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正言，你丫的懂了没有？”段书卿仍是那副吊儿郎当样，懒散无骨地倚在沙发上，两条长腿架在面前的茶几上，吊着双桃花眼望着对面办公桌上埋着头的男人。
半晌，回应他的，只是一室的寂静。
“何正言。”段书卿挑了眉，终于露出一脸的不耐，正想着百年难见，千年一遇地发一次飙时，办公室的门却被人敲开。
“何总，您要的合同书。”桑青拿着个档案夹走进来，段书卿一见那袅娜身姿，一身的火气就彻底熄灭。
桑青回过脸来看见他，段书卿立时扬起一脸的笑意，她却想到中午时，他对自己说过的那句话，脸不觉便红了，也顾不上回应他的笑，只急急埋下了头走了出去。
“你对桑青怎么了？”段书卿正望着合上的门若有所思，冷不防有人问话。
他抬眼看，何正言手里握着笔，却认真地望着他。
“我对她能怎么？”书卿收拾起心事来，一笑起来招蜂引蝶，百媚倾城，“我对她的怎么样，哥又不是不知道。”
“那你刚才那通牢骚哪儿来的？刚桑青一见你怎么跟见鬼似地跑了？”何正言果然生就一双毒眼，只这么短短几分钟的事，他便品出了真味道来。
“先不说我跟青青的事儿。我们俩的事儿，你放心，有我一个顶着四平八稳，和谐稳定。问题就是你。”段书卿扬着眉看他，何正言漠漠注视着他，看不出情绪好坏，“你再不加把劲儿，那老婆可就跟人走了。”
何正言再度挑眉。老婆？
他都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一个老婆。
“别跟我打马虎眼，也别跟我装高尚纯情男。老大，你喜欢上莫景娴的妹妹了吧。”段书卿一说完，见着何正言顿时阴沉的脸，一下知道自己这行为就叫一语中地了。
何正言倒还算是冷静，只淡淡看他，没有反驳，也没有承认。
只是在书卿来说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不否认便相对地等于是承认，于是，他也不怕死地再度开口，“说真的呢。人跟封家二少走得那叫近，俩人寸步不离，十指紧扣，那甜蜜样儿，我跟青青出门都难得这样。”
他恨不能火上浇油，何正言的脸色果然也如他所愿地雪上加霜。
——
莫景娴沿着街踱着步子，五年过去，虽然街道修整了许多，许多的店铺也改了商家，可是沿途仍是能看到许多熟悉的地方，那些曾经留下过他们足迹与快乐的地方。
不知不觉一条商业街走到了底，莫景娴站定了脚步，一时不知自己该去往哪里。
那天何正言对她说的话，她仍记得清楚，他说对不起。
对不起。
莫景娴突然苦笑。
五年，原来，他的心里早已经不再有自己。
曾经的那些山盟海誓，曾经的浓情蜜意，终是敌不过时间……
不，不，不只是时间。
莫景娴突然醒悟了过来。不是时间，在他们之间的，不只是时间，而是恩怨。
她心里突然充满了期待，他定是不会拒绝的，他定还是有自己的，只是因为恩怨，曾经的，过去的那些恩怨。
她猛地冲向路边，她想招一辆车立刻飞奔到正言的身边。
刚在扬招站站定，冷不防一辆车滑到了身边，副驾的玻璃降下，温熙的脸探了过来，“景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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