灵堂之内。
程砚按着祖宗礼制,与众位大臣一起,为太后守丧。
容辙手捧奏章,行色匆匆地走了进来。
“臣有事要奏。”
程砚眯着眼睛,以为自己知道了他的来意。
白弯弯的死活,他们在私下已经议论过多次了,他以为他已经把自己的意思表达地很清楚了,可没想到容辙竟然拟了份奏章呈上来了。
文武百官都在,他不想在狄满面前与容辙起争执。
程砚故作悲痛地挥了挥手,“太后去了,朕失了挚爱的母亲,没心情听你上奏,有什么事情等到守完丧再说吧。”
容辙跪了下来,“正是因为如此,皇上才更该听一听臣要上奏些什么。”
程砚皱眉。
狄满稍加幸灾乐祸了一下,莫不是为了救那丫头,两人起了分歧?
皇上不愿意在明面上谈及此事,定然是知道容辙奏章中的内容。
那他就更要帮容辙一把了。
于是狄满也跪在了圣前,“右相一向忠君爱国,此时所奏之事,定然是家国要事,需要严肃处理。老臣觉得,即便皇上有多哀痛,也该打起精神听一听。”
现在狄满也发话了,他的人自然也跟着附和。
狄满的人和容辙的人同时附和,程砚被逼无奈,只能准了他们的请求。
他嘲讽地笑了笑,“满朝文武倒是难得如此团结一致。”
容辙将奏章呈到了程砚面前,“按照大夏风俗,国丧期间,举国废乐。丧期举乐c饮酒c嬉戏都是不可饶恕的”
听完容辙上奏的第一句,狄满就觉得不对劲了。
难道他不是来为那丫头求情的?
接下去,他又听到容辙继续道:“臣要上奏的,是盐运使曹卞,国丧宴乐!”
这下狄满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刚才被摆了一道。
他一开始还觉得疑惑,容辙为什么会为了那丫头,在朝堂上屡次顶撞皇上,他还以为,堂堂大夏右相,会真的对一个小丫头生出些情义来。
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啊
盐运使曹卞是他的人,他才刚劝过皇上,容辙所奏之事都是家国要事,必须严肃处理。满朝文武刚才又出奇地团结,这件原本可以糊弄过去的事情,一时间被摆在了台面上。
程砚此刻才舒展开眉头,看似震怒,“竟然有这等事情发生!”
狄满犹豫着上前,“皇上,此事没有证据,还不能下定论。”
程砚很是不满,“没有证据那就给朕查!容辙,这件事就交给你彻查!容大人忠君爱国,定然不会徇私枉法,众位爱卿可有反对?”
一语下去,自然没有人敢反对。
狄满这次算是栽了个大跟头。
容辙去查,查的自然不是国丧宴乐这种事情。
盐运使曹卞这些年和当地的大盐商勾结,为他赚了不少银子。
如果曹卞出了事情,就等于断了他的一条金脉。
他们才刚除掉了林御史,现下又要动曹卞狄满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他的羽翼正在被一一斩断。
与此同时,另一个消息传到了狄满的耳中。
“什么!”
这个消息,让一向沉得住气的狄满,在殿内失了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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