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兵之战定八方》 正文 第1章 军方来信 已是春末,季风挟着水汽让这座坐落于国内东南却并不沿海的小城有了些许潮意。午后,一场雨过,位于一条逼仄巷道的健身馆迎来了一位陌生面孔。 健身馆的装饰显得有些破旧,加上又开张在这条有些偏僻的巷道里,招揽生意的能力实在比不上那些繁华地段的高级健身馆。如果不是那位负责健身的教练的确水平够高,而且价格公道,适合这座小城的收入水平,想必生意难以维系。不过现在正是午后,一般的上班族都没时间赶来,只有零星俩三个家住得临近的中年妇人在馆里锻炼。健身馆共有三层,一楼和二楼用于健身教学和自由锻炼,而三楼是馆主和小馆唯一一位健身教练的住处。据巷道的老人说,小馆的馆主和教练都是外来人,不过落脚在这的时间也不算短,看健身馆风吹雨打的斑驳墙面也知道起码有个几年光阴。 说来奇怪,除了第一批来健身的人由馆主教过,后来的人别说让那位据说是老兵退役的馆主教了,甚至都没有看见过那位馆主。后来就一直是自称是馆主雇的教练负责这个小馆,本来顾客还有些怀疑这个当初怕是二十五岁都没有的年轻人有没有能力,而这份怀疑自然过了一段健身的时间就被打消,所以馆里回头客还算可以撑得下小馆开张。 现在那位对于楼下几位老熟人来说很是陌生的女人径直来到三楼,这一举动不得不说引起她们的极大好奇,毕竟小馆很少招来像那人般的年轻干练的女子,当然还很漂亮。所以她们开始轻声讨论这是不是教练阿泽的女朋友,毕竟这几年除了有个带股书生气的年轻人偶尔会来这,阿泽几乎很少在小馆外再有朋友,更不用说和女生交往。 但事实显然不是那几位妇人所猜测那样。首先,张泽并不认识这个有张瓜子脸,长得挺精致的女人。其次,张泽也不欢迎这个女人,或者说这个女人背后的某些人再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所以,走上楼梯的女人没能进入张泽的书房,只能在门前和这个狼狈至此的家伙对视。 显然,狼狈成了纪萱对这个曾经被寄予很大希望的军中新秀的第一评价。但公文包里那份文件是那位已经在军中取得中将军衔的长辈严令必须亲手交接给对面的人。纪萱还记得那天当自己拿到这份文件时,那位被自己自幼视为偶像的长辈将文件递给自己时神色中的犹豫,纪萱自然很想知道文件内容,但既然没有被授权,她始终把这份文件当做机密对待。看着眼前青年一脸不耐,和自身还算清秀的长相极为不符的表情,纪萱开始怀疑这次任务有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重要。 当纪萱看着眼前青年不耐表情始终没变,觉得实在没意义,于是打开公文包拿出装有文件档案袋递给对方并准备说几句交接话语。可在她刚张嘴,还没有声音发出的时候,她看着那个青年脸色忽然变了,没有惊讶,有的只是眉头紧皱c脸色忽沉下的愤怒和厌恶。顺着青年的目光,纪萱看向了档案袋,这才注意到本来普通的档案袋在午后阳光的照射下隐隐勾勒的一把匕首的图案显出轮廓,本来已经没怎么关注这份档案的纪萱联想到眼前青年的身份,忽然意识到这可能是那只神秘队伍的文件,怪不得会让一位中将动容对待。 将注意力放在档案袋上的青年显然没有在意面前女人的心思变化,看着阳光下匕首图案的丝丝纹路,张泽慢慢恢复平静,脸色也渐渐缓和,只是接下来低缓却冷谈的语气说明张泽心情更加厌烦:“这里不欢迎你们,好走,不送。”女人是孤身前来,那“你们”显然是指传出这份文件的人。话落,张泽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女人,便转身拉开书房的门,慢步走了进去,只是没等她跟上就又关上了门,虽然没有再落一层锁,但拒客的态度表露无疑。 门里,张泽拉上窗帘,在昏暗的光线下瘫坐在椅子上,慢慢将头低下,用手盖住脸庞。张泽没有哭的打算,也不能容忍自己的心境如此波澜易起。最重要的是,那个男人教过自己无论面对什么,笑对先不说,起码得藏得住悲伤,装也得装出一副样子给自己看。想着那个总是没正行的男人一本正经地教训当时在外面惹事被揍,回家就哭诉的自己和孔儒,张泽放下手掌,就按原来的姿势继续坐着,想着十多年前那个家,那个再也回不去的家。 门外,纪萱一直站着,在半小时间断性敲门后仍旧没有等到那个家伙开门后,便将文件放回公文包,把包放在门框一边,就一改严肃神情,带着嫣然笑意走下楼梯,和楼下的中年妇人自来熟地攀谈起来。本来纪萱就对张泽这位原来有些传奇性质的人物感兴趣,虽然见面看来失望不少,但还是准备多加了解,毕竟除了送那份文件,纪萱还需要报告张泽如今的各方面情况。军中这几年来对张泽和他那位义父很少干涉,监控更是没有安排,所以能调阅到的这个人物的消息已经是几年的陈年旧事。 那几位妇人本来就对这个漂亮姑娘特别是他和阿泽的关系感兴趣,加上本身就擅长唠一些家长里短的话,初见的两方反而有一种相谈甚欢的感觉。随意交流了一会,看时机差不多成熟,双方都以姐妹相称了,纪萱婉言说道:“几位姐姐,张泽和我虽然在学校是好朋友,但毕竟好几年没见了,现在也不知道他过的怎么样,性子是不是和以前一样,刚刚他说有些急事要干,我们也没来得及多说几句,所以就想问问你们。”听到这话,几位妇人也没有怀疑真假,对这位张泽的大学同学更是很看好,毕竟一般的女孩子哪还有几年没见还愿意专门跑过来一趟。再说了,这位姑娘也确实生的漂亮,虽说张泽也算清秀,个子约莫一米八也不错了,可毕竟跟人家姑娘比起来还是差了一点不是?于是,自觉代入媒人角色的几位妇人争先介绍着张泽的情况,言语中挑了不少好话,“张泽这孩子就是做事认真,这倒也不是坏事,不过今天姑娘你大老远赶过来,张泽也不知道把事推推,一会得说他两句,不过姑娘你可别上心,以后这小子对女朋友肯定也认真”c“别看张泽才二十四五,开这间健身馆教我们这些人的水平真是相当好,而且脾气也好,就没见过这孩子跟谁急过眼。”c“姑娘,这几年你可能不清楚,但我们这些人也算和阿泽是熟识了,这孩子平时除了教我们健身,也就是自己看看书,根本没有什么抽烟喝酒的嗜好,而且这么一个小伙子几年没有谈女朋友,这肯定就是在等你。” 听着她们的话渐渐偏向自己到底和张泽的关系到底发展到哪一步后,纪萱实在是不想再编一段和那个讨人厌的家伙的故事,准备找借口抽身时,忽然看到从楼梯走下一个人影,正是张泽。张泽刚收拾好情绪,打开房门听到楼下的交谈声,等仔细听出她们聊的内容,张泽赶忙下来,倒也不是问罪,但总得让这个女人离开。张泽顾不及那几位妇女的打趣,打了招呼就拉住纪萱的手臂向外走。纪萱准备用力转腕挣脱,但却发现张泽看似松散的扣手竟然纹丝未动,纪萱这才对这个离开军队几年肌肉线条都趋于平缓的家伙提起几分好感,于是赶紧微笑着着用柔柔的声音和几位妇人告别。 走在逼仄的巷道里,张泽和纪萱都没有开口说话,张泽的手却仍牢牢扣住纪萱的手腕,这一幕落在旁人眼中一定会被认为是一对恋人在散步。就这样走到巷子的一半,纪萱的瓜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地冷冷说道:“放手。”张泽这才后知后觉地松开手,感到指尖滑过肌肤的柔顺,甚至还后退半步,拉开了自己和纪萱的距离。纪萱看着这一幕,看着那个档案里描绘的曾经的军中新星竟然会因为这样的事情后退,不觉有些好笑,但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就这样,两人间的氛围安静下来,午后的阳光和雨后未散的潮气交织在一起,倒是使得这份安静里的莫名尴尬慢慢褪去。过了一会,张泽敛起一天中第二次波澜的心境,不禁笑了笑,毕竟自己早就不是一个懵懂少年了。但好歹是有过接触,所以张泽淡淡的语气少了那些冰冷,用一种近乎陈诉的语速说:“你应该就是前几天短信署名的纪萱了。”可能是发觉对方没有回应,张泽继续说道:“我是张泽,而且,身份认定是,这间健身馆的教练,当然,现在也是代理馆主,总之,无论军队还是隐刃,都和现在的我没关系。”这句话顿了好几次,说明张泽说得很是认真。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章 初逢出手 纪萱听着对面男子用淡淡的语气说出“隐刃”这两个意义非凡的字,就好像说出一件极普通的东西而不需要加以强调般,不禁有些气愤。于是,她直接后退了几步,再次拉开两人间的距离。但这不代表纪萱的让步,只是纪萱知道自己比对面的人要稍矮五六厘米,距离拉开也是为了能够直视对方。然后,纪萱语调柔婉,悠悠说道:“张泽,一九八五年生,一直在家乡某镇成长,直到九八年,”说到这,纪萱意识到有些不当,干脆顿了顿,跳过一些时间,继续说道:“二零零一年,被离职的高队抚养,后来逐渐被教导了各种军队知识,更是锻炼出极为优秀的身体素质。五年后,也就是二零零六年初,选择不进行正常的大学本科教育,而是跟返队的高队一同来到军方,也就是参军。凭着身体素质和扎实的基本知识,一年的时间已经掌握了军中各式基本枪械的熟练使用,再加上高队的力荐,得到‘隐刃’预备营的名额。期间,不使用个人身份也不代表各大军区参加多项高水平特种比赛,发挥出极强的战斗素质,有望正式进入‘隐刃’。二零零七年夏,退出军队,离开军方视野。” 始终保持一个站立动作的张泽听完这番对自己的介绍,没有针对那些关于自己的内容作任何评价,只是问了句:“离开视野?那不知你们是怎么拿到我的手机号,又是怎么轻易找到这间健身馆?”觉得刚刚的陈诉或许没能让这个叫纪萱的女人认真对待,张泽接着说:“当然以‘隐刃’的权限,想查这些东西不算太难,可能一个电话出去,不到一个小时就会有成文的回复摆在办公桌上,不过真的,不值得。” 纪萱接下来的回答听起来有些扫颜面:“值不值得现在还说不准,不过首先你要搞清楚,这份文件是纪将军让我亲手交到你手上,虽然我不清楚这和‘隐刃’组织有什么关系,但即便档案袋上面有着那把‘隐刃’符号的羊角匕首,你也得明白这并不代表是‘隐刃’的意思,或者说不一定是‘隐刃’找的你。当然,就算是纪将安排这件事,你也应该明白意义有多大。而你的信息,我们可没有用什么手段,是一个叫孔儒的人告诉我们的。”纪萱意识到话中透露出的内容有些多了,虽然都不是什么秘密,但是不该在第一次会面时全盘交付出去,一次性地交代了所有背景和可能性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任务的成功率。没等纪萱反思完,张泽在脑中闪过数个念头,确定如今供职南部军方的孔儒不会有什么危险或意外,开口道:“为什么?”显然这个问题有些突兀,纪萱也不知道该怎么答起,或者说连问题具体指什么都有些不解,愣了一会试着答道:“可见纪将对你还是抱有很大希望” 不等纪萱把话说完,张泽摆了摆手,说道:“我不想知道这是那个纪中将还是‘隐刃’的意思,但我也不想知道。我只是不明白孔儒为什么会告诉你们这些,我知道那个家伙还是挺执拗的一个人。”抬头眯眼看了看还算当空的太阳,张泽接着说:“不要说‘孔儒是个军人,必须服从命令’这种没意义的话,你清楚这不管对当初的我还是现在的孔儒来说,都不是很有约束力。”只是张泽还有句话没有说出来,也就高队这个好像什么都不在乎的男人会把那几句军队里的口号记一辈子。 纪萱秀目微瞪着依旧眯着眼看自己的张泽,不想再去和张泽纠结在嘴皮上,准备用一种更直接的方式结束这次不愉快的见面。于是,纪萱一边向张泽慢慢踱着步子,一边用一种云淡风轻的语气说道:“这件事主要是纪将在处理,你也知道,孔儒进入军队的时间晚于你,起初的表现也落后于你很多,但现在的他已经是一个正职尉官,虽然不大,但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来他还能走很远。抱歉,跑题了,总之这次事情仍旧是一个电话的事情,纪将甚至都没有多谈,孔儒就说出了你的消息,当然,我也问过纪将为什么孔儒这么干脆,毕竟你们关系是摆在明面上的,不过纪将不肯说明,只是说如果你看到那份文件就会明白。”张泽从纪萱口中听到孔儒的消息,而且评价还挺高,不禁有些开心,但张泽也从纪萱的言语中听出她和纪将的关系密切,再联想她的姓氏 纪萱说着话,迈向张泽的步子时而后退,时而前踱,终于在话音将落的时候,终于站在离张泽约一步的距离上。这时,看起来散漫的纪萱忽然动身,低位侧踹张泽的膝关节,同时,竖手为掌砍向他脖颈处,其身形极为迅猛,掌过处竟有隐隐呼啸风声,可见力道必然不小。只是和纪萱所想的最好一招取胜最差也要缠斗几次定输赢都不同,张泽好像未卜先知一般微摆身位便向下稍蹲,避开袭来的手掌不说,原来自然垂下的手恰好得以出现在膝处,两手合握便抓住了踹来的脚腕,正准备下重力扭腕时,张泽意识到对方并不是敌人,相反可能还有可能是那位纪将的后辈,收回了气力,不过还是收手时顺势下扯准备给这个初次见面就动手的女人一点教训。 张泽更快的动作c更有效的格斗技显然出乎纪萱的预料,但纪萱接下来没有按张泽的设想摔到雨后还有些泥水的地上,反而直接偏了偏角度,摔在张泽身上的果断也是出乎了张泽的预料。感受到这个身段也是极佳的女人入怀,特别是胸前的丰满,张泽也没了下续动作,只是在觉得她稳住重心后,赶忙后撤几步。纪萱自然意识到刚才的失态,但跟坠入泥水里,也不过是两害相权取其轻罢了。所以,纪萱站在原地整理了下衣服,干脆地摆出格斗架势,以斜踢的角度使出一记记鞭腿,或许是知道张泽在刚刚那一幕后不会再选择抱腿也或许是对自己的腿法有信心,纪萱向前欺身极快,眨眼间再次来到张泽身前。张泽倒是的确没有再出手尝试抓腕,虽然张泽自己清楚这种尝试一定会成功,但他只是往右后方退了半步就躲开了一记鞭腿,而接下来让纪萱慢慢绝望的是张泽这种看起来并不快的步子竟然避开所有鞭腿。 张泽看纪萱一口气用尽也没有建功,不得不停下后,也定住身形,看着对面微微喘气的女人说:“理由。”张泽的神情从淡淡的坚持变得有些严肃,面对一个会下狠手的人,哪怕打不过自己也需要认真起来的道理张泽听高队提了很多次。可接下来的话让张泽有些苦笑不了,纪萱又呼吸了几口气,这才说道:“简单的试探而已。当然,原计划里我应该只出手一次,而且不宜用重手。”看出张泽有些不解,纪萱干脆挑明:“谁让你这家伙对我出言不逊的!”听到这句话,张泽更加不解,他们才刚刚认识,自己虽然没说什么好话,可也不是针对对方本身,哪来的出言不逊? 纪萱不禁有些恼怒,愤愤说道:“你还记不记得拉着我从你那家馆里出来时候,你说了什么”看对方无所知的样子,纪萱不得不提醒道:“你对馆里的人说‘我要和这个女人聊聊’,没错吧?”“没错是没错,可这有什么问题?难不成是因为我没记住你的名字是纪萱?可虽然你发过短息,但毕竟是初次见面,这也值得打一架?”张泽回忆加思考,过了一会认真说道。听完张泽的回答,纪萱也懒得再绕圈子,生硬地挤出张笑脸,说道:“你要记住的是女孩和女人不一样!”言罢,纪萱直接转身离开,显然是不想再和这个交流不了还打不过的家伙打交道了。 张泽刚意识到所谓“女人和女孩”的区别,一时哑口,看着她转身离去并走出巷口,张泽摇摇头,不让自己再琢磨这次军方的意图,同时庆幸小巷刚刚没有路人看见那一番打斗,大步回到健身馆。没想到的是,馆里的那几位自己平时喊姨的妇人开始不乐意自己的叫法,说什么:“人家小姑娘是你同学叫我们姐姐,你这孩子喊姨肯定不合适。”c“那姑娘一看就是知书达理的好孩子,还生得漂亮,阿泽你要珍惜。”之类的话。张泽招架不住,赶忙告罪上楼。只是刚走上三楼,张泽便发现那只靠着门框倚在墙面上的公文包,可见纪萱是铁了心要留下这份文件。张泽倒也没有直接去拿起公文包,反而是反思自己今天有些不稳的情绪,导致没有观察到就在门边的公文包,甚至送出小巷的一程中都没有意识到失踪的公文包。即使有三楼阳光被遮,午后的走道也有些昏暗的原因,但张泽清楚理由和借口不能总找,也不会每次都能找到。 张泽拿出手机,正找之前那个叫纪萱的女人,不,女孩发来的通知短信,想按上面的号码回电话,再次表明自己的态度,同时向前几步拿起公文包准备下楼找刚离开的纪萱时,手机震动了一下,纪萱那则短信页面里多了一则短信。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章 夜幕抉择 屏幕上两则短信分别显示着:张泽,你好,过几日我将代表军方交付一份文件,请做好准备。——纪萱;张泽,不管你怎么想,我的任务是把文件亲手交给你,还有出手试探,都已经完成了,那祝好自为之!第二则短信没有署名,语气显然也不算客气。 张泽知道纪萱是肯定不会带走这份文件了,便直接拿进书房,并顺手打开房灯,没有去拉开窗帘。当张泽首先打开公文包的有些鼓起的侧面拉链,一把手枪赫然嵌在相应的凹槽里,漆黑的枪身在灯光下透出点点寒芒。果然,张泽印证了自己的猜想,当他拿起公文包便感觉有不对的地方,毕竟如果只装一份文件,公文包绝对不会有那样的重量。现在出现在眼前的手枪自身虽然重量只有076千克,但加上一旁的三个弹夹,就能够造成明显的沉重感。同时,张泽心头也有一丝沉重,手枪虽然供各有关部门广泛使用,但在中国这个枪械管制极为严格的国家,一把手枪从军方手中外流出来,可以想象其中手续的严格,而那位中将生性刚直,必然走的正规通道。 张泽拿起这把手枪,手法极快地装上弹夹,握上枪柄,感受着久违的触感,脑中自动闪现出关于这把的相关信息。虽然结构简单,但采用十五发双排双进弹夹供弹,有效射程可达五十米,性能可谓优秀,甚至入选了世界十大名枪。而手枪有两种,58毫米版常由指挥官使用,9毫米版指定由士兵使用。现在张泽手中这把枪正是后者。张泽拿着枪随意玩了几个花式,待翻飞的手枪停在张泽手上,他卸下弹夹,将枪放回凹槽,拉上拉链。枪对于张泽来说并不是陌生的东西,虽然张泽只在军队里待了一年,可和高队一起生活的五年里,各项基础知识和练习早就了熟于心,不然张泽也没办法用一年的时间掌握许多单兵武器的使用,甚至在枪法上取得极高成绩。 然后张泽打开公文包金属扣,拿出档案袋直接拆开,既然对方铁了心让自己留下这份文件,孔儒也认同这件事情,张泽便不再多琢磨,看后自然知道,但合作或者说配合军方行动的念头张泽根本就没有动过。只是张泽刚拿起文件,有两张夹在其间纸片飘落,当他瞥到一张纸条上的图案,瞳孔一缩,静静地看着那张只印着黑色苍鹰图案的纸条慢慢落在桌子上。那只苍鹰并不呈振翅飞翔状,而是站立的形状,羽翅自然收起,没有咄咄逼人的感觉,但鹰眼微眯,好似透出一股阴冷。这是张泽第二次看见这幅图案,更是第一次清晰地看,但无疑这幅图案已经烙在张泽心里。张泽收回视线,快速翻阅了手中几页文字,明白了为什么孔儒在没有通知自己的情况下就告诉纪将自己的消息,也明白为什么事后孔儒没有来过一通电话。作为张泽的好友甚至是兄弟,也作为高队抚养的三个孩子之一,孔儒并没有见过这个图案,只是从张泽口中知道高队那一战前的夜晚看的是一张鹰图,但他知道再次看到这幅图案的张泽会不再对军方传递的消息持排斥的态度,而他没有来电话则是希望张泽自己考虑好这件事到底要不要去做。虽然孔儒清楚张泽的选择,但他还是有些希望离开军队的张泽能够避开这些纷乱。 张泽看着写有以鹰图为一个标志的组织这几年暴露在军方眼中的数次行动还有对这个组织接下来的活动及活动轨迹的判断的文件,空悬的左手一次次叩击桌面。另一张纸片上的内容并不多,简要的说明了他需要前往云南某地,协同军方调查该组织在当地最近频繁行动的原因,而那把手枪作为行动工具,事后不管成功与否都可以持枪回返南部军区,所有承认的保障是后面的签字署名——纪广睿。显然,在接下来的行动中,张泽如果参与连奇兵都算不上,可能只是给军方行动打下手,而自己参与的意义也不在于建功,而是提供一个理由,一个回到军队的理由。张泽记下文件中可能有用的消息后便将其整理好,收回公文包。 张泽清楚自己会参加这次行动,这一点不管是孔儒还是那位纪将都清楚,自从两年前的那一夜,张泽看着浑身浴血的高队被紧急送完战地医院,这就成了张泽必须完成的事情,这个念头没有随着时间流逝而丝毫变淡。可同样,当初张泽毅然离开军队的执念也没有减轻,所以他不会和军方合作,哪怕是在这件事情上他也不愿让步。 忽然,楼下传来喊声,原来已经到了傍晚,有些忙于工作的学员赶了过来,看张泽迟迟不下楼,只好喊了一声。张泽看了眼时间,忙回了一声,下楼开始指导一楼的学员做健身动作。忙到夜晚快十点,张泽站在门外摆手送走了最后一批人,闭馆回到三楼。这座城市不大,虽然中心还算繁华,但张泽所在的这片巷道群商业开发还有些缓,所以夜晚十点就安静了下来。张泽站在窗口,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不远处一座从南岭延伸出的一座小山,山势不高,却一直没有开发开采,得以保持下来,在当地算是一个小有名气的景点。 望着远山,张泽拿出手机打给孔儒,准备告诉他自己已经做出的选择。很快接通,孔儒没等张泽说话,跳过寒暄,说道:“泽哥,说实话,我是挺怕你打这个电话的。你要是不准备去,那你不会给我这个电话。当然,你肯定会去就是了。但是,如果你选择参加纪将军组织的军方活动,你会在把所有事情敲定后再打给我,而且说不定拉不下脸的你就不会打给我。所以,你是想告诉我,你要一个人去云南?”张泽听完平时少话的孔儒一口气说这么多,不禁轻笑道:“夫子,你小子还是这么聪明啊。没错,这件事我必须去做,再说了,军方的判断仍旧在猜测阶段,可能云南的事情不会发生或者没那么严重。”张泽收起笑意,沉声道:“有时候我说你执拗,我何尝不是当初我既然离开了军队,合作的事情就不会考虑,何况那是一个打下手的差事。所以不用劝我,也不用担心。”手机那边孔儒沉默了一会,只是说道:“好。”张泽踮起脚尖,好像要在夜幕中看见山上事物,觉得气氛有些凝重,便随口问道:“这件事情既然你说是纪将在操盘,那为什么送来的档案袋有‘隐刃’的标记?‘隐刃’虽然供职在南部军方,常理说来受纪将辖管,但这个组织从来都不能按常理对待才是。”听到这个问题,孔儒应该是思考了一会,手机才传来声音:“这样说来,应该是‘隐刃’会参加这次的行动,而且纪将军让你加入的申请肯定得到了‘隐刃’的同意,或者说这次行动后,你返回军队加入的就是‘隐刃’了。”听罢,张泽喃喃道:“这样啊。看来纪将真的是争取了不少,不然以‘隐刃’的风格怎么会同意这样的事情。”孔儒接着说道:“泽哥,以你的能力,当初就算在‘隐刃’里也是高手了,你的离开是他们的损失罢了。” 张泽拉上窗帘,语气轻松地说:“好了,别吹捧我了。今天听那个叫纪萱的人说起你在军队里的情况,表现这么好也从不说一声。对了,既然我没做出纪将给的选择,纪萱留下的公文包怎么处理?对了,里面还有一把。”孔儒想了想,回答道:“没关系,我一会给你个地址,就位于城北,你去那里把公文包寄给我,我过几天正好要去军区总部一趟,我帮你还回去就可以了。” 说完事情挂掉电话,张泽盘腿坐在床上,按佛教禅定法静心,随后试图导引体内丹田气息,待丹田有得气感,方按动静两功中的静功坐守丹田,用一种文火温养的手段提升气感。无论是之前练习的动功还是现在的静功,都是为了所谓气感。至于内功之说,张泽还差一步才能迈进去。寸劲这种格斗手段,在高队的教导下,张泽早就学会,可高队口中“寸劲加强版”的内功却至今未掌握,不过已有气感的张泽虽然没办法使出攻击频率极高的阴劲,借着一些武术动作和格斗技巧,攻击力量极大的阳劲勉强可以使用。这也就是为什么纪萱眼中的张泽肌肉都快不显了,却还有极强的爆发力量。内功将高频振动转化成肌肉本能的厉害可见一斑。 只是现在的张泽气感虽有,可离“似是乃是,自然而然”的登堂境界还差一步,更不要说“己身便知道气运行”的“身知”境界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章 饮酒落棋 张泽气感虽有,可离郑老爷子口中“似是乃是,自然而然”地在打斗时随意使出阴阳两劲的登堂境界还差一步,更不要说“己身便知道气运行”的“身知”境界了。 天色微明,有良好起居习惯的张泽睁开眼睛,在脑中过了一遍今天要做的事情来让头脑清醒,然后起身洗漱。在楼下巷道的一家老铺子买了份早点后,张泽坐到书桌后,一手拿着包子,一手翻着今年报了健身馆的学员名单,一个个名字看下去,张泽吃完包子还有油渍的嘴角有些翘起,毕竟这间馆子在自己手上经营地还算不错。只是可惜,张泽清楚,一会他需要一个个打通名字后的电话,通知他们这间健身馆开始闭馆了,至于再开的时间张泽自己也没办法回答。不过还好,这一期的季费还没开始收,省了再还回去的功夫。 整个上午,张泽一直在打电话,通知消息表示歉意后,张泽还会和一些人寒暄几句。面对很多人问自己要去干什么,张泽干脆找借口说:“这不年纪也挺大了,得去准备一下人生大事了。”可没想到的是,在张泽在吃过自己下厨的午饭后,那几位昨天在馆中健身的中年妇人一起来到小馆,教张泽如何谈女朋友,怎么相处简直是倾囊相授。张泽一脸苦笑,知道这几位是把自己的借口和昨天纪萱的来访联系在一起了,可他也没办法解释,只能不断点头。 送走了那几位相处很久,临分别有些不舍的妇人,张泽松了口气,到三楼拿起纪萱留下的公文包,出门打车去了昨天孔儒发来的地址处。到了位于城北的一间小宅子,张泽看着宅子一幅住人很久的生活景象,甚至还有拖把在二楼栏杆倚着滴水,不过的确和周边一排居民房没有差异。张泽拍了拍已经有锈迹的铁门,一个相貌普通的中年男人从房里出来,隔着铁门和张泽相对,和善说道:“小哥儿,有什么事吗?”张泽没说话,递过去一张纸条,写的是孔儒提供的一串数字,共二十位数字,据孔儒说后九位是他所在南部军区的部门代码,前十一位是手机号,供联络人确认。当然,数字的排序也有玄机,这就属于更高的机密,孔儒也没详讲。对面的中年男子接过纸条,看到这一串数字,便将铁门打开,把张泽迎进来,说道:“请稍等。”便转身走进房门,留张泽在养了几盆花的院子里等待。过了约莫十分钟,中年男人又走出来,笑道:“小哥儿,抱歉了,现在进去喝杯茶?”张泽摇了摇头,不去和这种军中的隐秘机构多加交集,只是把公文包递过去,对中年男人笑了笑,说道:“麻烦了,谢谢。”中年男人也没挽留,送走张泽后忙回屋准备安排这次任务的具体事宜。 忙完这些事情,张泽发现时间已经是午后两点多,干脆找了个超市,买了两白酒和一些下酒菜,打车去往那座清秀的小山。虽然山势不高,从张泽所在的城西区看去更是有把小山尽收眼底的感觉,可随着临近,山体也显得高大起来。山离城北较近,出租车很快到了山下一排凉亭处,从凉亭往上就是山路了。张泽付钱下车,跟司机师傅道了声谢,就提着买来的酒菜快步上山去。山路有些崎岖,还好这些年登山休闲的活动兴起,山上有了些人气,政府才在一条主道上铺上青石板,方便了许多。张泽在石板上步速越来越快,甚至由走到跑,一步跨过两块石板,如风过山林。到了半山腰,张泽调整了一下呼吸,猫腰钻进道右的林子里,熟练地腾挪,避开树林里的障碍物。 过了半个多小时,张泽终于到了一处山谷谷口。这座山山势不高,山谷显得并不幽深,但因为草木繁盛,未经开发,倒是还算怡人,有一种“深山藏古寺”的感觉。只是古寺没有,谷壁一处平整的地方倒是有几间茅屋,而屋前还有一块菜圃,可以看出还有人居住。来到屋前由栅栏围起来的平地,也就是院子,张泽推开木门,喊了声:“郑老爷子,我来了。”不一会,一个身材短小,没有头发但胡须不短的老人从一间茅屋走了出来,一脸不忿,说道:“小兔崽子,这也不是周末,你上山干嘛?”张泽知道这位是被自己搅了午觉,只得拿出白酒晃了晃,吸引了老爷子的目光。果然,嗜酒的郑老爷子一改刚醒的迷糊神情,一个疾步抢走了张泽手中的酒,看到院子里摆的石墩上还有几份下酒菜,一时笑道:“嗯嗯,小子懂事,等着,我去拿酒杯,今天咱爷俩喝一杯。”张泽看老爷子去刚才出来的茅屋拿酒杯,熟门熟路地把下酒菜拿到一间作为厨房的茅屋里,把菜装盘,再摆在院里的大石墩上。 郑老爷子倒好了酒,两人坐在木凳上,张泽知道郑老爷子不讲究辈分这些繁琐事务,也就不客套地接过老爷子递来的酒。郑老爷子顾着喝酒吃菜,没有说话,张泽在一边陪酒,也没有提自己为什么现在上山。于是,夏日的山间谷地,一老一少都在吃喝,没有言语。等一白酒倒完,张泽阻止了郑老爷子伸向另一酒的手,看到老爷子一脸不满,苦笑着说:“老爷子,您这身子骨虽然硬朗,可毕竟都七十古稀了,这次就少喝点。”郑老爷子虽然年长,可本就是不服输的孩童心性,不由说道:“你这小子是不是忘了谁教你喝酒的了?要不是当初”接下来郑老爷子的话声就听不见了,显然是意识到诱骗当时还小的张泽喝酒好像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张泽看着郑老爷子红着脸嘟囔的样子,不禁失笑,说道:“老爷子你就别说了,那次在山上喝酒被高队发现,高队可是重重揍了我一顿。”一听这话,郑老爷子声调一高,道:“那小子就是憨,男子汉喝点酒咋了?揍你就算了,居然为这事还训了老子一顿,你说他是不是‘欺师灭祖’?” 其实自从那个男人离世,无论是张泽上山看望郑老爷子还是张泽c孔儒和孔凝三个被收养的孩子,都很少提及他。而今天,这一对老少或许借着酒劲,刻意不去顾忌。于是张泽说道:“是啊,高队就是憨,不然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把我们三个孩子带回去养着。孔儒孔凝兄妹还好说,毕竟是死去战友的孩子,可他毫不犹豫地把我也带走了。如果不憨,当时早就离职的他,又怎么会毅然决然去当那种九死一生的诱饵。我还记得他回来那天夜里,浑身是血。”说着说着,张泽的语调里慢慢带上哭腔。 郑老爷子叹了口气,抬手拍了拍张泽的肩膀,轻声说道:“终究活着回来了不是?虽然那次受的伤让他的身体重创,也活不了多少时日,可那小子也算了却一桩心事。”张泽喝下杯里还剩的小半杯酒,眼神坚毅道:“当时虽说有所建功,可军方的增援太慢,不管是行动不利,放虎归山,还是放长线钓大鱼,都改变不了那个组织仍旧活跃,可高队却因此去世的事实。那高队就不算了了心事,既然他不在了,我这个他从不承认的义子,就得帮他把该做的事情做完。” 看着面前面容清秀却显出坚毅的张泽,郑老爷子好像在眉眼中看到了高安易那小子的影子。虽然高安易那个中年汉子面容粗犷却不善言谈,和张泽区别很大,但那份坚毅真的是很像啊!郑老爷子收回心绪,没有接张泽的话,反而说道:“兔崽子,我醉了,再去睡会。”张泽看着老爷子走进房间,默默无言,他知道老爷子虽说不宜喝酒太多,喝酒也容易红脸,可喝了大半辈子酒的老人怎么会半酒就醉?不过是触到伤心处罢了。 郑老爷子再出房门,已经是傍晚五六点,看到张泽还坐在木凳上发呆,而石墩上的酒菜已经收拾好了。郑老爷子咳嗽一声,见张泽回过神来,便拿着一盘象棋走到张泽身边,让张泽陪自己在棋盘上杀几局。张泽无奈答应,他知道自己的水平怕是连中等都算不上,可对面的古稀老爷子的棋艺也是不敢恭维,所以就是两个臭棋篓子,偏偏老爷子还喜欢和自己下,用老爷子的话说是:棋逢对手。可以想见两人挪子后棋盘上的一片乱象,老爷子不断左手抚须,如果不看步步臭棋,倒是很有一幅仙风道骨之姿。老爷子所说的棋逢对手并没错,以张泽的水平和老爷子下这一盘棋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事情。棋盘上棋子渐渐少去,郑老爷子执黑,已经过河数子,反观张泽所执的红棋倒是很少过河,不过红棋较之黑棋还是多些。郑老爷子见张泽一直困守,一时没有机会直捣黄龙,加上自己已经把主要的几个棋子都投在对面,自己的“将”身边仅剩一士一象,局势焦灼下开始兵行险招。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章 可显然,险棋虽险,并不是老爷子可以驾驭的,一不留神便是一步差棋,给了张泽机会拿下地盘里的一个車,正当张泽准备挪子时,郑老爷子忽然说道:“天色真是不早了啊,都快看不见了,兔崽子你说是不?”老爷子一本正经问话的同时出手拿回刚动的一步棋,让陷入危境的車逃脱。张泽无奈地看着太阳西斜,可要说看不见只能是胡言乱语了,无奈地见老爷子换完棋,继续挪子防守着己方的“帅”。虽然两人棋艺相近,可终于还是下完了,又悔了几次棋的郑老爷子如愿以偿地赢了棋局。见张泽输了棋却没有什么反应,老爷子愤然说道:“一看你小子就是不服气,要不再来一局围棋,让你小子彻底服气。”听到这话,张泽赶忙摇头,他们这两个臭棋篓子在象棋盘上还能勉强下出些样势,到了围棋盘上可就真是毫无章法了。 看张泽摇头得紧,郑老爷子也不坚持,只是叹道:“七十古稀两盘棋啊。”硬是摆出了一幅独孤求败的高人风范。知晓老人脾性的张泽也没搭话,起身去厨房随便下些面充当两人晚餐,毕竟午后酒菜下肚,晚上还不是很饿,晚饭自然从简。饭后,郑老爷子找来两把蒲扇,解热倒是其次,关键是山间蚊虫多了些。两人就幷坐在院中,慢慢摇着蒲扇,用一种唠家常的语气聊着天。 “说说吧,这次上山是准备在山下干啥,你小子前两天周末刚上了趟山,这又跑过来,肯定没啥好事吧?” “老爷子,我就直说了。军方那边传来消息,那个害死高队的组织近期很可能会在云南有一次活动。军方的意思是让我协助,而我准备自己动身去云南。” “没什么道理啊,虽然你跟着高安易那小子和我学了不少东西,可也就打架比别人强一点。就算你在军队一年枪法练出个所以然来,荒了一年,短时间内也不会好到哪去。军中又不是没人,难不成找你就是为了去肉搏” “这倒不是,据说这次有‘隐刃’的参与,我的作用对军方来说并不是很大。孔儒说这是一个台阶,给我回到军队里垫脚,也给一些当初因为我离军被打脸的人一个交代。” “平时挺清秀一个娃,犟起来和高安易一个样,你说你当初要是待在军队里,现在肯定也进了‘隐刃’,甚至可能会去‘白泽’,而且那些原来看好你的大佬也会帮你一把,你这个军中新星也算名副其实了。现在呢,在这么个小城里憋屈着,功不成名不就的,你小子何苦啊。” “老爷子,当初离开的选择,我现在想起也没有丝毫悔意。军队驰援不利,我愤恨是一方面,主要还是因为高队回来修养总得有人照顾着。老爷子你年纪大了,孔儒当时还在外地上大学,孔凝更是远在美国,那可不就得我回来了。其实说是修养,不过是陪着高队走完最后一程。再说,要是不会来,留在军队不是更憋屈?” “这些我都明白,就是忍不住念叨几声。兔崽子,你这次出去估计要多久?” “这我也不清楚,要是顺利一个月的功夫应该就结束了,毕竟军方有大动作,我去也不是趟在第一线。要是不顺利的话,可就说不准了。” “你明知道军队会出手,干嘛还去趟这道浑水,高安易的那份债自然有人帮你讨回来,再说了,那个组织既然能保持神秘,肯定有实力做依靠。你小子一个人既然不是去做缩头乌龟,那危险就不比高安易那次冒险作饵来得小。” “不一样的,军方去是为了这个组织本身的神秘,如果军方没能得到自己所要的,或者是那群聚在云南的人数不够让军方当作一条大鱼对待,结果不会和高队重伤的那一次有区别,再说他们是为了维护国家安全社会和谐什么的,我的目的就很简单了,帮高队解决生前事罢了。” “既然你决定了,我也就不唠叨了。不过那间馆子怎么弄?闭馆?” “老爷子,对不住了,那间馆子本就是从您老手上的拳馆改来的,结果还是没能开下去。如果还能回来,馆子肯定继续开张,就算回不来,以后您老交到孔儒手上也是可以的。” “没什么对不对得住,当初开馆不过是给你们一老一少找个差事做,原来的洪拳馆本来就闭了不知道多少个年头了。你们这一开,虽然把旗号都换成什么健身馆了,不过还有人气,也算不错了。馆子当拳馆时,拢共也没教出几个得意弟子来,最后高安易那小子根骨倒是有,军队里也锤炼了一幅好体魄,可惜这小子自练拳一开始,那心就一直挂在军队里。等离职了,还没等拜师,又出了那么一档子事,只能说老头子我没当师父的缘分。” “老爷子,看来你这间拳馆很有些故事,等我回来肯定带酒上山,到时可不能再遮遮掩掩。不过话说回来,高队既然在您这练过拳,那您是他师父这件事不就板上钉钉了,那句‘师父’不过是没来得及讲。” “倒也是是这么个理。对了,孔儒现在在军队里,以他的性子能力估计混的不差;孔凝那丫头在美国上学,远隔重洋的,还是去年安易再也熬不住了,才叫她回来一趟。本来还想问你这个当大哥的怎么安排他们,现在看来,倒是你最没前途了。 “这不挺好,高队一直念叨着我们这几个孩子要读书读出个出息来。后来看我实在是没这份天赋了,反而对那些武把式兴趣不少,才改口成:有文有武。不过孔儒那家伙大学上的好好的,结果去服了兵役,现在还在军里扎了根,真是挺意外。” “你们啊,都差不多,到底是高安易那小子一手带出来的。” “老爷子你这话说得可不对,我这些年可没少在山上,不都是在您这拉撒,怎么也不能撇开了。其实这一圈轮回来,我不放心的还是老爷子您,毕竟古稀了,山上又没个人照料。” “兔崽子,你说什么?还不放心我,知不知道你那一身本事一半是跟谁学的?我这身子骨还好的很,用不着多操心。”话音刚落,一脸不忿的老爷子伸指向张泽头上啄去,好像还准备稍稍教训一下张泽。 张泽右手摇着蒲扇,抬头看夜幕上闪烁的眼角余光看到了即将落下的手指,但并没在意,准备好了挨一下。可突生变化,郑老爷子的弯指成拳,快速袭下,拳式刚劲,张泽竟然有头皮发麻的感觉。条件反射般,他抬起握扇的右手向头顶斜扫过去,同时快速曲下身子,在拳破蒲扇而攻势不减的时候,张泽弯下的身体向前发劲,在地上打了一个滚,总算在拳落之前避开来。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章 山道出手 郑老爷子收回手,覆在身后,看张泽欲言又止的样子,摇头让他听自己讲:“不管是说没准备还是说对我不便出手,都不是你过不了几招就落败的理由。高安易教了你几年军里的格斗法,在我这又学了洪拳的路子,虽说算不上大成,可也不能如此不济。如此说来,你心境乱了。就拳脚功夫功夫来说,你的身骨比不上高安易,勉强算是中上之姿。不过你肯下苦功,加上学这些东西有种悟劲,硬是被你琢磨出来点气感,可你要清楚的是,走外门路子你现在已经是走歪了,本身练拳找不到窍就是伤元气的事情,你现在有了气感更像是火上浇油,表面上五官敏锐,力劲长了,可事实上,坏了身体根本。所以这一两年来,我教你静功,其实和和尚的禅坐还有道士的导引差不多,就是为了稳,让那把火小一点。如果你能再进一步,身由意动,阴劲顺手拈来,那股气感也算有了出口,不会堵在身体里,就像长河再怎么翻腾,入海也要归于平静。本来这事急不得,只能是练着练着看什么时候水到渠成。如今你在这关头要去跟人拼死活,万一没把持住那个度,无疑是引火烧身,得记牢。” 张泽看郑老爷子一席话说完,才说道:“老爷子,放心好了,我明白轻重。不过我刚才是想说,我在学校里和军队里怎么也算不上刺头啊,就算打架,每次都不是我惹的事情啊,那都是他们找的茬。” 郑老爷子讲了这么多话,懒得再陪张泽唠下去,没好气地说道:“你小子不是刺头,他们找茬会总往你面前凑”说完转身,向茅屋走去,背对着张泽说道:“兔崽子,我先睡了,你一会自己把隔壁屋的床铺了。” 看着郑老爷子夜色下的背影,已经不复自己刚上山学拳时的挺拔了,张泽叹了一声,去那间自己在山上练拳时住的茅屋铺好床,做完静功,不知道是累了还是格外安心,很快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张泽很早醒来,习惯性的起床去厨房做饭。在他山上练拳的日子里,一般都是他做好了早饭再叫郑老爷子起床。不过今天有些不一样的是,称呼换了,他喊道:“师爷,早饭做好了。”喊完,他转身离去,既然高队欠一声师父,自己补句师爷自然情理之中。“这小兔崽子”已经起身坐在床边的老爷子喃喃道。 张泽在早晨还有雾气的山林慢慢走着,并不是下山,而是向山的另一侧走去。纵然步速不快,等晨间雾气消散时,张泽终是来到了一处墓前,墓碑上只刻了寥寥几个字,只记载了墓主人高安易的名字和生卒年。这处坟冢便是郑老爷子在高队去世后敲定的地方,生前的高队还笑着说自己的坟也不用讲究路叶归根,老家那边早就没人了,就在这山上找个方便的地方,不过风水还是得多看看,最好能福泽后辈。高队孜然一身,没有儿女,后辈说的自然是张泽和孔儒孔凝兄妹。张泽也知道,那个不善言语的汉子虽然从不承认自己是他们这三个孩子的父亲,甚至义父都不让叫,可心底一直把他们当作自己的儿女。同样,这三个孩子虽然叫那个男人高队,可也一直把他当父亲看待。 站在墓前许久,太阳早就挂在高空,张泽跪下磕了头,总共九个,剩下六个是代孔儒孔凝磕的。在心中说完了给高队留的话,没吃早饭的张泽拖着已经有饿感的身体下山去。走在石阶上,正低头思考着这两日就要收拾的行李该带些什么,突然被几声嘈杂的划拳行酒令的声音打断思路。顺着声音看去,三个看起来二十来岁,跟张泽差不多大的染发青年竟然在石阶旁林子里找了个树木稀疏的地方,踩平了地上的草叶,摆起烧烤炉子。初一看,张泽的第一反应就是更饿了,不禁揉了揉肚子。只是那三个青年人接下来仍旧没有顾及山道上偶有的人,甚至颇有酒到兴起的感觉,你一言我一语,声调越来越大,还时不时吼出几句脏话。又看到这几个人把垃圾扔的遍地,张泽已经对他们心生恶感。这时,一队穿着小城公立高中校服,看起来十四五岁的学生正往山上赶,大约几十个学生在队伍前面一男一女两个老师的带领下显得很欢快。时间已经是中午了,这个时间上山的人已经很少,可这群高中生或许就是抓这个空档游山。 等走在队伍前方的两个老师走到张泽身侧,显然也是看到了那几个青年的行径。女老师看起来年纪并不大,可能比张泽还要小些,白皙的脸上戴着眼镜,显得很是文静。而一旁的男老师已经到了中年,有些大腹便便,本来中午上山已经累乏的脸上更是露出难色。他本来是想带着班里的学生上山放松一下,而且还带上了捡拾垃圾的工具作为学校号召的环保行动和社会实践。可眼前这一幕实在没半点教育意义,还是很好的反面教材。中年老师觉得自己得做点什么,毕竟为人师表,可看着这几个混混模样的青年,又有些为难。 还没等这位中年老师说些什么,那几个正拼酒的青年终于发现石阶上站着的一群人,看到大部分都是学生,其中一个染着黄色头发的人指着石阶上的一群人,直接喊道:“看什么看,仆街啦你!”然后转身和另外两个人继续喝酒,三个人笑作一团。邹丽刚成为老师,这次带着自己的学生上山看到他们在山上的行径本就气愤,没想到还被莫名骂了一句。她向那几人的方向走了一步,愤然道:“你们有没有搞错,这座山是大家共同维护的,你们在这聚餐还把垃圾扔的到处是,居然还好意思骂我们?”本以为这些人会灰溜溜离开的青年,听到这句话,感觉尊严受到挑衅,纷纷拿着啤酒起身,嘴上也没闲着,骂骂咧咧:“臭娘们,不知道我们兄弟几个是谁吗?找削是吧。” 看到这几个混混的凶煞模样,邹丽也是一惊,而那个中年老师终于做出动作,把邹丽拉到身后,正想着要不要服软,道几声歉,毕竟清楚自己的斤两,而且石道上还有学生,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可背后的那些十四五岁的的学生可没什么顾忌,见自己一方人多,对方还欺侮自己老师,瞬间同仇敌忾,甚至有不怕事的男生已经折了树枝握在手里。那几个半醉的青年没料到这些学生居然还敢顶撞回来,酒劲冲脑之下,竟然狞笑着提酒走了过去。 中年老师没料到事情恶化这么快,不禁往后退了一步,可石阶不平,一下子失稳。中年老师还没惊呼,一只手忽然伸过来拉住了他,正是站在一边旁观许久的张泽出手。扶这位刚刚敢于护着同行女老师的中年男人站好,张泽清秀的脸上温和神色不变,却悍然转身提腿,一脚踏在三个青年中间的人胸口处。张泽这一踹力道把握适度,只见那人向后飞身坠地,却没有立刻昏厥,所以只得躺在地下叫疼。另外两人看到这一幕,反而激发凶性,齐齐挥起手中的空酒向张泽砸去。看到那个清秀男人被夹击的情形,邹丽文静的脸上满是担心,不由喊道:“小心。”但她害怕的事情并没有发生,那两个青年的酒仍旧窝在手里,可脸上嚣张的表情变成了痛苦。张泽收回击打在对面两人腹部的拳头,知道这种疼痛下对方很难再有行动能力。果然,这两个青年连喊叫都没有,慢慢蹲在地上,一个人甚至已经在地上抱腹“嘶嘶”地吸凉气。 张泽看着摊在地上的三人,没什么本事还逞凶斗狠,也是有些无奈,不过倒是胸中块垒一清,积压在心头的一些阴霾也随着两年来第一次出手得胜散去一些。在张泽看来,应对纪萱的试探只能说是切磋,结果是谁都没伤,算不得正式出手。而面对郑老爷子的悍然出手,虽然竭力,可结果是自己落败。这次得胜很是流畅,虽然有占对方酒醉的便宜,不过张泽也没半点愧疚,终究是咎由自取。 一众师生看到这一幕都有些发愣,那位中年老师阅历还是多些,赶紧回过神来向张泽道谢。张泽摆摆手,说道:“正好遇到了,也就是举手之劳,不过还得麻烦你们打下120,他们的伤虽然不重,不过就这么躺在山上也不是办法。”中年老师看了眼那三个脸上痛苦神色不减的人,不禁对张泽口中的“受伤不重”腹诽,但他更明白今天如果没有张泽,面对这三个醉徒,后果可能不可想象。所以他又郑重道了一声谢,继续说道:“放心,我们这次上山活动就到这里,一直等救护车过来。如果那几个人恶人告状,我们这些人也会帮忙澄清的。”这时邹丽也冷静下来,附和道:“对,万一出事,我们会帮你在警察那说清楚。”张泽看那些孩子都喧闹起来,如果不是看两个老师还在场,肯定都冲到自己面前了。知道接下来已经没事了,张泽对两人的善意表示道谢,便辞行下山,毕竟真是饿了。 而山上,话题已经变成讨论张泽,有一两个认识张泽的学生被团团围起,就连两位老师都挤进圈子,听学生讲那个男人经营着城东一间小健身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章 各方参与 郑老爷子说的并没错,张泽虽然不怕事,可也就仅此而已,九八年洪水后在孤儿院纵然学会了自立自强,仍旧不是心性凉薄的人,不然也不会在第一次杀敌后有过不短的心理缓和期。只是张泽的军中历练仅持续了一年,然后小城的安稳岁月在锻炼浮躁青年心性的同时也磨去不少锋芒。当在山道上,看着中年老师在犹豫自己要不要发声时,旁观的张泽同样在犹豫要不要出手,而且是结果毫无悬念的出手。在那时,张泽就意识到自己性格里有些东西在褪去,用郑老爷子的话说就是“血性”。还好,那三个醉酒的家伙动手的及时,张泽对于自己的果断出手也还算满意,觉得慢慢找回了该有的状态,毕竟接下来的境况估计不会再遇到给自己犹豫时间的对手。 健身馆三楼,买好一天后前往云南与广西交界处一个县区的汽车票,张泽开始收拾行李。之所以没有直接往来信上所说的云南边陲,是因为孔儒专门来电话交代要张泽先往他所说的县城一趟,到时会有人跟张泽会面,至于会面做什么,孔儒并没有透露。按军方的统计,那个组织的成员因为保密的性质,聚集的速度并不快,虽然不排除很多不在军方档案记载上的人已经抵达,但要有所动作,起码也在半个月以后,所以张泽的时间并不急迫。 张泽半跪在地上,从书桌旁的沙发下拉出一个木箱,红漆剥落,显出乌黑颜色。吹了吹上面落的一层灰,张泽打开侧面的铜扣,掀开箱子里铺着的一层锦布,几件透出森光的冷兵器安静嵌在箱子下部。几件兵器分别是两匕一弩。张泽拿出较长的那把匕首,锋刃长达12英寸,拥有外凸的刀尖和超长的切割线,正是取自尼泊尔库尔族传统战斗砍弯刀的ld steel kukpl,可以说是著名刀款。而躺在箱子里较短的那把是小型直刀,简单的外形显得粗犷,也使得应对野外情况时既保证强劲又降低出错几率,甚至有了阿拉斯加捕鲸叉的称号,而s刀具的出品也代表这把尖端战术拥有高强度和抗磨损能力。占箱子大半面积的那把弩是一把军用十字弩,这把弩使用痕迹比起匕首都要重些,但材质仍旧保持着高强度,在200米的距离上都可以造成一定杀伤。 这几件都是高队留下的,但除了那把被高队俗称“狗腿”的ld steel kukpl,张泽对尖端战术一阿拉斯加捕鲸叉和军用十字弩都不算陌生。当初高队离开军队,带回来这几件东西,十字弩配上瞄准镜交给张泽练准头,阿拉斯加捕鲸叉作为张泽的成年礼物送给张泽。只不过,在张泽参军时,这把十字弩就放回了箱子。而阿拉斯加捕鲸叉陪了张泽更久,甚至在高队安排下和一群老兵在一次围剿山中暴徒时,完成在张泽手中第一次饮血。那次过后,张泽对杀人的事情缓了好久,这把阿拉斯加捕鲸叉也被闲置了很久,一直到张泽陪着高队回到小城,和“狗腿”一起放进木箱。 张泽找来棉布倒了些丁子油也就是御刀油,把匕弩仔细擦拭一遍。接下来,张泽翻出来很久没用过的军用急救包,转遍城西的药店把急救包里缺的过期的药品填补进去。看着一只背包和一个行李箱慢慢被装满,忙了半天情理东西的张泽不禁松了口气。接下来,不管是龙潭亦或虎穴,闯了再说。 南部军区总部某机构,在一间办公室,返回军队的纪萱正对一位望向窗外的瘦高男人作报告。而报告内容是她此行前往小城关于张泽的见闻,虽然只是待了几个小时,但纪萱准备的报告却有几页之多。念完报告,纪萱并没有多加评价,静静等待面前的军中长辈,也是直属上司的男人作出指示。佩戴中将军衔的纪广睿听完纪萱的报告,转过身来微微一笑,眼神中有着长辈看晚辈的和蔼,作为纪萱的叔叔,平时面对这个志在军中,又不想成为自己一样的文职的侄女,还是有些无奈,不得已让她做了自己的警卫员,尽量把她放在身边。 不过现在的纪广睿有些更无奈的事情,而无奈的对象,自然是纪萱报告里的张泽。纪广睿当时亲自负责召回昔日战友高安易,也顺便带回了当时应该只有二十岁的张泽,而张泽在军中的表现也很让纪广睿吃惊,甚至开玩笑对高队说过:“老高,看来你算后继有人了,而且青出于蓝胜于蓝。”只是那次夜战,由高安易率领的那队诱饵死伤殆尽,负责调度军队的那些人在细细考量下,并没有发动计划里的围剿,只是假以惊慌姿态援助支撑不住的高安易一群人。大局看来,那一次的隐忍换来对那个潜伏在中华大地上的神秘机构的更多情报,甚至直接导致了这次云南边陲的行动,无疑是一场有价值的失败。只是在纪广睿的眼里,还看到了那天死去的一队战士,看到了浑身浴血已受重创的昔日战友,看到了有个恰值热血年华的年轻人离开军营远去一座小城。 收回心绪,纪广睿看着面前一丝不苟站着的纪萱说道:“说说,对这次行动有什么想问的?”纪萱站在原地,严肃表情不变,回复道:“报告,有几点不明白。一,这次去小城交付文件既然有‘隐刃’的参与,说明会有比张泽更强的人应对云南的事情,我想不出让张泽卷进来的意义。二,‘隐刃’在一定程度上虽然受您的制辖,但并不是直辖,按‘隐刃’的风格,这次行动本身都应该由他们的人负责,而不该由我去交付文件。三,纵然张泽的参与不是作战,只是为了再次回到军队,您也在为他铺路,可如果张泽本身已经准备好在小城生活,这种做法岂不是”纪萱一时想不到合适的措辞,后半句只能断掉。 纪广睿有着瘦高的身材,面容却不算削瘦,听到纪萱忽然闭口,只是微微一笑,说道:“不是什么?用陈年旧账逼着他跳火坑?如果你了解这个孩子,就会知道他应该在的地方就是军队,就是战场。他有极高的身体素质,格斗技巧也毫不逊色,虽然只在军队里待了一年,可对那些枪械的把握绝对算是高手。何况,他是高安易的义子,虽然老高一直跟我说什么只是代替他们父母照顾那几个孩子,可有些事情既然刻在心里,就总得拿出行动来。回到问题上,既然你问了第三条,第一条应该也有答案了,‘隐刃’看似多此一举的留下印记只是为了告诉张泽,他可以直接进入‘隐刃’了。至于第二个问题倒也简单,我的确没有直辖‘隐刃’的权力,所以你的参与代表你拥有和张泽一样的机会,通过云南之行进入‘隐刃’的机会。” 本来听到张泽如此简单就可以进入南部军区强悍至极的特种队伍“隐刃”还有些愤然的纪萱,脸上的表情忽然不再严肃,反而秀口微张,显得很是吃惊。纪广睿看着这位平时在军中极为认真而看起来很是严肃的侄女露出这么一副表情,不由笑了几声,说道:“我知道进入战斗部队特别是特种部队是你的梦想,可你也应该知道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是什么态度。‘白泽’的标准太高,不过‘隐刃’认可了你的努力或者说实力,发来了邀请,既然是你应得的,我也不会干涉。所以,机会摆在这,无论怎么选,我都会支持你,以长官的身份。”纪萱听完这番话,仿佛眉眼含笑,大声道:“报告长官,请求批准行动。”纪广睿看到已经二十多岁的侄女的开心模样,觉得自己哥嫂和自己的决定很是值得,于是拍了拍纪萱的肩膀,利落地说:“准。” 同样的地方,戴着眼镜有种书生气息的年轻人提着一个公文包敲开了这位纪中将的办公室门。正是在电话里告诉张泽会帮他交还公文包的孔儒,孔儒在大学期间有很好的学业成绩,却在很多人看起来莫名其妙地选择服兵役,可原因其实很简单。那个他们一直喊作高队的男人死了,不只是张泽记得高队因为什么去世,只是和张泽离开军队的选择不同,孔儒来到了军队,他清楚只有这里可以让自己很快地成长起来。 纪广睿看着这个已经在军中崭露头角的年轻人,眼中也有欣赏,示意让孔儒坐在办公室一侧的沙发上。当他看见孔儒进门手中提着的公文包,就知道张泽拒绝了自己,也拒绝了“隐刃”。可烦心事不只这一件,孔儒带来的不只是这一个公文包,还有一封退伍信,他自己的退伍信。纪广睿揉了揉眉心,说道:“总要有个原因。”孔儒声调不高,平静的语速显得古井不波,说道:“泽哥已经出发了,我觉得现在的自己不算太拖后腿了,自然也要跟着去。” 纪广睿无奈看着被退回来的公文包和那封退伍信,觉得这件事情越发棘手。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章 初见遇险 广西和云南交界的这个县城面积不小,但受地形影响,西高东低,西侧往云南去是山岭,地势拔升,加上树林密布,并不适合城市扩建,而且一条清河跨境而过,所以县城只是建设在东侧,其他地方还是以零散分布的乡村为主。不过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多的人往县城里聚集,县城不得不往西侧征地,慢慢接近清河,发展了新城区,原来的东侧就被称作旧城区。旧城区的面积虽然还要比新城区小一些,但毕竟发展得久很多,居住的人数反倒比新城要多,街面上的商铺也比新城区繁盛。 可就算是居民拥挤的老城区,也会有地方不见人影,颇为荒凉。张泽抵达的正是这么一个地方,位于老城区的西北方向,已经被平整的土地没有按预计规划建起大楼,只有一栋修建了三层就烂尾的楼孤零零矗立着。张泽走过已经生出不少野草的地面,慢慢接近中间那栋烂尾楼,走的步速并不快,是因为他在不断观察这栋只有三层的烂尾楼。张泽很清楚,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特别是一个人孤立无援的情况下,谨慎永远是必要的。张泽的谨慎并不是出自对孔儒的怀疑,相反,孔儒绝对是张泽最值得信任的几个人之一,这只是一种习惯,虽然这种习惯在那座平静的小城基本用不上,但当张泽开始面对一些可能是危险的未知时,就如同肌肉本能般自动浮现。 当烂尾楼的框架渐渐呈现在张泽的脑海里时,张泽已经走到了正门。其实正门的说法并不准确,这栋烂尾楼在一楼只有主要的水泥柱作为支撑,所以各个方向都可以当入口。忽然,平静的环境里突兀地出现几条人影,他们从一面水泥墙的后面出现,最开始的一个人显然属于弱势者,被后面几个人连番拳脚相加。可不管是打人的还是被打的,他们都是蓬头散发,身上衣服勉强蔽体,一脸灰尘相明显是乞丐。被打的那个人已经蜷缩在地上,不断发出惨叫,后面的几个人却不依不饶,一边骂着脏话,一边下脚踩在男人身上。张泽虽然不清楚这些乞丐合伙打一个乞丐是为什么,但眼看着地上的男人身上已经被踩地渗出血丝,还是果断向前。或许是注意到越走越近的张泽,打人的几个乞丐在其中一个明显壮硕一些的男人示意下纷纷收脚,那个壮硕一些的男人往张泽的方向看了一眼,冷漠地对地上蜷缩成一团的人说道:“乞丐有乞丐的道儿,贼有贼的路子。你是新面孔,要是想换个行当去当贼,也没什么不可以,但还是有一点得记得。你要是再把手伸到我们这,不管偷到什么,绝对不是这些皮肉伤的下场了。”说罢,围着地上男人的一圈乞丐跟着壮硕领头人回到水泥墙后面用一些报纸杂物铺的地铺上,开始各自侃着收成如何如何。而地上的那个偷东西不成反被教训一顿的乞丐看那群人走开,赶忙爬了起来,也不管身上还在流血的伤口,飞快跑到另一处角落,缩在地上拿还算完整的一件脏旧外套的内衬盖住伤口。 张泽在那群人停止殴打地上男人的同时也停住了脚步,听完那个壮硕男人的话,也失去了帮地上男人一把的想法。张泽对这些身体健全,可以说完全能靠自己吃饭的人,却每天装成残疾人的乞丐本身就没有好感,而被打的那个男人看起来同样没什么残疾,行窃之后被打也怪不得别人。看了眼腕上的手表,已经是下午一点五十五了,而约定的时间正是两点,连忙快步从楼梯上到三楼。不得不说,张泽感到很意外,因为三楼站着两道身影,其中一道大概一米七左右的身影还未转身,张泽就已经说道:“夫子,你这家伙怎么出现在这?”夫子,是张泽给孔儒起的称呼,毕竟孔儒这个名字就够书生气的了,加上自身看起来更是一副睿智文人模样,所以夫子这个称呼可以说很是贴切。当然,孔儒一开始也反抗过这个叫法,只是一方面反驳不了张泽的理由,另一方面对张泽总喜欢拿出自己比孔儒大半年的“兄长”身份说事,孔儒最终没能摆脱这个称呼。 孔儒听到张泽的话,转过身来,由衷开心地笑答道:“泽哥,我不都跟你说了要你来这见人?那我出现在这不也挺正常的。”说罢,直接和快步迈过来的张泽来了个熊抱。张泽和孔儒并不是亲兄弟,但他们在一起已经度过很多春秋,从孤儿院到高队租下的房子,再到高队往小城去开办的健身馆,他们早就跟亲人没区别。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章 锋刃相对 匕首来的太快,又是从楼梯侧面突然出现,落后贯征一个身位的张泽知道贯征很难躲过这一击,而贯征在取钥匙的一瞬间愣神已经说明,他自己没办法全身而退。所以张泽干脆冒险,弹腿踢向贯征的后膝关节,在贯征身体微仰时,张泽拽住领口,电光火石间猛地一拉。张泽一踢一拉已经尽量快了,可仍旧没办法帮贯征彻底躲过这一次偷袭,刀锋入肉的质感声音隐隐传来。当然,躲不过才是正常,张泽的行动是在匕首现行后做出来的,如果贯征仰身的幅度不够,或者仰身不够及时,那结局就会变成贯征在张泽的一脚下,拿身体迎向匕首。而现在,贯征飞身后退,虽然腹部出现一条血线,但刀锋并没有深入,即使创伤口被拉大,起码暂时不会有生命的危险。 当腹部伤口开始渗出血的贯征,摔到后面的楼梯上发出一声闷哼时,张泽才注意到把身形一直掩藏在楼梯一侧的行刺者,他一副乞丐打扮,没有衣服遮蔽的身体上还有些血渍淤青,正是一开始被一群乞丐群殴的那个男人。只是现在的这个人眼神没有了惧怕和躲闪,反而如凌厉的鹰眸,满是血腥战意。 段成没有想到自己已经做全了准备,还是没能得手。和贯征同样游走在灰色行业里,段成清楚自己的职业需要比贯征这类人有更多的隐秘性,而关于这一点,段成一直做得不遗余力。在接手贯征这份任务时,段成就给自己选定了一个新身份,也就是乞丐。毕竟当时的任务内容是对刚刚受伤的贯征进行为期不短的监视。而乞丐一方面不会引人注目,另一方面可以有很强活动性,对目标的活动范围有一定的适应跟踪效果。只是今天,当他向那位雇主报告贯征和一个戴眼镜有儒生气质的男人约见后,他得到和往常那句继续观察截然不同的回复,雇主言明如果贯征和那人不欢而散,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继续监视;可若是两人一派和气,就直接动手,做掉贯征。所以,段成故意设计一出戏,被刚刚投靠的一伙乞丐赶了出来,独身一人蜷缩在一楼靠楼梯的墙面上,以便可能发生的行动,甚至为了出手的速度,藏有匕首的外套都被他取了下来。在张泽眼里,段成只是拿破旧外套遮盖伤口,可事实上,在段成被外套遮掩下的手上已经握住了匕首。 在段成看来,无论是读书人模样的孔儒还是一脸清秀的张泽,都算不得太大威胁。而且有些扎手的硬点子贯征已经被废在地上。但段成清楚,这些原因都是次要的,关键是这次任务的雇主不会容忍自己的失败,而那个人的怒火并不是自己可以承担的。有时候,一个人的生命会显得很廉价,而他们这些人的命是没有公道一说的。所以,本该一击不中立刻逃逸的段成握紧匕首,准备再试一次。知道从楼梯下方往上攻击,本就落了下乘所以段成将匕首横在胸前,在突身前进的同时,准备应对张泽和孔儒的联手攻击。 张泽面色平静,他知道自己必须快速解决面前的人,贯征的伤势一时不致命,可再等下去,失血过多照样会让他丢掉性命。所以张泽微微侧身,看似给上冲的段成让开道,同时,一掌劈下,迎向段成横在胸前的锋刃。侧身拉近自己和段成的距离并不是自寻死路,张泽更没打算拿手掌硬抗对方的匕首。只听铁石相撞的声音传来,原来本该由掌侧和匕首相撞,因为距离拉近,换成了腕部以下,而那里,衣服下束着那把尖端战术一阿拉斯加捕鲸叉。手臂挥下,张泽左手从右手臂取出小直刀,动作衔接紧密地再次挥出,刀锋朝着对方脖颈划去。 段成并不是一个新手,刀尖舔血久了,在这种时刻也能保持相当的镇静。何况他也清楚,自己低于对方数个台阶,先天就呈现弱势。面对对方的刀锋,段成绷紧肌肉,手持匕首挡住锋刃,同时另一只手握拳猛地出击,往张泽腹部砸去。可这一拳看似并没有什么作用,站在更高台阶上的张泽抬膝从下方轻易就顶住拳头,这时,两把匕首再次撞击在一起,甚至有点点火花在锋刃处迸发出来。忽然,张泽感到抬起的膝盖一阵疼痛,脸色剧变的张泽后退一步收回膝盖,上面的裤子破出一个细小的洞口,此时正有鲜血从伤口流出。而造成这般伤势的正是一把藏于段成指尖的一小节菱形钢刺。段成抓住时机,一个飞跃,拿着匕首扑向张泽,气势如虎,匕首在空中狠狠刺下,分明是寻求一招杀敌的手法。张泽顾不得膝盖上的伤口,可是要想直接拿自己手中的匕首挡住空中猛刺的刀尖已经是来不及,只好连忙闪躲。 段成一跃之下还有余力,竟在空中变了招式,一记横腿扫出,想要让张泽一退再退。这样,一开始倒在张泽身后的贯征就会失去庇护,直接出现在段成面前。但事情并不如愿。好像被所有人忽视的孔儒忽然出手了,他在段成一记横腿向张泽甩去的时候,双臂抱圆,竟然直接抱住段成的腿。孔儒出人意料的动作并没有就此停下,他骤然踢腿,目标就是段成已经暴露出来的裆部,腿鞭如风,一击即中。已经做出格挡动作的张泽顾不得对孔儒的忽然一击感到惊讶,反而为对面的段成此刻的疼痛有些同情。但张泽更清楚自己在这个时候应该做些什么,所以他猛地欺身向前一步,手中匕首直握,对着段成扎去。 在尘土污渍之下一直脸色不变的段成感到裆下传来的钻心疼痛,再也难以保持神色冷酷,面部肌肉因为疼痛都扭曲在一起,身形也一时变形,虽然已经尽力调整,但还是被张泽一刀插入腹部。段成顺着坠下的身形摆脱身体的匕首,顺势滚下楼梯。知道事情已经难成,段成不会拿命去硬拼,只能快步逃窜。用一只手捂着腹部伤口,段成径直冲向烂尾楼之外,而这时,一辆没有牌照的白色面包车急速驶来,就停在贯征那辆车一旁,载上已经受伤的段成又急速离开。 本来还准备追的张泽看到那辆面包车载着装作是乞丐的狠辣刺客离开,其方向并不是往新城区或旧城区,而是继续往北方去,而且,张泽知道自己和贯征都收了伤,放弃了追踪的打算。 张泽和孔儒合力把腹部被拉出一道口子的贯征抬上面包车,张泽拿着钥匙在驾驶位上开车,孔儒则在后面帮一直没喊疼的贯征简单包扎伤口,以防失血过多。在贯征的指示下,张泽将车开向旧城区的一片巷道房里,这片区域的房子大多低矮,甚至有不少房子已经破败无人居住,在老城区里都可以算是最老旧的一片地方。一些道路并不好走,窄窄的路面上坑洼不少,面包车开的也很是颠簸,在后排的贯征忍着伤口一次次随着车体动弹而出现的撕裂感,第一次对自己挑选的地方感到如此不满。 车开进一个堆积了不少回收品的破旧院子,张泽和孔儒连忙把不愿去医院的贯征抬回室内。贯征平躺在沙发上,让孔儒去室内帮忙拿来了消毒碘酒和一些止血绷带,而后接受过简单医务兵训练的孔儒自告奋勇地给贯征已经血肉模糊的伤口再次作处理,过程中,贯征尽量在忍住疼痛,但腼腆的脸上肌肉仍在不住的颤抖,豆大的汗珠开始滴下。但贯征还是体现着常人所不能及的坚韧,嘴唇紧闭,没有为看起来就很是撕裂痛感的伤口发出丁点声音。张泽膝盖的伤势倒是不重,那截钢刺透过段成指缝后不算太长,否则也起不到偷袭伤人的目的,加上膝盖骨面的坚硬,那一击只是扎开表层的血肉组织,一时血流不止,实际上却不严重。张泽找了把椅子搭着腿,简单做了消毒处理,拿绷带缠好。 张泽和孔儒同样一言不发,各自思考着一些事情。张泽在想的事情有两个,一是孔儒,显然这个原来无论是孤儿院还是学校,一直由自己保护的男孩已经成长为可以独当一面的男人了。二是刚刚狠辣出手的段成,无疑,他的目标是贯征,第一次出手和接下来的动作都证明了这一点。那自己和孔儒走贯征的渠道就不一定安全,甚至会牵扯到一些属于贯征的私人恩怨,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麻烦这种东西要分大小,也要分时机。而贯征的这个麻烦肯定不会小,张泽现在的时机也不是可以肆意去插手这些麻烦的时候。而孔儒在军中掌握了更多信息,甚至在军方这次云南任务的一些准备环节上扮演不轻不重的角色。他在想的是,这次的遇袭是不是会让眼前沉默的贯征,透露一些本该烂在肚子里的情报。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章 两处密谈 张泽c孔儒和贯征三个男人因为一次遇袭,挤在一间屋里各自思考沉默。沉默有时候是为了不把一些冲突摆在台面上,但永远解决不了冲突。所以,当孔儒仔细将贯征腹部一道伤口包扎好,直接开口打破沉默:“这道伤口虽然创伤长,但还好没有透进腹腔,既然你不想去医院,自己养伤也不会很麻烦。” 语罢,孔儒转身看向张泽腿上已经被简单包扎的伤口,问道:“泽哥,感觉怎么样?这样的伤去医院也不会引起怀疑,要不要去看看”张泽淡淡一笑,说道:“伤得不重,不用去多事,不过夫子你小子的撩裆腿很是生猛啊,看来你在军队里到底是学了不少东西。” 孔儒坐在沙发另一端,伸开双臂舒展了一下身体,说道:“在军队好歹摸爬了几年,格斗招式因为身子骨底子不够,一开始练不出名堂,就专门挑了几个拳腿招式,一直练了下来,总算可以派上用场。” 张泽点了点头,并没有再就着这个话题说下去,为了解开心头的疑惑,说道:“夫子,说说吧,今天到底怎么回事?”这个问题很简短,但内容并不少,从一开始孔儒没回答的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座县城,到遇袭的情况,甚至包括对贯征这个贩卖小型军火的人物的疑惑。 孔儒扶了扶有些下垂的眼镜,也不再卖关子,直接说道:“泽哥,这些事情本来也是要告诉你的,只是没想到变成现在的处境。我现在在军队可以接触到一些,怎么说呢?”孔儒顿了顿,才继续说道:“算是机密的消息。所以关于那个组织的云南集聚我也知情,甚至参与一些军方的行动环节。其中贯征老哥扮演了一个关键的角色,这不,我在离开军队时费了不少功夫,才和贯征老哥搭上线。” 这时,自从躺到沙发上就一言不发的贯征神色微变,沉声道:“你说过,你只是来买一批装备执行军方的特殊任务。”孔儒对贯征的发问显得很淡然,轻声说道:“贯征老哥,在这件事情上我并没有骗你,装备我们要买,军部的特殊任务也是事实。只不过我们和军方在某种程度上,没有直接联系。”执行任务却没有联系,逻辑上是有些混乱的,但贯征并没有纠结这个问题,腼腆的脸上透着寒意,冷声道:“军方答应过我,在我提供我所知道的事情后,我和我的兄弟可以安稳退出这个行当。但今天出现的那个人,说明军方没有把这个承诺落到实处,甚至可能已经泄露了我的信息。” 孔儒起身,拍了拍贯征的肩膀,说道:“贯征老哥,你比我和泽哥都要大,我就直接叫你征哥好了。既然你都这么说,看来对军方还是抱有期望的,毕竟没有直接怀疑是不是军方派出的人。”没等贯征辩驳,张泽看着孔儒,插嘴道:“虽然夫子你离开军队,但你出现在这,基本就排除了军方出手的可能性。但还有一个问题,你离开军队是指什么?” 孔儒避开张泽的目光,弱声道;“退伍。”预料到结果的张泽没有说话,既然孔儒已经断了后路,再劝说也是无济于事。叹了口气,对这件事的了解还少的张泽继续说道:“你们继续讨论,我听就好。” 贯征感受着腹部伤口的疼痛,有些自嘲,说道:“在这条道上滚打这么些年,好不容易等到机会可以金盆洗手了,还弄到这么惨。”接着,贯征脸色一本正经地说道:“不管你们是什么目的,这次我的命是你们救下的,恩情我记下了,那批装备我会尽力弄来,就当送给二位。”张泽摆手正准备拒绝,孔儒已经先声说道:“那我们就先谢过征哥了。”看到张泽不解的眼神,孔儒也有些无奈,指了指钱包,表示自己已经没有钱了。看到这一幕,在离开小城之前,张泽就把健身馆大部分收入打给了远在美国的孔凝,也只能尴尬地笑了笑。 贯征虽然面相柔和腼腆,但也算一个生意人,察言观色的功夫自然不差。不过此刻知道张泽和孔儒可能没钱,作出承诺的贯征也没有去较这个真,随性说道:“二位兄弟也是任性,在道上支出这么一笔东西,要是结不了款,可是要吃些苦头的。”贯征话说的轻松,可张泽孔儒都清楚,那种苦头并不简单,很可能是要身体上就此少点什么。 张泽按自己所说的,开始当旁听者,尽量整合一些自己不知道的消息。而孔儒在思量后,决定直接发问:“征哥,既然交情有了,我也不再矫情,你手上那些消息跟军部换了一个全身而退的筹码,我们也想知道。我清楚,那些消息的价值可能很高,但不是可以拿出手的,跟军方做成这一笔已经是极限,毕竟一尊庞然大物在前,其他没有组织和个人可以用正经手段再拿到这个消息。而现在,或许就有一个组织想用一些不正经的手段,这么一来,你会有麻烦,而且一定是大麻烦。帮你解决这个麻烦,就是我们拿出的筹码。当然,也可以用来支付那笔现在不需要了的装备钱。” 贯征见话已经挑明,也不再藏掖,说道:“军部能知道我的消息,这很正常。可还有人能知道我的消息,大致就是从军方得来的消息了。你们确定,可以对付这种有大牵扯的人?”孔儒知道事情可成,加快语速,说道:“征哥,你的行当有多高的危险性,你肯定比我们清楚。这次安身退出,从此江湖事不沾身,不能不说机会难得。可一旦有那种高位上的人盯住你,恐怕再想求一个安心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今天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至于你说的有大牵扯,既然我们哥俩没有什么牵扯,也就不用担心这种问题。” 张泽三人所在的县城往北,越过几个乡镇,有一片依水而建的民居,结合了吊脚楼和水乡阁楼的特色,倒是别有一番韵味。而此时一幢小楼的庭院里,停着一辆没有牌照的白色面包车。 小楼有三层,一楼其实有大半陷于地下,只有小部分呈现在地面,多是石式结构,隔出几个小间,有储物的功能,也可以称作地下室了。二楼三楼分别是待客吃饭和休息睡觉的地方。可本该储物的一间房间里,只摆放了简单的桌椅,并没有塞积杂物。由于采光不好,白天的房间仍旧需要开灯,可能是因为灯光太过耀眼,将伤口包扎止血的段成低着头,微眯着眼睛。房间里的桌子两旁各摆有一张椅子,但段成有自知之明,没有奢望过坐在一侧椅子上的那个人会让他坐下,哪怕他已经受了不轻的伤。 那个人没有说话,坐在椅子上倚着靠背,同样低着头,好像在打着盹。但不管面前的人是不是在打盹,段成只能忍着腹部钻心的疼痛,安静地站着,不发出一丝声音。当段成的双腿已经在打颤时,那个人终于张口,声音温润,可内容却一点不平和,他说道:“段成,你的业绩我看过,还算可以,没道理在这件事情上失手,不得不说,你让我们很失望。”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章 事情起因 回收站虽然破旧,但贯征将其作为一个隐秘的居住点,屋里的布置五脏俱全。在贯征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孔儒的提议后,张泽和孔儒决定在回收站住上几天,一是不死心,看贯征在这几天里能不能透露些消息,二则是担忧贯征一个人在这里,无人照料,会有意外。贯征对此也极为爽快,没有拒绝二人的借住,他也清楚,自己的三个兄弟在忙张泽孔儒的单子,虽然有些积压的存货做准备,但起码还要几天才能凑齐东西,一时半会赶不回来。 已经有了过命交情的三人,虽然住在同一间房子里,但无论是准备拼命一搏,去除心头遗憾的张泽孔儒,还是想要就此金盆洗手,求一个安稳日子的贯征,双方都在各自筹划,或者说互相留着防备。 几日时光里,张泽的伤口已经渐渐没有妨碍,贯征那道伤在浅处也有结疤转好的迹象。期间,孔儒也试图跟贯征套取一些信息,只是贯征始终语气含糊带有保留,只说出,张泽与孔儒的目标可能不在城镇里,而是云南的茂密山区。得到一点有用信息的孔儒也不再强求,安心等着贯征许诺的那批装备抵达。 但变数就在平静里酝酿出来。当那三个和贯征一起经营灰色生意的人始终不见踪影,甚至连贯征都无法联系上他们后,张泽三人意识到,不能再这么安稳地等下去了。在贯征再一次试图联系无果后,张泽看着脸色已经有些惨白的贯征,叹了口气,还是开口说道:“从现在的局势看来,很有可能被夫子说对了,那个组织很可能用了暗里的手段,你那三个兄弟既然联系不上,也不能再把希望放他们身上。” 贯征摇了摇头,但还是没办法摆脱心底浮现的想法,只是轻声说道:“不应该的,那三个家伙最少也跟了我四年,没道理在这笔单子上失手。”张泽知道此时的贯征肯定心如死灰,但这件事本来就跟自己和孔儒有些关系,还是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你那三个兄弟在这个单子上出了意外,我们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里帮你报仇。”张泽语气平淡,但很是诚挚,继续说道:“不管对方是谁。”三人都清楚,这里的对方不是一个宽泛的概念,所指的就是前几日那个刺客背后的组织,而这些,是贯征一直守口如的东西。 贯征强忍着心中的悲楚,起身披上外套,说道:“你们一直想知道一些事情,可我不愿意告诉你们,不是因为孔儒所说的消息有多大价值,只是不想你们被牵扯进来罢了。这些日子听你们说的话,看来你们是肯定要卷入这件事了,而且他们居然撕破脸动手,告诉你们也没什么。”听到这句话,张泽和孔儒神色一正,毕竟两人跟军方比起来就是单枪匹马,还是那种破枪老马。这不是自嘲或者没有信心,只是在规模差距太大情况下,基本的事实阐述。在情报问题上就可以体现,张泽所知道的只是那份纪萱递交过来的简单文件,而孔儒知晓的多一些,可也只是了解几个环节,对整件事仍然感到云雾遮掩。 贯征尽量平复了心情,慢慢讲述他在一次对外交易中前往云南边陲山区的所见。 那已经是数月之前,贯征按照和境外买家约定的时间地点,赶往中缅边境的一处极其偏僻的山区,因为不是第一次做生意了,双方都是单独一人去碰面。交易并没有发生任何意外,只是在回来的路上,贯征抄了一条山里的近道,当然更是荒僻。但就是在那条本该没有任何人烟的地方,贯征居然听到了施工采矿的声音。贯征因为生意原因,对这一带的消息掌握得还算全面,但根本没有听说过这片山区要开发的信息流传出来。 贯征清楚,有些意料之外的东西,除了成为机遇,更有可能会让人湿了鞋,何况他本身就是一直在河边走的人物。出于谨慎,就要退走的贯征却一句隐隐约约传来的话声停住脚步,距离太远,声音已经有些发散,贯征听得不真切,更不懂话是什么意思,但他听出来了,那是日本话。所以,贯征冒险靠近,慢慢来到一个隐蔽的山谷,本应该树木丰茂的山谷已经变了模样,四五架小型采矿装备和一台用于矿石去皮打磨零散摆在山谷里。 虽然好的翡翠矿坑以缅甸为胜,但贯征觉得在中国边境出现一个矿坑也算正常。而山谷里一些人影的戒备模样,让贯征猜想到,这可能是私人违法开挖的矿坑,而那句日本话应该是因为这里有日本人的参与。贯征自身就不是走的正经路,也不打算深究山谷里的情况,匍匐身子准备后撤离开。但令贯征没有想到的是,已经有一队装备精良的人出现在他的后退方向上。 结果显而易见,贯征在一番反抗后,仍旧被抓进山谷一侧的一间临时拼接的板房里。光线在山谷里本就不充足,而板房里只有一片阳光从一侧的小窗透进来。被绳子牢牢捆在一根木柱上的贯征正思考如何逃脱,屋外传来对话的声音。声音一开始并不大,对话的双方都知道语句里的内容需要保密,但几句话下来,双方起了争执,话声变大了许多。其中一人用日本话,贯征仍旧听不懂。但另外一个人则是普通话,夹带着南方口音,虽然语调变高,听上去还是温和醇厚。仔细听完了对话,贯征明白这里的机器并不是简单的采矿打磨机器,甚至这些人的目标也不是翡翠。 但贯征也是思维活泛的人,他一开始只是想到,这个地方离缅甸矿坑近,可是离云南一座矿产重镇也不远。虽然具体了解不多,但贯征知道那里有东c中c西三大成矿带。现在,这些人就是在一条成矿带的边缘采掘,而他们所要找的并不是那些常规矿石,从他们对话的内容来看,那种被起名叫“紫硅”的矿石,其价值甚至比钻石黄金还要高。 话音淡去,谈话的两个人各自离开。因为板房并不算高,被捆在木柱上的贯征勉强可以从小窗看见外面。而在贯征所能看见的一小块范围里,一个低着头的男人缓缓走过。没过多久,一个遮住面容的的精瘦男人走进房间。接下来,贯征开始回答面前精瘦男人所提出的问题,知道弄巧成拙的道理,贯征所答的大部分都是实话。为了争取对方的认同,贯征甚至将自己的真实身份都告诉了对方,同时隐隐透露,自己还有几个兄弟在外面活动,自己出现意外的话,一定会引起怀疑。 对贯征的配合,精瘦男人还算满意,也就没有用一些手段。精瘦男人清楚,像这样的一个人,不用担心他会把这里的事情捅给警察或者军方,那样做的话,只会把他自己更快地暴露在阳光下。而真正的隐患就是这个叫贯征的人,如果他的那些所谓兄弟调查这片山区,山谷里的事情恐怕没办法继续瞒天过海了。在这个关头,山谷里的事情已经快成功的时候,一些可能引发连锁反应的麻烦在那个总喜欢低着头的男人看来,都是不被允许的。所以,精瘦男人,嗓音沙哑着说道:“你的运气很好。在外围戒备的情况下,还能摸进山谷旁边。现在,你还能活着出去,你的运气真的很好。” 运气很好?贯征知道这句话被说出两遍,除了感慨的意味,就是威胁了。但毕竟知道自己不会莫名其妙死在这,心情一松的贯征腼腆的面孔舒展几分,做出了保密的保证。 听完整个事情,张泽和孔儒对视一眼,看出了对方眼中的不可置信。在孔儒感叹贯征的运气真是够差后,张泽问道:“既然你们交流过,你觉得对方是什么人?既然他们所求不是一般的矿石,那么大的代价,又想挖出什么来?” 贯征想了想,说道:“那个精瘦男人,他的动作很标准,是军队里的那种标准,所以,他很可能是一个退伍老兵。”在场的人都明白,这里的老不是指年龄,是说他的军龄。没有在意张泽和孔儒眼中的惊诧,贯征梳理了一下头绪,继续说道:“我在回来后也在网上查了一些资料,但还是没有什么头绪。有一种产于俄罗斯西伯利亚的查罗石,还有个名字叫紫硅碱钙石,可这种石头只是雕饰材料,根本没有那么大价值。” 说完,贯征还有些不还意思,说道:“当时出来混道上比较早,没学到什么东西,现在对那个‘紫硅’更是想不明白。”张泽对此没有作评价,只是简单地把目光投向孔儒,毕竟自己跟贯征是差不多的水准。 孔儒放下打开浏览器的手机,说道:“可能征哥的思路一开始是对的,那个矿坑可能和缅甸有些关系。有一种叫红硅硼铝钙石的矿石产于缅甸,极其稀少,也极其昂贵。我猜测,那个紫硅,很可能是一种类似的矿物,甚至更加稀少。”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章 军火铺子 “你的身体没问题吗?”张泽看着身侧因为腹部伤口没有完全愈合而有些躬身的贯征,轻声问道。张泽一行三人正走在老城区弯曲逼仄的小道上,由贯征带路,赶往另一个地方。 贯征摆摆手,说道:“就是有点疼,不算什么。既然你们寻仇的目标和对我的人下手的组织是一伙的,我们就算拴在一条绳上了,必须得尽早做准备。再说,那个废品站也不能久待,时间一长肯定瞒不过一些人。” 张泽听出贯征淡漠语气里的低沉,开口说道:“事情可能不是我们预想的那样,你那几个兄弟不一定是受难了,这些毕竟都是我们的猜想。”贯征知道这是张泽的善意安慰言语,但更清楚世界上没那多善意,与其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不如自己先做准备,以应万变。 “那你确定我们现在去的地方,能弄到靠谱的枪弹?再者说,你现在出事了,那个地方安全吗?”张泽话中的地方,就是贯征在离开废品站就跟张泽孔儒交代过的一处地下交易点,但在三个人如今的处境下,张泽不得不小心。 贯征显然对将要去的地方充满信心,语气肯定地说道:“放心,道上各有规矩,他们既然能把铺子开到地面上,就要有比一般人更严的规矩。我现在就算是落难了,在那顶多是多付点钱,绝对出现被他们摆阴招的可能性。” 张泽选择相信贯征的判断,不过还有个更严峻的问题摆在他面前,那就是自己和孔儒已经不剩下什么余钱了。好像猜到张泽正在想什么,面容腼腆性格爽利的贯征直接说道:“放心,我带了足够的钱,这次把能咱们三人用到的东西都准备全了,离开这里,有些东西就不好弄到了。”最后一句话,贯征说得有些自嘲,也有些无奈,他自己原本就是做这些东西的生意。 小道上的砖石已经破败不堪,加上前日有场大雨,至今路面还有积水,显得很是浑浊。三人在小道不紧不慢地走着,泥水被鞋溅到两边。当三人鞋上已经有不少泥污后,走在最前面的贯征终于停下了脚步,张泽和孔儒顺势停下,看着面前一间和周边环境同样破败的宅院。 贯征低声告诉身后的张泽孔儒,一会进屋不用多言语,更不要和里面的人发生冲突。看张泽和孔儒点头表示明白后,贯征向前一步,用力敲了敲大门。张泽预想中,这样的一个地方无论是冲出来一队彪形大汉还是走出来一位头发花白的管家人物,都不算奇怪,但过了十分钟左右还没有任何动静,就是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了,看到孔儒眼中同样的不解,张泽走到贯征身侧,低声询问。 贯征的回答很简洁,意思也很简单。门开的时间并不重要,只要门能开,就代表铺子的主人认可买家的身份。但道理也很简单,时间越推迟,门被打开的几率也就越低。 在这时,关闭已久的门上传来开锁的声音,打消了张泽几人的顾虑。门开得很慢,带着“吱吱呀呀”的声响,里面的人也随着慢慢显出身形。门里的人的确是一个大汉,甚至比张泽三人中最高的张泽,还要高出半个头,而且身材魁梧,这样的体格在南方并不多见,但在这个行当里又好像是常态。 “说吧,干嘛的?”魁梧男人语气懒散,甚至眯着眼睛,依稀可见睡意,竟然是刚睡醒。张泽和孔儒不禁有些惊讶,毕竟是做军火生意,就算有些路子,可以把铺子摆在明面上,也得多加小心,保持戒严才对。但贯征知晓一些这里的情况,仍旧平静,淡然说道:“买些小玩意儿,急着用。” “做买卖啊,简单。你是混哪的?不是道上的话,报一下上家。”魁梧男人语气不变,语调甚至更加随意,不仅让人看不出一点秘密交易的氛围,更传达出一种傲气的感觉。贯征知道这件事的紧迫,倒也不去在意门里男人的态度,直接说道:“我叫贯征,道上也有人叫一声毕方。”听完这句话,几人神色都有变化,张泽和孔儒对视,两人都有些不解疑惑。 魁梧男人则是直接神色郑重,一改刚才的懒散,语气冷硬地说道:“贯征?你应该知道毕方这个词不是谁都有资格拿来当称呼的,可能道上有人抬举你,但你自己得知道自己的斤两!”发现对面男人语气的变化,张泽知道可能贯征说的话中,那个毕方的称呼,有些特殊的含义。只是贯征好像没有发觉对面男人的冷衅,继续说道;“我当然知道,而且比你知道的肯定要多些。毕方这个名号,是我从师父那承来的,资格想来也不缺。” 魁梧男人眯着眼睛,打量了贯征一番,好像对话直到现在,才算正眼看人。语气放缓,魁梧男人继续懒散说道:“这样的话,资格倒是有了。”话落,他已经让开身子,示意三人进门。 门里的景象很普通,就是一般院落里会有的装饰,还有一些日常生活的用品。可当正门打开,一排排货架径直映入张泽三人的眼帘,货架上摆着的正是他们要买的货物。看着如此多的枪支弹药就这么摆在一间普普通通的房子里,就连多年经营此道的贯征,此时都有些难掩震撼。 这不是在那些枪支开放的国家,也不是那些战乱的地区,这么一间放满了枪支的房间,显得很是格格不入。即使数日之前,贯征和张泽孔儒在烂尾楼商量交易的事情时,贯征云淡风轻,可谁都知道,他和他的三个兄弟要靠着一条不能见光的路子,才能把东西带到买家面前。可现在,一批枪支就这么摆在三人面前。 或许是见惯了这种惊讶的表情,魁梧汉子随意地说道:“都挑挑吧,这些东西虽然不是什么好货色,但量管够。”说完,魁梧汉子坐在一侧的太师椅上,眯着眼睛,好像在小憩,可只有邓沙自己清楚,他在回忆自己这些人为了这么一间屋子,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章 买卖之间 张泽三人开始在货架上寻找自己需要的东西,在适应性方面,每个人都会有更习惯使用的枪支,像张泽常使用的步枪,包括突击步枪c狙击步枪等,而孔儒训练更久的就是狙击步枪。 一会后,三人才知道魁梧男人所说的,这些东西不是什么好货色具体是什么意思,的确,这里摆放的枪支武器种类不少,不只有国内常见的c95式等,甚至连一些外国著名枪族的枪支也不少,孔儒就发现一把美国21式,但还没等孔儒惊喜,待在他旁边的贯征默默摇了摇头。果然,这把不仅外壳侵蚀明显,甚至连孔儒打开保险时,都有明显的顿挫感,没有再去看这把枪的膛线,孔儒知道肯定会令人失望。这把并不是个例,在数个架子上的枪支里,多有这种严重损伤的枪。 虽然使用可能不会出问题,但绝对不会让人满意,而且,如果在战场上,这种枪不说准度,甚至会发生卡壳的致命危险。带领着张泽孔儒来到这间军火铺子的贯征,终于有些难掩愤怒,他清楚这里枪支的价格,不仅高于官方造价,甚至要比他们这些掌握几条地下路子的军火小贩给出的价钱还要高近五成,但这里枪支的质量之差,根本不值要付出的价钱。 散漫坐在太师椅上的魁梧男人看到几人的不满,嗤笑一声,说道:“这里的东西,我们既然摆出来了,就是用来卖的。至于买,那就是你们的事情了。” 正查看一把95式枪族里一把短步枪的张泽离魁梧男人距离最近,听完这句并不友善的话,张泽没有顾及贯征的告诫,开口说道:“出来卖,自然得拿出点诚意。可你这的东西,不仅开始就不是什么良品,甚至你们根本没有打理过,竟然落了一层灰。”张泽话说的不算快,所以开始几个字的意思就凸显出来些更深的意思。 所以,魁梧男人眯着眼看向了张泽,轻声说道:“你们得明白,在这里,话不是可以随便说的。还有,这里的买卖从来轮不到买家说话。” 这次不等张泽回应,贯征沉稳说道:“这里的规矩我有所耳闻,不过还是不如来这亲眼所见,果然是跟传闻里一样傲慢,不过这次事急,还希望能看在道上的面子,卖些能入手的东西。” 魁梧男人咧嘴笑了笑,说道:“面子这东西是挣来的,我跟你们又没交情,谈什么面子。再说了,道上的面子,你们也配?”话刚说完,魁梧男人想起刚刚在大门的交谈,立刻正色道:“有些失言,就凭那句毕方,你也配,但面子有了,至于我给不给,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虽然是正色发声,但听来还是令人不快。孔儒见始终谈不拢,苦着脸走到张泽身侧,轻声说道;“泽哥,这可怎么办?要是真拿这些枪跟别人拼命,简直是不拿命当回事啊!”张泽也只是无奈摇了摇头。 见面容腼腆的贯征脸色沉重,张泽思考一番,对着坐在太师椅上的魁梧男人说道:“买卖的确是买方和卖方的事情,想买些好货色是买方的事情,和卖方倒是不能强求。”这道理很奇怪,买卖中一般而言,主动权都是在卖方手里,卖东西的无非是想方设法来卖掉手里的东西,特别是做军火生意,脱手一直是很紧要的事情。 但这句话说的情况,在这间屋子里,成为现实。张泽继续说道:“你们做的生意肯定很大,征哥这些人的路子可能都是你们懒得走的羊肠小路,但你们都是一条道上的,不管大路小路,想要走的顺,井水不犯河水先不论,总要有人常在路上走,才不至于荒芜难行。” 听着张泽的话,魁梧男人倒是收起懒散神色,轻声说道:“你说的有道理,所以我们在道上还算守规矩,甚至故意留些路子交给像贯征这类的人,里面当然就有你所说的那些考量。但你要搞清楚一点,井水不犯河水,那是建立在双方争斗起来,结局会两败俱伤的情况下,只是现在,结局没有悬念。” 说完这句话,贯征站起身来,超过在场所有人的身高,好像此时给张泽三人一种无形中的压迫感。可就在这时,脸色沉重的贯征却舒了口气,好像很轻松的模样,走了过来拍了拍张泽的肩膀,示意接下来由贯征自己应对。张泽往后退了一步,贯征接替张泽的位置,和魁梧男人对视,说道:“我用毕方这个名号,换一些东西。” 曾经有一个时代,中国没有现在这么繁荣,也没这么平静。但那个时候,中国的稳定性得到极强的,由上而下的,彻底灌输执行。但无论是纯粹的黑道,还是行走在黑白之间的灰色人员,即使被一轮轮打击,但始终发挥出很顽强的活力。其中,就有一批私贩,他们的交易内容是枪支。生意肯定不好做,但不管什么原因,他们一批人聚在一起,一方面对抗来自原来势力的欺压,另一方面在政府的作为下狼狈度日。 可是,这些人有属于自己的坚持,所以他们把生意做了下来,甚至越来越大。生意越来越大,另一个方面来说,就是目标越来越大。所以他们更加小心地行走在黑帮巨枭和政府军队的中间地带,终于有一天,一个机会摆在那些人面前,那是一个可以让他们摆脱窘境的机会。 他们把握住了这个机会,也一跃成为两广一带的枭雄人物,开始掌握原来只能仰望的权势与财富。但无论如何,这些人大部分都是草根出身,文化水平都不是很高,加上没有进那些黑道帮派,没有“纸扇”和师爷一类的人来帮他们起名号,所以他们一开始的名号,都是借用玄侠演义上能认得的字眼,就像毕方。 魁梧男人清楚这段过往,虽然已经是几十年前的旧事,而且自己对当时的一些道上的老人,也谈不上有多少敬意,但他知道会有人极其在乎,所以他开口说道:“这件事我做不了主,你们需要等一会。”说罢,魁梧男人转身走进一侧的偏房,就在一只脚跨入房门的时候,他忽然说道:“我叫邓沙。” 他们是陌生人,但贯征一开始就告诉了对方名字,邓沙一直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是他骄傲和不在乎的表现,那他现在说出来又是为什么?张泽将疑惑地目光投向贯征。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章 毕方肥遗 贯征知道张泽和孔儒在疑惑些什么。既然三人已经走到了一起,贯征也就不再打算隐瞒一些事情。他呼了口气,说道:“你们可能不清楚,这间军火铺子已经存在几十年了。” 张泽和孔儒听到这句话,虽然知道贯征后面还有话,却依然忍不住打断,张泽惊讶地说:“这间铺子能在地上开着就很不容易了,怎么可能存在几十年?”接着,孔儒指着那把21,不解地说:“这里如果有那么久的历史,怎么会在那个年代有一把21放进来?” 贯征知道二人肯定会有这种反应,淡淡一笑,又郑重说道:“这间铺子的确存在很久,但不是说里面的东西都是老货,不然还怎么做生意?”想起刚刚魁梧男子邓沙的态度,贯征不由说道:“当然,可能他们也不想做生意。” 想了想,贯征继续说道:“这种铺子想要开下去,无非两点。一是同行不来惹事,第二就是警察甚至军方不来计较。能开这么一间铺子,这背后的人就算不是这行的老大,估计也不会差哪去。别说其他人来这惹事,他们不去动其他人的饭碗就是好的了。所以同行方面的威胁可以不作考虑。至于官方的态度,当年这行的一批人站队很成功,甚至得到了一些特权。现在你们该明白了吧?” 话说完,贯征并没有说明毕方的事情。但张泽和孔儒都是思维活泛的人,张泽猜测说道:“那批人里就有一个叫毕方的人?” 贯征点头表示张泽所言正确,但还是补充道:“毕方是一个代号,毕竟走这种路子都是要拿个名号在外面。” 名号一说,的确在一些行业里成为必要。一方面,道上行走的人互相警惕,名号告知对方,免了泄露真实身份的担忧。另一方面,能在道上把自己的名号打响,本身就是一种地位的象征了。若有纠纷,名号一报,双方知了底,势弱的赶紧道歉,就算双方比不出个上下,也能从名号上给出恭维对方的机会。你来我往,相互恭维一圈,也就化了干戈,说不定还能称兄道弟。 孔儒想到一个关键问题,开口问道:“既然如此,你承了毕方的称号,为什么还会弄到这种地步?”孔儒语气中带着歉意,毕竟说得很直接,可能会让贯征有些难堪。但这种时候,如果能多知道一些细节,在以后说不定会发挥些作用。 贯征虽然面容腼腆,但性格有着率性豪爽,并不在意孔儒的话语,认真回答道:“当初他们一行人都是小人物,在军方给出的特权面前,他们做出了不同的选择。有人借着这点,在军火这行迅速发展了起来;有人顺势离开这行,去了商界政界。可还有很少的几个人,他们坚持不与官谋,还是按原来的方式做着小生意。” 说到后来,贯征的语调变得沉缓,张泽和孔儒也都明白了,上一位用着毕方称呼的人选择了放弃军方给出的特权,做着仍旧艰难的军火小生意。贯征叹了口气,又说了一句:“只是到了现在,那些选择坚持做原来生意的老人都死了,甚至可能只有我算是继承了师父那一份,还在做下去。” 可以想象,当初那些人都是这行的新手,他们年纪不大,却敢拼敢闯,想着靠自己这些人打下一片天地。结果好不容易有了腾飞的机会,他们却做出了不同的选择,于是一行人四分五裂。到如今,当初的风华青年也全部衰老,甚至死去。 但现在不是感叹英雄迟暮c江山换代的时候,只是没等张泽继续询问关于那次所谓的站队的事情,邓沙已经推门走回来。邓沙一扫起初的懒散,面容严峻,对着贯征说:“肥遗老大说你们可以拿到你们想要的东西。至于条件,你刚才也说了,来毕方这个名号来换。但这种东西也就对当年的老人来说有些怀念,所以我这还有一个选择给你们,和我比一场,赢了我,那些东西按平价给你们。” 肥遗,也是山海经里的一种异兽,只是不太出名,甚至连毕方都有些不如。所以,张泽并不了解什么是肥遗,还是孔儒轻声解释了一下。张泽也瞬间明白,所谓的肥遗自然也是一个名号,而用这个名号的就是当年的一个老人,一个活到了现在的老人! 当邓沙话说到一半时,贯征听到事情可成时,眼中就闪出光芒。在听到自己还有机会留住毕方名号的尊严时,贯征眼中的光芒直接燃成斗志。有着腼腆面容的贯征在受伤后,甚至在失去和自己那三个兄弟的联系后,一直尽力保持着镇静,但无论是直接离开还算安全的回收站来到这个透着怪异的军火铺子,还是说出愿意来毕方这个名号来换一批装备,都显示这个男人的内心没这么平静。 对于贯征来说,毕方这个词意义当然重大,如果按原来的想法金盆洗手,毕方这个词随自己隐退,以后道上谁挑了这个词做名号都随缘。贯征也知道,即使这个词在自己这里不能继续延续下去,可当年师父选择了在那个机会面前转身,也就没抱着把自己的生意做大的打算。只是一旦拿出这个名号当成一种筹码,可能最后的尊严都被自己丢了。 贯征虽然只有打野拳的底子,而面前的邓沙显然是个练家子,但他仍旧想试一试。可当他运力绷紧肌肉时,腹部突然传来一阵骤然疼痛,贯征脸色一下子转白。但比起伤口的疼痛,贯征的无奈之感更有痛意,就像一把尖锐的锥子,刺在心上。 张泽见这幅情形,上前几步扶住贯征,对面前的邓沙说道:“征哥有伤,不如我来。” 邓沙看张泽身上肌肉都不显,甚至不如贯征,一开始就有了几分轻视,不过他还是佩服张泽敢为贯征出这次手,于是简短回应道:“好!”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章 胜负一刻 张泽清楚自己身体的情况,经过郑老爷子的点播,更是明白硬拼之下,自己平时熬练身体的气机甚至会反过来造成内伤。但郑老爷子也对张泽告诫过,人活于世,得始终存着一股气,该出手时就没必要再想过多,否则也是徒伤心神,练拳也难有所成。 看起来有些矛盾,可这就是有了气感却离登堂境界还差一步的张泽正面临的窘境。孔儒不清楚这些情况,虽然知道张泽练拳练出了名堂,但看着邓沙一身壮硕肌肉,还是有些担心,不禁说道:“泽哥,你腿上的伤会不会有影响?”被搀扶着的贯征面有难色,也还是说道:“要是没有把握,这次就算了。” 张泽踢了踢腿,示意孔儒自己的伤没有大碍,接着对贯征说道:“征哥,客套话就不多说了。有没有把握,试试不就知道了?” 邓沙听到张泽踢腿时带起的风声,不由慎重起来。也没有废话,邓沙转身走出这间摆满枪械的屋子,将院子里的一些杂物简单清理后堆在角落,腾出一块空地。 见张泽三人紧跟上,邓沙对张泽说道:“既然还在城里,比枪就没办法了。既然你腿上有伤,那就按你刚才说的试试手,就这么大地方,谁先趴下算谁输。要是我先倒下,你们要的东西我会亲自送到你们面前。” 张泽也稍稍松了口气,虽然地方有限制,但限制是对双方都有的,而自己的膝盖伤虽然没了妨碍,可一旦真得打急了眼,伤口再崩也有可能。在这里,双方施展不开,更是会直接缩短比试的时间,胜负不会难分,而且邓沙一看就是大开大合的路子,难免会被影响更大。所以,不管是懒得再找比试的地方,还是对自己有必胜的信心而不想占张泽有伤的便宜,这场比试一开始就有利于张泽。 所以张泽认真地道了谢,站在空地一侧。 邓沙虽然看起来有些懒散,出手却没有丝毫含糊,直接一个冲步,向着张泽猛地一记直拳。贯征和孔儒站在张泽身后的檐下,从他们的角度,可以看到邓沙手臂的肌肉隆起,充满力量感。 这种感觉张泽感受得最为清晰,甚至在邓沙冲至身前的一瞬间,都可以感觉到拳头之前裹着的气流。这一记就是大开大合的招式,不显繁琐,但越简单有时候越麻烦,张泽知道自己一避可能就会失去先机,所以在邓沙冲到身前的一瞬胯部微沉,双臂交叉硬抗住邓沙的一拳。 邓沙一拳不做犹豫,直接击打在张泽的双臂上,一声撞击声传出,也展示了这一拳的力道。张泽已经尽力稳住下盘,双臂交叉也运用了泄力的技巧,可这一记拳就像锤击,力道之大还是超出张泽的预料。张泽的身体虽然没有后退,但却有了后仰的幅度。张泽没有乱了阵脚,借着后仰的姿势,微微转身,猛地甩腿击向邓沙的腰部。 邓沙有着丰富的格斗技巧,但因为对自己的力量的自信,只是用简单的撩拨手对阵张泽疾速甩来的腿,凭着力量优势,张泽顺势施为的一击没有任何成效。邓沙一式刚尽,又是出拳,并且是一记鞭拳,扫向侧身的张泽。 只是张泽已经稳住身形,选择了最简单的方法应对邓沙的鞭拳,就是抬步后撤,闪躲开来。而在院中的一圈地方,邓沙一拳甩出,也难以再换招式,只得一拳击在空处。 双方看似势均力敌,不分上下,但一旁观战的贯征和孔儒都可以看出,张泽对于邓沙的出手难以硬抗,一味躲闪更是落了下乘。毕竟比试的地方不大,邓沙的大开大合招式施展不开,可张泽身形敏捷也会受到限制。 张泽也明白这点,所以准备趁着邓沙一拳击在空气里,拳劲尽泄的时机,欺身向前,发动攻击!但张泽并不是要和邓沙拼力道,在一身气机不能圆融使用的情况下,肌肉不显的张泽不会是邓沙的对手。前面数次交手也印证了这一点。所以张泽尽量使用技巧,想以巧破力。 于是在邓沙出拳未收的时候,张泽欺身向前,抓住对方手腕,使出一记格斗常用的金丝缠腕,见有效控住对方,张泽起身一蹬,便向邓沙腹部踹去。可就在这时,比试过程中一直面无表情的邓沙却流露出隐隐笑意,张泽心中顿感不妙,虽然一脚即将建功,却不由收回几分气力以防不测。 事实证明张泽的选择是对的。邓沙的力量之大显然还要在张泽的预料之外,本来被张泽以金丝缠腕控制住的邓沙却轻松摆脱了控制,甚至还有余力抬起张泽的身体。张泽在惊讶之余,知道自身因为一脚踹向对方腹部,已经是离地一半,如果邓沙成功举起自己的身体,肯定会来一个过顶重摔。 张泽在孔儒的惊喊声中撤了已经踹出的一脚,带着身体往下猛地一沉。这一踹一收看似曲折不少,可实际上也就眨眼功夫,所以孔儒惊喊声还没彻底消散,两人的身形再一次分开。只是这一次,张泽那记金丝缠腕好像成了一记昏招,因为两人的手臂还连在一起。这种近身局面对张泽极为不利,不论是观战的贯征孔儒还是牵拉着手腕的邓沙,都是这么认为的。 但张泽自己并不这么想,伴着骨骼的拉扯声响起,张泽不去管陷入僵局的左手,悍然握紧右手成拳,一个跨步就直接向前攻去。这一式无疑令人很意外,毕竟这种硬拼之下,张泽的胜算极低。邓沙很好地瞬间收起自己的惊讶,果断挥拳迎上。两人间拳风阵阵,直至碰在一起,发出一声硬物相撞的响声。 但结局并不如众人所想,退步的竟然是邓沙,也就是说在刚刚的一记硬拼中,是张泽占了上风。张泽显然不想一击即退,一口气不换便再次上前,又是一拳猛地挥出。邓沙知道自己刚刚应对不利已经落了下风,对待张泽的这一拳更是运足了气息来对付。 张泽的右手挥拳仍旧带着不可匹敌地气势,可就在即将对上邓沙的一刹那,这一拳好像失去所有力道,跟刚刚的轰然相撞比起来,可以用清风拂山岗来形容了。感受到这一拳的软绵,邓沙没有丝毫懈怠,反而有种汗毛竖立的感觉。 他有预感,胜负就在一刻间!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6章 对拳得胜 果然,张泽软绵的右拳只是一个幌子,为的就是提供一个机会。在张泽出乎意料地悍然出拳后,邓沙虽然体格异于常人,也不由自主地后退,所以之前两人牵连在一起的手臂松开了。而张泽创造的机会就是留给已经可以自由出拳的左手。 一瞬间,张泽的左手成拳,猛然出击。这一拳比之前的拳势更强,竟然有啸声传入一旁的贯征和孔儒耳中。而邓沙距离张泽更近,还是这一拳的目标,感知自然更为清晰。只是较之贯征和孔儒神色的不可思议,邓沙保持镇静,思考应对的方法。 可就像双方一开始交手时,张泽只能接下邓沙的先手一拳,邓沙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迎上。不同的是,张泽在接拳时做好了准备,抗下了那一拳,可这时,邓沙的防势被张泽毫无杀伤力的右拳欺骗,根本没有机会做出稳妥的应对之势。 张泽对这一拳极有信心,毕竟已经运满了气机,一拳下去必然建功。事实也是如此,匆忙回手应对的邓沙仍旧不敌,拳势虽然被邓沙收回的手掌阻碍,可还是顺着手侧砸在邓沙侧腹。邓沙虽然极力忍住疼痛,可拳劲不减多少就砸在腹部,那种力道让邓沙乱了步子,连退数步的同时,还弯下腰以舒缓疼痛。 张泽在身后束手,没有再追击,因为既然是比试,现在显然胜负已分。连退几步的邓沙脸色不定,他不相信本占上风的自己忽然落败,可腹部的疼痛也在告诉他自己已经没有再战之力。邓沙站在原地,等腹部剧痛稍缓,直接说道:“这次我认栽,你赢了。我会留下一个手机号,回去后把你们要的东西发过来,等我准备好了通知你们。而且,到时候我会亲手将东西交给你们。” 邓沙虽然语气中有些不甘,但很是干脆,所以张泽三人对这个懒散的魁梧汉子也算有了些好感。贯征记下了邓沙留下的手机号,便道谢告别。就在张泽三人走出院门的一刹,已经进屋的邓沙忽然传来声音:“那个叫张泽的,出了那一拳,你也不能再打了吧。”这句话本应该是问句,但邓沙却用一种陈述的语气说出,透着一种自傲的情绪。 张泽听到这句话,没有在意邓沙的语气,只是笑了笑,大声回应道:“还是你输。”语外之意很简单,说明张泽自己就算没有再出那样一拳的能力,就算已经受伤的邓沙不管伤痛出手,结局还是不会改变。张泽的语气真诚,却更显骄横。 其实邓沙的猜测没错,张泽的确没了再出一记力拳的能力。之所以能在最后交锋中爆发出超出在场几人想象的拳势,张泽清楚自己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从最开始练拳时的寒暑不断,到最近两年静坐融汇,不管气机如何,都是为了练拳练出那个“神”。练拳,如果只是粗略习了几招,平时练练可以强身健体,可如果想练出个名堂,其中却有大风险。祖传的拳法就摆在那,按着上面的一招一式,自幼熬打根基,毫不懈怠,那只要不出问题,在而立到不惑之间,手头上都会有些真把式。不说一拳打死牛,对上几个徒手的壮汉,一番搏斗后取胜还是不难的。可风光只是一时,没有练着那个“神”,拳上的功夫都是拿身体本钱去换的,不惑之年后还好,知天命的五十岁对于那些拳师就是一个坎了。不管跨不跨得过,落下一身病根是肯定的。 张泽如今练拳时间不短,可离那个“神”还远,根本摸不着。可当时在高队执行任务重伤归来后,张泽就荒了练拳。后来陪着高队一同在郑老爷子所在那座山旁的那个小城落脚,在那间由旧时拳馆改成的健身馆里,张泽也谈不上如何练拳。直到高队再也熬不住,在一个雨夜离世,张泽独身在雨中练完一套拳。收手式后,张泽又是一遍那天,张泽忘记了自己练了多少遍的拳。那个雨夜,大雨肆意,张泽无声地练拳,直到力竭,轰然倒在地上。 也就是那夜过后,张泽感受到了那股气机。他还记得,郑老爷子在看过他的情况之后,既欣慰又无奈。欣慰的是,张泽在得知高队的事情后荒了拳术,理当是浪费了多年熬练的身体底子,平静度日一两年后水平肯定也大不如前。可也借此因祸得福,拳术荒了,可拳意不减,甚至张泽一直在憋着一股气,那股气里有愤怒,有伤感,有无奈最终在那个雨夜,一遍遍的出拳,也出了这股积压的气,甚至还借着契机,身体隐藏的气机流转起来。张泽还记得郑老爷子曾经一脸不忿地说道:“你这兔崽子知不知道有多运气,本来那股压在心头的气泄不掉,你这辈子练拳是别想成事儿了。结果居然误打误撞,给悟出来个气机,想当年老子我为了这么个东西,废了多少工夫?” 至于无奈,就是因为拳里的凶险。张泽学了高队所交的军中格斗,又跟着山里的郑老爷子习有洪拳,格斗术倒没什么,一切求的是狠招毙敌,就算对身体有损伤,因为招式简单,终究伤害有限。可洪拳算得上一套老拳,不仅有托少林传习的说法,甚至还有赵匡胤三十二手定天下的传闻,都说明这套拳的威力。所以在郑老爷子的预期中,张泽应当是慢慢研习,反正根骨也不是很好,就等着哪天有所悟,看能不能得了拳里的“神”。可张泽在这之前却误打误撞,先有了气机流转,这种类似用佛门禅坐道门导引的方法来修得的气机类似,可到底不是循规蹈矩,练拳练出来的手段。所以气机流转锻炼身体的同时更为损耗精气,换句话说,就是折寿。 离开了这座军火铺子,贯征和孔儒对张泽竖起拇指,刚刚的比试在他们眼里已经属于高手比拼的行列。这并不是说二人眼界不高,恰恰相反,孔儒虽然一身书生气,可毕竟在军队里打磨过,军中的格斗也见过不少,而贯征行走在黑白之间这么多年,也见过许多风浪。所以只能说明,无论是张泽还是邓沙,都是一流的格斗好手。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7章 局势困窘 贯征看起来面容腼腆,但一身肌肉,加上性格豪爽,张泽和孔儒平时反倒没有太在意贯征的面孔,而是直接将贯征定义为那种电影里常见的道上人物,也就是意气云天肝胆相照的人。可此刻的贯征看起来的确有些腼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过到底是性子爽利,对着张泽诚恳说道:“张泽,这次的人情我记下了,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我一定尽力。” 张泽知道贯征的性子,既然这么说,肯定是当了真。虽然这次出手也是为了自己和孔儒之后的武器做打算,但也没有假意推脱,只是摆摆手说道:“这次我们算是被绑在一根绳子上了,肯定要互相倚靠,不然我们这几个人对上那样一个组织,被弄死还是很简单的事情。” 张泽语气轻松,可贯征和孔儒知道这是一个严肃的事情。不管张泽孔儒还是贯征,其实对那个保持神秘的组织都了解不多,孔儒虽然在军队时可以接触一些事情,可至今唯一有用的就是知道贯征和这件事情有关。而贯征只能说运气不好,不小心发现了那个组织的活动,但对这件事也是所知不多,甚至因为这件事让自己陷入危险中。虽然贯征在那次遇袭中保住性命,但是贯征三个兄弟下落不明,肯定和那个组织有关系。 而现在,张泽三人对于那个有着黑色鹰图的组织而言,力量实在太过弱小。这也是摆在三人面前的事实。孔儒叹了口气,却无意间发现张泽摆手时动作的不自然,定睛看去,竟然发现张泽左手呈现异常的青紫,担心问道:“泽哥,你的左手怎么回事?受伤了吗?” 贯征顺着孔儒的目光看去,发现了问题,也发声询问。张泽无奈说道:“最后几拳能用出那样的力道,怎么可能没点副作用呢?肌肉估计伤了,估计得休养不少天,就是不知道会不会误了正事。” 副作用当然有,甚至比张泽说出的还要严重些。其实张泽的左右手都有着过度牵引气机,爆发拳势而造成的伤势。只是最后左拳的用力最强,再加上受到邓沙的阻挡,在反震的情况下,伤势加重,也直接表现在手面上。当时一拳定下胜负,张泽束手站在原地,可不是在摆宗师风范,而是因为他的手掌在邓沙看不见的背后已经在不住地颤抖。 所以张泽真的需要休养不少时间,一方面是因为他现在身体气机在刚刚一战后已经有些紊乱,必须靠时间来慢慢平复。这有些类似于中医经常提到的气息紊乱,只是在张泽这里对这股气息感受得更为清晰,但他没有修过什么不知真假的练气法门,不能自己梳理紊乱的气机。第二就是双手的伤,不算严重,但因为过度发力,再加上那股气机在加强力量时的火上浇油,之后有可能产生浮肿,极为影响行动。 现在三人里面,只有孔儒还算健全,没什么伤势,张泽和贯征都是挂彩伤员。而且孔儒的格斗能力总体而言不算多强,只是在几招上面下了苦工,有奇效,就像那招撩阴腿。更关键的是,三人如今只有一些冷兵器防身,而他们面对的组织可能武装精良。按贯征在那个隐蔽山谷的所见,那些普通防卫身上基本有一套山地作战装备。 孔儒擅长战略分析,战略分析也是他主攻的方向,可他一想到三人的局势,也感觉很是无奈,忍不住问道:“征哥,你和你的同伴在这行上做了这么久,搞的就是枪支买卖,就不给自己留几把?” 贯征也清楚现在的局面,可当初也没想过会遇到现在的情况,只好说道:“这也算是我们几个人的规矩,只有有生意了才会让采办和交接的人带上枪,平常情况下我们根本不会和这些东西扯上关系。别说枪了,就是一颗子弹都不会放在身边。”说完还感叹继续道:“我干这行虽然上一辈传下来的路子,可不谨慎的话,怎么还能做到现在?现在我那三个兄弟还没消息,我担心是那条路子出了问题,根本不敢启用,不然也不用去那间军火铺子买东西。” 三人没有回到那个破旧的废品回收站,而是向相反方向去。毕竟三人已经在那间回收站住了有一段时间,那个地方虽然隐蔽,可时间久了也不能心怀侥幸,必须要换个藏身地点。而在新城区,贯征还有一处新买的住处,正好派上用场。 在张泽三人离开后,魁梧汉子邓沙拨通了一个在通话记录上显示刚刚进行过通话的号码,等电话接通,邓沙语气沉缓地说道:“肥遗老大,这次的买卖我会负责去做。” 手机里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促狭着说着:“看来你小子还是没忍住,非要跟人家动手,最后还被教训了是吧?”显然,这个短时间里跟贯征通话两次的老人,正是和贯征师父,也就是和之前的穷奇一辈的肥遗。 邓沙没有丝毫的懒散,沉声说道:“不算被教训,那小子如果不是最后出拳力道出乎意料,过不了几招就是他输。当然,他还是赢了我。这次是我自作主张了。”不见懒散的邓沙对于二人的比试有着自己的判断,但也直接率性,自己输了就是输了。但听他的话,这次比试只是邓沙的一时兴起,电话另一端的肥遗根本没有这个意思。 苍老的声音又响起,说道:“我还不知道你的性子?这次出手试试他们的底子也好,省得一不小心就死了,白瞎了毕方的名头。” 邓沙知道电话对面的老人有些怀念故人,接着说道:“肥遗老大,要不要我在背地里帮他们一把,按线报上说,他们惹上了” 邓沙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老人打断,苍老的声音果断说道:“把他们要的东西准备好就可以了,我们不能掺和进去。现在局势不明,可能一步乱棋走下去,我们就是万劫不复。” 老人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邓沙也清楚自己老大的脾性,就不再多言。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8章 出行采购 作为一个可以把枪支生意开在地面上的势力,邓沙在知道张泽三人的要求后,竟然在两天内就发来消息,说他已经拿到了装备。两天的时间不算短,可对于这个行业而言,绝对是很快的速度了。特别是三人所需要的东西既多又杂,在准备上很有难度,由此可见邓沙背后势力的渠道与效率。当时,邓沙对张泽三人说过,他们故意留下一些生意交给像贯征这类人来做,的确没有装腔作势,而是有这个实力。 两天时间里,张泽三人待在贯征在新城购买的房子里,几乎没有出去。一来是因为张泽和贯征需要养伤,张泽的双手已经有些肿态,但左手青紫色褪下。贯征的伤口更是有了痊复的迹象,虽然不能发力,但行动不会有妨碍。因为担心意外发生,贯征在这个房子里储备了不少食物,更有各种药品,所以三人足不出户也无妨。二来就是担心那个神秘的组织,毕竟上次的扮作乞丐的杀手差点就让贯征丢了性命,由不得三人不小心行事。 不过不像张泽和贯征二人,知道那个组织的聚集行动大概在一两周之后,算是有确定的把握。贯征一直没有得到他三个兄弟的信息,虽然有着他们已经遇害的猜测,但毕竟没有确切的消息,贯征也是抱着一丝期望。 在邓沙回复装备已经准备好后,贯征终于忍受不了这种无休止的等待,决定冒险联系自己在道上的消息渠道,虽然有暴露自己的可能性,但留到自己进入山区再打探,机会更是渺茫。 张泽和孔儒知道此刻贯征心里的煎熬,也都赞同贯征的冒险一试。所以在和邓沙约定交易的前一天下午,张泽三人决定分头行动。张泽和孔儒去当地的百货商场和贯征推荐的户外爱好者店铺采办一些接下来会用到的物件,毕竟交给邓沙准备的只是枪支一类违禁品。但只有枪支远远不够,特别是对于张泽三人而言,在没有援助的情况下,要和一个在山区里建起基地的组织对抗,要准备的东西实在太多。不管是像军用高倍望远镜还是夜视仪这类高端一些的物件,还是像战术服装c水壶c压缩饼干这类生活用品,都是要提前准备齐全。 而贯征一个人要去新城区里一个道上用来联系打听信息的棋牌室,看能不能找到自己那三个兄弟的消息。本来张泽和孔儒并不放心贯征一个人去那种地方,可贯征知道道上的规矩,如果自己带着陌生人去,那个棋牌室不会显露出一点不合理的地方,那么自己也不会得到有用的信息。何况那个棋牌室是在车水马龙的城区,就算有人想要出手也会更有顾忌。 于是,张泽和孔儒听从了贯征的提议,二人首先就赶去了那个专门卖户外用品的店铺。那个店铺的知名度不算低,二人打车很快就找到了地方。看着这家店的规模与装潢,对比之前昏暗逼仄的军火铺子,张泽和孔儒觉得这才是一间店该有的样子。店的规模不小,据贯征所说,因为这座县城位于广西云南交界,西侧又是地势起伏下的一条山脉,户外活动一直比较热,甚至有不少外地的人专门所以这间店才能保持着规模。但这间店的信誉也是极好,贯征就曾经在这里买过很多东西,质量确实过硬。 张泽在从那座小城动身时,已经带了一部分东西,只是军用急救包里的一些药品在张泽三人待在那座破旧废品站的时候消耗掉了。至于武器,张泽带来了两把匕首和一张劲弩,分别是取自尼泊尔库尔族传统战斗砍弯刀的ld steel kukplc尖端战术一阿拉斯加捕鲸叉和军用十字弩。这些都属于冷兵器的范畴,当初张泽之所以带着十字弩,就是担心没有枪支在手,会丧失掉远程攻击能力。虽然弩的性能肯定远不如枪支,但聊胜于无,再加上用弩的声响小,不易被察觉,所以张泽还是选择随身携带着这张弩。 而在野外作战,最常用的冷兵器还是要属匕首,这里所说的匕首范围很广,像张泽那把比较大的“狗腿”弯刀或者威名远扬的三棱军刺都可以被包含在匕首的范围里。不过在这一项上,其实三人都没有太大需求,张泽不用多说,两把匕首足够使用了。贯征在道上混了许多年,虽说为了保险而没有随身藏匿枪支,但带把匕首划刀子还是很有必要的。在贯征的新城区房子里,张泽和孔儒甚至看到了一把收藏的唐刀。至于孔儒,他在离开军队时,因为是直接走纪将军的门路,所以匆忙离开间并没有受到很严格的排查,一把三棱军刺就这样被孔儒带了出来。 于是按三人之前的商量,张泽和孔儒先挑了一把多功能工兵铲。这把工兵铲是贯征极力要求的,本来张泽和孔儒并没有在意这个东西。毕竟张泽和孔儒的经验还是不足,虽说都在军队里历练过一段时日,但二人在野外执行的任务不多,也没有发挥出工兵铲的效能。在一排工兵铲中,张泽随手拿起一把,轻松折叠两次,感受着手柄的类三角流线构造,对孔儒说道:“以前也知道这把铲子可以当铲,也可以当撬棍c镐,只是那时候也就演习带着它,还真是没有好好用过。” 孔儒看着这些型号各式的工兵铲,扶了扶眼镜说道:“的确是,不过军队里的第三代工兵铲已经有很多功能了,可看起来这儿的工兵铲样式更多啊。”军队从第一代工兵铲发展到第三代,已经取得很大的进步,特别是第三代工兵铲,不仅在质量和重量上都有突破,更是有了很多功能。第三代工兵铲在两次折叠的基础上,装置了一把小镐在铲面后,而铲面两侧也大有玄机。一侧是光滑锋利的刃面,另一侧是波纹锯齿,这也让工兵铲有了锯和刀的功能。 可这里的工兵铲,在第三代工兵铲的底子上,不仅做出样式上的改变,在功能上也有不同的搭配。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9章 再次遇袭 张泽和贯征知道接下来的行动不是户外运动,所以主要按着实用和重量轻的标准来挑选工兵铲,很快找到了理想的型号。接下来,二人照着之前列下的清单,挑了三人用的战术背包c战术服及鞋靴等等。令二人小小惊喜的是,这里居然有防刺防弹背心。虽然防弹只是一个噱头,但毕竟可以增加些防御。可见这里也开发军迷的市场,一般的户外运动爱好者不会特地买这种背心。而且张泽和孔儒在这发现了像压缩饼干之类的便携食品,上面标注的各种口味倒是让二人纠结了好一会儿。 之后,二人开始仔细挑选一些同样重要的工具,例如户外的对讲机。按贯征所说的地点,三人要去的山区很是隐蔽,也就是说很有可能没有信号。何况,在战场上使用手机本来就是很不合理的事情。这种时候,不过口袋大小的无线对讲机能够发挥很大作用,可因为这只是一家普通的户外用品店,只能买到民用的型号。中年店主看到张泽和贯征准备采购很多东西,一脸热情地给二人介绍,并指着货架上的对讲机说道:“二位小哥,一看你们两个应该是玩户外运动的新手,这种对讲机是一定要准备的。联系是一方面,就担心万一出现意外,深山老林里又没有信号,结果不堪设想。”接着,中年店主话题自然转到:“我们这里的对讲机质量都是过硬的,而且性能都不错,一般十五公里通话不会有问题,五公里绝对清晰。” 听到这里,张泽知道店主勉强算是一个实诚人,没有夸下海口,因为有些商贩会说他们手上民用级别的对话机可以达到五十公里畅通的地步。可事实上,五公里的清晰通话对于这些对话机来说就是一个挑战。中年店主说的十五公里,也不是不能实现,只是稳定性根本没有保证,而且深山之类的复杂地况也会对对讲机之间的联系产生极大影响。 这种民用对话机的价格并不贵,所以张泽和孔儒买了三个对讲机也不过五百块。为了方便,张泽又拿了三个可以配合使用的头戴式战术耳机,这样就省去了拿放对讲机的麻烦。之后的高倍望远镜和红外夜视仪算是这次采购里的大头。而这里的望远镜和夜视仪数量也不少,价格更是从几十块到上千元。张泽和孔儒在那些很便宜的器材上只是扫了一眼,有时候不一定价格贵才是好货,可一分价钱一分货永远是真理。 像张泽看到一款百来块的望远镜标明了“夜视望远镜——日夜两用型”,本来还有些兴趣,以为是新出的型号。结果仔细看了看,根本没有大改变,里面的红外夜视仪如果在白天强光下使用,肯定会有损伤。在中年店主的讲解下,张泽和孔儒经过一番讨论,也选好了望远镜和夜视仪。为了在民用级别上追求性能和质量的保证,张泽和孔儒所挑选的每一个都在千元左右。 二人买的东西很多,装满了三个战术背包,最后合计价格在一万左右,其中大部分都花费在了望远镜和夜视仪上面。中年店主算完价格,开心地去掉了后面的零头,还说短时间内东西出了毛病,尽管拿来换。 二人谢过中年店主,由孔儒刷卡付了钱,二人打了一辆出租车,费劲地把三个背包塞进车里,赶回贯征的房子。之前贯征把孔儒当作纯粹买枪支的顾客,收了五万元的定金。后来遇袭,贯征为表感谢,准备为张泽和孔儒免费提供这一单武器。知道张泽孔儒身上都没钱,也就是说孔儒没有实打实做买卖的意思,贯征也没有气愤,反倒是把卡还给了孔儒。当时孔儒还有些羞愧,但知道贯征的率性,也就收下了银行卡。所以刚刚,孔儒刷的就是贯征退回的那张卡。 另一条房子间的小道,贯征正在急速奔跑,看他时不时回望的慌忙姿态,就好像在被人追。事实也就是如此,在他身后不远,一个戴着鸭舌帽的蒙面男人也在奔跑,目标正是贯征。但因为二人所在的小道两侧的房子都是门面房,虽然夹在中间的小道很僻静,但离商市并不远。在一阵追逐之后,已经拉近距离的蒙面男人听到了起伏的买卖声,知道自己再追下去一定会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只得放弃。 蒙面男子在心中做出权衡的那一刻,身形就做出改变,向着一侧的岔道跑去。蒙面男子清楚自己这次放弃,已经算得上再一再二的失败了。这个蒙面男人正是之前假扮乞丐,突然暴起袭击的那个刺客。他在雇主那里得到第二次机会后,花费了比第一次更多的精力去调查和谋划,最终选择在棋牌室这样一个贯征很有可能去的地方设伏。 本来事情进展得很顺利,贯征按预想的那样来到棋牌室,只是还没等蒙面男人出手,贯征突然离开,从棋牌室后门出去后,贯征就开始像之前那样急速逃离。这让蒙面男子始料不及,最终没有追上。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0章 牌室消息 在张泽和孔儒带着采购回来的东西回到住处时,贯征还没有回来。二人虽然担心贯征能不能打听到消息,但也没有预想到贯征已经遇到了危险。所以张泽见天色已经晚了,就让孔儒把今天买的东西拿出来整理一下,而自己去厨房开始做饭。 张泽做饭的手艺还不错,当初陪着受伤的高队在小城时,张泽苦练了一段时间的厨艺。到如今,做出的饭菜虽然离色香味俱全的程度还远,但入口的味道可以保证。正在张泽炒菜的时候,从商区逃离的贯征打车绕了几个圈,确保没有人跟踪后,回到了住处。 见贯征回来,张泽从厨房探头打了声招呼就继续忙着炒菜,并对孔儒点了点头,示意让孔儒询问一下贯征有没有收获。孔儒放下手头一堆零散的东西,给贯征倒了一杯水,问道:“征哥,怎么样?你这一趟有了结果吗?”其实无论是孔儒还是张泽,都很关心贯征那三个失去联系的兄弟。虽然他们三个人如果受到了和之前贯征类似的攻击,主要是因为和贯征的关系,但他们毕竟是在给张泽和孔儒准备武器的时候失踪了,张泽和孔儒也感到难辞其咎。 贯征从一开始的匆忙逃离到现在,已经使自己冷静了下来,腼腆的面容此刻一片肃然,直接说道:“今天我又遇到了那个刺客。”或许是觉得自己表达得过于绝对,贯征补充道:“虽然那个男人戴着鸭舌帽还蒙着面,但根据动作和身形,我觉得就是他。”贯征的回答并不是孔儒想要的答案,但贯征这番话足够令孔儒吃惊,就连在炒菜的张泽都快步出来询问具体情况。 原来贯征去到的棋牌室并不归属于任何一方势力,甚至常年见不到店主的出现,就连棋牌室的工作人员都是正常的普通人。而去到那里的人,有一般的市井小民,也有像贯征这种走在黑白之间的人物。在那间棋牌室里,所有人自然地打牌摆局,去寻个乐子的普通人根本不会发现异常。 一些不走正常路子的人碰到一起,发生些摩擦争端是很平常的事情,如果有旧恩怨,更容易发生冲突。但那间棋牌室虽然不见店主,但背后有着一尊大人物是所有人公认的事情,如果有人故意起争端,不管对错,都会受到严惩。所以,用作消息打探或者说交易的场合,那间棋牌室平淡无奇地一直存在下来。 贯征知道在那间棋牌室里,无论是普通人,还是做些地下生意的贩子,都是一样的待遇。但是,为了方便熟客的交谈,棋牌室里有几间专门留给像贯征一类的人,这些房间里的人也照常打牌,只是他们谈论的话题很敏感。而这几间特殊的牌室的管理不由普通的服务员来负责,店里雇的几个服务员只是按着正常的棋牌室来提供服务和打扫卫生。 那几间特殊的棋牌室布置和其他的棋牌室一样,都放在二楼,每一间的面积都不大,只能摆一张桌子。所以,这也注定每个房间只能有三个或四个人落座。落座的几个人各自背景不同,但一番商讨落了座,就由他们负责那个房间的管理。说是管理,无非是看看谁能进,谁不能进罢了。 接下来,落座的人开始打牌,其他的人都站着围成一圈。站着的人不打牌,甚至他们的注意力也都不在牌上,最牵动他们心思的是落座者的话语。落座的人有专门打探消息的人,更多的是碰巧知道了某些事情,大家聚在一起透些口风,如果围在四周的人里有感兴趣的观客,就会相互搭上线,再私下交易。所以看似打牌时随意地聊天,却也暗藏玄机,落座的几方人既要传出话头,却也不能言之过多。话说过了,大家都不是蠢人,很可能就能推出事情的本原,那消息自然没了价值。更重要的是,言多必失,有些话说出去了,可能没找到买家,反而直接被人灭了口。 贯征并不是这里的常客,他的路子很大一部分是从上一辈师父手上接下来的,这些年又只是守成,生意可以说做波澜不惊。他和他三个兄弟虽然不需要这里的消息来扩展路子,但道上出现的新情况还是要知道的,所以有一个人常年待在这里旁看牌局,这也是贯征四人一向谨慎的作风。 留在棋牌室的人是贯征三个兄弟中年龄最长的,名叫许丘,跟着贯征一起在道上摸爬滚打的时日也最多,甚至还见过当时健在的上一辈毕方。按理说,许丘应该陪着贯征忙生意,但因为在一次小型火拼中,许丘受了些伤,腿部中了一弹,导致行动稍许不便,为了安全起见,就由许丘负责一些生意线报和其他消息的打探。所以棋牌室的具体情况都是由许丘向贯征讲解,但贯征也来过几次。 所以下午时分,贯征来到棋牌室,先是在牌桌相邻摆放的一楼大厅玩了几把,顺势输了之后就离开牌桌上了二楼。贯征敲开那几间棋牌室的门,一间间地自报身份,毕竟贯征来的不多,这里的人也只是对许丘比较熟悉。每一间棋牌室中,贯征都逗留了不短的时间,但一直旁观,没有出声说过话。在这里可没有什么观牌不语的说法,对于落座的人来说,只要自己背后有人发声出主意,说该出什么牌后,基本就是定下了一单生意。 也就是说,贯征一直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但只有贯征自己清楚,自己从第一个房间离开后,就没有计划着再打探出有用的消息。原因很简单,在他即将离开第一间棋牌室时,正好有一个落座的人和他背后的观客达成一致,在他起身准备把具体消息卖给背后的人时,无意间瞥到了贯征,然后又是无意间说出一句话:“记得见过你,是叫什么来着?”发现自己实在记不起来后,他揉了揉手,又说道:“你们有个叫许丘的人最近来的挺少啊,都半周没看见他了。”说罢,他已经转过身去,和那个买消息的人耳语交谈。 贯征没在乎这个人是不是认识自己,但一句“半周没看见他”却在贯征心里激起骇浪。贯征记得很清楚,他那三个兄弟失去联系远远不止半周。其实,如果这次不是贯征负伤,许丘也不会和另外两个人出去买装备,但本该失去联系的人在半周前出现在这里,就是极不符合常理的事情。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1章 身陷背叛 在第一间棋牌室就感觉到不对劲的贯征没有表现出异样,按计划一间间棋牌室走进去,而且在每一间棋牌室都故意逗留一段时间。但在最后一间棋牌室时,贯征没有丝毫犹豫,隐秘地走到棋牌室的后门,在发现果然有人追出来后,贯征也开始急速奔跑,就出现了之前一人追一人逃的情形。 听完贯征的讲述,张泽和孔儒在惊讶之外就是一阵沉思。既然那个刺客出现在棋牌室,就说明他对贯征的生意门道了解地很清楚,而这种了解换一个说法,就是那个刺客背后组织的掌控力惊人,这对张泽三人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更重要的是,那个叫许丘的人的出现,又意味着什么? 张泽知道许丘三人对贯征来说十分重要,开口安慰道:“现在好歹是知道了其中一个人的下落,也算有收获。”张泽没有深究许丘出现的含义,只是宽慰了贯征,但贯征并不愚笨,沉默了一会,说道:“许丘既然还活着,为什么不来联系我?甚至我都发了讯号,他仍旧不见人影。”过了一会,贯征说出一句自己都不愿意相信的话:“许丘可能不站在我们这边了。” 说完这句话,贯征深深地下头,感到无比心绞。贯征之前很少去那间棋牌室,被一个叫不出名字的人认出来本就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但居然有人守在那里,就像钓鱼一样等着贯征去上钩。道理很是浅显,想要钓鱼,持竿的人必须很了解鱼的习性。 可贯征清楚,自己做这行的谨慎并不是说说而已,想了解自己的思维和行动,只有和自己很熟的人才能办到。这样的推理之下,许丘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就很值得推敲了。这一点贯征不是没有想过,但他的猜想里,最多是他们三个人知道了自己陷入的巨大困境里,决定一走了之。至于许丘三个人背叛自己,直接投入对方的阵营,反过来卖掉自己来谋求一个富贵,贯征并没有想过。 在贯征看来,那三个人和自己一起风风雨雨里走过这么多年,真的是自己的亲兄弟,彼此间的情义早已是不用言说的地步。但贯征就是错在这里,他信任那三个人,把他们当作兄弟,可现如今呢?自己受了刺杀,如果不是张泽和孔儒的出手相助,可能当场殒命。后来去那间军火铺子,一来是为了完成对张泽和孔儒的承诺,但也是为了拿到装备来提高自己的自保能力,如果不是张泽拼着自己受伤也要赢下比试,可能毕方的尊严就要丢在那里。 贯征知道自己和张泽孔儒之间不过是近来的生意交情,之前奉承地说有了过命的交情,可这里的过命不是几个人一起出生入死过,却是张泽孔儒出手救下了贯征的命。而许丘那三个人确是和贯征一起面对过这么多年来的风雨险阻,在自己最虚弱的时候,他们就这样转身离去,甚至不留情面地干脆地反身一击。 张泽和孔儒没有言语,看着面色悲沉的贯征,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开解。不论是谁,在自己一直担心朋友安危的时候,却发现朋友选择反戈相向,都无法轻松释然。所以张泽和孔儒也是面露难色。就在这时,一股糊味从厨房传来,心情复杂的三人都抬起头看向厨房,张泽惊起,说道:“糟了,厨房的菜!”说罢,张泽赶忙冲进厨房。 原来,刚开始在厨房做饭的张泽,因为贯征说出遇袭遭遇,就和孔儒一样停下手中的事情,丢下正在做的饭菜,来到客厅听贯征说下去。结果后来氛围一时沉重,张泽忘了刚在做菜这茬事,就出现了菜被烧糊这种闹剧。 但不管怎样,虽然三人晚饭的菜味有些不堪,但贯征也不再沉于被挚友背叛的痛楚中,开始冷静地和张泽孔儒分析现如今的局势。 根据贯征的说法和张泽孔儒了解到的部分情报,可以知道的是,那个以一只阴冷苍鹰为标识的组织,在那场让高队重伤最终不治的山中夜战后,并没有按军方的设想中,各自分散,以求修养生息。要知道,那场夜战,军方拿出高队带领的一只小队作为诱饵,那只小队除了已经受到重伤的高队,其他队员全部阵亡,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后,虽然军方的后续部队没有跟上,但碎片化的打击仍旧存在,那个隐秘组织应该伤了些许元气。但显然,那个组织没有停下行动,反而在云南边境山区开了矿藏,而最近这次人员聚集的活动,肯定与山区里的矿藏有关。 这些信息是张泽几人整合后推出的,也算对这件事情的了解有了大致的脉络。而军方有着更多的资源优势,在加上贯征更早就把自己在云南边境山区的所有见闻告诉了军方,如今的军方必定有着初步的作战计划。 其实张泽和孔儒并不是莽夫,不会在有军方介入的情况下还去送死。但不管怎么说,抚养二人长大的高队是因为这个组织才受了重伤,其中也有军方驰援不利的因素,张泽毅然来到云南向那个组织寻仇,可以说是理所当然。而不与军方合作,则是因为张泽心中芥蒂未消。张泽有着自己的价值判断,在判断的基础上更不愿意去虚与委蛇,当初离开军队是一时愤怒极,但张泽从未后悔过。 孔儒不像张泽,带着一种书生气质的孔儒本来就是走的文人路子。但有一点,孔儒的决心不比张泽差。所以,正在上大学的孔儒知道高队的遭遇后,不声不响地报名进入了军队,硬生生从一个没有基础的新兵熬成一个正经军官。孔儒做出了和张泽离开军队截然不同的选择,是因为这个读书思考认死脑经的人知道,只有在军队里才能尽快成长到可以为高队出一份力的地步。但是高队的重伤无治,孔儒想为高队出一份力,只有灭了那个行走在暗处的组织。 而因为归途中不小心看到隐秘的贯征,属于遭受了无妄之灾,虽然当时由于那个组织对贯征的顾忌,选择放掉贯征。但这种顾忌不是源自贯征本身的威胁,而是担心贯征在外的兄弟因为贯征的失踪而生疑,如果那几个人搜山找寻贯征,可能导致那个隐秘山谷暴露在更多人面前。只是现在,贯征的那几个兄弟已经离弃贯征,那个组织自然无所顾忌,几次出手之下,贯征不仅受伤,原来的生意路子也全部被堵死,毕竟那些他人无所找寻的路子在自己人眼中无所遁形。如果不是贯征近来新购置这处住处,也没有正式通知过那几个旧日的兄弟,恐怕如今已经有人找上门来。 但贯征虽然经营着灰色生意,却也有自己的原则和坚持。这么多年来,贯征带着另外三个人没有一个劲地扩展生意,反倒安分守成,极少和其他人发生争斗。不像那些对警察军方既畏惧又愤恨的同行,贯征甚至对军方抱有一丝善意。不然贯征也不会通过隐秘的途径通知军方自己在边境山脉的见闻。要知道,贯征之所以逃得一命,也有贯征自身做的是地下营生,和军方先天立场就不对付的原因。 贯征选择用上那条自己经营十数年的线路,甚至自掏腰包打通某些关节,才保证这些消息能够直接到达上层军方人物的耳中。他所求的不只是一个军方的安稳承诺,更多是心安,他还清晰地记得那个山谷中有一个地位不低的人说着日语。在贯征看来,这可能涉及到更高层面的较量,自己没道理不站在国家这一边,哪怕自己是一个小小的军火贩子。 但贯征已经付出了代价,还是很惨痛的代价,但这个面容腼腆的男人,一边吃着有些烧糊的饭菜,一边说道:“我想试试,和你们一起。”贯征话说得不算清楚,但张泽孔儒一刹那间就明白了贯征的意思,同声说道:“那就一起!” 本来那批交托给邓沙准备的装备到手后,贯征可能和张泽孔儒一起行动,也有可能独善其身,用那些东西护住自己的安全,找寻失去联系的那几个兄弟才是贯征的首要目标。但事情发展到现在的程度,贯征的脑中也是一片混乱,有痛楚,有疑惑,也有愤怒。于是他选择和张泽孔儒站在一起,跟那个隐秘而庞大的组织角力,亲自向许丘问一个原由!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2章 交易装备 时间流逝,逐渐临近那则情报上的日期,张泽三人现在并不能确定那个隐秘组织一定会在那天进行大规模的活动,但没有情报来源和后援的几人只能选择相信。于是,在贯征腹部伤口渐愈无碍,张泽双手发力也没有影响后,三人清理了购买来的一些物资,离开了藏身数日的住处。 张泽和孔儒在贯征的带领下,往县城西部继续走。不同于县城东部往沿海去的平原地形,西部地势极不平坦,甚至在县城都可以看到一条山脉横贯南北,俗称横山。流经县城的一条河流正是依横山东侧倾泻而下。 三人将要翻越横山前往云南,这倒不是贯征的一时兴起,而是为了在山中和邓沙完成货物的交接。之所以将交易地点定在横山中,一方面是贯征认为直接在城区交易的危险性太大,有节外生枝的可能。在加上那个暗处的刺客一直在窥探,就算那间开在地面的军火铺子有足够的护身符,也没办法保住去那里主动暴露行踪的张泽三人。要知道,对方既然可以在棋牌室设伏,自然有更大的可能性在那间知名度不算小的军火铺子埋伏。何况。那间军火铺子所在的老城区破旧巷道少有人经过,是一个比棋牌室好得多的攻击环境。 而不选择城内的另一个原因,竟然是邓沙说,他们的交易需要保持一定的隐蔽性。当负责和邓沙联系的贯征向张泽孔儒传达这则原因时,二人一脸的不可思议。张泽喃喃道:“那样张狂地把军火铺子开在明面上,居然告诉我们要谨慎。”孔儒在一旁不断点着头,示意对张泽语气中的惊讶的认同。 贯征只得苦笑着说:“可能邓沙他们有自己的顾忌吧,反正跟我们的想法差不多,交易地点放在山上,也算顺路。”听到贯征的话,张泽回应道:“这倒也是,在山里交易也省了我们把东西带出城的麻烦。我们现在身上的东西还好说,一旦枪支不小心暴露了,就不用说接下来的计划了。” 三人并不知道,邓沙将交易地点设在深山里,确实是出于谨慎的考量。那间开在明面上的军火铺子,现如今的情势可不是多好。当然,这本就是正常的现象,虽然那间铺子背后的人在多年前的站队中得到了来自军方的善意和承诺,但时间永远是最不可预料的。过了这么多年,一句当年还算有分量的承诺,在今天还有多少效用就是一个严峻的问题了。 不管如何,张泽三人背着体型不小的战地背包,一副野外勘探或探险的打扮,离开新城,往西边的山区去。载着三人的出租车司机看到三个的装扮,笑着说:“看哥几个的模样,也是准备在山上玩上几天的吧?”显然,司机对于这种户外活动的青年见得不少,不然不会用“也”这个字眼。对这一带较为熟悉的贯征爽利地回应说:“这倒没错,我们这几个好不容易凑一块,想着去山上溜几圈。” 司机对户外活动并不陌生,就接着贯征的话头继续聊了起来,辛亏贯征有点底子,勉强能和司机对上话,这才没让三人显出户外活动门外汉的事实。好不容易挨到下车,好像忽然明悟的孔儒说道:“刚刚我们费那劲干嘛?直接说我们第一次上山不就得了。”张泽和贯征一时都没言语,看着孔儒,齐声说道:“那你丫早不说?” 三人其实不是在山脚下的车,因为一条不算窄的河流临着山面流淌,阻隔了线路。按道理来讲,在这样的河面上修一座桥不是难事,但河流的另一侧是荒山,就算有几户人家,也绝不值当正儿八经修上一座桥。所以,奔流的河面上只有一座显得老旧的木桥供人使用。 三人走上这座木桥,发现桥面还有些颠簸,不禁有些担心这座桥会不会有一天坍塌在水里。贯征叹道:“现在河对面几乎没有人家了,再说,要不是有条河隔着,新城肯定要扩建到这边。”三人随意探讨几句关于城市扩建,就没有继续扯下去,看着此时一片郁郁青青的山中林木,三人取出对讲机,调到和邓沙约好的频率,往山上走去。 在张泽三人离开有一会之后,山脚处又出现两个身影。他们一个戴着鸭舌帽,在闷热的南方夏天有些奇怪,另一个人好像腿有毛病,走起路来有些瘸。那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在上山前,冷冷说道:“你确定你不会拖后腿?”他旁边的男人看着自己有些瘸的腿,笑着说:“不用担心,在山里我跑的不一定比你慢。”接着,瘸腿男人的语气忽然变得冰冷,说道:“也不要忘了,如果不是你坚持谨慎行事,在周围做什么没用的探查,我们就能跟在他们身后进山,而不是现在这样,连他们的影子都看不见。” 戴着鸭舌帽的男人冷哼一声,率先进入横山。那个瘸着腿的男人紧随其后。而在二人之前,张泽三人已经在山中走了很长一段距离。而且,身处危境的三人进入这种难见人烟的荒山依旧保持着谨慎,不自觉地消除着三人行走在山间留下的痕迹。虽然三人做的不算彻底,但也给试图追踪的两个男人留下不小的阻碍。 在一段披荆斩棘后,张泽三人终于来到邓沙告知的地点。看着在林间百无聊赖打着瞌睡的邓沙,和他交手过的张泽忍不住笑着说道:“你这家伙每次都是这幅睡不醒的模样啊。”邓沙揉了揉眼,没理睬张泽的话语,指了指身后的箱子,然后伸出手。 虽然邓沙没有多说话,但贯征知道对方的意思,走了过去,将一张不设密码的银行信用卡放在邓沙伸出的手上。这时,邓沙才出声说道:“那是你们要的装备,枪都不少,里面最差的也能保证八成新,子弹也按你们得要求配齐了。”邓沙看着张泽三人,又捏了捏手中的银行卡,说道:“那这笔生意就算结了,大家好聚好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3章 林间枪声 张泽和孔儒站在贯征后面,对于邓沙的冷谈语气中透露出的傲然态度倒是也没多少抵触,可能是在那间军火铺子里已经见识到,现在就习惯性的接受了。 更重要的是,张泽孔儒都清楚,对从事这行当的生意人不能抱着和其他人一样的期待。在其他店铺里,那些人可能还会对顾客好言相对。但如今四人交易的地点都只能放在山区,能安稳做完这单生意已经让几人很满足了。 贯征将银行卡递给邓沙,让张泽和孔儒去检查了简单木箱里的武器。张泽和孔儒没有仔细检查,只是把几人主要的武器拿出来体验了一下,毕竟在这里拆枪一来说明对邓沙不信任,有些打邓沙的脸。再者说,这个地方就算是在横山里也算偏僻,但万一真有户外活动的人跑过来也是麻烦事。 所以,张泽和孔儒粗略查看一番,就合上箱子,对贯征示意没问题。贯征也不再言语,只是侧身让开了身后的路。跟张泽孔儒相比,差点在那间军火铺子拿属于上一辈老人尊严买下武器的贯征对邓沙的观感要差得多。 邓沙倒也率性,迈步向山下走去。随着身形在林间渐渐消失,他的声音传来:“那些东西新旧不一,反正质量还说得过去,让你们打上几次伏击还是没问题的。”最后一句是,“对了,有问题也不保修。” 三人顿了顿,确定邓沙已经走远,没有话音传来,就准备搬着这箱价值上百万的武器翻过山岭去了。其实三人的武器都不是尖端的枪械,里面甚至还有大部分老枪,张泽和贯征定下的95式突击步枪都是八成新的二手货。 不过还好的是,孔儒当时提出的狙击步枪因为膛线磨损会极大影响准确度,邓沙倒是弄来一把全新的枪,算是这箱子枪支里少有的值当物件。的确,正如贯征一开始说的,那间军火铺子的价格极不符实,那这箱子的枪来说,旧枪大部分要的比新枪还要贵一点,那些配齐的子弹也比军队供价贵上几倍。 正当张泽拿着那把俗称“狗腿”的长匕首在前开路,孔儒和贯征抬起木箱开始顺着张泽在杂藤间开出的小道前行时,一道尖锐的啸声自远方林间传来。 听着安静地山中忽然出现的“呯”的一声,精神有些放松的张泽再次绷紧了心弦,惊呼:“小心,隐蔽!”虽然以张泽的反应速度已经很快,但是毕竟在枪击之后才发声提醒,三人已经无法躲避。 伴着一声沉闷的子弹击中的声音,三人快速就近躲到树后,接着,贯征说道:“开枪的人在我们东边,就是邓沙离开的方向。”孔儒继续说道:“是手枪,穿透力不强,加了消声器。” 想起之前那声枪响,三人还有些心有余悸,毕竟那把手枪加了消声器,虽然不是没有声音,但已经隐蔽许多。何况,这个地方是山区深处,邓沙亲自确定的地点,这么快就遇袭实在出乎三人的预料。 但事实就是这样,邓沙走后,张泽三人就被莫名攻击,所以三人对邓沙已经有些怀疑,但他们实在找不到可以指控邓沙的理由,要知道以邓沙背后的势力,想要弄死如今势单力薄的张泽三人并不是一个很难的事情。但正因为如此,邓沙才不应该和张泽三人有利益冲突,如果说是想黑吃黑,那躺在地上的箱子根本没必要交付出来。 张泽忽然觉得三人忽略了一个问题:刚才的一道闷声说明那发子弹是打中了的,可貌似没有人受伤。这时,贯征忽然拍了拍孔儒的肩膀,把孔儒战术背包上的一块区域指给藏身树下的两人看。 原来,那发子弹并没有受三人规避动作的影响,仍旧按预定计划打中了孔儒的后心,可那块区域的背包处放置着一把工兵铲,挡住了那发忽然而至的子弹。 现在不是三人夸奖工兵铲的好质量的时候,无疑,以三人现在的境地来看,一旦处理不慎,就是全员覆灭的结果。林间虽然客观上增加了张泽三人隐蔽的几率,但这种视线的障碍对双方都存在,特别是对方观察过张泽三人,而藏身不敢冒头的张泽三人对对方一点了解都没有。 正在三人思量对策的时候,又是一声枪响传来,贯征身旁的一棵古树上就有了一道弹痕。张泽知道,对方是在示威,也是在逼人现身。孔儒瞄了瞄那道弹痕,对东方一个具体方位指了指,示意对手的方向。 可三人的武器还都放在木箱中,身边根本没有能够对远处的敌人造成伤害的武器。而取武器就代表着要冒危险在对方的准星中暴露自己。就在这时,张泽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张泽随身带着的可不是只有一长一短两把匕首,还有一把军用十字弩。 当张泽提出这个计划时,贯征和孔儒都喊了不同意,但事实上,三人被不知数量的敌人围困在山间,根本没有太多选择的余地。所以,张泽开始小心翼翼地拿过背包,打开一个靠外的夹层,里面放着的正是一把十字弩的零件和一捆余的箭矢。 可能是因为树后的张泽动作幅度还是有些大了,一声枪响再度传来。这时,成型的十字弩已经拼装完成,一些钢铁配件在阳关下散发着淡淡光辉。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4章 三人初战 山势连绵,林间葱郁。户外爱好者打扮的张泽三人此刻都不轻松。这种被困的局面不是没有预想过,只是地点出了意外。 越山而过,又是小心交易,张泽三人一开始担心的问题就放在山后的通行上了。但现在,视线受阻的林间有人持枪攻击,加上人数未知,如果处置不当,这对刚刚离开县城的三人来说,就是灭顶之灾了。 张泽拼装好十字弩,一根磨得锐利的弩矢轻轻放入槽中,张泽对着旁边的贯征和孔儒点头示意,贯征和孔儒立刻会意,将背后的战术背包微微向树后倾斜,尽量在安全的情况下暴露出自己的方位。 但对面的人显然也很有耐心,始终没有动静,于是双方陷入僵持的境地,但僵持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 对面,戴着鸭舌帽的男人对着瘸着腿的人说道:“按你的说法,他们手上没有枪支,既然这样,我们完全可以耗死他们。不然在树林里,一旦近了身,手枪的作用可能不大,我不想这样必胜的局面还出现问题。” 一侧的男人有些讽刺地说道:“你都说了这是必胜的局面,那你还怕什么?他们躲着就已经说明问题了,那两个背包摇摇晃晃,明摆着就是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如果他们还有机会翻盘,还用玩这些把戏?” 戴着鸭舌帽的男人听出了不满,也没有反驳,只是冷着声音说道:“不管你有什么想说的,首先你得明白一点,我不是跟你一样的人,还有,这件事成不成或许对你影响已经不大,但我没有机会了。”男人一开始的话音冷峻,渐渐面色都有些挣扎,他很清楚,自己的那个雇主没那么多的耐心和善意,那些定金返了回去,也只是给自己多挣了次机会。 但上次棋牌室的埋伏又出了意外,其实那个地点只是设伏地点的一个,但鸭舌帽男人选中了那里。令他激动的是,贯征真的出现在那里,可就在他隐秘保持观察的时候,贯征好像突然知晓了有人设伏,居然直接逃跑了。 鸭舌帽男人已经顾不得职业素养和以往成就了,在他的看法里,贯征已经成了他必须要杀掉的人,他甚至可以感受到内心的愤怒和恐惧,愤怒来自于一次又一次的失败,恐惧同样来自于失败,但还有那位雇主的因素。 他知道自己走的一条道很窄,容不得太多人进来,甚至他自己也很难一直在这条道上走下去。但他完成第一单生意后,就觉得自己应该吃这碗饭。但贯征这件事的挫败和那位雇主的隐隐压力已经对他的心境产生极大影响,所以他觉得有必要除去贯征,就像除去前行路上的一个障碍。 可有些瘸腿的男人没有同伴那些复杂的想法,他只是眯着眼睛看着那片张泽三人藏身的树林,轻声说道:“怎么会和我的影响不大呢?你不死,我怎么拿到我想要的东西?” 没有像鸭舌帽男人一般自制的瘸腿男人吸了口气,拿起装有消音器的手枪对着那片竹林接连开枪。枪声在鸭舌帽惊讶的眼神目光中不断响起。不一会,瘸腿男子的一梭子子弹已经消耗完,并从裤兜里拿出一个新的弹夹。 戴着鸭舌帽的男人对正在装弹夹的同伴轻声怒道:“你疯了吗?事情马上就要完了,你来这么一下,有什么意义?”说完,觉得还不够,鸭舌帽男子继续道:“别忘了,这不是什么真正荒无人烟的深山老林,枪这东西是让我们毙敌用的,你这么打一梭子是想告诉他们我们的位置吗?” 瘸了腿的男人完成装弹夹,语气毫无波动地说道:“对啊,不然,耗下去?他们知道我们的位置,才会有拼一把的想法,然后,死在这里。” 张泽三人在连串的子弹飞击中,借着子弹击中树木的声响,一直保持的交流。之前,因为对敌方的人数乃至距离都没有把握,三人尽量没有言语,之前也是眼神交流示意。 一开始的拿背包做载体,想吸引对面注意,也有看能不能诱使对方开枪,然后确定他们位置的想法。现在,整整一梭子的子弹完整的传递了信息,就算不精确,但也能大致明白方位了。所以,张泽三人不打算继续藏身在树后了。 对于张泽三人来说,最重要的一点在于自己是没有后援的。之前勉强可以算得上合作的邓沙,也在三人心底打上了问号。如此,三人更不能死耗在这里。而且,装有三人枪支的木箱就在不远处,因为忽然遇袭而被遗落在一旁的木箱此刻没有一丝帮助。 于是,一手持弩,一手拿着几根备用弩矢的张泽,在一把展开的工兵铲的有限帮助下,猛地向后一倒。借着惯性,张泽在林间的地面翻滚一个圈,中途当张泽头倒着看向后方时,他手中的十字弩上的那根弩矢被发射出去。 连续两个急促的枪声响起,子弹的落点同样紧促的落在张泽身后极近处。已经重新隐蔽在一棵树后的张泽不禁有些后怕,虽然做了准备,在军中也有类似的模拟,但每次和死神擦肩而过的感觉还是会让张泽感到心悸。 张泽的冒险动作主要是为了让贯征和孔儒有机会移动,去靠近那个木箱,甚至拿到箱子。而事实上,因为张泽的就地翻滚,对面的两个人的确也将枪指向了张泽,并开了枪。于是,暂时安全的贯征和孔儒同时迅猛蹲身前冲,几乎以一种平行于地面的角度向邻近木箱的树后转移。 但张泽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还手一击同样建功。时间紧迫,角度不定,用的还是有些年头的十字弩,这些因素结合起来让肩膀受伤的瘸腿男人也感到不可思议。但看着肩膀上深可刺骨的弩矢,瘸腿男人不禁咬牙切齿,既是疼痛,也有对张泽的愤恨。 在鸭舌帽男人的协助下,瘸腿男人咬牙拔下了弩矢,鸭舌帽男人看在合作的面子上,还是撕下一截布条,帮忙包扎起瘸腿男人肩膀上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当然,布条是从瘸腿男人手臂处的衣服上撕下来的。 嗯,一些话。新书开了一段时间,最近的更书情况很不好,对收藏本书的书友说声抱歉。写到这里,一来成绩的确不好,而来觉得把握力不足了,这章前,我想了很久才动笔,这章完了,我想了一会写下这些字。 也希望大家可以对本书的情节c文笔等等,给些评价或者说建议,祝谢。 最后,冬至快乐,迟了一刻。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5章 事态翻转 无论如何,这还是一场袭击战,对于张泽三人来说,对方人数不明,即使没有大规模的杀伤武器,也同样具有威慑力。而事实上,随着双方局势的胶着,鸭舌帽男人和那个肩膀受伤的瘸腿男人心情更为沉重。他们有着清晰的认知,自己一方只有两个人和两把手枪,先前的优势在于自己的突然袭击,可因为必胜信念下的放松,不仅没有成功让对方减员,反而使这场对战的天平向对方倾斜。 藏好身形的张泽向后方望去,知道孔儒和贯征已经拿到装有枪支的箱子,不由得松了口气。张泽刚刚的冒险并非一时冲动,他是从对方的应对措施进行猜测,估计对方的人数不会太多,最多不过五人之数。毕竟在一般的遭遇战中,五个人足够组成一个简要的冲锋队伍,何况自己这一边只有三个人。 林间绿意十足,但面对这种情形,张泽愈发感到有些闷热。其实在军中训练时,类似的模拟战役时有进行,但那时的紧张来自于胜负,而现在,关系着生死。再说了,那种训练距离现在已经有些年月了,何况张泽在军队里待的时间不算长,也难以拥有那种深入骨髓的战斗意识。 但日复一日的习拳练武,那段经历给与张泽更强悍的神经韧性,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也明白自己的状态可能随着时间推移受到影响。他现在对天气和周遭环境的感觉就是一个证明,张泽暂时还无法做到心神稳固,完全不受外界影响。 简单思考后,张泽决定不再僵持,无论是自己,还是孔儒和贯征,面对这种情形时,所能够表现出来的素质肯定还是不如那些在军队里坚持多年的铁血军人,或许也不如那些被特殊培养的专业人士。现在就算根据对方一直选择保守攻击的方式,从而猜测到对方人数不多,可对方的身份仍旧不清楚,与其相信对方也是新手,不如自己先做好最坏的准备。 所以,当张泽听到身后传来子弹上膛的声音,知道贯征和孔儒已经做好了准备时,他利落地将十字弩上的一只箭矢向对方藏身的地方射去。这只箭矢在树林中迅速隐去身形,只留下划破空气时的轻声呼啸。但和上只箭矢不同,它只是随手的一击,也很随意地钉在前方的一根树干上。 只是,张泽对这只箭矢的期望本来就不在于能射中对方,而是把这根箭矢当作一个信号,一个攻击的信号。不得不说,相处时间并不多,甚至是初次合作的三人表现出的默契程度很高。在那只箭矢飞出去之后,一阵急促的枪声传出来,两道子弹组成的弹流向那片葱郁的树林倾泻。 弹流形容孔儒和贯征两个人打出来的步枪子弹,的确有些夸大,但跟张泽那把十字弩比起来,威力自然十足。三人突然的攻击可能让鸭舌帽男人和瘸腿男人有些始料未及,他们以为张泽他们就算拿到了武器,也会和自己僵持一会。毕竟他们对刚刚离去的邓沙还有些顾忌,在他们看来,像邓沙那种人物,既然肯亲自动身来山里和张泽他们交易,双方自然有着一定的交情。 其实,张泽几人的焦虑也有部分是邓沙带来的。他们对邓沙的了解并不算多,而现在邓沙刚刚离去,自己一方就被袭击了,虽说自己这些人也一直被追着,但这种偶然还是让张泽几人对邓沙有所怀疑。就这样,邓沙在这场对战中起到一个戏剧性的角色。 在树后躲掉一波子弹后,鸭舌帽男人知道自己又得拼命了,毕竟这些起遮挡作用的树叶挨不住几次乱射的子弹。要是等到自己被暴露出来,恐怕很难活着走出这片山了。于是,他瞥了瞥还在因为肩膀上的血洞而轻声呻吟喊痛的瘸腿同伴,说道:“快点,赶紧反击,再这么弄下去,咱们两个的命就得丢在这了。” 瘸腿男人心中也满是愤恨,这趟进山本来没有自己的事情,只是念及可以亲手做掉贯征,加上偷袭计划万无一失,就自己请求进山。结果事情根本没有按他的思路进行,从开的第一枪开始,本来很稳妥的事情变得危机四伏起来,自己还莫名其妙地中了一箭。想起那道箭矢,他更是恼怒,毕竟被子弹射中还能接受,被这种短小的箭矢射中算什么回事? 他知道事情的严重,就正了正身子,拿着手枪向对面瞄准。可在这种复杂的树林里,加上双方距离不近,即使瞥到对方衣角,手枪也实在难以做到有效的杀伤。如果用的是大口径的散弹枪,覆盖面积极大的着弹点可以几枪解决面前的困境。 鸭舌帽男人显然意识到这点,所以他开了几枪后,开始向后方慢慢挪动。瘸腿男人开了一枪后发现同伴的动作,不禁投去不解的目光。要知道二人现在是躲在一根横倒的树干后面,这才能险险地藏住身形,而且就算这样,瘸腿男人还在冒头开枪的时候,被一道流矢射中肩膀。如果向后面移动一段距离,对方肯定可以越过这根树干直接观察到,所以瘸腿男人实在不解同伴的做法。 回应瘸腿男人的疑惑目光,鸭舌帽男人压了压头上的帽子,讽刺地一笑,紧接着就是猛地弓起身子,提拉着瘸腿男人的衣领将他的上半身带起来,然后踢出一脚后顺势向后倒去。鸭舌帽男人的动作极快,等几道弹痕飞过,他已经重新伏在地面上。只是瘸腿男人已经彻底暴露,鸭舌帽男人的最后踢出那一脚硬生生把他给踢出了藏身的树干。本来鸭舌帽男人仓促一脚没有这么大的力道,但他提前提起了瘸腿男人的上半身,这样一来就使得瘸腿男人被踢出树干。 而在瘸腿男人吸引对方火力的时候,鸭舌帽男人按刚刚的计划,准备回过身,向后方的树林逃去。可是,当他转过身,看到的却是邓沙那张有些慵懒的面孔,以及一把抵在自己胸口的枪。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