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不行》 第一卷 人生啊，怎么过？ 这章主要分享一个今晚发生的事，感触蛮大的。 于善有一个大三岁的表哥叫姜文武，两人都在市政府工作，只不过早出来工作的表哥现在已经是副局长了，而善善才刚过试用期的工作人员。 “哎，哥哥，在干嘛呢？”刚下班的于善跑表哥家来闹闹。 “收拾几件衣服。” “哦，出差啊。” “不是的，有点私事，来，抽根烟。” “不抽，不抽。”一般不抽烟的于善连忙摆手。 “这是好烟，一百多一包，尝尝，朋友送的。” 听了这句，想尝尝的于善就接了过来。 “怎么样，还不错吧。” “不知道，我也分辨不出什么是好烟差烟。” “有区别的，这个烟没有添加剂，烟丝都是用烟叶做的。” “抽起来的确不涩口。”于善拔了几口，回味起来说道。 “对了，善善，接下来的五天早上不能和你一起去上班了。” “好的，是什么私事啊？能不能说？” “明天下午我要去北京参加面试。” “面试？” “嗯，我准备留学，考德国的博士，不要和别人说哦。” “啊？哦，你放心，那准备读什么专业呢？”于善一下子怔住了，什么鬼，情节跳得有点快。 “经济学。” “哦，经济学挺好的，听我同学说，上海财大的毕业生刚出来都能拿几十万年薪，不像我们这些学理工科的只能在企事业单位里拿着几千块的工资。” “差不多，我也喜欢经济类的。” “读完回来，就可以真正的做着电视剧里白领的工作了，不像现在不做科研就在政府里，哎，心累。”本来只是打算过来唠会磕就回家的，但此刻于善却抽着烟靠着墙，不想回去，只想着慢慢聊着天，状态也变得失落起来，可能是羡慕哥哥有去国外留学的这种可能，而自己连可能都没有。 “是的啊，其实我去年11月份就不想在政府里待了，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申请了好几家德国的大学。” “难怪，那个时候经常看你在家里看英语，哎，我是不行了，再也没有这个动力和精力去学习去参加考试，学不进去了。” “我是实在不想再在政府机关里待了。” “是心累，对吧。” “自从去年张局调过来后，天天搞材料，双休日都要跑去加班，性格还差的要死，隔三差五把我叫到办公室臭骂一顿，我都是三十好几的人了，而且再怎么讲我也是一个副局长，现在我是无所谓了，能搞就搞，搞得不爽我就请假。” “我也是，心累，就像昨天差一点又被训，王副市长打电话找我们刘局要材料，但我们刘局上午有事人不在，王副市长就直接联系我，让我把材料发给他。中午刘局回来了，按照以前领导叫我做什么我就去做好了，但那样一定会被刘局批，事后也一定会整我，就像去年我刚来的时候，因为你绕开了他。” “政府里常见的，给你穿小鞋。” “所以，昨天我一看到刘局回来了，我就说了上午王副市长找我了，我现在不管这些东西，哪怕王副市长让我去楼上给他倒杯水，我事后都和刘局说，果然昨天后来刘局对我挺好的。但是心好累，在政府里工作，领导安排一件事，你闷头做肯定会倒霉，就算你把事情做好都没用，必须还得想着其他的方方面面。” “嗯，其实我们都不是那种适合在机关单位里干事的人，为人处世不够圆滑。” “性格决定命运吧，改不了的了。其实有些时候我还是蛮佩服刘局的，他能把王副市长方方面面打理好，包括生活上，这个我真的做不到，包括昨天在饭桌上，我每次去敬酒都要踌躇好久，应该怎么敬，什么时候敬，两条腿就是站不起来，提不起酒杯，就会感觉好累，但刘局敬酒就很收放自如。有一次王副市长也在，整个过程我都没吃东西，隔一会刘局就暗示我给客人倒茶，隔一会就手指指让我去倒茶，真累。” “我现在一般都不去参加饭局，除非书记或者市长点名让我参加，不然都推掉，而且经常和领导开会回来，我故意开车开慢点，等到领导下车的时候没看到我，自然也就想不起叫我去吃饭。” “哎，我没办法啊，就当下而言，这份工作还是我的最好选择，做不了也得做，心累也得做，慢慢成长吧。”于善不会叹气，失落的时候经常会长吐一口气。 “反正我无所谓，家里有四套房子，暂时也不缺钱，想想还是出去走走看看。” “我要好好努力，早日实现财务自由。对了，你那学费一年要多少钱？”实现财务自由谁都想，但不是于善的真心话，至少好好努力最主要不是为了这个。 “十五万一年。” “哦，那一年下来，包括生活费在内，要小三十万吧。” “差不多，但我一个男的，也花不了多少钱，到时候卖一套房子就行了，最主要在这个体制下我是受不了，出去学两年回来换个行业。” “看的出来，你心不在这边。”于善深深的吸了一口烟，还被呛着，此刻无比的羡慕着哥哥。 “有两所大学已经同意了，但我最中意的还是明天这所大学。” “我是折腾不了了，再也没有那股精气神去学习，去考试了。对了，哥哥你今年虚岁三十岁了吧，你这要是再出去留学，离结婚就又遥遥无期了。” “现在三十几岁结婚的人很多，没遇到怎么办呢？晚点就晚点呗。” “也是，老婆是要相互生活一辈子的，真的要好好找，只是好女孩不多了。” “现在你说相亲吧，大家首先都是把条件放那一摆，合适的再见面，有些时候你也不知道如果和那个人在一起会是因为爱情吗？” “说句实话，相对而言还是学校里的女生好一些，最开始谈的时候至少很纯粹，就是因为爱情。” “但是很难走到最后，大部分因为毕业后各自回家乡就分开了。” “你前年买那房子至少涨了有一百五十万吧。” “差不多。” “我最喜欢的生活状态还是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好女孩，过着海子的的日子，与世无争，简简单单。人生谁也猜不到明天会发生什么？谁能想到前年你买的房子现在增值都能抵十来年的工资。” “对啊，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你看英国威廉王子前任戴安娜离婚没几天出车祸死了，我有好几个朋友家里条件非常好，但是有一个朋友家女儿还是给别人当了小三，我那朋友怎么也想不通。” “这些都是及时行乐，只是物质上的享受，精神上一点也不会充实。哥哥，我挺赞成你出国留学的，这是你喜欢的事情。”说着说着，于善停顿下来想起自己那句“做自己喜欢的事，开心和阳光随处都在”。 “谢谢你支持我，其实我身边很多朋友都不理解我为什么这么做，包括我父母。” “对了，哥哥，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 “什么？” “现在正常情况下我是带着面具生活的，把自己藏了起来，不会让别人知道我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所以就想问一下，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或者我真正在乎什么之类的？”于善这个时候是想在哥哥这里看看能否找到一点点共鸣，或者理解什么的。 “怎么说呢？我感觉哦，你想赢得领导赏识，想着步步高升，但不太善于言辞，好好努力会适应的，机关单位挺适合你的。” 于善听到哥哥这句，心都要碎了。 想想曾经自己那么任性，那么自由，那么开心快乐，却在这几年一下子变了，变成这样，为了梦想，可以向任何不爽的人或事物忍耐、妥协、低头，为了能够守护梦想，再心累的工作也要咬牙坚持着。 大抵和前几日在饭桌上听一个老板说的情况类似：每天早上睡醒一睁眼，一百万就没了，这样的投入整整持续了三年零六个月，我只能靠幻想将来企业每年有几百亿的产值支撑着现在的我。 可是想想自己的梦想，却不是实业，那么的不靠谱。 “其实我。。。。。。”于善想告诉哥哥自己私下里坚持梦想写文学作品的事情，但突然间又不想说，想着告诉哥哥是为了什么？彰显有梦想，炫耀自己也是一个真性情的人，诉苦博得同情。 不，有些路，注定要一个人走。 “其实我研究生毕业的时候，导师给我推荐了一份新加坡的工作。” “哎，怎么没有听你说过，怎么没去呢？” “后来新加坡老板失信，又错过了招聘季，毕业那会度过了一个非常难的日子，所以后来我变了，至少毕业前我是属于那种，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现在很难再会有人看到我真的喜欢什么，真的在乎什么。” “现在怕受伤，对吧。” 于善点点头。 “我以前也是，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现在妥协了很多。” 于善靠着墙，哥哥坐在床边，抽着烟，聊到很晚很晚。 作者笔记： 今晚感触蛮大的，影响到了我的心情。 以前觉得书名起的不好，一直想着换书名，但这一刻觉得蛮合适的。 虽然我经常一个人待在单位里打字到深夜，或者拿出所有闲散时间去坚持，这个过程看起来很苦。 其实有时想想，虽然蛮苦的，但我不在乎，只是怕坚持到最后，因为瓶颈所限，写不出我想要的样子来。 记得年初我许下的一个愿望，变得越来越强烈： 除了必须要做的，一生只够做一件自己喜欢的事，不经意间坚持了很多年，经历了无数次被打倒，还是站了起来，终于有了一点点起色，现在最大问题变成自身瓶颈，前行太慢。新年愿望：迫切希望早日出现志同道合或忍受我所有缺点无条件助我前行的人，阿门！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蓁蓁来了1 4月的天热的出奇，仿佛直接从冬天跳到夏天，搞得都不知道是穿两件还是一件长袖还是短袖，早上出门上班感觉穿对了衣服，可是到了下午三四点钟，清楚地意识到自己还是穿了与天气不合适的衣服。 “哥，想喝酒。我不想活了。”今天是星期一，不用上班的蓁蓁不知道该干什么，独自一个人走在不久前哥哥带她走的路，想着哥哥的微笑，想着不再回来的哥哥，愈发觉得整个人生都没有了意义，那种熟悉的“生无可恋”又一次战胜了自己，却不知道怎么愈合，就想掏出手机和哥哥说话，但又怕打扰哥哥工作。傻傻的一个人站在马路边纠结着、矛盾着，最终发了两条微信给哥哥，然后又撤回“我不想活了”这五个字。 “你是怎么了？都在艰苦的熬着。”热心的于善接了一个本不属于自己修改的材料，从早上一直忙着来来回回修改到下午四点钟总算搞了一个初稿，擦擦额头汗珠的时候翻看微信里有半小时前蓁蓁发来的信息，还显示着撤回一条消息。盯着“想喝酒”三个字，于善知道蓁蓁又无能为力了，想想刚忙完的自己，敲了这几个字，顺带三个拥抱的表情发过去。 “没什么，没事。”看着哥哥发来的信息，回了一个笑脸，假装告诉哥哥没事，假装告诉自己坚强。 “喂，在干嘛呢？”于善拨通蓁蓁的手机号。 “没干嘛。” “那现在在哪？” “在外面。” “散步啊？” “嗯嗯，没事情到处走走。” “今天不上班对吧。” “今天星期一休息。” “发生什么事了，突然想起要喝酒啊？”于善吐了口长长的气。 “不是的，就是好久没喝酒了，想喝。” “是工作上的事吗？” “没事，工作挺好的，哥哥。” “你那边今天天气热吗？”于善知道有事情，但直接问估计没戏，想想换个话题先聊起来。 “不热，还下着雨。”蓁蓁望着刺眼的阳光说着。 “你那还下雨啊，我这边都热死了，直接跳到夏天了。” “哦。” “那你一个人在街上闲逛？” “没事情出来透透气。” “你室友呢？” “他们回家了，哥哥，你猜我现在在哪里？” “上次我们走的路？” “哥哥，你真聪明。” “有什么事情和我说呗。” “没事的，哥哥，我好着哇，赶紧上班去吧。”电话这头蓁蓁强颜欢笑、撒着娇喊哥哥，可那不争气的眼泪却哗啦啦的下着雨。 “真要想喝酒的话，去超市买几瓶啤酒，买点好吃的。” “过会就去买，哥哥你去上班吧，我没事的。” “好吧，有什么事记得和我说，知道吗？”想想领导还在等着于善搞的材料，想想蓁蓁还会撒娇就放心的挂掉电话。 一个小时后。 “发现已经无能为力了。不想再收什么尸了。反正，已经无所谓了。谁也帮不了我了，我已经不会再幸福了。再见，哥，我要安静一点离开了，无牵无挂。”一直记得好久之前哥哥开玩笑说的：“哪天，你真的熬不下去了，想离开这个世界，记得来找我，最后一个星期我陪你。”站在油菜花旁的蓁蓁每每想起这句话来都觉得好幸福，但真的决定要离开的这次，却不想拖累哥哥，发完这段话后把哥哥从好友里删了，一步步往没人的地方走。 微信不停地响，忙着不可开交的于善略略一看，注意到“收尸”，一时没反应过来，就回了个“怎么了？”，却发现已经不是蓁蓁的好友了。 这半年来没有被蓁蓁删掉好友的于善觉得事情严重了，放下乱糟糟的案头，起身从办公室里跑到没人的会客室里拨起电话。 “你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连拨三个却都是这样。 于善急躁的打开短信页面准备问发生了什么？却赫然看到一个月前蓁蓁发的一个短信：哥哥，以后我活不下去的时候，我会想起你，我不会真的去烦你，我只求在我生命的最后一刻，还有一个亲近的人陪着，不至于流落在外。给我收个尸，带我去一个没有喧闹的角落，安安静静，再无纷扰。晚安，哥哥，谢谢遇到你，让我不那么孤独。 一下子吓住了于善，这才反应过来“收尸”二字，感觉蓁蓁是要做傻事，第一次嗅到死神，虽隔千里之遥。 于善望着窗外，头脑无比清醒。 算了吧，于善，心里面有什么坎过不去？有什么疙瘩过不去？那可是蓁蓁啊，是你曾经想要过一辈子的人。 就算打心底里坚定着不会和这个女孩结婚，也不行，你心底里的这些原则底线不可以和生死相提并论，要记得你是男人，于善，什么都要去承担。 没有任何时候如此坚定。 “来我这里，我养你，说到必做到。”于善毫不犹豫的敲了这几个字过去。 止不住眼泪的蓁蓁一路往前挪，一路挂掉于善的电话，一路找无数个理由坚定自己选择离开是最好的解脱，却一路又在期待着什么。 手机又响了，看着于善发过来的12个字。 脑袋里全是哥哥紧紧抱着自己说出从没说过的话，一直唯一期待的。 “过来吧，我养你，说到必做到。”拨通电话的于善深沉又坚定地开口就说。 “我已经不会再幸福了，永远也不会再幸福了。”电话这头是泣不成声的蓁蓁。 “怎么会不再幸福。” “爸爸不爱我，男朋友也从来没有想和我在一起，没有人爱我，也不会有人爱我了，我是被这个世界遗弃的人，为什么还要这样痛苦的活着。”没有人的周围，不再有一点点顾忌的蓁蓁失声痛哭自顾自的说着。 “你爸爸只是不善于言语表达，不是不爱你。” “他们根本不爱我，还那么的粗心，我过不好自己，再也过不好了，任凭怎么努力，怎么坚强，过一段时间就会崩溃，找不到活着的意义。” “你听我说，来我这边。我是爱着你的，虽然从来没有和你说过，但很久以前就已经爱着你了。你听我说，分手的这大半年也爱着你，只是你以前碰过我一次底线，所以才选择了放手。听我说好不好，我这个人没有多少原则和底线，但我真的很看重，所以一直跨不过那个坎。” “都是我一个人的错，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哥哥几遍的你听我说，哭诉的蓁蓁根本听不进去。 “我爱你，我后来想想，其实我有错，才导致了今天这样的你我，是我一直迈不过去那个坎。” “不是的，哥哥你已经帮我很多了，都是我一个人的错。”蓁蓁哭得更凶了。 “一个巴掌拍不响的，我也有错。来我这边吧，当初希望你把自己过好，是因为如果你有机会过好自己，也就好了，毕竟和我在一起，会动荡不安。就像现在的我，可能明天就突然辞职不干了，还记得吗？我说你撑不下去的时候，就来我这里，你说好的，不可以不守信。”不管话被打断多少次，于善也会吐字清楚的说出来。 “人生真的好苦，没有一点点乐趣，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没有几个人的生活是快乐的，很多人生活里都没有乐趣，包括现在的我，每天晚上忙到半夜去写书，白天工作又各种累。” “不是的，至少哥哥你还有梦想，我什么都没有，没有爱我的爸爸，也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去追求梦想，现在的我不可能再遇到爱情了，我还活着干嘛呢？” “你要学会坚强一点，很多人看起来风平浪静，其实都在煎熬着。我和你说说我身边的两个人吧，一个是我堂妹，去年嫁给当地一个开酒店老板家的儿子，那个妹夫个子高长得也帅，算是大家眼里的高富帅吧，当然我堂妹长得也很好看，但是结婚后妹夫天天在外赌博，吃喝玩乐，有时一个星期都见不到人，你可以想象我堂妹天天一个人在家的感受，好不容易等到丈夫回来，却见他倒床就睡。我看过几次她发的朋友圈，很让人心疼，但是有什么办法呢？当初是你选择的他。还有一个是我初中同桌，前两天打电话给我哭诉说，她和谈了12年的男朋友彻彻底底分手了，他们是初三上学期谈的恋爱，我是见证人之一，前段时间她男朋友以自己买不起房和车为由提出分手，我同桌说不在乎房和车，但她男朋友还是坚定地和我同桌分了。其实她男朋友只是以房车为借口分手罢了，再说买不起房车是什么鬼理由，就像你室友男朋友一样，以妈妈希望他留在北方工作为由分手。以前看着初中同桌每天发的朋友圈，又是玩的、又是吃的，一片祥和之气，蛮羡慕的。如果不是前两日的聊天，我无法想象她身上发生的这些。我想说的是：你看别人感觉都挺正常，其实是在坚强的熬着，但是给我感触最大的还是无法想象谈了12年，最后还是分手了，这我逻辑理不通。”于善一边说一边听见会客室外领导在喊着于善的名字，在问：于善去哪里了。但此刻于善不想管工作上的事，尽管听到局长在喊。 “哥哥，我不行的，以前和你说过，我是一个从小就被亲情抛弃的人，任何一点点打击对我都是致命的，哥哥。”听着于善在电话那头不停的说，不停的举着例子，那种无力感渐渐削弱。 “坚强一点，好不好，要相信好的事情需要等待的。” “不要再和我说这些了，我现在不敢想那些关于幸福的事情了，觉得自己不配，也不可能再拥有了，我的人生就是一个悲剧。” “既然过不好自己，来我这边试试吧。” “我是个累赘，会拖累所有离我近的人。” “什么算累赘呢？你挣的少，我挣的多吗？” “方方面面都会拖累你的。” “不会的，撑死每个月多花个几百块钱生活费。” “几百块也是钱啊。” “这点钱还是没问题的，大房子、好衣服、好吃的不太能保证，但管你吃饱。” “不行，哥哥，你应该找一个好姑娘的，我去了只会耽误你。” “什么是好姑娘呢？我是分不清了，但我知道白富美不一定是好姑娘，来我这里试试在一起看看。” “不去。” “为什么啊？放心，来了不会让你干苦力，也不会让你吃不饱的。”于善努力的缓和着气氛。 “就让我在这边把自己过好吧，哥哥，有一个问题，能帮我拿主意吗？”蓁蓁一下子被笑哭了。 “你说。” “我不想搞毕业论文了，不拿毕业证了，可不可以？” “为什么啊？” “我那论文根本写不出来，昨天晚上论文老师说我的论文写的不行，说要再这样下去，就不让我毕业了，等明年再答辩。” “论文没那么难，是你没好好写，认真写两个星期就搞定了。” “哥哥，我没你那么聪明，什么东西做起来都不难，我不要毕业证了好不好？” “不行，这又不费事，你一天到晚的鼓励你弟弟好好学习，结果自己连毕业证都不想拿，像个当姐姐的样子吗？” “我认真弄了啊，但论文老师就是说我的不行，昨天还说我要延期一年后答辩。” “来我这里，我帮你先把毕业论文的事情搞定，关于我们两个试试看能不能在一起，好不好？” “哥哥，你觉不觉得我很奇怪？”听着于善说的，电话两头沉默了好久，蓁蓁反复的想着，问了一个别人都听不懂的问题。 “不奇怪都是给无关紧要的人看的。” “哥哥。”一句话让蓁蓁整个世界都被理解了，够了。 “嗯。怎么了？” “就是想喊喊你。” “来我这吧，晚上收拾收拾，明天就动身来我这边。”刚说完会客室门被领导推开了，看到于善在那打电话特别生气，走过来让他不要再打了。 “哥哥，你去上班吧，我晚上好好想想。”电话这头的蓁蓁听到哥哥那边像是有人在找他。 “好的，我这边先去忙，晚上电话，去买支雪糕和辣条吃吃。”于善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是猛吃雪糕和辣条。 “以为都像你啊，吃什么都不会肚子疼，赶紧去上班吧。”感觉哥哥那么聪明又那么傻乎乎，仿佛只有这样的哥哥才能治愈自己的无能为力。 “好，戴着耳机听听音乐，逛好了就回去。” 挂完电话的于善走出会客室，大概是五点二十几，才知道之前是局长要出去看场地，让他当司机，找了好久没有找到人。接下来于善被领导狠批了三个多小时。 在漫长的三个多小时里，于善忍着一句话没反驳，心里面却笑自己都看不懂自己了，都不知道这一生，怎么过？ 想不通，看不懂，自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是梦想吗？怎么会呢？怎么会这么大的魔力变成连自己都鄙视的窝囊废、软蛋。 也许是轮回吧，那些年老天爷赋予了那么多，现在又给了你梦想，是时候收回与身俱来的气场和口才吧，不然不是太幸运了嘛。 任凭领导狠批，于善嘴角还是露出了笑容：忍，兄弟，你既然选择了远方，就必须要挺住这煎熬的开始。 后来大家都走后。于善迅速收拾心情，跑去卫生间洗了把冷水脸，倒杯茶坐在电脑前，打开“不辜负青春是对自己最大的奖励”的文件夹，敲着自己想写的故事。 每个晚上，于善都会在办公室奋战到九十点，有时灵感来了，还会搞到十二点才回住的地方，任凭白天多么忙，多么累，只要看到自己在一步步往前走，就会很知足，很开心。 大概晚上九点半的样子，于善拨起蓁蓁的手机，准备商量明天来这边的事情，却被挂，隔了十来分钟再打过去还被挂。 “哥，我等会打给你。”走在回去路上的于善抬头看看天空，看看蓁蓁发过来的短信，莫名的有一点点失落。 人还是会脆弱的，回去路上的于善。 后来等到夜里十一点半也没有等到蓁蓁电话的于善忍不住又拨了一个电话过去，还是被挂。 “哥，我同事来了，我不好打电话。”因为蓁蓁室友回家了，难得对面女同事好心跑过来陪蓁蓁聊天，不忍心冷了同事去接于善的电话。 “好的，早点休息。”看到蓁蓁发来的这条信息，一下子心冷了，谁都可以离得开谁，何必那么委屈自己。 “应该我对你说的，打扰了。早点休息吧。谢谢了。”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感觉到的是哥哥的满不在乎和冷意。 “晚安！” “晚安！” “你就准备这样睡觉了啊？不和我说点什么吗？”同事走后，蓁蓁一遍一遍反复读着于善发来的文字，还是忍不住，拨通了于善的手机号。 “准备和你说来我这边的事情啊。”听着蓁蓁一股失望的语气。 “那为什么不说，看到你说早点休息，我都不想说话了。哎，我怕有什么误会，还是打一个电话问问你。” “我晚上打给你好几个电话，你都挂了啊。”大半夜女生的思绪是不可以用逻辑来推敲的。 “哦，我同事看我一个人住在房间里，就跑过来陪我聊天，怕我孤独，还让我晚上去她房间里睡，然后你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们正聊着天，接你电话感觉不太好。” “嗯嗯，我知道，我以为你们还要继续聊，所有就准备先去睡了。明天来我这边呆两个星期看看，刚好把论文的事情搞定好不好？” “哥哥，我不想搞论文。” “为什么啊？没那么难，我本科毕业论文一个星期就搞好了。” “那是你哎哥哥，你不了解我们这些平民的痛苦。” “这跟智商没关系，东拼拼西凑凑就行了。” “我现在特别排斥写论文，哥哥，我做不好不喜欢的事情。” “不是还有我吗？” “真的哇，那哥哥你一定要帮我写。” “我会教你怎么写，教你理清思路和框架，然后往里面填内容就行了。这样，我给你买一张明天下午两点的票，明天早上好好睡一觉，不要定闹钟，吃个中饭后坐车来我这边，好不好？” “好的，哥哥。” “那早点睡。” 于善虽然会心疼，但没有了下午那般的坚定；而对蓁蓁而言，那种无能为力也渐渐消散。 好像谁也离得开谁。 第二天下午一下班，于善就马不停蹄的跑到车站等着蓁蓁。 “感觉你来我这里不积极啊。”站在出站口的于善看着那班动车上的人出来一大半后蓁蓁才款款而出，开玩笑的说。 “哪有，车一停我就往外跑。” “是的，还跑在这么多人后面。” “人家拎着一个大箱子嘛。” “走，跟我回家。”于善接过蓁蓁的大箱子，一手搂着蓁蓁肩膀拉近怀里。 没有几个人能享受这个待遇，在于善内心深处，蓁蓁是那位不需要任何心里防备和芥蒂的女孩。 “中午吃的什么？” “在高铁站旁吃的鸭血粉丝汤。” “什么时候吃的？” “十一点半的时候。” “那么早跑高铁站去干吗？两点二十的车哎。” “我怕坐公交被耽误了哇。”一想到可以见到哥哥，哪里睡得着，哪里坐得住。 “笨蛋，晚上带你去吃点饭，我们这边有一家红烧牛肉饭特别好吃。”每每遇见这种没有效率的行为，于善都一脸嫌弃，哪里知道蓁蓁的小心思。。 “好啊。哥哥，我好像感冒了额，今天一天头都昏沉沉的。” “糟了，偏偏来我这感冒。” “你那身体，百毒不侵。” 于善使了个眼神过去。 “亲戚来了吗？” “你怎么知道？” “一般差不多不都是这个时候嘛。” “前天来的。” “哦，那不能吃冷的，你站在这等我一下，我去超市买两只布丁。”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只要遇见有卖雪糕的超市，于善都会去买两只布丁，冰凉一下火热的心。 “哥哥，我要吃。” “冷的你不能吃。” “那你还买两只。” “我一般都是吃两只的。” 谁知蓁蓁两个手抓住哥哥拿着布丁的手，直接就上嘴咬；结果不小心嘴张大了，被冰的嗷嗷叫却说不出话。 看着布丁上的牙印，两人相视哭笑不得。 回到住处后，于善拆开打包的红烧牛肉饭。 “哥哥，你为什么不吃晚饭？” “想瘦下来啊，不然小偷偷了我的钱包，还追不上他。” “不吃晚饭不会饿啊。” “看，如果晚上不加班的话，我就泡点麦片吃。”于善手指着窗台上的一大袋麦片。 “哦，吃一块。”蓁蓁拣了一个大块的牛肉给哥哥吃。 “好，我尝尝。” 隔了一会。 “你不要都给我吃啊，你吃点。”因为好吃，于善一边说一边伸头过去把蓁蓁拣起来的牛肉吃了。 “我哪里吃的掉这么多哇？”蓁蓁隔一会就拣块牛肉塞给哥哥。 坑爹的结果是：于善吃掉了大部分牛肉。 “还记得昨天下午发生的事吗？”看着眼前开心的蓁蓁，于善无法想象昨日在生死之间的徘徊，他懂的是昨天发生的事是真的，他不懂的是可以一天之间就好了吗？是像以前那样，还是他没有经历过生死之间。 “什么事啊？” “你说什么事？” “不记得了。”哪里是不记得了，每一次的无能为力都刻骨铭心。 “不记得了？好吧。”对于于善，虽然经历过一次生死之间，那个短短几分钟的片段到今天都记忆深刻，记得那晚的风向，记得那晚周围的环境，记得是什么事，记得后来干什么了。却想不通蓁蓁怎么会不记得昨日那种感觉，每次无能为力的时候给于善的回答都是“不记得。”。 于善吐了口长长的气，心中暗暗下定决心。 “现在九点多了，赶紧去洗澡，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和我一起起来，然后我去上班，你搞论文。” “好滴，我也想早点睡，头疼死了。” 蓁蓁起身收拾衣服进卫生间洗澡，于善收拾好饭盒什么的后，把自己放在桌子上的电脑收了起来，拆掉房间里仅有一张床的床垫铺在地上。 许久之后，蓁蓁洗好出来了。 “那个，你晚上睡地上没有问题吧。”坐在床边的于善指着地上的床垫说道。 “啊？晚上还得睡地上啊，呜呜呜。”蓁蓁迟钝了一下，故作委屈。 分开睡是最好的决定，这样就不会拖累哥哥，不会成为哥哥的累赘。 “有的睡就不错啦，我虽然睡床，你看这床底下就是床板。” “那也比地上好啊。” “我可是一心为你好哎，床垫是软的，床板是硬的。” “好的哇。” “开玩笑的，还真让你睡地上啊，我这里有三床被子，我拿一床垫在床板上。对了，你把你电脑拿出来放在桌子上摆好，这样明天早上起来洗漱后直接就可以写论文了。” “好。” “给我看看你的手，我就奇了怪了，你看看你的月牙这么大一块，还天天说自己过不好，都是假的。”于善拉起蓁蓁的手仔细看着。 “哪有，就是没过好。” “你看看我的月牙，就这么一点点。” “这个不准。” “网上专家都说了，月牙越大代表身体越健康，哎。” 过了一会。 “来，把这碗麦片汤喝了。”洗好澡的于善端起事先泡好的麦片递给坐在床上的蓁蓁。 “我不喝了。”蓁蓁尝了一口，淡然无味，比白开水还难喝。 “再喝点，又好喝又营养。” “还好喝，你就会自欺欺人。” “哪有，这么香哎。”于善反复思索着蓁蓁说的自欺欺人这四个字，一时没反应过来。 当自己喝完麦片汤后，才想起自己是想通过这些磨练意志，告诉自己：非淡泊无以明志。 “哥哥，你看这是我下午在高铁站买的书：好妈妈胜过好老师。” “里面讲的什么？” 接下来蓁蓁不停地讲着书里的内容，想着那些年爸妈没有细心培养自己和弟弟的事情，不可以在自己当妈妈后再次发生。 在这样一个还看不到有孩子的年纪里却想着怎么怎么做。 “书里说的挺全也挺好，但实际情况千变万化，很多事情需要小孩自己去面对。”于善先是陪着蓁蓁聊，但后来觉得不能继续这样的话题。 但为时已晚。 “哥哥，关灯吧。”蓁蓁感觉到于善对这本书的不在乎。 “好的，明天早上六点半我可是要喊你起来的哦。”于善起身关灯躺了下来。 “哥哥，我不想将来我的孩子像我一样没人疼、受委屈。我想要做一个好妈妈。” “我觉得作为父母把孩子培养成善良的人就够了，其他的事还是需要孩子自己去面对，父母在旁边提提建议就行了，如果按照这本书来，家长得累死，结果反而适得其反。就像高二以前的我，谁有能想象到现在我的这个样子。” “你是例外，谁能像你那样经历那么多事情。” “你想想，按照里来，每天小孩子发生个什么事，你都要想想怎样说、怎样做，不得搞成神经质。”于善回想刚刚蓁蓁举的里的那些例子。 “孩子不能像你那样糟吃糟养的，这本书写的挺好的，我要好好看它。” 不管多晚，不管多累，只要情绪起来了，蓁蓁控制不住的会在那里滔滔不绝，止不住那种，可以一夜聊到天亮。 蓁蓁开始不停地就着这个话题说，于善不想继续这个可能最终会走偏的话题，渐渐的答一句、不答一句的积攒睡意。 而蓁蓁，内心的孤独感却慢慢涌上头来，看着地上昏昏欲睡的哥哥，蓁蓁不知道怎么坚强。只好起身开灯。 “上厕所啊？”于善问道。 “哥哥，你先睡，我想写会论文。” “不是说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再写嘛，再说现在都几点了，别写了，好不好。” “下周二就要中期答辩了，老师说我这论文得重新做，来不及了。” “事情是急不来的，你晚上写，明天早上又起不来反而没什么效率。” “明天早上我起得来。” 于善其实清楚的知道，这个时候是拦不住蓁蓁的。 依旧记得一年前的半夜三点钟，蓁蓁愣是爬起床跑到隔壁房间反锁着门背英语单词，于善在门外说了好久也没能说动，只好坐在蓁蓁门外的地上直到天亮。 恐怕只有经历过蓁蓁从小到大所经历过的，才能理解蓁蓁现在经常毫无征兆的情绪波动。 “你里面没穿衣服吧，把这件保暖内衣穿上。”看着蓁蓁在那投入状态的写论文，于善起来从衣柜把冬天的保暖内衣拿了出来。 “不用的，我这睡衣很暖和。哥哥，你赶紧睡觉吧，明天还要上班。” “你里面不穿一件衣服，再怎么暖和也没用，而且你还感冒了，真想搞个重感冒把我给传染了啊，赶快去卫生间把这两件穿上，我帮你看看论文。” “好。” 可能是在单位工作的原因，看着蓁蓁写的论文初稿，什么字体都有，什么字号也都有，连颜色都有好几种。 “你这论文有格式要求吧。” “有的，我准备写完后一起改。” “那我就想知道，你前段时间发给你们老师的是哪稿？” “就是这个啊。” “如果我是你毕业论文老师哎，什么废话也没有，就直接告诉你延期答辩，你看看，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听到蓁蓁很轻松的一说，顿时生无可恋。 “人家忙嘛，天天又要上课，又要搞论文，哪里有那么多时间哇，再说我特别抵触不喜欢的事情。” “这个真不是你搞不了，你只要稍微用一点点心差不多就可以了，论文没那么难，你这完全什么都不想就在那写，至少逻辑上要理得通吧，你找一篇和你类似的论文仔细看看。” “这里有一篇北科大研究生的毕业论文，题目和我一样都是：基于心理契约下员工忠诚度的分析。” “好，你现在给我先好好看这篇论文，过会告诉我这篇文章的大致框架是什么？然后你把在淘宝网上买的毕业论文用手机翻出来给我看看。” “这个就是淘宝店发过来的。哥哥，你再穿一件衣服啊。” “我最不怕的就是冷了，你好好看那篇论文，用心点看，是有任务的哦，我看看这篇。”于善拿起蓁蓁的手机躺到床上。 “我大致看了一下，这里面整体框架或者逻辑写的挺好啊，为什么不用？” “看不懂，它写的太高深了。” “那就一点点看啊，这又不多。” “我看不懂，看懂了也不敢用，里面用到spss什么的软件，我都没学过。” “我来看看，是有很多数据处理，那你就下载一个spss软件试啊。” “哥哥，太高深了，老师一看就知道不是我写的，这个不能用。” “你这篇论文让淘宝店写花了多少钱啊？” “1300块。” “我以前搞不懂怎么会有人会找淘宝店写论文呢？又不难，找一篇别人写好的论文好好看看，然后照葫芦画瓢抄抄不就行了嘛，你是真的一点心思都没用在上面，我本科论文花了一个星期就搞定了，但逻辑一定要清楚。” “哥哥，关键我看不懂这些毕业论文，然后就不知道怎么写，我到今天都没搞清楚怎么把心理契约和员工忠诚度联系起来？” “这个题目谁起的？” “毕业论文老师定的。” “那就问老师啊。” “老师说的我也听不懂。” “你这糟了，我和你说，一定要把思绪理清楚了再动笔，不要什么没搞清楚就急着写，那样是不行的，你先告诉我什么叫心理契约？” 蓁蓁支吾半天。 “心理契约是指存在于组织和成员之间的一系列无形、内隐、不能书面化的期望，是在组织中各层级间、各成员间任何时候都广泛存在的没有正式书面规定的心理期望。”于善认真的照着手机论文上的字一个个读。 “大概就是这意思。” “那逻辑不就理通了啊，这种不能书面化的期望不就是指你之前说的期望薪资、员工培训、上升空间之类的嘛，然后你通过这些做一个问卷调查，再进行数据分析，最后搞一个结论不就行了嘛。” “那会不会跑题？” “怎么跑题了，期望薪资、员工培训、上升空间这些不都是不能书面化的期望嘛，然后你再看看文献，把这些因素搞全了，做一个问卷调查。” “我来看看这篇研究生毕业论文。你看，我就搞不懂了，你到今天都没看到吗？你看看这，人家写的清清楚楚，说心理契约取决于这16个因素。”于善起床凑到蓁蓁这，翻看那篇论文。 “可是，题目是基于心理契约的前提。” “就是通过这16个因素的考察来分析员工忠诚度啊。你把他这篇论文作为参考文献，直接把这段话拿到你的论文里，然后大意就是说心理契约等于这16个因素，再做问卷调查看这16个因素对员工忠诚度的影响，不就是基于心理契约下员工忠诚度的分析嘛。” “但是这后面的数据分析还要做什么效度分析、可行性分析什么的，根本没有学过，还有spss软件也没用过。”蓁蓁在那一股脑的把所有的困难说出来。 “不要说了好不好，听我说，你是属于见到一堆困难就头皮发麻的那种，觉得自己根本做不好，然后也就没有行动。的确看到这一堆困难我也犯难，但是事情不是这样做的啊，不要急，不用想太多，你明天首先给我把第一章绪论写好，特别是把16个因素和心理契约明确可以划等号，再做一个问卷就行了。后面什么效度分析、可行性分析，还有你老是说的spss软件，等把绪论和问卷搞定后，一句话一句话的看，一个名词一个名词的查含义，保你什么都能搞定。” “真的啊？” “开玩笑，我是谁？我研究生毕业论文是写发光研究的，说白了就是研究荧光棒的，结果那原料我合成好几个月就合成了一丢丢，做发光都还没亮起来就消耗完了，但我论文是发光研究啊，然后我就去买了一大盒荧光棒回来，把里面的液体倒进烧杯里，什么发光颜色、发光时间、发光强度的实验都搞定了。你说spss软件没用过，或者下载要钱什么的，没关系啊，不就是研究效度什么嘛，到时上网查一下是个什么东西，我用e软件做出来。”于善在那嘚瑟的越说越起劲。 “哥哥，绪论需要参考文献，觉得好烦，凑不齐。” “关于参考文献，听我一句：通过句子找文献，而不是通过文献找句子。所以等整个论文写完后再搞参考文献。明天重新写初稿，不要再在这个初稿上面修来修去。” “好滴，哥哥。” 这才愉快的关灯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六点半钟，于善就醒了，很明显蓁蓁还是和往常一样像头懒猪在那呼呼大睡。 洗漱好后的于善开始按照昨晚约定的喊蓁蓁起床写论文，大概是从七点喊到七点半，哪怕是掀掉被子也喊不起来。 “这样好不好，定个闹钟八点半起来，然后你可以喝麦片也可以去楼底下吃早餐，门钥匙放在桌子上。” “哥哥，再见。”蓁蓁一边点着头一边挥手让哥哥赶紧去上班，不要烦她睡觉。 八点十分到办公室的于善打开电脑后，就没有闲下来，忙着三位领导安排的任务，都是要上午完成。 八点半的时候，于善发一条微信给蓁蓁，问起床了没，没有回复。 九点半的时候，憋了一泡尿的于善上完厕所后，站在窗前拨了蓁蓁的手机号，无人接听。 可能是早上过于繁忙的缘故，于善静静地站在窗前好久好久。 回想起以前的日子，偶尔做做科研、带带家教、打打篮球、隔那么一周骑着山地车出去疯玩或者去背包。 被一闪而过的回忆美到了。 凭什么现在把自己过得这么累啊，于善，凭什么这么搞自己。 一瞬间，回过神来觉得：放弃比坚持更难，如果现在觉得难退缩了，那么等到四十岁的时候，一定恨死了当初轻易放弃的自己。 于善中午下班准备带饭给蓁蓁吃，提前半小时发了个信息过去。 “把衣服穿好，下楼来接饭。”大概还剩十分钟路程的于善打电话给蓁蓁说，就是不想蓁蓁一上午都窝在房间里。 “我已经下来了。”半小时前接到哥哥电话的蓁蓁，就迫不及待的穿好衣服到楼下来等。 “啊？到楼下来哎。”于善有点吃惊。 “是的啊，我已经到楼下来了啊。” “你在一楼？” “嗯，是的。” “等我，还有八分钟到。” 八分钟后。 “怎么那么早跑到楼下来了啊？” “嘿嘿，给我带什么好吃的啦。”蓁蓁看见远处的哥哥，跑上前去。 “就是我们食堂的饭和菜，管饱，不知道好不好吃。” “你们食堂的饭菜一定很好吃，哥哥你吃过午饭了吗？” “嗯，我先在食堂吃完，这些是打包带回来的，帮我拿着，我要吃雪糕。” “我也要吃。” “就买了两支，没你的份，而且你也抢不到。”说完于善就撒开脚丫子往楼上跑。 “哥哥，等等我。” “这里面有肉圆子，我尝了还不错，还有我最喜欢吃的炒青菜，然后还有一个肉末茄子。”进房间后，于善打开盒饭和蓁蓁说着有哪几样菜。 “好多喔，我吃不掉，哥哥。” “你先吃，吃不完再说。对了，你上午睡到什么时候起床的啊？” “嘿嘿，哥哥你就不要问了。”蓁蓁把哥哥手里还剩下半支的布丁给抢了过去吃。 “昨晚明明我和你同时间睡的觉，早上我怎么就起得来，你怎么就能睡一上午呢。估计还一点东西都没吃吧。” “不饿，哥哥，做我哥哥吧，亲哥哥那种，好不好？” 于善刚进房间听到电脑里放的是“原谅”，后来又放着“不良人的片尾曲”。在于善印象里这两首音乐不在同一个文件夹里，觉得奇怪抬头看看却是蓁蓁电脑里放出来的，心里立马翻江倒海。 于善的印象里，从来没有向蓁蓁推荐过这首歌，只是于善会经常放出来听。 蓁蓁是爱于善的，否则不会这样爱屋及乌。 “做我亲哥哥好吗？这样我就可以正大光明来哥哥这里蹭吃蹭喝。但我保证不会经常来打扰你。”看着沉默不语的哥哥，蓁蓁又说了一句，这恐怕是蓁蓁能够想到的关于双方关系最美的结局吧。 于善没有说话，爬到床上打开手机装作看新闻。 “行不行啊，哥哥。” “容我好好想想。”于善一时反应不过来。 “哥哥，我吃饱了。” “再吃点，你看看你还剩了这么多。” “吃不下了，你看我肚子。”蓁蓁一边说一边摸着自己的肚子，完全不顾自己的形象。 “那把青菜吃完，这是好东西。”看着蓁蓁摸着自己的肚子，于善使了一个眼神过去。 “好。”蓁蓁爽快的答应了。 “自己把勺子洗干净哦，把桌子什么的收拾好，我帮你看看那个spss软件。哎，你这电脑怎么这么卡啊，你看看你的桌面，乱七八糟的。”于善坐下来准备登网页查spss却被卡的要死，仔细注意电脑桌面，那才叫一个乱，底栏开着一排的软件图标。 蓁蓁傻乎乎的笑着。 “你过来，我帮你先整理一下电脑。” 随后的一个小时将不需要的文件和软件统统删掉，其他文件统一归类，电脑才慢慢的恢复正常速度。 “spss软件晚上再搞，我还有半个小时，一起出去晒晒太阳，散散步，好不好。” 这一日的阳光正好。 “做我亲哥哥好不好？”蓁蓁一把勾住于善脖子拉近身前，轻轻的问。 “我还没想好。” 谁知道于善心里想的是什么？又顾忌着什么？ 转眼天黑，于善早早下班回来陪蓁蓁去吃饭。 “想吃什么？” “不饿。” “那也得吃点东西，不能让你在我这饿肚子。炸点小炸，买点水果，好不好？”于善给蓁蓁使了一个看小炸摊的眼神。 “好滴哇。”小炸那可是蓁蓁的最爱哦。 “今晚给你来个例外，想吃什么雪糕？”炸好小炸买好水果的于善带着蓁蓁走进超市雪糕冰柜前。 “你买两支布丁就够了。”蓁蓁不想哥哥再多花钱。 “两支布丁只够我一个人吃得哎，不要吃别的什么雪糕了？” “不要了，哥哥。” “那我再拿一个三色杯自己吃。”顺便买了一些亲嘴烧辣条。 回去后，于善感觉自己被骗了，全都是假的，手里的三色杯几乎被蓁蓁抢吃了。 “哎，明明早上还有一包餐巾纸的，你都用完了啊。”于善准备抽点纸给蓁蓁，方便吃小炸。 蓁蓁有点尴尬的点了点头。 “你这个败家玩意。”于善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哥哥，你什么时候结婚？” “这我哪里知道啊？” “叔叔阿姨不催吗？” “我爸妈这方面还好，不催我。” “那亲戚没有给你介绍相亲过？” “去年年底介绍了几个。” “哥哥你都没看上？” “怎么说呢？在别人看来给我介绍的那几位有局长家女儿、企业老总家女儿，各方面条件都不错，但我没看出人本身有我喜欢的地方，可能是接触的时间不长吧，没那个精力去管这事，随它去吧。” “哥哥你早点结婚吧，把日子过正常一点，不要再写书了。” “书这件事，连我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 “书可以等到结婚以后写啊，先把生活过起来。” “现在停下来，恐怕就不会再有开始的时候了，我怕。你知道吗？放弃比坚持更难，今天上午我站在阳台突然想到研究生的日子是何等快活，可以去图书馆看书、可以去做点小生意挣钱、可以带带我喜欢的家教、还可以去不同的地方疯玩，当时就在想：我现在是完全是自找苦吃，特别怀念以往的那些日子，可能放弃这两个字一闪而过，却被‘如果现在放弃，等到了四十岁我会恨死了当初轻易放弃的自己。’给坚定了自己所坚持的。” “那哥哥你就辞职，好好专心写书，我相信你。” “现在还没到时候，如果现在辞职专心写书，我爸妈一定会每天都担心，虽然我从不怀疑能坚持到最后，但当下的我不足以让爸妈放心。哎，我现在感觉最难的是自己遇到瓶颈，整个书的格局太大我掌控不了，我怕写不出自己想要的样子，却又不想有一丁点的妥协。”于善叹了口气，把泡好的麦片端过来一口喝掉。 “你真是的，控制力那么强，说喝什么就喝什么，说吃什么就吃什么。只有足够好的女孩才配得上你的优秀、你的好。”蓁蓁一下子抱了上来。 “其实我挺幸运的，以前以为是自己选择了梦想，是自己把自己搞的这么孤独、这么累，像个世外人一样。现在觉得是梦想在茫茫人海中选择了我，我应该抱着虔诚的态度，奋力向前。”于善一边说一边笑，却掩盖不了被蓁蓁抱出来的脆弱。 “你就是和自己过不去。”心疼哥哥的眼泪不争气的哗啦啦的顺着脸狭滴落在哥哥的肩膀上。 “和你说一个秘密，我前年在nanjing卖书的时候，认识了一位中国作协的作家，他还是一个杂志社的总编，当时他很喜欢我的文采，想和我合作，但当时我已经发现书中有不满意的地方了，加上准备去singapore，就拒绝他的好几次面谈邀请，后来他给我了邮箱和联系方式，说什么时候想再次提笔和他联系。我把手机号和邮箱都存在电脑里了，等到我写到认为可以让父母放心的时候，就去找他一起写出我想要的样子。” “哎，你怎么哭了？”说完后，于善推开抱着的蓁蓁，看见哭的稀里哗啦的她。 于善忍不住又笑了，这次是开心的笑。 蓁蓁也笑了，这次是开心的笑。 “哥哥，大前天我身上钱不是用完了吗？我去超市买那个东西发现口袋里连十块钱都没有，当时站在收银台可尴尬了，后来我说没带钱就把那个送回去架子上，亏得当时想起支付宝里好像还剩一点点钱，打开一看还有二十一块钱，就买了杯酸奶和那个。后来我打电话给爸爸嘛，想让爸爸打2000块钱，但爸爸在电话里问我上次打的5000块钱怎么这么快就用完了，我没说话。然后爸爸就说回头打给我后就把电话给挂了。”说着说着，蓁蓁又哭了，停不住那种。 作者笔记：上学的时候，很多反鸡汤名言我都是不相信的，或者可以找出一堆理由和例子推翻它。 工作后，却发现事情不是那个样子的。 就比如：“为人处世过程中，你越软弱，别人就越不把你当人看，随意欺凌。” 我读书的时候不信，我可以举一晚上的例子来推翻它。 现在我却再也推翻不了它了，因为自己在经历着，尽管推翻的那些例子都还在。 我在想：就不能换位思考吗？我只是想简简单单、与世无争。 回来的路上，我学会了阿q精神，自我麻醉：换个角度，人生这出戏，足够精彩！ 。。。。。。 刚入职场的学生，为人处世、工作作风都是比较和善温柔，必然会遭遇各种委屈，特别遇到老江湖，活干了，没有功劳，没有苦劳，可能还会被批一顿。 每每至此，新入职小生才会深刻认识到学校与社会、梦想与现实。 能力强的，会慢慢熬成老江湖；能力弱的，要么辞职要么忍，反抗恐怕玩不过。 我选择了忍，一是我玩不过；二是如果认真花时间去好好研究对策，可以让自己少受一些委屈，但必然要耍手段、变得有心机，那样就再也回不去曾经的单纯。 我只好选择了忍，选择了不说话，选择了思考。 谁又能责怪谁呢？这是思考的结果。 仔细思考观察发现，老江湖的上面还有老江湖，直到我所能接触到的高层，就这样上一层老江湖潜规则着下一层老江湖，循环往复。 我相信老江湖最开始的时候，或者读书的年纪一定是简简单单那种。 可是，谁又能责怪谁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找蓁蓁了 分享15年后的一个故事。 又是一个周六下班回来的晚上，于善坐在电脑前想想和蓁蓁分开已经大半年了，控制不住的拨通了通讯录上“蓁爱”的手机号。 “蓁蓁。” “哥哥。” “在干嘛呢？” “刚下班回来。” “都这个点了，才下班啊？” “晚上准备明天上课的教案一直到现在。” “那你一个人走回来的吗？” “校长开车送我回来的。” “哦，明天我想去看看你，可以吗？” “好啊，怎么想起来看我了。”听到哥哥说这句，一下子激动了起来。 “我要去f市办点事情，刚好路过你们那边，想想来看看你。”听到蓁蓁要哭出来的声音，于善心里说不出来的感觉，但不能表现出来。 “哦，那你坐汽车还是做动车过来？” “坐汽车吧，我们这边没有去你那里的动车。” “那要多久哇，哥哥。” “还好，我在网上查了一下，差不多四个小时能到k市。” “会不会晕车啊？” “开玩笑，你哥哥我铁打的身躯，最不会的就是晕车了。” “不晕车就好，那明天晚上会住这边吗？” “应该会的，你过会把你具体工作的地址发给我，我明天直接过去。” “好的，我过会就发给你。” “对了，你明天什么时候下班？” “上午十点到下午五点，但不能正常下班，差不多要等到6点钟，不然校长不高兴。” “okay，知道了，先这样吧，赶紧去洗漱好躺床上去。” “好的，哥哥，再见。” 一分钟不到，于善的微信响了起来。 “地址是：k市虾器区马尾路21号海澜之家二楼乐学教育。” “收到，先快点洗漱，然后玩会或者怎样。”看着十一点多的钟，于善想着蓁蓁赶紧洗漱好，躺床上才是打开最舒服的方式。 “洗完了，哥。”看着哥哥发的微信，蓁蓁快速的洗漱好，躺床上兴奋的拿起手机敲打着。 “那躺床上了？” “是的呢，哥哥，我们下面有个旅馆，房间就在我们隔壁，但是环境不是特别好。” “嗯嗯，附近有烧烤吗？”就像蓁蓁为哥哥想着晚上住的地方，于善想着陪蓁蓁晚上吃点什么好。 “烧烤也在我们楼下，我和阿姨都比较熟了。” “不要常吃，一个星期最多吃一次，知道吗？那味道怎么样？”看到手机里的比较熟的字眼，于善第一反应是蓁蓁又开始了不健康的饮食习惯，很生气的发了一个敲打的表情过去。 “我没有常吃，只是会经常和阿姨打招呼，就认识了，这次不想去阿姨家吃。”只是文字，简简单单的文字就勾起了蓁蓁内心的波澜。 “上楼要路过，对吧，听你的。” “哥。” “嗯，有心事？”每次都是这样，发一个“哥”字过来，然后许久没有信息，于善就知道感性的蓁蓁又控制不住自己了。 “没有的，我现在挺好的。就是有点怀恋，和你一起的日子。” “有点怀恋就好，是美的。明天见面好好聊聊。”于善心里又何尝不是呢。 “不知道看到你，心里会不会难受，会不会觉得可惜。” “明天早上我不洗头，穿得邋遢一点，你就不会难受了。人生的路，谁能一直走对，一直走错。”可是这段爱情，这段时光，蓁蓁走错了，于善也走错了。 “我还想让你陪我去洗头呢，我今天都没时间，明天下午才有时间。” “可以，没问题。” “我怕我会难受。” “不会的，见面是件高兴的事。”于善下了好大决心才做出看蓁蓁的决定。 “那段时光，真的很特别。跟你在一起，好像与世无争的感觉，好像全世界都很安静，好像真的可以，不用理会世俗。” “我现在的处境，有时想置之不理都不行。” “我现在步入世俗了。” “内心保持自己就行。” “这个，我明白哒，希望我们都可以坚持做最好的自己，以后稳定了，我也去找你玩。” “你好好工作为主，我会算好到你那差不多五六点。”于善清楚地知道，当下的蓁蓁过得很好，或者说可以入世，总比之前的动荡不安要强，于善也不想打破这种状态，因为他现在还没有能力让两个人都动荡不安。 “我知道哒，谢谢你啊，哥哥，心里很多的感激。” “准备休息吧，明天还要工作。” “晚安。”蓁蓁发了于善之前发过来的嗯嗯的表情，道了句ant，to，grow，up.”蓁蓁回头傻乎乎的笑着，眼角里透着幸福。 “中午你想吃什么？” “吃牛肉汤好不好？” “我昨晚看有家冒菜馆还不错，去不去？” “我知道，去吃牛肉汤吧，哥哥。” “好，今天天挺暖和的啊。” “太阳好好今天。” “过会再吃，趁着好太阳我们去走走，你看走哪条路，能走到田边去或者是没有建筑物的荒野，干点坏事。” “正经点哥哥，走这边看看，上次和你说的男朋友，我们还没有断，昨天晚上他给我打了三十多个电话，我都没接到。” “哦。”关于和她男朋友还在谈的事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 “但我总感觉不到他是爱我的，哥哥，是不是我自己出问题了。” “和我说说他的情况吧，是大三的吗？” “今年大三。” “那比你小一岁？” “没有，他复读过一年，和我一样大。” “哪里人？” “本地的，他人很体贴的，什么事情都会为我做好，我刚来这边，他把我宿舍整理的干干净净，还告诉我那个房子里的人都是什么样的，教我怎么和他们相处，但是好奇怪，我就是感觉不到。” “如果换成是我，不会打三十多个电话吧，感觉有点过度，有点刻意了，你觉得呢？” “昨晚我回去后给他打电话，问他有没有生气，他说没有，一点情绪变化都没有，按照正常情况下，如果在乎我的话，一定会骂我一顿的，但是他没有，平静的有点让人害怕。” “有些时候，感觉是对的，有些人情商比较高，会刻意营造出在乎你的样子，但那些不是真心的举动还是会被感觉出来。” “哥哥，我一定会孤独终老的。” “我在想，我们是不是有很大的可能，先各自结婚，等到了三十多岁彼此离婚再互相结婚。”于善和蓁蓁都清楚，自己的第一次婚姻绝对不会也不可能是对方。 “我有小孩子了是不会离婚的，我要给她一个完整的家，不会像我这样再重蹈覆辙。”蓁蓁很肯定的说。 “家有儿女里面两家人不是过得挺好的吗？” “哥哥，我怕我教育不好孩子。” “不用担心这些，你做好应该做的就行了，真正的成长需要孩子自己去面对、去经历，你看我，上初中时成绩班级倒数第一，天天打架，现在不是挺好的嘛。”（嫁给我的好处之一就是，孩子的教育你一百个放心，全天下没有人能比我更能教育好孩子，我这方面的经验都可以写成一本书了。）同样的问题，不同的时间，不同的答复，不同的心态。于善回想起以前和蓁蓁说的，那嘚瑟的，不要不要的。 “我姐姐不是特别喜欢我嘛，想把我搞到身边来，就给我介绍了一个男孩，你提点意见呗。” “那你得和我说说他的情况啊。” “他也是工科研究生，刚毕业在d市工作。” “让你姐姐撮合着见一面，我想你姐姐介绍的应该不会差，而且应该蛮适合的。” “但他一次恋爱都没有谈过，我私下里想一定是有什么缺陷，比如长得特别丑。” “那不一定哦，我研究生毕业不也没有谈恋爱嘛。”于善一脸苦笑。 “哥哥你是你自己耽误了自己，我的生活里不能没有一个人，你懂吗？哥哥。” “我懂。” “我在这个城市一个亲人也没有，爸爸妈妈又那么的粗心，虽然我对现在的男朋友没有感觉，但我不会和他分手，我需要一个人陪着我，不然我会崩溃。我们公司里有一个女孩，我不知道哪里得罪她了，她总是会孤立我，你知道吗？而且她特别会做人，跟同事们关系处的都不错，往往就是被这样受大家欢迎的人孤立真的好难受，有一次嘛，我们办公室加她有五个人，她拿了四块面包，自己吃一块，其他一人分一块，唯独没有给我一份，我倒不是想吃那块面包，就是当时会觉得好尴尬好尴尬。” “记住，只要你为人处世的出发点不是害别人，就行了，不用管其他人。我来抱抱你，看你长胖了没有？”说罢，于善就来了个公主抱。 “哥哥，重了没？”太阳下的蓁蓁笑起来真的好美好美。 “嗯，不重，刚刚好，你看前面有油菜花，不错，是个好地方。” “哥哥，你看看美不美。”看到花的蓁蓁可开心了，蹦着跳着跑过去自拍，然后拿给于善看。 “嗯，新换的手机果然给力，丑人都能拍的这么漂亮。” 蓁蓁做了个鬼脸。 “你看看你身上，蹭的都是花蕊。” “这样才能招蜂引蝶呢。” 一路走着，走进了村庄，一个水塘里有两个男人在撒网捕鱼，塘边两个大水泵在抽水，围着几户人家。 看到这些，看到男人捕到鱼扔向岸边，女人高兴的捡起来。 在于善心底深处，这是他最想要的生活，那么近却又那么的远。 “又把手机放裤口袋了，不可以养成这个习惯。” “前面口袋破了，没地方放。”蓁蓁演示着用手伸进口袋。 “左边这个口袋不行吗？你有没有针线。” “不习惯，没针线。” “放前面口袋，女孩子还是要会点针线活，像我经常都还做点针线活。”对生活一点不讲究的于善，后面那句纯属睁眼说瞎话。 “哥哥，我在这边也有几个好朋友，都是a省人，我们经常在一起玩、一起聊天，你一句我一句，你一段他一段的聊着，朋友不就是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嘛，孤独就是别人听不懂你说的。” “不错，现在都能说出有哲理的话来了。” “哥哥，和你在一起，真的好安静，简单。”蓁蓁挽着于善的手臂靠了过来。 “要记得，有太阳的时候，出来晒晒，什么心情都好了。” 后来一起去牛肉汤店里吃，于善不怎么饿也不怎么喜欢吃粉丝之类的中餐，所以就点了一份牛肉汤让蓁蓁吃。 和以前一样，蓁蓁会喂于善喝汤、吃粉丝，还舀一勺汤加了两滴辣椒油给于善喝。 “嗯，加了两滴辣椒油，的确挺好喝的，但你平时只许这样吃一点点，不可以倒进碗里。” “我平时就这样尝一尝，不倒进碗里吃的。”听到于善这句，蓁蓁眼泪差点落了下来，因为于善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之前，自己每天吃的东西真的是有点糟蹋身体的那种乱吃。 引起食欲的于善要了一个的烧饼，和蓁蓁你一口我一口的吃着。 最后蓁蓁吃剩了半碗牛肉汤，于善习惯的拖过来吃完剩下的，彼此还是那样一点也不嫌弃对方。 而后买了两根冰淇淋朝着于善回去的公交车站慢慢走过去。 “你手机呢？”看着蓁蓁又把手机塞进屁股后口袋，于善静悄悄的顺了过来。 “哎，手机呢，是不是在你这。”蓁蓁一猜就知道。 “不要养成把手机钱包什么的放在屁股后面的口袋里好不好，虽然说像今天这样的没有关系，但是养成了习惯，就改不了了。” 后来，蓁蓁开启了滔滔不绝，但在于善这里，蓁蓁越是对一个人滔滔不绝越是在乎或者爱着那个人。 这次听着蓁蓁说起小时候，说起她和她手脚不灵活的姐姐，说起别人给的苹果，说起和弟弟一起上山拾树叶的事情。 “哥哥，我真的好想一家人能够在一起生活。”走到一个公园板凳旁坐下来，蓁蓁靠在于善的肩膀上，眼泪终于不听使唤的落了下来。 自责，心痛，心疼，无能为力，不可能，这几个字、几个情绪恐怕能反映此刻甚至很长一段时间于善的心态，也恰恰是蓁蓁的心态。 坐上动车的于善看着蓁蓁的朋友圈里写道：每天早上醒来，看到阳光和你都在，我就觉得很踏实——致朋友。 于善清楚地知道，朋友是指昨晚和蓁蓁睡在一个房间里的室友，也清楚的懂得这段话背后的无奈和害怕。 于善自己又何尝不是害怕，他怕冲动下做出决定后，会拖累两个家庭的生活，甚至可能会导致让两家人失去对生活的希望，于善经历过一次，他绝不再允许一丁点的可能再发生一次。 三个小时的车程一遍又一遍的听着蓁蓁发过来她唱的《原谅》。 原谅把你带走的雨天 在突然醒来的黑夜 发现我终于没有再流泪 原谅被你带走的永远 时钟就快要走到明天 痛会随着时间好一点 那些日子你会不会舍不得 思念就像关不紧的们 空气里有幸福的灰尘 否则为何闭上眼睛的时候 那么疼 谁都别说 让我一个人躲一躲 你的承诺我竟没怀疑过 反反覆覆 要不是当初的温柔 毕竟是我爱的人 我能够怪你什么 原谅把你带走的雨天 在渐渐模糊的窗前 每个人最后都要说再见 原谅被你带走的永远 微笑着容易过一天 也许是我已经老了一点 那些日子你会不会舍不得 思念就像关不紧的门 空气里有幸福的灰尘 否则为何闭上眼睛的时候 又全都想起了 谁都别说 让我一个人躲一躲 你的承诺我竟没怀疑过 反反覆覆 要不是当初深深深爱过 我试着恨你却想起你的笑容 原谅把你带走的雨天 在突然醒来的黑夜 发现我终于没有再流泪 原谅被你带走的永远 时钟就快要走到明天 痛会随着时间好一点 原谅把你带走的雨天 在渐渐模糊的窗前 每个人最后都要说再见 原谅被你带走的永远 微笑着容易过一天 也许是我已经老了一点。 字字句句刺痛着于善的心，也听得出蓁蓁的舍不得，但真的回不去，不可能的，靠窗户坐着的于善微微抬着头看向窗外，不让眼泪流下来。 作者笔记： a：这两天在当兵的弟弟联系了我，也是书中的于海，问了很多问题，希望我能给点建议。我的这位才22岁的弟弟，却经历了那么多，在人生刚开始的时候，就已经不知道怎么过了？我和他都清楚内心深处的选择，但这个社会却不让他这样选择，那种黑色的无能为力，才是最难受的，印象最深的一句：男人的确该胸怀大志，但在这条路上却要失去好多，值得吗？ b：由于我住的地方相对比较偏，到了晚上十点之后很难再有行人走动，同样的两次坐出租车回公寓：一次是一个年轻司机，当听到我要去的地方后，就以那个地方回来拉不到客的缘由让我加钱，一路上说15块、12块、10块，我以该是多少就是多少吧，按表来付钱回绝他。还有一次是一位四五十岁的中老年，当听到我要去的地方后，没有说别的，而是一路找我聊天，问我是哪里人？问我在哪工作之类的，到公寓后按表收钱。不是想表达那个年轻司机想钱想疯了，是这个时代、是这个社会让我们这几代中大多数人变得浮躁不堪，包括我自己。 c：每天早餐，一碗稀饭、一个煎蛋、一个煎包、一碗菜汤；每天晚餐，一个豆沙包、一个肉包，工作这半年来，每天都重复着在食堂里吃，打菜的阿姨都认识了我。有一次晚上，其中一位阿姨问我：你怎么这么节约呢？我笑笑没有说话，阿姨就说起了和我一般大的他家儿子，奇怪这么年轻的我为何如此清心寡欲。 我有四个同事一起入职工作的，住在一起玩的也比较好，但每天早上我都会六点半起床然后走去单位吃早饭上班，我的同事都会睡到七点半起床洗漱然后打的去单位，有时不吃早饭。刚开始走在路上的我经常会遇到沿路开车的其他同事，都会停下来载我，过了几天我就换了路线，要多走十分钟的路线，就是不想碰到开车的同事，就是想走路，我觉得这样的状态才是年轻人打开人生篇章的积极方式。 还是学生时代的我，外向、狂、吊、做事高调、强势、阳光、丝毫不妥协，毕业后的我，或者说现在的我，彻彻底底的判若两人，怂、怂、怂、软、软、软。并非我已经变了，是已经长大了，知道如何去做成一件事。这个过程必须要忍辱负重，还好骨子最深处那份简简单单、与世无争的性格能让我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生存。越长大越懂得一些话，比如现在懂得：做成一件内心认为一生只能够做成一次的大事，一是最开始的出发点简单纯粹不复杂，二是自信，三是心静不浮躁，四是善于自我控制情绪，五是坚持，才会有机会做成，就算做不成一生亦未枉活。换成古话文：成大事者，须善始、须自信、须静心、须情绪自控，须坚忍不拔之志，方善终。 相信轮回——比如股票，比如时尚，房价这种除外，不知道一个轮回是多长时间 相信公平——随着时间被拉长，放宽到整个人生维度，总体而言，上帝是公平的 相信逆向思维——借用巴菲特一句话：别人贪婪时我恐惧，别人恐惧时我贪婪 相信时间——比如了解一个人，你听到的，你看到的，你感受到的都不够真，也许恰恰相反；试想反问一下自己，选一件能引起情绪变化的行为，身旁看到的人能准确无误的知道你内心是怎么想的吗？恐怕只有父母或者相处多年的人才能说中你内心是怎么想的吧。 见过蓁蓁后，和当兵弟弟聊过天后，我的心越来越急。 我有故事，请问君有美酒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2017年的清明节 分享一个于善现在的生活。 “好的，好的，那我让你们这边的小于过去，就他在这边。”后勤部长b一边打电话一边走进办公室来。 “小于啊，你们领导家里装玻璃窗，你过去给师傅开个门看着。”部长b拿出两把钥匙递了过来。 “嗯，好的。”于善回答的干脆，因为他很想去领导的新家看看。 “你赶紧打个的过去，师傅说九点四十就到门口，装好后你去十二楼看看，如果有人在的话就一起装了。” “嗯，好的。”于善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会的，别人说话的时候于善会一直点头或者会一直说“嗯，好。”以作回应。 三年前，于善对此嗤之以鼻，依稀记得那年读研究生的时候，课题组来了一位在职博士。每次开会的时候，导师一边讲，这位在职博士就不停点头，于善坐在那是越看越别扭，越看越反感，头点的都让人迷乱了。可现在的于善做着同样的行为，不停的点头或者不停的说“嗯，好。”这算是一种长大吗？还是像微博里说的：“当我们走上社会的时候，会渐渐变成曾经讨厌的样子。” 不一会儿，打的的于善到了领导家的楼下等装窗师傅。 “师傅，你还有多久到啊？”玩了一局王者荣耀的于善看看表已经九点五十。 “我已经出门了，马上到。” 结果等到了十点二十还没有等到，反而等来了另一个同事c。 “于善，你怎么在这？” “领导家装玻璃窗，不会你是来给你们领导家装的吧。” “是的啊。” “我滴个神来，听部长b说一家要装个把小时呢，这让我们俩干等着？” “神经病，师傅呢？” “还没来。” “打电话催啊。” “我来催催，没人接。” “哎呀，急死了，过会是先装12楼吧。” “部长b说先装14楼的啊，然后再装12楼。” “你过会让我先装呗，我还有急事。” 于善笑笑不说话。 “女士优先嘛，你就让我先装啊。” “过会等师傅来再说吧。”想到装一个窗户要个把小时，于善不怎么想让她先，就扯开话题聊工作的事情，关于项目签约的事情。 很明显，同事c比于善急，连忙打了好几个电话给师傅，接通后才得知师傅在负一层装材料，所以等了这么久也打不通电话。 “过会你先装吧，也差不多要到十一点了，如果装一个房间要个把小时，我就先回去。”于善想想还是算了，虽然按道理说应该14楼先装，但算了。 “好的，谢谢，那边还有一堆事要去做。” 等了一会儿，看着师傅电梯上来了，我们也准备坐旁边一部电梯上去。 “对了，你打个电话给师傅先装12楼，不然跑到14楼不是麻烦吗？” 可是电话打不通，那我们赶快上去，争取他搬东西出来先说。 可是没来得及，等我们到14楼的时候，师傅已经把东西搬出来了。 “师傅，你看方不方便先把12楼装了？”于善开头就问。 “你怎么搞到现在，不是说好九点四十吗？”同事c则有点不耐烦，硬硬与约定的时间差了一个多小时。 “行吧，但12楼的窗户还在底下，得拿上来。” “那先把12楼装了要多久？” “个把小时。”师傅一边把窗户材料往14楼房间送一边说道。 “你讲准确一点，个把小时是多久？” “要是先装12楼的话，大概要一个半小时到两个小时，我刚刚等电梯就等了20分钟。” “那就是最起码要十二点半以后，怎么要这么久啊？我那边还有急事，算了吧，师傅你现在先把东西搬到12楼，下午两点半后再过来装。”同事c看看手表。 “中午我把14楼装好，直接去装你们12楼嘛。” “我过会有事情，再讲中午我们局长也要回来睡觉，不行的。” “我把这移门关上，在阳台装窗户不影响。” “那怎么可能影响不到呢？下午装吧，你先把东西搬进去，刚好我们两家都照顾到了。” 于善在一旁不停的点头同意，师傅也只好同意。 “c，要不你把你们领导房间钥匙给我，你先回去忙，回头去办公楼把钥匙给你。” “好，好，谢谢你了。” 就这样，于善坐在领导房间躺椅上玩王者荣耀，陪着师傅装玻璃窗。 中途，偶尔出来去阳台和师傅聊聊天，聊到了装双层钢化玻璃窗240元一个平方，然后扫扫垃圾。 大概十二点五十的样子，正在玩王者荣耀的于善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就知道是领导和夫人回来了，立马站了起来。 “这边师傅在装玻璃窗。”先是看到领导夫人一个人进门，于善不知道怎么喊？傻笑着停顿一会直接说，要是换做两年前的于善，那个没有变的于善，场面一定不会这么尴尬。 师傅装好后把地上垃圾也扫得干干净净，于善心头一阵暖流。 “小于啊。” “领导，这边刚装好窗户。”于善一听就知道是领导从门外进来了。 “好，赶紧回去吃饭。” “好的，我把这两袋垃圾带走。”于善顺手提起地上的两袋垃圾。 “你怎么回去呢？” “我打的回去。” “这边不好打的，你把我车开回去。”说罢，领导掏出车钥匙。 “不用了，领导，打车也挺方便的。” “不好打车的，把这车开回去吧。” “您下午还要用的。” “我家里还有一辆车。” “不了，我打的真的很方便。”于善不想给领导添麻烦，也知道另一部车是领导夫人的私车，遂笑着离开。若是两年前，于善脑子一定转的很快，把领导车开回来然后下午再来接领导上班。 出门后才发现的确很难打的，于善看看时间怕来不及了，就一路快跑到五六百米远的十字路口才打到的去食堂。 “阿姨，还有饭吗？” “都收起来了，忙什么到现在啊。” “有点事情，刚收进去吧，帮我打一份饭菜呗。” 阿姨点点头，带着于善来到厨房打了一荤两素，格外的多打了几块肉。 其实于善完全可以吃60元标准的工作餐，但觉得没有必要。 吃过饭的于善小跑去办公楼。 “你在啊，我刚回来，那我现在去通知他们。”半晌午收到同事a的微信说好了开会时间，但是当时于善在领导家里。 “好的，好的。” “是王局吗？” “是的。” “我是**局的，领导让我向您报告一下，下午三点开重点工作会。” “我参加不了，王市长让我和张处去参加别的会，下午赶不回来。” “哦，那其他人呢？” “下午其他人也要开业务会，如果你们领导坚持要开的话我派几个人过去，但我们不能参加这会也没有必要开了。” “哦，那我把这情况和我们领导反映一下。” “嗯，对，你先说一下，看他的想法。” “好的。” 然后于善又屁颠屁颠的跑去找同事a，一五一十的说明情况。 “你应该直接和王局说：那您看是否方便打电话给领导请个假或者说一下。” “但现在已经这样了。” “那你直接和领导说明白。” “嗯嗯，好的。” “下次像这种情况哎，你就让对方直接打电话给领导说明情况，不然你转述不一定能转述的清楚。” “好，又学到了知识。” “这也不是知识，平常搞多了就知道这么做。” “新技能get。” 果然，回到办公桌的于善陷入两难，发微信给领导，怎么说？ “领导，向您报告一下：关于下午三点的重点工作会，我通知王局，他说他和张处都被王市长叫去开别的会了，其他人下午也要开业务会。”这条微信于善删删写写想了半个多小时才成型发出去，中间还拨了好几次领导电话，也拨了好几次王局电话，最终还是选择了这种方式。 果然，于善还是不那么的能办好事情，让自己纠结，但还好的事是领导人随和不错，过会回了条微信：那下午的会就不开了，节后再开。 看到后舒展开来，立马投入到另一位领导安排的工作，将上周活动拍的一百多张照片挑一些拍的不错的发到参加活动领导的邮箱里。 一个小时，盯着电脑来来回回选，仔细斟酌对比，选出四十张照片打包发了出去，这是于善难得细心的一次。 两点半后，立马打印好下个月举行活动的实施方案稿送到副局办公室。 “领导看过这个文件吗？” “看过，上午张主任让我把这文件电子版发给领导，他年纪大不太会通过微信发电子材料。” “好的，你家是外地的吧，手头事做完了的话就提前回去。”因为第二天是清明节，外地的人正常可以请半天假提前回家，如果手头没有事情的话。 刚出副局办公室，接到同事a电话，让我帮忙送材料到领导办公室，当然是乐意效劳。 送完材料碰见几位找领导的人。 “你们领导什么时候过来啊？” “这我不清楚，你们有什么事吗？” “我们昨天电话和你们领导约好了下午三点在办公室见。” “哦，那你放心，既然约好了，领导就一定会来的。”正说时，领导拎着包过来了。 而于善眼快手快的先给领导开门，然后回自己办公室倒两杯水送过去。 两年前，怎么也不会想到今天的于善，心态、风格等等所有都变了。所以说，你永远无法预知明天会发生什么，你也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是否会变？会变成什么样子？ 忙完后收拾收拾回公寓，然后坐车回家，路上于善总共买了6只雪糕吃，冰凉一下他那满腔热血。 中途接了工作四个电话，都是关于项目实施细节方面，于善耐心解释。 接了妈妈两个电话：今天晚上回家吗？什么时候上车？ 接了爸爸一个电话：到哪了？ 也就是离到家还有半小时，这么多年都是这样子的，妈妈的电话永远在车未开的时候打来，爸爸的电话永远在回到家的前半小时打过来，除非堵车。 这就是父母，我想在这里说一句：无论贫穷富贵，无论地位尊卑，请善待身边的每一个人，保持一颗善良、公平、平等的心，也许他或她为人处世不是那么的好，或者让你不是那么的舒服，但为人父母的他们，对孩子的那一份父爱、母爱值得我们每一个人尽可能的多去包容、去付出。 坐在回家的大巴车上，听到一段对白，大意是： 农村的中小学渐渐的都不办学了； 老婆陪着儿子在县城读书，房租一年都要一万； 现在小孩结婚必须得有套房子，可是县城的房价都破万了，均价八千多； 农村不给再盖新房子，政府说是保护耕地，但城里新建的哪一栋不是在县城周边田地里盖起来的高楼大厦； 政府鼓励农村人进城买房去库存的同时又放开二胎，房价怎么降的下来，哪怕放眼十年后； 政府说调控房价，可是土拍却居高不下。 于善一边听着，一边想起2012年听一个老教授的讲座时，老教授说：中国的农民在每一个新时代到来的时候，都拿出老命扮演着救世主的角色，为新时代的发展做出牺牲，都已经牺牲了好几次。 细思极恐，这一次又是拿农民做出牺牲，但很多人却不以为然，认为这是是市场规律，但社会潮流的推动、社会风气的朝向背后能肯定没有所谓的幕后推手或者是缜密的黑暗力量吗？ 回到家后。 “怎么不把西服穿回来？”看见牛仔、运动鞋的于善，婉兮上来第一句就是这个，因为已经形成了第二天相亲的习惯。 “我穿这个好得很，西服不方便。哎，晚上怎么烧鸡了？现在不能吃鸡哎，a市都有好多例h7n9病例。”于善放下书包，看见桌子上一盘鸡。 “这鸡是过年小姥从农村带过来的老母鸡，有十几斤重。” “那为什么搞到今天还有？” “我们一直放在冰箱里面。”农村带过来的老母鸡，老于和婉兮不舍得吃。 “这又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放到今天，我反正不吃哎。” “这鸡是你爸爸烧的，不知道有多好吃。” “爸爸你晚上也要少吃点，你这体重要降一点才好，我现在天天晚上就喝这麦片，好得很。” “那东西又喝不饱，再讲你老是把那些东西往家里寄干嘛？我们想吃什么去超市还买不到啊。”老于倒了杯自家酿的药酒。 “多喝点不就喝饱了嘛，年初我有七十公斤，现在差不多就六十四公斤。晚上少吃点，爸爸你这体重最起码降到六十五公斤，对腰间盘突出有好处。” “你看不出来你爸爸比以前瘦一些了，这段时间搞装修瘦了不少。”盛好饭端好菜的婉兮拣了一个鸡腿放于善碗里。 “我真不吃鸡，要吃你们吃，那爸爸最近多重啊？”于善把放在碗里的鸡腿又放回盘子里。 “也没减多少，前一段时间称好像七十三公斤吧。”忙了一天的老于说完就拣起一块鸡肉，三下五除二吃完了。 “爸爸哎，你晚上真要少吃点，早饭和中饭怎么吃都不要紧。”看见老于吃鸡的速度，还没动筷子的于善忍不住又说了一句。 “孬子吧，你爸爸不多吃点晚上不饿蛮，鸡真的好吃，你尝一块。”婉兮又把鸡腿拣进于善碗里。 “我晚上真不吃鸡这些荤菜，除了鸡就烧了两个菜啊。”准备动筷子吃的于善看看桌子上除了一碗鸡肉外就两个素菜，故意表现出一脸嫌弃的样子。 “你又不把女朋友带回来，三个菜不就够了吗？”老于调侃道。 于善被这句说的一时语塞，话题转的有点快。 “对哎，你怎么不把她带回来给我们看看呢。” “这还早吧。” “你们谈了多久了。”婉兮问。 “没算谈，就是目前觉得她挺不错的。” “那你有没有和她说你喜欢她。” “还没有，等工作完全的确定下来，我问问。” “啊？你这还早得很，她有没有男朋友你晓得吧。” “那我当然晓得，她要有男朋友，我也不可能提的哎。” “她在里面做什么啊？” “什么事都做。” “人你觉得怎么样？” “人还好，你晚上真不能吃这么鸡，你看看这里面的油，好多。”于善抬头看见老于桌前一堆鸡骨头。 “人好就中，你搞死又不吃，还管着我吃啊。” “是不是大学生呢？”婉兮问。 于善点点头。 “那就好，这边的房子也快装修好了，你那边一确定下来，我和你爸爸就去你那边再买套房子。” “嗯嗯，就在我那边买套吧，别去a市买了。”两年前的于善很反对买房，特别是爸妈帮着买房，或者听到爸妈有这样的规划，很反感。才两年时间，都变了，一切好像都是应该的，要花光爸妈的积蓄买房，越快越好，不然房价又涨了，这几天于善总是在想是否应该在a市买，虽然贵许多，但升值空间大，最后还是听进去前晚老于在电话里说的一句：“善善，人一生哎，没有多少可以折腾的，不能追求太多了，我们家庭不适合拿买房做投资，就在你工作的地方买套房，然后结婚住进去多好。” “善善，不要太挑了，只要这个人哎，不傲，脾气还好就中。”老于放下喝完的酒杯说道。 “嗯嗯，晓得，你那腿疼可要好一些啊？” “好多了，有时疼，有时不疼，这是一个长期恢复的过程。” “你就不应该掺和装修的事情，好好休息，还自己弯腰贴瓷砖。” “跟这个没关系，要好自然会好。” “那你想没想腰间盘好着，准备做什么事？”于善心里清楚老于一定考虑过腰间盘好后做什么生意，想帮着提供建议。 “你还指望着你爸爸做什么事啊，他这个腰又不能干重事。”婉兮开完笑的说，是想于善在单位里一定要好好努力，不能像以前那样任性。 “装修事情搞完后，真的要好好休息，晚上要少吃点，就喝我买的那个麦片，争取把体重降到六十五公斤，对腰间盘有好处，我想着哎，到时你和爸爸做小炸生意挺好的。” “小炸生意不中，过段时间搬到新房子后，还准备单独租房子搞小炸啊。” “不是的哎，你就把小炸车子放楼底下，把那个小房间拿出来专门做小炸食材。” “你好好工作，争取今年找个老婆回来，不要操心我干什么事，我有分寸。”老于扒完一碗饭，放下筷子。 “嗯嗯，你这晚上吃好多啊，这一桌子骨头，还加这么一大碗饭。”于善继续唠叨。 “你这还没老，你家儿子就管着不让你吃饭了，你这要是真八老七十三，想在儿子家搞碗饭吃是没指望了。”婉兮在一旁笑的停不下来。 “他叫我去吃我也不去哎，自己烧好得很。”老于起身去拿牙签。 “明天想吃什么？”婉兮习惯了儿子在家就会征询下一顿饭菜意见。 “什么荤都不要烧，就炒几个素菜。” “那早上吃粥可中？” “吃米面吧。” “家里没有了，那明早让你爸爸去买。” “急买买不到那种好吃的米面，于善，去不去新屋看看。”老于说道。 “当然去喽，你这在哪里搞的？”婉兮跑到房间里拿出一瓶椰子汁来，于善好奇的问道。 “这是过年别人送的一箱椰子汁，没有过期。”年后于善去上班后，家里还剩一箱别人送的椰子汁，婉兮就偷偷把它藏起来，直到于善再次回来的这天才拿出来。 而善善呢，天生的饮料窟窿，再多都能喝的完。这不，一会的时间，妈妈洗好碗筷，于善就已经喝了三瓶椰子汁。 因为家里就一辆电动车，老于腰间盘突出，就让他先骑电动车过去，于善和妈妈一起走过去。 “童扬找了一个女朋友，是教授家女儿，过年时还带回家了。” 于善听到妈妈说这句一点不意外，只不过仔细想想童扬是谁？哦，原来他和于善是同村人，也是唯一的两个研究生，但童扬很小的时候就去外地上学了，此后两人再也没有见过面，只是隔那么几年会听到他的消息。 真是应了那句，年龄到了，总会听到父母对自己说那个八百年没见过面的谁谁谁谈对象了、结婚了。 “照道理说，你读的大学比他还好，长得也比他帅，能不能给我们也找一个这样的女朋友回家？”婉兮说道。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人生，谁也说不到明天会发生什么，只要自己过得开心，吃喝不愁不就行了嘛。” “那个江丽结婚嘞。” “这不是很早以前的事情吗？”提起江丽，是初中时候的对面邻居，比于善小一岁，长得出水芙蓉一样，两个人经常在一起玩，很开心那种，可是后来莫名其妙的江丽不知道怎么地开始躲着于善，时间长了也就只是邻居。后来，于善搬家，就再也没有听到她的名字，直到读大二的时候，有一次放家回家听老于得意的在那说如何如何拆散于善和江丽的，当时于善听完真的五味陈杂，特别是看着老于像打了胜仗一样说着往事。 “她前不久又生了一个小孩。” 于善抬抬头，一轮明月挂空中，套路，全是套路啊，妈妈这么说无非是告诉于善，你周围的人都谈对象的谈对象，结婚的结婚，生娃的生娃，你真要急一急了。于善嘴角微微一笑，以前看电视剧里的催婚情节觉得很好笑，现在却活生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一把岁月一把泪啊。幸亏回家前的一天晚上电话里和妈妈说了自己现在有了一个喜欢的人，工作确定下来就着手追那位女生，才没有这次爸妈给自己安排相亲的迹象。 “装修大概要花多少钱？” “你爸爸前两天算差不多12万。” “这么多啊，三姥家装修总共花了多少钱？” “至少17万，要不是你爸爸帮着装修，跟三姥家钱差不多。” “爸爸贴完瓷砖后，腿疼是不是严重了？” “和以前差不多，你别指望你爸爸干重事了，他以后去看看大门就好。现在家里也不困难，这套房子是赚到了，前不久楼上一户简装的房子卖了77万，所以这套房子至少赚25万，等你在c市成家了，我们就把这套房子卖了，去c市生活。” “这个房子现在卖也不行，至少等三年才不会收税，我觉得这套房子还是不要卖，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学区房。等我定下来了，你们要是想过来，就在c市买套一室一厅一卫的酒店式公寓，就和住酒店一样，我们领导也住在里面。” “不让我们和你一起住啊？” “不是的，网上讲，子女家和父母家最好分开，距离是炖一碗鸡汤送过来，还没冷可以喝的那个距离就刚刚好。”于善一本正经的在那胡说八道。 “我也不想卖这套房子，哪怕到时候租出去，我和你爸爸老了的生活费不就有了嘛，给你减轻负担，过几天我还和你爸爸去办一个独生子女证。” “办那证干嘛？” “等我们老了，有这个证国家也会发点钱，再加上我买了养老保险，我们老了就有保障了，你也老大不小了，我们现在就希望你早点结婚，以后就不用再操心了。”想起两年前的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哭肿了眼睛的婉兮，今晚好像有一点点原谅老天的刁难。 “放心，今年我一定搞定这件事。”于善突然想起这接近三十年来唯一佩服过的同龄人，也是研究生室友，他的所作所为深深的影响着于善的行为，也给于善树立了标杆和榜样，让于善知道许多事应该怎么做。 “只要姑娘人不错就行，一定要对人家好，多请人家吃饭，看电影，不要不舍得花钱。你这工作也是天赐的。”看到了儿子什么都好，做妈妈的 听着婉兮说出“天赐的”，于善心里也是有苦说不出。 就这样一路走着，走着，老于总是会骑着电动车在不远处等于善和婉兮走过去后，又骑着电动车到远处等，差不多走了二十分钟到了装修差不多的房子。 推开门，看着两边木匠新打的鞋柜和物品柜，看着客厅四个刷墙吊道。 “这就装一道移门，从马桶这里隔开来。” “这装两道比较好，不然洗澡水能溅到马桶上面。” “把马桶盖盖上不就行了，没有多大影响，我家装移门的地方比三姥还要多，这地方没有必要。” “这个地方装一个移门就中了。”婉兮在一旁分析道。 于善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不装也行，虽然很喜欢那种独立洗澡的空间，但有个马桶在也没事。 “这个床是打的啊？”于善走进主卧，看见靠在衣柜边的床架子说道。 “嗯，打给你的。” “这要多少钱？” “八百多。” “这好贵哎，要加上床板不得要上千啊，买现成的床好得很，我在c市那床不就四百多吗？好得很。” “你c市那床蹦两下就断了，里面都是木头渣子做的，你看看这床用剩下的木块全是这种实木的。”老于刚听到于善说床的时候就知道要说什么，立马跑到客厅拿了块家里用的实木块和在木板商那拿来差的木块，放在手上给于善看。 “这床给你们，我用家里面的旧床就行了。” “孬子吧，特地给你打一个新床，我和你爸爸睡那老床习惯了。”婉兮在旁边说道。 “我就放假回来睡睡，哪要搞什么新床哎。”于善说道。 “这个窗户不换啊？”于善指着本来就有的窗户。 “这个结实得很，都不换。” 于善来回推推，除了不那么好推之外，倒是双层玻璃的。 “你家爸爸这两天就在擦这些玻璃，你看看干不干净。”婉兮摸着那白色的窗户说道。 “这外面人家都不贴瓷砖，你爸爸把家里和小姥家剩的瓷砖贴上去了，你看看颜色还都不一样。”婉兮指着窗户外的小台子一边说一边让于善摸。 “这搞着倒是挺好看的。”于善说道。 “这个水池是瓦匠做的吗？”走到阳台的于善指着水池问老于。 “我不就是瓦匠嘛，做的跟人家一样吧。” “这个不错，这个空地方放洗衣机的吧。” “你看看地下，专门有一个洞就是留给洗衣机放水用的。” “你这阳台窗户也是双层的啊，多少钱一个平方？” “280元一个平方，伟昌的。” “搞这么好的干什么，我上午帮我们领导家安窗户，也是双层的，就二百出头一个平方。” “他那不是品牌的吧。” “不晓得，我看也还好哎。” “玻璃窗一定要买好的，不然用几年就坏了。” “我觉得哎，实际上根本不用安防盗窗的，就把这个玻璃窗锁好不就行了吗？还有人把窗户砸碎了进来偷东西啊，再讲这是钢化玻璃哎。”于善最不喜欢防盗窗了，不是想着省钱，而是不想视线被防盗窗给遮挡住。 “你看看这一块家家都装了，你要是不装那看起来丑哎，又不协调。” “真不要讲究这个，你管人家装不装呢？我看不装挺好看的，还能伸头看看外面，关键你装它也没有用处哎。” “你讲好看有什么用处，不装防盗窗看起来就是丑。” “这个完全没有必要嘛，我想看看外面还能伸头看。” “都已经定好了。” “都已经定做了啊，能不能退，哎，算了吧，我最喜欢这个阳台的，夏天搞一张躺椅在这里躺着，偶尔看看公园好得很。”去年的时候，于善就建议不要装防盗窗，都被爸妈以别人家都装了，我家不装就丑为由否定建议。 “嗯，除了别墅，在怀庐县城很难找到第二家房子有阳台这么大的。”老于也对这个阳台甚是满意。 “要是不装防盗窗就好了。”于善说完又重新把每个房间转了一遍。 老于也和婉兮继续商量着接下来装修的事情。 “你看这个人家不是没有装防盗窗嘛。”看完后出来的时候，于善看到对面三楼有一户没有装防盗窗，喜出望外的和爸妈说。 “那个房子是人家租的，要装什么防盗窗，不装防盗窗的事你就不要想了，东西都定了，定金都交了。” 于善对不装防盗窗的执着恐怕和向往自由的性格有关。 回到住处后。 “爸爸哎，像空调、冰箱、洗衣机这些东西你让我在网上买。”于善一边说一边打开天猫软件，给爸妈看自己之前选的几款家用电器。 “这个你不用操心，我在怀庐找批发商买，比网上还便宜。” “怎么可能呢？” “反正不会比你在网上买贵，关键我能看到东西长什么样子，要是哪里出问题了我还能找到人。” “你在网上买品牌的，坏的着打个电话人家售后照样过来修哎，你看看这个电视买了三四年吧，不也好好的蛮，它要是现在哪里坏了，打个电话，海信售后立马就过来了。”于善指着四年前在网上买的海信液晶电视说道。 “这个电器还早，到时候再讲。” “要不等到双十一，一年就那一天，什么都会再便宜一两百块，比如海尔7公斤滚筒洗衣机到时有可能就1399元。” “人啊，不要想着靠这些省钱，关键你在挣钱就行了。” “那我晓得哎，但明明有一种方式可以便宜几百块钱，东西都一样，为什么不通过那种方式买呢。” 争论了一会，老于坚持在实体店买，因为之前在帮三姥家买电器时找到了批发商，所以相信能够用最便宜的价钱买到家用电器。 “你到时去看看，我反正把这些需要买的东西最低价写下来，如果实体店贵的话，你就打电话给我让我在网上买，中吧。”于善不放心，就把海尔三门冰箱、海尔7公斤滚筒洗衣机、格力1匹和1.5匹空调、海信49寸液晶电视、全友家居3.3米带贵妃躺的客厅沙发最低价写在本子上放在桌子边。 老于没说话，但是想想还是留着这个最低价，好清楚自己不会被批发商坑。 “你在单位里一定要好好学习，团结同事，尊敬领导，单位和别的地方不一样，不要得罪人，要学会忍耐。你合同什么时候签？” “我们有个同事来晚一个月，所以等着一起签，这个月能签。” “这个月会发正式工资了吧。” “能发，前两天负责这块的人和我们说了。” “你千万不要带头去找领导。” “我不会一个人去找的，一般都是四个人一起去的。” “你看看你，领导们心里清楚，不要大家一起去问。” “你这个到时候有没有可能会有编制？” “这个不知道，现在a市几乎都是聘用制的，也看今年的政策吧，毕竟我们进来的政策听起来相当厉害，但也要考试。” “那不就是内部考试嘛。” “差不多，反正不会比国考、省考难。” “编制有什么用处哎？”婉兮搞不懂的问了一句。 “没有编制干一辈子也就是一个普通职员。哪怕工资少一点，有编制的话你要选编制，晓得吧。”私下里老于问了很过老干部才弄懂的编制的重要性。 “其实，现在当领导一点好处都没有，你讲我们普通员工忙吧，那些领导比我们更忙，讲句不好听的，每天都累成狗一样的。真的哎，比方讲我现在的领导，一个星期还不知道能不能在办公室看见他几回，不是在开会就是在开会的路上，昨天我在他办公室帮他改材料，本来接了一个电话讲今天上午九点在a市哪里哪里开会，没过两分钟又一个电话来讲明天八点要在办公大楼开会，他那办公桌上两部手机隔几分钟就会响，还有每天不知有多少材料要上交，不管底下人写材料写的多么好，领导最终都必须要把关，因为如果出了问题找的是领导，这一点我真不中，昨天我们领导好不容易在下班前两个小时赶回办公室改材料，隔一会一个电话的打过来，还要集中注意力看材料。我举个例子吧，昨天我们局长把‘完成城东小学扩建’改成‘推进城东小学扩建’，真是一个字一个字的看，电话还不停的响。再比如我之前的老领导，她开会虽然相对少一点，但接待多啊，说不定现在还在和哪个领导或者客商吃饭洽谈。” “吃饭不是轻松的事嘛。”婉兮说道。 “他们吃饭和我们吃饭又不一样，那在饭桌上真要讲话，是有任务的，你不能光吃饭哎，而且每次接待的人都不一样，所以话也不能乱讲，都要认真想出来的。之前我经常陪我那老领导出去接待，我坐在车子里根本都不能讲话的，领导坐上车子就在想过会见面的都是哪些人？应该怎么讲，不然临场发挥哪中啊，还有，刚开始的时候我上车子不都是按照正常的开门上车嘛，我那老领导就讲‘磨蹭什么，能不能上来快点。’你也不能讲什么，因为领导早就坐进去了，分秒必争。哦，对了，上个月我们最大的领导在a市开党代会，上午十一点半散会开车子从a市赶回c市，等着大领导的是三桌饭局，没办法，大领导每个桌子呆半小时，上饭桌那就是坐在最中间，必须要讲话的，我那次先吃过了在做服务，整个过程她都没怎么吃东西，大概一点多，大领导穿着高跟鞋和裙子跑出来了，一边跑一边笑着讲‘来不及喽，来不及喽’，我亲眼看到她特别急，穿着高跟鞋又跑得不快，但又要赶去a市继续开下午两点半的党代会。讲句实话，看着都觉得累。”于善在那声行并茂的说着，老于和婉兮被于善给逗笑了。 “不管怎么讲，你在单位要好好干，要多学知识，要勤快一点。” “你们看看这个电视，叫人民的名义，讲贪污腐败的，没事可以看看这个，我去我房间了。”于善打开电视调到湖南台，然后回到自己房间跑床上玩王者荣耀。 没有再玩游戏的于善有六年时间了，这次是看到同事在玩才下载到手机里看看，结果一发不可收拾，玩疯了的，游戏对于善而言也是唯一一样没有自控力的东西。 大概晚上十一点多，爸妈睡觉前都会跑到于善房间看看，如果睡了就把被子什么的盖严实，如果没睡就催促赶紧关灯睡觉，从于善上大学开始在家的每一个日子，老于和婉兮睡觉前都已养成这个习惯。 然后，没睡觉的于善就会关灯睡觉，等到爸妈走后，又拿出手机在那玩，然后爸妈会来一个回马枪，再然后于善学会了躲在被子里玩手机。 第二天早上六点，婉兮就会起床准备早饭。 于善一直不明白，至少在他的逻辑思维或者认知里，为什么不管上午有事或没事，为什么不管夏天还是冬天，婉兮都会不迟于早上六点起床去做早饭、打扫卫生，然后七点左右一个一个的喊于善和老于起床吃早饭。 贤妻良母？ 做到这四个字，需要付出很多。 “善善，起来了。” “善善，都8点了。”（其实有些时候起床后，看看表七点都没到，但于善每次都还是信以为真。） “善善，粥煮好了。” “善善，我煮米面了，赶紧起来，不然米面时间长了就不好吃了。” “你们两个要我喊多少遍，起来喽。”声音大的在不同房间的于善和老于都听得见。 和往常一样，婉兮会把衣服、袜子和鞋什么的都放在于善床边，但先起床的都是老于，然后于善坐在床边玩手机，再然后老于出马。 “不能这么靠在床上玩手机，对腰椎不好，赶紧起来，你别不听，小时候奶奶跟我讲注意腰椎，我哪晓得什么叫腰，现在晓得迟了，赶紧给我起来。”看到靠在床边的于善，老于大声的说道。 “哎，你怎么到今天还玩游戏哎，你都多大了，不能这么盯着手机玩游戏，你近视刚刚搞好，你还想再近视啊。”老于出马，不超过十分钟，于善就爬起床，刷牙洗脸。 “乖乖，你这一碗米面抵我们两碗。”于善最喜欢的就是米面，总是吃着碗里霸着锅里，这不，看到老于盛的满满一碗不带汤的米面，嘀咕了起来。 “锅里面够你吃的。”老于说。 婉兮在一旁笑。 吃过早饭后，一起去的老大于福生家，然后坐车去山上做清明。 “昨晚我打电话给老四讲明早八点出发，他讲八点太迟了，七点还差不多。幌子，就剩他一个人到现在还没过来。”大概八点十分的样子，各家代表都来了，就差老四于福阳家没人过来，老于开玩笑的说，大家都被逗乐了。 一路上，大家的话题从就没有断过。 聊城西的一个楼盘，去年年底3000块都没人买，现在听说新二中要搬过去，一夜之间房价蹭到7000块，就连开发商都说我们也不知道这个情况，太突然了。 聊到老三老四的白头发。 聊到没买房子的老四得赶紧先买一套房子。 聊到于善的工作、单位、领导，于善才知道单位前三大领导都是和于善一个镇子上的老乡。 聊到于海。 聊到刚刚设立的雄安特区。 聊到老家土地被承包的事情。 很多很多。 大概十一点的样子，就已经做完清明各自回家，于善先是和老于回家，走到半路又跑回去陪妈妈去菜市场买菜。 因为婉兮有高血压，所以于善不在家的时候菜都会烧的淡些，当于善在家的时候，婉兮都会把每个菜烧得咸一些，会把红烧肉烧的黑一些。 这恐怕就是父母做的菜那么好吃、那么合于善胃口的原因。 老于饭前最喜欢的就是看中央四套的军事新闻，每次都要婉兮把电视关掉老于才过来吃饭。 老于坐下来最开始的话题总是时政。 这次也一样，老于先是找于善聊韩国总统***入狱、俄罗斯恐怖袭击。 “你要是把女朋友带回来了，我们包多少钱合适？五百可中？”老于瞬间换了话题。 “你随便包多少，我无所谓。”于善心想，真不按套路出牌。 “你讲又不算。”老于调侃道。 于善心里犯嘀咕，那还问我。 “你想在c市买新房还是二手房？”婉兮问。 “买二手房。” “买新房。”老于认真的说道。 “新房还要装修，我不干，就买装修好的二手房，好得很。” “又不用你装修，再讲你丈母娘跑你家看到你买的是二手房，女儿都不嫁给你，我看你怎么办？” “那就算了呗，二手房怎么了，我到时里面贴一层墙纸不就行了。” “现在人也没有那么多的讲究。”婉兮说道。 “那就随你蛮。”老于想想，还是听儿子怎么想吧。 接下来，破天荒的第一次，老于居然教于善怎么谈恋爱。全是老掉牙的表白攻略或者用时髦的话说就全都是套路，但还是很吃惊。 午饭后，于善倒了杯开水坐在门前太阳下玩着王者荣耀，婉兮去洗碗洗锅了，老于说了句有事就骑着电瓶车出去了。 大概半个小时后，老于拿着一个黑色塑料袋回来直奔房间里，婉兮好像知道是什么事，拉着专心致志玩游戏的于善进了房间。 映入眼帘的是老于的故作淡定和床上放的四叠钱。 “从哪里搞得？”于善先问起来。 “这总共有多少钱？”婉兮坐在床边故意表现出见钱眼开那种拿起一叠钱，吐了口口水准备数。 “这有什么好数的，一共三万七。”老于则故意表现的不在乎。 “这是从哪里搞得？”于善又问了一遍。 “这不就是去年放在上市公司里的利息钱。”婉兮压低了声音说。 “帐不对，3月21号到期是三万六，31号重新签的合同，中间这10天时间他算了一千块钱利息，剩下的十天你要是按活期算，就七八百块，按定期算又不止一千，不晓得他怎么算的。婉兮，要不我打个电话问问，反正又没什么的。”老于想征求婉兮的意见。 “那你问问瞧蛮，他那个人还不错。” “嗯，就当闲着没事问问蛮，上次签合同时我好像听他讲有三万八，说多的十天也按定期算。”老于一边说一边拨通了对方的电话。 “于老板，有什么事啊？” “那个利息钱我收到了，一共是三万七，我就问问瞧，多的十天是按定期算还是活期算哎。” “你那个多的十天，当时和领导汇报了，按定期算。” “那帐就不对了哎，一年定期是三万六，最后十天按定期算也有两千，加起来一共是三万八，你看看是不是这个帐。” “你这样，我刚到办公室，我帮你查查到底是多少钱好不好。” “那好，那我过会再给你打电话。” “他是不是讲按定期算？”老于一挂电话，婉兮就着急而又期待的问道。 老于点点头。 “那个帐，你可查了啊？”没过五分钟，老于又拨通了对方的电话。 “查了，我这边发给财务的报表是三万八，你确定你只收到三万七？” “我卡里就收到三万七，你看看是不是财务搞错了。” “你要确定好银行卡里只有三万七哎，于老板。” “这个你放心，我这边就收到三万七，银行不都有流水账记录的嘛，我这里也有收据，现在余额显示为零。” “好的，好的，那我先问问财务，看是不是他们那边出了问题。” “好的，麻烦你了。这一千块不是捡的蛮，要是不打电话问问就没有了。”挂完电话的老于高兴地说道。 “但那十天要是按活期算，你也没话讲，毕竟合同是签到21号。”于善说。 “那十天要真是按活期算，我们也没话讲。” “看样一个海尔双门冰箱是搞到手了。”于善高兴的说。 “他们的确讲规矩。”婉兮说。 “他怎么还不打电话过来呢？都十分钟过去了。”老于拿着手机准备再打过去。 “你再等一下哎，人家也许还在问。”于善怕老于催得太紧。 “问一下还要这么长时间啊，打电话不费事，他人挺好讲话的，哎，你好哎，你问没问财务是不是算错了啊？”老于拨通了电话。 “财务还没过来上班哦。” “都几点了，财务还没来上班啊。” “我们一般是下午两点半上班。” “哦，你们这都是公务员待遇啊，那好，麻烦你帮我问问啊。” “你放心，于老板，等财务过来上班了，我就把这事问清楚，三万八一分不会少你的。” “好的，好的，谢谢。”老于开心的挂掉电话。 “你要是早听我的，2013年就把钱放进去，现在不也赚不少钱了蛮，跟着你那同学后面做电瓶生意，钱一分没赚到还搞了个腰间盘突出。或者善善刚毕业你听我的在a市买套房子，现在最起码也赚了一百万吧。”婉兮高兴之余有一点点埋怨，口无遮拦、不假思索的说着想说的话，不考虑其他的。 “妈妈哎，讲句实话，人生真的讲不准第二天会发生什么，现在不也好得很蛮。”于善打断了妈妈的话，不想让大家都陷入五味陈杂的感觉里，于善知道再多聊一点这样的话题老于就会难过、婉兮会难过，自己也逃不掉心里难受。 关于这两年经历的事情，只要一被提起。老于就会自责，当初固执己见没有听婉兮和于善的话，自责太过逞强过的自己。 婉兮也会想起那段哭肿了眼睛的日子。 而于善更会自责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那么聪明的自己居然会被骗，躲在角落里分分钟都能哭出来。 后来没过一会，于善又跑去门前坐下来晒太阳玩游戏。 婉兮跑出来硬是把于善脚下穿的运动鞋脱下来洗洗。 悄悄地说句：于善脚下的那双运动鞋自从半年前买回来就没洗过。 然后老于和婉兮开始了一个下午的唠叨。 “找到如意的也好，省的我同事讲杨大姐一天到晚就晓得给自家儿子找媳妇，那么好的学历，那么好的工作还愁着找不到媳妇啊，然后我讲，学历高也要找媳妇哎。” “她和你是不是一个办公室的哎，她照片呢？你们讲没讲过话？” “确定好了，就在c市把房子先买着。” “她在单位里做什么工作的？” “你平常工作都干些什么事？” “同学钱有没有还，你还有多少钱？” “你家爸爸在外面跟人家吹，说你毕业的时候就已经存了八万块。” “你还有几件衣服，要再买点衣服穿哎。” “谈女朋友要舍得花钱，你看看于耀就第一个月还房贷，后来每个月工资都花在女朋友身上了。” “借你钱那同学老婆是哪里人，长的怎么样？” “你平常衣服怎么洗？” “你双休日吃饭怎么解决？” “你在食堂早上一般吃什么？” “你们中午荤菜一般都有什么？限不限制你们打几个菜？” 哎，于善想说：我只是想安安静静的晒晒太阳、玩玩游戏而已。 过了会，婉兮想穿针线缝补东西却怎么也穿不上，只好叫善善帮忙，一下子就穿上了。 于善记得很小的时候，妈妈教于善穿针，于善却穿的很费劲，二十年过去后，情况打了个颠倒。 后来于善陪着老于去新房擦洗窗户。 “爸爸，那你把这开个窗户，行不行？”新房阳台的正向对着是楼房，阳台左边是护城河和护城公园，老于在阳台旁边的房间里擦拭窗户，于善傻傻的站在左边阳台看公园散步的人群，超喜欢这种感觉的于善真的不想这里被防盗窗挡住视野，那将是多么不快乐的事情。 “我已经叫师傅把正面开了个窗户。” “这边也开一个窗户呗，就像三伯家那样，最喜欢这种可以这样看外面，没有东西挡着。” “你从正面窗户看不也行嘛。” “正面哪有这边好，这边可以看到河，看到公园和散步的人，没事情的时候泡杯茶我能在这站一下午。” “你过来帮我把这扇玻璃窗拆开。” “干嘛？” “你看，这里面有一个脏点。”老于把一扇窗洗干净后，发现这扇双层玻璃里面有一个黑黑的脏点。 “这是脏吗？” “是脏，赶紧进来。” “等到搬进来的时候，拿个吹风机吹热了就掉下来了。”于善觉得拆开挺费事。 “拆了，你帮我扶着。”老于不想把事情拖下去。 来来回回搞了好几次，才把那扇窗户擦干净重新安装回去。 “你看，现在干净了吧，要不把这个脏搞掉，你妈妈看到不急死了都。” 后来，因为自家洗窗户的水流到一楼，老于专门跑下去去把别人家的窗户擦一遍。然后打电话嘱咐装防盗窗的时候多开一个窗户。 看着老于一个脏点不放过这种做事情认真的态度，考虑事情的周全性，还有中午连续打电话问利息的时候，于善觉得自己差的好远好远。 继续傻傻站在阳台边看着公园，看着慢慢的生活，看着眼里期许的幸福，默默的打开手机，放着那首《原谅》。 听着那句“那些日子你会不会舍不得。” 好苦。 天黑后老于骑着电动车带于善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大娘。 “你这是在干嘛呢？”老于问。 “等你家老大，他把手机落家里了，你是从新房子里回来？” “下午去洗洗窗户，那我就先回去了。” “好的，善善明天没事来家里玩玩啊。” “好的，大娘，有时间就过去。” 过了会。 “善善，要记得喊人声音要大一点，响亮一点，不能喊点点大声音，别人都听不见。”老于对坐在后面的于善说。 “我晓得哦。” “那我刚都没听到你喊大娘呢？在单位里面也是一样，遇到领导就要大声的喊，干脆一点，不能没声音，更不能绕开领导走。你只有声音响亮，领导才会觉得这个人至少有勇气。” 于善点点头，很久之前老于也说过，可是真的面对领导的时候，怎么喊声音都没那么响亮，有时还真的故意绕开。 晚饭后，于善拉着老于、婉兮去三姥刚装修好的新家，又是一番认真仔细的参观。 于善对三姥家客厅三米八的沙发特别满意，不停地说自家也要买一个这样的沙发，一定要带“贵妃躺”那种。 中途于善接了两个时间很长的长途电话。 一个是蓁蓁的，于善习惯的挂掉后再拨过去，当初在一起的时候反倒没有这样，不知道于善心底里是怎么想的。 电话里，蓁蓁说了好多好多。关于辅导学生的过程中，和学生之间发生许许多多开心快乐的事情，那曾经都是于善梦想的生活，如今却是当初并无多大兴趣的蓁蓁开心的生活。 关于说起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光里，于善是蓁蓁生命中最特别的人，对她是“大好”而非“小好”那种哄女孩子短时间的开心满足，是“大善”而非“小善”。 “哎，你现在才知道啊。”电话这头的于善躲在卫生间里只说了这么一句带感情的话。 不是吝啬，是怕多说一句会引起两个人更多无法自愈的伤心。 回忆起曾经一个个的片段，于善的确都选择了最难的那条路去维护和蓁蓁的感情。 不是说于善不会哄女孩子开心，是因为觉得那些哄到最后会让双方觉得这份感情好廉价、不值得一提。 也正因为是这样的于善，那么美的蓁蓁才会选择有点丑的于善。 但，只有鬼知道他们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第二个电话是于善最小的堂弟于海的。这一年，于海终于长大了，高中毕业去当了兵，还被选派去学习。这一晚的通话也是于善和于海第一次袒胸裸体的对话。 “哥哥，我想了一个月了，昨天也和爸爸妈妈通电话，他们说你家、于耀哥哥家、于安哥哥家都买房子了，如果我不当兵回家了，后面的事哥哥你也能想象得到，我就不说了。现在想通了，如果不当兵回家是给不了她幸福，如果她能等得了我，那就五年后再说，若能在一起就是有缘有份。” 于海的这番话，让于善陷入了深思：我们终将都是走进了社会，被社会或者说是现实吓得抛弃了爱情，仅仅才21岁的于海就已经缴械投降了。 这就是这个有一点点变态的社会，不是于海不想反抗，是这个社会连给他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但愿于善不要彻底的缴械投降，要重组战鼓。 作者笔记： 以前年轻的时候，以为是自己在选择命运，而变得狂妄自大，目中无人；后来慢慢发现，其实是命运选择了自己，应该要抱着虔诚的心态感谢命运的安排，要忍耐的去做事情，去坚持。可是我才二十几岁，每天累得像狗一样却控制不了自己去休息一下，怎么会选择了我呢？我文笔那么差，也没仔细读过几篇大家的文章，命运却是如此的相信，我愿能坚持到写成自己心中想要的样子止，不较不争，如此安好。 不要通过一个人的身份、头衔、地位去判断这个的素质和涵养，有件事情已经过去差不多两年了，但经常半夜时分，我还是会从梦里惊醒反复的问着自己：两年前那么的聪明，怎么就发现不了自己被骗了，怎么就发现不了？在意气风发准备施展一腔抱负的年纪里，在从农村出来打拼十几年的老于一家终于熬出了于善研究生毕业，那么热血、那么激情高昂、那么阳光，却被人骗了，从而引起一系列连锁反应。虽然现在一切往好的方向发展，但失去了的怎么也找不回，老于一家三口的心态、身体、热血，最最重要的是心凉了。于善渐渐变成曾经厌恶或者不愿意变成的样子，他已经没有多少力气和精力再把方方面面过成自己想要的样子，只有做出妥协，才能保护爸妈不再受那种无能为力却硬要死扛的日子，才能保护梦想这一亩三分地慢慢成长起来。 一气呵成写完这段，回头读一遍，泪眼满眶，第三次被自己写的文字看哭。 分享孔子一段话：所信者目也，而目犹不可信；所恃者心也，而心犹不足恃。弟子记之，知人固不易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蓁蓁来了1 4月的天热的出奇，仿佛直接从冬天跳到夏天，搞得都不知道是穿两件还是一件长袖还是短袖，早上出门上班感觉穿对了衣服，可是到了下午三四点钟，清楚地意识到自己还是穿了与天气不合适的衣服。 “哥，想喝酒。我不想活了。”今天是星期一，不用上班的蓁蓁不知道该干什么，独自一个人走在不久前哥哥带她走的路，想着哥哥的微笑，想着不再回来的哥哥，愈发觉得整个人生都没有了意义，那种熟悉的“生无可恋”又一次战胜了自己，却不知道怎么愈合，就想掏出手机和哥哥说话，但又怕打扰哥哥工作。傻傻的一个人站在马路边纠结着、矛盾着，最终发了两条微信给哥哥，然后又撤回“我不想活了”这五个字。 “你是怎么了？都在艰苦的熬着。”热心的于善接了一个本不属于自己修改的材料，从早上一直忙着来来回回修改到下午四点钟总算搞了一个初稿，擦擦额头汗珠的时候翻看微信里有半小时前蓁蓁发来的信息，还显示着撤回一条消息。盯着“想喝酒”三个字，于善知道蓁蓁又无能为力了，想想刚忙完的自己，敲了这几个字，顺带三个拥抱的表情发过去。 “没什么，没事。”看着哥哥发来的信息，回了一个笑脸，假装告诉哥哥没事，假装告诉自己坚强。 “喂，在干嘛呢？”于善拨通蓁蓁的手机号。 “没干嘛。” “那现在在哪？” “在外面。” “散步啊？” “嗯嗯，没事情到处走走。” “今天不上班对吧。” “今天星期一休息。” “发生什么事了，突然想起要喝酒啊？”于善吐了口长长的气。 “不是的，就是好久没喝酒了，想喝。” “是工作上的事吗？” “没事，工作挺好的，哥哥。” “你那边今天天气热吗？”于善知道有事情，但直接问估计没戏，想想换个话题先聊起来。 “不热，还下着雨。”蓁蓁望着刺眼的阳光说着。 “你那还下雨啊，我这边都热死了，直接跳到夏天了。” “哦。” “那你一个人在街上闲逛？” “没事情出来透透气。” “你室友呢？” “他们回家了，哥哥，你猜我现在在哪里？” “上次我们走的路？” “哥哥，你真聪明。” “有什么事情和我说呗。” “没事的，哥哥，我好着哇，赶紧上班去吧。”电话这头蓁蓁强颜欢笑、撒着娇喊哥哥，可那不争气的眼泪却哗啦啦的下着雨。 “真要想喝酒的话，去超市买几瓶啤酒，买点好吃的。” “过会就去买，哥哥你去上班吧，我没事的。” “好吧，有什么事记得和我说，知道吗？”想想领导还在等着于善搞的材料，想想蓁蓁还会撒娇就放心的挂掉电话。 一个小时后。 “发现已经无能为力了。不想再收什么尸了。反正，已经无所谓了。谁也帮不了我了，我已经不会再幸福了。再见，哥，我要安静一点离开了，无牵无挂。”一直记得好久之前哥哥开玩笑说的：“哪天，你真的熬不下去了，想离开这个世界，记得来找我，最后一个星期我陪你。”站在油菜花旁的蓁蓁每每想起这句话来都觉得好幸福，但真的决定要离开的这次，却不想拖累哥哥，发完这段话后把哥哥从好友里删了，一步步往没人的地方走。 微信不停地响，忙着不可开交的于善略略一看，注意到“收尸”，一时没反应过来，就回了个“怎么了？”，却发现已经不是蓁蓁的好友了。 这半年来没有被蓁蓁删掉好友的于善觉得事情严重了，放下乱糟糟的案头，起身从办公室里跑到没人的会客室里拨起电话。 “你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连拨三个却都是这样。 于善急躁的打开短信页面准备问发生了什么？却赫然看到一个月前蓁蓁发的一个短信：哥哥，以后我活不下去的时候，我会想起你，我不会真的去烦你，我只求在我生命的最后一刻，还有一个亲近的人陪着，不至于流落在外。给我收个尸，带我去一个没有喧闹的角落，安安静静，再无纷扰。晚安，哥哥，谢谢遇到你，让我不那么孤独。 一下子吓住了于善，这才反应过来“收尸”二字，感觉蓁蓁是要做傻事，第一次嗅到死神，虽隔千里之遥。 于善望着窗外，头脑无比清醒。 算了吧，于善，心里面有什么坎过不去？有什么疙瘩过不去？那可是蓁蓁啊，是你曾经想要过一辈子的人。 就算打心底里坚定着不会和这个女孩结婚，也不行，你心底里的这些原则底线不可以和生死相提并论，要记得你是男人，于善，什么都要去承担。 没有任何时候如此坚定。 “来我这里，我养你，说到必做到。”于善毫不犹豫的敲了这几个字过去。 止不住眼泪的蓁蓁一路往前挪，一路挂掉于善的电话，一路找无数个理由坚定自己选择离开是最好的解脱，却一路又在期待着什么。 手机又响了，看着于善发过来的12个字。 脑袋里全是哥哥紧紧抱着自己说出从没说过的话，一直唯一期待的。 “过来吧，我养你，说到必做到。”拨通电话的于善深沉又坚定地开口就说。 “我已经不会再幸福了，永远也不会再幸福了。”电话这头是泣不成声的蓁蓁。 “怎么会不再幸福。” “爸爸不爱我，男朋友也从来没有想和我在一起，没有人爱我，也不会有人爱我了，我是被这个世界遗弃的人，为什么还要这样痛苦的活着。”没有人的周围，不再有一点点顾忌的蓁蓁失声痛哭自顾自的说着。 “你爸爸只是不善于言语表达，不是不爱你。” “他们根本不爱我，还那么的粗心，我过不好自己，再也过不好了，任凭怎么努力，怎么坚强，过一段时间就会崩溃，找不到活着的意义。” “你听我说，来我这边。我是爱着你的，虽然从来没有和你说过，但很久以前就已经爱着你了。你听我说，分手的这大半年也爱着你，只是你以前碰过我一次底线，所以才选择了放手。听我说好不好，我这个人没有多少原则和底线，但我真的很看重，所以一直跨不过那个坎。” “都是我一个人的错，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哥哥几遍的你听我说，哭诉的蓁蓁根本听不进去。 “我爱你，我后来想想，其实我有错，才导致了今天这样的你我，是我一直迈不过去那个坎。” “不是的，哥哥你已经帮我很多了，都是我一个人的错。”蓁蓁哭得更凶了。 “一个巴掌拍不响的，我也有错。来我这边吧，当初希望你把自己过好，是因为如果你有机会过好自己，也就好了，毕竟和我在一起，会动荡不安。就像现在的我，可能明天就突然辞职不干了，还记得吗？我说你撑不下去的时候，就来我这里，你说好的，不可以不守信。”不管话被打断多少次，于善也会吐字清楚的说出来。 “人生真的好苦，没有一点点乐趣，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没有几个人的生活是快乐的，很多人生活里都没有乐趣，包括现在的我，每天晚上忙到半夜去写书，白天工作又各种累。” “不是的，至少哥哥你还有梦想，我什么都没有，没有爱我的爸爸，也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去追求梦想，现在的我不可能再遇到爱情了，我还活着干嘛呢？” “你要学会坚强一点，很多人看起来风平浪静，其实都在煎熬着。我和你说说我身边的两个人吧，一个是我堂妹，去年嫁给当地一个开酒店老板家的儿子，那个妹夫个子高长得也帅，算是大家眼里的高富帅吧，当然我堂妹长得也很好看，但是结婚后妹夫天天在外赌博，吃喝玩乐，有时一个星期都见不到人，你可以想象我堂妹天天一个人在家的感受，好不容易等到丈夫回来，却见他倒床就睡。我看过几次她发的朋友圈，很让人心疼，但是有什么办法呢？当初是你选择的他。还有一个是我初中同桌，前两天打电话给我哭诉说，她和谈了12年的男朋友彻彻底底分手了，他们是初三上学期谈的恋爱，我是见证人之一，前段时间她男朋友以自己买不起房和车为由提出分手，我同桌说不在乎房和车，但她男朋友还是坚定地和我同桌分了。其实她男朋友只是以房车为借口分手罢了，再说买不起房车是什么鬼理由，就像你室友男朋友一样，以妈妈希望他留在北方工作为由分手。以前看着初中同桌每天发的朋友圈，又是玩的、又是吃的，一片祥和之气，蛮羡慕的。如果不是前两日的聊天，我无法想象她身上发生的这些。我想说的是：你看别人感觉都挺正常，其实是在坚强的熬着，但是给我感触最大的还是无法想象谈了12年，最后还是分手了，这我逻辑理不通。”于善一边说一边听见会客室外领导在喊着于善的名字，在问：于善去哪里了。但此刻于善不想管工作上的事，尽管听到局长在喊。 “哥哥，我不行的，以前和你说过，我是一个从小就被亲情抛弃的人，任何一点点打击对我都是致命的，哥哥。”听着于善在电话那头不停的说，不停的举着例子，那种无力感渐渐削弱。 “坚强一点，好不好，要相信好的事情需要等待的。” “不要再和我说这些了，我现在不敢想那些关于幸福的事情了，觉得自己不配，也不可能再拥有了，我的人生就是一个悲剧。” “既然过不好自己，来我这边试试吧。” “我是个累赘，会拖累所有离我近的人。” “什么算累赘呢？你挣的少，我挣的多吗？” “方方面面都会拖累你的。” “不会的，撑死每个月多花个几百块钱生活费。” “几百块也是钱啊。” “这点钱还是没问题的，大房子、好衣服、好吃的不太能保证，但管你吃饱。” “不行，哥哥，你应该找一个好姑娘的，我去了只会耽误你。” “什么是好姑娘呢？我是分不清了，但我知道白富美不一定是好姑娘，来我这里试试在一起看看。” “不去。” “为什么啊？放心，来了不会让你干苦力，也不会让你吃不饱的。”于善努力的缓和着气氛。 “就让我在这边把自己过好吧，哥哥，有一个问题，能帮我拿主意吗？”蓁蓁一下子被笑哭了。 “你说。” “我不想搞毕业论文了，不拿毕业证了，可不可以？” “为什么啊？” “我那论文根本写不出来，昨天晚上论文老师说我的论文写的不行，说要再这样下去，就不让我毕业了，等明年再答辩。” “论文没那么难，是你没好好写，认真写两个星期就搞定了。” “哥哥，我没你那么聪明，什么东西做起来都不难，我不要毕业证了好不好？” “不行，这又不费事，你一天到晚的鼓励你弟弟好好学习，结果自己连毕业证都不想拿，像个当姐姐的样子吗？” “我认真弄了啊，但论文老师就是说我的不行，昨天还说我要延期一年后答辩。” “来我这里，我帮你先把毕业论文的事情搞定，关于我们两个试试看能不能在一起，好不好？” “哥哥，你觉不觉得我很奇怪？”听着于善说的，电话两头沉默了好久，蓁蓁反复的想着，问了一个别人都听不懂的问题。 “不奇怪都是给无关紧要的人看的。” “哥哥。”一句话让蓁蓁整个世界都被理解了，够了。 “嗯。怎么了？” “就是想喊喊你。” “来我这吧，晚上收拾收拾，明天就动身来我这边。”刚说完会客室门被领导推开了，看到于善在那打电话特别生气，走过来让他不要再打了。 “哥哥，你去上班吧，我晚上好好想想。”电话这头的蓁蓁听到哥哥那边像是有人在找他。 “好的，我这边先去忙，晚上电话，去买支雪糕和辣条吃吃。”于善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是猛吃雪糕和辣条。 “以为都像你啊，吃什么都不会肚子疼，赶紧去上班吧。”感觉哥哥那么聪明又那么傻乎乎，仿佛只有这样的哥哥才能治愈自己的无能为力。 “好，戴着耳机听听音乐，逛好了就回去。” 挂完电话的于善走出会客室，大概是五点二十几，才知道之前是局长要出去看场地，让他当司机，找了好久没有找到人。接下来于善被领导狠批了三个多小时。 在漫长的三个多小时里，于善忍着一句话没反驳，心里面却笑自己都看不懂自己了，都不知道这一生，怎么过？ 想不通，看不懂，自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是梦想吗？怎么会呢？怎么会这么大的魔力变成连自己都鄙视的窝囊废、软蛋。 也许是轮回吧，那些年老天爷赋予了那么多，现在又给了你梦想，是时候收回与身俱来的气场和口才吧，不然不是太幸运了嘛。 任凭领导狠批，于善嘴角还是露出了笑容：忍，兄弟，你既然选择了远方，就必须要挺住这煎熬的开始。 后来大家都走后。于善迅速收拾心情，跑去卫生间洗了把冷水脸，倒杯茶坐在电脑前，打开“不辜负青春是对自己最大的奖励”的文件夹，敲着自己想写的故事。 每个晚上，于善都会在办公室奋战到九十点，有时灵感来了，还会搞到十二点才回住的地方，任凭白天多么忙，多么累，只要看到自己在一步步往前走，就会很知足，很开心。 大概晚上九点半的样子，于善拨起蓁蓁的手机，准备商量明天来这边的事情，却被挂，隔了十来分钟再打过去还被挂。 “哥，我等会打给你。”走在回去路上的于善抬头看看天空，看看蓁蓁发过来的短信，莫名的有一点点失落。 人还是会脆弱的，回去路上的于善。 后来等到夜里十一点半也没有等到蓁蓁电话的于善忍不住又拨了一个电话过去，还是被挂。 “哥，我同事来了，我不好打电话。”因为蓁蓁室友回家了，难得对面女同事好心跑过来陪蓁蓁聊天，不忍心冷了同事去接于善的电话。 “好的，早点休息。”看到蓁蓁发来的这条信息，一下子心冷了，谁都可以离得开谁，何必那么委屈自己。 “应该我对你说的，打扰了。早点休息吧。谢谢了。”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感觉到的是哥哥的满不在乎和冷意。 “晚安！” “晚安！” “你就准备这样睡觉了啊？不和我说点什么吗？”同事走后，蓁蓁一遍一遍反复读着于善发来的文字，还是忍不住，拨通了于善的手机号。 “准备和你说来我这边的事情啊。”听着蓁蓁一股失望的语气。 “那为什么不说，看到你说早点休息，我都不想说话了。哎，我怕有什么误会，还是打一个电话问问你。” “我晚上打给你好几个电话，你都挂了啊。”大半夜女生的思绪是不可以用逻辑来推敲的。 “哦，我同事看我一个人住在房间里，就跑过来陪我聊天，怕我孤独，还让我晚上去她房间里睡，然后你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们正聊着天，接你电话感觉不太好。” “嗯嗯，我知道，我以为你们还要继续聊，所有就准备先去睡了。明天来我这边呆两个星期看看，刚好把论文的事情搞定好不好？” “哥哥，我不想搞论文。” “为什么啊？没那么难，我本科毕业论文一个星期就搞好了。” “那是你哎哥哥，你不了解我们这些平民的痛苦。” “这跟智商没关系，东拼拼西凑凑就行了。” “我现在特别排斥写论文，哥哥，我做不好不喜欢的事情。” “不是还有我吗？” “真的哇，那哥哥你一定要帮我写。” “我会教你怎么写，教你理清思路和框架，然后往里面填内容就行了。这样，我给你买一张明天下午两点的票，明天早上好好睡一觉，不要定闹钟，吃个中饭后坐车来我这边，好不好？” “好的，哥哥。” “那早点睡。” 于善虽然会心疼，但没有了下午那般的坚定；而对蓁蓁而言，那种无能为力也渐渐消散。 好像谁也离得开谁。 第二天下午一下班，于善就马不停蹄的跑到车站等着蓁蓁。 “感觉你来我这里不积极啊。”站在出站口的于善看着那班动车上的人出来一大半后蓁蓁才款款而出，开玩笑的说。 “哪有，车一停我就往外跑。” “是的，还跑在这么多人后面。” “人家拎着一个大箱子嘛。” “走，跟我回家。”于善接过蓁蓁的大箱子，一手搂着蓁蓁肩膀拉近怀里。 没有几个人能享受这个待遇，在于善内心深处，蓁蓁是那位不需要任何心里防备和芥蒂的女孩。 “中午吃的什么？” “在高铁站旁吃的鸭血粉丝汤。” “什么时候吃的？” “十一点半的时候。” “那么早跑高铁站去干吗？两点二十的车哎。” “我怕坐公交被耽误了哇。”一想到可以见到哥哥，哪里睡得着，哪里坐得住。 “笨蛋，晚上带你去吃点饭，我们这边有一家红烧牛肉饭特别好吃。”每每遇见这种没有效率的行为，于善都一脸嫌弃，哪里知道蓁蓁的小心思。。 “好啊。哥哥，我好像感冒了额，今天一天头都昏沉沉的。” “糟了，偏偏来我这感冒。” “你那身体，百毒不侵。” 于善使了个眼神过去。 “亲戚来了吗？” “你怎么知道？” “一般差不多不都是这个时候嘛。” “前天来的。” “哦，那不能吃冷的，你站在这等我一下，我去超市买两只布丁。”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只要遇见有卖雪糕的超市，于善都会去买两只布丁，冰凉一下火热的心。 “哥哥，我要吃。” “冷的你不能吃。” “那你还买两只。” “我一般都是吃两只的。” 谁知蓁蓁两个手抓住哥哥拿着布丁的手，直接就上嘴咬；结果不小心嘴张大了，被冰的嗷嗷叫却说不出话。 看着布丁上的牙印，两人相视哭笑不得。 回到住处后，于善拆开打包的红烧牛肉饭。 “哥哥，你为什么不吃晚饭？” “想瘦下来啊，不然小偷偷了我的钱包，还追不上他。” “不吃晚饭不会饿啊。” “看，如果晚上不加班的话，我就泡点麦片吃。”于善手指着窗台上的一大袋麦片。 “哦，吃一块。”蓁蓁拣了一个大块的牛肉给哥哥吃。 “好，我尝尝。” 隔了一会。 “你不要都给我吃啊，你吃点。”因为好吃，于善一边说一边伸头过去把蓁蓁拣起来的牛肉吃了。 “我哪里吃的掉这么多哇？”蓁蓁隔一会就拣块牛肉塞给哥哥。 坑爹的结果是：于善吃掉了大部分牛肉。 “还记得昨天下午发生的事吗？”看着眼前开心的蓁蓁，于善无法想象昨日在生死之间的徘徊，他懂的是昨天发生的事是真的，他不懂的是可以一天之间就好了吗？是像以前那样，还是他没有经历过生死之间。 “什么事啊？” “你说什么事？” “不记得了。”哪里是不记得了，每一次的无能为力都刻骨铭心。 “不记得了？好吧。”对于于善，虽然经历过一次生死之间，那个短短几分钟的片段到今天都记忆深刻，记得那晚的风向，记得那晚周围的环境，记得是什么事，记得后来干什么了。却想不通蓁蓁怎么会不记得昨日那种感觉，每次无能为力的时候给于善的回答都是“不记得。”。 于善吐了口长长的气，心中暗暗下定决心。 “现在九点多了，赶紧去洗澡，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和我一起起来，然后我去上班，你搞论文。” “好滴，我也想早点睡，头疼死了。” 蓁蓁起身收拾衣服进卫生间洗澡，于善收拾好饭盒什么的后，把自己放在桌子上的电脑收了起来，拆掉房间里仅有一张床的床垫铺在地上。 许久之后，蓁蓁洗好出来了。 “那个，你晚上睡地上没有问题吧。”坐在床边的于善指着地上的床垫说道。 “啊？晚上还得睡地上啊，呜呜呜。”蓁蓁迟钝了一下，故作委屈。 分开睡是最好的决定，这样就不会拖累哥哥，不会成为哥哥的累赘。 “有的睡就不错啦，我虽然睡床，你看这床底下就是床板。” “那也比地上好啊。” “我可是一心为你好哎，床垫是软的，床板是硬的。” “好的哇。” “开玩笑的，还真让你睡地上啊，我这里有三床被子，我拿一床垫在床板上。对了，你把你电脑拿出来放在桌子上摆好，这样明天早上起来洗漱后直接就可以写论文了。” “好。” “给我看看你的手，我就奇了怪了，你看看你的月牙这么大一块，还天天说自己过不好，都是假的。”于善拉起蓁蓁的手仔细看着。 “哪有，就是没过好。” “你看看我的月牙，就这么一点点。” “这个不准。” “网上专家都说了，月牙越大代表身体越健康，哎。” 过了一会。 “来，把这碗麦片汤喝了。”洗好澡的于善端起事先泡好的麦片递给坐在床上的蓁蓁。 “我不喝了。”蓁蓁尝了一口，淡然无味，比白开水还难喝。 “再喝点，又好喝又营养。” “还好喝，你就会自欺欺人。” “哪有，这么香哎。”于善反复思索着蓁蓁说的自欺欺人这四个字，一时没反应过来。 当自己喝完麦片汤后，才想起自己是想通过这些磨练意志，告诉自己：非淡泊无以明志。 “哥哥，你看这是我下午在高铁站买的书：好妈妈胜过好老师。” “里面讲的什么？” 接下来蓁蓁不停地讲着书里的内容，想着那些年爸妈没有细心培养自己和弟弟的事情，不可以在自己当妈妈后再次发生。 在这样一个还看不到有孩子的年纪里却想着怎么怎么做。 “书里说的挺全也挺好，但实际情况千变万化，很多事情需要小孩自己去面对。”于善先是陪着蓁蓁聊，但后来觉得不能继续这样的话题。 但为时已晚。 “哥哥，关灯吧。”蓁蓁感觉到于善对这本书的不在乎。 “好的，明天早上六点半我可是要喊你起来的哦。”于善起身关灯躺了下来。 “哥哥，我不想将来我的孩子像我一样没人疼、受委屈。我想要做一个好妈妈。” “我觉得作为父母把孩子培养成善良的人就够了，其他的事还是需要孩子自己去面对，父母在旁边提提建议就行了，如果按照这本书来，家长得累死，结果反而适得其反。就像高二以前的我，谁有能想象到现在我的这个样子。” “你是例外，谁能像你那样经历那么多事情。” “你想想，按照里来，每天小孩子发生个什么事，你都要想想怎样说、怎样做，不得搞成神经质。”于善回想刚刚蓁蓁举的里的那些例子。 “孩子不能像你那样糟吃糟养的，这本书写的挺好的，我要好好看它。” 不管多晚，不管多累，只要情绪起来了，蓁蓁控制不住的会在那里滔滔不绝，止不住那种，可以一夜聊到天亮。 蓁蓁开始不停地就着这个话题说，于善不想继续这个可能最终会走偏的话题，渐渐的答一句、不答一句的积攒睡意。 而蓁蓁，内心的孤独感却慢慢涌上头来，看着地上昏昏欲睡的哥哥，蓁蓁不知道怎么坚强。只好起身开灯。 “上厕所啊？”于善问道。 “哥哥，你先睡，我想写会论文。” “不是说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再写嘛，再说现在都几点了，别写了，好不好。” “下周二就要中期答辩了，老师说我这论文得重新做，来不及了。” “事情是急不来的，你晚上写，明天早上又起不来反而没什么效率。” “明天早上我起得来。” 于善其实清楚的知道，这个时候是拦不住蓁蓁的。 依旧记得一年前的半夜三点钟，蓁蓁愣是爬起床跑到隔壁房间反锁着门背英语单词，于善在门外说了好久也没能说动，只好坐在蓁蓁门外的地上直到天亮。 恐怕只有经历过蓁蓁从小到大所经历过的，才能理解蓁蓁现在经常毫无征兆的情绪波动。 “你里面没穿衣服吧，把这件保暖内衣穿上。”看着蓁蓁在那投入状态的写论文，于善起来从衣柜把冬天的保暖内衣拿了出来。 “不用的，我这睡衣很暖和。哥哥，你赶紧睡觉吧，明天还要上班。” “你里面不穿一件衣服，再怎么暖和也没用，而且你还感冒了，真想搞个重感冒把我给传染了啊，赶快去卫生间把这两件穿上，我帮你看看论文。” “好。” 可能是在单位工作的原因，看着蓁蓁写的论文初稿，什么字体都有，什么字号也都有，连颜色都有好几种。 “你这论文有格式要求吧。” “有的，我准备写完后一起改。” “那我就想知道，你前段时间发给你们老师的是哪稿？” “就是这个啊。” “如果我是你毕业论文老师哎，什么废话也没有，就直接告诉你延期答辩，你看看，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听到蓁蓁很轻松的一说，顿时生无可恋。 “人家忙嘛，天天又要上课，又要搞论文，哪里有那么多时间哇，再说我特别抵触不喜欢的事情。” “这个真不是你搞不了，你只要稍微用一点点心差不多就可以了，论文没那么难，你这完全什么都不想就在那写，至少逻辑上要理得通吧，你找一篇和你类似的论文仔细看看。” “这里有一篇北科大研究生的毕业论文，题目和我一样都是：基于心理契约下员工忠诚度的分析。” “好，你现在给我先好好看这篇论文，过会告诉我这篇文章的大致框架是什么？然后你把在淘宝网上买的毕业论文用手机翻出来给我看看。” “这个就是淘宝店发过来的。哥哥，你再穿一件衣服啊。” “我最不怕的就是冷了，你好好看那篇论文，用心点看，是有任务的哦，我看看这篇。”于善拿起蓁蓁的手机躺到床上。 “我大致看了一下，这里面整体框架或者逻辑写的挺好啊，为什么不用？” “看不懂，它写的太高深了。” “那就一点点看啊，这又不多。” “我看不懂，看懂了也不敢用，里面用到spss什么的软件，我都没学过。” “我来看看，是有很多数据处理，那你就下载一个spss软件试啊。” “哥哥，太高深了，老师一看就知道不是我写的，这个不能用。” “你这篇论文让淘宝店写花了多少钱啊？” “1300块。” “我以前搞不懂怎么会有人会找淘宝店写论文呢？又不难，找一篇别人写好的论文好好看看，然后照葫芦画瓢抄抄不就行了嘛，你是真的一点心思都没用在上面，我本科论文花了一个星期就搞定了，但逻辑一定要清楚。” “哥哥，关键我看不懂这些毕业论文，然后就不知道怎么写，我到今天都没搞清楚怎么把心理契约和员工忠诚度联系起来？” “这个题目谁起的？” “毕业论文老师定的。” “那就问老师啊。” “老师说的我也听不懂。” “你这糟了，我和你说，一定要把思绪理清楚了再动笔，不要什么没搞清楚就急着写，那样是不行的，你先告诉我什么叫心理契约？” 蓁蓁支吾半天。 “心理契约是指存在于组织和成员之间的一系列无形、内隐、不能书面化的期望，是在组织中各层级间、各成员间任何时候都广泛存在的没有正式书面规定的心理期望。”于善认真的照着手机论文上的字一个个读。 “大概就是这意思。” “那逻辑不就理通了啊，这种不能书面化的期望不就是指你之前说的期望薪资、员工培训、上升空间之类的嘛，然后你通过这些做一个问卷调查，再进行数据分析，最后搞一个结论不就行了嘛。” “那会不会跑题？” “怎么跑题了，期望薪资、员工培训、上升空间这些不都是不能书面化的期望嘛，然后你再看看文献，把这些因素搞全了，做一个问卷调查。” “我来看看这篇研究生毕业论文。你看，我就搞不懂了，你到今天都没看到吗？你看看这，人家写的清清楚楚，说心理契约取决于这16个因素。”于善起床凑到蓁蓁这，翻看那篇论文。 “可是，题目是基于心理契约的前提。” “就是通过这16个因素的考察来分析员工忠诚度啊。你把他这篇论文作为参考文献，直接把这段话拿到你的论文里，然后大意就是说心理契约等于这16个因素，再做问卷调查看这16个因素对员工忠诚度的影响，不就是基于心理契约下员工忠诚度的分析嘛。” “但是这后面的数据分析还要做什么效度分析、可行性分析什么的，根本没有学过，还有spss软件也没用过。”蓁蓁在那一股脑的把所有的困难说出来。 “不要说了好不好，听我说，你是属于见到一堆困难就头皮发麻的那种，觉得自己根本做不好，然后也就没有行动。的确看到这一堆困难我也犯难，但是事情不是这样做的啊，不要急，不用想太多，你明天首先给我把第一章绪论写好，特别是把16个因素和心理契约明确可以划等号，再做一个问卷就行了。后面什么效度分析、可行性分析，还有你老是说的spss软件，等把绪论和问卷搞定后，一句话一句话的看，一个名词一个名词的查含义，保你什么都能搞定。” “真的啊？” “开玩笑，我是谁？我研究生毕业论文是写发光研究的，说白了就是研究荧光棒的，结果那原料我合成好几个月就合成了一丢丢，做发光都还没亮起来就消耗完了，但我论文是发光研究啊，然后我就去买了一大盒荧光棒回来，把里面的液体倒进烧杯里，什么发光颜色、发光时间、发光强度的实验都搞定了。你说spss软件没用过，或者下载要钱什么的，没关系啊，不就是研究效度什么嘛，到时上网查一下是个什么东西，我用e软件做出来。”于善在那嘚瑟的越说越起劲。 “哥哥，绪论需要参考文献，觉得好烦，凑不齐。” “关于参考文献，听我一句：通过句子找文献，而不是通过文献找句子。所以等整个论文写完后再搞参考文献。明天重新写初稿，不要再在这个初稿上面修来修去。” “好滴，哥哥。” 这才愉快的关灯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六点半钟，于善就醒了，很明显蓁蓁还是和往常一样像头懒猪在那呼呼大睡。 洗漱好后的于善开始按照昨晚约定的喊蓁蓁起床写论文，大概是从七点喊到七点半，哪怕是掀掉被子也喊不起来。 “这样好不好，定个闹钟八点半起来，然后你可以喝麦片也可以去楼底下吃早餐，门钥匙放在桌子上。” “哥哥，再见。”蓁蓁一边点着头一边挥手让哥哥赶紧去上班，不要烦她睡觉。 八点十分到办公室的于善打开电脑后，就没有闲下来，忙着三位领导安排的任务，都是要上午完成。 八点半的时候，于善发一条微信给蓁蓁，问起床了没，没有回复。 九点半的时候，憋了一泡尿的于善上完厕所后，站在窗前拨了蓁蓁的手机号，无人接听。 可能是早上过于繁忙的缘故，于善静静地站在窗前好久好久。 回想起以前的日子，偶尔做做科研、带带家教、打打篮球、隔那么一周骑着山地车出去疯玩或者去背包。 被一闪而过的回忆美到了。 凭什么现在把自己过得这么累啊，于善，凭什么这么搞自己。 一瞬间，回过神来觉得：放弃比坚持更难，如果现在觉得难退缩了，那么等到四十岁的时候，一定恨死了当初轻易放弃的自己。 于善中午下班准备带饭给蓁蓁吃，提前半小时发了个信息过去。 “把衣服穿好，下楼来接饭。”大概还剩十分钟路程的于善打电话给蓁蓁说，就是不想蓁蓁一上午都窝在房间里。 “我已经下来了。”半小时前接到哥哥电话的蓁蓁，就迫不及待的穿好衣服到楼下来等。 “啊？到楼下来哎。”于善有点吃惊。 “是的啊，我已经到楼下来了啊。” “你在一楼？” “嗯，是的。” “等我，还有八分钟到。” 八分钟后。 “怎么那么早跑到楼下来了啊？” “嘿嘿，给我带什么好吃的啦。”蓁蓁看见远处的哥哥，跑上前去。 “就是我们食堂的饭和菜，管饱，不知道好不好吃。” “你们食堂的饭菜一定很好吃，哥哥你吃过午饭了吗？” “嗯，我先在食堂吃完，这些是打包带回来的，帮我拿着，我要吃雪糕。” “我也要吃。” “就买了两支，没你的份，而且你也抢不到。”说完于善就撒开脚丫子往楼上跑。 “哥哥，等等我。” “这里面有肉圆子，我尝了还不错，还有我最喜欢吃的炒青菜，然后还有一个肉末茄子。”进房间后，于善打开盒饭和蓁蓁说着有哪几样菜。 “好多喔，我吃不掉，哥哥。” “你先吃，吃不完再说。对了，你上午睡到什么时候起床的啊？” “嘿嘿，哥哥你就不要问了。”蓁蓁把哥哥手里还剩下半支的布丁给抢了过去吃。 “昨晚明明我和你同时间睡的觉，早上我怎么就起得来，你怎么就能睡一上午呢。估计还一点东西都没吃吧。” “不饿，哥哥，做我哥哥吧，亲哥哥那种，好不好？” 于善刚进房间听到电脑里放的是“原谅”，后来又放着“不良人的片尾曲”。在于善印象里这两首音乐不在同一个文件夹里，觉得奇怪抬头看看却是蓁蓁电脑里放出来的，心里立马翻江倒海。 于善的印象里，从来没有向蓁蓁推荐过这首歌，只是于善会经常放出来听。 蓁蓁是爱于善的，否则不会这样爱屋及乌。 “做我亲哥哥好吗？这样我就可以正大光明来哥哥这里蹭吃蹭喝。但我保证不会经常来打扰你。”看着沉默不语的哥哥，蓁蓁又说了一句，这恐怕是蓁蓁能够想到的关于双方关系最美的结局吧。 于善没有说话，爬到床上打开手机装作看新闻。 “行不行啊，哥哥。” “容我好好想想。”于善一时反应不过来。 “哥哥，我吃饱了。” “再吃点，你看看你还剩了这么多。” “吃不下了，你看我肚子。”蓁蓁一边说一边摸着自己的肚子，完全不顾自己的形象。 “那把青菜吃完，这是好东西。”看着蓁蓁摸着自己的肚子，于善使了一个眼神过去。 “好。”蓁蓁爽快的答应了。 “自己把勺子洗干净哦，把桌子什么的收拾好，我帮你看看那个spss软件。哎，你这电脑怎么这么卡啊，你看看你的桌面，乱七八糟的。”于善坐下来准备登网页查spss却被卡的要死，仔细注意电脑桌面，那才叫一个乱，底栏开着一排的软件图标。 蓁蓁傻乎乎的笑着。 “你过来，我帮你先整理一下电脑。” 随后的一个小时将不需要的文件和软件统统删掉，其他文件统一归类，电脑才慢慢的恢复正常速度。 “spss软件晚上再搞，我还有半个小时，一起出去晒晒太阳，散散步，好不好。” 这一日的阳光正好。 “做我亲哥哥好不好？”蓁蓁一把勾住于善脖子拉近身前，轻轻的问。 “我还没想好。” 谁知道于善心里想的是什么？又顾忌着什么？ 转眼天黑，于善早早下班回来陪蓁蓁去吃饭。 “想吃什么？” “不饿。” “那也得吃点东西，不能让你在我这饿肚子。炸点小炸，买点水果，好不好？”于善给蓁蓁使了一个看小炸摊的眼神。 “好滴哇。”小炸那可是蓁蓁的最爱哦。 “今晚给你来个例外，想吃什么雪糕？”炸好小炸买好水果的于善带着蓁蓁走进超市雪糕冰柜前。 “你买两支布丁就够了。”蓁蓁不想哥哥再多花钱。 “两支布丁只够我一个人吃得哎，不要吃别的什么雪糕了？” “不要了，哥哥。” “那我再拿一个三色杯自己吃。”顺便买了一些亲嘴烧辣条。 回去后，于善感觉自己被骗了，全都是假的，手里的三色杯几乎被蓁蓁抢吃了。 “哎，明明早上还有一包餐巾纸的，你都用完了啊。”于善准备抽点纸给蓁蓁，方便吃小炸。 蓁蓁有点尴尬的点了点头。 “你这个败家玩意。”于善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哥哥，你什么时候结婚？” “这我哪里知道啊？” “叔叔阿姨不催吗？” “我爸妈这方面还好，不催我。” “那亲戚没有给你介绍相亲过？” “去年年底介绍了几个。” “哥哥你都没看上？” “怎么说呢？在别人看来给我介绍的那几位有局长家女儿、企业老总家女儿，各方面条件都不错，但我没看出人本身有我喜欢的地方，可能是接触的时间不长吧，没那个精力去管这事，随它去吧。” “哥哥你早点结婚吧，把日子过正常一点，不要再写书了。” “书这件事，连我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 “书可以等到结婚以后写啊，先把生活过起来。” “现在停下来，恐怕就不会再有开始的时候了，我怕。你知道吗？放弃比坚持更难，今天上午我站在阳台突然想到研究生的日子是何等快活，可以去图书馆看书、可以去做点小生意挣钱、可以带带我喜欢的家教、还可以去不同的地方疯玩，当时就在想：我现在是完全是自找苦吃，特别怀念以往的那些日子，可能放弃这两个字一闪而过，却被‘如果现在放弃，等到了四十岁我会恨死了当初轻易放弃的自己。’给坚定了自己所坚持的。” “那哥哥你就辞职，好好专心写书，我相信你。” “现在还没到时候，如果现在辞职专心写书，我爸妈一定会每天都担心，虽然我从不怀疑能坚持到最后，但当下的我不足以让爸妈放心。哎，我现在感觉最难的是自己遇到瓶颈，整个书的格局太大我掌控不了，我怕写不出自己想要的样子，却又不想有一丁点的妥协。”于善叹了口气，把泡好的麦片端过来一口喝掉。 “你真是的，控制力那么强，说喝什么就喝什么，说吃什么就吃什么。只有足够好的女孩才配得上你的优秀、你的好。”蓁蓁一下子抱了上来。 “其实我挺幸运的，以前以为是自己选择了梦想，是自己把自己搞的这么孤独、这么累，像个世外人一样。现在觉得是梦想在茫茫人海中选择了我，我应该抱着虔诚的态度，奋力向前。”于善一边说一边笑，却掩盖不了被蓁蓁抱出来的脆弱。 “你就是和自己过不去。”心疼哥哥的眼泪不争气的哗啦啦的顺着脸狭滴落在哥哥的肩膀上。 “和你说一个秘密，我前年在nanjing卖书的时候，认识了一位中国作协的作家，他还是一个杂志社的总编，当时他很喜欢我的文采，想和我合作，但当时我已经发现书中有不满意的地方了，加上准备去singapore，就拒绝他的好几次面谈邀请，后来他给我了邮箱和联系方式，说什么时候想再次提笔和他联系。我把手机号和邮箱都存在电脑里了，等到我写到认为可以让父母放心的时候，就去找他一起写出我想要的样子。” “哎，你怎么哭了？”说完后，于善推开抱着的蓁蓁，看见哭的稀里哗啦的她。 于善忍不住又笑了，这次是开心的笑。 蓁蓁也笑了，这次是开心的笑。 “哥哥，大前天我身上钱不是用完了吗？我去超市买那个东西发现口袋里连十块钱都没有，当时站在收银台可尴尬了，后来我说没带钱就把那个送回去架子上，亏得当时想起支付宝里好像还剩一点点钱，打开一看还有二十一块钱，就买了杯酸奶和那个。后来我打电话给爸爸嘛，想让爸爸打2000块钱，但爸爸在电话里问我上次打的5000块钱怎么这么快就用完了，我没说话。然后爸爸就说回头打给我后就把电话给挂了。”说着说着，蓁蓁又哭了，停不住那种。 作者笔记：上学的时候，很多反鸡汤名言我都是不相信的，或者可以找出一堆理由和例子推翻它。 工作后，却发现事情不是那个样子的。 就比如：“为人处世过程中，你越软弱，别人就越不把你当人看，随意欺凌。” 我读书的时候不信，我可以举一晚上的例子来推翻它。 现在我却再也推翻不了它了，因为自己在经历着，尽管推翻的那些例子都还在。 我在想：就不能换位思考吗？我只是想简简单单、与世无争。 回来的路上，我学会了阿q精神，自我麻醉：换个角度，人生这出戏，足够精彩！ 。。。。。。 刚入职场的学生，为人处世、工作作风都是比较和善温柔，必然会遭遇各种委屈，特别遇到老江湖，活干了，没有功劳，没有苦劳，可能还会被批一顿。 每每至此，新入职小生才会深刻认识到学校与社会、梦想与现实。 能力强的，会慢慢熬成老江湖；能力弱的，要么辞职要么忍，反抗恐怕玩不过。 我选择了忍，一是我玩不过；二是如果认真花时间去好好研究对策，可以让自己少受一些委屈，但必然要耍手段、变得有心机，那样就再也回不去曾经的单纯。 我只好选择了忍，选择了不说话，选择了思考。 谁又能责怪谁呢？这是思考的结果。 仔细思考观察发现，老江湖的上面还有老江湖，直到我所能接触到的高层，就这样上一层老江湖潜规则着下一层老江湖，循环往复。 我相信老江湖最开始的时候，或者读书的年纪一定是简简单单那种。 可是，谁又能责怪谁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蓁蓁来了2 “对啊，上次你爸爸打给你5000了，而且你每个月还发工资，怎么就花完了呢？” “我不是前段时间买了一个手机嘛。” “哦，对。你们父女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都不怎么沟通，越搞到后来越严重。如果我是你父亲的话，我也会问你怎么花完了啊，这是对女儿负责的态度，哪怕我再有钱。”于善这才明白前日蓁蓁崩溃的原因之一。 “我当时怕爸爸会说我怎么怎么，就没说手机的事，后来听到爸爸说回头打给我就挂了电话，好难过。昨天我打电话给妈妈说了因为工作的原因，要拍照什么的，旧手机实在不行所以才买了部新手机，然后今天下午接到爸爸电话说：你买了新手机怎么不和我说啊，钱还够不够，我再打点给你。我现在感觉好对不起我爸爸。” “没事，没事了，下次不管干什么事一定要和你爸爸说清楚，都是家里人，不哭了。” “哥哥。”又一次泪水打湿于善的肩膀。 “你今天有写论文吗？” “没有写。” “赶紧去洗个澡写论文，到我这来想天天过着大爷的生活啊。” 蓁蓁点点头。 “对了，你眼睛里面的那颗痣是不是从小就有的啊？” “是的，好小的时候就有了。” “难怪，有些人痣长在下巴这个地方，表明这家伙是好吃佬，你这是好哭佬。” “不和你说话了。”蓁蓁噘着嘴去洗澡了。 各自洗好澡后。 “哥哥，我想看你的快手。” “你不也有吗？” “我的快手没你的好玩。” “难道我们两个的软件还不一样？” “你收藏的都特别好玩。”在蓁蓁眼里，哥哥收藏的那些短视频样样都好玩，样样都是宁缺毋滥那种经典视频。 算算也有一年多了，于善把新收藏的十几个视频拿出来给蓁蓁看，两个人笑得合不拢嘴。 “哥哥，你看我们校长好变态。” “怎么了？” “他在群里面表扬一个销售经理，家人生病住在医院，他都不管跑到学校里努力工作，找学生家长要学费尾款。” “可能销售经理有什么难言之隐，但把这件事情作为一个积极的例子宣传不合适。” “现在人怎么都变成这样了。” “只能怪这个时代吧，对了，一直忘记和你说了，如果你坚持要当一名老师的话，我给你三条建议可以把教师这个职业做到优秀：一是教一名学生多做题、做难题，不如多花些精力和耐心培养属于学生自己的学习习惯和学习方法；二是教学过程中，经常会存在一个误区：通过千方百计的努力讲解让学生懂了某个知识点或者会做某道题的教师是称职的。但个人认为最称职的教师是：通过引导学生懂得了某个知识点或者是做会了某道题；三是一名优秀的教师应该熟练掌握中高考考试要点和规律、教学技巧、板书等等，但是把教育工作做到极致只有可能会发生在喜欢与学生和家长交流这个过程的教师身上。你要记住我这三句话，知道吗？”于善一字一句认真的阐述着自己对教育的见解。 蓁蓁使劲的点头，使劲的告诉自己不能成为哥哥的累赘。 “现在你给我把绪论写好，我去睡觉。” “为什么呀，你陪我嘛。” “我只能给你指方向，具体内容还得你自己来，然后我明天一早要起来出差，我得先睡。” “哥哥，你明天出差啊，去哪里呢？” “去省局，早上六点要起来，差不多下午回来，中饭你得自己解决了。” “那我明天和你一起起来，然后写论文，可不可以？” “你意思是现在不写了？” 蓁蓁睁大了眼珠点头。 “不行，你这家伙早上六点能起来，鬼都不信。” “你就相信我一次嘛，我也想睡觉了。” “你今天一天都没写哎，现在才十点二十几，写一个小时。” “不想写，晚上精神不好写不出来。”蓁蓁像是受了委屈一样嘟着嘴。 “后天不是星期天嘛，你现在睡也可以，但明天晚上我回来后你没有把绪论和问卷调查搞定，星期天就不带你出去玩。” “好，保证完成任务，关灯睡觉。” 剩下风中凌乱、哭笑不得的于善。 第二天下午下班。 “哥哥。”蓁蓁早早的在楼下等着下班回来的哥哥。 “干嘛？” “陪我去趟超市。” “要买什么东西吗？”于善一边吃着嘴里的布丁一边说道。 “我想买点零食给你吃。” “我不吃。”于善被搞得一愣。 “走嘛，哥哥，妹妹只能买点零食报答你了。” “你不抢我布丁吃，就是最大的报答了。”于善一把勾住蓁蓁脖子往回拖。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哪知蓁蓁一个反手勾住于善的脖子。 “老大，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剩下的布丁全孝敬给您。”于善弯起腰来像极了汉奸的样子，那语气、那眼神。 就这样被一路拖回住处。 “这是我在路那头炒的宫保鸡丁盖浇饭，赶紧吃。” “这里还有两个果冻，哥哥你吃。” “等一下。你中饭吃得什么？”蓁蓁就知道接下来哥哥要说什么，憋足了笑脸对着哥哥。 “我吃饭。”蓁蓁一个傻笑，立马埋头吃盖浇饭。 “你不会中午就吃果冻什么的吧。” “还有面包，只不过吃完了。” “你丫的，中午就吃这些能行啊？” “我买了好多面包，吃饱了。” “我昨晚买的辣条呢？” “吃完了。” “论文搞怎么样了？” “按照哥哥你的要求，绪论和问卷调查都搞好了，然后就忘记了吃饭。” “哼，那你怎么记得去买果冻面包吃啊？哎哎哎，你怎么吃饭的啊，一口雪糕一口米饭的。”在于善眼里，蓁蓁像是一个又调皮又长不大的孩子。 “不然不下饭，宫保鸡丁不好吃。” “你坐到一边去吃，我帮你看看spss，吃完饭了给我下去买两支布丁上来。”在房间里来回走动的于善发现早上一大盆的衣服让蓁蓁给洗干净了。想起一年前刚认识的时候，于善一个人住在一厅三室的房子里，蓁蓁把他的几件脏衣服洗了，却没有说，直到过了两天于善才发现蓁蓁把自己的衣服洗了。 洗衣服这件小事，蓁蓁从来没有和于善说，却每一次深深记在于善的心里。 “好滴，哥哥你陪我去。” “你想得到美，赶紧吃，过一会冷了就不好吃了。” “哥哥买几件好看的衣服穿啊，你之前在厂里上班不是说不想天天穿工作服嘛，现在不用穿工作服了，可以买几件好一点的衣服啊。” “我这衣服不行？挺好的啊。”吃惊蓁蓁到今天还记得自己当初的随口一说。 “也就你自我感觉良好，衣服讲究搭配，不能随便往身上穿的。” “这样我就心满意足了，当初在厂里上班主要是受不了大夏天穿工作服，我一热起来整个人都会燥起来，所以想着能穿t恤就好了。你过来，查一下这个enpire是什么意思？” “哥哥，这是spss软件吗？你在哪里下的啊？” “百度的，你哎，从来就不百度试一试。我猜这个enpire应该就是试用的意思，以前我给我那书编辑的时候，下载了一个国外软件也有免费试用期。” “关键不会用嘛。” “你笨啊，第一个数据分析是不是信度分析，百度spss怎么信度分析不就行了嘛。”于善一边说一边百度spss如何进行信度分析。 “enpire是不是试用的意思？”百度好的于善抬头看着蓁蓁。 而蓁蓁却还没有找到手机里的英文单词软件。 于善抬头看着蓁蓁在那翻来翻去，满脸嫌弃的撇头看看自己正在充电的手机。 “查个单词到现在都查不出来？”过了大概三十秒，看着蓁蓁还在那纠结是找软件还是百度，于善摇摇头拿起自己的手机查到enpire是试用的意思。 蓁蓁害羞的拍打着于善的肩膀。 “试用期14天够用了吧，你一直说spss软件什么要钱，什么不会用，就不知道动手下载看看，这不是能用嘛。你过来坐，把原始数据什么的调出来用。”于善让开，给蓁蓁坐在电脑前。 “分析按钮在哪呢？”百度经验是中文版，蓁蓁却怎么也找不到分析按钮什么的。 “能不能好好看看步骤，先输入数据，然后这个不是分析嘛，这个不是降度嘛，我还是一个没过六级的。”和蓁蓁相比，于善的英语要更差一些。 后来找信度因子，蓁蓁看着本子上0.92，然后看到软件分析中有91，就说91是信度因子。 “这是样本数好不好，不看英文都知道，还信度因子。”于善一脸嫌弃的看着蓁蓁。 “这英文都看不懂嘛。” “那你就不能对照着别人论文找嘛。” “那个研究生论文是中文的，这百度经验也是中文的。”蓁蓁委屈的说着。 “你让我来坐。这下是中文了吧。”于善默默的在软件最上面菜单栏一个个点，找到setting，找到language。 “哥哥。”蓁蓁扑到于善怀里撒起娇来。 “你现在要做的事情是去看那篇研究生的论文，一步步的搞。” 蓁蓁打开论文，还是不知所措，那篇论文只是把原始数据拿出来然后就说信度是多少，效度是多少。于善一猜想就知道这家伙和研究生毕业的自己一样坑，编造假数据。 “找不到alpha啊。”蓁蓁疑惑的抬头望着哥哥道。 “这个是效度分析里面的，不是信度分析里面的。我把你软件都搞成中文的了，接下来你得自己一个一个数据分析搞。不要急着什么都要搞，一个个搞，不懂的百度。哎，早就叫你好好把人家的分析看懂了，现在不就会搞了嘛。”做家教也是，于善不喜欢手把手彻彻底底的教会，而是指出方向，由学生自己努力去做。 “送佛送到西嘛，哥哥。” “这个我真不能帮你，得需要你自己去思考，去完成。”说完于善的电话响了，是爸爸打来的。 然后于善跑到卫生间里通了大概半小时的电话后才出来，走到认真在本子上记东西的蓁蓁。 看到哥哥过来，高兴的拿着本子解释什么什么怎么做、怎么处理数据。 “嗯，不错，有进步，那就好好把这些数据给整理出一个思路来。”看着蓁蓁记得密密麻麻的本子，于善说完后放心的躺到床上准备玩会手机。 “哥哥我真的崇拜你，特别特别崇拜你，一下子就把这个搞定了。哥哥，我太膜拜你了，你太厉害了，你怎么这么厉害，怎么什么都会，男神。”蓁蓁扑到于善身上，发自内心的崇拜眼前这个男孩，这种感觉从最初相遇的时候就已触发。 于善翻过身来，看着略带害羞的蓁蓁，清楚可以发生点什么了。 也许就一秒的反应时间，于善大脑给出的答案是不可以。 于善抱着蓁蓁站起来，紧紧的抱住，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哥哥，不要写书了，好不好，好好工作，你是有能力做一个好领导，为人民服务的，不要浪费了你的才华。”那一刻，蓁蓁明白了什么，一边哭一边又不知道怎么突然想说这一段话，一段发自内心的担忧，担忧哥哥私下所有的努力反而会毁了哥哥自己，怕哥哥受到伤害，怕这样的人受到伤害。 “写书这条路既然已经走了，必须走到底。不说了，赶紧整理个思路出来后就睡觉，明天带你出去玩。”于善深吸一口气，夹杂着这些文字慢慢吐出来。 蓁蓁点点头。 第二天上午十点，买好必备的饮料零食后，坐上出租车向c市的国家级景区出发。 “好疼，吃东西都难受。对了我和你说，前天晚上不是陪领导接待吃饭嘛，也许在别人看来是一个美差，但我却深深的感受到不容易。领导们吃饭的时候，我这种小啰啰却要一直给领导们做服务，添茶送水，十几个人哎。但我也是人啊，也得吃饭啊。等我忙完坐下来，领导们都吃得差不多了，而我却没吃一点点但又不能在领导不动筷子情况下动筷子，然后好不容易等到一个领导吃了一口，我赶紧拿起筷子抄起一块大牛肉塞进嘴里，为保证嘴巴动静不能太大，得像偷吃一样的吃，结果把嘴唇咬破了，你看，现在吃一点东西都疼。”于善津津有味的和蓁蓁说着好玩的事情。 算算可能有几年了吧，在蓁蓁的记忆里没有想今天这样开心。不是的，应该从高二开始就再也没有开心过。 “这里每个角落都集聚着智慧，一个地方的发展还是得靠领导、靠政府、靠政策。”听着于善说几年前这里是穷乡僻壤，现在每天都是车水马龙，一片繁华景象、欢快气息，蓁蓁不由得感叹起来。 “这里的风景好美，哥哥你看，照片美不美，要是我长得再漂亮一点就好了，就配得上这里的风景了。我想把照片发给我妈妈看，对了，哥哥，我们家里有一个微信群，我爸爸也在。以前我都是把照片发给我妈妈看，然后爸爸知道后就吃醋了嘛，也学着玩微信。”阳光下，蓁蓁露出满满幸福的笑容。 “我家那边也搞新农村了，去年政府把我家的房子都给丈量了。人还是要回家的，不可能一直在外面的。” “我要是才女就好了，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豪迈的勒。”走在怪石流水间，蓁蓁举着饮料瓶冷不丁的冒出这句，这曾是自己所向往的，却不知道这些年把自己过的遥不可及。 “妈妈这几天一直说读书没有用，毕业出来了一个月就挣这么点。我想想觉得也没用，但找老公还是要找一个大学生。我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坚持着自己的道理，其实错了，奶奶就在那里，爸妈也就在那里，没你想象中的样子。” 大概下午一点的时候，于善带着蓁蓁去了自己最喜欢的角落坐下歇息。 “哥哥，我们去吃饭吧。” “不吃了，我一点都不饿。” “我饿嘛。” “你早上吃的也不比我少啊，你要是真饿，就把带着的面包什么吃了，我反正不饿。”于善抿着嘴笑。 哪知道蓁蓁真把书包里东西拿出来猛劲的吃。 “辣条不能多吃，容易拉肚子。这边有一个辣味工坊，然后有腊味饭，带你去吃。”看着蓁蓁不停的吃着亲嘴烧，于善想想也不开玩笑了。 “真的啊？怎么不早说，辣条都吃饱了。哥哥，我想吃菜可以吗？” “啊？你还想吃菜啊？给你来点白米饭就不错了，还想吃菜。”于善差点没被可怜兮兮的蓁蓁给笑喷。 可能是时间过晚，或者周边店家生意太好，大概一点半的样子，于善带着蓁蓁跑了周边三四家饭店，得到的回复都是休息了。 没有办法，只好吃完带来的零食，继续玩到天黑回去。 在饭店吃晚饭的时候，被饿着的蓁蓁连吃两大碗米饭，准备盛第三碗的时候，于善忍着笑死死盯着蓁蓁。 “看样我不能嫁到北方去。”蓁蓁尴尬的笑着停不住。 “为什么？” “我太爱米饭了，去北方吃不到米饭哪活的了啊。”蓁蓁一边扒饭一边说。 “张强说过两天去参加婚礼，顺便路过看看我。”吃完饭回去的路上，蓁蓁提起家乡一直追她的一个男孩子。 “你是怎么想的呢？” “我说好的，想想我们都是一个家乡的，而且他人也蛮老实的。”说到这，突然蓁蓁没有说话，于善也没有再说话，一路无言的上楼。 晚上，蓁蓁把论文大致内容全部搞定了，于善也手把手的教蓁蓁如何快速调节大小标题和正文的格式。 “这种修改格式的方法你要记住，之后复制粘贴记得要‘无格式粘贴’知道吗？然后明天回去后，你把内容重新整理一遍，把思路理清楚，不然让别人看起来一定很乱。还有，中期答辩别的老师要是问你一些不懂的东西，记得什么都不用做，就直勾勾的看着你毕业论文指导老师，他会帮你的。” “哥哥。thankyou！” 第二天中午，收拾好东西临出门的时候，蓁蓁在于善买的那台卡哇伊的体重秤上秤了一下，显示着48.6kg。 “你刚来的时候秤的好像是46点几，对吧。” 蓁蓁看着于善，捂着嘴在那一个劲的傻笑。又不太相信的又秤了一次，还是48.6kg，一个自己满意的数字。 “你丫的，来我这才几天居然涨了三斤肉。好像你上次秤的时候，晚饭已经吃过了，还吃的是米饭，今天这午饭还没开始吃。这看样今天的午饭去沙县里吃碗葱油拌面就行了。” “我饿，哥哥，早上就吃了两块饼干。” “涨了这么多肉，你还饿。你在k市天天吃的什么啊。” “来你这里心情好，自然就长肉了。” 于善架着蓁蓁的肩膀一边打趣一边带她去吃红烧牛肉盖浇饭。 饭后，在汽车站的候车室里。 “蓁蓁，课外教育不是长久之计，找一份类似星巴克或者海底捞这样连锁餐厅的工作，好不好？。” “校长对我挺好的，我不想辞职。” “这和领导对你好不好没有关系，这是你需要对人生方向做出选择，方向如果错了，再努力也是白搭。” “可是在星巴克或者海底捞做的都是服务员的工作哎。” “你以为星巴克服务员工作差吗？如果能进去，我会特别的为你高兴。” “为什么？” “因为这份工作好啊，最主要的是你特别适合。” “为什么？那都是端盘子什么的工作哎。” “你会一直端盘子吗？你知道你的优点是什么吗？做事认真而且态度好，这方面已经没有几个人像你这么优秀了。我前一段时间还看到星巴克说今年七月份要给中国员工购买父母险，就是等到父母老了之后可以拿工资那种。在中国，只有这种外企才会真正的为员工着想，加上你独有的优点，一定可以做好这样的工作，并升上去。只是到时候你当上大区经理什么的不要忘记我就行，我可是从你大三下学期就开始建议你在这样的连锁餐厅里工作。”于善一边说一边把星巴克那条新闻拿出来给蓁蓁看。 看到那条新闻的蓁蓁，对比着现在没有五险一金的工作，第一次深刻意识到哥哥这一年多来一直这样建议着是多么的用心良苦。 “但有一点，必须在家乡或者在你爸妈的城市里找这样的工作。”于善补充道。 “为什么？” “因为下班了可以回家吃饭。” “哥哥，谢谢你，只有你说的话我听，没有人比你还了解我，你知道吗？突然找到了人生的方向，我要去爸妈那里，去工作去照顾他们。哥哥，好好在政府里做吧，你智商那么高，人又这么好，可以做一个好官。”回家吃饭是蓁蓁能够想到最幸福的事，却从很小的时候就被老天爷给剥夺了。 “我的精力只够把书这一件事做好，其他的管不了了。” “哥哥，娶我吧。” “什么？” “娶我吧。”蓁蓁低着头，一咬牙，厚着脸皮再次说出这三个字。 “不可能。”可能是沉浸在之前的对话当中还未缓过神来，便随口说了这句，却立马感受到蓁蓁的认真。 于善，你这三个字，深深伤害了面前这位女孩了。 这一刻，全身所有流动的水分子都化成眼泪，汹涌的涌向那双晶莹透亮的眼睛。仿佛不用时间积累，哪怕是三秒钟都不需要，就已经形成黄河决堤前一秒的险情。 什么时候，什么事都可以哭，都可以任性的哭，但是这一次必须告诉自己，不行。 你不可以成为哥哥的累赘，不可以拖累哥哥。你不可以毁了哥哥现在的生活，蓁蓁心里面这样的默念着。 于善看着眼前的蓁蓁：微微抬头，睁圆了的双眼，下嘴唇向上的抿着，僵硬着一动不动的表情，仿佛碰一下就会决堤。 车子来了，蓁蓁飞快的提起行李奔上车最里靠窗的座位。 隔着窗户，两人竟无语挥手再见。 当车子开出车站大门的时候，会明显感觉到减速带带来的震感，它告诉蓁蓁，你可以放心的哭了。 顷刻间，这一年多所有的情绪积攒在一起，顺着脸颊下湿了能够下湿的地方，也下湿了这十几年来从未有过的开心，就像小火苗一样被湿灭了。 这一次，足够深。 于善虽然清楚已经不会再爱，却丢了魂，从未有过的心疼。 晒着太阳往回单位的路上走着，整个人像散了架一样。 走了一个多小时也没有走回单位。 “做你哥哥，亲哥哥那种，不管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或者疑惑的找我，是我分内事。任何时候你都可以正大光明的来找我，这是我们关系的最好结局。”于善戴起耳机，敲打着微信过去。 “嗯。” 最巧的是这时手机里响起那首：justonethelastdance。 自此以后，于善与叶蓁蓁之间，只有亲情，没有爱情。 。。。。。。 分享一个于善特别喜欢的同事张海。 一日在单位食堂。 “我靠，阿姨怎么给你打这么多的肉沫茄子。”正在吃饭的于善看到同事张海打好菜饭坐在自己面前，看着他其中一个菜打了满满一个格子，在看看自己的，哎。 “哪有，你不也很多吗？” “你看看，哪里多了？就这么几块。”于善把盘子里的肉沫茄子抄翻了个。 张海不知道说什么，就傻乎乎的在那笑。 “一定是食堂阿姨看你这么大的个，然后想想自己在外地的儿子，实在是不忍心给你多打一点。”于善的这个同事是学经济的，长的憨厚，个子一米八七。 “哪有。” “哎，对了，我得和你说个事，你他妈的说的太准了。你昨晚和我说的绿地控股不建议持有嘛，今天居然跌了八个点，我也是醉了，这大半年都没有跌破八块六啊，一轮到我买，直接跌成狗了。” “那你卖没卖？” “跌这么多，不卖。” “散户都是像你这样死掉的。” “还会涨回去的。” “死掉的散户也都是你这样的想法。” “这只股票也没得跌了，真搞不懂，半年都没跌破八块六哎，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和我说说，我真看不懂。” “不说。”张海露出奸笑，摇摇头。 “真的，和我说说，我真搞不懂，而且还有你说中鼎控股值得长期持有，今天涨了四个点，我上午把它卖掉了，也看不懂。” “绿地控股嘛，你看看它的走势，没有什么量，每次涨势也很弱，说明这只股并不热，加上你和我说的大股东在减持，所以嘛，我觉得炒这只股没意思。” “是这样的啊，这我哪里看得懂，我他妈的只知道半年都没跌破八块六，结果我一买，妈的，跌成屎了，那你中鼎控股又是怎么看出来的？前几日也跌了，但没过两天又全都涨回来了。” “你说它业绩好啊。” “就这样？业绩好的股票跌的多了去了。” “你看看中鼎控股的走势，是这样的。”张海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振动向上的动作。 “好像是的，说句实话，这只股我操作一个月，买进卖出三次，每次都能赚个伙食费，结果被绿地控股一下子就套进所有利润，你说我就这样等，它会涨回来的吧。” “会涨回来的。” “我给你介绍的女孩，谈的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人家根本不鸟我。” “哎，你智商这么高，就不能主动一点点吗？双休日就知道窝在宿舍打游戏。” “人家不出来我有什么办法。” “哎，我要是有你这颜值，有你这身高，早就和别人发生感情了。”于善深深的叹了口气。 “发生了感情？”张海对着于善坏笑。 “嗯，有感觉了不就发生感情嘛，而且你一个人住一个房子，多方便，晚上还能约过来一起聊人生、谈理想，哎，我就是没有你的颜值和身高啊。” “你脑袋里装的都是些什么？” “这不很正常嘛，而且我和你说，你和我不一样，你年轻，发生了也不用负责任，想换一个的时候就冷淡一点对人家，自然而然就分开了，然后又可以新谈一个。我要是你啊，现在坐在对面吃饭的绝对不是我，而是一位长发飘飘的美女。”于善最喜欢和老实的张海扯这些有的没的。 “初中上的思想品德都学到哪里去了，” “你虚伪。” “这本来就是的，我是一个很传统的人，不能接受这种，你人品太差。” “太虚伪，我来想想，这几个词可以概括真实的你：卑鄙、肮脏、龌龊、无耻、下流、虚伪。” “我先走了，不想和你说话了，带坏我。”张海傻乎乎的笑。 “你等我一下，我就快吃完了。” “我还要回去赶材料，下午要开会。” “不急这一会，我和你说，你们张局过段时间就要调走了，你就解放了。”于善心想必须找一个足够吸引他的话题才能让他坐下来陪着，看于善如何施展高超骗术。 “不要骗我了好不好，我又不傻，他前段时间刚兼任的企业党高官。” “已经决定要调回a市了，你们的新局长也定下来了，叫什么来着？” “怎么可能？” “你要真不信我也没办法，唉，定下来的新局长叫什么名字来着，好熟悉的。”于善故作极力回忆的样子。 “继续演。” 于善偷笑，已经成功的留住他了。 “我靠，一时想叫什么名字还真想不出来。我们私下在传你们领导调走的原因是他自己想回合肥。”于善记得有次张海提到他局长经常下班开车回合肥，所以于善猜测合肥一定对他局长很重要。 “真的要调走啊？他是大领导把他从合肥带过来的。” “快了吧，私下已经定了，就等上面的公文，哦，我想起来了，你们新来的局长叫，不对。”于善的演技是文字表达不出来的。 作者笔记： 1.前段时间星期天加班和一位兼职的小学校长搞录音材料，整个过程我都很反感并且有抵触情绪，但意外的是发现校长做事情的认真。 回想之前做事情的爸爸，两辈人鲜明对比：我们这辈人个性鲜明，比较浮躁，对不喜欢的事情特别抵触；而父亲这辈人不管做什么事，都很认真。 2.前段时间晚上去找隔壁楼同事闲侃，他的房间在楼道尽头。当我走的时候，同事没有立即关门，而是打完招呼站在门口直到我走到楼梯下楼的时候，才听到关门的声音。 那么长的过道，愈是体现一个人的礼貌，因为他清楚当别人从你家出去没多远就听到你关门的声音，心里会有点小失落。 3.前段时间给局长开车，在停车场不小心刮了几个东北小混混的车，局长也因此受了委屈，却没有责怪我。 第二天又要出去办事，我下意识的往后坐走，局长说：“小于，你来开车。” 就这样一句话，一句“别有用心”的话，对我意义重大。 这样的领导值得一直敬佩。 4.前几日在网上买了两双特别喜欢的鞋，试穿的时候两双鞋都很爽。 可是后来放假穿了其中一双鞋回家，一只脚被磨得起了两个大水泡，一连三四天走路一拐一拐。 我在想：爱情不也是这样矛盾的存在着吗？找不到解决的办法，让彼此都不受到伤害。 5.最糟糕的爱情，还没开始，一方就已经投入，注定独自悲惨收场。 6.某日在办公室，可能是没有什么事的缘故，平常丝毫看不出来的同事聊起自己刚看完的《活着》，说以后也要让自己的孩子去看。 听到这些的于善，内心一下子就兵荒马乱起来。 7.真正困难的人反而没有救助到位，身体健康的退休干部拿的退休金花不完，几乎都给孩子了；普通的老百姓，年龄大了生个病遭个灾，靠政府一年几百块低保也活不下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止于至善之悲惨生活之楼梯下方空地 “哎，你这房租什么时候交啊？” “房东你来了啊，房租能不能再等两天？”正在吃这午饭的老于看见房东进来，一边说一边站起来准备拿凳子给房东坐。 “你别忙活，我不坐。你看看今天都几号了？” “我知道离交房租的日子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主要是这生意刚开始做，手里有点紧。” “不要和我讲这些，你就讲还要等几天？”房东直接打断了老于微弱的话语。 老于在心里默算着帐，大概需要多少天才能凑到一个月的房租。 “我还有事哎，你讲还要几天？”房东最不喜欢这些耽误时间的麻烦事。 “再等一个星期行不行？我下周三把房租给你。” “你开玩笑哦，我现在就可以叫你搬走的，还等一个星期，不行。” “我知道，按道理讲房租就应该要提前交，主要是刚开始生意还没有稳定下来。” “不要和我说这些，这周末不交房租你就搬走，好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家里面还有多少钱啊？”等到女房东走后，不管财政大权的婉兮问。 “三百不到。” “啊？” “啊什么啊，你觉得还有多少钱啊。” “那哪里够付房租啊？” “刚不是讲好再等几天的。” “三个月房租不是要一千多嘛，这哪里凑得起来哦。” “这次先交一个月的。” “你觉得这个房东会干啊？” “我到时跟房东好好讲。” “你看房东那个样子是能好讲话的人吗？要不找你老大家借点钱。” “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提借钱的事了，早就讲了，借钱解决不了问题。你把包子馒头做好就行了，房租的事情别操心了。” 三天后的周六晚上七点，徘徊在门口的老于等到房东回来。 “房东好。”老于走到正在开楼梯卷闸门的房东身旁。 “什么事？交房租吗？” “是的，方便去你家里吗？”老于拦住了准备转身到老于门店的房东。 “在门面房不行吗？” “想顺便和你商量个事。”这句话对老于而言，鼓足了勇气。 “什么事啊？”房东被这个老于搞糊涂了，只不过也无所谓，老于看起来是个十足的老实人。 在这条狭小只够一个人走的楼梯里，老于不断的给自己打气，在他心中，总相信着什么。 “什么事，说吧。”进门后的房东问老于。 “不好意思，耽误你几分钟的时间。我和我老婆孩子是今年7月份从农村搬到城里来做小生意的，搬来的出发点就是想让我的儿子能够接受到更好地教育。可能我和我老婆第一次做生意，也可能是我们的手艺还差点火候，这小半年换了三家门面，这是租的第四个门面，也把当初从家里面带出来六千块现金用完了。现在是我们家经济最困难的时候，但现在的早点生意却是最好的时候、最有希望的时候，我算了一下把房租水电费扣掉每个月还能挣一点点。但遇到的问题是目前我实在拿不出1050元钱付三个月的房租，身上只有够付一个月房租的钱，当然我有亲戚住在城里，我老婆也一直让我去借。但是我想借钱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我孩子至少还要读六年书才能考大学，所以必须得在城里面生存下来、必须得自力更生才行。不知道怎么说，想请你这边通融一下，年前的这几个月让我一个月一个月的付房租，可以吗？这对我一家人而言至关重要，然后你放心，任何时候，我不会拖欠你房租偷偷跑掉。” “好吧，但明天你得把后面的院子让出来，那里面放着我老公修卡车的一些工具，而且这个院子我也没有收你房租钱，你一个月350块和隔壁的都一样。可以吧？”穿着高跟鞋瘦身衣的房东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看着老于诚恳的样子，做出一个违背自己严谨、一就是一的工作作风。 “一定要明天就让出来吗？” “嗯，明天周末我老公回来。” “好，我明天中午前把院子里面的东西搬出来。” “没有什么别的事了吧。” “没有了，这是350块房租钱。”回到门面房的老于总算松了一口气，把事情解决了。 “怎么样，房东让不让我们住。”坐在桌子前有点魂不守舍的婉兮看见老于回来，立马想问清楚情况。 “房东答应让我们一个月一个月的交房租。”老于面带微笑的说道。 “真的假的？”那么难说话的房东，婉兮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可能。 “但她让我们把后面的院子让出来，那里面放着她老公的一些修车工具。” “啊？那我们住哪里？” “就在这个拐角放那张大床，我们三个人挤挤，过两个月后我去租一个住房。”老于手指着房子靠左的拐角处。 “这哪行呢？且不讲放一张床在这影响形象，这里哪有空地让你放一张床啊？” “特殊时期将就一下，找一块布帘子拉起来。” “我们早上三四点起来做早点，善善能睡得着吗？”婉兮的一句话把老于的无奈给说出来了。 “要不看看把那张小床放到楼梯口下面来。”这个门面房靠楼梯的一面墙有扇门，打开后就是一个很狭小的空间。 “这是一个办法，那张善善睡的小床能放进来，我们睡哪里呢？” “睡觉的时候门不关，在门这里放一张椅子，你晚上横着睡，在这个地方再放一张椅子，然后我和善善斜着睡不就行了。早上我们起来后把椅子收了然后关上门，这样我们起来做事情也不会吵到善善。” “这看样子中。” “最关键的是白天这个楼梯口卷闸门都是锁着的，就晚上房东回来开开门。” 事情总会有解决办法的，就像此刻，一切都还有希望。 第二天老于和出门的房东说中午前从院子里搬出来，到时晚上在楼梯下方空地睡，希望房东不要介意。房东也没有多想，就随了老于。 就这样晚上一家人住进了狭小的楼梯下方空间。太过狭小的空间和太窄的床，没足够的横向空间翻身。还好的是那扇门打开，老于能够伸直身子睡觉。还好的是于善和婉兮个子不高，斜着身子睡也能伸直双腿。 “房东回来了？”大概晚上十点的样子，婉兮被楼梯卷闸门拉起的声音搞醒。 “是的，别说话。” 幸运的是这晚于善没有被搞醒，可是第二天就没那么幸运了。 下晚自习的于善回来洗漱后，大概是晚上九点半的样子，一家人关灯躺在床上正开始着睡前的聊天。 这时，卷闸门又响了，房东回来了。 “不说话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像是做了坏事一样，老于、婉兮、于善都屏住了呼吸，不用老于说这句就已经不说话了。 这种感觉难受。 关好卷闸门的房东踩着高跟鞋开始上楼梯，每一步铿锵有力，每一步都像是踩着老于的心，喘不过气来；每一步都在勾起于善的自卑；每一步都让婉兮多一份对儿子的心疼。 什么苦都吃过，马路上也睡过的老于，此刻却无比心塞，第一次感受到无能为力的力量是多么的挫败人。 看似八竿子都打不着的自卑，却着着实实让于善无比自卑起来，房东一定瞧不起我，同学知道了一定瞧不起我。然后同学、邻居、房东一幕幕表情在于善的脑海里不停的上映着。不争气的眼泪顺着眼角慢慢滑落。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多星期，难忘的一个多星期。 又是一个晚上，很冷的晚上，回来的房东好奇的伸头瞥了一眼楼梯下放空地。 第二天早上七点多钟，出门的房东走到卖早点的老于跟前。 “我和我老公说了，他不介意后面的院子里住人，你们可以搬进去住。”房东故作随意的说着，不想让老于抱有感激的心态。 “真的吗？谢谢，谢谢。” “没事，但年前每个月的房租你要按时交。”房东继续没有表情的说着。 “你放心，我一定按时交。”老于一边说一边高兴的从蒸笼里拿了两个肉粽子出来。 “我一般早上都在家里面吃过了，你先忙，我得去上班了。”上班的这一路上，许久没有开心的房东心情也愉悦起来。 这也是一种爱，身边随手可触的大爱。 作者笔记： 1.晚上同事来串门，无缘无故放了一个最近王珞丹在跨界歌手上唱的“左边”，当初看的时候还是高中，现如今却过了奋斗里的那个年龄。 2.人的思维方式某种程度决定人生。 买房：在c城市工作的于善问爸爸要不要在省会a市买房，升值空间大。老于说人一生快得很，没有多大玩意，就踏踏实实的在c城市买房成家，过日子。 于善同事建议在省会a城市买，在c城市租房住，因为你父亲是普通老百姓所以建议你不要打拼了，人一辈子差不多就行了，如果你父亲是企业老总，一定不会这样建议。 女大学生谈恋爱：近日听领导说，她建议身边亲戚家上大学的女孩一定要洁身自好，不要轻易谈恋爱或者不要发生关系，因为等毕业到了社会上才会发现优秀的男孩很多。 以前于善不以为然，现在却很赞同；拿于善本人而言，回顾大学那时的自己，根本没有独立思考和判断能力，如果谈恋爱和一个女孩发生关系，最后还是会分手，受伤的必然是女孩。但现在的于善不一样了，他拥有独立思考和判断能力，他清楚自己想要找什么样的女孩，也能观察判断出女孩是什么样子的，所以如果能走到发生关系这一步，也就等于步入婚姻的殿堂。 2.于善有三个原则和底线，为此可以拼掉老命，除此之外的于善也没有那么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止于至善之悲惨生活之寡骨头 上午放学的铃铛响了起来。 于善一如既往的收拾好书包准备往外冲，却被班主任拦了回来。 “今天是圣诞节，根据学校安排下午不上课，由各班自行组织圣诞活动。我想我们班活动时间定在下午三点钟，地点就在这个教室。各位班干部以及负责黑板报的同学下午两点先来布置教室、并购买一些装饰和水果瓜子，有节目的同学两点半赶到，其他同学三点前务必赶到，零食饮料什么好吃的自行携带。”班主任先是用粉笔在黑板上刻上帅气的‘merrychristmas’，然后布置下午的活动。 学生们听到班主任正式宣布的决定，一个个脸上布满了喜悦，于善也不例外。 “爸爸，老师说要买吃的带到学校去。”骑车回到家的于善对老于说。 “买吃的？什么吃的？” “零食什么的。” “为什么？” “今天是圣诞节，下午班里搞活动，班主任让我们自己带吃的过去。” “哦，先吃饭。”饭后，老于骑着自行车出去，转了很久后停在一个小亭子式的商店前。 “老板，这个棒棒糖怎么卖的啊？”老于指着台子上插着的棒棒糖。 “一毛钱一根。” “那给我拿两根。” “给我拿五根吧。”停顿了一会，老于咬咬牙找老板买了五根棒棒糖。 回到家后。 “五根棒棒糖够不够。”老于高兴的亮出买回来的五根棒棒糖。 下午三点。 看着教室里到处的张灯结彩、精美的黑板报、欢快的笑脸，看在眼里的于善也开心极了，好久都没有过的开心。 于善坐到自己的位子上后，掏出口袋里五根棒棒糖放在桌子前面，很费劲的剥开一个棒棒糖塞进嘴里，去欣赏这一切没有见过的。 歌曲里唱最多的还是周杰伦的《双节棍》《爱在西元前》之类的歌曲，也有搞笑的小品以及和平时不一样的班主任。 这一切让家里没有电视机之类娱乐生活的于善快乐极了。 “于善，我拿这块饼干和你换一根棒棒糖好不好？”隔壁座的女同学拿着自己的饼干问于善。 于善便拿起桌前的一根棒棒糖给了这位女同学。 “哎呀，你的棒棒糖都化掉了，你自己吃吧。”女同学费劲的也没剥开，便又把棒棒糖还给了于善。 “哦。”于善装作不在意低着头说。 本来一切都好好地，却因为这一句话又勾起了于善那可伶的自卑。这才看见周围同学都是带了一塑料袋的零食过来，各种各样的。 还是坐在那，却见不到于善脸上的笑容了，自卑让他根本没有了心思去看节目，只顾自的胡思乱想着。 第一次过圣诞节，就让于善如此难忘，记忆深刻。 “老板秤三斤五花肉。”老于来到一个猪肉摊前准备买些肉回去做肉馅。 “好嘞。”猪肉老板手起刀落，不多不少三斤多一点。 “你这排骨怎么卖的啊？”老于像是想起来点什么。 “小排四块五一斤，大排四块一斤，要不来点小排，炖汤红烧都好。” “不了，我就问问，这是11块4。”老于连忙摆手。 “老板，秤点小排啊，我这可是乡户猪。” “这是什么？怎么一个光秃秃的骨头。”老于不小心瞥到一个两头粗中间细的骨头，一点点肉没有。 “这是后腿骨，都要上面的肉不要骨头。” “哦，那这卖不卖？” “卖哎。”猪肉老板有点迟疑。 “你讲多少钱？” “五毛钱，行不行？” “中，家里养了条狼狗，拿着骨头给它练练牙口。”老于付完钱，拿着骨头说了句。 阳光洒在脸上，格外的让人舒服，老于极力掩饰却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如果是在农村，放眼望去一个人都没有的话，这份喜悦足以让老于兴奋的蹦跳起来。 “什么事让你高兴成这个样子？”看见老于一脸笑嘻嘻进门的样子，正在揉面婉兮好奇地问道。 “有吗？我有很高兴吗？” “捡了多少钱？” “刚我在菜市场买肉的时候看到脚下有张一百块，我抬头看看周围没人发现，我就一脚踩上去。我怕丢钱的人回来找嘛，我就站在肉摊前一直踩了十来分钟，然后捡起来了。” “真的啊，我看看。赶紧的，我去煮饭，你把这肉红烧了，今天中午吃顿好的。”看着老于那扬在脸上的笑容，婉兮激动的深信不疑，都有点语无伦次了。 “你信啊？” “啊？” “哪个人出门不把一百块攥在手里攥的紧紧的，还能让你捡到啊。你要是把这肉红烧了，我看你肉馅怎么办？” “那你这么高兴干嘛？” “你看，猪后腿骨。”老于开心的抬起手中骨头在婉兮眼前来回晃动。 “这干什么用？” “我把这个大骨头放锅里熬出汤来，你讲营养不营养？” “给善善喝啊？”婉兮喜开眉梢。 “你要是想喝也可以喝一点点。” “我都七老八十三了，喝这个干嘛，这熬出汤来里面有许多钙哎，是好东西，善善回来高兴死着。” “我跟你讲，这个骨头就五毛钱一根，以后我天天买一根熬汤给善善喝。前两天隔壁老板娘讲的是实话，小孩现在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再苦也不能把善善苦着，但又没办法，现在好了，我天天熬几碗汤给善善喝，然后天天让他吃饱一点，营养什么的也不比人家差。” “这骨头好，那赶紧熬汤哎，这熬得时间越长营养越多。” “是的，你不讲我都忘记了，现在都差不多十点了。”老于一边说一边开始烧水熬汤。 “你把买的五花肉切两块瘦肉放里面。” “中，就听你的。”刚好买了五花肉，老于也想着往汤里放点肉。 中午于善放学回来了。 “这是什么？”和往常不一样的是今天摆在自己面前的不是一碗乱七八糟的粥，而是一碗香喷喷的汤，碗底还有肉。 “这是骨头汤，乘热喝。” “那不吃粥了啊。” “你中午把这汤喝完，吃两个粽子行不行？” “行，就是有点淡。”于善开心不用再喝那该死的粥。 “我来尝尝。”婉兮端起善善的碗尝了一口。 “我特地少放了点盐，这样才有营养，快点喝。”老于解释道。 “还有肉啊。”于善抄起碗底的肉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看着善善好久没有开心的吃饭，老于和婉兮脸上布满了微笑，特别知足。 接下来的日子里，这样一根骨头连接起一家三口的幸福。 中午骨头熬出来的第一锅汤，量控制在三碗的样子，善善喝。 下午骨头熬出来的第二锅汤，用半天时间去熬，让放学回来的善善喝，顺便会留碗汤到二天早上给善善喝。 晚上，老于会把骨头敲碎熬第三锅汤，足足半锅汤的样子，老于会加些盐、加些味精，和婉兮一起喝着汤就着馒头当晚饭。 这是一种幸福，不可言会的幸福，只有经历过、切身感受过才知道这是幸福，满满的幸福。 作者笔记： 人生最顺的是能够很轻松的做决定，说干就干的那种；人生最不顺的是徘徊几年都做不了的决定，就算做了决定，也是勉强而不是义无反顾的那种；而现在的我就是这样子的，更糟糕的是方方面面的决定都无法做到义无反顾。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止于至善之要过年了 一场大雪过后，天渐渐冷了起来，正在上数学课的于善冻的直跺脚。 “你老是跺脚干嘛？”同桌凑到于善耳边问。 “妈的，冻脚疼。”于善抱怨说。 “有那么冷吗？” “你不冻脚疼？” “没你这么夸张。” 傻乎乎的于善能想到冻脚疼的原因是天气很冷，却想不到自己穿着那双单薄又缝补过前脚趾的回力鞋。 “福阳，抽个空给儿子买双鞋，天这么冷老是穿那双回力鞋怎么行啊？”上午忙完事情后的婉兮对正要出门的老于说。 所谓母子连心，正是如此吧。 “哪有钱呢？就这两天冷，天气预报讲过几天就缓和了。” “冬天不刚刚开始，就穿那两双单鞋怎么行？” “你赶紧煮点米饭，我去街上看看鞋顺便买点菜回来。”可能是天冷的缘故，早上煮的粥卖完了。 意味着在学校冻脚疼的善善中午可以吃到米饭了。 “慢点吃，别噎着，善善。”婉兮摸着狂扒米饭的善善脑袋说到。 “米饭真的太好吃了。” “喝点这个鸡汤，过会爸爸带你去买双鞋好不好？”老于盛了碗一周只有一顿的鸡架汤放到善善面前。 “嗯。”于善其实没有听清楚什么，只顾着狂吃白米饭。 午饭后，老于骑着自行车带于善去了之前已经看好的一个鞋摊。 “爸爸上午过来看中了这双鞋，喜不喜欢？”鞋摊前，老于拿起一双白色运动鞋让于善看。 从来没有穿过运动鞋的于善朝思暮想着这种前面翘起来的鞋，但他从来都不知道怎么去得到想要的东西，不知道可以和爸爸妈妈提，所以只能羡慕周围穿这种鞋的同学。 当幸福突然来敲门的时候，小孩子总是会睁大了眼珠盯着，不停的点头。这不，于善生怕点头点慢了或者怎么滴鞋就没有了。 “老板，拿双38码的让我儿子试试瞧。” “那就买这双了哦，老板，你这双鞋最低多少钱？”看着于善正好合脚，老于便问老板。 “25块。” “15块卖不卖？” “这价钱都不够我本。”鞋摊老板摇摇头。 “我晓得，就15块吧，你亏不了。” “不中，这价钱不能卖，你加一点。” “那算了吧，我再去别家看看。”老于拉着于善的手准备离开。 傻乎乎的于善不知道怎么爸爸又不买了啊，是自己点头点慢了吗？身子随着爸爸手拉着的方向前伸，两只脚却怎么也迈不动。 “老板，你加一点，15块真亏本。” “17块钱可以吗？不然我去前面看看了。” “哎呀，拿去吧，就当我帮你跑路了。” 于善终于拿到了心仪的前面翘起来的运动鞋。 “这鞋穿着好舒服哦，就像踩着跷跷板一样。”回到家后兴奋的善善拆开包装，穿上鞋站在床上一边走一边和妈妈说穿着的感觉。 可是下午要上学的时候，爸妈怎么劝于善穿上新鞋，于善都不干，说天不冷。 接下来的日子里，于善放学回家吃完饭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穿上运动鞋在床上踩来踩去，却怎么也不愿意穿着去上学，哪怕主动和爸妈说自己愿意穿两双袜子、穿垫两双鞋垫的回力鞋。 可能是不舍得穿的缘故，可能是就要过年的缘故。 “老大，过年回不回家啊？”一天晚上，于福阳骑着自行车带着婉兮跑到老大于福生家。 “我过年就不回去了。” “哦。” “主要是大年初一我要去几个母舅家拜年，然后还要去几个生意伙伴家拜年，大年三十回老家不方便，所以往年都是大年初二回去。” “哦，我和婉兮刚商量着过两天回老家过年，晚上过来就是问问你回不回去。” “要不老二你和我们一起大年初二再回老家呗，大年三十在我家过。”大嫂静姝说道。 “那不太合适哦。” “这有什么不太合适的，我们两家在一起过年不是更热闹一些嘛。” “是滴，老二哎，大年三十就在我家过，大年初二再一起回去。”于福生就着静姝的话补充道。 “中不中？”于福阳转头问婉兮。 “你是一家之主，都听你的。”婉兮答道。 “那好啊，过年我们就到你家来过啊。” “那今年热闹了，往年三十就我们家三个人在一起。”大嫂静姝开心的说道。 “乖乖，于耀真认真，我们在那一个多小时都待在房间里看书，难怪学习成绩那么好。”后来回去的路上，坐在后座的婉兮说道。 “等生意稳定后，我就花精力好好抓善善的学习成绩。” “哎，对了，你是怎么想的，过年在老大家过年。” “哪有钱呢？要是回老家过年最起码得张罗个几百块钱的年货吧，在老大家过年带张嘴过去就行了。就是在想爹爹奶奶在家里怪不怪你们哦。” “有什么办法呢？以后再讲吧，今年就先这样。”突然之间，两个人都没了话说。 怎么就把日子过成这个鬼样子了。 作者笔记： 最近和同事一起去看了《摔跤吧，爸爸》，然后经同事推荐又看了《夏特洛烦恼》。 在二十七八岁的年纪里，真的不知道《这一生，怎么过？》，但这两部电影仿佛给我了一点点方向、给了我一点点力量。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止于至善之过年了 “成绩单呢？”午饭的时候，于善背着书包回来了。 “在书包里。” “拿出来给我啊。” “哦。” “我来看看，语文57分，数学63分，英语33分，怎么又考这么差啊。”婉兮卸下围裙，凑过来看。 “你们盛饭先吃。”老于说完拿着成绩单往后院走。 “你又怎么了啊？去干嘛啊？” “我就来，你们先吃。”老于轻轻的关上门面房与院子之间的门。 “你今天这顿打是逃不掉的了，怎么都没考及格。”婉兮开始了唠叨。 “数学考了63分。” “你还好意思讲，63分不是刚刚及格嘛，你爸爸一定是气着又跑床上躺着去了，老是一句话不讲跑床上躺着。” “小孩学习又不是一两天就能搞上来的，赶紧过来先吃饭。”婉兮走到门前对着门里的老于喊道。 “你烦不烦啊，你先吃就是了，我过会过来。” 门那头的老于从床板底下拿出十几年前买的公文包，一个自己事业巅峰时期买的公文包，一个很有意义的公文包，一个装着全家所有重要的纸质材料。 老于从公文包里找出一个小小的红色本子出来，认认真真、一笔一划的把于善这次考的成绩记了进去，然后又认真的盯着那个本子、那个成绩单看了许久、许久。 大概十来分钟，婉兮一会唠叨善善，一会跑到门前喊老于吃饭。 “一会来喊一下，一会来喊一下，你们先吃就是了。”这不，刚好开门的老于又碰上了过来喊的婉兮。 “你不来吃饭，我们哪敢动筷子呢。”婉兮开玩笑道。 “善善，看没看班主任在你成绩单上写的评语？”老于坐下来把成绩单摆放在于善的桌前。 于善点点头。 “读给我听。” “笨鸟先飞，学习成绩才能更上一层楼。” “懂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内心忐忑的于善点点头。 “你老是点头是什么意思，懂你就讲是什么意思？” 满满不好预感的于善坐在那害怕的看着老于，半天憋不出一个字。 “你们班主任的意思是你笨一点没有关系，先飞起来，什么都早一点、多努力一点，学习成绩就会像楼房一样，一层比一层高。” 于善点点头。 “你们老师这个评语写的刚刚好，一点都没有错。虽然讲你这次考的成绩依旧很差，但爸爸不会骂你，也不会打你。因为和期中考试成绩相比，除了英语比期中考试少了一分，语文和数学都有一定的提升，特别是数学这次考及格了。你只要有进步，哪怕是一点点进步，爸爸都会很高兴。” 听到这句，于善才缓了口气。 “虽然讲爸爸只读到小学三年级就没有再读书了，但是读书和做事情都是一个道理。你们老师讲笨鸟先飞，我觉得从今天开始就要好好学习了，不能再玩了。你要做到班上别的同学在玩的时候，你在学习；别的同学在休息的时候，你在学习；别的同学在学习的时候，你更要在学习；只有这样，你才会有可能在学习成绩上超过其他同学。晓不晓得？” “晓得。”神情紧张的于善慢慢缓了下来，连绷紧的脸部肌肉也放松了下来。本以为逃不掉的一顿臭揍没有了，世界还是蛮奇妙的，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不讲了，饭都冷了，赶紧吃饭。”老于一边说一边拣了一筷子蔬菜到于善的碗里。 日子一天一天过，转眼又到了大年三十，有点冷的天，裹着厚厚的衣服想想都有些兴奋。 清晨，睡醒的于善穿上了妈妈织的红色新毛线衣，和那双花了17元钱买的运动鞋。 “于善过来了啊，你爸爸妈妈呢？”大伯于福生问早早就过来的于善。 “爸爸在贴对联，妈妈在洗东西。” “哦，吃过早饭了吗？”大伯家的生活一直轻松惬意，早上都是从九点半起床以后开始，早饭也是十点以后的事情，生活也过得很慢，不像是一个生意人。 “吃过了。” “期末考试考的怎么样啊？” “爸爸说考得不太好。” “你爸爸说考的不太好？你自己觉得呢？”大伯笑着说道。 “考的不太好。”于善低着头说道。 “考得不太好啊，那语数外三科考了多少分呢？” “语文是57分，数学是63分，英语考的比较差，就33分。” “那你是要抓把紧了哎，来来来坐，不要站着。”看着乖乖站在那的于善，大伯拿来一个凳子示意坐下来。 也预示着接下来将有一番很长很长的长辈训话。 “学习这东西哎，讲难也比较难，讲容易也比较容易。为什么这么讲呢，讲难是因为几乎没有人比学生还辛苦的，真是要起早贪黑，冬天天还没亮就要起床上学，晚上上晚自习到九十点回来后，最起码还要看两个小时书复习复习吧，你晚上什么时候睡？讲容易是因为你们就学习一件事情，其他什么事情不要你们管，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把学习这一件事情干好就中了。像我们现在年纪大了，记忆力不好，反应也慢，也没有读过什么书，还有一大家子要养，很难再专心去把一件事情做好。你要努力哎，好好干，一定要平时多抓点紧，这样成绩自然就上来了。我到今天就觉得你家老爸哎，把你带到城里来读书这件事情做对了，相当的有远见，为什么这么讲呢？你也晓得你爸爸是瓦匠出身，学的一身好手艺，也在我们村庄第一个盖起三层楼房的，就凭你爸爸现在的手艺去d市，一天挣个两三百轻轻松松，但是你爸爸没有这样做，在你上初一时，举家搬到县城做小生意陪你读书，真不容易哎，你看看你爸妈天天起早贪黑，凌晨两三点就要起床做包子，就这样一天到晚忙死忙活的还挣不了几个钱，撑死一个包子挣个五分钱。 “走走走，赵本山的小品不能不看，先把牌盖倒。”老大于福生一听到赵本山的小品就要上了，赶紧站起来准备进房间去看。 老二于福阳也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那么急着干嘛，先把这牌打完。”偏爱打麻将的婉兮想拉住两兄弟。 “我不打，你要打你打哎。”老大于福生还没说完就跑进房间里了。 “明天上午不还重播嘛。”没办法，静姝和婉兮一边唠叨着一边也跑进房间。 赵本山：喂，各位乡亲，各位父老，下面播送个广告：本人虽说村长落选，但思想工作还是要搞，在家开个心理诊所，专门治疗人的大脑。欢迎大家前来就诊，有钱给点没钱拉倒。临江村大明白心理诊所，主治医生赵大宝，电话：洞拐洞拐洞洞拐，网址：大不溜大不溜大不溜坑你点儿大不了。 赵本山：哎呀吗呀，别提……怎么提什么钱这么俗呐！啊？不给钱就不看病了，这人都咋的了，张嘴钱儿闭嘴钱儿的，为人民服务、救死扶伤都给谁说的……能给多少钱呐？ 赵本山：哎呀，你敢把一位三百万的富翁放在我门口站岗，看来你很有思想！ 赵本山：坐好啊！下面请听第一个话题：母猪的产后护理……拿错书了。请听第一话题：萨达姆做好了战斗……这也不行……哎呀，我这知识啊都学杂啦！ 赵本山：好，这个话题好！人，为什么活着呢？简单说为了一个字，为了一个“情”。兄弟，你就活错了，三千块钱奖金你就能抽过去，你不觉得这小风抽的该有如此荒诞吗？想开吧，说：人生在世屈指算，一共三万六千天。家有房屋千万座，睡觉就须三尺宽。总结起来四句话：说人好比盆中鲜花，生活就是一团乱麻；房子修的再好那是个临时住所，这个小盒才是你永久的家呀。 赵本山：one!two!three!four!five……恭喜你终于没被金钱所击倒！兄弟，向哥学吧，把钱看淡一点。哥什么都没有，但是活的很快乐嘛！是不是？三百万就当没有这事。 整个过程大家都被逗乐到不行行不行的，也包括智商和情商几乎为零的于善。 “小品还是赵本山的最好看。”小品结束后，老大于福生点点头，心满意足。 凌晨四点半。 “不打了哎，都困死了。”刚好一牌结束，老大于福生实在是熬不住了。 “再打一圈，就不打了。”丝毫没有困意的婉兮赶紧开始搓麻将。 “你从两点就开始讲再打一圈就不打了，这都打了多少圈了。”老大于福生说。 “我晚上到现在还没做大庄呢。”算算有半年多都没有打麻将的婉兮，哪里玩的过瘾。 “你这技术打到明年也做不了庄，我们明天一大早还要去拜年。”老大于福生说。 “婉兮，不能打了。”老二于福阳说。 “再打两牌，打到大嫂那里就不打了。” “你这讲话要算话哎。” “大年初一一天我们不在家，你们就在我家吃饭吧，菜都是现成的。”大嫂静姝说。 “那不麻烦了，明天我们在家里吃饭。” “菜都是现成的，你们干嘛又要在家里烧呢。晚上让于善就在于耀床上睡，明天饭菜热热就行了。” “你家那菜过年还得留给客人吃啊。” “大年初二还要回老家，菜放久了容易坏。” “老二哎，家里菜都是现成的，干嘛又要麻烦去买菜做饭呢，就在我家。明晚我们继续打麻将。”老大于福生心里很清楚老二于福阳家现在的状况，所以早早和静姝商量好了多烧了许多荤菜，也买了许多蔬菜放在厨房里。 作者笔记： 最近和同事去买两台二手空调，老板报价1800元。自以为做生意天赋还在的我直接砍1300元。 语气生硬，毫无砍价章法，导致一分钱都没砍成，反而将自己搞得被动，最后在店老板让50元/台下成交。 这几天心情不好，倒不是因为多花了几百块钱，是突然觉得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做生意的天赋好像在这一年的时间里消失殆尽了，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当进入这个很累或者很忙或者很浮躁的社会，真的需要有一个纯粹的追求或者有一个愿意用一生去守护的线。不然搞到最后成了混吃等死那种，会让人崩溃的。 人逼一逼自己，还是有很多精力的。现在的我，每天应付四位上级领导安排任务，晚上一般都要加班到八点才能下班。但是依然保持走路上下班、保持每天写一个灵感或者小故事、保持每周更新两章内容，想想还是蛮苦的，但还好的是心里面每天都会很知足。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止于至善之传承 十四岁的于善是个什么样的小孩呢？除了已形成习惯的自卑外，就是一个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去想、天性爱玩的孩子，特别在没有长辈在的时候，会不顾一切的去玩。 “不要跑到雪地里去，鞋搞湿了容易感冒。”就像此刻，静姝和婉兮都嘱咐自己的儿子不要跑到雪地里玩耍。 于耀就比较听话的站在走廊前不去踏雪，只是偶尔揉一团雪握在手里，而于善早已在雪地里眉飞色舞般的玩耍，不亦乐乎。 一天下来，于耀干干净净、整整洁洁，于善则是衣衫不整。 午夜于福阳一家打完麻将回到出租房准备休息。 “你看看，善善鞋都湿成这样了。你鞋湿成这样怎么都不讲一声啊，你看看这袜子也是，都能挤出水来了。”正准备洗脚时，婉兮把善善脱下的鞋放到一边时才发现。 “上午千讲万讲，叫你不要跑到雪地里去，那么厚的雪鞋子不湿才怪呢，一点都不听话。这要是大过年的感冒了怎么办？你看看人家于耀多听话，就站在走廊那里。”婉兮开始唠叨了。 一天都没有打喷嚏的于善，偏偏这个时候打了一个喷嚏，冥冥中注定是要被挨批的节奏额。 “你看，感冒了吧。”婉兮一边往洗脚盆里加热水一边说道。 “不要讲了，过年不讲这些。来，把脚放到这里面来。”老于看过袜子后就去拎了个木桶过来，里面放了大半桶很热很热的热水。 “啊，好烫。”善善的脚哪知刚放下去就被烫的缩回来。 “虚劲倒是不怂，你看，哪有那么烫？”老于一边说一边把手伸进水里。 “真烫哎，爸爸。” “要是一点不烫还泡什么脚呢？” “稍微等凉一点我再放，不然你再加一点点冷水，脚根本放不下去。” “我晓得烫，你轻轻的、慢慢的放下去，保持水面不动，就不烫。”为了让善善把脚放进水里，老于向善善示范着轻轻地放下脚去，直到深入桶底。 看着爸爸脚放进去后，善善也尝试着一点点把脚放下去。 “忍着，就刚开始有点烫。不要乱动，慢慢放进来。是不是没那么烫了。” “咦，是不烫了唉。”善善露出了满脸的好奇。 婉兮也早已拿来一件大棉袄，结结实实的把木桶包裹起来，不让热气跑掉。 这一古老的方法，是在二十五年前的冬天，在煤油灯下，爷爷教老于的。 正月十五元宵节后，该拜访的亲戚也都拜访了，该整日吃喝玩乐的聚会也渐渐消失，生活节奏慢慢回到正轨， 某日下午五点钟，夕阳余晖，城中老旧小区内，一座红砖黑瓦房前，梧桐树下，两条木凳，两杯茶水，一碟洽洽瓜子和积攒了半个月的报纸，勾勒出平平淡淡、简简单单、无多欲无多求、心静的生活状态，便是于福生和静姝能够想到最幸福的日子，这是他们的小幸运。 “乖乖，你们这小日子过的倒是挺享受的啊。”来闹门的于耀小舅妈一边走来一边打趣道。 “你们这一下子全都跑过来了，想干什么？”看见婆家亲戚都来了，于福生心里也知道是什么事了。 静姝忙着进屋端凳子、倒茶水。 “你讲呢？” “我讲真的，你们这个点过来，我们没空搞晚饭哎。”于福生一本正经的说道。 “大过年的，看到客人来了，首先就应该想着上街买菜回来做饭哎。” “正月十五早都过去了，不管饭呢。”于福生直摇头。 “别听他瞎讲，你们坐会，我去买菜。”静姝笑着说。 “开玩笑的，不要麻烦，上次听姨夫说家里菜买多了嘛，什么牛肉还剩一大盆子，羊肉也还有一大盆子，所以今天就是特地过来扫尾的，省的菜放久了容易坏。” “你不能瞎讲吧，我什么时候说过家里牛肉还剩一大盆子，羊肉也还剩一大盆子的。” “你们看，你们看，自从把们家静姝娶到手后，人是变得越来越小气吧啦的了。”小舅妈打趣道。 “那中蛮，今晚厨房归你行不行，记得给我们烧一大盆子牛肉和羊肉哦。” “不跟你开玩笑了，你就让我们这么干坐着啊，赶紧收拾收拾干正事。” “今晚不打了唉，这半个月来打的整天头昏脑涨的。”说不上来的感觉，于福生喜欢今天下午这般的惬意生活。 “赶紧的，吃饭前还能打几圈。”小舅妈很明显没有那么多耐心，直接把小姨夫手中的报纸收起来，张罗大家围着客厅桌子各自坐下来。 “最近伊拉克局势怎么样了？”搓麻将的三舅问起刚看了报纸的于福生。 “这两天世界各地都爆发了声势浩大的反战游行，报纸上讲全球反战示威人数近千万。” “我怎么没看到中国有什么游行？” “这大过年的，谁闲的蛋疼跑出去搞这东西，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事。” “我的妈呢，杠上开花。纵观世界风云，这牌风景独好。”不怎么说话的大舅摇头晃脑起来。 “美国怎么什么事都要管，隔那么老远的还要打人家，就不怕自己栽了跟头。” “美国打伊拉克还是小菜一碟的。” “伊拉克背后不是有苏联吗？” “苏联早就解体了好不好。” “那不还有俄罗斯嘛，真要打起来，俄罗斯还会不管啊？前几天俄罗斯总统好像还访问了法国，说坚决反对动武。” “打仗就是砸钱，全世界一半的黄金都在美国，没有哪个国家比美国钱多。” “伊拉克也不是纸做的。” “真要打起来，在美国军队面前就是纸做的，你们知道那一个航空母舰有多大吗？一个怀庐县城都没有它大。那上面全放着战斗机，新闻上讲这次美国已经在伊拉克周围集结了6艘航空母舰和20万军队。这是什么概念啊？” “跑到人家里去打仗就是不对的，把自己过好不就行了吗？非要管别人家闲事，我最看不惯这样的。” “那你晚上回去把家里的床单扯下来。” “干嘛？” “用毛笔在上面写上：坚决打倒美帝国主义。然后明天去街上游行。” “我脑子坏掉喽。” “福生啊，你那冰箱生意怎么样？”大舅突然问起。 “还行，马马虎虎。” “一年能挣多少钱？” “这还真得问静姝，财政大权她管。” “静姝啊，二姨夫讲财政大权你管，去年家里面攒了多少钱啊？”小舅妈听完于福生说的后，就大声直白的问在厨房忙活的静姝。 “哪还存到什么钱，过过小日子，什么杂七杂八的费用都除掉的话，结余了差不多五千块钱吧。” 接下来，大舅开始不说话了，像是思索着什么大事，直到吃完晚饭后。 “我想讲一个事情哦。”大舅说道。 “早就等着你了，老大。”小舅妈说道。 “我认识一个朋友，他是波导手机在我们市的总代理商，他讲只要我愿意，就可以把我们县的波导手机代理权交给我。” “什么是代理权？” “波导手机，手机中的战斗机。”调皮的小舅模仿电视上波导手机的广告语。 “就是讲如果老大拿下了怀庐县的代理权，整个县里面卖出去的波导手机都得从老大这里经手。” “听我讲哎，手机也就是这一两年开始渐渐成为家家户户的必需品，家里面日子只要能过都在想着买手机。这东西也确实方便，再加上波导手机是卖得最好的品牌，市场上卖出去一半的手机都是波导手机，这是一个机会，我想拿下这个代理权，但我一个人又干不了这么大的生意。” “就是那个电视上天天说的什么来着？”于福生问。 “波导手机，手机中的战斗机。”小舅又模仿了一遍。 “你前不久买的手机是波导的吗？”于福生问道。 “我的这个是摩托罗拉v70。”三舅从口袋里掏出才买不久的手机。 “多少钱啊？” “七千多一点。” “乖乖，公务员就是不一样，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没法比。”小舅妈打趣道。 “别扯了，我们拿的就是死工资，小姨夫在外包工程一年最起码搞个五六万，别以为我们都不知道。” “还五六万，我和我家儿子不吃不喝了？哥哥，波导手机一般多少钱一部啊？” “好一点的一千多一部。” “好，哥哥你把店开起来，我和我家他一人买一部。”大大咧咧的小舅妈对着大舅说。 “中蛮，到时给你批发价。福生哎，我们俩合伙在商业街盘间门面把波导手机代理权拿下来呗。” “啊？你找他们几个，我就过点小日子，不操心、不烦神。” “老二是老师，老三是公务员，小姨夫常年在外面包工程，就你了兄弟。”大舅拍了拍二姨夫于福生的肩膀说道。 “商业街门面房租太贵了，风险大，成本也高。”虽然大舅早已热血沸腾，但于福生很淡然，就想过点小日子，早上晚点起床，下午早点回家喝茶看报纸，把正在房间里写作业的于耀培养成大学生。 “卖手机这东西就讲究市口，不要多少成本的，先投个10万块钱就能起步，小小搞。这事情也不急，你好好考虑，要是我们俩合伙把这个店开起来最好不过了。” 于福生不说话。 “回头再讲，回头再讲，干正事要紧。”小舅妈把墙角收起来的麻将搬上桌子来。 晚上十点半钟，于耀推开房门走出来。 “作业写完了啊？”于福生问。 于耀点点头。 “明天上的课也预习好了？” “嗯” “好。”福生满意的点点头。 此刻聪明的小舅妈仿佛有了思路。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止于至善之梦想的种子 2003年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年份。 三月下旬，伊拉克政府拒绝接受美国提出的关于萨达姆及其儿子48小时内离开伊拉克以避免战争的最后通牒。随后美国政府在没有联合国授权的前提下选择对伊拉克动武，也正式拉开了伊拉克战争的序幕。 国内广州那边发生瘟疫了，包括医护人员在内已有数百人死于不明病毒； 有一种不明病毒可以通过空气传播，大城市都戒严了； 北京即将封城，用飞机撒农药的方式进行消毒； 广州的医院被封了，所有的医生护士都被隔离了； 世界卫生组织正式将该病命名为sars（严重呼吸系统困难症），让这股存活在民间许久的黑暗力量登上了历史舞台。可惜的是，sars并没有见光死，反而一步步的摧毁着人们的心里底线，直到：北京302医院接诊一名疑似病例后，三十多名医护人员疑似感染被隔离。 人们意识到自己的生命没有了预期，一旦被传染就意味着死亡的降临，人们不再关心鸡毛蒜皮、不再关心国家大事，开始听信各种传言、听信各种预防措施，不被感染成了唯一的追求。 在远离大城市的怀庐县，在网络尚不发达的大别山深处的县城，人们也清楚的认识到sars的严重性。 “婉兮，你猜现在一袋白醋卖多少钱了？”半晌午，戴着口罩的老于从菜市场回来了。 “不是五毛钱一袋吗？” “还五毛钱一袋，一个星期前就50块钱一袋了，今天我去问要一百五十块钱一袋。现在人都在传喝白醋或者炒菜烧饭放点白醋能预防非典，我本来也准备买一瓶的，太贵了。”这样的现象也刷新了老于的认知观。 “要是晓得能涨到150块钱，上个星期买几袋就好了。” “哪个能猜到那么一小袋白醋可以涨到150块钱啊？你看，我买了袋板蓝根回来了，还有一个体温计。” “你那板蓝根多少钱一袋？” “我这个算讨着便宜了，30块钱一袋。从今天开始，我们三个每天早上起来和晚上睡觉前都量一下体温，晚上冲一小包板蓝根喝。善善哎，你这段时间不上学就不要出去到处跑，在家里待着，然后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把课本看看，把学过的知识好好复习一遍，早上起来多读读语文和英语，把以前数学不会做的题目都要重新做一遍，晓不晓得啊？” 在一旁的于善点点头。 “你想想办法哎，天天这么歇着也不是回事啊。”因为非典，也没人出来买早点吃，老于的早点摊也歇了一个星期有余。。 “我这两天好好地转了转，目前只有去城东菜市场租个房子卖菜还比较靠谱。” “早点不做了啊？” “怎么做呢？只要非典一直在，就没有人吃早点。” “那也不要去卖菜吧。” “你看看现在哪家还有生意，现在什么生意都不行，就菜市场每天还有点生意，投资也不大。” “卖菜磕碜人呢。” “那怎么搞呢？也不能天天在这边耗着哎，等把非典过过去再说。我算了一下，卖菜不需要什么投资的，就买一辆三轮车进货就行了。” “你刚刚讲去城东菜市场租个房子？那这间门面怎么办？” “当然退掉了，卖菜哪里能够撑得起这个房租，刚好这间门面也要到期了。” “到时非典过去了，你去哪里租门面房？” “那到时再讲，非典还不知道要几个月呢。卖菜这个事要征求你意见哎，可中？要是中的话，我吃过饭就去城东菜市场租房子。” “你讲着算蛮。” 就这样，一个月光高照的夜晚，时隔半年老于带着婉兮和于善又一次选择了搬家。 这次的是一间土房子：房屋边有一颗硕大的梧桐树、房屋里面的墙没有刷石灰、抬头就可以看见满满蜘蛛网的房话，看他们买菜，看他们卖菜，看他们走路，看他们聊天。 看了许久后的于善觉得有件事很奇怪，就问老于：“爸爸，为什么很多人在你这里问了蔬菜多少钱一斤后就走了，然后跑到妈妈那里买了？” 老于摸摸儿子的额头，笑而不语。 大概上午十来点钟，阳光正好，买菜行人越来越少。这时，一个穿破旧棉衣的老汉背着板车的布带，双手紧握着板车两个木把，弯着腰艰难地前行。 老汉身后是他的老伴，一米五左右的身高，花白的短发配着更加破旧的藏青色棉衣，弯下整个身子握着板车尾部的木头卖力的向前推。 老汉和老伴之间是满满的一板车煤，煤球堆得老高老高，把正常能堆三四百斤煤球的板车堆到了足足有七八百斤重，换成一个正值青年的大汉也拉不动如此重的煤球。 作为煤球搬运工的这对老夫老妻为了多挣四块五毛钱的搬运费，让本就步履蹒跚的每一步迈的更加艰难。 看着眼前的老爷爷和老奶奶，光脚穿着单薄的解放鞋，在这个阳光甚好的日子里，依旧感受到寒气刺骨，而这一切，深深的印在于善的眼海里。 这一刻，傻头傻脑、两耳不闻窗外事、两眼不看窗内书的于善像是被一股力量附身，陷入沉思，第一次沉思。 为什么？为什么家里这么穷？为什么天这么冷，老爷爷老奶奶还要出来干活？为什么有的人挥金如土？ 为什么社会不是像书上写的那样：老有所养，幼有所教？ 脑海里一幕幕开始闪现：喝粥喝哭的日子、破洞的回力鞋、吱吱响的自行车、光脚穿解放鞋的老爷爷老奶奶、出入奶茶店的同学、舒适的房东家、小汽车里西装笔挺的成功人士。。。。。。 我，于善，长大后，一定要去试试，拼尽全力的去试试，去改变当下的这种现状。 这一刻，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关心的于善，不知怎的对着自己许下了这个不朽的誓言。 之后，附身的力量完成了使命，去了下一个该要去的地方，为这些懵懵懂的小孩埋下：梦想的种子。 这世间的事啊，谁也说不清楚，但冥冥之中都是注定了的，从一开始就是，于善是一个幸运的孩子。 几个小时后，于善对刚才的沉思和誓言忘得一干二净，又回归到原来的样子，傻乎乎的。 等到再次记起的那天，便是梦想的种子破土而出的日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止于至善之于善奶奶 “老二，明天我们一起回老家一趟。”某日夜晚，老大于福生急忙忙的跑进于福阳家的破旧土房子里。 “啊？” “刚刚爹爹打电话来说，傍晚妈妈在家里突然晕倒了，然后送到镇医院去了。” “现在怎么样了？” “爹爹讲已经醒过来了。” “哦，怎么会突然晕倒呢？不会是那个吧。”不会说话的婉兮答了一句。 “你能不能不要讲话啊，老是瞎讲。哪里都有可能感染非典，就农村怎么也不会感染非典的。”老二呵斥了婉兮一句。 “妈妈不是经常讲自己胸口闷得慌，喘不过气来，爹爹讲可能是这个原因。” “医生怎么讲呢？”老二问。 “医生也搞不清，讲明天先做一个全身检查再说。” “现在医生都他妈是吃干饭的，不管是大灾小病，统统来一句先去做个检查。”每次提起去医院首先被安排做检查，老二想想就有点气愤，明明可以靠知识诊断个一二三来，偏偏憋着不说，让病人先做几个乱七八糟的检查，无非是想多坑老百姓一点钱而已，毫无医德而言。 “也不能全这样说，有些毛病不检查哪里看得出来呢。这样，明天早上8点钟一起搭车回去。” “好。” “那我明天要不要也回去看一下？”老大走后，婉兮问老于道。 “我和老大先回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第二天，老大老二搭车去了镇上的医院。 “从这些检查的数据和片子来看，没有什么问题。”主治医生看着片子认真的说。 “人都晕倒了，怎么会没有问题？”急性子的老二问道。 “这有很多方面的原因，比方说天热干活中暑晕倒了都有可能，当然让你们母亲留院观察几天看看。” “我母亲几年前就经常说胸口闷、喘不过气，这一般是什么原因？”老大问道。 “这个不好讲，胸口闷不也正常嘛，像我有时也会胸口闷得慌，比方说心情很失落也会胸口闷，如果硬是要和什么病联系起来的话，像你母亲这么大年纪可能会是心血管可能会有点问题，但是我们也给她做了心电图，你们看看，也没什么异常。你们要是不放心的话，我建议你们去县医院看看，让他们做个心脏彩超，比心电图要准确、直观一些。”医生像是想起了什么，追补了一句。 “为什么要到县医院里面去检查呢？你们这不行啊？”老二问道。 “我们一个镇医院哪里有彩超机？” “好好好，谢谢，我们知道了。”老大拉住准备继续问的老二出去。 “算了算了，镇医院各方面水平都是不行的，我们带妈妈到县医院再检查看看，这样放心一些。”就这样，老大老二包了一辆小飞虎带着爹爹、奶奶赶往县城医院。 在城里待了很多年的老大通过熟人很快就让母亲在医院住了下来，并找到一个资深的老医生安排就诊检查。 “妈，大嫂做的这饭菜不好吃吗？”看着床边桌子上没动几口的饭菜，刚从外面打瓶开水的于福阳坐到母亲床边。 “躺在这里我心里急得慌。” “急什么急，你就安心住下来，好好在这个大医院里查查。”爹爹在一旁安慰道。 “妈妈，有我跟老大在，你就安心的在这里面检查检查，你那老是胸口闷不看看也不是办法，老大找熟人才认识那个老医生。” “胸口闷没事的，那么大的镇医院检查了都说没事的。” “镇医院能跟县医院比吗？古话讲的好，小病不医，大病难治。” 奶奶听进去老伴的这句话。 “妈，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老二问道。 “晚上把这个用热水泡泡吃就行。” “我回去给你做点汤汤水水的东西吃。”看着干巴巴的饭菜，老二于福阳说完便赶去菜市场准备买点什么做给母亲吃。 人心情不好或者情绪急躁的时候，更容易吃得下带汤带水的东西，想到这的于福阳在菜场来回的逛，突然想到可以包点水饺。 买好肉馅的于福阳先去和大嫂打声招呼后赶回家，煮水饺、煎锅贴。好吃的于善又围着老于转。 “这是什么？”老于看到婉兮准备热中午吃的菜。 “在豆腐摊那里买的瘦鸡和辣椒炒的。” “你这倒好，家里就是卖菜的，还跑到人家摊子买菜。还是不能把家里的财政大权给妇人管。”老于开玩笑的说。 “那是的哎，你要是把钱都让我管，家里一分都攒不起来。”婉兮也顺着逗了一句。 老于煮好水饺、煎好锅贴带着婉兮和于善一起赶去医院看望奶奶。 “善善，你可把奶奶给想死了。”奶奶一下子抱住扑上来傻乎乎笑的于善。 这时，老二于福阳把水饺和煎饺都摆在了奶奶面前。 “这是什么啊？”南方大别山深处农村老百姓家的食谱里一般都没有水饺这一主食，奶奶好奇地问道。 “这个叫水饺，这个叫煎饺，北方人的主食，就和我们吃米饭一样。”老二解释道。 “这个是挺好吃的。”奶奶吃了口水饺称赞道，然后和吃过晚饭的于善把爷爷的那份也吃的干干净净。害的爷爷只好把中午剩的饭菜用热水泡了吃。 “善善还有几年考大学啊？”奶奶问道。 “初中三年，高中三年，总共还要上六年学才考大学。”老二答道。 “还有六年啊，我不晓得能不能等到善善考大学的时候了。” “你这是什么话，你不亲眼看着孙子考大学哪中呢。”爷爷在一旁说道。 “善善学习成绩差得很哦，妈妈你也不要急，于耀将来一定能考一个好大学。”婉兮小声的嘀咕，着实让老二于福阳郁闷的不想说话，怎么娶了这么一个不会说话的老婆。 “于耀从小在城里读书，我晓得他将来一定是一个大学生。我最想的就是我家善善也能考上大学，那我就心满意足了。”奶奶摸着善善的额头说。 善善不明所以的点点头，只知道奶奶很想自己学习成绩好。 “福生，经过确诊你母亲是心脏不好。”第二天中午，检查做完后，老医生把老大老二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那要不要紧呢？” “是心脏病晚期，只能靠药物维持。”老医生停顿了好一会才说。 老大和老二瞬间就呆了。 “怎么突然就心脏病晚期了？”老二问道。 “你们母亲有胸闷、气短的症状很多年了，这是心脏病的临床表现。” “这种病还有？” “不好说，长的能活七八年，主要是发现的太晚了。” “心脏病晚期这件事不能和任何人说，包括老三、老小、婉兮、静姝他们，要把这件事瞒下来。”从老医生办公室出来后，老大对老二说。 后来，老二于福阳一个人蹲在医院某个拐角处不停的拔烟，烟雾缭绕中第一次感觉到生死的恐怖，离自己那么近，就像被人死死按进水里喘不过气来。 随着新一代国家领导人上台、美军占领伊拉克、愚人节张国荣跳楼自杀等时事新闻一件件的发生，非典也终于走到了结束。 傻头傻脑的于善在家休息了一个月后等来了学校的复课。 “干嘛？”刚下课准备上厕所的于善被以陈超为首的四五个同学围了上来。 “于善，你喜欢我们班哪个女生？”陈超小声的问于善，在路人看来，像似在打听什么秘密。 “啊？没有？”于善迟钝了一下， “和我们说说，最喜欢我们班哪个女生？是不是李巧巧？” “不是的，我要去上厕所了。” “那是谁？”陈超紧追不放。 “没有。” “你还想不想上厕所了？”看见于善欲走，陈超左右使了眼色，同学们立马假装动真格的更靠近了些。 “想干嘛？” “兄弟们就是想问问，你觉得我们班谁最漂亮？”哪里只是问问，全是闲的蛋疼每天在那搞各种乱七八糟榜单、排行榜。 “张晗。”于善小声的说。 “喜欢她什么？”陈超先是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是哪个女孩。 “我不上厕所了行不行。” “厕所还是要上的，不然容易憋出膀胱癌。”陈超一伙人说笑着散了。 很多事情的最终走向往往都是因多年前一件很小很小的事而起。 “这道证明题谁能用三种方法证明出来，我给他的作业本打三个五角星。”数学老师布置家庭作业的时候说道。 读书读到今天，从未集中过注意力去听老师讲课的于善，却听进去了这句话。 于善翻开自己的作业本，一个五角星都没有，想想平时发作业本时，总是会有同学拿起本子和周围的人说我得到了一颗五角星。此刻，于善想要在自己的本子也有颗五角星，比较想。 这天晚自习，于善坐在那一字不落的翻看课本上三角形那一章，不停的来回看全等三角形判定定理、来回看判定定理推导过程、来回看教科书中的例题解题过程。 后来，于善开始尝试着解那道题，小心的一笔一划、一步步对照着例题解题格式去解那道证明题，直到用了三种方法。 不知道是灵光一现还是冥冥中注定了的，于善想起教科书判定定理推导过程旁边有一个智力小博士方框，里面介绍了“证明题反推”的方法（一种高中才会学到的解题方法）。 就这样，于善花了一个晚自习时间用四种方法把那道证明题给证明了出来。 第三天发作业本的时候，于善傻眼了都，五个五角星，仿佛铺满了半边纸，于善没有和其他同学说，轻轻合上作业本，第一次因学习心里面暗暗高兴。 接下来的数学课，于善也开始经常被老师有意无意的叫站起来回答问题。 作者笔记： 最近翻看了之前写的那本书中一句话：不出现，不打扰，是我最后爱你的方式。 那份早已尘封的情美到让现在的我想起都会感动。 所有的人都有原因，所有的事都有原因：我相信这句话，理解身边人的所作所为，但平常生活中人与人的矛盾依旧存在，只能用“有缘”这两个字解释吧，有缘会让两个人走的更近，有缘会让两个人成为朋友、爱人、亲人。但若没缘，也不要瞧不起、诋毁那个让你不爽的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止于至善之悲惨生活之绝处逢生 今天是于善拿期末考试成绩单的日子，老于一早就在家盼着儿子回来。 “语数外总分是150分吧。”老于坐在小木凳上拔了口烟，问一旁边战战兢兢的于善。 神经紧张的于善点点头，他根本不会分析自己每次考试的成绩是变好还是变坏，每看到爸爸看成绩单的时候，总是担心被挨揍。 “应该是的，不然数学怎么能考127分。”说完的老于坐在那，一会儿微微动动手指头，一会儿微微动动嘴唇，像是在计算什么东西。 “让我来看看儿子这次考得怎么样？”洗好中午吃的菜后，婉兮洗洗手胡乱在身上擦拭一番，跑过来看成绩单。 “你看什么？你看得懂吗？”正在思考的老于被婉兮给打乱了思绪。 “这有什么看不懂的，乖乖，儿子这次考得都好高哦，就英语相对差点。” “讲你不懂你还不信，这语数外现在都是150分的卷子，如果按照100分卷子60分及格的话，150分的卷子及格分就是90分，所以讲善善你这次数学考的还不错，语文虽然刚及格，但比上次也算有比较大的进步，就是英语还是没有什么进步，和期中考试差不多。”这才知道老于刚才心中默默念的是150分卷子及格分是多少。 “赶紧去秤点肉回来，中午我们好好大吃一顿。”一旁的婉兮开心的摸着善善脑袋说道。 “还大吃一顿，那要是儿子哪天考了第一名，是不是直接买一头猪回来，遇到高兴的事要放在心里，要稳重。”老于使了一个眼色过去，忍住不笑。 “你这腿怎么搞的啊？这么多红疹啊。婉兮，你来看看，这小孩腿怎么回事啊？”老于说归说，正高兴着准备起身去买些肉回来，突然看到善善腿上布满了红疹。 “这怎么搞的？我来看看，怎么腿上这么多红疹呢，痒不痒？疼不疼？”婉兮急切的问道。 “有一点点痒。”于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这两天突然比较痒，然后今天就变成一块块的红疹。 “我来看看，不会是吃什么东西过敏的吧。”婉兮说道。 “你看，这小孩子后背上也是，你身上这么痒，怎么不讲呢？”老于掀开于善后背的衣服，一片一片的红疹。 “我不晓得，好像今天才有的。” “这是怎么搞的哦？疼不疼啊？”婉兮问道。 “肯定是晚上睡觉虫子爬到身上导致的皮肤过敏，这老房子虫多，又有一颗老梧桐树在屋边上，我到药房里买点药水回来。”老于说道。 “那赶紧去，买回来刚好吃中饭。”婉兮催促道。 当天下午，老于和婉兮做了一个决定，再次搬家找门面做早点生意。原因有三：一是在老于夫妇眼里，做早点比卖菜档次要高一点，发展前景要好一些。二是非典已经结束。三是这座土房子太老，说不定哪天下个大雨就能塌掉那种，而且蚊虫太多。 一周后的某个月光高照的夜晚，继续着老于踩三轮车、婉兮在后面跟着防止东西掉落、于善镇守大本营的场景。 一年来，这是在怀庐县城的第五次搬家，算是把整个县城转了个遍，半夜收拾妥当的老于暗暗立志：皖江菜市场，早点生意最后的战场，必须死死的把自己摁在这里，直到一败涂地。 老于在皖江菜市场租的门面房是通往菜场主巷的一排瓦房门面，右手边门面依次是调味品店、鱼店、酿酒店，没有门面房的左手边有一个板车摊专门卖米面，对面有商店、理发店、渔具店。 其中老于的门面和调味品店、鱼店同属一个老奶奶房东名下。 渔具店是一位退休的教师和夫人共同经营的。 米面板车摊是一个名叫张莉常年固定的摊点，她是一个特别外向、人缘好的中年妇女，很乐意帮助他人也能让他人乐意帮助她，已经在这摆摊卖米面有八年了，几乎和常在这个菜市场买菜的每个人都很熟悉。 老于的早点铺又一次的开张了，生意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好。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大半个月之久，到了无米下锅的地步，老于还是固执的不愿去借钱维持生活，节省每一毛钱的开支去挺住。 “婉兮，我们把这个暑假坚持下来，如果到时生意还是没有起色的话，我在想我去工地做我的老本行，你租个房子专心给儿子陪读。”一日傍晚，老于对正在和面的婉兮说道。 老天还是仁慈的。 “老二啊，我给你接了一个活干不干啊？”刚好那天晚上老大于福生和静姝跑来老二家说事。 “啊？”老二于福阳有点懵。 “是这样的，我家对面那住户瓦房总是漏，这不前两天外面下大暴雨，他家里面下小雨。我就说那你找人修房道。 “好，那我明天中午吃过饭过去一趟。”老二说道。 “在这边生意怎么样啊？”大嫂静姝问道。 “还好，老大你那手机生意怎么样啊？” “还不错，你如果哪天早点生意资金周转不开和我说一下。”老大最终没有经受住小姨妈的忽悠，选择和大舅一起在商业街开了间门面去经营波导手机。 就这样，第二天和老大家邻居商量好，每天下午一点到三点来修一下房屋漏水，工钱200块，其他时间老二于福阳都要卖包子馒头、拌馅之类。 有一日下午于善跑到大伯家来玩，也来看看爸爸给别人家修房：“你看，我儿子都在吃肉包，你一百个放心。” 正宗五花肉做的肉包，正宗芝麻和白砂糖做的糖包，最好的红豆沙做的豆沙包，自家加工的雪里红豆干菜包都随着肉包的突然走俏而变得受欢迎起来。 扪心自问，在不违背做人原则和底线的前提下，面对难以逾越的困难，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挺过去，就是阳光。 老天爷终究不会辜负那些善良而又努力的人。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老于的早点铺生意也越来越好，每次包子一出笼就会有很多人围上来买。搞得左右邻居每天早上都要做的一件事就是盯着老于家要出笼的包子。 后来，老于为了方便左右邻居，就和大家说下一锅需要几个包子，等到出笼的时候首先给左右邻居把包子装好，喊他们过来拿。 在老于和婉兮眼里，教师是最值得尊敬的一个职业，从内心深处就这样觉得。所以每天早上8点左右那批包子出笼前，老于都会进屋盛上两碗稀饭、配上一碟小菜，让婉兮送到对面马老师家，等到包子出笼的时候，第一个是把马老师家要的包子装好让婉兮给送过去。婉兮哪怕手头再忙，也很乐意去做这样一件跑腿的活。 没过多长时间，马老师发现受到这样的特殊待遇，慢慢的和老于成了那种非常默契、无话不说的朋友。 老于早点铺另一个较火单品的是每天早上的一锅稀饭，这次的稀饭和之前不同在于没有放红豆之类的，就是简简单单的白米粥，由婉兮多年煮粥的经验熬制而成，刚刚好的稀稠度配上婉兮精心爆炒的辣味咸豆角，好吃到点赞。 “房东，前天下雨房子还是漏水哎。”某日上午九十点钟，老于家隔壁卖调味品的老板娘看到房东奶奶来菜场买菜，便喊住了她。 “这我有什么办法呢？这房子我都让人来修好几次了。” “你找的那人不中蛮。” “那你找哎，钱我出蛮。”房东奶奶是土生土长的城里人，也比较善解人意，所以对钱没有那么的斤斤计较。 “不用找，我给你推荐于师傅，以前是盖楼房的，前两天他把这个门面房屋道。 “孬子吧，这个县城哪有那么多房屋让你去修补的。” “你一个月干两家就差不多抵得上卖早点一个月的，怎么不能干。” “老一辈的人讲话还真没错。” “什么？”婉兮有点疑惑。 “头发长，见识短。你讲你能不能保证每个月都能找到两家生意呢？就算有，一年后你干什么？这段时间修补房屋挣的钱叫做意外之财，有这个钱是一件好事，但不是长久之计，我们还是要好好的把早点生意做好，可晓得？” 婉兮点点头。 “婉兮，明天上午忙的差不多的时候，我去菜市场称两斤猪肉、一斤饺子皮，把这个大一点的西瓜带着回一趟老家，看看老母亲。”这样一个夜晚，心情大好的老于非常想念在家里的老母亲。 作者笔记： 1.老于前后做的肉包都是一样的，但却直到一年后才火起来，从表面来看，火起来的肉包是赶上一个好时机，根本原因还是老于的肉包馅一直用的是正宗五花肉。所以请相信，只有货真价实的产品才能够在某一天抓住时机，被市场认可。 老于最开始煮的是红豆粥，一年后在皖江菜市场煮的是简简单单的白米粥，受欢迎程度截然相反。究其原因，在于两者的出发点不同，前者的出发点是用一些噱头去吸引顾客；后者的出发点是从产品本身基本属性出发，提升产品自身价值，就像那碗稀稠度刚好的稀饭配上爆炒的咸豆角，绝佳的早餐。 2.相信不可能，并为之努力，是一件很苦的事情。 3.一个普通人，总是会有一个人或一件事让他毫无条件的妥协；而这也让无比强大的社会潮流、风向标钻了空子，从而影响千千万万的普通人去随大流。如果一个社会潮流、方向出了问题，后果是有多么的严重。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止于至善之十块钱 “老二。”坐在内院藤椅上的老母亲看见老二于福阳推门而入，在不可能发生的日子里，见到儿子差点喜极而涕。 “妈妈，在干什么呢？” “在这晒晒太阳，你怎么回来了？”老母亲走上前说。 “额，听人讲很多城里人跑到农村来买樟树，我回家来先看看，也准备种上几棵。”老于怕心里面深埋的秘密露出丝毫端倪，故借在小飞虎车上听到同乡说种一棵三四年的樟树可以卖五百块来说事，其实就是想回家看看老母亲，做一顿水饺给老母亲尝尝。 “是的，老张家前段时间卖了两棵樟树，好像有一千多。” “老张家的樟树有些年头了，爹爹人呢？” “老头子刚出去掰玉米了，中午想吃什么，我来做。” “妈妈你看我带了什么，中午我来做。”老于抬了抬右手提的猪肉和饺子皮。 “水饺？”老母亲印象中难忘的味道。 “回来的时候想到的，就顺便买了些，哦，忘记了，妈妈，我先切半西瓜给你吃。” “浪费这钱干什么，你们那日子过好了吗？先别切，等老头子回来再切。”老母亲急忙阻止。 “西瓜要得了几个钱？现在生意回到正轨了，我就切一半，你拿个勺子吃，另一半我放到水井里冰着。”还未说完，老于就一刀破开了西瓜。 来来回回拉了好久，老母亲才第一次拿着勺子吃这么大块的西瓜。在老母亲那一辈，直接用勺子吃半个西瓜是件多么奢侈的事情。 老于转身忙碌着烧开水、剁肉馅、包饺子，忙并开心着。 此刻，37岁的老于才真正长大成人，懂得心疼父母，会因老母亲开心而心里乐开了花。 也许是想陪着老母亲散散步，也许是想把谎言圆的更满，在听完了饭桌上老母亲的唠叨后，于福阳硬拉着老母亲绕着房前房后看看哪里可以种樟树。 “没事的时候多散散步，走走路，不要总是坐着。少吃一些咸菜，多吃一点蔬菜。早点生意现在火的很，古话也讲得好，儿孙自有儿孙福，妈妈你以后不要在家里老是担心着我们。”一路上，于福阳开始了对老母亲的唠叨。 唠叨，很多时候是形容母亲围绕一件事重复的说着差不多的话。 但此刻，于福阳的唠叨更是一种初长成人时对父母的爱。 “我刚好多了一百块钱，你们拿着，平时多搞点精肉汤喝喝。这段时间我在城里闲着时候帮几户人家翻修了房了一句特别的话，深深的记在于善脑海里。 放学后的于善把红纸包揣进口袋里，骑着自行车一个劲的往家赶。 “妈妈，你看班主任发钱了。”进门后，婉兮像往常一样做好一碗米面放在桌子上，看到善善进门就会帮着脱下背上的书包。而于善迫不及待的从口袋里掏出被汗湿了的红纸包，完成班主任的交代。 “这是什么钱啊？”婉兮接过善善手里的红纸包问道。 “当然是奖励的钱喽，我们班主任说期末考试每前进一个名次发五毛钱，然后给我发了这么多。” “真的啊，儿子这么棒，我来看看有多少钱？乖乖，十块钱，怎么这么多啊，不是说前进一个名次五毛钱吗？”婉兮打开红纸包来。 “是的啊，我上学期期末考试前进的名次多啊。” “老于，老于，快过来。”婉兮兴奋的招呼在门外卖包子馒头的老于进来。 “干什么啊？一惊一乍的。”老于四周张望确定没有潜在顾客后，一边进屋一边说道。 “快来看，我们家儿子这次可有出息了。”婉兮把钱从红纸包里漏出来一半在老于面前晃来晃去。 “这哪来的钱啊？” “儿子，来和爸爸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婉兮望向已经坐下来吃面的于善。 “这是班主任发的，就是上学期期末考试每前进一个名次奖励五毛钱，然后给我发了十块钱。”于善故意抑制内心的喜悦，在那装作说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真的啊，那这次进了20个名次？” “听班主任说是27个名次。最高只发十块钱。” “27个名次，嗯，那这次你应该是班级第36名。”开心的老于在那算着于善的名次。 “这我就不晓得了。”于善摆了摆旁边的电风扇说道。 “班主任没有读你的名次啊？”婉兮问道。 “没有，班主任就讲了我前进了27个名次。” “这哪要讲的，算算不就晓得着蛮。”说完后，老于被门外买包子的顾客喊了出去。 “这钱不要乱花，就放在妈妈这，妈妈帮你收着好不好？”婉兮笑着把红纸包揣进口袋里，想着这么一大笔款不能放在善善那里。 “中蛮，我无所谓。” “把这个吃了再去学校。”不一会儿，吃完米面的于善准备收拾收拾去学校上晚自习，这时老于从门外笑嘻嘻进来，手里拿着一袋刚从斜对面小商店里买的《七个小矮人》，放在桌子上后就出去继续卖包子馒头了。 于善喜出望外，原来是自己最喜欢吃的冰棒，迫不及待的拆开来拿出一个“小矮人”给正在擦洗揉面板的妈妈吃。 “妈妈在忙，你吃。” “歇一会啊，先把这个吃着。” “给你爸爸送一只去。”婉兮接了过来吸上一口，那冰爽，简直是这夏日给忙碌的人们最好的恩赐。 “我不吃这个，你给你妈妈吃一根。”老于认真的说。 每次都是这样，想让老于吃一只“小矮人”难度太大。 “你就吃一只蛮，妈妈也吃了。”于善拿着一只“小矮人”伸了上去。 “你赶紧吃，不然再过一会就化的了。”老于用手推开。 “就吃一只，爸爸。”于善不依不挠。 “哎，我不吃，你赶紧进去吃。”老于故意说话语气偏重一点，说完就转身卖包子馒头。 于善显然是被唬住了，只好进屋和妈妈分享着“七只小矮人”。 婉兮控制好时间只吃了两只，当袋子里还剩最后两只的时候，婉兮拿出一只跑出去死磨硬泡的让老于吃了。 晚上，老于毫不犹豫的买了包好烟去了于善的学校。 “于善最近这段时间进步比较明显，讲真的，也超出了我的想象，特别是他的数学上学期期末考了127分，这个分数在班上绝对是优等。但是话又讲回来了，于善的英语还是相当的差哎，比较拖后腿。然后于善他也不是那种不肯干的学生，这个英语哎，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学好，导致一直跟不上老师上课的进度，所以考的这么差，我在想这个时候就是需要你们做父母的来想想办法了。” “班主任，你怎么讲我们就怎么做，我和他妈妈从农村到城里面做生意的，就是想我家于善能有一个好一点的环境去读书，做一个有出息的人，但讲句实话，那英语我和他妈妈真的是一窍不通，还得麻烦班主任给我们指导指导。”老于递上一根烟来。 “客气了，这也是我们应该做的，英语哎就一个诀窍，也就一个字‘背’，背单词、背课文，背着背着就顺堂了，成绩就自然上来了。鉴于目前于善的情况，我建议：首先你们平时没事也在于善身边督促他去多读、多背，然后你们如果手头有点钱就给于善报一个英语补习班，同时我也和他英语老师打声招呼，这样从课上课下、校内校外多方面着手，我相信于善的英语会像他的数学一样突飞猛进。” 这晚，班级的座位也重新的调整了一下，于善坐到了第二组第五排，同桌变成了班里身材第一、脸蛋第三的李娟。 第二天半晌午，坐在摊前的老于就开始想着中午做顿什么好吃的给儿子吃。 但实在是，闷在家里想出来的总会一下子被自己否定掉，去菜市场逛吧。 过了好一会，婉兮看见老于拎着很多菜回来，有豆芽、茄子、善善最爱吃的辣椒炒火腿肠，还有从来没有买过的半只烤鸭。 “善善喜欢吃这个啊，精淡无味的。”老于进屋后迫不及待的拿出一小块烤鸭撕开来和婉兮一人一半，婉兮接过来吃了一口说道。 “城里人就喜欢吃这个，你是不晓得，每天早上这个卖烤鸭家的生意有多好。”其实一家都重口味的老于也不喜欢吃这种，但心想也许善善会喜欢吃，毕竟很多城里人都买。 “我讲善善根本不吃这东西，你看看这肉白白的，做一碗红烧肉就中着。”婉兮在那唠叨起来，其实是这样的，习惯了十几年的重口味，又怎么会因为城里人喜欢吃而喜欢吃呢。 “乖乖，你昨天捡钱了还是抢了银行，买了这么多菜还要再做碗红烧肉啊。”老于说完就出去开始洗菜做饭。 老于真的是因为高兴，想做一顿好吃的让善善饱饱口福，便创新了一种烤鸭新的吃法。 第一步：往锅内放适量猪油，待油温起来后，放切好的生姜片和蒜瓣，放少许盐和干红辣椒； 第二步：放烤鸭，中火； 第三步：加少许水，和足够适合家人口味的盐； 第四步：出锅，放碟子里摆好，并放几片炒好的青辣椒点缀。 “乖乖，炒菜就炒菜呗，还把菜搞得这么好看，中午是哪个县长要来做客啊。”卖米面的张莉进来倒杯水喝完准备回家的时候，看到老于在那精心的摆弄碟菜。 “哦，好看吗？想请你来吃中饭啊。” “收不收钱？” “你这话讲得，请你吃饭哪还有收钱的道理？这是我把买回来的烤鸭又炒了一遍，尝一块看看我做的味道怎么样？”老于用筷子夹起一块烤鸭起来。 “好，我来尝尝。乖乖，你这是怎么做的啊？这么好吃，等我开饭店了，一定要请你去当主厨。”张莉给老于点了个赞。 “那我等着哎。”老于开心的笑着。 中午于善放学回来。 “善善，爸爸看好了，准备给你报一个英语辅导班，就在前面的大院里面，每个星期五、星期六晚上上课，好不好？”老于端菜上饭的时候问于善道。 于善点点头，吃了一口爸爸独家配方的烤鸭。 那一口才体会到：什么是填饱肚子，什么是美食。 作者笔记： a：在遥远的北方一座海滨城市，大哥母亲用电瓶车送参加完大哥婚礼的于善去公交车站的路上。 “小伙子，你什么时候结婚啊？” “我啊，还早，女朋友都还没有。” “不急，你们研究生出来结婚的都迟，我去年不是从楼梯上跌了下来嘛，留下了后遗症，我家儿子是看我现在身体不好，所以才这么早就结婚的。” 今天才听懂大哥母亲三年前说的一句话，整整晚了三年我才理解了同龄大哥的担当，一个男人的担当。在这样一个浮躁不堪的社会，幸运的读了一所心满意足的大学，遇到了人生的榜样，一直告诉我人生一个个岔路口应该怎么走，这是这所学校给我的财富，胜过知识。 b：某晚和学经济的同事聊股票，我说：你就应该去从事证券工作，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说不定这样的晚上你还饶有兴趣的去研究股票而不是打王者荣耀。同事说：回不去了。我说：当初你是怎么想的？选择了现在这份要死不活的工作。同事说：毕业那会，我把别人都想得太高明。我说：哎，那些年你想多了，你看看我，什么都不懂，不也还活的好好的吗。同事说：你啊，属于那种总自我感觉良好，把其他人想的跟傻子一样，毕业那会就是没想到会有你这样的人存在。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止于至善之心满意足 人生一大不幸是遇到一位死板的语文老师，不管什么课文都想方设法的让学生去背，或是某几段或是整篇文章。 “今天上课我要抽查你们对《芦花荡》的背诵情况。”早读刚开始还没十来分钟，语文老师就跑进来大声的喊道，在嘈杂的早读声中格外刺耳。 有人会赶紧从迷离的眼神中翻到《芦花荡》文中来，有人会装作没听见，还有人会打着哈欠找前后左右同学借作业本抄作业。而于善自己则会心烦气躁嘀咕一句：“一天到晚就晓得让人背书。”，然后不情愿的翻到《芦花荡》那一页。 “这都什么对什么啊，怎么背？”于善读着那平静似水的文章，怎么读怎么不起劲，怎么背也背不出，呆呆的看着那文字，索性不背了，顺手往的后面翻。 “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晋陶渊明独爱菊。自李唐来，世人甚爱牡丹。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予谓菊，花之隐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贵者也；莲，花之君子者也。噫！菊之爱，陶后鲜有闻。莲之爱，同予者何人？牡丹之爱，宜乎众矣！”于善无意中看到这篇《爱莲说》，读了一遍，莫名的喜欢上了这篇文章，不带任何目的喜欢上了，便反反复复摇头晃脑的读。 渐渐地这成为了于善早读的一大乐趣，深陷到这些喜欢的文章里。 “哎，于善，把你作业拿给我看看。”座位后面的李强拍拍于善肩膀说道。 原来于善上半年那次五角星的事情后，就养成了一个习惯，数学作业中的每一道题目的解题步骤都清晰明了，和中的例题一样，这也是于善数学成绩突飞猛进的最关键因素。 也让李强只喜欢抄于善的作业本，一个相对低调、不怎么浮夸的中等水平的混混。 “于善，以后哥罩着你，谁要动你跟哥说。”李强对于善同桌李娟爱慕已久，这不，每天隔那么一会就让于善递个小纸条或者传个话啥的。看着于善这么配合，李强认了这个兄弟。 早点铺包子生意越来越好，平均一天能卖到八百个包子和馒头，那个用了一年多的大煤炉也渐渐跟不上这样的销量，老于遂寻到一台旧蒸汽机，谈好了300块的价钱。 老于踩着自行车赶去农业银行一个营业点，准备从存折中取300块钱。 “小伙子，我看不清楚，你帮我看一下这有几个零？”一个低着头从柜台转身的老奶奶，刚好撞上了老于，便问道。 “我来看看，是七个零。”老于接过老奶奶的存折，一个零一个零的数了数。 “啊？”上了年纪的老奶奶怎听得见老于轻声的一句。 “是七个零，哦，应该是五个零，这小数点后面的两个零不算。”老于拿着存折凑到老奶奶耳边说道。 “哦，那就对了，谢谢啊小伙子，老了，东西都看不清楚了。” 看着老奶奶转身将存折揣进口袋，安安静静推开玻璃门慢慢离开视线，那两句淡定的话语突然像唐僧在耳边唠叨的一样，反复的充斥着老于的耳膜，乱了思索。 “上午我去银行取钱，遇到一个老奶奶，眼睛估计不太好使，让我帮着数她的存折上有多少钱，我就去数，五个零共十万块钱。那老奶奶听到后还很心平气和的说了一句：‘那就对了’。我一个上午过得都迷迷糊糊，我在想什么时候我们家的存折里也有十万块钱，我这辈子就心满意足了。”把旧蒸汽机推回来后吃午饭的时候，老于莫名其妙的和婉兮说道。 老于一家的收入来源只能通过早点铺，一个包子或者馒头毛利润差不多在五分钱。如果不算自己家人吃喝穿用和于善读书的费用，以每天卖八百个包子馒头来算，十万块钱意味着需要做70年才能赚到。老于在心里面也算了这一笔账，一笔遥远的帐，一笔关于“心满意足”的帐。一天八百个包子馒头，貌似老于和婉兮两人还吃得消、忙得过来，所以趁着年轻，老于暗暗下定决心。 天渐渐转凉，站在铁蒸汽机前面的老于却早已汗流浃背。 “都有，都有，一个一个来，你要什么包子？要几个？”早上七点多，刚做的五笼包子就要出笼了，老于最后一次确定并记住摊桌前围着的七个顾客想要买的包子馅种类和数量。 “还要等多久啊？”看着老于蹲下来往蒸汽炉肚里铲了一铲碎煤后，还没有要出笼的意思，一个女顾客就有点不耐烦的问道。 “快了，快了，再等一分钟。”老于揭开笼盖按了按包子表面，感觉还得再蒸一分钟才会好吃。 “你讲再等几分钟都讲了三次。”一个老奶奶笑着打趣道。 “今天煤火不太旺，马上就好。”老于说完拿起搭在肩膀上的脸巾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整理了一下有点凌乱的摊桌。 “出笼喽，别挤，都有，我一个一个来装。”老于手拿两块抹布，牟足了劲把高过头道。 “你还这么狠啊，这包子我扔了也不给你吃。”老于绕过摊桌夺回包子扔进垃圾桶。 接下来老头子就在旁边不停的谩骂，老于没有理他，而是把摊前顾客买的早点一个个装好。 “老子懒得和你吵，有种你再动一下包子试试。” “你等着，明天我叫一帮人来把你的早点铺砸了。” “有种你现在就去叫人，我等着。”见过场面的老于只是惊讶这个老头子怎敢如此嚣张，憋着一股劲随时准备着在他先动手后一招制敌。 只是过了一会，老头一边谩骂一边离去。 “下次看到讨饭的立马就给钱，省得麻烦。”老头子走后，做完新一笼包子的婉兮对着进屋的老于唠叨了一句。 可能是不被家里人理解的老于脾气彻底被燃爆，进城后第一次和婉兮吵了起来。因为吵不过老于，婉兮赌气没有吃午饭就去里屋睡觉了。 “那一刻当我们仰望星空，或许会感觉到他注视地球的目光。他承载着中华民族飞天的梦想，他象征着中国走向太空的成功。作为中华飞天第一人，作为中国航天人的杰出代表，他的名字注定要被历史铭记。成就这光彩人生的，是他训练中坚韧执着，飞天时的从容镇定，成功后的理智平和。而这也是几代中国航天人的精神，这精神开启了中国人的太空时代，还将成就我们民族更多更美好的梦想。”放学的于善坐在校门旁的商店里看着挂在墙上的电视在介绍一个叫杨利伟的军人，吸引他的是电视里说这段话的声音好听。 嘈杂的环境里，于善静静地坐在这里享受着这一切，悠闲的等着刚点的今野香辣牛肉泡面，外加两袋辣条。第一次不用回家吃晚饭再回学校，不用羡慕其他的同学放学后高高兴兴的奔走在商店之间，因为中午吵架后的老于给了于善两块钱，让他晚上在学校吃晚饭。 “让一下。”吃完泡面的于善慢悠悠的走回教室，刚好遇到同学李海靠在教室门口和别人聊天。 李海没有搭理，继续聊天。于善推开李海横在门上的胳膊准备进去，李海立马伸起另一只胳膊挡住路口。 “从后门走，要不就等会。”李海说道。 “滚。”于善用力一把推开。 于善在班级也不是那种软角色，也是经常说打架就打架那种，但班级那些调皮的同学还是不把他放在眼里，因为于善看起来比其他人身材更瘦小一些，但却不知道于善天性不喜欢被欺负。 李海一脚踹了于善后背，于善没想到李海这家伙不骂两句就直接动手，那就干吧。 “你很吊嘛，敢欺负我的人。”正当于善转身要干架的时候，却看见李强干净利落的给了李海一个大嘴巴子。 “向他道歉，要记着于善是我兄弟。”李强一把揪住李海的头发，这气场就吓住了李海。 作者笔记： a：近日去省城参加两天的培训，是一个大好机会去心无杂念的写字。结果着实把同住一个房间来自另外一个城市的同事给惊讶了一番，为何？因为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我还在不停的码字，而同事却以为我是在写材料之类。 最近看了一张图片，是一个坐着轮椅的老人和坐在推车里的小孩互相对视微笑的图片。图片底下配了一句话：一个轮回的对视，一个是羡慕，一个是好奇；我曾是你，你终会是我；人生，如此而已，多一些珍惜少一分计较。 我最缺的是无法用文字去描绘人物的内心世界，无法用文字去渲染场景，更多的是一种叙事方式；导致经常怀疑自己的坚持、怀疑自己的方向。但庆幸的是，每当此时就会去想当初自己坚持的目的是什么？出发点是什么？okay，一直坚持到了今天的20万字，虽然离我心中想要的样子路途遥远而又漫长，虽然我只是沧海之一粟，但相信通过几年甚至几十年的不懈努力，是可以到达想要到大的彼岸。 b：步入社会前，经常会觉得有些电视剧、有些电影、有些小说的故事情节脱离实际，离谱的要死。 步入社会后，才发现那些电视剧里的情节、人物你都遇到了，你会惊讶怎么会有这种人？怎么会做得出这种事？怎么会说得出这种话？ 不幸运的是，为了保护自己，你也开始变成这样的人，说着这样的话，做着这样的事。 但凡事都有例外，总会有那么几个幸运的人，坚持着自己所一直坚持的原则和底线，偶尔受伤时，躲在没人的马路边或者角落里，笑笑就过去了。 于善想说的是，谁又能责怪谁呢？他理解那些不可能发生的故事情节和人物，他想要拼尽全力去试试能不能稍微改变。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止于至善之走偏的开始 也许是应试教育的必然结果，也许是跟风式的从众，家长更多的是互相攀比孩子的学习成绩，想方设法的以提高孩子学习成绩为中心，可是往往容易忽略最重要的一点：人的一生太长太长，走的路也将太多太多；在最重要的中小学时期，也是三观树立的最重要时期，家长首先需要做的是营造一个良好的家教氛围，引导孩子往善良、行的端、走得正的方向上走，通过微不足道且不是刻意的小事去培养孩子懂得爱、学会爱，和孩子一起去读名著、去做游戏、去散步。 “于善他爸吧。”期中考试结束后，老于一如既往的买包好烟走进于善班主任的办公室里，班主任也一眼就认出了老于。 “班主任您好。”老于递上一根烟道。 “你好，你好，你来了刚好，我还准备让于善通知你来一趟呢。” “啊？是什么事？” “于善不是借读生嘛，前段时间我和教导主任沟通过了，我们学校愿意接收于善，也就是说愿意接收你们把于善的学籍转到我们学校来。”班主任说完拔了口烟。 “哦，学籍？” “是这样的，学籍就是学生的档案，从上小学时就开始有了，要跟随一个人一生的，那于善的这个学籍正常情况应该在他老家镇子上的中学里，所以来我们学校读书只能是借读。那么现在如果你把学籍转到我们学校的话，于善就属于我们学校的学生，至少有两个好处，一个是不用再交借读费了，一个是等到中考的时候可以不用回老家去参加考试。” “那这是好事情，谢谢老师，谢谢学校。” “这也是学校领导根据于善的学习成绩做出接收学籍的决定，对了，于善这次期中考试成绩总体稳定，班级名次也较上次前进了两名，从单科来看，数学成绩相当优秀，副科包括这学期新加的物理科目成绩也都在中等水平左右，就是这个语文和英语进步不明显，特别是英语需要提升的空间还比较大。” “于善的福气，真的谢谢老师，真的从来没敢想学校领导能够这么关心，英语上个月我们给他报了一个新概念英语辅导班，不知道有没有效。” “这也是于善自己争取的，我们认为他是一个非常有潜力的学生。新概念英语挺好的，这个效果可能需要时间，也需要你家于善下功夫去学，其实英语也不难，就目前来看，可能是还没入门，你看他数学成绩提升迅猛，是他知道怎么去学了，当然你们也不要给他太大压力，让他平时不懂的多问问，老师布置的作业认真做。” 下午回来的时候，老于甭提有多高兴，还在水果摊买了一个很大的菠萝。 “乖乖，啥事这么高兴，还买一个菠萝回来。”婉兮和很多刚做生意的人一样，饭可以不吃，每天晚上一定要把当天钱盒子里的钱数一遍才踏实，这不，正在连一角钱都不放过的婉兮看见老于挂在脸上的笑容，好奇的说道。 老于一五一十的和婉兮说着刚在于善班主任办公室发生的事。 “真好，那是不是以后咱家于善就是城市户口了？听讲当初老大帮于耀户口搞到县城花了两千多块钱呢。那你什么时候回去搞学籍的事呢？” “明早就回去。” 第二天早上八点左右，依据以往的经验，买早点的高峰期已过，老于收拾收拾赶去车站回老家。 一路上已经快步急走的老于还是感觉慢了，那股劲和期待让自己不自觉的跑了起来。 农村人送礼没啥别的，从老家逮了两只老母鸡的老于赶去带点亲的亲戚家，也是河西中学后勤负责人，却得知学生学籍档案由档案室负责，而且任何学生的学籍调动必须由学校一把手于校长同意才行，找学校其他任何人都不行。更不巧的是于校长去外地参加培训了，要半个月后才能回来。 走在准备回县城车站路上的老于莫名其妙想到一个点子，一个足以值得一生吹嘘的点子。 “老师您好，我姓于，两横一竖的于，是这样的，我家小孩叫于善，现在在怀庐三中读初二，但是他的学籍还在我们河西中学，我想把它转到怀庐三中去，他们也愿意接收。”老于抖了抖胆直奔河西中学档案室。 “哦，这个学籍调动需要我们校长的签字批准才行哎。” “那麻烦了，我二表爹不是出去培训了吗？这怀庐三中要的还比较急，我怕等时间长了。”老于在那啧啧嘴。 “于校长是你家二表爹？”档案室负责人差不多已经相信于校长是面前这位看起来是老实人的二表爹了。 “是的啊，他是我父亲的哥哥。哦，对了，年初的时候我和我二表爹提过一次，他说只要怀庐三中愿意接收，河西这边没有问题，这几天又刚刚这么不凑巧。” “是的哎，这不太好办哎。” “要不你看这样行不行？等我二表爹回来后，到时再补一个他签字的证明，你觉得呢？” “这样，我给于校长打一个电话。”这已经是档案室负责人站在他的角度能够帮的最大的忙了。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老于那紧张的神经都蹦到了喉咙眼，这家伙做事太认真负责了吧。 一直相信，老天爷其实在注视着这世间的人类，它看到了老于的努力和期待，所以电话没人接。 然后再打一个还是没人接。 “这二表爹怎么不接电话呢？再晚就赶不上回去的汽车了。”老于又递了一根烟上去。 “就这样吧，我给你把章盖了，回头等于校长回来我和他报告一下，你也抽空和他说一下。” 学籍问题解决，在老于和婉兮的认知里，把学籍调到城里就等于于善是城里人了，完全是超出了老于的期待，是一件多么振奋人心的事情。 “于善，下课后跟我到操场去。”第二堂晚自习要下课的时候，李强拍打于善肩膀说道。 “啊，干什么？我要回家。”于善说道。 “就一会会。” “什么事啊？” “收拾两个人，你不用动手，陪我去就行了。” 晚自习结束后，于善没有再像往常那样第一个冲出教室骑着自行车冲出学校，而是跟着李强赶去操场，看见有三个人早早就站在那等着。大约还有二十来米的时候，一句话不发的李强突然加速冲过去，揪住其中一个人的头发，一抬腿直接ko。都没有给他们反应的时间，其他两个人见状怔了一会后围上去揍李强。 可是这三个人哪里是李强的对手，于善看着眼前这位熟悉而又未曾见过的李强，结实的身材、一米七的身高、及肩的长发、豪气的粗语、到位的动作，也急忙冲上去帮大哥，虽然并不需要，但是是兄弟就要上。 事后，李强带着于善去了校门口的商店，点了两份泡面，两瓶健力宝，抽掉一包玉溪烟。这晚于善学会了抽烟，学会了鼻子吐烟。 接下来的日子，很快。 在李强的影响下，于善学会了每天从家里的钱盒子里偷一块钱，和其他同学一样在上午第二堂课下广播体操结束后去商店里买零食，而不用再坐在座位上看着其他同学有说有笑的吃着零食。 更可怕的是于善学会了仗势欺人，稍微看着同学不爽，就干架，比以往更有气势，上来就是一个大嘴巴子。 有时，打完架后，坐在座位上的于善想想，都不知道刚刚是为了什么打架的。 作者笔记： 我有三个原则和底线，排在第一位的是父母，为什么？ 因为这世间，我可以确定的是当有人在背后捅我刀子的时候，父母会为我挡刀子，其他人，我无法确定。 我相信只要两个人性格不是特别的犯冲，交往时间长了都可以成为好朋友，但是一个人一生的精力就那么多，朋友交多了，必然会顾此失彼，会让其中某个好朋友伤心。所以我尽量让自己有时候是孤独一人，只交两三好友，就算以后分别永远不生活在同一个城市，依然能够做到：他找我借钱，我会尽我所能立马借给他。 近日，看到美国一个叫“摩西奶奶”说的话：“我并不期望绘画一定要给我带来什么，因为它是我喜欢做的事情，已经充实了我每天的生活，可以让我忽略诸如茶米油盐之类的生活琐事带来的烦恼。”“有时想想，与其说是我选择了绘画，不如说是绘画选择了我。” 我深有感触，也大为惊讶。几个月前的一段时间，另外一个我会质疑自己，会想着推翻自己所坚持的。后来深思，追根溯源，我用类似“摩西奶奶”说的话说服了自己为什么。 我从未如此坚定，我曾自我假设：给我一个亿，让我放弃写字，我会过得怎么样？我想应该会过成这样：150㎡的大三室换成别墅，本田思域换成奔驰s级，一日三餐会精致一些，随身物品全是名牌。但回头想想，这样的改变于人生而言，有意思吗？不如过着普通的生活，简单的一日三餐，偶尔吃吃大餐，偶尔喝喝粥、吃吃清汤素面，陪着心爱的人散散步、晒晒太阳、看看书，在每一个重复的日子里写写字，过着心满意足的充实生活，太美！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止于至善之24小时 喜欢钱钟书的《围城》，仿佛很多事情说来说去都可以这样说：就像《围城》一样，外面的人想进去，里面的人想出来。 普通老百姓的工作无外乎有两种累，一种是整个身体累到散架、躺床上就能睡着那种，一种是吃力不讨好、经常受委屈到哭那种。 某个星期三晚上的九点钟。于善从学校下晚自习回到家中的门面瓦房，像往常一样轻轻的推开木板门，停放好自行车。 像往常一样不敢深睡的婉兮知道儿子回来了，便拖着疲惫的身体起床，从门面房里面的小房间里走出来，把放在小煤炉上保温的饭菜端出来放在桌子上后说句：“洗脸洗脚水用水壶里的，饭吃完用盖子盖上。”，然后才踏实放心的睡觉。 其实婉兮大可不必每晚这样，也没有必要，于善也这么大的人了。但在婉兮眼里，于善是孩子。 星期四凌晨三点钟。 闹铃响起，划破漆黑死沉的空气，任凭是谁在这个时间点起床干活，哪怕只是想想都能让身上的精气神泄掉一半，但老于和婉兮还是像往常一样穿衣起床。 第一件事就是体力活，需要准备150斤的面粉，加上75斤水和适量的发酵粉，分作五个大盆和面。婉兮就不停称面粉、水和发酵粉倒进盆里，老于不停的去揉面，揉成一个表面光滑的面团后放在一边发酵两小时，这样连续反复五次。 星期四凌晨五点钟。 和好面后的老于开始把重三百多斤的蒸汽机推到门外，每次最难的是经过相对窄小和蛮大坡度的门槛。推到门外固定的位置后，要不停往返屋里屋外十几趟的往蒸汽机里加水，水加满后再加煤生火。接着淘米煮稀饭，把早点摊需要的桌子、大煤炉、塑料袋等等搬出屋外准备好。 婉兮先是把发酵好的第一盆面重新揉一遍放到案板上饧十分钟，再把屋里收拾一遍，做到不用的物品放回原处，接着把四种包子馅拿到案板上一字排开。然后开始包包子和馒头重复工作，需要半个小时包出160个包子和馒头。 在这样一个天还没亮的清晨，家家户户都窝在被窝里睡觉，老于和婉兮却争分夺秒的忙着，像是暴风雨来临前抢收水稻一样。 星期四早上六点钟。 老于和婉兮一起把包好的包子馒头码进蒸笼里，再由老于端出去蒸。接着老于会把烘烤好的鞋垫垫进善善的鞋里，并叫善善起床。过五分钟后，第二次叫善善起床并把衣服放到善善旁边。 婉兮继续不停的重复着包包子和馒头。于善在老于第二次叫起床后伸伸胳膊、睡眼忪忪的起床穿衣洗漱。 星期四早上六点半钟。 第一锅包子馒头出笼，老于捡出四个肉包、盛好一碗稀饭和一个水煮蛋放在屋里的桌上，接着忙于将蒸好8笼包子馒头腾到大煤炉上的三个蒸笼里，再继续给蒸汽机加煤加水，时不时进屋里督促于善快点把早饭吃完。 于善最不喜欢吃的就是水煮蛋的蛋黄，但因为怕爸爸，只好每天早上在那偷偷地苦苦央求妈妈把蛋黄吃了，偶尔有那么一两次婉兮实在是没有办法，只好帮着把蛋黄吃了。 “于善，你把这蒸笼布洗一下。”听到门外顾客的喊声，在屋里洗刚用过的脏蒸笼布的老于探头一看，是两位环卫工人，立即对于善说了一句后快步走出去。 “哦。”于善起身准备洗脏蒸笼布。 “你赶紧吃饭搞着去上学，不要迟到。”婉兮拦住准备洗蒸笼布的于善，抢着时间三下五除二的把蒸笼布洗干净铺在蒸笼上。 和十四岁的儿子相比，婉兮的手掌偏小很多，但却很厚实，和老于共同撑起了这个家。 星期四早上七点钟。 老于会趁着没人的时候，拣个馒头一分为二跑到门槛处，递给屋里婉兮一半馒头。如果继续没有人，老于和婉兮会聊会包子馒头卖的怎么样了之类。 但不一会，老于就要站在蒸汽机前面面对里三圈外三圈的顾客，不停的装包子馒头，在深秋的早晨依旧汗流浃背。 这个时候的婉兮除了包包子馒头外，还要做的事有蒸笼布清洗和包子馒头码笼，偶尔还要出来帮着忙不过来的老于收钱、装包子馒头之类。 星期四上午八点半钟。 包子馒头卖的差不多了，人群也渐渐变得稀松起来，老于会放下手头工作去菜市场买包子馅之类和午饭吃的菜。 婉兮会端一个凳子坐在早点摊前，不时的揭开蒸笼翻翻包子啥的，因为她觉着这样做可以吸引顾客。接着会看情况把衣服洗了、喝稀饭的碗筷洗了、收拾整理物品、打扫屋内屋外的拐拐角角。不管多累，扫地的婉兮都是那么的认真仔细。 星期四上午十点钟。 一天最快乐的时光，莫过于十点钟的午饭时间。一是老于烧菜做饭的手艺不是一般的高，一是吃完后可以踏踏实实的睡个美美的午觉。 星期四中午十二点钟。 老于睡觉的呼噜满天飞，是累到极致了吧。婉兮还是带有丝丝意识的午睡，听到于善回来开门的声音后，爬起来把放在煤炉上保温的饭菜端出来，然后进里屋睡觉。 于善没有午睡习惯，吃完饭后就待在门口，偶尔和对面理发店家的女儿聊天，偶尔看看行走的路人，偶尔蹲在地上寻找蚂蚁摁死它。 星期四下午一点钟。 闹钟响起，闹醒美梦中的老于和婉兮，下午的任务是200个包子馒头，继续着秤面、和面。 “善善，把外套脱了，爸爸帮你洗个头。”在给大煤炉加热水的老于，看见于善蓬松乱糟糟的头发说道。 “不要洗的。” “都多久没洗了，还不要洗的。” “不才洗四天吗？” “你还好意思讲，人家城里人每天都洗一次头，搞得干干净净、整整洁洁的。” “那是人家，我是我，根本都不要洗的，又没淌汗。” “不要废话了，把外套脱了，刚好有热水。” “那我自己洗。” “你自己洗，洗到明年都洗不干净。”说完，老于就开始帮于善洗头。 的确和别人、理发店洗头发不一样，在老于的手里，满满一盆温水，洗的头发比任何人洗的都要干净。 “你就是懒，没别的。洗个头发不感觉舒服很多啊，赶紧去上学吧，路上慢点骑车。” 星期四下午四点半钟。 第一锅包子馒头出笼，前几单都是左右隔壁家小孩来买的。在小学生放学前的这个把小时，老于会和左右邻居聊聊天，时不时进屋里帮着准备包子馅的婉兮。 星期四晚上八点钟。 收摊，吃过晚饭，上床睡觉。 不超过十分钟，老于便熟睡，呼噜声四起。 婉兮依旧像往常一样浅睡等着晚上九点钟回来的于善，而后才踏实的熟睡过去。 这已然形成一种习惯，一种坚持的时间久了便是幸福的习惯，任岁月流逝，几十年后想起依旧感人心脾。 作者笔记： 追梦，就是要承受日日夜夜孤独奋斗的日子，做好用尽毕生精力和才华并以行践言的人，才有可能把遥不可及的梦变为可能。 a：一日和领导同事在慢湘吃午饭，当我们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店老板过来问：各位对今天饭菜的味道感觉怎么样？能否给我们提些建议呢？ 领导：味道都还不错，像这个这个，特别是烤鱼味道很正，但花甲比以前差了点。 老板：哦，那花甲和以前具体是有什么差别呢？ 于善拦住正欲说话的领导：这个我来说，我来说啊，这个花甲啊，三个月前，我第一次和同事来吃的时候，好吃到最后我用这个汤泡饭吃。同事不理解的问道：这个花甲汤怎么能用来泡饭吃呢？但看我用汤泡饭吃了三碗后，还要继续吃的时候，同事实在忍不住浇了一点汤泡饭尝尝。结果好吃的让同事接连干掉两碗饭。最后盛饭的大碗里差不多还剩半碗饭，被同事直接连碗的抢过去泡汤吃了。后来我每次来都点花甲，包括今天也是，但再也吃不出第一次那么好吃的味道。 领导和同事看着于善在那手舞足蹈绘声绘色的说着，笑的人仰马翻。 b：某日在办公室，一女同事给大家发饼干吃，等走到于善这里的时候递上一片，于善接过来便塞进嘴里吃了。 深知于善的女同事从盒子又拿出一块说：再给你一块吧。 吃着饼干的于善一边伸手去接一边说道：够了，够了，不要了。 坐在于善旁边的同事看到这一幕笑的肚子疼，受不了的在办公室里模仿着于善刚刚的动作。 c：某日下午下班，两同事约于善去市区吃饭，刚好于善加班就没有去，忙了一个多小时后才下班，于善就顺便在微信里问了同事一句：你们在吃什么啊？ 结果同事发来两张图片，是牛魔王火锅店三大盘牛肉片，真的因为图片拍的太诱人。 于善：慢点吃，等我，我马上过来。 同事：好的，静等你来付账。 想想那诱人的牛肉，于善打电话过去撒娇的说道：可不可以留两口肉给我，然后也不用我付账。 电话那头的同事差点笑喷，于善打的赶去，没有一句寒暄的坐下来一边笑一边拆碗筷吃肉。看着于善的架势，两同事一对眼叫来服务员又点了三盘肉和一些素菜。 “哎，不用再点了，够了，你看还有这么多，我晚上吃的比较少。”于善一边说不用再点，一边指着那盘最好吃的雪花牛肉说这个好吃。 “没事，你多吃点。”其中一个同事说道。 “这个你们看，我都没耽搁你们时间，毫不犹豫的打的赶过来。我就吃两口，不付账哦。” “听你这么说，你这打的费我们要是不报销，说不过去啊。” “这个就不用了，打的费还是我自己来出吧。”于善被同事打趣的话逗笑到不行。 与两位同事和大堂其他食客相比，于善的吃相真可堪谓之豪状。因为吃火锅会烫嘴大家才慢慢吃，可是于善完全不同，不怕辣不怕烫的主啊，实在受不了就狂啃几片免费的西瓜继续战斗。 “于善，我就好奇的问句，你从小家里条件怎么样？”其中一个同事看于善吃得很忙，便问了句。 “这个怎么说呢，不富但也不欠外账。”于善一边吃着一边从锅里叨菜到酱料碗里。 “哦，那还好啊，我家到今天还欠着一屁股账呢，但实在不敢恭维你这吃相。” “万恶的资本家，就是你这样的，欠着一屁股账去搞投资的。” “是不是感觉他像是被关在笼子里饿了很多天没吃饭。”另一个同事说道。 “不是的，你们今天选的这个火锅店真的太好吃了，你们看看这牛肉，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的牛肉。” “这家牛肉都是当天杀的，新鲜。” “哦，我几年前看新闻说广东那边就是这样的，一天一头牛。对了，我觉得我们三个人简直是绝配，你擅长用美团、糯米啥的带我们去吃好吃的，你就是我们的‘性价比代表’，你嘛有钱，是我们的‘东家’，我嘛就是‘实力担当’，永远不用担心点多了吃不完。”吃得差不多的时候，于善才闲下来总结道。 “你，实力担当？”其中一个同事笑喷了。 “哦，错了，错了，他是实力担当，他是实力担当，我是吃货担当。”于善指着请客的同事说道。 “这个我以后不在的时候，你们也放心大胆的点菜，吃不完打个电话给我，我立马打的赶过来，打的费我出。”看着自己那片堆满了餐巾纸和西瓜皮的桌子，于善搭着同事肩膀说道，然后跑到配酱料的地方又拿了几片西瓜吃。 我喜欢于善，喜欢他私底下不为人知的努力，喜欢他的坚持。但是我更喜欢朋友眼中的他：贱贱的、有点势利、轻佻、庸俗、愚蠢、好吃的三流货色。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止于至善之奶奶病重 一个平常的晚自习，做完作业的于善一直发着呆，也不知道干什么，靠着窗户的位置让他也没有几个可以说小话的同学，老大李强也有一个星期没有来上课了。 “于善，你看我画的好不好玩。”同桌李娟拿来画了一个晚上的图给于善看。 “这是什么啊？” “你自己看，看看能不能看得懂？” “看不懂。”榆木脑袋的于善看了好几分钟也没看懂，或许是李娟画的太烂吧。 “这是宇航员小明坐宇宙飞船到太空上去了，第一张图是小明准备从宇宙飞船的舱门出来看看太空，第二张图是小明从宇宙飞船里出来了，第三张图是突然刮来一阵风把宇宙飞船的舱门给吹关上了，第四张图是小明摸摸口袋发现没有带钥匙。” “物理你没学吗？太空又没有空气，哪来的风？”李娟顿时被石化，活该于善没有女朋友。 忙完一天的老于和婉兮商量着如何花钱，随着2003年下半年包子的热卖，渐渐的也攒了一些钱，刨去过年的花销、给爷爷奶奶的赡养费、房租费、于善的学费外，还剩了500块钱。 第一个花钱的地方，买冰柜。因为这样就可以不用每天都准备包子馅，可以一次做很多馅然后放在冰柜里面冷冻用四五天，于是老于花了200块钱买了一台二手海尔冰柜。 第二个花钱的地方，租住房。因为现在是住在门面瓦房里面的小土房里面，阴暗潮湿且常年没有阳光，所以老于和婉兮决定在不远处的一个三层楼房里租了一间5平方米的二楼小房间。 第三个花钱的地方，买床。来城里的这一年半，一直是一家三口挤着一张不大的床睡觉，这次干脆一步整到位，在婉兮的支持下，老于咬咬牙买了一个旧的单人木板床供于善睡觉。 砰砰砰。 “谁啊？”刚上床准备关灯睡觉的老于爬起床开门，原来是老大和大嫂。 “老二，刚刚爹爹打电话过来了，说镇子上医院建议尽快将妈妈转到县城医院。”老大进门就说。 “转到县城来啊？”婉兮问道。 “说是妈妈的气喘越来越严重了，腿也浮肿的厉害，镇上的医院没有办法了。”静姝答道。 “那怎么搞呢？”老二问道。 “我意思是宜早不宜迟，现在我们就回去把妈妈接到县医院来。” “这么晚了，也没车子了，明天白天回去不也行吗？”婉兮插了一句。 “我在想，妈妈的身体经不住小飞虎那种车的颠簸，不如今晚直接包一辆出租车回去接妈妈。” “那要好多钱？”婉兮说道。 “你个妇道人家能不能不要说话，等我一下，我把衣服穿了。”老二大声的呵斥。 “钱倒无所谓，最主要老二你下半夜还要做早点吧，不睡觉中不中？” “一晚上不睡觉没事的，搞着现在就走。婉兮你早上正常起来做包子，到时我就回来了。”老于和婉兮交代了一声。 此时，四个人中只有婉兮还不知道奶奶已经心脏病晚期一年多了。 前后不超过十来分钟，老大和老二便从出租房里出来，花了300元包了一辆出租车直奔老家。 一切都很顺利，加之老大在县医院有亲戚，凌晨一点奶奶就已经住进了医院，老大陪在奶奶床边，老二赶回家做馒头，等待着第二天早上医生主治。 凌晨的夜晚、冰冷的空气对老于而言，一点也不陌生，只是看到母亲气喘吁吁和水肿的腿，心里面像是压了一块大大的石头，久久不能够呼吸。趴在妈妈床头的老大同样也是如此，因为他们清楚妈妈得的是什么病，也许。 就这样了吗？却不敢多想。 “你个妇道人家，以后不会讲话就不要讲，不然讲的孬话让人闷一肚子火。”回来的老于，第一件事就是狠狠的说了正在揉面的婉兮。 第二天上午九点钟，还是在主治医生的办公室。 “你们妈妈这个心衰已经很严重了。” “那可有什么治疗的办法？” “两种选择，一种是长期住院，正常情况下可以活半年到一年，但我们不保证，同时也要花不少钱。另外一种就是我开些药，在家里静养，你们自己选择。” “大概要多少钱？” “如果用国产药，一天什么都算上差不多300块，如果用进口药，一天算下来800块左右。” “用进口药。”还没有等医生说完，还没有等老大反应过来，丝毫不想一天800块费用概念的老二给出了很坚定的态度。 “从你们母亲在镇上医院治疗的情况来看，用国产药估计也没有效果，进口药也只能试一试。”主治医生说道。 后来，用了进口药后，奶奶气喘也好了很多。 老大和老二商量着决定还是将母亲心脏病晚期这件事告诉老三和老四，暂时不告诉四个姐妹。 星期天的上午，于善从懒洋洋的睡梦中醒来，趴在二楼过道的阳台上，凉飕飕的风拂过脸庞，穿着单薄却丝毫感觉不到冷意，反而能将太过热血的于善带回到正常人体温范围之类变得特别舒适。 于善抬头看看右边两三百米处自家的早点铺，很多顾客围在周边，老于站在热气腾腾的蒸汽炉前不停的忙碌着，印在自己脑海里或者说给自己的感觉是忙。 过了一会，于善便转头看向楼下，有出了名的土猪肉摊、自家酿的芝麻香油、蔬菜摊，最吸引注意力的还是在路中间一个很长的鱼摊，每逢周日夫妻俩加上两个女儿在那各司其职的卖鱼，生意也相较于其他鱼摊更好一些。 其实也看不懂什么，就是喜欢看每个人在干什么、说什么，喜欢看那两个比自己还小的女孩帮父母忙的情景，这一切仿佛都是命中注定。 于善仿佛也在等待着什么，每个假日早上八点四十左右，会有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姐姐拉着短头发假小子的妹妹从楼下路过。那个假小子说话声音都很大，喜欢跑来跑去、跳来跳去，比男孩子还要调皮捣蛋。姐姐每次都要很使劲的嘶喊妹妹的小名，这是父母不在身边姐姐需要做的事。 一直望着这对姐妹走到早点摊旁后右转，消失在视线里。这是理发店的两个宝贝女儿，也是于善早上趴在阳台前所等待的。 平常的日子里，害羞的自己不敢太长时间直视比自己小两岁扎着马尾辫的那个女孩。所以每个节假日早上的这几分钟，偷偷而又正大光明的看着那个女孩，是害羞而又懵懂的于善觉得最开心的事之一。看到她进了理发店后才关上房门，下楼去早点铺洗漱、吃早饭。 那个小两岁的姐姐名叫何莉，来到各自家店面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刷牙，所以有凑巧的于善和何莉隔着马路前后蹲在一个小角落里刷牙。不记得多少日子以前，于善刷牙的方式是一只手拿水杯、一只手拿牙刷，然后不停的喝水、刷牙、吐水，结果搞得手上、下巴都是牙膏沫和水，可能不免有注意力不集中偷看何莉的原因。有一次于善偷偷看到何莉刷牙的方式是先咕噜一口水吐掉后，把水杯放在一边，然后一支手插口袋另一只手刷牙，后来于善也学着这样刷牙。 偷偷的看你，偷偷的想你，最后偷偷的哭了。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在十五岁情窦初开的年纪里，于善不会表达喜欢，或者不知道可以用喜欢来表达自己对那个小两岁姐姐的感觉，只是觉得偷偷的看着何莉是一件很美又很胆战心惊的事情。 这段时间和往常不一样，老于早早地让于善看着摊子，然后自己赶去菜市场买菜回来做午饭，因为奶奶生病，老于隔一天中午不睡觉带午饭在医院陪着奶奶，隔一天晚上不睡觉在医院陪在奶奶身边照看。算下来平均每天睡五个小时，其余时间都在抢时间去干活。 今天老于买菜的时间有点长，过了好一会才看到老于笑嘻嘻的回来，手里拎着一个网兜，走近一看原来是刺猬。是上午卖米面的张莉和老于说民间有一偏方：吃刺猬心脏能治老年人的心脏病，所以老于直接去县城最大的菜市场找到这个不怎么常见的野生刺猬。 “爸爸，明天要交37块钱。”每隔一天的饭菜也丰盛一些，于善嚼着他最爱吃的，也是老于创新的菜：红烧卤鸭。 “什么钱啊？干什么用的？” “老师说是试卷费。” “过会放到书包里装好，别搞丢掉了。”饭后，老于从钱盒子里数出一叠厚厚的纸币递给于善。 于善心里面很不快活，心想为什么爸爸不可以像同学家父母那样，给一张五十的或者一张二十和一张十块什么的凑起来，又不会掉块肉，反而总是给一堆零钱。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止于至善之挣不脱的自卑 自卑这种东西，是一种非常可怕的意识形态，一旦沾上真的是再也逃不过、挣不脱，除非能够培养出强大的心理素质和自信，否则一丁点的导火索都能让自卑无限膨胀，让人无处躲藏。 “我看看你考多少分？”一个寒冷的晚自习，期中考试的英语和语文考试卷发了下来，同桌李娟凑过来看于善的成绩。 李娟看着于善摊开的试卷，又在草稿纸上算两人语数外三门分数加在一起谁多谁少。其实李娟也没有抱多大希望可以超过同桌，因为于善数学整整比自己多了45分，而自己的语文和英语也刚刚考了及格。 “不用算了，语数外三门加在一起你比我多20分。”在李娟笔算出来之前，于善就早已经口算出两个人之间的差距。 “果然数学好，这里有道数学题不会，你帮我看看。”李娟也算出来整整比于善多20分，但同时还是佩服于善的数学能力。 “哦。”于善心里面一瞬间飘过：居然没有考过女生，更可恨的是同桌她成绩也差。这种念想也只是一瞬间的，之后烟消云散忘到脑后。 于善定睛一看，是一次函数和二元一次方程相结合的数学题目，这是他最喜欢的题型，喜欢这种绕来绕去的已知条件和未知条件，喜欢什么也不干先在草稿纸上写一个帅帅的“解”字，然后享受洋洋洒洒十分钟，题目就能解出来的成就感。 而李娟看到这类题目头皮发麻、无从下手，也不想想就觉得自己不会做，看到于善三下五除二就解出来了，便凑到近前听于善讲这道题目是怎么解出来的。 “做我女朋友好不好？”这时已经大半个月没有来上学的李强冷不丁的出现在李娟身边。后来听说李强不来上学是因为自己的亲哥哥因为打架被别人用刀捅死了。 “啊？”李娟转过头来看着李强，没有反应过来。 于善抬起头来面带微笑，看到久违的大哥，剃了光头的大哥，真心实意愿意和自己交朋友的大哥，内心是喜悦的。从李强的声音里、眼神里看得出这段时间遭遇了很大的事情。 从李强的声音里、眼神里看得出这段时间遭受了很大的事情，整个人都变了样。 “做我女朋友好不好？”李强二话没说，蛮横的吻着李娟嘴唇足足有一分多钟后才松开后问了一句。 在班级同学的起哄下，李娟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初吻就这样没有了，站起来站起来，狠狠的给了一个响亮的巴掌。 像是失去了全世界的李强明白了什么，便疾步走了出去，却后脚没踏出去前又回来了，对低着头的于善抡了一个巴掌过去后，扬长而去。 于善呆呆的望着大哥的背影，这么久不见多想打一声招呼或者对视致意一下也好。带着期待的眼神渐渐目送大哥的背影消失，失落的回过神来。 却在此时，李强又回来了，随手抄起一本书扔向了于善，紧接着对低着头的于善抡了一个巴掌过去后，扬长而去。 再也没有回来，再也没有见到，听说李强不来上学是因为自己的亲哥哥因为打架被别人用刀捅死了。 于善和大哥李强最后的交集是这一巴掌，也正因为这一巴掌，把于善打回了原型，那个自卑到骨子里的乡下来的孩子。 于善低着头没有哭，他的情商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显然周边的同龄同学想想都能想得明白。于善也想不通，距离晚自习放学还是十几分钟，此刻满脑子充斥的是同学们一定在笑自己，充斥的是自己成为了同学们的谈资，脑海里不断翻滚着几个有过节的同学在那嘀咕的嘴脸；回想着之前并不在意的，新学期一开学同学们都穿着新衣服上学，穿着各种亮色的羽绒服，而自己却穿着两件妈妈织的保暖毛线衣，虽然挺保暖却更加让自己觉得自卑。 其实这些只是臆想而已，并没有几个人关注着你，却足以致命，因为自卑已深入骨髓。 “老头子，这住的也差不多了，想回家去，明天早上你去办个出院手续。”经过两个多月住院治疗，奶奶的病情明显缓和了一些很多。因。看着心疼爷爷为了操持农村的家务和主持每周日的基督教会，不得不隔一天就要回家里一趟；看着心疼老二每次带着疲惫的笑脸；也放心不下家里的菜园；放心不下家里的和牲畜，便有了回家的想法，奶奶遂下定决心。 “你就安心在这住着，什么时候医生说你可以出院了，咱就出院。” 这次不同以往，从年轻时候什么事情都顺着爷爷的奶奶在这晚却异常的坚持，坚持出院，最终也说服了爷爷。 最终也说服了老大和老二，包了一辆出租车送奶奶回家。 这是奶奶这辈子做的唯一一次主，是唯一一次关于自己的主，就连十八岁那年嫁给爷爷都是家人做的主。 。。。。。。 “你怎么搞得啊？” “你能不能用点心，负点责任？” “能不能留口饭给老子吃。”刚上完夜班的叶青诚，收拾收拾准备回家睡觉，却被工段主管拦了下来，扔给他一张罚款单，冲训一通。 “我记得昨天早上。。。。。。”反应慢半拍的叶青诚仔细看着主管扔来的罚款单，原来是昨天早上没有关掉仓库的照明灯。心里仔细想想，应该关了啊，遂正准备解释。 “什么叫你记得，你记得什么？啊？”还没等叶青诚把话说完，主管直接打断。 “我记得昨天把灯都关了。”叶青诚说话的声音都变小了许多。 “那你的意思是综合部的人诬陷你喽。” “不是这意思。” “你不是这意思，那是什么意思？” 叶青诚沉默不语，也不知道怎么为自己辩解，心想算了，认了吧。 “你说话啊。” “你是不是得罪过综合部的人？”主管继续追问。 见叶青诚低头不语，主管继续摆着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扯到他日常工作上的方方面面。 “明天早上必须把罚款给我交上来。”持续十几分钟训斥后，主管丢下一句话，心满意足的离开。 回家路上的叶青诚面色僵硬，内心像被海啸掠过后的一片狼藉，不是因为100块的罚款，而是这么大年纪依旧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大哭一场。 “给我拿一百块钱。”傍晚时分，上完白班回来的衣楚楚，弄醒了睡了整个白天的叶青诚。随之慢慢起床、慢慢穿衣、慢慢说出了睡醒的第一句话。 “干嘛啊？” “罚款的，综合部昨天检查说我没有把仓库的灯关了，可是我明明记得关了。” “那和他们说啊，让他们拿出证据来。” “算了，他们罚单都开出来了。” “工资都两个月没发了，罚款倒是挺积极的。” 还没等衣楚楚说完，叶青诚就独自去了门外不远的地方抽起烟来。 叶青诚是一个男人，一个成年男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并不排除因为自卑，面对恶人恶语就会变怂，哪怕连抬头挺胸维护尊严的勇气都没有。但他的出发点是想保住这份稳定的工作，让媳妇和远在老家的两个孩子过着稳稳的生活，如果没有这个担当和责任，早就有一万个理由奋起反抗，叶青诚是一个真男人。 作者笔记： 没有足够才华的我，却偏偏要撑起这样一份命运的安排。 我必须要绞尽脑计从遥远而又不熟悉的过去写起，这样才能在书中的十年后，让每一位主角的思想、为人处世、性格都是顺理成章，让每一个精彩的故事都顺理成章。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盟主 因为实在写不出来，就请看官意淫第一段的内容：一段出自大文学家手笔的文字，仿佛通过文字就能看到一幅婉转流长、器宇轩昂、恢弘天地般的画。 “你写书是为了挣钱吗？”看着于善大口吃面条，盟主试探的问。 “不是的。”因为面烫，于善摇摇头后用筷子绞了一团面直接塞进嘴里吃掉，这吃相看着就食欲大增。 “那你写书是为了出名吗？”盟主显然很关心这个，就像她想弄清于善拜她山头的原因。 “怎么说呢？如果写书单单是为了出名或者是挣钱，那么我根本坚持不到今天，更无法坚持到七八年后写成的时候。换句话说吧，如果时间被拉的足够长，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有原因。包括已经呈现出来不好的人或事，回过头看看最开始的时候，都是有原因的。所以去评价或者评判一件事情的时候，不妨去了解一下它的出发点。” “那你的出发点是什么？”盟主就是盟主，从来不绕弯子说话。 “这硬生生的说，说不出来。得喝点小酒，情到时就能说的出来了。” “那买瓶酒呗。” “开完笑的，就用摩西奶奶说的那两句话解释吧。”看着碗里的面条，哪里喝的下去酒。 “那不是出发点，人家是把事情做完了才说的：绘画选择了我。” “让我理理思绪、整理好语言后再据实向盟主汇报。” “你爸妈知道你写书这件事吗？” “不知道，不想让他们知道，我们出去走走吧。” “去哪儿呢？湖边还是公园？” “盟主定。” “那就去湖边走走吧，你看过三生三世十里桃花吗？” “听过，没有看过。” “我最近没事的时候看看，里面讲的是男主角夜华爱了女主角白浅三生三世。那个夜华是赵又廷演的，你说高圆圆看到他在戏里面和别的女孩子亲亲抱抱，会不会介意？” “应该不会介意吧。” “为什么呢？” “因为高圆圆也要演戏啊，也会和别的男孩子有亲密的举动，互相理解呗。” “那男的会不会介意？” “也看情况，如果说男的是商人，看到老婆在戏里面和别人亲亲抱抱，估计不好受。如果男的也是演员，应该不会介意。” “你为什么想到的是商人？而不是其他的人呢？” “可能是我对做生意比较感兴趣吧。” “叶华爱了白浅三生三世，这样的爱情只存在在电视剧里，现实中根本没有。” “那也不一定，当两个人一起经历的事情多了，感情也就更加深厚。比如我研究生毕业的时候，曾想着骑山地车绕中国海岸线跑一圈，如果那个时候有女朋友陪着一起，我想那我们的感情会很难被打倒。” “那你跑了哪些城市？” “后来没跑了。” “为什么？” “没有女朋友，当时。对了，说起山地车我想起了研究生倒卖山地车的事情。” “倒卖山地车？” “就是从别人手上买山地车，然后再转卖给别人。” “都是卖给你学校的同学吗？” “不是的，从社会上人手里买过来，再卖给社会上人。” “那是怎么卖的？贴小广告吗？还是。” “通过58同城之类的网站买卖的。” “赚钱了吗？” “一个月倒买倒卖了三十多辆山地车，差不多赚了六千多。” “那还不错。” “这中间有点小诀窍，我还总结过，倒买倒卖就是赚差价，如果想赚得多一点，那么就要以尽量低的价钱从别人手里买进来，再以比较高的价钱卖出去，这是倒买倒卖的宗旨或者说是利润的来源。” “那你是怎么卖的？” “先跟盟主汇报一下我是怎么买车的，买车第一步就是通电话，比如网上挂一辆1000元的山地车，很多买车的人通电话的时候说：我在网上看到你卖什么什么车，车子有没有问题啊？700元行不行？可以的话就见面看车。正常而言，卖车的人都会说一句：最少900块，不然就算了，基本上这单生意就黄了，或者见面看车差不多就在900块上下浮动价成交。而我通电话的时候，首先就是诚意，我会说：你这车什么时候买的啊？车子有没有什么问题啊？为什么卖呢？有没有配件呢？轮胎什么的换过吗？有没有发票？等等问题，而不是一上来就想着讨价还价，随着这些问题的问答，会让卖家感受到你的诚意，接下来最重要的事是表明自己为什么买车？我经常说，我看到同学买山地车骑出去玩了，自己也想买一辆平时出去骑骑，但我是学生，没多少钱，你看700元行不行？如果行的话，见面看车，只要和你说的差不多我就要了。一般情况下卖家会同意见面看车的。” “你意思就是让卖家感受到你是真心买车的，对吧。” “嗯嗯，盟主果然是盟主，总结的相当好。其实我还能再还100块钱，最终以600元把车子拿下。” “怎么讲？” “就目前这个社会而言，学生是最值得信任、最放心的一个群体，所以很多卖家宁愿少100块钱，也会卖给学生。” “的确，现在这个社会最缺失的就是信任。” “嘿嘿，我再来说说卖车，同样也要让买家感受到你卖车的诚意。首先第一件事，把山地车洗干净，花个二三十块钱买一些水壶架、挡泥板、铃铛之类的小配件。当你遇到一上来就砍价的人，不可以说低于900免谈，而是说咱们先见面看车，然后再谈价钱行不。遇到懂车的买家就让他自己看成色，遇到不懂的买家就认真仔细介绍这款车。同时要让买家知道你是学生，你为什么卖车？这样同一款车况相同的山地车，买家更愿意多花200元从学生手里买带点小配件的山地车。” “那你还真有天赋，是一开始就会这些的还是慢慢总结出来的？” “刚开始几辆山地车还不怎么会这样买卖，后来就摸索出来这种交易前先让对方感觉到你买车或者卖车的诚意，我觉得婚姻也是这样。” “你还把做生意那套搬到爱情上了啊。” “我觉得长久的爱情应该建立在互相平等、互相尊重的基础上，所以我说要养两个小孩，一个和女方姓，一个和男方姓。这是我想传递的公平、平等的方法之一，也是表达我的诚意。” “但你还是让儿子和男方姓了啊，没有绝对的平等。” “嗯嗯，也是，没有绝对的平等，尽量做到相对平等。如果让儿子和女方姓，我父亲估计得把我打死。”于善也赞叹盟主思考问题的全面性。 “对啊，我们父母这辈人正常是接受不了儿子和女方姓的。” “嗯嗯，我想养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儿子要穷养，不管我将来多么富有，也要把儿子送到爸爸妈妈身边，说一句：我是怎么养大的，我的儿子就怎么养大，他想要的所有东西必须靠他自己去争取。女儿嘛，我要富养。” “准备怎么富养？” “我的富养不是那种惯养，不是通过砸钱这种方式，我会花时间去陪她，晚上下班会买菜回来做饭和女儿一起吃，吃过饭后像今天这样，出来散散步、走走路，我喜欢这样的生活。” “买菜做饭，暖男啊。” “呃，其实我并不想给自己贴一个暖男或者是居家好男人的标签，而是真的喜欢这样的生活，我不会因为每天工作完后回家还要买菜做饭而感觉到疲乏。” “那老婆呢？丢在一边？” “怎么会呢，如果她会做饭就一起做，如果不会的话希望她不要玩手机之类，陪我聊聊天。” “最近有一部电视剧叫《人间至味是清欢》，是陈乔恩和佟大为主演的嘛，里面的佟大为刚开始对他老婆特别好，不管他老婆怎么闹都依着她、顺着他。” “这样的爱情并不一定能够长久。”还没等盟主说完，于善插了一句。 “是的，后来他们离婚了，所有的电视剧情节非要搞成这个样子，离婚后的佟大为从穷小子慢慢历练成了成功商人，也重新获得了一份爱情，都好老套的剧情。” “哦，爱情中如果有一方太迁就另一方，当时间流逝许久后感觉到累的时候，这份爱情也就不稳固了。” “那你是那种不会理睬老婆的无理取闹了。” “我的老婆一定是我喜欢的，所以我愿意依着她、顺着她的无理取闹，但会有个度，就是不要折腾或者让我感觉到累，我愿意下班回来陪她闹、陪她耍。” “今晚这里好舒服啊。”忙了好久，那种一直疲惫不堪的精神状态仿佛在这一晚彻彻底底的放松下来，盟主猛了的深呼吸，全身从上到下都舒展了开来，那一个深呼吸像是吃了灵丹妙药一样。 “嗯嗯，还有些风，挺凉快的。” “是的呀，第一次发现家旁边还有这么好的一个地方，以前一直觉得这有什么呀，不就是一个人工湖吗？还就这么点个大。” “以后晚上哎，回家后少玩一个小时的手机或者少看一集电视剧，来这边闲庭散步一会，是一种难得的放松。” “有道理。” “对啊，电视剧是看不完的，手机上好看的新闻也是看不完的，看多了反而会觉得空虚，也许当时会哭会笑，但这种来得快去的也快。不如抽点时间走走路，思考思考人生，这也是我为什么喜欢走路，为什么喜欢买菜做饭的缘故吧。” “小于同志说得对。”这是盟主对于善最高的赞赏了吧。 “人生的路口太多太多，以前觉得自己看过很多书，知道路怎么走，可是真正到了路口之后反而不知道该如何选择。”于善也喜欢听到盟主的夸赞，不知不觉的走到一个岔路口，两人都选择了靠近湖边的小路。这样简单的选择也倒不难，但是毕业后的这两年来，于善面对遇到的岔路口，每次都纠结的要死，选择后走了一截又踌躇起来。 “所以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我研究生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大哥，是我的室友，我是从内心深处认他做大哥的。我从未佩服过其他的同龄人，如果有谁瞧不起我，我会从内心深处自信：我比他要好。” “怎么一下子让你发出这么多感慨？你这个大哥年龄比你大吗？” “应该大几个月吧，但都是90年的。我佩服他是因为：他面对人生岔路口所做的选择，直到今天都在指引着我应该怎么做。” “没听懂。” “我刚读研一的时候，有天晚上我们宿舍聚餐喝扎啤吃烧烤，可能大家喝的都比较多，说到一件事，大意是：我们都觉得他这么有能力，却没有看出他哪里像一个热血青年的样子，特别是我可能受了电视剧《恰同学少年》的影响，说着说着把我那大哥说哭了。他是海边长大的，学习成绩好，个子高长的帅，组织沟通能力都很强，比我这个当班长的能力都要强。他哭着说：本科毕业的时候，我女朋友生病了，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我连毕业典礼都没有参加，考研也没有去复习，在医院陪着她，每天看着她吃满满一手的药，直到现在。听着听着，当时就在想，如果是换做我，我该怎么办？我会怎么办？” “你会怎么办？”不喜欢悲剧的盟主语气显得些许低沉。 “我不知道。” “说说，不管你怎么办，我都可以理解，人性嘛。” “当时我真的不知道，但是现在我知道遇到这样的事情应该怎么做。后来她女朋友病好了，我那大哥差不多被学校破格录取，因为他实在太优秀了，研究生毕业那年他们也结婚了。” “哦，那挺好的。”盟主眉头舒展开来。 “最主要我的这位大哥真的是有才华、有颜值，毕业后进了全球最大的药企做生产，也是我们班就业最好的，而我大哥老婆长相普通，普通本科毕业。大哥完全可以选择更好的，在外人看来可以选择更好的，但大哥却选择了她。” “这是爱情吧。” “我想也是的。” “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呃，不知道怎么说，两个人在一起得有说有笑那种，我不喜欢相敬如宾的，然后最重要的是喜欢生活，比如我喜欢买菜做饭，希望她也是真的喜欢而不是迎合我。” “那对外貌呢？” “带的出去、带的回来就行，我喜欢她的话我会宠着她，也希望她是那种站在互相平等的角度上待我。” “那你不是外貌协会的喽。” “应该不是吧，对了，去年年底父母给我介绍了一个高官子女。那么不管怎么样，刚开始的接触我做到足够的诚意。”正说着，一家四口迎面过来，那是于善和盟主所憧憬的未来。 “那后来呢？”回过神来，盟主问道。 “我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刚开始对我爱理不理，但我依旧表现出足够的诚意去互相了解，后来我就算了。隔一段时间后，她主动找我，说那段时间工作太忙。那不好意思，之前你对我爱理不理，现在没得谈了。” “是不是她真的比较忙呢？” “那不知道，再忙或早或晚回一个信息的时间总有吧。刚开始不管是谁，我都愿意倾出足够的诚意，但我的感觉是她高高在上。对了，我们毕业那年去参加大哥婚礼，我待了两天，后来是大哥母亲骑着电瓶车送我去的公交车站坐车回去，在路上大哥母亲说了一句话，足足在三年后的前不久才听懂了。” “什么话？” “当时我坐在电瓶车后面嘛，大哥母亲问我什么时候结婚，我说还没有女朋友，大哥母亲说：你们刚毕业不着急，我知道我家露露为什么这么早结婚，去年年底我不小心从楼上跌了下来，有后遗症，经常头疼，所以我家露露才一毕业就结婚。当时我就听听，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直到两三个月前从老家坐车回来上班的路上才听懂了。” “这还好啊，很容易理解啊。” “我当时也理解了，但那种仅仅只是逻辑上的理解，并没有明白大哥所撑起的是那种男人的担当和责任，现在我明白了，也告诉了我应该怎么做。” “有句话没有错，苦难会让人成长，也只有经历过苦难的人才懂得应该珍惜些什么。” “赞同，人的精力有限，好好的珍惜那几个真正关心你的人，没有必要搞得和每一个人都像是很熟的朋友、称兄道弟那种。” “你也经历过吗？” “我的苦和难，与大哥所经历的的苦难不一样，但现在的我很喜欢很多年前所经历的苦和难，所以我也要让我的儿子受受苦和难。”盟主提到的苦难中的难字读第四声，于善为了分辨，把苦难分开来读，难字读第二声。 “也挺难得，回过头来会喜欢曾经经历的苦和难。” “想斗胆问一下盟主，为什么觉得养两个小孩压力大？” “现在竞争多激烈，小孩子花费更是高的不得了。” “还好吧。” “比如人家小孩都在上幼儿园，你总不能自己在家里辅导小孩吧。” “这不会，到什么年纪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但我绝不会做那种攒钱给儿子买房子结婚的父母。比如读书，如果我有能力就让女儿上国际学校，没有能力咱就上普通学校，不会硬把自己搞死让女儿上国际学校的，这种事情我不会做。” “有多大能力办多大事。”盟主若有所思说了一句，好像也是这个道理，但总是在第二天醒来又跟随茫茫大流之中，不能够给自己的不努力找借口，这种思想根深蒂固，无法自拔。 “盟主总结的好，有多大能力办多大事，如果做超出能力的事情，从整个家庭来考虑，不是长久之计，套用政府常说的一句话，也不适合可持续发展。然后做我儿子的嘛，算他倒霉，我只保证他穿得暖吃得饱就行，其他所有的东西全部由他自己争取。” “你这样也不行，那么小的孩子不会理解做父亲的良苦用心。” “我不需要他理解，也不管他委屈还是不委屈，当然我不会虐待他，我相信他长大后会明白就行。对了，说到学习，十年后如果还是按照目前这种应试教育的话，我的孩子根本不用报辅导班、不用刻苦学习就能考到班级前十名，不管在哪个学校。特别是数理化之类，我有我自己的一套完整的学习方法和学习习惯。” “这么有自信？” “那是，我从大二一直做家教到研究生毕业，接触了各种小孩子，让我更加有这样的自信，任他是谁。” “说起数理化，我读书时最头疼的就是数理化上的那些公式，太多了，怎么背，一到考试就忘记了。” “你这从一开始就错了，公式通过背来记住它是没有用的，那么多公式就算你记住了，也不会活用，考试题目稍微变动一下就不知道用哪个公式了。” “那公式不把它背熟就更不行了啊。” “我和你说一个方法，学习到一个新的公式后，课余时间自己再推导一遍，把公式推导出来。这样保证你永远都会记得，而且还能活用，知道哪里该用什么公式。” “推导出来？” “就是课本上公式前面的推导过程，这种方法记住的公式就已经上升到逻辑理解的层面了，是能够活学活用的。” “厉害。啊，住了十几年，到今天才发现这湖边真的好美，以前一直抱怨这块有什么呢？”不知不觉穿过树林和水中栈道，走到湖中心圆形堤前。 “有时停下脚步回头看看，你想要的、期待的，老天爷早已悄悄的放在你身边。前段时间看一个笑话说：读书和不读书的区别在于，当看到美丽的风景时，不读书的人会发出真美之类的赞叹，读书的人会说，秋水共长天一色，落霞与乌鸦齐飞。”尴尬了，于善一挥手却忘词了，一脸苦笑。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盟主被逗笑的不行。 “小弟佩服。” “空气真好，你说我觉得养两个小孩子压力大，可是你身边所有的人都在拼命工作，努力攒钱，比你差的人是，比你优秀的人更在努力，马云说再过三十年，绝大部分工作都可以用机器人或者电脑代替，等到了那个时候没有本事就迟了。” “我以我所经历的说一句，你永远不知道明天或者下一个月会发生什么，不要操心三十年后的事情。” “有时候觉得活得好累，自己是，领导也是，身边的同学也是，可是又没有办法。” “盟主你先前问我出发点是什么？我想说这就是我的出发点，我并不想做什么高尚的人，也并不想要把自己抬到某个高度，也未曾想要改变世界、国家或者这个社会，我就是一个三流货色，贱贱的带点无耻。但我就是想去做这样一件事，想去尝试能否改变大家的这种观念。举一个例子吧，就拿教育来说，有一句话：不要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这句话让多少个家庭累死累活，我有一个堂弟，从小在县城读书，成绩一直班级前三，小学就上补习班，初中的时候晚上在房间里学习到九十点，考上了最好的高中；而我是从农村搬到县城读初一的，刚开始成绩班级倒数，初中晚上在家从来没有学习过，中考也只刚刚好考上了普通高中，与堂弟的中考成绩差了两百多分；这九年义务教育可以说验证了上面的那句话。可是教育却并没有终止，还有很长很长的一段路，高考的时候，我堂弟失常考了一本，我考上了普通二本；再把时间拉长一点，我堂弟本科毕业去工作了，我后来考上了名牌大学的研究生。” “就算你堂弟中学时学习环境好，成绩也比你好，但最后你考上了研究生，比你堂弟更厉害。” “也并不是想要和我堂弟去比较谁优谁劣，他现在挺好的，有一个女朋友和一个稳定的工作，只是举一个例子，单就教育而言，把时间拉的足够长，会发现不要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这句话纯属那些搞课外教育的人忽悠出来的。就和房地产一样，什么巴洛克风格、水岸名邸、超大绿化、配套完善、私属领地，纯属扯蛋。我到今天还记得，上中学的时候，每次考试回家，妈妈都拿我和堂弟比，我爸爸只说了一句话：如果你每次考试能够前进一名，爸爸就会很高兴。” “嗯嗯，很多时候都是攀比造成的不幸福、活得累，特别是同学会。” “哦，的确，同学会听着别人的老公怎样怎样，然后再看看自己的老公，没车没房，工资也就几千块钱。难免参加完同学会后会指责老公说：你怎么这么没有出息，你看看别人家的老公有这有那的。然而本来日子过得好好的，一场同学会却让一个家产生了裂痕。对了，我想问一下盟主，如果你的老公没有车、没有房，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遇到这种事，你会怎么办？” “所以我现在都不参加同学会了啊。你呢？” “我无所谓，我觉得自己过得开心快乐就行，我也希望我的老婆不会受到这些影响。我愿自己一生都有追求，而一生都足够平凡。” “一生都有追求，一生都足够平凡。” “前几年还有一句话叫：一个拆迁户就足够摧毁我们的爱情。” “那先得看这个拆迁户长的帅不帅，我们办公室也经常讨论这个问题，如果帅的话，或者说他比男朋友更爱你，那干嘛还有死守着现任呢，对吧。” “啊？哦，这样啊。那这样说，拆迁户和男朋友颜值一样、对你的感情程度一样、学历也一样，就一个变量，一个是追求你的拆迁户，一个是你普通的现任男朋友。”于善被盟主的一句话搞得苦笑不得。 “这真说不好。” “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路怎么走成这个样子，但我想走，我想变成一个例子，这样大家走到岔路口的时候，就会说这条路好像也可以走。” 那晚，微微湖风，吹荡着整个省会最中心的地段，仿佛吹动摇了这座全省最高的山、全省人心中最重的大山。 作者笔记： 1.我妈妈现在在超市上班，某次放假回家的我和爸爸一起去逛超市。刚好妈妈负责的食品做促销，在超市中心位置摆了很大的一个货摊。爸爸会主动走上前帮忙把零乱的食品重新摆的更吸引人，然后会向围上来的顾客积极推销。完完全全真心实意把货摊当做自家的摊子一样，精心照料。搞得隔壁同事对我妈妈说：你真有福，每到节假日，一家人过来帮忙。我妈妈会说：反正他晚上闲着在家没有事情。爸爸会说：干一件事情就要把它干好，要对得起公司给的那份工资。 那一瞬间，我自愧不如。换做别人这样说，我会觉得这人傻的过头了。可是他是我爸爸，我想到的是：只有这些普通老百姓，在这繁杂的社会上，依旧从内心深处保留着一颗纯粹简单的心。 2.近日买了一辆摩托车骑回家，和往常一样爸爸骑着电瓶车在熟悉的路口等着接我回家。因为怕父母担心在路上的我，就说我是坐车回家的。当我骑着摩托车出现在爸爸的面前，能够感觉到他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在路口边问我问题。我耐心的解释。后来回家的路上，爸爸在前面故意压低车速，错过本可以骑过去的绿灯，而我一直小心的在后面压低车速跟着，因为前面坐在电瓶车上的身影依旧像小时候那样，不可以和这个人对着干。除了这个身影，任何人也无法阻挡我所做的决定。 后来，爸爸没有再说什么，是因为：他年轻的时候也特别想骑摩托车，哪怕骑一会摩托车后白干一天活也愿意。 3.来县城足足15年了，终于在上半年有了一个房产证上写着自家人名字的房子，也在前不久装修好。那一觉睡到天亮的感觉、那宽大柔软的床、白白净净的墙。于我而言，是期盼了那么多年才来到的幸福。 4.爸爸腰不好，但还是自谋职业选择了瓷砖美缝这门差事。为了不让我担心说了一个晚上的话： 我一个月就接5家活，多了不干，干一天休一天，比什么事情都要轻松自由； 第一次去别人家美缝是紧张，汗珠子都要掉下来，毕竟是第一次做，还好后来房主有事出去了，我就不紧张了，现在美缝技术杠杠的。别人问我干几年了，我说干这行有三年了； 没生意的时候，我就出去散散名片，这个有讲究，比方33层楼，你要是从一楼往上一家家的跑，就不知道有多累。但是如果直接坐电梯到33楼后一层一层慢悠悠往下走，就轻松多了。遇到门关的，就在门把上塞一张名片；遇到开门是房主的，就简单介绍一下后递上名片；遇到开门是正在装修的师傅，第一件事就是递上一根烟，然后再让师傅到时帮忙转交名片给房主；遇到开门已经美缝了的，不管做的好不好，一定要说这个美缝技术过硬； 美缝这技术一学就会，现在美缝的人多，暂时先不让妈妈辞职一起美缝，等我做一段时间然后把铺木地板学会了后，再和你妈妈一起做，一个月挣个三四千不就行了嘛； 我的工钱要的高，人家一看我就像老师傅，也愿意给高工资。这次我接了三家活，我怕别人来撬生意，就先把两家美缝了一小块地方，霸着，别人就撬不去了，你爸爸我聪明吧； 讲句实话，手艺人要帮手艺人，要讲同行好话，不要低价撬同行生意，其实上也等于帮自己。 5.白天无事，就陪着爸爸去一户美缝，我这个人很懒，但做起事来依旧会想起小时候爸爸说的，要做就要做好，哪怕是扫地。爸爸把瓷砖之间缝隙里面的脏刮出来，我就在一旁拐拐角角按顺序的把地扫干净。本来听着昨晚爸爸说的，感觉爸爸做事也比较滑，可是看着爸爸认真的从上午七点半干到十一点半、下午一点半干到五点半，依旧是做起事来踏实认真。这些爸爸教我的东西，受益终生。 有点乱。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止于至善之包子 “你家是做包子的吧。”死对头张晶见于善进来，凑上前问。 “关你什么事。”于善一个白眼过去。 “是不是在皖江菜市场？”张晶继续说着，平日里其他几个死对头也闲步走过来。 于善没有搭理，往自己座位走。 “要不以后就叫你包子吧。”娘炮周军一本正经的和于善商量。 “我觉得好，脸又这么园，以后就叫包子，挺合适的。”张晶搭着周军的肩膀说道。 “好不好？包子。”周军凑到于善面前说。 “我日尼嘛。”于善握紧拳头低沉的回了一句，深深的感受到被嘲笑的滋味。 “要做文明人，不要说脏话，包子。”张晶拍着于善的肩膀说。 自卑的于善不知道“忍”字怎么写，顺势一拉，就是猛了劲的揍张晶。 这场架气势上于善没有输，但从挨揍的程度上于善完败，因为娘炮周军和其他几个同学不知道给了多少个黑拳、黑脚。 这场架以及后来几场差不多导火索的架，没有改变于善“包子”这个外号的普及，反而让全班同学都知道了这个外号，都知道了于善的爸爸妈妈是卖包子的。 班里好事的同学，每天闲着蛋疼遇见就喊“包子”，时时刻刻都在告诉于善：所有同学都知道你家里很穷，父母做着低人一等的早点生意。其实并不是所有人都这样认为，或者说只是好事同学的一个乐子。但当事人于善没法不多想，更何况是自卑到骨子里的人。 “走，晚上去逛逛华润苏果。”星期六的晚饭吃完，看着死热死热的天，老于突然想到了一个好点子提议道。 “好的，你把东西收收，我把锅碗洗了。”一天到晚的忙碌，偶尔去逛逛超市，婉兮想想都觉得开心。 接着，老于忙活着把门外的蒸汽机、桌子啥的往家里搬，看得出有多喜悦。 “我不去哎。”站在一旁的于善说道。 “干什么事不去哦？”婉兮惊讶的问道。 “我过会洗个澡就先睡了。” “回来再洗嘛，好不容易一家人去逛逛超市。” “不想去。” “爸爸带你去逛超市，不肯定要买一些好吃的嘛，赶紧搞着走啦。”婉兮卸下围裙，推着于善往门外走。 一路上，老于都暗暗有点小兴奋，像是在搞着什么阴谋。 “跟我来。”刚走进超市大门，老于手一挥，示意跟着先去一个地方。 夏天的夜晚，又是星期六，超市人格外的多。婉兮和于善跟着老于东窜西窜，绕过小推车、人群、货架。 “快来，快来。”离超市靠中间墙壁摆着的大立柜还有五六米远的时候，老于快步跑上前去霸着有利地势后，朝婉兮和儿子招手并大声喊道，生怕别人也跑来抢占风口。 “真凉快，善善快过来。”想想上一次吹空调还是去年在老大家，这种感觉真如久旱逢甘霖，婉兮感叹道。 “我不热。”不知道怎么回事，看着爸妈满脸笑容的堵在大立柜风口处，于善莫名的觉得特别丢人，觉得丢人丢的生怕过路人知道这两个人是自己的父母，双脚也不听使唤的迈不出步子，站在离爸妈两米远的非风口处，面无表情淡淡的说了一句。 “你是不晓得有多凉快，吹着都冷，赶紧过来。”看着儿子站的远远的，觉得有点奇怪。老于便过来一把拉住善善的胳膊往风口处走。 “我不过去，吹感冒了。”于善挣开老于，双手插口袋后退到刚刚站的位置。 “孬子吧，这么凉快，干什么不过来吹吹。”婉兮走过来拉。 “哎呀，我真不热蛮。”于善又往后退几步。 “算了，不过来吹你还强求他啊。”老于招呼婉兮过来继续吹，着实不太理解儿子怎么有股气憋在肚子里，也许真的是不热吧，也许是从早到晚的干活才觉得又热又累又躁的缘故吧。 “善善你去哪儿啊？”过了会，看着善善转身准备走，婉兮问道。 “你们在这吹，我去那边转转。”看着爸妈一时没有要走的意思，于善便想着离他们越远越好，遂跑到一个另一头冷清的拐角处低着头，偶尔偷瞄看看爸妈有没有吹空调吹好。 许久之后，老于和婉兮长吁一口气，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身上的疲乏也消去许多，朝着于善这边走过来。 “想吃什么啊？”老于问于善。 “什么都不想吃。” “要不把这个秤一斤？”老于看了看四周，拿起一个威化饼干说道。 “不吃，我想回去了。”换做平时，好吃佬的于善，根本没啥东西会不吃的，就是莫名的觉得一家人出现在超市里面就是丢人现眼。更别说买吃的了，能像别的小孩子那样买一大袋吃的等在收银台准备付账吗？要是拿着这一斤的饼干排在队伍的后面该有多寒酸磕碜。 “这个不好吃啊，那这个呢？”老于又拿起另一种饼干。 “我不想吃。”于善看都没看就准备离老于远远的。 “善善喜欢吃什么你又不晓得，让他自己选。”婉兮插了一句。 “哎呀，不想吃东西，搞着回去吧。” “好不容易一家人出来一趟，都还没逛哎。这不都看起来挺好吃的嘛，你选一下嗨。”老于说道。 于善没说话，朝着超市门口走。 这也许就是青春期的烦恼吧，老于和婉兮也不知道什么原由，就买了一瓶善善从未喝过的矿泉水可乐，秤了半斤瓜子后排队结账。 而于善老早就站在超市门外等着，其实哪怕拿着一样零食排队又怎样？就会让那些拎着一大袋零食的小孩子和家长瞧不起吗？可怜的自卑。 回去的路上，老于看到一个摆在地上的书摊，仿佛是注定了的要解决老于一直以来埋在心里的难题。 老于蹲下来找了许久，找到了那本《面食大全》，里面有详细讲解老面馒头的制作方法。 经过两年的打拼，越来越多周边的居民每天早上都会来老于家买肉包、豆沙包、雪菜包，或者说已经获得了大家的认可。但是馒头每天早上只卖得掉三四十个，原因是这附近有一家做了二十多年的老面馒头店，生意火爆到不行，很多县城另一头的人早上五点钟就骑车到这边排队买馒头。老于想在比包子利润更大的馒头这块有突破，就必须学会怎么做老面馒头。 可是大别山深处的主食并不是面食，不像北方那样家家都会做老面馒头，在怀庐县城，只有这做了二十多年的馒头店会老面技术。所以老于一直苦于没有学老面技术的门路，也问了不少上了年纪的老人都没有得到答案。所以内心深处朦朦胧胧想过是否书上会有，老于便毫不犹豫的花了十块钱巨款买了这本地摊书。 接下来的日子一个月里，老于总是会在闲的时候端一个凳子坐在摊子前，拿着书反复的看，看那些奇怪的名词和句子，诸如：面肥、面引子、老酵母、发酵、酒曲、酸和碱。对于这个只读到小学三年级就辍学的老于而言，想看懂大概两页纸内容的老面制作方法就更不易。 于善也迎来了暑假，数学有一点点进步，语文进步比较大考了98分，可能是喜欢早读的缘故，物理一如既往的奇差无比。 老于天天在家里想着怎么帮助善善提高物理成绩，有一天想起了读高一的侄子乔洋物理成绩特别好，中考一百分考了92分。于是跑了老大家搞定乔洋住处后，再坐车回老家把乔洋带到了城里来，请他花一个星期的时间给于善好好辅导一下。 作者笔记：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很难得事情，比如老于看的那本书，也许换做一个高中生十分钟就能看懂，但是对老于而言却是天书一般的存在，但他想学会老面这门技术，也必须得学会。 就这样，每天反反复复的拿着本书坐在摊前来来回回的看，这种执着钻研的精神值得学习。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止于至善之于耀-遥不可及的梦 乔洋比于善大三岁，个子高长得超帅那种，是憨厚踏实的人，成绩中等也算不上优秀，考上的是县重点高中。 “善善，那这七天我们什么都不干，专攻初二物理好不好？”上午赶到县城的乔洋第一顿午饭是在大舅于福生家吃的，按道理应该是在于善家吃。饭后，乔洋和于善端着两个小凳子和一块不大的木板架的小桌子，在老于租的住房走廊尽头坐定下来。 “好。”于善点点头。 “你把所有和物理相关的辅导书、考试卷什么的都拿过来。” “辅导书没有，考试卷都在。” “一本都没有吗？学校不帮你们定啊？”乔洋有点诧异，怎么会没有辅导书。 “学校没有帮我们定，就课本、基础训练和几套试卷。”班上像于善这样一本辅导书都没有的，恐怕也很难找到。老于也没有想到除了学校发的书之外，还要去书店里买一些辅导书回来。 “哦，把和基础训练搞定了也就差不多了。” 乔洋的辅导方法是：第一步带着于善一页一页的看教科书，做后面的习题；第二步对刚看完的章节进行总结，先让于善翻书总结这一章主要讲了哪些知识，然后乔洋简简单单再进行总结，这种整体性的回顾和总结总是会让于善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就像链条一样，懂得的零散知识点被串联了起来；第三步对基础训练和试卷进行全方位地毯式的扫荡，于善那些遗留下来不懂、不会做的题目都一一被解决。 乔洋大哥做的努力：长度单位换算表；固液气三种状态之间的六种变化、并举例说明；速度单位换算表；最全的光折射类型图；平面镜、凸透镜和凹透镜三种不同的成像规律总结表；通过一道经典习题的讲解搞定于善对于弹簧中力的分析和运算；自编五张图：不同情境下小木块放在桌面上的摩擦力、压力、推力分析；固液气三者压强图示表；浮力与液体压强之间的相爱相杀分析；速度和力、功、能之间的公式相互关系；五种经典的滑轮分析图。 和大哥乔洋在一起的七天也是于善最快乐的七天，白天听大哥耐心的讲解，听不懂大哥就会反复变着法子让于善理解；午饭晚饭老于也特别的用心，抖出浑身解数做好吃的，特别是那道深加工的爆炒烤鸭；最重要的是晚上，因为于耀小舅妈的丈夫在d市包工程，所以每个暑假都会带着儿子去d市陪在丈夫身边，而县城的房子也就空出来了，在于耀妈妈的沟通协调下，于善和大哥乔洋住进了这个空出来的房子。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房子呢？于善第一次进去的时候，兴奋的一蹦多高。有独立的喷淋浴室、有线电视、彩电、空调、超有弹性的床和放在床上的两个遥控器。至少这几天的晚上，这个房间属于于善和乔洋，对于善而言简直就是天上的生活啊。 喜欢夏天睡觉裹着被子、喜欢洗完澡躺在床上拿着遥控器看电视、喜欢软软的床、喜欢白色的灯。 特别是《好春光》这首主题曲响起的时候，手舞足蹈的于善像极了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天真无邪，作大哥的乔洋只好放弃他更喜欢看的《风云雄霸天下》，陪于善看已经看过几遍的《春光灿烂猪八戒》。 好春光不如梦一场 梦里青草香 你把梦想带身上 蓝天白云青山绿水 还有轻风吹斜阳 一千年年年花开放 天天好时光 一次人间也匆忙 小风大浪地狱天堂 还有你的灿烂脸庞 开心一刻也是地久天长 痛痛快快向前走决不回望 这花开花落一千年一切形状 我还是自己模样 不是神仙自己编造的翅膀 晃晃悠悠飞起来飞过四大洋 好春光 好春光不如梦一场 梦里青草香 抓一把梦想带身上 蓝天白云青山绿水 还有轻风吹斜阳。 。。。。。。 七天之后。 于善知道那个房间并不属于他，七天之后的离开也没有太过伤感，回到蜷缩在盆里洗澡、昏昏暗暗的灯泡、前半夜热的睡不着而又熟悉的房子里。 转眼新学期就要开学了，如果物理重新再考一次，于善的成绩绝对在八十分以上。 月末，老大于福生和老二于福阳一起坐车回家看望奶奶。这天下午，婉兮做的包子馒头也不多，很快就卖完了。天性喜欢玩、喜欢热闹、喜欢串门的婉兮抢着时间把摊子收好后，带着于善来大嫂静姝家串门来了。 “大嫂，在干嘛呢？” “闲着没事，看看报纸。”静姝丢下报纸，跑进屋内端凳子出来。 “可有什么大新闻啊？”婉兮问道。 “有啊，刘翔夺的了奥运会田径项目的冠军。” “就是跑得很快了？” “嗯，差不多，我跟你讲，前天晚上我和福生看电视看到他跑到第一名，然后把国旗披在身上，看着眼水直滚。”静姝说着说着把自己说的都激动起来。 “乖乖，那请他抓小偷过劲。”平时接触不到报纸和电视的婉兮，也不是很清楚此时的那时刘翔感动了多少国人是多么的令国人骄傲。 “那是的，估计中国是没有人能够跑得过他的。晚上在这吃晚饭啊吧。？”一句话，把静姝搞得哭笑不得。 “我吃过了，这是买给于耀骑的啊？”婉兮看到于善一直盯着走廊上摆的一辆新自行车看，就问了一句。 “嗯，过两天不是要上初中了嘛，福生带他去街上买的。” “真帅漂亮。”于善摸着那向上弯起的车把感叹道。 “看着是挺漂亮的，跟一般自行车不一样，这要多少钱？” “还价后850块，我觉得这个自行车不好，骑的时候还要躬着背。” “乖乖，一辆自行车八百多，你和福生还真舍得。” “那怎么中呢？于耀非要要这个自行车，其他的他都看不上眼。” “小孩上学花费是真大，还好我家于善倒没找他爸爸要买这种自行车，根本买不起哎。” “你就不要讲小孩子上学了，这都还没开学，钱花的就跟淌水一样，前两天请于耀他班主任吃饭加送礼花了两千多，还给于耀报了一个什么新概念英语辅导班又花了六百多，还买了一堆辅导书，哎。几个月的钱都白挣了。” “于耀成绩好，这些钱花的值得，福生也能挣的到钱。要是我家早点铺什么时候生意再好一些就好了。”婉兮此刻才仿佛知道不能单纯的拿于善和于耀去比学习成绩。 于于善而言：俯身骑向上弯的车把、带前后变速的自行车注定将是一场遥不可及的梦。 不几日后，新学期开学的某个周一上午升旗仪式，于耀作为初一新生代表，站在国旗下演讲，做哥哥的于善则站在茫茫人海的操场上听。 于于善而言：这样穿着得体、举止文雅的站在国旗下演讲注定是一场遥不可及的梦。 某日下午上学，于善骑着自行车从小路转到通往怀庐三中的大道上时，看到了骑车在前面的弟弟于耀，第一念想是骑上前去一起走；但当发现他旁边还有两位同学的时候，于善慢下了踩车的力度，拐到了主干道旁边的辅路上小心的骑着，怕被于耀看见。 于于善而言：有几个每天有说有笑一起上下学、平等相处的同学，注定是一场遥不可及的梦。 后来的日子，于善骑车都会小心，错开于耀上学的时间走辅路。因为：于耀注定是自己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作者笔记： 1.买菜做饭是有一个过程的，当什么时候你享受这个过程，觉得洗菜切菜洗碗什么的都不是事的时候，你才发现原来生活是这么的美，年轻真好，可以有大把时光去生活。 2.我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我真说不好。但我可以确定的是：我喜欢买菜做饭这样的生活，是真的喜欢而并不是想要把自己培养成居家好男人那种，所以我希望我的另一半也喜欢这样的生活而不是迎合我。 3.有时是否可以停下脚步想想，我可不可以在工作上不要那么的要强、那么的拼，把时间匀一些给生活、给家人，就不会觉得累了。 4.以前的我吃不惯没有小菜的白粥和白煮蛋，现在的每天早上我都会喝一碗白粥、一个白煮蛋、一个煎包，没有小菜却觉得吃完后好满足、好开心，这也是一个过程。 5.经常灵感来了会偷偷一个人在办公室敲字到深夜，敲的不亦乐乎。可能会有人不理解，何必要把自己过成苦行僧，过得那么累，完全可以抱着一大包零食在宿舍看看电视或者约几个同事出去吃饭打牌。我想说的是，我不在乎别人是否理解，我自己知道自己过得很开心、知足就够了。 6.没有想到，这是第三次在不经意间写着写着，红了眼角、润了眼眸。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止于至善之奶奶病逝 来来回回算起来有一个月了吧，每每空闲的时候，老于就抱着那本书坐在摊子前反复的看。虽就那么两页纸，但那几个没见过的名词，诸如“酒曲、面肥、发酵、酸、碱”之类，就像一段英文，有几个单词不认识，怎么看也难以理解。 “婉兮，我终于把这一大段看懂了。”上天也没有眷顾谁，真的是因为看了无数遍的缘故。一日上午，老于高兴的跑进屋里，对婉兮说道。 “什么看懂了，一天到晚就晓得抱着书看，你又看不懂。你闲着没事先把这些锅碗洗了再看，我还一大堆衣服要洗呢。”自从老于买了那本书回来，每天婉兮手上的活莫名的就多了很多。 “先放在那，我过会就洗，我讲我看懂了老面馒头怎么做的。我跟你讲，实际上不晓得有多简单。只要搞到了面肥，相当于一个面引子，跟发酵粉作用一样，然后蒸出来的馒头就是老面馒头。” “面肥？” “你看瞧，讲面肥一般是前一天和好的面留一点保存到第二天掺在面粉里面就行了，就不要加发酵粉了，它就能够把馒头发起来。” “那明天早上留点和好的面做面肥？” “那不中，掺发酵粉的面咋中呢？我在想，明天早上我去县政府大院老李家买几个还没蒸的馒头面，不就行了嘛。” “那都是配方，人家卖给你？” “那不试试怎么晓得呢？我到时讲我回家准备自己蒸。” “全怀庐县就老李一家会老面馒头，你就是讲破天，人家也不傻。”老于成家之后学习新东西的道路上，婉兮绝对是第一个站出来泼冷水的人。 第二天清晨，老于打理好早点铺，就跑去老李家排队很长很长的队，但也很快就排到了老于。 “给我拿四个馒头。”老于凑到窗口前对屋里面卖馒头的老李说道。 老李家的馒头铺和别人家的不一样，是在一个老县政府大院里的一间瓦房里，通过一个改造后的窗户卖馒头，在90年代，这个大院里住的都是政府官员，后来县城新建了政府大楼，政府官员也都搬进了新的小区，这里面住的是一个都是退休的老干部或者官员家属。 老李一句话不说，把装好的馒头放在窗口，等待着后面的顾客。 “能不能卖几个你还没蒸的馒头面给我啊。” “啊？” “能不能卖几个还没蒸的馒头面。”老于大声的对窗户里面的老李说道。 “哦，早都蒸了，没有了，后面的要几个馒头？”老李眼神直接越过老于，对着后面排队的人问道。 因为老李家的生意过好，加之玩饥饿营销，每天凌晨五点就把馒头全部蒸好了，也在这个时候开始有人排队来买馒头直到早上七点左右，然后老李收工。 事情不会像自己想的那样一帆风顺，回来的老于想着明早再去试试。 “婉兮，你尝尝，老李家的这个老面馒头的确相当好吃，吃在嘴里有劲道，还古怪的有种小麦香。”一路上，老于细细品味着老李家的馒头，才知道这种老面馒头畅销的原因，遂递上一个给正在包包子的婉兮。 “你这把老李家馒头还吹神了，我家馒头不也好吃嘛，老面呢？” “早上去迟了，都蒸了，明天去早一点。” “这个馒头慢慢嚼还甜甜的。”婉兮吃了一口，继续包包子，除了有老于说的感觉，还有丝丝甜味说道。 “嗯嗯，难怪大清早就有一堆人排队买，我一定要把这个技术搞到手。”老于下定决心，从来没有这么坚定过。 第二天早上四点半。 天漆黑一片，老于揉好面团后赶去老李家。这个时候的老李家门口一盏200瓦电灯照着四乱停放着轿车和排着歪歪扭扭五六个人的队伍，这个时候每个人都是买的几十个带回家。 “买四个馒头，唉哎，有没有还没蒸的馒头面啊？”老于用手比划着要买四个馒头，然后着重大声说了后半句。 老李没有理老于，只是装好四个馒头放在窗口。 “有没有还没蒸的馒头面啊？我想买点。” “不卖，你赶紧把这拿走，后面的人还都在排队呢。”老李指着窗台上的馒头说道。 “卖几个呗，我妈妈想买几个回去自家蒸着吃。”这是老于能够想到最好的说法。 “后面的要几个？”老李哪里听的了老于在那扯，和昨天一样直接招呼老于后面的人。 如果不是这么多人在排队的话，如果老李不是这么忙的话，老于一定还要呆在这里软磨硬泡。现在只好回家，多少有些失落的回家，特别是吃着这么好吃的馒头。 “可搞到了啊？”婉兮问道。 “老李不卖哦，鬼精鬼精的老头。” “想想也晓得啊，人家又不是傻子。” “真要不中，我过两天想办法去偷点试试。”老于随口一说，就是想告诉自己事情都有办法的，不用那么的无奈或者失落。 “那事情不能干哦。”婉兮当真了。 时钟滴答滴答的转动着，大概上午十点钟。 “老二，收拾收拾一起回去啊。”一身西装的老大走到老于摊前说。 “啊？怎么了？”老于想到了什么。 “爹爹打电话过来说，妈妈恐怕挺不过这次了。” “好，等我一下。” 两个心情都有点沉重的兄弟踏上了回老家医院的车。 “难受哦。”“再打一针。”“喘不过气来。”躺在医院病床上的奶奶竭尽全力的说着，能够感受到这种痛苦生不如死，哪怕是旧时代出生、吃过很多苦的奶奶也难以忍受的住。 老大仔细在床边听着，然后一起和医生出门。 “医生，就再给我妈妈打一针。”老于说道。 “不能打了，按道理讲，这个针一天只能打一次，今天都已经打了两针，再打有危险。”医生坚决不同意。 “那怎么搞？我妈妈她难受哎。” “这个我们也没有办法，我已经违反规定给你们母亲多打了一针，你们家属现在是时候要做好心理准备了。” “那我们转到县医院行不行？”老大问。 “你就是搞到北京beijing去也没有用，我建议哦，刚也听了你们母亲的心率和脉搏，这个时候回家静养比较好。”医生婉转的说道，老大和老于都听出来了。 “那她这么难受怎么搞呢？躺着也难受啊。”老于想着在医院还有医生照应着，回家了难受都束手无策，想着最后的时间母亲能够舒服一点。 “你们办离院手续，在这个单子上签个字，我给你们母亲再打一针，然后卖几只你们带回去。”医生拿出类似手术开刀用的风险单之类的东西。 老大和老于点点头，又打了一针的奶奶难受感顿时好了些许，包了辆小飞虎赶回老家。 “福生，打电话让老三、老四，还有几个姑娘都赶回来。”看着几天都没怎么吃下东西的奶奶，爹爹不得已、也不情愿的和老大轻声的交代。 过了一日下午放学，于善和往常一样回家吃饭。 “善善回来了啊，把蛋炒饭吃了，去学校和你们班主任请一个星期的假。”婉兮帮着于善一边卸下书包一边说道。 “什么事呢？”傻不拉几的于善根本不会把事情前后串联起来想，换做于耀一听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奶奶昨天半夜走了，善善，以后就没有奶奶了。”静姝在一旁说。 “啊？哦。”于善听完后，也不是很明白什么，知道当下应该先扒碗里的蛋炒饭，很香的嘞。 “善善最讨人喜欢的了，在几个孙子中，奶奶最喜欢的就是善善，小时候趴在桌子上吃饭，要是一粒饭掉到桌子上，善善小手指一粘就塞到嘴里吃了，吃完饭后桌子上干干净净，不像别的小孩，吃的一桌子都是饭米粒。”看着善善听完消息也没啥反应，在那扒着蛋炒饭，静姝像是想到了什么，摸着善善头说道。 是的，奶奶最喜欢的就是善善小时候吃饭的样子，可爱极了。 “是的哦，在老家的时候，奶奶逢人便讲善善好乖。善善你要好好学习哎，奶奶这几年就一直就想你好好读书，考一个大学，还讲你要是考不上就花钱买。可是大学哪里能买的到呢？再讲就算买的到，家里也花不起那个钱。”婉兮把放在一旁温热的开水端过来。 后来出殡的那天，于善头披白毛巾、身披白衣绕着冰棺来来回回的走，很慢很慢。 只想得起前几日妈妈和大娘说的：大学考不上就买，反正一定要上大学；小时候桌子上掉了一粒米饭，手指一粘塞进嘴里，吃完饭后桌子上干干净净。 出殡的时候，弟兄四个前前后后抬起冰棺，一步步往外走，四个女儿趴在冰棺上哭大崩溃。 出门的那刹那，老于抬头望向天空，告诉自己：从此你没有妈妈了。 作者笔记： 1.不要着急，年轻人包括我自己也一定不要着急。哪怕是看到和我们一样年轻的人开着奔驰、住着别墅、事业有成，也不要着急。人生是一场长跑，终点处的评价标准有：亲人、爱情、家庭、身体、梦想、事业等等。 2.和我一起参加工作的有四人，其中一个是综合能力超强、对朋友大方、性格好、名下在省会城市有两套洋房、比我大三岁的黄金单身汉，是从待遇福利超好的烟草公司辞职来的，他这样选择的原因是想站在更高的平台上去努力。 前几日，他在外喝的酩酊大醉，先是来的我房间，一通乱吐后，扒在阳台上一句话不说。那场景我一看就懂，耿直、不爱开玩笑且样样都要强的他心里难受，难受遇到了一个卑鄙小人的上司，难受在这样的机关单位里无法展现自己的才华。 平常不抽烟的我从他外套口袋里面掏出烟来，陪他抽了一根并语重心长的说：有时候啊，换个角度想想这也是老天爷故意让你经历的，一是要磨砺你；二是这样的人生才足够精彩，你想想你终于遇到了只有电视剧上才有的故事情节和心胸狭隘的卑鄙小人。 后来他回到自己的房间，趴在马桶上吐来吐去，以前只能在电视上看得到把头塞进马桶里狂吐的我，这次看到了现场直播。 和我一起进来的另一个同事站在卫生间门口，我躺在房间的床上。过了大概有十来分钟，喝醉了的同事说：于善走了吧，我不想让他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 我很诧异的站起来一边走过去一边说道：怎么了？不想让我看到什么？ 说完走过去后，却惊讶的看到：平时那么爱干净、讲究的他此刻瘫坐在卫生间的地上，头靠门框，狼狈至极，让人心疼。 “不想让你看到我这个样子，扶我起来。”喝醉的同事伸出手来。 我拉他起来，却不知道说什么。 “于善，节后我们几个好好聚一次，然后我就辞职先走了。” “也好，那是去读书还是去工作呢？” “不知道，到时候再说吧，可能会去德国吧，我最想去的斯坦福没要我。” 此刻，我才深刻理解他的要强和抱负，因为他读了国内最好的大学，很早之前在这里工作压抑的他连续报了几个国外大学的研究生，当然他最想去的是美国斯坦福大学，但事与愿违，唯独这家大学没要他。我也特别羡慕他说的一句：干的不爽了，我就卖套房子去国外留学去。 我与他最大的区别在于：我是一个没心没肺、有点无耻的三流货色，除了一直坚守的几个原则和底线外，没那么的要强。所以比他工作环境更加恶劣的我，用了一年的时间在单位做到了“最后的赢家”。 “最后的赢家”：会在两三年后写到，我很幸运，在职场上经历了这么精彩的一出戏。 3.我爸爸是一个普通老百姓，却让我佩服的五体投地，也是我无法逾越的存在。 a：国庆节，本来买了摩托车准备一路向北杀到呼伦贝尔大草原，后来想想得克制。遂乘着夜色骑车回家，好好在这八天时间里写一些字。我爸爸和妈妈不是同一个城市的人，回家后才发现爸妈把四五年未见的外婆接过来住。对外婆而言，怀庐县城是一个非常陌生的城市。 外婆过来生活没几天，就想着自己每天没事出去转转走走。妈妈劝说先待上几个月熟悉了环境才放心让你一个人出去转，但外婆就是不听。 一日，爸爸来了一招，带着外婆去了小区旁边的公园转了一圈，然后和外婆说：我把房门钥匙给你，你在前面带路回家，要是能够找的到家，我和婉兮可以商量让你偶尔一个人出门。结果，外婆找错了两家，还使劲的用钥匙开门。我爸爸说：还好这两家没人。 之后，爸妈再怎么劝外婆一个人出去散心，外婆不干了，就待在家里哪里也不去。 b：外婆来的日子，家里伙食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平常吃什么就吃什么。一日早餐，妈妈给外婆剥煮鸡蛋，爸爸看见就从碗里拿一个鸡蛋放在外婆面前和妈妈说：你让她自己剥，你剥的你吃。 c：爸爸：外婆，在我家待着舒不舒心啊？ 外婆：有你在，我都少活两年，一天到晚没大没小的。 爸爸：要是于善不读那么多书的话，我现在也是有孙子的爷爷了。 外婆：不管怎么搞，我都比你大一辈，再讲我早就有重孙子了。 爸爸：我也是五十岁人了。前两天听到一个笑话，讲政府退休的老干部，一个月光退休金都拿一万多，子女都抢着把他接到家里来住。结果大儿子呆呆的，也不抢着把老父亲、老母亲接到家里来。朋友就调侃他讲：你要分清哪头重、哪头轻哎，你跟你老婆一个月累死累活拿个几千块钱，还没你父母退休金多，你要是把他们接到家里来，天天能帮你烧锅煮饭，还能正大光明的用你父母的退休金。 d：某日早餐，我和爸爸早早吃完，外婆看见了有点急，就赶紧吃。妈妈说：不急，他们俩吃得快。爸爸笑着来了一句：不急，你老慢慢吃，我家的规矩是谁最后一个放筷子谁洗碗。 说实在的，我不喜欢相敬如宾的夫妻，看似爸爸有点没心没肺，却是我学习的榜样。其实这样，反而不会让外婆觉得自己是外人，才会在家里面安心的待下去。 当然我也有一点点天赋了，毕竟是老于的儿子。某日因为妈妈中午十一点要去上班，所以她炒一个菜先吃。 “剩下的菜我来炒，你不要炒。”在房间打字的我闻到妈妈在外面烧鸡腿的香味就跑了出来。 “不炒了，够了。” “不是还有两个菜没有炒吗？尝尝我的手艺。”我手指着厨台上处理好的菜说道。 “现在炒了你们等会吃不就冷了嘛。” “哦，那你就光吃鸡腿啊。”才明白了妈妈为什么不炒，因为我、爸爸和外婆还要等一个小时候才吃饭，但没忘笑着调侃了一句。 妈妈笑着没说话，后来吃饭的时候，妈妈没有吃鸡腿，反而是吃着昨晚剩下的菜和鸡腿里的板栗。 关于为什么妈妈先烧鸡腿，是因为鸡腿难烧就先烧了，省的我和爸爸费事。 关于为什么妈妈不吃鸡腿，倒不是因为我那句话，是因为从很久以前就养成了一个习惯，好吃的、营养的先让我和爸爸吃。 “你怎么不吃鸡腿，拣一个。”看见坐在沙发上吃饭的妈妈碗里没有鸡腿，我立马跑进厨房端着板栗炒鸡腿的盘子出来。 “我晚上再吃，我要赶着去上班，你赶紧搞盖子盖着，不然过会冷了。”不管怎么搞，妈妈就是不吃。 没办法的我，只好把盘子端回厨房，用筷子拣一个起来直接放进妈妈的碗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止于至善之书读百遍，其义自见 文字的魄力在于无形之中有股强大的能量，永不磨灭。 冥冥之中皆有注定，在学校的日子里，于善渐渐最喜欢的就是早读的四十分钟，竭力去读那些古文、现代文、诗词，反复的读，大声的读，仿佛置身作者创作时的情景，感受到作者通过一个个简单的文字将心中所触所感表现的淋漓尽致。 一日兴起，放学回家的于善直奔出租房，提笔在自己床边的墙上刻下苏轼的《念奴娇.赤壁怀古》：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 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 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 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 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 一气呵成，不用翻书。，这些文字的力量暗暗的在于善心中埋下了火种。 这些文字的力量暗暗的在于善心中埋下了火种。 初三上学期期中考试成绩也陆陆续续出来了，有之前请一个星期假没来上课的原因，这次考试科科都很差，包括数学。 “考试成绩都出来了吗？”午饭桌前，老于想想距离期中考试结束也有一周了，问了一句。 “嗯。” “考得怎么样？试卷呢？” “在书包里。” “拿出来，我看看。”老于放下了碗筷。 老于一张试卷一张试卷的看，越看表情越不对。 “你觉得你这次考得怎么样？”沉寂了三分钟后，老于发问道。 “考得不太好。”于善一边低声说一边埋头吃饭。 “你这是考得不太好啊？”看着试卷上的分数、那些满眼的差字符号和学习上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儿子，一时恍惚的不知道自己每天累死累活到底是为了什么？ “初三都过去一半了，没时间呢。你还不好好学，我一直主张不拿你和于耀比，但你看看于耀天天下晚自习回来还有学习到夜里十一二点，没有哪个人天生聪明，都是刻苦学习得来的。你倒好，放假天天在家里晃趟子，外面稍微有个风吹草动，就从屋里跑出来看个究竟，不好奇会死啊。于耀就是听到外面人打架、闪电轰轰都不会跑出来，除非他觉得自己作业什么的都做完了。你讲你这次考得都是什么成绩，连数学都就考97分。”看着于善在那扒饭，觉得考得好与不好都无所谓的样子，老于气的站起来拎着于善的耳朵说。 “这次期中考试考的是整个初三上学期的内容，班上同学都考得不好。”因为是初三，各科老师都加快教学进度，争取上学期就把整个初三课程教个差不多，好留时间去复习准备中考，于善故借此理由搪塞，因为这次所有科目都考得太差，也是第一次对爸爸撒谎。 “考得差还能这么差啊，就能这个成绩不是倒数也差不了多少。班主任可讲名次了？” “还没。”其实班级同学互相之间已经排了名次，这次于善退了二十多名。 “我下午到你学校问问班主任看看瞧，你们班主任下午有没有课？” “前两节是班主任的课。” “好，要不是的我话回来再跟你算账。”吃完午饭后，老于悄悄的跑到房间把床底下的公文包拿出来，小心的在那个本子上记录着于善这次的成绩。 接下来的两个多小时，于善都是在恐惧和不安中度过，第一次在爸爸面前说了谎话，最恐怖的是却要在三小时后会被揭穿。，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情，根本听不进去班主任上的课，满脑子都想的是一个小时后爸爸去找班主任在班主任办公室的爸爸。班主任都不用夸张，据实回答就足够证实于善的谎言了。 第一节下课，15岁的于善生平第一次为了自己鼓足勇气的主动做了一件事。 “老师。” “怎么了？于善。”看着平日里从不跑来办公室的于善，班主任放下茶杯问道。 “中午我爸爸问我这次期中考试考得怎么样，还看了我的考试卷。我和我爸爸说这次试卷比较难，大家都没考好。然后我爸爸他说下午过来找你，问问这次期中考试的事情。老师你能不能不要和我爸爸说这次我考得特别差。”于善紧攥双手，但从来没有像这次简洁明了的把事情说清楚了。 “你这次考的是退步不少相当差哎啊，我这里班级名次也差不多排出来了。”班主任一边说一边翻箱倒柜找那张名次表之类的东西。 “我保证接下来好好学习，认真听课，把成绩提上来。”这是于善第一次向别人做出承诺。 “好，你回去上课吧，讲话要算话哦。”这么好的机会，班主任等的就是这句话。 这件事后来没有下文了，也不知道班主任和老于怎么说的。 于善也的确有所改变，下课时间除了上厕所之外，会东张西望却不再离开自己的板凳，还在桌子上刻了四个字：“功在平时。” 这段日子的晚自习于善也没有去学习，晚自习的于善也不去闹，做完作业后就反而盯着一个叫夏虹的女生看，扎着一个马尾辫，偶尔还会有小混混调戏她，但每次都是班级第一名的她用“无视”这个最好的方式处理。最引于善注意的是下课时间、晚自习夏虹都在看一些于善认为的杂书，诸如：简.爱、傲慢与偏见、巴黎圣母院之类，最关键的是看似并不怎么用力去学习，每次考试都是稳稳地第一名，连读都读不通的《陈涉世家》她都能倒背如流。 最让于善每晚思绪万千、胡思乱想的是爸爸从二手市场买回来的一张旧桌子里面的一张纸。 纸的反面用铅笔写着：购物：洗面奶一瓶、称一斤好吃的散装饼干、一杯八宝粥（银鹭牌或哇哈哈牌）、熟一点的香蕉、小袋的芒果或柠檬味果珍。 纸的正面写着一篇发言稿，题目是：扬帆远航 尊敬的各位老师、亲爱的同学们： 当六月的曙光洒满大地的时候，我们在美丽的校园里眺望远方。驶出避风的港湾，等待我们的是与命运的较量，无论暗礁浅滩，还是惊涛骇浪，真正的强者就是在生命的搏击中谱写人生绝唱。 回眸走过的中学历程，酸甜苦辣汇成一条记忆的长河；细数在二中度过的日日夜夜，欢笑与泪水聚成一首感动的赞歌。难忘埋头苦读，为梦想而奋斗的寒窗岁月；难忘花样年华中那些纯真的笑脸和快乐的过往；难忘老师们爱生如子，无怨无悔的付出和期望。 当校园的月季盛开在心房，当雄伟的教学楼挺立在胸怀，当鲜艳的国旗飘扬在心间，当青葱岁月在记忆中远去时，我们不必感伤，因为母校的点点滴滴已于我们的生命融为一体，二中的天空已留下我们展翅飞翔的足迹。 有太多的记忆，有太深的感叹，有太多需要一生珍贵的伙伴，有太多需要真心感恩的老师，你们的陪伴与付出让我们的生命为之厚重，让我们的青春为之灿烂，更让我们的未来为之辉煌。在此，我代表所有高三的学子向母校说一声：谢谢。 “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还记得当年那一句“今天我已二中为荣，明天二中以我为荣”的豪言壮语，时光荏苒，如今我们即将从母校启航，奔上人生的战场，谁能带着这份年少轻狂去搏击未来的风浪，谁能满载母校的祝福，在星辉斑斓里放歌？我们沉迷于这里的花香，我们陶醉于幸福的时光，我们依恋母校的气息，因为这里有青春的舞台，是梦开始的地方。 盈盈月光，我掬一捧最清的；脉脉余晖，我拥一缕最红的；灼灼红叶，我拾一片最热的；萋萋芳华，我摘一只最灿烂的，献给你，我的朋友，我的学弟学妹们，我们的母校，祝您辉煌！ 唱出你的热情，伸出你双手，让我拥抱你的梦，让我们的笑容充满着青春的骄傲，让我们祈祷：明天会更好！ 这张纸，搅动着于善的思绪，胡乱假想着纸背后发生的故事、人物和场景。也让于善安静了下来，坐住了冬天的冷板凳。 某周日的上午九点半，于善吃过早饭便回到马路对面的二楼出租房做作业。和往常一样，老于悄悄的上楼来视察，做数学题目入神的于善却是难得的一次没有注意到老于，往常都是老于进门，于善抬头看一眼后装模作样的看着书于善早早就能通过爬楼梯声音判断是否是老于上来了。 “认真学的话，学习不难吧。”老于端了一个小凳子斜坐在于善的对面。 于善摇摇头，想表达的是不知道。 “古人讲，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你可晓得什么意思？” 于善也不知道说什么。 “这句话讲的是古时候读书的人，住在一个破烂寒酸的房子里，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凳子、一扇窗户，每天有人按时送饭，就这样在里面苦读十年圣贤书，没有亲戚朋友来看望，也没有人来问寒问暖，所以叫十年寒窗无人问。然后古代考试叫科举考试，考取第一名的状元八抬大轿从京城抬回家乡，所以叫一举成名天下知。这讲的是什么道理呢？讲的是读书虽然没我们这些做体力活的人累，但也苦。要定下心来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扑到学习上去，才能把学习搞好。你哎，一定要把心定下来，外面打枪打炮都不要好奇。题目不会做，不吃饭也要把它搞会，有这个决心才中。”老于没等于善开口，就激情高昂的把肚子里一丢丢的墨水全都嘟噜了嘟出来。 “嗯。”于善仿佛听懂了什么，不要对窗外发生的事太好奇。 “学习呢，光定下心来也不中，也要讲究学习方法。今天我跟你讲一个笨办法叫：书读百遍，其义自见。这个是我感触最深的，前段时间我不是买了一本做老面馒头的书，对吧。为什么要做老面馒头？因为和化学品发酵粉发出来的馒头相比，老面馒头更香，而且老面馒头有嚼劲、小麦香、丝丝甜味，老年人都喜欢吃，那么要想生意再好一点，就必须要把老面馒头学会。书上讲老面馒头的就三页纸，刚开始我怎么看都看不懂它讲的是什么意思？当然我也就了读了小学三年级，理解能力不是很强。怎么办呢？我就想起小时候爷爷跟老大讲学习：书读百遍其义自见，所以我就反复看，天天生意不忙我就端个凳子坐在摊子前看，整整五个月，加上不懂的地方问人，才把老面馒头怎么做的看懂了。昨天向隔壁酿酒家借了点酒曲把老面搞出来了，今天早上也发了十几个老面馒头，虽然讲没发开，黄一块白一块的没发开，但怎么讲也终于不用发酵粉就把馒头发出来蒸熟了，接下来就慢慢实验把馒头发好。所以讲书只要反反复复读几百遍，其中的意思自然而然就出来了，我讲的就是这么个道理。” “嗯，是的。”但于善还是不以为然，觉得这句话撑死可以用在语文上，其他学科不行。 “我再给你打个比方，就讲你每天上学的这条路，就你讲你第一次去上学，知不知道这条路上有几家早点铺？你只有走的次数多了，来来回回上学上了一个月你才会知道这条路上哪个拐角有一家早点铺，但你晓得这条路上的早点铺哪家卖油条、哪家卖包子、哪家卖米饺吗？你不一定晓得，你只有一家家去买早点，你才会晓得他家卖什么，那家卖什么，对不对？那我再问你，你可晓得哪家的包子好吃？你就更不晓得了，只有天天走这条路，天天吃这条路上早点铺早点，时间长了，你才晓得：哦，这家的肉包子好吃，那家的米饺好吃。学习也是一个道理，一篇文章看不懂，我就反复看、反复读，直到看懂为止。一道题目，不管是做错了还是做对了，隔一段时间回头再看看，一是巩固，特别是做错的题目，回头看看当初自己为什么做错了？现在还会不会做？一是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发现，比如有没有什么新的解题方法。可听懂我讲的是什么意思？”也许是今早终于把老面馒头搞出来了，老于把学老面馒头的感悟和小时候爷爷说的一句话联系起来，才嘟嘟的一下子说了这么多。 小时候的一件事：家里弟兄四个，偏偏排行老二的老于读完小学三年级就辍学了，一是因为刚好那年家里特别穷，一是因为老于太调皮，丝毫没有学生该有的样子。爷爷就把老于送到一个瓦匠师傅那学手艺。有一年，十七岁的老于在外地打工回来，手里攥着两百七十块钱走到家门口，听到读过私塾有点学问的爷爷对上初中的老大、老三和上小学的老四说：书读百遍其义自见。那一霎那，莫名的眼泪哗啦啦的滴落在手里攥的钱上。哪有小孩不想上学？哪有小孩想那么小就跑出去打工？失去了才倍感珍惜，可是再也回不到学校去上学了。 “中午想吃什么？爸爸现在去买菜。”老于说完恍惚了一会后，和往常一样，临走时征询于善想吃的菜。 “想吃红烧武昌鱼。”眼睛都发光的于善抬头说道。 “一讲到吃就来劲了，你好好看会书，烧好了喊你吃饭。”说完，老于就下楼去买菜做饭了。 这个上午的对话，于善似乎听懂了一些，特别是书读百遍，其义自见。后来的日子里，于善渐渐摸索出一套初级入门的学习方法。 数理化：认真做每个题目，不会的题目坚决通过各种方法弄懂，每次考试前一周开始对课本、基础训练和试卷进行地毯式复习。 英语：直接放弃学不会的语法，前仆后继的记单词，哪怕是记不住的单词一个单词抄写一页纸、默写一页纸也要记住，反复不停的做题目。 语文：没啥好学的，字写的好看，发挥得好就考得好；，发挥的不好也差不多能考及格。 时间推移，掌握到初级学习方法且能坐得住冷板凳的于善，学习成绩突飞猛进，在初三上学期结束之前，直接杀进班级前二十名。 这一切班主任都看在眼里，一日晚自习叫于善到办公室，没有仪式，没有当着班级同学的面给于善发了一张“优秀共青团员”奖状。 这是一张什么奖状，管它呢？反正这是于善从小到大的第一张奖状，被老于隆重而又小心的贴在出租房最显眼的墙壁上。 作者笔记： 1：国庆回家情形不对，蓦然回首发现被前后夹击了，表哥在媒人爸爸的撮合下成了，堂弟中秋节后的第二天带女朋友回家。从小到大最有可能先有女朋友、先结婚的我尴尬了。 但当下的我不想在爱情里花过多精力，我知道现在码字的我无比充实。就是年底表哥、堂弟要是都结婚了，单身的我就真有点尴尬了。 2：老于是一个随和而又非常有原则的人，从十几岁踏入社会，不管什么场合，喝白酒都是偷奸耍滑，唯独这次给表哥做媒人的那顿双方父母见面饭上，喝了半瓶白酒。 3：好囧的一次，昨晚老于当着当初给我第一次做媒的亲戚面说：那年那天，于善从超市买了一些节礼往你家送的时候，我骑着电瓶车跟在后面，看到于善高兴地都跳了起来。 已经非常成熟稳重的我听后，虽表面风平浪静，但内心早已波澜四起。那年，单纯善良的我却没被别人相中。 4：表哥老丈人在酒桌上说：订婚仪式就不用办了，到时叫上两家亲戚在一起吃个饭就行了，然后挑个好日子。 表哥母亲如果会说话，会说：那这真是亲家通情达理，为了两个孩子体谅我们家，真是感谢。 表哥母亲如果不会说话，结果表哥母亲会说：那我家小孩真是走运了，遇到这么好的亲家。 秘诀：亲家或者富贵人一般都会喜欢不会说话的人，都会喜欢老实人。 做生意也是同样的道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止于至善之2005年 算算六年没有回家过年的老三老四，这次带着一家老小赶上了腊月二十九的汽车回家过年。 年三十的白天： 老大于福生陪着爷爷说话； 老二于福阳担当主厨，撸起袖子、摆开架势准备年夜饭，静姝和婉兮打下手； 老三和老四回到家里收拾房间； 于善弟兄四个跑到河埂边放起火来，于善和于海放的最嗨，有时于善不敢点火的地方，于海毫不犹豫的烧起来；于安也喜欢放火，但相对胆小很多；于耀全程跟随观望，面部无丝毫表情，和其他三个兄弟完全是两个时代或两个年龄阶段的人，只是觉得比一个人待在爷爷那要好些。 天渐渐黑下来，新换的一百瓦大灯泡亮了起来，人也渐渐聚在了客厅，配上满桌子的菜。哦，可以吃年夜饭了，过年了。 老规矩，饭前爷爷领着一大家子人做祷告，也只有于善和于海没那么的虔诚，趁大家闭眼祷告的时候偷吃桌上的皮蛋花生米。 “好，都坐下来吃饭吧。”祷告结束，爷爷发话。 “今天这些菜都是老二烧的。”大嫂静姝开启话头。 “乖乖，老二烧的菜不仅好吃还好看。”三嫂采苓吃了一口红烧武昌鱼说道。 “你看看老二做菜多好吃，不还是平时天天在家里做菜练出来的，你要多学学哎。”四嫂美淑对着旁边的老四说道，一个闲下来只知道玩从来不愿意下厨的人。 “开完笑，我是不下厨，我要是下厨还得了啊。”老四于福才答道。 “老二，这个红烧肉也是你烧的啊？真香。”老三于福平叨了一块红彤彤的红烧肉一口吃下，断了六年的味道一下子全回来了，遂指着满满一盆足足五斤的红烧肉惊奇的问道。 “红烧肉是爹爹烧的，我哪烧得出这个味道。” “哎呦，我还以为你烧的，爹爹烧的我得赶紧抢着吃。”老四一边说一边塞了一块大的红烧肉。 于于家四兄弟而言，爷爷的那满盘红彤彤、没有精肉的大块红烧肉就是家的味道，就是吃不腻的味道，就是远在异乡魂牵梦萦的味道，就是从小到大依旧未变的过年味道。 饭后，好玩的二嫂婉兮独霸一方坐在麻将桌一方，并招呼大家赶紧工作起来。 “哪个跟你一个女流打麻将？和大嫂三嫂他们洗锅洗碗去，让我们四个弟兄好好打几牌。”老四开完笑道。 “女的怎么了？照样能赢你钱。”二嫂婉兮回应道。 “老二你不打啊？”老大问道。 “婉兮她下午就跟我讲晚上让她先打两牌，就让她先打吧，平时也没时间打。”一旁的老二倒了杯开水说道。 “那好吧，于耀啊，要是到了赵本山的小品出来喊一声哦。”老大也就没说啥了，喊了一声在房间里看春晚的于耀说了一句。 “干嘛？那么喜欢看赵本山的小品啊？”婉兮问道。 “人家都讲，看了赵本山的小品才像过年。”老大一边搓麻将一边说道。 2005年春晚赵本山的小品是：《功夫》，里面太多对话让人捧腹大笑。 听说他，不当厨师改防忽悠热线了，竟敢扬言再不上当受骗了，残酷的现实已直逼我心理防线了，今年我要不卖他点儿啥，承诺三年的话题我就没法跟观众兑现了！ 你别装了，从你一进屋，你分别用了苦肉计，欲擒故纵计，师徒配合砸车计，稀里糊涂突然落锤计，我只用了一计！ 将计就计！ 送你一计！ 走为上计！ 不送！ 失败了，知道因为啥失败吗？他一个厨师不看菜谱看起兵法了，撤！ 过年啦，送你们一副对联：“拐一年摇一年，缘分啊；吃一堑长一智，谢谢啊！” 我再给你补个横批吧：“自学成才”！ 。。。。。。 “文山啊，来客人喽。”大年初一，老于带着于善到过命兄弟刁文山家拜年。 “哎，于老板过来了，来来来，进来坐。”在屋里和女儿刁依依说话的刁文山看见老于过来，蹭的站起来迎了上来。 “叔叔新年好，于善新年好。” “叔叔新年好，依依姐新年好。” 聊了一会后。 “老于，现在怀庐县城房价多少钱一平米？”刁文山问道。 “2000块钱左右吧，干什么事哦？” “准备过完年去县城搞套房子啊。” “你准备回来干工程了啊？” “怀庐县哪有什么工程可以做的，买套房子放在那里，等过几年干不动了回来住。” “奇了怪了，过年我家两个妹妹也想在县城买套房子，有那个钱还不如放在银行里每年收些利息。” “你家哪两个妹妹？” “福红、福莲，认识吧。” “哦。” “就这房子差了啊？”老于指着刁文山家的现在的这栋三层楼房。 “现在都在城市化了，你看看再过几年人全部要往城里跑。过两天你带我一起去看看房子，我们两个一人搞一套。” “刁老板哎，我是没钱，有钱我也不买那房子，老家这个房子当初花了那么多钱，我都想好了，把于善搞到高中毕业，我就回家搞点养殖，日子过得自由自在，好得很。” “你要往远看哎，你看看现在老家还有年轻人吗？像我家依依和善善以后长大了还会回家种田吗？我想不会吧，不然你那么辛辛苦苦陪善善读书是为了什么？” “善善这一代是不会回农村种田了，但我们老了还是要回来的哎，在城里买一套房子放在那干什么了。善善还早得很，将来也不定会不会在怀庐县城。” “农村到时都没人了，你还回来干嘛呢？城里多好，想吃什么想喝什么，出门就能买得到。” “我不买哦，我争取把善善书读出来就中了。” “买一套保证不会错哎，就算以后你想回农村搞养殖，你再卖掉也不迟啊。你要是钱不够，我这有。” “你不晓得，我最怕欠债的日子了。” “兄弟，你还不相信我啊，我借给你的钱，什么时候有什么时候还。” “对我们没读过什么书的人来讲，在县城不好生存。” “哪讲的？等几年，你家儿子我家女儿书读出来了，我们兄弟两个一起搞点生意做做。” “那中哎。” 但由于观念上的不同，老于对买房没有丝毫动心。 过完年后，刁文山和老于妹妹于福莲分别花了27万现金、21万现金在怀庐县城买了一套房，老于另外一个妹妹于福红看了房，虽然没有买，但已经有计划购置房子了。 另一头，叶青诚和衣楚楚趁着过年在家的时间，自己动手买了水泥砖头修建了一个干干净净的厕所和屋前走廊，是一个积攒多年想要做的小工程，前前后后花了五千多块钱。 作者笔记： 1：提：现在写书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说句不好听的，阿猫阿狗都能出书。 答：我从未想过和别人比什么，我只知道我要花去所有才华和精力去做成这样一件事，奢望一生做成这一件事便足矣。 提：你那么会忽悠，做销售又那么的厉害，挺适合在机关单位里面工作。 答：我还真的不适合，不否认我是一个大忽悠，也喜欢销售，但我也是有个性的，也是有节操的。我不会讨好人，不会睁眼说瞎话，他长得不帅我是绝对不会说他长得帅。以前我不喜欢一个人，看一眼我都嫌多余，现在的我会做到不表现出来，但绝对不会说喜欢一个不喜欢的人。那我认为真正的销售高手是有个性的，为什么这么说？看销售的对象是谁，如果是普通大众，作为销售高手就是大家眼中的那种会扯皮、八面玲珑、见面熟等等；如果是中产阶级或者是处在金字塔：你选择另一半的时候，想的长远一点，他会不会陪你到老，会不会拉着听力不好、记忆力不好的你逛公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止于至善之没有轻松的工作 大概是半年前老于无意中发现一个节约水费的办法，就是微微打开水龙头让水慢慢成滴落下，水表却不会因此而走动，自此以后每月的水费越来越少。 “哎，你看看水都满出来了，都不晓得关一下。”半晌午，终于忙闲下来的老于把腾空蒸笼拿回门面房里，看到冰柜边水龙头下面的水桶溢出来不少水，一边去关一边没好声的埋怨道，大概是一早上身疲力乏的缘故，没有了好脾气。 “我头都疼死的着，还管得了水满没满。”过完年回来，不知怎的每天到忙到天亮时婉兮就头疼的不行，总感觉脑袋里有一个东西，一会跳来跳去的冲击大脑皮层神经、一会绕着大脑皮层神经转圈。但生活就是这样，必须还得忍着这种要人命的头疼把活做完，把下午的面粉和好。 “你一天到晚就头疼，虚劲倒不怂。”没有经历过头疼的老于无法体会婉兮的感受，说了一句无足轻重却让婉兮伤心的话。 “我不跟你讲，我要去躺一会。”说话声音稍微大一点，整个脑袋都像是要炸开一样。 “你屁大点事搞得就跟要命样的，现在天天学会了把面粉和好就跑到床上睡觉，衣服不洗，碗也不洗。” “我躺一会回来洗可行行不行？” “那我什么时候去买菜做饭呢？” “你想什么时候去不就什么时候去嘛。” “摊子谁看啊？剩的那些包子馒头不卖了。” “那我头疼怎么搞呢？你可晓得我头好疼哦。”婉兮说着说着委屈了起来。 “不跟你吵了，你先让我先把菜买回来，你再上楼去躺一会行不行？”老于虽然体会不了头疼的滋味，但此刻也能够理解，因为多年未犯的胃病又犯了，每隔几天都胃疼的不行，但目前为止还没和婉兮提过，疼起来就喝碗热水吃个馒头。 “难道我还想跟你吵啊。” “干哪个行业都有这个那个毛病，你那就是早上起早，然后没休息好，搞着头疼的。还有就是不该操的心瞎操心，不需要干的事老是做，就这个地，你每天扫过来扫过去扫了多少遍。”看着每天养成习惯的婉兮，每每闲下来就喜欢拿个扫帚扫来扫去或者拿个抹布擦来擦去，就算在吵架也要拿个扫帚一边扫地才安心舒服，此刻的老于直摇头。 这一年早点铺的生意渐渐走上正轨，甚至生意好到已经接近两个人忙碌的极限，自然而然身体上就会有毛病出来。 “都像你那么懒，这个屋里还能蹲人啊。”只不过和老于吵着吵着，头仿佛没刚才那么疼了，婉兮在想估计是转移注意力的缘故，语气也缓和了好多。 傍晚，于善放学回家。 “二模成绩出来了，我排班级21名。”于善一进门就把憋了一路的话说了出来，兴奋地差点跳了起来，这是第一次取得了这么好的成绩。 “真的假的？”正在准备和面材料的婉兮说道问道。 “你叫爸爸星期一问班主任呗。” “你哪次考试后，我不是买包烟去和你班主任那坐坐聊聊。但我不像你妈妈一上来就问真的假的，我相信你讲的话。”言语间能够感受到老于的开心。 “切，就你会讲。善善晚上想吃什么，让你爸爸去买。” “额，我想吃鸡蛋炒辣椒。”于善想了半天。 “没啦，你赶紧去，买点卤菜回来。” “你家妈妈哎，稍微有个事情就搞的一惊一乍的。”老于从钱盒子里拿钱出来去买菜，不忘怼了婉兮一下。 “哦，这个面粉怎么搞呢？等我回来和啊？”前脚踏出门的老于想起了什么。原来自从开始做老面馒头后，婉兮和面的手每天和面都被具有碱性的小苏打水腐蚀的“皮开肉绽”，刚好天也比较冷。所以皮糙肉厚的老于就接管了最开始的和面。 “你去买菜，我来和，没事的。” “你等我回来和。”老于说完后快步去菜场里买菜。 “多买点卤菜，可晓得哦。”不放心的婉兮走到门口喊道。 “你就是一个操心的命，你把中午的饭菜热热。” 婉兮没有全听老于的话，婉兮把中午的饭菜放到煤炉上后开始和面。 “每个那那些科目都考多少分呢？”老于走后，婉兮一边问于善，一边开始和面，许久未接触碱性小苏打水、“皮开肉绽”的手在碰到一刹那间钻心的疼。但婉兮觉得没什么，为了让于善早点吃上晚饭，这算什么。 婉兮觉得没什么，为了老于买菜回来后就炒菜，为了让于善早点吃上晚饭，这疼算什么。 后来，老于回来了，买了鸡蛋、辣椒、超级好吃的卤猪头肉、两大瓶汽水。 。。。。。。 “不晓得怎么搞的，天天手脚都没劲，酸的慌。”晚上，楚楚吃饭时抬手叨菜都感觉好累，可每天的活也不比往年要多。 “你以后别挑食，什么都吃，保证天天都有劲。”青诚说完后夹了一块鸡肉摁进楚楚的饭里。 还是女孩时期的楚楚为了好的身材总是会控制饮食，后来结婚了虽然没有在意身材，但养成的十几年习惯怎么改的了，习惯了每顿饭吃几口，习惯了吃小菜。 “跟吃饭没关系，我现在吃的不比以前少，就是无缘无故身上提不起来劲，可能是生宝儿时落下的什么。” 听了楚楚这句后，青诚感觉好像也有道理，饭后就烧了一大桶热水让楚楚泡脚。 “你捏我干嘛？” “没事。你以后一定要多吃，我们俩个子差不多，我130多斤，你呢，不到100斤怎么行呢？”看着楚楚慢慢的把脚放进热水桶里，青诚突然想起了什么，用力摁了一下楚楚的小腿，却看到了不愿看到的一幕：小腿被摁的凹了进去，等了一分钟才反弹回来。 “我长胖了就不好看了哎。”楚楚说道。 “什么叫长胖了不好看，我们都是有两个小孩的人了，身体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看似特别能干、家里家外事都会做的楚楚，内心却恰恰相反，她离不开眼前这个男人，有他在才会安心，才能把家里家外的事情做好。 没有轻松的工作：老于因为早点行业的特殊性，一日三餐的不规律让许久未犯的胃病复发；婉兮因为煤炉燃烧的煤气诱因，诱发并加重家族遗传的病；本就瘦弱的楚楚因为户外上夜班的缘故，导致整个免疫力下降引发一系列的疾病；青诚因为搬运重物，渐渐腰间盘不堪重负。 不好的局面是，这四位都没有这个意识：身体不适去医院找医生。因为在这四位意识里，能不吃药看病就不要吃药看病，因为那对普通人而言是一个奢侈的行为。 当然，年纪轻轻的于善也没有逃过，星期天在房间里把爸爸老于买的一瓶2.5升雪碧和一瓶2.5升可乐喝的一滴不剩，加之天气还没热起来，愣是被这两瓶汽水搞得拉肚子拉了一个星期。 作者笔记： 1.90年出生的我，读了十八年的书，进入社会工作也有两个年头了，经历了电视剧里才有的狗血剧情。偶尔怀想，最是怀念学校的日子，简单快乐，却再也回不去了。 2.最近好像又对于善认识的多了一些。 在二十多人的单位里，同事眼里的于善有：腼腆害羞的小男孩、温顺的小绵羊、热情助人爱笑的大男孩、性格孤僻的屌丝、爱笑的傻帽等等，但这都不是于善。 双十一是星期六，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还要上班，是大领导要求的“撸起袖子加油干”的结果。下班后约好当初通过人才引进的三个兄弟一起过节。在这三个兄弟面前，于善无需任何防备，遂一身牛仔、戴上皮手套、跨机车一把油门拧到底赴约。 在比于善小四岁且和女生说话会脸红的大高个兄弟眼里：于善是一个天天只知道撩妹的渣男，每每走在街上总是会做出各种夸张的动作、发出奇怪的声音和表情招呼兄弟几个看路过的美女，总是会有意无意的转移到比较污的话题上，有时还会一板正经的和兄弟们分析自己喜欢什么样什么样的女孩。 在比于善大三岁且名下有几套洋房的兄弟眼里：于善是一个十足的格局特别小、眼界特别小的吝啬鬼，简直和中学课本中的吝啬鬼严监生一样，临死时还手指着两茎灯草的油灯。 在比于善大两岁且特别老实的兄弟眼里：于善是一个非常有趣的人，有他在的地方就有源源不断的欢乐。 这些都不是于善，是玩嗨过了头的于善。 本来晚上聚餐的地点有饭店、火锅店、自助餐，但最后在于善的力荐下去了一家当地比较有名的水饺店每人吃了一盘水饺、喝了一碗水饺汤，并非吝啬，而是觉得真的好吃，这是于善，喜欢就是喜欢，不拘于形式。 那晚看的电影是《东方快车谋杀案》，看到中途于善对坐旁边名下有洋房的兄弟说：我觉得谁谁谁应该是杀手。那兄弟答道：他不是杀手。于善就奇了怪了问道：你怎么知道的？兄弟：我看过小说，你绝对猜不到谁是杀手的。后来，于善来来回回猜了几次，他都说不是杀手，然后和于善介绍了那部小说的作者，介绍了他的另外几部小说。于善听完转过头看了一会电影后对那兄弟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如果你是女孩子，刚和我介绍了这部电影后面的小说及作者，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一直等的、找寻的就是这样的女孩子，我不在乎你的学历、你的家境、你的身材，只要长相能够带的出去就行。这是于善的真心话，转过头去的那几分钟想到的是读研时苦苦暗恋的那个女孩，有时仿佛迷失了应该找什么样的女孩做老婆。 双十一过后的星期天，一如往常，早上八点多起床去单位办公室写字，一个人一待待一天那种，没有人知道这一面的于善，也想象不到这么乱七八糟的于善会有这份执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止于至善之美丽的谎言1 “这走起来差不多要20分钟，明天还是我骑自行车带你去考场。”傍晚，老于带着于善去明天中考的考场踩点。 “我自己骑过去就行。” “这条路人多不安全，明天我送你过去，你就睡到七点起床搞着吃早饭，然后我送你去考场。” “七点迟了吧？” “中，不迟。不要把这个考试当回事，就当成平时期末考试就行。” “嗯嗯。”于善根本不清楚考好与考差的区别是什么，或者意味着什么，只知道中考是必须要经历的一次考试，好像老师、家长和身边的人如临大敌一样，搞得自己莫名其妙的也有一点点紧张；只知道实在没什么玩乐的事情或者东西，只好去按照老师的要求认真去做作业、去学习、去考试。 “你正常发挥就能考的上，不要想太多，你要没考上，家里现在也有钱了，爸爸给你买。对了，你别跟你妈妈讲家里现在有钱了，不然她又要这里花钱那里花钱，那钱就存不起来。”说完上一句后，老于想了想又追了一句。 中考第一天早上，于善起床下楼刷牙洗脸后，老于早早的从煤炉上的高压锅里面盛了一碗排骨汤出来。 “乖乖，第一回早上喝到骨头上有肉的排骨汤。”于善喝了一大口后打趣道。 “味道怎么样啊？鲜吧，这是早上五点钟你爸爸在肉摊上买的第一块排骨。”婉兮凑过来说道。 “就是淡了一点。” “特地搞淡一点，咸了上午到时口渴。” 过了一会。 “是挺好喝的，妈妈你也喝一点，锅里还剩两块排骨中午加点水还能再炖点汤。”于善就着排骨和排骨汤吃了一个馒头后，从锅里盛了一碗汤和三块排骨出来端到婉兮面前说道。 “我早上吃过了，你多喝点，还有排骨没炖放在冰柜里。” “就喝那么多就行了，喝多了到时上厕所麻烦。”早早在门口收拾好等着出发的老于说道。 第一场考试科目是语文，一如既往的没有感觉，瞎写写瞎猜猜，作文是话题作文，于善写的题目是《站在不同的角度去思考问题》。 第二场考试科目是物理与化学的合卷，一切顺利，不容易也不难。 第三场考试科目是数学： 第一道选择题是：今天，和你一起参加全省课改实验区的初中毕业学业考试的同学约有15万人.其中男生约有a万人，则女生约有（）人。 于善反复看了三遍，生怕这中间有什么陷阱，还看了一下试卷标题也的确是中考数学。最终淡淡一笑，这也简单的有点过分吧。简单的让于善四十多分钟就答完全部试题，然后又花了半小时检查了两遍后，趴在桌子上看最后一道题目，于善也做出来了，就是有一丝丝的逻辑理不通顺。题目是：两人去某风景区游玩，每天某一时段开往该风景区有三辆汽车(票价相同)，但是他们不知道这些车的舒适程度，也不知道汽车开过来的顺序.两人采用了不同的乘车方案:甲无论如何总是上开来的第一辆车.而乙则是先观察后上车，当第一辆车开来时，他不上车，而是子痫观察车的舒适状况，如果第二辆车的舒适程度比第一辆好，他就上第二辆车;如果第二辆车不比第一辆好，他就上第三辆车.如果把这三辆车的舒适程度分为上、中、下三等，请尝试着解决下面的问题:(1)三辆车按出现的先后顺序工有哪几种不同的可能(2)你认为甲、乙采用的方案，哪一种方案使自己乘上等车的可能性大为什么 于善就这样趴在桌子上想啊想，不知不觉居然睡着了，居然在中考的考场上睡着了，后来在离交卷还有十五分钟的提示音中醒来，算了，不想了，提前交卷。 第四场考试科目是政治与历史的合卷，是一场开卷考试，一场从头忙到尾不停的找、不停的抄。 第五场考试科目是英语，于善在前几个月反复做题目中学习到的几个技巧：听力题目选择最后听到的单词选项，单选题拿下15题中送分题，完形填空看完整篇文章后再填空，阅读理解直接通过题目从文中找答案，填空题直接放弃，作文用模板。 就这样，于善的中考结束啦。 “你感觉自己考得怎么样啊？”吃晚饭的时候，婉兮问道。 “我感觉还好哎，都还好哎。”于善答道。 “你哪次考试回来不都讲还好蛮。”同样的话，在不同的时候、情景下给人的感受也是不一样的，就像此刻，听到儿子说“还好”时候的表情，婉兮感觉到更多的是踏实。 谎言是：老于说现在家里有钱了，但实际情况是家里唯一的存折上共有八百多块钱，而买最普通的怀庐三中需要三千六百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止于至善之榜上有名 “婉兮，你来看一下摊子，我去老大家。”一个艳阳天，终于从漫长的等待中等到了一个特别日子里的上午八点四十分某个特别的日子，这种等待既让人越来越焦虑又让人愈有些期待。 老于带着早已装好的十个肉包赶去老大家，可能是疾步的缘故，才想起早饭没有吃，才感觉到饿的发慌。老于一边走一边看看手里提的包子后继续急走。 “乖乖，老大你还在睡啊，赶紧起床吃包子。”到了老大家放下肉包后，老于走进房间开始拨打中考成绩查询电话，一步步按提示音操作。却在路上肚子隐隐发痛的让人有些受不了，才想起原来是忘了吃早饭，只好拿出两个肉包囫囵吞了下去。 “姓名于善，怀庐三中，语文101分，数学149分，英语95分，物理58分，化学42分，政治61分，历史69分，总分555分，全县第13764名。”电话前的老于静静的一边听一边记着。 “这个分数三中应该没问题，二中估计不中。”大嫂静姝说道。 “考上三中我就知足了。”老于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不管怎样，于善考上了公办普通高中。 说完，心情放松下来的老于在老大家吃了一碗米面后赶回去，却胃疼的比以往哪次都要疼得厉害，疼的让什么苦都吃过的老于弯了腰，挪着步子往回走。 “你怎么了？于善考的怎么样啊？”看着慢慢挪步、面色难看的老于，婉兮一下子心慌了起来。 “于善考的好得很哦，555分，全县一万三千多名，三中应该没问题。”痛苦里带着喜悦，老于此刻说话的表情大抵如此。 “真的啊，那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胃疼，早饭没吃，刚刚在老大家吃了碗米面，反而比以往疼的更厉害。” “你老是自己扛着怎么行，赶紧去医院看看啊，我看着你这个样子心都吊着。”在婉兮的心里，老于是一个很坚强、无所不能的人，反而看着老于现在这个样子愈加担心。 “主要是早饭忘记吃了，我去屋里躺会就好了，一会疼一会不疼的。包子馒头卖的可差不多了？” “你去医院看看可中啊？”婉兮急了起来。 可是老于没有听婉兮的，就这样挺着熬了两个多小时后，胃疼渐渐好转。 下午早早卖完包子馒头后，老于和婉兮开始为于善在老大家准备一顿庆祝宴。 “卤翅膀多少钱一斤？” “12块钱一斤。”卤菜摊的老板答道。 “半斤大概有几个？” “半斤六七个吧。” “那称个半斤。” “半斤哪够？老板，称一斤。”婉兮在旁边看着老于那个不爽快的抠样忍不住的说道。 “称半斤就够了，还买其他的卤菜。” “一共六个人哎，一人就吃一个啊，称一斤老板哎，于善于耀他们小孩就喜欢吃这个。”老于和婉兮最大的区别就是：婉兮存攒不起来钱。 “那就称一斤，老板。”老于咬咬牙说道。 “好，我家卤翅膀保证好吃。”老板答道。 然后又买了些卤猪头肉、烤鸭、鸭脖、几个凉菜、一打啤酒、三斤米面，一共花了95元，为于善考上高中庆祝。 这是老于一家从农村搬到县城来准备的最贵的一顿饭。 “我建议哦，花点钱让于善读二中。”吃到一半的时候大嫂静姝提到。 “要是钱不够，我先拿点给你。”老大也在一旁附和，因为怀庐三中的高中真的不怎么样，还比不上乡镇的公办高中。 “哦，这回头再看。”老于说道。 “哎，这不是回头再看的事情，马上就要填志愿了哎，读二中还是三中是要好好考虑的。”大嫂静姝说道。 “初中的师资力量，城里几所中学都差不多，生源也都是按照区域来的。但高中的话，三中比二中差的不是一点点，跟一中就更没法比了，主要它的招收分数线是全县公办高中分数线最低的，招收的学生也就都是其他高中招剩下的，每年三中考上二本大学的人加起来就七八十，这还包括学画画、音乐的。二中就不一样了，一年考上二本的有四五百人，这不是一个概念。”老大仔细为没说话的老于分析了一遍。 “那就读二中，砸锅卖铁也要让于善读二中。”婉兮说道。 “还好于善争气，考到这个分数，就算是买二中也花不了多少钱。”静姝说道。 老于没说话，一直在那思考，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花多少钱买二中不是最主要的问题，最主要的是不靠实力去读的二中，对于善的学习一定是一件好事吗？ “于善想不想读二中？”婉兮问在啃卤翅膀的于善。 “二中不是考不上吗？”专心只顾吃的于善没有听进去刚才爸爸他们的对话。 “爸妈花钱给你买蛮。” “那要好多钱？” “像你这个分数，往年差不多6000块就行了。”老大算倒。 “那算了，我就读三中。”在于善这里，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钱。 “不要在乎什么钱？你爸妈挣钱就是给你上学的。”老大说道。 “离填志愿不还有几天嘛，到底是读二中还是三中，这是一个大事，我们再好好考虑考虑。今晚就是吃好喝好。”许久不说话的老于说道。 花钱买二中去读书，虽然出发点都是希望于善学习成绩越来越好，最终考上大学，但没有经过太多思考的建议就去实施，对于善是一件好事吗？ 这在老于的头脑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一直萦绕了接下来日子里的每时每分。 “宁做鸡头，不做凤尾。就读三中吧，爸爸。” 填志愿前一天吃午饭时，老于再次征询于善的意见，于善的这句颇有些墨水的话终于让老于下定决心：读怀庐三中。 “怎么搞的？又胃疼了啊？”看着老于牙呲的一声放下吃饭的筷子，婉兮急切的问道。 “最近老是吃饭的时候胃疼的厉害。” “你真不能这么扛着，中午不睡觉了，我陪你去医院。” “你睡你的，我吃过饭去看看。”老于点点头，实在是疼的受不了，才决定来医院看医生做胃镜检查。 “你这一吃饭就胃疼有一段时间了吧，怎么就不晓得到医院来看看啊。你自己看看你的胃，严重糜烂性胃溃疡，你要是再晚来两个星期，我跟你讲，后果不堪设想。从现在开始，烟酒、辣椒、刺激性食物一丁点都不能再碰，按时吃饭，煮的米饭要偏软偏烂。然后按时吃我开的药，至少要吃五个疗程，不能断。”五十多岁的老医生看着面前这个穿着朴素的老于，和自己儿子一般大，怎么就这么的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可是谁会无缘无故的不爱护自己的身体呢？ 作者笔记： 1.执念这东西，犹如夜空中微亮的星，纵使没有头顶路灯耀眼，却改变不了存在即是永恒，丢不掉、忘不了。 2.活得久了才悟懂一个字：“缘”，是无法用哲学或者逻辑思维解释的。你承受住了老天爷给你的各种刁难，它会安排那个ta出现。“有缘”你便一眼看出是你想要的，“无缘”便是一眼看不出来的你却不愿意多看几眼。 3.一个人：最怕的是不看书、不做饭、无爱好、无追求，浑浑噩噩的上上班、睡睡觉、玩玩手机，过着不痛不痒的日子。 4.日子既要过的精致也要过的糙一点，前者是对生活品质的追求，后者是对自身免疫力的锤炼。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止于至善之于善表弟萧勇 “鞋不要脱的，直接进来。”2005年八月份难得下了一场大雨，于善二姥于福红带着儿子萧勇从d市搬回怀庐县城不久，全款买了县城最好的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用完了于福红和她丈夫在d市风里来、雨里去十几年攒下的积蓄。于福红乘着天凉快便喊来大哥和二哥两家人来家里吃顿晚饭。看着刚进门的二哥于福阳准备脱鞋，于福红急忙制止道，一是同样农村出来不那么讲究的人并不习惯进屋脱鞋，一是想通过这件小事向哥哥传递把这个家当做自己家一样。 “开玩笑，你是平时闲着喜欢拖地啊。”于福阳说完便弯腰从旁边的鞋柜里拿出几双拖鞋来。 “你不踩，我哪天地还不拖了？” “那总是要好一点吧，乖乖，这房子住家舒服。”于福阳一边说一边走进屋里，这是他看过的最漂亮的房子。 “我和文材累了十几年，就搞了这么一套房子。勇子啊，别看电视了，起来喊二叔、二娘、哥哥，一天到晚就扒在电视上面。”于福红看着一心在看日本动漫的萧勇呵斥道。 “二叔好，二娘好，哥哥好。”12岁的萧勇站起来小声的喊，没有什么表情，喊完便坐下来继续看电视。 因为萧勇的爸妈是在d市一个菜市场做的鸡鸭猪肉摊的生意，每天凌晨两点起床赶去菜市场杀鸡宰鸭、分门别类，为了安全就把萧勇一个人锁在不到八平米的瓦房子里，中午福红会回来做午饭给萧勇吃，然后去菜市场忙生意直到晚上九十点回来。所以从小和爸妈在d市生活的萧勇，童年里只有早出晚归的爸爸妈妈，只有一间到处堆放着鸡鸭五脏六肺、常年弥漫着鸡鸭气味的房间，渐渐变得像现在这样内向少言。 “这房子住的真舒服吧，福阳，什么时候我们有钱也买一套吧。”婉兮来来回回参观后感慨道。 “你可晓得要多少钱哦？” “好多钱啊？二姥？”婉兮问道。 “32万，这十几年在d市攒的钱全掏空了，还向文材他家哥哥借了五万。” “32万啊，我的心勒，我跟福阳一年累到头，累死累活一个零头都挣不到。” “要讲累，你们跟我们比，那是没法比的。” “他们每天躺床上最多就睡的到两个小时，哪像我们中午还能补个觉。”看着婉兮怀疑的神情，在d市待过的于福阳说道。 “我们中午看摊子站着都能睡着，眼睛还睁着老大的，实际上都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于福红补充道。 “菜市场不就白天忙活吗？晚上收收摊子不就能回家嘛。” “你那想着摆菜摊的一天到晚都没事情了，就不讲别的。每天凌晨两点爬起来，文材骑个摩托车到20公里外批猪肉，福红第一件事就是把至少八十只活鸡、三十只活鸭宰杀处理干净，他们两个早上从来就没吃过早饭。晚上天黑后，文材再去活禽市场批鸡鸭回来，有些时候迟起来要到晚上十点多，福红把摊子收好后回来还要做饭。” “晚上回来做饭要稍微做好一点，不然我和我家文材根本架不住这种劳动量。” “我们家弟兄姐妹七个，就属福红和文材两个人干起事来，不要命勒。” “你家于善学习成绩这么好，考上了高中，你们也要知足。这房子要我讲还没有瓦房水泥地住得舒服，还不如在老家盖个三层楼舒服。不还是为了萧勇的学习才买了这么一套房子。”如果不是为了萧勇的学习，于福红一万个不愿意花这么多钱买这套房子。 正说着，老大于福生一家也来了，于福红便张罗着上好酒好菜，第一道菜便是满满两碟子炸鸡翅。对于于耀和于善而言，炸鸡翅他们没有吃过的菜，咬上一口那才叫一个美滋滋、肉香四溢。 “这是怎么做的？”看着儿子于耀难得一次吃东西吃的这么香，大嫂静姝就问于福红道。 “这个简单，在菜市场买新鲜的鸡中翅回来，在上面划两刀后用盐、料酒、生抽腌制两三小时，然后裹上一层鸡蛋液，再裹上一层市场上专门有卖的炸鸡粉后，放油锅里炸就行了。” “乖乖，你们看这几个小孩都喜欢吃这个，一个接一个不停的啊。”看着萧勇、于善、于耀一个比一个吃的猛，大人们一个还没吃完，一碟子炸鸡翅就要被这三个小鬼吃完了，婉兮惊讶道。 “在d市小孩们都喜欢吃这个，有一个叫kfc的饭店专门卖这些油炸的东西，一个这种鸡翅要卖四五块钱。关键这东西吃十个都不过瘾，也不舍得总是买给小孩吃，有次后来于海就偷钱带着于安和萧勇去买，我是没办法然后自己在家研究把这个学会了做给他们几个小孩吃。”福红每每说道这些脸上都洋溢着幸福和内疚的味道。 第二道菜：糖醋排骨，第三道菜：红烧羊排，第四道菜：青椒塞肉，第五道菜：炒西兰花，第五道菜：炒田果，第六道菜：红烧黄鳝，第七道菜：红烧猪脚，第八道菜：红烧鱼，第九道菜：炒清芽。第十道菜：红烧肉，第十一道菜：红烧鸡大腿，第十二道菜：精肉汆汤。 于福红对每一道菜的都下足了功夫，哪怕是最简单的精肉汆汤，吃上一口都能吃出其中花费消耗的时间和精力。 “那二姥你准备让萧勇读六年级还是直接读初一呢？”吃得差不多的时候，静姝问道。 “我和文材商量了，让萧勇再读一年五年级。” “他不是在d市读完五年级回来的嘛。”大嫂静姝问道。 外来务工子女在d市读初中特别麻烦，就算能够读，也不能参加d市统一组织的中考考试，所以这是于福红带着读完五年级的萧勇回怀庐县城读书的一方面原因，另一方面也是在d市无法提供像现在这样舒适的读书环境。 “六年级不读直接读初一肯定是不合适的，然后主要考虑如果直接读六年级的话，不如让萧勇再读一年五年级，一方面是巩固一下知识，另一方面也是给他足够的时间去适应怀庐县这边的教学。”于福红答道，在d市务工的这十几年最大的感触是一定要让孩子读书考大学，不让孩子向他们一样成为一个城市里风里来、雨里去的务工人员。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止于至善之文理分班 学习这种东西，大致分为三阶段。 第一阶段：没有学习方法、毫无章法或者吃不下苦搞题海战术的去学知识，学习成绩永远不会有起色，至多稍好于调皮捣蛋不学习的学生。 第二阶段：寻找到适合自己的入门学习方法、但不足够的勤奋或者吃的下苦搞题海战术的去学知识，学习成绩能够站上中等或偏上。 第三阶段：寻找到适合自己的学习方法，养成良好的学习习惯，并能够不断的提升学习效率，学习成绩能够杀进班级前十，具备黑马的潜质。 处于学习第二阶段的于善进入怀庐三中高一二班的名次是第十二名，第一次期中考试轻轻松松的杀进班级第七名。 “我说个事情，经校领导开会讨论研究决定，为了同学们更好、更早的进入学习状态，提前给予每个班10个名额进行文理科班级对调。如果在座哪位同学对物理、化学感兴趣或者说在这方面的成绩好于历史政治，请在这个星期前和我说一下，并决定好去哪个理科班。”语文课结束，班主任当堂公布了一个校方决定。 于善的班主任是一个比较矮、喜憎分明的男士，高一刚开学时，于善受不了烈日下的军训，便旷了半日的军训，恰巧被班主任知道了。当天晚自习，班主任先是问于善为什么旷训，于善便弱弱小声的撒了一个慌就算这件事过去了。接着班主任走到另一个坐在最后排旷训的同学那里问他为什么，可能由于那同学回答的态度有点无所谓，结果被班主任一个超级响亮的巴掌呼了过去，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也从侧面看出班主任对成绩好的于善的好。 “老师，我想调班。”班主任公布结束后的课下时间，于善同桌便去办公室和班主任提了，当天晚上便换到了高一十班。第二天于善也鼓了鼓勇气来到办公室，提调班的事。 “对政治历史不感兴趣啊？”在班主任的心里，高一二班学生里他最喜欢的就是于善，他记得期中考试的时候，于善每门课都是提前交卷，最后还拿到了班级第七名，班主任有意将于善作为重点培养对象。 “也不是的，觉得政治历史有好多东西都要背。”于善很喜欢历史，暑假的时候每天下午都待在县城里的新华书店看各种各样的历史书集。 “哦，其实政治历史没有你想的那么难背，这两门课越往后学越容易，知识都能衔接起来，等到那个时候知识点背起来就比较轻松了。那个物理化学不好学，越往后面越难，还复杂。我们三中每年文科考上大学的比理科考上大学的都要多一些，其他学校也都是这样子的。”看到于善并没有很坚定，班主任便极力留住。 于善站在那若有所思的想想，好像也有道理。 “要不你先回去再考虑考虑，反正你在我这个班，座位给你安排最好的，回头我重新再调一位英语比较好的同学做你同桌。”班主任开始利诱。 “好的，老师。” 傍晚回家于善和老于提了一下文理分班的事情，老于也不是很明白文科和理科的具体区别，便专门去问了老大和早点铺对面的退休教师。大概弄明白了：文科生将来的就业面主要是秘书、图书馆、公务员之类和文字相关的，理科生将来的就业面更多偏向于企业做技术研究工作。 很显然，老于希望于善读理科。 “老师。”于善再一次来到班主任的办公室。 “怎么了？” “我爸爸想我学理科。” “你想好了吗？” “想好了，我怕背书。” “好吧，那我也不拦你，就是怪可惜的，那想好去哪个班级吗？” “我想去十班。” “可以，我这边没问题，你去找一下十班班主任，让他给你写一个同意接收你的条子回来给我。” “条子？” “就是让十班班主任写个证明同意你去他们班，好吧。”说完班主任就拿起教科书准备去上课。 晚自习，于善尝试着去了十班班主任的门口，来来回回踌躇了很久也没敢进去说。 第二日晚自习，依旧踌躇了很久没敢进去，后来想着：要不等十班班主任从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再说。 可是结果，当看到十班班主任出来的时候，心里预演无数遍的语言一下子胆怯的说不出来。 “可跟十班班主任讲了啊？”于善晚自习放学回来后，老于问道。 “还没讲。” “他人不在啊。” “感觉他好像一直在忙。” “你这叫什么话，哪个人不忙？不能看人家在忙，你有事情就不找人家哎。” “你明晚带着于善去，你让于善一个人去，他也不晓得怎么讲。”婉兮对老于说。 第三日晚自习，买了一包好烟的老于先是去了二班班主任的办公室，问清楚了到底需要十班班主任做什么，紧接着带于善去了十班班主任办公室。 “你让二班班主任写个同意你家小孩调班的证明，我这边就收。”这是十班班主任的答复。 “你先让十班班主任写个同意接收你家小孩的条子，好吧。”老于又折回来找二班班主任，得到这样的答复。 无奈之下等到第四日晚自习，老于先来的十班班主任这里。 “按程序是二班先同意调班，我这边才好接收，对不对。”十班班主任答复。 “只有十班同意接收，我这边才好放人啊。”二班班主任答复。 事情没办成，还耗掉了老于三包好烟。 “我猜就是二班班主任和十班班主任打了招呼，不想放于善走，才搞得这么一出，再怎么找他们也没用。”回家后的老于和婉兮分析道。 “十班班主任无所谓的态度，二班班主任又不诚心想放于善走。”婉兮也搭了一句。 “于善啊，要不就等到上高二分班的时候再去理科班，你虽然现在在二班，物理化学老师该怎么教他不还要怎么教嘛。”老于对于善说道。 “二班现在定下来是文科班，物理化学老师就上课讲讲，都不布置作业，老师们也说你们学个差不多就行了。”于善说道。 “那还是调班越早越好，福阳你去找老大，让他帮着再找一下当初帮于善读三中的副校长。”婉兮遇到难题首先想到的是找人，老于则恰好相反，遇到难题永远想着自己应该怎么解决。 “我直接去找副校长，他人挺好接触的。”这次很明显，老于自知自己是解决不了的。 第二天早上八点多，老于便放下手里的事情赶去三中，在东门大桥那里停下来待了足足半个多小时去组织语言。大概内容是：张校长您好，我是高一二班于善的爸爸，多亏三年前你帮忙让我家小孩读的三中，今年中考他比较争气考上了三中。今天过来有点唐突，想请张校长你帮个忙，就是我家小孩想到十班去学理科，但是二班班主任讲让十班班主任先写个条子。 “张校长您好，我是高一二班于善的爸爸于福阳，不知道你可记得三年前。” “我记得，你是我那老同学家亲戚，对吧。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还没等老于说完，张校长就想了起来。 “今天来的有点唐突，就是想请张校长看看能不能帮个忙，我家小孩想到十班去学理科，但是二班班主任讲让十班班主任先写个条子同意接受才行，十班班主任意思是让二班班主任先写个条子同意调班。就为这事我这几天晚上来来回回跑，现在我也不晓得怎么搞呢？” “哦，上次我们校领导在一起开会讨论了，有这个政策，你放心，你家小孩想去十班学理科，对吧。” “嗯嗯，对。”老于点点头。 “好，这调班的事情我来搞。” “谢谢张校长，我和我家小孩会记得张校长这份恩情的，感激不尽。”从张校长的语气和态度中，老于就知道这事情成了。 张校长回答的很坚决，事情办起来也很果断快速。 “你们班哪个叫于善啊？”下午第二节课下课，张校长走到高一二班门口。 于善蒙蒙的举了举手。 “是你想调到十班去学理科，对吧。” 于善点点头。 “我和两边班主任都讲好了，你今天上晚自习就把东西搬到十班去。” “谢谢老师。” 晚上，老于陪着于善一起来到了十班，什么都安顿好后。 “张老师，以后就麻烦您多费点心了。我家于善调到十班来，也许在班上算不上成绩优秀，但是我家小孩肯吃苦，一定会是班级最刻苦的学生，这我做父亲的晓得。”老于说这话就是想班主任能够多一点对于善的关心。 作者笔记：近日重温了遍雨果的《悲惨世界》，书中有句话：“人，有了物质才能生存；人，有了理想才谈得上生活。” 文字的魅力在于，当你不是觉得这句话有道理，而是对这句话有着深刻的体会和领悟时，才会感叹文字是如此美的无可替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肩膀 大年三十早晨六点半钟，婉兮和往常一样起床做早饭，七点之前轮番三次轰炸把老于和于善喊起床吃简单营养的早饭。 “妈妈，过会我陪你去上班。”得知今天是妈妈在超市上班的最后一天，吃着米面的于善便提说道。 因为婉兮左脸跳动了两年也没见好转，老于帮婉兮下定决心辞去超市的工作，来年在家好好的调养治疗。 “好啊。”对婉兮而言，这是最好的礼物。 “你就不要骑自行车了，我骑摩托车带你。” “那行不行呢？”婉兮问道。 “根本不中，你就好好骑你的自行车上班，他那摩托车我坐上去都感觉危险的很。”坐过于善摩托车的老于，犹记得那后座高的让坐上去的人感到恐惧。 从家到超市有两公里的路程，吃过早饭的婉兮下楼开自行车锁。一米五个子的婉兮并不能像常人那样先坐上去再脚一蹬就骑走了，而是要费力的先左脚踏上脚踏板，右脚蹬地助力一两米远才能依靠自行车的惯性坐上去把自行车骑起来。 在常人看来，与电瓶车相比，骑自行车只是慢了许多。在婉兮这里，骑自行车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也不是没有考虑过让婉兮骑电瓶车，只是之前老于让婉兮试骑电瓶车的那一个星期里，着实无法放心让她一个人骑电瓶车上下班。 于善跟在婉兮后面慢慢骑着他那辆帅到掉渣的大排量摩托车，也许是年三十的缘故，路上的行人和车辆多到不行，嘈杂的声音密密麻麻的轰鸣着，技术过硬的于善还是能够还能骑着摩托车慢慢的跟在婉兮的自行车后面脚不触地、车不熄火。 可是要靠脚尖往下踩才够得着最低点脚踏的婉兮，在这一路上更显得艰难。遇到前面稍有些阻挡便刹车从自行车上下来，然后再骑上自行车，如此反复，有时不得已干脆推着自行车向前走。 从未意料过两公里的路途，妈妈会走的如此辛苦，惹得后面于善的眼泪在眼眶里翻江倒海。 婉兮工作的超市是怀庐县城最大的超市，一楼是一些品牌专卖店，二楼主卖家居用品和电器，三楼主卖零食、生鲜蔬菜类。今天婉兮的主要工作是将厂家清晨到的一批货从一楼运到三楼，并一一往货架上码好。 “不要你拉的，人多，你拉不中。”将货物通过一楼员工通道拉到三楼的出口时，看到于善早早的站在了不远处并伸手准备来拉，婉兮一边向前一边连连摆手说道，搞得于善只好在后面推。 的确，想要拉着装有二十箱食品的拖车穿过人头攒动的超市两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是相较而言，于善拉起来不是更轻松一些嘛。但在妈妈心里，不管儿子长多大，妈妈的力气都要大一些。 “你这多卖一点，工资是不是也多一点？”看着妈妈在货架前一边码货一边极力和路过的顾客宣传，于善便问道。 “那当然多一点了，就这个腊月这几个货架卖了三万多呢。” “那你能拿多少提成？” “三百多，加上基本工资，这个月能搞到小两千块钱，你妈妈也不怂吧。” “那就是三百多的提成。”看着妈妈知足的笑脸，看着妈妈仔细的将一个个零食小包装正面朝上的摆放在货架上，于善突然觉得自己每个月拿着上万的纯收入，人都变得飘了，身着名牌，在外消费几百块钱，心都不会咯噔一下。 可是，再牛逼的你也要记着，你身后的父母为了这个家庭一直在默默付出。要向妈妈这一辈人学习敬业精神，无论做着什么样的工作，无论得到的回报是多少，做一样工作就要好好的做，认真的做，当做自己的事情来做。 “这个黑芝麻酥是哪里生产的？”路过的顾客问道。 “就是我们怀庐县生产的，就是城西的那个亮丽，你应该知道吧，怀庐县最大的食品加工厂。”于善学着妈妈一样，一边认真的把食品摆上货架一边笑着说。 “哦，可好吃呢？” “好吃。”于善点点头。 “再好吃也没有小时候的好吃吧。” “那是的，特别像这些传统的食品。但亮丽好像98年就有了，那时候是一个小作坊，慢慢做到现在怀庐县最大的食品厂的，味道也不差。”于善天生是一个做生意的料，他的微笑、表情、语速、内容会让每一个顾客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于善说的是真的。 真实情况是：于善仅仅只知道妈妈是帮怀庐县一家食品厂在超市做导购，其他一无所知。关于“亮丽”这个厂名，也是于善刚刚偷偷瞟了一眼看到的。 “这是你家儿子啊？”不时有婉兮的同事路过问道。 “嗯，是的，喊阿姨。”婉兮笑着点点头，每每这个时候都会觉得倍有面子，有这么优秀的一个儿子。 “阿姨好。”没等妈妈说完，于善便微笑的和阿姨们打招呼。 “你真是好福气，有这么帅气、有本事的儿子，还有一个好老公。”在同事们的眼里，她们羡慕婉兮的老公时常过来帮忙码货，羡慕婉兮的儿子放假回家后不嫌弃妈妈的工作跑过来帮忙。 于善，是周围所有长辈、同辈、晚辈心中的大孝子，这种对父母的孝不是那种虚情假意的孝、不是言语上的孝，是十多年的一个个行动积攒起来的美赞，这也是获得大家一致好评的缘故。 于善从未想过自己的所作所为要与“孝”字挂上钩，因为很幸运的他很早就感受到了父母对自己的爱，所以足够争气、足够努力去回报。 但是这一年的于善飘了，理所当然的觉得自己还不错，直到年三十这天，才浑然觉悟：父母所付出的，你这一生都回报不完。 名牌大学研究生的于善，是婉兮十年如一日起早贪黑通过做包子馒头供出来的，要知道那个年代一块钱四个包子撑死只赚两毛钱，而从初一读到研究生毕业大概算算在学习上的花费至少二十万。 婉兮三年前开始的左脸皮跳动也是有原因的，老于和婉兮将原因归结于婉兮的亲哥哥，三年后知道大概事情经过的于善清清楚楚的明白是自己造成的，每每想明白、想通此事时便无法原谅自己。 三年前的上半年刚好是于善的毕业季，只有自己把别人忽悠的连连点头的于善，却在毕业季找工作被别人骗了，代价是九个月待业。九个月待业对婉兮、老于、于善心里的打击前所未有，这可是父母含辛茹苦培养了十几年，积攒了十几年的期望，一下子破灭了。 当然无能为力的于善也拼了命的编制谎言，让远在老家的爸爸妈妈不要担心。可是再高明的骗子、再完美的谎言终究抵不过长达九个月的考验。后来婉兮和老于知道了实情，知道了于善的无能为力。 最近听一位父亲在女儿的婚礼上说了一句话，我想最能够表达那时婉兮和老于的心情：父母永远是你们最坚强的后盾。 “你不要急，工作慢慢找，妈妈在z市拆迁能分到一套房子，最起码能值三十万。”某天晚上婉兮打电话给于善说道。 关于在z市这套房子，早在十年前就兜兜转转有这么个消息出来，直到四年前开始拆。对于二十多年前就已远嫁到怀庐县的婉兮而言，抱着无所谓的态度，但同村庄其他远嫁的姑娘都已经分到房子了，婉兮的二哥、小哥也在z市积极争取。偏偏这时候，婉兮的大哥脑子进水怕会影响自己的利益去镇政府举报。镇政府的态度是：如果你们自家人意见不统一，我们也无法给婉兮分房子和拆迁款。后来大哥和二哥、小哥因沟通和误会彻底闹翻。 父母永远想的是：当子女遇到困难时，也不管自己到底有多大能力，就是要为子女兜着。 婉兮心想亲自回娘家好好和大哥沟通沟通，如果有利益冲突撑死也就一两万块，全部补给大哥也行。就这样，婉兮带着满满的期待坐上了回娘家z市的大巴车，待了三天换回大哥的一句话：你个丫头，可晓得丑，都嫁出去这么多年了还恬不知耻的跑回来要房子。 据后来老于提起此事说道：待了三天后，婉兮一路哭着回到了怀庐县，眼睛都哭肿了，肿了一个星期。自此以后，婉兮的左脸从早到晚一直跳的停不下来，三年来不管是吃中药、针灸都不管用。 有时钱不是一个好东西，但有时钱真的是一个好东西，婉兮哭的那么伤心不是因为大哥的那句话，而是期望破灭，是自己觉得不能在儿子于善遇到困难的时候帮助他。 后来，于善找到了好工作，婉兮还是坚持着在超市里工作，为着一千八百块努力工作，每个月拿到工资那天都会很开心很开心，开心的不是有了一千八百块的零花钱，而是将这钱全部用作家里的日常开销而开心，没有让自己成为儿子于善的负担而开心。 而于善又做了什么，那些以前所做的够挂齿吗？ 作者笔记： 写着写着就把自己写的稀里哗啦。 相信每一份不为人知的执着和努力都将会被这个世界温柔相待！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止于至善之于耀喜酒 各位亲朋、各位老板们： 大家晚上好！ 近日犬子以全县第616名考取怀庐一中，知道这个消息的我也万分的紧张和激动，首先我想对犬子表示衷心的祝贺，同时也期望他以此为一个新的台阶，好好的学习，不骄不躁，再接再厉在三年后的高考中取得满意的成绩，与此同时我还要代表我们全家对在场各位亲朋和老板在百忙之中抽出时光前来捧场表示最衷心的感谢！ 在此我想说的有很多，但千言万语化做一副对联送给大家： 上联是：吃，吃尽天下美味不要浪费 下联是：喝，喝尽人间美酒不要喝醉 “我们家弟兄姐妹几个，就属老大学问最深。”三妹于福莲一边吃一边说道。 “于海、于安、萧勇、水才你们几个小一辈的都要向于耀哥哥学习，晓得吧。”小婶王美淑对着几个上小学的小孩说道，直接忽视了埋头狂吃的大哥于善。 “你们几个弟弟要向于善、于耀他们两个哥哥学习，争取我们老于家将来个个都是大学生。”坐在一旁的大娘立马补充道。 “我家于善学习不中哦，这个座位上的几个小孩都要向于耀学习。你出劲干，要是能考上大学，爸妈也风风光光给你在酒店里办庆祝宴。”二娘杨惋兮一边说一边捡了一块刚上来的鳖肉放于善碗里，其他的妈妈们一样拣鳖肉放进儿子的碗里。 “哎，我不吃这个蛮。”于善最不喜欢吃类似这种不常吃到的食物，赶紧把鳖肉拣回妈妈婉兮碗里。 “这个营养，吃了聪明，平时想吃都吃不到。”婉兮又拣给了于善。 “我真不喜欢吃这些东西。” “你这小孩，这么好的东西不吃。”婉兮说道。 “小孩不喜欢吃，你老是要他吃干什么事。于善，学习的事情，你尽力了就好。”坐在一旁的老二于福阳忍不住说了一句。 “只不过现在小孩子读书真不容易，一家人都围着小孩转，于安哎，回怀庐县后真不能像在d市那样边学边玩着，要努力学习，晓得吧。”三娘张采苓对着儿子于安说道。 “是的，于安你看你爸爸在d市起早贪黑，那么重的猪肉扛上扛下，你讲可累，挣钱有多么不容易。但你父母还是舍得花钱给你租一个好房子，有独立的空间学习，天天有荤，早晚一杯牛奶。所以讲于海、于安、萧勇你们弟兄三个一定要好好学习。”大娘孙静姝说道，现在弟兄姐妹七个当中，就属老二于福阳手里的银子少得可怜，就属于善的学习环境最差。 宴会的这天，这几年通过售卖波导手机赚了些钱的老大于福生为儿子于耀办了十八桌升学宴席，而且不受收赴宴嘉宾一分礼金。看着穿白衬衫、棕色小皮鞋、带着领结的于耀，于善的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作为大哥的自己却与这位弟弟有着无法逾越的差距，仿佛一辈子也跨越不过去。 新学期开学，于善换了一位从外校调过来的新同桌，大方、平易近人、好玩。 每天晚上第二节晚自习结束，新同桌都会带着于善去校园后门买点零食一起吃，然后第三节晚自习两个人偷偷的在桌子底下玩炸鸡，一毛钱一注那种。刚开始总是输的于善把过年父母给的二十块压岁钱输掉了，后来渐渐开始从家里偷钱和同桌玩炸鸡，跟着新同桌买杂志、明星贴画，特别是那段时间迷上了超级女声中的艾梦萌。自然而然每次只是把老师布置的作业按时独立做完的于善，学习成绩开始止步不前。 后来有一天，老于无意中在出租房里翻出于善书里夹放了很多艾梦萌的照片和杂志，便恶狠狠的教训了于善一顿。 “上班了。”第三节晚自习刚开始，新同桌使了使眼色。 “今晚不玩了。”于善摆摆手。 “怎么了？没带钱？” “中午我爸爸发现我买了许多贴画和杂志，不能再玩了。” “哦，挨揍了？揍了就揍呗，不影响炸鸡。” “以我爸的脾气，说不定现在就在哪个窗户边看着我。”于善低声说道，深谙老于做事风格。 “真的假的，难怪你晚上坐在这一动不动，假装看书。” “不说了，我看书了。”于善连连摆手。 也被于善猜中了，忙完一天的老于拖着疲惫的身体在第二节晚自习的时候偷偷的在窗外观察，还和班主任了解了最近于善的学习情况。 第二晚，于善很乖，老于也来了。 第三晚，于善依旧很乖的坐在座位上做作业、背单词，老于来了。 第四晚，于善放下了戒备心，开始了和同桌玩炸鸡。知子莫如父的老于清楚一定是同学带于善买贴画杂志这些的，所以如果于善真的戒掉了这些自然是好，如果没有，老于一定要抓个现行。 “于善，你出来。”正玩着起劲的于善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喊自己，不好的预感，抬头便看见门口站着神情凝重的老于。 “爸爸，你怎么过来了？”于善战战兢兢的看着衣服上、脸上还粘着面粉的老于。 “去你们操场走走，刚你一直低着头跟你同桌在玩牌是的吧。你再过一年就满十八周岁了，上次我就下定决心不再打你，这次你放心我不会再打你了。知道当初为什么费那么大周折把你搞到县城来读书吗？因为你虽然比较乖，但天性有点贪玩，在农村读中学的话就会天天跟村庄上那些小孩上学玩、放学玩，你小学就是这样子的，所以把你搞到县城里来，这样就能少玩一点，把心思放在学习上。然后你上初中时还小，我和你妈妈就想着陪在你身边督促你在学习上面多用点功，就这样选择了在县城卖早点。想你能在读书上面有点出息，是因为我年轻时吃过没读书的亏，到外面包工程总是失败，没有赚过什么大钱，不是因为我带的队伍不会做事、不能做苦事，是因为我手下百把号人却没有一个是读过高中的。古话也讲：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文官挥一笔，武将跑千里，讲的都是只有读书将来才会有本事，才会受人尊敬。当然你也比较争气，中考也考上了怀庐三中，你不要介意你妈妈老是拿你和于耀比，我一直觉得你们弟兄两个之间没有必要互相攀比，我一直觉得你只要努力了就行了，从心里面讲对你现在的成绩我很知足。但哪个父母不想自己的子女更好呢，学习成绩更好呢？这几天我和你们班主任聊的还是比较多的，他一直跟我讲你头脑其实上还是蛮聪明的，就是干劲差了那么一点点，他讲高中跟初中不一样，这个时候你们要抓住每一分钟学习的时间，除了每天睡六个小时、除了吃饭之外的时间都要看书做题，你呢，每天晚上回来差不多十一点就倒床上睡觉了，中午回来的一个多小时要么跑到于耀家去玩，要么就蹲在门口摁蚂蚁什么的，晚上还跟同桌在一起玩玩牌。你们班主任讲你们班是全校最好的理科班，你平时多下点功夫考到班级前十五名，就有希望读一个二本大学，但你呢就是不干，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这样不中哎，你既然有希望考上大学，作为父母就有义务督促你学习，以后少玩点好不好，多把点心思花在学习上，你考上大学不是为了我们，我们能从你身上捞到什么好处吗？一样都没，撑死给我们挣了面子，将来有出息的是你自己，但我还是一句老话：尽力而为就不后悔。好了，就跟你讲这么多，回去搞着看看书，晚上骑车回来慢一点，注意安全。” 可能是老于没有揍于善，于善才在这安静的操场听进去了老于说的每字每句。望着老于拖着疲惫的身体和渐行渐远的背影，伴着那辆破旧呀呀作响的自行车，第一次心疼远去的父亲。 作者笔记： “萧勇呢？”年三十的时候，老于家弟兄姐妹七个吃过晚饭后聚到老大于福生家，眼尖的于善看见二姥家萧勇不在便问道。 “在家里打游戏。”二姥于福红说道。 “他放假回来除了出来、睡觉，就扒在电脑上打游戏。”一年到头在外辛苦挣钱挣的灰头土脸回来的萧文材看到儿子读大学读成这个样子，失望之极。 “都考上大学了，想玩就让他玩呗。”四婶王美淑说道。 “人都废了。”萧文材说道，但也没办法，当年在读高中的萧勇面前说了无数遍的那句话：“你考上了大学，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我们不管你。”，让老萧现在也无法多说萧勇点什么。。 于善感觉到了二姥和二姨夫对萧勇的失望，本不想管、也没有精力管的于善决定管一管。 “萧勇啊。”按照每家每年大年初一轮换做客，今年刚好是二姥于福红家招待弟兄姐妹七家。大年初一早上九点多，于善一家来二姥家拜年。 “哥哥新年好，二叔、二娘新年好。”听到于善哥哥喊，正在房间玩游戏的萧勇蹭蹭的跑出来。一年未见，当年读大学的于善辅导读中学的萧勇那份情谊、关系依旧未变，也只有于善能够把萧勇从游戏桌前喊出来。 “在玩游戏啊？这就是传说中的吃鸡游戏？”吃了两个元宝（茶叶蛋）后，于善径直来到萧勇的房间，熟悉的桌子早些年摆的是各种辅导书和教材，现在摆的是电脑、键盘和鼠标。 萧勇点点头。 “这是什么键盘？这么炫？”于善按了按面前这个没见过的键盘，一排五颜六色的指示灯随着键盘被按压跳动起来。 “这是机械键盘，按下去的手感比我们常见的键盘更有感觉。”萧勇解释道。 “哦，专门用来打游戏的吧，这个键盘我喜欢，这买来要多少钱？”于善第一次接触这么酷炫的键盘，习惯性的按压打游戏专用的键想找回一点当年的感觉。 “我这个比较便宜，三百多一点，这个鼠标两百多一点，这个灯还有其他亮的方式。”萧勇看着于善对键盘爱不释手，便向哥哥演示了其他几种灯的模式。 遇到这么好的键盘和听闻已久的吃鸡游戏，于善当然不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玩玩喽，便在萧勇的指导下玩了两个多小时吃鸡游戏。 “不玩了，难度有点大。”玩了三四局后，于善便放弃了，也可能是没有当初那样对游戏痴迷了。 “多玩几次就好了，对地图、武器什么的就比较熟悉了。” “我年纪大了，不像你们那样还能接收新的东西，学习新的知识。自从大三戒掉游戏之后，现在对游戏也不感兴趣了。哎，你大三对吧，可想过考研啊？”其实于善把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这本书上，再也没有多余心思和精力去接触其他的。 接下来的几天里，于善和萧勇交流了五大方面问题。 1.欧美外企、公务员、国企、私企之间的区别：欧美外企首选，做事规矩，人际简单，对个人综合能力和发展前途的提升最大，如合肥的联合利华；公务员和国企第二选择，铁饭碗，饿不死、撑不死；私企，一般情况下（排除比较知名的私企外），做事不规矩，企业没有核心技术，个人能力也无法得到很大的提升；从长远角度考虑，于善宁愿选择月薪5000的欧美外企，也不会选择月薪8000的私企或者公务员，但是怎样进欧美外企，学历和综合能力是门槛。首先让读二本的萧勇有欲望考研。 2.考研难不难？不难，只要你有独立学习一门课程的能力就可以考研，高考能够考上二本的学生都具备这个能力。想当年于善痴迷游戏每堂课都逃、一周在网吧通宵至少三次，大学什么专业课都没有听，结果在大三上学期结束的时候游戏账号被盗，账号里的小石子之类的材料都盗掉了，辛辛苦苦玩了三年的游戏就这样戒了，刚好同学们在考研，我也就参加了，然后就考上了985高校。 3.适不适合考研？等价命题：你觉得你靠知识吃饭香些还是靠为人处世之类的能力吃饭香些？请客吃饭不同场合怎么点菜之类算为人处世。很明显，萧勇的回答更想靠知识吃饭。 4.考研怎么考？于善先是介绍了一下整个考研的流程和时间节点，并提出：首先戒掉游戏和一切娱乐爱好，其次从现在开始逛考研论坛，假期结束回校后找一个小伙伴一起备考。英语备考方向：单词本背熟（星火或者新东方）+十年真题做十遍（考研真相）；数学备考方向：李永乐复习全书一本+模拟题一本；政治备考方向：任汝芬的红宝书一套；专业课备考方向：花钱买目标院校真题+教材。 5.考研最关键的：坚持。 就这样几天下来，萧勇没有再玩游戏。于善走的那天，亲戚们送于善到电梯口，内向的萧勇却送于善下楼直到小区门口。 作者笔记： 所谓近乡情怯这四个字，才有体会。 工作的地点离家有60公里，也就是说双休日也可以回家，但年后的这三个月一直没有回去。内心是想回去的，但是一想到爸妈眼里的头等大事：谈婚论嫁，便打消了回家的念头，怕他们失望。 到了这个年纪，怕回家、怕和父母通话时间过长，找了清明节、五一劳动节不回家的理由，用想象出来的潜在交往对象一次次的搪塞父母，当然自己也有很努力、很主动的去找，就是怕他们失望。 上周六一个人在单位办公室里敲打着文字，妈妈的电话来了：“今天回家吗？” “今天不回去了，不是说要下暴雨嘛。” “没有下雨啊，你那下雨了吗？” “现在在下小雨，下午要大到暴雨。可有什么事啊？” “没有什么事，你不是上周说这周回来嘛，我打电话就问问你有没有出发？” 通话结束后，于善觉得不能够再这样，收拾收拾骑车赶回家。 “妈妈。”于善推开门，一眼就看到婉兮在客厅忙活着什么，也没有因为开门的声音回头，于善径直往客厅走，喊了一声。 “哎，你怎么回来了？”背对门的婉兮听到开门声以为是老于回来了，便没有回头继续剥着晚上吃的豆子，直到背后那个人喊了一声。 “你不是打电话喊我回来吗？那我就回来啊。” “冷吧，穿这么少。” “这个天还冷啊？一点都不冷。” “回来要讲一声吧，你想吃什么菜？我打电话让你爸爸去买。” “爸爸干什么事去了？” “刚出去和别人谈生意去了，让你爸爸买点卤菜回来好不好？” “哦，那些我都不吃，中午你们吃的什么菜啊？晚上热热就中了。” “中午我跟你爸爸把昨天剩的菜吃了，晚上准备煮点粥。” “啊？什么都没有啊，咸鸭蛋有没有？”于善跑到厨房翻箱倒柜。 “咸鸭蛋有，我打电话跟你爸爸讲你回来了，随便他买什么菜。”婉兮也跟着跑来厨房。 接着，婉兮拨通老于的手机：于善回来了，买点菜带回家，事情谈完早点回来。 “哦，对了，跟我来，这里还有一箱‘六个核桃’，先喝一瓶。”婉兮领着于善进来自己房间。 “在哪里搞得？”于善边说边拆开一瓶咕噜起来。 “过年人家送的。” “我怎么不晓得。” “你去上班后，人家送的。” “哦，那留到今天可过期了？”于善故意这么说。 “没，还有两个月。喝不完的明天带回去。”婉兮知道于善喜欢喝各种饮料，这箱“六个核桃”成了婉兮心中的期待和幸福。 接下来的一天半，老于和婉兮不间断各种方式方法咨询、了解于善正在谈的交往对象。 恐怕也只有于善能够很好地圆这个谎言，接受住父母对她、她父母、媒人、交往进展、送节、见父母所有的问题。让周日午饭的话风转变成父母各种举例子、摆事实：要求于善对人家女孩子要好，要真诚，要坚持。 “你可有命挣那个钱？什么事都不想，逮到就做，你可晓得你还有高血压，眼睛还一天到晚的跳，我们这个年纪身体是最重要的。讲句不好听的，就你多挣的那两个钱，还不够你哪天累着生病治疗费的零头。从来就没有一句话听过我的。”午饭的时候，在家休息了三个月的婉兮接了一个电话，重新选择回超市上班，而且选择了每个月工资多两百块的岗位，相应的工作量也会大一些。了解情况后的老于脸色变了。 “妈妈，我以为你在家里闲着急得慌，想找一个事情做，所以之前我就没说什么。但你真的没有必要又干这么累的事。就算现在有两个房贷算什么呢，我一个人能承担得起。”于善也说了一些，但是他知道靠说是改变不了婉兮的决定。 当下这种情况，没有办法改变婉兮的决定。于善只能怪自己，怪自己前段时间说了在a市房贷下来的消息，他有能力承担起a市和怀庐县城的两个房贷，可是他说了这件事。 远在家乡的婉兮不想于善过的这么累，作为母亲要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分担，在知道消息的第二天，便联系了超市领导，还很开心因为平时工作的认真，领导同意并安排了一个可以多挣两百块的岗位给她。 所谓家，所谓家人，在一次又一次的期待和担当中，演变成彼此心中热泪盈眶的“爱”。 我想生命中的那个女孩，快点，再快一点的出现在我面前，可以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