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信殿内，气氛肃杀，触而即发。
那个满脸皱纹，白发苍苍的嬷嬷一脸平静地走到了人前。
“是奴婢。”
白弯弯发现，从兰妃中毒身亡到现在为止，这位嬷嬷的表情一直没有任何变化。
不慌张，不害怕，一切如常，面上没有一丝波澜。
这样的表情，就像是从很久以前就准备好的一样，带着一种鱼死网破的凛然。
早就知道了自己的死期，那么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所有人看着这位忽然出现的嬷嬷，面面相觑。
皇上震怒，太后惶然，右相悠闲饮酒，场面总要有一个人来主持。
狄满自然而然地站了出来。
他指着酒壶发问，“这壶中的毒，可是你下的？”
皇后瞬间紧张地捏住了自己的手。
事情即将败露，她急得满头是汗。
她知道，自己再也阻止不了事态的发展，只能惶惶不安地祈祷那嬷嬷不要把她供出来。
吕嬷嬷以头抢地，回答道，“是。”
承认罪行的时候干脆利落，这倒是让大家想不到。
可白弯弯却很明白，她一点都不想推脱。
“可是有谁主使？”
吕嬷嬷额头触地，“是皇后。”
三个字，震撼朝堂。
皇后立马仓皇地站了起来，连连摇头，“不是本宫让她下的毒！她冤枉我！你可有什么证据！”
“皇后让老奴在兰妃的酒里，放入让兰妃永远不孕的药。”
那嬷嬷说着，从袖子中拿出了那包药，妥帖地放在了绒毯上，“这就是物证，这包药是皇后身边的宫女芸芸拿给老奴的，相信只要皇上答应留她一命，她定然会招供。”
程砚将视线转向芸芸。
“朕答应留你一命，你最好老实招供。”
芸芸虽然跟随皇后多年，面对如此诱惑，终于忍不住跪了下来，连连爬到了吕嬷嬷的身边，“谢皇上不杀之恩。没错，是皇后，皇后害怕兰妃再次怀孕，会威胁自己的地位，就让奴婢找来了不孕药，为了不让大家怀疑，特地去冷宫找来了吕嬷嬷奉酒”
林诗悦见机行事，也跪了下来，“奴婢也可以证明！中元节兰妃小产之后，皇上让奴婢查明真凶，奴婢其实早就开始怀疑皇后，所以这些日子，一直假装与皇后亲近，结果听到皇后亲口说，除掉兰妃腹中胎儿只是第一步，她要让兰妃再无怀孕的可能”
芸芸一招供，皇后的罪名彻底落实了。
再加上林诗悦三两句话，落井下石。
现在人证物证俱在。
皇后慌张地看着满朝文武，眼里满含泪水，昔日凤仪不再，大势已去。
她踉踉跄跄地走下台阶，跪了下来。
“求皇上发落。”
她在磕了三个头之后，发上的凤簪已经摇摇欲坠了。
她用怨毒的目光，看着台阶上的众人。
先前还在自己身边热络倒酒的林诗悦，已经在林御史的眼神下，站在了太后的身后，铁了心要和她撇清关系。
“先前抓到的那个宫女，就是被皇后致使下毒之人，只是还没等到她招供幕后主使，就莫名其妙地自尽身亡了，现在想来，定和皇后脱不了干系。”
皇后冷笑了一声。
“臣妾确实罪无可恕可是皇上，臣妾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要害兰妃的命啊，那只是不孕药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