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南风乱我意 > 第 18 章
    有从周国到陈国的字画商,他可有什么发现?”

    无痕:“王爷,属下趁人不备,从他身上搜到一个写了一半的字条,大概是想给您飞鸽传书,还没来及。”

    宇文泓接过字条,急切地展开,只见一张沾了血迹的字条模糊地写道:周国到陈国的字画商文。

    但字仿佛没有写完,右半边明显空了一部分。

    “难道是文澈?”宇文泓自言自语。

    “文澈?……难道……”无痕跟着重复了一遍,紧接着似有所发现。

    “文澈,宇文澈。本王的四弟临川王就叫宇文澈。”宇文泓像是说给自己听的,又像是说给无痕。

    “王爷,不会这么巧吧?”无痕想到这一层,也是心下一惊。

    “本王对他早就有所怀疑。所以指派顾六暗中调查。如果文澈真的是他,那他跑到陈国所为何事?不会是为……是为《堪乱志》吧?”

    宇文泓说这话时,眯起眼睛,yīn鸷的目光似要毁灭一切般骇人。

    无痕无意间看了宇文泓一眼,立即被宇文泓那骇人的视线逼退了目光。

    无痕:“王爷,得《戡乱志》者得天下,一向对皇位不敢兴趣的四爷难道也对《戡乱志》有不轨之心?”

    宇文泓:“周国的皇位只能是本王的。谁要是拦了本王的路,本王绝不手软。可惜顾六死了,一切很难求证。老四若是假扮字画商,这可是个绝佳的机会。陈周两国之间路途遥远,一个小小的字画商,难免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无痕立即会意:“王爷放心,属下立即安排,全城找寻从周国到陈国的字画商。”

    两人说罢,对视一笑。

    宇文泓不忘提醒道:“秘密进行。”

    无痕心领神会:“王爷放心,属下明白。”

    ☆、小太子中dú

    八月初九,这天正是陈国小太子陈威仪的生辰。

    因时至初秋,天气微凉,惠贵妃便把宴席开在了永寿殿。

    一来是因为永寿殿大殿高阔,取暖设施是诸宫殿里数得着的,夜里也不至于太冷。  二来,也是最重要的,取殿名的永寿之意,惠贵妃希望自己的皇儿可以长命百岁,永远安康。

    一大早,陈国皇宫中熙攘而忙碌。

    御膳房里早早的就烟雾升腾,吆喝声,切菜声,烹zhà声,烧水声此起彼伏,在漫漫水汽中,根本看不见人,只能凭声音感知。

    一队队宫女手捧果盘,进进出出。澄澈如冰的水晶大盘里,晶亮饱满的葡萄,玲珑剔透的香瓜,圆嘟嘟如小灯笼的柿子……空气里弥漫着瓜果的香甜,绵绵柔柔的,让人心旷神怡。

    临近晌午,终开宴席。

    正中摆这描金矮桌,面北朝南,皇帝与惠贵妃并肩而坐。一尺高的矮桌两列铺开,摆放着各色美食佳酿。

    陆南风入席的时候,恰巧遇上陪小太子而来的裴绍谦。

    “裴太傅……”

    陆南风话音刚落,猛然间,陆南风周身生出一道若隐若现的白光,白光并不明显,周围人都没怎么注意,只有陆南风和离她最近的裴太傅觉出了异样。

    裴绍谦的身体明显一僵,用探究的眼神看着陆南风。

    “公主……”裴绍谦失神地唤了一声。

    陆南风不知所以,有些尴尬,正要发问,小太子欢快地跑来:“南风姐姐好漂亮啊!”

    小太子今天穿着一身绛紫袍子,绛紫色是陈国极为尊贵的颜色,太子只有在正式场合才穿。袍子上绣着的暗金流云纹图案在阳光下金光流转。脖子上的金锁在阳光下熠熠发光。

    “是呀,是呀,郡主真是天姿国色。”裴绍谦轻咳一声,敷衍过去。

    “南风姐姐,我们坐一起,我保护你。”小太子不由分说,拽着陆南风入席,陆南风不得不暂时放下自己的疑问。

    席间,觥筹jiāo错,一派欢歌燕舞。

    “南风姐姐,羊ròu好腻啊。”小太子放下筷子,可怜巴巴地盯着陆南风。

    陆南风看着被他巴拉得不成样子的羊ròu,心知他是吃得够够的,好言劝导:“喝杯茶吧,解解腻。”

    伺候在一旁的纤云不时时机地递过一杯清茶。

    陆南风望着杯中的金花金蕊,细细长长的花瓣在茶杯中打着旋儿,随着屡屡升腾的热气有淡淡沁香溢出。陆南风心中隐隐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这茶好像在哪里见过……

    小太子却是不由分说,接过清茶,一饮而进。

    宴会依然有序地进行着,上座的陈国皇帝陈长陵对着周国大皇子宇文泓说道:“周皇真是好福气啊,膝下子嗣众多,还有像皇子这般优秀的儿子。朕就福薄了,几个儿子不到六岁就夭折了……”说到伤心处,陈长陵停了话,不想再说。

    宇文泓心想,你羡慕个毛啊!你知道本王作为子嗣之一的压力吗?天天为皇位算计这个,防着那个。但面上宇文泓不动声色,客套几句:“小太子玉雪可爱,聪明伶俐,将来长大势必是一代圣主……”

    “啊好疼!”

    宇文泓话还没说完,只听小太子大叫一声,大口地吐着鲜血。

    “威仪”惠贵妃看到儿子这般,坐不住了,一把推开服侍的宫女,冲到儿子面前。

    说来奇怪,陈国皇子就像中了魔咒一样,都活不过六岁,不是生病就是意外。最匪夷所思的是在陈威仪之前的一位皇子陈瑞仪,在六岁生辰宴上,居然喝茶呛死了。

    陈威仪的父皇陈国皇帝陈长陵,曾怀疑有人下dú暗害陈瑞仪,一心想揪出幕后黑手。明察暗访,好一番周折后,得出结论,皇子陈瑞仪没有任何中dú迹象,生辰宴前后一切饮食行为都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也只得作罢。细想在生辰宴上,百官群集的情况下,想害人实在太招摇,也只当是一场颇为巧合的意外。

    又过了很多年,陈威仪出生。因为陈皇前前后后夭折了七个皇子,五十多岁,晚年得子,所以对陈威仪恩宠有加,连带着陈威仪的母亲也一路升迁至惠贵妃,掌管后宫,也是陈国后宫的最高尊崇,因为在陈长陵这一代,后位虚空。

    后宫传言,陈皇陈长陵年少时与一女子两情相悦,陈长陵对那女子许以后位,奈何佳人早逝,后位空悬至今。也有人说,后位空悬,才能制衡朝臣,这是陈长陵的政治手腕。

    真真假假已经很难说清。

    眼见陈威仪气息微弱,惠贵妃抬手抡了陆南风一巴掌:“小蹄子,跟你母亲一样,要害死多少人才罢休……可怜我的威仪……”

    “惠贵妃”陈长陵适时打断惠贵妃,陆南风的母亲是他一生所爱,怎能让惠贵妃肆意谩骂。

    “皇上,你还想着陆吟雪,我们的儿子……威仪都快……威仪,快看看母妃啊,威仪……”这边惠贵妃已经泣不成声,因为伤心,有点话不择言。

    “快传太医”陈长陵一声令下,太医院哪里敢怠慢,一眨眼,整个太医院的医官都排着长队给陈威仪看诊。

    此时陈威仪躺在自己的卧房,气息微弱,一旁惠贵妃已经哭晕过去,却怎么都不肯离去。

    “皇上,小殿下中的是幽昙花dú。幽昙花与瑶昙花极为相似,一般人根本看不出区别,本来幽昙花无dú,只有经过伏龙域的天水露浸泡才会显出dúxìng。”太医院院正解释道。

    “又是伏龙域!”陈长陵恨恨地摔碎了了茶桌上的茶杯,吓得太医院一众一官哆哆嗦嗦,不再言语。

    陈长陵:“院正,这dú要怎么解?”

    院正:“皇上,幽昙花dú无人能解……”院正慌忙下跪,说得哆哆嗦嗦,连头都不敢抬。

    “一群废物,太子有事,你们整个太医院陪葬!”陈长陵说着,狠狠地一脚踹在院正的心窝上,吓得院正大气都不敢出。

    “皇上,一定是陆南风勾结伏龙域的人,那杯茶就是她给威仪的。先把她关起来,让她受点皮ròu之苦,威仪有什么三长两短,让她加倍偿还。”惠贵妃不知什么时候醒来,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针对陆南风。

    其实惠贵妃跟陆南风没什么私仇,硬要说有,就是陆南风的母亲,陆吟雪。惠贵妃恨,因为陆吟雪,她从未得到过皇上真正的爱,即便她死了,皇上还是对她念念不忘,即便陆南风是仇家的女儿,但因为是陆吟雪所出,也受封郡主,生活无忧。

    “皇上,惠贵妃说的没错。幽昙花dú出自伏龙域,伏龙域的人肯定知道解dú关键。”

    一旁的院正生怕被皇上治罪,逮着机会,也想着把陆南风拖下水,只有这样,他才安全。

    陆南风听着这帮人的对话,只觉得恶心,她根本就不知道什么伏龙域,可这帮人这是一定要把她定成伏龙域间隙的节奏啊!

    皇上看着陆南风,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道:“陆南风听着……”

    不待皇上吩咐,外面德海来报:“皇上,外面有人求见。”

    ☆、流觞的痛苦

    不待皇上吩咐,外面德海来报:“皇上,外面有人求见。”

    陈长陵:“不见。”

    德海:“皇上,来人自称是周国人……”

    陈长陵:“就是周国皇子来了也不见!”

    陈长陵说的怒气冲天,一旁的宇文泓听得很不爽:我大周国在你陈国眼中就这么不堪?我登基之后,势必dàng平你陈国!这样想着,宇文泓不由自主地紧了紧拳头。

    “嗯?连周国太子也不见吗?”

    话音刚落,只见一俊美公子施施然走进来。

    此人一袭冰丝紫袍,袍服流光潋滟,高贵脱俗,即便是日光都不敢留下斑驳光影,衣摆随着他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舒展,举手投足间淡然儒雅,翩翩少年,但老成持重又不像是少年人所能拥有的气度,实在猜不出年纪。一双深邃的眸子灿若星辰,又如海洋般莫测高深。墨色长发冠以一支上好的羊脂玉簪子,彰显主人卓尔不凡的地位。

    “文澈?”陆南风不由得开口。

    文澈冲着陆南风淡淡一笑,示意她安心。

    宇文泓在听到陆南风对宇文澈的称呼时,猛然心惊。难道顾六想杀的人就是他?

    “四弟,你刚才说太子是什么意思?”宇文泓虽然心下吃惊,但面上还是强作镇定。

    “大哥,忘了告诉你,父皇已经册封本宫为太子。”文澈说得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波澜。

    但这话在宇文泓听来,犹如晴天霹雳,这么说,父皇是有意要传位于他?

    “陛下,本宫特意带来七叶雪芝,可以暂时为小殿下续命。小殿下中dú事出蹊跷,而且据本宫所知,郡主根本不了解伏龙域,多事之秋,不宜处置郡主。”文澈说着把一个不起眼的小瓶子递给陈长陵。

    陈长陵心中纵有不甘,但周国太子就是以后的周国皇帝,他开口求情,不得不考虑,况且七叶雪芝,是治伤续命的佳品,百年难得一见。而且说陆南风私通伏龙域,根本就是猜测,没有证据,随便关人也不在情理之中。

    陈长陵:“既然太子说情,那朕暂且饶过郡主。”

    “皇上,不能就这么放过陆南风啊!”惠贵妃在一旁不依不饶。

    “哦,不知娘娘想怎么处置郡主?”文澈在一旁闲闲地问了句,语气温和像聊家常,眼神中不经意地流露出一丝狠厉,却被陈长陵捕捉到了。

    “要……”

    “够了,下去。”不待惠贵妃说完,陈长陵厉声打断她。

    陈长陵毕竟是一国之君,他能感到文澈的不同凡响。传闻四皇子也就是眼前的文澈,只懂画画,却独得父皇宠信,这本就不凡。如今又消无声息的被封为太子,周国皇帝怕是故意让大皇子宇文泓来陈国吧?这样把大皇子支出去,减少了文澈的危险,周皇还真是器重这个儿子啊。

    文澈不能得罪!陈长陵迅速在脑海中定下这样的想法。得罪了这样的人还不被整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啊,惠贵妃实在太不懂规矩了!

    文澈:“小殿下中的不是寻常之dú,自然不能用宫中太医。不知陛下有没有探访过民间高人?”

    “这……”陈长陵一时语塞。

    “皇上,小的知道有个神医,薛神医,医术很好,刘姑姑的病就是他治好的。”小太子的侍从牛皮糖不怕死地进言道。他实在不想自己主子出事。

    陈长陵略一迟疑:“准了,请薛神医。”

    只见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端坐于太子床前,把脉凝思。

    乌发如墨,用一条丝带随意地扎起,倾泻而下,远望如锦。薄薄的唇轻抿,若有所思。神情淡然而认真,宽大的衣衫在烈日下更显得他身影清癯,在身侧勾勒出一个漂亮的倒影。

    正是安康堂的薛神医。

    只见他隔着众人,远远地望了一眼陆南风,眼神温柔地都能掐出水来。虽则只是匆匆一望,却被一直关注陆南风的文澈捕捉到了。

    很好,薛神医。文澈心里暗暗不悦。

    “皇上,小殿下中的是幽昙花dú,须伏龙域的天水盘来解。以天水盘盛七叶雪芝,炙烤十二个时辰后,化为粉末的七叶雪芝就是解yào。”薛神医诊治完毕,毕恭毕敬地说道。

    陈长陵:“七叶雪芝?”

    他这话像是自言自语,其实是在问文澈,谁都知道,陈国根本就没有七叶雪芝,只有周皇才有,而据说周皇又独独把它赐给了文澈。

    文澈:“七叶雪芝,本宫那里还有一棵,今天也一并带来了,正好给小殿下治病。”

    如此甚好,陈长陵心中暗喜。

    薛神医见小殿下病情已经稳住,正要起身告辞,陈长陵这才看清了薛神医的面容,这一看也是一惊。

    “瑞仪?”看着跟自己有七八分相像的年轻人,陈长陵不禁脱口而出。

    薛神医也是一惊,但很快就镇定下来:“皇上,您思虑太重,多注意休息。”

    匆匆地离开了陈国皇宫,薛神医重重地吸一口气,陈长陵到底是什么意思,回去一定要调查清楚。

    小太子卧房内,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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