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言，我回来了。”莫景娴努力地想看清他的脸，却感觉眼前的一切越发模糊起来，她控制不住自己，慢慢一步步地朝前走去。
“正言。”她站定在他的面前，努力地绽开笑来。
何正言默不作声地望着她，似乎还是记忆里的模样，长发垂在脸际，不同于那天的记者会，她的脸上脂粉未施，面容白皙，唇角是温婉的笑。
他突然就忍不住，无需太多的回忆，过往的一切便灌进脑子里，那么多的曾经，那么快的速度，几乎要令他窒息。他垂在身边的手略动了动，再缓缓抬起，落在她的发上，他感觉到她的身体轻轻颤动了一下，而后便抬起脸来看他。
他在她的目光里，一下下抚着她的长发，目光定定落在她的脸上，看她的笑，看她眼里噙着的泪，看着她问，“正言，这么多年了，你好吗？”
莫景娴的话刚问完，何正言手上的动作便顿住。莫景娴仍望着他，看着他脸上的温情淡淡散开，看着他徐徐收回自己落在她发间的手，感觉着他掌心传来的温暖一点点离开自己。
而后，他轻浅一笑，双手落回裤袋之中，“景娴，回来了。“
他笑着，就站在她的面前，而她却觉得两人像是隔着千山万水。
莫景娴看着他，也在这一瞬间意识过来。
他们已经过去了。再不能回到从前，当年他选择了沉默，而她选择了离开，她不能怪他，毕竟她的心高气傲也是两人分离的助力。
“坐吧，喝咖啡。”何正言说着话，径自先走到茶几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景娴也便跟着过来，坐在三人座的沙发上，她只觉得自己的情绪向上翻涌上，只能颤着手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入口的浓香和奶香让她一下又平静了下来。
咖啡，双倍的奶，少量的糖。这是她一直的习惯，他竟还记得。
莫景娴心头微动，却又努力克制，扬起脸时，明媚地笑着：“这么多年，你还记得我的口味，谢谢你。”
何正言闻言，也不答话，只是端起面前的黑咖啡淡淡抿了一口，放下杯子时，目光已经转向了窗外。
“正言，这些年过得好吗？”莫景娴突然觉得无力，初一见面的情绪翻覆过后，她突然觉得尴尬而忐忑，她不知道该如何与他交流，只能重复着这个本不重要的问题，不像是要得到回答，更像是要解开缠绕在两人间尴尬的气息。
只是何正言竟轻笑一声，回过脸来看她，“我过得好与不好，你难道不知道吗？”
那话里像是隐了许多的怨气一般，让她不舍，刚要开口安慰解释，他却又已经叉开了话题。
“那天的记者会，我看了。你和封少……”何正言淡淡地说话，手里仍端着那杯咖啡。
他的目光也落在那黑色的液体之上，看似漫不经心。
只是这样的漫不经心竟生生刺痛了她的心。
她只觉得胸口憋闷得紧，刚想张口解释什么，却又听他继续道，“你们，很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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