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官宦嫡女》
正文 第1章难逃一死
深夜，寒风凛冽，带着渗人心脾的寒凉，丞相府聂府上下都是人心惶惶的，外面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弥漫着一层血腥的网。
她一直跑，跑到了聂府后门，打开门，一只长箭嗖的从对面射过来，正中眉心。
如意猛地惊醒，脸色瞬间煞白。
惶惶然的向四周环顾，如意有些茫然，眨了眨眼，看着门口的几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小丫头，脸色胆怯的紧靠着门边。
如意心里诧异，这是怎么回事？面前眼熟的几个女孩子不都离开聂府了吗？怎么会都在这里，而这一幕，也是极其熟悉。
一个灰棕色绸布长衫的男人走过来，脸上留着山羊胡子，眼睛精湛的很，扫了她们一眼，音调冷肃的说道：“你们虽是宫里赏下来的奴婢，但也要拎清自个的身份，你们世代为奴，谁要是敢在我聂府造次，我也给她留了三尺的白绫，送她上路。”
话毕，如意感觉身边的女孩子微微一颤，像是吓坏了似的。
如意突然意识过来，眼前这一幕，不是她刚刚入聂府的时候吗？
她明明死了，怎么还会活过来？而且还是这个年纪。
随后有几个小厮过来，“管家，夫人说要见见宫里来的奴婢，就在后花园。”
管家点了点头，“走吧，知道点规矩。”
没有多说，管家走在了前面。
如意没有动，其他人都跟着往前走，如意后面的小姑娘拽了拽她的衣服，轻轻的说道：“如意，别发愣了，快走啊。”
“浣纱？”如意看着她，浣纱还是那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两人在宫里相识，一直作伴。
如意记得自己死之前浣纱还去找过自己，不知道她最后怎么样了？
如意跟着浣纱走着，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心里说不清的酸楚，她心里的疑惑也随之而来。
自己为什么会死，为什么要去开门？
她记不清了。
但是她记得，自己是官宦之后，是一品太傅白敬的嫡孙女，白如意，一夕之间，家族被满门株连，她也从一个大小姐成了阶下囚。
如意看着真实存在的一切，深吸了一口气，自己真的活了，竟然重新活了一次，她要做的事情太多，不能再浑浑噩噩了，她要查清楚白府的案子，也要弄明白自己为什么死的。
管家在前面带着路，穿过了一个窄巷子，进去了一个侧门，周围是浅绿的青苔石路，沿着小路往前走，没一会儿就到了后花园。
如意记得，聂府的夫人是姚兰，是继室，本是原夫人的陪嫁丫头，她手段凌厉果决，一步步走到了今天，为的就是给自己的儿子聂慎安铺路。
丞相的长子聂慎垣为人孤傲内敛，虽不善言语，但是如意记得，将来的丞相府落到了聂慎垣的手里，而且当初震惊京城的政变，就是由他主导的。
这次想要查出自己想要知道的，看来必定要借助聂慎垣的帮忙了。
想着，几个人就已经走到了后花园，姚兰一身红色绸缎外衣极尽富贵，站在池塘边喂鱼。
管家走了过去，弯腰行礼，“夫人，几个丫头带来了，夫人要是有合心意的，就留在身边伺候。”
姚兰身子偏瘦弱，也正是丞相喜欢的类型，她有一双丹凤眼，眼睛狐媚勾人，但是在如意看来，就有些刻薄的意味。
姚兰转过身，目光微微一挑，扫了她们一眼，“模样长得倒是周正，我身边也不需要人伺候，你带着去后面做些粗活，让她们学点规矩。”
如意本就记得，她们刚进丞相府，姚兰是不会让她们贴身伺候的，而过了一段时间，她挑了几个丫头去，其中就有浣纱。
管家点了点头，“是。”
“还有，”姚兰指着如意，“这个丫头我认得，当初白家太傅的孙女，老爷说了，不必让她做些粗活，就当在府里养了个表小姐就是。”
浣纱和如意皆是一惊，管家面色不改，微微颔首，“是。”
姚兰虽然这么说了，但是没有人会真的当真，如果真的想把如意当做“表小姐”，也不会当着这么多奴婢的面，随口一说。
如意微微定神，给姚兰行了个礼，就跟着管家和浣纱她们走了。
如意已经了然如今自己的情形，自然想多照顾浣纱一些。
她转过头，就看着浣纱有些失落的目光，想必她是很想去姚兰身边伺候的，毕竟粗活对她们这些养尊处优的人来说，实在是煎熬。
如意伸手捏了捏浣纱的手，安慰的一笑，浣
纱也回以一笑，她们就跟着管家走了。
管家把她们带到了后院的一个破落的院落里，一个微微臃肿的妇人走过来，管家说道：“这些人就交给你了，好好教她们怎么干活。”
妇人点了点头，谄媚的一笑，等到管家离开之后，妇人立马收起了笑意，冷眼看着她们，“我姓李，他们都叫我李嫂，从今往后，你们就呆在这里，洗衣做饭劈柴。”
妇人绕着她们走了一圈，最后停在如意的面前，上下打量着，“长得倒是不错，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干活。”
她身后捏了捏如意的手腕，如意吃痛，嗤了一声，李嫂松开手，指着旁边一堆没洗完的，浸泡在冷水里的衣服说道：“你去洗衣服去。”
如意咬牙走过去，刚要动手洗，李嫂一下子在一旁踹翻了水，都溅到了如意的身上，“笨手笨脚的”
“李嫂”浣纱连忙走过去，扶起了水桶，吃力的拿到井边打了半桶水上来，“李嫂别生气，我们一定好好干活，我跟如意以前就是在宫里洗衣服的。”
李嫂的脸色微微的舒展，知道了两个人原本就干过活，看着浣纱长得柔弱却极其勤快，也满意的点了点头，“好，那你们两个就接着洗衣服。”
说着，就过去教训其他的丫头了。
她们第一天来，李嫂自然是要给她们一个下马威的，一直到半夜才让她们回去休息。
如意睡不着，收拾完了坐在门口，浣纱也走了过来。
“如意，你怎么不去睡觉？”
如意看着沉沉的夜色，星子闪烁，心里渐渐地平复下来，“第一天来，有些不适应。”
浣纱坐在旁边，笑了笑，“一开始我也是这样，可是后来就想开了，我们现在忍一忍，等到让哪个主子选去，日子就好过了。”
如意抿了抿唇，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她突然开口，“浣纱，你知道家里遭逢了什么样的变故吗？”
浣纱一直垂着头，眼眶有些红，她长得并不出色，胜在几分柔弱，所以看上去格外的宁静，默了默，说道，“我们孙家一直依仗你们白家，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如意沉默下来，她们至今对当初的事情一无所知，到处打听也没有头绪。
夜深，两个人才回去休息。
这样在后面洗衣服直到半个多月之后，李嫂才松口让她们两个人去了前面伺候茶水。
聂府一共三个孩子，聂慎安是姚兰所出，聂慎垣和聂惠儿是同胞兄妹，姚兰对聂慎垣和聂惠儿一直都是刻薄的。
前面的小厮传话来端茶去书房，如意看着浣纱累的在一旁眯着眼，她自己泡了茶端过去。
走到了书房的门口，忽然听着丞相铿锵有力的斥责，好像把什么东西扔在了地上，“你可真是有本事了，竟然敢瞒着为父上这么的折子，朝中那么多人都没人敢提起这件事情，你以为你是谁？你是想把为父气死吗？”
如意脚步一顿，听着里面一道声音沉沉的说道：“父亲，南方大涝，地方官员秘而不报，本就是心怀鬼胎，朝中拨下银子一文钱都没用在百姓的身上，我上这道折子，本就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父亲为何动怒，儿子不知？”
这个声音，该就是聂慎垣的，如意目光微微一动，掀开了茶盏的盖子，让茶叶慢慢放凉，听着书房里姚兰的声音响起。
“话不能这么说，慎垣，你父亲也是为了你好，朝中那么多人都不提，必然有不提的道理，朝中的关系环环相扣，你何必去当出头鸟，反倒是让他们记恨于你，你父亲不都是为了你好？”
聂慎垣沉默了一阵，语气敛漠，“官场上的事，母亲也这么清楚？屈居在这后院真是可惜了。”
姚兰一怔，“我是好心好意劝诫你，你这是责怪我多事了？相爷，你看看你的好儿子。”
丞相本就在气头上，看着聂慎垣更是不满，“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母亲说的哪里错了？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再上这样的折子，我这次能给你瞒下来，下次不知道要闯出什么样的祸事？”
如意见着时候差不多了，才敲门走进去，微微垂着头，“相爷，茶来了。”
聂慎垣冷脸站在那里，“若是连我们都不说真话，让他们瞒天过海，那么皇上还要我们有什么用？百姓还要我们有什么用？父亲自语清高，难道就是这样为万民表率的吗？”
如意心里一顿，走到桌子旁，顿时端着茶盏的手紧了紧，对聂慎垣的话更是上心。
丞相听了这番话自然是怒不可遏，脸色怒红，“混账，你这是在教训我吗？”
他随手拿过了茶盏就冲着聂慎垣扔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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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章眼前有浮云
姚兰暗自得意，聂慎垣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啊——”的一声，如意摔在地上，腿边是冒着热气的茶水，茶盏已经碎了。
丞相扔过去的时候，如意恰好转身走向聂慎垣的方向，不是自己自讨苦吃，就为了能跟他搭上关系，替他受了这一杯茶。
姚兰抿唇，愤恨的看着如意，如意连忙跪下去磕头，“相爷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
丞相顿了顿，大喝一声，“滚出去。”
如意点头，“是。”她语气惶恐，但是脸上却没有任何的惊惶之色，只是刚刚起身，就被旁边的碎片扎了一下腿，突然要再次摔倒，一只手却稳稳地拖住了她的手。
如意诧异，看着旁边的聂慎垣，周身依然是环绕着孤冷的气色，手上没有任何的温度，一直到把她扶起来，一直都是一只手，疏远而陌生。
等到她站起来，聂慎垣就立即松开了手，丞相看到他还有这个心情，更是怒不可遏，“逆子，你给我滚出去跪着，不许起来。”
如意看着他脸色僵硬，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了出去。
“还看什么？还不快收拾了出去？”姚兰在一旁厌恶的说道。
如意立刻收拾完碎片，行了礼走了出去。
她看着聂慎垣就跪在书房门口正对的院子中央，背脊挺直，面无表情。
如意走过去行了个礼，道了一声谢就走开了。
过了两个时辰，浣纱和几个小姐妹进来，“如意，你刚刚看到大爷跪在书房门口吗？真是惨。”
如意放下手里的茶，点了点头，“看到了。”
浣纱走过去帮她过水，神情恍惚，“如意，你觉得大爷这个人怎么样？”
如意顿了顿，“我怎么会知道，你怎么了？”
浣纱按她以往的性情，是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的。
浣纱顿了顿，神色落寞，“之前觉得大爷身边没什么丫头，若是能在大爷身边伺候，定然轻松许多，但是如今看来，夫人压制着大爷，想必大爷的日子也不好过，真是可惜了，嫡子的身份被夺走，如今这般境地不必我们凄凉。”
如意抿唇，“再怎么说，大爷也是朝廷命官，怎么会跟我们相提并论，你就不要多想了，二爷也不是刻薄的人，他心地良善，不也很好吗？”
旁边的小丫头连忙凑上来说道：“是呀是呀，二爷的脾气是真的好，我听说二爷身边伺候的雪玲姐姐说，前儿她家里来人说哥哥要娶媳妇，二爷听说了，立马就赏了十两银子凑喜，他也从不打骂下人，要是能跟着二爷伺候，真是再好不过了。”
浣纱在一旁眼珠子转了转，脸上落寞的神情消失不见。
如意笑了笑，她自然是知道，二爷和聂慎垣的情分一直很好，兄弟两个手足情深，只是她并不知道他们的结局，有姚兰在，难保兄弟二人不会反目。
浣纱偷偷拽了拽如意的衣袖，脸上带着几分羞怯，“如意，我要是能去二爷身边伺候就好了。”
如意看着她笑了笑，“你们别再说了，要是被人听到，不知道要惹出多大的篓子。”
浣纱脸色涨红，几个小丫头也停止了说笑。
“若不是你这个表小姐有名无实，我还能跟着你沾沾光，也不至于这样，这段日子，相爷怕是把你也忘了，如意，你可真是命苦。”
如意还没来得及回复，就听着一声惊讶。
“哎，对了，我忘记给书房送茶了。”一个穿着青色衣衫的小丫头说道，眼里有些恐惧，“糟了，会不会挨打啊？”
浣纱蹙眉，“这么重要的事情还能忘了？”
如意抿唇，忽然想起了在书房外面跪着的笔直的身影，她心里微微一顿，“没关系，我去送吧，回头要是管家责怪下来，就说我忘记了。”
小丫头感激的看着她，浣纱拽着她的衣裳，小声的问道，“如意，你是不是疯了？我晌午就听说相爷把茶盏砸在你身上，你这次去找死吗？”
如意感激她能替她着想，“不会有事的，相爷也是对大爷发脾气，牵连也不至于要命，再说了，我不还是‘表小姐’吗，总不会真的对我做什么，不能再耽误了，我先走了。”
她说完，看了一眼浣纱，端着茶盘子就走了出去。
日头已然渐渐地藏匿于西边的林子下面，枝繁叶茂间都是红晕，格外的好看。
如意端着茶走过去，看着聂慎垣一动不动的跪在那里，和她离开的时候一样，连神情都未曾变过。
如意的心里不知不觉得想起他扶起自己的手，陌生，温凉，却让她的脸上微微一热。
如意脚步沉稳的走过去，行了个礼，就去了书房门口敲门。
来开门的是姚兰，丞相坐在书桌后面写着什么，姚兰瞪了她一眼，像是顾忌丞相在场，不好当面训斥，可是脸色也是十分难看。
她端过茶水，一转脸，笑语盈盈，“相爷，快喝点热茶。”
如意在那里想着要不要离开，就听着丞相语气横秋的指使道：“过来磨墨。”
如意怔忡，就看着姚兰瞪了她一眼，“小丫头是越发
的没规矩了，没听见相爷说什么吗？”
如意行了个礼，连忙走过去，门缝小小的开着，里面的人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面的人，外面的人只能看到里面一小部分。
丞相抬头看了一眼如意，目光里浑浊的闪过一丝复杂，语气缓慢而凝重，“你是白家的那个丫头？”
如意颔首，“是，如意见过相爷。”
丞相微微沉默，脸色也有些低沉，看着手边的一盏茶，“来了有段时间了，我这个做伯父的也未曾照拂与你，你可有怨恨？”
“如意不敢，相爷能收留如意，如意很是感激了，做这些事情也是如意甘愿的。”
“相爷，是妾身疏忽了，毕竟是相爷故友的孩子，这般的确不妥，只是如意身上还是钦犯的罪名，不能太过招摇，让她做些简单的活计，在皇上那里也交代的过去。”姚兰解释道。
实际上她是为丞相解释的，如意过得怎么样，不都是丞相的授意吗？
如意颔首，“夫人说得极是。”
丞相点了点头，“你能明白便好。”
姚兰看着丞相笔下的大字，连忙转移话题，“相爷这字真是好看，一会儿等慎安下学回来，得让他好好临摹几遍，若是能有相爷三分风骨，那也是他的造诣了。”
相爷很是热衷于听到这番吹捧，看着姚兰目光也柔和了许多，“你不要对他太过苛刻，安儿从小性情温顺，如今也长大了，自然知道怎么做。”
“妾身不是恨铁不成钢吗？若是安儿不成器，相爷出去也没有面子，妾身一直陪在相爷的身边，看着这两个孩子长大，希望他们都好好地。”
丞相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她的手，“是辛苦你了，缓之脾气刚硬，没学到他娘的一分柔和，净让你生气了，你还这么为他说话。”
缓之是聂慎垣的字，他亲生母亲取得。
姚兰的目光转了转，“都是妾身的孩子，妾身自然心疼，只是看相爷这般，妾身也于心不忍，不如让安儿也跟着相爷出去办差吧，像他大哥一样。”
如意手上一顿，看着相爷微微迟疑，正在犹豫着，忽然听着外面传来一阵喧闹的声音。
“大哥，你怎么跪在这里？地上多凉啊，快起来啊”是聂慎安回来了。
聂慎安二话不说就过去拉着聂慎垣，可是力气不大，聂慎垣没起来，也不说话。
聂慎安气冲冲的跑进来了，“爹娘，为什么要让大哥跪在外面？外面的下人都看着呢。”
姚兰责怪他的莽撞，看着丞相的意思方才也是动摇了，可是他这个举动却让丞相打消了想法。
“安儿，没看见我和你爹在谈事吗？怎么能这么没规矩，还不快给你爹行礼？”
丞相看着聂慎安上下打量着，聂慎安走过去，神情焦急，“爹，是安儿不好，不怪大哥，您让大哥起来吧，我刚进门就听着府里的下人说三道四，大哥以后怎么办？”
聂慎安心智单纯，对聂慎垣是一门心思的崇拜，但是因为姚兰的原因，聂慎垣对聂慎安一直都是冷淡的。
丞相看着他笑了笑，“你大哥犯了错，自然应该受罚，你可不能学他，今日看在你为你大哥说话的份上，爹就不跟你计较了，以后做事要有规矩。”
聂慎安看着丞相不应允，赌气似的走到门口，也跪下来，“不管大哥犯了什么错，我都相信大哥，爹要是不让大哥起来，那我也跟着大哥一起跪着。”
姚兰的脸色一变，看着丞相的神色虽有些僵直，但是并无震怒之色，心里稍稍平缓。
如意在门口看着，聂慎安在里面说话的时候，聂慎垣的神情丝毫未变，一直到聂慎安在外面跪下来的时候，他的嘴角渐渐地抿了起来。
他也是感激这个弟弟的，虽然他未曾表现出兄友弟恭的样子，他也是疼爱他的。
姚兰固然可恶，可是聂慎安心思纯良，实属难得。
姚兰自然知道自己儿子的脾气，在这里也不好责骂，只能过去委婉的为聂慎垣说话，“相爷，时间也差不多了，就别让慎垣一直跪着了，否则兄弟两个都跪在这里，还以为咱们相府家宅不和呢？”
丞相的脸色渐渐的缓和，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走了出去，看着聂慎垣说道：“这次就看在你弟弟的面子上，你最好收起你的小动作，咱们相府不求出一个公正廉洁的青天大老爷，你回去好好想想吧。”
聂慎垣微微垂眸，顿了顿，磕了一个头，就站了起来，转身走了。
丞相看他的样子，怎么能不生气，“逆子，你看看他的态度。”
姚兰连忙走过去，“相爷别生气，他不一直都这个脾气吗？不要动怒。”
丞相缓了缓，拂袖转身，进了书房。
姚兰看着如意，“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如意行了个礼，退了下去。
“安儿，今日在学堂学了什么？”丞相问。
如意顿了顿，没有娘的孩子就是苦，原本这些荣耀和疼爱都该属于聂慎垣一个人的。
如意离开了书房，看着长廊深处聂慎垣站在那里，旁边是他的贴身小厮，像是在禀报什么事情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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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章正面交锋
有些泛旧的深红色灯笼摇曳在乌青的屋檐底下，随风而动，光影重叠下，如意看着昏昏沉沉的暮色包裹中的聂慎垣，站在那里笔直的像一棵树，他为国为民的那番话，像是重新认识了他。
从小接受熏陶的如意，祖父常常饮酒河畔，说些忧国忧民的文章，如意自然分得清好坏。
不知是否是聂慎垣的小厮发现了他，说了几句话，聂慎垣就向她的方向看过来，如意一下子紧张起来，却躲无可躲，直直的站在那里。
小厮躬身退下了，聂慎垣依然看着她的方向，过了一会儿，他向着自己的方向走过来。
如意捧着茶盘的手微微一颤，咬了咬下唇，也跟着走过去。
到了面前，聂慎垣身上带着一股子压迫感，让她喘不过气，却又吸引着她前去。
如意行礼，“大爷。”
聂慎垣打量着她，目光清冷，“你一直跟着我？”
当然不是。
如意顿了顿，“奴婢多谢大爷相救之恩。”
聂慎垣蹙眉，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的举手之劳。
他微微一顿，“表小姐不必客气，你已经谢过了。”
如意微微一怔，他竟然知道，知道自己这个荒唐的身份？
他说完，刚要转身走，如意连忙跟上，“大爷以为我谢过了，可是我还未曾真正的谢过。”
如意心里打着鼓，她想接近他，因为她前世死得蹊跷，因为白家一门覆灭的蹊跷。
聂慎垣顿了顿，侧眼看她，眼神有些疏离冷淡，“用不着。”
她在他的眼里就是个可有可无的人。
如意抿唇，“方才姚夫人跟相爷提议，让二爷代替大爷行官场之事，相爷动摇了。”
聂慎垣微微一震，脚步也随着停了下来，他看着前方良久，沉默的有些僵硬，才转过身，“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以二爷的地位，他代替我不是早晚的事吗？”
如意没想到他是这样想的。
“二爷心智单纯，若是为官，必然会受人摆布，官场上这样的人还不多吗？晌午大爷在书房的一番话，让奴婢等人诚惶诚恐，大爷一心为百姓，奴婢自然愿意坦诚答谢大爷相助。”
如意这番话说的紧张，实际上最终的原因不过是想接近他，却要编造出这样的理由。
聂慎垣轻嗤了一声，或许是如意听错了，他语气清淡，“知道了。”
这便完了？
聂慎垣面不改色的走了几步，如意在后面也沉静下来，语气淡淡的说道：“以大爷一人之力，想救南方的百姓或许不易，南方到京城的官员都拧成了一股绳，要想剪断这根绳子，就要让他们自己内斗，人人自危之下，互相推诿责任，皇上还会不知道这件事情吗？”
聂慎垣的后背明显的微微一震，转过头看着如意的目光也有些狠厉，更多的是探究和审视，如意觉得诧异，她好好地出主意，为何要狠厉？
聂慎垣看了她几秒，顿了顿，语气清冷，“是个好法子，你叫什么名字？”
如意行了个礼，“奴婢如意，是前太傅白敬的孙女。”
聂慎垣脸色明显的一变，目光像是凛冽起来，幽深黑暗，因为他听到了前太傅白敬这五个字。
不是不知道，只是心中拨动不已。
如意看着他，“家道虽然中落，只是常闻祖父钦佩忠义之人，大爷今日帮了我一次，所以我也想回报大爷，在丞相府里，奴婢身份虽然有些荒唐，但是时刻不忘家中祖父的敦敦教诲。”
聂慎垣的目光渐渐地深邃起来，唇角抿成了一条直线，微微颔首，“多谢表小姐，你下去吧。”
什么都不说就让她走了，如意顿了顿，还是走了。
这一次见面到没有想象中的难熬，只是有些紧张罢了，如意也说不清楚看着聂慎垣的时候，心里的是仰慕还是利用。
第二天，如意终于知道了聂慎垣的目光为何凛冽，原来自己出的主意还是晚了，因为聂慎垣用了一模一样的法子，他上奏折只不过是想掩饰真正的目的，吸引别人的注意力。
而真正的计划早就在秘密的执行了。
自己在聂慎垣的眼里，恐怕也成了一个有点小聪明的女人。
如意无精打采的晒着衣服，这里靠近厨房，一些小事和丫头总喜欢凑在这里，能吃点零嘴还能聊天。
而前来凑热闹的小厮里，就有如意昨日见到的聂慎垣身边的人。
“你们自然不知道，虽然大爷昨日罚跪了，但是那不过是些障眼法而已，大爷自然有他的打算。”
“你快说说啊，大爷被罚了跪，怎么还有打算了？”
“哎，跟你们说了你们也不懂，要知道南方志
林县发了洪水的事情已经瞒不住了，竟然牵连出当朝侍郎等一品大员，皇上震怒，要彻查此案，结果已经出来了，难道不该高兴吗？”
浣纱旁边的小丫头漱玉轻笑了一声，“该高兴也是他们高兴，跟大爷有什么关系？又不是大爷做的事。”
“你怎么知道不是”话还没说完，小厮脸上一白，立马就住了口，呸了一口，“天下同乐不行啊？再说了，是他们自己人供出来的，狗咬狗，自然跟大爷没关系。”
他说到这里，如意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发展，本就是聂慎垣计划好了的，他自己也演了一出苦肉计，彻底的从这个漩涡里脱身出来。
如意暗暗地惊讶聂慎垣的心计，看来还真是自己小看了这个人。
往后能在京城里翻云覆雨的人，又怎么会轻易的被自己的父亲桎梏？
经历了这件事情，丞相府也是平平静静的渡过了一次危险，聂慎垣有惊无险的没有蹚浑水，还在朝中为皇上搜集了不少证据，皇帝大悦，很是器重他。
如意和浣纱因为模样长得好看，又识字，所以管家让他们两个去茶房伺候茶水，只是负责煮茶分茶，活计倒是轻松了不少。
几个房里的丫头都是来端送茶水的，难免在等候的时候几个小姐妹就聊聊天，一来二去的，对几个房里的事情也就清楚了。
素言年纪最小，十二三岁的样子，一脸苦闷的等在外头，跟别人抱怨着，“别提了，我们家姑娘脾气又不好，偏偏夫人对我们姑娘明里暗里的使动作，因为少了两匹缎子，姑娘跑去跟夫人和相爷哭闹，本就是夫人的错，一来二去的惹了相爷生气，直接把她的份例扣下了，这下子不知道到了冬天还要怎么办才好？”
浣纱端了一杯茶递给她，“你别着急，你们家姑娘毕竟是正经的大家闺秀，再怎么样夫人都不会太过分的，还是忍忍就好，等到姑娘嫁出去自然就好了。”
旁边的漱玉点了点头，“这倒是，堂堂一个丞相府的嫡女，嫁的门第自然不会太差，到时候你跟着过去，不就有好日子过了吗？”
素言蹙眉，“姑娘还小，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呢？上次姑娘要去学堂念书，夫人不准，相爷也不准，难道堂堂一个大家闺秀，连字都不认识才好吗？”
浣纱同情的轻叹了一口气，“看来这姑娘的命比我们好不了多少，如意，你说是不是？”
如意把柴火放进火里，把滚烫的热水倒进了杯子里，氤氲的气息缓缓地上升，她顿了顿才开口，“浣纱，我们要学会知足才是，现在我们不是很好吗？何必要跟别人比较？”
浣纱的脸上一红，嗔怒她当着外面的面也不给自己面子，“我也没有要比，只是随口一说罢了，你还当真了？”
“姑娘现在受点委屈没关系，日后还有大爷为她做主，愁什么？”如意说完，素言点了点头，“这倒是，可惜大爷最近太忙了，都不去姑娘那了。”
浣纱看着旁边的漱玉，属于跟二爷身边的小厮最是亲近，“二爷最近也忙吗？”
漱玉摇了摇头，“不还是老样子？上学堂下学堂，只是前几天听说夫人要让二爷跟着大爷一起上朝，被相爷拒绝了，二爷自己也不愿意。”
如意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心里头一团乱麻，却又不知道从哪里找出头绪。
没过几天，姚兰身边的奉茶丫头突然生了病，无人奉茶，她的嬷嬷过来打量一番，让如意暂且送几次，如意只能应允。
去了姚兰的院子，看着她跟身边的嬷嬷正在说话，如意特意放慢了脚步，等到嬷嬷意识到了的时候，才招手让她过去。
姚兰看了她一眼，“怎么是她来送茶？”
嬷嬷端着茶盏递过去，“小玉那丫头病了，夫人身边的人都有自己的活，再招进来一个也太仓促，就直接让这个丫头代替几日罢了。”
姚兰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如意，“如意，你虽然有个表小姐的身份，那也不过是相爷随口一说，别真把自己当主子，知道吗？”
“奴婢晓得，夫人放心，奴婢一定好好伺候夫人。”
姚兰挑眉，脸上有几分讥讽，“倒是个吉利的好名字，可是你的命实在是不好，就先认命吧，等你年纪大了些，相爷说不定还能看在故旧的份上，给你找个说得过去的亲事。”
如意也没有答话，姚兰也没有让她回答意思，转而看着老嬷嬷，“说起来，安儿的年纪也不小了，我上次跟相爷提起过，想让安儿跟着入朝，可是相爷就是不同意，说他还小。”
老嬷嬷抿唇，“二爷的性子直率真诚，自然有些小孩子脾气，依老奴看，若是给二爷娶一门媳妇，收收心，说不定就沉稳下来了，以相爷对二爷的重视和疼爱，岂会放任不管？”
姚兰眼里一亮，倏尔又黯淡下来，摇了摇头，“不好，若是给安儿娶了媳妇，聂慎垣孤身一人，岂不是让人说我刻薄了他？况且怎么能随意的找一个娶了？”
老嬷嬷在一旁出主意，“就算不娶媳妇，二爷的年纪也该有几个通房丫头伺候了，不如挑选几个伶俐的丫头过去伺候，也好让他收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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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章聂惠儿
大家跟着管家去了后花园，姚兰带着几个丫头婆子就等在后花园的凉亭里面。
大家走了过去，看着聂慎安竟然也在那里，和姚兰说说笑笑。
“我身边伺候的人还不够多吗？何必要一些丫头过来，我那里漱玉一个人就够了。”
姚兰笑了笑，“漱玉年纪大了，伺候的自然稳妥，娘给你挑几个伶俐的丫头，让她跟着你去学堂，将来也好给你做伴。”
聂慎安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几个丫头走过去，姚兰扫了一眼，停在了浣纱的身上，而后看着李嬷嬷，并未做声。
李嬷嬷倒是走过去，挨个人开始打量，在如意的身上徘徊了良久，如意重新紧张起来了。
旁边的浣纱突然哎呀一声，李嬷嬷脸色难看的看过去，浣纱连忙低下头。
“怎么了？”李嬷嬷问道。
浣纱抿唇，“奴婢突然想起来，离开茶房之前，忘了嘱咐如意把火灭了，要是不小心出了事可怎么办？”
如意心里一个咯噔，李嬷嬷看过去，“毛毛躁躁的，还不快回去”
如意看着浣纱，脸色微微一变，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了。
她清楚浣纱的目的，不过是想在姚兰那里让自己留下一个毛躁的性子，这样一来，还能引起他们的注意。
如意回到了茶房，看到已经熄灭的火苗，顿了顿，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想着这一切。
浣纱果然如她所愿成了二爷身边的人，只是姚兰有她自己的打算，自然要观察一段时间，才会让她去伺候聂慎安。
傍晚，浣纱回来收拾东西，要搬去东苑，是聂慎安的院子。
“如意？”
如意挑拣茶叶，看着她笑了笑，“回来了？”
浣纱带着一丝的歉意，“如意，今日我”
“你的东西我都给你收拾好了。”如意指着桌子上的一个包袱，“你看看还有什么落下的？”
浣纱抿唇，“你生气了？我们是姐妹，你会因为这个怪我吗？当初是你告诉我不想在二爷那里伺候的。”
“我是为你高兴，浣纱，二爷脾气好，你在那里高兴就好。”
浣纱看着她，“那你不会生气了吧？”
“不会”。
她不会生气，她只会觉得惋惜，不知道是为了自己的真心真意，还是为了浣纱的将来。
浣纱笑了笑，从背后拿出一包点心，“这是二爷赏给我的，他真是个特别好相处的人，我才去了半日，他就让人给我收拾了屋子，和漱玉一样大的屋子。”
如意接过来放在了桌子上，“你到了那里也要小心，不要大意，夫人可不是个好相处的人，她看二爷跟眼珠子似的，要是出了差错，可是饶不了你。”
浣纱点了点头，过去拿着包袱，“如意，其实我特别舍不得你，要是有机会，你就来找我玩。”
如意点了点头，“快走吧，别耽误了去伺候二爷，小心让夫人挑刺。”
浣纱笑了笑，抱着包袱转身走了。
跟她们两个人住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小丫头，叫轻回，她进来的时候浣纱刚走。
“如意，你可要认清了人，你把她当成姐妹，可是今天要不是她出幺蛾子，去二爷那里伺候的说不定就是你了，这样的人以后还是要离得远远的。”
如意顿了顿，过去坐下喝了一口水，“浣纱不是那样的人，我本来也不想去二爷那里伺候的。”
轻回过去坐下，“你是不是傻啊？这么好的机会你不把握，二爷那么好的人，你又是‘表小姐，’说到底，最后也跟我们不一样，日后就算是离开府里，说不定他都会帮忙，你白白扔了这么一个好机会。”
“皇上亲口谕旨，我们是世代为奴的人，怎么会轻易离开府里，就算是离开，下场还会比现在好吗？”
轻回语噎，顿了顿，没有做声。
——
第二天，管家带着人过来传话，“轻回留在茶房，如意去大小姐房里伺候。”
轻回明显有些失落，留在茶房，活计虽然轻松，可是未来连个靠山都没有。
如意颔首，“管家，姑娘的房里不是有丫头伺候吗？”
管家正了正神色，“让你去你就去，何必问这么多？”
如意点了点头，回头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就跟轻回告别之后离开了。
如意去了聂惠儿的院子，素言开的门，竖起食指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如意刚刚诧异，就听
着里面传来一阵尖锐的骂声。
“姓姚的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前些年我说我人手不够，她死都不给我分人，现在怎么了？知道我大哥要走了，进军营了，她得意了，她高兴了，就随意指派个丫头过来，我呸，我不稀罕，让她滚蛋。”
素言打开门让如意进来，“姑娘，我认识她，是如意，还是表小姐。”
“我管她是什么吉祥如意的，当我这里是养鸟啊？我就是不要，让她滚回去，什么表小姐？在丞相府，就只有一个千金大小姐。”
如意走进来，把报复放在地上，隔着帘子看着坐在里面发脾气的人，周围的摆设比起姚兰院子里的，简直是太朴素了，也难怪这个大小姐不高兴了。
不过这么多年下来，她还没有被打垮，可见真是个抗压的人。
如意跪下去，“如意给大小姐请安。”
“我说了，从哪儿来回哪儿去，我这里不要你，别以为自己的身份真的跟我是一家人了，你算什么东西？”
素言跟过去，怯生生的也不敢说话。
“姑娘要是把我赶回去了，回头这里真缺了人手，夫人也不会再派人给你了，奴婢能站在这里，说明这府上没人把我当成主子，奴婢还会做些粗活，姑娘把奴婢留下来，奴婢一定一心一意的对姑娘好。”
素言走过去连连点头，“是啊，姑娘，如意会的可多了呢，她识字，还会煮茶，还会缠线人。”
聂惠儿顿了顿，沉默了一阵，“外人我是不留的，你就留在外面做粗活好了。”
“是。”如意松了口气，聂惠儿并不是真的傻，她其实还是很清楚自己的处境的。
素言带着她去了房间，“我们住在一起好吗？这样也热闹一些，咱们院子虽然小，空房间还是有的，只是别的许久不打扫了，也不能马上住人。”
如意点头，“我住哪儿都行，素言，姑娘还会生气吗？”
素言摇了摇头，“她不会了，姑娘其实很好相处的，她只是今天知道了大爷要去军营的事情太生气了，回头就会好的，不过若不是大爷要去军营，夫人也不会把你送到我们这里来。”
素言低头帮她收拾被褥，一边说着，“都说后娘刻薄，这话真是没错，跟我们村里地主的小老婆似的，咱们姑娘到底也是大家闺秀，让她一个穷丫头出身的拿捏着，偏偏相爷什么都听她的，这几年真是苦了姑娘。
要不是大爷离开军营，夫人也不会这么高兴，在军营里什么时候才能混出个名堂，大爷也真是傻，他走了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如意听着她一番话觉得好笑，却又觉得心酸，这个院子里只有一仆一主，周围的装扮也是极其朴素的，华而不实，可见姚兰对她们有多苛刻。
“这话可不能出去说，小心让夫人听到了，姑娘也保不住你。”
素言莞尔一笑，“我又不傻，我自然知道，往后你就跟我们在一起了，咱们就是自己人，自己人说说有什么了不起？况且夫人那出身，府里上下有几个人不知道？”
如意笑了笑，素言跟着聂惠儿久了，还是带着几分率直的脾气。
两个人收拾好了就去伺候晚饭，如意去厨房取饭，看着这个大小姐实在是不容易，四菜一汤，虽然看上去丰盛，但是让一个大姑娘吃这些真是难为人。
两个素菜是凉拌青菜，凉拌豆腐，两个荤菜是炖肥肉，炖腰子。还有一个清澈的跟水一样的汤。
如意拿回去之后，素言看了一眼，面色平静的接过去摆饭，然后去里面把聂惠儿叫出来。
聂惠儿看了一眼，也没有太多的表情。
如意倒吸了一口气，她在茶房里干活的时候，吃的都是主子的锅底剩下的，还算是丰盛，只是聂惠儿的饭菜，也实在是太寒碜了些。
素言倒了水过去坐下，看着聂惠儿说道：“让如意也一起吃吧，她忙活了一天，把周围的窗子都擦了。”
聂惠儿神情微微一顿，抬头看着如意，看着她眼底来不及收回去的惊愕的神情，嗤笑了一声，筷子敲了敲碗沿，发出清脆的叮叮的声音，“她能看得上咱们的饭吗？在外面伺候的时候吃的可比现在好，是不是后悔了，要是后悔了，趁早滚回去。”
如意顿了顿，走过去坐下，拿着筷子夹了一口肥肉填到嘴里，立刻觉得腻歪恶心，可是忍着咽了下去。
在素言和聂惠儿惊愕的神情里，如意语气平静的说道：“姑娘与奴婢现在是一荣俱荣，奴婢走了，姑娘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不过这样的饭，不适合姑娘吃，我看咱们院子对面还有个小厨房，不如以后就吃小灶吧。”
聂惠儿默了默，没有做声。
素言在一旁说道：“小灶？哪有那么简单？只有相爷和夫人才有资格吃小灶的，咱们凭什么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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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章送君远行
“我也会做一些简单的食物，但不至于这么粗糙，就算是吃的简单一些，但是也能入口。”
素言眼里一亮，“真的？我和姑娘本来就不爱吃这些，可是厨房里每天都要准备这样的，如果能自己做真是太好了。”
聂惠儿挑了挑眉，“那就把小厨房收拾出来，以后从大厨房里拿来东西让如意去做。”
她倒是真不客气，前一秒还恶语相向，后一秒就认同她的话了。
小厨房的事情很快就落实下来了，聂惠儿对她的态度也转变了很多。
第二天，聂惠儿在小厨房里熬粥，就听着有人来了。
她出去一看，聂慎垣身边的小厮在门口站着，手里拿了不少东西，应该是聂慎垣过来看望聂惠儿了。
她心里一动，过去泡了茶，去了前厅。
“大哥为什么要走？你要是一走，姓姚的那个女人恨不得把家里全占了，她恨不得你永远不回来，而且军营里那么危险，要是出点什么事怎么办？”聂惠儿语气明显有些激动。
聂慎垣轻叹了一口气，摸了摸妹妹的头发，“我知道你不想让我走，但是我必须要走，我不能永远都让你这样下去，哥哥是去找一个机会等以后你就能明白了，我给你带了不少礼物，银子也留下了不少，有什么需要的就让素言出去给你买。”
聂惠儿有些委屈，“我什么都不想要，大哥，你要好好保重自己，别让那个女人钻空子。”
聂慎垣点了点头，如意敲门，“姑娘，大爷，茶来了。”
聂慎垣微微蹙眉，看着如意有些诧异。
聂惠儿深吸了一口气，“进来吧。”
她转头对聂慎垣说道：“前几天姓姚的那个女人指派了一个丫头过来，喏，就是她，虽然不怎么讨喜，可是会做饭，手脚还算是勤快，我就留下来了。”
聂慎垣打量了如意上下，顿了顿，似乎是想起她当初在长廊下拦住他，教他怎么对付那些官员的时候了。
他点了点头，“你身边多个人伺候也好，别使小性子，素言呢？”
“素言出去玩了吧。”聂惠儿无所谓的说道。
聂慎垣微微蹙眉，看着如意说道，“你跟我出来给姑娘去拿些东西。”
如意心里一动，放下茶盏，看着聂惠儿。
聂惠儿很满意她的态度，点了点头，“大哥让你去，你就跟着去吧。”
如意微微颔首，聂慎垣已经转身走了出去。
她知道聂慎垣应该是想找自己说些什么，但是自己也想跟他说些什么。
小厮看着如意跟出来，也没有多大的诧异，跟着他们去了聂慎垣的院子。
如意第一次来这里，好像是踏入了别人的领地，那些不属于她，却又让她心向往之的地方。
她说不清对聂慎垣是什么情愫，只是她的命运从这一世改写，就觉得应该有些不一样，身边的人，或者心里的人。
聂慎垣身边的身边并没有侍女伺候，院子里面有几个小厮在打扫，还是显得有些冷清。
聂慎恒跟着推开一扇门，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如意还在纠结要不要进去，后面的小厮催促她，“进去啊，等什么呢？”
如意深吸了一口气走了进去，发觉这里像一个客房却连接着书房，聂慎恒走到了里面，光影斑驳的投在地面上，让如意一瞬间有一些轻快。
聂慎恒面前摆了几本书，看了一眼如意，“等我走了之后，会儿会去跟着二爷上学，你跟她一块去，好好照顾着她，我自然不会亏待了你。”
如意不知道聂慎恒口里的“不亏待”是如何的优待，但是觉得也不会有多新奇，因为他只是想让自己照顾好聂惠儿罢了。
“照顾姑娘是奴婢的本分，大爷不必担心。”
聂慎恒这才抬头看了她一眼，目光幽深黑暗，意味深长，“表小姐，上次你的法子很管用。”
如意立马就意识到聂慎恒说的是什么事情，那是她自作聪明给他想出的那个办法，那怎么能是她的功劳呢？她本来就已经想出来了。
“奴婢不敢居功，是大爷想的周到，奴婢是自作聪明了。”
聂慎恒抿唇，“不管如何，你是个聪明人，在这里照顾好姑娘，将来也会好过一些。”
“是，只是”如意欲言又止。
聂慎垣看着她，“怎么？”
“大爷此去军营，一时半会不在府里，就真的不怕丞相立了世子吗？”
聂慎恒的脸色立刻
变得有些难看，目光里带着一些戒备，“你想说什么？”
如意抿唇，深吸了一口气，“奴婢知道二爷心底纯良，并非大奸大恶之人，只是论身份，大爷才是嫡长子，京城之中到大爷这个年纪还未确立继承身份的，也只有丞相府了，大爷一走，难保不会让夫人得到机会。”
“军营就在京城不远处，我并非是去边关杀敌，随时都能回来，她就算有机会又能怎么样？只要我不死，二爷就名不正言不顺。”
“大爷，恕奴婢多嘴，您把姑娘送到学堂，也是为了让二爷保护她，可是夫人那里”
聂慎恒默了默，“这个你放心，我早就跟二爷打过招呼了，他会照顾好惠儿的，那也是他的姐姐。”
如意觉得聂慎垣什么都明白，只是把一切都藏在了心里，就是不说出来，他要是真的想争，也来不及担心那么多，姚兰要是拿聂惠儿威胁他，他就什么都做不了。
这么多年，他顾虑的应该就是这个妹妹了吧。
那么聂慎安的呢？聂慎安从小就那么崇拜聂慎垣，聂慎垣是否疼爱这个弟弟？
“大爷思虑的周全，只是还请大爷好好保重自己，若是真的在军营里出了事，不仅是二爷，姑娘往后怕是不会好过了。”如意说的话里有话，也不知道聂慎安能不能听懂，她要是没记错的话，聂慎垣在军营里的时候，好像差一点出事。
可是他出事最得意的还是姚兰，这次的事情大概就是姚兰策划的。
但是如意一直没有证据，也不能最终的确信，不管怎么说，至少现在姚兰还没有动手。
聂慎安眸子深沉的看着她，最后脸色清冷的垂下头，看着手里的书信，没有跟她说话。
如意站了一会儿方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话好像是有些暧昧了，虽然用聂惠儿当掩饰，但是语气都在担心聂慎安的安危。
她耳根子有些烫，低下头，走过去拿起书本，“大爷，奴婢告退了。”
聂慎安沉沉的“嗯”了一声，没有说话，如意抿唇，转身就走。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听到后面的人突然开口，“这些书是给你的，自己留着看。”
如意的心里一个咯噔，好像是整个人跑到了温暖的水里，她游啊游，好像有些找不到北了。
她忘记了回答，一直快步的走了出去，没有察觉到背后的那道目光一直在注视着自己。
回到了聂惠儿的院子，如意的心情尚未平复下来，就看着坐在门口嗑瓜子的聂惠儿，她沉稳了心情走过去，“姑娘？”
聂惠儿看了她手里拿的东西，“大哥给的书？”
如意点头，聂惠儿蹙眉，“上学用的书不是早就送来了吗？这些书做什么用？”
“大爷让奴婢跟着姑娘一块去上学，这些是给奴婢用的。”
聂惠儿了然，点了点头，又觉得奇怪，“他给你的？大哥认识你吗？”
如意顿了顿，“之前在相爷书房的时候，奴婢笨手笨脚的摔倒了，承蒙大爷相助，才没有受伤，这份恩情，奴婢一直记得。”
“那你怎么不早说？原来你们都认识，难怪你来这里也不觉得委屈，原来是因为大哥的原因。”
如意低着头也没有说话，聂惠儿拍了拍手，“好了，把东西送到里面去吧，既然大哥让你跟着我，那你明日一早就跟我一起去吧。”
素言知道不用带她去学堂还高兴了好久，一大早起来就忙前忙后的给两个人收拾。
聂惠儿冷眼看着她，“你又不去，你激动什么？”
“好姑娘，让我去读书，还不如杀了我痛快，一听到先生念书我就想睡觉，幸好如意识字，她跟着你再好不过了。”
“瞧你那点出息。”聂惠儿冷笑了一声，就跟着走了出去，如意嘱咐了几句也跟了出去。
聂惠儿去学堂之前，要先去丞相那里，聂慎安也在那里，姚兰自然也在，隔着老远，就听着姚兰的笑声，还有聂慎安说笑的声音。
站在树下，如意看着聂惠儿突然不走了，站在那里听着屋里面的人说笑，其乐融融的。
她忽然能明白这种安静的原因，是绝望，是难过。
原本这一切都应该属于她的，可是被另外两个人抢走了，而其中的聂慎安最是无辜，他是姚兰的儿子，但是他这个弟弟却把聂慎垣和聂惠儿当成自己的亲人。
“姑娘，时间来不及了，咱们快进去吧。”
聂惠儿咬紧了牙关，手上的帕子就缠绕了好几圈，才慢慢的松开。
“想当年，姚兰不过是我娘身边的一个侍女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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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章祭日
如意抿唇，“姑娘，进去吧。”
聂惠儿有些哽咽，深吸了一口气，“我迟早要把这一切给抢回来的，我绝对不会放过姚兰这个贱人。”
她说完，就已经走了上去，上了台阶，宛如变了另一个人，笑嘻嘻的走进去，“爹，几日不见，您老身体可好？”
如意真想拍死这个不长脑子的大小姐，这句话能用来问候吗？
果然，她那丞相老爹当即就黑了脸，房间里也有些寂静，姚兰轻嗤了一声，“你也知道你几日都没给你爹请安了，惠儿，亏你还是你爹的亲闺女，怎么连孝悌之道都忘记了？”
丞相没有做声，聂慎安却在一旁打圆场，“娘，你怎么能这么说姐姐呢？姐姐一直在闺房里绣花，爹爹日理万机，自然碰不上面，爹，姐姐时常惦记着你呢，上次我去找姐姐的时候，还看着姐姐给爹爹做了一个鞋样，是不是？”
丞相的脸色缓和了不少，聂慎安朝着聂惠儿眨眼，聂惠儿知道聂慎安是好心，可是她就是不想领情，因为那是姚兰的儿子。
聂惠儿轻哼了一声，走上前去，“爹，我之前天天给您请安的时候，是这个女人说不要让我经常过来打扰您，现在反而来责怪我，你说，我怎么来也不是，不来也不是？”
丞相抿唇，脸色有些难看，“惠儿，你也不小了，怎么能这么不懂事？什么这个女人？你要叫她娘，真是没规矩。”
聂惠儿像是被点燃了炸药似的跳起来，脸色通红，“我娘早就死了，她算什么东西？以为穿上龙袍就能当太子了？我呸，她穿上龙袍就像个戏子，我娘死了之后，她就巴不得爬上主子的床，鸠占鹊巢，谈什么名正言顺吗？”
姚兰早就被气的脸色煞白，手上颤抖的指着她，“你你这个没规矩的臭丫头”
丞相似乎也是被气着了，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放肆”
聂慎安连忙走过去，“爹，姐姐不是有意的，姐姐你不要再说了。”
聂惠儿还想要说什么，如意连忙上前去拉着她，用力的把她拽到地上跪下。
聂惠儿不解的看着她，如意小声的掐她，“还想不想去上学了，快哭啊”
聂惠儿顿了顿，看着姚兰指着身边的嬷嬷，“去，拿家法过来。”
聂惠儿顿了顿，立刻就磕了一个头，不过是对着丞相磕，“爹，女儿不是有意要惹爹爹生气的，只是因为”
丞相冷眼看着她，“因为什么？你倒是说说，你蛮不讲理毫无规矩竟然还有道理可讲吗？”
姚兰在一旁冷笑，“姑娘也不小了，还如此的不敬长辈，不成体统，我看也别去念书了，省的出去给相府丢人现眼，还是在家里学规矩吧，回头我找两个懂事的嬷嬷去看着。”
聂惠儿瞪了她一眼，转头就泪眼朦胧的看着丞相，“爹，今日是我娘的祭日，您忘了吗？”
丞相脸上一僵，目光变得有些遥远浑浊，神色慢慢的变得有些难看。
姚兰也是有些震惊，随后唇齿有些颤抖，脸色也跟着发白，站都站不住，还是旁边的李嬷嬷扶着。
如意只是暗自心惊，没想到聂惠儿今天闹这一出是有原因的。
“你们都忘了，可是我没忘，你们一家三口在这里其乐融融，可我娘已经死了，她死之前，我们才是一家人，爹爹你也是这么疼爱我和大哥的，你也把我扛在肩上带着我摘花，你也对着我笑，可是自从这个女人忘恩负义的嫁给你之后，一切都变了。”
丞相嗫嚅着想要说些什么，满是愧疚，可是没等出口，聂惠儿就歇斯底里的红了眼，“我娘让你照顾我，可是你是怎么对我的？我讨厌你，讨厌你们，这个女人一定会不得好死的”
姚兰身子微微一颤，面色煞白。
如意看的诧异，还是过去跪着磕了个头，“相爷，原夫人今日大祭，姑娘太过悲伤，还请相爷让夫人收回成命，姑娘好不容易要去上学了，若是因为这件事情耽误了，回头让大爷知道了，定是不高兴的。”
如意把聂慎垣搬出来，不就是想让丞相更加愧疚的吗？
丞相为了自己的利益，把聂慎垣送到了军营，难道还要背后里责怪聂惠儿的无礼取闹吗？
姚兰还没说话，丞相就摆了摆手，揉着太阳穴重新坐到了椅子上，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旁边的聂慎安走过去跪下，“爹，姐姐今日不是故意的，爹娘就不要责怪姐姐了，姐姐今日本来就难过，爹爹就原谅姐姐吧，姐姐并非不孝，只是失去了母亲
，当女儿的自然会难过的。”
丞相恐怕早就已经原谅了聂惠儿，只是聂慎安这么一说，让姚兰日后也不会借题发挥了。
丞相看着聂惠儿，浑浊的眼里带着一丝的愧疚，目光柔和了不少，“罢了，今日之事就算了，只是你母亲七年之祭早已过去，府上也不再提起了，你能记得是你有心，时辰不早了，跟着你弟弟去上学吧，第一天读书，不要让先生责骂。”
如意连忙过去扶着一直垂着头红着眼睛的聂惠儿，一边说道：“多谢相爷体谅。”
如意一开始并没发觉有什么不对劲，聂惠儿今日的穿着也与平时并没有什么两样，张扬，现眼，有活力。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才想让别人知道她过得很好。
聂慎安过去帮着如意扶着聂惠儿，聂惠儿一把推开了他，聂慎安眼里闪过一丝黯然，还是跟了上去，在后面护着。
姚兰看着这一幕，咬牙切齿的对丞相说道：“相爷，这个臭丫头方才如此辱骂与我”
“够了，难道让我把她的舌头割了吗？你是长辈，要有容人之量，况且当初你答应婉容要照顾好这两个孩子，缓之也就算了，你是怎么对一个女孩子的？除了这个月给她一个丫头之外，还做了什么？”
姚兰语噎，脸上一白，她没想到丞相对这一切都这么清楚，那么一直以来他对他们兄妹两个做的事情，应该都是了如指掌的了。
“相爷，我”
“若不是看在安儿的面子上，我也不会容你，你要好自为之。”
丞相说完，面色有些憔悴的走了出去，阳光洒在地上，懒洋洋的一如往常，可是他却忽然感觉到深深地疲乏感，他这几年都做了什么？
姚氏给他生了一个可爱的儿子，他就把自己的一双儿女都忘了吗？
管家日日都会汇报这些事情，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姚兰不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家宅安和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可是看到今日聂惠儿的哭喊，他忽然想到婉容死的那一天。
——
出了府门，早就有马车准备好了，如意把聂惠儿扶上了马车，聂慎安在下面有些局促，“姐姐，我能不能跟你乘一辆马车，一会儿到了学府我带着你进去好吗？”
如意看着他神色诚恳，而聂惠儿在里面却一声不吭，如意抿唇，“二爷，姑娘知道你的好意，但是男女授受不亲，未免别人说闲话，二爷还是让我陪着姑娘吧？”
聂慎安搓了搓手，神情有些失落，他是想跟他们亲近的，可是他们不愿意理睬自己，聂慎垣是这样，聂惠儿也是这样。
他不知道，因为他那么乖巧，抢走了原本应该属于他们的一切，他们自然要敬而远之。
聂慎安的马车里钻出来一个人，“二爷，别耽误了，咱们快走吧，哎，如意？”
竟然是浣纱，如意看着马车里的浣纱，神情明媚，语气欢快，想必在聂慎安那里过得真是不错。
如意点了点头，聂慎安已经失落的回头去了自己的马车里。
如意上了马车，车上是一个小厮驾车，聂惠儿坐在里面轻嗤了一声，“真把自己当成少爷了，什么东西？”
如意蹙眉，“姑娘，二爷脾气温和，跟姚氏不一样。”她在如意面前可不敢称呼姚兰为“夫人”，否则又要发脾气了。
“能有什么不一样，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会打洞，他现在都是装的，抢了我大哥的位置，还暗自得意呢，我才不信他是什么好人。”
如意抿唇，深吸了一口气，给她拿出了点心，“早上没吃什么东西，姑娘先吃点吧，不然念书的时候要饿肚子了。”
“你是不是认识他身边的那个丫头？”
“是，浣纱是我好姐妹，在来姑娘这里之前，我们是住在一块的。”
聂惠儿轻笑，“她可是去了个好地方，吃香的喝辣的，也没见她来找过你啊，跟她的主子一样，都是没良心的。”
“姑娘，这话可不能去外面说，不是为了让别人知道二爷是个什么样的人，在外人看来，姑娘是二爷的姐姐，要是这话由姑娘说出来，别人会疏远姑娘的，毕竟二爷念书已经两年了。”
聂惠儿抿唇，“我自然知道，我又不傻，只是在你这里说说罢了。”
如意松了一口气，看着她拿着点心一口一口的吃着，想着今日在书房的一幕，还真是有些惊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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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章传信
如意想着一定要把消息传给聂慎垣，从马车上拿了蜜饯回来，看着街边上一个乞丐，目光微微一顿。
——
回去的时候，聂惠儿的心情看上去还是很好的，只是依然对聂慎安爱答不理的。
到了丞相府，管家过来，“姑娘，二爷，相爷说了，让你们去前厅用膳。”
聂慎安点了点头，转而看着聂惠儿，“姐姐，咱们一起吧。”
聂惠儿抿唇，转身就走了。
如意微微蹙眉，连忙跟上去。
“姑娘，你不要对二爷这个脾气。”
“难道还要让我对他们母子笑脸相迎吗？”聂惠儿轻嗤。
“姑娘你知道相爷疼爱二爷，就算今天相爷因为是夫人的祭日而满怀愧疚，可是姑娘如果你在这样继续下去，难保相爷不会生气，你越是胡闹，他对你的愧疚就越少，让姚氏越是得意。”
聂惠儿脚下一顿，看着如意有些意味深长，语气却是放低了，“那你说怎么办？”
“只要能让自己好，你就不妨学学姚氏的手段，她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可不容易吗？”
聂惠儿思考了一会儿，觉得十分有道理，点了点头就走了。
如意也不知道聂惠儿到底明白没有，一会儿到了饭厅见到姚氏，可别又控制不住自己。
想到姚氏，她想起那个乞丐，也不知道把信送到了没有，但愿姚氏的人没有那么快出手。
聂惠儿到了前厅的时候，丞相和姚兰还没到，聂慎安在后面慢吞吞地走着，因为聂惠儿对他的态度，他的兴致一直不高。
聂惠儿看着他进来也没有理睬，如意暗自叹了口气，没过一会儿，姚兰跟丞相就一前一后的进来了。
“今天咱们好好吃个团圆饭，就当是纪念一下惠儿的娘亲了，相爷，你也不要太难过了，小姐要是知道你这般惦念他，也会感恩相爷的。”
丞相的脸色悲伤的痕迹明显淡去了很多，只是点了点头，看着聂惠儿和聂慎安，“坐下吧。”
聂惠儿走过去，聂慎安眼快的给她搬开椅子，聂惠儿顿了顿，走过去坐下，轻声说道：“谢谢三弟。”
聂慎安眉眼一动，目光忽然亮了，笑如春风的说道：“不客气，姐姐高兴就好。”
姚兰的笑意僵在脸上，倒是丞相欣慰的一笑，“这样才对啊，今天的学府没有白去，惠儿果然是不一样了，看来早就该把你送去读书的。”
如意在后面深吸了一口气，暗自想着真是孺子可教，这么快就领悟到了精髓。
姚兰在一旁不情不愿的笑着附和，“是啊，今日惠儿真是懂事了好多，也不枉小姐的在天之灵，能够欣慰了。”
如意看得出来，聂惠儿是不愿意从姚兰的嘴里听到自己的母亲的，可是她一直隐忍着。
桌子上早就摆好了饭菜，聂惠儿看着丞相说道：“爹，我能开始吃了吗？”
丞相点头，笑着说道，“吃吧，你喜欢吃哪个随便吃，以后让厨房经常给你做。”
聂惠儿嘴里吃着一口菜，用力的咽了下去，惊讶的看着丞相，“给我做？”
“对，你喜欢吃什么就给你做。”
姚兰轻笑，“相爷怕是还不知道？惠儿嘴挑的很，如今已经不吃厨房里做的了，她们院子里自己开了小灶。”
丞相一愣，“小灶？”
聂惠儿抿唇，微微垂眸，“都是我不好，因为前几天胃口不好，就让如意亲自下厨做饭了，也省的厨房每天还要麻烦的特意给我另外开火。”
姚兰的脸色微微一变，如意却是在暗自称好，聂惠儿一语双关，还让姚兰吃了个哑巴亏。
聂惠儿的食物是姚兰特意吩咐做成那样的，姚兰自然理亏。
丞相深吸了一口气，扯着嘴角笑了笑，“不说了，小灶也好，以后让厨房把东西买齐了送过去，有什么想吃的也可以吩咐他们，快吃吧。”
这么多年，他好像没好好的跟这个女儿吃一顿饭。
聂惠儿收回了目光，一直低头吃饭，聂慎安在一旁积极地给她夹菜，把什么好吃的都放在了她的面前，聂惠儿一直没有拒绝。
一顿饭在心思各异的众人眼里吃完了，聂惠儿出了门，顿时松了一口气，回头看她，目光亮晶晶的，“如意，怎么样，我今天表现的不错吧？”
如意笑了笑，看着她忽然有些想哭，还是点了点头，“姑娘如果这样继续下去，能够让丞相一直重视你，将来一定不会再身外之物上亏待你的。”
聂惠儿抿唇，“我之前是看不
上这些东西的，大哥也让我能忍则忍，可是我就是不高兴，可是今天听了你的话，看着让姚氏那个贱人吃闷亏，我就高兴，你没看着她的脸色真是难看极了。”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回到了院子，素言把东西都收拾好了，聂惠儿回头跟如意说，“你还没吃东西，你下去吃点东西吧，不用过来伺候了。”
如意本来也有些饿了，点了点头，就走了出去，素言后脚跟了出来，“如意？”
如意停下脚步看着她，“怎么了？”
素言看了看里面，小声地说道：“如意，方才二爷身边的漱玉来过了，说是浣纱病了，想让你去看看她。”
如意想起白天的时候，大夫来了她就走了，也没有问清楚病情，说不定真的是病得很重呢
她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多谢你了。”
素言笑了笑，“你去就是了，今晚上我值夜，只是别让姑娘知道了，不然她又要生气了。”
如意点了点头，笑着就走了。
暮色四合，霞光渐渐地浸染了天色，一点点的逼近了暗色。
如意顺着小路一直走，去了二爷的院子。
开门的是小厮，不过也惊动了聂慎安。
如意没办法，硬着头皮过去行礼，“给二爷请安。”
聂慎安点头，“你是来看浣纱的？”
“是。”
“让漱玉带你过去吧。”
漱玉在一旁点头，如意道了谢，就跟着走了。
浣纱住的并不远，穿过聂慎安的房间就能直接到，可是他们总不能去聂慎安的房间，只能绕远。
路上，漱玉有些无精打采的，“如意，你在小姐那里好吗？”
“很好，漱玉，你怎么看起来不高兴？浣纱病的严重吗？”
漱玉眼里闪过一丝阴霾，“我为什么要高兴，之前二爷上学府都是带着我的，可是自从浣纱来了，二爷就不带着我去了，亏得我以前知道她来还特别高兴，把我的房间让给了她。”
如意顿了顿，“或许是二爷自己指派的，你跟二爷好好说说就是了。”
“前几日我看着她跟二爷动手动脚的，我年纪也不小了，自然是知道为什么，夫人把她送过来不就是为了这个吗？她还拿乔什么？二爷一捧她，她眼看着就病了，还让我伺候她？最近还真把自己当成主子了？”
如意没有做声，漱玉似乎也知道自己失言，默了默，“这些话，你别跟浣纱说。”
如意颔首，“我明白，我不会说的。”
没过一会儿，就到了门口，漱玉打开门，“你自己进去吧，我还要去看看二爷。”
如意点头，看着她离开了之后，才走了进去。
里面的陈设也很简单，不过这个房间的朝向很好，就算是傍晚，霞光四射，也没有落下这里。
浣纱躺在床榻上，帐子微微掩映着里面的人，如意走过去，看着浣纱面色红润，只是闭着眼，手里拿着一个小暖炉。
如意的目光微微一闪，继而看着浣纱睁开了眼睛，下一秒就把暖炉藏到了身后。
“如意，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如意笑了笑，过去给她掖了掖被子，“漱玉姐姐说你病的严重，我就想过来看看，白天大夫怎么说的？要不是姑娘那里着急，我真想一直看着你。”
浣纱笑着，目光里有些闪躲，“白天我没事，现在已经好了很多，你不要担心，漱玉就是会小题大做，大夫都说了，我只是身体比较虚弱而已，等过几天自然就好了。”
“浣纱，漱玉比我们的身份要高一等，你还是要注意些措辞的，二爷让你跟着去学府，漱玉姐姐心里总该有些不舒服，你要好好宽慰她。”
浣纱脸色僵了僵，蹙眉，“她跟你说了什么？去学府是二爷指派的，她不高兴去找二爷说去，凭什么在背后嚼舌根子。”
如意一顿，目光微微闪动，“浣纱，我知道夫人让你来为了伺候二爷的，二爷他碰你了吗？”
浣纱的脸上微微一红，转过了脸去，“你怎么问这个？”
“我们不是好姐妹吗？我也是关心你，他要是碰了你，自然该给你个名分的，可不能让你白白吃亏。”
浣纱羞赧的笑了，拉着如意的手，“我就知道还是你关心我，放心吧，我不会吃亏的，容易得到的就不会珍惜了，所以我可不会这么轻贱自己。”
如意也跟着笑了笑，心里却是越发的沉重，她看着浣纱像是从来不认识一般，手心里有些发热，或许是因为暖炉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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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章争夺战
再回想门外漱玉说的那些话，如意心里已经知道了浣纱的打算。
她这样费尽心机的讨好聂慎安却不让他得到，就是为了抬高自己的身价，而如今的病，应该也是她拖延的借口。
她记忆里的那个柔软的胆小的浣纱，好像都不存在了，这个步步为营的浣纱，却在她的眼前。
“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需要就让漱玉姐姐找个人传话，不过明天你还跟二爷去学府吗？”
“去，我明日就好了，一定要去的。”
如意点了点头，也没有戳破她的小心思，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
距离就是在一霎那形成的，但是她们早就背道而驰的走了很多步，也许从她设计来聂慎安这里开始的。
第二天，丞相派人送来了不少的好东西，古玩书籍，还有绫罗绸缎，而姚兰也派人送来了一些衣服首饰，东西放在室内，聂惠儿冷眼看着，轻笑了一声，“早知道如意你的方法有用，我早就该这么做了。”
“相爷也是怕你去学府穿的太寒酸，丢了门面而已，不全是我的功劳。”
聂惠儿挑眉，只有素言兴高采烈的往库房里搬。
过了一会儿，素言拿着一个簪子走出来，“姑娘，这个簪子有些旧了，可是跟你的衣服很配，要用这个吗？”
如意扫了一眼，是个很简单的款式，但是却是极好的翠玉簪子，价值不菲，可是看上去有些旧，中间是一个圆环，她微微蹙眉，走过去拿过来，心里有什么疑问，还没出口就被聂惠儿拿过去。
“就用这个吧，甭管新的旧的，姚氏有什么好东西能给我留着？”
如意看着她已经戴到了头上，也没有说什么，她今天穿着一身翠绿的衣裳，整个人显得清爽精神了许多。
素言笑了笑，“真好看，姑娘，回头我再找人给你做两件新衣裳天天都美美的。”
聂惠儿笑了，拉着如意就跑了出去，“快点走吧，别听她唠叨了。”
如意的心情也跟着轻松了许多，聂慎安在长廊尽头等着，聂惠儿轻嗤了一声，“装模作样的还上瘾了？”
如意捏了捏她的手，“姑娘，别乱说话。”
聂惠儿挑了挑眉，跟着走过去，聂慎安笑着弯腰行礼，“姐姐。”
他身后站着浣纱，面色还有些红，但是精神已经好了很多。
她跟如意点了点头，如意也回礼。
“二弟在这里等着我吗？”
“是，我们每日走之前，最好先去书房跟爹爹拜别才好，姐姐今日穿的好清爽啊，只是这个簪子”聂慎安蹙眉不解，有些疑惑。
聂惠儿动了动头上的簪子，“怎么了？”
“有些眼熟。”
聂惠儿不愿意与他多说话，直接越过他走了过去，“快走吧，别磨蹭了。”
如意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回头看了看聂慎安，他还是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
如意的心已经开始慢慢地沉下去，从她知道聂慎安知道姚兰刺杀真相却没有说出去的时候，她对他的印象已经有些坏了。
或许真的如聂惠儿所说，他太会装模作样了。
到了书房门口，丞相还在办理公事，聂慎安跟过来，行了礼，相爷回收让他们走，姚兰正好过来，看着聂惠儿头上的簪子，顿时大叫了一声。
聂惠儿不解的站在那里，丞相听到动静也出来了，“怎么了？”
姚兰双手拍着自己的胸口，看着聂惠儿，指着她头上的簪子，“相爷，你看，那不是婉容夫人的步摇吗”
丞相跟着看过去，脸色顿时一变，目光也跟着沉了下来。
聂慎安在一旁蹙眉，“我说看得好眼熟，果然是爹爹书房里的那个簪子。”
丞相二话不说就跑进了书房，没过一会儿就跑了出来，到了聂惠儿的面前，伸手摘下来，紧紧的捏在手里，目光狠狠的盯着聂惠儿的脸，“说，谁让你动的？你为什么把步摇毁了？”
难怪如意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原来这个簪子本来不是这样，是个步摇，这就能说明为什么上面还有个环，可是看着丞相的样子有些不对劲。
聂惠儿怯生生的后退了一步，脸色煞白，“我不是我这是你们送到我那里去的，我看着好看就戴着了，我没有毁了，我不知道这是你的。”
姚兰上前一步，“亏得你口口声声想念你的亲娘，却连你亲娘的东西都不认得，你是不是为了好看就把步摇摔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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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连忙上前，她已经知道了这是个局。
“相爷，夫人，这一定是个误会，这个东西的确是下人亲自送过来的，姑娘并不认得，只是觉得好看就戴着了，绝对不是姑娘摔的。”
“不是她？那会是谁？”
如意抿唇，把聂惠儿护在身后，“相爷，这件事情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的，姑娘一直在自己的院子里，怎么可能从相爷的眼皮子底下拿出这个东西呢？又怎么敢光明正大的戴在头上？相爷赏赐给姑娘好多东西，姑娘特别高兴，一定是送东西的人弄错了。”
聂慎安在一旁说道：“是啊，爹，姐姐一定不知道的，她也不可能去您那里偷东西啊，不如把送东西的人叫过来问问就是。”
丞相的脸色阴沉的可怕，最后还是把簪子攥在手里，冷哼了一声，“都进来。”
聂惠儿在一旁有些发抖，拽着如意的衣服，如意拍了拍她的手。
姚兰目光打量在如意的身上，意味深长的看了她几眼，就跟着走了进去。
“姐姐，你别担心，我一定站在你这边的。”聂慎安说道。
浣纱在一旁看着，丝毫不言语。
如意过去扶着聂惠儿走了进去，聂惠儿深吸了一口气，此时她已经明白了事情的原因，一定是姚兰的手段。
一走进去，聂惠儿就忍着气狠狠地瞪了一眼姚兰，走过去，“爹，一定是姚氏这个贱人故意陷害我的，我娘的东西也是她摔坏的。”
丞相什么话都没说，如意过去拉着聂惠儿站在一边，不让她多说话。
现在的情形，说得多错的多。
这个步摇，应该是丞相的心爱之物。
过了一会儿，两个小厮跟着就过来了，如意一看都是丞相身边的人，顿时也就放了心。
可是看着姚兰得意的神情，不由得心里一沉。
两个小厮一进来就跪了下去，“相爷”
丞相目光低沉，一拍桌面，“说，这个东西怎么会到了小姐的手里？我让你们送去的东西里，怎么会多了这个？”
小厮过去看了一眼，连忙磕头，“相爷，是小的们记错了，小的们粗心，拿错了，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爹，你都知道姐姐是冤枉的了，不如让我们先去学府吧？”聂慎安在一旁随意的说道。
姚兰拦住聂慎安，瞪了他一眼，“事情还没完，你姐姐怎么能走？这事情与你无关，你要是想走可以，你姐姐恐怕要晚一些。”
聂慎安抿唇，看着姚兰和丞相的脸色，“我等着姐姐好了。”
丞相看着两个小厮，目光阴冷的要渗出水来，“可是什么，继续说？怎么会把这个送过去，仔仔细细的说清楚，是不是有人指使的？”
两个小厮连忙磕头，“小的在相爷身边伺候久了，虽然是打扫书房的活计，但是也知道这个东西金贵，一定是相爷让小的去给小姐找书画玉器的时候，把这东西不小心放进去了，可是小的记得清楚，小的放进去的时候，这东西还是个步摇，不是个簪子。”
聂惠儿的目光一震，脸色跟着变得难看极了。
如意的脸色一沉，看着丞相的脸色越发的难看，姚兰得意的轻哼了一声，“现在的姑娘都喜欢款式简单一些的，自然不明白相爷当初赠给婉容小姐步摇的情分，惠儿应该也不是故意的。”
话音一落，丞相立刻就站了起来，面色刚硬阴沉，“还说不是故意的？就算是下人送错了，也不至于毁了。”
聂惠儿连忙走过去，有些着急，“不是我，素言可以为我作证，送来的时候就是个簪子，我没有毁了它。”
“素言是你的丫头，自然会为你说话。”姚兰说。
如意没想到姚兰竟然挖了个陷阱，就算知道了是下人放错了，可是有人证明送去的时候是完整的，聂惠儿就百口莫辩。
“爹，事情一定是误会，说不定是下人放进去之前不小心毁了，为了推卸责任，就把簪子毁了，顺便放进去，姐姐自然不知道。”聂慎安急忙替聂惠儿解释。
下面的小厮听了连忙磕头，“相爷明鉴，小的就算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欺瞒相爷，小的放进去的时候一定是全须全尾的，不信你问小全子，他是在一旁算数的。”
旁边的小厮连连点头，“是，相爷，小的们觉得是相爷送给小姐的，就没仔细去数，这才犯了大错，但是小的记得清楚，这个东西原本还是个步摇。”
丞相听得阴冷的沉默，“都滚下去领板子。”他转头看着聂惠儿，“你还不知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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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章若我无错
聂惠儿本来就很害怕，姚兰之前只是在衣食住行上跟她小打小闹，可是如今，姚兰打算给她个教训，就让她手足无措了。
聂惠儿眼眶有些微红，“不不是我，不是我做的。”
丞相一把把桌子上的茶盏拂在了地上，怒喝一声，“你还不认错？”
聂惠儿的身子微微一震，如意看着两个人，连忙走上前去，“相爷，就凭两个小厮的话怎么能证明这是小姐摔坏的，这件事情一定是有人故意诬陷小姐的，小厮们办事不利，就要让小姐来承担责任，这要是真的冤枉了小姐怎么办？”
“人证物证俱在，谈何冤枉？”
“爹，我也相信不是姐姐做的，姐姐根本就不知道这原本是个步摇。”
“你闭嘴。”丞相冷眼看着聂慎安。
聂慎安脸色焦急的看着姚兰，可是姚兰恨不得看光景，更加不会帮忙了。
聂惠儿在一旁深吸了一口气，走过去站在如意的旁边，“不是我，爹，不管你相不相信，这东西到我手里就是这样的。”
“你不必多说，撒谎成性，我看你读书也无用。”
聂惠儿一下子白了脸色，如意也急了，“相爷，若是小姐是冤枉的又当如何？相爷宁可相信两个小人的话，都不相信自己的亲生女儿吗？”
丞相微微一怔，旁边的姚兰狠狠地瞪了如意一眼，缓缓的开口，“你不也是个下人吗？这里还轮得到你大呼小叫的吗？给我滚出去，相爷在处理家事，还轮得到别人多嘴吗？”
聂惠儿一听就急了，顾不上自己眼眶深红，二话不说走上去推了一把姚兰，姚兰站不稳差点摔了，被后面的李嬷嬷扶着。
“谁多嘴？你敢摸着自己的良心说不是你设下的圈套吗？爹，你任由这个女人作妖，不就是想把我赶出去吗？”
李嬷嬷脸色严肃，“放肆，夫人是你的嫡母，你怎么能如此无礼，竟然还敢动手？”
姚兰气的脸色发抖，“相爷你看看这个大小姐，她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吗？竟然还敢跟我动手了，相爷，你要给我做主啊”
聂慎安在一旁扶着姚兰，想说什么，姚兰死死地拽着他不让他开口，一直在哭着。
丞相震惊之后也有了怒意，“真是无法无天了我今日若是不教训你，我怎么能对得起你死去的亲娘？”
聂惠儿不仅没有害怕，反而昂首看着丞相，只是眼里没有了以前的期待，也没有如同以往一般受了委屈就噙满泪水，反而镇定的有些出奇。
“爹，你今日教训我可以，但若我无错，你如何对得起我死去的亲娘？”聂惠儿冷冷的说了一句。
丞相的脸色微微一震，如意拽了拽聂惠儿的袖子，聂惠儿立即明白过来，再待下去恐怕就要让姚兰的计划得逞了，她转而后退了一步，“你不相信我，自然有人要信我，姚氏没有资格指责我，我念书是我大哥同意了的，与你们无关。”
她说着，一把拉着如意的手，转身就跑了出去。
丞相或许是被聂惠儿的话震惊到了，迟迟没有动静，姚兰看着着急，跺了跺脚，委屈的哭着，“相爷，你怎么能就让她这么跑了？这成何体统？”
“娘，姐姐根本就是冤枉的，更何况不过是个身外之物，娘为何要小题大做？”聂慎安不解又着急，他想着聂惠儿对他的态度刚刚转变，眼下恐怕又不会理睬他了。
姚兰瞪着他，“你懂什么？再不去学府就要耽误了，还不快去？”
聂慎安还想说什么，丞相站在那里语气缓和平静了一些，“去吧，去看着你姐姐，别让她出事。”
聂慎安一听，立即一喜，点了点头，“哎，爹，我这就去。”
说着，他立即就没了踪影。
姚兰听到这话却是不满，“相爷，不如让人把那个小蹄子抓回来？”
丞相的目光微微一变，眼里渗透着凉意，“小蹄子？你不把她当女儿，她还能把你当亲娘？”
说着，就看着下面的两个有些颤抖的小厮，语气凌厉，“说，这东西到底是怎么坏的？要是不说真话，我立即把你们打杀了。”
小厮们战战兢兢的对望了一眼，面色露出一丝的恐惧。
他们之前还能信誓旦旦的把事情推到聂惠儿的身上，因为他们知道，聂惠儿在丞相府的地位根本是微不足道的。
可是看着眼下的形势，聂惠儿把夫人推到了，相爷都没有朕的去计较，反而字啊怀疑他们话里的真假，这让他
们迟疑了。
“相相爷，这东西”前面的小厮抿了抿唇，抬起头来，刚要说话，却忽然看着姚兰在一旁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以示警告。
小厮迟疑，丞相更是怒不可遏，“说是不说？想挨板子是吗？”
小厮们当即磕了几个头，前面的刚要开口，忽然感觉到胸口一疼，像是被什么重击了似的，一个跟头栽了下去。
李嬷嬷站在面前冷眼看着，语气凶狠，“狗杂种，相爷和夫人的面前还敢耍心眼？你们不怕挨板子，难道你们的老娘也不怕吗？总归都跑不出这相府，命都是相爷和夫人的，要是敢说谎，就不怕牵连老娘吗？”
小厮的脸色立刻变了，也顾不上胸口的巨疼，磕着头连忙说道，“相爷，那步摇真不是我们弄坏的，小的句句属实。”
他们知道，李嬷嬷口口声声让他们说实话，其实是警告他们，若是敢说实话，自己老娘的命可就保不住了。
丞相的脸色变得难看极了，目光狠厉的看着他们，姚兰在一旁添油加醋的说道：“相爷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那丫头说两句话，相爷就要怀疑妾身吗？相爷那簪子还是妾身为相爷留下来的，若是想毁，早就毁了，何必等到今日，更何况昨日才是小姐的祭日，妾身再没良心，也不会再这种时候动手脚来诬陷小姐的孩子啊？”
李嬷嬷站了回去，看着丞相的脸色，躬了躬身子，“相爷，姑娘如今越大越蛮横，眼看着就要出嫁了，回头说咱们相府教养不善，如何解释？老奴看也该让姑娘学学规矩了，不如让老奴过去伺候姑娘？”
姚兰在一旁蹙眉，“嬷嬷的一番好意，一定会让这丫头认为咱们瑕疵必报，何必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还是让相爷决定吧。”
丞相默了默，脸色覆盖上了一层阴霾，“去把姑娘房里接受这些东西的丫头叫过来，我要问话，至于规矩”
姚兰得意又期待的看着，丞相开口，“还是问问缓之吧，省的他心里记挂。”
姚兰的脸色微微一垮，没想到丞相说出这么一句话，刚要开口，李嬷嬷在一旁摇了摇头，姚兰愤愤之后，还是笑着垂首，“是，嬷嬷也是一片好心，要是大爷不同意就算了，嬷嬷，让人去把那个素言叫过来，相爷要问话。”
李嬷嬷颔首，“是。”她缓缓的退了出去。
丞相看了一眼姚兰，“今日的事情我会查清楚的，你也不必动怒，她虽然举止没有规矩，但是心眼不坏，回头我让她亲自跟你道歉。”
姚兰的脸色变了几变，还是点了点头，“是。”
她心里清楚的明白，丞相已经不是跟以前一样听她的话了，眼看着聂慎垣和聂惠儿一天天的大了，很快就会威胁到聂慎安的地位，她更加笃定自己必须要做些什么才好。
——
门外的马车等着，但是如意和聂惠儿并没有乘坐马车，聂惠儿带着如意跑出去了很远，才渐渐的停下来。
如意看着方向，微微蹙眉，“姑娘，这不是去学府的路，要不咱们回去吧。”
聂惠儿看着她，眼眶有些发涩，“如意，你知道我大哥的军营在哪儿吗？”
如意的心里微微一顿，“你要去找大爷？这恐怕不容易，我也不知道在哪儿。”
她实际上说了谎，她知道在哪儿，但是她不能让聂惠儿去，军营里人多眼杂，聂惠儿是个大家小姐，要是让人看到她这番模样，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流言蜚语，她这是为聂惠儿着想。
聂惠儿眼里有些失落，如意拉着她的手，眼里微微一闪，“不过我知道去哪儿找他。”
聂惠儿看着她，“去哪儿？”
如意挑眉，“太子府。”
她想，如果没找到聂慎垣就这么回去，等着她们的还是姚兰的算计和侮辱，若是想把这件事情悄无声息的处理好，不如去找一个连丞相都忌惮的人来，而太子上次过来就是为了让聂慎垣去军营当他的臂膀，若是聂慎垣的妹妹有事，太子怎么会见状不理？
可是到这里，聂惠儿却迟疑了，站在那里，“太子府？这件事情值得惊动太子吗？若是太子知道了，岂不是让别人说我无理取闹？这件事情除了大哥和你，没有人相信我了。”
如意笑了笑，“姑娘，你放心，这件事情就算是太子知道了，也不会闹得上下皆知的，据我所知，太子和大爷交情匪浅，这次大爷去军营就是太子的授意，若是如此，你是大爷的亲妹妹，太子怎么会坐视不理？
不仅如此，若是这件事情被太子知道了，在丞相府闹大了，往后哪个下人敢联合姚氏欺负你？也好让姚氏看看，你背后也有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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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章靠山
聂慎垣看着她的笑意心里猛地一窒，而后有些仓促的别过目光。
“让太子和太子妃见笑了。”
太子妃笑着说道：“这算什么？我加几个小妹妹可都是如此，只是可没聂姑娘的胆子大，这也好，不让自己受委屈才是真的。”
“若不是你担心你妹妹出事，一直在这里不肯走，方才听到消息的时候就该离府了，现在还等什么？军营的情报难道不重要吗？快点回去按计划行事。”太子在一旁说道。
聂惠儿看着聂慎垣，“你还要回去？大哥，你跟我回府吧，你不在，那个女人总是欺负我，连如意都要被连累了，要不是我带着如意跑得快，那个女人不会放过我的。”
聂慎垣微微蹙眉，平静深沉的看了一眼如意，“跑得快？你们为什么要跑？我在出来之前，明明跟父亲说好了。”
“他才不相信我，他只相信那个女人。”
如意在一旁咳了咳，抿唇说道：“那个，姑娘带着我跑，是因为我替姑娘说话，让夫人动怒，姑娘一气之下，就推了夫人一把”
话音刚落，太子瞪大了眼睛看着聂惠儿，太子妃也有些发愣，只有聂慎垣平静的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聂惠儿不高兴如意说了出来，“如意，不要说出来，是那个女人不对在先的。”
如意看着聂慎垣，聂慎垣深吸了一口气，“太子，既然惠儿都来了，这件事情若是太子不帮忙，那么臣只能自己回去解决了。”
太子蹙眉，“你你知道你手里的事情多重要吗？你还要回丞相府，会耽误多少事情？”
“我妹妹的事情比什么都重要，若是我连妹妹都保护不了，臣做别的还有什么意义。”
如意看着聂慎垣眼里的认真，心里暗暗的深吸了一口气，她来这里没想到会看到他，可是看到他的时候，心里又悸动又紧张，明明自己表面上装的很沉静，可是她自己知道，每次见他，手心里都会出汗。
她知道他将来的成就非同一般，可是这个人不仅没有心疼放弃自己即将到手的成功，还执意保护自己的亲人，她心里有说不出的复杂情绪缠绕着心绪。
太子一顿，明明有些生气，却还不能真生气。
旁边的太子妃笑了笑，“聂卿才是性情中人，谁都不愿意看到自己的亲人受到伤害，不如这样，聂卿你放心的去军营为太子办事，至于你的妹妹，我跟着她回去，事情不就解决了？”
聂慎垣看着太子，太子顿了顿，还是点了点头，“也好，那就辛苦太子妃一趟，随着聂姑娘去一趟，总得让聂丞相知道，长幼尊卑，正统为尊。”
这话说得铿锵有力，如意看了一眼太子，想必他也恨透了那些想要夺取他位置的人。
太子妃站起来微微躬了躬身子，“是，妾身一定会转告给丞相的。”
聂慎垣这才拍了拍身边的聂惠儿，“那就多谢太子妃了。”
他虽然这么说着，可是脸上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一点热切和感激，仿佛是早就意料到的理所当然。
太子妃点了点头，看着聂惠儿说道，“时候不早了，聂卿也出门吧，我收拾一下，这就去。”
聂慎垣点了点头，摸着聂惠儿的头说道：“有太子妃跟着，不会有事的，你安心回去，等过两天，大哥就会看你。”
聂惠儿点头，“大哥，你一定要早些回来。”
聂慎垣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如意，像是有话要说，如意垂首，太子妃已经拉着聂惠儿的手，“聂姑娘先别着急，跟我去后面坐坐，一会儿我带你回去，保证没人欺负你了。”
聂惠儿点着头，就跟着太子妃去了后面，太子过去拍了拍聂慎垣的肩膀，“成败在此一举，你要当心。”
聂慎垣眉眼冷凝的点头，太子转身离开，聂慎垣才走到了如意的面前。
如意顿时觉得一阵压迫感逼近。
他会说什么？
会问关于聂惠儿的事情吗？
自己一直跟随他的意见，保护着聂惠儿，他会感谢自己吗？
或许他以为，如意只是个奴婢，保护主子不是她应该做的吗？
脑子里的意念一时之间杂乱纷飞，不知道乱想了些什么，看着他的眉眼渐渐逼近，如意竟忘了躲闪，眨了眨眼睛，看着面前的人。
他问：“你刚刚对我笑什么？”
哈，如意脑子一片空白，他问了什么
她准备了所有事情的答案，可是这个问题真是意料之外。
如意站在那里微微的僵硬，随后反应过来，脸色有些绯红，还是低下头，深吸了一口气，“没笑什么，奴婢高兴。”
聂慎垣一向是不苟言笑的，此时他的眼里却带着几分的笑意和柔和，低头看着如意，“表小姐看着我就这么高兴？”
她不知道这个聂慎垣怎么对女人说话，这般的不稳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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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如意的耳根子烫的发虚，“胡说什么，奴婢可没这个意思，奴婢是为了姑娘高兴，姑娘心心念念的想见到你，如今见到了，可不值得高兴吗？”
聂慎垣看着她勾了勾唇角，“你口口声声自称是奴婢，语气里可是没有半点谦卑，你就那么不怕我？”
如意抬头看着他，“你要杀我吗？”
聂慎垣一顿，如意抿唇，“你不杀我，奴婢为何要怕你？”
聂慎垣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看着外面的人好像已经准备好了马匹等着，时间快要来不及。
他还没走，站在那里看着她，语气平静，“你让人捎去的消息是怎么知道的？”
“是我亲耳听来的。”
“还有谁知道？”
如意默了默，她该不该把浣纱和聂慎安知晓的事情说出去？
看着她犹豫的样子，聂慎垣的脸色冷峻了几分，“你说出去了？”
“当然不是，是他们自己听到的。”
“他们？”
如意一噎，顿了顿，“是二爷和他身边的一个丫头浣纱。”
聂慎垣的目光又紧了几分，盯着如意有些危险，如意连忙说道：“浣纱怕惹事，不会说出去的，但是二爷奴婢就不知道了。”
良久，聂慎垣才缓缓的开口，“算了，你跟着惠儿回去吧。”
如意盯着他看，“大爷，二爷他”
“我让你回去。”
如意顿了顿，转身就走了。
——
太子妃出行可不是简简单单的，难怪太子妃不着急马上走，一系列的安排都极其有章法，等聂慎垣一走，太子妃的名帖就送到了丞相府上。
过了两个时辰左右，太子妃才带着聂惠儿出门。
聂惠儿和如意乘坐一辆马车，而太子妃自己乘坐一辆马车，出行随行带的人不少于三十人。
聂惠儿的金镯子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手上，她还跟如意咋舌，“我还从来没见过太子妃的排场，光试衣服就等了一个半时辰。”
如意笑了笑，“姑娘，太子妃的排场越大，就说明对你的事情越重视，你可不能不知道，太子妃可是为了你走这一遭的。”
“我当然知道，幸亏你出的好主意，不仅让我找到了靠山，还让我见到了大哥，这下等我回去，看看姚氏那个贱人的脸色有多难看吧。”
如意笑了笑，都到了下午，聂惠儿的脸上才有了笑意，这一趟可没白折腾。
没过一会儿，到了丞相府，就看着丞相府里的人都归在门口，等着觐见太子妃。
皇家的人出门就是不一样，就像丞相这样的人，在皇帝面前可以倚老卖老的争个免礼的殊荣，可是在太子妃这样的女眷这里，却是一点礼数都不能少。
太子妃下了车，几个宫女极其有秩序的过去搀扶着她，“相爷不必多礼，请起吧。”
太子妃让丞相起来，可没让姚氏等其他人起来，太子笑着对着聂惠儿招了招手，“相爷，本宫这次来可是来替太子当和事老的。”
一看到聂惠儿，丞相就知道了事情的发展，他还真不知道聂惠儿有这样大的胆子，惊动了太子妃回来。
“小女鲁莽，给太子和太子妃添麻烦了，老臣有罪。”
“相爷说的是哪里话，小孩子闹些脾气也是正常的，只是太子答应了好友聂卿，就不得出面了，聂卿心疼妹妹，不管府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总归还是要顾虑些的。”
丞相低着头，“是，太子妃教训的是，请太子妃里面说话。”
太子妃颔首，转头跟聂惠儿说道，“聂姑娘，你可得带着我好好地参观你的小厨房，回头我也让人装一个一样的去。”
聂惠儿当真没心没肺，“好啊，不过太子妃要这个实在是没什么用，你们府上还敢不给你饭吃吗？”
众人心惊，只见太子妃微微一笑，拉着聂惠儿往府里走，“这可说不定，太子一生气，谁还敢吃饭？”
“哦，那你也好可怜。”
如意在后面听他们说话差点笑出来，聂惠儿性情直率，没想到太子妃却这么上道。
到了门口，太子妃像是忘了什么，停下来转过身，“哪个是丞相夫人？”
“是是妾身。”姚氏转过头跪着，战战兢兢的。
“都起来吧，不必跪着了。”
“多谢太子妃。”
如意跟在后面，明白太子妃打个巴掌给个甜枣的原因，她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太子，代表着朝局。
太子妃的目的虽然是让聂惠儿免于灾祸，但是也没必要与姚氏结怨。
毕竟姚氏还是丞相的夫人，她坏了丞相的脸面，可不是为太子竖了一个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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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章打脸姚兰
到了大堂坐定，太子妃坐主位，丞相，姚氏和聂惠儿坐了下位。
有人奉茶上来，太子妃慢悠悠的抿了一口，“丞相这本是家事，本宫也不好干涉。不过站在我个人的立场上我不得不说一句，聂惠儿怎么说也是丞相您嫡出的大小姐，丞相怕还是一视同仁的好。”说着，还意有所指的看了眼姚氏。
姚兰是正眼也不敢看她，头埋的低低的，脸色刷白。
“是，臣谨遵太子妃教诲。”丞相毕恭毕敬道。
太子妃把茶盅放下：“教诲不敢当，丞相勿要觉得我多言就好。”
丞相见太子妃要走，忙起身问，“天色已晚，太子妃不如在府中用过饭再走？”
太子妃起身，“不必了，太子还在家中等着呢。”
太子妃又嘱咐了如意一番就离开了。太子妃走后不久，姚兰就上门了。
“你怎么来了？”聂惠儿本来心情很好，看到姚兰上门，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姚兰听她这么问，脸色一僵，旋即又换上一副长辈看晚辈的那种慈祥笑脸“惠儿你看你问的这是什么话。我作为长辈来看看你这不是我应该做的么？”
聂惠儿满脸嫌恶的看着她骂道，“呸，我看你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太子妃没来之前我怎么就没见你来看过我？”姚兰听到这话，脸一下子就黑了。
如意见势不妙，上前打圆场。姚兰面色难看的走了。
如意送姚兰出去，回来后，聂惠儿问她为什么不要她骂姚兰。
如意叹口气，无奈道，“她不管怎么说也是名义上的正室夫人，你若当真骂她骂狠了，她又暗中克扣你的份额，再去宰相大人面前吹耳旁风，那我们又会回到从前的处境了。”
聂惠儿想了想，不说话了。
聂惠儿见素言从外边回来，连忙招呼她进来，“素言你今天去哪里了？”
“啊我，我出去逛了逛”
素言支支吾吾说，眼眶红红的，怎么看也不像是出去逛的。聂惠儿心大，也没注意这些，扯着她的手往屋里走。一边走一边跟她说今天如意的事情，夸着如意怎样聪慧。
素言只是不住的点头，也不开口，不住的拉衣服。
如意眼尖，素言拉衣服的时候瞅见她脖子上有红痕。那种红痕她很熟悉了，当初在宫中接受调教时，常常被打，身上经常布满了这样的伤痕。
如意皱眉，心下生疑，开口问道，“素言，你这脖子上的鞭痕是怎么一回事儿？”
素言听她这么问，面上闪过一丝慌乱。“啊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在路上走的时候不注意被树枝刮了一下而已。”
聂惠儿也起了疑心，一把抓住素言的手将衣袖撩了上去。素言小声呼痛，聂惠儿一下子惊叫出声。
如意一看，也是捂住嘴惊讶。素言胳膊上全是鞭伤，密密麻麻的，将人都抽胖了一圈。这鞭子不打脸不打手，只打身上有衣服遮着不容易看出来的地方。鞭子的力气角度都掌握的恰恰好，抽的疼又不破皮不出血。
“谁干的？”聂惠儿生气，她竟不知道这府中谁那么大胆，敢动她的人。虽说她是个不受宠的小姐，可她的人也不是谁都能动的。
素言抽回手，也不提是谁打的，说“奴婢没有如意姑娘那么聪慧堪用，却也晓得说出来会给姑娘带来麻烦。这事儿姑娘还是莫要再问了。”说完，她又做了个礼，转身就回房去了。
聂惠儿正想追上去看看素言，却又看到了个让她心情很不愉快的人。
“姐姐。”
聂慎安还拿着书本，想来是一下课就过来了。“姐姐，你今天怎么没去上课？先生还跟我问起你呢。姐姐莫不是还在为了早上的事情生气？”
聂惠儿只想早些摆脱他，“我今天身子有些不舒服就没去，现在我想睡了，你还是先走吧。”说着，也不管聂慎安的反应，就直接去了素言的房间。
聂慎安有些泄气，问如意“姐姐是不是不喜欢我？怎么连房门都不要我进？”
如意这时也有些烦他了，又不好直接开口赶人，委婉道“姑娘并非不喜欢你，只是觉得房中简陋，怕你嫌弃罢。少爷还是先回去，莫要让主母担心才好。”
如意送走聂慎安，回到房中，从包裹里找出了一盒药膏，唤素言过来涂上。
如意从盒中剜出一块来，轻轻涂在素言手臂上，“我在宫中的时候，常常挨打。这药膏是宫中一个很好心的老太监给我的，治疗外伤有奇效。”
药膏涂在满是伤痕的手臂上看起来有些渗人。
“你也莫要觉
得姑娘轻视了你，姑娘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大咧咧的。”如意一边涂抹，一边说，“你说打你的人说出来会给姑娘带来麻烦，那人想必就是这府里的。今天太子妃来了府中，那姚氏同丞相都是在陪，而姚氏身边的那个老嬷嬷却是不在。想必，就是她做的吧？”
素言沉默，微微点头。
如意看了她半响，才又开口道，“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姑娘。姑娘生性直率，晓得了，怕是又要去找姚氏闹。”
素言轻轻嗯了一声。
如意叹口气，心里晓得素言是因着今天姑娘的态度对她有些介怀，却也不知如何开导。只能劝她早些歇息。
“睡吧，早些睡。这药膏药效好的很，这些伤明天一早起来就没了。”
如意睡不着，素言似是也没有睡着。黑暗里只听见两人翻身的声音，如意几次三番想开口说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如意起床换洗好了就去叫姑娘起床。今儿是去学堂的第三天，聂惠儿还没适应早起的生活。
如意服侍着聂惠儿起床梳洗好了，正预备着去向丞相请安。聂惠儿还没睡醒，靠在如意身上揉着眼睛，十分困倦的模样。
大门外一阵吵闹，如意推门看，只见聂慎安和姚兰带着一队劳工模样的人在门外候着。
聂惠儿一下子就醒了，“你搞什么？”
“姐姐作为嫡小姐房中太过粗糙了，”聂慎安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才想出这个词，“所以我今天领了人前来帮忙修饰一下。”
聂惠儿瞪大了眼睛“你怕不是疯了吧？”
“姐姐怎么这样说我？”聂慎安有些委屈，“姐姐作为家中大小姐，所居之处与身份不符那是不行的。所以我禀报了母亲，母亲也同意了的。”
这时，姚兰笑吟吟的走上来，全然没有以往那副刻薄模样。
姚兰拍了拍手，两个丫鬟抱着些衣服走了进来。“这么多年一晃就过去了，我竟不知姑娘什么时候都长这么大了，也出落的越发亭亭玉立招人喜爱。这些衣服算是我的一点心意。这么大的姑娘了，出门在外也总得有些行头。”
聂惠儿白了她一眼，“那我还真是谢谢了啊。”姚兰像是没听到聂惠儿话中的不客气。
聂惠儿也不多说，让那两个丫鬟把衣服给如意，让如意抱到自己屋子去。如意知道这些衣服聂惠儿是不打算自己要的了。
姚兰面上还是笑咪咪的，可如意分明看到她眼睛里闪过的憎恶。
如意抱着回了房间，看到素言正在床边坐着，面上还是打着招呼，眼中却有一丝失落。
如意了然，走过去将衣服摊在床上，“这些衣服是姑娘赏我们的呢，你先挑，我瞅着这些衣服着实好看。”
如意听到外边有人在叫她，就跟素言说，“我似是听到姑娘叫我呢，你仔细挑挑，今儿姑娘要去学堂，我得陪她去。”
聂惠儿是第二次来学堂上学，因着这学习的机会来之不易，自己课程又落了别人一大截，所以她上课听的格外专心。如意同浣纱一块儿坐在后边儿看着。她俩以前都是官宦人家的小姐，现在先生讲的内容都是以前学过的，所以也不像其他有机会伴读的丫鬟书童那样认真听讲。
浣纱见了如意，问她，“如意，你在大小姐那边怎么样啊？昨天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怎么不见你来？”
如意偏过头去看了看她，也不知道她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还是认真的给她讲了昨天发生的事儿。浣纱听的一愣一愣的，不时发出声惊呼。“如意，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大，竟然敢去太子府寻太子帮助？”
“都是为了主子，有什么？”如意微笑，“主子过的好了，我们才能过得好不是么？”
浣纱愣了愣，讪讪道，“那倒也是”
“聂惠儿，你来回答一下。”讲台上，老先生手持书卷，身穿长袍，很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如意听到老先生抽了聂惠儿，心里有些慌张，先前她是听了课的，老先生今天教的是姜子牙所书的《六韬文韬》，文韬又分为十二篇。虽然每一篇都不长，但记忆向来是聂惠儿的弱项。
果然，聂惠儿“蹭”的一下就起来了，却不回答支支吾吾了半天。老先生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不会就坐下再好好看看。”老先生也是看她是刚来的，也没有发火。
聂惠儿刚松了一口气想要坐下，却听见旁边传来了低低的嗤笑声。聂惠儿脸上刷的就红了，好胜心一上来，也不坐下了，就跟先生说“不用，我会背！”
如意有些惊讶，却看到聂惠儿挤眉弄眼的看着她，她顿时就明白了。如意就一个字一个字慢慢的说，聂惠儿看着她的嘴型念的磕磕绊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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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章浣纱的小算盘
老先生满意的点点头，“嗯，很好，坐下。聂惠儿是前天才开始来上课，今天却能背诵大礼，这样的勤奋同学们要多学习。”
聂惠儿坐下，脸上带着得色。周围就有人看不惯了。
老先生年纪大了，眼睛不很好，并没有看见她们俩的小动作，可旁边有人看见了。
旁边有人举手，喊道，“老师，她不是自己背的，是如意在帮忙！
老先生是个很严格的老学究，他可以允许你背不出来，但绝对不允许你作弊。他一听这话就怒了，聂惠儿是丞相嫡女不好发火，可如意区区一个奴婢难道还惹不得嘛？
老先生指着如意，手都气的发抖了，“你给我出去站着！”如意也不敢顶撞，她自幼受到的教育就是尊师重道，只是觉得有些对不起聂惠儿。
在外面站着的时候，如意抬头看着天上的云朵浮想联翩。时间不知不觉的就过了。聂惠儿下课出来了。
“对不起”如意很内疚，刚刚开口道歉，就被聂惠儿抱住了。
“真是对不起，本来想好好背然后给那些瞧不起我的家伙看看，没想到连累你了。”聂惠儿也是很愧疚，如果不是因为她硬要逞强，如意也不会被赶出去。
“如果我再小心一点就不会被发现了”
“都是我的错，你就别再自责了。”聂惠儿大大咧咧的拍拍她的肩膀，“我们回去吧，正好看看姚兰能把我那破屋子折腾出什么花样来。”
回了家，屋子确实被收拾的好看了许多。外面墙体上的裂缝糊好了，屋子内漏水透光的屋顶也修补好了。墙上又重新刷了层灰。家具换了一遍，墙角摆上了瓷瓶，墙上挂了两幅字画，感觉一下子变的文雅了起来。
聂惠儿看到眼前的情况有些惊奇，“啧啧，难道这次姚兰良心发现了？”
要知道，以前的姚兰莫说帮她装修一下屋子，就是吃食也是另起锅炉煮的青菜豆腐。
如意想了想，道，“恐怕是因为昨天太子妃的缘故，相爷示意的吧？”
两人正说着，就见素言端着盆水从外面进来，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
聂惠儿心疼，想上去拿素言端着的水盆，“素言你受了伤，还是不要弄这些东西了。”
素言轻轻躲开，抿嘴笑道，“都是些皮外伤，不打紧的。昨天晚上如意给我涂了药膏，好多了。再说他们弄完之后到处都是灰，我总不能让你们回来看见一个脏兮兮的房间吧？你们是不知道，你们走后那姚氏的脸色有多难看，装都懒得装了，带着丫鬟直接就走了。”
聂惠儿听到这话冷笑一声，“哈，我就说嘛，她怎么可能会好心的来帮忙。”
“姐姐。”聂慎安的声音自门外响起，也不经过同意，就直接踏了进来。
聂惠儿也是无奈了，“你又来干什么”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也不知道到是该说他傻还是天真，打也打不走，骂也骂不走。
“我是看姐姐今天上课的时候面有愁色，又想到姐姐从来没有学过这些东西，怕姐姐跟不上，所以想着来帮姐姐补一下。”说着，他还把自己拿着的书给聂惠儿看。
聂惠儿并不想同他多说话，敷衍道，“不必了，若真要补习，如意会帮我的，用不着你操心。你还是走吧。”
聂慎安很失落，但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说让她以后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尽管来找他就好。又说丞相晚上让聂惠儿跟她们一同吃饭。聂惠儿答应了，又把聂慎安赶了出去。
如意看着聂慎安失落的背影，有些不忍，劝道，“姑娘，奴婢觉得，您还是对聂慎安好一点吧？他不同于姚氏，心思纯善，一心只想着姐弟情意。”
聂慎安什么性子，如意上一世也有所了解，聂慎安为人温和纯善，天真懵懂。对聂慎垣和聂惠儿更是依赖的不得了。可因着有个那样的母亲，聂惠儿和聂慎垣对他却是不冷不热的。
“哼，他有个那样的母亲，自己又能是个什么好东西。”聂惠儿嘴上说着，心里却还是有些犹豫了。
晚间吃饭时，聂惠儿对聂慎安的态度果然柔和了许多，不但不拒绝他给她夹菜，有时候还会夹给他。丞相看着这一幕也是开心，酒都多喝了两杯。
“惠儿长大了啊。我还记得，惠儿刚出生的时候只有这么大一丁点儿，”说着，他还用手比划了一下大小，“一转眼，就这么大了。”又有些感慨，“我都没尽到做父亲的责任，是我失职了。”
聂惠儿也是颇有感触的样子，道“父亲莫要这么说，这些年是女儿不好。太过任性了，都没能跟父亲好好的说上几句话。”
一边的姚兰看着这一幕心里就不舒服了，硬插一脚，说“惠儿念了两天书当
真是识礼数多了。早就应该送去让老师教的。只是，听老师说，今天你在课上背不出来书，还是如意提醒的？”
聂慎安微微皱眉，想说些什么，还没来得及说，丞相就开口了“惠儿这读书才几天，哪里就能背得下那么长一篇文章？如意提醒也好，印象不就更深了么？你就是爱挑刺。”
姚兰听出丞相话语中的不悦，抿了口酒，也就再没有说话了。站在聂惠儿身后的如意却看的清楚。姚兰在桌子下的手攥的紧紧的，长长的指甲都快陷入肉里了。
吃过饭后，如意送聂惠儿回去的时候，在路上碰到了浣纱。今天晚上陪聂慎安前来用餐的是漱玉，浣纱没了事干，许是出来走走吧？
聂惠儿看见浣纱，也晓得她同如意交情甚好，特意叫如意留下来同她聊聊天。
浣纱看着如意，脸上带着些殷勤之色，“如意，你在小姐哪里过的还好吧？听说最近小姐颇得相爷宠爱，赏下了不少东西”浣纱意有所指。
如意蹙了蹙眉，说“相爷是赏下了不少东西，可那是小姐的，又不是我的。”
浣纱听如意这么说，面上有些尴尬，却还是说道，“我早就听说，小姐直爽豪迈，你跟着小姐，得的赏赐一定不少。我们俩可是从小玩儿到大的好姐妹”
如意也知道了她打的什么主意，心里有些失望，这真的还是那个和自己一同长大的浣纱么？敷衍道，“我知道了。我还得回去服侍小姐梳洗睡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诶，我晓得的。”浣纱听到这话，忽略了后半句的不悦，高兴的回答。
一大清早的，聂惠儿就拿着信封跑到厨房去找如意了，“如意如意，我哥给我来信啦，我看了半天，也不认识几个字，你念给我听。”
每天早上她们的伙食都是如意负责的，到厨房一定能找得到她。
如意笑着答应，打水洗了手，擦干了，又才接过信封。
“吾妹
见信安。
几日不见，甚是想念。本想回家探望，奈何军中事物繁忙脱不得身。
军中一切顺心，权利交接很是顺遂。每日除了训练便是处理公务，倒是比当初戍守边关时要轻松许多。
这些时间不在家中，却不知汝过的可还好？学府功课是否跟得上？那姚氏又可曾刁难侮辱于你？望告知。”
如意顿了顿又继续往下念。
“表小姐如意是个聪明人，倒是可以依靠。若她没有二心，那你在府中的日子会好过许多。
吾大抵再过半个月就可以回家一次，给你带写军中的小玩意儿回来。勿念。
汝之兄长聂慎垣”
如意将信封递给聂惠儿。聂惠儿兴高采烈的跑书房去，一边招呼着如意，“如意你来，我要给哥哥写封回信。你教我写字。”
“好，好，就来。”如意笑着回答。脑袋里却还想着刚刚那封信。
他在信中提到我了？如意有些惊讶，不过几次会面，他竟会在给妹妹的信中提我？
今儿是休息日，所以聂惠儿不用去上学。上午，如意握着聂惠儿的手，一字一句的写了封回信。聂惠儿不会用毛笔，把墨弄得到处都是，一个上午就这么耗过去了。中午三人就着大厨房送来的饭菜吃了些。自从那天太子妃来过后，她们这里的伙食就和姚兰的一样了。
下午时候，大厨房又差人送了些新鲜蔬菜瓜果来，有不少是聂惠儿连见都未曾见过的。如意见着这些瓜果也是一阵心酸，想当初，白家尚未被冤枉谋反时，这些蔬果她也是常吃的。可怜聂惠儿堂堂相府嫡女，居然连见都未曾见过。
如意去洗了些水果给聂惠儿送去，就招呼着素言去准备晚饭。晚些时候，浣纱过来找如意，就帮着她们一起做饭了。
素言手上不停，不经意的问到，“浣纱，你今天怎么没跟着二公子？”
浣纱身子一僵，只是一瞬又无所谓的答道，“二公子今儿个陪着主母去上香了，一向是由漱玉陪着的。二公子那边的事情又都是有专门的下人打理，我无事，便过来看看。”浣纱说着，狠狠的掐断手里的菜苗往水里一扔。
如意也看出了她的不服气，也不多言。三人之间一时陷入了沉默。
又过了会儿，如意去了厕所。浣纱又开了口同素言聊着。“素言，你服侍小姐有多长时间了？”。
素言想了想，“几年？记不得了。我同小姐是自幼一同长大的。”又埋下头去择菜，并没有将这个话题进行下去的兴致。
浣纱顿了顿，又开口说道“如意来了这个也有一个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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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章水落石出？
聂惠儿哭着就跑开了，丞相愣在原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面色铁青。姚兰听聂惠儿骂她贱婢，整个人都气的颤抖起来。
姚兰转眼就做出一副哭哭泣泣的可怜模样来，如意看了心里都直恶心。
如意匆忙行了个礼，准备去追聂惠儿，却被丞相叫住了，“那步摇我并非不信惠儿，只是那毕竟是她娘亲的遗物，又是在你们哪里坏了的，总得查出个真相来，要不会寒了府里一批老人的心。如意，你自幼聪慧，你觉得，你能查出这事情的缘由么？”
如意没法子，丞相都这么说了，自然是不能不答应的，只得先应下来。
“能查。”
丞相满意的点点头，“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丞相拍了拍她的肩膀，“回去吧，顺便跟惠儿好好说说。”
“喏。”
如意回了房间，思考了半晌，决定先从接触过步摇的人开始问起。而最近的人毫无疑问就是素言。
“素言，你还记得那天送来的步摇是什么模样的么？”
素言正在铺床，听到如意这样问，她想了想说“我拿到的时候，那就是个簪子了，上面的东西都没了。”
如意又问，“那你还记得送东西来的那两个人长的什么模样么？”
素言停下手中的活计，仔细的想了想，“记不得了，只记得身高并不是很高。”素言又想了想说“你要是想查，我建议你还是从姚兰那边的丫鬟查起。姚兰虽说名不正言不顺，但她好歹是个主母，分给各房的东西都得由她经手。而帮助她清理东西的丫鬟，无疑是最可疑的了。”
如意点头称是，第二天一早，她就去问了接手这东西东西的丫鬟。她问的不是姚兰身边最得宠的丫鬟，而是那种挨打受气，吃不饱饭穿不暖衣的那种丫鬟。
本以为能问出些什么东西来，谁知道这些丫鬟嘴严得很，连说不知道。
事情一连几天都毫无进展，如意和聂惠儿都愁的很。这天，她们在后花园里散步时，偶然听见两个丫鬟在议论她们。
“那个如意，有什么了不起的啊？什么表小姐，还不都是下人。还真把自己当成个什么人物了。”
“可别这么说，人家可是皇上亲赐的世代为奴！”
听人这么说，那几个丫鬟一齐笑了起来，聂惠儿忍不住了，过去就是好一顿责骂。那几个丫鬟看是聂惠儿，连忙赔礼。如意却是晓得的，现在聂惠儿教训了她们，她们嘴上服了，心里却是肯定不服气的，这样的话自从如意进府以来就听了不少，要是每一个都去计较，那也不用做别的事儿了。
如意始终觉得这样查下去也不是个法子，“姑娘，我看，我们查不出事情的真相来，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姚兰陷害。姚兰在这后院经营多年，她的威力手段早早的就被这些下人们给记在了心里。我们是她要对付的人，谁敢跟我们说实话？”如意问聂惠儿。
聂惠儿脑子也是转的快，一下子就想到了一个人。犹豫道，“可我们去找他好么？”
如意又劝道，“有什么不好的？他可是您的弟弟。”
聂惠儿还是有些犹豫，“那我们去试试？”
——
“姐姐，你怎么会来找我？”聂慎安看到如意和聂惠儿前来，开心的很，连忙叫人端上茶水点心。
聂惠儿脸上很是不耐，却又不得不说“你知道父亲最近在叫我和如意查步摇的事情对吧？”
聂慎安见聂惠儿提起这事儿，忙不矢点头应和道，“嗯嗯，我知道的。我相信姐姐是觉得不会干这种事的。”
聂惠儿也不多废话，直截了当的问他，“我们查了几天，半点进展也没有，不知道你这里有没有什么线索？”
“我这里能有什么线索？这事情我是不知道的。”聂慎安一脸茫然。
聂惠儿有些退缩，又看到如意在旁边对她使眼色，开口道，“下人们都害怕姚兰，不敢同我们说实话。你就不一样了，你可是姚兰最宝贝的儿子，如果是你去问，那效果肯定是完全不一样的。”
“这”聂慎安面露难色，他确实是不知道这事儿的，也知道姚兰对聂慎垣聂惠儿两兄妹一直不好，却也不愿相信母亲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聂惠儿有些不耐烦，“你帮不帮我？”。
“这忙，我帮不了。”聂慎安挺委屈的，一边是母亲一边是姐姐，他只能选择中立。
聂惠儿站起身来，很生气的样子，“我就知道。白白跑了一趟。”转身就出了门。
如意看着聂惠儿的身影也是无奈，对聂慎安说道“我也晓得二爷的难处，此处前来也只是想碰碰运气。还望二爷莫要将此事讲与夫人听。”
聂慎安允了下来。
隔日下午，丞相命人叫了如意前去问话，聂惠儿想要同去的，却
被如意拦了下来。
“丞相叫我前去定是为了步摇的事儿，这么些天过去了，也没有查出什么眉目来，去了定是要受责罚。你若是同去，指不定又要同相爷吵起来。”
“那你自己去要小心啊。”聂惠儿皱眉，脸上满是担忧。
果然，丞相唤如意前去就是为了这步摇之事。他听如意说此事尚未有半点眉目，抓起手边的茶杯就往地上摔了去。哗啦一声，茶杯碎了如意面前，杯中热茶溅到了如意身上。
如意也不敢呼痛，跪在哪里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看看丞相。
丞相深呼吸了两口气，沉声道“你说可以查，这么多天了，却连一点眉目都没有？”
如意跪伏在地上。要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可她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说道，“禀相爷，想要查出这步摇被损坏究竟是何人所为，我还需借步摇一用。”
“借步摇？”丞相冷哼一声，“难道给了你你就能查出来？”
如意听丞相语气冷厉，内心一阵战栗，又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丞相若是给我步摇，那尚可一试，若是不给，那断然是查不出的。”
丞相听到她的回答，又想了一想，才说，“也好，我就把步摇给你。三天之内，若是你查不出来，就自己去领罚吧！”
“喏。”
如意回到聂惠儿那边，同她商议了一下，定下一计来。
两人故意走到后花园中人多的地方，也不压低声音，就那么聊开了。
聂惠儿做出一副忧心的模样，大声说，“如意，你说，我们找到的东西就放在房间里是不是不太安全？”
如意面上装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姑娘莫愁，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再说了，我们房中又没有半点值钱的东西，又不招贼。放在哪里，是最方便的了。”
聂惠儿又说，“我也是未曾想到，那么明显的线索就在步摇上，竟没有发现”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四处走动着，这么着说了好半天，才回了屋。
回屋后，聂惠儿才把担心摆出来，“如意，你说那贼人会不会上当？”
如意倒是自信满满，“姑娘莫要担心。有人不希望我们查出事情真相，那就一定会来寻找证据。这宰相府中到处都是姚兰的眼线，定会将事情告知她的。我估计，今天晚上，就能有所收获了。”
晚上，如意随便跟素言扯了个理由说浣纱让她去陪她一晚，实际上则是同聂惠儿一起窝在了房间里守株待兔。
夜深了，聂惠儿一个劲儿的打哈欠，她从来没这么晚睡过。
“如意，你说能有人来么？”
“再等等，很快了。”如意也是有些着急了，都未时了，怎么还没有人来？
又等了些时候，聂惠儿都快睡着了。窗户突然响了。
如意连忙摇醒聂惠儿，两人便趁那人翻身进来刚刚落地，冲上去按住了她。聂惠儿点燃了灯，两人把夜行人脸上蒙面的布扯下来，大吃了一惊。
“素言？”
第二天天一亮，如意就带着素言去面见了丞相，说明了事情经过。
丞相面色阴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素言，“这么说来，步摇是你弄坏的？”
“是，此事都是我一人做的，与姑娘无干。”素言咬牙，聂惠儿站在一旁沉默不语。
而在一旁看着的姚兰又开始嘲讽聂惠儿了。
“姑娘也这么大了，怎么就不会管管好自己的奴才呢？这次损坏了步摇，还不承认，让姑娘平白受了那么些委屈。那下次是不是杀了人也朝着主人身上推，自己却也不出来说个清楚？”
聂惠儿听到这话就有些受不了了，她抬起头来瞪着姚兰，还嘴道，“素言是我的人，她从小与我一同长大，她什么样的性子我清楚的很，不用你来插嘴！”她想了想又说，“我相信这次弄坏步摇也不是她愿意的，谁知道是不是你干的呢？”
“住嘴！”丞相瞪着她，“你母亲好意提醒你，你居然还顶撞她，当真是目无尊长，你真是越长大越不懂事了！”
聂惠儿气不过，还想说什么，被如意拉住了。丞相见她没再说话，也就不理会了。转而又看向素言。
“素言，你也是本相看着长大的。与惠儿情同姐妹。夫人也待你很好，你不会不认识她的遗物。怎么就弄坏了？”
素言眼睛一闭就直接吼了出来，“我就是看如意不顺眼！凭什么她刚来不久就吸引了小姐所有目光？分明我才是那个跟随小姐最久的人！我就想弄坏步摇嫁祸给她，谁晓得倒是委屈了小姐！”丞相气的脸色铁青，唤了人上来把素言拖下去处置了。
丞相本想直接打死了事，可没想到姚兰居然再旁边求了情，便只是打成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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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章被挖墙角了
事情看似是明了了，如意和聂惠儿搀着被打得重伤的素言回了屋。如意问聂惠儿拿了些碎银子，自己上街买了些药来煎了。
素言这种情况是不能请大夫的，要想活命就只得靠自己，幸好如意懂得些药理，她自己上街抓了几副治外伤的药，煎了给素言服下。
如意自是不相信素言的那一套说辞，趁着给素言换衣服的时候问了她。
素言的衣服上面沾满了血，鲜血凝成了血块，撕下来的时候扯到了伤口，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疼。
素言面容扭曲，却硬挺着没喊出一声。如意看着她轻轻叹了口气。
如意打了盆温水，拿棉帕沾湿了水给素言擦身子。
血块被棉帕擦掉，不多时，一盆水就已经染成了血红色，又这样换了两盆水，才看出素言背后原本的模样来。
如意看了一眼就不忍再看，当真是惨不忍睹。足有两尺宽两指厚的松木板子打在身上有多疼，看看这些伤就知道了。素言背上没了一块好肉，有些地方甚至都露出了骨头。
整个行刑过程中，素言愣是咬着牙没开口喊一句疼。她越不喊，板子打的就越狠。如意不敢想象这个姑娘以前是受过多大的苦才能变成现在这样。
“素言，我相信你不会是这样的人。”如意一边给她上药一边说，“你对姑娘有多忠心我们是知道的。我也相信你不是那种因为吃醋就栽赃陷害别人的人。这次的事，怕又是姚兰干的吧？”
素言点了点头，并不是很想多说的样子。如意也就没有多问。
姚兰派了人前来，说要带素言去洗衣房当苦工来作为挽回了一条命的代价。
哪些人也不管聂惠儿的阻拦，就直接冲进了素言的房间。打算强行将素言带走。
如意站起身来，挡在了准备带人的嬷嬷面前，开口求道，“这位嬷嬷，您看，素言被打的重伤，现在去洗衣房也是个累赘，不如让她多修养一段时间再去如何？”
为首的那个嬷嬷说，“我可管不了这么她累赘不累赘，主母说了，要让她去，那我就得办到。”说着，又准备动手。
聂惠儿也劝道“素言自幼身子就弱，现在去洗衣房，怕是洗不得两件衣服就死在哪里了，还请嬷嬷宽松几天时间？”
那嬷嬷见聂惠儿说话，语气也和软了许多，“我是听主母的话，主母说她能晚些日子去那才能晚些日子去，你们说了那可不算数。你们要是去求得主母的话来，那我才可以晚些时候来拿她。”
“这”聂惠儿和如意面面相觑。
“也罢，那我就去求求姚氏。若当真现在抓走素言，那素言怕是会死在哪里。”聂惠儿咬了咬牙就准备去找姚兰，却被如意拦住了。
如意太清楚聂惠儿什么性子了，一言不合就会和姚兰吵起来。她拦下了聂惠儿，自己动身去找了姚氏。
姚兰见如意前来，倒是意外的笑脸相迎。如意也管不了那么多，见到姚兰就直接跪下，砰砰砰的磕了三个响头。“求主母宽限素言几天吧！”
“这是什么话？我又没对她怎样。”姚兰故作惊讶的问。“你快些起来，好歹也是个表小姐，怎么能做出这般动作，还是为了一个下人求情。”
如意不理，继续说道“素言眼下重伤，性命垂危，若是现在去洗衣房，一条命怕是就交代在哪里了。求主母让素言休养几天再去吧！”
姚兰做恍然大悟状，“哦！原来你是说的这事儿啊。当然是可以的，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我准你去请大夫来替她看病，再休养半个月。”
“多谢主母！”
如意也是惊喜，她没想到姚兰答应的这般爽快，大喜过望，就准备跑回去告诉聂惠儿这好消息。
“诶，你等等。”姚兰却唤住了她。“你这般聪慧机敏，待在惠儿身边着实可惜了。若是你愿意，我这里还缺个贴身丫鬟。不知你意下如何？”
如意吃了一惊，心头升上一丝不详的预感，回道“这怕是不好的。一女不侍二夫，一仆不侍二主。再说姑娘待我是真心的好，我们三人年纪又相仿，平日虽清贫了些到也过的快活自在。如意并不想离开。”
姚兰倒也没有多为难她，“那也罢，你若不想走我也不好强求。不过你若是想走了，我这里随时都欢迎你。”
姚兰送了如意一段路，回去的时候碰到了浣纱。她想起浣纱同如意关系是极好的，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这时浣纱也看见了姚兰，连忙行了个礼，口呼主母。
姚兰却是沉着个脸，说浣纱办事不利，本就是前去服侍聂慎安的，眼下不能让聂
慎安欢喜也就罢了，还吊着他胃口。
又说她手脚不勤快，做事不够机灵之类，威胁她说要是她再不能让自己满意，就将她调到专管府中秽物的地方去当差。浣纱慌了神，忙求姚兰放过她，发誓终于姚兰。姚兰终于满意，便让浣纱去帮她劝说如意。
浣纱应了，匆忙回去拿了些自己的私房钱，买了些药，去看望素言。
说是去看完素言，浣纱放下药材后却硬是要拉着如意谈心。
“如意，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么？”
浣纱拖着如意坐在院子里的草坪上，如意不解其意，但还是符合道“当然记得啊。小时候，我们就经常这样坐在一起说话，一坐就是一下午。
你总喜欢抢我的吃食。我记得你最爱吃的是我娘亲做的鲜花饼，外皮酥脆，内陷儿香甜。你不爱看书，又喜欢听故事，我就拿本书念给你听。那个时候风也是这样吹着的，阳光很明媚温暖。可惜，现在都成为过去了。”如意说起来有些难过。
浣纱沉默了，她想起幼时的愉快时光，又想起刚进府中的胆小惊惶，再到现在的卖友求荣她都不知道自己干了些什么内心突然就十分愧疚。
耍小心眼使如意失去了成为聂慎安丫鬟的机会，嫉妒她和素言的关系挑拨离间，贪慕虚荣跟如意讨要聂惠儿跟她的赏赐她突然觉得非常对不起如意，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告诉她绝对不可以让如意去跟着姚兰。第一次，她心底那个纯白色的小人打赢了那个黑色的小人。
浣纱没有成功的让如意去跟着姚兰。回去后，姚兰把气都撒在了她身上。
姚兰拿细细的竹鞭沾了盐水往浣纱身上抽去，姚兰打的狠，每一条下去的见了血。浣纱疼的死去活来大声叫喊。因为竹鞭沾了盐水，想昏过去都不行。打完后，姚兰便让浣纱去院子中跪着，没她的命令不准起来。
下午聂慎安放了学回来一看到浣纱就想去扶，却被姚兰呵斥住了。聂慎安看着浣纱跪在院子里，身上被的鲜血早已干涸，人也被太阳晒的奄奄一息。聂慎安心疼，求姚兰放过浣纱。姚兰听到儿子的请求，心一软险些就要应下来。
那李嬷嬷着实可恶，只听她在一旁帮腔道“二爷就是心软，这浣纱连不听主母的命令都敢不听，那以后还能听您的？小小年纪就尽想着勾引人，长大可还了得？二爷莫怪奴婢多言，主母这正是在帮您调教人哩，免得以后出现惠儿姑娘那档子事儿。”
聂慎安无奈，只得跑去求了丞相。丞相匆忙赶来，也被眼前的景象下了一跳，连忙叫人去搀起浣纱，又叫了大夫来看病。
浣纱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发起了高烧。也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只隐约记得是聂慎安去求了丞相，这她才得救了。她感激聂慎安救命，从心底里厌恶起了姚兰和李嬷嬷。
如意听说了浣纱被姚兰打成重伤，第二天一早就前去看望。她去时浣纱正熟睡着，看了几眼，又出去跟聂慎安道了谢。
“这次真是多谢二爷了，要不是二爷，浣纱她，怕是就没命了。”如意感激道。
“你不用跟我这般客气，浣纱是我的丫鬟，这是我应当做的。”聂慎安连忙摆了摆手，答道。
这时，姚兰也过来了，还带着汤。大抵是来送给聂慎安的。聂慎安看姚兰的眼神是有些不开心不赞同的，姚兰问他什么，他也是爱答不理的样子。姚兰有些生气，又转身见着了如意。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如意，你怎的在这里，是来看望浣纱？”
如意恭敬的行个礼，“是。”
姚兰又假惺惺的开口道，“我也不是故意要将浣纱打成这样的，只是昨天气急了，下手有些没轻没重的。我寻了最好的药来送给浣纱，希望她能早些好起来。”。
如意明知道她是假意示好，却又不得不迎合着。
姚兰四处看了看，又说，“今天怎么不见惠儿，还未起床？哎呀这个丫头也真是的，都多大的岁数了，还这么赖床。平素怕是让你费心了吧？这个年龄的小姑娘最容易想东想西，最不好伺候，我也是那个年纪过来的，我晓得的。”
如意还没有回答，聂惠儿就来了，她是前来寻如意去学堂的。
聂惠儿又探头进去看了看，问她，“如意，浣纱怎么样了？”
如意笑着回答，“还好呢，我看了她，正在休息，脸色红润。想来是没有多大的事情了。”
“那就好。学堂的时间快到了，我们快走吧，再不走就迟到了。”聂惠儿扯了如意的衣袖，拉着她快步走开，从头到尾都没看一眼姚兰。
聂慎安听到这话，连忙招呼着要与聂惠儿同去，聂惠儿白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他，可走的脚步却是慢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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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章气急败坏的姚兰
马车上，聂惠儿想起先前看到如意在和姚兰说着什么，就开口问了。
如意开玩笑的回答道，“姚兰说你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最不好伺候，想要我去她那里当个贴身丫鬟。待遇好，地位高。想想我还有些动心了呢。”
聂惠儿听如意这么说，就开始咒骂起姚兰来，“呸，姚兰这个不要脸的贱人。连我的人都想要挖走。她这辈子作恶多端，怎么还不死。难道真的的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她下辈子定是要投入畜生道的！不，应该是要先下油锅炸她个五百年，再丢去畜生道！”又说“如意你可不能走，我们可是朋友！”
如意笑着答应。
到了学府，如意还是要在外边等着。聂惠儿却犟起来了，定要将如意带进去。那老先生脸都给气白了，眼见着就要活生生被气得背过气去。聂慎安也上来帮忙安抚着老先生，好一会儿，老先生缓过气来，才气呼呼的同意了如意进去学习。
如意被聂惠儿拽着坐在她身边。如意许久没有这样正儿八经的读过书上过学了，听的分外专心认真。
老先生见她听的认真，便叫她起来回答问题。
老先生今日将的是关于四季的诗。如意站起身来，想也不想的回答道“描写四季的诗词多如牛毛数之不尽，有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这样恢宏壮阔的诗句，也有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这样情意深厚的诗句。
个人有个人的看法喜好，我认为他们并不存在谁高谁低的问题。我个人来说较为喜欢秦观的《八六子倚危亭》。夜月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端得是人间绝句。”
“不错。”老先生似是很满意她的回答，不住的点头。“没想到你对诗词也有相当的理解，是我小看你了。聂惠儿刚刚才开始学习，有些跟不上进度，你回去后多给她辅导辅导。”
“是。”如意乖顺应了。
“如意，你怎么晓得这么多东西？”回去的路上，聂惠儿忍不住好奇问她。
“这些是我母亲交给我的。”如意提起母亲，面上微笑，“我母亲是个极温柔极美丽的女子。她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又会女红。她是个很开朗的女子，身上有北方姑娘的大气，又有南方姑娘的柔美。”
如意说着，又想起那张温柔的脸，看着她时，眼中柔的仿佛能滴出水来。她最喜欢在天气晴好的下午，将如意抱在怀里，给她讲故事。
她最爱讲的是三国。赵子龙七进七出救阿斗，铁锁连军火烧赤壁。她最爱的诗人是李白，她喜欢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的豪迈，也喜欢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的柔情。
她说李白的诗有中灵气，那是其他人所没有的。如意还能想起阳光撒在她身上，为她渡上一层金边。
“真好”聂惠儿很是羡慕。
回了丞相府，到门口，却看见相府同往日大不一样。
门口挂着大红灯笼，人人都穿着红色衣衫，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这是怎么了？”聂惠儿不解。随意扯住一个下人问了，才晓得，原来今天是姚兰生辰。
这时，丞相唤聂惠儿过去，聂惠儿过去了，却听丞相让她去给姚兰祝寿。
聂惠儿不乐意了，装作没听到的样子，向丞相说着。
“爹爹，你不知道，如意竟晓得那么多东西！”她将白天发生的事又复述一遍，也是引的丞相对她投来了赞许的目光。
丞相似是很欣慰的样子，对她连连点头，夸奖到，“如意小小年纪便晓得这么多东西，想必定是很勤奋刻苦了。”
“如意不敢当。”如意连忙回道，又见姚兰笑吟吟的走过来，心念一起，对丞相说道，“如意斗胆求相爷一件事。”
丞相眼下心情极好，愉快的应了，如意又说，“如意恳请相爷让如意一直陪在姑娘身边罢！”
丞相有些疑惑，“这是为何？”
如意回道，“我与姑娘年纪都差不多大，却都没了娘。许是同病相怜的缘故，我与姑娘倒是分外投缘，如意不舍的离开姑娘。”
如意说完这话后，内心打起了鼓，为了能让丞相答应她留在聂惠儿身边，她提到了聂惠儿早已过世的娘亲。如意半晌没听到丞相回话，抬头看，丞相眼中流露出怀念之意。
这时，聂慎安也帮腔到，“如意姑娘同姐姐确实也相处的来，自从如意姑娘来了之后，姐姐面上笑的都多写了呢。”
姚兰听到聂慎安这么说，瞪了他一眼，正欲开口求丞相，丞相却开了口，说，“也好，惠儿她打小没了娘亲，素言又同她差不多大小
，也不会怎么照顾。你倒是个稳重的，和惠儿一起也好。”
姚兰听丞相这么说，还想开口说点什么，却被李嬷嬷制止了，她只好住了口，面上带着些不甘，愤愤的转身走了。
如意见到姚兰转过走廊拐角处，有个小厮模样的人递了什么东西给她。如意心生好奇，同聂惠儿告了假，假意去茅房，追了上去。
那姚兰回到院子里，拿出那小厮给她的东西。原来是封信。
如意看见姚兰拆开信撇了一眼，就将它丢进火盆里烧了。如意心里越发好奇，这时，有丫鬟前来请姚兰去前厅。如意趁四下没人，进去从火盆里拿出信。
信还有些潮湿，又才丢进去不久，还没有完全烧烬，如意一看信上的内容，原来是聂慎垣得知姚兰生辰，特意差人送来的贺诗。
诗中净是讽刺之意，如意看了不禁笑着想，想不到这人看着成熟稳重，却也有这么毒舌的一面，难怪不得姚兰看了脸色铁青。
如意抖抖灰，将信收进怀里，回去了聂惠儿处。
聂惠儿正在房中挑选明日要穿的衣服，她本是想穿那身明黄色调的，被如意拦了下来。聂惠儿不解，如意在她耳边私语一阵，聂惠儿点头称是。
第二天，聂惠儿换了一身水蓝色的长裙，面料是极普通的，上面只有衣袖领口处简简单单的勾了几朵云纹。
聂惠儿在京中官宦人家同龄人中人缘还是相当不错的，一伙人叽叽喳喳的交谈着，平时也没有什么机会能够这么齐的聚在一起，是以大家都很兴奋。
在一众人里，聂惠儿穿的毫无疑问是最朴素的，有人不解，就问了。
聂惠儿也没说话，就是面上有些委屈，眼眶瞬间就有些泛红。如意在旁边看的在心里为聂惠儿大大的夸奖了一番。
聂惠儿的小姐妹见她这样，瞬间就有些炸锅了，忙安慰着说，是不是被谁欺负了。
聂惠儿哽咽着开口，“你们莫要再提起此事了，我没被谁欺负了，都是我自己的问题。”说着还看了看姚兰那一边。
众人也都是官宦人家的女儿，个个自小就生活在各种明争暗斗里，见聂惠儿这样，又哪里会不晓得是怎么了。
个个都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心里都想着，平日里那姚兰面上都是做出一副慈善模样，却不想对待自家小姐这般刻薄。
聂家后宅里这些事儿，众人虽不太清楚是怎么个情形，但大都有所耳闻。姚兰以前是聂家主母的贴身侍女，在主母病逝后就成了新的主母。
大家都是这么在勾心斗角明争暗斗里活着的，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大家也都清楚。
平日里面上和姚兰相好，背地里恶心厌恶看不起她的不知道有多少。这些夫人听自家女儿这么一说，也并不介意接着这个机会打压打压姚兰。
或许八卦是所有女性的天性，很快的，前来参加宴会的夫人们都知道了姚兰对聂惠儿之苛刻。还在传播的过程中添油加醋了不少。
也就是一会儿的功夫，姚兰就觉得周围人看她的眼神不对劲了，不少人看见她就住了嘴，见她过去都连忙绕开走。
姚兰不解，轻手轻脚的走到正在交谈的两人身后，只听她们说，“那个姚兰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平日看她倒也慈眉善目，却不想对继女那样刻薄。”
“可不是，也不晓得聂惠儿那么小一丫头，能干什么？当真是没脑子”
她们正说着，却看见姚兰凑了过来，忙住了嘴，尴尬的看着她笑笑。
姚兰内心气急，又不能当面跟她们说，我没有不是我。面上装出一副温柔和善的模样，同她们寒暄着。
又过了会儿，时间到了。众人都入席就座。如意她们是没份上桌的，只能是在厨房里吃点东西。如意怕聂惠儿出事，匆匆扒了两口饭就过去了。
酒宴好不热闹，众人都推杯换盏，高声交谈着。女客的那边是果酒，甘甜清洌。夫人小姐们都喝了点酒，面上浮出红晕。平日就交好的将脑袋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平日互相看不顺眼的，火药味也愈发浓烈。
聂惠儿在如意的示意下站起身来，说“今日是主母生辰，我大哥不在，无法当面表示祝贺，就写了首诗来，让我献上。可我想了想，诗这种东西，私底下悄悄咪咪的交流有什么意思，不如念出来大家评判一下。”
众人都安静下来，等待着聂惠儿的下文。
聂惠儿从怀中掏出一张信纸，照着读了出来。
众人听她读完，也是明白了诗中的讽刺意味，笑了一阵，又夸了起来。但看那姚兰，脸上青一阵白一阵，难看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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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1章玉佩丢失事件
浣纱从聂慎安的房间出来，看见雪玲和漱玉慌忙的走开，和她们打招呼也不理。浣纱也没有追过去问，回到自己房间换了衣服，就往如意处赶。
聂惠儿开门，见是浣纱，侧了身让她进去。如意还昏睡着，浣纱拧了湿帕子敷在如意额头上，看着她，轻叹口气，感叹起来。
“如意真是命苦，家中好端端的突遭横祸，被贬为奴。幸好跟了个和善的主子，却又受了这样重的伤。”
聂惠儿听她这样说，心里很是内疚，正欲开口道歉，又听浣纱说，“我运气也不好，喜欢上一个不能不该喜欢的人。”
聂惠儿吃了一惊，“你”
浣纱抱歉的冲她笑笑，“说了些不该说的，这种事儿，本就不是我这种做奴才的能够肖想的。还请姑娘就当没听过罢？”
聂惠儿说道，“你倒是个痴情的。你今天在这里什么也没说，我什么都未曾听到。”
浣纱感激的点点头，又同聂惠儿聊了几句。聂惠儿送她回去，并未曾发现，自己的手帕不见了。
第二天早上，浣纱伺候聂慎安起床更衣时，惊叫一声，“呀，这本来挂在腰间的玉佩怎的不见了？”
聂慎安听这话，并没有做多反应，说，“怕不是丢到哪里去了？你四处找一下，说不定是掉在那个角落里了。”
浣纱四处找了找，玉佩没找到，却在角落里找到一张手帕。
“二爷，这手帕，是你带回来的？”浣纱拿着手帕去问他。
聂慎安一见着手帕眉头就皱了起来，这手帕他曾见聂惠儿用过，聂慎安拿着手帕去找聂惠儿理论，聂惠儿不在，他只找到了如意。
如意醒了过来，半坐在床上，慢慢的吃着大厨房送来的早晨，见聂慎安来，有些惊讶。询问过了事情经过之后，有些惊讶。
“你是说，姑娘偷了你的玉佩？”
聂慎安慌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如意坐在床上，虚弱道，“暂且不说昨晚姑娘一直守着我，根本没空去你哪里，就是她有空去你哪里拿了玉佩，她能得些什么好处？”
聂慎安委屈道，“我真不是这个意思”
“那不知道二爷是来干什么？”如意问他。
聂慎安想了想说，“我只是捡到姐姐的手帕给送过来罢了既然姐姐不在，那我就先走了。”
聂慎安回到房中，满腹疑虑。如意说的没错，聂惠儿确实是没必要也不需要来偷他的玉佩，那他的玉佩去哪里了呢？聂惠儿的手帕又是怎么回事？
姚兰来看他，顺便给带了煲好的汤。浣纱预备要做的，她都是知道的，这个时候过来，就是为了添一把火。
姚兰见聂慎安疑惑不解的坐在哪里，心下大喜，忙上去安慰询问。
聂慎安却说道，“娘，你别说了，姐姐不会是这样的人，她根本就没必要来偷我的东西。若是她想要，开口就是，我又怎么会不给？这其中，定是有些什么误会在里面。”
姚兰皱眉，“你这话是听谁说的？”
“如意告诉我的。”聂慎安回答道。
姚兰面上表情不变，心里却是跳了一跳。暗想到，这如意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事实都摆在面前了都还能说的我那傻儿子动摇。
她想了想，始终觉得不对劲，就去找了丞相，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在丞相面前哭诉。
说，聂惠儿因着嫉妒聂慎安乖巧听话备受疼宠，半夜三更去聂慎安房中偷盗了他的玉佩，却不慎将自己的手帕落在了聂慎安房中，聂慎安拿着手帕去找聂惠儿理论还被如意给说了回来。
说的那真是要多委屈有多委屈，丞相听的脸色阴沉沉的，当下就说要查。
聂慎安却跟着姚兰后面来了，听到姚兰说的哪些话，他脸上也有些不好看了起来，直说那玉佩是他自己不小心掉的，手帕也是上次聂惠儿来看浣纱时不小心落下的，什么聂惠儿因着嫉妒而偷了他的玉佩，简直就是子虚乌有。
姚兰气急，若不是丞相在场怕是当场就给聂慎安骂过去了。
丞相看了他们娘俩许久，叹了口气，挥挥手让他们走了。
姚兰不死心，还想求丞相追查这事儿，却被丞相制止了。
“你在这后院搞的那么些名堂，我不是不知道。这事儿是真是假我也不想，也没那个精力去追究。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姚兰和聂慎安出了书房门，怒道，“你到底是想干什么啊？你姐姐重要还是你亲娘重要？再说这事情本就是那小蹄子不对，你偏生还要护着她，你是诚心要气死我是不是？”
聂慎安垂着头，默不作声，他没法跟姚兰吵，那是他的母亲。
姚兰又骂骂咧咧了好一阵，直说的口干舌燥方才罢休。
聂慎安被骂了一阵，心里也不舒服，也委屈。不想回房间休息，四处走走停停，不知不觉就又走到了花园。花园里的花开的正娇艳，花瓣上还带着露水。姚兰最喜欢牡丹，是以这院子里，差不多是一半种满了牡丹，一半开满了月季。
聂慎安不喜欢牡丹，他总觉得牡丹的气味太过馥郁沉闷了。他最爱的花却是月季，月季的花语是等待有希望的希望，幸福，光荣。月季中他又最喜爱红色月季，红色月季的花语是勇气，这恰恰是他所缺乏的东西。
他扯下一朵花瓣，在手中捻着，茫然失措。这时，浣纱走花园路过，看见他，忙过去问安。浣纱最是擅长察言观色的，她瞅见聂慎安状态有些不太对，猜想是姚兰又责骂了他，上前抚慰，聂慎安见是浣纱，心里一动，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那玉佩是浣纱说不见了的，手帕也是浣纱捡到的。平素他的衣物都是浣纱在收捡着的，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浣纱昨天似乎是还去了聂惠儿的院子来着
这般想着，聂慎安看浣纱的眼神就越发奇怪起来，浣纱被聂慎安盯得浑身发毛。
“浣纱你，昨天是不是去了姐姐的院子？”聂慎安犹豫着开口问道。
浣纱心里一跳，面上却装着委屈愤懑的模样问道，“二爷说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怀疑奴婢拿了二爷的佩子又栽赃嫁祸与姑娘？奴婢伺候了爷这么些日子，奴婢是什么人爷还不知道么？”说着，还就像是要哭出来了一般。
聂慎安见她这样，也不好再问，只得好生哄着。
浣纱又说，“如果二爷这般信不过奴婢，便叫主母将奴婢调开便是，眼不见心不烦。”
聂慎安又道了歉，好说歹说才将浣纱哄笑了，又想着聂惠儿身旁连个服侍的人都没了，去学堂也不方便，就预备去找聂惠儿与她同去学堂。
要说这聂慎安也是个实在人，本来聂惠儿是不知道这玉佩的事儿的，可聂慎安先上门去就是好一通道歉，聂惠儿听的是一脸莫名其妙，还是如意在旁边同她说了这事儿。
聂慎安就又被聂惠儿骂了一顿，差点被赶出门去。
聂慎安提出说想带聂惠儿去学堂上课，聂惠儿犹豫。她是想着，如意这现在动不了，她若是走了那就无人照料了。
如意似是明白她心中所想，对她说“我没事儿的，你念书的机会来之不易，要好好珍惜才是。”
“那我去啦？”聂惠儿有些不舍。
聂惠儿走后，姚兰就上门了。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就来的这么快，兴许是在这院子附近安插了眼线罢？
姚兰进了院子，门也不敲，就直接走了进来。上次那寿宴之事，如意算是把她得罪透彻了，这次四下无人，也不知道姚兰要怎么羞辱于她。如意内心有些惶恐不安。
本以为姚兰会做出什么惊人之举，却没想到她只是来不痛不痒的明着暗自讽刺了几句。如意也懒得理她，自顾自的睡了过去，连她是几时走的也不晓得。
学堂那边。
聂慎安专门挑了一个靠着聂惠儿的位置，充当了往日如意的角色——在聂惠儿上课被抽到时提醒她答案。聂惠儿也是挺感谢着聂慎安的好意，对于他也就没有那般抗拒了。
两人下学回家时，也是坐的同一辆马车。聂惠儿占了平日里浣纱的位置，浣纱就只能徒步走回去，心中是有些埋怨的，可又无可奈何。
两人回府，到了门口，就有个小厮前来找寻聂慎安，说是夫人有事情找他，很急的事。聂慎安不疑有他，就叫聂惠儿先行回去了。
从府门到聂惠儿的院子之间，有一段路相当偏僻，聂惠儿每每走哪里过心里都有些害怕。平日里有人跟着她一路倒还好，今日只有她一个人，心里难免不了惶恐不安。
她小心翼翼的在路上走着，走了一半，突然从路边草丛里窜出来一个手持麻布袋的蒙面人。聂惠儿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麻布套住了头。蒙面人一棍子敲下去，直接将她敲晕了。
那边聂慎安跟着小厮走着，越想越觉得疑惑。
既然说是急事，那怎么着小厮走路不慌不忙，甚至还有些拖沓？他的心突然就狂跳起来，有种不祥的预感从他脑袋里窜了出来。
他撇下那小厮，往聂惠儿那里狂奔而去。
聂慎安赶到时，聂惠儿正被人敲晕了。聂慎安吓到三魂没了七魄，忙过去驱散哪些人。
哪些蒙面人一见聂慎安过来，纷纷逃开，聂慎安往他们逃离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费力的将聂惠儿抗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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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章如意被打
如意重伤卧床不起，聂惠儿又被人打伤。这下子，就只有素言还能做些活计服侍一下人了。
素言伤也没有怎么好全，只是现在要比如意和聂惠儿好了许多。当聂慎安把聂惠儿背回来时，素言大惊失色，她可从未曾想过聂惠儿会在这丞相府里被人打。
可也没法子，素言一个人要照顾两个人，倒是很辛苦，却又乐在其中。这样能照顾照顾聂惠儿，总比聂惠儿让她走好。
聂慎安去禀报了丞相，丞相一听也是大惊失色。虽然说他平日里看着对这个女儿不怎么上心，可实际上还是宝贝的。
刚刚从皇宫里回来，衣服也来不及换，就直奔聂惠儿的院子去了。
他是少有来聂惠儿这里的。这来看到聂惠儿屋子的破败景象，鼻子一酸，险些就落下泪来。
素言正煎了药，坐在床边一口一口的喂聂惠儿吃下。聂惠儿皱着眉头喝的困难。
丞相是晓得这个女儿吃不了苦的，至今厨房的伙食里也没有苦瓜这种东西。
素言喂聂惠儿药也是喂的辛苦，虽说聂惠儿大了些，喝药不再像小时候那么困难，可看着聂惠儿皱着张小脸苦巴巴的喝药，她心里也不好受的很。
丞相轻轻咳嗽了一声，素言和聂惠儿才注意到他。素言忙放下药碗磕头，而聂惠儿的眼眶却是霎时间红了，大滴大滴的眼泪就往外冒。
“爹爹”
聂惠儿委屈，她从没想过自己在府中还能被人打。平日里被人欺压克扣份例也就罢了，冤枉她也就不提了，这次居然直接下手打。聂惠儿纵使再坚强，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这个时候应当在父亲怀里撒娇才对的。
聂惠儿看到丞相的一瞬间，多年来的委屈是再也压抑不住了，化作了泪水滚滚而出。看她哭的那架势，大有孟姜女哭长城的豪迈。丞相看她这要把眼睛哭瞎的哭法，也是心疼，他也不知道自己女儿平日竟然受了这么多委屈。
丞相当下就给聂惠儿配了一队十二人的侍卫，这些侍卫都是他能信得过的，保护聂惠儿是非常恰当的。又给聂惠儿涨了每月的份例，陪了她一下午。嘱咐她好生在房中休养。
晚上，如意强撑着下了床，去看了聂惠儿。现在两人的模样倒是都差不多，都一样的面色惨白狼狈不堪。
虽说丞相给聂惠儿配了侍卫又涨了份例，可聂惠儿心里总还是觉得不得劲。凭什么姚兰连挨骂都不用受的？她心里不服气。
如意也是晓得她的心思，就给她出了个主意。
过了些日子，如意的身体好了不少，也能蹦能跳能干活了。她熬夜自己糊了个白色的燕子形状的风筝，拿到院子里和聂惠儿一同放了起来。风筝飞得又高，这个时候又没有人放风筝。这“燕子”在空中看起来就分外打眼。
丞相在自己的院子里一抬头就看见了那风筝，好奇，差了下人去找寻，却得知风筝是走大小姐那边放出来的。
丞相这就生气了，想着，聂惠儿身体不好，不在家里静养却有心思放风筝。如若身体好了，倒不如去学堂多学点知识的好。
他去了聂惠儿的院子，又这般说教了一通，聂惠儿委屈的看着他，说，“女儿身体是不好，可也还不至于连跑一跑也跑不得了。至于去学堂，女儿现在可不敢去了，有人可不希望我去呢，要是那天我从学堂回来再挨一闷棍，那可就更冤了。”
丞相自是晓得她这话是说谁，又不好直言，只得好言劝慰着，又有公事还要处理，急急忙忙的就回去了。
丞相回去了发了大脾气，直接禁了姚兰一个月的足，还扣了她的份例。姚兰找到聂慎安来哭诉。
虽说聂慎安也觉得母亲这次确实是做的过分了，可见她在面前哭的眼眶红肿，又不由得心软。
聂慎安去求了聂惠儿，想让她同父亲说说，放姚兰一马，可聂惠儿是听也不听他的说辞就直接了当的拒绝了。
聂惠儿处的茶叶不够了，茶房忙不过来，就叫她们自己来取。如意身子好些了，又想着确实也许久没有出去转转了，就自告奋勇的去了。
如意在茶房见着了轻回，这个跟她们一同进府的小姑娘。两人寒暄了几句。
无非也就是说些你最近过得怎么样这种不痛不痒的话题。
又恰巧看见了浣纱来端茶，几人说了几句，浣纱突然的就哭了出来，说姚兰待人苛刻刻薄，稍有不顺心意非打即骂，尤其是这段时间被禁了足，脾气更加暴躁。就连她这种服侍二爷的丫鬟也一并遭了殃。
如意嘴上淡淡的说了几句抚慰的话，却并没有出手相助的打算。
如意当然晓得浣纱是什么意思，不过就是想博同情，让如意在聂惠儿面前求上几句，让聂惠儿软了心，去求丞相放了姚兰。可如意并不打算听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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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纱又说了几句，见如意无动于衷，只能悻悻作罢，端着茶托回去了。
那边，浣纱回了姚兰处，将如意无动于衷的情况一说，姚兰脸色立马就变了，狠狠的一脚踹在了浣纱身上，浣纱也不敢躲闪，就直接摔倒在地。
浣纱爬起来，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求饶。那姚兰也还是个下的了狠手的，拿着自己带了指套的三寸长的手指甲，掐在了浣纱身上。疼的浣纱不住的哀嚎。又拿针扎，拿鞭子抽，拿蜡烛灯油烫。
浣纱也不敢多言，连叫疼也只敢小小声声的轻呼。叫的大声一点，或是想要逃跑，招来的只能是更残酷的责打。
第二天一早，浣纱就去找了如意。
浣纱哀求道，“如意你看，我这命怎么就这么惨，天天回去稍有不顺心就是一顿毒打。你看看，我这身上是一块好肉都没有了。”说着，她还撩起衣服给如意看。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没一块好肉了。
如意犹豫着说，“那你要我怎么办？”
浣纱像只计谋得逞的小狐狸那样笑起来了，“你只要听我的就好了。”
如意跟着浣纱来到了姚兰的小厨房，浣纱给了她一包粉末，嘱咐她一会儿煮茶时将粉末放进去。
如意照着她说的做了，煮好茶后又给姚兰端了过去。
如意见着姚兰，只觉她眉宇间没了往日那种嚣张跋扈的气势，却还是刻薄。
如意将茶端了过去，却不知踩到了什么东西，脚下一滑，直愣愣的摔向了姚兰。
茶壶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茶水从壶嘴里撒出，泼了姚兰一头一脸。茶壶掉到地上，“啪擦”一声，碎了。
茶水是刚刚煮好的，滚烫。泼到姚兰身上，直将她烫得跳脚。
姚兰怒啊，不顾形象的大骂起来。
“愣着干嘛！去给我拿衣服啊！”
如意被骂的在那里呆愣愣的站着，听到她这样骂，方才慌忙的去找了衣服来。浣纱去扶姚兰，却踩到湿了水的地方，脚下一滑。慌乱中手四下挥舞着，只听“刺啦——”一声，衣服撕破了。
“你给我去外面跪着去！没我的口令不准起来！”
姚兰现在身上看着分外狼狈，衣服也撕碎了，又湿漉漉的，头发也散了。自从她当了这聂家的夫人，她还没有这么狼狈过！
如意出门去跪着了，天气炎热，昨夜又下了雨，地上湿漉漉的，空气闷热。
如意本来伤就还没好全，跪了半个时辰，只觉得头晕目眩。刚刚想要倒下去，旁边站着看着她的李嬷嬷就一鞭子抽下去了。
鞭子上沾了辣椒水，一鞭子下去，衣服的破了，直打得皮开肉绽。瞬间就给痛清醒了。
浣纱跪在里面求了姚兰半个时辰，姚兰也不动摇，这时，浣纱看见如意这样挨打，再也忍不住了，冲的就出去了。
聂慎安知晓了此事，去告诉了聂惠儿。聂惠儿跑到姚兰面前大吵大闹，聂慎安也在一旁求情。
如意快要撑不住了。
这时，浣纱带着丞相到了。
丞相见如意跪在地上，背上鲜血淋漓，就快要撑不住了。聂惠儿在姚兰面前哭闹着，泪眼朦胧。火腾的一下就起来了。
他挥了挥手，让人把如意扶了起来。姚兰见丞相前来，心里发慌，面上却还是强撑着。
“相爷”姚兰刚想说什么，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啪”的一声。
丞相大步走过去，扬起手，就打了下去。
他冷静了一下，说，“这事儿，起因是如意扯坏了你的衣服。那再赔给你就是，居然下这么毒的手。你太让我失望了。”
丞相怒哼一声，甩袖走了。
姚兰被打懵了，她是没想到丞相居然会动手打她。
聂惠儿过去扶起如意，朝着姚兰啐了一声，说，“你那破衣服我自会赔你，我聂惠儿从不欠人东西！”说罢也走了。
聂慎安看着姚兰摇摇头，失望而去。
浣纱看了看姚兰，又看了看如意离开的方向，犹豫了一下，朝着如意那边去了。
“如意，都是我不好”浣纱十分内疚。
如意刚刚能下床不久，就又躺在床上了。
“没关系的，我还要谢谢你叫了相爷来呢，要不是你叫了相爷来，我这条命怕是就交待在哪里了。”
那厢姚兰处，顷刻之间就空空荡荡安安静静的了，哪些侍女也不敢上来触她的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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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3章和好如初
浣纱看望过如意后，就回去了姚兰处。姚兰见她回来，扯过来就是好一顿打骂。本来身体就不是很好，一顿打骂之后浣纱就昏了过去。
姚兰见她晕过去，依旧不依不饶的打骂着。那边聂慎安回去许久，又不见浣纱回来，便去姚兰处找寻她。正好看见姚兰正在打骂她的一幕。
聂慎安慌忙过去拦了下来，对姚兰喊到，“孩儿求母亲放过浣纱！”
“为何？你舍不得么？”
姚兰正在气头上，聂慎安的话也不听，依旧准备往浣纱身上抽打去。
“她是孩儿唯一喜欢的一个女孩子，母亲就忍心将她打死吗？！”
姚兰听他说这话，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手慢慢的垂了下来。
聂慎安见她这样，大喜过望，横抱起浣纱直往外跑去。姚兰在他身后张了张嘴，想要喊住他，却又作罢了。
聂慎安将浣纱带回去后，寻了大夫来看。还是那个老者。那老人见是他们，也忍不住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我晓得你们年轻人或许是喜欢搞些刺激的事情，可是也得注意着点身体啊”
聂慎安知道老者是想歪了，可也不能直说这是姚兰打的，只得唯唯诺诺的应了。
老者给浣纱把了脉开了方子，多是外敷的药，让聂慎安去抓，又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就走了。
浣纱身上的伤看着严重，实则不然。都只是些皮外伤，看着凄惨，好的却快。
过了几日，浣纱就又能活蹦乱跳的去干活了，完全看不出来前些天才重伤昏迷。
浣纱心里晓得那天是聂慎安救了她，心里感激的很，对聂慎安的饮食起居更加殷勤上心了。
这一来，漱玉所能接近聂慎安的时间就完全被浣纱占了去，心里觉得膈应的很。忍不住就跟浣纱呛了声。
那日浣纱正在小厨房里泡了茶，预备给聂慎安端过去，被漱玉撞了一下。茶水溅了出来，烫到了手，浣纱不禁惊呼出声。
漱玉听见了，出言到，“咱们呐，生来就没有当小姐的命，太过娇弱可不好。有些人那，就是奴才命，生来是小姐又如何？现在还不是同我一起做事。”
浣纱微微的红了眼眶。她晓得漱玉是在说她。从前未被抄家时，孙家也还是个官宦人家，她也是被捧着长大的小姐。
浣纱也没说什么，端着茶托走了。
聂慎安看浣纱眼眶红红的，忙问是出了什么事儿，浣纱委屈开口道，“是漱玉奴婢认得清自己的身份，更从未将自己当成过什么小姐，何必要来污蔑奴婢呢？”
聂慎安听这话心里有些心疼，又不好责备漱玉，只是传了命令下去，说让漱玉往后只用打扫打扫院子就好，不必再做那么些端茶倒水洗衣服的活计了。看起来是放宽了漱玉的活，实际上却是将她推远了。
这么些天过去，如意的伤也是好得差不多了，只要不可以的去碰，就没大碍了。聂惠儿本来就伤的不严重，在家修养了几天，也没什么大碍了。
如意想了几天，对聂惠儿说，“当初太子和太子妃帮了我们的忙，这么久了，咱们也没有去谢谢他们。前些时候身体不好，现在身子也好了，我就想着，我们要不要去谢谢他们？”
聂惠儿想了想，似乎也是这么个道理。就上库房挑了些前段时间丞相命人送来的东西。就跟如意一起去了太子府。
这次前来开门的下人认出了她们，诚惶诚恐的请她们进去大堂坐了，又去禀报太子。
太子去了皇宫觐见当今圣上，只有太子妃在府中。太子妃得知她们前来道谢，出来迎接。
还是举止得体优雅的模样，聂惠儿在她面前似是有些拘谨。
“太子妃娘娘。”如意恭敬行了个礼。“上次的事情还多谢您了。早就想来谢谢您，这段时间却实在是身体原因。现在才来道谢，还请莫要怪罪。”
太子妃笑了笑，“你这是说的哪里话？哪有帮了人还要念着别人感谢的道理？再说聂将军同太子乃是至交好友，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太子妃又同聂惠儿寒暄了几句。聂惠儿和如意走时，还带着太子妃送的小礼物。
回去的马车上，聂惠儿将太子妃送的发簪带在头上一个劲的去摸。
“如意你看，这发簪好不好看？和我搭不搭？”
如意笑着点头答是。
回了相府，聂惠儿也不着急回自己的院子。而是特意在府中转了一大圈，还绕了几绕去拜访了姚兰。
聂惠儿特意的把发簪弄的特别显眼，在姚兰面前晃过来晃过去的炫耀着，姚兰看她这么嘚瑟，脸都气绿了，却又不好说些什么。只得假惺惺的恭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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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聂惠儿回去的路上乐开了花，如意叹口气，直说她是小孩子心性。
过了几日，姚兰的禁足令被解了，她就领着些人上了聂惠儿的院子。侍卫们如临大敌，紧紧的盯着姚兰，生怕她做出什么危害聂惠儿的事儿来。
“别紧张，我就是来看看你们。”姚兰笑着说，“怎么，连请我进去坐坐都不肯么？”
聂惠儿狐疑的上下打量她一番，“那你进来吧。”
姚兰进了屋，四处打量看看，叹口气说，“想不到你这里这么困难，是我疏忽了。”
接着，她又转头对如意说，“惠儿这孩子命苦，小时候没了娘，对我也是敌视的很。兄长又长期在外奔波，父亲又忙于政事无暇看顾于她。自幼就顽皮的很，实际上心里脆弱的紧。这段时间来，惠儿可是乖多了，还得多谢你照顾她了。以后还得多劳烦你了。”
如意也是不知道她什么意思，先应了下来，“夫人哪里话，这些都是奴婢应该做的。”
“你这孩子，就是见外。好好的表小姐，这么就成了奴婢了？”姚兰笑着拍了拍她的手。
如意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个表小姐的身份，许久不提，她都快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个身份了。现下也不知道姚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如意也不敢开口回答，低头垂眉顺眼的应了。
姚兰见她这模样，十分欣慰，又说，“你也是表小姐，这些杂七杂八的粗活哪里能轮得到你来做？我想了想，惠儿这里的丫鬟奴仆确实太少，万一你生个病什么的，惠儿不仅无人照料，还得来照顾你。我就想着，给惠儿多配一点奴才。你说，好不好？”
最后一句话姚兰是冲着聂惠儿说的。
如意这才知道姚兰是想干什么。给她安排奴才，怕不是给她们这里插满了自己的眼线。
“嘁，谁稀罕你的奴才？我就这样挺好，用不着您费心！”
聂惠儿甩袖离身，回到自己的房间，把门摔的嘭嘭响。
如意对着姚兰抱歉的笑了笑，也跟着聂惠儿离开了。
主人都不在，姚兰她一个外人在这里坐着只觉得椅子硌得慌。姚兰的脸色迅速阴沉了下来，把杯子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搁，走了。
夜晚，如意回到自己的房间，却看到素言正坐在她的床边发着呆。
如意一愣，“素言？你还没睡啊？”
素言看着她。“如意，我想跟你好好聊聊。”
“你说就是了。”如意一头雾水。
素言深吸了口气，说“如意，我晓得之前的那件事是我不对是我不好，可我也是有苦衷的啊。姚兰那天找到我，说如果我不把这件事扛下来，她就要把姑娘从学堂里撵出去！我能怎么办？除了扛下来，我别无他法。”
“浣纱你冷静一下”如意试图安慰她。
“我很冷静。”素言说，“是，我承认，我是嫉妒你的。我服侍姑娘十年，凭什么你来了不过几个月就将我从姑娘身边彻底挤开？”
如意一直都知道素言对她多有怨言，却想不到她平日里积攒了这么多怨气。也是，素言还小，不过十二三岁，小孩子争强好胜的心理总是有的。
“我不知道你对我有这么多的埋怨。我并不是有意要将你从姑娘身边挤开的，只是我年龄更大些，思虑更周全些，跟在姑娘身边能让她免开许多言语上的刁难。姑娘对于这些也是有所考虑的。”如意说道。
素言抬起头看着她，泪眼朦胧，“所以我只是输在了年纪上？”
“别哭啊”如意见她泪眼朦胧有些慌乱，“你长大以后总会明白的。”
如意走过去擦掉她脸上的眼泪。“别哭啦”
“好，那我不哭了。我去睡觉，你也早点睡。”素言用力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跳下床去。
第二天，如意起床就已经看见素言在院子里打扫卫生了。
“早啊。”素言也看见了她，笑着跟她打招呼。
“早。”如意也跟她打招呼。
素言愁眉苦脸的对如意说道，“我今儿早上去叫姑娘起床，姑娘却还是对我不理不睬的。”
如意安慰她，“没事的，我去帮你同姑娘说一说。”
聂惠儿这时起床，恰好看到了这一幕，忙招呼着如意过去，大声的说，“如意你别跟她走得那么近。”
“姑娘又怎么了？”如意疑惑的看着聂惠儿。她已经看到素言脸上的受伤和失落了。
聂惠儿紧张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她面上同你交好，你又怎么能知道她心里边在想些什么东西？到时候在背后捅你一刀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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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5章装伤抓贼
“你就这么了解他？”聂慎垣看了她一阵，开口问到。
如意慌忙摆手，“那倒不是，只是觉得二爷可怜的紧。母亲是个有心机的，你们兄妹二人又总不理他，每次看着二爷走开，都觉得他的身影很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
聂慎垣笑出声来，“被抛弃的小狗？这倒是很有意思的比喻。”
如意见他笑，也不理他了，收拾好了东西转身就走。
却说那边姚兰。
姚兰得知聂慎安去看了聂慎垣后，就去找了聂慎安，苦口婆心的劝了许久。可聂慎安并不想听，只说兄弟如手足，母亲怕是要砍了他的手。
姚兰对这个儿子也是无可奈何，打也舍不得，骂也舍不得。这才养成了他这种天真纯善的性子。
太子殿下得知聂慎垣受重伤回聂府调养，匆匆忙忙自府中赶过来，与聂慎垣密谈一宿。
第二天一早，太子殿下顶着两个黑眼圈从聂慎垣房里出来，去拜见了一下丞相。
因为并不是很正式的拜访，所以众人也就只是在书房里谈了一下而已。聂慎垣因为要扮演重病员的角色，就没有出来。
太子斟了两杯茶，一杯递给丞相。“相爷气色很好嘛。”
丞相接过茶杯抿了一口。“太子哪里话，太子的气色就不太好。”
“哈哈，那可不是，昨夜与缓之兄秉烛夜谈，甚是尽兴。相爷能育出这样好的儿子，可真是国之幸啊。”太子打了个哈哈。
“哪里，太子过誉了。缓之还是太小了，做事还是有不成熟。”丞相听他提起自己儿子言语之间虽多有谦词，但神色却是骄傲的。
太子笑了笑，话锋一转，“相爷的大儿子这么优秀，想必小儿子也差不了多少。却不知相爷是否有意让他去军中锻炼一番呢？”
丞相一愣，还没想明白为什么太子突然提起这话，就被姚兰截了胡。“太子说笑了，永安还小，心思又太过单纯幼稚了，哪里适合去军队这种太过于暴力的地方呢？”永安是聂慎安的字。
姚兰听到太子说出想要让聂慎安去军队锻炼，立马慌了神。她的目标是让聂慎安成为丞相的继承人，可不是什么将军。军队这种地方太危险了。
丞相听姚兰这么说，皱了皱眉。心里只觉得这女人越发的不识抬举了，原本还觉得她是个识大体懂礼数的，现在看来哼。
丞相笑着开口道，“那是自然，男儿不上沙场杀敌见见血，等于白在这世上走了一遭。当初我不也是在刀枪剑雨里厮杀出来的么？永安也大了，是时候去军队里转一圈了。怎么，太子你哪里有合适永安的地方？”
太子像是早料到他会这么说，微微一笑，“合适谈不上，不过若是丞相愿意，倒是有一个合适的差事”太子说着，看了眼旁边站着的姚兰。
丞相也晓得他要说什么，一挥手说，“男人说话你们妇道人家在旁边听什么。你且先下去。”
姚兰面上出现了一丝委屈，想说什么，又看了看太子，默默的退了出去。
太子见姚兰退出去关上了门，又才继续说到，“丞相您想必也是知道缓之是为什么回府疗伤的？”
“自然，怎么，太子是想？”
太子点了点头，丞相若有所思。
半晌，他才说，“可以是可以的，只是要先征求一下永安的意见。”
说着，丞相抬手招了人了，让人去唤了聂慎安前来。
聂慎安很快就来了，兴冲冲的问丞相。
丞相将事情与他这么一说，聂慎安很痛快的就答应了。太子微笑点头，眼神里却是极深，让人看不出来他在想些什么。
那边姚兰退出了房间，又扒在门口听了一会儿。跑了回去，找到李嬷嬷一阵哭闹。
“他们要让慎安去做那件事，这可怎么办呀。慎安的性子我再清楚不过了，他定会想也不想就一口答应下来的。”
李嬷嬷也是着急，说，“那你还来找我哭闹什么，快去让人撤回来啊！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噢噢，对的对的。”
姚兰这才仿佛如梦初醒，拍了拍脑袋就去找人了。
聂慎安到了军营后，也是十分清楚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事。
平日里看着柔柔弱弱的，这个时候却展现了极端铁血强硬的手段。他平时虽未学习过这些东西，但有个当将军的哥哥，耳濡目染也学会了不少。
本来因为聂慎垣不在而再度混乱的军纪在第一时间就被镇压下去了。该处罚的处罚，该提升的提升，雷厉风行毫不拖泥带水。任人再怎么恳求也不动摇，丝毫看不出来他在府里的好说话心软。
丞相也是没想到聂慎安能做的那么好，吃了一惊
，只觉得低看了自己这个儿子。
而聂慎垣却毫不惊讶，他早就知道自己这个弟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心思纯善是没错，可他也是相当能狠得下心肠来的。
现在他和太子要做的事情就是在幕后等着顺藤摸瓜抓出那些刺客。
聂慎垣对如意说谎了，他不是没事儿。那日确实是有刺客偷偷摸摸的潜入他的房间想要暗害他，也确实得手了。聂慎垣的大腿上被匕首刺了很深的一条口子，站久不得。
那日如意来找他，问他病情的时候，他是想如实相告的。可看到如意那双秋水潋滟的眸子时，不知为何就舍不得告诉她了。他不想让眼前的人为他担心。
军中一切安好，可聂慎垣和太子还是从军中眼线送上来的情报中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昨夜子时有一人出去，惊醒了同床的队友，说是去解手，却在外呆到丑时才返回。
正是这一条引起了聂慎垣和太子的疑心。
出去解手哪里要得了一个时辰？究竟是撒谎还是他拉肚子？又或是出去私会情人？
太子命眼线紧盯住他。一个星期后，又有更多的情报被送了上来。
每日深夜都会偷溜出去一个小时，并不是去了茅房，而是去了城中。回来时身上既没有酒味也没有脂粉味道。
每日训练时都力不从心，每次路过统帅房间时都会特别专心。
统帅房间现在是聂慎安在住，可之前那是聂慎垣的房间。
疑点越来越多，可都没有坐实，因为怕打草惊蛇，所以聂慎垣和太子一直没有动手。
直到一日，线人送来一条情报。
昨晚午时，此人再次外出。这次的警惕性要低一些，让线人跟了上去。
那人七拐八拐的钻进了一个外表古朴造型优雅的屋子。那屋子却是姚兰所出资所修建的茶屋。
太子下令让人直接将他制服住严刑逼供。
却不想这人胆子非常小，刚刚被拿下还没来得及逼供，就一股脑的全招了。
他正是姚兰在军中买通的线人。
那日刺杀聂慎垣的不是军中的人，而是姚兰从外面雇来的金牌杀手，口碑非常好，价格也是贵的吓人。那杀手一击未中就直接逃了，而姚兰在军中安插的其他人，最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通通都撤走了。
聂慎垣听到这份情报，沉默了许久，冷笑一声，说，“这便是自家的家事了，就不劳太子费心了。太子殿下在我这里也耗了许多天了，还请先回去吧。”
太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摸了摸鼻子就告辞了，下了命让聂慎安回来。
那厢姚兰等了两日，也不见线人出来禀报情况，便晓得，这是出事儿了。
姚兰慌忙着找李嬷嬷商议了一趟，有了打算后，急急忙忙的就往聂慎垣处赶。
姚兰在去找聂慎垣的路上，撞到了如意。
如意也是去找聂慎垣的，这么多天了，如意不知怎么的，心里特别担心聂慎垣，在聂惠儿的鼓励之下，她决意去找聂慎垣问问情况。
却不料在去寻聂慎垣的路上碰到了神情慌张的姚兰。
如意想着，姚兰好歹是聂家主母，知道的消息或许能多些，就同姚兰询问。却被姚兰一顿骂的找不着北了。
如意被骂的一头雾水，聂惠儿在旁边却是怒了。平日里聂慎垣不在家，没人给撑腰，才怕了你，现在聂慎垣就在家中，难不成还怕了你个继室？
聂惠儿正想开门骂，姚兰却好像才刚刚注意到聂惠儿一般，回过头来道歉。
说，“如意虽说机灵聪明能干，可好歹也是个女眷。后房女眷不能干政，这可是太上皇说的。虽说这也算不了什么干政，可这么说着总是不好的。我刚才是有些急了，说的话重了些，还请你莫要生气才是。”
道过歉，姚兰也不管两人什么反应，自顾自的就快步走开了，只留下聂惠儿和如意站在原地一头雾水。
姚兰到了聂慎垣的院子门口，原地转了几圈，眉头紧皱，面色苍白，大滴大滴的冷汗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不，不可以，不能连累我，不能连累我，不能连累我”
这话她在嘴里反反复复的念叨了几遍，突然，她好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推开了聂慎垣的院子门，把丫鬟都赶了出去，又仔细的关好了门，去找了聂慎垣。
“不知道夫人前来所谓何事？”聂慎垣见她前来，不禁冷笑一声，语气不善的问。
姚兰听他说这话的口气就晓得了，事情全数暴露了。本来还抱有一点侥幸心理的她，彻底扼灭了心底的最后一丝念想。
“我这次来，是想找你商量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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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6章漱玉落水
“哦？”聂慎垣心里觉得好笑，挑了挑眉，“什么事儿？”
姚兰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说了。“那件事情你知道了吧？”
聂慎垣觉得有趣的很，说，“我知道的事儿多了去了，却不知道夫人说的是哪一件事？”
姚兰不耐烦的说，“你少给我装蒜。我说的那件事你自己心里清楚。我知道事已至此也没有什么好商量的余地了，我说不是我指示的，你怕是也不会信。我这次来，也不是来跟你商量什么的。就是来同你做个交易。”
“交易？什么交易？说来听听？”聂慎垣做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
“我答应你让丞相暂时不要提立嗣之事，而你也莫要再追究刺客的事情了。”
如意在门外听见，不由的大惊。这两件事分明是不对等的。她正想着聂慎垣大抵是不会答应这要求的，却听见聂慎垣说了声好。
姚兰也似乎是很吃惊，旋即大喜，又说了几句，就起身出门了。
如意连忙躲在一旁，做出刚刚进来的模样。姚兰看见她，冷哼一声，看也不看她一眼就走了。
聂慎垣却是对她招了招手。“外边风大，表小姐还是进来说吧，莫要冻坏了身子。”
如意听这话却是冲他翻了个白眼。现在正是三伏天，哪里来的冻坏了身子？可她就乖乖的进去了。
“那件事情怎么样了？”
如意想假装自己不知道此事，却被聂慎垣戳穿了。
“表小姐也莫要再装了，我知道你在门口听了很久罢？大抵是都听到的了。表小姐聪慧过人，不如来谈谈你是怎么想的？”聂慎垣瞧见她被戳穿时有些尴尬的可爱神情，又情不自禁的笑了出来。
如意有些羞恼，又看见他笑的好看，又不忍心冲他发脾气了。
如意一时被他的笑脸晃了眼，定了定心神说道，“小女子不过有些小聪明罢了，哪里能算得上是聪慧过人？不过既然大爷要我说，那我就说了。我认为，大爷您答应姚兰这件事，是个计谋。”
“哦？何以见得？”聂慎垣看见她认真分析的样子，强忍住摸摸她脑袋的冲动，问。
如意自是不知道聂慎垣的小心思，还在认真的分析着。“我认为有两个原因。
其一，大爷您本来就是在军中共事，地位不低，又与太子殿下交好，且深受皇帝宠信。假以时日，您指不定能做到左丞相的地步，不比相爷的右丞差，还更有实权。是以您并不是很需要相爷的继承人位置。
其二，更何况您怕也是不想与姚兰关系搞的太僵吧？毕竟您长期不在这相府内，而姑娘却是一直在这里的。她受了欺辱也总不能一直去找太子妃，只能靠这样来让姚兰投鼠忌器，对姑娘好些。大爷您说，我分析的对不对？”
如意说完，抬头看着聂慎垣，却发现他一直盯着自己看，脸又红了起来。
聂慎垣见她这反应，心里想要捏捏她脸蛋摸摸她脑袋的想法更甚了，都被他压了下来，说，“表小姐果然聪慧，不过还有一点你没有说到。这确实是个计，一个逼着姚兰不得不动手的计。”
如意为着他老是叫自己“表小姐”而懊恼着，听聂慎垣这样说，也是反应过来。
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眼光。姚兰为人阴险卑鄙不守信义，那她看谁都是这样的。纵使聂慎垣坦坦荡荡光明磊落，可在姚兰眼中，那就是会不守信。
因为怕聂慎垣不守信用将她的事情告诉丞相，所以她要趁着自己势力还在的时候彻底稳固聂慎安的位置。到时候，聂慎垣就有理由下手了。
如意恍然大悟似的点点头。两人正聊的投机，聂惠儿过来了。
“哥哥，你和如意在聊什么呐？”聂惠儿跑过来。她在聂慎垣面前一向是天真可爱不谙世事的。或许是因为只有在聂慎垣面前她才是绝对安全的罢？
聂慎垣弹了弹她的脑门，哄着说，“我们在聊你呢。夸你乖巧懂事，听话聪明。”
如意也在一旁符合着。
聂惠儿听到这话，欢喜不已。说，“我觉得如意和哥哥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只有在你们身边才觉得舒服呢！而且如意好看，哥哥也好看。如意聪明，哥哥也聪明。如果哥哥能娶如意为妻的话，那我当真是举双手双脚赞同的呢！”
如意和聂慎垣对视一笑，又同时把头撇开。
“兄长，我又来看你啦。”
三人正说着话，就听见聂慎安的声音了。
这些天聂慎安几乎是天天都会来看望聂慎垣。他是打心底佩服聂慎垣，渴望着成为聂慎
垣那样的人。
聂慎垣也无奈了，他现在算是彻底晓得聂慎安和姚兰的不同和共同处了。
聂慎安不要脸的性格就很随姚兰。
聂慎安都是背着姚兰偷偷来的，因为姚兰是不允许聂慎安和聂慎垣多接触的，下了死命令。
但是聂慎安天天往聂慎垣处跑，总是会有人看见的。
姚兰知道了他天天往聂慎垣处跑，把聂慎安捉回去狠狠的训了一顿，然后将他关在屋子里一步也不许他出去。就连上学堂的时候也是有人陪着的。
如意知道了，心里颇为感动，告与聂慎垣聂惠儿知晓。本来还在想着聂慎安这几天怎么没来的聂惠儿，一下子就释然了，还有些心疼起聂慎安来了。特意嘱咐如意中午给她送饭的时候多送一份带给聂慎安。
聂慎安见如意给送了饭，一阵惊喜，大口大口的吃完了，而浣纱送来的饭却是一口未动。
浣纱见此，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收拾好了，坐在后边等着下午开学。
奴才们一般都是早上送主子去学堂，然后回去带饭，中午掐着点送上温暖华丽的饭菜。然后收拾好了，下午就在教室里陪着上完课再回去。
下午些的时候，浣纱也不知道是身体难受还是实在是太困了，竟然直接在课堂上睡着了。
先生又是严肃负责的，哪怕她只是个丫鬟也不会不管，就叫浣纱起来站着了。
聂慎安提醒浣纱说让她仔细听讲，莫要浪费了这大好时光。
浣纱心里委屈的紧，放学后，她没有跟着聂慎安一路，而是跟着如意。
如意心里奇怪，又不知道是怎么了，就听着浣纱说。浣纱说的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在如意看来都不算是什么大不了的，转眼就忘了。可偏偏浣纱是个想得多的，总觉得聂慎安待她不如从前那样好了，满腹委屈无人诉说，就只得又来扯着如意说话了。
如意也是无奈，这些事情她根本理都不想理的，可奈何浣纱是她幼时好友，打小一同长大的。没法子，她又只得去找了聂慎安说了。让聂慎安对浣纱好些。
聂慎安听这些话着实是觉得茫然。他不记得什么时候又委屈了浣纱，什么时候又偏心了漱玉。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叫住了如意，仔细询问了。如意如实告诉他是浣纱同她说的。
聂慎安一下子火就出来了。他扪心自问平日里待浣纱已然不同于对待其他女子，好的不能再好了。她还想要怎样？莫不是当真要自己娶了她才肯罢休？
聂慎安当场就叫住了浣纱，就吼了过去。浣纱眼眶煞时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转。如意慌忙拦住了正在发火的聂慎安。浣纱的性子她知道，一哭起来那就没完了。
回去以后，浣纱硬是要拉着如意谈心。
“如意啊，我们俩姐妹都是苦命人。本来好好的，家里突遭横祸，连个缘由都不清楚就被抄了家贬为了奴。本来我还以为跟了聂慎安算是跟了个好主子，可今儿你也看见了，他是怎么对我的。还是如意你好，不管是大爷还是姑娘，都待你好极了。”
如意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她，只是敷衍的点点头，胡乱应付了几句，就送浣纱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却碰到了漱玉。
原来，漱玉是看见聂慎安今天一个人回来了，还怒气冲冲的，塞了些钱给马车夫，就一清二楚了。她是特意来嘲笑浣纱的。
“哎呀，这不是浣纱嘛？怎么眼眶红红的，却像是刚刚哭过了一般？我听闻你同二爷吵架了？可千万莫要这样啊，我们都是些做奴才的，怎么能同主人家争吵呢？如意，你说是不是。”漱玉话里话外都挤兑着浣纱，还把如意也给拖上了。
浣纱心里恼怒，她本来就因为聂慎安救过他几次，心底里暗生了些不当有的情愫。又因为聂慎安人好，对下人们都是极好的，给了她一种错觉。浣纱是早就在心里把自己当成了二夫人的。
现下听漱玉这么说，心里一阵恼怒，手上推搡着。而旁边又恰好是个池塘。时值盛夏，这池塘里开满了荷花，粉的白的，连成一片，好看的很。
“噗通！”一声，漱玉在浣纱的推搡下一个没站稳，向后跌去，不偏不倚的就掉进了荷花堆。
本来平静的荷花池却因为漱玉这一下子落水而激起了大片涟漪，荷花与荷花之间紧密的挨着，一朵抖动起来，其余的也就跟着抖动。
漱玉跌进池子里又不停的扑腾着，一时间，池子里的荷花竟然全都抖了起来，看起来还颇为壮观。
“救命啊！救命！我不会水——！”
漱玉在池子里扑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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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7章顶包被诬陷
相府里来来往往的人多，不少人都看见漱玉落了水，都站在旁边看着，指着水里的人笑。
如意看见他们在笑，并没有下水施救的打算，着了急，“你们在那里站着看什么？还不赶快来救人！”
旁边看着的人这才醒悟过来，着急忙慌的准备下水。如意看着她们这样真的是着急的不得了，觉得漱玉可能就快交待在这里了。
漱玉最后还是救了起来，晕了过去。
姚兰知道了这件事，来看了漱玉一眼，大怒。
浣纱见姚兰面色铁青，吓得腿都软了。去求如意道，“如意你帮帮我，这次若是被姚兰抓了的话，我会被打死的。求求你帮帮我，我还小，我还不想死求求你，看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你帮帮我”
浣纱眼中透出绝望之色，姚兰是真的会活活打死人的！
如意想了想，也不知为何，答应了浣纱。
姚兰问及是何人推漱玉下水的时候，浣纱毫不犹豫的将如意推了出来。
如意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出来跪下磕了几个头，认了罪。
姚兰本来就看如意不顺眼很久了，现在一看是她，大喜过望。虽说碍着聂惠儿和聂慎垣的面子不好下死手打死，但总是能先打一顿出出气不是？
“如意你虽说是表小姐，可也不能就因为一时看不顺眼将漱玉推下水啊？这样吧，你自行去领五十大板吧。”姚兰轻叹口气，假意很大度很无奈的说了这一番话。
五十大板？！一旁听到她这话的人都不禁捂住嘴惊叫出声。五十大板是什么概念？这足以将一个壮汉打成半身不遂！上次素言被打的那样凄惨也不过三十大板罢了！
如意跪在地上，身躯微微一颤，脸上苍白了几分，却也没有多话，又重重的磕了三个头，“是。”
还好行刑的人是个年纪大了的老人了，下手的时候轻了很多。一个是因为他知道姚兰是个什么货色，对于聂惠儿的人他一向偏好，二个是因为他实在是见如意这么娇小漂亮的一个小姑娘实在是心有不忍。
他给了如意一个厚实的橡胶垫子，让如意给垫上，又换了一块更宽些，打起来没那么疼的板子，下手也轻了很多。
姚兰派来看着他打人的那个嬷嬷和他是老乡，也不会出卖他。是以五十大板下来，如意竟然只是屁股打的有些血肉模糊，其他的就再没有了。
浣纱看打完了，忙假惺惺的去扶起如意，扶她回了聂惠儿处。如意在整个过程中除了认罪的时候，一句话都没说，连一声惨叫都没有。
聂惠儿也不晓得这短短两个小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所以见如意被浣纱搀回来时下了一跳。
在看过如意的伤口后，又去找了上次她受伤后还没有用完的药给如意敷了，才问如意究竟发生了什么。
如意如实说了，聂惠儿除了愤怒之外就是疑惑了。平时的如意绝对不会是这么莽撞的。
她问了如意，如意却只是摇了摇头也没有解释。
那边，漱玉幽幽醒转过来，同屋一直照看着她的雪玲连忙过去扶她起来坐着。
漱玉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浣纱怎么样？有没有被罚？”
雪玲轻叹口气，说，“你快别说这个了，那个贱人什么事儿都没有，如意替她担了。”
漱玉听这话，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又晕了过去，雪玲忙倒杯茶水递给她，又拍着她的背。好容易漱玉平静下来，就听到了浣纱的声音。
漱玉抬头看向门口出现的身影，娇娇弱弱文文静静的模样，谁能想到她竟这般狠心？
“你是来看我死了没有？”漱玉看着她，语气不善。也是，除了哪些圣母心爆棚的脑残，谁会对一个刚刚差点将自己置于死地的人好言相向呢？
“姐姐哪里的话？”浣纱赔着笑道，“这次的事情是妹妹太过激动了，一时手上没了轻重，还请姐姐原谅。”
漱玉冷笑，“哈，你哪里需要我原谅，这次的事不是如意帮你顶了嘛？说来也怪，她那么稳重的一个人居然还会给你顶包。我也是服了你了。”
浣纱听她说这话，面上一僵，又说道，“姐姐不原谅我也无妨，毕竟这种事也确实不是谁都能原谅的。我此次来只是来同姐姐商量件事”
那边聂惠儿再三对天发誓不去找浣纱麻烦，才将如意哄睡着以后，就气冲冲的往聂慎安这边来了。
聂惠儿也没带别人，一脚踢开聂慎安的院门。径直冲进他的书房，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将就着袖子擦了擦嘴角，一拍桌子，大声喊道，“你把浣纱给我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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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聂慎安被聂惠儿这架势吓到了，安慰她坐下，又仔细询问发生了什么事。问清楚之后，聂慎安也是大惊，连忙就去寻浣纱了。
浣纱褪下手上的镯子，隐蔽的塞进了漱玉的手里。漱玉拿到镯子，摸了摸，入手温润，便晓得这是块好玉。又想了想，刚刚浣纱进门的时候，似乎见她手上带着的是个红色的玉镯。心下了然。
这是聂慎安给浣纱的。难得一见的血玉。聂慎安小时候害了场大病，请了许多名医都不见好转，姚兰又派人到处搜寻，找了这块血玉镯子来镇煞气。
血玉性属阴，是极煞之物。原本是陪葬品，跟着人下葬后，尸体身上的血沁进了身上所佩戴的玉饰里，这才成了血玉。
说起来，虽是迷信，但请到这块玉之后，聂慎安的病确实渐渐好转了。这玉也就一直放在聂慎安这里被供了起来。直到前些日子，浣纱身体不好，聂慎安就把这块玉赏给了她。这可引得不少人眼红呢。漱玉当然也不例外。
自从得了这块玉之后，浣纱天天都将其带在手上，各种炫耀。漱玉也是没想到，浣纱竟然舍得将这块玉拿出来给她。
“什么事？”
漱玉手里摸着镯子，心中得意，面上却不动声色。
“就是今天那事儿一会儿聂惠儿若是来寻你对峙，你只消咬定说是如意推的你便是了。”浣纱面上带笑，嘴里说出的却是这么不留情面的话来。
漱玉心下了然，也是对浣纱有了一个新的看法。
过了一会儿，聂惠儿果然前来寻人了。
“漱玉你说，是如意推的你还是浣纱推的你？！”
漱玉窝在床上，一副虚弱无力的模样。
“当时我记得是如意推了我一把，浣纱想伸手来拉我，可却没拉住”
聂惠儿听她这样说，一下子气笑了，“你说如意推的你？哈？如意与你有何恩怨？她推你有何意义？”
漱玉面露委屈之色，“那姑娘的意思莫不是我胡说？奴婢再怎么糊涂，也清楚是谁差点害死我的”
聂惠儿冷笑，也不与她争论，对聂慎安说，“漱玉我带走同如意对峙，你给不给？”
聂慎安为难的看了看漱玉。
漱玉刚刚醒过来不久，面色苍白，看上去很是虚弱。可他又看了看自家姐姐义愤填膺的模样，还是点头同意了。
聂惠儿将漱玉带回去，同如意当面对峙。如意见她把漱玉带回来，就知道聂惠儿定然是去找聂慎安讨说法去了，对着她埋怨了几句。
聂惠儿也委屈，她明明只是想要如意洗脱冤屈，不明白如意为什么责怪于她。
如意听聂惠儿解释，也是无奈的很。聂惠儿也是为了她好，要怪也怪不到聂惠儿头上去。
如意看着漱玉，看了她好久。直看的漱玉心里发慌，身上直往外冒冷汗。才开口说到，“漱玉，我只问你一句话。当时是我推的你，还是浣纱推的你？”
漱玉看着她的眼睛，心里一阵发慌。半晌时间，却是连一个字都没有憋出来。
如意又看了她许久，说，“我明白了，是不是我，你自己心里清楚。你且先回去吧。好好养伤，莫要落下了病根才是。”
漱玉大松了一口气，连忙同聂惠儿告别，回去了。
聂惠儿见如意这么轻易就放过了漱玉，心里委屈。闹起了小孩子脾气，任如意怎么说，她也不肯理如意了。
第二天，聂慎垣从太子府回来，晓得了如意挨了五十大板，心里不知为何一阵疼痛。他回去换了身衣服，直奔聂惠儿处。
如意屁股挨了板子，躺着睡碰到伤口很疼，只能趴着睡。
聂慎垣来的时候，如意正趴在床上看书。书是学堂的先生看她勤勉努力送给她的。
聂慎垣在门口看了她好一阵。如意因为受了伤，面色苍白，连唇色也是苍白的。却更显得她眼睛大而乌黑发亮。如意的长相随她的娘亲，五官精致，有江南女子的婉约秀美。聂慎垣竟一时看呆了。
他越看越觉得心疼眼前这个小小的人儿，本来身体就不好还受来这么重的伤。幸好听说行刑的那个家伙下手很轻，否则他定要他好看。只是不知道如意是怎么受的伤？
聂慎垣疑惑，他的了解中，如意除了姚兰以为，同谁都交情很好，平时就算犯了错也远远不至于要挨板子的地步啊？
“大哥，你在这门口站着不进去是做什么呢？”
身后传来聂惠儿的声音。
聂慎垣心里一动，将聂惠儿扯开来，细细的询问了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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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9章怀疑素言
若是素言下的毒，她那里用得着这么麻烦？直接在饭菜里下毒就可以了。要说姚兰，她完全没必要啊，刚刚才出了聂慎垣的那档子事儿，她要是敢对聂惠儿下毒，就不怕聂慎垣说出去么？
那到底是谁下的毒？如意不解。
外面却突然嘈杂起来，如意出去看，就看见姚兰来了，还带着好些丫鬟。
如意上去行了个礼。姚兰告诉如意，她是来看望聂惠儿的。
姚兰来看聂惠儿？还带着这么多好东西？如意看了看姚兰身后丫鬟手里端着的药材。虽然疑惑，但她还是让姚兰进去了。
聂惠儿刚刚喝完药，吐的昏天黑地，素言刚刚将聂惠儿的呕吐物收拾干净，姚兰就来了。聂惠儿吐过之后面色愈发苍白，嘴唇却没那么青紫了。
聂惠儿见姚兰前来，面色更加不善，又因为身体不舒服实在是不想跟她吵，索性背过身子，将自己埋在被子了，假装睡着了。
姚兰见她这样面上尴尬之色越发浓烈，如意将姚兰带出去，不打扰到聂惠儿休息。
如意看着姚兰哭道，“我家姑娘命苦，却不知又是得罪了谁，竟然下此毒手。本来姑娘就自小没了娘，兄长又不在身边，无依无靠。能对谁有什么威胁可言？怎么就有人那么狠心，居然在饭菜里给姑娘下毒！”
姚兰脸上很是尴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让身边丫鬟去把如意扶起来。如意不起，又砰砰砰的磕了三个响头，哭喊道，“求夫人为我家姑娘做主啊！”
姚兰无奈，也只能是说，“好好好，你先起来，府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定然是会彻查的。”
如意这才起来。
姚兰给聂惠儿派了个厨子来，专门负责这里的一日三餐。
如意对着姚兰感激的不得了，千恩万谢的送走了姚兰后，心里却更加怀疑。
姚兰这反应也不像是下毒的凶手啊如意再次把目标放在了素言身上。
聂惠儿这院中本来就只有三个人，聂惠儿，如意，素言。如意平日里除了照料聂惠儿，也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那在如意不在的时间，照顾聂惠儿就是素言的工作了。
可聂惠儿还是因为上次步摇的事情而对素言耿耿于怀，万分的不信任，连带着也认为这次的下毒事件也是她干的了。
在如意出门办事的时候，聂惠儿也不让素言来照看她，素言跑到如意面前哭哭啼啼的大喊委屈。直说这次真的不关她的事，那些饭菜她也吃了的，只是量少，没有显现出来罢了。
如意头疼的很，说实话，她从心里来说是很想相信素言的，从恩怨历史来看，姚兰明显有着更深的嫌疑。
如意也没法子，现在聂惠儿看到素言就不吃饭不喝水不理人。
“要不这样吧姑娘现在的状态你也看到了，你一出现在她面前她就哭闹。我也不敢去劝。要不然这样罢？你先去洗衣房干着，反正上次步摇的事情姚兰也还让你去哪里。这次趁着姑娘生病，你就先前把账给还了，也免得以后被姚兰抓了把柄。”如意对素言说。
素言面上犹豫，她是不想去的，可现在看起来好像不去也没有什么更好的方法了。
如意送素言去了洗衣房，如意掉头刚走，浣纱就接到消息来了。
“哎呀？这不是素言么？怎么不去侍候小姐却跑到这里来洗衣服了？”
浣纱故作惊讶状，手里还端着盆衣服。
“反正你也在这里干活，要不就顺便把这些给洗了吧？这可是二爷的衣服，你小心着洗。”
素言听着浣纱在一旁冷嘲热讽，也不开口，只是洗着自己的衣服。浣纱见素言没有反应，只觉得无趣极了，将衣服丢下，就走了。
聂慎安最近挺忙的，姚兰给他找了几个老师，天天把他关在屋子里守着他学。就是看着他，不让他多跟聂惠儿接触。
聂慎安听说了聂惠儿中毒，心里着急的不得了，却又偏偏被看的很紧，出也出不去，便叫了浣纱去给聂惠儿送些补品。
浣纱捧着几个盒子，去看了聂惠儿。这几天聂惠儿吃了不少药，气色好上不少。聂惠儿对浣纱也没什么好感，甚至在经历了上次漱玉落水的事情后对她厌恶起来。
浣纱吃了个闭门羹，还好如意在，如意同浣纱聊了几句，就将她送了回去。
如意用聂慎安送来的补品给聂惠儿炖了汤，这样一来喝了几天之后，聂惠儿的身体也好了不少。
如意想着，自从聂惠儿中毒之后，也有十余天没有去拜见过丞相了。便跟聂惠儿一说，聂惠儿也点头称是。
第二天一早，聂惠儿和如意就去跟丞相请了安。
最近朝中事忙，丞相忙的饭也来不及吃，是以这么多
天居然没有发现聂惠儿没来请安。这样一见，才想起似乎确实是很久没有看见聂惠儿了。
丞相见聂惠儿面色苍白，身体消瘦了不少，如意也是如此。便问了。
聂惠儿中毒的事情姚兰是一直瞒着他的，也没有人敢跟丞相说，而聂慎安被姚兰软禁起来，这么些天却是连房门都没有出一步。
是以如意将这件事这么一说，丞相顿时就是心疼得很，嘘寒问暖起来。
聂惠儿对丞相哭道，“女儿晓得自己没了娘，无依也无靠。那姚兰待女儿刻薄，女儿忍了。上一次有人将女儿打晕，这也就罢了。可这次竟然有人在女儿饭菜中下毒！若不是女儿命大，父亲怕是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姚兰在旁边听的心惊肉跳，脸上发白，手紧紧的篡起来，指甲都陷进肉里了。如意在旁看在了眼里，心里有了打算。
丞相听聂惠儿说她中毒是有人下了毒，顿时大怒，火冒三丈，把笔往桌子上一摔，墨汁四溅。
“来人！”
丞相声音低沉，任谁都能听出他声音里压抑着的怒气。
“彻查此事！若是查不出来，你自行了断去吧！”
“喏。”被点名负责此事的管家战战兢兢的，腿都软了。
这时，如意上前一步，说，“相爷，我对于这凶手有一猜测。”
“你说。”
如意说，“我想，凶手可能是素言。”
丞相皱了皱眉，“为何这么说？”
如意又接着说到，“姑娘重点那日我是不在的，大爷落了东西，我同二爷去送。那天的饭菜是素言在做的。一般来说，我们的饭菜都是一起吃的，为什么姑娘中毒了而她没有？上次的步摇事情过后姑娘就疏远她了，怕不是因为嫉妒怨恨才下毒？”
丞相皱着眉头没有说话，挥挥手让她们走了。
回去的路上，姚兰支开聂惠儿，单独同如意说话。
“你为何要说是素言？”姚兰其实很不能理解。凭着如意的聪明，她不可能不知道这事情是谁干的。
如意轻笑一声，“夫人说笑了，那日不是素言在做饭么？我也只是说个可能而已。还是说，夫人知道这事情是谁干的？”
姚兰一时语塞，被噎了一口。这时聂惠儿回来了，如意同聂惠儿回去了。
姚兰气的不得了，回去以后将屋子的的摆设摔了个遍。瓷器碎片遍地都是。
浣纱听到这边的动静过来一看，被吓了一跳，只得安慰姚兰说，如意不过是个小丫头，哪里能成什么大气。为了她而生气一点都不值得。
姚兰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那边如意和聂惠儿回去后，如意拿出从大夫哪里讨来的验毒针交给聂惠儿，千叮咛万嘱咐的让她每次吃饭之前都一定一定务必要先验毒。
聂惠儿应了。
下午时候，如意将聂惠儿这两日换下来的衣服抱去洗衣房清洗，碰到了素言。
不过区区几天时间，素言就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整个人都累脱了形，原本还算娇弱的手上布满了口子，被水泡的发白脱皮。
素言一见如意，一下子就哭了出来。跪着求如意将她带出去。
“如意，我求求你了，你就带我出去吧，我再也不想在这个鬼地方待着了。没日没夜的干活，他们简直不把人当人看！”
也难怪素言这么哭着求情，这洗衣房确实是很辛苦的，整个聂府的下人奴仆的衣服，甚至有些时候主子的衣服，都会送来洗，整个聂府大抵有个五六百人的样子，就是每天只有一半的人换衣服，那也是三百多，里衣外衣，内衣袜子，什么都是洗衣房在洗。
而洗衣房大概有二十人左右，十人一组，一日一轮换。每人每天得洗六十多件衣服。下人们的衣服不仅脏，而且臭。那味道，素言都快崩溃了。
如意犹豫着，还没开口，就见姚兰身边的李嬷嬷端着衣服来了。
“如意，你把这些衣服给洗了。”李嬷嬷来到如意面前，把那些衣服往如意面前一放。
衣服其实不多，只是李嬷嬷的态度实在是太过张扬。如意看着不舒服。
但她还是忍了下来，将衣服洗了干净。如意将洗干净了的衣服送去了姚兰处。
第二天，如意早上起来就被姚兰叫了过去。
姚兰见她来，笑眯眯的递给她一件衣服，让她试。说是为了表扬她近日以来的表现。
这衣服绣工精美，面料舒适，就是在姚兰这里也算是不多的佳品了。如意难以相信姚兰竟然会把这衣服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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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0章雪玲之死
如意接了过来，姚兰催着她快去换上。如意正准备去换，却看见雪玲在旁边眼巴巴的瞧着，便递给了雪玲示意她先换上试试。
雪玲很是惊喜，欣喜的接过衣服，抖开来准备换上。却突然身体一僵，转过身来看着如意，那眼睛中透露出来的分明是绝望和不解。
如意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雪玲的身子就软软的倒了下去。
“出事了！”如意脑袋“嗡”的一下就当机了。她小心翼翼的蹭过去，扶起雪玲的脑袋，探了探鼻息。
这时候，有人进来看了。如意和雪玲进去了这么久都没出来，姚兰派人来看看。那人恰好看到这一幕。
“杀人啦！！！”
那个年纪还轻的丫鬟，见了这幕，直接惊叫出声。外面的姚兰等人听到这声响进来看，姚兰嘴里还骂着，死丫头，瞎说什么呢，什么死人了？
她们进来一看，似乎也是被吓到了，如意还维持着僵硬的体态。姚兰似乎也是傻了，还是李嬷嬷见过世面，找人去请了大夫，找了丞相前来。
大夫来的快，他大概也是没想到会死人。老先生让人把雪玲的身子平摆放平。
雪玲还睁大着双眼，满脸是不敢置信的表情。她年纪也不大，大概只有十七八岁。本来在外面还有个定了娃娃亲的情哥哥的，预备今年就成亲。现在一切都没了。
老先生掰开她的嘴，看了看，又扯起她的手臂。只见雪玲的右手臂上细细密密的，皮下血层透出的青黑色，有几条脉络清晰的主血管，透出来的青黑色是直接顺着身体去了心脏。周围看着的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中毒而亡？”老先生皱了皱眉头。
老先生细细的按寻着她的身体。雪玲刚死不久，尸体还柔软。漱玉平日里与雪玲关系好，见老先生这般动作都有些忍不住，想要冲上去扯开他了。
大夫摸寻了半晌，才在姚兰给如意，现在穿在雪玲身上的那件华丽的衣服上面，找到了一根被染的漆黑的木针。
“如意，这是怎么回事？”
姚兰表情严肃，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如意一直自从众人进来了，她就一直站在一旁，也不说话。她脑袋里就回荡着一句话，“死人了。”
前世今生，她还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接近过尸体，直接懵了。听到姚兰问她，她才抬起头，茫然的摇摇头，“我不知道”
姚兰嫌恶的看着她，那神情便叫人觉得她身上有什么脏东西一样。
“来人，去给我搜她的房间。”
姚兰招了身边人过来，那人是个面相丑陋的驼背，与姚兰是同乡。
过了不久，那人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个木头盒子，打开来一看，盒子里还有数十根这样的木针，泛着红光，都静静的躺在白色的丝绒布上面。
“禀夫人，这些是在如意房间找到的。”那个驼背用他嘶哑难听的嗓子说出这种话。
如意感到很不可思议，她怎么不知道她的房间有这种东西？
“如意！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姚兰见了这些木针，质问她道。
原本站在如意身边的人都纷纷退开她身边几步，一齐用嫌恶惊恐的眼神看她。一时间，如意只觉得自己好像是被人剥光了站在大街上，感受着人们异样的目光。
如意摇了摇头，她知道，现在说什么都不会有人信她的，在有物证的情况下，不会有人相信这事不是她做的。
姚兰命人将如意带到了丞相府的地牢里。这地牢是为了暂时关押丞相府里被人安插的眼线叛徒。地牢里空荡荡的，阴冷潮湿，蛇鼠虫蚁的天堂。
如意被人丢进了地牢里最里面的一间牢房，地上还有水洼，踩上去有“啪，啪”的声响。
角落里的一堆稻草已经完全不能取暖了，湿哒哒的，如意翻了动了一下，惊起了一窝老鼠。
聂惠儿去找姚兰闹了一通，没个声响，又去了地牢看如意。
聂惠儿进去看见如意的处境，鼻子一酸就掉下泪来。
丞相回来后，聂惠儿又去找丞相哭闹，丞相一听府里死了人，还是被人毒死的，顿时着了急，聂惠儿又哭求到，“爹爹，你定要为如意做主啊！如意不可能做这种事的！”
丞相心里也不相信是如意干的，这个女孩子是他看着长大的，心地善良，聪敏过人。
丞相传了如意前来问话，虽说如意被关进去没多久，出来时却冷的嘴唇乌紫。
“如意，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丞相见如意被冻成这样，心有不忍，问话的语气也温和了许多。
如意理了理思绪，慢慢的说了出来，
调理清晰。丞相本来就是信她的，听她这话，一时就信了九分。他又不是不知道姚兰是什么人，剩下的一分也只是不愿相信姚兰为了栽赃陷害如意，竟然杀人。
这时候，姚兰又出来说道，“相爷，这小蹄子狡猾的很，她的话如何信的？定是她和雪玲进去房间之后害死了她。我已经报官了，过一会儿，官府就会来人将她带走了。”
丞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这种事情，那年官宦人家里不出几起？见了谁报过官？这种事情本就是心照不宣的潜规则，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谁会蠢到把这种事捅到明面上？大家都是私下里自己就处理了。现在没想到，他聂家就出了这么个奇葩。
可是现在，事已至此。他纵使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丞相，也没有权利干涉刑部办案。刑部办案时拥有绝对的权利，连皇帝也不能插手干涉。
过了不久，门房就来报了，刑部的人来了。
丞相狠瞪了姚兰一眼，气呼呼的走去了前厅，又赔着笑脸对待刑部来人。
姚兰却还浑然不知自己捅了多大的篓子，只觉得自己对付了如意，还分外得意。
刑部的人带走了如意，说是明天升堂公开受审。聂惠儿想要跟上去，却被姚兰拉住了。
丞相跟着刑部的人去了，没人能护着聂惠儿了。姚兰将聂惠儿关了起来，让人看着她。
第二天受审，全府的人几乎都去看热闹了，就连看管聂惠儿的那两个人也只是把门从外面卡上就走了。
聂惠儿想了许久，始终是不放心如意。她开了窗户，从窗户里跳了出去。又去墙角搬跟板凳，垫了砖头，爬了上去。她是记得这墙外面是个很深的草丛，摔下去应该不会受伤。
聂惠儿跳了下去，屁股着地，也顾不得摔的疼了，就爬起来朝外面跑。
那边，已经开始审讯了。
公堂之上，有的是绝对的公平。虽说姚兰准备了足够的证据，人证和物证一应俱全。但这里也给了如意一个陈诉的机会。
“大人，奴婢是冤枉的啊！”
如意一到公堂之上，先就跪下来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抬起头来声泪俱下的哭喊着。
聂惠儿跑过来看了一眼，看见姚兰嘴角的冷笑，就知道这事情没那么简单。
聂惠儿看了一阵，随着姚兰拿了越来越多的证据上来，人证一个又一个的上来陈诉如意的不是，天平渐渐的就往姚兰那边偏了过去。
聂惠儿一看大事不妙，突然想到了太子。太子府和衙门就隔了一条街，聂惠儿跑过去太子府，这次太子在家。她声泪俱下的诉说了整件事情的经过以及姚兰的阴险狡诈不要脸。
太子妃听的有些怒了，太子也是气。他与聂慎垣是好友，好友的妹妹出了事儿，他怎么能坐视不理？
太子跟着聂惠儿到了公堂之上，以证据不足，案情存疑为由，叫停了审讯。
太子又带着如意回去了聂府，带了专业的仵作来重新验了雪玲的尸体。尸体倒是没什么不对，就是中毒而亡。这毒见笑极快，从触碰到死亡不超过一分钟。
太子又让人同如意回去房间仔细的搜寻一番，一丝一毫都不能放过。最后，如意在自己的药包里找到了一丝痕迹。
如意的药包不大，但里面都是些常用的治疗外伤的药，而姚兰用来诬陷如意的针，就是从这药包里拿出来的。
原先如意没有多翻找就被姚兰关进了地牢里，这次如意可就找到了东西。
药包里多了一捆丝线。丝线上面粹有和那针上面一样的毒药。如意赌咒发誓她没有过这东西。太子想了想，命人彻查了丞相府。
姚兰听到说要查丞相府，神情慌张的想走，却被太子看见了，说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准走。
太子的人效率很高，过来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有人拿着东西过来了。
正是和如意药包里一模一样的丝线！
“禀太子殿下，这些丝线，是我从姚夫人的房中找到的。不止这些，还找出来了一盒用来淬毒的毒液。”
姚兰一听这话，吓得腿都软了，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家见她这样又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一时间，所有的鄙夷眼光都对准了姚兰。
姚兰见他们这样，哭天抢地的，一个劲儿的喊着冤枉。
可冤枉不冤枉也不是姚兰说了算的，丞相气的脸色铁青，太子殿下无语凝噎，聂惠儿倒是开心了，直扯着刑部侍郎要他严办了姚兰。
姚兰哪里能管得了聂惠儿怎么样，现在她的眼中就只有丞相这么一个救命稻草。这本来就是家务事，哪里论得到他一个小小的刑部侍郎来管？姚兰晓得，若是丞相开口，那就一定能保得下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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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1章想要攀附权贵的浣纱
聂惠儿还是不依不饶的一直在叫刑部侍郎公事公办，严惩姚兰，杀了最好。
丞相也气，又气又无奈。他其实是不太想管姚兰了，可又不忍心。
要说吧，姚兰也不是太好看，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可好歹与他同床共枕十余年，还给他生了个乖巧听话的儿子。再说，姚兰好歹是他丞相府的正室夫人，是太后下诏赐的诰命夫人。要是就这么被刑部捉了去，那还不丢死人？
“刑大人，你看这事儿”丞相意有所指。
刑部侍郎自然是懂得的，他看了看太子，似乎没有制止的打算，便是摇摇头，无奈的走了。
虽说是刑部办案时，权利至高无上大过天，可那也就是在办案的时候。可没办案的时候呢？在朝堂上呢？要是得罪了丞相，那以后还怎么发展？适时的变通一下也是可以的嘛。刑部侍郎又不傻，他也有自己的打算。
太子也不想多说什么，只是对姚兰说了，“聂慎垣是本宫有过命交情的朋友，他的妹妹就是本宫的妹妹，他的事就是本宫的事。你要是想彻底得罪聂慎垣你就尽管闹事，若是到时候缓之真的怒了，就是丞相，父皇，太后，那也保不住你。”
太子说完这话，又看了眼丞相，“丞相大人，你的后房，还是自己管好的好。”
太子甩袖走了。
丞相看着太子越走越远，脸色也越来越难看，看着还坐在地上的姚兰，怒火腾的一下就冒起来了，他狠狠的朝姚兰身上踹了一脚，愤愤道，“贱人！”说罢便也走了。
聂惠儿到底是救出了如意，达到了目的。虽说姚兰没被关起来，可也被教训了。聂惠儿的心情分外舒畅，拉着如意走了。
姚兰被丞相打骂了，心里只觉得不可思议，不敢置信。这么多年了，丞相就动手打过她两次，一次是因为如意，第二次还是因为如意。
姚兰看着如意远去的背影，恨的是咬牙切齿巴不得如意能去死了算了。
姚兰被李嬷嬷扶着回了房，把自己重新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去找了如意。
经此一事之后，姚兰面对如意时，脸上再没有了往日那种虚假的寒暄表情，看着如意都是一种恨不得剥其皮食其肉，喝其血碎其骨的那种憎恶表情。
姚兰去聂惠儿的房间找了如意，见了如意，也不管旁边是否还有人，就直截了当的问她，“你为什么要处处针对我？我同你究竟有什么恩怨你要这般针对折磨我？”
聂惠儿听她说这话，正想反驳，却听如意一字一句，不缓不慢的说道，“究竟是谁针对谁？谁折磨谁？谁不放过谁？你在饭菜里下毒，你让浣纱来挖我墙角，你让人打晕姑娘让她没学上，你还在衣服里藏了针想置我于死地。”
姚兰听这话，一时语塞。
如意又说，“就算我不放过你，针对你，你又能怎样？你只能去找浣纱，找二爷，找丞相，找各种你能找到的人来陷害我，劝告我。什么时候你能自己来对付我的时候，你再来说这话吧。”
说完，如意将姚兰推了出去，闭门谢客。
姚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气得破口大骂，完全就是乡下村妇的形象，哪里还有半点丞相正室夫人的优雅？
回去以后，姚兰越想越气，又找到了李嬷嬷，想要想法子对付她们。
李嬷嬷看着姚兰叹口气，说，“你也不是什么小孩子了，怎么还是这么急躁？这事情才刚刚过去你怎么就又想着要搞事？还是先安分几天看看情况再说罢。”
又过了些天，聂惠儿总算是能去上学了，如意陪同聂惠儿一起。同行的还有聂慎安和浣纱。
聂慎安现在对于浣纱是个什么样的人也是有了新的了解，越发冷淡浣纱了。可浣纱不觉，还是整天黏在聂慎安屁股后面，他去哪里都跟着。聂慎安也越发烦她了。
马车突然停了，聂惠儿探出头去看，却看见前面有辆马车堵了道。
“这是怎么了？”如意也问。
马车夫回答道，“前边的马车好像是轮子掉了，一时间安不上去，也走不了。”
“这个时间走这条路的多半都是去学堂的吧？”聂惠儿想着，跳下马车，去前面看了看。就看见一个穿着华贵的小姐模样的人正站在一边愁眉苦脸的看着。
聂惠儿问她，“是遇到什么麻烦了么？”
那女子回答，“可不是，就快要上课了，却遇到这档子事儿，可是烦透了。”
“你也是去上学的？”聂惠儿问。
“是啊，你也是么？”那女子抬头看了一眼聂惠儿，惊喜到，“你是不是丞相府的千金聂惠儿？”
聂惠儿看她认识自己，一脸茫然。她可不认识这样的人。“你是？”
“我是尚书家的女儿，我叫莫令锦。上次那姚兰生辰我也去了，看见过你，可你大抵是不认识我的。”莫令锦见了聂惠儿，很高兴的样子。
聂惠儿也觉得莫令锦很合眼缘，便请她一同前往书院。
浣纱见了，满心嫉妒。她一直觉得自己和聂惠儿比是不差的，甚至还比聂惠儿好学识。不就是生了个好出身么？浣纱心里这样想着，有意无意的就想去接触哪些官宦富贵人家的女儿儿子。
聂慎安看浣纱最近的动作，也晓得她想干什么，也不阻拦。反正也没有人会搭理她。看着她在人堆里各种打转，许多人看她就像是看小丑一样的。
这么着过了两天，如意实在是看不下去浣纱被人当猴耍了，好好的劝了浣纱一次，却被浣纱反而讽刺道是嫉妒她和哪些大户人家的小姐关系好。
如意也是无奈，要说论关系好，这里许多人都是同如意认识的，还有好些个喜欢如意的少爷。当初白家还没被抄家的时候，如意也是这个圈子里最有凝聚力的人之一。现在被抄了家，自己成了奴隶，也还是有些个好朋友私下里偷偷联系着的。
而浣纱所在的孙家，当初也不过是个依附白家生存的小家族罢了，就是没被抄家，那也几乎是入不了别人的眼。
聂惠儿听到了这边如意和浣纱的对话，心里就不舒服了，什么叫嫉妒她和那些小姐们关系好？难道她看不出来那些小姐们都是拿她当猴耍的么？
聂惠儿实在是看不过去，说了浣纱几句，居然也被浣纱说了。浣纱说聂惠儿不过是个不受宠的没娘的小姐，还真把自己当成什么人物了。
聂惠儿被气到，直接跟浣纱吵了起来，旁边那些小姐少爷都围在了一起看热闹，还有些人时不时的帮帮聂惠儿说话，却是没有一个人帮浣纱的。
聂慎安看不下去了，上去将两人分开，如意把聂惠儿领走了，聂慎安把浣纱领走了。
晚上回去后，浣纱不服气，又来找了如意理论。
如意也是无奈，跟浣纱讲道理也讲不通，只能是好言相劝。谁知道浣纱又哭了起来，说是聂慎安回去以后打了她，还给如意看了她身上的伤痕。
如意只觉得奇怪，聂慎安也不是那种动不动就打人的主儿啊？却又不知道浣纱和聂慎安之间到底是怎么了，不好评价，只好安慰了浣纱，把浣纱哄的不哭了，才将她送了回去。
聂惠儿最近晚上睡觉睡的不安稳，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要害自己。于是每天晚上都扯着如意来给自己讲睡前故事。如意拿她没办法，每天晚上都给她讲一个故事。
今天晚上，聂惠儿却觉得额外的不安宁，拉住了如意的手，直到如意讲完两个故事都还没有睡着。
“如意你陪我睡好不好？”聂惠儿眼巴巴的看着如意，一副如意不陪她睡觉她就不走的样子。
如意无奈应了，和衣而眠。这天晚上两人睡的都很好，以至于如意第二天早上没有及时起床。还是浣纱来叫她们去学堂了，才醒。
醒来之后，如意发现日上三竿，已经迟到了。连忙把聂惠儿叫起来，给她穿衣打扮好了，出了门。
昨天晚上刚刚下过雨，路面泥泞不堪。又因为迟到了，马车赶的急，泥巴从地上溅起来，弄脏了聂惠儿的鞋子。
如意一看，这样也不行啊，湿的鞋子穿起来也不舒服，也不好看。姑娘好歹也是相府大小姐，怎么能穿着脏兮兮的鞋子去书院呢？
于是如意就跟聂惠儿商量了一下，两人换了双鞋。
如意的鞋当然比不上聂惠儿的舒适合脚，可好歹是干的不是？一到学堂，聂惠儿发现老先生还没有来，大松口气，回到座位做好。浣纱和聂慎安却是早就到了的，浣纱眼尖，瞅着如意和聂惠儿脚上的鞋不同了，又想起了昨天聂惠儿骂她。
于是，浣纱趁着聂惠儿同桌去茅厕的时候，花了二两银子收买了他，让她回去以后找个由头嘲笑聂惠儿。
那人果真是守信用的，回去了不一会儿，就听见他用很大的声音说，“哟，大小姐，你的鞋子怎跟我家丫鬟的鞋这么像啊？”
聂惠儿脸憋的通红，回了他一句，“我们家穷，只能穿这种鞋子，哪里像你们家，有钱的很！”
聂惠儿这话就已经是有些在说那人家里的钱来路不正了。那人是大理寺寺卿的儿子，听到这话，怒气起来了。正想回过去，就听见先生的竹杖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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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3章丞相和聂慎垣的争吵
姚兰晓得如意救了聂慎安，虽说心里不舒服，但还是算有了点表示——她从脑袋上拔了一根簪子交给聂慎安，让他带给如意。
这根簪子是姚兰平日里所喜爱的，常常带着。是以聂惠儿在见到聂慎安带来的这根簪子时，很快就认了出来。
如意晓得是姚兰的东西，推托了一番，委婉的拒绝了。
如意拒绝了姚兰的好意，引的姚兰亲自前来了。
这天下午，姚兰只身一人亲自前来了聂惠儿处。
聂惠儿一见她，面色不善，“你来干什么？是嫌我们被你整的不够惨所以自己来嘲笑我们了么？”
姚兰见聂惠儿这么说，面上也没有什么好脸色，道，“姑娘这是说的哪里话。我哪里有那么闲特意过来嘲笑你们？我来只是有些私事罢了。”
如意从房中走出来，姚兰一见她，急忙招手唤她。姚兰这次前来就是为了来招揽如意的。
如意救了聂慎安，这一件事就能让姚兰摒弃前嫌，甚至还生出了招揽的心思。更何况，如意是有能力的人，招揽她也确实不算亏。
“如意，你来。”
如意过来之后，姚兰面上堆起笑脸，“你看，我那里条件可比这边好的多了，你过来我房中做事如何？待遇上面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聂惠儿听了，在一旁冷笑道，“有些人都不知道该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好，还是说她不自量力的好。喂，姚兰，你说，如果一个人在差点害死另一个人之后，还想拉拢他，那那个人能答应么？”
姚兰面上青一阵白一阵的，难看的紧，却还是强忍住不发火，在哪里等着如意答复。
如意微微一笑，道，“夫人这就说笑了，我不过一个地位低微的奴仆，哪里能有权利决定自己的去处？夫人还是问问主子吧？”
如意这话就已经很明确的表达了自己的立场了。聂惠儿哪里会放如意走？如意这就是不肯走了。
姚兰还是没有发火，脸上还是和善的笑着，说，“如意你这是什么话？你又不是什么奴仆，丞相府的表小姐难道连决定自己去处的权利都没有么？”
如意摇了摇头，“夫人，你应该是知道我的意思的。莫要装糊涂才是。”
姚兰心里很闹心，有一种猫抓的挠骚感，心里闹腾的紧。
姚兰又劝了如意几句，奈何如意态度十分坚决，不愿走就是不愿走，任你说的再多，态度再好，待遇吹的再高也没用。你先前还想置我于死地，现在又想拉拢我？过去让你害死嘛？这不是赤裸裸的送人头？
姚兰见如意实在是不愿过去，也不能动手抢人，只得悻悻作罢，灰溜溜的回去了。
可姚兰哪里有那么容易就善罢甘休？她回去以后，又想起浣纱同如意关系好，又让浣纱去拉拢。可如意现在是看透了浣纱，两人关系更是日渐疏远。且不说两人渐渐生疏，就是两人不生疏，还是同以前一样要好，如意也是不可能去的。
如意被浣纱拉到了姚兰处，如意当面跟姚兰说得一清二楚明明白白，她是不可能走的。
姚兰也没法子，她总不能强行将人扣下来吧？
如意回去的路上，却见到了聂慎垣。
聂慎垣的信昨天刚刚来，却不想他今天就回来了。如意看到聂慎垣的一瞬间，心里仿佛有小鹿乱撞，砰砰砰的跳动声她都能听的一清二楚。没由来的巨大的欣喜席卷了全身。
“表小姐在想什么呐？”
聂慎垣也看见了如意，心里有些莫名其妙的开心，正准备同如意打招呼，却看见如意在看见他的一瞬间身体瞬间僵硬，觉得十分奇怪，他也不是那种特别吓人的人啊？他的脸他自认为还是对得起观众的嘛。
聂慎垣跟如意打了招呼，如意才一下子反应过来，连忙上前问安。
“多日不见，表小姐倒是越发的客气了。”聂慎垣见她这样，笑着调侃道。
聂慎垣和如意一起回去了聂慎垣处，上次聂慎垣回来过过后，聂惠儿就和如意一起住在了聂慎垣的院子里。反正房间也够多，够安全。
聂慎垣这次是悄悄的回来的，虽然早就知会了家里说他要回来，可却没有说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现在悄悄的来了，正好免了接他的那些繁文缛节。
聂慎安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聂慎垣回来了，立马就跑了过来。他是一向都很崇拜聂慎安的，可聂慎安对他的态度一向不好。现在的态度好容易变了些，他自然是要抓紧机会的
聂慎桓对聂慎安的态度确实更好了些，两人也许久未见，相谈甚欢。
晚上时分，姚兰身边的丫鬟小玉，前来请聂慎垣聂慎安聂惠儿还
有如意，一同去餐厅用餐。
姚兰这次是学乖了，也不暗讽了，就询问着聂慎垣近来的状况。
聂慎垣对姚兰的态度一向是不冷不热的，姚兰问他话虽说是要答，却也不会产生太热闹的情况。一时之间，两人之间简直就像是在逼供了。
聂慎垣是军队出来的，坐姿端正，腰背挺直，表情严肃。不知不觉的，连带着姚兰都坐得笔直了。
姚兰和聂慎垣聊了一阵，始终是找不到话题开口，她只能自己尴尬的岔开话题，话锋一转，聊起了聂慎安。
聂慎安见话题突然转到自己身上，也是很茫然的，不知道怎么就扯到自己身上了。
姚兰在哪里对着聂慎安大夸特夸，连聂慎安自己都看不下去了，脸上臊的慌。聂惠儿则是不服气，自己家大哥可不比这个整天只知道读书喊姐姐的家伙强的多？正想插话，却不一直有力的手摁住了。
聂慎垣可不希望自己妹妹在这里对着丞相夸自己，尤其是在如意面前。太丢脸了。
开饭了，如意说是劳什子表小姐，可实际上就是个稍微特殊一点的奴仆。主人家吃饭，奴仆哪里能共食？
平时吃饭的时候，除非是和聂惠儿自己开火吃饭，不然都是在后面站着的。
可今天不一样，姚兰让如意坐下吃饭。丞相也是点点头，并没有阻拦。
桌子上就只有五个人，姚兰，丞相，聂慎垣，聂慎安，聂惠儿。一张板凳就放在旁边，姚兰身边则空出了好大一片位置。
如意犹豫了一下，拿了板凳坐到了聂惠儿身边。姚兰脸上一僵，聂惠儿则是得意，席间不停的给如意夹菜。
丞相也没有说什么，谈论起了朝堂上的事。
近年来天灾不断，贪污腐败上下勾结等事情接连不断的被爆出。而他作为丞相，忙的马不停蹄，心力交瘁。
聂慎垣还好，虽然也是身处朝堂，可他毕竟是在军队混的，心思相对单纯，日子要好过些。可聂慎垣还是太子的政治力量，朝堂之上的事都是免不了要接触的。
丞相就着最近的蜀中地区地震山崩来询问了聂慎垣的态度。
本来这种天灾的事情是没什么好说的，地方官员上报朝廷，朝廷拨粮发银赈灾。地方官员也不会因为这种天灾而被责备。
可总有些人不敢报。
一个是因为地方官员总有些私底下的肮脏勾当，什么贪墨公款啦，勾结上司啦，联合当地黑势力欺霸百姓之类的。天灾一报上去，上头肯定要派人下来看，上头来人肯定是不可能只看灾情的，务必还要走访视察民情民生。
而这些肮脏的勾当，还有谁，会比当地百姓更加清楚呢？
蜀中地区地形复杂，最高处和最低处落差可达七千四百米以上，地势之险峻，非大路不可过。可进入蜀中的唯一一条坦荡大路被人贪了钱，质量不过关，在地震中断了。蜀中官员用鸽子来传信的。
聂慎垣明显不想谈，顾左右而言他。
如意好奇，也不知道聂慎垣又做了什么了。她又想起上次在书房外听到的争吵，心里想着，怕是聂慎垣又做了类似的事情吧？
吃过饭后，聂惠儿聂慎安姚兰还有如意先行离开，如意走的慢，落了一步，就听见丞相在房里的怒喝。
“你再这样下去，迟早要出事儿！”丞相怒吼。
聂慎垣冷冷清清的平静回答道，“这就不需要丞相大人操心了。本将军的事，貌似不是丞相您管的。”
“逆子！你给我滚出去！”
啪啦一声，像是什么东西摔碎了。
下一秒，如意就看见聂慎垣身上沾满了油渍被赶了出来。甚是狼狈。
聂慎垣见了如意，尴尬的笑笑。如意拿出手帕给他擦了擦，两人慢慢的走着。
“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如意实在是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好奇，开口问到。
聂慎垣看起来并不想谈这个，摇了摇头，不说话。
两个人慢慢的往回走，走的真的很慢很慢。道路两边开满了些细碎的白色小花，在星光下看着很漂亮，两人走过小路，路过小桥流水，今年的最后一批萤火虫在黑暗中翩翩起舞，荧绿色的光点，就像是堕入凡间的星星。
那边聂惠儿回去了许久也不见如意回来，出来寻人，却看见聂慎垣和如意两人并肩走着。
聂惠儿过去和他们一同散步，丝毫没有发现自己好像是冲散了他们之间某种暧昧不明的尴尬气氛。
聂惠儿拉着如意去聂慎垣的房间聊了许久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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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4章如意落水
次日，宫里来了帖子，说是太后生辰要到了，请丞相，姚兰，聂慎垣，聂慎安，聂惠儿，一同前去。
接到帖子后，姚兰似是极不放心聂惠儿，对着如意千叮咛万嘱咐的，说，皇宫不比家里，规矩森严，要如意务必要看好聂惠儿，莫要让她惹了麻烦。
如意自是应允。
这太后生日可是件大事，尤其是今年似是太后六十大寿，更是马虎不得。帖子是提前半个月就到了的，这时候，接到帖子的贵族圈子里的各位夫人小姐都去了锦绣阁做衣服。
锦绣阁是一家极有信誉的老牌定制服装的店子了，因为深受太皇太后喜爱，而受到京中贵妇人追捧。后来慢慢的只为达官贵人做衣服。他们家衣服款式新颖，做工精巧，绣工精美，价格不菲。
每年这个时候，太太小姐们的订单如同雪花片一样的飞了来，去得晚了根本定不上。
丞相一家是很有先见之明的，早就知道今次太后生辰要大办，早就为家里人在锦绣阁定好了衣服。
如意去锦绣阁取了衣服，拿回来一一分发下去，直到聂惠儿的衣服时，才发现了不对劲儿。
聂惠儿的衣服是破的。而且看上面的口子分明就是被人撕毁的。
要说这不是故意的，如意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信的。锦绣阁的衣服质量那是出了名的好，如意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衣服，纺织的线里添了金丝，钝一些的剪刀都剪不动的，你要说是不小心撕坏的，这谁信？
如意不服气了，又拿着衣服去了锦绣阁，找了管事丫鬟询问。
可那丫鬟硬是说这衣服是如意拿回去后自己给撕坏了，却想要栽赃给锦绣阁。如意气急，又同那丫鬟争辩了几句，说着说着，那丫鬟突然说起如意被人抄家沦为奴婢的事。
如意被人提起伤心事，竟是直接气哭了。
聂慎垣刚刚下朝回来路过锦绣阁，就听见如意的声音，似乎是在同人争吵，他进去一看，见如意居然是哭了，心里一惊，连忙安慰着。
又看见那个管事丫鬟趾高气扬的看着如意，似乎是为着气哭了如意而觉得得意。
聂慎垣心里不舒服起来，问清楚如意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弄清楚事情后，火一下子就起来了，找了锦绣阁今日值班的主事人，说明了事情的缘由。
这主事人倒是个明事理的，连连道歉。那管事丫鬟见状慌了，冲着如意连连道歉。
最后锦绣阁赔偿了所有损失，并且让那个丫鬟卷铺盖走人了，此事才了。
事情了了，可是衣服也碎了，现在再订肯定是来不及了，聂慎垣带着如意去了城中另外一家口碑和信誉都很好的店买了成衣。
衣服买好了出来，如意心情舒服了些，正在街上等着聂慎垣从那边买吃的过来。
突然，街上一阵混乱，人们的四散跑开。如意不解，朝街那边看了过去，只见那边冲过来一匹雪白色额首有红色菱形斑纹的马，后面还有人在气喘吁吁的追赶。
如意看到那边吓到了，马速很快，眼看就要撞上了。
如意只觉得自己落入了一个微凉的怀抱，在空中飞了起来，四周传来围观群众的惊呼声。
上一秒，马就快撞上她。下一秒，她就在站在了一边安全的地方。
聂慎垣正在给聂惠儿买她要吃的小零食，转过头一看，如意就快被马撞上了，还呆呆的站在那里。一个腾跃过去，抱起如意，落在了一边的空地上。
如意看着刚刚才救了自己的人，剑眉星目，英武不凡。又想到自己刚刚还在他的怀里，脸上“刷”的一下就红了。如意只觉得自己的脸好像被火烧了一样。
聂慎垣将如意放在地上，想着刚才怀里软软的触感，身上好像还残留着她的香味。又看见她红了脸的娇羞模样，只觉得有些好笑，心里又有些不一样的感觉。
“如意谢谢过大爷”如意结结巴巴的开口道谢。心里好像是飞上了云霄，开心的很。
聂慎垣看她这样，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可爱的小东西。聂慎垣心里想着。
如意心情非常之好，和聂慎垣回到府中，一路上都是面色绯红。
浣纱瞅见了如意的模样，调侃道，“如意，你最近怎么成天面色绯红？莫不是思春了？还是有情人了？”
如意听见浣纱这话，脸上刷的一下就红了，脑子里浮现出聂慎垣的模样，脸上烧的更烫，结结巴巴的说，“哪哪有，浣纱你净胡说。”说完，也不等浣纱回答，就跑开了。
浣纱听这回答，又看见如意这副模样，心里越发起了疑。又看到如意跑出不远，撞到了聂慎垣，这下子脖颈都红了。又见聂慎垣待如意态度极好，总是笑着的，发自内心的喜悦。全然不像
对待其他人那样。浣纱似乎明白了什么。
如意将买回来的衣服拿给聂惠儿，聂惠儿嘱咐如意也将自己的衣服准备好。
如意应了，拿着衣服去洗。
丞相府中洗衣是有专门的一条引流进来的清澈河水来洗。虽说是人工引进的，却也还是深，约摸有两米多一些。
如意抱着衣服去洗，刚蹲下去，就被人推下了水。
如意是不会水的，现下又是秋天，身上衣服要厚重得多。如意只觉得是脸先接触到水，冰凉的感觉，随后衣服被水浸湿了，沉重的拖着她朝水下沉去。
洗衣房的人刚刚结束了一天的劳作都回去了，现下这边连一个人都没有，也没有人看见是谁将如意推下水的。
如意在水里扑腾着，大呼救命，可是许久都不见有人来。突然，浣纱端着个木盆从那边过来，看起来也像是来洗衣服的。
浣纱见如意落水，大惊失色，去找了根长长的木棍，探进水去。如意一下子抓住了木棍，爬上岸来。
如意也是被吓到了，她不敢想象如果浣纱没有来她会怎样。她也不知道是谁与她有那么大的仇恨，将她推下水去。
如意被吓坏了，直抱着浣纱就大哭起来。浣纱轻轻拍着她的背，一直安慰着，像哄小孩子一样。
浣纱帮如意把衣服给洗了，又送如意回去。一来一去耽误了不少时间。
如意回去，聂惠儿看到湿透的如意一阵心疼，忙帮她找了干的衣服换了，又问了她怎么会落水。
聂惠儿得知如意是被人推下水的，一阵愤怒，又感谢了浣纱。安顿如意睡下后。
隔日早上，聂惠儿许久不见如意起床，去找她，却看见如意躺在床上面色绯红，把被子掀了开来，一个劲的喊热。
如意发烧了。聂惠儿去找了大夫来开了药。如意喝了药清醒了些，裹着被子缩在床上，聂慎垣前来探望，同如意说了许多话。
午饭时间到了，如意想要挣扎着起床做饭，她说，“我不去做饭中午就没得吃了，姑娘又不会做饭，饿到了怎么办？”却被聂慎垣制止了。
聂惠儿听如意说她不会做饭，一阵不服气。
“如意，你怎么就晓得我不会做饭？今天你歇着，饭我来做。”
聂惠儿拍着胸脯说，如意和聂慎垣面面相觑。他们还真不知道聂惠儿什么时候会做饭了。不过既然聂惠儿这么自信，那让她试试应该也没什么吧？
过了些时候，聂慎垣和如意听到厨房里时不时传来噼里啪啦的东西掉地声，厨房里传来的不是饭菜的香味，而是焦糊的味道。
如意和聂慎垣心里升腾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过了一会儿，聂惠儿端着一盆子黑糊糊的不明物走了进来。那盆物体散发着一股焦糊的气息。
聂惠儿脸上被烟熏的漆黑，却难掩脸上的骄傲之色。
“如意，哥哥，你们看。谁说我不会做饭的！做饭也不难嘛！”聂惠儿将那盆不明物体往如意面前一端。
如意脸上僵住了，她觉得自己身体僵硬起来，扭头看了看聂慎垣，露出求救的表情。
聂慎垣递给如意一个以身殉职的眼神。他觉得自己这辈子，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都没有现在壮烈。
聂慎垣用他修长洁白骨节分明的手，拿起勺子舀了一勺这黑糊糊，散发着糊臭味的东西，送进了嘴里。
东西一入嘴。聂慎垣面上就露出了一丝崩溃一丝绝望八分壮烈的复杂表情来。
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眼睛一闭，两口嚼了吞下。
然后睁开眼，挤出了一个极度复杂的表情，对聂惠儿说了一句特别违背良心的话来。
“好吃。”
聂惠儿听哥哥这么说，立马就笑了，又看向如意，期待的说，“如意，你也尝尝？”
如意犹豫不决，她看着聂慎垣的表情她就不想吃了。又看见聂慎垣一直在冲她使眼色，俊美的脸上露出恳求的表情。
如意犹豫了一下，拿起勺子，舀了小半勺送进嘴里。
如意的脸上也露出了和聂慎垣一样的崩溃表情。半晌，她吞了下去，对着聂惠儿说，“好吃。”
如意看聂惠儿笑意更甚，又补了一句，“可我现在是病患，不太适合吃这种刺激性的食物。”
聂惠儿歪着头想了想，说，“既然哥哥觉得好吃那就都吃了吧？我差人出去买了粥和素菜，是清心斋的。如意既然你吃不了，就和我一起喝粥吧？”
如意连忙点头应了，看着聂慎垣崩溃不可思议的表情，很不厚道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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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5章被迫练舞
聂慎垣带着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看着如意和聂惠儿吃着清心斋的菜，自己默默吃着盆子里黑糊糊的不知道什么东西还有点咯牙的饭。
如意和聂惠儿倒是笑的开心，可聂慎垣都想哭了。但是没办法，从小捧在手心里宠的妹妹第一次下厨，他不入地狱，谁入？只不过真的好羡慕啊聂慎垣眼巴巴的看着如意她们碗里的吃食。
最后还是如意见他着实可怜，把自己的饭分了他，说是发着烧，食欲不振，吃不了那么多。
聂慎垣满意了，端过如意的碗来，连筷子都不换就直接开始吃了。聂惠儿见此撇了撇嘴，也没说话。如意倒是见他直接用的自己的筷子，感觉身上一下子就冒出了热气。
“他用了我吃过的筷子嘴嘴巴碰到了”
如意脑袋当机了，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给埋进去。
聂惠儿瞧见了，奇怪的问，“如意，你的脸怎么了？怎么这么红？”
如意一紧张，结结巴巴的开口说，“我我烧还没退呢，大概大概是烧的吧。”
聂惠儿闻言紧张起来，“那你快去床上躺着吧，你身体不好，这几天好好休息。”
“知知道了”
如意应了，扑到床上，拿被子盖住，却还是想着刚才那一幕，脑袋冒出的热气都快形成实质了。
如意随手拿起一本书，把自己的脑袋埋进去。
聂慎垣吃完饭，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看见如意这样，有些不解，又不禁觉得有些个好笑。
“这是怎么了？你是在看书？还是在闻书？”聂慎垣走过去敲了敲她的脑袋。
如意慌忙抬起头，假装是在看书的模样，说，“我自然是在看书了！”
聂慎垣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带着些微好笑的语气说，“你连书都拿反了”
“诶？是，是嘛？”如意看了看手里的书，慌忙把它倒过来，“我，我当然知道啦！”
平时少有见到这么可爱犯迷糊的如意，聂慎垣觉得有趣的紧，想要多逗逗她，却又看见如意脸上红的快要滴出血了，又有些不忍。
聂慎垣想了想，说，“如意，你若是不喜欢读这些书，就不读了。我明天给你带两本好看的来，这些无趣的教材不看也罢。”
如意也不想说话，她现在只想聂慎垣理她远一点，这样她才好慢慢的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
第二天，聂慎垣果然守信拿了两本书来。
如意许久没有见着除了课本以外的书了，初看见聂慎垣拿来的两本书还颇有些兴奋。拿过来草草一翻，脑袋上却好像出现了一排黑线。
《天工开物》《水经注》
他是觉得这些书有趣还是认为自己会觉得这些书有趣？如意简直不懂聂慎垣脑袋里在想些什么了。不过也罢，聊胜于无。
如意一天到晚躺在床上实在是无聊透了。这些天，聂惠儿对她就像对陶瓷娃娃一般模样，连针线活这种在床上也能做的活计也不让她弄了。如意这些天睡觉都睡腻了。
闲极无聊，她拿起《水经注》读了起来，相比起《天工开物》，《水经注》的文学性要高些。
这不读不知道，如意一读起来，就被水经注里所表现出来的极高的文学素养给迷住了，《水经注》可不仅仅是一本记录水系的书。
聂慎垣见如意看的这么起劲，忍不住就问了她感受，却不想被如意的见解惊到了。
她敏锐的意识到《水经注》里所记录的水系走向，形式和当地的风俗习惯，这些对于军事来说有多么重要的战略意义。
聂慎垣对如意大加赞赏，又同她讨论起了朝政。却发现如意在这些方面的见识并不比他逊色多少，两人在一些事情上的决断竟然出奇的一致。
聂慎垣与如意越谈越投机，聂惠儿本想插进去，却发现自己根本听不懂二人在聊什么。又不服气的拿起《水经注》看了看，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连忙丢下书跑了出去。
在外边自己玩儿也挺好，干嘛非要进去打扰他们呢。
聂惠儿去厨房看了看，煎药的药锅在炉子上咕噜咕噜的冒着气泡。
聂惠儿把药盛出来端了过去，如意接过来，憋住气一口闷。旋即就被苦的皱起了脸，趁聂惠儿聂慎垣不注意，转过头吐了吐舌头。
聂慎垣看到，不禁有些好笑。从怀里摸出一个纸袋，倒了些蜜饯出来给了如意。这个本来是想着聂惠儿爱吃，所以聂慎垣就在身上常备着的，却不想现在派上了用场。
如意接过来吞了，嘴里的苦味淡了许多
。写过了聂慎垣。
聂惠儿看着无趣，又准备出去待着，却被聂慎垣叫住了。
“小妹，你今天的字练了么？”
聂惠儿听这话，身体一僵，转过身尴尬的笑笑，“没有”
“那你怎么还有空在这里打转？快去练字。你不是一直说我字好看么？你不练，又怎么能达到这个地步？”聂慎垣该严肃的时候是很严厉的，聂惠儿自小就怕他露出这样的表情。
聂惠儿见他这样，唯唯诺诺的应了。磨磨蹭蹭的朝书房走过去。还没有走到，就见有人来了。
聂惠儿连忙招呼着，原来，是姚兰派了人前来，寻如意和聂惠儿过去。
聂惠儿听闻此言，如蒙大赦。连忙回去准备扯了如意陪她一起过去，却又犹豫了。如意这些天身子不好，怎么能叫她呢？
回去一看，如意却已经下了床，预备与聂惠儿同去了。如意不听两人劝，硬是要去。拜别了聂慎垣，去了姚兰处。
姚兰见聂惠儿前来，便拉了身边一个身着薄纱的女子来介绍。这女子看上去并不年轻了，额头眼角已然有了些皱纹。却画着色彩极艳丽的妆。黛青色的眉，眉梢却是勾的尖利猩红色的唇，聂惠儿看着只觉得要将她吞吃了去。只是能够依稀辨认的出，这女子年轻的时候无疑是很美很媚的。
聂惠儿不解，原来，这女子是姚兰从舞坊里请来的，教舞蹈的老师。听说是很有经验的了。过些日子，去了宫里参加寿宴，到时各家的小姐都有些绝活，或弹琴或吹笙，或歌舞或诗词。到时候她丞相府的大小姐什么都不会，那岂不是落了相府的脸面？
聂惠儿瞅着那女子，只觉得她越发的面目狰狞起来，畏缩在如意身后不愿上前。如意安慰了她，让她随那女子去就是，不用担心。
那女子笑着带聂惠儿去了后院，自称名叫红缨，六岁那年因着父母养不起，给卖到了舞坊，十六岁那年就已经成了名满京城的第一舞女，还被人送了一个绝世舞姬的称号。可干她们这行的，吃的就是个青春饭。过了十来年，又有新人起了势。红缨就识趣退了下来。今年四十有六，已经是做了十多年的老师了。
聂惠儿听她这么说，心里对她同情起来，抵触情绪也减弱了不少。可这种情绪过了没多久就消失了。
“啊——！！！”
聂惠儿被红缨压着，两腿张的开开的。痛的眼泪都出来了。
红缨本来只是想看看聂惠儿的柔软性，本来就是想着聂惠儿今年岁数大了些许，不太合适，却没想到她连最基本都都做不到。
许是因为看聂惠儿练的实在痛苦，红缨也皱起了眉头，放开了她。
“这样，我也不强求你练这些，这个舞，你看我跳一遍，能记多少记多少。”红缨对聂惠儿说。
聂惠儿含着泪点点头。
红缨身上穿的本就是舞衣，跳起舞来身段婀娜多姿，每一次回眸都带着引人怜爱的意味。看来，她年轻时被人唤做绝世舞姬确实不是吹牛的。
聂惠儿和如意都看的痴了，忘了红缨让记动作的事。
一曲舞毕，红缨停下来擦了擦汗，苦笑着说，“确实老了，身体不行了。”
又叫聂惠儿道，“如何？记住了么？”
聂惠儿听到她这样问，突然有些慌张，“没有”
红缨笑着说没关系，哪里有人一次就能记住呢？她让聂惠儿将记住的动作跳一下。
聂惠儿求助的看着如意，如意耸耸肩表示她也没办法。
没办法，聂惠儿勉强站起来跳了几个印象较深的动作。也不知道对还是不对，反正就是先跳了再说。
原本由红缨跳出来优美流畅，连带着周围风景都变得亮丽起来的舞步，却被聂惠儿跳的磕磕绊绊，僵硬无比。
红缨看着皱起了眉，让聂惠儿停下，“你的天赋比我想象的还要差我们时间不多了，这些天我们要进行加强训练。”
聂惠儿听闻此言有些欲哭无泪，又听红缨说到，“我已让夫人在学堂那边为你请了假，这几天，你早上五点起床过来，中午十二点休息一个小时吃饭，晚上九点结束。夫人关照过我，只要能让你学会，什么手段都可以。”
聂惠儿听了这话，只感到前路灰暗。
接下来的三天，聂惠儿严格按照作息时间，如意也陪着她一起，见识了红缨的严厉。每天回去的时候，聂惠儿腿疼软的走都走不动了，而第二天还要继续。
红缨手段极其严厉粗暴，聂惠儿练舞的时候，她就拿着根竹鞭在一旁站着，瞧见哪个动作不对，就是一鞭子。这几天下来，聂惠儿的身上全是红红的鞭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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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7章被打劫了
吃完饭，聂惠儿摸着肚子舒服的眯起了眼。这些天练舞都没怎么好好的吃过饭。
“店小二，结账。”
聂惠儿喊了一句，肩上搭着白毛巾的店小二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客官，一共一两银子。”
如意点点头，在身上摸索了一阵，却有些慌了神。她分明记得她是将银子揣在身上的，怎么就不见了呢？
如意冲着店小二抱歉的笑了一笑，又叫聂惠儿找一找。聂惠儿在身上翻了翻，却只找到钱袋子上的一颗珠子。
如意和聂惠儿面面相觑。
店小二等了半天，本就有些不耐烦了，现在看她们俩在身上翻了半天也没见到拿出钱来，就有些轻蔑，“怎么了？两位莫不是身上拿不出钱来了？”
如意赔笑道，“我们身上的钱怕是被贼子摸了去，您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通融？开什么玩笑？”
店小二听如意说着话，觉得有些好笑，“小店做的都是些小本生意，可没有赊账这一说法。怎么的？二位是打算吃霸王餐？”
还不等如意回答，店小二就大喊了起来，“诶！大家快来看咯！这里有人吃饭不付钱想吃霸王餐啦！”
众人听到这喊声，纷纷围拢过来，看着如意和聂惠儿议论纷纷。一个说，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怎么就做出这种事呢？另一个说，怕不是仗着自己长的好看故意的吧？还真以为脸能当饭吃？
前边的动静惊动了正在后面算账的老板。
“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老板肥头大耳的，蒜头鼻，咪咪眼，声音却是尖细的。他掀起门帘，从围观群众中挤了过来。
店小二见老板来了，忙过去将这事情始末一说，店老板急了，直说，“姑娘，这事情可不是你们这么办的。吃饭付账天经地义，怎么能吃霸王餐呢？”
聂惠儿听店老板这么说，急了，说到，“我们又没有说不给钱，只是钱被人偷了，想求你通融通融。我们回去拿了钱就给你们送来。”
店老板听她说这话，自是不信的。商人总是要比人多一个心眼儿，他可怕聂惠儿和如意她们回去了就不来了。
如意和聂惠儿点的都是好菜，一两银子也不是小数目了，抵得上他一天十分之一的收入。若是生意不好，一两银子都是够一半的收入了。也难怪他紧张。
聂惠儿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如意在旁边拧着眉头想了半晌，开口说到，“若是店家你当真是信不过我们的话，我留下来做人质，让这位姑娘回去拿了钱来赎我，你看怎么样？”
店老板想了想，这倒还是个法子。他眼珠子一转，却又想到了另外个法子。
“留下人来做抵押当然是可以的，可我不要你留下来，我要她留下来。”
说着，店老板还指了指聂惠儿。
他倒也还是个聪明的，看得出来聂惠儿和如意直接谁的地位更高些，又是谁在管事。
聂惠儿地位虽比如意高，但管事的却是如意。如果回去的是聂惠儿，保不准她就不来了，还是放如意回去稳妥些。
如意想了想，正预备答应了，聂惠儿却扯了扯她的衣服，怯生生的说，“我害怕”
聂惠儿害怕也是正常，她平日里哪里经历过这些个事情？至于吃饭没钱付账，对她堂堂丞相府嫡女来说更是不存在的。
却不想这个不存在的，现在偏偏就成了事实。
如意看着聂惠儿确实是害怕，浑身上下都在发抖，脸上都吓白了。这个情况，她总不能抛下聂惠儿自己走开吧？
没办法，如意又只能跟老板商量着，能不能拿东西抵了饭钱。
老板想了想，觉得好像也不是不行，反正都是给东西嘛，本质上没什么区别。
“你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能抵了饭钱？”
如意想了想，从手上撸下聂惠儿刚刚送她的镯子。聂惠儿看如意褪下的镯子，心有不甘，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又停了嘴。
那老板将镯子对着光照了一照，满意的笑笑，放聂惠儿和如意回去了。
聂惠儿在回府的路上，还愤愤不平的骂着饭店老板。
“他这是什么意思嘛，我们又不是不给钱，他怎么这么过分！”
聂惠儿这就是根本不知民间疾苦操劳，只按着自己千金大小姐的想法来想那些平民百姓。这一点上，聂惠儿和聂慎垣比，就差了许多。
如意好言安慰着，回去了丞相府，快要到的时候，从旁边的巷子里突然窜出来几个人，抓住聂惠儿和如意，不由分说的就往巷子里拖去。
如意和聂惠儿两个弱女子，哪里能抵得过几个壮汉？毫无防备的就被抓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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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几个壮汉将如意和聂惠儿丢到地上，聂惠儿经不住呼痛。
那几个汉子中为首的那个人，狞笑着看着两个女子。
“你们想干什么？！”如意也有些发慌了，她从来没经历过这种事儿。
“你们两个，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
为首的大汉粗生粗气的说。
这些人是那个饭馆老板叫来的，虽说如意用镯子抵了债，可那个老板眼睛尖着呢，他一下子就看见了如意身上的其他东西。
今天如意陪聂惠儿出来买了不少东西，对聂惠儿来说，这些都不是什么贵重的值得人惦念的玩意儿，可那饭店老板看着，这些可都是好东西的。
“你们这群强盗！我们才不会把东西给你们呢！”聂惠儿带着哭腔喊到，“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可是丞相家的大小姐！不怕事儿你就来啊！”
那几个汉子听到这话，非但不怕，反而笑了起来，说，“你要是相府大小姐，那我就是皇帝了。我可还从没有见过那家大小姐穿的这么寒碜。别扯这些有的没的了，快把身上的东西都交出来。要是不交？嘿嘿嘿，那我们可就自己动手了。”
那些人说着，用淫秽的眼光在她们身上扫视着。
聂惠儿害怕的闭上了眼，如意抱住聂惠儿缩在墙角，也不敢开口。
两人闭上眼睛，许久，也没有听见什么动静。如意睁开眼，却发现那些人都躺在地上不住的呻吟着，而聂慎垣站在一旁，一脸不屑。
“就你们这两下子，还想抢我妹妹？光天化日，天子脚下，我长久没有回来，竟不知道这京城治安成了这般模样！”
聂慎垣在府里等了许久也不见如意和聂惠儿回来，怕她们出了什么事儿，就出来找寻。路过这里，听到有人在欺负女人，就过来看看，一看，却是发现了自己的妹妹。
当下心头火起，冲过去三两下就放倒了这些人。
聂慎垣下手很重，这些人要是不找个好的大夫来治，下半辈子恐怕就只能与拐杖作伴了。
聂慎垣从为首的汉子怀里摸出了紫玉镯子，看着也不像是他的东西，就问了如意。
那个镯子正是如意拿给老板做抵押的，又被老板拿来做了请他们的报酬。现在拿了回来。
聂惠儿早就扑过去在聂慎垣怀里痛哭流涕了，而如意则是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浅浅行了礼，道了谢。
几人总算是有惊无险的回去了，聂惠儿累怕的很，又拖了如意一起睡了。
第二天一早，如意早上起了床，又把聂惠儿从被子里拖了出来。
昨天的事儿已经过去了，今天的事情还是要做的。今天也要继续练舞。
聂惠儿却是困的连眼睛都睁不开了，摆脱了如意的手，就又朝床上扑过去。
如意看着她无奈，好言劝到，“姑娘你这样可不成啊，再过几日就是太后大寿，到时候，若是别家小姐都有了什么才艺，可你什么都拿不出来，那就是弱了相府的脸面啊。”
聂惠儿一扑到床上就被温暖的床铺给催眠了，听如意这么说，迷迷糊糊的摆了摆手，含糊道，“我可不管这些，丞相府的脸面早就在姚兰当主母的时候就丢尽了，再丢些也没关系。这舞谁爱练谁练，反正我不练了”
聂惠儿说着，声音弱了下去，渐渐没了声息，竟然是睡着了。
如意也拿她没办法，又不忍心强迫她起来。如意将她抱上床，盖好被子，头疼了一会儿。
聂惠儿不学了，这可怎么办？
如意脑袋疼。
那自己学？好像也只有这样了。
如意出去对着老师抱歉的说了缘由，那老师确实是极好脾气极温柔的。也不恼，就是只教如意，也是尽心尽力的教了。
聂惠儿闲着没事儿，又跑去厨房鼓捣她的“饭菜”
这么着过了几天，离寿宴也近了。姚兰终于想起还有练舞这回事儿一样，叫了她的贴身侍女小玉来看。
小玉年纪不过二十一，却服侍了姚兰八年了。在姚兰的熏陶下，也变的尖酸刻薄起来，惯会看人眼色说话。
既然是姚兰那边的，那对于如意说话可就很不客气了。
“夫人叫我来看看，姑娘练的怎么样了？怕不是还跳着跳着会摔吧？”
小玉言语里是很看不起聂惠儿的，在她看来，聂惠儿和如意就是爱同姚兰对着干，膈应的很，讨厌她们的紧。
如意晓得她是姚兰那边来的人，心里也不舒服，却又不得不赔着笑脸，说，“前辈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姑娘跳的可好，老师都夸赞呢。眼下姑娘不在，要不，我给您跳一段？我陪着姑娘学了这么些天，也学了有七八分。姑娘可比我跳的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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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8章太后的寿宴（上）
小玉撇了撇嘴，“谁要看你跳舞，我事情多着呢。既然姑娘学的会了，那我就不多过问。可若是明儿个太后寿宴，跳的不好，失了相府颜面，哼，后果你应当是知道的。”
“那是自然。”如意赔笑道。
送走了小玉，如意送了一口气，又为明天的寿宴发起愁来。
第二天一早，如意就将聂惠儿叫了起来。一阵梳洗打扮过后，就同聂惠儿出了门去。
聂惠儿在车上晕晕乎乎的，她还没有清醒过来。
马车一阵颠簸过后，在皇宫门口停下了。聂惠儿下车，如意伸手去搀。浣纱却是坏心眼儿，装着是下车没站稳，在背后推了如意一把。
如意一时没想到，往前跌了过去，聂惠儿也没想到，本想伸手去扶，却连带着自己也摔了，跌倒在了地上。
如意一惊，搀起聂惠儿，连连道歉，是没想到聂惠儿会跌倒。聂惠儿直摆手说没事。
还好皇宫门口的地面还比较干净，聂惠儿的衣服没弄得特别脏。
姚兰看见了，过来骂如意道，“你是怎么做事儿的？连扶个人都扶不起么？今儿个是太后生辰，你这般莽撞，到时候要是冲撞了太后，怕是整个丞相府都得跟着你受罪。我看，你还是回去罢。”
聂惠儿却是维护如意的，说，“就你扶人稳当。如意往日稳重的很，今儿要不是有人故意撞了如意，哪里会摔。”
姚兰听我话，脸都气白了，又被李嬷嬷给拉住了，在她耳边私语几句。姚兰看着聂惠儿冷笑一声，也不说话，转身就先走了。
如意也帮聂惠儿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准备进去时，却发现，聂惠儿的衣服破了。
聂惠儿的衣服是那日在街上买的，虽不如锦绣阁，但也还算是样式新颖大方，面料也是好的。这口子是肩膀处坏了，大概就是刚刚摔倒的时候给扯破的。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如意皱着眉头，这口子坏的这么大，怎么进去？这时候，一阵凉风吹过，聂惠儿打了个哆嗦。
如意一下子想起来，马车上还备着条披肩。
如意取了来，给聂惠儿披上了，也看不出来衣服破了。进去了，如意却没有松口气，而是更加焦急了，现在还能用披肩遮一下，那一会儿入席了，难不成还遮着么？
这时，如意看见太子妃从旁边走过了。
太子妃也看见她们了，走过来打了招呼，看如意一脸焦急，又问了是什么事。
如意说与太子妃听了，太子妃笑道，“这也不是个什么大事儿，这样吧，我让丫鬟去给太后说一声，我陪你们去锦绣阁挑身衣服，换了再进来。”
如意蹙眉，有些担心，“没关系么？不会妨碍您吧？”
“没事儿，一会儿我去同太后娘娘告个罪就是。”
太子妃嘱咐了身边的丫鬟，去给太后说了这事儿，就陪着如意和聂惠儿又出了宫。
锦绣阁今天还算比较闲的，锦绣阁幕后大老板被请去了寿宴，太太夫人们也都去了宫里。普通人家是没有资格来定衣服的。今天锦绣阁里就留了两个伙计在这里看店子。
锦绣阁的伙计都还是有眼力的，虽没有见过太子妃，但看见她周身气度不凡，一种上位者的威严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来，也不敢怠慢，连带着如意和聂惠儿也都获得了极好的待遇。
太子妃说明来意，那两个伙计顿时忙了起来，一人去抱了许多成衣来让聂惠儿挑，一人去泡了茶端了糕点来。
不得不说，锦绣阁的衣服确实是好看聂惠儿挑的眼睛都花了。如意在一旁暗暗叹气，有身份就是不一样，想一想她上一次来的时候的待遇。想着，她又叹了口气。
“如意如意，你看，这衣服真漂亮！”聂惠儿拿了件衣服在身上比划，如意看了看，也是赞道，“确实好看呢。”
如意转头却看见那锦绣阁的伙计满脸尴尬的神色，就问道，“怎么了？”
那伙计支支吾吾的说，“这件衣服是宫里的娘娘定下的怕是他着急忙慌的拿错了”
“啊这样啊”聂惠儿听这话，颇有些不舍，还想说什么，被如意拉了一把。
聂惠儿最后还是选了一件没有那么漂亮的衣服，但胜在款式新颖。换了衣服，太子妃又带着聂惠儿和如意回去了宫中，宴会是在御花园，众人大都已经入了座，唯有三三两两的友人站在一起谈笑。凉风从湖面吹过来，吹到人身上，凉丝丝的，吹散了夏天最后的一丝燥热。
太子妃去寻了太后请罪，太后佯装责怪的说了她几句，太子妃又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两人又一同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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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如意松了口气，寻到了丞相府的位子，领聂惠儿过去坐下了。
浣纱看如意她们过来坐下了，忙过来问询。
浣纱脸上带着愧疚，对如意说，“如意，先前没事儿吧？我也是一时没有站稳，跌了下来”
“无妨。”如意没说什么，只是笑着。
浣纱又不住的道歉，看她那样子，若是不知情的人，怕是就觉得她只是无意，而如意却是捏着这一处不放了。
聂惠儿见她一直这么道歉，心里对她本来就没什么好感，心里恼怒，又晓得这种场合随意发火只是会丢了相府的颜面，所以只是冷淡的让她走开了。
浣纱见聂惠儿让她走开，却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般，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又道了歉，转身回去了姚兰那边。
浣纱长相本就柔弱，这种表情更是很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一时间，聂惠儿只听到身边都有人冲着她窃窃私语了起来，那种目光，只觉得身上犹有针扎。
聂惠儿也是心大，被众人的目光洗礼下还能安然于如意谈笑。
伴随着阵阵犹如仙乐一般的丝竹声，今天的主人公上场了。
太后是个看上去矮小但是和蔼的老人，面上因着保养的好，没有太多的皱纹。眼睛总是眯着的，笑眯眯的模样，任何人看了都很舒心。而事实上她也正是这样的人。
太后的脾气一向很好，先帝对于太后的评价只有八个字，温良贤淑，孝廉恭谦。这个评价不能说不高，太后长相只能算是清秀可人，却是当了一辈子先帝的皇后，皇后的位置从未曾动摇过，与先帝是真真正正的做到了举案齐眉。
太后穿着身明黄色的吉服，带着顶光是看着都累的凤冠，直叫人觉得太后都被这些东西给压矮了些。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在场的人都从席上起身，面朝太后跪下来，磕了三个头，声音比在学堂诵读的要整齐的多。也很洪亮震慑人心。
“众卿平身。”
太后笑吟吟的一抬手，今天是太后的的寿辰，主人公是她，皇上皇后也没有什么话好说的。
“谢太后。”
众人又是谢恩，回去坐定了，又要一个一个的敬酒。
这敬酒的顺序也是有讲究的，按照位阶高低来敬，按照年龄序幼来敬，按照封号来敬。
别看聂惠儿平日里过的惨兮兮的，可她身上却还有着个郡主的名头。她的母亲聂林氏，生前深受太后喜爱，爱屋及乌的，她一出生就得了个封号，叫平安郡主。
这么一来，丞相敬过了酒，就到了聂惠儿。
聂惠儿从未见过这么大的场面，小时候母亲领着自己进过几回宫，同太后倒是熟悉，可这种场面自从她的母亲过世了之后，姚兰是再也没叫她来看过的。
是以聂惠儿一时间愣住了，如意倒是反应快，在身后拍了拍聂惠儿的肩膀，提醒她该敬酒了。
聂惠儿方才恍然大悟，一下子站起身来，端起酒杯。她起身起的急，腿撞到了桌子，跄啷了两步，端着酒杯茫然无措。平日里也没人教她，这种时候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如意也是没想到这茬，只能在她身后小声提醒，“就学着前面人那样，说些什么祝福语，然后把酒喝了！”
聂惠儿在哪里看着所有人都看着她，皇上皇后也都看着她，吓的腿都有些软了，额头上冷汗直冒。一下子听到如意的提醒，如蒙大赦。端起酒杯，说了句祝太后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然后一口闷了坐下。
不少人听她这么说，暗地里都嗤笑起来，一时间，宴会上又变得有些嘈杂。
太后抬手往下按了按，场上安静下来，又才笑眯眯的开口说。
“我觉得平安郡主说的很好嘛，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这可不就是在祝我长命百岁嘛？有新意，挺好的。”
聂惠儿本来听那些人在哪里窃窃私语，还有些紧张，却听见太后这么说，顿时大松了口气。
场上又开始敬酒了，人很多，光是祝酒就得说好久。
姚兰虽说是丞相夫人，但名不正言不顺，身上连个诰命都没有，她敬酒的顺序就被排在了很后面。见聂惠儿这么早就说了，心里不由得嫉妒，又见她说的这么糟糕，却还得了太后表扬，心中更加妒忌。
她趁聂惠儿坐下来大松口气的时候，伸手掐了聂惠儿腰上的软肉一把，疼的聂惠儿龇牙咧嘴的。
姚兰说道“刚刚算你运气好太后给你解了围，等过一会儿，各家小姐都展示了自己的才艺，而你什么都不会的时候，那你回去就等着挨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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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9章台上献舞
聂惠儿吸了口气，只觉得姚兰掐的太疼了，别的倒也没什么反应，也不回她的话，也不知道听没听见。
过了许久，终于是将祝酒的给说完了。就连太后都从笑吟吟的模样变得来昏昏欲睡了。
下一个环节是各家小姐献上自己的才艺，由公主先来。
所以这就是各种礼仪的弊病了，太后喜欢节俭，她可不喜欢这种大排场了，所以每年生日都是低调的过了，有心的送些个礼物，进宫来陪她聊聊天，没心的呢，也不说什么，也不存在攀比。
明面上太后给的理由是先帝喜欢节俭，她也要将这种优秀传统给传递下去，暗地里太后说的是，排场太大，礼节太多，等那些个礼节都过一遍，怕是早就饿死了。
太后倒也是个实诚人。
公主是皇帝的小女儿，今年芳龄十六，正是青春貌美，风华正茂的年纪。这公主也是深得皇帝喜爱，赐封号为天赐，天赐公主，听听这名号，都觉得惹不起。
天赐公主是泡在蜜罐子里长大的，被养的格外娇纵任性，可她又是有真本事的。皇帝请了天下最好的老师来教她，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一不通，但是通而不精。她大部分的都是只是懂得，而不精通。
今年太后寿辰，第一个献舞的，就是这天赐公主了。
乐曲缓缓响起，流觞曲水，清雅娴静。天赐公主随着乐曲缓缓起舞。一停顿，一飞舞，一回眸。都像是计算好了的，就刚好顿在了人的心坎上。
现场的人看的如痴如醉，唯有其二，却不以为意。一个是聂惠儿，一个是聂慎垣。
聂惠儿看那公主跳的，不由的扯了扯如意的衣袖，让如意伏下身来，在她耳边说到，“这劳什子公主跳的却还不如你好呢！也不知这些人怎么就看的这般起劲儿？”
聂惠儿说话的声音不算小，周围好些人都听到了，如意忙低声私语道，“姑娘小心着些，这话可不能乱说的。”
聂惠儿声音更大了些，“我哪里乱说了？她跳的确实是不如你好嘛。”
聂慎安听到了这话，狐疑的看向了如意。
不止聂慎安，还有好些人都看向了如意她们这边。
如意看好多人都注意到了这边，扯了聂惠儿往外走。
走的远了些，看四周应当没什么人能听见了，如意才说，“姑娘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呢？那可是公主！你说这种话的时候动一动脑子啊！”
“可我说的是实话”聂惠儿颇有些委屈。她不太明白为什么说实话也要被如意骂。
如意无奈，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同聂惠儿说才好，她总不能跟聂惠儿说，公主家大业大靠山雄厚咱惹不起所以这种话不能说吧？
没办法，如意只能说跟她，“一会公主跳完过后就该到你了，你又不会跳，一会儿就别过去了，到处转转，看着时间回来。这边我来搞定。”
聂惠儿笑嘻嘻的谢过了如意就朝外面跑去，如意看着聂惠儿的背影，无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聂惠儿也十几岁了，再过两年就该嫁人的年纪。现在怎么还是这么莽撞？如意觉得自己像是在带孩子。
如意自己回去了，公主将将跳完。太后笑眯眯的，“下面是该平安了吧？我可是许久都没有见着这姑娘了，想念的很。这也是丞相你的不是了，怎么不常常叫她进宫来看看我呢？”
太后是有些看不起丞相的做派，自家主母刚刚过世不到一年就忙不矢的纳了前任主母带过来的通房丫头为正室，好像生怕别人不晓得这其中的勾当一样。
“是臣失职了。”丞相赶忙站起身来告了罪。
太后挥挥手示意他坐下去，“平安呢？莫不是还害羞起来了？”
如意咬牙站了出来，“禀太后，平安郡主她吃坏了肚子，刚刚去了五谷轮回之地，特意嘱咐民女来为太后献舞。”
太后皱了皱眉头，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就看见姚兰激动的快要站起身来，面色涨的通红，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说着什么，却被丞相按了下去。
太后不满意的看了姚兰一眼，本来就瞧她不顺眼，每个月月初，京中的诰命夫人都要进宫来参礼，每次姚兰来，都像是把这后宫里当成了炫耀之地，到处跟人说她有多少好东西。宫里的后妃都厌恶死了她，向太后告了好些状。
太后无奈，只得下令特许她不必每个月都来，安心在家养着就好。可那姚兰偏生就是不知好歹，还是每个月都来。太后就算不给她留面子，也得给丞相留面子。总不能摆明了跟她说，我嫌弃你，你来这后宫就是来搞事的，你以后别来了吧？
现在太后看她这般作态，更是不喜，轻咳了一声，“丞相，还是管好自家女眷罢。”
这话说的就是姚兰，可姚兰还一副不懂的模样，站起来就说，“太后说的极是，妾身回去后定然好生管教惠儿。”
丞相扯了一把姚兰，尴尬的站起身来请罪。太后也是觉得姚兰简直就是万里挑一的奇葩，挥了挥手作罢了。
“你跳吧。”太后看着还在中间站着的如意，有些头痛。
如意得了令，大松一口气。丝竹声响了起来，如意随着乐声翩翩起舞。
身姿轻盈如落叶如夏蝶，舞姿优雅如戏水天鹅，配合着清雅的丝竹乐，有如仙女下凡。
众人都看得痴了，一时间连吃食都忘了吃。
聂慎垣优哉游哉的端着杯酒，在手里转着，这酒是三十年的陈酿，酒香浓郁，酒液呈现出晶莹的琥珀色，在酒杯中转一圈，挂杯的现象就非常漂亮。
聂慎垣不时抿一口酒，虚眯着眼看着如意的舞姿。
跳的真好。聂慎垣在心里夸着。不知道为什么，他看着如意跳舞的时候被那么多人看着，心里有些不舒服。
如意跳完一曲，周围都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如意行了个礼就准备退下，却被公主拦住了。
“你先别走，我要跟你比试！”公主拦住了她，大声说。
如意有些为难，又不好拒绝，站在台上进退两难。还好这个时候姚兰又不识相的来了。
“如意你下来，你什么身份，哪里能同公主殿下比试！？”
如意松了口气，正准备下去，姚兰却被公主给喝住了。
“你又是谁？你那里来的资格来管她有没有资格同我比试？！”公主有些恼怒，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违抗她的旨意。姚兰算个什么东西？
姚兰正想开口解释说如意只是府中的一个丫鬟，不能同公主比试，却被丞相制止了。
公主见姚兰不说话，得意的问如意，“你是什么人？她凭什么叫你下去？”
如意也不能说自己只是丞相府的一个丫鬟，一个丫鬟都跳的比公主好，她公主的颜面还要不要了？
如意恭敬回到，“回公主殿下，民女是丞相府的表小姐，自江南来省亲。却恰好赶上了太后娘娘生辰，夫人就带着我来见见世面。夫人是长辈，自然是有资格来管教民女的了。”
“哦江南那边的啊，江南女子多善歌舞，难怪不得你跳的这么好。”公主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下，“不如这样吧，我来出题，你来跳。要是你跳的赢了我，我便让皇奶奶封你个郡主当当。”
“民女不敢。”如意被吓到了，她哪里敢同公主比？要是跳赢了她，郡主是不能的，封郡主哪里有这么儿戏？怕是还会惹了公主不快，随便寻个由头罚了，还得怪罪到丞相府去。
公主微皱眉头，有些不悦，“哪里有这么多敢不敢的，我让你跳你就跳，磨磨唧唧的做什么？”公主四处看了看，正巧看到聂慎垣手里的酒，眼前一亮，“这样，我们就以醉酒为题来比舞。”
如意这下是想不答应也不成了，“是，民女谨遵公主殿下令。”
丞相府的表小姐要同公主殿下比舞！多么新鲜的事儿！这消息传的飞快，两人还没开始比呢，宫女太监们就闻询赶了来，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也不敢站得太近，就远远的看着。
两人比舞，如意也不敢跳的太好，不时磕磕绊绊的跌一下，动作僵一下，公主虽跳的也不是很好看，但好歹是动作流畅。
公主毫无疑问的获胜了。如意大喘一口气，恭敬说，“公主殿下跳的好，民女甘拜下风。”
公主得意，也不说话，拍了拍如意的肩膀，转身就走了。她可还得回去换衣服呢。
如意擦了擦额头的汗，又谢了太后，回去了座位上。聂惠儿好容易从围观群众中挤了出来，却发现已经跳完了，好不可惜。
她悄悄的溜到座位上坐下，只期盼没有人看见她。姚兰却是见了，又看着太后在上边看着呢，也不好发火，只得强忍着怒气，说，“姑娘可真是好聪明啊，自己个儿跑去外边透风，却将我们相府的“表小姐”给推上去替你。”
聂惠儿翻了个白眼并不想理她，又冲如意吐了吐舌头撒娇。
丞相也是看见了，说到，“惠儿你也这般大了，怎么这么不懂礼数？太后寿宴这可是天大的事儿，你自己不做准备丢了相府的脸也就罢了，怎么还敢偷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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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1章被人欺负
“姑娘小心着些，趁现在御膳房无人，去拿些个吃食垫垫肚子，一会儿就要开宴了。”如意压低声音。
两人偷偷摸摸的摸进御膳房，正预备拿些吃食，却听到后门咔嗒响了。如意忙扯了聂惠儿蹲下身来，露出半个脑袋，偷偷的看着。
“还有人跟我们一样来偷吃的么？”聂惠儿不解，也偷偷的看着。
如意忙捂了她的嘴，“嘘，别说话，安静看着。”
聂惠儿被捂住嘴巴也说不出话。呜咽着点了头。
只见那穿着淡粉色宫装的宫女，鬼鬼祟祟的样子，走到摆放酒杯的面前，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小纸包，打开来，将其中包着的白色粉末抖入了杯中。
聂惠儿一惊，就要呼出声来，被如意摁下了。两人等着那宫女走后才出来。也没心思吃东西了，如意过去看，那宫女下药的杯子前面放的牌子，上面写着聂相府，三个大字。
如意和聂惠儿都吃了一惊，对视一眼。如意拿起个杯子，杯中药粉还没有完全化完，如意拿手指甲挑了些，小心翼翼的将杯子放回原处，扯着还在看着那些菜肴流口水的聂惠儿走了。
遇到这种事儿，如意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第一个想到了聂慎垣。
如意和聂惠儿去找到了聂慎垣，将事情同他这么一说。聂慎垣也是皱起了眉头，吹了个口哨，叫了一只精神奕奕的黑色大狗来，又让如意把药粉给撒在一块肉上，喂给大狗吃了。
刚开始，大狗吃完了肉，还乖乖的坐着冲如意她们摇尾巴，没过多久，却看见大狗站起身来，急匆匆的朝远处跑了过去。几人跟过去一看，却看见大狗跑到了沙地，拉了一泡屎，稀稀拉拉的，臭不可闻。
聂慎垣和如意面面相觑，却不想这东西竟然是泻药。不过也是，这寿宴时候，就算是给人下药，又哪里能用极烈性的药呢？用泻药让人出出丑再好不过了。
不过谁能这么看她不顺眼？如意疑惑。也不知道是谁干的，是她的缘故又或者是其他人的缘故。
如意皱着眉头思索了一番，总觉得那宫女颇有些面熟。似是在哪里看到过一样。
如意又想了想，她在这宫中认识的人不多，在宫中受调教时，也是在极偏僻冷清的地方，根本不会看到穿着那么漂亮的宫女。要说是有人看她不顺眼如意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她在寿宴上跳舞大出风头，惹的那人不快，虽说比舞是如意故意输了，却也相信那人不会蠢到连如意是故意的都看不出来如意越想越觉得公主的嫌疑大了，又突然想起，她好像见过公主身边的侍女穿的就是这种样式的宫装。
只是苦于没有证据。如意只是个小小婢女，哪里能同公主较量？只能默默忍了。
如意带着聂慎垣到了御膳房，正巧看到御厨们正在往壶中倒酒，看着就是要装盘了。聂慎垣叫住了。
“丞相府的酒杯，麻烦换一下。”
也没有理由的。这种小事聂慎垣来说，还是不用理由的。御厨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聂慎垣为什么叫他们换。
想问他又不敢。聂慎垣作为驰骋疆场功勋卓著的大将军，他有资格随意出入皇宫，让厨房换个酒杯，根本不用理由。
御厨们虽然心里不舒服，但也准备照做了，这时候，公主却站了出来。
“换什么换？你有什么理由叫他们换？作为男宾却随意出入后宫，还进入御膳房。你该当何罪？”
公主当然得站出来说话了，这酒里可是加了料的。若是给换了，那心思可不就白费了？
聂慎垣还没有说什么，就见如意说到，“公主殿下怎么这么激动？怕不是有什么事情，换了酒，就办不成了？”
如意这话说得也并不隐晦了，差不多就是直截了当的在说这酒有问题了，而且这问题还跟公主有关系。
公主听如意这么说了，也不知是心思被人戳穿了还是怎样，脸上有些挂不住，道，“什么事一杯酒能办到？我怎么就不知道？我不过是看全部换掉着实有些浪费，站出来说一句罢了。怎么的，你是看我不顺眼么？区区丞相府表小姐，你又哪里来的资格来训斥本宫？”
如意冷笑一声，还想回话，却被聂慎垣扯住了。他是不知道今天的如意怎么如此莽撞，就跟聂惠儿上身了一般。
聂慎垣代如意替公主道歉道，“如意也算是家妹了，出身平凡不懂规矩，还请公主殿下恕罪。毕竟今天是太后娘娘寿辰，想来，公主殿下也是不会不给太后娘娘面子的吧？”
公主见聂慎垣抬出太后来压她，一时语塞，聂慎垣说的确实有道理。今天是太后的寿宴，怕是不能胡闹的。她如意不过一介平民，外人可以说她没素质没教养，也不会
怪到丞相府头上去。可公主不一样，公主代表的是皇家的颜面，总不能跟个街头巷口的村妇泼皮一般同如意争吵吧？
公主狠瞪了一眼如意，气呼呼的甩袖走了。见她的模样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就是不知道她要怎么办了。
公主走后，聂慎垣还是让御膳房的人将酒杯换了。如意道了谢，送走了聂慎垣。
聂慎垣问如意，“你怎么这么跟公主说话？”
如意不答，聂慎垣又说，“公主虽然不对有错，可是身份摆在那里，你同她这么说话，容易招来祸患你知道么？”
如意将脖子一梗，抬头和聂慎垣对视，一时间气势竟然不输于他。
“我就是要这么说话怎么了？分明就是她的不对，我为什么要因为她是公主就应该唯唯诺诺的？”
聂慎垣一时愣住，他其实不是这个意思，但是如意似乎是误会了。
聂慎垣又同如意说了几句，如意不听，聂慎垣转身离开。
如意在原地站着愣了好一会儿，才叹口气转身走开，预备去找聂惠儿。可她刚一转身，就瞧见那公主站在后边儿，身后还跟着些太监宫女。
如意心生警惕，“你想干什么？”
公主不说话，只是一挥手，她身后的太监宫女就将如意围了起来。
“给我打！”
如意惊呼，还没等开口辩解，就有拳头落在了身上。如意吃痛，想要反抗，却被人牢牢压住了，动弹不得。
公主让他们打了一阵，又让他们停了手。
“你想说什么？”公主冷笑着看着她。
如意不服气，“你凭什么打我？我哪里不对了？”
“区区表小姐，居然敢顶撞本宫，让本宫在众人面前下不来台，打你一顿算轻的了，你还有什么不服气的？”
“我哪里说错了么？本来就是，你要不是心虚，管这些闲事做什么？！”
如意并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她公主就能随意欺辱人么？天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呢！
公主气笑了，想骂她，又远远的听见聂惠儿的声音。“如意～如意～”
原来是聂惠儿在原地等了许久也不见如意来，就来找寻她了。
公主愤恨的瞪了如意一眼，“今天的事情你若是敢说出去，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说着，她急匆匆的叫了随从走掉了。
她怎么说也是公主，虽然张扬跋扈嚣张任性，但那是在她不作恶不欺负人的情况下，太后皇上才会宠着她。要是被人撞见了她欺负人，一状告去太后哪里，那她定然是要受罚的。
聂惠儿过来了，见如意跌坐在地上，身上满是灰尘，急忙过去扶起她来，关切的询问道，“如意，你这是怎么了？你这是跑到哪里去了？我在哪里等了好久也不见你回来，就来寻你。没事儿吧？”
如意摆摆手，“我没事，我们快回去吧？晚宴就要开始了。”
“哦哦。”聂惠儿扶起如意。如意嘴角嘶的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先前那些人下手真重，如意每走一步都觉得扯到伤处疼的紧。
离晚宴开始还有些时候，如意去御膳房也没带些什么吃的回来，聂惠儿肚子饿。将如意扶回去坐着了，她就自己去了御膳房。
聂惠儿悄悄溜进御膳房，这个时候御膳房里很多人，因为晚宴就快开始了，都在各忙各的，也没注意到有只小老鼠溜了进来。
聂惠儿弓着身子跑过灶台，她瞧见那边的桌子上有她爱吃的糖醋排骨。
聂惠儿溜了过去，没有人发现她，正当她摸了一盘排骨，正准备往嘴里塞的时候，却不知道从哪里出来了一只手，将聂惠儿拿着的排骨打落。
聂惠儿吓了一跳，抬眼看去，原来是御膳房里管事的姑姑。
姑姑凶神恶煞的，表情就像是谁欠了她什么东西一样，吼道，“你那个宫的宫女？怎么这么不懂规矩？给太后寿宴备的吃食你也敢动？脑袋还要不要了？！”
她是将聂惠儿当成了哪个宫里的小宫女儿了，平时这种事情也常发生，有些宫中的主子脾气古怪，时常发脾气，下人吃不饱饭，就偷偷跑来御膳房偷些吃的。
平时看见了，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大家都不容易。可今儿可是太后寿辰，看的严，要是哪个桌的东西不够数，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事儿！
管事姑姑严厉，聂惠儿却是不懂其意。心里觉得不过就是吃了一块排骨，哪里有这么严重？心里一委屈，眼眶一红，就要掉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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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2章偷食被发现
晚宴就快开始了，如意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左右磨蹭着，浑身不得劲。聂惠儿说是去御膳房吃点东西，一直没回来，如意担心着，又看时间快要到了，就出去寻她。
刚走到御膳房，就听见管事姑姑大声的斥责着人，其间还夹杂着些嗫泣声。如意听出那是聂惠儿的声音，忙跑了进去，就看见聂惠儿缩在角落里哭泣，身边落着块糖醋排骨，管事姑姑站着她面前大骂着。
如意忙跑过去将聂惠儿护在身后。管事姑姑也看见如意，更是骂了起来，“你又是那个宫的？看你样子也不像是新来的吧？她不懂规矩你也不懂？护着她作甚？现在不好好教训教训以后碰到个凶恶的主子迟早要丢了命！”
如意听掌事姑姑这么说，心里又想起今日被公主责骂还被她叫人打，心里一股无名火起，还嘴道，“你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骂人？谁同你说的这是宫女？眼睛不好？看不清楚她身上穿的什么衣服么？我告诉你，这可是丞相家的大小姐，太后亲封的平安郡主。肚子饿了想来寻些东西吃有什么不对？她可不用担心掉了脑袋！”
掌事姑姑一听，这才晓得原来这是丞相家的姑娘，她在宫中时间长，也确实是晓得太后当年是最喜欢这姑娘的。连忙跟聂惠儿道歉。
聂惠儿还擦着眼泪，她也没心思去管那管事姑姑道不道歉。
穿着粉色宫装的宫女扭着细腰，袅袅婷婷的走了进来，端起菜来，走了出去。
晚宴时间到了。
如意也不管那姑姑了，扯了聂惠儿就朝外面跑。
聂惠儿止了哭泣，被如意拉着跑，心里觉得奇怪。如意今天怎么这么对待那个管事姑姑？如意最是稳重，要是平时的她，那一定是选择忍让的。今天怎么直接骂了她？
聂惠儿奇怪，就问了。
如意心里的火也渐渐下去了，只觉得心里委屈的很，将事情一股脑的说了。还说，“我平日里只晓得忍让，眼下被人欺负到了头上，却是连是谁干的都不知道。怕是看着我好欺负。”
聂惠儿听这事，义愤填膺，又无可奈何。这事情明显就是公主干的，可又没有证据，单凭一面之词谁会相信？
她们终于跑到了。晚宴是在未央宫布置的，晚宴比起午宴人数要少得多，却都是些身居高位的，丞相也在其列。
聂惠儿和如意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了，宫女已经把菜都上好了，歌舞都起来了。宫门已经关上，香薰从香炉里慢慢飘出了轻烟。
聂惠儿和如意推开了门，吱呀一声，众人的欢颜笑语都被打断了，扭头看着她们。聂惠儿涨的满脸通红，太后朝她们看了过来。
如意连忙扯了聂惠儿跪下，一齐伏在地上，“臣女民女来迟，惊扰了太后，还请太后娘娘降罪。”
太后皱了皱眉，又看见了是如意。她还挺喜欢如意这个小姑娘的，聪明识时务，不过迟到一次，也没什么大碍。
“罢了，你们回去坐着吧。”太后挥了挥手示意她们起来，回去坐着了。
公主看她们迟到了，本来心里还在偷笑。太后素来最重礼仪，平日她迟到一会儿都会被骂的，这聂惠儿和如意在这么严肃的场合居然还敢迟到，太后怕是饶不了她们的。可转眼一看，太后居然就那么随意的让她们坐下了。
公主心中存疑，怕不是她同太后说了什么？讨好了太后？公主心里生出了一种危机感。
正巧有人去奉承太后，趁太后没有注意到这边，公主悄然起身走到了如意跟前，低声询问。
如意惊讶，她不知道公主是怎么想到这一茬儿的，就如实告知于她。
公主不信，以为是如意不肯跟她说实话，愤怒起身离开。
聂慎垣在旁边看着了，心里担心着如意。生怕公主对她不利。自己又不好出面，他想了想，眼下这种情况，能帮到人的，可能就只有太子妃了。
公主走后，聂慎垣叫了如意过来，领着她去找了太子妃。
宴会其实是比较宽松的，太子和太子妃正坐在一旁谈笑着，好一副羡煞旁人的恩爱模样。
聂慎垣领着如意去同太子妃和太子交谈，聂慎垣倒是和太子聊的投机，太子妃和如意面面相觑不解其意。
等了一会儿，公主过来寻太子妃了。
太子妃和公主是故友，私交甚笃。公主无事过来寻太子妃，也是正常。
公主那边却是被如意给弄了一肚子气，心中郁闷无处散发，就想着过来找太子妃姐姐聊聊天，谈谈心。心中郁结之事一吐为快。却不想到了这边却又见到了如意。
公主心里恨的牙根痒痒。“这如意怎么就这么的阴魂不散？”
/>
她也疑惑，难不成太子妃姐姐还认识这个从江南那边来的平民？
太子妃倒是不知道公主和如意之间的那些个矛盾。只是看见了公主，觉得公主与如意应当挺投缘的。一个娇蛮任性一个沉着稳重，恰好互补的性子，如意又想得更周到。
太子妃见公主过来，忙招呼了她，“你过来的正好，我介绍个人给你认识。”
太子妃抓起如意的手，说到，“这是如意，丞相府的表小姐，今天午宴的时候你们俩大抵是认识了，现在再正式的认识一下也好。如意，这是父皇的小女儿，从小就被宠坏了，娇蛮的很，但心眼却是不坏的。”
如意和公主对视了一眼，当场两人之间的气氛就有些不对劲儿了，充斥着火药味。太子妃察觉情况不对，疑惑的看着她们两人。
这两人应该不认识的啊？怎么这么浓的火药味？太子妃心里想着，也不好直接问出来，盘算着下来问问如意。
公主和如意也想起旁边还有人在呢，两人都收了些脾气，公主伸出手去想同如意握手，如意却是将手交叠置于腰间，微微下蹲行了个礼。
公主的手晾在哪里颇有些尴尬，可她也不能拿这个做文章。毕竟公主和如意的身份差距在哪里摆着的，如意是不能与公主同起同坐，礼仪方面，如意做的是滴水不漏。
那边姚兰原本也在同各家的夫人小姐，后宫的皇妃们闲聊着，是不是的说个笑话逗得人发出一阵笑声，气氛倒也不尴尬。
这便是姚兰的作用了，她从前伺候人伺候了十多二十年，对这些上位者，主子们的心态了如指掌。她心里晓得自己家室不能同他们比，修养底蕴也没得比。她想要融入这个圈子，就只有放低身段。
姚兰本来同她们聊的好好的，不经意的一个回头，却刚好看见了太子妃拉着如意的手将她介绍给公主殿下的时候。
姚兰心里诧异，又有些不平衡。
诧异是因为如意不过是个婢女，哪里能值得太子妃娘娘亲自引荐给公主？不平衡的是，她如意一个奴婢婢女，地位卑微低下，这样都能进入比她们的圈子更高一层的圈子里。而她姚兰努力了这么久也不过堪堪刚刚进入而已。凭什么？
姚兰心里是这样想着的，可行动上却不是这样的。
姚兰招手将浣纱叫了过来，冲她低语了一阵。浣纱听了，抬头看着姚兰，面上一片惊异，待在哪里不肯动。
姚兰看了，推了她一把，低声催促到，“愣着干嘛？还不快去？”
浣纱这才磨磨蹭蹭的，极不情愿的过去了，蹭到如意那边，脸上堆出一个生硬的笑脸。
姚兰是让浣纱去讨好如意的。浣纱不想去。她和如意都是府中的丫鬟，哪怕如意头上顶了个表小姐的名头，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而且浣纱觉得她比如意混的更好。
浣纱服侍的是府中受丞相宠爱的二少爷，而如意服侍的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小姐。浣纱心里一直是觉得自己高了如意一等的，现在却要去讨好她。浣纱不服气。可这是主子下的命令，她也没办法。
浣纱见公主走了，才过去，期期艾艾的，脸上带着小心谨慎的笑，“如意啊，你没有生我的气吧？”
如意不知道她为什么说这话，偏过头看着她。
浣纱用手比划了一下，“就是今天早上那事儿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这么一说，如意才想了起来。今天的事情太多，如意哪里还能想起来这种小事儿。
“没事没事，我不怪你。”
如意觉得今天的浣纱很奇怪，又说不出来怎么个奇怪法。
浣纱正在组织语言预备好好巴结一下如意，可好像不管怎么说，心里都觉得有些怪怪的。还没等浣纱说出个所以然来，那边的聂慎安自己一个人在哪里坐着也无事，看见自己哥哥和如意都在这边，就预备过来。
浣纱一看聂慎安要过来，又想起他这些天对待如意态度大变，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也顾不得姚兰交给她的任务了。浣纱突然捂着肚子往下一蹲，脸上惨白，还有汗珠从额头上冒出来。
浣纱的演技在这一瞬间飙升到了顶峰。
不过她也不全是装出来的。毕竟在皇上皇后太后的眼皮子底下装病骗人是很需要技术含量和胆量的。苍白的面色和汗珠完全就是被吓出来的。
聂慎安看见浣纱痛苦的蹲下，跑过来，也顾不得跟如意寒暄了，将浣纱搀扶起来，急切的问到，“你没事儿吧？是不是吃了什么东西吃坏了肚子？”
做戏要做全套，浣纱就顺着聂慎安的话往下说，“我也没吃什么东西就是喝了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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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3章假面舞
公主原本是走开了，又看到这边的骚动，忙过来看。却正好听到浣纱说的那句话。心里一下子就慌了。
聂慎安抱起浣纱，大步走去了侧殿。每年的宴会或多或少都会出点事儿，为了防止有人身体不适晕倒后没有地方安置，太后特意放开了侧殿的使用，让人可以进去休息。
如意也想跟过去，却被公主拉住了。
“公主殿下？”如意被公主拉住，很是疑惑。
公主把如意拉到角落，低声问到，“那酒杯，你换过了的吧？”
如意了然，也低声回到，“换了，所有的酒杯都换过了的。”
“噢噢，那就好。”公主长舒一口气，如意又说，“公主你放心罢，若是后来没有人做了手脚，那酒中定然是干净的。”
公主脸上有些红，又说了两句，匆匆走开。
如意无奈摇头，她心里是觉得这公主没什么坏心眼，不过就是从小被宠坏了，太过自负自满，其实要说，这公主的心思很纯粹，比某些人好得多了。
如意又看着浣纱被聂慎安抱走了，心里担心她，跑过去看。
浣纱躺在檀木床上，盖好了被子。聂慎安在一旁看着她。
如意过去看，浣纱面色要好看些了，红润了一些。浣纱见如意来，眼眶中顿时蓄满了泪水，泪珠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
“如意”
浣纱看见如意就哭了，拉着她的手哭诉道，“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从前的事儿就不说了，现在，你却是跟对了主子，得了一个好前程，连公主殿下都同你熟识。我却不同，好不容易赶上次太后寿宴大宴宾客，还吃坏了肚子。丢人丢大发了”
如意握着她的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看了看聂慎安，脸上有些尴尬。
聂慎安听浣纱这么说，心里有些生气。
什么叫跟了个好主子谋个好前程？这跟主子有半毛钱关系么？那是人家如意有本事，换做是你你能行？
如意则心里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
浣纱不是生病了么？生病的人怎么还这么精神有力气扯着她哭诉？
如意又仔细看了浣纱，浣纱的脸上虽然还是有些苍白，却不像是因病，更像是被吓的。
公主也跟过来看了，见浣纱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忍不住嗤笑一声，这一声笑在沉闷的氛围中甚是明显。
众人都扭过头看她，眼神里带着些探究。
“你们都看着我干嘛！”公主看这么多人都看着她，脸上有些难看，跺脚转身跑了。
如意虽然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但还是没有说什么。毕竟浣纱怎么说也是病了。至少表面上是。
如意又安慰了浣纱几句，称聂惠儿一个人在外面怕出什么乱子，匆忙告退出去了。
聂慎垣还在原处同太子谈笑着，浣纱惹出了那么大的骚动都不见他挪动一步，变一个表情。
如意过去看着他还在那里，心里犹豫了一下，过去同聂慎垣道了谢。
像如意这样聪慧的，她当然是晓得聂慎垣为什么带她来寻太子太子妃了。还故意将自己丢给太子妃，为太子妃将她引荐给公主提供了机会。聂慎垣这么做，就是为了她不被公主刁难。
如意道谢，聂慎垣冷冷看了她一眼，“你谢我干什么？”
旋即，还不等如意回答，他已转身走开。若是心细，定然可以看到聂慎垣的耳根子红了。
如意一头雾水回到聂惠儿身边坐下，聂慎垣也回来了，脸上还湿淋淋的，像是刚去用水洗了脸又匆忙忘了擦干。
聂慎垣看到如意，咳嗽了一声，将脑袋扭向一边，不去看她。
聂惠儿见聂慎垣这般作态，又看如意的神态也不自然，不由打趣儿道，“哥哥，你先前带如意去做什么了？这么久才回来。不如妹妹将如意让给哥哥如何？这样，哥哥就可以想跟如意待多久就待多久了。”
聂慎垣听聂惠儿这么说，脸上又是一红，表情却严肃依旧，“胡闹！女儿家家的，说这种话，被别人听到了成何体统！”
聂惠儿撇撇嘴，觉得聂慎垣实在无趣，就又问如意道，“如意，你说，我将你许给大兄，好不好？”
如意感受到聂慎垣投来的目光，脸上一红，跺了跺脚，小女儿姿态的说道，“姑娘这是说的什么话！”
如意转身跑了出去，聂惠儿只觉得他们俩都无趣的紧，还不如这冗长的歌舞。
如意跑出殿外，被清凉的夜风一吹，脑袋清醒不少，原本身上热的很，眼下又冷静了下来。
/>
如意想起刚才自己娇羞的模样，自己都觉得难以忍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喂，接着。”
如意正在发呆，又听到了公主的声音，茫然转头看去，一团水蓝色的纱衣兜头而下，将如意罩在了里面。
如意手忙脚乱的将其扯了下来，公主那边又丢过来一个精巧的银质假面。
如意不解的看向公主，公主却是笑的张扬，身上穿着身火红的舞衣，曼妙的躯体在其中若隐若现。公主脸上带了个金质的半面假面，只看到涂得红艳的唇。
“喂，我知道你上次比试故意让了我，这次我们就带着面具比，你不用在意我，就尽力跳就好。让他们来评判。”公主声音依旧张扬。“反正我一定会赢的！”
如意有些犹豫，她从来没有穿过这么暴露的衣服。那舞衣是薄纱的，听说是西域那边流传过来的款式。看公主身上的和给如意的款式是不大相同，但料子一样。公主的躯体在纱衣下若隐若现，给人无限回想。
“喂，你快些去换上。这可不是请求，是命令！”公主见如意迟迟不动，催促到。
“是，谨遵公主殿下懿旨。”如意抱着衣服恭敬行礼。
公主早早的就让人叫乐队停下了，舞娘散去，空气突然安静。众人面面相觑窃窃私语起来。
如意换好了衣服，公主领着如意从侧门进来了。音乐响起，两人翩翩起舞。
如意舞姿轻盈，轻踏鼓点，身姿曼妙轻灵，如天女下凡。
公主舞蹈则更为惹火，大胆动作频频皆是。
两人之间各有千秋，平分秋色，但从优雅来说，如意的舞姿更为仙气飘逸。
“这是如意？”聂惠儿似是认出来了，又有些不确定。她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如意。
“嗯。”聂慎垣在一边点了点头。
聂惠儿得到肯定，心情激动久久不能平静，“如意跳的好好啊！我也想学！”
聂慎垣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也不知道当初是谁嫌累不肯学，如意才被迫上场跳舞这才同公主有了过节。”
聂惠儿被聂慎垣呛了一下，愤愤的瞪了他一眼，不回答，却是在心里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学跳舞，要跳得和如意一样好！
聂惠儿正在心里想着自己以后要如何学会跳舞，身边的聂慎垣却站了起来，朝太后的方向一拱手，“今日太后六十大寿，臣一无歌喉二无剑舞，也没有准备什么贵重的礼物，思来想去，见两位姑娘跳得这般好看，便想着不如抚琴一曲，一是为太后祝寿，二来，为美人伴奏，也是一种荣幸。还望太后恩准。”
太后笑眯眯的，拍手称是，“聂卿说得极好，这本不合礼数，不过今天是个好日子，破个例又如何？那就允了聂卿这请求罢。来人，取本宫的焦尾琴来。”
“多谢太后恩典。”
不多时，有宫人拿了一琴盒来，打开一看，其中正是那传说中的焦尾琴。
吴人有烧桐以爨者，邕闻火烈之声。知其良木，因请而裁为琴，果有美音，而其尾犹焦，故时人名曰焦尾琴焉。
这琴听闻是早就失传了的，却不想今日能得一见。在场的爱琴之人皆是欣喜不已。此生能见得焦尾一面，无憾矣。
聂慎垣自然也是爱琴之人，他见是焦尾，顿时面露喜色，也不管是在那里了，当下就席地而坐，抱着琴抚了一曲《游春》。
用蔡邕的琴抚蔡邕的曲，其中当然是极妙的。聂慎垣用他的修养极高的音乐素养，弹出了寻访仙人时的喜悦。用来祝寿也很合适了。
如意随着伴奏的变化而随之变化，舞姿变的更加飘飘欲仙，仿佛下一刻就要飞升一般。
众人看得听得如痴如醉。
那边浣纱总算是不痛了，从床上起来，聂慎安扶着她过去。还未进殿，便听到了一阵阵恍若仙乐的琴音。浣纱朝里望去，就看见如意身穿水蓝色长袖舞衣，脸上带着个精致的银色假面，翩翩起舞。聂慎垣在一旁为其伴奏。
虽说如意带了面具，可浣纱从小与如意一同长大，对她的一言一行，一姿一态，那真是再熟悉不过的了。
浣纱看众人都看如意跳舞看得如痴如醉，心生嫉妒。凭什么如意什么都好，谁都喜欢她？太后对她宽容，公主与她熟识，太子妃欣赏她。不就是跳个舞嘛？她浣纱也可以！
浣纱看了看聂慎安，犹豫了一下，又假装身体不适。聂慎安伸手来扶，却被浣纱拦住了。浣纱劝他去赴宴，毕竟是相府二爷，与她一个小小的奴婢不同。
聂慎安犹豫了一下答应了，浣纱看着聂慎安转身的背影，也转身走了。不过不是去了侧殿休息，而是去了尚衣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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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5章别院着火
公主一听聂惠儿这么说，只觉自己受了委屈，不甘示弱的开口还击道，“我刚刚去换了衣服过来就听闻她落水，好意过来看看就被你这么骂，我怎么说也是公主，对我毫不尊敬也就罢了，还如此诬蔑与我！我也不是这么好忍让的人！”
“污蔑？这难道不是事实嘛！？除了你，如意在这宫里哪里还有人这么恨她？！如意从来就是好相与好脾气的，要不是你心眼儿小，技不如人还不承认，又怎么会一次又一次的被打脸？！”
聂惠儿平日里同姚兰斗嘴，练得了好一身骂人的伶俐口齿。公主却不是，她身份尊崇，哪里有人敢同她斗嘴？
眼见着两人越吵越凶，如意在旁边连连摆手不敢插嘴，一旁的聂慎垣皱了皱眉头，转身出去了。
过了会儿，聂慎垣带着太子进来了。
聂惠儿与公主越吵越凶，吵的面红脖子赤，唾沫星子都快喷人脸上了。
太子见这情景也是不禁皱了皱眉。“小妹！”
“皇兄！”
公主看到太子，眨巴眨巴眼睛，就快要哭出来，可也不敢再吵了。她从小就怕她大哥。
“皇兄，她们欺负我！”公主撒娇。虽然在哥哥面前不能骂了，但是撒个娇卖个萌什么的，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太子皱了皱眉。“你的性子我还不清楚？你不欺负她们就不错了。”
公主听太子这么说，恼怒的说到，“既然皇兄也向着她们，那我就去找皇奶奶告状去！”
还没等公主走开，如意就噗通一声给公主跪下了。如意心里清楚的很，这事情本来就是聂惠儿的不是，莫名其妙就同公主闹了起来，要是被公主告去太后那里，受罚的一定是聂惠儿。
“还请公主殿下大人有大量，就放我家姑娘一次吧！”
如意咚咚咚的给磕了三个响头。
公主吓了一跳。她倒是不知道告去太后那里是一件什么大事儿。在她心里，这是一件小事情。孩子受了委屈，可不就是要去找家长告状的嘛？
公主连忙扶起如意，答应了如意不去告诉太后，又看了看聂惠儿，将如意拉到一边的角落里细细询问起来。
公主又不是不认识聂惠儿，知道她平时是莽撞了些，可也不至于像今天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上来就开骂呀。
如意犹豫了一下，就将事情和盘托出。公主听了也是吓一跳。这宫中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其实这样的事情在宫里是很常见的。为了争宠，利益，或是其他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害死别人简直就是家常便饭。皇宫中小小的一方天空，将人心拘禁起来，人性展现的淋漓尽致。
公主不知道，只是因为她是皇上的掌上明珠。大家都宠着捧着，这些过于污秽黑暗的东西从不让她看见。
公主咬了咬嘴唇，犹豫着对如意说，“其实我过来是想跟你道歉的。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好，我太过虚荣了。你跳的本来就比我好，可我却偏偏要为难你。就是不想承认自己堂堂公主还不如一个表小姐跳舞跳的好”
如意没想的公主竟然会认错，颇为惊讶，看起来这公主比想象中的还要好些。“那倒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公主殿下的心思我多少能够理解一些，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公主殿下无需为此道歉。”
如意接受了公主的道歉，也确定了公主肯定不是推她下水的人。
公主是很骄傲，很纯良的人，她不会做这些个龌龊事儿。
如意去跟聂惠儿说了公主的来意，聂惠儿也明白了是自己误解了公主，连连跟她道歉。
公主却还在想着推如意下水的罪魁祸首。她头一次见到这种事情，心中正义感爆棚，恨不得马上抓住那个人好好的批斗一番。
“如意，你放心，本宫一定会为你找到推你下水的那个人的！”公主很有干劲的样子，使劲儿拍了拍如意的肩膀。
公主指使着她的侍卫，“你们，都给我去查，这皇宫之中，哪里都可以任你们去，务必给我查出真凶！”
侍卫们领了命，一个个的都开始忙碌起来。他们很清楚公主的脾气，想到一出是一出，热度绝对不过三分钟。但是这三分钟热度的时间里，她绝对是非常非常认真的。如果被她发现你有一丁点儿偷懒，倒是不会掉脑袋，但是这份清闲安全高福利的工作就没了。是以，所有的人都在非常认真的找着线索。
众人忙碌了半天，也没有什么成效。还是聂慎垣去将巡逻的侍卫给抓来问了。
根据侍卫的回忆，他看见有个黑色的影子从假山那边绕了过去。不过速度太快，他也只当是自己
眼花了。
聂慎垣又仔细想了想，他好像也看见了一个穿着夜行衣的黑衣人，一晃而过。
有了线索，本来有些萎靡不振的公主大人，一下子就精神了起来，领着人就去了御花园的假山处。
假山下面，静静的躺着一件质地轻薄的夜行衣。
聂慎垣拿起来看了看，下了结论。这衣服是男子穿的。如意不解，她当时看到的人分明就身材娇小，看上去同女子一样。
聂慎垣耐心的解释说，这衣服主人的体型确实应该是娇小的，但这衣服上面并没有一丁点的脂粉味道，而且这种布料并没有弹性，可以看得出来，这衣服的肩宽是和女子不一样的。当时如意被人推下水，神情恍惚，一时看错也是有可能的。
得了线索，公主更是干劲十足，当下就又下了命令，让侍卫们去查，花再多的人力都要给查出来。侍卫们领命去了，一个个的脸上都带着生无可恋的表情。他们又不是专业的。凭着一件衣服能干嘛？
如意谢了公主。看来确实是如意误会错怪公主了。
几人正调笑着聊天，有个穿淡紫色绣杜鹃花宫服的女子走了过来，盈盈一鞠躬。公主认出了这女子。这女子是太后身边的人，叫什么名字是忘记的，但总之是太后的人就对了。
那人走近了甩了甩袖子行了个礼，说，“公主殿下，平安郡主，如意小姐，聂将军。太后正让我寻你们过去看烟火呢。”
公主确实是个爱玩儿的，三分钟热度。立马就把如意的事抛之脑后，拖了如意和聂惠儿过去看烟火。
“皇奶奶！”公主甜甜的叫着，过去挽住太后的手。
烟花筒被点燃，咻的一声窜上高空，嘭的一声在半空中炸开。不同色彩不同形状的烟火在空中炸出一片花海。
众人都仰天看着。这烟火的造价可不低，尤其是这样大阵仗，这样绚烂的色彩，若不是太后生辰，就是皇家也不能常常见的。
真漂亮。
众人的仰头看的出神，如意却觉得有一丝不对劲。烟火好看，可那边冒起的浓烟和映天的火光，似乎并不是烟火的效果，而是
“着火了！”如意焦急的喊到。众人吃了一惊，从美景中回过神来，慌乱的扭头四处看。“哪里？哪里着火了？”众人议论纷纷。
“那边！”如意急得直跳脚，指向了远处园林。
太后也是吓了一跳。“那边是别苑！？”
太后催促着人过去看，如意果然没有看错，烈火熊熊燃烧，木制结构的房子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火光照亮了半边天，比起上次学堂着火，声势更为浩大，壮观的很，一时间众人都被惊住了。
如意却注意到有个穿着太监服的小个子，被火烟熏的满头满脸都是黑的，一个劲儿的想要朝火场里冲。
如意吓了一跳，这世上还有这么不要命的人？如意过去拉住他，那小太监却甩开了如意的手，带着哭腔喊到，“四皇子殿下还在里面呢！”
“什么？！”众人围拢过来，听闻此言都吓了一跳。
今日太后生辰，四皇子当然也是到场了的。他从皇子府中赶过来，午宴过后，身子有些不适，就同太后告了假。这别苑从前就是他的住处，所以他就过来休息。
四皇子本来只是觉得头有些晕，就去床上躺了一会儿，可这晚宴都结束了，也还没有醒。这小太监本来是想着怕四皇子醒了肚饿，就去御膳房拿了些吃食。却不想，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别苑着了火。
“你们愣着干嘛？救人啊！”太子急了，这毕竟是他的弟弟。连忙叫了人来灭火。
火势太大，也没有人敢进去救人，只能等着灭火。宫里最不缺的就是太监宫女了，所有位置的人都跑起来，一桶接一桶水的往火里倒。虽然看上去没什么用，但是量变成质变，火势还是渐渐的小了下去。
火势变的小了一些，那个小太监挣脱了侍卫的束缚，冲进去把四皇子给带了出来。
四皇子紧闭双眼，浑身被烟熏得漆黑，手上腿上的烫伤烧伤连成一片。太医赶过来一把脉，脉搏已经微弱的快摸不到了。如果不是那小太监悍不畏死，进去将四皇子带出来，怕四皇子就当真和这别苑同归于尽了。
太医把着脉，又翻开眼皮看了看，叹了口气。
这要是换成了普通百姓家，或者是一些官宦家，他现在就该让人准备后事儿了。可这是皇家，别说人还有一口气在，就是最后一口气都没了，身子还没冷，他也得给救回来。
太医开了个方子，能吊着命，具体的治疗方案他还得回去跟同事们商量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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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6章和公主勾肩搭背
太后见此情景，也是没想到自己大寿之日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叹口气，朝众人都挥了挥手。
“天色已不早了，今天就这样吧。诸位都请回去吧。”太后声音中带着几分凉意，众人面面相觑，如意反应最快，扯了扯一旁还不明所以的聂惠儿，“民女告退。”
说了便扯着聂惠儿朝来路走开。
剩下的那些夫人小姐们也像是明白过来，一个个的告退，最后就只剩下太后和一名也是上了年纪的嬷嬷站在还冒着青烟的废墟前。
如意回头去看，太后本来就不高的身影好像被压的更小了。原本华丽贵重的衣服这样衬着，说不出的悲凉。
如意回去的路上一直埋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聂惠儿看着窗外，也不说话。
“喂喂，想什么呐？”
如意和聂惠儿坐在马车里，气氛凝重的很。这时，一旁一个欢快的声音打破了这沉寂。
公主骑在马上，和马车并肩而行。公主正弯下腰来，透过马车窗看着里面。
“公主？”聂惠儿有些惊诧，据她所知，公主并没有在宫外设公主府，她出来做什么？
公主像是明白如意的心思，嘿嘿一笑到，“整日在宫中待着实在无聊，我今天趁着皇奶奶心情好，求了她好久才放我出来一次。晚上去皇嫂哪里歇一晚，明天去街上逛逛。”
如意苦笑一声，“公主殿下还真是有闲情逸致呢，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您还有心情出来玩儿。”
“如意你说的这是什么话。皇兄重伤，我为此担忧，除了谋得个兄友弟恭团结和睦的好名声，还能落得个什么？”公主说着撇了撇嘴，“反而自己心情还会被压得死沉沉的。本来我名声就不好，骄横跋扈刁蛮任性。还在乎那么多干嘛？自己开心就好了。”
公主到是很想得开了，如意心里越发喜欢这个公主了。
公主又说，“对了，如意。你常常在这外边儿，对这一块定是熟悉的，要不明儿你带我到处转转？”
如意听到公主的话，心里一跳。她在宫中说得是丞相府的表小姐，从江南那边过来走亲戚的，怎么会对这边熟悉？公主莫不是知道了什么？
公主人精儿似的，又猜到如意的心思，笑得像个小狐狸，得意道，“你瞒得了别人可瞒不住我。白太傅之女白如意，自幼聪慧天资过人，琴棋书画诗词歌舞无一不通。早有耳闻了。”
如意更是惊恐，“公主大人还请莫要说笑了，什么白太傅之女，我从未听过。”
开什么玩笑，要是让人晓得了她一皇帝亲贬的奴隶，不仅以丞相府表小姐的身份出现在太后的六十大宴上，还一舞《游春》艳惊四座。莫说她如意要被罚，丞相府怕是也会被连累的！
“你那么害怕干嘛？我要是要说出去，那早就说了，哪里会等到现在才来跟你说？”公主看如意的神情，甚是不满意的样子，“记住了哦，明天带我玩儿。”
说着，公主扬手甩了一鞭子，马鞭在空中发出噼啪的脆响，马一下子就窜了出去，公主可能本来只是想耍个帅，却没想到马的反应这么大。公主唰的一下子就从窗外跑了过去，空中只留下一连串的惨叫。
如意和聂惠儿对视一眼，噗嗤笑了出来。心中对公主的好感更甚。
回到府中，浣纱是看见公主同如意说话的，看着眼热的很。如意扶着聂惠儿下了马车，浣纱过去同如意说，要如意平时多同她一起。浣纱又说，两人自幼友好，可现在却这么生疏，心里难过，想要好好同如意相处。
如意答应了。
回到府中，如意在犹豫着要不要将太后赏赐的东西分些给姚兰。她有自己的考虑。
姚兰毕竟是在这后院里说一不二的主人，虽说如意在太后的寿宴上出尽了风头，又得了公主青睐。但是，纵使如意聂惠儿在外边再怎么风光，回了这丞相府，那也不过是寄人篱下，要看人脸色行事。如意就想着，要是将太后赏的东西分些给姚兰，以后的日子应当会好过些。
如意去寻了姚兰，说明来意。
姚兰正跟丞相说着话，听如意这么说，面上一喜就要应承下来，而丞相却是脸上一沉。
他今天对姚兰的表现是非常的不满意。
寿宴之上吵吵闹闹，不识大体。抢公主话，不明身份。胆子居然大到了当着太后的面耍心机，怕不是真的把别人都当成了傻子？丢尽了丞相府的脸面居然还敢要赏赐！？
丞相当即就开口了，“太后的赏赐也不是什么人都受得了的。你能得了，那是你的本事，无需为了讨好人就送出去。你自己好生收着就是。”
姚兰听丞相这么说，脸上浮现出尴尬之色，眼底里有一丝恼怒。姚兰很不喜欢丞相在一个下人面前这么说她。可姚兰也不敢同丞相吵嘴，虽然她拎不清
自己的地位，但她很清楚自己的地位都是丞相给的。
姚兰看着如意转身出去，心里很是不平。
丞相让如意回去了。
如意在回房的路上碰到了浣纱，想起浣纱对她说的话，犹豫一下，叫住了她。
如意叫住了浣纱，将本来打算分给姚兰的手串给了浣纱。
回去过后，聂惠儿已在院中等了她好久。见如意回来，忙迎上去问她去了哪里。
如意说了，聂惠儿震惊不解，斥责如意道，“你怎么能将太后赏的东西分给姚兰呢？”
如意还没说什么，聂惠儿就哭了起来，“你又不是不知道姚兰是怎么对我的，这么些年，身边也没个能说说话的人来。我扪心自问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去讨好那姚兰？”
如意见聂惠儿哭，有些手足无措，“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要误会”
聂惠儿不听，仍是止不住的哭泣。
“我对天发誓，我从未对不起你过，更从未生出过二心。我到了这府里，就被遣来服侍你，姚兰是什么人，我看得清楚的很。你信我。”如意好言安慰，“你看，我将这些东西都给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聂惠儿哭得小声了，抬眼瞅着如意，“你说的是真的么？”
“当然了。”如意跑到她面前做了个鬼脸，聂惠儿噗嗤一声笑了。
翌日清晨，如意早早的起了床要叫聂惠儿去学堂上学。
昨天就得了消息，说学堂被烧毁的地方修好了，还添了许多新的东西。聂惠儿有些兴奋。
她们预备出门的时候，聂慎垣过来了。
聂慎垣是来送如意去学堂的，他想着自己作为大哥，自家妹子去上了这么久的学，他也没有去看过，今天趁着学堂新开学，去看看也好。
马车颠簸，聂惠儿躺在如意怀里昏昏欲睡。
路也不远，很快就到了，聂慎垣目送聂惠儿进了学堂，欲转身离去，又被如意叫住了。
“大爷，您等一下。”
如意跑过来，气喘吁吁的。聂慎垣不解的看着她。
如意从袖筒里摸出一块紫玉佩来，递给聂慎垣。
这玉佩是好东西，水头足，里头没有一丝杂质。正面刻着桃子蝙蝠还有梅花鹿，图样精巧，背面光洁。或许是在袖子里捂久了的原因，入手温良。
这玉佩是太后赏下来的，如意瞧着寓意好，就想着送给聂慎垣。
如意将玉佩递给他，鼻尖上沁出细密的汗水。聂慎垣接过的时候，指尖与如意的手碰到了一下。如意像是被电了一下，急忙松手，脸上刷的就红了。
聂慎垣看着有些好笑，接过玉佩，把玩一番后放进衣袖，对如意说，“多谢表小姐了，这玉佩甚是好看，吾很喜欢。”
如意的脸更红了，说话的声音就跟蚊子叫一样，“你喜欢就好啦”
如意受了夸奖，颇为不好意思，捂着脸跑开了。聂慎垣在后边看着，摸了摸鼻子。
聂慎垣走了，聂慎安却是在暗处看到了这一切，心里酸酸的很不是滋味。
聂慎安找到了如意，问她，“你拿玉佩赠给大兄，是什么意思？”
如意被问，愣了一下，也没想到送个玉佩还被聂慎安给瞧了去。“这”
聂慎安瞧如意的反应，更是逼问，“你是喜欢我大兄？”
如意的脸一下子烧了起来，嗫嚅道，“不是只是普通的礼物罢了”
“普通的礼物？那为何我没有？”聂慎安不依不饶。
如意被问的哑口无言只能连连摆手，恰巧，浣纱从一旁经过，大抵是过来找聂慎安的。如意一把扯过浣纱挡在了自己面前。
浣纱一下子被拉过来，一脸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聂慎安还在说着话。
浣纱被吵得头疼，劝了聂慎安停下。聂慎安气呼呼的，将事情经过讲了一遍。浣纱也不知该说些什么，瞧了眼如意。
聂慎安还不依不饶的看着如意，还想说些什么，浣纱似乎想到什么，将腰间的香囊扯了下来，拿给聂慎安。
“二爷莫不就是因为没有拿到礼物而不高兴？这香囊是我自己绣的，手艺是不如如意，但也是自己的一片心意。二爷收下？”浣纱将香囊递给聂慎安。
香囊做的其实颇为精致，红色的缎面上边绣了几朵金色的腊梅，针脚细密，行针流畅。可聂慎安哪里是想要礼物？
聂慎安为难的看着香囊，好一会儿，才不情愿的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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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7章班上来了个新同学
三人回到教室，聂惠儿瞧着如意状态不对，心不在焉的，就问了。如意仔细的同聂惠儿说了事情的经过，聂惠儿听了，冷笑一声。
“聂慎安还真是好笑，凭什么给了我大哥就得给他的？太后赏的东西那也能随便给人么？这么大的人了没个脑子，还这般任性？却不知他是不是觉得所有人都得宠着惯着他？当真是被从小宠到大，没了个记性。”
聂惠儿说的起劲儿，却听见身后传来咳嗽声，白须白眉仙风道骨的老先生拄着拐杖走了过来，拿拐杖在地上重重的敲了敲。
“上课了，不许谈论与课业无关的事情！”
老先生板着张脸。聂惠儿挺怕他的，乖乖的住了嘴，端坐身体，面上也学老先生做出严肃的样子。
“同学们。”老先生一上讲台，多年老教室的气场一下子就出来了。众人都乖顺的停了闲聊，原本叽叽喳喳的课堂都安静下来，响起一阵哗啦啦的翻动书页的声音。
老先生又咳了两声，“同学们且先不忙翻书。我们今天来了一位新同学。”
闻言，大家都抬起头，期待的看着老先生。
老先生有些尴尬，说，“这位同学的身份不太一样，还希望大家能友好相处。”
教室的门是推拉的木门，随着木门在滑轨上划过，发出新的事物所拥有的美妙的咯吱咯吱的声音，阳光和清风随着那人的进入而流了进来。
穿着白色宫装，身材曼妙高挑，正处在豆蔻年华的美丽女孩，散发着优雅而恬静的气质。带来的不仅仅是明媚温暖的阳光和清朗舒心的微风，还有惊恐情绪和兴奋的惊叫。
惊恐的那些是知道这位女子的鼎鼎大名以及恶劣名声。兴奋的那些则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单纯敬仰她的。
“公主！？”如意和聂惠儿一同惊叫出声。
来人正是公主，她有着无与伦比的人气和同样恶劣的坏名声，被誉为王朝的明珠，世界的珍宝。也被另一些人称为地狱里的恶魔转生，生来就是要毁灭世界的。
其实公主只是娇蛮了一些，自己并没有什么坏心思，可是作为皇室推出来的形象代言人，她的一言一行都会被无限放大，无论善，还是恶。
公主瞧见聂惠儿和如意，开心的走了下来，准备坐在她们旁边。
如意旁边已经有人了，是个对她很有好感的男孩，那男孩被公主看了一眼，就怂了巴巴的收拾东西挪开了位置。
如意是很惊讶的，公主为什么会来这里？
公主作为皇家最受宠爱的女儿，哪里需要来这里学习？早早就请了老师给教得好好的。
公主凑了过来，“惊不惊喜？我求了皇奶奶好久才被准许过来读书呢！”
如意看了看公主，勉强的点了点头。
先生开始讲课了，苍老的声音读着歌颂爱情的诗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但是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懂得欣赏古老诗词中的魅力，比如聂惠儿。
聂惠儿听得一直在打瞌睡，脑袋一点一点的。如意到是听的认真，公主头一次来这种地方上课，好奇得很，四处张望。突然，她拿手肘撞了撞如意。
如意不解，疑惑的看着她。
公主示意如意看聂慎安那边，如意望过去，看见聂慎安两只手撑着下巴，双目无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身边，浣纱一直在戳他，不时低声私语，大抵是提醒他专心些。
如意看他这样，紧紧皱起了眉。
下课后，如意思虑半晌，去找了聂慎安。
聂慎安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还是保持着上课时的姿势发着呆。
如意叫了他好多声，他才回过神来。
“你没事儿吧？”如意忧心忡忡的看着他，如意没有见过这么发神的聂慎安。
“啊啊？我没事儿啊。”
聂慎安看是如意脸上攀起一丝可疑的红光，结结巴巴的慌忙回答。
如意看他这样反而更担心，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如意看了看在旁边站着绞着手指的浣纱，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劝到，“不管你怎么了，上课的时候还是要专心些，莫要让旁人担心了。”
说罢，如意就走开了。她看着浣纱的脸色变得不好看起来。
浣纱什么心思，如意不是不知道，她也懒得去插手浣纱和聂慎安的那些个事情，只是尽些作为朋友的义务，提醒一下而已。
浣纱确实是脸上很不好看，她心里确实是对聂慎安心动了的，看着聂慎安被如意一劝就打起了精神，而自己劝了这么久也没用。又想着先前聂慎安犹豫着收下自己的香囊，咬了咬嘴唇，心里更对如意不满起来。
浣纱又看着聂惠儿一个人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而如意在外边在同公主谈笑，聊的好不开心。心念一转，升起了一个念头。
浣纱走到聂惠儿身边坐下，蹙着眉，做出一副很关心她的模样问到，“姑娘这是怎么了？是身子不舒服么？”
聂惠儿有气无力的挥挥手，“没有，就是挺困的。”
浣纱被这个回答弄得呆了一下，旋即又说到，“姑娘想必是昨天夜里没睡好吧？如意也真是，都不来照顾着些姑娘。”
聂惠儿四处看了看，“对了如意去哪里了？”
浣纱连忙努了努嘴，“诺，在外边儿同公主聊着呢。如意和公主的关系真好呢，我都有些嫉妒了。”浣纱故意说。
聂惠儿听到这话，有些愤愤的瞧着她，“如意同公主关系好，那是如意有本事，要你去，公主还不理你呢。别在哪里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聂惠儿起身，双手拿着书往桌子上一拍，转身走了出去。
浣纱一时语塞，瞧着聂惠儿走了出去，嘴角露出一抹莫名的笑。
聂惠儿走出去，故意狠狠的撞了如意一下，如意转头看着她。聂惠儿也不理如意，看都不看她，自顾自的走到了一边。
如意和公主面面相觑，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如意走到聂惠儿旁边，也趴在栏杆上，装着无事的样子开口说到，“公主人蛮好的，也没有传说中的哪样暴虐的脾气，很好相处。我猜，你同公主脾性应该是相投的，大概是能成为很好的朋友。”
聂惠儿哼了一声，“你对我说这些做什么？”
如意说，“我是想说，你们俩都是我的好朋友，我不希望你们两个相处不愉快。我觉得你们两个应该能够玩儿的很好的。你也莫要生气了，好不好？”
聂惠儿却突然看着如意笑出了声，“我哪里有生气？你同公主玩儿的好，我开心还来不及呢。”
“那你先前是？”如意听聂惠儿并没有生气，舒了口气，又疑惑聂惠儿先前的行为。
“谁让你不理我的？”聂惠儿轻哼一声，“再说了，谁晓得你是不是同公主玩儿的好了，就不要我了？”
如意疑惑，按照常理来说，聂惠儿心大，哪里会因为到如意同公主多讲了几句话，就怕如意不要她了？“你怎么会想到这些？”
“刚刚浣纱来同我说了几句话。”聂惠儿不以为然，将先前浣纱同她说的话又跟如意说了一遍。
如意却不是很信，她毕竟同浣纱一起长大，自认为对浣纱还是了解的，这种挑拨离间的事情她应该是做不出来的啊？
“你不信？”聂惠儿很敏锐的看出了如意的不信任，“你不信就去问她呀？”
如意迟疑，去找到浣纱，问了事情的起因。
浣纱脸上却是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眼泪就在眼睛里打转转，说，“如意，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我哪里会做这种挑拨离间的事情？莫不是姑娘误会了？”
如意想说什么，却瞧见聂慎安走了过来。
如意现在是挺怵聂慎安的。这聂慎安也不知道是抽了什么风，今天看见她给聂慎垣玉佩时的表现，不像是羡慕，反倒更像是嫉妒？最近聂慎安看她的眼神都亮晶晶的，看得如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浣纱瞧见如意反应，心下了然，便赶在聂慎安过来之前，跑到他面前，气喘吁吁的说，先前聂惠儿正到处找他呢，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儿。
聂慎安听姐姐找他，也不管如意了，就跑去找聂惠儿去了。
如意又跟浣纱聊了几句，浣纱句句话都在或明或暗的抱怨着聂惠儿胡说，挑拨她们的关系。如意听得直皱眉，听着浣纱的话，不由的就对聂惠儿说的信了八九分。
如意走开了，去找聂惠儿。她并没有将浣纱的挑拨离间放在心上，她很相信聂惠儿的。聂惠儿性情直爽，脑子就是一根筋，哪里能说出来挑拨离间的话？
聂惠儿并没有在原地，如意疑惑。按理说来，聂惠儿应该是会在原地等她回来的呀？
如意随手拉了路过的一个学生，问了聂惠儿的去向。聂惠儿在这学堂也算小有名气了，许多人都认识她。
那学生有些奇怪的看了看如意，指了指后院。
如意谢过他，就朝后院跑了过去。
这学堂就是老师的家改来的，木廊薄纸窗，青灰色瓦片铺的房顶，屋顶四角微微向上翘，四角上边分别安着嘲风，鸱吻，囚牛，睚眦四种神兽，屋檐下边挂了些琉璃做的，一种叫做风铃的精巧玩意儿，还挂着些过往学生自己用桃木绘的平安符。
后院是一片极宽阔的水塘，老师在里面种了好些水生植物，靠岸的地方种了些香蒲和芦苇，里面种得有许多不同的莲花。到了花开的季节，风从湖面吹进教室，令人心旷神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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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9章信任危机
聂慎安见如意同她说话，心里是欢喜的，连忙就接了话头过去。
浣纱见聂慎安同如意聊的开心，心里有些不舒服，上去扯开了聂慎安，说，“二爷，咱们还是快走吧？一会儿迟到了，先生要怪的。”
如意正想问话，就被浣纱这么一抢，看了看浣纱，又看了看聂慎安，心里明白了几分，也就不再同聂慎安多说话，转身就拉了聂惠儿离开了。
到了学堂，离上课还有好些时候，聂惠儿没睡醒，趴在桌子上补觉，如意却是被公主拉了过去。
原来是公主功课跟不上，想要如意帮帮她。如意疑惑，公主在宫里又不是没有给学上给书念，这些东西不应该跟不上啊？
如意将疑惑与公主说了，公主却苦着一张脸，可怜兮兮的说，“从前在宫里学，父皇请的人，来教我的，都是教些女红，或是什么朝堂之上的事儿，这些个讲情情爱爱的，风花雪月的诗词，哪里懂得？”
如意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这个理由，沉默半晌，拿过书来，给公主讲起了老师讲过，公主没有听过的内容。
教室外边的铜锣敲响了三声，簇拥在一起，三三两两玩耍聊天的同学，都回去了自己的座位，拿出课本，端正了坐姿。
如意回到座位，却发现聂惠儿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聂惠儿看着如意回来，哼了一声转过身去不理她。
如意觉得聂惠儿有些莫名其妙，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好言好语的哄着，聂惠儿还是不理，只说，“你回来哄我做甚？你同公主聊得不很好？”
如意这才晓得，聂惠儿原是吃醋了，无奈苦笑，说，“姑娘这又是怎么了？这醋吃的也忒没道理了。姑娘你也这般大了，只懂得撒娇是无用的，你得学着同人交往。你看，公主人就很好，你应当和她交好的。”
聂惠儿不答，依旧扭过身去，昂着头，并不想理她的样子。
如意还想说什么，先生却来了，如意连忙回过身，端正了身子，开始听课。
下课放了学，聂惠儿抓起书包气冲冲的就出去了，也不叫上如意，如意叫了她两声，没应，起身去追却被聂慎安拉住了。
如意心里烦躁的很，急着去追聂惠儿。却又不好不理他，敷衍的同聂慎安说了几句寒暄的场面话，摆脱了他，又去追了聂惠儿。
聂惠儿气冲冲的走的很快，如意好容易追上，想要好好劝一劝，聂惠儿却完全不肯听如意说话，甩开了她的手。还丢下一句话。
“别跟着我！”聂惠儿气呼呼的对如意说。
无奈，如意只能远远的落在聂惠儿身后慢慢磨蹭着走。公主这个时候也出来了，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坚决的拒绝了太后和皇上要给她配随从马车的意思，要自己走着回去。
公主叫住了如意，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
“你今天怎么没同聂惠儿一起？”公主看如意一个人，疑惑到。
如意苦笑，“姑娘不知怎么的，就生气了，也不理我。”
公主一听，说，“这样喜怒无常的主子，你跟着她也定没有什么好前程。不如来宫中与我一起？我能给你的待遇绝对远远超过在相府的。”
公主看起来是极其期待的，如意却拒绝了。
如意说，“姑娘虽脾气有些坏，但心眼是不坏的。她自幼没了娘，本来就更加敏感些，这个时候，我哪里能离开？”
回去府里，聂惠儿好像是消了些气，同如意说，“那公主定然是久了没有人说话，都怕着她呢。”
如意赔着笑哄得了聂惠儿消气，想着今天拒绝了公主的邀请，心里始终是觉得有些不安，又去找聂慎垣说话。
聂慎垣在自己的院子里坐着，院中有一株大榕树，两人环抱也抱不过来。树下有一张用青石板磨的棋桌。
聂慎垣正坐在桌前，看着棋格上的错综复杂的黑白旗子，皱眉思索。
如意见了，也不言语，走过去，看了半晌，捻起一枚白棋，放在了一个极不起眼的棋格上。
原本僵持的棋局瞬间便被打破，黑棋顿显败势。
聂慎垣看见残局被破，愣了一愣，抬头看了看如意，说，“想不到你还会解棋。这局我想了三日，没想出个解棋的法子来，你来只看了一会儿，就解出来了。”
如意摆摆手，“我哪里会什么解棋，只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罢了。”
聂慎垣眼睛一亮，“好一个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他就像是瞬间想通了一些东西，整个人浑身的气场都变了，变得开阔清明起来。
“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儿罢？”聂慎垣微笑的看着如意。他对
如意是越发的满意喜欢了。
如意将先前的事情同聂慎垣说了，表达了自己的不安，聂慎垣听了，呆了呆，反问她道，“那你是怎么想的呢？”
“我？”如意一愣。“我自然是愿意跟着姑娘的了。我自来到这相府，便是跟随姑娘的，心中感情是不同的。”
聂慎垣点点头，“表小姐倒还是个重感情的。既然你不愿离开，那直说就是。公主又不是不体谅的人。哪里有那么多可担心的？”
如意想了想，觉得聂慎垣说得有理，谢了他就回去了。
聂惠儿许是因为太累，趴在书桌上就睡着了。毛笔沾满了墨水，在书桌上滚了几滚，在聂惠儿的脸上c书桌上都留下了痕迹。
如意无奈的叹了口气，去卧室里拿了件狐狸毛裹边的披肩给聂惠儿搭上，又把毛笔拿开。
如意走出去，从洗衣篮里捡了衣服，抱着去洗衣房。
如意在洗衣房碰到了好久不见的轻回，轻回瞧见如意也是惊喜，她同如意一起入府，混得却比如意差多了。
轻回对如意的印象很好，感觉就像大姐姐一样的照顾人，是以看见了如意，热情的寒暄了几句。
如意知晓了，自聂慎安身边的那个丫鬟死了过后，轻回就被调去服侍聂慎安了。
轻回抱怨，本来是想去服侍聂惠儿的，她和如意又是熟识，相互之间也有个照应。去服侍聂慎安，虽然有些怨念，但想着哪里浣纱在，还混的不错，也还好。可哪知，去了才晓得，浣纱那趾高气扬的模样，简直是令人作呕。
如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尴尬的笑笑，低下头去清洗衣物。
外边儿却传来了浣纱的声音。
浣纱进了洗衣房，一眼就看到了如意，兴奋的同她打了招呼。
轻回见了浣纱不屑的冷哼一声，也不再开口，默默的洗着衣服。
浣纱看见轻回，脸上立马变了表情，原本瞧见如意而做出来的一副温柔柔弱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尖刻起来，看着竟同姚兰有几分相似。
“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中午没吃饱饭么？”浣纱秀眉倒竖，声音尖利刻薄，“快些洗了拿去烘干，”
如意简直不敢相信这是浣纱，若是不看脸只听声音，如意简直觉得这是第二个姚兰了。
轻回唯唯诺诺的应了，眼里闪过一丝恨意。
浣纱吼完了轻回，又换上笑脸，热情的对如意说道，“如意，这么巧又见到你了呢。来洗衣服？我帮你好了。”
如意还没反应过来，浣纱就抢了她手里的衣服拿去洗了。
洗过了衣服，浣纱又笑着要送如意回去。浣纱突如其来的热情搞得如意摸不着头脑，心里有些虚。
回去聂惠儿处的路上，又碰到了漱玉。上次浣纱害得漱玉落水之后，漱玉看浣纱是更加不顺眼。聂慎安又因为浣纱而疏远了漱玉，漱玉现在看着浣纱更是同仇人一般。
漱玉看到浣纱，冷哼一声，故意大摇大摆的从浣纱身边走过，狠狠的撞了她一下。浣纱一时没有防备，被撞了个战栗，手里抱着装衣服的木盆差点掉下去。
浣纱从后边叫住了漱玉，“你撞了人也不道个歉么？”
漱玉转过身来看着她说，“撞了人要道歉，可你是人么？撞了不是人的什么东西需要道歉么？”
浣纱一听就怒了，“你什么意思？你说我不是人？我又哪里得罪过你了么？”
漱玉说，“你自己做了什么事情自己不清楚么？自己是个什么种自己不知道？一个下流胚子，眼看着如意同公主交好了，就去巴结着人家。以前你怎么不去？以前分明是你将我推下水”
漱玉话还没有说完，浣纱就急了，这话哪里能由着她说出来？说了出来如意还能给她好脸色看？
“你说什么呢你！”浣纱嘴里说着，放下木盆就去推她，漱玉这次是有了防备，再加上这些日子一直在做体力活，和浣纱一推搡起来，浣纱明显不是她的对手。
好巧不巧，这里也恰巧是上次漱玉落水的地方，这次落水，地点一样，方法一样，只是人换了。
噗通一声，浣纱被漱玉推入了水中。
眼下已经入秋，天气转凉，人身上穿的衣服可比漱玉落水时的盛夏要厚实得多。
浣纱本来是会一些水的，可这一下子跌入水里，也没个防备，再加上衣服又厚，吸饱了水，沉甸甸的。也游不起来。
那边漱玉见浣纱落了水，想起上次自己落水时快要窒息的恐怖感觉，吓慌了，手上拿得东西散落了一地也来不及捡，转身就跌跌撞撞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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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0章如意生病
如意站在旁边，也傻了眼。她是没有想到竟然会闹成这样，现在是傍晚时候，丫鬟仆从都回去自己主子处，或是去大厨房吃饭去了，附近是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
漱玉又因为惊慌害怕而跑开了，现在就剩下如意一个人在这里。
如意一个人，力气本来就不大，也拉不起来浣纱啊。
如意扭头四处看了看，旁边一颗树上靠着根木头棍子，约摸有两丈长。如意拿了来，往水里一探。也是浣纱落水就在离岸不远，这棍子还够得着她。
浣纱看有根木棍落在自己面前，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一下子就扑了上去。
浣纱趴在棍子上喘了几口气，也晓得如意的意思，顺着杆子爬上了岸。
浣纱爬上岸，身上湿漉漉的，衣服头发全都湿了，脸上原本搽的胭脂水粉也化了一大半，溶在脸上，看着颇有些瘆人。
浣纱看上去狼狈不堪，趴在地上大喘了几口气，呕出几口水来。风一吹，又冻得瑟瑟发抖。
如意担心的看着，浣纱好了一些，如意就送了她回家去。
如意将浣纱送回去，烧了热水让浣纱洗了个澡去去寒气，又给她换了身衣服让她上床睡着了，煮了碗姜糖水让她喝下。
浣纱感激如意，又咒骂着漱玉。咒她不得好死之类，要多恶毒有多恶毒。如意虽然能够理解浣纱的心情，可也听得皱起了眉头。
如意陪着浣纱聊了一会儿，便说要回去照顾聂惠儿，走了。
聂慎安这时恰从姚兰处回来，听说浣纱落了水，连忙过来看，又恰好看见准备走的如意。
如意看见聂慎安，心里一紧，连忙对他说浣纱落了水需要人照料，又将泡好的红枣茶塞给聂慎安，拔腿就要走。
聂慎安放下红枣茶，扯住如意。如意不想同他多纠缠，又碍着身份不好多说，只能奈了性子同他说话。
如意和聂慎安拉拉扯扯纠纠缠缠的时候，浣纱听见了这外边的动静，疑惑，从床上跑下来看到了这一幕。
如意也看见了浣纱，连忙对她使眼色。浣纱看没看见不知道，只是瞧见聂慎安一直拉着如意的袖子不放，轻咳了几声，说，“二爷这是在做什么？”
聂慎安听到浣纱的声音，吓了一跳，松开如意。
如意得了空，一蹦三尺远，朝后面连连退了五六步，向聂慎安告了别，急步走出去了。
如意跑了出去，轻轻的拍着胸口。她是越来越怕聂慎安了，也不知道他最近是怎么了，老是逮着如意来说话。
如意回去了聂惠儿的院子，太阳已经下了山，天已经黑了。聂惠儿的房间里还亮着灯。有人影在里面晃动。
如意有些心慌。聂惠儿什么时候醒了，醒了发现自己不在，怕是又要胡思乱想生闷气了。
如意快步走过去，推开门，看见聂惠儿坐在床沿晃动着双腿。
如意轻吁口气，过去同聂惠儿解释了自己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现在就去做饭。
聂惠儿不答，只是将双手撑着下巴摇晃着双腿，如意正准备转身出门去做饭，却又被聂惠儿叫住了。
“如意，你说的，是真的么？”聂惠儿声音低沉。
“什么是真的？”如意不解，回过身去问。
聂惠儿从床上下来，叹了口气，“如意，你若真的要走，我不留你。可你要心有所属却还留在这里，就没意思了。你走吧，我不需要你了。”
如意听聂惠儿说这话，一下子慌了神，她不知道聂惠儿怎么突然说出这种话来，惊慌失措到，“姑娘这是什么话？如意从来没有二心的啊！姑娘待我如同亲姐妹，如意哪里敢生出别样的心思来？”
聂惠儿却不听她的话，推着她出了院门，然后将房门紧紧的给关上了，任如意怎么叫也不开。
如意在门外敲了很久的门，屋内始终没有动静。
如意沉默良久，转身，在院门口跪下，深深的磕了三个响头。磕破了皮，鲜血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滴到了地上。
第二天一早，聂慎垣来接聂惠儿，远远的看到门口跪了一个人。
聂慎垣过去一看，才发现，这人竟然是如意。聂慎垣过去碰了她一下，如意身体软软的倒在了聂慎垣怀里。
聂慎垣一急，抬脚踹开了院门，将如意抱了进去。
聂惠儿被聂慎垣扯着耳朵叫了起来，一看如意，额头上的伤口已经结痂，鲜血顺着脸流下的痕迹还在，脸色苍白，双目紧紧的闭着。
聂惠儿急了，也顾不得什么尊卑有序，就直接冲了出去，跑到太医
院去扯了一个太医过来，强行要求给如意治病。
太医院并不在皇宫内，而是在皇宫外面设的一个府邸。太医们平日里就在这里研究药方子之类的。为什么太医院不设立在宫内？
一个是因为皇宫后院，多是女眷，太医们都是男性，在后宫中实属不便。二来，皇宫那么大，太医们从外边赶进来治病的速度和在皇宫内赶来治病的速度并没有什么区别。还不如就在外边设一个呢。
太医是找来了，可这太医是在床上被聂惠儿给拽起来的，睡都还没睡醒，太医也有自己的脾气，你一个丞相府的大小姐让我治病也就算了，可治病的对象居然还是你的侍女？太医也是有脾气的好不好？我凭什么给你治啊？
太医不肯，聂惠儿可就着了急了。如意为什么会生病？还不是因为在外面跪了一夜。为什么会在外面跪了一夜？还不是因为聂惠儿不让如意进屋休息。
聂惠儿气急，忍不住大骂起来，“亏你还是个医生，连最起码的医德都没有嘛？病人就躺在你面前生命垂危，你居然不治？太医了不起么？我看也不过就是些沽名钓誉之辈罢了！”
太医被骂的也气了。哦，凭什么你让治我就得治？平时我可都是给皇上皇后贵妃娘娘看病的，现在却要给一个小小的丫鬟看病，这可不是丢了我的脸面么？沽名钓誉之辈？可你现在还就要我这沽名钓誉之辈来给你治病！
两方僵持着，聂慎安也得到了消息，说是如意在门外跪了一夜昏倒了，跑过来，刚好就看到聂惠儿在和太医僵持不下。
聂慎安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如意，噗通一声就给太医跪下了。
太医也是吓了一跳，这人他认识，丞相最宝贝的小儿子，他可得罪不起。太医连忙扶他起来，可聂慎安就是不起来，说，太医不给如意看病他就不起来。
太医无奈，只得给如意把了脉开了药。
那厢姚兰也得了消息。姚兰是什么人呐，早就在聂惠儿的院子里安插了眼线，是以，如意一出事儿，消息马上就传到她那里去了。
姚兰赶了过来，看到如意这样，对着聂惠儿就是一通骂。
如意是什么人？公主的密友，太子妃的熟识，连太后都夸奖她。哪里是聂惠儿能够胡来的？
姚兰骂着骂着还想动手，刚一抬手，就被聂慎垣死死的捏住了手腕。
姚兰挣扎几下挣脱不开，反而是被聂慎垣捏的生疼，只得作罢。
那边浣纱看情况不妙，事情愈演愈烈，便故意高声叫了聂慎安。
“二爷，时辰快到了，再不出发，我们就得挨先生骂了！”
平日里浣纱是有些不懂事，可现在这一句话却是解了姚兰的围。姚兰趁机收回手，慌忙的催促着聂慎安该出发去学堂了。
聂慎安不情不愿的，他是想在这里陪着如意，可想要请假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姚兰凌厉的目光给瞪了回去。
聂惠儿也不想去，刚想跟聂慎垣求情，就见聂慎垣挥了挥手，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个穿着黑色华服的男人来。聂慎垣命他送聂惠儿去学堂。
聂惠儿不愿，刚想反抗，却被那人身上的一种凌厉的血腥气给吓住了。人与生俱来的危险感感知的天赋让聂惠儿不由的怂了。
聂惠儿和聂慎安都走后，姚兰更是一刻都不想待在这里和聂慎垣同屋，找了个由头也走了。
聂慎垣挥退了手下，坐在如意的床旁边，静静的看着这个姑娘。
五官秀气耐看，柳眉凤眼，翘鼻红唇，皮肤白皙细腻，一看就晓得是大家养出来的女儿。有气质有教养。
可现在白玉般的额头上多了一块疤，暗红的疤，使这件完美的艺术品有了瑕疵。就好像和氏璧的玉璧上有一个小小的黑点，虽然还是美玉，却不是无暇了。
如意醒着的时候整个人都充满了灵气，任何人站在她身边都会觉得心旷神怡，不知不觉的就变得举止优雅起来。你看到她，才会发现，才会醒悟，哦，原来世界上真的有光是在哪里站着，就让附近都变得温婉的女子。
可现在这个温婉的女子睡了。眼睛紧紧的闭着。那双充满灵气的眼睛看不见了，长密的睫毛轻颤。
聂慎垣忍不住伸出手去拉起了如意的手。
如意的手和脸上的细腻肌肤不同。因为长期劳动，如意的手上布满疤痕和老茧。薄薄的坚硬的一层。
聂慎垣轻轻抚摸着如意掌心的薄茧。他自己的手也好不到哪去，因为长期使用兵器，他的手更加粗糙。
看着如意那张恬静的睡颜，聂慎垣心里一动。有什么东西在破壳而出。
是什么东西？聂慎垣不知道。只是觉得，看着如意，心里好像有了一丝别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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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1章替罚
正在聂慎垣看着她发呆的时候，如意睫毛轻颤了颤，苏醒过来。
如意头还有些痛，睁开眼四处看了看。不是院子外边，而是在屋子里，自己的床上。
如意看见聂慎垣在自己床边，还握着自己的手，心里一慌，连忙把手抽了回去，头好像也没那么疼了。
聂慎垣看如意醒来，颇有些尴尬，松开她的手，轻咳一声。两人之间安静了半晌，还是他先开口说，“你醒啦？”
如意点头，“嗯。”
两人又陷入长久的寂静。
聂慎垣心如鹿撞，大脑一片空白。
现在我该说什么？啊平时都是说什么来的？啊她发现我握她手了？好尴尬啊，要不要说点什么来缓解一下气氛？
聂慎垣搓了搓手，欲言又止。如意打破了尴尬的气氛，说，“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早上来接惠儿去学堂，就看见你跪在房门口晕了过去，就将你抱进来的。”聂慎垣回答。
如意惊讶，她晕过去了么？自己完全没有印象。不过聂慎垣把自己抱进来的？如意想了想那个画面，脸上一红。
“那，多谢大爷了。”如意恭敬谢了，两人又陷入尴尬的沉默中。
————
那边，聂惠儿去了学堂。
公主看见她，却没有看见如意，不由得疑惑问聂惠儿。
聂惠儿听公主问她，不甚情愿的把昨天的事情说了一遍。
公主听到就发了脾气，“你怎么能这么对如意？昨天我问如意要不要进宫同我一起，她都拒绝了，哪里能贪图聂慎安或是那个什么姚兰的东西？若真是有二心，来陪着我这个公主不更好？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聂惠儿因着今天早上如意晕倒，心里本来就愧疚自责，听到公主怎么说她，也忍不住了，故意顶嘴到，“她是我的丫鬟，我爱怎么对她就怎么对她，与你有何干系？”
公主气急，又同聂惠儿吵起来，声音越来越大，直到先生来，两人都还在吵着。
先生过来，听到两人的争吵，拿拐杖重重的在地上杵了杵，发出“咚”的声音。
公主和聂惠儿安静下来。
“为什么吵架？”先生也是头痛，公主身份不一般，聂惠儿身份也不低，偏生这两人三天两头的就吵架，自己能怎么办？
聂惠儿就跟受了欺负一样站在一边，垂着头不说话，公主嘴快，抢着就把话给说完了。三言两语将清楚事情经过，先生这才发现如意没来。
先生对于聂惠儿这种行为也很是不喜，哪里能因为她是自己的丫鬟就随意使唤怀疑？更是把如意给弄到生病昏倒这种地步。
先生皱眉，“这件事本就错在聂惠儿，公主无错。既然错了，就要罚。聂惠儿，你可认？”
聂惠儿不情愿道，“我认。”
先生看聂惠儿似是很不情愿的样子，更是不喜，说，“既然你认了，那就这样吧。去担两桶水来，两只手拎着，头上顶本书，罚站一个时辰。若是在罚站过程中，书掉了下来，或者是水洒了出来，那就再加一个时辰。明白了？”
聂惠儿对这种惩罚倒是没什么概念，顺从的应了。
两个深棕色的木桶，大也不大，装满了水，还是很沉的。
上了课，聂惠儿就站在教室后面，双臂平行举着水桶，头上还顶着一本诗经，先生正讲课呢，还不到十分钟，就听见后面传来咚的一声。
众人都被吸引了注意力，回过头去看，就看见聂惠儿双手无力的垂下，木桶摔在地上，水淌了一地，书从头顶上落了下来，啪嗒一声掉在了水里。
聂惠儿脸上被憋的通红，额头上，鼻尖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聂惠儿只觉得手上酸软无力，抬也抬不起来了，脖颈酸痛，动一下都不想。
老先生看她这样，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却还是淡淡的说道，“再加两个时辰。”
聂惠儿听这话，脸上一下子就垮了，苦着张脸。
聂慎安在一旁看了，只觉心疼的很。这人可是他的姐姐。
聂慎安开口向老先生求情，说，“我姐姐自幼就体弱多病，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腾？还望老先生网开一面，绕了姐姐吧。”
先生也确实觉得这样的惩罚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确实是太重了，可又不好拉下脸面来反悔，眼下聂慎安为聂惠儿求情，反倒是给了他一个台阶下。
先生沉吟一会，说，“这惩罚，本就是为了让聂惠儿知道知错就改，教训一下也是好的。既然你弟弟为你求情，那么，聂惠儿，我问你，你知错了么？”
聂惠儿连忙说，“学生知错了。”
>
“知错就好，回去座位吧。”先生挥了挥手让她回去了。
下午时候放了学，如意觉得身体舒服了些，不顾聂慎垣劝阻，硬是要来接聂惠儿。
聂惠儿放学出来见了她，眼睛一下子就红了，扑过去抱住她，眼泪流了出来，带着浓浓的鼻音哭到，“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如意抱着她，摸了摸她的脑袋，“好啦好啦，别哭了。我这不是没事儿么？我也没生气啊，乖”
聂惠儿又抽泣两声，抬起头看着如意，“你当真不生我气了？”
如意笑着回答，“不生气，我从来就没有生过你的气。乖啦，我们现在回去好不好？”
“好。”聂惠儿哭得就像个孩子。
如意做饭，经过了这么些天的磨炼，如意的手艺越发好了，美味的菜肴从厨房里端出来，发出令人垂涎欲滴的香味。
————
那边浣纱因为昨天落了水，虽已经及时的做了防范措施，但还是生病了。
“阿嚏！”
浣纱又打了一个喷嚏，拿出手帕来擦了擦鼻涕。心里埋怨着，今天早上起来还好好的，怎么到了晚上又突然感冒了？
浣纱觉得头晕晕乎乎的，看什么都不对劲儿。
“浣纱快着点儿，二爷的茶水还没有好么？”同是服侍聂慎安的轻回正给他磨墨呢，看见聂慎安的茶水磨磨蹭蹭好久都还没端上来，不由催促。
“诶，就来！”
浣纱听轻回催促，连忙回了句，把茶水给放上托盘端好了，又嘟囔着，“嘁，哪里有那么多事儿，矫情得很。不就是这些天二爷对她亲近了些么？就想踩到我头上了。啐，小贱蹄子。”
念叨着，浣纱就走近了书房门口，站定歇了歇，将脸上的表情调整到温暖可爱的笑，推门走了进去。
“二爷，喝茶。”浣纱放下茶盘，提起茶壶，微微倾斜，碧绿清澈的茶水从壶嘴处倾倒而出，流成一条完美的弧线注入了瓷杯。
聂慎安的吃穿用度一律都是最好的，这茶是初春第一芽的碧螺春，杯子是皇帝御赐的汝窑天青瓷器，质地细腻，颜色通透圆润，实乃上品。
浣纱端起茶来恭敬递给聂慎安，聂慎安还没有接稳，浣纱就觉得头一晕，手上松了一松，茶杯一下子就打倒了，茶水泼到了聂慎安的衣服上。
滚烫的茶水流到浣纱的手上，浣纱一下就清醒过来，慌忙的看着茶水泼了聂慎安一身。“二爷二爷我不是故意的啊！”
浣纱见聂慎安面上有些怒，一下子就跪倒了聂慎安面前。
聂慎安很气，他脾气好没错，对身边服侍的丫鬟也确实是好，浣纱昨天落了水受了些凉身子不好，都可以理解。可偏生聂慎安最近看浣纱甚是不顺眼。因为浣纱老是挡在他和如意中间，不要他同如意说话。
这杯子又是皇帝赏赐的御用品，就算是汝窑，这种质量的杯子一年也出不了几套。这套茶具是聂慎安最喜欢的，差点就摔碎了，他怎么能不心疼？
聂慎安正想发火，又想着浣纱可能确实是身体不舒服，有些晕乎了，也就不打算再追究了。
浣纱半晌见聂慎安没动静，还以为是聂慎安怪罪她了。别看浣纱平时在其他下人面前挺威风，但她在聂慎安姚兰之类的主子面前还是怕的。
“求二爷饶了奴婢吧，都是漱玉昨儿个推了奴婢下水，奴婢这才受了寒生病，不然怎么会连个杯子都拿不稳当啊！”浣纱口中说着，喊着求饶。
聂慎安听浣纱这么说，脑袋更加疼了起来，他是一点都不想掺和进浣纱她们的私人恩怨。
聂慎安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我也不怪你。这些天你就安心在家里养好身子就是了。”
浣纱听这话，却没有多高兴，心里反而沉了几分。这可不就是要疏远她了么？浣纱抬起头来还想说什么求情的话，又看见聂慎安的脸色难看的很，默默的把话咽了下去，退了出去。
浣纱出去过后回去自己房间，路上又看到了漱玉。
浣纱现在的脸色难看的很，脸上唰白，也不知道是气得还是生病，眼中带着一股子压抑的怨气。
漱玉远远的瞧见了浣纱，看她脸色难看，故意过来搭话，有意气她。
昨天把浣纱推下水的那会儿漱玉是害怕的，她生怕浣纱出了什么事儿然后找到她的麻烦。可现在看浣纱什么事儿都没有，心思就动了起来。浣纱脸色难看，她漱玉也并不介意再去添把火。
漱玉上前，故意捏着嗓子做出一副阴阳怪气儿的样子来，“这不是浣纱么？怎么脸色这样难看？怎么的？昨天落了水，现在莫不是生了病来？这可了不得，生了病，还是早些去看看医生的好，在外边到处乱晃，当心找了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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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3章恶意告状
浣纱听漱玉这么说了，心里一惊，想，若是姚兰当真将如意拉拢了来，那器重的定然是如意，哪有自己半点事儿？本来被贬成了奴仆就难有出头之日，如果还被如意抢了前程，那如何了得？
浣纱心里盘算着，当下就准备去找如意。不管如意有没有这样的心思，早些去打断了她的念头也好，哪怕只有一丝可能性，都要掐灭在摇篮里。
漱玉还在哪里絮絮叨叨的说着，可浣纱已经不打算听了。她打断了漱玉的话，“咳咳，我身子好像受了凉，这事情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你别说了，我去歇息了。”
漱玉听浣纱开口，也住了口，看着浣纱转身离开，朝她的背影啐了一口，“奴才就是奴才，还真把自己当主子了，装的身体娇弱，哪里有那么难过？”
晚些时候，浣纱回去屋里换了衣服，看天色差不多也已经晚了，提了灯笼，就朝着如意住的地方走了过去。
如意还没有睡，她还在缝补着聂惠儿的衣服。聂惠儿现在处境虽然好了些，可也还是不富裕。这些衣服破了口子，补一补还能穿。
如意手巧，总是在缝补的时候在那口子上绣上些花儿。淡雅素净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峥峥傲骨咬定青山不放松的青竹，不争不抢淡然绽开的兰，又或是祥云，蝠纹，缠枝莲，比翼鸟。原本破旧的衣服遭如意这么一补，一下子就活了过来，焕然一新，比新衣服还要好看。
浣纱瞧如意的屋子还亮着灯，过去敲了门。如意开门看，见是浣纱，有些惊讶，不晓得浣纱怎么这么晚了还来找她。
如意侧身让浣纱进来了，自己又将门给关上。秋天的夜晚，风呼呼的刮过，把枯黄的树叶从树上吹了下来，又在树根下积成一堆。萧瑟悲凉，历来是骚客文人所喜爱写的。除了这些，秋风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吹起来特别冷。
如意怕冷，自己用太后给的赏银，去屠户哪里买了好些鸡毛鸭毛狗毛之类，又细心的将绒毛给剥了下来，洗干净拿去让织物坊的织女给纺成了绒毛毯子，在地上铺了一层。这秋风在外面吹的呼呼作响，如意的屋子里却是无比温暖的。
浣纱一进屋，浑身舒服的打了个哆嗦，把身上披着的斗笠脱了下来，哈了一口气，搓了搓因为要提着灯笼所以一直裸露在外而冻得通红的手。
如意疑惑不解，这么冷的天，浣纱过来找她干什么？“浣纱，你怎么过来找我了？”
浣纱听如意问她，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如意我”说着，泪水就要落了下来。
如意慌了神儿，“你别哭啊别哭，出了什么事儿，你慢着说。”
如意安抚着浣纱坐下，从房间角落里小小的煤炭炉子上提起烧滚了的开水，泡了一杯似乎是叫咖啡或是什么的东西递给浣纱。
这看起来黑糊糊的东西可是稀罕物品，西域使臣进贡皇上的，名字很绕口说不清楚，就取了中间的音，叫做咖啡。
皇上赏了些给太子，太子又分了给聂慎垣。聂慎垣分成了两份，一份给了聂惠儿，一份给了如意。
如意喝过这东西，口感先是苦涩的，喝了几口，就变得醇厚起来。用滚水冲泡开来，浓郁的香气在屋里弥漫开来，在寒冷的夜里喝上一杯，是再好不过的了。
浣纱接过杯子，看着杯子里散发着馥郁香气的黑色液体，好奇的喝了一口，一下子就被苦的说不出话来，心里对如意更怨念，还以为如意给她喝药呢。
浣纱连忙放下杯子，重新酝酿好情绪，大滴大滴的清澈泪珠从眼角溢出，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如意那姚兰欺负我”
说着，浣纱还卷起袖子。白皙的胳膊上边有陈年的旧疤痕，还有几道新伤，看起来是用刀子割的，脖颈上还有点点淤青。
要说这浣纱对自己也是忒狠了些，为了朝如意诉苦，去厨房拿了刀，在自己胳膊上割了几道口子，又狠狠掐了自己几把。
如意看浣纱胳膊上的伤，吃了一惊，“这是姚兰做的？”
“那可不是？”浣纱哭的更厉害了，哽咽着说，“我不过就是做事儿的时候动作慢了些，许是触了她的眉头，不由分说的，拖我过去就是好一顿打骂，打骂了还不够，还拿了刀来割我”
浣纱正说着，又听见外边传来叩叩的扣门声，如意去开了门，聂惠儿披着狐狸毛裹边的斗篷走了进来。
“如意，我睡不着，又看你这里亮着灯，就想着过来同你聊聊天。”聂惠儿一边走进来一边说，脱了斗篷，露出可爱的小脸来。
聂惠儿呼了口气，“还是如意你这里暖和诶，好香啊，你泡了咖啡？我也要喝。”
聂惠儿熟门熟路的从贴墙的木头柜子里翻出来一个小盒子，拿小木勺舀了些来泡了，捧着茶杯喝了一口，舒坦的
叹了口气。
她一转头，才瞧见做在床上双眼哭得通红的浣纱。
“浣纱？你来找如意干嘛？”聂惠儿挑了挑眉。她看浣纱是一直不顺眼的，浣纱一直都陷害如意，她是看在眼里。如意因着同浣纱儿时的情谊不愿相信，可聂惠儿却是清楚的很。
她又看见浣纱手上的伤口，讥讽的笑了一声，“怎么的？又是挨了姚兰打，跑来找如意诉苦？你还是省省心吧你，如意没那么闲，整日的听你叨逼叨。”
浣纱脸色很是难看，可又不敢同聂惠儿顶嘴。如意和聂惠儿的情谊她看在眼里，惹恼了聂惠儿不打紧，可若是因为冲撞了聂惠儿而让如意不高兴了，那就是得不偿失了。
浣纱也不想在这里看着聂惠儿，于是把袖子放下来，拿起灯笼披起斗篷，匆匆的跟如意告了别，出了门去。
“姑娘”如意脸上很是无奈，可对聂惠儿也没有办法。
聂惠儿赶跑了浣纱，心里很是得意，“哎呀，如意你就不要再管她了嘛，她可不是个心思纯善的简单人物，离她远些准没错儿。”
如意无奈的叹了口气，拉过板凳坐下，“姑娘你这么晚了不睡觉来找我做什么？”
聂惠儿挠了挠头，“我这不是睡不着么？你来给我讲故事好不好？”
如意对这种情况已经是见怪不怪了，自从聂惠儿迷上了咖啡这个东西，晚上睡不着觉的频率越来越高了。
“话说啊，唐僧师徒来到了狮驼岭”
聂惠儿一睡不着就爱来找如意听她讲故事，如意讲完了所有有趣的神话传说过后就开始给聂惠儿讲长篇了。
现在她已经讲完了《聊斋志异》，《西游记》也讲了一多半了。
聂惠儿越听越精神，没有丝毫睡意，反而是如意越讲越困，眼看着就要睡着了，又传来了叩门声。
“今天晚上怎么这么多人来找我？”如意起身开门，顺便小声抱怨了一句。
开了门，发现是聂慎垣。
聂慎垣身上还穿着朝服，看起来像是刚刚从皇宫里出来。朝服单薄，虽然聂慎垣身体很好，可也冻得直打哆嗦。
如意一开门，屋子里的热气就冒了出来，聂慎垣虽然很急迫的想进去取暖，但也保持着绅士风度。
如意看出来聂慎垣冻得慌，虽然好奇他这么晚来找自己做什么，但也没有多问就让他进来了。
聂慎垣一进屋，被温暖的气息包裹住身体，一下子放松下来。
“哥？你这么晚了来找如意干什么？”聂惠儿看见聂慎垣，很是疑惑。
聂慎垣刚想跟如意说些什么，就听见聂惠儿的声音，身体一僵，缓缓转过身去，看着聂惠儿一脸好奇的样子，讪讪笑道，“我这不是怕你们的功课跟不上么，过来看看。”
这话一听就是在撒谎，可偏生聂惠儿脑子一根筋儿，直的转不过弯，说，“那可巧，我刚好有些问题不明白呢。”
聂慎垣苦哈哈的笑了一声，开始跟聂惠儿讲题。
这些题如意是知道的，可她也坐在一边听聂慎垣讲题。聂惠儿看题，聂慎垣看题，如意就看聂慎垣。越看越觉得他好看。
高鼻深目，堪称完美的侧颜，灯光从那边照过来，影子将聂慎垣的脸遮的看不太真切。
“如意？如意？你在看什么呢？”聂惠儿弄懂了一道题，伸个懒腰，却瞧见如意正出神的看着聂慎垣。
如意被叫，惊慌的啊了一声，才拿起桌子上的书来，“我，我在看书啊。”
聂惠儿疑惑，“可是如意你的书都拿反了”
“哦，哦，是嘛？”如意低头一看，脸上顿时爆红，连忙将书翻转过来。
聂惠儿看如意这样，又见自己哥哥也正看着如意，空气中似乎流动着某些粉色的气息。聂惠儿并不明白那是什么，只是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成了多余的，在这两个人中间插都插不进去。
聂惠儿心里好像懂了什么，她打了个哈欠，说，“哥哥，我困了，就先回去睡觉。你跟如意讲题吧？”
聂慎垣听聂惠儿这么说，心里有些惊喜，脸上露出喜色，又咳嗽几声吧喜色压了下去。
“那惠儿就早些去歇息吧，晚睡对身体不好。”
聂惠儿走出门，嘀嘀咕咕的小声念叨，“那也没见你让如意早点睡啊，晚睡对我身体不好，难不成对如意身体就好了？”
聂慎垣耳朵好，听到这话，一下子红了脸，咳嗽几声，“快去睡了，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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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4章如意失踪
聂惠儿撇撇嘴推开门走了，聂慎垣松了口气，转头又看见如意笑眯眯的看着他。聂慎垣还以为有什么好事儿呢，可过了一会儿，聂慎垣就没话说了。
“为什么羊毛在羊身上的时候不缩水而做成衣服穿在身上却会缩水呢？”如意眨巴着眼睛看着聂慎垣。
聂慎垣沉默半晌，“因为羊毛长在羊身上，而衣服在你身上。”
“为什么人死后尸体会变凉呢？”
“因为心静自然凉。”
“为什么好马不吃回头草？”
“因为后面的草都被吃完了。”
“为什么”如意又开口问，聂慎垣实在是忍不住了，“你能不能不要问这么无聊的问题？”
如意被逗得咯咯的笑了起来，“那我问你，人死后真的会变成鬼么？”
聂慎垣沉默半晌，“我其实是不信的，因为我杀了太多人，如果人死后都会变成鬼，那么我早就被来寻仇的鬼给撕成碎片了。但是因为是你问的，所以我信了。”
如意没想到她的回答是这样的，沉默了会儿，“你回答的真棒，只是希望你不要是为了讨我开心而故意这样说的。”
聂慎垣又同如意聊了许久，才回去了。聂慎垣走后，如意却有些睡不着了，聂慎垣是什么意思？聂慎垣回答时的认真神色一直在如意脑袋里晃悠，挥之不去。过了好久，如意才进入梦乡。
浣纱被聂惠儿嘲讽了一通，回去过后，心里始终是不得劲儿，总觉得聂惠儿故意针对她，看她不顺眼，心里对聂惠儿很是怨恨，可谁让人家是小姐，是主子。浣纱虽然不爽她，可也没有半点办法。
第二天一早，浣纱早早的起了床，去看了看还没有起床的聂慎安，悄悄的出去了。
浣纱明面上是跟着聂慎安的，实际上却是跟着姚兰的。姚兰不能时时刻刻都盯着自己亲爱的儿子，就在聂慎安身边安插了人手来替她看着聂慎安。
浣纱要去向姚兰汇报聂慎安的行踪。
实际上，浣纱的情况聂慎安是知道的，他不喜欢母亲在自己身边安插人，但也不好拒绝，所以在知道了之后，聂慎安就一直在疏远着浣纱。浣纱早上去找姚兰，他也是晓得的。
浣纱这事情做的很漂亮，因为她是跟聂慎安接触时间最长，最了解聂慎安的行踪的那个，所以她总是能够做出非常漂亮的报告来。
其实浣纱跟如意说的哪些事情并不全是胡编乱造的，有一些是真实的。
每次去跟姚兰报告的时候，姚兰心情一但不好了，对着浣纱轻则一顿臭骂，重则鞭子抽。心情若是好了，就赏些什么金银首饰之类的，当然，都是不如为了拉拢如意而拿出来的那支簪子。
今天姚兰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听完了浣纱的汇报，随手从手上撸下了玉镯来递给浣纱。
“谢夫人！”
浣纱接过镯子，有些开心。这镯子一看就不是什么便宜货，翠绿色的翡翠镯子，水头很足。
本来这赐镯子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很正常，可旁边的小玉看了心里就有些不舒服了。这镯子她心水好久了，尽心尽力的伺候了姚兰许久，任打任骂，就为了什么时候姚兰心情好了，把这镯子赐她，可现在这镯子却给了浣纱，当下小玉心里就膈应起来了。
浣纱欢天喜地的谢了姚兰，出去了，小玉借口去茅房，跟在浣纱后面出去了。
浣纱一出去，就迫不及待的把镯子带在手上对着阳光赏玩着，小玉走过来，一拍浣纱肩膀，“把这镯子给我。”
小玉的语气很不好，浣纱听了也不舒服，“凭什么？夫人赏我的东西我为什么要给你？”
“少废话，你给不给？”小玉不耐烦。
浣纱脾气也上来了，“不给，你要怎样？”
小玉不同她多话，挥手就把镯子从浣纱手里夺了过来，扔到地上，“啪”的一声，先前还在阳光下闪着温润的光的翡翠镯子，就在地上碎成了两半。
“你干嘛啊？！”浣纱惊叫一声，蹲下身心疼的捧起镯子，对着小玉怒目而视。
小玉耸耸肩，无所谓的说，“谁叫你不给我的？我都没有，你凭什么有？”
浣纱也怒了，“你这人是不是有病？夫人把镯子赏我了那就是我的东西，你没有你自己个儿问夫人要去啊，找我来发什么脾气？质地这样好的镯子碎一个少一个，你到底是个什么脑子啊？”
“碎一个少一个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我又没有。”小玉不屑一顾的说。她确实是嫉妒的。她嫉妒为什么浣纱就凭着几句话就能得这么贵重的东西？凭什么她小玉尽心尽力服侍了姚兰那么久，却什么也没有得到？她是嫉妒的。
因为嫉妒，所
以她看到浣纱在阳光下细细观赏翡翠镯子时候冲动了，其实她本来是想用什么东西跟浣纱换的。
小玉的心里有些虚，可又不愿丢了面子跟浣纱服软，所以才犟着同她吵架。
“简直不可理喻！你这人是不是脑子有病啊！”浣纱愤怒的尖叫道。
浣纱的尖叫没有使小玉变得更愤怒，却引来了聂慎安。
聂慎安早上起来要来向姚兰请安，刚刚跟姚兰请安出来，就听到了浣纱大声的尖叫。聂慎安皱了皱眉，寻着声音找了过来。
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只是看到浣纱红着脸对小玉发出刺耳的愤怒尖叫，心里越发不满意，过去就将她拖走了。
走了好一段路，聂慎安才放开浣纱，“你又发什么疯？不过一会儿没有看着你你就又跟小玉吵了起来？小玉人家懂事有礼，哪里会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儿？一定是你又胡搅蛮缠了。”
浣纱听聂慎安这么说，心里极其委屈，眨巴眨巴眼睛泪水就流了出来。聂慎安最看不得女人哭了，他看浣纱哭，又只好耐着性子抚慰她。
浣纱慢慢的抽噎着把事情的原委一说，聂慎安才晓得是自己错怪了她，又是好一阵安慰，浣纱才不哭了。
那边早上，如意刚刚起来做好了饭，端出去正预备叫聂惠儿起床吃饭，却看见聂惠儿已经在餐桌旁边穿的整整齐齐的，睡眼惺忪，桌子旁边还多了一个人。
聂慎垣。
如意看见聂慎垣愣了愣，面上还是笑着的，心里却嘀咕开了，“想不到大爷这样的人也还会来蹭吃蹭喝，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还好如意饭煮得有多，给聂慎垣盛了一碗。并不十分美味珍贵的食物，不过白粥加小青菜，聂慎垣却好像吃到了什么美味一般，吃得极快，又很优雅。看得如意心里直嘀咕。
聂慎垣怕不是许久没吃过饭了吧？不过一碗白粥就吃的这么干净，仿佛吃了什么无上美味一样。
聂慎垣吃得很快，吃完饭以后又大大的夸奖了一番如意的手艺，就赶回去了自己的院子。
聂慎垣平日里是很忙的，他需要做的事情有很多很多，军中还有很多事务在等着他处理呢。虽然他人不在军中，可他还是军中有名号的将军，是有实权的。每天等待他处理的军情雪片一样的飞向他的案头。
聂慎垣走后，如意收拾餐桌，却在地上发现了一块紫玉佩。
这紫玉佩如意识得，正是她送给聂慎垣的那一块玉佩。
原来他一直都带在身上的啊如意看到玉佩，心里第一个想法是这个，旋即又想到，这玉佩掉下来定是因为他没有拴牢，回去以后聂慎垣要找，如果是找不到，那还不得急死？
心念至此，如意立马就跟聂惠儿告了假，去给聂慎垣送玉佩。
如意走的很急，她生害怕聂慎垣回去发现玉佩不在了会着急。
正在路上走着，如意只觉得脑袋一疼，旋即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话说聂惠儿。
聂惠儿那边准了如意去给聂慎垣送玉佩，是想着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一会儿就回来了。再说，就是自家哥哥要留着如意多聊一聊，那如意也定是会赶着饭点儿回来给她做饭的。
如意和聂慎垣之间气氛不对，聂惠儿早就发现了，可不能把她当成是什么也不懂的小孩子了。
可聂惠儿在家里从上午等到下午，又从下午等到傍晚，都没有见到如意回来。聂惠儿着急了，自己哥哥怎么着也不能把如意给留在他那里过夜啊，如意好歹是个黄花大姑娘，这名誉还要不要了？
聂惠儿心念至此，就立刻动身去了聂慎垣处，她得把如意带回去才行。
可当聂惠儿到了聂慎垣的院子，聂慎垣听说如意来找了他，也颇为惊讶，这才刚刚发现玉佩不见。聂慎垣跟聂惠儿说，他今天一整天都待在书房里处理军务，连房门都没有出一步，更没有看见如意来找他。
那如意去哪里了？聂惠儿着急，都快哭出来了。
忽然，聂惠儿又想着，如意会不会是去找浣纱去了？毕竟在这府里，如意除了她聂惠儿，也就是和浣纱比较要好了。如果是去找了浣纱，也能够理解。
可聂惠儿去寻了浣纱，浣纱也是一脸茫然不知，她说她今天一天都没有看见如意。
聂惠儿更着急了。这丞相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难道如意这么大个人，难不成还能在这府里失踪了不成？
聂惠儿又去问了守门的老人，那老人是在聂府工作了一辈子了，可信的很。
老人仔细回忆了一下，本来平时除了早上出去买菜的厨房的人以外，这府里的人平日就少有出去，如果如意出去，那他一定是有印象的。可他半点都想不起来如意出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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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5章死人了
“这可怎么办呀！”聂惠儿急的直跺脚，聂慎垣也在旁边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这时候，姚兰从旁边经过了，瞧见聂惠儿着急成这副模样，存着些幸灾乐祸的心思问道，“姑娘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着急？”
聂惠儿本来就不想同姚兰说话，尤其是这种非常严肃认真的时候，聂惠儿只说了一句，“如意不见了。”
“什么？”姚兰也是吃了一惊，“如意不见了？怎么可能？”
聂惠儿不耐烦，“怎么不可能？我到处如意能去的地方都找过了，一丝一毫的踪迹都没瞧见。难道你还能说我是故意这么说的然后来逗你玩儿么？”
姚兰紧紧的皱起了眉头，如意不见了，这事情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最麻烦的就是，如意同公主的关系很好。如意失踪，公主定然不会善罢甘休的。
“你们都去找，如意如果没有出去，那她定然还在府里的，要是找不到，你们就自己给我卷铺盖滚蛋吧！”姚兰转身下了命令，她身后的丫鬟蜂蛹而散。找不到人就滚蛋，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姚兰是真的会说到做到。
————
那边，如意醒来了，发现自己在一个并不认识的地方，这屋子的装修风格是熟识的，同如意自己的房间一样。只能确定是在丞相府里的某个颇有些地位的丫鬟的屋子里。
丞相府里的丫鬟房间是制式的，家具都统一的定好了，按照不同品级来修饰。通常各个主子的贴身丫鬟是为一等的大丫鬟，纵然主子之间的经济状况不同，但各个丫鬟之间不存在什么高低贵贱。区别也就是待遇而已，地位是一样的。
有些出手阔绰心肠好的主子，会给自己的丫鬟好生修饰屋子，比如聂慎安。还有些主子，自己生活都艰难，哪里有空管自己的丫鬟？丫鬟只能自谋生路。比如聂惠儿。
现在如意醒来的这间屋子，装修是差不离的，大概就是制式的房间，可如意眼尖，她一下子就瞧见了放在桌子上的一个琉璃碗，碗里边还装着些面糊糊。
这琉璃碗虽并不算什么很贵重的物品，但胜在它好看，烧出了各种各样的形状样式来，深受豪门官宦人家的太太小姐喜欢。它的不贵重也只是针对太太小姐而言的不贵重，对于这些下人丫鬟来说也还是少见的。
能随意把对于丫鬟来说很少见的琉璃碗拿来吃面糊糊，至少证明她看得多，有见识，不像一些个没见过世面的丫鬟似的，把这个东西当成个宝贝。主人一定是有钱的，还有权的。是个女的，男的谁喜欢用这种碗呐？
筛了一筛，如意隐约知道这里是那里了。定然是姚兰的丫鬟房间，一是只有姚兰才有财力随意的赏下琉璃碗，二是唯有姚兰才会有钱都不给自己的丫鬟装饰下屋子。
门突然就被打开了，是姚兰派来寻她的人找了过来。
如意头还晕着，就听见有人尖叫了一声，“死人啦！”
“什么死人了”如意不解，脑袋猛的疼了起来，她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却感到手上黏黏糊糊的。如意一看，顿时吓得清醒了起来——她的手上，全是血。
在如意发愣的功夫，姚兰她们已然顺着动静过来了，看到眼前的狼狈景象，姚兰吃了一惊，指使着侍卫将如意给束缚起来。聂惠儿从未见过这么直接血腥的场面，脸吓的煞白，话也说不出来，直往聂慎垣身后躲。
聂慎垣也是没有想到还有这种事情发生，他是见过大场面的，可看到眼前的景象也不禁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如意被侍卫拉起来，甩了甩脑袋，才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房间里鲜血流了一地，有些还在缓缓流动，有些已经凝成了血块。姚兰的贴身侍女小玉，正躺在离如意不远处，身体扭曲成一个非常诡异骇人的姿势。眼睛睁的大大的，眼睛鼻孔耳朵嘴巴都有鲜血流出。
如意身上沾满了鲜血，就在她的旁边，还静静的放置着一把沾满鲜血的匕首。看起来就好像是如意杀了小玉一样。
姚兰震惊过后，反应很快，“来人，把如意给我绑了，丢进柴房去！”
如意浑浑噩噩的，她也没有想到自己再次跟杀人命案扯到了一起去，而且这次远比上次状态恐怖。
如意没有任何反抗的被抓进了柴房。聂惠儿反应过来，求姚兰将如意放出来。她是很相信如意的，且不说如意会不会杀人，就是会，以如意的身子骨又怎么可能单枪匹马的放倒小玉？
姚兰自然是不肯，“放她？人都死在这里了，如意更是唯一一个有重要嫌疑的人，放了她，要是她跑了，你来偿命？”
姚兰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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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兰回去过后，就看见聂慎安在房里等他，坐立不安的样子。姚兰奇怪，还以为聂慎安出了什么事儿。
“娘。”聂慎安看见姚兰，忐忑开口喊了一声，姚兰应了一声，说，“你不去温习功课，跑到这里来守我做什么？”
聂慎安咬了咬嘴唇，像是下定了决心，“如意那事儿，娘，我相信如意不是那样的人，你就放她出来好不好？”
聂慎安脸上焦急，看起来都快哭了。
姚兰见他这样，也只能好生安抚了，说，“现在情况并不明了，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又只看见如意在现场，她的嫌疑自然最大。我晓得你焦急，我心里也不好受，只是这事情我也做不了主，还要等相爷回来再做打算。”
聂慎安应了，还想再求情，姚兰又催促他到，“时候也不早了，明天你还得要早起去上学呢，快些回去休息，如意那事儿，我自然会跟相爷说清楚的。”
聂慎安没办法回去了。
再说如意。
从醒来再到被丢进柴房，如意整个人都是茫然的，连聂惠儿说了些什么都没听清楚。她唯一能确定的，就只是她是被冤枉的，她不可能杀人。
柴房其实并不像想象中那么肮脏困苦，至少比上次如意被丢进地牢要好的多了。
柴房里面堆满了用来烧火的稻草，修建的时候，因为用来堆放烧火用的柴，总不能是选在阴冷潮湿的地方。又每天都有人来拿柴火，时刻打扫着的，也还干净。稻草今天刚巧拿出去晒了去湿气，还带着太阳的温暖香气，睡在上面也还温暖舒适。
如意也不想那么多，蜷在稻草上边睡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聂惠儿起了个大早来看望如意，柴房门锁着的，窗户也紧闭着。聂惠儿敲了敲窗棂，发出叩叩的声音。
窗户是纸糊的，如意听到声音过来，将窗户戳了一个洞，两人只能这样对视着。
“如意”聂惠儿先忍不住，呜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如意安慰她，“姑娘乖，莫要哭了”
“如意，我一直信你的，我信你定然不会杀人的，此事定然又是姚兰的阴谋。”聂惠儿带着哭音开口。
如意说，“姑娘你肯这样信我，如意心里也就满足了。此事儿水深，姑娘你还是不要牵扯进来的好。”
聂惠儿还要开口说话，却被人拉住了。“时辰也不早了，惠儿你还是先去上学要紧。”
如意吓了一跳，怎么还有别人来了？又听声音，仔细辨认出来是聂慎垣，才放下心来。
聂惠儿听话的走了，聂慎垣却没走，在哪里站着。如意从戳破了一个口子的窗户眼儿里朝外面看着。聂慎垣似乎是很不满意的皱着眉头。他扭着头四处看了看，又从窗户眼儿里消失了。
如意听着外面传来的踏踏的脚步声，以为聂慎垣走远了，心里正有些失落，就听见了身后传来啪啦的声音。
如意回头一看，原本用钉子定死的窗户整个儿掉了下来，阳光立马从破窗处漏了进来，阳光的照耀下，还能看见灰尘在其中漫舞。
这窗户本来是因为怕被老鼠溜进来啃了木头所以才定上的，现在被聂慎垣给弄下来了。
聂慎垣的脑袋出现的窗户处，这窗户很小，不过一尺见方。虽然还是看起来很别扭，但总算是比窗户眼儿要好的多了。
“你怎么会出现在那个房间里？”聂慎垣问。
如意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昨天你的玉佩掉在了屋子里，我去送，正在路上走着呢，脑袋一疼，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再次醒来，就是出现在那间屋子里了。”
如意将玉佩从身上拿出来，紫玉在阳光的照耀下越发深邃剔透起来。
聂慎垣沉默一会儿，伸手接住如意丢过来的玉佩，放在掌中仔细摩痧一会儿，珍而重之的将其在腰间挂好了。“这次不会再掉了。”
聂慎垣又同如意聊了许久，不聊这命案，谈天说地的聊着其他的东西，什么花鸟虫鱼，山水田园，都是些个人的喜好。
有时候就聂慎垣说着他走南闯北的奇异见闻，如意就在一旁听着，有时候吃惊的捂嘴，时而又嗤笑聂慎垣的无知。有时候如意说着她的故事，聂慎垣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也不打断。
两人就像是很久未见的老朋友，难得的聚在一起，闲谈些自己的所见所闻。可比起老朋友，又多了些奇异的东西。荷尔蒙从体内散发出来，变成粉色的梦幻气体，在空气中交流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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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7章她是被冤枉的
姚兰听聂慎垣这么说，心中愤怒，又有一丝无力感。
姚兰敢对聂惠儿动手，那是因为聂惠儿并不重要。一个除了联姻别无他用的小丫头片子罢了，成不了气候。但聂慎垣不一样。朝中颇受皇帝宠爱的将军，对于丞相府的意义不言而喻。随着他的军功越来越多越来越大，连丞相对他说话都得小心翼翼的，更何况她姚兰？
姚兰的语气缓和了些，“好好好，那你先放开我可好？捏着生疼。”
聂慎垣冷哼一声放开，拉着聂惠儿回去了，只剩下姚兰站在小玉的屋子门口恨恨的咬牙。一阵夜风吹过，姚兰只觉得遍体生寒，打了个哆嗦。又看到小玉的尸首就躺在地上，大大的睁着眼睛，翻出眼白来，好像要吃人的恶鬼。姚兰只觉得浑身发毛，提着灯笼快步走开，连门也没关。
一阵风吹过，将门轻轻带上。门关了回去，发出“碰”的一声响。
第二天上午，丞相可算是回来了。
今年江南地方水灾不断，一直都在发洪水。单单是拨粮赈灾已经抑制不住灾民的恐惧情绪，偏生江南地方又是全国极为重要的粮食产地，若是一直这样下去，那今年怕是有好些地方要饿肚子了。
皇帝也没有办法，只得派了有名的地理学者前去，又御驾出巡，下到江南地方视察灾情。丞相作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之栋梁，也是一同前往。这一去就去了足有一个月。
丞相回到家，本来想着能够安心修整一番，同聂慎垣说说话，陪聂惠儿玩儿一玩儿，跟聂慎安考一考功课。可是没想到，他刚刚一回来，姚兰就来哭着同他说了这事儿。
丞相一听，心情瞬间就变得烦躁起来，差无可差。又听说姚兰将小玉的尸体就那么放在木屋里，狠狠瞪了她一眼。心里想着，这姚兰当真是越发的不懂事，她难道不知道这事情若是被某些多嘴多舌的下人看了去，会对丞相府造成多坏的影响？
姚兰却是浑然不知丞相对她有了多大的意见，看见丞相看她，心里还以为是在褒奖她，心里美滋滋的，心情都摆在了脸上。
丞相让人将如意带了上来，如意饿了几天。虽然昨天聂惠儿给如意带了吃食来，但也顶不了什么事儿，还是虚弱得很。
丞相看如意脸色蜡黄，嘴唇干裂，浑身虚弱无力的样子，心生疑惑。旁边就有知情人低声的跟丞相说了姚兰是怎么对待如意的。丞相大惊，对姚兰更加的不满意了。
“如意，小玉之死，当真是你做的？”丞相位居上位，居高临下的看着如意。他心里是不相信如意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毕竟就看如意这身子骨，也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如意听丞相问话，连连喊冤。
“如意不敢欺瞒相爷，这事情当真不是如意做的啊！那日，大爷在姑娘处吃过饭，将玉佩落在了姑娘处。我去送还，路上只觉头一痛，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我再次醒来，就是在小玉姑娘的房中了。这事情我当真是不知道的，还望相爷明鉴啊！”
如意哭诉着，丞相看她的样子也是心有不忍，毕竟如意一直都是极其乖巧的，着实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比起如意，反而是姚兰嫌疑更大哩。丞相又想起了上次的事儿。
如意在哪里喊冤，丞相都还没发话，姚兰却是来了劲儿，在旁边说，“有罪的人都在说自己没罪，就好像喝醉了酒的人一直说自己没醉一样。要是犯了罪的人自己承认了，那才是怪事儿呢！”
姚兰站在丞相旁边，高高在上的看着如意，脸上露出讥讽嘲弄的笑来。声音尖锐刺耳，令人生厌。
丞相要审问如意，聂惠儿和聂慎垣都是在场的。他们对这件事都分外的上心。
聂惠儿听姚兰说这种话，本来是不屑一顾的，又看见自己父亲好像有些动摇，慌了，连忙开口说道，“父亲，你可千万莫要信了这女人的胡话。你看看如意这单薄的身子骨，再看看小玉的虎背熊腰。如意哪里能是她的对手？更遑论杀人了。”
丞相仔细想了一想，觉得似乎也是这个道理。可他办案一向是信的证据说话，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白搭。
“如意，你说你是无辜被冤枉的，你有何证据？”丞相冷着一张脸，因为从前做过几年的大理寺卿，他对于审讯还是很有经验的。
如意支吾了几声，她对于这种事情毫无经验，一下子要她拿出证据来，她却是拿不出来。
丞相见如意拿不出来证据来，颇有些失望，挥了挥手说，“既然你想不出来什么法子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那你还是先去柴房待着吧。什么时候想到了证据，什么时候再来跟我说这些话。”
如意又被送回了柴房，这次的条件更要差上许多，因为丞相不许有人来看她了。
如意在柴房里待着，双手抱腿坐在地上发愣。突然，她听到外面一阵喧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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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凭什么不要我进去？”
如意通过窗户朝外面看，只见聂惠儿正在同侍卫争吵着，小脸涨得通红。似乎是聂惠儿想要进来，但侍卫就是不要她进来，双方起了冲突。
“姑娘，姑娘！”
如意透过窗户大声的喊她，聂惠儿听到声音，扭头看她，瞬间就哭了，“他们不让我进去”
聂惠儿委屈巴巴的，“我担心你，想来看看你，可他们偏就不让我进去！”
如意回到，“姑娘也莫要太担心我，事情终会水落石出，你相信我，我没事儿的！”
聂惠儿说，“可是我放不下你”
如意说，“姑娘乖，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听话，不要让我再担心你了。”
聂惠儿眼睛里蓄着泪水点头答应了，聂慎垣走过来把聂惠儿拉走。聂惠儿还是哭，聂慎垣不知道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聂惠儿渐渐止住了哭声，点点头，顺从的走了。
晚上，如意躺在稻草上辗转反侧，睡也睡不着，忽然，听到屋顶上有什么东西走动的声音。声音走到了某个地方停了一会儿，又听见了瓦片翻动的声音。
瓦片被揭了起来，丝丝缕缕的月光从因为揭开了瓦片所以空了的地方透过来照进屋子里。
如意有些紧张，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或许会进来一个要杀她灭口的杀手？
可是这种担心毕竟是多余的。
一个穿着玄色衣袍的颀长身影翻身从那个看上去挺小的洞口下来，双手抓住房梁借了个力，轻巧的落在地上，悄无声息。
来人是聂慎垣，他不放心如意，所以过来陪她。
聂慎垣在柴房里面陪如意呆了一夜，如意本来不想在他面前睡着的，可到了后半夜实在是熬不住了，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聂慎垣看着如意恬静的睡颜不禁笑了起来，突然萌生出一种想要亲亲她的冲动。还没有等大脑反应过来，聂慎垣的身体已经非常诚实的亲了下去。
聂慎垣舔舔嘴角，有些舍不得离开。盯了她半晌，这才又睡下，睡在离她很久很久的地方，呼吸着她呼吸的空气，悄然入睡。
第二天早上很早，聂慎垣就醒了过来，看着还在睡觉的如意，笑了笑，脚尖一跃，从那个洞口处跳了出去——聂慎垣必须赶在被人发现之前回去。
聂慎垣回去梳洗了一番，就可以装作自己刚刚睡醒从房间里出来了。聂慎垣收拾好了之后，就去接聂惠儿起床上学。
自从如意被关进了柴房，这几天来，聂慎垣就代替了如意的工作，接送聂惠儿上下学。
早上要起得很早自己收拾好了之后还得去伺候聂惠儿这个小祖宗。虽然聂慎垣不用给聂惠儿换衣服做饭之类的，但早起就是最大的折磨！
聂惠儿哈欠连天的去了学堂，聂慎垣就回去了。
反正他又不是学生，不用上学。
聂惠儿听从如意的话，上课的时候非常乖巧听话，乖乖练字做笔记，认真听讲不睡觉。聂惠儿不想让如意担心她。
聂惠儿乖巧听话了，老先生很欣慰，可总有些别有用心的人。比如浣纱。浣纱看聂惠儿这般乖巧听话，一点都不担心如意的样子，不由得起了疑心。
聂惠儿同如意交情那样好，如意出了这么大的事儿，现在都还被关在柴房，聂惠儿怎么这么放松？像是一点都不担心如意的样子？
浣纱起了疑心，怕是聂惠儿去找了帮手，便悄悄的跟着聂惠儿。
可跟了一整天下来，也不见聂惠儿有什么异样，反而是她自己被人叫住。
又是下课时间，聂惠儿陪同尚书府的小姐去了厕所，浣纱正要跟着过去，却被聂慎安叫住了。
“浣纱？我看你一天了。怎么这样鬼鬼祟祟的？”聂慎安叫住浣纱，疑惑的问。
浣纱被叫住，一下子惊了一跳，连忙说，“啊我，我没有啊，我这不是担心嘛？我担心如意出了事儿，对姑娘打击太大了”
聂慎安也没有多想，听浣纱这么说，也就信了她的话，“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心，说起来，你同如意那样要好，你定然是晓得如意是什么样的人。这事情，你肯定是相信如意的吧？”
浣纱敷衍点头，“嗯啊，我相信她的，如意和我从小一起长大，肯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她都语无伦次了。
浣纱现在可没心思同聂慎安多话，她就想赶快去跟着聂惠儿，看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人呢。如果因为聂慎安的打岔而使得她错过了什么，那就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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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8章找到证据
浣纱几下摆脱了聂慎安，又去偷偷的跟着了聂惠儿。可惜直到放学，她也没听到什么有嫌疑的话来。
浣纱有些失望，可又很快打起了精神，说不定她回去之后能收获些什么。放学回去之后，浣纱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聂慎安，悄悄的跟在了聂惠儿身后。这次就很顺利了，浣纱听到了聂惠儿和聂慎垣的对话。
聂惠儿“哥哥，你今天晚上还去找如意么？”
聂慎垣“如意自己在柴房里面孤零零的，我自然要去。”
聂惠儿“那哥哥你带我进去好不好？”
聂慎垣上下打量了一下聂惠儿，摇摇头，“你太胖了，带不进去。”
其实聂惠儿并不胖，她的身材已经是很苗条纤细的了，说她胖，也只是聂慎垣随意找的借口而已，他可不想自己妹妹进去然后打扰了他和如意的独处时间。说一个女性胖，不管是女孩还是女人，显然都是犯了大忌的。聂惠儿气的打了一下聂慎垣，跺脚走了。
浣纱在一旁听着，心里有些惊讶，想不到每天晚上聂慎垣都会进去陪如意。浣纱心念一转，悄悄退走去了姚兰处，将这事情一说。
姚兰也是有些惊讶，想不到聂慎垣居然还来这一手。姚兰想了想说，“浣纱，既然这消息是你听到的，那你愿不愿意继续去帮我听？”
浣纱犹豫了一下，又看着姚兰难得的好脸色，咬着牙点了点头，“我愿意。”
姚兰大喜，“那好，你拿上这块牌子，晚上你瞧着聂慎垣过去了，你也跟着过去，把这块牌子给守在哪里的侍卫看一看，他们就会让你进去了。”
浣纱接过牌子点点头。
夜幕渐渐降临，这几天的天气都还不错，月明星稀，将地上的一草一木照得清清楚楚。
浣纱披上了一件厚实的斗篷，摸黑跑去了聂慎垣的屋子。亥时，聂慎垣换上了一身骚包的月白色的袍子出了门，直奔柴房。
浣纱跟在身后，在心里忍不住吐槽一句，“这大半夜的去做贼还穿得这么骚包显眼，当真是仗着武艺高强哪些侍卫抓不住你。”
聂慎垣却是不知道浣纱的心理活动，他穿这身衣服只是因为好看而已。难得的独处时光，怎么能不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浣纱跟在他身后，很快就被甩的远了，不过还好是晓得他的目的地，浣纱也一路去了柴房。等浣纱到柴房，聂慎垣早就进去了。
浣纱将姚兰给她的那块牌子拿给侍卫看，侍卫果然就放她进去了。浣纱溜到柴房门口，轻手轻脚的，她是知道聂慎垣耳朵很好。
聂慎垣跑了过来，还是从房顶上跳了进去，如意没睡，就在稻草堆上抱着膝盖等着他呢。见聂慎垣来，如意犹豫着说了一件事。
“缓之我”如意有些犹豫。
“怎么了？”聂慎垣疑惑的看着她。
如意犹豫了下，从稻草堆里摸出来一根长条形状的物体，在月光下一照，熠熠生辉。那是一根步摇，顶端做展翅欲飞的凤凰，凤凰的眼睛是红宝石镶的，在月光下折射出魅惑的光来。
聂慎垣接过一看，疑惑道，“你从哪里来的这个东西？”
如意迟疑着开口，“我在现场找到的。当时我脑子昏昏沉沉的，被侍卫抓起来的时候，手挥了一下，就抓到了这个东西。”
聂慎垣接过来仔细看了看，觉得颇有些眼熟，想了半晌才想起来，“这个不是姚兰的簪子么？我在太后的寿宴上见她戴过。”
“姚兰的？”如意想了想，她对这簪子也有些印象，只是一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现在听聂慎垣一说，这才想起来，原来是在姚兰的脑袋上看到过。
“你说这是在现场找到的？”聂慎垣拿着簪子在月光下端详着，开口问。
如意点点头，“你瞧，这凤凰身上可还有血呢！”
聂慎垣仔细看，果然在凤凰尾巴上看到了深褐色的血迹。凤凰尾羽雕工繁复，所以残留的血迹也最多。
浣纱在外面听到了这些对话，她也是个聪明人，当下就明白了这簪子的意义，这可就是证据啊！浣纱当下了然，知道她听到的东西意义非凡，又听了一会儿，里面却久久没有再说话，似乎是睡了。浣纱悄然退走。
第二天一早，浣纱就跑去同姚兰说了这事儿，姚兰心里一喜，又是一惊。
喜的是知道了如意她们找到了证据，有办法应对了，惊的是她居然把簪子给落在了哪里，还被如意给找到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姚兰皱眉，问浣纱，“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收获？”
浣纱摇了摇头，
“没有了。”
姚兰想了想说，“那么你去给如意套话？你同如意从小一起长大，最方便了。”
浣纱并不想再做这事儿了，犹豫着正欲开口回绝。姚兰看出了她犹豫不决，笑着开口道，“你别说不做了，要是不干，我也不强求你，我去同如意说一说就是了。”
浣纱一惊，慌乱回道，“浣纱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在想要怎么做罢了。”
姚兰微微一笑，“那就好。”
浣纱从姚兰处离开，回到家中路上都一直在思考着，如意现在在柴房里关着，自己要怎么样才能够接近如意，才能够套出话来？她想了一想，心里冒上来了一个念头。
厨房里还有大厨房送来的饭菜，姚兰端了两盘，又舀了饭。预备给如意送过去。
自从丞相审讯过了如意，丞相府里对柴房的监视就更加严密了。虽然是拦不住聂慎垣，却能够很轻松的抓住浣纱。浣纱是摸清楚了柴房的巡视换班时间才过去的，趁着侍卫交接的时候偷溜了进去。
聂慎垣开出来的窗户有些高，浣纱需要垫着脚才够得到。还没等她把饭菜递给如意，便被侍卫给逮到了。
浣纱是去旁边找了石头来垫着，手扒拉着窗口将饭盒递进去，如意还没有接到，浣纱脚下一滑，哎呀一声，摔到了地上。
这次弄出来的动静挺大，一下子就将侍卫给吸引了过来。
侍卫过来看见是浣纱，犯了难。他是认识浣纱的，知道她是姚兰的人。也不知道现在这个情况是不是姚兰属意，只得叫了人来看住浣纱，自己跑去请了姚兰来。
姚兰过来了，瞧见浣纱，也不知道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脸上浮现出恼怒来，说，“浣纱，我待你不薄，却不想你竟然是这样对待我的。你犯了错，我罚你，你可认？”
浣纱低下头去，“我认罚。”
姚兰看她这样，叹了口气，“你同如意这样要好，那你就去陪着她一起受苦吧！”姚兰挥了挥手，便上来两个侍卫，一个打开了柴房门，一个拖起浣纱将她丢进了柴房里。
浣纱被粗鲁的丢进柴房，跌到地上，哎呦一声，激起一片尘土。
如意在里边儿听到外面的对话，见浣纱被丢进来，心里感动的很，过去将她扶起来，拍拍灰尘。
柴房门又被关上，好几日不见的阳光又随着门的关闭消失不见。眼下，如意每天期待着，希望着的，就是夜晚了。见不到太阳不要紧，聂慎垣就是她的太阳。
可这天晚上，太阳没有来。
聂慎垣不知道什么原因，也许是有紧急任务。总之，如意等了一整晚没有睡，直到天亮的时候，才困倦的睡了过去。
如意下午才醒，浣纱就在旁边守了她一上午。浣纱见如意醒了，可怜兮兮的对如意说，“如意，这里待着好无聊，我饿”如意安抚她，“没事儿，饿着饿着就不饿了。”
浣纱又跟如意聊起了小时候的事儿。因为长大以后就没什么事情好说了只有聊小时候。如意还偏就吃这一套。她性子软，听着过往的回忆不禁又感慨起来。想当初，她同浣纱是那么要好，怎么现在又变得这样生疏？浣纱不还因为给自己送饭而被关进来了么？兴许对她也不用这么防范
浣纱抬眼偷瞧她，看如意神色似有所感，又叹到，“如意，你看你，现在又沾染上了命案。自从进了这丞相府，就没有一天安生的。我没事儿，过个几天挨挨饿就被放出去了，你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去了”
说着，浣纱还抬手擦了擦眼泪儿。
如意心中有所触动，说，“浣纱，你别这样悲观，不是没有办法的。公道自在人心，事情总会水落石出的。再说了，丞相不是叫我找证据么？你瞧，这就是证据。”
如意将簪子拿了出来，递给浣纱看。浣纱一看到这簪子顿时就惊得屏住了呼吸。原来如意捡到的簪子是这个！这簪子在府中绝对是独一无二的，除了姚兰没人敢戴。
“啧，这姚兰，真是麻烦。做个事情都留下证据，还是这么明显的。她还能干嘛？”浣纱在心里暗暗骂到。
“浣纱，你没事儿吧？”如意看浣纱神色有恙，蹙着眉，担心的问到。
浣纱听如意叫她，回过神来，“啊？啊我没事儿，我是在为你高兴呢！你有了这证据，就可以去同丞相说了，早一天真相大白，你就少受一天罪啊！”
如意却有些犹豫不定，“可这簪子是姚兰的她总不会去做这种事儿吧？万一这簪子只是她不小心留在那里的呢？我当时脑袋昏昏沉沉的，什么也看不真切”
“那也总比你什么都不知道在这里瞎猜的好！”浣纱有些急了，催促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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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9章试图放火
如意抿了抿唇，什么话也没说，又翻身睡了过去。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浣纱，如意总觉得这事情没那么简单。
如意是想再等等，可是浣纱却等不了。浣纱和如意是一样的待遇，都没有饭吃。刚开始，浣纱身上还带了些零嘴儿能解解馋。过了两天，零嘴儿吃完了，肚子饿的咕咕叫，浣纱被饿的直哭。
如意看浣纱这样，心里不忍，犹豫了很久，去叫了侍卫来，说要见丞相。
丞相恰在府中，让人给她们吃了些东西，便开始审问她们。
如意在丞相面前申冤，说得合情合理有理有据，当她说到簪子时，尤其是说凤凰样式的簪子时，丞相狐疑的看向姚兰。
他早就怀疑姚兰了，这次要是如意能拿得出来证据，那就证实了丞相的猜测。虽然丞相并不想看到这些。
姚兰大惊，看丞相眼神不对，连忙跑去案前跪下，眼泪一抹就开始喊冤。动作流畅娴熟，一看就没少练。“相爷！我冤呐！”
“那簪子呢？”丞相可能是看姚兰这套把戏看得多了，并不理会她，只叫如意将证据呈上。
如意应了一声，在身上翻找起来，翻了好一阵子，如意动作僵硬，抬起头看着丞相，“簪子丢了”
“丢了？”丞相冷笑一声，“你晓不晓得说谎话有多严重的后果？看你这样我简直就要相信你了！你栽赃陷害不说，还污蔑夫人，该当何罪？”
如意委屈，但证据确实是不见了。如意心里疑惑，这好端端的簪子怎么说没就没了？她明明放得规规矩矩的工整的很。
丞相看如意不说话，只当她是默认了，“来人，将如意丢进牢房里去！”
“爹爹不要！”聂惠儿听丞相要将如意丢进牢房，慌忙求情。
牢房可不比柴房，牢房昏暗无光鱼龙混杂，蛇鼠虫蚁满地爬。且关的什么人都有。私盐贩子，三只手，绿林好汉，杀人犯和强奸犯。如意这样的小白花进去那还得了？
浣纱也跪下来求情，说，“求相爷放过如意！那牢房哪里是人呆的地方啊！那簪子如意拿给我看过，确实是金凤凰，尾翅点翠，红宝石做眼的好簪子，还请相爷一定要相信如意！”
丞相这时候正怒火烧心，哪里有心思说她是什么样的簪子如意撒没撒谎，皱了皱眉，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在桌案上，手一拍，笔洗都颤了一颤。“求情？那你们就求吧！来人，将浣纱一并丢入牢房里去！”
左右立马就有人应了，要将两人拖出去丢进牢房。
“丞相慢着些！”外边却突然传来一声带着些笑意的爽朗男声，太子爷到了。
“不知太子殿下大驾光临寒舍，有何贵干？”丞相冷眼看着太子，和太子身边自己的儿子。太子这时候来，明显就是要插手此事，丞相故作不知，就是不想要太子来插手。哪里能每次自己家里出了事儿却要别人来解决？他丞相是有多无能，连自己的家事都处理不好？
太子也不是不晓得丞相的意思，可这事情是聂慎垣拜托的，他也不能不管，脸上神色不变，泰然自若道，“只是听说丞相家里出了些有趣儿的事儿，过来瞧一瞧，又听说这事情与如意姑娘有关，有人请我无论如何也要帮上一帮。”
丞相听这话，把目光投向了站在太子身边的聂慎垣。聂慎垣脸上平静无波，眼神沉稳，就好像这事儿不是他干的一样。
丞相哼了一声，“还是免了吧，这事情算是家务事，太子管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实在是大材小用，还是多去关心下家国大事罢。近来我听闻，孙大人似乎是对于太子您有所意动？”丞相意有所指。
太子心里一惊，想，这老狐狸怎么晓得的这事情？讪讪笑道，“这些事情就不劳您老操心了，管好自己家务事就好，小辈就先行退下了。”
太子告退之后，浣纱与如意就被丢进了大牢里。
牢房里的环境比想象的要好，许是聂慎垣同衙门的人打了招呼，给如意她们的是一间单独的干净的屋子，牢头对她们也是客气有加，有吃有喝。比在柴房里的时候要好过的多。
如意到了牢房，心里疑惑不解，她分明记得自己出来的时候是将簪子带在了身上的，怎么就不见了呢？如意四处翻找，浣纱坐在一旁撑着下巴无所事事。
如意翻找了半天，确实是找不到了。仔细思考是不是将簪子掉到哪里了，可脑子里完全没有印象。只是记得，浣纱好像是在出门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饿的，腿一软，就摔到了如意身上。
如意狐疑看着浣纱，她不愿想是浣纱拿了簪子。她拿这个干嘛？戴也是不能戴的，凤凰，那可是吉祥的神兽，她戴凤凰那就是大不敬，是会被砍脑袋的。
“浣纱，你见过我的簪子么？”如意问她。
浣纱神情一下子慌乱起来，更是印证了如意心里隐隐约约的猜测。“这么会！我怎么会看见簪子？兴许是你出门的时候忘在柴房？”
如意抿了抿嘴没有说话，这时候，到了午饭时间，牢头送了饭菜来。浣纱可能是饿了，也可能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忙接了过来，打开看。
热气腾腾的饭菜，有菜有肉，对比一下其他犯人的午饭，可以看出来她们俩已经是特权了。可浣纱却不满意，直接吼了牢头，说，“这种东西是能给人吃的么？我从未吃过这么恶心的东西！怎么的？你怕不是看不起我们？这才给了这种东西来？”
其实饭菜并不像浣纱说的那样不能给人吃，糙米饭热腾腾的一大碗，豆腐切片双面煎的焦黄，就是有些糊了。回锅肉里面不全是连白菜，肉片也是有好些。这些东西已经是寻常人家难得的美味了，可浣纱仍不满意。
牢头是个看着很老实的粗汉子，高大壮实。他听了浣纱的话，也是恼怒了。他是农民出身，这年头赋税越来越重，家里快撑不下去，就出来寻了个牢头的差事。如意她们的伙食，那可是他在家里的时候都少有看见的。
“怎么不能给人吃了？我从小就吃这些东西长大。你看看那些人都吃的啥，你再看看你，你还挑？再挑那就饿着别吃啊你！”牢头看着老实巴交的，也不会骂人。哪怕气得脸红脖子粗了，也半句脏话都没有憋出来。
浣纱见他回嘴，却更起劲了，张嘴欲骂，如意在旁边拉住了她。
如意是觉得这些饭菜挺好的，比她刚刚到聂惠儿那边的时候吃的好。本来她打算就好好的吃了，该休息休息，却没想到浣纱却惹了这麻烦。
“如意”浣纱被如意扯住，回头看她，脸上神色很是委屈，就好像是遭受了天大的冤屈一般。如意不理，只是对牢头鞠躬道了歉，哄得他消了气。把饭菜吃了。
浣纱觉得这饭菜太不好，嘴硬着就是不吃。饭是两人份的，如意勉强吃了一半，牢头就来收走了食盒。
下午时候，聂慎垣过来了。他看都没看一眼浣纱，径直叫了如意。两人就隔着铁栏杆对视，看着如意，聂慎垣忍不住伸出手去揉了揉她的脑袋，“乖，在这里好好的待着，我跟他们打了招呼，不会难为你的。你就乖乖的在这里等我救你出去。”
如意被摸了脑袋，一下子红了脸，乖顺的应了一声。聂慎垣又跟如意说了些话，转身离开。浣纱看聂慎垣走了，才睁大着眼睛羡慕的看着如意，“真好诶，如意你还有人惦记着，我都没人管呢”
如意佯装恼怒的瞪了她一眼，“瞎说什么呢你，大爷也只是看我可怜罢了。”说完，如意就走到床前睡下，将被子一裹，瓮声瓮气的说，“别吵我，我要睡了。”
就这么着过了许多天，饭菜还是那些饭菜，如意吃的香的很，浣纱却是忍不了。她已经许多天没有吃东西了。自从那日浣纱闹过以后，饭菜就减半成了一人份，刚好够如意吃的。浣纱每次都看着如意吃，在一旁直咽口水，如意问她要不要吃，她却总是摇头。
过了几天，浣纱实在是饿得忍不了了，肚子咕噜咕噜的抗议，想睡觉都被饿得睡不着了。这样的情况下，浣纱终于是忍不了了。晚上，浣纱跟如意说了自己的想法。
“如意，我们一直在这里待着有什么用？也没有人管我们。我实在是忍不了这样的生活了。”浣纱跑到如意耳边轻声说。
如意都快睡着了，然后又被浣纱吵醒。“那你想干嘛？”
浣纱听如意问她，话里带着些兴奋，说，“我们放火逃走吧？你看，我身上还带了有火折子。”
“哈？”如意惊诧，“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浣纱委屈的说，“我实在是受不了了，这些天我好饿”
如意严肃起来，好生教育了浣纱一顿。浣纱也打消了这念头，回去自己床上睡了。
————
那边聂惠儿。
她还是乖乖的按时上学放学，一切都与往常没什么两样，除了身边少了个如意。浣纱跟先生请了假，说是如意生了大病，不能来上课。先生答应了，在班上除了引起了一些同情的声音，再没有其他。
公主是信了的，一直想去看望如意。几次三番的提出来，却每每都被聂惠儿以各种理由拒绝。今天已经是聂惠儿第四十七次拒绝了，公主终于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儿。就算是生了大病也总该有些音讯吧？怎么到现在什么都不知道？都是聂惠儿在说。
公主逼问聂惠儿，聂惠儿没办法，不情不愿的说出了事情的始末，还千叮咛万嘱咐公主千万不能够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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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1章拼演技的时刻到了
姚兰在旁边听了丞相他们的对话，想起了什么事情，报复般的凑到丞相耳边说了什么。丞相听着紧紧的皱起了眉。
“你说的可是真的？”丞相问姚兰，姚兰带着诚惶诚恐的表情，看起来竟然拘束不少。“当然是真的了，妾身怎么敢哄骗老爷？”
丞相大怒，“这逆子，居然做出这种事！”
姚兰眼里流露出得意神色，嘴上却还是说着，“相爷也莫要太动气，缓之他毕竟是个大人了，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他自己心里理当是有数的。”
丞相怒哼一声，恨声道，“他心里哪里有数？不过就是长大了，翅膀硬了，觉得自己不需要我这个父亲了，便不听话起来！”
姚兰欲劝，丞相却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站起身来，将挂在一旁的外袍披上，叫了人，一同前去了柴房。
先前姚兰说的正是这事儿。她告诉丞相，聂慎垣同如意有染，这样的天气，他定然是去了柴房陪如意。
也难怪丞相这般暴怒，聂慎垣作为聂府长子，地位尊崇，以后是要娶个门当户对的大小姐做妻子。也不是说不让他纳妾，只是现在他还太小，现在就纳妾，让城中的太太小姐怎么想？以后还要不要娶媳妇了？其实这些总结成一句话，就是，聂慎垣现在破了身，以后卖不出去。
丞相怒气冲冲的领着人就去了柴房。
柴房里，如意正窝在聂慎垣的怀里，只觉无比心安。聂慎垣温香软玉再怀，更是舒服的不想动弹。外边突然传来了嘈杂人声，聂慎垣倒是没有多想，只当是他们在换班。如意却一下子警觉了起来。她分明听到了姚兰的声音。
如意推了推聂慎垣，“你快些起来！”
“怎么了嘛”聂慎垣揉了揉眼睛，看起来他都快睡着了。
“你自己听听外边儿的声音！”如意焦急。
聂慎垣警觉起来，仔细分辨了外面的声音。他的耳朵可比如意的耳朵好使得多了，极敏锐的，就听出了里面的几句话，“快，快开门，愣着做什么？”“相爷莫要生气，万一只是个误会呢”
“糟了。是姚兰。”聂慎垣也慌了起来，他虽然没有听到丞相的声音，但从姚兰的话里面分辨出来，丞相也是来了。
如意着急的将聂慎垣赶起来，“你在哪里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躲起来？”
“哦哦。我躲哪里啊？”
“躲那后面去，快些！”如意指着后面堆得杂乱的柴火堆，让聂慎垣快些躲进去。
好一阵手忙脚乱之后，聂慎垣终于躲好了，他刚刚躲好，门就被打开了。
姚兰和丞相首当其冲站在最前边儿，同如意对视着，三个人面面相觑。姚兰脸上露出一抹有些扭曲的笑来。这可是能够彻底将如意毁坏的难得的机会。
“给我搜！”姚兰一挥手，她身后就应声而出了几队人来，齐齐应了就要查。如意眼光一凝，挡在他们身前，呵斥道“你们要做什么？”
姚兰看着她冷笑，“做什么？当然是搜人了，我怀疑聂慎垣就在这里呢！”
“大爷在这里？”如意看着姚兰，脸上隐隐约约的显出委屈来，就好像聂慎垣当真不在这里一样。“我怎么不知道？”
姚兰看着如意，脸上表情笃定，“如果聂慎垣真的在这里，你当然也是说不在的。”
如意委屈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姚兰是看不得她做这个样子，说，“我有什么意思？你被关在这里还偷会情郎，这样，说的可够明确了？”
这话说的可是有够难听的了，可以说是已经非常直白明确的在说如意不守妇道不检点了。
“你做什么要平白污人清白？”如意带着哭腔开口，“我哪里有会情郎？难不成你以为人人都与你一样么？”
如意这话也够狠。当初姚兰还不是夫人的时候，聂惠儿的生母还在世时，她可不就是这么偷偷摸摸的幽会么？丞相别有深意的看了如意一眼。
姚兰气急，却是想叫人直接闯开如意来搜人了。丞相制止了姚兰的行动，看着如意，缓缓开口道，“你说，你没有在这里看见过聂慎垣？”
如意坚定的摇了摇头，“从来没有。”
这时候，丞相派出去聂慎垣在京城的将军府里搜寻的人也回来了，附在丞相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大概就是没找到聂慎垣。
丞相听了，又定定的看了如意半晌，“那好，那我就信你一回。”丞相留下这样一句话来，带着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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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丞相真的是走了么？不是。他走了出去，把门又给锁上了，在外面留了专门的人时刻给盯着。这些人是他专门自己培养的卫队，比起看守如意的侍卫要专业的不知道哪里去了。
如意见丞相走了，大松了一口气，叫聂慎垣出来。
聂慎垣从柴火垛里钻出来，带出许多尘土。他今天来穿的是一身银灰色的衣袍，在柴火垛里这么一躲，看上去颇为狼狈。如意捂住口鼻，跳得远远的看着一身是灰的聂慎垣，聂慎垣也皱着眉头看着自己。他其实有些洁癖的。
“大爷，丞相走了。为了避免他再回来杀个回马枪，要不你还是先回去吧？”如意跟聂慎垣商量。
聂慎垣却是不甚在乎的样子，“我了解他的很，他可不会再回来杀个回马枪。只是在外面留下监视的人是肯定的，我现在不能出去，一出去就要被抓。”
如意蹙眉，“那怎么办？”
聂慎垣把外袍脱下来抖了抖灰，“还能怎么办？在这里睡一夜就是。”
“啊？你能睡得着么？”如意犹豫的看着那堆草垛，她是想着，聂慎垣从小就养尊处优的，哪里会睡过这种地方？怕是会忍受不了吧？
聂慎垣伸个懒腰，“嗨，这里有什么睡不着的？当初我在边疆戍守，别说柴房，我连马厩都睡过，这里条件已经算好的了。别想那么多了，快睡吧。”
如意一时哑口，她是从来没想过聂慎垣还睡过马厩。她还想说什么，又看聂慎垣已经倒在了稻草堆上，看起来是已经睡着，咬了咬下唇，躺在了聂慎垣身边，伸出手揪住聂慎垣的一小片衣服，静静的闭上眼，睡了。
第二天早上，如意醒来，聂慎垣的衣服搭在她身上盖得好好的，可聂慎垣人却是不见了。如意抬头看着屋顶，有些失落。
聂慎垣在军中养成了早上五点就起床的好习惯，哪怕美人在侧也无法改变他的作息习惯。而聂慎垣起床的时刻，恰好是一个人最困最容易走神的时候。尤其是对于那些已经熬了一晚上夜，精神高度集中的人来说更是如此。
聂慎垣就趁着这个时间偷偷溜了出去，趁着丞相留下来的人困的直打哈欠的时候，他纵身一跃跳了出去。柴房的东墙紧挨着围墙，外边儿就是大街上。
他把衣服留给如意盖着了，没办法，又只能自己去街上买了一套成衣。虽然不太合身，但是也只能将就着穿了。
聂慎垣看着天亮了，又不慌不忙的去吃了个早饭，才磨磨蹭蹭的回了丞相府。刚走到街口，就被丞相派出来的侍卫给抓到了。那些侍卫对他还客气，恭恭敬敬但是态度极强硬的将他送到了丞相面前。
丞相昨天晚上是一夜未眠，眼睛熬的通红，就等着聂慎垣回来。
丞相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聂慎垣，声音平静，一点也听不出来昨天晚上的暴怒。“昨天晚上我有事儿找你，可到处都找不到你。你去哪里了？”
聂慎垣脸上很平静，“昨天下午时候太子差人来找我有事，我就过去了。说完事情已经很晚了，就在太子府睡了一夜。”
“是么？”丞相站起身来，绕过桌案站在了他面前，想要直视他，却发现自己矮了一截。纵然身高不对等，但丞相常年身居高位所练出来的气场也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当真是去了太子哪里？”
聂慎垣也不是吃素的，也是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油条了，他眼神平静无波，朝后面退了一步，“当然，你若是不信，大可以去问太子殿下。”
丞相虚眯起眼，还没说话，就有侍卫来报，“禀丞相，太子殿下求见。”
“这来的可巧。”丞相笑了一声，“一起去吧，你不是叫我问太子殿下么？这刚好。”
聂慎垣心里想骂人，他可没跟太子串通过，万一露陷儿了怎么办？
他还是跟了出去，到了大堂，太子倒是不拿自己当外人，大大咧咧的就做了主位，手里端着杯茶。看丞相来了，起身将茶杯放下，脸上堆起笑。
丞相先于他开口，“太子殿下来的正好，老臣正有一事儿想问问太子殿下。”
“丞相请问。”太子微笑着。丞相说，“犬子聂慎垣昨天晚上不知是否留宿于太子府？”
太子正要回答，却看到聂慎垣在丞相背后一个劲儿的冲他递眼神。太子不解，却还是回答了，“是，昨天下午时候我找缓之谈事情，却一聊就聊到了深夜。”
丞相听太子这么说，看了一眼聂慎垣，也就不在此事上多言语，“却不知太子殿下光临寒舍所为何事？”
太子虽然心里疑惑，却也不好再多问，听丞相问他，才想起正事儿来，“不瞒丞相，此次我前来，是想要丞相将如意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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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2章漱玉之死
“太子为何如此在意此事？”丞相不解。这如意跟太子又没有关系，怎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来要他放人？
太子内心也很纠结，他其实是真的不想管这事儿，可昨天他的公主妹妹又跑来哭闹着要他去求丞相放人，太子妃也说要他上门来问。他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啊。太子想起昨天晚上公主在他面前撒泼打滚的模样，不禁深深叹了口气。
“这你就别管了，将如意放了就是。”太子并不想多言，他只需要让丞相把如意放出来他就完成任务可以回去了。不过他现在还有了更好奇的事——昨天晚上聂慎垣到底去了哪里？
丞相也觉得一直将如意关着也不是个法子，除了饿着她将她的身体饿垮，还能有什么？现在放了她也好，还能让太子欠个人情债。
如意被放了出来，回去了聂惠儿处。聂惠儿看见她非常的激动，上去抱住她就哭了起来。聂惠儿是以为事情已经过了，才这么激动。如意又是好一阵安抚。
第二天早上，如意休息了一夜，第二天送聂惠儿去上学。如意得去露个面，免得公主担心了。
去学堂的路上，聂慎安同路，许久没有看到如意，他想上前来跟如意搭话。犹豫着还没有付诸行动，浣纱却是看出了他的心思。强行将他拖走了。一边走，还一边警惕的看着如意。
如意只觉得莫名其妙，想叫住浣纱来，又停下。她觉得自己看不透浣纱了。
————
丞相府里，如意是被放了，太子却又来了。昨天晚上他回去带着一颗八卦心问询了聂慎垣到底是怎么回事。聂慎垣不肯说，提出条件来，如果太子能够将小玉的事情调查清楚，就将事情原委告诉他。
好奇心切的太子也没多想，一口答应了下来。答应下来过后他才发现自己是上当了。最后聂慎垣会不会把事情告诉他都还两说，而他答应调查小玉这事儿，还得得罪丞相或者是姚兰，当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太子带了刑部最好的仵作来。小玉在外面没有亲人，姚兰嘴上说的好听，可她哪里舍得拿出钱来将小玉好好安葬了？小玉的尸体外面就裹了一层草席，随意的丢到了乱葬岗。
等太子带着仵作到了现场，找到小玉的尸体摊开一看，伤口上面已经有白色的蛆虫在蠕动着，尸体发出一阵恶臭味。还好是天气凉爽，尸体没有太过腐烂。
在场的人瞧见这一幕，都忍不住退开一步，捂住口鼻。更有甚者，已经跑去旁边吐了起来。
仵作是个老手了，经验丰富，什么样的尸体没见过？小玉这尸体只能算是很轻口味的了。
仵作娴熟的拨开小玉裹在身上的裹尸布，她身体上的伤口更是让人作呕。被刀刺伤的伤口已经发了霉，不断有绿身子红眼睛的苍蝇飞出来，白白胖胖的蛆在伤口里爬来爬去，仵作带上手套，面不改色的将虫拨开翻弄着伤口。拿刀将小玉的尸体刨开来。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半晌，仵作才面色古怪的开口，“这死法倒是不复杂，就是很多不同的伤口，手法力道都不一样，不是一人所为。”
“什么？！不是一人所为？”丞相听了这话，颇为惊讶，他是没想到，这杀人的勾当，丞相府里居然不止一个人来做！
仵作点点头，指着小玉胸口的一处伤口，说，“你们看这个，这个是致命伤，看大小应当是用女子常用的簪子刺出来的。”
又是簪子？丞相听到这个词，忍不住扭头去看姚兰。却看见姚兰脸色唰白，也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被恶心的。
姚兰见丞相看过来，勉强扯了一个笑脸，“相爷这地方，妾身有些反胃了”
丞相颔首，姚兰确实也没来过这乱葬岗，这里到处都是尸体，妇道人家胆子小，被吓到也属正常。
仵作又在尸体身上折腾了好一会儿，得出结论，这尸体身上有不下三种利器造成的伤痕。皆是轻巧的小东西，作案者为女子的可能性极大。丞相心里诧异，面上强装淡定谢过了仵作，又留他们在府中吃过饭。事情都弄完了，已经是下午时候了。
姚兰回去以后，连午饭也没有吃，就推脱说是身子不舒服，先下去休息了。丞相看她确实是脸上毫无血色，看上去是憔悴的不行，便也没有多强求，只让她下去好好休息。
姚兰回房，紧紧的关了门，“李嬷嬷，这可怎么办啊？”此时，她脸上全然没有了面对如意和聂惠儿时的蛮横，只有担心和害怕。
李嬷嬷看她这样，却是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在她脑门上狠狠点了几点，“你呀你，这点小事就吓成这样，半点胆量也无，以后还怎么将慎安推上世子位？我同你说过多少次了，这如意心机深的很，如若不能拉拢来，便要早些对付收拾了，你看看现在，搞成什么样子了！”
姚兰委屈，
“我哪里没有对付她？先前为了拉拢，我可是连缠枝玉瓣莲簪都拿了出来，我又何尝不尽心尽力？这次着实是没有想到，太子竟然会为了她三番五次的来求情”
李嬷嬷叹了口气，“谁晓得如意这小蹄子运气这样好？竟然得了这么多地位尊崇人的赏识。现在要想平稳的过了这次的事儿，我还有个法子，只是又得牺牲一条人命了。”
那边如意却是不知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儿，照常接送聂惠儿上下学。公主许多日未曾见过如意来上学，这次看见她，兴奋不已，围着如意聊了许久，才依依不舍的分别。
如意面上看着倒是与往常无异，心里却是疑惑不解。怎么自己就被放了出来？杀害小玉的凶手到底是谁？她不解，也想不明白这府里到底谁这样针对着自己。如意这次却是少有将注意力放到姚兰身上，毕竟在出事儿的前一天她还曾试图拉拢过自己。
聂慎垣瞧出如意闷闷不乐，猜测她是为了小玉那事儿，便提出带她去散心。如意看聂慎垣笨嘴拙舌的模样，故意问他要带自己去哪里散心。聂慎垣抓耳挠腮想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如意被逗乐了，噗嗤一笑道，“那我们就在丞相府里到处走走吧，你在身边，去哪里散心都是一样的。”
如意说的自然，聂慎垣却被这句话给弄得红了脸，诺诺的答应了。
两人闲逛着，却到了丞相府里少有人来的湖心亭。湖心亭看风景最好，平日里没人来，主要是因着这里太过偏僻了些，又是古迹，年久失修，万一出了个什么事儿可就了不得了。平日里没人来，也无人打扫，落满了灰尘。
聂慎垣皱了眉，如意晓得他有些洁癖的，便随意的将薄纱外袍扯了下来将椅子擦了干净。
两人就坐下，微风拂面，不急不缓。两人就这么干坐着，突然之间就没了话题。
如意喜欢的很多，什么都能聊上些，
两人正聊着，漱玉却跑了过来，噗通一下就跪在了如意身前。
“漱玉？你这是做什么？快些起来，我哪里受得了你的跪拜？”如意忙过去扶起漱玉，可漱玉甩开了她的手，又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
“如意，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栽赃嫁祸给你，求你绕了我，绕了我一家老小。我父母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我妹妹还小什么都不懂，我求求你放过他们。”漱玉喃喃的说着，磕着响头，一个接一个的，额头磕破了，鲜血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忽然的，漱玉又抬起头来，发疯似的大声吼道，“对啊！小玉是我杀的！你们要干什么冲我来啊！有本事别去碰我的家人！”
聂慎垣与如意面面相觑，这漱玉俨然已经有些疯魔了。突然，漱玉冲起来，撞开了如意，噗通一声跳进了水里。
如意一时没站稳向旁边跌了，聂慎垣忙接住她。等两人回过神来，漱玉已然是沉到底下只留下一连串气泡了。
“漱玉死了？！”如意脸上惊诧，听她的话语还是畏罪自杀？
这事情很快的就传去了姚兰的耳朵里，丞相和姚兰匆匆带了人前来将漱玉打捞了上来。漱玉已经成了一具尸体了，却没有飘出原地。一是因为这湖水水流平缓，不会水的人下去也难以被冲走。二是因为漱玉身上绑了两块大石头，也难怪她沉得那么快，连挣扎都没有。
仵作刚走出不远，便又被丞相派去人追上叫了回来。仵作回来后，翻看了一下漱玉的尸体，将她腹腔里积压的水按了出来。随着水一起出来的，还有肺破裂所带来的血。这血不是红的，而是黑的。
漱玉在来之前还服了毒。她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
周围一下子就陷入了沉寂，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这会儿，姚兰派出去探查情况的人回来了。
那人一回来就递上了一封牛皮纸信封，信封上写着四个字，漱玉绝笔。
遗书都写好了？众人都不禁有些疑惑。姚兰将信封交给丞相。丞相抽了出来打开一看，入目第一行字就被惊到了。好漂亮的小楷。
聂慎垣看着这书信上的字迹，心里疑惑更甚。这漱玉从未上过一天学，顶多就是从前陪聂慎安去旁听过几天，又没有练过字，哪里写得来这么漂亮的书法？
丞相是个爱字之人，看着这一封写的规矩漂亮的遗书，又不免更加惋惜了。
信上的内容倒是没什么出乎意料的，只是说，漱玉自己就是杀害了小玉的凶手。因为平日里两人多有矛盾发生，积少成多，她终于忍不住了。漱玉在小玉的吃食里下了药将她药倒，又在晚上悄悄流进她的房间，趁她熟睡杀了她。又因为嫉妒如意，所以就起了嫁祸的心思。
事情到这里，看似是真相大白了，可如意心里老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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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3章神仙醉
但如意却也没有立场再去反驳他，毕竟这封遗书中，是连怎么杀人的都讲得清清楚楚。
漱玉在遗书里说到，她用了簪子小刀甚至是竹竿。这需要多么丧心病狂或是多深的恨意才做得出来这样的事情啊！
丞相看完了这封信，长叹了一口气，“就这样吧，这遗书中写得清楚了。人也死了，这事情也就不要再追究了。”
如意犹豫着，她想起漱玉投水前的呓语。她心底有一团阴影被迷雾层层叠叠的遮掩起来，永不见天日。如意还没有胆子否决丞相的决议，丞相在她心中的威严是超过太后公主的。
这件事情就要这样了结了吗如意心里正快完全失去了希望，却被一句话给拉了回来。
“就这样结案，也太草率了吧？”聂慎垣站了出来，否决了丞相的话。
丞相看自己的大儿子出来反对，挑了挑眉，“那你说？”
聂慎垣摇了摇头，“我可不是当事人，还是如意来说吧。”说着，他将如意扯了过来。如意一下子被提到，脑子有些茫然，又看见丞相盯着自己，不由的紧张起来。
聂慎垣看出如意胆怯，用小声到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听清的声音说，“别怕，我在呢。你想什么大胆说就是。”
如意得了聂慎垣的鼓励，开口道，“其实我之前所说的什么簪子什么的都是大爷教我说的。”
“什么？！”丞相还没有做反应，身后却先传来了姚兰的惊叫声。众人免不得却看她。姚兰也自知失态，捂了嘴连连摆手向后面退了一步。
丞相也没有理她，看了一眼又转过来。如意又继续说，“那簪子其实是公主殿下赠予我的。上面的血也不过是我手上不小心破了条口子弄上去的”
丞相身后又传来当啷一声，姚兰手里的东西掉地上了。丞相扭过头去，不耐烦的问她，“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怎么一惊一乍的？”
姚兰有些失态了，又强装镇定道，“我刚才看到了一条好大的鱼从水里游过潜下去，不自主的叫了出来。”
丞相皱眉，却也没有再多追究她的惊叫的原因。“这处水塘确实是许久没有打理了，长出大鱼来也不足为奇。什么时候让人来好好清理一下。”
姚兰点点头，脸上还是慌乱，这会儿丞相已经回过头去了，也没看到她脸上的惊慌失措。
众人也不想再在这里多做停留，毕竟刚死了人，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只觉得浑身发冷，阴森森的。
太子因着听说丞相府又出了事儿，心下好奇，便又折道赶了回来。
姚兰匆匆同太子打了个招呼就回房去了，太子欲同丞相搭话，丞相却没心思，支开太子要同聂慎垣单独谈谈。
太子讨了个没趣儿，跑去了后花园。因着丞相前夫人喜爱侍弄花花草草，丞相可是下了血本的，将这后花园弄得可不比御花园差，还更胜一筹。
太子去了后花园，在这里看到了姚兰。她不是身子不好回去歇息了么？太子心生疑惑。
姚兰这时正在同她身边的那个老嬷嬷说着什么，瞧见了太子，姚兰亲热的迎上来打招呼。太子退开一步，脸上带了些警惕。因为聂慎垣的缘故，他对姚兰可是没什么好感。
“你有事？”太子问。
姚兰听太子问，也不多废话，直接切入主题。“太子殿下还真是问对了。姚兰确有一事相求。”
太子本想直接拒绝，可又想了一想，这可是拉拢丞相府的大好机会。虽然姚兰为人确实不怎么样，但她的地位可是实打实的。要是能让姚兰欠个人情，那之后的计划就好推行得多了。“说来听听？”想通之后，太子笑如春风拂面。他对于能给自己带来利益的人从来不吝惜笑脸。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妾身只求太子殿下能让丞相完结了此事。”姚兰看太子似是同意的，面上一喜。
“哦？”太子挑了挑眉，“先前便是看着你神色不对现在又来求我让丞相早些了结此事。莫不是这事情与你有什么联系？”
姚兰尴尬的笑了笑，说，“联系自然是有的，死的人毕竟是我的侍女。可这事情已经是闹得够大了，我可不想因为这事情将丞相府里闹得乌烟瘴气人心惶惶。”
太子听姚兰这么说，虚眯起眼，心下了然，可也不多说什么。毕竟到底谁才是凶手跟他太子关系不大。
姚兰看太子笑而不语，不由得有些急了，说，“只要太子殿下您能帮妾身这个忙，那我就欠了您一个人情，以后，太子您有用得着妾身的地方，尽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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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太子得了承诺，笑道，“夫人这是哪里话？不过举手之劳而已，哪里能担得了夫人这样重的承诺？”
太子终还是答应了转了几圈回到前厅，丞相要跟聂慎垣说的话也已经说完了，对于现在就结案已经有些动摇。丞相是不太情愿将此事延续下去的，他也并不想因为这一件事将相府内闹得乌烟瘴气不得安宁。可聂慎垣又说得有理，他也不想让漱玉蒙冤。
太子知晓丞相心事，旁敲侧击的支持丞相结案。丞相得了太子支持，也坚定了念头，当下就拍板将此案了结了。
聂慎垣被太子的言语所惊到了，在丞相了结此案后，径直去找了太子，想要问个明白。
太子还是笑着的，他只说了一句话，“你聂慎垣不能代表丞相府，但姚兰可以。”
聂慎垣一下子就什么都明白了。他在朝中的地位就是大将军，典型的新生势力，太子侧的人。但最重要的是，这个丞相府长子，众所周知，他与丞相的关系不太融洽，连站队他都是以自己的身份站的队。
而姚兰则不同。姚兰当上相府夫人也有好些年了，要说她在朝中可能没什么势力，但对于丞相的影响是绝对的。太子说姚兰能够代表丞相府，绝对不是信口开河。
皇位争夺从来就是不休的话题，纵然太子是坐在了明面上的继承人的位子，可他下边还有个弟弟虎视眈眈的看着。
要想保全自己的位置，就必须拉拢朝中重臣。目前丞相还是中立的，如果能将他拉拢过来，这无疑是一股极大的助力。
聂慎垣陷入了一种深深的无力中，他想为漱玉平反，也想给如意申冤，可他的实力还是太过弱小了。
聂慎垣失落的回了自己的院子，拿了把锄头，从院子里的梧桐树下边刨出了一个青瓷坛子，上边用红布封的严严实实的。
打开来，醇厚的酒香飘了出来，光是闻着就令人垂涎不已。
“酒不醉人人自醉啊”
聂慎垣拿出一个透光的玉杯来，满满的斟上一杯酒，一饮而尽。没过多时，聂慎垣的脸上就浮现出了红晕。
这酒不但醉人，而且能够让人如同置身仙境。就是喝醉了再醒来，也不会出现喝其他酒喝醉了的现象。此酒名为神仙酿。一杯人间皇，二杯飘然仙，三杯神仙醉。
第一杯入口，滋味醇厚无比，仿佛置身于酒池肉林中，如人间的皇帝一样，享尽荣华富贵。第二部入口甘甜清冽，却让人飘飘欲仙如同升上云端，仿佛仙人一般。第三杯神仙醉，便是说神仙喝了也会醉。
此酒就叫神仙酿，口气猖狂，但却有着猖狂的资本。三杯必醉，倒是像极了水浒传里的三碗不过岗。
这坛子酒，是聂慎垣第一次上战场就埋下的，每次打完胜仗归来就有皇帝赐下的这小小杯子喝上一杯。
想不到今日却是要一口气喝完了。
聂慎垣苦笑，看着已经见底的酒坛子。因为年日久远，酒又浓醇，那坛底居然出现了极其稀薄的乳白色酒膏。
聂慎垣摇摇晃晃的去厨房舀了一瓢清泉水注入坛子里，抱起来使劲儿晃了晃，将就着又喝了起来。
他爱酒，但不爱喝酒。这神仙酿已经是最后一坛了，喝完就又要跑去关外，还不一定能买到。
聂慎垣正自斟自饮时，手里的酒杯却一下子被人夺了去。聂慎垣抬头一看，是如意。
如意正去接了聂惠儿回来，闻着这股极浓醇熟悉的酒香，找了过来，一看聂慎垣正埋着头喝闷酒，气不打一处来，夺过酒杯自己灌了下去。
这酒后劲儿大生效快，虽然是稀释了的，可也不是如意这种根本没喝过酒的人能喝的。如意脸上很快就泛起了晕红。
趁着酒劲儿，如意一拍桌子吼道，“喝什么酒啊你？一天到晚正事儿不做跑来这里喝什么酒！有功夫喝酒不如多去想想该怎么办！”
聂慎垣一下子被如意给唬住了，又听如意接着吼道，“你干嘛要天天跑来守着我，我很苦恼诶你知不知道！喜欢人家就说出来嘛，藏着掖着算什么本事？要是不喜欢我，那就别来靠近我啊！我脾气，很不好的！”
聂慎垣哭笑不得，原来是喝醉发了酒疯。神仙醉还真是名不虚传，还没有三杯，仅仅一杯就让这从天上下来的人儿晕了头。
都说酒品即人品，看起来，如意酒品不是很好啊。聂慎垣苦笑着摇摇头，上去扶住她，想把她搀扶去床上躺着。却不想一下子被如意抓住了袖子。如意抬头看着聂慎垣，一双眼睛水汪汪亮晶晶的，“喂，我”
话还没说完，如意就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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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5章画中人
如意的惊艳不同于她人，是一种浑然天成的美好，清新自然，超尘脱俗。换上这一身衣服，活脱脱的就是江南水乡成长起来的温婉柔弱的女子，令人喜爱心醉。
仔细看来，这衣服也是相当的华丽，外罩下摆的刺绣用上了金线银线，昂贵的蚕丝用来做了面料。真不愧是公主，随便一件衣服都这样好看。
如意心里暗自惊叹。
“如意？这还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换身衣服来，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呢。”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捂嘴笑到，眼睛里赤裸裸的流露出了羡慕和嫉妒。
如意以前没有穿过这样风格的衣服，一下子穿起来被众人围观，颇有些不适应，微微红了脸。
聂慎安也没有瞧见过这般模样的如意，呆了一下，眯起眼笑了，“真漂亮。”
聂慎安和聂慎垣分明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可完全看不出来哪里相像。聂慎垣沉稳冷静有才干，聂慎安虽不至于是个草包可也不是什么有大智慧的。只是他刚刚笑的那一下，如意依稀看见了聂慎垣的影子。
“哪里，二爷谬赞了。”如意恭敬还拒。
放了学回去，远远的，如意就看到姚兰朝着这边匆匆赶过来，不知道有什么事儿。等姚兰走近了，反而又不急了，脸上却泛起了怒火。
“如意？！怎么是你？！”姚兰脸上浮现出了恼怒。“你身上穿的这是什么？公主冕下的衣服？你怎么配穿这样高贵的服饰！？”
如意茫然，“这衣服是公主殿下给我的”
其实这衣服上边儿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代表皇家的纹饰，最特殊的也不过是图案的绣法了。姚兰这么暴怒当然也不会是因为一件衣服，而是因为她先前远远的，将如意看成了公主。
如意的身材高矮都同公主差不多，又因为如意穿着公主的衣服，远远的看着，倒是还真的分辨不出来。
聂惠儿在旁边看着姚兰教训如意，气不打一处来。对于姚兰她向来是看不顺眼的，现在背后有了公主撑腰，怼上姚兰的底气也更足了，直接就说了，“公主殿下给如意衣服那就是她应得的，你不服你也去弄一件啊！？”
姚兰被如意这么一怼，脸上青白交加，难看的不行。聂惠儿是误以为她妒忌公主赏了新衣服给如意呢，可姚兰又怎么好说，难道要她当真小辈的面说她是因为认错了人所以才恼羞成怒的么？那得多丢面子？
聂惠儿姚兰不语，得胜一般拉着如意昂首阔步离开。
姚兰在身后叫住了如意，“如意，你跟我来一下。”
如意停下脚顿住，转过身去看着她。聂惠儿拽紧了如意的袖子，也回过去去看着她道，“你想做什么？”
姚兰看了一眼聂惠儿，“不干你事，如意，你跟我过来。”
如意看了看聂惠儿，摸了摸她的头，“乖，我去去就来。”
“哦”聂惠儿不情不愿的松开她，任由她过去。
姚兰将如意带到自己房间。如意环顾一圈，这里她也来过许多次了。比起上次来，又添了新东西啊。如意看着桌上的琥珀笔洗暗地里叹了口气。
姚兰将门关上，严肃的看着如意，“我找你过来也不是为了什么大事儿。先前小玉那件事是我错怪你了，我给你道个歉。不过我叫你来只是为了问问其他的事儿。”
如意听姚兰道歉，也不敢认为她是真的道歉了，恭敬的做了个礼，“夫人菩萨心肠，这种事情不用挂念在心。不知夫人叫如意过来是要问什么？”
姚兰看着如意这样恭敬，青白的脸色也好看不少，“近来聂惠儿胆子颇大了，敢同我吵嘴来。我就想问问你，你作为她的贴身侍女，可知道她为何如此变化？莫不是当真人大了，翅膀硬了，就不服管教了？”
这就对了。如意在心里暗搓搓的想，脸上却是尴尬的不行，“这夫人着实是难为如意了姑娘的变化，如意哪里晓得”
姚兰一挑眉，更逼近一步，“你是她的侍女，时刻都待在一起，你不知道，谁知道？”
如意退了半步，正不知如何开口，聂慎安又闯了进来。
“慎安”姚兰看聂慎安进来，愣了一下，旋即又笑了起来，连忙退后几步，脸上表情变化之快，令人咋舌。“慎安，你怎么想起过来了？”
自从上次她将如意关进了柴房，聂慎安就已经好几天赌气不来看她了。
聂慎安却不回答她，皱眉看着她道，“娘，你这是做什么？”
姚兰尴尬的笑笑，“我这不是想关心一下惠儿么，就将如意叫了来问问”
聂慎
安原本就是跟在如意她们身后，目睹了全过程，哪里会信姚兰的话。
场面一时间僵住了，如意看他们僵住，悄悄的溜到门边跑走了。这里气氛太过压抑，她待着不舒服，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姚兰见如意走了，脸上有些不好看，“你不是来专门放走她的罢？”
聂慎安低头不语，浣纱看姚兰脸上越发的难看，扯了扯聂慎安的衣袖，要他给姚兰道歉。聂慎安甩开浣纱的手，依旧不语。
姚兰脸上由变幻不定，最后叹了气，“罢了罢了，你回去吧，浣纱，你留下来。”
聂慎安默走了出去，将门带上。
姚兰盯着浣纱看了半晌，直看得她冷汗直冒。才从脑袋上取下一枚玉簪，爱惜的抚了抚，递给浣纱。浣纱诚惶诚恐的双手接过。
“你做的挺好的，慎安多半又是为了如意跟我闹别扭呢唉”姚兰长叹口气。
浣纱接过玉簪，满心欢喜，听姚兰这么说，连忙讨好道，“二爷还小呢，小孩子脾气，过会儿就没了，哪里能真的跟您闹呢？”
姚兰看她，“你倒是会说话。回去吧，慎安要人照顾着。”
“喏。”浣纱退下了。
浣纱一出门就将簪子插到头上，不住的用手抚摸。脸上笑得灿烂得很。回去了院子，逢人便凑上去炫耀。看着那些穿着粗布麻衣和她差不多大小的丫鬟脸上露出羡慕嫉妒的目光，浣纱觉得分外满足。
丞相府对于高等丫鬟的待遇非常好，像是浣纱，又摊了个好主子，虽说勾心斗角是常事，但穿金戴银吃香喝辣，比起一般人家的小姐也不差。倒是个很好的差事了。
浣纱趾高气扬的看着那些辛苦劳累的丫鬟，眉宇间不自觉的带上了从前在家中的傲气。
“浣纱。”聂慎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打破了她还沉溺在过去的幻想。
浣纱听聂慎安叫她，连忙回过身去，聂慎安为人温和，是不在意礼节这些缥缈的东西的。“二爷。”
聂慎安在房间里闷了一个时辰，眼眉间流露出几分颓态来，周身弥漫着一股子颓废。“浣纱，你陪我去找如意吧，我想去看看她。”
浣纱心里有些不舒服，正想搬出姚兰来劝他又想起聂慎安今天对姚兰的态度，把想说的话吞了回去，乖乖的跟着聂慎安走了。
今天白天天气倒好，晴空万里。可傍晚时候，天边却积起了积雨云，看起来灰蒙蒙的。聂慎安来叫浣纱的时候明显也是做了准备的，拿了一把油纸伞来。
两人走去了如意吃。浣纱不太情愿，故意走得磨磨蹭蹭的，聂慎安也没说什么，两人就缓缓的走着。远远的，看见如意正站在院门口同聂慎垣聊着什么，有说有笑的。聂慎安停了脚，呆愣愣的看了那边半晌，转身叹了口气，“我们回去吧。”
“诶？就走了嘛？不过去看看？”浣纱心里满是不情愿，本来就不想过来，走了这么远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就说要回去，搞什么呢这是。
其实她也不是不知道为什么聂慎安说要走，不就是看着如意和聂慎垣在一起聊的开心自己心里不舒服嘛？你也上去聊啊，打破这种局面多好，真是的。
想是这么想，浣纱心里却有些泛酸。什么嘛，如意就那么好？看看我就不行嘛？浣纱心里是满腹牢骚。
“有什么好看的，回去了。”聂慎安语气淡漠，就好像真的不在意一样。刚刚转身要走，一滴冰凉的水打在了脸上，还没有反应过来，更多的水滴落了下来。聂慎安抬头看了看天，发出一声根本不像是感叹的感叹，“啊，下雨了。”
聂慎安撑起伞，往前走了几步，回头看着还呆愣在原地的浣纱，“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跟上来？会感冒的。”
“噢噢，就来。”浣纱赶紧快步跟上。
伞有些小，浣纱不得不更贴近聂慎安一些，青涩好闻的气息围绕在她鼻尖，不由得红了脸。
雨越下越大，落在地上溅起了水雾，两人的身影在烟雨朦胧中渐行渐远，雨水从伞沿连成水珠落下，形成水帘，将两人隔绝与天地间。
两人回去了房间，雨下的很大，伞又小了些，难免有些打湿了衣服。浣纱的鞋子被雨水浸透，脚打湿了，感觉身上冷得很，去换了衣服擦干了，才有了些暖意。
聂慎安一回来，衣服也不换，就径直去了书房。也不知道是去做什么。浣纱煮了红糖姜水给他送去，推开门看了，才发现他只是坐在书桌前发呆。书桌上还放着一张画像。
画像上边儿大抵是他自己画的，一粉衣女子身在花丛中，摘下一朵花儿来嗅着，笑颜如花。
画中人是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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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6章感冒了
浣纱看见这画，心里莫名酸楚，开口语气酸溜溜的，“二爷画的真好看，可惜人家看不到呢。”
聂慎安并不理会她，伸手提起笔架上的一只纤细的笔，吸饱了墨水，认真点上了画中人的眼睛。
浣纱又继续道，“浣纱虽不知二爷先前为何不去问候如意，但就算是如浣纱般愚钝也能看得出来，二爷你是喜欢她的。可人家似乎更中意大爷一些呢”
聂慎安听了如意的话，手一抖，一滴墨汁从饱蘸墨水的笔尖上滴落到纸上晕染开来，本来巧笑倩兮的美丽脸庞，被墨水这么一染开，顿时就变得脏兮兮的。
聂慎安恼怒的看着画，愤恨的放下笔，抬起头看着浣纱。“你怎么这么说话？！什么叫做更中意兄长一些？你可莫要因为看见几次如意和大兄相谈甚欢就觉得他们俩有什么。女孩子家家的，名声最是重要，难道你不知道么？”
聂慎安语气严厉，是有些发火了。浣纱看聂慎安这样，唯唯诺诺的应了，站在一边不敢答话，眼泪水儿在眼眶里打转转，却始终滑不下来。
浣纱还小声嘀咕着，“本来就是这样嘛，明眼人一看就晓得他们俩关系不一般，自欺欺人有什么意思嘛真是”
聂慎安听到这话，一阵恼怒，双手重重的拍了桌子，“你出去！”
浣纱见聂慎安叫她出去，心里慌了神儿，眼泪再也忍不住，一下子就滑了出来，“二爷凭什么要我走，浣纱只是说了实话而已！如意同大爷的关系本就比同你亲密，怎么的，二爷连实话也不要说了么？”
浣纱今天也是心里憋屈的很，开始吧，被姚兰赏了，倒还挺高兴的，可回来之后又被聂慎安拖着去找如意。找如意就算了，到了又不跟她说话，回来还淋了雨，现在又被聂慎安一顿骂，浣纱心里难免委屈。
“你给我出去！”聂慎安加重了语气，指着门外。浣纱忍不住了，泪水滚滚流下，哭着跑了出去。
浣纱回到自己房间抱着被子痛哭了一场，哭完了才发现，喉咙哑了，又可能是因为淋了雨的缘故，身体有些发烧。
“轻回，轻回”浣纱出了门，在厨房里找到了轻回——她正在烧水。
轻回看浣纱主动找她，颇有些诧异，“你找我做什么？”
浣纱脸上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来，“轻回呀你帮我去找一找如意可好？”
轻回皱眉，“如意？找她做什么？”
浣纱道，“我兴许是先前受了凉的缘故，身子不爽利。我想跟如意聊聊天，可不可以拜托你去帮我叫下如意？”
浣纱少有这样低声下气的说话，让轻回十分受用。轻回看了看外面灰蒙蒙的天，雨还是大，哗啦啦的打在地面上的一切有实体的东西上。轻回皱了皱眉。纵然浣纱将身段放得这样低，可她还是不想在这样糟糕的天气出去。
浣纱看出了她的犹豫，咬了咬下唇，从衣柜里翻找出来了一个小木头盒子，从里面摸出了了几锭碎银。
这木头盒子里边儿有她的积蓄。
别看浣纱混得这么好，可其实她身上的积蓄并不多，每个月的月奉拿到了，就拿去买了胭脂水粉之类的。这盒子里边儿攒的都是现银。
轻回拿了钱，脸上笑成了花儿，“我们那里用得着这么见外，不就是跑个腿儿的差事嘛，哪里用得着这些东西。”话是这么说着，可轻回也并没有要还回去的动作。“我这就去叫如意，你安心在床上歇着就好。”
轻回出门去，随手拿了靠门的伞。
看着外面的雨帘，轻回暗暗咒骂了一声，“啧，这么大的雨，要不是看在这些银子的份儿上，我才不去呢。”
她撑开伞冲进了雨幕。
很快的，轻回就带着如意回来了，回来的时候浑身都湿透了，衣服贴在身上，看上去分外狼狈。
那伞是坏了的。轻回举起伞冲进雨中的时候就晓得了。可能是因为年月久了，又或许是因为雨太大，伞面被掀了起来，根本就挡不住什么东西。她跑到了如意处的时候，身上就已经打湿了。“该死，这贱人，我就不信她不知道这伞是坏的！”轻回一边打着喷嚏一边骂着。
“浣纱，你没事儿吧？”如意担忧的看着躺在床上的浣纱，她一听轻回说浣纱病倒了就慌忙赶了过来。
浣纱躺在床上，面上发烫，显然是已经发了高烧，“我没事如意你看看这个”
浣纱将姚兰送她的簪子给如意看，如意不知是何意，“挺好看的，这玉很好，怎么了？”
“你喜欢的话，这簪子就送你吧。你可千万别推辞，这么久了，我都没送你什么东西。”浣纱笑笑，将簪子硬塞到了如意手里。
如意听浣纱这么说，本来想推辞，也只好无奈收下了。
“你怎么会发烧了？”如意疑惑，浣纱也不是那种没事儿会折腾自己身体的人啊，她可不像是在大雨的天里还要跑去淋雨的人。
浣纱将事情经过原样说了，如意心疼的替浣纱掖了掖被角，安慰了她几句，就预备回去。
如意刚出门，就看到了聂慎安。聂慎安看到如意大抵也是心中讶异，又有些开心，连忙就上前去，如意却是没有给他什么好脸
色看，还是文文静静的样子，可说出来的话却毫不客气。
“浣纱生病了你知道么？”如意脸上有些不好看，浣纱怎么说也是同她一起长大的，这生病躺在床上，她看着都心疼。
“生病？”聂慎安有些诧异，看起来他是不知道的。
如意没好气的说，“对啊，还不是因为你？这么大的雨，你偏生要拖着她出去。听浣纱说你们来找我了？我怎么没瞧见？”如意狐疑。
“这”聂慎安面上尴尬，还好如意也没有多做计较，“我现在要回去看着姑娘，还劳烦二爷好生照看着些浣纱。”
如意走了，聂慎安正想去追她，却被浣纱拉住了。浣纱从床上起来，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聂慎安看浣纱确实体虚，也不好甩开她去追如意，好生照拂着她睡下，自己才呵欠连天的去睡了。
第二天一早，如意照常叫了聂惠儿起床。聂惠儿正坐在铜镜面前呵欠连天，却好像突然看到了什么，将脸凑近镜子，仔细瞧了瞧，然后发出一声惊叫。
“啊——！”聂惠儿叫的那叫一个惨绝人寰，要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如意把她怎么了。
如意惊慌的凑过来，“怎么了怎么了？”
聂惠儿转头可怜兮兮的看着如意。“如意我脸上长痘痘了”
如意定睛一看，可不是嘛，聂惠儿原本光洁粉嫩的脸上有几颗痘痘破土而出，虽然还不成气候，但看着也不是小东西。
如意蹙眉，“这可怎么办？”
聂惠儿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如意想了想，“这样吧，你去学堂上学，我去帮你问问太医。”
聂惠儿兴奋的跳起来在如意脸上吧唧就是一口，“如意你真的是太好了！那我就去学堂啦！”
如意将聂惠儿送去了学堂，自己就转身去了一街之隔的太医院。今天她来的时候恰好，已经有大夫起了床正细心钻研着药方。
如意将事情同太医一讲，太医想了想，说，“这大抵是面苞吧，到了一定年纪就会长，平时多注意面部卫生也就好的快了。”他在后面高高大大的药柜中寻找了一番，轻车熟路的拉开一个抽屉，摸出一个小青花瓷瓶递给如意。“洗了脸之后擦一擦，会好得快些。”
如意接过瓶子谢了太医，就急匆匆的往府中赶。她今天不用去上课，还得回去做饭给聂惠儿送去呢。
如意急匆匆的跑回去，也没看路，哎呦一声，就和别人撞到一起了。抬起头一看，才发现是浣纱。
浣纱走路上有些心不在焉，被如意撞了才反应过来，疑惑的看着她，“如意，你怎么走这么急？今天不用陪姑娘上课么？”
如意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浣纱恍然，看了看地上，捡起一个瓶子递给如意，“这个就是药吧？还好没有摔坏了。”
如意接过瓶子连声道谢，告别浣纱，急匆匆的跑走。浣纱看着如意的背影，虚眯起眼，纂紧了手里的一个小瓶子，那瓶子的形状，和她拿给如意的，别无二致。
如意做了饭给聂惠儿送去，顺便将药送给她。
聂惠儿接了药，开心的凑过去在如意脸上亲了一口。打开来闻一闻，乳白色晶莹剔透的膏体散发出药草的清香，并不难闻，而且让人心生喜爱。
这药也是太医们想着，要用这个的大多都是公主小姐，女孩子娇贵，生性爱美。这药膏做的好看，也是为了讨她们欢心。至于结果？看聂惠儿的反应就知道了。
聂惠儿迫不及待的就想要试试，这会儿聂慎垣却凑了过来。“小妹你这是在干嘛呢？”
聂惠儿吓了一跳，或许是出于女儿家的娇羞，连忙将东西收了起来，结结巴巴的说，“关关你什么事！你你你你跑来干什么！你又不上学！”
“我从太子府回来路过这里，刚巧到了饭点儿就过来蹭个饭不行嘛？你拿的那个瓶子里是啥啊？”聂慎垣说，脸上带着些好奇讨好的笑。
“不关你的事儿！你别问了！”聂惠儿故作凶恶，聂慎垣讪讪的退了。
如意提着饭盒过来，瞧见聂慎垣也在，露出笑颜，“大爷怎么也来了？来一起吃饭吧，如意刚巧做了有多的。”
如意每天做的饭菜都是实打实的，每次她和聂惠儿都吃不完。
聂慎垣也不推辞，笑呵呵的应了。如意的手艺越发的有长进，冬瓜排骨汤，炒秋葵，糖醋里脊，咕噜肉，剁椒鱼头，咸烧白。因为聂惠儿爱吃肉，所以如意做肉菜最多。最底下还有用冰镇着的饭后甜点豆腐脑。
聂慎垣和聂惠儿一样最喜肉食，看着这么多菜，心情舒畅了起来，揉了揉如意的脑袋，就要开吃。
聂惠儿却心生疑惑，如意怎么带了三副碗筷来？分明平时只有她们两人吃的。聂惠儿脑筋直，懒得想那么多，想了一会儿想不通，又转眼看着自家哥哥用优雅的姿势，极快的消灭着桌上的菜，急了，也加入了夺食中。
如意看他们这样抢，柔柔的笑笑，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三人正吃着，却听见一个讨好的声音凑了过来，“吃的这么好啊？我能不能和你们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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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7章再次落水
“聂慎安？”聂惠儿看着他皱起了眉。虽然对聂慎安的印象有所改观，但因为姚兰的缘故，对于他还是没有什么好脸色。尤其是看着他过来蹭饭还自带碗筷的时候。
如意有些犹豫，“这这怕是不妥，我做的菜只有这么多，二爷要吃的话，恐怕不够呢。”
聂慎安讨好的笑笑，另一只背在身后的手拿出一个饭盒来。“我自己带了菜的。”
聂慎安看如意她们没有反对，便蹭着她们坐了下来。如意心中不喜，又不好直接赶人，脸上却是颇有些不开心。好容易能跟聂慎垣吃个饭，聂惠儿便也罢了，你聂慎安也过来吃算是怎么回事？
聂慎垣像是瞧出了如意的不喜，一只手揽上了如意的腰。如意身材本就娇小，腰肢纤弱。外表看起来倒还不怎么觉得，聂慎垣一上手才发现，如意当真是瘦的可怜。
“慎安，你也不小了吧？”聂慎垣意有所指。
聂慎安连连点头，“回兄长话，慎安今年一十六岁。”
聂慎垣一边吃菜一边说，“这个岁数已经可以娶妻了啊。”
“是的，兄长，我跟你说”聂慎安正想跟聂慎垣说什么，一眼看到聂慎垣放在如意腰上的手。如意不但没有反抗，反而还挺开心的模样。他一下子就明白了什么。
聂慎安失落的放下碗，“我吃饱了，先走了。”
聂惠儿不明所以，“你这一口都还没吃呢，怎么就饱了？喂，你不吃的话，这菜我就吃了啊。”
“姐姐你要吃便吃吧，不用在意我。”聂慎安摆摆手走了。
聂惠儿塞了块排骨在嘴里，“莫名其妙嘛真是。”她没看见聂慎垣放在如意腰上的手。
“好好吃你的饭，别多嘴。食勿言寝勿语。”聂慎垣瞪了她一眼。又舀了一晚热汤递给如意，看着她喝下。
聂惠儿好像懂了什么，神色古怪的看了一眼如意。她的情商终于上线一次了。
聂惠儿把嘴里的饭菜吃完了之后，放下碗筷，“我也吃饱了。”跑了出去。
如意看了看聂惠儿的碗，“诶，姑娘，你今天怎么就吃这么多？怎么就走了？”聂惠儿今天吃的饭连她平日里吃的一半都没有。这明显不正常。
聂惠儿却没有理会如意，头都没回一下。如意本能的觉得不对，便也跟着跑了出去。聂慎垣也跟着如意出去了。如意跑出去，却是连聂惠儿的影子都没看见。她跑的也未免太快了些。
“这孩子，怎么还是这般任性？”聂慎垣皱起眉头。看向如意。
如意也是担心，她知道虽然聂惠儿平时里扮的没心没肺的，可心思比谁都敏感细腻，难道刚才又那里刺激到她了？
“我去那边找，你去那边。”如意随意指了个方向。她生怕聂惠儿一时想不开去做什么傻事。
而此时的聂惠儿，正在湖边慢慢的走着散心，好的不得了。
如意和聂慎垣分两头去找人，如意照着聂惠儿平日里爱去的路去找她，边走边喊。可聂惠儿没喊到，倒是不知道招了谁来，将自己推下了水。
如意只觉得自己身后传来重重的推力，身上一凉，还是熟悉的感觉。她又落水了。只是不知道这次是谁推的。
“救命啊！救命啊！”如意在水里扑腾着。虽然自从上次落水过后，如意就有想要学游泳的念头，可一直都很忙没有去学。这次又落水了。她在心里下定了决心，如果自己这次能够得救，一定要去学游泳。
聂惠儿看见了如意和自己哥哥那样亲密，那里会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心里乱成一团。她深知聂慎垣的地位之特殊，他需要的是能够帮助他在朝堂上立稳脚跟的女人，而不是一个丫鬟！可她同如意的关系又情同姐妹，不希望如意只是当聂慎垣的一个妾室。
怎么办？聂惠儿心里难受。她觉得自己该叫如意远离聂慎垣的，可是又开不了口。她已经许久没有看到自己哥哥笑的那样开心了。
正当聂惠儿在犹豫不决的时候，耳边传来了如意的呼救声。
聂惠儿回了神，怎么不知不觉的就又走到这里来？这个地方是她平日里最爱过来的，她喜欢风吹拂到脸上的感觉。
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如意又落水了！聂惠儿跑到湖边，如意在水里扑腾着，双眼看不清东西，却不知自己离岸边越来越远了。
聂惠儿看着旁边已经有三三两两的路人驻足围观，就是没有一个人伸手救援。着了急，“看什么看？很好看嘛？还不快救人！”聂惠儿心里着着急，拉着人就要往水里踹
。
这里认识聂惠儿的人不在少数，知道这人是聂丞相家的大小姐，虽然心里窝着火，却也不敢对她恶言相向，只能赔着笑脸下去救人。
众人手忙脚乱的把如意拉上了岸，这会儿倒是没有落水多久，如意被人救了起来，跪在地上呕出了几口水，聂惠儿连忙拍打着如意的背。这时候，聂慎垣也问讯赶来了。看到如意这样狼狈，脱下自己的外袍搭在如意身上，赶走了围观的人群，将如意抱回了聂府。
聂惠儿跟老先生告过假之后也回去了，聂慎垣命人把如意收拾好，又请了大夫来拿了药。他还有事情要忙，就先一步走了。
聂惠儿回来，亲自煎好了药喂如意服下。如意终于缓了过来。聂惠儿将药一口一口的喂给如意喝下了，放下碗，神情是如意未曾见过的严肃。
“怎么了？”如意还是那样温温柔柔的声音，又因为刚刚落水受了惊，多了几分柔弱
聂惠儿用极其认真的神色看着如意，说，“如意，你跟我哥哥的事情我不想多问。我只想跟你说，我哥哥，他在朝中本就举步维艰，他不需要在再家里添一个拖油瓶。他想要的是能够对他有所帮助的女人。我不希望你深陷进去，最后受伤的只会是你。”
聂惠儿这话说的可谓是非常的露骨了，如意不会不懂。如意也知道聂惠儿是为了她好，可是为什么就这么的不甘心呢？如果，如果自己家没有被抄，如果自己父亲没有被冤枉。那，自己也会是聂惠儿说的那种对聂慎垣有所帮助的人啊
可是没有如果了。如意暗暗攒紧了拳头。
“我知道了。”如意还是那样温柔的说。
第二天一早，如意就起床叫了聂惠儿起床梳妆。
“姑娘，该起床了。昨个请的假，今天可没有假。”如意看着床上赖床的聂惠儿头痛的揉了揉眉心。
这是每天早上的必修课——叫聂惠儿起床。
“不要嘛我再睡一会儿，五分钟，就五分钟。”聂惠儿再次将头埋进被子里，死活不愿意起床。
如意一把扯开了聂惠儿的被子，冷风灌了进去。冻得聂惠儿打了个哆嗦，瞬间就跳了起来。“五分钟又五分钟，像你这样赖床，什么时候才能起床去上学？”
当然，每次这样的斗争总是如意获胜的。
昨天的事情如意没提，聂惠儿也没提。两人都心照不宣，只是各自心里在想什么，就没人知道了。只是如意看起来并不为了这事儿烦恼的样子。聂惠儿暗中松了口气。她可不希望因为聂慎垣而跟如意闹的翻脸。
如意为聂惠儿梳洗过后，两人吃了饭就准备出门。今天的早饭也是如意早起做的，小米粥加腐乳的搭配，很适合早起食用。如意的时间拿捏的刚刚好。从叫聂惠儿起床到吃饭，这饭菜的温度刚刚好。
两人在出门的路上碰到了聂慎垣。大概又是来接聂惠儿去上学的吧？聂慎垣笑着跟如意打招呼。如意刚想回个礼，就被聂惠儿拖着走了。
聂惠儿还跟聂慎垣打了个招呼，说是以后就不用他送了，兄长整日公务繁忙，天气愈发寒冷，还是多休息的好。
聂慎垣看着聂惠儿离去的背影，不明所以。
两人在去学堂的路上，又是碰到了聂慎安。聂慎安还是就当昨天的事情没有发生一样，依旧热情的迎上来打了招呼。
聂惠儿看了看聂慎安又看了看如意，眼珠子转了转，便推着浣纱与自己上了另一辆马车，将聂慎安和如意单独留在了一起。
聂慎安单独对着如意的时候，明显是拘束的，原本就不怎么爱说话的他，单独跟如意在一起独处的时候，一个不知道说什么，一个不愿说话，一种名为尴尬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如意终于是忍不了这种气氛，叫了马车夫停车，自己下去跟着走。
那边聂惠儿将浣纱推走了，浣纱是非常不情愿的，等上了马车，浣纱的不满一下子就爆发出来了。
“你把我推出来做什么？”浣纱心里非常不情愿，她可不想跟着一个毫无价值的人待在一起，嗯，她认为的毫无价值。更何况这个人还并不喜欢她。
聂惠儿似乎是看出了浣纱的心思，嘴角一挑，她最近可是又学了不少骂人不带脏字的话，“怎么了？让你跟我待在一起是委屈你了？喜欢聂慎安？可惜人家不喜欢你啊。不过区区丫鬟，哦，一等丫鬟，还想当正室么？异想天开。”
浣纱气的脸色涨的通红，可又想不出什么来反驳她。姚兰？那都是聂惠儿亲娘死了之后的事儿了。
如意在外边走着，听到聂惠儿和浣纱的聊天，心里莫名的有些难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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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9章月黑风高夜
要说是这个聂惠儿，倒是个不成事的，向来都是目中无人，刁钻野蛮，如意自然是也不会放在心里，这白日的事情，过了便是过了。
聂惠儿听聂慎垣说是将来要娶权贵的女儿，压根就不会给如意留有任何的机会，倒是越发的满意了，这也不满脸皆是泪水，也不踌躇满怀了，就如同方才是在做戏一般，聂慎垣是何等的聪明才智，这点小聪明自然是看在眼里，嘴角露出一抹不经意的笑容。
“惠儿，今日的事情你可是反省过了？”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当真是将聂惠儿给问住了，要知道聂惠儿从来都不会吾日三省吾身，这厢仓促站起来，开口问道；“莫不是我今日做错了什么了？”
眼看着对方脸上的紧张，聂慎垣却是笑意更胜了，不由自主的转过身子，双手背在腰部位置，边走边说着：“今日的事情你当然是没有错处的，只是站在一个公众的位置上来说，若是被下人说了闲话，岂不是你的损失。”
被聂慎垣这一提醒，似乎是恍然大悟，聂惠儿不是一个聪明的人，但凡是有人跟自己说上一小会子话，心里的天平便是会完全的倾斜，况且这个人还是自己完全信任的人。
她慌张的将左手捶打在右手上，猛然说道：“这句话说的倒是，是我欠考虑了，我之前怎么就不曾想到呢？”
聂慎垣只是回以微笑，虽然是简单的几句话，但是用来告诫惠儿倒是不是什么难事情。
趁着月色朦胧，这一日整日都待在房间里，俨然是觉得有些气闷，正准备要出去走走，散散心，远远的便是听到身后的人从方才的深思之中反应过来了，大喊着：“你要去哪？”
这个反射弧似乎是太过于长了些，聂慎垣只是朝着身后的位置，摆了摆手，倒是不曾说出其他的事情来。
聂慎垣走到了身后的长廊之中，如果去到后院的池塘去散步，这个长廊倒是必经之路，绕过这个长廊倒是还有一个旧院，这个院子很长时间都不曾有人出没了，聂慎垣的脚步慢慢地放慢下来，那是因为目光停留在了对面长廊尽头的方向。
那个穿着浅色绣花裙的女子，就坐在对面的位置，不时的用宽大的水袖擦拭着自己的鼻子，看上去倒是有几分可爱，单是凭着这个身形，便不难看出来，这个人便是如意吧。
聂慎垣将自己手中的一卷旧书藏到了身后的位置，凝视着眼前的人，显出沉思的样子来，似乎是在考虑是不是要走上前去。
如意原本便是只坐在了台阶上的一个边角山，这被身后的人一唤，整个人差点跌坐下去，还未等到自己反应过来，便是有一双修长的手臂拉扯着自己的手腕，对方太过于用力，手腕处被撕扯的通红，甚至是隐隐有些疼痛的感觉。
如意慌张万分，简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面色也是惨白的，可以看出来对方的紧张感，聂慎垣只是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这笑容就简直就像是妖怪，陪着这夜黑风高，陪着这淅淅零零的几个尘星，再配上这个又大又圆的月亮，简直是夜黑风高场景下一个良家妇女遇到了一个幻化人形的妖怪。
“怎么了，难不成我的脸上是有什么东西不成？”
这男人为何同人开玩笑，都是这样子一本正经的姿态，真是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她转过身子来，面上露出一抹羞怯，迅速将自己的手抽离回来，这个动作简直是快的惊人。
她原本是不应当向着对方行礼的，要知道丞相可是直接公布说是日后自己便是这个家的表小姐，既然是如此，便是相当于同辈的身份，可是明知道自己今天犯了错，也该像是对方问个好。
“公子，这夜黑风高的，外面天寒，怎么就出来了？”
话还未说完，聂慎垣便是已经脱下了身上墨色的披风，顺势搭落在如意的肩膀上，那丝绸的柔软迅速将自己包围着，就仿佛是置身在温柔乡之中。
“你一个女儿家，都不怕这天寒，况且身子还有恙，我怎么就该怕了？”
这是同自己在开玩笑吗？但是如意觉得这玩笑似乎是有些生硬，不光是生硬，而且还是有些让人捉摸不透的，甚至是不知道这个男人现在到底是在想着什么。
“我不知道，但是我现在觉得我应当是要出来的，这外面的风景很好，连空气都是透露着香气。”
她说着回过头来，看着天上的月亮，现在不像是方才那般有拘束感了，或者可以说是现在已经完全放下心来了，也不让人觉得拘束了。
这笑容，陪着这个月亮，真是完美，聂慎垣竟然是一时之间完全被吸引住了，甚至是不知道自己为何会产生这样子一种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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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今晚的月亮真是好看啊，我总觉得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我，当我看到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是这儿。”
她自顾自说着，俨然是已经忘记了自己身后还站着一个顶严肃的男人，只不过回头望去的时候，似乎是又是惊讶于对方站的离自己这样子近，连连后退几步。
“你怕我？”
这声音有些低沉，在这暗夜之中显然是让人有些慌张，如意不是怕，现在的如意是不惧怕任何人的，但是如意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应当怎么同对方拉近关系。
“倒也不是怕，只是如意知道自己的身份，我虽然是这府上的表小姐，可是我们大家都知道。”
这女人怎么今日同自己说话这样子生分了，似乎是故意的，这显然是有什么阴谋，不知道那对面可爱的小脑袋里面，到底是在思量着什么。
“我常常想着，如意既然是连惠儿都不惧怕，怎么会害怕我呢？看来方才是我想错了？”
如意抬头看着聂慎垣，虽然是不知道对方心里现在在想什么，但是方才那一句话，显然是醋意慢慢啊，而且这一招实在是高明，这样子不经意的提起了白日的事情，是想要让自己表态吗？她显然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今日的事情，的确是如意不好，日后如意一定是会注意的。”
她连连后退几步，正要转身，忽而听到身后说道：“今日的事？”
这个男人当真是不知道，还是在装作是不知道，如意站定在原来的位置，直视着对面漆黑黑的一片，甚至是什么话都不敢说出来，要知道如意在整个丞相府的身份，不是多麽的高贵，虽然表面上，依照这表小姐的身份。
可是内地里，谁都知道。
她摇了摇头，回头望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股子勇气，迅速将自己身上的那披风拿下来，裙角上的牡丹刺绣露出来了，这刺绣显然是不像是衣服上面最本来的存在，这应当是后天加上去的。
“如意想着还有事情要做，公子还是将披风拿回去吧，如意身份卑贱，使不得让公子为了如意冻坏了身子。”
聂慎垣不可置信的看着如意，这个女人今日非要如此吗？简直是非要在一条路上走到黑啊，他慌张上前一步，一把拉扯住了如意的手臂，踌躇了半天，竟然找不到留下对方的理由来，这才将目光落定在如意裙角的那个牡丹上。
“我来问你，你衣服上的图案，是哪家补得？”
如意回过头去，严重掩藏不了的惊愕之色，这个一向都是一本正经的公子，竟然主动问自己关于这样子的问题来，正当自己疑惑的时候，却是听到对方说道：“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如意反复在脑海中不断的回想着，真的是自己没有听错吗？
“原本有一件衣服，都已经十分陈旧了，也已经不再穿了，但是因为是一件旧物，所不想要丢掉，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帮我秀个图案吧。”
如意简直是瞠目结舌，要说着这个男人也有需要别人帮助的时候，况且光是依靠着现在的这个身份，也俨然是能够找到千千万万个比自己更加优秀的人，压根就是用不着自己的。
“既然是如此，我便是跟着公子走一趟吗？”
绕过长廊，月光皎洁，空气中似乎是焚香的，一个是郎才，一个是女貌，一个生的妙笔生花，一个长得天姿国色，这两个人走在一起，那必然是天作之合，让人看着霎是羡慕。
“今日的事情，方才公子既然是已经提起来了，我想还是应当解释一下。”
还未说完，便是听到聂慎垣说道：“不用解释，今日的事情不怪你。”
如意简直是瞠目结舌，这聂慎垣今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简直是让自己觉得万分诧异。
“今日的事情，想必是公子都已经知道了，只是我不曾想到过，会这样子快？”
聂慎垣停下脚步来，认真的凝视着如意，如果说上天真的是有什么缘分的话，自己之前还是不相信的，而是见到了这个女人之后，好像是一切都已经被颠覆了，甚至是就连自己的三观，都已经跟过去不同了。
“今日的事情你若是觉得自己没错，那也是没有什么错的。”
这算是站在自己这一边吗？如意想到过一千种一万种的想法和方式，但是俨然是没有想到，竟然是站在自己的这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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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0章图案
“虽然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子说，但是我真的是十分感谢。”
如意停下了脚步，两个人面面相觑，那皎洁的月光之下，如意的俊俏的脸蛋好像是被放大了无数倍，甚至是越发的勾人魂魄，这个女人当真是有这样子的力量，甚至是什么都不用说，甚至是什么都不用做，但是最后能够起到的效果和反应，却是尤为强大的。
“在这个府上，想要专注的做自己，不容易。”
如意不知道聂慎垣为什么要这样子说，她沉默下来了，什么话都不曾说出口，只是安静的跟在后面。
穿过几道长廊，最后抵达了目的地，聂慎垣的房间比自己想象之中要空旷的多，这里似乎是做过调整，虽然是不知道聂慎垣为什么要这样子做，但是看到了这个房间里的摆设之后，便是不难看出来对方是一个严谨又谨慎的人了。
如意看的有些发呆，直到聂慎垣将手中的那丝绸之布摆在自己的面前，才从方才的神游之中醒悟过来，才终于开口说道：“是这个啊，我还以为是？”
话说到了一般，她仓促的停下来，似乎是触碰到了什么禁忌一样，抬头观察着聂慎垣的表情，才知道对方并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以为是什么？”
她不曾想到对方竟然是会反问自己，虽然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这件事情的确是让自己十分吃惊，现在木讷的看着对面的人，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什么事情，我只是觉得奇怪，公子为何要让我在这空布上做刺绣。”
是啊，为什么要在空的绸缎上做刺绣，不是说因为是旧物，所以舍不得丢掉吗？
聂慎垣将如意手中的绸缎拿起来，然后盯着那绸缎良久，这是上好的苏布，专门从苏州一夜之间运来的，要知道当时跑的可是几匹千里马，东西虽然是不贵重，但是光是这个念想，便是一直都舍不得丢掉。
“我所说的旧物，便是这个东西。”
这是在同自己说笑吗？如意简直是用奇怪的目光看着聂慎垣，原本以为这个男人一直都是不会笑的，但是不曾想到，这一日之内，或者说是一个时辰之内，竟然是同自己开了那么多的玩笑。
“你说的都是对的，我现在觉得我压根就不用放在心上，既然是你想要这么做，我便是在这个空布上面刺绣好了。”
这个女人心灵手巧，而且一向都是内敛沉静，虽然是从来都不肯表示出来，但是却是比惠儿要聪明千万倍，只是她向来不肯将自己的聪明才智展现出来。
“你莫要因为它是一块空布，就不好好的对待它。”
聂慎垣特地叮嘱着，如意简直是要疯了，要彻彻底底的疯了，她只当是没有没有听到，手中拿着针线，开始小心翼翼的去刺绣。
惠儿房间里的丫鬟，仓皇的跑进来，惠儿原本是都打算要入睡了，倒是被这丫鬟生生吓了一大跳。
“干什么，看我活的怪长的，想要吓死我不是？”
被惠儿突如其来的一吼，那丫鬟竟然是愣在原地，方才到了嘴边上的话，竟然是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了。
“有什么事情？”
惠儿直视着这个丫鬟，看到对方一阵惊悚，倒是的确是方才自己过火了。
“外面有人来报，说是亲眼看到了如意那个贱婢进到了大公子的房间里面去了，大公子气定神闲，倒是一丁点气愤的样子都没有。”
这丫鬟前来汇报，但是让惠儿顿时已经紧张起来，方才还准备要睡下，现在竟然是睡意全无，迅速将鞋子穿上，正要朝着外面走去，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顿时已经停下了。
“今日刚问了我白日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了，还亲自跟我允诺，说是日后要娶的是达官显贵家的女儿，所以应当是不会同如意那贱婢鬼混的，莫不是替我出头去了。”
一想到这里，惠儿便是放松下来了，那丫鬟眼睛不眨的望着惠儿，竟然是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只是呆愣的看着惠儿，问道：“小姐，难不成？”
“难不成什么，你想要让我做什么？”
那丫鬟迅速闭上了嘴巴，一句话都不说，只是站在一旁，安静的等待着惠儿拿主意。
“你出去，出去，不要扰了我的好梦，今日前去自然是不是，一来要是被发现，倒是真的成我做贼心虚了，又要问我是不是三省吾身了，明日亲自问一问，不就全然明白了。”
惠儿说罢转身回到了长衫，只是盖上了被子，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脑海中不断的回想着聂慎垣所说的那些话：“我终是要娶达官显贵家的小姐的，所以不用担心了。”
这似乎是个定心丸，一旦是想到
这句话，惠儿便是会闭上眼睛，让自己安静下来。
“睡下吧，好好的睡吧，明日亲自去问一问，便是知道了。”
如意回去的时候，只觉得头晕眼花的，这只是刺绣了一个墨竹，怎么就浪费了自己这么长时间了，抬头看看，最起码也已经到了三更了，要是说起来，这个大公子当真是不是心疼人的主。
如意摇了摇头，自己都瞎想着什么呢？如意迅速爬到了床上，吹灭了灯竹，迅速进入了梦乡。
一大清早的，聂慎垣刚刚起床，便听到了外面吵吵嚷嚷的，进来禀报的小厮慌慌张张的，匆忙说道：“公子，是？”
就算是对方没有说出来是谁，聂慎垣大概是也已经猜测到了，只是冲着对方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此处交给我吧，你且下去吧。”
那小厮正如此想着，听到了聂慎垣这样子说，就像是老鼠一样逃窜了，这些丫鬟小厮们全然都知道这个惠儿的刁蛮任性，自然是没有人跟对方顶撞的。
好大的火气，一进了门就已经被聂慎垣的冷气压消去了大半了，回头望着身后的男人，问道：“不是说日后要娶的是达官显贵家的姑娘吗？怎么昨日便是同那贱婢眉来眼去的。”
这该是前来质问自己的话吗？聂慎垣扣上自己领口位置最后的一个扣子，凝视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开口说道：“怎么的？一大早上的火气这么大，却是为的是这点事情吗？”
聂慎垣倒是也不生气，他惯来都是冷静的处理这些事情的，但凡是真的是遇上了真格的，也从来都不肯表态来，身边倒是有很多更为着急的人，但是他却是云淡风轻，到了最后，竟然是不动声色，也能够让对方保持缄默。
“不是说昨日受了委屈，如今来找我，便是不委屈了。”
这一句话，似乎是道出了昨日的事情来，惠儿顿时已经明白了，方才的气愤转瞬消失，现在只是用崇拜的眼神看着聂慎垣，说道：“莫不是，莫不是？”
她低垂着头，方才的气焰早已经消失不见了，现在倒是一脸好笑的看着聂慎垣，笑着问道：“莫不是昨日只是为了要给我出气不成？”
这女人的思绪真的是不要猜，因为你永远都是猜测不到女人到底是在想什么的？
“今日的早饭可是已经准备好了，我待会要出去一趟，今日不要闯祸才好？”
这声音之中带着宠溺，惠儿面上乖乖的点了点头，现在心里却是愧疚万分，方才自己不分青红皂白的前来质问，可是对方却是一丁点都是不生气的。
“早饭都已经准备好了，如果现在要过去的话，我跟你一起过去吧。”
聂慎垣只是简单地点了点头，便是朝着门外的方向走出去，迈着稳健的步伐，惠儿正要跟上，一转身却是注意到了桌子上绣着的墨竹，她快步走上前去。
见到惠儿没有跟上来，聂慎垣回头望去，正看到惠儿手中拿着昨日如意绣的墨竹，他眉目微敛，只是这个细微的表情却是不曾被人看到。
“这墨竹真的是好传神，真的是绣的太好了，不知道找的是哪家的工艺，是专门送给我的礼物吗？”
聂慎垣走上前去，仍旧是一脸的宠溺，将手慢慢地抬起来，放在那苏布上面的墨竹上，轻轻地触碰，这是昨日那个人辛苦了一晚上绣出来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非要给对方找点事情做，只是昨日她一直到三更未睡，自己也是未睡的，就躲在帷幔后面，一直打量着对方。
只是关于这一点，如意大概是不知道的。
“真的是送我的吗？”
惠儿的声音将自己的思绪带回来了，他的目光落定在那苏布上面，还未来及答应，惠儿便是新高彩烈的将那手绢拿在自己的手中，一脸得意洋洋的幸福样子。
“真是好。”
她的面上总是带着所有青春的姑娘的那种幸福感和满足感，看到这里，他原本想要说出来的话，就再也没有勇气要说出来来，只是轻柔的将自己的手放在对方的头顶上，抚了抚她的头，笑着说道：“你喜欢就好。”
这原本应当解释的话，之后还是没有解释，惠儿一直都以为当真是送给自己的礼物，也一直都是爱若珍宝，只是这件事情，怕是只有如意一个人知道。
如意今日起来的很迟，这是平日里不应当存在的事情，她睡意朦胧，看到外面阳光明媚，迅速从床上爬起来，慌张叫来一个小厮，开口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我怎么睡到现在这个时候？”
那小厮木讷的看着如意，如意平日里可是起的最早的一个，今日到底是怎么了，他也觉得十分纳闷，笑着说道：“现在已经是晌午了，大公子一早就出去了，现在府里大概是有二公子正在看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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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1章梅花开过
往日，冬至的时候总是不断的退后的，可是这一季似乎是提前了几日，还没有到立冬，就已经十分寒冷了。这时候洗衣坊的工作是不能够停留的，一来府上的人到了冬至便是更容易换洗衣服了，二来如意不想要被人抓住把柄。
在这个家里，如意生活的比任何的一个人都要小心翼翼，甚至是比一个丫鬟，一个下人，或者是一条狗，都要比自己快活的多，如意望着方才自己刚刚挂在竹竿上的那些绸缎布匹，还有一些自己亲手绣的一些软布，目光之中带着无限的忧伤。
惠儿的丫鬟从远处走过来，手中端着一个宽大的半旧的老式木盆，里面拿着的都是一些旧衣服，如意知道这丫鬟便是前来找自己麻烦的，这些衣物看上去都是十分整洁的，甚至是有些连一次都没有穿过。
还有一些是新的布匹，全然都是新的，没有用过一次的，简直是不知道这个女人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这是纯属在给自己找麻烦不是？
“上头说了，明明生的是丫鬟的命，就不要打肿脸充当着自己是小姐，干活也总是要有个干活的样子，要是什么样子都没有，何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浪费粮食呢？”
这尖酸刻薄的话，就算是不用思考，也知道是从谁的嘴里说出来的，如意将那盆衣物接过来，轻声说道：“这些事情原本便是我该做的，只是要说是浪费粮食，人生在这个世上，但凡是有事情做，就不算是浪费粮食，可是我不知道你每天做的是什么？”
那丫鬟怒视着如意，恨不得将眼珠子瞪出来，这个丫鬟现在竟然还是如此嚣张跋扈，看样子昨日被惠儿教训了一顿，简直是一丁点作用都是没有的。
“我不管你怎么说，这洗衣坊前面的嬷嬷说了，这几日要节省开支，上上下下大家都在节省开支，所以一大早的就已经将拉来的煤供给各个小姐夫人的房间去了，要是细分下来，怕是大家都是不够的，所以下人们，就都凑合凑合吧。”
这丫鬟倒是个管闲事的，这么重要的事情，上面没有来个姑姑同自己交代清楚，倒是让一个丫鬟过来同自己讲，偏偏又是惠儿的丫鬟，这让自己如何信服？
“说是给各个夫人还有小姐们送过去了，可是有什么证据不成，上面的姑姑都没有同我说出这样子的事情来，说来这应当算是一个重要的事情吧，要知道这些衣服如果是不能够按时洗出来，要是耽误了小姐少爷们穿戴，可不是几块煤的事情了？”
话还没有说完，那丫鬟便是怒目而视，愤怒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忽而开口说道：“我说，你最好是弄清楚自己的身份，你现在算是什么东西，竟然是敢同我用这样的口气讲话。”
那丫鬟话还没有说完，如意便是一巴掌打了过去了，这一巴掌打的倒是十分用力，只见那丫鬟的头部偏向一边，整个的侧面都是通红的，甚至是留着几个巴掌印子，这丫鬟怒不可遏，正想要动手，又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如意不用脑子想，倒是也知道这个人玩的到底是什么主意，不过是仗着自己上面有人撑腰，这狗仗人势，说的不就是这个意思？
如意转过身子，看样子又要得罪那个千金大小姐了，既然是要得罪，就不妨得罪的更加彻底一点。
如意将地上的那些衣服捡起来，全然都是新的衣服，看样子这位大小姐，应当是有很多的衣服需要换洗吗？既然是这个样子的话，她也全然是不是吃素的，如意将那些衣服一个一个的抽离出来，然后放在了一个大染缸里面，方才还是鲜艳的衣服，瞬间已经变得五颜六色起来了。
她在里面放了些明矾，原本是不需要用到这些东西的，况且又是赶紧的衣服，但是显然的，她是故意要这样子做的。
待到如意将那些东西都挂在高空，正拍拍手想要收手的时候，却是看到惠儿气势汹汹的带着方才受气的丫鬟朝着这边走过来。
“如意，你这个贱婢，你竟然敢欺负我的丫鬟？”
如意倒是不动声色，仍旧是站在原地，直视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如意的目光之中没有任何的恐惧的情绪，她越是这个样子，别人越是不知道如意心里的到底是在想着什么。
“你混蛋，你竟然是敢这样子对待我，我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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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这可是典型的偷鸡不成蚀把米啊，如意站在原地，也不逃走，似乎是准备要应对这一切的法子了，但是如意哪里是有什么法子，只是想着船到桥头自然直罢了。
惠儿一步一步走到了自己的衣服面前，简直是瞠目结舌的看着自己的衣服，她觉得自己约莫是要疯了，双手已经狠狠地攥成了拳头，恨不得现在直接将如意给撕扯成为碎片。
“如意，你这个混蛋。”
这声音几乎是震慑天地的，就连十米之外的人，也是听的十分清楚地，这一时自然是闹得沸沸扬扬的，几乎是所有的人都是知道这件事情的。
那赶过来的嬷嬷们，现在万分焦急的注视着眼前的这两个人，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和劝阻，要知道这惠儿小姐的身份，可不是可以得罪的，大家自然是愿意站在惠儿小姐的身边来，只是还没有清醒过来，就已经看到了身后走过来一个熟悉的人。
惠儿和如意倒是没有看到身后的那个人，只是那丫鬟和嬷嬷们都看到了，聂慎垣只是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示意大家当做是没有看到自己。
如意穿着单薄的衣服，双手现在暴露在外面，也没有任何的披风，现在全身都已经冻得瑟瑟发抖。
只是这个女人现在是倔强的，就算是真的是瑟瑟发抖，也是不肯露出任何的端详来的，她仍旧是将双手攥成了拳头，由此可以看出来，这不光是一个固执的女人，还是一个十分要强的女人。
“你说的对，这些都是你做的，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还打了我的丫鬟，你不要以为你能够飞上枝头，做凤凰，你应当是知道，我大哥是要娶达官显贵的女儿的，你不要妄想了，你这样子的女人我可是见多了。”
真正让如意生气的，不是这个女人的刁钻跋扈，也不是这个女人的无理取闹，甚至是不是对方来质问自己，只是方才说出飞上枝头做凤凰这句话，如意从来都没有想过，甚至是觉得自己压根就没有对聂慎垣有任何的情感。
如意低垂着头，似乎是在隐忍着，她的身上仿佛是有一股洪荒之力要爆发，如果这个女人是一个武功高手的话，现在凭着这个怒气，说不定会直接杀了所有在场的人。只是如意不是这样子的人，如意越发的冷静下来了。
一个中年模样的嬷嬷上前来，说道：“惠儿小姐，这外面天冷，立冬也才过去，你又只是披着一个披风出来，这要是受寒了，可不是我们这些下人负责的了的，您还是早些回去吧，如意交给我们来处理，你看是如何？”
惠儿一把将那嬷嬷推开来，愤怒的说道：“这干你什么事情，我不来找你的事情，你现在倒是前来找我的事情来了，这洗衣坊可不是你该负责的地方吗？
你看这个丫头现在嚣张跋扈成为什么样子了，简直是一丁点规矩都是没有，打了我的丫鬟，现在竟然还是将衣服弄成这个样子，难倒我就不该教训教训她吗？”
这惠儿一直都想要找如意的麻烦，这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只是大家单纯的看着，却是没有一个人开口劝阻。
浣纱从人群之中挤出来，这个浣纱是跟如意一同进来府里的，倒是形容姐妹一般，她见到如意出了事情，迅速走到了如意的身后，这浣纱性情温婉，只是偏偏比如意要胆小怕事的多，她迅速拉扯着如意，示意如意还是算了，不要继续纠缠。
如意将浣纱拉扯到自己的身后去，讽刺的看着惠儿，说道：“你说是这洗衣坊不能够影响小姐少爷们的穿衣，可是为何要将热水给我停了，这偌大的府中，难道是连个热水都是供不起的吗？”
说到这里的时候，便是已经注意到了身后的那个人，是聂慎垣站在远处正在凝视着自己，她方才嚣张跋扈的样子顿时收敛了起来，就连如意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样子做，只是觉得现在自己有些紧张起来了。
关于这一点，惠儿当真是不知道的，惠儿一个激灵的眼神回头看着那丫鬟，这个细小的动作却是被如意看在眼里，只是现在如意却是不肯开口说话的，如意的沉默，倒是让惠儿觉得有机可乘，现在惠儿上前一步，准备要包庇自己的丫鬟。
“你说的什么关于热水的事情，我是是不知道的，但是我知道，你打了我的丫鬟，你今日必须要给我一个说法，我的丫鬟没有你来教训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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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3章此情长留
这是一间密闭的房间，古老的建筑，雕栏玉砌都是古色古香，远处有一个琵琶，还有几张泼墨的竹子，高高的挂在房间的正中间的位置，从这个角度看上去，并不难看出来这个房子主人的雅致。
因为第一次来到二公子的书房，就这样子左右打量，毕竟有些不好，如意迅速将自己的视线收回来，浣纱的目光一直都落在二公子的身上，这里的空间不比外面空旷，那赤裸裸的眼神便是一发不可收拾了。
“这里暖和一些，前些日子才送了些煤炭过来，我想着或许你需要一点，待会让丫鬟们给你送过去，你就坐在这里烤烤火。”
他说着牵引着如意走到了火炉旁边来了，而浣纱的注意力全然都落在对面的那个观音像上，浣纱素来信这个，此刻双手靠在一起，正要许愿，却是听到身后的人说道：“浣纱，你也过来暖和一会子吧。”
浣纱没有作答，如意却是笑着说道：“你莫要管她，这丫头，最是信任这些东西，要是不做出点什么来，是必然觉得得罪了神灵的，要说起今日的事情，我正要跟你道谢呢？”
如意正要起身，聂慎安却是提前一步，迅速将如意的身子按下去，他用很小的力气，似乎是害怕伤到如意一般，如意有些面露尴尬，将自己的脸瞥了过去，正巧听到那人说道：“说什么道谢的话呢？这府里的人都不容易，况且今日的事情也着实是怨不得你。”
听到这样子的话，如意便是觉得心里一阵暖流，她却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背过身子去，将自己的手放在暖炉上烤着，虽然是这丞相府名义上的表小姐，可是大家谁都知道，自己的身份倒是不如一个贱婢。
她是一个倔强的女人，不管是什么事情，都容不得自己多想，她只能够走一步看一步。
浣纱此刻已经走过来，此时笑着说道：“安公子，今日你英雄救美，咱们的女主人公还没有道谢呢？”
聂慎安只是笑了笑，倒像是一个大小伙子，这样子的聂慎安浣纱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是自己见过的最不想是主子的主子，他不是没有尊严，只是平日里总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也愿意跟着那群人一起开玩笑。
“安公子，听说大公子今日去宫里去了，安公子难道是没有去吗？”
聂慎安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我没有跟去，大哥今天不是在府里吗？我方才还看到了？”
如意迅速紧张起来，看样子方才不光是自己一个人看到了，就连这个男人，也已经全然是看到了。
她转过身子，手上已经回暖了，正要站起身子告退，聂慎安却是早先一步，说道：“再坐一会吧，要是有人问起来，我便是说两位姑娘，只是前来给我干些活，你们放心，只要是我在，是没有人敢为难你们的。”
这个安公子真是暖，有的时候甚至是觉得这个人不是自己的主子，是跟自己平辈的，只是这些下人们，就算是知道安公子脾气好，也是没有一个敢欺负安公子的。
“你墙上的那副字画，看上去倒是十分传神，不知道是不是安公子自己画的？”
如意对于字画颇有研究，一直都是听说这个女子心灵手巧，这一次又一次证实了之前的想法，聂慎安上前一步，将那副字画拿下来，认真的递给了如意，笑着说道：“你若是喜欢，便送给你，这是用水墨泼出来的主子，看上去的确是十分相似，但是我一直都觉得这并不是一副大好的作品？”
浣纱觉得奇怪，这幅墨竹在自己的眼里已经足够好了，怎么到了对方的眼里，就成了不足之作了呢？正当自己疑惑的时候，便是听到了如意的解答：“这墨竹的确是十分传神，甚至是可以以假乱真，但是这其中有一个点明显是歪了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当是后天经过修补的。”
聂慎安不可置信的看着如意，这如意简直是才女啊，如果不是特别懂得话，光是大哥的这个修补的功力，和原作简直是一模一样，压根就看不出一二三来，怎么会将这个看的如此清楚呢？
聂慎安听闻如此，迅速将那副墨竹重新拿过来，认真的看了几遍，却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这女子分析的果然是头头是道。
“你说的的确是没有错，如意莫不是之前的确是修习过画术？”
要说是画术，当真是不曾修习过，只是如意一直以来，对这些琴棋书画颇有研究，就算是不想要
承认，怕是也是一件难事情，如意正犹豫时候，却是听到了聂慎安说道：“看来大哥的补法还是被看出来了。”
这的确是聂慎安的作品不错，这油墨泼竹，也的确是聂慎安亲手画的，但是在画这幅作品的时候出现了一丁点问题，所以找到了聂慎垣来帮助自己修补，这一幅画画的十分传神，就算是招来专业的人来审核，也不一定是可以看出来，这是后天修补的。
不曾想到这如意，竟然一眼便是已经看穿了。
“你说是大公子画的？”
如意有些吃惊的看着聂慎安，正在等待着聂慎安回答，她的眼神之中带着憧憬之意，似乎时间希望是对方画的，但是她又是内敛的，又不想要让别人看出来自己的内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是大哥画的，只是大哥画完了之后，没有说是不好的，你到底是第一个？”
如意一听到此话，迅速摇了摇头，慌张解释道：“不，如意没有此心，就算是给如意一百个胆子，如意也不敢说是这幅话不好啊？”
就连浣纱都惊讶于如意的反应，要知道方才那个气势嚣张的如意，是不可能是人数服软的，怎么一提到那个聂慎垣，就突然之间变得这样子紧张了呢？
浣纱和聂慎安面面相觑，却是没有一个人主动开口说出话来，如意也知道方才是自己失了分寸，迅速跑掉了。
“这个如意，是怎么了？”
浣纱不解的看着聂慎安，聂慎安手中拿着画的姿势越发的僵持了，不曾想到这个一直以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现在竟然是一个聂慎垣就怕成这个样子了，难不成这两个人之间，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浣纱追赶上如意，用惊讶的目光望着如意，开口问道：“怎么了，一个聂慎垣，便是能够将你吓成这个样子？”
如意摇了摇头，迅速停下脚步来，直视着浣纱，说道：“连你也来取笑我，今日若不是安公子替我解围，我想现在我不能够好好的站在这里的。”
浣纱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你也知道，你既然是知道，如果不是安公子给你解围，你现在不能够好好的站在这里，怎么就不能够说两句客套话，就算是假的，人家听着也舒服啊？”
是啊，浣纱说的都是对的，可是有的时候觉得温文尔雅的安公子，让人觉得没有安全感，甚至是觉得自己不配和安公子这样子的人待在一起。
“他会带给我一定的压力，我总是觉得但凡是对不起他，我便是会害怕，我害怕会做出让他伤心难过的事情来，你知道，他太好了，所以我怕？”
能够从如意的口中听到这些话来，真是觉得奇怪，莫不是现在如意爱上安公子了吗？浣纱有些悲痛的看着如意，这悲伤地眼神如意是看不到的，只是如意现在的样子，却是让人越发的觉得有些恐慌了。
“莫不是，莫不是，你现在已经爱上？”
话还没有说完，如意迅速捂住了浣纱的嘴巴，着急说道：“胡说什么，现在胡说什么呢？”
这府里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如意比任何的人都要清楚，如意也知道自己的终极目的是什么，她之所以在这里委屈求全，就是为了那个目标。
“我知道，你不要说，我现在没有其他的想法，你不用知道我想要干什么，你只需要管好你这张嘴巴，你现在简直是像是一个疯婆子一样。”
浣纱闭上了嘴巴，正视着如意，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这个亲如姐妹的如意，让自己觉得陌生，甚至是让自己觉得有些不能够理解。
“如意，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想要干什么，但是真的是不能够同我说吗？如果连我都不能够说出来的话，那么就真的是显得十分奇妙了，你知道吗？”
是啊，如意都知道，可是如意不想要牵扯更多的人进来，她的目光落定在浣纱的脸上，这个女人已经取得了自己的信任，但是有的时候，如意总是觉得这个人又是不值得自己的信任的，如果之前的一切都是可以忽略不计的话，或许他们之间会成为完全单纯的那种好朋友。
“浣纱，我十分感谢你，将我当做是姐妹一般。”
浣纱迅速的背过身子去，开口问道：“说这些做什么，今日到底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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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4章打探敌情
绕过几道长廊，穿过几道薄帐，才能够到达西厢房，西厢房的门首位置便是一间又大又孤僻的房子，没有错，这个就是聂慎垣的房间了，这个房间每到暗夜之中，都隐藏在那批碧绿而幽深的竹林之中，白日里又显得雅致非常，这是个风水宝地。
倒水的丫鬟们走的越发急促了，这一大清早的，通常都要尽最快的速度，给聂慎垣准备洗刷的水和用具，但凡是有一丁点不如意，聂慎垣什么不用说，只是那冷气压，便是已经足够让人难受的了。
那丫鬟穿过厚重的薄帐，站定在聂慎垣的身后位置，小心的提醒着：“公子，已经准备好了。”
他像是例行公事一样，开始一些列的规矩，先是漱口水，然后喝茶，这茶水必须是昨日的露水酿制的，所以看上去步奏有些繁琐，但是如果对方只是敷衍自己，他也是可以喝的出来的，他便是不耐烦的全然都吐在了那金色的玉盏之中。
“这么一大早，咱们的安少爷就耐不住性子了不成？”
聂慎安自然是知道聂慎垣此话中的意思，只是聂慎安今日似乎是不准备要同对方斗嘴，只是一股脑的走到了聂慎垣的省后来，然后朝着那丫鬟做了一个出去的动作，那丫鬟便是心领神会，迅速消失不见。
聂慎安将手放在聂慎垣的肩膀上，帮他扣上了前襟的口子，笑着说道：“我说，大哥，你每天都是这么准时，就不能够迟到一丁点，今天不是没事情吗？”
这明显的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此番前来，肯定是不是为了这点小事情吧，只是不知道这个家伙心里到底是在想着什么呢？
“你来，就是为了要跟我说这个不成？”
是啊，聂慎垣这个样子，在这个府里面，几乎是已经司空见惯了的，既然是司空见惯，便是不用觉得有什么奇怪之处，聂慎安尴尬的笑了笑，继而开口说道：“你可还记得上次那副墨竹吗？”
被聂慎安这一提醒，聂慎垣倒是想起来了，那副墨竹明明是自己补得，怎么就成了聂慎安手里的东西了，这才伸出左手，一副冷漠的样子，说道：“拿来。”
聂慎安尴尬的笑了笑，说道：“什么？”
“那副墨竹，不是说只要是我能够补好，就是我的东西了。”
是啊，的确是这样子说了，但是他俨然是没有想到聂慎垣真的是做到了，而且还是这样子浑然天成，简直是没有一丁点的破翟之处。
“我知道你坐起这些事情来，很容易，也让我十分敬佩，可是你知道，竟然是有一个女人，比你更加传神，一眼就看出来这是后天补上来的，你可不要忘记过，我们之间可是打过赌的？”
聂慎垣似乎是觉得十分有趣，回头看着聂慎安，开口问道：“你是说有人已经认出这幅画是后天补出来的，当时不是已经拿着去了专业的地方见证过了，没有认出来啊？”
聂慎安摇了摇头，装出一脸不知所以然的样子来，笑着说道：“我也不知道，反正如意是真的认出来了，而且是一眼，第一眼看上去，就已经很是轻松地认出来了。”
聂慎垣手中的动作略微停顿了半秒钟，只是连自己都不曾意识到，他回头望着聂慎安，问道：“你想要怎么样？”
“大哥莫不是贵人多忘事啊，大哥之前不是答应过我，若是有人能够认出这是后天修补的，便是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这聂慎安就算是不说，他也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聂慎垣一直以来都是一个无趣至极的人，所以聂慎安这次准备要好好的捉弄聂慎垣一把。
“有人猜出来，的确是不假，我答应了你，也当真是不假，你想要提出馊主意，来捉弄我，倒是也不假？”
聂慎垣到底是什么脑子，有的时候只要是自己的脑袋瓜子，轻轻地转动一下，对方好像是能够轻而易举的弄清楚自己得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可真是奇怪，甚至是有的时候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聂慎垣就已经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
“既然是大哥已经猜测出来了，我便是不多说了，这已经入冬了，府里实在是无聊。”
聂慎安的心里，聂慎垣怎么能够不知道呢？只是聂慎垣一直都不肯说出来，只等着对方亲自说出来。
“过几日听说是有有名的戏班子过来，说是给皇上唱戏的，咱们也有幸能够听上一听，大哥之前不是说十分喜爱这些东西吗？
不如到时候露一手上来？”
这摆明了是想要看自己出丑，只是聂慎垣倒是也不是吃素的主，聂慎垣半笑着说道：“你若是真的是想要看我出丑，岂不是简单。”
聂慎垣说罢转身正要朝着外面走去，走了两步，听到身后人所说的话，迅速停了下来。
“大哥，是得罪了如意吧，这个女人好像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可是偏偏提起大哥的时候，就是全身打了一个冷颤，简直是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想的，肯定是不太了解大哥。”
他装作是自言自语的样子，可是每一句话对方都是听的十分清楚，甚至是一个颤音都是没有的，现在只听到对方的人说道：“大哥，那日明明是在场，我也看到了，为何要这样子冷漠啊，其实大哥的心里还是很想要帮助如意的是不是？”
聂慎垣不知道为何，全身竟然是有一股子冷颤袭来，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开口说话，转身离去了，动作快的简直是惊人。
就算是出来了几十米，仍旧是不断的想着之前的事情，那时候聂慎安说的是如意是畏惧自己的吗？
他摇了摇头，简直是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现在到底是要如何去面对如意。
“如果那个时候我出面的话，或许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吧？”
他的内心是有一丁点的愧疚之情的，是对于如意，这个女人的内心里藏着太多的事情，她肯定是有更大的秘密，所以才能够如此的吸引自己，聂慎垣一直都这样子告诉自己。
可是近一段时间，聂慎垣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又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应当怎么做，甚至是觉得这像是一个巨大的阴谋一样。
“大公子，您怎么了？”
那小厮早已经准备好了马车了，见到聂慎垣一直都不曾过来，便上前来找，却是不曾想竟然独自一人坐在长廊发呆呢？这还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聂慎垣吗？聂慎垣可是从来都是不会浪费时间的啊，就连思考人生都觉得是浪费时间啊。
他神游的思绪被眼前的这个人打断，聂慎垣慢慢地站起来，朝着对方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走吧。”
他的内心好像是总是有着无限悲怆的事情，或许是因为幼年丧母，或许是因为是家中的长子，至于到底是为了什么，是没有任何的人知道的，或许只有聂慎垣自己一个人知道。
他的眉眼之中带着无尽的冷峻，没有聂慎安的平易近人，甚至是没有聂慎安的温暖，但是总是想要去了解这个人忧郁，他的身子刚刚钻到了马车里面，便是已经平缓的坐下了，他将马车的木窗慢慢地推开，似乎是想要透透气，这才注意到如意就站在远处的西厢侧门的位置。
他们四目相对，如意的眼光十分炙热，那个女人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似乎是对自己越来越有吸引力了。
马车就这样子驶过，方才那一幕的画面仍旧是停留在自己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如意摇了摇头，她不明白，聂慎垣为什么昨日那样子无动于衷，任由着自己被欺负，还是已经看出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这个人是绝对不容小觑的。
如意将双手攥成了拳头，整个丞相府里面，除了丞相，这个聂慎垣才是真正不能够不放在心上的角色啊，至少如意的心里是这样子想的。
“如意无奈的摇着头，听到身后传来浣纱的声音。
“听说过几日府里要热闹起来了，说是给皇上唱戏的戏班子要过来呢？真是不知道底下人传的到底是不是靠谱，但是如意，我们可算是能够放松一下了，给皇上唱戏的戏班子，我真的是想也不敢想啊？”
浣纱还是像是一个少女一样，双手拥抱在一起，显出一副期待的样子来，如果自己不是重生的话，或许现在这个年纪，应当是跟浣纱一样吧，不管是经历了多少的磨难，至少是会积极向上的生活，会对一切都充满希望的。
她好像是从浣纱的身上看到了过去的自己，甚至是不希望打破浣纱的美梦，就算是只是远远地看着，看着对方这样子幸福，也觉得好像是自己的幸福。
“浣纱，你真好？”
她脸上露出温暖的笑容来，她通常是不愿意说出这样子的矫情的话来的，浣纱有些不好意思，用自己的冻僵的小手打了如意肩膀一下，说道：“说什么呢？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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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5章你的声音
惠儿一回到了屋子里面，便是看到那丫鬟迅速跌坐在地上，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慌张求饶道：“小姐，奴婢错了，是奴婢给小姐丢脸了，但是奴婢只是想要教训一下那个丫头，那丫头分不清谁是主子，奴婢真的是为了小姐着想啊？”
她跪在地上，面色已经是惨白一片的，或许是因为方才在外面冻着了，惠儿也只是远远地看着，并不曾想着要教训这个丫鬟一顿，虽然是冒着自己的身份去做那些让人厌恶的事情来，但是这件事情也的确是有自己的过失。
“这件事情暂且便是过去了，你也不必太过于放在心上，但是你最好是不要再给我惹出什么麻烦来，你明白吗？”
她点了点头，关于这一点，自然是明白的，她慢慢地地上爬起来，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境地现在是十分的安全的，她一步一步走到了惠儿的面前来，然后低声说道：“惠儿小姐，这件事情，难道是我们就这样子？”
话还没有说完，便是已经被惠儿打断了，惠儿迅速站起身子来，一脸奇怪的望着这儿丫鬟，这丫鬟似乎是总是想要给自己找事情做似的，有的时候连惠儿都觉得，应当是这个女人讨厌如意吧。
“你该不是想要借助我的身份还有力量公报私仇吧？”
那丫鬟听到惠儿如此说，顿时全身不由自主的打着冷颤，慌张解释道：“就算是给奴婢天大的胆子，奴婢也是绝对不敢这样子做的。”
惠儿半笑着，对于对方的答案，似乎是十分满意，又突然想到了其他什么有趣的事情，才开口说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突然想到了一个十分重要的事情，今日你可是见到如意身后的那个丫头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丫头应当是同如意一起进府的。”
惠儿这个女人总是刁蛮任性，也是刁钻古怪的，全然不知道惠儿到底是什么意思，那丫鬟只是站在原地，不曾有任何的反应，正在等待着那个人的回应，却是听到对方说道：“你说的全然都是对的。”
她那水灵灵的眼睛，但凡是一眨一眨的，便是不难看出来肯定是有什么小主意藏在心里了，这时候她的目光之中总是闪烁着光芒的，就算是外人不知道，陪着惠儿这么长时间的她肯定是无比的清楚地。
“那个叫做浣纱的女子，看上去倒是挺不错的。要是我做主，让她给大哥做姨太太，应当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吧，肯定是会很有趣，你说是不是？”
现在的惠儿是顽皮的，显然是不知道惠儿为什么要这样子说，也不知道惠儿为什么要这样子做，这件事情原本是同那个叫做浣纱的女子没有任何的关系的。
“小姐说的对，但凡是小姐开心，便是好的。”
那丫鬟低垂着头，倒是一副谦卑的姿态，这个丫鬟不知道最近到底是怎么了，好像是除了这个之外，俨然是没有任何的其他的情绪，一旦是想到这里，便是无奈的摇了摇头，问道：“你该不是也喜欢大哥吧？”
这一句话问出来，那丫鬟便是迅速跪在了地上，这反应速度就算是一般的人，也是无比惊讶的，她回头看着身后的那个人，半笑着说道：“怎么的，反应这么迅速，难不成是被我说中了不成？”
被她这样子一说，那丫鬟迅速低垂着头，慌张解释道：“奴婢，奴婢真的是没有这样子的想法，还请小姐不要揣摩奴婢。”
惠儿将那丫鬟从地上搀扶起来，笑着说道：“既然是如此，我便是放过你好了，你现在先行站起来，让我好好的看看你。”
她认真的注视着眼前的这个丫鬟，这丫鬟跟着自己的时候，倒是不觉得长着一张精致的面孔，倒是现在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面容竟然是精致了很多。
“要是仔细看起来，你倒是算是一个美人胚子呢？”
她半笑着看着那丫鬟，左右打量着，这个女人好像是总是有使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一些聪明的头脑，显然，自己完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只是简单地摇着头，然后谦虚的说道：“怕是小姐过奖了。”
还真是个谦虚的丫鬟呢？跟着自己这么多年了，对方说出什么样子的话来，做出什么样子的事情来，只要是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是无法隐瞒自己的。
“若是日后给你也做个姨太太，你也会十分开心的吧？”
那丫鬟顿时吓得面目失色，一时之间瞪着一双大眼睛望着眼前的惠儿，竟然
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知道你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可是不管是怎么样，那也得看二哥的意思，你说是不是？”
那丫鬟迅速跪在了地上，颤颤巍巍的说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惠儿轻轻地将眼前的这个女人从地上搀扶起来，笑着说道：“不敢，有什么不敢的，这有什么能够不敢的，你现在怎么不好好的看看，我现在怎么想的，我是怎么做的，你放心，我这个主子，是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原来惠儿早就已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心事了，只是惠儿这丫头看上去有口无心，心里的花花肠子可是一丁点都是不少的。
惠儿见到那丫鬟不说话，便是背过身子去，笑着说道：“这两日啊，府里到底是冷了些，我也不常常出去了，又说是有什么戏班子要来，就算是为了要撑场面，还是要有很多要做的事情的，你去准备一些布匹，还有一些礼品，到时候要一个一个的送出去。”
惠儿的确是一个聪明的丫鬟，但是说是为了热闹，府里的人要举办一个舞会，每个人都要准备一个节目，她素来都是讨厌这些东西的，让自己准备什么是节目，才能够不出丑，又能够吸引别人的眼球呢？
这倒是一个问题，她正想的出神，便是听到那丫鬟说道：“小姐现在约莫是在想着要如何应对几日之后戏台子的事情吧？”
是啊，的确是这个样子，或许是这丫鬟陪伴自己的时间长了，所以就连自己心中所想的都是十分清楚地。
“你倒是有什么好主意？”
那丫鬟敛着眉目，好主意倒是没有，只是现在倒是有一个不错的主意，她趴在惠儿的耳朵上面，仔细的说着自己的想法，光是看着惠儿那满足的小表情，便是不难猜出，肯定是很满意的。
“你说的不错，这个主意也不错，只是我之前确实是凭着自己的兴趣喜好，联系过几次，但是如果放在大雅之堂，这似乎是不太好吧？”
她摇了摇头，有什么不好的呢？这府里的人都是自己的人，况且由于自己现在的身份，也是不会有人说闲话的。
“那我倒时候就来一曲牡丹亭，杜家有女初长成，闺中之名为丽娘，忽如一梦不起者，道出一个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来。”
说罢便是手舞足蹈起来，这兰花指倒是颇有几分风范，那丫鬟倒是傻呵呵的笑着，看到小姐如此开心，自己倒是也投入起来了。
“好，小姐果然是国色天香，这举手投足之间，都是有杜丽娘的大家小姐的风范的。”
惠儿对于这个说法定然是十分满意，现在只是简单地笑了笑，并不做出其他的评价来。
“你说的都对，你说的很对，可是我总是觉得这段时间自己一个人练习，肯定是会十分无聊的，既然是如此，便是叫来如意那个丫鬟，陪我一同练习，你觉得如何？”
不管是到了什么时候，好像是都能够将如意牵连如来，那丫鬟犹豫了半晌，这如意好像是自己的克星一样，今日害的自己在二公子面前出丑，日后此仇必定是要报的，但是这段时间，还是不去招惹她的好。
“好小姐，你知道，这次的事情可是非同小可的，要是真的是一不小心，到时候怕是我们就要惹上麻烦的。”
是啊，这丫鬟说的倒是也是的，她犹豫了半晌，竟然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踌躇了一会子之后，才终于笑着说道：“这样子吧，如果这段时间我有空的话，你就陪我一起来练习。”
那丫鬟点头应允着，她一时之间觉得跟这惠儿小姐，好像是十分开心，因为这个小姐好像是没有什么天大的心思，但是有的时候也是会为了对方的刁蛮任性，感觉到无边无尽的苦恼。
“你去哪里？”
聂慎安的声音，将如意的神智唤回来，方才自己还在神游呢？这听到聂慎安的声音便是觉得全身一股暖炉，好像是正要看到那个人，便是觉得无比温暖。
“你的声音？”
如意有些吞吞吐吐，似乎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说还是不该说，正当自己犹豫的时候，便是听到对方说道：“我的声音，怎么了？”他真是稚嫩，像是一个小少爷一样，当真是相信自己所说的话，现在将手放在喉结位置，认真的望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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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7章偷偷的换人
从前但凡是出现了什么事情，这府里便是一大早的就开始张罗了，但是这次俨然是不同于之前的那些次，说是很重要的戏班子要过来唱戏，怎么这么长时间都不见得动静。
如意心生疑问，她坐在伏案旁边，一个人盯着聂慎安给自己准备的赤红色的裙子，莫不是当真是要穿着这身如此艳丽的裙子，同聂慎安一起在台子上跳舞，这倒是让如意意想不到。
如意的目光落在外面萧条的落叶上面，今夜看上去天气阴晴不定，不知道是不是明日有雪，房门被咿咿呀呀的推开了，她才迅速将视线转过去，浣纱手中拿着一个移动的暖炉走过来，她的脚步轻盈，看不出有任何的情绪。
“怎么了？这大晚上的还往我这里跑？”
如意见到浣纱一开口，就是这句话，浣纱倒是觉得有些失落，怏怏的将手中的暖炉递给了如意，然后木讷的坐在如意对面的位置，看上去像是有什么心事似的，如意正准备要问，却是听到对方说道：“我听府上的嬷嬷们说，过几日就有戏班子来唱戏了？”
如意点了点头，正在把玩着手中的暖炉，俨然是没有听到对面的人所说之话中的意思，只是心不在焉的点着头，然后说道：“你说的倒是也是，只是我现在啊，还是有些不明白？”
浣纱迅速抬头看着如意，原本以为如意会朝着自己说些什么，但是如意却是将手中的暖炉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注视着浣纱，说道：“这次，府里好像是不怎么当做是一回事啊？”
是啊，这次府里面压根就没有怎么当做是一回事呢？
“不知道，这次二公子要准备什么样子的节目，不过大公子那面，说是已经跟二公子打赌，说是要跳舞了，我也想要看看大公子跳舞该是多好笑的样子来？”
如意将视线停顿在对面的方向，然后半笑着说道：“你说的倒是也是，只是这次怕是不是我们能够想象的，你想啊，这皇上御赐的戏班子前来唱戏，应当一早便是已经准备好了才对，可是这府上，却是不见半点的动静？”
要是这么说，浣纱的确是觉得十分奇怪，浣纱只是摇了摇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是将双手支撑着自己的下巴，保持着十分疑问的表情。
“不知道二公子这次要准备什么样子的节目呢？我倒是很想要跟二公子一起登台啊，就算是端茶倒水，我也是愿意的。”
如意可算是第一次看到浣纱如此痴呆的模样，要知道平日里浣纱可是一副不经意的样子，甚至是总是对世间一切的事情都是不在意的。
“你说是二公子？”
如意皱了皱眉头，俨然是不知道该不该将这些话说出来，听从浣纱的意思，那话中有无限的失望，如果告诉浣纱二公子现在已经选好人要一起跳舞了，浣纱应当是会十分失望的吧。
如意勉强露出笑容来，但是骗人的滋味真是不好受，如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子的感觉，明明只是对方邀请了自己，但是不知道为何，竟然是会萌生一种偷的感觉。
这感觉简直是奇怪极了，而且完全是不应当有的念头，如意摇了摇头，然后直视着浣纱，说道：“我倒是听说是跳舞吧，但是具体的，我也是不知道的。”
浣纱听到是跳舞，不知道为何，竟然是没由来的激动起来了，一把拉扯住如意的手，慌张说道：“你知道，跳舞我是最擅长的，如果我可以跟二公子一起跳舞的话，那我肯定是不一样的我。”
被浣纱这慌张的样子吓了一跳，如意简直是瞠目结舌了，这还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浣纱吗？现在的浣纱明明是已经开始恋爱了啊。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该不会是喜欢上二公子了吧？”
如意用匪夷所思的口气询问着，她当然是希望浣纱摇头否定自己的想法，但是现在浣纱却是一副娇羞的面孔。
她低垂着头，就算是一个傻子，也不难看出来，这个女人特定是恋爱了，就算是如意不想要承认，但是这都是事实啊。
“你真的”
如意一把拉扯住浣纱的手，简直是不曾想到，是啊，她是太过于迟钝了，应当早就想到的，应当是从一开始就想到的，可是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啊。
浣纱只是像是所有娇羞的女孩子那样子，低垂着头来，不肯承认，也是不肯否定的c
“你真的是想要跟二公子一起跳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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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如意开口问道，浣纱用惊奇的目光看着如意，问道：“你能够做到吗？”
是啊，如意是可以做到的，如意只需要将自己的位置让出来，那么那天站在台子上面的人便是浣纱了，如意知道这样子做对于二公子来说，是一个天大的伤害，但是如意现在为了浣纱，也只能够这样子做。
“但是你恐怕是要带着一个面纱了？”
浣纱好像是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只是完全兴奋地看着对面的位置，然后兴奋地叫喊着，说道：“真的，我真的是可以跟二公子一起？”
如意慌张将浣纱拉过来，说道：“小点声。”
这两个女人左右窥视者，看到房间外面没有人，才终于肯放下心来，这还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内敛的，那个成熟的浣纱吗？好像是突然之间，这个被爱情滋润的女人，变得十分奇怪的似的，就如同变成了同自己性格完全相反的另外的一个人。
“如意，我真的是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但是你如何能够做到啊，这不为难吗？”
这个时候，浣纱还能够想到自己，如意真的是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浣纱，这个女人好像是真的是情深意重的，如意只是浅笑着，然后冲着浣纱说道：“傻瓜，只要是我如意想要做的事情，什么不能够做到呢？”
浣纱撇着嘴巴看着如意，但是下一秒却是一把抱住了如意，说道：“如意，谢谢你。”
如意的脸上有从未有过的满足感和幸福感，她将手中的那个烈火赤焰裙子拿了出来，递给了浣纱，说道：“如果穿上这身衣服，出现在二公子的面前，一定是会十分受喜爱的。”
浣纱简直是瞠目结舌，不知道如意是从哪里弄来的这身衣服，这肯定是十分贵重的东西啊，她迅速将如意推过来的衣服退回去，着急说道：“我不能够要，这肯定不是一般的衣物。”
关于这点，浣纱说的倒是十分的正确的，但是现在如意不想要说出什么来，总不能够让自己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浣纱，那么刚刚来的那么一点欣悦之情，怕是马上会消失不见得吧。
“只要是让我跟二公子站在一个台子上，只要是我们同时跳一曲舞，就已经足够了，我不能够奢求更多的东西，你知道吧？”
如意点了点头，的确是不能够舍弃更多的东西，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懂得恰当时候收手的人，当真是少之又少啊。
“我知道，我知道你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可是浣纱，这是我能够送给你的，唯一的礼物了。”
听到如意这样说，浣纱倒是不在推辞，而是走到了内室，将那红色的裙子穿在自己的身上，然后走出来，这简直是太美了吧，如意看的显然是有些发呆，同是女人，连自己都觉得美的惊天动地，那么男人看来，简直是天仙下凡啊。
如意不断的在浣纱面前转着圈子，笑着说道：“浣纱，你可是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有多美啊？你简直是太让我吃惊了？”
浣纱摇了摇头，将自己的手放在如意的两个手臂上，支撑着自己的身子，说道：“如意，你又瞎说。”
这声音之中多少有几分宠溺和无奈之感，如意只是傻呵呵的笑着，站在原地，也不动弹，任由浣纱将手臂搭在自己的身上。
如意在这府中没有什么朋友，和浣纱却是情同姐妹，她的目光之中满满的都是幸福，认真的说道：“如意，这府中除了你之外，我真的是没有任何的自己人了，我希望我们永远都是这个样子的。”
如意只是简单地笑了笑，是啊，这府中之内，除了浣纱之外，自己好像是真的是没有亲人了。
“浣纱，你答应我，要勇敢的抓住自己的幸福，不管是任何人，都不能够影响你，改变你，你知道吗？”
浣纱用力的抱紧了如意，他从未像是现在这样子感谢谁，如意算是第一个，当然了，如意也可能会是最后的一个。
“如意，谢谢你，认识你我真的是十分开心，你一直都会是我最好的姐妹的，我会一直都陪在你的身边的。”
如果是一个男人说出这样子的话来，如意或许是不会相信的的，但是这句话是从浣纱的口中说出来的，那么就是没有一丁点的不让人相信的理由的。
“会一直陪着我吧？”
如意的声音有些颤抖，这样子的话很久都不曾有人跟自己说过了，但是这个时候，她说的却是如此的轻巧和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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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8章追过去
浣纱惊觉如意有些奇怪，慢慢地松开了紧紧拥抱着如意的手，看向如意的时候才知道她在哭，那眼神显然是无比空洞的，虽然是看着前方，但是却是像看着千山万水一样。
“如意，你怎么了？”
如意这才意识到是自己方才走神了，如意觉得脸上湿乎乎的，她迅速将双手放在自己的面颊上，这才意识到竟然落泪了，如意看着浣纱，慌张解释道：“些许这些日子没有休息好，你不用在意。”
浣纱像是一个大姐姐一样，从衣服中拿出来一个手绢，轻轻地帮如意擦拭着脸上的泪水，然后说道：“这么大的姑娘了，以后不要总是哭鼻子了。”
如意真的是哭笑不得，自己明明是第一次，至少在浣纱的面前绝对是第一次啊。
“下雪了，如意，下雪了。”
浣纱慌张的跑到了门口的位置，方才还是紧闭的房门，迅速已经大敞开来，一股寒风吹了进来，如意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浣纱真是开心啊，她好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女，什么都不用懂，这跟从前什么都没有经历过的自己，简直是太像了。
“如果没有发生哪些事情的话，我也是这个样子的吧？”
如意自言自语，可是在这自言自语之中，却是没有任何人听清楚，浣纱像是一个顽皮的孩子一样，迅速的跑过来，一把抓住了如意的手，说道：“如意，是初雪啊，是初雪啊，我们出去看雪啊。”
如意幸福的笑着，这个女人太过于幸福了，她好像是总是无比的开心，虽然是不知道到底是在想着什么，但是好像是没有什么忧愁的事情。
“等一等。”
如意停下来，然后回过头去，将桌子上的那暖炉拿过来，笑着递给了浣纱，说道：“外面冷，还是拿上吧。”
浣纱却是一丁点都不觉得冷，将那暖炉强塞到了如意的手上，说道：“你手前些日子被凉水冰过，还是你用吧。”
浣纱说罢便是已经跑上前去了，只剩下如意看着浣纱的背影，她好像是看到了之前的自己，那个无忧无虑的自己，在大雪中跑着，只是穿着单薄的衣服，但是全身却是火气旺盛，甚至是一丁点的寒冷都是感受不到的。
浣纱大概是现在就是出于这个阶段吧，如意不敢继续想下去了，之前的事情给自己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但是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既然是重生，便是应当是有一个全新的开始，至少是不应当像是从前那个样子。
如意每在地上走一步，仿佛是用了很大的力气，在地上留下来了一个深深的鞋印子，她只是凝视着远方，那目光是无比的空洞的，仿佛是早已经看穿了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一切。
“如意，你快来啊，快来啊，这雪真是漂亮，你看这也是夜里，四下里没有一个人，所以这雪就是我们的，不是别人的，真是万径人踪灭啊？”
看到浣纱这样子开心，如意似乎是也是十分兴奋地，那兴奋是从骨子里的，平日里如意是安静的，安静的甚至是让人觉得无比荒谬的。
“浣纱，这海棠树开了。”
这院子里面只有一颗海棠树，而且是在大公子的府邸的，所以一般来说，外人都是见不到的，不知道今日为何，大公子竟然没有关进去西厢的门。
“你说的是这个，原来这个就是海棠树啊，这可是远近闻名的，说是从一开始，便是很多人都想要看看，但是大公子平日里古怪的很，所以从来都没有见到过，今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偏偏是没有关门。”
如意笑了笑，浣纱说的一丁点都是没有错的，只是今日难道是大公子不曾回来不成？
她俨然是已经管不得那么多了，迅速走到了海棠树下，她从前在这里许过心愿，只是不曾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浣纱，你知道吗？我从前在这里许过愿望，没有一个人知道我的秘密，你是第一个？”
浣纱觉得有些奇怪，慌张的看着如意，开口说道：“你是说，你过去的时候许过心愿，在这里？”
如意点了点头，伸手触碰最顶端的一朵海棠，真是漂亮，配着这个雪景，简直是太美了，简直是美的让人不敢置信，这是真正存在着的，这样子的场景，如果过去很久之前，也是见到过的，但是时间太长了，她甚至是已经忘记了，海棠花开，到底是什么样子了。
“如意，你瞎说，这里可是从来都不曾有外面的人进来过的，除非是大公子的一些侍奉丫头们，但是这些人也是被禁
止进入内院的，所以你是怎么知道的？”
如意摇了摇头，说道：“我方才瞎说呢？竟然是没有骗到你。”
如意的神智现在有些恍恍惚惚的，就连说话都是颠三倒四的，但是浣纱显然是没有在意，只是一股脑的投身到这雪景之中。
“浣纱，你不要乱跑，这是雪地，要是滑到了？”
如意话还没有说完，浣纱便是已经消失不见了，这个女人的动作简直是太过于迅速了，压根就不给自己一个说话的机会。
浣纱刚走，如意便是想要跟上去，这才注意到远处隐约站着一个人影，那时候她就站在那海棠树下，远处的那身影被月光无限的拉长了，看上去显得有些虚无缥缈的，她简直是瞠目结舌，这个人同大公子的身影太过于相似了。
他总觉得这个场景好像是在哪里发生过，他向来不喜欢让人来到这里，那是因为这里有自己小时候独特的回忆，他不想要让别人来混淆自己的回忆。
从很远的方向看过去，似乎是能够看出来，他的背上披着披肩的，看上去十分狼狈，甚至是萧条，每到初雪的时候，他便是会来到这个海棠树底下看看，只是不曾想到，竟然是看到了这幅场景，便是觉得无比的熟悉。
大公子慌张的正要跑过来，他似乎是很想要看清楚，站在这海棠树下的人到底是谁，但是如意却是也跑起来了。
“千万不能够让他看到我。”
如意不知道是心虚，还是怎么的，越走的越快了，甚至会整个的身子都已经跑起来了。
“千万不能。”
如意从未像是现在这样子紧张过，似乎是被抓到，就会丢掉了小命一样，如意拼命地跑啊，到了前面树林的时候，便是已经消失不见了，她的动作这样子快，简直是一个在风中乱窜的小鹿，大公子可是从未见过这样子的一个女人。
虽然人已经消失不见了，但是可以确定，那个人的确是个女人，一定是个女人，虽然是隔着很远的距离，但是背影却是十分相似，俨然是一模一样，同自己梦中的那个人，简直是一模一样。
大公子并未选择回到了房间里面，而是直接来到了二公子的房间里面去了，一把将正在熟睡的二公子从床上拉扯起来，着急问到：“今天谁去了施华轩了？”
这施华轩可是大公子的住处，要说是谁去了施华轩，这似乎是不应当前来问自己啊？
二公子睡意朦胧，整个人倒在了床上，说着梦话似的说道：“我不知道，我早就睡下了，反正我没去？”
见到对方睡得像是猪一样，聂慎垣便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迅速站起身子要走出去，却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如果这个时候出现在施华轩，那么只要是沿着脚印，便是不难猜出来，那个人的方向。
方才情急之下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一项聪明的聂慎垣，竟然是为了一个女子紧张成这个程度，要是说出去，肯定是会被人笑死的。
但凡是想到这里，便是无奈的摇着头。
顺着脚印，一直来到了金华门，到了这里，脚印就已经完全消失了，难道是飞过去的不成，这个时候也已经没有丫鬟下人出来了，他皱了皱眉头，看着前面的方向。
左边是浣纱居住的地方，右边是老嬷嬷们住的地方，在往前面，便是如意居住的地方，现在可以确定下来了，肯定是这些人。
不知道为何，他直接来了如意的房间，如意的衣服还没有来及换下来，便是已经听到了外面的敲门声，如意迅速爬到了床上，正要睡下，便是已经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你干什么？”
如意惊慌失措的看着大公子，虽然是用被子遮挡着身子，但是仍旧是挡不住大公子赤裸裸的视线，这视线仿佛是要吃了自己一样。
“这么晚，还不睡，去哪了？”
这显然是用质问的口气，如意知道肯定是不能说出来，如意慌张将被子拉扯的更为着急一点，解释说道：“我哪里都没有去，只是方才听到了外面有脚步声，原本以为是有贼闯进来，才将灯点着的，如果知道是大公子的话，想必方才就没有必要了。”
这解释显然是牵强了些，就算是别人相信，大公子也是不会相信的。他一步步逼近，直视着如意，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如意几乎是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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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9章海棠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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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浣纱有独立的人格了。不会别人说什么，自己就信什么。
“浣纱，有些事情我现在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如意很少将事情弄得神神呼呼的，这还是头一次，现在浣纱明显是有些紧张了。
如意正预备要开口，但是左右一想，觉得自己的事情。还是不应该说出来。
“都过去了。一切都已过去了，我们不该背负太多的事情，至少你不该。”
如意的心情突然之间跌落到最低点，如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如意非常清楚，不该继续将自己的不幸挥发出来了。
这一切终将是要成为过去的，但是一想到这里，就觉得无比的失落。
才刚刚开始，怎么就该成为过去呢？如意几乎是从来都没有像是这样子矛盾的，之前的所有的一切的画面，都在自己的脑海中不断地回放着。
“你知道，我还要在努力的活下去的，不光是为了我，也是为了过去。”
浣纱一时之间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简直是瞠目结舌，简直是不知道所以然？
“如意，你到底是怎么了，你吓坏我了？”
如意这才意识到方才自己沉静在过去当中，竟然完全忘记了现在的生活。
这一切都像是一场梦，存在的丝毫不合理，但是它又是这样子真实的存在，一切简直是要疯了。
“没什么，些许是方才吹了些冷风，所以有些头晕。”
是啊，或许吧，现在除了相信这个，哪里还有更好的说法呢？
一旦想到这里，她便是突然之间放松下来了！
“如意，你今天有点不对劲，你先休息休息，我走了，我现在要走了。”
如意点了点头。并无开口说话。
她不知在这初雪的海棠树下，对于大公子来说。代表着什么样的境地。更加不知，这对于大公子来说，到底是代表着什么？
她的目光越发显得忧愁起来，浣纱走了很久，都无法也不曾平息下来。
这次怕是惹怒了大公子了，若是日后继续寻找自己的麻烦，就越发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对于浣纱，如意还是隐藏太多了，如意心中怕是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可是即便是如此，如意也绝对不能後将自己的秘密说出去。
或许是因为头一天晚上睡得太迟了。第二天很晚才醒来，外面的雪都已经停下来了，阳光照耀下来，雪看上去简直美极了。
浣纱只穿着一身单薄的衣服走出来，她的目光之中全然都是伤感来，关于这一点，或许之前还不曾意识到，可是今日实在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是遮掩不住的悲伤。
聂慎安原本只是一上午不曾见到如意，便是上来探望，不曾想竟然看到了如此光景。
“如意，这是怎么了？”
如意显然是被吓了一跳，看
到来人是聂慎安，才终于肯放心下来，她将自己的思绪从千里之外收拢回来，直视着眼前的这个人，笑着问道：“你怎么来了？”
聂慎安倒是也不生气，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如意，眼神之中带着无限的宠溺，但是他似乎是又是有什么心事似的，他回头望着身后的方向，迟钝了半晌之后，才终于半笑着说道：“要说是今日也十分奇怪，昨天晚上，你猜府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一说起昨天晚上，如意倒是真的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回头看着聂慎安，等待着对方开口说话，可是聂慎安也当真是不曾让自己失望，这才说道：“昨天晚上啊，大哥半夜将我叫起来，说是见到了一个姑娘？”
如意全身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这如果是见到了一个姑娘，莫不是说的便是自己吗？
“你说是奇怪不奇怪，大哥这个长年都是冷冰冰的人，竟然是为了一个姑娘专门找到我，要是我说出去，怕是不会有人相信的。”
如意简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过分紧张，全身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聂慎安回头看着如意，用审视的目光直视着对方，原本以为如意肯定是可以听出来自己话中的意思，但是现在如意过于紧张了。
“如意，你怎么了，是身子不舒服吗？”
如意勉强摇了摇头，如果是这样子说来的话，那么昨日所有的一切都是可以解释的了，大公子之所以来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就是为了寻找那个初雪之中海棠树下的女孩子，也就是自己了。
如意已经是万般小心了，但是还是被发现了，她向来都是觉得对方是一个聪明绝顶的人，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人还是会给自己无限的悲伤。
“如意，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若是身子不舒服的话，我送你回去休息，待会给你找大夫。”
聂慎安迅速将手伸过去，搀扶着如意的身子，却是很轻易地被如意松开了，如意笑着说道：“我甚至很好，你不用担心，我现在真的是很好。”
她回头望着，心中早已经千万思绪，但是现在却是一句话都是说不出来的。
“如意，你今天看上去十分不对劲，你怎么了？”
如意勉强摇着头，说着：“真的，我真的是没有关系，你不用担心我。”
如意转过身子，正预备要走，忽而听到身后的人说道：“如意，你舞蹈都已经准备好了吧，到时候我们要一起上台呢？”
如意只是简单地点了点头，倒是像是逃窜一样，迅速消失不见了，这初雪可是差点就已经将自己暴露了，如意知道，日后绝对是不可以这样子松懈下来了，古人说过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自己现在所经历的不就时这些吗？
如意也只能够用这些话来安慰自己了，如果是放在之前的时候，她倒是全然都是不在意的，可是这次俨然是不同的，这次他需要一个全新的开始，但凡是想到这里，如意便是一脸郑重其事的看着镜子之中的自己。
“不要在糊涂了，你知道吗？”
她好像是十分矛盾，又好像是经历了一个众人都不知道的痛苦的煎熬的过程，而这些却是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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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1章观相师
街道两旁传来咿咿呀呀的声音，可是一丁点都不奇怪，众人都已经知道这是丞相府在应承公事，说的是皇上上次的戏班子，专门供给太后听戏用的，这看上去是极大的恩宠，但是皇上却是在这群戏班子之中安插了一个朝廷上的官员。
这个官员不知道是谁，就连丞相都未曾见到过，看样子皇上这次可算是真的是自己一个人接下来了这桩事情，聂慎垣心中清楚的很，这次断然不能够掉以轻心。
房间里黑暗的厉害，显然是没有电灯，聂慎垣就安静的坐在一个角落里，目光之中全然没有半点生气，房间里的气氛也是被压抑着的，谁都不知道聂慎垣到底是在想着什么，远方传来了轻轻地脚步声，聂慎垣倒是一丁点都不觉得奇怪。
那人走到了聂慎垣的面前来，行下跪礼，毕恭毕敬的，似乎是在黑暗之中，也是看的清清楚楚的，这才意识到这个人是个武功高手。
聂慎垣低头看着那人，将手中把玩着的茶杯放在桌子上。
似乎是不经意间的投降一抹目光，又很快的将视线收回来。
“事情打探的怎么样了？”
那人细细的禀报这：“已经得到了确切的消息，这次皇上派来的人应当是观相师，皇上一向都是十分信任这些东西，若是真的是进谗言的话，到时候怕是会对我们不利？”
是啊，如果地方真的是谗言的话，到时候真的是对自己不利的。
聂慎垣面色突然之间沉下来，他不知道皇上为何如此大费周章的，这丞相府但凡是有什么动静，第一个知道的人便是皇上，只是这次皇上对于丞相府的监制好像是被无限的加大了。
“大公子，咱们现在能够做的是什么？”
聂慎垣摇了摇头，这个老狐狸这次既然是已经准备好了，说不定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背后是有什么样子的事情，也是完全可以猜测到的。
“什么都不用做。”
这个简单的说法，真是奇怪，要知道平日里可是从来都没有说过什么都不做的事情，这可是轻松很多了。
“你现在唯一要注意的就是不要泄露自己的身份，至于其他的事情，暂时不用你管。”
聂慎垣从来都不喜欢拖泥带水，吩咐的事情也是一针见血，他不是很喜欢绕弯子，也不喜欢别人跟自己谈条件，所以说出这些的时候，便是已经得到了答案了。
“在下知道了。”
那人说罢迅速消失不见了，现在房间里只剩下聂慎垣一个人，他慢慢的站起来，所有的动作看上去都是十分轻便的，他慢慢地走到了前面去了，坐在了伏案旁边的位置上，轻轻地将灯点着了。
这时候外面突然热闹起来了，到处都是人来人往的，也俨然是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聂慎垣有些懵懵的，一步步走出去，正巧碰到了几个老嬷嬷们，那老嬷嬷们慌张的说道：“公子，您去哪里了，现在前院找您呢？”
这么着急要见自己，除了那个观相师，大概是不曾有别人了吧，他点了点头，显得云淡风轻的样子，正要走，突然听到身后的人继续说道：“说是下个节目就是二公子了，这二公子的节目说是要邀请一个舞伴呢？这府里的姑娘们都过去观望了。”
聂慎垣的神情越发沉重起来了，甚至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聂慎安不是没有跟自己说过这个问题，他的确是要邀请一个舞伴，这个舞伴便是如意。
明明心中是不在意的，但是脚上的动作却是被迅速加快了，走到了前面的方向，才突然之间停下来。
“这是怎么了，我为什么这样子紧张，难道是真的是很想要看到那两个人在一起配合的天衣无缝吗？”
聂慎垣冷笑一声，将自己的手放在胸口的位置，怎么就知道会配合的天衣无缝呢？自己正是清奇怪，竟然是产生了这样子的念头来。
“简直是疯了。”
聂慎垣冷笑一声，故作镇定的朝着前面走着，但是自己的灵魂和身体好像是完全分离了一样，原本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更应该关心的不是那个观相师吗？但是现在简直是一丁点的心情都没有了。
“不过是个观相师罢了，不必紧张的。”
他虽然是这样子安慰着自己，但是心中命知道担心的并不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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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在舞台之上，聂慎安穿着一身绸缎袍子，一副潇洒模样，简直是英气逼人，要知道这个平日里不喜欢打扮自己的公子哥，总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好像是不关心天下事一样，但是这样子认真起来，但是一副迷人样子。
这万千少女，简直是被迷的不要不要的，众人都不断的尖叫着，甚至是觉得这聂慎安勾走了自己大半个魂魄似的，这台子上有一台琴，琴也是颇有讲究的，这上面有一对龙凤，雕刻的简直是栩栩如生。
这叫凤鸾琴，听说是早就失传了，不曾想到竟然是在二公子这里，简直是让人瞠目结舌，谁都不曾想到，这竟然是如此让人惊讶。
聂慎安倒是显得十分翩翩公子的气魄，一步一步踏着稳健的步伐走到了太子山，然后十分有礼数的坐在了那琴弦旁边，目光却是从人群之中开始扫射，希望能够找到自己想要看到的那个女子。
果然，在人群之中的确是看到了如意，她就站在不远十米的台下，一旦是想到如意可以亲自听到自己弹琴，还是司马相如的名曲凤求凰，便是无比兴奋，他的目光之中甚至是有太阳照耀，哪里简直是太过于明媚，明媚的让人不敢直视。
聂慎安俨然是没有发现，站在如意旁边的那个叫做浣纱的女子早就消失不见了，如意已经想好了，但凡是等到浣纱上场的时候，自己便是会退出的，消失的无影无踪，谁都不会知道的。
她原本只是想要悄悄地消失，但是俨然是没有想到，琴弦一动，自己便是听出来了对方要弹得是什么曲子。
这是一首凤求凰，是当初司马相如要朝着文君求爱的时候弹得曲子，这是爱慕另外一个人的人给自己所爱慕的那个人弹得曲子，就算是自己才学浅薄，也还是能够听的出来的。
她的目光越发沉重起来，这恩情自己如何能够报答，况且还有自己的好姐妹，自己唯一当做是亲人的人爱慕者他，只是这一切聂慎安是不会知道的，永远都是不会知道的。
“聂慎安，对不起。”
如意眼角含泪，她轻轻地用手拂去，就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何竟然是会落泪，如意慢慢地低垂着头，转过身子去，正准备是要消失在人群之中，却是听到一阵呐喊。
“是凤求凰，是凤求凰。”
看样子人群之中有人听过这首曲子，是啊，这是一手名曲，知道的人也算不得什么稀奇的，如意不知道为何，竟然贪恋的想要将整首曲子听完，但是现在如意有些问难，这显然是有些冒险的。
如果那个假冒自己的浣纱一旦是上场了，众人还知道自己站在这了，那么聂慎安便是很快就会知道，那个同自己跳舞的不是她。
到时候就算是有一千张嘴，如意也是解释不清楚地啊。
如意低垂着头，正要走开，却是听到聂慎安说道；“我的舞伴要登台了，今天晚上我想要宣布一个十分重要的消息，没有错，你们猜测的没有错，我方才所弹得便是凤求凰，是给我最爱的女孩的。”
众人皆是唏嘘不已，如意听到了这里，已经是如坐针毡，如意知道自己不能够继续听下去了，但是如意也知道，但凡是这一切被拆穿了，对于浣纱来说，会是天大的伤痕，之前自己完全是没有想到过，没有想到过这后面的事情。
如果一早就知道聂慎安喜欢的人是自己，如意是绝对不会这样子做的。
如意迅速加快了脚步，消失在整个的歌舞场上，这个时候人们可以发现，台子上又站着一个穿着烈火红衣的女孩，虽然是带着面纱，但是不难看出来，这是一个绝色美人，众人皆是已经瞪大了眼睛，就连那个看惯了宫中美人的观相师，也已经瞠目结舌。
“真是不曾想到，丞相府竟然是有人才辈出啊，既然是长的如此漂亮，要是皇上看到了，定然是会喜欢的。”
要说起这个，这丞相都不知道这人到底是谁，怎么敢夸下海口，况且方才聂慎安已经说出来了，自己爱慕这个女子。
“只是这人是孽子的爱人，若是皇上喜欢，臣自然是？”
话还未说完，便是已经被打断了，只听到那人说道：“丞相说的是哪里话，有道说君子不夺人所爱，难不成咱们的主上不是君子不成？”那人说罢双手作揖朝上行礼，作为对皇上的敬畏之情。
若是按照官位来说，这个人的官位自然是比不上丞相大人的，但是这次既然是皇上派来的人，便是有一定的敬重的关系的，所以丞相也是礼让有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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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2章躲过一劫
要说是这丞相的威望，可是大家皆知的，这次要见的人基本上都是见到了，这观相师原本可以打道回府了，但是这次却是少了一个人。
“不知道大公子人在何处啊？早就耳闻大公子的大名，今日想着能够见上一面？”
那观相师低垂着头，看上去像是一个狡猾的老狐狸，这种观相师都是连蒙带骗的，过去丞相也是这样子认为的，只是皇上特别信任这个，丞相也是不能够多说什么。
“他马上就来了，在等一会吧。”
要是放在平日里，他铁定是不愿意让聂慎垣出来的，这次皇上想要做什么事情，还是公然如此做的，丞相又是如何不知道的呢？
聂慎安和浣纱的舞步十分协调，这两个人跳起舞来，就像是天做之和一样，简直是天衣无缝啊，众人皆是唏嘘不已，这一段姻缘原本还是有人介怀，但是看到这而两个人配合的如此默契，那原本不看好的人，最后也是投去了羡慕的目光。
“不曾想到，这二公子的舞步竟然是如此超群啊，之前当真是从未见到过，我也不曾见到过二公子的面容，这面容坚毅，将来定然是做大事情的人，只是少不了要人提携的。”
丞相听吧，迅速陪笑着说道：“还是有劳观相大人了。”
这观相师来的事情，原本是没有通知的，也是到来的那一刻，丞相才知道皇上是派了观相师来，原本这种事情，是可以不用放在心上的，只是特殊时候，要特殊对待才是啊。
“丞相大人通常做事情都是足够让人信服的，怎么这次要牢靠我了，小人以后还要仰仗着畅丞相大人呢？”
这说的都是客气话，丞相心中又是如何不知呢？只是这次俨然是不是什么小事情，丞相还是要思索一段时间，原本是不想要让聂慎垣来的，至少是应当要通知对方一声才对，可是现在哪里是有这个机会。
“观相大人，觉得今日这几个小子胡闹，表演的把戏如何？”
这句话原本是不应当说出来的，但是现在丞相似乎是没有别的要说的事情了。那观相师自然是要说好。
“我刚想着有些事情不曾处理，先行失陪一会，你且在这里看着。”
丞相正预备要走，突然被那观相师一把拉住，对方说道：“丞相大人，这才刚刚开始，怎么就要走了。”
丞相无奈的坐回去，看样子地方已经看出了自己想要做什么了，没有办法，只能够听天由命了，如果聂慎垣真的是出现的话，到时候被看出来以后必定是虎狼之相，倒是也不一定的。
这丞相早就找人给大公子看过相，那观相师说是大公子日后必定是虎狼之相，肯定是某君篡位的主。
一旦是想到这里，丞相便是全身打了冷颤，这次皇上算是出其不意，谁都不曾想到啊，这观相师说的到底是对不对，暂且不说，怕就怕的是进谗言啊。
惠儿迅速跑到了父亲面前来，慌张说道：“爹，我今天也准备了节目，我待会上去跳舞，我要跳得便是当初杨玉环跳的那有名的舞霓裳。”
一旦是听到女儿这样子说，丞相便是全身心的紧张起来，慌张说道：“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够就这样子上去炮台露面呢？谁都可以去，偏偏是你不能够去？”
“怎么非要这个样子做，为什么别人家的姑娘就能够上台去跳舞，偏偏我是不成的。”
惠儿好像是十分委屈的样子，她享受着大小姐的生活，但是有的时候也觉得大小姐的生活让自己无比悲痛，甚至是难过。
“我知道，我知道你就是害怕我丢你的人，可是你怎么不想想我，我都练了这么长时间了，不是说府里的小姐和少爷们，都要有自己的节目吗”
被这么一说，丞相道是无话可说了，这的确是自己发布的命令，但是完全是没有想到，事情最后竟然是会变成这样子。
“可是你是这府里的千金小姐，你可是知道千金小姐是什么意思？”
那观相师只是站在一旁望着，就像是看戏一样，似乎是一丁点都是不在意的，对于观相师来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更为重要的事情，有的话也就是只有一件，那就是观相。
这个小姐看上去是个富贵命，所以刁钻任性，但是这刁钻任性日后必定是会给自己带来巨大的灾难的。
那观相师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来，然后凝视着丞相，笑着说道：“丞相，想必这位就是府上的小姐了，这面相，日后必定是一位娘娘的命啊？”
惠儿直视着那观相师，倒是一丁点都不在
意一般，讽刺说道：“谁要当娘娘，我才不想要当娘娘呢？”
丞相呵斥道：“胡言乱语，若是能够入宫陪伴皇上，是你前辈子修来的福分，是一辈的荣幸，你且休要乱说，还不赶快下去。”
平日里丞相可是千万舍不得要大骂自己这个女儿的，今日也是实在是么有了别的办法，这丫头简直是说话不要命了，这舞霓裳最后还是么有跳成，惠儿被气走了，气冲冲的正巧遇到了赶来的聂慎垣。
聂慎垣看到气势汹汹的惠儿，倒是觉得十分好笑，这厢看着惠儿，笑着问道：“你怎么了？看上去好像是十分生气的样子？”
聂慎垣在等待着惠儿开口说话，却是听到惠儿愤怒的说道：“哼，明明是自己下的命令，现在说什么都也不让我跳舞，不然我登台，这算是什么？”
被对方说出来一句，便是已经彻彻底底的知道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现在完全木讷的看着惠儿，突然想到了一个十分重要的事情，问道：“二哥的舞伴来了？”
惠儿点了点头，自己都被气成这个样子了，大哥竟然是有心情去管别的，真是不知道该如何试好了。
“大哥，你怎么不关心关心我，你现在还有心情关心别人。”
心里是说不出的失落，他笑了笑，然后继续说道：“那么，那个人来了？”
“那个人？”
“就是那个观相师？”
惠儿倒是觉得那个观相师十分尖酸刻薄，说是什么自己是做娘娘的命，要不是如此，父亲便是不会责骂自己，一想到这里，便是无比气愤样子，直视着对面的这个人，说道：“都怪那个观相师，虽然长的是挺帅的，也算是年轻有为，但是怎么可以这样子说我？”
她目光之中带着痛恨之意，聂慎垣明知道所有的一切，却是装作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抓过身子正要走开，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直接走到了后台去了。
“我待会要上台表演，这次要表演的是一个小丑，既然是如此，便是同我化妆吧。”
那人瞠目结舌的看着他，简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现在无奈的说道：“要说是这小丑装，倒是有很多，不知道公子您要的是那个啊？”
要的是哪个，关于这一点，聂慎垣真的是不知道，随便一个遍好了。
聂慎垣出现在丞相面前的时候，脸上白一块黑一块的，简直是连丞相都没有认出来，更不用说是那个观相师了。
“这是怎么了？”
那观相师认真的看着聂慎垣，聂慎垣解释道：“今日我要登台，唱得便是丑角，只是不知道待会是不是能够唱好，我是头一次，请大人担待。”
看着自己的儿子说出这些话来，明明是十分扯，但是丞相却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
“既然是如此，你便是去吧。”
果然是姜的还是老的辣，这场观相到此结束了，那观相师便是转身要走，突然是听到身后的丞相说道：“还是我叫人送您走吧，自己一个人夜路不安全？”
那观相师拒绝，然后转身离去，这次算是失败了，要知道这次如果不是这个聂慎垣的话，便是全部都看到了。
回去也算是能够交差了。
刚走出了大门，走到了对面漆黑的街道上，因为天色已经是完全晚了，所以看到前方的路有些困难。
“等一等。”
那观相师听到身后有人说话，迅速转过头望去，便是看到了有一个人正在凝视着自己，这个人手中拿着刀子，看上去应当是有人派来的杀手，现在简直是慌乱万分，简直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是谁？”
“我是前来杀你的人，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得罪了谁，但是我是来杀你的。”
这是个杀手，自己是不会看错的，这时候看到身后竟然是出现了一个女子，还带着一个丫头，看清楚的时候，才知道这个人便是惠儿，这个女人简直是太过于掉钻了一点了吧，自己只是说了个实话，便是想不到为了这一句话，对方竟然是想要来杀了自己，这明显是有些说不过去的。
“你为了那一句话，想要杀了我？你果然是刁钻任性的厉害，让人觉得有些讨厌？”
第一次被人说讨厌，惠儿简直是要疯了，直接叫喊着：“给我杀了他，我现在出双倍的价钱，现在马上给我杀了他，年纪轻轻的，非要出来坑蒙拐骗，竟然还是欺负到我的头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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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3章偷鸡不成
要说是这惠儿小姐，找来了一个江湖上的武林高手，要杀的便是这次的观相师，这观相师原本只是按照自己的奉命行事，偏偏是惹中了这个自命不凡的大小姐。
他倒是临危不惧，仍旧是一副胆大模样，直视着眼前的这个惠儿小姐，半笑着说道：“怎么的，惠儿小姐要杀我不成？”
只是见了一面，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名字，这惠儿小姐目光之中显然是一丁点情绪都不曾有，更多的却是冰冷之意，那观相师从未见过这样子一个小姐，竟然是趁着这夜色要杀人，这古往今来，这样子刁蛮任性的怕是只有这一人也。
“你可知道我现在是朝廷命官，你知道谋害朝廷命官可是重罪？”
惠儿莞尔一笑，当真是一丁点都不放在心上，上前一步，冲着身后那个黑衣人说道：“你还有什么遗言，这可是你最后一次说话了？”
那观相师可未曾见到过这样子有生气的小姐，但凡是看到她，刚一开始倒是觉得有些烦闷，但是现在倒是不觉得，这样子一个古灵精怪的小姐，在朝廷上是很难看到的。
“你说是我有什么遗言？真正想要杀人的人，怎么会在意别人是不是有什么遗言呢？所以我倒是觉得你真的是十分奇怪呢？”
惠儿迅速瞪大了眼睛，莫不是从开始的时候便是被这个人给看出来了，自己并不是真心的想要杀了这个人。
“你不要以为我真的是不想要你，我只是来吓唬吓唬你，我是真的是想要杀了你，你可是听明白了吗？”
说到这里的时候，那人便是已经直视着惠儿小姐，这天底下竟然当真是有这样子的蠢女人，一口气全部都已经说出来了，压根就不用自己继续问下去了。
“我说你想在难道是真的是没有什么需要跟我说的吗？”
惠儿倒是一脸不知所以然，继续问下去，这个惠儿倒是颇有几分风趣，让人觉得不值所以然，甚至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如若今天你杀了我，你便是或许还有一丝活命的机会，惠儿小姐应当是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个说法吧？”
惠儿木讷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原本只是想要吓唬一下他，但是看上去，俨然是没有起到吓唬的效果来了，这才直视着眼前的这个人，半笑着说道：“看样子我们的观相师，还是太过于自负了，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是不会杀了你呢？如此看来，你一定是想多了吧。”
那观相师木讷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有的时候真的是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甚至是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我可是头一次碰到你这样子有意思的女人，宫中的女人都太过于做做，规矩也是很多的，像是你这样子的，在宫中可算是少见啊？”
惠儿不难听出这其中的调戏之意，现在愤怒的看着对方，恨不得直接杀了对方，原本只是想要吓唬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观相师，但是现在觉得完全是没有必要了，现在可以直接就杀了对方了。
“去，给我杀了他，现在就解决了他。”
惠儿的眼神之中多了一丝凛冽，这种表情后的惠儿同之前的相貌竟然是不同的，俨然是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现在诚惶诚恐的，那观相师竟然是有些畏惧之色。
“你莫要为自己是无所不能的，我告诉你，我现在就可以直接杀了你，就算是我父亲真的是畏惧你，至少我是一丁点都不畏惧你的，你听到了没有？”
那观相师现在正在走神，压根就没有听到惠儿方才所说的到底是什么，现在迟钝的看着惠儿，问道：“你小时候莫不是发生过什么天灾不成？”
都已经这个时候了，没有想到这观相师竟然是还有此种看相的想法，真是让人无比无奈啊，他退后一步，直视着眼前的这个人，停顿了半秒钟之后，才终于开口说道：“我可是向来都不相信你们口中所说的什么观相的东西。”
她正说着，身后的那个黑衣人便是已经刷的上去了，这次动手显然是比之前更加猛烈地，这观相师可算是武功高强，对于这一点，怕是连自己的父亲都是不知道的。
“你，你，你会功夫？”
惠儿简直是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这算是对于众人的隐瞒，包括是皇上，如果是关于之前的事情，倒是可以不用放在心上，但是这次俨然是不同。
“要是被皇上知道了，你会功夫这件事情，想必你终将是会受到处罚的，关于这一点，我想应当是真的吧。”
惠儿故意说得要严重一点，因为现在惠儿好像是抓住了对方的把柄似的，只是这个观相师倒是丝毫一丁点都未曾犹豫的。这才冷冷的说道：“你以为随便在街道上招来一个三脚猫功夫的人，就能够杀的我？”
惠儿显然是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出来的，怎么看出来这只是一个市景上会三脚猫功夫的人，也更加是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旦是想到这里，便是全身都是冷颤，难道是这个男人真的是可以通过观相看到一个别人看不到的世界吗？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就算是全世界所有的人都相信，自己也是绝对不会相信的，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你是骗人的，你以为随便说两句，我就会相信你了吗？给我杀了他。”
那观相师怎么都不曾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是还有二手准备，方才那个小厮后面，现在已经站了很多人，简直是一大群，看样子只是在人数上想要胜过自己而已，当年师傅可是教导过自己的，莫不是到了最后关头，一定是不要行侠仗义，更加不要泄露自己的身份。
如果不然，自己便是不会如此想，但是这次显然是不出手便只有死路一条。
“看样子丞相府果然是财大气粗，否则这小姐也不可能是一下子找来了这么多的人，而且这些人还都是一些江湖上的老手了，只是光靠着坑蒙拐骗，怕是不行的？”
这简单的三言二语，现在竟然是已经将那些三脚猫的功夫者全部都已经拿下了，现在众人皆是唏嘘不已，这个人已经看出了对方的底牌。
这场战争是绝对不能够继续下去了，一旦是想到这里，那人便是带领着自己手底下的人，迅速消失在面前，眼下的空地里，就只剩下了惠儿这个小姐，还有一个紧跟着的丫鬟。
眼看着那观相师一步一步走过来，惠儿不断的后退着，她慌张说道：“方才只是一个玩笑，只是一个玩笑，您大人有大量，一定不会当真的吧。”
那人仿佛是没有听到一样，一把将惠儿从地上拉扯起来，愤怒的看着惠儿，冷不丁说道：“你现在给我好好的听着，我现在没有心情听你多说话？”
他的手死死的扼住惠儿的手臂，仿佛是用了很大的力气，一把将惠儿的手摁在了后背上，只听到惠儿不停的叫喊着疼，这可算是第一次被人欺负，从小身边有大哥二哥，可是从来都没有一个人，这样子对待过自己。
“你放开，给我放开。”
一股屈辱感，仿佛是袭上了心头，虽然是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现在却是诚惶诚恐的，她自命非凡，觉得这个男人肯定是不能够怎么着自己，所以出口狂言。
“你要是敢动我，你一定是知道自己未来的命运如何了？”
都这个时候了，这个女子倒是十分有骨气，现在似乎是还是没有想要求饶的意思，他的目光之中带着钦佩的神色，要知道在这整个世界上，倒是从来都不曾有一个敢对自己如此嚣张的女人。
“你仗着自己是丞相之女，我便是不能够怎么着你，是不是？”
因为说话的时候故意加快了说话的语调和速度，所以显得有些不怒自威，那身后的丫鬟便是迅速上前来，不断地挥舞着自己的小拳头，愤怒的说道：“放开我们家小姐，你放开。”
“果然是一个情深意重的丫鬟啊，既然是如此，本来应当是让你痛小姐一起前去受罪的，但是我想了想，既然方才这位小姐都已经说了，丞相府既然是那么厉害，也应当是找个人回去通知丞相府才是啊。”
一旦是说到这里，现在便是全身不由自主的难受着，她知道自己肯定是给丞相府闯祸了，但是现在仍旧是没有半点悔过之心，直视着眼前的方向，更为倔强的说道：“这是我一个人所为，和丞相府完全是没有任何的关系。”
这观相师只是想好了要这样子做，哪里肯听这惠儿小姐解释，迅速将惠儿小姐押走了，冲着那身后的丫鬟说道：“现在能够体现你情深意重的时候到了，但凡是做不到的话，你最好是不要见到你们小姐了。”
说的是如此的严重，那惠儿顿时已经吓得脸色苍白，莫不是这个男人现在想要对自己做出什么天理难容的事情吧，那时候惠儿的确是这样子想的。
“壮士，大人，放了我们小姐吧，我们小姐年少不懂事，求求你了。”
她迅速跪在了地上，不断地央求着，但是现在那观相师倒是丝毫不理会，仿佛是没有看到一样，仍旧是无动于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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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5章怀疑是暗恋
为了要验证自己的猜测，浣纱总是一再开口询问，但是每次不管是浣纱开口说些什么，对方都是置若罔闻，如意从来都不肯吐露心声。
如意在浣纱的面前是沉默的，是寂静的，甚至是神秘的，有的时候浣纱觉得自己简直是一丁点都不了解如意。
浣纱走到了如意面前来，她的小聪明在如意的面前，都被看的清清楚楚，但是浣纱并不知道，还以为自己是豁然开朗，慌张说道：“我知道了，我怀疑是暗恋，你是暗恋聂慎垣大公子吧，也是啊，像是大公子那样子的人，不要说是你了，谁都是会喜欢的吧？”
浣纱想来想去，也只觉得这一个念头是最合理的，因为聂慎垣除了高大帅气之外，还是一个足智多谋的人，就连武功也不比任何人差，这样子各方面都让人觉得是顶尖的人，怎么可能会不让人觉得敬佩和喜欢呢？
如意简直是对自己的这个好朋友无奈至极，只能够无助的摇了摇头，继而开口说道：“浣纱，不要瞎说，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我跟大公子是不可能的，我怎么可能会想着去跨越身份呢？况且我也不喜欢大公子。”
说到这里的时候，如意的声音故意被放低了，浣纱显然是不知道如意是故意将声音放低的，还是现在心中有鬼。
“你说是你不喜欢大公子，可是我方才但凡是说出关于大公子的事情之后，你为何这样子激动，你现在总归是可以告诉我的吧？”
浣纱总是爱耍小聪明，自己简直是一丁点都没有意识到，但是现在如意已经是十分苦恼了，如意摇了摇头，解释道：“这件事情我当真是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同你说，你若是相信，便是相信，你若是不相信，我也是没有办法。”
如意转身正要离开，却是一把被浣纱拉扯住了，浣纱的目光之中带着诚恳，这才配笑着说道：“是我错了，我错了，好不好？我不该揣测你的心思，我答应你下次不会了。”
浣纱木讷的看着如意，这如意平日里总是说说笑笑的，怎么偏偏一遇到聂慎垣的事情，便是如此不正常了，虽然如意不肯说出来，但是女人之间的直觉告诉自己，这肯定是暗恋。
她心中也已经是给如意下了定论了，觉得如意铁定是爱上了聂慎垣。
“聂慎垣，他真的是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你现在真的是不想要知道吗？你若是当真是不愿意知道，我也没有办法？”
浣纱在等待着如意开口说话，但是迟钝了许久，如意都保持着沉默。
“浣纱，我知道你今天十分开心，你能够完成自己的心愿，我也是真的是十分开心，但是浣纱，这身衣服，你好好的收起来，不要让被人看到。”
浣纱不知道如意为什么要弄得这样子大费周章的，但是也是点了头，答应了，如意见状便是要转身离开，这时候远处传来了家丁的声音，说是小姐出事了。
“小姐出事了，难道是惠儿小姐不成？”
浣纱急迫的走到了如意的面前来，牵起了如意的小手，慌张说道：“这件事情比我们想象中要糟糕，肯定是惠儿小姐，这次你不知道，来了一个观相师，所以丞相不准许小姐去抛头露面，怕是惠儿小姐性格倔强啊。”
如意倒是觉得奇怪，这浣纱果然是全天下最单纯最善良的女人啊，现在惠儿就像是一张白纸。
“你是说惠儿？”
如意皱了皱眉头，现在拉着浣纱朝着大堂走去，但是又想到了一件什么事情，忽然说道：“你回去换衣服，总不能穿着这个衣服招摇过市的。”
被如意这一提醒，浣纱才突然明白过来，虽然今日府上算是有好事情，但是自己总是不能够这样子肆无忌惮的便是已经出现在那个地方啊。
她毕竟只是一个下人，果然还是如意想的周到。
如意和浣纱兵分两路，一个回到了房间里面去收拾东西，另外一个直接去了大堂，当浣纱出现在大堂的时候，便是已经看到了许许多多的人全部都聚集在哪里了，显示出一副十分急迫的样子来。
就算是不用猜想，也不难猜出来这些人站在这里做什么，看样子这次丞相是遇到了难题了。
见到如意来了，那聂慎垣正准备要走到前面去，却是突然之间停顿下来了，他知道自己现在应当同如意保持距离，有很多想要问的话，并不能够开口。
只是方才二人对视的那一秒钟，时间仿佛是已经停下来了，甚至是已经彻
彻底底的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如意的脑海中回想着浣纱所说的那些话，浣纱说大公子聂慎垣现在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如意猜测那个人肯定是个权贵的女儿，但是如意不敢说出来，她甚至是连对方的名字都不敢去听，她简直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好。
“如意，你来了，我今天正要告诉你，恐怕晚上的约会我不能够前去了。”
几乎是所有的人都已经听到了这句话，如意仍旧是沉浸在方才自己的沉思之中，完全是没有听到对方所说的任何的话。
“如意，你不用担心的，我会处理好的。”
如意只是简单地点了点头，只是看到聂慎垣迅速上前一步，冲着丞相说道：“既然那个观相师肯将惠儿交出去，便是只有一个可能，他愿意将这件事情公布出来，显然是想要给我们丞相府难堪，但是这次惠儿的确是有些欠妥。”
丞相勃然大怒，说道：“哪里是欠妥，这简直是糊涂，都是你们这些当哥哥的，将她宠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所以现在马上给我想办法。”
这次丞相果然是动怒了，不知道惠儿做了什么事情，竟然是让丞相这样子气愤，还有惠儿小姐，如果是没有猜错的话，现在惠儿小姐肯定是被交给大理寺了，这大理寺不是有丞相府的人吗？
当真是没有丞相府的人，这件事情众人也是要给丞相一个面子的，只是这谋杀朝廷官员的这件事情，着实是不是一件小事情。
如意皱了皱眉头，这件事情原本是同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的，但是这次如意似乎是不能够置身事外，只听到丞相说道：“我听那个观相师说，今天晚上在台子上跳舞的人，那可是惊为天人，咱们都知道，皇上是喜好美女的，今日站在台子上跳舞的人是谁？”
众人的目光刷刷的看向了如意，这个动作简直是太过于迅速，如意连躲都已经应接不暇了人，如意不知该说些什么，如果丞相真的是决定将自己送入宫的话，那么日后？
如意迅速瞪大了眼睛，几乎是不敢继续想下去了，只是不曾想到两个公子迅速已经上前，一左一右，双手作辑请命，说道：“爹，不可啊。”
这两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那丞相也是用惊奇的目光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自己的孩子是无比了解的，到底是一个怎么样子的女人，能够让自己的两个儿子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当丞相朝着如意看过去的时候，才知道是自己特封的表小姐，虽然是只是封了个名誉，但是这个表小姐在府中过的似乎是不是太好啊。
丞相现在已经管不得那么多了，在如意和惠儿之间，他肯定是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惠儿的。
“观相师可是都已经说了，这次是铁了心的想要给我们难堪，你们既然是说都不可，便是说说理由。”
这个丞相，这个在自己的面前总是牺牲别人的丞相，跟自己之前所理解的那个人简直是一模一样啊，如意现在迟钝的站在原地，不准备要说出一句话来，对于如意来说，这些事情都不那么重要？
聂慎安抢先一步，迅速上前说道：“是这样子的，父亲，现在如意和我情投意合，我们两情相悦，希望父亲不要拆散我和如意。”
丞相简直是不可置信的看着聂慎安，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有心思想着别人，他日后少不了各种名贵的妻子，但是惠儿只有一个啊。
“我会想办法将惠儿救出来的，那观相师现在不一定是为了这个目的，至于惠儿，不过是想要拿来挟持我们丞相府的，所以父亲现在不用担心了。”
聂慎垣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可是若说是不上心，自己又怎么能够使不上心呢？那可是自己的女儿啊。
“我知道你们心里现在都想着什么，我不管你们怎么做，你们谁有本事，各自行事，我给你们三天的时间。”
三天的时间，对于聂慎垣来说，已经是足够了，但是这次聂慎垣显然是不准备要出手相助，聂慎垣回头看了看如意，潜台词似乎是在说，你同我之间，没有任何的关系，我没有这个义务要出手相助。
聂慎垣简直是不知道自己方才为什么要这样子做，为什么要站出来替如意说话。
现在四下里十分安静，只剩下聂慎安和聂慎垣，聂慎垣走到了聂慎安的面前来，半笑着说道：“这次的事情恐怕是要尽全力才行啊？”
一听到聂慎垣这样子说，聂慎安便是迅速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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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6章危险的人
“大哥，这件事情你真的是不管吗？可是这件事情可是惠儿的事情啊？”
是啊，是惠儿的事情自己方才才着急啊，他不冷不热浅浅淡淡的说道：“正是因为惠儿，我方才才阻止了父亲做一个愚蠢的决定，但是我现在后悔了，我觉得那个决定真的实施起来，倒是未必是坏事情。”
一旦是说到这里，聂慎安便是不可置信的看着聂慎垣，这还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大哥吗？等到聂慎垣走了之后，这才意识到如意还站在自己的身后。
他迅速走到了如意的面前，朝着如意允诺着说道：“如意，你放心好了，我会处理好这一切的，我是绝对不会让你进宫的。”
如意没有说话，只是越发的沉默起来了，如意现在在意的不是自己是不是要进宫，而是聂慎垣这样子冷漠的态度，如意比任何人都清楚，真正有实力能够拯救自己的人，除了聂慎垣之外，大概是没有其他的人了。
难倒聂慎垣真的是等待着自己，等待着自己去央求他不成，如意恐怕是做不出这样子的好事情来的，但是现在如意也十分为难。
“惠儿小姐真的是找人谋害观相师了吗？这件事情惠儿小姐原本是无心使然，但是这次恐怕是我们小瞧了那个观相师了。”
这次应当是来了一个强劲的对手，如意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这一点，但是这次如意不准备去朝着聂慎垣求饶，让聂慎垣帮助自己，因为如意更加想要通过自己的力量，来拯救自己，关于这一点，如意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现在走了。”
如意转过身子走了，现在的如意和今天晚上的如意简直是判若两人，简直是分不清那个是真的如意，哪个是假的如意，有的时候觉得如意对待自己十分热情，但是有的时候又不知道如意为何要这样子冷漠。
“我要见观相师。”
如意好不容易得到一个出府的机会，如意是绝对不可能浪费到的，她悄悄地自己一个人只身前往，肯定是不会像是其他的女子一样，至少这个女子肯定是会有胆识的，关于这一点，他铁定是清楚地。
他高高在上的坐着，不动声色的看着如意，怪不得连聂慎垣都对这个人小心三分，看样子的确是一个精明的对手，而且现在光是看着对方犀利的目光，也并不难猜测出来这个男人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但是我知道今天晚上站在台子上的那个女人肯定是不是你？”
如意皱着眉头，果然是观相师，就算是带着一层薄纱，也能够分出人物的面容来。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顶包的人顶的是你吧？”
如意越发的皱着眉头，她敬佩这个男人的逻辑能力，已经这个聪明才智，还有推理的能力，但是除此之外，她还不太了解一些其他的东西，如意上前一步，仔细的看了看眼前的这个男人，继而开口问道：“你有什么想要同我说的？”
那男人迟钝了一会子，才终于开口说道：“你想要听吗？我的意见？”
这个男人好像是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来这里是做什么的，但是却是只字不提，的确是一个聪明的人，关于这一点，如意之前是看不出来的，但是现在就算是一个傻子，大概是说也是可以看出来的。
“你的眼睛里面有火，你现在似乎是十分急迫，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个样子，明明是自己的敌人，每日给自己找麻烦，还是一个刁钻跋扈的小姐，为什么要这样子做？”
这个观相师从人的脸上就能够看到人的前世今生吗？就知道人的目的和一切吗？这显然是说不过去的，除非是对方提前打探过，他见到如意不说话，似乎是更加确信自己内心所想的，这才笑着说道：“你可以选择不回答我的问题。”
他将桌子上的茶盏拿起来，然后轻轻地喝了两口，动作十分轻盈，他的目光中带着渴望，渴望自己的意想再次被证实。
“你知道吗？我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的心里是怎么想的，我只是有很多疑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子做，那个我来猜猜，你之所以想要救这个总是欺负你的人，不是为了女人，也不是为了你自己，而是为了一个男人。”
如意惊讶的看着观相师，难道是自己的脸上写着呢吗？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为了你爱的那个男人，你一直爱着却是不敢说出来的那个男人，甚至是连你自己都不知道你是否爱着的一个男人。”
话还没有说完，便是迅速被如意打断了，如意慌张的说道：“胡扯。”
因为
说话的声音太过于猛烈，如意的声音好像是被放大了好几十倍，现在如意中医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子激动了，也终于知道为什么总是能够牵扯着自己的情绪了。
“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那观相师放下手中的茶盏，然后慢慢地站起来，直视着眼前的那个人，忽而笑着说道：“你知道吗？我来到这里的目的，从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你的目的。”
如意全身打着冷颤，过去如意从来都是不肯相信这些的，但是现在如意越发觉得全身不断的冒着冷汗。
“你不用担心，因为我们拥有同样的目的？”
如意越发觉得不可置信，这对于如意来说，简直是让人瞠目结舌，过去的时候如意可以当做是一切都没有发生，那是因为没有人拆穿自己，但是但凡是多出一个人知道这件事情，如意便是多出来一分危险。
那观相师脸上的笑容突然之间消失不见了，双手放在身后腰部的位置，直视着眼前的如意，将自己的头不断地靠近，如意却是镇定万分，甚至是连躲都没有多，他轻轻地说道：“因为你是死过一次的人。”
如意的瞳孔不断的放大，无限次的放大，然后慢慢地开始缩小，有的时候就连如意都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意只是觉得这所有的相遇都是有一定的定数。
似乎是意识到了如意的惊恐，那个人迅速退回来，然后与如意保持着生分的距离，笑着说道：“你知道吗？其实从一开始，我就已经知道，今天晚上肯定是有人要暗杀我，但是我也知道，是不会成功的。”
如意皱了皱眉头，对于这个男人所说的，越发是觉得奇怪了，既然是知道有人要杀了自己，但凡是一个普通人，是绝对不会前去冒险的，但是这个男人还是去了。
“你全部是算出来了，只是看了对方的面相，难道是所有的一切都是写在脸上的吗？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啊？”
看样子，都已经现在这个时候了，对于如意的怀疑，他还是在接受的范围之内，他仍旧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然后直视着如意，开口说道；“其实你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了，我说的没有错吧？”
如意低垂着头，这个男人好像是总是能够看出来自己所想的东西，不管是说出来的，还是没有说出来的，到了最后的时候，全部都已经相信了。
“你既然是知道我现在来的目的，你便是提要求吧，你想要怎么样才能够放了那个人？”
如意说的是惠儿，他说的没有错，自己只所以前来这里，只是为了一个男人，还是为了一个同自己丝毫没有关系的男人，现在对自己万分冷漠的男人。
“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从一开始，你就已经计划好了？”
如意连连后退，这个男人知道自己的秘密简直是太多了，如果是放在之前，自己会想方设法的将对方除掉，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如意半笑着说道：“这对于你来说，似乎是没有多大的意义吧？”
那观相师点了点头，这件事情的确是没有多大的意义，因为这对于自己而言，就是一场赌注，一旦是输了，那就是泄露天机。
“你说的对，其实我对你简直是一丁点兴趣都没有，我现在感兴趣的是丞相府，你应当是知道，我原本是没有任何的东西来钳制丞相府的，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如意讽刺的笑了笑，迅速走到了那个观相师的身后去了，继而开口说道；“你当真是以为丞相会这样轻而易举的放过你，你应当是知道，那是一个老狐狸，你现在抓的可是狐狸的尾巴。”
是啊，自己现在抓住的的确是狐狸的尾巴，正是狐狸最重要的地方，但是同样的，这也是最为危险的地方。
“你知道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只有狐狸的尾巴的位置，是狐狸咬不到的。”
这个人的辩论之术着实是让人敬佩，如意简直是不曾见到过这样子反应迅速的人，但是现在如意却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总不能够就这样子罢休吧。
“这件事情你的目的是丞相府，我的目的也是丞相府，既然我们的目的都是相同的，我们为什么不能够和起手来呢？”
是啊，为什么不能够和起手来呢？关于这一点，倒是挺好笑的样子。
如意不知道自己凭什么相信这个初次见面的男人，也不知道这个人的秉性到底是如何，竟然是同自己谈合作。
“如若我跟你合作，会放了惠儿吧？”
“果然还是担心惠儿小姐，只是她怕是不知道你的恩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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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7章红儿
冬至之后，天气越发寒冷了，一大早的便是可以看到古色古香的巷子之中，海棠树上全部都结满了冰碴子，冰晶一般的存在，看上去简直是美极了，如意站在远处凝视着，今儿起了一个大早。
洗衣坊从一早就已经开始运作起来了，这水蒸气在寒冷的冬季显得格外的温暖，整个的洗衣坊也一丁点都不寒冷了，自从惠儿进了天牢之后，这整个的院子里面好像是突然安静了很多。
府里所有的人现在都在为了惠儿忙乎着，有的时候如意真的是觉得惠儿虽然是刁钻任性，但是却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幸福的人。
她只是渴望着，渴望着自己也有这样子的生活，可是如意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这不属于自己，而且是永远都不会属于自己的。
如意的目光之中带着失望，转过身子的时候，恰巧碰到了刚来打扫庭院的大婶，这个大婶在这府上已经干了好多年了，自从生了孙子之后，好像是已经消失了一般，但是这些日子，竟然是重新回来了。
如意慌张的将那大婶从地上搀扶起来，满地上的衣服，如意迅速将那些衣服拿在了盆子里面，直视着那大婶，问道：“您怎么这么早啊，这个时候很多的人都是没有起床的呢？”
是啊，因为冬天过于寒冷了些，就连这府中的下人，很多都是不曾起床的，但是这大婶好像是十分着急的样子。
看样子这大婶是腰部位置不好，只是跌坐在地上，现在想要站起来，似乎是一件难事情。
“听说是这府上一个丫头被带走了，说是什么买凶杀人，老爷和少爷都已经一夜没有睡下了，我怎么能够去睡呢？”
如意慌张的看着这个大婶，这里不过是一个做活的地方，显然是不知道为什么对方竟然是这样纸能干，如意一脸疑惑，没有等到自己开口问出来，那个大婶便是已经如实交代了。
“说实在的，我在这府上做了很多年了，一个人养活一大家子人，实在是不容易，我有一个小儿子，从小便是失踪不见了，是一次兵荒蛮乱的时候，走丢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俨然是已经无比难过了，现在低垂着头，情绪整个的低垂下来，如意知道自己不该多问的，现在如意迅速转变了话题，说道：“事情还是没有解决吗？”
如意问的是惠儿小姐的事情，可是那大婶却是当做是问的是自己的事情，说道：“是的，自从上次失踪了之后，很少见到我的那个儿子，我也不知道现在到底是在哪里啊？”
是啊，说到这个小儿子的时候，总是一脸愁苦，但是从那愁苦之中，却是隐藏着幸福，似乎是可以看出来，那一定是一个十分懂事，甚至是让母亲十分宽慰的孩子。
“那孩子现在如果还活着，大概是多大了？”
如意向来都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但是现在≈gt;
似乎是意识到如意现在正用奇怪的目光看着自己，聂慎安说道：“我知道你现在一定是觉得我十分奇怪，可是惠儿的事情我也帮不上忙，有爹和大哥就已经够了。”
聂慎安见到如意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便是迅速上前去拉扯着如意，说道：“哎呀，不用想那么多了，你现在唯一能够做的，便是好好的陪着我。”
这还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聂慎安吗？好像是朝夕之间，变成了另外一个自己完全是不认识的人，原本以为聂慎安铁定是一个花花公子，约莫是没有什么责任心的人，但是现在不同了，现在聂慎安只是笑着，解释着说道：“你现在一定是瞧不起我吧？”
如意慌张的摆手，不曾想到聂慎安竟然是会这样子说，等待了一会子，才听到聂慎安继续着方才的话题，聂慎安笑着说道：“你知道吗？在这个家里，我不管是做什么，几乎是没有任何的作用的，我总是会给爹和大哥招惹麻烦，所以还是直接交给大哥和爹去做吧。”
聂慎安的声音之中带着很多的无奈，如意只是站在原地张望着，从那张脸上看到无比失落的表情，甚至是看到从未看到过的陌生，但是如意现在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聂慎安。
方才还是十分专注的聂慎安，突然之间转过身子来，慌张的注视着如意，问道：“如意，你要是这样子想的吧，你也是觉得我是一个十分没有用的人吧？”
如意不断的摇着头，她俨然是没有想到聂慎安会这样子想，聂慎安迅速走到了如意的面前来，双手端起如意的手，问道：“你是爱着我的吧？”
如意整个的人都惊呆了，聂慎安问出这样子的问题，显然是没有任何的征兆的，如意的心中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后期的聂慎安会有所转变的的，但是如意的心里是不希望聂慎安有任何的变化的。
他现在就像是一缕风，那样子温暖，甚至是像是太阳，总是能够带给自己耀眼的光芒，但是这却是一个完全不能够自主的人，他的大多数的事情，是需要他的母亲替他做出决定来的，日后必定是会有大的磨难。
如意有很多的话要说，但是现在却是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
“二公子是一个好人。”
如意现在能够说的便是只是这个了，如意多希望聂慎安不管是到了什么时候，都是不会有任何的改变的，但是如意知道这是奢求，如意不能够改变很多的事情。
现在如意已经感受到了浓烈的危机感，如果日后聂慎安真的是变了的话，自己大概是不会对待聂慎安有任何的心软的吧。
“如意，你能够说出这样子的话来，你知道我现在多高兴吗？我简直是要疯了，可是如意，你的心里，到底是将我放在怎么样的位置呢？”
聂慎安原本是想要让如意给自己一个准确的答复，如意不曾想到聂慎安竟然是如此迅速，自己完全是没有准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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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9章走马观花
金銮殿上，金碧辉煌，到处都是熏香，原本金銮殿是十分正式的场合，应当是不允许有后宫这种烟雾缭绕的气氛，来影响朝臣，可是谁都知道，皇上酷爱这些东西，弄得整个大殿上烟雾缭绕的。
那些忠臣们虽然都已经无数次的劝告，但是一丁点作用都没有，后来便是直接撤销了，皇上长的是一双丹凤眼，倒是格外的好看，那双剑眉看上去不怒自威，让人不由自主的产生了敬畏之情。
他高高在上的坐着，在等待着观相师给自己汇报今日的事情，半眯着眼睛，显出一些危险的气氛，这个时候你才觉得皇上不是众人口中的那个样子，他好像是总是一副漫不经心模样，但是那内心之中，倒是已经权衡利弊，甚至是所想，无人所知。
这个观相师算是皇上亲手提拔起来的，所以皇上一直以来格外信任，这个人手中总是拿着皇上特殊的任务，似乎是十分隐秘的，从来都不曾有任何人知道。
观相师的眉毛很好看，乍一看上去，就仿佛是两个尚方宝剑横在了眼睛上方，观相师自己本人说是这眉毛生来自带杀气，就如同是包拯的月牙一般，初次见面的时候，皇上倒是被他这一番话吸引过来了。
“爱卿，这朝堂上的人都说是朕不务正业，你是怎么样看待这件事情的？”
他的目光落定在那朝臣的身上，原本以为对方会像是其他的人一样，不断的奉承自己，就如同众星捧月一样，但是他却是并未那样子做。
“皇上虽然在众人眼中不务正业，游手好闲，甚至是沉迷女色，可是皇上却是一直努力地想要做出一点事情来，而且皇上也当真是有这个能力的。”
自古以来，很少能够有人真正的认清皇上的心思，这个观相师似乎是比自己所想象的要更加让自己喜爱一点。
皇上慢慢地站起身子来，走到了那观相师的面前来，然后轻轻地将观相师的下巴抬起来，笑着说道：“你可是到处给朕宣扬说是朕一直以来都是喜爱女色，不管朝政。”
这皇上果然是不动声色，也一直都知道众人都在忙活什么，只是皇上一直都是沉默寡言，当做是不知道罢了。
观相师微眯着眼睛，笑着答道：“皇上果然是聪明过人，实乃是百姓之大福。”
但凡是说到这里，现在皇上便是皱了皱眉头，转过身子来，直视着身后的一道金色的屏障，他似乎是总有无限的忧愁，可是皇上隐藏的却是十分深，从来都不曾有一个人知道皇上心中所想的到底是什么？
“皇上，咱们这次的主意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可行，如果丞相当真是要上当的话，那么很快即可以知道朝廷上那些人是丞相的人了，是不是？”
观相师想的倒是不错，从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便是已经能够猜测出来观相师铁定是一个聪明的人，但是皇上一直以来，并不喜欢聪明人，或许是自己身边的聪明人实在是太过于多了些。
“你这个主意不错，可是你却是疏漏了一点，你今日几乎是所有该见到的人都已经见到了，但是唯一一个最该注意的人，未曾见到。”
那观相师不由自主的开始紧张起来，被皇上这样子一提醒，倒是真的觉得有那么一回事情，这次要见到丞相府的大公子，好像是的确是无疾而终了，这个必须要完成的计划。
“皇上，那么我们现在怎么办？”
皇上现在背过身子来，用十分慵懒的眼神看着观相师，半笑着说道：“你不是说丞相府多美女吗？你不是说朕一向都是喜爱女色吗？既然是如此，你便是替朕办了吧？”
皇上说完之后，慵懒的打了一个哈欠，然后迅速回到了上面的椅子上，半个身子斜靠着那椅子，他一般睡觉的时候，是不喜欢身边有人陪同的，所以那些伺候的人，全部都已经守护在外面的位置。
他半个手臂支撑着自己的头部位置，那斜散下来的一缕长发更是顽皮的垂落在肩膀上，倒是给他增添了几分邪魅的姿态来。
皇上素来都在自己的面前这样子没有姿态，甚至有的时候，那观相师便是怀疑，这个皇上跟自己所认识的那个皇上，好像是拥有不同的人格一般。
他轻轻地走上去，像是往常一样，从旁边的毯子中选了一个素雅的，然后给皇上盖上，他手中的动作十分的轻盈，似乎是害怕打扰了对方，似乎是又是害怕不小心会惊醒了对方似的，如果是不曾看错的话，这眼神之中充满了怜悯和爱意。
他
坐在皇上的身边，皇上不曾睡着的时候，往往是希望身边有一个人跟自己平起平坐的，这样子便是有一个可以说说话的人，但是他好像是又总是那样子孤独。
这张脸，这张自己从小便是记住的脸，一直都在自己的脑海中，永远都是挥之不去的。
初次认识皇上的时候，他还是太子，穿着一身暖黄色的袍子站在自己的面前，身后带着几个太监，那时候都是便装的样子，甚至是认不出这个人非凡的身份。
他原本只是以为对方是个富家公子，不曾想到，竟然是当朝的太子。
“这兵荒马乱的，你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
没有错，那个时候他的确是在俯视着自己，一个是一身富家子弟的打扮，另外一个却是饱受战争的摧残的平民，他穿着布衣，上面竟然是全然都是伤口，似乎是受过很大的打击一般。
见到了这个富家子弟，倒是不由自主的开始后退着。
“战争已经过去了，你可以回家了？”
他蜷缩成一团，直视着太子，说道：“我没有家？”
那时候太子总是觉得这孩子一定是经历了很多的磨难，他仅存的那一点善心告诉自己，这些百姓的磨难，都是因为自己而起，如果将来自己可以平定天下，那么就不会有战争，就不会有这些的磨难的。
“你跟我走吧，跟着我走，你就不用忍受战争给你带来的痛苦了？”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他便是直接站起来，跟着太子离开了，到了一个偌大的府邸之后，才知道太子的真实的身份，太子好像是跟自己一般大的年龄，但是比自己的心智却是要成熟很多。
“以后你就生活在这里，我很少会来到这个府邸，我还有一个家，那里有我的亲人，但是我却是跟你一样，没有家人的。”
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两个小朋友便是一起生活下去了，他好像是总是有无限的忧愁，每次回来之后，便是会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甚至是从来都是不肯外出的。
“太子回来了吗？”
他那时候还小，做事情总是没有那么周到，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想要去关心太子，那个总是将自己关起来的小大人模样的太子。
“太子现在在房间里歇着了，现在宫里面斗的厉害，太子现在也是十分苦恼，你还是不要去打扰太子了，内忧外患，现在太子一个人承受了太多的事情。”
可是那天，他并没有太过于听话，最后还是出现在太子的房间外面，手中端着一碗汤，说是要给太子补身子用的。
但凡是过来敲门的人，最后都被轰出来了，只有红儿，他问红儿，说道：“红儿，日后你想要做什么啊？”
“日后我想要做一个观相师，我喜欢看向相，从人的脸上可以看到很多微妙的变化，我知道你可能是看起来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可是这都是现实之中存在着的，比如说殿下到了十七岁的时候，一定是会经历一场磨难的。”
那时候太子还是不肯相信的，可是谁知道到了十七岁，果然是经历了一场磨难，生了一场大病，同时的，等到自己过了这场磨难之后，便是已经登上了皇位，那时候好像是朝夕之间的事情，谁都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了什么，只是事情过后，皇上便是受到了六位朝臣的挟持。
从那个时候开始，皇上便是不务正业的，基本上就是沉迷女色，甚至是不管朝政，其实只有红儿知道，皇上心中的悲苦，已经这远大的报复。
思绪从遥远的国度被拉扯回来，现在红儿认真的望着皇上，即便是现在睡着，他的眉目之间仍旧是有淡淡的忧伤，不知道到底是为何，他竟然是心生悸动。
红儿将自己的手放在皇上的眉目之间，轻轻地触碰着，似乎是十分小心的，仿佛是害怕皇上会醒过来一样。
这个人给了自己二次生命，可是他却是不知道要如何报答对方。
“皇上，为何要对红儿这样子好，我们不过是一面之缘罢了，那时候皇上真的是将红儿抛弃了的话，便是不用受到六位朝臣的威胁了啊？”
他的目光之中带着忧伤，万分难过的低垂着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怎么做。
他一直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帮助皇上，但是终究还是力量薄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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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0章不近女色
天牢里面黝黑一片，这里到处都是潮湿的，甚至是不断的有水滴从上面低落下来，惠儿一直都是娇生惯养，什么时候受过这样子的苦难，现在双手死死地抓住了牢房的门，呼喊着：“放我出去，你们都死定了，你们可是知道我的身份。”
惠儿的声音几乎是已经贯穿了整个的牢房，但是前来开门的人却是少之又少的，刚开始还是有几个惦记着惠儿是丞相之女，又是个天姿国色的美女，倒是过来开开眼，但是现在却是一个人都没有了。
“怎么了？不喊了，喊累了？”
观相师将双手环抱在胸口的位置，直视着远处的那个穿着白衣的姑娘，这个女人便是丞相的女儿，那个总是被捧在手心里的公主，他一步一步的走过去，凶狠狠的盯着惠儿。
“你最好是给我放出去，否则我父亲一定是不会放过你的，你这个混蛋，你无耻。”
惠儿一见到观相师，便是不断的咒骂着，但是观相师倒是一丁点都不介意，好笑的说道：“怎么，你也觉得你父亲作为六位朝臣中的其中一个，很是骄傲是不是，你可知道这天下是谁的天下？”
说到这里，那观相师故意将声音提高了一点，从前倒是从未听说过朝堂上有这号人物，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是多出了这样子一个人来。
“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刚进入朝廷上的观相师罢了，你以为会受到皇上的重用吗？你刚上来便是得罪了我的父亲，你可是知道日后必定是要遭殃的。”
被惠儿这以恐吓，那观相师倒是真的是表现出来十分害怕的样子，迅速将牢房的门打开，然后迅速走了进去，笑着说道：“既然是这样子的话，我还真是不知道自己惹下这样子大的祸端，我现在就给你解开手铐。”
他说罢正要去做，惠儿一脸得意的样子，这个千金大小姐，可是真是不知道人间冷暖了，更加是不知道现在丞相府为了自己的事情，都已经是热锅上的蚂蚁了。
红儿迅速将惠儿手中的手铐扔了过去，然后直视着惠儿说道：“皇上说你们丞相府倒是多美女啊，世人都知道，咱们的皇上酷爱美女，若是仔细瞧一瞧，你倒是也算是一个十分标志的美人了，我现在还是十分不舍得将你杀了。”
红儿故意加重了语气，似乎是在逗惠儿一般，但是现在惠儿越发的气愤了，她可是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进宫的意思，一把将观相师拉扯过来，愤怒的说道：“你最好是不要给我耍花招，要杀便杀。”
但凡是说到这里，惠儿全身不由自主的打着冷颤，这个地方简直是太过于冷了，自己的身子素来便是不好，怕是现在已经发烧了，她将自己的手放在额头上，凝视着那个观相师说道：“我告诉你，我要是死掉了，我爹和我哥哥不会放过你的。”
红儿俨然是一丁点都是不为所动的，这个女人若是当真是死在了这里，跟自己也没有半点关系，要知道对方可是刚刚还想要杀了自己呢？竟然找来了那么多的江湖高手。
如果不是皇上从小便是给自己找来了各路高手，学的一些武林招数，怕是已经被这个女人给谋害了。
惠儿只觉得身子轻飘飘的，全身瘫软无力，那观相师却是已经蹲下了身子，用十分疑惑的眼神看着惠儿，说道：“不要在装了，你现在最好是不要耍花招，很快的，你的父亲在朝廷上的所有的人力，都要暴露出来了。”
丞相算是第一站，但凡是丞相这一关过了之后，收回皇上的主权便是有望了，世人都知道，就连皇上都要给丞相几分薄面，这个事情原本是有些冒险的，但是皇上偏偏是不是胆小鼠辈，就算是真的是出了事情，倒时候直接可以将此事推出去。
惠儿迅速瞪大了眼睛，这才知道是自己给父亲惹来了祸端，竟然不由自主的开始悔恨起来。
“没有错，只是我要杀了你而已，这跟我的父亲没有半点的关系啊，现在你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原本以为这个大小姐，是让人无比痛恨的，甚至是让人觉得有些讨厌的，可是对方竟然还是个有情有意的主，现在竟然是有些下不去手来了，他正在考虑着要如何处置这个女人，对方却是突然之间昏厥了过去。
“喂，不要继续装下去了，你现在给我醒醒，听到了没有，现在醒过来？”
惠儿仍旧是纹丝不动，原本明明是想要过来审问这个女人，现在倒是给自己惹来了不少的祸端，他站起身子，十分冷漠的想要离开，又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似的，回头望着对方，似乎是想到
小时候那个无人帮助的自己。
他走到了惠儿的面前来，又拍了拍对方的脸，还是不曾有任何的意识。
“我为什么要管你，你不是丞相的女儿吗？既然是丞相的女儿，便是同我有着天大的仇恨，我应当是感到痛恨你才对啊，况且你还想要杀了我？”
他现在自言自语，倒是看上去有几分小男孩的影子，这目光停留之际，最后还是将惠儿从地上抱起来，迅速走出了天牢。
“大人，需不需要叫太医？”
这个观相师所用的太医，一直都是皇上自己的私人太医，说是什么华佗在世，可是灵了，从来都是没有一个人有如此的待遇，众人虽然心中都有揣测，可是自从听到皇上素爱女色，便是也当做是此事不曾发生一般。
要知道这个世界上，但凡是能够引起皇上的注意的人，是少之又少的，更是最大的荣幸，皇上醒来的时候便是已经注意到自己身上的毯子，他嘴角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来，这其中带着幸福。
“皇上醒来了，今天晚上要去那个宫中过夜？”
那公公见到皇上醒来，似乎是十分着急似的，看样子不知道那个宫里的娘娘们又开始贿赂自己手底下的太监了。
皇上不曾开口说话，只是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方才的毯子上，那公公害怕皇上再次发呆，慌张说道：“是红大人给皇上披上的，红大人向来都是一个细心的人。”
皇上慢慢地从方才位置站起来，然后将那毯子随手放在了对面的伏案上，目光有些呆滞，不知道在想什么。
“皇上好些日子没有去到金娘娘的宫中去了，今日娘娘还问呢？”
“红大人现在在做什么？”
皇上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倒是将那公公问愣住了，这今日因为丞相府的千金找人刺杀红大人的事情，闹得是沸沸扬扬的，有人说是这不光是刺杀，这其中还包含着权谋和宫斗，关于这一点，那公公却是不敢多说的，只是如实汇报了。
“红大人是去审问犯人去了？”
这样子一说，皇上倒是更觉得有几分奇怪了，这区区一个丞相之女，竟然是劳烦红大人如此大费周章，要知道这背后不过是想要利用这个女人，逼出丞相背后的势力，但是这次丞相却是迟迟不动，这件事情倒是让皇上略微着急。
“你说是红大人，现在在天牢审问犯人？”
那太监听到皇上的声音有些低沉，似乎是有些不太高兴，便是迅速跪在了地上，慌张说道：“皇上，红大人身子不好，这天牢等地，还是少去为好，奴才劝阻过了，但是红大人却是不听啊。”
皇上回头望着那个太监，果然是一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他只是无动于衷的站着，似乎是有无限的忧愁，这太监跟着自己很多年了，再不济也是不会背叛自己的，关于这一点，皇上还是十分清楚地。
“让他去吧，明日叫太医过去看看便是了。”
“太医今日便是去了，说是身子不舒服，只是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府中竟然是多出了一个女人？”
那太监知道原本是不应当说出来的，但是现在还是尽数说出来了，似乎是害怕皇上知道这件事情会责罚自己一般。
“你是说多出了一个女人？”
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这红大人素来便是和皇上相反的，是素来不喜爱女色的，不管是皇上送给对方什么样子的美女，甚至是连看都不曾看上一眼，甚至是有人传言说是红大人是断袖，可是不知道为何，偏偏今日便是多出了一个女人。
皇上刚开始脸上的面容是沉闷的，甚至是看不出任何的蛛丝马迹来，但是稍纵即逝，接下来便是一幅笑意盈盈的样子，颇为好笑的看着那太监说道：“这倒是一桩奇事，正巧今日朕没有事情要处理，倒是要过去看看，这红大人府中的美女是何等的人物？”
这太监迅速跪在了地上，要是说出来是天牢之中的丞相之女，那自然是会惹皇上大怒的，但是不说出来，现在皇上要去，就更加不知道该如何试好了。
“皇上，金娘娘说是今日若是见不到皇上，便是要上吊自杀的。”
皇上的口气却是十分冰冷，这宫中能够威胁自己的人，倒是少之又少的，现在他冷冷的说道：“若是如此，便是直接让她自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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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1章目标转移
聂慎安没有别的任务，但是聂慎安的行动，一早便是已经被聂慎垣掌握的十分清楚，不管是到了什么时候，聂慎垣好像是总是能够运筹帷幄，将所有的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有的时候，就连聂慎安都是开始怀疑的，怀疑自己的大哥是不是真的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为难住聂慎垣的。
一大群人见到了聂慎安便是上前来奉承，要知道聂慎安可是丞相府的公子，这六位朝官之首便是丞相大人，若是能够将丞相大人巴结好了，日后自己的仕途必定是不会一番坎坷的。
聂慎安原本便是没有多少心思同这些人纠缠，两三句话便是已经逃走了，来到了天牢之后，才知道原来惠儿竟然是不在天牢之中，说是已经被转移了，关于这一点，怕是连聂慎垣都是不曾料想到的，聂慎安越发的紧张起来，难道是大哥真正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要让自己做出什么来，只是为了要吸引皇上的注意力不成。
想到这里的时候，已经过于迟钝了，要知道现在皇上肯定是知道自己的到来了，只是不曾知道，这所有的一切到底是为什么？聂慎垣真正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皇上看着那身后的公公，开口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那公公恭恭敬敬的说道：“回皇上，这个时候已经过了午时了，只是这红大人，怎么现在还不曾到，这可是平日里从来都不曾出现的事情的，要知道红大人可是从来都不会迟到的啊？”
那公公说完了之后，才知道方才是自己说错了话，这皇上心里原本便是已经十分担忧了，自己偏是要说出这样子的话来，实在是愚蠢的很。
只是那公公现在目光呆滞，看到皇上的表情也是越发担忧起来了，迟钝的解释道：“说不定红大人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我想红大人，待会便是会前来的，皇上不用担心。”
皇上回头望着身后的太监，说道：“传我的圣旨，现在派人让丞相进宫？”
那公公迅速点了头，便是已经走了出去，这丞相进宫是早晚的事情，所以自己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只是这皇上关心红大人，似乎是已经超过了对于普通爱卿的热情，这倒是让人觉得十分生疑。
“你可是知道啊，咱们的皇上听说是十分关心红大人呢？只是不知道这皇上对于红大人的感情，到底是什么？”
那太监正走到了这里，听到方才那两个宫女的谈话，从容的面容瞬间已经变得无比凝重，冷冰冰的看着对面的两个宫女，怒道：“好大的狗胆子，莫不是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不成，连皇上都是敢来议论的，要是被皇上知道了，你们两个可是知道自己九死也不足为惜。”
那两个宫女但凡是听到了这里，迅速已经跪在了地上，一脸诚惶诚恐的看着那公公，因为过度紧张，声音要是颤颤巍巍的，其中一个开口说道：“公公大人有大量，我们自己张嘴。”
那两个人说罢便是不断的打着自己的嘴巴子，要知道这件事情但凡是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面，自己的小命铁定是没有了的。
“皇上宠爱红大人，那是因为红大人博学多才，为皇上排忧解难，况且红大人跟咱们的皇上，那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若是让我在听到你们嚼舌根子，最好是给我小心一点。”
那公公说罢迅速转过头去了，要不是一直传闻说是皇上素爱女色，怕是现在真的是被传成断袖，倒是也是说不准的。
况且这几日，皇上很少去后宫，之前皇上虽然是去，也不过是在后宫之中稍微坐上一会，便是会离开，去往红大人的府邸，那是皇上从前身为太子的时候，常常去的地方，后来就算是当上了皇上，也会常常去往哪里。因为是旧宅子，所以不会有人怀疑。
可是如今看来，皇上那时候不光是惦念着旧宅子的深情，还有另外的一点，就是红大人一直都住在哪里。
皇上是如何的宠爱着红大人啊，才会将红大人送到那个地方去？
如果不是这所有的一切都联系在一起，这公公是绝对不敢妄自揣测皇上是断袖的，但是这所有的一切，好像是都已经表明了。
聂慎安正想着要如何通知府里，说是天牢之中没有惠儿，不知道惠儿现在被转移到哪里来了，而且按照聂慎垣的推测，皇上很快便是会让父亲进宫的，这所有的一切都很着急。
“走，现在马上
回府，去告诉爹说是惠儿不在天牢之中，我现在马上去调查惠儿在哪里，你自己一个人回去，但是不要让人知道这马车里面没有人？”
那小厮答应着，迅速消失在对方的视线之中，聂慎安越发的紧张起来，既然是皇上都已经散布消息出来了，而且这个观相师之前不曾杀了惠儿，便是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的。
那小厮慌张的闯进来，原本是想要去面见丞相，却是听自己的同僚说是丞相早就已经出去了，现在只剩下大公子在府中，现在能够拿个主意的人，大概是只有大公子了，碍于时间紧急，那人倒是也丝毫不考虑的，直接来到了聂慎垣的书房。
“大公子，不好了，二公子说是不曾见到惠儿小姐，应当是已经转移了，这样子我们就算是真的是去天牢找人，也是找不到的啊。”
聂慎垣当真是不曾想到这一点，难道是跟自己所估测的有些不同，若是那个观相师的目的只是为了丞相府，那么现在应当是不会让他们这样子顺利的找到惠儿的，是啊，惠儿现在可是特殊的人质啊。
“这件事情可是有人知道，可是张扬出去了？”
那小厮摇了摇头，当真是不曾张扬出去，要知道二公子但凡是知道了这件事情，便是已经着急让自己回来禀报了。
能够让大公子都开始紧张的事情，定然是不是小事情，那小厮皱了皱眉头，似乎是不明所以的望着大公子，在等待着什么，聂慎垣却是迟迟不曾说话。
“这个观相师到底是什么身份，竟然是之前在皇上的太子府上过活了一段时间，这个人看样子算是皇上的心腹。”
聂慎垣但凡是想到这里，便是已经冲着对面的人问道：“现在丞相是不是已经进宫了？”
那小厮点了点头，看样子现在皇上都已经等不及了啊，这谋杀朝廷命官的事情，肯定是不是小事情，惠儿虽然是不懂事情，但是不会闹到这种地步。
“大公子是不是已经有了应对的措施，现在我们应当怎么做？”
聂慎垣不曾回答，似乎是沉思的样子在，还是这眼前的窗子，从这个位置可以看到洗衣坊，这是个小层的阁楼，平日里聂慎垣很少会站在这里，但是他但凡是遇到了烦心事情的时候，便是会在这里踌躇着。
“你出去吧，待会有事情我会叫你的。”
那人转过身子走了出去，临走时候不忘记看了聂慎垣一眼。
丞相现在毕恭毕敬的跪在皇上的面前，双手垂至放在头的位置往前十公分，然后开始不断的忏悔着，说道：“这件事情都是小女不懂事，请皇上不要跟小女一般计较，是微臣教子无方啊？”
皇上慢慢地走过来，然后将丞相从地上搀扶起来，半笑着说道：“丞相所说的即是，这惠儿小姐不懂事情倒是罢了，朕就跟这观相师说啊，说是放回去吧，可是那观相师却说是这有辱朝风，这可是让朕为难了。”
皇上说到这里的时候，便是用余光打量着丞相，这个老奸巨猾的东西，从来都是居于上位的，倒是真的是没有想到，竟然是会有这样子一天的。
“若是皇上当真是要了臣的老命，臣也是愿意将自己的命交出来的，只是皇上还是放了惠儿吧，她是个小姑娘，很多的事情都是不懂的。”
但凡是说到这里，皇上便是已经松口了，皇上直视着丞相，说道：“你是朝中重臣，朕也不想要为难你，现在真的是有一个办法，倒是要看看丞相的诚意了？”
丞相顿时已经瞪大了眼睛，看样子皇上早已经在这里等待着自己了，只是差一点，便是被皇上知道了自己的底细，至少是现在皇上还是不知道自己手底下有多少的力量。
“皇上，有什么需要臣做的，臣万死不辞。”
惠儿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昨日自己还是发了高烧，现在虽然是退烧了，但是头依然是疼的厉害，双手也是不由自主的颤抖着，莫不是发烧发出什么后遗症来了，她迅速从床上坐起来，这才意识到这压根就不是自己家里的床。
惠儿只听到一声冷哼声，抬头看去，才知道观相师站在不远十米的位置，上半身正依靠着伏案，然后用审视的目光凝视着自己。
“你醒了？”
自己难道是不应当待在天牢之中吗？这当真是让惠儿觉得疑惑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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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3章没有动作
聂慎垣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朝堂上的争斗一丁点都不比战争要来的残酷，他深知自己不能够有稍微的松懈，否则真的是不知道会产生什么样子的后果。
宫里到处都是皇上的眼线，这倒是不奇怪的，要知道这宫中可是皇上的地盘，可想而知，自己的身份怕是一早便是已经泄露了，只是聂慎安心中约莫是已经清楚了，聂慎垣不过是使用了一个障眼法罢了。
用自己来当做是障眼法，亏得是聂慎垣能够想明白，要是一旦走了神，到时候怕是连自己都是无法脱身的。
“皇上，微臣请求皇上绕了惠儿吧，微臣愿意为了惠儿去承担所有的责任。”
堂堂丞相，过去往往都是丞相掌控整个朝局的，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所有的一切好像是都已经转变了，甚至是连朝风都已经改变了。
丞相知道，要是想要改变几十年的朝风，就依靠着这样子一个年纪轻轻的小皇帝，是绝对做不来的，至少是需要耗费很大的经历才行，况且这皇帝一向都是沉迷女色的，所以压根就是吧用放在心上。
丞相的掉以轻心最后是会害了他的，不光是害了他，怕是连同他身边的人，也是会殃及的，但是丞相大概是没有想到这一点，丞相现在要面临着的问题，不过是为了要拯救自己的女儿罢了。
“我现在只是觉得我约莫是要疯掉了，我该怎么办？”
聂慎安从来都是不愿意动脑子的，在丞相府的时候，一般都是母亲给自己拿主意，从什么时候起，竟然是要让自己独自支撑着整个的世界来了，但凡是想到这里，便是无比忧伤的看着远方。
在丞相府的长廊之中，聂慎垣只是披着简单的外站在哪里，他的身影显得十分萧条，这丞相府都已经风光了这么多年了，有人说是伴君如伴虎，况且之前父亲又是做出了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但凡是丞相府真的是出事情了，便是也是必然的。
他的目光之中带着淡淡的忧伤，他这一招草船借箭，紧接着便是釜底抽薪，现在不光是丞相，还是聂慎安，都已经转移了皇上的注意力，那么很快的，自己要请的人便是来了。
几日之前，自己的心腹偷偷的潜藏到了太上皇居住的一个庙中，那太上皇身边有一个心腹，长的是白嫩非常，就算是年龄颇大，仍旧是不难看出来，这人年轻的时候，必定是一个英俊逼人的少年。
太上皇自从去世了之后，他便是长年居住在太上皇从前待过的庙中，话说这是一个才子，在年轻的时候，受到了太上皇的重用，手中更是握有尚方宝剑，只是这长年来都是不管民间疾苦的，不管是什么重大的事情，都是请不动此人的。
聂慎垣偏偏是有这个能力，这聂慎垣一连几日都不见得动静，可是丞相府该动用的人，几乎是全部都已经出动了，这倒是让皇上也觉得十分奇怪。
那心腹已经站定在聂慎垣的身后，他行事一般都是十分妥帖的，所以聂慎垣也不必太过于担忧了，他回头望去，淡淡说了句：“回去好哈的歇着吧。”
这个主子好像是总是能够料事如神似的，但凡是能够做的事情，从来都是不肯怀疑的，也不会怀疑自己的能力。
有话说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说的大概是这个道理吧。
“主子难道是不问问此事办的如何吗？”
聂慎垣原本是应当问的，但是他不准备要问出来，只是简单地回答了一句：“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这一招草船借箭，算是用的特别好，那人不由自主开始敬佩聂慎垣，跟着聂慎垣这么长的时间里面，他好像是什么都不在意一样，但是聂慎垣心中到底是想着什么，关于这一点，是任何人都是猜测不透的。
“皇上，要说是这丞相府现在可算是全部都出动了，只是这聂慎垣才是让人越发的看不透啊，到处都在传说是这丞相府之中最有头脑的，也算是一个谋士的人，是聂慎垣，可是这次怎么不见聂慎垣出手？”
若是但看着这惠儿小姐在丞相府的身份，应当是受人敬仰的，况且这两个哥哥，便是只有这一个妹妹，自然是要捧在手心里的，却是这个样子，越是让人觉得是疑惑不解。
皇上的神情越发的凝重了起来，早就已经派人过去盯着聂慎垣了，但是去的人到现在还是没有回来，就如同是凭空消失了一般，一丁点都不见的消息。
正说着，外面的大将军便是迅速的冲进来，那动作看上去
显然是十分慌张的，来到了皇上的面前，便是已经双手作揖，迅速跪下，这种礼数还是要有的。
皇上将那大将军从地上搀扶起来，开口问道：“让你调查的事情可是有消息了，怎么样了？”
那大将军皱了皱眉头，似乎是有些为难似的，不知道要如何开口，只是迟钝的说道；“按照皇上的吩咐，都已经彻查了，丞相府不曾有一个人出来，要知道这次的事情，怕是已经被聂慎垣发现了。”
这不可能的啊，聂慎垣怎么可能会发现恩？这次不是已经绕过了丞相府，躲在了很远的地方，私藏起来的吗？
都是这样子做的，可是聂慎垣好像是有很多双眼睛似的，丞相府几乎是一个人都没有出来，但是聂慎垣偏偏是知道了他们的行踪，而且这几天以来，聂慎垣真的是没有出去过。
皇上越发是觉得奇怪了，不曾想到这个叫做聂慎垣的人，比自己所想像的要更加厉害的多。
“你且下去吧？”
那大将军知道是自己办事不利，请求皇上责罚自己，可是皇上似乎是不曾有这个意思，只是不断地后退着，然后凝视着眼前的方向，等待了半晌之后，才开口问了一句：“你可是确定？”
那大将军点了点头，自知事情不妙，皇上现在跌坐在上面的椅子上，神智有些昏沉，凝视着远处的方向，竟然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说的都是对的，只是我现在需要一段时间去处理一些事情，你且下去吧。”
皇上但凡是可以相信的人，便是绝对是不会怀疑的，对于这一点，皇上同聂慎垣拥有者同样的态度，可是这个时候，皇上却是由衷的开始担忧起来了，难道是这次的事情，都要被聂慎垣给破坏了吗？
那公公不明所以，现在走到了皇上的面前来，低沉的看着皇上，开口问道：“皇上，难倒这聂慎垣不曾出门来，也会给咱们造成什么天大的伤害吗？”
皇上皱了皱眉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是觉得现在浑身都是酸痛的，他用食指揉着自己揉着自己的太阳穴，那公公见状，慌张的跑过去，似乎是要帮助皇上似的，却是被皇上冷不丁推开了。
“皇上，聂慎垣不是都不曾出门吗？既然是没有任何的动作，我们现在还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吗？这不都是已经成为定局了吗？”
这公公的想法当真是简单，要知道对方没有任何的动作才是让人最为敬畏的，要是知道对方现在在做什么，这叫做知己知彼，可是现在连对方在做什么，都是不知道，可想而知这个人的强大之处，比自己所想象的要更加遥远。
“皇上，有人来报，说是聂慎安二公子现在穿梭在皇宫之中，约莫是发现惠儿小姐已经消失了，现在正在寻找吧？”
皇上迅速已经占了起来，一脸气闷的样子，俨然是不曾注意到聂慎安现在在皇宫中，现在更加在意的却是惠儿消失不见了。
“你是说惠儿从天牢之宗消失不成？”
看皇上气愤的样子，那公公便是迅速跪在了地上，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似乎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万分悲痛的说道：“皇上，是红大人将人带走了？”
一听说是红大人，皇上便是更加难过了，红大人向来都是不爱女色，为何偏偏将惠儿带走呢？
“说是惠儿小姐发了烧，为了保护人质，所以才？”
虽然那公公不断的替红大人说着话，但是皇上的心中却是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如果真的是只是因为发烧保护人质，完全是没有必要，这个红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走，去红大人的府邸？”
皇上终究还是一个用情过度的人，他现在哪里是能够离开皇宫的，还等着皇上一个人主持大局呢？可是现在皇上竟然是为了一个红大人，不顾这里所有的一切的，其实皇上那个时候但凡是留下来，只是在努力一点，大概是可以跟聂慎垣打成平手的。
可是不同的是，聂慎垣没有牵挂，但是皇上有，对于皇上来说，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是可以抛弃的，甚至是就连自己的天下，但是红儿是绝对不能够有任何的差池的。
“红儿，红儿。”
皇上的呼唤的声音越发的着急了，可是这府中却是有人上来禀报这，说是：“红大人一早便是已经出府了，说是那个叫做惠儿小姐的姑娘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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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4章转变
这已经算是晴天霹雳了，要知道这个世界上，能够引起红大人的注意的，简直是少之又少，皇上总是不断得提醒着自己，不过是一个不谙世事的丫头而已，竟然是让自己产生了如此多的危机感。
惠儿已经跑到了一个溪水旁，如果不是横着过来了一条溪流，自己现在大概是已经到了另外一边了，眼看着身后有越来越沉重的马蹄子的声音，惠儿现在已经全然顾不得那么多了，迅速已经下了水，裙角都已经湿透了。
她哪里是顾得了其他的，只不停的朝着前面走着，只听到一声紧急的马儿的嘶鸣声，紧接着就觉得衣领子一轻，好像是被人从空中抓起来了，继而整个人都已经脱离了水面，落在了地面上。
熟悉的面容，是那个叫做宏达人的观相师，惠儿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慌张问道：“你到底是想要干什么？你杀了我吧？”
这个刁蛮任性的小丫头，竟然是有几分可爱的，好像是真的是不怕死啊，他一把将手中明晃晃的剑抵在了对方的脖子上，惠儿条件反射一般，迅速后退了几步。
方才说出了那样子的狠话，原本以为对方是不怕死的，现在才知道不过是死死的硬撑着罢了，现在倒还是觉得这个女人有几分可爱之处的。
“你杀了我吧，你不要妄想着要利用我来掌控丞相府，我告诉你，那是绝对不可能的，除非你现在直接杀了我？”
她不断的强调这，可以看出来，这个女人应当是十分爱着丞相府的，毕竟那里是她的家，但是他却是无比的悲伤起来，自己是一个没有家的人。
“我来问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子保护着丞相府？”
惠儿不明所以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这个人好像是完全无厘头，这些重要吗？对于对方来说，似乎是没有那么重要的吧？
“怎么找，你现在难道是觉得我十分好笑吗？”
惠儿一副委屈的样子，通常这个时候，被绑架或者是当做是人质的女子，不是都应当是害怕的吗？怎么到了这个女人这里，就已经统统都改变了。
“你真的是一丁点女人的样子都是没有的？”
他故意加强了语气，不曾因为别的原因，就是为了抒发自己内心的感想。
“我到底是有没有女人的样子，同你有什么关系？”
惠儿转身正要走，她知道自己是逃不掉的，但是现在只是想要距离这个男人远一点。
“我倒是想要知道，我明明都已经让人封锁了所有的出口，你还是逃出来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他用一双狡猾的眼睛望着自己，惠儿倒是给了对方一个冷眼，压根就不想要搭理对方，这倒是可以说的通的，这个女人就像是一个小野猫一样，红大人皱了皱眉头，这种蔑视对于自己来说，竟然是让自己觉得有些痛苦。
他一把将惠儿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直接将她摔在了马上面，然后迅速拉扯着马儿朝着远处走过去，这走的时候太过于猛烈，惠儿直接从马上掉了下来。
她的袖子位置，不小心刮到了旁边的树枝，顿时听到斯拉一声，紧接着便是皮肉的疼痛感，惠儿不由得哎呦声，她这样子的千金大小姐，平日里肯定是被保护的十分好的，但是现在受了伤，却是紧咬着嘴唇，一声不吭。
这原本是不必要的伤害，都是自己不小心，这红大人，竟然是不由自主的产生了几分怜悯的情愫，将自己的衣服撕下来一块来，正走过去要给对方包扎，却是看到了惠儿十分厌烦的眼神，然后惠儿迅速用手捂着自己的伤口，站起身子来。
“不用你管。”
这一句话说的是十分的僵硬，原本红大人当真是可以不管她的，他也没有要管，只是觉得方才那怪自己。
“我说，你不要利用我的怜悯心，我这样子的人，早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怜悯之心的了，你明白吗？”
惠儿点了点头，关于这一点，惠儿倒是真的是相信的，这个人要是真的是有怜悯之心，自己也不会变的这样子狼狈不堪。
“你放了我，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红大人倒是不为所动，只是上前一步，面上带着狡猾的笑容，他的面部位置贴的很近，似乎是有些暧昧一般，问道：“你是时候，什么都可以？”
惠儿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这个男人平日里总是一副认真的样子，就如同是自己的大哥，但是他这样子不正经的样子，着实是让人有些害怕。
惠儿迅速仰着受伤的手臂，朝着对方正要打过去，却是被对方一把按住了，
他的反应迅速简直是快的惊人，甚至是不给人反应的机会。
“真是思想龌龊的女人，我不过是随便说说，我也压根就没有说出要什么来，你就要打我？”
被这红大人一说，惠儿迅速面红耳赤，在家里，可是从未有过如此的情况的，这到算是一个特殊的状况，现在她眉目之中稍微带着一些歉疚之意，冲着对方开口说道：“你到底是想要干什么，你放了我吧？”
惠儿都要急哭了，自己堂堂丞相府大小姐，可是从未收到过这样子的委屈的。
“我说，你要哭了不成？”
遇上这样子不知道怜香惜玉的人，也正是自己倒霉。
“我怎么可能会哭，我可是堂堂丞相府大小姐？”
说到这里的时候，便是强忍着咬着自己的嘴唇，那红大人皱了皱眉头，转过了身子去，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做这么多无用功的事情，这显然是有些奇怪的。
“收拾收拾，你不想要让我帮你包扎，你就自己包扎吧，给你半盏茶的功夫，然后我们一切离开，你不要妄想着要逃走。”
惠儿蹲下身子来，好不容易空气之中没有了那个人聒噪的声音，她低头查看自己的伤口，不要看只是一个小小的树枝，但是这伤口却是很深的，上面的血都已经凝固了。
一遇到这个男人必定是没有好事，莫名其妙的被抓到了天牢之中，又是莫名其妙的发烧了，现在又是莫名其妙的受了伤。
惠儿用十分奇怪的目光望着远处站立着的红大人，这目光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仇人一般，带着几分厌恶，还有痛苦。
红大人倒是不以为然，只是觉得有些好笑，这个女人似乎是没有自己所想象的那个样子讨厌啊。
在丞相府之中，如意刚从洗衣坊走出来，便是被浣纱着急的拉扯住了，浣纱慌忙问道：“如意，我来问你，二公子是不是进宫去了？”
如意点了点头，这可是整个丞相府都知道的事情，怎么浣纱现在才来过问，如意瞬间明白了浣纱的心思，浣纱现在一定是开始担心起来二公子了吧。
浣纱这样子的女子，倒是一个贤妻良母，如果谁娶了她，将来一定是会节省不少的麻烦的。
浣纱突然之间担忧起来了，说道：“如意，我真是害怕二公子出事情，要是二公子真的是出事情，我也是不活了？”
如意好笑的看着浣纱，安慰说道：“放心吧，二公子是不会出事情的，只是这次的事情怕是有些棘手，但是这也不是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应当考虑的。”
如意总是说自己是下人，可是如意明明是丞相亲自宣称的府里面的表小姐，关于这一点，浣纱总是不断的强调这，似乎是在提醒这如意一般。
“谁说你是下人，你明明是主子，你是这府上的表小姐，要是谁说是你是下人，我倒是要同她理论一番。”
有的时候，如意真的是觉得浣纱是自己的幸运之星，她是那样子唯唯诺诺，是那样子胆小，但是但凡是遇到了自己的事情，就算是在胆小的她，都是会站出来，为了自己说话。
如意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她的目光之中总是带着无与伦比的温暖，她安慰浣纱说道：“我知道你这个小女人的心思，你放心好了，就算是丞相府真的是救不出惠儿小姐，至少是可以自保的。”
如意一早就已经看透了所有的一切了，只是如意不肯说出来，如意的心中十分清楚的，在这个世界上，真正能够做成什么事情的人，或者是真正心狠手辣的人，是聂慎垣。
浣纱终于肯放下心来了，如意的看法一直都是十分独到的，但是浣纱心里清楚地很，这个世界上，只有如意不会欺骗自己，而且如意的聪明才智，好像是什么都知道似的，有的时候连浣纱都觉得如意生成了一个女子，真的是委屈了自己的聪明才智。
可是如意不曾说出来，这一切到底是因为什么，自己的聪明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这是如意一直都不敢说出来的事情。
“如意，你知道吗？我常常都是十分敬佩你的，我也希望我能够拥有你这样子的头脑，可是我好像是觉得很难，我总是做不到？”
如意皱了皱眉头，不准备要说些什么，对于如意来说，这个世界上太多的事情，都不是自己能够掌控的，自己唯一能够做的，便是减少苦恼。
“浣纱，你会有一个美好的未来的，我只是希望你幸福，早晚有一天，你会发现，聪明真的是不是一件好事情。”
只有在浣纱面前，如意才是如意，才不用伪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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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5章随时准备牺牲
知道惠儿的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的事情了，聂慎垣一向都是无所不知的，可是这转移目标的事情，着实是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府里必须要派遣一个人去红大人的府邸查看一下，确认惠儿的确是在哪里才可以，聂慎垣叫来了浣纱，他深知这是一向十分危险的任务，所以压根就不想要让如意前去。
浣纱目视着聂慎垣，他的周身总是带着低气压，但凡是接近聂慎垣便是觉得很可怕，更无需去触碰对方了。
“我得到一个消息，说是惠儿现在在红大人的府邸，我需要一个人前去打探情况。”
聂慎垣做事情跟聂慎安不一样，这个人从来都是不拖泥带水的，甚至是不有一丁点的任何的其他的杂念在里面，所以府上所有的人都是有些畏惧聂慎垣的，只是不曾有人开口说出来罢了。
“大公子想要让浣纱去？”
浣纱知道不该问出这样子愚蠢的问题来，既然是已经叫来了自己了，必定是要让自己前去的，她的眼神之中露出些许悲伤之色，在丞相府，这些丫鬟下人们都应当是随时做好牺牲的准备吧。
浣纱原本还是想要辩解，知道是徒劳无功，最后还是放弃了。
如意从洗衣坊出来的时候，便是碰到浣纱前面来跟自己道别，浣纱将自己的所有的贵重的东西都收拾好了，递给了如意，说道：“如意，我不曾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可以送你，这便是我唯一可以给你的礼物。”
听这话，便是觉得有些不知所以然，如意半笑着问道：“你说什么呢？”
“公子得到了一个确切的消息，说是有人现在已经知道了惠儿的下落了，惠儿小姐在宏达人的府邸之中，所以要我去打探一下。”
如意顿时皱起了眉头来，不管这次是谁去，都不能够让浣纱前去，她迅速将手中的那些收拾递给了浣纱，然后说道：“这些东西，你自己好好的保管，我不回来，你哪里都不要去？”
如意走的十分焦急，浣纱原本还是想要叫住如意，但是如意哪里是一个听从别人的话的主，现在越发的着急了。
聂慎垣的房门可是任何人敢闯进来的，如意算是第一个，她瞪着一双大眼睛，愤怒的看着聂慎垣，开口问道：“你是什么意思，你难道是不知道，这红大人的府中可是龙潭虎穴，你明明是知道红大人同皇上的关系，为何还要让浣纱前去？”
聂慎垣慢慢地转过身子，这个女人压根就没有丝毫的缓冲，一旦是走进来，便是冲着自己大呼小叫的，不知道是哪个将对方惯得如此不知道礼数。
“你现在算是为了好姐妹打抱不平，还是觉得我做事情不择手段，前来痛斥我的？”
他的不动声色，真的很是让如意恼火，这可是一条人命啊，浣纱什么都不懂，现在就像是一张白纸一样，但凡是真的是到了那种地方，浣纱一定是难以保住性命的。
似乎是有很多的话要说出来，可是一旦是与聂慎垣对视一眼，却是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说起来。
他冷不丁的说道：“你知道这府中所有的丫鬟小厮们，就连上面的主子们，都要准备好要随时牺牲，这便是富贵人家，这样子简单的道理，你这个聪明的丫鬟，应当是不会不明白的吧？”
方才如意没有听错，聂慎垣一直都将自己当做是丫鬟，不知道为何，如意竟然觉得有些心痛，就连聂慎安一直都无比尊重自己，尊称自己为表小姐，这样子苛刻的词语，一般只有在惠儿的口中才会说出来的。
明明应当知道自己的位置，可是现在如意还是觉得胸口的位置被什么打压了一下一般。
“我愿意代替浣纱前去，你说的对，这府邸的人，随时都应当要做好牺牲的准备，我和浣纱不一样，你方才都已经说过了，我是个聪明的人，所以将事情交给聪明的人来做，是不是更加省事情呢？”
如意不知道自己竟然是出口说出了这些话，这对于如意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如意唯一不能够看到浣纱出现任何的事情，这便是如意现在要面对的难题。
“你说，你要代替那个女人前去？”
直接用女人代替了名字，看样子在聂慎垣的眼里，压根就不知道情深意重这个词，甚至是就连对方的身份都是不愿意记住的。
“你说的对，我不是代替任何人前去，我只是为了更好地完成任务。”
她很是了解聂慎垣啊，如果是用什么情深意重的词，应当是会被聂慎垣所鄙视的吧
，这个女人真的是跟其他的女人有很大的不同啊。
“如意，你真的是愿意？”
如意没有回答这个人的问题，迅速转过身子前来，说道：“给我一天的时间。”
如意说罢转身就离开了，从这个女人的身上，聂慎垣看到了其他女人没有的坚定，甚至是勇气，但是他不知道是经历了什么，会让如意这样子有勇气，这个女人真的是越发引起了自己的注意来了，过去的时候，如意好像是不问世事，但是她却是看透了所有的事情。
这显然是不像是如意这个年龄应当看透的事情，可是就算是这个样子，聂慎垣还是对这个女人一无所知。
“我真的是对于你，越来越好奇了。”
聂慎垣的声音十分小，小到只有自己一个人可以听得到，聂慎垣从来都不曾想到有任何人会站在自己的身边，同自己一起并肩作战，还是第一次有这样子的感觉。
他习惯了一个人单打独斗，这次有了如意之后，竟然是觉得气氛突然之间放松下来了，说实在的，他是不愿意让如意前去的，因为就连他自己，都知道这次前去铁定是危险的。
如意刚刚走了之后，便是从房梁下跳下来一个男人，这个男人的武功高强，身份却是十分神秘的，只有聂慎垣一个热见到了这个男人的真身，至于其他的人，似乎是从来都不知道有这样子一个人的存在。
“真的是让如意前去吗？”
那人颤颤巍巍的在等待着聂慎垣开口说话，他似乎是觉得聂慎垣应当是会改变想法吧，但是聂慎垣现在却是冷不丁的看着自己，说道：“很重要吗？”
是啊，在聂慎垣的眼里，什么都是不重要的，唯一重要的便是要完成自己的任务，这就是聂慎垣一直以来，心里的真正的想法吧。
他低垂着头，知道自己问出了聂慎垣不想要回答的问题，虽然是表面上装作是十分冷漠的样子，可是心里却是有所担忧的吧。
“要不要我前去支援，如果那个女人真的是出现差池的话，到时候也是不好跟老爷交代的啊，毕竟是府邸的表小姐。”
聂慎垣背过身子去，似乎是不想要回答这个男人的问题，走了两步到了伏案旁边，打开了窗子，不紧不慢的，朝着身后的人说道：“由她去吧，这个女人好像是有着我想象不到的潜力，我正想要好好的看看呢？”
是啊，他是想要好好的看看吧，看看这次如意要如何起死逃生。
聂慎垣但凡是眯着眼睛的时候，便是会多了几分神秘，甚至是邪恶的神色来，这通常是不被外面的人看到的，只能够自己的心腹看到。
他想要上前去奉劝聂慎垣，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无声的告退了。
如意原本是想要去跟浣纱告别的，但是由于时间紧急，现在直接出了府门，就朝着红大人的府邸前去了，这次已经不再是头一次前去，所以对于浣纱来说，那个地方压根就不是一个陌生的地方。
由着人牵引着，浣纱直接来到了府中的客房，这里没有听到任何女人的尖叫声，也就是说现在惠儿就算是在这府中，要不是昏厥了，要不然就是被藏在哪个暗格之中，肯定是不好找的。
她左右观望着，希望能够从中看出些许不同来。
皇上就站在另外一个屏风后面，也是大堂的位置，原本是在这里等待着红大人的，这红大人可是天大的胆子，竟然是敢让一朝之君等待了那么长的时间。
“您稍微等等，红大人应当是马上就来了。”
皇上听闻外面有声音，加上自己是便装出行，便是直接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个折扇，见到了如意之后，倒是颇为吃惊，这女子长的是英气逼人，总觉得哪里不对，却是又说不上来。
如意不曾想到，刚一来到府中，便是遇到了一个登徒子，现在用十分奇怪的目光直视着自己，如意迅速站起身子来，双手作揖，冲着那眼前的男子说道：“要是如意有什么冒犯之处，希望阁下不要在意。”
说罢便是朝着对方一拜，这女子倒是十分讲究礼数的，如果是普通人家的小姐，是绝对不会如此出来抛投露面的，这倒是让自己觉得异常的惊奇。
皇上开口问道：“你是谁？你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
如意似乎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男人看样子不像是这里的主人，更像是个客人，既然是客人的话，大家都是平起平坐的，如何要来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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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7章扫把星
伴随着微风轻轻的摇动，头顶有无数枯黄的落叶飘下来，如意仰起头凝视着，这个时候已经过了秋季了，按理说不应当再有落叶了，细看过去的时候，才知道这是一棵海棠树，如意从前在聂慎垣的房前也看到过的。
如意的目光带着一丝柔软，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萌生这样子的想法，那天下着大雪，她站在海棠树下，等到聂慎垣追过来的时候，好像是一切都被无限的放大了，他的急切，在那一秒钟，全部都展现出来了，这跟平日里的聂慎垣简直是两种样子。
“为什么那个时候这样子着急呢？”
如意低垂着头，她的身上总是带着淡淡的忧愁，从远处看过去，如意单薄的身子在风中摇晃着，她虽然是梳着整齐的长发，但是乍一看上去就像是短发似的，即便是这样子，也遮挡不住那女人一身的英气。
她的眼神好像是总有淡淡的忧愁的气息，但是却是难以捕捉的，她看向别人的时候，总是会以一种积极向上的，甚至是敷衍的态度，即便是一闪而过，但是还是被那个心思敏感的人，捕捉到了。
那太监看着远远站在长廊上的皇上，开口问道：“皇上，我们难道是真的是坐视不管吗？”
皇上回头看了看那太监，然后摇了摇头，既然是在红大人的府上，那么事情还是要等着红大人前来做的，皇上一向都是当机立断，可是但凡是遇到了红大人的事情，便是手足无措起来。
“皇上，那个女人都知道丞相府的事情，必然跟丞相府有关，说不定是丞相府派来的奸细，这样子说来，丞相府应当是已经知道了惠儿小姐在这里？”
这太监说的倒是也不无道理，可是现在这个女人是不会引起什么巨大的风波的，所以倒是不用放在心上的，皇上脸上露出笑容来，一丁点都不当做是一回事一般，笑着说道：“不用多虑，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是引起不了什么大的风波的。”
他慢慢地转过身子来，然后凝视着远处的那个人，不由得多看了一眼，然后才调转了方向，朝着来时的位置走去。
如意都已经整整去了一天了，如果是放在往常，这件事情便是已经顺利的完成了，可是这次偏偏是碰到了那个红大人不在，倒是给自己增添了无限的烦恼。
如意等了一天，也不曾见到那个红大人出现，不过这次如意倒是有一个重大的发现，那便是那个丞相府的妇人，一直在寻找的叫做红儿的孩子，难不成便是红大人。
如意双手纠缠在一起，不断地搓动着，她的手过于寒冷了一些，她一个人站在寒风之中，进退无路，这让如意想到了自己之前的生活，那时候的悲怆，一时之间便是喷涌而至。
“如意，你不可以倒下，不管是发生了什么，一定是要挺过去。”
如意用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身子，这个女人简直是奇怪的很，她好像是有着这个年龄不应当有的悲伤，她是那么的悲观主义，似乎是越发神秘起来，从来都没有一个女人，让自己觉得是神秘的，皇上现在皱了皱眉头，忍不住想要靠近。
他站定在原地，几经思忖之后，还是放弃了，这个不明来历的女子，说不定是会害了自己的。
关于这一点，皇上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虽然表面上装作是无所事事的样子，可是内心里却未必是这样子想的。
惠儿被红大人送到了天牢之中，她不断的挣扎着，愤怒的说道：“一见到你，肯定是没有好事情，你就是个灾星？”
这个男人对自己来说，就是扫把星，原本自己好好的待在丞相府，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有人侍奉着，山珍海味，可是自从遇到了这个男人之后，第一天便是开始倒霉，一直到了今天，还是未曾结束，这种日子，真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同样的，红大人倒是也有此种想法，觉得这惠儿小姐就是自己的扫把星，这两个人一直不对付，到现在如是。
这个千金大小姐，今儿一天，可是将红大人折磨的要疯掉了，一天之中莫名其妙给自己增添了两次麻烦，动不动就是要死要活的，红大人可真是伺候不了的，他转过了身子，凝视着远处的方向，似乎是不准备要搭理眼前的这个女人。
“你要是真的是有本事，你便是放我出去，你挟持一个女子，算是什么本事？”
这个惠儿小姐激将法倒是用的不错，不过除了激将法之外，真的是不知道这个女人还是有什么样子的本事，他上前一步，一把捏住了惠儿的下巴，冷冷的说道：“我的耐心已经全然都被你耗完了，你现在最好是给我安分一点。”
惠儿吓得一哆嗦，这全然是身体上的反应，但是她的骨子里面还是不服气的，甚至是无比痛苦的，她用一双仇恨的眼睛瞪着红大人，要知道自己这个千金大小姐，从来都是被众人捧在手心里的，哪里是有人胆敢这样子对待自己。
“你给我放开，放开。”
惠儿像是一只小野猫一样，不断地挠着他，甚至是忘却了自己现在要做的事情，甚至是已经将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淡忘了，她现在的确是被惹怒了，两个人生生的就在牢房之中打了一架。
一场下来，惠儿的整齐的头发都已经散落下来了，衣衫也是不整的，而宏达人的脸上也已经挂了彩，他痛恨的看着惠儿，这个女人简直是一丁点千金大小姐的样子，都是没有的。
“你们丞相府的礼数，我今儿可算是见到了？”
他痛恨的看着惠儿，虽然是被一个小女子欺负成为这样子，还是头一次，可是却是不觉得有多少气愤在里面，反而是觉得有些畅快淋漓，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产生这样子的感觉。
“你最好是好好的给我在这里待着，否则真的是要惹我生气，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子的事情来。”
红大人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负责看守天牢的小厮们迅速将牢门打开，看到的一幕，便是惠儿狼狈的用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身子，然后坐在天牢潮湿的一脚，整个的身子都已经疲惫不堪，头发也是乱糟糟的，而红大人，现在脸上也挂了彩。
就算是不是多事的人，现在也由不得开始乱想着，这两个人究竟是何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红大人一个冰冷的眼神看过去，那个人便是迅速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不敢继续猜想下去了。
“好好的给我看着这个女人，但凡是出现一丁点差池，小心你的小命。”
那人应允着，目送着红大人离开，这红大人的脾性众人可都是知道的，只是众人不知道的是，这红大人一直以来好像是十分神秘，好像是从来都没有人知道这个红大人的来历。
如意等了一天，只觉得自己的眼睛都要睁不开了，万分疲惫的凝视着远处黑暗的方向，这个时候都已经没有人了，到处都是漆黑一片。
如意慢慢地站起身子来，这才意识到是自己的双脚发麻了，就仿佛是有千万只蚂蚁在不停地爬动着，如意将自己的身子慢慢地前行着，虽然是有些费力气，但是她还是强忍着继续朝着前面走着。
这个时辰了，红大人还是没有回来，不会是路上遇到了什么事情吧，这府中能够打探的地方，几乎是全部都被自己看过了，很是明显的，这个惠儿小姐压根就不在府上。
在一间昏暗的房间里面，到处都是雕栏画壁的，这里应当是整个府邸之中最为华贵的一个房间了，红大人向来都只是喜欢简单的摆设，所以虽然是华丽，皇上也已经将原来非常繁琐的摆设，都已经换掉了。
整个房间看上去倒是温暖了很多，就连床上的帷幔都是金黄色的，在暖黄色的灯光的照射下，简直是让人觉得心里暖暖的，皇上此刻正在那榻上打坐，他觉得双眼不停的在打架，似乎是很难继续支撑下去了。
那太监慌张的走过来，提醒道：“皇上，该就寝了？”
皇上慢慢地睁开眼睛，凝视着那个太监，似乎是有气无力一般，问道：“红大人还是没有回来吗？”
那太监点了点头，然后提醒道：“皇上，若是之前这个时候都已经歇着了，就算是有天大的事情，也要等待着红大人回来之后，才能够处理啊，皇上还是先行歇着吧，等到红大人回来了，奴才会叫醒皇上的。”
皇上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似乎是十分疲惫似的，他的一缕垂下来的头发，显示出自己的疲惫来了，可是就算是这个样子，皇上还是不愿意放松，他随意的招了招手，示意那个太监退下。
那太监还是有些担忧似的，慌张说道：“皇上放心好了，红大人肯定是不会有什么事情的，红大人武功高强，这么晚了，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皇上突然之间愠怒起来，冲着对方开口问道：“朕什么时候担心红大人的安危了。”
那奴才这才意识到是自己多话了，方才的确是不应当多说出那样子的话来的，这时候见到皇上动了怒，迅速已经跪在了地上，解释道：“奴才该死，奴才只是觉得红大人，武功高强，应当是不会遇到什么危险的。”
皇上不曾多说话，只是招招手，示意那个人现在马上就退下了。
那奴才倒是也是不多说话了，慌张的退了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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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8章打了一架
眼看着外面天色愈发漆黑一片，简直是伸手不见五指，远方的树木丛在风的波动下，微微颤抖着，就像是寒风中抖立的人一般，聂慎垣喜爱坐在窗口位置，虽然是寒风阵阵，但是从这个位置，可以看到自己想要看的内容。
那不远处的海棠树，上面的枝叶都已经干枯了，只剩下一个粗大的树枝，原封不动的伫立在原来的位置。
都已经三更了，如意还是不曾回来，聂慎垣也是睡意全无的，那小厮走上前来，小心的叮嘱着，说道：“公子，丞相已经回来了，说是太晚了，有事情明日再商议，公子还是回去睡吧。”
那小厮说罢之后，便是要服侍聂慎垣上床休息，聂慎垣却是冷不丁开口问道：“其他人呢？”
那小厮原本以为聂慎垣问的是二公子，便是说道：“二公子今日怕是不回来了，这皇宫中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好，但是二公子肯定是有去处的，公子还是莫要担忧了。”
这个小厮似乎是看到了聂慎垣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忧伤之色，他不肯直接问出来，那个小厮也不知道这公子到底是要问谁？
“你下去吧？”
那小厮点了点头，便是毕恭毕敬的退了出去，现在房间里只剩下聂慎垣自己一个人，他正预备要宽衣解带，便是看到身后出现了一个黑影，聂慎垣的反应速度，真的是不是一般的人可以体会的。
“这么晚了，莫不是还有什么事情？”
那黑影一步一步的靠近，最后停在聂慎垣身后的位置，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说道：“公子莫不是在担心那个丫鬟吗？”
聂慎垣的眼神之中略微带着杀气，这在平日里，可是从未有过的，就算是跟着聂慎垣许多年了，这一抹眼神还是让自己不由自主的产生了畏惧之色。
“公子，如若不是因为担心那个女人，现在怎么会是夜不能寐呢？”
就算是聂慎垣自己也是不愿意承认的，可是不能代表着自己真的是不是这样子想的。
还是自己的心腹最为了解自己啊，只是现在聂慎垣强硬的表示，自己没有此种想法。
“不过是府中的一个丫鬟罢了，何必要放在心上呢？我早就说过，这府中的任何人，都要随时做好牺牲的准备的。”
聂慎垣现在仍旧是在嘴硬，虽然是知道聂慎垣现在为什么要这样子说，但是那个人似乎是不想要拆穿聂慎垣似的，慢慢地站起了身子，直视着聂慎垣，笑着说道：“公子若是这样子说，我便是也无话可说，只是如果公子真的是想要知道消息，我倒是可以？”
话还没有说完，便是已经被聂慎垣打断了，聂慎垣冷漠的说道：“不用了。”
如此简单的三个字，但是说出来却是有千斤重似的。
聂慎垣冲着那个人说道：“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那个人无动于衷，仍旧是站在原地，聂慎垣总是口是心非，一般来说，想要的都是不肯承认的，想要关心的，却是用更加冷漠的方式来对待，这也是聂慎垣和聂慎安不同的一种性格，聂慎垣的这种性格中带着隐忍和委曲求全，只是连他自己大概是都不知道的。
“公子，你休息吧。”
今日发生的事情简直是太多了，就算是将房间里的灯烛全部都熄灭了，可是思绪还是不能够停止，还是在不断地转动着，开始思考着今天的事情。
于往日不同的是，他的思绪总是不由自主的开始朝着如意靠近，就像是在心口压着一个大石头，难道是已经开始关心起来那个女人了吗？
聂慎垣迅速闭上了眼睛，为了迫使让自己安分下来，不去思考太多的事情，他选择让自己沉睡，但是他却是总睡不着的，一闭上眼睛，便是会想到关于如意的事情，明明知道这次是危险的，可是他还是选择让如意去了。
他不知道，在自己的心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才是最重要的，难道是真的是为了达到目的，是可以无所顾忌的吗？什么都是可以牺牲的吗？
就连聂慎垣自己都开始反思了，他原本是不愿意这样子做的，可是当那个女人义气凛然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的时候，他竟然是不由自主的产生了一股气愤来，也完全是不受自己的指挥似的。
那太监将房间里面的灯烛熄灭了，是皇上让他这样子做的，他有些不太明白，皇上之所以这样子做的目的，但是当皇上闭上眼睛在榻上打坐的时候，他便是不由自主的开始上前一步，凝视着皇上，逐渐产生了一抹心疼的情愫。
“皇上，夜深了，您也歇着吧。”
皇上无力的点了点头，仍旧是闭上眼睛，似乎是无比疲惫的，连眼睛都
不想要睁开似的，皇上冷冷的说道：“你且下去吧。”
这个房间是红大人居住的房间，都已经三更时候了，红大人现在还是没有回来，难不成真的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他一直都是将红大人保护的很好，从那个孩子来到这个府上的时候，便是已经将自己所有的一切的好东西都给了那个人，他不知道的是，皇上之所以一直不愿意让红大人出现在朝堂上，那是因为过去六位朝臣掌管着朝中一切，自己是没有办法保护他的。
但是现在他以为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可是就算是这个样子，还是无法虏获他的心，还是觉得他距离自己十分遥远，皇上还是如此的孤独。
只有在这个暗夜之中，他才会觉得毫无威胁，甚至是觉得自己是安全的。
红大人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三更过后了，外面的星辰都隐隐的要退去了，他疲惫的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俨然是没有注意到榻上正坐着一个无比亲近的人。
他原本是不准备要点上灯烛的，正准备要上床入睡，却是听到了一声沙哑的沉重的声音。
“红大人莫不是武功都白练了，若是我是个杀手，你此刻便是无法保全自己的性命了。”
这声音好像是无比沉重，似乎是从千山之外传来的，带着浓重的沙哑的声音。
红大人迅速已经将灯烛点上，然后跪在了皇上的面前，面色突然凝重起来。
“皇上，微臣不知道皇上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微臣？”
他似乎是要解释什么，却是看到皇上十分疲惫的睁开了双眼，不管是朝臣，还是这后宫三千佳丽，可是从未有一个人敢这样子对待自己，从白天等到黑夜，这个男人可算是第一个啊。
他皱了皱眉头，却是敛着眉目，然后勉强从床上站起来，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腿脚已经麻木了，皇上总是对红大人有着无限的耐心。
外面守护着的公公，不敢入睡，因为知道皇上这个时候铁定是要大发雷霆的，但是俨然是没有想到皇上现在竟然是柔声细语的。
“你可知道，朕担心你遇到了危险？”
这还是自己所了解，所认识的那个皇上吗？所有的怨言和愤怒，再见到红大人之后，瞬间便是已经消散不见了，之后只剩下一句：“你可是知道，朕担心你遇到了危险。”
那太监简直是瞠目结舌，但是同时的，也是松了一口气，红大人全身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了，他看到皇上的身子摇摇晃晃的，迅速已经跑了过去，搀扶着皇上，着急说道：“皇上，微臣罪该万死，微臣忘记了皇上身子不好，让皇上等了这么久？”
他将自己的手放在红大人的肩膀上，小声说道：“歇着吧。”
他已经习惯了红大人给自己宽衣解带，然后躺在同一张床上，他们就这样子一起仰望着天花板，好像是突然之间回到了小的时候，只有这个时候，自己才是最安心的，才会忘却这个世界上一切的痛苦和不安。
“皇上？”
红大人好像是还有很多的话要说，他原本也以为皇上会质问今日之事，还有天牢之宗的惠儿消失的事情，皇上肯定是知道的，可是皇上对于这一天的行程，却是只言片语都是不肯问出来的。
暗夜之中，红大人是无法入睡的，红大人凝视着眼前的这个紧紧闭上眼睛的人，他的帅气逼人的五官，真的是让无数后宫的娘娘们都如痴如醉吧，这冷峻的面容，总是带着淡淡的忧愁之色，过去他只能够自己一个人看得到，但是皇上在别人面前，却是张疯卖傻的。
“皇上，微臣愿意同你一起并肩作战，不管是日后到底是会发生什么，至少是微臣永远都不会离开皇上的。”
如果没有皇上的话，红大人便是会被这个世界抛弃的吧，可是现在自己唯一不能够抛弃的人，便是皇上了吧。
他不由自主的伸出双手来，抚摸着皇上的菱角分明的脸，他竟然莫名其妙的产生些许同情的情绪在里面，他知道自己不能够对不起皇上，他对于任何的情感都是隐忍的，只要是这样安静的待在对方的身边，便是觉得无比的幸福的。
“皇上，相信微臣，一切都是会好起来的。”
他最后将手落定在皇上的美人尖上，他的眼睛鼻子嘴巴，都被自己刻在了心里，不管是到了什么时候，都是不会忘记的，他就算是忘记全世界的人，也仍旧是不会忘记皇上的，关于这一点，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记忆中回到了那年樱花树下，皇上据高临危的看着自己，问道：“你可是想好了？”
“微臣想好了，终将一辈子效忠皇上，致死不改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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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9章等了一夜
如意醒来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是在大堂上睡了一夜，这红大人的府邸之中，竟然是没有一个管事的，这里虽然是太子府旧寨，但是能够侍奉人的人，实在是少的可怜。
如意凝视着远处的方向，看到了一个手中端着茶盏的丫鬟，正朝着一个房间走过去，便是跟了过去，身子沉重的厉害，肯定是昨日没有休息好。
如意胆颤的跟着那个人，似乎是想要从中看到些许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正巧看到了红大人踉跄着走来，脚步似乎是十分急促的样子，约莫是有什么着急事情，如意便是匆忙跟了上去。
这个红大人昨日到底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如意痛恨自己睡着了，竟然是一丁点都是不知道的。
今日清晨，红大人在侍奉皇上穿衣的时候，便是听到皇上说：“府上来了客人，说是红大人的太太？”
红大人顿时面红耳赤，自己怎么就突然多出了一个太太来了，他面色尴尬的看着皇上，像是被抓到了小情人一般，竟然是不知道要如何解释？
皇上将半敞着的衣服拉上去，然后回头看着红大人，将自己的左手随意的搭在红大人的肩膀上，笑着说道：“朕倒是觉得有几分奇怪，要知道这全府上下，都是知道的，咱们的红大人，可是不尽女色的，怎么就突然之间多出了太太来了？”
皇上似笑非笑，就是这样子的表情，才越发的让人觉得恐慌不已，他慌张的跪在地上，说道：“微臣，微臣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到红大人如此紧张的样子，那皇上倒是越发觉得好笑了，慢慢地将红大人从地上搀扶起来，笑着说道：“朕方才不过是同你开个玩笑罢了，这女子唤做如意，是丞相府的人，如果是没有其他要紧的事情，暂且让她留在这里吧。”
皇上的笑容越发让人觉得美好无比，他的笑容真的是很温暖，就像是三月的春风一样，总是让人可以卸下一切的防备，皇上将自己的手在对方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拍，然后转过身子去，朝着外面走去。
红大人刚刚走进了房间里面，如意便是跟了过去，如意可是亲眼见到红大人走进去的，可是自己跟进去的时候，里面便是空无一人。
“怎么，在别人的府邸之中，跟踪主人，这似乎是不是客人应当做的事情啊？”
如意听到声音，才意识到这个红大人现在双手环抱在胸口的位置，整个的后背依仗着门的背面，像是在审视猎物一般，望着如意。
“昨天等了我一个晚上？要是被人看到了，铁定是要误会的，你一个女人家，倒是不在意这些闲言碎语，可是我未必不在意啊？”
这男人虽然是表面上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来，可是内心里却是如此闷骚的厉害，总是会说出这样子一番话来，胡闹的很。
如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轻轻的唤了一声：“红儿。”
方才还是一脸笑意的人，现在突然之间沉默了下来了，手中斟茶的动作也已经停滞，那眼神之中带着痛恨，俨然是没有了方才的笑意，如意知道惹怒了这个人了，但是如意不打算就此停止。
她现在可是知道了重要的秘密，也已经占据了主要的位置，所以将双手放在自己后背的位置，凝视着眼前的这个人，说道：“我用一个重要的情报，来向你换取一个情报，这应当是不足为奇吧？”
这个女人果然是聪明的很，只是不曾想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知道自己的真正的身份的。
“你用什么情报来换取？”
他慢慢地站起来身子，眉目紧皱着，倒是显示出来一副紧张和不安来。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个样子，但是我现在要告诉你的事情，一定是你想要知道的事情？”
如意说罢，便是走到了对面的桌子旁，然后慢慢地坐下来，似乎是气定神闲一般，说道：“红儿这个名字，想必很多的人都是不知道的吧，只是不知道大家都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呢？”
这个女人，竟然是敢前来威胁自己，现在红儿双手死死地抓住了手中的杯子。
这么多年来，想要威胁自己的人，还没有出生呢？
红儿迅速从腰间抽出来明晃晃的泛着光芒的宝剑，直接抵在了对方的脖子上，就差零点零零一公分的位置，便是可以取了自己的性命，但是这个男人在这一秒钟，还是停下来了。
如意知道，只是稍微的一个犹豫，便是可以看出来这是一个优柔寡断的男人，如意笑着说道：“你作为一个武士，难道是不知道在关键时候优柔寡断，是会害了你自己的性命的吗？”
这观相师一脸坚毅的看着如意，要是一般的女子，现在铁
定是吓得跪地求饶了，这个女人竟然是连眼睛都不曾眨动一下，这便是让自己愈发觉得奇怪了。
“怎么了，你现在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吗？”
那观相师皱着眉头，然后放下来手中的剑，现在比方才要明显平缓了很多，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似的，如意说道：“既然是如此，我便是可以说出来要交换的条件了吧？”
那观相师说道：“你不要以为，我不肯杀你，只是因为我心慈手软，我只是想要听听，你的情报，对于我来说，是不是有所价值，如果没有任何的价值的话，就凭着你知道了我的秘密，我还是要杀了你的。”
这个男人说话果然是当机立断，可是行事作风却是不是一个当机立断的人，如意笑着走向前方来，说道：“丞相府有一个女妇人，一直都在寻找着自己失踪多年的儿子，说是叫做红儿，当年战乱时候失去的。”
如意打探着这个男人脸上的表情，但凡是一个细微的表情都是不愿意放过的，虽然如意不准张借助别人的痛苦，来完成自己内心的任务，但是现在如意已经无路可走了，只能够选择特殊时期，特殊对待。
“这个作为交换条件，你看是如何呢？”
如意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渴望，那是对于爱的渴望，甚至是对于一切的希望，红儿迅速将面容转过去，背对着如意，似乎是不想要让如意看到自己的脸上的悲伤之色。
“你这个愚蠢的女人，你以为说出来了，我便是会放你一条生路吗？”
他的双手狠狠地攥成了拳头，他痛恨一切威胁自己的人，特别是用自己的母亲来威胁自己的人，那个女人压根就不配得到自己的爱。
“你想要换取什么样子的情报？”
他在等待着，等待着对方给自己提出要求来，如意直接了当的说道：“我想要知道惠儿的消息？”
果然，绕了一大圈子，最后还是证实了，皇上的目光独到，果然是看出来了这个女人非同一般的地位，这个女人应当是作为丞相府的奸细过来的吧。
他从第一眼看到的是仇恨，这个女人的面相上更多的却是仇恨，所以那个时候便是已经猜测到了，这个女人肯定是不是一个简单地角色。
“之前你问我的，我现在答应，你也是十分痛恨丞相府吧，我现在反悔了？”
明明是反间计，最后却是变成了将计就计，这一招的确是使得十分高明，大概是就算是无所不知的聂慎垣，也是料想不到这一点的吧。
“聂慎垣从来都是主张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一点，终将是会害了他的。”
如意讽刺的笑着，她知道聂慎垣从来都不将自己当做是自己人，她更加知道，在聂慎垣的眼里，这个世界上，是没有什么人不可以牺牲的，而且任何的一个人，都要随时做好牺牲的准备的。
“你唤做如意？”
如意并不知道红大人问出关于自己的名字，是做什么用的，但是如意觉得没有需要隐瞒的东西，便是开口说道：“的确是。”
皇上的确是高明，一早便是已经看出来了所有的一切，皇上的意思是不想要放这个女人回去的，但是现在红大人似乎是另有打算。
“你知道那个女人对我来说，不是一个十分重要的人，日后若是见到那个女人，便是不要提起我？”
如意显然是没有想到母子分离那么多年了，再次见面竟然是以这样子的开场，如意似乎是已经意识到了，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不为所知的悲痛，但是如意却是没有勇气要问出来。
“你想要打探的那个消息，现在在天牢，你回去便是可以交差了，现在走吧。”
如意皱了皱眉头，她不知道换取消息，竟然是来的这样子容易，她突然之间开始心软起来了，或许的确是不应当将别人的悲痛，当做是筹码，可是现在如意还是做了，还是不择手段了。
“对不起。”
如意临走的时候，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竟然是让观相师不知所措，如意方才跟自己道歉了，他慢慢地闭上了眼睛，迫使自己沉静下来。
“你走吧？”
红大人愿意放自己离开，这件事情原本便是如意心中所期盼的，所以并不觉得有任何的奇怪之处，可是如意总是心中挂念着，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方才自己所做的决定。
她不想要伤害任何人，可是最后还是动用了不择手段这几个字，来了却自己的目的，如果是这样子看来的话，那么自己和聂慎垣又有什么区别。
她有如有资格去训斥聂慎垣的不择手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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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1章看透对方
初冬的北方总是异常的寒冷，洗衣坊几天不曾见到了如意的身影，倒是觉得异常的奇怪，各种猜测，一时之间蜂拥而至，如意的双手不由自主在的颤抖着，大概是上次的冻伤到了现在这个时候，还是不曾好利索。
浣纱一旦是听到如意回来了，便是慌慌张张的跑到了如意的房间，因为自己的房间同如意的十分接近，所以早已经养成了习惯了，这两天不去了，倒是觉得意外的生疏了。
她的目光总是十分平淡，甚至是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来，也永远都是猜测不出来这个女人心中的想法。
“如意，你回来了？”
浣纱见到如意，便是直接给了对方一个大大的拥抱，如意早就已经习惯了浣纱这种招牌式的见面了，她只要是见到了如意，便是格外的亲切，如同看到了什么稀世的宝藏一样。
如意的面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她似乎是能够感受到浣纱有很多的话要跟自己说，但是这些话似乎是太过于多了些，简直是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如意轻轻地将自己的手放在浣纱的肩膀上，认真的凝视着浣纱，半笑着说道：“浣纱，你今日看起来倒是十分有精神，怎么了，遇到了什么好事情吗？”
浣纱哪里是遇到了什么好事情，只是看到了如意之后，便是无比的兴奋，对于浣纱来说，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是比不上如意的，如意可以做很多的事情，但是完全是想不到，如意竟然还是愿意为了自己，去做一些危险的事情。
“如意，你下次不准许这样子了，你知道我有多么的担心你吗？你简直是要把我逼疯了，我就差一点去找你了。”
如意宠溺的看着这个小丫头，将自己的手放在对方的额头上，轻笑着说道：“你看看你，我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过这两天，洗衣坊的人没有来找我吧？”
浣纱轻轻地笑着，说道：“这洗衣房的人倒是真的是想要来找你的事情，都被二公子给拦住了，要说是咱们二公子，真的是暖的不行，我第一次看到有人这样子温暖？”
她说罢像是所有憧憬着爱情的女子那样子，将双手抱成了拳头，如意有很多的话要说，但是归根究底，就是不知道要如何开口，这种秘密总有一天，浣纱一定是会知道的，这可能会给浣纱造成更大的痛苦。
如果是这样子的话，如意倒是愿意就现在直接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浣纱。
“浣纱，我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如意似乎是已经下定了决心，准备要说出来，但是刚一开口，便是被浣纱打断了，浣纱直视着如意，对于如意说出来的任何的话，浣纱都很认真的听着。
“怎么了？如意，你这样子一本正经的样子，真是让我十分不习惯？”
如意微微一愣，浣纱方才迫切的等待着的表情，似乎是在如意的脑海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如意对于这个世界上，其他的一切都没有太大的要求，可是浣纱，她并不希望浣纱受到任何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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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大公子是不同的，大公子的内心悲怆，是极端的悲观主义者，他总是自己一个人隐忍着所有的事情，甚至是自己一个人扛起了整个丞相府的事宜。
任何的一个人都知道，这一切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从未有一个人开口说出来。
聂慎垣慢慢地睁开眼睛，这才意识到是自己睡着了，如若不是在自己家里，但凭着自己这样子不小心，大概是早就已经被人刺杀了。
“大公子，您醒了，老爷说是今日自己要去宫中，惠儿小姐的事情都已经解决了，让你莫要担心了。”
看样子事情的确是已经解决了，聂慎垣没有多说出任何的话来，只是平淡的笑了笑，这笑容是极为浅显的，但是其中却是暗藏玄机的。
谁都不知道这背后到底是谁做的，但是敏感聪明的人会朝着聂慎垣的方向想着，他原本是没有参与的，但是解决的却是不动声色，可是纵然是如此，这次聂慎垣也是无比沉重的，因为他的确是拿着自己最为重要的东西去冒险了，只是连聂慎垣那个时候，也是不知道的吧。
聂慎安几乎是和聂慎垣同时得到的消息，聂慎安不可置信的看着对面来报的小厮，问道：“解决了，是怎么解决的？”
“听说是太上皇还在位时候的一位高人，现在住在太上皇从前居住的寺庙之中，他手持尚方宝剑，出现时候并未多说，这位高人跟皇上倒是旧识，就连皇上，都是对对方十分尊重的。”
能够请来这样子一个人物，的确是自己低估了丞相府的实力，但是到现在聂慎安都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这一招声东击西，釜底抽薪，用的的确是高招，就连自己都不曾想到。
“那个世外高人当真是什么都未曾说，至于如何让皇上放人的，这个也没有说出来吗？”
“这个倒是说了一点，说是皇上刚开始不承认有此种事情，更加是不知道惠儿小姐真的是在天牢之中？”
那聂慎安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慌张的说道：“这不可能啊，我可是亲自确认过的，天牢之中，的确是没有半个人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是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连聂慎安都想不明白的事情，问这个小厮岂不是白问，那小厮愣在原地，不知道聂慎安为何如此激动，便是伫立不动，直到那人说道：“你现在可以下去了。”这才敢下去。
聂慎安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想了一上午，都未曾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惠儿回来了丞相府的时候，已经是接近下午三点钟的时候，整个丞相府为了迎接惠儿一个人，就像是办了一场大礼似的。
惠儿倒是很狼狈，脸上全然都是灰尘，就连身上的衣服也是东一块西一块的，看上去俨然是不像是富贵人家的大小姐。
“这是怎么回事啊？这头发怎么都散乱成为这个样子，你现在可是有一丁点丞相府小姐的样子？”
那太太见到了惠儿，便是如此训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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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2章不容小觑
丞相见到了惠儿，便是宠溺的说道：“下去梳洗一下吧，你真是糊涂，这种事情，你怎么能够做出来呢？看样子，的确是我过去对你宠溺的太过于厉害了些？”
惠儿这次当真是知道自己犯了错，只是不知道丞相用什么作为交换条件将自己救出来的，现在万分愧疚的看着丞相，说道：“爹爹，这次让你为难了，皇上没有为难我们丞相府吧？”
这话倒是问的对了，哪里是为难啊，皇上简直是想要直接拆了丞相府啊？
这一家人团聚，其乐融融，谁都不知道如意从前为了拯救惠儿，倒是也是出了几分力气的，甚至是都已经差点丢掉了性命，如意站在树木从下，凝视着远处这温暖的一家子。
听说是聂慎安为了迎接惠儿平安归来，还准备了一份大礼，如意只是站在原地，凝视着这所有的一切，因为太过于专注，俨然是不曾意识到聂慎垣就站在自己的身后。
“怎么了？心里不平衡了。”
聂慎垣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倒是让如意下了一大跳，如意恍惚中看到了一张英俊潇洒的脸，还有一双温暖的眼睛，正在望着自己。
她迅速低垂着头，迫使自己不要继续看下去，那双眼睛真的是十分迷人，聂慎垣很少用这种温柔的目光看待任何人吧，他通常都是用十分冷漠的眼神去凝视着别人，关于这一点，如意心中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如意小声说道：“现在整个丞相府的主子们，都已经聚集在对面的位置，那里多温暖啊，你为何要站在这里，这冷冷清清的地方呢？”
聂慎垣低垂着头，嘴角含笑，冲着如意说道：“你不也是？”
他总是如此的惜字如金，此刻他穿着单薄的白色的衣服，将自己整个的身子都埋在了树荫下面，这冬日原本便是寒冷的，此刻他只是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色衣服，双手背在身后的位置，背挺的笔直，倒是多了一分英俊潇洒的模样来。
“怎么了，这么长时间了，还是没有习惯不成？这样子盯着我看？”
聂慎垣现在是同自己开玩笑吗？如意简直是瞠目结舌，对于聂慎垣会开玩笑，这样子的事情，如意可算是头一次见到。
如意愣在原地，用十分不可思议的目光直视着聂慎垣，只听到聂慎垣半笑着说道：“怎么了，我在你的心目中，难倒就是这么的不近人情吗？”
何止是不近人情，这个人突然之间好像是转变了性情一样。
“我不一样，我是这个家的局外人，但是你可算是整个事情的主谋，现在最应当受到夸奖的人，难道是不应该是你吗？”
聂慎垣瞳孔突然被无限的放大了，自己在背地里不动声色的完成了所有的一切，虽然是从来都未曾出过门，但是其效果却是远远大于奔波的。
最关键的是别说是整个丞相府，就是任何人也是不知道这背后真正操纵这所有一切的人是谁，但是现在这个女人，好像是知道了所有的一切，她有着洞察所有事情的眼睛，而且不为所动。
“你是怎么知道的？”
聂慎垣用审视的目光直视着如意，在等待着如意给自己一个交代。
如意只是梨涡浅笑，如果是放在过去的时候，自己大概是不会洞察这细致的事情，但是现在自己算是经历了多一些了。
“我一直都想要知道，那一日你究竟是如何顺利的得到情报的？”
聂慎垣从来都是无所不知的，但是现在好像是对于自己十分好奇似的，这在过去是从未有过的情况，如意注意到聂慎垣的时候，才意识到聂慎垣的目光正在眺望着远方，那眼神好像是十分空洞似的。
“很重要吗？”
如意冷不丁的冒出来这样子一番话来，是啊，很重要吗？有的时候连同聂慎垣都想要知道是不是很重要，但是聂慎垣决定要问出来的时候，是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的。
他将自己的视线收回来，然后瞳孔不断的缩小，最后将视线聚焦在如意的脸上，仔细的望着如意，给予了对方一个肯定的答案。
“不，不重要？”
他转过身子，正预备要离开，却被身后的人叫住了，如意轻声说道：“你想要知道我如何能够从红大人府上平安的回来，你是一个聪明人，你应当是知道有得到便是有牺牲，这一回事吧？”
如意故意将事情弄得玄玄乎乎的，就连如意都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样子做，如意现在直视着眼前的这个人，似乎是在期盼着什么，聂慎垣果然是听到了方才的那番话，停下来了脚步，只是他似乎是没有要回头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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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意原本以为聂慎垣会对自己说出任何的一句话来，哪怕只是一句轻微的问候，问问自己在红大人府中是不是受到了伤害，可是当聂慎垣什么都不曾说出来，却是抬脚离开的时候，那一瞬间，如意的心大概是已经死掉了的。
他压根就什么都不担心，也什么都不关心，如意不知道为何竟然是会祈求这个男人的片刻的心软和温暖，这压根就是不存在的事情啊。
如意无奈的摇了摇头，似乎是讽刺一般，她低垂下来头，不想要让自己思考的太多，只是凝视着眼前的离去的那个人的背影。
在他的心中，真的是什么都是可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是什么都是可以牺牲的吗？
如意在心中打了无数个问号，哪怕只是这个人轻微的一个问号，也算是对于自己的一个宽慰，可是这个男人，却是总是如此的沉默。
他的沉默，似乎是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承受的范围，也已经超越了自己的想象。
令聂慎垣有所不解的是，如意竟然是看穿了，如意是整个丞相府唯一一个看穿自己的人，这个时候聂慎垣应当是惴惴不安的，甚至是会想着要趁早解决了忧患，可是现在聂慎垣却是心存不舍。
好一个心存不舍，将聂慎垣心中所有的苦闷都已经表达出来了。
身后的黑影出现的时候，显然是发现了聂慎垣正在发呆，他上前一步，开口问道：“怎么了？难不成是一个小丫头片子，就已经将你为难成为这个样子了？”
这个男人，可是权倾朝野，也是好面不改色的，竟然是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给欺负成这个样子了。
聂慎垣压根就没有时间去管这个男人，他只是背过身子去，准备要入寝了，却是听到这个男人说道：“怎么了，不准备跟我说一说了？”
聂慎垣无奈的注视着对方，说道：“我现在不想要见到你，你走吧？”
果然是过河拆桥啊，自己帮助对方完成了一个又一个的任务，现在竟然是将自己一脚踹开了。
“你不是想要知道那个女人是怎么存活下来吗？既然是如此，我可以去调查一下，你很快就是可以知道了？”
聂慎垣的目光一紧，突然走到了那个人的面前来，紧张道：“你知道我这个人最不想要了解无关紧要的事情，这种事情还用不着你出手，不要把自己当成八卦低级探手？”
他说话总是如此不留情面，那人笑着说道：“我不是怕你整日如此，最后抑郁而终了，岂不是我的损失？”
这家伙，平日里可总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现在都分不清谁是主子，谁是奴才了不成？
聂慎垣一个冷峻不禁的眼神扫射过去，那人便是已经沉默下来，跟随聂慎垣这么久了，还是头一次看到聂慎垣被一个小丫头片子伤脑筋。
“不过说真的，这个女人似乎是不容小觑的，这个人似乎是知道这背后一切都是你操纵的，这个就连丞相大概是都想不明白的问题，这个女人是怎么看穿的？”
是啊，关于这个问题，就连聂慎垣也是不清楚地，聂慎垣皱了皱眉头，这的确是一个不容小觑的女人，要是真的是疏忽了，日后必定是会成为大患的。
“要不然我直接去杀了她吧，以免夜长梦多。”
他说罢便是要行动，却不曾想到聂慎垣竟然是比自己还要迅速，直接挡在了门口位置，正色道：“好大的胆子？”
从未见到过聂慎垣如此生气，那人知道踩到了老虎的尾巴，迅速已经半跪在地上，慌张说道：“属下知错。”
这一句话属下知错，说是说出来了，可是内心里，约莫是不知错的。
“可是主上因为一个女子，便是完全泄露了自己隐藏多年的功夫，这显然那是不值得的。”
如果不是这个人的提醒，大概是连他自己都未曾意识到这个问题，竟然是为了一个如意，差点便是暴露了自己的真正的实力。
他痛恨的甩了甩手袖，埋下头来，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今日被一个如意搅得心烦意乱的，这在过去，是压根就不存在的事情，简直是要疯了，他冲着对面的那个男人说道：“你且下去吧，我现在想要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方才只是同聂慎垣开了一个玩笑，不曾想对方竟然是当真了，看样子这个叫做如意的丫头，果然是不容小觑啊。
这个世界上当真是很少能够找到让聂慎垣情绪发生波动的人，如意算是第一个，他的眼神之中透露出危机来，因为知道事情的重要性，所以绝对不能够容忍继续发展下去了。
“属下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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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3章没有战火的争斗
在这后宫之中，原本便是成王败寇，皇上也绝对不是输不起的人，但是这次太上皇身边的亲信，可是拿着尚方宝剑入宫前来的，这一路上但凡是亮此宝剑，众人皆是退让。
那太监似乎是意识到了皇上现在情绪不佳，不仅是如此，现在皇上约莫是要气炸了，他的身影仍然是笔直的坐在大殿上的龙椅位置，已经半天了，丝毫不见动弹。
那身后的宫女看着都觉得心疼，这次明明是皇上占了主动位置，但是一切都在暗中进行着，这一招釜底抽薪，起死逃生，用的实在是好。
“公公，您说这事情倒是也蹊跷，皇上都说了，这惠儿小姐现在不在宫中，可为何消失不见的人凭空又出现了呢？”
那公公也觉得奇怪，这次的事情一直都是红大人在处理的，这红大人可是明明将惠儿小姐带出宫去了，怎么又突然横空出现了呢？
这二人说着，越发觉得奇怪了，那公公顿然是大吃一惊，莫不是，莫不是这次是红大人抖落的消息，怪不得皇上这不吃不喝都将近一天了，皇上大概是早就猜测到了吧。
那宫女智商稍微要弱一些，这公公都已经提点到了这个份上了，偏偏那宫女还是个不识相的，继而问道：“要说是肯定是宫中有人走落了消息，难不成是宫里面有内奸不成？”
那公公迅速捂住了宫女的嘴巴，示意对方不要继续说下去了，要是被皇上听到了，岂不是更为伤心了，不过看这个样子，皇上果然还是皇上，虽然是不动声色，应当是早已经知晓结果了。
“我就是看不惯，咱们皇上这次做了这么周全的计划，怎么就突然之间给人攻破了，要不是出现了内奸，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啊，要不是出现了内奸，这次的消息怎么会抖落出去，可是咱们的皇上也不是那种输不起的人，这次为何却是如此耿耿于怀，似乎是坐实了那公公心中的想法，便是更不敢前去跟皇上问候了，只是拉扯着那宫女悄悄地走出了大殿，临走时候迅速将房门关上了。
“这事情要你多管，要知道你只需要照顾好皇上的饮食起居便是了，其他的事情，咱们这些做奴才的，但凡是可以不用知道的，就将自己的眼睛，鼻子，耳朵，全部都遮掩上。”
这公公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人家都说是伴君如伴虎，可是他伴随着皇上这么多年，从皇上小时候开始，一直活到现在，也不是白活的。
那宫女虽然是心中愤懑不平，可是也只好是欠身行礼道谢了。
“公公说的极是，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的话，奴婢便是先行告退了。”
若是按照辈分，一个是负责新一届宫女选秀的姑姑，另外一个是在皇上身边侍奉左右的公公，这两个谁都不比谁官位大上一点，可是这公公显然是比那个宫女要更加了解皇上。
红大人这次泄露了消息之后，一直都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面，房间里的灯光十分阴暗，他手中虽然是拿着一本书，用来遮掩自己并无睡意，但是身旁的侍卫也总是前来催促着
，说道：“大人，都已经三/≈gt;
“听说是丞相府的一个谋士，但是这些日子，没有发现丞相府一个人出门来，除了丞相和二公子。”
这丞相和二公子都在皇上的掌握范围之内，所以只剩下了一个，就算是自己现在只是个傻子，也能够猜测到这件事情是谁做的。
这一招借刀杀人用的好，这使得是一招连环计，只是现在大概是很少有人知道的吧。
“好一招连环计，怪不得上次不让我看到本尊呢？竟然是一个如此了不起的人物。”
听到了红大人的话，那侍卫便是觉得越发的奇怪了，皱了皱眉头，低声问道：“连环计？”
“你难道是没有发现，这一招釜底抽薪，草船借箭，借的是我们朝廷的剑，最后连环着来了一招借刀杀人，想要离间我和皇上的关系。”
那侍卫慌张的看着红大人，若不是红大人此刻分析，自己当真是猜测不到这等子事情，由此可以看出来，那个人定然是一个十分危险的人物，只是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这不可能，这个人就算是真的是有上天入地的能力，可是被关在丞相府，他是如何做到的？”
红大人面色越发的凝重起来，要是自己知道是如何做到的，便是不用如此纠结了，看样子的确是自己小瞧了对方，这个人的战斗力显然是比自己所想象的要更加强大。
皇上竟然是输给了一个足不出户的小子了，而且这个人竟然是不动声色的，几乎是什么都没有做出来。
越是想到这里，越发是觉得气愤，不知道皇上现在如何了，红大人迅速将手拍打在桌子上，气愤到连自己都已经不觉得疼痛了。
因为拍下去的时候太过于用力，所以手中的杯子迅速被拍的粉碎，就连手上都已经流血了也俨然是一丁点都意识不到的，那侍卫慌张的将手中的杯子拿过去，然后举起了红大人的手，说道：“流血了。”
红大人也算是铁铮铮的汉子，要知道自己这一丁点血，跟皇上这整个的计划比起来，真的是算不了什么，他那时候仍旧是沉浸在皇上的计划失败了之中，就算是以为皇上难过，也只是悲伤于计划的失败，却全然意识不到是因为自己。
那侍卫小心翼翼的将红大人的手包扎完毕，然后坐在红大人的对面，说道：“您的手已经包扎好了，您还是早些歇着吧。”
红大人迅速已经站起身子来，仍旧是觉得皇上就算是不肯见自己，还是要去一趟皇宫的。
“红大人，你去哪里啊？”
那侍卫在身后不停地叫喊着，可是自己追上来的时候，红大人已经骑上了马，早已经消失不见了，他的动作简直是太过于迅速，压根就不给人一个反应的机会。
那侍卫慌张的看着身后的小厮，说道：“还不赶快给我牵马来，要是红大人当真是出了一点什么事情，可是你们担待的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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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5章入宫
聂慎垣一早便是已经出去了，这次出去似乎是异常的紧张似的，一早便是有人兴师动众的，这显然是不是聂慎垣的行事作风。
小厮们将平日里的马车，全部都换上了最好的马，在马车里面也都是上了最好的丝绸缎子，都是昨日姨太太们才选回来的，这马车里面更是放了很多的棉被子，将整个的马车都包了一圈，这看上去整个的空间就似乎是小了一半。
马车外面的装饰也都已经改变了，平日里聂慎垣最是喜欢简单的装饰，可是这次却是全然都是换成了相反的，各个都是十分繁琐的，如果如意不曾记错的话，那么之前聂慎垣倒是说过一句话，说是千万不要小瞧了细节。
既然聂慎垣这样子大费周章的去改变一些什么事情，莫不是真的是如同自己所猜想的那个样子吗？
浣纱看到如意一大早上的便是站在原地发呆，正想从身后去吓唬如意一把，却是不曾想到，如意竟然猛然回头，这一回头倒是差点吓了浣纱一大跳，原本只是想要去吓唬对方的，却是不曾想到竟然是被对方吓唬了。
“如意，这是怎么了？”
如意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勉强挤出一抹尴尬的微笑来，装作是无所事事的样子，转身正预备要走，却是被浣纱一把抓住了，浣纱的目光落定在如意方才凝视的地方，这才突然笑着问道：“这马车怎么整修了。一大早上的，大公子要去哪里啊？”
是啊，一大早上的，大公子要去哪里啊？这也是如意心中所想的，如意摇了摇头，装作是什么都是不知道的样子，说道：“主子的事情，咱们这些作为下人的，还是不要管了。”
浣纱总是如此贬低自己，明明也算是府上半个主子了，却是总说是只是下人，对此浣纱心中总是有所不服气。
“如意，你不要这样子说，你怎么说也算是府上的表小姐，虽然底下的人都不将这个当做是一会事情，可是谁敢说是你不是这府中的半个主人。”
主意压根就不在意这些东西，如意只是埋着头继续朝着前面走着，这时候浣纱慌张的拉扯着如意，对于浣纱来说，如意是这个世界上绝顶聪明的一个女人。
浣纱总想着自己会永远依靠着如意的力量顺畅的活着，但是从未想到过，终究有一点，这一层关系会破裂，这是后话，暂且不说。
如意突然站住了脚步，浣纱最终仍旧是念念有词，说的大概是方才如意不应当贬低自己的话，只是如意突然停下来了，浣纱显然是没有反应过来，差点一个跟头便是栽倒在如意的身上，现在浣纱凝视着如意，半笑着说道：“如意，你怎么了？”
见到如意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浣纱便是像是一个害羞的小孩子一样，慢慢的从如意的身后探出头来，这才意识到如意为什么突然之间猛烈地停下来，原来是前面的路被人堵住了，而且堵住这个路的人，还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方才自己在议论的人。
浣纱顿时一脸吃惊的望着聂慎垣，方才的马车难道是不是给聂慎垣准备的吗？这倒是也说的过去，光是看着那个装饰，应当不是给对方准备的，府里的人都是知道的，聂慎垣从来都是喜欢一切简洁的事物，是从来都不喜欢那些繁琐的东西的。
要是这样子看来，那些东西倒是更加适合二公子，一旦是想到二公子，浣纱的目光便是变得温和很多，那个是自己一直以来都是十分钟情的人，只不过这府中上下，只有如意一个人知道。
“要走？”
原本以为如意见到了聂慎垣之后，会跟自己一样吓得哆嗦，这个府中没有不害怕聂慎垣的人，这个人从来都是喜怒不言于色，可是却是天生便是有着不怒自威的那种能力。
浣纱拉扯着如意的衣袖子，示意如意不要多说下去了，这府中任何的一个奴才，都是不敢拿着聂慎垣开玩笑的，这个聂慎垣可是当真跟聂慎安不一样的。
如意并未理会浣纱，可是不曾想到，聂慎垣竟然是平心静气的看着如意，然后认真的回答了如意的问题，说道：“是啊，这次恐怕是鸿门宴。”
聂慎垣很少用这种开玩笑的方式跟别人聊天，这还不是头一次，这次俨然是第二次跟如意如此说话了，只不过是连聂慎垣自己也是未曾意识到的吧。
如意低垂着头，似乎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如意是一个聪明人，就算是这副上不曾有一个人看出来自己要去做什么，如意好像是也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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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只是有的时候连聂慎垣都觉得如意简直是神秘的奇怪，这个女人好像才是真的是无所不知似的，可是现在却是不能够亲自问出来。
“如意，我来问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如意原本正转身要走，突然又毫无征兆的停住了，这次浣纱整个人便是已经撞击到了如意的身上来了，如意一个前倾，整个人差点倒在了聂慎垣的怀里，浣纱比如意更加惊吓住了，整个面部表情都是一副恐慌的模样。
聂慎垣倒是十分礼貌的将如意扶好，如意也是十分客气的后退一步，与聂慎垣保持着生分的距离，对于聂慎垣来说，这府上很少有人能够看出来自己的意图，更是很少有人知道自己现在的想法，不过这个女人好像是真的是十分了解自己似的。
“你觉得自己很是了解我吗？”
如意不曾想到聂慎垣竟然会问出这样子的话来，如意的目光一刻都不曾离开聂慎垣的那张脸，看的有些发了呆，就连自己的神智都已经飘到了九霄云外去了，直等到浣纱轻轻地拉扯着如意的衣袖，如意才从方才的失魂落魄之中反应过来。
“如意只不过是府上一个小小的奴婢，不敢揣度大公子的事情。”
她总是看透了所有的一切，猜透了所有的事情，却是不动声色的，好像是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是不能够让自己动容的。
聂慎垣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这个笑容之中的内容太多了，如意没有多想的机会，见到聂慎垣不准备问下去，便是迅速欠身离开。
自从上次聂慎垣让浣纱前去红大人府邸的时候，浣纱从那个时候便是有些惧怕聂慎垣的，这次看到了如意通聂慎垣说出那么多莫名其妙的话来，自己简直是一句话都不曾听懂。
“如意，我不知道你方才到底是跟大公子说些什么，但是你一定是要小心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亦正亦邪，简直是太过于危险。”
浣纱说的这些，如意自然是在过于清楚不过，只是现在如意还不能够对聂慎垣避而远之，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了，也让如意真正的看清楚了聂慎垣的实力，这丞相府日后还要仰仗着聂慎垣的能力，也就是说，接下来自己真正要对抗的人，压根就不是整个丞相府，而是聂慎垣。
如意的眼神望着遥远的地方，这个眼神显得无比的坚定，甚至是比一般的女子要犀利很多，在聂慎垣的眼里，从来都没有一个女人，像是如意一般，在他的世界之中，大部分的女人，都是像丞相府的姨太太一样，整日除了宅斗，便是没有其他的智慧了。
可是自从见到了如意之后，好像是自己的所有的认知都已经被推翻了，已经完全的不一样了，让自己完全的大开眼界了。
那小厮见到了聂慎垣走上来，便是慌张的走了过去，随手将手中的一个暖炉递给了聂慎垣，小心叮嘱着说道：“公子，这一路上天气寒冷，还是要小心为好啊。”
是啊，还是要小心为好啊，这不光光是在提醒着自己，聂慎垣心中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如意虽然是不肯跟自己说出很多的话来，但是从如意的口气重便是可以听出来，如意肯定是知道自己要入宫的。
他的嘴角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看上去日后还是要小心这个女人了，这个女人好像是每次都是让自己大吃一惊啊，甚至是让自己大开眼界啊，关于上次怎么从红大人那里拿到消息，这一点，也是让自己颇为吃惊。
刚一开始，如意和这府上的所有的丫鬟，在自己的心目中的位置，基本上是一样的，可是是不知不觉的，竟然是会被对方吸引，就如同如意的身上有什么强大的魅力一般，将自己死死地拉扯着。
“公子，现在可以出发了吗？”
那小厮等候着，这次是聂慎垣身边的贴身侍奉的小厮，这个人是懂得几分功夫的，但是聂慎垣连自己的心腹都没有带上，势必是已经看透了所有的一切的，对于这个小厮的这三脚猫的功夫，自然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昨天晚上，确切的收到了消息的时候，那个人便是跪在了聂慎垣的面前，一脸恐慌的看着聂慎垣，开口说道：“不管怎么说，这次一定是要带着我一起去，就算是暗中保护，也绝对不能够让你自己一个人去？”
这个人倒是颇为关心自己，聂慎垣却是一丁点都不放在心上似的，轻轻地将手中的茶壶放在桌子上，然后凝视着对面的那个人，说道：“我自己可以搞定，你去反而是给我增添一些没有必要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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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6章不可杀
有的时候真的是不知道聂慎垣的这股子自信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虽然是不知道，但是他尊重聂慎垣的选择，因为聂慎垣很少是错误的。
马车现在已经开始行使了，方才还是疾步行走的如意，突然之间停下了脚步来，回头望着身后的马车，将五指握在一起，似乎是十分用力的样子。
浣纱似乎是从如意的脸上看到了担忧的表情来了，但是那时候浣纱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如意，你说大公子现在要去哪里啊？”
浣纱顺着如意的视线看过去，才知道如意看着的竟然是对面的马车，如意被浣纱方才的话提醒了一下，才迅速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意志好像是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一样，甚至是完全变成了另外的一副样子，现在已经开始担心起那个人来了吗？
红大人一早便是已经进宫来了，回去倒是也没有好好的休息，这皇上倒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亲自给红大人斟了一杯茶，然后说道：“来了。”
红大人方才还只是疑惑，心想着皇上说的是什么来了，这抬头看去的时候，才知道是那皇上身边贴身侍奉的公公来了，那公公毕恭毕敬的站在皇上的身边，焦急禀报这：“皇上，聂慎垣大公子的确是已经出发了，真的是如同皇上所料。”
皇上不动声色，只是简单地点了点头，这时候他的眼神望向遥远的地方，那漆黑的瞳孔便是显得有些空洞的，皇上虽然就坐在自己对面的位置，但是红大人总是觉得皇上距离自己好像像是十分遥远似的。
皇上什么都不肯说出来，也不愿意提及昨日的事情，几次红大人想要开口，便是被皇上打断了，皇上总是不停的切换着话题，就是不肯提及昨日的事情。
就连给自己一个道歉的机会，都是不愿意的吗？红大人凝视着皇上，想要从对方的脸上捕获一丁点的信息，可是现在却是什么都不曾意识到。
“皇上，大公子已经到了，只是这次马车倒是装饰的十分的繁琐，而且还是金碧辉煌的，这根传言之中显然是不同的，还有这次手中拿着一个暖炉，里面放了几床被子，可以看出来，这大公子的身子似乎是有些薄弱的。”
皇上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然后慢慢地将斟茶的动作停顿下来，随手做了一个下去的动作，那个公公便是迅速撤了出去，这时候房间里所有的下人都已经走出去了，只剩下皇上和观相师两个人。
“这次应当是可以好好的看看这个大公子是何等的高人了？”
皇上虽然是打趣，但是这其中的嘲讽，也是可以看出来的，红大人皱了皱眉头，双手作揖，直视着眼前的这个人，说道：“皇上，昨日的事情？”
这已经是不知道红大人多少次提起昨日的事情了，但凡是一个明白人，这超重的大臣，随便是换上一个，便是也能够了解皇上的心思，是断然不会提及昨日的事情的，可是偏偏这个红大人跟皇上可算是一起长大的，这个人心中所想的，皇上又是哪里不知道的呢？
“昨日的事情便是作罢了，朕不想要整日活在过去的时候，我们身为人，总是想要解决当下的事情，难道是是不是吗？”
皇上这话中的意思已经说的十分明白，便是告诉对方，昨日的事情自己已经完全不在意了。
可是红大人心中却是有所芥蒂的，这时候慌张跪在了地上，说道：“皇上，昨日的失败全然都是微臣的过错，如果不是微臣的话，事情也是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皇上轻轻地将红大人从地上搀扶起来，这个红大人可是当真是诚实啊，现在想要在皇宫里面找打这样子一个人，怕是比登天还要难。
在诺大的丞相府之中，聂慎安才刚刚醒来，他的身影屹立在身后的一片大竹林之中，聂慎安每日醒来的时候，会来到这竹林之中稍微动一下自己的筋骨，这时候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神秘人，脸上蒙着面纱。
“大公子一早便是出门去了。”
聂慎安手中的动作微微停顿下来，倒是没有回头望着身后的方向，反而是平静的，继续着自己手中的动作，他手中握着一把剑，看上去锋利万分，眉目之间多了几分坚毅，这根平日里的聂慎安仿佛是天壤之别。
“是去哪里了？”
那人继续回答着：“这次是皇上秘密召见，倒是不知道所谓何事，但是想着肯定是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如果公子决定要继续
追踪下去，我便是继续下去。”
那人说罢便是已经准备转身离开，却是听到聂慎安说道：“既然是皇上召见，我是不是要准备一份礼物送过去呢？不管是代表着丞相府，还是代表着我这个弟弟的身份，也应当是稍微表示一下啊。”
那人似乎是不太明白聂慎安的意思，等到聂慎垣转过身子的时候，才看到了的对方面上表情十分不好。
红大人一直都追随在皇上的左右，可是前几个时辰的时候，红大人还没有出府之前，便是被自己的侍卫拦截了，那侍卫说道：“这次让皇上如此动怒，既然是已经知道了背后的始作俑者，难道是我们真的要视若无睹吗？”
红大人凝视着这个侍卫，虽然是皇上之前的贴身侍卫，但是来到自己的身边之后，真的是替自己阻挡了很多的灾难，可是他总觉得这个侍卫少了一点什么，那是对于自己的真心，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但是因为是皇上送给自己的，也只能够是睁一只眼睛，闭上一只眼睛。
“红大人若是能够咽下这一口气，我可是咽不下这一口气的，这可是皇上准备了很久的计划，况且皇上如果不是因为顾及红大人，这次也是未必会输得这样子惨烈的。”
那侍卫说的倒是十分准确的，红大人但凡是想到这里，便是已经按耐不住了，显然是有些坐不住了。
皇上似乎是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现在凝视着红大人，开口问道：“怎么了？是昨日跪的时间太长了，今日还是没有休息过来吗？是啊，这个时候应当是多给你一点时间，好好的歇着的。”
皇上总是十分贴心似的，甚至是不将自己当做是一个男人，而是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女人一般柔软，红大人心中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自己对于皇上也是存在这样子一分恩情的。
“皇上莫要挂念，微臣身子硬朗的很。”
听到红大人说如此的话来，才终于放下下来了。
聂慎垣穿着一身白色的布衣，面容姣好，两腮如同是一弯明月似的，似乎是透着白玉一般的光芒，这眼睛更像是夜间猫的眼睛一般，闪着犀利的光芒，这额头饱满，一看便是可容纳万物的，这可是上上乘的面容啊。
不是从俊俏程度上来看，而是从这个面容上来看，这显然是一个谋士的面容，如果自己不曾猜错，这个人应当是拥有者世间少有的谋士应当具备的洞察世间一切的能力，关键点是在于此人不骄不躁，这显然是低调的表现。
这个人可以大用的，初次见到这个聂慎垣便是已经洞察了一切，甚至是觉得这个聂慎垣日后必定是能够为皇上所用，这压根就不是什么谋反之相，相反的，这个人日后必定是会被皇上大用的。
红大人现在突然慌张起来了，若是如此，自己今日所决定的事情便是错的，要尽快的让自己的侍卫收手，此人绝对是不能够杀啊。
似乎是想到了几个小时之前，自己所做的那个艰难地决定，当那个侍卫说出那样子一番花来的时候，自己竟然是糊涂的点了点头，然后头也不会的离开了。
红大人越发是坐不住了，只是见到了这聂慎垣第一眼，便是已经知道了这个人的用途，要是这个人现在死了的话，这对于皇上来说，日后必定是一个天大的损失啊。
皇上从未见到过红大人如此夸张的表情，这表情似痴似呆，皇上倒是不动声色，轻轻地触碰了一下红大人的手，笑着问道：“红儿，怎么了？”
红大人这才从方才的失神之中反应过来，皇上这个细小的动作，都被聂慎垣看在眼里，但是现在聂慎垣却是不动声色的凝视着眼前的两个人，然后迅速跪在了地上，开始给皇上请安。
“皇上万万。”
“请起。”
皇上倒是也是十分客气的，这不知道是不是鸿门宴，这个聂慎垣便是敢于自己一个人只身前来，看样子的确是一个有胆识的人，皇上素来都是喜爱有胆量的人的，看到聂慎垣也算是一个顶端的美男子，这个人身上似乎是有无限的魅力，说是英气，比英气更胜。
“早就听闻这丞相府的两个公子长的是风流倜傥，做起文章来那更是一绝，这其中的一副墨竹更是惊为天人，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连朕的红大人，都看呆了。”
红大人微微一愣，不曾想到皇上竟然是取笑自己，这时候笑着说道：“皇上说笑了，微臣知错，微臣自罚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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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7章刀枪直入
初次见到聂慎垣，便是惊为天人，这可是未曾发生过的，皇上十分客气的让聂慎垣坐在了对面的席坐上，聂慎垣的目光之中带着些许颤意，但是或许是因为这颤意太过于明显，所以才多少有些故意而为之。
这一上来便是刀光剑影，皇上直捣黄龙，一丁点都是不给聂慎垣半点面子，一把将手掌拍在了桌子上，这一声震慑，足以让天地变色，皇上头上一抹散乱下来的头发，倒是显得自己轻挑了不少。
“聂爱卿，可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
红大人整个都惊呆了，这简直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皇上不是想要拉拢聂慎垣吗？既然是如此，为何现在竟然选择这样子做。
聂慎垣迅速跪在地上，双手附在头前，将整个的身子都已经埋在了宽大的衣袖之中，这显然是不是红大人心中所想的那样子，红大人原本想着皇上肯定是会会以礼相待的，不曾想到竟然是如此这般。
他的声音之中带着讽刺的意味，聂慎垣现在半句话都不敢说，他深知现在说什么都是错的，皇上似乎是意犹未尽似的，继续说道：“你可知错？”
聂慎垣的声音轻轻地，就如同是受到了惊吓似的，这才终于开口说道：“微臣知错？”
话只是说到这里，原本以为会继续进行下去的，不曾想到方才还是勃然大怒的皇上突然之间笑出了声音来，双手上前搀扶着聂慎垣，哈哈大笑说道：“朕昨日看到了一出戏，叫做猛虎大山，方才朕可是有猛虎之威力。”
聂慎垣抬头望着皇上，目光之中带着些许疑惑，皇上将聂慎垣扶起来之后，笑的更加是肆无忌惮，甚至是有些夸张的，他的目光之中带着轻佻和吊儿郎当，这才说道：“是朕放下吓坏了爱卿了，只是这猛虎上山，这一出戏朕现在都不知道哪里有问题，听说爱卿也喜爱此种？”
皇上只是点到为止，说到这里的时候，便是已经停止了，他总是喜欢话说三分，从来都是不肯说满的。
皇上素来都是喜爱美女还有这深宫曲乐，也是一直深得皇上的喜爱，这可是传出去的名声，可是今日一见，聂慎垣却是另有见解。
皇上也只是问问聂慎垣是不是有此种爱好，聂慎垣正要说，皇上便是已经招手，让一群戏班子的人上来了，皇上像是一个迷妹看着自己的偶像一般，两只眼睛恨不得直接瞪出来似的。
“要说是这一出猛虎上山，唱得可是一出绝唱啊，说的是一个农夫，妻子被人抢了去，所以就变成了猛虎，去山上生吞了那些抢走了自己妻子的贼人。”
这明明是暗有所指，关于这一点，聂慎垣还是可以看出来的，聂慎垣只是点头答应着，皇上压根就没有给自己拒绝的机会啊，这其中虽然是一出玩笑戏曲，但是这中间所指就算是不聪明，也应当是能够猜到。
红大人似乎是按耐不住了，迅速已经站起身子来，双手作辑，冲着皇上毕恭毕敬的说道：“皇上，微臣想起来自己还有十分重要的事情没有做，微臣就不配皇上和聂大人看戏了。”
皇上只是打趣道：“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啊，这可是难得的一次机会啊，要知道这后宫的戏班子，这些年都已经被太后打压的十分厉害，说是朕不务正业，你要是错过了，日后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够再次拥有这样子的机会了。”
皇上的目光却是落在了对面正上来的一群脸上画着各色妆容的角色上，似乎是完全不曾意识到红大人心中在想什么。
“微臣斗胆，请求皇上还是少看些这些东西吧。”
话还没有说完，皇上便是一把甩开了桌子上的金盘子，此刻红大人迅速跪在了地上，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要知道皇上平日里可不是这样子的，既然今日不知道为何如此情绪化。
皇上这是有意要做给聂大人看的，只是红大人此刻并不清楚罢了，皇上只是想要营造出来一种自己不为朝事所迷惑的样子，至少现在皇上还不知道这个聂大人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对手，所以现在自然是要装作是在六位朝臣面前的样子，去对待聂慎垣。
可是红大人心中没有此种想法，只是觉得皇上今日异常的反常，既然是已经打算要拉拢聂慎垣了，为何还要如此呢？
皇上看着跪在地上的红大人，原本是想要惩罚对方的，可是看着那一张英气逼人的脸，实在是不忍心，硬生生的将自己的目光从那个人身上收回来，这声音却是比方才要平静了很多，说道：“下去吧。”
红大人脚步匆匆，刚走出去，便是已经被身后的公公叫住了，那公公着急的奉劝这：“红大人，您可莫要生气，咱们的皇上不是冲着你，皇上只是想要试探聂大人啊。”
这公公知道的可真是多啊，红大人压根就不曾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现在红大人一点点的靠近，周围的空气好像是突然之间重沉沉的，砸在人的身上，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公公，你不觉得自己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吗？”
那公公顿时瞪大了眼睛，知道自己不该多说话的，现在佯装做十分害怕的样子，将自己的双手放在嘴巴上，将嘴巴捂得那是严严实实的。
红大人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浪费了，他慌张的走到了宫殿外面，冲着远处守着自己马车的小厮招了招手，迅速直视着对方，问道：“他呢？”
那小厮皱了皱眉头，这景侍卫从来都是单独行动，也都是来无影去无踪的，方才虽然是跟自己在一起，红大人还特意吩咐过了，要好好的看着景侍卫，可是一转身子，那个人便是已经消失不见了。
“大人，是小的办事不利，小的方才还看到了景侍卫，这突然之间便是不见了，他的武功实在是太高强了，我压根就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红大人双手狠狠地攥成了拳头，心中暗暗产生了不好的念头，这时候听到那小厮说道：“红大人，有一句话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
红大人的目光之中带着一丝警戒之心，冲着对方说道：“说？”
“这景侍卫是皇上送给红大人的，虽然是对红大人十分忠心，更是救过红大人几次性命，但是现在依照这红大人的功劳，压根就不需要那个侍卫了，而且这侍卫虽然是属于您的管辖，终究还是皇上的人啊。”
那小厮脸上带着凝重的表情，似乎是十分关心红大人似的，红大人上前一步，仔细的看着这个小厮，倒是一个聪明的家伙，只是红大人从来都不喜欢聪明的人，他的声音是带着几分危机感的，现在冲着对方说道：“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样的人吗？”
那小厮原本以为红大人所说的是那个景侍卫，可是当红大人的身子靠近的时候，才终于听清楚，红大人说的是：“我最讨厌自以为是聪明的人。”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那小厮便是已经愣在了原地，红大人迅速转身离去，一丁点给对方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那小厮知道方才自己说错了话，迅速将手打在自己的嘴巴上，这一声重重的。
红大人找了景侍卫找了很久了，几乎是半个皇宫都已经找遍了，还是不曾找到那个景侍卫，这个家伙从来都喜欢独自行动，而且自作主张，但是好像是从来都没有给自己闯祸，希望这次不要给自己闯祸才好啊。
聂慎垣抬头望着皇上，正预备要说些什么似的，却是听到皇上说道：“听说丞相府的大公子身子不好，方才朕让大公子看笑话了，朕这几日正巧身子受了些寒气，正让太医配药呢？要是大公子方便说说自己吃的是什么药，朕倒是让人一同配出一味来。”
聂慎垣心中多少产生了些许感动来，这皇上现在已经是对自己松懈下来了吗？聂慎垣不是不能够看出来方才皇上只是在试探自己，这皇上就像是演了一场独角戏，怪不得整日这样子爱看戏，这其中也是学的了不少了。
方才还是一副警惕样子，现在看样子松懈了不少了，大概是已经开始相信自己了，聂慎垣的感觉从来都是十分准的，他慢慢地抬起头来，倒是不紧不慢的，这时候皇上才真正的看清楚，聂慎垣一直都装作是恭恭敬敬的，其实心中却是波澜不惊的。
这个人显然是比自己之前所想像的要可怕很多，只是这次见到了聂慎垣本人之后，皇上才愈发的开始信任这个男人了。
“回皇上的话，微臣这得的是不治之症，从小的时候便是已经得了，看了很多的太医和大夫，都是没有用的，只能够靠着药物维持着身子，倒是也没有关系，只是天冷了颇为害怕身子受寒罢了。”
聂慎垣说的倒是波澜不惊，这时候皇上的目光之中闪过一丝狐疑，一闪而过，聂慎垣却是看的尤为清楚，他从来都是洞察秋毫，不放过别人面上任何的一个表情，就算是自己低垂着头，余光也是紧紧的盯着对方的，但是大部分的人都是会对别人的余光，不做关注的。
皇上半笑着说道：“既是如此，那真是辛苦爱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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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9章雪花飘落
鲜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毫无征兆的绽放开来，像是粘稠的水底一般，一旦是落在地上，便是迅速的扩展开来，形成一朵朵天然的赤红色的花朵一样，从这个角度可以将所有的一切都看的十分清楚。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天上的雪一朵朵的飘零而下，起初还是十分小面积的，紧接着便是如同灰烬一般，铺天盖地而来，这已经不再是初雪了，可是看到这雪景的时候，让自己不由自主的产生了那日海棠树下所看到的景象。
对于聂慎垣来说，这个世界上是没有任何人能够像是那个女人一般，给自己留下这样子幻灭不掉的阴影，他伫立在这雪中，第一个所想到的人，便是那日海棠树下自己梦中所念着的女子。
“你还在这个世界上，我一定是会找到你的。”
这外面的天气愈发寒冷，但是聂慎垣似乎是一丁点都没有感受到，远方几个脚步匆匆的公公们，迅速站定在聂慎垣的面前来，着急说道：“聂大人，皇上醒来了？”
聂慎垣迅速抬起双目，昨日那一场刺杀可是激烈万分啊，这些人偏偏是选中这个时候，难道是想要借刀杀人不成，聂慎垣的目光之中露出警戒的情绪来，望向那雕栏玉砌的大殿时候，更是心中惴惴不安。
若是皇上这个时候用这等子理由来束缚自己，可绝对是不是小罪啊，但是皇上应当是不会愚蠢，这是这次跟皇上见面之后，聂慎垣心中的第一个想法。
红大人站在西厢房的后面，这里柳树很多，红大人从未像是如此生气，一巴掌便是已经甩在了对面的景侍卫的脸上，那景侍卫从未见到过如此生气的红大人，面上的表情越发的僵硬。
“天大的胆子，你刚才去了哪里了，就算是真的是要动手，我准许你动手，我可是没有说过要让你伤害皇上，你简直是疯了。”
皇上自从昏睡了之后，红大人便是一夜没有歇息，都是守护在皇上的身边，要知道皇上受了伤，可是大事情，况且刀尖上有毒，这次怕是真的是想要致皇上于死地吧。
他的目光之中带着痛苦的表情，虽然是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现在却是诚惶诚恐的，这谋害皇上的罪名，可不是自己担当的起的，现在那景侍卫迅速已经跪在了地上，央求着说道：“红大人明鉴，我真的是没有要刺杀皇上，我本来是想要亲自动手，可是来时候便是已经看到了那群人动手了，我可是跟着大人一起战斗的啊。”
红大人慢慢地开始回忆起昨天晚上的事情，的确是如此，景侍卫来到之后，便是围绕在自己和皇上左右，就算是真的是景侍卫所为，也不可能这么短短的时间，找到这样子多的武林高手。
“一个都没有剩下吗？”
景侍卫点了点头，这些人全部都已经死了，一个都没有剩下，皇上现在仍旧是昏睡不醒，现在景侍卫抬头望着灰沉沉的天空，竟然是不知道该作何感想，要知道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了，多到让自己惶惶恐恐的。
他低垂着头，似乎是有很多的事情要交代，但是一时之间又不知道应当如何开口，这才蹲下身子来，意识到方才自己太过于激动，打错了人，将自己的手轻轻地放在景侍卫的脸上，开口问道：“是不是很疼？”
景侍卫用十分疑惑的目光凝视着红大人，有的时候总是觉得这个红大人是不近人情的，这往往是遇到了皇上的事情，便是毫无理智可言的，不顾这对于景侍卫而言，压根就没有任何的不同，因为这两个人的目的都是一样的，都是为了要保护皇上。
“不疼。”
景侍卫继续说着：“这次的事情到底是谁做的，难不成是聂慎垣做的，如果真的很是聂慎垣做的话，倒是可以说的过去，聂慎垣因为害怕皇上处置自己，所以找刺客来刺杀皇上。”
这景侍卫的智商真是让人着急，如果在没有见到聂慎垣之前，他倒是完全有理由怀疑聂慎垣会做出这种愚蠢的事情，但是现在可完全不一定，聂慎垣那样子聪明的人，是不会用这种劣质的手段的。
红大人没有给出一个合理的答案和解释来，因为就连红大人都不知道此事问题到底是出在了哪里，红大人的目光落定在远处的雪景上，问道：“那雪是不是已经停了？”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倒是让景侍卫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景侍卫正思索着，便是听到红大人继续说道：“这样子的时机，真是适合杀人，只要是雪一过去，就会掩埋所有的一切，那些痕迹，都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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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侍卫慢慢地抬起头来，凝视着红大人，这样子悲伤和沉重的红大人，自己似乎是从未见识过，这好像是突然之间变成了另外的一个样子，一个完完全全陌生的人。
“红大人，这件事情背后必定是有我们不知道的事情，红大人如何看待这个问题？”
红大人背过身子去，将自己的双手放在腰部的位置，他的身子挺的笔直，在这暗夜之中，到处都是凉飕飕的，凌晨一过，昨日的事情便是已经烟消云散了，可是昨日的悲伤似乎是还未曾抹去。
在朝廷上本来便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就算是自己不想要承认，这都是赤裸裸的事实，可是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他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
只是昨日当看到皇上倒在血泊之中的时候，红大人才真正的开始慌了，他是厌倦了这样子厮杀的生活，虽然是用了自己最大的力气，可是还是没有保护好皇上，整个人都已经陷入了沉重的悲哀之中，不知道要如何开始？
“红大人。”
那景侍卫一连叫了好几次，红大人都陷入走神之中，好像是完全没有听到似的，这时候景侍卫上前一步，冲着红大人开口说道：“不管是怎么样，至少这次的事情肯定是要给一个说法的。”
红大人不曾开口说话，这时候远方的公公慌张跑过来，皇上醒来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要见红大人，那公公这才忙来禀报。
听到皇上已经无碍的消息，那景侍卫似乎也是松了一口气，凝视着远处的方向，眼睁睁的看着红大人跑的迅速，像是一个无忧的孩子一样，也只有在皇上的身边，红大人才能够永远像是现在这个样子吧。
有的时候就连自己都是十分羡慕红大人的，红大人好像是拥有着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一切，但是不知道红大人现在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好像是无比悲伤似的，又好像是觉得如临大幸，这前后的转变只巨大，无非是因为心中所想着的那个人。
丞相府自从惠儿回来之后，便是整个的热闹起来了，惠儿小姐当日回来，可是蓬头垢面的，府里的人背后里可是没有少说闲话，如意深知这个惠儿小姐，虽然是表面上刁钻任性，可是却也是个心软的主。
自从回到了丞相府之后，如意便是没有再次见到惠儿，这一日浣纱端着手中的茶具，这都是刚刚用泉水清洗好的，浣纱要端到府中大殿去的，这可是丞相亲自要的。
浣纱在途中遇到了如意，如意似乎是在走神似的，都没有看到自己，浣纱迅速叫住了如意，开口问道：“想什么呢？这样子出神，莫不是想着昨日大公子没有回来，心中多少有些担忧吧？”
这浣纱，自从上次偷听到了聂慎垣的谈话，便是总拿着自己和聂慎垣开玩笑，不过从对方的话中，如意当真是听出来了，聂慎垣昨日一整天都没有回来。
如意皱了皱眉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时候看到浣纱手中的茶具，猜测到对方一定是要往大殿去的，这大殿通常只是一些府上的嬷嬷们才进得去的，这次怎么换做是浣纱前去的。
“这府上的嬷嬷呢？”
浣纱低垂着头，叹了一口气，说道：“还不是惠儿小姐闹得，这刚刚回来，便是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出来了。”
是啊，这刚刚回来，便是又要重新闹出什么幺蛾子来了，这倒是才符合惠儿小姐的脾气啊，要是惠儿小姐真的是像是那些名门淑女一样，这府上倒是少了很多的热闹。
“还是我去吧。”
如意轻轻地接过去浣纱手中的茶具，冲着浣纱说道：“昨日你不是很晚才睡吗？我替你干活，你回去歇着吧。”
浣纱迅速将双臂搭在如意的肩膀上，一脸幸福的望着如意，说道：“谢谢如意，你真是我的好姐妹。”
如意露出幸福的笑意，然后点了点头，示意浣纱现在赶快回去。
一路上都是平地，这丞相府倒是真的是气派万分，才刚铺了路，现在又重新铺了一场，虽然是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如意心中却是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前些日子，在这里，出了一场命案。
那日晚上，如意刚刚从洗衣坊回来，原本是想着要回去好好的睡上一觉的，可是却听到了远处传来了厮杀声音，如若不是这些嬷嬷们总是为难自己，如意早些便是应当回去了。
“那里有什么声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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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0章没事就好
这个说话的男人，带着几分残暴，如意凝视着远方，这才看清楚躺在地上的，竟然是一个女人，还来不及看清楚这女人的体型和脸，便是已经看到了几个身量高挑的男人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
如意迅速闭上了眼睛，整个人瑟缩着，不知道应当如何是好，她现在凝神屏息，连大气都不敢喘，就在那人距离如意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却是突然停住了，冲着身后的人说道：“大哥，没有人。”
如意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面前的两个人都已经消失不见了，对于如意来说，这个世界上最让自己无奈的便是眼睁睁的看着一条命案发生在自己的面前，但是却是无能为力的。
“真的是要杀了聂慎垣吗？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子做的话，我们为何不来一点高级的，聂慎垣既然是会用釜底抽薪这一招，为何我们就不能够效仿他的借刀杀人呢？”
那走在前面的人顿时一个冰冷的眼神投射过去，身后的师弟便是已经如同一只乖巧的小猫咪，现在一句话也不多说了，只是安静的跟在后面。
这些人要杀了聂慎垣，如意正在思索着自己要不要告诉聂慎垣，那日当如意看到聂慎垣坐上了马车之后，那回眸一瞥的一个眼神，似乎是带着几分担忧，虽然是同聂慎垣的目光碰撞到了一切，但是如意却是不曾开口说出一句话来。
等到聂慎垣走了之后，浣纱便是开口问道：“怎么了？光是看着这含情脉脉的眼神，也能够猜测得到，是有什么话要说？”
连浣纱都能够看出来，难道是真的已经写在了脸上不成，如意迅速将目光转移到别的位置上，不然自己继续凝视着聂慎垣，对于如意来说，这是非常之危险的，聂慎垣是一个亦正亦邪的人，至少现在不能够全然相信聂慎垣，如果因为对方而牵扯到了自己，就不好了。
如意最后还是将要说的话，全部都憋了回去。
伫立在大堂外面，如意站了许久，只等到里面的老爷喊了，这才迅速的走了进去，方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似乎是完全忘记了外面这一档子事情。
“王大人，这次的事情怕是还要拜托你啊。”
如意竖着耳朵认真的倾听者，只听到王大人说道：“这次的事情咱们还是要继续商量一下，如果这次对方想要将这个烂摊子推到咱们的大公子身上，肯定是很肤浅的，但是也不会代表着皇上是不会怀疑的。”
皇上不会怀疑的，难道是聂慎垣真的是出事情了吗？如意现在心中突然是萌生了一种愧疚之意，如意想着如果那个时候自己说出来的话，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聂慎垣，依照聂慎垣的聪明，应当是很容易便是可以解决这所有的一切的吧。
如意有些发呆，她已经完全的沉浸到自己的思绪之中，就连手中正在斟茶的动作，也已经忘记的一干二净了。
水顺着桌子的位置，落在了丞相的鞋子上，突然之间丞相勃然大怒，宽大的袖子顿时已经甩了出来，如意不断得后退着，整个身子一个不稳，便是已经倒在了地上，这时候丞相从桌子位置站起来，愤怒的看着如意，骂道：“混账东西。”
看清楚了如意的脸之后，丞相才知道这次前来给自己斟茶的人，竟然是府上的表小姐，竟然是如意，现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身旁的王大人迅速上前，一脸趋炎附势的样子，对丞相细声细语，但是同时对于如意却是训斥有加。
如意勉强从地上站起来，这时候凝视着眼前的丞相，迅速跪在了地上，说道：“如意该死。”
丞相方才的气似乎是消了不少，冲着如意说道：“罢了，罢了，你且下去吧。”
如意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似乎是还想要听到更多关于聂慎垣的事情，如意将这所有的一切的关心都归咎于自责，但是如意并不知道这所有的一切，其实只是来源于如意自己都不知道的爱意。
“方才府上那丫头，倒是长的上有姿色，传闻中都说是丞相府那是多盛产才子佳人，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啊，就连府上的丫鬟都是如此天姿国色。”
这王大人可是出了名的好色之徒，眼看着似乎是看上了如意，偏偏丞相就是不愿意说出来将如意送与他，王大人心生不满，只好是自己开口要。
“丞相大人若是能够将这小丫头送与我，岂不是成人之美。”
这王大人倒是真不要脸，也不看看自己是多大的年纪了，竟然是要同一个似水年华的女孩子在一起，方才还对人
家恶言相向，现在便是开口索要这个丫鬟。
丞相面色微微一顿，紧接着便是露出笑容来了，冲着对方说道：“王大人看上的东西，我岂有不送出去的道理，只是王大人有所不知，这个丫头的身份特殊一些，倒是不算是府上的丫鬟，是我们丞相府挂名的表小姐。”
这王大人倒是有所不知，只是越发觉得好奇，便是开口问道：“要是说府上的表小姐，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可是为什么要说是挂名的表小姐呢？”
待到丞相一一道来，那王大人才知道这区区一个小丫头，竟然是如此别有洞天，看样子着实是自己狗眼看人低了，既然是如此，那王大人也不肯为难丞相，便是双手作揖，冲着丞相说道：“我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我也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啊。”
要说是这丞相府一时之间热闹非凡，同时如意也是心不在焉的，一直都在想着那日的事情，若是自己亲自告知聂慎垣这所有的一切，便是不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聂慎云现在站在皇上的面前，仔细的凝视着皇上，见到皇上倒是并无大碍，自己也就放心了，他不知道为何，竟然是开始担心起皇上来了。
“皇上，您的身子无大碍吧？”
皇上简单的点了点头，但是光看着这面色，倒是不像是没有大碍的样子，刚刚中了剧毒了，现在呼吸也不是十分平缓，却是能够不动声色的同聂慎垣讲话，而且底气十足，到底是一国之君，终究还是有一国之君的风范的。
“昨日吓到爱卿了，朕现在无大碍了，爱卿若是无事，回去丞相府报个平安吧。”
皇上担心的倒是颇为到位，现在虽然是已经封锁了第一消息，可是不要忘了，整个皇宫里可是六位朝臣说了算的，也就是说这个皇宫之中到处都是眼线，就算是消息被封锁了，想要透露入丞相府，应当是不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皇上凝视着聂慎垣，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可是聂慎垣却是双手作揖，正要告退，看样子皇上有些失落似的，叹了一口气，看着聂慎垣转身离开，正准备要躺下，让那公公搀扶着自己坐在床上。
那公公开口问道：“皇上，如何看待昨日的事情？”
那公公原本只是随便问问，却不曾想到皇上却是反问了一句，问道：“你倒是说说？”
那公公说道：“皇上难道是不觉得聂大人有很大的嫌疑吗？”
皇上摇了摇头，若是当真是聂大人有嫌疑的话，昨日的鸿门宴聂大人可是一定是不会前来的，这倒是让皇上觉得小瞧了聂大人了，这个人比自己所想象的要更加危险的多，活着说这个是一个完全不受自己掌控的男人。
“可是皇上，如果真的是聂大人做的话，我们就这样子放走了聂大人，日后真的是发现如此，可怕就不那么好抓回来了。”
这公公说的是十分有道理，可是偏偏现在皇上敢给聂大人担保一些事情，现在皇上皱了皱眉头，觉得异常的疲惫，正要入睡，就听到了红大人仓促的脚步声，只是凭着这脚步声，便是已经猜测到红大人来了。
皇上面上露出似笑非笑的幸福弧度，虽然是十分浅淡的，但是那公公却是看的真切，只有在红大人在的时候，皇上的脸上才能够见到这久违的幸福，红大人凝视着眼前的方向，迅速跪在地上，说道：“是微臣办事不利，微臣没有保护好皇上。”
皇上噗嗤一笑，倒是像极了一个小孩子一般，他都已经好了，这个人才来请罪，若是按照公来说，是不是晚了一些，若是按照私情来说，这也全然不像是红大人的做事风格啊。
皇上只是给对方一个微笑，冲着对方开口说道：“朕都不介意的事情，你倒是认真个什么劲，过来让朕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红大人目光呆滞，这个时候不曾想到皇上第一个想到的人竟然是自己，脑海中突然回想起来那日刺杀的饿时候，皇上迅速将自己藏在了身后，明明他才是一国之君，明明所有的人都应当保护皇上的，可是皇上那个时候第一个所想到的人，竟然是自己。
红大人慢慢地站起身子来，然后绕着原地，转了一圈，他穿着的一声暗红色的锦袍十分好看，皇上看的有些痴迷。
“没事就好。”
半晌之后，皇上的面上才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来，那公公只是站在一旁看着，不由得被皇上的幸福所感染，只有在红大人的面前，皇上似乎是才是最本质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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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1章彻查
皇上已经吩咐下去，说是要彻查原因，找出真凶，但是这次的事情十分蹊跷，既然不是自己手底下的人做的，那么还是会有谁呢？红大人目光之中带着诚恳的表情，他原本若是不说出来，皇上大概是不知道这件事情，但是红大人不想要隐瞒皇上。
膝盖迅速已经跪在了地上，由于方才跪下去的时候太过于用力了一些，所以红儿的双腿现在仍旧是剧烈的疼痛着，皇上倒是疑惑的看着红儿，问道；“怎么了？难不成是因为自己护驾不周，所以前来请罪不成？”
都进这个时候了，皇上竟然还有心情跟自己开玩笑，红大人木讷的看着皇上，双手作揖，头重重的低垂下来，一丁点都不像是没有事情的样子，慌张解释道：“皇上，这次的事情是微臣擅作主张，微臣没有通过皇上的同意，擅作主张要杀了聂慎垣。”
现在皇上怒不可遏的看着对方，简直是痛恨的说道：“你说什么？”
皇上都不曾想到，这背后竟然是还有这等子事情，这时候身后的人便是慌张的说道：“是微臣办事不利，请皇上责罚。”
那景侍卫原本是不预备提及此事的，不曾想红大人对于皇上的忠诚度可是远远比自己所想象的要高上很多，现在那景侍卫忙将所有的事情推到了自己的身上，这红大人可是为了袒护自己，才将所有的责任都归咎在自己的身上，但是这景侍卫不能够眼睁睁的看着。
“皇上，这件事情是罪臣私自做主，这跟红大人没有多少的关系，红大人在过程之中，还前来阻止我，但是并未找到罪臣。”
这景侍卫倒是一个十分忠诚的人啊，原本以为这次的事情没有经过皇上的同意，就这样子私自做主，皇上知道了之后，铁定是十分生气的，但是现在皇上却是面露出笑容来了。
“都起来吧？”
很明显，皇上现在难道是没有生气吗？这似乎是说不过去啊，红大人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皇上，平日里皇上可是最讨厌别人擅自做主了，难道是这次有所不同了。
皇上虽然是高高在上的坐着，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但是皇上早已经洞察了所有的一切了，皇上又是岂是不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救驾有功，朕有何理由要惩罚你。”
这红大人心中的坎便是已经过去了，这时候景侍卫仍旧是跪在地上，不肯起来，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当时去晚了，大概是要酿造一场大祸了，现在哪里有脸面从地上站起来。
“皇上，微臣罪该万死。”
要说是这个景侍卫倒是算是一个硬汉，为人也是实在，否则当年皇上也是绝对不会将这个景侍卫送给红大人的，这算是一个特立独行的事情，原本皇上应当是将最好的留在自己的身边，但是偏偏却是送给了红大人。
红大人一步一步走到了景侍卫的面前来，说道：“皇上既然是饶你不死，你便是起来说话吧。”
既然红大人都已经说话了，那侍卫倒是没有什么理由继续说下去了，便是慢吞吞的从地上站起来了。
皇上方才还是笑意盈盈的样子，这突然之间又是面色凝重起来，冲着对面的两个人开口问道；“你们觉得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要说起刺杀的事情，绝对会不容小觑，很明显的，这些人都是冲着皇上来的，对着聂慎垣的刀剑却是很少，所以说这件事情如果不是聂慎垣安排的，那么就是想要栽赃给聂慎垣。
皇上虽然是心中早已经有了答案了，但是现在还是询问了两个朝臣的意见，这次的事情景侍卫倒是有自己的看法，景侍卫开口说道：“皇上，微臣以为，这件事情一定是聂慎垣安排的？”
红大人的目光之中疑惑的神色越发凝重，要是这件事情真的是聂慎垣所为，那么当日聂慎垣便是不会遭殃，很明显，这次的事情也连累到了聂慎垣了，而且对方偏偏是选中了这个时候，如若不是提前有所准备，必定是想要借刀杀人。
红大人所想的便是皇上所想的，皇上是一个何等聪明的人，既然是连自己都能够看穿的事情，皇上自然是不用放在心上的。
似乎是知道了皇上现在心中的想法，红大人开口问道：“皇上打算要如何解决这次的事情？”
皇上的语气似乎是加重了些，现在凝视着外面的方向，现在外面的雪都已经停止了，这个时候应当是掩埋了所有的证据吧，就算是自己不愿意承认，但是这都是赤裸裸的事实。
;“要是说起来聂慎垣，看样子是我们低估了这个男人，这个男人不光是有将相之才，而且此人是一个十分危险的人物，亦正亦邪，也就是说如果用的好了，便是站在统一战线上，如果是变成敌人，那将是不容小觑的。况且身边有一个那么厉害的高手保护着。”
被皇上这一提醒，红大人不断地回想着那个时候的一个个瞬间，的确是有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黑衣人，行动简直是如风如影，快的惊人，连自己都没有看清楚那个人的步伐，也就是说明这个聂慎垣比自己所想象的要更加狠角色。
“皇上既然是已经看的如此清楚了，那么皇上打算是要怎么办呢？”
是啊，皇上都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了吧，现在只不过是想要问问他们的意见而已，那景侍卫倒是理解错了，现在冲着皇上说道：“要是皇上需要的话，微臣现在便是直接去杀了聂慎垣。”
这个景侍卫虽然是武功高强，为人老实，可是却是一个没有多少智谋的，总是喜欢打打杀杀的，什么事情也都只会用打打杀杀的办法来解决，真是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是之前如何陪在皇上的身边的，总是耳濡目染，也应当是学会一丁点的东西的。
“既然是我们已经了解了聂慎垣，有一句话说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既然是如此，现在我们还有什么需要担心的呢？接下来，便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觉得呢？”
皇上凝视着红大人，这眼神之中柔情蜜意，就算是景侍卫是个瞎子，大概是也是可以看出来的，这丞相发胡最近总是生事端，这红大人倒是不担心聂慎垣，反而是更加担心丞相府在出现什么幺蛾子。
红大人笑着说道：“可是皇上，既然是这个人想要利用我们，也已经被我们识破了，那么我们接下来应当怎么做。”
皇上漫不经心的将自己的视线收回来，然后目光落定在了对面的纸窗子上，这个位置可以看清楚所有的一切，整个房间里面任何人的表情和动作，皇上轻轻地闭上了眼睛，说道：“被利用。”
这一句话一旦是说出来，不光是让红大人万分惊讶，就连对面的景侍卫，也是用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皇上。
红大人慌张上前一步，似乎是想要劝诫皇上，但是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但凡是皇上做出的决定，是绝对不会因为自己而有所改变的。
“可是为什么呢？”明明知道对方想要让我们这样子做，我们为什么要顺着对方的意愿继续下去呢？
是啊，为什么要顺着对方的意愿继续下去呢？因为现在只有一个说法，那便是只有这个样子，才能够知道凶手到底是谁？
红大人听到皇上的解释之后，才终于松了一口气，现在红大人凝视着皇上，问道：“皇上既然是已经想好了，那么接下来的事情，皇上应当是都已经安排好了？”
是的，红大人的确是整个皇宫之中最为了解皇上的人。
既然是已经吩咐下去了，这件事情便是也算是解决了，景侍卫看着周围的空气有些尴尬，便是要告退，红大人也正跟着要离开，却是听到皇上说道：“红大人留一下。”
景侍卫回头看了红大人一眼，倒是没有多说出什么来，正准备要转身离去，突然是听到皇上交代着：“不要惹是非。”
景侍卫点了点头，果然之前是皇上的人，相比较而言，还是皇上比红大人更加了解那个人一点。
“正总是觉得今日有些头疼，不是因为此种事情，而是看到了红儿受了伤，如果不是因为珍的话？”
皇上这是在内疚吗？红大人简直是不敢相信，这是自己所认识的皇上吗？简直是让自己瞠目结舌，要知道皇上是何等的身份，就算是用自己的性命去换取皇上的安危，也是不应当有任何的怨言的。
“红儿的性命是皇上救得，如果不是皇上，红儿早就是一具尸体了，现在怎么还能够站在这里，红儿愿意为了皇上九死一生，只要是皇上安全，红儿别无所求。”
皇上慢慢地站起来，他的金黄色的衣服搭落在地上，目光之中带着无限的柔情，一步一步朝着红儿走过去，如果不是发生了今天的这件事情，皇上大概是永远都是不知道，红儿为了救自己的时候，因为受了伤，那个时候自己竟然是不顾一切的。
原本以为皇上会在自己的面前停下来，但是并没有，皇上直接绕过了自己，然后站定在自己的面前来，说道：“朕总觉得，这天下所有的一切都是应当为了朕服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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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3章洛神赋
这几日聂慎安不曾前来打扰自己，如意生活的倒是颇为安宁，只是这一大早上的，便是听到府上吵吵闹闹的，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如意轻轻穿了鞋子，正要走出去，便是看到了慌里慌张的浣纱跑了进来。
“可是听说了？”
浣纱上气不接下气，一进来便是开始朝着如意絮叨，如意倒是十分镇定，可以看出来浣纱不是第一次这样子做了，如意都已经习惯了。
“听说什么？”
如意此时已经穿好了鞋子，正要给自己罩上外套，便是听到浣纱继续说着：“说实话昨日公子去宫中的时候，被人刺杀了？”
这件事情如意早就知道了，等着浣纱前来告诉自己，大概是黄瓜菜都已经凉透了，如意慢慢地转过头去，装作是全然不在意的样子，说道：“这大公子如何，自然是有丞相府作为后盾的，你朝着我说做什么？”
如意将手中的白衫抖落了一下，然后迅速穿在了身上，这丞相府虽然是富丽堂皇的，但是对待丫鬟们却是极为抠唆的，很多的衣服都是用棉布做的，虽然主子们都用的是高端的绸缎，但是下人是绝对没有此种待遇的。
况且自己这个挂牌的小姐，也只是挂牌的而已，府中的人都知道，自己不过是一个丫鬟罢了，这么多年来，在丞相府也只是被当做是一个丫鬟对待着。
每天早上，看到铜镜中的自己，似乎是越发憔悴了一点，如意便是心绪愁绪的厉害，只是打开房门的那一瞬间，如意便是准备好要迎接新的一天，又开始阳光向上起来。
“你真的是不在意，可是大公子啊，是聂慎垣，我说的是聂慎垣？”
如意摇了摇头，这跟自己的确是没有多大的关系，况且如意一直以来，都是不太关心聂慎垣的事情的，这同自己来说，自然是无足轻重的。
“你说的的确是，大公子是何等的身份，偏偏是需要我这样子一个下人来关心吗？”
如意一句话便是将浣纱的话全部都憋了回去，浣纱无话可说，只好是低垂着头，诉说着今日的事情，继而说道：“今日你不用去洗衣坊了，说是今日府上有活动，所有的一切工作暂时性的停免。”
浣纱这丫头这么重要的事情，偏偏是要放在后面来说，如意这才有了几分兴趣，冲着浣纱问道：“你说的是什么活动？”
“说是府上今日来了一个小姐，我倒是还没有见过，但是一大早上的，我们还没有起床的时候，便是已经到了，昨日从江上来的，坐了一晚上的船，应当是累了，老爷也只是吩咐说是让早些歇着吧。”
如意倒是颇为震惊，既然是连丞相都是十分关怀的人，必定不是一般的人了，这时候浣纱饶有趣味的看着如意，开口说道：“听说是这来头可是不小呢？”
如意背过身子去，这浣纱一早上，便是前来自己这里虚张声势来了，一会子这件事情了不得，一会子那件事颇为震撼，简直是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是没有的。
“说是什么大身份的，就算是再大的身份，难不成要比这丞相府的身份更加重大不成？”
如意倒是颇为不在意的转过身子去，正要拿起桌子上的东西离开，便是听到浣纱继而说道：“这位前来的小姐，说是同咱们的大公子是旧识，虽然是很少见到，但是从小可算是青梅竹马啊，况且这小姐的家境也是不容小觑的，跟咱们的丞相那可是一起打下江山的战友，交情更是好的没话说，只是前些日子，说出了些意外，现已经身亡了。”
如意听到这里，突然之间心里咯噔一下，如意也是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子的感觉。
她不曾听说过府上有这样子一位旧时，更加是不知道这位小姐长的是什么样子，不过光是看着和一夜前行的船只，这行动仓促，难不成是有什么着急事情不成？
如意心中想着，不觉有些出神，浣纱见到如意现在微微有些发呆，误以为是担忧聂慎垣同那个小姐有什么纠缠，打趣道：“还说是自己对待大公子没有什么，现在全然都已经展现的淋漓尽致了，你大概是已经开始替大公子着想了吧？”
如意迅速将浣纱推开，口中叨嚷着：“去，去，去，瞎说些什么，莫不是你不知道这府上都是一些寻找话题的老婆子们，要是被说出去了，便是不同于寻常事情，这可是牵扯到大公子的事情啊。”
浣纱背过身子去，饶有趣味的看着远处的方向，说道：“要说是昨日的
那一场大雪，倒是颇为冷了一些，今日竟然是阳光明媚，我简直是不知道这天气到底是怎么了？”
被浣纱这一提醒，如意倒是颇为震撼，是啊，昨日刚刚下了一场大雪，这小姐在江上行走，应当是十分辛苦吧，如意虽然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但是如意倒是颇有兴趣想要知道。
浣纱继续说着：“如意，你说大公子有什么好，这个人总是一张扑克脸，总是那么神秘，根本就猜不透对方到底是在想着什么，高兴地时候是一个样子，不高兴的时候还是一个样子，你看二公子，总是像是春天一样，那么的温暖，那么的温柔，你为何要掉在一棵树上。”
浣纱还没有说完，如意便是迅速站在浣纱面前来，认真的盯着浣纱，笑着说道：“你方才说是我掉在一颗树上？我什么时候告诉过你，说是我喜欢大公子了额？”
浣纱是一个内敛含羞的女人，听到了喜欢二字，便是迅速面色赤红，不过上次的事情，浣纱倒是想不明白，现在问道：“如意，我一直都有一件事情颇为疑惑，上次二公子明明是已经叫我晚上见面，可是我等了二公子一个晚上，二公子偏偏是没有来？”
如意整个的像是被一桶冷水浇了下来，是啊，上次自己怎么就偏偏是忘记了浣纱的事情呢？只是告诉了二公子，然后便是被聂慎垣给支走了。
“大概是有事情耽搁了吧？”
如意说谎的时候，虽然面色平静，但是心里却是惴惴不安的，因为对于如意来说，这个世界上太多的事情都需要等待着自己前去应付，相比较而言，她更加喜爱浣纱现在这个样子，这个不谙世事的女子，好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用想。
这跟自己之前的生活简直是一模一样，可是现在如意不再是过去的如意了。
“如意，你怎么了？”
浣纱见到如意一直都不开口说话，便是迅速上前去，用手臂碰了碰如意，如意才终于反应过来，正要说些什么，便是听到外面有嬷嬷大吼大叫的，声音极其粗鲁，冲着里面叫嚷着：“不知道今日府上有活动，让你来通知如意，怎么两个人现在还不过去？”
浣纱迅速走到了窗口位置，将纸质的雕花窗户打开，整个的探出头去，冲着外面的老嬷嬷说道：“这就过去了，再等一等吧，马上就走了。”
是啊，马上就走了，这就过去了，如意点了点头，冲着外面的方向走过去。
原本说好的，让那小姐先行休息，可是这府上却是偏偏多了一个读书会，这小姐一早便是来了，说是自己也要参加，这读书会是丞相专门准备的，说是从小便是定的娃娃亲，要将这位小姐许配给两个公子其中的一个。
这一路上，那嬷嬷便是同自己介绍着，当如意来到了这读书会的时候，果不其然，这附近的名门公子，不管是权豪势要，还是一些当地的富商大贾，现在全然都聚在这里了，只是这些人约莫都不是什么读书人，还有一些权豪势要，也都是虚张声势，压根就不懂得作诗。
“早就听闻这尚书府的小姐，可是全城有名的才女，更是国色天香，貌美非常，今日一见，果然是惊为天人啊。”
这说话的人便是其中一个权豪势要，光是看着这派头，便是知道绝非是一般的人家，这男人颇有些无赖模样，如意光是从远处看着，便是知道对方不是好东西，同时的，这时候聂慎垣从远处走过来，如果不是被丞相强指着要参加，也是不愿意前来的。
聂慎垣懒洋洋的坐在了聂慎安的旁边，只听到聂慎安说道：“大哥，你怎么才来？这都已经迟到了多久了，整个的活动已经进行大半了？”
聂慎垣从来都不是一个迟到的人，这次到底是怎么了，聂慎垣刚做些，那身后的人便是冲着聂慎垣说道：“大公子，该你了。”
聂慎垣原本是不准备参加的，可是远远地便是看到如意站在远处凝视着自己，自然是不能够不参加的，这时候慢慢地站起身子来，目光却是和如意对视着的，口中所念叨的却是有名的曹丕的洛神赋。
那小姐慢慢地抬起头来，似乎是听的十分认真，这是整个的过程之中自己最为满意的一个，她微微颔首，倒是颇有弱柳扶风的感觉，那丫鬟看到小姐抬起了头，便是迅速走上来，只听到那小姐咬耳朵说了几句话，那丫鬟便是离开了。
这种娇滴滴的小姐，长的倒是颇有林黛玉的风采，这眉间总是挂着一抹愁绪，整个的身子柔软的像是弱柳一般，就只是站在那里，也是足以让人怜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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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4章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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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儿自然是没有心情去搭理这个心来的小姐的，这府里大大小小的眼神，一看到对方，便是全然都被勾引了去，况且惠儿平日里大大咧咧的，自然是十分讨厌像是这样子楚楚可怜的女人的。
惠儿倒是胡闹了些，走到了聂慎垣的面前来，平日里聂慎垣和聂慎安这两个哥哥，恨不得直接将自己捧在手心里，这突然来了一个陌生的女人，两个哥哥都开始不理自己了，现在大哥还训斥自己，这惠儿自然是心中不平衡的。
“我倒是想要看看，你到底是有什么狐媚能耐，竟然是能够让我的两个哥哥都替你说话？”
惠儿说罢便是已经拿出了自己的白色鞭子，这是骨头做成的，也是惠儿的武器，惠儿只是会一些三脚猫的功夫，也是缠着那镇远大将军教授自己的，但是很显然，也只是学了个皮毛。
惠儿迅速将手中的长鞭子甩了出去，那小姐迅速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就在那鞭子距离自己只剩下百分之零点三的距离时候，聂慎垣却是迅速抓住了这个鞭子。
惠儿不甘心的抽回了鞭子，在抽回的过程之中，鞭子尾骨突然刮到了聂慎垣的手臂，鲜血迅速已经涌了出来，惠儿看到伤了自己的哥哥，自然是无法镇定的。
“大哥。”
惠儿的声音倒是颇有一些吃醋在里面，如果不是这个女人的话，大概是不会如此的，她一开场便是对这个小姐有几分醋意，现在更加繁盛了，那胡儿小姐倒是迅速上前，万分担忧的看着聂慎垣，将自己的手帕放在聂慎垣的手中，帮助聂慎垣包扎伤口。
“大公子，你这是何必，就算是真的是伤到了我，也不比伤到你，你的身份尊贵？”
要是说起身份尊贵来，这胡小姐倒是真的是身份尊贵呢？刚一来到丞相府，便是惹得众位公子们全部都前来观望，惠儿讽刺的说道：“胡儿小姐，我看是狐媚小姐吧，刚一来到这里，便是将我大哥给弄伤了，我告诉你，我饶不了你。”
惠儿一直以来，都是十分敬重大哥的，况且大哥一直对自己疼爱有加，现在看到大哥受了伤，便是已经收敛了很多，又是更加气愤的，如果方才不是因为那个女人，自己也不会出手伤了大哥。
“大哥，我真是不明白了，你为什么要护着这个狐媚的女人，让我看看你的手。”
聂慎垣迅速将手藏在了身后，说道：“一点小伤，不用太过于在意，你现在赶快回去吧。”
聂慎垣的面上不动声色，甚至是没有任何的表情，可是如意看的十分清楚，聂慎垣现在心中铁定是想着别的事情，如意对于聂慎垣还是十分了解的，那惠儿气愤的看着自己的大哥，都这个时候了，竟然是还向着一个外人。
“不许胡闹。”
聂慎安上前一步，一把抓过了惠儿的手臂，示意惠儿马上就退下，如果是丞相在的话，大概是会让惠儿给这个胡
儿小姐道歉的，但是惠儿又岂是那种肯服软的主，这两位哥哥对于自己这唯一的妹妹，都是宠爱的紧，也是不愿意让惠儿低头的，只是给对方台阶下罢了。
惠儿气哼哼的走开了，这浣纱站在如意的身后，同着如意一起观望着这一场战争，倒是颇为有兴趣似的，现在冲着如意说道：“我从前觉得这惠儿小姐烦的很，她总是如此刁蛮任性，只是现在看来，倒是没有那么讨人厌了。”
如意回头看着浣纱，浣纱做事情只是凭个人的好恶，但是如意总是担心太多的问题，所以有的时候总是觉得浣纱虽然是看待问题简单，但是这却是包含着自己最大的喜好。
如意没有多说话，目光却是凝聚在聂慎垣的身上，如果自己没有猜错，手上应当是伤的很重，聂慎垣一直都将自己的手藏在身后的位置，这惠儿小姐从来都是胡惯了的，哪里是顾得了大局的，若是说的上大局，大概是只有聂慎垣心中清楚吧。
这小姐才刚来府上，若是受了伤，就算是丞相当真是万分宠爱惠儿小姐，也是会处罚对方的吧，有的时候聂慎垣对于惠儿的宠爱真是会让人嫉妒的发狂的，如意转过身子来，正准备要离开，便是听到身后的胡儿小姐说道：“胡儿不懂事，才刚刚来，便是惹得惠儿小姐，这样子生气，是胡儿不对，胡儿改日会亲自登门道歉的，只是现在，让我看看你的伤？”
其他的公子们，都十分无趣的看着这两个人，原本说好的诗词大会，竟然是被一个女人搅黄了，虽然之前总是觉得自己是可以取得这个女子的心的，但是现在看样子，完全是已经被聂慎垣抢先了。
惠儿回到了房间之后，将房间里面所有贵重的东西，花瓶之类的，全部都已经砸在了地上，一脸痛恨的看着身后的那个丫鬟，愤怒的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丫鬟现在慌张的跪在了地上，一句话都是不敢说的，这惠儿小姐从来都是如此大脾气，是受不得一点气的，可是这次显然是已经受了很大的气了，若是现在不说些好听的，大概是待会便是会同自己一起杀掉的吧。
那丫鬟现在跪在原地，一句话都不敢说，只听到惠儿愤怒的说道：“好让人痛恨的一个女子，装出这样子柔柔弱弱的样子来给谁看，我倒是要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是有什么能耐，竟然拿是将我大哥的心给勾走了。”
那丫鬟颤颤巍巍的开口说道：“之前小姐不是说，日后公子要娶的肯定是门当户对的富贵人家的小姐吗？现在当真是来了一个，小姐怎么就不高兴了呢？”
被这丫鬟一提醒，惠儿当真是想到了，是啊，自己之前的确是希望如此的，可是看到了那个女人的狐媚样子，便是知道对方肯定不是一个省事的主，又为何是没有忍住呢？
这次自己可是除了丑的，都是因为那个女人，依照惠儿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就此罢休的。
“小姐，我看着事情？”
话还没有说完，便是被惠儿接来了话茬子，惠儿说道：“我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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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5章担忧之色
聂慎垣不曾想到，初次见面，便是已经见红了，隔着数年不曾相见，这次的见面倒是让自己颇为惊喜啊，胡儿小姐倒是颇有礼数的，现在朝着聂慎垣行礼，然后凝视着聂慎垣，说道：“许久不见。”
方才不相干的人太多了，现在见到众人都走了之后，才露出了本来的面目，那胡儿小姐目光注视着聂慎垣，似乎是想要查看聂慎垣的伤势，却是被聂慎垣十分巧妙的躲开了，聂慎垣开口问道：“你没事吧？”
是啊，胡儿小姐倒是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有事，只觉得全身似乎是有一股暖流似的，顿时已经贯穿了自己的身子，这是一个十分小心和警惕的人，注意到周围没有其他的人之后，才缓慢的走到了聂慎垣的面前来，轻轻地将聂慎垣的手端起来，仔细的查看着。
“公子方才大可不必因为我，冒如此大的险，那群公子哥里面肯定是隐藏着很多想要打探实情的人。”
是啊，聂慎垣心里怎么会不知道呢？只是方才聂慎垣并不是纯粹为了如此，而是因为看到了远处的如意，聂慎垣的这一股子温柔，便是故意做给如意看的。
胡儿低垂着头，倒是颇为认真的样子，问道：“这次公子既然是准许我前来了，势必是有什么任务交给我来做？”
聂慎垣点了点头，说道：“本来府上出现这样子悲怆的事情，我应当是前去吊丧的，可是现在还要交给你任务，的确是不合情理的。”
听到聂慎垣说话有些不对，那胡儿小姐便是迅速朝着周围看去，这才看到远处的一个巷口拐角处隐约站着一个男子，这男子只是露出来一个十分细小的衣角，但是还是被聂慎垣发现了，聂慎垣表情却是十分淡定，只是装作是无事的样子。
看样子，之前是自己小瞧丞相府了，虽然是公子的地盘，可是各为其主，这个道理，自己还是知道的，那胡儿小姐装做出悲怆的样子来，说道：“这件事情暂且过去了，况且悲伤的日子也是很长的。”
注意到身后的那个人离开了之后，这小姐才终于转头要走，却是听到说身后的聂慎垣提醒着自己说道：“日后要小心。”
是啊，要小心，小心这个词，聂慎垣已经不是第一次同自己说了，但是聂慎垣也算是自己的恩人，如果不是因为聂慎垣的话，自己大概是永远都不会知道这背后的一切的真相吧。
聂慎垣回到了房间之后，便是看到桌子旁边，十分悠哉的坐着一个人，这个人倒是不是别的什么人，而是自己的心腹，也就是那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现在正毕恭毕敬的看着聂慎垣，只是这表情之中多少有些散漫的情绪在里面。
“怎么了？公子，今日可是见到那女人了？”
看样子，自己还没有通知对方，他便是已经知道了，聂慎垣坐在了旁边的位置上，将自己的手搭在桌子上，那心腹才终于知道聂慎垣是受伤了，聂慎垣虽然是不想要让对方跟着自己，但是聂慎垣的安危，这个男人好像是从来都是不在意的。
“看样子应当是已经解决了那边的事情了，只是这样子堂而皇之的便是过来了，难道是不会什么后患吗？”
这人说的倒也是，毕竟是聂慎垣提前做好的准备，现在倒是不用太过于担心，聂慎垣慢慢地站起身子来，凝视着对面的这个人，半笑着说道：“我不是说了吗？不要这样子大胆，如果被发现的话，是十分冒险的。”
这人半笑着说道：“你放心好了，我是不会让你为难的，只是今日我猜想着你肯定是要提前回来的，毕竟放才都已经英雄救美了额，如果在让人看到你们两个人无比亲近，怕是说不过去吧，就算是丞相不起怀疑，其他的人也是要起疑心的。”
的确是如此，可是就算是真的是如此，也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了，现在聂慎垣凝视着对面的那个人，突然之间加重了说话的口气，说道：“你现在怎么也是这样子好多管闲事了，你自己的事情做的如何了？”
那人慌张的站起来，早知道便是不问这么多了，这还不足够明显吗？现在是已经引火上身了，竟然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呆望着对方，然后半笑着说道：“好了，这件事情作罢了，只是这胡儿小姐，素来都是一个聪明的人，这次怎么就招惹了惠儿小姐呢？”
聂慎垣没有心情要回答这些无聊的问题，只是回想起来那个时候，当自己跟胡儿纠缠不清的时候，远处站着的如意，她的眼神之中包含着太多的东西，就连自己都不敢说是全部都知道。
“我暂时有个十分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你去给我调查一个人。”
聂慎垣似乎是很认真的样子，这在过去的时候，
是不常会发生的，要知道这往往是会让一个人想太多的，现在聂慎垣就是处于这个阶段，那个人开口问道：“该不会是让我调查府上的那个叫做如意的小丫头吧？”
不得不说，跟着自己那么长时间了，倒是真的是有几分长进，但是现在聂慎垣不想要跟对方牵扯到太多的事情，只是平静的望着对方，说道：“赶紧去。”
见到聂慎垣一本正经的发号命令，那人便是已经不准备多说什么了，迅速已经站起身子，顿时消失在聂慎垣的面前。
聂慎垣慢慢地站起来，走到了窗户的位置，从这个位置，便是可以看到如意所居住的那个房间，后面的树叶全部都已经落光了，自从如意来了之后，自己倒是没有怎么注意，可是这个女人，一次有一次的挑战自己的极限，当真是要好好的调查清楚才是啊。
一旦是想到这里，便是无比认真的凝视着远处的方向，他知道自己接下来要打的仗还有很多，这只不过是一个开始罢了。
既然是如此，便是不应当太过于放在心上，有些事情过去了，便是已经过去了，他将自己的视线收回来，正准备要走出去，却是听到有人前来敲门。
“进来。”
这次进来的是惠儿，惠儿一脸憋屈的样子，凝视着自己的大哥，说道：“大哥，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会伤了你。”
惠儿虽然是任性，但是还是十分爱自己的大哥的，今日看到大哥的手受伤了，心疼还来不及，哪里还管的了那个女人。
见到惠儿这样子，方才要说出来的话，都已经收了回去，一句话都曾说，冲着对方说道：“都已经过去了，既然是已经过去了，便是无需放在心上了。”
是啊，既然是已经过去了，便是无需放在心上，惠儿以为大哥说出这些话来，便是已经原谅自己了，就迅速走到了聂慎垣的身边，将聂慎垣的手拉扯起来，放在了桌子上，开口说道：“大哥，我给你上药。”
惠儿再怎么胡闹，自己都是无法去惩罚惠儿的，虽然是胡闹了一点，但是惠儿的本性却是善良的，聂慎垣本来想要叮嘱惠儿一点什么，又害怕惠儿会多想，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疼不疼？”
惠儿心疼的看着大哥，聂慎垣却是摇了摇头，如果这一点伤口都觉得疼的话，自己怎么能够撑起男子汉这个称号。
“算了，你哥我怎么说也是七尺男儿，如果连这一点都受不了的话，日后如何要闯天下呢？”
聂慎垣原本只是开玩笑，但是惠儿却是记在了心里去了，惠儿轻轻地将那伤口上的手帕拿开，这才意识到这伤口已经溃烂发炎了，聂慎垣好像是没事人一样，可是都已经这样子严重了。
“大哥，你等着，你这个要好好的包扎，否则会感染破伤风的，我现在就去找太医去。”
聂慎垣原本是想要叫住惠儿的，但是惠儿太过于当真，早已经跑到了外面去了，压根就等不及自己叫喊对方，聂慎垣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已经来不及的了，便是安静的坐在原地等待着。
这太医倒是颇为喜欢如意，况且这几日如意总是出现在府上抓药的地方，给太医帮忙，所以也就自然而然的待在这里了。
惠儿慌慌张张的闯进来，倒是不曾见到太医，反而是看到了如意，她现在顾不得过去同如意之间的仇恨，愤怒的说道：“太医呢？”
这慌慌张张的，看样是有什么着急事情，如意说道：“太医刚刚出去了，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有什么事情找太医吗？”
惠儿点了点头，看着如意手中拿着草药，便是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你生病了？”
如意摇了摇头，继而开口说道：“我这几日想着要学习一些歧黄之术，所以就来看看，不曾想到太医十分喜欢我，便是总是会交给我很多的东西。”
话还没有说完，便是已经被惠儿拉扯着朝着聂慎垣的房间里跑过去，如意一路上完全是出于被动状态，一直到了聂慎垣的房间门口，还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干什么啊？”
惠儿完全是不想要回答对方的问题，只是冲着如意说道：“你现在没有拒绝的权利，你不要忘记了，我才是这府中的主人，你现在只有一个办法，那便是给我哥包扎好手，你不是时候自己也学了一点歧黄之术，这包扎的功夫应当是有的吧。”
这个惠儿小姐总是爱自作聪明，如意虽然是不愿意，但是现在进退无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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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7章过关
杨柳在风中飞舞着自己的头发，梅花已经散发着异香，这香味几乎是飘香十里的，总是隔着很远的位置，才能够看到远处有人影飘过，不是别人，此人便是如意，这几日如意总是会有意无意的飘到自己的视线之中。
聂慎垣可不是一个可以将别人的心事放在心里的人，但是这次聂慎垣似乎是能够看到如意的心里满怀心事，那悲伤地面容，竟然是让聂慎垣有些心疼，似乎是觉得从如意的脸上看到了过去的自己。
惠儿凝视着聂慎垣的方向，大哥看着一个位置看的太过于专注，连自己过来都不曾发现，惠儿上前一步，仔细的看清楚之后，才意识到原来站在对面位置的人，竟然是如意。
难倒
惠儿只是几日没有在意，不曾想到竟然是给如意钻了空子，原本应着惠儿的性格，应当是同聂慎垣直接询问的，但是惠儿并没有这样子做，惠儿只是皱着眉头，上前一步，凝视着聂慎垣，盯着许久，聂慎垣才稍微有些反应。
“惠儿，是你，你怎么来了？”
从来都是平静如死水一般的聂慎垣，竟然是突然之间变得有些尴尬之色，这还是自己的大哥吗？连惠儿都是不由自主的惊讶，惠儿装作是什么都没有看到，这才背过身子去，让大哥凝视着自己，问道：“大哥，你怎么了？”
就算是不用脑子，也知道惠儿肯定是看到了，聂慎垣便是指着远处的那颗柳树，正是如意所站着的那个树，开口问道：“你有没有觉得那棵柳树有什么不同？”
惠儿倒是十分认真的观望着，她从来都是不肯怀疑聂慎垣所说的话，不管是聂慎垣说出什么来，惠儿都是很当真的，惠儿目光之中带着诚恳，这才冲着对方说道：“哥哥，难不成是因为如意站在那里，所以有什么不同吗？”
聂慎垣嗤笑一声，继续说道：“要是这样子说，那只要是有美人做站的树，便是有所不同的话，那么接下来，所有的树是不是都可以被写入史书了。”
是啊，被聂慎垣这一提醒的时候，才终于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惠儿低垂着头，实在是想不到到底是因为什么，这才敛着眉目，开口问道：“大哥说的是很对，可是我现在总是觉得哪里不对？”
聂慎垣低声笑着，然后指了指对面的柳树上面的一个风筝，笑着说道：“你觉得有些不对，是十分正常的，那是因为你并不知道这份不对，到底是出在哪里，不是吗？”
是啊，被对方这一提醒，惠儿当真是觉得是如此的，现在惠儿盯着对面的方向，迟钝了半晌之后，才终于半笑着说道：“我发现了，是那上面有一个风筝。”
聂慎垣点了点头，这明晃晃的一个风筝，惠儿看了许久才终于看出来，这显然是跟丞相府的慧根相差千里啊，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现在认真的凝视着对方，说道：“这风筝是有什么不同吗？”
聂慎垣点了点头，说道：“这风筝很明显是从外面飞来的，但是这柳树所在的位置，不是十分招惹别人注意，所以这似乎是有人想要通知我们什么？”
惠儿倒是觉得越发的奇怪了，这树明明是招人眼目的，怎么就偏偏是成了不引人注意了，这时候凝视着对面的方向，迟钝了许久之后，才终于半笑着说道：“我去看看，岂不是便是可以得到答案了。”
是啊，只要是去看看，便是可以知道答案了，明明是知道这所有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现在却是皱起了眉头来了，如若不是自己放松了警惕，差点便是被惠儿知道了自己心里真的想法，可是为什么会看着如意发呆，就连自己也是不知道的。
惠儿走到了身后的位置时候，如意才意识到有人正在张望着自己，如意一回头便是看到了惠儿，她倒是显示出镇定的表情来，按照理法，如意是不用朝着惠儿行礼的，虽然是只是表小姐，但是也不是个挂牌小姐。
“你，把上面的那个风筝给我拿下来。”
惠儿倒是理所当然的冲着如意命令着，按照这惠儿所说的反向，如意抬头看去，原来自己站的这个位置，最上方刚刚好正好是有一个风筝，只是不知道这风筝是从什么时候落定在这个位置的，自己怎么是一丁点都是不知道的。
“惠儿小姐，这个奴婢够不到。”
够不到，难道是不知道想办法吗？惠儿最讨厌的便是人同自己有各种理由推脱自己的命令了，况且现在惠儿正来气呢？方才如果不
是哥哥那么痴情的望着这个反向，便是不会对如意产生如此巨大的反感。
“如意，我来问你，你这段时间到哪里去了，为什么我一直都没哟见到你？”
被惠儿这一提醒，如意倒是想起来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看样子惠儿是不知道这段时间自己被聂慎垣派到了那个府中去了，红大人的府中的事情，怕是惠儿不知道的吧。
如意本来是想要说出来的，但是那身后的丫鬟示意着如意说道：“如意，你现在赶快上去将风筝拿下来啊，主子的话你难道是没有听到是吗？”
那丫鬟完全是狗仗人势，这丫鬟如意不是第一次见到，自然是知道对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意的眼神之中有痛恨的情绪，原本聂慎垣以为如意肯定是绷不住，要冲着对方大闹一场，但是如意并没有这样子做，如意慢悠悠的转过了头，聂慎垣面色微微有些动容，这还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如意吗？
如意是一个敢冲着自己大喊大叫的人，从未有过任何的妥协，但是这次竟然是选择默默忍受，这让自己有些难以接受，如意微微皱了皱眉头，冲着对方开口说道：“我去捡。”
这样子的如意，多少有些隐忍的情愫在里面，看到如意这样子默默忍受，惠儿竟然是觉得有些没有意思了，惠儿只是像是看戏一样观望着，却是没有发表任何自己的看法。
“这风筝上面有字？”
如意的声音十分轻，但是不难看出来现在如意的心思，拿到了风筝之后的如意，却是有些不知所以然，原本如意可以当做是一切都不曾发生的，但是如意现在不想要让惠儿看到这上面的字迹。
如意低头朝着那底下看过去，如果从这个位置跳下去的话，大概是会摔成重伤的，虽然如意十分不愿意，但是现在如意只能够选择这样子做。
如果在落下去的时候，受到了伤害的话，那么这风筝就算是坏的面目全非了，也不会被人在意的，如意知道这不是一个好办法，但是现在只能够这样子做。
如意脚下一划，顿时已经从上面落下来了，不光是惠儿，就连站在远处的聂慎垣都已经是一脸慌张的望着如意，就在这最后的一秒钟，聂慎安却是一个飞身，整个的腾空而起，将如意的身子稳稳的接住了。
聂慎垣不知道何时，手都已经伸出来了，似乎是十分牵挂似的，慌张的凝视着对面的人，聂慎垣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动作，但是对于聂慎垣来说，这个世界上，最让自己悲伤的人，大概是只有如意一个人了。
如意没有受伤，而是稳稳地落定在了地上，如意张望着聂慎安，手中的风筝都已经撕成了两半了，聂慎安却是紧急的询问着，说道：“如意，你没事吧？”
如意点了点头，将手中的风筝递给了惠儿，惠儿方才在如意落下来的那一瞬间，多少是有些紧张的，甚至是有些愧疚的，但是现在全然是一丁点都是没有的。
如意半笑着看着对方，现在直视着对面的人，说道：“惠儿小姐，如果是没有其他的事情的话，我便是离开了。”
如意正要转身离开，却是被惠儿一把拉扯住，惠儿黑着一张脸，怒视着如意，说道：“你方才是故意的吧？”
惠儿似乎是十分生气的样子，这风筝上面的字迹模糊，现在完全是看不出来到底是写的什么东西，如意一本正经的张望着对方，摇了摇头，说道：“我怎么可能会拿着自己的生命安全做赌注呢？”
那惠儿倒是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点了点头，然后迅速的朝着远处的方向走过去，将风筝递给了聂慎垣，所有的人的目光才终于落定在聂慎垣的身上，对于聂慎垣来说，这次的事情好像是一个意外，又好像是不是一个意外。
“这风筝上面的字迹都已经没有了，也就是意味着这个风筝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任何的作用了。”
如意心中暗喜，这次便是已经代表着自己已经过关了吗啊？
虽然是冒险了一点，但是如意宁愿是这样子做，因为只有这样子做了，才能够舍弃这些疑问和危险，现在如意敛着眉目，直视着对面的人，笑着说道：“小姐让如意做的事情，如意都已经做完了，现在如意可以退下了吗？”
惠儿生气的看着如意，怒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你方才明明是故意的，告诉我，这上面写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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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8章不看对错
惠儿的态度十分强硬，柳树的枝条像是头发一样，垂落下来，将惠儿的身子遮挡住了，如意倒退了一步，一丁点都不想要回答惠儿的问题，对于如意来说，这个世界上，不曾有任何的事情让自己心烦，唯独这一点。
“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便是让他走吧。”
这是聂慎安说的话，聂慎安似乎是默默地保护着如意，如意有些感激的望着聂慎安，这个男人似乎是永远都是不求回报的守护在自己的身边，但是就算是真的是如此，还是让自己有些不知所措。
“虽然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现在见到你了之后，仍旧是觉得十分温暖，如意，以后不要躲着我了，好不好？”
这个时候，聂慎安竟然是还会抓住时机，关心着如意，聂慎垣只是默默的观望着，惠儿不知道为何，竟然是将自己的视线聚集在对面的方向，认真的望着自己的大哥，说道：“大哥，你方才站在远处，应当是看的十分清楚吧？”
聂慎垣慢慢地抬起眉目来，将自己的视线落定在如意的身上，方才惠儿都已经看出来自己是故意跌落下来的，那么对于聂慎垣来说，这个应当是看的更为清楚的事情了吧，况且聂慎垣是全世界最为聪明的人。
如意盯着聂慎垣，认为这大概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等待了片刻之后，竟然是听到聂慎垣开口说道：“不是故意跌落下来的。”
聂慎垣似乎是故意放慢了声调，从这个角度看上去，聂慎垣似乎是有几分温暖的，只是如意不敢相信，如意双手迅速攥成了拳头，对于如意来说，这个世界上，是没有任何人可以相信的，特别是聂慎垣，但是方才聂慎垣为什么要替自己开脱，如意怎么想也是想不明白的。
“既然是如此，如意你退下吧。”
聂慎安的声音十分平稳，他虽然是冲着如意说出这样子一番话来，但是目光却是一直都停留在聂慎垣的身上，这个还是自己的大哥吗？好像是突然之间变成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了。
聂慎垣是出手快准狠，这一点是府上所有的人都知道的，但是现在不知道怎么回事，聂慎垣好像是突然之间变成了另外的一个人了。
“如意，这所有的一切终将是会结束的，对吧？”
如意双手攥成了拳头，在心中默念着，如意不想要欠聂慎垣什么，但是方才聂慎垣的确是帮助了自己，这一点如意是不可否定的，但是对于如意来说，显然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如此？
聂慎安用奇怪的目光，凝视着聂慎垣，这其中充满着战火的气味，就连惠儿都是可以看出来的，更不要说是聂慎垣了，聂慎垣手中握着那个残损的风筝，转过身子正预备要离开。
聂慎安说道：“大哥，方才为什么要那么说，大哥是在袒护如意吗？”
惠儿迅速瞪大了眼睛，连自己都看出来的事情，就连自己这个平日里不管不顾，毫无顾忌的人，都不肯说出来的话，那么为什么现在对方要说出来呢？
二哥不是一个完全愚蠢的人啊，这倒是让自己觉得颇为吃惊似的，现在聂慎垣半笑着说道：“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方才你不也是想要救她吗？你现在应当是感谢我？”
是啊，自己应当感谢聂慎垣才对啊，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是觉得醋意上心头似的，仔细的凝视着聂慎垣，然后皱了皱眉头，说道：“我是感谢大哥的。”
惠儿观望着自己的两个哥哥为了一个女人，闹成这个份上，突然燃起了一种嫉妒的心思，简直是不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如何产生的，为什么最后造成的结果是这个样子的。
眼看着这两个人剑拔弩张，惠儿却是一句话都不曾开口说出来。
“这上面的字迹我会想办法弄清楚的，所以接下来的事情你便是不用放在心上了。”
聂慎垣说的十分清楚，在府上的事情往往都是说一不二的，可是现在这个时候，却是让自己十分彷徨无助的，但凡是想到这里，便是完全无奈的凝视着对面的人，说道：“你回去吧。”
聂慎安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时候双手已经攥成了拳头，至少是可以看出来，聂慎垣是关心着如意的，虽然是说每次出来救如意的人都是自己，可是聂慎垣的帮助总是在最重要的时候。
如意回到了房间之后，几乎是辗转反侧，对于如意来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但是聂慎垣为什么要帮助自己，那个男人不是十分讨厌自己吗？既然是如此，为什么要帮助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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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有太多的事情不能够理解，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如何产生的，只是觉得这就像是一场梦一样的存在。
如意突然之间站起了身子来，冲着聂慎垣的房间便是走了过去，房间里面还是亮着灯光的，由此可以看出来，聂慎垣应当是还没有睡下。
“既然是来了，为何不进来呢？”
如意站在黑暗之中，猛然的瞪大了眼睛，聂慎垣知道自己会来，如意不知道聂慎垣为什么知道自己会来，如意敛着眉目，一步步朝着眼前的方向走过去，然后认真的望着对面的人，不知道为何，竟然是开始紧张起来了。
“你来了，你为什么来，你来做什么？”
难道是聂慎垣不应当问出这样子的话来吗？如意摇了摇头，自己将聂慎垣想的太过于简单了一点，要是聂慎垣真的是如此的话，自己心目中也不会将聂慎垣划分为一个危险的人物了。
“你能不能够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如意知道自己本来是不应当前来问对方这些问题的，但是如意实在是太过于好奇了，所以现在还是选择要问出来，这对于如意来说，似乎是简单了很多了，就如同是突然之间轻松了很多。
“你想要知道我为什么要帮助你？”
聂慎垣慢慢地站起身子来，一步一步走向了如意，如意不知道为何产生了紧张的感情，不断的后退着，自己在聂慎垣的面前，好像是总是被对方看得清清楚楚似的。
“我不会去搭救一个蠢货的。”
什么？如意猛然的瞪大了眼睛，果然是不应当相信这个男人是有善心的，但是自己能够做些什么呢？几乎是什么都是做不了的。
“没有关系的，我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大概是只有如此了，但是我现在不想要跟你有任何的牵扯，今日的事情，我会记在心里，但是日后不用大公子帮助如意了。”
如意说罢转身要走，聂慎垣心中却是气愤万分，这个女人似乎是什么都不知道似的，总是这个样子，她倔强到不需要任何人来帮助自己，可是就算是如此，还能够做出什么事情来呢？还是让自己无比悲怆。
聂慎垣点了点头，倒是不曾表现出生气的模样来，只是面上带着几分嘲讽的笑容，说道：“看样是我多管闲事了，只是那风筝上面的东西，你肯定是看到了，既然是看到了，告诉我应当是没有什么问题吧？”
如意回头望着聂慎垣的时候，才终于意识到聂慎垣竟然是坐在对面的茶柜上喝茶，聂慎垣神情淡雅，一丁点的表情都没有，这个男人好像是从来都没有半点危机之感。
“聂慎垣，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真的是没有看到那上面的字迹。”
如意现在还勉强支撑着，但是当聂慎垣平静的放下手中的杯子，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走过来的时候，如意简直是要疯了。
一旦是想到上次的事情，如意的脸上便是顿时已经通红一片，对于如意来说，这一切都来的太过于迅速，还没有等到对方有任何的反应，如意便是已经面色绯红，像是一个害羞的姑娘，如意知道自己大概是不争气了，可是现在如意却是什么都做不了。
“我不知道到底是该怎么说，但是那风筝上面只是画了一个图形，似乎是想要提醒着什么，但是我清楚地看到了，那风筝上面，写了一个死字，我只是不想要这样子的事情，就如此发生了？”
如意认认真真的守着，但是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基本上都已经过去了，如意目光呆滞的望着眼前的人，不知道如何是好，又觉得好像是舍弃了这所有的一切似的，突然之间心情便是轻松下来了。
“今日的事情，如意只是前来问问公子，为什么要这样子做？”
如意原本是可以不将自己看到的东西，说给聂慎垣听的，但是如意最后还是选择这样子说出来了，这对于如意来说，不过是一件小事情，可是如意想要知道聂慎垣为什么会选择救自己。
“你不要误会，也不要有任何的负担，我聂慎垣做事情从来都是不看对错，只是凭着喜好。”
是啊，聂慎垣做事情从来都是只看喜好，不看对错的啊，如意怎么偏偏将这个忘记了，这便是证明，聂慎垣那个时候是想要救自己的。
如意不明白聂慎垣到底是想要说什么，如意转过身子，迅速消失在黑暗之中，不曾留下任何的一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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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9章红颜旧
殷红的血迹洒落在衣服上，如意的右眼皮一早便是开始不断地跳动着，虽然是知道要发生了不好的事情，但是难道是只是被割伤了手吗？如意盯着自己正在滴血的食指，显然是有些木讷。
那血迹迅速在衣服上散开来，就像像是一抹赤红色的玫瑰花一样，从这个角度上看来，简直是美丽不可方物，浣纱从外面走进来的时候，便是看到如意正在发呆，定定的望过去，才知道如意的手现在正在滴血。
浣纱慌张的拿起桌子上的药盒子，迅速开始帮助如意包扎，浣纱不明白如意是什么时候受伤的，更加是不明白如意这次想什么东西，竟然是如此出神。
“这刀口看上去不深，但是不小心肯定是会落下疤痕来的，你怎么就这么不小心？”
浣纱轻轻地拿起如意的手，然后将如意的手放在自己的唇部位置，轻轻地吮吸着上面的血迹，如意有些慌张的看着浣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对于如意来说，这些事情都太过于让人难以接受了，浣纱虽然是同自己形同姐妹，但是如此亲密的接触，倒是头一次。
浣纱的目光扫射在如意的身上的时候，才终于意识到如意正在张望着自己，那眼神之中充满了安详和宠溺，浣纱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这才突然意识到方才自己失了分寸，便是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只是凝视着对面的人。
“再上一点药，然后包扎一下，应当是就可以好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浣纱便是慌张的开始拿药，这个女人还是头一次在自己的面前显示出这样子手忙脚乱来呢？
如意只觉得好笑，嗔怪道：“这件事情挺好办的，你就不用担心了，我自己稍微包扎一下就好了，不过是小伤罢了。”
浣纱显然是不肯的，仍旧是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认真的望着如意，有太多的话不能够说，有太多的事情不能够做，但是在如意的面前，就好像是突然之间变成了最本初的样子来。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但是我现在总是觉得我好像是说什么都是错，做什么都是错，如意，我要是有你一般的聪明才智，就好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如意包扎了一半的手便是已经停止不动了，如意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只是觉得这就像是一场空洞的梦一样。
“浣纱，你日后便是会知道，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可以依靠着聪明才智来解决的，我只是想着不管是日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都应当是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
被如意这一提醒，浣纱似乎是突然之间明白了什么似的，浣纱的目光之中带着诚恳的表情来，一把抱住了如意，像是撒娇一般，说道：“如意，整个府中，就只有你一个人对我最好了。”
如意只是宠溺的笑着，对待浣纱，如意总是有说不出的亲切，这似乎是与生俱来的，当自己第一次看到了浣纱的时候，/≈gt;
如意的手现在已经包扎完毕了，如意似乎是从心里下定了一个主意，如果非要让自己这样子做的话，那么大概是只有一个办法，便是直接让对方从自己的生命中永远的排除出去。
如意现在唯一能够为了浣纱做的事情，大概是只有这一个了，虽然是如意觉得自己不应当如此，可是现在如意真的是没有更好地办法了。
“你知道吗？你知道我现在心里是怎么想的吗？我总是觉得自己好像是做错了太多的是事情了，从一开始，我便是应当跟你说清楚的，二公子，如意不曾爱过二公子。”
如意低垂着头，像是一个犯错的姑娘一样，聂慎安来的时候，还是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迅速拉起了如意的手，像是所有热恋中的情侣那样子，慌张的看着如意，说道：“如意，你找我？”
如意可以看出来，对方神情之中的兴奋之情，还带着无与伦比的幸福，如意比任何人都要请粗，可是现在如意必须要这样子做，除了这个办法之外，真的是没有更好地办法了。
“对不起，我真的是没有别的办法？”
如意慌张的看着聂慎安，原本以为聂慎安一定是会跟自己说出太多的话来的，但是他的冷静和沉着让如意不知所以然。
如意平日里是十分聪明的，但是一旦是遇到了这感情上的事情，便是如同一个傻瓜一样，如意只是木讷的看着对方，然后说道：“对不起。”
如意转身正要走，突然觉得手上被一股子力量抓住了，他的手劲很大，他总是像是一个小傻瓜一样，不肯认输，就算是撞到了南墙之后，还是不肯放松，这时候才终于说道：“如意，我不相信。”
如意背过身子去，迫使自己去看聂慎安，希望自己能够说出更多解释的话来，让聂慎安也不觉得那么难过，但是如意现在哽咽住了，简直是一句话都是说不出来的。
“如意，我知道是我太着急了，我知道我错了，我知道我不应当这样子的，但是你告诉我啊，你说出来我一定是会改的，我现在真的是不想要放手，我从未像是现在明确自己的内心。”
如果不是浣纱，如果不是聂慎安，或许如意当真是会考虑的，但是现在如意不会，如意慢慢地将聂慎安拉扯着自己的手推开，认真的看着聂慎安，说道：“对不起，我的心里话都已经说出来了，之前多谢二公子的搭救之恩，如意无以为报。”
如意说罢毕恭毕敬的冲着聂慎安双手作揖，深深的扣了一个头，这便是如意唯一能够做的，如意也当真是感谢眼前的这个男人，除了这个之外，是真的没有多余的办法了。
“二公子，你会找到一个更好地女子的。”
如意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正要转身走，只是走了两步，便是听到身后传来聂慎安声嘶力竭的喊声：“可是我要的是你。我很清楚我自己的内心，我爱的人是你，是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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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1章演戏
消息传到了聂慎垣的耳朵里，才刚刚出去了一会子，就已经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来，惠儿简直是胡闹，这次的事情没有人比聂慎垣心里清楚，皇上只是想要将计就计，但是皇上肯定会是舍不得红大人受伤。
这次的事情，对于皇上来说，是闹得越大，名声越响越好，这便是皇上的真正的目的，有一句话说是演戏要演的像，想必也是这个道理，那心腹有些无奈的看着聂慎垣。
虽然是跟着聂慎垣也是有些时日了，可是总觉得距离聂慎垣太远了，永远都不知道聂慎垣心里想的是什么，好像是总是猜不透这个男人。
“我来问你，这段时间以来，你的心里是怎么想的，难道是已经有了计划了不成？”
是啊，现在聂慎垣已经做好了准备和计划，除此之外，当真是没有更好地办法了，这时候聂慎垣抬头望着远处的方向，说道：“很快的，一切灾难便是要来临了。”
聂慎垣的语气有些意味深长，然后迅速端起桌子上的茶盏，轻轻的抿了一口，上次没有经过聂慎垣的同意，自己便是私自跟着聂慎垣，而且还在皇上的面前露了面，虽然回来之后聂慎垣一直都没有问，但是这件事情在自己的心里，倒是一直都是一个坎。
“公子，上次的事情，皇上既然是已经知道了，你的身边有像是我这种武林高手，要是皇上真的是去调查了，可是如何是好？”
那人原本是想要防患于污染，但是现在却是被对方给打断了，他认真的凝视着对方，半笑着说道：“这件事情暂且还是不要说了吧，现在最为要紧的，便是要弄清楚，上次要刺杀皇上的人，到底是谁？”
聂慎垣语重心长，他的心里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一旦是聂慎垣想要做的事情，是无论如何都要完成的，是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给自己破坏的，所以对于聂慎垣的实力，便是更加的肯定了。
“这件事情说的的确是不错，可是我们现在真的是需要一段时间去了解这事情的原委，而且现在公子不能够露面。”
只是跟了自己一些时日，倒是学到了不少的东西，聂慎垣点了点头，并未多说些什么，对于聂慎垣来说，太多的事情都不需要自己前来操心了，所以聂慎垣只是做好属于自己分内的事情便是好了。
“不用，这段时间，你只需要待着就好，不要露面，不要让人看到你。”
那人越发是不懂得聂慎垣心中所想了，现在皇上都已经将自己的手伸到了这丞相府来了，虽然是聂慎垣不放在心上，可是并不代表着丞相不会放在心上，丞相一旦是想要做的事情，势必是会弄出个水落石出来的。
“如意，如意，不好了，府上又出事情了。”
浣纱第一个想到的人总是如意，这次慌乱的跑到了如意的房间里，如意原本因为洗衣坊一天的工作，早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才刚刚躺在房间里面歇息一会，便是已经听到了浣纱大喊大叫的。
“怎么了？就算是天的事情，我一个丫鬟能够做什么，让我好好的歇息吧。”
如意正要躺在床上，便是被浣纱迅速给拉扯起来，浣纱着急的叙述着今日的事情，说是红大人来了，这红大人来了不要紧，可是浣纱今日才刚听说是那老妇人要来，也就是红大人的生母，若是两个人现在碰个正着，怕是会引起不好的事情。
如意睡衣全无，慌张从床上坐起来，说道：“被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突然之间想起来了，我还有事情没有处理，我要去洗衣坊一趟。”
如意慌里慌张的跑出了房间，浣纱简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要说是如意可真是心大，这丞相府都已经出了这么多的事情，如意还一心惦记着洗衣坊呢？要是放在比人身上，现在偷懒还来不及呢？
惠儿一口气咽不下去，怎么都不愿意将上次的事情当做是一口闷气咽下去，非要杀了那个红大人不行，如果不是丞相拦着，大概是现在已经上去动手去了。
隔了几个时辰，聂慎垣才终于到达大殿的位置，原本聂慎垣可以完全不去管这件事情的，但是聂慎垣不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虽然说是一个计谋，最好是要达到最大的范围才行，但是现在聂慎垣还是心有余悸。
聂慎垣的目光之中带着诚恳，坐在床边位置，那红大人刚刚醒来，就已经看到了聂慎垣的那张熟悉的脸，对于红大人来说，现在整个丞相府唯一可以让自己信任的人便是聂慎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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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惠儿不懂事情，红大人还是莫要同惠儿一般见识才好啊？”
这聂慎垣终究还是丞相府的人，一开口便是同惠儿求情，倒是也不问问自己的伤势如何了，红大人皱了皱眉头，一脸不满意的样子，没想到才刚刚时隔几日，再次见到了，要说是任何人之间的缘分，真的是妙不可言。
“我倒是有一件事情要拜托你。”
红大人将自己的嘴唇贴在聂慎垣的耳朵边上，认真的朝着聂慎垣说着什么事情，聂慎垣也是听的十分认真，这所有的一切都被躲在门外面的惠儿听了去，惠儿原本是想要来杀了红大人的，才终于等到了丞相从这个房间走出去，刚刚好有这个机会，有被自己的大哥给破坏了。
“我不管，我就是要杀了他。”
惠儿一直都是十分任性的，从小被娇惯坏了的，从来都是不曾受过任何人的欺负，偏偏是来了一个叫做红大人的观相师，只要是见到这个男人，便是没有什么好事情发生，就像是扫把星一样，之前惠儿倒是不相信这种民间的迷信说法，但是现在全然都相信了。
“说是这个世界上，真的是存在阴阳八卦，相生相克这种东西，要是那个红大人真的是克我，我现在便是将他杀了，我们新仇旧怨恨，一起算清楚了。”
那丫鬟慌张的抱着惠儿的大腿，方才丞相都已经生气了，要是这个时候惠儿小姐再闹出一点乱子来，当真是不是自己能够解决的了。
“惠儿小姐，咱们消消气，想要杀了红大人了，什么时候都是可以的，可是不是现在这个时候，你想着啊，现在若是动手了，不但是杀不了红大人，而且还是会连累整个丞相府的。”
那丫鬟平日里总是帮着惠儿出主意，这倒是头一次跟惠儿意见不同意。
惠儿是一个倔强的脾气，只要是自己做好了决定，别说是有人前来劝说，就算是一百头牛，也是拉不回来的。
“我不管，我说过了，这件事情我会全权负责的，就算是真的是惩罚我一个人，也没有关系，我就是要杀了那个男人。”
见到惠儿这样子执着，那丫鬟便是无可奈何的凝视着惠儿，也当真是不知道该如何劝阻，这时候那惠儿灵机一动，突然是想到了一个好的策略，如果说是在丞相府杀了这个男人，那便是丞相府的责任，皇上肯定是会怪责下来，但是如果是劫出去，就不一样了吧。
“你说的对，如果是我找人将这个男人给借走，那么就算是这个男人死了，也同我们没有半点关系。”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这个女人竟然是动了杀心了，那目光之中总是带着可怕的情绪，让人越发的不明所以。
聂慎垣盯着红大人，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答应这件事情，他知道现在皇上已经对自己放松警惕了，而且这个红大人，几乎是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便是已经认定了自己。
聂慎垣认真的说道：“为什么选择我？”
为什么，要是真的是追究起来原因，大概是连红大人都是不知道的吧，红大人心里只有一个答案，那便是相信自己的直觉，他勉强从床上坐起来，目光却是扫射着门口和窗户的位置，由此可以看出来，这个红大人也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
他的谨慎倒是让人颇为震惊的，聂慎垣知道红大人不是一个可以小觑的人，但是同时的，也是让人觉得有些危险。
“我会帮你的，但是这件事情之后，我不想要加入任何的党派，我之所以帮助你，只是因为我同你有一面之缘，而且我十分欣赏你。”
似乎是听错了，红大人瞪着一双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聂慎垣，说道：“你说是欣赏我？”很快的，他的脸上的疑问马上便是平静下来了，紧接着便是一脸好笑的模样，整个的身子都已经平摊在床上。
“你要说是欣赏我，我真是想不通，我又不是一个聪明绝顶的人，也不是一个做事周到的人，更加不是一个权谋高手，你为什么要欣赏我？”
要是说欣赏的话，自己欣赏聂慎垣倒是真的，原本以为聂慎垣应当是不会相信自己，但是现在已经证实了自己的想法，聂慎垣已经答应要帮助自己了。
“聂慎垣，你如果不愿意帮助皇上的话，你知道的，皇上是绝对不会让你成为他的敌人的。”似乎是在提醒着聂慎垣，又似乎是像是威胁一样，聂慎垣只是浅淡的笑了笑，说道：“至少这出戏要帮忙一起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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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2章情深意重
前些日子天上突然下来的暴雪，便是已经证明了这些日子定然是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只是很少会有人注意到，这府上的事情，一时之间变得棘手起来。
聂慎垣答应了红大人要配合着演戏，可是这演戏不是只是说说而已，聂慎垣一早便是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红大人倒是颇为潇洒自在，双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轻轻地触碰着，他是一个聪明人，只需要一个眼神，或者是一个轻微的动作，便是已经弄清楚了所有的一切。
这时候从外面走进来一个老妇人，走进来的时候才说是自己走错了地方了，她仔细的凝视着对面的方向，目光与红大人相互碰撞着，这眼神之中带着无与伦比的怜悯之情，虽然这个女人容颜已老，但是不难看出来，此人年轻的时候，是一个风姿卓越的人。
她看着红大人，面前所展现的便是自己的幼子，那个人站在自己的面前，带着几分稚嫩的模样，她不由自主的轻轻唤了一声红儿，眼泪顿时已经顺着红大人的面容滑落下来。
如意几乎是火急火燎的闯进来的，这一刹那便是被如意看的正着，红大人的眼睛越发的赤红一片，双手也是不由自主的颤抖着，紧接着整个的身子都是不断地颤抖着，这颤抖在别人的眼里看上去都如此明显，更不用说现在红大人的内心了。
红大人险些有些站不住身子，不断地后退着，也是勉强将双手支撑在椅子上，才迫使自己冷静一下，才让自己站住脚步。
那红大人仔细的凝视着眼前的这个女人，脑海中所回想的便是自己曾经容颜绝代的母亲。
“红，红儿。”
这个女人的说话声音都是带着颤音的，一时之间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红儿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竟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是，是这样子的，大姨，你怎么走错了，我不是说让你来洗衣坊找我来了吗？”
如意慌张的拉扯着眼前的这个女妇人，朝着外面走去，但是退出去的时候，那个女所观望着的人，还是自己。
红大人目光之中带着呆愣之色，一时之间竟然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震撼，原本从未想着会有机会再次见到这个女人，完全是没有想到，竟然是在丞相府。
不知道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巧合，还是从一开始，便是已经命中注定，就算是自己一直都是聪明伶俐，但是现在还是弄不清楚这所有的一切的来源。
皇宫之中，皇上正用单只手支撑着自己的头颅，已经准备要睡下了，便是听到那远处的公公着急慌忙的跑过来，凝视着对面的人，慌忙跪在了地上，说道：“皇上，不好了，跟着红大人一同前去的密报已经回了消息来了，说是现在红大人遇到了麻烦了。”
皇上原本是十分懒散的半躺在榻上的，这听到红大人遇到了麻烦，也不做当真的说道：“这麻烦肯定是会有的，这次既然是去找别人的麻烦，怎么会不麻烦呢？”
皇上虽然是用玩笑的方式说出来，但是那公公却是仍旧紧张兮兮的，这才终于说道：“皇上，这次怕是不一样，这次要牵扯的人恐怕不光是丞相府，还有红大人自己。”
皇上倒是来了兴趣，说是牵扯到了红大人，这次红大人只是奉了自己之命，前去彻查丞相府，这其中包括什么事情，都是应当皇上来负责，要知道这次红大人可是代替自己前去的，要是谁敢给红大人什么下马威，便是给自己的下马威。
皇上突然之间震怒，说道：“难不成是丞相府为难红大人了？”
那公公摇了摇头，方才还是着急忙慌的，看到皇上不在意，便是已经松懈下来了，这才卖弄关子，说道：“这件事情恐怕是皇上也是知道的。”
皇上方才还是半躺着的姿势，现在便是已经慢慢地坐起身子来了，凝视着对面的方向，说道：“你倒是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公公说道：“这本来都已经成了半个的事情了，可是突然多出了一个女人来了，皇上您猜，这个女人是谁？”
皇上最讨厌的便是被人脑弄关子了，况且还是红大人的事情，现在气愤的看着对方，说道：“你倒是快点说出来啊？”
那公公便是一股脑的全部都已经说出来了，这才冲着对方说道：“是宏达人的亲生母亲，红大人大概是也没有想到，会在丞相府看到自己的
亲生母亲。”
是啊，想必红大人也是不曾猜测到，竟然是会在丞相府遇到自己的亲生母亲，听到这里，皇上便是全身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皇上的心中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这对于红大人的伤害到底是有多大。
“红大人是一个情深意重的人，就算是深深的痛恨自己的母亲，也是不会做出什么事情来的，这个你倒是放心。”
皇上虽然是这样子说着，便是已经若有所思的站起身子来，有太多的事情现在不敢想象，一旦是发生了，便是会给人造成无法磨灭的伤害的，皇上若是早知道红大人的母亲在丞相府，是无论如何也是不会让红大人前去的。
“这件事情朕自有分寸，你现在下去吧。”
那公公听到了皇上的指令，便是已经慌忙跑下去了，红大人要做的事情太多了，有的时候连这个公公都开始不由自主的同情起红大人来了。
这个世界上，似乎是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皇上紧张起来的，唯独遇到了红大人的事情，皇上便是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皇上在大殿之中踱步，面色忧愁，虽然是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会发生这件事情，但是现在皇上却是半是担忧的望着远处，这次红大人的心里肯定是不好受，皇上似乎是能够亲自体会到那种感觉，但是皇上不敢去触碰。
连自己都不敢去触碰的东西，为什么一定要如此折磨红儿，皇上慢慢地披上了衣服，然后走到了大殿门口位置，冲着外面的公公说道：“准备马车，朕要去丞相府，不要声张。”
那公公不可置信的看着皇上，这哪里是皇上能够做出来的事情啊，现在那公公说道：“皇上，现在不要去担心别的事情了，这次皇上是绝对不能够前去啊，这会给皇上带来很多的麻烦的。”
皇上微微有些迟疑，是啊，如果自己真的是可以出面的话，便是不会让红大人代替自己前去了，但是现在皇上早已经按耐不住了，早已经跟之前的冷静的态度完全是不同了。
“不行，朕不放心，红儿可以解决太多的事情，但是唯独这一点，红儿怕是不能够解决的。”
但凡是想到这里，便是完全无奈的看着远处的方向，显然是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皇上竟然是也会有如此犹豫的时候。
按照皇上所说的，这次怕是红儿不能够躲得过去的，红儿可以轻松地面对一切的难题，就连丞相府要用什么办法来为难红儿，皇上都已经想好了，偏偏是这一点，简直是意外，这是皇上没有想到的事情。
“不行，朕不放心，朕还是要去看看。”
皇上但凡是下定了决心，那么是任何人都不能够阻止的，那公公见到无法阻止皇上，便是只好是应承着说道：“既然是如此，那么奴才现在便是让人给皇上准备马车。”
皇上的目光之中带着担忧之色，他很少这样子担心任何人，偏偏红大人是一个意外，这个世界上，任何的人都没有这样子的待遇的，就连开国老臣，都未曾得到过皇上如此的宠爱。
皇上回到了房间里，给自己换上了便衣，这件事情原本便是招人耳目的，至少自己不能够名正言顺的过去，只能够偷偷的过去，这便是最好的方式。
一旦是想到这里，便是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而来，现在正在一步一步朝着远处的方向走过去，他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似的，皇上心中万分清楚，红大人在自己的心中比任何人都要重要。
“关于之前的事情，都是可以忽略不计的，但是这次的事情不一定，这次唯一要让你变得脆弱的事情，朕不能够当做是没有发生，这对于你来说太过于残酷了。”
是啊，太多的事情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便是已经超出了自己的界限了，皇上也是没有料想到如此的事情，但凡是想到这里，皇上便是觉得双手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着。
皇上聚精会神的低头看着自己正在颤抖着的双手，似乎是能够体会道红大人当时的想法和惊吓，皇上早已经跟红大人同心了，所以能够体会道红大人当时的难过，似乎是不是什么奇怪的地方。
“红儿，不要怕，朕来了，朕来了。”
皇上喃喃自语，这时候身后的公公便是已经慌张的跑了过来，叫了皇上两三声，见到皇上没有反应，这才轻轻地触碰着皇上的身体，说道：“皇上，咱们该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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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3章最快的方式
一天总是用最快的方式结束，聂慎垣找人安排了红大人在丞相府中暂且住下，打扫了东厢房的一间最为靠近里面的房间，聂慎垣思考的十分谨慎，这丞相府原本便是有很多的客房，那小厮不明白，为何要将红大人安排在最里面的房间。
聂慎垣原本还是想要加快脚步的，这厢突然停下来，他的目光凝视着远处的黑暗，漫不经心的说道：“红大人不是普通的人。”
聂慎垣只是留下了这样子一句高深莫测的话来，到底是想要表达什么意思，那小厮似乎是不明白似的，小厮站在原地思考了半天，竟然是一丁点都不曾意识到聂慎垣已经远去了，这才大声的呼喊着：“公子，你等等我啊。”
聂慎垣步调越发的迅速了，似乎是有什么着急的事情需要处理一样。
如意看着那惊魂未定的妇人，一时之间竟然是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安慰对方，她知道这对于世界上任何的一个母亲来说，都是极大的痛苦，可是她显然是不知道这样子巧合的事情怎么就发生了？
“您现在怎么想？”
如意试探性问道，这红大人的生母，在大殿之上，便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出了红儿两个字，若是明眼人，只需要一眼，便是不难看出来这两个人原本便是相识的，幸亏是如意来的及时，谎说是这女子是自己的远房亲戚，前来寻找自己来的。
聂慎垣本来已经走到了自己房间外面，突然是意识到了哪里不对劲，便是直接朝着如意的房间里走去，如意这时候刚刚送走了那个妇人，并交代了一些事情，那妇人倒是什么都不关心，唯一关心的便是不会殃及红大人的性命吧。
她大概是觉得有自己这样子一个身份卑微的母亲，觉得是自己对不起红大人，况且当年发生了那样子不可原谅的事情，对于红儿来说，造成的上伤害是不可撤销的。
“您真的是不打算去认红大人吗？”
如意尝试性问道，如意不是一个好事的女人，但是现在如意很少会对一些事情产生如此浓厚的兴趣，如意有太多的话要说，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但是现在却是不知道应当如何下手。
“这段时间肯定是会有人来试探你，甚至是调查你，但是你一定是要顶住，千万不要让众人知道，红大人同你的关系，不是因为有你这样子一个母亲，便是会给红大人带来什么名分上的侮辱，而是为了红大人的安危，你知道吗？”
如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默默的选择为了红大人做出这所有的一切，这显然是已经超出了自己的负荷了，但是如意还是甘愿这样子做。
那女人一旦是听说对红大人的安危有伤害，便是已经慌慌张张的站起身子来，一把拉住了如意的身子，慌张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如意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这个世界上是没有任何的母亲不担心自己儿子的安危的，有句话说是虎毒不食子，便是如此道理。
那妇人跌坐在椅子上，无比悲伤的说道：“我没有打算要认红儿，是我对不起红儿，如果之前我没有那么无情的话，或许现在红儿还是会多看我两眼，但是现在我知道，我已经失去了作为一个母亲的权利了。”
这妇人说到这里，不由自主的开始落泪，如意显然是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意木讷的看着对面的这个妇人，一时之间竟然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您说是当初的事情，当初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女子便是抬起头来，仔细的审视着如意，似乎是在考虑如意是不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如意没有强迫对方，说不说出来，都是对方的自由。
那老妇人说道：“这件事情暂且已经过去了，我原本是不想要提起来的，但是我现在总是觉得对不起红儿，我当初生下了两个孩子，一个是大儿子，另外一个是二儿子，便是红儿，在一次兵荒马乱的时候，我只能够选择藏起来其中一个，我便是选择了距离我位置最近的一个。”
这是一个母亲的无奈，如意未曾经历过，但是如意完全是可以体会的，如意就仿佛是能够感受到那个时候的悲痛，如意将自己的手放在对方的手上，微微的用力握着，虽然是很浅薄，但是仍旧是可以看出来，这所有的恩情。
“虽然是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帮助红儿，但是我真的是十分感谢你，你是一个善良的姑娘，我想？”
如意迅速打断了这位妇人的话，他之前不是没有听说过，这个妇人一直都努力保护着的那个孩
子，现在已经去世了，自己一个人支撑着儿媳妇整个家庭的开销，所以才在丞相府没日没夜的忙活着。
如意的善心现在泛滥不堪，她有太多的话需要说，但是现在话到了嘴边，又不知道要如何说出口，最后只是归于一句话：“放心吧。”
那妇人却是很用力的点着头，这两个人说话的缝隙，有一个人一直都站在门外听着，只是这二人太过于专注，完全是已经忽略了门外的那个人，直到如意送走了那老妇人之后，才发现聂慎垣已经站在了自己的房间里面。
如意只是恍惚看到了一个黑色的背影，整个人都被吓了一跳，险些跳起来，如意仔细的凝视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才终于看清楚，来人竟然是聂慎垣，如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木讷的看着对方，然后半笑着说道：“大公子，你，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虽然是极力勉强保持着笑意，但是仍旧是无法遮掩如意的慌张，聂慎垣倒是不动声色，像是一个正在捕捉猎物的猎人一样，只是远远的望着远处的如意。
“方才我们所说的话，大公子莫不是都听到了？”
如意慌张的问着，说是要给红大人保守秘密的，现在全然是被人听到了，一时之间竟然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方才是都听到了？”
聂慎垣倒是丝毫也没有遮掩，只是冷淡的说道：“的确是，我方才的确是都已经看到了，而且看的还是十分的清楚。”
聂慎垣的话说的太过于淡然，让人有说不出的滋味，一时之间让人完全悲痛起来了，如意慢吞吞的走到了聂慎垣的身边来，似乎是用了很大的力气，才终于尝试着开口问道：“大公子，是不会去介入人家的家事额吧？”
如意是想要惊醒自己，聂慎垣活了这么大，从来都是自己去警醒别人，从来都未曾被别人警醒着，现在聂慎垣与如意的目光对视着，这才有条不紊的开口说道：“从现在开始，给我好好的听着，不要以命令的口气同我说话？”
如意皱了皱眉头，这个男人显然是比自己所想象的要敏感的多，虽然总是一副淡定自若，波澜不惊的样子，可是内心里，却是无比悲怆的。她虽然是隔着很远的距离，但是仍旧是可以感受到聂慎垣的悲伤，如意也不知道这股子悲伤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只是太过于强烈。
如意不敢抬头与聂慎垣对视，只是像是一个含羞的孩子一样，低垂着头，她的心里有太多的心思，也有太多的想要触碰的东西，如意显然是在走神，目光呆滞，眼神之中带着不可磨灭的忧伤之色。
“你是因为担心那个妇人，还是因为担心红大人？”
如意只觉得心里咯噔一下，就仿佛是被石头击中了一般，他的目光之中总是带着几许妥协之色的，但是多少又有几分期盼，似乎是在等待着如意说出内心的想法。
“大公子在意吗？”
如意巧妙的转变了问题的方向，原本是说到这里，就可以成功的转移话题了，可是聂慎垣偏偏是不肯，聂慎垣一步步走到了如意的面前来，用审视的目光盯着如意，笑着说道：“如意，你知道我心里想的是什么吗？”
这一声问候，倒是让如意心里毛毛的，如意想到了一千种一万种聂慎垣可以问出来的问题，却是怎么都不曾想到会问出这种无关痛痒的话来？
“大公子心中所想的事情，如意又是怎么会知道呢？”
如意皱了皱眉头，在等待着聂慎垣接下来的话，她像是一个犯错的孩子一样，不敢抬头看着聂慎垣，现在聂慎垣低头看了看，凝视着远处的方向，将目光的聚集地转移到了别的地方。
“如意，你知道那对面的一棵海棠树吗？那个下着大雪的晚上，我看到了对于我来说，十分重要的一个人。”
如意顺着聂慎垣的目光看去，看到的便是自己那日所站的海棠树，这简直是一场噩梦一般的存在，如意不敢去触碰太多的东西了，包括这一件，也是如意一直以来，都不愿意去触碰的东西。
“大公子所说的那个人，如意不知道是谁，大公子可是有什么提示吗？”
如意装作是不知所以然的样子，她凝视着聂慎垣，希望聂慎垣躲开这个话题。
今日如意，总是有些不太对劲的，她总是不肯接自己的话题，总是不断地躲着，就算是聂慎垣真的是十分愚钝，但是这点还是看的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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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5章风之所向
暗夜之中，丞相后府的西厢之地，突然传来一阵马车车闸声，这一生斯拉声尤为响亮，但是整个丞相府，却是不曾有一个人有动静，在那黑暗之中，有人被人搀扶着，由左边的厢房走去，绕过一道长廊，才终于到了红大人所居住的府邸。
房间外面响起了敲门声，这个时候红大人才刚刚睡下。
有人捏着声音在门外喊：“红大人，有事。”
红大人刚躺在床上，听到外面有动静，眼疾手快抓住了放在枕边的宝剑，看样子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红大人倒是多了一些防人之心，要知道这丞相府是何等地方，这里是龙潭虎穴，怎么能够不准备点东西呢？
“谁？”
他的声音机警而有力，正当如此，便是听到门外的小厮说道：“红大人，有人找。”
这时候红大人才终于放心似的，将手中的宝剑重新放回在枕头下面，轻轻地站起身子来，走到了门口位置，打开门的瞬间，时间仿佛是定格了。
“皇，皇上，你怎么？”
话还没有说完，便是已经被皇上打断了，皇上迅速将房门关上，仔细凝视着红大人，开口问道：“红儿，你没事吧？你怎么样了？”
他的手不由自主的按在红儿的肩膀上，以此透露出对于红儿的关心，那双目猩红，其中泛着多少的思念之情，以及担忧之色，大概是只有皇上一个人才知道的吧。
红大人一时之间哽咽，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皇上此刻只是穿着简单的便衣，可是就算是这个简单的衣服，也是遮掩不住皇上的英气逼人的气质，看了许久，才终于意识到皇上前来这里，是多麽的危险。
红大人迅速拉扯着皇上进入了内室，说道：“皇上，您怎么来了？这次要是被丞相知道的话，可是要招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的。”
皇上对于红大人的警告，像是没有听到一样，迅速拉扯着红大人，说道：“我看看你的伤，严重吗？”
这次大该是已经弄明白了所有的一切了，皇上现在突然夜袭丞相府，不是为了别的，只是前来看看自己是否安好，红大人只觉得眼泪似乎是堵在了眼眶之中，竟然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红儿没事，红儿只是受了点小伤。”
说到这里的时候，红儿便是低垂着头，像是一个犯错的孩子，红大人是何许人物，他不过是被皇上捡回来的一个原本是应当奔赴黄泉的孩子，皇上是一国之君，怎么能够让皇上为了自己承担如此巨大的风险呢？
红大人打了一盆温水过来，亲自帮皇上泡脚，他的手法无比的柔情，所有的动作简直是温柔的要命，皇上的目光却是一刻都没有从红大人的身上转移，他的眼睛里面这一刻没有天下，没有任何的东西，只有红大人一个人。
红大人专注的洗着脚，轻轻地说道：“皇上，微臣的命不值钱，不值得皇上为了微臣冒险。”
说到这里的时候，手中的动作略微迟疑了一下，原本还有太多的话要说，但是话到了嘴边，又不知道应当如何开口。
原本以为皇上会同自己说出什么来，但是皇上仍旧是一言不发的安详的坐着，他现在不像是在皇宫之中，总是披散着头发，而是将身后的头发竖着一个整齐的马尾，但是额头上挂着的两个龙须，又是十分自然地垂落下来，倒是有几分潇洒的模样。
这个样子的皇上，倒是更像是一个江湖上自由的隐士，一点都不同皇上的身份协调，甚至是差着十万八千里，皇上原本将双手依靠在床上，勉强支撑着自己的身子，现在却是正襟危坐，一只手不自觉的放在了红大人的下巴处。
这个位置，刚刚好，红大人蹲在地上，皇上据高临危的模样，红大人抬头看去，却是直接对上了皇上那双半似忧伤的眸子。
皇上这次前来没有带上任何的护卫，应当是私自行动，只是带着随身的公公，还有一个车夫，这显然是无比危险的，一旦是被有心人发现，怕是皇上到时候会无比麻烦，一旦是想到这里，那红大人便是更加愧疚了。
皇上低声说道：“红儿的命是朕的，除了朕之外，任何人都动不得。”
红儿迅速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方才皇上说是自己的命是皇上的，这简直是之上的荣耀，可是现在红大人越发是觉得难过了，皇上待自己如此，可是自己却是一直以来，都是不段的连累皇上。
红大人原本还有千言万语要说，可是一旦是对上皇上的那双瞳孔，便是
不知道应当说些什么了，这双眼里总是有万般柔情，让人压根就不能够说不。
皇上呆呆的望着红儿，迟钝了半晌之后，才终于开口说道：“红儿，天色渐晚了，歇息吧。”
已经不是第一次同皇上躺在一个床上，但是现在与皇上面对面躺着，突然之间觉得面色绯红，红儿的双目已经赤红一片，脑海中不断的回想着方才皇上所说的那句话。
“红儿的命是朕的，除了朕之外，任何人都动不得。”
这该是全天下最温暖的一句话了吧，红儿皱了皱眉头，面上却是带着温柔的笑意的，能够遇到皇上，大概是自己一辈子的幸运。
“今日微臣碰到了自己的生母了？”
听红儿如此说，皇上突然之间便是已经紧张起来了，他的手微微的抬起来，方才红儿的额头上，将红儿额头上散落下来的头发撩拨过去，说道：“红儿，朕会一直都陪在你的身边的。”
或许真的是不需要千言万语，只要是皇上陪着自己，便是已经足够了。
红儿头一次可以睡得这样子安心，什么都不用畏惧，什么都不用害怕。
红儿睡着了之后，那皇上却是不曾睡着，只是满目柔情的盯着红儿，口中所说的话却是：“红儿，你知道吗？现在所有的朝臣都逼着朕要子嗣，这让朕如何是好啊？”
红儿现在陷入了沉睡之中，显然是不知道皇上所说的这句话的，皇上满目愁容，太多的事情都需要自己一个人来解决，明明红儿是自己的臣子，但是皇上却是不想要给红儿增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丞相披着衣服从房间里走出来，招来了一个小厮，开口问道：“方才那动静可是听到了？”
那小厮点了点头，冲着丞相说道：“听到了？”
丞相继续问道：“去看了没有？”说罢便是拉动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倒是显得颇为镇定是的，但是丞相目光之中却是带着警惕之心的，这个老狐狸是不会相信任何人的，自己目光仍旧是落定在远处，如果方才不是自己听错了，应当是从红大人的位置传过来的声音。
那小厮说道：“是大公子吩咐过了，说是暂时不用看管这府中的一切，先行回去休息，大公子已经全部都安排好了。”
丞相故作镇定的点了点头，这聂慎垣现在到底是在玩什么把戏，自己简直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旦是想到这里，便是觉得自己完全是出于被动的状态，这在丞相的眼睛里，显然是不可以的，丞相冲着那小厮说道：“偷偷的去查看，不要让人知道了。”
那小厮不明白，这府上的主子们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一会说是这样子，一会又说是那样子。
那小厮刚刚转过身子要走，却是听到丞相突然说道：“方才那可是马车声？”
那小厮不明所以的转过身子来，凝视着丞相大人，竟然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才木讷的说道：“丞相大人，方才应当是车子的声音。”
丞相便是斥退了那小厮，开口说道：“这件事情暂且不用管了，你且下去吧。”
是啊，这件事情暂且是不用管了，丞相心中大概是也已经有了定数了，丞相冲着那远处漆黑的方向看过去，这个时候，如此关心红大人的，从远处的马车上来看，肯定不会是一般的人。
丞相穿上了衣服，径直朝着聂慎垣的房间里走过去，他的脚步十分轻盈，但是来到门口的时候，还是发现被聂慎垣知道了。
聂慎垣现在这个时候还没有入睡，房间里的灯光还亮着，他轻轻地推开了门，正巧看到聂慎垣此刻正坐在旁边喝茶。
“父亲大人。”
聂慎垣主动起身，做了一个十分有礼数的动作，则原本是在丞相府是十分罕见的，但是聂慎垣却是长于如此，聂慎垣冲着丞相说道：“不知道这么晚了，父亲大人前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聂慎垣倒是聪明，装作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这显然是太过于执着了，也不知道这个男人心里是怎么想的，要说是父子，这个儿子显然是比自己这个父亲要聪明。
丞相慢慢地坐在聂慎垣的身边来，仔细的看着聂慎垣，说道：“还没有更换衣服，都已经三更了，如何还不睡？”
丞相平日里可是很少会关心聂慎垣的，这大公子自从母亲去世了之后，在府中一直都是凭借着聪明得到老爷的关心，但是心中清楚的很，聂慎垣是有几分讨厌丞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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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6章计谋
“儿子只是觉得这长夜漫漫，一时之间用来睡觉，着实是浪费了”
聂慎垣的话，让丞相心中毛毛的，却是怎么也找不到既定的说法，装作是微笑的模样，开口问道：“那么这种夜色，倒是适合做什么事情呢？”
丞相这反问，原本也算是高招，但是聂慎垣却是故作镇定的说道：“当然是喝茶看戏了，丞相府今天晚上可是有一出好戏，我想父亲大人应当不时不知道的吧？”
丞相故作镇定的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好好的品了品，继续说道：“这丞相府到底是有什么好戏，我不知道，但是这父亲多少还是有些了解自己的儿子的。”
听到丞相如此说，聂慎垣便是已经将手中的茶盏放在了桌子上，一时之间没有说话，这朝廷上的六位朝臣现在已经控制了朝廷很长的时间了，虽然是帮助皇上维持着现在的朝政，但是也一边限制了皇权。
这一点，聂慎垣心中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聂慎垣原本是想要奉劝丞相不要继续下去了，可是偏偏丞相不是一个肯听意见的人，况且这丞相是六位朝臣之首，一旦是出事，便是肯定以丞相为第一人。
“皇上已经不再是那个小孩子了，父亲当真是觉得自己能够做主到什么时候呢？”
聂慎垣刚说出这句话来，方才还是谈笑风生的丞相突然之前震怒，双手拍打在桌子上，怒道：“区区一个逆子，莫要过问朝堂上的事情。”
似乎是在警告一般，这句话一语双关，不光是要警告聂慎垣现在不要过问朝堂上的事情，也是想要告诉聂慎垣，接下来最好是也不要过问朝堂上的事情。
聂慎垣倒是不为所动，他慢慢地站起身子来，走到了身后的内室里面，从那里面拿出来一个黑色的礼盒，外面用绸缎包裹着，倒是十分精致似的，聂慎垣没有直接同丞相起冲突，然后慢慢地走到了丞相的面前来，将那包裹打开，这盒子里面是有一个锦囊。
聂慎垣将这个锦囊拿出来，递给了自己的父亲，说道：“打开它。”
他现在到不像是一个儿子同父亲讲话那般，而是像是一个谋士，同自己的合作者说话一般，这样子的聂慎垣，就连丞相都是摸不着底的。
丞相双手颤抖着接过来那个锦囊，一时之间竟然是无语凝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完全是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只是被动的将那个锦囊拆开来。
“父亲大人，您从一开始便是已经知道了吧，这中虚张声势的东西，是维持不了多长时间的，这是法师留给您的，儿子也只是奉命行事罢了。”
丞相颤颤巍巍的将那锦囊打开，便是看到黄色的纸条上面，只是写了四个字，该收便收，这四个字可是包含着多少的重量，丞相连想都不敢想啊。
丞相双手颤抖的越发厉害了，现在慌张便是已经将手中的纸条掉落在地上，聂慎垣倒是不紧不慢的走过来，然后轻轻地将那指套从地上捡起来，最后放在了对面的蜡烛山，等到那纸条燃烧殆尽了之后，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是丞相府的秘密，聂慎垣知道丞相早晚有一天都会知道，这一天一直都在等待着丞相，他更加知道日后丞相要面临的结果是什么，但是聂慎垣一直以来都不敢接受，甚至是觉得这就像是一场噩梦一般。
“这到底是要让我怎么办？”
从未见到过如此无助的丞相，在自己的印象之中，这个男人好像是无所不能似的，总是能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变了。
“父亲大人，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的话，儿子要休息了。”
聂慎垣注视着丞相，他同丞相说话的时候，不像是一个父子，倒是更像是一个谋士，就连同自己现在所做的事情，也是更加像是一个谋士做的事情，他只是皱了皱眉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叹了一口气，才终于说道：“当爹的错了不成？”
他抬头看着聂慎垣，聂慎垣自然是知道丞相这句话中带有的寒意，说是当爹的错了不成，便是多少有些责怪聂慎垣不帮助自己，其中也带着疑问，是自己这个父亲当的不称职吗？
丞相慢慢地走到了聂慎垣的面前来，说道：“你母亲走后，是我没有照顾好你，可是我终究是你的爹，你难道是当真是狠心？”
后面的话丞相没有说出来，这父子很少会在一起如此谈话，但是这次的谈话，却是暴
露了两个人之间隐藏着的大的矛盾。
聂慎垣原本是不想要提及个人感情的事情，但是既然是现在丞相已经说出来了，聂慎垣倒是不准备要回避，当年如果不是因为丞相非要娶那个女人，也不会逼死自己的母亲，只是这一切都已经成为过去了。
聂慎垣心里恨啊，他哪里能够不恨呢？可是就算是恨，自己能够做什么呢？还不是忍气吞声的在丞相府长大，他慢慢地抬起头来，原本以为丞相是朝堂上的人，最是明白什么是运筹帷幄了额，但是现在却是同自己讲起感情来了。
“听我说，我知道你这些年多少是有些责怪你，你从来都不说，你同你二弟不一样，跟惠儿更加是不一样，你是一个内敛的孩子，你所有的一切都更加希望放在心里，别人若是不问你，你便是不说出来，从小你便是这个样子的一个孩子。”
丞相自言自语的说着，似乎是回到了聂慎垣小的时候，这个孩子跟惠儿和安儿不一样，总是不愿意同自己亲近，可是是这个家里的长子，又从小没有了母亲，丞相自然是想要多多照顾一下这个孩子的。
或许是因为从小的幻境所造成的，这个孩子很少说话，也很少同自己这个当父亲的人谈心，现在丞相回头看着聂慎垣，说道：“你是觉得我这个父亲十分不合格吧，我也是这样子认为的，我这个父亲，的确是有些不合格的？”
丞相说到这里，便是无比悲痛似的，他很少在儿子面前说出这么多矫情的话来，通常的情况下，丞相总是一副闷闷的样子，总是不肯说出任何的话来，也是不肯表达出自己的内心的真正的情感来。
可是在聂慎垣的心里，这所有的一切都是逆向发展的。
似乎是打开了话匣子，丞相越是说着，越是起劲，将从前一直都不肯说出来的事情，一股脑的全部都说出来了。
“今日我们不谈国事，我们什么都不管，我不是当朝的丞相，你也不是什么暗地里的谋士，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儿子，我是你的父亲，作为父亲和儿子，我们好好的谈谈吧。”
聂慎垣突然瞪大了双眼，简直是不肯置信一般看着丞相，这个男人什么时候放下过自己的丞相的位置，现在要从一个父亲的角度，同自己说出什么来，真是让人有些头疼。
“你这个孩子，内心其实非常细腻，我知道你总是想要与人亲近，你也很想要同父亲静距离相处一些，但是很多的时候，都是惠儿和安儿缠着我，你便是无法卖出那一步。”
丞相似乎是在回忆着很遥远的事情，如果不是现在丞相说出来，聂慎垣大概是已经忘记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简直是太多了，多的让人有些无法承受。
“不要在说了，父亲无非是想要证明自己十分了解我，现在我承认了，的确是如此，我在父亲的面前，永远都是无法遮遮掩掩，永远都只是一个随时都会被看穿的孩子。”
说到这里的时候，聂慎垣突然之前安静下来了，这安静然人有些惶惶恐恐的，丞相慢慢地跌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突然说道：“爹知道，是我对不起你。”
能够从丞相的口中听到这些问题，简直是就像是做梦一样，简直是不敢想象，聂慎垣方才还是有些排斥的，可是当自己触碰到这么多柔软的东西之后，发现自己压根就是无法去做的，他蹲下身子，然后坐在了椅子上。
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对这些东西免疫了，但是看上去显然是没有，他不管是如何挣扎，还是过去的那个聂慎垣，还是那个脆弱的，经不起感情考验的聂慎垣。
“父亲猜测的没有错，您今天之所以同我说的那么多，不过是想要问我，你现在的问题，我告诉您，您猜对了，现在在红大人房间里的人，便是皇上，是我吩咐所有的人，今天晚上可以放松警惕的，若是父亲现在真的是要动手的话，那么明日朝堂之上，您就是天下的主人。”
聂慎垣说的无动于衷，原本聂慎垣可以说的更加惊心动魄一点，但是聂慎垣没有。
丞相迅速瞪大了眼睛，简直是不可置信，果然是同自己所猜测的有几分相似之处，但是他全然是想不到，皇上之所以冒险的原因，难不成是一个巨大的阴谋不成。
丞相等了很多年，一直都在等待着这个机会，但是如今机会真的是来了之后，却是不敢行动了。
“爹一直以来都没有想要颠倒黄泉的思想，我之所以一直都辅佐皇上，只是因为皇上过去太小了，很多的事情都是不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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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7章暗夜
丞相大概是总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来劝阻聂慎垣，但是现在聂慎垣已经不再是小时候的那个他了，聂慎垣见到父亲如此，便是已经无奈的摇了摇头。
在丞相的眼里，这世界上所有的一切，大概是都没有自己在朝堂上的权位要重要，他的目光之中带着诚恳，说道：“父亲，儿子不希望父亲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来。”
聂慎垣虽然用很轻巧的口气说出来，但是此刻眼神之中却是带着凛冽来的，他原本是在自己的儿子，应当全无条件的站在自己这一边，可是偏偏丞相做的却是祸国殃民的事情来。
“你还小，不知道朝堂上的事情原本便是你死我活，为父等了数十年，等的便是这一个机会，一旦是错过了，这数十年为父就一直都在做无用功，你知道吗？”
聂慎垣直勾勾的看着丞相，这个野心巨大的男人，就是自己的父亲，如果不是因为这是赤裸裸的血缘关系，大概是无从相信的吧，可是就算是真的是如此，现在自己能够做的事情还是少之又少的。
“我不预备要劝说父亲，我只是觉得凡事都应当权衡利弊，若是父亲当真世人如此做了，父亲可是要想清楚，不成功，便成仁，这要置整个家族于何地，又要置丞相府于何地？”
聂慎垣说的激愤，他知道就算是自己不告诉丞相这件事情的始末，丞相还是会去调查的，丞相只要是知道，便是不会给自己说出这样子一番话的机会的。
丞相回头看着聂慎垣，虽然只是隔着十几米的位置，但是这个儿子仿佛是距离自己有千里之外一样遥远。
“如果是安儿，或者是惠儿，肯定是会站在父亲这条战线上，但是现在你已经让我知道答案了。”
丞相说罢之后，便是已经朝着门外走去了，聂慎垣悬着的心还是未曾落下来，今夜本来是一场暗杀之夜，只是如此以来，皇上的这一招将计就计，怕是就真的是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结果了，但是这不是聂慎垣想要的结果。
聂慎垣跌坐在椅子上，突然想到红大人同自己说的那句话：“陪我演一出戏？”
那时候红大人躺在床上，像是一个死尸一样，受了很重的伤，倒是有心情同自己交谈，聂慎垣云淡风轻的说道：“让我陪你演一场戏，倒也不是什么艰难的事情，只是要看我心情。”
红大人便是喜欢如此放荡不羁的性格，同自己多少有些相似，只是现在红大人上前一步，仔细的看着聂慎垣，然后将自己的耳朵贴的十分靠近，说道：“红大人若是觉得心情不错，那想必皇上的心情也是好的。”
聂慎垣是何等聪明的人，说是同红大人一起演戏不真，要是陪皇上一起演戏，倒是真的是不假。
“你还有心情？”
聂慎垣回头望着红大人，此刻红大人正调皮的坐在对面的桌子上，手中拿着一个橘子，正要剥皮，却是被聂慎垣的话打断了，抬头注视着聂慎垣，说道：“有没有心情，不是看我，要看咱们的聂大人，况且这不也正是咱们聂大人心中所想的吗？”
聂慎垣微微皱了皱眉头，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人能够看穿自己，但是唯独这个皇上，似乎是知道的不少，这个总是吊儿郎当的红大人，压根就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淡然，甚至比表面上看上去要危险的多。
聂慎垣点了点头，说道：“既然是演戏，自然是要逼真一些，若是红大人演的不好，到时候皇上不要找我麻烦才是。”
聂慎垣留下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这个男人总是让人琢磨不定，甚至是不按照常理出牌，所以很难弄清楚这个男人心中所想的，到底是什么？
“你倒是说清楚，再走啊。”
红大人在后面叫喊着，可是现在聂慎垣都已经消失在九霄云外去了。
聂慎垣的目光之中踌躇万分，外面的夜色越发的凝重起来，这天上似乎是又要落下雪来，这个时候最适合杀人了，聂慎垣突然想到那日在皇宫之中，派来的杀手，明显是朝着皇上去的，这到底是想要诬赖给自己，还是真的是想要杀了皇上，不得而知。
聂慎垣不知道何时，手中竟然是握着一个橘子，因为看的太过于出神，就连门口处站着惠儿小姐都不知道，惠儿这个时候还是没有入睡，她的动作看上去很轻。
惠儿过去就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大小姐，这府中所有的人都要让这她，甚至是刁蛮任性，但是今日看上去有些不
同了。
聂慎垣抬头看着惠儿，方才凝重的表情顿时已经消失不见了，这踌躇之色也已经消散了，他冲着惠儿开口问道：“怎么？还没有睡？”
惠儿面上的表情越发的难堪，现在坐在了椅子上，说道：“大哥，惠儿知道错了，这件事情都是怨惠儿，如果不是惠儿，也不会如此的。”
惠儿凝视着聂慎垣，似乎是希望聂慎垣能够找到一个解决之法，现在惠儿专注的凝视着聂慎垣，说道：“大哥，方才你同爹的对话，我都已经听到了，惠儿只是一介女流之辈，不能够承担起所有的责任，但是大哥，这件事情是因为惠儿而起，惠儿罪该万死。”
惠儿这个女孩子，虽然是很多的时候都喜欢胡闹，甚至是一丁点都不顾及后果，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似乎是一夜之间，聂慎垣发现惠儿长大了。
聂慎垣放下手中的橘子，坐在了惠儿的对面，开口问道：“惠儿，如果父亲和丞相府只能够选择一个，你愿意选择哪个？”
聂慎垣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样子的问题，在这个即将要发生的巨大的灾难面前，或许自己面临的选择就是这个吧，连聂慎垣都开始踌躇的问题，惠儿却是毫不犹豫的说道：“我可以舍弃现在荣华富贵的生活，我可以失去现在所有的一切，但是我想要让父亲活着。”
突然之间，聂慎垣便是觉得心里的大石头放下了，是啊，就算是那个男人再令人讨厌，就算是那个男人从未让自己深爱过，但是那毕竟是自己的父亲，不管是如此，都应当让那个人活着啊。
“你也很讨厌这个地方吧？这丞相府，你也一直都想要毁了这个地方吧？”
聂慎垣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惠儿简直是恍惚了起来，惠儿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大哥，他的背影显得如此的消瘦，但是同样的，却是给人一种高大的形象。
这是自己一直以来都十分敬重的大哥吗？惠儿只觉得有一种危险的感觉袭上心头。
方才聂慎垣问自己的话，让惠儿心惊胆战，似乎是问道了自己的内心深处，这丞相府是一个定时炸弹，每天每个人都是胆战心惊的活着，大家心中都清楚，总有一天，这个宏伟的建筑，是会倒塌的。
“惠儿，你知道吗？早晚都要结束的话，不如让我亲自动手吧，任何的一个人，都不应当成为这个罪人，但是我不一样，因为是一个没有母亲的嫡子，所以生下来的时候便是已经是罪人了不是吗？”
聂慎垣话还没有说完，便是已经被惠儿打断了，惠儿的声音十分巨大，她几乎是怒喊出来的。
“不是的，不是的。”
惠儿的眼泪完全是抑制不住，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仍旧是那么爱哭泣，聂慎垣一步一步走到了惠儿的面前来，亲自帮助惠儿擦掉了脸上的眼泪，小声说道：“乖，以后要坚强一点。”
惠儿从那张脸上，事实看到了世界末日一样，她不断的颤抖着，如果连同大哥都这样子的话，那么真的是已经到了丞相府的末日了。
惠儿慌张的说道：“不，大哥，不管是做什么，都是惠儿的错，惠儿会去接受惩罚的，这件事情同丞相府，同大哥，同爹，没有半点关系。”
这一秒钟，聂慎垣竟然是要重新审视自己的这个妹妹，过去的时候，虽然是众人都将惠儿捧在手心里，将惠儿惯得稍微是有些刁蛮任性，但是骨子里的执着和情深，却是跟自己的骨血是相同的。
聂慎垣一改方才一本正经的模样，现在半笑着说道：“大哥只是跟你开了一个玩笑，你放心好了，这丞相府几十年的基业，不会在一夜之间倒下的，况且有大哥二哥扛着，还有爹，惠儿就不用担心了。”
惠儿的眼泪越发的流淌严重了，怎么也停不下来，像是一个小孩子似的，聂慎垣总是不断的帮助惠儿将脸上的眼泪擦干净，聂慎垣安慰着惠儿，说出了很多让对方安心的话来，但是那天晚上，惠儿一直不停的在哭。
丞相已经武装好了所有的一切，手中握着长刀，准备要出发了，整个丞相府都被雨水覆盖着，那天说是应当下雪的，但是最后却是以落雨的形式落下来了，聂慎垣看着雨水急切的从屋顶上落下来，就仿佛是落在了自己的心里。
惠儿走到了大哥的身后，她从未见到过如踌躇的大哥，他的悲伤不肯写在脸上，但是惠儿好像是看到了那心底的悲伤一般，她能够感受到，这雨水的寒气已经侵入到了大哥的骨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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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9章临危受命
一切准备待续，现在只等着一个机会，雨越来越大，似乎是没有要停下的意思，聂慎垣双手不由自主的颤抖着，他知道这最后的关头肯定是危机一些，但是聂慎垣从一开始，便是已经想好了。
这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皇上换上了一声乳白色的长衫，这是红大人来时候穿上的衣服，他将自己的便衣脱下来放在了红大人的伏案上面，皇上知道，这注定是一场厮杀，可是这衣服之中的玄机，又是谁能够知道呢？
聂慎垣在等待着，整个丞相府的天空之中似乎是笼罩着杀气，这杀气慢慢地弥漫着，一点一点的，将整个的丞相府吞噬。
聂慎垣听到外面传来打斗的声音，一群黑衣人拿着长剑朝着红大人所居住的房间杀了过去，聂慎垣慌张的从房间里面走出去，便是被自己的心腹阻拦住了，那心腹慌张说道：“已经行动了，我们现在要不要行动？”
聂慎垣不管是做任何的事情，都未曾如此紧张不安，他身上穿着一件乳白色的长袍，倒是同皇上今日所穿的那件有异曲同工之处，他的眉目之中带着些许担忧之色，冲着身后的那人问道：“可是看清楚了？”
那人点了点头，聂慎垣便是说道：“既然如此，行动。”
这是聂慎垣最后的招数了，这一招虽然是冒险，但是聂慎垣之前也是说了，不成功便成仁，这是最后的一次机会了，阻止这一切发生的机会，整个世界之中，大概是只有聂慎垣一个人存在这种力量吧。
现在聂慎垣冲着外面快步走出去，刚一出来，便是看到了惠儿站在大雨之中，她的秀发都已经湿透了，身上的衣服也已经黏在了身上，这湿漉漉的，光是看上去，便是觉得十分不痛快，现在聂慎垣上前一步，仔细的凝视着惠儿，小声说道：“惠儿。”
他站在大雨之中，这滂沱大雨似乎是已经将聂慎垣吞噬了，顺着聂慎垣的手看过去，能够看到一把明晃晃的刀子，现在不段的泛着亮光，惠儿吞了一口口水，迅速已经跪在了地上，拉扯着聂慎垣说道：“大哥，我求求你了。救救爹，救救丞相府吧。”
聂慎垣迅速瞪大了一双漆黑的眸子，房间里的亮光隐隐约约能够将惠儿的面容照亮，她只是穿着单薄的衣服，这惠儿从小便是娇生惯养，身子也是素来不好，这一日淋了大雨，怕是要感冒了。
聂慎垣知道自己是这个府上的罪人，这长达十几年的生活之中，自己万分痛恨丞相府，这个地方给自己带来了巨大的灾难，如果不是这里的话，也不会让自己长期都是出于一种悲痛之中。
“大哥，我知道你厌烦爹，我知道你痛恨爹当初所做的事情，我知道这里让你难过，这里让我们没一个人都难过，我现在可以回答大哥的问题了。”
惠儿的眼泪已经混杂着雨水落下来，她说的太过于迅速，这一场酝酿了许久的阴谋，在这一刻已经要倾囊而出了，现在谁都是阻止不了的。
“大哥问的问题，惠儿现在就回答，惠儿也很讨厌这丞相府，所有的人都厌恶这里，但是这里是家啊。”
惠儿因为太过于慌张，而不由自主加快了说话的速度，她跪在冰冷的于水中之中，全身冰凉，面色也是苍白的，那过去一张稚嫩的脸，突然之间似乎是已经转变了似的。
这一声是家啊，就像是天边响起的一声闷雷，径直将聂慎垣的心脏打碎了，聂慎垣倒退好几部，只觉得自己呼吸困难，是啊，这丞相府是一个滔天罪恶的地方，他厌烦这里，这里是一切罪恶的根源，可是这里也是家啊，是家啊。
聂慎垣双手越发颤抖起来，那站在橱窗位置的男人，此刻聚精会神的盯着聂慎垣，能够让聂慎垣如此痛苦的人，目前位置还是很少见的。
他稍稍的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是不能够轻易露面的，而且是相信聂慎垣是绝对已经准备好了一些，他可不是那种让人放在案板上准备切割，还丝毫没有任何的动作，一直都是处于被动的人啊。
聂慎垣强忍着自己身上的戾气，走到了惠儿的面前，勉强将惠儿从地面上拉起来，说道：“惠儿，你身子不好，待会要着凉了，听大哥的话，乖，回到屋子里面去，现在就去，快点。”
聂慎垣似乎是有气无力似的，可以看出来，聂慎垣不是十分舒服，方才惠儿所说的话着实是打动了聂慎垣，是啊，聂慎垣思考了那么久都未曾有任何结果的事情，现在却是已经被惠儿说出来了。
聂慎垣终于是找到了答案了，似乎是做出了人生之中最为重要的一个决定是的，聂慎垣回头看着那橱窗之中隐隐露出来的人头，只是一个眼神，那个人便是已经知道了聂慎垣准备要执行另外一个计划了。
;是的，聂慎垣早已经做好了两手准备，这次他是绝对不允许自己有任何差错的，这不光是关系着丞相府的生死，还有自己一直以来想要保护的东西。
他曾经真的是想要毁了丞相府，但是现在还是对于丞相府手下留情了，不是因为任何人，也不是因为任何一句话，只是他明白了，自己一直以来，都在纠结的问题，现在终于是有了答案了。
“惠儿，是惠儿让我知道了这所有的一切。”
聂慎垣抬起头，任由着雨水冲刷在自己的脸上，那雨水似乎是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反而是越来越大，越来越大，似乎是在酝酿着一场巨大的交响乐一样。
惠儿的心终于可以平定下来了，于此同时，丞相大人看着自己身后的那些杀手们，这些都是自己这么些年亲自培养起来的一个有一个的江湖上的高手，各路门派的人都有，当真是事情东窗事发了，这些人也都会自杀的，是不会有人背叛自己的。
丞相准备了那么久，就只等着今天这一个时辰，甚至是一秒钟的时间了，他看着众人，不由得开始有些紧张，开口问道：“你们都已经准备好了吗？”
那些人点了点头，似乎是随时都在准备着，这时候原本已经开始要行动了，突然是听到了聂慎安在外面开始叫喊着，似乎是十分紧急的样子。
“爹，不好了，不好了，红大人的房间外面有打斗的声音，侍卫们虽然是在外面拦着，但是应当是支撑不了多久，我们现在要马上过去救援才行啊？”
还没有开房门，聂慎安便是已经说出了现在情况紧急，丞相整个人都已经懵住了，自己还没有行动，这红大人的房间外面怎么就会有袭击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还有另外的人想要谋害皇上，还是想要谋害红大人，不可能，红大人不过是一个刚刚上任的观相师罢了，现在还没有谁想要杀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对于自己没有半点威胁的人。
所以说，现在是有人想要杀害皇上，除了自己之外，还有另外的一伙人马，丞相心中万分恼火，这突如其来的一群人，瞬间已经打破了自己所有的计划。
聂慎垣将惠儿从地上拉扯起来，柔声说道：“你放心，丞相府不会有事情的，大哥答应你的事情，一定是会做到。”
惠儿不知道为何，无比相信聂慎垣的话，在这个世界上，什么人都是不可以相信的，唯独自己的大哥，是绝对应当相信的，现在聂慎垣叹了一口气，继而冲着前面飞奔而去。
外面早已经打得十分火热了，红大人慌张的穿上了衣服，压根就没有找到自己的衣服，只看到了皇上的便衣放在了伏案上面，随手便是已经套上了，迅速抓起桌子上的剑，朝着外面飞奔而去。
皇上穿着自己的衣服在外面厮杀着，这次前来的人全部都是杀手，红大人派来的一些侍卫，都是弱不禁风的，皇上虽然是给红大人派来了很多的高手，但是在这群武林上的高手面前，简直是弱透了。
眼看着皇上的手腕处有血痕，应当是中了一刀，红大人迅速已经飞身而去，一把将皇上挡在了自己的身后，如此危机的时刻，皇上竟然是对自己微微一笑，这笑容让红大人有片刻的失神，现在皇上说道：“朕要跟你一起战斗。”
红大人没有说话，一个转身，便是已经杀了一个刺客，这整个的丞相府，一时之间打斗声四起，而且住在这里的还是朝廷命官，竟然是没有人前来打探情况，这显然是说不过去的，除非这是丞相府派来的人。
正如此想着，红大人怒不可遏的说道：“待会我要杀了那个老东西。”
红大人手中的宝剑已出鞘，必定是要见血光的，这时候将皇上护在了身后，说道：“皇上，小心。”
皇上倒是不为所动，要知道皇上一直都只是想要保护好红大人，这一左一右，便是又杀了好几个，这红大人可是从小自己亲手讨教出来的，这功夫也是不容小觑的，用来保护自己，是绰绰有余的，但是皇上不忍心让红大人自己一个人厮杀，便是会经常同红大人一起作战。
“红儿，累了吗？”
皇上的气息越来越凝重，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够放松警惕，一旦是稍有懈怠，便是可能会失去性命。
都这个时候了，皇上还担心着自己，红儿的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来，说道：“红儿早已经炉火纯青了，莫不是皇上还有些不习惯吗？”
是啊，自从教会了红儿功夫之后，起初虽然是以保护自己为理由的，但是后来通常都是一起并肩作战，而且皇上非常享受这其中的过程。他想着便是露出一抹温暖的笑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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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0章四面埋伏
中场过程中，这二人背对着被，手中握着一对宝剑，这一对宝剑可是吐蕃进贡来的，皇上竟然时候赏给了红大人，这在当时，虽然是不为人知，但是现在当红大人拿出来的时候，还是让人颇为震惊的。
那时候红大人心中倒是也有担忧，毕竟因为自己给皇上惹来了什么口舌上的灾难，是自己过意不去的，便是冲着皇上说道“微臣只是不想要让皇上因为微臣蒙上屈辱。”
皇上只是自顾自的喝着手中的茶，说道：“那些不中听的话，不管是朕做的多好，都终究是有人会说出来的，就算是不当着朕的面说，不当着你的面说，也是会说的，既然是如此，何必要在意呢？”
皇上都不在意了，红大人原本也是没有必要去在意的，但是那一瞬间，红大人却是说道：“可是微臣在意别人说皇上。”
皇上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一时之间竟然是误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慢慢地抬起头看着红大人，继而说道：“红大人是朕一手调教起来的人，怎么如今变得婆婆妈妈的了，像是一个婆娘是的。”
听到皇上这样子说，那红大人倒是也不多说什么了，正要起身，便是看到皇上站起了身子，朝着自己的方向走过来，说道：“这世间的事情，不是非黑即白，也不是非有个公道可讲，若是担忧关于朕的断袖传闻，这倒是当真不必，这天下谁都不知道朕是一个好色之徒。”
皇上虽然是打趣，但是这其中的悲伤却是被红大人看的清清楚楚，原本只是为了要保护皇上，但是现在却是让皇上为难了，红大人一时之间觉得心里过意不去，便是冲着皇上说道：“微臣愿意为了皇上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么多年来，总是沾着保护皇上的由头，但是到底是皇上保护自己，还是自己保护皇上，红大人大概是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吧。
红大人皱了皱眉头，一时之间竟然哽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刀光剑影之中，过去的回忆以最快的速度闪现在脑海中，突然听到了皇上大声的呼唤着自己的姓名，等到转过身子的时候，才终于意识到一个人正朝着自己的胸口砍过来，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只觉得胸口中重重一击，那时候皇上狰狞的面容在自己的面前不断的放大，最后凝聚在自己的视线之中，逃脱不开。
红大人原本以为自己要死了，但是除了重重的一击之外，竟然是没有任何的其他的不适，这时候突然是看到了远处聂慎垣带着众人在雨水中厮杀起来，一向都是温文尔雅的聂慎垣，拿起刀子来，竟然是这个样子。
聂慎安和丞相大人，也是赶了过来，这些江湖上的杀手都已经被处理的差不多了，在这雨夜之中，一切都来的太快，也消失的太快，丞相看到了皇上，迅速已经跪在了地上，给皇上请安。
红大人早已经按耐不住，一把将丞相从地上提起来，愤怒的看着丞相，说道：“你这个老狐狸，你想要杀了皇上是不是？”
红大人手中的力道很重，现在皇上却是尤为平静的从地上的一个玉佩上面找到了证据，这些人不是丞相派来的人，皇上的嘴角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冲着红儿说道：“红儿，莫要错怪了丞相大人，这些人明显不是丞相府的。”
丞相做贼心虚，自己虽然是没有做出什么来，但是当真是有此种心态。
那红大人听完之后，便是非常不甘心的放开了丞相，皇上冲着丞相说了几句客气话，然后意味深长的看了聂慎垣一眼，便是同红大人打道回府了，刚走，便是看到那公公迎了上来，这公公见到了皇上，顿时已经泪眼朦胧的，慌张说道：“皇上，您可吓死奴才了，皇上怎么样？”
说罢左右打探着皇上的身子，见到皇上真的是毫发无伤，才终于肯放心，完全是不曾意识到红大人前胸位置整个的衣服被刀子砍出来一道口子。
惠儿一直都在房间里等待着，那前来汇报的丫鬟，说是事情都已经解决了，皇上打道回府了，一切又归于平静之中了，原本是应当开心的，可是现在惠儿却是怎么都开心不起来。
聂慎垣跟着丞相来到了书房，原本这件事情解决了之后，应当是回到自己的房间的，偏偏是丞相将聂慎垣带了过来。
聂慎垣刚刚将房门关上，便是啪一个重量，打在了自己的脸上，整个的都来不及反应，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丞相愤怒的看着聂慎垣，开口说道：“你以为你这一年小聪明，就能够化解一下吗？皇上这次只是想要试探我，你以为我会不知道，可是你知道我等这一天，我等了多久了，你破坏了什么，你知道吗？”
聂慎垣倒是不为所动，颇为镇定，他慢慢地将自己的头摆正，认真的凝视
着丞相，不卑不亢的说道：“我跟你一样，我也想要毁了丞相府，你说的对，这个机会我也等了很多年。”
听到聂慎垣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丞相简直是要疯了，简直是想要直接打死聂慎垣，但是现在却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够双手攥成了拳头。
聂慎垣上前一步，方才还是被动的姿态，突然之间变得十分主动起来，冲着丞相说道：“我自己一直以来，也是十分为难的，这个机会我跟你一样，我等待了十几年，我知道一旦是失败了，便是再也没有机会了，可是惠儿提醒了我。”
听到聂慎垣说到这里，丞相的傲视颇为感兴趣，这个儿子，简直是像极了自己，做事情跟自己一模一样，不择手段，而且从来都是不按照常理出牌，现在那人说道：“就算是这个地方令我深恶痛疾，可是这里是惠儿的家啊，我一不得不承认，这里是我的家。”
说到这里的时候，丞相竟然是被震撼到了，他整个的身子愣在原地，似乎是被五雷轰顶一般，这种感情层面的东西，是在极端的时候，丞相不曾想过的问题。
聂慎垣说到这里，便是已经转过身子来，不动声色的离开了，房间里异常的安静，外面的雨水继续落着，这一夜的激变和危机，突然之间消散了，空气中也不再是杀气弥漫。
丞相跌坐在椅子上，他完全是想不到事情最后竟然是会变成这个样子，这对于自己来说，像是一场梦一般的存在。
皇上没有让红大人跟着自己回宫，而是直接将红大人送到了府邸之处，随即自己便是回到了皇宫里面。
红大人用手触碰着自己胸口的位置，那一瞬间明明是砍上来了，而且正中胸口的位置，可是现在为什么一丁点事情都没有，这显然是不符合逻辑啊。
红大人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服，突然想到醒来的那一瞬间，发现自己的衣服没有了，便是看到了皇上的便服放在了伏案上面，紧急之下，随后就已经拿过来穿上了，脑海中又开始不断的浮现着皇上脱下自己的衣服，专门换上那白衣。
皇上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难道是？
红大人便是如同被人踩了一脚一般，难道是皇上是想要保护自己，现在他终于知道为什么重了一刀子之后竟然是毫发无伤，终于弄清楚由头了，红大人迅速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这才看清楚里面竟然是有金丝甲。
这简直是不可置信，这么贵重的东西，竟然是穿在自己的身上，而且这金丝甲可是上次进贡的时候，皇上获得的一件宝贝，全天下就这么一件。
如果那个时候皇上受伤的话，自己大概是永远都无法原谅自己了。
他将这金丝甲拿在手中，脑海中不断地回想着皇上那个时候惊慌失措的狰狞表情，皇上是关心自己的，至少那一刻是这样子的。
第二日，阳光明媚，本来不是应当入宫的日子，红大人却是穿着一件淡蓝色的锦袍出现在皇宫里，这红大人打扮的英俊潇洒，这过路的宫女也都是移不开眼睛，他却是直接来到了皇上的寝宫，轻轻地从后面遮挡住了皇上的眼睛。
皇上也是一脸宠溺，丝毫是没有怪罪的意思，似乎是知道是红大人的到来，只是轻轻地说道：“红儿，都已经成年了，莫要胡闹。”
皇上只有在自己的面前，是无比温柔的，果然不管是到了什么时候，还是无法逃避皇上的视线啊，现在红大人十分无趣的将自己手中的金丝甲拿了出来，递给了皇上，说道：“多谢皇上的救命之恩。”
方才还是一副顽皮样子，突然之间郑重其事的模样，就算是皇上，也是颇为吃惊的，皇上笑着说道：“既然是送给你的东西，你就留着吧，况且这个东西放在真的身上也没有任何的作用，你作为保护朕的重要的人，应当是你穿上。”
一股莫名的感动袭上心头，就算是用自己的性命来报答皇上，也是在所不惜的，但是他总觉得相比较而言，是皇上对自己更加好一点。
“皇上，微臣总是觉得自己做错了太多的事情了，如果没有微臣，皇上应当是会做的更好。”
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皇上打断了，这次的事情肯定是同聂慎垣有很大的关系，他转移话题说道：“你觉得聂大人如何？”
皇上表部表情已经同方才大不相同，如果说是方才还有几分玩笑的成分在里面，现在便是实打实的认真了。
“微臣认为聂大人，是一个足以让人放心的人。”
在皇上面前，红儿习惯于实话实说，他知道这也是皇上想听的话，皇上对于红儿的这份信任，也是在于红儿永远都不会欺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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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1章审问
空洞的长廊之下，到处隐藏着杀机，这丞相府一时之间成为众矢之的，要知道皇上可是在这里受到了生命威胁的，如若不是红大人救驾有功，怕是殃及到丞相府，倒是也说的过去。
丞相那日从大公子的房间里走出来之后，便是如释重负一般，一直压抑着自己，大公子更是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天，滴水未进，也不曾出门去。
那丫鬟颤颤巍巍的站在房门位置，凝视着里面的方向，几次三番的想要进去，但是探出头就迅速收回来，双手也是颤颤巍巍的，因为聂慎垣总是一副扑克脸，所以前来侍奉的丫鬟每次都是胆战心惊的，如若不然，这聂慎垣肯定是众多少女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如意原本是路过此地，却是被那丫鬟迅速拉扯过来，鬼鬼祟祟的，那丫鬟说道：“如意，就你电子最多，如果可以的话，可否帮助我进去给大公子将这饭菜送去，这府里的人都看着呢？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
这件事情原本是不在如意的范围之内，如意低头敲了敲，这些饭菜看上去都是十分清淡的，显然是不像是丞相府大公子的膳食，似乎是意识到了如意的疑问，那丫鬟回答道：“这大公子向来都是十分喜爱简单的膳食的，也素爱清淡的东西，不喜欢大鱼大肉的。”
如意只是点了头，她原本只是好奇，也没有打算了解的那么详细，如意想要拒绝，但是不知为何竟然鬼使神差的将那饭菜的盘子接了过来，仔细的凝视着对方，一时之间竟然是不知道该作何动作。
“我想起来自己还有事情？”
如意话还没有说完，那丫鬟便是将方才交给了如意，迅速跑开了，这如意僵在原地，自己是进去也不好，不进去也不好，这昨日丞相府可是出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但是这显然是吧像是丞相府的行事作风。
关于这一点，是如意一直以来都不能够理解的，如意皱了皱眉头，只能够硬着头皮走下去了，刚刚推开了门，走到了房间里，便是看到聂慎垣坐在远处漆黑的书房位置，这里有几盏空荡荡的玻璃灯，看上去倒是十分淡雅，但是招摇出来的光芒并不是十分善良。
聂慎垣就坐在那个角落里，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儒雅的书生，只是穿着简单的布衣，在这寒冷的天气，不免让人有些心疼，这昨日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想必整个丞相府，大概是只有聂慎垣一个人最为清楚了吧。
聂慎垣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来，这才意识到对面有人走过来，只是他似乎是已经习惯似的，连头都未曾抬起来，便是冲着对面的那人说道：“我没有胃口，还是拿下去吧。”
聂慎垣的声音很轻，但是那声音随着风飘到了如意的耳朵边的时候，竟然让如意觉得没有平日里那种凛冽之气了，一时之间也说不上什么一二三来，只是觉得这就像是一股温柔的和煦的风一般。
如意直视着对面的那个人，有很多的话想要说，但当自己站在对方面前时候，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如意没有听从聂慎垣的吩咐，而是径直走到了聂慎垣的身边来，将那饭菜慢慢地端下来，放在了桌子上，太多的事情都等待着聂慎垣亲自去做，所以聂慎垣一时之间有些焦躁，都是十分正常的
事情，况且聂慎垣从来都/≈gt;
如意说罢转身便是要离开，突然是被聂慎垣一把拉扯住了，聂慎垣的动作简直是快速的惊人，他站在如意的身后，如果是按照个头来说，聂慎垣是比如意高出半个头来的，聂慎垣的目光落定在对面的窗子上，然后将自己的手从后背放在如意的肩膀上。
“你看对面的这个位置，也就是雨夜之中，发生谋杀的时候，那个时候我站在这里，将这所有的一切都看的十分清楚。”
顺着聂慎垣的方向看去，才终于知道，聂慎垣的房间的位置，真的是风水好，从这个角度和位置，可以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所有的一切，但是越是因为如此，越是让如意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意回头看着聂慎垣，既然是聂慎垣从一开始便是知道这件事情的始末，那么为什么还要掩护了？聂慎垣一直以来到底是想要保护谁呢？
如意用疑问的眼神望着聂慎垣，虽然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现在还是觉得像是一场梦一般的存在，聂慎垣的目光之中带着笑容，这笑容隐隐约约的，看上去似有似无似的，现在聂慎垣直视着对面的如意，说道：“如意，你现在可以大胆的说出来。”
如意只觉得心中一颤，聂慎垣就仿佛是能够看出来人的心事一样，在聂慎垣的身边，你好像是完全是无法去隐瞒什么，但是越是如此，越是让人不知道所以然。
“如意昨日待在房间里面，什么都没有看到，也什么都没有听到，请大公子不要为难如意了，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如意便是先行告退了，洗衣坊那里，还有事情要做。”
如意说罢转身正要离开，这次聂慎垣没哟拦住如意，只是站在远处凝视着，他的眼神如此的凛冽，让人完全是不自在，就仿佛是被一只迅猛的猎豹给盯住了，看到了这样子的聂慎垣，简直是像是看到了一个魔鬼一般。
“你怕我吗？”
这冷不丁的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简直是差点将如意吓傻了，如意也完全是不知道该如何同这个男人说出来自己的真心话，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如意都没有反应过来。
“聂慎垣，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我现在告诉你，我一丁点都不怕你，你不要以为上次冲着我做出了那种不羞不臊的事情来，我便是要怕你。”
如意的声音很大，这跟如意的个性明显不同，这个女人一丁点都不惧怕别人议论自己，而是想要给自己抹黑吗？
聂慎垣眨动着双眼，好笑的摇了摇头，很少有人在自己的面前自作聪明，如意算是头一个。
“你下去吧，这饭菜也拿下去，我不想要吃。”
如意像是例行公事一样，也没有劝阻聂慎垣，直接将桌子上的饭菜端起来，然后迅速走了出去，动作快速的惊人，压根就不给人反应的机会。
若是按照通常的规矩，如意是不应当出现在这里的，这公子的房间里只能够出现两类人，其中一个是家属，另外一个便是负责伺候的丫鬟，如意只是来打个酱油，现在看到对方这么多不乐意，自己倒是觉得更为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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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3章出手
聂慎垣的行为显然是同平日里不一样，这几日如意总是瞎想，一来是想着聂慎垣为什么总是不断的招惹自己，二来也实在是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想来想去，也不见得有任何的结果。
他过去很多的事情只要是一眼便是可以看透，甚至是不用花任何的心思，就能够明白别人心里想的是会什么，但是现在好像是完全变成了另外一幅模样，完全是控制不知自己似的，不管是什么事情，都会朝着如意的方向偏袒着。
如意想的出神，完全是没有注意到浣纱就站在自己的身后，浣纱的目光之中带着无与伦比的辛酸，她似乎是悲怆万分，直接坐在了如意的对立面，说道：“如意。”
如意被这一声呼唤唤醒，目光凝视着浣纱，似乎是已经明白了什么了，这个时候能够伤害到浣纱的，大概是只有那个男人了，如意意味深长的说道：“是二公子吧？有句话说是有了丈夫不要娘了，说的不就是你吗？”
浣纱知道如意只是打趣自己，便嗔怪道：“如意，我知道或许现在不应当同你说出那么多，但是我真的是无处可以说出啊？”
如意当然是明白，这整个丞相府到底是什么样子，如意难道是还不知道吗？如意只是皱着眉头，说道：“浣纱，我知道你深深的爱着二公子，可是你应当知道，我们不过是一个丫鬟的身份，我只是不想要看到你受伤害。”
如意的话铿锵有力，对于一个对爱情充满了期待和憧憬的女人来说，这爱情就是她的一切，她不能够放手，因为她的心里十分清楚，一旦是放手，这所有的一切便是结束了。
“我知道，就算是飞蛾扑火，我也不愿意放手，这世界上很多的东西都是被这种条条理理束缚住了，但是我不愿意，我爱着一个人，我便是说出内心的想法，你知道我只能说给你听，因为我只相信你。”
听到浣纱说出这样子的话来，如意眼前突然之间出现了一抹光亮，如意觉得自己是浣纱最为相信的支撑点，如果连同自己都欺骗对方的话，那么当真是没有人会相信浣纱了。
“我不知道，我简直是不知道这所有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只是知道我爱上了那个人，毫无征兆，毫无准备的爱上那个人了，你知道吗？”
但凡是说到这里，如意便是无法继续听下去了，一个女人可以为了爱情付出一切，但是那个人如果压根就是不爱她，这种爱情是不应当存在这个世界上的。
“浣纱，我可以理解，我知道你为了爱情变成现在这样子，完全不是你的本意，但是浣纱你应当是清楚，将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人，到底是谁？是那个你口口声声所说的二公子，我只是不想要看到你受到伤害，你明白吗啊？”
浣纱认真的望着如意，眼睛之中泛着一丝雾气，太多的事情不能够说出来，但是如意知道，不能够让事情继续发展下去了。
“浣纱，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我真的是无法继续保持沉默下去了，我有些事情一直都在隐瞒着你，我现在应当说出来，我要从头告诉你。”
从未看到如意如此认真的模样，浣纱似乎是从方才的悲伤之中走出来了，将自己的手放在如意的肩膀上，并不在意的说道：“如意你怎么了？”
如意显得有些木讷，这木讷不是天生的，在任何的事情上，如意总是表现的十分敏锐和聪明，但是现在好像是不同了，现在如意有些介怀似的。
“如意，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我已经做好了飞蛾扑火的打算了，所以如意你不用为了我觉得有什么不好的。”
一旦是说到这里的时候，便是已经停顿下来了，她直视着如意，虽然是不知道要如何表达自己的内心，但是这次说出来自己的真心话之后，觉得没有之前那么堵得慌了。
“如意，我现在好了，我真的是已经好了，原来爱情能够让一个人死掉，但是也可以让一个人重新活起来，我虽然是不相信爱情，但是我遇到了一个可以让我相信的人。”
这样子的浣纱，如意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意总是不断的同情对方，然后将自己要说出来的话重新吞到了肚子里面去。
今日浣纱总是说让自己去给二公子道歉，便是因为如此，所以浣纱一整天都是不高兴的，虽然是不能够说是浣纱重色轻友，但是看到浣纱如此，如意便是心软了。
“好，我答应你，我待会就会去给二公子道歉的，你也不用担心了，回去睡吧。”
如意不断的推着浣纱，将浣纱从屋子里面退出去了，浣纱站在门口的位置，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着实是错了，在自己的内心里，已经完全是被那个男子所占领了，都不关心如意了
，甚至是让如意抛下自尊去给那个男人道歉。
浣纱站在门外说道：“如意，我知道我错了，我不应当如此的，但是我真的是很爱那个男人，我希望你能够理解。”
如意只是背靠着木门的位置，并未说出任何的话来，浣纱是自己在丞相府唯一的朋友，也是自己拼命想要保护的人，不光是因为浣纱的心思单纯，还是因为浣纱同最初的自己十分相同，她只是不想要看到那个时候的自己，也一点点的改变。
“听说是浣纱那个女人，喜欢咱们的二公子，你们难道是没有听说过吗？”
那正在议论的女人，从洗衣坊探出半个头来，见到身后没有人，继续说道：“真的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现在是什么时候，丞相府正是危难之际，丞相正想着要和亲的时候，一个丫鬟，真的是？”
话还没有说完，如意便是已经从身后的巷子中走过去，绕过对面的窗子，直接走到了方才说话的那个人的面前，然后将自己手中的盆子扔了过去，那盆子里面的水全部都已经顺着那个女人的身子泼了下去。
方才还是一个美人，瞬间就已经变成了落水狗，那女人用一副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如意，要知道如意平日里都是忍气吞声的，现在竟然是冲着自己使出这样子的动作，简直是让人不敢相信。
“如意，你简直是疯了，你竟然是冲着我泼水。”
那身后的女人似乎是要上来撕扯如意，却是被如意一把躲开了，如意将那个女人从地上拎起来，然后恶狠狠地看着对方，说道：“给我听清楚了，如果再让我听到你们议论浣纱，我便是割掉你们的舌头，别忘了，我虽然是在洗衣坊工作，怎么说也是半个小姐。”
是啊，这件事情随着时间的推移，外加上如意在洗衣坊工作，似乎是很快的便是已经被人忘记了，现在被如意重新提起来，倒是让众人觉得奇怪，平日里不管是如何欺负如意，也是不管让如意做什么，从未见到如意搬出自己的身份来。
那方才女子知道自己吃了亏，也知道但凡是拿出来身份，自己根本就不是如意的对手，只好是愤怒的看着如意，说道：“我虽然是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我真的是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那女子愤怒的看着如意，一脸不服气的样子，这时候如意说道：“你错在自己的大嘴巴上面。”
这件事情传到了大公子耳朵的时候，聂慎垣却是哈哈大笑，这聂慎垣也不曾想到如意竟然是如此的暴躁性子，原本只是以为如意聪明罢了，现在看上去都已经不同了。
“光是看着这种火爆的性格，似乎是不是做什么大事情的人啊。”
那心腹不断的提醒着聂慎垣，但是聂慎垣好像是没有听到似的，继续说道：“这才是最原本的那个如意，平日里你见到的那个如意，都是假装出来的。”
假装很坚强，其实内心真的是很脆弱，这个才是真正的如意吧，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聂慎垣竟然是开始关注如意了，甚至是想要知道那个女人心中的一举一动，也想要知道那个女人的心思。
“我让你调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那人说道“都已经调查清楚了，那天晚上，如意只是待在自己的房间里面睡觉，哪里都没有去？”
“你可是亲眼看到了？”
他点了点头，因为聂慎垣说是如意是一个无比狡猾的人，所以那时候自己站在床边看了半天，竟然是看的走了神，这个女人平日里倒是没有发现，睡觉的时候竟然是多了几分可爱的模样，他也是那个时候看的发了呆。
就在那个瞬间，却是出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如意竟然是睁开了眼睛，用一双带着光芒的眸子直视着自己，原本以为如意会大喊大叫，但是并没有，她只是转过身子去，背对着自己，继续开始睡眠。
一开始还以为如意只是梦游，可是当自己摄手摄脚准备离开的时候，便是已经听到身后的如意说道：“回去告诉聂慎垣，丞相府除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是还有心情来防着我，真是越来越不懂得这个被称作是诸葛的人，是不是只是一个虚名？”
那时候他简直是惊呆了，这可是赤裸裸的威胁，也是从未发生过的，这简直是今生第一次啊，他用奇怪的目光瞪着如意，手中的剑却是已经拔了出来，见到如意没有动静，这才从窗口位置离去。
那人的动作简直是如同闪电一般迅速，如果不是特别的高手的话，是很难做到这一点的，整个丞相府都是漆黑一片，在这个夜黑风高的晚上，一切都是在暗中行动着，悄无声息的正在进行着。如若不是细心的人，很难发现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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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4章痴迷
这几日皇上的心情大好，身子也逐渐是恢复了，他往日里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也只有在红大人面前，才肯露出自己最为本质的模样，眼看着皇上今日召见红大人，他穿着一身淡蓝色的长衫便是已经出现了。
这种天气原本是不适合出来的，光是站在这外面，便是觉得寒风刺骨，外加上只是穿上了单薄的衣服，如若不是面见皇上，红大人当真是不想要如此冰天雪地出来有任何的活动。
飘雪了，到处都是白茫茫的，看上去真的是太美了，冰天雪地的，万物都是纯洁的，没有一丁点黑暗的地方，真是让人羡慕不已，他显然是看的有些发呆了，甚至是没有从方才的神智之中抽离出来。
湖心亭到处都是冰天雪地的，天上飘着淡淡的细雪，这细雪隐隐约约形成了一道天然屏障，将这所有的一切都笼罩在其中，那湖心亭的所有位置都用白色的轻纱遮挡着，耳朵之中传来了古筝的声音，这首曲子有些似曾相识。
想来想去，最后才终于弄清楚，自己在哪里听到了这个曲子，这是从丞相府那一日，聂慎安弹给如意的曲子，不曾想到这一首凤求凰，皇上也是会的。
红儿一步一步朝着皇上的方向走过去，踏着稳健的步伐，每走出一步来，便是可以看清楚皇上冷峻的五官，他显然是无比认真似的，只是低头专注的谈着自己的曲子，都没有意识到红大人来了。
红大人看的有些发了呆，一个男人看着另外一个男人，竟然拿是看的呆住了，由此可见，当时的皇上是何等的风姿卓越，他散乱下来的额头左右两边的发髻，将面容遮挡住了大半，不曾看到这人脸上有任何的表情，只是能够意识到这其中认真的情绪。
皇上专注于做出一些事情的时候，是不会让任何的人来打扰的，唯独红大人是一个特例，红大人不忍心去打扰皇上，他简直是太过于专注了，甚至是都不曾意识到自己的到来。
这一首凤求凰，在如此天气的时候，被皇上亲自演奏着，不由自主产生了一抹特殊的情愫，或许连红大人自己都不知道这一抹情愫到底是从何而来，红大人只是未曾见到过这样子的美景，这大概是自己所看到的最美丽的雪景吧。
“红儿，你来了？”
皇上收了手中的动作，直勾勾的看着红大人，然后淡淡的说道：“今日朕本想着要给你一点惊喜，但是不曾想到你一丁点都不意外。”
皇上的话倒是将红儿的神智从百里之外拉了回来，红儿从前总是以为皇上收留自己，救了自己，只是因为想要培养自己的势力，可是如果只是因为对方是自己的臣子，皇上又如何对自己如此好。
“皇上，臣不知道皇上是什么时候喜欢这些乐曲了，过去的时候皇上不是常说这是祸国殃民的东西吗？”
皇上慢慢地站起身子来，此刻他穿着一身淡雅的白色，这白色的衣衫之上竟然是绣着两个栩栩如生的竹叶，因为是绿色，所以显得非常逼真，他的目光之中带着诚恳的感情，一步一步走到了红儿的面前，将正在请安的红儿从地上扶起来。
所有的动作看上去都是如此的温柔，简直是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才子一般，别的朝代的皇上，都是穿着富丽堂皇的，唯独自己所认识的这个皇上，却是出奇的淡雅，甚至是有一种文人的孤傲清高在里面。
“朕听闻这几日红大人在府中常常摆弄这些，朕便是拿来学学，果然是好东西，能够让人安静很多，专注很多。”
听到皇上说出此番话来，红大人倒是颇为震惊的，他从未想到皇上竟然是会冲着自己如此，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然后说道：“皇上，微臣只是一时有些无聊，又找不来可以玩的东西，所以才自己摆弄了一番。”
皇上的目光之中带着淡雅，这淡雅之情或许是在别人的眼里，是不能够看出来的，但是因为太过于关注对方，只要是对方有任何的一颦一笑，都是会放在心里的。
“皇上，微臣有一件事情实在是不明白？”
皇上慢慢地坐在了湖心亭之中，开口问道：“你有什么事情不明白的？”
皇上说罢又要开始摆弄手中的琴弦，这次听到红大人所说的话，那刚刚波动琴弦的手竟然是迅速停下，简直是快的惊人，这时候听到红大人说：“那一日皇上是故意的吧？”
空气的迅速流转中，似乎是多了一丝寒气，皇上原本是不准备要告诉红大人这些的，但是红大人也算是聪明人，能够意识到倒是也不奇怪，皇上只是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不在意似的，说道：“红大人说的是什么？”
皇上明明心里清楚地很，却是在跟
自己说算，红大人迅速已经跪在了地上，说道：“皇上，微臣的命远远比不上皇上的性命贵重，皇上不应当为了微臣冒险。”
皇上见到红大人这样子认真的同自己较劲，便是慢慢地站起身子来，走到了红儿的面前来，面上带着笑容，像是在开玩笑一般，说道：“红儿，那东西放在朕这里也是无用的，朕一不带兵打仗，二不保护别人，所以你身为朕身边的守卫，送给你也是用到了有用的地方。”
皇上说的云淡风轻，但是红儿心中却是清楚的很，皇上总是不肯承认，他是在保护自己，从一开始有人行刺的时候便是，现在更是。
明明自己才是应当保护皇上的人，可是不管是从第一次见到，还是后面的无数次的危险，好像每次都是皇上保护自己似的。
皇上是一个无比聪明的人，很多的事情都是运筹帷幄，甚至是自己从未想到过的，皇上也是看的很是清楚，他原本以为自己比这个世界上任何的人都要了解皇上，但是现在越发是觉得离皇上好远好远。
“皇上，微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微臣心里清楚的很，微臣欠皇上的太多了。”
皇上将红大人从地上搀扶起来，然后用自己的手抚着红大人的脸颊，红大人脸上竟然是有些绯红之色，这时候皇上说道：“红儿，朕说过你的命是朕救得，这个世界上，除了朕之外，没有人能够要你的命。”
红儿只觉得浑身不由自主的震颤了一下，皇上说出这番话的时候，真的是让自己无比感动，他好像是从小就像是一个扫把星似的，父亲抛弃了自己，母亲不要自己，甚至是混乱之中的官兵，也想要杀了自己，只是遇到了皇上之后，他的一切的命数都已经改了。
“微臣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能够得到皇上如此的宠爱。”
皇上没有回答红大人的这句话，只是背过身子去，安静的看着身后的方向，凝视着远处的高山，说道：“你知道为什么只有在冬天的时候，雪才会降落吗？”
皇上回头望着红儿，红儿不明白，拼命地摇着头，说道：“微臣不知道。”
“因为冬天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死掉了，这雪在哭。”
能够听到皇上说出这样子一番话来，简直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如果说之前的事情只是一个巧合，那么现在呢？现在皇上所说的话，所做的事情，都是太过于感性了，红大人看的有些发了呆。
如果是对于臣民来说，有一个这样子的皇上，当真是自己最为幸福的事情，可是如果是对于皇上自己而言，这却是对于皇上自己本身的一种伤害。
红大人的目光呆滞，这目光之中带着无比诚恳的表情来，他甚至是自私的希望皇上只要是能够保护好自己，就算是被人骂是昏君，就算是对不起天下的人，也没有关系，他现在唯一关心的只有皇上一个人。
皇上见到红儿不曾开口说话，回头望向红儿，这才注意到红儿正盯着自己发呆，这眼神之中全然都是含情脉脉的，他突然之间害羞的笑了起来。
红儿却是突然开口说道：“皇上，微臣不担心任何的人，也不担心任何的事情，微臣唯一担心的只有你，就算是天下人咒骂皇上是一个暴君，昏君，只要是皇上安好，微臣便是可以放心。”
这倒是一个新的说法，这天下所有的人都劝阻自己做一个好皇上，唯独红儿不这样子说，皇上一步一步的逼近，这时候天空还是下着大雪，皇上的身高同红儿差不多，两个人都是身材消瘦的人，皇上突然说道：“红儿，怎么说？”
他低垂着头，从这个角度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大哥哥一样，红儿解释说道：“微臣不想要看到皇上让自己难过，微臣更加是不想要看到皇上总是折磨自己，所以相比较众生的痛苦而言，微臣更加是不想要看到皇上的痛苦。”
这一瞬间，皇上竟然是被红儿感动到了，他说的是如此的真挚，在这个大雪飘扬的时候，在这个两个身影倒映在湖心的时候，皇上竟然是妥协了，他不想要让红儿伤心，他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能够保护好红儿。
“红儿，朕当初并不想要这天下，朕之所以当这个皇上，只是被人挟持着，被迫走上了这条路，可是朕要做这天下的主人，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也要牺牲很多的东西。”
皇上低垂着头，似乎是无比认真的样子，皇上很少说出这样子悲伤地话来，很长的一段时间，皇上都是自己一个人支撑着，就算是再不高兴，就算是再悲伤，也是不肯告诉任何人的，他只会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一个人消化着，吞并所有的忧伤，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皇上竟然是对自己吐出了真心话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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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5章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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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大人抬头看了看皇上，这京城之地，从未听说过有如此的荒凉景象啊，而且这里地理位置比较偏僻，所以从这个角度上看来，倒是真的是很容易猜测到这些人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如果不是当地的朝廷官员赶过来的话，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
这里只是有几个简单的帐篷，看上去便是非常的单薄，在狂风之中马上就要摇摇坠落一般，还有那帐篷里面，到处都是雪，这样子的地方真的是可以住人吗？真的是可以取暖吗？
这一幕对于红大人来说，简直是触目惊心的，因为自己小时候过的是这样子贫苦的日子，如果不是遇到了皇上，是绝对不会想到这就是自己的命运会发生如此天翻地覆的转变的。
一时之间整个人都已经惶惶恐恐的，他一步一步朝着前面的方向走过去，甚至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皇上，这些人，难道是都？”
话还没有说完，皇上便是已经差人将后面马车上面的馒头全部都拿出来了，带出来的时候还是热的，可是现在由于这天气寒冷，都已经全然是冰馒头了，但是这些灾民们，全部都管不了那么多了，纷纷已经开始抢了起来。
皇上语重心长的转过身子去，说道：“这些都是灾民。”
他的声音正是低沉的厉害，红大人不知道为何，竟然是觉得心中一颤，自己在府邸之中过的是逍遥自在，可是未曾想到，这天下竟然是有如此多的人在承受着灾难，这时候身后的一个拿着馒头的小孩子走过来，说道：“这位公子，同昨天来的那个公子是一起的吗？”
昨天来的？皇上皱了皱眉头，冲着那小孩子蹲下来，说道：“你说的是昨天也有人来送粮食吗？”
那小孩子点了点头，带着皇上走过了几道敞篷，最后落定在一个简单地木板搭建的房子里面，这里面虽然是简陋，但是可以给一些老弱病残的人有个容身之地，这里面的大锅可以看上去是煮粥的，原来这京城之中还有如此好心的人士。
皇上开口问道：“那位大哥哥长的是什么样子？”
“那位大哥哥长的英俊潇洒，不过看上去身子有些不适，只是穿着简单的布衣，但是长的却是非常清秀的，他披着长长的披风，身后跟着一个赶车的小厮，我听到那小厮叫他垣公子。”
皇上和红大人对视一眼，似乎是迅速已经知道这事情的始末了，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应当是聂慎垣吧。
皇上的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来，似乎是宽慰，又似乎是满意。
红大人开口说道：“看样子皇上的眼光果然是没有错，这个聂慎垣也是拥有着非同一般的善心啊，只是这灾民的事情，如果是聂慎垣知道的话，肯定是不会袖手旁观的，如此，皇上打算是要怎么办呢？”
是啊，皇上自然是知道聂慎垣不会袖手旁观的，可是现在丞相府到底是同这件事情有没有关系，暂且还是不知道的。
“红儿，朕只是觉得这天下
之间，有太多朕无能为力的事情了，朕是一国之君啊，但是朕好像是什么都做不了。”
是啊，红儿心中清楚，这件事情皇上比任何人都想要去做，但是现在皇上不能够让丞相和六位朝臣看出来，皇上是想要反抗，是想要拿回主权的。
“朕是空有一颗怜悯天下的心，但是却是没有这个能力啊。”
皇上似乎是自嘲似的，冷笑了一声，现在红大人迅速已经走到了皇上的面前来，认真的望着皇上，说道：“皇上，不要这样说。”
皇上蹲下身子来，将手中的暖炉递给了那个孩子，说道：“这个给你取暖。”
从未见到过皇上如此温暖的模样，思绪似乎是回到了很久之前，那个时候皇上拯救自己的时候，他那时候同自己只是大了几岁而已，可是在皇上的面前，自己就像是一个孩子一样，皇上就像是一个小大人。
那一日，到处都是兵荒马乱的，只要是出现在街道上的人，都是有可能会死掉的，他原本以为自己也是要没命了，可是却是看到皇上带着一袭人站在自己的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
皇上开口的时候，红儿就觉得有一束光出现，这个人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甚至是不爱笑，就连自己入了太子府之后，也不见得皇上笑过几次，直到后来，皇上同自己一起下棋的时候，他竟然是笑了，那一刻，红大人大概是永远都是会记住的。
“皇上，红儿从未想到皇上竟然是对红儿这样子好，红儿什么都不怕，红儿唯一害怕的便是失去了皇上。”
红儿心中默念着，他这时候仍旧是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只有皇上一个人，但是从未想到过，有一天自己会离开皇上。
聂慎垣站在高楼之上，这时候身后的人慌张跑过来，这个人便是前段时间刚刚入府的胡儿小姐，她只是穿着简单的服侍，但是看上去却是惊为天人，似乎是精心打扮过似的。
红儿走到了聂慎垣的身后，说道：“公子，已经打听清楚了，出现在灾民区的人，的确是皇上，还有另外一个人，如果我猜测的不错的话，应当是红大人。”
聂慎垣倒是一丁点都不吃惊，只是背过身子去，直视着远处的方向，说道：“皇上果然是体恤臣民啊，都已经是那么偏僻的地方，也是被他发现了，看样子要重新审视我们的这个皇上了，之前传出来的那些谣言，怕是有误了。”
胡儿倒是不觉得奇怪，点了点头，便是要告退，这时候却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说道：“大公子，如果这些日子胡儿没有猜错的话，那个叫做如意的姑娘，应当是招惹上了麻烦。”
聂慎垣方才还是一副不经意的样子，听到这个消息，突然之间瞪大了眼睛，只是片刻即逝，不曾在脸上留下任何的踪迹，他冷冷的说道“此事与我们没有关系，不要影响我们之间的行动就好。”
胡儿小姐皱了皱，同自己所想的显然是差距很多，难道是聂慎垣对待那个女人没有任何的感觉吗？这似乎是同自己所得到的情报有些不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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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7章所有物
是个明眼人，便是很快的能够看出来，肯定是这个惠儿小姐想要找事情，方才聂慎垣似乎是对于此事完全是没兴趣，听到如意的名字，这才懒洋洋的将视线投了过去。
如意被人拥着从洗衣服推出来，一出来便是看到了惠儿那鲜艳的浅红色的衣服被染得五彩斑斓，这惠儿明显是来找事情的，但是如意却是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那红大人一时之间看的有些发了呆，这世间竟然有如此女子，明明是自己惹了祸，现在还是一副没事人的模样，反而是给这个来兴师问罪的人难堪。
“我说你笑什么，这衣服是不是你洗的？你看看，你把我的衣服都弄成什么样子了，你赔得起吗？”
如意抬头看着惠儿，小声嘀咕着：“这颜色比你之前的颜色好看多了。”
如意原本不是一个胡闹的人，偏偏是遇到了惠儿之后，完全是无法抑制自己，声音虽然是小，但是惠儿还是听得清清楚楚，惠儿迅速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如意的衣领子，愤怒说道：“你不要以为勾引了我大哥二哥，我便是可以让着你，我告诉你，像是你这样子的贱皮子，永远别想登上枝头变凤凰。”
听到方才惠儿所说的话，红大人朝着聂慎垣看了一眼，这一个眼神明显是意味深长的，但是红大人的眼神却是不曾让聂慎垣有过任何的波动，聂慎垣慢慢地站起身子来，将书本放在了那凉亭之中。作势要走下去。
“哎，多精彩的一场戏，你要干什么去，你不会是要去阻止吧？我还没有看够呢？”
这红大人不断的在后面叫喊着，可是聂慎垣一丁点都不理会对方，径直朝着远处惠儿做站着的方向走过去。
惠儿死死的拉扯着如意的衣服，怒道：“你赔得起吗？你是故意的是不是？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故意的，你是看我不顺眼，你有事冲着我来啊，何必要跟一件衣服过不去呢？”
惠儿从小到大都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就算是犯了天大的错误，也从未有人惩罚过她，现在盛气凌人倒是可以想象的，如意一丁点都不放在心上，一把扯开了惠儿的手，怒道：“你看清楚了，这衣服不是我洗的。”
如意原本只是想要推开惠儿，但是不曾想到惠儿原本就没有站稳，一个踉跄差点就倒在了地上，幸亏是聂慎垣动作迅速，一把拉扯住了惠儿，这惠儿见到了大哥，便是更加觉得委屈了，愤怒的看着如意说道：“你竟然是敢推我，我跟你拼了。”
这红大人只是觉得好笑，一时之间没有忍住，竟然噗嗤笑出了声音，如此不合群的声音被惠儿听到了耳朵里面去，惠儿便是迅速从人群之中寻找着这声音的来源，目光却是锁定了红大人。
“你这个混蛋，你是怎么进来的，哪个混蛋让你进来丞相府的？”
果然还是同上次遇到一样，还是这么的刁蛮任性，真是不知道这个女人什么时候能顾转变一下，他讽刺说道：“怪不得这世人都知道，丞相府有两个多才的公子，倒是从未有一个人说起丞相府还有个小姐的，这样子的品性，可真是不值一提啊。”
惠儿原本便是在气头上，现在听到对方如此说，便是迅速扯住了红大人的耳朵，愤怒说道：“你方才说什么？”
生平第一次，竟然是有人敢扯着自己的耳朵，这一个动作，不光是聂慎垣，就连如意都已经惊呆了，府上上上下下的人，在那一瞬间都已经呆住了。
红大人面子上挂不住，一把将惠儿推开了，这时候惠儿手中的骨鞭迅速抽出，这两个人你一来我一往的，竟然是打了起来，这府中上下都万分着急，只有聂慎垣无动于衷。
聂慎垣心里清楚，这红大人肯定是不会伤害惠儿的，至于如意，这方才五彩斑斓的衣服，应当不是如意所为，否则如意一出来倒是也不会惊奇的笑了半天。
聂慎垣走到了如意的身边来，用温柔的语气开口问道：“为什么不解释？”
如意微微一顿，整个人都是陷入了诚惶诚恐之中，她想过聂慎垣来质问自己，应当怎么说，也想过聂慎垣会大骂自己一顿，但是完全是没有想到，对方竟然是会相信自己。
原本是聂慎垣抛出来的一个问题，但是如意并未回答，而是说道：“大公子为什么选择要相信我？”
聂慎垣方才还是一脸淡定从容的模样，听到这生分的大公子之后，面上的表情迅速已经僵硬住了，这才突然说道：“过几日府中要给我觅一个房里丫鬟，我原本是不准备要同意的，不过这房中总没有人照顾着，着实是费力。”
这原本只是聂慎垣的事情，同自己有什么关系，想到这里，如意便是没有答话，如意将视线落定在那惠儿小姐的身上，这个女人虽然是嚣张跋扈，可是上次的事情，倒是让如意颇为感动的。
“这惠儿小姐，平日里虽然总是装作一副张牙舞爪的样子，可是如意心里清楚，她只是太过于孤单了，况且府上也没有可以说话的人，所以总要给自己找一点乐子，才能够活下去，这种生活我是可以理解的。”
听到如意说出这样子一番话来，聂慎垣目光之中带着柔软，她的以德报怨还是头一次看到，之前让人调查过如意，但是没有过任何的结果，这个女人就像是从天而降一样，让自己充满了好奇，但是又充满了神秘感。
“如意，你到底是谁？”
被聂慎垣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慌了神，如意抬起头来，直视着聂慎垣说道：“如意不知道大公子说的是什么，如意只知道这段时间多亏了大公子照顾，否则如意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如意这些话，显然是让聂慎垣越发觉得奇怪了，自己能够看透这世界上的任何的事情，任何的人，可是偏偏却是看不透如意半点。
“如意，你越发是让我觉得奇怪了？”
听到聂慎垣如此说，如意便是摇了摇头，笑着说道：“如意没有什么能耐能够让大公子惦记的，如意只是不希望日后大公子将这么多的心力放在如意的身上。”
看来调查这个女人的事情，对方已经知道了，所以没有调查出来任何的线索，也是意料之中的，他专注的看着如意，希望对方多给自己一点线索，却是听到如意说道：“半夜派遣一个武功高手去一个女孩子的闺房，这显然是不是翩翩有礼的公子能够做出来的吧？”
如意只是提醒了对方一下，但是这事情着实是聂慎垣做的，那家伙竟然是被发现了，聂慎垣面上一黑，这次自己简直是百口莫辩，既然是如此，倒是不用解释了。
聂慎垣走到了如意面前来，直截了当的说道：“如意，你忘记了，虽然是你的闺房，可是这里是丞相府，这丞相府的东西，我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又有谁？能够拦的住？”
如意微微一顿，原本只是想要羞辱一下聂慎垣，到了最后，若论无耻，自己还当真是不是聂慎垣的对手，因为聂慎垣靠得太近，甚至是可以看出来对方面上的任何一个细小的瑕疵，如意说道：“既然大公子如此说的话，如意便是无话可说。”
如意背过身子去，似乎是刻意的想要躲闪什么，片刻之后，才终于冲着对方说道：“若是大公子没有其他的吩咐，如意想着洗衣坊还有事情，便是先行告退了。”
聂慎垣自然是不肯如此轻而易举的放过如意，一把拉住对方的手腕，开口问道：“你还没有回答方才我的问题？”
方才，如意只觉得头顶有一阵闪电飘过，方才聂慎垣问的问题，他是想要问自己的身份，如意回头看着聂慎垣，故作镇定的说道：“大公子说笑了，如意只能够是如意，不会是别人。”
如意回答的十分浅显，她明显是在隐瞒着什么，这个如意，同自己过去所认识的那个如意，简直是差别太多了，若说是这个如意当真是过去自己所认识的那个如意，隐瞒别人倒是可以，但是用来隐瞒聂慎垣，明显是不够。
“你不愿意说，我可以等，你应当是知道，我聂慎垣想要知道的事情，不过是早晚罢了。”
如意全身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是啊，他聂慎垣想要知道的事情，是不择手段一定是会打听清楚地，但是如意不想要让聂慎垣太早知道自己的事情。
如意摇了摇头，好笑的看着聂慎垣，说道：“如意只是一个丫鬟，如意当真是不值得大公子在如意的身上动这么多的心思，希望大公子日后可以明白，如意不过是一个无人问津的小丫头罢了，当真是不值得大公子做这么多的工作。”
如意说的直接了当，她原本是打算说完便是要离开的，但是聂慎垣似乎对这个答案不满意，讽刺地说道：“我聂慎垣做事情从来都是不择手段，这一点你应当是清楚地吧？”
这可是赤裸裸的威胁啊，如意不能够假装没有听到，如意不知道为什么聂慎垣非要跟自己杠上，如意说道：“大公子，这府上任何的事情，任何的东西，只要是您想要，都是您的，但是如意不行，如意是一个人，不是丞相府的任何所有物。”
如意似乎是提醒了聂慎垣，他第一次被人堵得没有话说，但是他并不生气，倒是觉得饶有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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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8章勃然大怒
满朝文武百官皆左右站立，皇上已经许久不曾上早朝了，如若不是百官催促，说不定今日早朝的事情，还是作罢，这皇上被人说是昏君早已经成了习惯，这一大早的早朝，竟然是招来了一群舞女，席地而卧，便是又唱又跳的。
穿着方面也是豪放的很，红大人便知道皇上是故意而为之，那些不知道的便是交头接耳，说是皇上太过分之类的话，这白朝文武百官，谁不知道皇上是一个好色好酒之徒，从来都是不务正业，当然了，这只是皇上想要展现给众人的一种状态。
皇上直视着对面的那群臣说道：“你们都站着做什么，若是没有什么事情，朕便是先行退朝了。”
这时候突然有人上来禀报，说是这沈辽之战，现在还是未有消息，不能够继续等下去了，现在到处都是难民，若是继续如此，当真是不知道会惹出什么大乱子来。皇上用手支撑着自己的身子，装出一副懒洋洋的姿态来，
“这种事情你们作为臣子的，若是不能够为皇上分忧，要你们有何用？”
说到这里的时候，便是已经冲着对面的那群人打了个哈欠，正要起身，这时候方才那臣子继续禀告说道：“皇上，现在朝廷都没有一个可以带兵打仗的人，如果非要如此的话，我们可是应当如何是好？”
这时候皇上将目光落定在丞相的身上，说道：“这朝中的事情不是一直都是丞相做主吗？丞相怎么将这辽沈一战弄到这种地步了，这种小事情都处理不来，还出现在朕的面前来做什么？”
说到这里，皇上似乎是无比气愤，这时候丞相已经迅速跪在了地上，皇上一个眼神过去，方才那些舞女便是已经退下去了，这时候皇上一步一步走到了丞相面前来，蹲下身子说道：“丞相，朕听闻丞相府的两个公子，各个都是才华横溢，若是带兵打仗，应当不是难事？”
这种戏谑的成分，自然是让人无比紧张的，现在众人都是万分紧张，谁都知道丞相同皇上之间的关系，这时候那丞相说道：“若是皇上需要，若是百姓需要，莫说是带兵打仗，就算是要了老臣这条性命，老臣也是心甘情愿。”
皇上的脸上露出讽刺的笑容来，这老丞相既然是如此给自己面子，也不能够失了老丞相的面子不是，皇上半笑着说道：“既然如此？朕一直听闻这丞相的二公子勇猛非常，如此甚好，这辽沈之战应当是不成问题。”
皇上如此说着，突然在人群之中传来了一个声音，竟然是宏达人的声音，红大人说道：“皇上，微臣愿意带兵打仗，拯救民众于水火之间。”
显然是没有想到红儿会突然站出来，皇上就算是再会演戏，那一秒钟也是愣了片刻，这才咳嗽了一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去，冲着红大人说道：“红大人可是在说笑，朕从未听闻红大人会什么功夫，这带兵打仗可不是小儿科？容你胡闹？”
红大人倒是不将皇上的话放在心上，径直走到了大殿中央的位置，直接抽出了旁边侍卫的宝剑，然后在大殿中央开始耍了起来，百招过后，便是直接走到了大殿中央位置，在群臣叫好的时候，冲着皇上问道：“不知道皇上是否满意？”
皇上冷漠的看着红大人，轻声说道：“不过是雕虫小技，也敢拿出来秀？”
红大人俨然是已经意识到了皇上不高兴，但是此刻红大人不能够退缩，皇上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可是皇上一直都是在保护自己，他真的是只是想要替皇上做出一点事情来，虽然这是聂慎垣给自己出的主意，但是真的是很有用处，在群臣之中，皇上压根就是无法拒绝的。
皇上的眼神之中似乎是闪耀着火焰，恨不得直接杀了红大人，但是皇上是舍不得的，他只是气愤的站起身子来，冲着身后的那些群臣说了一句：“退朝。”
丞相刚刚回到了丞相府，便是有人超这聂慎垣来报，说是红大人自行请命，说是要带兵前去辽沈之战，这一次可是将皇上气的不轻，那脸色都是红一块紫一块的。
聂慎垣倒是颇为镇定的坐在原地，没有任何的表情，那人静悄悄的看着聂慎垣，开口问道：“这又是如何呢？”
聂慎垣冷静了片刻，才终于说道：“你下去吧？”
方才那来报的小厮刚走，便是看到胡儿小姐踏着小步伐朝着这个方向走过来，走到了聂慎垣面前的时候，偷偷的笑着说道：“怎么了，光是看着这笃定的模样，便是不难猜测出来，这个馊主意应当是你给出的吧。”
聂慎垣抬头看着胡儿，她果然还是十分了解自己的，但是这次的事情自己只是提醒了一下，真正
决定要做的人，还当真不是自己。
“这次皇上肯定是要大发雷霆的，你动谁不好，偏偏是动皇上身边的人？”
胡儿讽刺的看着聂慎垣，聂慎垣一向最讨厌女人自作聪明，而且身边的女人，是容不得在自己的身上动心思的，但是现在胡儿好像是忘记了这一点，聂慎垣轻轻地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来，目光之中带着杀气。
只是片刻，但是胡儿也是已经洞察到了，胡儿是一个敏锐的女子，虽然表面上是同聂慎垣青梅竹马，可是什么玩笑能够开，什么玩笑不能够开，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不可以说，这都会从小便是已经有了结论的。
况且虽然表面上是好朋友，但是内地里胡儿却是聂慎垣的潜在势力，看到聂慎垣如此，胡儿便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我知道自己多管闲事了，像是这种事情，以后不会在发生了。”
听到胡儿这样说，聂慎垣才终于肯放下心来，他容不得任何人侵犯自己的隐私，当然，不管是对胡儿来说，还是任何的一个人，包括如意。
皇上刚刚回到了寝宫，便是已经大发雷霆，这跟在皇上身后的公公，可是不敢多说出一句话来，知道是惹怒了皇上，现在谁还敢轻而易举的说出一句话来啊。
那公公看到皇上大发雷霆，便是已经迅速跪在了地上，请求皇上息怒，这时候红大人便是已经从后门偷偷的溜了进来，明知道皇上肯定是会生气，还是偏偏要这样子做，要是别人，当这是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这整个朝堂之上，大概是只有红大人一个人有如此的胆量，那公公看到了红大人进来之后，这悬着的心便是已经落了下来。
他悄悄地退了出去，红大人却是直接来到了皇上的面前，轻轻地帮皇上按摩着肩膀，说道：“皇上，还生微臣的气呢？”
皇上一个回头，便是能够明显的感受到一股凛冽之气直接冲着自己扫射过来，那一瞬间，皇上虽然是不说话，但是心里却是异常的不痛快。
红大人慌张跪在了地上，说道：“微臣该死，微臣在作出这个决定之前，应当是同皇上商量此事的。”
明明话是说的好听，可是心里大概是从未有过这样子的想法，要是光照着红大人的这个胆量和心思，是绝对不会想到这个主意的，这背后肯定是有什么人指使，突然之间便是已经想到了聂慎垣。
“你这是在朝堂之上，逼着我让你上战场啊，你这个心思用的够足的啊，告诉朕，是哪个告诉你用这样子的方法的？”
那红大人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皇上，不得不说皇上可真是明察秋毫啊，连这种不被人在意的小事情都看的十分清楚。
红大人颤颤巍巍的说道：“微臣只是想要帮助皇上排忧解难，微臣真的是没有其他的想法，请求皇上相信微臣，若是微臣当真是有，那便是让微臣现在就直接死在这里？”
话还没有说完，皇上一个茶杯直接扔了过来，愤怒的说道：“给朕出去，朕不想要看到你。”
皇上很少在自己面前如此勃然大怒的，关于这一点，聂慎垣才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提醒自己了，红大人不是不当真，是被逼到了风尖浪口，不得不如此。
“皇上，您要是想要打骂微臣，微臣都是愿意的，但是微臣不想要看到皇上折磨自己啊？”
这时候皇上突然冲着外面的锦衣卫叫喊道：“把他给我扔出去。”
果然，那天红大人是被扔出去的，虽然皇上万分不同意，可是一国之君说出去的话，哪里是有收回来的道理，第二天出征的时候皇上没有前来送红大人，但是却是多安插了好几个自己训练的高手的部队在里面。
红大人心中耿耿于怀，虽然是希望能够替皇上排忧解难，但是好像是又给皇上增添了不少的烦恼，那公公带着一个锦囊出来，递给了红大人，说道：“红大人，若是遇到了什么危险的时候，这个锦囊可以保你性命，至于胜败，皇上其实没有那么在意的？”
听到那公公如此说，似乎是瞬间明白了一些什么，但是既然是已经准备出征，便是要旗开得胜，大胜归来，是绝对不能够让皇上失望的。
红大人接过来那个锦囊，心中所想的却仍旧是皇上，现在开口问道：“皇上还在生气吗？”
那公公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与此同时，红大人也已经知道了答案了，他长叹了一口气，便是已经带着众多的侍卫离开了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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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9章关心
这辽沈之战，原本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可是现在皇上却是整日愁绪满满，就算是别人不知道皇上到底是在忧愁什么，但是这个贴身的公公心中却是异常的清楚的。
他将手中的奏折轻轻地放在皇上的桌子上，示意皇上去看一看，但是他知道皇上现在完全是一丁点的兴趣都没有，他的目光落定在皇上身上，慢慢地走上前来，似乎是试探性的问道：“皇上，奴才有一件事情不明白？”
这公公一直都是十分聪明的，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是从来都不会出现任何的错误的，可是今日似乎是有些不同，他踉跄着站在皇上的面前，慢吞吞的将半个膝盖跪在地上，说道：“皇上，奴才知道皇上是关心红大人，可是那一日，皇上为何不去见红大人一面呢？”
说到这里的时候，便是已经踌躇万分，甚至是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皇上的眼神之中带着寒光，这一抹寒光让人觉得异常的清冷，他只是远远地看着，便是觉得寒流涌进，更不用说是其他的东西了。
目光之中带着恐慌，原本以为皇上是会惩罚自己的，可是现在皇上只是慢吞吞的站起身子来，说道：“朕什么时候说是要去送红大人了？”
皇上说话本来便是漫不经心的，就像是玩笑一般，但是这似乎是在提点对方什么，那公公便是迅速闭上了嘴巴，不继续问下去了，他正要退出去，便是听到皇上开口问道：“辽沈之战，从一开始便是一群人的把戏，亏得这个红大人跟在朕的身边这么多年，竟然是看不出来。”
皇上显然是有些气愤，那公公听到皇上如此说，一时之间竟然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后退了几步，说道：“皇上关心红大人，只是红大人也是想着要替皇上排忧解难，皇上心中大概是清楚的很，既然是如此，皇上何苦要为难红大人呢？”
皇上的眼神看过去的时候，便是觉得有一道寒光笼罩在自己的身上，他甚至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是觉得全身上下有一股冷流窜过，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皇上当真是有这样子的能力，不怒自威，就是让人从心眼里产生出一种恐慌来。
“皇上，奴才方才说错了话了，奴才现在自己张嘴，奴才不知道皇上跟红大人之间的事情，奴才只是瞎说罢了。”
那奴才说罢便是要给自己掌嘴，却是被皇上阻拦住了，皇上一步一步朝着对面走过去，认真的望着对面的这个人，细心的说道：“这件事情朕不想要去过问，但是这辽沈战争的事情，你应当是知道一点什么吧，这满朝文武，虽然是不当着朕的面议论，但是这背后里？”
皇上将目光落定在方才那公公的身上，方才还有太多的话要说，但是现在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了，皇上既然是问道了这辽沈之战的事情，这前方一时之间咩有任何的联系，皇上心中担心倒是说的过去，可是现在皇上要是为了红大人做出什么糊涂事情，也是未知的。
但凡是想到这里，就算是给了那公公天大的胆子，也是绝对不会说出去的，那公公叹了一口气，继而开口说道：“奴才当真是不知道啊？”
那奴才迅速已经跪在了地上，倒是显的诚诚恳恳的，皇上走到了前面去了，笑着说道：“这整个的皇宫之中几乎是每个人都是在不停的算计，每个人心中所想的事情，朕哪里是不知道呢？”
皇上回头看着那公公，很多的时候，都只是点到为止，是啊，莫要继续说下去了，那公公便是已经知道了皇上的意图，皇上是何等聪明的一个人啊，但凡是自己有一点的风吹草动，最后都是会被皇上发现的。
他皱了皱眉头，冲着皇上说道：“奴才该死，奴才知道自己不应当不跟皇上禀报，这辽沈之战的结果都已经出来了，这红大人刚刚到了战场上，便是已经旗开得胜，倒是也真真的完成了对于皇上的允诺，但是这辽沈突然之间便是下起大雪来了，所以一直未能通讯。”
这满朝文武百官竟然是都已经知道了，现在却是偏偏自己这个皇上是不会知道，皇上愤怒的看着那太监，说道：“若不是朕问，你是不打算来给朕禀报了不成？”
那奴才低垂着头，似乎是知道了自己犯了错误，也知道皇上现在十分气愤，简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出来，片刻之后，才终于听到那人说道：“你给朕好好听好了，要是红大人有什么事情，朕要你们全部都陪葬。”
那奴才仍旧是跪在地上，似乎是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跟着皇上那么长时间，这点事情倒是不能够难倒自己的，肯定是可以猜测得到，这皇上想要让红大人身体安危不受到任何的威胁，但是这一切却是远远不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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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皇上，奴才知道自己不应当去打听这些事情，但是奴才当真是因为皇上才去打听的，奴才知道错了，奴才日后是绝对不会犯同样的错误了。”
这世界上的事情，所有的难题都不能够难倒皇上，同样的，所有的难题在皇上的面前，都是如同小菜一碟似的，但是只要是遇到了红大人的事情，便是遇到了皇上的死穴似的，那公公跟在皇上身边那么多年，自然是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聂慎垣坐在房间里面，这红大人当真是朝着辽沈进军了，这要是说起红大人，倒是当真是不容小觑的，别的不说，就光是说着辽沈之战，现在满朝文武，可是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是自己要带兵打仗的。
从这个角度看上去，倒是十分欣赏红大人。
聂慎垣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子上，这时候那聂慎安却是已经轻轻地扣动着外面的门，说道：“大哥，我知道你现在肯定是在里面，你出来见见我。”
聂慎垣不曾见过聂慎安如此礼貌，便是轻轻地推开门，朝着外面走出去，当自己看到了聂慎安一身戎装的时候，便是已经明白了所有的一切。
“你这是要去支援辽沈之战？”
是啊，聂慎安已经准备好了，即刻便是要启程，这件事情原本是皇上下达的命令，但是世人都知道，皇上只是随口一说，并未是当真是想要让丞相府的二公子前去打仗，不过是看在聂慎安身手好的份上，才说了这么一句话。
“皇上都没有下达指令，你原本是可以不用这样子做的？”
聂慎垣似乎是在劝说着，希望对方能够听从自己的意见，但是很明显的，聂慎安都已经准备好了，况且这段时间这个丞相府也是永不着自己的，丞相府不管是到了什么时候，似乎是只有大哥便是可以了。
“大哥，我没有其他的事情要拜托你，我只是想要让你帮我好好的照顾如意，虽然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但是我真的是不能够失去如意，现在如意已经同我合二为一了，我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我爱着如意。”
聂慎安临走的时候，还是不忘记一段告白，聂慎垣原本还是担心聂慎安的，一旦是说到了如意的事情，聂慎垣便是开始一板一眼的，冲着对方说道：“你若是想要让如意跟你在一起，你便是应当自己去争取，我是不会替你去做什么的。”
聂慎垣说的十分清楚，原本聂慎安去辽沈之战，自己应当是去送别的，但是他实在是不愿意，就只好是待在自己的房间里面，这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被聂慎垣掌握着，这辽沈之战哪里只是一个场战役那么简单，这只不过是抛出去的一个引子。
“这朝廷上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你回去吧，皇上哪里，既然是没有颁发法令，便是没有说是要让你带兵打仗啊。”
不管是聂慎垣说什么，聂慎安简直是一丁点都是听不进去的，到了最后实在是没有办法，聂慎垣只好是回到了房间里面去，将自己的宝剑拿出来，这可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宝剑，就连聂慎安都不知道聂慎垣有如此宝贝。
“大哥，这可是很古老的宝剑了，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聂慎安用奇怪的目光看着聂慎垣，他倒是显得万分淡定，说道：“世人说着宝剑还是应当送给英雄，我现在做不成英雄了，总是不能够耽搁你去做英雄吧？”
二人说说笑笑，倒是颇有兄弟情义，聂慎垣最后还是拗不过聂慎安，只好是答应照顾如意，但是聂慎安心里清楚地很，交给任何人，都是不如交给聂慎垣的，一来是聂慎垣是这个世界上，会用任何的东西去保护如意的人，二来是聂慎垣让自己非常的放心。
“前方战乱，到处都是冰雪，早已经将山峰封死了，红大人，我们这次恐怕是出不去了。红大人，这很多将士们都已经没有水粮了，若是继续如此，我们恐怕是支撑不了多久，这显然是一场阴谋啊，这肯定是有人泄露了我们的行踪，而且这个人还是朝廷上的人。”
这个副将说罢之后，便是已经安定下来了，在等待着红大人想办法，红儿叹了一口气，然后抬头看着天空，难道是上天真的是要在此时此地亡了自己吗？
“红大人，我不知道您现在心里到底是在想什么，但是我们必须要冲出去啊，我们没有多少的时间了，您到底是在等待着什么啊？”
这皇上赐给自己的最后的一些精英兵，这些人是绝对不会背叛皇上和自己的，红大人对此是深信不疑，那唯一被怀疑的人便是丞相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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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1章解释
如意退后的一步，半笑着说道：“浣纱，我以后会跟你解释的，真的不是你所想象的那个样子，你放心，我一定是会给你解释的。”
如意说罢便是已经跑开了，似乎是非常慌张和着急的样子，如意在整个的过程之中，显然是已经用了自己最快的速度了，当自己出现在聂慎垣的房间门口时，却是猛烈地刹住了车子，否则整个人便是要冲进去了。
听到了外面的风吹草动，那里面的黑衣人迅速朝着聂慎垣说道：“有人来了？”
聂慎垣仍旧是不为所动，就如同是什么事情都未曾发生一样，那黑衣人迅速朝着外面看过去，才知道来人是如意，说道：“看样子你又给自己找了不少的麻烦。”
那黑衣人说罢便是迅速消失不见了，现在聂慎垣无助的看着对面的方向，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来做什么？”
这原本是应当如意来质问对方问题的，但是如意还没有开口，就已经被对方给问住了，如意叹了一口气，说道；“对于你来说，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是可以用来牺牲的，都是可以拿来交换的，我说的是不是？”
如意的声音很大，他能够从如意的口气之中听到如意很是生气，但是聂慎垣不知道为何，他只知道聂慎安给了如意一封信，而且那封信自己也看到了，只是说一些儿女情长之类的话，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怎么了？谈情说爱是觉得不过瘾，所以来找我一些麻烦是不是？”
聂慎垣慢慢地站起身子来，整个的动作看上去是十分的简单和自然，他甚至是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朝着如意一步一步走过去，然后开口说道：“如意，我告诉你，你没有任何的资格和理由来质问我。”
聂慎垣方才只是装作是不知道罢了，看样子聂慎垣应当是知道自己前来做什么的，这只是给自己打了一个预防针，示意如意不要继续胡闹下去。
如意哪里是一个肯听话的主，便是愤怒的看着对方，说道：“聂慎垣，我不知道你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你现在给我听清楚了，我不需要你给我任何的理由，当然了，这所有的一切我也是不想要知道的，但是你为什么不告诉聂慎安这一切，你知道的。”
聂慎垣迅速回头看着如意，看样子是自己太过于小瞧这个女人了，这个秘密可是全世界都很少有人会知道的事情，如意是怎么会知道的。
聂慎垣的戾气似乎是能够杀人于无形，聂慎垣原本是不想要去做什么的，但是现在他光是这股子冷势力就已经让人无比害怕了。
“你给我听好了，我现在没有多余的时间，去跟你解释，而且你既然是已经知道了，你便是应当是知道，这背后的势力是有多麽的强大，你也应当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你最好是保守秘密，否则连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聂慎垣说的十分清楚，能够从聂慎垣的口中听到这些话来，简直是天方夜谭，如意从未想到过对方竟然是会关心自己的安危。
她甚至是有一丁点的怀疑的，甚至是觉得方才的那一秒钟，就像是在做梦一样，如意甚至是觉得这一切都不真实，便是开口问道：“聂慎垣，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聂慎垣原本都已经背过身子去了，这段时间这个叫做如意的，总是刷新自己的三观，总是让自己对一些事物有了全新的认识，可是就算是如此，聂慎垣也并不觉得这是一件让人兴奋的事情，聂慎垣从中享受着猫捉老鼠的快感，但是也是失望的。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我看不透，猜不透的，可是你这个女人，好像是十分神秘，我真是越来越想要弄清楚，你到底是谁？”
这已经不再是聂慎垣头一次问出的问题了，聂慎垣似乎是真的是对这些问题很好奇，但是如意也知道，对于聂慎垣来说，想要知道什么，都如同是囊中取物罢了，还有那个叫做胡儿小姐的姑娘，刚一进入丞相府的时候，如意便是已经看穿了对方的身份。
“聂慎垣，你连自己的亲弟弟都不肯相救，那么红大人你肯定是不会放在心上的，你想要证明什么，你只是想要证明你自己的力量有多麽的强大吗？”
聂慎垣突然之间转过身子去，认真的看着如意，从来都没有任何的一个女人敢同自己说出这些话来，如意算是第一个，但是同样的，聂慎垣也是希望如意会成为最后的一个。
聂慎垣的眼神之中似乎是有火光碰撞，他一步一步朝着如意走过去，冷漠的看着如意，说道：“你给我好好的听清楚，我现在没有多余
的时间跟你纠缠。”
聂慎垣说罢之后，便是转身要离开，但是在转身的那一刹那，突然是听到远方有人叫喊着如意的名字，是浣纱。
如意突然之间紧张起来，这个危险的男人不知道是用什么手段，如意想要逼迫自己说出不想要说出来的话，说不定是会用浣纱来当做是筹码。
如意慌张的转过身子来，几乎是同时的，浣纱也是已经迅速走了进来了，聂慎垣好笑的看着浣纱，说道：“好一个长相秀美的丫鬟，这府上最近不是要给我寻一个房里的丫头吗？我看这个叫做浣纱的，便是不错的。”
浣纱有些恐慌的看着如意，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便是偷偷的朝着如意的身后藏了过去，如意怒视着聂慎垣，说道：“有什么事情你朝着我来，不要伤害浣纱。”
这两个人方才还是柔情蜜意的，原本以为被自己逮个正着，可是却是看到这样子不和谐的一幕，整个人都是诚惶诚恐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甚至是就连呼吸，都已经变得局促不安了。
大公子是府中很多女孩子暗恋的对象，但是自己心中已经有了二公子了，浣纱不想要让二公子失望，她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股子勇气，突然之间站出来，说道：“就算是大公子要了浣纱的性命，浣纱也不愿意去大公子房间里当差。”
浣纱果然是有勇气，要知道这两个女人不过是个丫鬟罢了，但是现在俨然是已经超出了自己的界限了，他愤怒的看着对面的方向，说道：“你们两个都给我好好的听着，现在马山给我滚出去，我不想要看到你们。”
聂慎垣可是堂堂的大公子，从未有人跟自己说过这样子的话来，这两个女人今天可算是挑战了自己的极限了，如果继续发展下去的话，自己真的是不知道是不是会直接杀了这两个人，看到聂慎垣气呼呼的样子，那黑衣人倒是觉得颇为可爱。
“能够让大公子变成现在这个模样的，整个世界上，大概是找不到第二个人了，我现在当真是对于这个叫做如意的姑娘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和好奇心，我当真是想要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心里装的是什么，竟然是能够将咱们的大公子气成这个样子。”
聂慎垣朝着对方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人方才还是一脸得意洋洋的样子，现在已经闭上了嘴巴，一句话都不肯多说，似乎是已经知道了惹怒了聂慎垣。
“给我好好的调查清楚如意的身份，现在你还有心情在这里开玩笑，如果不是你的话，我怎么会对对方一丁点都是摸不着底细，我说你该不是爱上了那个女人了吧？”
聂慎垣边说边走到自己的身边来，那黑衣人顿时闭上了嘴巴，不得不说，如意长的真的是绝色美女，虽然打扮的很是朴素，但是她的确是让人觉得温暖。
“大公子说什么呢？”
他这诚诚恳恳的表情，就算是不愿意承认，也距离承认差的不远了。
聂慎垣朝着对方流露出不耐烦的表情来，虽然一直以来聂慎垣都是不肯承认的，可是这人最了解聂慎垣了，就算是别人不知道，自己还是最为清楚地，现在便是直勾勾的看着聂慎垣，这眼神之中多了几分审视之情。
“主子，你要是跟我说实话，也没有关系的，你是不是爱上如意了？”
聂慎垣刚刚喝进去的一口茶，差点就已经吐了出来，方才那个男人竟然是说自己爱上了如意，他慌张的看着对方，那人从未见到聂慎垣有如此大的动作，这才木讷的说道：“大公子莫不是真的是爱上了如意吧？”
聂慎垣正想要解释，对方便是已经消失不见，压根就不给自己可以解释的机会。
“大公子，您不用解释了，我跟了您那么长时间，还从来都没有见到你对任何的一个女人如此上心过，如意算是第一个，但是我总是觉得，如意也应当是最后一个。”
因为害怕聂慎垣惩罚自己，于是留下了这最后的一句话，顿时已经消失不见了。
聂慎垣将自己的手放在胸口的位置，虽然一直以来，都是极为不愿意承认，但是这时候似乎是感受到了如意的存在，甚至是觉得就算是对方来找自己麻烦，只要是能够看到如意，也是一种幸福。
“如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方才不是看到了聂慎垣给你写的信，便是跑过去了吗？但是你们怎么会大吵了一架呢？”
浣纱简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更加是不会知道那封信的主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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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2章装疯
皇上在一片昏暗之中放开了手中的杯盏，皇上过去不胜酒力，可是近几日总是不醉不归，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是如此了，是从红大人带兵打仗之后，到现在也未曾有任何的好转，这公公招来好几个妃子劝诫，没有任何的作用。
皇上踏着稳建的步伐，朝着对方一步一步的走过去，在整个的过程之中，她的面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皇上眯着眼睛看着皇后，这皇后心中所想，皇上又是怎么能够不知道呢？
她蹲在皇上面前，柔情蜜意，声音也是轻柔的，这才开口说道：“皇上啊，臣妾早就听闻过皇上这几日为了辽沈战役的事情烦心，臣妾惭愧不能够帮上皇上什么，可是皇上也要爱惜自己的身子才是啊。”
皇后说罢作势便是要去抢夺皇上手中的酒杯，整个过程便是慌乱而紧张的，她的目光落在皇上的脸上，若是皇上稍微有半点不悦，便是要迅速将自己的双手收回来，这时候却是听到皇上哈哈大笑着。
他一把将皇后搂住，整个的叶赫那拉氏，在自己才十几岁的时候，便是逼迫着自己娶了这个女人，但是从未有一个人关心过这两个人之间的爱情，他看着自己的妻子，就如同是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
“皇上，您怎么了？”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说的不就是这个道理，皇上此刻不肯消停，他但凡是打了一个喷嚏，便是足以让人心惊肉跳的，皇上素来爱美女，这一点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可是他的心里，却是从未有一个女人走进来过。
他紧闭着心门，不管别人用尽各种招数，都未曾有一丁点的作用，皇上能够洞察一切，也能够悄无声息的将所有的一切都收入自己的手掌之中。
“叶赫那拉氏，你对朕的所作所为可是有什么意见？”
皇后摇了摇头，竟然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来应付皇上，她只所以要去应付皇上，不光光是为了自己现在的这个皇后的身份，还有自己身后这个庞大的家族，皇上心中清楚的很，这个女人跟自己青梅竹马，甚至是从小都是一起长大的，可是这个女人却是从未爱过自己。
“你爱朕吗？”
皇上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竟然是问的皇后全身发麻，这么长时间以来，皇上也胡闹过，甚至是做过一些让人无法直视的事情，他每日泡在烟花场所，这整个的宫廷之中，几乎是全然都是这种烟花柳巷之气。
那是因为皇上喜欢，皇后就是心中一千一百个不情愿，皇后也是绝不能够说出一个不字来的，这天下人都皇后拾得大体，说是皇后具有一国之母的风范，可是皇后呢？她根本就不想要一个好的名声，她只是想要一个爱自己的男人。
不曾想到皇上会问出自己如此的话题，她将自己的思绪收回来，倒是表现出女人的娇羞来了，这一份娇羞在外人看上去，倒是不显得多么的异常，可是在皇上的眼里，倒是觉得这都是在演戏，就连自己喝醉的时候，都是在观看者别人演戏。
他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有些失望似的，说道：“朕看了太多的戏了，朕现在疲惫了，朕真的是不想要看了，朕只是想要歇一歇，就歇一歇。”
他慢吞吞的爬到了对面的椅子上，将整个的上半身都趴在那榻上，或许是因为喝的过多的酒，他险些吐了。
皇后慌张跟了过去，搀扶着皇上，轻轻地拍着皇上的后背，说道：“皇上，臣妾恨不能现在替皇上来应对这所有的一切，臣妾真的是不想要如此，可是臣妾没有任何的办法啊？”
皇上没有说话，他仍旧是在装醉，他总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可是这宫里的人演戏，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他何曾不是呢？
他的目光之中带着嘲讽的表情，一把抓过来皇后的衣服，这衣服太过于宽大了，所以整个的身子差点便是已经跌在了那身后的榻上，他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的，但是话还没有来及说出来，便是已经被对方给拉扯过去了。
“皇后，今天晚上留下来陪朕吧，朕想要让你生下龙子，日后你便是朕的唯一，是这天下的唯一。”
皇后知道他说的都是些醉话，她的身上有淡淡的禅香，嗅上去有淡淡的香味，他不忍心说出太多，只觉得这一刻让自己非常安心。
他轻轻地将双手放在对方的肩膀上，作势要脱掉皇后的外衣，皇后只觉得全身不由自主的轻微一颤，她简直是不敢想象的凝视着眼前的这个人，她刚开始或许是有点紧张，紧接着这一份紧张便是迅速消失不见了。
他将自己的手放在对方的脸上，然后轻轻地抚摸着对方的脸，虽然是青梅竹马，从下一起在太子府长大的，但是他们之间却是没有如此特别亲
密的接触的，皇后不曾想到皇上会如此，在她的印象之中，皇上是从未动过自己任何一下的。
“皇上，臣妾还没有？做好准备？”
她尽量将自己的声音放轻，这时候皇上却是一个转身，已经从踏上坐立起来，他在觉得嗓子眼上有什么东西搁着自己，他想要吐出来，又怎么也吐不出来。
忙乎了大半夜，皇后一直都在侍奉着皇上，原本以为事情就如此结束了，她准备回到了房间里去歇着，这时候皇上才叫来了方才那个太监，他早已经不是方才醉酒的模样，那太监顿时已经明白了，皇上方才只是演出了一场戏，让叶赫那拉氏放心罢了。
生活在这皇宫之中，虽然是主子，但是却是时时刻刻都被别人给监视着，了解皇上的人实在是不多，关心皇上的人就更加不多了，可是就算是如此，皇上的心中还是万分清楚的，这个皇宫之中，谁想要谋权篡位，谁想要谋害自己，又是谁，只是跟自己做戏罢了。
皇上一目了然，只是皇上难得糊涂，他常常说着一分糊涂，只是为了更多的人能够活着罢了。
那公公迅速已经跪在了地上，似乎是已经意识到了而不好的事情要发生，皇上勃然大怒，说道：“谁给你天大的狗胆，谁让你去叫皇后娘娘的？”
那公公知道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迅速已经跪在了地上，要知道惹怒了皇上，最后的后果是不可想象的。
“皇上，奴才知道错了，请皇上惩罚奴才。”
那公公顿时将双手放在地上，将自己的脸埋在了双手之间，他倒是一个聪明的奴才，每次皇上只要是发怒，便是迅速能够捕捉到。
“朕不想要见到你，你既然是这样子好自作主张，朕就把你调到御膳房去工作吧。”
话还没有说完，那公公便是慌张求饶着，说道：“皇上，皇上还是杀了奴才吧，奴才日后绝对是不敢了，奴才就想要这样子呆呆的站在这里，奴才就算是死，也不会离开皇上的，皇上您还是杀了奴才吧。”
这狗奴才跟了自己大半辈子了，看上去还是那么蠢，简直是一丁点都没有学会，他冷漠的看着那个公公，说道：“你可是知道朕这段时间心里是怎么想的？”
皇上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当真是将对方给问住了，皇上这段时间心里是怎么想的，莫说是自己，就算是满朝文武百官，知道的也实在是少数吧。
“皇上，皇上您就不要为难奴才了，奴才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奴才空长了这一双眼睛，这一对耳朵，奴才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那太监说罢，便是已经完全安静下来了，只是跪在地上，等待着皇上的发落。
皇上慢慢地站起身子来，朝着对方一步一步走过来，所有的动作看上去都放慢了好几倍，让人心里摸不着底，这时候那公公轻声叫喊了一声：“皇上。”
他站住了脚步，说道：“给朕准备马车，朕要去辽沈战役。”
那奴才方才还想着皇上要如何惩罚自己，这思想转换的也太过于迅速了，那奴才现在哪敢啊，顿时已经拿过去双手，用自己的头在地上猛烈的磕着，说道：“皇上，奴才真的是知道错了，奴才日后真的是不敢了，请皇上绕了奴才吧。”
这一副没有胆气的模样，可真是让人气愤，皇上慢慢地走到门口的位置，既然叶赫那拉氏这么担心皇上的行踪，便是可以看出来，这辽沈战役的事情，肯定是跟叶赫那拉氏有关。
“朕总担心这，这漫漫长夜，夜黑风高的，要是一不小心出了一点血腥的事情，说出去倒是不为人所指，但是这皇宫之中，朕不希望发生任何不太平的事情。”
那公公仍旧是跪在地上，现在简直是连大气都敢喘息，皇上叹了一口气，说道：“朕现在只是想要自己一个人呆一会，你出去吧。”
那公公愈发是不了解皇上了，这皇上前后说话都不着调，一会又唱起戏曲来了，难不成方才的醉酒还没有过去不成，那公公皱了皱眉头，若是皇上醉酒时候说是要斩了自己的脑袋，那也是绝对的事情啊。
“皇上啊，奴才扶你会房间里去歇着。”
那公公这才意识到，外面的窗子位置，竟然是有一个黑影，看样子叶赫那拉皇后还没有离开，这皇后的心思要说是也当真是够深的，照顾了皇上半夜，还不肯相信皇上醉酒不成，亏得皇上没说出什么不该被听到的话来。
“歇着了，皇上就寝。”
那公公故意提高了声调，目的便是提醒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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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3章私服
皇上迅速换上了简单的衣服，朝着那公公小声问道：“准备好了？”
马车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也知道但凡是皇上做好决定的事情，是绝对不会有任何商量的余地的，即便是这样子，仍旧是忍不住开口问道：“皇上，当真是要如此吗？”
皇上点了点头，他实在是放心不下，非要前去探望红大人，这一连几天失去了任何的消息，那一瞬间皇上都已经要急疯了，皇上可以容忍这个世界上任何的人在自己的面前消失，但是唯独红大人是万万不可。
“皇上，您可要早去早会啊，奴才，奴才真是不知道自己能够支撑到什么时候。”
皇上点了点头，迅速将对方手中的那个披风那过来，然后照在了自己的头上，这时候外面便是已经响起了声音，这声音不是从别人那里发出来的，而是后面的宫殿之中，宣布皇上生病了，需要卧病在床，所以这最近的几日，便是无法来上早朝了。
这一时之间文武百官，全部都已经跪在了皇上的门外面，要求面见皇上，皇上都一一拒绝了，那公公真的是不知道自己能够顶上多少时日，一旦是被发现皇上的寝宫里面没有人，那么必定是只有死路一条。
皇上现在已经到达了辽沈的展现，可是此刻完全是不知道皇宫里面倒是什么情况，现在文武百官全部都已经跪在地上，没有一个人会去做出任何过分的事情来，但是只要是皇上不愿意面见，便是愿意一直都如此跪着。
有很多大臣是不愿意如此的，但是在丞相大人的带领之下，完全是没有办法，此刻抱怨着说道：“丞相大人呢？”
“丞相大人说是有紧要事情要处理，马上就会过来的。”
那人有些不耐烦，说道：“为何丞相大人决定的事情，要让我们这些人来顶，我真是不明白了，我们就是几品官员而已，只是想要好好的做好自己的事情，怎么就偏偏是那么难呢？”
说到这里的时候，便是听到了身后传来了咳嗽声，方才说话那人，迅速已经闭上了嘴巴，回头看去，才知道是丞相站在自己的身后，那人慌张开始扣头，说道：“丞相大人，微臣错了，微臣知道自己错了。”
丞相并未说话，只是径直来到了自己的位置，迅速已经跪在了地上，大声叫喊着，说道：“微臣请求面见皇上。”
这一声叫喊声，可是将那公公的心脏给叫出来了似的，他整个的人不停的颤抖着，俨然是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皇上为何现在还是不肯回来。
那公公在大殿里面踱步，这时候慌张跑出来，冲着丞相说道：“丞相大人，皇上说了，身子不适，今日便是请各位大人们先行回宫，若是有急事，明日再奏。”
那丞相自然是不肯轻易地放弃，便是已经站起身子来，直视着对面的方向，说道：“若是皇上不肯见我等，我等是绝对不会离开的。”
这可当真是为难那个公公了，现在不能够对任何人说是皇上不在皇宫，这可是折煞自己了，就算是想破了脑袋，也不知道要用什么办法来暂且顶一下，只觉得全身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冲着对面的方向，叫喊着说道：“皇上有旨。”
要知道这可是假传圣旨啊，就算是皇上肯饶了自己，怕是这满朝文武百官，是绝对不会饶了自己的，只觉得全身不由自主的冷颤了一下，继续硬着头皮念了下去。
皇上看到整个辽沈一时之间便是战乱纷纷，这里现在仍旧是飘落着大雪，现在各地都在议论纷纷，说是前段时间，红大人被围堵又闯出绝境的故事，这已经成为一个地方的佳话了，皇上心中虽然是清楚的很，红儿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失望的，可是一旦是想到过程的坚信，便是心疼起来。
他直接来到了军营之中，这里的布置看上去倒是十分简单，这里有自己赐给红儿的很多强兵干将，他原本只是想要悄悄地来，所以才将自己装扮成为一个普通的公子哥，身上穿着的是灰色的布衣。
因为是布衣，并不引人注意，便是顺利的溜了进去，当自己看到了那群熟悉的人之后，便是突然之间觉得异常的温暖，那些人看到皇上，迅速要下跪，却是被皇上阻止了，皇上走到了那群人的面前来，笑着说道：“红大人呢？”
皇上果然是对于红大人关心非常，刚刚来到这里，便是开始过问红大人，那些人全部都不怀好意的偷笑着，这时候皇上一个眼神看过去，方才那人便是直接回答道：“红大人出去办事了，还没有回来？”
出去办事，到现在还没有回来，那个人应当是很辛苦吧，皇上心中如此想着，却是不敢说出来，他堂堂一国之君，却是有很多无法说出来的事情。
“皇上，
红大人现在可是我们辽沈的得力干将，现在只要是听到红大人的名字，便是已经足够威慑四方了，皇上大概是不知道。”
话还没有说完，便是已经被皇上打断了，皇上说道：“我现在叫做黄公子，你们可都叫我公子。”
红大人正朝着这个方向走过来，看到了一个陌生的背影，正想要过来询问，皇上一转身，那一刹那，时间仿佛是定格了，皇上与红大人目光交涉的瞬间，便是觉得整个的世界好像是突然之间光亮起来了。
红大人正要请安，便是被皇上抑制住了，皇上只是做了一个简单地动作，红大人便是已经默默地走了过来，省略了请安的过程，红大人坐在了皇上的对立面，安静的看着皇上，他从未想到过，这次离开竟然是差点见不到皇上了。
如今见到了之后，便是觉得恍如隔世一般，他的眼神之中全然都是柔情蜜意，有太多的话要说，但是现在却是说不出口的，甚至是觉得整个的世界都已经同自己之前所见到的有所不同，他也不觉得这里的条件是多麽的恶劣了。
“皇？”
“黄公子。”
皇上提醒着红大人，红大人便是立刻反应过来了，冲着皇上叫了声：“黄公子，您怎么来了？”
皇上整日在皇宫之中担心红大人，这个人现在倒是好了，一丁点都不挂念自己，倒是询问自己怎么来了，说起来倒是真的是好笑。
皇上说道：“我来看看。”
简单的四个字，却是没有说出来皇上为了要见到他，做出了多大的牺牲，虽然是不肯承认，但是那一刻，内心真的是温暖的，当自己看到了皇上之后，突然之间觉得就算是在这里赴死，也是值得的。
夜间的时候，红大人轻轻地帮助皇上梳着发髻，他的长长的乌黑的头发全部都已经散落下来了，红大人要做的事情简直是太多了，皇上希望他能够休息一会，可是红大人不肯。
“皇上，微臣只是担心皇宫里的事情没有人打理？”
红大人手中的动作微微的停顿下来了，这时候便是看到皇上转过身子来，将目光锁定在红大人的身上，这所有的一切似乎是柔情蜜意的，也是温暖非常的。
他只是轻轻地看着对方，这眼神之中全然都是爱意，皇上将这自己的手放在红大人脸上的刀疤上，这才未结巴，看上去应当是新伤，皇上不由自主开始心疼起来了。
他用手轻轻地抚摸着那伤疤，开口问道：“可是还疼？”
红大人摇着头，说道：“皇上，不疼了，早就不疼了，这在战场上受伤，是常有的事情。”
皇上的神情突然之间低落下来，他恨不得将红大人保护的好好的，如若不是聂慎垣的一个鬼主意，现在红大人倒是也不用如此，皇上叹了一口气，说道“朕没有保护好你，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朕的错。”
虽然是不想要承认，但是当皇上不得不妥协的那一瞬间，便是已经被取代了，所有的一切都没有红大人在自己的心目中更为重要。
“皇上，不生我的气了？”
原本以为现在皇上还是气愤的，但是方才听到皇上所说的话，更多的却是关心，一丁点都不生气了，如果说在没有见到红大人之前，还是有一点的话，在见到了红大人之后，那是一丁点都没有的。
“红儿，你就算是不来，朕也是有办法平定这辽沈之乱的。你是不相信朕吗？”
红大人摇了摇头，自己怎么会是不相信皇上呢？只是跟在皇上身边这么长时间以来，几乎是皇上保护自己，他好像是从未保护过皇上，所以这次红大人想要用自己的努力，至少是去做一点什么，为皇上排忧解难。
“皇上，微臣唯一能够做的，便是如此了，就算是会惹得皇上生气，可是微臣真的只是想要替皇上排忧解难，微臣真的是不想要看到皇上如此难过。”
皇上为了天下苍生，原本便是已经够累的了，现在却是要为了自己做出那么多的事情来，他一直都是觉得过意不去的。
聂慎垣刚刚坐在了软榻上，便是听到那心腹说道：“果然是被你猜中了，现在皇宫里面是空的，只是这群臣大概是不知道的，但是皇上这一招走的太过于险恶了吧，这能够隐瞒多长时间啊？”
聂慎垣慢慢地睁开眼睛，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说道：“你小点声音。”
那人现在捏着嗓子说道：“皇上为了一个红大人，冒这么大的险，真的是值得吗？况且现在宫里还有很多的眼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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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5章跨出一步
如意不明所以的看着胡儿小姐，要说是自己是聂慎垣的贴身丫鬟，这样子问倒是说的过去，只是自己一来不是聂慎垣的贴身丫鬟，二来又同聂慎垣关系并非是最好，怎么就突然之间问自己那么多关于聂慎垣的事情呢？
她半笑着，冲着胡儿小姐欠了欠身，以此来表现自己的礼貌，她笑着说道：“胡儿小姐，大概是误会了，我虽然是府上挂了名的小姐，但是我同府上的少爷小姐们关系却是不好的，所以胡儿小姐所问的问题，如意也是不知道的。”
如意果然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她懂得时时刻刻去收敛自己，方才那一番话虽然看上去显得淡定万分，但是她的心里肯定是波涛汹涌的，所以但凡是看着这一切，便是已经不知不觉的产生了一些笑意在里面。
“你方才所说的，我大概是都知道的，但是我现在有一件事情并不能够理解，我总觉得你不应当站在这个位置，那么你是如何站在这里的。”
这句话之中的挑衅意味，就算是一个完全无关紧要的人，大概是也能够听出来的，况且如意是如此的聪明，怎么会不知道这话中的意思呢？
看样子，这胡儿小姐应当是吃醋了，如意只是半笑着，回头看着后面紧闭的窗户，这里是聂慎垣的住所，聂慎垣一早便是有一个规矩，说是府上但凡是不是自己房里的人，是绝对不能够来到这里的，偏偏如意一直以来便是一个例外。
如意只是浅淡的笑着，然后背过了身子去，冲着身后的位置说道：“大公子方才让如意松了些松香过来，现在松香送到了，如意便是先行走了。”
在房间里的聂慎垣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面上却是波澜不惊的，方才如意的确是说了谎了，如意原本是可以不用说谎的，但是现在如意的确是已经说谎了。
听到如意这样子说，胡儿似信非信的便是低下头来，不继续问下去了，她知道自己没有多问的资格的，毕竟自己现在同聂慎垣就连朋友的关系都不是。
“你有什么事情要同我说的吗？倘若没有，我现在便是要出去了？”
胡儿报告了今天的事情，正准备要离开，却是被聂慎垣一把抓住了，聂慎垣一脸冷漠的看着胡儿，说道：“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一开始胡儿还装作是没有听到聂慎垣说了什么，但是见到聂慎垣用一双犀利的眼神看着自己，瞬间便是已经一本正经的回答着聂慎垣的问题。
“那是因为我在意，虽然你总是面无表情，但是我知道你对待那个女人是不同的，我知道自己只是你的下属，我也知道完全是没有那么资格和你并肩，可是这么多年都过去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胡儿的脸上不由自主的落下眼泪来，似乎是不管自己做出什么来，也不管自己如何的牺牲，这个男人好像是永远都不会懂得珍惜，也永远都不会明白自己的想法。
“我知道，我一直以来都是知道的，我知道你不会多看我一眼，甚至就算是我死掉了，你也不会有任何的难过。”
她突然之间悲愤的转过身子去，一时之间有太多想要说的又说不出口。
“你从一开始便是知道，我接近你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为什么还是愿意接受我，到底是为什么，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胡儿的眼泪像是断线的珍珠，不断地朝着下方落着，他长期以来的这个痛苦，一直都被自己所埋没，似乎是没有一个人知道，那胡儿突然一把抱住了聂慎垣，说道：“我知道我错了，我知道我不该说出这些话，我知道我不应当这样子做的，你原谅我，我以后不会了。”
聂慎垣倒是颇为镇定的将胡儿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拿开来，这一系列的动作看上去简单自然，甚至是不带有任何的一丁点的感情色彩。
“我知道，我一直以来都是知道的，我知道你的痛苦，你也知道我的，可是你为什么总是不愿意让我走进你的心，你为什么总是不想要让我多看看你。”
胡儿从未这样子过，就算是一直以来只是长期的陪伴也好，就算是触不到对方也好，也从未感受到任何的难过，可是这一切突然之间就变了。
“你知道吗？我错了，我真的是大错特错了，我不应当多奢求什么，是我错了。”
胡儿慢慢地转过身子来，她算是一个千金大小姐，但是从很久之前，便是已经从属于聂慎垣了，将聂慎垣的一切的吩咐都当做是自己最为重要的使命。
在任务上，聂慎垣一直都将胡儿小姐当做是自己得力干将，甚至是当做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变了
。
“胡儿，你应当知道，我不能够爱上任何人，这是我的使命，我有自己的使命，我以为你知道。”
胡儿当然是知道，但是现在完全是控制不住自己，也完全是不能够让自己镇定下来，她突然之间激动地抱着聂慎垣，说道：“不，你可以的，没有任何人能够剥夺我们爱人的权利。”
聂慎垣通常对于胡儿总是万分温柔，但是聂慎垣一旦是冷漠起来，便是足够让人心惊胆颤的，他轻轻地将胡儿的手掰开，但是眼神之中却是带着寒光的，这寒光便是已经足以说明了所有的一切，胡儿知道自己错了，她犯了无法弥补的错误。
“你回去吧，不要在回来了，你不应当在这里，你应当有更好的归宿的，你知道吗？”
胡儿瞬间瞪大了眼睛，为了一个如意，只是以为自己对于如意说的那句话，还是因为方才的那些行为。
“我错了，不要让我走，我以后不会在这里了，我发誓，我知道我方才的确是冒失了，我发誓以后不会再度发生这样子的事情，你相信我。”
聂慎垣摇了摇头，他背过身子去，但凡是聂慎垣决定的事情，便是几乎是无法可以改变的。
“公子，我真的是知道错了，请原谅我这一次吧。”
聂慎垣慢慢地闭上了眼睛，走到了门口位置，临走的时候说道：“明天一早，我会派人给你准备好车子。”
说完这最后的一句话，聂慎垣便是已经抬腿朝着前面的方向走去了，只是留下空荡荡的房间里面，胡儿一个人跌坐在地上。
胡儿是千金大小姐，几乎是从未受过什么苦难，但是自从见到了聂慎垣，整个人生便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大转变。
“一切都是会结束的，都是会彻彻底底的结束的。”
胡儿感叹一声，便是将整个的身子都躺在了地上，这冰凉的触感能够让自己清醒一点，她不知道如意到底是哪里好，为什么能够让聂慎垣如此着迷，更加是不知道这所有的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会存在。
“我错了，是我错了？”
似乎是在问别人，又似乎是在问自己，但是到底是为何，现在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聂慎垣心中一直都是波澜不惊的，他以为自己以后永远都是要这样子了，但是一旦是见到了如意，这个女人似乎是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引起自己的耐心。
“如意，如意，你过来看啊，这里有烟花，是从隔壁的巷子传来的，看上去真美啊，如果我们可以出去就好了，说是今天是花灯节呢？”
那叫喊的小丫鬟突然看到了聂慎垣，便是闭上了嘴巴，但是如意正是背靠着聂慎垣的方向的，她只是沉浸在烟花的世界之中，完全是没有注意到身后的聂慎垣。
“是啊，真美啊。”
如意轻轻地感慨一声，她慢慢地伸出手臂，在天空之中慢慢地写下了一个名字，然后轻轻地说道：“你知道吗？我过去有一个希望，我希望能够和自己爱的人一起看烟花，但是我活了一辈子，从未实现过。”
听到如意自言自语，聂慎垣的嘴角露出一个邪魅的微笑，不管是多磨聪明的女人，终究还是有如此梦幻的世界啊，聂慎垣不忍心打断如意，这个时候的如意简直是太美了，简直是美的不可方物，让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觉得这一切的一切现在都变了。
最初见到如意的时候，还是冰冷的，但是如意似乎是太过于炙热，已经将自己的心暖化了，只要是看到如意，便是觉得全身上下，都是暖的。
“如意，这个才是最初的你，才是那个最真实的你吧？”
聂慎垣心里想着，他正要上前，便是看到如意突然之间转身了，如意背过身子去，看到的却是聂慎垣，她一副惊慌失措的表情，打量着身后的那个丫鬟，似乎是在质问对方为什么不给自己一个提示。
聂慎垣一步一步走到了如意的面前来，小声的说道：“出去走走吧。”
如意不可置信的看着聂慎垣，一时之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看到聂慎垣朝着门外的方向走去，才知道自己方才没有听错，如意逗趣的看着身旁的丫鬟，说道：“一起去吗？”
那丫鬟正要欢呼，便是听到聂慎垣冷冷的说道：“就我们两个人，你陪着我去。”
身为大公子，如意只是半个小姐，自然是没有理由去拒绝对方的，但是如意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子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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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7章隐瞒
说到这里的时候，如意特意强调了对方想要杀了聂慎垣这个事实，但是聂慎垣却是仍旧是不为所动，甚至是更加镇定的看着对方，那一双眼睛似乎是能够看透对方心里所想的事情一样，如意不觉得有些不自在，不停地后退着。
“你想要知道我心里想的是什么吗？”
如意的神智全然都被聂慎垣打乱了，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子的一个男人，如意当真是又气又怒，气的是自己不能够好好的说句话，怒的是太多的事情都得不到任何的解决。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有人想要杀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差点就死了。”
或许是因为气愤，如意说话的口气顿时被放大了好几倍，如意仔细的凝视着对方，有太多的话自己想要说出来，但是现在如意说不出口，几乎是一句话都是说不出口的。
“你关心我？”
如意浑身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起来，她能够想到聂慎垣现在会给自己一个解释，或者是说是昨天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聂慎垣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的，当真是让如意开始怀疑起对方的脑回路来了。
如意仔细地凝视着对面的这个人，只觉得全身上下不停的颤抖着，或许是因为抬起过于寒冷，或许是因为方才经历了一场痛苦，整个人都还没有来及适应。
“如意，你是在关心我，对吗？”
聂慎垣探着头在等待着如意的回答，对于聂慎垣来说太多的事情需要一个说法和解释了，至少方才那一秒钟这个女人的确是在关心自己，不管对方到底是愿不愿意承认，这都是赤裸裸的事实，也是务必会存在的事实。
如意这才反应过来，这男人的脑回路还真是奇怪，都已经现在这个时候了，竟然还冲着自己说出这些话来，如意迅速转过身子来，迫使自己不去直视聂慎垣，然后冷漠的说道：“大公子若是除了事情，怕是丞相府，如意也是回不去了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如意便是已经低垂下头来，方才是自己太过于紧张了，让对方误会倒是也是合情合理的，但是如意不希望这会导致任何的结果，如意只是抬头凝视着对方，然后说道：“方才大公子不是说要离开吗？”
如意迫切的希望现在能够转变一个话题，但是说来说去，这所有的一切到了最后都是回到最原始的时候来了，虽然是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去诠释，需要一个完美的说法，但是现在却是不知道应当怎么办才好，也是不知道这长期以来的压抑，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存在的。
“你说的我都知道，但是我就算是知道，我现在还是觉得我不应当如此的。”
如意默默地说着，她方才的的确是不应当去关心聂慎垣的，对于如意来说，这似乎是早就已经越界了的，但是如意完全是没有想到，聂慎垣会当真。
都已经是生死关头了，现在倒是好了，现在完全是让自己无奈的凝视着对面的方向，如意现在简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甚至是就连呼吸都已经停止了。
“会好起来的，一切都是会好起来的。”
如意心中如此暗暗地说服自己，但是一切都是在进行着，如意似乎是能够感受到对方炙热的心跳，但是现在如意简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出来。
“如意，你的心里，是讨厌我的吗？”
聂慎垣突然蹦出来的一句话，顿时已经让如意全身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如意慌张的看着聂慎垣，整个的身子不停地颤抖着，片刻之后，便是听到聂慎垣说道：“如意，回答我的问题。”
一个是步步紧逼，另外一个便是安静的很多，如意慌张的看着聂慎垣，终于开口说道：大公子如果是没有其他的事情的话，如意便是先行离去了。
如意在正要走，突然之间觉得身后身后有一股拉力，死死地拉扯着如意，然后用力的将如意拉到了自己的身后，认真的问道：“你是打算将一个为了救你废了半条腿的人，留在这个危险的地方吗？”
如意无奈的瞥了对方一眼，明明知道是危险的地方，方才还说了那么多的废话干什么，如意木讷的看着对方，正要说些什么，但是现在却是说不出口，只能够装作服从的将自己的手放在对方的手臂上，作势搀扶着对方离开。
“若是如此，我便是搀扶着你回去吧。”
如意一直都是
不卑不亢的，越是如此，越是让人难以看出来这个女人心里想的是什么，如意跟其他的女人一丁点都是不一样的，其他的女人总是想着要去如何的俘获男人的心，或者是一些其他的东西，但是如意似乎是一直都在躲避着。
如意也是一脸疑惑，今天的聂慎垣同平日的聂慎垣是有些不相同的，但是要说是到底是哪里不同，如意当真是一丁点都是说不出来的。
今天的聂慎垣倒是像是一个活生生的，比平日里的扑克脸要好多了，倒是多了几分聂慎安的顽皮在里面，包括是方才质问自己的那些话，如意很想要告诉聂慎垣，自己从未担心过他，方才只是因为他救了自己，所以心存愧疚罢了。
如意正要说什么，却是被聂慎垣打断了，原来这么长时间以来，聂慎垣一直都是什么都是知道的，包括那个人给自己来信，只是如意不知道聂慎垣这长期以来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如意的目光之中带着淡雅的笑容，她背过身子去，迫使自己不去看聂慎垣，她说道：“大公子，方才谢谢你救了我。”
聂慎垣原本正艰难的朝着前面方向走着，听到了如意说出这句话来，便是突然之间停了下来，真是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想的，都已经现在这个时候了，竟然还冲着自己说出这样子的话来。
他觉得自己应当在捉弄一下对方，甚至是应当教训一下这个女人，也应当是让这个女人知道，这所有的一切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存在的。
“如意，你给我听好了，我现在不想要跟你说太多的事情，我昨天之所以救你，不是因为我怜惜你，就算是换了任何的一个丫鬟，我也是会救的。”
聂慎垣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出如此的话来，这明明是同自己所想的是完全相反的啊，但是聂慎垣似乎是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也完全是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在干什么，聂慎垣的脸上带着疲惫，一时之间只觉得全身上下所有的细胞都是在跳动着的，他从未如此紧张过，甚至是连如意脸上的表情都被无限的放大了。
“我知道，我知道这长期以来的痛苦到底是为什么，我也知道现在自己应当怎么办，但是我不知道这会给我造成多大的影响。”
聂慎垣突然低沉下来了，他似乎是有多重人格似的，一会说的话跟自己所想的完全不同，一会又开始说出另外一些多余的话来，如意越发的觉得自己不了解聂慎垣了。
“你知道吗？我总是想，我总是觉得我不应当多说什么，但是我总觉得大公子的眼睛里隐藏着太多的悲伤，如果可以的话，大公子可以将这些悲伤告诉如意吗？”
说到这里的时候，聂慎垣突然抬起头来，聂慎垣想到了胡儿了，那日胡儿在自己面前说出了太多的事情，但是正是因为如此，才是愈发的让聂慎垣在感情上有了负担，聂慎垣啊觉得自己全然是不应当这个样子的。
“我知道错了，我完完全全的知道了错了，我不该问的，如意只是一个奴婢，不应当过问大公子的事情的。”
如意说完之后，便是已经退后几步，同大公子保持着生分的距离，如意知道这长期以来的压抑到底是为什么而存在，她越发的了解聂慎垣了，但是聂慎垣却是一个可怕的存在，甚至是让人觉得他就像是一头猛虎似的，会是不是的给人造成威胁。
“明明知道是会有危险，可是就到了最后，你还是那么做了，能够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吗？是因为你的内心里是这样子想的吗？”
如意还是尝试性的开口，虽然知道这所有的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但是现在还是觉得这都是令人悲痛万分的，聂慎垣的身上肯定是背负着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而且还不是一时的，是长期以来的压抑。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当是遇到过什么事情吧，一个没有让你走出来的事情，你可以告诉我吗？可以让我知道是什么事情吗？”
如意抬头看着聂慎垣，有那么一瞬间，如意是期待着的，期待着聂慎垣告诉自己所有的一切，但是如意又是害怕着的，如意总是觉得这长久以来的压抑，会毁掉聂慎垣，但是同事的，也是会毁掉了自己的。
“如意，你不觉得自己知道的太多了吗？”
聂慎垣一个冰冷的眼神看过来，如意便是浑身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如意知道了太多的事情，甚至是一个长期的丞相府的阴谋，但是瑞却是唯一看不透眼前的这个男人，他似乎是隐藏的太过于深了，也同样的，从未相信过任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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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8章扯平
远处的枝丫看上去黑压压的一片，整个的遮住了这山林，如果没有猜错，这应当是一个十分老旧的古林，虽然是冬天，但是可以从中感受到地底下冒上来的潮气，或许是因为这潮气多少有些温度，所以不显得那么冷了。
聂慎垣轻轻地摆脱了如意的手，朝着前面的方向走去，他的印象之中自己是来过这里的，但是怎么都是想不起来。
“聂慎垣，方才你救了我，现在我将你带到了安全的地区，我们两个算是扯平了。”
聂慎垣倒是没有回头望向如意，只是将目光凝聚在对面的方向上，他的脸上总是不带有任何的色彩的，让人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来，只是一瞬间，如意便是已经迅速的将自己的视线收回来了，毕竟聂慎垣整个的脸上都是英气逼人的，这气场简直是太过于强大了。
“如意，你过来。”
很显然，聂慎垣压根就没有将如意方才所说的话放在心上，只是转身便是已经忘记了，如意虽然是心中有所不快，但是面上却是什么都没有说，而是安静的走到了聂慎垣的身边来，从聂慎垣这个角度上来看，能够将对面所有的一切都看的万分清楚。
“这对面，是什么东西？”
一股子热气从地底下升起来，显然是循序渐进的，似乎是有什么怪物要从地底下冒出来似的，如意简直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对面的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听到聂慎垣说道：“这应当是谷地？”
听到聂慎垣的说法，如意心中便是已经下了定论，倘使不是谷地的话，是不会造成这种热气的现象的，但是想了一会子，还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来说明这所有的一切，如意皱了皱眉头，冲着对面的人说道：“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聂慎垣眉头一皱，在自己的认识之中，如意是一个超级细心的家伙，甚至是脑容量会特别的大，但是现在看样子，是自己将这个女人想的太高明了一点。
聂慎垣将自己的手慢慢地抬起来，然后轻轻地放在如意的脸上，故而笑着说道：“这谷地的潮气比较重，如果是没有经过特地的安全防范的话，可能是会催老十岁。”
若是放在平常女子的身上，定然是开始查询自己面上的情况，但是如意却是只当做是一个玩笑话，冲着对方说道：“你大概是不知道我现在的年纪，若是我没有死掉的话，我现在因但是已经算是中年了。”
聂慎垣用奇怪的目光凝视着如意，如意这才意识到方才自己说错了话，迅速将话头收了回来，冲着对方说道：“我方才只是开了一个玩笑，怎么着，是不是很好笑啊？”
如意一脸中二的模样，希望借此可以让聂慎垣将方才的话收回来，但是现在整个的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明知道聂慎垣现在用特别奇怪的目光看着自己，但是整个的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该不会是相信了吧？”
如意因为心虚故意放大了自己的声调，是的，如果不是重生的话现在如意大概是已经人入中年了，更加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嫁了一个什么样子的男人，过着贤妻良母的生活，但是因为之前的一切，让如意重新走向了另外一条走向。
“哈哈哈，你还真是好骗啊。”
如意不停的放大了声调，以此来表示自己的尴尬，对于如意来说，这样子的错误是不常有的，她通常是一个极度细心的女人，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一切就不同了。
如意不得不承认这个聂慎垣的身上有着与常人完全不同的磁场，在他的面前，总是有太多的东西无法遮掩，如意的余光不断地扫射着聂慎垣，希望聂慎垣能够听到自己的话，但是聂慎垣一直专注的看着眼前的方向，似乎是完全无视如意一般。
“我听说在人的一些细小的动作中可以看出来一个人最本质的东西，或许最开始的时候你是没有的，但是现在你到底是有还是没有，我当真是不知道的。”
聂慎垣的话让如意心中咯噔一下子，但是如意不知道要如何去解释，没有错，方才聂慎垣所说的一切都是没有错的，聂慎垣的应变能力和聪明程度，是不容易让人看穿的。
“我知道方才自己的确是不应当说出这些话来，但是我的确是只是开了一个玩笑，没有想到大公子是注重细节的人啊。”
如意故意放大了自己的声调，希望能够引起聂慎垣的注意力，但是聂慎垣的心中大概是已经有了一个准确的答案了，聂慎垣此生遇到的事情足
以支撑着他去判断这所有的一切的事情。
眼看着聂慎垣不开口说话了，如意终究还是走上了前头，她似乎是想要解释什么，还没有来及开口，便是已经被聂慎垣一把拉车住了，整个的身子都朝着身后的方向倒了过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意一脸彷徨，简直是不知所以然，只觉得天空之中顿时黑了一片，乌鸦成群的从天空之中飞过，都是从方才的那个地底下飞出来的，似乎是经受过训练的。
如意踉跄的从地上爬起来，这才意识到聂慎垣半个身子还趴在地上，便慌张去搀扶聂慎垣，开口问道：“你没事吧，你怎么样？”
聂慎垣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说道；“这群乌鸦？”
他的声音很轻，轻的甚至是有些听不清楚，如意回头看着天上的那群乌鸦，这也算是同聂慎垣有过生死之交了，只是如意知道聂慎垣是一个非常一本正经的人，又是一个几度危险的人，如果不是因为之前的交集，如意当真是不想要同聂慎垣有任何的牵涉。
“如意，你方才看到了吗？那股子从地上升腾起来的热气，是不是有一股子药的味道。”
眼看着聂慎垣面上全然都是担忧之色，如意似乎是突然之间明白了，如意整个的身子不停地晃荡着，似的，没有错的，方才那一股子热气里面，好像是有一股浓郁的药味，倘使不是聂慎垣提醒自己，如意当真是想不到的。
“如意，看清楚了吗？”
如意点了点头，说道：“如果说这地底下有着浓郁的药味的话，那么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阴谋，而且这一群人想要通过乌鸦做实验吗？”
如意果然是聪明绝顶，聂慎垣只是稍微提醒了一下，如意便是已经意识到了这事情的严重性，便是冲着聂慎垣说出了此等子结论来，这岂是一般的女人能够想到的事情。
“你说的没有错，这里面的确是有一股子强大的药力，而且这背后的阴谋肯定是不容小觑的，这背后的势力肯定是非常的巨大的。”
“你果然是聪明绝顶，我有的时候总是觉得在这个世界上，是没有任何的人能够明白你的，我总是举得你太过于聪明了，让人有些摸不透的。”
还是头一次听到如意说出这样子一番话来，聂慎垣的目光之中带着淡雅之色，他慢慢地从地上挣扎着站起起来，能够听到如意对自己的一句认肯之话来，当真是不容易。
“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想的是什么，我也知道长期以来你一定是对我积攒了不少的怨气，但是如意，你以为作为一个女人，你是可以改变什么的吗？”
此刻聂慎垣背对着自己，光是看着聂慎垣的背影，让如意慌张不安，难道是此时此刻的聂慎垣已经知道了什么吗？对于这一旦，如意不光是不敢相信，也是不愿意相信的。
如意心中不断地乞求着，祈求不要让聂慎垣知道自己的一切，但是她心中又是害怕的，她知道自己来到丞相府现在还什么都没有做呢？
聂慎垣没有转过身子来，只是将头转过来，然后将目光落定在如意的身上，聂慎垣的目光之中带着炙热，这一点是如意不曾意识到的，如意也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的。
“我没有什么要解释的，我想对于我，你可能是有所误解吧。”
第一次同聂慎垣如此近距离的交涉，也是第一次看着聂慎垣跟自己说出这么多的话来，过去的时候，总是觉得聂慎垣是一个高高在上的人，似乎是永远都不知道聂慎垣心里想的是什么，可是当自己亲自触碰到聂慎垣的时候，才意识到对于聂慎垣是有误解的。
“大公子，如意不知道你对如意有什么意见，但是如意知道，在这个世界上真正了解如意的人，简直是少之又少，很难找出来一个，整个的丞相府，想要为难如意的人却是很多一下的，所以如意真的是别无选择，如果是触碰了大公子的认可，如意在这里道歉了。”
远方有阵阵微风飘过去，飘在身上，是一种凉爽的感觉，这一种感觉聂慎垣似乎是永远都会记得，只有在和如意相处的时候，才会有如此淡雅的感觉。
“在你的心中，对于善恶有自己的定义吗？”
方才说的不是自己的问题吗？聂慎垣这突如其来的画风一转，当真是让如意有些难以接受，如意甚至是用奇怪的目光凝视着聂慎垣，说道：“如意不知道大公子说的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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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1章妥协
远方的青鸟正在哀鸣，似乎是同样的觉得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让人悲哀的，胡儿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这爱情两个字是绝对不可以让人有任何的妥协的，但是光是如此，并不能够代表着什么。
“碧儿，准备好礼品，我要去探望公子。”
那丫鬟慌张的看着胡儿，简直是不明所以的看着对方，似乎是有太多的话想要说出来，但是到了最后，还是保持着沉默。
“小姐，我们真的是要去看望对方吗？”
胡儿点了点头，这时候如意和惠儿刚从地上爬起来，惠儿愤怒的看着如意，说道：“你个混战东西，你竟然敢跟我动手。”
如意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与此同时，惠儿冲着身后的那丫鬟说道：“给我拿来镜子。”那丫鬟站在原地，似乎是在犹豫是不是要将镜子拿过来，果然是片刻之后，还是将那镜子摆在了对方的面前来，说道：“惠儿小姐。”
惠儿迅速捧着镜子，看着镜中的自己，整个的身子颤抖的越发的厉害了，痛苦的看着对方，说道：“你这个混蛋，你把我的头发都弄成这个样子了，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那身后的丫鬟拼命地拉扯着惠儿，不得让惠儿挣脱开朝着前面跑过来，惠儿一个踉跄整个的身子都差点倒在了前面去了，她怒不可遏的看着身后的丫鬟，说道：“你们怎么回事，我让你们前来做什么的，给我抓住这个丫头。”
那些丫鬟纷纷站在原地，一个动弹的都没有，要是放在聂慎安在府上的时候，聂慎安肯定是会为了如意而动手的，甚至是会一把抓住如意的手，带着如意逃离这个地方，真是不知道，自己的大哥二哥为什么都是没有逃过这个女人的手掌心。
“你到底是用了什么狐媚的方法，才会让我的大哥二哥都中了你的阴谋诡计，到底是因为什么，你倒是说啊，你给我说清楚？”
惠儿说罢便是已经拿出了手中的骨鞭来了，这次大概是要来真的了。
那黑衣人万分焦急的看着聂慎垣，说道；“公子若是不去的话，怕是这场战斗如意要吃亏的，要知道惠儿小姐不光是帮手多，而且这骨鞭可是不容易对付的。”
聂慎垣仍旧是不动声色的站在原地，俨然是一副没有看到没有听到的样子，镇定自若的直视着眼前的方向，说道；“你现在给我听好了，我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做多余的事情，你听到了没有？”
那人简直是不知道那一刻的聂慎垣才是真正的聂慎垣，有的时候觉得聂慎垣是关心着如意的，但是有的时候又觉得聂慎垣是一丁点都不关心如意的。
“你给我听好了，我没有多余的时间同你废话，你给我出去。”
还是头一次看到聂慎垣如此心神不定，怕是现在聂慎垣也是不能够安安稳稳当做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吧。
那黑衣人慌张说道：“公子已经动怒了，难道是不是吗？”
聂慎垣全身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是啊，自己为什么会产生一抹陌生的情愫，为什么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会发生的呢？如意越想着便是越发的觉得奇怪，这时候才冲着远方的位置说道：“都已经结束了，这所有的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如意闭上了眼睛，眼看着那骨鞭便是要打在自己的脸上，正在这个时候，一只手突然从空中出现，整个的过程不过是几秒钟，但是那一瞬间，如意大概是要一辈子都记住的，聂慎垣的手因为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所以不断地流着鲜血。
看到自己误伤了聂慎垣，惠儿迅速已经冲了上去，一把抱住了大哥的手，慌张的说道：“大哥，你怎么那么糊涂啊，怎么样，伤的严重不严重啊。”
那黑衣人站在角落里凝视着这一切，嘴角露出一抹狐媚的笑容来，他就知道聂慎垣只是刀子嘴豆腐心，是一定会前来帮助如意的，这个女人的身上似乎是总是有着异常的魔力，能够不断地吸引着别人前来帮助自己，这是换了任何的一个人都不曾存在的事情。
聂慎垣因为巨大的阻力和压力，手仍旧是不停地滴血，在整个的过程之中，都是迅猛而慌张的，这时候聂慎垣才终于直视着眼前的方向，说道：“没事了，你先走吧。”
如意慌乱的看着聂慎垣，简直是不敢相信这所有的一切，对于如意来说，在这个世界上，自己能够相信的人是少之又少的，如意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让别人来保护自己，但是先是聂慎安，然后是聂慎垣，这个男人不是总能够无动于衷的吗？这次难道是不能够吗？
看到如意愣在原地，聂慎垣便是背过身子来，冲着惠儿说道：“简直是胡闹
，扶着我离开这里。”
这一句简直是胡闹，不知道是对于惠儿说的，还是对聂慎垣自己说的，聂慎垣现在真的是让人觉得十分遥远，甚至是慌乱不堪，她久久的注视着内审员，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聂慎垣，你等一等。”
如意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为叫住聂慎垣，她慌张的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聂慎垣的手，说道：“我看看怎么样了，你为什么要为了我？”
聂慎垣手中的动作微微僵硬，迅速将自己受伤的手重新收了回去，说道：“你不要想得太过于多了一些，我没有想要帮助你，我只是不能够眼睁睁的看着惠儿犯错误，为了你这样子一个身份低贱的人犯错误，还是十分不值得的。”
惠儿抬头看着大哥，同样的，如意也是认真的望着聂慎垣，简直是不敢相信这些话竟然是从聂慎垣的口中说出来的，如意皱了皱眉头，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大公子当真是多管闲事了。”
如意说完便是已经转过身子要离开，突然一把被聂慎垣抓住了，眼看着那么多的人，却是听到了聂慎垣十分伤人的话，聂慎垣冷不丁的说道：“如意，你最好是给我听清楚了，我现在没有多余的时间跟你废话，从现在开始，做好自己本分的事情。”
惠儿似乎是十分满意大哥的这种处理方式，每次都是这样子，每次在丞相府出来帮助自己的人都是聂慎安，但是这次聂慎安不在了，如意原本想着要自己一个人承受着这一切，但是如果自己一人承受的痛苦要超过这一切的话，如意倒是宁愿自己一个人来应付。
“聂慎垣，你给我听好了，我如意从未做过逾越自己本身的事情。”
如意说罢便是已经安静下来了，现在如意唯一能够做的事情大概是只有这些了，当如意安静下来的时候，便是已经听到对方说道：“你下去吧，我不想要见到你。”
如此生疏的说法，如此让人难以接受的痛苦，听到这些话来的时候，如意便是已经彻彻底底的死心了，如果说如意之前对对方还是报以什么想法的话，现在大概是也已经全然都没有了。
“听到了没有，还死死的赖在这里，难道是让我大哥重新说上一次吗？你最好是不要忘记了，你只是府上的一个丫鬟罢了，你没有任何的身份，所以不要想着飞上枝头变成凤凰，你没有那个资格。”
所有的话都像是一个巨大的雷，在如意的头顶炸裂开来，如意从来都没有想过要飞上枝头变成凤凰，如意也从来都不敢有任何的奢求，但是这一切都是自动找上自己的，跟自己简直是一丁点的关系都没有。
也是聂慎垣，将如意的那一丁点的希望都已经放弃了，如意的双手不由自足的颤抖着，甚至是已经全身都不停的颤抖着。
聂慎垣的双手仍旧是不停地低落这鲜血，看样子应当是受了很严重的伤害，如意现在全然没有心情去理会聂慎垣，只是愤怒的转身离开了，看到了如意离开，聂慎垣一个冰冷的眼神扫射过去，那身后的所有的人都已经安静下来了。
“你们都没有事情要做吗？”
听到了聂慎垣的训斥，所有的人都已经安静下来了，惠儿上前一步，将大哥的双手抱起来，说道：“大哥，你何必呢？为了一个贱婢，当真是值得吗？我现在就让人给你包扎，你等一等。”
聂慎垣冷不丁的将手放下来，似乎是故意疏远惠儿似的，冷漠的说道：“惠儿，这次是你太过于胡闹了，你知道吗？”
方才训斥如意的时候，还说了那么难听的话，但是这次同自己说起来，确实明显温柔的多了，惠儿一直以来都是敬重大哥的，但是自从如意来了之后，好像是这一切都变了，惠儿有些不耐烦的看着聂慎垣说道：“我真是不知道，那个女人到底是有什么好。”
聂慎垣没有开口说话，这时候惠儿愈发紧张起来了，双手攥成了拳头，似乎是运涌了很大的力气，才终于开口问出来：“大哥，你难道是为了这样子一个女人，你觉得是值得的吗？”
说到这里的时候，惠儿慌张的望着对方，似乎是迫切的希望聂慎垣给自己一个答案。
聂慎垣过去说过自己以后注定是要娶大户人家的小姐为妻子的，至于如意什么的，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现在总是觉得这一切都是让人慌乱不堪的，现在便是已经冲着对方说道；“你说的对，日后我还是要迎娶大户人家的小姐为妻的，所以你这样子胡闹又是何必呢？”
聂慎垣抬头仰望着天空的方向，在他的心里是不希望这种事情会重新发生一次的，但是就算是要重新在发生一次，聂慎垣也是会毫不含糊的这样子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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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2章添麻烦
因为不想要给对方增添麻烦，所以到了最后会给对方制造更多的麻烦，聂慎垣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的知道，自己若是当众袒护如意的话，会造成什么样子的后果。
“你这又是何必呢？”
那黑衣人的声音传到了聂慎垣的耳中，他没有回答，反而是更加镇定自若的站在原地，这到处都是空旷非常，只有自己一个人，聂慎垣从前是距离死亡最接近的人，所以他知道一个人从生到死，从死到生，到底是需要一个多大的过程和痛苦。
那人说道：“大公子，你就算是不想要承认如意在你心目中的重要性，你的身体也比你的嘴巴要诚实的多，我说的没有错吧？”
如意敛着眉目，太多的话都没有机会说出来了，只是迟钝的看着对方，然后冲着那穿着黑色锦服的男人出现在荒废的荒唐上面。
“你怎么来了？”
那人倒是镇定自若，说道：“明明是你闯入了我的领地，现在倒是来质问我怎么会在这里，我在还是丞相府的一个小厮，你不认识我倒是十分正常的。”
如意认真的盯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倒是觉得是在哪里见到过的，但是想来想去，也是实在是想不清楚到底是在哪里见到过，只是皱了皱眉头，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就是那日出现在我的房间里面的人吧。”
眼前的人并未因为被如意认出来而觉得有任何的愧疚和不妥，而是一脸笑意盈盈的样子，直截了当的承认说道：“看样子，你倒是是十分了解我呢？”
如意皱了皱眉头，十分不情愿的坐在了池塘上面的假山上面，冷不丁说道：“怎么了？认出来你倒是不开心了，怕是我举报你不成，你倒是说说看，你那日去到我的房间里面去做什么？”
如意原本是一本正经的开口问着，以为对方是会一本正经的回答自己的问题，但是很显然的，对方只是调笑着说道：“若是我说我想喜欢你，我去你的房间只是想要做喜欢的事情，你会怎么想？”
如意瞪大了一双水灵灵的眼睛，难倒这就是传说中的调戏不成？
如意一把将眼前的男人推开，愤怒的看着对方：“你瞎说什么？”
那人倒是更加的镇定自若了，冲着如意说道：“我原本以为你会不以为然呢？真的是完全是没有想到，你竟然是如此大的反应，怎么了，难道是我长的不够帅吗？达不到你的要求？”
和俨然是一个花花公子，如意最讨厌这种登徒浪子，愤怒的说道：“你给我听好了，我如意可不是一般的女子，能够被你骗的团团转。”
那黑衣人倒是不做胡闹了，而是安静的坐在了如意的身旁，笑着说道：“我看同你倒是有几分缘分的，若是不然，也不能够一而再再而三的遇到，看样子你是遇到了不顺心的事情了吧？”
这人倒是说的挺准的，如意皱了皱眉头，不准备回答对方的问话，而是一股子镇定自若的样子看着对方，半笑着说道：“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我便是走了。”
如意刚要走，就被对方一把抓住了，这个人如意好像是有些印象，但是想来想去，也是想不到到底是在哪里见到过的，他平静的说着：“这世界上很多的事情都不是你所想象的那个样子，你以为你以为的，便是正确的吗？”
如意敛着眉目，似乎是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说出这样子的话来，当自己弄清楚的时候，才恍然大悟，这个男人肯定是方才看到了。
“你看到了？”
如意点了点头，自己的确是看到了，而且还是看的非常的清楚地，如意半笑着，然后直视着对面的人，说道：“既然是都已经看到了，是觉得非常的可笑吧？”
如意现在终于肯放下自己的警戒心，坐在了那人的身旁来了，是啊，如果是看到了，一定是同自己一样，觉得特别的好笑，也觉得很是糊涂吧，至少在那个时候，如意的心里是这个样子想的。
“其实在这个世界上，很多的事情都同我们所想的千差万别，你知道很长的一段时间都已经自己一个人熬过来的，别人帮助你的时候，显然是不需要的，但是很多事情同我们所想象的，是不一样的。”
如意越发是听不懂对方所说的话了，便是越发的皱起了眉头来了，然后将地上的石子捡起来，朝着湖水之中扔了过去，那方才还是平静的湖面上，顿时已经泛起了一阵涟漪。
“你只能够看到水面上的动静，可是水底下的动静却是看不到的，其实很多的时候，我们只是看到了别人想要让我们看到的，你明白吗？”
如意一脸慌张的看着对方，她似乎是突然之间明白过来了，脑海中不断地回想着方才那一瞬间所发生的事情，聂慎垣明明是在帮助自己，但是说出来
的那一番话却是让自己异常的厌恶的，如果是这样子说的话，倒是可以说的过去。
如意踉跄着问道：“你是说有些事情跟我们所看到的是不一样的吗？”
看懂如意似乎是终于开窍了，他倒是也可以松懈下来了，冲着如意点了点头，说道：“很多的事情我们不能够看到别人想要让我们看到的东西。”
如意原本知道自己已经非常小心了，但是很多的事情自己还是想不通的，甚至是觉得这一切都像是一个巨大的污点一样，总是不断的围绕着自己。
“我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有些事情知道了还不如不知道呢？如意现在越发的觉得悲痛起来，如果聂慎垣方才是故意的话，那么方才自己说的话，会让聂慎垣非常的难过吧。
“我突然想到自己还有事情，我先行回去了。”
如意说道这里的时候，瞬间已经消失不见了，如意恍恍惚惚的看着对面的方向，说道：“都已经过去了，你等着我，我要跟你解释清楚。”
所有的一切都在如意的脑海中不定的绽放着，像是一朵初开的小花一般，如意的心中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光亮的，她想着要快一点见到聂慎垣，一定要快一点，要快一点见到聂慎垣。
如意几乎是小跑着过去的，于此同时聂慎垣刚刚回到了自己的府邸之中，聂慎垣慢慢地停下脚步来，胡儿似乎是意识到有人来了，便是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她已经在这里等待了很久了，也已经在这里守护着很久了。
“你回来了？”
自从上次胡儿醉酒之后跟自己胡闹，这还是头一次见到，聂慎垣将视线从胡儿的身上挪开，直视着胡儿说道：“你来做什么？”
这声音明显是无比的镇定自若，甚至是没有半点的感情，胡儿依旧勉强的说道：“你的手，你的手受伤了？”
她快速的走上来，一把拉住聂慎垣的手，然后认真的观望着聂慎垣的双手，说道：“我来给你包扎，一切都是会好起来的，你相信我。”
聂慎垣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将自己的手藏在了身后，装作是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说道：“都已经过去了，没事情了。”
聂慎垣不希望胡儿过度关心自己，但凡是一个聪明人，都是可以从中看出来，聂慎垣只是想要同自己保持距离罢了。
她没有上前一步，而是安静的守在身后的位置，这个角度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望夫石一样，只是简单地注视这眼前的这个人，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是完全是不知道将要等待着自己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以后自己要怎么办？你就非要如此吗？非要拒我于千里之外吗？”
聂慎垣直视着眼前的方向，一时之间竟然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一直以来都是安静的望着遥远的地方，似乎是不肯直视着眼前的这个女人，终于聂慎垣说道：“我不是非要如此，我是只能够如此，你非要逼迫我吗？”
听到聂慎垣这样子说，她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只觉得全身上下不停地颤抖着，对于自己来说，太多的事情都需要一个完整的说法，但是这一切的一切现在都已经超出自己的想法了，她终于还是无法迫使自己镇定下来，只是冷冷的说道：“聂慎垣，为什么要如此对我？”
聂慎垣几乎是将自己所有的温柔都给了那个女人了，他原本不是一个有感情的人，但是他好像是总是对如意多加注意似的，只是眼睁睁的看着如意，便是会不自觉的去靠近，这跟自己之前所想象的，似乎是完全的不同。
“你知道的，你知道我的心里是怎么想的，我可以一直都将你当做是合作伙伴一样去共事，但是我想要让你知道我做这一切的事情到底是为了什么？”
一旦是说到这里，便是完全无奈的看着遥远的地方，很长的一段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也不知道这最终给自己造成的结果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胡儿，你何必要如此伤害自己呢？”
他不希望胡儿有任何的越界，那是因为他的心里清楚地很，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解决胡儿的难题的，不是自己，而是胡儿本身。
“聂慎垣，对于你来说，就一直都只是将我当做是你的属下是吗？”
她的眼泪马上就要落下来，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因为不想要为难聂慎垣，也完全是不想要为难自己，所以只好镇定自若的凝视着远处的方向，当做是这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发生，她勉强露出一抹笑容来，说道：“聂慎垣，或许你说的对，我能够接受，我都明白。”
说的是明白，但是是否是真正的明白，还需要一个全新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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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3章虚假的允诺
“我知道你的心里是怎么想的，我能够接受，我现在全部都接受。”
她踉踉跄跄的走过来，将聂慎垣的手慢慢地拿起来，然后放在自己的手上，随手将自己的手帕拿了出来，轻轻地帮助聂慎垣包扎着，聂慎垣在整个的过程之中没有推脱，他不知道方才胡儿说的是真心话还是虚假的允诺，但是他准备要接受了。
“胡儿，当初我救你，不是为了要让你报答我，我也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我只是想要让你明白。”
说到这里的时候，忽而的眼角已经湿透了，忽而慢慢地抬起来那双惺忪的眼睛来，仔仔细细的凝视着对面的方向，半笑着说道：“没关系的，会好起来的。”
她似乎是在安慰着自己，但是同样的，又像是在安慰聂慎垣，他没有回复对方的话，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她，他的眼神之中没有半点的温存之色，跟多的却是审视，这个胡儿距离自己所认识的那个胡儿相差甚远，但是光是这样子看着，便是足够让人觉的辛酸难耐。
“胡儿，你知道吗？之前的事情足够让我难过了，对于我来说，我不想要失去你这样子一个得力的干将，我也不想要失去你这个得力的对手。”
胡儿只觉得鼻尖一酸，但是胡儿不能够让眼泪落下来，她迅速转变了话题，说道：“你知道吗？过去的那个时候，我常常会梦到很多的事情，当我意识到这一切的时候，我总是觉得人生像是一场梦似的。”
胡儿的话似乎是提醒了聂慎垣，他初次见到她的时候，她留着长发，一副胆战心惊的样子，那时候的胡儿一丁点大家小姐的样子也是没有的，可是如今的胡儿显然是已经变换了很多的样子了。
“胡儿，不管是到了什么时候，我都不想要让你受任何的伤害，你对于我来说，就像是妹妹一样，我不忍心让你受任何的委屈，但是有时候我总是觉得自己好像是帮不了你什么。”
聂慎垣话还没有说完，胡儿便是结束了手中的动作，突然之间紧紧的抱着聂慎垣，像是在抱着什么贵重的礼物似的，死活都不愿意放手，他的一切的一切的在自己的眼中都被无限的放大了，但是这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得到聂慎垣的肯定的，这一切她都清楚。
如意站在门口位置，她一路上总是想着要快一点，快一点，再快一点，恨不得用最快的速度来到聂慎垣的身边，但是到了最后的时候，还是无法追上聂慎垣的足记。
她怀着百感交集的心态想要轻轻的推开聂慎垣的房门，但是到了最后，却是连推开的机会都没有，房门只是留着一小道缝隙，从这个位置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里面的位置，那里面的画面全部都落在自己的目光之中了。
聂慎垣和胡儿紧紧的抱在一起，如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气愤，明明这两个人才是有过婚约的，明明整个丞相府都是非常看好这一对的，可是当自己看到这一切的时候，不明所以的产生出一抹痛恨来。
如意的心突然沉下来了，她迫使自己冷静下来，直视着远处的方向，然后眼巴巴的望着，他想要让自己镇定下来，但是这对于自己来说，是何其的艰难和痛苦。
如意的眼泪突然之间落下来了，她的双手也是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起来，她颤抖着将自己的双手抬起来，然后轻轻地放在眼睛下面的位置，从这个角度将所有的一切都割舍下来了，从看到那一瞬间的时候，她就已经明白了。
只是如意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这样子伤心，难道是她已经爱上了聂慎垣不成吗？聂慎垣一边总是为难自己，可是他却是总是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她不明所以的看着无名指上刚抹下来的眼泪，然后仔仔细细的凝视着眼前的那个人，许久之后，才终于叹了一口气，心中暗自觉得自己有些傻里傻气的。
“如意，你简直是疯了。”
是啊，那个时候她觉得自己简直是疯掉了，她冷笑了一声，然后迅速消失在黑暗之中，在这长久以来的压抑之中，如意已经学会了如何去处置自己的感情了，她慢慢地消失在聂慎垣的府邸之中。
胡儿轻轻地放开聂慎垣，方才的那一秒钟，如果不是因为看到了如意的身影，是不会着急忙慌的一把抱住聂慎垣的，聂慎垣将胡儿推开，整个的动作简直是干净利索，不带有任何的一丁点个人的色彩。
“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的话，我便是先行离开了。”
聂慎垣转身正预备要走，似乎是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这里可是自己一直以来生存的地方，怎么突然之间便是要自己离开了不是，他回头看着胡儿，只是一个眼神，胡儿便是已经弄清楚聂慎垣想要表达些什么来了。
>
“我想你应当是累了，我先回去了。”
胡儿总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男人最是喜欢这种弱柳扶风的感觉，才会萌生一种保护的欲望，光是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总是觉得欠缺了一点什么，但是想来想去，还是想不到到底是欠缺了些什么。
“胡儿，我希望你能够记住这自己今日所说的话来？”
胡儿突然之间停住了脚步，她怎么会忘记自己的允诺呢？可是聂慎垣非要如此吗？非要如此逼迫自己去忘却这所有的一切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同你说，我也不知道这会给你造成什么影响，我只是说出了自己最为本质的想法，我希望你能够了解。”
胡儿压根就不给聂慎垣开口的机会，似乎是畏惧着什么，不等聂慎垣开口，便是已经慌慌张张的离开了，整个的过程非常的迅速。
胡儿慢吞吞的关上了房门，这时候房间里突然多出来一个人，正是聂慎垣身边的心腹，只是穿着简单的一身锦服，侧着身子靠在墙角的位置，从这个角度看上去，这个男人倒是帅气的很。
“正是想不到，咱们的聂慎垣聂大公子也会被人利用，这可是开天辟地第一次啊。”
他说完之后迅速抬头观察着聂慎垣的一举一动，只是不曾想到聂慎垣不光是一点都不惊讶，反而是镇定万分的走到了桌角位置，轻轻地给自己端起来一杯水，说道：“你说的倒是很对，只是这次我是心甘情愿的。”
那黑衣人还是按耐不住了，迅速站起身子来，说道：“你是心甘情愿的，你倒是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男人如此紧张，聂慎垣心中便是已经有了答案了，果然还是如意有办法啊，连自己的心腹多少都是要给如意一丁点的面子来的。
“这样子岂不是更好，看样子是我小瞧了这个如意了，连你都已经被对方收服了，岂不是我小瞧了对方不成？”
聂慎垣说完之后，便是已经停顿的看着远处的方向，似乎是不为所动，但是又能够洞察所有的一切，现在聂慎垣半笑着说道：“不过你背着我做出的事情，既然是我给你机会做了，我便是不追究了。”
那黑衣人迅速已经低垂着头，一副做错了事情的样子，看样子聂慎垣果然是一切都是知道的，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不动声色的，但是想要隐瞒聂慎垣，着实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你好好的给我听着，我不想要让你为难，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情应当给如意一个公道。”
明明是自己的心腹，应当全无条件的站在自己这一边，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完完全全的站在了如意的身后。
“所以你就背着我偷偷的去给如意传达一些消息，是不是？”
果然，被自己猜中了，这个男人简直是可怕的厉害，好像是从未有事情能够隐瞒的过他的，他总是一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样子。
“你说的对，我就知道这世界上的事情是没有能够瞒得住你的，但是你不觉得你这样子对待如意，太过于委屈她了？”
方才聂慎垣还说是如意有本事，能够让自己帮忙，这一说倒是真的已经证实了聂慎垣的话，他知道此时此刻越是辩解，越是不能够起到任何的作用，便是迅速闭上了嘴巴，一句话都不肯说出来。
“我也不是为了要责怪你，我只是想要说出来自己内心最为本质，最为真实的想法，这如意果然是让人大吃已经，能顾取得你的同情，并不是一件难事情，我很想要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你不是自称是史上第一大无情的人吗？”
的确是史上第一大无情的人，他一直都是如此称呼自己的，但是此时此刻被聂慎垣一说，当真是没有任何辩解的方式了。
“你若是不喜欢我帮助如意，日后我便是不会帮助对方了，岂不是正好，你说是不是？”
他原本便是一个讨厌麻烦的人，这倒是正好给了自己一个机会，过去的时候，不过是觉得如意委屈，想要给对方提个醒，但是现在聂慎垣都已经这样子说了，便是不准备要继续掺和进去了。
“怎么了？不说话了？”
从始至终，聂慎垣总是自己一个人扛着整个的天下，可是当自己意识到这一切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身上背负着的是什么，但是聂慎垣从未怯场过，再大的事情，总是需要自己一个人去完成的。
“你说的对，都是对的，但是公子，你难道是准备一直都要这个样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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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5章参赛
“现在各处都已经开始给公子筹备人选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三天之内，大概是可以出结果的了，只是这群人之中，却是有一个人不应当参赛的。”
这小丫鬟似乎是在特意试探聂慎垣，这一点，聂慎垣自然是比任何人都清楚不过，聂慎垣叹了一口气，直视着对面的这个人，说道：“既然是各位长辈们都已经开始筹划了，我便是不做任何的准备了。”
他的口气总是如此的云淡风轻。但是聂慎垣越是如此，越是让人捉摸不透这个男人心中真正的想法。
“大公子，你知道吗？之前的时候我总是觉得这像是长久以来的压抑，但是我现在觉得你不是这样子的一个人，你是那么温暖，像是春天里和煦的风，所以当别人一直对大公子有所误解的时候，大公子为何不辩解呢？”
聂慎垣轻轻地将纸质木门的窗户关上，然后径直走到了桌角的位置来，他的一系列的动作看上去都是如此的淡定自若，都是如此的熟练。
“大公子，难道是不想要知道那个不应当参赛的人是谁吗？”
聂慎垣手中的动作微微停顿，仔细的凝视着远处的方向，他的眼神之中带着淡淡的忧伤之色，若不是仔细看，倒是完全是看不出来的。
“那个人是府上的半个小姐，唤做如意，大公子虽然是同如意没太有交集，但是如意怎么说也算是府上的表小姐啊。”
但凡是说到这里，便是已经停顿下来了，似乎是在故意试探聂慎垣似的，这府上太多的事情都是自己能够看清楚的，聂慎垣心中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但是光是如此，还远远地是不够的。聂慎垣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丞相府你们也很厌倦吧。”
那女子似乎是不曾想到聂慎垣会说出这样子一番话来，整个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着，低垂着头像是一个犯错的孩子似的，一句话都不说出口。
“那个孩子，本来是府上的半个小姐的，怎么说也算是表小姐，怎么突然之间就报名了呢？况且是大公子的贴身丫鬟，我倒是有些不放心的。”
在庵堂之中的一个老太太用手搀扶着另外的一个女人，这女子仔细看上去便是聂慎垣身边负责照顾的人，这才笑着说道：“老太太，您就不要担心了，这事情总归是有个说法的，况且现在姨太太们都在处理这件事情，老太太就不要操心了。”
当初将这个丫鬟调遣过去侍奉聂慎垣，不过是觉得这个丫鬟机灵一些罢了，但是现在仔细看看，倒是觉得并非如此。
“你这些日子可是看出来些什么了？”
知道这老太太自然是会如此问，她似乎是已经做好了准备了，这才半笑着说道：“大公子倒是什么都没有说，对于这选丫鬟的事情也没有太过于放在心上，但是我总觉得大公子心里是有担忧的。”
是有担忧的，她怎么会不知道，就算是别人不了解自己的孙儿，自己也是清楚地很的，可是在这长久以来的压抑之中，聂慎垣的悲痛又岂是寻常人家能够体会的。
“那孩子自己一个人吃了太多的苦了，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倒是愿意用我的这把老骨头，去成全我的孩儿。”
这老太太的面目突然之间沉闷下来了，她似乎是有太多的愁绪，关于这一点，之前倒是可以不去放在心上的，但是现在如何能够不放在心上呢？
她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这整个的丞相府的易太太，所有的公子哥和小姐们，都是要对老太太恭敬有加的，但是这老太太偏偏是更加注重聂慎垣一点，表面上是更加疼爱二公子，可是或许是对于大公子的愧疚之情，所以更加注重对于大公子的关爱。
关于大公子，聂慎垣的心中清楚的很，他甚至是比任何人都要知道这丞相府的阴暗面，这老太太站定在窗口的位置，凝视着远处的方向，说道：“这里看上去光鲜亮丽的，但是真正的面目却是不为人知的。”
听到老太太说出这样子的话来，一时之间竟然是不知道该如何接话，这老太太虽然是早已经脱离了丞相府的管事的权利，但是现在还是无法彻彻底底的放手。
“这丞相府的事情简直是太多了，用一个人的肩膀来扛着，那个人该是多磨劳累啊。”
但凡是说到这里，这天空之中便是已经雾霭楚楚，散发出一股浓郁的悲伤之色来，天上的云彩也是灰沉沉的，甚至是什么都看不清楚，也什么都是阻挡不了的。
“这天啊，又要有大雨降落了，谁都阻挡不了，我阻挡不了，同样的，你们也是都阻挡不了的。”
老太太说到这里的时候，便是已经犹犹豫豫的叹了一口气，冲着对方半笑着说道
：“走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又岂是你我之辈能够束缚得了的。”
但凡是说到这里的时候，便是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口气，关于这长久以来的压抑，是说不出道不尽的，就算是府上作为长辈似的，最高的人，现在还是一副受了无比的难过与压抑的样子，那丫鬟心中清楚的很，却是敢怒而不敢言。
“咱们这个丞相府，总有一天是要倒塌的，但是不知道这长久以来的悲愤，到底是什么时候才能够结束啊。”
老太太说到这里的时候，才终于闭上了嘴巴，她虽然是年岁已高，但是心里却是总是惦记着太多的事情，但是同样的，老太太也是整个丞相府里面活的最为明白的一个人。
正说着聂慎垣的事情，这聂慎垣便是前来给老奶奶请安来了，才刚刚进来，便是被一袭人拥着朝着最后面的庵堂走过来，聂慎垣平日里不喜欢这样子热闹的场景，可是这整个的丞相府偏偏是找不到一处静谧的地方。
“是慎儿来了吗？”
老太太见到了孙子之后，还是一副慌里慌张的样子，她快速的走到了慎儿的身后，满是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孩子，这孩子已经许久都没有来给自己请安了。
“我听说前段日子腿受伤了不是？严重吗？让我看看？”
聂慎垣倒是恭恭敬敬的行礼，他从小到大，总是不肯有任何一丁点的怠慢之心的，但是不管是到了什么时候，她的这种恭恭敬敬的心态，总是让人心中产生了一抹敬畏之情的，他半笑着说道：“奶奶，不必担心我。”
聂慎垣总是如此的，但凡是可以不用增添别人心事的时候，是万万不肯的，但是不管是长期以来到底是为什么产生这样子的情愫，他是断然不会允许自己如此的。
“奶奶，这段时间倒是委屈你了，只是这关于贴身丫鬟的事情，我看便是算了吧？”
聂慎垣的话说的直截了当，不管是跟任何人，他向来都是不肯有任何的遮遮掩掩的，但是这老年人，自然是不肯了，她慌张说道：“你母亲去世的早，这府上少有心疼你的，若是连我都疏忽了，岂不是要你受罪了。”
这老奶奶总是挂念着自己，一来是心疼丞相，也是心疼聂慎垣，对于别人都不知道的事情，她却是掌握的比任何人都要去清楚地。
“这丞相府的事情太多了，我能够说的，能够做的，也是太多了。但是我啊，聪明，我知道知难而退，可是你就不同了，这丞相府大大小小大担子，全部都放在你的身上，我心疼啊，我哪里能够不心疼了？你说是不是？”
听到老太太说出这样子一番话来，聂慎垣便是不好伤她的心，对于丫鬟的事情只好是退让了几分，说道：“若是当真是如此，我便是不多说什么了，还是交给奶奶前来处理吧。”
丞相府总是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人来处理，比如说是现在这个时候，便是需要自己一个人去承担这所有的过错，但是光是如此，还是不足够的，还是需要一个完整的交代的，聂慎垣说道：“奶奶，只是找个丫鬟罢了，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聂慎垣的丫鬟，之前便是经过精心挑选的，必定是要超过其他的人的，但是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不同的，这一切的悲怆之情是需要一个全新的认识的。
“我知道你是不想要给丞相府找麻烦，你是一个不愿意给任何人找麻烦的人，但是光是如此，这还是不足够的，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弄清楚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要总是委屈自己。”
老太太算是一句话说到了重点上，这长期以来的压抑，的确是已经让聂慎垣万分劳累了，但是他从来都不肯将自己的劳累说与外面的人听。
“聂慎安现在出门去打仗了，我担心这个孩子啊，咱们丞相府现在还只有你一个男孩子，我知道你头顶上的压力到底是有多大，你是一个让人心疼的孩子啊。”
聂慎垣倒是镇定自若的喝着自己碗里的茶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这丞相府当真是有一个真正关心自己的人，大概是只有这个老人了。
“当初你父亲要你去做质子的时候，我是千万个不同意，但是这也是居于朝官的无奈，若是能够有其他的选择，我想你的父亲也是绝对不会愿意这样子做的。”
听到老太太这样子说，这聂慎垣的动作便是迟缓了半天，他有太多的话不能够说，有太多的事情也是不能够做的，光是如此，便是已经足够让人心中悲愤难过的了，这是聂慎垣心中的一道坎，任何人说都没有用，只能够聂慎垣自己走出去不行。
“慎儿，你长大了，跟从前不一样了，奶奶知道你吃了很多的苦，咱们丞相府是无法弥补对于你的伤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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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7章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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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出现了一个奇怪的案子，怎么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契机，这次被对方如此一说，倒是正觉得蹊跷了，这才转过身子认真的看着对方，说道：“你们两个倒是娓娓道来，我十分感兴趣呢？”
聂慎垣但凡是说出感兴趣的话来那便是真的是感兴趣了，这时候其中一个开口解释着说道：“这件事情若是说奇倒是真的是一件奇事，但是若是说不奇怪，倒是也说的过去。”
被对方这样纸一说，聂慎垣倒是加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了，只听到对方解释说道：“前些日子，我们官差来了一个新的县令，这个县令倒是颇为奇怪似的，刚来到此处，便是严惩了几个之前总是为非作歹的富家子弟。”
听这样子说起来，倒是一个好官差了不是，聂慎垣心中如此想着，将自己手中的茶盏放在了嘴边，正要慢慢地品尝，便是听到对方开口说道：“若是非要如此，我倒是觉得好笑，因为这几个富家子弟倒是没有做出什么为非作歹的事情来，只是平日里嚣张的厉害。”
被这人一说，凭借着自己的聪明劲，聂慎垣迅速已经明白了这话中的意思，只是聂慎垣平日里不肯将自己心中所想的讲出来，总是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让别人难以猜测这个男人心中到底是在想着什么。
“你这么一说，倒是真的有几分道理，但是我长期以来都在想，如果不是因为这个，难不成是有其他的更好地解释不成？”
这两个当差的似乎也是云里雾里，这时候聂慎垣慢慢地站起身子来，冲着对面的两个人开口说道：“你们且先行下去吧。”
那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看样子聂慎垣心中早已经有了定论了，但是聂慎垣不肯说出来，对方自然是也不准备多问，以来是身份的不同，二来就算是问出来，聂慎垣大概是也不准备要回答的。
聂慎垣一个眼神看过来，那两个人便是已经迅速回应起来，刚才还是一脸淡定自若的样子，现在便是迅速的站起身子来，作势要走，这所有的动作看上去，都是异常的迅速。
那两个人刚走，聂慎垣便是听到了身后传来一个女声，倒是不是别人，而是如意，如意一脸镇定自若的模样，从这个模样上来看，倒是让人觉得颇为震撼的，她总是一副能够看穿所有的一切，却是不动于心的人。
如意意识到聂慎垣回过头来，正转过身子要离开，却是突然听到聂慎垣说道：“如意，我看到你了，既然是已经来了，便是有什么话同我说出来吧。”
如意知道但凡是自己一个任何的小心思，都是无法逃得过聂慎垣的法眼的，如意被迫停下脚步来，回头看着身后的方向，慢吞吞的开口说道“你说的倒是也是，只是我现在颇为镇定的是，方才那两个人所说的话，有些让我想不通。”
听到如意这样子分析，聂慎垣倒是觉得更加有趣了，这才终于开口问道：“哦，若是按照你这样子说的话，倒是颇为
有几分道理的，我倒是想要听听，你有什么看法？”
听到聂慎垣这样子说，如意便是迅速低垂着头，知道方才那一番话自己或许是不应当说，这才终于给自己辩解着说道：“如意只是瞎说罢了，如意只是一个小女子罢了，哪里会有什么自己的看法，通常的都是以别人的看法为自己的看法的，如果是没有其他的事情，如意便是先行告退了。”
所有的一切都不像是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现在如意关切的看着对方，聂慎垣的手已经死死的拉扯如意的手臂，或许连同聂慎垣自己都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想了想，还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说法。
“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清楚啊？”
如意颇为惊讶的看着聂慎垣，俨然是不知道聂慎垣所说的话中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意恍恍惚惚似乎是意识到聂慎垣不是说的方才的那件事情，但是自己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更加是不知道这些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些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意也是不知道的，若是大公子实在是想要知道的话，或许是可以通过其他的方式，况且大公子如此聪明的人，怎么会不知道这些事情呢？”
说到这里的时候如意正准备要离开，却是听到身后的人冷冷的说道：“我现在大概是已经弄清楚了，如果不是因为其他的事情的话，我们现在或许是已经有了一个很好地解释了，你知道我方才所说的是什么事情，你比很多人都聪明的。”
被聂慎垣这样子一提醒，如意便是觉得全身上下都是打了一个冷颤的，在聂慎垣的面前，自己简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个男人好像是总是能够动容所有的事情，哪怕只是一个眼神，都能够排除万难的分析出所有的道理来。
简直是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应当怎么办，更加是不知道这会给自己造成什么样子的结果，只是呆呆的看着远处的方向，一时之间甚至是已经忘却了自己要做的事情是什么。
“若是不是说这件事情，那么如意当真是不知道大公子要说的是什么事情了？”
如意故意装疯卖傻，那是因为这件事情也是如意不想要提起的事情，如意前段时间经历了太多的事了，这次只是想要安分一点，但是很多的事情完全是跟自己所想象的不同。
“我知道你心里所想的事情是什么，我也知道你大概是已经做好了准备了，否则你是不会出现在我的面前的，告诉我吧，你打算是要怎么做？
听到聂慎垣的说法之后，如意简直是觉得全身上不停地打着冷颤，这个男人简直是太过于了解自己了，一时之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只觉得全身上下都异常的寒冷。
“大公子方才分析的非常对，如意既然是来了，便是想要一个说法。”如意瞪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看着聂慎垣，似乎是希望对方这个时候多少说出一句话来，但是聂慎垣偏偏是异常的淡定自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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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8章招选题目
远方雾霭楚楚，从这个角度看上去简直是罩上了一层朦朦胧胧的面纱，太过于美丽了一点，如意站在一堆身穿白色的衣衫的人群之中，眼神之中带着浓郁的悲伤之色，一大清早的便是将所有的人都叫过来了，看样子老夫人将这次的事情看的是非常注重的。
“今天是选秀的头一天，我给你们布置了一个人物，要按照前十名的人刷下去，如果其他的人都不在的话，那么接下来就只能够产生一种结果了，我想你们都是知道的吧。”
这说话的人自然是底气十足的，如意不觉得抬头凝视着这个老夫人，光是看着这一张慈祥的脸，并不能够看出来这老夫人内地里是一个聪明绝顶的人，她总是如此的平易近人，但是如意确实觉得哪里不对劲，想来想去，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说辞。
“哎，你们看到了吗？这老夫人便是前些日子我们说的那个，听说是只有她知道大公子的心事，这些年来，也一直都在帮助着大公子保守着秘密。”
这身旁的两个丫鬟交头接耳着，倒是让如意颇为震惊，在如意的眼里，这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任何的定论，她也压根就不关心，可是上次被聂慎垣逮到了之后，如意便是心中暗暗难过，总想着一定要摆脱聂慎垣才好，否则真的是很危险。
如意想到了一千种一万种的结果，但是到了最后，基本上任何的一种都没有用处，如意皱了皱眉头，直视着远处的方向，停顿了片刻之后才终于说道；“你们莫不是天大的胆子，老夫人在这里，竟然是敢交头接耳。”
如意似乎是故意如此的，因为声音的巨大，便是已经引起了老夫人的注意力，如果不是猜错的话，那么这个人一定是聂慎垣的奶奶，如意皱了皱眉头，这时候听到老夫人身旁的嬷嬷叫唤道：“好大的胆子，莫说是老夫人，这府上任何的一个主子在场，你们都不应当如此大胜喧闹。”
如意听到对方如此说，迅速已经跪在了地上，方才正在交头接耳的两个丫鬟，也迅速跟着跪在了地上，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犯了重大的错误，两个人便是全身颤抖着，甚至世界一句话都不敢说出来。
“如意不敢，如意只是方才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的话，如意原本是想着息事宁人的，但是这件事情既然是关系到大公子，如意便是不能够无动于衷。”
如意倒是不恐惧也不惊慌，这样子的女子遇事冷静非常，倒是颇得老夫人的喜爱，虽然说只是为了聂慎垣谋取一个房子的丫头，但是这背后老夫人也是有自己的想法和意见的。
“你还有理由在这里辩解了，你可是知道自己犯了什么样纸的过错，亏得咱们老夫人平日里不喜欢计较，否则就算是有十条命，你现在也是没有机会去享受了。”
话还没有说完便是已经被老夫人打断了，她倒是显得颇有长者风范，一步一步走到了如意的面前，仔细的凝视着如意，开口问道：“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件事情应当是早已经形成了一个连环，你同慎儿平日里便是有接触的吧？”
老夫人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倒是将如意问的懵懵的，如意简直是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老妇人的问题，只是觉得全身上下有一股冷风灌入，如意这才恍然大悟，是啊，这府上的事情，大大小小的又哪里有老夫人不知道的事情呢？
况且前些日子自己才刚刚去找了聂慎垣，虽然平日里总是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但是那时候聂慎垣却是很认真的跟自己说：“既然是自己惹得祸事，便是应当自己去处理。”
如意那时候对于聂慎垣真的是恨得牙痒痒，但是碍于聂慎垣怎么也算是自己的半个主子，便是也不好多说些什么，只是欠了欠身子，冷漠的说道：“若是大公子不愿意帮助如意，如意便是只求生路了，只是到时候若是牵扯到了什么大公子的利益，怕是如意也是不能够担待的。”
真是天大的狗胆子，竟然是敢威胁自己来了，聂慎垣皱了皱眉头，将手中的茶盏慢悠悠的放下来，然后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如意的面前来，倒是没有半点生气的模样，半笑着说道：“照你这样纸说，你既然是不准备要做我的丫头，为什么还要参赛，莫不是你想要玩欲擒故纵搞不成。”
聂慎垣平日里总是一副一本正经的扑克脸，但是此时此刻，却是轻轻地将如意吹落下下来的一缕头发把玩在手中，多少是有了几分花花公子的玩世不恭模样。
如意瞪着一双大眼睛，这聂慎垣误以为自己是欲擒故纵，亏得他向来都是聪明绝顶，如今连这等小事情都是看不出来的，倒是让如意觉得颇为惊讶。
“如意一直都以为大公子向来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能
够瞒得住大公子的，可是方才那一秒钟，当大公子说出这些话来的时候，如意才终于明白，原来大公子也不过是图有声明罢了。”
还是头一次被一个女人如此数落，聂慎垣自然是心里异常的不甘心，但是此时此刻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憋着半口气，怒视着如意，这女人明明是来求自己的，但是一丁点请求的态度都是没有的，反而是让自己万分气愤。
“如意，莫不是你现在还是不明白吗？我不想要让你退出，我想要看看你的水平。”
如意迅速瞪大了眼睛，倒不是因为聂慎垣不想要让自己退出而震惊，而是因为聂慎垣想要看看自己的水平，光是这一点，便是足够让如意彻夜难眠的了。
如意不是不知道聂慎垣平日里是如何对待别人的，只是轮到了自己的时候，便是觉得整个的世界都已经慌乱起来了，整个丞相府，能够让如意觉得棋逢对手的，甚至是稍微落下一筹的便是聂慎垣了。
“慎儿，你怎么有空来了？”
如意方才的思绪全然是被老夫人的这一声话音给打落了，他抬头凝视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聂慎垣，聂慎垣和老夫人同时站在台上，这两个人一个雍容华贵，一个却是只是穿着布衣，看上去是如此的不协调。
老夫人淡淡的笑着，说道：“这样子的小事情交给奶奶便好了，你何苦亲自过来。”
这时候聂慎垣倒是颇为孝顺的用手搀扶着老夫人，说道：“这件事情是关系到我房里的事情，原本是不应当让奶奶费心的，可是我这段时间事情颇为繁多，怕是要有劳奶奶了。”
这客气话说的倒是颇得人心，只是如意双手早已经狠狠地攥成了拳头，这聂慎垣不过是虚情假意罢了，说的都是一些客气话，如意平日里最讨厌的便是别人如此了。
如意叹了一口气，呆愣愣的看着远处的方向，一时之间竟然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来，此刻所有的人都站着，只有如意跪在了地山，倒是颇为引起别人的注意力。
聂慎垣还没有站定，便是已经看到了如意跪在地上，如意似乎是在等待着上面的发落，只听到老夫人说道：“既然是你碰巧来了，那么今日的题目便是由你来出吧？”
聂慎垣抬头看着老夫人，奶奶虽然是疼爱自己，但是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太多的话都没有说出来，现在便是更加无需多说了，他直勾勾的看着奶奶，这才淡定自若的开口说道：“奶娘若是觉得那个姑娘好，便是直接录用了吧，何苦要这样子费事。”
聂慎垣将视线扫到了如意的身上，这一个目光的碰撞，便是让如意心中暗自伤神，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是多加关注聂慎垣了，甚至是对方的一个细微的眼神和动作，也是不肯放弃的。
见到聂慎垣不说话，老夫人这才说道：“前些日子不是有件奇案吗？说来倒是也奇怪，我也听说这案子不像是常人所为，现在还没有找到凶手呢？不如将这个定为题目，看看这些丫鬟遇事情的分析能力，你看是如何？”
果然是奶奶，这个世界上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大概是只有奶奶一个人了，整个世界上无比聪明的人，大概是也只有奶奶一个人了。
聂慎垣只是悲伤地看着如意，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如意原本以为聂慎垣是不会答应的，毕竟聂慎垣的脑子已经是超负荷了，若是在寻找一个更加超负荷的，留在自己的身边岂不是糟糕透顶，这怕是一山不能容二虎吧。
就当两个人目光相互碰撞的同时，便是听到远处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倒是不是别人，而是一个非常冷静的声音，是胡儿小姐，对于胡儿的到来，老夫人甚为欢喜，但是聂慎垣却是一脸的平淡非常。
聂慎垣抬头看着胡儿，眼神之中似乎是带着质问之色，但是聂慎垣不肯说出来，胡儿便是只当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老夫人倒是对于胡儿小姐颇为喜欢的，迅速上前去迎接胡儿，那胡儿也是万分懂事的，便是将老夫人搀扶着，说的都是一些甜言蜜语，光是让人听着，便是觉得全身上下涌出一股子热血来，这时候冲着对方说道：“真是嘴甜，我啊，就喜欢你这样纸的孙媳妇。”
被老夫人这一说，胡儿顿时已经羞愧的低下了头颅。
如意只觉得胸口有一股子热气，吐不出来，也是咽不下去的。
如意将视线落定在聂慎垣的脸上，她不知道为何竟然是如此关心聂慎垣面部的表情，似乎是想要知道聂慎垣对于此事是什么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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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60章不稀罕要
忧伤的，忧伤的眼眸划过这个世界，如意不是头一次如此了，但是如意的心脏位置还是头一次为了一个男人而颤动着，如意的脸上总是带着疲惫之色，但凡是一个简单地眸色，便是已经被聂慎垣看在了眼里。
那身后的黑衣人慢悠悠的走到了聂慎垣的身边来，然后轻飘飘的坐下了，整个的过程之中，都是带着几分调皮的，他调笑着看着聂慎垣，开口说道：“可是仔细看清楚了吗？”
聂慎垣不明所以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就算是对方没有解释清楚，聂慎垣也能够弄清楚这所有的一切，这时候才皱了皱眉头，开口说道：“你难不成还不清楚吗？”
那男人点了点头，自己自然是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不过了，但是这长时间以来，却是给自己造成了无法弥补的缺陷，他从未为了任何一个女人心软过，如意算是头一个了，一旦是想到如意，便是总是想到那回眸一撇，简直是明媚动人。
聂慎垣冷笑一声，不觉手中的茶水已经有些凉意，这才轻轻地将那茶水放在了桌子上，说道：“要是被对方知道的话，肯定是会觉得有几分好笑的，如意这样子或的人，你是碰不得的，你明白吗？”
那男人迅速点了点头，这时候不似方才那般玩世不恭的样子，而是将自己的双手抱拳，恭恭敬敬的看着聂慎垣说道：“我的性命都是大公子给的，不管是大公子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不会有任何的意见的。”
聂慎垣微微笑着，却是没有发表出任何的看法，看到对方如此认真的模样，不觉得有些好笑，这才开口说道：“我不过是同你开了个玩笑，你过去的时候，哪里是像是现在这般认真的，真是的，一丁点都不好玩。”
聂慎垣盯着对方，在等待着对方给自己一个准确的答案，但是此时此刻，那男子却是有些怏怏的，这才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冷不丁说道：“大公子同过去不同了额，看样子，我还是小瞧了这个如意了。”
被这人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说的懵懵的，聂慎垣简直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只是皱了皱眉头，呆愣愣的看着对方，说道：“莫不要如此，你可是说清楚了，什么你小瞧了如意了，这同我有什么关系。”
通常聂慎垣总是纹风不动的姿态，不管是发生什么重大的事情，聂慎垣总是能够淡定万分，甚至是将自己完全置身于世外，但是现在聂慎垣反而是异常的淡定，甚至是带着一抹匪夷所思的笑容。
“大公子莫不是不知道自己同过去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吗？”
这个说法聂慎垣倒是真的是头一次听到，只是此时此刻聂慎垣不准备要表达任何的看法，而是淡淡的，淡淡的凝视着远处的方向，说道：“在那个女人的身上，我嗅到了死亡的气息，这是我从前体验过的，我甚至是都已经快要忘记了那种感觉。”
聂慎垣好像是旁若无人似的，仔仔细细的看着远处的方向，将自己的手慢慢地抬起来，似乎是扶着窗框的位置，但是聂慎垣的眼神迷离，此时此刻，看着的地方也是非常的遥远的。
“大公子，一切都是会好起来的。”
很少有人知道聂慎垣心中的悲怆，甚至是很少有人提及当年的事情，但凡是熟知聂慎垣的人都知道当年的事情造成了无法弥补的伤害，这一直都是聂慎垣心中的阴影，聂慎垣虽然是不肯说出来，但是这件事情并未从心中彻底的划过。
“其实，接触到了如意之后，我意识到了一个非常可怕的问题，因为我从你们两个人身上找到了一个共同点，说出来可能是有一些不置可否，但是这一点大公子也存在的。”
被这人一提醒，聂慎垣倒是觉得颇为可笑，自己身上怎么会有同那个丫鬟一样的东西，他正纳闷，便是听到那人说道：“你们两个都有一个共性，便是认定的东西，死都不肯放手，非常的执着，这大概就是世人口中所说的执念吧。”
聂慎垣倒是颇为镇定的看着远处的那个人，停顿了片刻之后，才终于半笑着说道：“你这样子一说，我倒是觉得有几分相似。”
证当然如此说着，便是是有一个小厮摄手摄脚的瞧着聂慎垣的房门，方才那穿着黑衣的人迅速消失在梁头上面，而聂慎垣却是一步一步朝着那房门处走过去。
这小厮的声音聂慎垣是辨识的，他看到对方如此着急忙慌的，便是迅速已经清楚了对方此番前来的用意，那小厮说道：“大公子，不好了，前方战线出现了经济危机，如果是不出意外的话，三日之后再解决不了，怕是要引来大麻烦的。”
聂慎垣只觉得心中一惊，顿时觉得整
个的身子都倒退了好几步，这次担心的倒是不是红大人和皇上，而是聂慎安，聂慎垣心中清楚的很，有皇上在身边，红大人那边肯定是没有什么事情，但是聂慎安就不一定了。
“聂慎安现在怎么样了？”
虽然平日里总是吵吵闹闹的，甚至是有些意见不合，但是到了重要的时候，还是会首先担心起来聂慎安，停顿了片刻之后，才听到那小厮说道：“二公子现在应当是已经被围堵了，如果是不出意外的话，大概是只有三日的时间，这些人三日之内还供不上去，但是粮食不够的呀。”
若是换了别人，此时此刻必定是已经急眼了，但是聂慎垣倒是颇为镇定的，聂慎垣冲着那小厮说道：“我之前给聂慎安的那个锦囊呢？难道是没有打开用吗？”
那小厮摇了摇头，这才终于说道：“锦囊在三日之前便是已经丢掉了，也不知道弄到哪里去了，二公子虽然是不肯说出来，但是所有的士兵基本上都已经知道了，现在也是回天乏力，如若不是二公子非要执着如此，我也不敢前来啊。”
聂慎垣便是瞬间已经掌握了所有的作战计划，这才终于递给了对方一封信，说道：“这原本是不得已而为之的，这一招虽然是能够损敌八百，但是到了最后恐怕是会造成一系列的后果，告诉聂慎安，三思而后行。”
聂慎垣不管是对谁，就算是对待自己的亲弟弟，也是要保守留下一招的，虽然平日里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但是在聂慎安的眼里，这无骨的清高只是用来这样别人耳目的，用来告诉别人自己并无仕途之心的，但是事情到底是如何，怕是只有聂慎垣自己一个人知道。
只等到那小厮走了之后，那人才从梁头上下来，说道；“你这又是何苦呢？明明是可以置身事外，却是非要将自己置身室内，将自己置身室内了吧，又总觉得是哪里不对，又想要苦苦追寻，你说你这又是何苦呢？”
这次聂慎垣倒是没有说出任何的话来辩解，他通常还是无法忍心眼睁睁的看着一切发生的，那人自然是最为了解聂慎垣的，这才坐在聂慎垣对面的椅子上，好笑的看着聂慎垣说道：“此番事情，若是过去便是应当过去了，你说是不是？”
聂慎垣并未作出任何的回答，既然是已经准备好了书信，便是已经做好了这个打算了，不得不说，聂慎垣也算是实打实的神算子了，至少但凡是聂慎垣做好了准备的事情，便是从未出现过任何的差错。
“你既然是方才那一瞬间就已经知道了，何苦还要说出那样子伤人心的话，这三思而后行，你只不过是不想要让聂慎安领情罢了，我说的是不是？”
果然是看的非常准确，只是这人跟着自己的时间久了，能够看出来自己心中想的什么，自然是也不足为怪，但是聂慎垣倒是奇了怪了，这个男人过去虽然是能够看穿一切，但是通常情况之下，都是保持着一颗悲天悯人的心，今儿怎么就变了。
“这丞相府一直以来不择手段，为了完成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可以牺牲任何的东西的人，从来都不是大公子，我知，大公子知，可是旁人不知，若是被被人误会倒是也就罢了，只是这次误会的人偏偏是如意，大公子何苦不去解释呢？”
聂慎垣微微一顿，一时之间竟然是被对方堵得无话可说，他平日里可是伶牙俐齿的，就算是长久以来都是保持沉默，但是通常都是一招制敌，只要是一句话，便是可将对方堵得哑口无言，但是现在聂慎垣显然是没有任何辩解的理由的。
见到聂慎垣不回答，那人似乎是更加有了热情，说道：“大公子打算如何处置胡儿小姐？”
聂慎垣倒是差点将这件事情忘记了，他倒是一丁点都不着急，这才慢吞吞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说道：“过去我处置谁，或者说是谁犯了什么错误，我可是从未见到过你如此心急啊？”
聂慎垣的一句话顿时将那人憋得面色绯红，他的确是没有关心过任何人，如意算是特殊的一个，虽然长期以来总是将如意放在心上，但是如意似乎是只是见自己当做是很好的朋友。
“我看你对那个丫头倒是颇为上心的，若是你能够按时给我完成一项非常重要的任务，说不定本公子可以将那丫鬟许配给你。”
那人迅速面目狰狞，再也不是方才那副样子了，这时候不在同聂慎垣开玩笑，而是一本正经的个站起身子来，说道：“我这条贱命早已经是公子的了，若是公子觉得用得上，便是可以随时拿走，我是绝对不会有任何的怨言的。”
听到对方这样子说，聂慎垣倒是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你这条命，我不稀罕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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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61章较量
聂慎垣平日里可是很少同下属开玩笑的，就算是聂慎垣一直以来打死不承认，但是这已经是铁打的事实了，不管是长期以来的压抑也好，还是因为遇到了如意也好，反正聂慎垣同过去的确是发生了很多的变化。
看着聂慎垣背过身子离开，那人站在原地踌躇了半天，竟然不由自主的挂着一抹微笑在嘴边。
“小姐，难道是我们真的就这样子不闻不问吗？要是那个女人当真是做了大公子的填房丫鬟，那日后岂不是？”
这丫鬟刚说完，胡儿便是越发的烦躁起来，胡儿心中怎么会不清楚，只是这个如意虽然是表面上不争不抢的，但是着实是有这样子一股力量，总是能够在无形之中让人彻彻底底的发疯，她正在一点一点的招聂慎垣的讨厌。
胡儿突然愤怒的将手拍在桌子上，怒视着对面的方向，说道：“我还能够怎么做，现在大公子都已经够讨厌我的了，若是我继续做出什么事情来，你以为这府上会有人不知道？”
胡儿气急败坏的看着自己的丫鬟，那丫鬟叹了一口气，说道：“小姐可以不用出面的，就算是我泼出去我的这条命，我也要同那个女人较量一番。”
胡儿无奈的摇了摇头，若是放在过去，胡儿或许是不会放在心上的，因为没有任何人能够让聂慎垣这块石头动容，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聂慎垣或许自己都没有发现，他正在一点一点的被开化，正在一点一点的被感染。
“小姐，我们就只有这样子一次机会，我倒是不相信了，咱们小姐可是陪在大公子身边那么长时间了，还比不上一个新来的不知底细的丫鬟不成，况且虽然府上的人不肯承认，但是咱们小姐的确是同大公子有过婚约的啊。”
关于这一点，就算是长期以来任何人都是保持缄默，聂慎垣也不肯说出来，但是胡儿却是一直都放在心上的，她这一辈子没有过其他的想法，只想着能够嫁给聂慎垣，便是已经足够了，但是这简单的愿望，似乎是越发的艰难了。
“小姐，我们要怎么办啊，我们现在难道是非要如此吗？”
那丫鬟半跪在胡儿的腿边，作势要给胡儿捶腿似的，胡儿却是一脸惆怅的样子，这府上的人都知道，老夫人虽然说的只是找一个房里的丫鬟，但是那里有那么简单，不过是想要给聂慎垣找个填房罢了。
这老夫人操心操的倒是也真多，心里面满满的愤恨之意，但是表面上却是要佯装出一副温柔贤惠的样子来。
那丫鬟说道：“小姐，咱们都能够看得出来，这老夫人偏偏是现在这个时候给大公子挑选什么丫鬟，就算是在疼爱大公子，不过是一个丫鬟罢了，何苦要弄得如此兴师动众的，这老夫人不过是觉得大公子年龄大了，况且又是无心婚事，只好是给他找个填房丫头，我说的对不对？”
胡儿顿了顿，这些话就像是一声声闷雷似的，在自己的脑海中不断地炸开，这填房丫头几个字，就像是一把刀子，将自己的心脏划开，然后仔仔细细的将自己整个的身心都虐了一个遍，这才恍恍惚惚的说道：“不要在说了，你出去吧，我想要自己一个人待着。”
那丫鬟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原本只是为了要给小姐提个醒，但是现在看着小姐如此痛苦，才知道方才那些话是不该说的，但是说出来的话，又如何能够收回，只是仗着伺候小姐的时间久了，对方不会处罚自己。
“小姐啊，你总是没有危机的心里，这府上对于过去的事情闭口不提，那是因为咱们老爷现在不行了，如若不然，那丞相就算是为了要巩固自己的势力，也是要同咱们联姻的，况且前些日子那惠儿小姐不是说了吗？将来大公子要取得是达官显贵家里的女儿的。”
胡儿叹了一口气，这些事情自己都想过，甚至是都已经尝试过去阻止了，但是聂慎垣过去不管是别人做什么，说什么，都能够一句话就阻止，但是这次聂慎垣却是像看笑话似的，竟然是无动于衷。
“如若不是我猜错了，便是聂慎垣对如意已经动情了，聂慎垣虽然总是一副要整如意的样子，甚至是让如意成为之大家的敌人，让那么多的丫鬟开始嫉妒如意，就连之前帮助如意的时候，也说出让对方痛苦的话来，这不正是在遮掩吗？”
那丫鬟的话倒是让胡儿全身打了一个冷颤，她似乎是瞬间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整个的身子都是不停地颤抖着，颤抖着，对于胡儿来说，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自己也很少会有看中的东西，唯独聂慎垣。
“走。”
胡儿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倒是将那丫鬟下了一跳，这外面眼看着天黑了，自家小姐说是要走出去，不知道要去哪里，只等胡儿走到了前面去了，才木讷的问道：“要去哪里啊？”
胡儿的声音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的，只听到胡儿开口说道：“去见老夫人。”
空旷的房间之中，只坐着两个女人，一个年龄颇为大一些，另外一个则是姨太太，也就是聂慎安的母亲，聂慎安一走，这姨太太倒是不同从前一般多生事端，而是一脸淡定从容的模样，冲着自己的母亲说道：“娘啊，如若是没有什么事情，我便是前去休息了。”
她常常会过来同老夫人坐上一会，虽然是很少同老夫人说上一些话，但是在日常的交流之中，却是流露了太多的佛心，老夫人一向是乐善好施的，对于此种，自然是万分欢喜的，这才终于说道：“事情倒是没有什么事情了，只是我年龄大了，这很多的事情都要劳烦你。”
这一家之主同自己说出如此话来，那姨太太哪里是能够承受得住，迅速已经跪在了地上，朝着老太太行礼，大概是意识到了自己今日做的事情不对，这才慌张的说道：“媳妇今日不该前去祠堂的，这慎儿虽然不是我亲生的，整个府中那个不知道，可是我心间的肉呦。”
带着浓重的拖沓音调，这时候老太太倒是重重的咳嗽两声，说道：“我这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了，日后要是指望着你们照顾慎儿，我看倒是不成的。”
老夫人平日里总是万分精明的，但是也少不了像是这样子倚老卖老的时候，她这个人聪明的时候，就算是闭着眼睛，也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的很，只是这人生难得糊涂，很多的时候，她又是装糊涂的，让人完全是捉摸不透的。
“呦，天色又黑了，我这个老人家，也该休息了，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你也休要来看我，你只管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便是了。”
这老夫人不是很少同媳妇说些样子的话来，而是通常的，但凡是被媳妇惹怒了，或者是有一丁点的不高兴了，便是直截了当的说出了自己内心最为真实的想法，这么多年过去了，可谓是一丁点都未曾减少，甚至是还一点点的增多了。
“老夫人，外面有人求见。”
老夫人被人搀扶着，摆了摆手，冲着那来报的小厮说道：“不见不见，夜深了，我这个老人家还想要多活几年，就得早些歇着了，你们都出去吧，我不想要见到你们。”
那姨太太自然是知道这些话是冲着自己说的，只是一时之间竟然是说不出一二三来，只是乖巧的站起身子来，正要解释，便是听到那老太太说道：“谁，你刚才说谁来了？”
这老太太平日里哪里是听不见，只是今日故意装作是听不见，这才说道：“是胡儿小姐来了，这下丫头倒是善良的很，我很是喜欢，要是说起来，当年还是同慎儿有一段因缘的，只是可惜了这一对郎才女貌的佳人，都是我那儿子造的孽呦。”
老夫人是故意又哭又闹，不为了别的，只是为了要让面前这个姨太太听的清楚一点，那姨太太知道此时此刻便是更加不能够告退了，这才双手作揖，先是行了礼，然后才走到了老妇人的面前来，细心的扶着老夫人，小声说道：“还是见见吧，怎么说都是客人不是？”
这姨太太不管是在自己房里如何脾气暴躁，在长辈面前总是服服帖帖的，就连侍奉丈夫的时候，都是一副柔弱的样子，只是偏偏遇到了底下的人，就突然之间变成了一直母老虎了，这老夫人是何尝不知道这府中的事情，只是长期以来倒是装糊涂罢了。
“胡儿给老夫人请安，这深夜前来打扰，实在是过意不去，胡儿没能有别的心意，只是将父亲留下来的千年人参带了过来，给老夫人补补身子。”
到底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就连说话都是如此惹人怜爱，这姨太太也是在一旁陪笑着，光是看着这面容，便是得知这雍容华贵的便是府上的姨太太吧，虽然这些日子来府上的，都未曾前去拜访，但是光是看着这独领风骚的打扮，也能够猜出个一二分来。
胡儿倒是颇有礼数的冲着对方行了礼，这才终于说道：“若是按照辈分，我应当是称呼您一声姨母的。”
胡儿彬彬有礼的看着姨太太，这老夫人倒是一脸疑惑的看着这两个人，只等着姨太太解释道：“可不是吗？我娘家若是说起来，也是同你们家有几分亲戚关系的，只是我们这样子的穷亲戚，怕是攀不上，攀不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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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62章演技
她的声音放大了很多倍，固然是以玩笑的姿态说出来的的，但是却是在暗示胡儿什么似的，胡儿这才转过身子将身后丫鬟手中的金镯子拿出来，笑着递给了姨太太，说道：“没能前去拜访你，真是我的过失，要说是攀不上，那是我们府上攀不上才是啊。”
这胡儿小姐不管是说话做事总是非常有礼数的，若是当真嫁给了慎儿，倒是觉得有些般配的，一来慎儿从来都不喜欢生活中的这些琐事，若是有一个知书达理的女孩子帮着自己料理家事，倒是自然是好事。
老夫人拉起了胡儿的手，说道：“莫不要这样子抬举她，她这个人啊，泼辣惯了的，说话也是不懂得分寸的，跟你可是差的远了去了，要是说起来，我要是有你这样子的孙媳妇啊，我高兴都是来不及啊。”
胡儿倒是佯装出一副娇羞样子来，低垂着人头，那身后的丫鬟也是咯咯笑着，慌张冲着老夫人说道：“老夫人怕是不知道吧，我们小姐啊，平日里可从未关注过什么人，可是偏偏是小时候府上给定了一枚亲事，咱们小姐也是个专一的主，更是受过老爷的教会的，便是认准了似的。”
这丫鬟还没有说完，便是迅速被胡儿给打断了，她小声训斥着那丫鬟，说道：“阿碧，休要胡说。”
这老夫人倒是没有生气，反而是笑的更加灿烂了，这才说道：“这要是不提起来，我这个老糊涂当真是给忘了，这要说是人年龄老了，就总是爱装糊涂不是，你看，我这又老糊涂又犯了不是。”
胡儿有些听不明白老夫人的话，只等着下一句，便是听到老夫人开口说道：“这前前后后也是许多年了，当年你们订婚的时候都还小着呢？这突然一转眼，就变得这样子大了。”
老夫人边说着边用手比划着，那眼神也总是不断地打量着胡儿，像是在看着什么宝贵的东西似的，说道：“可不就是吗？这么好的条件，只是咱们的慎儿怎么就这么可怜呢？”
老夫人方才还是笑意盈盈的，这突然之间便是已经泪流满面了，要是真的是说起演戏这东西，整个的丞相府怕是也没有一个能够超过老夫人的。
胡儿一脸木讷的看着老夫人，俨然是没有弄清楚这老夫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只听到老夫人颤颤巍巍的说道：“要不是当初那场劫难，怕是你们都已经成亲了，到不是我们丞相府悔婚，只是咱们的慎儿得了一种不能够说的病。”
姨太太当真是一脸汗颜，平日里自己虽然是聪明，但是却还没有像是老夫人一般，她只等着老夫人下面的话题。
“老夫人，您慢慢说，这大公子到底是怎么了？”
老夫人慢慢地提起头，说道：“这当初的确是被送去和当了质子了，只是回来之后便是性情大变，说是一到月圆十五的时候，便是会产生一种幻觉，总是拿着刀子乱杀人，如若不然，早就成全了你们的婚事了。”
这老夫人说谎自然是前前后后无人企及的，但凡是有半点怀疑，在老夫人面前也是不能够提出来的，要知道老夫人便是整个丞相府的天，不管是别人说什么做什么，只要是被老夫人下定义了，便是没有任何改变的机会了。
“要是说起来，我也一直都在寻医问药，想要帮助慎儿改变自己的这个病情，但是长久以来，都是没有任何的作用的。”
那姨太太在旁边听着，只是觉得好笑的很，但是碍于老夫人说出来的笑话，便是只能够强忍着，倒是不能够表现出来。
“没有想到大公子自己一个人承受了这么多的压力，要是早些知道，我便是会同老夫人一样，去帮助大公子的。”
胡儿虽然是心中有疑问，但是表面上却是要恭恭敬敬的，并作出一副同老夫人情感共鸣的姿态来，因为只有如此，才能够获得老夫人的芳心。
“瞧瞧，瞧瞧，方才提及大公子的事情便是伤心了老半天，好不容易让我给哄好了，这又开始伤心难过了，若是说起来，可怎么才好，胡儿姑娘，真是对不住，这夜也深了，还是回去好生歇着吧。”
果然是历经世事的太太，就连说话都是如此的风度翩翩，就算是胡儿心中生出很多的疑问来，也是不能够问的，只能够故作镇定的看着远处的方向，说道：“都过去了不是，老夫人您也莫要伤心了，这大公子吉人自有天相，总有一日会好起来的。”
老夫人听对方这样纸说，这才收住伤心的模样，这一晚上的便是演绎了一出喜怒哀乐，当真是辛苦这老夫人了，只等到那胡儿小姐离开了，姨太太才说道：“我扶您上床歇着吧。”
“你们这些人啊，都欺负我年龄大了，觉得我糊涂了，不是？”
这胡儿小姐才刚刚走，方才还哭的像是泪人似的，现在倒是又开始冲着自己装糊涂来了，这姨太太心中万千个不情愿，但是只能够听着，却是不能够做出任何的不屑来。
这前前后后的转换简直是太快了，简直是变脸比变天还快，她皱了皱眉头，冲着老夫人解释道：“这慎儿的事情我会抓紧时间去办的，我一定是会监督者底下的人的，娘，你明日还是多休息片刻，不用操心这些事情了。”
方才还整要朝着卧室走的老夫人，突然停下叫不来，这才看着那姨太太，说道：“我不操心，若是这丞相府连我都不操心了，怕是没有慎儿的活路娄。”
听到老夫人这样说，那人便是再无二话，只是能够安静的陪着老夫人走到了卧室，临走时候回头看着老夫人，似乎是有什么话要说似的，但是想来想去，又将自己没有说的话重新吞到了肚子里面去了，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一直注视着姨太太走了之后，那老夫人才从床上爬起来，冲着外面的嬷嬷说道：“都是把我当成老糊涂了，我怎么会不知道这两个人心中的心思，一个想要嫁给慎儿，一个想要在慎儿身边安插自己的眼线，我才不会让他们如意呢？”
这老嬷嬷走到了老夫人的面前来，将自己手中的茶盏递给了老夫人，半笑着说道：“可不就是吗？咱们的大公子也不是这些人心中所想的那个样子，若是不能够就此罢休，也绝对不能够成全他们的。”
老夫人咯咯笑着，冲着对方问道：“今日的演技有没有提升？”她倒是一丁点都不像是历经沧桑的老太太，反而是多了几分孩子的顽皮之气，一时之间让人觉得颇为好笑似的，她仔细的凝视着对面的人，在等待着对方的一个肯定。
“老夫人今日演的非常好，就连我都差点相信了呢？”
聂慎垣自己一个人在昏暗的房间里看书，这时候窗子突然被打开，只觉得一股子冷风迅速袭入，抬头看去的时候，才知道那个黑衣人重新坐在了自己对面的位置，他习惯于坐在那个方向。
“胡儿去了老夫人的房间了，你倒是一丁点都不关心，这个女人怕是想要嫁给你想疯了吧？”
聂慎垣倒是颇为镇定，一丁点惊讶之色都没有，对于聂慎垣来说，这些人都是起不了什么风浪的。
“那个女人也去了？”
聂慎垣轻轻地将手中的书本放下来，仔细的凝视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说道“这些人是起不了什么风浪的，奶奶一个人便是应付的过去了，你有时间倒是可以多去监视如意，在我的心里，那个女人才是真正危险的人物，你能够明白我所说的话吗？”
聂慎垣倒是一副供气十足的样子，此时此刻将自己的双手全部支撑在对面的椅子上，他的这个简单的动作，就直接将对面的那个男子困在了中间。
这种壁咚的方式一般只适用于男女之间，但是这两个男人此时的姿态让人多少觉得有些尴尬，他冲着对方说道：“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的话，你现在可以出去了？”
那男人皱了皱眉头，方才还沉浸在温柔乡里面，还没有温暖片刻，便是冲着自己说出如此冷道的话来。
“我知道，不过是一个如意罢了，你都如此紧张，那只是看上去像是一个老虎罢了，内地里却是一个非常善良的小母猫，压根你就是不足为换的，是你将如意想象的太过于阴暗了一点。”
这个男人现在竟然是会冲着自己帮别人说话了，这可是在过去的时候，完全没有过的事情啊，聂慎垣用惊奇的目光看着对方，却是没有说出任何的话来，但是此时此刻就算是聂慎垣不说话，对方也知道聂慎垣心中所想。
他用双手支撑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断地后退着，给自己保持一个安全的氛围，这才终于说道：“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这样子做了，我向着你发誓，我以后绝对是不会在你的面前冲着任何人开脱和说好话，主人的话就是上帝，好不好？”
说到这里，便是逃荒似的迅速跳窗而逃了，聂慎垣仍旧是一本正经的回到了自己原来的位置上，将桌子上的书本拿起来，继续认真的看着方才的那些文字，但是脑海中却是不由自主的开始想起如意来了，那个女人不管是遇到了任何的苦难，总是自己一个人苦苦支撑着。
聂慎垣挑选的这个题目，明明是如意的强项，但是如意这次却是意外的低调，而且刚一开始就引起了老夫人的注意，是打别人小报告，她大概是想要让老夫人注意到自己，然后对自己产生误解，迅速的解除自己的参赛机会吧。
想到这里，聂慎垣便是觉得一阵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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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64章胡闹
如意只觉得全身上下有一股奇怪的电流，如意想要将手拉扯回来，但是完全是没有想到老夫人的力气简直是太过于庞大，自己压根就不是老夫人的对手，接下来便是听到老夫人开口说道：“慎儿，日后这便是你的妻子了。”
聂慎垣倒是颇为镇定，但是现在所有的丫鬟下人都不镇定了，如意也完全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现在如意慌张将手抽出来，直视着老夫人，开口说道：“老夫人，您怕是弄错了吧，我是府上的丫鬟啊。”
如意话还没有说完，便是已经被老夫人打断了，老夫人半笑着看着如意，然后一脸仁慈的看着聂慎垣，说道：“我这个半只脚踏进坟墓的老人，没有什么别的放不下的事情，我就是想要看到你成家，我就是想要看着你的生活安稳了，我才能够闭上眼睛。”
如意只觉得全身上下不由得一冷，可怜天下父母亲，说的大概就是这个吧，如意不明白聂慎垣脸上的无动于衷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现在不忍心将自己的手拿回来了，只是任由老夫人握着自己的手，然后放在聂慎垣的手上。
如意抬头之间，便是看到聂慎垣赤裸裸的目光，紧紧的盯着自己，聂慎垣的眼睛里面似乎是有一团火似的，如意全身有些不自在，如若不是看在老夫人如此情深意重的心疼孙儿的份上，如意是绝对不会如此的。
如意颤颤巍巍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说道：“老夫人，我们该回去了。”
；老夫人倒是还没有松开手，而是朝着如意一点点的走过去，训斥道：“胡说，叫我奶奶才是。”
这底下的丫鬟们看的是越发的着急，聂慎垣将如意轻轻一拉，如意便是一个不稳，直接倒在了聂慎垣的怀中，聂慎垣不顾如意的拳打交踢，便是将如意打横抱起，彬彬有礼的朝着老夫人说道：“奶奶，我们回房间了。”
老夫人用一脸少女模样看着聂慎垣，说道：“去吧去吧。”
直等到聂慎垣走远了之后，老夫人身后的那嬷嬷才终于冲着众人说道：“还看什么，还不赶快散去，明日不要忘记，仍旧是这个地方，老夫人要亲自监督你们的任务。”
聂慎垣走到了没有人的地方，十分粗鲁的便是将如意扔在了地上，如意只觉得全身上下的骨头好像是被摔得散架了，她可是从来都没有让这个男人抱着自己，这个男人占了自己的便宜，现在竟然是这样子对待自己。
如意痛恨的看着聂慎垣，用右手搀扶着自己的腰，怒视着如意，开口说道：“你给我听清楚了，我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这整个丞相府的人你都可以接近，但是唯独奶奶，离他远一点。”
听到聂慎垣说的这些话，这不是十分注重自己的奶奶吗？为何方才总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他恨恨的看着聂慎垣，这才开口说道：“你以为我稀罕，如果不是你非要弄个什么比赛，弄得我非要参加，你为什么不肯取消我入选的资格，还有为什么最后赢了的人是我，你知道我明明是不想要赢得。”
对于如意的满腹牢骚，聂慎垣好像是没有听到似的，聂慎垣直视着如意，说道：“这些你都在意吗？”
如意方才还是一副攻击的姿态，现在整个的气势便是已经软了下去，是啊，自己就算是不在意，那么又能够怎么样呢？这一切的一切到了最后，还不是要回到最初的原点吗？
“我当然是不在意了。”
如意的说话的声音都被放小了，很显然可以看出来，如意的确是在说谎，但是此时此刻如意只觉得全身上下有一股子清流，她转过身子正要走，便是听到聂慎垣说道：“为何方才不向着我求救？”
聂慎垣的一句话，彻彻底底的将如意惹恼了，方才自己哪里是没有跟那个人求救，只是这个男人一直都当做是没有看到罢了，如意痛恨的看着聂慎垣，快速的走到了聂慎垣的面前来，半笑着说道：“大公子怕是误会了，如意身正不怕影子斜，就算是大公子不肯说真话，如意也是不在意那些脏水的。”
如意说罢之后便是气势汹汹的要走，这个女人的气性真的不是一般的大啊，如意只觉得手上突然传来一股子重力，回头看去的时候才知道是聂慎垣，死死地拉扯着自己，他说道：“这样泼脏水的事情以后多着呢？如果连这个都解决不了，日后怎么当做我的贴身丫鬟。”
如意恍恍惚惚看到了不一样的聂慎垣，如意竟然是看的有些呆愣，就连如意自己本身，都是不敢相信的，片刻之后，如意迅速后退了几步，一把甩开了聂慎垣的手，开口说道：“大公子怕是已经误会了，如意没有其他的意思，如意只是觉得这样子的事情，如意自己一个人也可以搞定。”
如意像是落荒而逃似的，她整个人差点就撞到了身后的那可竹树上面，如此这般可爱的如意倒是头一次见到，聂慎垣的嘴角竟然是露出了一抹微笑，大概是连聂慎垣自己本人都没有意识到吧。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如意，你已经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
聂慎垣将自己的双手握拳放在了身后的位置，这时候听到身后走来了一个人，虽然脚步非常轻盈，但是想要隐瞒过自己的眼睛，还是有些不容易的。
“已经爱上了那个女孩子吗？”
是胡儿，聂慎垣迅速回过头去看着胡儿，这个女人简直是越来越没有主仆规矩了，虽然表面上这两个人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但是内地里，胡儿其实是自己最大的一个左右手，但是聂慎垣用人一直都有一个规矩，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你现在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聂慎垣气愤的甩开了袖子，朝着远处的方向走了过去，这一刻，聂慎垣只觉得全身上下有一股寒流，他迅速回过头去看着胡儿，说道：“你吃了失魂散，你简直是疯了。”
胡儿倒是一丁点都没有紧张，而是慢吞吞的走到了聂慎垣的身边，似乎是故意为了引起聂慎垣的注意力，这才终于开口说道：“聂慎垣，是你逼我的，你早就知道我喜欢你，对不对？”
聂慎垣一把将胡儿推开，愤怒的看着胡儿，说道：“你知道我最讨厌的是什么样子的女人，为什么要那样子做？”
胡儿平日里总是像是温顺的猫一样，但是现在胡儿却是冲着聂慎垣大声呼喊，愤怒的说道：“所有的人都忘了，我们之间是有婚约的，难道是你也忘记了吗？”
胡儿将自己的手放在了聂慎垣的腰上，死死地抱着聂慎垣的身子，说道：“我知道我没有那么优秀，但是我一直以来都很努力的做到你心里所想的那个样子，为什么一定要这个样子对我呢？为什么？”
这一切的一切好像是被放大了无数倍，关于这一点，聂慎垣是不想要亲自说出口的，他从来都没有爱过眼前的这个女人，况且感情的事情，的确是不能够强求的，但是不管是自己怎么做，似乎是什么都改变不了。
“胡儿，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应当是有一个更好地归宿，你知道吗？”
胡儿叹了一口气，显然是不知道接下来应当如何回答聂慎垣的问话，只是颤颤巍巍的说道：“不，没有过去，这一切才刚刚开始，怎么就过去了，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所说的任何的话。”
一切都被放大了无数倍，甚至是已经超出了这一切的界限，光是这里还是是不够的，他知道这只是一个简单地开始，甚至是没有结果的开始。
“胡儿，不要胡闹，放开。”
聂慎垣现在还是有耐心的，但是胡儿还是在胡闹着，胡儿心中清楚的很，为什么过去自己可以这么淡定，那是因为过去的时候的确是可以不放在心上，但是现在呢？现在要如何是好呢？
“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你知道吗？”
聂慎垣继续了方才的那些话，原本一旦是说到这里，便是已经结束了，但是现在还是不肯继续说出口，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一个解释，聂慎垣终于掰开了对方的手，冷冷的说道：“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你应当是很清楚规矩的吧。”
胡儿整个的身子都已经僵硬住了，她的眼神空洞非常，虽然是看着聂慎垣，但是此时此刻却是像是看着遥远的地方，她突然之间笑出来了，冷冷的说道：“我吃了失魂散，你若是不救我，我便死了。”
聂慎垣痛恨的看着胡儿，她竟然是用这种方法来威胁自己，简直是不可理由，他痛恨的看着胡儿，开口说道；“你知不知道这样子会害了你自己的。”
她却是丝毫都没有任何的情绪上的波动，而是异常冷漠的看着聂慎垣，说道：“我知道你会救我的，我对你非常的有信心。”
聂慎垣过去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但是自从上次成为质子之后，被囚禁了好几年，等到回来之后，完全是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我知道，我一直以来都是知道这一切会造成什么样子的后果，但是我不怕，就算是五雷轰顶，我也丝毫都没有任何的动容，只要我，能够爱你。”
胡儿的声音颤颤巍巍的，让人有些心疼，聂慎垣痛苦的看着胡儿，如果不是因为胡儿是自己的下属，说不定自己和胡儿是可以发展发展的，但是他心里更加清楚的很，如若跟胡儿在一起，自己一直以来保持的秘密便是要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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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65章秘密
眼看着聂慎垣要动容了，胡儿正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便是听到聂慎垣冷冷的说道：“我的确是爱过你，但是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是我还没有成为质子之前的事情，现在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你明白了吗？”
胡儿不可置信的看着聂慎垣，难倒聂慎垣真的是忍心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死去吗？她迅速身后拉扯着聂慎垣的衣角，似乎是不肯让聂慎垣离开，这时候慌张的说道：“我不相信，你在骗我，你现在在骗我。”
聂慎垣轻轻地将胡儿的手掰开，这一系列的动作似乎是已经诠释了自己的内心，但是胡儿还是不肯甘心，现在苦苦嚷嚷着说道：“你不救我，我就死了。”
她断然是没有想到聂慎垣竟然是会对自己如此无情，也绝对是没有想到聂慎垣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现在的聂慎垣更加无情，甚至是更加冷漠。
“胡儿，不要在我的身上浪费时间了，你等来的只会是让你无止境的痛苦。”
说到这里的时候，聂慎垣才终于平缓下来，他的眼神是无法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的，但是胡儿却是看的非常清楚，这个男人从未爱过自己，从这个男人的眼睛里面，是看不出任何的爱意的。
她整个的身子都已经倒在了地上，只觉得全身上下异常的燥热难安，她费力的将自己的衣服扒开，露出大半白嫩的皮肤，聂慎垣的脚步突然停在了原地，他的视线垂落下来，看着地上已经慌乱非常的落叶，都已经干涸了，已经落下有些时日了吧。
他从自己的衣袖之中拿出一个黑色的手帕，将自己的眼睛遮挡住，然后凭着回忆倒退着，走到了胡儿的面前，将胡儿从地上打横抱起来。
但是胡儿的手却是不安分的在聂慎垣的身上游走着，胡儿痛苦非常，说道：“公子，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她似乎是想要紧紧的抱着聂慎垣似的，紧紧的抓着聂慎垣的双手，整个的身子都是不停地颤抖着，仿佛是一松手，聂慎垣便是会消失吧剑似的。
“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一直都在你的身边，我发誓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救救我救救我。”
因为不断地重复着方才的那些话，现在整个的身子便是已经完全的燥热起来了，只觉得体内有一团烈火在燃烧着，聂慎垣当然是知道这只是失魂散的药性，但是聂慎垣却是不能够帮助胡儿。
他整个的过程之中都是闭上眼睛的，甚至是没有看胡儿一眼，他径直走到了最近的池塘，将胡儿的身子直接扔了下去，方才还是醉眼朦胧的胡儿，整个的身子突然之间冰凉，然后便是清醒过来了。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衣衫不整的，她迅速用双手将衣服整理了一下，万分狼狈的看着聂慎垣，这才意识到聂慎垣的眼睛上面罩上了面纱，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配不上聂慎垣，为什么聂慎垣就是看不上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
胡儿似乎是已经完全没有心情去管自己的衣服了，只是愤怒的拍打着水面，聂慎垣没有回答胡儿的话，而是背过身子去，准备要离开，只是听到胡儿愤怒的说道：“聂慎垣，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
她不停的重复着这句话，她也算是个大家闺秀，为了聂慎垣，肯委曲求全到这个地步，按照道理上来讲，聂慎垣便是更加不应当对自己如此冷酷无情，她几乎是堵上了自己的清白，但是这一切到了最后还是失败了。
惠儿突然从黑暗之中冲出来，几乎是捧腹大笑的看着胡儿，说到：“坏女人，你现在是偷鸡不成凡是把米吧。”
胡儿尖叫一声，迅速剑给自己的衣服给拉扯好，早已经同方才不是一个样子，反而是露出平日里一副大家小姐的模样，说道：“惠儿小姐，也在这里？”
惠儿最讨厌的便是别人同自己这样子装模做样的，整个的心情突然之间降落下来，直视着惠儿说道：“我要告诉奶奶。”
惠儿正准备要走，便是听到胡儿说道：“等一等，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惠儿方才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若是别的男人，别说是把持的住了，怕是求之不得，自己的大哥当真是一股子清流。
她现在自然是万分得意的开口说道：“要是说起来，我的大哥当真是一个正人君子呢？”
听到惠儿这样子说，胡儿简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觉得全身上下一股子冷流，这时候听到那惠儿说道：“我想要你帮我逃出去，我就会帮助你隐藏秘密。”
胡儿一脸疑惑的看着惠儿，这惠儿虽然是府上的千金大小姐，如若说是出门，可能是有些困哪的，但是耍些花招，应当是完全可以出去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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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你想要出去，你出去做什么？”
胡儿此时此刻已经从水里走出来了，因为是大冬天的缘故，全身上下打了一个冷颤，这时候惠儿将自己随身带着的烤炉递给了胡儿，说道：“这个给你吧。”
她过去总是觉得这个女人太过于讨人厌，但是现在倒是颇有些同情对方，她冷淡的说道：“你说你，我大哥既然是不喜欢你，你何苦要这样子对待你自己，你这是对自己不负责任，你知道吗？”
明明是比自己小好几岁，但是现在倒是教训起自己来了，胡儿只觉得好笑，虽然是拿到了暖炉，但是全身上下仍旧是不停地打着冷颤。
聂慎垣回到了房间里面，刚刚坐定，便是听到了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倒是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心腹，那人现在毕恭毕敬的走到了聂慎垣的身后，说道：“公子让我查的事情都已经到调查清楚了，这个消息不是别人散出去的，是惠儿身后的一个丫鬟散播出去的。”
聂慎垣皱了皱眉头，似乎是不可置信似的，开口问道：“你说的是这个消息是惠儿身边的小丫鬟散播出去的。”
聂慎垣一直以来都是非常的精明的，对于这种问题，向来都是处理的很好，但是这次牵扯的却是惠儿，想必是没有那么简单的，莫不是惠儿也掺和了进来，但是如果惠儿想要这么做，完全是不会通过一个丫鬟的啊。
“去把那个丫鬟处置了，若是以后惠儿问起来，我是会给惠儿一个解释的，所以不用担心。”
这个世界上真正能够让自己佩服的，除了聂慎垣，大概是从未有过第二人吧，他点了点头，明明是已经接到了答案了，但是现在却是还不准备要离开。
聂慎垣手中的茶盏被放在了桌子上，抬头凝视着对方，开口问道：“莫不是还有什么事情吗？”
那人半笑着说道：“要是说起有事情，当真是有一个事情。”
光是看着这个男人不正经的样子，便是知道压根就不是什么正经事情，但是聂慎垣倒是装作一副认真的模样，开口说道：“既然是有事情，你为何不汇报。”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要是说起来，那是我的私人的事情，上次大公子的话让我有了反思，于是我回去想了想，我觉得大公子说的非常的对，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任何的女子，是可以让我动情的，如意算是头一个了。”
聂慎垣口中的茶水差点便是吐了出来，只觉得自己听到了全天下最搞笑的一个笑话，这才抬头直视着对方，眼神之中全然都是拷问，怒气冲冲的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你是说你爱上如意了？”
过去聂慎垣总是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但是自从见到了如意，自从开始关注这个女人，大公子便是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大公子，我知道平日里我在您的面前嬉笑怒骂惯了的，但是我这次真的不是在开个玩笑，我这次说的都是真的，我第一次如此郑重其事的爱着一个女人，我知道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我现在想要重新开始。”
聂慎垣慢慢地将手中的茶盏放在桌子上，他表面上不发表任何的意见，但是只要是认识聂慎垣的人都知道，这个时候往往才是最为危险的。
“你知道上次如意是怎么破了那个奇怪的案子的吗？”
聂慎垣的眼神看着外面的竹林，从这个位置可以看到远处正在交谈的一对丫鬟，顺着聂慎垣的视线看过去，便是此时此刻的情景，他不明白聂慎垣现在这个时候提起当时的事情是为了什么，更加不知道聂慎垣的用意。
“恕我愚钝，不明白大公子想要说什么？”
“但是凭借着如意的这个聪明的脑袋，的确是可以看出些许蹊跷来，但是如果说是破案，应当还是有些不足。”
听到聂慎垣说道这里，那人便是迅速领略到了什么，大概是跟着聂慎垣太久了，对于这一些微小的细节，还是能够意识到的。
“我不明白大公子现在跟我说这些话做什么，我承认我上次提醒了如意，但是我没有想到事情到了最后，竟然是被如意破了。”
聂慎垣倒是没有要责怪对方的意思，但是这个世界上好像是任何的事情都是隐慢不了聂慎垣的，他一步一步朝着对方走过去，每一步都是强大的气场，甚至是逼迫力十足的，这才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果你真的喜欢如意，便是带着如意走吧，否则日后便是没有机会了。”
大公子这便是同意了吗？简直是瞠目结舌，不敢置信，要知道大公子平日里可没有那么好说话的，但是想来想去，方才大公子的那些话除了同意还有什么意思那？
“这么说，大公子是已经同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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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66章戏精
聂慎垣心中清楚得很，事情一旦是要暴露了，到了最后要牺牲的便是站在自己身前的这个人，他的目光之中似乎是带着些许担忧之色，这才终于走到了对方面前，迟疑了半晌，决定开口问出来：“你知道当初我在横岭山上，为什么一眼便看中了你？”
聂慎垣微微一顿，要知道这丞相府的大公子可是从未出过丞相府的，所以聂慎垣对此可算是绝口不提，如今在自己面前，再度提起当年的事情又算是怎么回事？
虽然心生疑惑，但是既然主子开口问出来，便是应当真诚的回答，这才终于说道：“主子当年是看上我是练武的奇才，所以才选中我，让我同主子一起共赴大业。”
聂慎垣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才失望的回过身子来，说道：“这些都是给外人听的说辞，要是真的说出来，我倒是怕你不相信。”
那人不由自主的开始左思右想起来，想来想去，而是想不到一个合适的想法，这才一脸疑问的看着聂慎垣，开口问道：“那主子是为何？”
他皱了皱眉头，想当年自己还是一个独领风骚的武林高手，只是因为一时之间失了手，所以才落入贼手，如若不然怎么会有后面的事情。
“告诉你倒是也无妨，我之所以选中你，不是因为你是武功奇才，我自己本身便是一个武功奇才，可是你知道如若不是当年的事情，我压根就不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
这一点，他自然是知道的，而聂慎垣对于这种事情也不隐瞒着自己，那是因为在聂慎垣的心目中，他永远都不会背叛他。
“那是因为你长相诚恳，而且那时候我试探了你的内心，我知道你永远都不会背叛我。”
他整个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竟然是同自己所想象的一模一样，有那么一瞬间，甚至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完全是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为何而产生，只是觉得这俨然就像是一场噩梦一般的存在。
“主子，我方才只是觉得？”
还没有等到对方说完，聂慎垣便是直接打断了眼前的这个男人的回话，说道：“方才的事情不必说了，我现在想要自己一个人安静一小会，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的话，你便是下去吧。”
通常能够同聂慎垣开上来那个句玩笑话的人，整个丞相府便是大概只有自己一个人了吧，他失落的走了出去，这时候却是愧疚万分，想起方才怎么会产生那种念头来了，当初对于聂慎垣允下的誓言，难不成都已经忘记了吗？
“那时候我的心里便是已经有了答案了，我只是不想要听你跟我解释，我也更加不想要做出任何的辩解来，我总是觉得我很难爱上一个女孩子。”
这些话便是方才他想要说出来的话，但是到了最后，还是无法说出来。
在忠诚于爱情之间，他还是选择了忠诚，这已经证明了当初聂慎垣没有看走眼，但是当初聂慎垣绝非是如此才挑中了这个人，还有另外的一个原因，那就是这个男人是有情有意的，是永远都不会背叛自己的。
如意一个人在竹林之中闲逛着，突然想到了白日发生的事情，原本觉得可气，可是事情已过再度回想起来，便是觉得有些好笑，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觉得整个神情都是恍恍惚惚的，甚至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天哪，我在干吗，我难道是在想那个混蛋王八蛋吗？”
如意整个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她迅速转变了自己的脑回路，迫使自己朝着另外的一个方向发展着，就是不能够去想关于聂慎垣有关的事情，如意几乎是小跑着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唯一的目的便是不让自己想起聂慎垣。
如意刚刚来到了自己的住处，便是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倒也不是别人，此人正是那日给自己解围的老嬷嬷，是老夫人身边的，这老嬷嬷手上拿着一些糕点，应当是给老夫人送去的吧。
如意这才给对方请了安，朝着那人的面前走去，这老嬷嬷说道：“如意姑娘，真是对不起，今儿咱们老夫人的病啊，又犯了，老夫人想着可能是吓坏了你，于是让我来给你送点糕点来，若是又哪里不舒服的，便是招来府里的太医就是了，就说是老夫人请的。”
这老夫人倒是十分关心自己，如意轻轻地接过来那些糕点，毕恭毕敬的看着对方，说道：“真是多谢老夫人了，如意没有什么东西能够相送的，真是不好意思。”
如意话刚说完，便是听到老嬷嬷说道：“那倒是没有关系，咱们老夫人一旦是上了年纪，就总是喜欢瞎胡闹，咱们在这里说，要是在老夫人的面前，怕是不能够说的，老夫
人听到了岂不是要气疯了。”
如意只是将陪笑着，倒是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这老嬷嬷估摸着如意是一个聪明人，真是被老夫人说准了，这老嬷嬷说道：“老夫人说了，正想跟如姑娘请教之前的事情，不知道如意姑娘到底是如何能够破了这个连知县大人都没有办法破解的案子。”
如意心中暗叫不好，猜想这老夫人肯定是会给自己出难题，但是完全是没有想到竟然拿是会如此迅速，如意顿了顿，说道：“这天色也已经不早了，若是能够去拜见老夫人，如意自然是心里欢喜，但是老夫人年龄大了，岂不是打扰她老人家休息。”
如意说的自然是非常有理数的，但是对方却是俨然没哟给如意一个机会，趁机说道；“老夫人还没有入睡呢？一直都在等着如意姑娘，这要是不去，怕是今天一晚上都要郁闷的睡不着觉了。”
这讲的还是老的辣，说的不就是这个道理，过去如意是不肯承认的，但是现在看来，就算是不承认，也没法子了。
如意叹了一口气，冲着对方说道：“如若不然，我倒是前去探望老夫人一会，怕打扰她休息，我不敢多耽搁，我们现在便是前去吧。”
那老嬷嬷在前面带路，整个的过程倒是进行的十分顺利，原本这就能够结束了，但是如意却是咋路上摔了一跤，大概是因为天黑的缘故，又或许这从一开始便是一个阴谋，如意看着地上竟然是有一根绳子，而且方才那老嬷嬷是跳着过去的，莫不是阴谋是什么？
“如意姑娘，真是不好意思，这天太黑了，我只顾着自己一个人走，倒是忘记给你张灯了。”
如意嘴里说着没有关系，但是心理早已经将这个老嬷嬷骂了几十遍了，但是基本上一丁点的作用都没有，如意只是觉得整个的世界都是黑乎乎的，甚至是一丁点给自己反应的机会都是没有的。
“如意，你没事吧？”
如意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我现在好着呢？我们赶快去吧。”
眼看着脚踝处都已经出血了，但是如意却是坚持来到了老夫人的住处，这时候如意倒是闭口不提路上的事情，只是跪在低山冲着老夫人请安。
这老夫人竟然是一丁点老夫人的架子都是没有的，同白日里几乎是如初一折，迅速走到了如意的面前，将如意搀扶起来，说道：“我的心肝，怎么了，外面是不是特别冷。”
如意木讷的站在原地，一时之间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这才回头看着身后的那个老嬷嬷，竟然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来，只是恍恍惚惚的觉得自己肯定是错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那老嬷嬷说道：“怕是又闹疯病了。”
果然是跟着老夫人的年数久了，这样子的话都敢说，如果放在自己的身上，是万万不敢说的，他露出一抹冷笑来，说道：“老夫人，如意给您请安了。”如意故意放大了声调，这饿时候老夫人才终于意识到，说道：“如意，是如意啊。”
她方才的热情都已经消散不尽了，这时候坐在了椅子上，据高临危的看着如意，说道：“你来做什么？”
如意叹了一口气，这老夫人一天到晚演戏难道是不累吗？看样子丞相府压根就不用请戏班子，这戏班子的钱怕是让老夫人给省下来了吧。
如意半笑着说道：“老夫人说笑了，如意是前来给老夫人请安的，只是不知道明日来那些下人们又有什么说法了，这些人啊，总是反应都挺迅速的。”
如意这话中之话老夫人自然是听到了，老夫人半笑着说道：“这如意倒是伶牙俐齿啊，要是给慎儿做媳妇，倒是不用怕有人欺负慎儿了。”
如意简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难不成又犯病了，如意连忙后退，慌张跪在了地上，说道：“老夫人，如意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是不敢高攀大公子的啊，如若老夫人不在捉弄如意，如意是感激不尽的。”
听如意如此说着，老夫人倒是觉得颇为高兴的，这整个丞相府谁不想要嫁给公子啊，莫不是说整个丞相府了，就算是这附近百里之外的位置，也是很容易被人知道的，慎儿和安儿都是有名气的，现在竟然是被一个丫鬟给嫌弃了。
“你方才说的莫不是说你嫌弃慎儿，在我的面前可是没有人敢嫌弃慎儿额。”
这老女人变脸简直是比老天变天还快，如意被震慑住了，简直是不敢开口说出任何的话来，于此同时便是有人说道：“老夫人，您又糊涂了，如意姑娘不是说不嫁，是说自己出身卑微，怕是配不上大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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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68章跳进黄河洗不清
“老夫人说的是大公子回来之后，便是像变了一个人，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吗？”
老夫人点了点头，她很少跟人提及此事，一来只是为了要保护慎儿，二来只是因为这是自己内心里面长久的悲伤地事情，想来想去，都是不肯割舍的。
“你说的倒是很对，慎儿的确是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可是当初的慎儿不是这个样子的，我的心里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我也知道这一切之所以会存在，到底是因为什么？”
就是因为太过于清楚，所以才更加痛苦，如果之前的所有的一切都不知道的话，老夫人便是不会长久以来都要如此折磨自己，但是她知道慎儿在作为人质的时候，到底是多磨辛苦，当自己明白这所有的一切的时候，便是无法保持镇定了。
“这是丞相府亏欠慎儿的，但是丞相府却是没有一个人想着要归还慎儿属于他的东西。”
一旦是说到这里，这一切便是被放大了无数倍，之前的所有的一切也终于还是消失不见了，如意这一刻才看清楚老夫人眼神之中的心疼，这大概是只有对于聂慎垣的时候，才有的吧，但是如意并不知道老夫人为什么要同自己说出那么多来。
“老夫人，你肯同我说出这样子多的话，如意真的是非常的感动，可是如意的心里清楚的很，大公子非常讨厌如意，而且还是十分厌倦的，如若不然，便是不会同如意说出那么多的话来，他从一开始，便是将如意当做是眼中钉的。”
如意原本是不准备将这些话说出来的的，但是如意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如意的眼神之中带着痛苦的表情，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出这样子的酸话来，更加不知道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存在。
“如意总是想着，如果如意可以替老夫人排忧解难，便是如意此生最大的幸运，但是如意知道自己压根就没有这个能力，所以还是希望老夫人能够顺其自然。”
如意似乎是已经表明了自己的心态，如意只是不想要掺和聂慎垣的事情，一来聂慎垣实在是一个太过于危险的人物，二来就算是聂慎垣留在自己的身边，又能够怎么样呢？到了最后，岂不还是给自己造成无法弥补的伤害。
如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于聂慎垣的改观似乎是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如意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和原因，但是如意的心里却是不断地警醒着自己，不管是爱上谁，都绝对不能够爱上聂慎垣，这是最基本的事情。
老夫人看到如意有些失神，这才终于开口问道：“如意，你也动情了吧，你对慎儿也已经动情了是不是？”
如意只觉得全身上下似乎是贯穿了一股子电流，整个的身子都不停地颤抖着，甚至是不明所以的看着远处的那个人，说道：“老夫人误会了。”
女人是无法欺瞒女人的，在老夫人的眼里，如意只是不肯承认罢了，她将此看作是女孩独有的娇羞，但是不管怎么样，都是无法隐瞒自己的心事的。
老夫人一步一步走向如意，赤裸裸的眼神盯得如意有些发慌，如意也不知道应当作何回答，只是不由自主的开始低垂着头，老夫人正说着，便是听到外面的小厮来报，说是：“老夫人，大喜，大喜啊。”
这老夫人正在会客，就听到下人们吵吵闹闹自然是不开心，可是当对方禀报了额事情，便是已经意识到了这一切事情的重要性，这才终于开口说道：“老夫人，是这样子的，二公子已经打了胜仗回来了，几日之后，便是应当出现在丞相府了。”
听到聂慎安要回来，如意不知道心中作何感受，如意第一个想到的人竟然是浣纱，浣纱总是不断地给自己试压。如意虽然对于聂慎安没有什么感情，但是如意并不想要伤害这个男人，这是一个情深意重又十分温暖的人。
“如意，从我的两个孙子里面选一个吧，我便是直接告诉你，我的确是看上你了，你只能够嫁给我的孙子，你明白吗？”
老夫人可是赤裸裸的说出了自己的心里的想法，甚至是不加修饰的，如意原本是想着要交代今儿案件的事情，若是老夫人发怒，就此将自己给辞了，岂不是更好，就不需要通过聂慎垣那边了，但是完全是没有想到，一边的麻烦还没有彻底的清除，又惹来了一个麻烦。
“如意怕是老夫人一时之间弄错了吧，这二公子喜欢的是府上的浣纱，老夫人若是有成人之美，便是成全了浣纱吧，就算是老夫人要处死如意，如意也不能够去破坏别人的感情，况且二公子对于如意，也别无想法啊。”
这个别无想法说的倒是好，老夫人倒是越发的欣赏如
意了，这个女人将所有的功劳都推到别人的身上，对于自己，却是留下来一系列的麻烦，倒是头一次见到这样子的人。
“哦？”
老夫人用疑问的眼神看着如意，如意心中暗叫不好，难不成老夫人私底下得到了什么消息，是啊，老夫人是何许人也，这整个丞相府的事情，老夫人就算是闭着眼睛也知道的清清楚楚，这倒是真的是让如意一脸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如意惶恐的看着老夫人，说道：“老夫人，若是当真是这样子说的话，倒是真的是有一件事情如意没有跟您汇报，老夫人若是不怪罪，如意便是说出来了。”
老夫人表面上装作是非常疑惑的模样，其实心中早已经万分清楚了，这个世界上就算是任何人因为担心怪罪而不说出来，整个丞相府任何下人都是有可能的，可是区区一个如意，是万万不可能的，因为如意在老夫人的眼里，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
“如意，你当真是将我当做是老糊涂了不成？”
如意点了点头，又慌张的摇了摇头，简直是太可爱了，原本这件事情应当是见好就收，但是偏偏老夫人心中不肯，便是冲着如意说道：“你和安儿的事情那闹的是沸沸扬扬的，我哪里是不知道呢？”
如意全身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果然是如同自己心中所想的，这整个丞相府的事情，就算是瞒得了所有的人，那个能够瞒得了老夫人。
这老夫人是摆明了不肯轻而易举的放过自己，如意心中虽然是有一千万只乌鸦飞过，但是现在也拗不过老夫人，只好是表面上应承着，私底下去找其他的办法去了。
“若是老夫人执意如此，如意便是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只好是听从老夫人的意见了。”
不是说丞相府的女人之间的战争，一丁点都不比战场上的残酷吗？如意今天可是感受到了千军万马厮杀的滋味了。
如意刚从老夫人的房间里走出来，便是已经想到了聂慎安要回来的消息，如意虽然是不肯做聂慎垣的丫鬟，但是聂慎安只要是一回来，少不了又要同浣纱引起争端的，浣纱现在是为了聂慎安简直是疯了，什么可怕的事情都可以做的出来，如意不能够让浣纱走上无法补救的那条路上。
如意正朝着前方走着，便是听到小声的交头接耳的声音，抬头看去便是看到了一个人影恍惚坐在墙顶上，如意以为是贼人要进来丞相府，便是突然之间大声尖叫起来。
如意这一叫倒是没有什么，便是引来了一系列的夜巡人，都是丞相府的，手中的灯笼顿时已经罩住了眼前的这两个人，一个是府中的惠儿小姐，另外一个不是别人，正是前些日子刚刚到了府里的胡儿小姐。
一个是大家闺秀，另外一个则是饱读诗书，这两个人在一起做出此等事情，倒是让人无法接受，如意一时之间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可是确认了眼前的这两个人之后，如意才恍惚意识到方才不应当大声叫喊。
“如意，你给我等着，我是绝对不会轻而易举绕了你的，我们新仇旧恨一起算。”
惠儿被人搀扶着走了之后，便是大声冲着如意说出这样子一句话，如意倒是一丁点都没有放在心上，转身正要走，便是被那胡儿叫住了，她对于自己似乎是有些误会，而且还是关于聂慎垣的。
如意回头看着对面的这个女人，开口说道：“有事情？”
如意怎么说也算是府上半个小姐，虽然之前在洗衣坊做过工，但是谁都没有办法排斥如意是半个小姐的身份。
“如若没有其他的事情，我便是先行离开了。”
如意转身正要走，突然被人紧紧的拉住了衣角，如意回头看去，才明白胡儿有话要同自己说，这个女人倒是一丁点怪责自己的意思都是没有的。
但是如意可以看出来，这绝对是一个独领风骚的女人，是有自己的见解和认知的，甚至是让人觉得异常的可怕的，聂慎垣虽然是不肯说出来，但是如意的心里便是直觉这个女人同聂慎垣是有绝对领域的关系。
如意突然想到了那日前去找聂慎垣的时候，可是亲眼看到的，聂慎垣同这个胡儿小姐那可是亲昵的抱在一起的呢？
“如意小姐，我有事情要请教你。”
倒是头一次被人称作是小姐，如意一脸疑惑的抬头看着胡儿，讽刺的说道：“胡儿小姐怕是搞错了吧，我如意不过是府上的半个丫头罢了，怎么就成了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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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69章找错人了
这个胡儿总是看自己不顺眼，如意虽然是对于此种事情反射弧度稍微长了一点，但是终究还是能够看清楚的，如意抬头看着眼前的方向，迟钝了半晌之后，才终于说道：“胡儿小姐，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我便是走了。”
如意倒是一副痞气模样，一丁点千金大小姐的状态都是没有的，如意恍恍惚惚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说道：“如果是因为大公子的事情，那胡儿小姐便是找错人了。”
如意当真是说对了，她找如意就是为了聂慎垣的事情，胡儿倒是装出一副知书达理的样子来，说道：“如意小姐，稍等，你大概是不知道，我同大公子小时候便是有婚约的，只是后来我父亲在朝中失力，丞相便是不肯承认此种事情了。”
如意冷哼一声，这种事情倒是的确是像是丞相走出来的，为了朝权，可以不计一切的手段，如意当真是佩服的，只是这一点如意认为聂慎垣也是同丞相一样的，只是如意不知道聂慎垣私底下为了自己做出了那么多的事情。
“你们之间有没有婚约，同我有什么关系，呵呵。你大概是误会了，我同大公子没有任何的关系的。”如意冷笑一声，然后迅速解释着，似乎是故意同聂慎垣保持着距离似的。
“如意，我不管你同聂慎垣到底是有没有关系，我只是希望你知道，我和大公子，我们已经？”
话还没有说完，便是已经被聂慎垣迅速打断了，如意不知道为何竟然是慌乱起来，似乎是不想要知道关于聂慎垣的这些个人事情，这才说道：“你们怎么样，那只是你们之间的事情，同我没有半点的关系。”
如意说完之后，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迅速已经消失在那片竹林之中，胡儿虽然心中极其厌恶自己的做法，但是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大概是只有此种行为了。
惠儿因为想要逃出去，但是没有逃的出去，气的怒气冲冲的，正要去找如意麻烦，便是听到底下的人汇报，说是自己的一个丫鬟被聂慎垣处罚了，要说是因为什么当真是不清楚的，大公子不肯说出来。
听到此人这样子说，惠儿便是更加是气愤了，莫不是因为如意那个丫鬟，她气急败坏的朝着聂慎垣的房间里走去，看到聂慎垣在房间里看书，便是直接冲了进去，质问道：“为什么要处理我的丫鬟？”
连声大哥都不肯交换，肯定是已经知道了事情了，聂慎垣倒是不动声色，轻轻地将手中的那本书放在桌子上，然后仔细的凝视着惠儿，说道：“你这么在意自己的丫鬟，何苦让她做出一些下流事情。”
惠儿皱了皱眉头，一脸不知所以然，这还是自己的大哥吗？方才只是想要替自己的丫鬟讨个公道，但是看到大哥如此一本正经怒气冲冲的样子，便是一句话都不敢说出来了。
“大哥，你说什么呢？你为了那个贱人，竟然是同自己的亲妹妹说出这样子的话来，你真的是我的大哥吗？你好像是突然之间变了很多。”
惠儿办带着哭腔朝着旁边的椅子做了下去，今天大概是倒霉，各种事情都不顺心，而且都是因为如意，一想起这个，便是一脸痛苦和愤恨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大哥，说道：“大哥，你现在难道是还不清楚吗？这个如意根本就是个扫把星。”
原本惠儿虽然是任性了一点，但是从未做出如此慌张无理取闹的事情来，现在看样子应当是不知道这件事情。
“惠儿，你当真是不知道自己的丫鬟到底是干的什么勾当？”
惠儿一脸糊涂的看着自己的大哥，说道：“你还是我的大哥吗？你怎么能够胳膊肘往外拐呢？到底我和如意那个才是你的妹妹啊，如意到底是用了什么狐媚法子，竟然是将你和二哥的心都勾引了过去，我要去杀了这个狐狸精。”
惠儿正说着，便是已经怒气冲冲的冲了出去，压根就没有给自己一个缓冲的机会，聂慎垣整个人都呆愣在原地，简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迟钝了半天，才冲着身后的那个神秘人说道：“还站着干什么，赶快去救人啊。”
不是说如意是自己的心上人吗？不是说自己再也没有喜欢过这样子一个女人吗？现在怎么能够无动于衷啊。
那人却是迟缓的看着聂慎垣，说道：“大公子，为了要表示我对于你的忠心，我大概是只能够如此做了。”
聂慎垣还没有明白过来，那人便是消失不见了，聂慎垣片刻之后才终于想明白，这个男人现在已经舍弃了如意了吗？这样子还说是如意是自己这辈子唯一最爱的女人呢？
;聂慎垣迅速劈了一件外衣，朝着外面飞奔而去，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紧张如意，如意是死是活，同给自己到底是有什么关系呢？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莫名其妙的开始关心这个女人了。
如意刚回到了房间，正准备要睡下，便是看到惠儿一把踹开了自己的房间里的门，如意一脸无奈的看着惠儿，简直是不知所以然，只听到惠儿愤怒的说道：“你这个狐狸精，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你竟然是背着我跟我大哥？”
话还没有说完，便是已经冲上去同如意撕扯着，这两个女人迅速扭成一团，几乎是谁都不愿意让谁。
只听到一声训斥之声，这时候才知道此人便是老夫人，老夫人带着老嬷嬷站在了门口位置，这个位置原本便是不多引人注意，这老夫人深夜前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来的，惠儿更是一丁点都没有注意到。
“你这是胡闹。”
惠儿看到了奶奶来了，便是更加盛气凌人了，是不准备要放手的意思，痛苦非常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说道：“你简直是疯了，我倒是要看看，你闲杂要怎么辩解？”
惠儿原本以为奶奶是会给自己做主的，可是当自己说出如意勾引聂慎垣的时候，这老夫人不光是没有勃然大怒，而且还是一脸镇定自若的样子，一副得意洋洋的，冲着如意说道：“你以为还能够瞒我多久？”
如意知道这个绯闻大概是永远都是说不清楚了，越是不想要让老夫人误会，便是越能够被老夫人误会，如意便是已经不准备要解释了，只看道聂慎垣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将惠儿拉扯回去，方才如意没有听错的话，便是听到惠儿冲着自己说道：“你这个疯女人，你竟然挑唆大哥为难出头。”
如意显然是一丁点都是不知道的，但是如意现在越想便是觉得越难以睡眠，总觉得事情应当是弄得水落石出才是啊，今天晚上到底是什么事情，能够让惠儿，聂慎垣，老夫人都纷纷出现在自己的房里，如意越想便是越觉得奇怪。
如意一大早的便是朝着聂慎垣的房间里赶过来，直勾勾的看着聂慎垣，开口问道：“聂慎垣，昨天惠儿小姐说的到底是什么事情啊，如意想了一晚上，都没有弄明白，若是大公子好心，告诉如意，如意便是也不觉得奇怪了。”
聂慎垣慢吞吞的将手中的书本放在了桌子上，然后直视着如意，似乎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似的，他头一次显出不该有的紧张来，迟钝了一会，才解释道：“没有什么，你也不必什么都知道，你只需要知道自己不过是一个丫鬟的身份，便是足够了。”
如意就知道自己压根就不应当找到这个男人来帮忙，简直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如果对方会告诉自己，才算是出现了万分奇怪的事情呢？
如意转身正要走，便是听到聂慎垣开口说道：“以后惠儿的话你不必太过于在意，昨天晚上你破坏了她的好事情，没有能够出去，自然是对你有几分怪责的了，你若是能够避而远之，那是你的聪明。”
这算是在提醒自己吗？他简直是聪明绝顶，随便的几句话便是能够将昨天的事情给端了出来，也顺利的逃脱了自己方才质问他的话，简直是一个阴谋家，如意知道聂慎垣不想要回答的问题，不管是自己浪费了多少时间，大概是都不会起到任何的作用的。
“既然如此，多谢大公子提点，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如意便是先行离开了。”
如意因为过度紧张，而仔细的说出很多的话来，但是此时此刻如意便是已经直勾勾的看着聂慎垣，以为聂慎垣会再度说些什么，但是聂慎垣却是安静非常，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显然是已经超出了自己的界限了。
“你还有事情？”
聂慎垣用余光朝着自己撇过来，如意简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整个人都不由自主的开始发慌，方才有那么一瞬间，竟然是因为聂慎垣的存在，而有些震撼，甚至是看着对方有些出神，她惶恐解释着：“没有事情了，如意告退。”
就连临走时候行礼都是非常的敷衍的，因为自己知道这一切到底是导致自己多磨紧张，但是如意不知道这种紧张到底是从何而来的，更加是不知道聂慎垣竟然是有如此大的神奇的力量。
如意几乎是落荒而逃了，这时候聂慎垣才慢吞吞的叹了一口气，冲着外面的热说道：“人走了，外面很冷吧，进来吧？”
话音刚落，便是听到一声巨大的撞击的声音，紧接着便是意识到了有一个黑影从窗口窜了进来，速度简直是快的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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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0章老夫人的试探
暗夜之中，只见一个黑色的身影如风一般穿梭在丞相府，整个的过程之中，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也是不足以让人察觉的，原本应当待在聂慎垣的身边守护着聂慎垣，但是他却有着更为重要的事情去做。
聂慎垣独自一人站在窗边位置，只等到那小厮前来告诉自己，说是：“已经去办了，假以时日，便是会处理好的。”
聂慎垣不动声色，只是简单地冲着对方点了点头，他原本是不应当掺和到朝廷上的争斗的的，但是这次明显不是聂慎垣自己的选择，他的声音有些低沉的，如果没有猜错，是有些心情抑郁，大公子常常都是这样子，什么事情都藏在心上。
“奶奶那边还是没有消停吗？”
聂慎垣的疑问，便是成功的引起了此人的注意，这原本正是自己想要回避的问题，所以才迟迟不肯报告给聂慎垣，但是聂慎垣一旦是提起来，便是毫无顾忌的说了出来，说道：“还没有消停，还是需要一段日子的。”
聂慎垣微微犹豫了一会，大概是已经明白了，他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才恍恍惚惚的说道：“奶奶这是要做什么啊？”
那小厮听到这里，便是已经无话可说了，只是凝视着聂慎垣，这才半笑着说道：“公子莫要担心了，只是一个时间问题，事情终究是会解决的。”
聂慎垣越发迟钝了，没有表态，而是冷静的站着，他似乎是在独自思考着什么，还没有等到那小厮开口说话，便是看到聂慎垣的面上竟然轻轻地牵扯出来一抹笑意，看上去非常的简单，但是这笑意却是瞬间已经让人明白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公子。”
那小厮不明所以的望着聂慎垣，原本是以为聂慎垣会说出什么来，但是并没有，他很快了的恢复了原来一本正经的容貌，就是这种不容任何人侵犯的表情，让人不敢继续追问下去，聂慎垣冷冷的看着身后的人，开口说道：“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你便是先下去吧。”
那小厮点了点头，只听到那小厮刚刚离开，聂慎垣便是已经朝着那窗外的位置再度看过去，他的表情不再是方才那一板一眼的，而是带着几分欣赏与笑意的，只是眼睁睁的看着遥远的位置，有一个如同画中走出来的美人，坐在那闲庭之中，这样子看上去，倒是颇为让人震撼的。
“如意姑娘，方才胡儿姑娘说府上新来了几只钗子，老夫人说是让胡儿姑娘送来与你，让你从中挑选一个吧。”
那丫鬟说罢，如意便是从远处看到胡儿正走过来，她的身影看上去真是纤细苗条啊，让人有些不由自主的开始羡慕，光是说这一张脸，便是足以让人觉得无比年轻貌美，怪不得整个的府邸都传言说是胡儿姑娘，是整个的区域之中最美的女人。
如意倒是没有从钗子之中选出一个来，反而是让给了胡儿，说道：“胡儿小姐原来是客，我虽然只是府上的挂名的小姐，但是怎么说也都是府上的人，还是让胡儿小姐自己挑选吧？”
原本只是好意让给胡儿小姐，但是胡儿也不是省事的主，不过是一个钗子挑选的事情罢了，难不成这钗子有毒似的，这两个人都是相互谦让着。
这聂慎垣早已经看出其中的端倪来了，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了，这种女人之间的戏码，聂慎垣是一早便是没有心情去领教的，只是还没有等到聂慎垣开口说出来，便是听到身后传来粗哑的女人的声音。
“慎儿。”
聂慎垣慢吞吞的回头看去，竟然是奶奶，老夫人倒是气定神闲的，由着两个丫鬟下人们搀扶着自己走过来，这时刻都不曾离开老夫人的老嬷嬷，却是瞬间已经消失不见了，就算是不用脑子，聂慎垣也能够猜出来这人是去了哪里了？
聂慎垣见到老夫人坐在靠近窗子的位置喝茶，这好好的茶叶都泡成这个样子了，可以看出来这个泡茶的人不是怎么用心啊。
老夫人顿了顿看着眼前的这个人，说道：“这好好的茶叶，莫不是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看样子是有事情分了你的神啊？”
聂慎垣倒是镇定自若的模样，不断地摇着头，说道：“奶奶说笑了，这茶若是泡的时间久了，岂不是更加入味。”
说罢聂慎垣亲自给老夫人到了一杯
茶，原本以为此事便是作罢了，谁知道老夫人反而是更加不淡定了，这才抬头看着窗外的方向，只是一眼，便是将目光扫罗在了如意的身上，看样子这次聂慎垣就算是不承认，也已经无足轻重了。
老夫人突然放下手中的茶杯，哈哈大笑着，说道：“慎儿，今日甚是清闲啊，昨日我前来找你，总是见不到人，今日倒是见到了，只是不知道这外面闹得又是哪出戏？”
老夫人和聂慎垣对上了一眼，明明是老夫人特地安排的，现在倒是朝着聂慎垣前来追问是哪出戏，这老夫人果然是府上最为聪明的女人，这话当真是一丁点都不假，现在竟然是将这股子聪明劲全然都用在了自己的孙子头上。
“奶奶莫不是这几日为了孙儿的事情太过于操劳了，都糊涂了不成，这里的事情可是不容小觑的，若是真的是有什么大事情，又岂是奶奶和我能够担心和操劳的，奶奶说是不是？”
被聂慎垣这一说，老夫人便是一反常态，这迅速将手中的茶盏端起来，倒是没有被人看出来的那种慌张，反而是更加好笑的看着聂慎垣，说道：“慎儿，你这是何苦呢？你同奶奶有什么不好说的话？”
是啊，同奶奶的确是没有什么不好说的话，但是要知道这平日里总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现在但凡是自己做出一些其他的事情来，便是会轻而易举的引起奶奶的主意，聂慎垣还是不肯如此的。
“奶奶这是何苦，如此看上去是在折腾别人，其实奶奶岂不是在折腾自己吗？”
被这一说，倒是真的是已经弄清楚了，但凡是想到这里，便是已经非常痛苦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一时之间竟然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觉得整个的身子有些晃悠，老夫人平日里可是府上出了名的滑头，今日可是被聂慎垣打败了，而且还是五体投地的。
“要是说这府上我最不敢难为的人也就是你了，说实在的，奶奶是心疼你，你何苦要将自己置于这样子的境地呢？”
是啊，要是说起来，聂慎垣也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将自己置于这汇总境地，聂慎垣将视线放在了外面，对于聂慎垣来说，像是这样子的把戏，聂慎垣早已经玩够了，甚至是都已经清清楚楚的知道，老夫人到底是想要做声了。
“奶奶，这又是何必？”
老夫人黯然伤神，要是说这些日子为了聂慎垣的事情没有烦心，那着实是假的，但是老夫人又是不肯让自己的孙子因为这件事情去担心什么，便是开口说道：“如果连这种程度都应付不过来，你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适合做你的填房丫鬟吗？”
聂慎垣口中的茶差点便是已经吐出来了，他慌张的看着老夫人，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老夫人，说道：“奶奶，方才说什么？”
老夫人倒是一丁点都不觉得奇怪，冲着身后的两个丫鬟招了招手，示意这两个丫鬟现在可以下去了，那两个丫鬟刚走，便是看到老夫人一副不正经的样子，冲着聂慎垣说道：“你都老大不小的了，是该找个填房丫头的了，你说要只是一个普通的房里的丫鬟，我能够这样子费心吗？随便交给姨太太前来处理，岂不是更好了。”
聂慎垣不可置信的看着老夫人，竟然一时之间哑口无言，激动地说不出话来，那么现在老夫人看中的便是这个如意了？
“奶奶，你这是干什么，你知道孙儿现在只是一心为了更大的事情要做，而且这个叫做如意的，当真是不适合，奶奶若是真的是如此费心，倒是不如给安儿找一个填房的丫鬟吧？”
聂慎垣说道这里，似乎是意识到哪里说的不对，但话既然是已经说出去了，便是已经没有收回来的余地了，只是听到老夫人说道：“要是如此说，便是将这个叫做如意的给安儿做填房丫鬟，你觉得如何？”
这次聂慎垣又是一口茶水整个的喷了出来，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奶奶，开口问道：“奶奶何苦要跟这个如意过不去，这个丫鬟到底是哪里好，奶奶偏偏是看上了这个丫鬟？”
聂慎垣一脸不明所以的样子，这时候老夫人却是偏偏笑了出来，说道：“你也说了，只是一个区区的丫鬟，怎么就能够让你如此激动了，你今天可是都已经不顾姿态两次了，这可跟平时的你不太一样啊。”
这老妇人的话中的意思便是瞬间让聂慎垣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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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2章变故
聂慎垣方才还是一副面无表情地样子，但是此时此刻却是慢吞吞的站起了身子，冲着远处的方向走了过去，只是简单地几步，便是已经让对方提心吊胆。
“你是担心昨天的事情，可是据我所知，昨天的事情不过是一个恶作剧罢了，如若不然，倒是没有其他的解释了。”
听到聂慎垣如是说，竟然一时之间完全没有反应过来，那人开口问道：“既然是如此，为何如意受伤回去了？”
聂慎垣不解的看着他，倒是真的是不知道如意受伤的事情，他心里颇为有些担心，或许就连聂慎垣自己都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担心如意的事情吧。
“公子，你休要不承认了，公子其实一直都在担心着如意吧？”
这一句话便是如同一声晴天霹雳似的，聂慎垣一脸惶惶恐恐的模样，简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按照你这么说，倒是让我觉得非常感兴趣，你可是头一次说是我关心一个丫头呢？”
聂慎垣将计就计，这个心腹倒是长了不少的胆子，竟然是敢前来试探自己，还没有等到对方开口说话，那人便是慌张跪在了地上，说道；“不敢。”
“不敢，我看你现在胆子大的很，没有什么是你不敢的了吧？”
听到聂慎垣如实说，简直是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只是恍恍惚惚的觉得聂慎垣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迟钝了半晌之后，才终于开口说道：“皇上竟然是私自前去了战地，这件事情大概是已经败露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次丞相回来，便是会说出来的。”
其实皇上去了战地这件事情，聂慎垣早就已经知道了，这并不是毫无防范的，皇上从一开始便是会担心红大人，这次前去战地也只是单纯的因为红大人一个人，果然是如同自己所猜想的那个样子，皇上通红大人之间，有着众人难以猜测的感情。
“虽然是已经得到了确切的消息，但是我现在还有一个不明白的，若是皇上只是担心战事，那么随意的派遣一个人前去不就好了，为何非要自己亲自前去，而且这次竟然是子啊皇宫之中找到了一个太监当做是自己的替身，如若不是丞相大人非要前去观看，怕是已经被隐瞒了太久了。”
是啊，但凡是想到这里，便是觉得异常的空旷，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要是说起来，大概是觉得皇上而是个性情中人，莫说是放在帝王之家，就算是只是一个平平常常的百姓的家里，也不会有如此深情的男二吧。
看到聂慎垣正在沉思之中，那人似乎是恍恍惚惚的意识到了什么，但是现在聂慎垣既然是不说，自己便是不肯再提，只是提醒了聂慎垣，说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大概是三日的时间，二公子便是要回来了，这次二公子回来，铁定是会旗开得胜的，毕竟是已经得到了帮助了，这边是暂时可以放松下来的。”
聂慎垣没有给予任何的评价，因为聂慎安这次如若不是自己出手，怕是无法打下胜仗回来的，就算是能够有命回来，便是已经非常让人觉得敬佩了。
“该调查的都已经调查清楚了，如果公子哪里还有不明白的，便是可以直接问我。”
他回答的是恭恭敬敬，但是此时此刻，聂慎垣却是没有半句话要说，聂慎垣通常都是知道一丁点的事情，便是能够推理出是非常多的事情，虽然平日里总是足不出户，但是啊这天下之事，竟然是没有聂慎垣不知道的。
这边正说着，另外一边小厮便是已经来报，说是丞相已经从皇宫之中回来了，这次回来在之后似乎是受到了非常大的重创，非常生气，但是却是没有前来见聂慎垣。
看样子丞相是不准备要告诉聂慎垣关于此事的情况，只是眼睁睁呢过的看着这一切就如此发生，竟然是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公子，此时此刻，丞相既然是有意要欺瞒此事，我们便是直接去找到丞相，岂不是更好，为何要装作是不知道。”
对于这一点，他显然是有些不明白的，但是此时此刻聂慎垣不想要虚张声势，既然是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能够告诉，看样子这次丞相是想要从中去获取一些东西的，但凡是想到这里，便是已经想到了应对的措施。
“公子，我们难道是就这样子眼睁睁的看着，如果丞相在这个时候动手的话，显然是会给丞相府带来巨大的灾难的，公子莫不是？”
聂慎垣没有开口说话，片刻之后才终于说道：“就算是真的是这样子做了，这不是我长期以来一直都想要做的而事情吗？我一直都想要毁掉丞相府，现在终于是有这个机会了，为什么要放手？”
他的眼神看向遥远的地方，
明明是已经喜爱定了决心，这次绝对是不会袒护丞相府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是不由自主的开始萌生了一种奇怪的想法。
“公子，公子？”
一连叫了两声，聂慎垣才终于听到了，或许聂慎垣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了，只是聂慎垣自己不想要承认罢了，但凡是想到这里，便是慌张的看着对面的方向，说道：“公子，咱们这次的机会其实真的是很好，如果一旦是错过了，真的是不知道下次会是什么什么，希望公子三思啊。”
他说的非常对，但是聂慎垣又是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如今丞相怕是已经想到了要如何处理这件事情，也已经下定决心了，如若不然，此时此刻，是绝对不会冲着自己说出那样纸一番话来的。
“若是为父真的是出了什么事情，家里老小便是要交于你照顾了。”
这是很久之前丞相同聂慎垣说的，那时候说是自己是家里的长子，所以有义务要这样子做，但是作为长子的权利，聂慎垣却是一丁点都没有享受到，反而是正是因为自己的牺牲，才终于保全了丞相的地位和权利。
“我不知道此时此刻应说些什么来劝你，但是我真的是不想要让你此时此刻放手，我们这长久以来做的事情，现在马上就有结果了，公子。”
他不段的劝说着聂慎垣，但是很显然的，几乎是没有任何的作用，这所有的一切看上去都是如此的平凡而淡定的，甚至是连一点的希望都是没有的。
“让我自己一个人安静一会，我现在真的是小自己一个人待上一会。”
聂慎垣说到这里时候，便是已经平静的看着眼前的方向，一时之间竟然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来了，这次聂慎垣似乎是又陷入了困境之中，这是生在丞相府这个地方，自己无法去逃避的责难。
“慎儿，如果当初你不是生在丞相府，你现在像是一个普通人一样，成了亲，生了一个孩子，你肯定是非常的幸福吧？”
一旦是想到这里，聂慎垣便是觉得全身上下不停地打着冷颤，有太多自己不能给任何人提及的苦难，但是就算是这样子，也完全是没有关系，因为有很多的事情，都只需要自己一个人去完成的。
“你真是已经想好了吗？若是真的是危机皇上的事情的话，怕是会株连九族的？”
姨太太不可置信的看着丞相，虽然是知道丞相这样子做的目的，也知道这是长期以来的等待和计谋，这终于是等到了这样纸的一个机会，但是此时此刻，却是心里惴惴不安的。
“我知道，我当然是知道，只是这件事情你暂且不要说出去，府上任何的一个人都不要说出去，否则就连我大概是都保不住你的吧。”
被这样子一提醒，顿时已经明白了过来，现在闭上了嘴巴，知道自己不过是妇人之仁，便是不在继续发表自己的意见了，要知道当初丞相只所以答应娶了自己，不过是为了巩固朝廷之中的权利，压根就不是因为爱上了自己。
“从始至终，你就一直都没有爱过我吗？你的心里只有那一个女人是不是？可是她已经死了，早已经死掉了，你明白吗？”
这些话是自己一直以来最想要大喊出来的话，但是一直以来却是不敢说出来，只能够在自己的内心里揣测着，但是这一切如果是付出行动的话，便是要彻彻底底额为难自己来了。
“等到这件事情处理好了，你想要的荣华富贵，你想要的左右的一切，权利，什么都是你的了。”
丞相从后面抱住她，整个的过程之中都是甜言蜜语的，丞相似乎是很高兴似的，他在外面非常生气，但是那都是假的，真正等待着这个机会的人，是高兴地，是开心的，之所以装作不开心，只是为了要遮挡别人的耳目。
“这件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我知道了，但是我不知道的是，大概慎儿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吧，慎儿总是折磨的不动声色，但是他却是府上的诸葛亮，有着所有的情报消息，这个别人不知道，你身为父亲，却是一丁点都不了解自己的儿子吗？”
丞相被提醒了之后，瞬间已经惊呆了，竟然是将这个事情忘却了，只是怕是现在慎儿都已经知道了，丞相慢慢地披上了衣服，冲着对方说道：“我去一趟，去打探一下，看看慎儿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如若真的是已经知道了，倒是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
这个老家伙果然是非常的狡猾，连自己的儿子都要算计，但是他从前也的确是没有将任何人放在眼里不是吗？在他的眼里除了权利之外，便是没有其他的东西了，但凡是想到这里，便是已经觉的万分失望了，也已经冷透了，不准备在丞相的身上寄托任何的希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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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3章婉儿
长期的压抑，已经使得聂慎垣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就连最为疼爱聂慎垣的老夫人也常常说慎儿变了，自从上次的质子的事情之后，慎儿总是将所有的事情都压抑在自己的心里，从未跟任何人说过。
老夫人面上虽然不说，总归是自己最为了解聂慎垣的，但凡是提到大公子，她的目光之中便是总带着几分惦念和牵挂，持续了许久之后，才终于冲着对方开口说道；“你说慎儿这长些年，都不肯同女孩子相处，莫不是因为之前的那些个事情？”
被对方这一提醒，便是瞬间明白了什么似的，愁绪了半晌之后，才终于叹了一口气，说道：“若是大公子当真是还无法忘却之前的事情，这便是应当给自己造成一种无法弥补的伤害，但是我们都不希望大公子当真是如此做。”
是啊，整个丞相府都不愿意聂慎垣如此做，可是很多的事情有岂是自己说了算的，踌躇了半天，才终于说道：“当初那个婉儿姑娘，倒是的确是十分好，可是偏偏是同慎儿没有多大的缘分，如若不然，便是不会造成现在这样子，你说是不是？”
但凡是提起婉儿姑娘，那老嬷嬷便是全身打了一个冷颤，莫不是老夫人特地吩咐过，就算是没有吩咐过，也是单刀直入的提及过，说是整个丞相府日后绝对不要说起婉儿姑娘的事情，过了几个时日，看样是忘记了。
老夫人一道冰冷的如同闪电一般的视线看过去，那老嬷嬷顿时已经闭上了嘴巴，一句话都不曾说出来，只是眼巴巴的看着远处的方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迟钝了片刻之后，才终于恍恍惚惚的说道：“不是不让你们提，我只是怕再次伤害慎儿的心。”
要是说起这件事情，像是一件非常久远的事情一样，谁都知道慎公子身边一直都有一个贴身照顾的丫鬟，这丫鬟从小便是体贴入微，跟着慎公子到了十八岁的时候，有一日晚上，竟然阴错阳差的两人睡在了一起，要是说起这个事情，倒是说来话长了。
那一日整个丞相府都在筹集过年的事情，一时之间热闹非常，这大公子虽然是身子不好，但是光是看着这府上热闹，也想要跟着粘粘喜气，便是一直闹腾到了半夜，这一群人坐在一起吟诗作对，到底是各有各的诗情画意。
聂慎垣被人灌了几杯酒，要是说起来，也是因为自己成了年，一时之间无法拒绝，倒是也趁着喜气，将平日里不敢做的事情全然都做了出来，只是这大公子原本便是不胜酒力的，这喝了几杯酒之后，竟然是昏昏沉沉就要睡觉。
那负责照顾大公子的丫鬟搀扶着大公子朝着那姨太太的房间里走去，却不曾想着姨太太着人来说是送了些解酒汤，倒也什么都没有想，着急就给大公子喝下了。
原本这解酒汤应当是有什么问题的，聂慎垣喝了之后总是喊着不舒服，可怜那丫鬟照顾了半夜，万万不曾想到，那解救汤里面竟然是被人下了药，等到自己意识过来的时候，便是已经晚了。
聂慎垣次日醒来，便是叨扰着要对那个丫鬟负责，老夫人气势汹汹的带着老嬷嬷前去了，刚打开门便是冲着那丫鬟一巴掌摔了过去，却是不曾想这个被打的丫鬟便是叫做婉儿，她一副柔弱模样，半跪在地上，慌张的说道：“老夫人，我真的是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聂慎垣原本身子便是不好，这显然是万分疲惫，跪在了老夫人的面前来，不断地叨嚷着，说道：“奶奶，此事当真是同这个丫鬟没有几分关联，都是我自己不小心。”
话还没说完，老夫人便是轻轻地将聂慎垣从地上搀扶起来，说道：“你总是如此菩萨心肠，可是你现在难道不知道，自己已经是泥菩萨自身难保了，我就是死，我也不会让你去当什么质子的，偏偏是一个不争气的儿子，连自己的儿子如果都保不住的话，我倒是真的是没有什么话要说。”
老夫人说的便是丞相，但是此时此刻丞相却是不在这里的，丞相已经几天几夜都没有回到丞相府来了，皇上病危，现在小皇帝还是非常的年轻，压根就是继承不了这个帝国大业的，可是现在皇宫中又是没有更好的人选。
各个被镇定的地方纷纷都起了乱子，这个时候几乎是整个朝廷上的人都已经人心惶惶，就连丞相的地位都已经受到了严重的打击，几乎是内忧外患啊。
那时候的聂慎垣总是将孝放在了第一位置上的，他的眼神之中露出些许担忧之色，不管是奶奶如何吩咐自己，他都丝毫没有半点的关系，但是一旦是说到这里，便是觉得自己不应当同奶如此说。
“奶奶，我知道你只是担心我，可是我既然是已经做了的事情，若是不肯承认，岂不是要遭到
世人的唾骂的，况且婉儿只是一个姑娘家，你让她一个姑娘家如何自己一个人承担起这么多的流言蜚语呢？”
那时候的聂慎垣总是会替别人去思考太多的东西，甚至是从来都不会为了自己去思考什么，这算是第一次，聂慎垣第一次挑起了一个男人的重担，虽然老夫人是万万不肯将婉儿娶进门的，但是听到聂慎垣说出这样纸一番话来，倒是觉得有几分欣慰的。
“你说的倒是也是，只是现在天下内忧外患，你父亲一个人在外面支撑着整个丞相府以及国家的安慰，况且现在皇上又是生了严重的病，太子还小，既然是如此，你便是这个时候不要操劳了，既然是在你府上，我便是不多过问，但是不要惹出什么不可磨灭的额事情来。”
那丫鬟听到老夫人这样子说，偏偏婉儿是个极为聪明的丫鬟，这才终于开口说道：“婉儿永远都会记住老夫人的话的，婉儿不敢逾越主仆之间的关系，婉儿只是想要安安分分陪在大公子的身边，好好照顾着公子的起居便是已经足够了。”
老夫人原本是不打算发表任何的意见的，但是但凡是听到婉儿如此说，老夫人便是已经皱了皱眉头，冲着婉儿说道：“你能够有这样子的感悟，当真是让我颇为敬佩的，但是从此以后，你自己还是多加小心，若是让我知道再有什么事情惹出来，你可是要小心了。”
老夫人从来都是不肯将话说满的，但是单纯的一个眼神或者是一个动作，便是已经瞬间让婉儿弄清楚了这所有的一切。
她心里自然是清楚自己是什么样子的身份，是绝对不会配得上聂慎垣的，但是她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聂慎垣，甚至是想要知道关于聂慎垣所有的一切。
“婉儿姑娘，我虽然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前日你侍奉大公子在姨太太的房子里面睡着了的事情，你可是记得？”
这说话的便是姨太太的丫鬟，这丫鬟平日里仗着受姨太太的宠爱，那是什么事情都敢干啊，但是这长期以来的痛苦，也是有的，这丞相府是什么干净的地方，这府上的丫鬟们，下人们，哪里有几个是单纯的如同白纸一样的人物。
婉儿故作镇定的看着眼前的方向，迟钝了半晌之后，才终于半笑着说道：“被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真的是已经想起来了，那日姨太太差人给我们家公子送来的解酒汤，倒是非常有效的，我们公子常常想着要去谢谢姨太太呢？”
婉儿说完这句话，方才还是嚣张跋扈的丫鬟，便是已经立刻停住了嘴巴，一句话都不曾说出来，哪里是不知道这些事情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发生的，只是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说是什么解酒汤，如果我猜测的不错，便是那日我亲自送去的解酒糖？”
这丫鬟像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看样子并不知道此等自事情，大概也是被姨太太利用的，这府上的人总是如此，几乎是没有一个是正常的，各个都不停地算计着别人，从来都没有一个说是可以单纯的过活的。
“你不要忘记了，活在这个丞相府，不是你说的算的，你现在给我好好的听好了，若是不想要惹出什么麻烦来，最好是管好你自己的嘴巴，若是被姨太太听到了你方才所说的话，小心撕了你的嘴。”
听到这丫鬟如此说，婉儿便是莞尔一笑，她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表达自己的态度，对于婉儿来说，这个世界上唯一关心自己的人便是大公子了，如果能够可以通大公子同进退，便是自己最大的幸福。
“上边的消息已经下来了，说是要将大公子作为质子送出去，这次代替的是皇子，说是六皇子从小身子便是已经衰弱，丞相自行请命的，要是被大公子知道，铁定是伤心坏了。”
“丞相自行请命的，这可怎么是好，咱们家可是有两位公子呢？相差也不到几岁，况且大公子的身子也不是不好吗？”
这两个奴才在底下议论着，俨然是没有意识到聂慎垣从远处走了过来，聂慎垣手中的动作微微迟钝了，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也不知道这长久以来的压抑是会不会将自己逼疯的，他不断地咳嗽了两声。
“大公子，你的身子不好，你怎么还站在外面，这冷风吹在身上，待会怕是要感冒的。”
被对方这一提醒，顿时已经明白过来了，整个人都已经背过身子去，冲着身后的方向说道：“令你担心了。”
这府上丫鬟照顾主子，岂不是天经地义的，可是大公子却是总是一副让你担心了这样子的姿态，当真是让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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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4章带上我
“大公子，我知道这长久以来你都已经做得非常好了，你不必勉强自己去做任何不喜欢的事情，但是如果你真的是已经决定要前去的话，我想要陪着大公子一起去，希望大公子能够带上我。”
婉儿突然自行请命，竟然拿是让聂慎垣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虽然上次的事情之后，婉儿还是对自己悉心照顾，就像是跟之前一样一丝不苟，似乎是从未改变过任何的看法，他却是总是心疼婉儿，但凡是能够自己做的事情，聂慎垣从来都是亲力亲为，也从未做过任何去伤害其他的人的事情。
“大公子，你其实真的是不必总是为了别人去思考，有的时候我真的是非常心疼你，我甚至是觉得你不应当如此做的，我总是觉得但凡是想到你，我便是会想到一缕温柔的风，从我的耳朵边上轻轻地划过，真的是温暖极了，大公子在我的心目中，也是这样子的存在。”
她像是在自说自话，眼中完全是没有聂慎垣的任何的影子，一时之间聂慎垣竟然是对这个女孩子像是着了迷似的，她说话的时候总是那样子的温柔，这整个丞相府似乎是再也找不到这样子一个人了。
“婉儿？”
聂慎垣突然叫住婉儿，她慌张的回过头去，却是被聂慎垣从后面一把抱住，似乎是用了很大的力气，她轻轻地开口说道：“公子？”
她有些紧张，显然是没有想到聂慎垣竟然是会这样子做，这个时候聂慎垣没有反驳，而是淡淡的说道：“别动，让我抱一会，就一会。”
聂慎垣从未见到过这样子单纯的人，这样子的人不应当生活在丞相府里面，像是一朵春天里面静静开房的花朵，真的是美丽极了，光是这样子眼睁睁的看着，便是觉得这是全世界最好的礼物了。
“婉儿，有的时候我真的是非常感谢上天，感谢它在我最需要的时候送给了我那么好的礼物，我感谢它送给我的一切，但是我不知道我有多少时日能够享受这些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聂慎垣的脸上露出些许悲伤来，长期以来，聂慎垣都已经习惯自己周遭的环境了，现在突然让自己离开，而且还是代替某个皇子，这一切不过是一个幌子罢了，为了丞相的大业，所以自己就必须要贡献出来一点东西来吗？
就算是心里一千一万个不情愿，但是到了最后，这所有的一切都还是要发生，而且还是来的更快，送走聂慎垣那一天的时候，聂慎垣极力的想要将婉儿留在丞相府，霁算是知道在丞相府会受很多的委屈，但是现在除了这个，自己依然没有更好地办法了。
婉儿在最后一秒钟的时候，突然是已经跪在了丞相的面前，慌张的说道：“丞相，让婉儿一起去吧，婉儿发誓，真的是不会招惹任何的麻烦的，请求丞相让婉儿一起去好不好？”
她跪在地上，整个的头都已经趴在地上，似乎是非常紧张的样子，聂慎垣只觉得全身山下不由自主的抽搐起来，他本心是不想要让婉儿离开的，因为前路漫漫，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这只是自己能够保护婉儿的最后的办法了。
丞相低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随手找来了一个小厮，开口问道：“这个丫鬟是做什么的？”
那小厮说出来之后，才知道此人便是聂慎垣的贴身丫鬟，既然是如此，便是没有什么需要拒绝的了，冲着对方说道：“如果非要如此的话，你便是冲着去吧，但是这可是你自己自愿的啊。”
丞相一副老好人的模样，简单的冲着那丫鬟笑了笑，但是那丫鬟却是连看都没有看丞相一眼，而是直接跑到了聂慎垣的身边去了，这所有的动作看上去都是如此的迅速，似乎是害怕丞相是会反悔了似的。
“丞相大人，婉儿既然是已经要离开了，婉儿还有一件事情要禀报。”
那婉儿静静的走到了丞相的面前，悄悄地给丞相说了些什么，但是所有的人都不知道这婉儿最后给丞相说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只等到聂慎垣在路上开口询问的时候，才听到婉儿开口说道：“我只是告诉丞相，要多加小心姨太太。”
聂慎垣突然之间笑了起来，这岂是她一个丫鬟说出来，丞相便是会注意的，自己这个儿子要去被当做质子了，丞相的眼里都没有半点舍不得，既然是如此，又哪里是会相信一个丫鬟的话。
似乎是意识到了聂慎垣的怀疑，那丫鬟说道：“就算是丞相不会相信一个小丫鬟的话，但是丞相是一个多疑的人，既然是一个多疑的人，只要是有一点的怀疑的话，便是自己会去调查的，这岂不是不需要多说什么？”
虽然是古灵精怪，甚至是就连自己都没有想到这样子一个办法来，但是却是一个非常聪
明的家伙，聂慎垣轻轻地搂住了婉儿，说道：“这次跟着我同前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你难道是一丁点都不害怕吗？”
婉儿嘟着嘴巴，半笑着：“要是说害怕的话，当真是有一点怕的，只是我更怕的却是大公子将我一个人扔在了丞相府，这样子我区区一个丫鬟，想要知道大公子的消息，简直是比登天还难啊。”
被这丫鬟如此一说，聂慎垣全身打了一个冷颤，一时之间竟然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总以为长期在这样的生活之中，早已经忘却了自己内心的想法，可是当今日听到婉儿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便是瞬间已经明白了什么似的。
“婉儿，谢谢你。”
婉儿不明所以的看着聂慎垣，要是说起来感谢的话，自己可是什么都没有做呢？想了半天，才终于冲着对方说道：“若是当真是感谢我，从现在开始便是好好的照顾婉儿，好不好？”
他只是微微笑着，不知道为何，总是觉得婉儿不将自己当做是主子的这一刻，是非常的幸福的，甚至是觉得这是整个的世界唯一一个让自己可以舍弃所有的人。
“婉儿，我永远都不会离开的，不管是发生了什么，我们都是会在意的，相信我。”
婉儿相信，当然是相信，一千一万个相信，在这个世界上，婉儿唯一相信的人便是聂慎垣，也只有聂慎垣，能够让自己找到完整的灵魂。
“婉儿，你知道吗？我过去常常想，我总是不知道自己会遇到什么样子的一个灵魂，直到是让我遇到了你，那时候我觉得我的全世界都已经光亮起来了，我甚至是都已经活了起来，在遇到你之前，我都没有真正的活过。”
能够从聂慎垣的口中听到这样子的话来，大概是自己上辈子做了什么好的事情吧，她的眼神之中带着无与伦比的幸福，一时之间竟然是激动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来，只是静静的抱着聂慎垣，似乎是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
“公子真的是永远都不会离开我吗？永远都会待在我的身边吗？”
婉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如此患得患失的，可是当自己真正的意识到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个开始的时候，便是觉得自己大概是全世界最为幸福的女人，原本以为事情就会这样子一直延续下去，但是她却完全没有想到，一切的开始，其实只是一个结束。
来到了另外的一个战乱纷纷的国土，这里的所有的人似乎是对于这个假的皇子都非常的好奇，婉儿这次要替聂慎垣保守一个秘密，否则大概是最后会给聂慎垣造成一个巨大的伤害。
直接有人牵引着入宫，没有任何人前来接驾，这大概是对于敌国皇子的一个对待的方式吧，聂慎垣心中虽然是疑惑万分，但是表面上却是要装出一副淡定自若的姿态来。
“你就是皇子？”
面对着别人的质问，聂慎垣仍既是无动于衷的，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了，但是现在看上去似乎是有些困难，这时候有一个老太监前来，一把将聂慎垣按倒在地上，他的身子原本便是虚弱不堪的，现在整个人都已经倒在了地上。
“好好的看看，你现在是战败国的皇子，你的身份便是这样子的低贱，你只能够是用这样子的身份同我说话，你明白吗？”
聂慎垣微微一顿，简直是不曾意识到这一切的巨大的转变，看样子是丞相欺骗了自己，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愿意舍弃，只是因为自己的权利和位置，这也是聂慎垣第一次看清楚丞相的真正的面目。
在这个世界上，真正的什么都偶能够牺牲的人，压根就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丞相吧，聂慎垣宁就是一副傲骨的模样，慢慢地抬起头来，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方向，停顿了半晌之后，才终于笑着说道：“你是在害怕什么吗？倘使你现在什么都不害怕的话，你便是无需如此，我说的难道是不对吗？”
那国君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聂慎垣，若是随便的换上一个人，此时此刻便是已经被吓得面目失色了，但是聂慎垣却是不为所动，仍旧是万分淡定，这显然是已经超出了自己的界限，他越发是觉得没有多大的意思了，便是朝着聂慎垣一步一步的走过去。
“看样子，你还不知道本王的厉害，来人啊，拿鞭子来。”
聂慎垣瞬间瞪大了眼睛，这是对于皇子的待遇，这样子说来，便是自己已经被这个国家给出卖了，也是被自己的亲生父亲给出卖了，就算是心里面一千一万个不情愿，但是这都是赤裸裸的事实。
“不要，不要伤害他，求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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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6章不如前
冬天即将要过去，春天变是要来到，这对于所有的人来说，都是一种迫切的需求，或许之前聂慎垣的心里没有此种想法，但是现在总是越发的会想到关于如意的事情，而且越想便是越觉得哪里不对。
如意穿着一身厚重的衣服，她向来都不喜欢将自己包裹的如此严实，但是此时此刻，她总觉得这些天过于寒冷了一些，或许是因为从前是死过一场的，所以体温并不如同常人那般。
浣纱突然将手拍打着如意的肩膀，眼神之中带着些许伤感来，若是放在过去的时候，大概是不会产生如此的疏离感的，但是现在这个时候，俨然是已经沟通过去的无数个日月里大不相同了。
“如意，你身上好冰啊，你怎么了？”
如意方才的意识被浣纱的呼唤猛然的惊醒，然后抬头看着浣纱，继而用十分冰冷的语调开口问道：“你怎么来了？”
如若是过去的话，如意对于浣纱总是用温暖的语调，但是现在不同于往日了，浣纱目光呆滞的看着远方，说道：“明日二公子便是要回来了，我来只是想要告诉你件事情。”
说到这里的时候，浣纱的目光便是已经落在了如意身上，似乎是不肯放过如意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仔仔细细的看了半晌之后，才终于回应道：“如意，你知道我的心里在想着什么？”
她知道，自然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甚至是还知道对方所没有说出来的一些的事情，但是想来想去，还是想象不到这一切的存在到底是为何？或许对浣纱来说，直到现在还是没有意识到一些细微的变化，两个人的关系早已经大不如前了。
“你来，只是为了要告诉我这件事情，如若是这样子的话，你大可放心，因为我，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如意的声音非常的云淡风轻，说到这里，便是不想要继续说出其他的事情来了，而是非常平淡的，平淡的凝视着远处的位置，说道；“我知道你现在在担心着什么，但是你放心好了，你的担心，是绝对不会存在的。”
如意说罢背过身子去，过去的自己已经不复存在了，而那个自己一直以来都想要好好的保护的女人，现在已经完全变成了另外的一个人似的。
“我真的是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我真的是不想要与你为敌的，但是我真的是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如意，你怪我吗？”
是啊，你怪我么啊？这个问题对于如意来说，也是一件得意考虑的事情，如意要思考的事情简直是太多了，但是如意现在完全是没有要同浣纱敌对的意思，若是说不怪罪的话，俨然是不复存在的，但是如果说是怪罪的话，似乎是不应当存在的。
“浣纱，只要是能够得到你想要的幸福，这便是已经足够了，至于其他的，不应当是在你考虑的范围内，你明白吗？”
浣纱当然是明白，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些话是从如意的口中说出来的，浣纱踌躇了半晌，才终于颤颤巍巍的开口说道；“如意，你知道吗？我真的是将你当做是我的最好的朋友，除了你之外，我已经失去了所有了，但是我不曾想到过，我深爱着的那个男人，爱的人竟然是你。”
如意冷笑一声，如果真的是丝毫都没有任何的介意的话，应当是坦坦荡荡的，就像是自己那个样子，但是现在自己唯一能够做的事情，便是如此了。
“我知道你大概是无法原谅我的，但是没有关系，就算是我得到了幸福，我也是会像是你怪罪我一样去怪罪自己的。”
浣纱说道这里的时候，便是已经转过身子正预备要离去，但是这时候突然听到了身后传来了一股子巨大的响声，是桌子上的被子掉落在了地上，如意没有慌张去捡，而是回头看着浣纱，说道：“你说的错了，这不对。”
浣纱才突然明白，方才那杯子大概是被如意推下去的，两个人的关系走到这里，便是已经彻彻底底的结束了，就如同是破镜难圆一样。
“如意，一切都是会好起来的，请相信我，至少这一点就相信我吧。”
浣纱知道现在自己所说的，大概是都不能够完成的，但是现在浣纱唯一能够做的事情，大概是只有如此了，浣纱认真的凝视着如意，似乎是在希望如意能够给自己一个准确的说法似的，但是如意却是迟迟都没有开口说话。
“你喜欢的人是大公子，如意，你不喜欢二公子的。”
如意一步步朝着浣纱走过去，然后低垂着头，将自己的头颅歪着，仔仔细细的看着眼前的人，停顿了半晌之后，才终于开口说道；“我知道，从一开始我便是知道的，但是我现在唯
一不知道的是，为什么要选择放弃我？”
浣纱竟然是无话可说，是的，最在为紧要的关头，那个自己一直都在努力想要保护的女人，到了最后的那一秒钟，却是已经放弃了自己，这几乎是不争的事实了。
“我知道，其实我一直以来都是知道的，我知道你到了最后肯定是会选择舍弃我，但是我一直都想要欺骗自己，我总是觉得没有关系，这是浣纱通过自己的努力去获取自己的幸福的方式，是浣纱凭借着自己的实力去做做到的。”
如意说到这里，便是已经停下了脚步，回头静静的看着浣纱，如意希望自己能够看到浣纱的眼睛，一个人的眼睛是无法说谎的，但是此时此刻，浣纱却是异常安静的站在原地，竟然连说话的勇气都没有了。
“会好起来的，请相信我，一切都是会好起来的。”
由于不断地强调这，似乎是像是自我麻痹一样，这样子的浣纱才是真正的陌生的吧，如意不想要多说出任何的话来，这便是如意心中所想的，也只能够是如意所做的了。
“如意，一切都是会好起来的，我唯一不明白的便是这长期以来的痛苦到底是为什么而存在的，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应当怎么办才好？”
浣纱显得惊慌失措，她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如意，对于浣纱来说，但凡是自己可以选择接受的事情，浣纱是绝对不会考虑的，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浣纱的目光总是带着几分怀疑和犹豫，就算是浣纱不肯说出来，至少拿一双眼睛是不会欺骗人的。
如意的声音冰冷的，她几乎是已经失去了自己的耐心了，冷漠的冲着对方说道：“你走吧，你放心好了，你所担心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发生的，但是从现在开始，我能够为你做的事情都已经结束了，你知道了吗？”
如意将所有的自己所想的事情都说出来了，如意背过身子去，现在已经没有话要说了，她正转身要走，突然听到了浣纱说道：“都结束了吗？在如意的心理这所有的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啊，我们这么多年的姐妹之情，也已经结束了吗？”
浣纱似乎是能够感受到身后一股阴凉的风迅速将自己包围住，浣纱没有什么需要说的话了，她只是越发安静的在等待着一个答案，已经得到了自己所想要的一切，但是不知道为何，浣纱总是觉得失去了最为重要的东西。
“其实我也是一直都想要帮助你的，反而是这个样子，我才终于可以使得自己放松下来，要是说起来，我倒是要感谢你呢？”
如意说完这一番话，便是转身正要走，她的所有的热情都已经消耗殆尽了，如意现在没有一丁点的耐心，甚至是将自己所有的关心也都已经浪费完了，在这个丞相府，自己唯一还有一个舍不得和放不下的人，现在终于还是舍得和放下了。
“所以，你就这样子应对了那个前来找你麻烦的女人是吗？”
坐在甲山之上的那个黑衣人，现在一脸奇怪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惶恐了半日之后，见到对方不肯回复自己，倒是也已经明白了，不由自主的感叹了一声，要是说起来，这个叫做如意的家伙也当真是够傻的。
“我说你是不是傻啊，就算是对一个人好，也应当是有个界限，我说的没有错吧，你总是要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对你的，不是吗？”
如意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虽然是简单的装扮，但是这个男人看上去却是冷漠的厉害，甚至是带着几分杀气的，像是一个杀手似的，如果说有人天生便是长了一个杀手的脸的话，大概是非得这个男人莫属了。
“我说你到底是不是知道我想要说些什么啊，之前的事情的确是可以忽略不计，但是现在不能够。”
他直视着蓝汐，似乎是希望蓝汐能够听到自己的话，但是蓝汐的思绪好像是总是飞到了九霄云外去了，压根就没有多余的时间挺自己讲话。
“我说话你到底是有么有听到啊？你这个蠢女人，别人这是在利用你对她的好，你现在难道是还不明白吗？”
他当然是明白了，非常的明白，但是就光光是明白的话，又能够怎么着呢？从一开始便是知道这所有的一切，但是现在唯一能够做的事情便是已经结束了，如意知道，自己已经完全弥补不了任何的事情了。
“你不是说自己只是府上的侍卫吗？你离开自己的岗位这么久，真的是没有问题吗？”
如意歪着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他便是迅速已经明白了过来，恍恍惚惚的看着如意，说道：“放心好了，找不到我的，所以自然也是无法发现我离开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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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7章招魂
如意在聂慎垣的眼睛里面是一个绝顶聪明的女人，但是在他的眼睛里面，却是一个傻女人似的，总是替别人着想。
“我可不可以请你帮我一个忙，我知道虽然只是短短的认识了你几天，但是我看到这一切的时候，我总是觉得有些温暖，我总是觉得你像是一个好人，见到你之后，我便是由衷的感受到了一股子温暖来。”
听到如意说出这样子一番话，自然是兴高采烈的，甚至是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如意，心里像是有阳光照射进来一样，许久之后才终于开口说道：“如意，谢谢你选择相信我。”
如意露出了浅淡的笑容，她心里面早已经想到了一个非常好的方法，也终于能够找到了一个最为可靠的手段，这样子便是能够让聂慎垣暂时性的将所有的遗憾都放下来。
或许是因为冬日的雪景的缘故，一大早上的便是已经消音了，所有的地方都是异常的安静的，但是偏偏是聂慎垣的房间外面，却是有着敲锣打鼓的声音。
聂慎垣披上了外衣，正要朝着外面走出去，便是听到了有人的鞋子踩在雪上的声音，真的是天大的胆子，平日里只要是聂慎垣不同意，莫说是有任何重大的事情，就算是府里出了危机的事情，也是无人敢前来叨扰自己的。
刚打开房间门，便是看到了一个又一个带着面具的人不断的绕着自己的院子转圈圈，聂慎垣不明所以的看着眼前的这群人，甚至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恍恍惚惚的说道：“怎么回事？”
正当聂慎垣满是怀疑的时候，便是听到了身后传来招魂的声音，有人冲着那远处大声的叫喊着婉儿的名字，原本听到婉儿的名字，聂慎垣应当是万分震撼的，但是此时此刻，聂慎垣却是一脸淡定从容。
如意带着面具穿梭在这群人中间的位置，这次绝对是是能够成功，绝对是不能够失败，正当如意想要去靠近聂慎垣的时候，却是看到了聂慎垣脸上的那种无法藏匿的悲伤之色，如意一时之间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像是聂慎垣这样子的人，难倒也是为了某一个人，而黯然伤神吗？但是想来想去，也实在是想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和方法。
“婉儿姑娘，招魂啊。”
耳边仍旧是传来接连不断的叫喊声，如意皱了皱眉头，朝着前方走去，她的心思比一般人要细腻的很多，不知道为何，触碰到聂慎垣的双手时候是冰凉的，对于如意来说，这显然是全天下最为痛苦的事情了。
“为什么？”
眼看着面前拉扯着自己的这个女人瞪着一双眸子望着自己，但是由于面具的遮挡，很难能够看清楚这个女人的真正的面目，聂慎垣也感受到了对方的冰冷，一样的，是来自死亡的气息，聂慎垣正想要抓住如意的手，便是看到如意慌张落荒而逃了。
像是反应到了什么似的，如意几乎是逃跑着一样离开了，这时候那些戴着面具的人，继续不断跳着招魂舞，说是要给婉儿招魂，这个叫做婉儿的姑娘，原本应当是聂慎垣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女子，但是此时此刻，从聂慎垣的脸上却是看不到任何的不舍和难过。
如意将脸上的面具摘下俩，方才旁边的甲山上面，自己一个人坐在一个大石头上，这个地方比较隐秘一点，通常是不会有人知道的，如意恍恍惚惚之中似乎是看到了那个叫做婉儿的姑娘。
这大概是死过一次的特殊的能力吧，当自己触碰道聂慎垣的手的时候，仿佛是受到了惊吓，那是源于看到了一些聂慎垣从前的生活的画面。
如意到现在心情还是难以平复，如果自己所看到的那一切都是真的话，那么那一秒钟，聂慎垣该是与多麽的痛苦啊，如意简直是不敢相信，也不知道聂慎垣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这对于如意来说，简直是天带下最荒谬的事情了。
如意恍恍惚惚的看着远处，那江面上到处都是寒冰，现在落下去，大概是不用感受到任何寒冷的水的冰冷的。
如意一旦是闭上眼睛，方才的那一秒钟所有画面，便是已经全部都奔涌而来如意简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也不知道这终将是会给聂慎垣带来什么。
在一个昏暗的天气之中，如意看到了天上乌云密布，似乎是马上有一场巨大的暴雨要落下来，这时候有一顶巨大的一个狮子形状的巨型碗口，直对着对面的那个女人，那女人若是但凭着穿着，可以看出来这个女人是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
如果不是当朝的皇妃，大概便是皇后，这是如意的第一个感想，可是当有人上来要压制住这个女人的时候，如意才终于意识到，这同给自己所想像的大概是有所不同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意补单的拉扯着自己的头发，不断地回想着方才的那一个瞬间，越是看着，便是越是觉得那是一场史上绝无记载的可怕的拷问，那女子面前衣服鲜艳，但是背后处全然都是鲜血了，她的长长的头发披散主，遮挡住了半个的餐白色的面容，但是仍旧是不失美丽。
“我给你最后的一次机会，血书你是写还是不写，若是不写的话，这个女人便是只有死路一条了，但是我告诉你，这个女人现在已经是王妃了，就算是我放你们走，你还愿意要她吗？”
王上的语气故意加重了很多，现在聂慎垣的双目双目猩红，恨不得直接杀了眼前的这个男人，但是他知道，他不能够这样做，这不光是会引起两个国家之间的纷争，还是会导致自己长期以来所做的这一切的事情都彻彻底底的功亏一篑。
聂慎垣慢慢地抬起头看着婉儿，如若当初知道是这样子，便是绝对不会让婉儿跟随自己一同前来的，这简直是一场巨大的灾难，可是就算是如此，自己也不能够有丝毫的退搜，因为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在等待着自己的救援。
“公子，不要管我。”
婉儿早已经失去了贞洁，如果不是聂慎垣苦苦哀求，怕是婉儿现在早已经咬舌自杀了，但是就算是如此，现在还是已经明白了太多的事情了，也已经不肯继续说出自己内心的真实的想法，只是冷漠的说道：“若是你执意如此，便是就这样子做吧。”
聂慎垣故意迫使自己冷漠起来，这是一个天大的阴谋，但是聂慎垣的心里请清楚的很，自己越是表现出对于婉儿的心疼和不舍来，便是越给婉儿造成无法磨灭的伤害。
“聂慎垣，你这是何苦呢？既然从一开始，你便是已经明白了你又是何苦要折腾自己呢？”
那王一步一步超这聂慎垣走过来，然后将聂慎垣一脚踹倒在了地上，此时此刻聂慎垣身上全然都是伤痕，假皇子的事情的确是已经败露了，但是聂慎垣知道，只要是自己不承认，就够不成任何的危险。
“聂慎垣，你不是想要跟这个女人远走高飞吗？我现在都已经给你最好的一个解决的方法了，你真的是可以跟着这个女人一同离开，本王既然是已经答应你了，绝对是会做到的，但是你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的办法了，你只能够从实招来，为了这个女人，也为了你自己。”
一切都好像是被放大了无数倍，简直是不敢想想这一切就如此发生了，如意光是看着那一秒钟的画面，便是觉得去全身不断的打着冷颤，对于如意来说，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是容不得自己去思考的，但是现在自己唯一能够做的事情大概是只有如此了。
“我知道，其实我一直以来都是知道的，只是我无法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我知道长期以来你都是爱着我的，这便是已经足够了，至于其他的事情，我真是一丁点都不在意。”
玩儿说出这一番话的时候，便是不断地后退着，身后便是熊熊大火，她似乎是能够感受到了大火的热度，但是此时此刻，她还想要贪婪的看着聂慎垣最后的一眼。
“不要，婉儿，不要，我愿意，我写。”
从未看到聂慎垣如此着急的样子，这不是在作秀，而是赤裸裸的最为真实的着急，如意只是眼睁睁呢过的看着，便是觉得已经慌乱无奈，那么便是更不要说这两个人亲自经历的这所有的一切。
原来这个叫做婉儿姑娘的，竟然是同聂慎垣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情，而这些事情却是如意一无所知的，如意甚至是觉得如果不是自己的话，大概是不会牵扯出来这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
如意甚至是替婉儿姑娘就了一把冷汗，如意打心眼里不希望这个女人跳下去，但是如意也没有更好更多的办法，只是惶恐的，越发惶恐的看着这个女人。
一步，两步，越来越近，聂慎垣几乎是用了自己所有的一切来保护这个女人，但是现在一切都已经为时过完了，都已经没有任何的作用了。
“公子，认识你真的是我此生最大的幸福，倘使有来生的话，我便是要随着公子一生一世的。”
是啊，一辈子那么长，但是遇到了聂慎垣之后，自己的一辈子过的又是如此的飞速，即便是如此，也是非常幸福的，甚至是让人难以忘怀的一辈子，她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渴望，这不是随随便便额那种渴望，而是来自于内心深处，来自于人的本身的一种迫切的要求。
“我真的是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如此，但是我唯一能够做的事情大概是只有这一个了，我唯一能够为你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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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8章惊鸿一瞥
只听到聂慎垣一声声嘶力竭的哀嚎声，紧接着便是婉儿姑娘的惊鸿一瞥，那惊鸿一瞥大概是永远都留在了聂慎垣的心里，而给如意带来的，却是永无止境的震撼。
如意似乎是听到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声响，伴随着天边的一个巨大的雷的声音，如意只觉得全身轻飘飘的，甚至是能够感受到倾盆大雨已经灌溉着自己的身子，这样子的大雨真是好啊，如意只觉得全身都飘在空气之宗，似乎是失去了重量一般。
如意猛然之间从噩梦之中睁开眼睛，然后迅速的瞪大了一双眼睛，全身不由自主的颤抖着，如果说是如意是因为方才那艺术间的震撼，但是如意好像是已经忘却了那一个瞬间，如意也已经忘掉了这所有的一切。
如意的眼角处有东西滑落，如意颤颤巍巍的用手去触碰，只觉得一股子湿湿的气息传来，这才意识到原来是眼泪，是眼泪从脸上滑落下来了，如意的手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着，一点一点的有眼泪落下来。
“这是怎么了？”
如意将手轻轻地放在自己的脸上，然后仔细的看着遥远的地方，她不知道即将等待着自己的东西是什么，也不知道这会给自己带来多么巨大的痛苦，从这个位置看上去，天上黑压压的一片，似乎是有落雨要落下来。
承载着一切雨水的重量的乌云便是已经遮天蔽日了，有的时候如意真的是不知道这些乌云怎么有这么大的力气，可以装载的下这么多的东西。
如意将窗子打开，便是感受到了一股冷风，方才婉儿姑娘那惊魂一撇的眼神，还有聂慎垣的撕心裂肺，人的眼睛似乎不会骗人的，那一瞬间，如意似乎是感受到了聂慎垣的慌乱不堪，感受到了来自聂慎垣的不舍和痛苦，聂慎垣的眼睛里面总是有几分湿乎乎的。
这还是如意第一次看到聂慎垣如此悲伤地样子，她的心不知道为何竟然是如此的心痛，如意迫使自己不去想象着方才的画面，这是自己触碰聂慎垣的时候，不有自主产生的一些镜像，又像是噩梦似的，似乎是有些人故意想要传达给自己的。
如意披上了衣服，正要朝着外面走去，便是已经轰隆隆一声巨大的响声，是天边的雷电，如意站在原地，竟然是一步也不敢往前。
她想要去找到老夫人，去寻求帮助，现在整个的丞相府之中，唯一可以相信的人大概是只有老夫人了吧，况且老夫人对待聂慎垣也是足够真心的，这一点便是已经足够了，如意皱了皱眉头，直视着远处的方向。
“婉儿姑娘，是你吗？”
如意不知道自己的嘴巴里面为什么会是冒出这个名字来，但是那一瞬间，如意无法去隐藏任何的东西，如意甚至是觉得这一切的存在都是那么的真实，甚至是能够感受到那个女人的存在。
现在如意才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聂慎垣一直都不尽女色，这时候才终于明白了这所有的一切，也终于知道了这会给聂慎垣带来多磨巨大的痛苦。
“我知道是你，我知道你来了，可是你已经是阴阳相隔了，你难道是还不肯放下吗？”
如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子的话来，好像是完全不收到自己的任何的控制，也完全是像是变成了另外的一副样子，如意慌慌张张的，诚惶诚恐的看着正在降落的雨水。
聂慎垣一个人坐在房间里面，看着自己的手，这手上应当会有巨大的伤痕的，但是他的这双手却是完好无损的，这时候聂慎垣手中握着一把匕首，这是一个非常精致的匕首，但是聂慎垣握着的时候，却是非常的有力气的。
“真的是要这样做吗？如意不过是想要知道一些自己好奇的东西，但是我觉得那个女人是不会知道什么的，况且如意是绝度不会有任何的恶意的。”
聂慎垣没有听从这个男人的任何的说法，而是冷静的将那个匕首划破了自己的手，整个的过程之中，简直是没有任何的一点的面上表情的变化，似乎是没有疼痛感似的。
那人都替聂慎垣感受到了巨大的疼痛，但是聂慎垣却是无动于衷的额，他知道自己不能够有任何的一丁点的差错，否则所有的一切都已经白费了。
“事情不能够在这个时候出现任何的差错，你懂得，你应当是比任何人都要明白，所以你最好是弄清楚，如果你一旦是帮助如意，便是要来为难我。”
听到聂慎垣如此说，那个人便是已经皱起眉头来了，眼看着鲜血不停地顺着桌子滑落下去，但是却是无能为力，要知道通常情况之下，聂慎垣总是不动声色便是运筹帷幄，将所有的事情处理的让人
拍案叫绝的人，但是时至今日这一切好像是都已经改变了似的。
“既然是主上都已经吩咐了，从现在开始，我便是同那个叫做如意的丫鬟彻底的保持距离。”
聂慎垣摇了摇头，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开口说道；“我要的不是这个，我希望你能够镇定自若，我也希望你能够处理好这所有的一切，但是我现在越发对于如意好奇起来了，这个女人显然是没有我们所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很少能够从聂慎垣的口中听到这番话来，一时之间简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通常只要是能够让聂慎垣紧张起来的事情，必定是会引起自己的怀疑的，他接触如意的时候，并未有任何奇怪的感觉。
“公子说出这番话不知道是归于什么原因，那时候我认识如意的时候，我好像是总是觉得异常温暖似的，她总是让我觉得有几分怜惜的，我也很难将如意当做是那种特别心机叵测的女人的。”
一旦是说到这里，这所有的一切便是已经被放大了无数倍似的，聂慎垣丝毫都不顾及手上的伤痕，而是一步一步朝着对方走过去，这没走出去一步，都让人产生了一种特别重大的压力，聂慎垣也总是能够给人以这种感觉。
“你可是知道，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是什么吗？”
“我知道，公子说的莫不是昨日招魂的事情吗？这件事情若是被丞相知道了，怕是要大事调查的，但是公子为何要帮助如意将这件事情阻拦下来呢？”
“我触碰到如意的那一瞬间，我能够感受多一股死亡的气息，那么的熟悉的感觉，我已经很久都没有这样子的感触了，而且那个时候我看到了一个画面，我并不明白这个镜像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那时候我却是看的非常的清楚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一切好像是被放大了无数倍是的，那时候有一片死水，毫无波动的那种，聂慎垣从中看到了一个背影，好熟悉的一个背影，但是却是看不清那个女人的面容的。
“要是这么说的话，那么如意倒是也是一个死过一次的人不成，这简直是太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了，我也简直是不敢相信这一切。”
但凡是说道这里，这所有的一切都被放大了无数倍，也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发生在如意的身上的，聂慎垣想来想去也实在是想象不到那一瞬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觉得那一秒钟看上去像是距离自己非常遥远，但是又那么的真实。
“如果这样子说的话，那么如意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不成？”
那人一脸奇怪的看着聂慎垣，似乎是希望聂慎垣能够给自己一个准确的答案，但是此时此刻，聂慎垣也当真是被迷惑住了，如意不仅一次给自己如此的感觉，但是如果真的是要触碰这一切的话，总是觉得好像是非常遥远似的。
“现在还不需要，我一定是会调查清楚，我一定是会有一个答案的，但是暂时性的，暂且不要管那么多的事情，你可明白？”
他自然是明白的，只是不管是明白，还是不明白，总是需要做出太多的事情来似的，总是需要一个完整的说法，停顿了半晌之后，才终于冲着对方说道：“我现在不是说让你对于如意避而远之，我想要知道如意的过去，那段不为人知的过去，你知道吗？”
他点了点头，对于聂慎垣的命令是不能够拒绝的，既然是如此，便是堂而皇之的接受吧，这或许是自己最后的一次机会了，也只能够选择要这个样子了吧。
“一旦是接触到如意的话，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会沦陷，但是我会避免自己这样子的，也希望公子能够相信我。”
聂慎垣点了点头，外面突然传来了惠儿的声音，聂慎垣的手臂现在仍旧是不停地低落着鲜血，这对于聂慎垣来说，似乎是为了要遮掩什么，但是如意并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意现在苦苦调查者自己所看到的那一切。
眼看着双方马上都要更加了解对方，但是同时的，这也依然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不管是谁更加迅速的去了解对方，这都是一个比速度的过程，一旦是做到了，便是会彻彻底底的给予对方一个标准的答案和方法。
“如意，看着吧，我很快便是会知道所有的一切的，但是同样的，我并不想要看到你太过于落后的样子，因为这样子的话，便是不应当前来充当我的对手的。”
聂慎垣的脸上露出一抹匪夷所思的笑容来，对于聂慎垣来说，已经习惯了长久以来将人玩弄于鼓掌之间，但是真正的聂慎垣的最为本来的面目，想在如意已经慢慢的开始去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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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0章没那么简单
飘飘扬扬的雪从天而降，原本以为雪就要结束了，但是并没有那么简单，一切都只是从头开始罢了，如意一个人站在长长的巷子之中，赤红色的瓦墙上被雪覆盖着，远远的望着，便是觉得这一切都像是天然形成的。
如意的眼神之中带着怜惜，有丫鬟随手拿着一件披风递给了如意，然后叮嘱着说道：“这几日，空气有些寒凉，你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才是，况且上次受了风寒还没有好透，怎么就能够这个时候跑出来呢？”
如意自然是知道别人只是关心自己罢了，如意回头点头示意，冲着对方表示微笑，然后提醒着说道：“这些日子，老夫人那边没有消息吧？”
自然是知道如意所指，现在便是摇了摇头，版笑着说道：“老夫人那边，当真是有消息的话，一定是会选择第一时间来告诉如意小姐的。”
这大概是整个丞相府之中，唯一会称作如意小姐的人，如意心里清楚地很，自己不过是空有小姐的名字，哪里是有小姐的身份，如意只是点头示意，然后冷漠的说道：“这几天没有什么需要操办的吧？”
原本府上所有的事情，很多都是由如意亲手操办的，但是现在如意却是一脸镇定自若的模样，在等待着那丫鬟给自己一个答案，那丫鬟开口说道：“大公子提前吩咐了，说是如意这两日身子不好，便是很多事情都避免让您亲自来操劳。”
一旦是听到这里，如意还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一时之间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丫鬟，开口问道：“你说的可是大公子？”
是啊，那丫鬟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的确是大公子，在聂慎垣的眼里，很多的人和事情都是万分平常的，也不会因时因地有任何的不同，但是现在大公子过分的注意如意，这显然是已经惹来了很多的嫉妒之心。
“虽然是不想要承认，但是大公子的确是对于如意小姐非常照顾，这一点应当是公认的，大家都公认的事情，所以如意小姐倒是不必有所介怀。”
但凡是想到这里，这所有的一切便是已经被放大了很多倍，如意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对于如意来说，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应当如此，更加是不知道聂慎垣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她过分的想要知道聂慎垣之前的事情，但是这显然是已经给自己带来了巨大的灾难。
“如意小姐，大公子说是请您过去一趟，说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如意踉跄的站起身子来，重重的咳嗽了两声，大概是已经猜测到了聂慎垣心中所想，便是冷漠的说道；“回去回大公子，就说是今儿个身子不好，便是不前去了，若是大公子有很重要的事情，差个人前来说一声便是了。”
就算是一百个不情愿，要是放在别人身上，是铁定了要去一趟的，但是如意偏偏是同那些个人不一样，但凡是遇到了不想去的地方，就算是说一千句一万句，如意也绝对不会前去的，那丫鬟满脸疑问的看着如意，开口说道：“姑娘身子不好，也应当是去一趟的，要是被大公子知道了，岂不是要生气的。”
如意倒是一丁点的面子都不给，重重的咳嗽了两声，继而开口说道：“我身子不好，既然是身子不好，便是应当多家体谅，难道是不是吗？”
如意似乎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俨然是跟过去完全是不同了，如意答应了老夫人，要弥补过去的错误，但是如意现在简直是一丁点的愧疚之心都没有。
如意果然还是没有去的，但是如意全然是没有想到聂慎垣竟然是会主动前来，当聂慎垣站在这自己的面前的时候，如意整个的都已经呆住了，如意呆愣愣的看着聂慎垣，继而开口说道：“你是来问罪的？”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倒是让聂慎垣不知所以然，明明这次受害的那个人是自己，但是如意高的却像是如意的过错似的，如意恍恍惚惚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说道：“大公子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的话，如意便是不敢打扰大公子了。”
如意转身正预备要走，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这才终于说道：“这似乎是我的房间，由此可见，应当离开的人是大公子。”
整个丞相府，敢于同自己如此说话的人，大概是只有如意一个吧，聂慎垣心里清楚地很，如意简直是丞相府的一股子清流，但是就算是如此，聂慎垣心中还是有几分厌倦之意的，才终于说道：“我不是来怪责你的，若是我当真是如此的话，我想便是不会给你免去那么多的麻烦。”
如意重重的咳嗽两声，为了不让聂慎垣看扁自己，如意可是一直都在强忍着的，但是这咳嗽显然是忍不住的，却是不曾想到聂慎垣开
口说道；“是找过大夫前来看过了？”
关于这个，似乎是没有，如意不曾找过什么大夫来探望自己，也未曾做过任何的动作，只是越发的觉得这一切都跟自己所想象的不同，聂慎垣总是对待自己冷淡万分，但是今儿个好像是不同了。
聂慎垣还未开口说话，便是听到如意说道；“还是不牢大公子很费心了，如意只是受了些风寒，又不是什么大问题，等到过了几日，便是会好起来的。”
如意说到这，用手掩着嘴唇，似乎是不肯让自己的咳嗽声被人听到，但是当聂慎垣问出一些话题的时候，才听到如意说道；“我只是觉得辜负了老夫人的信任，我也承认前些日子的事情，的确是我自己一个人做的，若是大公子觉得不痛快，便是可以冲着如意大发雷霆。”
原本以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会引起聂慎垣大发雷霆，但是事实上并没有，聂慎垣的冷静和从容简直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
“你难道是不知道有些事情是大发雷霆也解决不了的吗？”
聂慎垣皱了皱眉头，直视着如意，说道；“在我的眼里，这个世界上是分为三种人的，一种是经常发脾气的人，另外一种是压根就从不发脾气的人，当然了，第三种人，就是我。”
对于聂慎垣所说的，如意一直都不太相信的，如意的心里清楚的很，聂慎垣之所以不生气，那只是因为这些事情，完全不会引起聂慎垣的任何的注意的。
“你不生气，不过是因为你还不太在意，这件事情对于你来说，并没有引起任何的轩然大波，我说的是对的吧？毕竟在你的眼睛里，很多的事情都没有那么重要？”
如意不明白婉儿在聂慎垣的心里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的存在，如果是非常重要的话，那么婉儿为什么会是如此的无足轻重，甚至是从未觉得这一切是能够触动聂慎垣的。
“你说的对，我不生气，只不过是因为这些事情与我而言，都是无足轻重的，甚至是让我觉得完全是可以不复存在的，就算是存在，也不会给我带来任何的灾难，你知道吗？”
如意只是冷笑一声，她原本是不准备要说出来的，但是一切好像是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这才终于说道：“那么婉儿呢？”
空气的温度好像是突然之间下降了几个度，聂慎垣的脸简直是冷的可怕，如意知道自己说出了不该说的话，慌张解释着说道：“我不过是说了一句玩笑话，对于婉儿姑娘，我不想要知道的太多，我只是从老夫人那里得知，婉儿姑娘是你之前的丫鬟。”
聂慎垣慢慢地站起身子来，整个的都是低气压的，就算是心理再不肯承认，但是这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疑问，聂慎垣叹了一口气，冲着对方开口说道：“你若是当真是想要知道，我而已告诉你的。”
如果非要问出来，那么当真是会有很多的话要问的，但是整个的却是不知道要如何开口，如意总觉得聂慎垣虽然是站在这自己的面前，但是聂慎垣却好像是距离自己隔山跨水的地方。是可望而不可即的。
“那对于我来说，不过是一个因为一次意外已经死去的丫鬟罢了。”
听到聂慎垣的回答，只觉得全身都是冰冷的，如意甚至是感受到了一个冷颤贯穿了自己的身子，如意之前总是觉得聂慎垣是没有任何的人情味的，但是与此同时，却是又觉得这所有的一切都不应当发生和存在的。
“婉儿姑娘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的存在，这对于我来说，完全是没有任何的关系，我只是想要了解这所有的一切，或许这对于你来说，如同蝼蚁般，但是对于我来说，这却是我的全部。”
聂慎垣慢吞吞的一步一步的靠近如意，然后坐在了如意身前的一个椅子上，好笑的说道：“每次接近你，我总是能够感受到一股浓烈的奇怪的感觉。”
如意有些疑问，她大概是已经隐约感受到了什么，如意终于还是沉默下来了，当这一切都发生的时候，便是听到聂慎垣冷不丁的说道：“是死亡的味道。”
如意只觉得五雷轰顶一般，简直是不可置信的看着聂慎垣，她总是觉得自己还是不太了解这个男人，但是现在如意已经不再一那么多的事情了，正当如意准备要送客的时候，便是听到了聂慎垣开口说道：“我来只是为了要请教你一个问题。”
如意突然之间便是已经哈哈大笑了，说是有问题要请教自己，但是这一切是怎么可能呢？这个男人好像是什么都知道似的，故有小诸葛之称，从未有任何的一个人，在智慧上可以超过聂慎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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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1章招魂
“招魂那日，你触碰我的手的时候，看到了什么？”
如意原本还是一脸淡定自若的样子，现在再也无法让自己保持镇定了，只是越发的慌乱起来，现在仔细的凝视着对方，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就算是如意一直以来都是在不断地推脱这，但是这基本上是什么也改变不了的，这时候听到如意开口说道：“是不是出现了什么幻觉了？”
她的话总是让人万分怀疑，就算是不想要承认，但是如意也知道方才的谎话太过于低端了一些，但是这一切的一切都被放大了无数倍，如意不肯停歇，继续解释着，说道：“如果大公子要冲着我说出什么迷信来，我当真是解答不了，与其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去找一些专业人士去问问。”
是啊，的确是如此，但是聂慎垣的目的显然是没有那么简单，现在聂慎垣好笑的看着如意，像是审视着自己的猎物，然后冷漠的说道：“招魂那日，我看到了在深海之中，一个女人的身影，是不是你？”
聂慎垣原本只是用无足轻重的口气说出这些话来的，但是现在聂慎垣整个的便是已经开始不断地颤抖着，他全身上下异常的寒冷，像是被水洗了一般。
如意那日所看到的事情，总是让人不断的思索着，就算是心里百般不想要承认，但是这都是铁打的事实，也是如意非要承认不可的事情，只是如意问起婉儿的事情，聂慎垣却是一脸淡定从容。
“所以从一开始便是已经想好了吧，是从未有过任何的忏悔吗？”
如意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却是让聂慎垣思考良多，聂慎垣哪里是不知道婉儿的事情，只是当初的那一切都已经成为遥远的过去了，也是聂慎垣一直以来都不愿意承认的事情。
“你可是知道，这一切的故事都已经结束了，整个的丞相府，也是从未有任何一个人敢于提出来的，你算是一个特例了，但是你知道，往往那个第一个扔石头的人，如果不是被夸赞，便是被讨厌的。”
聂慎垣半是讽刺的看着如意，终于说出来了内心里所想的话来，但是一切的一切都已经定格了，也已经没有任何的回旋的余地了，这才听到对方开口说道：“如意，不要在打听之前的事情了，否则你一定是会后悔的。”
聂慎垣的话似乎是在提醒这如意，如意倒是一丁点悔过之心都没有，仍旧是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继而开口说道：“即便是这样子，我也想要知道那时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如果真的是方便的话，你便是告诉我，有什么一定要隐瞒的，不能够说出来的呢？”
如意当然是知道这些话是不该说的，但是如意的选择已经少的可怜了，唯独如此，除此之外，便是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你若是能够解答我的问题，我便是愿意将过去的事情告诉你。”
显然是没有想到聂慎垣竟然是会如此回答，如意简直是瞠目结舌，对于如意来说，聂慎垣是不需要跟任何人去换取任何消息的人，但是现在他的唯一的看法都已经转变了。
“你为什么对于方才自己所看到的那个画面如此感兴趣？”
如意的话让聂慎垣惶恐，如意的心里清楚的很，但凡是要做道任何的事情，只能是需要牺牲一点什么的，现在如意才终于开口说道：“既然大公子如此想要知道，那么如意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如意通常可不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人啊，聂慎垣大概是已经确信了自己所想的，便是冷漠的看着对方，说道：“既然如此，你便是告诉我，那个画面里面的女人，到底适不适合你？”
如意不知道这对于聂慎垣来说，竟然是如此的重要，如意唯一清楚地便是，自己已经别无退路了，也只能够选择这最后的一条路了。
“对于方才你所说的，我承认的确是我，我之前落水了，还有什么其他的疑问吗？”
虽然回答的是云淡风轻的，但是很显然，聂慎垣压根就是一丁点不相信的，他最基本的判断能力还是有的，聂慎垣冷笑一声，继而开口说道：“如果只是单纯的落水的话，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如意迅速瞪大了眼睛，慌张解释道：“只是被人救了下来，但是到底是被谁救得，我是不方便透露的。”
如意不肯多说，只是透露了这一点罢了，很显然，聂慎垣简直是一丁点都不相信，如果是这样纸的话，倒是可以解释说为什么可以从如意的身上感受到死亡的气息了。
“所以现在能够说明，为什么你的身上会有死亡的气息了？”
如意后退一步，同聂慎垣保持生分的距离，如意心中清楚的很，聂慎垣是一个危险的人物，但是如意越是接近聂慎垣越是靠近真相的时候，到了最后反而是越发的惶恐，自己暴露的也会是更加的多一点。
“大公子，老夫人有请。”
这丫鬟杭惶惶恐恐的跑过来，看样子老夫人此时此刻必定是万分气愤，老夫人一旦是生气，可就不好解决了，聂慎垣轻轻地站起身子来，凝视着对方说道：“马上就来。”
如意正巧找来了一个合适的理由，便是冲着对方说道：“大公子有请。”
聂慎垣却是颇为冷淡的看着如意，继而说道：“等我事情解决了，是必定要过来的，到时候再继续今日的没有说完的话题。”
如意朝着对方点了点头，直等到聂慎垣离开了之后，才气愤的坐在了原来的位置上，整个的过程之中，完全是没有任何的胜算，倘使聂慎垣一步一步威逼利诱，那么到时候会处理好这一切吗？
老夫人气愤的看着聂慎垣，开口说道：“给我好好的听着，现在不要有任何的负担，但是也不要觉得亏欠任何人的，慎儿，我不想要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你知道吗？”
老夫人能够说到这里，便是已经在提醒聂慎垣了，这时候还没有等道聂慎垣开口说话，便是听到老夫人继续叮嘱着，说道：“上次的招魂是如意做的，你知道咱们丞相府最讨厌的是什么事情了，若是丞相一旦是知道，你可是知道后果？”
聂慎垣原本还是镇定自若的，但是此时此刻，却是迅速走到了老夫人的面前来，继而开口说道：“奶奶，这件事情暂且还是交给我来处理吧，我想还是不要劳烦奶奶了吧？”
老夫人点了点头，说道：“难得你有心，既然你都已经准备好要自己一个人处理了，我便是不跟着继续掺和了，况且是你们年轻人之间的事情，我这个老年人，也的确是不应当多发表自己的看法的。”
老夫人平日里总是非常的思想开放，但是一旦是说到这里，便是已经万分冷漠的看着聂慎垣，继而走到了聂慎垣的身边来，说道：“如意的事情最好是不要发生第二次，倘使真的是发生第二次的话，我想你是知道这最后的后果的。”
是啊，当然是知道的，但是聂慎垣却是并不希望看到那个结果，这显然是已经超出了自己的处理范围了，他能够应付所有的大事情，不过这种女人之间的小事情，本来是不想要劳烦聂慎垣的，可是老夫人心里清楚地很，聂慎垣此时此刻都已经动情了，跟过去俨然是不同了。
“不要喜欢上那个女人，我过去的确是很喜欢那个叫做如意的丫鬟，但是现在我不那么认为了，因为如意这个丫鬟，简直是让我太过于失望了，我希望你能够明白，咱们丞相府现在还是没有任何的人敢于这样子或同我说话的。”
如意心中清楚的很，可是如意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也不知道这长期以来的痛苦会导致什么样子的结果，如意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去躲避了，但是这一切都在不断地牵引着自己，王群是不受控制的。
“我绝对不可以放弃，如果连同我都放弃的话，那么丞相府便是已经没有人会这样子做了吧，我如意可以不去做第一人，但是我如意必须要完成自己想做的事情。”
如意看着铜镜之中的自己，如意心中却清楚的很，就算是发生更为苦难的事情，如意也绝对是不会退缩的。
“你知道丞相府最讨厌的是什么吗？是晦气的东西，所以如意，你不应当去做招魂这样子或的事情的，天那，要是老夫人他们知道的话，可是怎么办啊？”
一切都被无限的放大了，如意自然是不明所以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丫鬟，她原本是不想要说出来的，但是如意真的是无人可说了。
“小点声，不要声张，你是恨不得整个丞相府都知道这件事情是不是？”
的确是不想要整个丞相府都知道这件事情，但是这丞相府有多少双眼睛，如意是知道的。虽然如意一直以来都不停的想要去逃避，但是这一切的一切基本上都已经定局了，也已经完全停滞不前了。
“大公子呢？大公子那边知道了吗？如果大公子知道招魂的事情是你一个人做的，恐怕是会惹来很大的麻烦吧？”
这而丫鬟倒是颇为担心自己，她总是一副万分着急的样子，可以看出这个丫鬟真的是一直都在替自己考虑问题。已经没有人如此关心自己了，如意心中便是觉得注入了一股暖流似的，她仔细的凝视着这个人，半晌之后才慢吞吞的开口说道：“真的是非常感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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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2章战线
丞相疾步奔走于各个朝臣之间，这次丞相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是绝对不允许出现任何的差错的，他的眼神之中带着凛冽，所有的人都非常清楚，现在自己要站在一个非常中立的角度，是难上加难的。
“如果这次丞相真的是成功了，那么那些拥护丞相的人，怕是会造成一系列非常可怕的结果的，但是咱们的皇上平日里总是不务正业的，在人民群众的眼睛里，若是真的是已经换了国君，说不定会欢喜的很呢？”
这位是当朝的礼部尚书，是丞相大人的心腹，随同一起过来的，另外有着丞相大人的两个心腹，这些人现在正在拉帮结派，倒是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要让丞相咋这个时候继承皇位，这看上去有些困难，但是宫里所有的人丞相都已经打点好了。
“丞相大人，成败便是在此一举了，一旦是失败了的话，从此以后大概是没有多少的机会了，况且这次皇上不在皇宫之中，我们如若是胜利了，这个国家便是真的是要换取主人了，我们都是拼劲全力才拥护丞相大人的。”
丞相的脸上露出笑意来，冲着对方说道：“大可放心，若是真的是能够成功的话，我们日后必定都是统一战线的人了，所以不用有任何的牵挂，如若失败的话，我也会替各位安排好家眷的，所以都放心好了。”
一切好像是被放大了无数倍，虽然是极为不想要承认，也是非常的不想要去猜想失败的结果，但是这一切确实不得不去考虑的，片刻之后，才终于凝视着眼前的人，迅速已经跪在了地上，慌张说道“丞相大人，如若失败的话，一定是要帮助臣照顾老小了。”
丞相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淡淡的站起身子来，冲着对方行了一拜，这丞相是何等的身份，能够冲着自己做出这个动作来，简直是令人瞠目结舌，简直是让人觉得不可置信似的，这才慌张的看着丞相大人，似乎是已经下定了决心似的。
“我们等待了这么久，成败便是在此一举了，若是放在过去的时候，自然是不可以有任何妥协的，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我们唯一能够做的事情，大概是只有这一个了吧。”
所有的事情好像是都被放大了无数倍，要知道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也不是在过家家，一旦是失败了，便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也是会被记载在史册上。
那王大人的府上便是迅速走来了一个朝臣，这个朝臣说道：“大人，不好了，怕是丞相那边已经有所行动了，我们如若非要站在一边的话，王大人觉得我们应当站在皇上那边，还是站在丞相那边？”
是啊，现在想要中立，显然是有些难，况且皇上一直都没有什么作为，而且皇上一直以来都如同是一个昏君是的，也是素来都喜欢女色的，这长期以来的痛苦，已经让朝臣怒而不言了，这时候那旁边的朝臣开口说道：“皇上一直以来也么与什么作为，若是让皇上就这样过完一生，不就成了，为何非要选择这个时候？”
那王大人语重心长的开口说道：“是咱们的皇上一直以来都在装疯卖傻啊，皇上只是装作是什么都不知道，为的便是保持这朝臣之间的平衡，若是说起来，倒是觉得是非常的困难啊，毕竟能够理解皇上的人实在是不多了。”
那朝臣听到王大人的分析，倒是颇为吃惊的，因为对于王大人来说，总是能够洞察一切别人洞察不来的事情，想了一会子，便是冲着王大人说道：“不管是大人选择那一边，我都会随着大人一起的。”
这个王大人皱了皱眉头，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只是叹了一口气，冲着对方说道：“这一场战争不过是早晚的事情，现在皇上前去战场那边，是何其的危险啊，若是这个消息一旦是走漏了，必定是内忧外患，你明白吗啊？”
那人迅速点了头，对于王大人所说的，自然是非常的清楚的，现在是皇上登上了皇位以来，唯一的一次最大的危机，就算是面临着这个最大的危机，也是绝对不能够让这所有的一切都轻而易举的视线的。
“就算是真的是要让皇上退位，也不应当是用这样子的手段和方法，我们满朝文武都是不会同意的，皇上虽然平日里总是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但是皇上的心里可是像是明镜似的，皇上只是不肯说出来，只是装疯卖傻罢了。”
听到王大人这一分析，瞬间已经明白了什么似的，慌张的
看着王大人，开口说道：“既然如此，我们还是保全皇上吧，否则日后真的是谁胜利，还是说不准的呢？”
是啊，皇上的确是不是那么轻而易举的便是会妥协的，那么将来要等待着自己的，便是要株连九族的大罪，而且罪名还是要载入史册的。
“竟然如此，便是听从王大人的吩咐。”
王大人迅速走到了窗口的位置，然后左右看了看，看到了私下里么有人，这才终于放心下来，坐下来休书一封，随手递给了对面的这个人，说道：“现在将这个信快马加鞭送到皇上的手里，千万记住，一定是要送到皇上的手里。”
那人点了点头，迅速将信封放在了自己的袖口里，然后转身离去，整个的过程都是用不到半盏茶的功夫的，原本以为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会有一个好的开始的，但是看上去，显然是没有那么简单。
“皇上，这太危险了，若是朝廷那边一旦是知道你不在皇宫的话，是会造成天大的危机的。”
皇上听到红儿如此说，却是淡定非常的看着红儿，继而开口说道：“既然是如此关心我，便是已经替朕想到了后退之路了吧？”
红儿不可思议的看着皇上，他哪里是知道什么后退之路，在自己的心里，皇上是绝顶聪明的人，皇上都不知道有什么后退之路，自己哪里是会知道的呢？
“皇上是在取笑微臣吗？微臣若是当真是知道有什么后退之路，微臣便是不会像是现在这个样子了，微臣能够做的事情是少之又少的，但是微臣真的是不知道自己应当怎么做了，微臣现在惶恐啊？”
皇上可是头一次听到红儿这样子说，便是冲着红儿说道：“你可是看清楚了，这次等待着我们的是一次巨大的灾难，但是红儿，如此不是能够将那些大鱼都引出来了，你是不是？”
皱了皱眉头，越发是不明所以的看着皇上，等了半天之后，才终于冲着对方，开口说道：“我心目之中清楚的很，我不过是在等待着一个机会罢了。”
红大人简直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当相信皇上，但是皇上总是能够置之死地而后生，这一点红大人是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的，但是就算是如此，现在自己能够做的事情，还是少之又少的。红大人迅速已经跪在了地上，慌张说道：“若是皇上有什么需要的话，红儿一定是会竭尽所能，绝对不会有任何的懈怠的。”
红大人的话，让皇上微微有些震撼，皇上心中清楚的很，就算是整个朝廷之中所有的人都已经背叛了自己了，但是红大人绝对是会站在自己这边背叛前世界的。
皇上轻轻地走到了红大人的身边来，仔细的凝视着红大人，说道：“红儿，你这几日倒是颇有男儿的气概了，朕虽然会生气，但是朕还是觉得这段时间，你让朕认识了一个全新的你。”
红儿微微一怔，显然那是没有想到皇上竟然是会说出这样子的话来，皇上总是让人觉得是如此的温暖，但是就算是如此，现在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将这所有的一切都归咎在自己的身上，这所有的责任如若不是自己的话，便是不会产生。
“这都是红儿的错，红儿若是听从皇上的意见，便是不会给皇上惹来如此巨大的灾难。”
皇上微微笑着，确实没有半点是生气哈的模样。
聂慎垣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终于等到了自己想要等待的人了，那人直截了当的说道：“的确是同你所料，只是我现在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子做了？其实这不是你最终的目的不是吗？”
聂慎垣低声说道：“我只是想要看看皇上为了那个人愿意牺牲多少的东西，不是说自顾帝王多无情吗？所以我想要认真的瞧一瞧。”
他简直是不敢置信的看着聂慎垣，大公子一直以来震撼的，这次也自然是，只是越是如此，越是让人觉得有些恐慌的。
“可是大公子，你可是想过，这一切如果真的是为了毁掉丞相府而存在的，那么将来会给你带来什么吗？”
聂慎垣倒是不以为然，然后慢慢地站起来，走到了身后的窗子位置，凝视着外面的方向，说道“这个地方，不是早已经准备要毁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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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4章定格
时间好像是被定格了，就连眼前的这个画面也已经停滞了，所有的一切，在这一刻，都是那么的鲜明靓丽，红儿的笑容，仿佛是永远都印刻在皇上的心里面，他从未要求过红儿什么，但是此时此刻，皇上却是情不自禁的说道：“红儿，不要离开朕，永远都不要离开朕，好吗？”
红儿不停地点着头，恨不得用了自己所有的力气去点头，他知道自己一辈子都不会离开皇上的，对于这一点，是非常的自信的，像是皇上所说的，他能够失去所有的人，但是唯一不能够失去的人便是彼此了。
红儿轻轻地握着皇上的手，然后微微的颤抖着，继而说道：“皇上，在红儿的心目中，微臣跟皇上的心都是一样的，微臣可以失去性命，可以失去这天下所有的一切，但是唯一不能够失去的人，还是皇上。”
纸质纱窗在微风的吹拂下，不断的发出一些细微的声音，月光从那地方照射进来，打在皇上的半张侧脸上，自从认识了皇上之后，皇上总是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管是遇到了任何忧愁的事情，也总是自己一个人去处理，从未去牵涉到任何人，但是这样子的皇上，其实一直都在苦苦支撑着。
“皇上，以后你的身边有红儿，红儿会和皇上一起来面对这所有的一切的，皇上不用自己一个人来应对，只要是有红儿在，皇上便是可以稍稍的放松一点。我的存在，只是为了要让皇上能够靠岸，皇上稍微不要让自己那么紧绷，这便是微臣唯一能够替皇上做的了。”
能够从红儿的眼里看出来，这满满的关切之情，不是假的，都是赤裸裸的存在的，都是那么的真实，皇上只觉得伸出来的双手不有自主的开始颤抖起来。
“红儿，谢谢你。”
整个皇宫之中，想要让自己退位的，想要给自己增添各种麻烦的，欺骗自己的，背叛自己的，各种各样的人都是从未缺少过的，可是唯一缺少的便是这样子的忠臣。
“红儿，你是忠臣，可是在朕的心目中，你比任何的忠臣都要重要。”
红儿的目光之中带着诚恳，他知道皇上对自己简直是恩重如山，红儿无以为报，唯一能够为了皇上去做的，大概是只有如此了。
“请皇上接受微臣的请命。”
他像是做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决定是的，如同是用了很大的力气，才终于点了点头，这个动作被放慢了好几倍，红儿的眼睛里面总是充满了希望的，这同皇上的那种骨子里的忧伤是完全不同的。
“朕答应你，但是朕唯一能够做的事情，也只有如此了，朕若是回到了宫中，你要多加小心。”
都已经到了现在这个时候，皇上仍旧是挂念着自己，这份恩情大概是自己这一辈子都是无法去偿还的，红儿没有多说出任何的话来，现在任何的言语，都已经无法来表达自己的内心了，红儿半笑着，说道：“微臣一定是会做到的，多谢皇上给微臣这个机会。”
聂慎垣这几日总是非常注意丞相府的一举一动的，甚至是与连丞相的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观察的非常到位，这次的事情非同一般，对于这一点，聂慎垣心里自然是清楚的很，聂慎垣一边在调查着这一切的事情，另外一边又去观察如意。
有小厮慌慌张张来报，说是如意消失不见了，通常自己汇报任何的事情的时候，聂慎垣总是万分镇定，但是这次显然是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了，这个如意竟然是有如此大的胆子，充竟然敢私自离开丞相府。
“这件事情非同小可的，若是丞相调查出来，怕是会引起一阵骚乱的，既然是如此，何不将此事直接告知丞相，公子觉得如何呢？”
这个人左思右想，还是想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来，便是冲着聂慎垣说道：“丞相府一定是会追查这件事情的，虽然说只是一个私自逃出去的丫鬟罢了，但是要知道如意还是丞相府的挂名小姐呢？”
这小厮不停的重复着方才的话题，但是聂慎垣却是无动于衷的，甚至是从那张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来。
“公子真的是不打算要追究吗？这丞相府从来都只有一个规矩，难道是不是吗？私自跑出去的丫鬟，就只有一条路，就只有死路一条，既然是知道如此，何必要非得逃走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那小厮平日里是绝对不会发表任何的看法的，因为知道聂慎垣的脾气，所以只是会表明自己的心态，便是会迅速离开，但是这次显然是同之前的很多次都是不同的。
聂慎垣的一个冰冷的眼神看过去，对方便是迅速停止了思考，也不再继续方才的话题了，这才知道是自己方才多说了话，
迅速已经闭上了嘴巴，恭恭敬敬的低垂着头，开口说道：“会公子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我便是先行离开了。”
聂慎垣点了头，那人迅速已经消失不见了，这时候聂慎垣凝视着窗外的方向，是如意的屋子，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如意的房间里任何的动静，也就是说方才如意逃走的时候，聂慎垣是看到了的，但是聂慎垣却是装作没有看到，甚至是都没有去阻止。
“公子那时候应当是看到了吧？”
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声音，回头看去才知道是自己的心腹回来了，聂慎垣特地吩咐，这段时间让好好的盯着丞相的，要知道丞相是唯一知道这件事情的人，所以千万不能够马虎，但是他却是冒险回来了。
聂慎垣从未见到过这个男人马虎的一面，难不成是因为担心如意不成，真是不曾显得高，一个小小的如意，竟然是有如此巨大的本领，现在聂慎垣冷漠的说道：“最好是不要影响重要的事情。”
重要的事情，在聂慎垣的眼睛里面，唯一重要的事情，便是如意的存在吧，但是或许到了现在这个时候，聂慎垣自己还是不知道得。
“丞相那边的事情都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现在丞相和几位重要的大臣在商讨着如何处理这件事情，如果此时皇上一但是回来了，便是会功亏一篑的吧，所以这个时候丞相正在快马加鞭的处理这所有的一切。”
聂慎垣心里清楚地很，丞相要做的事情无非只有一个，如若不是自己上次阻止的话，这一切便是已经结束了吧，说到底，聂慎垣也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定要阻止，只是觉得这会给自己带来一系列的麻烦。
丞相府很多的事情都是由着自己一个人来做的，只是知道的人确实很少的，聂慎垣眼睁睁的看着一切的发生，他不能够像是是十几年前一样，那么的束手无措，那么的无奈去接受这一切，他不能。
惠儿接到了消息之后，迅速朝着老夫人的房间走去，脚步匆匆的，见到了老夫人之后，说道：“奶奶，如意逃走了，按照规矩，逃走的人应当是要处以死刑的，奶奶，不管怎么样，这次绝对不能够掉以轻心啊。”
老夫人略微停顿了片刻，这才终于解释着，说道：“如意不是逃走，只是我有事情暂且需要让如意去处理，所以才差遣如意现在去了，不用担心，过了几日之后便是会回来的，你知道吗？”
聂慎垣完全是想象不到老夫人竟然是会选择帮助如意，上次最为厌倦如意的人也是老夫人，现在同样也是老夫人，只是这其中变数，聂慎垣却是不知道的。
惠儿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对方，说道：“奶奶，你说什么啊，这怎么可能呢？”
老夫人不准备要解释任何的事情，只是平静非常的说到：“怎么？现在连我都开始怀疑了不成？”
惠儿自然是不敢的，慌张解释着，说道：“不是这个样子的，不管是多大的胆子，惠儿是绝对不会怀疑奶奶的，奶奶一定要相信惠儿，只是惠儿不明白，奶奶为什么要这个样子，为什么要帮助那个女人？”
看样子，惠儿应当是对于如意有很大的成见，但是此时此刻，自己唯一能够做的，便是去降低这一切的风险，只能够让自己保持冷静。
“惠儿，奶奶知道最近不太太平，丞相府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了，但是奶奶唯一能够做的，便是这一件了，所以要帮助奶奶保密才行啊？”
老夫人平日里总是一副装疯卖傻的模样，但是这时候却是选择跟惠儿说明白所有的一切。倒是让人颇为吃惊的。
“奶奶，你都知道丞相府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惠儿有些慌张的看着老夫人，平日里奶奶总是装作是对于一切都是不去思考的人，但是这时候奶奶好像是什么都知道似的，惠儿不是一个聪明人，但是惠儿也已经领略到了其中的真谛，这才解释说道：“奶奶，你还是不必管了，这件事情暂且过去便是过去了。”
奶奶的年龄大了，原本这个时候，只需要享清福便是了，但是奶奶完全是在支撑着丞相府，不管是演戏也好，还是装疯卖傻也好，在整个丞相府，怕是最明白的人就是奶奶了吧。
“惠儿，这段时间不要招惹任何的事情，好好在丞相府待着便是了，你明白吗？”
惠儿点了点头，这才之冲着对方说道：“我明白的。”
虽然心里有很多不甘心，但是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就只有如此了，只能够表面上应承着。装作会若无其事的样子。遮掩着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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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5章内忧外患
丞相府的阴谋，是早已经蓄谋已久得，这次显然不是什么意外，当丞相亲眼见证这所有的一切的时候，便是已经从心底里生出来一种可怕的想法，丞相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如今内忧外患，会给皇宫带来多大的困难。
“红儿，朕允诺你，若是能够活着出去，你想要的就算是天上的星星，朕也会亲自摘给你的。”
战事在即，皇上和红大人纷纷都已经被困在山关之中，红儿心中清楚的很，但凡是牵涉到了皇上，必定是会惹来一大堆的麻烦。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暗，原本这个时候，红大人是可以放下手中的一切重任，陪在皇上的身边的，但是此时此刻，这两个人却是相隔千万里之远，皇上拿着圣旨的双手不由自主的颤抖着，那身后的侍卫慌张跪了一地，纷纷说道：“皇上，为难在此一刻，我们只能够等着这一分钟的决定了。”
他握着圣旨的手越发的颤抖起来，如果但凡是有任何的选择的机会，皇上也绝对是不会抛弃红大人，他早上便是不允许红大人亲自带兵前去的，但是这次是有人假传圣旨，如果不是丞相的人，便是六朝元老，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人了。
“皇上，这可是最后的一次机会了啊，如今我们就只能够舍弃红大人，如若不然，便是会给我们造成无法泯灭的伤害和痛苦，皇上啊，为了天下苍生，舍了红大人吧，就舍弃了红大人吧？”
这一切的一切现在都已经被放大了无数倍，虽然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心里早已经是波涛汹涌了，皇上可以舍弃整个的江山，甚至是可以舍弃这里所有的一切，唯独不能够舍弃的，便是红大人。
“出去，都给我出去。”
千钧一发，现在外面万夫挡车，唯一要等待的便是红大人最后的一次冲击，可是任何的一个人都知道，这次本来是不应当让红大人亲自带兵的，现在皇上没有时间来调查这件事情，不过依照皇上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皇上，若是皇上此时不肯做出决定来，我等便是会在外面长跪不起的。”
那群人纷纷都已经退了出去，便是在营外长跪不起，这群人要做的是什么，皇上心中自然是清楚地很，挂念的是天下苍生，可是在皇上的眼里，根本就没有天下苍生，只有红儿一个人，他跌坐在长椅上，这时候随身的公公慌张跪在皇上的面前，央求道：“皇上。”
便是光看着那眼神，也已紧足够知道这其中的意思了，皇上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似乎是试探性的开口问道：“你也央求朕？”
那公公只是轻微的点了点头，并未做出任何其他的表情来，只是眼睁睁的望着面前的这个人，踌躇了半日，才终于开口说道：“朕不是不知道严重性，可是若是让朕舍弃了红大人，那么日后朕的心里便是已经空荡荡的，怕是再无任何的一个人了。”
那公公自然是最为了解皇上的，听到皇上如此说，只好是叹了一口气，慢悠悠的走到了皇上的身后，轻轻地在皇上的耳朵后面说了些什么，皇上倒是并未表现的十分吃惊，反而是万分淡定的看着眼前的方向。
“如若不然，便是已经被朕猜测出来七八分来了，既然是丞相已经按耐不住，在皇宫之中有了动作了，那么朕却是已经没有多少的时间可以犹豫了，依照你们的意思，舍弃红儿便是无奈之举，也是情理之中吗？”
但凡是说到这里，这所有的一切好像是被放大了好几辈，别人不知道红大人对于皇上代表着什么，也就罢了，可是偏偏是轮到了自己的身上，这可是如何是好？
他迅速半跪在皇上的面前，央求着：“皇上若是有其他更好地办法，奴才自然会会支持皇上的，可是现在皇上应当是以天下苍生为重才是啊？”
皇上慢慢地站起身子来，是啊，他是一国之君，应当是以天下苍生为重，现在满朝文武都已经知道了自己私自出宫的事情，更不用说丞相那边现在已经开始动作了。
这所有的一切好像是被放大了无数倍，就算是自己心里一千一万个不愿意，可是终究还是一无所获的，还是没有半点的办法的，踌躇了半天之后，皇上才终于勉强说了一句：“若是如此，便是只能够舍弃红大人了。”
那公公听到皇上如此说，便是终于能够松了一口气，但是此时此刻，却是觉得全身上下都有一股子
冰冷之气，此时此刻皇上突然拿起来桌子上的那把冷剑，冲着那公公说道：“这是丞相想要逼得朕无路可走啊。”
“朕只能够选择同红大人一起去杀出重围，朕是绝对不会放弃红大人的。”
皇上从一开始前来便是已经猜测到了这所有的一切，只是时至今日，才终于明白这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灾难，他从来都不会顾及自己的为难，唯一想到的便是红大人。
那公公慌里慌张的跪在了地上，说道：“皇上，莫要如此啊，若是真的是说出来，可算是给丞相大人一次可乘之机了。”
皇上倒是没有了方才的气愤，而是万分平静的看着眼前的方向，迟钝了半晌之后，才终于平缓而冷静的开口说道：“你说的没有错，简直是一丁点都没有错，但是朕，是绝对不会舍弃红大人的，传令下去，关卡必须要闯，一天之内，如若红大人还是没有突出重围，马上冲进去，朕亲自带兵。”
皇上那一刻才真正是九五之尊的样子，虽然是极为不肯承认，可是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切实发生的，一切都是那样子的扎实，甚至是让人恍惚而觉得奇妙，那公公似乎是觉得自己看到了先皇一般，如此一刻，大概是只有先皇才会如此霸气吧。
那公公没有多说出任何的话来，皇上明明是已经下达了命令，但是此时此刻，尊崇这个命令的人却是少之又少的，他的目光之中总是带着些许渴望的，皇上是绝对不会放弃红儿的，就算是让自己放弃自己的命，放弃整个的江山，也绝对是不会放弃红儿的。
“红儿，等着朕，一定要坚持住，朕马上就来救你”
皇上手中握着的刀子越发的用力了，甚至是已经用了自己全部的力气，如果是放在之前的时候，皇上或许是有些许犹豫的，但是此时此刻，皇上却是万分镇定自若。
池塘的锦鳞已经几日都没有人前来喂食了，聂慎垣坐在那个位置，呆呆的看着远方，对于聂慎垣来说，他显然是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目的而加入这一场阴谋的，偏偏是不动声色，但是已经将所有的东西都掌握在了自己的手里。
“公子，都已经掌握清楚了，不出三天的时间，事情大概就是会水落石出的，现在丞相大概是利用皇上对于红大人的感情才是会如此的，可是我倒是觉得奇怪得很，丞相大人是怎么会知道皇上是为了红大人肯冒如此大的险的？”
被这小厮疑问，聂慎垣手中的动作便是已经停顿住了，聂慎垣从一开始便是已经洞察了所有的一切，只是聂慎垣一直以来都不肯说出来罢了，聂慎垣光是眼睁睁的看着这远处的风景，便是已经看得有些呆愣。
“公子是在等待着什么吗？如若公子一直都在等待着什么的话，事情肯定是会被弄明白的，我便是不多说生了？”
那小厮非常了解聂慎垣的脾气，倘使聂慎垣不想要说出来的事情，怕是自己说上半天，对方都是不会听进去一句话的，恍惚了半日之后，才终于凝视着聂慎垣，开口说道：“公子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我便是先行告退了。”
一切的一切都被放大了无数倍，虽然心里是一千一万个不情愿，但是最后还是默默地退了出去，明明知道聂慎垣是有心事，但是他更加清楚，但凡是聂慎垣不肯说出来的事情，自己是绝对不能够多问的。
“今儿不知道大公子哪里去了，听说是有些奇怪，这大公子总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我们也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发生，只是觉得这就像是做梦似的，一切都显得那么慌张不及，要知道丞相府过几日的大选便是要到了，这次可是如意满堂得意啊。”
这站在远处议论的两个小丫鬟，便是一直以来将如意当做是眼中钉的女孩子，如意虽然是假装不在意，但是心里却是恨的很，如意凝视着远处的方向，看了半晌，才意识到站在池塘变的人竟然是聂慎垣。
前几日见到聂慎垣还像是猫见到老鼠似的，不停的逃走，但是此时此刻，却是淡定自若的看着聂慎垣，继而走到了聂慎垣的身边来，冷静非常的问道：“大公子，今日府上事情繁多，大公子反而是在这里静坐，这倒是为了什么？”
被对方这突如其来的一提醒，整个的身子都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聂慎垣平日里总是不动声色的，今儿个倒是有些不同了。
“大公子，大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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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6章死亡的味道
如意一连叫了好几声，才终于意识到这所有的一切有什么不同，只是呆望着眼前的方向，说道：“如若如意没有猜错，大公子应当是不是为了前些日子的事情而伤心吧，大公子现在应当是有其他的愁心事情吧。”
聂慎垣顿了顿，心里面虽然是一千万个不情愿，但是偏偏是让如意看出来了，这才恍恍惚惚的开口说道：“如意，谁让你来的？”
这满是质问的话，从聂慎垣的口中说出来，却是别有一番意味的，聂慎垣朝着前面的岩石走了两步，他走路时候都不看地面上的方向，让人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起来，甚至是替他捏了一把冷汗，惶惶恐恐半日之后，才终于听到如意说道：“大公子，若是无事，如意先行告退了。”
话还没有说完，便是已经被聂慎垣一把拉扯住了，聂慎垣迟钝了半晌之后，才终于痛苦非常的看着如意，冷不丁说道：“你说，是心爱的人重要，还是天下苍生重要？”
如意显然是没有想达聂慎垣竟然是会问自己这样子的问题，方才还是一脸胡闹模样的如意，突然之间镇定自若，回头看着聂慎垣说道；“如意自认为是心爱的人重要，这天下苍生，太多重要的事情和责任，是如意背负不了的，如意只能够背负对于自己的爱人的那份忠心。”
若是放在平日里，想要听到如意说出这样子一些话来，简直是难上加难，可是此时此刻，却是真正的存在着的，甚至是不带有任何的一丁点的杂质，这句话是那么的纯碎，看着如意的时候，觉得她的身上好像是被万丈光芒包围着的，整个的人都有些恍惚。
如意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话，解释道：“大公子为何要问出这样子的问题来，对于大公子来说，这世界上的事情岂不是手到擒来，哪里是能够有任何的困难呢？”
如意低垂着人头，倒是满不在意的样子，聂慎垣有些失落的看着如意，停顿了半刻之后，才终于冲着如意说道：“如意，对于你来说，这个世界上什么东西是不可以被取代的。”
今儿个聂慎垣的问题可真是多，如意原本没有多想，只是此时此刻，却是迫使这自己不去多想，如意全身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似乎是已经想打了什么似的，慌张走到了聂慎垣的身边，开口问道：“大公子，今儿好多的问题，而且都是如此重大且有哲学性的问题。”
是啊，一切都被放大了无数倍，虽然是不想要去承认，但是此时此刻，唯一能够做的事情大概是只有如此了，如意上前一步，认真的看着聂慎垣，她从未像是现在这样子认真的模样，冲着对方说道：“如若是如意的话，在如意的心中不可取代的便是从前的遗憾。”
她的双手已经开始颤抖起来了，说起这个，聂慎垣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如意身上带着的那股子愤恨，但是聂慎垣却是不知道这所有的一切到底是源于什么，也不知道会给自己带来什么。
“如意，你说的是遗憾？”
他似乎是能够感受到对方的痛苦，但是此时此刻，他也不敢直视着如意的眼睛，那双眼睛里面明明是非常的明亮，就仿佛是有一团非常炙热的火团在不断地燃烧着，让自己痛苦，让自己极度痛苦。
“大公子，如意要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如意便是先行告退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如意有些胆怯，似乎是想要隐藏着什么，聂慎垣是何等的人，就算是如意不肯说出来，聂慎垣也是能够轻而易举的去感受到的人，聂慎垣一步一步朝着如意逼近，所有的动作都被放大了无数倍，一点一点的朝着前面在移动着。
“如意，有那么重要吗？过去的仇恨对于你来说有那么重要吗？”
如意不敢直视聂慎垣的眼睛，他的眼睛里面好像是有万丈光芒似的，那是对于一种东西的渴望和强烈的求知欲，如意不知道聂慎垣现在对自己的了解到底是已经到了哪里了，但是她害怕，着实是害怕着的。
她急忙的后退两步，直视着聂慎垣，冷不丁开口说道：“一切都没有那么重要了，我只是现在自己一人便是可以处理好，都是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便是不劳烦大公子了，若是大公子没有其他的事情，如意便是先行告退了。”
但凡是说到这里，便是已经迟钝的看着眼前的方向，甚至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是恍恍惚惚的，只是
颤抖着凝视着对面的方向，说道：“我不知道，如果是我的话，我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选择，这简直是太难了。”
聂慎垣总是觉得如意的身上有一种接近死亡的气息，就算是心里一千万个不情愿，可是到了最后，简直是没有任何的办法，就只能够如此来处理。
“你说的对，这个世界上最不能够被取代的，便是人的执念，我想如果是放在皇上的身上的话，肯定是这个样子的，皇上现在大概是一丁点都不彷徨，他大概是已经想到了最直截了当的解决的方案了。”
一切都被放大了无数倍，简直是瞠目结舌的看着聂慎垣，如意不知道聂慎垣方才问自己的关于感情上的事情，竟然是暗示着皇上，虽然是不知道皇上同红儿，到底是有多好的关系，可是但凡是想到红儿之后，便是觉得有些黯然伤神。
关于红大人，那其实是一个一直以来都在自己努力一个人活着的人，如意虽然是不希望看到红大人出现任何的事情，可是若是偏偏真的是遇到了一点什么事情的话，也是自己完全无可奈何的，停顿了片刻之后，如意才终于说道：“大公子现在也在犹豫吗？”
这一句话就像是横空打下来的一声巨大无比的雷声，聂慎垣的心事好像是被如意看的清清楚楚，如意一直以来可以将这所有的一切都不放在心上，但是如意无法去触碰聂慎垣个人的意志和生活，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变了。
聂慎垣的眼神像是凛冽的刀子一样，那眼神之中的犀利，大概是只有如意一个人能够感受到，一股子低气压顿时已经覆盖而来，如意却是不动声色的站在原来的位置上，好像是一丁点都不觉得有任何的感触。
这同过去的那个如意倒是别无相似之处，聂慎垣总是觉得站在自己的面前的这个女人，拥有者另外的一个灵魂，他轻轻地靠近如意，一直到了非常静距离的时候，才终于贴着如意的耳朵说道：“你知道我从你的身上感受到了什么吗？”
如意叹了一口气，简直是不知道对方在说些什么，但是心中却是已经百感交集，若是对方当真是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为何而存在的话，便是会给自己带来巨大无比的痛苦，如意不想要让任何人来背负自己的痛苦。
“什么？”
周围的空气都是非常沉重的，心里一千万个痛苦不堪，可是此时此刻，唯一能够做的却是只有如此了，如意半笑着说道：“怕是大公子有什么误会的了吧，如意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丫鬟而已，如意是不能够惹来什么大的风波的人，若是大公子没有其他的事情，如意便是先行告退了。”
如意第一次像是躲藏一样，迅速想要离开这里，但是此时此刻，如意却是觉得全身上下都是一股子寒气，整个人都是不由自主的颤抖着，也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造成了自己如此害怕的感觉。
迟钝了半晌之后，聂慎垣才终于说道：“是死亡的味道，从你的身上，能够浓烈的感受到死亡的味道，但是我想，如意一定没有体会过死亡的那种感觉吧，那种无望的感觉，甚至是让人痛苦非常，让人想要不断地后退的那种感觉。”
聂慎垣特意强调了一下，似乎是想要让如意会想什么似的，如意双手已经攥成了拳头，从前的回忆一点一点的从自己的面前划过，她简直是不敢想，聂慎垣竟然是会同自己说出这样子的话来，也不知道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存在。
“我不知道，我简直是要疯了，我现在彻彻底底的要疯了，大公子在同如意开玩笑吧。”
如意的呼吸不停的加快，说话的速度也比平日里要加快了好几倍，如意的心里心知肚明，只是放在过去的时候，如意大概是不会太过于在意，可是此时此刻，如意不能够控制自己，聂慎垣明明是已经知道了什么，而且一直都在吊着自己的胃口。
“如意，我方才只是跟你开了一个玩笑，没有想到你竟然是如此胆小，不过没有关系，很多的事情都已经成为过去了，都没有那么重要了，就比如说我方才跟你开玩笑，到了现在这一刻，也已经是过去了，你倒是也无需放在心上。”
聂慎垣这是同自己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吗？就算是心里面一千一万个不情愿，可是此时此刻，这一切都是切切实实的存在着，甚至是没有给自己产生任何一点的错觉，如意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这些都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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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8章生死关头
红儿的生死几乎是关乎一切的，可是皇上还是来迟了，皇上到来的时候，只是看到了一场大火，活生生的将整座后山都已经烧光了，那些枯萎的树木纷纷都已经倒了下来，甚至是没有给对方一个反应的机会。
最后被堵在山洞位置的，只有皇上一个人，皇上不停地呼喊着：“救他啊，救他。”
他甚至是不顾的自己九五之尊的身份，迅速已经冲了出去，但是这火势实在是太猛了，自己压根就不是这火势的对手，整个的身子便是已经被列火灼伤，聂慎安迅速将皇上救援出来，死死地抱着皇上的腰部位置。
“皇上，您不能啊，您可不能啊。”
身后传来了一个公公惊天动地的呼喊声，整个的身子都是不由自主的颤抖着的，现在无奈的凝视着远处的方向，然后慌张的说道：“皇上，若是您当真是要如此，可是要让我们怎么办才好啊。”
整个的思绪都被人占领了，一时之间竟然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觉得整个的身子都在颤抖着，凝视着许久之后，才终于冲着对方说道：“救他啊。”
皇上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突然一把将聂慎安推了过去，整个的身子便是已经迅速钻到了山洞里，然后惶恐的看着对面的人，大声的叫喊着：“红儿，你出来，你听朕说，红儿。”
所有的人都是瞠目结舌的，所有的人都已经乱作一团，简直是不敢相信，皇上竟然是为了一个臣子，竟然是将自己置身于如此危险的境地，一时之间简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惶惶恐恐的凝视着对方。
“皇上，您可是九五之尊啊，若是现在这个时候冲进去的话，会伤害道龙体的，皇上。”
皇上俨然是已经顾不得那么堵了，现在唯一能够做的便是要将那个人救出来，也只能够如此了，他的眼神之中总是带着些许疲惫之意，一时之间竟然是不知道该作何想法，只是无奈的说道：“会好起来的，一切都是会好起来的。”
关于这一点，就算是心里一千万个不同意，但是到了最后，却是无从下手，也是无从去思考，现在凝视着对面的方向，迟钝了半晌之后，才终于说道：“为什么，为什么一定是要逼死红儿，就一定是要如此做吗？你们这群魔鬼，都是魔鬼。”
有人说是皇上疯掉了，那一日折腾到了大半夜，红大人终究还是没有回来，而皇上几乎是也是同样的，皇上一直都没有回来，一直都跌坐在洞口的位置，他几次三番不顾众人的阻挠想要闯进去，但是到了最后，还是无法拯救出来红儿，只能够自己一个人呆呆的望着原地。
“红儿，朕不会眼睁睁的额看着你死的，朕一定是会照顾你的。”
他总是不断地呼喊着红儿的名字，现在众人皆是心中有所惶恐，要知道皇上可是从未对待任何的一个臣子，是现在这番模样的，此时此刻，俨然是已经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简直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当相信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就是皇上。
“皇上，微臣有一件事情要摆脱皇上，微臣知道皇上挂念着红大人，可是皇上就算是挂念着红大人，也不能够不顾的自己的身体啊。”
那公公不断地央求着皇上，可是皇上俨然是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仍旧是一副认真的模样看着那个洞口，就连一向都是不问朝廷上的任何的事情的聂慎安都意识到了事情有些不对了，就算是皇上平日里过于宠爱一个臣子，这似乎是太过于痴狂了吧。
“皇上，你知道吗？若是非要说出来，微臣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微臣不知道红大人这段时间到底是在做什么，这本来是可以打胜仗的，怎么翩翩的，在最后的危急关头，竟然是发生了如此巨大的转变。”
那人话还没有说完，便是已经看到了皇上一个冰冷的眼神看过来，整个的身子似乎是都没有意识到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便是已经惶惶恐恐的，不知所以然的摇晃起来，现在愤怒的看着对面的方向，说道：“不是这样子的，红儿没有死。”
皇上总是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总是不断地告诉自己红儿没有死，说是红儿仍旧是好好的呆在自己的身边的，他时时刻刻都能够想到红儿。
红大人消失了三天三夜，到了最后还是没有任何的消息，可是皇
上却是一直都在挂念着红大人，不管是御膳房到底是送来什么好吃的，总是会第一时间想到红大人。
“皇上，夜深了，该休息了，若是皇上觉得乏了，奴才便是侍奉皇上休息。”
话还没有说完，便是已经被皇上打断了，皇上迅速上前一步，仔细的凝视着眼前的这个方向，半笑着说道：“朕不吃，等一等，是什么东西？”
他显得有些疲惫不堪，原本若是皇上不吃的话，便是要下放回去，可是现在皇上问出来了，便是让自己有几分高兴了，冲着皇上说道：“皇上，是一些粥，还有甜点，皇上最爱吃的糯米糕点。”
皇上沉思下来，原本刚刚开始有了起色的神智，突然之间便是已经低沉下来了，现在听到皇上开口说道：“皇上，莫要如此说来，要是真的是这样子说的话，日后便是会让皇上挂心的，皇上，恕罪，奴才多言。”
皇上心中自然是知道这奴才说的是什么，也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并未作出任何的评判，只是冷不丁的看着而眼前的方向，说道：“红大人呢？去给红大人送去，红儿最喜欢的便是糯米糕点，过去的无数个日子里。”
皇上回过头，现在全然是无心国家大事，一心一意只是想着，只是挂念着红儿这个人，虽然是不知道皇上心中最为真实的想法，可是自己的心里却是清楚地很，也唯独是如此，才能偶让皇上割舍下过去的生活。
“皇上，红大人已经没了，皇上还是清醒些吧。”
话还没有说完，便是已经被对方打断了，皇上痛苦非常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一把抓住对方的衣领子，愤怒的说道：“你给我好好的听着，红儿现在还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红儿绝对是不会出现任何的差错的，我一定是要找到红儿。”
皇上似乎是癫狂了一样，这跟过去的皇上，简直是两个样子，简直是不明所以的看着皇上，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只是万分惶恐的说道：“皇上，微臣知道自己不该说出这样纸的话来，可是微臣的心里清楚的很，皇上是爱上红大人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那人便是已经迅速跪在了地上，要是丞相大人不肯承认的话，此时此刻便是自己要遭殃了，但是越是因为清楚丞相大人的心思，才是越发的觉得惶恐和不安，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丞相大人心中应当是清楚地额很，皇上是不可能为了一个平常不过的臣子，自己一个人置身险境的，若是皇上真的是喜欢上了红大人，我们完全是可以将红大人了培养成为自己的人，这样纸便是会造成不可逆转的结局，难道是不是吗？”
但凡是想到这里，便是已经觉得这所有的一切都被放大了无数倍，现在脸上总是笑意盈盈的，只是眼睁睁的看着对面的方向，说道：“你说的对，若是真的是如此的话，倒是给我们减少了不少的烦恼了，我倒是要好好的谢谢这个红大人，就是这个观相师。”
那人听到丞相大人如此说，才终于可以放下心里啊，现在便是已经慢慢地站起身子来，一步一步朝着眼前的方向走着，或许是因为自己长期以来的痛苦不堪，或许是因为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是越发惶恐的看着对面的方向。
“红儿呢？朕要见到红儿，让红儿来到朕的身边来？”
皇上这两日总是爱说胡话，出去寻找红大人的所有的军队都已经回来了，几乎是没有找到任何关于红大人的消息，可是皇上却是不肯松懈下来，现在顿时已经将桌子上的所有的东西全部都扔在了地上，愤怒的看着对面的方向。
“要他们都是做什么的，既然是找不到红儿，为什么要回来，继续给我找。”
那人不可置信的看着皇上，迅速已经跪在了地上，慌张的说道：“可是皇上，现在已经更不是我们能够当家做主了的，现在国内都是已经内忧外患了，若是我们就此罢休，怕是日后会给自己增加不少的烦恼，还请皇上三思而后行啊。”
皇上木讷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一时之间竟然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现在到处都在等待着自己出现任何的差错，明明知道绝对不能够如此的，可是现在皇上一心只是想要找到红儿，这个想法是如此的切实，除此之外，自己对于所有的一切，几乎是全部都不会房放在心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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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9章危急关头
“皇上，危急关头便是只有这个办法了，只能够将军队全部都调换回来，奴才知道皇上只是想要找寻到红大人的消息，可是现在咱们除了这个办法之外，真是已经没有任何的办法了。”
皇上叹了一口气，自己救不了红儿，竟然是寻找红儿的办法都是没有的，简直是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方向，双手放在那个自己亲自为了红儿做的画像上面，凝视了许久之后，才终于说道：“红儿，没事的，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会好起来的，请一点事要相信我，至少是现在这个时候，我还会待在你的身边，我不会离开你的。”
那奴才简直是是不可置信，皇上现在就连同红大人讲话，都是用普通的我称呼自己，而不是用朕，由此可以看出来，其实在皇上的心里，早已经便是不将红大人当做是臣子了。
“皇上，奴才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红大人走了之后，皇上便是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整个皇宫的人整日都是郁郁寡欢，甚至是没有一个人能够猜测到皇上的心事，我们所有的人都惶惶恐恐，不知道应当怎么办才好。”
那奴才说完之后，便是已经直视着皇上，从那双眼睛里面，皇上似乎是看到了些许的仇恨之色，可是皇上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如何得罪了眼前的这个人，自己痴痴缓缓的看着对面的位置，犹豫了半晌，才终于问出来：“你是说皇宫？”
是啊，现在皇上基本上都已经忘却了自己在皇宫的事情了，已经完完全全的忘记了自己啊还是这里的皇上，在这里的当家做主，现在哪里是有一丁点的当家做主的模样啊，就算是心里不肯承认，但是事实都已经存在了。
“朕不知道，朕什么都不知道，朕也不想要知道，朕只是想要见到红鄂，朕只是想要知道红儿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他简直是不疯魔，不成活啊，那公公的眼神之中，似乎是带着杀气，只是转瞬便是已经消失不见了，或许是因为太过于快速了一点，所以让人有些难以捕捉，皇上木讷的看着对面的方向，就仿佛是重新看到了红儿一般。
“是真的红儿，是红儿回来了。”
聂慎垣无微不至的在照顾着一个人，这个人光是简单的看着这个面孔，还是有些看不清楚到底是谁的，似乎是受了严重的伤，而且此时此刻，也已经血肉模糊了，聂慎垣轻轻地将手中的毛巾放在对方的脸上，擦拭着那人的脸。
如意刚刚路过这个小的茅草屋，原本只是想要坐坐，但是却是看到了聂慎垣，一脸惶恐的看着聂慎垣，开口问摁倒：“你怎么在这里？”
聂慎垣倒是一丁点都不紧张，反而是后退了两步，冲着如意说道：“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话，你能偶找到这里吗？”
如意顿时已经明白了，的确是聂慎垣找人来通知自己来到这个地方的，但是如意不知道聂慎垣为什么会选择相信自己，也俨然是不知道这所有的一切到底是为何而存在。
“这到底是因为什么，为什么那个时候冲着我说出那么多的话来？”
一旦是说到这里，便是期待着聂慎垣能够给自己一个满意的回答，但是现实中的回答万万都是不可以让自己满意的，只是听到聂慎垣接下来说道：“那个时候我不是都已经告诉你了，是因为有个病人需要你来照顾。”
如意听到病人两个字的时候，才恍然大悟，现在转身便是要离去，却是被聂慎垣一把拉扯住，聂慎垣几乎是压根就不会给对方反应的机会，冲着对方说道：“现在给我听好了，都已经没有任何的机会了，如果出现其他的事情的话，你最好是给我找人来处理好这所有的一切。”
如意一脸疑问的看着聂慎垣，这个人冲着被自己瞎说些什么啊，这里的病人同自己有什么关系，如果是出任何的差错，跟自己又是有什么关系的呢？
他迅速已经背过了身子去，然后凝视着远处的方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你现在给我听好了，我已经不准备要听你解释太多了，我要走了。”
如意可是一丁点都没有将自己当做是丫鬟看待啊，至少是眼前的这一瞬间，是存在这样子的情况的，虽然是心里千般不是滋味，但是此时此刻，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
好，这才犹犹豫豫的看着远处的位置，说道：“聂慎垣，你不要欺人太甚了，我怎么说也是府上的挂？”
话还没有说完，当聂慎垣轻轻地将那人脸上的伤痕擦拭过去的时候，才终于看清楚，这个人原来竟然是红大人，如意全身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全然是不知道红大人是怎么会受如此严重的伤，也全然是不知道谁会将红大人打成现在这个样子，现在无奈的看着眼前的位置，说道：“我简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意的确是激动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过去的时候，如意的心里总是会诚惶诚恐的，那是因为害怕聂慎垣会调查自己，但是现在聂慎垣反倒是不调查了，这便是更是让如意慌张了，聂慎垣总是如此的模样，让人捉摸不清。
“聂慎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现在能够弄清楚吗？为什么要救这个男热，为什么要将这个男人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你可是知道，在红大人的心里，一直都将你当做是一个忠臣，你知道吗？”
原本以为说出这些的话来，是会激励一些聂慎垣的，但是看上去显然是没有的，聂慎垣仍旧是一脸淡定的看着如意，倒是一丁点的反应都是没有的，只是是简单的冲着对方说道“给我听好了，你没有任何的选择的机会，我也一样。”
他随手便是将手中的膜布扔给了对方，如意显然是么有准备好，只是听到聂慎垣说道；“情况危急，能够选择相信的人太少了，况且你同这个男人不是有几分交情的吗？上次既然是卖给你一个人情，你总是要还的，所以现在交给你，岂不是正好。”
但凡是说到这里的时候，便是已经弄清楚了所有的一切，也已经无可奈何的看着对面的方向，迟钝了半晌之后，才终于说道：“对了，忘记告诉你了，这个男人受了重伤，如果不仔细照顾的话，大概是会死的，你看，我也是没有那么好心要救他的。”
明明是已经救了对方，还是要说出这样子一些让人无比讨厌的话来，简直是不知道到底是那个才是真正的聂慎垣，那个才是假的聂慎垣，总是让自己觉得异常的遥远，有的时候觉得聂慎垣稍微有些靠近了，但是片刻之后，便是又是已经遥远了。
“聂慎垣，这个真的是真的你吗？为什么总是要骗我，为什么一定要让我记恨你呢？”
如意低头看着那躺在床上，已经悄无声息的男人，一时之间竟然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蹲下身子，这才突然意识到聂慎垣真的是无所不知，就连上次对方卖给了自己一个人情，都是知道的。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此时此刻，我总是觉得我现在好像是需要一个全新的机会似的，现在你给我了，有你在这里牵扯着，聂慎垣应当是不会去调查我了，但是你大概是也要像是我一样，起死逃生一次吧。”
如意叹了一口气，轻轻地将手中的毛巾在对方的脸上擦拭着，所有的动作看上去都是如此的轻盈，甚至是不带有任何的一丁点的个人的情感的，只是越发的觉得有些好笑。
她总是觉得聂慎垣平日里是不近人情的，但是此时此刻聂慎垣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你说聂慎垣既然是不愿意照顾你，为什么还要救你呢？你赶快醒过来吧，现在皇上找你几乎是都要疯掉了，皇上一心都不在朝政上，你说你一个大男人，倒是有什么样子的魅力，能够让皇上如此对待你。”
一切的一切都被放大了无数倍，就算是心里百般不情愿，但是此时此刻，唯一能够做到的，和唯一能够想到的，便是只有如此了，但凡是想到这里，便是空洞非常的看着远处的方向，说道：“要是我也是像你一样，这样子躺在这里就好了。”
这个想法只存在了片刻，便是已经被对方迅速给打断了，这一切的事情到了最后，都是会消失不见得，但是现在如意还是诚惶诚恐的，甚至是会觉得希望这一切都慢一点，在慢一点。
“红大热，你放心好了，我是会替你保密的，如果你不想要皇上知道你的藏身之地的话，我便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会一直都为了你保密下去的。”
如意也算是卖给了对方的一个人情，毕竟上次可是因为红大人帮助自己，才终于可以逃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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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0章伤心事
透过红色的纱幔，可以看出皇上心情不佳，他这几日便是踌躇万分，从未有过一丝一刻的好心情，那公公上前一步，确实不知道应当如何开口，犹豫了半晌，才终于冲着皇上说道：“皇上，去寻找红大人的侍卫们纷纷来报，说是几乎是找遍了，没有找到红大人。”
寂静，出奇的寂静，这一切到了此时此刻，原本应当是已经销声匿迹了，可是现在皇上却是叹了一口气，冲着对方说道：“下去吧？”
红色的纱幔将皇上的身影衬托的是那么的神秘，甚至是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显然是不知道皇上为何要如此，只是惶恐的看着皇上，等待了半晌，似乎是在等待着皇上做出什么决定来。
“难道是还有什么事情不成？”
那公公慌张摇着头，然后退了出去，刚退出去便是看到丞相站在门外面，那公公慌张将丞相拉扯到了一边去，说道：“丞相大人，可是折煞奴才了，要是被皇上发现了，莫说是老臣的命了，怕是丞相多年，将我安插在皇上的身边，是会被发现的。”
丞相反而是异常的镇定自若，要知道前段时间可算是打了一场败仗，而且那个观相师也已经消失不见了，虽然聂慎安回来了，但是这次的事情聂慎安也是说不出一二三来，丞相就算是在皇宫之中操持着对抗皇上的事情，也能够轻而易举的拿到属于自己的东西。
“这都已经多少的时日了，若是今天还是不能够有消息的话，便是不用在继续下去了。”
丞相有些暴躁，通常情况下，丞相非常懂得去克制自己的脾气，可是今天显然是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他目睹着这所有的一切的发生，不知道该如何劝阻丞相，只是叹了一口气，说道：“丞相大人莫要焦急，不过是在等下日子罢了。”
丞相似乎是意识到方才的确是自己失去了分寸，这才终于背过身子来，重新调整了自己的情趣，说道；‘既然是如此，也不差这两天还是三天的，还是继续等下去吧。’
一切都被放大了无数倍，显然是不敢相信这所有的一切到底是为何而存在，只是恍恍惚惚的看着眼前的方向，自己着实是背叛了皇上，他陪在皇上身边那么多年，可是最后还是背叛了皇上了。
“你可知道，这整个的皇宫之中，朕唯一相信的人便是只有你和红儿了，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子对待朕，你明明是知道，你甚至是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红儿对于朕来说，到底是意味着什么？”
那公公突然从噩梦之中惊醒，额头上全然都是冷汗，他不断的将双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轻轻地擦拭着自己的面容，他的心脏不停的剧烈的跳动着，很久都未曾有过这样子不安的年头了，他慌张从地上站起来，走到了窗口的位置。
或许是因为整个的房间里太过于昏暗了，所以不曾意识到房间里除了自己之外，现在已经多出了一个人，那个杀手因为行动的时候太过于仓促，便是已经将旁边的椅子碰到了，紧接着那冰冷的剑便是直接刺在了床上。
那公公迅速瞪大了双眼，与此同时，也知道是有人要杀了自己，竟然整个的身都从窗口跳了出去，因为跳下去的摔得太过于惨烈，所以一时之间竟然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恍恍惚惚的，现在颤颤巍巍的，然后凝视着对面的方向。
“有人吗？来人啊，来人啊？”
他不停地大叫着，似乎是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但是此时此刻，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是越发觉得恐慌和难过，一脸惊呆的看着那个正在朝着自己一步一步走过来的人，不停地叫喊着：“是丞相要杀我灭口是不是？”
那人蒙着黑色的面纱，所以并不能够看清楚此人的长相，但是他却是心里已经有了一个非常准确的答案，肯定是丞相大人想要杀了自己。
“我说的没有错，肯定是丞相大人，是丞相大人想要杀了我，我说的没有错吧？”
一切的一切都被放大了无数倍，此时此刻，竟然是将自己长久以来要隐瞒的事情，全然都说出来了，现在冲着而对饭说道：“丞相大人就算是要杀了我，也是于事无补的，我已经将这件事情告诉别人了，只要是我一旦是死掉，这件事情马上就会传到皇上哪里？”
这时候那黑衣人好像是没有方才那样子杀气十足了，而是轻轻地将剑放下来，贴在自己的身体的内侧，然后仔细的凝视着对面的方向，冷不丁说道：“你说的对，非常的对，我很明白，只是不知道皇上会不会明白呢？”
跟随了皇上那么长时间，就算是没有见过猪跑，最起码也是见过猪走的样子吧，他迅速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似的
，慌张的从地上站起来，然后怒视着眼前的方向。
只见身后有一个女子搀扶着皇上从假山后面走出来，那女子便是静妃，静妃面上从容，一丁点吃惊的表情都没有，皇上就更加是气定神闲，就仿佛是在散步一般，现在那黑衣人才终于将脸上的面纱拿下来，这才看清楚股，此人便是静妃的贴身护卫。
这个静妃可是不同于一般的妃子，也是偏的皇上的宠爱的，因为是和亲，所以很多的时候，皇上都是要让这对方一些的，静妃身边的这个护卫是陪嫁过来的，因为是女子，所以就算是在宫中随意出行，也没有任何人去掺和。
“皇上，奴才该死，奴才方才只是被吓糊涂了，奴才该死。”
那公公一脸的冷汗，似乎是知道自己现在已经遮挡不过了，现在才猛然跪在地上，说道：“皇上，奴才什么都说，不管是皇上问什么，奴才都是会回答皇上的，只是请皇上放了奴才一条性命吧。”
皇上慢吞吞的坐在凉亭之中，或许是前些日子因为红大人身子并未大好，或许是因为这夜色之中太过于寒凉，所以现在才不断的咳嗽着，那静妃看到皇上咳嗽，便是已经颤颤巍巍的将手中的手帕递给了皇上。
“皇上，还是早些处理了，这外面多少是有些凉爽的，要是着了凉，怕是不好了？”
皇上根本便是无动于衷的，只是轻轻地将那手帕拿在了手里，目光却是落定在那公共的身上的，只是一个眼神，便是能够感受到皇上的愤怒之意。
“奴才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奴才当真是知道错了，若是真的是有选择的话，奴才也是不愿意的，是丞相控制了奴才一家老小啊，奴才知道这件事情若是说出来，便是欺君大嘴，所以奴才也是迫于无奈啊。”
一切的一切都被放大了无数倍，皇上慢慢地站起身子来，凝视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说道：“你可是知道，整个的皇宫之中，朕最为相信的人是谁？”
竟然是同给自己梦中所梦到的一模一样，那公公迅速摸着自己的脸颊，一时之间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不成，不停的用双手拍打着自己的脸颊，越发的用力，可是最后却是一丁点的作用都是没有的。
“不是梦，不是梦。”
他慌张的看着皇上，显然是像是一个没有方向的老鼠一般，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要朝着那个位置飞奔而去。
“皇上，奴才知道错了，奴才以后绝对是不会了，请求皇上绕了奴才这一次吧，看在奴才照顾皇上这么多年的份上，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请求皇上饶了奴才吧，就绕了奴才这一次吧。”
那公公仍旧是不停地央求着，希望皇上这个时候能够放过自己，但是皇上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不管是这个世界上东谁，他都不会去在意的，唯独红大人。
倒是么有等到皇上开口说话，那静妃便是已经慢吞吞的站起来，走到了皇上的对面，轻轻地跪在了那个位置，小声的说道：“皇上，臣妾知道这是宫廷之间的事情，臣妾不应当去过问，可是这段时间，臣妾都是看在眼里的，皇上是心疼红大人，但是红大人的事情，不是我们能够预算的啊。”
静妃说到这里，便是已经抬头看着皇上，然后继续说奥：“皇上若是真的是要处理这件事情，岂不是要打草惊蛇，到时候一旦是被丞相知道了这件事情，便是会引起一阵骚乱的。”
静妃说的倒是也有道理，这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人，但是通常情况下，皇上最为不喜欢的人便是聪明的人，而且还是女人。
皇上将视线落定在静妃的身上，然后慢吞吞的走到了静妃的面前来，所有的动作都被放慢了无数倍，这女人妖娆非常，但凡是看上一眼，便是很难忘记，在加上这聪明伶俐的劲，真的是让天下男人都训了色。
静妃抬起头来，皇上顺势轻轻地将静妃的下巴托住，认真的看着静妃，说道：“静妃果然是好聪明，只是朕有些乏了，现在不想要大费周章的去处理这件事情了，就直接拉下去处理了吧。”
那静妃原本以为皇上多少是会给自己几分面子的，毕竟这件事情也是自己帮助皇上调查清楚地，可是皇上不曾想到静妃竟然拿是会站出来求情。
通常情况下，到了事情不可收拾的时候，知道皇上拉不下来面子，静妃便是会主动上前帮助皇上解决，可是这次的事情不一样，因为这次的事情前车的人不是别人，是红儿，皇上可以放下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不管不顾，可是红儿不行。
“皇上，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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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2章不为所动
“皇上，美酒配佳人，如此夜色，难道是皇上真的是一丁点都是不为所动不成？”
静妃故意将声音放小，想的非常的娇媚，此时此景，简直是让人难以把持，可是皇上却是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随机将手中的酒杯一样而起，迅速将那酒全都喝了下去，将空的杯子杯口朝下空了空，似乎是可以做出这个表情给静妃看的。
皇上做了这一系列的动作之后，便是起身要走，却是被静妃一把拉扯过去，由于上身不稳，整个的身子便是已经倒在了床上，静妃随即扑了过来，皇上冷笑一声，随即将双手放在静妃纤细的腰上。
“这世人都说是齐国的女子颇有男子的风范，如今朕当真是算是见识了，只是朕从前百般讨好你，送你世界上最为名贵的珠宝，你都未曾多看一眼，为何如今对待朕，竟然是像是变了一个人，如此爱慕？”
皇上眯着眼睛，在等待着对方给自己一个答案，原本以为事情便是如此结束了，可是这显然是没有那么简单，静妃轻轻地解开衣服上的第一个扣子，随即是第二个，紧接着是第三个，在这三个扣子被解开的过程之中，皇上面上的变化却是丰富多彩的。
静妃说道：“皇上不是爱慕静妃很长一段时间了吗？静妃现在回报皇上，算是说的过去吧？”
正如此说着，皇上却是突然变了脸色，翻身而起了，静妃整个的身子便是已经倒在了地上，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皇上，简直是不明所以，这才慌张问道：“皇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皇上用手支撑着自己的额头，冲着而对方说道：“朕今日有些不舒服，你退下吧？”
那静妃便是此时此刻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似的，但是鉴于皇上此时满面忧愁，便是没有说出什么来，而是捡起地上的衣服，冲着外面迅速跑了出去。
等到房间里终于安静下来的时候，皇上才放松的自己一个人躺在诺大的床上，皇上的目光诚诚恳恳，他的脑海里全然都是红儿的模样，红儿站在自己面前笑得样子，红儿为自己担忧的样子，红儿为了自己挡剑的样子，红儿出此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样子。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子对待朕，为什么？”
他的声音之中多少是带着些许哀叹的，但是没有任何的一个人能够知道自己的秘密，皇上知道自己终将是要将这个秘密保守着，直到自己死去，可是现在这一刻，皇上怎么也没有想到，静妃竟然是已经知道了。
聂慎垣傍晚才来，如意照顾了这个活死人一天的时间，现在已经累得趴倒在红大人的床边睡着了，但是光是看着这面相，似乎是不准备要醒过来似的，现在聂慎垣蹲下身子来，轻轻地用双手抚着红大人的面颊，高烧已经退了，看来如意的照顾还是有功效的。
聂慎垣将视线落定在如意的身上，这个女人只有在睡着的时候，才不是那么张牙舞爪的，才多少事有几分让人有所怜惜的。
聂慎垣轻轻地将手放在如意的脸上，然后颤抖着触碰着如意的脸颊，这一切的一切好像是被放大了无数倍似的，他从未如此静距离的接触如意，此时此刻，竟然是觉得有几分温暖的。
“就这样子毫无准备，毫无防备的在另外的一个男人的床前睡着了，你可是知道自己有多危险，真是一个不知轻重的女子。”
聂慎垣轻轻地将如意抱起来，似乎是害怕会吵到如意似的，轻轻地将如意的手放下来，将如意抱着走到了内室，然后轻轻地将对方放在了床上，帮助对方盖好被子，在如意的严重，聂慎垣一直以来都是一个非常令人讨厌的人，像是这样子的温柔，还是头一次见到。
“不要走，不要走。”
如意一把拉住聂慎垣的手臂，突然感受到手上传来一阵温热，聂慎垣有些不明所以的停下脚步来，回头看着如意，她的眉头紧锁着，看上去像是做了噩梦一般，如意抓着自己的手，竟然是有温度的，这同自己当初触碰到如意的时候，是不一样的。
聂慎垣低下头，仔细的打量着如意脸上的一切的表情，然后半笑着看着如意，他也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存在这样子的局限性，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而存在，甚至是觉得这一切的一切，现在都已经超出了自己的界限了。
当聂慎垣终于意识到方才自己为了如意笑出了声音的时候，才终于醒悟过来，这才慌张的站起来，像是逃跑一般，迅速的逃离了，但是方才那一秒钟的幸福和温暖，却是还是存在自己的心中的。
“我到底是怎么了？”
聂慎垣将自己的双手捶打在木门上，他的心里清楚地很，是聂慎安拜托自己去照顾如意的，这个人将来时要成为自己的弟媳妇的。
聂慎垣从未想过要接近如意，但是过去接近这个女人的时候那种厌恶感好像是消失不见了，方才就连自己都未曾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会存在那样子的感觉。
似乎是不敢回头凝视着身后方向，只是一味的朝着前面走，直到听到了红大人不停地呼喊着什么，这才慌张的跑到了红大人的身边来。
“怎么了？”
红儿听到了呼唤的声音，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没有想到自己昏迷了那么久，第一眼所看到的人，竟然是聂慎垣，他只是简单地笑着，然后说道：“我没有死，真是遗憾？”
任何的一个人，都未曾在自己醒来的那一刹那，遗憾自己没有死掉的，这倒是一件奇事了，但是聂慎垣却是已经意识到了似的，完全是没有任何的惊讶，而是冷静的看着对方，说道：“你没有死，应当是感谢皇上。”
一旦是提到皇上，聂慎垣手中的动作便是已经僵持住了，同样的，红儿倒是一脸淡定自若的模样，冲着对方说道：“既然你已经说出来了，我便是不做解释了，没有错，那个时候皇上的确是舍弃了我，但是我一丁点都不怪责皇上。”
能够听到红儿说出这番话来，着实是让人觉得震撼的，皇上对于红儿的爱慕，这已经是铁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但是红儿这便，聂慎垣还是不敢肯定的。
“红儿，你告诉我，你对于皇上？”
聂慎垣话还没有问完，便是已经被红儿打断了，红儿像是在畏惧这什么，慌张说道：“多谢你救了我，这救命之恩，我怕是没有任何的办法去汇报了，但是以后若是有机会找我帮忙，就算是赴汤蹈火，也是在所不惜的。”
红大人说罢便是已经掀开了被子，转身正要离去，却是被聂慎垣一把抓住了，聂慎垣无奈的看着红儿，开口问道：“你现在要朝着那个方向走？你以为自己能够走到哪里去？现在全程上下，都在找你？”
听到皇上在寻找自己，内心竟然是有片刻的颤动，但是他知道这样子简单的感觉是不应当存在的，此时此刻，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只是越发荒诞的看着聂慎垣，说道：“都没有那么重要了，你想要告诉我什么？”
聂慎垣面对着红儿的质问，反而是异常的镇定自若，而是上前走了一步，这一步看上去是如此的轻而易举，但是却是承载着太多的东西来了，现在无奈的看着对面的方向，吃顿了半晌之后，才终于说道：“你之所以这样子激动，只存在一种说法，那便是你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了。”
聂慎垣话刚说完，红儿便是全身上下不由自主的颤抖着，紧接着便是整个的身子，天气不是很冷，是因为心冷，他现在已经无从遮掩自己的内心了。
“承认吧，红儿，你的内心是无法欺骗自己的，至少是你对于皇上，也是真心的，难道是不是吗？你越是伤心，便是越是能够暴露这一切。”
红儿从未像是现在这样子抓狂，他疯狂的撕扯着桌子上的东西，然后将所有的东西都扔在了地上，似乎是非常的暴躁似的，眼神也是带着杀气的，他正在用猩红的目光看着聂慎垣，愤怒的叫喊着：“你到底是想要干什么？你想要我的这条命，我可以给你，为什么要逼我？”
是啊，为什么一定要逼对方，为什么呢？
聂慎垣却是不为所动，而是轻轻地将桌子上的东西拿起来，凝视着眼前的这个人，说道：“你说的对，你若是死了，简直是太过于容易了，但是现在你想要活过来，才是最不容易的事情，我现在不是为了任何的事情，我只是想要证明我自己的能力。”
聂慎垣说道这里，似乎是意味深长似的，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或许你也可以将这个当做是我对于你的利用，这也是却是存在着的，我一直以来都是如此认为的，这个世界上，只要是能够被我利用的人，都应当值得骄傲。”
红儿看着这个骄傲狂大的人，简直是不会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这个人简直是太过于可怕了虽然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但是现在红儿似乎是已经意识到了这所有的一切了，他苦笑着，说道：“你之所以救我，只是为了要利用我，要控制皇上，我告诉你，不可能？”
聂慎垣慢吞吞的上前一步，冷笑着说道：“看样子，还是我过于高估你了，我之所以要救你，不是为了要控制皇上，只是因为在我的心里，你还有剩余利用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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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3章如意的愤怒
深深浅浅的走廊之中，或许是有几个前来打更的人，这些人都是年龄颇大的人，但是从这些人的口中，却是可以得知一些已经发生的还未来及处理的事情，如意忘穿整个走廊，未曾看到一个人影。
“平日里这走廊深处不是有很多前来打更的人吗？今日到底是怎么了？”
如意抬头凝视着眼前的方向，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片刻之后，才终于反应过来，冲着对方说道：“难不成今儿个有事情发生？”
那女子用奇怪的目光看着如意，像是在审视着如意，又像是在疑问着什么，过了两秒钟，才终于回答说：“你当真是不知道这件事情吗？要是说起来，当真是一件好笑的事情呢？听说是皇上亲自下令的，说是这几日不得打更？”
如意皱了皱眉头，更是不解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开口问道：“此话怎讲？”
那人凝视着如意半晌，满是疑问的瞧着如意，这才终于反应过来，说道：“你当真是不知道？”
如意点了点头，当真是不知道，那女子也作罢了，便是朝着如意解释着，继而说道：“听说是对于皇上非常重要的人消失不见了，皇上想要找到那个人，所以不忍心打更去惊动那个人，要是说起来，倒是还是一桩奇事呢？”
或许是因为被皇上的深情打动了，或许是因为一些其他的事情，如意只觉得全身上下一股冷风窜过来，整个的身子不有自主的颤抖着。
“莫不是宫中的那个被皇上宠爱的妃子不成？”
如意凝视着眼前的这个人，迟钝了许久，才终于反应过来，这才半笑着说道：“要是说起来，倒是好笑的很，不是什么被皇上宠爱的妃子，就是因为如此，才让人觉得这件事情越发是好奇。”
如意知道这种事情原本是不应当多加过问的，况且现在负责照顾红大人，不过对于红大人到底是如何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还是十分好奇的，现在凝视着对面的方向，迟钝了半晌之后，才终于半笑着凝视着如意，说道：“怎么了？”
如意倒是越来越觉得奇怪了，但是怎么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来说服自己，只能够开口询问对方，问道：“你方才说的事情，我越发是觉得奇怪了，既然是如此，你何苦不直接告诉我，要同我绕弯子。”
这女子原本是这江南水乡的本地人，穿着一身简单的布衣，但是看上去却是一个顽皮的姑娘，同表面上这种温婉如玉的表象简直是完全不同，如意虽然是看的清清楚楚，却是要佯装是不知道的样子，唯独如此，才能够弄清楚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发生？
“要说是这件事情，听说是有一个叫做红大人的观相师，听说是同皇上非常要好，只是前些阵子，边关发生了战乱，唯独见到此人，才能够当做是不曾发生过一样。”
如意越发是觉得疑惑了，这边关的事情不是保密的吗？怎么一个平明百姓竟然都已经知道了，难不成是有人泄露了这个消息不成？
如意敛着眉目，越发是紧张去起来，冲着对方问道：“既然如此，你可是知道这个叫做宏达人的人现在在哪里吗？”
那丫鬟原本还是一副知晓天下事的样子，方才被如意一问，当真是迟钝了，这才终于摇了摇头，说道：“我虽然是不知道，但是师傅未必是不知道啊？”
如意越着急，那个女人越是一脸淡定自若的样子，凝视着眼前的人许久之后，如意才终于反应过来，如若这个女子得到了什么消息，想要前来换取自己的消息，倒是也未可知，凡事还是要小心一点为妙。
“你方才说的已经非常清楚了，如果我听的没有错的话，你是已经想要告诉我，你背后有一个谋士，是你的师傅，如若是方便的话，可否告知我对方的名号？”
如意算是一个聪明人，知道对方的名号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但是现在想要去处理这件事情，显然是有些着急，光是眼睁睁的看着，便是已经觉得空洞非常，那女子方才还是一副粗心模样，现在突然紧张的看着如意。
“你该不会是来套取我的消息的吧？你知道我们作为谋士的人，最害怕的便是泄露了消息，我见你不过是一个平明百姓，才肯将这些事情告诉你，但是我现在看你好像是不是一个普通人，告诉我，你是谁？”
说罢这个顽皮的小姑娘便是已经将脸凑近了，一把拉扯住如意的手，慌张说道：“如意，我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而存在，但是相信我，我不会给你说出去的，你的心里一定是隐藏着一个重大的秘密，我说的对不对？”
如意迅速将双手抽回去，速度简直是令人惊讶，看样子自己猜测的果然是没有错，只有猜对了之后，别人才会
有如此的反应，现在对方的双手不由自主的颤抖着，冲着这女孩子说道：“我不知道你瞎说些什么？”
如意知道不应当继续同这个人纠缠下去，便是已经转过身子离去，只是走了片刻，便是已经回过头来，凝视着眼前的这个人，说道：“如果方便的话，日后我们一定会再次见到的。”
如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子一番话来，只是觉得这是一种直觉，一定会再次见到的。
回到了家里之后，便是看到了红儿一个人站在窗口处踌躇着，有那么一瞬间，如意甚至是会怀疑这个男人，当真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红大人吗？
“红大人，今儿外面的天气有些不好，如果这样子待着，怕是要着凉的。”
如意站在桌角位置，轻轻地将桌子上的水杯端起来，然后凝视着眼前的这个方向，冲着对方说道：“自从醒过来之后，你已经许多天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了，你是懒得说，还是不想要说？还是你一直以来都在责怪聂慎垣。”
如意端着一个杯子递给红大人，继续说道：“没有关系，若是不想要同聂慎垣说，你可以直接将想要说的话告诉我，你难道是不想要报仇吗？”
如意说罢死死地盯着红大人，在等待着对方给自己一个准确的答案，但是此时此刻，红大人却是不为所动，甚至是连如意手中的被子都懒得去接过来，外面的天气很冷，就算是说话，都能够看到雾气弥漫。
“红大人心中难道是不是怨恨满满吗？对于红大人而言，这一切的一切现在都已经结束了吗？”
如意将杯子重新收回来，放在自己手中，随即在嘴角抿了一口，他心里清楚地很，也一直都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而存在，她更是知道一个经历过死亡的人，在和死神的战斗过程之中，所产生的那种痛苦和绝望。
如意见到对方还是不肯同自己说上一句话，便是已经迅速上前一步，站定在红大人的面前，迫使红大人看着自己，说道：“你好好的看看我，我和你一样，从前我也经历过这样子的事情，但是我没有像是你那个样子。”
如意皱着眉头，在等待着对方给自己一个准确的答案，但是此时此刻，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知道，我一直以来都是知道的，但是我不知道的事情还是有很多的，比如说那时候为什么会选择放弃，是因为你甘心去死？我说的没有错吧？”
如意知道现在这个时候，不该逼问对方这些事情的，可是如果自己现在还是一无所知的话，那么接下来真的是不知道能够为了对方去做什么？
红大人仍旧是不为所动的看着窗外，显然是什么都不肯说出来，这时候凝视着远处的位置，说道：“都过去了，这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这大概啊是红大人所说出来的第一句话，显然是让如意非常吃惊的，要知道整个世界上，能够让红大人此时此刻说出来话的人，大概是就只有自己了，或许是只有共同经历过这种感觉的人，才能够体会道对方的感受。
“你难道是不恨吗？你现在到底是在掩护着誰？你爱那个人？”
红大人的眼神就像是一道寒光一样，迅速朝着自己扫射过来，如意知道自己不应当多说出任何的话来，这时候才终于恍恍惚惚的，说道：“你在掩饰的那个人，是你爱的人吗？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爱上了皇上？”
这简直是大逆不道，如意简直是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这个自己一直在照顾着的人，这个被聂慎垣救回来的人，竟然是心存如此的想法，如意连连后退几步，不敢置信的看着红大人，只听到红大人说道：“不，你错了。”
他不肯承认，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唯一想要守护的人，还是皇上，虽然心里百般不情愿，但是此时此刻，却是无奈的看着如意，他的眼神的那种心灰意冷，顿时已经让人认清楚了这所有的一切。
“都过去了，这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如意不要问了。”
如意还是不肯放弃，继续想要追问一些东西，但是还没有等到如意开口说出来，便是已经被人挡了回去，这时候站在面前的人，不是别人，而是聂慎垣，聂慎垣的眼神冰冷，如意知道自己方才问了一些不该问出来的话，如意不等聂慎垣开口说出来，便是已经走了出去。
聂慎垣看着红大人，说道：“好好消息。”
只是简单地四个字，甚至是没有任何的逼问，跟如意显然是完全相反的两个方向，以为就此会罢休，但是却是听到红大人说道：“为什么要救我？那个时候已经预算好了所有的一切吧，所以为什么还是要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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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4章死命令
他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愤恨，但是聂慎垣心里清楚地很，这不是针对自己的，甚至是不是针对任何人的，只是上天对于他和皇上之间的感情的一种考验罢了。
原本以为聂慎垣会选择给对方一个解释，但是聂慎垣却是平静的处理了这所有的一切，只是冷静的说道：“好好休息吧。”
他总是如此的惜字如金，但凡是不可以说出来的事情，或者是多余的话，甚至是连一句话都觉得是多余的，有的时候红儿总是觉得这个人竟然是如此的危险，或许过去自己所看到的都是假象，这个人有着可怕的一种野性。
他望着窗外的方向，像是在看着遥远的地方，一时之间竟然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是无奈的看着哪里，然后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心中早已经风起云涌，却是只能够装作是无动于衷。
“我不害怕，我一丁点都不害怕，我现在总是觉得只要是可以做好属于我自己的事情，便是已经足够了，但是我不甘心，为什么到了现在这时候，还是要守护着那个人，明明是那个热将自己弄成现在这个样子的，那时候的一个死命令，明明都已经说明了所有的一切了。”
聂慎垣倒是头一次看到如此嫉恶如仇的如意，显然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才终于冲着对方说道：“为什么要这么激动？”
如意这才终于反应过来，抬头凝视着对方，一脸疑惑的模样，当真是有些可爱的，便是听到如意说道“你说什么？”
如意故意装作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可是聂慎垣显然是没有放弃如意，这才终于说道：“你好好的看看，看看这里所有的一切，这是距离灾民最近的距离，你现在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从前他们经历过的，但是现在一切都不代表着任何的东西？”
似乎是不太明白聂慎垣现在所说的，现在她皱了皱眉头，眼神眺望着远处，这才看到远处的灾民棚里面，有一个行动艰难的老者，手中拿着一个棍棒，勉强支撑着自己前行者。
如意迅速将视线收回来，不敢继续下去，这才终于意识到了聂慎垣的意思，将自己的思绪收回来，开口问道：“其实你的心里清楚地很，一直以来，你都比任何人都要明白，你也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而存在，我说的没有错吧？”
如意瞪着一双大眼睛，在等待着聂慎垣给自己一个答案，其实如意的心里早已经有了一个答案的，但是如意不肯承认，如意还是希望对方能够确认自己的疑惑之情。
“所以你问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聂慎垣不明所以的看着如意，如意被突如其来的问题问的有些发蒙，整个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着，这才终于说道：“会过去的，但是你难道是不想要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发生的吗？”
如意恍恍惚惚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她知道方才的确是自己过于激动了，但是对于聂慎垣来说，通常情况下，如意都是非常的理智的，现在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竟然是如此的激动。
“如意，告诉我，你在畏惧一些什么东西？”
聂慎垣上前一步，但是没有等到如意开口说话，便是看到落荒而逃的如意，聂慎垣站在空空荡荡的阁楼之中，越发的觉得有些好笑，现在为什么如此关心这个女人，而且心里明明是已经有了答案了，却是想要去让对方给自己一个确定的答案。
这是为什么，这是从前从未发生过的事情啊，聂慎垣的双手不由自主的颤抖着，俨然是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而存在。
聂慎垣回头看着，如意早已经走远了，现在此地便是只有自己一个人，他不知道将来要等待着自己的到底是什么，但是现在聂慎垣却是已经意识到额，那个女人在自己的心里的地位，好像是在潜移默化的发生变化着。
“为什么一定要如此存在，为什么要这个样子呢？”
聂慎垣将自己的双手放在胸口的位置，他总是觉得有如意在的时候，哪里便是会颤动着，显然是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但是聂慎垣知道，这个女人果然是不容小觑的。
在照顾红大人的这几天，如意只能够在房间里面瞎转悠，如意不知道为什么如此关心红大人和皇上的事情，但是自从上次质问红大人，被聂慎垣逮到之后，如意便是保持沉默。
每天准时的去给对方送饭，对于如意来说，这一切都已经成为习惯了，但是如意每次都不会过问任何的一些事情，也不会多说出任何的一句话来。
许久之后，如意收拾了东西正要走，还是跟往常一样，却是听到已经许久都未曾说话的红儿竟然是开口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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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那个人怎么样了？”
没有想到红大人开口说的还是关于皇上的事情，如意心中清楚的很，明明是那个人将自己害的如此惨淡，但是现在却是要装作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竟然还是不由自主的会挂心起那个人。
如意皱了皱眉头，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痛苦不堪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说道：“你给我好好的听着，我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的时间去跟你闲扯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我告诉你，你的命是聂慎垣救得，你应当是懂得知恩图报，就算是那个人之前是你的主子，现在已经不是了。”
如意又重新补充了一句，继续说道：“你还是没有听明白吗？你应当是知恩图报，但是同样的，你也要懂得去报仇，是那个人害你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的，如果不是那个人的话，你现在还活的好好的。”
如意的话让红大人转过了身子，仔细的凝视着如意，说道：“你说的很对，但是我现在想要知道那个人的消息？”
他慢慢地低垂着头，像是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孩子，看到这个样子的红大人，还是头一次，如意虽然是心里百般不肯情愿，但是此时此刻，却是故作镇定的看着眼前的人，说道：“那个人现在活得好好的，只是在到处寻找你。”
如意原本是不准备要将这些事情去告诉对方的，不光是在情绪上，大概是就连心里也是会受到创伤吧，至少那个时候如意的心里是这样子想的，但是此时此刻，却是听到红大人非常冷淡的说道：“你是说他在找我？”
如意肯定的点了点头，在等待着对方被自己一个准确的答案，可是久而久之，还是没有任何的一句话说出来。
“如意，你出去吧，我想要自己一个人带着。”
如意越发惶恐的看着红大人，要知道聂慎垣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气，才终于将对方从死神的手里抢过来的，要是红大人当真是出了一点什么事情的话，当真是如意不能够负责的。
“你若是心里有什么不痛快，或是你有什么怨言，你都可以冲着我说，我没有关系，我真的是可以帮助你的，相信我。”
如意满怀期待的等待着，但是到了最后，还是没有等到任何的消息，如意是心疼红大人，听说是皇上下了死命令，可是这其中的误会却是如意不知道的，依照皇上对于红大人的宠爱，皇上就算是失去了整个的江山，也是绝对不会拿着红大人的生命作为交换的。
但是如意心中却是一丁点都不明白，如意总是想着这天下人总归都是负心人，只要是不准备接受任何人的帮助，便是不要去处理任何的事情，一切的一切都被放大了无数倍，但凡是想到这里，便是叹了一口气，冲着对方摇了摇头。
“你啊，真是石头一样，你说你非要在一颗石头上吊死干什么？那个人都已经不肯顾及你的死活了，可是你现在还是要帮助对方思考，你说你是不是傻？”
如意通常都是很少话的，但是不知道为何，对于红大人，却是多了一分陌生的情愫，如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子气愤，或许是因为皇上对红大人的薄情，或许是因为一些其他的事情，如意自己也是不知道的。
等到如意出来了之后，才看到聂慎垣竟然是坐在门外的位置，如意手中端着的东西险些被吓掉在地上，只听到聂慎垣不懂声响的说道：“看样子，你还是十分嫉恶如仇的吗？既然是如此，你便是应当知道，什么话应当说，什么话不应当说。”
如意气愤的将手中的东西扔给了聂慎垣，说道：“我们的大公子啊，我是在洗衣坊工作的，我不过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子，你说你非要交给我现在这个任务，你到底是想要你干什么？你难道是不害怕我将这所有的一切都给你说出去不成？”
如意现在竟然是敢恐吓聂慎垣，但是聂慎垣似乎是一丁点都不为所动，反而是非常淡定的看着如意，说道：“你说的非常对，但是我现在倒是好奇了，你既然是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而存在，为什么还是要视若无睹？”
如意退后一步，说道：“你先说，为什么相信我？”
聂慎垣不知道应当如何去回答如意这个问题，通常情况下，能够难倒聂慎垣的东西可是少之又少的，但是这次显然是已经认输了，等待了片刻，见到聂慎垣不回答，如意便是已经将聂慎垣手中的东西拿过来，转身正要离去，却是听到聂慎垣说道：“因为信任。”
聂慎垣慢慢地站起身子来，用无比肯定的眼神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说道：“没有别的，只是因为信任，因为信任你。”
如意一时之间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这个说话的人可是聂慎垣啊，聂慎垣说是相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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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6章试探
聂慎安从如意哪里出来，整个人便是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比起如意对自己无形的伤害，在战场上厮杀的痛苦已经不算是什么了，聂慎安刚从如意的房间巷口走出来，便是看到了黄沙的身影。
此时是冬天，但是浣纱却是穿着一身单薄的衣服，看上去虽然是窈窕身子，但是应当是很冷，浣纱全身不由自主的打着冷颤，聂慎安不明所以的走到了浣纱的面前，开口问道：“浣纱？”
浣纱点了点头，面上多少是躲着些许娇羞之色的，她俨然是已经没有注意到这个位置是如意的住所，她的眼睛里面全然只有聂慎安自己一个人，他仔细的凝视着聂慎安，开口说道：“二公子，你回来了？浣纱一直都在等着二公子呢？”
她的面上全然都是绯红之色，这是女孩子在遇到了自己的心上人之后独有的一种娇羞感，虽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此时此刻，却是已经完全意识到了对方对于自己的情谊，这才终于恍恍惚惚的说道：“浣纱，我今儿有些不舒服，我先行告退了。”
正要走，又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回头看着浣纱，继续说道：“今儿个天气有些寒冷，若不是有急事，便是不要出来了，可好？”
似乎是突然之间明白了什么似的，浣纱整个人都不由自主的颤抖着，她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够继续等下去了，她一把拉扯住聂慎安正要行走的身子，慌张说道：“二公子，如若不能够给浣纱一个机会，至少也应当是听浣纱说完，看在浣纱在这寒风之中苦等的份上。”
聂慎安皱了皱眉头，他一身戎装，至今未换，只是为了前来探望如意一眼，但是俨然是没有想到见到如意之后，竟然是如此模样。
他似乎是突然之间意识到了什么，迅速将身上的披风拿下来，遮挡在了浣纱的身上，浣纱对于自己的心思，聂慎安哪里是不知道，只是这世界上无论什么，都是可以被同等对待的，唯独爱情。
“浣纱，今儿天气不早了，我才刚刚从战场之地回来，现在等着回去休息，如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我便是先行离开了。”
浣纱知道聂慎安辛苦，她知道但凡是看到聂慎安辛苦，自己哪里是能够淡然，能够当做是没有看到呢？甚至是比聂慎安更为痛苦，更愿意是为了聂慎安承担这份痛苦。
聂慎安正要走，便是听到浣纱慌张说道：“二公子。”
她迅速行前，她知道之前是自己晚了一步，她不相信聂慎安不会爱上自己，之前不过是被如意遮挡着，聂慎安看不到自己，她一直都是这样子安慰自己的，但是此时此刻，当自己真正的去面对聂慎安的时候，却是不知道要如何去应对。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二公子的心里只有如意一个人，但是二公子看看我，浣纱是真的喜欢二公子的，浣纱愿意用自己所有美好的东西去换取二公子的一个眼神，只要是二公子看上浣纱一眼，浣纱就觉得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事情了。”
一切的一切都被无限的放大了，一旦是看着眼前的这个位置，便是觉得全身似乎是有一股电流在窜动着，浣纱的双手不由自主的捏着衣角，可以看出来，浣纱真的是非常的非常的紧张来。
聂慎安平日里在众多的丫鬟心目中都是温暖的形象，相比于大哥来说，他就是讨人喜欢的多，因为他总是一副如此模样，让人挪不开视线。
“浣纱，我知道你对于我情谊，可是感情这东西，原本便是先入为主的，我先认识的人是如意，你很好，我不是说你比如意差，但是在我的心里，如意是最美的女人，是最好的，我无法去接受除了她之外的任何人，你知道吗？”
聂慎安一口气说出了很多的话，似乎是害怕浣纱继续误会，只能够如此，但是现在浣纱却是已经流泪满面了，甚至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才慌张的看着对面的方向，说道：“二公子，不要说了，浣纱知道自己不过是一个丫鬟的身份，但是浣纱可以为了二公子放弃所有的一切，请求二公子不要让浣纱失望。”
她用祈求的眼神看着对方，感情的事情，但凡是其中一个人弱于另外一个人的地位，势必要造化如此的结果的，虽然是不想要承认，但是此时此刻，却是已经非常准确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了。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是知道了错了，是浣纱没有自知之明，是浣纱想要高攀二公子了。”
为了自己爱的这个人，站在自己的面前的这个人，她可以放弃自己的一切的自尊，甚至是可以放弃整个丞相府，自己唯一可以信任，唯一可以依靠的如意的怀抱，甚至是抛弃了如意，直到现在这个时候，浣纱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做的事情到底是多麽的荒唐。
她从前以为自己为了爱情可以抛弃所有的一切，甚至是背井离乡，甚至是在丞相府成为让人指指点点的人，但是现在当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没有任何的结果的时候，她还是会伤心难过的，她还是无法迫使自己当做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是知道错了，如果真的是可以选择的话，我也不想要变成闲杂这个样子，我为了二公子，可以舍弃所有的一切，我甚至是背叛了如意，我甚至是和如意成为敌人了，这都是因为二公子啊。”
原本这些话都是可以说出来的，都是可以用来质问对方的一种方式的，但是此时此刻，她整个的却是说不出话来了，也不知道应当怎么办才好，像是一个犯错的小女孩一样，站在原地伫立不前，整个的身子都已经麻木了。
“二公子，不要这样子对待我，浣纱可以为了二公子舍弃所有的一切，浣纱知道自己爱着二公子爱的过于卑微了一点，但是浣纱没有其他的选择，如果浣纱真的是有选择的话，浣纱可以？”
话还没有说完，聂慎安便是已经走到了浣纱的面前来，他静静的盯着浣纱，这眼神让浣纱十分不自在，这时候聂慎安说道：“对不起，浣纱。”
简单的几个字，浣纱的眼泪便是已经迅速落了下来，她像是一个落荒而逃的小丑，简直是没有给自己任何的反应的机会，便是已经慌张离去了。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子做，但是这真的只是浣纱的心声而已，是浣纱太过于焦急了？”
浣纱的心声这样子告诉他，就算是如此，浣纱还是不肯去责怪眼前的这个男人，甚至是将所有的过错都归咎在自己的身上，明明知道到了最后要面临的是这样子的结果，可是到了最后还是不肯放松。
“我不知道，我简直是不知道一切为什么到了现在这个样子，我甚至是不知道我做了什么，都怪我，是我太过于着急了，我肯定是吓坏了二公子了。”
浣纱坐在池塘边上，不停的哭泣着，口中所说的也是如此的话语，浣纱的心里清楚地很，二公子不爱自己，但是她不想要接受这个事实，宁可去责怪自己。
如意站在窗口的位置，凝视着外面的月亮，今儿晚上的月亮越发的明亮，二公子回来了，一时之间整个丞相府便是已经热闹起来了，但是这份热闹却是不属于如意的，若是放在过去，可以平静的去面对二公子的话，就连自己的内心都是万分镇定的，但是现在不行。
“二公子，为何一定要如此折磨如意呢？”
她微微的闭上了眼睛，一段感情，如若每个人都想着别人，有的是纯正的自私，有的是纯正的为了别人着想，到了最后反而是会伤害每一个人，如意深深的知道这个道理，但是现在如意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大公子和二公子。
脑海之中全然都是大公子同自己说出的那样子一番话来，当大公子从后面静静的抱住自己的时候，自己所认识的那个聂慎垣好像是突然之前便是已经消失不见了，也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了。
这还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大公子吗？好像是一瞬间，便是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发生了改变了，也已经完全不给自己任何一个接受的时间。
“如意，不要离开我。”
当聂慎安说出这样子一番话的时候，如意深深的可以感受到，这样子的一番话是非常的具有重量的，甚至是像是一块大石头一样，紧紧的砸在了自己的身上，简直是一丁点的反应的机会都不给自己。
如意那个时候简直是被吓坏了，自己所认识的大公子显然是不是这幅模样的，但是此时此刻，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一切的一切在如意的心里，在这个夜深人静的时候，都似乎是被放大了无数倍，显然是不愿意去承认，但是如意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的退路，只能够继续朝着前面继续前行者。
“如意，不要退缩，你是可以做到的，就算是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要退缩，至少是你不能够，因为我的心里非常的清楚，如果你一旦是要退缩的话，以后你便是已经没有前进的道路乐？”
如意如此想着，但是想来想去，还是想不到聂慎垣这突如其来一些话倒是为什么，也不知道这终将是会给自己造成多磨巨大的痛苦，只是无奈的看着远处的方向。
“一切都是会好起来的，如意，相信你自己，会好的。”
浣纱失魂落魄的坐在池塘边上哭泣，从自己认识二公子以来，便是一直都偷偷的将二公子藏在自己的心里，但是从来都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而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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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7章姐妹情分
“听说是二公子昨个晚上回来了，现在丞相府可热闹了，那个叫做红大人的观相师可是打了败仗了，而且现在人也不知道在哪里，听说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是啊，要是这样子说起来，这次的颁奖仪式应是会在最近举行吧，这丞相府终于要热闹起来了，前段时间总是死气沉沉的，不是吗？”
这两个正在交流的丫鬟，显然是已经将如意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也没有任何的一个人冲着如意说出任何的话来，就算是看到了如意，也只当是没有看到一样。
如意顿了顿，继续抬起脚步朝着前面走了，这聂慎安打了胜仗，又岂是聂慎安自己的功劳，要不是红大人在前方拼命阻拦者敌人的军队，那么后方早已经崩溃了，只是这一次，怕是就连聂慎安自己也是不知道的吧，不过是白捡了一个便宜罢了。
如意显然是有些不经意的超前走着，这时候正巧看到了浣纱坐在了对面的池塘边的假山上，便是已经走了过去，朝着浣纱身边的位置坐下。
一切的动作在浣纱的眼里被放慢了无数倍，浣纱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如意，开口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那个时候浣纱的心里也是非常的疑问的，她在等待着如意给自己一个答案。
如意抬起头，凝视着浣纱，这眼神之中多少是有几分同情的，但是此时此刻，浣纱却是用痛恨的眼神看着如意，说道：“我不用你来同情我？”
她慌张的站起身子来，转过身子正要走，突然听到如意说道：“我如果说我从来都没有用同情两个字来看待你，你会相信吗？”
如意回过头去，看着站在原地的浣纱，她的眼神中全然都是真诚两个字，一时之间简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才恍恍惚惚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继而开口说道：“你真的是不责怪我？我那个时候那么对待你，你的心里难道是没有一丁点的痛恨我吗？”
浣纱凝视着如意，在等待着对方给自己一个答案，的确是这个样子，她过去只是失望，若是说起痛恨来，当真是没有。
如意慢慢地站起身子来，一步一步走到了浣纱的面前来，认真的看着浣纱，说道：“你知道皇上一直都在寻找着红大人，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方才自己抛出了一个问题，但是很显然，如意压根就没有要回答自己方才的问题的意思，而是迅速转变了另外的一个问题，浣纱思索了一会子，才终于开口说道：“听说是皇上有断袖之癖，这当真？”
如意摇了摇头，继而开口说道：“是因为对于红大人的情分，世人都说是红大人谋反，同敌人为伍，但事实上，只有皇上一个人心中知晓答案，如若说是皇上是最为了解宏达人的人，连皇上都说是红大人不会这样子做，那么不了解人说的话岂不是更加没有可信度了吗？”
被如意这样子一说，倒是真的是觉得有几分道理的，但是浣纱显然是不知道如意同自己说出这样子一番话的用意，便是皱了皱眉头，凝视着如意，在等待着如意后面的问题。
“如意，你想要说什么？”
如意背过身子去，仔细的看着这幽深的湖水，说道：“今儿个的鱼都已经吃的饱饱的了，听说是二公子最为喜欢的便是清蒸鱼了，过几日怕是丞相府要对于二公子进行奖章了，到时候你还是要多加用心才是啊。”
如意说罢便是转身要走，她要说的话已经全部都说完了，似乎是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口气，这时候便是听到浣纱着急问道：“为什么？”
平日里那个嚣张跋扈的浣纱，好像是突然之间变成了另外的一个人了似的，似乎是什么都不知道，总是问着为什么，在如意的面前，浣纱总是有那么多不明白的地方。
如意背过身子来，轻轻地开口说道：“因为我想要帮助你，我心疼你，我也不怪你，你不用有什么自责的想法，这只是你想要通过自己的方式去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我自然是赞成的，虽然是有几分失望，但是我从未责怪过你。”
如意回头看了浣纱一眼，听到如意说出这样子一番话来，浣纱整个的身子都是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对于浣纱来说，简直是不明所以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甚至是不知道如意这一招到底是目的在何？
“如意，我不要你的怜悯之情。”
“你还不明白吗？我不是怜悯你，我也不是同情你，我甚至是丝毫都未曾怪罪过你，我只是觉得现在这个样子的人生简直是糟糕透了，如果你想要得到自己的想要的，就真的是拿点真
本事出来让我看看。”
如意说出来的话总是如此的震撼人心，就仿佛是在人心口上动了一刀。
浣纱将双手攥成了拳头，在无数个日月之前，浣纱的确是痛恨过如意，但是这都是已经成为过去了，这个时候浣纱还是动容的，如意虽然是这样子说着，可是的确是为了自己考虑，这一点几乎是已经成为了不争的事实了。
“我知道，我一直以来都是知道的，但是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同你说，我也不知道我应当时候怎么跟你道歉，我知道错了，如意你愿意原谅我吗？”
浣纱迅速跪在了如意的面前，她知道自己为了爱情，一时之间犯了糊涂，可是到了最后，那个为了自己考虑了，一直想要保护着自己的人，还是如意，几乎是从未有过任何的转变的，一如既往地都是如此的。
“如意，过去是我对不起你，如若不是我做错了事情，我们便是已经不会走到了现在这一步，我现在已经知道了错误了，真的是要选择的话，我现在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如意，你想要让我如何弥补我之前的错误。”
如意一步一步走到了浣纱的面前来，看到浣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当真是不是如意所想的，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和一点如意是可以理解的，如意之前总是觉得浣纱像极了自己从前的模样，也是整个丞相府最为干净的一个人，所以拼劲全力也想要去保护对方。
“不用了，我没有责怪你，至少方才那个时候，至少刚来到府上的时候，一直都是你帮助我，就算是惠儿小姐难为我，你也总是站在我这一边，这便是已经足够了，就当做是我用来还你的恩情了，你也无需有任何的负担。”
说到这里的时候，如意便是将浣纱从地上搀扶起来，如意越是不怪罪对方，浣纱便是越发的责怪自己，如若不是亲自去跟聂慎安告白，如若不是听到聂慎安说出那样子一番话来，浣纱大概啊是永远都不会明白，这分姐妹之情来的是多麽的可贵。
聂慎垣站在窗口的位置，明明是看到了这里的所有的一切，却是无动于衷的将窗户关上了，只是聂慎垣能够视若无睹，但是眼前的这个人可是不能的，这个侍卫好笑的看着聂慎垣，开口说道：“大公子莫不是看到了如意了？”
聂慎垣没有回答方才那个人的问话，而是继续着手中拿着的书本的，可是那个人哪里是这么容易便是能够放过聂慎垣的，这才终于说道：“大公子若是不肯说出来，我便是直接了当的同大公子解释了一番吧。”
他是准备要帮助聂慎垣了吗？聂慎垣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昨儿个，我做了一个噩梦，我梦到自己同如意说出了自己的爱慕之情，你说是好笑不好笑？”
那人不可置信的看着聂慎垣，要知道大公子一项都是一个不近女色的人，只是府上来了个如意之后，一切便是恍惚之间好像是突然都变化了。
“大公子说的可是真的，要是说只是一个梦境的话，倒是有些说不过去的，要知道这府上最近几日，可是有一个传闻，说是二公子回来了之后，连戎装都没有换下来，没有回见府上的任何的一个人，连姨太太都未曾见到，便是直截了当的冲着如意的房间里去了。”
聂慎垣的眼神愈发的深邃了，只是仍旧是坐在原地，不肯动弹，这个时候便是听到方才那人继续说道：“要是说来倒是也奇怪，要知道这个如意总是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也不会知道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反正现在府上众说纷纭，要是说两人关系清白，怕是没有人相信的。”
那侍卫似乎是故意说给聂慎垣听的，原本以为聂慎垣会大发雷霆，但是如此却是没有，聂慎垣只是越发攥紧了手中的笔，似乎是能够听到笔杆要碎掉的声音，只是聂慎垣面上却是不为所动的，这个世界上能够做到如此的，怕是只有聂慎垣一个人了吧。
“大公子，方才我不过是说笑罢了，也只不过是底下人一时之间胡说，大公子莫要当真啊。”
那侍卫是故意如此说的，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可以让聂慎垣失了分寸的人，大概是只有眼前的这一个吧，虽然是不想要承认，但是这都是赤裸裸的事实。
那人转过身子正要离开，便是听到聂慎垣冷不丁说道：“整日便是去打听了这些事情，我让你调查的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
那人原本还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听到聂慎垣问起工作的事情，便是整个的紧张起来，一副丑态模样，冲着聂慎垣说道：“要是说起来，当真是有几分意思，但是我现在着实是觉得有些好笑，要知道如意的消息都已经被掩盖起来了，完全是大谈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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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8章不爱江山
聂慎垣越发是觉得奇怪，自己可谓是整个中原消息最为鼎盛的地方了，几乎是没有自己不知道的地方，但是偏偏是一个小小的如意，却是打听不到任何的消息，真是奇怪了，聂慎垣之前也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是想来想去，也没有想到一个合适的说法。
“大公子，我想了想，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了，你想啊，这个世界上，几乎是我们能够知道的消息都是可以打探出来的，可是偏偏是一个如意是打探不出来，难不成那个女人压根就不是这个世界上的。”
聂慎垣突然瞪大了眸子，瞳孔也放大了好几倍，这个眼神让方才那个人只觉得全身上下有一股冷风，他迅速已经背过身子去，不肯继续说下去了，聂慎垣却是冷不丁说道：“你下去吧。”
果然聂慎垣现在派人在调查如意，如意一早便是已经猜测到了，但是现在还是没有想到一个非常好的办法来了结此事。
那人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慌张的看着聂慎垣，说道：“大公子，莫不是你现在接近那个如意，不过是想要知道她的身上到底是藏着什么样子的秘密吧？”
聂慎垣一个冰冷的眼神看过去，那个人便是迅速闭上了嘴巴，一句话都不敢多说了，迅速已经从窗口跳了出去。
静妃手中端着燕窝粥，小心翼翼的走到了皇上的寝宫，这一路端过来，那粥刚开始还是滚烫的，静妃的手烫的通红，那负责侍奉皇上的公公迅速走过去，作势要接过去，确实被静妃阻拦住了，静妃开口问道：“都一天了，还是没有吃上一点东西吗？”
那公公无奈的点了点头，说道：“皇上今儿个心情很是不好，我奉劝娘娘还是不要进去招惹皇上了。”
但是这静妃显然是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一把推开了那公公，径直便是走了进去，可以看出来，这静妃是已经是爱上了皇上了，就算是心中百般不情愿，但是那公公也只好是退让出去了。
刚进去便是能够感受到一股子冷风，整个的房间似乎是一场寒冷的，跟平日里的皇宫简直是两个样子，她颤颤巍巍的一步步的走过去，冲着皇上开口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皇上未曾开口说话，仍旧是瘫在床上，无奈的看着远处的方向，显然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静妃将手中的那燕窝粥放在皇上的面前，说道：“多少还是吃些东西吧？这些都是我亲手做的？”
皇上甚至是连看都没有看上一眼，仍旧是非常冷漠的看着眼前的方向，说道：“如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你便是下去吧。”
他这几日因为寻找红大人，都已经顾不得任何的事情了，甚至是连都已经不要了。简直是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这一切的一切都被放大了无数倍似的，现在无奈的凝视着眼前的人，静妃终于还是按耐不住，痛苦的说道：“皇上，现在整个皇宫之中，丞相野心勃勃，还等着皇上要作战的事情太多了，你不能够因为一个红大人便是如此啊。”
皇上似乎是连看对方一眼的力气都没有，已经三天都没有吃饭了，地上全然都是酒瓶子，显然是不明所以，所有的人现在都在传说是皇上有断袖之癖，这对于皇上而言，显然是比之前的沉迷女色要严重的多。
那静妃迅速跪在了地上，央求着皇上说道：“皇上，静妃没有非分之想，静妃只是想要让皇上振作一点，若是皇上不能够如此，这江山便是不保。”
若是平日里说出这样子的话来，大概是要被杀头的，但是现在静妃显然是顾不得那么多了，静妃的眼神之中全然都是担忧之色，但是皇上却是异常的镇定自若，也压根就不将此事放在心上。
“你出去吧。”
他的声音是如此的轻轻浅浅的，就像是有气无力似的，那静妃气愤的从地上站起来，走到了皇上的面前来，说道；“皇上，现在内忧外患，为了一个红大人，如果引发了一场改朝换代的灾难，皇上难道是当真是一丁点都不在意吗？”
皇上似乎是终于被静妃说动了，现在才终于转过头来看着静妃，他瘫坐在床上，原本便是没有几分力气，现在就连看着对方，都是空荡的眼神，他冷笑一声，讽刺说道：“如若此般，你们郑国岂不是正中下怀，你莫不是以为朕不知道，郑国派你过来，表面上是为了和亲，但是内地里，是为了什么，想必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吧？”
她连连后退几步，原来这一切荒山都知道，皇上的心里明明是比任何人都要明白，只是皇上一直都在装疯卖傻骂了。
静妃慌张跪在了地上，将头埋在地上，说道：“皇上，郑国的确是有此意，但是臣妾绝无二心啊，若是臣妾当真是有二心的话，现在怎么会来到这里，来提醒皇上呢？请皇上放心，臣妾绝对无
此之心。”
皇上慢吞吞的从床上站起来，方才还是一副放荡不羁的表情，现在便是面带着愁容，直视着眼前的这个女人，说道：“朕知道你别无二心，可是这郑国到底是葫芦里藏得是什么药，朕清楚地很，你也清楚得很，岂不是吗？”
他几句话便是已经说的那静妃绝无二话，只能够打破了牙齿往肚子里面咽下去，过去自己的确是有此种想法，也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已经爱上了皇上，这一点怕是皇上不知道的吧？
她一直都想要找到一个机会去告诉皇上，但是却是不曾有机会，现在终于可以说出口了，却是知道皇上有断袖之癖。
“皇上，臣妾？”
她正要说，便是听到皇上冷不丁开口说道：“过去的事情，朕不想要同你们郑国计较，朕也不想要同你计较，朕只是想要自己一个人待上一会，暂时性的不要跟朕说什么江山，不要说什么朝政，让朕自己一个人待上一会。”
那静妃慢慢地站起来，看到皇上的气焰消下去了，才终于解释说道：“皇上，还是多少吃一点东西吧，臣妾做了很长的一段时间的，臣妾知道皇上都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臣妾看着心疼啊？”
静妃穿着简单的长裙，她行动有些不便，但是仍旧是将燕窝粥端到了皇上的面前来，喂了两勺，皇上也在终于是乖乖的吃了，只是两勺之后，便是再不吃了，似乎是只是给了对方一个面子似的，才勉强吃了下去。
“你下去吧？”
那静妃无奈的看着皇上，慌张说道：“皇上，臣妾知道你心里难过，可是这心里难过也不能够委屈自己啊，若是皇上不振作起来，这便是正中了那些人的下怀，臣妾虽然是之前不站在皇上的战线上，可是现在臣妾真的是单纯的只是为了皇上在着想，请求皇上为了这江山社稷？”
皇上冷笑一声，冲着对方说道：“江山社稷，你同朕说这江山社稷，真是好笑，你莫不是忘记了，朕的心里从未有过这天下之人，朕的心很小，只能够放下一个人。”
听到皇上说到这里，静妃不由自主的产生了一种悲伤之情，但是此时此刻，却是不能够说出来，只能够是藏在自己的心里面。
“皇上，臣妾都知道的，可是现在皇上要振作起来才是啊。”
“你同朕说这江山，真是可笑，你知道这江山在朕的眼里，压根就什么都不是，朕从未稀罕过，正不过是勉勉强强的支撑着，只是为了祖宗留下来的东西，但是朕太累了，朕连自己想要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朕还当这个君主做什么？”
皇上说罢便是已经迅速拿起桌子上的那个茶盏，顿时已经甩在了地上，那茶盏顿时已经粉碎，发出一声巨大的撞击的声音。
此时此刻，她简直是吓坏了，静妃来到宫中那么久，平日里从未见到过皇上这个样子，皇上平日里总是一副装糊涂的模样，其实静妃清楚得很，皇上不过是在装疯卖傻罢了，这个皇宫之中有野心的人太多了，可是位居高位的皇上，却是一丁点的野心都没有。
“皇上。”
静妃轻轻地呼唤着皇上的名字，但是几乎是一丁点的作用都是没有的，他的手颤抖着，一步一步走大了静妃的面前，将静妃从地上拉扯起来，用非常冷漠的声音说道：“出去，出去，朕不想要见到你们，出去。”
静妃慌张的解释着：“皇上，臣妾同外面的那些人不一样，臣妾是真的想要帮助皇上的啊，臣妾真的为了皇上着想啊，臣妾知道过去自己的确是糊涂，但是现在臣妾已经爱上了皇上，臣妾只能够为了皇上？”
说到这里的时候，皇上手中的动作突然之间僵持住了，皇上用满是疑惑的眼神看着静妃，说道：“你说什么？你说是你爱上了朕？”
一袭白衣在风中飘飘荡荡，两个纤细的身影看上去在月光之下散发着光芒，皇上的冷峻之色，在月光的照射下越发的令人害怕，这一种王者之气，似乎是与生俱来的，没有经受过后面的加工的。
静妃低垂着头，她知道早晚都是要说出来的，所以就算是现在说出来，也没有半点关系，她才终于冲着皇上说道：“似的，臣妾已经爱上皇上了，皇上没有退路了，但是同样的，现在臣妾已经没有任何的退路了，难道是皇上还不清楚吗？”
这一张脸梨花带泪的，真是让人心疼，皇上将手放在静妃的脸上，颤颤巍巍的说道：“你不该爱上朕，朕不想要伤害你，你走吧？”
他勉强剑给自己的手放在椅子上，支撑着自己已经疲惫不堪的身子，避免自己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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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0章她的勇气
在一条悠长悠长的小路上，如意一个人徘徊了很久，过了这个巷子便是聂慎垣的住所，如意想要去告诉聂慎垣自己的心生，但是如意却是没有这样子的勇气，徘徊了一会子，如意还是转身选择离去了。
如意来到了红大人居住的小木屋，这个位置在这个小巷里十分隐秘，如意不知道聂慎垣为什么会帮助红儿躲藏着，也是不知道这其中的事情到底是如何进行到现在的，只是如意心上红大人的所作所为，这一切都是因为爱。
这是如意一直以来最为敬畏的东西。
如意轻轻地推开门，像是往常一样，轻轻地将手中的饭菜放在桌子上，转身正预备要离开，但是此时此刻，却是被红大人叫住了，他的语气非常的轻，但是从状态上来看，已经好多了，红大人开口说道：“如意，坐下来。”
如意微微一顿，这才意识到红大人是在同自己讲话，不管是接下来红大人要同自己说些什么吧，如意总是觉得有些兴奋地，因为红大人终于可以镇定自若了，终于是可以舍弃在之前的所有的一切痛苦了。
“红大人，你同如意有什么要说的吗？”
红大人冷笑一声，慢吞吞的站起身子来，一步一步走到了如意的面前来，随即坐在了如意的对面的位置，说道：“如意，在你的心里，是不是觉得我现在非常的狼狈？”
他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是如意却是能够看到那张苍白的脸上几乎是没有一丁点的血色的，如意只是心疼红大人，却是从未觉得红大人狼狈，如意半笑着说道：“在如意的心里面，红大人一直都是这个世界上非常帅的男人。”
听到如意这样子说，他没有感受到高兴，反而是觉得有些荒凉，这才终于说道：“那时候其实我可以逃出来的，只要是我将聂慎垣给我的锦囊打开，但是我确实没有这样子做，你知道为什么吗？”
红大人说到这里，便是背过身子去，一步一步冲着那窗子的位置走过去，他的背影看上去是如此的荒凉，就像是受够了什么精神上的打击一样，或许真的是如同聂慎垣所说，红大人所有的悲痛，没有任何人能够做任何的改变，只有他自己想开了才可以。
“你愿意告诉我吗？”
如意有些急迫的看着对方，在过去的时候，如意不知道这个世上情为如何，爱为如何，只是经历了如此一分磨难之后，才终于明白这一切，也终于能够体谅到红大人所做的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而存在。
“因为那个时候我已经知道了皇上下达的命令，皇上选择了牺牲我了，我那个时候不敢相信，就算是冒着不相信的危险，我也不能够让皇上置身险境，所以我在可以自救的情况下，我选择了自己去面对一切。”
听到红大人所说的这一切，如意似乎是突然之间明白了什么似的，这是红大人同皇上的义理，只是此事大概是连同皇上都是不知道的吧，大概是只有红大人自己一个人清楚地吧。
一旦是想到这里，如意便是觉得全身山下不自在，似乎是有千万只蚂蚁才爬动似的，如意痛苦非常的看着对方，说道：“红大人，确定对于皇上的感情是出于爱？”
如意还是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对方，两个男人之间的感情让人觉得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但是如意也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唯独爱情是不可去研究原因的。
“我没有爱过任何人，可是我的命是皇上救得，作为臣子，随时都应当时候做好为了皇上牺牲自己的准备，但是皇上为了我冒险前去战地，这已经是我非常满足的事情了，我不能够再让皇上为了我承担任何的风险。”
有那么一瞬间，如意甚至是觉得自己对于聂慎垣的感情不过是小爱罢了，这才是真正的大爱，爱了一个人，便是可以为了那个人牺牲自己的所有，自己从前有些不理解，甚至是对于浣纱的所作所为有些责备，但是当自己真正的听到红大人所说的这一切，看到对方做的，便是已经觉得不能够用震撼二字前来形容。
“如意心中清楚的很，如意也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而存在，红大人完全是可以放心，如意会帮助红大人了却这所有的一切的烦恼，如意也会帮助红大人一起来隐瞒这个秘密的。”
红大人慢吞吞的回过头来，凝视着如意，那眼神之中似乎是带着一切的诚恳和悲痛，一时之间竟然是不知道该同如意说些什么，只是越来越欣赏如意了。
“谢谢你，这段时间以来都在照顾我，我现在没有事情了，我可以出去了，我甚至是可以好好的去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了。”
如意全身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对于如意而言，不知道什么事情
是红大人应当去做的是事情，但是如意的心中清楚的很，当初红大人就算是手中握着聂慎垣送给他的锦囊，还是不肯因小失大，这足以看出来，红大人是绝对不会背叛皇上的。
“现在满朝文武百官似乎都已经认定了，说是红大人通敌卖国，可是唯一肯相信红大人的便是只有皇上一个人，如意虽然是不知道皇上现在出于什么样子的境地，但是如意知道，皇上现在一定是活的非常不容易。”
似乎是不明白如意为什么现在这样子说，他皱了皱眉头，仔细的凝视着如意，在等待着如意给自己一个完整的答案，但是此时此刻，突然之间便是已经明白了什么似的，整个的身子都已经紧张的颤抖起来。
“皇上为了我这个无能的臣子，一定是背负了很多的流言蜚语和痛苦吧？”
看到红大人的悲痛，如意一时之间竟然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了，是的，现在外面的流言蜚语都已经足够让皇上难过的了，再加上内忧外患，现在最为痛苦的人应当是皇上吧，皇上自己一个人承担着这一切，但是却是一直都不放弃红大人，一直都在寻找着红大人。
难道是这个便是世人所说的爱情，如意没有体会过爱情，过去在如意的世界里面，除了背叛，便是只有背板，似乎是没有任何的一个人，可以让如意感受到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美好，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已经变了。
如意踌躇许久的难题，似乎是在这一个瞬间便是已经被揭开了，如意毕恭毕敬的冲着对方行了一个礼，这个大礼红大人是无法接受的，红大人用疑问的眼神看着如意，有很多的话想要说出来，但是到了嘴边，却是一句话都难以言说。
“红大人，如意感谢你，是你让如意弄清楚了，爱为何意，如意现在终于知道了要怎么做了，非常感谢你。”
如意说罢便是兴高采烈的跑了出去，她现在像是方才那样子没有勇气了，她终于是做好了一切的准备，现在慌张的朝着那个人的住所跑了过去。
如意看到了负责侍奉聂慎云的丫鬟，便是迅速拉扯住对方，开口问道：“大公子哪里去了？你有没有见到大公子？”
那丫鬟犹豫了一会子，平日里从未见到过如意如此激动，但是此时此刻，似乎是能够感受到如意的兴奋激动地神情，这才认真的看着对方，说道：“大公子说是这几日要出一趟远门，现在不在房间里面，如意莫不是有什么着急的事情吗？”
如意皱了皱眉头，聂慎垣不在，失落的情感顿时已经贯穿了整个的心脏位置，如意的兴奋之情也已经消极下来了，如意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什么事情，没事情。”
如意转过身子去，正要朝着远处走去，她是如此的失魂落魄，自己是做了多大的决定，才终于是肯回应对方，才终于敢背弃过去的所有的一切，去朝着聂慎垣说出自己的心事，但是现在一切都已经背道而驰了。
“如意，今天有些奇怪啊，你没事吧？”
那丫鬟有些不放心，上前来搀扶着如意，却是被如意拒绝了，如意冷漠的看着那人，说道：“我没有事情，我只是现在有些不放心罢了，我先行回去了，你且不用担心。”
如意不知道在这个飘雪的晚上，聂慎垣身在何方，更加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而存在，她的心里的感情在潜移默化的发生这变化，只是如意是一个在感情上如此迟钝的人，甚至是不知道自己的爱情到底是偏向哪一方的。
或许是之前经历的事情太多了，如意总是会莫名其妙的担心一些无须有的事情，比如说是现在这个时候，如意便是有些担忧的。
胡儿站在雪中，负责照顾胡儿的丫鬟给小姐遮挡着天上的洛雪，这时候听到胡儿小姐说道：“你说这个如意心里想的是什么？”
她的眼神片刻不离如意的身上，那丫鬟自然是不知道如意心里想的是什么，但是知道小姐担忧的是什么，这倒是一个聪明的丫鬟，便是开口说道：“小姐，这还不明白吗？这个如意大概是想要攀高枝，大概是已经爱上了咱们的公子了吧？”
胡儿小姐越发觉得紧张起来，全身不由自主的颤抖着，这个丞相府很多人都是有喜欢大公子的心的，毕竟大公子实在是太优秀了，这一点胡儿一点都不放在心上，但是此时此刻，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个如意。
遮在过去的时候是从来都没有遇到的，她知道自己是遇到了强敌了，但是她完全是意识不到就算是没有如意的存在，那个人也是绝对是不会喜欢上自己的。
“小姐，今儿个大公子一天都不在，说是出远门了，但是这连行礼都不见有人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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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1章主仆情深
这丫鬟似乎是想要去提醒胡儿什么，胡儿面上的表情越发严峻起来了，甚至是突然之间便是已经知道了什么似的，一把推开了聂慎垣的房门，看到里面确实是没有一个人的时候，才终于肯放下心来。
惠儿原本只是想要前来探望大哥，却是看到了眼前的这个景象，突然之间好笑的看着胡儿，嘴角微微上扬着，讽刺的说道：“怎么了？我们的胡大小姐，莫不是现在已经爱上了我们的大哥已经爱的无法自拔了。”
那丫鬟似乎是听到了惠儿话中的讽刺之意，迅速上前一步，冲着惠儿怒道：“你胡说些什么，我们小姐只是听闻大公子身子有些不舒坦，所以过来瞧上一眼。”
那丫鬟话还没有说完，便是已经被惠儿一巴掌打在了脸上，整个的过程简直是不给对方一丁点反应的机会的，惠儿高声说道：“我现在同你们家小姐说话，和你有什么关系，有你说话的分吗？明明是主子说话，却是要一个丫鬟出来叫喊，真是没有将我放在眼里？”
这显然是给胡儿一个下马威，有一句话说的好，叫做打狗还是要看主人呢？她的双手恨不得攥成了拳头，痛苦非常的看着惠儿，但是碍于自己现在只是丞相府的客人，也是不好表现出来什么。
他冷漠的看着对面的位置，欠了欠身，朝着惠儿道歉说道：“这丫鬟若是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我现在冲着你道歉，还请惠儿小姐不要和这丫鬟一般见识。”
她的声音听上去非常的柔和，甚至是没有一丁点的感情色彩在里面，但是此时此刻，却是觉得全身上下一股子冷气贯穿了整个的身子，明明是万分气愤，表面上却是要装出一副大户人家小姐的模样来。
惠儿最讨厌的便是如此不真实的模样，若是说比起来，倒是如意显得真实的多，至少如意不会委屈求全，有什么不爽的地方，大不了是过来打一架，但是打了之后，惠儿便是觉得全身上下都是痛快。
“要是说起来，我当真是觉得这丞相府现在冷清不好，这一切倒是从你来到了丞相府之后发生了转变的，虽然是我不肯承认，但是此时此刻，我却是要承认一件事情，因为我的心里清楚地很，唯独如此，才能够让我明白，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样子？”
惠儿讽刺的笑着，嘴角的笑意让人痛恨，但是现在她虽然是百般气愤，但是却是不能够拿着惠儿怎么样子，却是看到对方这样子，惠儿倒是越是觉得好笑，她慢吞吞的转过身子去，冲着身后的方向说道：“想要嫁到我们丞相府来，不是如此简单的事情。”
她说罢之后便是已经迅速消失不见了，这胡儿站在原地，气愤的双脚发抖，却是无可奈何，只听到那身边的丫鬟说道：“小姐，若是日后真的是成为了这丞相府的少奶奶，到时候可是要让这个小姐好看？”
话还没有说完，便是已经看到了对方冰冷的眼神，现在只好是一句话都不说，非常冷静的凝视着眼前的这个位置，冲着对方说道：“会结束的，一切都是会结束的，这样子的日子不会是很长的。”
听到小姐这样纸说来，倒是终于是可以放心下来了，那丫鬟也知道自己的苦是绝对不会白受的，这惠儿小姐简直是太过于嚣张跋扈了，虽然是不肯承认，但是现在小姐的确是受了委屈。
“小姐，我们为何一定要在这里受委屈，看人家的脸色活着，我们其实完全是可以回到府邸之中，就算是小姐爱慕大公子，我们也可以通过堂堂正正的方式，毕竟我们和大公子小时候是连过亲的。”
是啊，胡儿心中哪里是没有这一竿子称的，但是越是如此，胡儿越是难过和伤心，因为她不想要通过这样子的手段来绑架聂慎垣，甚至是不想要让聂慎垣跟自己在一起有任何的负担，可是这一切的一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都变了。
“小姐，难道是还是想要让大公子自己去选择吗？这简直是太难了，这对于小姐来说太过于不公平了，俗话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小姐若是在不下狠心，到时候怕是不是我们能够掌控的了？”
这丫鬟不断地央求着，但是此时此刻，胡儿却是觉得自己的思绪简直是乱的很，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聂慎垣给自己除了一个巨大的难题，她身为聂慎垣的手下，她的心里清楚的很，就算是自己爱上任何的一个，唯独不能够爱上的便是聂慎垣。
可是上天偏偏是喜欢跟自己开玩笑，明明心中清楚的很，也明明知道这一切不能够发生，但是这完全是不受自己的控制，甚至是已经朝着不可以发生的方向去转变了。
“我没有办法，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知道自己不应当爱上那个男人，但是
我完全是控制不住我自己，其实我完全是有更好的去处的，可是我不甘心，我为什么一定是会爱上聂慎垣，为什么？”
她悲愤的将双手垂落在对面的桌子上，方才被惠儿小姐羞辱了一番，但是现在却是觉得这是自己自找的，明明可以不朝着这个方向去发展，但是自己完全是没有办法。
“小姐，我们现在要怎么办才好？”
“这丞相府已经不能够继续待下去了，帮我去寻找聂慎垣，我要去寻找聂慎垣。”
她下大了命令之后，便是已经消失不见了，那个丫鬟一脸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要知道自己如何才能够找到聂慎垣，这大公子的消息不要说是自己一个普通的丫鬟，就算是整个丞相府，大概是也不会知道的。
“这件事情要是说起来，倒是觉得有几分好笑了，我们现在唯一能够做的是事情便是要等，大公子的消息一向都是来无影去无最宗的，小姐莫要难为我了，不要说是我，怕是这府上没有任何人知道大公子的消息吧？”
被这丫鬟一提醒，胡儿倒是突然之间醒悟过来了，便是冲着对方说道：“你说的倒是也是，既然如此，我们便是只能够在这丞相府等着了。”
那丫鬟摸了摸自己的脸，因为方才剧烈的撞击，所以现在仍旧是有一种非常疼痛的感觉，但是她的心里却是非常心情，为了小姐的幸福，这一切都是值得的，这时候胡儿转过身子来，轻轻地触碰自己丫鬟的脸颊，问道：“疼不疼？”
那丫鬟说道：“小姐，不疼，为了小姐的幸福，就算是牺牲我的这一条性命，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胡儿竟然是心生感动，轻轻地触碰着对方的脸颊，说道：“这样子的日子日后不会再有了，你放心好了，我是绝对不会让你过这种卑躬屈膝的生活的，相信我，以后就会好了。”
一切的一切仿佛是被放大了无数倍，她用无比感动的眼神看着自家小姐，自从跟着小姐那么长时间以来，从未感受到现在这样子或的温暖，甚至是为了小姐出头，为了小姐受委屈，都是值得的。
“小姐，能够跟在你的身边，阿碧真的是死而无憾了。”
胡儿突然之间觉得异常感动起来，甚至是觉得有眼泪要落下来了，这个丫鬟跟着自己倒是也吃了不少的苦，可是就算是到了今天，自己也不能够给对方一个非常准确的答案，这个丫鬟不管是经历了多大的困难，似乎是永远都不会离开自己。
她笑着说道：“阿碧，等到以后我出嫁了，我一定是会给你找到一个好的归宿的。”
这丫鬟便是迅速已经露出了女孩子独有的娇羞来了，直视着对面的小姐，说道：“小姐还是不要打趣我了，阿碧从未想过要离开小姐，阿碧只是想着能够跟着小姐，永远都不离开消极额，就是阿碧这一辈子最大幸福了。”
想来阿碧是十三岁便是跟在自己的身边了，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仍旧是从未背叛过自己，也从未做过让自己伤心难过的事情。
胡儿轻轻地拥抱着阿碧，在丞相府，能够同自己好好的说说话的人大概是只有阿碧一个人了，就算是心里百般不情愿，但是此时此刻，却是觉得异常的温暖的，她可以为了小姐受天下所有的委屈，只要是有小姐在的话，便是自己最大的温暖。
“小姐，阿碧一点都不委屈，有了小姐这句话，阿碧便是觉得是全天下最为幸福的事情了，阿碧能够认识小姐，能够侍奉小姐，是阿碧最大的福分，阿碧没有其他的心思，只要是能够永远陪在小姐的身边，便是觉得是莫大的福分。”
胡儿突然之间感动的落泪了，自己不能够给阿碧带来什么福分，却是给对方带来了很多的痛苦，就算是这一切到了现在这个时候，还是无法去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阿碧，相信我，我们的日子会好起来的，我不会让你一直都过着这种寄人篱下的生活的，以后一切都是会好起来。”
她笑了，阿碧知道自己的命很苦，但是她认识了小姐之后，一切都已经时来运转，小姐是一个善良的人，对于自己很好，她一直都希望小姐能够得到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幸福，可是小姐什么都不想要，唯一想要的便是大公子的爱慕，这似乎是非常的艰难的，但是她想要替小姐去完成。
这府上一时之间到处都是沸沸扬扬的，说是大公子从前同胡儿小姐是有婚约的，一时之间成为了各种人之间的饭后谈论，这不是胡儿散播出去的，而是阿碧，阿碧听到众人一直都在议论这件事情，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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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2章黑暗的角落
丞相府在阴森的角落之中，在暗夜的笼罩下，正在进行着不为人知的预谋，但是这一切，却是无人知晓的，丞相披着一件厚重的黑色披风，整个的袍子将脸部位置遮挡的非常严实，如果不是仔细看，是完全看不出来这个人到底是谁？
“丞相大人心中难道是不清楚吗？这件事情的始末不是丞相大人亲自策划的吗？一旦是出现任何的差错，丞相大人也是不能够袖手旁观的，微臣只是想要让丞相大人救微臣一命而已，丞相大人手下留情。”
那人仍旧是苦苦哀求着，但是看上去显然是没有任何的效果的，丞相似乎是已经铁了心的要这么做，他突然将自己的手放在对方的头上，轻轻地开口说道：“这件事情我原本是可以帮助你的，你要知道在我这里是小事情，可是这次牵扯的却是皇上。”
那人顿时已经明白了，迅速已经站起身子来，慌张的看着丞相，全身不由自主的打着冷颤，虽然一直以来都是知道丞相到底是多麽的凶狠，遇到了事情就像是蜥蜴的尾巴一样，会甩掉一切对于自己没有任何作用的人，现在算是已经认清楚了。
“皇上，微臣不知道事情到底是为什么进行到现在这个时候的，微臣已经尽力了，但凡是有任何的机会，微臣都是不会这样子做的，微臣真的是没有任何的办法了。”
那人不断地央求着，像是抓住了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这时候丞相轻轻地将此事跪在地上的人搀扶起来，说道：“此事便是作罢了，我也知道你为了一家老小的活命，现在在拼命地做事情，你也不想要事情搞成现在这样子，我说的对不对？”
那人惶惶恐恐的看着眼前的方向，半晌还是没有反应过来，丞相突然走到了那人的面前，仔细的凝视着丞相，甚至是丞相面上任何的一个细微的表情，也是不肯放过的，半晌之后，丞相才终于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走吧？”
那人终于还是松了一口气，原本以为这所有的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但是这只是一个简单地开始罢了，那人一转身便是已经被一把剑直接刺中了胸口的位置，压根就没有给自己一个缓冲的机会，便是迅速瞪着一双死不瞑目的双眼，顿时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那杀手凝视着丞相，说道：“丞相大人，事情都已经办妥了，若是有其他的事情要求我来做的，我便是会亲手了却这一切的，若是没有，我便是告退了。”
丞相摇了摇头，说道：“这件事情你做的很好，这个人做错了事情，自己没有悔过之心，反而是来央求我，让我帮助他摆平此事。”
那杀手低垂着头，通常这个情况下，自己都是不会发表任何的看法的，因为他的心里清楚的很，丞相想要做的事情，是任何人都改变不了的，莫说是自己，就算是文明天下的聂慎垣，大概是也没有任何的办法的。
“让你调查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成败便是在此一举了，皇上那边现在如何？”
要知道整个的宫里有很多都是丞相的眼线，就算是自己不说出来，怕是丞相也是会知道的，但是此时此刻，却是准备要将这一切都十分准确的告诉丞相。
“皇上跟之前所汇报的一样，还是不顾及朝堂之事，现在一心所想的便是只有红大人，皇上跟静妃最近好像是有所勾结？”
丞相皱了皱眉头，面上的颜色有些严峻，要知道这个静妃牵扯的可不是普通的人，而是关于整个的郑国，关于这一点，虽然自己之前不肯承认，但是这郑国的确是已经牵涉其中了，现在郑国大概是在等待着机会的。
“郑国跟我们一样，都是在等待着机会，岂不是如此吗？现在静妃怕是想要去取得皇上的信任，如若不能够为我们所用，便是直接杀了，倒是也未尝不可，你明白吗？”
丞相通常的情况下，都是不会将话说的慢的，只是冲着对方说出来几句话，那人便是已经明白了所有的一切，可是此时此刻，丞相却是亲自下了指令，由此可以看出来，这件事情对于丞相来说，显而易见是非常的重要的。
“在下知道了，如若一旦是不能够为我们所用，便是直接将静妃杀了。”
那人说罢双手作揖，便是转身离开，这时候丞相看着倒在地上的那个自己的臣子，过去倒是对于自己忠心耿耿，一直也没有犯过什么过错，这还是头一次出现这等子错误，但是丞相却是不可原谅他的。
丞相蹲下身子来，凝视着此人，说道：“你莫要怪我，我不得不杀你，倘使我不杀了你的话，接下来要死的人，可能不是你，而是我了。”
一切的一切都被放大了，丞相的眼神之中多了几分邪恶，他的心里清楚的很，这长久以来发生的事
情，一旦是要破露一点，便是会顺藤摸瓜，将所有的一切都调查出来的。
丞相为了不让自己的计划破败，只能够一点一点的将所有挡着自己的道路的人全部都杀光，他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来，迅速已经消失不见了。
第二日，御林军便是已经发现了那个死尸，一时之间可是轰动了整个的街道，要知道天子脚下，竟然有人如此大胆，在此杀人，这次的调查事情本来是不必惊动皇上的，可是偏偏一些功臣，却是已经跪在了皇上的面前。
“皇上，这可是朝廷命官啊，皇上若是不给予一个说法的话，怕是难以堵住悠悠众口啊。”
皇上萎靡不振的抬起头来，他刚喝了些酒，有些微醺，知道发生了如此重大的事情之后，便是已经怒不可遏，一巴掌便是已经甩在了桌子上，怒道：“你们来问罪朕？”
那群大臣纷纷都已经闭上了嘴巴，没有一个开口说话的，只听到皇上说道：“你们前来问罪朕？天子脚下，发生此等命案，而且此人还是朝廷重臣，你们竟然前来问罪朕，你们现在来问罪朕？”
皇上顿时已经哈哈大笑了，对于皇上来说，这所有的一切简直是太过于荒唐，甚至是让自己觉得有几分好笑，但是此时此刻，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听到那外面一声巨雷，重臣便是已经全身打了一个哆嗦。
于此同时，皇上慢慢地站起身子来，冲着后宫去了。
静妃在房间里等待了许久，早就已经有宫女前来禀报，说是皇上那边出了一点事情，皇上一早刚下了早朝，便是已经被群臣包围住了，听说是早上御林军发现了一个命案，说是在天子脚下，竟然是有朝廷命案死于非命，要是说起来，真是觉得异常的可怕。
一旦是说到这里，现在便是无比担忧的望着那个丫鬟，说道：“皇上可是知道了？”
那丫鬟点了点头，要知道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的，现在静妃越是担忧的看着眼前的丫鬟，慌张的说道：“皇上现在怎么样了？”
静妃从前可是很少紧张皇上的，通常都是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之后，便是已经放手不管了，但是此时此刻，却是已经意识到了这一切，凝视着眼前的位置，说道：“你说的倒是真的是颇为令人震撼的，但是我想对于皇上来说，应当是有解决的办法的吧。”
静妃知道此时说出这样子的话来，显然是有些不负责任的，她知道现在这个时候对于皇上来说，显然是有些说不过去的，皇上现在全心都不在这朝堂上的事情上，皇上明明是都已经遇到了一系列的痛苦，现在自己一个人支撑着，都已经有些费力气，可是这朝堂上的大臣，还是在逼迫皇上。
正说着，皇上便是已经回到了寝宫之中，他原本可以对于这所有的一切都置若罔闻，但是现在她却是完全做不到，她不由自主的开始担忧其皇上来了，也已经忘却了自己的首要任务。
“皇上？”
她走上去，搀扶着皇上，刚走进便是已经嗅到了非常浓重的酒的味道，显然是已经知道了皇上现在喝了很多的酒，俗话说酒大伤身，这一点她大概是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地，但是现在却是不知道应当如何劝阻皇上。
“皇上，臣妾不知道该对皇上说些什么，如今内忧外患，所有的臣子都在奉劝皇上，可是臣妾知道皇上心里苦啊，若是有什么能够臣妾帮得上忙的，便是让臣妾来替皇上分忧解难啊。”
皇上慢吞吞的推开了静妃，他多少是有些没有兴致，远远地望着窗户，皇上轻轻地走了过去，打开了窗户，冷不丁看着遥远的地方。
他的红儿，不知道现在在哪里，也不知道现在在面对着什么，可是这些宫廷上的人，却是在这里给自己制造麻烦。
原本以为皇上不做声响，是已经放弃了，可是现在却是看到皇上背对着自己，冷不丁说道：“他们难道是不知道，红儿之所以选择牺牲了自己，不过是不想要让朕为难，难道是不知道，是为了要结束他们现在所造成的一系列的麻烦，才将红儿迫害成为这个样子的吗？”
静妃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她只觉得皇上所说的话，就像是千万只蚂蚁一样，在自己的身上不断地爬动着，让自己无法冷静下来，也让自己无法像是一个正常人一样思考，皇上方才说的是红大人，她的心里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皇上说的的确是红大人没有错。
“皇上，您是说红大人是自己选择要牺牲自己的吗？”
这么久了，静妃还是头一次听到这样子的消息，这是从皇上的口中亲自说出来的，如若不然，静妃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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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4章想开
如意将墙壁上的那些逮捕令撕下来，这些逮捕令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贴上去的，皇上为了寻找红儿几乎是已经想到了所有能够用的办法了。
如意手中拿着这个逮捕令，便是觉得好像是用了自己最大的力气似的，这逮捕令简直是太过于沉重了，让自己无从下手。
“红大人，皇上那边有消息了，现在群臣觐见，说是皇上不上早朝，无心政事，如若一直这样子下去，怕是要给皇上带来很大的灾难的，现在宫中的老臣都已经纷纷觐见，但是很显然，几乎是没有任何的作用的。”
如意原本是可以将这些事情掩盖起来的，如意不是心疼皇上，如意只是心疼红大人，这个男人自从自己第一次见到，便是知道对方肯定是一个非常重情义的家伙，现在算是已经证实了。
红大人原本还是安静的坐在主角位置，现在却是无法保持沉默了，他深呼吸一口气，冲着对方说道：“你说的可是皇上？皇上不上早朝，是为何？”
如意迅速坐在了红大人对面的位置，她有些按耐不住的看着对方，说道：“你难道是现在还是不清楚吗？皇上现在的心情全然都是因为你一个人而改变的，如若不是你的话，皇上也是不会如此的？”
红大人虽然是面上别无表情，但是那些细微的动作，其实都已经将所有的一切都放大了，他的心里清楚地很，这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超出了自己的界限，他现在无比思念着皇上，可是自己却是无法亲自去到皇上的身边的。
“如意，我能不能够拜托你一件事情。”
如意满是疑问的看着红大人，他很少同自己说出这样子的话来，这时候踌躇满怀的看着对方，停顿了半晌才终于说道：“你准备让我怎么帮助你？”
如意知道此时此刻红大人的要求或许自己不应当去满足，而且还是没有经过聂慎垣的许可的范围之内，如意知道但凡是有任何的一丁点的差错的话，最后会给自己带来无法磨灭的伤痛和悔恨。
“我答应你。”
如意几乎是想也没有想的便是已经同意了，甚至是连对方的要求都没有听一听，便是已经如此确定的准确的应付了，他冷淡的说道：“如意，你不怕我会将你拖下水吗？你现在甚至是都没有听我的要求？”
她只是淡淡的说道：“我知道一个被真情所围困的人，是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差错的，因为真情实没有过错的，我佩服你的勇气，我佩服你对待爱情的态度，有这一点，便是已经足够了，不管你终将让我做出什么来，都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如意但凡是说到这里，终究还是已经平淡下来了，也已经扭捏着看着眼前的位置，半晌之后才终于说道：“不管是你让我上刀山也好，还是下油锅也好，都没有关系，我都愿意追随着你而去，仅此而已。”
听到如意亲口说出来这番话来，便是已经觉得温暖至极了，也已经好笑的看着对面的方向，说道：“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去做这些事情的。”
红大人对于如意的态度彻彻底底的发生了改观了，第一次见到如意的时候，简直是惊为天人，不光是因为这个女人的容貌，也不光光是这种淡然处事的气质，还有另外的一点，便是但凡是看到如意，便是让自己想到了一个将来定然是会影响深远的女人。
“如意，我想我还是没有看错，你给我的第一印象便是一个非常有主见的女人，这一切都已经被证实了。”
关于这一点，现在都已经被放大了无数倍，现在如意在自己的印象之后，都已经变得非常之好了，也都已经超乎寻常的让自己觉得伟大，甚至是让自己觉得这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让自己完全沉醉了。
“如意，真是好，我总是觉得遇到你，是我这一辈子最为幸福的事情。”
负责照顾红大人这么长时间，今天还是自己头一次看到红大人如此温婉的笑着，她真的是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幸福的人，这才冲着红大人说道：“原来你笑起来是这个样子，我都照顾你这么长时间了，都没有听到你对我说一声感谢的话。”
如意原本便是打趣，现在看到对方一脸尴尬的笑容，这个红大人平日里虽然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但是现在却是一脸认真的模样，当真是让人觉得异常的好笑和温暖。
“如意，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真的是谢谢你。”
看着红大人这样子郑重其事的同自己道谢，当真是觉得异常的幸福似的，凝视着眼前的这个位置，半晌之后，才终于说道：“其实真正应当感谢的人，是你，倘使不是你的话，我现在大概还是会踌躇满志，还是不
知道自己要怎么办才好？”
这些都是红大人不知道的事情，如意原本是不准备要说出来的，毕竟这只是自己的心事罢了，但是此时此刻，却是已经觉得温暖非常，凝视着眼前的位置，说道：“会好起来的，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会好起来的，如意，我相信你，你这样子的女孩子，应当是拥有幸福的未来。”
两个人相视一笑，现在红大人似乎是终于从过去的悲伤之中走出来了，他已经想到了一个新的自己要去做的事情了，如意便是全力支持的，如意知道此事不能够通过聂慎垣，就算是冒险，如意也打算是让红大人去试一试，因为如意的心里清楚，只有完全感性的人，才能够不顾一切，但是有的时候聂慎垣是理性的。
“我不知道，我简直是不知道这终将要等待着我的是什么，但是我现在清楚地很，我也知道这是我的宿命，我不想要放松警惕，我也不想要去等待着什么，我唯一要做的事情只能够是如此，只能够去选择这一点最好的。”
如意顿了顿，她可以放弃所有的理性的想法，也可以舍弃这所有的一切，但是唯一不能够舍弃的便是这一点，关于爱，从前如意太过于陌生，现在如意终于触碰到了，如意不想要放手。
总有一天，我会去面对一个全新的自我，但是我现在还是要有一个过渡的过程，如意心中这样子想着，所以如意压根就不会紧张，也不会去催促自己，去做任何的事情。
红大人要求如意去做的事情，便是让如意帮助自己去混进宫中过去，如意现在么有如此大的力量，只能够借助聂慎安的力量，但是要让聂慎安不动声色，完全察觉不到这所有的一切的话，这对于自己来说，有些苦难。
如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执着，也完全是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要进行到什么时候，但是如意不准备要放弃，因为如意的心中清楚的很，唯独如此，才能够让自己淡定自若，才能够让自己俨然是当做是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如意只所以选择帮助红大人，不光光是因为红大人感动了自己，更为重要的一点是红大人已经在如意的心中形成了一种个潜意识，这一种潜意识在教导着如意去和去享受爱，如何去接受爱。
现在如意似乎是吧那么害怕了，也已经有足够的勇气去接受聂慎垣了，但是如意去寻找聂慎垣想要告诉对方所有的一切的时候，却是扑了一场空。
对于聂慎垣而言，如意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有太多的话要说，但是此时此刻，却是不知道自己能够做什么，也完全是不知道自己可以给如意带来什么，他之前没有任何的忌惮，可是一旦是关心起来一个人，便是会有所牵挂。
“师傅，阿风现在胆怯了，阿风已经不再是过去的那个阿风了，阿风动情了。”
他将双手合十，半跪在地上，安静的看着遥远的位置，从这个角度看上去，阿风真的是觉得自己异常的可怕，他为了保持自己的静心，已经打坐了好几天了，但是看上去简直是一点起色都么有。
“你不用去束缚自己什么，你现在已经不是阿风了，你是聂慎垣，你也只能够代替聂慎人而活着，你知道吗？”
听到师傅所说的这一番话，原本内心或许是应当有一些感慨的，但是此时此刻，却是无法迫使自己有任何的想法，甚至是觉得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超乎寻常的存在着，但凡是想到这里，便是尹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师傅，可是阿风无法接受，就算会以那个人的心思去考虑的话，也是不会让自己爱上任何人的，难道是不是吗？”
那道长一步一步走到了阿风的面前来，将自己的手放在阿风的头顶上，轻轻地触碰着阿风，说道：“孩子，你已经长大了，清风山上只是你一时可以待着的地方，却不是一直可以待的地方，你可以做回从前的阿风，但是你知道，你已经回不去了。”
眼泪顺着阿风的脸颊落下来，他知道这个诅咒，他不能够动情，不能够爱上任何的一个人，可是现在对于聂慎垣而说，除了那个叫做婉儿的女孩子，应当是不会在多看任何的女孩子一眼，这便是所谓的专一，那么现在自己要怎么办才好？
他总是如此的踌躇，总是如此的慌张难耐，希望找到一个可以让自己安心的答案，但是不管是自己在这清风山上待上多久，都是没有任何的效果的，或许师傅说的对，他已经不再是过去的那个阿风了，也已经彻彻底底的做不成聂慎垣了。
“师傅，徒儿似乎是明白了，徒儿知道日后自己要做的事情是什么了？”
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他慢慢地站起身子来，双手作揖，冲着师傅行了大礼，朝着外面的方向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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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5章寻觅
腊冬雪三尺，独守寒江头，如若不是皇上亲自实施，大概是体会不到此种境况的，皇上伫立在那一叶扁舟上面，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衣服，却是不觉得冷似的，一站便是许长时间，那负责侍奉皇上的公公上前来，慌张汇报着：“皇上，红大人不在杏花村。”
他盼了许久，等了许久，才终于得到了答案，原本以为皇上兴许是会哀声叹气，但是此时此刻，皇上的淡定自若，让人觉得有些惶恐和可怕，他将自己的手放在对方的衣服上，轻轻地将那太监拉扯过来。
如此轻柔的一个动作，在那个太监的眼中，却是像是一个巨大的石头一般，砸的自己整个的心脏都是跳动不得的，只听得那侍卫来报，说道：“皇上，消息都已经出来了，现在宫外面的杀人案已经得到了确切的消息。”
“皇上。”
静妃不知道何时何地来到了这对面的凉亭之中，不断的呼唤着自己的名字，他显然是像是没有听到一样，方才那公公慌张跪在了那船上，说道：“皇上，奴才知罪，奴才？”
话还未说完，便是看到皇上轻飘飘的放开了拉着自己衣服的手，然后非常冷漠的说道：“朕想要一个人待上一会，有的时候朕站在这里，总想着若是能够跳下去，就此了结倒是也就罢了。”
他仔仔细细的看着水中倒映着的身影，这个只是穿着单薄衣服的人就是自己吗？为什么这张脸是如此的陌生，他满吞吞的将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这才终于意识到，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是的。
“皇上，奴才知道错了，奴才若是早知道会是这样子，就算是杀了奴才，奴才也是不敢的。”
皇上像是么有听到一样，继续朝前走着，眼看着只要是再跨一步，便是会跳下去似的，只听到那公公一声尖叫，便是将皇上的神智重新拉扯了回来。
“皇上，奴才知错了，若是真的是让奴才去选择的话，奴才是绝对不会如此的，可是现在奴才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好，请皇上放手一搏吧？”
那奴才在等待着皇上的回话，等了许久，才听到皇上似乎是漫不经心似的，说道：“聂慎垣那边怎么样了？”
一切的一切似乎是要回归到原点上去了，就算是自己一直以来都是不肯承认，甚至是无法去说服自己，但是这一切的一切，都已经顺顺利利的成就了自己了。
“皇上问的是聂大人，现在丞相府似乎是在等待着一个机会，想要伺机而动，但是现在聂慎垣不在府上，若是丞相府当真是和皇上开战的话，到时候真的是不知道聂慎垣会选择站在那一边？皇上难道是眼睁睁的看着不成？”
皇上微微一顿，他知道对于聂慎垣的器重，不是自己一蹴而就的，而是红儿，他似乎是突然之间忘记了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当初如果不是聂慎垣出主意的话，红儿大概是不糊出事的吧？他的所有的愤恨不由自主的竟然全然都归于聂慎垣的身上来了。
“去给我找到聂慎垣，朕要见他？”
只是几个简单的字眼，便是已经全然将自己所想要表答的表达的非常的清楚了，那公公慢吞吞的站起来，这件事情是一个重大的机密，要是皇上回见聂慎垣，是绝对不能够为人所知的，可是现在几乎是所有的人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了。
“皇上，奴才惶恐，奴才一直以来都觉得皇上对于聂大人，是抱着一种非常信任的态度的，皇上不是一直都说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吗？”
那公公知道自己或许是说多了话，但是此时若是不问出来，才是真正的让自己觉得疑问了，他瞪着一双大眼睛，好笑的凝视着眼前的这个人，半晌之后才终于说道：“朕的心里清楚地很，朕是绝对不会妥协的。”
听到皇上如此说，似乎是心中已然有了答案了，既然是如此，便是不应当去打扰皇上，那公公知道皇上断然是不会说出来的，此时已经不打算继续问下去了，而是背过身子去，准备要离开。
“红儿啊，你在哪里，你知道不知道，朕找你找得好辛苦。”
现在丞相府各个都是心力交瘁的在找聂慎垣，要知道大公子突然消失不见，现在皇上又是着急面见聂慎垣，这一切都已经挤到了一起去了，现在简直是焦头烂额，虽然
是一切都已经无可奈何，但是此时此刻，却是被如意钻了空子。
“你是说皇上要见到聂慎垣，而且是非常着急的，今日下午便是要去见见皇上？”
如意皱了皱眉头，显然是不知道这次葫芦里面卖的到底是什么药，这个皇上和聂慎垣还有丞相，这三个人现在可是三足鼎立，而且各个都是老狐狸，这一点是如意不敢企及的，如意凝视着眼前的这个位置，整个的人都是惶惶恐恐的。
如意不知道丞相意思是什么，丞相现在竟然是能够无动于衷，有的时候连如意都怀疑这个聂慎垣到底是不是吧丞相的孩子啊？
“你是说找不到大公子了，可是下午皇上便是要见到大公子啊，这可是为难我们了，这到底是要怎么办啊？”
一切的一切似乎是都被放大了，原本只是聂慎垣失踪了一件小事情，但是现在由于皇上要见到聂慎垣，这小事情便是会变成大事件的。
如意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去通知红大人，现在就连如意都不知道聂慎垣在哪里，就在如意彷徨的时候，却是看到了聂慎安从远处走过来，此时穿着一身银色的长衫，看上去非常的高挑帅气，但是如意哪里是有时间去欣赏帅哥，只是慌张的朝着前面走着。
如意太过于着急，显然是没有注意到从对面走过来的聂慎安，但是聂慎安却是没有打算就此作罢，而是一把抓住了如意，一副淡然的模样，就如同是一个翩翩公子似的，说道：“如意，我找你有事情。”
眼看着对方深情款款的看着自己，如意倒是异常的淡定自若，非常冷静地看着对方，说道：“如若是没有其他重要的事情的话，如意便是先行告退了，如意现在还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
如意朝着对方微微欠了欠身，便是转身正要走，突然啊觉得手上传来一股子重力，当自己抬头看去的时候，才知道是聂慎安紧紧的拉着自己的手臂，只听到聂慎垣开口说道：“如意，既然是没有其他的事情的话，我想要跟你谈谈。”
如意原本是想要拒绝聂慎安的，如意想要说自己现在真的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的，但是此时此刻，却是听到聂慎安慌张的解释着，说道：“如意，我现在没有多余的时间，我只是觉得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对于你来说，是这样子是吗？”
如意微微一愣，显然是没有意识到聂慎安在说些什么，如意顿了顿，开口问道：“什么？你是在说些什么？”
聂慎安说道：“给我一点时间，我想要跟你说清楚？”
如意简直是气急败坏，但是现在自己又是不能够展现出任何的一丁点的不快来，只好是非常淡定的看着对方，开口问道：“你有什么事情要同我说吗？若是有的话，我们现在在这里说便是已经好了，我不想要去耽误任何人。”
聂慎安一直都以为在如意的心里，多少是有些顾及自己的，但是此时此刻，才终于明白，其实如意的心里，从未有过自己的影子，他说过回来便是会娶如意的，但是他现在却是不能够得到如意的同意吗？
“如意，我知道前段时间我没有照顾好你，我也知道这段时间你总是心事重重的，我去问了很多人，我想要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我想要追上你的步伐，但是我现在才知道，这对于我来说，似乎是太过于艰难了。”
一旦是听到这里，现在便是完全无奈的看着对面的那个方向，如意瞪着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那个表情似乎是不可置信似的，对于方才聂慎垣所说的，也是一脸无奈，才终于冲着对方说道：“你在说些什么啊？”
如意简直是像是一个被捕杀的小鹿似的，现在自己没有一丁点的方向，也不知道要往那个位置跑过去，只是单纯的等待着聂慎安接下来会抛给自己一个什么样子的难题。
“如意，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子的男人，我从未像是现在这样子着迷，当我弄清楚自己的心意了之后，我才终于意识到，我无法视若无睹，也无法当做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你明白吗？”
如意摇了摇头，好笑的看着聂慎安，慌张解释着，说道：“二公子，如意不知道二公子现在在说些什么，若是如意同二公子当真是有什么误会的话，还是过些日子在解决吧，如意现在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如意要先行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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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7章风花雪月
聂慎垣独自一人窝在了房间里，手中握着一本书，这本书走近看时，才知道这书名竟然拿是风花雪月，如意面上微微一红，要知道聂慎垣平日里大概是只会看那种孙子兵法一类的书，怎么偏偏是今日，便是读起了这一种女子爱读的书来。
如意轻轻地将手中的茶盏放在了桌子上，眼神之中带着惶恐之色，担忧的看着对方，开口问道：“公子，昨儿个听说是皇上召见公子，不知道是否是会带来什么难题？”
如意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显然是让聂慎垣一脸淡然，他这才慢慢地抬起头来，然后将视线落定在如意的身上，继而开口说道：“若是说来，皇上的确是召见过我，但是我不知道你此话所谓何意？”
这是要同自己装糊涂吗？如意一脸疑问的看着聂慎垣，现在就差这将双手放在自己的腰上，像是一个悍妇一样去质问对方了，可是聂慎垣倒是颇为镇定是的，说道：“哦，我倒是忘记了，这房间外面这几日有几只燕子飞来，这可是比往常都要早一些。”
如意瞬间瞪大了眼睛，这个时候哪里来的燕子，若是自己猜测的不错，便是知道了这其中的道理，肯定是那些人给自己带来的一些难题，如若不然，方才聂慎垣也是不会跟自己装糊涂的。
如意瞬间已经领略了其中的道理，正要回过头望去，才听到了外面传来了些许动静，如意正要转身去抓那个人，便是被聂慎垣抓住了手臂，聂慎垣的动作简直是快速的惊人，如意微微一顿，这才意识到聂慎垣不想要打草惊蛇。
“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
如意瞪着一双大眼睛，凝视着聂慎垣，希望对方能够给自己一个非常准确的答案，但是此时此刻，聂慎垣却是无阻同样的说道：“如果连同这样子的事情，都是要让我提醒你，我想你压根就是不应当存在我的身边的。”
但凡是说到这里，现在便是已经无奈的凝视着眼前的这个位置，她总是觉得聂慎垣跟过去有些不同，但是若是说出来，显然是没有任何的话语。
她的目光有些呆滞，从如意的眼神之中，是可以看出些许感情来的，但是此时此刻，如意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你方才说的，我倒是考虑了一番，我想若是非要我给你一个什么准确的答案的话，我倒是可以说的非常的清楚地，以为一直以来，我都是非常担忧红大人的，你现在肯定是会很好奇，我这样子冷酷无情的人，同红大人非亲非故，为什么一定是会要帮助对方？”
被对方这一说，瞬间便是已经明白了什么似的，如意慌慌张张的凝视着眼前的这个人，然后迅速后退了几步，冲着对方说道：“我没有问？”
如意转身正要走，突然被聂慎垣一把拉住，聂慎垣冷不丁说道：“你的心里在问？”
这个男人简直是太没有礼数了，自己心里想的是什么，他怎么知道，难不成是自己肚子里面的蛔虫不是？
如意皱了皱眉头，在等待着对方下面的话题，但是聂慎垣在把握人物的心理方面，简直是非常的注重的，现在凝视着对面的这个位置，说道：“你说的对，非常的对，但是我现在需要一个全新的说法，我也想要弄清楚，这一切到底是为何而存在。”
如意在等待着对方给自己一个解释，或许在如意的心里，希望对方给自己解释的不光光是这几件事情，她依稀记得，那一日聂慎垣从背后抱着自己，用非常低沉的声音冲着自己说道：“不要走，我爱你。”
这些话难道是都已经不记得了吗？聂慎垣怎么能够如此无动于衷。
聂慎垣背过身子去，冷冷的说道：“你说得对，像是我这样纸冷漠的人，我为什么要救红大人，只不过是为了要给自己留下一条活路来，我想你应当是早已经知道了皇上同红大人之间的关系了吧？”
如意瞳孔迅速已经被放大了无数倍，简直是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这简直是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意料，也简直是让自己不敢置信。
“你都已经知道了？”
如意知道无法继续隐瞒下去了，但是原本以为聂慎垣还是不知道此事的，看样子只不过是自己一个人自作主张罢了。
聂慎垣没有回答如意的问题，而是已经走上前面来了，仔细凝视着如意，说道：“如意，这
本书你喜欢吗？”
说罢便是已经将那本书递给了如意，这上面非常晃眼的几个大字风花雪月，瞬间已经在自己的面前被放大了无数倍，虽然一直以来都是不肯承认的，但是此时此刻，自己唯一要做的事情，大概是只有如此了。
“多谢公子，只是如意颇有些笨拙，不知道这上面的风花雪月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女人果然是非常各地聪明，就连要用什么样子的方式逼自己就范，都已经想到了，可是偏偏聂慎垣是何等人物，他显然是一丁点都未曾放在心上，慢慢地背过身子去，冷漠的说到：“这风花雪月，说的都是人间的一些风凉事情，若是说的简单一点，便是男女之间的情事？”
如意全身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迅速已经紧紧的握着那本书，转身就要走，冲着聂慎垣说道：“多谢公子赏赐。”
如意还未来及逃脱，便是已经看到聂慎垣站在自己的面前，将自己整个的视线都已经遮挡住了，如意恍恍惚惚的看着眼前的聂慎垣，一时之间竟然是误以为自己看错了，这个风华绝代的男人，当真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聂慎垣吗？
“如意，你此番前来对我是有几分意见啊？”
聂慎垣明明是已经看出来了，却是总是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他不准备要说出来，也不准备要给自己一个非常流利的交代，而是冷漠的冲着对方说道：“既然是对我有几分意见，可是再怎么说，我也是主子，在主子的面前，就算是有一百个不是，也不应当表现出来，不是吗？”
是啊，聂慎垣说的非常的对，也是非常的准确的，但是他的心里一直以来都是清楚地很，如意的心里如若是没有聂慎安的，那么为何要一直逃避自己。
“如意不懂得风花雪月是什么意思，如意的心里只清楚什么叫做风华绝代。”
聂慎垣微微转过头来，仔细的凝视着如意，对于如意的回答，聂慎垣倒是颇为震惊的，因为一直以来，聂慎垣都是非常震撼的，这个女人似乎是知道这一切都非常的不同，甚至是都已经朝着一个非常相反的方向进行着。
聂慎垣原本只是想想要给如意创造一个难题的，但是现在却是被如意回答的非常的精彩了，现在聂慎垣微微一顿，说道：“如意，何为风华绝代？”
这一连串的问题，显然是已已经超出了如意的想象，如意原本以为这所有的一切既然是已经进行到了这个时候，便是已经定格了，但是此时此刻，却是已经无奈的凝视着对面的人，说道：“公子一向聪明绝顶，难道是不知道这风花雪月是什么意思吗？”
如意微微顿了顿，慢慢的抬起头来，等待着聂慎垣给自己一个答案，但是等待了片刻之后，还是不曾见到聂慎垣有任何的回复。
“据我所知，这风华绝代所代表的意思便是流芳百世，这样子说倒是可以说的过去吧？”
对于聂慎垣方才的回答，如意原本是应当非常的满意的，但是现在如意却是装作是非常不满意，凝视着而对面的方向，说道：“大公子说的极是，但是在如意的心中，却是不是如此解答的。”
听到如意如此说，倒是更为震撼和疑惑了，现在冲着对方说道：“那在你的心里，是怎么作答的？”
如意微微笑着，走到了前面去了，将手中的那本风花雪月放在了桌子上，笑着说道：“这风花雪月，在如意的心里便是风华绝代，如意虽然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如意的心里却是清楚地很，此时此刻，唯独做的便是只有这一点。”
关于这一切，现在似乎是都被放大了无数别，如意的话让聂慎垣心中微微一颤，一时之间竟然是不知道该作何回答，能够让聂慎垣如此惊讶和哑口无言的人，大概是这个世界上，便是只有如意一个人了。
“如意，方才你的回答，我真的是非常的满意，但是我想要你肯定是有更好的说法，我希望你能够给我一个更好的解释？”
听到聂慎垣如此说，如意便是慌张的凝视着对方，整个的身子都是不由自主的颤抖着，说道：“如意没有任何的意思，如意方才只是瞎说罢了，既然是大公子都已经说的非常的明白了，如意便是无话可说了，若是大公子没有其他的事情了，如意便是先行告退了。”
如意说罢慌张的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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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9章决不妥协
整个的房间里空空荡荡的，就连聂慎垣平日里喜爱的书本都已经被挪出去了，一整日，整个丞相府来来往往的人非常之多，不停地将聂慎垣的东西放在了一个非常简单的马车上，这已经是冬日了，难不成聂慎垣要搬出去不成？
如意原本是前来质问聂慎垣昨日的事情的，但是一打开门看到了里面如此光景，整个人便是已经紧张不安起来，她一把拉住正在忙活的小厮，匆忙问道：“这是做什么？难不成是大公子要搬出去住吗？”
那小厮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姑娘还是早些劝一劝吧，这大公子整日都忙活着这种事情，从前小的说两句话，大公子倒是还听一听的，现在倒是好了，连听都不愿意听了，要是这样子说，倒是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那小厮回答了如意的话，继续着手头上的工作，这时候如意一把将房门推开了，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怒火，现在已经火冒三丈了，一把抓过那门栓，狠狠地将门撞击在身后的墙上，眼看着那门发出一声悲鸣来，如意却是淡定自若的看着对面背对着自己的聂慎垣。
聂慎垣没有发怒，而是继续着手头上的工作，他没有太多的东西，只是几本属于自己的书，因为之前的一切的事情，都已经摆平了，现在能够做的事情还是少之又少的，但是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便是摇了摇头，好笑道：“如意，你可是有什么事情？”
他明明知道自己前来是为了什么，现在倒是好意思问自己是不是有事情，如意恍惚的看着眼前的聂慎垣，有一道光打在了对方的侧面上，看上去这个男人就要羽化而登仙似的，如意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方才的莽撞之意早已经消失不见了。
或许爱上了一个人之后，势必是会产生这样子的趋势，会对那个人无法憎恨，这时候如意开口问道“其实你早就已经知道了吧？”
对于如意的问题，聂慎垣微微一顿，冲着如意说道：“你说什么？”
如意通常都是讨厌聂慎垣在自己的面前装糊涂的，因为他一向对于外面的人如此，如意总以为自己跟外面的人是有几分不同的。
“在大公子的心里面，如意同外面的那些个女人，是没有任何的区别的吧，如若不然，大公子为何要如此对待如意？”
如意叹了一口气，在等待着聂慎垣给自己一个说法，她原本以为是自己占了上风，但是此时此刻，却是不见得聂慎垣着急解释，而是反客为主，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走过来，非常冷静的疏导：“你在意吗？”
这一句话，显然是将如意的心智打碎了的，如意在意吗？她当然是在意，她现在都已经在意的抓狂了，但是如意知道自己不能够说出来，因为一旦是说出来，这一切的一切便是已经被摧毁了。
“如若我说我在意，大公子会在意吗？”
聂慎垣虽然是面上不动声色，但是眉头却是微微一簇，虽然只是一个非常简单的动作，但是在如意的心里好像是被放大了无数倍，单纯的只是看着对面的这个男人，如意总是觉得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如意此番前来并不是为了要同大公子如此较劲的，如意只是想要知道，在大公子的心里，这一切都算是什么？”
听到如意如此说来，聂慎垣倒是微微一顿，这一切在自己的心里是什么地位，聂慎垣应当是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的，但是聂慎垣不能够表现出来，更加是不能够让如意看出来。
“为什么要仓储的搬出去住，你留下来难道不好吗？还是说你在逃避？”
聂慎垣原本手上正在擦拭着一个古董瓶子，看到对方这样子说，便是已经将双手颤颤巍巍的放在了桌面上，他的面上的表情带着几分为难，有些事情是不能够告诉如意的，但是如意猜测的没有错，现在自己只是想要逃避罢了。
这对于聂慎垣来说，基本上是从未发生过的，但是他知道，现在留在丞相府，只是要给自己找不痛快罢了，而且既然是已经准备要退出，便是应当全身而退才是啊。
“如意，其实一直以来，你也很想要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而存在吧？”
原本是自己质问聂慎垣，但是被聂慎垣这一质问，整个人便是已经惶恐不安起来，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只是凝视着而眼前的方向，半笑着说道：“有什么关系呢？对于你来说，这所有的一切其实都已经成为过去了不是吗？”
如意痛苦的看着聂慎垣，他果然是早就已经知道，但是为什么不阻止，如意猜想聂慎那在入宫之前，便是已经冲着聂慎垣说出来这所有的一切吧。
如意悲痛的看着聂慎垣
，神情突然之间便是冷淡下来了，现在开口说道：“聂慎垣，一直以来，你都是知道的，我说的对不对，其实你一直以来，都非常的清楚这所有的事情，可是你为什么不阻止，为什么？”
如意通常都是淡定自若的模样，今日竟然是冲着聂慎垣大声的呼喊着，自己还是头一次看到这样子的如意，如此撕心裂肺的女如意，但是这个女人不是不爱自己吗？为什么现在这样子痛苦。
聂慎垣微微一顿，怔了怔，才终于走到了如意的面前来，他的声音很轻，甚至是有些听不清楚，只听到对方说道：“如果非要我给你一个答案的话，我现在便是可以说出来。”
如意瞪大了眼睛，她不知道聂慎垣即将要说的是什么，是要给自己一个解释吗？还是因为不管不顾跟自己非常真诚地道歉，如意的心跳似乎是已经加快了，她的思绪仿佛是又回到了那一天，聂慎垣从后面抱住自己跟自己说出真心话的那一天。
如意知道，如若这一切重新发生一次的话，她肯定是会不顾一切的扑倒聂慎垣的怀里去的，但是接下来聂慎垣所说的，同自己所想的，却是天诧异别，只听到聂慎垣非常冷漠的受到：“如果你对于我有什么误会的话，我想还是趁早解除的好。”
如意迅速已经瞪大了眼睛，方才面上的那种初恋般的表情，也已经消失不见了，如意不在意这个世界上任何人对于自己的评价，可是当自己知道聂慎垣如此说的时候，现在才惶恐的看着聂慎垣，一时之间竟然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方才说的是设么意思？”
如意在等待着聂慎垣给自己一个解释，甚至是希望对方能够让自己明白，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是此时此刻，聂慎垣却是非常的冷漠的回过头去，继续整理自己的东西，他不准备要给如意任何的一个解释了。
“聂慎垣，你好好的给我听着，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说出这样子的话来，但是我现在可以非常准确的告诉你，我从未爱过聂慎安，一直都没有？”
她知道这些话应当是早一点说出来的，聂慎垣手中的动作顿时已经停顿住了，如意想要告诉只这个男人，自己爱的人，一直都是对方，从来都没有过任何的改变，但是此时此刻，如意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的。
就算是现在说出来，聂慎垣也是不会相信的吧，她有那么一丁点的冲动，现在都已经被理智压下去了，因为之前给自己带来的一系列的痛苦，所以无法将这一切都当做是视若无睹似的，只是眼睁睁的看着对面的这一切，现在竟然是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起来。
“如意，对不起，我能够为了你做的事情，大概是只有如此了，虽然是很少，但是我只能够做到这一点了。”
聂慎垣说到这里，才终于让自己冷静下来了，他将手中最后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然后背过身子去，正准备要离开的时候，才终于听到对面传来如意的呼喊声，如意说道：“聂慎垣，你一点都不介意，是不是？你从来都不介意我嫁给二公子是不是？”
如意的声音似乎是被放大了无数倍，这一切的一切好像是都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就算是之前一直以来要给自己一个说法，但是此时此刻，却是完全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一直以来，你都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你来到丞相府之后，你便是应当知道，安儿为了你所做的一切。”
聂慎垣现在锁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个刀子一样，不停地插在如意的心口上，如意从前痛恨这个男人，现在更加是挺痛恨了，如意迅速已经跑了出去，房间里突然之间便是已经安静下来了，就算是现在这个时候，如意还是无法让自己平心静气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现在这个样子，为什么要这样子折磨我。”
如意凝视着眼前的方向，这是一篇池塘，这里是很少有人会前来的，如意自己一个人待在这里，便是不会被人所打扰的。
聂慎垣其实从一开始便是已经知道了，但是聂慎垣却是要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最主要的原因便是聂慎垣一丁点都不在意自己，虽然极为不想要承认，但是现在事实都已经摆在眼前了。
如意的眼泪完全是不受自己的控制，一点一点的朝着下面落下来，或许是希望自己能够镇定一点，但是此时此刻，却是完全无法让自己镇定下来，只觉得全身上下，似乎是有一种奇怪的力量涌出来似的。
如意显然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样子的想法，那只是因为如意自己一个人多想了吗？难道那一日聂慎垣所说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如意不敢置信，也不想要去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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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10章搬出丞相府
那小厮方才看到如意哭着出去，显然是不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到了房间里，看到了黯然伤神的聂慎垣，才终于明白了些许事情，他小心翼翼的走到了聂慎垣的身边来，轻轻地开口问道：“公子，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现在要出发吗？”
这一切似乎是已经不断地提醒着聂慎垣，这一切为什么要存在，聂慎垣微微一愣，一时之间竟然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片刻之后才终于反应过来，说道：“在等一等。”
那小厮不知道聂慎垣为什么要继续等一等，但是既然是主子都已经发话了，现在便是不能够当做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这时候凝视着对面的方向，说道；“大公子真的是已经决定好了吗？”
是啊，真的是已经决定好了吗？聂慎垣明明是已经下定了决心了，可是看到那个女人在自己的面前质问自己的时候，便是已经瞬间心软下来了，对于聂慎垣来说，自己也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会产生。
这一种陌生的情感，已经很久都没有围绕着自己了吧，聂慎垣将双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位置，仔细凝视着对面的方向，半晌之后才终于半笑着说活到：“会好起来的。”
他似乎是在安慰着自己，又似乎是在跟身后的人说话，可是当自己回过头的时候，身后便是已经空空如需，什么人都是没有的。
聂慎垣从丞相府搬出来，便是来到了红大人所居住的一个小巷子里面的简陋房间，真是没有想到，这两个都是受到了感情上的创伤的人，现在竟然是会共处一室。
红大人皱了皱眉头，冲着聂慎垣冷嘲热讽，说道：“怎么了？你来这里住，从丞相府搬出来，难道是不用监视和丞相府了，还是你已经打算举手投降了。”
聂慎垣一个冰冷的眼神看过去，这个男人就算是不看在自己过去救他的份上，总该是有几分感恩知情的吧，但是现在却是对于自己冷嘲热讽的，真是让人觉得痛恨，聂慎垣继续这手头上的工作，没有回答红大人的问题，但是红大人却是不肯罢休似的，迅速已经走到了聂慎垣的身边来了。
聂慎垣越是不想要搭理红大人，红大人便是于是不肯轻而易举的罢休似的，迅速已经走到了聂慎垣的身边来了，坐在聂慎垣对面的位置，一改平日里一本正经的模样，现在是一脸笑容，冲着对方说道：“我说你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啊？你该不会是为了躲避如意吧？”
红大人瞪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直视着聂慎垣，似乎是对于这个话题非常感兴趣似的，在等待着聂慎垣给自己一个答案。
“如意她，跟你说什么了？”
聂慎垣的一个问题，便是瞬间已经更暴露了一切，但凡是说到这里，便是已经好笑的看着对面的方向，说道：“看样子是我猜测对了，我现在果然是功夫见长啊。”
红大人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来，这个世界上任何的事情都是可以有同等的待遇的，唯独感情这一回事，是无法得到一个非常准确的回复的，其实这一点，聂慎垣心中清楚的很，聂慎垣甚至是知道，自己不管是付出多少来，都不必让如意知道，如意也显然是不会知道的。
“我想要让你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红大人知道聂慎垣的形式做法，如果单纯的放在过去的话，或许是会成功的处理好这一切的，但是一旦是陷入了感情的这个空档，怕是自己也是无法解决的吧。
“没有想到，我们的聂大人也是会陷入感情的空档里面去，真是麻烦的不知道该如何解决才好呢？”
红大人是故意将自己的话说的如此尖酸刻薄，平日里红大人并不是尖酸可怕的人，但是此番却是觉得好笑，在红大人的心里，一直以来都以为聂慎垣是一个不近女色的人，但是现在完全无法说明聂慎垣不近女色，竟然还爱上了一个丫鬟，爱的如此的深。
“我想，咱们的红大人，大概是被天上掉下来的飞来横祸，给砸到了吧？”
聂慎垣的一道冰冷的眼神看过来，红儿方才还是一副得意洋洋的状态，现在便是立刻已经冷静下来了，冲着对方说道：“你现在给我好好的听清楚了，我没有像是你所说的那样子，如果你这样子好奇的话，我倒是不妨去告诉你，你试试看。”
听到对方这样子说，一时之间竟然觉得异常的好笑，通常情况下，不管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聂慎垣都是能够从容面对，但是很显然，现在聂慎垣无法做到这一点。
“怎么样，真是没有想到我们的聂大人也是会犯这中低级人才会犯的错误，不过我倒是听说，皇上已经下旨了，说是要将如意嫁给聂慎安，我想
这一点应当是没有错的吧？”
虽然现在在这里养病，但是消息倒是非常的准确的，现在好笑的看着对面的方向，非常冷漠的说道：“你说的倒是不错，皇上的确是下旨了，说是要将如意嫁给聂慎安，但是我想你应当是清楚地很，皇上那边，你应当是有办法的吧？”
听到聂慎垣这样子一说，红儿方才还是一副冷嘲热讽的模样，现在便是立刻已经一本正经的看着聂慎垣，说道：“我可没有说过我要帮助你。”
聂慎垣此刻看着红儿的眼神都是发光的，这个男人在这里白吃白住了那么久，现在这个时候，总是应当做出一点什么事情才对啊，正是如此想着，便是已经一把将眼前的这个男人拉扯过来，怒道：“你现在给我听清吹了，你已经没有任何的退路了。”
红儿一把推开了聂慎垣，似乎是用了很大的力气，这才冷漠的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知道现在不能够见到皇上，我是不会帮助你的。”
红大人但凡是说到这里，便是已经冷静的直视着对面的方向，或许是长期以来的痛苦所导致的，让自己表现的非常淡定自若，但是聂慎垣心中所想，就算是一直以来努力的去隐瞒着，还是已经为人所知了。
“不要妄想着这一切会结束，也不要妄想着这最终会给你带来任何的好处，聂慎垣，我知道你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人，你虽然是救了我，但是却是利用我给皇上带来了可乘之机，其实你早就已经知道了是不是？”
聂慎垣被过身子去，的确是早已经知道了，但是一直以来，都不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也不肯将这所有的一切挂念着，原本以为只要是自己运筹帷幄，便是已经扭转一切，可是现在才知道，这不过是自己一个人的一厢情愿罢了。
“聂慎垣，你不得不承认，你失手了，难道是不是吗？一向自以为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聂慎垣，你还是失手了。”
聂慎垣的手微微的颤抖着，长期以来的不被人理解，甚至是压抑，对于自己来说，都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可是此时此刻，这个人对于自己的误会，却是让自己有些心痛的，现在凝视着对面的人，说道；“我知道，我一直以来都是非常的清楚的。”
聂慎垣果然还是承认了，之前的一切瞬间便是已经不那么重要了，这一切的一切但凡是已经做到了这个份上，便是已经足够了，原本以为聂慎垣是会选择反驳，但是一丁点都没有，他简直是太过于镇定自若了。
“你难道是没有一丁点的亏欠之心吗？对于你来说，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没有那么重要，你唯一担心的便是你自己吗？”
红大人悲痛的弯下了腰，难道是自己之前真的是看错了吗？所有的一切的痛苦都已经青囊而出了，就算是长期以来自己不肯承认，却是不代表自己不压抑。
“聂慎垣，那个时候开始，也是有愧疚之心的吧，所以不顾危险救我出来。”
聂慎垣皱了皱眉头，原本是不准备做任何的解释的，但是现在看样子是无法不去解释了，这才终于冲着对方说道：“你好好的看清楚了，选择这一切的人不是我，而是你，你为了成全皇上，为了不给皇上增添无畏的麻烦，你自己不选择拆开锦囊的，我说的没有错吧？”
是的，的确是这个样子，可是自己现在唯一能够做的事情，便是只有如此了，甚至是都已经完全超出了自己的行为能力了，在咒骂聂慎垣的同时，自己也是不得不承认，其实在自己的心里面，聂慎垣站了绝大多数的分量。
红儿控诉完了之后，便是已经跌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自己有什么资格去控诉聂慎垣呢？明明自己一直以来，都是非常的清楚地，那个时候聂慎垣给了自己选择权，是自己不愿意去选择这所有的一切的。
“我知道，一直以来我都是清楚地很，我也知道最终会给我带来什么样子的灾难，但是如果让我和皇上之间选择一个的话，我肯定是会选择自己入地狱，你早已经料到了不是吗？”
聂慎垣没有说话，自己的确是已经料到了，但是没有想到，红儿对于皇上的感情，比自己所想象的要深很多。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不可与之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聂慎垣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出这样子的话来，或许是情到深处，或许这一切只是一个全新的说法罢了，但是此时此刻，自己能够做的，却是仅仅如此了。
“若是我说我可以帮助你，你是不是以为这也是出于愧疚之心，没有错，我现在承认，我之所以救你，无非是愧疚之心在作祟，但是不要小瞧我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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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11章勇敢的她
聂慎垣的眼睛之中仿佛是有光芒的，那一刻看向聂慎垣的时候，觉得整个的世界都是温柔的，就是这种眼神，让人觉得是全世界最好的东西。
“你真是愿意帮助我？”
红儿皱了皱眉头，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当相信眼前的这个人，明明是已经被欺骗了一次了，但是内心里似乎是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地告诉自己，这个人是可以相信的。
“一直以来，你已经弄清楚了吧，你的心里爱着的人是如意，就算是你再不肯承认，你也是无法敌得过感情的折磨的，我说的没有错吧？”
听到对方如此说着，他便是已经觉得整个的身子都是已经颤抖着，这是自己一直以来都不想要去承认的东西，也是自己不想要去承担的一切，可是但凡是想到这里，现在便是无奈的凝视着对面的方向，非常冷淡的说道：“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可是自己现在能够做的，还不止于此。
“我会放手一搏的，至少是为了我的清白，也应当是给我这一次的机会啊。”
红儿点了点头，他们之间最终还是重归于好了，这个男人一开始可以将自己置于死地，现在又是可以让自己死而复生，单单是看着一点，也显然是比自己之前所想像的，要强大很多。
“一直以来，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大概是只有你了，现在这个时候，也是绝对不能够退缩的，因为心里异常的清楚，一旦是退缩的话，便是只有狂风暴雨了。”
红儿似乎是已经默许了，聂慎垣慢慢地站起身子来，一步步走到了红儿的面前，说道：“谢谢你。”
哪里是有什么谢谢，如果不是聂慎垣的话，现在自己大概是已经是一个死人了，不管是自己愿不愿意承认，聂慎垣为了自己所做的，已经完全超过了自己的期待了。
红儿方才的情绪突然跌落下来，凝视着聂慎垣，说道：“皇上见过你了吧？”
聂慎垣点了点头，皇上的确是见到过自己了，想不到红大人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消息倒是格外的灵童，没有等到聂慎垣亲自招出来皇上面见自己所为何事，便是听到红儿说道：“皇上知道了吗？”
他没有说出来，知道了什么，但是聂慎垣心里却是清楚地很，他一边期待着皇上知道自己没有死之后的反应，另外一边又是害怕皇上知道之后，会给皇上带来什么惆怅的事情。
“你应当是非常的清楚地，皇上一直以来，都不会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的，皇上唯一担心的只有你。”
听到聂慎垣如此说来，红大人面上的表情越发的迟钝了，现在红大人凝视着眼前的这个人，竟然是有无与伦比的伤感来，这才终于冲着对方说道：“其实一直以来，我都知道，皇上对于我的恩情，已经不能够用任何的东西去报答了。”
如意坐在假山上面，对面就是一片竹林，微风穿缩于竹林之中，那一瞬间似乎是有阳光照射下来，如意只想要自己一个人待着，现在全府见到自己都俨然是另外的一副模样，跟过去简直是天壤之别，但是如意不想要去承认这一切，如意只是呆愣的看着远处的方向，然后说道：
为什么，为什么？”
如意的声音很大，对面竹林之中的鸟儿迅速已经煽动翅膀离去，此刻只剩下如意一个人伫立在原地，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看去的时候，才知道此人是浣纱，浣纱一步步走到了如意的面前来，凝视着如意，说道：“现在你不应当是开心吗？”
如意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浣纱这个问题，过去如意可以在浣纱的面前理直气壮，那么现在呢？现在自己要怎么做才好？
“你现在一定是觉得我非常好笑吧，我想你现在也是非常想要去嘲笑我，我说的对不对？”
如意一时之间竟然是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浣纱所说的话，她心中清楚的很，是自己毁掉了浣纱的幸福，过去这一切都在如意的掌握之内，所以如意可以人意而为之，那么现在呢？想在自己要如何任性呢？
“你一直以来都是知道的，是不是？”
浣纱果然还是在质问自己了，如意冷笑一声，倒是一丁点都不在意似的，冷漠的说道：“对于你来说，这一切重要吗？”
浣纱摇了摇头，过去对于自己来说，大概是已经超出了所有的一切了，但是现在没有那么重要了，现在这所有的一切，都不用冲着自己说出来，因为他的心里清楚地很，这一切都需要自己的行为去解释的。
“我不怪你，我知道这一切都像是我心中所猜测的那个样子，就算是我一直以来都是爱着聂慎安一样，他也一直以来都是非常偏执的爱着如意的吧，所以我现在不觉得痛苦，我也并不觉得这是如意的过错。”
这是从浣纱的口中所听到的话吗？如意皱了皱眉头，简直是不知道接下来自己应当说些什么，对于如意来说，一直以来所有的事情似乎是都已经改变了，都已经不再受自己的任何的控制了。
“不用那么紧张，你应当是清楚地很，只要是稍微用一点心，便是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过去虽然是不肯接受，但是我现在任命了，这都是我们的命啊。”
浣纱说罢便是已经冷笑一声，随即转过身子去，她明明是知道这一切的事情都不是如意自愿的，但是明明知道这所有的一切，却是无法做出任何的选择来。
“我现在不怪你了，我知道爱上一个人，如果那个人找到了自己的幸福的话，便是应当要好好的去祝福这两个人，我说的没有错吧？”
是啊，说的没有错吧，那个时候心里也是这样子想的吧，她好像是哈突然之间变了一个人似的，让如意觉得有些陌生了。
“浣纱，你？”
浣纱迅速已经打断了如意，冷淡的说道：“不用觉得对不起我，就像是我方才说的那样子，这一切都是你应得的，是你的命，你和二公子就算是有几分不般配，但是我还是祝福你们。”
一切但凡是说到这里，现在便是已经摇了摇头，正准备要转身离去的时候，却是听到了身后的如意说道：“我是不会嫁给二公子的。”
如意方才所说的话，就像是从天而降的一声闷雷似的，顿时已经打在了自己的头顶上，浣纱不可置信的额看着如意，开口问道：“你说什么？”
如意摇了摇头，继续这方才的话题，说道：“我是绝对不会嫁给二公子的，这跟任何的人的选择都没有关系，这只是我自己一个人的选择。”
浣纱不知道此时该是说些什么，要知道这可是通过皇上公正过的，这可不是一个如意便是可以去主宰的一切，一旦是说到这里，现在便是凝视着浣纱，紧张道：“可是如意，你要是这样子或做的话，便是违抗圣旨，你可是知道这次是皇上亲自下的圣旨啊。”
如意当然是知道，也知道这一切的重要性，知道这后果到底是怎么样严重，但是如意更加知道，这一切若是继续错下去，是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麻烦的。
“我是绝对不会轻而易举的放弃这一切的，我好不容易才终于认清楚自己的内心，现在我不想要亲自去食言，我爱上了一个人，我不想要辜负那个人，我也不想要辜负我自己的内心。”
浣纱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动的非常快，一时之间竟然是不知道要如何应付方才如意所说的，是的，在如意的心里面，这一切似乎是非常重要似的，就算是如意不肯说出来那个人是谁，浣纱也是知道的，那个人是聂慎垣吧。
“如意，你爱上了一个人？”
如意点了点头，事到如今，已经不准备要隐瞒了，如意非常认真的说道：“似的，我爱上了一个人，这种感觉是从未有过的，虽然不知道那个人对于我到底是一种什么样子的感情，但是我一旦是认清了，我便是绝对不会放手的。”
浣纱突然紧张起来，说道：“可是如果是这样子的话，你便是要违抗圣旨的，你可是知道这违抗圣旨，可是死罪啊？”
是啊，自己自然是知道的啊，但是如意知道自己是绝对不能够妥协的，但凡是妥协的话，莫说是要陪在聂慎垣的身边了，怕是日后便是相见如同路人一般。
“我知道，但是我必须要这样子做，我已经没有任何的退路了。”
这还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如意吗？简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惶惶恐恐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继而开口说道：“如意，我支持你，如果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话，我肯定是会两肋插刀的。”
这两个姐妹之前是因为感情上的事情，所以才会弄得如同仇人一般，但是现在这个时候，两个人好像是突然之间便是已经好起来了。
“听我说，浣纱，日后肯定是有需要你帮助我的地方的，但是如果有任何的危险，你还是要首先保护好自己，你知道吗？”
浣纱微微一怔，显然是没有想到，到了这个时候，如意首先想到的人竟然还是自己。
她的双手隐隐有些发颤，大概是抖得太过于厉害，便是迅速已经藏在了自己的身后位置，似乎是害怕如意会看到似的，这时候如意俨然是已经注意到了，一把拉住浣纱的手，说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只是有些激动，可是如意，你可是想好了，你当真是放着丞相府二少奶奶不做，去做一个罪犯，一个被全城通缉的人吗？”
从未看到过如意如此坚定，几乎是想也没有想得，便是已经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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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13章饮酒
这大概是自己今天所听到的最好的笑话了，惠儿上前一步，紧紧的盯着大哥的面容看着，继而开口说道：“二哥，你可是听清楚了，就算是大哥再怎么理智，要知道现在如意已经是你的未婚妻了，而且这可是有皇上保驾护航的，我虽然是相信大哥，但是我不相信那个如意啊？”
惠儿这么一说，聂慎安倒是突然紧张起来，但是他相信自己的选择是对的，一个人越是爱的太过于卑微，便是只能够如此了，他皱了皱眉头，认真的看着惠儿，说道：“惠儿，这几日你在丞相府有什么事情做吗？”
惠儿不明所以，摇了摇头，自己在丞相府一直以来不都是一个闲人一个吗？况且自己跟二哥可是一母同胞，虽然说在自己的心目中，大哥和二哥都是一样的，但是她却是多少因为血缘关系偏一点二哥。
“二哥该不会是想要让我去做间谍吧？”
果然是被自己才对了，这次二哥的这一步棋看上去走的很稳，想要从精神上去征服如意，更加不想要为难你如意，想要让如意心甘情愿的嫁给自己，所以二哥宁愿是去冒险，但是方才被惠儿这样子一提醒，便是觉得似乎是有有些放心不下，希望惠儿去给自己做间谍去。
“二哥不是吧，惠儿可不是做间谍的料，况且你就不怕我为难你的宝贝如意啊，要是到时候真的是将对方逼得走投无路，去投河自尽，到时候二哥可是不要跟我断绝血缘关系，跟我恩断义绝啊。”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惠儿竟然是变得如此的伶牙俐齿，但是现在聂慎安心里清楚地很，惠儿是不会这样纸做的，他半笑着说道：“惠儿虽然之前不喜欢如意，但是惠儿会因为二哥的真心去改变的，是不是？”
惠儿方才只是开了一个玩笑，可是当自己听到二哥这样子说来，整个的身子都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二哥说的非常的正确，就算是自己一直以来都是不想要承认的，但是这一切的一切都已经成为事实了，难道是不是吗？
她突然郑重其事的看着二哥，说道：“二哥学坏了，之前二哥总是宠爱着惠儿一个人，但是现在突然多出了一个如意，二哥便是总是想着如意，甚至是不想着惠儿乐？”
聂慎安将手放在会儿的头顶上，非常宠溺的说到：“惠儿说的是哪里的话，你二哥可是全天下爱人的英雄，现在二哥站在你的面前，如此这般对你，你在二哥的心目还是唯一的，只是二哥有难，惠儿是不会袖手旁观的，二哥说的对不对？”
惠儿虽然是不想要承认，但是此时此刻，却是被二哥说的哑口无言，这只能够认真的看着二哥，点了点头，说道：“就算是为了二哥，我也是会委屈求全的，大不了我便是让这那个如意好了。”
能够从惠儿的口中听到这些话，简直是千年难得一遇，但是现在聂慎安心里却是多少事有些保障了，不觉得像是方才那样子摸不着边，就如同是放出去一个短线的风筝似的。
红大人和聂慎垣席地而坐，中间位置便是放着一个茶盏，地上是一个草席，这房间里倒是不显得有多磨了寒冷，因为这房间是生了暖炉的，聂慎垣端起一杯茶盏，像是无意似的，说道：“再过些日子，大概就要暖和起来了。”
红大人没有回答聂慎垣方才的问题，而是冷不丁重新开拓了一个话题，说道：“我说，对于如意要成亲的事情，你难道是真的是能够无动于衷吗？反正不管是别人是不是相信，我都是吧能够相信的。”
被对方这一提醒，聂慎垣到是面露难色，他从一开始便是已经知道了，甚至是比任何人知道的都是早一些，但是聂慎垣一直以来，都不肯承认这所有的一切，这时候只听到红大人说道：“也不知道是那个？出了这种馊主意，要是如此的话，真是委屈如意了。”
被红大人这样子一说，聂慎垣倒是微微一顿，现在冲着对方说道：“怎么算是委屈？”
“你难不成是不知道，成亲这种事情是需要两情相悦的，如若是一方不喜欢另外一方的话，光是靠着这种婚姻关系勉强支撑下去，你觉得会是长久的吗？”
聂慎垣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茶盏放在了地上，继而开口说道：“可是这个世界上，除了安儿，大概是找不到一个更加爱着如意的人了。”
红大人似乎是知道了什么似的，这才抬头凝视着聂慎垣，看到聂慎垣的视线看着窗外的方向，便是已经收回了自己要说的话，继而说道：“既然是如此，那么也应当征得如意的同意不是吗？如意虽然在丞相府，只是一个挂牌小姐，可是世人都知道，这丞相府有个表小姐的。”
聂慎垣无奈的摇了摇头，冷笑了一声，只听到红大人继续说道：“这如意要是
但说起来，似乎是没有那么大的诱惑力，怎么偏偏是到了你们丞相府，就成了抢手祸了。”
聂慎垣没有回答对方这个问题，他知道红大人只是在试探自己罢了，见到聂慎垣不上套，红大人继续说道：“不过说起来，还是聂慎安有本事，这算是拿到了一张免死金牌吧，明明知道如意在丞相府只是一个丫鬟，是整个丞相府都是不会同意这桩婚事的，这可真是出其不意啊。”
他冷笑一声，继续说道：“只是不知道聂慎安那小子，平日里当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这出其不意显然是让人颇为惊讶的，要知道但凡是皇上一下旨，莫说是丞相府不会有意见，也不能够有意见，就连如意，也不用争得同意了，这一招的确是非常高明啊。”
说到这里，红大人顿了顿，然后端起地上的茶盏，刚喝了一口，便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继而开口说道：“只是这小子着实是开窍了，过去同总是觉得聂慎安有勇无谋，怎么突然今日便是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这步步为营，显然是不像是聂慎安做出来的。”
他越想越是觉得奇怪，现在冲着聂慎垣说到：“你说这小子该不是在背后找到了一个非常善于权谋的高手吧，要不然怎么会想到这个办法呢？”
见到聂慎垣不说话，红大人继续说道：“不过要是说起来，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账王八蛋给聂慎安出的这种主意，要是被如意知道，肯定是会要宰了那个人的。”
他一个人自言自语着，说罢之后便是正要喝茶，却是冷不停听到聂慎垣开口说道：“我啊，你方才所说的那儿混账王八蛋便是我啊。”
一切似乎是都被放大了无数倍，此时此刻，只觉得全身上下都是一股子冷汗，现在红大人恨不得将放自己所说的所有的话都收回来，但是现在很显然，一切都已经太过于迟钝了一点，只听到聂慎垣说道：“没有错，是我出的主意。”
说到这里的时候，聂慎垣和红大人完全是没有意识到如意站在门口的位置，手中拿着一个非常简单的包裹，里面只是一些简单的衣服罢了。
如意听到这番话来，只是觉得全身上下冰凉万分，甚至是觉得整个人的神智都已经昏昏沉沉，甚至是不清不楚了。
红大人口中的茶盏也已经差点喷出来，整个人都是无奈的凝视着目前的位置，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惶恐的说道：“你是说？”
聂慎垣没有继续重复一遍，而是若无其事的拿起地上的属于自己的那一杯茶盏，继续品茶，完全是么有意识到如意就站在自己的身后，这时候红大人不断地挤眉弄眼，似乎是在提醒着聂慎垣什么，亏得聂慎垣平日里是一个聪明人，但是此时此刻，却是没有半点要回头的意思。
“你怎么了？是眼睛抽筋了，还是上次的旧伤没有好利索？”
他一脸纯真无邪的样子，真是让人气愤，但是此时此刻，自己却是什么都是做不了，红大人迅速已经站起身子来，凝视着对面的位置，说道：“好吧，我已经弄明白了，你不要在说了，你也不看看，你后面站的是谁？”
被红大人这一提醒，就如同是一个非常大的巴掌打在了自己的脸上一般，聂慎垣有些紧张的回头看去，这才意识到身后的位置，竟然是如意干巴巴的站在原地，外面似乎是非常冷的样子，她的头发上有些冰霜。
聂慎垣只觉得一声巨大的雷响在自己的头顶上炸开，但是此刻，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红大人突然之间便是变成了一个完全透明的人，现在立在原地，没有半点的存在感，但是最后打破了这种尴尬的人，也是红大人。
“我说，如意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啊，我想你还么有吃饭吧？外面是不是特别冷，进来吧，不要站在门口的位置啊。”
如意像是一尊雕像似的，站在原地，显然是没有要动弹的意思，聂慎垣像是一个犯错的孩子一样，轻轻地低垂着头，似乎是不准备要解释什么，如意不知道为什么不管是到了什么时候，聂慎垣总是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甚至是从对方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的一丁点的表情来。
也全然是不知道对方此刻心里想的是什么？
“如意，你进来，进来吧。”
红大人拉扯如意，让如意坐在了房间里，这房间里倒是非常暖和的，但是如意现在已经像是一个木乃伊一样，完全的麻木了，对于如意来说，就算是外面冰天雪地，也要比这里面温暖的地方，让人觉得自在。
“如意，你想要吃些什么，我现在让下人去准备好了？”
如意并不知道聂慎垣也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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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14章不平凡的饭局
她只是应约而来，没有错，只是红大人给自己写了一封信，所以如意便是慌张来了，压根就不知道聂慎垣也在这里，如意看着红大人的眼神隐约带着一丝埋怨，红大人不知道要如何解释，只是慌张的将视线躲开。
“怎么说你们也是故人，怎么故人相见，气氛便是变得如此不自在，真是让人觉得异常的不舒坦，但是没有关系，我们一起吃个饭吧，我想如意都没有吃饭吧，况且我和聂大人也一天都没有吃饭了，我已经吩咐人去做了，一会坐在一起吃吧。”
如意没有开口说话，对着聂慎垣的时候，两个人全然不像是故人，更加像是一个敌对的人，一开始便是不说话，一旦是说话了，便是想要噎死对方似的。
三个人同时坐在一张桌子上面，这时候红大人左右瞧了瞧，多少是有些尴尬的，偏偏是自己悄悄地让如意过来了，又是偏偏方才说出了那样子一番话来。
红大人皱了皱眉头，冲着对方说道：“我说如意啊，我听说你之前不是特别喜欢吃虾吗？这虾啊，可是最为新鲜的，刚做出来的，你尝尝看。”
红大人说罢便是已经将盘子里面的虾加了一个出来，放在了如意的盘子里面，但是眼看着如意和聂慎垣似乎是都没有要动筷子的意思，但是两个人都没有要起身离开的意思，这当真是为难自己了。
红大人用委屈的小眼神为难的看着聂慎垣和如意，一会朝左边看，一会又是朝右边看，但是不光是如意将红大人当做是一个完全空白的人，就连聂慎垣，也压根就不将自己放在心里面。
聂慎垣终于还是举起了筷子，打破了这份尴尬，聂慎垣冷漠的吃着饭，看到聂慎垣如此，明明是对方将自己害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为什么现在还能够如此无动于衷。
如意不相信，如意痛苦的看着聂慎垣，然后突然从桌子上拿起了筷子，就连两个人拿起筷子的瞬间，都是如此的火药味十足，现在红大人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只是惶恐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说道：“他们都说是这鲍鱼是最新鲜的，你们都多少吃一点。”
红大人不断地在中间协调者，但是眼看着是没有任何的作用，此时此刻，便是听到聂慎垣非常冷淡的说道：“不用了，既然是已经破灭的东西，再怎么说，都已经成为过去了，不是吗？就算是新鲜，也只是过去而已。”
听到聂慎垣如此说，红大人整个的便是已经僵住了，自己完全是不知道随意的一句话，便是会引起一场战争似的，现在听到如意冷不丁的说道：“是啊，都已经过气的东西，当然是不会讨得大哥的喜欢才是啊。”
所有的视线都已经被如意吸引过去了，倒不是因为方才如意所说的那一句话，而是因为如意的那个称呼，那个叫做大哥的称呼，简直是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个方向，现在无奈的看着对方，红大人首先打破了沉静，说道：“如意，方才你叫聂大人什么？”
红大人的眼睛抽搐着，在等待着如意给对方一个答案，但是很显然，此时此刻，如意却是什么都是不想要说的，现在如意闭上了嘴巴，继续吃着自己的饭。
倒是聂慎垣主动出面解释道：“这有什么奇怪，难不成红大人是没有见到过弟妹和大哥一起吃饭，这种亲切的称呼，倒是让我颇为满意的。”
他真的是一丁点都不在意吗？如意手有些颤颤巍巍的发抖起来，她不想要看到聂慎垣这个样子，难倒就像是聂慎垣方才所说的，就算是之前有什么误会，也都已经成为过气的事情了吗？如意不肯相信，也是绝对不肯承认的。
如意无奈的看着聂慎垣，冷漠的说道：“大哥说的对，既然是弟妹同大哥之间的对话，应当是更加亲切一点，但是如意还没有嫁到丞相府，如意更是无福消受。”
如意如此说来，倒是让人颇为震撼的，此时此刻，红大人站在中间，便是能够感受到从两个方向仍来的炮弹，直接将自己炸的粉身碎骨，没有错，的确是聂慎垣将如意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如果这样子说的话，那么两个人之间的战争，到了最后是不是还是聂慎垣赢了。
聂慎垣对于方才如意所说的话倒是一脸的无动于衷，就连红大人了都能够听到话中带着多少的刺，但是聂慎垣却是一丁点都么有放在心上，而是冷漠的说道：“既然是红大人的一番美意，况且弟妹现在那么瘦，的确是应当补一补了。”
说罢便是已经将那个鲍鱼夹在了如意的碗里面，如意倒是一丁点都没有放在心上，直接从盘子里面加了出来，然后递给了红大人碗里，这一系列的动作
，都被红大人放大了好几倍，红大人现在全然是一个受害者。
明显能够感受到两个人的相爱，但是相爱为何要如此折磨对方，这一点简直是红大人怎么都是想不通的，红大人想要站起身子来，说是自己身子抱恙，因为之前的旧伤没有好，所以现在不想要继续待在这里，但是刚刚站起来，说是要走，便是听到两方同时说道：“坐下。”
红大人只觉得自己背后发凉，明明这两个人相聚，都是因为自己一时之间的决定所造成的，但是现在自己却是完全无法掌握这其中的事情。
红大人只好是乖乖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但是此时此刻，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缓解这时候的尴尬，对于红大人来说，这些事情自己并不擅长，甚至是从未经历过，这几乎是将自己置于一种可怕的境地。
他乖巧的看着两个人，再看字自己盘子里面的鲍鱼，虽然是山珍海味，但是现在自己简直是不敢吃啊，这一切的一切似乎是都被放大了无数倍似的，他慌张的看着聂慎垣，希望对方能够拯救自己。
却是听到聂慎垣冷嘲热讽的说道：“虽然现在没有嫁到丞相府来，但是既然是皇上下的圣旨，不过是早晚的事情，难难不成是要抗旨不成？”
越是说到这里，如意便是越发气愤，现在红大人也是一脸责怪的看着聂慎垣，真是哪壶不该提哪壶。
如意冷笑着说道：“没有打算要抗旨啊，有大公子这样子的大哥，当然是如意的福分啊，况且丞相府家大业大，日后就算是要平分家产的话，如意也可以得到一笔不小的资产，难道是不是吗？”
这两个人你一来我一往，简直是一场饭桌上的战争啊，红大人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眼看着这两双眼睛里面都要迸发出火花来，现在慌张说道：“我想聂大人大概是误会了，如意方才不是那个意思。”
他话还没有说完，便是听到如意一把将手按在了桌子上，或许是按下去的时候太过于用力，整个桌子便是已经发出了悲鸣声，紧接着便是听到如意冷不停的说道：“我就是那个意思。”
聂慎垣气愤的看着如意，在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人有如此大的胆量，竟然是能够将自己气愤成为这个样子，但是此时此刻，就算是心里有再大的火气，也是不能够发出来的，眼看着对方要爆发的时候，却是听到聂慎垣冷笑一声，继而站起身子来，说道：“好。”
他的冷漠让如意不知道要如何应对，如意一直以来相信这个世界上任何的事情，但是无法相信聂慎垣会如此对待自己，但凡是想到这里，现在便是觉得心口似乎是在滴血似的，如意凝视着聂慎垣，然后说道：“如果大哥没有事情的话，如意便是告退了。”
明明是聂慎垣想要先退场的，但是自己还没有来及开口说出来，就已经被如意抢先了，这个女人现在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是敢跟自己公开叫板。
现在就连红大人都开始同情起来了聂慎垣来了，要知道我们的聂大人平日里可是如此的潇洒逼人，现在竟然是被一个女人给搞成现在这个样子，果然是天下之大，一物降一物啊，虽然是极为不肯承认，但是这一切都是切实存在的。
“等一等。”
如意正要走，突然被聂慎垣叫住了，红大人一脸粉红的看着聂慎垣，原本以为这件事情还有转机，却是听到聂慎垣用质问的口气说道：“我说，都还没有成为丞相府的人，现在就自称为弟妹，是不是太过于着急一点了，身为女子的你？”
这是赤裸裸的在羞辱自己吗？但是如意显然是一丁点都不在意的，如意冷漠的看着对方，说道：“大哥若是如此认为，如意自然是也没有话要说。”
如意说罢便是已经迅速离开了，整个的饭局上简直是气氛尴尬到爆，最无辜和委屈的一个便是红大人，红大人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被掺和进去的，但是现在看到聂慎垣心情非常不爽，他还是头一次看到聂慎垣生如此大的气。
他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大公子不要生气吗？方才如意只是说的气话罢了，但是越是生气，其实越是可以看出一个人对于另外的一个人的在乎，我说的没有错吧？”
说到这里的时候，便是已经落荒而逃了，几乎是用了最快的速度，连同聂慎垣都未曾意识到，他怎么能够那么快，就如同脚上装了风火轮似的。
之前戏弄了红大人一番，这次很显然，这个女人之所以突然到来，肯定是会和红大人有非常大的关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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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15章挑逗
“我说这件事情真的是和我没有多大的关系，你怎么就是不相信我呢？”
红大人一脸小委屈的模样凝视着聂慎垣，他半躺在床上，倒是有几分风骚的模样，怪不得皇上竟然如此喜欢红大人，这俊俏的脸庞真是让很多女子都是自愧不如的，聂慎垣面上的表情突然同方才不一样了。
他突然认真的模样，让红大人越发是捉摸不透了，眼看着聂慎垣一点一点的靠近，就连脸上的表情都被放大了无数倍，这时候红大人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只听到聂慎垣开口说道：“那么就让我来看一看。”
他说罢便是已经将纤细的左手放在了红大人的下巴处，然后轻轻地用食指将宏达人的下巴抬起来，好笑的说道：“果然，过去是我粗心了，竟然是没有发现红大人是如此的天姿国色。”
红大人只觉得全身都是鸡皮疙瘩，简直是无以形容，慌张躲开了聂慎垣的挑逗，说道：“好吧，我承认，我认输，的确是我让如意来的，但是我俨然是没有想到，你们之间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被红大人突如其来的真话给吓坏了，果然是跟自己所想的一模一样，这次是红大人特地搞出来的事情。
聂慎垣平日里可是从未被人给耍过，这还是头一次，他自然是不会轻而易举的放过红大人，这才用自己纤细的手指，勾起宏达人的下巴，红大人迅已经扯紧了自己的小被子，一脸惶恐的看着红大人。
“你要做什么？”
聂慎垣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的这条命可是我费劲千辛万苦才救回来的，你不知道感恩就算了，现在竟然是给我制造难题。”
红大人害怕的颤颤巍巍的，说道：“我真的是不是故意的，若是我是故意的话，我发誓天打雷劈。”
聂慎垣越发的靠近了，他的绝美的如同妖孽一般的脸庞一点一点的靠近红大人，这脸上的表情也已经被放大了无数倍，红大人只觉得心跳越发的快速，原本马上就要贴上去的时候，聂慎垣却是突然之间停住了，冷漠的说道：“要是仔细看起来，你却是是有几分姿色的。”
哪里是有几分姿色，红大人可是长着标准的五官，十分精致，若是追究起来，莫说是精致，就连整个的后宫，大概是也未必是红大人的对手吧，聂慎垣看到红大人如此紧张，便是更加要调戏几分了。
“怪不得皇上对于你，是那么的不同，若是我是皇上，也是会多看几眼的吧。”
这个暧昧的姿势不知道维持了多久，现在如意正要走进来便是看到的正是如此一副光景，红大人半躺在床上，身上裹着被子，眼神迷离，而聂慎垣正在用自己的食指挑逗起来红大人的下巴，这一切显得如此的暧昧。
如意尴尬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这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发现如意的，眼看着如意尴尬的模样，红大人迅速起身想要解释，现在自己大概是跳进黄河也是已经洗不清了吧，正当如意转身要离去的时候，红大热便是慌张起身，说道：“如意，你听我解释。”
如意木讷的看着红大人，说道：“没什么需要解释的，你和大哥之间的事情，我不想要知道。”
聂慎垣虽然表面上无动于衷，但是双手却是已经攥成了拳头，今儿个到底是什么日子，怎么偏偏是做出任何的事情，都能够被如意抓的正巧，虽然自己一直以来都不肯承认。
“我说你为什么不解释啊，就算是你甘愿被如意误会，我可是不想要被误会，我可是清白的。”
红大人一脸委屈的看着聂慎垣，希望聂慎垣能够给自己一个说法，但是聂慎垣却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笑着说道：“我都不介意了，你介意什么。”
聂慎垣说罢便是已经走出了房间，此时房间里面只剩下红大人一个人，红大人当真是越来越觉得疑惑了，难不成自己被聂慎垣当做是枪使了。
红大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面，正准备要入睡，突然听到外面传来聂慎垣的一声大喊“惠儿，你怎么来了，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
惠儿一脸疑问的看着大哥，大哥平日里哪有这样子惊奇的表情，不管是遇到了多磨惊奇的事情，总是万分镇定，今儿个到底是怎么了，被大哥这一呼唤，惠儿瞬间便是已经开始怀疑起来了，说道：“大哥，你该不是在房间里面藏了人了吧？”
聂慎垣一脸疑问的看着惠儿，说道：“这说的是哪里的话，大哥若是想要什么人，岂是需要藏的？”
被聂慎垣这样子一说
，便是瞬间已经明白了什么似的，现在无奈的看着聂慎垣，继而说道：“我知道，我自然是知道大哥光明磊落了，但是我现在想要去房间里面喝点茶水，大哥应当是没有任何的意见吧？”
红大人只觉得全身发麻，仿佛是有无数个蚂蚁在爬动一样，简直是不可置信似的，要是被惠儿那个丫头知道自己在这里的话，那么接下来怕是要产生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既然是如此的话，那么自己便是躲起来。
可是左右看了看，现在房间里能够躲的地方，只有床底下了，虽然是极为不想要这样子做，可是很显然自己已经是没有任何的退路了，大概是只要有如此做了，红大人就在门被打开的那一个瞬间便是已经迅速钻到了床底下了。
“我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房间里空无一物，不知道惠儿问的是什么，聂慎垣倒是一脸疑问，这个房间是非常封闭式的，红大人是不可能单纯的从窗户跳出去，肯定是躲在了房间里的某个角落，但是如果是这样子看过去的话，房间里面唯一能够躲得地方，便是只有这床底下了。
惠儿看到大哥的眼神在左右徘徊着，便是已经产生了些许疑问来了，难不成如意真的是前来找大哥了，虽然只是自己的猜测，但是她却是不希望这一切发生的，要是真的是这样子的话，那么以后二哥是要多么的伤心啊。
“大哥，你现在在看些什么？”
聂慎垣迅速已经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没有什么，我只是现在觉得这房间里清冷的很，如果是没有其他的事情，你便是先行回去吧，否则丞相府怕是要担心了。”
从未看到过大哥如此紧张的模样来，现在她倒是越发是觉得好笑了，冲着大哥说道：“大哥，你倒是跟我说清楚，你现在怎么了，像是换了一个人呢似的。”
聂慎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更加疑问的看着对方，说道：“怎么了？”
“大哥好像是紧张不安的，难道是大哥有什么东西在瞒着我吗？是害怕我知道吗？”
聂慎垣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惠儿便是更加不肯相信了，现在站起了身子来，说道：“这个房间里有其他的人的味道，方才大哥难道是同其他的人在这里喝茶吗？还是做一些其他的事情？”
惠儿这个丫头，现在竟然是人小心不小，竟然是都已经开始占察来了，如若不然，便是能够猜测道，这大概是安儿给对方的任务吧。
床底下的红大人不断地给聂慎垣挤眉弄眼，示意聂慎垣尽快的让这个女人呢离开，自己在床底下非常的辛苦，但是现在就连聂慎垣都是没有办法了，只能够呆呆的凝视着眼前的这个方向，说道：“我也没有办法。”
他的声音非常的轻，甚至是有些听不清楚，但是惠儿非常清楚，就仿佛是千里耳似的，惠儿迅速回头看着自己的大哥，说道：“大哥方才说的是什么？”
聂慎垣摇了摇头，装作是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大哥什么都没有说，大哥只是说觉得现在天色已经太晚了，你还是早些回去吧。”
关于这一点，惠儿在来的时候便是已经想好了，现在惠儿半笑着看着自己的大哥，说道：“惠儿，既然是已经来了，便是准备在这里过上几日在走，我想大哥应当是不会有意见的吧，若是大哥真的是有意见的话，那么惠儿便是只能够认为大哥是金屋藏娇了。”
一旦是说到这里，聂慎垣便是完全没有应对的措施了，既然是不能够让惠儿知道有宏达人的存在，那么自然是不能够让惠儿知道如意在这里，否则若是传出去，便是会给如意的名声带来一系列的损失的，原本丞相府便是不喜欢如意。
聂慎垣想了想，的确是不能够让如意在背负什么了，都已经现在这个时候了，还是如此为如意着想，只是那个女人大概是永远都是不会知道的。
他所能够给如意的，大概是如意不稀罕的，甚至是如意不喜欢的，但是这却是自己唯一能够做的，最好的东西了。
红大人不断地给聂慎垣传递一种想法，让聂慎垣去拒绝，但是聂慎垣却是微笑着看着惠儿，非常郑重其事的回答道：“好啊，既然是你想要在这里带着，你便是好好的待着，我没有任何的意见，但是你最好是不要给我招惹任何的麻烦才好，你明白吗？”
听到大哥这样子说，惠儿便是差点就要跳起来，整个的人都是异常的兴奋的，这算是给自己放了一个假，一直以来想要逃离丞相府，在外面好好的玩，现在终于有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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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17章整蛊
听到那孩子这样子说，老夫人便是已经迅速将双手拍打在桌子上，她的位置可是丞相府第一拿主意的人，别说是这些孩子们，就算是丞相，在自己的面前，也是不敢多说出任何的一句让自己不开心的话来的。
看到老夫人生气了，那姨太太便是迅速已经跪在了地上，说道：“娘，不要生气，我会好好的规劝这孩子的，他还小，都是被我宠坏了的，我会好好的奉劝他的，请您给我一点时间。”
老夫人现在站起身子来，全然是已经忽略了自己这个儿媳妇，冷漠的看着对面的聂慎安，说道：“你当真是以为我没有办法吗？你倒是先斩后奏了，可是你都没有经过丞相府任何长辈的同意，你不要以为有皇上保驾护航，便是可以人意而行之，你可不要忘了，奶奶是何许人物。”
听到奶奶这样子说，聂慎安突然之间便是已经冷淡下来了，方才的怒气也已经消失不见了，奶奶说的对，奶奶的手上可是有先皇的尚方宝剑的，要是一旦是被奶奶拿出来，到时候莫说是自己，就连皇上都是要退让的。
听到老夫人如此说来，聂慎安便是已经迅速跪在了地上，说道：“奶奶，我知道错了，我是真的是喜欢如意，我想要让奶奶成全我，在我的心目中，奶奶一直以来都是非常让我尊重的人，不管怎么样，请奶奶一定要给我一个机会。”
聂慎安说道这里来，便是已经冷漠的看着对面的方向，他在等待着对方给自己一个答案。
“若是奶奶不答应，我便是一直跪在这里，绝对不会起来的，还有几日，便是我和如意的成亲礼了，我不想要出现任何的差错，现在我基本上都已经准备好了一切了，奶奶的心里应当时候清楚地，我爱着如意，一直以来都是非常的爱着的。”
老夫人皱了皱眉头，这丞相府的事情自己的确是一直以来都是非常的清楚地，不光光是如此，认为在这长期的痛苦之中，自己一直以来便是已经处理好了这所有的一切，但是一旦是想到这里，便是觉得这是自己的过失。
“让你爱上如意，是我的过失，我原本只是以为你年轻气盛，只是一时之间贪图新鲜，想要玩一玩，我便是放任你去这样子做了，但是我完全是没有想到。”
一旦是说到这里，老夫人便是已经叹了一口气，老夫人一直以来是丞相府活的最为明白的一个人，但是老夫人却是装糊涂，这一点几乎是所有的丞相府的人都是非常的清楚地。
“奶奶，我知道错了，但是我现在只能够将错就错，我已经没有任何的退路了，请求奶奶成全。”
老夫人走到了聂慎安的面前来，将对方从地上搀扶起来，对于这个孙子，虽然是深受自己的宠爱，但是这件事情是绝对不能够妥协的，如果说是让如意做一个填房的丫鬟，自己还是可以认同的，但是要让如意做一个正方太太，自己完全是不能够统一。
“我们丞相府，世世代代都没有出现过这样子的情况，你这是在为难奶奶不成吗？”
他慌张的摇了摇头，自己没有要为难任何一个人的意思，只是觉得一旦是退缩了，然后便是绝对没有任何的退路了，关于这一点，自己好不容易才走到了现在这个一步，是绝对是不会退缩的，现在凝视着这个老人，说道：“奶奶，请成全了我吧。”
老夫人终于还是犹豫了一瞬间，倒是不是为了如意那个丫鬟，而是因为自己的孙子，她妥协了，现在才终于说道：“我可以接受如意进门，但是只能够让如意做一个填房丫鬟，除此之外，便是没有任何的进展了，我只能够接受这个。”
老夫人似乎是铁了心一样，说道这里，便是已经迅速转身离去了，现在整个的房间里面，只剩下聂慎安和姨太太，她无奈的走到了聂慎安的身边来，冲着对方说道：“安儿，你已经老大不小了，这丞相府日后还等着你去接任，你也知道你大哥身子不好，你若是娶了如意，将来在朝堂上，是没有任何的自己的势力的。”
听到母亲如此说来，聂慎安只觉得心里冰凉万分，都已经现在这个时候了，但是母亲的心里，唯一想着的却是自己的势力，却是日后要接应丞相府，这完全是不是自己该考虑的问题，现在自己唯一要考虑的问题，便是要好好的应敌，对于如意，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母亲，你怎么能够说出这样子的话，大哥身子不好，但是整个丞相府都是清楚地很，如若当初没有大哥的话，便是也不会有现在的安儿，难道是不是吗？我从未想过要跟大哥相争，我只是想要安分的自己一个人待着，和自己爱的人。”
话还没有说完，姨太太便是失望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说道：“你当真是
这样子自私，你可是知道身为母亲的我，做了什么吗？我之所以一直子啊丞相府忍辱偷生，还不是为了你吗？你妹妹只不过是一个丫头，将来就嫁到了别人家里去了，这丞相府要继承的人，是你啊。”
听到了母亲如此说，他只觉得自己好像是陷身与一片冰天雪地之中，甚至是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应对，这所有的一切就像是在开玩笑一样，越是不想要承认，但是到了最后，却是像是黏胶一样，黏在了自己的身上。
“母亲，你好好的看清楚了，我不是任何的朝堂上势力的工具，现在父亲都已经走到了这个份上，你难道是想要让我走上他的后路吗？我不想要这样子做，你应当是也知道这样子做的痛苦，惠儿呢？惠儿在你的心目中也是可以利用的吗？日后是不是也应当嫁给一个达官显贵。”
她不曾想到儿子会同自己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一巴掌便是已经打在了对方的脸上，痛恨的说道：“是你大哥给你出的这样子的主意吧，我想着一定是不是你的想法吧？”
她冷笑一声，果然还是非常的了解自己的儿子的，但是聂慎垣如此做，肯定是有天大的阴谋，她冷笑着看着聂慎安，说道：“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你难道是还不清楚吗？你大哥就是一直以来觊觎着这个位置，所以才会跟你出了这样子的主意，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
聂慎安退后了一步，通常情况下，聂慎安一直都是非常尊重自己的母亲的，因为这个女人呢总是为了自己着想，但是现在他似乎是要重新去认识自己的母亲了。
“母亲，你现在简直是让我觉得可怕，大哥从未有过这样子的想法，大哥的身子不好，我不想要听你这样子说大哥。”
说到这里，聂慎安便是已经迅速离去了，现在房间里空空框框，只剩下那个姨太太痛苦的站在原地，她将所有的过错都放在了聂慎垣的身上，如若不是聂慎垣的话，现在安儿也是不会这样子大逆不道的。
她的眼神之中露出一抹杀意来了，虽然是片刻即是，却是已经异常的坚定了。
惠儿那日晚上并未发现房间里除了自己和大哥，还有另外的一个人，找了一圈子，也没有找到，这倒是让聂慎垣松了一口气，聂慎垣心中想着，要尽快让惠儿回去才行啊。
聂慎垣有一个人坐在房间里面，正在品着茶，不知打从什么时候开始，房间里竟然是多了一个人，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聂慎垣，这个身穿着黑衣的人，可是聂慎垣的秘密武器，上次如若不是这个人，自己便是已经死掉了吧。
聂慎垣抬起头来，冲着对方说道：“你怎么来了？”
那男人倒是非常镇定是的，走大了聂慎垣的身边来了，说道：“主子只是说是让我去完成一个任务，偏偏是自己躲到了这里，难不成是想要甩掉我不成吗？”
聂慎垣摇了摇头，好笑说道：“那倒是也不是，只是你来的正好，我现在倒是有一件事情等待着你去帮我完成。”
聂慎垣说罢便是已经在对方的耳朵边上说出了要让对方的做的事情，现在好笑的看着对方说道：“这点事情，对于你来说，应当是小菜一碟吧，但是千万要记住，不要伤害她，只是要将她下走便是已经可以了。”
可是很少看到聂慎垣如此温柔的一面，那人点了点头，说道：“既然是这样子，我便是不客气了。”
说罢转身便是已经离去了，整个的房间里异常的安静，聂慎垣将自己的手放在了桌子上，这时候听到了身后传来红大人了的声音，红大人打趣道：“是因为害怕那个女人发现我在这里，所以现在准备要赶走她吗？我真是越来越了解你了，可是你现在不回去吗？”
聂慎垣好笑的看着红大人，他着实是越来越了解自己了，但是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完成自己的计划。
对于红大人的问题，其实聂慎垣完全是可以不用回答的，但是聂慎垣现在却是不进行的书说道：“嗯，暂时不准备要回去。”
红大人半笑着，这哪里是暂时不准备要回去，怕是只要是如意过来了，是不准备要回去了吧，现在提醒道：“你当真是不回去了，你若是不回去的话，这日后监督丞相府的人便是没有了，我说的对不对？”
被对方这一提醒，倒是觉得当真是有此事，聂慎垣说道：“你说的对，我正有此种想法，但是我现在觉得，丞相府就算是没有我，也是可以过得非常好的，这一点你说是不是？”
他冷笑一声，果不其然，都是这个男人的理，自己压根就不是对方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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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18章他来了
突然安静下来了，聂慎垣慢吞吞的抬起头来，看到的却是红大人一脸迷妹的表情，这可是将聂慎垣吓坏了，聂慎垣尴尬的看着对方，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红大人半笑着说道：“没有什么，只是越来越觉得你简直是优秀的像是天生一样，甚至是让我觉得有些按耐不住了。”
红大人说到这里便是舔了舔舌头，然后越发的靠近了，这个男人昨天可是挑逗了自己，而且还是被如意看到了，既然是这样子的话，今儿便是报仇的机会了。
红大人越发的靠近了，整个房间里的气氛突然之间就已经暧昧起来了，就在红大人的脸颊马上要触碰聂慎垣的脸时，房间门突然被打开了，被卡在门缝里的人一脸迟疑的看着眼前的两大帅哥。
红大人整个的身子便是已经蹦起来了，难不成又被如意抓到了，不是吧，如意也太过于会挑时间了，正巧，红大人准备要好好的捉弄一下聂慎垣，毕竟昨天被聂慎垣整的着实是不轻，当时惠儿走进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要死翘翘了。
“你说要是被如意再次看到我们这幅景象，如意会不会误会呢？”
聂慎垣冷笑一声，这个男人竟然是这个把戏，他一把推开了对方，可是红大人却是死死的地不肯松手，用双腿钳制着聂慎垣，双手也是抱着聂慎垣的胳膊，就像是一只树袋熊一样，他正准备着一场好戏，要好好的看看聂慎垣准备如何跟如意解释。
只听到一声剧烈的叫喊声，这时候聂慎垣和红儿才顺着门口的位置看过去，因为门外面的光太过于强烈，所以一开始并不能够看清楚外面的那个人是谁，这时候聂慎垣才终于看清楚，是惠儿，是惠儿。
就连一向都是镇定自若的聂慎垣，现在也是不能够镇定下来了，聂慎垣一把掐住了红大人的手臂，示意对方从自己的身上下来，但是红大人还是误以为站在门口位置的人是如意，一副贱兮兮的样子，说道：“哎呀，不要跟人家这个样子啦，昨天你可不是这样子的。”
惠儿只觉得全身上下一股子鸡皮疙瘩，简直是辣眼睛，这样子一幅场景。
如意看到一个女子的背影站在聂慎垣的门口，她慢慢地靠近，才意识到是惠儿来了，如果惠儿是来找聂慎垣的，便是不稀奇的。
如意看到房门打开，便是慢慢地走了过去，可是惠儿看着眼前的光景看的实在是太过于专注，完全是没有意识到身后竟然晒站着一个女人，如意顺着惠儿的视线看过去，便是看到了聂慎垣斜靠在床榻之上，而这次同昨天的姿势完全是换了，现在是红大人全身挂在了聂慎垣的身上，像是一个树袋熊似的。
如意的瞳孔瞬间被放大了无数倍，如意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这一切都已经成为事实了，如意迅速退后好几步，或许是因为有了前一天的缓冲，如意显然是没有惠儿的反应更激烈些。
要知道自己心目中一直敬爱切尊重的大哥，突然之间便是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简直是让人觉得瞠目结舌，现在他后退了几步，冲着对方说道：“红大人，是惠儿。”
聂慎垣一字一字说非常的清楚，这时候红大人才终于睁开了眼睛，整个的身子都是打了一个冷颤，立刻从聂慎垣的身上下来了，然后站定在聂慎垣的身边来，两个人规规整整的站着，像是被罚站的小学生一样。
红大人凝视着惠儿，只意识到了对方用非常奇怪的眼神瞪着自己，如意就站在惠儿的身边，这次的事情怕是遮掩不过去了，该来的不该来的，几乎是全部都已经来了，现在不管是怎么解释，大概都是惘然了。
红大人尴尬万分，伸出了手冲着惠儿打了个招呼后，尴尬的说了声：“哎，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我还没有做，我先走了。”
他猛然的转过头去，但是现在整个的鼻子都撞在了身后的柱子上，他立刻调整了方向，迅速已经消失不见了，这时候房间里只剩下聂慎垣一个人，这次聂慎垣担心的却是不是惠儿，而是站在惠儿身后的那个人，如意。
原本以为要等待着自己解释一番之后，惠儿才肯罢休，但是现在惠儿却是舒了一口气，似乎是放松下来了，走到了自己的身边来，说道：“大哥，没有想到你原来是有这样子的癖好。”
是啊，如果相比较而言，大哥真的是喜欢红大人的话，虽然自己一直以来都是有些接受不了的，但是就算是这样子，总必要让大哥和二哥两个人都难受要好很多，所以相比较而言，惠儿更加能够接受的便是大哥有断袖之癖。
聂慎垣正准备要解释，便是看到了惠儿摊着双手，说道：“大哥，你和红大人？”
眼看着惠儿已经误会了，知道此刻不管是怎么解释，都是枉然，那么既然是这样子，正好就不解释了，况且他的心里清楚地很，惠儿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此地，这也算是给了惠儿一个交代了。
“你能够帮助大哥保密吗？大哥的身子不是很好，若是能偶活在这个世界上，多活一天，都算是赚到了。”
听到大哥这样子说，她的深情突然之间便是已经低垂下去了，似乎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有些担忧的看着大哥，说道：“大哥，你放心好了，日后不管是发生什么事情，惠儿都是帮着你的，惠儿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她慢吞吞的坐了下来，这时候才看到站在门口位置的如意，这次前来简直是让自己惊呆了，不光是一直以来消失不见得红大人在这里，就连如意也在这里，这似乎是跟二哥所最不想要看到的那个场景有些相通。
但是如果不是自己方才看到了那样子的一副场景，大概是真的是会误会的吧，这时候看到如意，惠儿便是迅速将如意拉扯了进来，冲着如意说道“方才你也看到了是不是？”
聂慎垣突然冷静下来了，他只是呆呆的坐在了房间里面，不准备要做出任何的解释，如意呆愣的看着自己，她的心里已经凉透了，她不相信自己眼睛里所看到的一切，但是这一切几乎是都已经证实了。
惠儿从如意的眼睛里面可以看出来一个怨妇的表情，惠儿是一个聪明人，似乎是突然之间便是已经明白了所有的一切，她突然变得异常的亲热，将如意坐在了聂慎垣对面的椅子上，说道：“真是没有想到，这里竟然是这样子热闹。”
她抬头看了看如意，然后看了看自己的大哥，如意现在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聂慎垣，甚至是连眨动都不愿意眨动一下，聂慎垣呢？便是低垂着头，喝着水，俨然是没有将如意的凝视放在眼里，这个气氛有些尴尬啊。
惠儿突然笑着说道：“大哥，若是奇说起来，你一早便是知道了吧，你知道皇上一直在寻找着红大人，但是你将红大人藏在这里，真的是因为爱吗？你爱红大人吗？”
惠儿是故意要这样子问的，惠儿只是想要给如意一个答案，因为如意是一个聪明人，就算是大哥对于如意无意，但是如意似乎是并不是如此的，现在她只是想要天下太平，只是不想要看到大哥和二哥伤心，所以才之能够这样子做。
聂慎垣倒是回答的无精打采，没有想到，他堂堂的聂慎垣竟然是被两个女人给逼到了这个份上，这一切都是红大人惹出来的，可是那个男人现在倒是好，竟然是直接逃走了。
“嗯。”
听到这一生嗯之后，如意便是觉得自己的世界突然之间坍塌了，难道是那一日聂慎垣抱着自己，痛苦低沉的同自己所说的一切都只是假的吗？这简直是让自己有些不可置信，如意盯着聂慎垣，希望对方能够给自己一个说法。
听到聂慎垣如此说来，惠儿倒是终于可以放心了，现在可以给二哥一个交代了，聂慎垣小心中清楚的很，他只是不想要让聂慎安和惠儿瞎想而已，但是此时此刻，自己唯一要做的事情，基本上都已经做完了，虽然一直以来都在躲闪着如意的眼神，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够支撑多久。
聂慎垣突然站起身子来，说道：“既然是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你长途跋涉，也已经挺累了，还是早些歇着吧，这些事情日后我肯定是会给你一个解释的，但是你无需太过于放在心上，至于红大人，最好还是保密吧，关乎到人命的问题，我想你知道事态缓急。”
聂慎垣的提醒已经非常的明确了，但是如意总是觉得聂慎垣这样子一番话，似乎是不是冲着惠儿说的，而是冲着自己说的，这便是代着日后会给自己一个解释的吗？
如意愈发痛苦起来了，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竟然是如此关心聂慎垣了，现在自己已经完全是没有任何的退路了吗？只能够这样子做了吗？
她只是觉得这一切都不应当如此的，明明是有一个好的机会，她千里的追来这里，不是为了要看着一切的，她不相信，绝对是不相信，如果说是聂慎垣爱上了其他的女子，她倒是可以接受的，但是现在俨然是在做戏，在自己的面前做戏。
等到聂慎垣走出去了之后，惠儿原本便是痛恨如意，虽然是已经要成为自己的二嫂了，但是或许是源于之前的仇怨，是决堤不能够接受的，现在冲着如意说道：“我说，你这个女人，怎么就是这样子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你可是知道，我二哥愿意娶你，是你的荣幸。”
如意没有回答，如意的思绪全然都已经跟这聂慎垣离开了。
“你这个女人，怎么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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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19章花式秀恩爱
整蛊了聂慎垣，红儿正一脸得意的手握一壶花酒在软榻上躺着，越是想到那时候如意的表情，越是觉得好笑，这次怕是聂慎垣要吃上一次闭门羹了，要总要让聂慎垣从中体会一下，才能够了解人间疾苦。
正如此想着，便是已经听到了门外气势汹汹的脚步声，全然顾不得手中的酒，红儿迅速已经从榻上跌坐起来，怕是前来找后账的吧。
他左右凝视了一圈，发现房间里并无可以躲避的地方，便是习惯性的钻到了床底下来了，紧接着便是听到木门吱吱呀呀的被推开了，原本以为聂慎垣进来之后，便是会破口大骂，但是聂慎垣却是平静非常。
他将双手抱在一起，祈祷着聂慎垣不要发现自己，只听到聂慎垣冷淡的说到：“看样子不在房间里啊，这可是如何是好，我还想着要好好的算算这一笔账啊，新仇旧恨，总归是要一起算的吧。”
红大人紧紧的闭着眼睛，果然是新仇旧恨来同自己算账来了，这时候红大人听到一声关门的声音，原本以为聂慎垣已经离开了，便是慌里慌张的从床底下钻了出来，却是不曾想到，竟然和聂慎垣装个正着。
聂慎垣此刻双手环抱着，然后背部靠在了身后的木门上，非常冷漠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一脸笑嘻嘻的模样，着实是有些可怕，红大人知道自己是摸到了老虎的屁股了，慌忙道歉这，说道：“我不过是给你开了个玩笑，何必认真啊，你说是不是？”
聂慎垣显然是没有听到一样，迅速走到了红大人的面前来，将他方才因为太过于着急放在桌子上的画师瓷瓶拿过来，直接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他屈膝坐在那凳子上，倒是同平日里一本正经的模样有些不同。
红大人看的有些发呆，用手指着聂慎垣，就仿佛是自己看到了不可解释的事情一样，说道：“聂大人，你现在同平日里可是一丁点都不同，若是说起来，我倒是觉得你现在有几分可爱。”
方才全然是属于放松的状态，现在听到红儿这样子说，聂慎垣便是乖巧的将双腿拿下来，非常拘谨的坐着，这才是聂慎垣该有的状态，他冷漠的说道：“你应当是知道我是前来做什么的吧，不得不说，你方才的玩闹的确是让我非常烦心，而且还让我在如意面前，抬不起头来。”
听到聂慎垣这样子说，红儿便是已经萌生了一种他绝对不会轻而易举的放过自己的念头，正如此想着，便是听到红儿说道：“大不了你在报复我一次吧。”
这可是当朝的观相师，也是那日在整个的关玉洞面对着千军万马不动声色的男人吗？简直是无法将这两个人呢联系到一起去，聂慎垣已经没有多少耐心了，而是慢吞吞的从凳子上面站起来，一步一步逼近，他越是靠近，红大人便是越发的后退。
对于红大人来说，自己还是从未经历过这中事情，竟然是见到聂慎垣，也是会产生几分痛苦的表情来，眼看着身子便是要撞击到身后冰凉的墙壁上，只听到聂慎垣非常冷淡的说道：“既然是你惹出来的祸事，便是由你亲自来解决吧。”
红大人简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是说要同自己好好的算算账吧？怎么突然就变成现在这幅鬼样子，着实是让人觉得异常的好笑，现在凝视着对面方向，说道：“你准备是要让我怎么解决？”
是啊，既然是已经确定下来了要一起办事情，总归是要总结一个解决的方案吧，这一点聂慎垣似乎是早已经想好了，现在冲着对方刚说到：“很简单，只要是跟我秀恩爱就可以了，不要管如意，只要是让惠儿彻彻底底的相信，我跟如意毫无瓜葛，这便是已经足够了。”
说来说去，聂慎垣不过是想要拿自己来当做是说服惠儿的工具罢了，现在红儿越发是觉得好笑，想不到咱们一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似乎是从未被任何事情难道过的聂慎垣，现在竟然是也会动用这种无奈的鬼主意。
“你已经没有退路了，否则让我告诉皇上你现在在这里，你便是马上能够见到皇上了，还有惠儿那边，一旦是说出去见到了你，那么接下来我想你会有很多麻烦接踵而至，现在唯一能够拯救你的惹，就只有我了。”
这哪里是同自己商讨，这简直是在威胁自己，可是这个男人既然是拥有者拯救自己一次的机会，那么接下来便是肯定是也是会相同的，现在好笑的看着对方，一脸陪笑的模样，说道：“哪里的话，既然是已经答应了你，我便是会好好的做到的。”
看到红大人这幅表情来，聂慎垣也觉得是有几分委屈的吧，但是现在聂慎垣也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回头的办法
了，只能够如此了，一旦是想到这里，便是凝视着而眼前的方向，这时候是该让如意死心了吧。
红大人倒是有一件事情一直都是想不明白的，要是看上去，聂慎垣似乎是非常喜欢如意的，只是聂慎垣不肯承认，这又是为了什么？亲自将自己喜欢的女人推到了另外的一个男人的怀抱，这得是多大的胸怀才能够做出来的事情啊。
红儿伸出了一个手指头，说道：“如果是这样子的话，我能够不能够问你一个问题，就算是看在我帮助你的份上，也应当是回答我的吧？”
聂慎垣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有什么问题，你便是直接开口问出来，你知道我平日里最讨厌别人跟我婆婆妈妈了。”
聂慎垣说罢转身坐在了对面的凳子上，红儿紧接着便是已经做了过去，冲着对方说道：“我那天没有来及问你，你为什么要给聂慎安出这样子的鬼主意，我总是觉得你对于如意也是有几分关心的，难道是不是吗？”
听到红儿这样只说，聂慎垣手中的动作微微迟钝了一下，方才拿起酒杯的动作便是已经愣在了原地，现在凝视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认真的说道：“你是不是很想要知道结果？”
红儿全身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不得不说，有的时候真的是觉得这个男人简直是一个难缠的混蛋，但是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若是作为女性的角度，这的确是一个非常会撩人的男人，但是他通常情况下，总是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
看着聂慎垣不准备要回答自己的问题，红儿才终于转变了另外一个话题，开口说道：“其实一直以来，我的心里都是非常清楚地很，我总是觉得你好像是不是一个人，就如同是你的体内有两个灵魂似的，一个被压抑着，而另外一个才是原本的你。”
听到红而这样子说，方才还是喜笑颜开的聂慎垣，突然之间便是冷漠下来了，整个的房间里的空气似乎事突然下降了几个度，一时之间竟然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个聂慎垣总是喜怒无常似的，红儿完全是没有想到，自己同聂慎垣竟然是还有如此多的牵扯。
“好了，好了，你既然是不准备要说出来，我倒是也没有那么多的兴趣，现在既然是没有任何的事情了的话，我便是先行离开了，还有，你答应要给我保密，我才准备要帮助你的，我们之间是有约定的，你最好是不要忘记了。”
聂慎垣哪里是会忘记呢？他点了点头，这件事情便是算是成功了，只要是惠儿一旦是相信了的话，便是可以搞定聂慎安。
他一直以来都是喜欢如意的，这一点聂慎垣心中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够接受这个女人，也不能够说出自己的内心的想法，他走到了窗口的位置去，站在那个角度，可以看到这整个的院子。
他知道那一日，当聂慎安前来找自己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答应要守口如瓶，便是不会说出来的。
“我会做到的。”
如意正准备要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面去，便是看到了红大人直接拦截了自己的道路，看到如意心情不爽，红大人便是知道已经达到了该有的效果，如意仿佛是没有看到红大人一样，迅速走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面，将自己收拾好的东西放在了包裹里面，正准备要离开。
“如意，你要去哪里？”
红大人一把拉住了如意，要知道自己和如意可是有合约在前的，如意必须要帮助自己完成一件什么事情，才能够离开这里。
“如意，你生气了，我知道聂慎垣那个混蛋的确是让你十分不开心，没有提前告诉你聂慎垣在这里，是我的不对，但是我们之间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你难道是已经忘记了吗？你真的是不记得吗？”
如意背过身子去，她现在不想要听到任何的解释，也不想要做出任何的回应，对于如意来说，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便是自己的心现在已经遍体鳞伤，如意勉强让自己显得坚强一点，但是现在已经完全做不到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知道这一切，我明明是无法接受，但是为什么，一定要让我选择这一切，我现在已经要疯了，不要为难我了，我不能够帮你了，我要走，我要离开这里。”
听到如意这样子说来，他的心算是已经凉透了，他迅速已经走到了如意的面前来，说道：“如意，你这便是已经退缩了吗？这还是我过去所认识的那个如意吗？你不能够走，你一旦是走了，便是认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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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2章反抗
寒冷的风从千山万水穿梭而来，直接抵达了如意的后背，整个的风就仿佛是巨大的冰霜似的，让如意整个的身子都是不由自主的颤抖着，如意不知道自己要等待什么时候，只是觉得异常的惶恐不安。
方才聂慎垣所说的话，就像是一个有一个的针尖似的，抵达了自己的内心深处，让如意简直是痛苦难耐，如意凝视着对面的这个人，眼神之中似乎是含着几分伤感的泪，她竟然是毫无征兆的一巴掌甩在了对方的面上。
由于重大的压力，聂慎垣的朝着一个方向偏转了过去，聂慎垣一直以来，都未曾意识到这所有的一切，他瞪着一双桃花眼，显然是没有想到如意会有如此巨大的胆子，冲着自己便是一巴掌。
聂慎垣用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口腔，然后抬头凝视着眼前的这个位置，半晌之后才终于叹了一口气，冲着对方说道：“如果现在已经不气了，我可走了，我要继续去喝花酒了。”
如意简直是恨得咬牙切齿，这个男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竟然是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简直是让人难以承受，这还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聂慎垣吗？
聂慎垣正要走，突然意识到一股冷风袭来，他的双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俨然是已经意识到了有危险逼近，这个女人简直是太过于大意了，连有人跟踪自己都为曾意识到。
聂慎垣一回头，才看到如意被人挟持着，对方动作简直是太快了，而且不动声色，如若是这样子看来，便是不难看出这个人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绑架如意只是一个小把戏，真正想要试探的应当是自己吧？
事态紧急，可是如意显然是没有要叫喊住聂慎垣的意思，这个女人简直是太过于让人无奈了，都已经这个时候了，难倒冲着自己求个饶当真是如此艰难吗？
这男人的体型看上去非常的壮实，若是自己没有猜错的话，这应当是一个武林高手，既然是江湖上的人，便是同自己多少事沾染了几分关系，如此便是好解决了。
聂慎垣有条不紊的抬头，凝视着对面手持刀子挟持着如意的带着面纱的男子，说道：“这是在做什么？”
看到聂慎垣冲着自己装糊涂，那人自然是心里不高兴，冷冷的看着聂慎垣，讽刺的说道：“都说是聂公子一向不近女色，而且之前那个婉儿姑娘，一直都是聂公子心头上的伤疤，既然是如此，那么聂公子现在为何要在意这个女人呢？”
聂慎垣微微一愣，这个男人之前肯定是调查了自己，否则为何对于自己知道的是如此的清楚，聂慎垣凝视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半晌才终于冲着对方说道：“我想你是误会了，像是我这样子自以为是自私自利的人，是不会喜欢上任何的一个人的。”
如意用手支撑着自己的身子，迫使那刀子割破自己的喉喽，若是放在别的女人的身上，此时必定是会不断的央求着，怎么偏偏是到了如意这里，便是如同被绑架的热不是她一样，如意冷笑着说道：“你若是想要杀了我，便是尽快吧，这个男人是不会有任何的一丁点的心疼的，我跟他是没有半点的关系的。”
如意说罢便是抬头看着聂慎垣，聂慎垣没有出口反驳，倒是让如意颇为失望，这时候听到身后的那个男人说道：“我说，我正巧看到你姿色非常，既然是如此的话，跟我上山去做压寨夫人，如何？”
如意好笑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如若说是聂慎垣都不在意，自己有什么好在意的呢？如意半笑着说道：“要是这样子说来的话，我正巧是可以逃离丞相府，反正我也吧想要当什么劳什子二少奶奶，你将我带走，我倒是要感谢你。”
眼看着如意同这个山贼说的非常的和谐，聂慎垣的双手攥成了拳头，冷不丁的回头看着身后的如意，说道：“我说既然是你们都已经达成了协议了，我便是不用多说些什么了吧，如此甚好，反正我们丞相府也是不需要如此水性杨花的女人。”
如意只觉得头脑翁的一声作响，聂慎垣为什么要如此对待自己，见死不救倒是也就罢了，竟然是说自己是水性杨花的女人，这倒是一丁点都是说不过去的，她气愤的看着聂慎垣，说道：“聂慎垣，你真是没有良心。”
她的话像是锥子一样，使得聂慎垣的心口滴血，自己有多麽的爱着这个女人，她大概是不知道的，但是聂慎垣不能够迫使自己去这样子做，因为聂慎垣的心里清楚地很，在这个世界上，自己唯一要做的事情便是处理号这所有的一切。
“我不知道，我现在简直是要疯了，我也不知道这所有的一切到底是为什么而存在，但是我的心里却是清楚地很，如若是非要让我产生一丁点的同情的话，倒是也
是可以的，你求我。”
如意不可置信的看着聂慎垣，这个人还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聂慎垣吗？这一切简直是天方夜谭，因为太过于不可思议，所以让人觉得简直是讽刺不安。
“我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么之间到底是设么关系，你这个女人呢，难不成方才是在欺骗我，不是？”
那土匪现在已经是没有多大的耐心了，冷漠的看着聂慎垣，讽刺的说道：“你现在给我好好的听清楚了，我不管你同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反正现在这个女人归我了，听到了没有。”
这土匪显然是已经冲着聂慎垣在大呼小叫了，原本以为聂慎垣是会反抗的，或者是绝对不会见死不救的，看样子是如意多想了，如意冷笑了一声，冲着对方说道：“如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让他走吧，我同这位公子没有过多的联系，甚至是连认识都不算是。”
听到如意这样子说，聂慎垣只觉得全省上下都打了一个冷颤，如果说是两个人连认识都吧算是的话，那么之前算是怎么回事呢？
聂慎垣镇定自若的回过头去，为了迫使自己不被如意看扁，现在冷淡的说道：“既然是如此，你自己看着办，我想着还是要去喝花酒，总不能够因为你浪费了我的时间才是，你说是不是”
别人家的故事此时不是应当英雄救美吗？怎么偏偏是到了自己这里，便是整个的颠倒了一番了，如意冷淡的看着聂慎垣走远的身影，现在无法迫使自己继续镇定下去了，想了一想，总是觉得自己太过于没用了，若是方才那一瞬间，好好的央求着聂慎垣，或许这所有的一切便是不同了。
如一抬头看着天上的红月，今儿个晚上是月圆，所以是红月倒是也没有什么稀奇古怪的地方，如意笑着看着身后的那个土匪，说道：“我说大哥，这要娶亲的方式有很多，但是像是这样子的方式，我当真是从未见到过呢？”
被如意这样子一说，对方倒是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好笑的看着如意，说道：“小娘子，我知道你急不可耐，你看这样子如何，我去买上两批红布，这样子我们就简单的有一个仪式，你就是我的压寨夫人了，如何？”
如意听着对方如此说，只觉得全身上下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这个男人简直是可怕的吓人，如意后退一步，如若是这样子，能够给自己多少增添一点时间的话，倒是也未尝不可，想到这里，如意便是点了点头，冲着对方说道：“既然是如此，我们趁早出发吧。”
如意简直是不像是被绑架的，转身就要走，却是突然被身后的人一把拉扯过来，整个的身子差点倒在了地上，只听到如意非常冷淡的说道：“怎么了？”
“现在人质明明是你，可是为什么我总是感觉人质好像是我一样，既然是人质，你有什么资格同我讲条件。”
这山贼倒是十分的聪明，如意痛恨的看着远处，这个聂慎垣，亏得自己一直以来都将对方当成自己爱慕的人，可是现在竟然是对自己不管不顾，甚至是连同一丁点的责任心都没有，简直是让人无比痛恨。
如意转过身子要走，突然听到了身后传来一声巨大的撞击声，紧接着便是一个穿着黑衣的人，迅速已经出现了，手中拿着一弯透着亮光的刀子，明晃晃的，如意似乎是觉得自己在哪里见到过这个男人，一种熟悉感传来，但是如意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如意顿时已经后退到了安全的区域之外，这时候看到两个人身影敏捷，已经动手打了起来，这个山贼哪里是那个高手的敌手，只是两三下便是已经落得下风，知道自己不应当继续打下去了，便是已经迅速消失不见了。
如意抬头看着这个黑衣高手，这人似乎是冷淡非常，竟然是莫名其猫的让如意想到了聂慎垣，可是一想到那个人，如意便是变得悲伤起来了，怎么可能呢？聂慎垣怎么可能是如此的高手，也不可能是会回头前来搭救自己的。
如意摇了摇头，将双手抱拳，冲着对方说道；“这位高手，不知道尊姓大名，也好如意日后报恩。”
如意摇了摇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面对这个陌生人，自己竟然是会莫名其妙的产生些许娇羞感，这男人转过身子来，回头看着如意，那一双桃花眼简直是同聂慎垣的一模一样，那眼神之中全然都是深情。
对方迟迟不肯开口说话，这便是让如意越发好奇了，说什么，如意也是绝对不能够放走这个人的，这是证实自己内心深处的最好的一次机会了。
如意眨动了眼睛，此人简直是越看便是越像是聂慎垣，如意顾不得那么多了，一把拉住对方的衣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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