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南风乱我意 >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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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龙域大殿之上

    寂静的大殿,因为夜晚的缘故,显得格外高不可攀,幽深不见顶。四周墙壁上灯火通明。

    “滴答,滴答”整个大殿安安静静,可以清楚地听到大殿顶上落下一滴滴水珠,颤巍巍地打在天水盘上。

    身着黑袍的流觞在天水盘前负手而立。静静地看着颤巍巍的水珠,一滴一滴地打在天水盘上。

    “太子的生辰贺礼准备得如何了?”流觞察觉到背后有人,也不回头,静静地看着颤巍巍的水珠沉声发问。

    正宇躬身作揖道:“尊上,都准备好了。只是……”

    “只是什么?”流觞转过身,沉声问道,不辨喜怒。

    正宇:“尊上,顾六不见了。而且,据可靠消息,顾六似乎是想要文澈的xìng命。这明显是违抗尊上的命令。”

    流觞没有立即发话,正宇对顾六的行为也是一脸的不解。

    正宇:“顾六理应知道违抗您的命令的后果,终生东躲西藏,担惊受怕他也愿意吗?”

    “只有一种可能。”流觞沉思片刻,笃定地开口道:“顾六真正的主人另有其人,他的主人也许……也许是周国人也不一定。”

    正宇还是很了解尊上的脾气的,尊上能这么说,那么顾六真正的主人十有八九就是周国人了。

    “正宇,你吩咐人下去,通令整个伏龙域,遍查顾六下落,尤其是陈国与周国的边境,三天之内取顾六xìng命。”

    “是,尊上……那个丫头怎么处理?”正宇猛然间想起了什么,急忙问道。

    流觞:“先不要杀她,关起来,严加把守,或许她对紫澜有用。”

    正宇连声称是告退。

    流觞又一次注视着从大殿顶上落下的颤巍巍的水珠,打在天水盘上,激起一连串细小的水滴子。

    “小太子,我一定会送你一个难忘的生辰宴。”流觞自言自语,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几次评论区,我都无法回复,不知道是什么鬼……

    ☆、美玉随南风

    不知何时,天上的月亮隐去。

    窗外夜色茫茫,屋内陆南风心思沉沉。

    白天发生了太多的事,她心里乱乱的。屏退左右,连带着纤云也一起退了出去,只留宋姑姑一人作陪。

    陆南风把白天的遭遇细细地跟宋姑姑说了一遍,宋姑姑静静地听着。

    不知讲了多久,窗外的月亮微微露出半张脸,金色的月光倾泻而下,恰巧打在门外的红枫树上,此时已然入秋,照得枫叶分外艳丽。

    屋内的蜡烛明明灭灭,一整只蜡烛燃尽了大半,烛台上积满了厚厚的蜡油,随着蜡烛的燃烧,偶尔发出噼啪之声。

    “姑姑”陆南风讲了大半夜,只觉得累极了,像小时候那样把脑袋埋在宋姑姑怀里,只想躲个清静。

    “纤云那丫头一向胆子小,今天跟你出去,被顾六变没了,都没害怕,看来也是长大了。”宋姑姑听完陆南风的故事,语气轻松地调侃。

    “南风……”宋姑姑轻轻拍着陆南风的后背,yù言又止。

    陆南风觉察到宋姑姑的异样,从宋姑姑怀里伸出头来:“姑姑,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宋姑姑轻轻抚着陆南风,若有所思:“文澈的身份应该很不简单,如果我没有猜错,顾六应该不是冲着你去的,而是文澈,你只是做了顾六的诱饵。”

    陆南风一脸疑惑:“姑姑,可我跟文澈并不相熟,文澈应该不会因我而冒险,我又如何能做这诱饵?”

    宋姑姑望着陆南风,眸色深沉:“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难道仅仅是巧合?”

    宋姑姑看着燃烧的蜡烛,只听接连噼啪几声,火苗摇曳,飘忽不定,正如文澈与顾六的事,让宋姑姑猜不透又隐约有几分不安。

    陆南风望着宋姑姑,一时无言。

    陆南风隐隐地觉得自己腰间温热,随手在腰间一摸,竟是摸出一块玉环!

    这是块环形美玉,通透无瑕,温润如羊脂,玉环上刻有祥云图案,古朴而典雅。

    “这块玉环跟白天在法台见到的一模一样!怎么突然出现在我这里?”陆南风不禁脱口而出。

    “这……这是……”宋姑姑在看到这块也是惊讶得合不拢嘴。

    “姑姑你知道这玉环?”陆南风看到宋姑姑的反应也是一脸诧异。

    宋姑姑:“我是从你生母那里见到过这块玉环的图样,只听你的母亲说这块玉环极为重要,只跟有缘人。”

    陆南风:“有缘人?”

    陆南风重复着“有缘人”这三个字,猛然间想起,南巽儿腰间也是系着这样一块玉环。

    陆南风:“姑姑,你可知南巽儿?”

    宋姑姑看陆南风问的认真,望着明明灭灭的烛光,仔细地思索了一阵,终是摇摇头:“从没有听说过。”

    陆南风有些失望,却又无可奈何。

    紧接着陆南风开口道:“姑姑,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蹊跷了,南阳国地宫的法台中镶嵌着这样一块玉环,可是我根本没有碰它,怎么就跑到我这里了?”

    宋姑姑此刻倒是释然:“你不是说文澈对着法台又劈又砍的吗?也许是那时震着玉环了,你们都不知道。你不是还不小心磕在法台边上吗,也许就是那会儿玉环滑落到你身上的。你们二人当时只想着要出去,就根本没注意这些细节。”

    二人都沉默了一会,陆南风细想觉得宋姑姑说的有道理,抬头望向宋姑姑,却发现宋姑姑好像陷入沉思。

    “宋姑姑”陆南风轻声唤着她,“姑姑,在想什么呢?”

    宋姑姑收回望着明明灭灭的蜡烛的视线,说道:“我只是在想,南巽儿这个名字,跟你的名字很相像。南巽儿的巽字在八卦中代表风,而你就叫南风……也许只是巧合吧……年纪大了,遇事总爱胡思乱想。”

    宋姑姑旋即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但宋姑姑的话却让陆南风想起了文澈,他对南巽儿的名字有些跟宋姑姑一样的猜测。

    这不得不让陆南风有几分疑虑,难道自己真的跟南巽儿有什么渊源?

    不过转念一想,这只是普通的八卦名称,一般人都会往哪个方向上想,这也不足为奇吧。

    宋姑姑:“南风,你是姑姑看着长大的,姑姑只想你可以安稳度日,远离纷争。”

    宋姑姑轻轻抚着陆南风的肩头,一字一顿,说得很是认真。

    陆南风很少见到宋姑姑这样忧心忡忡的样子,不免心中一动:“姑姑为何忧心?”

    宋姑姑慈爱地望向陆南风:“说不好,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但愿是我多想了吧。”

    说完宋姑姑自顾自地望向窗外簌簌作响的红枫树叶,眸色深深,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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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姑姑离开后,陆南风摩挲着从地宫带出来的环形美玉,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陆南风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一棵枝繁叶茂的红枫树下,一个年轻女子,她身着浅红色拖地长裙,长裙上织就红枫花纹,衣领及长袍的边缘点缀着繁复的花纹,叫不出名字,宽大的淡黄色袖子几乎要拽地,腰间系着一块环形美玉,通透无瑕,温润如羊脂,玉环上刻有祥云图案,古朴而典雅,头上有一支枫叶形的步摇……

    这装扮分明就是在地宫中见到的南巽儿!

    虽然陆南风只能远远地看到她,但却能感受到她无法掩饰的悲怆。

    “巽儿”低沉而压抑的男音传入南巽儿的耳朵,不合时宜地打破南巽儿的哀思。

    “见过晋王。”南巽儿中规中矩的行礼。

    轻叹一声,晋王yù出手扶起行礼的人,南巽儿身体略微后倾,已然起身,晋王悬在半空的手尴尬的收回。

    “你可以叫本王天启的,‘可好’公子也随你叫”

    陆南风头脑中一个激灵,天启?难道他就是晋天启?他就是南巽儿所爱的人?可南巽儿的模样分明就是拒绝他的呀。而且这位晋王,模样上跟文澈有□□分的相像,这是怎么回事。陆南风想起文澈那高冷的模样,心想让南巽儿虐一虐晋王也是解气。

    此时陆南风心中有很多疑问,但她却无法与南巽儿jiāo流,她能听到南巽儿和周围人说话,能感受到所见之人真实的内心活动,但他们却根本看不到陆南风。

    陆南风只能收起自己的疑问,继续观察着。

    南巽儿看了晋天启一眼没有答话,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本是极普通的看,但在晋天启看来却如烈日骄阳,灼伤了他的眼。

    南巽儿的眼神无悲无喜,无怒无怨,无嗔无痴,看不出任何情绪,当真是不在乎了吗?

    晋天启突然觉得莫名其妙的烦躁,连带着跟南巽儿说话的语气都变得严厉。

    “明天本王回建康城,你随朕一起。”晋天启摆出帝王的威严,说得不容半点拒绝。心中有一丝隐隐的担忧,生怕她会拒绝。

    真是好笑,本王富有天下,谁又敢拒绝朕。

    晋天启随即在心里默默的否定自己刚才的想法,这几天也不知是怎么了,总是患得患失,也许是太累了吧。

    “是”南巽儿回答得干脆。

    没有晋天启预想的拒绝,他竟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怕被南巽儿看漏了自己患得患失的表情,也怕对上南巽儿那无悲无喜的眼神,晋天启慌忙转身。

    “恭送晋王”南巽儿跪拜道。

    朕只是转身,没说要走啊。晋天启哭笑不得,巽儿这是在赶人啊,也罢,遂了她的心吧。

    晋王应该是爱着南巽儿的吧,陆南风心想,不然怎么会这么在乎南巽儿的感受?而且看晋王的神情,应该是很担心会失去南巽儿。

    晋天启走后,南巽儿望着簌簌落下的红枫叶子,再也不想佯装坚强,泪水夺眶而出。

    陆南风不知为何,也随着南巽儿伤心起来,随着南巽儿的思绪,陆南风看到了她的回忆。

    ☆、南风的梦境1

    南阳历,九月初三,南阳城街头

    明媚的阳光载着风华正茂的晋天启从远处踏马而来,清爽的晨风吹起墨发猎猎,晨光下的倒影写满了意气风发。路边万千少女为之驻足,从此南阳城少女的春闺梦又多了一层幻想。

    “我的画眉鸟”少女急切的声音传入晋天启的耳朵。

    晋天启本是极冷漠疏离的人,按着他平时的xìng子,根本不会去理,但无从解释那天是怎么回事,晋天启偏偏就循着声音望了去。

    但见几步开外,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正怒气冲冲的瞪着他,旁边还跟着一个年纪相仿的丫头,也学着姑娘的样子给姑娘壮声威。

    随从祈安知道主子的xìng子,看人家姑娘的样子,认定是他们主仆二人惊走了她的画眉鸟,正想着甭管为什么丢几锭银子给她,继续赶路,银子都拿出来了,却破天荒的发现主子竟然从马上起身,施展轻功,去追那几步之外的画眉鸟。

    祈安几乎觉得自己看错了,使劲揉了揉眼睛,待看见今天的太阳依旧是从东边升起,岸边的垂柳的确是往下垂,没有往上长,他信了,主子实实在在的是在帮一个小丫头追那受惊的画眉鸟。

    “太阳没有错,垂柳也没有错,难道主子错了?不对不对,主子怎么会错,主子可是统一诸国的人,虽说还有个南阳国,但再强大的国家不是都归附了,主子的杀伐决断,无人能及,一个小小的南阳国更不在话下”思及此,祈安也不再纠结谁错了,反正主子永远不会错。

    “姑娘,这可是你的画眉鸟?”晋天启不急不缓的把追到的画眉鸟还给南巽儿。

    姑娘有一双晶亮透明的眸子,从未见过的清澈摄人,晋天启甚至能从她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倒影。一时间忘了松开握着画眉鸟的手。

    许多年以后,晋天启会想起那个阳光明媚的上午,一个明眸皓齿的姑娘,为着一只画眉鸟气鼓鼓的瞪着他。而向来运筹帷幄,杀伐决断的他竟一时不知作何反应。本应陌路不相逢,而晋天启却偏偏借着明媚的阳光,看着自己的倒影在姑娘的眼眸里沉沦。本应喧闹的街头,晋天启却只能听到自己一声强过一声的心跳。那是“心动”的声音。

    “公子”祈安小声提醒。

    也许是画眉受了惊吓,也许是刚才握的太用力,等晋天启松手后发现画眉的翅膀折断了,扑棱着翅膀飞不起来。

    这时姑娘貌似更怒了,一言不发,瞪着眼睛一副“你说怎么办的”的样子。

    “是在下纵马惊了姑娘的画眉鸟,如若姑娘信得过,我明天替姑娘医好画眉鸟,还你可好?”

    “那好吧”纵使南巽儿余怒未消,但人家说得恳切,也只能答应。

    “你明天真会过来吗?”姑娘半信半疑的问道。

    “你不要太过分了,我们公子说明天就是明天。”祈安耐不住了,替晋天启说话。

    “那要不在下把宝剑押给姑娘可好?武者不会弃剑而去。”晋天启说着把宝剑递过去。

    祈安想拦,已经晚了。

    “冷香,接着”南巽儿吩咐着身旁的丫头道。

    剑鞘上隐隐的透着一股寒气,古铜色的剑鞘上,刻着两个字“龙~”南巽儿只认识第一个字,第二个字有些模糊,南巽儿认不得了。

    凉凉地瞧了晋天启一眼,“你就不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剑吗?”但这话她没好意思问出口。

    很久以后,南巽儿才知道晋天启给她的是“龙渊”剑,正是名匠欧冶子亲手所铸,世间无匹的绝世宝剑。如果让南巽儿的父兄看到这把剑,一定能猜到主人的身份,或许那样父兄就会早作安排,一切都就不同了吧。

    “小姐”冷香为难的看着南巽儿。是的,宝剑太重了,她一个小丫头拿不动。

    “换一件”南巽儿此时端着公主架子,就像在宫里命令婢女一样跟晋天启说话,就连是冷香她也不曾这样对待。

    晋天启也不恼,解下随身佩玉,递与南巽儿。

    “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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