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月剑云》 正文 第一章、命运的相遇(1) 泰山又称东岳,乃五岳之首,其山势雄伟壮观c气势磅礴c景色秀丽,有“天下第一山”之美誉。传说中盘古死后其头部就化为泰山,古代很多帝王登基之初,也会在泰山举行封禅大典。所以自古以来中国人就崇拜泰山,有“泰山安,四海皆安”之说法。 泰山封禅台缥缈变幻的云雾中回荡着两人豪情的对话。 “在此本座想再问三清兄与十年前同一个问题,在你心中何为‘道’?”紫阳问。 “现在道字于我而言已经不能同日而语。”三清说。 “愿闻其详?” “道者,必先苦之心志,淬之筋骨,炼之元神,历尘世之苦难——欲窥道者之精髓必先经道者之艰苦,这是在下的拙见。”三清闭上清澈的双目深有感触。 “确实精辟,可以看出你的修为也更进一层,与十年前相比也不能再同日而语。”紫阳难掩内心的兴奋之情微笑说。 “紫阳兄,想必你对‘道’的看法也有了变化?”三清双目张开逼视对方仿佛也很渴望知道答案。 “道!元神合一c去伪存真,而要怎样才能贴切地认知真正的自己呢?必须以他人为镜。故本座认为只有通过不断的与别人较量,才可以更深刻的发现和认识一个真正的自己。因此‘道’在本座心中依然没有明确的答案,今天来到此地就是为寻找这个答案,而这个答案己近在咫尺,想必只要与你一战之后,缠绕本座心中的疑惑就能全部解开。”紫阳的目光仿佛不约而同的直射而来那锋芒不比世上任何一柄出鞘的利刃逊色。 “此话正合我意。”两人相视而笑。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来干杯。”两人决战前夕开怀畅饮,他们豪气干云的笑声夹杂着美酒的浓香味飘荡在云雾缭绕的山谷中,这份豪情就如一曲让人荡气回肠的乐曲。 酒过数循,两人同时双眉一皱放下似乎意犹未尽的酒碗,随即双眉舒展转为微笑,两人继续畅饮。 突然一大群手执武器之人,来势汹汹的出现在两人面前。来的人他们神情各异,有的奸恶侥幸c有的幸灾乐祸c有的则似有顾忌略显畏惧。 “恶贼紫阳你今天可说是恶贯满盈,快快束手待毙吧。”为首一人满脸自信冷笑道。 “哈这是哪来的自信,就凭你们这班人?”紫阳正眼也不瞧说话人一下,不以为意手中美酒一饮而尽。 “花了一年时间远赴西域历尽艰苦,终于让我们找到这种无色无味能让人灵力暂失的天王魔心果汁液,哈”。来者众人无比丑恶的面目一起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他们的笑声没让人感到半点欢乐之意只有无比的卑鄙与狰狞。 紫阳暗运灵力,突然觉得丹田空荡谨存一丝虚弱的灵力,气得双目血红看着三清说:“这酒有问题,难道是你,不可能是你——你们这群自称是名门正派的掌门竟然用这种下三流手段当真卑鄙无耻!” “这酒是我师弟准备难道是他?”三清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他不敢相信与自己情同手足无半分猜疑的师弟竟然会背着自己做出这种事情。 “对付你这种邪魔外道用不着谈光明磊落c仁义道德。”众掌门听到对方的说话知这天王魔心果毒己起功效,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神色变得更加阴险淡定。 “好一个邪魔外道,你们做这种事情不是比邪魔外道还要低劣千倍吗?我为同是正派中人而感到羞耻。紫阳兄不必心慌三清誓死与你并肩到底。”三清见眼前这群平常一脸正人君子的正派掌门此刻竟然变得如此虚伪恶毒,这或许才是他们的真面目,念及此处内心非常愤怒。 “三清真人你也喝了这酒使不出灵力,劝你认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要与这邪魔外道为伍自甘堕落,你不顾自己也要顾及少阳宫的名誉,还是及早悬崖勒马与这魔教恶徒划清界线,与我们一起将他诛杀。”众掌门中某部分人还是非常怜惜三清的人才劝慰说。 “你们今天所做之事为正道之人所不耻,三清堂堂男儿如何会同流合污,我所做之事问心无愧全凭一己意愿,所作所为与少阳宫无关,今天就算在此战死也绝不与你们为伍。”三清剑眉斜飞入云更显英气逼人,言语凛然正气心意坚决。 “哈哈哈,果然没看错人,你果然是本座这辈子唯一的对手,唯一的朋友,人生得一知己死而无憾,三清放手一战吧。”事到如今紫阳己抱必死的决心,脸色反而恢复了本来身处巅峰的纵容。 “既然你执迷不悟别怪我们不顾正派之谊手下不留情!” 大战一触即发,三清c紫阳两人都是当世数一数二的绝顶高手所谓烂船也有三斤钉,就算尚存一成功力也威力惊人与众掌门打得相当激烈 数百年后。 古羊城的一所私塾。 “到底是谁干的?”看着书桌上四分五裂后从新拼合起来,表面依然光滑c细腻的老坑端砚,年老的教书先生满是皱纹的老脸怒气冲冲,手执戒尺指着台下的众学生。 台下的一个叫林燕山的学生怕得双脚发麻,因为刚才正是他与同学追逐玩耍不小心撞倒老师的砚台摔断的,他害怕老师责罚不敢坦言认罪。 “啪”的一声响如九天惊雷,先生用力把戒尺拍在书桌上气道:“还不承认吗?” 众学生从来没见过先生,生那么大的气,个个都怕得不敢吭声,这时哪怕有一只蚊子飞过也能清楚听到。台下一个扎两条长辫的女孩知道内情,也知道这个砚台是老师平常最珍爱之物,如今摔坏了肯定会重罚经手之人,不禁为林燕山担心。 “老师对不起,砚台是我摔坏的。”台下另一位学生站了起来。 “是小云,他怎么会——小云果然是我最好的朋友。”林燕山见好友为自己顶罪感到非常意外也非常感激。 “段熙云啊段熙云,果然不出老夫所料,原来真是你这顽劣的小子干的好事。”老师说着拿着戒尺恶狠狠的走下来,此刻这位年老文弱先生手中的戒尺在学子们眼中比出鞘的利剑还有恐怖千万倍。 “我不是故意的,怪只能怪老师的砚台太过单薄不经摔。”段熙云见老师来势汹汹,胡说几句为自己作无谓的辩解。 “还敢强词夺理胡作狡辩,看我今天如何修理你。”老师更加怒目切齿,头顶上仿佛雾着白烟。 “不好了,肚子忽然痛得要命肯定是早上吃错了东西,得马上去茅房才行。”段熙云从前虽然也是老惹老师生气,但从来没见过老师如今天般发怒,知道再呆下去肯定会被打得屁股开花,所以随便找个借口溜之大吉。 “你这顽劣的猴子休想逃走,今天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你。”老师高举戒尺,早己阑珊的步履此刻好似回复到精壮年一般的利索,气冲冲追了出去。 段熙云万没想到老师竟会赶过来,知道学堂也不安全只得偷偷逃回家。 段府。 父亲段明见儿子行为鬼祟猜测他肯定又做了坏事问:“云儿,今天何故提早回家?” “今天先生家中要办喜事所以提早放学。”蹑手蹑脚的段熙云陪笑着说,没等父亲继续发问便拔足奔到后院。 “唉!这小子肯定不知又闯下什么祸事?”段明知子莫若父,见儿子行为反常言词闪烁知道又出了问题心中纳闷。 “段熙云你这小子给老夫滚出来。”不久老师咆哮般的怒吼声在段明耳边响起,老师穷追不舍直追到段府来。 段明见老师怒不可遏来到府上知是儿子又冲撞他,行礼陪笑说:“先生你好,不知驾临寒舍所为何故,难道又是犬儿冒犯了先生?” “你也知道自己宝贝儿子的德行,他无心向学整天调皮闹事把我的极品端砚摔坏了。”老师戒尺直指对方鼻尖,已经全不顾及自己作为教书先生的一贯高尚美好形象。 “原来如此,养不教父之过,请先生息怒,端砚我自然会赔偿,等会我必定会狠狠教训这畜生。”段明听到老师的告状也十分心痛和生气,一副恨铁不成钢而又略显得无能为力的模样 在后院门边躲藏着偷看的段熙云见到父亲说话时吹胡子瞪眼的威严样子,心里怕得发慌嘀咕:“这回大事不妙,爹爹真生气了,估计就算有娘亲庇护也难逃屁股开花的厄运,必须要马上找个地方躲起来,再好是等他气消了才出来。”主意已定,但此刻父亲守在门外逃不出去,想来想去整个段府自己能躲的地方都躲过,还有哪里父亲是不知道的,突然想到一个绝佳地方得意地道:“嘻嘻,那地方父亲肯定找不到。” 段熙云想到的地方就是后院杂物房的夹层,从小到大都觉得此处阴森恐怖不敢进去,而现在屁股生死由关的时刻也顾不得太多,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一进门就闻到阵阵刺鼻的霉臭味,他小心翼翼上到夹层借着气窗微弱的光线看到这里堆满了箱箱c柜柜c盘盘c罐罐等杂物,上面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尘埃说明已经很久没有人来打理过。旁边有很多自己幼时的玩具也在此,让人十分怀念。“这真是避难的好地方!”段熙云眼珠骨碌碌地转稚嫩的心在自呜得意。 此刻非常非常寂静,坐了很久很久也没听到父亲找自己的动静,开始觉得无聊,于是翻动这些箱柜,发现墙角一柄残旧的古剑,不知为何特别显眼,有种莫明其妙的吸引力,他握在手中一抖剑鞘上的灰尘纷纷落下。好奇之心大起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心底呼唤着他,“铮”的一声清响轻轻拔剑出鞘,这清脆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房间内分外的清晰。 “你能拔出此剑!”一个惊讶的声音。 “这剑很轻巧,要拔出来有何难。”段熙云自然反应地回答,但觉得有点不对劲。 “你还能听到本座说话。”那声音带着激奋更加惊奇。 “我又不是聋子当然能听到声音。”当段熙云说出这话,看清楚四周不见有人,依然一遍寂静不禁打了个寒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突然剑身射出一股强光比太阳的光线还要耀眼夺目照亮了整个房间,光线中现出个身高八尺的人,宽阔的衣裳与长发随风飘动着,一遍仙家潇洒飘逸的风范,但他的脸色却苍白如纸全无人色,且透着阵阵冰冷。 “鬼,鬼啊!”段熙云被吓晕了过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章、命运的相遇(2) 神识中 “你到底是何人?怎会出现在此?” “本座的名字叫紫阳。欲寻不死药,秦帝射鲲鸟,不见神仙骨,汉皇逢巨妖。自从秦皇c汉武欲求长生不老远赴蓬莱,寻不死之药,求白日升仙后,修仙问道之事让世人趋之若鹜,从而兴盛了与衍生出众多的修道门派,其中最为鼎盛的就是‘文始’与‘少阳’两派。有正必有邪所以当时也有被称为魔教的‘东灵’教,而本座正好是与这些虚情假意的所谓名门正派适适相反的魔教长老。本座平生最大的嗜好就是与天下的修道高手较量,在那个时代唯一与本座最接近‘道’的最高境界的人只有少阳宫的三清真人,在一次无意的较量中彼此相识,当时我们惺惺相惜彼此倾慕着对方,同时大家都是为追求道的巅峰而努力,最后我们都深有同感,知道只要彼此作一次真正的较量才能领悟出道的真谛,所以我们约定十年后在泰山之巅一决胜负。那天我们早早己在封禅台上把酒畅谈,那是本座一辈子中最痛快之事。可当时魔教与正派之间的矛盾日益恶化,那些所谓的正道中人为了除去我这个魔门第一高手,算准这次机会,历尽艰苦找到了暂时压制本座灵力的药物投于酒水之中,当时本座与三清一起中毒,但三清没有舍弃本座,我们并肩作战,那一战杀得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最后三清师尊出现制伏了力战致虚脱的他,本座也用尽了最后一点灵气筋疲力尽!本座不甘被擒受辱就用这柄赤鳞剑自刎身亡。” “你为何不去投胎转世而寄宿于此剑之中?” “因为本座不甘心,不甘心来不及与三清痛痛快快打一场,不甘心悟不出道的最高境界,明明只差一步之遥,明明已经触手可及,本座死不瞑目只想能与三清一较高下参悟出道的最高境界!” “哦,原来如此” 次日段熙云在自己房间醒来,映入眼中的是母亲慈爱的面孔。 “云儿你终于醒过来了。”床边的母亲本已经通红的眼睛又再次滚动着欢喜的泪光。 段熙云看看周围这里明显是自己的卧室,想起昨天的事情摸摸脑袋喃喃地道:“我不是在杂物房吗,怎会回到房间里?” “你这小子还好意思说,昨天老爷发动全府的下人找了半天,终于老爷在杂物房找到了昏睡在里面的你,当时不管别人怎么呼唤也不见有反应,于是老爸就把你抱回房间,大夫也请来诊过脉,说身体没大碍,但是昨晚你整夜自言自语,为娘怕你沾上了不干净的东西担心死了。”段夫人擦着泪水说。 “娘你可以放一百个心,我现在不是好端端的在这吗。”段熙云不想母亲担心使劲地动着身子表示自己安然无恙精神百倍,但是其实自身觉得浑身无力。 “你一晚没吃东西肯定饿坏了,趁热喝了这鸡汤。”段夫人早命下人把随时热着的鸡汤拿来。 浓郁的汤汁热气腾腾散发出诱人的香气勾起段熙云强烈的饥饿感,他二话不说一喝而尽。舔舔嘴唇,把头左右张望问:“爹爹现在何处?” “你小子知道害怕证明没什么问题了,老爷今天一早出门说有重要事办。”段夫人见儿子恢复平常的本性放下心头大石,露出深情的弯弯微笑。 段熙云想起父亲昨天的严厉神情依旧心有余悸,听了母亲之言也放下心来。 “小云在吗?”此时外面传来个女孩子的清脆叫声。 “是青诗。”段熙云高兴的说,他马上爬起来走出房间,段夫人也跟了出去。 “段伯母早安。”曹青诗也是出生富贵人家非常有礼貌地行礼招呼,小小年纪己满具大家闺秀气质。 “青诗真乖,吃了早饭没?云儿刚醒来,一起吃早点吧。”段夫人说。 “多谢伯母好意,但是我出门前已经吃过。” “吃了早饭也来吃些糕点,我已经叫下人准备好了。” 段熙云草草梳洗一番,狼吞虎咽地吃了很多早点,因为今天是放假日子不用读书,他精神百倍爽利吃饭都特别有劲。饭后:“娘我要和青诗出去玩了。” 段夫人见儿子吃得津津有味甜在心里,又见儿子生龙活虎的十分高兴,她知道儿子的脾性也没阻止“出去玩小心点知道吗?” “知道了,知道了。”段熙云嘴里还塞着未完全咽下去的食物,怕母亲唠叨,早已拉着青诗的手转身走了出去。 段夫人看着儿子的的背影叹道:“唉!这儿子从小就让人操心” 出了段府。 “昨天放学不见你来玩,后来我与燕山来找你,听说你晕倒了,下人说可能是撞了邪,我和燕山都非常担心,现在好些了吗?”曹青诗水灵秀气的脸蛋添上了几分忧色。 “只是那些江湖郎中医术低微,诊不出病因才用撞邪之类的鬼话来蒙人,我是个福大命大的人不过睡了一场大觉,做了个怪梦,一点事也没有。”段熙云拍胸口保证,一副生龙活虎的模样。 “如此就好,今天放假我们一起去找小山玩。”曹青诗看他样子的确很有精神,放下了心头的忧虑。 此时晴空万里,阳光明媚,街道上行人络绎不绝,一遍繁荣热闹之象。 “好久没见过阳光了,好明媚,好温暖。”在段熙云耳边响起了个轻快的声音,而这声音似曾相识但绝对不是曹青诗发出,心脏剧烈跳动说:“你,你还在呀?” “当然在,本座一直在你身边,只是你没察觉。”昨天看见那个鬼魂又一次出现在段熙云眼前,因为光线充足,他的模样更加清晰,年龄大概三十岁左右,脸庞就似戏剧里面走出来的小生角色一样,长得与众不同英俊不凡,但是他的脸上仿佛笼罩着一层寒霜给人一种孤独冰冷的感觉。 “原来这一切不是梦,都是真的,你为何要死缠着我不放?”此刻方知昨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全部属实,段熙云不敢相信眼前所见拼命地向前跑,一直跑,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跑了多远路程,跑得喘不过气方才停了下来,心存侥幸的看看身侧,发现那人还在身边惊道:“你这恶灵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偏要缠上我,还有在阳光之下你这恶灵为何不灰飞烟灭?” “不要恶灵前恶灵后的胡说八道,本座怎可能是恶灵,现在只是暂时依附在你身上,还有你的元神会保护着本座,所以阳光伤害不了分毫。”那人满脸无奈委屈的说。 “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最多我叫娘亲买很多纸钱烧给你花,你快去投胎转世别再缠着我。”段熙云双手合十诚心哀求道。 “这样没用,本座也不知道如何离开你身体,也许要到达成心愿那天才会自动离去。”那人满脸迷茫,眉尖下垂很苦恼但认真的说。 “你的心愿关我屁事,为何硬要把我扯进去?”段熙云大声说,路上的行人都以奇异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个自言自语的男孩。 “这个时代的小孩说话真粗俗,其实本座也不想这样,谁叫你拔得出赤鳞剑还将本座唤醒。”那人更加无奈。 “你叫紫阳吧?那赶快把心愿说出来如果力所能及我帮你忙就是。”段熙云开始觉得这人也并没有老人口中说的鬼怪那么可怕,知道既然无法摆脱,只想快点帮他完成心愿,自己能早日解脱。 “这很简单,去找到三清真人,让本座与他一决雌雄,继而悟出道的最高境界。”紫阳满脸兴奋双目发亮的样子。 “那个三清真人现在何处?”段熙云隐约觉得这件事有点不对劲好像并不容易完成,满面疑云地问。 “昆仑山少阳宫。” “开什么玩笑!昆仑山离我这岭南之地有十万八千里之遥,去一回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呢?”其实段熙云对昆仑山只是略有所闻具体地点也不清楚,在他心目中只知是个非常非常遥远的地方。 “本座自有方法,路途遥远不算是大问题。” “我才不去那种地方,再说看那把剑如此残旧,都不知道你在里面呆了多少年月,可能三清真人已经魂归黄土也说不定。”段熙云满脸坚决内心打死不情愿去昆仑山。 “本座死时是汉武元封元年,不知距现在多少年?”紫阳灵魂在赤鳞剑内暗无天日不知年月只知道过了一段漫长的日子,但也不知道具体时光。 “汉武帝!现在已经是东晋王朝,听说皇帝是孝武帝,距令估计有将近五百年。想那个三清真人如果没有得道成仙,恐怕早已经化为尘土不在人世。”段熙云闻言如释重负松了口气。 “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本座死后世上再无能与三清匹敌之人,他的情况应该也差不多,达不到道的巅峰何谈成仙就算成仙又有何意思?”紫阳听了仿佛遭遇晴天霹雳垂头丧气的呆站着。 “所以说都已经过了几百年你也不要再执着下去,想三清真人也已数代转世为人,你应该放下此执念早日投胎转世,希望你下辈子遇着个好人家会过着安稳的日子。”段熙云看见紫阳失魂落魄的样子也极其罕见的好言安慰了几句。 “就算三清真人己不在人世,但相信现今世上应该也有很多修道高手,也有像三清一样的人存在,本座要找到他们一较高低才能达得道的最高境界,不管要等一百年甚至是一千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章、命运的相遇(3) “说什么傻话,老师常说人生匆匆数十寒暑,能活到七十岁的己算极为稀少,一百年一千年,岂不是我这辈子都会被你跟着。”段熙云双手抱着头悲鸣道。 “所以说你应该多找些高手来与本座过招,这样才能让本座早日得道离开你。”紫阳想到能和今世那些未知的绝世高手较量不禁又燃起了心中的激奋之情。 此时曹青诗气喘吁吁追了过来满脸惊奇问:“小云今天真奇怪为什么突然跑那么远,又自言自语的在和谁说话?” “我,我没事不过是昨晚睡了一夜想活动一下筋骨,无聊时背诵老师教的诗经罢了。”段熙云方才醒悟过来原来只有自己看得见紫阳能与他交谈。 [“其实本座能听到你心里话,所以你不必开口说话本座也能听懂,免得别人见你整天自言自语当作傻瓜看待。”] [“你才傻瓜笨蛋呢,我最讨厌那些修道的牛鼻子,再说这羊诚里泰平安定你要我去哪里找绝世高手呢?”段熙云心道。] [“本座也不勉强你,顺其自然就是。”紫阳知道段熙云不是出身武林世家,不过是普通的富贵人家的孩子也很无奈。] [“原来真能听懂我的心里话——唉算了吧就当身体多借住了一个人,反正你不要干预我的生活更别妄想要侵占我的身体。”段熙云孩童心性知道如果他不阻碍自己玩就得了,让他呆着也无所谓反正又不会小一块肉。] [“你这小子怎么老是把人往坏处想,你的意志力非常强大,本座还没有那么高的能耐强占你的躯体。”紫阳对眼前这小鬼也很没辙。] “今天总觉得小云古古怪怪,整天神不守舍?”曹青诗看着段熙云表情时喜时悲变化莫测觉得很邪门,因为她不知道段熙云正在与紫阳交谈呢。 “嘻嘻,只是跑得太累休息一会,快点走吧不知道今天燕山有没有想到什么新鲜的玩意儿。”段熙云听了紫阳的话没考虑真假,他也不是一个习惯多虑的人,放下心来没再理会他只自顾自己的事。 段c曹c林三人的府邸相距不算很远,转眼间已经来到林府。 林燕山父亲乃羊城城主,林家宅邸非常气派。 一进门就听到里面传出嘈杂喧闹之声。林府中人早就认识,他们招呼了一声,轻车路熟自往内走。来到前院林燕山远远己看见两人,欢喜万分迎上来:“正要去找你呢,小云你真是我林燕山最好最够义气的朋友,昨天的事实在太感谢了。” “是朋友的就别再说这些傻话。” “昨天放学,我和青诗偷偷去秘密集中地找过,不见你踪影,又到你家,后来听说你撞邪了,真让人担心你现在没事了吧?”林燕山关切地问。 “就躲在后院的杂物房,那是我一辈子去过最倒霉的地方。”他话中之意当然是遇到了紫阳这件事。 “你被父亲找到肯定是挨了不小板子,我林燕山定会铭记于心,日后必定会报答。”他搭着段熙云的肩头感激涕零的说。 “为朋友两肋插刀是理所当然之事何谈报答。”其实段熙云昨天并没挨打,但这人情不领白不领,得意的装成一副义薄云天的样子。 [“这小子真奸诈,明明没挨板子还装仁义白领人情。”紫阳取笑说。] [“你这人真多管闲事,在私塾我帮小山顶罪是千真万确的事情,那时你还在破剑里凉快着呢,不明事因就别胡乱搭嘴。”] “小山今天你家怎会如此热闹?”曹青诗见林府上下的人都集中在练武场中,热闹非凡猜想是发生了什么趣事。 “家里来了两个文始派的人,有一个叫天龙道人的是我爹爹的朋友,府上的护卫听说来了修道高手纷纷都嚷嚷着要和他们较量。”林燕山说。 [“文始派高手!”紫阳沉寂了五百年的心听到文始派这个无论在哪个年代都是如雷贯耳的名字,难掩心中激动如有一团烈火在燃烧。] “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修道门派文始派吗?”段熙云曾听紫阳提及过,不自禁冲口而出。 “原来小云也知道,文始c少阳的确是修道界的泰山北斗,我也是刚才听父亲说的。”林燕山也奇怪段熙云竟然会知道这些事情。 [“紫阳想与文始派的高手过招吗?”段熙云见紫阳已然洋溢在脸上的兴奋之情,狞笑道。] [“想想想,小云你真是好人,看来依附在你身上是件非常幸运的事情。”紫阳感激涕零地说。] [“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出手?”] [“这非常简单,只要你闭上眼诚心呼唤本座就得了。”] [“嘻嘻,原来如此,我才不会如你所愿,刚才不过是骗你的,谁叫你说我奸诈,既然你这样说,我没有理由平白受冤,只好奸诈给你看。”段熙云作弄人就多了但从来没试过作弄一只“鬼”所以心中非常得意。] [“你,你男子汉大丈夫怎能如此小气,再说出尔反尔算什么英雄好汉?”紫阳听了段熙云有话一颗雀跃的心一下子掉落到谷底。] [“嘻嘻,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我又不是什么英雄好汉。”段熙云看到紫阳可怜又拿自己没法的模样更加好笑。] 紫阳在剑里呆了数百年真的很想活动活动一下筋骨,但是段熙云偏偏不肯还在吊他胃口搞得他在干着急。 下人与护卫都围作一圈看热闹,林府上的人段熙云全部都认识,没见过的只有一老一少两人,没猜错的话他们就是文始门人。老的人气定神闲在与燕山之父林中虎饮茶,而小的看上去年龄身材也是和自己相近,只见他双目炯炯有神稚嫩的脸孔透着俊秀。他正在与府上的护卫比武而且是一对三,护卫个个都身形高大肌肉虬结,而少年身子看上去显得幼小单薄,但打起来反显得轻松自如占有优势。 [“这小子绝不简单。”紫阳惊叹少年身手高强。] “府上本领最大的三位护卫都奈何不了他,这上官睿真厉害?”林燕山见台上少年不过是个小孩就有这种修为心中非常羡慕也很吃惊。 旁边的林府护卫总教头高文说:“少爷有所不知,现任文始掌门上官天誉乃人称当今世上最接近‘道’的最高境界之人,而这上官睿可是文始派掌门的孙子,所谓虎父无犬子他当然也是个修道奇才,听说他已经踏入了圣灵境界。” [“当世最接近道的最高境界的人,上官天誉!”紫阳闻言神色凝重了起来,上官天誉的名字不知不觉间己烙印于心。] “何谓圣灵境界?”林燕山好奇的问。 “圣灵境界就是凡尘俗子达到超凡入圣的境界,这圣灵境界又分为十个阶段,闻说圣灵境界修练到至高阶段的人能腾云驾雾c呼风唤雨c移山填海可说是无所不能,最终将修成永恒不灭的法身化羽飞升。”高文解释说。 燕山c青诗两人双眼发亮越听越感兴趣。段熙云则问:“我见过的那些牛鼻子老道只懂得诵经作法超度死人,那有高教头说得厉害,再说他们不是不能结婚的吗,何来儿孙?” “小云你是有所不知,修道者也有很多种类与派别的,你所说的是旧派,新派的修道者不但不禁婚娶而且闻说还有一种叫合体双修的法门听说威力相当惊人,现今的文始派除了掌门与几个重要的院主要孤身以外,其余弟子都可以自由婚嫁,而上官睿的父亲应该是上官天誉做掌门前所生的儿子。”高文说。 说话间三个高大强壮的护卫已经各中拳脚败下阵来,上官睿抱拳道:“各位承让了,还有哪位大哥上来赐教?” 护卫中本领最大的三人也败下阵来其他人哪里还敢上去,无奈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高文身上。高文知道对方是圣灵境界高手自己绝非对手,此刻如果不上台的话怕被府上的人笑话,但上去了被打得全无还手之力就显得更加难看,反正打与不打颜面都是保不住所以他非常有自知之明摆手说:“兄弟们都已经试过手,上官少侠年纪轻轻身手高强远超成年之人,高某自知不及就不再献丑了。”上官睿的身手众人都见识过所以林府中人知道这是事实也没觉得高文胆小怕事,众人只是以羡慕c称赞与佩服的目光看着上官睿。 “各位护卫大哥身手不凡让我受益良多,多谢各位不吝赐教。”上官睿抱拳不卑不亢地说。 看见上官睿那副虚怀若谷的样子段熙云内心满不是滋味,如果他有上官睿一样的身手,此刻站在场上的人是他自己的话,绝对会高兴到得意忘形c趾高气扬甚至不可一世,但这个上官睿偏偏显得那么平淡那么谦虚[段熙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种莫名的勿动,紧紧握住粉嫩的拳头“紫阳我让你去跟他打。”] [紫阳听了这句话心头一震“本座等你这句话很久了。”如饮琼浆般猛点头。] “让我来试试。”段熙云举举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章、命运的相遇(4) 这一小小的举动让在场之人无不吃惊,个个都用诧异的目光看着段熙云。 “小云你是不是疯了,我们平常不过是闹着玩跟高教头练过些拳脚,怎配与上官睿交手。”燕山c青诗觉得段熙云此举很鲁莽。 “云儿别胡闹了,这比武过招非同儿戏,所谓拳脚无眼伤着你,我如何向段兄交代。”燕山之父林中虎知道段熙云喜胡闹而且天不怕地不怕不知事情轻重,言语中略带责备。 “小云这大人们的事情并不好玩,你还是和燕山c青诗到别的地方玩去。”高文知道段熙云平常捣蛋惯了,现在府上有贵客光临怕让老爷为难识趣地上前伸手拦住。 “他年纪不也是和我差不多为什么他就能参与,再说刚才是他问还有谁上场赐教,你们大人不敢上只好由我这个小孩来代劳。”段熙云手指着场上的上官睿,对高文说。 “大家不必阻拦,既然这位兄弟愿意赐教,我乐意奉陪。”场中上官睿微笑地说,其实他见段熙云敢于上来挑战的举动先是很愕然但同时也非常高兴,因为他已经很久很久没与年龄相若的人较量过。 段熙云的说话让高文十分难堪,不禁有气,心想这小子平常最会作弄人,现在他不知天高地厚自讨苦吃就让上官睿好好教训他一番,就收起手没再阻止。 段熙云走上比武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只学着武林人士的风范抱拳行礼,他那死搬硬套的别扭动作让在场的人个个都忍不住发笑。 “我叫上官睿,今年十三岁,请多指教。” “我叫段熙云,今年也是十三岁。”同场对视段熙云才发觉眼前的少年面容稚嫩目光温和平易近人,真不敢相信刚才就是他把三个大汉打倒。 “真巧和我是同龄,那我只用单手吧。”上官睿微笑上下打量发现段熙云脚步虚浮全身上下没察觉有丝毫灵力波动知他修为低微也没认真看侍,只当是一小段的闲娱插曲。 “既然我们是一样大没必要谁让谁,你全力以赴就好。”段熙云最怕被人看扁特别是在这个上官睿面前。其他人听了段熙云的说话只觉得他年幼无知不自量力也是将这场比武当作一场闹剧来看。 “请赐教。”上官睿平伸出手以示准备就绪。 [“紫阳全靠你了,记着千万不要丢人。”段熙云合上双目,再次张开双眼时紫阳灵魂已经占用了他的身体,忽然他觉得自己浑身血脉如在沸腾心道:“和人过招真是那么让人兴奋的事吗?‘道’到底是什么?”原本从未在段熙云心中在意过的一个“道”字此刻开始让他产生疑问,因为他感受到紫阳此刻全身在发抖他知道这不是因为害怕而产生的颤抖而是兴奋到不能自我的表现。] 当段熙云张开双眼的一刹那上官睿突然感觉到一股如利刃般的寒气迎面扑来不禁心头剧震,惊出一身冷汗“怎会有如此强的气势,难道这是错觉。” “过门也是客你先请。”紫阳微笑招招手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上官睿想证实刚才的感觉也不再谦让,进步右手攻出一爪。 利爪离身体不过咫尺就要及身,紫阳右掌轻推开对方利爪,右脚基本是同时踏出占在对方双足之间,进步肩膀撞在对方胸膛之上。 上官睿万没料到对手招式如此迅捷被撞了个踉跄退后了几步。 如此一个小小的惊变让在场的人一阵惊讶,三条彪形大汉都无法动上官睿分毫,而段熙云就是那么轻描淡写将他撞退。因为刚才的一招事出突然众人都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上官睿随意的神情马上变得严肃双眉拉直严阵以待,从刚才的一招他知道对方实力绝不简单,心道:“都是因为刚才太大意了,原来他深藏不露难怪说不用我相让。”他分开双腿身体下沉扎定马步,双手胸前一摆架势十足,已经认真起来。 “这才像样。”紫阳从容地平伸出单臂戒备着。 上官睿也不多话进步手掌一变直标对手双目,出手疾如闪电。 紫阳手臂斜举挡开对方五指,不料对方转身变招奇快一口气连环攻出数十招,包括了拳c掌c爪c指每招都出自不同套路从不同的方位攻来变化莫测,但紫阳出手更快气定神闲的将对方招式尽数化解。上官睿尾招又射出五指取对方双目,因为招式使得老了半分。这毫厘的破绽怎逃得过紫阳法眼,他立刻出爪扣压上官睿手腕。但上官睿反应极其灵活肩膀一扭一送手腕翻转如灵蛇缩头般脱离了对手扣压的控制,另一手成拳从下而上力量只在尺寸之间击对手腹部。 紫阳轻轻弯腰收腹对方拳劲适适贴近腹前衣服力量已经送尽,紫阳回臂攻出一掌直斩上官睿面门。“果然不出本座所料,这小子不容易对付。” 呼呼劲风扑面而来,未及眉心,面上皮肤已经感觉到热辣辣的掌风,上官睿拳头不敢再往前送,双臂急速回收“下切”消对方来掌,接着双臂交互环抱十指如利剑般平削对手喉咙。 紫阳微笑头稍微后仰,对方指尖从其喉咙前擦过,他轻松避过剑指,随即横臂压下对方双掌,瞬间蓄劲进步,手肘撞击对方胸膛。 “蹬c蹬c蹬” 这回手肘撞击劲力奇大,上官睿被撞得连退数步仍未能收势,被逼后昂腿顶在比武场石狮之上才停住了退势,立觉胸口气血翻涌险些跌倒,他连忙立稳马步暗自调息,回忆刚才自己每一招攻去眼见就要及身,但偏偏就是擦身而过打不到对手,而对手避一招只是适好避开自己劲力,从不会有多余的腾挪跳跃动作,每攻一招必有深意动作也是极其细微让人无迹可寻,心道:“我的所有攻势都被他滴水不漏地封住,而且他出招每到关键时刻似乎故意留手,难道是反过来他有意在让我?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因为紫阳的身手妙到巅毫,一招一式力求完美,将每个动作都精益求精,上官睿这种后起之秀如何能动其分毫。 而最让人难以置信的是交手至今紫阳的马步没离开过原位半步。上官睿此刻感到前所未有的压迫感,段熙云身前就像有一座无形的大山阻隔着,让他无法跨越更动弹不到对手分毫。 “哇!”是场的人看到紧张处不禁惊呼出声,上官睿又一次被段熙云撞退,此刻方才敢证实刚才的是事实而不是眼花,他们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小子就是自己平日认识的那个段熙云 紫阳一心想试上官睿实力没想到一时兴起打得不亦乐乎忽想起一件事:小云自小娇生惯养且从未修炼过,身体十分脆弱如果再和上官睿碰拳脚,他的身体肯定吃不消,等会换回他的话不痛得呱呱叫才怪,看来只能用法术对付上官睿。 上官睿并不甘心,调和内息变招又抢攻过来,紫阳也不示弱两人以极快的手法又交了数十招,在场的人修为低微只闻拳声呼呼却不见拳影纵横。忽然上官睿弹出一脚,紫阳抬脚格开还了记侧踢,上官睿伏手档开顺势跃起一拳击来隐有龙吟虎啸之声,紫阳见对方来势凶猛,双臂格开对手狠招故意显弱退后一步。上官睿深明拳理“来留去送”飞身而起劈来一掌。“果然上当。”紫阳微笑竖指念诀:“五灵仙法-狮子火焰。”张嘴轻吐一团直径约一丈,形如狮子头的火球扑向对手。 上官睿挥掌攻来却偏偏遇上狮子火球已然闪避不及,同样竖指念口诀:“文始秘术-玄冰盾。”手掌瞬间凝成一层坚厚的如一张蜘蛛网般的冰晶盾,将狮子火焰挡在掌前疆持着。刚才事出突然没有多想,此刻上官壑才回过神来心感惊愕,他没想到段熙云不但武艺高绝而且还会出奇不意活用法术。 此时震惊的不单是上官睿,在场的其他人更是惊得瞠目结舌,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刚才看到段熙云能和上官壑打得旗鼓相当已经觉得不可思议疑似幻影,到见到他施展法术全场感受到那熊熊烈火发出的万度高温时才清醒了点,他们所认识的段熙云不过是个莽撞顽皮的小子从未见过他出手,他们仿佛又开始遐想眼前的少年可能是由鬼怪所变根本不是他们所认识的那个段熙云,因为这样想反而会让人更加容易接受。 “这小子到底是何方神圣,这招火相法术狮子火焰,之前从来没见有人施展过,只在文始的古典书籍中看过,没想到他竟然会使用。”天龙道人对眼前如迷雾般的神秘少年产生的疑问越来越深。 狮子火焰来势汹汹劲力丝毫不减,上官睿催动灵力全力维持玄冰盾抵挡火焰。 紫阳心道:“没想到这小子能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想出这招来抵抗,果然高明,本座这招狮子火焰威力无穷本可破他的冰盾,但这小子年纪轻轻总会用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招式实在难得,好吧就让本座再陪你玩玩——再试试这招如何。”竖指念诀:“五灵仙法-风刃。”法术发动,手指挥处,忽然狂风骤起卷成一片片如半月的风刃削在玄冰盾上。 上官睿这一惊非同小可,因为同时控制运用两种不同属相的法术不是一般修道者能轻易做到的,连他自己都不行,但现在也没时间让他吃惊,在风刃的撞击下蛛网形的冰晶盾已经支持不住被削得支离破碎,他向后跃出一丈来远又竖指念诀:“文始秘术-冰封百里。”法术发动全场顿时寒气迫人,风刃虽然攻破了冰盾但被上官睿所发的寒气冻结,由灵气形成的风刃己有形体,竟被结成冰霜停在半空纷纷掉在地下摔成碎片。 围观众人怕被波及,观战的圈子越走越开,燕山c青诗两人自段熙云出手至今眼睛都未曾眨过一下,他们从来没想过一直与自己青梅竹马的好友竟然会有如此高强的身手,今天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让他们感觉到好遥远和好陌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章、命运的相遇(5) 段熙云的身体虽被紫阳使用,他还也能像平常紫阳一样作为个旁观者般看着紫阳与上官睿交手,两人精彩激烈的比斗让段熙云也感到热血沸腾,有种想自己也亲自上场拼上一份的勿动。但当他察觉众人投来的讶异目光时不禁心慌,平静下跌宕起伏的心情知道让紫阳与上官睿再打下去事情会变得非常复杂非常麻烦。[“紫阳别玩了如果可以的话速战速决!”] [紫阳在剑里呆了数百年难得遇上一个如此厉害的少年高手打得不亦乐乎,被段熙云一言惊醒:“对不起刚才有点得意忘形,没想到这小子水系法术运用得如此纯熟,年纪轻轻就有此修为长大后成就一定无可限量,但是现在于本座而言还是太嫩了点,放心我会在冰霜全部掉落在地之前赢他。”]说着身形微动己不见踪影。 场中忽见灵光闪动,众人疑是眼花,看清楚时紫阳的指尖已经抵住了对手喉咙。上官睿如在梦中仍未反应过来已经败在紫阳手下。 在场其他人修为低微只看见紫阳身法如鬼魅飘动完全看不清楚他是怎么出手的,只有与林中虎一同饮茶的文始派天龙道人看得清楚,上官睿在紫阳身微动时又再次发动玄冰盾之术,在灵气凝聚成冰盾之际,己被对手五指穿破防线从最刁钻的角度攻向喉咙,而且是一招得手。天龙还觉得对方所用招式似乎还有雷属相的灵力波动。这让他感到太不可思议一个人竟然能运用三种不同属相的灵力简直超越人类界限,超乎想象,他对自己也产生了疑问,到底是不是刚才眼花缭乱了,惊叹:“岭南真是个藏龙卧虎之地,睿儿竟然会输给个同龄的少年,无论武术c法术都高深莫测如没猜错以这小子的本领刚才要取胜应该更为容易,很明显他没尽全力有心相让,一直在试探睿儿的实力。”说着一跃而起跳进场中伸手去搭紫阳肩头。 紫阳处变不惊,沉肩摊手格开天龙“一搭”,身影微动己在一丈之外。 “你的师傅到底是何人?”天龙道人满以为自己会一招得手没想到对手应变能力如此之强简直匪夷所思,非经岁月积累身经百战的年长之人不可做到,心中更加震惊。 此时紫阳被段熙云强烈意志所逼已经离开了躯体,换回了段熙云“我的师傅是何人,说了你也不知道。” “小云原来你这么厉害!”燕山c青诗觉得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从小认识的段熙云。 在场每个人都带着惊恐的目光像看猴子一样看来,段熙云感到浑身不自在说:“后会有期,我走了。”说着冲出了林府。众人看着他幼小的身影越来越觉得就如万丈深渊一样神秘而不见底。上官睿愣在当地脑海中还残留着先前段熙云天真的脸孔与稚嫩声音“我叫段熙云,今年也是十三岁” 街道上 “你这人真爱炫耀,以你的修为明明可以更快而且低调的赢过他,为何非要用那些夸张的法术来炫耀,弄得大家把我当妖怪一样看待。”段熙云虽不明所以,但从紫阳刚才的表现知道他修为极高,心中责备。 “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手脚有点酸痛麻木?” “的确如此,现在身体好似不听自己使唤一样。”段熙云刚才心慌匆忙跑出来,现在停下脚步才渐渐发觉身体的异状。 “本座承认有点得意忘形,但除此以外也是有苦衷的,你的身体从没受过煅炼,而上官睿踏入圣灵阶段身体强硬异于常人,如果只用拳脚硬拼,你的身体肯定经受不住,所以本座逼不得已只能用法术取胜。”紫阳解释道。 “不要说成是处处为我着想的样子,刚才那个老道说你明明可以轻易打败上官睿,可是你没这样做只是一心想试探他的实力而已。”段熙云埋怨道。 “上官睿的确是个难得的绝佳好苗子,本座起了好奇之心,所以才想试试他的能耐,本座保证下次绝对不会这样。” “还有下次,见过鬼还不怕黑吗,我才不会再让你和人动手。” “小云求你了,你不能这么狠心。”紫阳与上官睿交手打得兴起,刚找回从前与高手过招的感觉,正盘算着往后的事情,当听到段熙云无情的话语,一颗激动的心再次跃入万丈冰窖中。 “紫阳刚才刺穿玄冰盾的是什么招式看起来很厉害?”段熙云经过刚才一役无法压抑内心的好奇开始对比武过招的事情越来越感兴趣。 “这是本座自创的招式,武术与法术结合到巅峰的绝招叫‘幻雷指’。” “那些厉害的法术是怎么施展出来的?”段熙云对一拳一脚这些实在一点的招式没多大疑问,最好奇的就是那些炫丽夺目且威力惊人的法术。 “所谓的法术是,每个修道者体内都有属于自身不同属性的灵气分别是风c雷c水c火c土五相,通过不同心法c术式运转自身灵气感应天地法则,就可以策动能与自然现象相比美能毁天灭地的恐怖力量。” “原来是这样,法术难学吗?”段熙云听得也不全明白半懂不懂的,但总的来说是知道法术的神秘和厉害之处。 “想学的话本座可以教你。” “不必了我对这些东西一点也不感兴趣。”段熙云闻言马上警惕起来,知道自己必须要把与紫阳有关的所有事划清界线。 紫阳心道:“这小子口是心非怎能瞒过本座法眼,你拔得出赤鳞剑唤醒本座,还有今天遇到上官睿也是一样,冥冥中似乎早有定数,这绝对不会是偶然,相信你天生就与‘道’结下不解之缘就算想逃也逃不过” 回到段府,见父亲段明正与一位仙风道骨道土打扮的人在聊天。 段熙云怕父亲火气未退不敢打扰也不作声想悄悄的欲绕道而行。 “身体好点就像只脱绳的猴子一样四处乱跑——回来得正好快过来和这位金明真人请安。”原来父亲早己察觉到他。 “晚辈见过真人。”段熙云无奈地走过来招呼,心里却在暗骂遇到和尚道士准没好事。 “这位就是令公子,想想也有十年不见已经长这么大了——的确很机灵。”走近看清那位金明真人相貌也十分清奇,在上下细细打量段熙云。 “怎么爹爹好像要把我买给这牛鼻子一样,还来个现场验货。”段熙云被看到有点不自在内心泛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此人灵气充盈神采现于眉宇之间,肯定是个修道高手。太好了果然不出本座所料就算过了几百年,世上修道高手依然那么多。”紫阳观人入微看出这道人绝非等闲。] “可以了你先下去,为父和真人还有事情要谈。”父亲挥手打发。 段熙云此刻还是带犯之身闻言如释重负乖乖地走开了。 当天晚饭时候。 也与往常一样段熙云和父母共同进餐,只见娘亲总是一副闷闷不乐的神情看着饭菜心不在焉,而父亲则不发一言气氛怪异,如密云不雨之状。但段熙云内心庆幸父亲没为昨天的事情秋后算帐。 饭后佣人收拾好碗碟。段明终于发话:“云儿爹爹已经决定将你送到白云山思云观去历练几年。” “白云山思云观那不是出家做道士的地方吗?”父亲的话如晴天霹雳,段熙云心中的不祥预感终于应验。 “刚才的金明真人说思云观中也有很多俗家弟子,他们不分道俗一视同仁,爹只想你在观中磨练身心改掉现今顽劣娇纵的脾气。”段明语气续渐严峻。 [“实在太好了,小云以后在那个金明所在的思云观中肯定会遇到更加多不同的高手,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紫阳喜道。] [“好个屁,你小给我添乱。”段熙云此刻心乱如麻没心情理会紫阳。] “我才不要去那个破思云观。”段熙云语言带着嘶吼大声地道。 “你这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思云观门槛极高如不是金明真人与为父是挚交好友也未必会轻易收下你,今番为父主意已定不管你是否愿意都得给我乖乖地上思云观去。”段明的脸色与口气都严厉得雷劈不动。 “爹爹求你了不要把我扔去那个鬼地方,最多我以后乖乖听你的话在私塾用功读书,不再惹老师生气。”段熙云知道父亲是因昨天的事情才做了这个决定,见他怒气正盛脸色严峻也不敢再使闹只能改用哀求的口气。 “以前你已向爹爹许下过不小像现在一样的承诺,可是从没见你改变过,今番我意己决休得多言。”段明怒拍饭桌决绝地说。 “娘,云儿舍不得你,还要好好孝顺你呢,我不要离开你。”段熙云对父亲刚才的拍台声心有余悸,知道父亲真是铁了心肠这个时候只有娘亲可以救自己,抱着段夫人使劲撒娇。 “云儿这也是老爷的一遍苦心,你年纪也不小总不能永远像现在一样吊儿啷当,听话去思云观历练几年学些本领再回到娘身边。”没想到这回连段夫人也忍痛说出这番话。段明见妻子眼有泪光怕她又一时心软在桌底下伸手紧握其手以示安心。 “娘你不是不喜欢孩儿舞刀弄剑吗,我听你说勤奋读书将来考取功名好光耀段家门楣。”段熙云说出娘亲对自己的寄望,期望能让母亲心软,如今唯一的希望都寄托在母亲身上,继续可怜兮兮地哀求。 “你有这个心娘亲也心感欣慰,但就算去思云观磨练几年回来同样可以发奋读书考取功名,到时你的心志想必会更加成熟坚毅。”平常无论段熙云做错什么事娘亲都会暗自偏袒与他连通一气,没想到此刻娘亲竟是与父亲结成同一阵线,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无助在他年幼弱小的心灵渐渐感到一丝彷徨一丝害怕。 “小花言巧语,这回无论你说什么也改变不了此事,就立定心志准备上思云观吧。”母亲的苦心与父亲的决绝让段熙云彻底失望:“哼,你们早就合伙好了,就是因为我不乖所以你们才狠心不要我。”段熙云说话时眼泪鼻涕已经流了下来,气冲冲地跑回房间。 段夫人闻言心碎不已泪水再也忍不住滚滚而下,欲起身去追,段明立刻拉着其手放下刚才沉重的脸色温言道:“思云观纪律森严,威名远播在里面出来的弟子个个都是出类拔萃的人才,这一切都是为了云儿好,如果此时心软再次放纵,长此下去等于是害了他。” “云儿不要怪娘心狠这都是为你好。”夫人停下已经迈开的脚步用丝巾擦拭泪水,望着远离视线儿子的背景内心非常复杂,但是她知道自己这个决定是正确的,独自忍受剜心之痛偎依在丈夫的怀中。 段熙云回到房间躲在被窝里哭泣,他伤心的不是爹爹的决绝,伤心的是平常最宝贝自己的母亲也不挽留。 “思云观有什么不好男儿志在四方,男子汉大丈夫躲在被窝哭羞不羞人。”段熙云因一时激动忘记了紫阳还在身边,马上用被子把眼泪擦干。 “雏鹰长大了会振翅高飞,你也会渐渐长大迟早会离开父母的身边,去思云观是个非常好的机会能让你学会修心养性学会自立,再说外面的世界有千奇百怪的人,新奇趣怪的事,有说不尽的精彩不是比这个小小羊城有趣得多吗?”紫阳知道段熙云毕竟只是个娇生惯养的小孩要他突然离开自己熟悉的亲人和环境的确是件一时难以接收的事情,想慢慢劝导他。 “紫阳你会陪着我吗?”段熙云想到自己孤身一人去到思云观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内心就感到一遍莫名的孤单,好想能有个认识的人在身边那怕是一个如虚幻股存在的灵魂。 “无论发生什么事本座都会在你身边,因为我们是朋友。”紫阳感受到段熙云对己的依赖之情也非常感动因为这种感觉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 “朋友吗?”段熙云一颗如飘荡在茫茫流水中的浮苹般的心终于找到了依靠,哭成一块的脸露出了安心的微笑,但是极力掩饰着这一丝似有若无的微笑,因为他不想让紫阳看见。 是紫阳的突然出现改变了段熙云原本平淡的命运,还是如紫阳所言这一切绝非偶然,是段熙云的命天生注定就不平常,不管怎么样他的“道”路既然开始了就不会那么容易终结,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学艺思云观(1) 次日。 段明带着儿子到私塾退学。 老师觉得很愕然毕竟数年师生情分多少也有些不舍:“在思云观一定要尊师重道不许再调皮捣蛋,多点聆听师傅的教导学好本领将来做个出色之人。” “云儿谨遵先生教诲。”段熙云也很久没如现在一般细看老师,忽然察觉他比刚入学时苍老了不小,此刻发觉他那有点迂腐,时而又带点威严的老脸也不是那么让人讨厌。 同学们也非常不舍,特别是燕山c青诗两人,事出突然让他们一时无法适从,悲从中来苦着嘴脸。 “你们不用难过,我又不是一去不回,过几年学到本领自然会回来找你们。”段熙云表面上好像没有所谓但其实他的内心此刻不比两人好受。 “总算明白了,原来你和上官睿交手时的本领是思云观的高人所授,现在要入观深造对吧?”燕山说。 “应该是吧。”段熙云无法解释当日紫阳与上官睿比试的事只得依着林燕山的想法蒙混过去。 “上到思云观会想我们吗?”这声音带着哽咽。 “当然会,你们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这辈子都会铭记于心。”段熙云见眼前的曹青诗已经泪流满面,面对着这个从小到大无论自己做了什么错事都会帮着自己,有什么好事都与自己分享的女孩,他只能用这句生硬的说话来表达,同时用力拍着胸口来保证自己的承诺。 [“好感人的离别场面。”紫阳也很久没见到过,不禁让他忆起与友人的往事深有感触。]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段熙云与同学们挥泪作别,段明发觉今天的儿子给他一种前所未有的感性与成熟感,这更让他肯定送儿子上思云观学艺是正确的决定。 次日。 清晨段夫人早己准备好,彻夜亲自为儿子收拾好的大包小包行李,有衣物c用品c食物等等。 “又不是远游更不是搬家带那么多东西干嘛?”段明被夫人的举动弄得哭笑不得。 “在这深山野岭之地天气肯定会更加寒冷所以必须要多带衣物。你又不是不知道儿子嘴刁我怕他吃不惯外面的东西所以准备了点吃的好让他兼着来吃慢慢习惯,还有” 段明服了夫人的过分溺爱,言语带着决断:“一切从简,这些全都用不上,捡几件平常洗换的衣服便可。”说着只拿装衣服的包袱牵了儿子的手大步走出门。 段夫人快步追上将一个满满沉甸甸的蓝色包袱挂在儿子身上。 段熙云背着这个装载着母爱沉重的包袱依依不舍之情让他的脚步变得有千斤之重,回过头来微笑说:“娘请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你也要多注意身体照顾好自己。” 段夫人眼看着从小到大一直在自己怀中的小宝贝一步一步的走远,最终也忍不住极力压抑的情绪泪珠断线般掉下来无力地倚在门边:“云儿,娘不在身边切记吃饭要多吃蔬菜才会健康成长,不要老是喝凉了的茶水会对肠胃不好,睡觉一定注意不要踢被子,还有天冷记得多穿衣服,交友要谨慎带眼识人,要多听师傅和长辈的教诲,遇到艰难辛酸之事不要气馁对自己要有信心努力克服所有困难,还有” 紫阳见到这一幕低着头眼眶微微湿润,他是个孤儿从小被师傅收养,母亲这东西只是在别人口中听过,年幼时也曾在他的脑袋中想象过无数次,始终都没法切身感受过真正的母爱,此刻看到段夫人对儿子流露出浓烈的爱子之情,才知道母爱的伟大。 段熙云不敢再回头看,因为他怕母亲会更加难舍难离,加紧脚步跟随父亲之后。 两人刚走出街口,就碰见林燕山c曹青诗和林府管家三人,奇怪的是他们身后也是背着累累的包袱,不等段熙云发问。“小云告诉你一件事,可千万不要吃惊,我和青诗也得到父亲同意与你一起上思云观修行。”林燕山喜道。 “真是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事出突然段熙云闻言非常吃惊也非常高兴。 “事情是这样的,我把你要上思云观学艺之事与父亲说了,表明想同去思云观心迹,本以为父亲不会答应。谁料经过你与上官睿比武一事后,父亲可谓是大开眼界,他猜你是由思云观高人指点才学到一身高强本领,所以也巴不得要我去白云山上学些本领回来,所以不加思索一口答应。说也巧合他与思云观掌门也有些交情,拜托于他然后就同意答应收下我与青诗两人。”其实林燕山当日见到好友超乎想象的高强身手也大吃一惊,他也想自己能学到如好友一样高强的本领让林府上下的人刮目相看。 “当天老爷见到段少爷惊人的身手的确大吃一惊,所以本就萌生了让燕山少爷寻个名山洞府学艺之意,这次能与段少爷一同上思云观最合适不过所以老爷也着力拙成此事。”管家微笑说。 段明对燕山所提儿子与那个上官睿比武的事一头雾水但他猜想肯定又是儿子搞的恶作剧所以也没很上心。他见这三个活宝聚在一起怕会多生事端嘱咐道:“这样也好有燕山c青诗作伴到了思云观也有个照应,但须谨记此去意在历练身心而非结伴玩耍,切莫忘记了本意才是。” “段伯伯放心我们已经长大了非常懂事,我们定会在那思云观上学好本领,好回家光耀门楣。”燕山拍胸口信誓旦旦地道。 “时候不早到白云山思云观还有不少路程赶紧上路吧。”事以至此段明也无话好说,但愿他们真是会被思云观高尚门风感染一心向学。 白云山自古就有“羊城第一秀”之称。它位于羊城东北方向,属南方五岭,大庾岭支脉的九连山山脉末段。白云山聚拢着三十多个山峰,山体宽阔。山中烟霞缭绕,日照极光,青松带雨满山锦绣,万篁青翠节节朝天,时闻仙鹤唳声振九霄云外,每见瑞鸾翔羽展五色彩云。思云观座落在白云山最高峰的摩星岭上,此处峰峦重叠,溪涧纵横,遍地仙芝,立于高处俯览,羊城c珠江尽收眼底。 段明带着三人不辞艰辛一路而来,走了有半天的路程终于来到思云观山门前,只见高大的牌坊上写作“思云观”三字,刻字上的漆因为年月的长久已经开始剥落但三字雄浑苍劲给人一股浩然正气的感觉。 金明真人早已相候在此,段明放下段熙云等人,立刻转身离去,金明再三挽留入观招待,段明只是推辞因为他不想让观中之人知道金明与儿子父亲的挚友关系,更不想让儿子心存侥幸以为在观中有人庇护所以胡作非为,坚决要走。 段熙云三人与之挥手作别。三人由金明带入观中。段明在山门前石阶的转角处静静回首,望着儿子的背影直到完全消失,忽觉心酸:“云儿千万不要怪爹爹狠心,这样做也是为你好” 入到观中,金明带三人去仓房带了三套弟子服,三人换上衣服蓝底白套一派名门子弟风范,他们精神勃发感觉焕然一新。金明见状都满意点头:“走,去拜见掌门。” 接着三人随金明来到观中大殿。 殿堂香烟缭绕一遍庄严神圣气象,殿上一人双手负背立于其中,只见他金冠束发,穿水合服,黑白渗合的眉宇间正气勃发,三人望之不禁心生出景仰之情。 “赶快拜见掌门。”金明吩咐。 “弟子拜见掌门。”三人知道眼前之人便是思云观掌门金平真人,立时登声下跪叩拜。 [“终于来到思心观了,此人就是金平掌门,果然气度不凡肯定是个不可多得的道中高手,跟他较量一定会获益良多。”紫阳来到这个可谓是高手如云的思云观难掩心中激动之情,他这个局外之人相比段c林c曹三人更感兴奋。] [“你可不要动歪脑筋,如果贸然让你出手又用那些夸张的招式法术,他们不把我当怪物看才怪,到时就别想能在这里待下去,所以我是绝对不会让你与思云观中人交手。”段熙云见到紫阳兴奋激昂的表情猜出其心思抢先拒绝。] [“本座又没说要与他们动手,你在瞎着急什么,这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紫阳听了段熙云这话,于他而言比刀剑还要冰冷,内心一遍落寞。] “很好,前来拜过祖师爷。”金平细细打量,见三人相貌不凡是可造之才心中非常满意。 三人会意烧了香火对着墙壁上的白须白袍的老神仙画像拜了三下然后上香。 “你们都叫什么名字?”金平问道。 三人逐一回答。 “你们新入门是属青字辈弟子,就叫青云c青山,青诗名字刚好与本辈道号排名相同也就不必改了。”金平手捋胡子道,“从今开始你们就是本观弟子一定恪守教规,认真学习本领,宏扬道家宗旨斩妖除魔,拯救世人。更要同心协力光耀思云观门楣。” “是,师傅。”三人同时应声。 “时候不早先带他们下去弟子房睡觉。”金平道。 “是的,掌门师兄。”金明领命带着三人走了出去。 出了殿堂。段熙云一直奇怪金平最后的一句话忍不住好奇问:“请问师叔,刚才掌门说时候不早要我们去睡觉是何意思?” “现在已是申时的确到了上床休息时间。”金明习以为常觉得很自然的回答。 “思云观中人还真悠哉,到了申时还睡午觉。”段熙云平常虽然爱睡懒觉,没想到思云观中人比自己更甚。 “非午睡,而是晚睡,你们初来报到有所不知,道家有云:未时上床,面朝南方,得道成仙,指日可望。”金明想起他们是新弟子解释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学艺思云观(2) 三人终于知道为何刚才一路走来,只见到廖廖可数的一两个守值弟子,处处一遍冷冷清清的景象,原来所有弟子都去了睡大觉。“这大白天的,太阳还没有下山,怎能入睡?”三人都觉惊奇。 “无须多疑,这是观中先人所定下的规矩,对我们修练之人多有益处。如今大家已经入睡所以不能喧哗,床位我已经为你们安排好,你们乖乖睡觉便是。”金明说着将青诗领到女弟子房而后又带着段c林两人去男弟子房。 弟子房很大,床位靠在墙壁两边总共有十多张床,上面都躺着观中弟子,他们已经睡得像死猪一样。两人的床位被隔开分别是两排最后面的一张床,他们入乡随俗也只得听令而为。 段熙云睡在床上辗转反侧根本无法入眠,[“这里一阵霉臭味,床又硬叫人怎么睡。”段熙云从小娇生惯养睡的是高床软枕现在睡着硬板床浑身不自在,偏偏肚又饥饿咕咕作响更加无法入睡。] [“所谓的修道者必须能人之所不能,忍人之所不忍,受人之所不受,这小小的饥饿可谓是对你最初的考验,一定要忍住。”紫阳回想起自己年轻时的艰苦修练,知道段熙云将要面临同样的考验,稍作鼓励。] 段熙云想到离家时母亲在己身上挂了个包袱,马上坐起,打开包袱果见里面一包包用油纸包裹之物,揭开全是自己喜爱的糕饼,双目射出贪婪的光芒。 [“修道者过午不食,现在吃东西是修行的大忌。”紫阳见状告诫道。] [“说得倒轻松,你这个虚空的身体当然感受不到饥饿,难为我这个活生生的人。”段熙云爬了半天山饥饿难当狼吞虎咽起来。] 紫阳一脸无奈。 段熙云很有义气想起到燕山c青诗两人的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悄悄下了床来到林燕山床位前,果然他也睡不着。段熙云把糕点分给燕山。原来燕山的包袱中也有很多美味的干粮,两人互相交换吃得津津有味。他们本想去找曹青诗,但女弟子宿舍距离较远,观中的守值弟子十分机警,他们初来报到人生路不熟不敢谬言行动只得打消了念头。 两人吃饱各自回床睡觉,今天赶了一日路两人确实也累了,温饱后睡意渐生,不久也迷迷糊糊睡着。 次日寅时。 管教务的师兄来催促起床做早课,房舍的弟子全都自觉起床。只有段c林两人仍在睡梦中。教务的师兄过来揭开段熙云的被子,“什么事了,难道是火灾。”他在睡梦中惊醒,整个人弹了起来,以为观中出了意外。 “不是火灾,是已经到了早课时间。”师兄见是新弟子,情有可原也没如往常般大火气。 “三更半夜的还要做早课?”段熙云揉揉惺忪的眼睛,见窗外依然一片漆黑茫然的道。 “废话小说赶紧起床,思云观教规森严,如果迟到了可要受罚的。”师兄说着又去叫醒鼾声阵阵的燕山。 两人百股无奈萎靡而起,跟在其他弟子之后来到大殿。 殿堂上,金字辈中人在上首盘膝而坐,掌门金平居中,右侧是金明而左侧是思云观中才德谨次于掌门的金翔,下首为青字辈弟子他们按辈分前后井然有序的盘坐好,由掌门带领诵念道家经典。 段c林两人是最新弟子坐在最后排,这里的作息时间可谓是昼夜颠倒,他们无法适应正在打瞌睡。旁边一个入门日子长些的弟子青航轻拍两人好心提醒:“两位师弟不要再睡了,如果被发觉会被重罚的,我初入门时也因此被罚抄当日诵读那篇上千字的经文一百遍。” “上千字,一百遍!”两人闻言大骇,原本眯成缝的双眼强迫被圆睁到大限度,因为他们在私塾时也是最怕被老师罚抄写,听了青航的话知道原来思云观的惩罚比老师的惩罚更加重,此时回想起老师的惩罚,觉得已经算是非常仁慈。 [“这个思云观到底是个什么样的鬼地方,晚上不许吃饭,天光大白的就睡觉,现在还乌天黑地的就做什么早课,真要人命,难道这里全是白痴疯子?”段熙云打着哈欠心中暗骂。] [“小云你有所不知,刚在太阳升起时阳气也随之上升,此刻静坐修炼的话,可以消除杂念以及养精蓄锐,达到定心不动心的意境,踏实道家修身养性的本意。”紫阳见段熙云不解此举的深意在无知埋怨,说明其中的益处。] 段熙云无心装载紫阳的说话,在唯唯诺诺的跟着念诵,好不容易挨完将近一个时辰的早课。 早课后。 金明吩咐刚才那个青航师兄带着三人去戒律房学习门规。三人跟着青航来到一间门庭看上去庄严神圣的地方,这就是思云观的戒律房但凡新弟子入门必须先来此学习门规。 进入房间,此处的窗户很多光线十分充足。“刻在墙壁上的就是本观戒律,务必认真熟记。”青航道。 在三人心中所谓的戒律不过像私塾的纪律一样,最多就是十来条,当看见墙壁上密密麻麻的刻字时不禁惊呆了。 [“一百零八条!我的妈呀!饶了我吧!”段熙云心道。] [“噗嗤。”紫阳见状也不禁笑出声来。] “我念一句你们跟着念一句。” “是。”三人硬着头皮应声。 “一不得欺师灭祖;二不得同门相残;三不得以师门所学为恶;四不得结交妖邪;五不得滥杀无辜” 不知过了多少时辰三人总算基本上记住这篇又长又臭的戒律,他们差点闷得沉睡过去。“学习时间完毕,三位师弟妹切记心中时刻念诵,明天师叔可能会抽查背诵,如果背不出还要回此处继续学习直到纯熟为止。”三人听了青航的话仿如晴天霹雳,段熙云早已将思云观先人十八代暗骂了一遍。 接着青航带着三人来到观后的厨房,因为他们是新弟子初入门时还没资格学习门中本领,先由做杂役开始。 此时厨房走出个约莫六十来岁浓眉大鼻的胖道人。“这位是金成师伯在观中辈分很高还在掌门之上,是厨房工作的负责人。”青航介绍说。 “见过金成师伯。”三人齐声招呼。 “原来你们就是新入门的弟子,很好很好,在我这里没有那些烦人的规矩,只要勤力干活就是。”金成说。 “接下来你们的事就由金成师伯安排,我先行离去,师伯再会。”青航说着向金成点头施礼后离开。 “不知有何事务要我们做?”青诗主动问话。 “昨天刚好把水缸储水用完,现在随我去把水挑满。”金成说话时手指着厨房外的六个,成年人张臂也环抱不过来的大水缸。 三人随着金成手指方向望去,不禁又惊得瞠目结舌“你是说挑满这六个大水缸吗?不是开玩笑的吧?” “思云观上百号人,每天的用水量相当大,夏季的话几乎隔天就要挑一次水。废话小讲厨房里有挑水用的木桶赶快挑起随我去便是。”金成当先挑起水桶走在前面,三人见师伯身先士卒不好意思违抗只得挑起木桶跟在其后。 取水之处离思云观约有一里多路程,上山的阶级极多,对三人而言十分遥远十分艰巨,他们都是出身富贵官宦之家从小娇生惯养从未做过粗重的家务事,光是挑着空水桶走来也觉得肩部疼痛,好不容易来到清水湖边,三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坐下来休息。 “再不快点干活,就会赶不上午时的饭餐,到时掌门责怪下来你们都要受重罚。还有这头一回我只是负责带路,剩下的水还要全仗你们努力。”金成见到三人萎靡不起的样子不禁微笑,打起两桶满满的清水轻松自如挑在肩上健步如飞走回山上。 三人无奈依言而为,林燕山为人老实打了满满的两桶水,可是无论他如何使劲,脸憋得通红也无法挑得起这两桶水。 段熙云过来用力提起水桶试试重量说:“一桶水至少也有三十多斤两桶有六十多斤,我们无论如何都是挑不起的,金成师伯只是叫我们挑水又没指定份量,依我们现在的能力最多只能挑半桶。” “路途遥远如果每次只挑半桶,何时才能装满那六个大水缸?”林燕山喘着大气说。 “要挑满六缸水对我们而言根本是强人所难,所以能挑多少是多少。”段熙云气道。 “但师伯说吃饭前要把工作完成,如果做不好会被重罚。”曹青诗担心不知道会受到怎样的处罚。 “为何爹爹要把我送到这个鬼地方简直是无妄之灾,管他什么惩罚,大不了就是把我们逐出师门,我巴不得他们这样做。”段熙云赌气说。 “我们初来报到,他们应该不会那么没有人情味,动不动就逐出师门,只要量力而为就是。”林燕山把水装到合适的份量挑起担子走在前面,因为他一心想要在思云观中学到本领,小小辛苦不在话下。段熙云与曹青诗也紧跟在后。 他们艰难地走了一程,挨到山门前的百级石阶,攀了不到十步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只能走一程歇一程,段熙云迁怒金成心中不停地咒骂。 经过约一个时辰的努力,一缸水终于挑满,但三人已经累得软瘫在地上想动也动不了。 [“三个没用的小鬼,小小粗活就把你们累成这样,本座年轻时的修练比你们艰巨何止百倍,也是咬紧牙关熬过去。”紫阳看到三人这副模样不禁想起了年轻时的往事,感概万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学艺思云观(3) 此时金成出来见到三人,摇头失望说:“以你们如今的速度夜深也挑不够水,没水用就不能做饭洗菜也不能烧开水,难道想把观中的人饿死渴死不可?” “我们实在是累得不能动了。”三人有气无力地说。 “老道在观中多年见过无数新弟子,很少见到像你们这般不中用的。好吧,今天心情好就传你们一篇挑水神功,只要熟记口诀在挑水时心中默念此心法,包管你们力大无穷毫无累意。”金成一脸神秘略带得意的说。 “世上真有这种好用的神功?”三人闻言眼睛发亮齐声喜道。 当下金成把挑水神功教给三人。这一切紫阳看在眼内,知道所谓的挑水神功是一种激发人体潜力同时麻痹心神的功法,与某些教派的“神打”之法有异曲同工之妙。此法确实与紫阳所想无误,是思云观弟子初入门必先学的功法,此法比普通的“神打”法门精妙之处在于运功每每到了厉害处适可而止,不会折损人寿命对人无太大损害。 金成传授完心法,轻拍三人肩膀说:“记熟心法就要学以致用,赶紧去干活不许偷懒。”他这轻轻一拍表面上似在激励,实则是把一道灵力注入三人脉络之中,激发三人的灵源。 三人挑起原本恍如千斤之重的担子忽然变得轻如鸿毛心中大喜,他们怕这种神妙的力量会失去,丝毫不敢松懈心中在反复不断地念诵。挑水攀登石阶变得轻而易举。果然午前已经完成了挑满六缸水的艰巨任务。 “干得不错,明天要继续努力。”金成称赞道。 三人放下担子,停了念动心法,突然之间一股虚脱乏力之感流遍全身,好似所有骨头像要散开一样,还夹杂着阵阵酸痛,再次软瘫在地。 “师伯为何我们一停下心法就有一种累得要死的感觉?”林燕山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而段c曹两人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就证明了你们三个小鬼养尊处优平时缺乏锻炼,在思云观中可没有在家中舒服,看你们这么可怜样,再传授一篇恢复体力之法,认真学习,情况应该会变好。”当下金成盘膝而坐又把口诀传给三人。 三人艰难爬起盘膝而坐,跟着默默念诵调息,约莫半个时辰果然身体上的疲惫感渐渐消减取而代之的反觉得更加精神。金成传授三人的并不是什么恢复体力之法而是思云观入门的正宗修灵心法。 紫阳也看出了端倪,刚才金成其实有意要三人体力严重透支,在此时再传他们修灵之法于初学者而言更是功效显著事半功倍。[“这思云观修练方法确在过人之处,有点意思。”] “现在感觉如何?”金成问。 “一点都不累了,感觉浑身是劲。”燕山说。 “如此甚好,多亏你们勤力挑水,饭菜我已经煮好,现在离吃饭还有些空余时间,你们来陪师伯下几局棋。”金成微笑说。 “没兴趣。”段熙云说,燕山c青诗两人也意见一致同时点头。 “烧火的干柴已经用得十有八九,也是时候补充一些”金成一句话未讲完,段熙云知他话中之意马上陪笑道:“难得师伯有此雅兴我们只好恭敬不如人命。” “这样才乖,让我先试试你们的棋力。”金成分别与三人对局,下得不亦乐乎 就这样三人初入观中的日子先在厨房中度过,干活之余不但锻炼了强壮的身体也在不知不觉中学会了观中的入门修灵心法。 转眼将近两个月,三人对观中的生活环境开始适应,干粗活也不用再念挑水神功,而且也不用每天只做杂役开始跟师叔学习了一些粗浅拳术与符法。段熙云埋怨父亲将自己送在这个鬼地方受苦,对观中的一切学习内心深处存在抵制,无论是学习拳法还是符法都是应付形式得过且过,全没把师叔的教导放在心中,整天虚空度日 日子一天天过去,思云观近乎于日夜颠倒的生活三人己经渐渐习惯。这天刚好是初一,早课后三人又习以为常的早早来到厨房做帮工。 来到厨房见金成老道脸有春风得意之色不难看出他今天的心情特别美。 “师伯今天有何工作安排?”三人问。 “这思云观上百号人,柴米油盐等物用得特别快,所以每逢初一十五老道都会下山采购日用物资。”金成身边早己准备好一辆厚实陈旧的平板车。 “我们也一起去吗?”段熙云惊喜地问。 “当然要你们同去,一次购买那么多东西只有老道一个人搬不累死才怪。厨房的工作已经安排别的弟子去做,今天轮到你们跟我下山采购。” “太好了。”三人顿时喜如雀跃,因为此处门规森严不敢踏出思云观半步,来观的日子都呆在山上,日子可说是十分无聊,下山采购顺便可以玩耍一番,三人都是孩童心性此刻满心欢喜。 三人跟在金成身后踏着轻快的步调下山,此时观白云山,白云松涛c云山锦绣c景色颐人让人心中说不出的畅快。走了一段路段熙云见金成在前面拉车似乎心有所想时不时的咽口水,知他没心思注意后方,偷偷地跳在平板车上懒坐着,在思云观的基本修练中他的身法不知不觉中轻盈了许多,所以并没做成太大的振动。 “这猴子走几步路都偷懒何谈修仙问道。”没想到段熙云的轻微动作早被金成看穿。 “我不过半百斤之重,而金成师伯修为高深莫测再多拉我一人应该是轻而易举之事何必如此吝啬。”段熙云见诡行败露厚着脸皮哀求道。 “罢了,老道今天心情好不与你计较,多一个是拉多几个也是拉你们俩也一起坐上来吧。”没想到今天的金成竟然如此大方看来他此时的心情真的非常好,哪怕你打他几拳相信也不会还手。 “多谢金成师伯。” 林燕山与曹青诗两人也老实不客气的跳上车。三人并排而坐对视而笑,三双瘦小的脚丫垂下来一荡一荡的有种说不尽的惬意感,他们都是出生富贵人家从小出门惯坐马车大轿,此刻所坐虽然只是一辆简陋的平板车但也是从未有过这样的自在开心,或许是在思云观的日子受到太多的束缚太过无味。 很快来到小镇,今天刚好遇上赶集日,街上非常热闹往来的客商络绎不绝小镇呈现一遍繁荣景象。路过很多商铺的老板都与金成非常熟悉见面就打招呼。金成轻车路熟是老顾客很快在惯熟的店铺买了一大车物品,三人就在后面推车。 经过一丁豆腐档,金成喊道:“豆腐玉郎,来五盘豆腐。” “原来是金成道长,好的,五盘新鲜靓豆腐。”这个豆腐玉郎名叫夏缘因为相貌生得俊美所以熟人都这样称呼他。身边有个小女孩是他的女儿,十分懂事才八九岁就帮父亲制作和售卖豆腐,她见到段熙云竟惊喜得活蹦乱跳:“是哥哥,爹爹哥哥回来了,哥哥回来了。” 段熙云闻言一脸愕然张开嘴巴说出不话来。夏缘马上走来拉拉段熙云衣角一边打眼色一边说:“宝儿终于回来了,爹爹和玉儿都非常想念你。”段熙云虽然不知道这两父女在搞什么名堂,但也懂夏缘眼中的暗示,只是一味点头。 “小云原来你有个小妹!还有你的父亲不是段伯伯吗?”燕山心性较愚钝猜不透其中的意思,段熙云也向他猛打眼色示意要他别作声。 “爹爹果然没有骗人,哥哥的确是跟了老神仙去深山学法术,今天是专程回来探望我们的。”玉儿满心欢喜地道。 “几位道长远道而来没什么招待,玉儿你去对面的水果摊买几个梨回来招呼大家。”夏缘翻着钱袋拿出些五铢钱递给女儿。 “各位稍等一会,我很快就会回来。”玉儿拿了钱一蹦一跳飞快跑了去。 几人望着夏缘知道他意在使开女儿有话要说。 “实不相瞒,我还有个儿子跟这位小兄弟一样年龄,模样也差不多都是一般机灵秀气,可怜他两年前因在河中戏水不幸溺水身亡,玉儿当年还小我没告知其真相,她整天哭囔着要找哥哥,我以前也跟人修练过几年,灵机一动就骗她说兄长得一位老神仙垂青带了去学法术,学成了自然会回来,才勉强骗住了她,而现在她见到小兄弟和金成道长在一起肯定是误会你就是我那个短命的儿子。”夏缘把事情原由简短迅速的说出。 “原来如此。”四人终于明白事情原由。 正好玉儿买梨回来,四人都觉得玉儿可怜也没吭声配合夏缘演下去。因为卖豆腐利润极微薄,夏缘给的钱只能买四只梨,刚好只够段熙云四人的份,但玉儿非常懂事大方地把梨分给四人。段熙云知道玉儿也很想吃,他用档口的水把梨清洗干净,用小刀切开两份把一半给玉儿,因为段熙云是独子从小都是他在依赖父母,从没试过有人对他如此依赖,起了做兄长的关怀之心。 “哥哥最好了从来都会把好吃的东西留一半给玉儿。”玉儿接过梨吃得津津有味。 “老板这个你吃,我和燕山两人同吃一个已经足够。”曹青诗也很识趣把梨递给夏缘。 “不行,不行怎么说你们都是客人也帮了我不小,所以不用管我你们吃就是。”夏缘忙摆手推辞。 “老板何必客气,我们人小这么大的梨吃一半己足够。”曹青诗硬把梨塞在夏缘手上。 夏缘执拗不过只得答应,几人吃着梨有说有笑很快关系就熟稔起来。 [“是鲜甜的雪梨,好久没吃过了,本座也很想吃。”紫阳不是个嘴馋之人但梨是他最喜欢的水果在这五百年间这种水果的美味只存在于记忆之中而非舌尖之上,此刻见几人吃得津津有味不禁咽了几下口水。] 吃完梨金成见时间有限催促起程。 “哥哥难得回来一趁为何走得那么急?多留几天再走吧!”玉儿非常难过拖着段熙云的手依依不舍地挽留,段熙云能感觉到她幼小的双臂传来那股因执念而产生的顽强力量。 “玉儿休得胡闹,哥哥要跟这位道长回山上修练一刻也不能耽搁,怎能因为私人感情而舍弃修业。”夏缘知道段熙云不是自己儿子不想再打扰到别人所以拨开女儿之手拉回来。玉儿只是个孩童不会掩饰自己情绪,泪汪汪大哭了起来。 “我们还要去前方买些东西,如果你舍不得哥哥可以跟我们同去,回头你就要回到父亲的身边了。”金成见她楚楚可怜起了恻隐之心摸着玉儿的头说。 “多谢神仙爷爷。”玉儿知道只要能与兄长在一起就好,马上止住了泪水挽了段熙云之手走在前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学艺思云观(4) 几人继续前行,在街上见到一个卖糖葫芦的人在叫卖,他扛着根竹竿上面插满了一串串色泽鲜红的糖葫芦让人望见直流口水。一妇人给儿子买了一串,那儿子又舔又咬吃得津津有味。玉儿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睁睁地看着。 “你想吃吗?”段熙云见状问。 “不是的,只是我不知道这冰糖葫芦是什么味道?”可能是因为做豆腐生意利润微薄的原因收入只能勉强够日常生活的开销,所以夏缘一直都没闲钱买冰糖葫芦给她吃。 “掌门师弟分发的银两有限,还有很多日用品要购买,算来剩下的银两才刚刚够用可没有多余的钱买别的东西。”金成见段熙云有要买冰糖葫芦给玉儿吃的意思,还不等他要求就先开口杜绝他这个念头。 “哼!吝啬鬼,我又没说要你出钱买。”段熙云说着从怀内掏出一大串五铢钱,买了四串冰糖葫芦每人一串。 “你这小子身上怎会有如此多钱?快快从实招来。”金成见段熙云一个十来岁的小孩身怀“巨款”忙惊问。 “是娘关心我放在我包袱中的零花钱。”段熙云拍拍荷包得意地道。 金成一脸将信将疑的神情。 “我也有。”林燕山c曹青诗两人也从怀中掏出一大串钱币。 “我想起来了,金明师弟曾言燕山乃羊城城主之子,小云c青诗也是羊城中富贵人家的子女,你们三个都是小财主。”金成见三个小孩的零花钱竟然比思云观上下半个月的物资开销还要多不禁暗自叹息。 “小意思,只要我喜欢,娘什么都会买给我。”段熙云闻言更加得意。 [“哼,你这小子活脱是个纨绔子弟,不过是仗着父辈的福荫才有现在的富贵,又不是靠自己双手赚来的,有什么值得你自豪。”紫阳看不惯段熙云趾高气扬的样子插嘴道。] [“你就爱多管闲事,娘疼爱我与你何干,不说话没有人当你是哑巴?”段熙云一脸不以为意。] “师伯误会了,我们家中不过是经营些小生意能够三餐温饱已经算是不错,并不是什么小财主。”曹青诗则为人比较谦逊。 “你们不用谦虚了,总之往后你们继承家业,富贵荣华时可不要忘记我这个自小寒酸的师伯。”金成笑脸可掬地说。 “师伯对我们好,我们定会深感大恩往后自然会对师伯百般的好。”段熙云见金成一副财迷相,想凭此让他以后少让自己干累活用带着交易的语气说这句话。 “师伯对我们的好是无话可说了,往后只要到羊城来城主府上找我,吃喝玩乐我都全包了。”林燕山天生憨厚热情,感激金成用平板车拉自己的小恩。 “还是小山大方,不像某些人啊,活脱是个守财奴。”金成说得漫不经心实则语言带刺。 [“嗤,应该是个奸诈的守财奴才更加贴切。”紫阳听了金成之言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们两个老家伙说话遮遮掩掩含沙射影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段熙云被两人戏弄得羞怒皱皱鼻子坚决不作理睬。] 说话间经过一间酒馆。“你们在此守着车子,我进去打点料酒。”金成双眉飞舞说着箭一般冲进酒馆。 “老板要两坛米酒,快。”金成进馆马上高声喊道。 “好的,两坛米酒。”酒馆老板爽快地答应。 “思云观一百零八条戒律,不能沾酒。”身后传来段熙云带着狡黠的声音。 “这只是用来做菜的料酒,你小子不懂就别在此胡说八道。”金成闻言先是一惊随即辩释道。 “一坛酒八斤两坛十六斤,半个月十五天买一次,换言之每天做菜就用到一斤多,这种事骗小孩也不会相信。依我看来师伯你不但偷偷饮酒而且还把思云观购置物资的钱财中饱私囊买自己的东西。”段熙云狞笑着。 “喂小子一场师伯侄给点面子好不好,我承认犯戒饮酒但绝对没有中饱私囊,这酒只是用自己平时慢慢省下来的辛苦钱所买。”金成见事情已经败露也不再掩饰索性说了出来。 “老板我见你门外的招牌下写着什么‘紫红华英’的给我拿两坛过来招待一下这位金成大师,这米酒就不要了。”段熙云也吆喝着。 酒馆老板知道金成是常客平时只会买最便宜的米酒,没想到眼前这衣着寒酸的小道童竟喊出店中最贵的名酒用惊讶的目光看着他。段熙云见老板一副瞧不起人的模样马上掏出钱来,在老板面前晃了晃。老板见钱眼开满脸堆欢的回后堂提了两个坛子出来。 金成双目发亮接过酒坛咽了几下口水再也忍不住马上开盖,嗅了一下闭上双目沉醉在自己的世界之中,良久良久才提起酒坛尝了一口,双眉扬了扬喃喃地道:“清香独特,醇和甘顺果然是酒中极品。小云你真是个大好人,我在思云观中待了几十年从未见过像你这般懂事的孩子。” “师伯言重了,尊师重道孝敬长辈是我们后辈分所应当之事。”段熙云见到金成强烈的反应知道自己欲图之事十之八九了。 “你如此孝顺师伯,往后在观中如有什么难事尽管开口,只要力所能及老道定会竭力帮忙。”金成乐得笑脸可掬用无比关怀的语气道。当然他知道段熙云鬼主意多,不会这么好意请自己饮酒,想探探其意。 “我见师伯购了一大车物品确实劳累,所以想每次采购日都能帮师伯下山采办物资。”段熙云这翻下山赶集心情的确非常畅快,他知道金成嗜酒,以美酒所诱他绝对会答应自己这个简单的要求。 “这好办,和你这么懂事的孩子下山办事师伯倒省心不少。”金成心想反正带哪个弟子下山都一样,于他而言有酒喝才是最重要,一老一少各怀心思相视而笑。 [“小云你这是纵容犯戒和勾结贿赂,小小年纪怎能这样做法,哼,一个嗜酒犯戒一个狡猾奸诈这就是你们所谓名门正派弟子的作风吗?”紫阳见两人肉麻的笑脸再也忍耐不住。] [“那有你说得严重,刚才不是说了我只是孝敬长辈罢了,我们之间又不是进行些不道德的交易,不过是各取所需,也要你来多管闲事。”段熙云全没把紫阳的话放心上,紫阳气得干跺脚。] 买完酒众人继续前行。再走不远发现前方围着很多人看热闹。众人也好了奇心起停住脚步。看见有两名衙差正在办案,一个妇人哭泣着说:“我的丈夫昨天一早出门说好应该晚上回家,不料到现在仍未见人,他为人最有交代从来没试过不回家过夜,肯定是出了什么状况,求求你们一定要帮我把人找回来。” “你丈夫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或者是往常有否与人结恕?”一名衙差问。 “我丈夫为人老实脾气又好这点附近的人都知道,他尽不会与人结恕,唯一不好是就是嗜酒,遇到老朋友就会喝到很晚,但也有分寸不管怎么样也知道回家。差大人求求你们把我丈夫救回来,到时定会重重酬谢。”妇人抽咽着说。 “最近半年每逢朔月前后几天,附近镇上都会有人无故失踪有老有少有男有女,而且没有找到过任何蛛丝马迹,难道真有鬼怪作祟。”另一名衙差喃喃地道。 “肯定是鬼怪作祟,上个月卖猪肉的猪肉桂也是无故神秘失踪至今也找不到人,看来他们全都是凶多吉少了。朔月前后那几天晚上还是小出门为上。”围观的人也议论纷纷。 妇人闻言哭得更加伤心,蒙胧的泪眼中忽然看见了金成等人,因为金成常来镇上采购所以镇上有很多人认识,她绝望的眼眸中仿佛看到了一丝生机,奔过来跪在金成面前哀求道:“金成道长你们思云观的人个个法力高强c无所不能,求求你帮忙把我那个多灾多难的丈夫找回来,这辈子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思云观侠义之名远播,常为镇上之人排忧解难,所以这里的人有事也常求救于思云观中人。 “大嫂不必如此重礼,回到观中老道定会马上告知掌门,尽快派人彻查此事。”金成扶起妇人。其实他刚才见状早已留了个心,知道事情并不简单,近半年来每逢朔月前后出来害人到底是何原故,而且都没留下丝毫足迹,说明凶手是个危险的高手。 两衙差也走过来:“有思云观的大师肯出手相助我们官府也就轻松许多。” “我们是方外之人只是略尽绵力,镇上的治安还得依仗官府——告辞了。”金成最讨厌就是这些讨便宜就争第一,办起事来到就慢慢吞吞c推三推四的衙差,见到他们虚伪的脸孔就讨厌,也不想多话转身就走。 众人也随他身后离开。 玉儿听了刚才的事情心中非常害怕轻声问段熙云:“哥哥你说那些失踪的人会不会是被狐狸精抓走了,然后被吸干了精血?” “怎会是狐狸精,听说狐狸精只会迷惑男人,刚才那些人不是说失踪的人,男女老少都有吗,你不要听那些人瞎说,有我们思云观在此试问哪里有妖精敢如此大胆来此害人。”段熙云服了她丰富的想像力。 “玉儿妹妹你哥说得对,从前我也很怕妖魔鬼怪,自从拜入思云观后学习道法,知道只要通过不懈修练我们人类也可以练成通天本领区区,妖怪有什么好怕。”青诗见玉儿害怕想起从前的自己,感同身受也安慰一番。 林燕山与段熙云不敢相信刚才的说话是从那位一听到鬼故事就会怕得躲起来的曹青诗嘴巴说出来。可以看得出在思云观的历练中她也成长了不小。 段熙云喃喃地道:“鬼怪其实一点也不可怕,只是非常唠叨烦人而矣。” “哥哥你怎么知道这些?难道你见过鬼吗?”玉儿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睁睁地看着段熙云惊奇地问。 “没有没有我只是猜测而矣。”段熙云无意中说漏了嘴,陪笑着说。 [“谁唠叨烦人了,你这小子说话含沙射影当真奸诈狡猾,再说本座要重新声明一次本座不是鬼!”紫阳听得出段熙云在数自己,不禁有气。] [“含沙射影也是从你们大人身上学来的,嗯,再说你是鬼魂这件事反正只有你知我知,又不会有第三人知道,嘻嘻,你就承认了吧。”段熙云知道紫阳特别在意这件事故意反复提及,此时满脸得意狡黠之色气得紫阳活崩乱跳。] 生活的用品已经购置完毕。几人走在回程的路上。四人察觉玉儿的步调突然变得非常缓慢,她牵着段熙云的手东窜西窜总是不肯轻易向前行。众人都知道她小小的心思也没有说穿依着她的步调前进。但是小镇本来就小,路途也短就是慢如蜗牛也不用多久已回到豆腐档。 此时四个面目狰狞的汉子来到玉郎豆腐档前,为首高瘦暴牙的汉子桥起手道:“玉郎老板看来最近生意不错嘛,有钱买梨子吃呢。” “来了贵客所以买了几个梨来招待。”夏缘在怪责自己为什么不把吃剩的梨藏起来。 “废话少说,快把这个月的摊租交来。”瘦汉熟悉地摊开手掌。 “老大你就再宽限几天,这个月的生意不好,刚才又花了些钱买梨所以” “少在此花言巧语有多余钱买水果吃,却不交摊租,我们又不是开善堂的,个个人都像你这样还得了,再不交钱就给我滚蛋。”瘦汉子口沫横飞喝道。 “请谅解,真是来了贵客我才花钱买了梨来招待,换着平常我真舍不得自己买来吃。现在我只剩下这钱先给你余下的,老大求求你通融一次,过几天赚足了再给你。”夏缘把藏在口袋里的钱币翻出来交给对方。 怎料瘦汉挥掌拍飞了钱币:“这么小当我们是乞丐吗,兄弟们拆了他的豆腐档。” 夏缘双拳紧握低着头双目现出一丝凛烈的凶光,很快这丝光芒又隐伏回眼中,他再次哀求:“老大求你了,再宽限三天就三天我肯定把摊租全部交出。” “嘻嘻,要是换作别人或许我会宽限个十天半月,但是我最恨像你这些中看不中用的小白脸,所以你的钱一天也不能拖,兄弟们还等什么,拆。”瘦汉刚说完个“拆”字,身后就传来个气愤的声音“这里不过是街道又不是店铺凭什么收别人的钱?”段熙云一行人刚好回来到,他看不惯瘦汉盛气凌人的狰狞嘴脸首先开口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学艺思云观(5) 瘦汉回过头见来者不过是一个老道和三个小道童全没把他们放在眼里:“这里的事还由不得你这臭小子来管——兄弟们动手。” 三名大汉卷起衣袖凶神恶煞走上前。 “不许你们拆我的东西。”玉儿怕父亲苦心经营的豆腐档被破坏挺身而出张开瘦弱的双手用幼小的身躯挡住几个比自己足足高出一倍有多的壮汉。 三个大汉坏事做尽那里还有半点怜悯之心,一人伸出巨大的手臂来推玉儿。正要及身忽然一只手迅速地抓来刚好扣着大汉手腕。“还要不要脸,长得牛高马大的来欺负个小女孩。”出手之人正是金成。 那大汉手腕被扣他使劲挣扎欲摆脱对方的控制,怎料对方的五指如像是钢铁铸成挣不动分毫,反倒是对方手指发力越箍越紧,痛得他呱呱直叫。另外两个大汉见状立刻上前揪金成衣领,岂知金成立住马步使出铁板桥功夫身体如同铁塔风吹不倒雷劈不动,两大汉休能动得了他毫厘。金成暴喝一声身体一抖灵力爆发把三个大汉震倒。 瘦汉见情势不妙脸色立变得和蔼可亲笑容可掬:“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老神仙驾临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你们好大的狗胆,光天白日的竟然在此敲诈。”金成瞪眼厉声喝道。 “老神仙我想你误会了我们只是在为老板做事来收取摊租,并非什么敲诈勒索。”瘦汉被金成吓得双脚发麻可惜兮兮地道。 “真可笑这明明是条大街是大家共同的东西,凭什么来收摊租难道这条街被你老板买了下来?”段熙云见瘦汉一脸无辜的模样不禁有气。 “小兄弟你有所不知这条街的确是被我们老板买下来了,如果收不到租金回去肯定会被骂得狗血淋头惨不忍睹,所以才逼于无奈这样做。我们家老板叫吴富贵,如果不相信的话可以问问附近的人。”瘦汉说得振振有词料想也不会有假。 “这位大哥说得对这条街的确是属于吴老板的。我并不是想赖帐,不过只是现在没有足够的钱,求你宽限几天等存够了钱再给你。”夏缘说。 “这事好办既然夏老板是老神仙的朋友别说宽限几天,就是迟个两三个月也没问题。”瘦汉屈于金成的威武之下只得笑着答应此事。 “用不着那么复杂这里一个月摊租多少钱我给你就是。”段熙云本是少爷范,为人十分豪爽说着从怀中掏出钱币。 “使不得,这是我自己的事怎么好意思让小兄弟花钱。”夏缘见状上前阻止。 “我们是一家人何必在意。”段熙云望望玉儿又向夏缘打个眼色。 夏缘会意怕慌言被女儿识破在段熙云耳边轻声道:“小兄弟的仗义我先记着,下次见到定会悉数奉还。” “下次再说吧。”段熙云点点头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瘦汉等人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拿了钱急急脚欲离开。“下次不要再欺负别人,不然我们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们。”金成严厉地告戒着,四人连连点头夹首夹尾地走了。 “小云刚才你为什么要给钱这班恶人,别说有师伯在,就算只有我们凭着现在的修为,修理这几个中看不中用的家伙也卓卓有余何须怕他?”青山也非常讨厌那些持强凌弱的恶徒,本想好好教训他们一顿,怎料段熙云会乖乖地交钱,这不像他平常的作风所以奇怪地问。 “这班欺善怕恶的狗腿子,我们现在的确可以好好修理一顿,但是事后他们肯定会来找夏叔叔报仇,这样的话以后就不能再在此开档糊口了,毕竟路是属于他们的,怎么说也是我们理亏,要怪只能怪官府贪财竟然将街道来出卖。”段熙云无奈地道。 [“小云没想到你想得如此周全,在关键时刻竟然这般懂顾及大局,看来本座要对你刮目相看。”其实刚才紫阳也深恶这些恶徒恨不得痛揍他们一顿,他没想到平时没心没肺的段熙云也有细致的一面。] [“我身上的优点多着呢只是你目光狭窄看不出来而已。”认识了紫阳也有些日子从没听到过他赞叹自己,这可算是破天荒的头一回,此该的段熙云心中在暗自得意。] “小云说得没错,拳头并不可以解决所有问题有时可能会弄巧反拙帮人不到反而害了人,所以谨记思云观教条以武强身c以德服人c以法养性c以理先行。” “多谢师伯教诲。”三人同声道。 此时夏缘又走过来在段熙云耳边轻声:“夏某在此谢过小兄弟,你处处在为我们着想帮我们排忧解难,你的仗义之情他日定当报答。” “夏叔叔言重了,不过是举手之劳何谈报答,再说大家有缘相识就是朋友,朋友之间互相帮助是理所应该的事何须如此客气。”段熙云同样轻声回答。 “刚才的事情耽搁了不小时间,观中还有不小事务等着我们,现在时候也不早,速速回观。”金成催促着起程。 “哥哥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记得常回来探望我和爹爹。”这次没想到玉儿竟没依依不舍的苦苦挽留,可能是因为刚才的一些事情让她幼小的心灵察觉到哥哥跟老神仙的确学了不小本领能够保护到自己和父亲,她知道不能因为自己而耽搁了哥哥的修业所以很懂事的作别。 “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再见。” “再见”众人挥手作别,推着沉重的平板车,加紧了脚步上山。 就这样金成每次下山采购都会带上三人,段熙云与夏家父女的关系也越来越好。 岁月匆匆转眼已过数月。段熙云三人由陌生的世界慢慢融入思云观当中。毕竟他们是新生弟子依然要做杂务,今天被分配到房宿去打扫。思云观上百号人房宿着实不小,三人分工合作各自负责几间。 段熙云从小到大未做过洗衫扫地的工作,现在分配来打扫只是懒洋洋地拿着个扫帚东一挥西一扫的应付工作。 “你这样懒懒散散的打扫地面一点都没干净,扫了等于没扫又有何用?”紫阳见到段熙云笔直的懒腰板再也忍耐不住。 “这些地方每天都有弟子打扫本来已经够干净了,我再来打扫本来就是多此一举。”段熙云歪着脑袋漫不经心的说。 “没有人天天来打扫又何来现在的干净舒适,有物就必定会惹尘埃就要天天打扫,你早上吃了饭为何中午晚上又吃饭呢?” “你说错了,现在的我过午不食何来晚饭得吃。” “简直是强词夺理自欺欺人。” 段熙云全没理会紫阳的教诲继续胡捣瞎扫而去。 很快来到金字辈长辈的房宿中。段熙云盲摸摸地撞入了一间宿舍打扫,刚踏进门紫阳便感觉了一股极其阴寒的灵力波动,心中疑惑:“这浩然正气的思云观中到底是何人修练如此阴邪的魔功?” 思云观的房宿比较简陋空间又不大,段熙云与房中之人只有一屏风之隔。那人极之警惕很快察觉到有人闯入,“到底是谁如此无礼私入贫道卧房。” 段熙云没想到此处竟会有人,蹑手蹑脚步地走过屏风见原来是金翔师叔在盘膝练功,忙陪礼道:“对不起师叔,我是今天负责打扫的弟子没想到师叔在此,打扰了清静。” [“云小心!”紫阳见金翔杀气暴起大惊慌忙提醒段熙云。] 金翔见不过是观中最新加入的弟子量他也不懂自己在干什么,满布杀意的双目平和下来略带责备地道:“你这小子怎地如此不懂礼数,没经得同意进别人房间也不敲门。” “师伯吩咐我来打扫,我以为这里没有人所以就没吭声自闯了进来,还望师叔见谅。”段熙云继续点头赔礼。 “念你初犯这次暂不作怪责,下次不许胡乱进入我的房间,这里往后也不用你打扫了,赶快出去吧。”金翔挥挥手驱逐。 段熙云讨了个没趣乖乖的走出了房间。 出了房间,段熙云想起刚才紫阳奇怪的表现问:“刚才为何叫我小心?” “你有所不知,刚才金翔想杀你!”紫阳神色凝重地说。 “开什么玩笑,我不过是没敲门进了他的房间就是那么鸡毛蒜皮的事,他用得着杀了我这么夸张吗?”段熙云见紫阳一脸正经的样子,不知道他又在搞什么名堂。 “事情并没有你想的简单,刚才金翔在修炼一种极之邪门的魔功,他怕事情暴露所以欲杀你灭口。”紫阳说。 “你在胡说些什么,金翔师叔乃思云观中德望谨次于掌门之人,怎么可能练那些歪门邪道的功夫,你是不是见人家修为高强想怂恿我好让你与他交手呢。”段熙云嘟起嘴不以为意。 “小云请相信本座,本座修道数百年对修灵功法见闻广博,刚才金翔练的确实是一门邪恶的功夫。”紫阳见段熙云不但不相信自己还曲解自己立了歪心肠着急了起来。 “那你解释一下,他为什么没动手杀我?”段熙云一心以为紫阳不怀好意所以不管他怎么说坚决不相信。 “反正金翔这人绝不简单往后你必须对他事事小心提防。”紫阳一时也猜不透金翔当时的心思,又见段熙云将思云观中人视若神圣先入为主的认定自己是坏人,心中非常无奈只得长叹了一声。 紫阳最后的话段熙云不过当作耳边风唯唯点头走开了。 很快三人已经打扫好所有房宿。三人已经不算是纯新生弟子很多杂务也是和其他弟子轮班负责,所以多了很多空余时间。段熙云本想与两老友一起玩,没想到燕山说去练拳而青诗说跟师姐去学习符法,所以只剩下他一人干脆就去后山找了一块大石在温暖的阳光下睡大觉。 “燕山在努力练拳,青诗在专心研习符法,而你为何在此偷懒?”见到段熙云这副悠闲的懒惰样,紫阳再也看不下去。 “那些是他们的兴趣我又不喜欢这些,反正过两年我就会回家,再过几年继承父亲的家业到时金钱喜欢怎么花就怎么花何等逍遥自在,何必做那此吃了不讨好的事,就算现在努力也只会学得半桶水又有何用处,不如在此美美地睡上一觉。”段熙云眼也不张懒洋洋地道。 “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你有这种想法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你父亲送你来此不但是为了学习本领更重要的是要磨练你的心智,你现在的行为如果让父母知道了叫他们如何不痛心!”紫阳一心为段熙云好,苦心的劝说。 “要你多管闲事,爹娘送我来这鬼地方挨苦受累本来就是他们不好,我不恨他们已经算很好了。”段熙云全没把紫阳的话放在心上抱头便睡。 “小云往后你肯定会为现在的愚昧行为而后悔”不管紫阳怎么说段熙云只当只不见,白费了紫阳一遍苦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悲痛的决心(1) 这些的日子又过了数十天。 这晚,深夜。 弟子房中段熙云等人已经深深熟睡。紫阳却只是闭目养神,他再次感觉到那股不寻常的阴邪灵力在门外掠过。他拉开秀长的眼线,双眉警惕地飞扬,马上呼唤段熙云:“小云,小云赶快起来。” “什么事嘛,三更半夜的人家睡得正香别打扰我。”段熙云迷迷糊糊地道。 “有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想和你一起去看看,不去保证你会后悔一辈子。” 紫阳这些话触动了段熙云年少强烈的好奇心,开始醒了几分,“这夜深人静的有什么有趣之事?” “还记得那次你打扫房宿无意撞到金翔道人练功的事吗,此事正与他有关。”紫阳说。 “当时你说他在练一种极其邪门的魔功,难道你还在怀疑他?”段熙云已经完全转醒。 “你一直不相信本座,此刻只要我们跟着走一趟或许就能知道金翔的真面目,事不宜迟换我再说。”段熙云见紫阳一再强调此事也起了疑心,答应了紫阳的请求交换了灵魂。很快穿上衣服,将被子隆起佯作有人在床上睡觉的样子。紫阳身法如同鬼魅从窗户飘然而出没发出丝毫声响。遁着那股灵气疾跟而去。 此时夜已深,在乌云的遮掩下赤红的月亮只是诡秘地露出了半边脸。 因为紫阳修为已臻化境轻功之高超出常人所想,很快已经追上身穿夜行装的金翔。但他怕被金翔察觉不敢跟得太贴在目光紧紧可视的范围内不即不离地跟着。 很快来到白云山深处一座隐蔽的山峰下,金翔在怪石嶙峋山体上跳跃攀爬如履平地轻功修为也极之高强。转眼已经攀上了山腰的平台,此处有个非常隐蔽的洞穴,洞外有一丛松树作为摭掩可说是纯天然的屏障。如果不是眼见金翔钻了进去,从外面根本无法察觉这里别有洞天。但紫阳不敢跟着上山因为山体陡峭无处藏身所以只得在山脚附近找了棵大树藏身。 “金翔师叔半夜三更的来到这个奇怪的山洞意欲何为?”段熙云奇道。 “虽然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但这种鬼鬼祟祟行径可以断定不会有什么好事。”紫阳冷笑道,一双透彻的眼睛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山上的动静。 突然山洞内发出阵阵红光从树丛枝叶的孔洞中透射出来显得非常诡异。又过了一会金翔终于从山洞走出,月光下他一双精光闪闪的眼眸显得非常满意的样子,接着他飞快跃下山,但没有往回路走而是向下白云山的方向走。 “要上山洞看看他在里面藏着什么宝贝吗?”段熙云好奇心大盛。 “来此的路本座已经记清现在先不着急去看,还是再跟金翔一段,看他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紫阳也不多话又跟了过去。 很快来到山下的小镇上。金翔东奔西走好像没有目的一样。紫阳心道:“难道他发现了本座跟踪?哼!不可能以他现在的修为还没有这个本事察觉得到本座的存在,难道他在找什么东西?” 此时夜深人静,各家各户早已门户紧闭街道上空无一人。金翔穿街过巷好像也找不到他想要的东西变得非常失望,忽然他打了个寒战一只手支在商铺的墙壁上显得很痛苦的样子,他调息了一会又继续往前寻找。 “今晚刚好是朔月怎会这么巧,难道镇上的人口失踪与他有关?”段熙云突然想起此事心中感到丝丝惊怕。 “此刻胡乱猜测也没用,只要跟着他自然会知道一切。”紫阳继续紧跟不舍。 在街道上找不到,金翔一路往小镇最偏僻的地方寻去,直来到山脚下,发现崖边有一间简陋的民房里面竟然还有火光。远远就能听到一个男人和一个雅嫩青脆的女孩声。 “是你好妹妹的声音。”紫阳耳力惊人听出是夏缘父女。 原来夏家贫苦居住在这个僻远之处,而父女白天要卖豆腐,只能在夜里磨豆来制作豆腐。只见金翔在门外窃听了一会,突然破门而进。夏家父女见有个黑衣蒙面人突然闯入家中都非常震惊。 “壮士我们家徒四壁是镇上数一数二的穷苦人家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望你高抬贵手。”夏缘以为是强盗入屋抢劫忙道。 “我要的不是金钱,而是你的灵元。”金翔见眼前的已是将死之人狂妄肆意开明车马说出来意。 [“本座终于明白了,他练的是当年万毒老人用的百川万毒手,这门恶毒的魔功初练时要靠吸人灵元作辅助,练成后可任意吸人灵力化为己用。镇上失踪的人应该是被他掳去吸干灵元致死,然后弃尸慌野,以此恶贼的身手的确可以做到不留丝毫痕迹。”紫阳一言道破金翔的恶行,一舒被段熙云猜疑冤枉之气。] “我果然没猜错金翔师叔你练的是专门吸人灵力化为己用的百川万毒手。”因为跟踪时间太长紫阳怕伤及段熙云元神,所以此刻身体已经换回了段熙云的灵魂。段熙云怕金翔出手伤害夏家父女所以在后面走出来,用从紫阳口中听到的话转移金翔的视线。 金翔回过头摘下裹面的黑布一脸惊愕,因为他不知道为何段熙云会无声无息出现在自己身后。 “思云观乃名门正派,你身为观中长辈竟然练这种邪门魔功,连邪魔外道都不如有何颜面面对思云观列祖列宗。”段熙云想到他先前的种种恶行,现在还要向夏家父女下手内心异常愤怒戟指骂道。 玉儿见哥哥来救自己马上走来紧紧地躲在段熙云的身后。 “你这个初来报到的小鬼懂什么,金平那老家伙何德何能当上这思云观观主之位,不过就是仗着修为比我高出些许罢了,整天在我面前摆掌门的臭架子对我们这班同辈中人呼来唤去任意驱使,所以我不服,我要变得更加强大,然后把掌门之位取而代之。”金翔没想到段熙云竟然将自己所练的神功知道得如此透彻,也不作掩饰露出原本阴险的面目。 “原来如此,难怪,以你狭隘的胸襟愚钝的资质,同学思云观的功夫确实一辈子也及不上金平掌门。”段熙云听了紫阳的说话照搬出来。 “小子你到底是何来历?怎会知道百川化元手之事?”金翔冷哼一声问。 “古往今来我知道的事情多着呢。” “我也是此刻方知原来这百川化元手还有这么个更加贴切的名字《百川万毒手》,海纳百川有容则大,哈”金翔狂笑声未停,忽然双目闪过一阵凶光,飞身而起打出一掌直劈向段熙云,只见其手掌隐隐泛起赤色妖异的光芒,有着风雷交鸣之势。 因为金翔搞不清楚段熙云来头所以先下手为强猛施偷袭。段熙云哪里有半分江湖经历,全没料到对方会忽下杀手,一时吓傻了眼愣在当地不知所措。耳边不停听到紫阳焦急的呼唤:“快换本座,快换本座。” 此时的段熙云内心一遍混乱慌得手足无措哪里知道要与紫阳交换灵魂。金翔身法何等快捷瞬息已然及身。突然眼前闪出个人影,原来是玉儿她奋不顾身挡在段熙云身前。“啪。”的一声巨响,金翔掌力其大,玉儿惨叫一声抱着段熙云两人齐向后飞出数丈之地。玉儿一口滚烫的鲜血喷在段熙云颈项与脸颊上,同时也染红了胸前一大遍衣服。 “为何要这么傻。”段熙云抱着怀中奄奄一息的玉儿嘶声嚎叫着。 “玉儿不想哥哥有危险不要哥哥再次离我而去。”玉儿此时非常虚弱,软瘫在段熙云怀中,说话时气若游丝声如蚊飞。 “怎么会这样的,怎么会这样的。”在这短短数月的相处中段熙云早以将玉儿当作亲人看侍,眼前的惨况是他从未经历过的。 [“紫阳,紫阳以后无论你要我做什么事我都答应,求求你救救玉儿。”] [“玉儿如此单薄的身体如何承受得了金翔刚猛无比的掌力,本座无能为力”紫阳摇摇头叹息道。] [“你不是魔教长老法力无边吗,为何连一个小女孩也救不了,你肯定有办法的赶快救救她。”段熙云泪水已经止不住的涔涔而下。] [“本座不是万能的神,世上没有起死回生之法,玉儿筋骨经脉尽断受伤太重,只怕是神仙难救。”紫阳无奈地道。] [“平常就把自己夸得通天彻地无所不能,现在连一个小女孩也救不了,如此没用,何谈达到道的最高境界。”段熙云听到紫阳的话一颗心不断下沉已经落到谷底,他只能在无理地责备紫阳。] 此刻的紫阳明白段熙云内心的悲痛没有和他争辩只是默默的呆着。 “恶贼我跟你拼了。”此时夏缘拿起扁担疯狂地打金翔,当日他曾言跟人修练过几年,的确如此这扁担舞动起来也有文有路,此时他本着拼命的决心神威凛凛,金翔一时也奈何不了他。 “哥哥不要难过,下辈子我再做你妹妹好吗?”玉儿全身剧痛难当,她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人世艰难地说着。 “我不要下辈子,我要你这辈永永远远做我的妹妹。”段熙云使劲摇头无法接受她的遗言,只见怀中之人脸带微笑合上了那双原本比泉水更加清彻,比星光更加明亮的眼睛。不管段熙云再怎样大力摇晃,再怎样嘶声叫喊她都没有再动一下。 “啪。”的一声清响。原来夏缘使棒的路数被金翔看穿,他瞧准机会挥掌将手臂粗的扁担劈断,接着手掌一翻击在夏缘后颈,他要吸对方灵元所以并未下杀手。晓是如此夏缘也被击得口吐鲜血晕倒在地。 段熙云轻轻放下玉儿遗体,站了起来此刻他心中充满了对金翔的仇恨,“紫阳我要为玉儿报仇,要将金翔碎尸万段。”他被恨意冲昏了头脑这句话不是只跟紫阳说,而是同时大大声声对金翔说。 “哈哈哈,笑话,就凭你,有这个能耐吗?”金翔冷笑着全没把对方放在眼内。 [“此贼不比上官睿,你能应付得来吗?”] [“这种自居名门正派实则卑鄙恶毒的小人,一百个加起来本座也不放在眼里”紫阳自信满满冷然地道。]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段熙云闭起双目唤呼紫阳的灵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悲痛的决心(2) 金翔忽见眼前之人全身散发出足以让他窒息的气场,心中无比震惊:“怎么觉得这小子忽然像变了个人似的。” 没等金翔多想,只见紫阳身形微动,掌风已经及身。 “好快。”金翔大骇忙举掌迎击,格开对方掌风,右掌变爪直取对手面门。 紫阳大圈手拔开邪气缭绕的毒爪,不料左则耳边寒风猛生,原来金翔右爪攻击面门之际,左掌同时向对手太阳穴袭来。 紫阳猛然低头避开。金翔立刻变招手腕翻转使出思云观绝学《云山神掌》中的拔云见月,当头劈落。 紫阳身体往后一缩,对方掌尖刚好从其鼻尖划过。在旁边观战的段熙云不禁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紫阳头刚抬起,金翔刚猛无匹变幻莫测的掌力又至。紫阳双脚有节奏的慢步而退,消减对方掌力之余同时找寻掌中的破绽一一化解,脸上神色从容。 金翔没想到对方反应如此之敏捷,云山神掌的精妙掌法尽被接下,他心念转动沉身使个神龙摆尾转身横扫而来。 紫阳见对手沉身早料到他有攻己下盘之意,轻轻跃起一记后空翻避过,对手一脚完全落空。 “你的本领就那么多?现在也该轮到本座来出招。”紫阳双掌舞动,乍看之下,其身周仿佛生出无数手臂,这正是紫阳武术绝招《星辰落魂掌》,一双肉掌忽然幻化作无数的手掌有如天上繁星数之不尽,完全将金翔笼罩在掌影之中。 金翔眼花缭乱心中大骇,双掌灌注灵力凝神接掌,无奈紫阳掌法妙到巅毫,金翔如何能挡,被迫得节节败退,“这到底是什么邪门掌法?我在江湖上经历半生也从所未见!” “这种天下无双的高强掌法,就你这种孤陋寡闻的井底之蛙当然不会知晓。”紫阳口中说话双掌不停,对手已经手足无措,他寻准缝隙,双掌横推直击在对方胸膛之上。 金翔被打得衣衫鼓动倒飞而出,跌在地下一丝血线从其嘴角溢出。 金翔用指尖轻拂嘴角鲜血,血红的双目凝视着对手,惊讶之余带着无比愤怒。“白云流·风叶舞。”他竖指念诀使用思云观的初级风系法术,狂风带着树叶如利刃一般削向紫阳,金翔是个思维敏捷阴险之人,知道初级法术伤害不了对方,他主要目的是要制住对手的身法,他飞身而起跟在狂风之后伸爪抓来。 “五灵仙法·仙云。”紫阳同时也竖指念诀,其身周卷起了一股缭绕着绿色灵气的龙卷风,把风叶舞的攻击完全吸收,金翔一爪攻来也被高速回转的强烈风力弹飞出去撞在围墙之上才停了下来,墙壁被他撞出个龟裂的孔洞。 “怎么可能,你到底是何方神圣,用的又是什么法术?”金翔被回转的烈风削断了发髻和衣带,变得披头散发衣衫不整一身狼狈。 “呵呵,是专门收拾你这种混蛋的法术。”紫阳心道:“雕虫小技想伤到本座简直是痴心妄想。” “不知死活的狂妄小子,本想吸干你灵元留个全尸,没想到你竟然如此顽强,可别怪我心狠手辣将你碎尸万段。”金翔双拳紧握,鼓动灵力,全身笼罩着向上升华的赤色灵流,发丝与衣带也随之飘动起来,竖指念诀:“白云流·风破穹苍。”是风系凌架级法术,忽然空中风云变色,四周瞬间卷起阵阵龙卷风直冲天际,夏家本来残旧的房子,先是瓦面乃到门庭之物接着墙壁门窗都被狂风刮裂卷进旋涡之中。连夏家父女也被卷入其中。而所有龙卷风都在虎视眈眈的目标正是紫阳。 “终于要动真格了,要这才像样。”紫阳微笑着冲进龙卷风抢出夏家父女,心道:“如果本座用雷系法术胜你谅你也不会甘心。”拈指上下转了两圈念诀:“五灵仙法·风神恕日。”法术发动,一个巨型的法阵出现在紫阳头顶,绿色耀眼的光华中灵气大盛凝聚成一个身高数十丈,青面獠牙神威凛凛的巨人,只见他五指箕张时雷电交鸣风云变色声势骇人。 [段熙云亲眼见到两大高手过招看得傻了眼心道:“这真是人力所为吗?呼风唤雨,毁天灭地,‘道’真的无所不能吗?”] “怎么可能,这种法术虽然前所未见但可以肯定是极限极风系法术”金翔见状几乎被吓怕了胆,没等他回过神来,只见风神手掌一挥暴风连绵不断如大浪般反扑过来,将风破穹苍刮起的龙卷风吞未,金翔渺小的身体也被末在冲天的巨大旋涡之中 紫阳收了法术,风神随即消失无踪,风也停了下来。突然乌云密布的空中掉下一人,原来是金翔因为他在千钧一发之际用尽所有灵气凝成护体罡气才避过被狂风刮成碎片之难,但极限级风系法术威力实在太恐怖,金翔虽勉强保住生命但全身筋脉被无情的削断倒在血泊中,满是血污的脸上尽是惊愕c痛苦和不甘之情:“这是足以毁天灭地极限级风系法术,没达到圣灵第九阶段的高手都施展不出来,你这小子不过十来岁年龄怎么可能办到?” 施展了风神恕日之术后紫阳灵力消耗过大,马上换回了段熙云的灵魂,此刻段熙云感觉到全身骨头像要散一样,冷冷地道:“世事无奇不有,你认为不可能的事情并不代表不会发生。” 此时夏缘已经转醒他仰天狂吼一声:“贼老天为什么你这么狠,我已经放弃了名利,回归平淡甘愿做个小小的豆腐郎想就此渡过余生,为什么先是夺走我儿现在连与我相依为命的可怜女儿也要夺走,为何你依然不肯放过我?”亲人离世,家园倾刻夷为平地,夏缘惺血的双目像疯子一样拎起只剩下半条人命的金翔挥拳暴打发泄心头屈结的恕恨。 夏家本来就建在山边,金翔被刮上天掉下来时刚好落在崖边,夏缘骑在他身上暴打像失去了理智一般,此时金翔脸上闪过一丝阴险之色,原来他知道自己已经是个将死的废人,想要拉夏缘做为陪葬,阴险的意志使他得到垂死之力,只见他腰板一扭,夏缘一声惊呼两人竟同时跌落了万丈山谷。段熙云本想扑过去救人无奈此刻的他连动一动膝盖也非常困难,他走到崖边大声呼叫:“夏叔叔”声音在山谷中回蒎久久不散。 此刻寂静的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一人,他一动不动静静地坐在玉儿的尸体边默不作声。“这边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动,思云观中人恐怕已经察觉到,如果有人来调查,发现了你在此,到时任你有三寸不烂之舌也说不清楚意状况,还是赶快离开此地为上。”紫阳说。 段熙云恢复了些力气,抱起玉儿尸体走入山中觅了处清静地方,又找了一根树杆的断枝在地上拼命挖了个坑把玉儿埋葬好,又找了一块比较平滑的木头插在坟前,然后狠狠地咬破食指在上面写了夏氏父女之墓。 “小云你没事吗?”紫阳见段熙云行为极之反常关切地问。 “没事,走吧。” 看着段熙云落寞的背景,紫阳不禁为他担心 不久天边开始发亮,又到了早课的时候。观中的生活依然如旧。金平掌门早已派了两个修为高强的弟子去调查情况,回来报告,现场全是风系法术造成的损害,更巧的是观中最擅长风系法术的金翔自此事之后悄无声息地失了踪,不禁让人联想起此事与他有莫大的关联。 做完杂务后燕山c青诗同时来找段熙云。 “听说昨晚山下发生了件怪事。”燕山从其他弟子口中听到了此事。 “我也听说了,金翔师叔好像也不见了踪影。”青诗也答上话来。 “哦。”段熙云只是冷冷地应了一声。 “小云你今天怎么了,好似整天神不守舍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心事?”青诗见段熙云行为异常关心地问道。 “没有,你多心了。”段熙云又木纳地应了一句。 “今天不用练拳了,小云我们一起玩吧。”燕山如往常一样伸手搭段熙云肩。没想到段熙云冷淡地走开了。“你是不是怪我昨天没有陪你玩?”燕山以为段熙云在生他的气。 “没有,你多心了。”段熙云又用刚才那句木纳的话打发燕山。 “小云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总觉得你怪怪的,大家都是好朋友有什么事说出来,让大家为你分担一下忧愁。”燕山也察觉到段熙云的异样。 “没事,可能昨晚没睡好太累了,你们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吧,不用管我。”段熙云说完径自离开。 燕山c青诗知他有心事时要说的自然会说出来,不说的喜欢自己一个静静呆着,也没去打扰。 段熙云漫无目的在观中闲走,不知不觉经过厨房,“小云有空的话陪师伯下几盘棋。”金成看他走来到唤了一声,怎料他好似充耳不闻的样子,竟然全未理会一脸茫然的走过了。“这小子今天怎么了,一副失魂落魄的鬼样?”没人搭理金成只得自己钻研棋局。 游游荡荡的,段熙云又来到他平常睡懒觉的地方。当他一个人静下来时,玉儿喷在其颈上的血仿佛又在灼热的燃烧着。与玉儿父女相处的欢乐情景又烁烁在目,此刻终于忍不住声泪俱下。 “你没事吧?”紫阳今天也一直默不作声因为他从未见过段熙云如现在般伤心,他知道段熙云的悲痛,但他不善于安慰别人想不出合适的言语来劝慰段熙云。 “都是我不好,是我没用才害死了玉儿,夏叔叔也因此而死,呜呜呜”段熙云满面泪水鼻涕剧烈的哽咽着,每当念及此处就像有千万支钢针同时扎刺心窝一样。双手指甲深深地钉入掌心的肉中,他深深地痛恨自己当时的慌乱当时的无能,此时心中在想昨晚死的人是没用的自己而不是夏家父女该有多好。 “此事罪魁祸首乃恶贼金翔,又怎会与你相干?” “不是的,不是的,都怪我不好,如果我听你的话平时用心修练,就不会在金翔攻来时手足无措,累玉儿为我而死,夏叔叔不是感女儿之死的伤痛也不会与金翔同堕万丈深渊之中,所以他们的死我难辞其咎。”段熙云一边擦眼泪一边抽咽着说。 “他们父女天数如此,你不必把责任全揽在身上。” “不是的,真的,如果当时我有你千万分之一的修为昨晚的悲剧绝对不会发生,归根到底都怪我太没用。” 此时紫阳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用他那只本是灵魂虚无的手搭在段熙云肩上以示安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悲痛的决心(3) 良久良久。 “紫阳请你助我修练吧!”段熙云泪水已经擦干说这句话时气已经顺畅了。 紫阳觉得非常愕然,平常懒于修练甚至可以说是讨厌修练的段熙云,口中竟然说出这句话。 “我不想身边的人再因我而死,我不要昨天的悲剧再次重演,我要变得无比强大,保护好身边每一个人。”段熙云这句平淡的说话中仿佛蕴藏着山岳沧海般庞大决心。 “只要你愿意本座随时都会乐意帮你,有了这份为了保护重要之人的心,你绝对会变得比任何人都强大。”紫阳见段熙云说这句话时,满是泪痕的双目异常的坚定这是在以前的段熙云身上前所未见过的坚定,心道:“本座等你这句话好久了。” “一言为定,从今开始我不会再懒惰,就从现在开始修练吧。”段熙云此刻心中如有一团烈火在燃烧,说干就干。 “好,就从现在开始,你现今的阶段最重要是淬炼身体,我们首先从拳脚对练开始。”就这样段熙云与紫阳虚空的灵魂对练了起来,有了紫阳这位武学大宗师指导,段熙云对拳理拳意了解得更加透彻,很快他的武学修为也得到飞速提升 未时,又到了睡觉的时间。所有弟子都有纪律的回床上休息。 段熙云躺在床上忽然想起了那位有着无比坚定执着眼神上官睿。[“紫阳,按我现在的状况要修练多久才能有那个上官睿的境界?”] [“上官睿乃修道界的奇才,按你现在的修行进度花十年时间应该可以有他当日的水平。”紫阳想想说。] [“十年,不会吧,他真有那么厉害吗?”段熙云非常惊讶觉得那是多么遥不可及。] [“只要和他交过手就会知道这小子绝不简单,年纪轻轻已经步入了修灵境界,可知道一般的修道者有的十岁甚至八九十岁才能达到这境界,有的人或许穷一辈子努力也未必能觊觎得到圣灵境界的奥秘。”紫阳回想当日交手的过程依然留有余香,他的确很赏识上官睿这位少年。] [“你是达到道之顶峰的人物,肯定有什么厉害的修灵心法或者是简捷门道快教教我吧。”段熙云满脸贪婪哀求道。] [“修道必须脚踏实地遁序渐进方有大成,最忌急功近利投机取巧,说什么简捷门路最终会沦为金翔之流。”紫阳郑重其事地说。] [“没有就没有,干嘛一副高高在上的说教样。”段熙云讨了个没趣嘟起嘴唇。] [“本座师门修灵法门的确比思云观经典高明得多,但修炼方法过于激烈霸道,与你之前所学的思云观心法背道而行,所以不适合现在的你修练。但”紫阳语气软了下来。] [“我就知道紫阳你是最厉害的,肯定有什么高深法门快快说出来。”段熙云见紫阳话音有变似有转机忙追问。] [“就知道你这小子性急,如果想提升修练进度虽无投机的歪门邪道但可以增加每天修练的时间。”] [“别说我偷懒,现在除了在观中正常的活动外,差不多全部时间都花在修练之上了,那来的多余时间?”] [“人一生有三分之一的时间用在睡觉,如果可以把这睡觉时间都滴水不漏的用于修炼之上的话,不是多出许多修炼的时间吗?”] [“不睡觉怎么行,第二天不累死才怪?”] [“你这小子着急什么,先听本座把话说完,本座从前行走江湖时曾机缘的学到了一门名为《不动神功》的绝学,就算睡觉时候也能修练灵力,实质是一种睡时凭着巧妙的呼吸吐纳来修习灵力的法门。”] [“这法门于我而言可能行不通,因为我睡觉的时候也爱乱动。”段熙云常听母亲说自己睡觉时经常踢被子有时甚至会掉在床底下,本以为紫阳有什么好法门能让自己修行进步得更快,原来都是竹篮打水空欢喜一场。] [“非身不动,而是意不动。”紫阳说得更加神秘。] [“这就更加难了,意不动等于睡着了,没有了意识如何运功如何将灵力导入丹田。”段熙云不解问。] [“这就是不动神功的神妙之处,对于你们初学都而言最具神效,不过此法门心法烦杂需要花长时间去记忆和理解。”][“太好了,世上竟有如此奇妙之法,睡觉就能增长灵力,我就可以天天睡觉不用练得那么辛苦了,快告诉我心法?”段熙云急切要学习这法门。] [“你这小子刚才说要努力不邂修练,这么快又要贪图懒惰了,不动神功虽然能在睡觉时修习灵力,但其聚灵速度比清醒时修习灵力的速度要慢,所以如果只想着整天睡觉练功的话,反而会减慢修练进度。”] [“我只是随便说说而矣,整天睡觉与死人有何分别,就算练成绝世高手又有何用,难道要别人与你在睡梦中交手不成。紫阳你就别再说教了快传我神功为上。”] [“本座念一句,你跟着念一句。”紫阳知他求学心切也不再卖关子。] [“是。”段熙云喜道。] 段熙云跟着紫阳背诵口诀将近半个时辰便感到通体暖和呼吸非常舒适畅顺。 紫阳见段熙云身周隐现蓝色灵气流动心中惊叹:“原来小云也是难得的修道奇才,即学即用确实世所旱见。” [“现在上篇的三段已经念完,本座再由第一段开始念,你一定要跟着”] [“不用了,我记得”段熙云竟然一字不漏地将第一段念诵出来。] [“没想到你记忆力如此惊人!”紫阳更加震惊,一开始他还怕自己从未为人师表,教导时会没耐心容易烦燥,没想到段熙云一点就明,传授得非常称心。] 光阴似箭转眼又一个月过去。 这天晨练的时候,助教金明道人在练武场将今年初入门的所有弟子集合起来,今年内入门的弟子共有九人。 “你们拜入师门已经有一段时日,今天要测试一下你们的灵力修为。”金明手中拿着个熄灭的火把,只见他手掌在火把上空晃了一下,马上燃起了熊熊火焰。 下首的众弟子个个内心都在嘀咕,不知他意欲何为。 “你们不必惊慌,这不过是个简单的小测试,看看你们在思云观中学了多少东西,如发现懒惰不思进取在观中虚度光阴者立刻逐出门墙,免得说我思云观误人子弟。”金明高举火把继道:“你们入门不久,应该未懂得利用灵气的性质转化施展法术,因此我以手中火把作介质,你们只须将丹田积聚之灵气一口气喷向火把,看火舌飞舞长度就能知道你们灵力修为的深浅。” 此时练武场,金明前方距离五丈多的位置站着二男一女年龄约在十四五岁之间,他们是观中年深一些的弟子,女的叫青璇,男的分别叫青海c青松,都是思云观年轻一辈弟子中出类拔萃之辈,特别是叫青璇的少女天资聪颖更是之中的绞绞者。 “那边的三个弟子当心被火焰烧伤,速速回避。”金明看见出言提醒。 “师叔放心,我看新来的这班家伙个个资质平庸,火焰喷不到四丈之外,我们在这里非常安全。”女弟子青璇声音虽清脆但目中无人语带讥讽,旁边两个少年附和哈哈而笑。 “既然如此开始吧。”金明见三人气焰嚣张不听告诫也没再理会。 从左边起第一个开始,此人就是那个青航师兄入门将近一年,他上前二话不说憋足劲脸色也涨得通红,“呼。”的一声把灵气对着火把吐去,火焰飞出四丈多。 “下一位。”金明点点头较为满意。 接着各人陆续上前测试,火舌的长度也是在三四丈之间。 对面三人继续嘲笑:“早就说过以他们的能耐火焰根本喷不到四丈之外,所以说侍在这里安全得很。” 燕山c青诗后很快轮到段熙云上。 [“哼,这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今天注定要为自己的狂妄而倒霉。”紫阳也看这三个傲慢的少年不顺眼。] [“我与燕山c青诗同时入观,修为应该也差不多。”段熙云说。] [“差不差,一试便知。”紫阳微笑说。] 段熙云上前运气只见身体一层淡淡的蓝色灵气上升,轻轻对着火把吹出。“呼。”火舌竟然暴飞出足有六丈之远,因为段熙云白天勤练思云观修灵心法,夜里又不邂苦修不动神功此刻他的灵力修为已比同期中人高出很多。青璇三人被火焰当面扑中,幸好火舌只是一瞬即逝,但尽管如此面前发丝被烧得焦臭,粉嫩的脸蛋变得满是乌烟狼狈不堪。 一众新生弟子个个捧腹大笑口称活该。 “嗤,早提醒过你们就是不听,真是自取其辱。”连平常一贯庄严的金明见到三人灰头土脸的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段熙云你给我记着。”青璇三人感到非常丢人狼狈而走,轻声的从牙缝中嘣出了这句话。 “小云干得漂亮。”紫阳与众新人同时称赞。 “我只是尽力而为没想到会这样。”这效果也大出段熙云本人意料,有些茫然挠着头道。 “这算什么,从前小云与上官睿交手时比现在更加厉害百倍。”林燕山见好友被人称赞也很为他开心。 “上官睿,你说的是文始派的上官睿吗?”金明闻言大骇。 其他新的弟子江湖阅历少不知道上官睿是何人反而不见得出奇。 “正是文始派的上官睿,他不过是小云的手下败将。”林燕山见叔师惊奇的表情更加得意地道。 “绝对不可能,上官睿我见过,以云儿此刻微末的道行绝对不可能是上官睿的对手。”金明清楚段熙云的斤两,斩钉截铁地说。 “是真的,我也亲所见,青山没有撒谎。”曹青诗也来帮忙辩证。 “这全是紫阳的本领与我无关。”段熙云心中暗暗叫苦,解释着说:“师叔不要误会,当时上官睿和我只是闹着玩,而且他是故意相让,我才占了点便宜。” “原来如此。”这个答案才让金明勉强接受,因为上官睿有“东海骄子”之称,名头在江湖上太过响亮,是年轻一辈中声名最突出之人。金明轻拍段熙云肩膀语带嘉许:“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你能有此成绩也算不错,要继续努力。” “知道,弟子必不负师叔所望。”段熙云从小顽皮捣蛋记忆中从未做过一件值得让长辈称赞的有真实成就的事情,在这“众多”的弟子中被师叔小小的嘉许足以让段熙云的心灵如怒放的鲜花无比的开心。 [“这种感觉不错吧?”紫阳能感受到段熙云内心激动与喜悦之情。] [“有现在的成绩还得感谢你呢,全仗你传授我不动神功才让我的灵力修为进步得那么快。”段熙云感激的说。] [“当然。”紫阳看到段熙云在自己的栽培下有现在的成绩也心感欣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悲痛的决心(4) “今天的测试已经完毕大家的表现勉强过关也不枉在思云观学艺,继续苦修下去必有所成。今天就到此为上,明天再来这里集合。”金明吩咐说。 “多谢师叔教诲。”众弟子说完如释重负飞一般散开了。 晨练后三人又来到厨房,因为今天轮到他们来做帮工。见水缸的食水用完,三人二话不说自觉的提起木桶去挑水,因为这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金成见到三人的成长脸上都充满了微笑。 三人下山很快挑了满满的水跑回观中。不料在山门前的石阶中段闪出三个不速之客挡住段熙云三人去路。来者正是青璇三人,他们要为早上蒙羞之事前来报复。段熙云走在前面他不理三人向一边闪开欲前行。但青海跟着段熙云的步调他往左跟着往左,他往右跟着往右。 “请让开。”段熙云气道。 “这路又不是你开的别人不能走吗为何一定要让你。”青海有意刁难。 [“他们分明是为早上的事来此寻仇。”紫阳说。] “好狗不挡路。”段熙云说着尝试向左边走,不料青海又迅速拦了过来。段熙云大怒他从小是个顽皮鬼向来只有他做这种事没想到现在成了受害者,他哪里耐得住,腰板一摆满满一桶水倒在青海身上。 “你这小子找死。”青海没想到段熙云说发烂就发烂一时反应不过来下身衣服被弄湿了大遍,也没好气举拳就打。段熙云也不示弱出招还击。 “你们要干什么?”林燕山也上前帮忙被青松拦住,两人又打了起来。 “大家份属同门,不要动手。”曹青诗放下木桶欲上前劝阻,被青璇伸手截住:“小丫头这是他们男人的事,你不要多管闭事。” 段熙云c林燕山两人入观不过数月,而青海c青松入门时间小说也有年,内外修为都远在两人之上。段c林两人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但他们从来是一对小顽皮,打不过发泼抱着青海c青松两人滚在地上扭打,已经完全没有半点名门弟子的风范,虽是如此段c林两人仍图不到好处被人骑在身上痛打。 [“真难看,这就是所谓的名门正派的高徒,打起来比街市的地痞也不如。”紫阳再也看不下去摇头叹息。] “你们竟敢不顾思云观戒律,同门斗勾,我要告知掌门师弟重重惩罚你们。”后面传来金成责备的声音。 四人闻言马上停下手一身狼狈艰难的分了开来。四人都是衣衫不整脸上青红相间,段c林两人伤得明显更重。 “师伯想你是误会了,我们只是和段师弟他们切磋切磋武艺,何谈斗殴?”青璇非常机灵,眼珠子转动已有计较,因为她知道责备下来大家也讨不了好。 “明明是你们为了早上之事怀恨在心有意来此挑衅。”林燕山抹抹鼻孔的鲜血不忿地说。 段熙云怕事情闹大用手拉了拉燕山衣角,说:“师伯确实误会,我们只是想向师兄们讨教讨教没有斗殴之意。” “要切磋的话在年末的大教之场上可以堂堂正正的比试,不要在此私下约斗,传了出去有损我思云观清誉。”金成见双方头肿鼻青的早已猜到事实,但双方毕竟年轻也没做成严重伤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三人听师伯口气软了马上离开,渐渐走远青璇口中喃喃:“的确是个好主意,岁末大教之日再当众折磨他让他在众人面前出羞方消今天之恨。”马上回头高声叫喊:“段师弟大教之日再与你切磋武功,到时再痛痛快快打一场。” 段熙云三人跟金成回到厨房。金成将观中铁打药酒拿出来为二人搓药,“他们三人乃观中青字辈弟子中的好手,特别是那个青璇更加是百里挑一的天才,就凭你们这点微末能耐也敢与他们动手,当真不知死活。” “是他们无端上来挑衅,难道要我们低声下气的跪地求饶吗?”燕山气愤地说。 “都怪我不好晨练的时候用火喷了他们。”经过夏家父女惨剧一事段熙云见到朋友又为自己受伤内心十分难过。 “根本不关你事,师叔已经提醒过他们,是他们自己狗眼看人低自招的祸——对了小云你不是很厉害吗?为何会被打得和我一样惨?”林燕山见到段熙云的伤痕不比自己轻,满腹疑惑地问。 [“那是本座的本事。”紫阳自然地搭上话来当然大家都听不到。] “大家份属同门我不想痛下杀手,所以着了道。”段熙云憨笑挠头道。 “打不过就打不过,还在嘴硬。”金成正在帮段熙云搓药听了他的话故意使劲搓了他的痛处几下,痛得段熙云呱呱大叫,众人见了都忍不住好笑。 [“对了小云,你刚才为何不叫本座帮忙,对付他们绝对不会用太夸张的招式,保证不让他人将你当作怪物看。”紫阳问。] [“以他们的本领根本不配与你交手,由我来应付已经足够。”] 紫阳观段熙云,这句话是任意间说出来的,可以看出他的确改变了不小,他已经拥有一个身为修道者的气魄与尊严 当晚,段熙云迟迟未能入睡想起了金翔之事。 [“紫阳,那个百川万毒手真有那么厉害吗?练成之后能任意吸人灵力化作己用,如果是这样的话也就用不着千辛万苦地修练灵力了,随便吸取几个高手的灵力纳为自用就能变得非常厉害。”] [“你这样想就错了,就算金翔练成百川毒手要吸一个修为高强之人的灵力也是非常困难的,那怕被他侥幸成功吸取了他人灵力也带有相当高的风险,因为灵气这东西十分奇妙,会因各人的体质而形成不同的性质,如果吸纳了与自身灵气相克的异种灵气的话,两道真气水火不容互相排斥会在体内争斗不休,最终向外宣泄,轻则修为全失,重则全身经脉暴裂而死。”] [“他可以挑与自身灵气同属相的人下手。”] [“的确可以,就算被他吸取了同属相的灵气,但别人的终归是别人的,想要融会贯通完全化为己用至少也得花个七年时间。这种下三滥的法门虽然有极大优势但伴随的风险重重阴损无比,只有无耻鼠辈才会学。”紫阳不屑地道。] [“还记得当晚我们跟踪金翔,他曾去过白云山深处的一个极其隐蔽的山洞,不知那里有什么不为人知和秘密?有很多宝贝也说不定,不如我们现在就去一探究竟。”段熙云一脸好奇地说。] [经段熙云这么一提紫阳想起确有其事,好奇之心不禁大作,“也好,看看他葫芦里装的是什么药?”] 两人如前法一般,遁着记忆借着微弱的月光终于找到当晚那座山。山洞就在眼前紫阳迫不及待,只是几个起落已经上了那个被树丛层层隐蔽的洞口。段熙云见状惊叹紫阳的身法比金翔还要高俊得多,不知自己何时才能达到这种境界不禁悠然神往。 拨开树枝往里面探视,觉得洞里阴气迫人,漆黑中一双碧油油的眼睛同样在警惕地盯着来人。段熙云不禁惊出一身冷汗。 “不用害怕,有本座在。”紫阳微笑说。 “我才没有害怕,男子汉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只要心中无愧有什么好害怕。”段熙云拍胸口慷慨地说。 紫阳闻言一阵无语,只见他立起食指忽然一团小火焰在指尖上空燃起,如同烛光洞中之物隐约可见,他找到石壁上插着两根火把,指尖轻弹火种飞出点燃了两根火把,火光照亮了整个洞穴。山洞不大约有二十来方,洞内之物尽收眼底。刚才那股阴深恐怖之感尽消。段熙云孩童心性欲亲查个究竟硬将紫阳灵魂逼出,紫阳也没跟他计较。 现在看清楚刚才在漆黑中那双碧油油的眼珠原来是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狐狸,可能是被金翔所擒,用一只金色的笼子困着。现在已成惊弓之鸟见有生人来全身白毛戟张,发出阵阵警告的厚重鼻音。此外还有一些瓶罐和一个青铜质的炼丹炉。 “还以为这里藏着什么有趣东西,此处不过是金翔收集秘药c灵兽用来炼制丹药的地方,难怪当晚隐约看到阵阵火光。”紫阳疑惑尽消显得没趣。 段熙云见丹炉十分精致揭开顶盖,手掌觉得这型似兽面的小小顶盖非常沉重,见炉内有一颗如牛眼大小浑身发着黑亮的药丸,喜道:“原来丹药已经炼成,不知此药是什么名堂?” “金翔这斯还真不简单,竟然集齐了如此之多的奇珍药材和世间罕见的雪灵狐炼就这‘天山雪灵丸’!”紫阳用鼻子闻闻药丸满脸惊喜的说。 “原来你知道这玩意底细。”段熙云有种不太相信带着质疑的语气。 “但凡修仙问道之人多少也会对炼丹制药之事有所研究,虽然本座对这方面不算精通但这种分辨灵药的常识还是有的。”紫阳说得相当自信强烈地回应段熙云的质疑。 “这颗什么天山雪灵丸名头就够响亮但不知有何功效?”段熙云隐约觉得此丹药是件宝贝忙问道。 “此药神效无比修道之人服之会灵力暴增,效果更胜勤修苦练十年修灵心法。只可惜金翔死得早这药丸是未成之物,缺少了后面最重要的步骤。”紫阳略感叹息。 “最后的是什么鬼步骤?”段熙云本以为捡到一件大宝怎料到嘴边的肥肉眼见就要飞走继续追问。 “最后的步骤是取笼子里的小家伙内丹与药丸放在炉中合炼待两者完全融洽在一起方算完成——看你这副失落的死样,放心这最后的步骤本座可以代劳。”紫阳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这实在是太好了,紫阳你果然神通广大。”段熙云大喜走近金笼,看着这只模样十分可爱的小白狐问:“小白狐被取走内丹合会怎么样?” “灵兽被取走内丹与人类被勾去魂魄一样,必死无疑!”紫阳郑重地说。 段熙云看看小白狐被困笼中显然很久没进食,好在它是灵兽如果换了普通动物恐怕早已一命呜呼,小家伙明明是非常虚弱还在那里装凶逞强,一时觉得它很可怜。在石台上找了找见到一把精致的金要匙,于是用以打开金笼子上的金锁果然开得动。段熙云伸手去开金笼的门,岂料小白狐以为来人有恶意,机灵的乘势用尽最后的力气闪电般扑上前咬了段熙云的食指一下,又缩回笼子的角落。 “哎哟,好痛,你这小家伙良心当狗肺,我觉得你可怜好心放你一马却反咬我一口。”段熙云食指现出两排细小的牙齿印还渗着血珠,但他知这是动物的自保反应也没放在心上,更没有因此而打消放生的念头,照旧打开笼门,“快逃吧,回到你父母身边,以后不要再贪玩乱跑,下次未必会有这么幸运。” 小白狐开始带着警惕跑了出来,见段熙云真没对它动手才放下心来,它好像听得懂人话,一脸悔意的向段熙云点点头走了出去,刚到了洞口又回头望了望段熙云然后身形一闪消失在月光之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悲痛的决心(5) “你不是想快速提升自己的修为吗?为何放过这千载难逢的良机?”紫阳不解地问。 “要我残害如此可爱的生灵自私的提升自己修为与金翔的所作所为有何区别,我才不要靠这样变强。”段熙云说得大意凛然其实内心有些不值。 “看不出来你如此有爱心,也有气节,看来只好靠你自己慢慢修练。”紫阳略感惋惜但也很赞同其做法。 “这颗丹药还有用吗?”段熙云拿起这牛眼一样大的药丸把玩着。 “没了灵兽内丹的辅助功效肯定大打折扣,现在本座也不敢确定是否还俱功效,但毕竟是由不少天下奇珍灵药炼成,服之应该也能增长个年的功力。此物终究是未成之物误服不知对人体有何危害。”紫阳对药性还不肯定喃喃的说。 怎料段熙云还没把话听完已经将药丸放进口里,“甜甜的,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你这小子做事不经大脑当这是糖果吗,是不是想不要命了,这种东西能乱吃的吗,本座刚才不是说过也不敢保证此药对人体是否有害,还不快快吐出来。”紫阳被段熙云的无知行为气得哭笑不得,厉声喝止但段熙云早已咕嘟一下吞入腹中。 不到一刻钟,药力开始渗透入段熙云经脉之中,突然他脸色发青牙关剧烈打战仿佛致身于冰窑寒潭之中冷得浑身打颤抖,拼命收紧衣服也无济于事:“紫,紫阳,我好冷” “天山雪灵丸本是至阴至寒之物,加之尚未完成,果然吉凶未定,你先试着运功抵御寒气。”紫阳见段熙云服药后反应激烈嘴唇都凝结了一层冰霜,非常担心他承受不住药力会有生命之危。 段熙云闻言马上盘膝坐下,双手拇指相触运起了白云心法,白云心法乃正气刚阳的修灵法门,体内立时生出暖流与寒气相抗,不知不觉一个时辰已经过去,药力生成的寒流被白云心法的灵气吸纳已经完全融入脉络回归丹田之中。段熙云感到全身暖和舒适,他站起来灵气流通,感觉非常奇妙浑身好似有使不尽的力量,丹田内感觉到灵气充盈澎湃,整个人锐气蓬勃。 “唉,你往后做事长点心眼好吗,每次都不经大脑不计后果,这次吃你不死已经算是不幸中的大幸。”紫阳放下紧绷的心情长舒了一口气。 “我现在不是好好的,这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觉得丹田灵气充盈浑身是劲,我的灵力修为肯定跨进了一大步。”段熙云无法言喻此刻欢快激昂的心情。 “如我所料此药虽说是半成品,也有原来的一半功效,此刻你已身负正常人勤修苦练了年之修为。”紫阳感觉段熙云的灵力波动比一个时辰前强盛得多,知他灵力修为提升神速也代他高兴。 “这里或许还有什么灵丹妙药。”段熙云得了便宜心存侥幸继续翻箱倒罐想找出更多的宝贝。 “刚才口口声声说靠自己努力脚踏实地修练,才尝到一点甜头就忘乎所以,心口不一当真虚伪。”紫阳摇头不屑地道。 “不吃白不吃,反正金翔已堕崖身亡放在这里没人要只是等着发霉,等于是暴殄天物。”整个洞穴段熙云从头至尾仔细翻了一遍也找不到有价值的东西不禁大失所望。 “天真,世上不会有接二连三的好事尊候着你,快天亮了速回思云观。”段熙云无奈只得依言回观。 次日。段熙云回去虽然睡了不到一个时辰,但依然精神焕曜。晨练时间,一众新生弟子依金明吩咐又集中在一起。 金明见众弟子来得准时也很欣慰:“经过昨天的测试,知道大家的灵力修为已有根基,思云观绝学讲究由内而外,所以要学好功夫灵力修练一步致关重要。转入正话,今天开始传授大家思云观剑法。”金明说着将九柄早已准备好的木剑发给大家。 众弟子闻言无不大喜,知道终于可以学到真功夫了。 “我们这套剑法名曰《白云松涛剑法》此剑法精妙之处在于招式变化多端层出不穷,如白云山中云海一般连绵不断形态万千无有止境。不过相对的招式复杂烦多,大家要用心去练。” “谨尊师叔教诲。”众弟子学艺心切齐声道。 “白云松涛剑法共分三段,我先将剑法的上段演练一次,然后依次把每招拆解教给大家,务必仔细看清。”金明剑尖向下先施一礼,此乃起手式,接着长剑舞动,只见他身法飘逸灵动,动作干脆利落,在众人眼中觉得他仿似在舞蹈一般,但其每击出一剑都带有风雷之声剑气纵横。 [“好俊逸的剑法,思云观果然名不虚传,小云看来你爹送你来学艺是正确的只要你用心学习肯定会学到不小东西。”紫阳也是剑道高手深明其中玄妙不禁赞叹,不料段熙云正在全神贯注地静观,竟全没听到其说话。] 转眼上段剑招演完金明收剑后背。“好厉害”众弟子虽不知剑中奥秘但见师叔使得威风凛凛也激动神往。 “好了,现在大家跟着我练习,第一招麓湖翻波c第二招三台献瑞c第三招明珠辉映”金明开始教导,瞥眼忽见后排的段熙云竟然不按节奏,自己将这白云松涛剑法的上段使了出来,当场惊住了:“云儿从前你是否跟人学过这套剑法?” “没有,只是刚才见师叔使过,不知不觉依样画葫芦跟着舞起来。”段熙云对剑法招式特别敏感,金明舞剑的身影在他脑海中反复演示挥之不去,情不自禁跟着他的姿势使了出来。 金明想起在段府刚接触段熙云时他身上的确没半分武学修为知他没有撒谎,眼前这一慕不紧让他惊愕更让他不敢相信 [紫阳的震惊不亚于金明,他睁睁的看着段熙云舞剑的身影,喃喃地道:“虽然动作生硬姿势欠佳,但只看一遍就能把如此复杂多变神秘莫测的剑招记住——此刻终于开始明白本座的灵魂为何会被他唤醒”] 在思云观殿堂前一人双手负远远背注视着练武场,此人正是金平掌门,他听了昨天金明汇报初新弟子的测试情况,也开始留意那位特别的弟子段熙云,他见到此情景轻声惊叹:“天纵之才也!”(不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难忘的对手(1) 东海蓬莱,文始派。 话说上官睿自从在羊城输给了段熙云实则是紫阳后,回到文始派中像着了魔一样,不眠不休地练功。他没想到世上竟有如此厉害的同龄之人存在,那居高临下的气势和压倒性的高强实力每当忆起都如魔魇般缠绕着他。 如今上官睿又在文始后山清静优美,他平常独自修炼之处练功。这时已经把一套文始派剑法反复练了三遍,他全身大汗淋漓,身体早已疲惫不堪。当他停顿下来,段熙云那以臻完美的高绝身姿,那让人窒息崩溃的气势又在脑海中不断浮现,不管他怎么努力也无法忘记。“啊”他大喊一声跪在地上,以长剑支撑着身体,双目中闪烁着不甘c无奈的泪光,“为什么我不要再逃避,我要勇敢去面对,一天不超越他就永远无法摆脱心中的沉重枷锁,更加不可能往更高深的层次迈进。”蒙胧散焕的目光渐渐凝聚成坚定的光彩,说着直冲回文始派殿堂中。 一处清雅幽静的庭院,偌大的地方只有一间虽说不上宏伟壮观c金碧辉煌但也处处显得庄严神圣的房宿,简洁的门户紧闭着,房内传出两个人的对话声,“睿儿三岁开始跟我修炼,他天资聪颖此刻已经踏入圣灵之境,很多成年人也望尘莫及,真是难以置信他竟会输给一个同龄之人。” 交谈者正是文始派掌门上官天誉和天龙道人。 “如在别人口中听说,我也极难相信,但这是我亲眼所见的事实,而且对方以压倒性的实力胜出,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那小子似乎未尽全力。”天龙对当日之事仍十分介怀。 “可知是哪位高人的门生?”天龙最后的两句话更让上官天誉震惊。 “当时我也问及此事,可那小子似乎不愿意透露师门有意隐瞒。”天龙的声音。 “想必定是个淡薄名利隐晦江湖的绝世高手,否则以他的身手怎可能在江湖上名不经传。”上官睿与段熙云交手的详情天龙已经与上官天誉细细道出,他在苦苦猜想回忆自己曾经见过或听闻过的高手,也想不出有那么个会使用古老法术之人。 “唉!睿儿自小以绝优的步调走来,从未受过如此沉重的打击,他现在的心情一定不好受。”天龙叹息的声音。 “没有经历挫折如何能成就大器,段熙云的出现于睿儿而言或许是件好事,让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会一直固守自闭寻求突破,对他的修为大有脾益” 此时传来一个轻盈且急促的脚步声,原来是上官睿来到门前,他没有敲门进入之意,就在门外“噗。”声下跪:“请掌派应允,我要再去羊城一趟。” “从羊城回文始不过数月为何又要再去,此地有何吸引你之处?”门内传出个并不雄亮但每字都透人耳膜的声音,正是上官天誉的声音。 “我要去找一个人,一个于我而言攸关重要的人,我非找到他不可。”上官睿目光与话语同样的坚定,让门内之人也能深深感受到他这份执念。 “如今你已经长大,只要是不违侠义之道而自己又觉得正确的事情尽管去做。”上官天誉的话无形给了上官睿莫大的信心与支持。 “请掌门允许我同行。”天龙闻言马上请命,因为他但心上官睿年少气盛不知会做出何种傻事。 “多谢师叔关心,但此行我一个人去便可。”上官睿想独自去面对这件事。 “他有自己的想法,让他去吧。”上官天誉知道天龙对上官睿事事过分操心反而会影响到他的成长,心道:“如果这就是你的决定,不必顾虑放手去做吧。” “多谢掌门成全。”上官睿说着盍了三下响头作别。 待上官睿走远,门内又传出对话声,“师弟你觉得睿儿与寻常修道者有何差异之处?”天誉问。 “区别可大了,睿儿天资聪颖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寻常人根本无与伦比。”每次提及上官睿,天龙都不禁心中暗暗嘉许。 “你看到的仅此而矣吗?资质固然重要但于修道而言这并不是最重要的,睿儿对道的热诚执着与他不屈不挠的努力也是常人无与伦比的,正是这份独特的坚毅之力才让他有如今的成就。所以这件事你不用为他过分担心。” “掌门所言甚是,我一直只是注视着他表面的耀眼光芒而忽略了他内在的美质,我的目光实在肤浅了。掌门对睿儿一向严格,不管他做得怎么好你也极少赞扬,如果他能听到你刚才的这番赞赏肯定会非常高兴。” “玉不啄不成器,太多浮于表面的无谓称赞只会让他骄傲自满局限于眼前成就而不求上进,对他来说是百害而无一利。”上官天誉道,心中却在轻叹:“睿儿你有如今成绩其实爷爷时刻以都你为荣,你父亲在天之灵看到肯定也深感欣慰。但愿你不要怪爷爷的严苛,明白爷爷的一遍苦心” 上官睿马上回房间草草收拾一下行装,即日起程。 文始派有专用快船,但蓬莱与广东地带路途遥远,也要将近十天才靠岸,接着又走了几天陆路,来到一处码头要坐船渡江。此时南方已步入冬季,江面北风呼啸过往之人虽围着厚厚的绵衣仍感到阵阵刺骨寒意。虽然天气严寒但渡口的客商络绎不绝,岭南地方果然一遍繁荣气象。 上官睿行事低调也与常人一样坐渡船过江。同船满是男男女女老幼贪富也有,他们都是平平无奇的百姓,唯独船头一个带着会侍儿的少年让上官睿留上了神。此人约十八九岁长相英俊衣饰华丽且腰悬长剑,整个人也如其腰间长剑一样锋芒欲露。上官睿暗中感应对方修为发觉果然灵气充盈蓄势待发。而那少年虽然衣衫单薄,但他手中摇折扇仍是缓缓而动,神情自若立于船头,放眼在这景色秀丽的江景中。然而他表面上眼望前方实则也同时察觉到这个混杂的人众中有个双目炯炯有神精气内敛的上官睿。两人没有交谈静静地保持着这份沉默。 渡船还有不到百米就要及岸,忽然一叶轻舟快似游鱼直滑过来。只见来船杆顶上插着一面绣着个骷髅的黑旗,旗帜迎风招展上面的骷髅张牙舞爪更显得狰狞可怖。 渡船的船工见之大骇喊着:“大家快逃,罗水贼来了。”说着竟然跳入冰冷的江中潜水而逃,可想而知贼人的可怕程度。 在岸上等渡船的人也如在山中遇虎惊得四散逃亡。苦的是船上之人闻罗水贼之名个个大惊失色,但苦于多数都是不熟水性,眼见前不及岸后面是滔滔江水,人人慌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转眼贼船已经撞上渡船,只见上面走出七个面相凶恶的大汉他们个个身型槐梧步履矫健,而且都是手持明晃晃的大刀声势吓人。为首之人脸上一条刀疤从左边眼角一直延伸至右唇边形相恐怖让人望而生畏,他没执大刀只是双手一对爪套十指寒光闪闪可怕程度比大刀有过之而无不及,此人正是罗水贼首脑江龙。左边一人却是个光头右眼戴着黑色眼罩的巨汉,他就是二当家独眼彪。他们兵分两路,独眼彪与一恶徒登船作恶,其余恶徒跟着江龙架船上岸追截岸上之人,一个漏网之鱼也不想放过。 江龙等人快速登岸疯狂肆意地追赶。岸上出行的人早惊得各自逃走,唯独其中有三人并没惊慌反而拦住了江龙等人去路。“在此苦侯三天总算没白等,你们这帮恶贼终于现身了。”三人脱下平民的披衣露出一式的道家子弟装束,他们是两男一女看上去也很年轻,当先男的有二十来岁,其余两男女都是十六岁左右。 “我道是哪路人马,原来是鼎鼎大名武夷山真武观的人,以德老道未免也太瞧不起我们罗江的人,竟然派这么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来就想对付我们,哈。”江龙看清三人身份微觉惊讶但尽管如此也压不住其狂妄的本性。 “这位小姑娘模样秀气得紧,抓回去养两年肯定会变成个绝色大美人,给大当家做个压寨夫人也好。”其余的恶待一双双痴迷的眼光贪婪地望着少女。 三人的确是真武观惠字辈弟子,因附近一带罗水贼作案猖阙杀伤了不小过往客商,弄得这里的百姓民不聊生,真武观如思云观一样也是为周边人民排忧解难c除暴安良,所以掌门以德真人精心布置,安排了门中年轻一辈的三大好手来此讨贼,三人分别是大师兄惠权c女弟子惠盈c男弟子惠门。 少女惠盈气得俏脸微红,秀眉微蹙,“大胆恶贼你们拦路抢劫,杀人越货无恶不作今天奉家师这命特来讨伐,赶紧受死吧。” “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今天谁收拾谁还不知道呢,兄弟们上。”江龙全没将来人放在眼内,一声令下五名壮汉围着三个年轻人。 “准备迎战。”对方虽然来势汹汹但大师兄惠权全不惊慌。“铿,铿,铿。”三人同时拔出配剑迎敌。 大战一触即发,惠权与江龙对上,而惠盈c惠门每人分别对付两个恶徒一时打得难分难解。 这边船上,独眼彪完全没有为江龙等人担心因为他知晓老大的本领应付几个小毛孩卓卓有余。“如果不想死的话乖乖将金钱或者值钱的东西全部交出来,否则的话刀剑无眼别怪我心狠手辣。”他用刀身轻敲手掌威吓船上之人。众人眼睁睁看着他手中精光闪闪的鬼头大刀早已经吓破了胆,有人开始将身上的东西解下。 “哪里来的不知死活的狗贼,竟敢破坏本少爷欣赏江景的雅兴。”船上配剑的少年手摇着扇悠闲的走出来。 与独眼彪一起的恶徒见少年神情居傲正眼也不看己方一眼,好像完全没当一回事,他罗水贼一向作恶多端人人都是闻风丧胆,自觉何等威风,哪里受得了一个少年冷漠的无视,举刀上前:“臭小子,不知死活的人是你才对竟敢在此废话,先劈了你来个杀鸡儆猴。” 恶徒圆睁双目走过来举刀欲斩,就在他举刀的一刹那,其手臂上一痛,执刀的手竟然在关节处平整的被切了下来,鲜血狂喷痛苦的大吼着。大刀“铮”声掉在船板上他那粗壮的手掌依然紧紧地握着刀柄。原来少年出剑比恶徒更快,将他的手臂斩断,还没等恶徒有喘息的机会,长剑一挥寒光闪动,划破了恶徒喉咙他巨大的身躯如山倒般跌在船板上,渡船也轻微摇晃了一下。“长得牛高马大的平常欺凌弱小时就凶神恶煞威风八面,受一点伤就在此大呼小叫,听到就烦人。”少年杀人后冷冷地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难忘的对手(2) 独眼彪未及反应过来同伙已经倒地,此惊非同小可他平常过的都是刀子沾血的生活,但此时见对方出手毫无声息也毫不留情,内心不禁泛起阵阵恐惧,刀尖直指对手:“小子你到底是何来历,出手竟如此心狠手辣?” “听好了,本少爷行不改名坐不改性,龙虎山三星观许乐平是也。”许乐平手中滴着血的剑尖同时也指向对手。 船上的异动,在岸上剧斗的人也察觉到,真武观三人认识许乐平深知他的身手,内心同时感到又惊又喜:“原来是三星观的许乐平” 渡船上。 许乐平毕竟年少声名不大独眼彪从未听闻,他心神已定大喝:“不过是个无名小卒竟敢在此猖阙,纳命来吧。”刀招猛然袭来,许乐平舞剑迎击,刀剑相交时擦出点点火花。 船上的人见有强人动手都倦缩到渡船的角落里,已免被殃及池鱼。上官睿也在其中随着人群而动。 许乐平感到对方手劲奇大,偏偏招式动作极其敏捷知其不比刚才的喽罗凝神接战。船上的人见刚才恶贼惨死场面血腥,但内心也隐隐感到一丝无法言谚的痛快。 岸上情形。 匪徒喽罗们不过是仗着体格强壮力气过人和学过一些粗浅功夫,灵力修为也极之微弱,如何是玄门正派中人的对手,数十招过后也被惠盈c惠门点倒。 而江龙则颇有手段与惠权修为在伯仲之间,开始打得难分难解。然而江龙见己方人马渐渐失利变得焦急起来。只见他身法微变绕至惠权后面利爪袭向其背部。 惠权感身后有破空的呼呼风声,不敢怠慢回剑后背反削对方手臂。只听到钢铁交鸣之声,江龙爪套乃纯钢造成被利刃削中也毫发无损,江龙修为不俗灵力灌注手臂竟将对手长剑震开,复向前进爪。 惠权是真武观大弟子在师门学艺多年也是年轻一辈当中的姣姣者,他没显慌乱,步法灵动侧身避过一爪,转身剑刺对方手臂,欲迫使对方不得不防。 怎料江龙使拼命打法竟不闪避,钢爪迅速回拢,忍着左臂被刺的痛楚,利爪终于划破了对手腰际。 “没想到小小强盗头目也有如此身手,看来是我小看了他们。”惠权全没料到江龙竟然会用这种互残方法,脚尖轻点地退后了数步,发觉腰间衣服已被撕破,露出四条浅浅的血痕,他手腕翻动长剑一立欲上前再战不料眼前一花脑袋一阵眩晕,脚步也变得虚浮。“当。”的一声手中长剑掉在地下。惠权全身无力也跟在长剑之后跌坐在地上,颤抖的手指着江龙愤怒地道:“卑鄙小人,竟在钢爪上浸毒。” “我江龙在这一带早已恶名远播,本来就不是什么英雄好汉,在武器中下毒不过是家常小菜一碟,何必大惊小怪。”江龙见对手着了道得意地狞笑着,他欲对惠权下毒手,幸好惠盈与惠门两人刚好腾出身来接住江龙毒爪,两对一又斗了起来。 船上这边,两人斗了数十招之后,独眼彪招式已无多大变化可说是黔驴技穷。 “就这么点伎俩也学人出来走江湖做买卖,可笑。”许乐平已经看清对手底细冷哼着,一开始独眼彪来势汹汹让他心中有些忌惮不敢出狠招否则战局出不会拖得这么久。 只见许乐平招式一变“嚓,嚓,嚓”强攻出数剑迫退独眼彪,马上竖指念诀:“天师令法·云火球。”喷出个直径一丈有如的火球,快如飞星势如猛虎直扑向对手。法术远未及身独眼彪已经感受到火球发出的万度高温,不禁大惊转身跳开,但终究慢了半分,庞大的火球擦过如同爪牙的边源烧中了其臀部衣衫,屁股上立即燃烧起来,火势猛烈瞬间蔓延到背部。此时的独眼彪后背着火狼狈不堪要解衣自救,那料许乐平疾恶如仇,身形轻动长剑已经刺穿了独眼彪胸膛,他惨叫一声滚进了江中一命呜呼。 “兄弟!”江龙撇瞥眼见兄弟惨死,悲痛大吼出声,“你杀我兄弟,我必用你的狗命血祭他。”他独战两人心中悲痛,口中说话但双爪从没停过,也不顾一切本着拼命的打法,大脚侧挨了一剑同时也抓伤了惠门。此时只剩下惠盈一人,其修为弱于江龙如何抵挡得住,被逼得节节败退。 船上的许乐平见真武观中人遇险,身轻如燕飞身上到岸来相助。“真武观的弟子还真是迂腐不化对付此等恶贼也不肯下杀手,让别人有机可成反让自己吃亏,真难看。” “哼,三星观的弟子也不见得有什么了不起,何必在此耀武扬威出口伤人。”惠盈独对江龙虽然越来越难支撑,但她性情较为刚烈也没好气。 “此贼我一人应付已经卓卓有余,有你在此一会出手反要处处顾忌,会让我分心的,你还是去照料中毒的同门吧。”许乐平斜插而入接住了江龙的猛招。 惠盈虽不服许乐平自大傲慢的言语,但她心悬同门安危还是淡出了战圈。 “来得正好,我正要为兄弟报仇,受死吧。”江龙深恨对方双目赤红状若疯虎招式使得更加凶猛。 “左一句报仇右一句报仇,在这里摆出一副丧亲悲痛的狗样做给谁看,你们抢劫杀人无恶不作,可曾想过被你们残杀之人亲属心中的伤痛,你们难道还想能福寿无边百年归老吗?这样痛苦的惨死才是你们最合适最贴切的下场。”许乐平冷冷地道,手中长剑不停剑锋也如其语气一般冰冷。 江龙闻言惊住了,他在想难道世上真的是善恶到头终有报,微一迟凝本来已经负伤的沉痛身体更加迟钝,左肩又被对手剑尖挑破。江龙体质硬朗身上几处皮外之伤一时也没能让他屈服,他知道此对手心狠手辣可不比真武观中人,如果再用互残的拼命打法一不小心便会死于对手剑下,只见他且战且退不知不觉已经退到码头边。 江龙目露寒光十指齐出将对手逼开一步,拈指念诀:“恶鬼流·水龙吐珠。”猛力吸气河水如倒流的瀑布被吸入其腹中,他的肚皮高高鼓起如十月怀胎的孕妇,将灵力与河水混合,张开大嘴吐出大小如皮球的炮弹,直射向对手有断石分金的威力。 “如果你的修为够高的话根本不用借河水之力发招,真难看。”许乐平知道此招厉害,不与他硬碰施展轻身功夫快如灵猴左右跳跃避开。水龙弹打不着许乐平击在岸边岩石上,竟将坚硬的巨大岩石击成粉碎,破坏力相当惊人如果被此招打中可想而知。 江龙连发三弹,但是许乐平身法敏捷水龙弹全数落空,他心想再这样下去会很不妙,腹中藏水量最多只能发六炮,但对手速度太快根本无法击中,他深知如果六炮都不能伤敌的话自己就会非常危险,因为对手绝对不会让他有第二次吸水的机会,忽然他双目发亮心生一毒计,张嘴发出一炮逼开许乐平,接着喷出一炮竟射向正在专心照顾伤者的惠盈,众人都没料到他会有此一着。惠盈开始没留意到身后的危险,水龙弹来得太快当她察觉炮弹已然及身,她一时扶不住两师兄弟避开,只得回身强接来招。 许乐平虽然平素为人略带傲气,但毕竟是名门正派弟子怎能会见死不救,灵气运于剑尖飞身而出,他出招精准将射向惠盈的水龙弹劈散。众人不禁为盈惠呼了一口冷气。突然听到“啪。”的一声巨响,许乐平一声惨叫扒在地下口中狂喷鲜血,原来是江龙的水龙弹几乎在同一时间击中了许乐平后背。其实这一切都是江龙奸计,攻击惠盈的不过是虚招,真正的目标是逼许乐平施救分心无暇自救。最后两炮几乎是同一时间击出许乐平哪里有时间躲避只得硬受这招,尽管他那千锤百炼的身体又如何难抵得住水龙弹的刚猛攻击力,受伤极重一时倒地不起。 “臭小子,乖乖受死吧。”江龙一招得手,不但可以保住性命更能手刃仇人心中不禁狂喜,高举钢爪势夹劲风往许乐平顶门刺来。很明显受伤虚弱的许乐平已无招架之力,眼见就要一命呜呼。突然惠盈挥剑杀出挡住了江龙杀招,她感激许乐平不顾自身安危,可谓是舍命相救,明知自己不是对手也要拼命保护许乐平。 江龙杀起了性,招式异常刁转狠辣,十招过后惠盈履履遇危,但己方三人都已负伤在地无法相助只有着急的份。只见江龙一跃而起如雄鹰展翅,钢爪从天而下。对手爪势来自四面八方惠盈无处闪避只得横剑上举硬接。江龙五指按住长剑灵力暴发千斤巨力强压而下,惠盈抵挡不住足下发软单膝着地力抗,对方钢爪一寸一寸地慢慢逼近已经压至其面门上,可以清晰地闻到钢爪上所含剧毒的腥臭味,但她生性刚强凭着一口气死顶着。 “如此俊俏的小姑娘杀了倒可惜,如果肯答应跟我回去做个压寨夫人的话,姑且可以饶你一命。”江龙手上续惭施加压力慢慢鱼肉对方,这样做仿佛让他内心感到说不尽的快感。 “呸,狗贼别作梦了,有本事一招杀了我。”惠盈脸带不屑,毫不畏惧也不退缩以死抵抗。 “敬酒不吃吃罚酒,好吧,我成全你。”江龙被对方漠视不禁大怒,钢爪运足灵力向下压去。 忽然一张剑刃伸来架住了江龙的钢爪,惠盈立觉千斤压力全消,松了口气退开了半步。 江龙微觉震惊,抬头见顶住自己钢爪的竟是一个更显年轻的少年,气道:“又来了个送死的小子。”说着不断催动灵力压逼对方,怎料对方剑上灵力如排倒海般反扑过来,灵气性质属至寒类,他立觉全身寒气刺骨,不禁打了个寒战,急忙抽爪退后了三步,回想刚才这少年将灵气进行性质变化后压迫回来,这非寻常修灵者能做到,眼前这个面目略带稚气的俊秀少年,竟有如此实力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他牙关打战惊道:“圣灵境界!你这小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文始派上官睿。”平淡的一话说出在场之人无不大惊。 上官睿开始见真武观等人实力不弱又多了个高手许乐平相助对付几个毛贼已经卓卓有余,本不欲出手,不料变故横生众人都遭到江龙暗算,先是许乐平受伤,眼见惠盈就要遇险,上官睿不加思索飞身上前解救。 “就是那个人称‘东海骄子’的上官睿,小小年纪实力已经达到圣灵境界,当今世上最接近道的最高境界文始掌门孙子的上官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难忘的对手(3) 江龙耳中对上官睿之名早有所闻,但他一直认为这上官睿小小年纪肯定无多大修为,不过是仗着祖辈实力才沾的光,是江湖上的人以讹传讹夸张了事实,没想到这上官睿竟然真如传闻中一样厉害。江龙知道眼前之人非自己能应付的对手,见情势不妙拔足便逃转眼已经退出十丈有余,口中带着侥幸:“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上官睿后会有期。” 上官睿没料到他逃得那么快从后疾追:“交出解药,可饶你不死。” 声音仿佛从江龙耳边传来,江龙大骇没想到对方轻功也如此了得,但他深知自己水上功夫了得,自己从小在江中成长有“翻江神龙”之称在江中连游一日一夜也不在话下,在水中逃走就算上官天誉亲来也奈何不了自己,更没将上官睿放在眼内:“别作梦了,有本事来追我。”说着已经来到江边他双掌一合,如脱网之鱼跃入江中。 上官睿轻功了得几乎是与江龙在一时间跃在江边,“文始秘术·冰封百里。”口中念诀双手按入水中,在他身周一大遍的江水竟然全部结成冰块。江龙被活生生的凝固在冰块中,他的内心原本沐浴在得意之中不过转瞬取而代之的已是刺骨的寒意,他身上外露的皮肤冻得刺痛,寒气正不断地侵袭内藏,他拼命地挣脱但苦于周围的江水全已结冰哪里动弹得分毫。 上官睿继续竖指念诀:“文始秘术·巨鲸翻波。”水底翻起个巨大的波浪冲破坚冰将江龙整个打出水中,江龙落在岸边口吐鲜血虚弱地软瘫在地上。众人看见上官睿连续使出如此惊人的中级水系法术不禁惊得膛目结舌,这就是拥有圣灵境界上官睿的实力! 此刻江龙像被十头牛同时撞中一样,可谓是伤寒交逼,他知道已经没有能在上官睿手上逃脱的能力,艰难地从衣兜里取出一只小瓶,说:“解药在此,给他们服下此毒立解。你答应过只要交出解药就可以免我一死,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上官睿知道他命悬己手不敢再耍诡计,点点头取过解药,来到惠盈身前递出药瓶。惠盈被上官睿冷俊的外表和风华绝代的风采深深迷住只是痴痴的望着眼前人。“江龙命在旦夕谅也不敢使诈,此药应是真品,姑娘可用来帮同门解毒。”上官睿见惠盈无动于衷出言提醒。 惠盈一征知道自己失态脸微红,娇羞地道:“谢谢。” 惠盈接过解药,喂给同门,两人服药后身体眩晕麻痹之感惭减,手指也能轻轻活动。惠权拱手作辑说:“多谢上官少侠相救。” “大家都是正派中人,首望相助分所应当,何必言谢。”上官睿回礼道。 而许乐平心高气傲也没有道谢,他刚才打坐调息已经稍微恢复气息,拿起掉在地上的长剑,走到江龙身前:“卑鄙无耻的狗贼受死吧。”说着举起利刃。 “可知我罗江是东海海龙帮玄武堂的分支,如果你敢乱来海龙帮绝对不会放过你。”江龙出言恐吓,但许乐平不为所动继续逼近。 “慢着,你们答应过只要我交出解药就饶我一命,原来名门正派的弟子如此的言而无信。”江龙见威吓不了他,改用激将之法举手喝止。 “啊——”一声惨叫江龙举起的左臂被割了下来,鲜血自断处飞溅而出。“还想在这里耍小聪明,只是上官睿说过饶你,我可从来没有这样承诺过,他并不能代表所有人。”许乐平深恨这奸猾的江龙因他施诡计让自己受伤要个女子出手保护在人前出丑,要杀他泄忿。 “许兄,如今江龙已成残废之人,请你高抬贵手饶他一命。”上官睿过来说。 “哼,你迟早会为自己的妇人之见后悔。”许乐平见江龙是上官睿打败如何处置应该由他说了算,自己也不好意思捡这个便宜,还剑入鞘迳自离开。 江龙艰难站起,爬上了自家的贼船,拉起风帆乘风而去,他内心充满着对上官睿与许乐平的怨毒心中暗许道:“上官睿c许乐平,今天我所受之苦他日必定百倍奉还” 最早逃走的人报了官府,官差来到把那些被制伏的强盗全部上了枷锁带回衙门。首领之人知是真武观中人出手除恶,上来夸奖几句马上作别,此时他们心中庆幸能捉到一直让官府非常头痛的罗水贼,急于回去领奖,一众人浩浩荡荡离开。 “上官少侠今天多亏你仗义相救为表谢意请同到镇上一聚。”惠权生性好结交朋友,更何况上官睿乃文始门人是人中龙凤他更想结识。 上官睿念及爷爷教诲,做人要谦逊多结交江湖好汉,也不拒绝别人好意,说:“我要去羊城反正顺路同行也无妨。”惠权三人见对方答应万分高兴,因为能与传说中的人物同行使他们心情激动,禁不住生出荣幸之情。 一路上众人通了名号,真武三人见上官睿为人谦逊又没架子交谈起来也很畅快。 “原来传说中的上官睿身手果真如此了得,年轻一辈中肯定无人能及那个嚣张的许乐平也不在话下,如果你是我们真武观的门人,万观大会上肯定独占鳌头,赢得冠军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惠盈由衷的赞叹道。 “其实我并没你们想象中厉害,而且年轻一辈中人才辈出,之前我就遇到过一个。”上官睿谈及关于段熙云的话题目光又变得凝重。 “这世上年轻一辈当真有能与你争长短之人?”三人闻言都不敢相信这种事,想来是上官睿谦虚的说法。 “确有此人,而且那人远胜于我。”上官睿说话时微侧着头在别人眼中看来,他似乎对此人十分介怀。 “既然世上有如此厉害之人,怎么我不曾听闻其事迹?”惠盈看上官睿言词确凿,不解地问。 “其实我与他只有过一面之缘,他不愿意透露门楣,行为有些神秘对他的事情我也是了解甚小,而我此行目的正要去寻找此人。” “原来如此。”三人也知道上官睿没可能虚构一个人出来贬低自己,开始信有其事,他们都在想象上官睿口中所言到底是个怎么样的神秘人物。 “刚才惠盈师姐所说的万观大会到底是什么回事?”上官睿对此事略感受好奇。 “我们武夷山真武观c紫金山紫金观c齐云山齐云观c雁荡山北斗观c龙虎山三星观c衡山龙峰观c白云山思云观c默灵山默灵观c桂平西山西平观c云龙雪山云龙观c王屋山清虚观c泰山玉泉观合称太辰十二观,每三年各观会派出十至二十岁的少年一辈的精英在泰山封禅台进行比武较量以此促进各观的情谊与交流。”惠盈将事情详细说出。 “原来如此。”上官睿点头道。 “那个许乐平就是三星观中人,上界万观大会就是他为三星观夺得冠军,所以刚才他才会如此嚣张。”惠盈有些不甘地道。 “听说许乐平曾在少阳宫上学艺呢。”惠门插嘴道。 “文始c少阳乃修道界泰山北斗难怪许乐平身如此了得,如果刚才不遭奸人算计他绝不会输。”上官睿心道。 “刚才所见许乐平那小子修为越来越高,还有思云观c玉泉观肯定也是人才辈出,今届的万观大会我们真武观要夺冠也就更加难了。”惠盈叹道。 “万观大会意在参与不要太过于执着胜负,否则会破坏太辰十二观同气连枝的情谊。”惠权见上官睿在场,而惠盈在说泄气话不知道还会说出什么来,出言阻止。转移话锋:“上官少侠如有雅兴可到真武观一游,我想本门弟子也很想一睹你的风采。” “惠权师兄好意心领了,但我还有要事在身,如果有空必定登门拜访。”拱手谢绝。 就这样四人一路边走边谈到小镇去 另一边。 白云山思云观附近有一座郑仙庙,传说秦末高士郑安期隐居在白云山采药济世,后成仙而去。后人为感激其恩德在白云山上建庙供奉,而郑安期虽然成仙也会回来暗施妙手为当地居民排忧解难保佑一方乡土。所心每逢初一c十五都会有很多善男信女或是四方游客来此拜祭祈福,所以庙宇香火长盛不衰。特别是十二月即腊月,来庙祈福还神的人就更加多,所以思云观会在这腊月中委派弟子来庙中协助维持秩序。今天正好是十二月初一所以观中派了段熙云等四个新弟子与青璇等四个旧弟子由金明带领来到郑仙庙帮忙。 现在正是辰时未,阳光明媚气温渐暖。此时正是参拜的高峰期,来庙宇参拜的信徒携男带女排队的人龙从庙内一直排到山门外,可说是人潮如海。 金明分配好各人的任务,各人按部就班忙碌得不可开交。 突然后方传来推撞喧闻之声,原来城中有钱人带着一帮护卫打手,抬着烧猪浩浩荡荡闯来,竟然罔顾队伍秩序强行挤进前方,把其他人都挤向两边。众人见他财雄势大人强马壮也不敢上前阻拦,很快已经挤进庙宇内。 青海见来人横蛮无礼上前制止:“这位施主,求神拜佛讲求诚心诚意,你不顾他人强行挤队如此自私自利的行径就算神灵也不会保佑你。” “那来的臭小子,敢打扰本大爷还神雅兴,如果皮痒的话我可以帮你治治。”为首者全身穿金挂玉铜臭无比,说话时两边面颊的肥肉一荡一荡的,开口就出狠言,目中无人至极。他话刚说完身边立刻闪出两名肌肉虬结的大汉。 “我等乃思云观弟子,今日特来此维持寺庙秩序,请施主行为检点自觉排队。”金明见来人专横上前双掌合十道。 “可笑,我吴富贵做事从来不用排队,在本大爷脑典中从来没出现过排除这两个字,思云观的臭道士有什么了不起,敢在这里扫本大爷的兴,肯定是活得不耐烦了。”吴富贵双手互交抱在胸前将自己当做天王老子,目无法纪做事狂妄到极点。 段熙云脑海中闪出这吴富贵的名号来,此人正是当天来强收夏缘豆腐档滩租狗脚的主人,这人把整条街道都买了下来钱财之多势力之广可想而知。 “如果阁下不遵守此处的规矩,只好请你们离开这里。”金明从来没见过专横狂妄到如此地步之人,他的函养极好也要下逐客令。 “这里又不是思云观的地方凭什么要人走,要走的应该是你们这班自以为是的臭道士吧。”吴富贵发怒满脸肥肉挤在一起连眼睛也藏进了肉内,难看至极。 一个肌肉虬结的大汉知道老爷要发威心想讨好,上前拱手道:“原来是思云观的高人,我铁拳范忠早闻贵派拳脚功夫了得,今天特来讨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难忘的对手(4) “好吧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思云观的厉害。”青海不愤走了出来。 “点到即止,不可伤人。”金明本不欲门人与他人斗殴,但对方实在是太过仗势欺人专横跋扈让他到了忍无可忍的境地,也想给对方一点教训,让他知道天高地厚。 “弟子知道。”青海本以为这个迂腐的师叔会出言阻止,没料到他竟会答应,虽然大出其意料但也十分兴奋决意要痛打来人。 “小子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好自为之。”范忠见青海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全没把他放在眼里,双手挥动舒展一下筋骨只见闪闪发亮的肤肉更加耀眼夺目。 “彼此,彼此。”青海冷笑道。 范忠大喝一声,沙褒大的拳头直击而来,青海凝神接战,把对手招式一一化解,二人打得难分难解。 此时外面的人也围了上来看热闹。 [“小云你觉得两人招式如何?”在一边的紫阳问。] [“那个范忠的招数我没见过所以不熟悉,但我觉得他有很多次得手的机会都错过了,比如刚才青海直拳递出力量送得太尽手臂回缩会慢,如果范忠不和他拼拳,只需抓其手肘反扳或许能制住青海。”段熙云想想道。] [“说得不错,不枉本座对你悉心教导。”紫阳闻说满意地点点头。] 范忠只是凭着横练的拳脚外家功夫硬拼,而青海乃玄门正宗好手内外兼修,范忠如何是对手。百招一过范忠已经招架不住被青海打得头肿鼻青败下阵来。 “铁拳大师,承让了。”青海语带讥讽取笑道,顺便向吴富贵扮了个鬼脸,气得吴富贵咬牙切齿。 两人都退回各自阵营。 “干得漂亮,你的拳法大有进步。”金明称赞道。听了师叔的夸奖青海心中得意,回阵时故意大摇大摆走过段熙云身边,气焰熏天的在炫耀自己的战绩。段熙云不解他所为何意,不以为意,全没理会。 “好拳法。”青璇轻拍其手臂以示鼓励。 范忠垂头丧气地回到吴富贵身边。 “没用的饭桶,平常就在这里自吹自擂说自己怎么怎么个厉害法,连个臭小子也打不赢还有脸回来这里。”吴富贵一脚踢在范忠身上,但其脚重踢不高,脚底才碰到范忠小脚,范忠马步平稳没动分毫,反而吴富贵体态肥大动作笨拙被范忠身上的无形反力推倒,范忠见主子摔倒马上来扶,其他护卫见状也抢着来扶。 “一身贱骨头。”吴富贵山一般的身体被众人扶住喘着大气道。 “在下久闻思云观剑法天下无双,今天也想领教一番。”吴富贵身边走出个高瘦之人,他就是吴富贵手下第一高手人称“快剑沈胜”。 “今天是祭祀祈福的黄道吉日,动刀动枪的有伤和气,所谓刀剑无眼伤了任何一方都不好。”金明见对方人马心有不甘,似要轮流上阵。 “如果我快剑沈胜伤在贵派高招之下,只能怪自己学艺不精,绝对不会说半句有损贵派声誉的话。但侥幸胜得一招半式伤了贵派弟子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吴富贵这边的人在吆喝附和,沈胜剑已出鞘这仗似乎在所难免。 “在下愿领教阁下高招。”原来是青松,他气不过对方的挑衅没等金明答应就仗剑走了出来。 “刀剑无眼,一切小心。”金明见双方已经剑拔弩张,知道凭自己三言两语也无法制止这场比斗,况且他知青松剑术高强也不十分担心,只得顺应自然让两人较量一番,好让对方死心。 两人也不多话,两柄精钢剑舞成两团银光不停地撞击在一起,全场火星四溅又是一场激斗。 [“此战你又怎么看——小云。”紫阳见段熙云全神贯注观战竟没听到自己说话,最后两字在其耳边大声喝道。] [段熙云被声音惊醒回过神来,他天生对剑道有着特殊的感悟,喃喃的说:“这回我觉得青松有几处可以更快取胜的机会都白白错过了,刚才沈胜有一招力道虽狠但招式使老,青松不应急于出手,等其出招使老回防不及再行出手或能一招制胜,还有青松刚才使出这招‘明珠辉映’拨开对方来剑,偏离中线太多,到使‘麓湖翻波’反挑时,让对方有了回剑挡格的时间”段熙云用自己对白云松涛剑法的理解,不知不觉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现在纸上谈兵当然容易,当真与人对招时形势千变万化,往往就算被你看破对手招式也未必能如你心中所想的出招制胜。”紫阳暗想在这短短数月的对练中,段熙云不经不觉对剑道已经有了深刻的理解,知他日后在剑道上的造艺必定无可限量。] [段熙云听了紫阳的教导,点点头继续专心观战。] 沈胜天生有着过于常人的速度感出招c闪避快人半拍确有过人之处,但青松深得白云松涛剑法精要由内而外,每剑使出灵气随至威力惊人,百招内沈胜精钢剑竟被青松劈成两段,胜负立分。 “一个个都是没用的饭桶,还呆在这里干嘛觉得很光彩吗?还不快走。”吴富贵见手下最厉害的两大高手都败给了思云观的两个少年弟子,知道思云观不是省油的灯不敢再纠缠下去,非常没趣只得离开。 众人都为青松喝彩,特别是那些平民百姓平时少见高手过招,见青松剑法精妙小小年纪击退了成年大汉,都赞他是剑术奇才。青松听了别人的称赞陶醉其中,他依旧念念不忘上次被段熙云火喷之仇,还剑入鞘前故意用剑尖指向段熙云停留片刻以示威风后方收回长剑。段熙云吃了一惊因为他从不记仇不解对方意图,以为他意在卖弄也没放在心上。 “死肥猪刚才的气焰哪里去了?还以为你有更多厉害的狗腿打手上场让我活动活动筋骨,没想到连主人一样全都是窝囊废。”青璇取笑道。 吴富贵带着随从刚欲离开,听到青璇之言不禁大怒,他长得肥生平最恨人叫他肥猪,这无形触犯了他的大忌,本来红润的肉脸气得红似火烧,看上去已经分不清眼耳口鼻的准确位置,“那来的野丫头,本大爷非把你卖到妓”他刚好到个妓字,一点冰冷的剑尖已经抵住了其喉咙。原来青璇步法惊人在吴富贵说话之际提剑飞身而出,瞬间已把长剑架于他颈上,青璇冷冷地道:“有种就说下去。” 吴富贵此惊非同小可,被吓得全身飙汗,他家财万贯自小就有人保护左右做事横行霸道,没有人有胆敢动他分毫,何时受过如此大惊吓竟尿湿了一大遍裤子。他惊魂未定牙关打战:“姑,姑奶奶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如有冒犯,望你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的这回。” 金明见状立刻上前阻止移开剑尖说:“道家中人切忌好勇斗狠,刚才之事实属逼于无奈,不可以再无礼。” 青璇收回长剑心中暗骂:“真是个无胆懦弱之辈,难怪只配教初入门的无知新丁。” 范忠c沈胜等见对方身法之快出手之狠绝非己方之人所能及早已吓得魂不附身哪里还有人敢作声。 “多谢道爷高抬贵手,小的往后肯定诵经念佛保佑你长命百岁。”吴富贵说着连连作辑,肥大的身躯忽然好似变得身轻如燕,夹着尾巴头也不回的走,其他人从没见过老板走得如此之快,惊讶之余也紧随身后争先恐后地快步而行。 “恶人已走,大家继续上香吧。”金明笑容满面安抚众人。众人先后有序地排好队伍很快郑仙庙又恢复了刚才的祥和热闹。 申时未,庙宇的来人逐渐减小,思云观中人忙了一天终于可以回观中休息 七日后,腊月初八。 正是一年一度的大教之期。所谓的大教目的是让门中弟子间互相切磋考验弟子在过去的一年学习的成果。 晨练时间,一众弟子井然有序地排列好队伍,气氛有些凝重。掌门金平双手负背立于人前,目光如电从左至右扫视,见众弟子精神抖擞心中甚欢微笑道:“岁月不饶人转眼又是一年,想必大家也知道今天是思云观的大教日子。闲话也不多说,今年也如往常一样两人一组进行比试由长辈们作评审,考察你们在这一年武功进境如何?今年的评审结果攸关重要你们必须全力以赴,可别让为师失望。” “是!”众弟子整齐响亮地应了一声。 众弟子按入门先后修为高低进行编排,段熙云等三人属新生弟子与其他新人分别编在一组。 金平一声令下比试紧张的开始 段熙云此刻修为已经远胜同期中人,胜得轻而易举。燕山与青诗也是资质不凡,平常也勤奋好学同样能战胜对手,三人都可说是轻松获胜。金明作为新弟子的评审对三人的成长都非常满意。 而思云观金字辈中其实人目光只关注在那些精英弟子的较量中,根本没余暇来看他们这些新丁的情况。 这边青璇c青松已经轻松赢了对手,得到掌门极高的评价。 青海正在场上与一名弟子对招,全场的目光都注视在这场比试之上。两人招式刚猛气势不凡打得相当精彩,所有完成比赛的弟子都在为两人喝彩,很快比武已经进入白热阶段,数百招后那弟子力气渐渐不足,青海把握时机乍出猛招攻敌,结果毫无疑问是青海获胜。 “青海的拳脚功夫日催成熟比往年大有进步算是甲级。”金成捋捋胡子称赞道。在场的弟子一遍欢呼声。 青海立于比武台之上,听了掌门的称赞如饮琼浆得意忘形,忽然他作了个出乎众人意料的举动,他手指着台下的段熙云,说:“禀师傅,数月前青云师弟当着金成师伯面前曾言大较之期要与弟子较量一番,请师傅允许。” 台下段熙云一脸愕然,因为他心胸广阔早已把这件很久以前鸡毛蒜皮的小事忘记。 “确有此事?”金平闻言有点惊奇。 [“云,小心。”紫阳出言提醒。] 来人出手轻盈快捷,加上段熙云依旧在茫然之中,一时反应不过来,被对方轻轻推了一下,段熙云身不由己的踏出了一步,此举等于是默认了他与青海之间的约定。原来出手之人正是青璇,她怕段熙云不敢应战偷偷绕到其背后把他推出场。 此时在场之人都觉震惊,这个入门不到一年的新弟子竟敢挑战门中精英弟子,这无疑是以卵击石之举。 燕山c青诗想起他们曾经有过节,心中担忧不知青海是否另有企图? “你们最好预先准备好金创药c跌打酒之类的,一会好为段熙云这小子用上。”青璇在青诗耳边轻声说,一副奸计得逞神气活现的样子。 曹青诗方知原来他真是在为上次的事,故意借比试之名报复,让段熙云在众人而前丢脸难堪,她刚才见到青海修为如此之高强,而段熙云身手时好时坏,怕他会被折磨得很惨,所以非常担心,走上前拉着段熙云之手说:“小云不要去,刚才还有在郑仙庙中你也见过青海身手,你根本不是他对手何必自寻羞辱。” 段熙云想上次的不过是件小事,较量之说只不过是金成随口提出,他根本从没当真。此时觉得没必要在此与青海动手,本想推辞。 [“云,接受他的挑战,让本座看看你如今的实力。”是紫阳的声音。] 段熙云闻言如遭电击,这是紫阳对他第一次寄予厚望,此时他的内心有种莫名的激动和欢愉感,心中热血翻涌:“放心吧,我定会尽力而为。”他轻轻甩开青诗之手,大踏步走上比武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难忘的对手(5) 在场弟子都觉得段熙云此举太过任性妄为不知死活,他们交头接耳,心中都在嘲笑。台下的金明更是忧心重重:“云儿肯定是疯了,他虽然最近修为大有进境,但毕竟入门时间太短,灵力修为始终有限如何是青海对手?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反而是金平,他仔细观察段熙云,发觉其双目坚定c自信没有丝毫畏惧之意,心中更感好奇,“不知道这小子会给人什么样的惊喜?” 青海c段熙云此时同在台上,观中规矩同门过招必先要两人先走近拱手行礼。“如果你肯向我跪地求饶,或许我会大发慈悲让你小受些皮肉之苦。”当两人接近时青海在段熙云耳边轻声道。 “别痴心妄想,我绝对不会向你这种小人求饶。”段熙云刚才确实只是把这场比武当作同门间的善意较量,没想到对方其实另有歹意,不禁有气。 “呵,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青海说完向台角走开。 “比试开始。”金平发话。 话声刚落,两人已经摆开架势。青海冷笑一声,大跨步挥拳直进,只见他拳头灵气充盈呼呼有声,是白云长拳中的绝招“飞瀑流彩”。 拳头在段熙云瞳孔中越来越大,他身体微侧,左手一摊,青海拳头的轨迹已经偏离,右肘同时击出正中青海心窝,右拳反上拳背重击青海正面。 连消带打,攻中有攻,连绵不断,段熙云出手实在太快完全超乎青海想象,他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打倒在地,鼻血直流,他用手支地想爬起来,但脑袋一阵眩晕双脚虚浮,一时竟然站不住脚。 “啊”在场的人一声惊呼,都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事实,青海竟被个新生一招打得爬不起来。特别是青璇c青松两人更是有些大惊失措,原本的复仇计划已经付之东流。 其实段熙云也没想到自己内心愤怒全力的一击会有此威力,原本青海与段熙云的差距并不是很大,第一是因为他目中无人,第二是因为段熙云得到天山雪灵丸之助加上昼夜不停修习灵力,此刻灵力修为以在青海之上,第三就是段熙云每天与紫阳这位武学大宗师对练,对白云长拳招式中的破绽已然了然于胸,刚才用以破青海的一招就是平常对练时紫阳曾经用来击败自己的招式。 [“干得漂亮。”紫阳喜道。] “服不服?”段熙云一击得手,立时高举拳头,居高临下作打虎之势,威武不凡。 “服了。”青海满心不甘,但胸中纳闷,暂回不过气,而且又见对方来势汹汹,百般无奈只得低头认输。 此时欢呼声从初入门的新弟中暴发,声如雷动。燕山c青诗c金明等人愁颜顿展,心中也暗赞段熙云了得。 此时紫阳突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灵气波动。 青松上台将青海扶起轻声道:“放心吧,我一定会为你报仇。”青海回复了气息满面羞愧自行下台。 青松立于台上拱手道:“回师傅,青云师弟当时还承诺过要与弟子比剑,望师傅应允。” “同门之间互相切磋较量互相提升也是件好事,为师当然允许。”金平不知道青松所怀恶念,而且他更加想知道这个段熙云又会给人怎么样的惊喜? 段熙云有了刚才的胜利信心倍增也没拒绝。 金明在下方把长剑递来,嘱咐道:“万事不能逞强,刀剑无眼切记小心。” “多谢师叔提点。”段熙云接剑在手,紧握剑柄时有种莫名的安心感觉。 金平一声令下,两人同时摆开架势。 这时守山门的弟子忽然走到金平身边咐耳说了几句,金平微觉惊讶点了点头,守山门弟子立时飞奔而去。 原来是稀客上官睿到访,当日他与真武观中人作别后,很快来到羊城,因为他不知道段熙云住处,第一时间就是去林府打听。刚好林大人有事外出只遇见了管家。从管家口中得知段熙云已经与林家少爷同去了白云山思云观学艺。他拒绝了管家的再三挽留,马不停蹄就赶往白云山来,偏巧刚好遇上了思云观每年一度的大较之期。 这边。 台上两人,开始都使同样的剑招,只见两人轻轻跃在空中回身一剑,“铛”的一声两剑相碰。青海首先着地横扫一脚让对手无立足之处,段熙云往后轻移复跃起回剑落地反扫,使的正是白云松涛剑法中的“荷依叠水”。青松反应敏捷身法轻盈,双脚一缩跃起,段熙云长剑刚好从其脚底掠过。青松脚刚着地大踏步斜刺上前绕至对方身后,突然单脚着地反身一剑,好一招“独坐摩星”他腰成反月形平削对方后颈。 段熙云不慌不忙竖起长剑硬挡,青松马上变招回剑斜削对方腰际,段熙云长剑顺势拖下又格开对方一狠招。 两人一交上手就斗得难分难解,招式层出不穷c变化万千c优美飘逸,深深体现出白云松涛剑法的奥妙。 台下之人连连称妙,金字辈中人此刻方才察觉原来新进弟子中竟有如此高手存在,无不惊讶。 青璇c青海不禁大骇,“这小子修为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厉害,难道他一直都是深藏不露?” 思云观武学讲究内外兼修由内向外,以灵气御剑,此时台上剑气碧波荡漾。只见段熙云又使“荷依叠水”扫对方下盘。青松见机一跃而起剑尖如凤凰点头,全力挥出正是白云松涛剑法中的杀招“飞鹅入云”。 段熙云双脚仍未站定危急之际双腿平开一字马,长剑横举硬接对手狠招,心道:“紫阳说得不错,观人过招不过是纸上谈兵,真正对招时局面千变万化,要寻他破绽确实不容易。” 因为青松也是用剑好手,这套白云松涛剑法已经沉浸多年,对剑法的熟练程度比段熙云有过之而无不及,百招之间两人难分胜负。而青松也不得不叹服段熙云招式随心所欲收放自如的灵活性,他心中唯一的想法是金明偏心私自秘传了他练剑窍门,否则他的剑道修为也不可能会突飞猛进至此。 当青松使这招“飞鹅入云”时段熙云灵机一动已想出破招险胜之法,他双脚用力一跃而起,刻意大动作转身做出扫对方下盘之势。青松见状招式随心而发,马上就使出“飞鹅入云”长剑下刺。段熙云看准时机立刻侧身使一招“春鸣深谷”长剑由下射向上。 “胜负就要这招!” 青松剑势居高临下剑尖险险从段熙云胸腹边划过,而段熙云剑尖由下向上已经抵住青松喉咙。 [“小云,这招妙呀!”紫阳攸衷赞道。] “精彩,精彩,竟然能在如此险急的情况下想出这招来,只是将剑招稍作变化竟有破招之效,能将剑招运用到如此精妙的境地确实难得。”金平忍不住鼓掌喝彩。 跟在金平之后台下鼓掌喝彩之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众人都在为两人精彩的比剑而喝彩,唯独只有青璇,她内心深处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惧感,这种感觉并不是很实质的存在,但确实又缠绕在内心深处,她不知道这恐惧感具体是从何而来,只隐约觉得与眼前之人“段熙云”有关。 “青云师弟剑术精妙,我输了。”青松虽不甘心,但也叹服对方的洞察与应变能力,收剑拱手道。 守山门弟子领上官睿入观,这场比武他全都看在眼里,心中惊叹:“以段熙云的修为如果他使出全力的话要赢应该更加容易。”因为他不知道心中一直念念不忘的对手是紫阳而非段熙云。 “文始派上官睿拜见金平掌门。” 在场之人还未从刚才的惊喜中走出来,现在又听到上官睿这个想都没想过的稀客,竟会忽然出现在思云观中,突如其来的怪事让所有人都以略带呆滞的惊诧目光看着场外之人。 “不知上官贤侄驾临思云观所为何事?”金平惊问。 “上官睿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段熙云喃喃地道。 [“原来刚才那股熟悉的灵气波动,就是上官睿。”紫阳心中疑惑全消。] “原来他是思云观弟子,难怪有此修为!”上官睿作辑道:“回金平掌门,晚辈来此目的是为了要找贵派弟子段熙云,可否允许晚辈与他借一步说话?” 段熙云眼望金平,见他点点头示意允许,于是走下武台来到上官睿那边。 “我们不过是有过一面之缘,之后没有任何瓜葛,来此找我有什么事?”段熙云不敢与上官睿坚定执着的眼神对视,微侧着面说。 “既然如此,我就直说了,也许你已经忘记了我这个人,但是我从来都不曾忘记过当天的事情,每当我独自练功时都会想起你,我多么渴望能再次与你一较长短,但我知道自己现在的实力,还不是时候。当我知道你是思云观弟子时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你们太辰十二观每三年就会举行一次万观大会,而像你这样的尖锐弟子肯定会被选中参加,刚才一路走来我已经想得很清楚,我已下定决心拜入真武观中,在明年的万观大会上再与你一决高低。我来此的目的就是要将这番话告诉你。”上官睿直接对段熙云说完心中的话,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轻松之情,说话时坚定的目光放在段熙云身上,要看看他到底作何答复? [“上官睿天资聪敏一直以来面对的对手都是比自己大的成年之人,使他内心倍感寂寞,也许他内心也渴望着有一个与他年纪相若实力相当之人做对手,彼此互相竞争追逐互相成长。”紫阳在上官睿身上看到几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 “原来上官睿一直都没有忘记过紫阳,他一直都在努力执着地追赶着紫阳。”段熙云忽然胸中热血上涌,紧握着双拳每字清晰的说:“我c等c你。”心中却在说:“你也要等我,等我追上你为止。” [“小云经常在言语中提及上官睿,其实在他心中不知不觉间早已将上官睿定为努力追赶的目标。青春多么好啊!”紫阳叹道。] 上官睿闻言露出兴奋释怀的微笑,转向金平说:“请金平掌门饶恕晚辈唐突拜访的无礼和任性。” “年轻人就应该如此,贫道自己也年轻过,非常明白你的心情。”金平说。 “晚辈不请自来唐突拜访,礼数不周还请见谅。晚辈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不想再作打扰,后会有期。”上官睿一揖到底,礼毕转身而去。 “后会有期,代我向上官掌门问好。”金平说。 在场的所有人都在猜测两人在短短的片刻中到底说了些什么话。 金明觉得此事非常耐人寻味,心道:“看来上官睿与云儿之间的确发生过什么事情,难道真如燕山所言,上官睿曾败于云儿手下?但他们较量是云儿入观之前的事,那时云儿的修为应该为零,而上官睿传闻已经接近我辈中人的实力,两人根本就是差天共地,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奇怪事情” 金平不想过分干预年轻人的私事也没询问。弟子间的比试已经完毕,他心中已有计较走上比武台说话:“今年的大教已经完满结束,大家的表现都相当不错,不枉在观中苦修一年。刚才为师曾言今天的评审结果攸关重要,想必大家已知其意,我们太辰十二观每三年一届的万观大会将会于明年九月举行,距今不过九个月之期。为师会从刚才比武中表现突出而且适龄的弟子中选取六人,由为师亲自特训备战明年泰山封禅台的万观大会。” 众弟子闻言一阵哗然,能代表思云观去参加万观大会可说是无上的荣耀,到时不论胜败同门弟子也会刮目相看,还有可能被掌门任命担任执管观中职务,在观中会得到很多优待。 金平继道:“现在宣读到名字的弟子出列,青元c青雷c青同c青璇c青松还有青云。” 被读到名的弟子纷纷出列,唯独段熙云听到金平宣叫时一遍茫然呆在当地,因为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小云快站出去,大家都在等你呢。”紫阳出言提醒。] 段熙云如梦初醒,懵懵懂懂站了出来。 这是史无前例的例子,他虽然只是个新入门的弟子,经过刚才两战已经充分表现出了尖锐实力,其他未被选中的弟子特别是青海自知不及也都心悦诚服。 后排的曹青诗在人群的缝隙中痴痴地看着段熙云背影,感觉他在这年里的确改变了不小,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跳皮捣蛋,整天吊儿郎当的懵懂少年。他的步伐走得太快,与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远,仿佛随时会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懂欣赏越懂欣赏求推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奇门五散仙(1) 三月细雨纷飞,春风拂面依然有阵阵寒意。 七乘快马奔驰在大道上,只见马上乘者他们面带风霜,似乎赶路甚急。看清楚带头人正是思云观掌门金平真人,他一马当先带领着段熙云等六名被选中备战万观大会的弟子。原来金平接到挚交好友岭南八大家,杨家堡堡主杨垒的救急书信,乐昌有不知明僵尸怪物在夜间频频出现袭击人民,所以专门请思云观高人前去除妖,而金平知道终日在门中苦练不如在外界历练,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所以有意带着六名弟子一同前去。 是夜,杨家堡。 堡主杨垒正在密室与年仅十岁的儿子杨真密谈。 “近日爹爹频频心绪不宁,知林家堡将有灾难降临,你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与你说说杨家的事。” “爹爹有什么事,可以白天再说,你最近多有操劳,晚上应该多作休息。”杨真感觉到父亲今晚的表现十分奇怪,心中担忧之情挂在他那稚气的脸蛋上。 “爹爹身体无妨你不必担心,且听我把话说完,我们杨家本姓左,是三国时期琅琊仙人后代,当年先祖在深山中巧得一奇石,后取名碧魂石,他得此宝后无意中发现石中蕴藏着一套旷古烁金的修道秘籍,只练成了其中一部分已经法力无边,一下挤身为三国名流之中,名声显赫后代。此秘籍他命名为《太阴丹经》传说练成此功者能获得无敌于天下的本领,但相传数代后我族中能渗透其中奥秘之人越来越小,最后再无人看得懂碧魂石的奥秘,家道日渐衰落,而江湖上有很多狼子野心之人一直觊觎这碧魂石,所以祖辈隐姓埋名在此,为的就是等再有那么一位能够渗透碧魂石奥秘之人练成《太阴丹经》威震天下,光耀我氏门楣。”杨垒说着从怀中拿出一块双掌大小浑身碧绿,平滑如镜的石头。 杨真接过石头一双水灵的大眼睛,从头至尾翻来覆去看了一遍,也没有察觉到有任何异常,“这就是我们世代相传的碧魂石吗?我怎么看都不过是一块美丽的玉石而已。” “你还年轻不用急于一时,来日方长你再慢慢研究它。此物爹爹一直把它收藏在杨家灵堂底下密室,大花瓶底自左起第十一块地砖的暗格中,切记无论遇到任何情况都不能透露出来。”杨垒谆谆嘱咐道。 杨真小小年纪也知道事情的重要性连连点头。 此时外面不断传来叫囔喧哗之声,接着惨叫哀号之声连天。 “你待在这里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出去。”杨垒说着冲出房去。 “爹爹你要平安回来。”杨真呼唤着。 杨垒停住脚步满面欣喜点了点头。 杨垒先去将碧魂石藏好,来到前院,眼前一幕可说是触目惊心,一大群双目碧绿,白面獠牙的怪物正在疯狂追咬残杀堡中的人。杨家堡中人虽然个个身有武功,但这些怪物拳脚刀剑并施也伤不了他分毫,像有不死之身一样。而且爪牙锋利力量惊人,众弟子都不是对手,伤亡相当惨重。 只见那些被毒爪毒牙弄伤之人,伤口处很快就变黑腐烂,受伤的人在地上痛苦打滚呻吟。 “前阵的僵尸袭击事件,那些僵尸都是见人就攻击,漫无目的的,但今天的僵尸明显是有组织有目标的,是针对我杨家堡而来,到底是何人如此歹毒在背后操纵僵尸残害我杨家堡中人?”杨垒说着挥动阔身大刀杀入尸群。 杨垒身手不凡,一刀把一僵尸斩翻,飞起一脚又踢飞一个,但倒地的僵尸根本没有丝毫知觉,无论杨垒打倒多少次他们都会再次站起来。最终杨垒战到筋疲力尽被群尸重重围在核心之中。 突然一个戴着兽头面具,处处透着奸恶邪气的人出现在场中,所有僵尸都停住了动作。 “杨垒乖乖把碧魂石交出来,可免你一死。”面具人说话,是一把怪异的男人声。 就在此时墙角一双稚嫩水灵的眼睛在偷偷地窥探着,正是杨垒幼子杨真。 “你是怎么知道我杨家有碧魂石之事?”杨垒惊问。 “我是怎么知道的,你并不需要知晓,你只需依我所言交出碧魂石就行了。”面具人说。 “哼,在背后操纵僵尸害人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凭自己的真本事来拿。”杨垒由惊讶转为愤怒,把心一横双手执刀柄竖刀,作好了殊死一战的决心。 “冥顽不灵。”面具人冷冷地道。 此时听到门外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思云观中人刚好来到。 面具人遥见来人清一色思云观道袍,一甩宽大的衣袖叹惜道:“只差那么一点点,又是该死的思云观的人,这笔账我迟早会讨回来。”他没敢逗留,口中念诀对群尸下了攻击的命令后迅速撤退。 金平闻血腥味远远飘于空中,知杨家堡出了大事,一马当先直冲进来,果见院内血肉横飞,堡中之人死状恐怖,他高声呼叫:“杨兄可在?” “金平兄你终于来了。”杨垒在尸群中艰难求教。 金平闻声仗剑杀入,其他弟子也持剑在手紧随其后。僵尸受了面具人的命令见人就攻,矛头马上指向思云观中人,一拖一拐地扑杀而来。思云观弟子个个都是门中精英,身手自然比杨家堡中人高强,晓是如此优势只在于不容易被僵尸伤到,但讲到攻敌方面情况也是一样,无论如何斩削猛攻对僵尸都起不到任何作用。有的僵尸顽强到甚至被削去双脚,趴在地上用手爬也要过来伤人。 金平见刀剑功夫无效,在衣兜掏出十张黄纸符,将灵气注入全部飘浮于身前,指尖在纸符上飞速画写,然后手一挥十张灵符同时飞出,贴在僵尸身上。金平竖指念诀,群尸瞬间起火,发一阵阵悲惨的哀嚎声。尽管如此,身遭火烧的僵尸竟然步伐不停像个火人一般复扑向思云同中人。 “这些怪物竟然如此顽强,到底是何来历?”金平惊道。 [“这是湘西白巫术的纵尸之术,此术阴损狠辣没想到现在还有人会施这种法术。”紫阳见闻广博道出此术来历。] [“你既知此术,必有破解之法,快说来听听。”段熙云追问。] [“死尸之所以会动,原因是施术者在尚未腐烂的死人尸体脊骨上插入一根有着特殊咒印的毒龙刺,在远处以特定的术式运灵力操控。所以只要从僵尸身上把毒龙刺拔出来,他们失去控制自然会变回一动不动的死尸。”紫阳说。]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段熙云高声道:“师傅,弟子曾听说湘西白巫术中有一种叫纵尸之术,只要拔出僵尸脊骨里的毒龙刺,他们自然会失去行动力。” “大家按青云所言之法尝试一下。”金平也没时间多想段熙云小小年纪怎会知晓这些奇闻怪事,说着用剑削开僵尸背后衣衫,果见惨白的背部脊锥上有小指头大小的黑色孔。他暗运灵力灌注手掌,重击在僵尸背上要把毒龙刺硬逼出来,只见一根深黑色小指大小约有三寸长的毒刺倒飞而出。僵尸碧绿的眼珠立时失去神采应声而倒。 弟子青元也依样画葫芦掌击尸背,欲把毒刺逼出,无奈因灵力修为不足,只是把僵尸打飞却没把毒刺逼出。 “先用定身符制住他们的行动,再用剑挑出毒刺。”金平提点众人。 众弟子依言而为,但他们没金平修为高,每次只能画一张符,而且束搏威力与数量也因各人修为而定,他们最多只能定住三四个僵尸。 而段熙云不善符法,没想过会在此用得上,所以连黄纸符也没带,只能用兵刃拒敌。忽然察觉右边的青松在专心画符制敌,让人意料不到的是,青松身后有一僵尸的毒爪已经悄然无情地接近他。段熙云见情况危急没想那么多,飞扑而去推开了青松。突然右臂处一阵火烧般的钻心刺痛。 “定。”青松灵符已成飞贴在这僵尸额上制住了其行动。过来看段熙云情况只见其手臂处衣衫被撕开,四条深黑色的爪痕印在上面,他没想到段熙云竟然不计前嫌,舍己相救,一时间心情无比复杂,问:“云师弟你没事吧?” “我没事只不过是轻微擦伤了一下。”段熙云笑笑说。 [“小云这尸毒并不是你想象中简单,如果处理得不好随时会有性命之忧。”紫阳见段熙云伤口发黑,非常担忧。] [“放心,我能撑得住。”段熙云说着又加入了血战。] 此时杨家堡外又来了二人,为首者是个鹤发玉颜c丰姿绰约的女人,她领着一个头挽双髻,身后背着一把长琴的妙灵少女。她们碰巧途经乐昌被杨家堡冲天的妖气吸引而来。 金平瞥眼见来人这惊非同小可,心道:“有这位高人在,收拾群尸简直是易如反掌。” “灵儿取琴。”白发女人气定神闲向女童道。 “是师傅。”灵儿解下背后长琴递与白发女人。 白发女人接过长琴凭空而坐,将琴置于膝上,动作幽雅曼妙,只见她十只青葱般的纤纤玉指在琴弦上轻轻抚弹,身周灵气环绕银白的发丝和衣带翩翩起舞更显美艳绝伦。灵气化作庄严神圣c美妙高亢的琴音直通天际,变成无数光波如流星般纷纷落下。群尸忽然停止了动作,呆滞的站在当地。原来白发女人充满着深厚灵力的琴音比控尸人所发出的灵力强大得多,完全压制着对方。群尸失去了控制一遍混乱变得漫无目的。 在远处纵尸的面具人,被对方灵力所扰,手捂着胸,气息一遍混乱,喘息着道:“是琴声?到底是何方神圣竟有如此高深灵力,能凭空破我秘术”他恐对方有追踪灵力源头的能力,怕被发现自己所在位置,拂袖而去。 众人见僵尸都失去了行动能力,把握时机把毒刺挑出,经过一番努力,终于把所有毒龙刺拔除,确保群尸不再动弹,众人才敢放松下来。 金平心切杨垒伤势,过去察看,“杨兄你” 只见杨垒身上有多处受伤,全身有点血肉模糊,淹淹一息躺在地上。儿子杨真出来跪在父亲身边声泪俱下:“爹爹你不要死。” 杨垒艰难地抬起沾满血污的手摸摸儿子的脸,对金平说:“金平兄,我受伤太重看是不行了。” 金平从衣兜取出一瓶丹药:“对不起杨兄都怪我来得太迟未能及时解救杨家之难,这是我们思云观治伤灵药白云蛇胆丸,你先吃了再说。” 杨垒轻轻推开丹药说:“好意心领了,我的身体自己最清楚,此刻就算大罗金丹也救不了我,你不要过分自责,这一切都是杨家的劫数,劫数啊!”他表情显得非常辛苦紧握着金平之手,“请听我把话说完,我死后本无牵挂,唯独放心不下这个幼儿,求金平兄念在深交一场,代我这个不负责的父亲照顾此子长大成人,我就算死到黄泉也会感激金平兄的恩情。” “杨兄请放心我定会将此子视为己出,竭尽全力教导他成材。”金平也紧握杨垒虚弱无力慢慢变软的手。 杨垒对金平微笑点点头也没说话,因为他要把最后的力气用来完成这最后的嘱咐,“真儿,切记爹爹生前的话,用心学好本领光耀杨家门楣。” “孩儿谨记父亲教诲。” 听了儿子这句话杨垒含笑离开了人世。 “爹爹你不要死,真儿不要爹爹死。”杨真泪流满面使劲摇着父亲沉重的身体,可惜无论他怎么用力,父亲都没有丝毫反应。 此时段熙云因刚才的伤,毒气攻心突然晕倒。 青松在旁扶住叫道:“师傅,云师弟刚才被僵尸抓伤现在晕过去了。” 金平在丧友的伤痛中回过神来,他扶着段熙云查看伤口,见其臂上伤处已经开始腐烂,他马上倒出白云蛇胆丸欲喂入徒儿口中。 “不要随便喂伤者吃药。”是一把带着庄严的美妙女声,说话者正是银发女子。 金平回头见来人大喜,他知道对方一生精研医道,精通医理,低头抱拳请求道:“刚才心悬友人情况,未及感谢琴仙前辈出手相助之恩,眼下徒儿身中尸毒命在旦夕,望前辈慈悲救徒儿一命。” “除魔为道乃学道之人份内之事何需言谢。念在与你师傅昔日交情,姑且救他徒孙一命。先找间厢房安置好这小子。” 白发女子正是江湖上早已成名的“奇门五散仙”中的琴谣上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奇门五散仙(2) 来到厢房思云观中人将段熙云安置在床上,他面色惨白直冒冷汗痛苦不堪。琴谣见段熙云伤口不禁眉头深锁,从身上取出一只精致的玉匣,打开取出一条形似水蛭的雪白之物,放在段熙云伤口处。此物乃驱毒神物名为“千年冰蛭”,以毒为食能吸百毒。只见冰蛭吸毒后身体胀大了两倍有多,体色由白转黑,让人见之不禁浑身起了鸡皮疙瘩。琴谣见其伤口的黑血渐变成红,立刻收了贪婪不舍的冰蛭,小心的放回玉匣中。又从怀中取出一羊脂白玉小瓶,倒出一颗灰色丹药,喂入段熙云口中。旁边的灵儿早已经准备好清水同时喂入段熙云口中。 “本仙已经用千年冰蛭将这小子身上大部分尸毒吸走,刚才喂他服下了本门解毒圣药“清心静灵丸”,那些攻入脏腑的余毒也会一并慢慢清除,让他休息一晚就会完全康复,这回算他命大能遇上本仙,如再拖延片刻必死无疑。”琴谣终于舒了口气,只见其额上也隐现几粒晶莹的汗珠。 [“这女人绝不简单,她将自身灵力控制得不露形迹但出招时又随心所欲,简直深不可测,恐怕修为已经在圣灵九阶之上,是本座重回人间后遇到过修为最高之人!”紫阳惊叹眼前人的修为之高。] 段熙云痛苦的神情渐舒,微睁开沉重的眼皮朦朦胧胧的见眼前之人,玉貌花容美若天仙,口中喃喃:“神仙姐姐,神仙姐姐”说着又昏睡去。 琴谣闻段熙云呼自己为姐姐,脸微红内心如饮琼浆受用不尽,但脸上依然摆出一副神圣庄严的模样。 “晚辈在此代徒儿感谢前辈仁慈,施神妙之手的救命之恩。”金平心中万分感激竟单膝下跪拜谢。 [“小云能拜得如此名师实乃三生之幸。”紫阳见金平为一门之主地位崇高为了徒儿竟向人下跪道谢确实难得。] 青璇从来没见过师傅对一个弟子如此的着急,换了是别的弟子不知道他会不会这样做?看得出师傅对段熙云宠爱有加,心里满不是滋味。而青松很多次鼓起勇气,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段熙云是因救自己才受伤。 “行了,不必行此大礼,是这小子命不该绝,捡回这条命也算一场造化。他现在需要好好休息,你们不要再留在这里打扰。”琴谣见眼前这个须发斑白的老头前一句晚辈,后一句前辈,听着非常刺耳。 金平搞不懂为何自己一句感谢的话反会惹对方不高兴,站起来与众弟子一同走出厢房。 金平命弟子寻块空地挖个大坑把所有僵尸集中焚烧避免尸毒漫延造成瘟疫,又妥善安葬好杨家的人。 此时金平一人在杨府大厅来回踱步,他回想刚入杨家堡时曾见到一个神秘黑影匆忙逃走,觉得他与这杨家灭门惨案有莫大关联。 忽然杨垒之子杨真来找他,“金伯伯,侄儿有一件重要事要告诉你,刚才我躲藏在屋角见到一个带兽头面具身着黑袍的恶人,就是他操控僵尸残害我的家人。” “他与杨家人有何深仇大恨?竟对杨家下此毒手?”金平问。 “这种事情我不清楚,但凶手就是面具恶人,请金伯伯一定要为爹爹和杨家的人报仇。”杨真其实知道面具人残害杨家目的在于碧魂石,他年龄虽小但人却机灵,记得父亲嘱咐,此事是杨家的秘密并没透露出来。说着跪了下来磕头。 金平觉得此子非常懂事过来扶起他,“真儿大可放心,此种奸恶歹毒之人,贫道绝对不会轻易放过。” 此时门外传来阵阵火烧尸体的焦臭味。金平灵机一动已有计较,摸摸杨真的头说:“时候不早你先回房间休息,接下来的事由贫道来处理。” 杨真点点头依言而为。 金平快步出门吩咐弟子今晚轮流守值,自己施展轻功飞身而去。原来他想到如此大批僵尸浩浩荡荡来攻杨家堡绝对不会是凭空出现,肯定会在来路上留下蛛丝马迹。 金平一路侦察,他鼻子极其灵敏果然发觉道上残留着一股尸臭味,他不想放过这个重要的线索,循着气味一路寻去。 行了有十多里路,来到一处山峰前,此时月黑风高。“原来尸群的窝点是在这金鸡岭中。”金平喃喃地道,他对此山路情况不明了,未知前路凶险不敢谬然乱闯。又想到幕后的面具恶贼还未察觉到老巢已经被自己发现,应该还没离开,此番除魔之行实是煅炼徒儿的绝佳时机。心中已有计较,决定明天一早召集徒儿一同上山剿灭这纵尸的幕后主脑 不久金平已经回到杨家堡,与众人说明了追踪的情况。决定天明往金鸡岭除恶。 琴谣师徒闻知也决定留下一同除妖。 当晚,子时末。轮到青璇与青松守更。夜深人静的也没什么异常。两人都觉无聊在一起交谈。 “不知这琴谣仙子是何来头,连师傅都对她礼敬三分且口称前辈?”青璇问。 “听说这琴谣仙子是鼎鼎大名奇门五散仙中的琴仙,玉霞山庄主人,修为深不可测。别看她容貌像个花信年华的女人,其实她已过从心之年与师祖同辈,师傅称其前辈是理所当然之事。”青松道。 “原来如此,从心之年的人还能保持花信妙龄的容貌,而且修为又高,如果我将来能有她如今一半成就已是心满意足了。”青璇念及此处双目发亮悠然神往。 “只要你努力修炼,以你的过人天资,将来肯定会变成像琴仙这样鼎鼎大名的人物。”青松又像往常一样讨好青璇。 青璇听到过人天资四字不禁想到段熙云,内心莫名有气,“段熙云这小子,修为低微不知师傅为何会把他纳入万观大会的候选人中,小小僵尸都能轻易伤到他简直是脓包至极,只会拖我们的后腿,如果不是琴仙前辈大发慈悲,他早就一命呜呼了。” “师姐请别这样说,其实青云师弟这次受伤全都是为了救我,如果不是他仗义出手躺在床上的人将会是我。”青松此时才低头将实情说出。 “谁叫他不自量力,自己都顾不好还愚蠢的逞强救人,这叫活该。”青璇并没因段熙云的仗义而改变对他的恨意。 “师姐,其实我们不该为了曾经被火喷这件鸡毛蒜皮的小事一直耿耿于怀,而且我们已经无理的为难过他一次。师弟是个好人,他胸襟过人从没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我们份属同门不应该对他心存怨恨。”青松想深一层觉得自己的行为的确很小人很幼稚,非正派中人所为。 “真没出息,受人家这点小恩小惠就改变初衷,处处向着他说话。”青璇闻言如遭电击,其实她一直认为是因为火喷之事才深恨着段熙云,如今听青松一言方才发觉,绝对不是仅仅为此 青松本欲继续解释,但青璇不愿再听,气冲冲的转身而去。 次日清晨,段熙云一早醒来,经过一夜的休养已然恢复了精神,忽然听到室外有阵阵幽雅动听的琴音传来。 “这琴声真美妙,听之能让人内心空明身心舒坦,不知出自何人之手?”段熙云喃喃道。 “弹琴者正是昨晚救你一命的人。”紫阳微笑道。 段熙云昨晚昏睡时见到的是一张美若天仙的面孔,但只是一瞬间的记忆,此时脑海中那人的模样非常模糊,但听此琴音可以猜出弹琴者肯定是个风姿绰约c气质高贵且品味高雅之人。他心急走出厢房循着琴音来到凉亭处。果见一绝色佳人于亭中奏曲,只见她发如飘雪c肤如凝脂,身穿鹅黄色的轻纱外衣,充分衬托出她那婀娜多姿的身段。 “原来昨晚不是在作梦,救我之人果然是神仙姐姐。”段熙云惊喜交集。 “小子你可算醒来,看起来精神奕奕,想体内的尸毒已经全清。”琴谣又听到段熙云称自己做姐姐内心继续狂喜,但脸上依旧庄严。 “多谢神仙姐姐救命之恩,你的救命之恩定当铭记于心。”段熙云抱拳作揖道。 “云儿不得无礼,琴仙与你师祖同辈算是你的祖辈,不可胡乱称谓乱了辈分。”是金平的声音,他见到段熙云安然无恙心中甚欢。 此情此景段熙云闻此言无疑是晴天中的霹雳,原来身处人间仙境,瞬间坠入万丈深渊。“与师祖同辈,师祖多年前早已尘归黄土,这女人竟然与他同辈,不就是个老太婆吗。”段熙云心中嘀咕,惊得瞠目结舌。 “臭小子,你这是什么表情?”琴谣说话时柳眉打结嘴角微微抽促。 “没什么,那就感谢神仙婆婆救命之恩。”段熙云马上改口。 “不必言谢,行医济世本来就是每个学医者分所应当之事。”段熙云本来是低几级的小辈如此称呼琴谣听着虽然不顺耳但也是勉强接受。 此时其他弟子也集中至这里,经过一夜的休息个个精神饱满。 “你们拜入思云观学艺目的是要斩妖除魔匡扶正道,昨晚僵尸为祸已经残害了杨家堡中人,绝对不能再让他为祸人间,如今为师探得金鸡岭邪魔猖阙,正好是你们用师门所学扬正除恶的最佳时机。现即随为师去金鸡岭除魔。”金平满面罡正凛然地道。 “斩妖除魔c匡扶正道。”众弟子齐声道,接着雄赳赳气昂昂跟在金平之后,九乘快马直奔金鸡岭。 十多里路不在话下,转眼就来到金鸡岭,只见此间山势奇伟高耸入云,丹崖绝壁成一字形,如一幅巨大屏障。 “如华山这险c黄山之奇c峨眉之秀c青城之水这金鸡岭果然风光无限,绝不能让这奸邪之气再沾污它分毫。”此时天朗大白,金鸡岭风光尽收眼底,金平不禁叹道。 抬头望去见山顶妖气盘结,罡正的阳光也无法穿透这重重乌云,山峰显得无比阴霾。 “此峰山势宽阔,如果所有人聚于一处,要找到妖邪窝点着实不易,为师之意是我们分成两人一组分散寻找,如有发现不要擅自行动,可发信号弹通知众人,然后合力剿之。”金平策马站于高地,他有意考验各弟子所以故意分开行动。 众人也觉此举甚妙连连点头。 “青雷c青同一组,青璇c青松一组,青元c青云一组,而琴仙前辈你们师徒一组,事不宜迟马上行动。”金平合理分配好一声令下,众弟子立刻散开。 “好大的掌门架子,连本仙都成了你随意呼唤的对象。”琴谣冷冷的说。 “晚辈不敢,刚才情急言词间无意将前辈师徒也纳入其中,多有得罪还望见谅。”金平没想到这个传说中的大人物竟会为了这点小事生气,一脸无奈的道歉。 “何必把事情搞得如此复杂,区区小贼找到他的藏身之处告知本仙一声,要收拾他们还不是件轻而易举的事。”琴谣说着自行策马而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奇门五散仙(3) 山路崎岖,入到深处众人改为徒步而行。林中树木茂盛加之光线不足,一路走来倍感阴森。与段熙云同组的青元是个皮肤黝黑,身形矮瘦貌不出众之人,但人不可貌相,他自小拜入思云观门下,灵力修为精深剑术也极高,只是为人比较沉默不善言语。 “云师弟,你与那个文始派的上官睿是挚交好友吗?”两人一路沉默,青元忽然问出这句话,看来他对上官睿的事情也非常感兴趣。 “不是,我们不过是之前有过一面之缘,在思云观中的相见是第二次。”段熙云说。 “如果只是一面之缘,他为何会不远千里的从东海文始派来思云观找你?”青元闻言略感惊讶,觉得段熙云可能有所隐瞒。 “我也不知道。他来思云观找我的目的是说要参加今年九月份泰山封禅台的万观大会。”段熙云不可能将事情原委如实告诉青元,就算说出来他也未必会相信。 “上官睿来参加万观大会!”青元闻言惊得圆睁着双目久久复原不回来。 “上官睿就是这样的人,做什么事总是出人意表。”段熙云说得轻轻松松好似很了解上官睿一样。 “上届万观大会出了个曾经是少阳弟子的许乐平,今届又多了个文始的上官睿,看来今届的万观大会必将有一番激烈的龙争虎斗。”青元见段熙云随口而出且说得诚恳,不像是胡编瞎吹,不禁惊叹。 两人继续向前寻找,越往深处越感诡秘,林中时有怪鸟悲呜,草丛中也时而有细微抖动,让人不禁联想到有什么东西躲在这黑暗之中侍机而动。前方一株大树倒塌横跨路上,两人跳过大树,面前烟雾弥漫。段熙云忽觉脑袋一阵迷迷糊糊,转了一个弯竟然不见了青元师兄的踪影。他四下寻找呼唤也没见有人答应,心中更觉邪门,然后漫无目的向前而走。突然在前方的雾团中见到个熟悉的身影,走近看清楚,不是上官睿是谁! “上官睿你怎会出现在这金鸡岭上?” 上官睿目光依然是那么坚定执着,那么凌厉无匹,“段熙云你终于来了,不用等万观大会就在此与我痛快一战吧。”说着拔剑疾如劲风刺了过来,根本没有让人拒绝的余地。段熙云无奈只得举剑迎击。但上官睿的剑招千变万化又虚无飘渺如雾中之花,也如缺堤洪水凶猛无情地扑来。 段熙云只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压抑得胸口快要透不过气,“没用的,没用的,我根本不可能是上官睿对手,无论再怎么努力也是白费心思,倒不如早点认输死在他剑下更加干脆。” “小云,小云你醒醒吧,不要被这幻术迷惑。”紫阳不断提醒但段熙云充耳不闻,像个疯子一样挥剑狂劈树杆。紫阳凝聚灵力厉吼一声,段熙云吓了一跳如梦惊醒,眼前的上官睿身体扭曲在迷雾中消失得无影无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我明明看见上官睿在此,怎会忽然消失了?” “刚才那是幻觉,这金鸡岭已被敌人布下强大幻术法阵,刚才你不慎陷入其中,中了幻术,眼中的上官睿不过是你心中的执念。”紫阳眉头深锁解释道。 “我刚才又没有触碰到什么奇怪东西,怎会无原无故中了幻术?”段熙云回忆刚才路上之事心中疑惑,同时觉得非常诡秘。 “如果本座没有猜的话,这是凶煞至极的森罗幻影阵,布阵者按照阵法图早在这金鸡岭各处设置阵门,范围极广阔,此阵法高明之处在于只要人体与山中一草一木流水迷雾接触,就会不知不觉地触动人内心深处最遗憾最难忘,又最无法割舍之事,让人在毫无征兆之下中招,防不胜防。” “原来我心中最在意之人竟是上官睿!”段熙云苦笑着,忽想到,“青元师兄不是与我同行吗?还有如果是这样的话,师傅他们难免会身陷幻术之中,我要去唤醒他们。” “青元也身中幻术已经走散,现在先别鲁莽,你这样贸然而行,不出三步又会被幻术迷惑。”紫阳服了段熙云的热血冲动,这些日子里只是功夫修为提升了,待物处事一点都没长进,不禁摇摇头长叹。 “紫阳你肯定会有办法,快告诉我。”在段熙云心中早把紫阳当成万能的百事通,有什么难缠的事情只要有紫阳在,总能想出用之不尽的好方法来解决。 “这种扰人心神的邪术,只要人内心空明它自然影响不到你分毫”紫阳道。 “好深奥,但尘世间又有几人能做得到心无牵挂?”段熙云似懂非懂满脸疑云。 “先把话听完,要永远保持那种心境的确很难做到,但本座这里有一套《大无量静心咒》只要心中默念就能达到内心空明之境。” “嘻嘻,好紫阳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有办法,快把心法教给我。”段熙云心悬师傅与同门安危,想尽快学会这心法。 当下紫阳把《大无量静心咒》口诀念诵出来:“诸法皆为虚幻,灵台清则六根清,六根清则明视万物,象由心生亦由心灭,故心中无物,无受物所束,无受思想所束,无受身体所束” 不出二遍段熙云已经熟记于心 另一边。 琴谣仙子师徒也不能幸免,在毫无征兆之下深陷幻术之中。 只见灵儿一脸痴迷口中喃喃:“弟子这辈子都要追随师傅侍奉左右,报答师傅再造之恩。”她面上洋溢着幸福陶醉的样子,原来这就是她心中最在意最纯朴的想法。 “师兄你醒醒啊,你不要死,你不是答应过与我斯守终生永世不会分离吗?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走了。”琴谣却一脸悲痛欲绝的样子,泪水如断线珍珠一般从她乌黑无神的眼珠中滑落,无助的跌坐在地上。过了一会她又变得柔情满面,双手按着胸口带着矛盾的说:“丹青,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是你的心意我不能接受,因为我心里始终不能忘记那个人,我不能” 此时迷雾中走出一个黑影,渐渐看清正是那个昨晚在杨家堡中出现,十恶不赦的神秘面具人,“一个金平老贼已经够让人头痛,没想到还多了个奇门五散仙,琴c棋c书c画c剑中的琴仙,事情变得无比棘手,好在我早有准备,这森罗幻影阵法果然神奇c玄妙,威力无穷。”面具人走近深陷幻术中一脸痴迷的琴谣身边,摇头轻叹,“哼!奇门五散仙毕竟只是个半仙,始终无法割断凡心,这么容易就被内心执念所迷惑真是悲哀——不过这真是上天对我的眷顾,她身上近百年的修为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说着将缠绕着紫色邪气的魔爪,缓缓伸向琴谣如雪花一样的头顶。 “铮”的一声,忽然不知从何处飞来一柄长剑,插在两人之间,面具人也非常警惕,他反应极快轻轻一跃已退开二丈多远。长剑半截插入土中屹自不停抖动。 掷剑救人者正是段熙云,他本要去寻思云观中人,没想到第一个见到的竟是琴仙师徒。 [“他刚才使的是百川万毒手!”紫阳远远看出路数大惊道。] “你到底是何方奸邪,竟会使这恶毒无比的百川化元手。”段熙云闻紫阳之言同样大惊,不禁将这家伙与金翔联系在一起,觉得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 [“行事如此心狠手辣,难道就是金翔?”段熙云惊道。] [“不对,本座感觉到面具人身上灵气波动不及金翔强大,而且金翔初入邪道灵气中依然正气浩然,但这家伙的灵气邪恶得让人心寒。”紫阳神色凝重的道。] “我是谁你没必要知道,如果你乖乖离开此处,我可以饶你不死。”面具人说话是用腹语,阴阳怪气的让人听之觉得极不舒服,他言语中分明没把眼前人当成威胁,依他的狠辣作风应该会将来人一并诛杀才对,没想到他竟有放过段熙云之意。 段熙云可没想得那么深远,走过来拔起长剑,“今天有我在此,你这恶贼休想伤神仙婆婆分毫。” [“紫阳,我要怎么才能唤醒婆婆?”] [“这倒简单,你只须将灵力打进她经脉之中,她便会清醒过来。”] “婆婆快醒醒,不要再白日作梦。”段熙云依紫阳之言而为将灵力拍入琴谣穴道中,果然罡正的灵气引导琴谣体内絮乱的灵气回归正道,她双目慢慢恢复了原本神采。眼前真实之物映入眼中,琴谣的修为何其高深,立刻察觉到自己刚才身中幻术。 “在暗中纵尸杀人和布下这邪恶法阵之人就是你这个不敢以真实面目示人的恶贼吧。”琴谣冷冷地道,如她这种修为的人一旦清醒就不会再轻易被迷惑。 “哈区区小阵何足挂齿,在鼎鼎大名的奇门五散仙眼中不过是雕虫小技根本不值一提。”面具人笑声中带着得意之色,在琴谣面前并没有丝毫惧意。 “不知死活的家伙竟敢接连用这些卑鄙手段来算计人,本仙绝对不会放过你。”琴谣说着忽然柳眉深锁,额上也冒出点点晶莹的汗珠。 “终于察觉到了吧,我还没愚蠢到如此田地,面对鼎鼎大名的奇门五散仙,怎会不事先做好准备,如今是不是使不出半分力气呢,这是能麻痹人体神经的赤毒藤蔓,任你灵力再高也抵抗不了,名震江湖的‘一曲断魂’现在连一只蚂蚁也捏不死当真可悲。”难怪面具人如此有持无恐,原来他早已设下了这一着狠招。 原来琴谣周身被带刺藤蔓缠绕,轻轻一动毒刺已划破她的衣裳,可以见到白嫩的肌肤上现出一道道血痕,此情此景让人见之不禁生出心痛怜悯之意。 “婆婆你没事吧?”段熙云马上挥剑割断藤蔓,用剑尖小心翼翼地挑开。 “这藤蔓之毒应该只有麻痹人体之效,不至取人性命,但此刻本仙连一根指头也动不了。”她说着突然脸微红,因为在其胸前怀中有解毒灵药“清心静灵丹”,但是她不好意思开口要段熙云帮她取。 “婆婆昨晚救我一命,现在就换我来保护你。”段熙云说着仗剑而立,威风凛凛充满了男子气概。 琴谣见其言语坚决,望着他的背影仿佛看到了某个人的影子。 “挡我者亡,既然你冥顽不灵执意留在此寻死,我只好成全你。”话声刚毕,面具人五指已经离段熙云面门不过二寸之遥。 “好快的身法。”段熙云吃惊之余,马上作反应,剑由心生削对方手掌。面具人也同样惊讶于对方招式的敏捷,他急收回爪退后一步。段熙云乘势连刺数剑把对方逼得节节倒退。 [“小云,这家伙有意隐藏灵力,深藏不露,恐怕你不是他对手让本座来对付他。”紫阳看着手痒,想亲手解决这个让他看着心情就不畅快的恶贼。] [“不打过怎么知道谁胜谁负,再说我不能再在认识的人面前,以你的身手示人,不然大家都会误会我的实力,况且我也不想再为掩饰你的事情常在人前撒谎,让别人觉得我是个不真不实的虚伪之人。”段熙云回想起刚才青元对自己质疑的眼神,心中满不是滋味,这次他说得相当坚决,让紫阳找不到再开口的余地。] 段熙云心中说话,手脚不停,将一套白云松涛剑法使得密不透风,连绵不断,面具人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在东躲西避不敢直撄其锋。 两人的剧斗紫阳看在眼里,他不但没为段熙云占有上风而高兴反而更加忧心重重。 “原来你只有那么一点能耐,未免过让人太失望。现在轮到我认真出招了——魁星引月。”原来面具人一直都只是在试探段熙云实力,所以才一直闪避没出猛招,当他探清对手虚实,立刻变招,只见他右掌翻转一圈成爪,往后凭空拉扯,正是百川化元手中的“魁星引月”紫色的妖异灵气,形成一股无形的吸引力,牵引着段熙云,他长剑挥出已然无法收回,脚下虚浮失去了重心,毕直飞向对手爪中。 面具人身影晃动,一重掌印在对手胸膛之上。段熙云一声惨叫往后倒飞,跌在琴谣身侧,口吐鲜血伤势不轻。 “小子以你的修为还不是面具人的对手,他的目的只为杀本仙,这事与你无关,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赶快走吧。”琴谣见段熙云伤重心中不忍,劝其离开。 段熙云艰难爬起,手掌按着被鲜血染红气闷的胸口,仿佛对琴谣的说话充耳不闻。 面具人怕赤毒藤蔓毒性克制不了琴谣很久,抓紧时机,右掌凝聚灵力掌中现出紫色云彩,身形飘动,不理段熙云,一掌无情地劈向琴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奇门五散仙(4) “啪”的一声巨响。 面具人手掌竟狠狠击在段熙云背上,有断石分金开山裂石之力。原来在刚才千钧一发之际,受伤的段熙云挺身而出用后背硬挡下了这一记重掌。面具人也没想到这状况,往后跃开几丈。 段熙云被打得跌入琴谣柔软的怀内,他苦笑道:“我说过要保护婆婆就要保护到底,绝不会自己逃走。” “你这小子,为何要那么傻。”琴谣满脸怜惜与悲伤之情,心中在想:“明知不是对手,还要逞强,这股倔强的脾气和他也是一样。”顾不了那么多,低声嘱咐,“还能动吗?本仙怀中有本门解毒圣药,现在趁面具人不在意,你小心取出喂本仙服下。” 段熙云会意,强忍着后背撕裂般剧痛,以身体作遮掩,伸手入琴谣中怀中取药,触手处一遍柔软,翻了一会终于在角落里摸到一小瓶,马上取出来开盖取药,他不敢有丝毫停滞,怕被敌人察觉。琴谣红着脸,微张开嘴,段熙云将小药丸捏在指间,弹进了琴谣口中。 清心静灵丹入腹即融,药力奇快,琴谣合起双目,暗运内力,额头上现出个殷红咒印,灵力渐恢,她发丝衣带都在轻轻飘动,被划破的伤口上残留的毒素变成萤火虫般的绿色星光逐渐消逝,伤口也在慢慢愈合。 [“伤口竟能自然愈合!奇门五散仙修为果然高深莫测,如果能与她一战必是人生一大快事。”紫阳见琴谣恢复了功力,心情也随之放宽。] 面具人见情势不妙,不敢迟疑灵力灌注爪中,飞身而起作出致命一击,因为他知道奇门五散仙一旦恢复正常实力,会是相当恐怖之事,自己随时会性命不保。 灵气在琴谣身周流转形成了一道无形的气墙,隐约看到有数条金龙在其身周高速盘旋,把空气也扭曲了,面具人一掌攻来竟被气墙挡住,面具人身在半空他不断催动灵力欲破其防护罩。琴谣双目猛睁,灵气激胀竟将面具人硬生生震开,飞出有数丈之遥。 琴谣也不打话,轻轻放下段熙云,脚尖轻点,一道黄影飘向面具人面前,当头一掌,正是琴谣绝招《惊鸿游龙掌》中的“丹凤游龙”,面具人惊诧之余,身手也算了得情急下举掌硬接,怎料对方掌力如浩瀚星际般大得惊人,面具人又被震开数丈,这惊鸿游龙掌属阴柔灵动类中威力至高的掌法,不伤筋骨只伤经脉c脏腑,面具人受伤不轻,喉咙一甜鲜血从嘴角溢出,在面具的遮掩下却看不到。 琴谣没让对方有喘息余地,掌力又至。面具人大骇立使百川元手中的“魁星引月”,欲使对方失去重心,突发奇招,要险中求胜。岂料利爪间流动的引力竟然动摇不了对方分毫,自己反被对方掌势所缠纠,身体不听使唤。琴谣手掌翻飞使出一招“流风回雪”,掌间流动着粉色的云彩,击中了面具人胸膛,如果不是因为刚才要分散灵力来抵抗“魁星引月”的引力,这掌可当场取下面具人性命。 “啊”一声惨叫,面具人如断线风筝直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鲜血从面具内经颈部流至襟前,染红了一大遍衣襟。 琴谣神色平淡双目却射出冷酷的光芒,上前要给对手致命一击。面具人危急之际挥手向前散出一阵红色粉雾。 “是赤蝎粉。”琴谣止住步伐,掌如柳絮挥出一记“游龙空掌”灵气自掌中爆发,把烟雾击散,但眼前的面具人已经逃得不见踪影。 “逃得倒挺快。”琴谣冷哼一声,没有追赶之意,转身来到灵儿面前用指尖轻点其额头,灵儿立从幻术中惊醒。“师傅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不必多问,用天女华瑛琴为师傅护法。” “弟子明白。”灵儿对师傅之命奉若神旨从来不会违逆也不会多问。 琴谣走到段熙云身边,见他已经伤重过度昏迷过去,她伸出手轻抚段熙云稚嫩的面颊,感觉到阵阵温暖,拂指擦拭其嘴角血丝,柔声道:“伤势虽重但不致命,真是个傻瓜。”说着将段熙云身体扶正,解开其衣服见背部一个瘀黑的掌印。琴谣举双掌抵住段熙云背部神堂穴,暗运内功,额头上的殷红咒印再次出现,她正在施展神效无比的疗伤法术《神农化伤术》。 [“有琴谣在,小云的伤应该有救。”紫阳虚无的身体帮不了段熙云治伤,只能在一旁着急。] 神圣的灵力流入段熙去体内,把受伤堵塞的经脉复通,激活滞涩的血道,伤处的瘀黑慢慢淡化,伤势立见好转,缓缓睁开了双目。 “师傅竟不惜耗损元气用神农化伤术的最高心法救青云少侠,真让人意想不到。”灵儿觉得师傅的行为有点反常,心中惊讶。 再过不到一刻钟,疗伤终于完毕。琴谣收了法术站起来,用衣袖轻拭脸上汗珠,神态动作相当迷人。 “晚辈感谢婆婆再次救命之恩。”段熙云觉得非常神奇,刚才自己明明难受得快要死去,现在伤势仿佛已经痊愈大半,力气也恢复了八九成,穿好衣服跪在地下拜谢。 [此时段熙云觉得琴仙法力无边无所不能,回忆起当日玉儿同样被金翔重掌击伤的情形心道:“如果当时琴仙前辈在的话或许能将玉儿救活,不像某人。”] [“太天真了,如今的你可不比当年弱小的玉儿,你这些日子里勤修灵力,体内已经具备相当灵力根底,且每天都锻炼身体,在刚才面具人掌击你时体内灵力自动与之抗衡,如换着是三年前的你命运将与玉儿一样。”紫阳听出段熙云语中带刺,心里不禁有气,但知道他还会斗嘴证明身体已无大碍。] “赶快起来,本仙念你刚才舍命相救很有义气,才会出手救你,这回算是互不相欠。”琴谣说话神色已经回复平常一贯的庄严。 “师傅他们可能也中了这破幻术,如果面具人施纵尸术袭击,师傅他们必定危在旦夕,我们赶紧去营救,不能让面具人有可乘之机。”段熙云此时念及同门的处境不禁忧心如焚。 “施展纵尸术与这庞大的幻术都要耗损相当巨大的灵力,以面具人现在低微的修为不可能两术并施,所以你的同门此刻应该只是被幻术所困暂无生命危险,再说你自己都没管好,就嚷着要救别人。”琴谣见段熙云在危难之下心中也不忘同门,也很欣赏他的有情有义,“你师傅他们地点分散要找齐他们谈何容易,这个营救的方法愚蠢至极。” “愚蠢也要做,难道眼巴巴看着不管吗?”段熙云心下着急,也没在乎琴谣是否愿意同往,拾起地上长剑欲马上动身。 “先别鲁莽听本仙把话说完,眼下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将布阵施术者解决,到时幻术自解你的同门自然就会安然无恙。”琴谣神色平淡自若但言语中透着自信。 “面具人早已逃走,他熟悉这里地形又在暗处,这偌大的金鸡岭要寻着他才是更难。”段熙云本以为她有什么奇思妙法,原来想到的方法比自己还要愚蠢。 “放心吧,他绝对逃不出本仙手掌心。”琴谣说着行出两步,竖指念诀。灵儿手中的天女华瑛琴如赋予了灵魂一般竟凌空飞起,尾部带着点点星光,转了一圈后飞到琴谣身边,离地高度约三尺之处,琴谣侧身端坐双足垂下来,姿势端庄优美极富女人味,用吩咐的口音:“你们在此稍候片刻,待本仙去手刃那面具恶贼。” [“这女人真不简单,竟能御物而飞,不知奇门五散仙其余四个都是些怎么样的传奇人物?”紫阳对奇门五散仙的兴趣越来越浓厚。] “师傅刚才为青云少侠疗伤耗损大量灵力,应该稍作休息待恢复元气再找面具人算帐不迟。”灵儿心系师傅关切地道。 “你多虑了,就凭区区面具恶贼的微末道行,本仙就算只剩三成灵力,对付他也绰绰有余。”琴谣自信满满的,似乎对面具人的能耐不屑一顾。 “请婆婆准我同去,虽然我修为低微,但面具人诡计多端不知会想出什么毒招,多个人多分照应。”段熙云此刻方知琴谣为己疗伤会大损元气,心中万分感激,他知面具人修为虽远不如琴谣,但为人毒辣,又会很多邪门歪道的法术,怕她会有闪失。 “可以,但你不可拖本仙后腿。” 段熙云没想到这个看上去高高在上,傲世而立的人会轻易答应,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还不赶快过来,不是说不能让面具人有害你师傅和同门的可乘之机吗?” 段熙云会意乖乖地坐在琴谣身后。 琴谣念诀长琴升起飞速向前。 灵儿望着琴尾部的点点星光越觉惊诧,口中喃喃地道:“师傅行事素喜欢独来独往,没想到她竟会答应让青云少侠同往” 段熙云身中半空之中,他首次尝到在天上飞的滋味,一时无法适应,前飞之势失了重心,急忙抱住琴谣柳腰,才渐渐稳定了下来。开始感受到像小鸟一样在天空中自由飞翔,无拘无束的快意,低头金鸡岭景色尽收眼底,凉风徐徐迎面吹来,夹杂着琴谣身上散发出的阵阵幽香,不禁心旷神怡。 [“等你的修为到了琴谣的境界也可以随心所欲御物而飞。”紫阳也可以清晰感觉到段熙云欣喜惹狂的心情。] [“真的吗?我一定会努力修炼,总有一天能自由自在的在这无边无际的天空飞翔。”段熙云此刻心情无比激昂澎湃。] 琴谣侧脸望望段熙云见他欢快之情现于脸上问:“小子在天上飞的感觉如何?” “感觉非常畅快,我现在才切身体验到人类为何如此渴望修仙问道,做神仙能腾云架雾,喜欢去哪里就去哪里,无拘无束逍遥自在,那是何等逍遥快活。”段熙云像个孩童一样说出自己的感受。 “做神仙未必有你想象中那么好。”琴谣身处高峰才有此感想,心中长叹但没有说出声。 “婆婆既然会御琴而飞为何刚才不直接飞上山?” “这天女华瑛琴是仙家之物极具灵性,偶尔坐在它身上就没有问题,如果将它当成车马使用,它可是会生气的。” “一块破木头也有脾气有架子?”段熙云喃喃地道。 “说话小心点,如果华瑛琴把你抛下去的话,本仙可管不着。”琴谣神色认真不像撒谎,段熙云见这万丈高空被摔下去不粉身碎骨才怪,不敢再胡言乱语。 不久两人飞到一处砌筑得很具规模的墓穴上方。 “面具人就在此处。”长琴缓缓下降,两人跳落地上。琴谣二话不说,拉动琴弦,七彩光华自琴中激射向墓碑上,竟爆出一条往下延伸的通道。 另一边。 在阴暗诡异的密室内,中央摆放着一副巨大的石棺,而面具人自行运功调息后虚弱的坐在石棺后的石椅上。很明显他刚才中了琴谣一掌经脉受到重创,他一只手支在石椅扶手上,一只手按住胸口,气血不通呼吸都不畅顺,“一曲断魂果然名不虚传,走迟一步恐怕已经命丧其手上,可惜百川化元手的最高心法还没练成,不然又何惧她散仙真仙。”面具上两个圆孔内的眼珠布满血丝,证明他心中非常不甘,突然他双目圆睁,“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噔”突然一声清脆的琴音打破了室内的寂静。面具人大骇他反应极快,头向右猛侧了一下,凛冽的寒风从左耳边擦过,石椅上留下了一道如刀斧凿成长约一尺的刀痕。原来琴谣将雄厚灵力化入琴音之中形成了无形的刀刃削向面具人身上。 “原来你的老巢在这里,狡兔三窟这里的确是藏身的好地方。”琴谣与段熙云两人出现在面具人眼前。 “没想到你们来得这么快,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面具人虽知此处迟早会被找到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刚才那掌,本仙已经在你背上留下了特殊追踪印记,无论你逃到何处,在数里范围内也逃不出本仙手心——这里真不错刚好能来一个瓮中捉鳖。”琴谣守住入口,已经将眼前之人当作砧板上的肉,任他逃跑本领再高也插翅难飞。 一路走来段熙云都不敢问琴谣寻人之法,怕触犯到她的天威,没想到她竟有此一妙着,难怪刚才她如此自信,现在心中对其敬仰佩服之情有如滔滔江水。 “你纵尸害人作恶多端如今可算是恶贯满盈受死吧。”琴谣对奸恶之辈从不手软,凭空而坐,把长琴横放在膝上,作好了随时攻击的准备。 面具人忍痛大步上前,使尽伤后余力挥掌把身前石棺沉重的石盖拍飞,石盖如同飞箭笔直飞向对手。 琴谣冷笑着拉紧七根琴弦,灵力凝聚处竟把前面的空气扭曲,石棺的巨盖被硬生生凝住在半空,她玉指放松琴弦,灵力瞬间释放将石盖带着旋转之力反弹回对面。 面具人此时竖指念诀,石棺内弹起一具锦衣玉带,青面獠牙的僵尸,他一双利爪推出,竟把反弹的石棺盖拍成粉碎。 “哈凡事都应留有后着,我早就准备好一具千年老尸来恭候你们大驾,此尸经过千锤百炼,普通刀剑法术休想伤他分毫,这次我专心只操纵一尸也不会轻易被你的琴音影响得到,而且我特别在他身上不同的部位插入了九根毒龙刺,不会那么容易被你找到,你们就在此慢慢享受吧,在下恕不奉陪。”面具人说着身形疾如灵狐闪到石椅旁,按动扶手侧的机关按扭,石椅背竟然降下出现了一道暗门,面具人头也不回钻了进去。 “没想到此间还有暗门”琴谣见状立时抚琴,琴音化成数柄无形刀刃飞削向面具人,谁知千年老尸护在面具人身前挡开几柄,只有最后一柄刀刃从侧边斜飞而过,恰好对着面具人后背,只可惜慢了半拍,石椅背快速闭合,刃锋深深刻在椅背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奇门五散仙(5) “可恨,绝不能让他逃脱。”琴谣大怒正欲追击,但千年老尸一脸狰狞,张牙舞爪猛扑过来。 “雕虫小技,绝不会让这恶心透顶的东西接近本仙。”琴谣雪白的指尖不停抚弹,美妙的琴音由轻柔变急促激昂,琴音化成的无形之刃也越多,仿如暴风骤雨般袭向老尸。 千年老尸不比昨晚群尸,他速度相当敏捷,舞动锋利的毒爪,挡开锋刃,脚下不停的逼近。无形锋刃已经将其华丽的锦衣与顶戴削去,老尸露出一头稀疏的银发,状似疯颠更显可怖。 此时纵横激荡的无形锋刃已在室内的石壁上刻出无数道交错无序的刀痕。 千年老尸忽然双爪合起向前跃进,身体在半空如龙卷风般高速旋转,把削来的刀刃尽数弹开,直冲到琴谣相距不足一丈范围内。“他要杀过来了,怎么办?”段熙云见连坚硬岩石都能削开的锋利琴音却伤不了这老尸,心中不禁大骇。 “刚才口口声声说要来助战,现在遇到小小危险就害怕得大呼小叫,算什么男子汉?”琴谣言带讥讽。 “我才不怕,只是,只是好言提醒你而已。”段熙云刚才内心的确产生过一丝惧意,但不甘被讥,只能用嘴巴硬撑着。 忽闻琴谣所弹曲调有变,迫人灵气化作高亢琴音,高压的旋律把空气都垄断,以琴谣为中心琴音扇形击出,千年老尸在琴音笼罩下如身受大山重压,整个被硬生生压入地面。但千年老尸相当顽强双手支地企图站起,怎料琴音化成的灵压剧增,室内地面瞬间龟裂,连同老尸一块下陷了有四尺多深,老尸被压迫埋入了碎石之中,没了动静。 琴谣所奏之曲名为五岳镇魂曲,是其琴技招式之一,威力霸道惊人,但相对的耗损灵力也不小,见老尸失去活动,就马上停止琴音,正在调息。 密室霎时间变得万籁俱寂。突然千年老尸从碎石堆里冲出,袭击过来。段熙云见状也没多想长剑刺出对准了老尸的前胸,硬生生地顶住了老尸前进的步调。老尸疯狂的挥动利爪,但剑身长且段熙云伸臂而刺,利爪始终够不到他。没想到老尸竟然强行跨步向前,将长剑也压弯了。 [“小云你刚才有没有察觉,千年老尸在拍击琴音化成的无形锋刃时,刻意地保护他胸前所挂的红宝石。”危急中紫阳提示道。] [“难道这红宝石是他的护身符。”段熙云回想刚才情形确是如此。] 眼见老尸利爪就要杀到身前,段熙云知道被抓中的滋味是非常的不好受,因为他已经亲身尝试过。他觉得紫阳所言有理,手腕轻转剑锋弹直向老尸锁骨划去,削断了挂在老尸身前系着红宝石的项链。 “叮”的一声,红宝石掉在地下。千年老尸一脸恐慌,仰天哀嚎突然瞬间化作一堆粉土和九根黝黑的毒龙刺。 段熙云c琴谣两人都觉得相当惊讶。 “如果本仙没猜错,此尸能保持千年不化是归功于这颗小小的红宝石。”琴谣上前捡起地下闪烁着妖异红光的宝石,细细观察发觉此石仿佛蕴藏着无穷的神秘力量,她随手扔在段熙云身上,“没想到在危急关头你这小子也有些作用,此番消灭千年老尸归功于你,这战利品现在属于你的。” “不过是一块石头,我拿着没用,还是婆婆你收下。”段熙云自然反应的接在手中,又拱手送出。 “此物本仙绝不会要,免得往后你是人前说本仙贪图你小辈的功劳。” “晚辈绝对不是在人前胡说”段熙云一句话没说完。 “男子汉大夫别婆婆妈妈的,本仙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一句带着神圣不可违抗,如君令一般的说话,段熙云不敢再多言只得收下。 “面具恶贼的气息已经完全消失在本仙的感应范围,看来他已经离开了金鸡岭”琴谣合上秀长的眼线,失望的摇头叹息。 忽然头顶在阵阵灰尘夹着细石落下。 “经过刚才一番激斗,石室承受不住,怕要马上倒塌,还是赶快离开此地为妙。” 两人施展轻功疾如劲风冲出秘道,不久墓穴果然坍塌,小山一样高的坟墓,一下子夷为平地。 此时金鸡岭峰顶的邪气已经消失,阳光射穿云层分外明媚,金鸡岭又恢复了往常的神采。 “面具人已经离开金鸡岭,他所布的邪阵会随之失效,你师傅他们应该已经从幻术中解脱,赶快放信号弹通知他们过来。”琴谣说。 段熙云取出特制火筒,点燃引线,烟火直冲天际,璀璨夺目。 不久所有人集中过来。段熙云把事情经过简略说了一遍,在述说过程中把琴谣也身中幻术,全仗他救护的部分省略。明明只差一步就可以铲除面具人,可最后还是被他侥幸逃走,众人都感到万分可惜。 “都怪贫道修为不足不中用,还未碰到面具人却先中了幻术,没能帮上任何忙,如今面具人逍遥在外,如果让他继续在江湖上作恶,必将后患无穷。”金平非常自责,在众弟子面前感到脸上无光。 “这个森罗幻影阵能让人在毫无征兆之下陷入幻景之中,所以金平掌门无须自责。面具恶贼已经被本仙打成重伤,相信有一段日子不能出来作恶。”琴谣内心感谢段熙云没提及自己也曾被幻术所困部分,保全了自己颜面,所以也手下留情没出言奚落金平。此时她忽然回想起一件事在心中形成谜团。 “回到观中我定会多派人手在乐昌一带搜索面具人踪迹,如有发现立即铲除,绝不会让他多一天留在世上为恶。” 金平与琴仙师徒作别领着众弟子下山。 来到山脚下两伙人就要分道扬镳。 “小子你过来一下,本仙有事要问你。”琴谣向段熙云招招手,段熙云不敢违抗她的说话依言而为。 青璇睁睁望着两人的背景,不自禁的紧握双拳,内心不懂段熙云身上到底有何与众不同的魅力,为何每个人都对他青眼有加,连大名鼎鼎的奇门五散仙也不例外。 两人来到一处。 “小子老实告诉本仙你为何没被幻术所惑?”琴谣此时方觉得段熙云处处透着神秘,仿佛在他身上感应到另一股不可思议的灵力存在。 段熙云大骇他知道琴谣神通广大,心中怀疑她已经察觉到紫阳的存在。 [“小云先不必惊慌,本座的执念只有你能感应得到,这个世上除了你之外也许不会有其他人会发现本座的存在,相信这不过是她的错觉罢了。”紫阳虚无的高大身躯立于琴谣之前,她也毫不察觉。] 段熙云会意憨笑道:“这个森罗幻影阵厉害之处在于触动人内心深处最遗憾最难忘,最无法割舍之事,从而侵入人的内心让人失去神智,可能是我这人没心没肺内心一遍空明,所以幻术也拿我没办法。” 琴谣见他说话时一脸不正经,将信将疑,此时又不可能捉他回去严刑拷问,又回想起刚才他舍身相救的情形,心情无比复杂柔声道:“小子后会有期。”说着策马而行。 “婆婆后会有期。”段熙云与琴谣也算是患难与共过,此刻离别内心有点依依不舍。 “青云少侠后会有期。”灵儿也挥手作别,跟随在师傅之后离开。 段熙云回归到思云观的队伍中,他不时回头怔怔看着琴谣优美的倩影直到完全消失在视线当中。 此后金平把杨真收为徒弟,带回了思云观修炼。 很快众人已经回到思云观中,此时天色已晚,众人各自回房休息。 回到房舍其他同门已经深深熟睡,段熙云也悄悄回到床位躺下睡觉。 “小云,你今天的表现相当不借,要再接再厉。”不知不觉中紫阳对段熙云的称赞变得越来越多。 “比上官睿如何?”段熙云回忆起与琴谣离别的情景,其实自己并不是内心一遍空明,而是一直一直都在执意的追赶着上官睿。 “上次在大较之日见到上官睿感受到他的灵力修为比在林府中又更进一层楼,这小子出现总会让本座大吃一惊,的确不能小看。” “上官睿的确不是那么容易高攀的人。”段熙云眼前仿佛出现了上官睿的背影,这道高傲的背影,离他越来越远,无论自己怎么发力狂奔伸长手臂始终也触不到他的一寸衣角,他今天确实是全身疲惫,追着追着就呼呼睡去。 夜深。 紫阳察觉到对面床的林燕山有异常举动,只见他偷偷起床,看看同室的所有人确保他们已经熟睡,就独自悄悄出了房间。紫阳心中好奇,想跟出去探个究竟,但苦于灵魂无法离段熙云太远,叫了几声见段熙云睡得太沉没作反应,知他今天的确很累,不忍心打扰,况且紫阳知道燕山是个不折不扣的老实人肯定不会像金翔一样去做坏事,于是打消了跟踪的念头。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燕山终于又偷偷的走回来。只见他大汗淋漓,身上衣服湿了一大遍,卷起的衣袖下可以看到双臂上青筋暴胀,他对着这边轻声道:“小云你要等我,等我苦练到像你一样的修为,下一界的万观大会我们兄弟俩要一起参加。”说完倒在床上不一会就呼呼大睡。 紫阳终于明白原来刚才燕山竟是半夜三更独自偷偷出去练拳。“看见好友进步神速自己也不甘落后。”紫阳抬头望着窗外的月色无限感慨,“这月亮还是和五百年前的一样皎洁明亮,一切都没有改变,小云以上官睿为目标每日不断苦修不断成长,已经远超同期中人,而在这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又成为了别人追赶的目标。修道者为了自己的目标理想不断与对手互相追逐,互相奋斗竞争的心,不管再过一千年一万年都不会变——不知道如今的上官睿怎么样了,他肯定是勤修苦练努力追赶着在小云背后本座的影子,他是否又变得比上次强大,真期待下一次的见面”(不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真武除奸恶(1) 武夷山体属丹霞地貌,孕育出丹霞单面山c块状山c柱状山临水面而立千姿百态。三三清水碧如玉,六六奇峰翠擎天,构成了奇幻百变的武夷山,因此武夷山素有“碧水丹山”c“奇秀甲东南”的美誉。 话说上官睿做事果断言出必行,他向文始掌门禀明心志,后得到同意,经由惠权引荐以观摩学习为由,果然拜入了武夷山真武观门下。 文始派绝学比小小真武观博大精深得多,以德掌门想门中弟子能向上官睿多多学习也欣然接受。真武观惠字辈弟子无不对上官睿敬佩仰慕。在观中的生活以字辈的长辈及掌门以德真人对他也没有管束,但他为人低调庄重循规蹈矩,在观中也如普通弟子一样生活。只是在平常的修炼中都是他自己一人在苦练,同门之中没有人与他对练,更贴切的说是没有人敢与他对练,因为每个人都知道他拥有的高超实力,年龄比他小的弟子不多,连正眼看一眼都不敢,而年龄比他大的师兄级人物更加不敢,因为他们绝对不想让人看到自己输给一个比自己年轻的师弟。不过上官睿相貌英俊不凡倒是极受门中女弟子喜欢,经常有女弟子来向他请教武功,他不会有架子都是悉心教导,这点让不少男弟子羡慕妒忌。 三月份细雨纷飞又到了清明时节。 这天由掌门带领观中上下弟子,同去后山拜祭真武观那些逝世的祖先们。 惠字辈弟子各拿工具分工合作,将众墓前的杂草树木清除干净。以德为首烧香诚心膜拜口中祝愿:“望真武观的列祖列宗保佑我真武观诸事顺心,人才辈出,永世繁盛——今年又是万观大会之期更望祖先保佑我们能重夺阔别十载的冠军。”说完拜了三下后在墓碑前上香,以字辈中人也跟在其后纷纷上香。之后轮到惠字辈弟子烧香。 “以字辈弟子还有一个没有上香。”一个八字胡尖嘴脸,背插大剑的中年人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 以字辈中人见到来人,神色各异有的惊讶,有的愤怒,有的却是略带失望。而惠字辈弟子只有那么几个年长的弟子认得此人。他正是多年前被掌门以德逐出了真武师门的以东。 “你有何颜面来见真武观的列祖列宗,这里没有人欢迎你,快点滚下武夷山。”以德本来是个极有修养之人,但见眼前之人不禁一双修齐的黄眉倒竖,满脸怒色。 “本是同根生,以德师兄何必如此绝情,师弟我不过是挂念恩师回来拜祭,难道这样你也要阻止。”以东嬉笑着在年轻弟子手中取过烧香,向师傅坟墓拜了三拜,在原来已经插满了香枝的香炉中端端正正的插上烧香。其他年轻的弟子从来没见过眼前这位师叔不知道他犯下什么重大过错,竟被一向心软的掌门逐出了门墙。 “如果不是念在昔日师兄弟情份上岂止逐出师门,早已将你毙于掌下。香也上完马上滚。”以德一甩简洁的白衣袍袖转过脸决绝的道。 “哼,这个迂腐清苦的真武观我还不稀罕留下呢。”以东满面不屑,摆动着他那宽大的衣袖旁若无人地走下山 次日。 原本清静的真武观中来了个一脸精干的中年人,他身穿官差公服,身后跟着两个提着沉甸甸礼盒的随从,要求见以德掌门。 门人引三人来真武殿。真武观待客很热情以德早已端坐在掌门宝座上等候接见。 “小人袁鑫,拜见以德掌门,我家县令老爷吩咐小人将这些礼物送给真武观中高人。”为首者抱拳一揖到底。 “袁施主多礼,不知施主光临真武观这山野地方所为何事?”真武观向来不与官府打交道,以德从未见过眼前之人,但见他们满头大汗想必上山甚急,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想知三人匆忙上山目的。 “事态紧急小人也不转弯抹角。事情是这样的,我家县令老爷膝下有一千金,年方十八生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颜。不想此消息落入郡中恶名昭彰的采花大盗‘招蜂引蝶’兄弟耳中,他们竟然肆无忌禅扬言近日要来一亲小姐芳泽。如果是一般毛贼也不足为患,但闻此贼身手了得,很多护卫森严的富贵或者官宦之家的千金c夫人也不能幸免,那些护卫完全不是两人对手每次都死伤无数。而那些被两贼掳走的女子遭玩弄奸污后立即杀死,手段凶残令人发指。本县官差有限而且手段低微,老爷怕小姐惨遭毒手,无可奈何只得命小人来请以德掌门高抬贵手救救我家小姐。”袁鑫说到激动处跪了下来。 “贫道生平最恨那种侮辱妇女之辈,施主请起,回报你家老爷叫他大可放心,真武观马上调派弟子前去协助,誓诛此贼,定保小姐周全。”以德怒拍宝座扶手说。 “多谢掌门出手,真是感激不尽,小人这就回去告知老爷,好让他安心。”袁鑫见以德答应,而且反应激烈知道不枉此行,放下心头大石。 “除魔为道是我辈中人份内之事,这些礼物请施主收回。”以德一身清廉,对官场上送礼求办事的行为十分厌恶。 “老爷吩咐小人务必将礼物交在掌门手上,如果满载而归的话必会被罚。老爷如今肯定非常着急,小人先行告辞。”袁鑫竟当没听到以德说话把礼盒放在地上,带着随从匆忙离开。 “马上传惠权c惠门c惠盈c惠强c惠灵还有上官睿进来。”以德吩咐下去,因为他深恨采花之贼,而且他的意图与金平一样也想多派备战万观大会的弟子外出练历,所以这次派出以上六人出马,务必要将奸贼铲除。 众人闻传,很快集中到大殿之中。以德将刚才之事向众弟子述说一番,且再三强调一定要完成任务。 “如此恶贼人人得而诛之,弟子定不负师傅吩咐,除恶惩奸。”惠权为首朗声而道。 “好,赶紧出发必须在天黑前赶到县城。还有把这些礼物一并退回。”以德吩咐道。 众弟子很少见师傅如此愤怒,闻令不敢有丝毫耽搁在马棚选了快马立刻下山。 六乘快马,拼命飞奔。黄昏已经来到武夷县,县衙在大道之上,一路平坦很快六人已经到达,早有官差报知老爷。县令陈坚亲自出门迎接。 “各位真武观的侠士,一路赶来想必累了,赶紧到府上用茶。” 在众人心中的大官都是肚满肠肥c满面油光之辈,没想到这位陈大人,眉清目秀十足个文艺书生风范。 “大人言重,一点路程于我们修道之人而言算不了什么。”惠权客气的说。 陈坚热情的领众人入内堂,一路走来都可以看到官差的身影,守卫可算相当森严。 来到一间摆设精致,干净整洁的厅堂。各人分宾主坐下用茶点。真武观众人分别通报了名号。 用茶毕,陈坚吩咐了声,一名官差手捧着一只小托盘进来。众人看得清楚托盘中只装着一支飞镖形的暗器,这支飞镖的特别之处是刀刃尾部镶有一只钢质的小蝴蝶。 “此物叫蝴蝶镖,是那采花贼兄弟惯用的暗器,他们每次作案后都会在现场留下此镖。”陈坚解说道。 “此贼确实狂妄,竟敢在作案现场留下象征身份之物,全不把官府中人放在眼内。”惠权闻言可以想象得到贼人的狂妄程度,不禁有气。 “自从闻此贼要对小女下手之后,本官一直寝食难安,可怜这女儿自小亡母,我又忙于政务根本没时间照顾,自小孤单。亡妻死前千叮万嘱要保护好她,所以我不能让她有丝毫损失。”陈坚说得真切,众人都可以感受得到他对女儿的内疚与无限的爱护之情,感受到父爱的伟大。 “大人请放心,我真武观弟子必定会竭尽所能誓死保护小姐周全。”惠权觉得陈坚为人极之亲切没摆半点官威,应该是一个为百姓谋福的好官,是一个值得让他不求回报以性命相保的人。 “如能除此贼,本官为全郡百姓感谢各位大恩。”陈坚向众人抱拳致谢。 “请问大人府中守卫情况如何?”惠权心思细密其实在刚才进来时已经基本看清楚府中守卫分布状况,他为人谨慎又多问一句求证一番。 “能调用的守卫共有二十四人,分班轮值前后门及每个阴暗容易潜入的地方都安排每两人一组守卫,加上四个一组的巡逻队共有五个小组。小小武夷县不比州郡,人手不足这已是我们最严密的防护。”陈坚道。 “人员布置也算精密,但在阴暗角落安排两人守卫的话是非常危险的。”惠权看出其中的不足。 “真正的高手会在没有丝毫声息之下取他们性命。”上官睿插话,因为他进来时也观察到府中守卫步履轻浮c吐纳不匀,个个修为都非常平庸。 “那该如何是好?望诸位赐教?”其实陈坚也是个观察入微之人,他观真武观弟子个个相貌不凡,特别是眼前这个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双目凌厉炯炯有神的少年,暗赞真武观人才济济。 “睿师弟所言极是,所以我建议每组守卫中加入一个本门弟子,按照府上守卫情况人数分配刚好合适,由我c惠门c惠盈c惠强c惠灵五人配合护卫,而睿师弟则负责贴身保护小姐。如有歹徒潜入也有个照应,到时一乎百应合力擒杀恶贼。”惠权知道了府中守卫情况后早已有了计较。 “惠权少侠思考周详陈某佩服。”陈坚抱拳道。 “小姐是女儿之身,保护职责应该由惠盈师姐担当才更加适合。”上官睿觉得男女有别不解惠权的调配。 “这点我也考虑过,但为防贼人用调虎离山c声东击西此类诡计,如果防守失策,保护的职责就会变得攸关重要,众人之中你的修为最高,所以更加适合担此重任。”惠权说。 “上官少侠不必介意男女之别,小女虽然任性但在这险急关头也拘礼不了那么多。”陈坚深信真武观中人作风人品,所以他这个最在乎女儿的人都不介意,其他人就不用再说了。 “师兄说得非常有理,还是由你来负责保护小姐最合适。”惠盈也对自己没有信心,心中庆幸师兄这个合理的安排。 上官睿见众人一至推举只得接受这个保护人的任务,他又向陈坚讨了那枚蝴蝶镖,他想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好让两贼也尝尝自己暗器的滋味。 陈坚觉得惠权心思细密考虑周全,而其他弟子虽然年轻但个个都神采奕奕,对他们非常有信心,此时肚子终于感到了久违的饥饿之意,“采花贼想必只在夜间作案,如今时间尚早可先在餐厅一同用餐。” 众人知道夜间随时会有恶战,也想先填饱肚子养足力气,就老实不客气与陈坚同餐。 饭后。 职责分配好,众人都去自己守卫的地点熟悉地形情况,而陈坚吩咐了府上丫环带上官睿去小姐闺房。 上官睿跟在丫环身后,这丫环也算大胆觉得上官睿相貌俊逸非凡前所未见,禁不住春心萌动,时时回头偷看。上官睿察觉到对方痴迷的眼神,不敢对视一脸腼腆。 不久来到闺房前。 “小姐请开门,老爷专程找了个真武观高手来保护你。”丫环轻敲房门。 “我才不要,爹爹每次都找那些一身横肉,头大无脑的妄夫来说什么保护我,看见他们就浑身不自在,这次还找个牛鼻子老道过来,本小姐不被烦死才怪。”门内传出个娇嫩清脆带着刁蛮的声音。 上官睿在想这位大小姐说话无礼刁蛮可能非常难服侍,感到自己很不庆幸。 “小姐这次不同与之前的都不同,保证你意想不到。”丫环说话时望望上官睿,语带笑意。 门“呀”的一声打开,陈小姐听到平常鬼灵精的丫头略带神秘的话语,耐不住好奇之心打开了房门。 门渐渐张开只有一条缝隙的大小,门缝中现出一张清丽脱俗c明艳动人的脸蛋,一双漆黑水灵的大眼睛正在窥探门外动静,见除了丫环之外只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接着门完全打开走出个美艳绝伦c亭亭玉立的少女,她满脸疑惑睁睁望着眼前少年,“难道,难道他就是爹爹请来的护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真武除奸恶(2) “在下是真武观弟子上官睿奉命特来保护小姐安全。”上官睿被瞧得有点不自在,严肃的抱拳说。 “看你年龄比我还小又文质彬彬的,真能保护本小姐安全?”陈小姐眨着明亮的大眼睛有点不敢相信。 “请小姐相信,在下虽是真武门中资历最低的弟子,但既然受命于此,就算拼上性命也会保小姐周全。” 陈小姐望望上官睿炯炯有神的双目,见他神色凝重地说得相当认真,不禁觉得他的样子十分有趣,格格娇笑道:“以命保护倒是不必,如果真是伤着了你,姐姐还不忍心呢。快请进来。” “不必了,我在闺房外守卫便可。”上官睿觉得这位小姐脾气古怪想远而敬之。 “你又不是小狗守在门外多别扭,听姐姐话快快进来。”陈小姐说着伸出白嫩的纤纤玉手来拉,上官睿感觉到对方软滑无骨手掌传来的阵阵暖意,不禁脸微红,动作生硬的被对方拉了入房。 房间一遍芳香,装饰得温馨锦绣,入眼全是粉红香艳之色。 “上官睿,真是个好名,睿:英明远见也。还没自我介绍,小女子姓陈名荣欣请多指教。”陈荣欣抱拳招呼,学着武林人氏的方式行礼。 “万物生生不息欣欣向荣,小姐的名字更加有意思。” “有什么意思,不过是爹爹期望武夷县在他的管治下老百姓的日子能一天过得比一天好,才随便帮我取了这个怪名字。”陈荣欣说着嘟起水润的嘴唇十分可爱。 “看来陈大人的确是个处处为百姓着想的好官。”上官睿说话时察看房间情况,只见窗边设有琴台,台上七弦长琴造工精细应是出自名匠之手。床前是梳妆台旁边还有一张刺绣台,一幅没完成的刺绣闲置在台上。 房间很大与书房并合,中间以一屏风隔开,只见紫檀书柜上挤逼的摆放着各类书籍,书桌上文房四宝一应俱全整齐地摆放着,旁边的是一些人物山水画和书法贴,书法贴上墨迹未干明显是刚刚才写完。他从未入过女人的房间,心中惊叹原来大家闺秀的卧室竟是这般景像。 “这书法字体端正秀丽,而画上人物风景栩栩如生,小姐多才多艺在下佩服。”上官睿见房间琴棋书画针织女红一应俱全,心中对这位大小姐完全改观,不禁起了敬佩之意。 “本以为练武之人个个都是大老粗,没想到上官少侠对书法丹青也有研究。”陈小姐对眼前少年越来越感兴趣。 “本门中有个天书师伯书法冠绝天下,丹青也是行家,小时候时常与他一起,耳濡目染也略懂一二,只是登不了大雅之堂。”上官睿谦逊的说。 “不必谦逊,你懂书画想必也会弈棋?” “略懂一二。” “不要老是略懂一二,你在此保护我干坐着也无聊,不如我们来对弈一局如何?”陈荣欣喜道。 上官睿觉得言之有理于是点头答应。 “我还要去做其他事情,小姐与上官少侠在此对弈就不打扰了。” 陈荣欣应了一声丫环识趣的离开。 陈荣欣取出榧木做的明贵棋盘,盒中的棋子也洗擦得非常干净。 “我让你六子。”陈荣欣似乎对自己的棋力相当相当的自信。 “不必相让。”上官睿见自己堂堂男子汉绝不要女子让棋。 “好吧先下一局试试你的棋力。”陈荣欣微笑着,心中也没想过要对这个嚣张的小子客气。 两人专心对局不知不觉已将近一时辰,此时胜负已分,上官睿险胜几路。“好啊你这小子嘴巴上说略懂一二,原来棋术如此高强。”陈荣欣又做起了她的招牌嘟嘴动作。 “小姐棋术才是真正的高深莫测,在下只是侥幸险胜,算不上高强二字。”上官睿刚才确实也下得很吃力,对方虽是个女子但思路清晰手法高明,不可小看。 “你算不上高强,我更算不上高深莫测。”陈荣欣水灵的大眼睛略带不愤的望过来。 上官睿忽然察觉到陈荣欣看自己的眼神有了轻微的变化。 此时刚才的丫环敲门,陈荣欣应了声,竟见两个丫环吃力地搬了个大木桶进来,“小姐沐浴的时间已到。” “为何把浴桶搬进来?”陈荣欣不解问。 “老爷说浴堂最不安全所以命我二人把浴桶与温水带到房间里让小姐在这里沐浴。”丫环道。 “爹爹也太过杞人忧天,真拿他没法办。”陈荣欣见东西都搬了来只能依言而为。 “如此,在下先到门外守侯。”上官睿一脸尴尬,陈荣欣见他局促秀逗的模样不禁格格娇笑。 很快两丫环轮流打满了一大桶水,房间热气弥漫,陈荣欣沐浴不喜人侍候两丫环知她脾性自行退了出去。 陈荣欣宽衣解带露出雪白光滑的背脊畅快淋漓沐浴在热水中。因为浴桶是由澡堂搬来,而澡堂是个温暖潮湿之地易生昆虫,忽然一只蟑螂悄无声息从浴桶底钻了出来,大摇大摆地乱爬,竟慢慢走上桶沿,陈荣欣乍见之下面色发青惊出一身冷汗,她生平最讨厌害怕蟑螂,惊声尖叫:“救命呀。” 守护在门外的上官睿闻声大骇,容不得他多想长剑出鞘,破门而入。屏风后陈荣欣站立着双手护胸缩在木桶一角。“是不是有贼人闯入?”上官睿情急冲入,但此处除了陈荣欣之外不见有其他人踪影。“有,有蟑螂。”陈荣欣额上满是晶莹汗珠,不知是因为水热还是惊吓所至,牙关打战的说着。 上官睿闻言有点哭笑不得,舒了口大气,心道:“不过是只小小蟑螂用得着如此大惊小怪吗?”他剑尖一指寒冷的剑气让蟑螂结冰掉在地下,“现在蟑螂已死,没事了。” 此时上官睿放下心头百斤大石,乍见陈荣欣玲珑有致c晶莹剔透的玉体出现在眼前,虽然双手护胸但一双小手如何遮挡得住她那傲人挺拔的玉峰,随着剧烈的心跳仿佛要从手掌中跳出来,下身虽然在水中但热水清澈隐约可见少女神圣美妙的娇体,加上陈荣欣那绝色的容颜,此情此景美艳不可方物 上官睿这一惊非同小可,马上闭上双目转过身来,这转身的动作比与紫阳交手时还是敏捷千倍,一颗心剧烈跳动像要破膛而出一样,脸上如有火烧,他今年已经十五岁对男女之事已经渐渐了解,一时不知所措,“小姐对不起,在下不是故意冒犯” 陈荣欣也羞得低下头慢慢将整个身体泡入热水之中,声如蚊飞,“我知道你不是故意——你还愣在这里干嘛?” 上官睿才反应过来施展文始派上乘的轻功飞身而出。刚踏出房间带上门。听到这边动静的丫环过来查看,“小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安然无恙你们不必担忧。”房内传出陈荣欣动听的声音。 丫环知小姐脾气也不是很在意又退了下去。 上官睿在门外内心久久未能平复,陈荣欣美丽绝伦的身影在脑海中反复出现挥之不去,他双眉紧皱喃喃地道:“非礼勿视,我不能再想这种事。”盘膝而坐心中默念修灵心法,良久动荡的心房才渐渐平静下来。 不久陈荣欣已经沐浴完毕,丫环撤了沐浴等物也没再回来。 闺房门隔断了两人,他们一直保持着沉默。 不知不觉已经到亥时,凉风徐徐,一轮明月挂于空中。 “上官睿你听得见吗?我有个请求不知能否帮忙?”闺房内忽然传出陈荣欣惴惴小心的声音。 “小姐但说无妨,只要在下力所能及必定答应。”上官睿睁开正在养神的明亮双目。 “刚才见你隔空就能冻住那可怕的蟑螂,想必你的功夫也不错,你能否带我到东楼顶上观看月色?”陈荣欣的声音仿佛变得有点急躁。 “此时外出如果贼人来袭会非常危险。”上官睿觉得此举非常不妥不敢答应。 “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好嘛你就答应人家。”陈荣欣忍不住走出房间,好像非常依赖上官睿,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执着他衣角苦苦哀求道。 “好吧,但你不可以离开我身边一丈之外。”上官睿感激对方对自己的信任,更无法拒绝那楚楚可怜的哀求,也许没有任何男人可以忍心拒绝得了这种哀求。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为人好肯定会答应。”陈荣欣满心欢喜牵着上官睿之手踏着轻快的步伐往东楼走去。 上官睿轻功了得带着陈荣欣避过所有守卫的耳目,上到东楼顶层的外廊。 但陈荣欣似乎还不满足一脸俏皮指指瓦面上,“可以带我上屋顶吗?求你了?” 上官睿已经心里有数知道这位大小姐的要求不会那么简单说:“不要乱动。”伸手抱着她纤细柳腰,踏在木护栏上借力轻轻一跃已经稳稳上了瓦顶。 “真好玩,这就叫轻功,实在太神奇了。”陈荣欣来到这个她从小梦寐以求的地方欢喜得像个小孩子一样。 “别得意忘形,小心掉下去。”上官睿僵硬的语气告诫着。 “掉下去也不怕,反正你肯定会救我。”陈荣欣不知道为何在上官睿身边特别有安全感。上官睿对她一阵无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真武除奸恶(3) 此时月满如个大玉壁,皎洁无瑕,仿佛就在头顶。 “月亮好大,好漂亮,感觉触手可及,这里果然是府上看月亮最好的地方。”陈荣欣俏脸洋溢的天真烂漫,伸手作触摸月亮之状。 上官睿不明白这么一件小事真值得让人如此兴奋吗?猜想不透这位出身富贵c锦衣玉食c无忧无虑的大小姐的心思 “上官睿你今年多大?”陈荣欣忽然回过脸问。 上官睿没想到她会平白有此一问,迟缓了片刻,“今年十五岁。” “你十五岁,我十八岁比你大三岁,呵,我果然是大姐姐。”三月份的夜晚,北风依然凛烈,陈荣欣弱不禁风的娇躯感到阵阵寒意,不经意悄悄地挨在上官睿结实温暖的身上。 “上官睿你知道吗,其实我非常羡慕你能学得一身好本领与师兄弟们一起行侠仗义除恶惩奸,多么快意恩仇。”陈荣欣双手抱膝,眼中尽是羡慕神往之情。 “修炼是一件非常艰辛的事,不像小姐想得那么好玩。” “做自己喜欢之事艰苦一点有什么好怕,总比我好,自从娘过世后,爹爹又忙于事务极少陪伴,只会请那些老师来教我学些琴棋书画针织女红的无聊之事,每天都只能待在房中,能外出的机会都很小,外面的世界肯定是多姿多彩,好想去远方看看,四处闯荡一番。” 上官睿回想刚才在闺房书桌上看到陈荣欣所写诗词之中的确有种压抑郁闷之感,此刻仿佛能理解到她的心情,“外面的世界的确千奇百怪,无奇不有,以前我常跟天龙师叔四处历练,去过很多地方。” “你能和我说说你的所见所闻之事吗?”陈荣欣对外界探求的渴望完全表现在其满载好奇的脸上。 上官睿知道这位足不出户的千金小姐,俨然就如井底之蛙,一时觉得她其实非常之可怜,“没问题,先和你说说我家乡东海的趣事,东海有种神兽名为鲲鹏,我曾经见过一次,此兽身躯庞大而且凶悍勇猛,时而为鳞鱼之身游于海中,怒时变为鹏鸟翱翔于空中穿破云宵” 陈荣欣专心倾听,津津有味c乐不知倦,不觉已达深宵。 “时候不早,请小姐尽早回房间休息,其他故事往后有时间再说与你听。”上官睿说了半天此时已经唇干舌燥。 “你说过往后再给我讲故事,男子汉大丈夫一定要言出必行,不许抵赖,抵赖的话是小狗。”陈荣欣也知已经听了很久,的确也该回房就寝,但她童心未泯竖起小指头要拉勾为约。上官睿无奈只得遵从,同样出竖起小指,两人的手指紧紧的扣在一起,仿佛就像两颗青春萌到的心紧紧的连在一起 回到闺房,陈荣欣不忍心上官睿候在门外,“卧室与书房有屏风之隔,你可在书房里休息,长夜漫漫不必守在门外。” “这与小姐清誉有关,在下还是守卫在外面较为妥当。”上官睿知道孤男寡女诸多不便不敢答应。 “不必推辞,爹爹做事一向谨慎,请你来保护我,证明他相信你的品格,而且我也十分相信。”上官睿感动她对自己的信任,盛情难却没再推辞。 “这样才乖。”陈荣欣见其答应也安心的回床上睡觉。 上官睿不敢熟睡,在书房中闭目养神,心中保持着十分警惕。 夜至深更,寂静的街道上走着两人,他们不是别人正是恶名远播的采花贼“招蜂引蝶”,胡蜂c胡蝶兄弟。两人脸相凶恶狰狞,一个满面胡渣,一个小八字胡,果然两人心急如婪想一亲传闻中美人芳泽,急不及待今晚就立刻行动。 陈府外。 两人在四周小心探察一番已经心中有数。 “今晚终于可以尝尝,这位世间罕见有沉鱼落雁c闭月羞花之色的县令小姐,此刻想想都让人兴奋不已。”弟弟胡蝶一脸猥琐,咽着口水说。 “刚才听到府内守卫森严,看来县老爷已经有所准备。”胡蜂拇指摸摸八字胡说。 “哥哥何必担心,这种事情早在预料之中,以我们哥俩的手段区区一百几十个官差如何在眼内,到时倘若有人敢来阻挡,我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胡蝶双手摸摸后腰上斜插的两柄短戟,自信得狂妄。 “话虽如此,但他们毕竟人多,如果一拥而上也非常缠身,就用老方法,你来引开他们注意,我去掳人,得手后击掌为号,一起离去然后共享美人。”胡蜂说到此处两人忍不住同时露出奸邪的笑客。 两人也算精明选了靠墙边假山的位置潜入,两恶攀上墙头跃入府内,脚尖刚着地已被察觉,守卫在此的正是惠灵。 “大胆淫贼果然敢来,速速受死吧。”惠灵反应敏捷,时刻准备在手的长剑无情的挥杀过来。 两人没想到守卫耳目竟如此灵敏,听对方出招的架势知道来者不善。“来得正好。”胡蝶两柄短戟已经交叉在手,与惠灵斗在一起。 胡蜂乘乱走向后方,其余的两个官差如何能挡其去路,被他举钢鞭当头打死一个,另一个使擒拿手法提住就跑,“快告诉我,你家小姐闺房在何处?如果大爷心中高兴可饶你小命。”这官差竟不屈服一声不吭。 “真够忠心,如果再不说看看你的弟兄刚才的死法就是你的下场。”胡蜂恐吓道。 被擒官差惊出一身冷汗,他细想自己只是来混口饭吃才干此苦活,眼见贼人心狠手辣,如要为此搭上性命他肯定不干,“小姐闺房是西院那间独立的房子。” “哈说得真够详细,不错,不忠不义的狗奴才。”胡蜂冷笑着,又举鞭当头击落,那官差脑浆并裂惨死,被随手丢在道上。 胡蜂身形疾如老鼠东转西钻,很快已经来到陈荣欣房间外,因为怕美人反抗,他习惯下手前先施放迷烟,他用竹筒悄无声息伸进窗内吹出一股浓浓的白烟。 房内的上官睿马上察觉,他屏住呼吸顾不得男女之别冲到陈荣欣床前,明显迷烟药力强劲陈荣欣已经开始有点迷糊,上官睿迅速随手拿起外套把她裹上整个抱起,冲出闺房,怀中佳人芳香扑鼻柔软无骨如抱丝绵,“小姐快醒醒。” 因为发现得及时吸入的迷烟份量不多,陈荣欣悠悠转醒,映入眼中的是一张近在咫尺的英俊脸孔,这分明是上官睿!她以为是作梦,当感受到对方温暖怀抱中传来卟通卟通的阵阵心跳声时才醒觉,这不是梦,自己真真切切处身于上官睿怀中,脸微红柔声道:“上官睿你要带人家去哪里?” “小姐你终于醒了,贼人果然入侵,刚才在闺房中施了迷烟,情急之下只得先带小姐离开,如有冒犯还请原谅。” 陈荣欣从上官睿透着严阵以待神色的脸孔和急速的奔跑声中,知道了事情的危急性,但她神色并不见惊慌说:“你会好好保护我的对吧?” “当然,在下就算拼了性命也要保小姐周全。” 陈荣欣听到他这句情急下不加思索的真心说话,内心感到丝丝甜蜜。 外面的胡蜂听到房内的动静,知事情有变,从窗户冲入探望,见小姐被人抱走,疾追而去,“何人如此大胆竟敢破坏大爷好事。” 上官睿自然不惧他,但玉人在怀,不敢贸然动手怕有闪失,立定主意先找到同门中人照看好小姐,再除贼也不迟。 另一边胡蝶与惠灵交手一时难分胜负,已经招来了其他真武弟子增援,惠门c惠盈c惠强也加入了战局四人把胡蝶重重围在核心之中。陈坚闻声带领众官差来到,众人高举火把将后院照亮得有如白昼。 此时上官睿也抱着陈荣欣来到。陈坚忙脱下外套抢上为宝贝女儿又围上多一层保护衣服,关切问道:“欣儿你没事吧?” “幸得上官少侠机警及时把我救出才不致被迷烟毒倒。”陈荣欣双手互叉紧执衣领说。 “弟弟休慌,哥哥来助你一臂之力。”在后面穷追的胡蜂手足情深见兄弟有难也不急着对小姐下手,转而杀入阵中,变成两个二对一,惠灵c惠门对胡蜂,惠强c惠盈对胡蝶。 上官睿欲出手,惠权伸臂拦住,“他们四人对付两贼已经足够,你不必动手,只需寸步不离保护小姐便可。”上官睿无奈只得答应。 混战中突然二丈多高的围墙瓦顶上多了一个人,上官睿早已经察觉,那人也无意隐藏,他悠闲的坐着口中发话,“闻说县令老爷有个国色天姿的千金,今晚特来一亲芳泽,没想到被人捷足先登。” 在场的人连混战中六人也不例外暂停下了手,都抬头望向墙顶。 真武观弟子认识此人,正是清明当天遭掌门驱逐,多年前已被逐出师门的以东。 “以东师叔,你怎会在此,难道”在场弟子中惠权入门时间较长,只有他年幼时曾与之相处过一段时间,听了以东之言已经猜出其来此目的,并无善意。以前见以东被逐出师门,他曾经问过以德原由,以德见他年幼并没告知实情。惠权心中常有挂念,现在看到以东的真面目不禁心伤,难怪每当提及此人,掌门都咬牙心痛。如今看来肯定是以东当年犯的侮辱妇女的大罪,所以一向心软的以德才会狠下心将其逐出师门。 “原来是小惠权多年不见你已经长大成人,如果换着平时我们叔侄相遇本应一聚旧情,但今天你我立场不同,我来做采花之人你们却是护花使者,是完全的敌对关系。”围墙上以东如谈家常的说。 “原来是同道中人。”两恶知顶上之人修为极高,一开始以为是对方救兵心中都非常惊慌,如今知其来意,心中庆幸。 “别,别误会,谁与你们是同道中人。不过你们大可放心,我两边各不相帮,只在此看好戏。”以东虽不将惠权等人放在眼中但他们人多势众也不好对付,如今有两个蠢货做这头阵的先锋兵,正好是鱼蚌相争,他来坐收渔翁之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真武除奸恶(4) 这边六人继续拼命剧斗。开始战局勉强成个平手,越斗下去,两恶越感难支。 胡蜂凭着老练的对敌经验才暂保不失,惠强天生体格强壮c膂力惊人,每击出一剑都有数百斤之力,加上惠灵变幻莫测的剑招在旁夹击胡蜂双手酸麻,支撑艰难。胡蝶这边也好不到哪里,惠灵c惠门两人身法敏捷招式精妙,配合得越来越默契,胡蝶胜在双戟招式狠辣c刁钻勉强挨过百招。 此时兄弟两人退到一起背靠背迎敌,突然间两人同时点头,目光闪过一丝诡谲。 惠权看见两恶神色有变似要使计,于是出言提醒,“你们小心,贼人想要使诈!” 两恶出手何其快速,他们同时向对手撤出一阵粉未,惠权话还没说完,四人来不及应对,轻微吸入了毒粉,立觉头晕目眩四肢无力,跌坐在地,四人心中不甘,都在怒骂,“卑鄙小人。” “看来以字辈之后,真武观人才青黄不接,两个打一个都迟迟未能获胜,还着了人家的道,真难看。”顶上的以东连连嘲笑,“也难怪,跟了个迂腐平庸的师傅教出的弟子自然个个都是脓包窝囊之辈,真武观前途渺茫,劝你们还是及早另投别派门下。” “不许你侮辱师傅。”四人跌坐在地上眼睁睁的被讥讽又无反抗之力,心如刀割,在暗自怪自己没用。 “哈大哥如今这位名符其实的绝色美人已经是我们的了。”胡蝶见除去了大半敌手,狂妄自大,俨然已经将陈荣欣当成自己囊中之物。 陈坚两侧官差想到被胡蜂打死两名同僚惨死之状,深知贼人本领高强而且心狠手辣,没有人敢上前阻挡都在当地发抖。 陈荣欣见胡氏兄弟丑陋的面相贪婪的对着自己猛咽口水,那灼热的目光让她不寒而悚,紧紧的躲在上官睿身后,上官睿衣袖已经被她惊慌的紧握得皱作一团。 “小姐放心,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你分毫。”上官睿平淡说出的这句话,清晰响亮。陈荣欣再次感到他无比庞大的背景给人的安心感觉。 这时惠权已经拦住了胡蜂撕杀。 “哼,不知死活的臭小子,竟在此口出狂言,就凭你这点微末本领就想保护别人,简直痴心妄想,我兄弟混迹江湖多年从没失手这次也不会例外。”胡蝶以为上官睿与惠盈等四个真武弟子是一样的货色,轻蔑的举起双戟完全将眼前这少年不当回事,“挡我者死。” “你们兄弟从未失手,只是因为你们幸运从未遇到过真正的高手。”上官睿又平淡的说出第二句话。 顶上的以东见眼前少年全无惧意,双目凌厉有神与众不同,微觉惊讶:“这小子有点意思。” 胡蝶见上官睿虚怀若谷的眼睛内像从来没有出现过自己的影子,不禁盛怒,大吼一声,“狂妄的小子,要耍嘴皮到地府下再说。”高举双戟疯狗般杀来。 陈竖见贼人来势汹汹,命官差上前擒贼,上官睿手轻举说:“众位差大哥你们只要护在小姐身周便可,贼人由我来对付。” 众官差听到此话,知道不用去送死自然是奉若神旨。 上官睿提剑缓缓行出。 “上官睿,你要小心。”陈荣欣在后面关切地嘱咐道。 “我会的,多谢关心。”上官睿回过头,只见到半边脸,是那么英俊,那么潇脱,那么自信,触动着陈荣欣少女的心弦。 “嚓”的一声上官睿长剑出鞘,胡蝶冲近其身边立觉寒气逼人非常邪门。 只见月光下银光闪动,上官睿先下手为强,飞快攻出六剑,分击对手要害。胡蝶大骇马上转攻为守,双戟抹动把对手招式尽数拦开。上官睿变招奇快,从极刁钻的角度刺来,好在胡蝶双戟阔身使得又灵活,险险压住了剑刺。 上官睿见对手武器大,将中路守得滴水不漏,于是改变方向,跃在空中如大鹏展翅,挥剑斜劈而下。 胡蝶双戟并举硬接着,然后猛然使力往左右一拉,两边戟上的弯刀刚好牢牢锁住了上官睿的长剑,他张牙舞爪得意地道:“这回看你还能不能再神气下去。”话还没说完忽然身体如遭电击打了个寒战,对方长剑上不断传来刺骨的寒冷灵气,胡蝶不禁惊出一身冷汗,“怎么可能,圣灵境界!” 上官睿冷笑一声,长剑上挑,胡蝶执戟的双掌早被冻得发麻拿捏不住,双戟被挑飞直冲天上。 “圣灵境界!真武观何时出了个如此了不起的少年,小小年龄便有这修为,这小子的确不简单。”顶上的以东观之更感惊讶。 上官睿长剑又攻了过来,胡蝶手中无物只得逃走,上官睿乘胜追击紧跟在后。胡蝶转忧为喜,原来刚才的败走只是为了引上官睿上当,他目露凶光,回手一扬故技从施,毒粉散发在空中包裹着上官睿。胡蝶大笑,“修为高又有什么用,人头猪脑还不是着了老子的道。” 看清楚原来上官睿寒冰之气运转笼罩全身,毒粉碰到寒气竟全部凝固成霜纷纷落下。 “这怎么可能。”胡蝶惊得心中发慌此时的他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名符其实的“逃”,刚转身跨出右腿,他的胸口已被利物贯穿,虽然身受穿膛之厄,但他此时思路依然十分清晰,惊得瞠目结舌,上官睿明明离自己有二丈之遥为何他身在毒雾之中寸步未离,长剑能瞬间及身,他慢慢回头看清楚,原来上官睿剑身凝聚出二丈多长的冰剑,虽然身体未动长剑已经刺穿了他的身体。冰剑渐渐化作蓝色萤火消失在空中,胡蝶的生命也随之消逝。 “兄弟”与惠权斗得正酣的胡蜂见弟弟惨死,悲吼一声欲去报仇,苦于被惠权缠住自顾不暇,在他悲痛略略分神的情况下,其胸口同样也开了个孔,他双目圆睁一脸痛苦缓缓回过头,“原来是你”出手刺杀胡蜂之人竟是以东。 “道爷生平最讨厌你们这种不懂得怜香惜玉,残害女人的垃圾。”以东说着使劲拔回阔剑。胡蜂胸前巴掌阔的伤口鲜血如泉水狂喷而出,立刻倒地身亡。 “此贼恶贯满盈,死有余辜,多谢师叔出手相助。”惠权也觉惊讶,没想到以东会忽然出手。但他还没在喜悦中走回时,以东忽然反面,灵力运转出指疾如闪电,惠权自小与以东叔侄情深,没想到他会说反面就反面,在无丝毫防范之下已被点中穴道,僵直的站在当地,不禁悲从中来,“师叔尽早悬崖勒马吧,难道我们叔侄真要自相残杀吗?” “跟得你师傅多就是这副模样,现在动都不能动还在这里废话。我只是想专心和那小子玩玩,不想有些不自量力的人阻止。”以东说。 上官睿见以东冷施毒手点倒惠权,怕他狠下杀手不及多想立刻挥剑来救,以东反手一剑“铮”声清响声如巨磐,久久不绝,两人都感到对方非凡的实力,双双跃开。 “年纪轻轻能有此身手的确有意思,看来真武观还有个像样的弟子。”以东上下细细打量眼前少年。这句话在场中其他真武观弟子耳中听到满不是滋味。 “真武观中卧虎藏龙比我出色的弟子比比皆是,只是你没机会见识而已。”上官睿谦逊的说。 “真武观的底细我知道得比你更清楚,不要为师门贴金。现在也不与你争论这些破事。来谈谈眼下,小子可有胆量与道爷打个赌,我们来比一场,如果我赢小姐归我,如果你赢了我永生不再打小姐主意,如何?”以东很久没遇到像上官睿这样的少年,心血来潮有意和他玩玩。 “小姐又不是货物怎可用于赌博之上,更何况我无权决定小姐的命运,我目的只为保她周全。”上官睿目光坚定神情肃目抱拳道:“但是如果要打的话,我奉陪到底。” 陈坚见真武观中人只剩下上官睿,身边的官差形同虚设,不禁忧心急如焚。陈荣欣握着父亲之手说:“爹爹不必担忧,上官少侠修为高强刚才你也是亲眼所眼,我们应该相信他。”陈坚点点头道:“眼下只能全仗他了。” “好小子,有性格,出手前先报个名号,道爷阔剑不斩无名之人。”上官睿的回答完全出乎以东意料,觉得他的品性非常合自己脾胃。 “在下复姓上官单名一个睿字。”上官睿为人爽快直报名讳。 “我只听过文始派上官天誉的孙子叫上官睿,没想到真武观也有个上官睿。不对,‘圣灵境界’小小年纪能有此修为,难道你就是那个文始派的上官睿。”以东闻言觉得事有跷蹊。 “文始也好,真武也罢,如你所言现在不是争论这种破事的时候,废话少说出招吧。”此情此景上官睿要保住真武观颜面,又不好否认自己非文始中人,只得拉开话题。 “就如你所愿。” 两人一出剑就以极快的速度拼了数招,以东一剑刺来,上官睿后空翻避开,着地蹲下,剑扫对手下盘。以东见状起脚尖踢对方太阳穴。上官睿侧身避过,手腕一转剑尖由下往上挑。以东反应灵活,身体转动,对方长剑刚好从其后颈滑过。上官睿马上变招转身长剑平削过来。以东阔剑竖起挡开对手狠招。 两人手腕急转,两柄长剑缠在一起,边转边走。上官睿跨弓步长剑直刺。以东侧空翻从上官睿头顶越过滚躺在地,形如大字,奇招突出举剑点对手小腹。上官睿也不慌乱,剑身下压拨开对方阴招,马上挥剑斜削下来。以东仰卧而起,上官睿剑锋在地上划下了一道深有寸许的剑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真武除奸恶(5) 以东刚站起,对手长剑又削到,“来得好快。”只得后拱身双手支地成拱桥之形。上官睿剑锋险险从其腹上平衡削过。以东腰板用力挺直挥剑反削对手下腑。上官睿猛然侧身低头,以东阔剑同样在上官睿后背平衡削过。 两人一斗上手便过百招,他们招式险到巅毫,同样又妙到巅毫,旁观之人见之赞叹之余,不禁又为两人惊出满手心的汗水。 以东被逐出师门后沉沦酒色之中近年修为没有进步,但毕竟已是踏入圣灵第二阶的修为,灵力修为在上官睿之上,但招式上完全不能占到丝毫便宜,百招早过仍然打成平手。 以东见对手不过是一小辈,自己都久未能胜心中也很着急,左手从怀中取出一个金摇铃,右手挥剑左手摇铃,铃铛发出刺耳的“啷”“啷”之声。 “睿小心,是夺魂铃,能夺人心魄迷惑人心。”惠权知道此法宝厉害,慌忙提醒。 果然,有节奏的铃铛声不断刺激上官睿大脑,眼前的以东忽然如有分身之术,竟一下子变成了三个。上官睿惊讶之余,三个以东已同时攻来,他长剑急速展动只挡开了其中两人的招式,可惜的是他所挡的不过是幻觉。以东本体的阔剑如毒蛇一般从暗处刺来,“嚓”的一声划破了上官睿的右肩。 上官睿退开数步,左手按住伤口,血液从指缝中涔涔而出。 “上官睿!”陈荣欣见上官睿受伤惊得芳心破碎想冲将出来,陈坚立即拉住其手:“欣儿,你不要妄动,这样只会让上官少侠分心。” “小姐不必担心,不过是皮外之伤,我没事。”上官睿眼神依旧凌厉。 “嘻,嘻,看你很能逞强到什么时候,小姐今晚我要定了。”以东神气地道。 “妖道——在再次与他交手之前,我绝对不能输。”上官睿大怒,长剑舞作一团白色将以东围住。 但铃铛一直在响,根本分不清哪个以东是真哪个是假,脑袋一遍混乱,上官睿索性闭上双目,如此反落得心灵平静。 “狂妄的小子,想闭目与道爷交手,你会败得更快。” 以东说着阔剑更加狠辣刁转地攻来。上官睿只能凭耳朵及对方灵气波动来审断对手剑路。 “嚓”又中一剑。上官睿目能见物时,只能勉强与以东打个平手,如今只凭耳功又如何摸得清对方剑路。 而且以东手上依然不断摇动金铃,影响上官睿听觉,刺耳的铃声几乎掩盖了以东挥剑的凛烈破风声。“嚓”上官睿腿侧又中一剑。 “念你是当世难得的少年英才,如果现在认输,我可以饶你不死。”以东确实怜惜上官睿的绝顶才华,并没下杀招,有意放他一条生路。 “我说过要保小姐周全,就算战死也绝不会自己苟且逃生。” “倔强的小子,别怪我手下无情。” “嚓”“嚓”“嚓”上官睿又身中数剑。 上官睿身处劣势并不慌乱,伤口的刺痛感让他更加冷静,耳中烦人的铃铛声却让他心生一计,立即竖指念诀:“文始秘术双蛟舞”是水系中级法术,两条形相凶恶的冰蛟盘旋翻腾c张牙舞爪,如剪刀般交叉而出,直扑向以东。 全场顿时寒气迫人。 以东冷笑一声,横剑拦着双蛟,口中念诀:“真武诀化元入岩”是土系中级法术,土克水,灵力自剑上传来,两条冰蛟瞬间岩石化,纷纷落下。以东正自得意,忽觉手背上一阵剧痛,金铃脱手“叮”的一声掉在地下,其手背上赫然插着一枚蝴蝶镖。 原来上官睿认为最棘手的就是这招魂铃,就算闭上双目依然能清晰听到声音,这样的话听声辩位功夫就同时能准确地从声音中探知金铃位置,所以他用法术攻击只是佯攻,主要目的是用暗器打掉对方手中的金铃,他情急之下也不管手中摸什么东西照扔过去,而碰巧身上只有这枚本想用作对付招蜂引蝶兄弟的蝴蝶镖。 以东手肩忽然一阵麻痹,毒性正要漫延扩散,只得暗运灵力压制,他认得此镖是胡氏兄弟的暗器,知道上面有毒,没想到这个上官睿临危不乱,竟能在如此危急的情况下,冷静想出伤己之法,他非常后悔刚才一昧求乐慢慢折磨对方,没速战速决。就凭刚才上官睿所施法术,此时以东更能肯定眼前之人正是传说中文始派的上官睿。 本来换着平时上官睿发暗器,只凭一击绝对没那么容易打中以东,主要是因为以东法宝在手有恃无恐,又欺对方目不能视,自认胜算在握,乃至轻敌大意,又加之上官睿巧妙地用法术作为佯攻,所以才能侥幸一击得手。 “小子,这回算你运气好,是你赢了——没想到真武观堕落到如此田地,对付两个小小的采花之贼竟然要借外人之手,传了出去也不怕丢真武派祖宗的脸。”以东故意言语挑拨离间,阔剑插入后背鞘中,拔出蝴蝶镖,射上官睿,脚尖踢起地下的金铃接在手中,几个动作一气呵成。 “上官小子后会有期” 上官睿挥剑拨开飞镖,眼前已经不见了以东人影。 以东一走,上官睿原本身体多处受伤,全凭着一口倔气硬挺着,如今意念稍微放松双足发软,单膝着地以长剑艰难的支撑身体。 陈荣欣当先冲过来扶住,看到满身是血的上官睿双目忍不住流下盈盈泪水:“上官睿你不要死呀。” “在与他再次交手前我是不会轻易死去”一句话未说完,虚弱的上官睿已经因流血过多晕倒过去。 “快请县中最好的大夫过来。”陈坚一声令下,惯做跑腿的官差应声飞奔而去。 接着他指挥其余官差把刚才经过一轮恶战全都倒下的真武观中人扶到厢房安置好。 很快大夫来到。 众人之中,其实惠权只是穴道被封才无法行动,只要过一些时间运功冲开被点穴道自然会没事。而惠盈等四人所中之毒也不过是一般的麻痹小毒,大夫开了一服清热解毒之药服下休息一晚也无大碍。受伤最重的反而是修为最高的上官睿,所幸的是以东意在磨灭其意志为主,出手没有太狠,上官睿所受的都是皮外之伤并未伤及筋骨,大夫在其剑伤处上了金创药然后用纱布包扎好,又开了几味口服之药,免让其伤口感染。 忙了大半个晚上,陈荣欣都一直在旁帮忙,陈坚以为女儿感激上官睿救命恩情才悉心照料报答,也没说话自行离开。 此时上官睿已经深深熟睡,陈荣欣知他没有性命之危,一直高悬着的心才慢慢放下来。她没有离开,静静坐在床边痴痴望着眼前之人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更加安心,这是一个动荡的夜晚,恐慌担忧让她倍感疲倦不知不觉也伏在床边睡了过去。 次日明媚阳光习惯的照进房内,温暖耀目的光线唤醒一夜安睡的上官睿,昨晚朦朦胧胧的只知道大夫为他包扎完就昏昏睡去之后的事情就不记得了,他轻轻坐起,身体各处伤口感到阵阵刺痛,忽见床边睡着一人,竟是陈荣欣,他正觉奇怪为何小姐会在此处? 轻微的动作也惊动了沉睡的美人,她惊喜交集:“你终于醒了。” “嗯。”上官睿应了一声。 “你这小子为什么不识自爱任意妄为,昨晚妖道明明说要饶你性命,为何还要死不服输,难道你不怕死吗?”陈荣欣想起昨晚的事满脸责备,此时心情激动眼眶又红了,泪水在里面滚动着侍机夺眶而出。 上官睿不明这位大小姐时喜时气,阴晴不定的让人无法适从,“我承诺过不让小姐受到任何伤害,所以” “笨蛋,难道不知道这样会让人家担心吗?”陈荣欣掩饰不住自己的心思,强势的打断上官睿说话。 两人面面相觑一时间变得非常沉默。 幸好真武观等人已经康复,及时来到厢房。 “睿师弟你的伤势如何了?”惠权循例的问候,其余众人似乎各怀心事。 “皮外之伤,上了药休息一晚已无大碍,多谢师兄关心。” “如此甚好,双恶既除,我们可速回真武观复命。”惠权极力地用语气的温和来掩饰内心的冷漠。 “你们身为师兄难道一点都不体恤师弟情况,昨晚才受伤现在刚好些,伤口还没愈合就要急着动身,这舟车劳顿的伤口很容易再次裂开伤势加重岂不糟糕,难道不可以等养好身体再走吗?”陈荣欣见上官睿满身的绷带感到阵阵心痛,厉声责备真武观众人。 “睿师弟昨晚我见你被妖道刺了很多剑,现在真的没事了吗?”惠盈关切的问。 “师姐你就别杞人忧天了,上官师弟修为高强昨晚杀敌何等的威风,区区小伤对他来说完全算不了什么,赶快收拾一下立刻动身回真武观。”惠灵经过昨晚一役,对上官睿心存忌恨,脸有冷漠之色。 “我的身体真的已无大碍,大家多虑,也是时候该回武夷山上。”上官睿说。 “哼,你这人真不识好歹,是伤也好是残也好,我也不管你了。”陈荣欣闻言,见自己的关心上官睿不领情,气冲冲走出房间,她不知道为何听到惠权说到要走时,自己内心怎会突然有一种莫明的失落感? “如果睿师弟伤势不便车马,可暂在此休养,待伤势完全康复再回师门,我们几人先回真武观复命。”惠权不知不觉间也对上官睿心存芥蒂,只是他不像惠灵这般将心思完全挂在脸孔与嘴巴上。 “师兄不必多虑,小小路程不妨事。”上官睿说着走下床,来回走动舒展一下手脚以示无恙,但伤口处确实还是阵阵刺痛,只是他不想以德担心,也不想把时间耽误在此,于是强忍着痛苦。 “既然如此,我们立刻动身。”这里是个让人伤心的地方,惠权不愿长留,只想着尽早离开。 “是。”众弟子一同应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彼此的约定(1) 陈坚带队亲自送行,早命下人提来一盒盒礼品送与众人。 “诸位真武观的高徒,感谢你们仗义除恶,不但保小女周全也让州郡百姓不再受此贼毒害,为表谢意小小心意还请笑纳。” “锄强扶弱,除暴安良本乃我辈中人分内之事,何须酬谢,如果大人非要报答就请你多为百姓谋福,我等已经心满意足——大人后会有期。”惠权将原先送到真武观的礼品一并退回给,转身告辞。 “陈某为福建的百姓感谢各位高义。”陈坚闻言非常感动,知道真武观中人个个高洁,如再强求未免把他们人格看低,只得一路遥遥远送。 忽然陈荣欣的丫环气喘吁吁地走来,还喘着大气:“上官少侠请留步。” 上官睿闻言勒住缰绳。 “少侠留步,小姐在后院凉亭等候,想要当面感谢救命恩情。”丫环回过气才把话说完。 上官睿望望惠权,惠权点点头答应,“众师兄先行一步,我马上就来。” 上官睿怀着惴惴之情来到后院,果见陈荣欣一人静静观看鱼池,背影优美动人但隐约透着悲伤。 “你这小子就巴不得这么想走吗?”陈荣欣见上官睿愣愣的走来,喜上眉梢,刚开口又转而轻嗔薄怒。 “小姐昨晚悉心照顾未及言谢还望见谅,但此间事情已了,必须赶快回武夷山复命,不敢有半分耽搁。”上官睿见眼前人时而欢笑时而嗔怒,变幻无常无法理喻。 陈荣欣走近上官睿身边附耳轻声道:“本小姐纯洁之躯你看又看过抱又抱过,得了便宜就想一走了之,叫我以后如何有脸目见人?” “对不起小姐,所有事情都是出于无奈,在下不是故意冒犯,请小姐大人大谅不要见怪。”上官睿闻言大骇,全没料到她会为这些事情责怪,一时显得手足无措。 “其他事情都可以商量,但这可是人身大事,叫我如何原谅你?”陈荣欣似笑非笑,满面委屈的说。 “小姐到底要在下怎么做才肯原谅?只要在下力所能及就算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经陈荣欣这么一说,上官睿内心不禁生出内疚与责任感。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有逼你,我不要你赴汤蹈火,只要你承诺长大后一定要回来娶我为妻,如果你敢不来就算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到你。”陈荣欣等的就是就上官睿向自己许诺,毫不遮掩说出了少女悸动的心声。 上官睿忽闻陈荣欣对己表明心迹,心情非常复杂,他对情爱婚嫁之事一知半解,喃喃地说:“上官睿一介草莽如何高攀得起小姐千金高贵之身。” “谁叫你下棋赢了我,又带我上屋顶看月亮还讲故事给我听,而且不顾性命的保护我,你知道吗昨天虽然危险重重,但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开心最快乐的事。”陈荣欣真诚的说出自己的心声,上官睿一时无语。 “是不是见我年龄比你大,所以你嫌弃我?” “不是的,只是我” 上官睿一句话没讲完又被抢道。 “是不是认为我姿色平庸,佩不起你这位武艺高强大名鼎鼎的文始派少年大侠?” “在下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婚姻大事未得长辈允许不敢草率答应。”上官睿平素为人处事都极为沉着c冷静,但此时面对陈荣欣却处处显得一筹莫展。 “现在又不是征求你意见,反正你答应得答应,不答也得答应,把手伸出来。” 上官睿没想到她刚才楚楚可怜的突然又横蛮起来,无奈伸出手掌,陈荣欣把一物放在其掌中,原来是一块触手生温c晶莹剔透的玉佩,古时异性送玉为订请之意。“记着用心保管好,你可不要忘记我,见玉如见人,不许去招惹其他女子。”陈荣欣俨然一副管家婆的语气。 “此物贵重在下不敢收下。”上官睿将玉原封不动递回原主。 陈荣欣见状悲从中来咬着嘴唇,一双明亮的大眼眼立刻朦上了一层水膜,泪水在里面激烈翻涌。上官睿没想到自己一个小小的举动不但能让她喜到极点也能让她悲到极点,不忍心强行收回了递出去的手掌。 “这样才乖,千万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陈荣欣破涕为笑,毫无保留深深地埋入了上官睿怀中。 两人静静的紧贴在一起,上官睿感受到陈荣欣柔软的身体,因为离别在即依依不舍激发而出的强大力量,任他圣灵境界的强壮身体在对方的拥抱下也挣动不了丝毫 良久良久,陈荣欣强力压抑住心中的不舍之情说:“好了,快走吧,不阻你回你的真武观。” “小姐,后会有期。”上官睿听到她作别的话,放下心头大石,大踏步离开,走到转角处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只见陈荣欣痴痴望着自己,眼中泪水已经断线般掉下来,一时百感交集,心中也有点不舍,但他知道自己不能为儿女之事分心耽误了修炼,因为他心中一直记挂着与段熙云铁打一般的约定。 上官睿转身快步而行,心道:“小姐心思阴晴难测不可理喻,也许她对我的执着只是一时意气,再过些时间就会变淡,然后慢慢忘记” 光阴似箭 转眼又到八月金秋时节,武夷山遍地流金景色宜人,秋风飒飒已有凉意。 真武观满院落叶飞舞,如翩翩起舞的黄蝴蝶在观中随处可见,一块小黄叶努力的随风飞舞来到练武场中,或许它也想看看门中弟子练武的光景。 在练武场的一角,三个关系极好的弟子聚在一起,正是惠强c惠灵c惠生三人,刚才惠强与惠生对练了一场,惠生可说是输得一败涂地。 “惠强师兄修为高强又天生力气过人是我们年轻一辈弟子中出类拔萃的人才,我们根本无法与你相比。”惠生佩服的说。 惠强听到他的赞赏不见丝毫喜悦之情,反而显得闷闷不乐。惠生不解不知他有何心事,望望在旁边惋惜的惠灵,似乎他知道原因。 “还不是为了今年万观大会候选人之事,每观只能派三个弟子出战,惠权师兄修为虽是我辈中人最高,但今年二十有一已经超龄,剩下按实力而谈最佳人先是惠门师兄与惠盈师姐,第三人本来非惠强师兄莫属,但现在多了个讨厌的上官睿,今年的万观大会又与惠强师兄再次无缘。”惠灵摇头叹息。 惠生看看门中自己最敬佩的惠强,平常一向热情自信的他,时刻满脸沮丧不禁心中有气:“上官睿这小子我从来没把他当成过真武观中人,怎能让他厚颜无耻强占师兄之位。” “不甘心也没办法,上官睿实力远在我辈中人之上,我自问不是他对手,万观大会的位置只有他才是最合适。”惠强苦笑说。 惠生突然心生一计,狞笑道:“我有办法逼上官睿退出万观大会。” “不可乱来,门中有令不可同门之间互相憎恨,自相残杀。”惠强见一向有小聪明诡计多端的惠生似乎又想出了些整人计策。 “放心吧,我有分寸,不会让师傅知晓。” 惠生说着走到正在独自练剑的上官睿身前。 自从武夷县一役后,真武观中众弟子对上官睿都心存忌恨,他悄无声息的被排挤,处处都受到异样的目光。 “上官睿没想到你这人那么喜欢在人前卖弄c炫耀,你明明已经是圣灵境界的高手,我们太辰十二观的年轻弟子中试问又有谁会是你对手,难道你非要在万观大会上独占鳌头,尽出风头不可?”惠生见这里是真武观地头有持无恐的直接当面斥责。 “呵,我是高手,在万观大会上不会有人是我对手吗?”上官睿苦笑着,因为他心中明白就正正有那么一个人存在。 “难道我说得不对,本来今界万观大会最佳人选是惠门c惠盈与惠强师兄,而偏偏是你强行踏一只脚进来把惠强师兄挤走,人家惠强师兄勤修苦练三年,现在已经全然白费。”惠生冷冷的道。 上官睿一心想着要与段熙云再较高下,这些事情全无在意也没考虑过,此时经惠生一提,确实觉得有亏于人。 “我要你把万观大会的位置还给惠强师兄。”惠生话锋有点咄咄逼人。 “就是说退出万观大会!这绝对不可能,就算影响到他人也只能抱歉,但要我不参加万观大会是万万不能的事。”上官睿果决地说。 “早知道你会这样死皮烂脸的强占着这个位置,你要出战万观大会也得证明你有这份能耐,我和你比一场规则由我来定,如果你输了自动退出万观大会。”惠生成竹在胸,似乎真有能战胜上官睿的投机取巧之道。 “好吧我答应你,怎么个比法?”上官睿知道对方有备而来,想必也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你是圣灵境界的高手,论灵力修为我肯定远远不及你,所以只比招式不许用半点灵力,违者算输。为了让比试更加有趣再附加一条,就是我们比剑时必须要以左手握剑。”原来惠生天生是个左撇子从小练剑惯使左手且精于此道,这就是他想出来限制上官睿的阴招。 上官睿是正常惯用右手的人,知道突然间用左手肯定是诸多不便,因为事关重大迟疑了片刻。 “刚才不是已经答应要比试,难道是害怕了不敢与我较量?如果是这样的话请你自动退出万观大会。”惠生见连上官睿这样的人物都屈服在他的诡计之下,心中有种空前的威风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彼此的约定(2) “好,请赐教” 上官睿把这当作万观大会前的考验,无论多困难也要承受,因为他知道如果这些小小的难题都经受不起,又如何去面对高深莫测的段熙云呢? 现在是晨练时间,弟子之间的对练最平常不过,两人手中有剑说打就打。 惠生左手剑法运用自如得心应手,而上官睿不习惯左手使剑,觉得招式怎么使都使得不顺畅,完全是自乱阵脚,被惠生逼得全无还手之力。 四周的弟子很快已经注意到两人的较量,本来门中两个弟子对练是最平常是事情,但今时不同往日,主角是上官睿,因为这是他加入真武观后前所未见的事,所以很快就吸引了大批弟子过来观看,他们都想看看是哪个不自量力的人,大胆到向上官睿挑战。而最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是,此时的上官睿竟处于下风。 惠生将传说中的上官睿逼得节节败退,他如在梦中,内心的喜悦之情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但却无遗的表露在其阴险的神色上。 “你不是圣灵境界的高手吗?怎么连我一个小小真武观的弟子也奈何不了,未免让人太失望了。”惠生得意说着剑招越使越狠。 上官睿剑眉紧皱,剑招杂乱不堪,与对手拼了一招,长剑差点拿捏不住脱飞出手。 “连我都打不过又凭什么代表真武观参加万观大会?如果有半点自知之明的话就乖乖自动退出。”惠生剑锋与话锋双管齐下,咄咄逼人。 上官睿闻言心头剧震,在内心深处有一句话在心中缠绕着,“绝对不能这里输。” 上官睿略定心神,想起从前在文始派中曾练过一套使双剑的剑法,如今慢慢忆起,右手作虚握之势,心中设想也有一把剑,双手齐施如舞双剑,果然手势逐渐协调越使越顺,威力虽然不及真有双剑但对付惠生这种小人已然足够。他后发制人,势如猛虎,惠生大骇,没料到对手剑招突然由杂乱无章变得随心所欲,稍一大意被上官睿剑招牵引,手中长剑不听使唤应手而脱。 “你输了。” 惠生惊得瞠目结舌站在当地,背上惊出了一阵冷汗。 这种结果在其他弟子眼中是那么的理所当然,也没有人觉得惊讶。 惠生低头无趣地回到惠强两人这边,“上官睿实在太厉害,没想到他的适应能力如此之强,不过转瞬已适应左手剑法,连我这个天生的左撇子也不及他,太可怕了。”惠生回来依然心有余悸,刚才发生的事就像做了一场恶梦。 “你这小子就知道鲁莽,上官睿不是你想象中那么好应付的人,这样做等于是自取其辱。”惠强责备道。 而旁边的惠灵却脸有喜色:“我终于想到能胜上官睿的方法。” 惠强c惠生两人用疑问c讶异的眼神看着惠灵,仿佛在追问他到底是个什么好方法? “刚才看到惠生与上官睿较量,我灵机一动想出了这个方法,此法关键在于要惠强师兄亲自出手。”惠灵带着神秘的笑脸,让人看来觉得他想的方法非常巧妙。 “别异想天开,上官睿的身手我们都亲眼见过,连以字辈的师叔也败于其手下,我怎么可能赢得了他?”惠强知道自己的斤两不敢相信此事,他怕步惠生的后尘,不想去做这种愚蠢的事。 惠灵轻声道:“只须如此如此便可。” “这样做未免欠缺光明磊落有违师门教训,再说他也未必会答应。”惠强闻言惊道,但是他瞳孔内似乎同时惊现出一缕喜色。 “难道你真的甘心把万观大会的参战资格拱手让人,那你这三年的努力岂不付诸东流,多么不值,再说我了解上官睿这小子脾性,他心高气傲肯定会答应。”惠灵劝说。 惠强低头考虑开始有点心动。 “别再犹豫,去吧,我对你有信心。”惠灵拉着惠强走向上官睿处,惠强马步功夫非常了得,身如铁塔,如果他心中坚决不愿意,估计惠灵也难拉得动他分毫。 “惠强师兄不知找我有何赐教?”上官睿见三人唐突而来,知道来者不善。 “上官睿有胆再比一场吗?”惠灵挑衅道。 上官睿不想与真武观中人结下太多私恕,闭上双目不想答应这种带着敌意的同门较量。 “难道鼎鼎大名文始派上官睿这种绝世高手会怕了我们小小真武观的弟子吗?万观大会出战名额能者居之,弟子们在真武观中的明争暗斗何等激烈,难道你想兵不见刃就把它当成自己的囊中之物吗?”情况确实如惠灵所说,能代表本观出战万观大会是何等荣耀之事,因为这直接影响到弟子日后在观中的发展,这对每个弟子来说都非常重要,是观中每个适龄弟子梦寐以求的事。 “好吧,说说怎么个比法?”经过刚才一役上官睿知道这些事情迟早会来临,逃避也属枉然只得欣然接受。 “这才像个高手风范。比试方法与刚才差大致相同,不许使用半点灵力,而且要在指定范围之内过招,如果双方谁的身体任何部位跌出范围之外就算输,而输了的人也要自动退出万观大会。”惠灵说着用剑尖在地面上划出了一个直径不到一丈的圆圈。 三人的异举又惹来很多弟子过来围观。 “你们这三个家伙竟然合谋起来算计上官睿。有本事就光明正大公平较量,何必用这些卑鄙手段来欺侮人,做这种事简直有辱师门,小心我告知师傅重重责罚你们。”原来是惠盈,她年龄不大但入门时间早,平常在观中都以师姐的身份自居,因为她辈分高,修为也高别人也对她礼敬三分,遇到观中一些弟子有违纪行为,铁面无私的她都会当面指责,现在她看出惠灵三人的诡计,当面厉声斥责。 三人闻言大骇刚想退缩。 “我答应。”其实上官睿并不是惠灵想象中的骄傲自大,只是刚才他听了惠生的话觉得自己确实影响到其他弟子,心中谦疚,所以不管别人提什么不平等条件他都会接受。 三人闻言心中庆幸。 “我就知道这小子狂妄自大肯定会答应,师兄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要好好把握。”惠灵在惠强耳边轻声道。 惠强点点头,大步走进圆圈内。 “上官睿你为何要答应他们,这对你根本不公平,惠强天生力气过人,如果不许使用灵力在这个狭窄的圆圈内又施展不开身法,你完全只有挨打的份。”惠盈不想三人罔顾同门情分私自争斗,更何况她是女弟子也不例外对上官睿有好感,不忍心见到他被人算计。 “既然我已经答应了比试,不管用任何方法都要完成到底。”上官睿说道也往圆圈走去。 “上官睿加入真武观就是观中的一份子,大家分属同门,为何要使阴谋诡计而不是公平较量?”惠盈觉得他为人十分死心眼,明知别人有意为难还要答应,内心非常着急。 “同门,哼!人家可是鼎鼎大名文始派的人,我们小小真武观可是高攀不起。”惠灵冷冷地道。 上官睿回过头微笑对惠盈说:“多谢师姐好意,是我亏欠惠强师兄在先,希望他能够谅解。我有我的苦衷,但是要我退出万观大会,绝对不可能。” “出手吧。” 两人同在圈内,如箭在弦一触即发。 “铮”“铮”“铮”两柄长剑不断碰撞在一起擦出点点火星。 惠强果然天生神力虽不用灵力,但每招击出呼呼有声少说也有数百斤之力,只对拆了十来招上官睿手肩已经阵阵酸麻。 只见惠强高举阔身大剑直劈而下。上官睿举剑横档,对方力气其大,他连退两步脚根已经触碰到圆圈边缘。 在场之人不禁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好,师兄加油。”惠灵c惠生等人在旁鼓励。 惠强知道对方不是省油的灯,不能让对方有喘息的机会,大剑又杀了过来。 上官睿不敢再与他硬碰,在这狭窄的圆圈内跳跃闪避,但苦于圈子实在太小,惠强身高臂长一伸剑圈内任何位置都能及到。长剑又至上官睿去路被封无奈只得再硬接,他身体向后急退巧妙地卸减了重剑的挥击力,退到圈子边缘时一记前空翻从惠强头顶略过,又重回圆心之中,但毕竟惠强力大卸减后的余力也震得他虎口作痛,胸口气闷。 圈子内一切都在惠强掌控之中,他回身一剑破风之声呼呼,拦腰平削对手中路。上官睿不敢再接侧平翻避过,怎料惠强重剑又当头压落。上官睿已经来不及闪躲,故技重施斜剑挡格时身体同时向右轻转,又巧妙卸开了重剑的大部分力。惠强每招都出全力,剑势收不住竟重斩在地板之上,两寸厚的花岗岩石板都被他劈得碎裂。 惠盈观之不禁为上官睿担忧,而惠灵c惠生则满脸欢喜,巴不得上官睿被打成重伤。 上官睿入真武观门下已有大半年,对门中的剑法已经非常熟悉,此时他灵光一动想到了赢惠强之法,他趁机长剑平削直取对手头部。惠强长剑一时抽不回来,但他反应也极敏捷身体疾缩避开,随即抽剑横扫对手下盘,使的正是真武玉女剑法中的“雁落奇峰”。 上官睿见状脸上露出淡淡微笑,他知道惠强剑招路数,刚才的所施招式目的正是要诱使惠强使这招雁落奇峰,只见他轻轻跃起脚尖如蜻蜓点水竟落在惠强的阔剑之上。惠强猛然提剑竟连上官睿整个人也提将起来,力量确实惊人,但无论他怎么摆动大剑依然摆脱不开剑身上面的上官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彼此的约定(3) 一转眼,上官睿已从剑尖处走来,他左脚尖踢对手左边太阳穴。惠强危急下竟单臂提剑,举左拳格开对手踢击。而此时的惠强还没察觉到自己已经没有了可以腾出来防御的手,中门大开。上官睿剑尖在同一时间刺出已经抵住了惠强眉心,胜负立分。 在旁围观的人都在为上官睿精湛的武艺喝彩。 上官睿一个后空翻轻轻落在地上。 惠强羞愧的低着头:“上官睿你的确很厉害,我们根本就不在同一个层次当中。”说完默不作声,独自黯然的离去,他的背景充满着失落与沮丧。惠灵c惠生两人也无颜面留下来紧跟过去。 在场的人大多已经猜出了刚才两人较量,目的是为了争夺万观大会的出战资格,他们耳中回荡着惠强离开前说的这句话,感觉到与上官睿的距离是那么的遥远,仿佛觉得弱小的自己连与上官睿一争的资格都不够 午时。 上官睿独自在后山盘膝修炼,忽然睁开凌厉的双目,因为他察觉到有个人悄然来到自己身后。 “上官睿你为什么要来真武观?”来者正是惠盈,她是为晨练时的事而来。 上官睿没有作声。 “自从在武夷县一役之后,难道你不觉得观中弟子开始逐渐疏远你,排斥你,他们都把你当作瘟神一样看待,而你却一直执意留在观中,这样的日子难道你不觉得累吗?”惠盈易地而处都为上官睿感到难过。 “我不是说过我有我的苦衷,就算再累我也要坚持下去。”上官睿终于开口。 “你是圣灵阶段的高手,万观大会中的年轻弟子根本不会有人配当你的对手,这种比赛于你而言到底有何意思,为何你对万观大会如此执着?”惠盈说得激动绕到上官睿面前,乍见上官睿凌厉的双目闪烁着坚定c执着的光芒,让她心头一凛。 “还记得初次相遇时,我曾跟你提到过有一个修为远胜于我的人吗,他就是白云山思云观的弟子名字叫做段熙云,我已经与他约定好在今界的万观大会上再一较长短。”上官睿的回答仿佛让一直缠绕在惠盈内心,像狗皮膏药一样的疑问解开。 “那个叫段熙云的人真有那么厉害吗?他真的值得让你放弃尊贵的文始派,来到一个小小真武观中受人白眼,他真的值得你如此疯狂不惜一切的追赶吗?”惠盈无法理解上官睿的任性与执着。 “不错,因为他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对手!” 惠盈从上官睿的眼神中看到他那风吹不倒雷劈不动的决心,她的心中再次泛起了最初那个强烈的疑问,思云观的段熙云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传奇人物(不表) 在另一边,白云山思云观中。 段熙云等六个备战弟子每天都在艰苦修炼当中,因为时间已到八月下旬,万观大会之期已经迫在眉睫。 早课后金平掌门留六弟子在殿堂中,经过数月的苦练六人的成长都充分地表现在他们饱历风霜的面孔与精光闪闪的双目中。 “白云山深处有一片神秘的福地名为‘白云仙境’,里面生长着无数精灵c妖兽,其中以白猿类为主。思云观的前辈高人为了让人兽互不相扰,在两地间设下强大结界分隔两地。但近日结界可能因为年月长久表面出现了裂痕,致使里面的小猿猴从缝隙中走了出来扰乱山下的居民。所以今天命你们下山把那些漏网而出的小猿猴抓回来送回结界之内。但须切记猿猴乃灵长类动物极具灵性,抓捕时不可伤它们性命。”金平掌门捋着胡子说。 “遵命。”众弟子一齐应声,洪亮整齐的声音响彻殿堂每一个角落。 “那些小猿猴也有些修为,你们可两人一组进行围堵,捕捉起来就会事半功倍,现在由为师来分配人员:青元c青同一组;青雷c青松一组;青璇c青云一组,捕捉完成后同到后山汇合。”当下金平把旅行法宝能纳百物的乾坤布袋分给众人。 青璇不明白师傅为何会将自己与段熙云分配到同一组,内心虽然一百个不愿意,但是师傅的命令她不敢违抗只得含怨遵从。 六人分头行事,很快已经来到山脚的村庄,众弟子修为算不上上成,但凭灵气波动来寻找猎物的这种基本技巧还是会的。众人不甘落后都飞快散开各自去了寻找猎物。 段熙云与青璇这组也不在话下,他们在村庄外转了一圈感觉到前方有妖灵之气活跃,凭着气息的足迹寻去,果见两只可爱的小白猿在一农家的门庭前嬉戏,它们身高约莫三尺其中一只在门庭的挂衣杆上跳来纵去,还拿着晒在上面的衣服顶在头顶上把玩,另一只见到觉得有趣奔过来抢,它们如何会爱惜农家人的衣服,把这清洗得袖领发白的干净衣服撕得碎烂。 青璇不欲与段熙云配合自己冲上去捉拿。小白猿极之机警闻有人声立刻逃跑。“小畜生别跑。”青璇施展擒拿手法一爪伸出,但小猿速度太敏捷,竟扑了个空。青璇不甘心,继续追赶。小猿跃上围墙快速逃跑且时而回过头来咧嘴而笑,仿佛在嘲笑背后追赶之人。 猿猴体小灵活青璇怎么穷追不舍也找不到门道,无奈之下只能求助:“笨蛋还不过来帮忙。” 段熙云闻言才反应过来,拦在小猿之前围堵。小猿欲逃碰到段熙云阻拦马上调头不料青璇轻功了得刚好追到,小猿被逮了个正着。青璇粗暴的提着尾巴狠狠塞进乾坤布袋中,小猿发出痛苦的“吱喳”之声。 另一只小猿逃到墙角也被两人围住,所谓狗急跳墙小猿见刚才青璇对同伙下手如此狠辣竟发狠扑了过来,青璇身手敏捷举剑鞘重拍正中顶门,小猿当即晕倒在地,青璇冷笑着走上前毫不手软又提起塞进布袋之中,她喘着气牙痒痒地说:“终于把这两只小畜生给抓住。” 突然有一颗小石在外飞来,准确快捷,青璇在得意之中反应不过来不及避开正中后脑勺,她回过头只见远方一只略大一点额前有一撮黄毛的小猿,它全身雪白额前的黄毛显得特别显眼,它正在拍手道:“恶女丑八怪为何捉我同伴。” “这该死的小畜生确有灵性竟会说人话,看我怎么收拾你。”青璇长相貌美向来对自己的相貌非常自负,此时竟被骂作丑八怪如何不把她气得七窍生烟,她拔出长剑直追而去。 黄毛小猿拍拍屁股羞辱对方一番后飞奔而逃。 “我非宰了你这小畜生不可。”青璇大怒施展轻身功夫全力追赶,一路往深山密林而去。 小猿猴时而在路上奔跑时而在树杆攀爬跳跃速度快得惊人,但青璇轻功也十分了得竟不即不离地紧跟着:“小畜生看你往哪里跑。” 段熙云感觉自己像当了个跟屁虫,但是师傅有命也不敢违抗无奈也只得紧随在后。 青璇只顾追赶也不知奔了多少里路,来到一处如画卷般风光壮丽c景色宜人的山壁前,小猿已经无路可逃。 “哼,看你还能不能嚣张得出来,识趣乖乖滚进我的乾坤布袋之中。”青璇见小猿已成囊中之物冷冷地道。 “丑八怪休想。”没想到小猿全无惧意扮个鬼脸吐吐舌头。 青璇大怒也不废话施展擒拿手法攻了过去。小猿动作极之轻巧灵敏上跳下窜,无论青璇如何猛攻也始终够不着它一根毫毛。只见青璇左爪击出原是虚招,掌底下右爪如灵蛇出洞无情的直取小猿。 小猿不懂武功只凭着天生的灵活反应闪避,青璇突出奇招让它心中大骇,危急之际一跃而起竟跳上了青璇的右臂上,顺势爬上肩膀从脸颊略过时伸爪抓破了其如蛋青般白嫩的脸蛋,上面留下了三条浅浅的血痕。青璇与平常女子一样对自己的脸蛋极其着重,如今被小猿猴划破,此刻感到脸上丝丝刺痛惊得她花容失色,师傅的告诫已经完全抛于脑后,长剑“铮”声出鞘,转身长剑当头劈落。 小猿大惊,幸亏反应敏捷向前一扑竟从青璇跨下钻过,顺手拍了她粉圆一下,“大屁股的丑女人。” “小畜生,今天不杀你誓不为人。”青璇气得几欲晕倒,但她不愧是思云观的天才少女情急之际也不慌乱,竖指念诀:“白云流束缚冰莲。” 小猿正自得意没想到危险已经迫在眉睫,它继续东躲西藏避开剑招,不料跳跃之间右足踏在一滩水上,正中青璇暗施的法术之中,水滩瞬间凝固成一朵冰莲仿佛就地而生,小猿右足被凝固在其中不管它怎么用力拖拔也无法从冰莲中挣脱出来。 “受死吧。”青璇自忖貌美她怕自己会被毁容,盛怒之下举剑斜劈,欲把小猿斩为两半。 小猿无法逃脱“吱”声尖叫,眼看就要一命呜呼。 “叮。”的一声清响。 在小猿将要被一分为二的千钧一发之际,一把长剑伸了过来挡住了青璇的剑势。来者正是段熙云,“师姐手下留情,师傅曾嘱咐小猿猴乃灵长类动物切不可伤其性命。” “这小畜生会说人话证明已经修炼成妖,它生性凶残肯定会残害山下百姓,我这样做只是斩妖除魔为民除害有何不妥,你让开。”青璇脸上的伤口因激动鲜血如泪水般溢出,原来美丽的脸蛋此刻显得无比狰狞,她挑开段熙云长剑,挥剑复劈下来。 “吼”突然一声巨响,震得山岳动摇树叶飞舞,接着妖灵之气铺天盖地的压迫过来,山壁处忽然出现了一只高有十尺体形庞大的大白猿,只见它身披虎皮双眉倒竖威风凛凛,噱动着上下锋利的獠牙道:“大胆人类竟敢残杀本王子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彼此的约定(4) 两人见大白猿体型庞大,相貌凶恶,不禁大骇。 [“这下可麻烦了,惹来了一个不得了的家伙。”紫阳感觉到大白猿身上发出的强大妖灵之气知道来者不善。] “又来了一只臭猿妖,本小姐一并斩了你。”青璇虽然对白猿凶恶的模样感到畏惧,但她自忖本领高强也没真把它放在心上,长剑刺出照杀过来。 大白猿全没将来人放在眼内,将钢铁一般的手掌拍飞青璇手中长剑,尾巴一甩“啪”的一声打在青璇左脑,把她击飞开一边当即晕死过去。 段熙云见势不妙飞身跃出拦在大白猿身前。 [“妖兽按修为高低可分为:王c侯c将c相c兵五品,此猿妖妖灵之气横强霸道,如果没猜错的话它应该是王级别的妖兽,实力强大得离谱,你绝不是它对手,快换本座。”紫阳见此猿修为极高世所罕见,不禁兴奋得热血沸腾。] [段熙云的确也感觉到对方强如山倒般的灵压感,知绝非自己应付得来,他怕己方的人受到伤害,此时又见青璇已经晕倒,在场已无别人,“好吧!难得如此绝佳机会让你活动活动筋骨。”] “别以为你是王级的妖兽就在此狂妄逞凶,本座还没将你放在眼里呢。”段熙云合上双目,睁开时已经换了紫阳的灵魂,他用一贯高傲的语气说道。 “哼,知道我八臂猿王的厉害,还敢在此撒野当真不知死活,你们这些凶残的人类竟然合谋残害本族的子孙,本王绝对不会轻易饶恕。”八臂猿王庞大的身躯一点也不显得笨拙,他飞扑上前打出一拳,如沙煲大的拳头势夹劲风仰面击来,动作相当敏捷。 “啪。”的一声巨响。 猿王沙煲大的拳头竟被紫阳举掌硬生生地顶住了。猿王见之大惊,眼前这小小人类竟然如此轻描淡写地接住了自己猛力一击的重拳,简直让他感觉到不可思议。 “速度与力量都有了,手法却差了点。”紫阳知道这大家伙皮粗肉厚身体坚如精钢不想和他拼拳脚,竖指念诀:“五灵仙法火龙交织。” “狂妄的小子。”八臂猿王欲上前再攻,但紫阳法术已成,只见两条火焰的巨龙盘旋交织在猿王头顶,忽然向下把它围在中间,张牙舞爪的双龙盘旋缭绕越缩越紧,猿王被包裹在重重火焰之中,他身周的草木瞬间被烧成灰烬,全场热浪汹涌逼人。 “吼。”八臂猿王怒喝一声双臂猛张,妖灵之气大盛竟把两条凶猛灼热的火龙震碎,纷飞的零星火焰飘于空中。“除了三昧真火凡间俗火如何能伤本王分毫。”猿王额上青筋暴露,状似疯颠高举沙煲大的拳头又冲过来。 “有点意思,既然火烧你不怕试试这招。”紫阳微笑着竖指念诀:“五灵仙法冰牢。” 猿王庞大的身躯冲到离紫阳不到两尺范围,忽然全身瞬间结冰,转眼凝结成了一座有两丈多高的冰塔,它满脸怒容但苦于身体被冻住丝毫不能动弹,一双灯笼大小满布血丝的圆眼珠在冰塔内骨碌碌的转动。 “看你还敢不敢在本座面前大呼小叫,尝尝这寒气刺骨的滋味。”猿王的连连怒吼声紫阳听了就觉得烦人。 忽然冰塔传出一声清脆的“噼啪”之声,冰塔身上斜生出一条裂痕,接着“噼啪”之声不断。“吼”又一声怒喝,猿王发狠震开双臂,竟把厚大的冰块震碎。 冰块碎裂成无数有棱有角的锋利小冰块旋转飞散出去,碎片纷纷射向紫阳,但被其笼罩全身的护体罡气弹开变成点点晶莹的泪光。 猿王本来高举的拳头再次击出,“本王修行千年早已练成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金刚之躯,小小水火法术对本王来讲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其实它嘴巴上说得响亮但内心早在惊讶:“本王多年没踏足人世,没想到这小小年纪的人类,所施的招招都是凌驾级的高强法术,难道现今的人类已经变得如此可怕了吗?” 紫阳知道厉害低头避开,岂料猿王身手不俗立刻抬膝撞其小腹,紫阳乃武术名家早看出对手有此一着,他反应极快双手压下支在对方高抬的膝盖上一跃而起本欲退后,忽然身体被一软韧如麻绳之物牢牢缠住。捆住紫阳的原来是猿王屁股后毛茸茸的大尾巴,猿王的脑袋非常灵光膝盖攻击同时早就作好了用尾巴夹击的阴招,果然一击得手。 “看你往哪里逃。”猿王满脸得意,随即张开蒲扇大的双掌如拍蚊子一样拍向紫阳脑袋,决意把对方头颅拍成薄饼。 [“臭紫阳你可要千万小心,这可是我的脑袋。”段熙云见紫阳一脸从容,而猿王蒲扇般的手掌拍来,两耳边远远已经听到呼呼的掌风,他这个旁观者比当局者更加着急,因为这是他的身体。] [“放心本座绝对不会让你死,如果你死了本座可能又要回到赤鳞之中黑暗度日。”紫阳淡定地道。] “臭猴子你得意个什么劲,本座可从来没想过要逃。”紫阳身经百战处变不惊,早已竖指念诀:“五灵仙法娑罗双树。” 是木系凌驾级法术,猿王两边顿时生出两棵娑罗大树,树枝藤蔓飞速缠向猿王,其身躯c手脚c脖子也把树枝紧紧死缠着,原来袭向紫阳的双手被藤蔓如血莽般缠绕着,哪里还能前进分毫,而颈部的藤蔓逐渐收紧猿王呼吸相当困难浑身乏力,原本捆着紫阳的大尾巴也松软了下来。 “想取本座性命回去再苦修个几千年再说。”紫阳双手推开束缚,轻轻跃出了毛茸茸的圈子。 段熙云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猿王被枝藤缠着身体在不断挣扎,上下獠牙并咧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忽然它张开大嘴吐出如人类手指大小的一物,此物飞在半空中瞬间变成碗口粗的木棒,旋转飞舞如圆锯一样把所有缠在猿王身上的枝藤全部切断。猿王重获自由一跃而起将木棒接在手中转了数圈耍将起来,“尝尝本王藤木棒的厉害。” “没想到连一只臭猴子也有秘密武器。”还没等紫阳惊讶过来,藤木棒已经横扫而至,他竖剑硬挡。 猿王得了藤木棒之助如虎添翼神威大增,紫阳虽然接住了棒击但被强大的撞击力震得横退了大半圈,他双足在地下划出了一条尺许深的裂痕。 猿王得势不饶人,身形暴起碗口粗的藤木棒从天而降直击对手天灵盖。紫阳知道利害收起了刚才的散漫之情不敢再大意,他身体急速微侧,木棒从肩腹前擦过。“轰”声巨响重击在地上,地面延伸出一条一丈多长的裂缝,整根藤木棒都没在尘土中。 紫阳看准时机灵力急聚脚下,伸足踩住棒头,猿王刚才一棒用力过度棒身沉陷地中加上紫阳足下的万斤巨力,无论它如何使劲拉扯一时竟拔不出来。 “五灵仙法山神移峰。”紫阳竖指念诀,天空中出现一个巨型法阵,金色耀眼的光华中灵气大盛,凝聚成一个高有十丈,身穿胄甲,神威凛凛的巨人,只见他双目金光直射,他的呼吸声让大地轰鸣,手指挥动,头顶上的一片天空顿时变成黑暗。 “难道是极限级法术!!”猿王抬头猛然见天空中快速落下一座无边的大山,“吼”危急中它舍弃藤木棒双手平举竟把大山托住,全场一阵地动山摇。 紫阳没想到猿王竟然如此顽强,心中也感到很惊讶,但这土系的极限级法术威力绝对不止如此,只听到他口中无情地喊道:“加。” 天空中又坠下两座大山飞速的穿过云层叠加在原来的山上。猿王立感肩上负担暴增被压弯了腰,单膝着地艰难支撑着,他全身青筋暴涨粗如蟒蛇缠体,双目圆睁依然不肯服输。 “加”耳边又响起了紫阳冰冷的声音。 天空中继续落下两座大山。 这一切段熙云都看在眼里,当场吓得傻了眼,移山填海毁天灭地,这就是身处道的巅峰紫阳的实力! 五座大山同时叠加在一起重量无法估计,猿王双足所踏之地已经承受不住向四周碎裂,终于扛不住整个被没入山峰之下,全场尘土飞扬飘起有数丈之高 良久,尘埃落定,山底下的猿王被压得只露出脑袋和一只手臂,他拼命挣扎但这座一望无际直插云宵的大山纹丝不动。“我认输了,我认输了。”猿王被压得气都喘不过来,他的金刚之躯也感到压迫般的剧痛,终于俯首认输。 “臭猴子终于肯认输了吗,不过也算你厉害要本座连移五座大山才镇得住你,本座与不少的王级妖兽战斗过,能坚持到这种地步你还是头一个。”紫阳收了法术,山神神威凛凛的身影化作点点星光随风消逝,压在猿王身上的五座山峰也随之消失。紫阳连用四种不同属性的高强法术,灵力消耗巨大马上换回了段熙云的灵魂。 [“这臭猴子不愧是修行千年的妖兽实力竟如此顽强,金翔之后本座好久没打得那么淋漓痛快了。”紫阳仍在回味刚才的战斗。] “你到底是何方妖兽?”段熙云奇怪这白云山中怎会突然跑出了这么个凶猛的大块头。 “吾乃白云仙境中的白猿之王,千年来都在这里生活。”猿王艰难站直单膝下跪,回答的态度非常恭敬。 “答应我以后不要再胡乱害人。”段熙云见刚才不可一世的猿王现在卑躬屈膝驯服的样子心中得意,摆出一副胜者的姿态说话。 “我原本在白云仙境内活得逍遥自在,如果不是近日白云山的结界出现裂缝我的子孙跑到人间,我也不会出来寻他们,我们圣猿族向来与人类无恕无仇,如果不是见到刚才的你们欲加害本族的子孙,我也不会谬然出手。”猿王一副下属在向主子解释的口气。 “原来如此。”段熙云也知道白云山结界碎裂的事情,猿王的出现也就变得不再离奇。 “大王你误会了,刚才那个恶女要杀小黄毛时是他出手救了我。”那个被段熙云救下的小猿走了过来。 “你这小子刚才为何不及早言明,害得我们白打一场。”猿王一拳敲在小猿头上。 “刚才小的见大王气在心头,叫我如何有机会说话。”小猿被打得很痛,抱着头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彼此的约定(5) 八臂猿王走到段熙云前满脸和善单膝下跪:“我圣猿族有一条规矩就是但凡族中子孙败给了人类,必须终生驯服成为主人的部下任凭驱使。” “快请起来,我们不做主仆做朋友岂不更好。”段熙云闻言有点手足无措,忽然有这么一个大块头说要成为自己的部下,向来随心的他一时之间也难以适从,但他生性纯良也不介意与一只妖兽做朋友。 “规矩就是规矩岂可轻易改变,请主人伸出手掌。”猿王听了段熙云之言心中感到一丝暖意,它数百年前也曾活跃于人间,看尽人性的丑恶,它本来只是受制于族规才向人类屈服,心中觉得非常不幸,但听到眼前之人没把自己当成畜生奴隶看待而是说着要做朋友时,心中万分激动。 猿王手指在左掌中画了个奇怪的咒印,伸了过来。段熙云不知道他搞什么名堂但知对方无歹意也依言而为,蒲扇大的手掌与骨瘦的小手掌印在一起,咒印如火印一样烙印在段熙云掌心上。 “好了契约完成,虽然主人修为高深莫测,但如果他日有危急状况需要帮忙时可用灵力激活咒印召唤小的出来助阵,无论你身在何方,通过咒印我都可以瞬间来到你身边。”原来刚才猿王此举是在与段熙云定立灵兽契约。 [“小云你今天运气真好,竟然天上掉下个大馅饼,收复了一只王级的妖兽,要知想收复一只妖兽唯己驱使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是王级的。可知王级妖兽世间罕见,一般人要收复将级的妖兽已经相当艰难,因为世上妖兽多数生性凶残,你想收复它自身修为必须要比它强大,而且最难的一步是要他心甘情愿臣服于你,很多的妖兽心高气傲c凶残成性就算力战致死也不甘屈于人下。”紫阳也为段熙云感到庆幸。] [“如此说来以后遇到什么棘手的对手,就可以召唤出这个可靠的大块头来,有了他的帮助就可安然无恙了。”段熙云心中说不尽的欢喜,的确如紫阳所说是上天对他的眷顾。] [“召唤王级的妖兽没你想像中轻松,往后你自然会慢慢体会得到。”紫阳口吻有点告诫。] [“既然如此往后再说。”段熙云没心没肺的,也没太将此事放在心上。] “好了你们现在先回白云仙境去。”段熙云心情畅快手指一挥,主人的威严自然而生。 “请主人把布袋里的小猿放出来。”猿王感应能力也很强,知道乾坤布袋中有自己的子孙,恭敬的请求道。 “没问题,我们本意就是要把他们放回结界之中。”段熙云说着取过晕倒在地青璇身边的布袋,把里面的两只小猿抖了出来。 猿猴生性好动刚一出来就活蹦乱跳的,他们知道是猿王亲自来施救,吱吱喳喳地向猿王磕头。 “不必谢我,要谢就谢眼前这位主人,是他把你们放出来的。”猿王说话时指着段熙云,两小猿非常听从大王的话,又向连族中之王都称之为主人的段熙云磕头。 “得了不用再拜,你们乖乖跟大王回白云仙境,往后千万不能再贪玩四处乱跑。”段熙云觉得它们磕头的动作十分滑稽开始觉得好笑,但见到它们神情恭敬认真,心中觉得其实所谓的妖也没有以前在大人口中说的可怕,它们也有善良的一面,说话时用的是嘱咐口气。 “主人后会有期,我们先走一步。”猿王拱手作别,两小猿也紧跟在后。他们三个有规律地摆动着身后那条毛茸茸的大尾巴走回结界内,段熙云见之不禁好笑。 此时那只额前有黄毛的小猿还不见动身,“我黄毛小猿兵感激主人大恩也想与主人定立契约,我虽然只是个小兵但每天也在坚持不懈的修炼,肯定会有一天变得像大王一样厉害,主人肯定会有用得着我的一天,还望成全。”它说着把画有咒印的手掌伸过来。 段熙云见它态度诚恳中心感动,同样伸出手掌,两只手板大小差不多刚好合得上。 “多谢主人成全,如果他日有令黄毛小猿兵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小猿见大王都称之为主人的人地位无比崇高,能得到他的垂青,它这颗属于兽类单纯的心说不出的激动兴奋,它一边向前跑跟上队伍,一边回头挥手作别,“再见主人” “后会有期。”段熙云也挥手作别。 身边的紫阳开始觉得这次能收复妖兽全部归功于他,本来想自我炫耀一番,当他细想之后觉得并不全然,如果完全依仗强硬手段施压白猿们未必真心服从,从他们身为兽类那种不懂得掩饰的柔和目光可以看出,都是被段熙云纯良的心性所折服。 白猿一走而空,段熙云扶起青璇,她依旧在昏迷之中,此时看得清楚三条浅浅爪痕逞强的出现在她粉嫩的脸颊上,尽管如此并不能掩盖其原来美丽的容颜,暗忖:“原来她不生气的样子也挺好看。”接着用力摇晃她的娇体,“青璇师姐快醒醒。” 青璇悠悠转醒神识渐渐恢复,觉得自己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她睁开眼睛见到一张纯真的脸与自己的脸挨得很近,可以清晰地感觉得到对方的心跳与呼吸,她脸微红立刻惊醒,推开段熙云,气道:“你这小子靠那么近干嘛?” “良心当狗肺,我只是好心唤醒你。”段熙云没想到她会突然生气,觉得自己有一种枉作好人的感觉。 “谁要你多管闲事。”青璇举目看看四周,见大小白猿都不见了,乾坤布袋里面也是空空如也,忙问:“刚才那只该死的臭猴子呢?” “他们全都已回到结界里去。”段熙云轻松地说着。 “刚才的大狗熊凶神恶煞来势光汹汹,难道它会轻易放过我们就自行乖乖回到结界里?”青璇一脸愕然与无法相信。 “开始它当然不肯乖乖回去,后来被我打得跪地求饶只得乖乖回去。”段熙云当然不可能说猿王是被紫阳打败,于是嬉笑的胡编瞎说。 “大狗熊徒手拍飞我的利剑,一招就能把我击晕,修为极高绝非善类,难道刚才真是段熙云这小子把它们打跑?”青璇心中忐忑,当她看到四周因激战被破坏得体无完肤的地面,惊得瞠目结舌,秀眉微蹙,拾起地上长剑指着面前这个眼神处处透着神秘的少年,“段熙云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是天赐良机,我们就在这里比一比,看看到底谁高谁低?” “怎么平白无端说打就打?”段熙云觉得她行为偏激完全不可理喻。 “万观大会近在眼前,你我一战在所难免,何必再拖。”青璇冷冷的道。 [“如果没猜错这小妮子还在为上次被你火喷之事耿耿于怀。”紫阳猜测说。] “师姐上次火喷你的事我不是故意为之,还望你大人有大谅饶恕我一次。”段熙云不想再为了这件事与她缠绕下去,恭敬的陪礼作揖。 “哼,少给我装模作样,什么火喷之事我从没放在心上,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只是说眼前之事,万观大会每个道观只能派出三个弟子参加,在今年的苦修中可以看出青元c青雷师兄入门时间年久灵力修为精纯非众人所能及肯定会被选中,而青同c青松可以说实力明显不足,还有第三个出战人选就只剩下你我之争。”青璇目光锐利直逼而来。 其实段熙云心中一直认为被选中备战的六人都能够一同参加万观大会,此刻方知原来六人之中还存在残酷的淘汰,只有三人能登上万观大会的武台。“原来如此,对不起师姐,其他事情我无所谓都可以让着你,唯独这次的万观大会,因为我答应过上官睿一定要参加,所以” “你说上官睿会来万观大会!”青璇没想到段熙云与上官睿之间竟然有这么一个不为人知的约定。 “不错他这人风风火火说到做到,今届的万观大会他肯定会来。” “我才不管他来不来,还有谁要你相让,别再自以为是,谁胜谁负还没知道,出手吧,谁打赢了就能得到出战资格。”青璇性格比较急躁,她不想每天都在为这件事心烦,决定与段熙云及早做个了断。 段熙云也不再犹豫长剑出鞘。 两人静静地对峙着,谁都没有先动,此时一阵秋风吹过带动了他们飘逸的发丝和衣襟同时卷起了无数落叶,一片小黄叶不知轻重的飞在两人之间,它东飘西晃徐徐而下。两人双目虽然紧密对视不敢有丝毫松解,但他们都用余光来悄悄的注视着这片小黄叶的动静。 当小黄叶着地的一刹那两人同时靠近“铮”的一声清响,对碰了一剑,一交上手就打得难分难解。 只见青璇跃起有一丈来高,挥剑平削对手上路。段熙云低头避开,手腕轻动剑尖由下挑向上。“铮”又碰了一剑。段熙云不等对手站定右足飞起一脚,青璇左掌下切挡住,起右足还了一脚,段熙云转身退开一步。两人使的都是白云长拳中的“脚踢五环”这招精妙之处在于招中有招,本来要连踢五脚但他们都知道招式中的奥妙也知道化解之法,所以他们发招都是点到即止。 青璇一击不中继续矮身脚扫对方下盘。段熙云轻轻后跃身成反弓形,反身点对手眉心使的正是白云剑法“独坐摩星”。青璇早料到他会使这招,剑尖拔开对手剑尖,还招一剑直刺而来,连消带攻将白云松涛剑法精髓表现得淋漓尽致。段熙云剑尖向下护在身前,青璇长剑随到,从段熙云下腋直指到颈部,但青璇剑在外段熙云剑在内伤不了段熙云分毫。 [“小云这招接得漂亮。”紫阳见状不禁由衷赞叹。] 段熙云推开她长剑反劈其天灵盖,青璇反仰身举剑格开,剑身反压对手长剑,两人同时出掌,手腕顶着手腕,暗运灵力互相抗衡,两人比拼灵力发丝衣袂飘起,震起身周落叶阵阵鼓动,接着两人同时手腕翻转对了一掌,之后双双跃开,此时百招已过,但依然未分胜负。 “段熙云小看不起人了,赶紧使出你的全力,不然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青璇深知白云剑法后劲有余,觉得段熙云剑招有所保留,不禁心中有气。 [“小云切不可大意,青璇实力与你在伯仲之间,如果你不拼尽全力,随时会败在她剑下,你与上官睿的承诺将付诸东流。”紫阳见情况危急出言提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大会的少年(1) “白云流梨花冰雨。”青璇不比寻常女子,丝毫没有手软,竖指念诀,施展出水系的初级法术,形如飞镖的冰镖尖锐更胜急金铁,数量如飞蝗一般无情地扑出。 段熙云不敢再迟疑,手腕急转将长剑舞成一柄雨伞之状,只听到“叮叮”“当当”金铁相交之声不断,冰镖被高速旋转的剑锋绞碎,在无情的剑锋心目中冰镖完全是不速之客,被通通拒之门外。 忽然段熙云看到暴雨般的冰镖后一道倩影像燕子掠地一样滑翔而来,她身体飘逸如仙但手中长剑却森如寒冰,段熙云瞳孔收缩见状大骇,身体急向后倒整个人平躺在地上,而青璇轻如燕子低飞的身影从他面前平贴的掠过,青璇所使的乃是白云松涛剑法中的精妙杀招“飞燕回廊”,如果段熙云动作稍迟片刻非被她寒剑穿膛破腹不可。 段熙云一个鲤鱼打挻站起来,不料脚下踩中了一滩水,他立知不妙想抽足而去,可惜为时已晚,脚下的水在他踏足的瞬间凝结成一朵晶莹剔透的冰莲。原来青璇在施展梨花冰雨之术的同时暗布下了束缚冰莲之术,段熙云那里想得到她会忽施阴招,正中别人下怀。 “束缚冰莲之术固若金汤看你还能避得了多少招——看剑。”青璇见段熙云中计,心中大喜胜券在握之情完全表现在她的冷笑声中。 青璇一轮抢攻但无论她怎么进招都被段熙云化解,她的一颗轻快的心突然又变得沉重起来。 原来段熙云平常与紫阳对练剑招时往往都是他围着紫阳在转,而紫阳的双足就像是落地生根从来不动,此时易地而处回忆起对练的情景,惊慌之意在他心头一掠而过,他把自己当作是紫阳而猛攻过来的青璇就是往日的自己,他不慌不忙只凭腰枝转动,手臂运剑已经将对手的猛招一一化解。 青璇见自己花了数年苦练的剑招无论怎么变招猛攻都伤不到对方如不倒翁般的身体,一向自信满满的心此刻变得越来越沮丧:“没有用的,不管怎么努力也比不上他,再打下去也没意思,何必白费心机” 所谓剑由心生,青璇的招式也变得散漫,段熙云看准时机把心一横,手腕急速转动运剑缠住青璇的长剑,青璇被段熙云长剑生出的粘力牵引跟着越转越快,段熙云乘势左手由下而上如灵蛇出洞,击在青璇剑柄底部,将她手中长剑弹飞上天,这招正是紫阳破他白云剑法的去剑招。段熙云手腕翻转长剑已搭在青璇肩上。 “段熙云为什么你那么讨厌。”青璇双目一直压抑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 “对不起师姐,我”段熙云见到一向高傲的青璇软弱的落泪,不禁泛起怜惜之情,心中觉得亏欠于她,一句解释的话出口不知道怎么说下去。 “看到你每一天的进境是那么神速,而我自己仿佛还是在原地踏步,让我多么妒忌多么羡慕,从前被长辈们视作天才本来都投在我身上的目光,现在全部都转投在你的身上。你为什么要来思云观,为什么思云观有了我还会有你。”青璇用衣袖使劲拭擦泪水,转身便跑。 “请原谅我青璇师姐。”段熙云望着青璇凄婉的背影怔怔的道。 “小云的惊人成长已经让其他弟子感到不安,这也是在所难免的,因为小云的才华已经凌驾于天才之上。”紫阳叹道。 巳时所有弟子都在白云山后山与金平掌门汇合,众弟子把抓回来的小猿都放回结界内,段熙云把猿王亲来带走小猿的事情告知金平,当然紫阳与猿王交手和收服猿王的细节省去不说。 金平c金明同时施法,他们身周出现一个大型法阵,法阵光华万丈缓缓升起把结界上的裂缝封住,光华如流动的岩浆熔液填补在裂缝之中,很快裂痕完全修复,施术完毕两人大汗淋漓,明显灵力损耗巨大。 “结界已经完全修复,大功告成打道回观。”金平气息尚未平伏。 今天的修炼塞满结束,众弟子随掌门同回思云观 次日午后又是六弟子自由修炼的时间,段熙云也如往常一样来到麓湖与紫阳对练。此处依山傍水c鸟语花香c景色秀丽一派自然好风光,这里的确是个练功的绝佳地方。 “小云今天就不对练了,这一年来你的修为已有根基,而且我观你的灵力特性发现是雷属性与本座年轻时一样。”没想到今天的紫阳行为一改往日。 “原来如此,这跟今天的修炼有何关联?”段熙云有些不解。 “还记得当初我与上官睿交手时曾经用来击败他的招式?”紫阳脸有得意之色。 “记得,记得,你说是自己所创武术与法术配合到巅峰的绝招‘幻雷指’,难道你要将这击败上官睿的绝招教给我?”段熙云心脏剧烈地跳动了一下,双目发亮,满脸期待的兴奋心情。 “正是。”紫阳微笑说。 “有这么厉害的绝招为何不早点教我?”段熙云猜想这种厉害的招式肯定很难学习,就算学会了一时三刻也未必能够熟练掌握。 “因为这招存在相当大的危险性,以前你的身体还承受不来。”紫阳面色转而郑重却又带着一缕神秘:“这招幻雷指修炼的难度与危险性都极大,能不能练成还得看你的造化。” “没问题我一定会很努力全心学习。”段熙云急不及待的说。 紫阳平伸右手暗运功法灵力瞬间凝聚于手掌心中:“风c雷c水c火c土在五行属性中威力最大的就是雷法。把全身灵力集中于一点,加上雷属性的变化,让指尖变成能刺穿一切,无坚不摧的利刃。此法武术与法术相辅相成取长避短,是用于刺杀敌人的终极绝招。” 段熙云全神贯注的倾听,眼睛眨都没眨一下,因为他知道这是可以击败上官睿的绝招,他不想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五气朝元,一尘不染,能清能净,是日无漏”当下紫阳把修炼心法传授给段熙云。 段熙云用了一天的时候背诵c理解口诀,逐渐理解将灵气通过丹田气海经由脉络流向手掌的方法。 当晚段熙云久久不能入睡,他脑海中念念不忘的是幻雷指的口诀心法,忍不住爬起床偷偷去后山修炼。 夜深人静,月色朦胧。 “滋”刺耳的闪电声响起,蓝色的耀眼光芒照亮了整个夜空,段熙云立于一株大树前,左手紧握着右手腕位置,右掌放松默运心法灵气聚于掌中,刺耳的声音与耀眼的强光就是从他的掌中发出。他猛喝一声两指插向树杆,“咔”声二指深入树中不过寸许。 “凝聚灵力的难点你已经克服,现在到了维持灵力凝聚成利刃的难点。”紫阳以为凝聚灵力这一步,一个天才至少也得花个天来学习,没想到段熙云一天已经做到了,心中不得不叹服他的过人领悟能力,这种得天独厚的才华已经凌驾于天才之上! “放心吧紫阳,我一定会克服所有困难,学会幻雷指。”在段熙云内心深处有一种稚嫩的想法,就是练成了幻雷指后就能追近甚至打败上官睿,所以他热血盈膺,无论怎么艰难不管吃多少苦也要学会这绝招。 段熙云将二指拔出,手掌虽然有灵力保护但手指是血肉之躯,直插入树杆这种硬物依然会感受到痛楚,所谓十指痛归心,这种痛楚只要一触碰到就没有人想再去试,但他没有在意,一次又一次地尝试,树杆上留下了无数的小孔。终于到了精疲力竭灵力耗尽之时,他整个人躺在地上,呼呼的喘着大气,饱经创伤的右手已经伤痕累累,而且被雷性质灵力不断刺激,整条手臂阵阵麻痹,阵阵刺痛。 “小云今天已经足够了,你也应该累了还是先回房舍休息,明天再练吧。”紫阳见他一身狼狈,有点于心不忍。 “我没问题还能继续练习。”段熙云神色坚毅,他的精神已经超越了肉体的痛苦与疲惫,又爬起来返复练习。 “夏家父女之死再加上上官睿的出现,小云在这年里的确变了很多,他现在已经具备了作为一个修道者的根本,就是拥有了一颗不惧艰苦,为了追求目标不断努力忍受,不断努力奋斗的心。” 东边一线曙光撕开乌黑的云层。早课的时间将至,段熙云无奈只得回到弟子房休息。 次日又到了自由修炼的时间,段熙云已经来到麓湖边苦练,只见他掌中凝聚的雷光比昨天强大了一倍有余,而雷光摩擦所发出的“滋”之声更是响彻云宵,惊得鱼游鸟散,他的手指又无情地刺向粗大的树杆。忽闻“咔”的一声,粗大的树杆竟被从中切断,僵直地倒了下来。段熙云心中感到无限喜悦,信念稍微放松,他也累得和树杆一样倒了下来 “小云原来你在这里。”是青诗的声音。 “你怎么会来这里?”段熙云微觉意外。 曹青诗看到附近的大小树杆全都是一个个大洞,知道段熙云又在修炼什么厉害的招式,但如今的段熙云在她心中已经是个出乎想象的绝世高手,所以她看到现在的情形也不觉得丝毫奇怪。 “你怎么躺在地上?娘说地上湿气重,很容易得风湿病。”青诗关切的说。 “我也不想这样躺着,这里的确不好受,但是我实在是累得站不起来了。”段熙云无力的道。 曹青诗看他虚脱般的样子,知道他肯定是累得精疲力尽,她倚着段熙云身边的大树而坐,平放着双脚,温柔地说:“如果累的话,你可以躺在我脚上,这样应该会好一点。” 段熙云闻言大喜,他从小与青诗就无隔阂,老实不客气的把身体躺在青诗的玉腿之上,感到说不尽的柔软舒服,呼吸间还能闻到青诗身上淡淡的少女气息,不禁心旷神怡,“青诗你真好,果然是我最好的朋友。” “只是朋友吗?”青诗听了他的话,多愁善感的心不禁有些神伤。 “当然是最好的朋友,你c我c小山从小玩到大,可说是青梅竹马,是一辈子的朋友。”段熙云当然不懂青诗之言所包含细微的少女情怀。 “没,没错我们是朋友,是最好的朋友。”曹青诗忽然觉得自己刚才说错了话醒悟过来,说话时有点结巴,故意拉开话题:“自从你被选上备战万观大会后我们三人就再没有好好的聚在一起过,你是不是得到掌门垂青后已经把我们这两个好友淡忘。” “没有,没有,只是这年里大家都勤于苦练,从朝到晚都在努力,根本没时间和精力去想其他事情,其实我也很想念你们,想找你和燕山聊聊。”段熙云摆摆手以示无辜。 “你看你全身都是伤,脏兮兮的多狼狈,修炼固然重要但也不应该不顾身体乱来。”曹青诗在怀中取出药酒细心的在段熙云手指上的伤口涂药,她温柔的手触到段熙云伤痕累累的手,心中不禁泛起阵阵怜惜。 “知道了,我答应曹姑娘好好爱惜身体以后不会再乱来。”段熙云嘻笑说:“曹姑娘人长得美丽动人而且温柔贤惠,如果将来谁能娶作老婆,肯定是十辈子修来的福气。” “小油嘴滑舌,把我说得好像天上有地下无的。”曹青诗故意用力搓其手指,段熙云暗暗叫痛,因为他实在太累躺在青诗大腿上一直都是闭目养神,此刻痛得他张开了双目,映入眼中的竟是青诗发育良好已成雏形的一对玉兔。段熙云自从不经意摸过琴谣惊人的玉峰后对女人此处就存在好奇之心,忍不住用手指轻轻的戳了戳,青诗的身体也是软绵绵的,口中喃喃:“刚入思云观时你的胸膛与我差不多平整,没想到两年时间已经长得那么大了,女人的身体真奇怪。”段熙云一脸纯真的说。 曹青诗羞着脸如火烧使劲推开段熙云,站了起来双手紧紧护在胸前嗔道:“娘说这里对女孩来说非常重要,绝对不能随便让男人摸这个地方。” “我不过是轻轻的戳了一下,不痛不痒的,你用不着对我这个伤者下手那么狠吧。”段熙云被推得滚了一圈,满脸无辜,不明白自己只是用手指轻轻的碰了碰那里,她会作出如此强烈的反应。 “段熙云你这个大笨蛋,我不管你了。”青诗满脸娇羞转身就走。 “小云你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这种下流无耻行为。”紫阳捂嘴嘲笑道。 段熙云刚才因为太累一时忘记了紫阳在身边,觉得自己枕在青诗的大腿上被紫阳看着,虽然不清楚具体原因但就是觉得很不妥,着急的说:“臭紫阳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才不是下流无耻的人。” “还不承认,唉!真是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一开始就从重要部位下手,果然是个粗鲁猴急的小子。”紫阳听到了青诗骂段熙云的话笑弯了腰。 “看来往后还是不要轻易碰女人的身体。” 段熙云自言自语地说着,此时他没心思去多想这种事,很快心神又回复到幻雷指的修炼当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大会的少年(2) 八月下旬,思云观出战万观大会的弟子名额已经新鲜出炉,毫无疑问就是青雷c青元与青云,这个消息如海啸一般很快已经掩盖了整个思云观。段熙云入观才两年多时间,以新生弟子的身份一下子跃进万观大会的舞台,这种事情是在思云观开山立派以来从未有过的例子,可谓是前无古人,段熙云的成长在同门眼中有着如梦如幻略带着一丝传奇性的色彩。 晨练后一众年轻弟子都在纷纷的议论之中。 “只见青云他动作极其细微,手肘一动撞得那个文始派的上官睿,噔噔,噔噔噔连退数十步,要用脚支在石狮上才止住了退势”为首者正是林燕山,他口沫横飞c高谈阔论在讲述段熙云打败上官睿的事迹。 此时的段熙云在所有年轻弟子激昂澎湃的心中早已是偶像甚至是奇迹般的存在,林燕山每说一句话都能让他们悠然神往热血沸腾,个个双目闪烁着崇拜c迷恋之情。 “少在这里大放厥词c胡说八道,愚弄他人。”有人欢喜自然会有人悲,背后传来青海愤恨的声音。 “当时在场亲眼所见的人是我,你这个局外人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敢说我是胡说八道。”现在的燕山有了段熙云这位挚交好友无形的撑腰,对青海已经没有了初时的那种忌惮,反而神色中显得漠视。 “传说中的上官睿是圣灵境界的高手,现在的段熙云还差得远呢,连跟上官睿提鞋的资格都不够,说这种大话也不怕笑掉别人的大牙。”青海知道寻常修道者与圣灵境界高手的实力可谓是天渊之别,心里早已断定了燕山所说的全是谎言,心中不禁有气,因为他不知道与上官睿交手的人其实是紫阳。 “我懒得和你说,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反正这是事实,如果你非要为此事较劲,下次见到上官睿的时候你可以亲自问个清楚。”因为燕山知道青海与段熙云之间有芥蒂,知其怀有歹意也懒得与之争辩。 “少在这里得意忘形,我不过是一时大意才让段熙云这小子有机可乘捡了便宜,侥幸的拥有了出战万观大会的机会,哼!下界的万观大会我绝对不会再让他称心如意。”青海满脸愤愤不平,其实他话虽然这样讲,但是内心还是有点没底,毕竟他已经知晓了青璇败了给段熙云的事实,他更知道自己比起青璇来也差着一大截,要在三年时间追过在他心中视作怪物一样,成长速度快得可怕的段熙云,还是没有多大信心,但他也是个高傲之人没有理由看着自己的对头在得意洋洋而自己却无动于衷,眼下只能在口头上先逞一下威风。 “就凭你,还是省点吧,我与小云兄弟俩绝对要携手一起参加下界的万观大会。”在这些年轻弟子心中要参加万观大会可是件非常遥不可及的事情平常想都不敢去想,但燕山说这句话时满脸自信,很明显他早已下定了莫大的决心。 “哈!哈!哈!可笑,真是天底下最大的一个笑话,下界的万观大会排队再轮十圈也轮不到你,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有这个不自量力的荒唐想法。”青海对段熙云还是有所忌惮但对燕山这个微不足道的新弟子却从来没放过在眼内,忍不住发出冷冷的笑声,这是满载着讥讽的耻笑。 “你要知道原因我就实话的告诉你,理由就是小云是我最好的朋友”燕山的声音与他的心志一样坚定,因为这是发自他骨子里的倔强声音,虽然这算不上什么明确的理由只是燕山的心里倔强的映照,因为他不想落于好友之后,所以无论如何也要竭力追赶,要与好友并肩出战。 在青海与燕山争辩之时,金平掌门刚好悄然无声地来到两人身后,燕山这句话让他深有感触,不禁让他忆起年轻时与金翔师弟的种种往事。因为这句相同的话也曾在金翔的口中说过,“因为金平师兄是我最好的朋友”记得金平第一次被选上万观大会的参战弟子时,年轻的金翔就在师兄弟之前说过这句话,与现在的燕山有着同样的语气c同样的表情c同样的眼神。金平心中自责:“金翔师弟你到底去了哪里?当年师傅选择了由我来执掌思云观门户,我知道你嘴巴上没说什么,但内心肯定是非常难受,非常恨我这个师兄,但既是师傅临终前的遗托,我又岂能违抗——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金翔师弟你到底去了哪里?” 时间回到约莫二十年前。 那是一个月色朦胧的夜晚,徐徐的夜风并未为人带来凉意,而是随之飘来阵阵浓烈的血腥味。只见两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他们脚步紧凑,神色凝重,赶路甚急。 “前方妖气冲天,数里外的空气都弥漫着血腥味,恐怕天狼妖已经开始杀戮,我们赶紧过去看看。”头顶上还飘逸着三千乌丝的金平眉头深锁,他口中的天狼妖看来是个相当棘手的角色。 “呜”一声凄厉的狼嗥声由前方传来,充满了让人心寒的庞大戾气和妖灵之气。 “这畜生是王级别的妖兽非你我之力所能敌。信号弹刚才已经发出,师傅他们应该很快就会赶到,如今我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等师傅与众师兄弟同来再一起动手降妖。”旁边的金翔闻狼嗥声心中一凛,背后冒出一阵冷汗,但是他强烈地压抑心中的那一丝惊慌,因为他不想被眼前之人看到。 原来最近传说中万毒教的妖物天狼妖突然重回人间,每当深夜就会出现残杀无辜百姓,在羊城边陲已经有好几个小村庄的百姓被它屠杀殆尽,天狼妖手段极度凶残令人发指,思云观掌门“白云真人”闻讯立刻召集七个精锐的弟子乘夜出击,为了减少无辜人民被害他们必须赶在第一时间将妖邪铲除。因为天狼妖行动飘忽没有定向,所以白云真人以渔翁散网之法,令众弟子两人一组发散寻找。刚好金平与金翔被编成一组同时行动。白云真人深知这天狼妖手段高强,出发前千叮万嘱各弟子如有发现不可单独出手,必须要放信号弹通知众人集合然后合力除之。 很快两人来到一个小村庄,眼前的情景让人触目惊心,村庄的小道上横七竖八的躺满了村民的尸体,他们双目圆睁死前应该饱受惶恐,个个尸体的心脏位置都血肉模糊开了个巴掌大的黑洞,而且他们明显死去不久,因为鲜血自从黑洞中火山喷发后的熔液般流出,将小道染成一遍恐怖的赤红色,此情此景用尸横遍野c血流成河八字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天妖狼以人心脏为食果然与传说中一样凶残暴戾。 “该死的畜生!”金平见到惨状切齿的嘶声道,“铮”的一声他手中的长剑仿佛也感应到主人的愤怒脱出鞘中,在黑暗中白光闪闪,它时刻准备着要配合主人让敌人的鲜血沐浴在自己身上。 “师兄切勿轻举妄动,临行前师傅再三叮嘱要我们不许独自出手,以我们现在的修为对天狼妖不过是以卵击石,何必逞一时之气。”金翔拉着师兄盛怒而颤抖的手臂,劝说道。 金平闻言稍微冷静了下来,于是两人在小村前的大榕树后侧身躲藏。 原本死寂的村庄突然听到一声女人的惊呼声,这极度惊恐的尖叫声如利箭一样射入两人的耳朵,两人内心剧烈地跳动了一下,金翔的五指成爪牢牢地锁住了金平的手臂以防他有不安分的举动。 接着又传来一阵笨拙且急促的脚步声。两人在榕树后小心的探头张望见一个三四十岁的妇人抱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在拼命奔跑,刚才的尖叫声明显是她所发出,如果没猜错的话刚才天狼妖屠村的时候这两母女侥幸地躲了起来,但感观敏锐的天狼妖杀光村子上的所有人后很快又发现了她们。 眼前的妇女跑出了不到十步,身后黑影闪动,她的胸口已经被五只如经巧匠打磨过一样在月光下闪闪发光的利爪穿过了。她身后高有十尺的黑影逐渐清晰,此妖狼头人身,雪白的双眉下一双腥红深隧的眼珠,眉心中间有交叉的两度深深的疤痕,微微咧开的大嘴下白森森的两排锯齿还滴着鲜血,它身形魁梧两肩精钢打造的盔甲垂下来足有四尺阔,妇人娇小的身躯三个并排起来也比它不上。 妇人强忍穿心的剧痛,原本虚弱的骨瘦双手因对儿女的强烈爱护之心化作瞬间的无穷力量,她瘦弱的双手表面上青筋暴涨,牢牢地锁住了天狼妖的利爪,喘着气道:“女儿快跑。” 小女孩不过七八岁年龄在这种惨烈的情形下一颗幼小的心灵非常惊惶无措,她双足发抖怔怔的落泪那里离得开母亲自行逃走。 “快跑没听到我的话吗!”妇人大声喝道。 小女孩闻母亲驱逐的怒吼声,心头一慌脑袋一遍空白,漫无目的拔足便跑。 天狼妖欲抽出魔爪伸向小女孩,不料被妇人所制一时竟抽不出来,它不理妇人凌空挥出一爪,五道爪风飞向小女孩右足,凛烈的爪风由强烈的妖灵之气凝聚而成,锋利更胜刀釜,小女孩右足至膝下平整地被切断。 小女孩独脚难支狼狈的滚扒在地下,鲜血从她断肢处狂喷而出,痛得她当场晕死过去。 天狼妖抬起毒爪,妇人被整个人举了起来,它以另一只手抓住妇人肩膀固定好,把被妇人死命锁住的毒爪狠狠地抽出,妇人胸口开了个巨大的窟窿被狼妖随手抛在一边,妇人的身体已经完全没有了动静,此时狼妖毒掌中已经多了一颗血淋淋的心脏,它也不多看一眼,因为这并不让它感到惊奇,习以为常的把灼热的心脏扔进血盘大嘴之中。咕噜一下咽进腹中这种无法形容的美味让它贪得无厌,那腥红的贪婪目光很快又锁上了眼前的小女孩。 大榕树后的金翔轻声告诫身边恩愤怒而激烈颤抖金平,“小女孩已成残废之人,就算救活过来也只会让她痛苦一辈子,我们没必要一时意气贸然出手,这样做不但讨不了好,随时会步她们后尘,陪上性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大会的少年(3) 身边的金平完全充耳不闻,奋力摆脱金翔的控制,飞身而出,眨眼之间金平的身影已经落在了小女孩之前。此刻的他非常后悔自己没有早一步出手阻止眼前的惨剧,愤怒的双目如要喷出火来,紧紧的锁定了天狼妖。 “哪里来了个不知死活的臭道士?不过也好,被困在那个鬼地方这么久,是时候找点乐子活动活动一下筋骨,消化一下胃中之物。”天狼妖见到金平来到面前微觉惊讶,同时它感应到对方身上发出强劲的灵气波动,知道是个有些修为的角色,但这一点修为完全没让狂妄的它心动,它只不过是抱着猫抓老鼠一样的心理,要把眼前的猎物玩弄一番再慢慢品尝。 金平知道对方是王级别的妖兽,不敢有丝毫轻心,知道必须要使出全力在一击之间解决对手,如果杀不了对手自己就会非常危险,因为到时死的人将会是他。 只见金平快速伸手入怀掏出一大叠纸符,灵力灌注符中,数量上百张的灵符同时飞蝗般扑出,飘于空中形成一道符墙把天狼妖从头到脚层层地围在核心之中。金平竖指念诀:“千灵符法焰龙。” 围住天狼妖的百张灵符上现出赤色的符文,所有纸符瞬间燃烧,开始形成一个肆虐的火圈形状如一条张牙舞爪的火龙,接着猛烈的火焰巨龙蜿蜒而起直冲天际烧成擎天的火龙柱,厚厚的火柱已经将天狼妖的庞大身形完全覆盖。 “呜”身处火热水深中的天狼妖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声,渐渐没有了动静。 金平见状大喜,知道自己奋力一击果然凑巧。 躲在榕树后的金翔也为师兄捏了一把冷汗,但他的双足似乎还不愿意移动分毫,因为他内心深处有一种原始的谨慎想法,就是没完全确定天狼妖已死都不能轻易泄露出自己的所在。 金平转身来照看小女孩,怎料脚下一阵剧烈震动,整个人差点摔倒但他马步功夫了得很快就稳住了脚步。天狼妖竟然就从地下冒了出来,原来狼最怕火焰在刚才它被高温的火墙围住,一时冲不出烈火的包围,但天狼妖生有一双锋利的巨爪和与生惧天的一种野外生存技能,就是挖地道,刚才在这千钧一发的情况下它疯狂地在脚下挖出了一条逃跑的地道。 金平察觉背后妖灵之气暴生,当他反应过来可惜已迟了半拍,天狼妖的毒爪已经无情的拍了过来。幸好金平也是个不可多得的高手在这危难之际,暗展轻功身体高速前倾了一寸,如此已经避开天狼妖的致命一击。此时金平已经身在二丈之外,晓是如此他的后背也被抓出了四条斜生的爪痕,鲜血自爪痕中慢慢溢出,撕裂般的疼痛也随之流遍全身。 “不错不错,没想到你能避得过本王的偷袭,有点意思再来再来。”天狼妖说话时伸出大舌头舔舔沾满了金平鲜血的利爪,它似乎很享受这场剧烈的死斗。 榕树后的金翔见到师兄遇险想冲出去一同并肩作战,但无论他怎么使劲颤抖的双足依然无法抬起半尺,口中喃喃的埋怨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不是说师兄是最好的朋友吗为何在他生死攸关的时刻,我却,我却”此刻或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其实内心深处反而在庆幸刚才没有大意地走出来。 金平生平最善符法,刚才全力一击他身上已经不剩半张纸符,现在的他有点黔驴技穷,他心中也没为自己的生死多想,一心只是念着要竭力保住眼前小女孩的生命。 “你一开始就送了一份大礼过来,如果本王不以厚礼回敬未免显得我天狼族太过吝啬——千万别想逃之夭夭因为没有人能担保这小女孩的生死。”天狼妖生性凶残狡诈知道金平意在救人,竟然以小女孩的生命作为要挟,逼金平以命硬接自己的绝招,因为它知道这无疑是螳臂挡车,它想看金平怎么在自己的绝招摧残下慢慢死去。 “送得别人大礼难道还有受不下别人好意之理吗,有种就放马过来,何必自作多情多废唇舌。”金平挡在少女之前,心头一热长剑挽了个剑花立起护在身前,已经作好了一死的决心。 天狼妖冷笑着,昂首张开罪恶的大嘴上下两排锋如刀刃的兽齿更显狰狞恐怖,忽然全场一遍寂静,天狼妖大嘴前妖灵之气急速凝聚让面前的空间都扭曲了,接着震撼空间的一阵轰窿声响彻开来,“天狼啸”刺耳的啸吼声对着金平直喷过去,具有强大毁灭性的妖灵气波以天狼妖为中心扇形的向外扩散,被妖灵气浪所触之处瞬间化为齑粉。 金平面对吹枯拉朽般毁灭性的一击没有丝毫畏惧,他并不是一个做事不经大脑的莽撞之人,在他现身出来保护小女孩的那一刻开始已经做好了必死的觉悟。天狼啸的强大音波离他身体还有一丈之遥,发丝衣衫已经开始如遭火烧般毁坏,哪怕经过千锤百炼的躯体外露的皮肤也开始感觉到撕裂般的刺痛,心想反正不过是一死何不从容面对,于是他合上眼皮安静的等待死亡。 突然听到一声巨大灵力撞击的轰窿之声,天地间也为之震动,金平觉得自己还没有死,皮肤上的刺痛感也消失无踪,他睁开双目映入眼中的竟是一度白发如雪白衣飘飘的岸伟身影,这个身影他最熟悉不过,正是与他有数十年师徒情分的白云真人。 原来是刚才千钧一发之际白云真人飞身赶到挡在爱徒身前,运转全身灵力施展出《云山神掌》的绝招“拨云见月”大掌一挥将天狼啸的强大音波击散。白云回过头温言问:“平儿你没事吧?” 金平看见师傅微笑的嘴角有一丝鲜血溢出,他知道师傅修为纵然高强,但正面承受王级别天狼妖的全力一击也受伤不轻,他虎目含泪激动地道:“师傅” “不必多言,眼下还是速速封印天狼妖为上。”白云举手阻止金平说话,因为他不想让现在处于惊慌状态中的天狼妖察觉自己已经身受重伤。 很快包括金翔在内的其余六名弟子也赶到,八人分乾c坤c巽c震c坎c离c艮c兑之位站好已经把天狼妖团团围住。 “是阳八卦封印式!”天狼妖见状大惊,它知道此法的厉害,故技重施欲挖地道逃跑。 “孽畜,你恶贯满盈应受无尽的牢狱之苦,休想再作无谓的挣扎?”白云真人明显事先部署好一切已有准备,法阵早成,他立于术式的乾字主位中,念动口诀,八人灵力连通在八角的范围内产生强大的束缚之力化作符咒形的铁链,将天狼妖已经探在地下的庞大身体硬生生地束缚住。天狼妖拼命挣扎欲扯断符咒铁链,但由八个思云观高手共施的阳八卦封印的束缚之力何等强大,它哪里动得了分毫。 白云从怀中掏出一面八卦镜抛于空中,八卦镜徐徐升起停在了天狼妖头顶上,分站八个方位的思云观中人将灵力一同注入镜中,八卦镜中的太极图案急速旋转形成了一个神秘的黑洞,黑洞中生出强劲的吸引力将天狼妖庞大的身躯拉扯成扭曲的绸缎之状,猛烈地收入黑洞之中。 封印完毕天狼妖已经完全被吸入了八卦镜中,镜子缓缓地飞回白云平滩的手掌上。天狼妖好不容易重回人间,不甘再次被困,在八卦镜中强烈的死命挣扎,原本稳稳落在白云掌中的八卦镜此时在剧烈的震荡,天狼妖不愧是王级的妖兽在阳八卦强力的阵法束缚下还能有挣扎的余地,随时都有破镜而出的可能。 “顽强的孽畜如此死心不惜,必须在八卦镜上再施加一层化灵血印术方能一劳永逸免除后患。”白云说着咬破指尖在八卦镜上凌空画写了一道极之复杂的符印,沾血的指尖点在镜心上,符印也如火烧一般烙印在镜面上。八卦镜的震荡终于消失。 白云灵力消耗过量加上有伤在身,封印完成后脚下空虚一个啷呛险些摔到,金平知道师傅连施两个强大的封印法术,年老伤重的残躯已经承受不住,飞身扑上去扶住关切地问:“都怪徒弟没用才连累师傅你受伤。” “天狼妖乃王级妖兽,肆血凶残世所罕见,非你之力能应付,为师命当如此你无需自责,妖狼已除先处置好村庄的死难者。”白云一贯庄严的面容此刻显得有点暗淡 之后。 思云观掌门的卧室中。 白云真人因天狼妖一役伤重不起,此处已无他人只有金平拜伏的床榻之下。 白云艰难坐起手上拿着一面黝黑的令牌,金平立刻上前扶住,白云枯瘦颤抖之手顺势执其手道:“先师‘紫和’将思云观交到为师手上,为师虽然庸碌无为但这些年来兢兢业业纵无大功也竭力维持门护不衰。此刻为师命在旦夕恐怕已不久于人世,思云观的重担就要落在你身上。” 金平双目垂泪泣曰:“师尊不可胡言,只要静心休养假以时日你的身体定会好转,况且弟子才疏学浅难当此大任。” “人贵自知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你之才十倍于我定能成就大事,光耀思云观门楣,不要辜负为师对你的期望,还有思云观上下对你的拥戴之情。”白云目光怔怔看着金平,执着之手力气渐大,让金平微感疼痛。 “弟子定不负师傅厚望,事事以思云观荣辱为先,肝脑涂地竭尽所能光耀思云观门楣。”金平接下了沉重的思云观掌门令牌,跪了下来连连叩头。 “很好很好,你且退下,唤翔儿进来。”白云见金平答允,思云观的千斤重担终于卸下,皱纹舒展面露欢容。 金平退了出去,很快金翔走了进来,他也跪伏在床榻前问:“不知师傅传徒弟来有何吩咐?” “为师在人世的时日已经无多,望我走后你竭力辅助金平师兄,你们师兄弟同心协力守护思云门户。” 白云游丝般的声音在金翔耳中听来字字清晰响如雷呜,他的心脏剧烈地跳动了一下,之后就再也没有动静,十指狠狠地抓着大脚的肌肉,低着头喃喃地问:“为什么是师兄而不是我?” “先前为师也一直为此事困扰,心中一直犹豫不决,但经天狼妖一役后心中已有计较。”白云声线虽然虚弱但字字透着坚决。 “论才学修为我与师兄在伯仲之间,师兄不过是入门比我早两年才为兄长,难道师傅就如此偏心把掌门之位传予师兄?”金翔抬起头,不甘的两行泪水濑濑而下。 “你比之金平的确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一点点,师傅何必胡编这些话来愚弄弟子,一点点到底是什么的一点点?” “那是发自内心的一点点,正因你无法理解所以就是差那一点点,而这一点点却关乎着思云观的兴衰荣辱。”白云侃侃而说,他这种语气并不是胡编出来有的,所谓有之将死其言也善。 金翔再次低下头,回想那夜惊心动魄的一役,神色不禁黯然,他的额头再次重重地叩在地上,一言不发离开了这个让他内心一辈子都苦痛的房间 时间又回到现在。 “下届万观大会的出战名额不是由嘴巴说了算,你们到时只有拿出自己的真正实力才是让人信服的根本。”金平威严的话语从弟子身后传来。 青海闻师傅之声背脊出了一阵冷汗,他知道自己寻事在先怕被责罚,向金平点了点头没趣的走开了。 金平走到燕山身前伸手拍了拍其肩膀满脸祥和,“不要光耍嘴皮子,必须通过不懈的努力将理想付诸现实,思云观的未来就全仗你们了。” “思云观的未来就全做仗你们了”这句话如九天仙子所凑的天籁之曲在燕山耳中绕梁三尺,之后融入肺腑陶醉其中,金平这个微不足道的鼓励动作对燕山来说回可谓是受宠若惊,这种感觉就像是臣子被皇帝召到金銮殿在文武百官前大肆嘉许鼓励了一番,因为新生弟子与掌门接触的机会极少,这个小小的举动足以让燕山全身血脉沸腾,一向笨于言词的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话,只是硬生生的点着头。 金平在燕山眼中看到一团燃烧的熊熊火焰,心中欢喜,暗暗地道:“思云观的新生火焰正在茁壮成长,这股火焰会一直世代相传,绝对不会熄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大会的少年(4) 九月初九又是一年一度的重阳佳节,这天秋高气爽是登山的绝佳日子,也是太辰十二观每三年一度万观大会的大日子。 此时泰山封禅台上已经聚集了各观的弟子,他们高举着代表着各观特色的旗帜飘于空中,仿如五彩祥云,各观弟子精神饱满,如出水蛟龙,个个抬头望着泰山顶峰,心中生出无限的敬仰之情。 思云观一众也在其中,他们除了有出战大会的三个弟子之外还有一些来壮大声势与鼓舞打气的弟子,他们早早跟随金平掌门来到此地,在思云观特定的位置落脚。 [“好怀念这个地方!”紫阳双目紧闭,深呼吸着这里弥漫着的王者气息,心中感叹桃花依旧可是已经人面全非。] [“当年紫阳与少阳宫的三清真人就是相约在此比武较量,真恨不能早生几百年,如此就能亲眼目睹当时世上两个顶端高手决斗的情景,肯定是旷古烁金,惊天动地。”身处传说的泰山封禅台之中,不禁让年少气盛的段熙云心中激昂澎湃,悠然神往。] [“只可惜我们的较量没有完成。”紫阳追忆当年无限感慨。] [“放心吧紫阳,我相信你肯定会在现今世上再找到个像三清真人一样的对手,到时你们一定会痛快淋漓的大战一场,从而参破道的最高境界。”段熙云一脸天真的说。] [紫阳望着段熙云,内心转过无数念头,微微一笑道:“本座相信这一天迟早会到来”] 真武观的人还未到,此时在场的其他各观弟子中早已经如潮水般流传开了上官睿参加今界大会的事,弟子们都在议论纷纷: “听说文始派的上官睿拜入了真武观门下来参加今次的万观大会,不知道他为何会对我们太辰十二观的集会感兴趣?” “看来今年夺冠的非真武莫属。” “上官睿只是名声响亮,其真正实力大家都没领教过,江湖上的传言多数都是夸夸其谈不真不实,他未必有传说中的厉害,大伙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在场中除了段熙云外还有一个人知道上官睿的真正实力,就是在场上其中一处龙虎山三星观的许乐平,他闻声心道:“难道他真的会来万观大会?江湖上的传言一点都没有夸张,上官睿的身手比传说中还要厉害,不过这正合我意,终于在万观大会上找到个像样的对手,上次是我大意误中敌人诡计才会失手,这次绝对不会” 不久期待多时真武观中人终于来到,全场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的身上。真武观浩荡的队伍经过思云观中人的位置时停住了脚步,以德与金平两人互相作揖问候。 而上官睿的步伐停在了段熙云面前,凌厉的目光直视而来与段熙云的目光相接,两人没有说话他们的目光互不相让,中间仿佛摩擦出了阵阵火花,全场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两人的身上。 议论之声又从各派弟子中此起彼落的响起: “他就是传说中最接近道的巅峰文始派掌门上官天誉的孙子,人称东海骄子的上官睿!” “去年是少阳的许乐平,如今又来了个文始的上官睿,看来今年的万观大会我们又没戏了。” “没想到上官睿竟然是这么个文质淋淋的英俊少年!” “这么个白脸小子真有传说中的厉害吗?” “祈求上天保佑不要在第一轮中碰上他” 思云观中人也在议论段熙云与上官睿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弟子青元在金鸡岭中早闻说上官睿会来万观大会的事,开始一直有些将信将疑,如今见到眼前的上官睿才相信了段熙云的话,心道:“上官睿果然为了云师弟加入了真武观来到万观大会,但是云师弟的修为未必在我之上,真想不懂凭他如今的实力怎能让上官睿如此在意?不管怎样今年的万观大会肯定会比历界的大会都精彩。” 而真武观中也有一种传言就是说上官睿来万观大会的目的是为了与思云观中的某个弟子一决雌雄,弟子从上官睿的目光中看上去,都不敢相信见眼前之人竟是个与上官睿年龄相若的纯真少年,他竟然是上官睿心中一直在意之人。 惠盈走到段熙云跟前,同样惊讶地道:“你就是那个思云观的段熙云!一个实力高深莫测,让上官睿念念不忘的对手,我真的非常期待你们较量。”一个不惜让上官睿纡尊降贵来到真武观饱受冷眼也在所不惜的人,一个被上官睿视作唯一对手的人,他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青璇睁睁望着眼前有着凌厉目光,相貌俊美的少年,可以看出各观弟子在他的眼中不过是浮云,从头到尾在他的眼中只有过一个人的影子,那就是段熙云,耳边回荡着惠盈的说话,“一个实力高深莫测让上官睿念念不忘的对手。”她的心仿佛在滴着血,“为何连上官睿也对他另眼相看,他到底有何过人魅力能让众生都为之倾倒?” 此时真武c思云两派弟子泾渭分明,气势撞击,目光对峙,比武还没开始已经闻到浓烈的火药味。 很快真武观众人也来到他们特定的位置安顿好。 不久最后一支队伍终于要进场,他们可以说是今天的主人泰山的玉泉观中人,他们举观上下一涌而来,声势宏大可谓是压过了任何一派,为首者玉泉观掌门是镜字辈的镜心真人,只见他发色漆黑但面颊上飘扬的却是银丝长须,加上红润的童颜让人猜之不透他的真实年龄,但从他黑白分明的精炼双目可以看得出他是一个极重心思之人。玉泉观虽然人多但在镜心的带领下队列鲜明井然有序,丝毫不显得凌乱。 玉泉观中人的步调也是经过思云观之前停住了。镜心笑脸可掬抱拳道:“金平兄三年不见风采丝毫不减,可喜可贺。” “镜心兄见笑了,看你顶上乌丝茂如紫毫,精神更胜当年,让贫道好生羡慕。”金平同样笑脸如春抱拳说。 镜心走近金平身旁态度亲切,附耳轻声道:“今届万观大会,我玉泉观绝对会让思云观一败涂地。” 金平和颜悦色微笑着同样轻声道:“彼此,彼此。” 在旁人看来两人交头接耳神态亲密以为他们关系非常好,实则是面和心不和,他们才华相若整体素质都不分上下,是朋友更是对手,从做弟子时期到各为掌门彼此的竞争从没停过,他们心中都执着于大会比赛的胜负。 两人连连作揖后分开了。而玉泉观今年参赛的元字辈弟子中有个女弟子号曰元英,是玉泉观才华出众更胜男儿的天才少女,她来到心中在意之人青璇面前,她的神情就像是一封词锋咄咄逼人的挑战书:“思云观的天才少女,三年了,这回的万观大会终于轮到我们上场,我非常期待与你同台的较量。” 青璇闻言双拳紧握心如刀割,换作平时的她肯定会以“放马过来”这大大声声的四个字来回敬对手,但此时的她只是低着头没吭一声,因为在别人心中的天才少女已经无缘今届的万观大会。 元英也觉得奇怪,一向心高气傲的青璇此刻竟然会默不作声,青海见到青璇落寞的模样心中有气,来到元英身边轻声道:“元英师姐你有所不知,青璇的出战资格已被别人取代。” “难道思云观近年又出了个了不起的人物,竟把青璇也比了下去?”元英闻言惊道。 “非也非也,那个人如果论实力的话远不及青璇师姐,只不过是他仗着与金明师叔的叔侄关系暗施诡计巧取豪夺了原本属于青璇师姐的位置。”青海心恨段熙云,故意歪曲事实恶性中伤。 元英性格刚烈最看不惯那些没真才实学只会使阴谋手段的卑鄙小人,一双剑眉斜飞更显英姿飒爽,她睁睁地盯着青海手指之人“段熙云”,声音带着重重的鼻哼声:“如此小人如果在比武台让我遇上,非打得他满地找牙不可。” 接着玉泉观中人来到场上的中央位置,镜心真人理一理外套,衣领如他的腰板一样如刀削成般笔直,整个人更显神采飞扬c威武不凡,他精光闪闪的双目环视全场,接着抱拳四方作揖,之后终于开口发话:“各位好友今天聚首泰山让玉泉蓬荜生辉,在下实在感觉不尽。我们太辰十二观向来同气连枝,数百年来相互照应如同一家,然各观分散全国名山洞府彼此之间距离甚远往常难以聚头,所以先人们定下规矩每三年举办一次万观大会,好让将来为各观之栋梁的精锐弟子以武会友,促进交流巩固各观的情谊——今天又是我们太辰十二观三年一次万观大会的大好日子,这已经是数百年延续下来的盛举,在下也不多话,老规矩现在请各观掌门移玉步上前抽签决定初战的对手。” 真武观以德真人c紫金观念高真人c齐云观日荣真人c北斗观广艺真人c三星观兰心真人c龙峰观士精真人c思云观金平真人c默灵观召龙真人c西平观瑞泉真人c云龙观启明真人c清虚观文华真人c玉泉观镜心真人,他们纷纷走出彼此互相作揖客套一番,也没犹豫,在案台上顺手拿起上面卷成一条的小旗,然后各自展开,小三角旗上面没有花巧只是鲜明的绣着个黑色数字。 抽签规则其实非常简单,旗帜上面绣着一至六的数字,如果抽中相同数字的就是初战的对手。 众掌门手中彩旗数字如下:念高和日荣真人同抽中了一字;广艺和士精真人同抽中了二字;以德和兰心真人同抽中了三字;金平和镜心真人同抽中了四字;召龙和瑞泉真人同抽中了五字;启明和文华真人同抽中了六字。 抽签结果一出全场哗然,因为历年平均成绩最佳的四个道观在第一轮就已经对上了头,分别是真武观对三星观,思云观对玉泉观这无疑是冥冥之中的安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大会的少年(5) 以德与兰心真人对望了一眼,双方眼神各不相让因为真武观有文始上官睿,三星观有少阳许乐平,大会的亮点一开始就已经表露无遗,这一下对视充满了浓烈的火药味。 镜心则又走到金平身边轻声说:“太好了,思云与玉泉是宿命的对手在第一回就碰头,可以省下不小揣测之心——可惜的是今年的思云观将会在第一轮的比武中惨遭淘汰。” “别在此痴人说梦,比武的结果是现实的,在你梦醒时再慢慢感受到一败涂地的悲痛。”金平也不示弱回敬了镜心一把。 四人都含笑回到自己的门派中。 镜心重回到中央位置再度发话:“我们太辰十二观建派数百年都能在这个凶险莫测的江湖上屹立不倒,原因是除了各派所怀的高强本领之外,最重要的是我们太辰十二观同气连枝守望相助之故,所以待会的比武点到即止切记留手。但是所谓刀剑无眼如果比武中有弟子不谨受伤,两派也不应相互结怨,保持太辰十二观这数百年延续下来的良好风气。” 四周的众掌门都说言之有理,附和几句。 镜心继道:“刚才一番多余话望众位不要厌烦,抽签已经结束初战对手尘埃落定,现在比武正式开始” 此时封惮台上早已搭起了六座比武台,各观弟子都围在属于自己门派竞技的武台四周,他们的仰慕目光同时投向武台中心出战弟子身上,此刻思云与玉泉所属的第四武台上站着六名弟子,分别是思云观的青雷c青元c青云,玉泉观的元星c元风c元英,他们彼此向对手抱拳致敬。 段熙云在高有五丈的武台上面俯览下方,那一双双激昂仰慕的眼神让他年少气盛的内心一阵激动,开始他力争大会出战名额目的只为应上官睿之约别无他想,此刻方才知道到为何每个弟子都那么拼命的争取这出战的资格,因为只有站在这里才切身的感受到那股无上的荣耀感。 为了公平起见出战的次序由掌门随意自定,而这次序一经定落直到比武结束不可因求胜取巧随意改动,但万观大会目的是为了让太辰十二观的年轻才俊以武会友促进各观情谊,所以各观弟子中如果有彼此倾慕心仪的对手可以互相挑战,得到对方同意后出战次序可作更改。 思云观的一战是青雷c二战是青元c三战是青云。 玉泉观的一战是元星c二战是元风c三战是元英。 元英看着眼前的陌生少年知道是自己的对手,同时知道就是这个小子使了下三滥手段破坏了她与心仪对手青璇的比武,没想到初战的对手就是此人正中她下怀,心道:“太好了第一回这小子就落在本小姐手上,我非打他个落花流水不可,要让他知道万观大会的舞台不是他这种草包够资格来的。”她英姿飒飒的目光如同利箭一般射出。 段熙云与她目光相触心中一懔,暗忖:“不过是比武较量,又不是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用得着这么凶神恶煞吗?” [“能站在万观大会武台上的人都不简单,如不把对手看重可能会输得不明不白,因为实力旗鼓相当的对手,决胜之道往往取决于彼此的气势与决心。这小丫头英气勃发想必少逢敌手,如初出的猛虎刚才长满一嘴锋利的獠牙当然盛气凌人,放心吧本座等下定会将她的獠牙全部拔下来。”紫阳微笑说。] 在这关键时刻听了紫阳平淡的一句话让段熙云内心翻起了一阵轩然大波,他在这一年里历尽艰苦的不懈修炼,目的只为应上官睿之约来参加万观大会,但刚才经紫阳一提方知自己一直忽略了一件重要的事,就是上官睿在万观大会上等的人是紫阳而不是他,这种茫然无力的低落心情完全映射在他暗淡向下目光中。 元英此刻正注视着段熙云,他这个小小的动作当然逃不过元英雪亮的眼睛,她以为段熙云内心恐惧不敢正视自己,心中更加鄙视眼前这个窝囊的人。 二三战的四个弟子各自下来,台上只留下一战的青雷与元星。青雷浓眉大眼一向积极向上的他今天显得特别气宇轩昂。而元星也有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可以看出他这人十分机灵,他的嘴唇不笑不语,平静的在脸上摆着,就仿佛给人一种轻蔑的感觉,所谓相由心生可想而知他的心是何等高傲,仿佛世人的人都没放在他的眼里,也包括眼前的青雷。 说也奇巧上届万观大会玉泉观与思云观的对决中两人也是对手,上回的三战中思云观获胜,战果是二胜一负,其中的一负就是青雷败于元星手下。此时元星在青雷耳边轻声嘲笑道:“上回的手下败将没想到今年你的对手还是我,你真算是倒霉透顶了,今年的结果也不例外你将会一败涂地。” “谁胜谁负不打过怎会知道,废话小说尽管放马过来。”青雷也没与对手斗嘴的意思,因为他要用实力来说话。 两人都是善使拳脚的高手他们赤手空拳摆弄架式,因为两人已经交过手对彼此的身手已经算有了解,一开始两人拳脚纵横打得难分难解。 “三年不见你进步了不小。”元星嘴巴说话手脚却没停。 “彼此彼此。”青雷沉着接战。 元星冷笑一下心道:“就凭这一点本领就想赢我,回去再练个三年再说。”只见他双脚一分马步一立使出他引以为骄的铁马功夫。 青雷擅长脚功只见他使出白云长拳的绝招“脚踢五环”,连踢五脚专攻下盘,但都被元星快速切掌挡住。 青雷接着转身跃起高脚横扫对手头部。 元星低头矮身避过,他头才抬起,青雷高抬一脚又迎面踢来,元星立刻双手交叉于胸前硬挡住这狠招,同时还招脚扫对手下盘。 青雷刚才出招过猛未及收势,足下不及提防被扫了个正着,整个人摔在地下。 元星得势不饶人立时抬脚猛踏下来。 青雷见状立刻就地翻滚避开,元星灵力灌注一脚不中只把比武台直踩成粉碎,可想而知他这一踏力气之大。 青雷还在地下他双脚支地借反力弹起,脚尖毒如蛇蝎疾踢对手前胸。 元星劈掌一拦卸开,轻轻跃起挥出一正拳,灵力随发,呼呼有声。青雷腰板一挻刚站起胸口正好撞中对手重拳,被打得连退数步,手按着胸口血气翻涌正在喘气。 “就这一点能耐想赢我,门都没有。”元星冷笑道。 青雷调均气息默不作声又跨步上前高脚踢出,元星知道厉害也如前法双手交叉欲要接住,怎料青雷所施乃是虚招,他身法极快转身也是一记直拳穿过元星手底直击中其小腹。 元星没想到对手会有此一着,猝不及防也被打得连退数步。 这里两边门派都传来一阵欢呼声。 两人实力相当不分上下一近身就缠斗在一起,他们边走边战不知不觉已经斗到武台的边缘。 青雷使思云观腿法绝学“穿云十三式”,出脚如云如雾虚中带实,实中是虚。而元星能在高手如云的玉泉观中脱颖而出参战万观大会,他的身手自然绝不简单,玉泉绝学“阴阳掌”他早已练得烂熟,一双肉掌能分阴阳,尽管青雷脚尖虚如流星变化莫测也被他一一拦住。 此时只见青雷高踢一脚,元星自然举掌拨开,青雷舍长取短突然变用拳招,他腰间铁拳早已束势发出。元星感受到对手的呼呼拳风,有点出乎意料但不敢大意马上推掌来拦。怎料青雷这束势而发刚猛无匹的重拳也是虚招,他右手五指并起同时插出攻向对手大腿。 变故横生元星始料不及被青雷指尖啄中大腿的髀关穴,整条腿一阵酸软斜跪下来。青雷把握时机横起一脚正中元星左耳位置,元星猛倒在武台地下,此时他脑袋眩晕加上青雷出脚威力奇大,元星摔在武台边缘一个翻滚摔在武台之外,胜负立分。 元星被打下武台,这种结果让原本自信满满不可一世的他无法适从,睁睁的望着武台上居高临下,气势逼人的对手。 “知道你为什么会输吗,因为你的目光只留在上界的胜负当中,时光流逝日月变迁而我也在不断的成长,我已经不再是三年前的那个我。”青雷傲然的说。 元星听了青雷之言满面羞愧有点无地自容,但丑妇还需见家翁,他低着头回到镜心面前自责的说:“对不起师傅,弟子没能为玉泉夺下首战的胜利,真是罪该万死。” “为师早就提醒过你要收敛一下这副骄傲的脾性,现在终于吃亏了,不过也好,经一事长一智从今往后你可要好好反醒反醒。本想今年能三局全胜挫一挫思云观的气焰,唉!罢了,反正接下来两局是比剑的,我们稳操必胜之算,能赢就行也不必追求全胜了。”镜心今天接二连三的向金平挑衅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他为人虽然稍微有点狂傲但也不至于狂妄至此,想必其中肯定有什么取胜的良方,从刚才的言语中更能体现出他对接下来的两战有必胜的信心。 而段熙云和紫阳一样都没心思看青雷与元星的比武,他们的目光都在偷偷的关注着第三武台真武观与三星观的第一战中,不止是他们,在场的大部分人的目光也不经意的瞧向这边,因为这里正是真武对三星,上官睿与许乐平的焦点比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章、大会的激斗(1) 只见第三武台这边两团森寒的白光交织在一起火星四溅,剑光中上官睿与许乐平的灵活身影在里面来回穿插,两人在惊险的比剑中。 许乐平使的是三星观的七星剑法,这套剑法由浩瀚的天象北斗七星演化而来,共有七式分别是天枢式c天璇式c天玑式c天权式c玉衡式c开阳式c摇光式每式又分七招,招式环环相连威力惊人,他对这套剑法的熟练程度已经近乎于炉火纯青的境界。 而上官睿为保存真武观颜面只用真武观剑法接战,他在真武观已经九个月凭着其过人的绝顶天资,对真武绝学玉女剑法的精妙神髓已尽数掌握,招式使得挥洒自如更胜常人苦练十年,这套玉女剑法是真武观的祖先观武夷山千姿百态c神秘莫测的玉女峰所创作出来的奇妙剑法,剑招出奇不意变化莫测,两人一时斗得难分难解。 许乐平见比剑虽然勉强打成平手但他内心满不是滋味,因为在拆招时他自己已经施展出平生所学,每到危急时也会使用少阳宫的绝招化解,而眼前的上官睿却始终都只是使玉女剑法,况且据他所知上官睿拜入真武观不到一年,换言之这套玉女剑法他沉浸其中的时间也不到一年,而自己这套七星剑法已经日夜勤学苦练了四年之久,就这一点可以看出自己不如上官睿,一向心高气傲的他如何忍耐得住,不想再比下去,手腕急转使出摇光式中的霸道杀招“破军弧月斩”,剑光划出了一道弧线如流星划过天际一般耀眼,将上官睿逼开两步。 许乐平立即竖指念诀:“天师令法云火球。”张嘴喷出了个直径约一丈的大火球直扑向对手。 上官睿也不惊慌施展玄冰盾之术,左掌推出早已凝聚成坚厚的蛛网形的冰盾将巨大的火球拒之门外。 [“两年多不见他的玄冰盾之术更胜当初,本座的狮子火焰想破他也没那么容易了,上官睿的成长实在太过惊人。”紫阳见状心中感到一丝喜悦,由衷的赞叹道。] 在旁的段熙云闻言情绪更加低落心道:“我何必痴心妄想,上官睿等待的对手是紫阳而不是我!” 紫阳在全神观战也没理会到段熙云的状况。 许乐平见云火球伤不了对手分毫也创造不出任何奇袭的机会只得变招,竖指念诀:“天师令法火龙鞭。”他手掌凭空一握凝聚成了一条如火蟒般的火鞭,挥手一扬火龙鞭自行变长直抽向对手。 火龙鞭如一条会动的火蛇竟不与玄冰盾硬碰,绕了个大圈袭向上官睿后背。上官睿大骇撤了玄冰盾急速跳起避过,火龙鞭适适从其脚板底擦过。 许乐平手一缩一扬连续挥鞭,只见全场鞭影纵横将上官睿整个人包裹在里面。火龙鞭挥出的热浪向四周荡漾开去,围观之人也感觉到阵阵炽热刺痛感,可想而知被包裹在中心的上官睿身受着何等高温。 上官睿一时想不出破解之法只得依仗灵活的身法闪避。火龙鞭打不着上官睿,抽打在武台上留下了一条条纵横交错的被鞭打焚烧过的痕迹,让人见之触目惊心,如果被这火龙鞭打中的话肯定非死即伤。 [“这个许乐平果然厉害能把上官睿逼到这种地步,看来太辰十二观唯一能与上官睿一争长短的人非他莫属。刚才本座也听了很多弟子在谈论他的事情,听说他曾经在少阳宫学艺,那可是三清学艺的神圣地方,里面的弟子自然是万里挑一的人才,起码要这样的人才够资格做上官睿的对手,好戏还在后头专心观战你肯定会获益非浅。”紫阳见太辰十二观里也有如此高手正自吃惊。] “起码要这样的人才够资格做上官睿的对手”紫阳无意的一句话又触动了段熙云原本敏感的心弦,因为他知道自己连那个许乐平也远有不及更何况是上官睿,他紧握着双拳内心空前的迷茫和乏力。 许乐平火龙鞭之术依然疯狂的袭击过来,上官睿仍然只有闪避之功毫无还手之力。只见一记火龙鞭迎面抽来,上官睿举剑来拨,许乐平手回收火龙鞭如巨蟒般竟缠在了上官睿的剑身上,欲夺走长剑。这一着反让上官睿瞧出破敌之机,他手腕反转长剑插入武台,剑身直末入了大半,而火龙鞭缠绕着长剑同时被固定在剑身上一时抽不回去,上官睿身法何等快捷,腾身而起右手五指直取对手面门。 许乐平没有丝毫回收火龙鞭的时间,对手利爪已经攻到,无奈只得举空闲之手格开。怎料上官睿手腕一翻搭住了其手,左手五指同起又攻向许乐平面门。 许乐平大骇见对手招式刁转敏捷不敢有半分迟疑当机立断撤了火龙鞭之术,腾出了手来接对手狠招。 在场的人但都暗赞叹上官睿招式灵活思维敏捷,同样为有这样的可怕对手感到恐惧。 台上两人又比起了拳脚,许乐平立处下风,他知道近身战自己绝对不是身处圣灵境界上官睿的对手,变招飞起一脚踢向上官睿小腹。 上官睿双手下切,脚尖点地轻轻跃开,只见许乐平手中已经多了一柄明晃晃的长剑,原来刚才他施展法术法长剑还入鞘中,此时不想与上官睿断续缠斗下去,剑尖挽出几朵梨花使出七星剑法天枢式中的“贪狼幻影斩”,剑招如虚如幻,上官睿手中无剑不敢直撄其锋只得稍微退步。 许乐平见机立刻竖指念诀:“天师令法-五焰轮。”法术凝聚,只见他身后如有佛光同时升起了五个车轮大小的火环,五个火环在自行高速转动,就像在他身后燃起了五轮炽热的太阳,他大掌挥出,五个火轮如获神旨从左边起逐个斜飞向上官睿。 在旁边观战的以德见状脸露惊讶之色,黄眉下一双精光闪闪的眼睛望着对面的兰心真人,只见他神色平淡似乎早已知晓此事,心道:“这实在是太乱来了,许乐平修为还没达到圣灵境界,如今强行催动属于圣灵阶段的强大法术,他平凡的躯体如何承受得住,稍有差池就会伤及丹田脏俯,轻则内伤沉积,重则吐血身亡。” 上官睿见五火轮张牙舞爪飞来知道此术绝不寻常,不敢有丝毫怠慢,双掌推出已经凝聚成双重玄冰盾之术。 “轰”“轰”“轰”“轰”“轰”五个火轮接连猛烈撞在玄冰盾之上,每一下撞击都震得上官睿双臂发麻,紧扎地面的双足也被撞得在武台上横拖出两道一寸来深的拖痕。 火轮在许乐平的操控下像每个都赋予了生命一般,击在玄冰盾弹开后又自行绕了个大圈复从四面八方不同角度飞回来。 玄冰盾只能抵挡前方的猛攻,但如今五焰轮无规则的飞来,上官睿无奈撒了玄冰之术,施展轻功来闪避,因为五焰轮速度快数量多而且飞无定向,上官睿躲避得非常狼狈。 只见一火轮从下盘横扫而来,上官睿轻轻跃起避过,中路又一轮拦腰削来,他身在空中急忙往后一记后空翻,火轮险险从其鼻尖擦过,他足尖刚着地右侧又一火轮斜过来,上官睿反应极快肩膀微侧,火轮又与他擦肩而过,这火轮去势凶猛收势不住削向武台旁边粗大的旗杆,将碗口大的旗杆从中一分为二,“咔”的一声直倒下来,下方的人见状惊慌让开。 许乐平微笑的嘴角流出一丝鲜血,这让他的笑容显得有些狰狞,只见他眼珠凝住,忆起了丝丝不堪回首的往事: 那是在少阳宫学艺的情景,许乐平入观已经有一年多时光,今晨他又与师门中年纪最小的弟子比剑对练。 铮!铮铮!铮!铮铮铮两人长剑挥舞相互撞击斗得相当激烈。他很专心很拼命的接招,求胜心切四个字像是用刀斧凿成一样表露无遗地刻在了他的脸上,但结果也是输了。这次已经是他入门至今输过的无数场对练,许乐平无力的以长剑支着地,望着那个年纪比自己小得多的弟子,他脸上的神色是那么的从容似乎游刃有余,嬉笑着回到弟子群之中。许乐平觉得自己有种孤立之感,他放眼望去只能看到众师兄弟们的背景,而且他们的背影仿佛离自己越来越远。他渐渐觉得在少阳宫的日子有种无形的压抑感,抑压得快透不过气,有随时会窒息的可能。在家乡时的他在年轻一辈之中无论是文才武功都是属于顶端的人物,偏偏来到这个少阳宫处处都显得那么的渺小,那么的微不足道 在对阵上官睿时这种久遗的压抑感觉又再次涌上心头,而且这次比在少阳宫时的感觉更加浓烈,充斥着他身体每一处神经,他的双目满布血丝,在别人眼中只看到了疯狂两个字,为了想战胜上官睿他不惜冒着损害身体的风险也要使出凶猛的五焰轮之术对敌,如今他脑袋一遍空白无论如何也有拼命维持此术,而霸道的法术已经开始反噬。 此时恐怕除了正在各自的武台剧斗在的弟子没闲余时间看来之外,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身不由己的被这边夸张激烈的武斗吸引过来。 众人见上官睿屡屡遇险都不禁为他捏了不少冷汗。 上官睿正在艰难的闪避从四面八方飞来的五焰轮,只见中路一火轮平削过来,上官睿的上下左右去路已经被限制,无奈飞起一脚将火轮踢开,脚尖触碰到轮上烈火瞬间燃烧起来,他立刻暗运灵力抵御,寒气也是瞬间将火焰熄灭。而被踢开的火轮倒飞回许乐平这边,去势虽急但火轮像有灵性遇到许乐平就硬生生的止住了势头自行飞开。 这个细微的异动上官睿瞧在眼里,灵光一动已经想出了破五焰轮之法,他马上竖指念诀:“文始秘术-双蛟舞。”灵力运转闪烁着幽幽蓝光的冰冷寒流笼罩着全身,凝聚成两条形相凶恶的冰蛟,围着上官睿盘旋飞舞形成了一度坚厚的冰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章、大会的激斗(2) 五焰轮也不懂得理会这些,照旧疯狂的扑击过来撞在冰蛟身上,因为冲击力奇大,冰蛟鳞甲上已经现出裂痕,明显双蛟形成的防御之墙维持不了多久。 “上官睿劝你不必白费力气,这小小冰蛟术如何能防御得住我强猛无匹的五焰轮奇术。”对面的许乐平冷冷地道。 上官睿原本也没指望冰蛟之术能抵御得住五焰轮之术,只见他在施展巧妙轻功,快速向许乐平逼近,双蛟也跟着一起移动保护着主人。 许乐平见状知道不妙,忙操控五焰轮攻击,飞撞攻势更加猛烈,盘旋在上官睿身周的两条冰蛟被一轮猛攻已经支离破碎,晓是如此已经为原本寸步难进的上官睿争取了足够的时间,他一掌劈出已经离许乐平不过尺寸之间,许乐平举拳架住,此时一火轮阴险地从上官睿背后削来,但他脚步微动已经绕到许乐平身后,火轮正迎面对准了许乐平,只得又硬生生的止住飞势。上官睿知道五轮不会伤害施术者的弱点,死缠着许乐平近身短战,而五个火轮在四周盘旋飞舞虎视眈眈,但都不敢鲁莽而进因为怕伤害到许乐平。 许乐平也知道上官睿的意图,故技重施寻到缝隙又拔出长剑来拒敌,他知道上官睿没有兵刃,心中也不畏惧,只要以长剑之利逼退其些许就能为五焰轮制造袭击的机会。 [“胜负马上就会分晓,许乐平要输了。”紫阳眼光锋锐已经看出比武的终势。] [“许乐平有利刃在手,上官睿看来非常忌惮,一时也很难近身,我看百招之内应该难分胜负。”段熙云刚才亲眼见到许乐平高强的身手不敢相信他会轻易的输掉。] [“本座也不与你争辩,结果如何一看便会知晓。”紫阳胸有成竹微笑着说。] 上官睿尽管只得一双肉掌但攻势也相当猛烈,许乐平被逼得有点紧,此时也不多想使出七星剑法中的上乘退敌绝招“贪狼幻影斩”,剑招飘忽不定,如虚如幻让人根本摸不清剑路,但上官睿的目光何等透彻绝对不比常人,许乐平刚才使此招时事出突然他手中又没兵刃,所以才不敢谬言出招,但是这招第二次使出时上官睿已经心中有数看清了剑招的去向,伸出精钢般的两指快捷精准地把许乐平疾刺到胸前的一剑牢牢地钳住了。 许乐平收剑回夺竟然动不了分毫。上官睿指间灵力猛吐纯钢的剑身瞬间凝结成冰,铮!只听到一声清脆的断裂之声,精钢的长剑竟被上官睿硬生生的从中折断。 许乐平因为回夺之力过大,长剑折断时失了重心往后一个踉跄露出了微细的破绽。这正如上官睿所想他如何会放过此绝佳良机,半截断剑在他手指上转了一圈顺势递出已经对准了许乐平喉咙。 原本在四周观战的弟子看得惊险连大气都没有呼出声,现在上官睿以巧妙的招式取胜,这一刻欢呼赞叹之声如雷呜般暴发响彻了整个封禅台。 尽管许乐平奇招百出但是他始终不是身处圣灵境界上官睿的对手。 [“果然如你所言,上官睿使出全力就算是许乐平这样的高手也是无法招架,难免瞬间落败。”段熙云一脸茫然。] [“使出全力吗,非也,上官睿这小子只把这场比武当作热身战,因为他一直都在保存实力很明显他要把所以精力留在与本座的较量之上。”在各派弟子的眼中上官睿与许乐平这一战打得非常吃力,只有众观修为高深的掌门与紫阳看出了其实他有所保留,并没尽全力。] 段熙云闻言惊讶的把嘴巴微微张开,久久合拢不过来,初次见到上官睿时别人都称赞他厉害,当时段熙云还没开始潜心修行不知道上官睿的厉害之处,如今的他已经对道有所了解,才真正的感到上官睿的可怕程度,他的内心不禁感到丝丝畏惧,初登泰山时的那股激昂的斗志已经被无限的气馁所取代。 许乐平愣在当地静静的听到四周汹涌的欢呼声,可惜的是这些声音已经不再是为他而发,上届的他独占鳌头威震万观大会,一向心高气傲的他内心正在承受天堂与地狱的强烈反差,现在所有人崇拜c仰慕的目光已经不经意的从他身边擦过,转而投向上官睿身上,他开始觉得自己是那么渺小,这种觉得就像当初他在少阳宫学艺时一样,拖着沉重的步伐沮丧的回到三星观的队列中。 兰心真人轻拍其肩膀安慰道:“成败乃兵家常事,你不必自责,对手可是传说中的东海骄子上官睿,与太辰十二观弟子根本就不在同一个层面,你能坚持到现在已经算十分难得了。”开始兰心真人不清楚上官睿真正实力,认为他的传闻过分夸张欠缺真实,而许乐平的高强实力他却是早已心知,比武前对许乐平还是抱有很大的信心,当见识到上官睿的真正实力后,他也打从内心感觉非常无力乏气。 而上官睿并没为这一仗的取胜感到多大喜悦,他的目光毫不掩饰的望向第四武台这边,段熙云的目光也没有离开过上官睿身周,无独有偶两人的目光再次针锋相对的触碰在一起,这次没有了开始时的火花只留下沉重的对望。而所有人的目光也不约而同的跟着上官睿目光而行,同时落在了段熙云身上,他们不知道其中的深意,只是觉得非常耐人寻味 很快段熙云与紫阳的目光又转回思云与玉泉的对决之中。 第二战是青元对元风。 两人在武台中心互相敬重的施礼。 “看来上届大会思云观的那些精英弟子都已经超龄,今届连你这种黑不溜湫的瘦皮猴也可以做代表来出战,难道思云观中已无猛将。”元风见青元肤色黝黑相貌鄙陋,高高的眼角尽是轻视。 青元向来沉默少言也没小气的与对手作口舌相争,木讷的拱了拱手走开了。 “真没趣本以为今届对思云观的比武会遇到个像样的对手可以痛痛快快的打一场,没想到竟然抽到了这种窝囊小角。”元风见对手没有反应更加得意的讥笑。 “你会如愿以偿的。”青元以简洁有力而又低调的一句短话狠狠的回敬了对手。 元风闻言平静了一下,脸上的轻视之情也收敛起来,高高的眼角上浓密的双眉出奇的向上挑了一下。 施礼毕比武开始。青元采取先攻剑尖抖动一招“麓湖翻波”随意而为娴熟的使将出来,只见抖动的剑尖时起时伏如翻涌的波浪凶猛的刺去。 元风见招冷冷的微笑,他手腕下沉剑尖上挑毫无征兆的在青元手腕上划开一道浅浅的血痕,出剑的时机与方位都拿捏得非常准确好像是早有预备一样,竟然第一招就伤到对手。 思云观中人见状无不大惊,青元虽然相貌平平但他的剑道修为在这一辈中也算是顶端的好手,没想到与玉泉观的同辈中人比剑第一招就着了道。 金平望着对面的镜心真人,没想到其神色反显得平淡如常,只是在这平淡中透着计谋得逞的喜悦。金平刚才在细心观战察觉元风微不足道的一招并不简单,因为“麓湖翻波”此招重点在于手腕的灵动,而元风明显早已看出关键所在,出招后发先至而且方位正正攻向青元招式中的弱点,以玉泉观元字辈弟子的修为,能在一眼之间就看出精妙无比白云松涛剑法的破绽并想出如此巧妙破解之法,是绝对不寻常的事,此时金平内心有种不祥的预感。 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此时在台上亲身比剑的青元惊骇之情恐怕比在场所人都更加强烈,他不但在第一招中吃亏而且还感觉到对手刚才一剑似乎有所保留,很明显刚才只不过是对手略略施的下马威。青元沉默寡言然而他沉默的优点就是沉着冷静,他不为小小的失利而自乱阵脚,招式略变一招“三台献瑞”又刺了过去,此招内藏三个后着,刷!刷!刷!刷!连续四下,剑势如虹轻盈灵动连绵不绝。 元风举剑随意而挥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但细看之下发觉其剑身所处方位实是巧妙到了极点,只听得当!当!当!当!四声,青元刺来的四剑每一剑都击在元风的剑上,可说是以静制动后发先至,乍看之下仿佛是元风先将长剑递出故意让青元来劈一般。 青元大骇全身寒毛直竖,后背一阵冰凉,他没想到自己苦练十多年,引以为傲的一招竟被对手轻而易举的破解,内心开始有点慌乱。 “不是说让我如愿以偿吗,难道思云剑的剑法只有这么点能耐?”元风眉尖稍微的跳动了一下,脸上神情尽是嘲弄之色。 青元听到对方侮辱思云观剑法大怒,咬咬牙又攻了过去,他一身蓝衣化为一道蓝影飘逸灵动,出手一招快过一招他要以快打慢让对手没有思考破解的余地,只见他身周剑光闪闪,已经分不出剑招模样。 即便如此青元始终占不到便宜,因为元风事事料敌在先,青元快他跟着快青元慢他跟着慢,青元纵有通天的本领此时也被制肘得无法施展处处受束,被压着来打,内心尽是郁闷之感,数十招过后青元身上已经多了几道被元风无情剑锋划破的口子,因为比剑甚急血液流动加剧,鲜血自伤口处流出染红了片片衣衫,这些鲜红的血液就像是黄昏的一朵朵暮云。 台下的金平看得触目惊心,他看出元风所施展的剑法完全是用来克制白云剑法的招式,这些招式根本就不是元风临敌时才想出的破敌之法,如此看来是元风先前已经修习过这些招式,他心中满是疑问,此时不禁想起与镜心见面时他那副的有持无恐c胜算在握的狂傲神情,眉头深锁,内心一阵纳闷。 镜心也时刻留意着金平的神色,见到对方愁眉不展的模样,心中有种两人较量而获胜的畅快感,他用手轻轻地捋着柔顺的长须在享受着这份胜利的喜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章、大会的激斗(3) 原来玉泉观在上两届的万观大会比武中都是晋级至遇到思云观而落败,掌门镜心真人见屡屡败在老对头金平之下内心十分郁闷,于是终日苦思克制思云剑法的良方,他召集上辈及同辈的多位高手闭关一同钻研思云剑法的弱点,花了近一年的时间终于想出了这些能压制白云松涛剑法的奇妙招式。出战大会的弟子早已将这些招式苦练至纯熟,所以在武台上才能得心应手事事料敌在先压住对手来打。 青元平常练剑时自我要求十分严格,举手提足间只要稍离了尺寸,他便立即纠正,每一个招式总要练得十全十美,不能让自己犯半点错误,他心想只有这样方能获得师父的赞许,所以他的白云剑法招式使得极其正宗,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循规蹈矩不求变化的招式才让镜心等人想出来的破解招式死搬硬套的排上了用场。 此刻武台上的青元连吃败招,他的剑招已经开始慌乱,元风也是玉泉观中难得的好手,他看准时机长剑挥动一引一带,青元长剑仿佛不受控制也被牵着走,元风出脚横扫将青元拌倒,青元狼狈扒在地上。 “没用的,思云观那些三脚猫的剑法根本不如玉泉剑法,你再怎么努力也是徒劳无功,赶快认输免得在此献世丢人。”元风也没乘势追击,只是仗剑而立冷冷地嘲讽。 “闭嘴!思云观剑法绝对不比天下任何剑法逊色。”青元平生最恨就是侮辱思云观之人,他因刚才剧斗激动得红血的双目凝住了,进入儿时的回忆当中: 那是一个处处显得荒凉的山道,道上一辆辆无序还有些翻倒的木头车,车上和地下凌乱的散落着一个个装载货物的木箱,而木箱个个都张大了嘴巴底部朝天,里面的货物已经不翼而飞,更加恐怖的是货车四周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多具尸体,他们个个都是脚夫打扮,只有死在马车侧的两人衣饰非常华丽,应该是当中的老板夫妇,很明显这是一支刚被马贼洗劫过的商队 此时一阵劲风刮过,几道英伟的身影着落在道上,为首者金冠束发,一双眼珠精光闪闪证明灵力修为极高,他负手而立全身正气勃发,透着一门之主的崇高风范。此人正是思云观的现任掌门金平真人,他眼看道上的惨状痛心的摇头叹息:“只可惜来迟了一步,让恶贼作恶得逞。” 突然马车旁边老板娘的尸身在些异动,一个小脑袋从她的尸体下爬出来,是一个年约六七岁的小男孩,他身上染满了父母伤口流出的鲜血,“爹娘”他哭泣着使劲地摇晃父母的尸体,可惜不管他怎么摇父母都没有动静。不难看出这小男孩之所以能存活下来是因为父母用自己的躯体来帮他挡下了那些无情的刀斧。 金平见还有一个幸存者心中有一缕喜色,走过去满面祥和温言道:“逝者已矣你不必再难过,小朋友贫道且问你是哪里人氏,家中还有什么亲人?” 小孩子抬起头他脸上的泪水与血污混在一起显得非常可怜,一双小眼睛有些警惕的望着眼前之人,当感觉到对方没有恶意才摇了一摇头。 金平知道一个小孩遭逢巨变,一时无法适从也没再追问,接着他命令一个弟子留下来照顾小孩,自己带着其余弟子再去追击那伙杀人越货的恶贼。 入夜金平等人终于将恶贼剿灭回到道上,见小男孩正在吃着弟子分给他的干粮,知道他的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又走到其身边问:“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家在何方,家中是否尚有亲人?” 小男孩也作出了相同的一个摇头反应,金平想他年幼而且又受到惊吓可能已经想不起自己的情况。此间事了他准备要回思云观,又不能丢下一个小孩不管,无奈只得把小男孩带回思云观去。 这个小男孩正是儿时的青元,他来到思云观始终想不起自己的来历,于是金平把他收为弟子纳入思云门下。青元在思云观的生活中一直都闷闷不乐也不与其他人说话,显得孤苦伶仃。 一次金平见到他又在一个人怔怔的发愣,于心不忍上前慰问:“元儿何故一人在此发呆,有心事的话可以与师傅说。” 青元听到师傅温和的慰问一直压抑内心的苦终于忍不住倾泻而出“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元儿想起最疼爱我的爹爹妈妈死了,又连自己的家乡也记不起,我在这世上已经没有亲人也没有家,从今往后我就变成了一个无家可归c举目无亲的人。” “傻孩子你怎会是孤伶伶的一个人,你可以把思云观当成自己的家,可以把师兄弟当成你的亲人,自从你来到思云观的一刻已经不再是孤单一人。”金平伸手轻轻抚摸着青元的头顶,安慰道。 “将思云观当成我的家,将师兄弟当成我的亲人”青元喃喃的说着,内心忽然感到一丝甜蜜和温暖,微微睁开被泪水模糊了的双目,被咸咸的鼻涕湿润了的嘴唇,露出参差的几只门牙,露出了浅浅的微笑。那时的他已经立定心志,思云观的兴衰荣辱就是自己的兴衰荣辱,绝对不能让人损害到思云观分毫,因为思云观是他的家 回到当下。 青元绝对不可以容忍有人侮辱思云观剑法,腰板一挺又重新站了起来。 “你这黑不溜湫的瘦皮猴,真是个死心不惜,既然如此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元风戏虐的脸色开始变得严峻。 青元长剑挥出,一道蓝影又向元风飘来,两人由刚才平淡的比剑转而成了拼命的剧斗。只见青元大跨步斜走绕至对手背后,身成反弓形剑尖点向对手头部,使的正是白云剑法中的“独坐摩星”。岂料元风早已看清青元有此一着竖剑格开剑尖,灵力灌注飞起一重脚正踢中青元后腰。此脚力度刚猛青元被踢得口吐鲜血飞摔在武台的边缘。 青元以手支地欲爬起,但腰部剧痛又重扒在地下,他不死心再次艰难的支起。在武台旁边备战的段熙云见状连忙上前劝说:“师兄认输吧,不要为对方几句侮辱的话而让自己受伤。” “他侮辱我无所谓,但是侮辱思云剑法就不行!”青元再次爬起来重回到武台中心。 段熙云闻言怔住了,此时看到青元的背影仿佛变得如山岳般庞大,回忆刚才青元眼神中那份为了保存思云观名誉而战的不屈决心,心中泛起了对这位师兄无上的敬意。 元风见青元受伤不轻,这回他转而用回玉泉剑法,招招都是凶狠的杀着,青元全身剑伤失血过多,脚步开始有点虚浮,如何招架得住元风猛烈的攻势,无疑只有挨打的份 在场所有的思云观弟子都平静了,他们静静地看着元风一拳一脚无情的施加在青元身上而又无力阻止,眼眶都湿润了,悲痛之情只是默默的留在心中。 只见元风发狠高举大剑直劈而下,只闻呼呼剑声扑面来而来青元大骇横剑来挡,两剑撞击发出铮声巨响,元风此剑使出全力,青元虚弱的残躯如何抵挡得住,连退数步才把对方的大力消减,尽管如此也震得双臂发麻长剑险些脱手,此时青元已经被逼近武台的边缘。 元风不让对手有喘息的余地长剑又再攻来,青元挥剑拨开,接着横剑扫对手中路,元风高高跃起剑尖下削,青元举剑来挡,元风下坠时顺势又一脚踢中青元胸口,青元已经退到武台边缘身体摇摇欲坠,元风趁机转身一脚踢在青元脸颊上,青元被踢得转了几圈飞出了武台之外。 段熙云见状飞身扑过去扶起虚弱的青元,当看到他左边脸颊被踢得红肿,一个鲜明的鞋印赫然印在上面,段熙云心中的愤怒已到了极点,激动地问:“师兄你没事吧?” 泪水已经模糊了青元的双目,他无力的伸出手然,突然使劲握着段熙云之手满脸痛苦的问:“云师弟,思云剑法不比玉泉剑法差对吧?” 段熙云的双目也被泪水湿润同样用力的反握着青元开始变软的手,“不错思云剑法绝对不比玉泉剑法差!” “师兄没用没能保住思云观的颜面,云师弟接下来全仗你了,绝不能让别人看不起我们思云观。”青元用尽力气说完这句话就晕倒过去。 金平掌门亲自过来查看青元伤势,其他弟子也一拥而上围了过来查看受伤的青元。 此时玉泉掌门镜心也连忙走来满脸关切之情问:“贤侄的伤势没有大碍吧?唉!都怪我教导无方才让弟子误伤了贤侄,望金平兄不要见怪。”他还当众厉声指责了元风不顾两派情谊出手太重。 “镜心兄何需自责,徒儿受伤只能怪他学艺不精。”金平看着镜心惺惺作态的模样心中有气,也心悬徒弟伤势没与他多费唇舌,抱着青元回到思云的阵营中疗伤。 而段熙云依旧愣在当地,掌心还残留着由青元手掌沾过来的热血,内心的愤怒燃点起他内心原本已经熄灭了的那团熊熊烈火,烧得他全身血脉就要沸腾起来。[“紫阳我们相遇至今我只求过你一次,我现在再求你一次,可以让我来完成接下来的所有比武吗?”段熙云压抑不住内心的烈火,恳求道。] [“小云别胡闹了,这一仗打赢了,接下来的对手将会是身处圣灵境界的上官睿,连许乐平都不是他对手更何况是你。”段熙云的话大出紫阳意料之中,因为他从没想过段熙云也对这次的比武有兴趣。] [“你曾经说过上官睿是个很了不起的少年,不亲自和他交过手是不会明白的,所以我想以自己的实力与他较量一次,我想知道我们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紫阳闻言一怔,他在段熙云眼中看到了不顾一切的决心,闭上清澈的双目凄然道:“这本来就是你的身体,又何必来求本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章、大会的激斗(4) [“紫阳我知道这是你期盼已久的比武,也知道自己的行为非常任性,但是我真的很想以自己的方式去求证我与上官睿实力上的差距。”段熙云的语调有些急切。] [紫阳闻言一怔,心道:“此战对本座而言只为娱乐可谓是无关痛痒,但对小云的成长来说可是至关重要的,本座没理由因一己私欲而误了小云的成长。”忽而又在为自己感到可怜,因为每次他所期望的比武都是到了触手可及的时候却偏偏失之交臂,他略带着牵强的微笑:“来日方长本座与上官睿较量的机会多着呢,这一仗且由你来出手,可不要被上官睿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我必定竭力而为,绝对不会让紫阳你失望,搞不好还能险胜个一招半式。”段熙云见紫阳答应,原本起伏的心情终于平静了下来。] 三战的对手元英已经高高的站在对面的武台上,细看之下元英身材高挑,肌肤胜雪一对剑眉斜插入鬓,秀而不媚英姿飒爽。 段熙云也不客气一跃而上,稳稳的落在武台上。 此时被青海的污言喧染之下,段熙云使卑鄙手段取代青璇的事已经在玉泉观众弟子中传开,在段熙云跳上武台的一刹,“嘘”随之从玉泉弟子中传出一阵低沉的喝倒彩之声。 “没真才实学的草包劝你还是快快跪地求饶,免得多受皮肉之苦!” “我看比都不用比了干脆自己认输滚下台去!” “没错,免得在大会的武台上丢人现眼,败坏太辰十二观的名誉!”讥笑的话语此起彼伏。 镜心掌门也听闻了三战对手的底细,心知胜利已经稳稳地握在手中,坐在太师椅上悠然自得的捋着胡子心道:“金平啊金平!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竟被下方蒙蔽选了这种脓包的弟子来参加万观大会,这回注定了你会败在贫道手上,早知如此就不必绞尽脑汁c枉费心思地去钻研那些破招剑法。” 对面的思云观中人不知道青海在暗地里搞鬼,以为玉泉观的人依仗那些破招剑法才有现在的狂妄之态,金平掌门心中纳闷出言提醒,“云儿一切小心!” 这句话金平也没抬高嗓子只是如家常谈话一般,但远在距离五丈之遥武台中心的段熙云耳中每字都听得清清楚楚,段熙云心中感激,回过头抱拳道:“弟子明白。” 段熙云完全没把对方辱骂的言语放在心上,话刚毕,铮!的一声长剑已经出鞘,也没好气的剑尖直指着元英,气愤地道:“我要你们把刚才的说话收回去。” 元英见状先是一怔,接着她以为段熙云的愤怒来自同门辱骂的话语,脸色转而为轻蔑,冷冷地道:“我们说过那么多话不知道你指的是那一句?” “思云与玉泉剑法各有所长并没谁高谁低之分,我要你们把思云剑法不如玉泉剑法这句话收回去。”段熙云被青元的崇高气节感染,要为这位师兄讨回公道更要为思云观讨回名誉。 元英闻言又是一愕,她完全没想到段熙云心中在意的竟是这一点,此时她感受到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慑人气势,不禁让她这颗向来坚强的心感到一缕寒意,她平定下心神脸上的轻蔑之情身不由己的收敛了不少,“说出去的话等于是泼出去的水如何能收得回,除非你用实力赢过我,证明思云剑法不在玉泉之下,如此我们刚才所说的话在别人耳中听来自然会变成一句笑话,别人听了只会一笑置之,但如果你输了的话,这句话就会变成一句千真万确的话,所谓丑事传千里很快就会在江湖上广为流传。” “我会证实你们刚才说的这句话彻头彻尾就是一句厚颜无耻厢情愿的笑话。”段熙云也知道口舌之争说明不了任何事,唯有手底下见真章,他的目光逐渐变得锋利,手中的三尺寒锋与之相比也变得黯然失色。 “不自量力的小子,看我今天如何尽破你的思云剑法。”在元英内心也从来没有礼让的念头,长剑好强的平伸而出剑尖刚好与段熙云剑尖相触。 [“元英知道思云剑法的弱点也知晓破解之法,你将要如此应对?”紫阳问。] [“反正我倾尽全力不信打她不过。”如今的段熙云只有一股拼命的劲头,也没心思去想到剑式被破的细节上去。] [“元英虽是女儿之身但绝对不能小眇,你这般盲冲瞎撞的只会步青元后尘。”紫阳一脸无语。] [“听你口气,肯定知道应对之法,好紫阳快快告诉我。”段熙云经紫阳一提开始对玉泉的那些破招之法感到忌惮,急切的追问。] [“真服了你这小子。玉泉观的那些人自作聪明,以为想了几招破解的笨拙手法就能操必胜之算,哼!他们不懂得招式是死的,发招之人却是活的道理。就算破解招式再妙遇上活用的招数,如何能派上用场,到头来缚手缚脚反而自乱阵脚。而青元这小子却也是不懂这个道理,他循规蹈矩c拘泥不化的使招,这千变万化c精妙绝伦的思云剑法如此用法等于是白白浪费,不说是玉泉门人早已知晓招式的破绽,就是遇到一个从来没见过思云剑法的高手要破青元的剑招也绝非难事。所以你要切记招式虽是固定的,但人是活的,使招时要活使,这才是最佳的应对之法。”] [“活!”段熙云何等绝佳的天资,听到紫阳一再强调个活字,心中感触良多。] “我要出招了,你要破的话尽管放马过来。”段熙云心中豁然开朗,对剑的理解又迈上了更高的一个层次,心中畅快比品尝瑶池的玉露琼浆还要美上百倍。他俯伏向前手掌支地借力飞出,出手就是白云松涛剑法的杀招“飞燕回廊”,身如燕子低飞平略过地面飞刺向对手。 元英反应敏捷向后退了一步,她知道飞燕回廊之后对手必然会再借力跃起,此时可用腿法来踢对手腰肋位置破招。怎料段熙云飞到元英跟前立刻变招,提早借力弹起剑尖上挑使一招“春呜深谷”刺对手左边锁骨。 元英见状心中困惑,因为这招春呜深谷剑势明明是向下的,而对手却挑向上,她一时不知如何破解,长剑护身又退了一步。 在元英退后之际,段熙云长剑拉向下这招春呜深谷又回到了正轨,元英大骇原本破解的招式因为迟疑了半拍已经派不上用场,只得往后又退了一步。 “不是说要破我思云剑法吗?你一味后退畏而不进又如何能破?”段熙云似笑非笑脸上露出一缕诡谲的藐视之情,他自小顽皮跳脱,桀骜不羁,今天思云一再受到玉泉的奚落与耻笑,他的心早已经憋得快要爆裂,如今有了机会如何不狠狠的回敬对方一把。 “小得意,好戏还在后头,接下来看我怎么收拾你。”元英闻言羞怒之情让她血液急剧流动,汇聚于脸上生出两朵娇艳的红云,让她充满魅力的脸蛋更加娇美。 “小云好样的,再接再厉打她个措手不及,让他们知道我们思云剑法的厉害。”思云观中的燕山见到好友惊艳的进攻使得对手连连后退手足无措,忍不住激动的喝出声来。 “再接再厉,打她个措手不及”燕山开声后思云观弟子也跟着一同附和,场中彩声一遍。 掌门金平见状沉重的心情也逐渐变轻,比武开始至今紧绷的脸皮终于榨出一丝微笑,他身为一门之主顾及仪态没像弟子们一般高声喝彩,只是在心中默默为弟子打气:“云儿你果然是个让人充满意外与惊喜的孩子,不要让为师与师兄弟们失望,战胜对手,因为你是我们思云观的皇牌!” 反之在下方观战的玉泉观弟子见到这一幕惊魂未定,因为两人兵刃未相交对手已经逼元英连退了三步,这种状况除了元英初入门时与镜心过招时遇到过之外,平时与同辈中人过招是从所未有过的事。连他们这些笨拙的眼光都已经看出了,眼前这个刚才被自己百般讥讽视为脓包的少年绝非等闲之辈。他们开始想青海之言不过是思云观所施的卑鄙策略,目的是要让己方的成员轻敌大意,输得不明不白。 台下的镜心一直在留意台上两人的举动,每个细节都观察入微,连两人脸上神色的细微变化也有留意,所谓旁观者清,他此时的惊骇之情不在场中任何人之下,他的惊并不是在于元英被逼得连连后退,惊的是段熙云给他一种神秘莫测c深不见底的感觉心道:“这不是一个弱者会有的眼神,这小子绝对不简单” 此时武台上,段熙云继续抢攻,手腕抖动一剑直刺,看似是“麓湖翻波”忽而又是“三台献瑞”,元英摸不清对手路数不敢轻易出手,怕破招不成反遭殃,保守的竖剑格开,顺势转身挥剑斜劈。段熙云举剑震开,跨步再刺一剑。元英矮身避过,段熙云剑尖又从不同方位刺来,元英早已知道此招还藏着几个后着,预先侧空翻退后。 段熙云看准对手落脚位置,剑尖刺出往对手下盘攻来,元英转身而下,横剑压住段熙云剑身,灵力由两剑上传来互相撞击发出翁翁之声,两人手腕不动互相对抗僵持往了,在暗比灵力。他们互相对视,鹰隼般锋利的目光也碰撞在一起。 元英心道:“这小子眼神与之前截然不同,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原来他一直装疯卖傻深藏不露,真是个奸诈的小子。” 段熙云争胜心强不想与元英比拼灵力,要在剑招上胜过她,暴喝一声灵力瞬间并发,剑身相触处震出一阵耀眼雷光,两人同时向两边退开。 两人分开后都在暗自调息恢复元气。片刻后段熙云气息已经顺畅不小,手腕一翻长剑飘而向上平削对手上路,元英斜剑挡开。两人修为各有千秋c不分伯仲,一交上手就是上百招,他们全场游斗飘逸灵动,青红两道身影由东至西,由南至北游遍全场,看得下方观战众人瞠目结舌,单论斗剑的这份惊险比上官睿和许乐平两人的较量有过之而无不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章、大会的激斗(5) 局面果如紫阳所言,元英太过执着于用那些破解招式,如今遇上段熙云任意而为c不按章法的活用招数,那些招式运用起来诸多不顺丝毫派不上用场,反显得缚手缚脚节节败退。 元英出生于武学世家,她的母亲本是原配夫人,但嫁予元父后多年未有所出。而其父亲乃执着香火相传思想守旧的男人所以很快就已纳妾,偏巧妾侍福厚为元父三年抱两,而且两个都是个男丁,元父对妾侍自然喜爱若狂,把原配远远的冷落一旁,饱受欺凌。 数年后可谓是上天保佑原配也惊喜怀孕,本以为可以生个肥壮男婴搏取丈夫欢喜,可怜却生出了元英这个女儿。元父重男轻女观念太深这个女儿并不能获取他很多的欢心,原配继续被冷落,苦命的两母女也被妾侍想方设法的百般欺凌,儿时的元英经常受到那两个同父异母卑劣的哥哥欺负,在她童年的幼小心灵留下了无法磨灭的沉痛阴影。 元英年龄逐渐长大,她得天独厚过人的学武天资渐渐展露出来,也引起了父亲的关注,得到了栽培,而后锋芒更盛成绩已经远胜同龄之人,随之得到父亲的嘉许与重视。轻易的压过了她那两个平庸的哥哥,从此两个哥哥再也不敢欺负她,见到她只会卑躬讨好或者避之则吉。那时的她已经暗暗下定决心要赛过世上所有男儿,再不受人欺负。 所以元英绝对不甘心败给眼前这个嚣张奸诈的小子,她是玉泉观名符其实的天才少女,拥有一颗冰雪聪明c玲珑剔透的心,不会久被外象扰乱,段熙云花巧的剑法奇招突出c层出不穷,开始时让她感到有些彷徨失措,越斗下去渐渐平静下心神,闯出误区改用回自己拿手的玉泉观《苍松望岳》剑法。只见她剑尖上挑斜刺而出,擦!擦!擦!连攻数剑。 段熙云从没接触过玉泉剑法,心中颇为忌惮应对起来处于被动之状,被反逼退数步。元英剑势如虹继续进步变招,手腕转动运剑平削而过,段熙云大骇马上低头避开,又往后退了一大步,斜剑护身摆出个伺机而动的姿势。 “呵呵!难道鼎鼎大名的思云剑就只会一味后退吗?”元英同样冷冷讥笑。 段熙云不禁有气挺剑直扑出,元英暗喜因为段熙云所施这招欠缺了招式环环紧扣一气呵成之势,雪亮的双目已看出了招式中的破绽,只见她长剑微动,“铮”声轻响,两人擦身而过。 段熙云站定忽然感到肩上传来阵阵的刺痛感,侧面察看原来左肩上已被对手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剑痕。 “好戏还在后头,看招!”元英用自家剑法与对手过招,当对手剑招中稍有疏忽立刻用破解招式破敌,一试果然凑巧,知道了用这种打法肯定会赢,把自己的看家本领“苍松望岳”剑法畅快淋漓地使将出来,招式法度严谨c雄浑沉稳让人无迹可寻,而静穆中又隐藏着无数出奇不意的杀招。 段熙云被完全逼入了困境,因为要拆解对手高明的剑招已经相当困难,还要处处防范那些烦人的破解招式,变成了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百招一过,他已被逼退到武台边缘,身上又多了几道被元英剑锋划破的伤痕,幸运的是他身法敏捷闪避迅速,所受的都是些皮外之伤,但长此下去他必败无疑! 情势逆转欢呼声又在玉泉弟子中响起,他们嚣张的气焰刚才经受了小小打击后再次死灰复燃,这次燃烧得更加旺盛,这欢呼声仿佛是为了元英的得胜而提早发出的,他们之所以有此狂态全因玉泉观中有元英这么一位万中无一的绝世英才。 而思云观弟子一角中的曹青诗,此时的她双目早已暗红,不知为何刚才元英每一剑刺在段熙云身上,她紧绷的心就像被针扎了一下,虽然没有伤口但却是切身的感到了一种钻心的痛,她非常痛恨自己不能为段熙云做些什么,多希望自己能为他承受那些无情的剑锋,现在只能合上双目诚心祷告,祈求上天保佑他一定要平安无事。 青璇见到痛恨的人身处劣势原以为自己会幸灾乐祸,会感到无比畅快,但是她没有,不但没有感到丝毫愉快反而有了一点窝心有了一点着紧,心中嗔道:“你这个臭小子平常就那么嚣张,现在却被一个女人打得毫无还手之人,丢不丢人,当初被真不应该由你来出战万观大会,如果你输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林燕山因紧张而紧握的双拳比武开始至今都未放松过,如今好友处于劣势更加是激动得微微颤抖,他双目圆睁眨都没有眨一下密切地注视着武台,已经把刚才高昂的喝彩暗暗收回在心里,默默地叫喊着。 所有的思云观弟子都在默默地叫喊着,连一向深恨着段熙云的青海也不例外,此时的他同仇敌忾也不希望自家的人输给别人。 身在真武的上官睿也在远处静静的看着这边的状况,心中也略感焦急,但他始终深信段熙云恐怖的高强实力绝对不可能连玉泉观的一个小小女弟子都应付不来。 偏巧玉泉与思云两观的掌门人看法与他们的弟子适适相反,因为他们细心地留意到段熙云虽然支撑得十分艰难,但他脸上的神色越发变得从容淡定,好像完全没将眼前的困境当回事,都在猜想难道段熙云还有着隐藏的取胜门道? [“不知为何越斗下去,心中却萌生出一种奇怪的想法。”台上的段熙云手中挥剑迎敌,心中却喃喃地道。] [“在这危急的时候亏你还有心思想别的事情,不过本座也好奇你的歪脑袋又有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紫阳闻言不解段熙云此刻为何不专心接战,而是分心去想那些不沾边的事。] [“若论比剑的话我绝不输于她。”] [“如今你明明处于下风,真弄不明白你这是何来的自信?”紫阳闻言一惊。] [“因为元英的招式我已了然于胸。”] [紫阳观段熙云此时的神色显得那么的从容,那么的自信不像是被逼到绝处而说出泄气的疯话,心中惊叹之余嘴角露出一丝仿似期待已久的微笑:“这小子简直是个怪物!”] 只见段熙云使一招“春呜深谷”剑尖向下连刺,每剑的方位都飘无定向让人摸不清去路。元英长剑斜下来拨,怎料段熙云趁元英专心守护下盘之际,乘机施展轻功一跃而从元英头顶飞过,原本在边缘岌岌可危的他已经稳稳的回到武台中心。 四周观战之人无不大惊,因为他们没想到段熙云如此轻而易举的摆脱了元英的进逼。 镜心掌门见到台上少年气定神闲,那股操控全局后的从容风姿,使他的内心感到一遍空虚。如今虽然胜负未分但不祥之感缠绕心头,这三年来挖空心思去钻究压制思云观之法,费煞了多少心思,到头来难道要竹篮打水一场空?现在只能把所有希望寄放在元英身上,希望她能力挽狂澜坚持赢得胜利。 元英见对手逃脱非常不甘,手腕翻动剑尖又刺过来,这看似平淡其实正是苍松望岳剑法中的杀着“霞光夕照”每剑刺出仿如夕阳西下的一道道穿破残云直射大地的霞光,攻势密集且离奇迷幻。 段熙云知道厉害运剑守住门户,以静制动将对方剑招一一化解,百忙中还了一招。元英又看出招中破绽,长剑画圈将对手来剑拨离中线。段熙云手腕急转顺势也画一圈两剑缠在一起压向下边,同时偏离中线,两人中门大开,段熙云不及多想运劲推开一掌,正好击中元英胸膛,心知不妙,硬生生的收回了余劲。元英被打后退之余飞起一脚也重重印在了段熙云小腹上。 段熙云硬受了一脚,腹中隐痛气息紊乱,他想不到自己手下留情反遭别人毒手,口中喃喃地道:“你这个凶神恶煞平胸的女人,下手真狠。” 此言如凛冽的寒风又如九天的惊雷从元英的耳朵直接钻入心肺,羞怒的她满脸绯红气得快哭出来,她武艺惊人赛过很多男儿,相貌出众也胜过不少女人,不少女子对她羡慕,很多男子为她倾倒。唯独就是天生身形材高挑c瘦长欠缺玲珑标致之态,每当看到师姐妹曼妙的丰盈身姿,她内心不禁会产生自卑感,引为平生之憾。她性情刚烈最恨人说自己身材不好,换作平常如果有男子敢以此取笑非被她打得半死不可,她手掌紧握剑柄,怒目切齿道:“臭小子我要杀了你!” [“你这小子说话前经一下大脑好不好,对女人相貌c身材怎能随意评头论足,这样无疑是自寻死路。”紫阳听到段熙云轻言触怒元英,不禁好笑,知道他们俩又是一对冤家。] [“我只是直话直说而已,女人真麻烦,连随便说一句也不行”] 段熙云一脸无辜,一句话还未说完,元英的剑已经疯狂地刺来,“旭日东升”c“佛光初现”c“云海玉盘”招招都是玉泉剑法的杀着。段熙云急忙舞剑相迎,铮c铮c铮两柄精钢长剑交击之声不绝。 “既然如此,决胜负吧。”段熙云见对手步步进逼,也毫不相让奋力还招。 “正合我意。”元英手底加急招式有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章、真正的差距(1) 元英记得儿时一次父亲与人动手,不慎中了别人的附毒暗器,在家中养伤将近数月,期间每个夜晚都是寒热交逼苦不堪言。 日间妾侍只会装模作样的殷勤照顾,她却精明把最难熬的夜晚留给元英的母亲,而元母心痛丈夫每晚都是细心的照顾左右,热时为丈夫擦汗c换衣c扇凉,寒时为丈夫穿衣c盖被,看到丈夫难受的样子她心如刀割,时时怔怔落泪根本无法入眠,夜夜通宵至天明。白天元母本来可以休息一会,但她心悬丈夫身体又如何能睡,再加上妾侍嫌脏那些喂粥喂饭,料理大小便的粗活全都推给元母来做,元母也都无怨无悔,元英家也是大户人家府上小不了家丁侍儿,但元母怕下人手脚笨拙照顾不周,所以事事亲力亲为,这种日子连续熬了将近两个月。 元母身体本来就虚弱,在这数十天的时间里丈夫的身体逐渐转好而她的身体已经透支到极限,积劳成疾也生了一场大病,落下了病根时而因小小风寒也会旧病复发。元父伤愈后,妾侍卖弄眼泪c鼻涕把所有功劳都揽在身上,元父耳根软也没为元母的付出给予一些实质的回应,对大病的元母也极小过问。 那年的寒冬,元父因伤元气未完全恢复身体受不了凛冽的寒风,整天咳嗽不止,幸好他交友广阔,朋友知道他的状况送了一块上好的虎皮给他做衣暖身。元母女身时是大家闰秀善针织女红,得到虎皮后她要亲自动手为丈夫做出一件贴心的虎皮大衣,因为元母心系丈夫身体,想早日把大衣做好,于是又通宵缝制,因为过度疲倦的缘故原本巧手的她也在自己手指上刺出了无数的针孔,困乏的她每刺痛一下才清醒几分,当她想到丈夫穿起自己亲手做的大衣能温暖身体不受风寒时,内心还是禁不住的暗自欢喜,元英记得非常清楚母亲做衣服时流露出来的笑容是那么的幸福c那么的甜蜜。 虎皮大衣经过三个夜晚的通宵终于完成,元父穿在身上大小适合,温暖贴身可谓是毫厘不差,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丈夫穿衣的尺寸元母已是一清二楚牢记在心。元父有了虎皮大衣护身,严冬如何能奈何得了他,又恢复了往常的神采,遗憾的是此刻在他怀中之人却不是元母而是那个千娇百媚的小妾。 母亲付出如此之多的心血也比不上狐媚子花言巧语几句更加讨父亲欢心,所以元英她恨,深恨着自己凉薄的父亲,乃至怨恨着天下间所有的男人,更何况是眼前这个笑自己平胸该死的小子。什么太辰十二观数百年的情谊早已抛之脑后,她每招使出劲力吐尽没留半分余地。 两人长剑开始时交击之声清晰分明,如今两人出招越来越密集c快捷兵刃交击时的叮当之声已经乱作一团,仿佛交织成了一首节奏紧凑c激昂的乐曲。 “既然你下手如此狠心,我也不必再有顾忌,看招。”只见段熙云身法徒变,大跨步绕至元英身后横剑平削其后颈。 元英低头避过转身长剑斜下使一招苍松望岳剑法中的“黄河金带”,剑身划出一道金色的虹光灵力四射,扫向对手下盘威力惊人。 段熙云一跃而起有雄鹰展翅气吞天下之势,长剑点下正是思云剑法的杀招“飞鹅入云”,剑尖如飞禽锋利的勾嘴般啄向对手。 元英见招心中暗喜,这招“飞鹅入云”杀伤力虽然惊人但招式中的破绽她已知晓,只见元英将长剑舞得密不透风把对手奇巧的剑刺挡开,她知道“飞鹅入云”此招弱点在于落地时下盘空虚,手腕一翻剑尖向下,已经对准了对手可落脚的五个方位,任由他落在何方也逃不出剑尖的笼罩。只静待对手落下的一刻,剑尖上灵气集中发出嗡嗡之声,如毒蛇吐信伺机而动,剑尖阴险毒辣如被刺中,段熙云小腿非筋断骨折不可。 果然段熙云左脚单独着地,元英剑尖凌厉无匹如影随形疾刺过来,本以为可以一招得手,伤敌下盘继而一举取胜,怎料此时段熙云右脚也是同时如影随形瞄准了剑尖来路一脚踩下,正好牢牢的踏在元英刺来的剑身上,可谓螳螂捕蝉黄鹊在后。 元英始料不及欲猛力回夺,但那里动得了分毫,与此同时忽然前面寒气逼人,她抬头之际眼前银光闪动,段熙云长剑早已刺出,轻巧的点在其眉心之中。元英心中不甘头侧向左边,可惜段熙云的剑尖也不即不离地跟向左,她侧向右剑尖又跟着讨厌的跟向右,始终都对住她的眉心。 [“妙啊!”紫阳看清段熙云剑招妙到巅毫的运用,内心不禁由衷惊叹:“刚才元风与青元的比剑小云一直在旁细心观察,青元使‘飞鹅入云’时元风用以破解的招式他已牢记在心,更想出了反克制对方之法。这招“飞鹅入云”从一开始主意就是在于引诱元英来破招。小云知道元英冰雪聪明如果刻意使“飞鹅入云”来卖招的话,元英未必会上当,所以他用奇招袭击元英后颈目的是要逼元英使“黄河金带”,所以他顺理成章使“飞鹅入云”,所有招式在短短的时间内他已经策划周详,只等对手作茧自缚的来破招。”] 段熙云见元英剑眉微蹙,满布倔强的脸颊上透着阵阵委屈,心中生了一丝怜悯之情,右脚放松了。不想元英正在奋力夺剑,段熙云脚下放松,她失了重心,脚步不稳整个人跌向后面,小臀重重的坐在地上,显得狼狈不堪。 段熙云马上过去欲扶起。 元英孤高傲气不愿接受对方的怜悯,挥手推开了段熙云伸来的手,爬起转身走下武台,她的脚步非常沉重已经没有了刚才的轻盈。 段熙云看着她的背影也没了原先的骄人神采此刻反显得有些萎靡,充满着无限的沮丧。 胜负已有分晓。 思云观众弟子见段熙云以绝妙的招式取胜,这一刻欢声连天,股掌赞绝。女弟子们高兴的相拥在一起,曹青诗高悬的心稍微放下,欣喜的泪水已经忍不住夺眶而出。男弟子以林燕山为首激动的冲上武台将段熙云拥在中心,他们为了宣泄此刻狂喜的心情,都在武台上轻快的跳跃着欢呼着。 段熙云分开身周的同门弟子,举起双手似乎有话要说,众弟子也明白了他的意思都把这份喜悦强制的压抑住。 “思云剑法变化莫测神妙无比,世间上能挡其锋芒者已经不多,更何况是大言‘破招’。你们那些攻敌而不能自保,首尾又不可兼顾的笨拙招式与经历数百年岁月沉积已臻于至善的玉泉剑法都远有不及,何谈破我思云剑法。你们刚才说的那些话,根本就是彻头彻尾的无知笑话,说出来也不怕让天下人耻笑?” 玉泉中人闻言低头不语,脸有羞愧之色。 段熙云说完跃下武台,回到思云观处,来到躺在担架上青元的身边,他紧紧握着青元之手:“师兄,你看到了吗,我们的思云剑法可不比玉泉剑法差。” “云师弟,谢谢你,谢谢你。”青元感激地点头,双目再次红润。 “师兄何必言谢,我也是思云观弟子,思云观的荣辱每个弟子都责无旁贷。”段熙云紧握着青元之手。 青元刚才虽然负伤一直在担架上,但他心悬比武也忍痛在默默地关注着台上两人的比剑,此刻原本在他心中一直将信将疑的一件事已经得到了肯定,心道:“现在终于明白上官睿为何会将云师弟列为竞争的目标!” 金平掌门见弟子取胜心中也万分欢喜,他静静看着这个让人充满惊喜的弟子,面上的神情突然变得有点复杂,像是有什么事让他犹豫不决。此时他察觉对面的镜心真人也在静静的望着段熙云,眼内尽是贪婪之色。金平向着镜心抱了抱拳报以一微笑,仿佛在说:“镜心兄,承认了。” 镜心真人见状胸中气闷转过了头,眼不见为干净。 元英回到镜心面前噗!声跪下,声音有些哽咽:“弟子无能,让玉泉蒙羞,请师傅责罚。” “你又何必自责,为师自幼拜入玉泉门下如今六十有余,从弟子时期到成为一门之主经历过的万观大会已有二十届之多,从没见过思云观乃至整个太辰十二观中有御剑天赋如此之高的少年。刚才他最后所使三招,袭击c诱敌c破招一气呵成,换作是为师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应对,何况是你。唉!思云观得了个了不起的人!”一向爱面子的镜心也不得不甘心服输。他心中暗自叹惜为何自己膝下没有如此精良的苗子,非常羡慕金平运气好 很快初战的结果已经决出,获胜的分别是紫金观c北斗观c真武观c思云观c默灵观c云龙观,换言之晋级战对手分别是紫金对北斗c真武对思云c默灵对云龙。 上届的魁首三星观在初战已经被淘汰出局,但这并不让人感觉到意外,因为他们今年的对手是真武观而真武中有上官睿。 今届观紫金c北斗和默灵c云龙四派的弟子身手都相当平庸,而接下来夺魁者实则只剩下真武与思云之争,如果两观中哪一方能在晋级战中胜出,毫无疑问将会是今届的魁首。 武台上真武c思云晋级战出战的双方弟子也已经昂首的对峙而立。 思云观的二战弟子青元因伤重不能出战,权宜之下由青璇来代替,变成一战青雷c二战青璇c三战青云。 而上官睿强烈向思云观请求要挑战段熙云,也得到对方的同意。所以真武弟子出战的次序也有些改动,原本一战的上官睿调到三战,变成一战惠门c二战惠盈c三战上官睿。 武台上段熙云瞥眼一看察觉上官睿正在注视着自己,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锋锐就像是在注视着他的猎物一般,让段熙云心中不禁一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章、真正的差距(2) 台下的以德真人仔细观察上官睿,发觉此时的他双拳紧握虽然极力掩饰,但也压不下内心的浮躁,在以德眼中一向泰然自若的上官睿此刻面对着一个思云观的弟子竟然会作出如此强烈的反应,证明弟子中的流传不假,上官睿确实是为了眼前的思云观弟子才来到了真武观,才来到万观大会。刚才以德对段熙云的比武也有留意,觉得此子的确不简单,但对比现在的上官睿还是有一段距离,不明白为何上官睿会对他如此的执着,难道思云观的小子一直深藏不露? 那些无缘晋级的道观也不会输了就小家的一走了之,而是全部留下来观战直到大会圆满结束为止。今届的比武比往常都要激烈,他们自然也想知道今年的魁首花落谁家?当众掌门知道上官睿点名要挑战思云观的弟子时无不大惊,特别是三星观的兰心掌门,刚才他亲眼目睹上官睿的恐怖实力,像上官睿这样的人物连强如许乐平这样的角色也没放在心上,反而对思云观的一个小小弟子如此在乎,想必此人绝不简单。他以为三星观有了许乐平已经非常难得,没想到思云观更加深藏不露,竟收了个如此厉害的人物! 真武与思云的比武在紧张的进行中,经过一番激烈的龙争虎斗之后一c二战已经结束。一战的惠门与青雷斗了数百回合,战到彼此精疲力竭时,青雷最后发力以奇招力压惠门取得首战胜利。而二战惠盈与青璇两人都是女中高手,修为本是不相伯仲,但青璇心高气傲不稀罕候补得来的出战资格,无心恋战最终败在惠盈手底下。局面成了一比一平局,胜负关键只在于第三战。 又是一场冥冥中已有定数的宿命之战。也是今届万观大会万众瞩目的压轴之战,所有人想一睹上官睿风采之余,也非常好奇这个让上官睿神魂颠倒的少年到底隐藏着多少高深莫测的实力。 时隔两年两人又再次单独的同台而立。 全场登时寂静下来,气氛紧张得让人连气都透不过来。 “两年了,终于又能与你再次一较高低,希望如今的我不会再让你见笑。”上官睿此刻的心情异常激动,因为终于可以再次与自己梦寐以求的对手较量,为了这天他苦苦等待了两年之久,其中经历过的辛酸自然不在话下,不过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决定,因为眼前之人是他这辈子唯一的对手。在激动之余内心不禁有些忐忑,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能接得下几招段熙云那些已臻完美的招式。 段熙云微微点头,他心中的想法其实与上官睿相似,内心却在道:“不是再次,我们的较量是第一次。” “请赐教!” “请!” 两人同时拔剑,一跃而起,他们轻盈飘逸的身形就如两只飞翔于空中的灵鸟,两剑同时劈出,铮!剑气撞击擦出了个七彩的耀眼光圈。 段熙云身体下坠脚尖刚点地马上借力移动,轻盈的身影如飞燕回旋,从四面八方挥剑刺来。上官睿立于中央,运剑张弛有度凝神接招。 此时段熙云的身影纵横c如鬼如魅,快到连肉眼都跟不上节拍,摸不清其动向。 上官睿不敢有丝毫大意,也没被对手的身法扰乱,他以守为攻沉稳拆招,持剑的动作为了捕捉对手剑招也逐步变得迅捷。全场剑气碧波,快速挥舞无序且踪影凌乱的精钢长剑在日光的映照下交织出一道道耀眼的强光,映射得台下之人连眼睛都睁不开。 “好快!”台下的人心中不禁的惊呼出这两个字来。 只见段熙云剑走偏锋,斜削向对手锁骨位置,上官睿身体微倾,剑锋从其白皙俊俏的面颊边擦过,随风扬起的几根柔长的发丝却被段熙云无情的剑气削断,飘于胸前。 台下观战的人无不震惊,他们除了为刚才的一招惊险叹声之外,更加惊讶的是上官睿竟在段熙云的剑下失利。 剑锋在少年如雕如啄白玉般的面颊前划过削断了几根长在少年头上的青丝,此情此景让在场多少情窦初开的少女为之惋惜为之心碎。 段熙云见状心中暗喜,随即一跃而起如大鹏展翅,又是一招“飞鹅入云”疾刺而出。 上官睿早看清剑招来路,举剑相抵,两剑相交,铮!声轻响,光华四射耀眼夺目。 段熙云剑在上,居高临下运劲压下,上官睿举剑力抗,两人一时间僵持住了 时间回到几年前。 那是一处山色秀丽,流水淙淙的小溪边,三个孩子大字形的躺在茂盛的草坪上,左边是一个双目机灵透着调皮的男孩,中间的是一个白净秀气女孩,右边的则是个浓眉大眼内心如白雪一样纯洁的男孩。三人正是段熙云c曹青诗c林燕山,他们惬意的躺在草地上任由翠绿色尖尖的小草扎在颈后耳边的嫩肉,有点刺痒但他们还是很享受这种感觉。 和风轻拂,泥土与青草的大自然气息让青诗心旷神怡,她合上眼睛喃喃地问:“你们有没想过长大了会做个怎样的人,你们的梦想是什么?”她知道个人梦想是很私人的事情或会天方夜谭或会贻笑大方,所以往往会让人难以启齿,因此为了让好友们坦言,她必须自己先说出来,“我将来想做一个有名的画师,挥神来之笔引妙笔生花,画技超群名满天下,到时我要大街小巷甚至皇宫六院到处都是我的杰作。” “我将来想学爹爹一样做个为民拯命的好官。”听了女孩的话,林燕山当仁不让抢着说出了自己的理想。 轮到段熙云了,青诗c燕山知道他平时很小透露自己心事,都很好奇这个挚友内心的想法,两人同时侧向左边都在专心倾听着段熙云接下来的话。 两个好友都说了,自己如果不说的话岂不是很差劲,段熙云眉头扭捏了几下说:“我的梦想说出来你们千万可不要被吓着,我将来要做一位武功高强的大侠,仗剑江湖足迹遍天下,戬尽世间不平之事。” 这的确是个会被吓着的梦想,不切实际甚至天方夜谭,但好朋们并没有笑话他。所谓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三人正无所顾忌真诚地诉说着自己的梦想 之后。 段熙云府中有个做长工的伙记,家中排行第三,所以人人叫他做“阿三”,他从小就在段府工作,加上他非常爱护段熙云,所以与段熙云的感情特别好。这个阿三为人积极工作又非常努力,段父也很喜欢他。 段熙云曾经多次见到阿三在干重活时脸上会洋溢着幸福的表情,嘴巴也毫不掩饰地暗暗发笑。段熙云觉得很是好奇问其缘故。原来阿三有个青梅竹马的女玩伴阿花,两人渐渐长大互生情素,阿三欲娶阿花为妻,奈何阿花父母势利将女儿当成摇钱树,要阿三付出一百钱的礼金,阿三家景清贫一时间如何拿得出如此巨款,所以阿三与阿花父母立下三年之约,阿三在三年内存够钱再迎娶阿花。所以阿三在段府努力工作存钱来娶妻,他工作虽苦但想到能赚到钱娶到心爱之人,每当念及还是会觉得开心,因为娶阿花为妻是他这辈子的梦想。段父也知道内情本欲把阿三娶亲要的一百钱先支给阿三,之后再让他打工慢慢偿还,但阿三为人踏实不愿意借钱,他要凭自己努力把钱一分一毛地存下来。 直到有一天,段熙云在后院的一角见到阿三悲痛的哭泣,他觉得奇怪一向积极开朗的阿三为何会伤心落泪,走过去问:“三哥何故一人在此饮泣?” “都怪我没用,阿花父母见我迟迟未存足钱,决意强行将阿花嫁给财主的儿子,阿花对我忠贞不渝宁死不从,最终在夜间上吊自尽。”阿三擦去眼泪,但泪水不听使唤又偷偷的从眼角流下。 “如果当初你听我父亲的话先把钱交给阿花姐的父母,就不会拖延至今酿成现在这种”段熙云见到阿三痛苦的模样不忍心把话说下去。 “没用的根本不是迟早的问题,是命运,是天意弄人,就算我更早有了足够的钱,如果财主掷出比我多出几倍的金钱,阿花父母同样会把阿花嫁给财主的儿子,结果终究还是一样。”阿三向来阳光普照的双目满是阴霾,魂不附体的说着。 “老师曾言虎毒不吃儿,阿花姐的父母竟如此狠心逼死女儿,当真我禽兽不如。”段熙云见到现在的阿三,内心不知为何忽然感到一阵担忧一阵害怕,这是一股恶心的不祥预感。 “什么狗屁梦想全都是白日做梦根本无法实现,是你的东西终归是你的,如果不是你的就算再努力追求也于事无补,只会徒增伤悲。”爱人离逝让阿三变得非常消积低落,言语中尽是自暴自弃。 接着阿三喃喃的自言自语,跌跌撞撞的走出了段府。 之后段熙云有几天没在段府见过阿三,后来听说在有人在河边发现了阿三尸体,没想到那天的一别竟成永别,段熙云知道后悲痛万分。 自从这件事之后,段熙云受到极大的打击,人也随着阿三变得消积,开始不会花心思去追求一件事,只在乎眼前唾手可得的拥有。什么成为一代大侠梦想,是多么遥不可及天方夜谭的事,又何必花心思去空想。随着年龄长大渐渐变得懒惰贪玩,当初一心想成为大侠的梦想早已荡然无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章、真正的差距(3) 之后直到段熙云在林府中见到那个面对三个彪形大汉,从容不迫c威风凛凛的少年上官睿他的想法才有了些许动容。 那是段熙云与上官睿两人第一次见面,段熙云没想到世上竟有一个年龄相若之人竟然具备了自己憧憬着的身手,况且这不是一个梦而是真真切切的存在,让他打从心底地羡慕着神往着。那一刻年幼的梦想得到了回应又再次涌上心头。曾经那颗时刻幻想着自己变成一位武艺高强的大侠,凭着一双肉掌,一口宝剑无拘无束游遍天下,遇到不平之事平地一吼,那颗行侠仗义c锄强扶弱c快意恩仇的心再次滚烫起来。 当时他作梦都没想到如今的自己会拥有同等身手正在与上官睿在同一个武台上痛快淋漓的比武,叫他内心如何不欣喜若狂 上官睿也是如此,幼时的他在文始派中,起初每当看到年轻的弟子们在一起练功c嬉戏c谈天说地的玩得非常开心时,他都会主动去与门中弟子亲近,但不明白为何弟子们都会借口走开或是刻意回避,其实主要原因是在文始派学艺的少年们个个都是万中无一的奇才,他们大多数都自尊心极强c自视极高,而上官睿实在太过优秀,他的天资凌驾于天才之上,在其他弟子心目中形成了一种莫名的压力与距离感,文始派中的那些骄子们哪里肯与一个比自己优秀的人在一起自贬身价。所以根本没有同龄之人愿意和他亲近来往。 慢慢的上官睿与同辈之人日渐疏远,所以他修道之路自小就非常孤单。其实他一直想有个同辈之人在一起练功,一起竞争,一起成长。当他认识了段熙云后所有事情都改变了。虽然对方让他感到空前的压抑,但同时让他感觉到非常开心,因为终于有个与自己年龄相若天资出众的竞争对手,终于有个能和自己接近的人。 而这个两年来让自己耿耿于怀段熙云的身影,此刻终于真真切切的站在自己眼前,这正是他梦寐以求的一刻。 回到当下。 上官睿不愧是圣灵境界的高手,他暗自运劲灵力瞬间爆发,段熙云如何能撄其锋芒,只得撤剑退开。 两人斜拖长剑于身后,静止不动只有目光对峙,都在注意着对方下一步的动向。 接着两人轻喝一声,双双跃出两剑又交织在一起,触手就是上百招。他们进招越来越快,两个残影混作一团,只有在两剑交击时才可以有刹那的停滞,让人看得清两人身躯的轮廓,两人剑气撞击产生的气浪激起阵阵涟漪,凶猛的剑气让挨近武台四周弟子不自禁的往后退。 突见两人全力运剑对碰在一起,又停下了身法。 只见上官睿若有所思,双目尽是疑问? 而段熙云脸有喜色心中响起了个喜悦的回音:“原来我倾尽全力也能与上官睿打成旗鼓相当。” [身边的紫阳却不禁摇头长叹,因为他知道段熙云的想法实在是太天真了。] “比武前奏应该已经足够,是时候使出你的真功夫了。”上官睿郑重地说。 “比武前奏”这句话是在段熙云的心中无疑是万理晴空的惊雷,也是幽深寒潭的波澜,刚才的喜悦瞬间破碎,原来自己倾尽九牛二虎之力使出浑身解数的拼命对战,于上官睿而言不过是比武的前奏!原来自己的修为在上官睿眼中根本就不值一提。 再斗数十招,上官睿见段熙云依旧以稚嫩的招式对拆,不禁脸有怒容,只见他手腕随即翻动,手中长剑上缭绕着幽蓝色的灵气,灵力瞬间升华与刚才完全不在同一个层面,接着剑招倾泄而出。 [“上官睿的成长也不容小藐,如此强盛的灵力波动恐怕已经接近圣灵境界第二阶段,小云危已!”紫阳见到上官睿拿出真本领不禁为段熙云担忧。] 段熙云仗剑抵挡得相当艰难,上官睿每发一剑都有千斤之力,虎口早被震得破裂,鲜血直流但激烈的对战已经让他忘记了痛楚。 忽然在金鸡岭被上官睿的幻影逼得透不过气的一幕清晰的映射在眼前,这次的感觉是那么真实,那种快要窒息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如今的他内心虽然极不情愿,但身体双足还是不听使唤,极不情愿的往后退。 “就这么瞧不起人吗?难道我的修为还不足以让你动真格吗?”上官睿停下了猛烈的进攻,静立不动。他见段熙云如今的招式完全没了当初相会的种完美无瑕,更没了那股居高临下的气势。原本自己早已反复思量出来的应对绝招完全派不上用场,对方丝毫未对自己的真诚作出回应,心中不禁有气,从他轻微耸动的双肩可心看到他此刻内心的气怒。 段熙云今天的行为一再让上官睿失望和痛惜,这一年的付出只是换来对方冷漠回应,叫他如何不痛心,如何不愤怒。 上官睿这个奇怪的举动让在场的人为之震惊。段熙云明明处于下风,贴切的来说根本就不是上官睿对手,但上官睿却表现得异常激动,从他的言词当中听出,仿佛是段熙云并没使出真功夫只是一味在糊弄他。众弟子不知道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个个都以追问的目光迫切地注视着武台上的两人。 台下惠盈看着上官睿手中的长剑,因为气愤握得太紧而产生的微微的抖动,都为他感到心有不甘:“原以为这个段熙云实力有多高深莫测,虽然他确是个世所罕见的奇才,往后的成就或许会无可限量,但此刻的他连许乐平都不如,根本不配当上官睿的对手。上官睿你怎么那么傻,这种对手真值得你走到今天这一步吗?” 上官睿依然没有动手,等待对手的回应,因为这种比武于他而言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我”段熙云此时百口莫辩,其实他也很想上官睿也拼尽全力与自己痛痛快快的比武,只不过是有心无力,因为这已经是他的所有实力,如今的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奋力挺剑,哪怕是徒劳无功。 只见段熙云顽强的举剑尖斜刺而上,上官睿不以为意挥剑轻易拨开。段熙云跨步再刺,上官睿继续挥剑拨开。段熙云刺出第三剑,上官睿长剑倒竖向下将来剑格向左侧,段熙云开门大开,上官睿手腕翻上挥剑用剑身抽击在段熙云手腕,段熙云手掌剧痛,长剑竟然拿捏不住脱手而飞,如果刚才用的是剑刃段熙云的手掌早已与手臂骨肉分离了。上官睿脸色变冷同时弹出一脚,正中段熙云小腹把他踢飞到武台的边缘。 各观弟子都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两人的比武,如今就算是瞎子也看得出上官睿与段熙云完全不在同一级别。 此时段熙云口吐鲜血,腹痛如绞,但他内心的悲痛远要比身体的伤痛来得剧烈,他所悲的不是在于实力上远远不及上官睿,悲的是此刻方发觉原来上官睿的眼中只有紫阳,自始至终从来没有存在过自己的影子。 [“小云与上官睿虽然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但是两人性格也有很多相同之处,小云在年轻一辈高手如云的思云观中未尝败绩,如今受到如此大的打击叫他如何承受得住——本座早就说过上官睿的实力并没有你想象中的简单。”紫阳内心是这么想但他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因为他知道段熙云此刻内心的沉痛,不想再在沉重的内心百上加斤。] “既然如此就算死在他手上又如何。”段熙云此时脑袋一遍空白,只见他左手握着右手手腕,右掌捏指,默暗灵力将全身灵气汇聚于掌中,突然他掌中爆出耀目的雷光,紧随而后的是刺耳的雷电闪烁之声,灵力在他身周肆虐流窜着,武台的地面承受不住雷属性灵力的撞击已经向四周龟裂开去。在武台边缘形成了一团刺眼的亮点,那强光比当空的烈日还要强烈千倍。 思云观弟子见状无不大惊,因为这不是思云观的招式。 “前所未见,这到底是什么招式?”金平虽不知此招是何名堂但可以肯定的事这一招的杀伤力极强,人鬼皆惊。 段熙云没想过这招是不是思云观的招式,也没想到之后会怎么样的有后果,此时的他只想着不顾一切的向前冲。 青璇见状心头慌乱的回忆起上回在白云深山被巨猿击晕之后被段熙云救出的片段,当时一心要与段熙云一决高低也没用心考究。如今细想就凭巨猿那足已让人窒息的狂暴灵力推想,这畜生连金平师傅也未必可以轻易应付,击退巨猿这根本就不是段熙云这种修为低微的小子能够做到的?疑云顿生,自己在晕倒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此时她心中越发觉得段熙云深不可测,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想像:“这小子到底是什么人,竟然会这种恐怖的招式,他到底还隐藏着什么?” 三星观的兰心与许乐平也感到非常意外,他们没想到思云观的弟子竟然使出这种比五焰轮还要凶猛霸道的可怕招式。 只见段熙云目光凌厉,运指直冲向上官睿。 上官睿知道这招的厉害,连忙竖指点诀:“文始秘术-双蛟舞。”法术发动他身周流转的灵气瞬间凝聚成两条形相狰狞的寒冰蛟龙,它们盘旋飞舞伺机而动,上官睿手指挥动,双蛟如获神旨威风凛凛疯狂地扑出,迎面冲向段熙云。 在数丈外的段熙云老远就感觉到双蛟散发出来的慑人寒气,此时他一心向前也没将双蛟放在眼中,依然勇猛直前,第一条冰蛟张牙舞爪迎面扑来已经迫到身前,他大手一挥施展幻雷指横扫而出,威力惊人竟把冰蛟劈成粉碎,第二条冰蛟紧随在后,他挥指直劈,凶恶的冰蛟被从中斩为两边,击破双蛟易如斩瓜切菜,幻雷指神威可谓是势不可挡,段熙云身形没有停滞继续向前。 上官睿见状知道不妙马上运劲在手,掌中长剑霎间凝结成冰剑,随即将冰剑掷向来势汹汹锋芒正盛的段熙云。 冰剑如箭离弦迎面射来,段熙云目光如电早已看清,但他没想过要闪避,运指笔直点出,指尖恰恰与剑尖针锋相对,幻雷指如无坚不摧的长矛当者披靡竟把冰剑震得粉碎,再向前已经逼近上官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章、真正的差距(4) 段熙云势如猛虎,扑向他的猎物。 然而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上官睿刚才接连出招攻击段熙云意在削弱幻雷指锋芒,当段熙云招式近身已是强弩之末,招式的去路早被上官睿看清。等段熙云指尖刺来的一霎那,上官睿出手疾如闪电,右手精准无误扣住了对方手腕,因为对方来势凶猛上官睿钢铁般的五指也拿捏不住,只得顺势推向左侧。 段熙云长矛般的指尖从其耳侧擦过,而在此同时上官睿左手也同一时间刺出,从段熙云手底下滑过,五指剑刃般指住段熙云的咽喉。耀眼雷光变得暗淡,刺耳的闪电声也渐渐静止下来。 “这就是当初战胜我的招式,那时快到连我都看不清的身法为何如今变得如此笨拙。难道这就是你对我最后的怜悯吗?”上官睿冷冷地道。 幻雷指的威力确实惊人,但段熙云与上官睿实力相差太大,如何能凭一招半式扭转成败。 胜负已有分晓。 上官睿从没把万观大会比武的胜负放在心上,他只是一心想与段熙云再次一较高低,怎料结局竟是如此,内心感到非常不甘,因为这样的比武完全没有意义,他合上双目对段熙云彻底失望,转身利落的走下武台。忽然他停住了脚步,回过头说:“我一直将你视为尊敬的对手,为何你一再敷衍我戏弄我,既然你觉得我烦着你,好吧!我会兑现自己的承诺离开真武,以后不会再苦苦纠缠你,不会再一厢情愿的出现在你面前。” 上官睿的话让台下之人一再咋舌,明眼人早已看出他的确是为了段熙云而来到万观大会的武台,两人的关系在旁人眼中更加耐人寻味。 段熙云咬紧牙关,模糊的双目怔怔看着上官睿转身的背影,他一步步的走远,每踏出一步脚下仿佛生出五彩祥云就像要腾云而飞,每踏一步都有十万八千里之遥,对段熙云来说是多么遥不可及的距离,自己肉体凡胎的双脚根本无法追赶在其身后,只有悲哀伴着他苦苦的跳望。 思云观众人看到这一慕也深深感受到段熙云内心的不甘,特别是曹青诗她能切身感受到段熙云内心的沉痛,在轻声地饮泣。 林燕山双拳青筋暴胀已经紧握得开始麻痹,他不明白上回在自家府上,段熙云对上官睿明明是赢得轻松自如,从容不迫,为何如今的结果却是恰恰相反。他本不善思考的脑袋不管怎么苦苦思量也想不出其中原故。不过很快的,他也没余瑕去多想其他事,因为他看着台上失落的段熙云,充分感受到挚友心中的沉痛,原本坚强的双眼也为这分沉默的悲痛而湿润。 在担架上的青元也能感同身受,为段熙云内心的不甘而悲痛,此刻的他抱伤在身,恨不能上前温言安慰,只能默默的祈祷段熙云尽快从失败的阴影中站起来。 而金平掌门深知对手是修道界的泰山北斗文始派的骄子上官睿,不是太辰十二观中人能够比美的,或许这个结果他早就知悉。但当真正看到弟子落败的一刻内心还是不禁觉得万分惋惜,因为他总是在段熙云身上看到无限的可能性,始终对他抱有一丝希望,没想到终归是难逃一败,心中无力地叹惜着:“云儿与上官睿之间的距离实在太远,太远” 当比武台上宣布真武观胜出的一刻,思云观其他女弟子也跟着此起彼伏地哭出声来,整个思云观顿时哀声一遍。 [“所谓的比武本是如此,总要有输赢。与上官睿这种高手比武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你要把这次比武的宝贵心得积累下来。不要把眼前的胜负放在心上。”紫阳用虚无的手掌轻拍段熙云肩头以示安慰。] [段熙云眼望着同门那一双双昏暗的失意眼神,低头不忍直视,内心充满愧疚。纵然地阔天高此刻也感到无地自容,哽咽着:“紫阳我不想再输了,因为输的感觉真的十分讨厌。”] “刚才师傅说,青云那小子御剑天斌极高,六十年来在太辰十二观中从所未见,我看未必,真武观的上官睿剑术就比他高明得多。”玉泉观的元英见上官睿以压倒性的实力战胜讨厌的段熙云,心中难掩的一声痛快。 “难道你还看出来?上官睿这样的人物虽然身在此处,但他的灵魂从来都不曾属于我们太辰十二观!”镜心不得不否认,太辰十二观与文始c少阳之间的确还存在一段很远的距离,不禁摇头叹息 接下来的比武不出众人所料,真武观势如破竹一举夺下了这届万观大会的魁首。 今届的万观大会事事出人意料,充满了惊喜也充满了遗憾。 玉泉观的镜心挖空心思想出了那些破解思云剑法的招式,本以为可以压制到思云观一雪前耻,没想到思云观出了个段熙云,将他策划三年的计谋破坏。 三星观的兰心真人也以为凭着出色的许乐平能再次在大会上夺取最终的胜利,始料不及的是真武观竟然派出了文始派的天之骄子上官睿,在初战已经被淘汰出局。 而紫阳与百臂猿王交手后已经很久没活动过筋骨,本以为可以在万观大会上好好过把瘾,亲自考验一下上官睿到底成长了多少,没想到段熙云中途变卦产生了参赛的冲动,让他再次与期待的比武失之交臂。 上官睿也是如此,他苦苦等候二年只为与心中的对手“段熙云”再次一较长短,没想到段熙云的表现如此冷漠,让他心灰意冷彻底失望。 还有就是段熙云他经过二年的艰苦修炼成长十分惊人,本以为可以与梦想中的上官睿同台较量,最终却发现自己连与上官睿相提并论的资格都没有。 这届万观大会在充满着遗憾中拉下了帷幕。 众观弟子径渭有序的下山,云龙观中的一名弟子喃喃自语:“许乐平超龄,上官睿退出,下届的万观大会已无不群高手,咱们云龙观终于有机会可以吐气扬眉,夺回阔别多年的大会冠军了。” 云龙观掌门闻言不禁暗自摇头叹惜,心道:“眼拙的蠢材,三年后思云观的青云在万观大会上,已无人能敌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章、真正的差距(5) 三年一度的万观大会已经完满结束,思云观的生活又恢复了往昔的平静。 这天晨练后,段熙云独自被金平传入内室说话。 简陋整洁的内室光线不足显得有些昏暗,简陋中处处透着静穆,这里只有金平与段熙云两人。 “真武与思云关键的一战败在弟子手上,直接累及思云观没能在这届万观大会上取得全胜,弟子无能辜负师傅厚望请师傅责罚。” 开始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气氛显得怪怪的,段熙云心中忐忑猜想师傅是要为万观大会上失利的事严厉责罚自己,于是先行开口打破沉默。自从夏家一役之后段熙云总是会把责任全部揽在自己身上。 “你败给的不是别人,而是上官睿,为师怎会有半分责怪之意。”金平见段熙云眉宇间依旧一副内疚的模样出言安慰。 段熙云听到师傅没有责怪自己之意,安心了不小,与之同时也产生了一个疑问,就是此刻被师傅独传入内室到底所为何事? 在段熙云迟疑之时,金平继道:“上官睿的确是个修道界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但这两年在为师的观察中,发觉你的天资绝对不在他之下,你们之间最大的差距在于时间之上。两年前你十三岁才拜入思云观门下,而闻说上官睿年仅三岁便开始从祖父修炼,按时间而论足足相差了十年之久。而你能在短短的两年时间里就能达到如今的修为,对其他的弟子来说是望尘莫及的,所心你无须太过介怀于此次的失败。” “多谢师傅抬举。”金平的一籍话让段熙云阴霾的内心透出一线曙光,因为他从来没往深处想到过这些,此刻发觉自己与上官睿之间的差距也不是那么大。 “言归正传,为师此番召你来此目的是想和你谈另一件事。”金平见弟子内心正处在敏感时期,也不多话要直奔主题。 “弟子谨遵师傅教导。”段熙云放下起伏的心神,专心聆听金平的话。 “人如果想攀得更高必须要给自己定一个更远的目标,你的对手是上官睿目标已经够远大。有了目标之后更重要的是要有一条更为简捷适合的门道。思云观有你这种天资聪颖的弟子本是福气,凭你的本事将来定能光耀门楣让思云观进入前所未有的兴盛之状。”金平平静的脸上忽然转过一丝怜惜:“但为师不能太过自私,不能让你埋没在这个小小的思云观中。为师与昆仑少阳宫的胤镜真人乃挚交好友,今决定修书一封保荐你到那里学艺,素闻昆仑山少阳宫向来求贤若渴,凭你所怀之才,少阳定会欣然接纳。要知当今世上只有少阳能与文始并驾齐驱,也只有在少阳才能更佳的发挥出你的才能。” “少阳宫”三字在段熙云脑袋的震惊仿佛是晴天的一声惊雷,心道:“这是紫阳生平唯一对手三清真人学艺的地方,是所有修道之人梦寐以求的地方。”但这个地方对他而言太过陌生,内心有一点抗拒:“弟子还没报答师傅的教诲之恩,如何能就此离去,再说修炼无论在任何地方都可以,为何非要上少阳不可,弟子舍不得大家,舍不得思云观。” “当年为师与胤镜真人也是视彼此为对手,一起相互追逐c相互比拼着,可惜为师资质有限只能做到今天的地步,始终不及胤镜,引为平生之憾。你与为师不一样,你有着得天独厚的天资,如能在少阳宫勤修苦练将来必定能超越上官睿!”金平见弟子讲得真切也不禁动情,但他一心为段熙云前程着想,丝毫动摇不了他的决定。 “但我真的想留在思云观。”段熙云满脸犹豫,内心始终不舍。 [“小云,本座觉得金平观点独到,如果强留在思云观只会局限你的进境。不要白费金平的一遍苦心,答应他上少阳,或许真如他所言少阳宫才是更加适合你的地方。”紫阳闻金平之言不禁全身血脉沸腾起来,他的惊讶与喜悦之情远在段熙云之上,因为他没想到机缘巧合的有机会上到三清学艺的地方,查证一下三清在泰山一战后到底怎么了?可惜段熙云并没心思理会他言语。] “男子汉大丈夫做事应该果断坚决,不要婆婆妈妈c拖泥带水,如果你不想再让上官睿瞧不起你的话,必须上少阳宫。”金平温和的目光刻意装得冷酷严厉,为了弟子的人生他不得不狠下心来。 “弟子必不负师傅厚望。”段熙云闻“上官睿”之名,不自禁地忆起万观大会武台上,上官睿的眼神,那不是瞧不起,而是根本没有自己的存在。他的目光与眼神突然变得坚定,一下子就答应了此事,接着他的心情又转而变得非常复杂,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感激金平的恩德,只是拼命地磕头。 “如此甚好,为师自会修书一封知会你父母,赶快回去收拾一下细软,三天后由金明师弟领你同往昆仑。”金平言罢挥衣袖打发,“退下吧。” 段熙云又磕了三下响头,走出了内室。 室内只剩下金平一人,房间又恢复了原本的静穆,他喃喃自语:“云儿但愿你能了解为师的一番苦心,上少阳宫吧,金龙必须翱翔于云宵之中,那里才是你施展才华的地方” 段熙云出了房间,内心忽然感到一丝空虚,因为马上就要离开这个已经熟悉的地方,还有熟悉的挚友,熟悉的师兄弟们,这种感觉就像两年前听到父亲说要把自己送上思云观那时一样,这颗年幼的心倍感孤独,那句两年前问过的说话又再次响起:“紫阳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的对吧?” “当然,因为没有了你的依靠本座或许不能再存在这个世上,再说你这小子做事不经大脑,恣意妄为,叫人如何放心得下。” 在这两年间里,段熙云已经习惯了有紫阳在身边,无论是悲是喜,总是不离不弃相伴左右,时时提醒指导,亦师亦友,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积聚下深厚的感情。这种像浮萍般在茫茫大海漂泊找到依靠的暖意,再次在段熙云心中燃起 段熙云来到练武场,燕山c青诗早已等候在此。 “自从你被选上备战万观大会后就不用再去厨房做帮工,如今大会已经告一段落。今天恰好又轮到我们三人去厨房轮值,这回你没了特殊待遇只能乖乖与我们一起去厨房做杂役了吧。”曹青诗的确很久很久没与段熙云如此平等愉快的在一起,内心有说不尽的喜悦。 “我都差点忘了这事,好吧一起去厨房帮忙。”段熙云在这一年里全部心思都放在专心修炼之上,的确把原本习以为常去厨房做杂役之事放下。如今万观大会已完结,又可以放松下一直严阵以待的紧绷心情,回复到平常的生活中,有种肩上的千斤重担完全卸下的轻快感觉,不禁喜从中来。更甚是此刻终于能与青梅竹马的两个好友相聚一起,暂时将烦人的事情放下,于是他执两人之手,迈开轻快的步伐直奔厨房而去。 厨房,这个约有一年未曾踏足的地方,门庭简洁c炊烟袅袅,光景如常。段熙云脑海忆起三人初来思云观然后逆景成长的点点滴滴,心中无限感慨。 “你们三个小家伙,每次做事都是拖拖拉拉,害得老道在此干等。”师伯金成嘴巴抱怨,但他眼光中尽是欣慰之色,两年前那个最会胡闹c偷懒的懵懂小子,如今已是思云观上首屈一指的得意弟子,自然有些不胜感慨。 “师伯今天又非初一c十五,又不是采购日,你这是要去哪?”燕山见金成准备好了平板车一副要出门的模样,满脸疑问。 “正是要去采购,也不知道你们这班新弟子胃口好,食量大,原本预计半个月的食物被你们提前吃得精光,老道巧手难为无米之炊,如今只能提前几日把物资补购回来。”金成埋怨道。 三人也没用心考究这事,只是听到又能一同下山进行久违的采购和游玩,皆是满心欢喜。于是四人又一同下山。 一路而行,白云山依旧景色宜人,久未尝到这种轻松惬意之感的段熙云有种心旷神怡的心景,与青诗c燕山两人无所不谈,嘻笑细话。 “今天师伯心情好,特许你们坐在平板车上,但你们别忘了孝敬一两壶美酒报答才是。”金成观段熙云没了从前的调皮捣蛋,眼神深处多了一分坚韧一丝感性,这正是他成长的表现。 “多谢师伯。”三人老实不客气坐上木头车,这副光景还是与两年前一样,曹青诗心中暗喜因为三人情谊没因时间与修为高低而有丝毫改变。 四人经过小镇,街道还是熟悉的热闹,店主的招呼依旧热情,唯独经过玉郎豆腐档时,那一抹光景,让人不禁想起玉儿天真烂漫的粉红脸蛋,勾起了段熙云心中的一丝内疚一丝悲伤。 而要上少阳宫之事,一路上段熙云本想找机会说出来,但始终难以启齿,因为他看到青诗c燕山因团聚由心而发的喜悦之情,他不想这份喜悦被离别的忧伤掩盖掉。 而曹青诗是个心思细密的女孩加之与段熙云一起长大,如何看不出其心事,“小云从刚才开始我就觉得你似乎心有所思,到底是为何事?大家是好朋友,有事不妨直言?” “没错,有心事尽管说出来,难道你已经不把我们当挚友了吗?”林燕山说话时用在这两年来锻炼得结实强壮的手臂亲昵的牢牢箍住段熙云头颈。 “没有,所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我只是突然在想如果我们三人离别多年后,情谊是否会像现在一样深厚?”段熙云耐人寻味的回应。 “当然会。”青诗c燕山两人不假思索,冲口而出。 “谢谢你们。”段熙云闻言无限感动,双目差点忍不住流下泪来。 “我们之间还用说这种傻话,我们每次闯了大祸,你都会挺身而出把罪名全揽在身上,这些事情我绝对不会忘记,我们三人永远都是好朋友。”林燕山说着把右掌伸出。 “没错是永远永远的好朋友。” 段熙云和曹青诗两人也伸出手掌,三只手掌紧紧的握在一起,彼此间的情谊也深深地叠加在一起,牢牢地牵绊着。 在一旁的金成与紫阳见三人情谊深重,不禁忆起儿时的好友,虽然他们都已经不在了,但两人知道幼时的好友才是一生的好友,两人嘴角都露出了因甜蜜回忆而变得欣喜的微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一章、计取黄石寨(1) 经过一番辛劳,四人可说是满载而归,拉着沉重厚实的平板车欣然回观。 回到厨房把杂务打理完毕后金成也与往常一样挽留段熙云对弈,“小山c青诗棋力不济,云儿今天你在正好,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对弈过,这回非得陪师伯对上几局不可。” “没问题,这回不杀个天昏地暗势不罢休。”段熙云在这年里从没踏足厨房一步,的确很久没与金成对局,心中也有所怀念,再者过两天就要上少阳宫学艺,不知何年何月才有机会再与师伯对弈,所以一改以往,爽快的答应。 “小云与师伯专心对弈,我们也不便打扰,先行告辞了。”燕山c青诗早就畏惧了金成恐怖的棋瘾,见有段熙云甘愿去做对手如释重负,他们恐怕段熙云支撑不住于是走为上着。 “去吧,去吧。”金成挥袖打发。 “我执红子先手,炮二平五。”段熙云吆喝着。 “好小子,上场就毫不留手直攻过来,看我的马二进三。”金成不甘示弱执起棋子大力击在棋盘上。 很快两人的心思已专注在棋局之中。 约莫半个时辰首局终于结束,两人斗得相当激烈但段熙云棋力终不如金成精湛败下阵来,在没有让子的情况下段熙云从没胜过金成一次。 “哈哈,痛快,小云的心性越发沉稳冷静棋术精进不少。”金成摸摸蛤蟆一样的肚皮,大笑道。 “多谢师伯美意。”段熙云回到厨房察觉到粮食等物尚未用尽,猜测金成早已知晓自己将要上少阳学艺之事,今天之所以提早外出采购,意为让自己在上昆仑前能与挚友们好好的相聚一番。 “小子何出此言!是不是有事情要拜托老道?”金成神色茫然。 “师伯定是知道侄儿要上昆仑少阳派学艺的事情才特意安排了今天的采购,好让我与小山c青诗能在临别前欢乐的聚首一番。” “原来你要上少阳宫学艺!实在太了不起了,少阳宫的确是个修道的好地方。”金成一脸震惊的样子,但并没问及其中原因。 “再来一局。”段熙云道出了心中的感激后也没再执着金成扑朔迷离的心思,继续下棋。 “既然要上少阳就应该努力学艺,不要辜负你师傅的一番苦心——呵呵,闲话休提,再来再来。”金成这句话开始语气是用心良苦的嘱咐,完结时恢复了往常的毛糙口吻。 [“原先一直忽略了金成此人,他平时不修边福嬉皮笑脸,细心观察他的棋局不难察觉此人实则是大智若愚c深藏不露,绝非泛泛之辈。”紫阳也开始觉得金成不比寻常,表面上不问观中之事,实则观中一切尽在其眼中。] 叔侄两人直杀到深夜方休。 段熙云辞别了金成离开厨房。一人独自走在以往修炼的地方,今天他不为修炼只想在离别前来这熟悉的地方走走缅怀一番。 忽然发现夜幕下一个矮小的人影凄凉地跪坐在松树之下,而且还发出细微的抽泣之声。很快那人也察觉到有人接近,马上用衣袖擦拭泪水。 “杨师弟原来是你,为何独自一人在此”此人正是杨家堡的幸存者杨真,段熙云见他在掩饰哭泣之事,“饮泣”两字硬生生止住了没说下去。 杨真见此情形也不能再压抑自己的情绪,抽泣道:“云师兄我是不是很没用,一套白云松涛剑法,无论怎样努力苦修千百遍也无法掌握要领,在遇到招式变化复杂时甚至会连招式都记不清,以我现在的进境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才能手刃面具恶贼为父报仇。” “你背负的包袱太重,以至让你对自己要求过分严苛。白云松涛剑法招式繁杂变化多端难学难精,像你这个年纪的弟子应该多锻炼身体,而非一味急进的追求学剑。”段熙云观杨真神色了解他心中这份无能为力的悲痛,就像自己面对上官睿一样,想自己像他这般年龄时还是个脑中只想着玩耍,懒散,无忧无虑的小子而他却已背负复仇这个千斤重担,念及此处不禁为他感到悲伤,出言安慰道。 “所有人在我面前惨死,当时的惨况你也是亲眼所见,他们临死前痛苦嚎叫的场面至今我依然历历在目,叫我如何能不对自己万分严苛。”杨真双目圆睁,血丝满布双目,声音带着嘶哑。 “青诗曾教过我一个消减心中痛苦的方法,就是把不愉快的事情对着小木盒说出来,然后把它埋在地下,这样烦恼之事就会被掩埋在泥土中,人就会变得快乐起来。”段熙云见年幼的杨真心灵承受着成人也无法承受的痛苦,而自己又无力相助只得教他用这种幼稚的法子消除苦恼。 “也许凭我的资质这辈子也报不了这个仇。”杨真心志比同龄人成熟,这个所谓能消减痛苦的方法明显没能让他动心。 “别灰心,思云观武学冠绝天下,只要你有这颗为父报仇永不放弃的心,勤修苦练将来必有大成,绝无报不了仇的可能。” 在杨真信念轻微动摇之际闻段熙云这番鼓励的话,使他原本坚强的心志马上巩固起来,双目逐渐恢复神采,“没错,只要我不放弃,爹爹在天之灵也会保佑我早日得报大仇——对了云师兄,师兄弟们都说你是个剑道天才,这套白云剑法看金明师叔演练过一遍便全部记得,如今已经运用自如,你可以教教我吗?” “在万观大会上对着上官睿我是一败涂地,天才二字受之有愧,但对这套白云剑法练得多还是有些许心得。” 当下段熙云毫不保留把自己对白云剑法的独特见解,仔细讲解给杨真听。杨真专心聆听有很多不明白之处立即阔然开朗,内心无比兴奋,此刻在他幼小的心灵中早把段熙云当成偶像一样倾慕崇拜。 [“自己才半桶水的三脚猫功夫,教起人来也头头是道。”紫阳取笑道。] [“要你多管闲事,杨师弟命途坎坷但凡有血性之人也会对其予以援手,只有你这种冷漠的人才会从旁嘲笑。”段熙云气道。] [“杨真这小子眼有涙气不比寻常孩童,如不严加管束极易走入歧途。现阶段于他而言应着重修心而非盲目修武。”杨真遭逢灾难后心中充满仇恨,心性变得阴沉,紫阳慧眼独具看到了这点。] 段熙云心志未熟,没往深层次去想过,轻易忽略了这番话,只当紫阳心存嘲笑之意,也没用心理会,继续悉心教导杨真练剑 转眼短暂的三天已经过去。 早课后,所有弟子接到命令集中在练武场上,众人议论纷纷都不知所为何事? 金平掌门双手负背立于上首,只见他金冠耀目c眉露傲骨c神情威穆,发话如下圣旨:“今天有件事要向大家宣布。古有诸葛武侯胸怀经天纬地之才却身埋山野之中,三十岁前依然默而无功,幸得刘皇叔三顾茅庐请出山林,方能大展才学计定天下三分,创下丰功伟绩多不胜数。武侯身负惊世之才如不投身天下,终身隐于山林不过是一介村夫而已,所以众生皆是如此,纵然有惊世才华更重要的是要选择最为合适的途径才能真正发挥其自身光芒。”金平缓了一下继道:“今思云有弟子青云天资卓越百年难遇,为师与众师叔伯共同商量经过深思熟虑后,不忍埋没人才决定将此子保荐到昆仑山少阳派学艺。” 话刚毕全场弟子无不震惊,“昆仑山少阳派”是个无论在任何时候提起都能让修道之人惊讶与向往名字。段熙云修为的进境人所共睹确实惊为天人,再者这个想法是经过掌门与观中前辈之人共同决定,观中那些身手不凡出类拔萃的弟子虽然心有不甘也不敢有意议。 “为什么是他,为什么所以好事都偏向着他?”在一角的青璇咋闻此讯,紧握着白皙得略现青筋的双拳,眼睛已经被不甘的泪水染红。 曹青诗闻讯陶瓷般僵在当地,一颗玻璃所做的心,稍不留神就掉在地下摔成粉碎,离别的悲伤充斥她的神经,泪水不自禁地濑濑而出:“难怪这几天他总是欲言又止,原来就为此事,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不是说好要永远在一起吗?为什么” 金平神情肃穆:“我思云观立派数百年,剑道c法术也是冠绝天下,但归根究底毕竟思云观只属道派支流,若论正统实则是源于昆仑少阳,少阳宫学术博大精深,我派祖师智慧通天,道行无边亦未能尽得其中精髓,可想而知少阳好比汪洋大海而思云只是百川支流,蛟龙不应困身于淡潭之中应该活跃于无际的大海之上。所以为师不想纵一己之私束缚弟子才能,决定将青云保送到少阳学艺,希望青云往后能够用心学艺,将来能够为道界为国家出力,才不负师门所望。” “多谢师傅厚爱,弟子必定努力学艺不辜负师门的一番苦心。”段熙云每到动情时都拙于言词,只是上前一味的磕头,磕头。 “金明师弟昆仑之行,就有劳你代为护送。”金平向金明抱拳点头,他态度恭和在旁人眼跳看来这完全是拜托而非命令,“即日出发,切记一路小心。” “领命。”金明郑重地应了声。 段熙云与燕山c青诗和其他深交弟子抱拳作别,之后与金明各回房舍取细远动身。 “其余弟子继续晨练。”金平这句话暗运灵力声如雄钟,目的是要惊醒场中的所有人。 金平来回巡视指导。 场上的众弟子如何能像往常一样安心练功。 “请师傅允许弟子送小云一程。”燕山卟声跪下恳求。 “求师傅准许弟子送行。”曹青诗也飞身而来跪在地上。 其他与段熙云交好的弟子也纷纷上前请求。 “为师也非铁石心肠,为同门送行足见你们情深义重,何用跪求,你们要去便去吧。”实则金平心中也很难舍,想送弟子一程,但现在正值晨练,自己要主持大局不便离岗,只得凝视前方以目光默默相送。 “多谢师傅。”众人说着冲向山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一章、计取黄石寨(2) 山门外,叔侄俩一人一马并辔而行,段熙云时时回头痴痴凝望这个学艺两年的地方,脑海忆起无数酸甜苦辣的种种忘记。 “小云慢走一步。”声音此起彼落远远传来。 段熙云见师兄弟们飞奔而来,眼睛被心弦所动不禁湿润了,连忙跳下马。 燕山当先而来执段熙云之手:“小云这次我与青诗不能陪伴在你身边,你自己一定要好好保重,还有你做了少阳派弟子可千万不要忘记我们这两个青梅竹马的好朋友。” “我怎会忘记你们,等我学艺有成一定会回来探望大家。”段熙云有不辞而别之嫌,但燕山并没在意,因为彼此了解对方,同是男儿有很多话不用多讲。 旁边的曹青诗已经哭成泪人,“为何不早点告诉我?” “师傅这想法我也是仓促得知,这几天的相聚大家都乐在心头,我开不了口”段熙云见到青诗越发成熟婉美的面庞,被离别的悲痛泪水打湿更显忧伤动人,让人无限怜惜,心感阵阵内疚。 “那天我们三人在师伯木头车上说过的话,你还记得吗?”青诗抽咽着。 “当记得,那番话我一辈子都会铭记于心。”段熙云神情肃穆,以立誓的口吻说着。 “你以后不管怎样,一定要回来找” 曹青诗心中饱含少女情怀的一句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其他弟子已经纷纷赶来,有青雷c青元c青同c杨真和段熙云相熟的年轻弟子。 青元拍段熙云肩道:“师傅深思熟虑保送你上少阳学艺确是明智之举,假以时日你定能赶上文始派的上官睿。之后你只身在少阳定要照顾好自己。” “元师兄你也要好好保重。”在万观大会上段熙云被青元的崇高气所节感动心生景仰之情,两人感情由此而生,离别之际互道珍重。 而杨真心中的失落之意不比其他人低,他与段熙云之间的情谊虽然不算很深,但在修炼之上对段熙云产生强烈的依赖,他为报家仇修炼之途极为急进,道上却困难重重,就近幸得有这么一位厉害的热心师兄能在学剑之上时时提点,让自己剑术进境神速,遗憾的是这位师兄顷刻便要离开,叫他如何不难过,上前道:“云师兄你上了少阳宫可不要偷懒,否则一不留神就会被我超越你。” “放心我绝对不会偷懒,因为还有一个人我必须赶上,记住你也要勤奋修炼,我可是不会等你的。”人尽皆知段熙云口中的那个人就是上官睿,是一个让人想都不敢想去追赶的人。 其他弟子也纷纷上前道别。 “各位万千珍重,后会有期。”段熙云向众人一一抱拳作揖,而后果断上马,再没回头,因为他知道再回头的话肯定又会难离难舍。 众人停在当地遥遥望着段熙云背影依依不舍,直到那道熟悉的身影渐渐变小继而完全消失在白茫茫云雾之中 叔侄两人晓行夜宿也有十多天,已经来到天门郡边界,由青岩山入川。 金明受掌门之命保送段熙云上昆仑,一路上赶路甚急丝毫不敢耽搁,唯独是经过青岩山时被此间壮丽的自然光景深深吸引,放慢了急促的脚步。 此处峰峦峡谷,溪流清澈,林荫蔽日,放眼而望之云雾间奇峰林立,每座山峰形状千奇百怪,如人似兽c如器似物,模样十分神似,众峰在飘渺迷幻的云雾之中争强斗艳,气势雄伟壮观。 “奇峰三千含烟苍翠,秀水八百花枝锦绣。”金明不禁喃喃叹绝。 段熙云年纪尚小从未出远门,如今身处青岩山才亲身感受到祖国山河的壮丽锦绣,心境也变得更加开阔,烦恼在此刻尽数抛诸脑后,这次远行可说是让他大开眼界。 [“江山虽美只剩朝夕,岁月无情让人留恋。”紫阳在生时曾多次游历过青岩山如今重登旧地不胜感慨。] [“紫阳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段熙云见他感慨万端不明话中之意问解道。] [“秦皇c汉武拥有着万里锦绣江山却没有长久的寿命,而本座虚留在世数百年却什么都得不到,不是很可笑吗?”紫阳说到此处忽然他那如巧匠塑成的眉尖警惕地向上挑了一下。] [“有什么事吗?”段熙云知道能让天塌也从容的紫阳动色肯定有不寻常事情。] [“如此整齐的步调如此庞大的数量绝非乌合之众,有一支强大的军队正朝我方靠近。”紫阳言语有些慎重。] [“军队!”段熙云只在历史典籍和说书先生口中听闻过行军打仗之事,从没见过真正的军队,闻言脸现惊愕之色。] [“放心你又没作奸犯科,又没结党叛乱军队不是为你而来。”其实紫阳也心中惊奇,一路走来百姓生活无忧,未见烽火之象,因何有军队从此经过?] “云儿何故神色慌张?”金明见段熙云一惊一乍的,以为他赶路劳累过度关切地问。 “没有,没有只是此处风光宏伟壮观前所未见略感惊讶而已。”段熙云没想到自己与紫阳的交谈让师叔察觉,马上收敛起异动的神色。 再走一会,金明也察觉到附近人马的动静,马上警惕起来,以告诫的口音道:“前方有大队人马行动,想必是出征的军队,我们只管赶路,切莫冲撞他人。” 段熙云点头答应,心中在想:“师叔此刻方才察觉,证明紫阳耳功惊人远在师叔之上。” 两人继续前行有数里之遥,果在分岔路上迎面走来一支军队,只见队伍彩旗招展,绣带飘扬,兵士战甲鲜明,刀枪明亮,个个横眉怒目凶猛更胜虎狼,队列横竖整齐,前进井然有序。 “人马如猛虎下山,队列纵横齐整见联珠贯,领军者真将帅良才也!”金明见军队阵势暗赞带兵人高明。 人马渐近,领军者一马当先,金明看着眼熟。那人见金明也认出身份,举手止住身后队伍的步伐,跳下马来主动走近。 只见那人年有四旬眉目青秀,长相俊美,金明也认出故人同样下马,“谢兄别来无恙?” “金明兄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两人执手以明重逢情分。 来者正是东晋名士谢安。金明年轻时喜游历天下,他为人豪情仗义喜交朋友所以挚交满天下。两人多年不见久别重逢自有一番聚话。 接着金明唤段熙云前来拜见,谢安也唤侄儿过来相见,军队走出个年仅十一二岁双目有神,一脸机灵的孩童,此子正是谢安兄长之子谢玄,由谢安抚养长大,他自小喜读兵书对行军打仗之事非常感兴趣,所以这番出征苦苦哀求,谢安方才答允他从军观战。 双方互相拜见也通了名号。 “金明兄何故带同师侄出现在这荒郊之地?”谢安在此偶遇故知,如闲谈的问道。 “说也巧合掌门师兄有令,命贫道护送此子上昆仑山少阳宫拜师学艺。途经此地适逢谢兄领兵路过才有如今的相逢。”金明最是热心,他见谢安眉宇间似有忧虑,便关心问道:“恕贫道多嘴,敢问谢兄此番出征所为何故?” “青岩山黄石寨有一伙以杨北府为首的匪贼,此路为西川与荆c湘两地交通要道,他们结党为恶专门抢劫官商财物行为猖獗,而且声势日渐壮大,前段时间匪贼竟抢夺了西川进贡朝廷之物,至朝野震怒,圣上特命谢某领精兵良将前往剿匪。”谢安深知金明为人,哪怕是军情要事也是言而不讳。 “此山古木成林,流水依依,山势何等秀丽,是辟静消闲的绝佳宝地,奈何盗贼猖獗实是大煞风景。”金明向来仗义闻有不平事,心中不禁气愤。 “谢某此行专门为还青岩山清雅而来。”谢安善能用兵对付小小毛贼于他而言绝非难事,满脸自信地道。 “谢兄为民除害,贪道焉能不尽绵薄之力,请允许贪道同往。”金明处事懂缓急轻重,虽然知道谢安治军严明用兵如神,对付几个山野小贼应该绰绰有余,但战场上光怪陆离,他心系好友安危决定同去做个照应。 “得兄相助,谢某如虎添翼此番清剿定能凯旋而归。” 谢安深知金明为人热心,喜帮助朋友也欣然接受,当下也不耽搁立即下令挥军前进。 一路上金明和谢安两人在细谈过往也没空理会身后之人。 小谢玄对金明刚才一句话产生浓厚兴趣,策马走近段熙云身侧,眼中有倾慕之色,好奇地问:“青云大哥你能上那个传说中的少阳派学艺,你的修为肯定很厉害对吧?” “承蒙师傅垂青才有幸被保荐上少阳,若论修为在思云观中比我高明的青字辈弟子大有人在。”段熙云不知为何觉得谢玄与从前的自己心性有几分相似,不但没感到陌生还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你何必谦虚,其实我从小也梦想能够拜入名山洞府去修仙学道,可惜有次叔父家中来了个所谓道界高人为我摸过骨,说我筋骨平凡没有仙缘,还说什么我不适宜修道只能享人间富贵,从此叔父就只许我读书学文不允许我修法学武。”谢玄鼓起小嘴满是埋怨之色。 “金明师叔对谢大人满是敬佩之情,想必你叔父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他要你学文必有其深意,你应该心存感激顺从其意努力学习,切莫心怀质疑。”段熙云想起当日父亲决意送自己上思云观,心中对他百般怨恨,如今念及时时心中愧疚。 “叔父之意我自然不会拂逆,但读书之余我还是想学几路功夫,不然遇到不平之事自己却手无搏鸡之力任由歹人作恶,岂不浓包窝囊,云大哥不如你教我几门思云观的高强武功,好让我有艺旁身。”谢玄孩童心性说着越发心切,但心思依然清晰不忘压低声线恐防被前面的谢安听到。 “你说得也有理,如果有空的话我可教你一路思云观的白云长拳,一来可强身健体,二来可对付些小毛贼。”段熙云知谢玄与自己年幼时心性相近都渴望能寻得名师学成一身本领行侠仗义锄强扶弱,为弥补儿时的遗憾欣然答应了请求。 谢玄没想到对方竟然轻易答应自己的请求,乐得他欢天喜地 不久大军来到一山,此处山势十分险要,远看此山像一头巨大的狮子,不怒而威宏伟壮观c气势磅砣,众人不禁叹为观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一章、计取黄石寨(3) 再往前深入,谢安察觉沿路都设有暗哨,行不到一里路见山前设有关卡。 “闻说当年运筹帷幄的汉留侯张良经韩信提醒辞官归隐在此,不想皇家依然不肯饶恕派官兵来围困,后来得先师黄石公仙人帮助方得脱险,为纪念先师恩德因而将此处叫作黄石寨。好个黄石寨,没想到贼人当中也有懂兵法者,此岭四面皆不相连,树木极广,石有清泉,两翼深谷,顶插云天,易守难攻,如果山上物资丰富粮草充足,确是设立营寨的绝佳地方。”谢安初临黄石寨首先观察敌方阵营,觉得对方布局高明,不禁捋须赞叹。 大军压境,早有哨兵通传。 山门开处走出一队人马,为首者豹头环眼,须如戟张,体形魁梧,黝黑虬结的肌肉上面纵横交错着一身狰狞的疤痕,宽大的肩上扛着一柄长约七尺的开山大斧,模样生得甚为凶恶,此人正是黄石寨寨主杨北府,只见他神态倨傲巨口虎吼出声:“来者何人?不知天高地厚胆敢犯我黄石寨来。” “吾乃陈郡谢安,今奉天子之命特来征讨,尔等不遵国法,占山为王,自持勇武抢劫过往客商,弄得天怒人怨,日前竟敢妄夺朝廷贡品,藐视天威,殊为可恨。”谢安策马上前日:“然久闻杨当家素有侠名,尔等如自行下马受缚,谢某可向朝廷上报招为兵将,可免死罪,如敢执迷不悟,大军攻破山门到时悔之晚已。”。 “原来是谢大人,杨某也素闻清名,如今朝廷积弱奸臣当道贪官横行,吴氏世族叛乱,北方列强威胁,内忧外患朝廷动荡不安,烽烟四起,苦了我们这些穷苦的无辜百姓,三餐不饱c流离失所c妻离子散c家破人亡,来到黄石寨的都是被逼得走投无路的人,我们劫的是无良奸商,抢的是贪官污吏,杀的是祸国殃民的狗贼,试问又何罪之有?” 杨北府说到情理上背后的一众人马一起起哄附和,他单手举起看来相当沉重的战斧,后方人马立即安静下来,足见其威严,“如今我黄石寨人强马壮粮草充足,山门固若金汤,杨某闻大人向来体恤百姓为民请命,不欲刀剑相向,劝大人还是速速退兵,别再为这个荒乱的皇朝和昏庸的皇帝卖命。” “大胆逆贼竟敢在此大言不惭,藐视天朝,待本将斩了你。”谢安左侧冲出一上将,只见他身穿连环锁子甲,胯下神勇黄骠马,三柳长须飘于腮侧,此人正是谢安座下猛将林锦,只见他手执长刀直取对手。 “来得正好,待杨某来个杀鸡儆猴。”杨北府抡斧相迎。 双方战鼓雷动,响彻三军。 两人来回冲杀,五十回合已过,依然不分胜负,只见林锦侧身躲开一无情斧劈,双手举刀斜劈对手左肩。杨北府见久未能胜兵行险着,看准大刀来路虎爪箕张,竟抓住了对手刀柄。没等对手回夺,使开山斧拦腰扫去。 林锦大骇一时抽不回长刀招架,也依样画葫芦钢爪往开山斧长柄上抓去,两人彼此抓住了对方的兵刃奋力争夺。两人互不相让使出全力吹鼓得颈项青筋暴胀,只听到两个几乎同时暴发的虎吼声,杨北府竟夺下了林锦长刀而林锦却抢过了杨北府开山斧,他们把夺来的兵刃插在地下用各取短兵再战。 林锦使青虹剑,杨北府使元阳刀,两人一时缠斗在一起依然不分高下。 谢安见杨北府勇猛怕林锦有闪失挥大军冲杀,将士们呐喊声震动山河,山贼也不相让正面迎击,双方腾腾杀气直冲天际。 谢安见黄石寨人马布阵鲜明冲而不乱,看清楚后方城墙上有人执令旗在指挥人马,那人阵法清晰,指挥娴熟,所谓知己知彼,谢安每次出征前都会对敌军进行详细的调查,喃喃地道:“闻说黄石寨二当家唐八彩聪明机智,通晓五行,应该就是眼前之人,黄石寨有此奇人难怪能有今日规模。” 忽又见一高瘦黄脸的汉子与杨北府并肩而战神勇不在其下,他每发一箭必落一人,谢安望而心惊:“久闻黄石寨三当家宋季平最善弓马,有百步穿杨之神术,日后遇见必须告诫将士小心提防。” 黄石寨匪贼多为寻常百姓,只是跟着杨北府操练过些许时日,全凭勇字抵抗,怎及谢安手下精兵良将,加之朝廷点兵有三千人马而黄石寨山贼只有一千多人,在人数上有大于两倍的优势,黄石寨人马渐渐难以支撑。 唐八彩见对方兵精将广,己方人马伤亡严重如果再硬碰下去必定会寨毁人亡,马上鸣金撤退,城门上弓箭手将敌军射住,杨北府乘机率众退入山寨,死守山门。 林锦等将领心有不甘,架云梯强攻山门,直到黄昏仍然久攻不下。 黄石寨城墙上宋季平见敌军穷攻不舍,知道擒贼先擒王之理,弯弓搭箭对准谢安而射。杨北府在全心指挥喽啰守城咋见宋季平放冷箭,连忙扑上去制止:“休伤谢大人性命。” “咻”的一声,可惜慢了半步箭已离弦。 “三弟你糊涂呀!”杨北府按住宋季平手臂责备道。 “谢安带人来攻我黄石寨,害不小弟兄伤亡,我为何不能杀他?”宋季平挣脱杨北府大手,理直气壮地道。 “谢大人乃当世难得好官倘若他有何闪失,将会有多少受苦之人无处申诉,更与我们立寨的主旨背道而为。”杨北府深感愧疚,只能在心中祈求谢安能安然无恙。 宋季平箭术果然高明,羽箭不偏不离对准谢安胸口直射而来,飞箭来得太快谢安不懂武术骇得手足无措。突然一只手仿佛从天而降,快捷无伦地捉住了无情的冷箭,原来是金明,他心系好友安危时刻守护在旁,见到有冷箭袭来,自然飞身来救。 出人意料的是谢安竟拿下金明手上静止了的利箭轻轻放入自己胸口。 “谢大人中箭了。”事出突然金明也不知究竟,但他深信谢安如此做法必有其深意,于是配合着暗运灵力高声呼叫。 “谢大人受伤,鸣金收兵。”将领心系谢安伤势无奈只得下令退军。 前锋将领得令后,前队掩护后队撤退,军队毫不慌乱的后退。 很快人马来到山脚下安营下寨。 谢安抱伤在主账中,军医已经在紧急救治之中。 众将领在营外如热锅上的蚂蚁般来回踱步焦急万分,谢安谋略过人,治军赏罚分明,向来善待士卒,军中上下对他都非常敬佩爱戴,所以众将士对他的伤情都十分关心。 约莫一个时辰军医终于从主营中走出来,众将领围过去关切地问:“大人伤势如何?” “羽箭已经取出,伤口也上了药,庆幸的是箭上没毒,十天半月后等伤口愈合便能全愈。在这些时日里大人宜多静养,绝不能受车马之劳,恐伤口裂开病毒感染则祸患无穷。”军医言语中带着嘱咐之意。 “有劳大夫。” 将士们听罢转入账内探望,原本山岳动摇的虎步此刻也变得蜻蜓点水般莲步盈盈,来到谢安床前,以林锦为首纷纷下跪,“属下无能保护不力,让大人惨遭贼人暗算,实属罪该万死。” “将军何必自责,敌方阵营中有百步穿杨之能人,谢某一时大意才有今日之灾。”谢安拖着虚弱的轻柔声线道。 众将个个面有愧色,跪地不起。 “军医回春妙手早把伤口包扎妥当,如今已无大碍,谢某命硬小小箭伤还没放在心上,诸位不必担忧,快快请起。” “大人吉人天相,一切定会逢凶化吉。” 众将士这才站起来。 “贼人如此阴险竟敢对大人施此毒手,日后攻破山门誓将众贼碎尸万段。”一将士见平日对自己最为关照的谢大人被暗算,往常的神采飞扬如今却是一副病怏怏之状,脸上难掩悲痛和气愤之情。 谢安忽然连连咳嗽,金明见状立道:“大夫临走前淳淳嘱咐,大人应多静养,不宜劳累受扰。” “大人就在此安心静养,末将先行告退。”众将士会意,马上体贴的退出营帐。 另一边,众将士心悬谢安性命个个心急如焚,唯独小谢玄没把此事放在心上,独自回营取笔墨作画。 段熙云悄悄跟在谢玄之后入了营帐。刚才在战场上,混乱之中金明接箭救人而谢安将箭自行插入胸口的事段熙云也是知晓,所以没为此事担忧,他却在想谢玄年少且当时情况又混乱未必会察觉到这点。此刻见谢玄竟有闲情逸志在画画,丝毫没将谢安负伤之事挂心上,十分不懂事,用兄长般口吻责备道:“你叔父不慎中箭生死未卜,亏你还有心思在此作画。” “云大哥明知原委何必说教于我。” “难道你这小子也知道谢大人假装中箭之事。”段熙云惊讶地冲口而出,因为他没想到谢玄小小年纪心思如此灵巧。 “切莫亮声,如让外面将士听到可就大大不妙了。”谢玄竖起食指,示意不要张声。 段熙云醒悟缩起双唇不敢再说下去。 [“还好意思在此说教,人家年纪虽比你小但心思却比你细腻谨慎,你做事疏忽的毛病何时能改。”紫阳指摘道。] 段熙云本要骂人,不想却被这一老一少提醒说教,觉得十分没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一章、计取黄石寨(4) 谢玄好奇之色洋溢在其天真稚嫩的脸庞上,“云大哥,刚才林将军与贼首杨北府单打独斗时,何故你会连连摇头?” “或许是方才林将军有多次可取胜的机会都白白错过,我深感可惜,故不自禁的摇头叹息。”段熙云当时全神观战也没在意自己曾有摇头,更没发察谢玄竟在注意自己。 “你是能被选上少阳宫学艺的天之骄子,武艺肯定相当了得,既然你能够看出林将军忽略胜杨北府的关键,那么你应该能战胜杨北府对吧?”谢玄惊奇地追问。 “如果刚才比武杨北府没有刻意隐藏实力,是他的全部能耐的话,我要胜他也非难事。”段熙云观两人阵前单挑,对杨北府的功底已有所了解,才有信心说出这句话。 “太好了,既是如此若你能相助,要降服黄石寨匪贼就十拿九稳了。”谢玄虽胸怀过人谋略,但毕竟年幼,闻得此信喜欢得他跳了起来。 “降服黄石寨匪贼十拿九稳!难道他已经想出胜黄石寨之法?”段熙云与紫阳闻言完全处于愕然之状,他们没想到连英明的谢安都头痛得束手无策的事,竟被眼前孩童顷刻想出解决之法!两人不约而同的望向谢玄案桌上的画卷,上面分别画着杨北府c唐八彩c宋季平三人的画像,看眉宇和衣饰与真人也有八九分相似,两人都在猜测或许这画卷正是破敌关键。 “你画他们的画像有何用处?”段熙云满脸疑云。 “怎么样,画得像吗?”谢玄忽略段熙云问话,年少的他丝毫不懂得谦虚,脸蛋上全是得意的神色。 “杨c宋两人画像已无瑕疵,但唐八彩的却有纰漏,他真人是八字胡,下巴尖有颗小肉痣,而画像中人却没有。”段熙云细看画像察觉画中人与自己记忆中的有些许不同,于是直言指出。 [“没想到小云与本座看到的一致,这小子眼力又进步不少。”紫阳还没开口段熙云已经说出画像的不足,心中惊叹他的成长神速。] “云大哥果然眼力惊人而且观察入微,如非得你提醒险些误了大事。”刚才对方对战时唐八彩只在寨门上督战不在阵地上,他所在位置距谢玄处甚远所以谢玄没看到这点,此时的他对段熙云的仰慕之情进一步加深。 “不过是一幅画会误什么大事,难道这与降服黄石寨有关?”段熙云见对方说得越来越紧张神秘,马上追问缘故。 “现在先不忙多说,你与我同去叔父处,待会自会知晓。” 于是谢玄与段熙云同到谢安歇息的营帐,其时夜色已经降临。 营帐内谢安正与金明在谈话。 谢安想法与段熙云起初想法一致,这个无情的侄儿半天也未见前来问候,咋见到谢玄,不禁心中有气,责备道:“叔父箭伤在身,你这小子不闻不问,全无良心,真是白养了你这个不孝之人。” “叔父不必动怒,侄儿如今前来,正要献上能治好箭伤的良方。”谢玄知叔父心思,嬉皮笑脸地道。 “你不懂医理,何来治伤良方?”谢安向来知此子鬼灵精,见他这副嘻笑模样知他肯定又是想到了什么鬼主意。 “孩儿虽不懂医理,但却想出了能取黄石寨之法。” “竟敢大言个取字,为父倒想听听你想到的是什么馊主意?”谢安正时刻为此事烦扰,谢玄之言正说中了他的心事,迫切地问。 谢玄推开刚才所画的画像,手指着上面之人,“我们先在军队中寻到三个相貌c身材与杨北府他们相似之人,乔装打扮后待命。然后命林将军在山门前叫阵,诱杨北府出战,诈败,杨北府自持勇武定会承胜追击,我们在中途埋伏好人马将杨北府等人牵制住,等到天色变暗时乔装成杨北府与宋季平的两个将士带领一支穿着山贼装束的人马骗取寨门内的唐八彩开门,等山门大开时将士们一涌而进将唐八彩拿下,寨内众贼还不乖乖投降。之后我军再在寨中埋设好刀斧手,待杨北府回山寨时,假唐八彩也派上用场故作谨慎的放山贼人马入门,杨北府疏于防范时,刀斧手一同围上不怕拿不着他。” 谢安听计不禁连连点头,心中暗暗叫绝。 “如此便能在伤亡流血最少的情况下降此顽贼,此计确实高明,果然是虎父无犬儿。”一旁的金明也竖起拇指声声夸妙。 [“小小年纪便能在顷刻间想出此等惊人计谋,此子将来必是将帅良才,国之栋梁。”向来高傲的紫阳也一改往常的吝啬,暗自称赞。] “此计虽妙但也有两处漏洞,一是杨北府非愚蠢之辈如何能诱他深入追击;二是唐八彩目光如炬单凭两个陌生的将士如何骗得过精明心细如尘的他乖乖开门?”谢安赤条条地指出计策的不足之处。 “要诱杨北府不难,叔父可命孩儿挂帅,三军又尽显散漫,杨北府以为你受伤欺我军中无人,他必然会自大狂妄,只要林将军开始时在阵前言语相激,他必穷追不舍。剩下主要是这个棘手的唐八彩,要蒙骗他确实不易,但方才杨北府在阵前说话时的声调c神情c动作孩儿已经牢记在心,只要寻得相似将士经孩儿亲自多番教导,定能学得七八分相似,加上其余将士互相呼应,再配合昏暗的天色,要骗过胜利在前,正在沾沾自喜的唐八彩又有何难。”谢玄每个细微节点都思考得非常周全,回答得头头是道。 [“谢玄谋略惊人,才智堪比孙鬼,他才是真正的天才!”段熙云总听到别人说他是天才但若论智慧自己自认远远不及谢玄,自觉形秽只能甘拜下风。] [紫阳心中却想:“这种谋略不是你想不出来,而是你根本没花心思往这方面去想,你的心思全都放在杨北府与林锦的比武之中去了”] “如此看来此计确实可行,姑且依你的计策行事。”谢安愁云顿展,怨气全消,刚才还在悔恨自己养了个无情不孝之人,如今反而为养了此子而自豪。 当下谢安密令下属取画像在军中经过几番波折终于找到三个与黄石寨三匪首相似之人,由谢玄亲自教导他们仪态。又命人在城中收集山贼穿着的装束。而后密令林锦调兵遣将,所有事安排妥当。 白天谢玄教导之余,有空还常来找段熙云求教武功,段熙云也热心传授,转眼又过了两天,一切已经准备妥当。 三日后,以谢玄为首林锦为副将,再次领兵进击黄石寨。出征前谢玄特意请求段熙云换上将领的盔甲一同出发,段熙云虽猜不透其用意但他知谢玄足智多谋此举必有深意,也听从照办。 可怜段熙云年少身材还小,军中最小的那套战甲穿着上身都显得非常宽松庞大,他怕裤子会掉下来只得勒紧裤带,在跌宕起伏的马背上,头盔与衣甲弄得东倒西歪,引得谢玄与紫阳一路偷笑。 大军来到黄石寨山门前,摆开散漫杂乱的阵势。 “杨北府你尔等不尊国法,欺君叛国,吾奉叔父之命特来征讨。”谢玄见对面寨门上杨北府等人已经严阵以待,出言打破沉默。 黄石寨中人也知道谢安善能用计,怕这是谢安用以慢兵之计,也不敢贸然出战,杨北府虎吼道:“我黄石寨固若金汤有本事你们就攻进来。” 林锦一马上前搦战:“小贼杨北府上回被你林爷爷打得夹着尾巴缩回你的乌龟壳中,竟敢耍下流手流暗箭伤我家主帅,今天特来取你的狗头为谢大人报一箭之仇。” 寨门上火爆脾气的杨北府闻言气得吹胡瞪眼,握开山斧的手掌捏得格格作响:“匹夫胆敢胡言欺我,待杨某斩了你。” 在旁边的唐八彩按住大斧劝道:“大哥休要鲁莽,前阵我方已经与敌军交锋过,对手兵精将广,我小小黄石寨如何能与之正面冲突,无疑是以卵击石,眼下我们只须依靠黄石之险坚守城门,才是应敌良策。” “不是说你们黄石寨人强马壮吗,是男儿的话就在战场上决一死战,枉你自称一林之主不顾颜面只会像个妇人一般躲在窝中不敢出战,传了出去也不怕被天下人耻笑”林锦继续叫骂但杨北府等人还是无动于衷。 谢玄招招手唤林锦近身道:“林将军你说这些没用,我说一句你跟着骂一句。” 谢玄知道林锦乃当代名将如何会那些骂人的技巧,来去也只会骂这几句早已枯燥无味的的脏话,无奈只能出口相助。 “杨北府莫非你的父亲是乌龟托世,生出你这只小乌龟,只会躲在壳中不敢出来会一会你林爷爷。”林锦照着谢玄的话,亮声呼喊。 “你们这个龟壳别叫黄石寨了,干脆叫王八寨更加合适,一只大乌龟领着一群小乌龟,一只乌龟爬啊爬啊爬,一群乌龟爬啊爬啊爬。”亮声。 两人污言叫骂,身后的将士听了个个都在指着黄石寨中人捧腹嘲笑。 “气煞我也,杨某今天就算战死也要去斩了他们。”黄石寨众人特别是杨北府,听了对方的辱骂嘲笑被气得暴跳如雷。 “二哥,我观晋军之所以能有当日威势全仗谢安治军严明指挥得当,如今谢安被我射伤卧病在床,晋军群龙无首。且看今日晋军队列散乱阵不成阵,将领任由一个黄口小儿摆布勇而无谋。此时正好给他们个迎头痛击,打他个措手不及,好让他们知道我黄石寨的厉害,要他们尝尝辱骂我黄石寨的后果。”一侧的宋季平为人也算冷静,他今天仔细留意对方阵形,发觉溃不成军正是出击的好时机,也和杨北府一起讨战。 “三弟所言甚合我意,就趁谢安抱伤之际,打晋军一个落花流水,不过大家谨记一切须听众我的指挥,不可鲁莽行事。”唐八彩刚才不出兵意在观察晋军军容,发觉的确与之前是判若两人,加上他也是个血性男儿被对方如此辱骂焉能无动于衷,就算宋季平不开口他也会指挥出战。 杨北府大喜急切的抡起明晃晃的大斧冲下城头,寨众剑拔弩张紧随在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一章、计取黄石寨(5) 黄石寨山门开处,冲出一支人马,个个势如猛虎欲见人就吞。 “敌人个个都气晕了头终于上当,林将军接下来全仗你了。”谢玄见对方出战心中大喜,虽然大敌当头但他小小年纪不但没有畏惧反而身上已隐约散发出胸有成竹的从容气息。 “末将定不负谢大人所望。”林锦策马摇刀带领士卒一同向前冲杀。 耳闻雷霆战鼓声震云宵,放眼锦绣旗幡逆风招展。 杨北府与林锦又在战场遇上,两人也不多话只有奋力而战,来回已有三十回合,两人武艺力气都不相伯仲,看来三百回合内也难分胜负。 杨北府知对手本领,如果硬碰硬死斗只会两败俱伤,只见他环眼闪烁,想到出奇制胜之法,大斧故意使老卖出个破绽。 林锦知是虚招,但为迎合诈败也配合上前出刀。 杨北府大喜侧身让过,大斧转身劈将下来。林锦大骇急忙倾身闪过,锋利的斧刃把其护肩甲整齐削去半边,绒绳也被割断,吓得林锦魂不附体,勒转马头落荒而逃。士卒们见主将败走,都纷纷争先恐后跟随其后撤逃。晋军队伍一下子被冲散。 杨北府得胜狂喜,早把唐八彩的嘱咐抛诸脑后,赶喽啰追杀晋兵。 谢玄与段熙云也顺势撤退。 杨北府c宋季平乘胜追击,林锦领军逃至山下的乱石林之中,早有弓箭手埋伏在此。杨北府等人来到,弓箭手齐出一轮雨箭猛攻将黄石寨众人逼入石林之中,林锦指挥军队转杀回头将石林团团围住,不表。 时近立冬时分,天色早黑。 唐八彩等人在城头上苦候杨北府与宋季平马人迟迟未归,心中正自焦急。忽见山门前走来一支人马,唐八彩高举火把,见来者正是杨c宋两人的队伍,心中略宽。 人马走近山门为首者实乃乔装而成的假杨北府,谢玄说他侧看之下与杨北府最是相似,所以他听从谢玄吩咐刻意举火把将侧面半边脸照亮给城门上之人看,学着粗犷的语调:“晋军奸诈逃跑功夫一流东躲西窜,我带着兄弟们赶杀半天才把敌将斩首,众兄弟出战半天人马疲乏,速开城门让我等回家喝上几坛烈酒解解口渴。” 唐八彩见眼前“杨北府”不但没遮掩反而还大方的照亮脸庞让自己看,更让他放心的是听到这把熟悉的声音,纵是精明如他,只因心悬兄弟状况也没想得太多,命喽啰打开寨门,亲自出来迎接。 “大哥为黄石寨血战半天实在辛苦你了。”唐八彩见杨北府大捷归来上前帮忙牵马。 “二当家辛苦才是,乖乖开城门迎接我们进来。”假杨北府见己方人马已经进门,坦然露出本来面目。 唐八彩闻言知道不妙,哪里还有让他呼唤的余地,假杨北府的开山大斧早已稳稳地架在其颈上。 接下来晋军以雷速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制伏寨内余党,占领了黄石寨,谢玄与段熙云安然进寨。 很快岗哨上的人已经全部换上了晋军的人,假的唐八彩也在城头上就位。刀斧手早在寨门两旁埋伏好,只待贼人乖乖送上门来。 另一边,真正的杨北府被困石林多次突围都被晋军的强弓利箭逼回,手下的人马也有不小死伤,所以无奈退回林中伺机而动。入夜杨北府再次鼓舞寨众作好一死的决心突围。意想不到的是最后这次的冲杀竟然能轻易杀出重围。原来这是谢玄刻意安排好的,他深知杨北府脾性,料他被困石林后肯定会奋力突围,造成双方人马拼得鱼死网破,这原非谢安所愿,所以占领黄石寨后,迅速命人通知在石林这边牵制杨北府的晋军故意放对手一条出路。 杨北府本以为要拼得伤亡惨重,怎料到没费多大劲就脱出重围,心中庆幸,带领人马奔回山寨。 来到山门前呼唤了几声,在城头待命的假唐八彩故作谨慎地问了几句就下令开门。杨北府自然全无戒心,以为回到家中就能安然无恙,心神松懈放下了刚才在战阵上一直保持的警惕。晋军扮成的喽啰过来牵马和抬走兵刃,等他下马之时,两边埋伏好的刀斧手立即一同杀出,将杨北府c宋季平等人通通拿下。可怜众人如在梦中也未弄清状况已成了阶下之囚。 忽然山寨中上百火把同时燃起,将这里照亮得如同白昼,杨北府等人面面相觑,看清楚假唐八彩正在嘲笑,原本自家兄弟真唐八彩也被五花大绑,黄石寨早已在晋军的掌控之中。 “杨当家别来无恙。”谢玄微笑道。 杨北府气愤且不甘心,转过头没作理采,他此时依然一团雾水,环眼迷茫的望望唐八彩。两人数十年兄弟对方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唐八彩已知他心中疑惑,“这一切都是谢家小子所设的局,我们都中了他的诡计。” 当下谢玄就在黄石寨的殿堂升帐。 谢玄端坐在杨北府往常坐的虎皮大椅上,因为他人小脚短双足还未能及地。左右有段熙云c林锦在内等四员虎将,神威凛凛,全场气氛肃穆。 [而紫阳却一直在纠结,不知谢玄要段熙云扮作将领所为何故?] 杨c唐c宋三人被押在厅中,执法士兵在后喝道:“大胆匪贼见到大人还不速速下跪。” “男儿膝下有黄金,我等上跪天地,下跪父母,从不跪别人,要我跪这小鬼,哼!别痴人说梦,有种就一刀杀了我们。”杨北府等人生来傲骨不向晋军的威武屈服。 “败军之将何足言勇,打得他们跪下为止。”林锦见三人顽固逞强,手扶青虹剑柄暴喝道。 “罢了,罢了,我才不稀罕他们跪。”谢玄挥手命士兵退下,“如今尔等已成阶下之囚,我本可轻易取你们项上人头,但叔父仁慈不忍目睹黄石寨上千号人身首异处,有意把你们招为将士为国家效命,今天你们败在了我的手下应该不会再有异议。” “杨某不服,要我们做朝廷的走狗,我宁可被一刀两断,反正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杨北府奋力在粗麻绳的捆绑中挣扎,满脸激奋与不甘之色。 “杨北府当日你曾大言自己的黄石寨人强马壮,山门固若金汤,如今却被我不费吹灰之力攻下,你还有何不服?”谢玄厉声道。 “你不过是会使点卑鄙无耻的小计谋,我们一时疏忽才会误中诡计被擒,如何能心服,除非你能在两军对阵中将我打败方才折服。”杨北府自持勇武欺晋军中无高手,始终不服。 [“原来这小子早就想到了要降服杨北府会有这番波折,真是明见万里的奇才。”紫阳此刻对谢玄的才智更加叹服。] “两军对战肯定又不知道有多少将士因此身亡,又不知会有多少父母痛失爱子,多少妻儿痛失丈夫,多少儿女痛失父亲,此举实非叔父所愿。其实要胜你原是小事,没必要在战场上,就在此间就能比个胜负。我左右有四员虎将随便一人都能轻易胜你,如若不服你可任意挑选一人单打独斗,如果你胜了,我们自动退出山门,如你输了就要率众归降,如何?”谢安语气中尽是诱惑。 谢玄开出的条件让林锦等人觉得非常不妙,要知攻下山门须要付出多大的心血和代价,如今被谢玄一句儿戏的话就把血战的成果白白送出,要他们如何不着急。尽管如此他们也未见吭声,因为方才谢玄话中对他们大有褒奖之意,如果此时出言阻止,分明就是说自己怕了杨北府,所以三人只能在睁眼珠干着急。 “一言为定。”杨北府环眼扫视了谢玄身边的四员将领已有计较。 谢玄马上命人为杨北府松绑,还体贴的命人把他称手的开山大斧抬了过来。 山门被占且中伏被擒,杨北府原本心灰意冷只求痛快一死,没想到对方年幼竟如此儿戏,给了自己一个天大的翻身好机会,他已经成竹在胸,心想等下自己肯定能得胜,如对方不认帐也无妨,可以伺机擒下谢玄作为人质逼对方人马退出山寨。 杨北府活动一下全身筋骨,被绑得麻痹的四肢又灵活起来,大手一指,落在段熙云身上:“我要挑他来做对手。” 因为杨北府不是蠢人,他见其余三名大将以林锦为准个个皆是面相威武虎躯庞大之人,而谢玄又一副有持无恐之态,猜想他们肯定个个武艺不凡,如要打赢他们非使出九牛二虎之力不可,想要保全足够的力气去擒拿谢玄,只有挑四人之中身形最矮瘦而且面相稚嫩的人。只看重表面的他心中已料定此人没有多少斤两,所以一口咬定要选段熙云为对手。 “没问题,云将军就由你来做杨当家的对手,刀剑无眼切记手下留情。”所有事情尽在谢玄预料之中,他接触段熙云时间虽不久,但不知为何对段熙云特别信任,就最后的一声轻视杨北府的话,可以充分看出他对段熙云必胜的信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二章、堪当少阳子(1) “领命。”段熙云终于知道当日谢玄为何会问自己是否杨北府对手,原来他在当日首次交锋时已经摸清了杨北府的脾性,早料到会有今天的比武。 杨北府越看段熙云越觉心宽,只因对方不过是个十五c六岁乳臭未干的小子。 反而是唐八彩心中尽是疑虑,因为这个天上掉下的馅饼来得太过突然。其他三员大将个个架势十足就算打不过人也吓得住人,任谁来挑也会挑这个貌不惊人的小子,心道:“谢家小鬼心思细密思虑周全,不可能没有想到过这点,难道眼前这小子不比寻常?” “云将军请。”杨北府欺对方年少修为必浅,有恃无恐地请战。 “杨当家布衣裹身而我却身披战甲,如此比武确实不公,为公平起见我也御下战甲。”段熙云穿了这身宽大的盔甲浑身不自在,借机脱下,反落得一身轻松。 杨北府心道:“不知死活的狂妄小子,我的开山斧锋利如将你一分为二可怨不得人。” “如此我便不客气了。”段熙云御下盔甲活动一下筋骨,长剑已经出鞘,直刺而出。 只见白光闪动,段熙云剑尖已经落在离杨北府胸膛尺寸之间。大殿内众人无不大骇,“好快!” 杨北府身经百战震惊之余立刻持斧护在身前。 “叮”声轻响,剑尖刚触碰到斧身擦出点点火花,段熙云马上变招,一连攻出九招,每招都劲未吐尽,意在试探对手。 杨北府开始也被对手巧妙剑招震住,转动开山斧以守为攻。 “虚有其表。”杨北府冷笑,大斧由下勾向上,劈对手小腹。 段熙云见对手招凶,后空翻避开。 杨北府进步跃起如大鹏展翅之势,一斧从天而降直劈下来,段熙云脚尖用力又往后移开。 开山大斧直劈在地上,将半寸厚的花岗岩石板劈成四分五裂。 段熙云乘机引剑平削回来。 杨北府同样后仰闪开。 两人往后双双跃开。 唐八彩看得触目惊心:“第三招麓湖翻波,第五招三台献瑞,这是白云松涛剑法的招式,原来他是思云观的高手,难怪谢家小鬼会提出这场比武,眼前这小子果非善类,虽然年纪轻轻但剑招却能运用到如此巧妙之境,的确世所罕见,不知大哥能否接得住如此凌厉的剑锋?” 段熙云舞了几个剑花站定,而杨北府大开马步斜举利斧,两人没有动手,都在虎视对手动静。 全场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林锦等大将初始时想法与杨北府相同,见杨北府选了段熙云为对手,得胜立功欢喜得雀跃的心一下子沉落江底,原以为这次攻下山寨的功劳将要付诸东流。在他们这些道外之人,万万想不到的是段熙云小小年纪竟然身怀如此惊人的剑术,眼前忽然又看到希望,他们此时的心情都变得有点跌宕起伏。 杨北府的父亲在他年幼时被应征上战场,早亡,家中只留下孤儿寡母相依为命。杨母因经常想念丈夫时时垂泪天明,在杨北府十四岁那年双目已经哭成失明。杨家也有几块田地但当时苛捐重税,地方贪官更私自加税中饱私囊,无疑是百上加斤上缴官府后余下的粮食连母子两人的口粮都不够,那时生活得非常贫苦。因此对少年的杨北府心灵造成了严重的影响,他深恨着这个朝廷和那些贪官污吏。形势所逼年仅十四岁的杨北府就要靠砍柴来卖单独支撑起两母子的生活。 杨母年迈积劳成疾病痛缠身,某夜杨母咳嗽不止啖中有浓血。少年杨北府连夜背着母亲跑了约一个时辰的烂路去城镇上找大夫。 “大夫求求你快点开门救救我母亲”杨北府在药店外猛力拍了半天门。 门“呀”的一声打开,大夫才睡眼惺忪的模样出现在门缝内:“这三更半夜的呼天抢地的嘈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 “太好了,大夫你终于醒来,求你救救我娘,她整晚不停咳嗽还咳出了一大滩血来。”杨北府双目含泪焦急地道。 “不就是咳了点血,死不了人的,等天亮再来。”大夫打个哈欠不耐烦地关上了门。 “大夫,大夫求你了,帮我娘看个病花不了你很多时间,如果这样一直咳到天亮她真会死的,求你大法慈悲救救我娘。”杨北府自小力大,扑上前推住门扇不让大夫关上。 “真烦人,算我怕你了,赶快把你娘背进来,看完病马上走人。”折腾了一番大夫醒了几分,见对方死死哀求无奈只得答应医治。 杨北府大喜快步跟进药店内,这时杨母已经病得迷迷糊糊呼吸得非常艰难。很快大夫为她把过脉,又翻看其眼珠,已然心中有数道:“你娘是不是经常盗汗c乏力c胸闷c呼吸不畅?” “大夫果然医术高明,娘的状况正是如你所言,求你救救我娘。”杨北府大喜,大夫既然知道病症定会知晓救治之法。 “这是肺痨病,已经拖到咳血的阶段如不及早用药怕是熬不了多久。”大夫神色凝重,当即端端正正的写了一张药方,忽然一双势利的小眼快速地上下打量了这对母子一眼,见对方衣衫褴褛c面黄饥瘦的,为了稳当起见问:“这方子的药费可不便宜,小兄弟你带足了钱没有?” 杨北府知道看病需要钱所以早把全副家当都带在身上,他在腰带的内层小心地把几个五铢钱翻了出来,放在大夫的桌子上。 “你这是要全心戏弄我吗?”大夫气怒的大掌一挥将桌面上的钱币拔得散落一地。 杨北府大惊立刻趴在地下逐个捡起,“大夫这已是我家所有的积储,求你行行好抓几服药救救我母亲。” “你以为我这里是开善堂的吗?可知道医治肺痨病的药材有多贵重,难道要我不单赚不到钱,还要为了你这个毫不相干的人把钱倒贴进去。带上这个痨病鬼快给我滚。”大夫袍袖一挥冷酷地驱赶两人出门。 杨北府跪在大夫身前牢牢抱着他的腿苦苦哀求:“大夫求你了,如你所言再拖下去我娘真会死的,你先赐药治疗我娘的病,来日做牛做马我也会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没钱就别学人来看病,要死就死远点。” 大夫决绝的话冷得像严冬呼啸的狂风,仿佛一根锋利的针刺进杨北府耳朵,让他绝望的感觉到这个世上到处皆是冰天雪地,已经找不到尺寸温暖的安稳之所。年少的他遇到如此变故早已不知所措,不想让最爱自己的慈母离世,只得像狗皮膏药般死皮烂脸的缠着大夫。 推撞间大夫敏锐的目光察觉到杨母手腕上的那只晶莹剔透的玉镯子,神色马上变得和善,“小兄弟可真够糊涂的,你娘有这个好东西何不早点拿出来,明知她的病是不能久拖的。”也没经两母子允许直接在杨母手上把玉镯子摘了下来,谨慎地拿在掌中端详。 这是杨北府家传之宝的玉镯子,是由杨家的婆婆交到媳妇手中代代相传之物。杨北府知道玉镯的重要但母亲危在旦夕,没可能为了一件死物而耽搁活人的病情,心想权宜之下只能先将此物抵押在大夫这里,往后再拼命赚钱换回来。 之后杨母得到了良方医治,病情得到缓解。但用药的花费太大玉镯的价钱已经支撑不了太久,所以杨北府只好在山上拼命地砍柴去卖。 这天他也如往常一般,天光早就入山砍柴,一直砍到黄昏时分。他看看自己整天不停不休的累下来也砍不到七担柴,心中想到母亲的病情也想到自己的无能,跪倒在地下怔怔落泪,用那双早已累得酸软的拳头疯狂地击打身前粗壮的树枝,拳头的表皮已经擦破鲜血不断溢出,每拳打在树杆上都会留下一个鲜红的血印。 “年轻人往常见你都是乐观开朗的模样,何故今天却在此哭泣?”杨北府身后出现了个七十来岁老态龙钟的老者。 杨北府回过头见老者是年前自己在山上砍柴救过的人,那时他受伤扭了脚,正是杨北府背他走了两个山头,找跌打郎中治好的。 “我娘得了肺痨病医治需要花大量的钱财,她每天的药费相当于我要砍十五担柴卖得的钱,我真没用娘白养得我牛高马大,一天下来连七担柴也砍不够,如何救得了娘?”杨北府深恨着自己的弱小无能。 “你不过是个正常十四岁的年轻人,一天能砍到七担大柴已经相当了不起,何必再勉强自己。” “如果砍不够柴,赚不到钱买药娘就会死,叫我如何能不拼尽全力。” “年轻人你忠厚仁慈且于有恩老夫,我定会报答你,若要金钱,说实话老夫也是一贫如洗实在无能为力,但如果你只想多砍些柴的话,老夫却有法子。”老者说得非常认真不像是在哄别人欢喜。 杨北府一直没有在意老人的容貌,此刻细看之下察觉其双目精光闪闪不比寻常,内心有些惊疑:“你真有办法能让我在短短的一天时间里砍更多的柴?” “不错,砍樵不应如你这样只凭蛮力去硬斩,长此下去气劲无处宣泄累积在体内致使脏器受损,命必不长久也。其实砍樵表面上是粗浅的活实则更应讲究技巧与方式,老夫现传你一套砍樵法,你天生力气过人若学全后,一日砍二十担柴也不在话下。” 老者神色从容这番话讲得头头是道,严然一副武学名家的风范,杨北府见到不禁心生仰慕之情,跪下恳求道:“请老伯教教我。” 老者见杨北府态度诚恳,点点头非常满意,看上去似是有种师傅受徒弟跪拜的喜悦感。 当下老者将这套奇特的砍樵方法传授给杨北府。杨北府天性忠厚愚钝想学功夫原非易事,但胜在这砍樵的事他每天都会做,最是熟悉不过,学习起来也比较得心应手。 这十八路砍樵斧法,杨北府每天学三路总共花了六天时光才全部学会。之后杨北府再也没见过那个奇怪而又神秘莫测的老者。 杨北府凭着这套斧法不但能轻易砍够了柴换钱买药医治患病的母亲,更凭着这套斧法闯下了这个威名远播的黄石寨大当家之名 段熙云打破沉寂,身法轻移一剑疾刺而来,杨北府挥斧拨开。 段熙云察觉杨北府手中开山斧沉重回招会稍慢,又一剑复刺杨北府面门,杨北府举斧来拦,怎料段熙云此剑原是虚招,剑尖飘忽转而攻向下。但杨北府的十八路砍樵斧法已练到攻守兼备之境,脚踢大斧长柄将对手剑刺拨开,接着立刻提斧扛在肩上以头颈作轴心转了一圈,大斧有如旋转的风叶将对手逼开。 段熙云矮身避开,剑指对手下盘。 杨北府双手横握大斧跃起,双腿从斧柄上跨过,飞踢对手。 段熙云又一记空翻退后。 杨北府得势不饶人,再跨步高举利斧直劈而下。 段熙云侧身闪过,杨北府一斧劈在大殿的案桌上,一张厚实的黄花梨案台被斩瓜切菜般一分为二。 杨北府状如疯虎,斜拖大斧高举旋转横扫而来。 段熙云再低头避过,杨北府开山斧势大竟收不住,一斧劈在支撑殿堂的石柱之上,整个大殿都在轻微动摇。 段熙云见机斜插而入,运剑挑起大斧,贴近杨北府,转身削其胸腹,杨北府反应极快以斧柄压下来挡。段熙云顺势虎爪抓住了斧柄,剑削杨北府握斧之手。杨北府被迫放开左手,右手执斧柄尾部举起,来挡。段熙云转身改削其腹部,杨北府大骇腹臀迅速后缩,剑锋霸道已削破其腹前衣服。 段熙云继续变招往上刺,杨北府侧过面,举手抓来,欲拿段熙云手腕夺其长剑。岂料段熙云长剑快速回收,杨北府慢了半拍,立刻止住五指,如五指再前伸半寸非被无情的剑锋切断不可。 段熙云趁机左勾拳同时击出,正中对方右面。 杨北府被打得牙血飞溅,险急之际双手握斧柄运劲前推逼退对手。杨北府年近四旬闯下今天的成绩难免与很多人交过手,可谓是身经百战,他不敢想像自己竟然在近身肉搏战中会吃了一个黄毛小子的亏。 这也难怪,因为他不知道段熙云每天练武的对手是身经无数战,站在道之巅峰的紫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二章、堪当少阳子(2) “你这窝囊的小子,有种正面接下某家一斧,整天像只无胆的小老鼠一样东躲西藏,算什么英雄好汉,难道这就是晋军大将的风范?”杨北府也不是蠢人,见对手身法灵活敏捷从不与自己斧刃相对,总是劈他不着,反让对手寻空隙占到便宜,打得很不畅快于是出言相激。 “要接下你的开山斧又有何难。” 段熙云一句话未说完,杨北府的开山大斧早已斜劈过来。段熙云这回没再闪躲以最简单的手法,横举长剑正面相迎。 “铮”声清响,兵刃的撞击声在大殿内绵绵回荡久久不绝。 当撞击声静止下来,全场一时跟着一阵寂静。 两人目光对峙各挺兵刃互不相让的僵持着。 杨北府的两条比段熙云的双腿还要粗壮的手臂运足了全力,惊天动地的一斧劈击,竟被段熙云竹杆大小的手臂举剑架住。 在场的人都惊讶不已。 所谓当局者迷杨北府此刻的惊愕之情远在众人之上,据他所知思云观修灵心法讲求循序渐进,而刚才对手所运用这瞬间爆发出来的强大灵力非常怪异,不像是玄门正宗的功法? [“是‘不动神功’,小云用招小了盲目,恰如其分,与上官睿一战后整个人都有所精进。”紫阳知道“不动神动”虽不如思云观心法源远流长,但其有另一种特性就是能将灵力集中瞬间爆发,暗赞段熙云高明,能够在这激烈多变的打斗中灵活变招恰到好处。] 原来段熙云欲要杨北府输得心服故意用上了紫阳所传“不动神功”的真力,如此方能顷刻之间与对方全力一击相抗衡。 杨北府察觉到段熙云对敌时心思沉稳而且非常精明,他没有一上场便全力施为,而是一直都是在试探自己,他之所以不与自己兵刃相交只是为了保留灵力而非无力招架。 “你的所谓十八路砍樵斧法,表面上招式有十八路之多,实则是万变不离其中,来去不过是三板斧的功夫——杨寨主接下来须得当心了。”段熙云所吐每字都尽含自信之意。 “大言不惭,应该当心的人是你才对。”杨北府见对手话语说得平淡,实则是暗藏嚣张,不禁心中有气,此刻已作好了全力一搏的决心。 段熙云目光徒变,剑招排山倒海般猛攻过去。 杨北府有点应接不暇,向来好强的他也被逼到不得不往后倒退,百忙中他双手举斧在头顶转了几圈逼开蜂拥而来的剑尖,接着大开战斧拦腰横扫对手。 段熙云微笑着身成反拱桥让开,利斧从其小腹上平贴着划过,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踢起一脚正中开山斧的长柄,大斧被踢得直弹上天,杨北府差点拿捏不住,与此同时段熙云飞身而起使出白云松涛剑法的奇妙杀着“飞燕回廊”从地面轻巧掠过,剑光划出了一道耀眼的弧线。 当杨北府反应过来,段熙云的剑尖已经稳稳地抵在其小腹上。 杨北府后背的衣衫已经被冷汗湿透到可以滴出水来,他生平打过很多架,像今天如此惊险的斗剑还是头一回遇到。 杨北府灵力修为与段熙云在伯仲之间,且论临阵经验说到底还是更胜一筹,而段熙云之所以能够赢得胜利,关键在于他之前曾亲眼目睹过杨北府与林锦的两次剧斗,对十八路砍樵斧法已有了相当的认知,经过一番试探印证后对杨北府的招式更是了然于胸,处处克敌制胜才能得心应手。如果换作是头一次陌生的比武,说不定初出茅庐的段熙云反而会被杨北府神威凛凛的斧头吓蒙,处处碰钉吃亏也说不定。 唐八彩见到大哥落败心中叹服:“谢玄早知道这个‘云将军’身怀绝技却深藏不露,才会主动提出这个奖赏丰厚充满诱惑的打赌,这小子料事处处在我之前,吾不及也。” 谢玄见段熙云获胜欢喜得从座位上跳了起来股掌喝彩,旁边三位一向眼光极高的大将也被段熙云的精妙剑法折服,举起大拇指称赞。 “杨当家这回你无言可对了吧?” “大人麾下藏龙卧虎,竟有此能人,小小年纪已把鼎鼎大名的思云剑法运用到如此随心所欲之境地,实是世所罕见,杨某自愧不如。”杨北府知道兵马和用计都不及对手,如今连单打独斗也打不过对手,再顽固抵抗终究只是无谓的垂死挣扎,他身为一山之主自然懂得审时度势,更有自知之明,干脆乖乖投降。 “如此说来你是答应招安了?”谢玄压下心中的喜悦,再强调一下。 “杨某说话一言九鼎自会臣服,说老实话如果能有一份稳定的正当职业,我们也不会干这抢劫的行当。但在此之前我还有一个条件,就是招安后我们只甘心归入谢大人麾下,如被编到别处去可是宁死不从。”杨北府单膝下脆,说最后一句话时心志与语气一样坚决。 “这点好办,叔父打了胜仗,皇帝自会龙颜大悦,向他讨小小赏赐定会答允。”谢安立刻走上前扶起杨北府,两人惜英雄重英雄,对视而笑。 年少的谢玄以惊人的计谋降服黄石寨杨北府等人,这支山贼的人马正是日后谢玄麾下抗击前秦的精锐部队“北府军”的前身,当然这已经是后话。 此间事了,金明与谢安都要事在身不能久聚,又将要踏各自的旅途。 两对叔侄同行一路,互道珍重后依依作别。 谢安带着军队凯旋回归,一路上谢安对在黄石寨内发生的事尽是疑问,于是询问侄儿,“听林将军回报时眉飞色舞提及当晚攻下黄石寨后青云贤侄剑降杨北府的事说得绘声绘色,这到底是何回事?” 当下谢玄将昨晚所发生的事情一一道出。 谢安点头惊叹:“思云掌门果然独具慧眼,此子将来必定是道界叱咤风云的人物” 再行几日,师叔侄两人已来到西川地带。 两人策马同行经过一山,此山陡岩俏壁,顶上云雾翻滚,林中时闻鸟唳狼哀却不见兽迹,但树丛深处却时时沙沙而动,显得非常诡异。 “云儿此山林木深深c暗藏汹涌,切记谨慎前行。”金明见此山异常出言提醒。 “弟子明白。”段熙云也有同感,心中总觉得此山不比寻常,危机四伏。 再行一程,忽然前方密林中嘈声大作,惊得树动鸟飞。金明c紫阳耳功精湛听出有策马之声,都在猜测应有猎人在追捕猎物。 金明连忙勒住缰绳,止住马匹步调,段熙云跟着也停了下来。 [“如不出本座所料,接下来将会有非常有趣的事情要发生。”一路无事,显得枯燥无味,紫阳性起冒险,知道前方有事发生心中反生惊喜,这也难怪因为世上恐怕已经没有能难得倒他的事。] [“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之徒。”段熙云知道前方变故吉凶未卜,定会打破赶路的畅顺,心中已略有不快,没想到紫阳反而为此而欢,一阵无语。] 很快,前方密林中果然迎面冲出只獐子,正没命价的飞奔,只见它目光痴泥,体形壮健,腹大如盘似有身孕,在拼命地哀号着。 獐子奔命太急咋见前方两人以为是狩猎者同伙,又忙转而向左,从段熙云身侧擦过。 “咻”的一声,冷然一枝暗箭破空而来,紧追在獐子之后。 段熙云见獐子怀孕在身而且目光痴泥,叫声凄厉,不想獐子被杀起了恻隐之心,他眼疾手快挥马鞭掷出,将这无情冷箭卷落。 獐子侥幸逃过一死,钻入灌丛之中,已逃得不见踪影。 “哪来的臭小子,竟敢坏本姑娘好事。”是一把娇脆但气焰熏天的声音。 林中走出一个锦衣少女,年龄约莫十六c七岁,只见她肌肤细腻c容颜俏丽,一双牛目乌黑水灵,但在这水灵中透出一层骄横的嗔怒,她跨下坐骑通体黝黑没有一丝杂毛,骠肥身健c神骏非凡是难遇难求之物,看样子应非平常人家的儿女,她马鞍上面挂着几只山鸡c野兔看样子的确是狩猎之人。 “我见獐子怀孕在身,如果此刻被射杀定会一尸两命,上天有好生之德,无奈出手阻止,还望小姐见谅。”段熙云见獐子逃过一劫为它捏了一把冷汗,如今知道自己坏人好事,只得赔礼道歉。 少女秀眉上蹙心道:“一路奔波只打了几只小兽,本以为可以打到獐子能在姐姐面前威风一把,不想被这臭小子捣和着实可恶,如果被姐姐猎到大型野兽,小不了要受她一番奚落。”念及此处心中不禁怒从中来,“不过是只下等畜生,何谈慈悲怜悯,要你来多管闲事。” 少女自小骄横哪里懂得宽恕别人,稍有不如意扬起手中马鞭朝段熙云劈面抽来。 段熙云全没料到对方娇滴滴的一个女子竟如此心狠手辣说打就打,只闻面前皮鞭破空声呼呼,想来她也身怀武艺,欲要侧身避开,忽见眼前一大手伸来,将少女马鞭接住。原来是金明,他见侄儿心性仁善救下獐子,心中十分嘉许,万没想到这少女如此专横,气愤的出手阻止,“好个横不讲理,失教野蛮的女子。” 皮鞭落在金明掌中仿佛是落地生根,少女无论怎么运劲使出吃奶之力也夺不回自己的马鞭,气得她俏脸绯红,她几曾受过如此屈辱,二话不说另一只手竟拔出腰间精致的配刀要劈金明手掌。 “大胆畜生,休得无礼。”少女身后响起了雄运苍劲的声音,语音未落一个高大的身影已出现在少女身旁,那人大手快如闪电般夺下了少女手中单刀。 看清楚来人是个浓眉大眼c方脸络胡的中年大汉。 “小女缺教,无礼冒犯,还望金明兄不要见怪。”此人正是威远镖局总镖头王振,也是金明的挚交好友。 “原来是王兄,多年不见风采不减当年呢。”金明见是友人,放松了执鞭之手,抱拳道。 王振收起单刀欣喜的抱拳还礼,转而向女儿怒声斥责:“女儿家不懂矜持反越发骄横,平白无端何故出手伤人?” “是这小子多管闲事害我猎不到獐子,才给他小小惩诫,谁叫这个‘牛’,他来夺我的皮鞭,在这荒山野地之中猜他定是歹人,所以我才出刀自保。”少女是王振小女儿名日王露,自小专横,独行其是,拂逆了她的人就应该受到严惩,她只知错不在己,昂首而立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好个猎不到獐子,这不过是鸿毛小事,就对人刀剑相加,还不知过错,幸好金明真人乃道中高手,如换着常人早被你斩成残废。”王振大怒猛然发力将手中单刀截断掷于地下,他向来事务烦琐对女儿疏于管教,才导致被妻儿宠成如此田地,现在心中常感愧疚。 “臭爹爹我恨死你了。”王露见父亲截断自己心爱的配刀,还在人前责骂自己,经不起波澜的心满是羞怒,双目汪汪含泪尽是委屈,勒转马头冲入密林之中。 “年轻人不懂事王兄何必重言责备。”金明见王振父女因自家的事弄得骨肉不和也很过意不去。 “唉!都怪我管教无方才致使女儿养成这种骄纵性格,望金明兄不要见笑。”王振知道养不教父之过,再抱拳低头代女儿向金明赔礼。 金明连忙伸手托起王振拳头,他不想再为此事所扰,拉开话题:“区区小事何足挂齿,说也巧合能在这荒郊野外遇到故人实是万幸,云儿快过来向王伯伯请安。” “晚辈青云见过王伯伯。”段熙云拱手行礼,心中却在道:“动不动就要砍人,比玉泉观的元英还要凶恶,王伯伯真可怜你生了个亏本的女儿。” [“本以为会有一翻龙争虎斗,原来是老朋友,真没意思。”紫阳见双方认识,剑拔弩张的摩擦没了下文,心中感到索然无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二章、堪当少阳子(3) 王振祖父当年靠过硬的手底功夫创下了这镖局的基业,经过两代人落在王振手上,他善于经营知道走镖不能只靠厮杀c拼命,深明人面的重要性,凭着过人的交际手段,与各州c郡黑白两道的人物都攀上了深厚的交情,人面广了镖行的路线自然越来越远,生意也越做越大。如今的威远镖局已是西川一带名气最大的镖局。 明天正是威远镖局一年一度夺师大典的喜庆之日,王振心情大好于是召集女儿与局中的一众镖师共同入山狩猎,才至有刚才一幕发生。 王振与金明两人当前并辔同行,畅谈过往。 很快三人与威远镖局的大队人马汇合。 队伍中多为年轻一辈中人,与王露在一起的是一个与她相貌相似的美貌少女,正是王振长女王倩,两人在这一大群粗壮汉子之中无疑是鹤立鸡群,很容易吸引到别人的目光。 人丛中除了王家姐妹,还有两个仪表不凡的年轻男子,他们都是王振着重培育的得意手下,那个高鼻c唇薄c笑容迷人的英俊男子名冯君幼是益州门名冯家剑的传人,别一个鼻圆c阔口气宇轩昂的汉子名叫龙润生也是益州名门龙家剑的传人。 王振向众人引见金明叔侄,太辰十二观在道界也很有名气,众人都诚心向金明请礼,双方互相认识后,王振知在山野之中非待客的好地方,于是终止打猎,带领众人打道回府。 王露性格娇纵c专横自然不懂自思己过,只是迁怒于人,她心中觉得自己之所以被父亲责备,罪魁祸首全因眼前这小子,偏偏对方有父亲的庇护不能报复,只得把怨气压在胸中怒目而视。 段熙云无意间接触到这双锋利的眼神,显得一脸无奈,只得赶马走在前面不与王露对视。 紫阳见状不禁暗暗发笑。 路上无事,后面的王家姐妹一左一右将队伍中那个英俊男子冯君幼夹在中间拼命讨好。 王振膝下只有两个女儿,两女自小心性相近,因此喜欢与追求的事物往往相同,所以两人常因心中喜好互不相让,暗中互相争斗。 王倩策马贴近冯君幼,柔声道:“我只能打个未成年的麋鹿,冯大哥当真了不起,竟然能打到山猪这等凶猛野兽,相较之下实在十分难看,看来今年的‘夺师大典’夺魁者非你莫属。”她言下之意是说自己猎到麋鹿已是差劲,更何况王露只打到山鸡c野兔之流更加不值一提,实则暗中在嘲笑妹妹。 “我本来可以射杀到灵敏的獐子,都怪这个该死的小子从中作梗坏我好事。”王露自然听出姐姐语中带刺,胸中恶气更盛,虽是如此她碍于父亲的威严也不敢亮声,因怕被前面两人听到,说这句话时还被迫压低声线。 “竟有此事?”冯君幼语带惋惜似在为王露叹不值。 “冯大哥你点子最多,可要替我想法子教训一下那个臭小子。”王露知道冯君幼鬼主意多,同样驱马挨近,樱唇贴在冯君幼耳垂。 冯君幼闻得温语细言,眼珠子骨碌碌地转,薄薄的双唇露出狡谲的微笑,看来心中已有计较,他嘴唇贴着王露耳根,为了安全起见还用手遮掩,“他走在前面,我们大伙在后,拿小石头打他的猪脑壳,如果他回头问责,我们个个矢口否认,嘻嘻,他也奈何不了大家,只能哑巴吃黄连了。” “好主意,好主意。”王露听计自觉绝妙,不禁捂嘴偷笑,原本捏在一块的俏脸舒展开来,如鲜花绽放般璀璨,很难想像这种天真烂漫的笑容之后竟暗藏损人的诡计。 很快王露密令后方随从,在道上捡来一大掬菱角分明的小石,王家姐妹与冯君幼三人各拿一把暗藏在袖中。 与三人同行的龙润生察觉到他们要使计损人,上前劝阻:“总镖头对那位金明真人相当敬佩,我们如作弄他师侄就是对他不敬,搞不好会惹火总镖头,反受重罚。” “畏首畏尾的胆小鬼,你就滚远一点,等会若是父亲要重罚也牵连不到你身上。”王露见龙润生多嘴,觉得非常不耐烦,可怜龙润生为她所顾虑之心,在王露眼中变成了畏惧自保之意。 段熙云策马在前只顾欣赏沿途风光,根本没想到身后会有人暗算于他。幸好王露与冯君幼商量的蚊丝细语早被耳功出神入化的紫阳窃去。 [“小云你可要担心,后面有几个阴险之徒为报刚才你放走獐子之仇,密谋要用小石打你的脑袋。”紫阳出言提醒。] [段熙云闻言先是一惊,接着醒悟过来,他向来是个调皮的顽童被人算计焉能有不回敬对手之理,当即心生一计:“紫阳拜托你帮我留意背后的暗器,如果她把石头打来你须及时告知我闪避。”] [紫阳也十分聪明,听段熙云之言立知他这是将计就计之法,喜得他暗暗窃喜。] 只见段熙云策马故意跟在王振身后。 后方的人一心想着要打段熙云脑袋,全无在意到他这小小异动。 王露等了一会见时机成熟,报复心切的她已经按耐不住,拈着小石使劲掷向段熙云脑后。 [“小云低头。”这一切尽在紫阳眼中,当石头要打到段熙云之际及时提醒。] 段熙云动作奇快,瞬间低下头假装去抚摸座骑的鬃毛,飞石从段熙云头顶划过,正正对准了王振虎熊般的后背,后方王露三人惊得面容失色,急忙把袖中小石弃之。 王露对段熙云怨恨不轻,所以发石时手劲不小,飞石略有破风之声,早被前方两人察觉,王振欲矮身避开,但金明出手更快,挥马鞭抽来“啪!”声将飞石打成粉碎。 王振回过头虎目含怒,见女儿脸在惧色,知道定是她们搞的鬼,厉声道:“刚才的事没对你重罚,怕是不知悔改,回到镖局给我抄‘孝经’三十篇一刻没抄完都别指望踏出房门半步。” 王露见父亲真的生气了,哪里还敢哼半声只能乖乖领罚。此时段熙云回过头对着她反白眼c吐舌头的扮鬼脸,把王露气得七窍生烟,面色惨白,无奈父威在前她也不敢再放肆,那挺拔迷人的胸口急速起伏,全因一口恶气积压心中无法渲泄,只恨得她牙痒c眼红。 众人都以为是段熙云幸运避过了这场戏弄,只有心思慎密的王倩觉得事有跷蹊,一切看似巧合,但她觉得段熙云似乎早已察觉到有人要放暗器打他,所以原本跟在金明身后的他,刻意走到父亲后边,故意引妹妹用石头去打他,好让妹妹作茧自缚。让她猜不透的是妹妹与冯君幼说计时连修为高深的父亲与金明都不曾听出,段熙云却如何能提早察觉得到?她越想越觉得奇怪,总觉得眼前少年有种让人无法揣测的神秘感。 一路无事,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回到城中,沿着被足迹磨得圆滑的青石板大道,来到西川一带名气极盛的威远镖局。 只见大宅建造得非常雄伟壮观,红墙c绿瓦,朱门大开意纳八方之财,门顶牌匾写着“威远镖局”四个金漆大字,字字铁划银勾,刚劲有力,下面横书“总号”两个小字。门前一双乳白石狮安分静立,目视前方不怒自威,各方小鬼自然望而生畏哪敢靠近。左右石坛中各插着一面迎风招展的锦旗,上面分别书写着“镖行万里,一诺千金”八字。 王振当先跃下马,亲迎金明入内堂,分宾主坐定,早有侍儿端出茶水点心。 “寒舍鄙陋,招待不周还望金明兄见谅。”王振客气的请金明叔侄用茶。 “哪里话,王兄盛情招待,贫道实在感激。”金明举杯敬茶表示谢意,近十年没踏足西川他见到好友能有今天的成就也代他高兴。 “多年不见每有挂念,兄今番远道而来,定要多留几天,好让王谋略尽地主之道,一聚往昔情谊。”王振向来热情好客,友朋自远方来他当然会热情款待。 “掌门有令职责在身,贫道如何敢因私小耽搁,兄之厚意只能心领。”金明礼貌回绝。 “斗胆问句,金明兄此行所为何事?”王振与金明情谊很深所以说话也小顾忌,如果金明惋转回应,他自然不会追问。 “实不相瞒,掌门保荐此子上昆仑少阳派学艺,命贫道沿途护送,所以不敢因私事延误了行程。”金明本性坦荡,加之此事也非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私秘事,直言不讳。 怎料金明随意的一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震撼。因为少阳派乃道界的泰山北斗,是修道者梦寐以求的胜地,人尽皆知少阳宫门槛极高非寻常人能挤身其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眼前这个十五c六岁稚气未脱的少年身上。 “哈”王露闻言当先忍不住大笑出声:“就凭这个傻里傻气的愣头鹅也配上少阳宫学艺,可别笑掉了别人的大牙。” 在场的一众镖师也跟着齐齐发笑,因为每年慕名上少阳拜师学艺者不计其数,但通通都被拒之门外,可想而知少阳派对弟子素质要求何其严格,非万中无一的绝顶天才不能入门,刚才金明言语中所提,不过是掌门保荐而非经过少阳答允收纳,所以大家都觉得眼前这个稚气平庸的少年要入少阳派简直是痴人说梦。 “住嘴,思云观的金平掌门目光如炬见识非凡,此子必有过人之处才会得到垂青被保入少阳。你们目光短浅不明原由别在这里胡乱掺和。”王振为保思云颜面出言斥责女儿与场中镖师,他嘴巴虽是如此,但内心想法其实相同,也不敢相信眼前少年能成功投身少阳门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二章、堪当少阳子(4) 段熙云见到镖局众人不以为然的神情,心道:“什么破少阳派我才不稀罕,如果不是师命难违,还不如留在思云观好,有燕山c青诗和其他师兄弟在一起,多亲切多轻松。” “此子能否拜入少阳尚算未知,一切只能看其造化,掌门心思确非我等能够猜透。”金明知道镖局中人来自五湖四海,多出身粗鲁修养参差不齐,也没为此事在意,只能在心中笑他们不知段熙云在剑道上的恐怖天资罢了。 “谁允许你在此悠闲饮茶的,还不速回书房抄写,是否想为父加重惩罚?”王振也知女儿脾性怕她继续无礼让客人不快,及早出言制止。 “哼。”王露冷哼一声,狠狠白了段熙云一眼,气匆匆的跑入内堂。 “可有约定好上山的日期?”王振问。 “具体日子暂没定好。”金明如实回答。 “既非人命关天的要事,这就好说,由思云观到昆仑长途跋涉,路程紧宽不定,迟早不过是一时片刻的问题。如今时候不早,金明兄来到我益州地头,若委身街市客店之中,被道上的朋友得知定会笑王某人不懂礼数待客不周。况且适逢正巧明天是区区自办的‘夺师大典’之日,如有金明兄亲临评赏,威远镖局定会蓬荜生辉。兄今晚务必在寒舍留宿,待明天的大典落幕再走不迟。”王振没对段熙云拜入少阳派之事抱任何期望,觉得他强行上山无疑是白费心机,自然轻拂了此事,所以极力挽留好友。 [“夺师大典!”紫阳与段熙云闻言都十分好奇,知道肯定是件非常好玩有趣的事。] 金明闻‘夺师大典’四字也有些许心热,他忆起这是威远镖局自家每年举办的一次聚会,威远分局遍布各州郡,每年都在这秋分之期召集各分局的年轻出色镖师回总局进行比武夺师,一则可探测到各分局的实力,二则可团结加深彼此的情谊,获胜者会得到极之丰厚的奖赏,为名为利各分局都非常重视这个大典,各自精心挑选出优秀之才前来参加竞赛。 “如此便恭敬不如从命了。”金明见眼下天色已晚,再争赶路也走不远,反正都要投宿客栈,又何必拂逆盛情,决定留下顺便观赏一下这久遗的“夺师大典”。 当晚王振大设宴席招待金明,席间王振与金明只顾聚旧,将段熙云交由年轻一辈照理,因王氏姐妹与他有缝隙,可怜的段熙云被冷落在一角,唯独日间的少年龙润生为人和善,懂体贴他人,主动与段熙云聊天解闷,目前为止整个威远镖局段熙云只对他一个人有好感。 饭后,王振怕是要与金明秉烛夜谈,段熙云被独自安排到后院的厢房,王家姐妹故意疏远,段熙云无法入群,觉得非常无趣,干脆老早在厢房呼呼大睡。 是夜。 在思云观中每天青茶谈饭,今天王振大宴款待,浓汤c糖水应有尽有,段熙云年少贪嘴暴饮暴喝,半夜尿意正浓,反复无法入眠,于是起床解手。 好不容易找到茅房畅快解决完。迷糊的回程中经过一小房,闻得室内有男女暧昧之声,所谓非礼勿听,段熙云也没作理会。 紫阳却在此时出言止住:“本座听出在房内鬼混者正是白天被王家姐妹围着团团转的那个叫冯君幼的小子。” “是他又如何,人家的私事我们何必在意。”段熙云睡意正浓对此事毫不上心。 “这小子笑里藏刀c阴险无比,白天教唆王露用小石头打你的人正是他,难道你不想探听一个这小子又在干什么无耻勾当吗?” 紫阳阅人无数,冯君幼的品性早被他看穿,这种装腔作势的伪君子早就见多了,紫阳生平最恨这种人,知道他又在干坏事肯定想从中破坏。 段熙云闻言也清醒了几分,他不想再让奸人得意,蹑手蹑脚的移步至房间窗边窃听。 室内传来冯君幼的柔声软语:“我的心肝小宝贝,想煞哥哥了,快让哥哥亲一个。” “嗯”接着传出几下女子娇羞的扭捏声,很明显在欲拒还迎。 女子轻嗔薄怒:“哼,你白天有大小姐和二小姐这两位大美人相伴还会记挂我这个微不足道的小丫环吗?” “这两个笨女人的确被哥哥迷得神魂颠倒c言听计从,但她们思想迂腐守旧,连摸一下手也会生气拒绝,实在无趣,还不及你这个小骚货称心,哥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冯君幼说话时肯定对女子动手动脚。 女子发出阵阵低喘声,而后似乎又推开了对方,“是人家不理你,才来找我,哼,原来我只是个供你玩乐的女人。” “小心肝,难道你不知道我之所以迎合那两个笨女人目的只是为了得到威远镖局这份庞大的产业吗?我的心中日夜所思所想的人只有你,看我送你的翡翠蝴蝶上面不是刻着你我的名字吗,等我接管了镖局的一切,到时自然与你一起比翼双飞。” 冯君幼怕是再次将女子搂进怀中,女子柔软的声音带着告诫:“明天的事我可是赌上自己的清誉与性命去帮你,事后可千万不要薄情不认人,记得你对我立下的承诺。” “我怎会翻脸不认人,难道我不怕天打雷劈吗,只要你协助我完成明天的事,王振对我的赏识定会加深一层,我们双宿双栖的日子又迈进一大步。”接下来冯君幼恐怕已经完全攻破了女子防线,在激烈的亲热中。 “明天的事?明天不是威远镖局夺师大典之日吗,这对狗男女到底又在秘密策划什么害人之事?”两人本想偷听下去探个究竟,但室内接下来的全是男女苟且之声,污秽不堪,紫阳无法听下去,催促懵懂中的段熙云速速离去。 回到厢房内,段熙云双手枕头躺在床上,“王家姐妹对冯君幼一往情深,没想到他竟是虚情假意,一心只为谋取威远镖局的产业,确实卑鄙无耻。” “一往情深看是未必,王家的两个黄毛丫头年纪尚轻根本不懂情为何物,她们不过是觉得姓冯的小子长相有几分英俊,贪恋色相才至心生一时喜爱而已。再说那个王振他虽然算不上是个人物,但镖局在他掌管之下能有今天的成绩,可见他必有过人之处,冯君幼想谋夺他的镖局,谈何容易。唯一让本座好奇的是这对狗男女明日所谋之事?” 紫阳目光透彻,所看到的事情非段熙云这种毫无阅历的毛头小子所能估计。 段熙云听之不禁十分佩服,喃喃地道:“反正师叔答应明天留下来观战‘夺师大典’,到时如果冯君幼敢施阴谋诡计,我们势必当场揭穿他。” 段熙云见有紫阳在,哪怕冯君幼有飞天遁地之术也逃不出其掌心,很快又安然入梦。 次日,大清早的已是阳光普照,是外出游玩c室外活动的绝佳日子。 来自各州郡分局的镖头带着手下年轻的得力干将同聚威远总局之中。 威远镖局后面有一块数十亩宽的空地,也是王振的产业,如今早已在中央搭起了高约七尺,长宽四丈的擂台。四周也搭设好供人观赏乘坐的凉亭。王振已经安排好各分局的座位,他们安守秩序分批入席。 参赛的少年镖师都穿一身代表自家分局的鲜明劲装束,他们多数身材巨硕c肌肉虬结,人人精神抖擞,可谓是目如猛虎自威,身如钟鼎平稳,个个身怀不凡武艺。而总局也不甘落后,今年派出了两个年轻一辈中的菁英人物,就是为众人熟知的冯君幼与龙润生。 王振这种小有成就的中年男人多喜自大,见自家镖局人才际际手下年轻一辈个个气势不凡,在金明这个老友面前不禁脸色光彩,拖着有点大摇大摆的步伐走上擂台中央致话:“我威远镖局由祖父创始三代走镖,镖局落在王某手上唯恐这祖辈创下的基业断送在手,时刻不敢怠慢,坚守职位兢兢业业,家父在时镖局的路线只从益州走到荆州,如今在王某手上的路线已经扩展到合兖c豫c徐c扬c交共七州,镖局能有今天的成就若论功劳王某只居其未,为首者实则全凭兄弟们共同劳心劳力c不畏艰辛c努力拼搏之功。” “总镖头言重了,我等只是山野莽夫,如非你的领导有方,镖局哪能有今天成绩。”下方各分局的人纷纷出言奉承。 “总之这是大家同心合力的功劳。今年镖局的业绩相当可观,所以今届夺师大典的奖励特别丰厚,得胜者赏金百两,帛百匹。” 王振话刚毕,台下哄声一遍,人人都为今年的肥美奖赏眼热。 “今年我们还有幸请到思云观的高人金明真人驾临观战,大家切莫在客人面前失礼。” 在场的人见到王振身旁这位仙风道骨的清奇之人知是金明,个个都向他抱拳致敬,金明也客气的向众人点头回礼。 “比武开始。”王振见一众年轻镖师个个磨拳擦掌,也不再喽唆直接宣布开始。 初战各分局以抽签定对手,比武正式拉开帷幕。 这些年轻的镖师来自三山五岳,他们的武功参杂,多为家传绝学。但各人都是分局千挑万选出来的精英高手,打起来多是半斤八两,场上斗得也相当激烈。 [“本以为会有好戏看,谁知这班杂碎没有一个像样的高手,这个狗屁大典比起太辰十二观的万观大会远为不及,看着便觉无聊。”紫阳是武中之痴,开始认为名头响亮的威远镖局年度比武会高手云集,没想到台上之人会的只是些花拳秀腿的三猫功夫,弄得他索然无味。这也难怪,镖局只是顾一些颇有手段的人来走镖护送,并不是开门授徒,如何能与太辰十二观这些有数百年历史沉淀的正宗门派相比。] [“也不全是花拳秀腿,刚才我见龙大哥和冯君幼他们的剑招十分有趣,与我们太辰十二观的招式路子节然不同,特别是龙大哥的龙家剑法,兵刃用的是短剑以贴身近攻为主,剑招虽不如白云剑法飘逸c灵动c变化多端,但胜在运剑吐劲方式奇特,出招位置讲究,形成最简短有效的攻敌手法,连消带攻拙中藏奥,妙不可言。”段熙云对两人所使剑招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也只有这两个小子的功夫过得去,能在最后夺师者非两人莫属。”紫阳渐渐对这次比武乏味,反而在意起冯君幼昨晚口中所谋之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二章、堪当少阳子(5) 在比武期间,王露见到段熙云悠然自得在看好戏,心头不禁有气,自己之所以打不到獐子还有被罚连夜抄书,全拜段熙云所赐,她向来是吃不得亏,有仇必报的人,如何能忍得下这口气,她自负家传功夫了得,又见段熙云行为幼稚,料他实力高极有限,欲以比武为由当众羞辱对方一番,报昨日之仇,于是故意上前挑衅,“青云少侠能得思云掌门垂青,被保荐上少阳派学艺,想必武艺高强,小女子学武一直停滞不前,还望少侠能指点几招。” “昨见小姐弓马娴熟武艺精湛,在下才疏学浅自知不及,何谈指点。”段熙云知道眼前这个凶巴巴的女人最是麻烦,不想与她多作纠缠,只想敬而远之。 “鼎鼎大名的思云观弟子怎可能连我这个门外女子都及不上,少侠何必谦虚,素闻思云观的两套绝学,《云山神掌》与《白云松涛剑法》威力惊人,我这个山野女子也想见识见识。”王露以为段熙云无真才实料不敢与自己过招,更加有恃无恐出言挑衅,表面上说得客客气气,但言语中隐隐带刺。 “师傅曾言思云剑法刚正不阿,是用作斩妖除奸的上成剑法,小姐既非妖魔又非奸邪,所以不便对你展示。”段熙云见对方语言逼人,婉转的回敬了一把。 “小女子诚心求教,少侠却一心拒绝,难道思云观的人都如此吝啬,那些绝学只藏于家中,见不得外人?”王露被段熙云言语讥笑是奸邪之人,心中怒气更盛,也顾不得金明在场,连思云观也贬入其中,话锋咄咄逼人。 段熙云受到青元的崇高气节感染,对思云观的名誉视如生命,他如何能容忍外人片言只字的污蔑,脚尖发力站起。 坐在旁边的金明,察觉到段熙云的异动,出手疾如闪电按住其肩,轻声道:“不可莽撞。” 段熙云被金明搭住肩膀无论如何发力也站不起来,只能放弃。 “休再胡闹,思云观绝学为父在数十年前已经亲眼见识过,可谓威力心人,神鬼皆惊,只是思云观门规森严,不许弟子在外与人争强斗胜,胡乱在人前卖弄而已。”王振先是责备女儿而后转向金明赔礼:“小女不知天高地厚,胡言乱语望金明兄切莫见怪。” “年轻人好奇心重,喜欢探索是常理之事,王兄不必责怪。”金明何等胸襟自然不会与王露这种无知少女一般见识,他见场面尴尬还好言为王露圆场。 王露心有不甘站在当地,赖不想走。 “还不乖乖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王振语音低沉,王露知是山洪暴发前的沉静,不敢再纠缠下去,讨了个没趣,垂头丧气地回到座位上。 身边的王倩微笑对妹妹轻声说:“父亲把金明真人视作上宾,如今爹爹气在心头,你若再去招惹思云观的人只会自取其辱,还是乖乖待在这里看比武为上。” 王露无可奈何只能一个人在生闷气。 比武持续了几个时辰,终于要进入尾声。结果适如紫阳所言,能站在武台上作最终决战的不是别人,正正是龙润生与冯君幼两人。 王振见两个都是自己亲手栽培出来的英才,没为总局丢人,心中甚感欣喜。其他各分局的人见自己无法进入决赛与奖赏无缘都非常失落,但这并没让他们对比武冷淡下来,因为他们都急切想知道今年夺师者到底是龙c冯中的哪一人? 擂台上冯君幼轻声对龙润生说:“果然不出我所料,最后与我争第一的人就是你。” “我不过是全力而为,没想过如此庆幸能进入决赛。”龙润生没为对方这句充满挑衅的话作出猛烈的回应。 “哼,装疯卖傻,竟敢与我争东西的人,我绝对会让他后悔。”冯君幼冷笑后声线故意拉高,目的是要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我冯家剑与龙家剑向来别具风格,高低一直未知分晓,今天我就要用实力证明冯家剑在你龙家剑之上。” “鹿死谁手尚算未知,过急妄下定论未免言之过早。”龙润生向来看重家门声誉,也容不得有人轻视自家的剑法。两人针锋相对的言语中已经可以闻到浓浓的火药味。 比武一触即发。 擂台上两人尽展所长,然而修为旗鼓相当,打得难分难解,冯家剑与龙家剑招中奥妙尽在其中,百招早过依然不分胜负。 [紫阳看出两人功夫虽然不相伯仲,但冯君幼为人急燥而龙润生却淡定沉稳,要论耐力冯君幼稍逊半筹,如果比武持久下去,龙润生必胜。他有心要考验段熙云的修为c眼光,刻意问道:“小云依你看这场比武最终会鹿死谁手?”] 没想到的是段熙云并未作出丝毫反应,原来他聚精会神的把所有心思都专注在比剑之中对紫阳之言充耳不闻。 [“完全没察觉到本座的说话,这小子每次见到新奇的剑法都是这副置万物于度外的痴迷模样。”紫阳没再吭声,因为他不忍心打断段熙云的心思。] 就在全场都关注着比武时,忽然一个衣衫不整神情萎靡的年轻女子冲了出来,跪倒在王振面前,哀声抽泣道:“求总镖头为我作主。” 看清楚此女正是王夫人的贴身侍女名唤喜儿,因为她是王夫人最宠爱的丫头,所以王振也爱屋及乌对其庇护有加,“你且别哭,可知今天是威远镖局的喜庆日子,有什么委屈往后再说。” “求总镖头容我马上说出,我不能让恶人多一刻的逍遥。”喜儿苦苦哀求,泪水在她媚惑的眼角濑濑而下。 “你有何委屈且说出来。”王振知此女善解人意,今天是威远的大喜之日,很多外客在场,如非天大之事谅她也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来鸣冤。 喜儿的出现打破了激烈的比武,台上两人也暂停了下来,全场人都感到好奇,在面面相觑。 段熙云的专注也被打断,眼前这女子虽然素未谋面但听声音可以分辨出正是昨夜与冯君幼无媒苟且之人。他眼望紫阳,紫阳点点头心道:“要来的始终会来,一场好戏马上就要开演。” “昨晚我侍奉好夫人后,沐浴完回房间睡觉,入门时被一只大手捂住了鼻子,我闻到一股浓烈的药味之后就昏迷过去,朦胧中身子感到异常难受,到我清醒过来,发觉已遭人污辱。”喜儿说完哭得死去活来。 “到底是何人如此猖獗,竟敢在我府上干这该死的禽兽行为?”王振闻言盛怒,巨掌猛拍茶几,全场都能感觉到这愤怒的余震。 “那人正是龙润生这个畜生。”喜儿手指如戟直对着龙润生,目光变得凶狠有随时准备与人拼命之势,声音如猛兽般嘶叫着。 龙润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当场石化了片刻,开口道:“喜儿姑娘,我与你近日无冤往日无仇,何故要捏造这弥天谎言来诬陷于我。” “你这畜生还在这装成全不知情的模样,我一个清白的黄花闺女,难道会用自己最宝贵的贞节来诬陷你。”喜儿冲到龙润生之前,激动得鼻涕c口沫横飞。 [“不知廉耻的女人,还有脸自称黄花闺女,在你身上哪里还有贞节二字可言。”紫阳c段熙云两人听了喜儿的话,觉得既好笑又可恨。此刻终于知道,昨夜两人所谋之事,冯君幼深知龙润生剑术精湛,无赢他的必胜把握,所以教唆喜儿,设这毒计来陷害龙润生。] “这是你匆忙逃走时遗留下来的脏东西,难道你还想抵赖吗?”喜儿双手举起一件白色内衣,上里赫然有个金色的“龙”字,龙家人衣物多有绣着龙字的象征,人尽皆知所以镖局的人轻易认出正是龙润生之物。这个诬陷毒计冯君幼早已策划周详,此物正是他趁龙润生不在意时偷偷潜入其房间盗走的,预先交在喜儿手中作证物之用。 “没想到平常老实热心的龙大哥竟是这种人!”王倩见到也觉得出乎意料。 “知人口面不知心呢,他的老实模样只是装给别人看而已,或许他的内心糠脏得很。”王露向来都不是那么喜欢龙润生,他明明与自己非亲非故却时时装成好心的来说教提醒自己,有时真觉得他非常烦人。 “这正是我之前丢失之物,难怪一直找不到原来是你”龙润生惊得面色苍白,失措的倒退了一步。 “畜生,枉费我一番栽培,你竟敢背地里干下这为世人所不耻的禽兽之事。”王振怒吼一声,虎躯已经落在擂台之上。 古时候女子对自身声誉看得最为重要,所以没有人会怀疑喜儿的话,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完全没有龙润生辩驳的余地。 王振蒲扇般的巨掌高举,要当场一掌毙了龙润生。 龙润生知道此时的冤情,纵然跳下黄河也洗擦不清,正在茫然之中,对王振巨掌竟无闪避之意。 突然一道身影疾如劲风飘到擂台之上,双掌互举架住了王振铁掌。 众人看清楚,来人原来是在金明身旁一直默不作声的思云观弟子段熙云。 “王伯伯勿要激动,请手下留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三章、百川汇少阳(1) “青云贤侄怎会是你?这是威远自家丑事,还望不要见笑,龙润生这畜生死有余辜,你不必为他求情。”王振见上台者竟是段熙云,有点出乎意料,更让他惊讶的是自己猛力一掌,对方也能接得住。 “此事别有隐情,王伯伯切勿误信谗言错杀好人。” 王振见段熙云神色凝重,似乎知道些不为人知的事情,他硬生生收回铁掌,双目紧盯对方迫切索求隐情,“如此说来难道贤侄知晓此事的真相?” 在场的人都用同样讶异的目光望着台上少年,他们不懂为何威远镖局的家事,段熙云一个外人反而会知道其中原由? “实不相瞒,说也惭愧,昨夜我内急起床解手,巧合经过一房间无意撞到一椿不伦之事,室内有两个男女在干那些见不得人的苟且勾当,我便多留了个心,最后发现他们的言语中提及正在秘密策划一件事。到此刻我才知道两人所谋之事就是要在这个夺师大典上诬陷龙润生,而这两个不知廉耻的人正是冯君幼与这个女子。”段熙云知道探人隐私是极不礼貌的行为,但为了帮龙润生申冤也顾不得太多,举手指着冯君幼与喜儿,言词确凿地道。 局中的人都知道眼前小子是个与镖局毫不相干的人,他没必要编故事来欺骗大家,事情发展到如此峰回路转的境地,在场众人一时真伪难辩有些无法适从。 王振也被对方的一番话惊住,他的想法与在场之人相同,脑袋一阵杂乱,一时不知如何处决。 喜儿胆小,被段熙云揭穿诡计,惊得有些面色惨白花容失色。 “臭小子,我与你素不相识无仇无怨,为何要偏帮龙润生,胡编硬套来冤枉好人。”冯君幼知道昨夜与喜儿在房内之事肯定被对方偷听了去,他为人阴沉冷静在震惊之余,立即强自镇定下来,他知对方无真凭实据,只是片面之词无法说服王振,唯今之计无论如何也矢口否认。 “正如你所言,我与你和龙润生也是初次见面素不相识,为何平白偏袒于他而冤枉于你?我并没有针对某人,只是将事实说出而已。”段熙云冷笑道。 各人听了都觉得有理。 “我看未必,也许是你小鸡肠肚,见不得人风光,可能你妒忌我这副世间罕见的英俊相貌或者妒忌我的高强武艺,信口雌黄欲,借机害我。”冯君幼眼珠子急转,见其他人投来的目光开始对自己产生质疑,忙乱中只有给段熙云胡乱安插罪名。 段熙云闻言原来气愤的他忍不住捧腹大笑:“脸皮厚的人我见过,但是厚到你这般田地的人倒是头一回见到。你说我忌妒你那世所罕见的长相,我认识一个叫上官睿的人,他才是真正的丰神俊郎c英俊不凡,我都不曾有丝毫在意,更何况是你。”他同时心中在说:“就连我天天见到的紫阳都比你好看百倍。” [“本座的风采好比天上日月,岂是他这种萤烛之光能相提并论。”紫阳听出段熙云话中对自己有褒赏之意,昂起向来高傲的脸,满是得意之色。] 上官睿名号,在场的镖师走南闯北自然都是听过,不过他们皆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没想到眼前这小子竟敢说“认识”两字,让人觉得非常吃惊。 段熙云继道:“说我忌妒你的武艺高强这点更加可笑,因为,你不是我对手,我又何必妒忌于你。” 这句毫不懂得婉转的话在别人耳中听到会觉得非常狂妄,但段熙云就是这么一个率直纯真的人。 “你在说什么!竟敢在此大言不惭,只会耍嘴皮子算什么英雄,有本事就来比一场,这样你才会了解到自己的愚昧无知。”冯君幼听到对方话中全没把自己放在眼内,心中确实有气。他心思也是机灵多变心狠手辣,故意出言挑衅,欲激段熙云与自己交手,到时刀剑无眼,假装失手将他刺于剑下,那时怪只能怪他学艺不精也怨不得别人。到时死无对证,再也没有人会相信他刚才说的鬼话。 段熙云心中正在犹豫,他知道师叔不喜思云弟子与外人争强斗胜,不敢贸然出手。 “怎么样,难道思云观的弟子只会耍嘴皮子,真要动手就畏缩害怕了吗?”冯君幼怕对方不肯出手一再出言相激。 “云兄弟乃局外之人,要打我和你打。”龙润生听了段熙云的话也相信是冯君幼的阴谋,此时所站之处与冯君幼邻近,发觉其目露凶光,有杀人灭口之嫌,龙润生怕段熙云修为不高会伤在冯君幼剑下,所以欲上前接战。 “你这禽兽不如的畜生,还有资格与我动手,快滚开。”冯君幼不想被龙润生渗和进来,尖声喝止。 “住手,此刻你为带罪之身,岂能容你再动刀剑。”王振箭步上前夺下了龙润生的利剑,其实在王振心中龙润生是否有罪还是未知之数,但他听段熙云刚才口气确实不小,心中也想看看这个小子到底有多少斤两。 金明是个心灵剔透之人,他向来清楚段熙云品性,知他不会平白无端地冤枉好人,心想这冯君幼肯定有问题。此时段熙云犹豫的目光正向他这边望来,金明不便开声,以点头的方式默许对方的询示。 段熙云见到金明点头,心中大喜,刚才冯c龙两人的倾力一战,他看在眼里,对两人的修为早已一清二楚,其脸上洋溢着满满的自信,“既然如此,我唯有用剑来证明自己并没说假话。” “好,如此正合我意,出招吧。”冯君幼自负身手了得,全然没将段熙云放心上,脸上神色阴险狂妄,说话时手中长剑早已经狂傲地跳出鞘外。 段熙云忽然又想到金明与王振交情很深,如果他用思云剑法胜过对手,定会让王振脸上无光,会影响到两人之间的交情,一时感到为难。当他见到王振手中的短剑时灵光飞闪,心中已有计较,“王伯伯我想借龙大哥的兵刃一用。” 王振不知他葫芦里装的是什么药?但也没违抗,把短剑平托递出。 “多谢。”段熙云接剑在手把玩了一下,此剑比匕首长但又比平常的利剑短一半,剑身却又比平常利剑要宽一半,外形也不比寻常,有点像牛舌一样,十分有趣。 “冯君幼你说龙家剑不如你冯家剑,刚才在观看你与龙润生的比剑中,我无意偷学了几招龙家剑法,现在我就试一下用龙家剑会会你的冯家剑。”段熙云本可用自己擅长的思云剑法轻取对手,不过他怕王振见到会认为自己在炫耀说思云观功夫远胜他威远镖局的人,无奈只能用镖局自家人的剑招与他的人打,如此一来冯君幼就算是输了,也不过是败在他威远自家的功夫之下,对王振颜面丝毫不损。 “你用什么招式不打紧,有什么本领尽管使出来便可。”冯君幼只觉得段熙云是胆怯才在这里装神弄鬼。 席上金明知道冯君幼不是段熙云对手,他之所以舍远求近,目的只为保全威远面子,心里暗赞他懂事。 镖局的人见到段熙云怪异的举动都是满脸疑惑,不知道他在故弄玄虚还是有点脑子发热,刚才龙润生只比过三场武,一个门外之人又怎可能看几次龙润生与别人交手就能记住龙家剑法的招式,更加荒谬的是还敢大言要现炒现卖的与人当场斗剑。 “龙大哥斗胆问句,你的龙家剑可有什么要领?”段熙云走到龙润生这边求教道。 “如影随形,卸力用劲,来留去送,离线直攻。”龙润生见对方甘愿冒死为自己鸣冤,毫不吝啬的把龙家剑的要旨说出,当然他不认为段熙云能记得龙家剑的招式,就算把要旨说出他也未必能理解运用。 段熙云闭上双目回思龙润生刚才的比武,来参详这十六字要领,过了片刻,只见他嘴角露出一划释然的微笑。 “你还要拖延到什么时候,到底打还是打不打?”冯君幼觉得段熙云东拉西扯在借机拖延比武,怕他临时反悔,焦急的出言催促。 “可以了,请进招吧。”段熙云马步下沉,短剑平伸而出准备迎战。 冯君幼大喜,也不客气挥剑直刺过来。 段熙云手肘微动,运剑将对手剑刺拨开,手臂顺势递向前还了一剑,这连消带攻正是龙家剑的精髓所在。 冯君幼大骇立刻回剑压下,随飞起一脚去踢段熙云。 两人一拍即合,缠斗在一起。 冯君幼的冯家剑,长桥大马c长剑长攻大开大合,而段熙云使的龙家剑却是短剑近攻c贴身攻防,招式路数截然不同。冯君幼的家传剑法自小沉浸其中已经达到随心所欲的程度,而段熙云现学现用的龙家剑运用起来难免有些生硬,他在灵力修为较冯君幼之上,开始时只能依仗灵力的妙用来弥补招式的不足。 段熙云艰难挨过五十招后,龙家剑法越使越顺手,凭着过硬的灵力根底一时竟与冯君幼打个旗鼓相当。 在场的人开始时都觉震惊,见两人越斗下去,心中反生出质疑,因为段熙云的龙家剑法越使越畅顺,好似对剑法磨练多年一般。 只有龙润生从头到尾都在瞠目结舌的状态之中,因为他知道龙家剑从不外传异姓,段熙云这个外姓之人绝对不可能先前学过这套剑法,换言之他所使的龙家剑法的确是在刚才观自己与人比武时学来的。 此时擂台上的冯君幼突然跳出战圈,满脸狐疑,剑尖无礼地指着段熙云,“你这小子刚才口口声声说与龙润生毫无交情,如今看来倒是未必。素闻龙家剑一脉相承,你一个外人怎可能会使龙家剑法,如果没猜错你定是龙家的支系或者与龙家有世代深交。” “可笑,龙家剑我的确是今天第一次见到,再说我姓段,家乡远在岭南之地,绝非龙家支系,从前连龙家之名都未曾听闻,更何谈是世交之说。”段熙云见这个诡计多端的冯君幼竟出言诬陷自己,心中不免有气,极力的辩解着。 “还想狡辩,谁不知道龙氏家规保守,龙家剑传男不传女,龙家子弟学剑时也会立誓不得外传,你如非龙氏之人绝对不可能会龙家剑法。”冯家与龙家是世代的老对头,冯君幼对龙家的事向来非常了解,他以铁定的口气说出这番话。 “刚才不是早说过,我的龙家剑是在观龙大哥比武时学到的,之前我与龙家确实没有半点关系。”段熙云留意到四周观战的人个个目光有异,不解为何在大家眼中反而会对自己起了怀疑。这一点他自然不会明白,因为在他心中力所能及的事,在别人眼中可简直是天方夜谭的荒谬事。 “青云少侠说的是真话,我们不过是在昨天初次相识,他与我龙家的确没有任何关系。”龙润生自然最清楚这件事,站出来为段熙云作证。 “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余地,给我安分一点。”王振一手将龙润生压下,因为龙润生是当事人,他说的话完全没有半分说服力,按常理而论谁都选择相信冯君幼说的话比较实际。王振心中更起了一层惊疑:“难道龙c段两人私下真有交情?” 金明知道段熙云的卓越天资可以肯定他没有说谎,但自己与段熙云同是思云之人,如果出言力证,在别人眼中有同门包庇之嫌,所以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开口。 “臭小子你要不要脸,看几次就能把一种陌生的功夫记熟而且活学活用,你以为自己真是绝世天才吗?就凭你的笨脑袋还是省省吧。”王露本来就恨段熙云,如今见他装神弄鬼c狂妄自大,心中更感厌恶。 “还龙大哥呢,叫得真亲切,你以为我们在场的人全是三岁小孩,会听你的骗人鬼话吗?”冯君幼见众人对段熙云的质疑逐渐加深,对自己越来越有利,继续乘人之危火上加油。 在场之人都用猜疑的目光看着段熙云,因为大家情愿相信冯君幼的话,也不敢相信段熙云真有如此天大的能耐。 “既然如此我问你,我是否你冯家支系,是否你冯家的世交,是否与你早就曾经相识的人?” 包括冯君幼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想到段熙云会在此时问出这句奇怪的话。 “我冯家可高攀不起你这位大名鼎鼎思云观的少年大侠,你我素不相识更无丝毫交情。”冯君幼语带嘲弄的道。 “这话可是你说的,刚才我观你与人比武时也学了几招冯家剑法,现在我再用冯家剑来和你打。” 段熙云此言一出全场无不大惊,特别是龙润生因为他最清楚刚才段熙云所使的龙家剑法确实是他在观战时无师自学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三章、百川汇少阳(2) “无知,打就打,我冯家剑与龙家剑相同也是一脉相承从不传外姓之人,我倒想看看等下你使的是什么胡编瞎扯的狗屁剑法。”冯君幼自不会相信段熙云所说的话,更没将其放在眼内。 “那就看清楚,你的冯家剑到底是不是狗屁剑法。” 段熙云放下短剑,改用回自己的配剑,握柄在手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他刚才也见冯君幼与人比武三场,又亲自用龙家剑与冯家剑交过手,对冯家剑法已经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随手一招冯家剑法的剑招刺了出去。 冯君幼也不相让举剑来迎。 是一场冯家剑对冯家剑的比武。 冯家剑的攻击之法不像龙家剑那么单调,它包含了众多的剑击之法有:劈c刺c点;撩c崩c截;抹c穿c挑,灵力先蓄后发c气势刚猛c劲道十足,与龙家剑一刚一柔各有千秋。 冯家剑主旨以攻为守,套路多是进攻招式,段熙云也不多想只管将自己记住的剑法使将出来,配合思云观的上乘心法,与冯君幼娴熟的剑招硬碰在一起勉强打成平手。只见台上两人长桥大马来回游斗,全场剑声呼啸。 [“龙家剑与冯家剑本是易学难精的剑法,小云观察力与记忆力惊人加上得天独厚的御剑天赋,现学现用,以第一次使用的陌生剑法与行家对招,也能支持下去,他的确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旷世奇才。”紫阳不禁暗暗赞绝,这种佩服的感觉在他五百年的漫长人生中只出现过两次。] 四周观战的所有人都看得后背直冒冷汗,个个惊若木鸡,这是他们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过的奇事,单凭看过几次就能将两种截然不同的陌生剑法牢记在心,现学现用,这真是一个正常之人所能做到的事吗? 其中最震惊的人非冯君幼莫属,此刻的他已经不敢再相信自己眼前所见到的事物,刚才对方所使一招名唤“云鹤三涙”的冯家剑法,正宗使法是尾招剑尖挑上,只是自己练剑时的个人习惯稍微改成平削,连这个细微而不正宗的动作也被对方模仿了出来,由此可以证明段熙云所使的冯家剑法确实是观自己比武时所学,他越斗越惊慌,内心一阵莫名的空虚缠绕心头,有种不寒而悚的感觉,他的目光变得散涣,脚下往后几个踉跄退到擂台边缘,心中只想与对手离得越远越好,他手中长剑胡乱挥舞,嚎叫道:“别过来,别过来呀,你这个可怕的怪物。” 王振心中剧烈的起伏着,刚刚在他面前亲眼见证了奇迹的一幕发生,口中惊叹:“王某押镖走南闯北见过的奇闻怪事着实不小,有些记忆力过人的天才把见过一次的招式牢记在心的事情也并不稀奇。但如青云贤侄这般能把两种截然不同的陌生剑法凭短短的几次观看就能将剑招记住,当即现学现用,更能与该剑法的行家打成旗鼓相当,这点却非一般天才所能及,他是被神选中的人,是神才。” 王家姐妹见到这一幕也是如在梦中。特别是王露刚才她还痴心妄想的要当众打败段熙云要他出丑,真庆幸刚才的架没有打成,不然输得一败涂地的人将会是她。此时姐妹两人才真正认识到自己的渺小,她们看着段熙云的眼神由轻蔑到惊诧,由惊诧到倾慕,两人心中都有一个相同的想法:“原来要这样的人,才能够资格堪当少阳弟子,换作我们就算穷一辈子的努力也无法做到。” “如今大家应该相信我与龙c冯两人都毫无瓜葛,相信我不是因为妒忌冯君幼的相貌c武功才故意编假话来诬陷他的吧?”段熙云只为证明自己清白并没与人争强斗胜之心,也未乘胜追击。 经过刚才一役试问又有谁敢不相信呢,镖局中人怀疑的目光再次锁定在冯君幼身上。 这一双双让人心寒的冰冷目光,让冯君幼从茫然中惊醒过来,如今的他已经无法再诋毁段熙云,剩下的只有厚着脸皮打死不认,“你这种怪物的心思与常人自是不同,谁会知道你的奇怪脑袋到底在想什么,如今无凭无据,不管你怎么说也不会有人相信。” 段熙云被难住了,因为当时除了紫阳之外只有他一个人在场,紫阳是不可能出言帮忙指证,如今的确只能算是一面之词。 [“小云,可记得昨夜冯君幼曾言送过那女子一件饰物。”紫阳在关键时刻出言提示。] 刚才段熙云满脑子都是龙c冯两家的剑招,那里有余暇起到这个细节,经紫阳一说,脸上立现喜色:“回王伯伯,我记得昨夜,冯君幼讲过送了一块名日‘翡翠蝴蝶佩’的饰物取悦这个女人,蝴蝶翅膀上面还刻着两人的名字,喻意比翼双飞,此物应该还在她身上。” 王家姐妹如今早将段熙云敬若神明,王露主动向喜儿出手,也全没顾及喜儿颜面,如老鹰捉小鸡般一把揪着其手腕,在其身上大肆搜索,果然在她腰间翻出了一块蝴蝶形的晶莹玉佩,喜儿衣衫原本就不整,被这样一阵猛烈拉扯,臂膀的衣服滑落,鲜红的内衣掩盖不住她年轻雪白的肌肤,大部分都坦露在众人面前,她羞得双手互叉来摭挡身体。 王露将玉佩捏在手中细看,发现蝴蝶左右双翅上赫然分别雕刻着个‘君’c‘喜’两字,王露大怒挥手就扇了喜儿两记耳光,“还想比翼双飞呢,真是不知廉耻的狗男女——真相果如青云少侠所言,龙润生是遭人冤枉的,真正有奸情的是冯君幼与喜儿两人。”在她口中的段熙云由臭小子一下子变成少侠,这可真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你们这对不要脸的东西,不单无媒苟合,还串通一气谋害好人,当真该死。”王振知道真相后怒气冲天更甚于前,又欲对冯君幼动手。 “我也是受了喜儿的诱惑一时糊涂才干下这蠢事,望总镖头饶命。”冯君幼吓得脸如纸白,说完垂死挣扎的一番话后,跪地求饶。 “总镖头你千万不能相信他的鬼话,明明是冯君幼自己怕打不过龙润生才威逼c利诱c教唆我去陷害龙润生,试问我一个毫无主见的小丫头与龙润生无怨无仇哪敢去诬害他。分明是冯君幼含血喷人,黑白倒置,他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喜儿知道王振脾气,那张被打得鲜血直流的嘴巴,辩解起来清晰伶俐与往日相比未减半分。 “还在这里互相推卸责任,你们这两个蛇鼠一窝的狗东西都要死。” 古时男女苟且行为最为人所不耻,当事者被乱棍打死或猪笼浸死的都属正常,官府也管不了这事。王振手掌运劲只见其手背青筋暴胀,眼看就要动手杀人。 金明上台按下盛怒中的王振,望着王露手中的翡翠蝴蝶佩,心中感到无限痛惜,以不屑的目光扫视了冯君幼与喜儿一眼,摇头叹惜:“喜时愿作比翼鸟,大难临头却要各自飞。这两个厚颜无耻c寡情薄义之人,不配死在王兄手上,还是拿送官府由判官论罪。” “能得金明真人出面求情,算你们今天走运,来人,把这对狗男女押送官府。” 王振闻金明之言怒气削减半分,一声令下,其他镖师一哄而上,将冯君幼与喜儿绑缚押走。 此时真相大白龙润生对段熙云可谓是感激涕零,抱拳致谢:“多蒙少侠仗义相救,龙某才得以洗脱冤情,大思大德没齿难忘。” “龙大哥何必言重,你是个好人上天必会怜悯,我能巧合撞破冯君幼与喜儿的奸计或许也是冥冥中的安排。”段熙云初到威远镖局时,只有龙润生曾经理会过他对他好过,他向来都有一颗感恩之心自然会将龙润生的滴水之情铭记于心。 王振走过来轻拍段熙云肩头由衷赞叹道:“今天真让王某大开眼界,贤侄之才旷古烁今,少阳派求之不得,定会欣然接纳。到时贤侄定能挤身道界年轻才俊中的顶端,与文始派的上官睿一争长短,‘东莱上官’,‘西仑有段’东海蓬莱有上官睿,西域昆仑有段熙云,一东一西并驾齐驱岂不成为佳话。 “王伯伯过奖了,我之才远不如上官睿,我只是对新奇剑法比较感兴趣,多留心了几眼,这绝不稀奇。”段熙云也没想过原来在别人眼中记住两套剑法会是那么惊奇的事。 金明对今天之事感触也非常之深,心中暗道:“云儿非池中之物,天下之大唯少阳能容其身。从前一直无法理解掌门师兄为何要将云儿送去少阳,心中念及也时时觉得可惜,此刻方知师兄心胸开阔目光远大,非我等能及也。” 冯君幼恶人有恶报,害人终害己,被否决出局,龙润生可谓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自动获得夺师大典的冠军 夺师大典结束后,段熙云叔侄又踏上了前往少阳的旅程,王振深知金明性情高洁,没做送礼这种粗俗之事,只是率众一路远送。 一行就是几里路程,金明勒马抱拳,“一路相送足感兄之深情,接下来的路我叔侄两人自行便可,不必再送。” “金明兄c青云贤侄一路顺风。”王振也是洒脱之人,勒马拱手作别:“后会有期。” “王伯伯后会有期,大家后会有期。”段熙云向众人作揖拜别后,转身策马跟上金明的步伐。 “一路顺风,后会有期。”镖局中人话声未落,两人早已策马扬鞭飞奔而云,狂风翻起滚滚飞尘,模糊了众人的眼睛,到尘埃落定后两人的身影已经走远,渐渐消失在视线之中。 王振望着段熙云渐远的身影,出了一会神,喃喃地道:“如若王某能得此子,必然含笑梦中。” “有我们姐妹就不含笑梦中,爹爹重男轻女实在迂腐。”王倩见父亲眼中对段熙云的怜爱之情堪比亲生女儿,心中略有不甘。 “非也,非也,爹爹不是爱其男儿之身,所属的乃是其震烁古今的旷世之才。” 这是王振由衷之言,王家姐妹虽然心中满不是滋味但也无颜吭声,因为她们知道要论才华的话,自己连段熙云的一根小指头都及不上。 “总镖头何必遗憾,你虽然不能得此子,但或许能得此婿,两位小姐长得如花似玉与青云少侠最是般配不过,你与金明真人又是深交,如果从中撮合,自会水到渠成,到时其中一位小姐将之招为女婿都能填补此憾,岂不妙哉。”旁边一位姓黄的镖师见状取笑道。 没想到王振闻言双目像遇火的烛台,突然亮了起来,看看两个娇滴滴的女儿,点点头仿佛在说,此言有理,此言有理。 王家姐妹见到父亲神态,不禁脸红过耳,王露嗔道:“黄镖师狗嘴长不出象牙,你如敢再胡言乱语看我不用马鞭抽烂你的臭嘴。” 众人见她含羞答答之态不禁哈哈大笑。 王家姐妹忽然心有灵犀的对视了一眼,两人目光互不相让,逐渐变得严峻。 “东莱上官,西仑有段。”威远镖局镖行天下,王振这番话很快随着镖局的足迹传遍天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三章、百川汇少阳(3) 昆仑山地势宽阔跨青海c四川c新疆c西藏四省,群峰高耸入云与天相接,峰顶终年积雪与皓白的飘云融为一体充满迷幻的神奇色彩,是无数神仙传说发源之地。 昆仑山素有万山之祖的美誉,山间湖水清瀛,湖边瑶草流香,岭上蟠桃树果实累累,红艳诱人。林间鸟兽成群,仙鹤飞于云底,声唳响遏九宵,鸾凤自游翱翔,振翅时五彩羽毛尾随七色流光。白鹿c猿猴时隐时现,青狮c白象难藏行踪。 金明叔侄两人马不停蹄,不日已经来到少阳山下。 少阳宫位于昆仑山玉珠峰,峰峦终年银装素裹,山间仙云缭绕,少阳宫居于顶峰绝世而立。 来到山门前,此处四下奇花七彩锦绣,异草兰香馥郁。山门牌坊高约十丈,横额上书“少阳宫”三个大字,字字铁划银勾c入石三分气度宏伟磅礴。 [“这里就是三清修道之地!果然山水奇秀,云雾c流水处处灵气充盈,的确是修仙学道的绝佳福地。”紫阳见到玉珠峰气势磅礴,心中不胜感叹,此刻他全身的血脉仿佛都在激烈地燃烧跳动着,因为或许很快他就能与三清再度碰面。] 段熙云立在山门前眺望远方,昆仑景色雄伟壮观c美不胜收,不禁胸怀热血澎湃:“上官睿你等着吧,我绝对会赶上你。” 山门前把守着两个弟子,他们头挽双髻,目如流星,唇似朱染,肤如凝脂,活如菩萨身边的灵气仙童一般。 金明见之暗赞地灵人杰,理一理在马背上颠簸而皱褶的衣衫,走近递出拜贴,礼貌问道:“劳仙童通报,说思云观的金明携侄儿拜见贵派的胤镜真人。” 山门弟子见来人也是道者打扮,和眉善目,也客气地回应道:“请二位稍等,待我禀告掌教,再请进见。” 说话的弟子接过拜贴,转身奔回门中去,他这轻轻一走也未感到有灵力波动,但眨眼之间那弟子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两人眼中,可见其步法之轻盈敏捷。 不久那弟子和一个模样年约六旬,一身仙风道骨,咋看之下就似是云游山岳降临人间的老神仙模样的人物一同出来,这位貌似神仙者正是少阳派掌教真人胤镜。 “原来是金明道兄,请恕贫道未能及早远迎。”胤镜走过来亲切地握金明之手。 “我们只是刚到一会,胤镜道兄何必多礼,你事务烦重,我们多作打扰才是。”金明握着其手微笑道。 “上次一别,掘指一数不觉已有十年,多年不见金明兄别来无恙?”胤镜名气虽高但却没有半分架子,平易近人闲谈起来也与寻常之人无异。 “多谢道兄关心,贫道早过知命之年,不再像从前年少轻狂喜爱四处游历,近年只深居简出,修道者但求平淡是福——刚才听两位仙童说胤镜兄已为少阳掌教,实在可喜可贺。”金明说了一句由衷的恭维话。 “近年来掌门师兄胤虚多在闭关精修,所以少阳日常事务暂时交由贫道接管,不过是徒增虚名一个,实际是件吃力不讨好的累活。”胤镜以诙谐的口吻谦虚地道。 “能者多劳,胤虚掌门之所以将掌教一职交在道兄手上,证明道兄有过人的统率才能。”金明说话时见段熙云不懂礼数,打个眼色,“云儿还不快来拜见胤镜真人。” “晚辈青云参见胤镜真人。”段熙云反应过来,马上拱手行礼。 “印堂灵光充盈,骨格精奇,不错,不错。”胤镜白眉下一双精光闪闪的眼睛上下打量段熙云,他的眼睛精芒四射仿佛能洞穿一切。 [紫阳可以隐隐察觉到胤镜身周低调散发出来的强盛灵力,心中惊叹:“看来数百年后的少阳派,依旧人才鼎盛,有趣,有趣。”] 一向心灵机变的段熙云在胤镜面前仿佛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只愣在当地,一时未作出感谢的回答。 “侄儿年少不懂礼数望胤镜兄见谅。”金明见段熙云无动于衷忙出言圆话。 “年轻人不必太过局促,少阳宫这里个个都是常人而已——只顾说话不觉怠慢了客人,快请到门内坐下再慢慢长谈。”胤镜说着热情的领两人进内。 段熙云跟在胤镜之后从山门走入,一路上所见宫殿之宏伟,楼阁之壮丽简直无法想像,真不知在这顶峰上建造如此之多巧夺天工堪比皇宫的桂殿兰宫需要投入多大的人力物力。段熙云出身上流也去过很多官宦之家,从没见过如此气派的建筑,心中在想这少阳派名头响亮,单凭这房子也算得上是建筑界的泰山北斗。 行了约莫一里路程终于来到一间雅致的殿堂坐下。 两人寒暄几句后,金明心直很快直奔主题,“掌门师兄的书信想必胤镜兄已经看过,也清楚我们此番来意,云儿带艺投师还望道兄接纳。” “哪里的话,思云观推荐弟子到少阳宫学艺,据贫道所知这是立派以来从未有过之先例。金平兄目光如炬,想必此子定有过人之处,如此优良苗子实是我少阳派朝夕期盼之才,怎会拒之门外。”胤镜轻捋柔顺的长须微笑着说。 “多谢道兄接纳。”金明抱拳道谢。 “多谢真人接纳。”段熙云这回学了乖马上跪下拜谢。 [“小云快打听一下三清的现状?”紫阳急不及待地催促着。] [“在这当口之下,那有我插嘴问话的余地,我知你急切,你稍等片刻等下有空隙的话我定会马上问。”段熙云可以清晰地感觉到紫阳每一下强烈的心跳声,充分的感受到他此刻焦急的心情。] “真是个机灵的孩子。少阳派收弟子历来都必要经过入门的重重考验,百年来皆是如此,贫道与金平兄虽有交情但这个祖先定下的规矩不能破坏。”胤镜自从看到金平的书信后就一直都对这个叫段熙云的小子非常感兴趣,很想知道他在重重的难关面前会有怎样的表现,“新人必须要经得起考验才能留在少阳门下。” “拜师还要考试吗?”段熙云对读书学文这方面最是差劲,听到了考试内心阵阵忐忑。 [“书到用时方恨小,谁叫你以前不用功读书,现在后悔了吧。”紫阳也感受到段熙云心中的忐忑,不禁暗暗发笑,其实他知道修道是心灵与肉体上的残酷磨练,猜少阳派入门的考验绝对不会单单是舞文弄墨这么的简单事情,如果天下的书呆子都能进入少阳宫的话,少阳派哪能有今日的鼎盛。] “云儿不得无礼,少阳派是道界的泰山北斗,你以为是想进就能进的寻常门派吗。”金明马上出言纠正段熙云的话诟,继而客气的问教,“不知接下来要进行何种考验,还望道兄明示?” “入门考试这环节向来交于疾风院来负责,现下贫道这就带你们去疾风院拜见胤悬师兄。” 胤镜知道金明着急也没再闲话,马上带领两人去到疾风院。 这个疾风院门庭萧萧,但处处透着庄严c肃穆。此间主人可能不喜喧闹,窗户多为虚掩,所以室内光线不足,角落里显得有些阴暗。 [“疾风知劲草,只有坚韧的草才不会被疾风吹倒,经过严峻的考验依然能屹立不倒的人,才能成为真正的少阳弟子,有意思。”紫阳见这疾风院气度庄严c神圣,给人一种铁面无私c正直无阿的感觉,想必那些经不过考验的人定会马上被驱逐出门,没有半点情分可言。] 只见室内地下蒲团上坐着一青袍道人,那人身材瘦削,形貌枯槁是个毫不起眼的老头,他端坐蒲团上一直闭着双目似在入睡之状,此人正是疾风院首座胤悬。 胤镜知道这位师兄的脾性也不多讲客套话,直接向他说明了缘由。那个胤悬一直保持原先之状,不知道胤镜所说的话他到底有没听进耳去。 “既是金平道友所荐之人,想必也非等闲,那些不必要的考验就免去,只须进行最重要的两项考试便可。”没想到胤悬竟然开口说话。 段熙云见这个糟老头就知道是个性格古怪的人,不知道他口中所说的到底是什么刁钻困难的考验。 “胤镜师弟与金明道兄麻烦暂时回避。” 为了考验公平胤悬出言逐客,胤镜与金明两人也非常识趣地走出门外。 胤悬双目始终没睁开,他从怀内取出一幅画卷摊开在段熙云面前,“孩子这是一幅蜂巢迷宫的地图,上面标明了入口与出口的路线,你必须牢记在心。注意把握时间,时候一到本座就会把画卷收起来。” 段熙云时刻准备接受考验的心,闻言马上全神观察地图,这蜂巢迷宫是由一百二十七个六边形格子组成,格子内设有相同的数百扇门,路线曲折复杂,是个手中拿着地图对照也很难走出的迷宫。 “我记住了。” 过了片刻段熙云说出这句话,胤悬脸上立时呈现出浓浓的震惊之色。胤悬对这蜂巢迷宫的记忆难度最清楚不过,他没想到段熙云竟然在限时之前已经记忆完毕,他马上收起画卷,“你现在所处的房间就是这蜂巢迷宫墙的外面,我身后有两扇门左边的是迷宫入口,右边是出口。第一项考验就是要你从左边门即迷宫入口进去,再从右边门即迷宫出口出来,还有迷宫中的非出口路线的其他六角室的门扇上错综散乱地贴有黄色纸符,你必须在里面找到五张以上的纸符成功走出来才算是过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三章、百川汇少阳(4) 段熙云闭上双目回忆地图的脱离路线,点点头道:“我明白了。” “如果你未能在一注香的时间内找到足够纸符成功从右边门出来,考验就算不过关,到时请你还是及早离开少阳,因为这里不适合你。”胤悬嘱咐道。 段熙云也没心情听胤悬的话,径直冲进左边门。 胤悬袍袖一挥,香炉上早已准备好的长香马上燃烧起来。 “不知这小子是成功出宫,还是被困其中?”胤悬虽然双目紧闭,但从他嘴角的微动可以看出他对段熙云的表现也相当期待。 段熙云进入迷宫后,殿堂内又恢复了原先的寂静,段熙云记忆之敏捷触动了胤悬心弦让他想起了一宗往事: 那是在约莫六十年前的事,那年有一个奇怪的年轻人进来疾风院后一直默不作声,当时的首座把考验规则说明白后,那少年依然没有哼声,到院主开口询问他是否明白,少年才认真的点了点头,结果那少年只用了二分之一注香的时间就已经收集到足够的纸符走了出来,在这之后的六十年之中还未出现过一人用时比那少年还少的人。转眼六十年过去了那个懵懂少年今日已经成为了疾风院之主,正是胤悬自己。 回忆中的胤悬突然听到“啊”的一下低沉的开门声,他立即惊在当地,他的心算最是精准不过,虽然没有睁开眼但他可以精确的认定,那注烧香还没烧过一半。 “胤悬真人,我找到了十张黄符,从右边门出来,应该算成功过关了吧?”段熙云手拿着一叠纸符,开心得有点兴奋的走了过来,他没想到那些所谓的重重考验也没有想像中难。 “你凭着过人记忆清晰记住了蜂巢迷宫的路线,这点可以是肯定的,但本座想问的是,你怎能如此迅速的在其他错综复杂的房间里找到超过半数的黄纸符?”胤悬惊讶得眉心和额角都在猛烈地跳动着。 “那些黄纸符在制符时被人刻意的注入了一股奇特的灵力,我找到第一张后就凭着其灵力波动的共鸣找到了其它的纸符。”段熙云从容的说着。 “留在少阳宫的资格你已经具备,但不知道你是否具备修道的资格。”黄纸符是胤悬亲手所画,在纸符上所灌入的灵力实则是非常之微弱,如非道中高手或者是天生对灵力有特殊领悟的人绝对感应不到。 胤悬说完终于睁开眼睛,段熙云正注视着他的脸,心头不禁剧烈地跳动了一下,因为胤悬额角下那一双碧油油的眼睛深邃得让人心寒。昆仑山地跨西域,可能胤悬有西域人的血统所以拥有一双异于汉人的眼珠。 “接下来还有什么考验?”段熙云摸不着边的心情越发忐忑不安。 “好孩子你随本座来便会知晓。” 胤悬从蒲团上站了起来往院外而行。段熙云也不管那么多死死的跟随其后。 很快两人已经来到少阳宫的后山。 胤悬神情平静得如斧琢而成,“第二项考验没有先前的复杂,只是简单的挑水c砍柴c磨剑。” “这种事我初入思云观时每天都要干,这第二项考验真是只有这些吗?”段熙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没想到胤镜口中的重重难关竟是正常人的日常粗活事。 “只有这些便已足够。” 胤悬说着带段熙云去到一遍约有半百丈长宽的湖边。这遍湖水旁边百米处也有一个同样大小但已经干枯了的地坑。 “你只需把这边的湖水全部挑到干枯的那边就算完成一项。” 段熙云听了胤悬这句话当即石化在原地。 接着胤悬又带段熙云来到山边,这里有一堆堆积如山的树干。 “你只需把这堆树干全部砍成便于燃烧长约两尺c粗两寸的柴枝便可。” 段熙云看到这堆高度比少阳宫山门牌坊还高的树干,同样石化在原地。 最后胤悬带段熙云来到一铁坊,坊中两边摆放着一百块长四尺c宽六寸c厚三寸的铁块。 “你只需再把这一百块铁磨成一百把正常比例的利剑,就算完成所有考验。”胤悬平淡地说着。 “摆明是在作弄人,这都是根本无法做得完的事,分明是你们少阳宫要将人拒之门外的婉转技俩罢了。”段熙云闻言不禁有气,怒喝出声。 “如果你觉得无法完成,可以随时放弃,只要与本座说一声便可立即下山,没有人会阻拦你。”胤悬听到晚辈的无礼言语也没有生气,神色依旧平淡如初,或许这种情况他见得多了,早已习以为常。 段熙云闻言不禁心头又是一震,心道:“我与师叔不远千里长途跋涉来到少阳宫,如果遇到小小困难就轻易放弃,岂不白费了师傅与师叔他们的一番苦心,如果就此放弃与以前的自己又有什么区别,何谈要保护到身边的人,何谈要追赶上上官睿。” “好,我干。”内心经过一番强烈的斗争之后,段熙云决定暂时留下来试试。 “如此甚好,你就留在这里慢慢干,做完了知会本座一声便可。”胤悬点点头没再留恋径自离开了。 胤悬走后独剩下段熙云一人,他计较好要在早上挑水,中午磨剑,下午砍柴。 决心留下后,一干就干了三天,发觉湖水丝毫未减,柴山只砍了好比泰山的一角,磨剑的进度更慢连一块铁周边的分厘都没磨耗。 段熙云无力的躺在草地上,这三天他已经累得快要崩溃,但是成果依然是微乎其微,他双手枕头喃喃地埋怨:“照现在的进度没个十多二十年也干不完这些该死的活,二十年后上官睿已经前进到何种境地,二十年后就思云观的师兄弟们也已经远远的把我脱在身后,二十年,人生苦短我还有多少个二十年,反正修炼在哪里都是一样又何必要强行留在这个拒人千里的鬼地方浪费时光。” 段熙云立刻弹起来转身就走,突然想起来了紫阳的一句话,“修道并没有投机取巧的门道,必须要有超越常人的意志与毅力,脚踏实地循序渐进方能大成。”又想起金平的一句话,“当今世上只有少阳能与文始并驾齐驱,也只有在少阳才能更佳的发挥出你的才能。” “什么臭少阳派,也不知道是少阳派中的哪个笨蛋,想出这些只有白痴才想得出来的冤孽活。”段熙云口中抱怨但离开的脚步已经停了下来。 段熙云挣扎着留了下来,又继续干活,一干就干了十五天 那是一个下午段熙云正在劈柴,不管他怎么努力,怎么坚持的劈,面前的那堆柴还是如山一样高。他越劈越有气,手中紧握柴刀像疯子一样疯狂地往柴堆劈去,劈到他手臂发麻才使劲地将手中柴刀狠狠甩在身后,就这么一甩仿佛有一种把所有烦恼都抛诸脑后的痛快感,“我真是个笨蛋,在这里活受了十五天罪,什么狗屁少阳派,我不干了。” 这次不同上次,他已经狠下心来决定要离开这里,所以头也没回的笔直向前走,他只想尽快远离这个地方,离得越远越好,最好这一辈子连想也不要再想起来。 他径直向前身后突然出现了一双炯炯有神但满载失望的眼睛,让段熙云心头剧震,停下了抬起了一半的脚步,这种眼神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是上官睿在万观大会上看着他的眼睛,四周又同时出现了无数双昏暗而失意的眼神,那是在万观大会自己落败后同门的眼睛。接着就是金平与金明寄予厚望的眼神,父母望子成龙的眼神,紫阳期待的眼神,还有夏玉儿死时的眼神,这一双双眼睛在牢牢的盯着他,让他抬起的脚步有千斤之重,同时身后也仿佛有千万双手在奋力地拉扯着他瘦小的身子,让他进寸步难前。 段熙云无力虚脱的跪在地下,眼眶早被热泪滚烫,他双手支地,泪水一粒粒滴在手背和地上,口中哽咽:“原来大家都在呼唤我,叫我不要放弃——就算明知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明知这样做像个笨蛋一样,我也要一笨到底。” 段熙云知道自己背负着所有人有期望,他绝对不能放弃,说着重新站起往回跑,他拼命地用衣袖擦拭泪水,嘴角却反而露出一丝释怀的笑意。 他找回被抛弃的柴刀,再次回到让人望而生畏的砧台前,继续这永无休止的砍柴。 就这样段熙云日复一日地坚持着这枯燥无味的粗活,不知不觉已经挨过了三十天。到了第三十一天,这天也与往常一样,段熙云习惯性的挑起水桶要去湖边挑水。忽然天空中传来一把枯涩的笑声。 “哈哈哈,年轻人真不容易呀,你能支持上一个月时间,恭喜你正式成为少阳派的新弟子。” 段熙云听出是胤悬的声音,不知为何他的声音会从天上传来,突然他眼前的景物全部扭曲在一起,脑袋一阵眩晕。 当段熙云头脑清晰再次睁开眼时,面前的胤悬还是端坐在蒲团之上,而自己的身体瞬间转移回了疾风院之中。 “这到底是什么回事?”段熙云一额汗水,茫然惊问。 [“是洪界幻术。”此时终于听到紫阳久遗的声音,很明显他早已知道刚才段熙云其实身中幻术,因为紫阳尊重疾风院,为了公平起见,他并没有提醒段熙云,他知道这是胤悬对段熙云意志与毅力的考验。] “你刚才走进了我的‘洪界’幻术里。” “幻术?我怎么会无缘无故的中了幻术?”段熙云一脸迷茫仍然如在梦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三章、百川汇少阳(5) “不错,是少阳派世代相传下来的奇术洪界幻术,在你第一次看到本座的眼睛时,你已经在不知不觉间中了本座所施的幻术,你刚才所在的地方不过是我用幻术创造出来的一个虚幻世界,在这个虚幻世界里包括时间c人物c地方,所有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胤悬解释道。 “但是刚才我干活的时候明明会感觉到疲惫,那是怎么缘故?”段熙云在思云观也听说过幻术的事,他知道身中幻术者所接触到的一切皆是虚幻,并不会有丝毫的真实感觉,于是不解地问。 “这就是洪界幻术的高明之处,施展幻术所发出的特殊灵力会刺激你的身体神经让你在幻境内能感受到真实的痛楚与疲惫。”胤悬枯槁的老脸露出一丝祝贺的微笑,就像干枯大漠榨出的雨水甘露,让人见之觉得心肺滋润畅快,“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已经通过了疾风院的考验,正式成为了少阳派的弟子,可喜可贺。” “原来这一切都是幻觉,吓我一跳。”段熙云想起刚才可怕的幻境,不知道还要挨到何年何月才能完成任务,如今知是幻觉马上舒了一口大气。 胤悬袍袖一挥,殿堂大门自动打开,金明c胤镜在门外干等两个多时辰,知道考验已经完毕,马上冲进来,当他们见到胤悬脸上那十年罕逢的微笑,已经知道了结果。 “欢迎加入少阳,成为我们的一分子。”胤镜微笑说。 此时的金明心情激动得恐怕比段熙云这个当事人还要激烈,这份喜悦他并没有用嘴巴高声说出,只是用眼角闪烁的泪光来默默地祝福着。 段熙云也无法用言词表达心中的感激,只是跪下向金明c胤镜c胤悬磕头。 “此子乃可造之才,师弟应该着重栽培,切莫视作等闲。”胤悬说着挥挥衣袖逐客。 “谨记师兄嘱咐。” 胤镜知道胤悬不喜嘈吵,拜别了他之后。三人又回到初时的殿堂之中。 胤镜似乎心有所思:“近年来我们胤字辈中人多数身任要职或者已经年迈也绝小亲自授徒,新入门弟子差不多全部都是拜在弘字辈的门下。” 段熙云觉得胤镜平易近人很好相处,本以为可以拜在他门下,没想到他已经不授徒了,心中微觉失望。 胤镜接着道:“早闻文始派出了个上官睿,十三岁便已踏足圣灵境界确实世所罕见,说也惭愧近年来我少阳派的年轻弟子中还未有人能在十八岁之前步入这个圣灵境界。贫道一生授徒也不小,但是没有一个成就特出,引为平生之憾事。云儿,今天贫道与你立个约定,如果你能在十八岁前踏入圣灵境界,所谓肥水不流别人田,贫道便收你为关门弟子传授衣钵,你看如何?”胤镜从刚才胤悬久未轻泄的笑容更加确信段熙云的价值,有心着重培育。 “弟子定会竭尽全力潜心修炼,希望他日有幸能拜入掌教门下。”段熙云受宠若惊马上跪下磕谢。 “云儿能得道兄照顾,金明也就放心了,如今任务完成,贫道也不便打扰,是时候回观向掌门复命。”金明见段熙云顺利拜入少阳门下,终于可以放下心头大石。此时不禁忆起与段熙云初次见面的情景,那时的小子还是个不懂世事,调皮c幼稚的懵懂小鬼,转眼两年已经成为鼎鼎大名少阳派的门下弟子,心中不胜感慨。 段熙云闻金明师叔口露离别之言,不禁心头一酸,一股热流涌上双目。 “金明兄何必走得如此匆忙,留在少阳盘桓几天,好让贫道略尽地主之谊。”胤镜当即站起出言挽留。 “道兄好意心领,离观来回最快也要将近一个月,在思云观中还有很多烦琐事未了,心中确实记挂,所以不敢久留。”金明执意要走抱拳回绝。 胤镜见留他不住也不勉强,只能亲自送出门外。 段熙云也一同送出门去。 送到山门处段熙云不舍地道:“师叔,回到观中不宜过分操劳要好好保重自己。” “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好好听师傅与长辈的话。”金明强自压抑心中情绪,一句简单的嘱咐包含了无限的关爱情怀。 胤镜也上前道别:“道兄一路珍重,记得帮我问候金平老友。” “道兄对掌门师兄的挂念之情,我定会传达到他耳中,道兄就此别过,请多珍重。” 金明道别后转身欲走,缓了一缓又回头望了段熙云一眼,向胤镜再三托付,“请道兄多多关照此子,金明感激不尽。” “哪里话,贫道定会待他视如己出,请道兄放心。”胤镜见金明爱侄情深,也非常感动。 段熙云见此情形忍不住热泪盈眶,跪在金明之前:“云儿向来顽劣多蒙师叔c师傅栽培c提点,你们的恩情云儿一辈子都会铭记于心,望你们善自珍重。” 金明马上扶起段熙云,嘱咐道:“贫道与你父亲相交多年,如此对你也是人之常情,你以后在少阳学艺,切记要尊师重道,刻苦学艺,才不负你父亲与师傅的一遍苦心。” “弟子谨遵师叔教诲。” 段熙云一句话还没说完,金明已经转身走开。 胤镜与段熙云都不曾察觉,只有紫阳在金明转身的一瞬间发现其眼角隐含泪光 金明走后,段熙云随胤镜重回少阳门中。 [“小云现在是打听三清消息的最好时机,快快求问。”路上紫阳急切提醒。] 段熙云离别的起伏心情还没平静下来,无精打采地问:“云儿有一事请问掌教,少阳派是否有个三清真人?” “三清先人,他确是少阳派之人,他可是少阳派数百年前的风云人物,你是怎么知道他的事情?” [“三清‘先’人,原来三清果然已不在人世。”紫阳闻言一颗雀跃的心突然静止了下来,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 “在我故乡一直都流传着他的侠义事迹。故此对他的事比较感兴趣。”段熙云机灵的回应着,因为他不可能告诉胤镜,三清的事情是紫阳跟他说的。 “也不错,当时的三清真人侠迹遍天下,你听过他的传闻确实也不足为奇。三清真人可是我们少阳立派近千年来的历史记载中,剑道修为最高之人,他前半生的记载件件都是精彩绝伦的事,但自从泰山一役之后” “泰山一役之后他怎么了?” 胤镜说话时顿了一顿,段熙云已经急不及待地插问了一句。 胤镜也吃了一惊,心道:“这小子为何会如此着急?” “在泰山上他战胜魔教第一高手,回到少阳宫后再也没有踏出山门半步,只是一直闭关钻研剑道,可能是因为太过于痴迷剑道,荒废了长生之道和灵力修炼,最终英年早逝。所以之后都没有多少他的辉煌记录。”胤镜接着道。 “英年早逝!”紫阳闻言心头又剧烈地震动了一下。 [“果如紫阳所言,紫阳死后三清在世上已无对手,唉!高处不胜寒,没有对手果然是寂寞的,他最后也只能是忧郁而终。”段熙云知道少阳派的历史记载不真实,因为在泰山上三清与紫阳还没有交手,他们便遭人暗算,紫阳最终才自刎身亡,灵魂寄宿剑中。不过这也难怪,因为是他们名门正派使了卑鄙手段,如何能如实记入史册,只能歪曲事实篡改历史才能保存少阳的名誉。] 段熙云认识紫阳近三年时光,从未见过他如此的悲痛失落,三清的事确实对他很大打击。 接下来,段熙云经胤镜引见来拜会其门下弟子弘商。 弘商是胤镜座下大弟子,年过不惑行事稳重,也是一位道行高深,淡泊名利的高人。 “此子名日段熙云乃岭南人氏,原为思云观弟子,因天资聪颖得金平掌门垂青保荐入我少阳学艺,方才也经过疾风院的考验正式成为我少阳弟子。如今为师想将他暂寄托在你门下。”胤镜向弘商引荐。 “恩师有命,弘商定不负所托,必定悉心教导此子成才。如此云儿今后便是我少阳派永字辈弟子。”弘商轻搭段熙云肩欣然接纳。 “非也,此子拜入你门,你视他作徒,他也视你为师,但先不急于安立辈分,为师自有安排。”因为胤镜与段熙云先前私下定立了段熙云能在十八岁前修为达到圣灵境界,便将他纳为关门弟子的约定,所以在段熙云十八岁前不能乱立名分。 “那云儿以后与我和同门弟子要如何称谓?”弘商脸有疑云。 “称谓本是虚无,不必过分执着,往后你与门下弟子只唤他作小云,他尊你为叔,尊其他弟子为兄便可。”胤镜语有玄虚但却眼神坚定。 弘商知师傅别有深意也不敢妄自揣测,没再往下问。 少阳宫的清规戒律与思云观相近,这种生活方式段熙云自然能轻松接受,就这样段熙云在少阳宫中安下身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四章、百花艳少阳(1) 次日晨练时弘商带段熙云入门中与其他弟子引见相识,而后独传段熙云入内堂。 弘商来到堂中身如松柏盘膝坐于榻上。 “商叔,叫云儿过来不知所为何事?”段熙云与弘商接触时日并不多,也不知其脾性,毕竟觉得有点陌生,进来身体丝毫未动,只是垂手而立。 “少阳派乃道教之根源,功法与你们太辰十二观相同,修炼讲求由内向外,凡初入门者先修习少阳心法。你且坐下。”弘商微抬起手掌轻轻按下,示意段熙云坐下。 段熙云知弘商要传授少阳神功,心中狂喜,应了一声,依样画葫芦盘膝坐下,双手互搭,拇指相触置于膝上。 “少阳派主张性命双修,如今将本门至高无上修灵心法‘少阳真经’入门篇传授于你,少阳真经心法妙在修炼时可自然配合天时c地利,按人体自身情况与周围环境相适应,以最佳的条件下积聚灵力,修灵进境较别派修灵功法远为神速。此法共分九层,传说少阳真经练到最高心法者可通天地,随心而为,无所不能,据史书记载除了立派祖先之外从未有第二个少阳门人能将这少阳真经练到第九层,你要用心研习能修到哪个阶段还得看你的造化。”弘商全身放松闭目而言:“闲话休提注意聆听,养阴阳,以有为而于为法,分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 段熙云跟着口诀背诵,不出三遍已能熟记于心。 弘商见段熙云强记虚学,确是可造之才,含笑点头暗自嘉许。 段熙云依心法运功,少阳真经在脉络凝聚出的灵力竟然将思云心法与不动神功相抵触的部分涣散灵力吸纳归一,聚于丹田之中,使其感觉到自身灵力瞬间飞跃,内心说不尽的兴奋。 少阳真经乃天下道家修灵功法之根本,能容天下五花八门的奇异灵力,将思云心法与不动神功所修炼出来的两端不同灵力融为一体自然不在话下。 传功完毕,段熙云独自走出内堂。 在得知了三清的消息之后,紫阳一直都是无精打采的模样。段熙云见到其往昔神采飞扬的俊脸如今只剩下失魂落魄之态,心中不忍劝慰道:“我从剑中将你唤醒重回人间,肯定是上天的指引,必会有不凡的际遇。紫阳你可是站在道的巅峰之人,整天这副垂头丧气的样子成何体统?” “上天为何如此懂得作弄人,三清既死,要本座重回人间又有何用?还不如留在赤鳞中来得清静。”紫阳闭上双目沮丧的摇着头。 “你欲找三清目的,只因他是个修为与你旗鼓相当的‘对手’,三清虽不在人间,所谓天外有天,人上有人,在现今这个辽阔的世上不是还有很多修为高深莫测值得一战的对手吗?”段熙云见紫阳堂堂一代道之泰斗竟然自暴自弃,语带责备又十分惋惜。 “能与本座一战的对手?”紫阳难以置信的苦笑着。 “不错,当今世上高手如云,有奇门五散仙,少阳c文始派的高手还有上官天誉!” “上官天誉”这四个字如晨曦的呜钟,绕耳三尺良久不绝,让紫阳一颗原本寂静下来的心不自禁剧烈地跳动了一下。 “不错就是上官天誉,闻说他是当今世上最接近道之最高境界的人,他的实力应该与你在伯仲之间,难道你不想与他一较高下吗?”段熙云见上官天誉之名能够触动紫阳尘封的心弦,打蛇随棍继续以此作话题。 “既然如此,我们现在马上就去蓬莱找上官天誉。”紫阳双目明亮,整个人就像是春风拂过的严冬,脸色刹那间恢复了一丝生机。 “按现在的情况来讲,这未免是言之过早,在与百臂猿王一战后,连我也察觉得到,就我现在这副潺弱的躯体还不足以发威出你的全部实力,如果遇上上官天誉这种巅峰境界的高手,反而会让你有所顾忌,如果在真正的较量中一方有所保留未尽全力,是对对手的不敬,搞不好还会输得不明不白,所以这样的较量毫无意义。再说我好不容易才当上少阳弟子总不能就这样轻易离开吧。”这个问题段熙云也曾思量过,现在正好把其中关键说出来。 紫阳想想确是如此,他只有魂魄存在于世上,如要与人交手必须要借用段熙云的身体,而以段熙云如今的修为的确无法承受得住自己全力所施的沉重负担,他不自禁地恢复了往昔与段熙云互损的口吻:“咋听之下好似是为本座担忧,说来说去还不是处处在为自己着想,真是个奸诈的小子,。” “说得好像我亏欠于你的样子,这原本是我的身体,我帮你是道义,不帮你是常理,如果不是见到你这副可惜兮兮的模样,我才懒得理你。”在这近三年的朝夕相处中,两人彼此的心性都已经十分了解,段熙云听到紫阳的语调就知道他已经变回往常那个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魔教大长老。 “若是完不了心愿,恐怕本座只能一辈子纠缠着你。”紫阳狞笑着,假意满嘴无奈地道。 段熙云见紫阳心结解开,自己的心情也放松了不小。 紫阳心愿未了仍旧依附在段熙云身上,按现在的状况而言在短时间内紫阳还是无法脱离对段熙云的依赖,两人之间的羁绊依然存在。但如今的段熙云并不像相遇时那样会对紫阳感到厌恶与抗拒,因为在这近三年的相处中早已将紫阳视作良师益友,如果紫阳突然离去反会让他感到不自然。 “你放过我吧。”段熙云调皮的装成苦恼的样子向前冲,假意逃离紫阳 时候尚早段熙云想熟悉一下少阳宫,于是四处闲逛,无意中经过一条僻静林阴石径,漫步中忽听到几声哀弱的鸟呜声,发现树根旁边侧卧着一只小麻雀,正在奋力振翅,却飞不起来,拼命尝试了几次最终跌在地上踢脚挣扎。 段熙云心怀仁善,小心的将小麻雀捧在手心,仔细的察看其伤处,发觉小麻雀翅膀上有一道细长完整的切口,是被利器快速割破所伤,猜想是人为所伤,随口骂道:“不知道是哪个残忍的混蛋吃饱饭没事干,竟然用暗器来打小麻雀。” “哪来的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竟敢在背后说人坏话。”没想到此时在茂密的树丫上传出个磁性十足带着责备的男子声。 段熙云惊讶之际,在身旁的大树上轻轻落下一人。 只见此人十八九岁年龄,顶垂金色卷发,眉如弓刃,目如流星,薄薄的两片嘴唇顺着脸颊微微的垂下,可见他的轻狂好像并没将任何人放过在眼里一样。 “原来无故出手打伤小麻雀的人是你。”段熙云并未被对方身上所散发可吹毛断发的锐气所唬住,直接叱责其过。 “我在树上静心看书,这小混账却在耳边叽叽喳喳闹个不停,便随手摘树叶打它驱赶,如今受伤可谓是咎由自取,要怪只能怪它扰人清静在先。”金发少年好整以暇地道。 段熙云新入门,金发少年明显不认识,说话时流星般的双目在细细地打量着。 “大树明明是麻雀的家,你自己有住所不去,却偏偏要在小麻雀家门看书,反嫌人家嘈,要恃强驱赶,分明是你不对,还强词夺理,如果你想在热闹的街市看书,若要贪图清静,岂不是要把街市上的所有行人都赶走不可。”段熙云也不相让继续责备道。 “呵,说得不错,如果我要在街市上看书,街道上就不可以有任何人来打扰。” 金发少年话音逐渐变冷,手中书经往怀中一插,这句话未说完,身体已悄无声息地飘向段熙云,轻巧地从其手上夺过了小麻雀,瞬间又回到原本所立之处。 段熙云大骇,他对那人毫无防备,没想到对方会突然出手,而且手法如此之干脆利落,如果那人刚才要取他性命可说是易如反掌,“你要干嘛?” “我本不欲取它性命,你却要多管闲事,我倒想看看你是帮了它还是害死它,如果你能在我掌中把小麻雀夺回,我便放它一条生路,如若它依然留在我手中就非死不可。”很明显金发少年是少阳派的骄子,养尊处优几曾受到人当面的责骂,他开始时面容平静,经段熙云一番数落,神色立变,在刚才夺过小麻雀之后他已经初步知道段熙云的修为,在想出这得意之法后,嘴角自然挂上一层阴邪之色。 “给我。”段熙云不禁有气,身法暴起,五指箕张直扑过去。 那人右掌托着小麻雀,身体微侧,巧妙避开。 段熙云劲力过猛直冲出有一丈来远,扑了个空,回身戟指道:“还给我。” “有本事就事拿吧。”那人手托麻雀,气定神闲地道。 段熙云再次扑来,那人握雀的右掌往身后一藏,左手出得更快,拿着段熙云手腕轻轻一带,段熙云再次扑空,眼看就要一头撞向粗壮的树杆,幸好他身手敏捷,踢起一脚撑在树杆上才止住了去势。 [“此人身手不在上官睿之下,斗剑的话你还可勉强支撑几回,如果近身战你无疑只有挨打的份!”紫阳见段熙云履履遇险,急忙开口提醒。] [“挨打就挨打,难道要放着小麻雀不管吗。”] 段熙云不死心又攻了过去,这次他学了乖没鲁莽的笔直向前,只是假意前冲,步法放轻暗中留意对方动向,伺机而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四章、百花艳少阳(2) 金发少年似是看出段熙云心思,也未见动身,待对手五指攻到时,左手急起架住段熙云手臂,左掌顺势推出,正中段熙云胸膛,连消带打。段熙云被推得连退数步。如果那人这掌使出真力,非打得段熙云身受重伤不可。 那人与段熙云无怨无仇,不想出手伤人,只是怪对方出言不逊,一心想教训c戏弄对方一番。 只见那人悠闲的赏玩着麻雀,突然将麻雀抛向空中。 段熙云见是个好时机,又奋力跃起,来抢小麻雀,怎料那人后发先至,跃起比段熙云更高,抢先夺回了小麻雀。 段熙云向来是个顽童,被对方一再作弄不禁心中有气,眼眉倒竖,怒吼一声,疯狂地扑了过去。 如紫阳所言那人已是圣灵境界的修为,段熙云如何是其对手,无论他怎么拼命始终拼不到小麻雀一根羽毛。 面对段熙云的死缠烂打,那人渐感厌烦干脆退开,跃上树枝,跳出了包围圈。 段熙云死不罢休,跟着要跳上树枝。那人脚下暗用力踩断树枝,身体往后跃开。段熙云跃在树枝上,不料树枝早已折断,足下一空整个人急速堕落,一屁股重重摔在地上,痛得他单眼咧嘴。 “我已经给了你足够的时间,不过就凭你的斤两,怕是一辈子也夺不下我手中之物。”那人目露凶光冷笑着,忽然他右掌灵力暴发,掌心燃起一阵红光怕有千度高温,托在上面的小麻雀惨叫着眨眼间已经化为了灰烬。 “不要啊!”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段熙云两眼发直,伸出无力的手掌,痛惜地呼喊着。 段熙云无力挽救小麻雀,只眼睁睁的看着它死在别人手上,此时有一种熟悉但极不情愿想起的回忆浮上脑海,“夏家”一幕又冤魂般缠绕在心头 “你这个‘畜生’。”这几个字愤怒的从段熙云牙缝上崩出,悲怒之气冲昏了他的头脑,此时他心中早已默运起幻雷指心法,耀眼暴躁的雷光已在其掌中亮起。 [“小云别冲动,那人也是少阳弟子与你分属同门,不可因一时之气去做傻事,本座教你幻雷指,目的是让你保护身边的人而不是用于盲目的杀戮。”紫阳见段熙云疯狂的举动,也是大出其意料,他虚有灵魂存在,只得用言语代替身体来阻止段熙云犯错。] [“一时之气,难道小麻雀的性命就一文不值吗?到头来我连小小的麻雀也保护不了,又何谈保护他人,现在我只想为小麻雀报仇。”] 愤怒蒙蔽了段熙云双目,他完全没把紫阳告诫的话放心上,说着如离弦之箭,直射向那人。 金发少年虽然不惧段熙云,但看到对方疯狂的举动也感到非常吃惊,没想到对方会为了一只无不相干的小麻雀,要和自己拼命,他也暗运灵力笼罩全身严阵以待。 在段熙云冲近之际,突然三道人影闪电般出现在两人之间,其中一人眼疾手快按下了段熙云手腕阻止了这场厮杀。 来者是三个年轻人,年龄最大的看上去不过是二十出头,中间的也只有十八九岁,最小的看上去比段熙云还小一两岁。 三人正是弘商门下弟子,永容c永和c永丰,制止段熙云者就是永容。 永容凝重地向段熙云摇摇头,示意他不可妄动。 永和和颜悦色地道:“都是自己人有话好说,何必动手动脚。” “还打不打?” 来者三人之中只有永容让金发少年有一丝在意,其余两人他从没放在眼中,然而如果对方三人联手也绝对让他讨不了好,但他向来高傲,不想让人认为自己因对方人多而畏惧,不甘轻易示弱。 段熙云被永容按下之后,狂暴的心也与掌中的闪雷一样静止了下来,本来不善于怀恨的他此时对金发少年也生不出怨恨,只是深深地埋怨自己的无能,正沉沦在自己悲痛的记忆之中,并未对金发少年的问话作出任何反应。 [段熙云疏于掩饰的心思,尽在紫阳眼中,“没想到平常一贯纯厚仁善的小云竟然作出如此激烈的举动,可想而知夏家的事已在他心中留下了一道触之颤抖,无法磨灭的沉痛伤痕!”] 老成沉稳的永容见状马上开口打破僵局:“这想必只是一场误会,大家何必如此认真。” “既然如此,后会有期。” 少阳派戒律严明,严禁弟子怀恨私斗,金发少年知道再纠缠下去,对彼此也没有好处,只会平白惹事上身,洁净顺直的衣袖洒脱一甩,转身离去。 金发少年走后,脸上稚气未脱的永丰松了口气:“小云你可真了不起,刚到少阳还不够两天竟与永廉动起手来,如果不是我们碰巧经过后果不堪设想。” “这也难怪,他初到少阳,还不清楚这里的事情。”永和刚才见到段熙云与金发少年永廉拼命时火冒三丈的模样,猜他肯定受到了对方极大的侮辱,他是个豪迈之人,搭段熙云肩安慰道。 段熙云没有说出与永廉产生矛盾的缘由,三人知永廉为人脾性,加上段熙云一个入门弟子不可能会主动招惹别人,猜想定是永廉对段熙云百般侮辱,才至有刚才一幕的发生。 “永廉这人修为虽高,但脾性欠佳,说话从不留余地,的确很伤人心,曾经连自己的同门也被他气走了,所以小云你对他的话不必太过在意。”弘商吩咐过门下弟子要多多照看段熙云,永容以师兄一样的身份对这个新来的师弟关爱有加。 段熙云无意中听到永容的话,让他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冲口而出:“可知道被他气走的弟子叫什么名字?” 段熙云离奇的一问让三人面面相觑,因为三人与永廉拜在不同的师傅门下,别门弟子的事也是从旁人口中得知,对那个被气走的弟子情况了解甚少,一时之间三人也想不出那人姓甚名谁? 永容见段熙云时而默不作声,时而洞心骇目,神情飘忽而且问得出奇,疑问道:“难道你认识这么一个人?” 段熙云心道:“在万观大会上闻说三星观的许乐平曾在少阳学艺,后来不知因何缘故离开了少阳,要知少阳派可是修道中人梦寐以求的天宫胜地,他却轻易放弃,难道就是为此?” 段熙云在沉思之中还没来得及回应,永和恰好忆起此事一捶手掌抢先说出:“我想起来了,听说那人叫许什么平,是弘道师伯门下资质最平庸,修为最低之人,虽说如此,但他这个人心高气傲,自尊心又极强,被永廉奚落过几次,自觉再无颜面留在门中,最终只有一走了之。” “他离开了也算是一件好事,毕竟弘道师伯门下弟子个个都是少阳门中的精英,那里的确不适合他,就算勉强留下也只是徒增伤悲。”少阳弟子随便一人都是万里挑一的天才,可想而知在同门中的竞争是何等激烈,永容念及此处不禁喃喃叹惜。 “原来真是许乐平!”段熙云心头剧震,在成观大会上唯一有资格能与上官睿一较长短的许乐平在少阳弟子中不过是居于箩底,而纵然是这些少阳派的绝顶英才们还是及不上上官睿,如今的他恐怕连许乐平都远有不及,可想而知自己与上官睿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大!此刻的他仿佛是置身于茫茫大海中的一颗小粟子,渺小得连一丝的存在感都没有。 段熙云心中茫然漫无目的地向前走。 [紫阳充分感受到段熙云内心的跌宕起伏,知晓他所受到的沉重打击,开口安慰道:“正如你所言天外有天人上有人,如今你唯一能做的就是潜心修炼,先超越眼下的少阳弟子,才能去追逐远方的上官睿。”] [“没想到刚才我对你劝慰的话,不过转瞬已变成你反过来安慰我的话,唉!超越眼下的少阳弟子,谈何容易呢?”段熙云苦笑道。] 紫阳深知段熙云天资聪慧在思云观中学法c学剑处处快人一步,以一日千里的步调迅速成长,一直无人能及,而如今在这些少阳弟子面前他的优越感已经荡然无存,甚至处处慢人一拍,不过这样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如今的他已不会为自己的骄人成绩沾沾自喜,固步自封。 [“无需气馁,以你的天资再加上本座从旁指点,要超越少阳弟子绝非难事,本座对你有信心在十八岁前绝对能踏入圣灵境界。”紫阳眼神坚定,由此可见他对段熙云充满了无法动摇的信心。] [“不错我还有紫阳。”段熙云心中喃喃地道,原本眼前阴霾笼罩,紫阳的言语直如一道耀眼的曙光将乌云撕开,眼前逐渐恢复光明。] “永廉是弘道师伯门下弟子,与我们河水不犯井水,这种人往后见到敬而远之便是,不必放在心上。”永容见段熙云独自离去,怕他会看不开,步许乐平后尘离开少阳,快步赶上轻拍其肩好言安慰。 “多谢永容兄关心,我没事,我初到少阳人生路不熟还有很多事都不知晓,还请告知。”段熙云停止住迷茫的脚步。 “由我来告诉你好了,我们少阳派中有资格堪称当世绝顶高手只有八人,就是人称四灵和四绝的少阳八杰,他们分别掌管宫中三阁c六院。四灵中的胤虚是少阳派掌门兼至尊阁首座,胤堂是太武院首座,胤悬是疾风院首座,胤镜即我们师祖,是少阳掌教兼乾坤院首座,而四绝中的胤离乃藏剑阁首座也是奇门五散仙中的‘仙剑’,胤世是藏经阁首座,胤绝是善恶院首座,胤俗是五灵院首座。”永和一口气把少阳派各院阁的情况简明扼要地说出,“而我们永字辈弟子中达到圣灵境界的‘年轻’弟子寥寥可数分别有,至尊阁的永辰;太武院的永廉;疾风院的永凌;藏经阁的永天;善恶院的永泉;五灵院的永青;神农院的永宁,当然还有我们的永容师兄已与圣灵境只有半步之遥。遗憾的是剑阁首座剑仙向来喜欢云游天下极少居于宫中,所以他作授之徒寥若晨星,毕生只收过两个徒弟,是弘扬与弘政师伯,他们如今打理剑阁日常事务已经忙得不可开交,根本没闲余授徒乃至剑阁中并无年轻高手。然而刚才那个永廉可是这些年轻骄子之中修为最高之人,在长辈的谈论中唯独他能与文始派的上官睿相比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四章、百花艳少阳(3) [“唯独他能与文始派的上官睿相比美吗。”当段熙云的心轻微有点动摇时,看到紫阳坚定的眼神,心道:“紫阳都对我信心百倍,我又何必妄自菲薄。我每天拼命修炼奋力向前,远而望之总能看到上官睿的背影,但是永廉的出现遮挡了我的视线,我必须先超越他才能心无旁骛的追赶上官睿。”当他下定决心时,神色悄无声息地恢复了一个只有神才方能拥有的夺目光彩。] [紫阳与同是五仙中的琴仙有过接触,深知其恐怖的高强实力,在永和言语中谈及到了四绝中剑阁首座胤离乃奇门五散仙中的剑仙,由此可见少阳派的四灵c四绝会是多么深不可测的绝顶高手,紫阳听了不禁全身血液又灼热了起来,“果如小云所言,当今世上的确高手如云,或许真能找到个如三清一样的人物。”] “往后在宫中遇到不认识之人先问名号,如果是永和上述中人应该礼让三分,切莫造次。”永容为人谨慎再次告诫段熙云。 段熙云点头以示会意。 四人所住房舍邻近,一路同行永和滔滔不绝的将少阳宫的事情告知段熙云 回到宿舍段熙云茶水都没沾一滴,马上回到自己的床榻上。 “紫阳你说对我有信心在十八岁前绝对能踏入圣灵境界,继而超越同辈弟子,我知你从不打没把握的仗,说话自然也不会夸夸其谈?” “本座的确这样说过,那又如何?” “我记得你曾言自家师门的修灵心法比思云心法高明得多,如此说来想必你是还有什么类似‘不动神功’之类奇妙无比的修灵功法要传授于我?” “本座师门心法确实是比小小思云观的修灵功法高明百倍,但未必就高于少阳派的‘少阳真经’了,你如今是少阳弟子所习功法乃当世首屈一指的神奇心法,本座没必要班门弄斧再教你魔门功法。”紫阳微笑着见段熙云神色急切早已猜出他的小小心思。 “永廉如今已踏入圣灵境界,相信他也在不断努力修炼当中,同是修习少阳真经,而且他修炼多年根基深厚比我更加熟练,我又如何能后来居上?难道你还有什么便捷的门道?” “没有。” “不会吧!”简洁决绝的话让段熙云一颗雀跃的心瞬间跌到谷底。 “如果真的要凌驾于他之上,非说门道的话,倒不是没有。” 段熙云见紫阳习惯性的松口知道这事肯定又有转机,双目再次发亮,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你那德天独厚让众生垂涎的天资就是便捷的门道,有本座从旁指点就是便捷的门道,还有最重要的便捷门道就是你必须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 紫阳耐人寻味的一句话让段熙云坐禅般愣在当地,因为紫阳口中的便捷门道于他而言都是随手可得,然而又是那么遥不可及,因为这些东西都只是在于他的一念之间。 段熙云坐在床上良久良久,突然想起父亲c老师c师傅c师叔口中的谆谆嘱咐,突然明白了紫阳这句话的深意,脸上不经意流露出一丝坚毅的微笑 在少阳宫的日子转眼已过去一月,某日晨练。 段熙云在思云观中早已打下了的根基,弘商因材施教,直接将其融入门下年轻弟子中一起修炼。 这天,弘商开始教授段熙云少阳剑法。 “吾少阳派有四十二绝技,当中包罗万象种类繁多,分别有刀c枪c剑c戟c棍,拳c掌c脚c指c爪,内功c法术c奇术等等,而单单剑法已有四套,现下贫道就传你一套‘两仪流云剑法’,此法在少阳绝技的四套剑法中,属于入门阶段剑法,杀伤力一般,但此法玄奥无比,如果练到高段数的话威力暴增反较其他剑法更为惊人。闻说你对剑道领悟能力远胜常人,练此剑法最适合不过。”弘商负剑而立讲述剑法的特色。 “我定不负商叔厚望用心学剑。”段熙云心中狂喜。 弘商点点头继道:“所谓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八六十四卦变幻无穷,招中攻守兼备,阴阳相调,水火互济,威力循序渐进永无止境。看招” 当下弘商将两仪流云剑法悉心传授予段熙云。 两仪流云剑的复杂程度远在思云剑法之上,聪慧如段熙云学完所有剑招也将近一个月时间。 学完剑招后,就进入苦练的阶段。 这天弘商命永和带段熙云去少阳派天下独有的练剑地方“梅雪路”练习。 少阳派除了武学典籍与气候环境优于别派之外,还有两处独特的练功圣地“梅雪路”与“五行山”。 永和带段熙云来到少阳宫北门约三里外的梅雪路处。 “这个梅雪路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少阳宫遍地流金处处是宝,段熙云对这个练功场所非常好奇,焦急地问道。 “此地有趣得紧,这里可是练习兵刃器械绝佳之所,世上绝无仅有,因为里面栖息着一种叫武痴猴的灵长类动物,它们好武成痴,悟性与模仿能力极高,自学成才。它们长年以来与少阳宫弟子过招,少阳派绝技也随之被它们学去,现在部分年长的武痴猴严然已成武学大师,它们年龄越高武学修为越高,地位自然也越高,往往居于梅雪路的深处,所以越往里面走那些武痴猴就越恐怖。本派有一种说法,能打通梅雪路之人必身负冠绝天下的武学。”永和似笑非笑,满脸神秘地介绍着。 “梅雪路里的猴子真有那么厉害吗?”段熙云闻言将信将疑,好奇之心更盛。 “厉不厉害一试便知,在这里事先跟你说明,本派有规矩,凡入梅雪路者切记不得带利刃且不可使用法术,以免伤了与武痴猴维系千年的和气,违者重罚。”永和告诫地说着,顺手将一支钢剑尺寸的竹杆抛向段熙云。 “永和兄你也一起来吗?”段熙云接棒在手,脚步已闲不住跃跃欲试。 “那些臭猴子太缠人,昨天我已经打了一天累死了,需要休息几天。你不必担忧,自己进去也不妨,打不过止步就是,无须勉强,反正它们又不会伤人。”永和慵懒地摆着手。 段熙云闻言点点头,一溜烟的冲进梅雪路中。 刚踏入雪路迎面寒风呼啸,放眼白雪纷飞路上景物都被皑皑白雪覆盖,显得暮色沉沉,唯独光滑的石道两边有序开满宫粉色的梅花,幽香馥郁渗于风中,它们一朵朵昂首挺胸不为风雪所动,傲立雪中,花瓣娇艳也没被飘雪所染,纯洁无瑕,坚强c高洁。 “好个梅雪路,果然名下无虚。”紫阳观此处风光别有一番景致,言语中满载期待之意。 再往内行不久,便听到有猴子吱吱喳喳的叫声,只见道旁有一株粗壮古木,外生的树杆被枝叶所挂寒霜压得像个龙钟老人的弯曲腰板。 树上立着两只臂长脚短,红脸黄毛的猴子,它们见有人来欢喜得手舞足蹈,吱喳怪叫。 其中一只随手摘下一条树枝,从树上飘然而下。 “这一招分明是两仪流云剑法中的‘行云流水’,的确有意思。”段熙云大骇,立刻举棒搭上树枝与这只武痴猴斗在一起。 因为是梅雪路的最前段这些猴子年纪尚幼修为极浅,不及十回合被段熙云快招挑开树枝,一棒抽在其红屁股上,痛得那猴子呱呱大叫,摸着屁股窜回树上。 “知道我厉害了吧。”段熙云见其狼狈逃跑的模样不禁好笑,把竹棒扛在肩上,一副神气活现的模样。 另一只武痴猴见同伴不是段熙云对手也不敢上前挑战,只在树上吱喳大叫,似有认输之意。 段熙云下巴朝天继续大步向前,在雪地上留下一个个圆细的脚印,可见他的步伐之轻盈。 一路打过去,遇到的猴子所使器械五花八门,有使棍棒的,有使刀枪的,也不乏使剑的,一里路之内还暂时没有能挡得住段熙云的猴子出现。再向前行将近两里处,转过一个弯,见一只武痴猴老气横秋盘坐于湖边大石上。 “臭猴子出招吧。”段熙云也不客气杆头指向那猴子。 那武痴猴圆睁炯炯有神的双目,咧嘴露出一角暗黄色的牙齿,似笑非笑的怪叫一声,挥身边木棒攻了过来。 “好家伙,又是一个善使剑的,正合我胃口。” 段熙云运竹杆使开二仪流云剑法与武痴猴斗在一起,三十招过后,他越斗越惊心,眼前这猴子招式沉稳老练像个剑术名家一样,与之前那些猴子稚嫩的招式截然不同。 “这地方实在太有越了,年轻的三清肯定也常来此处练剑,不知道最深处的武痴猴修为会有多高?”紫阳见段熙云打得过瘾也垂涎三尺,喜得他合不拢嘴来。 托托托,托托托。 两根竹杆不停撞击在一起,突然“啪”的一声。 段熙云肩上吃了一棒,这武痴猴妖灵之力修为也不俗手劲奇大,打得他手臂生痛,暗怪自己太过轻敌,随口骂道:“臭猴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段熙云的两仪流云剑招式更加绵密攻出,而那武痴猴又是咧嘴一笑,脸有不屑之色,依旧气定神闲的接剑。然而段熙云此时心浮气躁有些乱了方寸,不但没有占到半点便宜反而处处遇险。 “小云你不是它的对手,换本座来教训一下这个嚣张的家伙。”紫阳见双方打得起劲,也乐在其中,他对武学的痴迷不亚于武痴猴,越看越是手痒。 “既然如此就把它交给你。”段熙云知道自从与百臂猿王交手后,紫阳除了和自己过招外从未曾与别的高手交手,上回在万观大会上明明是他与上官睿约定的比武,却被自己强行霸占了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去,这对他们两人明显都是非常不公平的,因此一直对紫阳都心存内疚,所以此时的他无法拒绝紫阳的要求,而且如今的对手不是人而是动物自不会怕被对方误会更让他放心,于是他跳出战圈闭上双目与紫阳交换灵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四章、百花艳少阳(4) “久违的感觉,这次一定要玩个畅快淋漓。”紫阳活动一下头颈和手脚的筋骨,急切地左臂轻摆挥动,竹杆顺手递出,这招看似平凡实则暗藏万千种精妙后着。 武痴猴也是剑道行家立知不对劲,收敛起戏耍的神色,凝神接战,十招过后武痴猴开始被逼得连连倒退,因为对方的攻击一招强过一招,试问它如何抵挡得住。 啪,啪,啪。 三声清脆的敲击声响起,武痴猴头顶c左肩c手腕分别中招,手中木棒也被打得脱手飞落,痛得它吱喳乱叫,连窜带滚冲入林中。 “哈哈哈,过瘾,真过瘾。” 紫阳意气勃发继续向前,一路直进当者披靡,已经往内打到五里多路程。 此时两个年轻的女弟子也在大道旁与武痴猴对练,她们看到段熙云即紫阳一路打来威风凛凛势如破竹,不禁惊愕万分,在击退对招的武痴猴后,两人在原地议论: “此人看着陌生,永华师姐你在宫中有见过这个弟子吗?”其中一个鹅蛋脸形的女弟子惊问道。 “从没见过,听说少阳宫来了个带艺投师的新弟子如今拜在弘商师叔门下,曾听疾风院的弟子说,这个新人是少阳派近百年来通过疾风院考验用时最快成绩最好的人,想必就是眼前此人,没想到他的剑道修为如此之高深,看来这个传闻不假。”那个叫永华的女弟子怔怔回应道。 狂风过后飘雪也静止了下来,终于看清两人的相貌,都是芳华十八容颜俏丽的女人,特别是那个号永华的女子更是貌美如花,两女立于雪中楚楚动人,也绝对算得上是梅雪路中的另一道美景。 [段熙云也察觉到这道美景,留意上两人的对话,心知不妙,语带请求地道:“紫阳玩够了吧,今天就先到此为止。”] 紫阳打得兴在心头,那里听得进段熙云的说话,继续一路向前又打了一里多。 [“紫阳别胡闹了,适可而止吧,这里有其他弟子,如果事情被误传出去,麻烦就大了。”段熙云提高嗓子在紫阳耳边大喊着。] [紫阳猛然回过神来,如今正打得兴起要强行结束的确有些不舍,但他非常了解段熙云的心情,也停下了所向披霏的脚步,“也罢,今天就玩到这里。”] 两人交换过来。 “与这些武痴猴练招的确很有意思,难怪三清那家伙身手如此了得。小云如果你想加快追赶上官睿的脚步,往后必须常来这梅雪路勤力练剑才行。”紫阳在这个梅雪路之中不禁忆起与三清比剑的情形,想到年轻的三清肯定也常来这里练剑,不然他的剑招怎会如此灵活多变高深莫测。 “这点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有了这个练剑场所追赶上官睿的步伐又快了一步,段熙云此刻热血盈膺,身周的积雪仿佛也被融化掉,他双目炯炯紧握着刚毅的拳头。 有了刚才的小插曲,段熙云不想生出事端,只有走为上着。 在回途中,经过两女所在处,已经不见了两人倩影,段熙云目光在她们所站处放缓了一下,忽见圆滑的雪地上突出一物,他蹲下查看,果见雪地上有一个半月形之物,于是拿起察看,原来是一只青玉梳篦,玉梳脊部雕刻着一只精致的凤凰,看这精致的造工便知此物价值相当名贵。 “这头饰想必是刚才两人遗漏之物?”段熙云猜测道。 “这件形薄的头饰还没被飘雪完全覆盖,肯定是刚才两人的东西。”紫阳心思细腻目光透彻更加肯定了这个猜测。 “不知她们是否还在雪路之中?”段熙云喃喃地道。 紫阳闭上双目用敏锐的触觉来感知两人的灵力,最后轻轻摇头:“她们已经离开了这里。” 段熙云深信紫阳的感知能力,知道人已远去也懒得追赶,只有往后找机会去寻找头饰的主人,物归原主。 在往回的路上那些被紫阳狠打过的武痴猴见到段熙云走近,都悄悄躲起来,段熙云经过湖边的那块大石处,忽然想起一件事,苦恼地道:“我在这里止步,最多只有两里路程,而紫阳往下打了有六里路,如此说来在往下的三四里路上的武痴猴我都打不过,但它们被紫阳打怕了不敢再与我交手,如果我再次进来练剑的话已经直接跳到有六里处的路段,我与那里的武痴猴修为相距太远,绝不会是它们的对手。接下来的一段长时间里,恐怕我也不能来这里练剑了。” “不必担忧,你尽管多来练剑,本座自有妙招。”紫阳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气模样。 “有什么好方法,赶紧告诉我?”段熙云知道了有这么个好地方时刻都想要来练功,因此他急切想知道紫阳口中的妙计。 “其实很简单,据本座观察这里的武痴猴对灵力的辨识能力很低,它们记忆只是单纯靠肉眼的粗陋识别,只要你下次进来时用黑纱蒙脸,这些武痴猴自然认不出来。” “我还以为是什么奇思妙计,这完全是个糟糕透顶的馊主意,藏头露尾鬼鬼祟祟的,如此做法不被当成是居心叵测c图谋不轨的歹人才怪。”段熙云一脸无奈。 “你归你,别人归别人,谁会留意你在做什么事,再说少阳派是个什么地方,是不法之徒想来就能随便来的地方吗?在这些小节上何必花那么多心思去苦恼,只要你抓紧时间尽快打到六里之地,那时你自然就不用再蒙面见猴了。”紫阳说到后面不禁侧脸偷笑。 段熙云始终觉得别扭,但紫阳的这番话高高在上的震慑下来,说得他无言相对,只有点头默认。 出了梅雪路,想必是段熙云在路中用时太久,永和已经先行离去,于是他独自回少阳宫 次日晨练后。 少阳派的弟子也与别派一般,练功结束后都会聚在一起闲聊c论武。 段熙云与众弟子关系都比较好,特别与永容c永和c永丰三人交情更深,经过清晨的一番苦练,个个都大汗淋漓,此时四人又习惯的坐在一起休息闲谈。 永丰用衣袖轻拂额上汗水,“转眼就快到岁未,又临近年度的较技之期,两年前因掌门闭关,突然取消了三阁c六院的大较庆典,不知道一年后掌门是否能顺利出关恢复大较?” “少阳也有大较吗?”段熙云闻言惊喜各半。 “当然有,少阳派岁未较技,每年一小较,三年一大较。”永和搭话道。 “何谓每年一小较,三年一大较?”段熙云一脸疑问。 “小较就是每年我们乾坤院自家弟子门中的较技,而大较则是各院c阁之间的较量。小较除了考验弟子的成长之外更重要的是选拔门中精锐弟子参加大较大典,而大较的结果直接反映出对各院c阁的实力,所以大家为保存自家荣誉都非常重视这一庆典。”永和知段熙云初来乍到,对门中很多事情都不了解,特意详述一遍。 “原来如此,不知道我们乾坤院近几届大较大典表现如何?”段熙云饶有兴致地问。 “差强人意。”永丰嬉笑着,他似乎并没把成败看得太重。 段熙云想起道派支流太辰十二观的万观大会都空前盛大,可想而知少阳派的大较大典会是何等的隆重,心中不禁悠然神往。 谈话间段熙云想起昨日之事,随口问道:“你们可知道少阳门中有个叫永华的女弟子?” “当然知道,她可是弘欣师叔门下得意弟子,也是永字辈女弟子中数一数二的美人儿,没想你对她的事情也有所听闻。”永和歪笑着,显然他对段熙云冷然的一问感到有点意外。 “她是个什么人我前所未闻,只不过是昨天在梅雪路中与她有过一面之缘,那时她与另一个女弟子在一起,可能是与武痴猴动手时不小心掉落了一件头饰,被我巧合捡到了,想归还于她们而已。”段熙云从怀中掏出头饰解释道。 “原来如此,她是五灵院的弟子你要找她去五灵院就是。”永和嬉笑着说。 “五灵院首座胤俗师祖是少阳八杰中唯一的一个女人,闻说她是个性情古怪之人,自从由她掌管五灵院之后,院中只挑选天资聪慧的女弟子,想要深造法术的男弟子才华再佳也都被拒之门外,我们别院的弟子想靠近她们也常常碰壁,如今的五灵院冷艳c高傲,你要找她们必须小心谨慎才是。”永容为人成稳心思慎密,他知道段熙云人生路不熟怕他惹出祸端,用告诫的口吻说着。 “既然如此,若不嫌烦我可以把头饰给你们代劳还给她们。”段熙云从永容的神色可以猜出这五灵院并不是善良之地,不想自寻苦恼,说着把头饰递出。 “这是你捡到的东西,还是由你自己亲手归还较为适当。”永容眉尖轻抬,脸有忌惮犹豫之色。 “你们认识人多,不如我们一起去,见到熟人好说话。”经永容这么一说,段熙云心里更没底想与三人同去有个照应。 “五灵院的人冷冷冰冰的和我们一点也不熟,还有我倒觉得人多反而不妙,弄不好会让人家误会我们别有用心呢。”永容知道如今五灵院闲人勿近,只想远而敬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四章、百花艳少阳(5) 段熙云越听越觉得这五灵院处处透着神秘。 “小云你就别磨蹭了,也许这头饰是人家心爱之物,如果丢失了肯定会非常难过,所以你还是尽早还给人家为上。”永丰为人比较冒失鬼,自己的东西时常丢三落四,所以他深知丢失东西找不到时的焦急心情。 “不知那个五灵院在何处?我这就去完璧归赵。”段熙云想捡到别人东西然后归还,是最平常不过的事,何必看得那么复杂,既然要还确实不想再拖。 “永华是五灵院弟子,出了我们乾坤院沿着右侧的青平道走约一里路便是胤俗师祖掌管的五灵院。”永丰怕段熙云陌生刻意用长剑在泥土地面画出个大概的地图。 段熙云看得一知半解,但大概的位置已经清楚,他做事向来爽快,迳自向五灵院走去。 段熙云沿着青平道一直走,这条路从没走过,越走越觉得不对径与永丰所画地图全然不同,心中顿感陌生,而且他是个路痴,转了几个弯心里估算着约有一里的路程,见道旁有一宫阙猜想此间便是五灵院,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大步跨进宫墙。 段熙云抬头张望,这一惊非同小可,墙内景色美不胜收,放眼处百花齐放,和风徐徐落英缤纷,兼有馥郁芬芳透人心肺,七彩的花瓣映射得整遍天空都柒成了悦目的红粉之色,宛如人间仙境。 花丛中一道俏丽的背影手拿木舀正在浇花,她身穿淡绿色纱衣,弯腰之际轻纱自然垂下紧贴娇体,完美地呈现出玲珑曼妙的醉人身姿。 那人忽然站直,显然已经察觉到有人贸然闯入,她转身看来,终于展现出她的惊世容貌,眉目如画,柳如腰,肤如凝脂,荑如手,气质高雅,绝代风华。百花虽美但在她面前不禁羞于抬头黯然失色,她的存在无疑为这处人间仙境锦上添花。 段熙云被她的姿颜所慑惊得瞠目结舌。 那女人见段熙云无礼,双眉齐飞面上威严立生,还未开口已经让人有种心悸之感。 段熙云惊醒慌忙上前两步抱拳道:“冒昧而来还望见谅,请问姐姐这里是不是五灵院?” “你叫我姐姐!”那女人剑眉舒展,这个久遗的称谓已经很久很久没在其耳边响起,而且称呼者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小子,不禁让她俏脸泛红。 “我在少阳中还没确立辈分,而且姐姐美若天仙看上去不过花信之龄,不叫你姐姐叫什么?” “呵呵,姐姐真的很美吗?”那女人玲珑剔透能洞穿一切的目光在对方真挚纯净的眼眸中看不出有丝毫的夸张奉承之意,那是发出内心的赞美,乐得她心中如饮了雪泡梅花酒一般细腻甜蜜,这种感觉她舍不得一口咽下,只想慢慢品尝回味。 “当然美,姐姐的丰姿世所罕见,足可以与奇门五散仙的琴仙相比美。” “你认识琴谣这个怪女人?”那女人柔和的目光忽然掠过一丝凌厉。 “年初时随师在乐昌历练,与琴仙有过一面之缘。”其实他与琴谣岂止是一面之缘,更贴切的应该是曾经患难与共,彼此都有过救命之恩,但他不喜欢在人前炫耀,更何况就算讲了也不会有人相信。 “原来如此,那姐姐问你,我与琴谣谁更胜一筹?”那女人好像对琴谣非常在乎。 “论容姿而言各有千秋,但那琴仙是个脾气古怪喜怒无常的人,我还是觉得姐姐温柔一些好一些。”段熙云先是一征,没想到对方竟有此一问,他对眼前之人虽然毫不了解,但凭感觉而言的确比琴仙更平易近人一些。 “呵呵,果然是个眼光独到c诚实c可爱的好孩子。” 段熙云此言好比又是一口细腻的雪泡梅花酒,这种甜蜜美味在她的腔舌c喉咙c心肺中回荡,喜得她心花怒放。 [“别人听到五散仙之名无不景仰万分,此人却直呼琴仙名讳全无敬意,而且气质不凡,必非寻常,永容曾告诫遇到陌生人先问名号,以免得罪了别人也不知道。”紫阳感觉到眼前女子身上灵气虽不强盛,但其灵力与身周的一切相应,仿佛融入了这遍仙境之中,看似平淡无奇,实则是高深莫测。] “还未知姐姐字号呢?”段熙云会意,马上抱拳作揖,满脸肃容。 “字号不就是一个称谓,何必执着,你既叫我姐姐就以此相称便是。”女子这句话说得果断干脆,有种让人无法执拗的威严感觉。 段熙云愣于当地一时找不出询问她身份的缺口。 “你找五灵院所为何事?”那女人说着又悠闲地给鲜花浇水,很明显她已经没对段熙云的唐突行径责怪。 “实不相瞒,我是在找五灵院中一个叫永华的女弟子,昨天她与另一名女弟子在梅雪路中练剑不小心掉落了一件头饰,我恰好经过捡到,想尽早归还于她们。”段熙云如实说出。 “小妮子这天发疯似的到处寻找之物原来在你手中。”女子喃喃地道。 “原来姐姐认识永华,那最好不过,麻烦你代我还给她。”段熙云大喜,说着把头饰递出。 “此乃永华钟爱之物,你帮她找回,这可是个天大的人情难道你就这样拱手让给我吗?”那女子说话时,刻意暗中留意段熙云神色。 “人情?这点我可没想过,如果图谋回报这次拾金不昧就变得廉价了。”段熙云那平淡的神情足已说明他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 “好小子,说得不错,此等小事姐姐本是懒得插手,这回就破例给你代劳。”女子欣然接过头饰,饰物入手时比较沉重与它的体形不太相称,而且造工相当精细显然出自名家之手,此物必定十分贵重,如果有贪念别说图回报就是把此物据为己有,单是头饰的自身价值也是相当可观。 “多谢姐姐帮忙。” 段熙云放下这个于他而言无故招来的烦恼,开始有心思去欣赏此间的花卉,女子所浇之花原本呈苞蕾之状,被清水轻轻触碰便立即绽放,花瓣如卵形,由大而小向花的芯盘旋生长,形态富丽,色泽鲜艳夺目,“这花真奇怪?” “很多人都这样说。”女子好整以暇地说着,她知道此花奇特似含羞草一样如有生命会自动闭合c伸缩,而此花的动态却与含羞草恰恰相反,安静时是箭头般的蓓蕾,一旦受到外力花瓣会自动张开,。 “它在笑。” 段熙云平淡的一句话,如铁锤在女子心房重敲了一下,她怔怔看着眼前少年良久没说出话来,只是沉溺于自己的回忆之中 那是在疾风院的入门考试之中,在场共同考验的有十几个人。这批人中有个特别水灵秀气的小女孩,她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满满的自信,这也难怪,她出生就是个天才,四岁时还没懂得提笔就已经记得三千多个文字,论记忆c论才智,自她出生至今从来没有能出其右者。 当首座说明了考验内容与规则后,个个人都点头应声,唯独一个愣头愣脑见到他至今一直都是默不作声的小子,没有作出任何反应。 小女孩在暗笑这个小男孩笨。 很快考验开始,女孩在蜂巢迷宫内穿梭自如,很快收集了足够的黄纸符,之后昂首挺胸大踏步走出迷宫门,她不用多想自信绝对是自己第一个通过考验走出来,当她打开门抬头见首座的一刹那,眼前一幕惊得她当场目瞪口呆,因为盘坐着的首座面容被一道瘦削的身影遮挡着。原来有人比她出来得更快,她清晰地记得这是谁的背影。这个人正是刚才被她暗中取笑,愣头愣脑的笨小子。 她是个好胜心极强之人此事已经在她心中形成芥蒂。 而后两人都通过了考验顺利拜入了少阳门下,偏巧两人都投身在五灵院之中。女孩一直对考试输给男孩之事耿耿于怀,因此对男孩更加在意了。 一次五灵院首座带新入门的弟子来这“灵花宫”现场授课,个个弟子都对这会动的“灵花”非常感兴趣,首座问众弟子此花的奇特之处时,个个弟子都说它长得好看而且像含羞草虽是植物却会动。只有那个男孩语出惊人,他说这花会笑。当他说出这话时,首座双目突然变得明亮,看男孩的眼神也变得热切。因为这灵花不是一种单纯的植物而是世上绝无仅有的奇怪生灵,它身上有微弱的灵力波动有心,能感受到别人对它的关爱,只是一般人无法察觉而已。 女孩见到这一幕那颗幼小的心像被刀子刺了一下,心头极不情愿地产生了一种念头,就是原来这世上真有天资比她还要尖锐的人。 从这件事之后女孩完全把男孩当成了自己竞争的对手,而男孩却无心与女孩攀比,女孩更加生气时时无理地与男孩为难,男孩都不作理睬,尽管如此男孩的修为始终比女孩略胜一筹。 女孩性格傲慢c任性c贪玩时常做错事惹师傅生气,所以经常受罚,所幸的是每次受罚无论寒暑风雨,男孩都会默默的陪在她身边,虽然是对手但同门中唯有他懂她c怜她,每当她受罚时见到男孩在身边总会有一种安心c窃喜的感觉,所有的惩罚也变得轻于鸿毛。 随着时光流逝两人逐渐成长,已经成为五灵院中顶端人物。那年临近岁未五灵院的小较之期,纵观五灵院中能争第一者也非两人莫属。两人一时都变得沉默起来,碰面时也无言相对。女孩知道要动真格的话自己始终稍逊一筹,但她自小好胜如何甘心把这第一的衔头拱手相让,更何况她真的不想输。这段时间里她终日寝食难安,人也日渐消瘦。 某天早上她醒来,突然在同门的口中听到个惊人的消息,男孩在小较前这关键时刻竟然转投疾风院门下,这一消息于她而言无疑是个前所未有的沉重打击,向来吝啬泪水的她终于忍不住热泪纵横,因为她不甘心,她恨,恨男孩看不起她,她恨男孩不辞而别,她不稀罕这别人施舍来的名誉。 从此两人可谓天各一方,有时难得的一次偶尔碰面,心里纵有万语千言一时间也不知从何说起,唯有相对无言,虽然如何但彼此心中还有对方,还有彼此在一起的那段美好时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五章、无声胜有声(1) 回到当下,灵花宫内。 “姐姐你怎么了?” 略带呼喊的一句话将女子惊醒,女子心神回到眼前,“少阳派每三年一次公开收徒,平常慕名而来者也没听说能通过疾风院考验的,前阵子听闻有个思云观推荐的弟子通过了考验拜入了少阳门下,想必那人就是你这小子。” “正是我,没想到姐姐对这种小事也有所听闻。”段熙云没想到自己拜入少阳派这件事连别院的人也会知晓。 “原本这种小事姐姐也懒得在意,但听说你是这少阳派中近百年来通过疾风院考试用时最快的人,唯独这一点让姐姐留上了心。”女子看段熙云的目光突然变得灼热起来。 “近百年来通过疾风院考试用时最快的人吗?”段熙云闻言惊得目瞪口呆,因为他亲眼见识过少阳派其他弟子的高强实力,咋听到此事连他自己也有点难以置信。 “难道与众不同的都是这种傻里傻气的人吗?”女子眼神忽然又变得温柔起来,“我问你可有学过法术?” “只学过些入门的基本知识。”段熙云挠头道。 “暴殄天物!”女子语调忽又变重:“来五灵院吧,这里才更加适合你。” “闻说五灵院如今已不收男弟子,所以” 段熙云一句话没说完已被女子打断,“我说可以便可以,这些用不着你来多虑,五灵院之所以不收男弟子是因为那些小子资质平庸都比不上他,留下又有何用?”这女子自顾自地说着,但她口气倒不小,好像在五灵院里她说了算的样子。 “姐姐的好意我只能心领,乾坤院的胤镜真人与弘商叔都对我很好,他们的教导之恩我还没报答,如何能见利忘义离开乾坤院。”段熙云心如磐石没有因眼前利益有纹丝的动摇。 女子在段熙云的眼中看到了无比的坚定,不知为何心中莫名来气,厉声道:“说到底还是不愿留下,走吧,走了就再也别回来,你们一个个都是这样子。” “那我先行告辞了,姐姐后会有期。”段熙云见女子喜怒无常,怕又要平白无故惹出事端,也不敢久留,连连抱拳拜别。 段熙云踏出门墙始终对此处的美丽景观和美丽身影有点不舍,忍不住回头凝望,忽见女子的目光也痴迷地向他这边望来,心中不禁大骇,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女子痴痴看着段熙云远去的背影怔怔出神,口中喃喃地道:“为何不辞而别?难道这里真的没有值得你留恋的东西吗?” 段熙云出了灵花宫走在回途中,连连摇头叹惜:“才称赞她美丽c温柔没想到转眼就要无故骂人,真是阴晴不定简直无法理喻,与琴仙实是一丘之貉,难道好看的女人脾气都那么古怪吗?” “不是因为好看,是因为她们自身拥有着可以任性的高强实力。”紫阳始终对女子的身份十分怀疑。 “实力高强的都非常任性,呵呵,说得不错,紫阳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段熙云取笑说。 “哼,你这小子挨了别人骂,却平白无故烧到本座头上来,真可惜那女人没多训你几句。” “紫阳你与上官睿比过拳脚和法术,我和他比过剑,上官睿是个样样精通的全才对吧?”段熙云语调忽然变得沉重,刚才经女子一说,他有所感悟渐渐觉得自己其实还有很多不足之处。 “上官睿的确是个博学多才的奇才。”紫阳点头略带感叹。 “紫阳这些年来为何你只督促我的剑术却从来没有教过我半点法术?”段熙云见上官睿样样精通,自己只偏重学剑比之远有不及,内心非常不甘。 “以前的你连剑法都还没学好,再勉强去学法术或是其他东西也只是徒劳,到头来弄巧成拙,样样都学到半调子岂不变得一无是处。” “现在呢?那现在呢?”段熙云如今求学的欲望暴涨,也想不断自我增值,接着紫阳话尾逼问着。 “如今你的剑术马马虎虎过得去,往下应该可以尝试涉足道中更广阔的领域。”紫阳摸着自己顶上自然散落的柔顺长发,默许的点了点头。 “真的吗,我就知道紫阳你最好了,事不宜迟就现在马上教我法术。”段熙云每当想起紫阳与金翔和百臂猿王交手时所使的炫目法术都不禁悠然神往,如今听到紫阳口松有传授法术之意,叫他如何不惊喜若狂。 “本座所使法术需要以强大的灵力为根基方能施展,如今的你灵力修为低微根本无法驾驭,再说本座的法术以魔门灵力发动,你所修灵力属少阳正宗,两者完全背道而驰,所以说你不适合修炼本座师门法术。”紫阳看段熙云脸有不甘之色,知他也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其实你要学法术不一定要找本座,你已拜入少阳门下,大可直接向弘商求教,少阳派道法博大精深门中的法术绝不在本座所学之下。” 也未等紫阳说完,心急如焚的段熙云早已拔足飞奔,一溜烟的走了去。 “这小子做事总是一腔热血。”紫阳微笑着轻叹,也紧随其后跟了过去。 段熙云求学心切马上去向弘商请教,弘商见段熙云的两仪流云剑法已入门道,觉得也是时候传授他其他技艺了。 弘商观段熙云灵力性质属五行中的雷属性,于是悉心教导他的雷系法术,段熙云天资聪慧很快已将相关的口诀心法背熟,也掌握了灵力的运转细则,经过弘商的一番细心指导段熙云学法之道已经入门 紧接着又到了苦练的阶段,这天也是由永和为段熙云带路,去少阳派独有的修炼法术的宝地‘五灵山’。 五灵山在少阳派后山有约十里路程,永和与段熙云脚力不错但两人徒步而行也需要花一点时间。 一路无事段熙云想起琴谣带他御琴飞行的事情,随口问:“听说少阳c文始都有御剑飞行之术,我入门时间尚短可能还不够资格涉足,但永和兄入门也有些时日应该已经学会御剑飞行之术,何不直接御剑飞过去?” 永丰闻言哈哈大笑:“想得太简单了,少阳确实有御剑飞行之术,但要领悟其中真谛却是谈何容易之事,我们凡人肉体凡胎浊气缠身,躯体重如泰山,如何能轻易飞起,想要达到御剑而飞的境地,必须要勤修内功以灵气驱散浊气,而且还须剑术精湛做到人剑合一的境界,方能御剑而飞。在弘字辈的师叔c伯中也不见得有几个人会这御剑飞行之术。除非有仙家法宝相助,否则就我们如今的修为不苦练个三四十年也休想达到这种高深境界。” “三四十年!原来那些绝顶高手能有今天的修为都非朝夕之事。”段熙云一时间感到那是多么遥遥无期的事,换作从前他早已经放弃,但如今的他已然今非昔比,为了保护身边的人,为了追逐梦想的对手,他早已磨砺出身为一个“道”者所具备的坚韧心志。 “修道没有朝夕,成大气者都要经过不屈不挠的漫长修炼。御剑对我们来说言之过早,还是安分的用你的双脚慢慢走吧。”永和本是过来人,能理解段熙云的心情,他刚到少阳时也对这御剑飞行之术相当热衷,到了解到事实后才切身体会到修道的艰辛。 段熙云点点头跟在永和之后继续徒步而行。 两人再行不久,段熙云见面前有座大山端的是崔巍险峻,山体由五座山峰并排靠拢而成,五峰排列有序中间高两边渐矮,形似人手五指之状,山顶云雾缭绕,时有仙鹤穿梭云间,山体壮阔,气势磅礴,这就是传说中的“五灵山”。 不难察觉段熙云的脚步不自觉的加急,永和只得跟着加快方能与他同行,很快两人已到山脚。只见此处有五条岔道,这是分别登上五座不同山峰的道路。 “到了,这里就是我们少阳派修炼法术的最佳场地五灵山。”永和脸有得意之色,因为这里是少阳派独有的修法圣地,他身为少阳弟子不自禁地感觉到这份自豪感。 “这里除了山势奇特之外还有什么特别之处?”段熙云疑问顿生。 “不必多问山内石壁自有说明修炼之法,你入山便会知晓究竟。” “五条大道要我选哪一条?” “怎不见道旁大石,从左往右上面不是分别刻有风c雷c水c火c土字眼吗,你体内灵力属雷相,专修雷系法术当然选第二条石道入雷公山。”永和说着手指同时指向第二条大道。 段熙云欲行但见永和在原地无动于衷,毕竟感觉此地陌生,便问:“永和兄为何不走了?” “哦,忘记告诉你,我自身灵力属风相与雷相相克,如误入雷公山会浑身不自在,重则造成内伤,如何敢乱闯。”永和郑重告诫:“你也千万不要乱闯其他山峰。接下来的路只能由你自己走了,放心这雷公山雷灵气布于漫山遍野对你而言大有裨益,不必多虑尽管大胆前进。” [“小云别磨磨蹭蹭赶紧登山。”一旁的紫阳对这雷公山也充满好奇之心,急不及待催促着。] 段熙云迳自上山,林中数不尽的宜人风光,但他无心赏玩,一心只想着接下来的修炼,初登宝山,人生地不熟也放慢了原有的急进步伐,走了一会来到半山腰,忽听了一阵急速轻盈的登山步履,段熙云知这个偌大的少阳派肯定会有不少弟子来这雷公山修炼法术也没放在心中,继续前进上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五章、无声胜有声(2) 很快步履急速的那个人已经从后赶上。 “段熙云可算追上你了。”是一把比百灵鸟还清脆动听的声音。 段熙云回头见来人正是在梅雪路有过一面之缘的永华,心里完全没想到呼唤自己的竟会是她,略带滞涩的疑问:“原来是永华小姐,不知找我所为何事?” “永华只是我辈道号,听着见外,相熟的人都叫我乳名凤儿,往后你叫我凤儿便可。” 永华知道把自己心爱头饰送还的人是段熙云,所以马上去乾坤院找人道谢,但遇见弘商说是已经去了五灵山修炼,她匆忙拜别弘商后又马上奔往五灵山来,幸运在山脚遇到永和才知道段熙云进了这雷公山内,说也巧合她也是雷相体质适宜进入雷公山,于是马不停蹄快步追赶了上来,“是你帮我找回玉梳,此番特来道谢。” 此时与永华近在咫尺,她的容貌更加清晰的映入眼中,肌肤细腻如脂,两腮经名匠巧手精心打磨呈现出完美的瓜子形状,额前柔顺修齐的刘海自然垂落盖过眉尖,却盖不住那双乌黑明亮犹似一泓清泉的眼珠子,凤目中挺拔的鼻尖圆滑秀气,五官精致之余隐有一股才艺气息,说话时展颜欢笑,水润的唇角下露出两只尖细的小虎齿,更显可爱迷人,让人见之会有一种勃然心动的感觉。 “不过是举手之劳,何须言谢。”段熙云被对方热切的举动弄得有点不知所措。 “你有所不知,此物乃娘临别时交给我的护身吉祥物,也是娘亲家世代相传之物,我见它如见娘亲,早把它视作命根,前天弄丢了,我把整个五灵院翻了个遍也没找到,当时急得快发疯,夜里更是难熬,每当念及总是会羞人的独自落泪。”她的目光尽是感激之情,从其的述说中不难看出这玉梳对她的重要程度,“当晚我彻夜难眠,那时有个任性的想法,就是无论谁帮我找回玉梳我都与他结成至亲,女的结成金兰,男的就结成连理。” 段熙云听到对方的话不但觉得她任性更贴切的是疯狂,震惊地道:“这种小事值得以终身幸福的代价来相报吗?如果是女的捡到还好,换着是个三四十岁的大叔你该如何是好?” “呵呵,三四十岁也不怕,我喜欢大叔,闻说这种男人更会体贴照顾人。”没想到永华竟然大胆的说出这话,只因她并不是个忸怩造作之人,而且对段熙云一见如故,说话并不拘谨。 “那如果是七老八十的老翁捡到,你又该如何?”段熙云心有不甘追问着。 “那样我只能尊他为父,好生照料颐养天年,我猜自己的运气也不至于那么背,对吧?”永华脸带嬉笑理所当然的说着。 她的乐观c率直让段熙云暗自咋舌。 [紫阳觉得永华的性格与段熙云有点相似,取笑道:“平常的你也是这副傻气模样,你现在可算知道别人对你也是一般的无语。”] 段熙云此刻没心思与紫阳斗嘴,只是白了他一眼,恭敬的对永华说:“你的谢意我已受领,至于其他事情” “呵呵,那些只不过是我在睡梦中胡思乱想的想法,你不用多虑,现在先交个朋友吧,还有如果往后你遇到什么困难尽管找我,无论是什么问题我都会竭尽全力为你排忧解难。”永华一脸自信,说这话时神色笃定,让人找不到一丝缝隙去对她有所怀疑。 段熙云道:“既是同门感情本来就如同好友,又何必多此一举说要做朋友?” “原来你不喜欢和我做朋友。”永华闻言原本喜睦的俏脸一下子沉静了下来,因为如今的她并不懂得深沉的隐藏自己的情绪。少阳派弟子众多在她心目中所谓的同门,大部分只不过是在集合时有过一面之缘,很多连姓甚名谁也不知晓,何来半分情谊可谈,她非常任性有很多男弟子主动亲近她,也往往会被她拒之千里,从来都是她拒绝别人,她难得的一次主动,却被段熙云漫不经心又略显无情的一句话拒绝,叫她如何不难过。 [“这女人真奇怪,刚才明明好端端的,我也没有欺负她,怎么一下子就变得一脸委屈的样子?”段熙云心里嘀咕着。] [“小云你真是个笨蛋,堂堂男子汉就应该拿出点作为男儿应有的风度来,人家女孩子纡尊降贵的主动请求结识,亏你这个铁石心肠的傻蛋狠得下心来去拒绝。”紫阳见段熙云傻呼呼又不解风情,作为一个旁观者也看不下去。] [“那我应该怎么做才对?”段熙云见到永华可怜兮兮的脸蛋中略带一丝挥之不去的哀伤,心中有些慌乱,不知如何是好,只得低声求教紫阳。] [紫阳双手负背,气宇轩昂的神色活跃于脸上:“呵呵,你这小子真不懂人情世故,看来还得要本座出马才行。这样吧由本座来说你跟着,包管哄得这小妮子心花怒放。”] “凤儿小姐误会了,能与小姐这等绝色佳人结交朋友,实乃人生快事,在下求之不得。刚才在下的意思是我们一见如故早已经是朋友,如果硬要再做一次朋友确实有些多余。”段熙云态度谦卑跟着紫阳的话傀儡般说着。 “不错,我们早已经是好朋友。”永华见段熙云态度诚恳且直呼自己小名,果然乐得心花怒放,不过这些油腔滑调由段熙云口中生硬地说出,耳朵听着总觉得有点别扭。 “凤儿小姐既然来到,不如一起上雷公山修炼。”段熙云心系雷公山的法术修炼,不想在这半山腰耽搁太多时间。 “不必了前些天就来修炼过,等下次有机会再一起来。”其实永华也很想与段熙云一起在这雷公山修炼,然而她还是极不愿意让男人见到自己狼狈的模样,“不打扰你了,就此别过,记得常来五灵院找我。” “后会有期。” 段熙云抱拳作别,永华性情洒脱表达完谢意径直往山下走,她走出几十步,回头看时,见段熙云还呆在当地,于是摆摆手,报以明媚的微笑。 段熙云见状脸微红,迅速回头,箭一般冲上山顶。 很快距顶峰还有数百米路程,段熙云心情已经恢复平静,抬头时听到乌云交汇时阵阵电闪雷呜之声,整遍天空闪烁着紫艳的危险色彩。紫阳同样怀着对雷公山的无穷幻想,一味催促着段熙云加快脚步,段熙云猛咽一下口水,怀着忐忑之心往顶峰进发 呼气成雾,耳垂寒冰,转眼已步入腊月寒冬。 南方气候四季如春,纵是严冬,白云山的晨曦阳光依然和暖明媚。 而白云山郑仙庙也一如往昔,善男信女络绎不绝,香火长盛不衰。思云观这位老邻居依旧守望相助,今天以沉稳老练的青元师兄为首,带领着燕山c青诗等弟子来庙维持秩序,一众年轻人虽然没有长辈管束但他们都相当勤快,只因上山祈福的人实在太多,他们分工合作忙得不可开交,连喝水的闲余时间都没有。 燕山c青诗c杨真三人被分配到签堂帮忙。 “咯,咯,咯” 堂内传来朗朗的竹签撞击之声,这些声音正是出自跪在神台前那些信徒手中的签筒中。信徒们神态虔诚双目紧闭,口中默默的念着只有自己才听到的祝愿,当刻有文字的细长竹签从竹筒中脱颖而出时,他们因为想知道自己心中所求是否能如愿,欣喜而又紧张的执起竹签,急不及待地跑去找庙祝解签。而这狭小的神台前只有三个早被跪得皱扁色泽有点暗淡的蒲团,只能容得下三个人跪拜,所以在后面等待求签的人排成了拥挤的三条长龙。 辰时正是信徒来祈祷上香的高峰期,堂中香烟弥漫熙熙攘攘,这时堂中的一个中年庙祝,神色略显慌张来找林燕山,“小师傅可有察觉墙壁上的仙人画像去向?” 经庙祝这么一提,燕山也反应回来,墙壁上的郑仙画像从早上到辰时前,自己来回经过明明见到还是安然挂于墙上,此时已是空空如也,“这倒是奇怪,刚才我见画像明明还在这里,它又没有脚何故会不翼而飞?” “难道是庙宇香火鼎盛,仙人显灵?”一向满口鬼神之说的庙祝,遇到这件灵异之事,两撇小胡子都翘了起来,脸上震惊之色更在常人之上。 同在堂中的曹青诗和杨真很快也注意到这边异状,过来了解情况。 杨真觉得事有跷蹊,疑道:“仙人显灵恐怕还早了点,如今庙中人潮如水,人多定然品流复杂或是有心人见物起心,顺手牵羊也说不定。” “可有发现形迹可疑之人?”燕山也知之神鬼之事遥不可及,猜想定是贼人所为。 一向心思细密的曹青诗秀眉紧锁回忆刚才情形,口中喃喃:“方才确实有一位身着黑衣的美艳妇人来求签,离开时原本优雅的脸上略带匆匆之色。” 杨真今天见过的陌生人太多,记忆散乱,但也想起了此人,因为这个女人经过身前时有一股刺鼻的香水味,让他记忆犹新, “没错我也记得确有此人,师姐还记得她是从哪个方向离去?” “她是从侧门离去的。”曹青诗俏脸一凝,手指果断地指向侧门。 “可要告知青元师兄,去追捕贼人?”燕山慌问。 “等告知师兄恐怕已经错失追捕的最佳时机,再说此处人山人海,一不小心就会引起轩然大波,到时人人自保争先离开,搞不好还会横蛮推撞,互相践踏,后果不堪设想。”杨真人虽小但心思老成思考得非常长远。 “说得有理,区区小贼何用惊动师兄,我自追回便可。”燕山浓眉上扬也没多想往青诗手指方向疾追而去。 “小山切莫大意,等等我,一起去有个照应。”曹青诗知道燕山莽撞,如何放心得下,也暂且放下一贯文静的身姿急起直追了出去。 杨真想这幅所谓的郑仙画像残旧不堪,他出身名门对诗画也有所见识,知道此画非出自名家之手,只是普通的一幅画像,这种东西随便在街市的画滩c书档上也能轻易买到,根本一文不值,那个妖艳妇人衣饰华丽想她也不会贪图这一张废纸,她偷画肯定另有所图,越想越觉得此事并不简单,脚步加紧也跟在两人之后飞奔过去。 林燕山追出寺庙,幸好侧门下山只有一条路,他年轻体健脚力不凡,一鼓作气追了有两里多路,果见前方有个婀娜扭捏的背影正在迅速移动。 燕山奋力直追,毫不懂得掩饰自己虎奔一般的脚步声,那女子耳目也十分灵光,察觉到有追兵,她回过头察看,见到半边魅惑的脸,凤目上挑,丰润艳红的嘴唇微动:“真后悔没有加紧脚步,看来是我小看了他们,没想到来得这么快,思云观的人果真了不得。” “贼人休走。”燕山脚力在女子之上很快已经逼近,他也不客气为拦下女子,见面就使出白云长拳的绝招,“看招,脚踢五环。” 燕山飞腿眼看就要踢到女子,突然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女子身前,伸出粗壮的手臂,硬生生地接下了林燕山的招式,接着那人手臂发力,燕山身在空中被弹开了有两丈之遥。 看清楚接下林燕山招式的原来是个身形魁梧的蒙面男人,而这个魁梧男人也非孤身前来,他的身旁还有个手提长剑的高瘦男人。两人同时出现与黑衣艳妇排成一字,气势汹汹,林燕山一下子变得势孤力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五章、无声胜有声(3) “你们到底是何人?竟然在光天化日下偷盗别人东西?”燕山也不畏惧,习惯地问出这句明知别人不会乖乖回答的话。 “哈哈哈,我们是什么人你不必知道,但这幅画今天我们是要定了。”那个魁梧的蒙面大汉从黑衣女人手中拿过画像,在悠然地摆弄着,全没将燕山放在眼中。 “如果你们不把画像交出,休怪我不客气了。”燕山斜伸出手掌正是白云长拳的起手式,他向来是个不善言语的人,更何况面对这种歹徒也用不着多费唇舌。 黑衣女子用手背虚托着面,狐媚地娇笑道:“呵呵,就凭你,我看还嫩了点。” 女子话音未落,林燕山身边也多了两个人,除了是曹青诗和杨真还有谁,他们轻功稍逊于燕山,但经过方才这小会停滞,两人也赶了上来。 “你们也来了!”燕山喜道。 青诗微笑说:“我们既是好友又是同门怎会让你一人孤身犯险。” “不过是一幅小小的残破画像竟然劳烦了三位大架,事情果然不简单,你们此举必然另有预谋。”杨真见对方来者不善,自己也不客气,果断拔剑在手,“快说你们到底有何目的?” “多说无益,画像就在这里,有本事尽管来取。”蒙面大汉手托着画卷狂妄地道。 “我们有各自的立场,既然不肯交还只好动手了。”燕山表情也认真了起来。 双方早已剑拔弩张,战局一触即发,形成了三对三的局面,体型魁梧的蒙面男人对林燕山,高瘦使剑的蒙面男人对杨真,黑衣女子对曹青诗。 只见青诗长剑刺出,黑衣女子身形倒退,手掌一扬,射出两枚暗器,是两枚薄细的柳叶镖,破风之声呼啸,青诗大骇止住脚步挥剑拨开。 黑衣女子也没让对手有进招的余地,手一扬又是三枚飞镖迎面射来。 青诗有了提防马上矮身避开,从怀中掏出一张灵符,指尖灵力灌注随手掷出,软薄的纸符注入了灵力后坚如铁片,斜飞向对手。 黑衣女子反应也非常敏捷,优雅地侧脸避开,怎料青诗随即竖指念诀:“起。”纸符在与黑衣女子擦身而过的瞬间燃烧起来,女子大骇也没闲余顾及身世,忙侧空翻避开,因为刚才的变故来得突然把她鬓边的一撮发丝烧得焦香,原本的花容也有些失色,“小丫头有两下子。” 黑衣女子当下也不多话,双手齐张发出一团柳叶镖袭向对手。 青诗在思云观中也日夜苦练,身法反应已经相当灵敏,听声辨位的功夫已掌握得非常好,对手射来的飞镖都一一避过,她知道对手是善使暗器的好手,见一时近不了对方身,于是故技重施,以自己最为精湛的符法对敌,她手指夹着三张纸符,灵力灌注同时发出 这边燕山与蒙面大汉斗得更加激烈。 只见燕山拳头中路直出,大汉横掌来拦,燕山这一拳只为探路其实藏有后着,铁拳接着横扫过去,大汉身形高大但动作极其迅捷,头后仰避开,随大圈手搭燕山手臂,燕山马上缩回拳头退后两步。 蒙面大汉招招手示意再来,燕山也不客气步如猛虎飞踢对手,不料大汉忽然跃起越过燕山头顶快如鬼魅已经落在燕山身后。 燕山大惊回身扫拳,大汉出招更快飞起一脚重重印在燕山后腰间,燕山被踢得整个人飞扑向前。 硬吃对手一记后虽然痛入筋骨但未伤到内脏,燕山年少体壮咬咬牙又整个人弹了起来,双手一分继续凝严阵以待。 “你这小子空有一身力气,但速度却慢得可怜,根本打不到我。” 两人缠斗在一起,半百招已过,燕山又吃了对手几拳,但仍未打到对手一下。 此时交手中的蒙面大汉忽然眉头一皱,似是察觉到什么不寻常之事,心道:“这小子手脚有点古怪?”说着凌空跃起侧踢,燕山举手格开,大汉下坠时飞起第二脚正中燕山小腹。大汉得势不让人进步铁拳直出,燕山没有大动作躲闪,手掌巧妙斜出格开,右脚弹起一脚,这一脚极之快捷,又悄无声息,眼看就要踢中大汉,那料大汉反应得更快,肚皮疾如闪电般后缩,燕山脚尖弹直离大汉小腹还有寸许终是及不到。 蒙面大汉脚尖用力已退出一丈之地,吁了口长气:“好险,哈哈,不过你还是打不着我。” 燕山不禁有气,流星拳一轮快打,蒙面大汉也出快拳与燕山的铁拳硬碰在一起,只见双方你来我往,拳影纵横。对拳中大汉看准时机圈手压燕山拳头,五指如剑顺势标向燕山咽喉,燕山大骇头颈迅速后仰避开,蒙面大汉五指随变拳直进,重重击在燕山咽喉部位,燕山被打得连退数步,气息一遍絮乱,急忙运气调息。 而杨真这边情况更加糟糕,使剑的蒙面男人显然是个老练的用剑好手,杨真入门时间短暂剑术未精,如何抵敌得住对手疾风闪电般的快剑,只被对手逼得节节败退。 杨真平常与人对招都是同门之间的较量,从来没试过像现在这样拼命的比剑,眼看对手的剑招一剑快过一剑,自己稍有不慎就会命送黄泉,他是一个精明的人,而且还非常年轻会感到害怕是理所当然的事,此时的他早被惊得心胆俱裂,心头极不情愿地萌生出一个呼喊声,那是想求饶的哀求声,但他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人,师兄们都在拼命奋战中,自己又如何能不顾颜面,无耻的跪地求饶呢。颤抖的手臂别说要还招,就连抵挡也相当困难。 “哈哈哈,思云观的弟子原来是这副胆小如鼠的德行,真让人刮目相看。”使剑男子见杨真怯战,脸有不屑之色,挥剑一引一带把杨真手中松动的长剑挑飞,转身一脚把杨真踢飞出两丈之外。 杨真儿时在家中也时常跟父亲学武,加之拜入思心门下将近一年,他平日勤学苦修思云心法,内功外功都已有根底,本不会被寻常人一脚踢垮,但此时的他手捂伤处,双脚仿佛已经再无力站起。 “嗖”“嗖”“嗖” 是暗器的破风之声,青诗与黑衣女子的较量虽说不上激烈,但却是险到了极处。青诗灵力修为有限,灵气注入纸符只能让纸符变坚硬飞向敌人,而不能直接伤人,她所发的三道灵符被黑衣女子射出的柳叶镖中途打断,柳叶镖去势未减迎面射来,叮!叮!青诗忙挥剑拨开两枚,侧身避过了一枚。因为青诗持续使用符法,灵力消耗过大,动作也变得迟缓。 “小妮子已然黔驴技穷,看镖。”黑衣女子看准时机,又以极其敏捷的手法发出三枚无情的飞镖。 青诗凝神注意柳叶镖动向,如前法一般用长剑将飞镖尽数拨开,“呀!”青诗一声娇叱,负伤在地,她的手臂赫然多了三枚细长的钢针,幸好她刚才用剑护身钢针只伤到手臂伤不到身体要害。 “真是个精明谨慎的丫头,让你上当可真不容易。”黑衣女子知道青诗心思慎密且身法矫捷,要以暗器伤她绝非易事,所以刚才女子故意一直以柳叶镖作攻击,目的是让青诗认为她只用一种暗器,继而忽视柳叶镖中夹杂着的三枝钢针。 黑衣女子见暂时击倒了三人也不想再纠缠下去,因为彼此之间并无仇怨,他们之所以要盗画无非是受人钱财替人办事,犯不着出手伤人,更不想与思云观这种名门正派结梁子,“东西已到手,不要再与这三个小孩子多作纠缠,速速离去为上。” 两个蒙面男人想法其实与女子相同,三人往后跃在一处,魁梧大汉以警告的口吻道:“这回算你们命大,大爷有事在身不跟你们计较,如果再敢追来,休怪我心狠手辣。” 黑衣女子扔下一颗燃烧弹,全场顿时浓烟滚滚,当烟雾消散时,三人早已不知去向。 “你们没事吧?”燕山见青诗负伤,满脸自责,慌忙相扶,着急地慰问:“都怪我不好没能保护好你,才让你受伤。” 青诗见他焦急得脸红耳赤不知所措的关切模样,内心不禁阵阵暖意,“我没事,钢针上没喂毒,也伤不到要害,只是皮外之伤,并无大碍。”说着站起来忍痛将手臂的三枚钢针一一拔出,再用布条包扎好。 杨真此时也拾起地上的钢剑,走了过来,“幸好贼人没伤人之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此时青诗眉头深锁,沉思道:“小山你可记得两个蒙面男人的招式?是不是好似在哪里见过?” 燕山亲自与蒙面大汉交过手,闭目回忆他的招式,突然想起了去年在郑仙庙内的往事,心中顿时明朗起来:“难道是去年在庙堂中被青海与青松打败,那个吴富贵的爪牙,铁拳范忠与快剑沈胜。” “不错,看身形与招式的确是这两人。”经燕山这么说,青诗一锤手掌更加肯定了两个蒙面人的身份。 “铁拳范忠c快剑沈胜,这到底是什么回事?”去年杨真还未拜入师门所以对此事全不知晓。 当下青诗将去年吴富贵不按秩序强闯庙宇,被思云弟子挡下的事情生简略地说了一遍。 杨真闻说心中乌云尽散,也猜到了事情的所以然,双目变得雪亮,“我终于知道贼人盗画的目的所在。”他见到师兄们看来疑问的目光,顿了顿得意地继续说道:“去年那个吴富贵被我们打败颜面扫地,一直耿耿于怀时刻想向我们思云观报复,但奈何他麾下的打手全是庸手,不敢直接向我师门挑战,只好用这种盗画的肮脏手段来陷我们一个管保不力的罪名,借此来损思云观名誉。” 燕山明白事情原委点点头,又昂首挺胸起来,目光依恋地望着贼人消失的地方,“既然如此我必须要把画卷追回来。” 看燕山神情好像根本没有作过任何考虑,炯炯有神的双目直视前方,大踏步迈向前。杨真连忙上前拉着其手臂劝说:“师兄不可轻举妄动,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再说那不过是幅一文不值的旧画,就算弄丢了也损不了思云观多少声誉,他们也非善男信女,如果再贸然挺进惹怒恶徒怕是会有生命之危。” “我不只是为了思云观,更多的是为了我自己。因为我不想被小云远远抛在身后,小云如今已经拜入少阳门下,凭他的天资修为何止是一日千里,如果我再不奋力直追步伐有丝毫停滞的话,恐怕连小云的背影也看不到,何谈要追赶他。现在我绝对不能让蒙面人绊倒在此处地。”燕山说着毫不犹豫地奔向前方。 杨真抬头时看到燕山的侧脸满面坚毅,这席话让他心头剧震,自己身负血海深仇,遇到小小困难就在这里畏而不进,那这辈子也休想得报大仇,如何对得起九泉之下的亡父,他手掌紧握着剑柄狠狠地捏出了“磁磁”之声,把心一横也追了过去。 以前在曹青诗眼前只看到段熙云的背影,在悄无声息间林燕山的背影也出现在了她的眼前,而且两人的身影,越走越远,仿佛已经到了她最也无法触及的地方。 青诗沉浸于回忆中: 那是在思云观的练武场中,青诗无力地脆坐在地上,因为一直坚持的符法练习都不成功,让她倍感沮丧。恰好金平掌门经过见到。当青诗见到师傅的尊颜时忍不住的双目含泪,“师傅,徒儿是不是不适合修炼符法?连一招稍微复杂的不死鸟符法也老是掌握不好。” 金平温言道:“在浩瀚的道界中,选择修炼符法的人百中无一,知道为什么吗?” 青诗看着师傅迷茫的摇着头。 金平继道:“其一是大多数人缺乏对符法的修炼天资,其二是他们都嫌麻烦急功近利,因为符法难学难精而且练习的成效比拳脚c器械的都要慢得多,施展时要以灵符为介质比起随心所为的法术又显得拘泥和麻烦,更有甚是符法的初级的修炼阶段相当的漫长,所以很多人都对符法不屑一顾。你能选择修炼符法证明你是个不好高骛远,有耐心和细致的人,这点已经是相当的难能可贵。” “如此说来肯定是徒儿资质平庸,根本无法窥探到符法的奥妙。”青诗闻言心潮更加低落,或许自己当初的选择根本就是个错误,这些年来都等于是白费力气。 “非也,非也,依为师观察,你无法掌握这招的要领有两个另外的主要原因。” “是什么原因,请师傅明示?” “第一是你目前的灵力修为火候不足,第二是你缺乏勇于挑战困难的决心。”金平知道所谓的修炼要靠自己去领悟去理解才能更加深刻的掌握要领,“你是个可塑之才,不要轻言放弃,只要你能坚持不懈的苦修符法,将来必有所成。”所以金平并没有多费唇舌,双手自然负在背后走开了。 青诗站了起来苦苦地思量着师傅话中的意思 事至如今她终于明白师傅那句话的含意,思忖道:“现在不止燕山,小云肯定也在不断的努力修炼,我也不能在这种时候退缩,不对自己定下更苛刻的条件就不可能成长得比别人快,我也要勇往直前,也要更多的向困难挑战,我不要被他们远远的抛在身后。” 她的目光变得无比坚决,如箭离弦一般追在燕山与杨真身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五章、无声胜有声(4) 燕山奋勇直追,虽然不知贼人逃走方向,但下山的道路单调加之燕山每日勤修内功五觉已然十分灵敏,鼻孔嗅着道上黑衣女子身上浓烈的残留香水味寻觅方向,很快三人再次赶上黑衣女子等人。 “把画卷交出来。”燕山毫不客气地摊出手掌。 黑衣女子本以为思云观的人会知难而退不敢追来,也放慢了急促的脚步,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三人竟不自量力地穷追至此,“真是死心不息,无论你们再来几次结果还是一样。” “凡事莫要太过武断,不打过怎知鹿死谁手。” “不知死活的小子。”燕山话音未落,黑衣大汉地镗脚已横扫而来。 燕山往后一跃已稳稳地落在身后高有两丈的横生树枝上。他二话不说捋起衣袖解下扎在手上厚实的布条,双目凝固进入回忆当中: 与挚友同来到思云观一起学艺,段熙云学剑资质惊为天人,曹青诗的法术与符法领悟能力也相当高,唯独自己一无是处,他也经常感到困惑,时常独自一人在难过,也试过数不清的偷偷落泪。直到有一次他在独自练剑,因遇到很多不明之处记错步法不慎摔倒,而后他无力地跌坐在地,情绪低落到极点。这一切师叔金明都看在眼里,崇高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燕山面前,“是小山,何故一人在此发愁?” 段熙云与曹青诗是林燕山的挚友,平常无所不谈但唯独这些事,他无颜对好友倾诉,因为好友们都是那么优秀,在他们面前他只有强颜的欢笑,金明的出现仿佛是身陷阱茫茫大海的救命稻草,他的情绪随着泪水倾泄而出,“师叔我是不是很没用,学剑又老是记不住招式,学法又摸不着操控灵力的门路,我什么都不会,我一无是处,留在思云观中彻头彻尾只是个多余的累赘。” “傻孩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也有自己的不足,切莫妄自菲薄,一个人要对自己有信心,只要找到自己的特长,好好把握发展,定能开拓出属于自己的光明道路。”金明平常也没小留意新进弟子的状况,知道每个弟子才干的长短,继道:“据师叔平日观察,发现你身体厚实,步履平稳很适合修习拳脚功夫,如果可以不惧艰辛,勤加练习将来必定大放异彩,更胜学剑学法之人。” “我什么都不会,不惧艰辛,勤加练习真的会变厉害吗?”林燕山疑问着,因为他从来都没察觉自己有这种特长,有点受宠若惊,但更多是觉得金明在安慰自己。 “世间上没有规定优良的苗子肯定能种得出甜美的果实,只有辛勤的农夫才能种得出甜美的果实,因为丰硕的成果是靠不懈的努力创造出来的,所以你一定要相信自己,只要努力就能创造出无限的可能。”金明慈爱地轻抚着燕山的头顶。 林燕山闻言如遭电击,双目圆睁久久未能合拢,泪水也忍不住濑濑而下。 从此之后,林燕山总是独自一人磨练拳法,无论是晨练后的休息时间,还是夜深人静的夜里,他都是一个人不断地努力练拳。 段熙云上了少阳宫后,一次他来到麓湖畔,无意间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此处阳光充足雨水旺盛形成了这一带林木成群,一株株笔直粗壮的树杆攀天而生,景色颇为壮观,然而这种树群在白云山随处可见,原本不足为奇,但怪就怪在这一遍树群的树杆都在举手能及的位置上,凌乱地布满了拳头大的孔洞,更有一些还从中折断呈东倒西歪之状,很明显这是有人所为。 燕山置身于树群中同时也置身于重重的惊讶之中,因为此时他想起了段熙云在万观大会时与上官观交手所使用的绝招,如今在万观大会上的那一幕又像戏剧一般在他脑海中重演,让他有种强烈的预感,把这里弄成这副破败模样的人正是段熙云,如今的他能感受到这里曾经进行过多么严酷的修炼,能感受到段熙云在这里曾流下过多少汗与血。 身为绝顶天才的段熙云为了自己的理想也这么努力c严苛地训练着,更何况是笨拙的自己,还那里能榨得出一丝丝停滞的借口。 所以每次累到爬都爬不起来时只要一想到挚友段熙云也在为自己的理想而努力奋斗时,就会有一股无形的动力流遍全身让他咬紧牙关微笑着站起来。 每当看到挚友一次又一次的惊人表现他都非常羡慕,也非常的不甘心,因为他不想输给段熙云,不懂得埋怨也不会妒忌的他只会用自己的方法来实现自己的理想,因为他从来没有放弃过追逐段熙云的理想。 为此他还给自己添加诸多苛刻的条件,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在比别人更艰难的情况下,成长的速度就不可能比别人快。所以他在四肢上都缠上了装有沉重玄块的布条。无论练功或者吃饭c睡觉都把不会解下,因为他要在逆境中突破c成长。 平常他只会在洗澡时解下玄块布条,此刻终于到了要解除束缚的时候。 蒙面大汉终于明白刚才与燕山过手时,为何他的手脚如此坚硬,原来里面藏有铁片,心中不以为意,解下布条不过是减轻了些许重量能有多大作为,冷笑道:“既然尔等不知好歹,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这正合我意。” 燕山说着把托在掌中的布条随意抛下,刚好砸在树旁边的大石上。 “轰!”的一声闷响,坚硬的大石竟被砸成四分五裂。 在场中人无不惊得瞠目结舌,心中不约而同的产生个疑问,“他缠在身上的这些布条到底有多重呀?!” 燕山解除负重又落在平地上,跳动着尝试这种轻快的感觉,不一会已经完全适应,“看招,脚踢五环。”话音未落身形已鬼魅般飘向对手,连环脚无情地踢击。 大汉见状心中微惊,双臂自然的运转起来把对手踢击尽数拦住,忽然眼前少年消失在视线之中,这招脚踢五环后招无穷,原来燕山疾风般矮身踢出一记朝天脚。 “中!” 大汉淬不及防被踢中下颚,整个人被踢飞上半空然后重重跌了下来。 蒙面大汉心中暗道:“好快!”他在怪自己太过轻敌,忍着下巴的剧痛,腰板用力一个鲤鱼打挺轻巧地站了起来,借着跃起之势马上弹起一脚踢向对手小腹。 当大汉脚尖要踢到腹部时,燕山双手动作极快以雷速不及掩耳之势上下虎爪紧紧扣住大汉脚板,大汉膝盖发力猛然回收,燕山顺势推出,大汉站立不稳转了个圈,还未等他站定,燕山又飞来一脚。 “中!” 大汉后背又中脚,被踢得像只灰熊一样飞了出去,这一脚力度其大,大汉身体如箭飞出,眼看头顶就要撞上树杆,他身经百战危急中大掌推出,硬生生撑在树杆上止住了去势,成人双肩宽的大树被推得阵阵摇晃,飘雪般落下遍地枯叶。 刚才燕山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打不着大汉,没想到如今出招轻易就接连击中,大汉转身站稳暗暗惊奇:“这小子身法怎么会突然间变快了这么多?” 话音未落燕山长脚又飞踢而来,大汉连忙跃开,燕山飞踢重重印在粗壮的树杆上,留下了个深深的脚印。燕山脚尖刚及地,大汉五指迎面标来,燕山腰枝后拱压下闪开,侧挪站直,大汉重肘随后撞来,燕山举手格住,大汉出人意表地同时鞭踢扫向燕山下盘,燕山整个人平跃起形如飞燕,下坠时飞踢横扫回敬对手,大汉忙侧滚翻,在空中连转三圈,脚尖刚及地,右手底掌早已同时送出,燕山没料到对手这一着,手臂来不及回挡,情急中半后拱桥避开,大汉见是好机会疾向前快速弹出一脚,他本以为此招定能重伤对手,那里料得到燕山身轻如燕脚尖点地瞬间向左侧轻移开去,大汉一脚终是落空。 燕山成势跃起脚尖踏在大汉脚尖上,在半空中连环飞踢,每一脚都重重印在大汉胸膛之上,大汉被踢得飞出去背撞在树杆上,闷哼一声吐出大口鲜血,已经受伤不轻。 燕山没有乘人之危,站在当地俯视着大汉,居高临下不卑不亢地问:“怎么样,还打不打?” 另一边。 黑衣女子,依旧是疾风暴雨般的暗器攻击,柳叶镖暗藏着悄无声息的刺骨钢针,青诗一昧用剑去挡,但钢针来得太过阴险让人防不胜防,她的手臂c肩膀c大脚都已分别中针,因为在快速闪避,血气运行急速,鲜血自伤口涔涔而出。 “这幅破画像真有那么重要,值得你不顾性命的盲目争夺吗?”黑衣女子在青诗眼中看到了奋不顾身的顽强意志,猜不透她究竟因何要如此的疯狂。 “与画像无关,是你,是你的出现遮挡着我的视线,让我看不清小云与小山的身影,所以我必须在此打败你。” 黑衣女子以为青诗杀红了眼,有点神智失常,“既然如此,尽管放马过来。” 青诗之所以一直不用擅长的符法是因为她不想因无谓的攻击损耗灵力,如今她已经凝聚出足够的灵力心道:“这些年来我也在坚持不懈的修习灵力,虽然这招之前一直都没练成,但现在我已没有退路只好孤注一掷了,就来一招决胜负吧。”她玉手往怀中掏出一叠有数十张的纸符,同时散在空中,接着竖指念诀:“千灵符法不死鸟。” 漫无目的飘散于空中的灵符,像瞬间赋予了生命都燃烧了起来,像一只只火焰大雁有规律齐飞组成了一只形似展翅高飞的火凤凰,来势汹汹地袭向黑衣女子。 女子见状神色大变,她知道对手这招的威力惊人,如何敢直撄其锋,只有避为上着。 只见烈焰大鸟通体火焰熊熊燃烧呼啸而来,然而女子的身法轻盈c敏捷,不在青诗之下,仓促地跃向左侧,本以为可以顺利避开攻击,怎料火鸟还在半空中突然散开,化作点点流星火球飞坠下来,波及范围极广,黑衣女子无处躲避,后背右肩处不慎已被散落的火球打中受伤,她的衣服属于丝绸质极易燃烧,霎时间焚烧起来,她顾不得身世,狼狈的解衣自救,原来就穿得单薄的她,解去外衣只剩下贴身内衣,雪白的肌肤无遗的暴露在人前。 青诗那里有心思去观赏这幅美妙光景,此时长剑早已出手,架在黑衣女子颈项上,要挟着道:“快把画像交出来。” “好姑娘切莫动怒,当心刀剑无眼,画像我给你就是。”黑衣女子已身无摭掩,只得乖乖把画像递出。 杨真曾经每天晚上都发着同一个恶梦,那是在月黑风高的夜晚,群尸在疯狂地追杀杨家堡的人,父亲也在尸群中挣扎,正被残暴的撕裂着,每当念及此情形都有种彻骨的痛流遍全身。这情景与其说是梦,不如更贴切的说是他心灵中留下无法磨灭的痛苦记忆。 杨真苦笑道:“师兄为了自己的理想毫不犹豫的勇往直前,而我所背负的东西比他何止沉重百倍却遇到小小困难就畏而不前,试问又如何能手刃仇人,如何告慰亡父的在天之灵。所以我也不能停滞,一定要向着自己的目标勇往直前。” 杨真非鲁莽之人,在追赶时已反复思量着能够巧妙破敌之法,“在学剑其间金明师叔曾一再强调,剑法要以己之长攻敌人之短,对手出招比我快而且临敌经验丰富,我连还招的机会都没有,所幸的是对手剑招套路平凡,如果要胜他,需得兵行险着,抢得先手以白云松涛剑法变幻莫测的奥妙,让对手目不暇接,以招式的灵活变化打对手个措手不及,寻机会一招制胜。” “臭小子,没想到你还敢来送死。”使剑男子冷冷地道。 “我看将死的人是你才对,沈胜。”杨真语出惊人。 “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难道他已经识穿我的身份?”男子闻言惊得双目一睁,黑布也摭挡不住他面孔因震惊产生的扭动。 “去年被我师兄打怕了,现在不敢堂堂正正较量,就做这种盗画的龌龊之事毁我思云声誉,你这样做无疑是公然与我思云观为敌,无疑是与整个太辰十二观为敌,天下之大怕是再难找到你能容身之所。”杨真故意以言语来震摄对手。 蒙面男子知道对方所言半点不假,以自己的实力与太辰十二观作对的确只有死路一条,念及此处心中更加惊慌。 杨真见对方心思动容,立刻挥剑直攻过去,这次果然如他所愿,巧计夺得先机把思云观精妙剑招一气呵成地使将出来,丽湖翻波c荷依叠水c明珠辉映原来只有招架之功的他现在抢到先手终于可以一解刚才心中的苦闷,情况一下子有了特大转变,如今变成杨真掌握了比剑的主导压着蒙面男子来打。 蒙面男子被逼得不住倒退,被吓得心慌的他本来已经无心恋战,败退间破绽立现,杨真见是好时机一招“三台献瑞”连续进攻,巧妙挑开对手长剑,剑尖斜刺直出不偏不离地抵住了蒙面男子的咽喉。 杨真见蒙面男子眼神闪烁,为保险起见随用剑柄点对手喉咙下华盖穴制住其行动。 燕山见杨真举动也学了乖,脚踢蒙面大汉中脘穴封住行动,以防他突然袭击。青诗知道黑衣女子诡计多端恐防她冷施暗器,也点其中府穴制其行动以策万全。 “我们追出来已有些时间,怕那吴富贵已经想方设法为难青元师兄他们,必须赶紧拿画像回郑仙庙应对。” 燕山c杨真同时点头赞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五章、无声胜有声(5) 三人欲走,青诗见黑衣女子上身坦露,形态相当不雅怕她名誉有损,好心脱下外套为女子披上。黑衣女子身不能动无法施礼只得报以感激的眼神。 当青诗脱下自己外套也露出了她少女成长良好的曼妙身姿,燕山和杨真被这种美态深深迷倒,那是一种温柔善良充满爱心的美,美得光彩夺目。 “你们还愣在这里干嘛,还不赶快起程回庙。”青诗见两人无动于衷的痴迷模样出言督促。 燕山c杨真两人脸微红,转身飞一般奔上山去。 郑仙庙内。 吴富贵这次果然安守秩序进庙祈福,当他来到签堂见到墙壁上的仙人画像已消失无踪时,知道派来的人已经得手,奸计得逞的狂妄神色毫不摭掩地挂在他堆满肥肉的阔脸上,此时他终于要发烂了,高声呼叫着:“大事不妙,大事不妙,墙壁上的仙人画像不见了!” 在场的人被吴富贵雷呜般的大喊声惊到,都纷纷围过来观看。这些人多数为长年来庙里祈福的信徒,他们的确很清楚这签堂内有仙人画像之事,个个都点头议论。 青元为首的思云观弟子见到这边的异动也很快聚集过来。 吴富贵早已暗中安排了几个作响应的歹人,人丛中一个四十来岁形貌瘦削的汉子震惊地道:“糟糕了,整个庙宇里最灵验的就是这幅仙人画像,我老刘今年四十有一,前辈子一直膝下无子,本来已经频临绝望边缘,注定是无儿善终的命,在去年听人说签堂的仙人画像非常灵验,我抱着死马当活马治的心,特地来向仙人画像祈祷求子,不想事后不到半月夫人果然怀上了,前两个月还生下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此番前来特意要向画像上香答谢,没想到现在画像不见了,这,这该如何是好?” “不错这仙人画像的确非常灵验,我老母一直体弱多病,自从向画像祈求平安后,就再也不见母亲犯病了,这仙人画像就是我家的救命恩人。”又一个矮小的中年男人补充道。 “不错,不错”夸奖的话此起彼伏。 被吴富贵收买了的人纷纷出言附和。 所谓三人成虎,在场的其他人听了这么一闹也开始信以为真。 吴富贵暗暗窃喜,熊掌指着青元的额角问责:“你们这帮思云观的人,到底是干嘛的,打着名门正派的旗号说什么来郑仙庙维持治安c秩序,现下光天化日的连一幅画像也保管不好,要你们何用,难道思云观教出来的人都是窝囊饭桶,难道思云观是欺世盗名的狗屁下等门派。” “说话小心点。”青元最恨人损坏思云观名号,说话时目光利箭般射向吴富贵。 吴富贵当场吓得头皮发麻,收起了咄咄逼人的指尖,不自禁退后了一步,他虽然惧怕但也非常不甘心,暗中向四周的歹人使眼色。 瘦汉上前道:“这位老兄说得不错,你们保管不周导致仙人宝画失窃,思云观难辞其咎,难道思云观风光已不复往日了吗?” “不错这都是你们思云观的责任。” 你为他做了一百件好事,他都觉得理所当然,而只要有一件事做不好,他就会无情c卑劣地责怪你,这就是小人的特质,在场的人中不泛小人,也有很多盲目跟风的人,他们个个都麻木地围着思云观中人问责。 青元知道这次的失窃自己确实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口不能辩也不能用武力镇压,感到十分为难,一时无言以对。 “大家不必大惊小怪,仙人画像如今安然无恙在我手中。”外面突然传来个响亮略带青涩的声音。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声音的来源处,说话者是个十五c六岁的秀气女孩,作思云观弟子打扮,只见她手中确实滩举着一幅尘旧的郑仙画像。 众人见状又围了过来,堂中的人多数都是郑仙庙的常客,对这幅仙人画像最是熟悉不过,有些人一眼就看出这幅画的确是历年来都挂在签堂中的画像。 来人不是青诗是谁,三人夺回画像后火速奔回寺庙,幸好在危急中及时赶上,“我想大家都误会了,刚才庙祝说画像受了潮,我见今天阳光充足所以好意把画像拿到外面晒干,请大家放心,画像一直都在郑仙庙之中,从来没有失踪过。” 众人见原来是一场无聊的闹剧,也没心思耽搁,继续正常的求神祈祷,也有很多人责备吴富贵大惊小怪唯恐天下不乱。 吴富贵恨得猛跺脚心中暗骂:“三个没用的饭桶肯定又失手被对方追回了画像。”他也是个精明的人见势头不对随人群离开。 青诗等三人拦住吴富贵的去路。 杨真伸臂来阻,冷冷地道:“你这只死肥猪想逃到哪里去?” “你们要干嘛,难道思云观弟子要在光天化日之下逞恶行凶?”吴富贵知道思云观是名门正派绝对不会恃强凌弱对付他这个不会武而且手无寸铁的人,所以也有恃无恐。 “好一只奸狡的死肥猪,你顾凶盗画想陷我思云观于不义之事,你的打手已经一五一十的全部供出,还敢在这里装无辜。”杨真说话的语气渐趋严峻,“现在处置你的方法有两种,一是把你们押送官府告你们一个偷盗与栽赃之罪,二是你污蔑我思云观名誉以江湖规矩解决,留下一条手臂此事就算作罢。” 吴富贵原来红粉满面立时吓得青如白纸面无人色,全身都在颤抖着。 “师兄们大家觉得用第一个方法解决好还是用第二个方法好?”杨真见到吴富贵惶恐不安的样子内心暗暗好笑,继续慢慢地鱼肉c炮制他。 “我们思云派本来就是属于江湖门派,自然以江湖规矩解决最适合不过。”燕山知杨真在作弄吴富贵也推波助澜一番。 吴富贵听到这里当场跪了下来磕头哀求道:“众位道爷饶命,不要砍我的手,只要你们愿意我可以给钱你们,多多钱我也愿意给。” “我们修道者属于方外之人早已视钱财如粪土,给钱我们有什么用,我们一向视宗派名誉如命根,如今被你这么一闹使得我们声誉动摇,其他人也以为我们思云观是好欺负的,所以你今天必须留下点东西给往后那些敢打我们思云观主意的人一个警告。”青诗也在她向来祥和的俏脸上挤出一丝凶悍来吓唬吓唬这可恶的吴富贵。 “我的姑奶奶,你长得貌若天仙肯定是菩萨心肠,你就大发慈悲饶恕小人一回吧。”吴富贵吓得连连磕头每一下都咚咚有声,鲜血也破皮而出。 青诗的确是菩萨心肠,她见到吴富贵可怜的模样觉得对他的惩罚已经足够,也不想再为难于他,“小山c师弟够了别再吓他了,此事还是交给青元师兄定断吧。” 青元居高临下虎视着吴富贵,“你污我思云名誉罪大恶极本应处以极刑,但我们修道之人慈悲为怀也不愿伤人身体,你刚才说要以钱代刑也无不可,这郑仙庙建成日久也极小修葺,楼宇已见破旧,你就负责出钱把这郑仙重新修葺来抵消你今日的恶行吧。” “多谢道爷慈悲,你的吩咐我定然照办,把这座郑仙庙装修得亮丽如新。”吴富贵见有转机马上和颜悦色地爽快答应条件。 “我思云观耳目甚广如若探知你未履行今日之承诺,自会派门人去取你手脚,请好自为之。”青元神情严肃语气冰冷,仿佛在告诉所有人,他此刻所说的话不是戏言绝对会说到做到。 “道爷请放一万个心,小人那敢欺骗你老,我现在马上回府着手寺庙修葺的事。”吴富贵此刻有种命悬别人之手的感觉,他一刻也不想再留在这个鬼庙中,说着连连作揖奔出签堂,因为他走得慌忙没注意到门中高出寸许的门槛儿,把他当场绊倒在地,他重有两百斤的巨型身体笨如肥猪,艰难的扭动身躯连滚带爬起来,显得狼狈不堪。 思云观中人看到他笨拙的动作不禁都哈哈发笑,这场在郑仙庙的小风波也在众人的笑声中告一段落。 次日。 思云观的晨练早已结束,但在广场中依然有一道俏丽的倩影在努力练剑,思云剑法的飘逸灵动被她演绎得淋漓尽致,咋看之下还道她在翩翩起舞,只有行家才真正明白她剑招中所隐藏的高强杀伤力。虽然时逢严冬但因长久的剧烈练习,女孩的鬓边额角也冒出点点晶莹汗珠,看清这张秀气的俏脸正是思云观的天才少女青璇。 早已在一旁竭息的青海见她这般不眠不休的练法也有点于心不忍,“师姐,如今你在我们年轻一辈中已无对手,即便是三年后的万观大会,青元c青雷师兄已经超龄,那个讨厌的小子段熙云也投到少阳门下,在思云观中已无人能动摇你的出战地位,你又何必那么超负荷的练剑呢?” “闭嘴,你什么都不懂别乱掺和,正如你所说,段熙云这臭小子已经投到少阳派门下,如果我再不努力的话,随时会被他抛到九霄云外。”练剑中的青璇香汗淋漓,她身体不停,脸上尽是顽强与不甘之色。 青海闻言不禁哑然失声,暗忖:“段熙云他人虽然离开了,但他留给思云观的影响还没平息,青璇师姐俨然已经把他看成竞争的对手,他们还在无声地较量着” 另一边。 泰山严冬雾凇晶莹如玉,位于主峰的玉泉观晨练时间早已过去,但掌门镜心真人依然手执戒尺神情严肃地监督着众弟子练功,只要有人稍微的懒惰,他手中无情的戒尺定然会当头棒喝。 绝大部分弟子都不解师傅的反常行为,因为万观大会明明已经结束,换作往年应该到了休养时期,他们也从来未见过师傅如此严酷的亲自督促练功,甚至比备战万观大会时更有过之而无不及,个个都在暗中抱怨,只有女弟子元英无怨无悔在埋头苦练。 一个在场同是镜字辈的师叔见之也心痛这些年轻的弟子,出言进谏:“小辈们晨练到今已近两个时辰,早已精疲力竭,所谓上吊也要喘口气,今天的练习已经足够,掌门师兄是否应该暂且放过他们。” 镜心长叹一声:“师弟有所不知如,今思云观有了个叫段熙云的弟子,是道界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下届的万观大会我们要胜他机会本来已经是微乎其微,如果弟子们再不付出比以往多数倍的努力的话,恐怕就连一丝丝取胜的希望都没了。” 下方众弟子一时噤若寒蝉,寂静得微风吹拂的细微声音也听得清清楚楚,他们都在思忖那个思云观的弟子是否真有那么厉害,能让向来眼角极高的掌门也对他真心折服。 而镜心的苦心女弟子元英完全能够理解,因为与段熙云在万观大会上的比剑,事后她平静下来,每当想起依旧心有余悸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六章、东海美骄子(1) 花开花又落,寒来暑往,光阴流水转眼已经两年过去。 东海蓬莱,群山锦绣,峰高峻岭与云雾相连,遥看犹如美玉玲珑剔透,山体怪石嶙峋,多见猿猴嬉戏,峰顶云雾缭绕,时闻野鹤清啸。漫山异草奇花,馥香扑鼻,遍野麋鹿踪迹,矫健成群。 而文始派就屹立在蓬莱一角,宫殿宏伟气势磅礴,有九宫c九殿c十八堂c二十四楼由四亭十三桥连接而成,丹墙翠瓦,八方玲珑,林山环绕,如在画中,真个是人间仙境。 此时蓬莱近海,波涛汹涌的水面漂浮着一首战舰,甲板两边军士铠甲鲜明,精神抖擞,旗帜迎风招展,浑如五彩祥云,鲜艳夺目。 船只靠文始派码头停泊,军队纪律严明井然有序登上岸。 只见为首武将头戴凤翅银盔,身穿一袭秋霜似的连环锁甲,面如满月,须如戟张,威武不凡。 恐防惊扰仙人,为首武将只带四个随从上山。 很快一行人来到山门前,见石壁上刻画着“解剑崖”三个大字,众人为表敬意纷纷解下配剑,空手进见。为首将领对守门人恭敬有礼,抱拳道:“烦道兄通报,水师黎远洋有要事拜见上官掌门。”来人正是水师统帅黎远阳又字艳阳,号称水师第一高手。 守山门弟子见对方阵势不凡但态度恭敬,不似是不速之客,“将军请稍等片刻,待通告掌门再请进见。”说完踏着略显慌张的步调跑入门中。 黎远洋在此等待方有丝毫闲情观赏蓬莱仙境,不禁喃喃感慨:“蓬莱文始c昆仑少阳,乃当世道教的泰山北斗,今番首次入蓬莱,此地景色秀美气势不凡,果是天下灵气聚集之福地,是人间难觅的修炼好地方,地灵必人杰,如今放眼东海也许只有文始有能力” 此时门人刚好回到,摆出迎接的手掌,“黎将军久等了,掌门有请。” “有劳通传。”黎远洋抱拳答谢,跟在门人身后端正谨慎地进入门中。 很快已经来到文始派见客的主殿“道德殿”。 殿堂庄严宏伟一派正气凛然的景象,黎远洋见殿堂居中而坐之人看上去年近六旬,发束鱼尾金冠,身披淡黄八卦衣,大袖迎风,他双目精光,深邃如浩瀚星际,渊淬岳峙,神色犹如古井,泰山崩于面前也难让他有丝毫动容,这是只有身处巅峰之人才能拥有的超凡气度。 “水师副将黎远洋,参见上官掌门。”黎远洋一揖到底,一向见惯大场面的他在这个当世最接近道之巅峰的人面前不禁也显得有点紧张起来。 上官天誉也觉奇怪,文始派与水师素无瓜葛,今天对方如此排场找上门来,不知所为何故,但见来者赤手空拳,礼数到家不见有半分敌意,一时无法猜出对方来意,以试探口吻道:“将军不必多礼,文始乃山野之地,将军驾临让俾派蓬荜生辉。” 黎远洋是个直爽之人,况且他知道上官天誉这样的人物也用不上奉承和转弯抹角,“无事不登三宝殿,实不相瞒,黎某此番前来有事相求于贵派。” “不知是何事让将军烦心?”上官天誉见对方神色凝重,看来事态严重已是迫在眉睫。 “海外东宝国向来与我大晋交好,每年四月都会向我朝进贡大批价值连城的奇珍异宝,巩固邦交情谊。怎料东宝国今年进贡船只在我海峡境内被歹人连人带物一并掠去,反抗者更惨遭凶残屠杀,上百具宝国士兵尸体漂浮于海上,场面触目惊心令人发指。”虽然已过数月,但黎远洋谈及此事依旧一脸愤慨。 “有这回事?不知是哪路匪徒如此猖獗?”上官天誉闻言略有所思。 “贼人劫船逃走时恰好碰见我师巡海士兵,双方就在海上正面交锋,奈何当时我军势孤力弱,匪徒之中不乏高手,所以此战失利,我军人员伤亡惨重,也有不小士兵被俘,逃回营中的军士看得清楚,劫船的正是海龙帮玄武堂和黑龙堂的人马——海龙帮在东海立派也有上百年时间,向来从事航运和码头生意,闻讯帮主慕容远早年奇迹般得到了修灵秘宝《应龙宝典》,练就一身高深莫测的本领,因而他的野心日渐扩大,近年海龙帮不断扩张势力把东海其余三大帮派尽数吞并,俨然已经成为‘东海霸王’,如今他放任手下肆意行凶,对东海各地方c岛屿疯狂的占地c烧杀c抢掠,弄得整个东海都人心惶惶。奈何他海龙帮人才济济,我朝不兴水师,我师力量有限,事发之后数月屡攻海龙帮都无功而回,反弄得损兵折将。三天前朝庭下召书律令,要在一个月限期内救回东宝国被俘使者和夺回贡品,黎某自知无能,如今放眼东海能降服海龙帮的非文始派不可,所以黎某斗胆请上官掌门协助共讨海龙帮。”黎远洋一口气说出事情的来龙去脉,中间没有丝毫停顿,证明这番话他已经思量日久。 “造成今日局面,文始也有疏忽之过,没想到海龙帮现任帮主行事竟如此猖獗,我文始派再不能座视,黎将军请放心,吾必倾本派之力协助水师除去这个东海之大患。”文始派历来都是以维持东海和平为己任,因海龙帮上任帮主仁义c豪迈与文始薄有交情,近年也未听到海龙帮有大过,所以一直姑息放任,未想到会酿成今日恶果,上官天誉觉得文始派也责无旁贷,决定出手除之。 “上官掌门仁义,以天下苍生为己任,黎某代东海百姓拜谢掌门。”黎远洋是一个好官时刻心系百姓,说到动情处下跪叩谢。 上官天誉见状,手掌向上轻抬,一股无形的大力托住黎远洋的虎躯,无论他怎么运劲始终跪不下去。黎远洋不禁心中震惊,他身负圣灵第五阶段的身手,在水师中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高手,没想到自己拼尽全力,也纵不出对方凭空的一托,这一手隔空御物的功夫简直惊世骇俗,心中暗忖:“有这个堪称天下第一高手相助,剿灭海龙帮指日可待。” “将军过奖,除魔卫道乃学道之人分内之事,何须言谢。”上官天誉见黎远洋放弃了下跪,也撤了法术,他是文始的一门之主,行事向来小心谨慎,想进一步了解清楚水师的剿匪之法,“不知将军对讨贼一事有何良策?” 黎远洋外表粗犷但心思慎密思虑周全,“合文始与水师之力要灭海龙帮也非难事,但如今的海龙帮势力庞大,高手如云,真是硬碰硬的话双方难免都会互有死伤。如果激怒了他们,随时会杀害人质和毁坏贡品,不但会招致朝野震怒,要是东宝国使臣在我国被害会严重影响到两国的友好邦交,可能会恶化到兵戎相见的残酷局面。” “将军所言甚是,如今首先应该救出被俘虏的宝国中人。”上官天誉点头喃喃地道。 当下黎远洋滔滔不绝地把他谋划多时的计策说出,上官天誉言出其中的漏洞之处,两人同仇敌忾,在从长计议着破敌取胜之法 文始派历来人才济济高手辈出,早有五圣威名响誉天下,近年来纬字辈的弟子活跃于江湖,侠迹遍天下也闯下了七侠的美誉。如今江湖中人谈及文始派无不以七侠c五圣为话题。 其中五圣分别是:天誉c天书c天龙c天禄c天元,而这个天书正是奇门五散仙里的书中之仙。 七侠分别是:大侠纬恩c二侠纬德c三侠纬空c四侠纬闻c五侠纬罡c六侠纬正,七侠就是上官睿。其实上官睿依辈分而论属于地字辈,但因他那得天独厚的修道天资实力早已远超同辈中人,所以破格提升到纬字辈。 数日后。 就在会稽,贸县这个东海贸易重地。这天恰好是七月的中元节日。 黄昏。 今天临海酒馆的生意显得特别萧条,偌大的场馆中只有三桌客人,不过也难怪,因为中元节,百姓多数留在家中极小外出。酒馆靠窗边的桌子上却坐着两个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在喝着酒,两人都是四十来岁年纪,尽管他们有意掩饰但举手投足间无不显露出气宇轩昂四字。这两人正是文始七侠中三侠纬空与四侠纬闻。 此时座中间桌上的一个肥矮壮汉正指手划脚,口沫横飞的和同桌的高瘦汉子说话:“兄弟可知这次海神祭奠大会,城主邀请了哪位了不得的人物来参加?” 瘦汉侧着身子怕被对方的口水喷到,“这有何稀奇,人尽皆知城主邀请了海龙帮少帮主来主持大典,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现在海龙帮是东海霸主,这里已经是海龙帮的地盘,如果不邀请他们做主就是不给他们面子,城主乃至我们贸县也休想再有好日子过。”瘦汉说到最后的话音也谨慎的压了下来。 肥汉摇摇头,得意中略带几分神秘,“我说的是另有其人。” “到底是何人,别再卖关子,赶快说来听听。”瘦汉见肥汉神色,似乎真有奇闻,也开始对话中人感兴趣。 “挖干净耳朵听好了,城主还邀请了名震东海,鼎鼎大名文始派年轻一辈中最杰出的弟子,如今人称文始七侠的上官睿来参加庆典。”肥汉说话时也难掩其心中的激动,口沫如喷泉般四射而出。 “你,你说的是文始掌门上官天誉的孙子,传说十三岁就踏入圣灵境界的东海骄子上官睿吗?!”瘦汉惊讶得声音也有些颤抖。 窗边位置的三侠纬空同样震惊,“没想到睿师弟要来贸县的事这么快就被他人知晓,这样对我们此次行动会相当不利。”他说话的声音极其微细,在旁人看来只有嘴唇在动。 四侠纬闻却听得清楚,以同样轻细的声音回应:“师兄莫慌,海龙帮的人绝对未知我文始派与水师携手之事,就算知悉睿师弟会来的事,他们也不会严加防备。但奇怪的是睿师弟会来贸县的事情只有黎将军c掌门和我们七侠知道,其他人又怎会知晓?刚才听那人说是城主邀请过来,我可从来没听睿师弟提起?” “如此说来,此事另有蹊跷。”纬空有些茫然地道。 “我们还是先静观其变。”两人对视点头。 隔壁桌子的一年轻的女子闻肥汉之言,双目发亮,走上前殷切地问:“大叔你说真的吗?上官睿真会来贸县?” “千真万确,我有个朋友就在城主府上做事,昨天是他亲眼所见,上官少侠已经在城主府上作客,此事绝不会有假,如果你想一睹这个东海骄子的风采,今晚可以去祭典广场,听说他和城主今晚会去那边游玩。”肥汉拍胸口地保证着。 少女听到此事,双目发出异样的光芒,心神仿佛已经飞到了广场上去,“太好了,太好了,这些年来在东海上官睿的事迹被人像神话一样传诵,遗憾的是从来未见过其人,没想到这次能够亲眼见到他的庐山真面目,实在不枉此行。” 与少女同桌的是个双目有神,英姿飒爽相貌俊俏的提刀少年,他走上前拉着少女之手,只见牵在一起的两只手都如青葱般纤细如羊脂般嫩白,少年附耳道:“表姐江湖上的传说多半是言过其实,那个上官睿不过是沾了祖辈一点光在自呜神气罢了,或许他并没有你想像中了不起。你这样一惊一乍,大呼小叫的丢不丢人,赶紧走吧。” 两人向掌柜结了帐,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窗边的纬空听到这里不禁有气,“睿师弟这个月一直在文始派中半步都未曾离开,说什么在城主府上亲眼见过,哼,今晚要去祭典广场摸点,正好会会这个‘上官睿’。” 纬闻思索道:“睿师弟的确一直在文始派中,难道说有卑鄙无耻之徒假冒他的身份?在此胡乱猜测也无用,去广场一探便知真伪。” 两人也草草用完酒饭,离开了酒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六章、东海美骄子(2) 入夜,街道的店铺早早已经门户紧闭,各家各户都在自家门前,上香和焚烧纸钱,街道一时间变得热气腾腾,烟雾弥漫。 此时纬空与纬闻两人已经来到祭典的广场,勘测现场。 不久一群穿金戴银满身铜臭的人拥簇着一个青衣少年,沸沸扬扬地走来。纬空和续闻两人耳目广阔,远远便听到那些人的说话。为首者是个小眼尖嘴,满脸精明强干的中年男人,只听他客气地问道:“不知刚才府上的酒菜可合上官少侠的口味?” 那个青衣少年点点头,“味道还可以,将就着也能填饱肚子。” “如此就好,明天我再命厨子弄些新鲜的菜肴供少侠享用。” 听来少年明显是客人,不过他受人恩惠非但没有道谢,还用无礼的傲慢口气说话,奇怪的是那个精明的中年男人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想方设法去讨好少年。 “你们叫我来此,到底有什么节目安排?”少年目光贪婪地索问道。 “我们贸县是海边城镇,历年中元节都有放水灯的习俗,传说水灯是为了给已故亡魂引路的,当灯熄灭,水灯也就完成了把魂魄引导过奈河桥的任务,随着历史的演变如今已经成为年轻人悼念先人的习俗。”中年人解释道。 “哦,听起来好像很好玩,快带我去看看。”少年有些急切地道。 “在广场边的彩桥下,很快就到了。”中年人说着也加紧了原来慢条斯理的脚步。 文始两侠见状无不胸中有气,纬空一双浓眉倒竖,勃然大怒,“尖嘴猴腮称这小子为上官少侠,难道在酒馆那人口中的上官睿就是此人,这个分明就是冒牌货,我要揭穿他的假面具。”说着卷起轴子露出一双青筋暴涨的粗壮手臂就要动手。 纬闻抓住纬空手臂制止其冲动行为,“师兄小安勿躁。” “这小子在败坏睿师弟和我文始派的名声,叫我如何能不着急。”纬空行事有些鲁莽紧握着沙煲大的拳头,气急败坏地欲挣脱纬闻之手。 “师兄你冷静一下,且听我一言,如果我们现在贸然出手肯定会打草惊蛇,这次任务等于是泡汤了。如今有个假上官睿在此,正好让海龙帮的人掉以轻心,对真正的睿师弟出手更加有利,所以此人对我们这次行动有百利而无一害,现在还不是揭穿他身份的时候。”纬闻为人沉稳冷静,将眼前的利弊分析出来。 纬空听着觉得有理,按下心中怒火,狠狠地道:“好吧就听你的,一切以大局为重。” 此时彩桥下早已聚满了年轻的男女在放水灯。 假上官睿一伙来到,那些年轻男女知道是城主柳大元驾到都识趣地让开。 所谓的水灯就是在小木板上扎一盏灯,四周用纸折叠成的莲花做衬托,模样也十分漂亮。早有下人已经准备好了一大堆水灯。 “少侠请点灯。”柳大元亲切地将火折交给假上官睿。 “原来你们还有这种新鲜玩意,有趣,就让本少侠试试。” 假上官睿欣喜地接过火折,点燃了一盏盏灯,放在水上随波漂向远方,一时间水面上漂满了点点耀眼的水灯,美如天上繁星,仿佛天地也倒置了过来。 “好漂亮呀!”刚才在酒馆见过的那个少女也恰好来到桥下,见此美景不禁欢呼出声。 假上官睿很快被少女秀雅的外貌吸引,赶忙走过来献殷勤:“小姐可有兴致一起来放水灯?” 与少女一起的黄衣少年拉拉少女之手轻声提醒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表姐不用理他。” 少女闻言打消了念头。 旁边的柳大元为讨好假上官睿出言推波助澜,“哼,这位小姐真不识好歹,可知你眼前这位乃是大名鼎鼎文始派的上官少侠,只要他开口邀请人放水灯,城中像你这种小姑娘,多得可能要从广场一直排队到街尾也排不完呢。” 少女闻言双目那股异样的倾慕光芒瞬间燃亮,“你,你难道就是上官睿!” 只见眼前假上官睿鼻翼有一粒小小的黑痣,样子算不上十分俊俏但也不难看,脸上时刻洋溢着自信的微笑,为他原本平淡的脸增加了几分魅力。 “在下不过一介草莽,哪有城主说得有魅力。”假上官睿嘴巴说得谦虚,但那洋洋得意的神色早已像店铺的招牌一样高高的挂在脸上。 上官睿的事迹早在东海流传,整个东海年轻一辈中人无不把他视作中心崇拜的对象。周围在放水灯的男男女女闻上官睿现身,无不哇然,个个争先恐后上来一睹传说中神话般的人物到底是长成一副什么模样? 假上官睿对在场汹涌澎湃的仰慕眼神受用不浅,下巴不自觉的朝向天上。 黄衣少年见到假上官睿那副陶醉于奉承的丑陋神态不禁心生厌恶,剑眉飞扬更显英气爽朗,“没想到上官睿竟是这种庸俗货色,途有虚名,实在让人失望透顶。” 假上官睿闻言面色似有百斤之重霎时沉了下来,双目斜盯着黄衣少年。还没等他开口,柳大元已经抢先说:“不知从哪里冒出个没教养的野小子,竟敢在此屁话连天,如果不是念你年幼无知,早把你撵出贸县去。” “你们才厚颜无耻屁话连天,有本事放马过来,本少爷何惧你们这帮趋炎附势之辈。”黄衣少年满脸不屑,举起手中绸缎刀随时有出鞘的准备。 在远处的纬空闻黄衣少年骂这帮人心里无比痛快,“好小子,骂得好。” 柳大元被蜇中痛处,老羞成怒,“放肆,在这贸县里还轮不到你这小子撒野,来人。” 双方磨拳擦掌,争持得面红耳赤,忽然一只手在两人中间举起,原来是假上官睿,“柳城主切莫动怒,在东海忌妒在下的人多不胜数,何必与这乳臭未干的野小子一般见识,打扰了放水灯的雅兴。”假上官睿本是骗子,他怕双方真的动起手来场面一发不可收拾,以自己微末的本领压制不住局面,所以很明智的制止了事情进一步恶化。 “少侠果然胸襟广阔,宽宏大量,柳某佩服,不错对这种野蛮的小子,我们根本不必理会。”柳大元面色变得很快,一下子又恢复刚才的和颜悦色模样。 黄衣少年也不得不佩服他变脸速度之快,简直与西川的变脸戏法不分上下,他来此也非存心闹事,冷哼一声:“这种臭气熏天的地方,本少爷一刻也不想多留,表姐我们走。” 黄衣少年拉着少女之手欲离开,不料少女痴迷地望着假上官睿,她的少女心扉载满了对上官睿的崇拜,因此她先入为主地对假上官睿产生了好感,哪怕是对方随便的一个小动作,一句简单的说话,也能让她着迷。少女挣脱少年之手,“表弟你有所不知,上官少侠虽然是文始掌门之孙,但他从不以长辈之名炫耀,他有今日的成就全凭自己惊为天人的修道天资与不懈的努力铸就出来,他年仅十三岁已步入圣灵境界,这是近百年来道界从没有过的惊人进境,所以说上官少侠绝对不是浪得虚名之辈。” 少女此言一出,全声可谓是一呼百应。 “没错,没错上官少侠是个有真本事的人,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别在这里胡说八道。” 此时人人都以排挤的目光看着黄衣少年。 少年性情刚烈看着众人投来的指责眼光又看看假冒上官睿在暗中嘲笑自己的奸滑神态,气得他差点哭出来,“你喜欢留在这里随你的便,我先走了。”说着转身就走。 “表,表弟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要数落你的,等等我。”少女为上官睿说话,无意中让所有人都讨厌了黄衣少年,这实非她所愿,毕竟两人多年情谊,此时心生内疚,也追了过去。 “快走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场中又嘘声一遍。 两人走后,假上官睿一伙人继续兴致勃勃的放水灯。 远处的文始两侠喃喃地道:“这小子就让他再神气几天,等事情办好了再慢慢惩戒他不迟。”说着两人拂袖而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六章、东海美骄子(3) 三日后,也就是七月十八,是贸县一年一度海神祭奠大典的喜庆日子,贸县是临海城镇历年来都是以海上贸易为主,所以百姓每年都会宰猪杀羊,载歌载舞向大海祈祷,希望这年风调雨顺,航行平安。由于庆典隆重久而久之也成了会稽地方年度最盛大的节日,在会稽地方这个日子喜庆程度比起春节有过之而无不及,东海区域各处名门望族或是风流墨客,江湖人士都会来参加这个庆典。 这天。 贸县码头停泊上一首装饰华贵气度非凡的大船,它的华丽绝不比皇帝出航的龙船逊色,只见船帆和四周迎风飘扬的旗帜上都用红丝线秀着一条张牙舞爪形相凶恶的腾龙,在这遍东海没有人不识这面旗帜,因为这是象征着东海霸王海龙帮的旗帜。 船只停泊稳当,上面一群服饰鲜明,神采飞扬的人,浩浩荡荡登上码头。 为首者乃是个面如附粉的英俊少年,看上去也有二十来岁,一双如海水般蔚蓝眼珠,顾盼间光芒四射炯炯有神,此人正是海龙帮少帮主慕容杰。 他身后两旁所站的也是如龙似虎的人物,左首第一人是个赤发赤须面如铜色的高瘦老者,他就是海龙帮副帮主,人称“赤焰铜王”的南宫炎,第二个人头戴黄金龙爪箍,留八角须,手执龙头杖,正是黑龙堂堂主杨普,他旁边的人面如纸白满面病容作儒生打扮,正是白虎堂堂主王功。 右边为首者是个体型魁梧的中年汉子,只见他面色赤红阔口獠牙,额生两只尖尖的肉角,此人就是玄武堂堂主高不成。另一个是身穿大红千层衣,相貌娇媚妖艳,她美目四盼到处秋波暗送,是个风情万种的女人此人乃朱雀堂堂主李于飞。 连前几天在城镇出现过的黄衣少年和痴情少女也在人丛之中。 海龙帮此行派出了座下四灵堂堂主和副帮主,阵势极其庞大。帮主慕容远此举其实别有深意,这个盛典东海各处的名人都会过来参加,一来可以显露自家的实力,二来他海龙帮在东海树敌无数很多仇家都对他膝下唯一的宝贝儿子虎视眈眈,有这些高手保护左右也就万无一失了。 如今海龙帮在东海声势浩大到了前所未有的盛况,城主柳大元和一些做海运生意的商人早早已以恭候在码头,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自家的船要在这东海上谋生必须得臣服于海龙帮之下,他们远远已经感觉到海龙帮这伙人的薰天气焰。 “少帮主不辞奔波远道而来,柳某实在感激涕零,小的们已经在这恭候多时,休息的地方已经安排妥善,诸位这边请。”柳大元笑脸可掬地欢迎来人。 黄衣少年见柳大元的脸色就如阴晴不定的天气,生起气来如狂风暴雨说来就来一发不可收拾,但和善时绝对比晴天的阳光更加温和灿烂,心中感到无比的厌恶。 柳大元也发觉到黄衣少年身影,心中惊恐万分,他没想到少年竟然是海龙帮的人,前天得罪了他不知会被对方如何的为难,心里七上八下坐立难安。 慕容杰也没客气,在他眼中觉得这一切都是天经地义之事,所有人都必须臣服于他之下,当即点点头,“嗯。”了一声,这一声默许表示他对柳大元的安排还算满意。 柳大元先行他本是领路人,但他不敢走在慕容杰之前,只好将就的两人并肩而行,海龙帮的人也默不作声跟随在后。 路上李于飞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浓郁的醉人幽香,让柳大元有点筋软骨酥,忍不住偷瞄了一眼,怎料李于飞似乎有所察觉,同时向他抛来个媚眼。女人向男人暗送秋波定是有意暗示,柳大元本该高兴才对,但此刻的他背脊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因为朱雀堂主李于飞心狠手辣,毒如蛇蝎的处事方式,他早就耳有所闻,一不小心惹上了她不单单会死,而且会死得很惨。所以柳大元不敢再多看,一副奴才脸在小心翼翼的带路 入夜。 喜庆的气氛笼罩着整个贸县,街道张灯结彩,走在街道上的人个个脸上都洋溢着喜庆的色彩。 广场走道两侧摆设着莲花彩灯,有来自各处的人,他们穿着奇装异服,有红衣黄裙头戴鲜花的,有黑衣裙头裹白巾的,有赤足花裙的,形形式式应有尽有,他们手臂相挽,无拘无束,欢天喜地的载歌载舞。 年幼的孩童喜如雀跃,手中都拿着一枝小烟火,满广场的乱跑,好像一朵朵璀璨的烟花盛放在广场各处,全场一时变得色彩缤纷,热闹非常。 连接着广场的一座青石桥名唤彩灯桥,今天也精心布置一番,五彩十色的灯笼满挂桥上,光彩照耀如同白昼,整座桥犹如黄金砌成光彩夺目。桥下同样漂浮着各式各样的水灯,这些水灯不同于中元节的水灯,色泽艳丽多变更有几分欢乐的节日气氛。 酉时,主持海神祭典的人都已就位。 只见李于飞悄然走到柳大元身旁柔声问:“奴家一直有件事觉得奇怪,想请教柳城主,这广场中为何会随夜风飘来阵阵幽香,让奴家的香味都变得黯然失色。” “堂主有所不知,这广场四周的彩灯里点的乃是苏合香油故香气会随风溢出,但小人敢保证这灯油香味绝对比不上堂主身上的独特香味。”柳大元回答之余顺道巧妙地奉承了一番,他拍马屁的技巧已经到了随心所欲的境界。 “柳城主嘴巴真甜,但奴家最讨厌人说话不切实际,城主是否真的能够保证,是用你的万贯家财还是你的宝贵生命来保证?”李于飞说这句话开始时暖如春水,说到最后几个字却冷若寒冰。 “闵心自问,小的所言全部出自肺腑,小人的确觉得堂主体香更胜一筹,天地可鉴。”柳大元听了她的那句寒气刺骨的话,惊得脸如纸白,一线汗水从额角慢慢垂下来。 “呵呵呵,城主大人干嘛那么紧张,奴家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李于飞说着扭动着婀娜的娇体走近柳大元身边,伸手摸了摸其唇上的小八字胡,娇笑着走开了。 柳大元擦去额上汗水嘘了口大气,心道:“真是个喜怒无常的恶毒女人,还是敬而远之为妙。” 此时那个假上官睿一副吃饱喝足的模样出现在广场上。前晚见过他的人早已一眼认出,马上蜂拥而来。 海龙帮中的痴情少女喜道:“上官少侠终于来了!!”说着她马上跟着人群挤了过去。 海龙帮众人闻言目光都聚在一处,他们虽然不知道文始与水师同盟一事,但文始派的人出现在广场也让他们感到惊讶。 柳大元怕上官睿出现风头会压过慕容杰让他心中不快,立刻上前缓解说:“上官少侠偶经贸县,小人就顺便邀他做庆典的宾客,事前并未告知少帮主,还望见谅。” “海神祭奠大典是你们贸县的事,城主邀请什么人参加,我无权过问。”慕容杰嘴巴上淡然自若地说着,但内心也有点热切起来,想认识一下这位在东海年轻一辈中名声最响亮的人物。 上官睿艰难地走了过来,柳大元识相的为众人介绍。 慕容杰难得的抱拳行礼,“今日得见传说中的上官少侠,果真不枉此行。” 假上官睿不是本地人,先前不知道海龙帮的人会来,如今见到海龙帮的人个个龙虎之貌,一看就知非善男信女,差点吓得双脚发软,但他知道只要自己以文始派上官睿的身份自居的话,对方也不见得会拿他怎么样,识趣有礼地抱拳作揖:“久闻海龙帮少帮主威名,果然气宇轩昂英伟不凡,能在这小小贸县见到真是三生之幸。” 慕容杰对假上官睿随便的一句恭维说话受用非浅,欢喜之色满布于脸,其实他的名声真正是占了父亲的光得来,东海虽然人人怕他,但不见得崇拜他,而上官睿这样的人物才是名符其实的声名显赫,连他这样的人物都以三生有幸之词来表达对自己的仰慕之情,如何不让他喜上眉梢。 副帮主南宫炎与四堂主虽然都没吭声,但心中都有各自的想法。 黑龙堂主杨普心道:“家师生平唯一佩服之人就是上官天誉,他的孙子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小小年纪已经能将自身灵力控制自如,隐藏得如此巧妙,果然厉害。” 其实并不是假上官睿将灵力刻意隐藏,而是他自身灵力修为原本就低微的缘故。 李于飞时时向假上官睿抛媚眼,暗忖:“传说中的上官睿丰神俊朗,姿颜惊人,真可谓是以讹传讹,本人原来是个相貌平平的小子,也不过如此。不知他修为是不是也和他的相貌一样,都是被人虚传出来?” “娘,这个人不是上官哥哥。”是一个稚嫩而又纯真的声音。 众人闻言全场喧闹之声顿时停止了片刻。 假上官睿闻言如遭电击,声音像钢针一样刺进他耳朵,双目白多过黑的盯向说话之人。 所有人循声音望去,说话者乃是一个年龄只有六七岁的小女童。 女童母亲见状惊讶不已,马上蹲下,双手扶着女儿的肩轻声道:“小妹乖,不要胡乱说话。” 要知道小孩子最纯真,不知道事态的严重性,小小的心框也藏不住说话,“娘,我没胡说,年初时我掉进水里是上官哥哥救了我,你也看见的,再说上官哥哥可温柔了,肯定不会朝人家盯眼珠子。”小女孩说着因害怕假上官睿凶狠的眼神躲在母亲怀里。 全场目光同时聚焦在母女两人身上,妇人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人,一时不知所措。 “夫人,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假上官睿怕身份被识穿,见对方是个无知妇孺,故意用略带要挟的低沉话语警告着。 妇人胆小怕事,她知道如果把事情说出来,大家未必会信,弄不好反而会惹麻烦上身,觉得多一事不如小一事,最终选择妥协,“我们从来没见过上官少侠,小孩子不懂事胡言乱语大家不要当真。”话毕妇人马上抱起女儿匆忙离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六章、东海美骄子(4) 众人都觉得事有跷蹊,不禁都对眼前的这个上官睿打上一个问号。 “一场误会,一场误会,小孩子说的话岂能当真,上官少侠的身手我也是亲眼见过,绝对不会有错。”柳大元为人精明及时的出来圆场。 而在海龙帮玄武堂中的一人,却是一眼已经认出了眼前之人绝非真正的上官睿。他正是当年的罗水贼首领江龙,因与上官睿有断臂之仇,所以他深恨着对方,就算上官睿化成灰烬,恐怕他也会认得出来。此时江龙心中盘算着:“虽然这小子冒充上官小贼该死,但与其揭穿他身份不如当众羞辱他一番,好让他败坏尽上官小贼的名声岂不更好。”主意已定上前故作谦逊地道:“上官少侠名声如雷贯耳,今日得见果然仪表不凡,名不虚传。” “这位大哥台举了,在下乃后生小辈,侠之一字受之有愧。”假上官睿没想到雄霸东海向来都是横行霸道c恃势凌人的海龙帮,此刻竟对自己毕恭毕敬,内心说不尽的爽快滋味,“原来上官睿之名有如此大的魅力。” “久闻少侠修为高深,武艺惊人,江某不才一直都想找个机会向少侠讨教几招,如今遇见可谓是千载难逢的良机,还望少侠不吝赐教。” 上官睿的身手众人都是在耳中听到,但他的修为到底有多高在场还真没有几人见过。海龙帮的五个掌事人都想一试上官睿的身手,但他们全是非常精明的人,都在静观其变,因为他们在海龙帮中是有头有面的人,与上官睿比试赢了的话固然会让自己的名声大振,但上官睿毕竟是后生小辈如果久不能胜或者稍有不慎输了的话,肯定会让自身名望严重受损,更会成为帮中其他人的笑柄,没有谁有百分百胜上官睿的把握,所以谁都不愿做这个愚蠢的试手。 如今既然有人愿意做这个出头鸟,个个心中都难免侥幸,他们不用自己动手就能见识到上官睿的实力,只是抱起手做观众又何乐而不为呢。 “今天乃贸县一年一度的盛举,如此隆重的喜庆节日,动刀动枪未免有伤祥和之气,如要切磋还是另觅时间。”假上官睿闻言打了个寒战,他见对方虽然独臂,但体形健壮长得凶神恶煞,一看就知非善良一类,以自己的微末本领肯定打他不过,唯今之计只有想方设法推辞比武。 “少侠可谓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如果要等到下次的话,恐怕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择日不如撞日,打铁趁热,现在就请赐教吧。”江龙知道对方根底,岂会让他花言巧语蒙混过关,说着五指箕张攻出一爪。 四周的人怕被殃及,识趣地让开了一个约有四丈直径范围大的地方让两人过招。 假上官睿正要开口辩解,但对手虎爪已攻至面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虽不是出自名门但也跟人学过剑招,情急之际硬着头皮举剑挡开。 两人当即斗了起来。 假上官睿在场中左右闪避以游斗方式应敌,心道:“这个刀疤瘸子与上官睿无怨无仇,想他也不会伤我,待会我拖延几个回合就假装腹痛,随便敷衍过去。” 那料江龙利爪招式招招凶狠大有至人于死地的想法。吓得假上官睿汗流浃背,心道:“这哪里是什么比武较量,简直就是仇人拼命。”他的剑招虽然沉稳但灵力修为浅薄,只能仗着长剑之利且战且退,显得狼狈不堪,丑态百出。 幸好江龙只是一心戏弄对方,不然以他此刻修为早已至对方于死地。 旁观的海龙帮五大掌事人很快就看出不对劲,眼前的上官睿灵力修为浅薄,招式虽巧,但不懂变通,全身上下破绽百出。他们都在疑惑,这个上官睿是在故弄玄虚还是他根本就是个欺世盗名的鼠辈? 朱雀堂主李于飞心道:“这小子的剑招有点像文始派的灵隐剑法,但看真一点又像不是,真让人难以触摸?” 不久连在场中那些九流的武林中人也看出了端倪,其中更有人取笑,“这就是所谓的东海骄子文始派上官睿的实力吗?哈哈,什么百年难得一见的修道奇才,依我看彻头彻尾是个不入流的脓包角色,亏我刚才还那么兴奋以为有好戏看,原来不过是一场笑话。” 在海龙帮中的黄衣少年冷笑道:“果不其然,这个什么上官睿不过是依仗祖辈的名义装神弄鬼,根本就是途有虚名无真材实学鼠辈。” 痴情少女见到自己崇拜的对象上官睿的狼狈模样不禁悲从中来,她依然不肯相信眼前事实,掩耳盗铃地道:“上官少侠肯定是故意谦让,等他认真起来一招就能至对手落败。” “表姐你醒醒吧,难道你还没看清这个上官睿的真面目吗?他的传说根本就是以讹传讹神化出来的,真正的上官睿不过是个江湖上随处可见的九流脓包货色。”黄衣少年有意骂醒痴迷的少女所以故意厉声的说着。 少女无心与少年争吵,只是一心注视着场上两人的比斗。 只见场上江龙故意卖个破绽,假上官睿也机灵马上回剑狠辣的刺对手喉咙,怎料江龙那只戴着黑色手套的右手,经过多年用邪法修炼已经练到坚如磬石,一般刀剑难伤其分毫,他手掌握住对手刺来的剑尖,手腕打了几个圈,竟将对手精钢铸造的长剑卷作一团,然后发力一捏,长剑被硬生生地震成数段。 假上官睿武器被毁,暗中叫苦,只得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转身便逃。但江龙身法在他之上,箭一般地赶上其身后,飞起一脚正中假上官睿屁股,假上官睿被踢得就地打滚,摸着屁股直叫痛。 旁观的人见他出丑乐得捧腹大笑,都在幸灾乐祸,但有更多的人觉得惋惜气愤。 假上官睿爬起来继续跑,江龙身影一闪已经绕到其身前,轻抬起脚尖等待。假上官睿早已失了方寸,手忙脚乱只顾逃跑全没留意脚下,恰好脚板撞上了江龙的脚尖,整个人直扒向前,脸刚好重重磕在地下,摔得鼻血直流。 “上官少侠,这一招饿狗抢屎的功夫实在了得,江某佩服得五体投地。”江龙对上官睿的恨全部发泄在假上官睿身上,这回是他自讨苦吃,怨不得别人。 围观的人听了江龙这句侮辱的话更是笑得弯腰拭泪。 假上官睿满脸血污样子显得有点狰狞,他知道江龙存心在戏弄自己,哀求道:“在下自认技不如人,望好汉手下留情。” “江某生平只对自己的孙子手下留情,上官少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要怎么做。” 江龙的行为越来越过分,但在场的人没有谁会出手帮忙这落水狗,只有看好戏的份。 “做人不要做得太过绝了,凡事留点余地好。”假上官睿挣扎着想以上官天誉和文始派的威名来震摄江龙。 不料江龙鼻孔冷哼一声,没当回事,右臂五指成爪,高高举起。假上官睿见状吓得马上跪倒在地,“上官睿不自量力,望爷爷高抬贵手,放过孙子一回。”他故意把上官睿的名字报在前面,内心下流无耻地想,“叫他做爷爷的是上官睿又不是我,也没吃亏。” 江龙也是想听到上官睿的字眼,乐得他如尝美酒,满意地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 在江湖上与人比武过招打输了只能怪学艺未精,只要有骨气行事光明磊落也会受人尊敬,但此刻的上官睿竟然贪生怕死做认别人为祖父这种为世人所不耻的事,着实让在场所有人都极度的厌恶和鄙视。 “原来鼎鼎大名的文始派上官睿不过是个狗屁不如的软骨头,枉我这些天还待他如上宾。呸!” 柳大元等人也看不下去,纷纷走开。 假上官睿的行为实在让人彻底失望,痴情少女也不想再理会他。 黑龙堂主杨普大失所望摇头道:“原以为会有好戏看,不料只是一场无聊的闹剧,文始派年轻一辈中最杰出的弟子竟是这种脓包角色,看来如今的文始派青黄不接,光辉难再。” “我倒觉得未必,文始派的弟子个个都是万里挑一个优良苗子,再怎么不济也不至于无能到这般田地,更何况上官睿乃上官天誉的后代,所谓虎父无犬子,他的实力不应该那么差劲。”副帮主南宫炎对眼前事实有点难以接受。 此时众人耳朵仿佛又响起了刚才那个小女孩天真无邪的声音,“这个人不是上官哥哥。” “难道你怀疑此人不是真正的上官睿。”李于飞想法与南宫炎相同,沉思着道。 “这是摆在眼前铁铮铮的事实,文始派的人有什么了不起,我玄武堂的弟兄个个本领高强,对付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打得他满地找牙跪地求饶也是理所当然的事。”玄武堂主高不成见自己部下在场上大展身手,威风凛凛,他身为堂主也觉沾沾自喜,他是海外人之前从没与文始派的人打过交道,不然他绝对不敢说出“理所当然”这四个字。 “哼!原来他是这种人,害得本少爷还想和他交朋友,简直不知所谓。”慕容杰想起自己刚才和那假上官睿相敬如宾,不禁胸中闷气,一拂衣袖也大步走开了。 “少帮主别为这种人破坏雅兴,太不值得了,放烟火的吉时已到,请少帮主上彩灯桥点火。”柳大元很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他知道目前最重要的事情还是把祭奠大典办好,那个所谓的文始派上官睿事后慢慢炮制他也不迟 而围观的人,只为看热闹,假上官睿的行为实在让人失望透顶,所有人也没把他当回事。刚才扫兴的事并未将浓烈的节日气氛冲淡,事情已经在人民健忘的心中搁下,很快喧天的锣鼓又在人民的耳边响起,如今所有人的心思都放在了彩灯桥之上。 城主柳大元走上彩灯桥,全场一遍欢呼声。 柳大元向四面八方抱拳施礼,“今天是贸县一年一度的海神祭奠庆典,很感激各位赏脸不辞辛劳前来参加,柳某实在感激不尽。东海历来纷乱,海盗猖獗,如今幸得海龙帮英明神武,统率东海,为东海繁荣劳心劳力,让我们老百姓过上安稳富庶的生活。”说着向海龙帮众人这边深深作揖致谢,“如今请我们少帮主上桥点烟火,庆典正式开始。”柳大元主动为首鼓掌欢迎。 广场的人民心知肚明其实海龙帮才是真正的强盗土匪,但如今屈服于其淫威之下,无奈只能跟着鼓掌。 慕容杰走上桥也向四方抱拳还礼,他以为人民的掌声是出自真心,有种上台领奖受到所有人祝福的感觉,原本自信的脸更多了几分神采飞扬。 柳大元从下人手中接过火把,由他亲自交在慕容杰手中,而后识趣地走下台。 慕容杰干咳几声,“多谢城主和大家给面子请我们海龙帮来主持庆典,今后海龙帮为了东海的和平安定,一定会再接再厉更加倍努力,不负大家的厚望。” 桥下也是一遍违心的响亮欢呼声。 慕容杰受用的举举手,接着用火把点燃引火线。 哧!哧!哧之声不断,一个个闪亮的火球直通天际,在漆黑的夜空中显得格外光彩夺目。 接着一连串,砰!砰!砰之声始起彼落,夜空中盛开出朵朵华光璀璨的烟花,五彩十色的光芒照亮了整遍天空也照亮了广场的每一个角落,当人民看到这罕见的美景奇观时都惊讶得开了不声,所有人的目光像被一条无形的绳索牵引着,都情不自禁地注视着这遍灿烂的夜空。而正在这片刻的安静中,突然一物仿佛从烟花的火光中飘然而下落在彩灯桥之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聚焦向此物,看清楚原来是一个人! 在火光的照耀下看得清楚,此人年约十八c眉如宝剑c目若朗星c丰神俊秀c温逸出尘,恍如天神下凡!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来的,难道他真是腾云驾雾c飞天遁地c来去无踪的神仙? 而最震惊的人非慕容杰不可,因为那人刚好落在了他的身旁,他天生一副英俊不凡的面孔,向来以自己的相貌自傲,但在那人面前不禁有点自惭形秽。 此时全场的焦点本来是他才对,但那人的出现风头完全盖过了他,心中不禁来气,“你究竟是何人,为何不懂礼数,这里是你想来就能随便来的地方吗,识相的速速滚下桥去。” “在下文始派上官睿,奉掌门之命来请慕容少帮主到水施大营走一趟。” 白玉玲珑温似火, 胸藏浩瀚漫星际。 历来东海涛汹涌, 不负盛名美骄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六章、东海美骄子(5) 来人正是货真价实的上官睿。 上官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彩桥之上呢?原因要追索到数天前,那天水师副将黎远洋来文始派求上官天誉出手除海龙帮,上官天誉答应后,两人当即商量破敌救人之法。 最终两人都觉得救人为主,所以先针对营救商议计策,黎远洋分析,海龙帮盘踞东海九龙岛,岛上里里外外守卫森严防护固若金汤,如想潜入营救而且顺利将伤残的人质全部“安全”带出来简直难于登天,除非把九龙岛攻下,但强攻又怕触怒帮众残杀人质。思前想后黎远洋终于想出了一个唤作“交换人质”的计策,他深知帮主慕容远膝下只有一子叫慕容杰,他对此独子爱若命根,只要将此子擒住无论要慕容远以任何东西交换他都会一口答应。 上官天誉虽然觉得此法稍欠光明磊落,但事态紧急也无其他办法可施就决定采纳。 但慕容远也知道自己仇家多,平常都会派副帮主或者四灵堂的堂主贴身保护儿子,所以要捉此子也绝非易事。黎远洋对海龙帮中的重要人物脾性都有所了解,知道这个慕容杰好大喜功爱出风头,又知道贸县近期将会有个海神祭奠大典,料定慕容杰肯定会去参加,所以黎远洋就策划着在祭典上活捉这个慕容杰。 定下计策后黎远洋马上去贸县了解海神祭奠大典的事,果然探得城主邀请了慕容杰做这次大典的主持人,而且大典有个放烟花的重要庆祝仪式,由这主持人亲自点火,当他独自走上彩灯桥的时候已经完全落单,是下手擒他的最佳时机。 之后黎远洋得到上官天誉帮助,派出文始七侠全力协助完成捉拿慕容杰的任务,黎远洋立刻与七侠商议详细的行动计划,最终决定由上官睿潜伏在彩灯桥上捉人,其余六侠混迹在人群中伺机阻止海龙帮的高手上前救援。 七侠为更进一步了解祭奠广场的情况所以委派三侠纬空与四侠纬闻去现场摸点,至有了中元节当天两人出现在贸县的一幕。 如今上官睿果然顺利地接近了慕容杰。 “你是上官睿!”慕容杰惊呼出声,他的惊叫声响亮犹如雄钟,恐怕广场上每个人都能清楚听到。 在场的所有人都无比惊讶,然而慕容杰一句话未说完,上官睿右手掌已经伸到,慕容杰名声虽然不高,但自小得到父亲亲传武功,修为也相当高强,在海龙帮年轻一辈中算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他应敌反应极之敏捷当即举手来拦。怎料上官睿变招奇快,快到莫容杰未及反应过来,右手掌反转成爪早已拿住慕容杰手腕,左手同时按其手肘,然后顺势将其手臂弯向后背,牢牢锁住。 是文始派的小擒拿手法,招式看上去普通实则变化多端威力无穷。 “上官小贼,没想到你真来了!”江龙见到上官睿现身激动得双目如要喷出火来。 “难道他才是真正的上官睿?”痴情少女与黄衣少年同时颤声道。 少女的心猛然跳动仿佛快要从嘴巴跳出来,因为眼前的人物远远超出了她心中一直憧憬的上官睿,此时的她如饮烈酒,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的事物,满脸痴迷地道:“表弟告诉我,眼前这一切不是在作梦,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的”。 岂料黄衣少年也沉迷在其中,双眼还舍不得离开彩桥一刻,完全没在意到少女的问话。 “原来上官睿是这样的超凡人物,我真是瞎了狗眼误信了那个冒牌货,当初不用想就知道传说中的人物不会是那么平淡的人,起码要像现在这个样子才配得上东海骄子的美誉!”柳大元见到眼前之人也不禁惊得目瞪口呆。 人丛中各处都震惊的爆发出一个共同的疑问,“不但姿颜惊人而且一招就能把海龙帮少主制伏,难道他才是真正的上官睿?” 不单止是广场中人,连慕容杰自己也还没反应过来就这样被上官睿一招制伏。 上官睿如老鹰捉小鸡一样牢牢锁住慕容杰使其动弹不得,慕容杰越是反抗挣扎,手臂关节就越是痛楚,好像随时要断裂一样,他忍痛努力地侧着脸怒骂:“臭小子竟然突施暗算,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放了我,光明正大的较量一番。” 突然上官睿剑眉上挑,提着慕容杰一同跃起,向后退出有一丈之余,惊道:“来得好快!” 紧接着,轰!的一声巨响,一枝浑身燃烧着火焰的羽箭深深地插入了上官睿刚才站的位置,而火箭只是昙花一现,转瞬就化作光点消失得无影无踪,在坚厚的青石桥面上留下了一个龟裂的孔洞。 原来李于飞见少帮主有危险,暗运灵力凭空凝聚成了一把有形的火焰长弓,马上弯弓搭箭射向上官睿,杀伤力相当惊人,幸好上官睿感应敏捷及时避开否则非要在身上留下个巨大的窟窿不可,而陷在石板上的火箭失去了灵力的维持也就霎时间消失得不见踪影。 海龙帮其余四位高手见状也非常震惊,五人同时出手,只见他们并排一跃而起如雄鹰展翅般齐扑向上官睿。突然彩灯桥前面也多了六个神威凛凛c英气不凡的身影挡住了五人去路,他们正是文始七侠的另外六人。 李于飞凭空凝聚出朱雀神箭,三箭连发,射向挡路者。 纬闻手掌灵力疯狂凝聚,蓝光闪耀,掌中三枚火龙镖接连打出,每一发都铮铮有声。火焰箭与火龙镖在空中撞击在一起,轰隆之声不断,爆出无数火花,整个广场都被震得一阵躁动。 此时广场乱作一团,胆子小的人早已跑得不见踪影,只留下那些看热闹的武林人士和一些胆子大的寻常百姓,此时他们胸中的窝囊气尽解,一心要看看真正上官睿的绝世风采。 “文始七侠齐到,排场真不小?”杨普不知文始派已经和水师连成一气,所以有些疑惑对方的莫名举动。 “难道还看不出来吗?他们明显早有预谋,目的是为我们家少主而来。”南宫炎体表有赤色的灵力耸动,全身进入了高度戒备状态。 “七侠齐至,如此说来在彩桥上对少主动手的小子才是如假包换的上官睿。”李于飞知道慕容杰身手也非同小可,属于海龙帮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但是却被对方一招之间制伏,可想而知对方实力之高,她惊讶之余内心反而觉得舒畅多了,心道:“好个东海美骄子,果然没让老娘失望。” 彩桥前文始六侠与海龙帮五大掌事人相互对峙,战火的硝烟弥漫着整个广场。 “不能让少主有丝毫损失,管他文始七侠还是七傻,挡我者亡!”高不成双拳紧握,在东海他对文始派高手只是略有所闻但从来未曾交过手,也不知对方底细,如今正好有机会一展身手,会会这些文始派高手,一向好战的他心中有种莫名的兴奋。只见他双拳表面已经凝结出一层看似坚硬无比的水晶物质,二话不说暴跃而起轰向文始六人。 高不成这一拳蕴藏非常霸道的灵力,四周空气仿佛都被撕裂,有开山分海之力。忽然文始派中一人身形微动,已经跳了出来,他暴喝一声,并未使什么花巧招式也是最直接的一拳挥出。两个沙煲大的拳头碰在一起,同时两人身周的灵力也在互相强烈的撞击。看清来人正是三侠纬空。他们两人都是以拳法见长,彼此都不禁暗暗佩服对方刚猛霸道的拳劲。 李于飞此时早已与纬闻交上了手。 杨普也手舞龙头杖杀入阵中,早有纬恩提剑接住厮杀。 一直默不作声的王功忽然双目闪烁着妖异的光芒,额头青筋暴涨,全身被青色灵气包裹,其身周灵气逐渐形成一只张牙舞爪形似猛虎的凶兽,声势夺人。 二侠纬德见王功凶猛肆虐的凶兽之力也非常震惊,“好诡异的功法!绝对不能让他接近睿师弟。”一跃而起主动拦在王功身前。 烈焰铜王南宫炎自然不甘落后,解下身后大斩刀,手掌在刀身上抹过,刀刃立时燃烧起熊熊烈焰,怒喝一声:“谁敢阻我?” “让我们兄弟来会会你。”五侠纬罡和六侠纬正见对手来势凶猛当即仗剑双双跃出。 其实文始六侠刚才早在广场暗中商讨过对策,他们猜测己方六人与四灵堂堂主修为相若,单打独斗应该能应负得过来,但那副帮主南宫炎修为怕要高出四堂主一筹,所以安排下五侠与六侠两人来共同抵御。 两边人马个个实力高强,一时三刻也难分高低,战局一时间僵持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七章、绝处焉非福(1) 海神祭奠庆典广场上,六侠与海龙帮五大掌事人正在激斗之中。 而江龙见五大掌事人都被对方高手缠着分不出身,只有他领头带着海龙帮帮众杀上彩桥。黎远洋也早已在广场四周安排埋伏好水师的人马,此时也从四面八方冲来与海龙帮的人厮杀。 江龙巧妙地绕过所有人直奔彩桥,因为他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上官睿,他用牙咬手指布料,脱下了穿在右掌上的手套,露出一只黑气缭绕的毒手,冲向桥上之人,“上官小贼终于让我再遇到你,断臂之仇不共戴天,今天一定要你以命相抵。” 此时上官睿默念心法:“文始秘术蚕封。”被拿的慕容杰忽然神色僵直,只见他全身渐渐结冰,慢慢身周形成了一个如蚕蛹形状的大冰块把他包裹在其中。 现在的上官睿已经烦于带剑,只见他右手灵力大盛瞬间凝聚出一柄锋利的冰剑,横架住江龙迎面攻来的一爪。 忽然旁边又杀出一人,原来是那黄衣少年,“上官睿你对我哥哥做了些什么?赶紧放了他。” 上官睿听来人口称慕容杰为兄,但向来只听说慕容远独有一个儿子,怎么忽然又多了一个出来,难道是同辈的堂兄弟?此刻也没空闲去思考这些事,运灵力震开江龙后,挥剑来挡少年的刀劈,上官睿见对方年少,量其修为浅薄,此招暗中使上了文始派的上乘修灵功法,本想把对方手中绸刀震飞。 岂料黄衣少年修为不俗硬接下了这一招,而后立刻反劈出数刀。 上官睿惊讶之余挥动冰剑将对方招式尽数化解,他手上加急招式变快,剑尖狂风暴雨般攻去,黄衣少年开始渐渐难以招架。 在一旁的江龙看得焦急,他不是一个善于打配合战的人,更何况他所练招式狠辣异常,不敢贸然出手怕会误伤到黄衣少年,正在干着急,“小,少爷请把上官小贼交由属下解决,你在一旁静候佳音便可。” 黄衣少年与上官睿过了上十招发觉自己远非其对手,人贵自知无奈只得退出战圈。 江龙成势斜插进来,毒爪狠辣诡异地攻出。上官睿小心谨慎地拆招,忽然他眉头一跳,觉得非常奇怪江龙每攻出一爪,便会有腥臭之味随风飘来,显然手中藏有剧毒,但见他不过是一只肉手也没有带拳套之类的兵器,毒素到底从何而来?难道他的手像蛇蝎一样会自己生出毒液? 接着江龙亲自解开了上官睿的疑问,“为了亲手杀了你这个小贼,我每天身受不同毒物噬咬之苦,目的是让我这条右臂吸收天下奇毒,练成这‘轩辕百毒手’。”江龙原来就丑恶的面孔突然变得更加的嗜血c狰狞,“今天终于能够得尝所愿取你小命,之前受的所有苦都是值得的,受死吧!”说着毒爪一招狠过一招地攻来。 上官睿没想到江龙对自己的怨毒竟会如此之深,为了要练成能够杀死自己的功夫居然不惜每天忍受万毒噬咬之痛,那种痛入心扉的苦楚如何是常人能够承受的,一时觉得他非常的可悲,“不要把自己说成是无辜的受害者一样,你拦路抢劫江河客商,杀人无数,落得断臂的下场是恶贯满盈,罪有应得。上次给你机会,你不但不懂反思,还要自甘坠落,今天我要连你剩下的那条残肢也一并取走。” 上官睿手腕翻转连刺数剑,但都被江龙肉手接下。 “有本事尽管来取——被万毒噬咬,不单能练成就轩辕百毒手,更能刺激我的全身脉络,让我的灵力修炼特飞猛进,现在我已经是圣灵二阶段的修为,区区一柄破冰剑又奈我何。” 江龙嘴巴说话,手臂不停,顺势抓住了上官睿刺来的冰剑,两人同时暗运真力争夺。 只见江龙嘴角挂上一丝冷笑,他手臂用力一扳,啪!声清响,坚硬的冰剑竟被拦腰截断。 冰剑被两人各夺去一段。 “雕虫小技。”江龙手掌黑气大盛把手中断剑捏成粉碎。然而他并未察觉手掌的皮肤表面已经凝固了一层薄薄的寒冰。 彩桥下与杨普斗得正激的纬恩在百忙中侧目看桥上情况,见上官睿依然停在桥上,心中有些焦急提醒道:“睿师弟,切记我们此行目的只为捉拿慕容杰,赶紧完成任务,不可恋战。” “明白。”上官睿应了一声,其实他也不想在此久留,只是江龙像条疯狗一样死缠着他不放而已,竖指念诀:“文始秘术双蛟舞。”身周灵气化成两条张牙咧嘴的冰蛟冲向龙江。 江龙见状并不意外,急运灵气于腹中,竖指念诀:“恶鬼流水龙吐珠。”现在的他已经不需要借助海水作辅助,单凭自身灵力便可施展水龙弹之术,他张开血盆大口吐出数发水龙弹,将扑面而来的两条冰蛟轰成粉碎,他继续接连吐出水龙弹无情地轰向上官睿。 水龙弹来得突然,上官睿不敢离开冰茧,竖指念诀,喝一声:“起”,冰茧被灵力缠绕自动升起跟着上官睿一同纵跃闪避。 此时痴情少女见到真正的上官睿出现,不顾危险地独自走上彩桥,目的只为近距离一睹偶像风采,当她亲近的看到上官睿如温玉一般完美无瑕的身姿时,整个人完全失去理智早把生死忘于脑后,不知不觉走入了江龙的攻击范围内。 江龙已经杀红了眼,哪里还管得着周围的情况,就算天皇老子来到他也照轰无误。 上官睿在水龙弹的猛攻下,跃在彩桥护栏的石狮子上,起伏纵跳,如履平地。 只听轰隆之声不绝,整座彩桥几乎被水龙弹轰得支离破碎。 突然江龙的一发水龙弹竟射向不远处的痴情少女。少女正在痴迷中还没察觉危险正在迫近,然而就算被她察觉到也没用,因为她没学过半点功夫,而水龙弹来势如风她哪里来得及躲开。 上官睿见状大骇,纵身如银鹰掠地迅速抄向少女,转身轻巧地把她抱起。两人刚跃开,水龙弹已经轰到,把少女所站之处轰得四分五裂,尘土飞扬。 如果走迟半拍恐怕少女已经被轰得粉身碎骨,上官睿不禁也捏了一把冷汗,温言问怀中人,“姑娘你没事吧?” 痴情少女沉醉在上官睿温暖如春的安全怀中,她对上官睿完全没有免疫力,哪里经得起对方近在咫尺的温柔慰问,当即晕倒在怀中。 上官睿以为她害怕过度吓晕了,于是找了个安全之地将其安置好。心道:“应该差不多了。”手中从新凝聚出冰剑,缓步走向江龙。 江龙一口气吐了十数发水龙弹,灵力也损耗不小,正在暗自运功调息,就这么竭了一下,上官睿的长剑已经及身,无奈下只能举臂来挡。 只见上官睿不停变招攻来,但招式平庸半点没有花俏,江龙也拆解得较为轻松。半百招过后,江龙整条手臂已经被冰霜覆盖,此时他方察觉手臂各关节已被冰霜冻结,动作也变得非常缓慢,他怒喝一声,故技重施,毒爪狠狠抓住了上官睿刺来的冰剑,正要发力将之截断,但当他的手掌再次接触到冰剑的一刻,整条手臂乃至身体仿佛已经不受自己控制,竟然丝毫动弹不得,他急忙运劲拼尽全力欲挣脱手臂的冰封,但无论他怎么挣扎,始终挣不脱对手灵力的束缚,很明显对手的灵力修为远在自己之上。他的额头不禁透出点点冷汗,“怎么可能,没想到你已经达到圣灵第三阶的境界!” “刚才被你打散的双蛟之术留下的霜寒之气其实并没有消散而是一直缠绕在你身周,当我冰剑与你交锋时灵气让你身上的霜寒之气凝固,所以你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掉进了我设下的陷阱中。” 上官睿挥剑欲废去江龙另一条手臂,不料此时黄衣少年及时赶上,举刀挡开了上官睿的剑刃,接着拼了命似的一轮强攻,他明知自己不是上官睿对手,目的只为尽量拖延点时间,好让五大掌事人腾出手前来救人。 “暂且放他一马。”上官睿也知道不能再在这里纠缠下去,脚尖点地向后跃出有一丈来远,竖指念诀施展双蛟之术,灵气化成的两条冰蛟相互交织将黄衣少年围在核心,上官睿不清楚黄衣少年底细不想胡乱伤人,所以并未发出致命攻击,意在捆住对方。 黄衣少年一时间冲不出冰蛟的包围被捆其中,少年向前冲突了几次始终闯不出去,一时觉得自己非常软弱无能,沮丧的跪坐在地上急得差点哭出来,“我真没用,连小小冰蛟术也摆脱不了,难怪爹爹心中只看重哥哥”一念至此他突然觉得非常不甘心,双目瞳孔收缩光华大盛,他运转体内灵力,脑袋突然一片空白,随即挥刀劈出,竟然一刀将冰蛟劈成两段。 “太好了,‘应龙宝典’果然厉害!”这一刀的威力也有点出乎自己的意料,少年惊喜之余在彩桥上已经看不到上官睿和兄长的身影,他有点惶恐的四周顾盼,只见广场各处硝烟阵阵,但是完全看不到上官睿的踪迹。桥上的江龙已然不能动弹,桥下的五大掌事人依旧在激战当中如何腾得出身来,眼下要救兄长的话只能靠自己了,此时虽然变故横生但他临危不乱,紧握着双拳在冷静思考,“贸县乃海龙帮管辖地区,上官睿再怎么本领高强也绝对不敢把哥哥藏在贸县之中,如果他要离开必走水道。”心中顿时雪亮,他高声呼唤:“海龙帮的弟兄们跟我一起去码头追截敌人。” 此时在场中的海龙帮帮众乱作一团可谓是群龙无首,听了少年的话如获神旨,抛下原来的厮杀跟在少年身后直奔码头,水师的人马见上官睿已经得手有点无心恋战,任由海龙帮的人离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七章、绝处焉非福(2) 很快海龙帮人众已经赶到码头,果见上官睿在水师的战船上,而且战船已然离岸,所幸的是战船离码头还不远。 “出航追击。”黄衣少年马上高举单刀,下令扬帆出海。 追过来的所有人都上了海龙帮的快船,航行在大海上,黄衣少年目光坚韧在船头上做总指挥,他不慌不忙地指挥帮众分工合作紧凑地撑船,海龙帮的战船打造得轻便c牢固在东海可以说是首屈一指的快船,很快已经追近水师的船只。 上官睿何等聪明加上黎远洋计策周全,岂会让对方有追击的机会,其实真正的慕容杰并不在这首水师战船上,早在上官睿刚到码头登船的时候已经巧妙地把慕容杰安置在另一首寻常的快船运回水施大营,如今上官睿是故意站在甲板上引诱敌船来追,目的是转移敌人视线,让敌人忽略真正载着慕容杰的快船。 海龙帮快船在身后穷追不舍,黄衣少年刀尖指向上官睿,大声骂道:“上官小贼你休想逃出我海龙帮的掌心,识相的话赶紧放了家兄,不然可别怪我心狠手辣,将你们的船只击沉,到时你们所有人都要葬身海底。” 黄衣少年可不是开玩笑的,他身后的海龙帮众早已列成阵势,弯弓搭箭,所有箭尖上都燃烧着火种。 水师战船上的上官睿脸上全无忧色,好整以暇地道:“别白费心思了,除非朱雀堂主亲来,你们这群乌合之众的箭矢我何惧之。” “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要自取灭亡的话就别怪我无情,放箭。”黄衣少年见上官睿出言不逊,而且水师战船半点没有放慢的迹象,他心系兄长安危也顾不得太多,当即高举手掌向前挥动,下令放箭。 漫天火箭如飞蝗般疯狂扑向水师战船。此船不过是水师中的普通船只,船上士兵人数不多并不配备战斗的能力。船上士兵见状无不望而心惊,如今除了跳水自救之外唯一的办法就是信赖上官睿。 上官睿体内灵力性质乃属水相,如果换着是在陆地上的话或许会让他有所忌惮,但现在处身汪洋大海之中形势于他而言相当有利,完全没将对方的攻击放在眼内,立即竖指念诀:“文始秘术巨鲸翻波。”法术发动,水师战船与海龙帮快船之间原本平静的海面上突然翻起有六丈多高的滔天巨浪,汹涌澎湃,将射飞到半空的火箭尽数卷走。 黄衣少年和帮众见状无不惊得哑然失声,内心深深感受到了彼此之前实力的巨大差距,一时间心灰意冷的低落情绪涌上心头,所有弓箭手持弓箭的手都无力的垂了下来。 水师战船上士兵欢声一遍,甲板上的上官睿神色依旧从容自若。 黄衣少年见帮众们开始泄气,心中焦急,但他始终不肯放弃营救,厉声道:“想大家都知道帮主执法严明向来不留情面,如果追不回少帮主的话,回到海龙帮会受到如何的严酷惩罚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不要气馁继续追击。” 帮众们闻言不禁打了个寒战,双目又重新燃起了战火。 此时两首大船已经远离码头行驶进茫茫大海之中,忽然月夜的天空,乌云密布犹如滚滚浓烟将整个月亮层层掩盖着,继而狂风大作,雷电交呜。七月乃台风季节,大海气候变化莫测,两船都来不及收帆桅杆已被狂风刮断,船只完全是沧海一粟不受控制的随波浪卷入湍急的海流漩涡中。 海龙帮众见到这突如其来的恶劣天气个个脸孔僵硬,口中惶恐地道:“上官睿你们破坏祭奠,海神发怒了,海神发怒了。”船上所有人都乱作一团,个个人都就地抱着牢固的一物哪怕是船桅c绳索或是护栏木杆,好比救命稻草一样死死地抓住,如果被抛入海中无疑是九死一生了。 水师的人也是一样个个面如死灰知道大难将要降临,晓是上官睿这种身手高强的人面对着大自然的恐怖力量都显得那么渺小无能,他站在甲板上,面无表情任由浪花拍打在脸上。 紧接着四周巨浪翻腾,浪头足有数十丈来高完全将两只船毫不留情的吞没掉 次日,天微明,海面早已风平浪静,温和的阳光洒在美丽的沙滩上,浪鸟在空中自由自在地翱翔,撒在海滩表面上的贝壳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犹如繁星般的耀眼光芒,蔚蓝的海水清澈见底,微风细浪海水在温柔地拍打着岸边,好似母亲温柔慈爱的一双手在抚摸着女儿柔顺的长发。 而海水也同时拍打在一个晕倒在岸边沙滩上的一个少年身上,他正是上官睿。因昨夜台风突袭将水师战船彻底摧毁,他在危急之际死命抱着一块断船板被巨浪冲到这个荒无人烟但风景秀丽的小孤岛上。 随着太阳升起,阳光变得更加耀眼,上官睿悠悠转醒,他坐起身来观察周围情况,发现水师和海龙帮的人都已经不在,自己身处一个无人的孤岛上。 “好险,总算捡回了一条命,也不知被海浪冲了多远,来到这个荒僻地方?”上官睿仰望天际,放眼都是一望无边的大海,此刻身在何方也都一无所知,内心一遍迷茫。海风轻拂有种刺骨寒气,才发现自己浑身衣服都湿透了,也感到阵阵的口渴感,“还是先找点野果解渴,把衣服晒干,再想出海之法。” 于是往岛内行去,途中要穿过一遍礁石群,上官睿信步而行,忽然身后黑影闪动,刀光随至,他心中骇然之际立刻侧身闪避向后跃开,但终究迟了半步,刀锋划破了其右臂,鲜血至伤处涔涔而出。他身手了得本不易被人偷袭,一是因为被海水冲擦了一晚身体疲惫不堪,二是偷袭之人身手不俗。 此时已看清楚偷袭之人原来正是昨晚那个黄衣少年,少年的遭遇与上官睿一样都是被海浪冲到这孤岛上,不过他被冲到沙滩的另一角,略早醒了一刻,觉得唇干舌燥想入岛找些水果解渴,突然听到上官睿仰天长叹的声音,现在他深恨着上官睿害死其兄长,决心为哥哥报仇,于是躲在礁石后伺机行动。 “上官睿拿命来。”他见一击得手更加得势不饶人,手中绸缎刀使得密集如狂风暴雨,疯狂的攻来,此刻上官睿心里有底也不把对手放眼内,他凝神接战单掌翻飞疾如灵蛇出洞,拍c荡c按,将对手刀招悉数化解。 黄衣少年手臂一沉单刀直进捅对方小腹。怎料上官睿侧身避开,手掌已按在刀背上顺势滑向刀柄,扣住对方手腕,黄衣少年只觉手腕剧痛未及反应,单刀已经被夺去。 少年慌忙急退一步,不料地下有一石块将之拌倒,上官睿乘机坐骑在其腰腹上,左五指箕张按其锁骨,右臂提刀直接对手喉咙。 忙乱中上官睿忽觉左掌五指所按处质感绵软,富有弹性,这一惊非同小可,手掌僵硬的缩回,“原来你是个女人!” 黄衣少女侧着头脸,泪水止不住夺眶而出,她倒地时发冠掉落一布乌黑柔顺的秀发如流水一样散落在地上,别有一种委屈的凄婉之美,让人勃然心动。 “为什么不杀我,难道就因为我是女人吗?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这样瞧不起女人?”少女挣扎着支起身。 此情此景别说上官睿与她无怨无仇,纵然是有不共戴天之仇,见到这张美丽凄婉的面孔,任谁也狠不起心,下得了这个毒手。 上官睿反应过来觉得自己这个居高临下的姿势相当不妥,于是立刻站了起来,现在终于明白慕容远的确只有一个儿子,忽略了他其实还有个女儿,“原来你是慕容远的女儿!” “很惊讶吧,你们这些人眼中只知道慕容远有个儿子慕容杰,从来没有注意到他还有个女儿,我自问哪一点比不上大哥了,为什么每个人都这样,从不把我放在眼中,难道就因为我是女儿之身吗?”黄衣少女在拭着眼泪,倔强地道。 “昨晚你独自一人在海龙帮快船上临危不乱指挥有度,并且激励士气穷追不舍,所有帮众都甘愿听命于你,单凭那份英姿气度世上又有多少男子能够比美?我根本没有瞧不起你。”上官睿觉得这女人真奇怪,交手拼命时狠劲十足,如今又像个小孩子一样哭哭啼啼,大呼小叫。 “我一心取你性命,为何你不杀我?”少女涨红着脸哽咽道。 上官睿闻言不禁微笑,“世上哪有人会反过来埋怨不杀自己的人的。现在我们漂流到这个孤岛能不能活着回到陆地也成问题,何必还要自相残杀?” 少女见到上官睿嘴角上那璀璨得能动人心弦的微笑,不禁脸微红斜着脸,“你现在不杀我,等我夺回了佩刀肯定会杀了你。” “你真的那么恨我,非要把我置之死地不可吗?” “没错,谁叫你们文始派的人卑鄙无耻,突施偷袭掳走家兄,他身体被缚如今恐怕已经和你们的破船一起沉入海底。这杀兄之仇岂能不报。”少女咬咬嘴唇道。 “这点你大可放心,其实慕容杰根本不在我所乘的战船上,他本人被安置在别的船只,如无意外想必他现在已经安全抵达水师大营。” “真的吗?”少女闻讯知道是调包计,不禁心中狂喜,她不善于隐藏自己的心情,惊喜之色满挂脸上,当她看到上官睿似笑非笑的模样时,以为他在嘲笑自己的愚笨,硬生生压下喜悦心情,“真是个诡计多端的奸诈小子。” “我们此举也是逼于无奈,谁叫你们海龙帮的人掠劫东宝国进贡的船只,连人带物一起劫走。我们救人心切万般无奈之下只能拿你兄长作为交换的人质。” 上官睿说的话让少女感到一遍迷茫,“你胡说八道,什么东宝国,什么劫船掳人的事我们海龙帮从来没有做,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 “此事乃水师黎远洋将军亲自说出来,而且还有皇帝圣旨在,难道这还有假。现在唯一的解释就是海龙帮的勾当,你父亲隐瞒起来不让你这个女儿知道罢了。”上官睿说得从容自若,让人对他说的话提不起半分怀疑。 少女看在眼中不禁哑然失声,她回忆前一阵子海龙帮的确捉了一大批奇装异服的人回大牢,难道那些就是东宝国的人?难道父亲真的有很多事情没让她知道?她是个明事理黑白分明的人,平常海龙帮中人的一些行为她也非常看不过眼,如果真是海龙帮有错她也不会盲目庇护。 “多说无益,现在这些事于我们而言已无关紧要,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想办法离开这个鬼地方。”上官睿用随身带的金创药在伤口上好药包扎稳当,也没心思再与少女纠缠,独自步入林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七章、绝处焉非福(3) 上官睿独自走入林中。 过了礁石群,眼前一片椰林,树上已经结满了诱人的累累果实,上官睿此时正口渴,拾起脚边小石块作暗器去打椰果,果实应手而下例不虚发。 黄衣少女也是非常口渴,自已捡石子去打椰果。 两人互不理睬,一直保持沉默。 喝完椰汁,上官睿把上身衣服脱下平摊在礁石上晾晒。 黄衣少女抱膝坐在对面的礁石上乍见上官睿脱衣服马上转过脸不敢多看。她跳望大海心中满是焦虑,“不知昨晚被海浪冲了多远,这孤岛四周一望无际,肯定离陆地非常遥远,身边又没有船只,不知道怎样才能离开,难道只有听天由命,等到有航行船只经过这里顺道跟船离开,这种机会肯定是微乎其微。难道要和上官睿在这破岛上过一辈子?”一念及此心脏突然猛烈地跳动了一下,全身血液也急速的循环,使她粉嫩白皙的俏脸如火烧一样红,这种想法不但没让她感到丝毫害怕与厌恶,反而生出阵阵心跳的欢喜。此时更有一种奇怪的想法缠绕心头,就是最好永远都没有船来,让她们两人在这孤岛过上一辈子。 一阵海风拂过,带来阵阵寒意使少女打了个喷嚏,头脑也清醒了很多,她心中在暗骂自己都这种紧急关头了,还有心情去胡思乱想这些事情,一时感到非常羞人。她偷瞄了对面一眼,发现上官睿已经不在礁石上。 原来上官睿腹中饥饿,已经去了海边捉鱼。 这一带海域海产非常丰富,游鱼成群随处可见,上官睿来到岸边很快已经用他的冰剑刺了一尾大鱼。他望着无边大海不禁想起自己儿时在海边捉鱼玩耍的事情,不觉已经过了很多年,他也很久没做过这种事。 他把鱼刮洗干净,提起鱼高兴地跑回岸上,很快进林中找来大堆的枯木落叶,生起了火,又用树丫做了个天然的烤肉架,把鱼穿好架在火堆上烧烤。 很快海鲜的诱人香气向四周溢出,礁石上的黄衣少女自然也非常饥饿,闻到了香味不禁咽了一下口水。 鱼肉最容易熟,很快一条新鲜的大鱼已经烤好,虽然欠缺了一些调味料,但胜在充满了自然的味道,让人食欲大振。 “姑娘如不嫌弃下来一起吃鱼吧。” 对面传来上官睿邀请的声音。 “我才不要吃你的东西。”黄衣少女搁不下面子并不领情。 上官睿也不强求,自顾自的品尝美味。 少女半天没进食,的确非常饥饿,她身手也相当了得本来可以自行捉鱼来吃,但她从小娇生惯养从未自己动人煮过饭菜,更何况是杀鱼这种粗脏活。此时平坦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噜作响,而偏偏这该死的烤鱼香味还在不断飘送过来。看看上官睿已经将半边鱼吃掉,想来是已经饱了,还有半边放在肉架上。 少女从小到大几曾受过这饥饿之苦,也顾不了那么多,大步走过去拿起剩下的半边烤鱼狼吞虎咽起来。在一旁的上官睿看了她一眼也没说话,只是微微的一笑。 半边大鱼不到片刻已被少女毫不留情的吃完,她向来率性而行,不像别的大家闺秀那么讲究仪态。 “在下有一事想请教姑娘,昨晚你接我第一剑用的是何种功法?”上官睿与少女二次交手,觉得她的招式寻常,唯独这招特别高明,他是个武痴对此事一直非常好奇,忍不住要一问究竟。 “哼,告诉你也不妨,这是应龙宝典的神妙功法,是爹爹亲自传授,我也是只学了点入门的皮毛。”少女得意地道。 “原来世上真有此神功?”上官睿终于明白,一时对这应龙宝典更感兴趣,满脸索问之色。 “你真是孤陋寡闻,这怎会是传说,古时有应龙氏在涿鹿之战中助轩辕黄帝作战,杀蚩尤于凶犁之谷,之后又助大禹治洪水,是掌管雨水的神祗。这应龙宝典就是应龙族至高无上的修灵秘宝,传说修炼此法至最高心法可达随心所欲呼风唤雨之境界。”少女在上官睿面前样样事都显得低人一筹,内心有种莫明的难过,唯独是说起这应龙宝典的事,见到对方的惊讶表情才觉得自己有些许优越感。 “呼风唤雨,不是和神仙一样吗?难怪海龙帮能称霸东海。”上官睿惊道。 “当然,如果不是你使卑鄙手段突施偷袭,我大哥才不会轻易被你擒住。”少女知道兄长修为远不如上官睿,但也不至于一招就被制服,在为他呜不平。 “不知道慕容帮主是否已经练成应龙宝典至高心法?”上官睿好奇地问道。 少女闻言不禁悲从中来,原本温柔慈爱的父亲,因为修炼应龙宝典之故性情大变,在这短短的数年间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悉日父亲慈祥的笑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取而代之的是凶狠的目光与严厉的训示。 上官睿见她进入深思当中,并未开口,猜她有不想说的理由,也没追问,独自走到海边练剑。 少女因昨晚整夜在大海上漂流,如今身心都已经疲惫不堪,发了一会呆不知不觉就在礁石上睡觉了。 这么一睡就是几个时辰,直至傍晚凉风徐徐才被冻醒。少女看看天气不觉已经日薄西山,再看看上官睿,原来他还在海边练剑!这一惊非同小可,东海骄子世人只知他天资卓越无人能及,如今单凭这份努力世上又有几人能够比美?联想起平时的自己不禁觉得非常惭愧,他明明是个天才还这么努力,而自己呢,什么都不懂却还是时常会找籍口懒惰,心中忽然有个疑问到底是什么力量驱使上官睿如此锲而不舍的拼命修炼? 于是她走到海边,唐突地问:“上官睿,在年轻一辈中我想你也难有对手,甚至可以说没有对手,为何你还要那么努力的练功?” “没有对手吗?”上官睿苦笑着,“你错了,世上有个叫段熙云的人,只要你和他交过一次手就永远无法忘记他那已臻完美的招式,他的实力只能用高深莫测来形容。” “段熙云,段熙云,我年前跟帮中的人马去过中原,那里流传着这么一句话‘东莱上官,西仑有段’,说的是当世年轻才俊中最杰出的人物,东莱上官指的自然是你,西仑有段难道指的就是你口中的那个段熙云?!”少女猛然想起这件事,惊讶地冲口而出。 上官睿近年多留在文始派中精修,没有涉足中原所以对中原的事情并不了解,乍闻此言按捺不住心中浮躁,“肯定是他,莫非他已拜入了少阳门下?”他的眉眼里原本就有个火种,少女这么一说,这火种瞬间燃烧起来,仿佛就要从眼眶喷发出来。 “段熙云,怎么在那之前从来没有听过此人的事迹,他真有那么厉害吗?”少女也察觉到上官睿那凌厉锋利的目光,看来他非常在意那个叫段熙云的人。 “对于他的事情我也了解甚少,有时觉得他充满着神秘色彩,让人猜之不透。然而他的实力远胜于我。” “他年龄多大?”上官睿是何等人物,远胜于我四字让少女感到非常不可思议,唯一让她信服的是,那个段熙云是一个比上官睿年长很多的人。 “他与我同年。” 上官睿的话仿佛晴天霹雳,让少女当场惊若木雕,她知道上官睿没必要编这些谎言来贬低自己,如此说来这是事实,现在她方才真正了解一山还有一山高的真正含意,心中对这个叫“段熙云”的人大感兴趣,他的名字也深深烙印在少女的心中。 入夜。 两人在岛中寻得一洞穴栖身。洞内两人围在火堆旁,上官睿盘膝闭目养神,火光照耀下他脸孔的轮廓格外清晰。世上怎会有如此俊美的脸庞!对面的少女见之不禁惊叹天宫造物之妙。双目情不自禁地被深深吸引住,但她怕被上官睿察觉到自己的灼热目光所以硬生生把视线移开,转投在燃烧得正旺的火堆中。 她抱膝而坐独自发愁,近年来海龙帮与水师的矛盾日渐加剧,而现在的文始派显然已经与水师结成一线与海龙帮为敌,心道:“为何偏偏要在彼此敌对的时候与他相遇?如果换着平时应该会成为朋友或许”忽而又想到如果真能成功离开小岛两人又会怎么样,是否真要兵戎相见,她不敢往下想,自从在孤岛上的短暂邂逅,她发觉上官睿比传说中还要完美,他的微笑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迷人,不知到了真要拼命的时候自己的刀是否还会舍得斩下去,而上官睿的剑会不会毫不留情地刺穿自己的心脏?想着想着脑袋一阵眩晕,眼皮仿佛有千斤重疲惫的压了下来,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昏昏入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七章、绝处焉非福(4) 深夜。 上官睿行走江湖出门在外习惯醒睡,此时察觉到对面的少女有异动,立刻睁开眼睛,发现对方双手紧紧互抱,卷缩着身子在哆嗦,而且双颊通红嘴唇苍白,有时展转反侧,一脸痛苦的表情。上睿智知道不妙,也顾不上男女之别,以手背探其额头,触手如火烧般滚烫,惊道:“原来她发高烧了,肯定是因为白天海水弄湿了衣服没及时晒干,又过度吹了海风所以得病。” 当下他把自己的外套脱下盖在少女身上,又取手帕折叠暗运灵力把寒气打入手帕内,将之轻敷在少女额头上。 少女被冰冷之感惊醒,但神志依然模糊,牙关打战:“好冷,好冷。” “姑娘你没事吧?”上官睿担忧地问,但少女此时迷迷糊糊哪里有把话听进耳去。 现今时值夏季,上官睿衣着很小,唯一的外套也是非常单薄,披在少女身上可说是杯水车薪起不了太大作用。他知道人与人之间能相互取暖,但这夜深人静孤男寡女的难免会招人误会,一时间犹豫不决,当见到少女痛苦万分神情知道再这样拖延下去,肯定会风寒传内病情加重。 “掌门教导做事不能迂腐不化,还是救人要紧。”说着上官睿将少女扶起轻靠在自己灼热的胸怀中,少女像只温驯的小猫碰到上官睿胸膛就像抓到救命的稻草一样,拼命地往对方身上钻想要争取多一丝温暖。上官睿双手环抱着少女双臂,两人身体紧紧的依靠在一起,小小的洞穴顿时温暖如春。 此时美人在怀温香软玉,使得上官睿心跳如万马奔腾,内心有种前所未有的浮躁,因为他是一个人而不是神,而且还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郎,怎能对此情此境无动于衷,少女天生丽质那种楚楚可怜皱眉抚胸的病态更让人心动不已,他紧闭双目不敢看少女的脸蛋,也不敢想身边的事情。于是默念文始派修灵心法来平伏心境,每次他心绪不宁时都会这样做,不久果然心境渐渐平静下来。就这样两人静静的依靠着 “春宵苦短”不觉旭日东升已经天明。 扑通!扑通!扑通!少女在睡梦中感觉到耳边传来这种奇怪的震动声,又觉得到自己身处一个非常舒适安全的地方,过了一夜高烧渐退,她也悠悠转醒,神志逐渐清晰,这一惊非同小可,原来自己正身处于上官睿的怀中,她猛然弹起。 上官睿也被对方粗暴的动作惊醒。 “上官睿,你,你昨晚对我做了什么?”少女此时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玉指如戟当面问责。 “请姑娘相信,在下并没做出越礼之事,昨晚姑娘感染风寒夜发高烧,寒热交逼,情急之下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如有冒犯还望见谅。”上官睿知道此情此景难免会让人误会,如今只能闵心自问地解释。 少女忆起昨晚之事的确浑身不适,开始感到身体冰冷无法入眠十分煎熬,但迷迷糊糊间好像忽然投入了母亲的怀抱一样,温暖舒适才能安然入梦,此时也没察觉到自己身体有什么异样和不适,当她发现自己身上还披着上官睿的外套才相信了这一切,知道上官睿并没有乘人之危,是个真诚守礼的谦谦君子。 她舍不得就此把外套归还依然紧紧的裹在身上,柔声道:“对不起,是我错怪了你。” 上官睿本以为她会不听解释大吵大闹甚至与自己拼命,没想到她竟会如此深明事理,也有些出乎意料,不禁松了口气,“姑娘不见怪,在下就放心了。” 少女没有吭声,点了点原本已经低了下去的头,又抱膝静静的坐着。 过了一夜上官睿已觉腹中饥饿要去海边捉鱼,先用树枝将还有余火的柴堆挑熄。忽觉地下在异动,他好奇心起用树枝拨开火灰继续往下挖,竟挖出个有三尺来高的怪蛋,接着听到蛋壳碎裂的声音,蛋的顶部出现了一条裂缝,很快裂缝像河流一样分支往下,咔嚓一声,蛋壳被撞破,伸了个像小驴模样的大脑袋,一双碧蓝的大眼睛,紧紧的盯着面前的上官睿,模样十分可爱。不久整个蛋壳都被它撑破,整个洞穴瞬间祥光一遍,散满洞内每一个角落。 看清此物,身似毛驴后生长尾,肋有双翼但并未成熟,如两朵雪白的云团挂于背后。两人见到又惊又喜,如没猜错的话这正是传说中应龙的幼崽,它鳞角未现,爪牙尚短样子十分可爱,见上官睿如见亲人,高兴地走来用脸蛋摩擦上官睿的脚侧,发出嘤嘤的喜悦叫声。 “好可爱!”少女见它动作笨拙模样乖巧,伸手摸摸其大脑袋。 小应龙温驯的摇着头非常受用,忽然它四足和尾巴生起祥云,风动时它竟然飞出了洞外。 两人好奇也跟着奔了出去。只见小应龙在天空自由自在的飞翔,空中的海鸥见它来得突然惊得加快速度飞走,但小应龙好胜之心极强非得加速超越海鸥,昂昂头再得意的飞开,它围绕着小岛飞了几圈,可能年幼第一次飞有点累了,又乖乖地飞回到上官睿身边。 “应龙是世上极其罕见的神兽,为何会出现在这孤岛的石洞中?”少女非常好奇,龙是中国传统神兽,象征着吉祥与幸运,此刻她仿佛在小应龙身上看到了希望。 “记得曾在文始古籍上看过,应龙千年产一子,它们活跃于东海无人区域,产卵时会找一处隐秘的洞穴,为策万全产下蛋后会挖个深坑埋藏起来,应龙蛋不用孵化在地下藏九九八十一天幼崽自然会破壳出世,可能是我们昨晚恰好在应龙埋蛋的地方上生火堆的缘故,才让小应龙提前了出生。”上官睿也觉得此事相当巧合。 “原来如此,小家伙初生于世,不管怎样我们也得给它取个名字。”少女觉得小应龙生得可爱,而且品性温驯把它当成自家养的宠物一般看待。 “不知姑娘有何高见?”上官睿平常看似古板稳重,其实童心未泯。 “就叫它大头吧,你看他脑袋多大,这名字最适合不过了。”少女爱心满满地摸摸小应龙头顶。 小应龙闻言猛摇头发出嘤嘤之声好似对这个名字非常不满的样子。 “这小家伙好像还能听懂人话,而且挑剔得很。”少女被弄得一脸无奈,只得又沉思着再取一个好名。 “我看它起飞时全身云雾缭绕,不如就叫它小云龙吧。”上官睿微笑说。 小应龙听到似乎十分喜欢这个名字,乐得它活蹦乱跳的又来到上官睿身旁用脸蛋摩擦,态度十分亲捏。 少女很不服气,自己取的名字小家伙要拒绝而上官睿取的名字偏偏就那么喜欢,但又想深一层觉得自己取的名字确实太过土气,哪能及得上上官睿取的名字文雅,为什么自己样样事情都及不上他,连简单的取名也不例外,内心又是一阵失落。 上官睿此时要去捕鱼填肚,小云龙也跟在其身后。 来到海边发现小云龙是天生的捕鱼能手,它头部动作相当敏捷,看准鱼游动向立即出手,例不虚发。旁边的上官睿也自叹不如。少女见他们在海边玩得开心也不甘落后,提刀而来,可怜的是海上游鱼。 小云龙只顾自己吃鱼,因它脑袋大的缘故叼鱼时激起不少浪花,溅湿了少女衣服,少女不服气又以手击水泼向小云龙,小云龙不甘示弱吸了一大口水喷向少女,少女闪避不及弄得头发和脸颊都是水。 上官睿见状不禁好笑,少女见上官睿在笑人,突施暗算把水泼了过去。因为全无戒心,浪花又来得冷不及防上官睿也不慎中招,他少年心性,又用水回敬少女。你来我往的一男一女一龙玩得不亦乐乎,欢声不断,完全忘记了捉鱼充饥的事情,更忘记了彼此身处孤岛回途渺茫的事,此时他们只有无忧无虑的嬉戏,哪里管得着今后是祸是福。 少女发觉一贯严肃木讷的上官睿,笑起来还是天真烂漫,纯真迷人,看似全无心机,不为红尘所染,但又毫无缺点如眼前无边大海一样深不可测。她痴迷的看着上官睿不觉停下了手,而上官睿也没有再动手,他侧着脸神色显得非常尴尬。原来少女只顾戏水,不知不觉间衣服已经湿透,露出少女美玉般玲珑有致的撩人身姿,此时少女也察觉到自己失态,双手护身,脸红得似火烧一样,不吭一声的自己走上岸去。 小云龙见两人不知为何停下手来,觉得很是没趣,又潜入水中自顾自的捉鱼吃。 上官睿提起捕到的大鱼,回到昨天的烤肉架上烧烤,他见少女又独自一人抱膝坐在礁石上,海风拂动着她那乌黑柔亮的长发,显得有点无助,更为她担心,暗运灵力让声音传到对面,“姑娘你风寒未清,而且衣服又湿,不能再吹海风,很容易使病情雪上加霜,这里生着火,不如先过来把衣服烤干,在下回避就是。” 少女想想自身的情况的确如此,但又不想自己这副丢人的模样再一次出现在上官睿眼前,正在苦恼,忽然她想到了一个好办法,独自走开了。 上官睿见她不来内心有点自责,出神间忽闻焦臭味,原来鱼的一边已经开始变焦,他立刻把鱼翻转过来,“还好没烤糊,不然又要从头来过。” 不一会少女的俏丽的身影又出现在眼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七章、绝处焉非福(5) 不久少女又出现在跟前,不过服饰有点奇怪,原来她回山洞把自己弄湿的衣服全部脱下来,身体只是紧裹着刚才留在洞中的那件上官睿的外套。 上官睿见状欲立刻回避。 “不必回避,我不会烤鱼,还是由你来烤。”少女知道上官睿是真君子绝对不会做越礼之事,再者在她内心深处,对自己这种姿态出现在上官睿面前,没有丝毫厌恶之感。 她把树枝撑起做成架子,将衣服放上去烘烤,连最贴身的衣物也不例外,因为她平素喜爱干净,每天洗澡更换衣服,昨天事出突然哪里还有心思去想这些,现在有机会干脆把全部衣服脱下来清洗了一遍,再拿来烘干。换言之她现在只披了上官睿的外套,里面已是空无一物,哪怕每一个轻微动作大腿内侧及衣领处都会露出雪白的肌肤,有种神秘而又性感的美,让人遐想无限。 如今的少女就像一只肥美的小绵羊,如果换了别的男人早已垂涎三尺甚至把持不住,但上官睿是早已踏入了超凡入圣之境界的人,所以他没为眼前的无限迷人风光所动,只顾专心的烤鱼。 “上官睿,昨晚的事我应该向你说声谢谢。”少女终于开口打破了两人一直保持的沉默。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你虽然帮过我,但文始派与海龙帮一日为敌,我们始终是对头,如果他日战场上兵戎相见,我是不会”少女咬着嘴唇说不下去。 “在下真不希望见到有这样的一日,姑娘可以劝阻令尊放下野心,让东海恢复平静,文始派自然会与海龙帮把手言和。”上官睿一念及此,也暗自神伤。 “上官睿如果有朝一日,我父亲败在文始派手下,求你饶他一命可以吗?”少女知道自己根本没能力,也可以说世上没有任何人有能力可以劝阻得了父亲放下他的雄图霸业,前天她亲眼见识过文始门人的高强身手,知道文始派屹立道界顶峰千余载,实力雄厚深不可测,绝非浪得虚名,海龙帮毕竟是后起之秀根基未稳,她怕父亲将有失败之日,为求安心预先求上官睿宽恕,好为父亲日后留条生路。 “慕容帮主本领高强又怎会轻易失败,再说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的生命也由不得我这个文始派中的小辈来断定。” “我不管往后会是怎样的情况,只要你现在答应我就是。”少女向来任性,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把娇气撒在上官睿身上。 上官睿见到少女凄然又略带哀求的眼神,无奈只得点头答应,此时此刻别说是上官睿就换作天下间最狠心的男人见到少女这般苦苦哀求的神情,恐怕也都无法拒绝她的请求。 少女见他答应,脸上露出一丝安心的璀璨笑容,她知道上官睿绝非言而无信的小人,她深信只要他应允的话无论再难的事都会做到,因为他是上官睿。 鱼很快就烤熟了,两人如家常便饭的席地而食,少女对上官睿早已没有了敌意,更多的只是亲切和欢喜的感觉,她出身高贵吃过不小是天下奇珍,但都比不过这顿简单的烤鱼,因为这鱼是出自上官睿之手,因为共同进餐的人是上官睿。 这时小云龙已经吃饱玩够又乖乖回到两人身边。它对上官睿嘤嘤嚷嚷的怪叫,又把脑袋望向自己背脊。上官睿会意,“难道你想载我去玩吗?”小云龙拼命点头,龙的本性就是能载着自己最亲近的人一起游历三山五岳,览尽天下风光。 小云龙形如小驴,后背刚好能容一人,上官睿老实不客气的坐在其背上,忽而身周云雾升起,小云龙小翅膀张开,身体已经离地。小龙年幼顽皮贪玩,猛然加速,上官睿立觉两耳风生,他回头看少女已经逐渐变小,接着连整个小岛也开始变小,在大海的高空上视野无比广阔,往下看时整遍海域尽收眼底。小云龙瞬间飞入云层,高空的云团随手可触,这些天来不快的心情也在此时一笑而过。心道:“在空中自由飞翔的感觉真好,能让视野与胸襟都变得无比开阔,如果有一天能修炼到御物而飞的境界就好了,可以随心所欲,遨游天地,眼下这个小小海岛又如何困得住我。” 上官睿放眼望去,云团仿佛变成了段熙云的模样,那是一张让他终身难忘的面孔,“在这两年里我每日勤修苦炼,努力突破自我,目的就是要你认真的正视我的存在,我总有一天会超越你。”说到这里,忽然灵光一闪,“小云龙赶快载我回小岛上。” 小云龙刚飞得兴起被叫回去心中很是不快,但它不想拂逆上官睿的说话,只得无奈调头飞回小岛。 少女见小云龙载着上官睿四处飞翔感到这种玩法肯定非一般的有趣,双目闪烁着期盼的光芒,也跃跃欲试想坐上小云龙去游玩一番。终于盼得上官睿回来,“你快点下来,现在换我了。” “姑娘切莫着急,且听在下一言。” “有什么话快说。”少女心思已经全部放在乘着小云龙飞去玩之上,焦急的等着上官睿快点把话说完。 “在下有一法可脱离此岛。” “你是说要乘着小云龙一起飞走对吧。”少女何其聪明,而且就算是换作最愚蠢的人见到此情形也会想到这个办法。 “此法虽好,但行不通,因为小云龙年幼暂时只能载得下一个人。” “这就简单了,可以让它分两次载我们走。” “这点在下也想过,但不稳当,刚才发察小云龙年幼心性不定记不清方向,怕它飞回陆地后再也找不回此岛。” “这该如此是好。”少女也清楚这点,要换作是她回到陆地后,要记清路线找回这个孤岛也非常困难,更何况是小云龙。 “还有一个比较笨拙但稳妥一点的方法,就是要姑娘乘着小云龙在孤岛附近寻找过往的船只求救,然后回来接我一起走。”上官睿说得平淡,然而要说出这句话,其中隐藏着多么广阔的胸怀。 “你就不怕我乘了小云龙,一去不回吗?”少女望着上官睿,一双水汪汪的眼珠在感动地跳动着。 “在下相信姑娘绝不是个无情无义之人。”上官睿心胸坦荡根本没想到过这一点,所以只是一笑置之。 “你这人真是没心没肺,你要相信我,而我连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如果到时我一去不回头的话,你在这里干等一辈子,可别怪我无情。”少女故意在脸上挤出一些狡猾诡诈的笑容。 “交朋结友必须互相信任,在下信得过姑娘便是。”上官睿对人并非全无戒心,只是在这短暂的接触里发觉少女是个耿直豪爽不输男儿的人,虽然有些鲁莽好强但绝对不会做忘恩负义之事,再说哪有人在做坏事之前会事先说一声的道理。 “既然如此,你就在这里乖乖等着,但我可不保证肯定会回来接你。”少女见主导权握在自己手中,满脸得意之色,说这句话最后几个字时语调更是有点漫不经心。 少女拿起烤干了的衣服回去山洞,不一会,变成个偏偏风采的美少年出来,她精神焕然一新更显飒爽英姿。 这一刻上官睿如井中水的内心不禁也起了波澜。 少女大摇大摆地走近小云龙欲要骑上去,怎料小云龙似有抗拒之意,竟走开了不让她如意,少女以为它不习惯又慢慢靠近故技重施,不料小云龙还是走开了,只见它使劲地摇摆着大脑袋一副极不配合的样子。少女试了几次都不成功,内心不禁有气,“小家伙乖乖的站住别动,让本姑娘乘坐。” 小云龙如何就轻易屈服了,一人一龙围着上官睿转,少女施展轻功穷追不舍,小云龙被逼得紧了干脆飞在半空,洋洋得意地俯视着下方。少女不服更加生气双足用力跃起有两丈来高伸手抓小云龙尾巴,“看你还往哪里逃。”小云龙没反应过来,被少女拽住尾巴在空中晃来晃去。 小云龙挣扎了一阵,见摆脱不了对方,干脆降下来装累,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少女还是拿它没辙。 “小云龙别闹了,请你帮帮忙,我们还要很多事情要做,想尽快离开这小岛。”上官睿被他们幼稚的行为弄得哭笑不得。 小云龙似乎很听上官睿的话,慵懒地来到其身边,嘤嘤嚷嚷的叫着,表现得一脸委屈的样子。上官睿有点明白其意思,心道:“难道这小家伙是雄性应龙,不愿意让一个女人骑在背上,这是哪门子的自尊心,真拿它没办法。”他知道少女最讨厌别人瞧不起她是女儿之身,不便说明原因,只得善意地说:“姑娘不要责怪,小云龙也是一番好意,它可能是觉得自己飞行技术未纯熟怕跌伤姑娘所以才不敢贸然让姑娘犯险。” “没想到这小家伙也懂得怜香惜玉,现在该怎么办?”少女看不懂小云龙意思,也只得选择相信上官睿的话。 “再耗下去也不是办法,如果姑娘信得过在下的话,就让在下与小云龙去求救?”上官睿说完,小云龙也配合的使劲点头,还嘤嘤的叫着,表示非常赞同。 “事到如今只能这样。”少女见刚才上官睿如此大方,自己没理由小气的拒绝,让对方瞧不起自己,于是一口答应。 小云龙抖抖翅膀好像已经准备就绪。 “姑娘放心,上官睿去去就来。”说着骑在小云龙背上准备出发。 少女见他们要走,想到自己独自一人孤零零的留在岛里,难免内心感到无助与害怕,快步走上前拉拉上官睿衣袖,“上官睿,你可不能言而无信,一定要回来接我。” “姑娘放心,在下言出必行,如不回来必遭天谴。”上官睿微笑着说,他的微笑是那么真诚那么动人,让少女内心一阵温暖一阵安心,同样报以一笑,挥手作别。 小云龙又再次飞入云层,不知上官睿此行吉凶如此且看后回分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八章、宿命赴前程(1) 云雾飘渺的昆仑山少阳宫风光依旧。 时光飞逝,段熙云拜入少阳门下已有两年时光,他天资聪慧日夜苦修少阳真经与不动神功,在短短两年间灵力修为突飞猛进已经打通任督二脉,踏入了超凡入圣的圣灵境界,今年他刚好十七岁这是少阳派近六十年中难得的一个在十八岁前达到圣灵境界修为的弟子,连掌教真人胤镜知道后也大感欣慰。 今天段熙云又习惯的在梅雪路中与武痴猴练剑,现在的他已经可以凭自己实力打到八里多的路程。 身边的紫阳看到段熙云惊人的成长不禁感慨,“如果没有上官睿的出现,小云的修道之路也不会走得那么快。”转念又道:“如果没有三清的话,本座想必也不会有如今的修为,难道这是命中早有的安排?人的一生中有那么一个对手多好啊!” 练完剑段熙云离开梅雪路,没想到在出口碰见过来传话的永丰,“你果然在这梅雪路里。师傅传令所有弟子在碧云广场集合,闻说掌门今天出关了。” “掌门出关!”段熙云与紫阳两人闻言皆是一愕,他们入少阳宫两年对掌门胤虚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不知道这个道界泰斗少阳派的掌门到底是个怎样了不起的人物,心中十分好奇,于是紧随着永丰同去碧云广场。 少阳宫,碧云广场,广场北角广阔的平台上矗立着十二尊高有五丈的石像,是道教十二金仙玉鼎c道行c慈航c黄龙c文殊c普贤c清虚c惧留c太乙c灵宝c赤精c广成的雕像。石像形态不一,神情威严气势磅礴,使得整个广场处处透着一派庄严肃穆之象。 此刻留在少阳派的所有弟子都已云集于此,他们按自家院阁位置有条不紊地排列好,弟子们个个昂首挺立面对着十二尊石像肃然起敬。 石像脚下站着七个气质不凡如擎天梁柱一样的人物,他们正是各院阁之主,分别站在自己对应管辖门人之前。 段熙云见到石像下一个孤傲唯妙的身影,那正是两年前在灵花宫见过,自己曾呼她作姐姐的女子,心中异常震惊,“原来她是五灵院的院主,难怪当时她说话的口气好像五灵院的一切都由她主宰似的。” [紫阳也同样惊讶,“早觉得这女人不简单,果然不出本座所料,原来她便是少阳四绝中的胤俗。”] 在场少阳弟子有两千多人,但个个严守纪律并未见一个偏歪的身影也没听到一丝嘈杂的声音,所有人都在静静地等候掌门的圣驾。 不久石像下中央位置走来了个须发皆白,手执拂尘的老者,他明明是徒步而来,但众弟子都没察觉到他的足迹,只是眼前白影一飘,人已经登上平台。细看之下那人年过七旬,三柳银段飘于胸前,双目精光,不恕自威,仿如一个云游三山的老神仙,此人就是少阳派现任掌门胤虚。 [“天地崩坍而不动,眼前之人是本座重回人间见过实力最高之人!比起奇门五散仙中的琴仙恐怕还要更胜一筹。少阳c文始齐名,想必他的修为肯定与上官天誉相若,同是当世最接近道的顶峰之人!”紫阳见到台上之人不禁心潮澎湃,好似全身每一处脉络都在激烈地跳动着。] [“原来少阳派掌门是这样一位老神仙,的确气度不凡。”段熙云不知为何心中对胤虚产生出莫名的敬意,当然也感觉到紫阳内心的躁动,“紫阳你可别想入非非,现在我是绝对不会答应让你和掌门交手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不打就不打,来日方长始终有机会与他过几手。”紫阳双手互叉,侧过着头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 胤虚目光环视下首弟子,见个个精神抖擞c朝气蓬勃心中欣慰,当他目光转到段熙云身上时,突然惊讶地轻发一声“咦!”这微细的动作并未被人察觉,而很快又回复平静,嘴唇微动:“众弟子精神面貌更胜以往,在贫道闭关这段时期多得掌教与诸位师弟不辞劳苦把少阳打理得这般井井有条。”他说话之声极其柔和但数十亩方圆的广场上每个弟子都能清晰地听到他所说的每一个字。 “掌门师兄过奖了,我们不过是安守自己分内之事,何来劳苦之说。”胤镜等人齐声道。 “自从六十年前道教各派联手与魔教东灵一战,将东灵驱逐出中原后,至今天下得到六十年的太平安定。然天道循环久安则乱,所以大家不要因眼前的和平而有所松懈,应该勤加练习才有能力面对将来未知的变数。” “谨遵掌门教诲。”台下弟子齐声回应,声音好比南天呜钟,震动了整个昆仑山。 [“难怪本座重回人间后从没听闻东灵教消息,原来在六十年前东灵已被逐出中原!”紫阳闻言略有感慨。] “先辈创立少阳历经波折才居于道界泰斗与东海文始齐名,这份无上殊荣来之不易,何能轻而舍弃,故先师重托贫道时刻不敢忘怀。大家也应谨记先辈遗训,弘扬少阳宗旨,尊师重教,术法与品德双修,不应偏向修为,更要明事理,以慈悲为怀,以苍生为任。若有心存不仁者,少阳绝难姑息。” 胤虚继大义说教,下首众弟子连连应诺。 “贫道此番出关为时短暂,往后少阳还望诸位师弟费心。”胤虚说着向胤镜等人作揖。 “我等定不负掌门所托,教导弟子成才,文成武德,光耀宗派门楣,赏罚严明以昭少阳平明之法。”胤镜等人抱拳齐声回应。 往下胤镜等人一一与胤虚汇报了少阳近年的状况,集会持续了近两个时辰方才解散。 午后段熙云出乎意料地被胤镜传入内堂聚话。 段熙云进殿乍见掌门胤虚也在堂内,他居中而坐,胤镜只坐于左侧。段熙云没想到掌门也同在此,愕然之余,马上下跪叩拜,“弟子参见掌门,参见掌教真人。” “不必多礼,起来说话。”胤虚满面祥和,脸带微笑。 “谢掌门。”段熙云站起来,心中忐忑,不知这两位大人物同时召见自己所为何事? “果然是和田美玉,难得,难得。”胤虚摸着银胡,用精光逼人能通天地的双目细细打量着段熙云。 “多谢掌门夸奖。”段熙云被胤虚这种名震道界的大人物赞美,内心说不尽的高兴,肃穆僵硬的脸不禁罩上一层喜悦之色。 “可知此番传你来此所谓何故?”胤虚话题一变,神色也变得沉重起来。 “请掌门明示?”段熙云立刻收起眉梢上的喜悦,虚心地问。 “刚才贫道在碧云广场上曾言天道循环久安则乱,叫大家勤加练习应负将来的未知变故。实不相瞒,其实变故已生,贫道这次闭关三年目的并非精修,而是另有原因,贫道闭关之地即少阳派后山禁地梅园小苑,其实古来都封印着一只名为‘混沌’的上古凶兽,近年来因封印结界出现裂缝,这混沌触觉非常敏锐似乎也感觉到结界的薄弱,近年动荡得异常强烈。镇压着混沌的封印名日九龙镇天封印,是我少阳派古籍记载中最强大的封印法术,由那些神通天地的先辈高人合力所布下,如今少阳已无人能再施展得出此法,所以贫道迫于无奈只能凭微末之力在结界裂缝处再施加上另一层结界来阻止裂缝破坏,维持着原结界的强大封印之力。”胤虚说得平淡,这等关系天下苍生的灾难岂是微末之力能够应负,恐怕没有擎天手段的人也压制不下封印的破损。 [“混沌!”紫阳闻言脸色遽变。] “这混沌到底是何方魔物?”段熙云见紫阳向来天崩也从容的脸竟然闻之变色,心中不禁震惊。 “此物乃上古四大凶兽之一,通体凶煞腐蚀之气,所过之处草木永世不生,有毁天灭地的高深魔力,它生性凶残暴戾对善恶颠倒浑沌,遇好人大肆屠杀,遇极恶之人反而言听计从。如果封印破裂混沌从现人间被有心的恶人利用天下必亡矣。”事态的严重性完全在胤虚脸上神色表现了出来,“贫道在九龙镇天封印上所施的另一层八极蛛网封印威力薄弱不像九龙封印那样一劳永逸,混沌每次骚动贫道必需以灵力维持蛛网封印才不至让九龙封印裂缝增大破损,所以贫道需时刻守候在封印左右,因此才编造个闭关的谎言出来防止事情暴露。然而这样做只是治标不治本的权宜之策,随着混沌的骚动越来越激烈恐怕新加上去的结界也支撑不了多久。” “那该如何是好?”段熙云从胤虚的说话和包括紫阳在场三位大人物脸上的神色察觉到此事的可怕程度。 “此番传你过来正为此事。贫道翻查经阁古书典籍,在一部名为《竹书记异》的古书中发现,古有女娲取天地精华炼五彩巨石修补青天之事,书中记载,当时女娲炼石将天空修补完成后,发现多炼制出了一块神石,后来她将此石分裂成形状c大小不一的五块灵石,分别有赤c黄c绿c蓝c紫五色,它们每一块到蕴藏着独有的无限法力,据载有能保永存不朽的赤魂石,能冶炼出无敌神兵护甲的黄魂石。其中绿魂石最特别书上叙述女娲大神把她的毕生修炼心法都注入其中。另外还有能辅助炼出可解百毒起死回生之药的蓝魂石,最后的紫魂石才是关键之物,它的神奇力量就是能修复天下任何裂痕。”胤虚把原委细细道出。 “难道掌门的意思是要弟子去寻找紫魂石?”段熙云领会力极高猜出胤虚意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八章、宿命赴前程(2) 殿堂内三人正商讨着修复镇压混沌封印之事。 “不错,此次贫道出关目的正是要寻找能完成这个艰巨任务之人,正好你甚合贫道眼缘所以想请你代劳去办此事。”胤虚捋着银须好整以暇地道。 段熙云得到求证,忽感身上加了无形的万斤压力,压得他连气都喘不过来,因为这可是关乎天下安危的大事。 在一旁的胤镜回忆刚才,胤虚向自己打探了一下段熙云这个新弟子的事情,之后马上要召见段熙云,他本来就对此事觉得奇怪。如今知道胤虚目的更加惊讶不已,“门中本领比他高的弟子比比皆是,云儿年幼学浅,修为低微,何德何能担此重任?” “万事皆因缘起,此子甚合贫道眼缘,是最为合适的人选。”胤虚有点执着地道。 “掌门为何不广召弟子同去寻找紫魂石,找到的机会不是更大,用时不是更快吗?”段熙云不解问。 “此事越机密越好,目前为止这件事只有此间三人知晓,另外你也不能把这事告诉任何人,因为人多口杂,如果被某些邪门歪道得知了此消息后乘虚而入来少阳滋事,到时我们首尾难顾随时会遭到灭门之灾,一旦混沌脱离封印,天下苍生险矣。”胤虚说这话时大有严谨嘱咐的口气。 胤镜向来十分敬重胤虚这位师兄,因为他为人沉稳细致处事严谨,猜他此举必有深义,但他痛惜段熙云还是耐不住出言婉转,“此事关乎天下苍生,请掌门师兄三思。” “不必多说,此事吾意已决,贫道岂不知师弟顾虑,刚才也说这件事只有此间三人知道,换言之云儿此行不会受到有心人算计,应不会伴随危险。然而确实小不了路途艰辛,如把它当成一种历练也是非常不错之事,有道是读万卷书不如走万里路,等云儿完成任务重回少阳之时,想必已经脱胎换骨远超同期中人。”听胤虚之言大有栽培段熙云成才之意。 段熙云见掌门如此看重自己也很感激,此刻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从怀中掏出一物托在掌中,原来是在乐昌金鸡岭的墓穴中与琴仙打败千年老尸意外获得的红色宝石,他在想毕竟都是奇怪的石头或许和那五彩神石有所关联,“请掌门过目,弟子眼拙不知此石出处,但总觉得此物不比寻常,掌门见识广博或许会知道。” 胤虚和胤镜两人围了过来细细观察,发觉这石头灵气充盈仿佛蕴含着无穷无尽的力量,“此物你是从何处得来?” 段熙云把在金鸡岭上发生的事情粗略地讲了一遍。 “不会有错,这就是能让物质永不腐化的赤魂石!”胤虚惊叹之余,觉得这无疑是冥冥中的定数,“妙哉!妙哉!贫道果然没看错人,你的确是有缘之人,这次任务非你莫属。” “既然这是赤魂石,还是交由掌门保管更加合适。”段熙云把手掌递向胤虚。 “不必,这赤魂石你暂且留在身边,因为它是从女娲石上分裂出来,如果遇到同为神石的其它石头或许相互之间会有所感应,指引你找到紫魂石。”胤虚把赤魂石推回段熙云怀中。 “不知掌门师兄对那紫魂石下落可有线索?”胤镜见此事已经默认了下来也不再有异议。 “无。”胤虚非常干脆利落地说出了这个字。 “天下之大,路途茫茫一块小小的石头要云儿去哪里寻找?”胤镜一脸愕然追问。 “也不是要云儿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碰。师弟放心,贫道虽然不知,或许有人会知,久闻涪陵郡汉平县丹凤楼有个占卜大师杜玄通,他所占之事无一不准,所以云儿下山第一件事就是去汉平县找杜玄通卜问紫魂石下落。”所有的事胤虚似乎都已考虑周全。 “如此不是泄漏了我少阳派要找紫魂石的事?”胤镜又是一问。 “闻说向杜玄通卜问不用把事情说得很详细,他自会卜算出你所求的事,如果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真要把紫魂石说出也无妨,杜玄通是有道之士绝对不会把别人隐私透露出去。”胤虚的话表面上是回答胤镜的疑问,实则上这番话是对段熙云所说。 段熙云心中立觉阵阵迷茫,“卜问吗?万一结果并不如人意,我花个七年都找不到这紫魂石,到时还在途中混沌已经冲破封印该如何是好?” “封印的事情你暂且不必操心,一时半刻贫道还是有信心支撑得住。尽管安心去找,贫道相信你肯定能在混沌冲破封印前顺利找到紫魂石。”胤虚轻按段熙云肩头,眼神坚定而又从容。 段熙云表情无奈一时无言以对。 “身为少阳派弟子应以天下苍生为念,云儿既然掌门选中了你,就应该竭尽所能尽快寻回紫魂石,不要辜负掌门对你的厚望。”胤镜早将段熙云视作衣钵传人,以教诲的口吻嘱咐道。 “弟子必定不负掌门与掌教所望,尽力完成任务。”段熙云想到如今自己已是名震天下的少阳派弟子心情忽然激动起来,神色也变得无比坚韧。 “云儿,突然要你担此重任孤身外出,贫道身为一门之主,如果无所表示总说不过去。”胤虚缓步回到座椅,在身旁的案桌上拿起一柄带鞘的长剑,“这把‘青凌宝剑’如今赐予你当佩剑,前路茫茫也可用作防身。”说着抛了出去。 段熙云接剑在手,尺寸c重量都非常称手更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内心突然有种无法形容的冲动,忍不住拔剑出鞘。 铮!声轻响,眼前白光映过,全场顿时寒气逼人,只见修长的剑身上刻满了晦涩的铜绿色图文,微动间隐隐一道碧油的灵光在图文之中游走,让这柄古剑仿佛有了一丝生机。 [“青凌剑!难道不止是本座连胤虚也”紫阳明显认识此剑,见之立即惊讶不已。] “竟然连青凌剑都云儿还不赶快谢过掌门。” 胤虚此举完全出乎胤镜意料之外,他知道此剑的珍贵,愕然中不忘催促段熙云答谢。 段熙云忙跪下道谢:“多谢掌门赐剑。” “师弟说你御剑天赋奇高,有此剑相助想必如虎添翼,不过你须谨记青凌剑不可轻示,只能在危急时用于救人自保,切勿用在人前卖弄或是好勇斗狠之上。”胤虚神情严肃谆谆嘱咐道。 “弟子知道。”段熙云抱拳承诺。 胤镜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招了招手,“云儿上前几步。” 段熙云闻言愕然地走到胤镜跟前。 “可曾记得你初入少阳,我们之间的约定?” “约定?”段熙云一脸茫然。 “我们当初约定如果你能在十八岁前踏入圣灵境界,贫道便收你为关门弟子,没想到你才十七岁已经做到。眼下你远行在即所以现在贫道就正式收你为徒,你可愿意?”胤镜问。 “弟子一万个愿意。”段熙云受宠若惊,噔!声跪下,其实在他心中早已把胤镜当成师傅一样尊敬,他双目含泪,激动的声音也有点哽咽,在认真地叩头拜师。 胤镜上前扶起,情绪也有些激动,“很好很好,这番你外出寻物,为师愿上天庇佑你能事事顺心早日完成任务归来,你是弘字辈弟子,所以今后就叫你做弘佑吧。” “弘佑弘佑,好,谢掌教,不,应该是师傅。”段熙云叫惯了掌教一时之间未适应,称呼有点混乱。 “可喜可贺,恭喜师弟收了个好徒弟。”胤虚也被这分喜庆气氛感染,抱拳道贺。 “掌门过奖了,是好是坏还得看他往后的造化。”胤镜心里对段熙云这个弟子非常满意,然而此子身上总是透着一层神秘感让人猜之不透,岂敢妄断祸福。如今两人虽是师徒,但他从未教授过段熙云一墨半字,现在分离在即,心中略感愧疚,“掌门赠你少阳至宝,贫道这个做师傅的也不能太过吝啬,此玉你且收下。”说着把一块碧绿的玉佩交在段熙云手上。 细看此玉外形奇特是由一条威武的青龙盘结而成,有三指大小,质感温润细腻,托在掌中温如火种。 “是青龙古玉!”此等仙家宝物人世稀有,是修道之人梦寐以求的珍贵宝物,胤虚惊讶之余可以看出胤镜对段熙云有传授衣钵之意,接着道:“人体在修炼灵力功法时,会由脉络生出灵气,要将这些灵气引导回归丹田,虽然花很长时间,而在这段时间内能真正收集到丹田的灵气恐怕只有十之八九,其中有一二成在这段时间从皮肤体表挥发出去,这两成灵气无疑是白白浪费掉。而这青龙古玉神效无比刚好能填补这一漏洞,在修炼时将此玉置于身上能把脉络的灵气在回归到丹田过程中凝固在身体之内不让它挥发出去,滴水不漏的全部回归到丹田之中,得玉者修炼进境将要比别人快近两成。” “谢师傅厚赠。”段熙云内心狂喜,因为得此玉追赶上官睿的步调又加快了不小,他知此物的贵重,无法用言语表达谢意,当即跪下叩谢。 “不必言谢,只要你善用此玉他日修为大增,把这份力量用在光大少阳与匡扶正道之上,为师就心满意足。”胤镜再次扶起段熙云。 “谨尊师傅教诲。”此时段熙云近距离察觉到胤镜皱纹叠起的脸慈爱洋溢,想到离别在即不禁双目含泪。 “果然是好孩子。”胤镜欣然地道。 段熙云此刻内心异常复杂,惊c喜c哀c乐c忧五味俱全,惊的是天下安危仿佛一下子系于己身,喜的是掌门与师傅对自己深信不疑c寄予厚望,哀的是与少阳派的同门刚刚相处融洽顷刻就要分离,乐的是得到稀世奇宝加快了追赶上官睿的脚步,忧的是紫魂石至今不知所踪。 此时胤镜望望胤虚,见他轻轻摇头,知道要交代的事已经交代完毕,对段熙云说:“赶紧回房间收拾细软,休息饱满,明天马上出发。” “弟子知道,掌门告辞,师傅告辞。”段熙云向两人逐一拜别后退了出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八章、宿命赴前程(3) 殿堂内只剩下,胤虚与胤镜两人。 “云儿入门时间最短年轻学浅,掌门为何执意将此重任交在其身上,难道不觉得此举有些草率?”胤镜见室内已无二人,把缠绕心头的疑问说出。 胤虚把手中拂尘打向别一边,沉吟片刻:“出关前贫道曾在少阳列祖先通灵扶乩。” 胤镜惊道:“扶乩一次折寿五年,师兄何必” “对天下苍生而言贫道小小阳寿实是轻于鸿毛。”胤虚轻叹了口气。 “扶乩结果如何?” “灵盘上书写着:混沌刑脱祸众生,孤云宿命赴红尘。历劫磨难苦平淡,北麓徒追侠剑痕。”胤虚喃喃道。 “孤云宿命赴红尘,少阳派弟子中姓名与道号中带云字的多不胜数为何师兄偏偏选中云儿?”胤镜不解问。 “一开始是眼缘,此子身上有股独特的气质,与他接触后发觉他耿直c大度品性极佳,心里更是喜欢,再者他身上机缘巧合的竟有女娲石的一部分,你说这是不是冥冥中的安排?” 胤镜觉得理由有些牵强但此事既定也不想多作疑问,口中喃喃:“历劫磨难苦平淡,这句话难道是说云儿此行必定沿途风霜,磨难重重?” “玉不啄不成器,师弟有心传此子衣钵,此行正好有机会让他下山好好地经历磨练一番,对他的成长可是百利而无一害。况且贫道在这小子的脸上看到一丝顽强与坚韧,哪怕重重困难不会轻易压倒他。”其实胤虚自己也觉得此举有些冒险,但眼下确实也没有更加妥善的办法,他唯有相信自己的眼光把所有希望都赌在段熙云身上。 “云儿能得师兄垂青实是三生之幸。” “师弟说哪里话,我们这一辈已然年迈迟早会被时代的洪流推倒,是时候让年轻后辈登上舞台。”胤虚坦然道。 “最后一句北麓徒追侠剑痕,到底是何预意?”扶乩诗文前三句意思显而易见,唯独最后一句让胤镜解读不透。 “上天只能给我们指示而最终的结果还得靠云儿自己努力创造,我们何必在此妄作揣测。”胤虚顿顿继道:“此事一了贫道将继续以闭关名义维持封印,少阳派的事务还要劳烦师弟万般操心。” “何言劳烦,师兄为天下苍生劳心劳力,贫道所尽的那点微薄之力才是轻于鸿毛。”胤镜生平最敬重之人就是师兄胤虚,如今他为了天下苍生不惜折损阳寿,甘愿耗损灵力日夜守护在那庭园萧条的梅园小苑中,这份无私奉献的心让他更加佩服得五体投地,奋然道:“师兄放心,胤镜定必鞠躬尽瘁保少阳安稳。” 胤虚也深信胤镜的人品才干心中释怀,“有师弟在,贫道便可安心闭关了。” 段熙云出了殿堂内心依然沉重。 “小云今天你可是天大的丰收,轻而易举的就得到了两件稀世之宝。”同是修道中人,哪怕是紫阳这种巅峰级别的人物也觉得有些羡慕。 “那青龙古玉功效听之觉得的确非常好,但这青凌剑外形古朴也不见得有什么奇特之处?”段熙云回思刚才紫阳见到此剑震惊的模样,心中忽觉好奇。 “你这叫有眼不识泰山,上古有七曜神兵分别是:赤鳞剑c青凌剑c雷神枪c盘龙棍c阴阳锏c镇天斧c龙骨刀,本座的剑赤鳞与青凌剑在七曜神兵中合称日月神剑,是世上屈指可数的神兵利器,它们独具灵性而且削铁如泥,无坚不摧。本座那个年代有个叫辉衣教的教派专门以铸造护体胄甲出名,他们所造的那些号称天下无敌的破战甲,在青凌面前不过是青瓜白菜应手可断。”紫阳被段熙云的无知弄得哭笑不得。 “七曜神兵!”段熙云闻言哑然失声,他完全没想到这把青凌剑来头这般厉害,更没想到掌门会把如此贵重的物品赐予自己。 “总而言之你绝对是万分幸运,能得到恩赐青凌宝剑,这次任务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是非常值得。”紫阳也为段熙云感到庆幸。 “还说幸运呢,在少阳宫中的两年修为刚见喜色,又要派去外边执行这项艰巨任务,应该是倒霉才对。”段熙云沮丧地道。 “此言差矣,以你的天资用了两年时间在少阳宫这些固定的形式中修炼已然足够,如再继续维持这些固定的修炼形式确实比较稳固,但会延误修行进境,现下你正需要改变环境来提升修炼效益,今番正好有机会外出历练对你的修为而言可谓是百利而无一害。”紫阳在猜胤虚心里也是这样想的。 “原来是这样,观点确实独特,你以前的修炼经历也是这样吗?”段熙云见紫阳说得头头是道也觉得有些道理。 “与本座的经历也差不多,不过本座的历练可没你这般安逸,那是时刻伴随着生命之忧的残酷磨练。”紫阳回想起年少时的艰辛修炼不禁双目腥红。 段熙云见紫阳神情有异,知道定是提起了他不堪回首的往事,也识趣地避开话题,“我在去年的小较,输得一败涂地,本想今年可以大展拳脚,没想到要外出任务,恐怕今年的小较之期也未必赶得上。不知现在那个永兼修为进境如何?也不知道在东海的上官睿实力提升到何种阶段?” “上官睿吗?本座相信那小子修为肯定特飞猛进,实力恐怕已经到了你我无法想像的地步!”提到上官睿紫阳感叹之余也非常期待,因为两人之间还有一场神思中约定的比武未完成。 段熙云已经从与上官睿比武的阴霾中走出,脸上阴沉之色早已退去,目光中反而多了几分坚毅,“这是肯定的,如果上官睿固步自封,我追赶他也将变得毫无意义。” “这番外去或许你将会有不凡际遇,超越上官睿指日可待。”紫阳说话时淡然自若,说明他对段熙云非常有信心。 “不错我绝对要超越上官睿。现在多想无益还是先回房间收拾要紧。”段熙云说着加快了回房舍的脚步。 次日。 胤镜带同段熙云来到弘商门中,当着众人宣布了已经将段熙云纳为弟子的消息。 弘商闻讯惊讶不已,此刻他终于明白当初师傅为何不让自己为段熙云安立名分,原来他早已另有打算。 而永容c永和等众弟子更加是惊得瞠目结舌,他们无法想象才入门两年的新弟子竟然破格被师祖收为膝下弟子,他们心中难免有些羡慕甚至妒忌但更多的是真心的祝福。 永和诚心祝贺道:“小云没想到你会被师祖收为弟子,真是可喜可贺。” “这也难怪,小云天资卓越是少阳派近六十年来首位在十八岁前踏入圣灵境界的弟子,才华远在我们之上,被师祖收为弟子也不足为奇。”永丰为人无欲无求但此刻脸上也显露出倾慕之色。 “你们还叫小云,应该叫师叔才对。”永容向来慎重,出言纠正两人不经意的错误。 “就叫小云吧,叫师叔听着别扭。”段熙云被这群大部分都比自己年长的人叫师叔的确不习惯。 “师弟性情随和固然是好,但少阳纪律严明总不能乱了辈分,大家往后见面不能长幼不分,一定要尊称师叔。”弘商肃容地道。 众弟子齐声相应。 “叫小云也好,师叔也罢,反正我们依然是好朋友这点绝对不会改变。” 众弟子闻段熙云之言个个心中欣喜,因为知道对方并未以长辈的身份摆显,彼此的情谊没因俗套的辈分而产生丝毫隔阂,他还是那个坦荡c随和虽然才华绝顶但时常糊里糊涂不谙世事的段熙云。 胤镜道:“弘商,云儿的修行你就不必操心了,今后由为师亲自给他授课。” “这是当然,师弟往后的修业就有劳师傅费心了。”这两年间弘商与段熙云虽然没师徒名分,但实质两人已是师徒关系,如今他忽而要离开自己门下,弘商心中确实惋惜,言语中不自禁有向胤镜托付之意。 段熙云见弘商情深心中感激涕零,当即下脆,“多蒙师兄这两年来不辞劳苦悉心教导,你的恩情云儿没齿难忘。” 弘商当即扶起,微笑道:“师弟何必多礼,你们两年师徒情分也算是一场缘分,往后多聆听师傅教诲,师兄相信以你的天资定能成为少阳未来之栋梁。” “多谢师兄教诲。”段熙云双目含泪感恩地道。 胤镜见段熙云情义深重不忘旧恩心感欣慰,此间事情已经言明也不想耽搁段熙云的行程,“云儿走吧。” “师兄再见,大家再见。”段熙云向众人深情挥手。 “再见。”众人一同向段熙云挥手,依依作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八章、宿命赴前程(4) 辞别众人,胤镜送段熙云到少阳山门前。 胤镜把一个看上去沉甸甸的灰色布袋交在段熙云手中,“这些盘川是你这趟旅途的经费,节省着用,希望这金子足够让你完成任务。” “多谢师傅。”段熙云接过布袋,入手非常沉重可想而知金子的分量十分充足。 胤镜知段熙云毫无江湖阅历虔心嘱咐道:“切记钱财不可露眼,以你现在的身手,江湖上一般毛贼也很难近身,但有些歹人心狠手辣什么阴谋诡计都想得出,只要你稍不留神就会着了别人的道,到时钱财丢失是小,最怕会连性命也搭了进去。” “弟子知道。”段熙云认为自己已经是大人了,这些事情不用别人说也会注意,觉得胤镜说这话有些是多此一举。 “交朋结友更需谨慎,可知江湖上人心叵测,千万不要轻易信人,特别是那些外表美貌的女人,说不定心肠毒如蛇蝎,你诚心对人而人家却时刻算计着你,为了利益随时会取你性命也说不定。”胤镜见如今段熙云年少气盛怕他行事鲁莽c疏忽又温言教导:“你是少阳弟子行走江湖时应时刻谨记少阳戒律安分守己,更要侠义慈悲为怀,切莫凭着微末本领胡作非为。” 段熙云见胤镜继续唠叨,只好唯诺地点着头。 [“认真听你师傅说话,如果你现在不用心聆听,忽略了一言片字,将来可能会让你后悔一辈子。”紫阳见胤镜苦口婆心嘱咐,段熙云却无心装载,觉得他与年轻的自己一样,轻视长辈的教诲,致使往后的人生走了不小弯路至今追悔莫及。他不想段熙云步自己后尘,当头一棒喝醒段熙云。] [“我又不是聋子,说话那么大声干嘛?师傅对我说教与你何干,真爱多管闲事。”段熙云不以为意,如今的他还无法理解胤镜与紫阳的一遍苦心。] 胤镜见段熙云神色有异心不在焉,知道他一个少年郎突然挑起重担定然无法适从,心中无限惋惜,“前路茫茫如果你真的走累了,随时可以回到少阳,掌门与师傅绝不会对你有丝毫怪责。” 段熙云见胤镜说得情重,触动其敏感的心弦,“云儿此番外出不知何日能归,不能侍奉左右,望师傅不要为少阳事务过分劳累,切记多多保重身体。” “为师自会注意。”胤镜点点头,挥挥衣袖,“路上一切小心,一路顺风,去吧。” 段熙云果断抱拳作别,转身离去 拜别师傅后段熙云一个人踏上旅途,这是他上少阳宫两年来第一次下山,昆仑山风光依旧但是他已经长大,此时心中特别想念儿时的玩伴诗青和燕山,不知两人现在过得怎么样?还有思云观慈爱的师傅与师叔不知他们两人身体是否安康?忽而又想起家乡的父母,母亲临别时泪如雨下的脸再一次清晰地映入脑海,念及此处不禁一阵心酸,树欲静而风不止,从前与父母相处的时光里自己只懂得贪玩,一味享受父母对自己的种种好处,而自己从来没有好好孝顺过父母,哪怕是碗中的米饭和杯中的茶水都未曾为父母盛过,如今想好好孝顺父母而双亲又不在身边,想起往昔种种心中异常懊悔。 一念及此心中产生了强烈的回乡念头,但又想到自己如今身负天下苍生存亡的艰巨任务,如何能因私忘公耽搁寻找紫魂石的时间,轻重权衡后还是放弃了回家的想法 段熙云此时脚力惊人,不觉已经来到山下城镇地方。他用金钱买了一匹快马,之后朝着师傅所述方向前行,晓行夜宿马不停蹄地赶路,不到十天已经来到涪陵郡的汉平县中。 巳时,汉平县一遍繁华景象,十里长街,人流鼎沸,段熙云骑着马缓步而行,他发觉到很多在街上买卖的妙龄妇人时时用摭掩的目光偷瞄自己,深感奇怪问:“紫阳,我的脸是不是沾上什么脏东西了?” 紫阳当然也察觉到这点,心中不胜感叹,当初的毛头小子如今已经长成气宇轩昂仪表不凡的俏郎君了,微笑道:“早上你吃素面时太过粗鲁,葱花汤汗残留得满嘴都是。” 段熙云用手使劲摸摸脸蛋,看手掌也不见有脏物,满脸疑云:“明明什么都没有?” “已经掉光了。”紫阳取笑道。 段熙云将信将疑不过他向来不注重仪表也没放心上,喃喃问道:“这偌大的汉平县处处陌生,要我上哪里找丹凤楼去?” “你的嘴巴长在脸上难道只是装饰?有嘴为何不知问人。”紫阳一脸无奈。 段熙云大悟,这么简单的事情明明显而易见,但偏偏要被紫阳提醒数落,心中非常不甘,恨不得重敲自己的脑袋,思忖着,“那丹凤楼应该是江湖有名的门派,只要寻个江湖中人,一问便知究竟。” 此时他经过一栋装修气派,门牌写字“宜春苑”的大楼,见到一个衣冠不整,脚步虚浮的年轻汉子大摇大摆的从宜春苑里走出来。 那人见到段熙云策马从面前走过,目光正注视着自己,扁曲着嘴脸道:“臭小子看什么看,没见过人逛窑子吗?” 段熙云没作理睬策马径自离开。 “算你走得快。” 汉子见段熙云识趣离开也没再纠缠,忽看到宜春苑旁边有个卖雪梨的贩子,一个妇人在箩筐前俯身挑梨,翘起两个圆润的臀部。他张开蒲扇大的手掌使劲打了一下。 妇人像触电一样整个跳了起来,当她见到非礼之人是那汉子后,也没吭声,红着脸狠狠地白了汉子一眼就匆匆离去。 汉子没因对方的鄙视而感到羞惭,反而自得其乐一脸洋洋得意。可能是昨夜饮酒过多现在汉子非常口渴,又顺手拿起了箩筐上一个金黄色的大梨狼吞虎咽地边吃边走开。 “大爷你还没付钱呢?”卖梨的大叔站了起来。 “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廖爷爷赏脸吃你的梨可是天大的面子,你还敢收钱,还想不想在汉平县内混?”汉子盯着他那双豆子大的眼睛,凶神恶煞地一脚把装满梨的箩筐踢倒。 饱满新鲜的梨子滚得满地都是,卖梨大叔一脸伤心,慌忙把梨捡回来。 汉子见对方在低身捡梨乐得哈哈大笑,为解恨把滚到脚边的一个大梨起脚踢飞了出去。 这一切段熙云都看在眼内,不禁勃然大怒,拳头握得格格作响。 [“小云不要多管闲事。”是紫阳冷漠中带着告诫的声音。] [“师傅临别时嘱咐要我侠义为怀,眼前这不平事,我如何能不管。”段熙云愤怒地道。] [“胤镜要你侠义为怀去帮人而不是去害人。”] [“我给大叔要回金钱帮他出气,哪里会是害人,你不要胡说八道。”] [“你要帮卖梨汉要回钱财还要去教训那个痞子,只是逞一时之气,事后呢?看那痞子有恃无恐的样子,想他家里肯定有人是财雄势大之辈,你修理了他之后就扬长而去,事后他定会把所有气都出在卖梨人身上,弄不好卖梨人往后就别再指望能在这汉平县卖果胡口。”紫阳见段熙云脸上怒气未消,继道:“如果你真要帮人的话就要帮得彻底,本座现在用自己从前的行事方式教你两个方法,第一是事后时刻守在卖梨人身边保护他,第二是把痞子与他背后那些有财有势胡作非为之人一个不留的屠杀干净。本座是喜欢用第二个方法,不知道你会选哪一个?”] 段熙云看到紫阳双目闪烁着凶残嗜血的腥红光芒,心中不禁打了个寒战,硬生生吞下胸中恶气,策马离开。 再行一程,在大路上见到一个腰肥体健的壮汉,手拿在鞘大刀,威风凛凛。段熙云猜他定是江湖中人,下马上前探问:“这位侠士,在下想请教一下,可知丹凤楼在这汉平县何处?” [“此人灵力隐而不发与气息同在,应该是个高手。”紫阳观人于微,在细细的探测眼前之人。] 那人听到段熙云称呼侠士,咧嘴而笑,满面堆欢的拍了拍段熙云肩头道:“丹凤楼在汉平县中鼎鼎有名我当然知道,我弟弟正好是丹凤楼的门人。” “有劳侠士指点。”段熙云抱拳诚心求问。 “虽然我真的真的很想去丹凤楼,可惜我弟他从来不让我去,娘也不让去。”那人一脸为难。 “不必劳你亲自带路,你只需告诉我路线便可。” 那人眼珠望天在苦苦思考,他的表情十分着急,好似丹凤楼这个地方他的确知道怎么去,但又无法用言语说清的样子,“兄弟这样好了,你随我回家,等弟弟回来你可以跟他一起去丹凤楼。” [段熙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得问教紫阳,“紫阳你怎么看?”] [“无妨,跟过去看看他葫芦里装的是什么药?”紫阳见这人神秘兮兮,挑动了他好奇的心潮决定跟去探个究竟。] 于是段熙云答应跟大汉回家,一路上大汉老是自吹自擂自己的英雄事迹,有时会咧嘴而笑,总觉得其行为十分古怪。街上行人见到两人都在窃窃私语,有时还捂嘴而笑。 转了几条街很快来到一家门面朴素的民居,屋顶烟囱炊烟袅袅,时间不早已经到了午时。 大汉回到居所见到房内一位年过六旬的妇人,走上前娇气地道:“娘,大包回来了,今天还带了位朋友来呢。” 妇人见段熙云面生,但衣冠楚楚不比寻常,有些心慌忙欠身道:“是不是我儿子哪里得罪了少侠?我这个儿子脑袋有点问题,整天作大侠梦,如有冒犯,望你大人有大量饶恕他一回。” 段熙云和紫阳两人闻言当场呆若木鸡,面面相觑一阵无语。 段熙云此刻方知刚才在路上的人行为何会在背后指指点点,原来自己被当成傻瓜一样看待。 [“紫阳亏你还自认绝世高手,连大刀是木头做的也看不出来。”段熙云见到大包放在桌上跳出了小截的木质大刀,有点哭笑不得。] [“看他架势十足,谁能料到他会是个毫无灵力修为之人。”紫阳也没想到自己英明一世竟然会在这里看错眼。] 段熙云眼下是既来之则安之,顺便道:“大娘误会了,大包为人非常热心,我来此是想问,你家是否还有一个子身在丹凤楼门下?” “的确是,不知少侠找犬儿所为何事?”包大娘见对方不是来找麻烦的立刻放下心头大石。 “这位兄弟不是要找小包,他是要找丹凤楼。”大包粗犷的声音冷然插入道。 “实不相瞒,在下是要找丹凤楼中的神卜杜玄通。”段熙云见这家人确实与丹凤楼有所关联就坦言初衷。 “真巧合,犬儿在通天堂办事,而通天堂之主正是那杜玄通。”包大娘非常热心肠,怕段熙云会碰闭门羹,提醒道:“素闻杜玄通占卜之术名满天下,很多冒名来找他的人都被拒之门外,要见他没那么容易。如今饭菜已熟如少侠不嫌弃可留下来吃顿便饭,等我那小儿子回来,再问教他如何拜见杜先生之法。” 段熙云见萍水相逢不想白受人恩惠,正在犹豫。 “好嘛兄弟,就留在我家吃饭,大包还有很多威风事要告诉你。”可能大包一直受尽别人奚落,难得有个人没有瞧不起他,称他为侠士,所以他对段熙云非常有好感,走过来拉拉段熙云的手哀求道。 说话间段熙云肚子忽然“咕噜”作响,原来他大清早吃了碗素面,一直忙于赶路,此刻肚子已经饿到打鼓,只得红着脸憨笑。 “过门也是客,不过是粗茶淡饭少侠何必客气,快快情坐。” 包大娘热情地接待,段熙云也不再推辞留下用餐。 大包吃饭不顾有客人在狼吞虎咽的很快已吃饱,之后就是厅上的长椅呼呼大睡。 段熙云也拘谨的吃完这顿饭。 “饭菜简单望少侠不要见怪。”包大娘也已经吃完在收拾碗筷。 “说哪里话,这顿饭有鱼有肉的已是相当丰盛,我们修道之人向来朴素,一碗白饭一条青菜已然知足。”段熙云感激地道。 “我还有些琐碎事情要忙,少侠可以在此休息一会等小包回来。” 包大娘把东西收拾回厨房洗涤干净后就开始忙自己的手工活。 屋中一时只剩下段熙云一人在干等,只有大包雷呜般的鼻鼾声与他作伴。因为舟车劳顿段熙云坐着坐着倦意徒生,不知不觉间也渐渐入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八章、宿命赴前程(5) 小屋内,大包与段熙云都在呼呼大睡。 而紫阳只是闭目养神,他可是老江湖,不会像段熙云这般死睡,在时刻警惕着周围的情况。 可能是因为作息习惯的问题,大包睡了近半个时辰便已转醒,他走到还在熟睡的段熙云跟前,细细端倪了一阵,喃喃地道:“娘称他作少侠,但是江湖上侠士的脸蛋不应该这般白净。”他脸上闪过一个诡谲的表情,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计策,走了出去。 紫阳此时早已察觉,一心要看看他到底要施何种阴谋诡计。 谁料大包去拿来一支大毛笔和一台黑水,兴致勃勃地在段熙云白净的脸上画了三撇大胡子与两条浓粗的眉毛。 “这才像样。”大包画完后,叉起手臂似乎对自己的大作非常满意。 而段熙云睡得太沉哪怕是天崩地裂也不会醒来,只觉得脸上阵阵凉快,那里会察觉到是大包高超的技艺,继续着他的美梦。 一旁的紫阳看清大包的意图后,知其全无恶竟,所以并未唤醒段熙云,当他看到大包的杰作后,忍不住在哈哈大笑,能顶天崩的腰板此时也笑得弯了下来。 过了一阵,段熙云也悠悠转醒,发觉自己面颊有点黏黏的感觉,但很凉快并没太在意。忽见身旁的紫阳在捂住嘴憋红着脸在偷笑,心中好奇,“紫阳真难得,到底有什么事情让你如此开心?” “没,噗,没什么,今天心情的确,哈哈,不错。”紫阳见到段熙云浓眉大胡子的滑稽模样,强忍着笑声说话。 “神经兮兮的,不知你在搞什么名堂?”段熙云满脸疑云,走出厅堂伸了个满足的懒腰。 此时大包两手左右开弓拿着两片大西瓜在吃得津津有味,见段熙云醒来,走近道:“兄弟你现在的模样足够威武,可以与大包一起闯荡江湖了。”在大包心目中,英雄侠士必须要这般模样才够格。 段熙云依旧一脸迷糊,看看紫阳,还在捧腹大笑,心道:“大包为何突然说这些话,到底是什么回事?模样” 他恍然大悟,马上用手摸摸脸颊,指头一遍乌黑,用鼻子嗅了嗅,一股清新的墨汁味,于是匆忙找到厨房外的大水缸,对着水影一照,果然发展自己成了个大花脸,心中不禁有气,“臭大包,看我怎么收拾你。” “兄弟,我也是一番好意,你不要不领情。”大包嬉笑着跑了出去。 段熙云在后面穷追不舍。 [“唧这哪有半分鼎鼎大名少阳派弟子的高尚模样。”紫阳在一旁幸灾乐祸。] [“要你多管闲事。”段熙云不理紫阳继续追赶。] 两人一时冲了出大街上。 “看吧,你的白痴大哥又在街上闹剧了,这回他还多了个玩伴,真是可喜可贺。” 此时一群统一红衣装束的人走过来,这伙人刚好就是丹凤楼中门人,说话者是个国字形脸相貌潇洒英俊的年轻男子,此人乃丹凤楼楼主次子萧玉郎。 大包见到人众中一个相貌长得与他有几分相似之人,兴高采烈地奔过来,“小包你回来了,有没有带吃的回来?” “没有,没有,赶紧走开不要再在这大街上胡闹。”在同门面前小包羞于与这个痴呆的兄长在一起,脚步自然的向一侧移开,尽量保持与兄长的距离。 后面的段熙云也跟了过来,当他看到众人投来的异样目光,突然回想自己这副大花脸的模样,明白到他们也是把自己当成白痴看待,羞得他无地自容,愣在当地。 “大包和你的伙伴在玩吗,姐姐有吃的,快点过来。”人众中传来个清脆动听的声音,说话者是个年芳十八c风华入目c美貌动人的女子,她就是丹凤楼主千金萧玉娘。 大包闻言满脸堆欢,乖乖地走过去。 玉娘用纤纤玉手把油纸包着的几块烧饼分给大包,接着又向段熙云招招手,柔声道:“小兄弟你是大包的朋友对吧,过来一起吃烧饼。” 段熙云当场石化住,暗忖:“她真的把我当成小孩一样哄着,这下要如何是好,怕是跳到黄河也难洗清。” [“嘻嘻,小云,人家大小姐菩萨心肠请你吃烧饼,还不赶快过去领情。”紫阳忍不住又在偷笑。] [“臭紫阳都怪你,为何刚才大包作弄我之前,不出言提醒还在这里幸灾乐祸。”段熙云红着脸,大花脸下一副生气的模样。] [“胤镜临别时再三叮嘱的说话,你可曾有放在心上?现在反而来怪别人,如果此刻本座不在你身边又或者大包手中不是毛笔而是吹毛断发的利刃的话,情况又会变成怎样?这是个很好的教训,要你知道行走江湖c出门在外睡觉时切记醒睡,要时刻警惕着身边的状况。”紫阳双手互叉淡然自若地斥责道。] 紫阳之言好比醍醐灌顶,让段熙云顿时语塞。 “小兄弟不要害怕,拿去吃吧。”萧玉娘走过来握着段熙云手背,把烧饼放在其手掌中。 段熙云清晰地感受到玉娘凝脂般玉手传来的阵阵温暖,一时不知所措。 “抢钱袋呀!抢钱袋呀!”突然街心上传来一个妇人的尖叫声。 原来有个小偷偷了妇人的钱袋子不慎被发觉,只得逃走,怎料妇人凶悍竟在后面穷追不舍。 眼看小偷就要奔过众人面前,段熙云见是好时机,只要自己用高明手段制伏小偷,就可以为自己洗脱眼前的误会。他身形微动正要去追小偷,哪料脚下一滑原来是踩中了大包吃剩的西瓜皮,整个人猛然扒向前,他身手了得本想以手掌支地一个洒脱的前空翻摆脱窘境,谁知手掌所触处不是坚固的地板而恰好又是另一块西瓜皮,“哎呦。”他身体大字型扒在地上狼狈不堪。 “哈”引得在场所有人一阵哄笑。 很快丹凤楼门人已出手制伏了小偷。 段熙云把脸深深埋入地底,真希望此时地上有个窟窿可以钻进去。 [“小云你这招屁股朝天式行云流水把少阳派两仪流云剑法的精髓发挥得淋漓尽致,高明高明。”紫阳继续取笑道。] 萧玉娘好心上来把段熙云扶起,细心用手帕把他手板上的西瓜污秽擦干净,安慰道:“小兄弟听姐姐话,下次千万不能再鲁莽行事,弄不好会受伤的,捉小偷是大人的事,你想玩的话只可以和大包玩。” “我的妈呀,放过我吧。”玉娘用的完全是哄小孩的语气,段熙云听着心中叫苦连连。 “走吧玉娘,人家的事你管得了多少。”萧玉郎一脸不耐烦地催促。 “以后一定要注意,知道吗?”玉娘嘱咐的口吻教导段熙云与大包两人,之后微笑的挥手作别。 丹凤楼众门人渐渐走远,已近百米之遥,段熙云如今已是圣灵境界修为,耳目十分灵光,还能听到丹凤楼中人说话的声音,“玉娘其实你没必要对那个傻子那么好。”是刚才第一个说话神情倨傲男子的声音。 接着又听到,“二哥不要这样说,大包原本不傻,之所以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全因是没能被选上做丹凤楼门人,日思夜想,一时想不通所至,其中原因多少与我丹凤楼有关。” “年中有多少像他这种庸人想入我们丹凤楼,都被拒之门外,如果所有人都疯了也赖在我们头上,我们岂不是要开彰善堂才接济得过来。要怪只能怪他天资平庸不自量力。”又是倨傲男子带着鄙视的声音。 “话虽如此,但看到他如今状况总让人于心不忍。”女子略带自责的说着。 “妹妹就是好心肠,也罢就当是可怜一个街上的叫化子”男子声音渐低,想来人也越走越远。 小包与大包一同回家,段熙云也低头跟了回去,马上用清水洗干净脸上墨水。 “小包你回来了?”包大娘见宝贝儿子回来,抛下手上工作喜出望外地走来为儿子倒茶。 “娘,往后没什么事把大哥看紧一点,不要让他在街上胡闹,被人看见了多丢人。”小包坐下一边喝茶一边埋怨。 “好好好,娘往后定会看紧大包,要他乖乖待在家里。”包大娘非常迁就小儿子,对他的话言听计从。 “娘,大包要到外面玩,我不喜欢整天待在家里。”大包使劲跺脚撒娇。 包大娘白了他一眼,示意叫他不要再多嘴。 段熙云见小包竟然嫌弃自己兄长,知他肯定是个天性薄情之人,不禁心头有气,也不打算要这种人帮忙。 偏巧这里包大娘开声:“对了小包,这位少侠有事要找你们堂主杜先生,你能不能帮他一下?” 小包用不屑的眼神打量着段熙云,漫不经心地道:“娘,你有没有打听清楚,这小子和大哥玩得不亦乐乎,说不定也是个脑袋有问题的人,他随便说几句梦话不要轻易当真。” 段熙云见到小包狗眼看人低的目光,气炸了肺,正要发作。 包大娘马上抢着圆场,“不要胡乱说话,少侠再正常不过,他真的有要事找杜先生。” “在下确实有要事想求见杜先生,望包兄能指点一二。”段熙云见包大娘热心c仁慈心中感激,强忍下胸中恶气,客气地问。 小包见段熙云仪表堂堂说话又有文路,开始有些许相信他是个正常人,“哼,你以为一个无名小卒要见我们江湖上声名显赫的丹凤楼通天堂堂主杜先生是件那么容易的事情吗?” [段熙云是忍住了,但身边的紫阳气得暴跳如雷,“什么丹凤楼,什么杜玄通,算个什么东西,在本座眼中连狗屁都不如,如果是从前的本座翻手间就能将其铲平,还有要是本座现在有身体的话非扭断这小子脖子不可。”] [“算了吧,看在大娘分上饶过他一次。”段熙云本来也是受害者,没想到如今还要反过来安慰紫阳。] 包大娘见儿子无礼又维护道:“四海之内皆兄弟,你是通天堂的人就行个方便帮帮少侠。” “既然娘开到口姑且帮你一回,下午我要回通天堂,如果见到堂主顺便帮你问一句,但堂主是否答应见你,我可不保证。” 小包说完饮了几口茶,觉得留在家里没趣,又走了出去。 可怜包大娘时刻盼着儿子回家,如今椅子都没坐暖就要离开,她失望之余还是追出几步,习以为常地叮嘱道:“做事记得处处小心,晚上早点回家。” 而小包头也没回头,大步走出了家门。 包大娘又向段熙云赔礼道:“犬儿就是这个坏脾气,少侠请勿见怪。他既然答应了自然会问杜先生,少侠暂时留在包家中静候佳音便可。” “没关系只要能见到杜先生就好。” 段熙云无奈只得留下等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九章、艺震丹凤楼(1) 黄昏,夕阳纯如蛋黄隐于天际。 段熙云在包家枯燥无味地等了将近一个多时辰。包大娘依然在忙她的小手工,剩下大包在不停的烦着他讲那些不知从哪里听来的江湖事迹,他索性走出街上缓行解闷,大包也跟屁虫一样跟了过来。 [“小云难道你真要一直等下去?如果杜玄通是有本事有眼光的人,绝对不会看重包家那个嚣张的小子,由他来请问杜玄通多数不予理睬,又或许那小子真能说通让杜玄通见你,但你真的甘心受这种小人的恩惠吗,你想想他刚才看你的嘴脸?拿出点男儿骨气,你堂堂少阳派弟子,难道亲自上门拜访,他小小丹凤楼敢拒不接见?”紫阳等得非常不耐烦,每次想起小包的态度都无名火起。] [“谁稀罕他的帮忙,但包大娘为人热心一直真诚相助,我如何忍心推辞?”段熙云也是万般无奈。] [“不要婆婆妈妈,你现在马上去丹凤楼,如果小包说通了是他的功劳,没说通也怪不得我们,凡事不要太过被动,一定要自己把握主导。”] 段熙云想想觉得紫阳说得有理,何必要在此干等看人脸色,不如自己主动拜访来得踏实,“大包,你不是很想去丹凤楼吗?现在你指明方向,我带你进去。” “我不敢去,这样做肯定会挨娘和小包痛骂。”大包使劲摇头。 “去丹凤楼又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你已是大人没做错事何必怕挨骂,再说有我在没人敢骂你。”段熙云听了萧玉娘兄妹两的对话知道大包是因为进不了丹凤楼思慕过度而疯的,他知道大包内心深处还是非常的向往着去丹凤楼,无奈之下只有利用这点哄大包带自己过去,也可满足大包心愿。 大包见到段熙云拍胸口保证,略带痴呆的眼珠骨碌碌地转着,最后终于想通,“好吧,我们现在一起去丹凤楼,如果娘和小包骂人的话,你一定要帮我。” “没问题。”段熙云见大包同意毫不犹豫地答应 与此同时,在丹凤楼宽敞的练功房中,几个女弟子练拳早已练得筋疲力尽,如今正聚在一起休息,楼主千金萧玉娘也在其中。 当中一个端庄秀气的女子,桃腮泛笑:“闻说昨天县官司徒大人携公子到府上作客,司徒大人有说亲之意,却被玉娘婉言拒绝。人人都说司徒公子文韬武略,人品极佳,如此好的男子实在难得,玉娘为何不屑一顾?” “什么人品极佳,孙师姐有所不知,那个司徒公子对父亲的话语言听计从,全无立场,十足个愣头鹅,这种男人将来能有多大所为?再说我看他身娇肉贵的,灵力修为极浅,功夫定然十分平庸,半点配不上文韬武略四字,这种人哪里难得了?”萧玉娘一脸无奈,“都怪爹爹一味的干着急,煽风点火,真拿他没办法。” “嘻嘻,玉娘今年已是芳华十八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楼主为你的终身大事着急也是情理当中之事。”师姐孙冰继续调皮地道:“司徒公子内外条件尚佳,人所共知,只是我们家玉娘天生丽质c玉貌非凡,眼睛长在额角上,普通的凡夫俗子看不上眼而已。依我看非要那东莱上官c西仑有段这种传说中的青年才俊,才进得了玉娘凤目?” “师姐这样说岂不是在取笑人家,什么东莱上官c西仑有段,你也知那可是传说中的天之骄子,恐怕这辈子要见上一面都难比登天,哪敢有别的奢望。”萧玉娘记忆中的确从来没出现过能让她心动的男子,不禁自思难道真是自己眼角过高? 其中一个大门牙叫许薇的女弟子满脸倾慕之色,“东莱上官c西仑有段,听说都是惊才风逸的绝世美男子,如果能见上一面让我小活几年也愿意。” “你这小花痴,见到又如何,他们是名震江湖的大人物,我区区汉平县的一个小女子又如何高攀得起,思慕这种男子太过不切实际。”萧玉娘略带哀愁地道:“当然婚姻可是人生大事也不能过分草率,要嫁起码要找个像大哥一样本事的男人才不悔恨终身,然而在这小小汉平县中要找到个如大哥这般出类拔萃的人物又谈何容易?” 师姐孙冰进入了片刻的思潮之中,喃喃道:“在这汉平县中能与玉君比美的男子,确实小见” “别只会说人家,师姐与大哥情投意合看来好事已近。”萧玉娘见孙冰听到赞美兄长的话,脸上难掩的喜悦之色,窥破其心思,反笑道。 “不要胡说八道,现在八字还没一撇,最近人家忙于事务,哪里还有心思理会我这个微不足道的人。”孙冰被说中心事俏脸泛红。 “爹爹对大哥委以重任是件好事,如今爹爹日渐年迈将来定会把丹凤楼主之位交给大哥,到时你便成了我们的楼主夫人。” 萧玉娘说着向身边的几个女弟子打了个眼色,所有人都会意,一同拉长声线道:“楼主夫人。” “你们这些小妮子竟然合起来笑话我,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孙冰本想调侃玉娘一番没想到被告反将了一军,羞得无处宣泄,众人见状一哄而散,孙冰气羞的在后追逐。 此时萧玉郎刚好来到练功房门外,恰好听到了玉娘与孙冰最后的对话,只见他露在衣袖外白皙的拳头捏得格格作响,脸上笼罩上一层阴霾,他压抑下内心的浮躁干咳两声,“哼!集会时间将到,你们还有心思在这里胡闹,赶快到大厅集合,可别让楼主干等。” 练功房内女弟子见有人来到,马上收敛起嬉戏之态,讪讪地走出房间。 所有人都被说得一脸无趣,沉默地跟在萧玉郎之后,往聚义厅走去。 此时丹凤楼宽阔的聚义厅中早已聚集了上百号人,他们是丹凤楼的骨干人物和得力助手,因为今天是丹凤楼每月的例行集会。 厅堂居中稳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只见他面如冠玉,胸前飘五柳长须,相貌清逸潇洒,气度不凡,能有这份气盖不必多说此人正是丹凤楼楼主萧强。 很快所有门人都已准时到齐,集会马上开始。 楼主萧强习惯性的正在滔滔不绝地说着丹凤楼的门中事务,持续了将近半个时辰——忽然他话题一变,脸上徒增忧色,“这几十年来原本一直沉寂的万毒教不知因何近两年来突然变得野心勃勃,开始不断扩张势力,还提倡合并三教c九楼这种无稽c荒谬的观念,如果各楼c教之中有不服从者便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地让他们就范。如今万毒教正在暗中策划吞并三教c九楼,萧某估计过不了多久他们的魔爪便会伸向我们丹凤楼。” 骨干们对万毒教近年的行事也早有听闻,四周顿时一遍纷纷的议论声。 萧强以试探的口吻问:“如今的万毒教空前势大而且行事心狠手辣,我丹凤楼势孤力弱,兄弟们你们说我丹凤楼是顺应大势还是独善其身?” 四周众人面面相觑,一时犹豫不决。 在萧强左手边是一个年龄与他相若,脸形枯瘦但目有精光的中年男子,这人就是通天堂之主杜玄通,此时的他也脸有忧色,但却心不在焉,内心思绪烦乱:“今早起床眼皮频跳,心绪不宁,便卜一卦,卦象所示今天丹凤楼必遭大祸,此卦开端异常凶险但卦中后面又示会有贵人相助逢凶化吉,如今已是黄昏不知等下会发生什么事情?” 在众人踌躇不定时,只有忠义堂之主何铮果断站起凛然道:“丹凤楼是祖辈创下的基业,辉煌虽然远不如前,但众兄弟辛苦打拼几十年不就是为了守住这份基业让丹凤楼屹立下去吗?万毒教的狼子野心人尽皆知,合并之后世上就再不会有丹凤楼,我们也将变成他们任意驱使的奴仆,难道大家真的甘愿沦为亡派之奴吗?” 何铮这番话说出了萧强的心声也惊醒沉迷中的门人,此时在场所有人眼中都燃烧着熊熊烈火,胸中都抱着殊死一战与丹凤楼共存亡的决心。 此时斗志激昂的门人突然感到周身乏力,相继纷纷变软倒下。 楼主宝座上的萧强也渐渐开始四肢无力,他眉头紧锁,顽强以手支着宝座扶手,虎吼道:“不好我们遭人暗算!” “嘻嘻嘻。” 三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后,声音落处走进三个诡异之人,他们脸上画着彩色纹样,黑纱裹身,打扮十分怪异。 “原来是万毒教的曾坛主,真是有失远迎。”萧强怒恨交迸冷冷地道。 “萧楼主我教无色无味的‘腐魂软骨散’滋味如何?”三人中为首者是万毒教坛主曾禅,他见毒计得逞脸有得意之色。 杜玄通行事向来小心谨慎今儿被人在茶水中下毒也未曾察觉,不禁暗骂自己的疏忽大意,知道卦象终于要应验,但没想到祸患来得那么突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九章、艺震丹凤楼(2) 丹凤楼的聚义厅内所有人都中了万毒教的暗算。 萧强醒悟知道茶水有毒,心道:“外人怎么可能在我们自沏的茶水中悄无声息地下毒,难道丹凤楼中有内应?”他大怒拍飞桌案上的茶杯,“我们三教九楼向来河水不犯井水,为何要暗箭伤人?” “萧楼主难道不知三教九楼中已有一教,六楼同意合并归顺我万毒教,谁叫你丹凤楼不顺应天命顽固抵抗,影响统一大业,我们逼于无奈只好出此下策,还望楼主见谅。”曾禅狞笑着说。 “卑鄙无耻之徒,什么三教九楼合并统一,完全是无稽之谈,别再作春秋大梦了。”萧强愤慨地道。 “想当年我们三教c九楼在江湖上是何等的实力庞大名声显赫,如今呢?大家不仅固守自闭而且互相争斗才至于让各派家道凋零,近几十年里别妄图与少阳c文始争锋,就连太辰十二观也远有不及,我万毒教白教主雄韬伟略不忍看到三教c九楼继续衰败的局面,出于苦心提倡合并,所以我们应该摒除前嫌团结一致重振昔日声威再与少阳c文始争辉。”曾禅先用强硬手段让丹凤楼的人安静下来,如今再用软言来让他们屈服。 “简直一派胡言,就算三教c九楼真能合并也不比少阳c文始,还有就是太辰十二观同为道教支流素来同气连枝情同手足,而我们三教c九流向来泾渭分明各不相干,什么合并云云,说得比唱的好听,不过是牺牲我们教派来填充你万毒教的实力罢了,对各派非但没有丝毫利益,反而变相加快了三教c九楼的灭亡。我丹凤楼立派百年祖辈创下的基业无论如何绝对不能断送在萧某手上。”萧强早已作好一死的打算,说话时神情坚如磐石,充分表明了他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心。 “冥顽不灵,还是二公子识时务,出来吧好朋友。”曾禅眉头一跳,陶醉地笑着。 果然萧玉郎在人堆中站起来走到曾禅身边,原来他一直是在假装中毒。 “我还在猜内鬼是谁,原来是你这个畜生,你为何要这样做?”萧强气得双目如要迸出火来,颤抖的手,指着萧玉郎,他根本无法想象内应会是自己儿子,更猜不透他的意图? “从小到大不管是论才智还是论武功,我自问哪样及不上大哥,可你好偏心呀,事事只为大哥安排着想,把帮中的要务都交在他手中,而我呢?永远都是默默无名的配角,将来丹凤楼楼主之位毫无疑问的肯定会落在他身上,为何上天如此的不公,他不过是比我早生了两年,是长子,就享受着处处高我一等的待遇。所以我不甘心,我不能永远屈于别人之下,万毒教答应了只要我暗中帮忙促成合并,就会把丹凤楼设成分坛,由我来当这个分坛的主人,哈”萧玉郎好像把郁结在心中二十多年的苦闷一下子发泄了出来,狂笑时露出白森森的两排尖牙,整个人也变得脱缰疯狂。 “二哥你疯了吗?竟然为了这种小事舍弃亲情,串通外人谋害自家人?”萧玉娘只知这位二哥平素为人有点冷漠,却从来没想到他竟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疯狂举动。 倒在地下人丛中,有个相貌与萧强十分相似之人,正是萧强长子萧玉君,他艰难支起挺着有万斤重的腰板,“爹爹把门中事务交在我手上,我本不情愿,但为了丹凤楼的百年基业只能硬着头皮顶上,其实心中也是万般无奈。大哥从来没想过你会对楼主之位如此在意,只要你愿意的话,我必然自动退出让你来继承楼主之位,何必多费周折使这种愚蠢手段。”萧玉君是个安于平淡之人,从未为名利作过长远打算,他全没料到弟弟竟会因丹凤楼的权利如此怨恨自己。 “哼!别在此惺惺作态,谁会相信你的鬼话。”萧玉郎心胸狭窄以为世上所有人的想法都像他一样,自然不会在意兄长的心意,如果他真能了解到这点的话,也不会做出这种天理难容之事。 萧强闻言气愤之余心中也有内疚,知道这些年来一直忽略了此子,没想到他内心怨毒如此之深,酿成今日的悲惨局面自觉难辞其咎,“丹凤楼是萧氏先祖创下的基业,你们兄弟不管是谁继承丹凤楼主一职又有何分别?你连自己的兄弟也容不下,更别指望容得下别人,以你这等狭隘的心胸就算丹凤楼落在你手上也成不了大事,看来当初没着重栽培你是明智之举。” “你已为阶下之囚,休要在这里高高在上的说教,如今的丹凤楼我说了算。”萧玉郎冷哼一声,不管父亲在说什么他都没放在心中。 “呸!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忤逆之徒,就算做了楼主,我们四大堂所有弟兄都不会服气,别再痴心妄想趁早死了这条心。”忠义堂主何铮半侧着头,满脸不屑地道。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玉郎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要怎么做。”曾禅行事老练知道在这个关键时刻不可以再让丹凤楼的人乘势顽固下去,他走到萧强宝座旁在右侧案桌上拿起一柄浑然流金的薄身大刀,“丹凤楼的镇楼之宝栖凤刀,的确好刀。”说着调转刀柄抛向萧玉郎。 萧玉郎接刀在手立时杀心暴起,“不错,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二话不说,挥刀割破了何铮喉咙。 “你这个逆贼”何铮毫无反抗之力,圆睁着怒目,喉咙鲜血狂喷,一句话还未骂完,已经绝气身亡。 丹凤楼的人见到萧玉郎的疯狂行径无不惊得哑然失色。 “畜生,你竟然对何叔叔下此毒手,我非亲手杀了你不可。”何铮是萧强多年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没想到无辜丧命于逆子之手,盛怒的他双目含泪激动得鼻涕口沫直喷。 “老顽固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大家都看到了,不顺从者下场就会像他一样。” 萧玉郎知道要逼门人屈服首先要从其余三大堂主下手,提着滴血的宝刀,缓步走向通天堂这边,“杜玄通,你服也不服?” “玉郎回头是岸,杜伯伯知道你也是一时糊涂,误信奸佞迷惑,才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你还年轻只要及时悬崖勒马还有转弯的余地。”杜玄通知万毒教才是背后黑手,萧玉郎只是个任由摆布的傀儡,出言苦苦劝导。 “放屁,事情到了如此田地已无法再回头,识相的话就乖乖顺从我,你还是通天堂之主,如果敢在牙缝里蹦出半个不字。”萧玉郎用刀尖指向杜玄通,继道:“哼!你也知道这口栖凤刀吹毛短发,要割开你喉咙可是件不费吹灰之力的事,看那何铮下场就是你最好的榜样。” 忽而萧玉郎见到通天堂中神色惶恐的小包,心中止不住有气,上前一顿踢打,“你这个狗眼看人低的孬东西,平常只会讨好巴结萧玉君,从来没把我放在心上,今天我第二个要杀的人就是你。” “不要打小包,小包又没做错事,凭什么打他。”一个憨滞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原来大包带段熙云来到丹凤楼,段熙云发现丹凤楼把守的门人全部中了迷幻毒药如同木偶,知道丹凤楼肯定出了意外,于是进门内探个究竟,来到聚义厅刚好看到眼前的一幕。 大包走到小包身前张开大手要保护小包。 萧玉郎停下手冷冷地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两个白痴玩大侠游戏玩到丹凤楼来了。” “你来这里干嘛,不是说过不许你来丹凤楼吗,快走,这里没什么好玩。”小包虽然嫌弃大哥,但眼下是生命攸关的时刻,总不能眼巴巴地看着兄长送死也不阻止。 萧玉娘见二哥脸有杀气,知他想杀人灭口,苦苦哀求道:“二哥,此事与外人无关,他们不过是脑筋不全之人,今天的事谅他们也不知所以然,你就大发慈悲放过他们。” 而此时杜玄通则留意上了与大包同来的少年,只见来人气宇轩昂,双目炯炯有神,周身散发着不凡的气势,心道:“难道这少年便是卦象中能帮丹凤楼化险为夷的关键之人?”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要闯进来,这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萧玉郎见大包跑入门中已是瓮中之鳖,刀口先指向门外的段熙云。 萧玉郎走向门外,坐在地上的萧玉娘见二哥经过身边之际,整个人趴向萧玉郎死命抱着其小腿,嘶声哭求道:“二哥求你不要再滥杀无辜了。” 萧玉娘慈悲心肠知道上天已经对这两个痴呆的人非常不公,不想两人因此事无辜的死得不明不白。奈何在腐魂软骨散的毒性下,她这点拼命的力气,在萧玉郎脚下不过如同蝼蚁般渺小。 萧玉郎轻抬脚步已经摆脱了玉娘的纠缠,“怪只能怪他们来了不该来的地方,见到不该见到的事情——下辈子投胎做个聪明人再做大侠吧。” 如今的萧玉郎已是一头嗜血的野兽如何听得进别人的说话,满面麻木地朝段熙云走近,高举的宝刀闪烁着耀眼的金光。 “啪!”突然的一声清响,萧玉郎手中栖凤刀断为两截,他白皙的脸上多了一条由嘴角斜飞向耳边的血迹。 原来段熙云的青凌剑出鞘,剑身轻甩触断了金刀,抽打在萧玉郎脸上,如果这一招用的是剑刃,恐怕萧玉郎的半边脑袋已经搬家。 萧玉郎不敢想象这丹凤楼的镇楼之宝栖凤宝刀竟然经不起对方剑刃的轻触便一分为二,震惊之余他身为丹凤楼主之子,身手自然了得,后悔自己的大意,欲要还手。怎料段熙云身影如鬼魅般转到其身后,飞脚踢其脚弯再踢其背后神道穴。 “好快的身手!!” 在所有人还未反应过来,萧玉郎已被制伏,幸运对方手下留情,不然此刻他早已命丧黄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九章、艺震丹凤楼(3) “好快的身手!!” 在所有人还未反应过来,萧玉郎已被制伏,幸好对方手下留情,不然此刻他早已命丧黄泉。 萧玉郎跪倒在地无法动弹,吓得脸无人色,脸颊上一股火烧般的刺痛涌入脑袋,鲜血自剑痕处涔涔而出。 “大包虽然脑筋不全但也懂得挺身而出保护自己的兄弟,你这种人忘恩负义残害自家亲人,简直连白痴c禽兽都不如。”段熙云见此情形也猜出了其中的一些缘故,愤然出手。 在场的人见到段熙云无坚不摧的绝世神兵和绝艳的高明身手,无不惊得瞠目结舌。 “原来他并不傻,只是深藏不露而已。”其中最为震惊者非萧玉娘莫属,刚才她还极力为段熙云求情,没想到对方身手如此了得,完全超出了她能想象的范围之外,觉得自己方才的维护有些自作多情了。 跪在地下的萧玉郎身体苦不能动,但嘴巴不服,“你这小子装疯卖傻,不过是仗着武器之利突施偷袭才占了些许便宜,有本事解开我穴道再打一次。” [“连圣灵境界都没达到的渣滓,就算小云赤手空拳,也轻易胜过你几十条街。”身边的紫阳也为萧玉郎感到悲哀。] “我可从来没说过自己是疯子,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段熙云从没将萧玉郎放在眼内,如今场中让他在意的是身裹黑纱的万毒教三人。 “我万毒教的事,劝阁下还是小管的好。”曾禅见对方身手不凡知道来头不小,并不想多生枝节,企图以警告的口吻让对方知难而退。 “师傅教诲戬除奸邪,匡扶正道,是学道之人分内之事,今日之事我非管不可。”段熙云说话时,青凌剑毫不客气地指向三人。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既然不识抬举,今天就成全你。” 曾禅见对方年幼欺他修为有限,也并未很放在心上。 站在曾禅左右的两个裹黑纱的人同时走出,他们正是曾禅手下得力助手黑煞与毒手,两人手掌都穿戴着乌钢爪套,翻动间邪气升腾,气焰嚣张地道:“我兄弟不杀无名之人,速速报上名来。” “在下昆仑山少阳派弘字辈弟子,道号弘佑,记住了。” 胤虚不许段熙云泄露寻找女娲石之事,但没说不能以少阳弟子身份行走江湖,他年少气盛一时口快,毫不吝啬地自报了家门。 [“云,帅呆了。”紫阳见段熙云有这份独闯龙潭的洒脱气魄,不禁由衷赞叹。] “少阳弟子按辈而论为福c胤c弘c永,弘字辈弟子多为年过不惑之龄,你小小年纪竟敢自称弘字辈弟子,撒谎也不思实际,真可笑。”曾禅闻言脸有疑惑。 “有谁规定少阳弟子辈份必定是由年龄来定。”段熙云仿佛感觉到手中青凌剑传来的阵阵躁动,尘封多年似乎它也急切渴望一战,“多说无益,出招吧。” 黑煞c毒手两人惧于少阳威名面面相觑一时未敢妄动。 曾禅语调变冷,“这年头有多少无耻之徒假冒少阳之名招摇撞骗何必放在心上,你们都是踏入圣灵境界的高手对付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绰绰有余。” 两人知道曾禅手段如何敢畏缩,把心一横,招式毒如蛇蝎般夹攻过来。 段熙云立刻使开两仪流云剑法,沉着应战,他这两年来一直与灵活的武痴猴对练又在雷公山与雷电对抗,在不知不觉间已练就了疾风闪电般的惊人身法,平常与同是少阳弟子对练,显不出优势,但此刻与黑煞c毒手两人过招速度明显高出一筹,配合两仪流云剑的独有步法,在两恶劣之中来回穿插快到完全看不清身影,虽然同是圣灵一阶修为,以一敌二也全无败迹。 “妙!不会有错,这两仪流云剑法的确是少阳派的绝学,少少年纪竟有此修为,少阳派的弟子果然非同一般。不知他为何会从天而降,来到我丹凤楼中?”萧强也是武术高手,见到段熙云的高俊身手不禁连声惊叹。 即便如此,如果是一对一的话或许段熙云能够轻易取胜,但对手两人毕竟数十年兄弟,进攻c防守都配合得相当默契,加之两人爪中藏有剧毒,段熙云有所忌惮如何能轻易破敌。 只见段熙云快剑攻“这个”来不及闪避,“那个”立即帮忙挡住,“这个”攻段熙云下盘不得手,“那个”又从上c中路夹击,百招已过也未分胜负,三人一时进入了久战的僵局。 “当真不要脸,两个几十岁的大男人夹攻一个年轻小辈,难道这就是万毒教的高尚行事作风?”萧强见状满脸不屑地道。 “萧楼主不必说这激将之话,他们兄弟跟着曾某也有十年时间却从来没见过他们任何一人独自出手,因为两人是天生的双打高手。曾某今天倒要看看少阳派弟子到底有多大能耐。”曾禅所言非虚,黑煞c毒手两人的确从来不会单独出手,每次与人动武都是双双出击,如果非要说万毒教以多欺小的话,曾禅大可一同加入战局,真是这样的话恐怕段熙云早已落败。 场中,只见段熙云左脚踢开黑煞利爪,右手持剑横架着毒手的扑击,顺势一个后空翻着地。 两人岂肯轻饶,毒爪同时直送过来,段熙云一跃而起,双脚刚好踏在两人钢爪之上又向前一记空翻,从两人头顶越过,在空中转身反削两人头颈,黑煞c毒手两人顿觉后颈寒气逼人,不及细想同时矮身避过,但迟了片刻颈后黑纱已被青凌剑锋削去了一大块,后脑凉风阵阵,大骇之如双双向前翻滚,避免对手成胜的追击。 段熙云稳稳着地,他与人交手时内心一遍空明,在时刻思考着破敌之法,此时他终于想出了灵巧的破敌良策,嘴角露出一缕自信的微笑。 萧玉娘所坐位置刚好能看到段熙云表情,那俊雅c潇洒而又自信的微笑,足以让世上任何女子倾倒,玉娘自然也不例外 突然段熙云身影晃动,斜插入黑煞与毒手两人的攻击范围之间,众人都猜不透他为何会用此愚蠢的方法? “看来这小子杀昏了头,竟然自动送羊入虎口,不出十招他必定会败下来。”曾禅冷笑道。 段熙云在两人暴风骤雨般的夹击中屡屡遇险,在场丹凤楼的人不禁都为他捏了几把冷汗。 黑煞c毒手两人心意相通,都看准了机会,黑煞利爪一带将段熙云长剑引出门外,两人见对手已无遮掩,右爪同时送出如灵蛇出洞般毒辣c迅捷,欲一击刺穿对手胸膛。 两人的毒爪离段熙云身体不过半寸之距,眼看就要得手,脸上难掩喜悦之情,怎料突然眼前的段熙云竟然如鬼魅一般消失在两人的视线之中,两人惶恐之余刺出去的利爪已经来不及收回,双双插入了彼此的胸口,好在两人有意识地强行止住去势才不至于钢爪穿膛而过,但带毒的利爪也深入了肌肉之内。 “好快的身法!!”在场的人不禁同时惊呼出声,所有人手心也为刚才的凶险惊出一阵冷汗。 杜玄通见状暗喜:“果然艺高人胆大,不会有错,看来他就是我丹凤楼的救星!” [“小云的对敌应变能力越来越强,他果然是个战斗的天才。”虽然武学修为已臻化境的紫阳早看出段熙云的意图,但当亲眼见到这一幕时也不禁让他万分惊叹。] 显而易见黑煞与毒手钢爪中有剧毒,两人在地上痛苦打滚,他们是使毒之人自己有解药,慌忙从怀内掏出个小瓷瓶,欲取药,但因为毒气漫延两人此刻手脚麻痹,动作也显得迟缓。忽然眼前人影闪过,两只装着解药的瓷瓶已落入段熙云手中。 “把丹凤楼中人所中毒的解药交出来,我自然把解药还给你们。” “腐魂软骨散的解药在曾坛主身上,我们根本没有,求少侠高抬贵手交还解药。”两人毒气逐渐攻心,脸上冷汗直冒痛苦地抽搐着,声音像落难的野兽一样,颤声哀求道。 “曾坛主,如果不想你两个兄弟送命,赶紧交出解药。”段熙云要挟的话锋转向曾禅这边。 “兄弟,哈用这两个饭桶的性命来要挟本坛主,筹码未免太小了点。”曾禅失望地摇着头,“本以为用不着本坛主出手,你们俩真是没用的废物,死不足惜。” 曾禅冷哼一声,手中已多了一柄拐杖,只见此杖有二尺多长,通体黝黑,顶部铸有个饭铲头蛇头,整根拐杖模样也像条凶悍的毒蛇,他当即竖指念诀:“万毒术五毒归元。” 法术策动曾禅身周瞬间燃起了五个碧绿色的火焰光球,如鬼火般绕着其身周旋转,让人望而生畏。 [“是中级的异术,在火系法术中加入了木系的灵力性质变化,使招式产生了双属性的杀伤力。这个瘦皮狼已经是圣灵三阶的好手,以你目前的实力绝对赢不了,还是让本座出手来对付他。”紫阳早看出曾禅的修为,一语道出了此术的厉害之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九章、艺震丹凤楼(4) 紫阳看出曾禅的修为,一语道出了此术的厉害之处。 [“不打过怎么知道赢不了,等我真不敌后再换你出手。”此时的段熙云赢了前面两人,正气势如虹c信心百倍,也并不畏惧眼前之人。] [“此人异术不比寻常,如不慎中招,后果不堪设想。”紫阳厉声告诫道。] 如今的段熙云哪里听得进半句。 只见曾禅双掌前推,五个火球连珠炮发接连飞出。 段熙云见火球来势汹汹也不敢有半点大意,当即施展轻身功夫往后倒退避开两弹。而这两个火球刚好落在黑煞与毒手两人身上,两人立即全身焚烧起碧绿的火焰,就地打滚杀猪般嚎叫着。而段熙云无闲余去管别人,因为余下的三弹分从三个不同的方位袭来,他不及细想,要以法破法,当即竖指念诀:“少阳妙法太阴神雷。”他手指处,一度耀眼的闪雷直劈向毒焰火球,他所使的是最快的雷系初级法术,威力及不上对手的中级法术,只劈落了两个火球,剩下最后一个仍然疾如鹰隼般直扑而来,段熙云已不及闪避,灵力灌注青凌剑,跃起如大鹏展翅之状挥剑把火球劈开两边。 “嘻!”曾禅冷笑一声。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被劈开的火球竟爆出滚滚的绿色毒烟,段熙云大骇急忙转动掌中青凌宝剑,如雨伞般撑开化成一个太极光盾,把毒烟挡在身前。他暴喝一声,灵力自太极光盾中喷发,将毒气强行冲散。 “臭小子有点能耐。” 曾禅兴起说着舞蛇杖杀来与段熙云斗在一起。 只见曾禅一跃而起蛇杖朝段熙云当头击落,段熙云横举长剑架住,使一招“平步青云”横削回去,曾禅仍在空中,看清对手剑路后蛇杖压在剑身上,借力跃得更高,段熙云立使一招“耸入云宵”,脚尖轻点,剑尖箭一般向上冲,曾禅感到对手霸道的剑气从下方直扑上来,当即乘上跃之势反仰避开,段熙云剑尖险险从曾禅下巴尖擦过。 曾禅后空翻落地,心道:“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竟有此剑术修为,少阳派果然名下无虚!” 曾禅知对手身法惊人且剑招精妙绝伦,怕近身战一不小心就会老马失蹄,决定与对手拉开距离,又竖指念诀,施展五毒归元法。 [“小云看看刚才被你打倒的那两个人,或许你能避得开毒火球,难保火球不会伤到丹凤楼的人,瘦皮狼这招可不是闻着玩的,不幸中招肯定会马上尸骨无全,劝你还是赶快换本座出手。”紫阳见两人斗得激烈,撩云了他好战的心弦,急切地请战。] [刚才段熙云凝神接战,没余暇留意周围情况,如今看看地下黑煞c毒手两人,已被毒火焰焚烧得只剩下一堆焦炭,不禁毛骨悚然,同样也压不住气愤,“此人连自己的同伴都毫不留情地残忍杀害,视人命如草菅。紫阳你一定要替天行道收拾这个冷血的恶人。”] [“本座非常乐意这样做。”紫阳激动的微笑道。] [“切记不要出手太过夸张,要顾全这里其他人的安全。”段熙云合上双目,已换上了紫阳的灵魂,“放心,只是随便玩玩,本座自有分寸。”] 当段熙云再次睁开双目时,曾禅觉得一股无形的力量天塌般压下来,压得他气都喘不过来,心道:“怎么这小子现在的灵力变得如此锋锐无匹让人不寒而栗,与刚才截然不同,难道是我的错觉?” “青凌剑呀青凌剑,的确好剑!”紫阳完全没把曾禅放在眼内,只是一心细细地端详着手中的青凌宝剑,看够了竟然还剑入鞘,此举更是大出众人意料之外。 “青凌剑!难道就是传说中七曜神兵里的日月神剑吗?难怪如栖凤刀之利也难挡其锋!”在场的人以前多在耳边听闻少阳派遍地是宝,没想到连青凌剑此等绝世神兵也在收藏之中,更没想到竟会在一个少年弟子身上,可想而知眼前少年在少阳派中地位非同一般。 “竟然不用武器!难道还有什么厉害杀着?”曾禅本来对段熙云宝剑十分忌惮,乍见到对手这个狂妄的举动,脸有惊疑之色,“哼!无知的小子,你真以为本坛主像刚才那两个废物一样好对付吗?” “别,别误会,并没藏着什么杀着,只是你还不配败在青凌剑之下。”紫阳好整以暇地道。 曾禅闻言心中止不住来气,也不管对手弄何玄虚,急忙催动法术,五个绿色火球同时推出。 紫阳微笑着,运转灵力于身周,双掌打圈,以极巧妙的卸力手法将五个火球逐一以灵力牵引,接着一个个抛上天又接住,像表演帽子戏法一样玩耍着。 在场所有人都看得瞠目结舌,嘴巴良久也合拢不回来。 其中最为震惊之人非曾禅莫属,他不敢想像对手肉掌触碰到自己的毒火球,竟然会毫发无损?也难怪因为曾禅不知道紫阳灵力修为以臻化境,他以高强灵力缭绕掌心,毒火球如何能伤得他分毫。 “还有什么招数,赶紧一并使出来。”紫阳很久没用段熙云的身体与人交过手,没想到如今段熙云圣灵境界的身体竟能发挥出自己近七成的功力,心中不禁狂喜。 “狂妄的臭小子,你绝对会为自己的愚昧无知付出代价,看招。”曾禅说着把手中蛇杖往腰带一插,整个人趴在地下,以双手支地,呼吸间喉腮部位一胀一缩,下巴膨胀起时如皮球一样大小,同时发出,“呱,呱,呱”之声,模样十足一只大蛤蟆,突然他的嘴巴张开得比平常大了数倍,吐出一发灵气弹,速度疾如劲风。 紫阳剑眉上挑,鬼魅般的身影向左跃开,灵气弹来得好快,恰好擦中了其飘起的衣带。灵气弹继续向前,破坏力惊人连续轰穿了数道坚厚的青砖墙,最后把一间挡路的房宿轰成废墟,而被轰穿的砖墙洞口边缘上残留的绿色液体还在侵蚀腐化着墙壁。 “是万毒老人的大蛤蟆空弹,可惜瘦皮狼修为不足,如果换了以前的万毒老人,一发大蛤蟆空弹足以摧毁掉整栋丹凤楼。不过纵然如此从前的万毒老人也败在本座手下,何况是你这等喽啰小角。”紫阳冷冷地道。他见厅堂内人多怕波及无辜,果断冲出门外。 “想跑,没那么容易——呱。”曾禅不知紫阳用意,以为他落荒而逃,双脚一缩一弹如蛤蟆一样跟着跃了出去。 “等你好久了。”紫阳掌中灵气疾吐将五个鬼火球击向曾禅,速度比原来的五毒归元术快了一倍有多。 曾禅冷笑着“呱”的一声,又是一记大蛤蟆空弹吐出。空弹与五个鬼火球撞击在一起,在半空中爆炸开来,爆出滚滚毒烟。 “呱”曾禅趴在地上喉腮部位还在一胀一缩的又将四周的毒气吸入鼻孔之中,他专注的目视前方,见烟雾处若隐若现有一人影,当即张嘴要发弹。突然紫阳从天而降,一脚踩在曾禅后脑上,曾禅的大蛤蟆空弹刚吐到嘴边被紫阳踩住硬合上了大嘴巴,整个头也陷入了泥地之下,他口中毒气无处宣泄,竟从两耳中喷出股浓浓青烟。 原来在刚才的爆炸中,浓烟弥漫时,还没让曾禅察觉,紫阳已经用极巧妙的轻身功夫跃上空中悄无声息地出手。 曾禅惊骇之余使出吃饭奶之力,四肢同时用劲整个弹起,摆脱了紫阳的脚踏,退开有两丈之遥,心道:“这小子修为高深莫测非吾能及再斗下去不过是自取其辱——没想到进展得如此顺利的计策竟被这小子破坏,当真不甘,往后要再对丹凤楼下手恐怕将难上加难,要如何向教主交代?”当他起到教主无情的刑法时不禁让他勃然心悸,“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就算拼了命也要除去丹凤楼最棘手的两人。” 当曾禅思路刚静下来,紫阳五指已经攻来,是小擒拿手法,他知道对手欲活活生擒自己逼问解药,他堂堂万毒教坛主被对方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一再戏弄,早已气得三尸暴躁,拔出蛇杖来拦对方手掌。 怎料紫阳手掌翻转已搭住了蛇杖头部,用力拉扯。曾禅立刻重心下坠使千斤坠功夫稳住身体,岂料对手一拉之力大得惊人,曾禅像个小孩一样被硬牵了过来,突然他感到腰部一酸,穴道已被对手拿住。 紫阳双臂发力将曾禅瘦小的身体高高举起,笑道:“果然是只瘦皮狼,一点分量都没有。”说着把曾禅整个人掷了出去。 曾禅被重重摔在地上,痛得他单眼咧嘴。 “看来这便是腐魂软骨散的解药。”此时紫阳手中多了一个精致的羊脂小玉瓶。 “没想到堂堂少阳弟子也会使这种偷鸡摸狗的手法。”曾禅气昏了头,苦于无力还手,只有用嘴巴讽刺对手,缓解心头之恨。 “这招是鼎鼎大名的‘摘星云手’,你这个孤陋寡闻的井底之蛙当然没见识过。”原来刚才紫阳在举起曾禅之际顺手牵羊取了他身上的东西。 [“紫阳这招往后一定要教我。”段熙云见到这招“摘星云手”非常有趣,求学之心大盛。] [紫阳得意地道:“往后再说吧。”] 曾禅被摔落的地方更靠近厅堂,他眼珠急转当即转入屋内。 紫阳与段熙云交谈大意分心,他知曾禅欲害丹凤楼的人,不禁大骇,当即身法暴起如影随形而去。 曾禅冲进厅堂分别向萧强与杜玄通射出一枚形如小蛇的乌锥,因为情急又忌惮背后紫阳的追击,乌锥失了准头只打中了萧强左胸和杜玄通右臂。 “死到临头还要逞凶害人。” 话音与铁掌同时送来,紫阳一掌重击在曾禅后背,曾禅喷出一口鲜血负伤在地。 这一掌本可轻取曾禅性命,但紫阳知道他擅于使毒,猜测暗器上或许含有某种剧毒,要暂留他性命,好逼问解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九章、艺震丹凤楼(5) 萧强与杜玄通被曾禅的灵蛇锥射中。 两人中暗器后,果然脸孔c嘴唇严重水肿而全身可见皮肤都生起一个个血泡,接着大口大口地喘气,呼吸非常困难。 “赶紧把解药交出来,不然本座一掌毙了你。”紫阳高举五指冷冷地逼问。 “嘻中了灵蛇锥的人休想见得到明天的太阳。”曾禅以衣袖擦着嘴角血迹,突然他双目精光闪动,是狗急跳墙的拼命眼神,接着主动舞蛇杖扑向紫阳。 “哼!既然你急于求死,本座马上让你如愿以偿。”紫阳暗运灵力于手掌。 曾禅扑近之际,按动蛇杖上的机关,蛇杖顶端的饭铲头竟然张开大口,喷出一股赤色毒烟,全场顿时浓烟滚滚。 紫阳不知毒烟底细不敢冒进,当即退后数步,屏住呼吸,灵力运转以罡气护体。 混乱之际曾禅趁机提起僵跪地下的萧玉郎,一溜烟的逃出门外。 “没有人可以在本座手底下逃脱的。”紫阳刚欲追出,却被段熙云阻止,“紫阳穷寇莫追,眼前毒烟看来是瘦皮狼保命后着,想必不比寻常,不能因小失大,还是救人要紧。” 紫阳无奈立刻竖指念诀:“五灵仙法风流云散。” 法术发动场中突然刮起一阵狂风把所有毒烟卷出门外,直飘上九霄云外,而曾禅与萧玉郎早已不见人影。 [“处处都要顾及这些人的安全,却让瘦皮狼侥幸逃脱,真没意思。”紫阳一脸无趣,换回了段熙云灵魂。] [“又要麻烦你出手,多谢了。”段熙云见紫阳低调地打跑恶人又保护了丹凤楼中人的安全心中感激,如今摸着手中瓷瓶立刻心切救人,“不知摸来的小瓶是否腐魂软骨散的解药?”] [“什么摸来的,说得可真难听,是以高明手法光明正大的拿过来才对。刚才本座观瘦皮狼知药瓶被取后那焦急神情,应该是解药没错。”紫阳眼神坚定地道。] 段熙云当即把药瓶高举在手,“这是从恶人手中拿来的解药,但不敢断定真伪,不知诸位是否愿意一试?” “请少侠赐药,萧某愿意一试。”萧强虽然身中两种奇毒,但仍勇于以身试药,果然不失一门之主之风。 “少侠还是把药给我,由我来试。”萧氏兄妹两人心痛父亲伤情,同时开口争先试药。 段熙云见萧强中毒后水肿得可怕的脸,如何还忍心让他试药,又见玉娘是女儿之身,当下也不拖沓,从瓷瓶中倒出一粒小药丸交在萧玉君手中。 萧玉君服下药丸后尝试运气调息,果然体内灵气逐渐凝聚,手脚也恢复了力气,当即站起来,“此药能解腐魂软骨散之毒,大家可以安心服用。” 当下段熙云与萧玉君两人一起把解药分给门中之人,众人也渐渐恢复力气。 而此时的萧强已经昏迷过去。萧家兄妹一同扑向身亲身边查看伤情。 “爹爹中了灵蛇锥之毒,万毒教的人说他将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大哥你说如何是好?”萧玉娘见父亲毒情严重泪流满面,玉貌花容梨花带雨。 通天堂的人也在照料着杜玄通。段熙云见自己要找的人近在眼前,但已是命在旦夕,忙上前慰问:“杜先生你没事吧?” 因杜玄通中锥位置在手臂,毒气没那么快攻心,现在已服下解药,暗运灵力抵御毒气,神智还算清醒,“少侠解丹凤楼之灾,杜某感激不尽,中毒在身未能行礼还望见谅。” “路见不平乃吾辈分内之事,先生何必放在心上。”段熙云见杜玄通眼下这副模样,如何忍心开口要他帮忙卜算,唯今之计只能先解除其身上剧毒再谈占卜之事,“晚辈不懂医理,先生见识超群不知有何法能解两位身上剧毒?” “有是有,但”杜玄通欲言又止。 “先生如有良策但说不妨,如用得着晚辈的尽管开口。”段熙云如今可谓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一来是他古道热肠,二来是他有求于人。 “万毒教向来以毒术见长,他们所施之毒独步天下,一般江湖郎中必然无计可施。离这汉平县有二十里路有处仙女山,里面的三潮峰玉霞山庄有位琴谣仙子,闻说她毕生精研医学,对离奇病症和天下奇毒都非常精通,如果她肯施予援手或能解楼主和杜某身上奇毒。然而她是鼎鼎大名奇门五散仙中的琴仙,向来我行我素,性情别树一格,疹症救人只凭心情,再说玉霞山庄不比寻常,非常人能进,听说很多向她求医者,连门都找不着。所以不敢烦少侠费心,待会杜某自会派门人去尝试求医。”杜玄通说出原委,但从其脸上忧色可以看出,他对此事似乎并没抱多大希望。 “原来如此,这办法的确可以一试,晚辈与琴仙薄有交情,去求她来救人,说不定她会答应。”段熙云亲身体会过琴仙的高超医术,知道只要能求得她出手,肯定能轻易解去两人身上奇毒。 “又要少侠奔波,杜某如何过意得去。”杜玄通越发觉得眼前少年不简单,竟然跟传说中的人物也有交情! “先生多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晚辈定然竭尽所能把琴仙请来救人。”段熙云凛然道。 [“奸诈的小子,说得大义凛然,分明是有求于人才会那么热心。”此时紫阳习惯性地调侃道。] [“小在这里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少阳弟子向来以救人于水火为宗旨,就算我与他们素不相干,也会全力施救。”段熙云知道救人要紧也懒得跟紫阳亲多嘴。] 此时萧家兄妹已经安顿好父亲,双双走来,抱拳道:“感谢少侠解我丹凤楼之危,大恩大德终身不忘。”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段熙云知事态紧急不想再耽搁时间,“请贤兄妹照顾好萧楼主与杜先生,我马上动身去请琴仙来救人。” “我们可同去求医,多个人途中也有个照应。”萧家兄妹请缨道。 “不必了,万毒教的人对丹凤楼虎视眈眈,随时会有卷土重来的可能,你们还是留下来,时刻提高警惕守护好丹凤楼要紧。”段熙云知道琴谣品性,知道多带人去反而会惹对方不喜,还是觉得独行更适合。 “少侠说得有理,求医之事就有劳少侠了。”萧玉君见父亲所中之毒毒性猛烈,如得不到及时的治疗恐怕真如贼人所说熬不到明天天明,但丹凤楼上下无人与琴仙有接触,偏巧眼前少年侠骨丹心与琴仙又有交情,所以只有把所有希望押在其身上,如今唯一能做的只有尽量提供协助,“丹凤楼马厩中有匹名唤水银龙的快马,少侠可骑此马去仙女山求医。” 萧玉君立刻命门人去马厩牵马。 不一会门人把那“水银龙”牵了出来。 只见此马外形不比寻常,它顶生双角,浑身雪白,两边鼻孔侧各长着一条细长柔须,飘于身前,四蹄隐有雷电闪烁,背有龙鳞,神骏非凡。 [“此马有龙族血统,日行千里独具灵性,乃世所罕见的好马!”紫阳见识超群,眼光犹如伯乐。] 玉娘抚摸着水银龙顶上鬃毛,在其耳边柔声道:“小白你一定要听少侠的话,全力助他去仙女山求医。” 水银龙似乎听得懂玉娘的话,仰天嘶鸣表示遵从。 萧玉娘一路送段熙云到大门外,然后亲手把缰绳交在段熙云手上。 “少侠路上多多小心。” “在下定会速去速回。” 段熙云已问明路向,策马扬鞭绝尘而去。 玉娘在原地远远眺望,她想到父亲痛苦的神情,心中懊恼痛恨自己无力施救,如今只能双手合十,默默地祈祷段熙云能顺利请得高人前来,解救父亲之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廿章、白马寻仙踪(1) 仙女山,如碧云翡翠般的辽阔草原,此起彼伏向天际延伸,仿佛没有心头,一匹神骏非凡的白马拼命奔驰在这茫茫原野之中,马背上少年朗星般的双眸,专注地直视前方,从其额角上晶莹汗珠看得出其行踪紧急。 马背少年正是赶往仙女山求医的段熙云,此时他全力赶路,但心中对刚才的比斗依然念念不忘,一脸迷惑地道:“青凌剑无坚不摧,刚才为何削不断曾禅的蛇杖?” “因为方才你们交手时,曾禅所使的灵蛇杖法,用的全是柔劲与缠劲,力度运用得恰到好处,将你的剑锋尽数卸解,所以你的剑自然削不断蛇杖。如果刚才的比斗中不是曾禅对你的青凌剑十分忌惮,恐怕你早已败下阵来。如今你的剑招与身法还马虎过得去,但论到灵力的运用还差得远呢,说实话现在的你完全是浪费了青凌剑的锋芒,如果刚才换作本座运剑,只要曾禅敢愚昧以杖招架,一招便可将其一分为二。”身边的紫阳乃一代不折不扣的剑道大宗师,目光如炬自然一眼看出其中关键。 段熙云恍然大悟,中华大地卧虎藏龙,明白自己如今的修为尚浅不过是沧海一粟,如果自己为目前的身手沾沾自喜简直是愚昧无知至极。更深刻体会到道海无崖之理,知道往后更应该要加倍努力,锲而不舍地修炼。被紫阳无情奚落后,他心高气傲暗下决心,往后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绝不再轻易使用青凌剑! 很快白马已经来到仙女山中心的三圣峰前,入山道路狭窄c险峻马不能行,段熙云无奈只得把水银龙栓在道旁树杆吃草,自己步行进山。 纵然山路崎岖,但如今的段熙云身法如燕,小小山路如何难得到他,更何况形势紧急,他也没有多想只管奋力前进。一行也有三盏茶时间,依然未见到仙女池,段熙云心中不禁讶异,以自己目前脚力全力奔跑三盏茶时间,小说也有十数里路,按理应该早已横穿过这个仙女池了,为何如今眼前依然是茫茫山路? 此时紫阳神色凝重终于开口:“小云别再白费力气,如果本座没有猜错的话,此处被人布下了禁止外人进入的高明法阵,你一直不过是在这山中打转,根本没有进入仙女池半步。” “法阵!难道又像是以前在金鸡岭上遇到的一样?”段熙云停下脚步,回忆当时情形不禁忧心如焚。 “此阵凛然正气不像面具人所布法阵凶险,它只为防止外人进入,并没害人暗着。”对面眼前困境紫阳脸上反渐溢出挑战冒险的无畏微笑。 “紫阳你博学多才,见闻广博,既看出迷阵定知破阵之法,别再浪费时间请你赶快破阵。”段熙云遇到这种头痛的事情也冷得自寻苦恼,首先依仗紫阳出谋化解。 “天下所有阵法,必须以阵眼为核心这是不变之定理,如要破阵首先得找着这个关键的阵眼所在,然后想办法破除,阵法自解。然而据本座刚才观察发现此阵不比寻常,竟共有七个阵眼,这七个阵眼生生相息,变幻莫测,如果本座没猜错的话,此阵定是鼎鼎大名的‘七星连珠阵’,能够布下如此强大法阵,想必就是琴谣本人的杰作。”紫阳顿顿又道:“这个七星连珠阵相当棘手,因为七个阵眼都是以灵力为根本,没有实体肉眼无法看到,而且它们像星辰一样环绕仙女池不规则的转动,如要破阵必需要同时间一气呵成的把七个阵眼一并破除,假若遗漏下其中一个,未灭的阵眼会马上协助被破的阵眼在短时间恢复。所以要破法阵,得先窥破阵眼运行轨迹,在七个阵眼连成一线时,及时出招将之攻破,这出招时机更要拿捏得非常精确。” “这个琴仙果真麻烦,专门喜欢弄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来为难人。难怪刚才杜先生谈及求医一事并没抱多大希望。”段熙云见紫阳知道阵法底细想必也知道破解之法,一脸奉承地道:“琴仙所布法阵固然刁钻,但紫阳可是处于道之巅峰的魔教长老,想来这小小七星连珠阵也难不到你。” “臭小子,小对本座来阿谀奉承这一套。”对于段熙云的恭维紫阳嘴巴上说得无所谓,但内心却非常受用,脸上不自禁挂上得意之色,“不过看你可怜兮兮的模样,本座总不能袖手旁观,姑且勉为其难的帮你一把。” 段熙云暗喜,识趣地合上眼,很快两人已经交换了灵魂。紫阳举起左掌运起幻雷指招法,同时闭上眼睛感应七个阵眼的运转轨迹。 此时段熙云也尝试着合上双目感应阵眼的存在,他聚精会神在神识中仔细探索,果然察觉到有微弱的灵力在四周流动,只是灵力似有幻无,要探清其数量与方位简直不可能。段熙云与紫阳灵魂相通再试着遁着紫阳的神识追索,这一惊非同小可,他的神识完全跟不上对方节奏,仿佛感觉到对方的神识已经超越了界限之外的范畴,心中惊叹:“紫阳的修为到底有多深?!” 当下一遍寂静,良久良久 “时机终于到来。”忽然紫阳睁开凌厉的双目,左手疾指,带着雷光闪烁的指气光束暴射而出,接着听到轰隆闷响之声。 段熙云放眼远望,眼前果然出现了另一番光景,知道七星连珠阵已破,他见紫阳破阵看似轻松实则难比登天,心中不胜感激,抱拳道:“多谢紫阳仗义出手。” “感谢就不必了,只要往后本座对你有所请求时,你不要拒之千里就好了。”紫阳慵懒地道。 “一定,一定。” 段熙云说着又马不停蹄往前觅路而去。 原来仙女池藏于四面险峻环山之中,宁静而美丽,山水间流淌着盈盈灵气,的确是个隐世修炼的好地方 玉霞山庄立于仙女池隅,简洁的竹舍内传出阵阵悠长婉转的琴音,美如天簌。忽然一个头挽双髻,粉脸凤目的绿衣少女匆忙奔入雅舍。 琴音戛然而止,珠帘内传来个少女的声音,“到底发生了何种变故,师姐为何如此慌张?”这声音宛如百灵鸟叫声般清脆,如鼓乐颂歌声般动听,让人听之轻快c喜悦之情从耳孔直入心肺,这声音与刚才那悦耳的琴音相比,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 “师傅所布的七星连珠阵,前所未有的被人破除,想必来者不善,如今师傅又不在庄内,师妹你说这该如何是好?”绿衣少女芳名何静是琴谣的第五弟子,人称绿茵仙子,她自小拜入琴谣门下,一直在玉霞山庄里修行,从未踏出外界半步,所以小见场面,遇事没有主见,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六神无主,正自焦急中。 珠帘内少女正是琴仙座下第七弟子官月瑶,人称雪影仙子。琴谣一生只收了七个女弟子,她收徒标准十分严峻,不但要有过人天资更要具备卓越的容貌,所以七个女弟子个个貌若天仙,江湖上称她们为“玉霞七仙”,而传闻这个雪影仙子是玉霞七仙女中最美丽之人。 声音隔着珠帘传来,“能破师傅七星连珠法阵的世上也没有多少人,来者绝非等闲,此时师傅云游在外,师姐们又不在庄内,眼下只剩下你我二人,如果来人心存恶念,以我们如今的微未修为的确不好应付。” “师傅临行时命我们守护好玉霞山庄,如今遭来历不明的人闯入,如果玉霞山庄有什么破损,师傅回来要如何向她老人家交待?”何静正在焦虑地来回踱步。 “师姐莫慌,还记得师傅云游前把玉霞山庄至宝‘星云锁妖塔’与其操纵方法交在你我手上,师傅此举之意正是提防那些突如其来的变故,如今我们可凭借此物来保卫玉霞山庄。”雪影仙子官月瑶入门时间虽是最短,但玲珑心智,遇事反而比较淡定。 “师妹说得轻松,那‘星云锁妖塔’可是仙家之物,以你我之力未必操纵得来,再说来人不是泛泛之辈,要用宝物困住他谈何容易?”何静知道星云锁妖塔不是凡物,真要运用起来也没有多大信心。 “师姐别急,且听我把话说完。师傅是鼎鼎大名的奇门五散仙,她的威名江湖上人所共知,来人虽有高强本领,但也未必敢在师傅面前肆无忌惮。师姐也知我擅长模仿人声,可以由我在帘内扮演师傅,你作配合,来人不知虚实投鼠忌器,我们伺机而动祭出‘星云锁妖塔’或许能制住对方。”官月瑶冰雪聪明情急下想出了应对计策。 何静闻言觉得此法有些胡闹,但当务之急只能出此下策,口气也放松了些许,“此计确实可以一试。” 当下两人匆忙地为计策小作准备 紫阳破除法阵后,段熙云心切救人,直奔仙女池畔入玉霞山庄去。他一路往内,只见深深庭院却不见人迹,忽闻中庭有袅袅琴音,当即循声觅去。 段熙云渐走近,琴声越是熟悉,心道:“这世间上恐怕也只有琴仙才能弹奏出如此美妙动听的琴音。”此时他不禁心中暗喜,因为刚才一路担心琴谣云游在外,如今听到琴音方才确定她还在庄中。 很快已经来到竹舍前,段熙云心中忐忑,跪在竹门外礼貌地道:“晚辈段熙云,有事拜见琴仙婆婆。” 何静作弟子之态恭敬立于珠帘外,她见来人长得稚嫩,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心中异常惊讶,她不敢想像对方小小年纪已有破除七星连珠法阵的能力?且对方口称师傅为婆婆,想必是与师傅相熟之人?何静一时间对眼前少年产生了团团疑问,在未确定对方身份前,她还是稳重地依计行事,严肃地道:“好无礼的小子,竟敢恃强破我门法阵,无礼强闯玉霞山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廿章、白马寻仙踪(2) 玉霞山庄内,段熙云被何静责备的问话。 “因为事态紧急,晚辈迫不得已才误闯法阵,冒昧而来还望姐姐见谅。”段熙云抱拳恭敬地道。 “你来找师尊到底所为何事?”何静见对方慈眉善目毕恭毕敬的,全身上下看不出半点恶意,猜想对方此行不为寻事而是有事相求。 “晚辈此来是想求婆婆救两个身中剧毒之人。” 何静闻言更感心宽,“他来此果然只为求医。”而听到这里也不闻珠帘内师妹回应,转念又想:“不能听对方片面之词就放松警惕,师妹深思熟虑看她作何应对?”她意在暗示师妹,故意朗声道:“师尊正在雅舍内,有事请进里面说话。” 段熙云谨慎端正走进竹舍,依稀见到珠帘内长琴后,端坐着个身姿优美的女人,他不及多想当即一揖到底,“晚辈拜见婆婆。” “原来是他!以为这辈子再也没机会见到他,却没想到会在自家门里重遇,原来他的名字叫段熙云!”珠帘内的官月瑶惊喜各半,如今可以肯定来人绝非歹人,学着师傅的声音,“不必多礼,你方才说的救人到底是什么回事?” [“奇怪,怎么眼前的琴仙与之前见到的琴仙气息略有不同,难道是本座的错觉?”官月瑶所修功法与琴谣同出一脉,且琴谣素来善于隐藏自身灵力,所以暂时蒙过紫阳法眼,不至被当场识破。] “不瞒婆婆,汉平县丹凤楼遭遇万毒教暗算,楼主萧强与堂主杜玄通中了万毒教坛主曾禅的灵蛇锥,如今身中剧毒危在旦夕,求婆婆大发慈悲救救他们。”段熙云救人心切当即拜倒在地。 “可知他们中的是什么毒?”官月瑶是琴谣七弟子中学医天赋最高,医术最精湛的弟子,而她不但学会了高超医术更学会了医者悬壶济世的高尚医德,遇到病患者就算别人不相求她也会全力医治,如今听说有人命在旦夕,立刻询问病人情况。 “至于他们中的是什么毒,晚辈不太清楚。”段熙云不懂医理被问到关键时突然语塞,无奈一脸羞愧,但听对方口气有施救之心,不禁放轻心头大石。 “他们毒发时是何种现象?”官月瑶追问道。 “两人中毒后脸部和嘴唇严重水肿,而全身起了很多可怕的血泡。”段熙云忆起当时情形依旧心有余悸。 “不妙,这是从金银蛇和百步蛇中提取毒液混合而成的凶猛剧毒,中毒者如果当天中毒,怕是熬不到明朝日出。”官月瑶学医对毒物也有研究,知道此毒的厉害,心中惊忧完全表露在沉重的语言上。 “婆婆既知毒素来头,定知解毒之法,现在时间不多,请婆婆赶紧设法医治。”段熙云听到这里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战兢,脸上却多了几分着急。 “解毒药方本仙的确知晓,但庄上欠缺一味调制解药的重要药材。” “婆婆不是有千年冰蛭和解毒灵药清心静灵丹吗?晚辈当年不慎误中尸毒,婆婆也是用这两种奇物为我解毒救命的,闻说这两种奇物能解天下奇毒,万毒教的小小蛇毒当然也不例外。”当年在乐昌段熙云身中尸毒虽然一直处于昏迷之中,但事后听紫阳说起此事,所以心中一直对这两件宝物念念不忘。 “没想到他连这些都知道。清心静灵丹必须配合千年冰蛭一起使用才能发挥最高效用,清心静灵丹在玉霞山庄内的确是有,但千年冰蛭师傅随身携带,眼下如何拿得出来。”官月瑶心里嘀咕时突然灵机一动说:“真不巧,千年冰蛭嗜食无厌,上月因贪吃毒液过度撑死了。没了这宝贝搭配,独有清心静灵丸也无法解两人身上剧毒。” “这小家伙怎么死不好,偏偏要撑死,这下该如何是好?”段熙云以为求得琴仙愿意救人就会万无一失,岂料生出这种意外,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何静闻师妹之言,挤着脸在强自忍住内心的偷笑,心道:“师妹既知道这小子急切求医全无恶意,她又欲出力施救,为何不显露真实身份,还要继续胡编瞎造的撒谎。真亏这姓段的小子还信以为真。” 官月瑶少女心思,她为何还要继续骗段熙云其实连她自己也不清楚,只是既然以师傅的身份示人后,她就怕以自己的原本样貌面对段熙云,于是就将计就计继续假扮下去,“也不是没有办法,本仙刚才不是说过只差一味药材,只要把那药材寻来,就可以马上炼制出解毒之药。” “婆婆请快说,到底欠缺的是哪种药材,在何处可寻着,晚辈马上去采回来。”段熙云也知道鼎鼎大名的琴仙绝对不会对万毒教的毒束手无策,语露喜色。 “采药没有你想像中简单,此药名为‘紫黄芩’,生长于仙女山对面上百里的施云山顶上,而这施云山顶还共同生长着一种名为‘紫罗刹’的毒花,此花误服后可使人肠穿肚烂。然而这两种植物外形十分相似都是席地而生,行外之人很难分辨得出来。” “这位姐姐是婆婆弟子肯定也懂医理,识得分辨紫黄芩真伪,可请她与晚辈同去采药。”段熙云抱拳转向何静这边。 “说来惭愧,少侠有所不知,我拜入师门多年,对医学方面最为笨拙,最终只好放弃学医。这紫黄芩也是刚才听师尊提及才知世上有此物,更不知它长着何种模样,叫我如何分辨得出。”何静摆摆手说。 “如此只好劳驾”段熙云言语吞吐,因为眼下只有琴谣亲自出马才行,但她毕竟是奇门五散仙,如何会纡尊降贵为两个不相干之人不辞辛劳地去取药呢? 官朋瑶也救人心切,但施云山妖兽猖獗,眼下七星连珠阵被破,修复之事刻不容缓,而修复法阵非朝夕之事,师姐何静必定要留在玉霞山庄施法,凭自己一人之力根本无法进去采药,为难之际又灵机一动,“要本仙亲走一趟也无妨,但你须发答应本仙几件事。” “只要力所能及,无论要我做什么事都可以。”段熙云闻言心情激动,一口答应。 “本仙所修功法为《九天玄素功》,此法虽然威力强大,但有个小小缺点,就是每三十年一个轮回,有三天时间会功力尽失,这几天刚好遇上三十年轮回之期,正好是本仙修为暂失之时,而施云山妖兽猖獗,怕未采到药材已经葬身山中。”官月瑶顿顿踌躇地道:“偏巧你这小子又横蛮破我法阵,为保玉霞山庄不失,静儿须得留下立即修复法阵” “既是如此,晚辈愿与婆婆同往,无论遇到任何危难,晚辈都会挡在身前,就算死我也会保护婆婆周全。”段熙云信誓旦旦地道,他不知施云山妖兽凶猛,之所以敢夸下海口是因为他知道就算自己真打不过还可以依仗紫阳帮忙。 官月瑶就是想要段熙云同去,但她又不愿以自己面目见段熙云,继续骗说:“这是其一,但你还需再答应我一件事。” “请婆婆明示。” “本仙功力暂失时容貌会变回原本年岁的面貌,本仙不想被人看到,所以你必须走在前言,不许回头朝本仙脸上看,否则本仙决计不会答应去救丹凤楼的人。”官月瑶语气严谨,目的是要段熙云心里看重这事。 “好吧,一言为定。”段熙云本以为她会提出什么苛刻的条件,原来只是不许看她,心中无语:“真不知道这女人的心思,明明是个年过古稀的老太婆,不敢以本来面目示人,却要变成个年轻的容貌骗人,我才不稀罕要看。” “你先到门外稍等,本仙随后就来。”官月瑶以吩咐的高傲口吻说。 段熙云恭敬作揖,而后乖乖出门外等候。 竹舍内只剩下师姐妹两人,何静似笑非笑的走进珠帘。 帘内传出两人对话,“师妹明知他只为求医全无歹意,为何仍要继续假扮师傅骗人?” “师姐你就不要多问了,小妹自有主张,眼下麻烦你独自守护好玉霞山庄,我去去就回来。” “独自镇守玉霞山庄自然是没问题,但这性段的小子一表人才又本领高强,你可不要跟了他一去不回,到时师傅回来管我要人,也不知道如何还她一个爱徒。” “师姐就爱胡说八道,师傅对我恩重如山我又怎会离她而去。”官月瑶言语中尽含羞怯。 “好了,好了,师姐不取笑你了,这小子看上去人品不错,你跟着他我也很放心,眼下还是救人要紧,速去速回。”何静语气收起了开始的顽皮,转而诚心嘱咐 段熙云在竹舍外焦急地打转,有道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真搞不懂这琴仙明明已经答应了要去救人,为何还在这里迟迟不见踪影,而对方又是高高在上的前辈,他也不好意思无礼地催促,如今只有干着急的份。 良久,竹舍内走出一道俏丽的身影,白衣如雪轻裹着娉婷曼妙的绝世身姿,全身上下仿佛发出耀眼的光华,凡人根本无法直视。 段熙云闻背后翩若惊鸿的脚步声,万分焦急的心让他一时忘记了刚才的承诺,正欲回过头。 “不许回头。”官月瑶见状立即出言喝止。 “对不起婆婆,晚辈一时着急忘记刚才婆婆的叮嘱,无意冒犯还请包涵。”段熙云灵活的脑袋只转过了一半就硬生生地停在途中,目光也偷瞄了来人一眼,一袭雪白的斗篷从头顶直盖至脚尖,脸上还用白纱包裹,只露出一双明月般的眼珠,整个人一尘不染如雪一样洁白c纯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廿章、白马寻仙踪(3) 段熙云只是瞟了一眼已被对方惊世骇俗的气质震撼。 “你走在前面,本仙自会跟在你身后。”官月瑶又以长辈的口吻命令道。 “遵命。”段熙云知对方脾气,哪里敢有半分抱怨,只得毕恭毕敬地走在前方。 出了庄门。段熙云想起一事,“今天怎不见灵儿姑娘跟随婆婆左右?” “有别的重要事情吩咐了她去办。”官月瑶无奈骗说。 “原来如此——婆婆有天女华瑛琴可以直接御琴飞去施云山对吧?”段熙云尝试过与琴谣一起御琴而飞的快感,何况此刻救人要紧,自然而然想到了这点。 “本仙现在功力暂失,使不出御琴之术,眼下只能由陆路去施云山。”官月瑶没想到师傅的事情段熙云知道得那么多,她从小到大也不说谎,此刻内心渐觉惭愧,心道:“娘的教诲果然不错,说了一个谎话就要编更多的谎话来打圆场,往后还是老老实实做人,不再撒谎骗人。” “晚辈情急一时忘记此事,看来只能陆行而去。”段熙云有些失望,但要琴谣答应去采药已是万幸,也不敢有过分奢求,只能脚踏实地去施云山。 官月瑶的答话句句清冷,段熙云也没有了交谈的话题,两人一路沉默。 [“小云,本座觉得今天的琴谣非常古怪?”此刻紫阳难忍心中疑云,终于开口。] [“她的脾气原本就是这样稀奇古怪c不可理喻,这才是真正的琴仙。”而段熙云早就领教过琴谣脾性,并未起半点疑心。] 紫阳双瞳一凝,始终都对眼前的琴谣抱有疑问 配合着段熙云急促的步调,两人很快已经来到三圣峰外拴马处,水银龙也吃饱了野草,显得神采奕奕,见到来人兴奋地仰天嘶呜,仿佛在表达它已经随时蓄势待发。 段熙云解开缰绳,摸摸马头鬃毛,“此马名唤水银龙神骏非凡比普通脚力强上百倍,如行陆路要赶在黎明前去丹凤楼救人,只得屈就婆婆与我共骑一马?” “无妨。”官月瑶又谨慎地补充一句,“共骑一马也无妨,你只需在前面策马,本仙坐在后面,你切不可回头乱望。” “晚辈遵命。” 当下两人小心谨慎地上了马,段熙云一声吆喝,策马扬鞭飞奔而去。 时已入夜,月亮皎洁如玉,凉风徐徐,放眼遥望仙女山的夜色也是极其神秘迷人。 夜风吹拂着山丘长草,如翻滚的绿滔波浪,水银龙在原野上飞奔,仿佛变成了在大海上航行的龙舟一样,顺水而行快如流星。 仙女山草原山丘众多,路上颠簸,奈何小小马背上,两人难免会有身体上的轻微接触,官月瑶在马背后可以清晰地感觉到段熙云青涩的少年气息,内心徒然生起一种让人窒息的莫名波动:“没想到竟然会在玉霞山庄与他重遇。他的后背好宽广,而且透出阵阵暖意,不知道靠一下会是怎样的感觉?” 此时水银龙遇上个高山丘,纵身一跃,马背上突如其来的大颠簸,让官月瑶回过神来,不禁羞得双颊泛红,她使劲地甩了一下脑袋,心道:“我是怎么了,怎会忽然生起这种丢人的想法?” “是否路途颠簸让婆婆感到不适?”段熙云也察觉到身后的异动,微侧着脸关切地问。 “专心赶好你的马,小小路途还难不倒本仙。”官月瑶见到对方清朗温柔的侧脸,更加心乱如麻,一时不知所措,只得胡乱斥责。 段熙云没想到自己好心的一句慰问会招来对方冷言回应,一脸无趣,知道还是别再招惹这位大人物为妙,免得自讨没趣。 就这样两人共处无言,又恢复了原本的沉默 水银龙日行千里,这区区上百里路自然难不着它,用不多时已经来到施云山处。段熙云抬头仰望,只见山顶有层层妖灵之气盘绕,隐有电闪雷呜之声。 “这施云山的确凶险异常!” “施云山是传说中神仙施云布雨的地方,向来小有人迹,却聚集了众多妖兽栖息,有的妖兽性情凶猛会攻击人类,而且它们的夜视能力强于白天,在夜间行动更为活跃,所以我们更要处处小心。”进入施云山地界,官月瑶终于开口说话。 “多谢婆婆提醒,晚辈自会注意。”段熙云点点头,继续策马向前。 途中经过一遍潮湿阴凉的树林。 [“云小心,本座感应到有妖灵之气在这丛林中活跃。”紫阳警惕地道。] 段熙云会意,如今的他内外兼修目力极广,果见不远处道旁的一株参天巨木的树杆上,攀缠着一条巨型蟒蛇,其体型之长缠绕着树身的部位也有二丈多长,只见它通体坚如甲胄的鳞片,在月光照耀下闪烁着妖异的光芒,腥红的双目虎视眈眈地盯着来人。 段熙云惊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当即勒马冰冻在当地。 “小子不用惊慌,这‘幽蟒’头顶未现犄角修为尚浅,加之此物属温顺的蛇妖类,如果不是在其孵化期间或受到惊扰时,它是不会主动攻击人的,所以你不必在意它,稍稍走过便是。”官月瑶对妖兽之类的奇闻志事非常感兴趣,玉霞山庄有关于记载妖兽的书籍她早已翻阅过几遍,所以对各类妖兽及其习性都十分了解。 段熙云嘘了口长气,驱马蹑手蹑脚地缓步向前。穿过树林来到一遍乱石林,此时传来阵阵诡异的嚎叫声,随听到轻盈迅捷脚步声,突然巨石后闪出几个矮小的身影,很快已经围住了两人。看清楚拦路的是四只小妖,其中两只头大身小,体型结实,圆大的脑袋前独有一只拳头大的眼睛,阔口獠牙,一脸凶狠之相,另外两只青面尖嘴,身披一围白布,露出一双瘦骨嶙峋的小脚,手舞招魂棒,形相十分怪异。 “婆婆这四只妖怪又是何物?”段熙云知琴谣见闻广博,先问清底细再作应对。 “他们是独目鬼与夜游鬼,生性阴险,专门吸人精气,勾人魂魄。” 段熙云在这两年间已从紫阳学会了凭对手灵力判断其修为之法,“妖兽不善隐藏自身灵力,凭它们身上所散发出的妖灵之气,可看出不过是‘相’级小妖,我应该应付得来。”此时段熙云突然想起从前在思云观学艺时曾与百臂猿王订立契约的事,脸上立刻挂上自信得意之色,双足一蹬跃起,一记洒脱且华丽的前空翻稳稳着地,“既是妖兽的话,我就来个以妖治妖吧。”说着他暗运灵力激活右掌的灵印,果然一个如在火炉烧得暗红的咒印活现于掌心,“来吧百臂猿王,来助我一臂之力。” [“小云慢着。”紫阳忽然出言制止。] 段熙云兴在心头,哪里听到进紫阳的话,右手如虎爪般伸出,掌中雷光闪烁,一道灵光从天而降如闪电般直劈在其跟前,全场顿时仙云弥漫。 身后的官月瑶闻段熙云之言更加震惊,心道:“没想到他竟然能与王级的妖兽订立契约!”不过转念想段熙云既有破七星连珠阵之能,要降服王级妖兽自然也不足为奇。 夜风起时,云雾被吹散,云雾起处现出个猿猴的背影,段熙云见之觉得奇怪,“怎么猿王的体形比之前小了一圈?” 那猿猴转过身嬉笑道:“主人好久不见,你终于有用得着我黄毛小猿兵的时候了。” “黄毛小猿兵,你来这里干嘛,你们大王有事外出不在家吗?”黄毛小猿兵出现也大大出乎了段熙云意料之外,惊得他张开了圆形的嘴巴久久合拢不回来。 “大王一直都在白云仙境里,而且闲得发慌,至于我,不是主人你召唤过来的吗?”小黄毛挠挠脑袋一脸迷糊地道。 段熙云也被弄得一头雾水,他心中明明想着要召唤百臂猿王的,为何只来了一只小猿兵? 独目鬼见段熙云唤来了帮手,朝来人怒吼一声,黄毛小猿兵被其怒吼时喷发出的强烈妖灵之气吹得站立不稳,心中惶恐马上躲在段熙云身后,“主人,这只妖怪很凶恶呀!” 段熙云一脸无语,本以为请了个强力帮手过来,怎料到来者竟然反过来还要依仗自己保护。 “哧”背后的官月瑶见到段熙云秀逗的模样也忍不住发笑,但她想到师尊往日的端庄立刻止住了笑容。 段熙云听到后方的偷笑,非常没趣,自己刚才明明想在琴仙面前大大显露一番,没想到如今弄巧成拙,窖态百出,羞得无地自容。 [“本座刚才好心提醒,你却不听,是因为级别相差太远的问题,以你现在的微薄修为根本无法激活王级的咒印,来了个小猿兵已是仁至义尽。”紫阳见到段熙云不知所措的滑稽样也忍不住好笑。] “黄毛小猿兵这里很危险你赶紧回白云仙境,下次如果有需要再召唤你来。”段熙云自顾不及,哪里还顾得到小黄毛,只得命令它先行离开。 “主人后会有期。”黄毛小猿兵也十分机灵,见此地凶险三十六着走为上着,化作一团青烟消失在当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廿章、白马寻仙踪(4) 妖兽们自然不理会段熙云在弄何玄虚,两夜游鬼同时扑出举招魂棒朝段熙云当头拍落。 “小心它们的招魂棒,如被接触到身体,你的灵气会不知不觉地被抽走。”官月瑶知招魂棒的厉害,立刻出言提醒。 段熙云点头,脚尖用力往后跃开,随地抄起一根树杆,两只夜游鬼来得很快,招魂棒如影随形扑面而来,段熙云马上举树枝欲架住双棒,岂料这不过是夜游鬼的虚招,它们身形晃动已绕至段熙云两侧,又分别挥棒抽向其腰际。 段熙云大骇,双腿一曲脚尖轻点,一记后空翻退开有一丈之遥。 两夜游鬼同时双眉一挤,因为它们夜游鬼向来以身法快如鬼魅见长,没想到对手的身法竟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不禁心中震惊。 段熙云刚着地,两个独目鬼又举粗大的枯木杖,分从两侧夹攻过来,段熙云只得以树杆招架,不想独目鬼天生力大,器械每一次触碰都震生他虎口生痛,心道:“这四只家伙并不简单,光对付两只夜游鬼已经很吃力,再加上两只独目鬼,如何吃得消?” 奇怪的是平常跃跃欲试,老嚷嚷着要出手的紫阳此刻格外的安静,原因是紫阳一直都对眼前的琴仙抱有疑问,想在危难中看清其庐山真面目。 此时段熙云身后也突然起了滚滚云雾,云烟中出现了一只腰围兽皮单足而立的大熊猫。段熙云大惊,因为这分明是召唤法术,“婆婆你不是暂时使不出灵力,为何能施展出召唤之术?” “哼!本仙可是鼎鼎大名的奇门五散仙,虽然灵力暂失但要施展这召唤小术也绰绰有余,哪里值得你大惊小怪。”官月瑶本身灵力没失,她见段熙云支持艰难,自己不便出手,只得也召唤个妖兽过来帮忙。 “上吧,熊猫大侠。” 熊猫大侠当即舞绿竹棒杀入阵地。这熊猫大侠侠骨热肠,天性好斗,一次与妖相斗时身受重伤,被在山采药的官月瑶救活,之后它心存感激于是与官月瑶立下契约,因此熊猫大侠就这样意外的成了官月瑶的召唤兽。 段熙云从熊猫大侠的妖灵之气判别出它不过也是相级的妖兽,心道:“还以为叫来了个厉害角色,原来不过是与独目鬼c夜游鬼同级的妖兽,在数量上完全没有优势。这也难怪,婆婆使不出灵力,能召唤出个相级的妖怪已经非常难能可贵,总比我只召唤出黄毛小猿兵强得多。” “哇呀嚓”熊猫大侠妖灵之气虽然不强,但手中的绿竹棒使得活似游龙而且呼呼有声,配合着出招时的怪叫声可谓是声势夺人,它肥壮的身躯不但没显得半点笨拙,身法反而相当敏捷,一上阵已拦下了一只独目鬼和一只夜游鬼的攻击。 段熙云压力立减,凭着惊人身法与另外两妖游斗,战局陷入胶状,一时间难分高下。 [紫阳看出这个琴仙的确有古怪,但目前的状况也难逼她露出原形,只得静心观察段熙云与两妖的缠斗,开始他心存疑,为何以段熙云如今修为对付两只小妖也久不能胜?再看不久已看出问题所在,突然提问道:“云,你觉得这两妖与梅雪路七里处的武痴猴相比,谁高谁低?”] [“感觉这两妖还不如梅雪路七里处的武痴猴呢。”段熙云百忙中忽闻紫阳之言,愕然中也不忘回答。] [“现在以你的修为明明可以打到八里之地外,为何眼前不如七里处武痴猴的小妖你也久战不下?”紫阳的奇怪问题接踵而来。] 段熙云闻言也是一脸迷茫,连自己也答不出个所以然。 [“原因很简单,其一是你对夜游鬼的招魂棒与独目鬼的怪力非常忌惮,其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在梅雪路与武痴猴只是纯粹比武较量,而如今却是生死相搏,你心存仁慈狠不下杀手,故此处处受限放不开怀去打,才至于陷入现在的苦战局面。”紫阳顿顿继道:“它们不过是吸人精气c勾人魂魄害人不浅之物,没必要手下留情,放开胸怀使出你的真本领赶紧收拾掉它们。”] 紫阳的说话如利箭一般射进段熙云耳中,他猛然醒悟,目光随变得森严,手中树杆划出一道弧线逼退两妖一步,当即竖指念诀:“少阳妙法雷霆万钧。”法术策动,突然头顶乌云密布,雷电如狂风暴雨般接踵落下。 夜游鬼形如鬼魅飘来飘去竟尽数避开了雷击,而独目鬼就没那么幸运,它步履稍微迟笨了半步,闪避不及被一道闪雷当头劈中,全身变得焦黑,但其体格强壮c皮粗肉厚中级大范围的雷系攻击法术竟没能给予其致命伤害,即便如此在其被雷电击中时僵直了半分时光。段熙云立刻运幻雷指袭击,刺穿了独目鬼的心脏,独目鬼与夜游鬼乃怨念积聚吸收日月精华化成躯体,并没有真正肉身,被击中要害后立化成无数光量子消失于空气中。 另一只独目鬼见到同伴被灭,血丝满布拳头大的眼珠,发出嗷!嗷!的嚎叫声,撇下熊猫大侠,疯狂地扑向段熙云。 身后白马上的官月瑶见独目鬼神色狰狞,有拼命杀人之意,所谓一人拼命,百夫难挡,一个普通人拼命起来都难以抵挡更何况是一只凶猛的妖兽,她怕段熙云有闪失,惊呼出声,“小子,当心独目鬼要为同伴报仇,欲与你拼个鱼死网破。” 段熙云虽是当局者,但他也能感应到独目鬼那份骇人的愤怒,当下急运幻雷指心法,只见其手掌中闪烁着耀眼的蓝白色雷光,将整遍石林照亮得如同白昼,“来得正好,就一口气解决你。” 独目鬼与段熙云疯狂对冲向对方。 独目鬼只顾死命舞动粗木杖,根本没想过要避开对手的任何攻击。段熙云当然知道这点,当将要近身之际,他急速矮身一个滚地葫芦从独目鬼腿侧滚过。独目鬼乍见眼前人影突然消失,粗木杖尽数落空,段熙云早已绕到其身后,带着雷光的指尖在其前胸无情开了个大洞,滋滋的闪电声响个不停,独目鬼一脸惶恐痛苦之情,身体渐渐化成光随风消失得无影无踪。 另一边,与熊猫大侠单打的夜游鬼小了独目鬼的夹攻立处下风。而那只避开雷击的夜游鬼见势头不对,竟独自转身逃入石林之中。 落单的夜游鬼见自己变成势孤力弱,惶恐大意之际被熊猫大侠当头一棒结果了生命。 段熙云见到眼前一幕,心情有点复杂,喃喃地道:“原来妖兽与人一样都有着不同的性格,独目鬼看重情义,感同伴之死甘愿舍身为同伴报仇,而夜游鬼天性凉薄c狡猾,不顾同伴安危只自顾自的逃跑独活。” “无论动物或者妖兽与人类一样,它们都有着一颗会思想有感情的心,只是心残则恶,心慈则善。”官月瑶闻言似乎感慨良多。 “婆婆说得有理,夜已更深时间不多,我们一口气冲上山顶。”段熙云阔达的心胸,联想到白云仙境里白猿族的事,明白到妖兽也不全是盲目的凶残成性,它们也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执着,一时觉得其实妖兽并没想象中可怕。 段熙云小心翼翼回到马上,尽量让视线离开官月瑶。一鼓作气策马向前,熊猫大侠也紧随在后,保护官月瑶安全。 此时月亮已满像个洁白玉盘一样挂于夜空。 因为马快路上无阻,很快已经来接近山顶。突然一道黑影疾风般降临在道上,阻住了马匹去路,它落脚处的巨石已被踩成齑粉,黑暗中血红的双目显得格外的阴森c诡秘,处处透着危险的气息。 月光下,此妖现出原形,只见其头顶生一对盘角,羊首人身,直立行走,有十尺来高,身形十分魁梧。 “这是铁角盘羊,书中记载此妖生性凶残,擅跳跃,铁蹄可踢碎岩石,盘角能撞倒山岳,此妖绝非善类。”官月瑶知道此妖不比寻常,还不等段熙云提问,已先道出其底细。 段熙云勒住马,他感应到此妖身上的妖灵之气比刚才四妖强大得多,已是‘将’级妖兽,不过如今有熊猫大侠相助,真要动手也并不是没有丝毫胜算,但经过刚才一役他不再鲁莽动手,首先抱拳道:“我们上山只为采药,无心打扰清静,还请让道。” “正因如此才不能让你们活着离开,施云山遍地是宝,人类最是卑鄙无耻c贪得无厌,如果这次让你们成功采药回去,我们往后在施云山再难有半日安宁。”没想到这铁角盘羊竟然说出这番话来。 “我想你误会了,我们并没有贪图施云山宝物之意”段熙云一句话未说完,铁角盘羊已经攻了过来,明显它已经不想再听到人类的任何花言巧语。 “哇”幸好熊猫大侠时刻警惕,抢先冲出接住了撕杀。 段熙云见对方横蛮无理也不再客气,跃下马来准备与熊猫大侠一同夹击。 那料这铁角盘羊也十分机灵,并没打算与对手打近身战,它围着段熙云与熊猫大侠不停跳跃急转,时而跳在道旁山石上,时而跃在横生树杆上,伺机进攻。 段熙云精于剑道擅长近身战,此时见铁角盘羊绕着自己转,心想如果尾随攻击未必讨得了好,而对方弹跳力弹人速度又快,要用法术攻击多半也是徒劳无功,只会平白耗损灵力。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感觉自己好像是变成了待宰的猎物,完全处于被动状态。 此时熊猫大侠与段熙云对视一眼,他们都明白了对方的心意,背靠着背以静制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廿章、白马寻仙踪(5) 突然铁角盘羊借树杆之力一跃上半空,竟从段熙云与熊猫大侠头顶踩下来,他们大惊之余立刻双双跃开。原来这铁角盘羊非常聪明,它见对方背靠背而立,一时寻不到下手之机,只得用此法逼对手分开。 当段熙云与熊猫大侠向两边跃开后,铁角盘羊冷冷地道:“先收拾掉你这个不知廉耻,甘愿做人类走狗的败类。”说着双腿一弹已经跳至熊猫大侠身前,连续不断的铁蹄踢击。 熊猫大侠当即举绿竹棒挡拆,但招架得十分吃力。段熙云见状身形飘然而至挺树杆刺向铁角盘羊后背,铁角盘羊早已察觉到背后的异动,双足一曲又往高处弹开,段熙云的截刺落了空,反而递向了熊猫大侠面前,熊猫大侠惊讶之余随挥竹棒拨开。他们都不擅长双打,又是初次相识,真要配合起来不但没有半点默契,反而互相拖彼此后腿。 铁角盘羊见对方自乱阵脚,当即飞踢熊猫大侠后背。 “小心。”段熙云见到惊声提醒。 熊猫大侠挥绿竹棒横扫一圈,回身打铁角盘羊,它的棒子回势向段熙云头部经过,段熙云立刻矮身避开。 铁角盘羊看清竹棒轨迹,铁蹄弹出挑起了竹棒,转身一脚印在熊猫大侠胸膛上,铁角盘羊踢击的破坏力相当惊人,熊猫大侠肥壮的身体被踢得倒飞向后,撞在大树上,把粗壮的树杆也从中撞断,一个巴掌大的蹄印陷进了它的胸膛,大口鲜血喷出将其雪白的肚皮也染红了一遍。 官月瑶下马飞身扑向熊猫大侠身边,泪眼盈盈关切地问:“熊猫大侠你没事吧?” “对不起主人,恕我不能再保你安全。”熊猫大侠气息紊乱艰难地说着。 “不要再说话,你何罪之有,要道歉的应该是我,连累你受那么重的伤。”官月瑶马上扶起熊猫大侠将师门疗伤圣药“田七化血丹”喂在其口中,在这危难关头也顾不得再假扮灵力暂失的师傅,手掌与熊猫大侠相触运起神农化伤术帮其疗伤。 这一切紫阳都看在眼里,他基本上可以肯定眼前之人非真正的琴谣,然而他不解对方为何要假扮琴谣,如果她存心加害段熙云的话刚才在马背上明明有很多机会,却没有下手?一时猜想不透其真正目的?决定暂时不要打草惊蛇,看看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另一边,段熙云与铁角盘羊斗得正剧烈,他的双目全神贯注地捕捉铁角盘羊的动向,哪里有暇余留意到官月瑶这边。突然铁角盘羊身影消失在段熙云视线中,他察觉到顶上有灵力波动,马上向后跃开。 果然铁角盘羊故技重施,从天而降铁蹄直踩在段熙云所站位置,哪料铁蹄力量太大竟陷入地下,一时拔不出来,它目光中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因为它没想到对手的反应和身法如此敏捷,竟不在自己之下! 段熙云见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一招两仪流云剑法中的“拨云见日”平削而去。铁角盘羊苦于铁蹄陷于地下腾挪不开,发狠直接以头上双角撞向剑锋,啪!声巨响,坚韧的树杆被撞得粉碎。铁角盘羊不让对手有进招余地,又张嘴喷出一股强劲锋利的龙卷风卷向段熙云。 段熙云见势不对,立时收招,跃开避让,“好险!没想到这家伙竟会使风系妖法。”他依然不使青凌剑又随地捡起一根树杆,心道:“我的青凌剑削不断蛇杖,而铁角盘羊却轻易打碎我的树杆,婆婆说过铁角盘羊的角能撞倒山岳,我不应该以蛮劲硬攻敌人之长。紫阳说得没错,我使剑的劲道用得还远不够灵活c精巧。”他略定心神,平举树杆摆出两仪流云剑法的起手式,示意对手再战。 铁角盘羊毫不客气鞭起一记高腿踢对手耳侧,段熙云身法快如闪电当即矮身避过,随挥树杆抽打在对手脚弯,再抽击向对手支地的另一只脚弯,段熙云得势不饶人,顺势一轮抽打,每一下都打在对手脚弯及后小腿的位置,铁角盘羊被打得暗暗叫痛,忍痛双脚一曲向后退开有两丈来远,双脚一阵酸痛差点站立不稳。 段熙云对剑道的了解更精进一步,信心倍增,把树杆扛在肩上,戏谑地向对方招招手。 铁角盘羊见对手的嚣拽模样怒恨交并,它脑筋灵活刚才吃过亏也学了乖,不再用踢击改直接以顶上铁角撞击,立定主意双足一蹬头顶往前,炮弹一般轰向对手。 段熙云知道这招厉害不敢以树杆抵挡,施展高明的轻身功夫闪避。铁角盘羊一击不中,并没放弃继续疯狂地用铁角撞击对手。 段熙云一时想不出破解方法,无计可施之际只得躲在道旁茂密的大树后。怎料铁角盘羊杀得性起,也不管他三七二十一照撞无误,只听咔嚓!咔嚓!之声不绝,铁角盘羊每撞一击必折断一树。 段熙云履履遇险,心道:“如果一不小心被它撞中,定会肋骨尽断c五脏皆损,非死即伤。” 另一边,官月瑶已帮熊猫大侠缓解伤势,接着她命熊猫大侠回了仙竹林养伤,事情暂了。她的所有心思都回到段熙云这边,她见段熙云履履遇险,如果他不幸被对手击中,定会受到与熊猫大侠相同甚至更重的伤势,她不敢再继续往下想,心道:“好不容易才与他再遇,我绝对不能让他受到任何伤害。”突然她的双目渡上了一层赤红色,体内的灵力了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被铁角盘羊一番激烈撞击,道旁一遍的大树都被撞得东倒西歪,段熙云背靠在剩下唯一的大树前,四周已无可躲藏之处,知道再这样躲下去也不是办法,决定要和对手拼了,立即举右掌运起幻雷指的心法,雷光在其掌中暴烈的亮起,漆黑中仿佛整个月亮都坠落在其手掌,白光中响起了兹刺耳的电闪声,惊得林中百鸟纷飞。 不料铁角盘羊来得好快,还没等段熙云突击,铁角已经炮弹般迎面扑来。段熙云大骇,已来不及向左右闪躲,当即原地一跃而起,双脚平开一字马,铁角盘羊刚好从其跨下撞到。 “好险如果迟了片刻,我段家香火难续!”段熙云惊魂之余临危不乱,手掌中凝聚的雷电之力,顺势全力一掌拍击在铁角盘羊脑袋上,借力向右跃开。 “咔嚓”一声,这棵成人张臂也抱不过来的大树,同时被铁角盘羊撞断往前倒下来,而铁角盘羊头顶遭到段熙云一记雷电掌,脑袋暂时一阵麻痹c眩晕,因此闪避不及被粗壮的大树倒下来压住了左脚,大腿被压得骨折筋断鲜血直流,剧烈的痛楚让它脑袋清醒过来,急忙使劲欲扳开大树,但无论它怎么拼命也扳不动粗壮的树杆分毫。 就这样被段熙云误打误撞地侥幸取胜,官月瑶见状欣喜若狂,双目也渐渐恢复了原本的漆黑。 铁角盘羊被压得剧痛难当正在痛苦地呻吟着,此时段熙云抛下手中树杆,竟拔出腰间的青凌宝剑,月光下剑身上晦涩无比的图文流动着碧绿色的光华,全场顿时寒气逼人。 这时在暗处走出一只小铁角盘羊,它身高不过三尺,模样十分稚嫩可爱。他跑到大铁角盘羊身前张开双臂作保护之状,表情凶狠发出浓重的鼻音在恐吓来人,但很明显它的身体在轻微的发抖,看情形可以猜出是受伤铁角盘羊的子嗣。 段熙云见状冷笑一声,斜拖着青凌剑继续走近。小盘羊年龄尚幼没有战斗能力,见吓不着来人,马上抱头躲在铁角盘羊怀里。铁角盘羊性情刚烈并没乞求凶残的人类饶母子之命只是闭目待死。 段熙云高举青凌宝剑,剑身散发出的寒烈之气让官月瑶望而心寒,她不忍心看着段熙云残忍杀戮的一幕,双手捂住眼睛不敢再看。 “铮”,“铮”两声干脆利落的剑劈声,不久官月瑶听到一阵嘤嘤的轻快叫声似是小盘羊的叫声,她放下双手看到眼前一幕欣喜得双目泛泪,原来段熙云刚才两剑并不是斩杀两羊而是削断压在铁角盘羊腿上的粗壮树杆,解救被压的铁角盘羊,她紧绷的心一下子放松开来,同时感到一丝喜悦一丝暖意:“原来他一点都没变,还是那样善良c仁慈。” [“这小子还是老样子。”紫阳微笑道。] “婆婆我们继续上路吧。”段熙云还剑鞘,当即回到马背上,他知道在这里已经耽搁了不小时间,眼下必须要加紧脚步把耽误的时间追回来。 官月瑶应了一声,也跟着翻身上马。 铁角盘羊望着远去的少年,双目闪烁着无比复杂的神色,没有人知道此刻它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水银龙一阵急速飞奔终于来到山顶,身处顶峰夜风更加猛烈吹得官月瑶衣襟如烟飞舞,轻抚着段熙云的后颈和脸侧,随飘来淡淡的幽香,这是官月瑶少女清幽纯洁而又无比神秘的少女体香,能让人迷醉三生。官月瑶马上尴尬地用手把不安分的衣裙压下。 “婆婆紫黄岑是否就在此间?”段熙云急切问。 “应该就在此地,你牵马到一边等候,本仙采得药材自会唤你离开。切记别让白马胡乱吃地上野草,因为这里遍地都生长着紫罗刹,误服的后果想必你已知道。”官月瑶说着翩飞下马。 “多谢婆婆提醒。”段熙云说着识趣地策马小步走开,他弯腰在水银龙耳边轻声嘱咐,水银龙极具灵性,听了段熙云的话连连点头。 借着微弱的月光,官月瑶俯身细心寻找,她用手拨开地上野花,果见丛中一棵紫色花冠,叶如披针的植物,于是她更专注地观察,见其花冠泛暗紫红至蓝色,花瓣扁平,花柱细长且花盘呈环形之状,不禁大喜,“不会有错这便是真正的紫黄岑!” [“云小心,有股极其强烈的妖灵之气正高速往此地靠近。”] 此时紫阳冷不防地严言提醒,段熙云心里也并不觉得十分意外,因为直觉告诉他在这个危机四伏的峰顶,没理由可以那么轻易地把药采走。 让人震惊的是那怪来得很快!它的脚步并未惊动一草一木,已经来到两人面前,来者也是高有十尺,牛头人身,金角黄须,身披鱼鳞锁子甲,宽大的肩膀上扛着一根粗陋的狼牙棒。 段熙云感知到来者强劲的妖灵之气,乃“侯”级的高阶妖兽,忙问:“婆婆可知这大块头是什么来头?” “此妖乃太虚青牛是极之稀有的妖兽种类,书中记载青牛祖先性情温驯每受到其它妖兽欺压频临灭绝,后得上古仙人怜悯传授奇术方得以幸存,所以如果存活于世的青牛都不比寻常。”官月瑶采得药材本以为可以顺利下山,没想到最后关头又杀出这么一只厉害的妖兽来,心中暗叫倒霉。 “大胆人类竟敢趁夜来偷紫黄岑,可知这是俺老牛最喜欢的食物。”青牛平举出狼牙棒无礼地指向两人。 此时段熙云也察觉到紫阳今天的反常,心道:“刚才的低阶小妖提不起他的兴趣还说得过去,但眼前可是侯级别的高阶妖兽,虽然不及百臂猿王但也算是个不可多得的高手,换作平常他早就嚷嚷着要出手了?” [刚才一只将级妖兽已经让段熙云吃了不小苦头也耽搁了不小时间,现在又面对一只侯级的妖兽,叫他如何应付得来,更何况此刻他心悬萧强与杜玄通的伤势不想久战,“紫阳这个大块头交给你来对付,切记出招不要太过夸张,速战速决,尽快回丹凤楼救人。”] [“本座现在没心情与人动手,况且夸下海口要求医救人,还有保人周全的人是你,与本座何干。”紫阳慵懒地说着,其实他早已心痒想与青牛一决雌雄,但他想在危难中看清眼前假琴仙的真面目只得忍住暂不出手。] [“臭紫阳如果往后遇到高手你跪下求我,也不会答应让你出手。”段熙云没想到紫阳会在这种紧要关头耍性子,不禁有气。] “青牛大哥,在下取紫黄岑只为救人别无私心,再说这里漫山遍野都是此物,我只取几株于你而言不过是塞牙缝的分量,你大人有大量,应该不会与我们计较。”段熙云知对方修为高强,心性必定成熟,心念一动想以理说服。 “谁是你大哥,你要取药救人与俺老牛何干,俺老牛喜欢的食物是绝对丝毫不会让人,你这小子休想用几句花言巧语蒙混过去。”青牛一边用草杆挑牙缝一边倨傲地道。 “既然如此,废话小说出手吧。”段熙云讨了个没趣,见对方目中无人的态度,知道再死皮烂脸哀求也是徒劳,举右掌运起幻雷指招法,已作好了拼命一战的准备。 “哼!你这小子还不配与俺老牛动手,再苦练个二十年再说。”青牛说着狼牙棒望空一指,口中念念有词。 突然在半空中出现个比夜色还要漆黑,如皮球大小的黑洞,孔洞周边发出点点细碎如萤火虫般的量子光,中间无比的黑暗透着让人心悸的诡异气息。 正当段熙云与官月瑶在讶异这是何物时,黑洞中心变成个扭曲的小漩涡,从中猛然生出巨大吸力,仿佛要把天地万物都吞进其中,两人自然反应的欲发力逃开奈何黑洞的吸力大得惊人,让他们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嗖!的一声,两人被强行吸入了这个无底的黑洞中 不知两人吉凶如何且看后回分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廿一章、海兽的王者(1) 前回说到上官睿乘小云龙出海找过往船只回孤岛救慕容姑娘。 小云龙飞入云层,不一会已经远远离开孤岛,上官睿要它只朝一个方向飞行,因为茫茫大海怕会迷失方向。小云龙年幼好强一口气飞了将近一个时辰,在辽阔的大海上空飞翔是件何等畅快刺激之事,但上官睿无心享乐,只专注在被阳光照耀得如无数鳞片的蔚蓝海面上。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远方海面上看到如蝇头大小的一物,上官睿目力极广看出似是船只模样,不禁心中狂喜,马上指挥小云龙飞过去。 渐近,果见孤帆船影,原来是一艘出海捕鱼的渔船,上官睿更加宽心忙命小云龙在船边停靠。 此举早已惊动到船上渔民,他们共有一老一少两人。 “难,难道是海妖。都怪我们经常来这里捕鱼,触犯了神灵所以要惩罚我们。其实我们捕鱼只为温饱,从来没有贪得无厌,你就不能网开一面吗?”少年惊慌得有点语无伦次。 而老者早已手执锋利的鱼叉在严阵戒备。 “老人家你们放心,在下并无歹意,唐突打扰只想求你们行个方便,去救在下一个流落孤岛的朋友。”上官睿见两人失措的神色,当即抱拳礼貌地道。 “你到底是何人,救你的朋友又是怎么回事?”老者见上官睿仪表不凡又文质彬彬的,想自己一个穷苦人家对方也不会打什么歪企图,而且对方态度恭敬无半分恶意,紧握鱼叉的双手与紧绷的心同时渐渐放松开来。 “此事说来话长,在下乃文始派上官睿,因与海龙帮有所冲突被对方快船追击,不巧途中遇上台风把我们的战船吞末,我们被海浪冲到一孤岛侥幸捡回了一条性命,但船只已毁求生无门,最后幸得小云龙帮助才能来此请求救援。”上官睿简洁清晰地说明情况。 “海龙帮那些恶贼向来在我们东海横行霸道c无恶不作,我们这些以打鱼为生的穷苦百姓也深受其害,没想到公子同是遭其毒手,既然如此我怎能不帮。”上官睿说得诚恳,老者自然无半分猜疑,再说附近一带渔民也没小受海龙帮的欺压,更徒生出一种同仇敌忾的心理。 “你说你就是那个鼎鼎大名的文始派上官睿!”少年闻上官睿之言惊喜交集,眼中尽是崇拜的神色。 “这位大哥实在太过抬举,在下是文始派中默默无闻的后生小辈,何谈得上大名鼎鼎四字。”上官睿这么谦虚的说等于是承认了此事。 “少侠一路走来肯定累了,如不嫌弃先上船喝杯茶水。”老者知道上官睿身份马上热情邀请他上船。 小云龙能懂人语,老实不客气地降落在船上,它毕竟年幼而且一路飞行时间过长,累得它慵懒地趴在甲板上休息。 这时少年端着一杯茶水热情招待贵客,看清其手中杯子已经残旧不堪,杯口边沿积满茶迹而且还缺了一个小角。 上官睿不拘小节,礼貌接过杯子一饮而尽,这两天都靠椰汁解渴,此刻茶水下肚别有一番风味,没想到平常微不足道的一杯茶水也能如此甘甜,心中有些感叹。 老者仔细地打量着小云龙惊喜地道:“龙修五百年为角龙,千年为应龙,这小家伙背生双翼定是龙中之精的应龙了,这可是千年难得一见的上古神兽,能得应龙相助少侠着实福缘不浅。”老者知龙向来是象征幸运吉祥之物,看他脸上的喜悦神情绝对比捕获了上百斤的大鱼更要兴奋。 “老伯说得不错,能得小云龙相助确实是祸中之福。”上官睿在与小云龙短暂的相处中发现这传说中的神兽并不是那么的让人敬而远之,相反更觉得小云龙像个无忧无虑c天真活泼的小顽童,脾气亦近乎于人,如果没有它相助的话或许真要一辈子困于荒岛,如此便不能与段熙云再较高低,更与道的最高境界无缘,心中对小云龙无比感激。 “龙古往今来都是象征幸运与吉祥,千年难得一见今番被告我们看见肯定会走一辈子好运。”天真的想法,无邪的话语,在这个生长大海上的纯朴少年口中说出,并没有让人觉得丝毫荒谬。 老者见儿子老实的脸上浮现一种侥幸之色,他面色微沉用已经说过不下千遍的说话,教诲道:“做人安分守己,做事勤勤恳恳,幸运定会伴随着你,如果懒惰做人,抱侥幸之心求不劳而获,难免会晦气连连,终将一事无成。” “是是是,老爹这点你就不用再担心,孩儿早就知道。”老父的教导,少年怕是耳朵已经听到出茧,像他一样老实的人也被迫借故转移话题,“我看上官少侠救人心切,请讲明孤岛方向,我们马上出发。” “往东南面直走就是。”上官睿手指着远方。 少年点点头使劲拉起一遍缝补的船帆,他身体健壮并没费吹灰之力,“今天吹的是西北风,正好吹向少侠所指的方向,见到应龙果然是事事如意帆风顺。” 小云龙刚才兴起一口气飞了有一百余里路途,一只残旧的捕鱼船,纵然顺着微风航行,速度也慢得有如蜗牛,何时才能回到孤岛。 上官睿内心略显焦急,“以现在的速度可能天黑也到不了孤岛。”每个修道者都有着属于自身性质的灵气,一些天赋异禀之人,当自身灵气修炼至一定程度时,就会衍生出另一种与自身灵气相生的灵气,上官睿体内灵气属水相,水能生风,像他这种得天独厚的天才体内早已修炼出风相灵气,如今已经能够熟练掌握,他竖指念诀,“文始秘术御风诀。” 法术发动,狂风迎面扑来,船帆被劲风吹得如同成人手臂肌肉一样鼓胀起来,仿佛预意着此刻它充满了力量,渔船当即飞速向前,船头如剪刀般拉开了波澜壮阔如蔚蓝丝绸的大海。 “文始派的人果然神通广大。”老者见到这艘陪伴自己出海四十余载的老友,从未试过如现在这般精神地航行,心中不禁惊叹。 少年见到上官睿大展神威更是喜得他双目发亮,如果不是怕打扰到对方施法,此刻他早已欢呼出声。 渔船如海鸟般飞快前进,航行了约莫一个时辰,估计已经有大半路途,虽然是小法术但时间太长,上官睿的灵力也耗损过量,已经停了下来盘膝调息。 “停!”老者突然冷不及防地惊呼出声。 上官睿警觉地睁开双目,还不等他询问,老者已经首先开口:“前方乃巨大海兽出没区域,祖辈遗训下来告诫我们绝对不能闯入。” 上官睿闻言眉头轻轻挤在一起,从刚才老者因惊慌而口齿不清的说话,可以看出前面的海域肯定不寻常。他遥望远方,果见天空乌云集结,沉闷的雷鸣声断断续续地传来,而且远方的海域巨浪滔天,浪涛里暗藏汹涌,不禁心中纳闷,总觉得今天发生的一切事情来得太过顺利与这变幻莫测c危机四伏的大海不相符,潜藏于心底的不祥预感终于要应验。 “前方海域的确走不得,老夫早就亲眼见过一些胆大喜好冒险的同行,进入了那片海域,然而无一生还者,盲目进去无疑是九死一生。”老者见上官睿神情,心中有些为难,他自己活了一大把年纪就算葬身大海也无多大畏惧,但怜惜儿子年幼如何能让他一起犯险。 上官睿明白老者是个热心人,也知道他的难处,并没强求,他见小云龙可能在甲板待久了有些闷在来回踱步,心念微动,“此处离孤岛路途已不远,小云龙应能记得方向。”当即走到小云龙身边,温柔地摸着其大脑袋,“小云龙在下有一事相求。” 小云龙像一只温驯的小猫,亲切地用脑袋擦着主人的手掌,乐意地点着头。 “这里离孤岛已经不远,拜托你能否去将那姑娘接到这船上来。”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上官睿也不想让小云龙为难,奈何眼下已经到了进退两难的地步。 小云龙闻说,极不愿意地摇动着它的大脑袋,发出嘤嘤之声表示强烈的抗拒。 妖兽也有自己的自尊也有自己的坚持,更何况是神兽,君子不强人所难,上官睿也不再强求,只好另谋他法,正在苦思之中。 忽然远方又有一叶孤舟随波而来,同时从那船上传来个粗犷的男人声音,“是水生叔吗?” “原来是小海。”老者从远处船头上那人的身形与声音判别出原来是熟人。 那船渐近看清楚也是一艘简陋的渔船,船上同是一老一少两人,黝黑结实的少年人语带喜悦,“真巧,没想到能在此遇上你们。” 对方船上老者跳上船来,拍拍老者黄水生肩膀,“老黄,一阵子不见,身子骨看起来还是那么硬朗。”他望望船上陌生但如漆黑中的明月一般出众的年轻人,有些惊奇,“不知是什么风把你们刮到这片海域来?” “的确,我们是被上官少侠招来的一阵风吹到这里来。”老者黄水生将上官睿求救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原来是文始派的上官少侠,失敬失敬。”老者杨三听到上官睿之名总觉得非常熟悉? “上官睿,上官睿,难道你这那个名震东海的东海骄子上官睿?”杨三儿子杨海也跟了过来,闻上官睿之名,狂喜得双目发亮。 “说得不错,你眼前的正是东海骄子上官少侠。”黄水生儿子黄平还未等上官睿开口已经先帮他高调地承认了身份。 “大家抬举了,东海骄子之名实在受之有愧。”上官睿谦逊地抱拳道。 “少侠何必谦虚,我想在东海没有人比你更适合东海骄子这个称号。”老者杨三从不轻易信人,但对上官睿身份却深信不疑,他虽然未知对方的实力,但就凭眼前这副惊世姿颜,放眼东海试问又有谁人能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廿一章、海兽的王者(2) 杨三与黄水生在大海上相遇,见到船上的上官睿赞口不绝。 杨三为人慷慨又乐于助人,闻黄水生之言也想尽一分力施予援手,“有什么我们能帮上忙的,少侠尽管开口?” 上官睿闻言大喜,他绝顶聪明,初见到来船,心中已有一个计策,如今救人心切也不再客气,抱拳道:“如此在下就直说了,老人家能否把渔船借来一用?” “破船一只,少侠如不嫌弃尽管拿去用。”杨三虽不知上官睿用意,但能帮助到文始派的高人算是平生之幸,也不管怎样先答应了再说。 “老伯慷慨,上官睿感激不尽。”上官睿知道渔船是海上人家糊口养家的重要工具,于他们而言重如命根,而对方不假思索一口答应,内心十分感激。 “少侠言重了,我们东海渔民世代受文始派庇佑,无以为报,现在能为少侠尽绵薄之力,算是万分的荣幸。”杨三说的话并非客套,因为此刻他黝黑的老脸透着荣幸的喜悦。 “少侠要船何用?”黄水生已经猜出上官睿借船的用意,但还以试探的形式,担忧地问。 “不瞒你们,在下借船是要前往孤岛把朋友接过来。”上官睿说话时心志非常坚决,“先屈就你们四人共用一船,等我把朋友接回来,自然会把渔船归还。” “少侠一路顺风!”黄水生本想劝上官睿放弃这个莽撞举动,但当他见到上官睿脸上那无畏而果敢的神色时,无奈地打消了念头。 “少侠如不嫌累赘,我愿意跟随同行,一路上好有个照应。”杨海从小胆大勇敢,难得今天见到心中的偶像,冒险一回又如何。 “小海哥去我也去。”黄平年少气盛不甘落后,也要求同行。 上官睿知两老心悬儿子安危,如何能让他们犯险,微笑道:“两们大哥好意在下心领,大海上风云莫测,你们还是照顾好父亲,我去去便回。” 上官睿没让他们要纠缠的余地,纵身一跃已稳稳上了杨三的渔船,小云龙也紧随在后。上官睿回身向众人抱拳深深作揖,当即施展御风之术,狂风骤起,渔船飞快地滑入了张牙舞爪的波涛之中。 “好个东海美骄子,哈哈哈哈!” 看着上官睿远去的身影,两老脑海中忆起年轻时一同不惧风浪,驰骋于这片无边无际的大海时的美好光景,两人心有灵犀,相视而笑。 上官睿独自撑船也有数十里,一路尚算平静,越行风流越大,面对自然的恐怖力量上官睿依然显得相当渺小。因为海面上狂风纵横不定,御风诀也被打乱,航行的速度变得缓慢下来。 突然船底波动极不寻常,上官睿骤然感觉到一股极其强烈的妖灵之气从海底涌上。小云龙也感到非常不安,圆睁着双目,发出沉重的鼻音。 猛然一个巨大的黑影快速接近船底,渔船剧烈的左右晃动。上官睿大骇,立即竖指念诀:“文始秘术巨鲸翻波!”巨大的波浪从下而起,但并不野蛮,如一只手掌恰恰将渔船托起送到另一个巨浪之上。 与此同时,海底的黑影带着滔天巨浪冒出水面。看清楚原来是一条体型如战舰一样的巨型八爪鱼怪,它舞动着八条长满吸盘色泽斑斓的巨大触手,形相极度恐怖。 “好险,如果再迟片刻,渔船被它撞到非粉身碎骨不可。”上官睿生于东海,很多奇形怪状的海底生物都有见闻,但如此凶悍巨型的八爪鱼却从未见过,不禁心里发毛。 渔船还未落定,八爪鱼怪很聪明摆动一条触手又从海底直钻向渔船,旋转的波浪将渔船升起有十丈来高。上官睿察觉到脚下的妖灵之气,容不得他多想,马上竖指念诀:“文始秘术冰封百里。” 寒冷的灵气将旋转形成的水柱瞬间冰冻凝固,晶莹得如同一座莲花形的灯台将渔船托在灯芯,八爪鱼怪的一条触手也被冻结在冰柱之内,一时间无法挣脱得出。 此时小云龙惊慌地飞在半空,但不敢离开上官睿太远。 现在上官睿要骑小云龙飞走实是易事,但眼下最重要的是要保住渔船去救少女。他开始以为老者口中的巨型海兽不过是鲨鱼c巨鲸之类的海洋猛兽,哪里料到竟会是如此凶猛巨型的八爪鱼怪,彼此实力太过悬殊,觉得自己很不自量力,眼下自保尚且不足,何谈保护这艘硕大而又不经风雨的旧渔船,正自苦恼中。 八爪鱼怪感观非常灵敏,它也察觉到小云龙的存在,为了断猎物后路,从海底伸出一条触手,狡猾地从背后冒起,抽击向小云龙。 “啪”的一声脆响,小云龙冷不及防被触手无情抽中,八爪鱼怪体壮力大,小云龙的身体像个被扣中的皮球一样倒射向海中。 上官睿大惊,小云龙乃活物,他当机立断抛弃渔船,飞身跃出,如流星划过天际般迅速,接住了小云龙,双脚着水时暗施法术,所触之处凝结成一块浮冰。因小云龙下坠之力奇大,上官睿接住它在水面上飞快滑出有十数来丈方缓减下来。 此时上官睿心中无比内疚c自责,自己一心要救少女反害了无辜的小云龙,看着伤重在怀奄奄一息的小云龙,内心悲痛万分。 八爪鱼怪沿着冰柱蜿蜒而上,它力量其大竟将冰柱扭碎,把被冰住的触手解救出来,当察觉到船上无人,把视线转向活人这边。它高高扬起五条触手如人类五指箕张的毒爪快速伸向上官睿。 如果身在陆地,上官睿或许能逃脱八爪鱼怪的魔爪,奈何如今身处海面,四周都是水,无处着力,无疑变成了一只待宰羔羊。 眼看着八爪鱼怪一步步的逼近。此刻的上官睿非但没有惊慌反而显得格外的冷静,因为他知道小云龙与少女的生命都拿于自己手中,绝对不能轻言放弃。他把小云龙抱于腋下,右手早已凝聚出冰晶剑,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与怪物殊死一战。 八爪鱼怪的触手已经近在咫尺,上官睿依然未动,因为他知道对方触手皮肉粗厚而且力量巨大,无论怎么攻击都是徒劳,还注意到长在它脑袋上灵活转运但看起来非常脆弱的大眼珠,怀疑是八爪鱼怪的弱点所在,所以上官睿要等八爪鱼怪近身时再发动奇袭,一举刺瞎它的眼睛,在八爪鱼怪目不能视的情况下趁机架船逃走。 当上官睿在冒险等待时,身后突然巨浪滔天而起,浪涛中竟杀出一条巨大海蛇,只见它鳃生有鳍,通体银白,体型与八爪鱼怪不相上下。它张开吞噬天地的血盘大口,发出龙吟虎啸之声,奇怪的是它竟然朝八爪鱼怪扑去。八爪鱼怪也不示弱挥触手抽向对方。两怪瞬间纠缠在一块扭打c厮杀。很明显它们往日结怨极深,一见面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缠斗在一起,根本没心思理会上官睿这个渺小的人类。 上官睿开始以为被两怪夹击肯定九死一生,没想到它们会自相残杀,心中庆幸也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再看看怀中的小云龙,早已没了原本的活跃,死气沉沉地偎依在怀内,上官睿虽外表冷俊但内心温暖如春,他合上柔长的双目悲道:“小云龙都是我对不起你,我不应该让你来一同犯险,你是千年难得一现的上古神兽,没想到出生不够一天就” 此时两怪斗得异常凶狠,时而沉下海底,时而暴出水面,它们身体都属于柔软修长类,缠扭在一起也分不清你我,整片海域都动荡不堪。上官睿没心情理会这些,抱着渺茫的心思,欲先回渔船,带小云龙返陆上治疗。而少女留在孤岛暂时没有性命之忧,要营救她只能往后再从长计议。 忽然空中电闪雷鸣,电光下一个庞大的黑影遮盖住一片天空。 上官睿同时感觉到一股强大得让人窒息的妖灵之气,山倒天崩般笼罩下来。他惊恐的抬起头,见一物生有双翼,鳞体棘脊,颈细腹大,四肢强壮,乌黑锋利的铁爪仿佛经巧手工匠打磨得光可照人,额下深沉的双目不怒自威,宛如一条长着翅膀的凶恶扬子鳄。此物上官睿在古典书籍中见过,正是传说中的神兽“应龙”。 只见那应龙仰天长啸,龙吟声响彻云宵,立时天气急变,海面如沸。海中激斗的两怪闻声打了个寒战,它们哪里还有心思厮打,恐惧的夹头夹尾各自潜入海中,逃得无影无踪。因为应龙是兽中之神,是海兽的王者,区区海怪如何不惧它。 很快海面上只剩下上官睿与小云龙。 应龙深沉能傲视天下的双目注视着下方的人类,它的目光虽然威严但没有半分恶意,“人类,刚才感谢你不顾生死救吾后代。”洪亮的声音在天际间回荡,听其语气应是小云龙的长辈,应该是友非敌。 “你是小云龙的长辈,肯定神通广大,求你赶紧救救它吧。”上官睿惊讶于对方王者般的现身之外,也不忘小云龙的安危。 只见空中的应龙张嘴吐出一个如萤火虫般青幽而带着迷幻色彩的光团,渐渐地飘到小云龙身边并将其包裹在内,昏迷的小云龙如在母亲慈爱的怀内,脸上流露出幸福的表情,光团带着小云龙飘回应龙身边。这萤火光团应该是龙族独有而且奇效无比的疗伤圣光,很快小云龙脸上渐渐恢复神采,睁开了眼皮露出那双明亮c活泼的大眼珠。它见到大应龙,有种与生俱来的亲切感,乐得它雀跃的围着大应龙来回打转,发出嘤嘤的叫嚷声,这种依赖就是幼儿遇到亲人自然流露出来的天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廿一章、海兽的王者(3) “多谢你救小云龙一命。”上官睿见小云龙恢复了精神,释怀的抱拳致谢,不难发现此时他眼角已经泛起欢喜的泪珠。 “人类你独自一人航行在这片凶险万分的海域,必有因由,吾念你救小龙的一遍真心,如有困难,吾可以帮你一回。”应龙也感受到上官睿对小云龙那份视作亲人的真挚关心,决定施与援手,聊表寸心。 “确有原故,在下的一位朋友如今被困前方孤岛,望应龙大神相助救她离开。”上官睿毫不矫情,大方说明原由,因为他知道这片海域的凶险,想要去救人难似登天,如能得会在天上飞的应龙帮助,救人一事将会变得非常简单。 “此事有何难——你先回到渔船上,切记站稳。”应龙王者风范一口答应。 上官睿依言而为,挥掌以灵气击在海面作反力推动脚下冰块,飞一般似的滑回渔船边,轻轻一跃毫不费劲稳稳站在船上。 应龙飞近渔船,用后肢抓住船上的缆绳,如提菜篮一样将整艘渔船提起,低飞在空中。有应龙高高在上,暗藏海中的巨兽哪里敢再轻举妄动。 上官睿纳闷的心情也变得像进行的速度一样轻快。转眼间已到孤岛。 少女抱膝坐在礁石的高处,目不转睛的遥望远方,在时刻的期盼着上官睿回来接她。然而远方的一幕让她惊慌失措,前方一条飞龙提着一艘船正高速迎面飞来!当她看清楚船头上站着那个如雕如琢的俊美少年,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在她心目中早已萌生了一种奇怪想法,就是与上官睿这个传说中的人物在一起,什么千奇百怪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所以眼前这一幕也忽然也变得平淡起来。 很快应龙已将渔船降落在岸边,上官睿跳下船来向少女招手。 少女忘乎所以飞奔过去,漫长的等待让她的心灵变得敏感,此刻见到上官睿归来,她激动的心情无法用任何言语来形容,因为跑得紧促,很快两人已经近在咫尺,少女内心一股强烈的欲望爆发出来,想要深深地钻进眼前少年温暖的怀中,紧紧的抱着他,再也,再也不要放手,可最终理智还是战胜了欲望,“你这小子怎么现在才回来,害我在这里苦半天,我以为你再也不会”激动的声音有点哽咽,一句话已经说不下去。 “姑娘有所不知,前方海域凶险异常,来程中间生出了些许波折,所以耽搁了很多时间,还望姑娘见谅。”上官睿见到少女孤独无助的模样,虽然刚才为她经历过生死,但心中按压不住内疚。 “回来就好。”少女点点头,她知道上官睿谦虚,他口中说得平淡,但中间肯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旅途。 “时候不多赶紧启程返航。”天空中回荡着应龙洪亮的声音。 “有劳应龙大神。” 上官睿先跃上船头,少女紧随在后,一双玉足刚着地,忽然一个细浪打过来,船身摇晃不定,少女纵然身手了得但猝不及防,身体往后倾倒。幸得上官睿眼明手快,出手拖住少女纤手。 此刻两人手掌相触,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手心传来的温度,更有一股强劲的粘力让两人手掌紧紧的牵在一起。两颗年轻灼热的心都在猛烈地跳动着,时光仿佛在这一刻停顿了下来。 “站稳了。”应龙一声警示,马上高速飞起。 两人被这一声该死的警示声惊醒,面红耳热的各自迅速缩回手,少女不敢再直视上官睿,转过身静静地端坐着,海风吹拂着她柔顺的秀发,金黄的阳光照射下,更完美地勾勒出少女虽然身着男装但依然美艳不可方物的背影,这画面胜过世上任何名家的丹青巨作。但上官睿不敢多看也转过头,放眼在波澜壮阔的大海上。 “前方乃人类惯行之地,吾不便现身,你们自行离去吧。”很快应龙提着渔船飞过巨大海兽出没的海域,随把渔船放下飘浮于海面,又嘱咐道:“吾相助你们之事切不可与外人提起。” “谨遵大神意旨。”面对神圣庄严的应龙两人严肃答应,离别在即两人同时抱拳致谢,“多谢应龙大神相送。” 应龙点点头,干脆地转身飞向天际。 这两天仿佛经过了一段非常漫长的时光,两人终于可算是逃出生天。 上官睿此刻才放下那种前路渺茫的心情。而少女的心情却无比复杂,虽然两人已经离开孤岛,但同时又回到了彼此原本敌对的立场,她不敢想到将来,如今是既苦恼又矛盾,还不如继续留在那与世隔绝的孤岛更能轻松些经过孤岛一役少女刚强的心变得脆弱c敏感,向来才捷刚烈的她很讨厌自己如今的多愁善感,心道:“既然已回到陆地往后的事情多想也没用,就让一切都顺其自然吧。” 小云龙在两人身边转了一圈意在与两人道别。 “小云龙再见。”上官睿与少女同时向上方挥手作别。 小云龙快速跟在应龙身后,它依依不舍地望着下方曾经患难与共的少年,无奈他的身体在眼中已经越来越小。忽然它的脸上一遍刚毅,在应龙耳机边嘤嘤嘤地说个不停。 应龙有点惊讶但还是点点头,“这是你自己的决定,去吧,他的确是一个值得信赖之人。” 小云龙欢喜的往回飞,瞬时间又回到渔船上方。 “你不是要和亲人一起回到属于你们的地方吗?为何?”这位在心中早已视作好友的小神兽奇怪的举动让上官睿感到有点突然。 小云龙嘤嘤地叫嚷着,它宽圆的额头上出现了一个赤色的咒印。上官睿终于明白对方意思,原来它想和自己订立契约,这种出自友情而非武力征服的灵兽契约,上官睿打从心底的接受,他立即伸出手掌印在小云龙额头上,赤红的咒印已深深烙印在上官睿掌中。这咒印就如两人结拜为异姓兄弟的见证,一人一龙相视而笑。 契约订立完毕,小云龙转身飞走,这回像个洒脱的男子汉一样再也没有回头,直飞入那变幻莫测的云层中。 “上官睿你可真因祸得福,别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难驯服一只妖兽订立契约,供自己驱使。而你不费吹灰之力就和这千年神兽立约,当真是羡煞旁人。”不知为何少女会为上官睿的福缘感到欣喜。 “这次能重获新天,确实归功于小云龙,与它相遇的确是件幸运之事。”上官睿脸露欢容,他心中所喜并不是为与灵兽立约而供自己驱使这种庸俗的想法而致,他喜的是结交了小云龙这位好友。 然而两人都疏忽了一件事,此时他们心中所喜的不单单是得小云龙相助脱离孤岛,更多的应该是这次患难中让他们意外的相知c相识,难道这不也是祸中之福吗? 此时上官睿也不想多耽搁时间,“老伯他们都是热心的好人,见我久未能归,肯定会非常担忧,所以我们必须尽快回去与他们会合。”说着他马上施展起御风诀,撑船飞快往分别处驶去。 “上官睿这次回到陆上,你们文始派接下来到底会作何打算,是要直接与我海龙帮正面开战吗?”少女坐在船头一直默不作声,毕竟彼此是敌对身份,不想陷上官睿于不义,但又不能对家人置之不理,内心经过一番强烈的挣扎后终于鼓起勇气问。 “海龙帮能有今日声势帮中想必是藏龙卧虎,如果直接开战,即便获胜,双方必然死伤惨重,掌门与黎将军宅心仁厚如此局面实非他们所愿。”上官睿顿顿继道:“当然这只是在下的猜测,至于掌门与黎将军的其他部署,在下的确全不知情,目前为止在下只是奉命行事。” “你们会怎样处置兄长?”少女关切地问。 “这点在下却知晓,掌门御旨如果请得家兄到水师大营,计划将会在事成的三天后在象山港,以家兄来交换东宝国的人质。”上官睿为了让少女安心补充道:“你兄长在水师军营中绝不会有人为难他,相信黎将军还会视他为上宾般款待。” 少女知上官睿为人真诚,料他所言句句属实,确定兄长安全后也没再问下去 渔船像上官睿此刻的心情一样轻快,不到半个时辰已经回到分别处。 “上官少侠你果然回来了!”黄水生等人见上官睿成功接得好友归来,老远已经欢呼出声,他们喜悦的心情恐怕比上官睿这个当局者更甚。 他们纷纷跨过渔船道贺,杨三惊喜地道:“老夫活了大半辈子,第一次见到有人能从巨兽海域活着回来。上官少侠果真是神人也!” “老伯过奖了,这次顺利活着回来上官睿居功至未,真要赞赏的话小云龙才是第一功臣,如果没有它的指引,我们现在怕是早已葬身海兽腹中。”上官睿答应了应龙不能泄露它的事情,尴尬的敷衍过去,况且如果没有小云龙的话应龙也不会出现施以援手,说小云龙厥功至伟一点也没有错。论功的话他自然想起杨三,“在这里更应该感谢老伯你,如果不是你慷慨借船,一切皆是空话。” “感谢老伯慷慨。”少女念老汉之恩同样感谢道。 “说哪里的话,如今少侠不是已经把小船毫发无损的还回来了吗,绵薄之力何足挂齿。”杨三见上官睿身旁少年也气度不凡,惊叹能与上官睿为友者也非人中龙凤不可。 此时黄平心满脸疑惑,方才上官睿明明请求小应云去救一位姑娘,为何救回的竟是一位公子。 黄水生年老识广,却看出这位公子是女子所扮,他自然是识趣的装作不知,如今人已经安全回来唯一让他在意的是小云龙,“怎不见小应龙与少侠同回?” “小云龙帮助在下脱险后,已经回到它的家乡去。”上官睿语言中尽是依依不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廿一章、海兽的王者(4) 上官睿在应龙的帮助下终于成功将少女接出孤岛,回到打渔区域与老黄等人汇合。 “原来如此,真遗憾没能再见上应龙一面。”老黄语气中难掩可惜之情。 “老爹你不是说做人要知足常乐吗,应龙这种传说中的神兽能见上一面应该心满意足,何必贪得无厌。再说这里是我们凡夫俗子生活的地方,自然不适合神兽久留,小应龙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是最好不过了。”黄平知父亲好龙不舍,安慰道。 “谁说老爹贪得无厌了,臭小子你来到这世上才多少日子,想要教训老爹还早着。”老黄被儿子说教的口吻安慰,非常没趣,反过来教训儿子。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 上官睿独自去救少女时,四人已经捕获了足够的海鱼。寒暄一番后,时辰已经不早,两艘渔船分道扬镳,上官睿与少女乘黄家父子的渔船返岸。 回程时已经没了刚才的万分紧急,按渔船的正常行驶速度回到码头,已经时近黄昏。 这里码头集满了以打鱼为生的渔民,他们捕来的鱼不能带回家中,每天这个时候都会有指定的鱼贩子来收购渔民捕来的鱼。 上官睿与少女都是不拘小节的人,帮忙黄家父子把鱼装进箩筐提到岸上,排队等候卖鱼。 此时前面的渔民与鱼贩吵闹起来,双方争得面红耳赤。 一个光膀子黑实的渔民泼骂道:“前两个月才降了一次价现在又要降,如今海鲜的价格已经降到比以往低了一半。我们辛辛苦苦捕了鱼回来变得越来越廉价,外面的东西却越来越贵,要我们这些打鱼为生的怎么活。” 大门牙的鱼贩子不以为然,不耐烦地道:“这是上方的意思我不过是依指示办事,有意见的话你可以直接找海龙帮去。” 听他们争执的原故应该是因贩子又把海鲜的价值降低,渔民不服所致。 少女听到海龙帮的字眼非常敏感,问道:“这人真奇怪,贩子海鲜收得便宜,他可以找别人卖去,何必在此苦苦纠缠?” “公子有所不知,这里一带甚至整个东海,海鲜买卖的生意全都给海龙帮垄断,鱼贩子都是指定的,没经海龙帮同意根本没人敢私自收售。”老黄无力地悲叹道:“我们老百姓的日子越来越难熬了。” “或许是因为市面上的海鲜降价,他们这样做也无可奈何。” “看公子就知道是大户人家出身,没去过市场不了解行情,海鲜摊贩卖的价钱近年来只胀不减,海鲜卖得比之前贵了一倍有余。我们捕来的海鲜现在卖给贩子的价钱还不及市面上海鲜价格的十分之一呢。”老黄对世态炎凉无奈地摇头,“只是那些无良奸商勾结海龙帮在不断压榨c剥削我们这些穷苦百姓而已。” “不到市面上的十分之一!”少女听到这里不禁勃然大怒,径直走到贩子前,大力一掌拍在其身前案桌上,脆弱c陈旧的桌子如何经得起少女愤怒的一掌,轰!声桌子马上变得支离破碎,余波让方圆数丈内的人都感到震动,“我要你按原来的价钱收购这里的所有海鲜。” 老黄惶恐地走上来拉少女之手,“公子使不得呀。” “黄老头没想到你胆子那么大,竟敢找人来闹场,公然与海龙帮作对。”鱼贩子见对方无礼粗暴的举动不禁大怒,这也难怪,对人无礼c动暴向来都是他的拿手好戏,没想到如今自己反变成了受害者,叫他如何不火冒三丈。 上官睿知道海龙帮一日不灭眼前这现象一日也不会杜绝,如今强行为渔民出头亦只是治标不治本的无用举动,弄不好反而会为当地渔民惹用祸患,同时上前阻止,“公子不可莽撞。” “真没想到你这位名震东海的上官大侠竟然如此无情,任由这些土匪c强盗鱼肉穷苦百姓也袖手旁观。”少女气在心头,她自然没上官睿考虑得那么透彻,只是怀着打抱不平的赤子之心,要为弱者出头,“你要是不管的话可以站到一边去,不要来妨碍我。” “还愣着干嘛,赶快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揍扁。”鱼贩子见对方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也不管对方来头,命令打手行凶。 鱼贩子身后两个彪型大汉猛然冲出,举砂褒大的拳头向少女砸来。 少女两三下手脚就把两个大汉打倒。 “打得好,打得好。”在场渔民见到平常作威作福的恶人被戏弄暴揍,打从心底里的痛快,个个欢呼出声。 少女抡起鱼贩子衣领,声音从牙缝里蹦出来,“你收是不收?” “收,收,收,大爷你的吩咐小的照办便是,求你手下留情。”鱼贩子知对方手段高明,好汉不吃眼前亏当即摇尾乞怜。 “还不快干活。”少女放开鱼贩子衣领向前一推因为力量没加修饰,贩子往后几个踉跄失去重心一屁股上在地下狼狈不堪。 引得渔民们捧腹大笑。 渔民兴高采烈纷纷把海鲜塞给鱼贩子换钱。 鱼贩子压低的价钱一大部分都要上缴海龙帮而上缴给海龙帮的钱一分也不能小,换言之以原本价钱收购海鲜等于是由他自己咽下回升了的价钱,他这人视钱财如命根,如今一颗心像刀割一样痛,不禁暗暗切齿,“好你个不知死活的黄老汉,竟敢找人来我的场子闹事,咱们走着朝,看我往后怎么修理你。” 黄平也不例外把捕来的海鲜卖了一笔丰厚的钱,这钱本来是他们每天应分得到的,是最平常不过的事,如今却令人欣喜若狂。 老黄看到却没多少欢喜,他知道鱼贩子的为人,难道他会就此善罢甘休?心中很是纳闷。 上官睿本欲与黄家父子在此作别,但黄家父子热情好客今天又好事连连,强烈地邀请上官睿与少女两人回家吃晚饭。碰巧两人身上的银钱在大海中漂流时已经石沉大海,如今可是身无分文,也不知道还要走多久才能与自己的人马会合,更重要的是两人已经两天未曾有颗粒下肚,也就答应了父子的邀请。 两人跟着回到黄家,那是一间简朴且处处透着海鲜腥味的房子,一个老妇人在一角织网,肯定是老黄的妻子,可能是小见场面,看到有陌生人来也不吭声。 “地方小气,招待不周,还望两位不要见怪。”老黄进门就奉上两杯清淡的热茶。 “老伯最近两天可有听闻,有遭海难受伤的人漂到岸边被附近好心渔民救起?”上官睿心悬与他同船落难的水师士兵安危,哪怕是一具浮尸,他们也是为东海百姓壮烈牺牲要捞起好生安葬,抱着渺茫的希望问:“或是无名浮尸?” “没错,没错你们可有听闻?”少女也心系海龙帮帮众的安危,他们之所以会落难全是因为听自己号令出海所致,时刻心中有愧。 “无名浮尸是没有见过”老黄脸有犹豫之色。 “老伯但说无妨,在下之所以唐突多问,因为这些人极有可能是与在下一起落难的好友。”上官睿察颜观色知老黄似乎有所隐瞒,急切地问。 “原来如此,不瞒少侠前天大清早我的确看见余老汉在岸边救起了一个漂来之人。”老黄为人好心c谨慎他怕此事会对余老汉不利,所以才言有不尽,但想到对方可是上官睿这种传奇人物,觉得自己的担心有些多余了。 “余老汉家往在哪里?”少女抢着问。 “就在隔壁村大榕树旁边的房子。”老黄知道上官睿两人心切好友,也坐不住身,又道:“反正我们准备晚饭也要些时间,少侠可以先到隔壁村走走看看是否你们好友。反正余老汉家离这里不远,出了我们村口只需往左走约一里多的路程。” “多谢老伯告知,我们现在就去看看。”少女谢过老黄后就马上动身出门去找人。 上官睿担心可能是水师的人,被少女见到怕会生起事端,向老黄点点头也快步跟了出去。 两人情急脚步自然也紧急,一里多路程转眼间就到。 一进村两人就闻到空气中飘来的阵阵醋酸味。 上官睿略有所思,见到村口房子前闲坐着个老头,他上前礼貌问道:“冒昧请老人家,贵村为何四处飘着醋酸味?” “年轻人有所不知,我们水上人家居住的地方近海潮湿,所以家家户户每隔一头半月都有烧醋饮醋来除湿去霉的习惯。说也巧合昨天村长破天荒的大发慈悲给每家每户都发了一小坛米醋,所以今天村子大部分人都熬起了米醋为房间除湿去霉。”老头虽然看着少年人面生,但海边渔民多是热心之人,没嫌麻烦详细地为对方解释心中疑问。 “多谢老伯告知。”上官睿抱拳致谢。 两人继续前行,上官睿喃喃地道:“没想到水师或是海龙帮的普通兵士中有如此聪明之人。” “定是有人受伤了不想身上的草药味被人发现,所以使此计来掩盖气味。”少女冰雪聪明被上官睿一提马上想到了这些。 “姑娘果然聪明。”上官睿称赞道。 “那是当然。”少女嘴巴上逞强但其实心里满不是滋味,“我们马上去余老汉家看看这个聪明之人到底是谁?” “不用着急这醋味计有可能是一着虚招,恐怕那人如今已经不在余老汉家。” 少女脸有惊疑之色心道:“那人既然要离去为何还要多此一举地施下这个醋味计?”她不想让上官睿觉得自己迟钝不敢问出口,高明的选择了沉默。 上官睿微笑道:“以那人的聪明才智定能料到如果有人真要不顾一切地找他,就算嗅不出气味也肯定会挨家挨户地找,所以就算把气味遮盖住他也迟早会被找到。如不出在下所料他定是受了重伤不能急速转移,才托人给好处村长要他分派米醋,布置这醋味计,而此计主要目的应该是要拖延寻找人的时间,为自己争取脱身的机会。” 不知为何少女特别在意与上官睿对比,心中更有些不甘,“为什么上官睿料事处处是我之前,我真没用。”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忍不住问:“眼下要怎样才能找到此人?” “那人受了重伤肯定走不远,应该是在附近找了个人迹稀少的地方暂时躲了起来。而他有伤在身行动不便定要有人接济,他又是初到此地认识的人不多,我们只需要暗中留意余老汉行踪,相信定能找到此人。”上官睿边思考边说。 此时少女对上官睿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之前只是折服于他的高强修为,现在更为其绝顶的才智叹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廿一章、海兽的王者(5) 两人决定先去找余老汉,一路走来在路上见到几个步履轻盈,呼吸绵密的奇怪汉子,上官睿一眼就看出他们身怀武艺,心想如果是水师或是海龙帮要找人大可以光明正大的寻找,像这种藏头露尾c偷偷摸摸的行为说明他们并非海龙帮与水师中人。 两人并没打草惊蛇,用闲逛的方式找到了村里的大榕树,就在树下的石凳上坐着乘凉。 过不久,果见一须发花白的老汉提着个虾笼出门,两人猜测此人定是余老汉,黄昏时分正常渔民明明已经收工他却独自外出,两人觉得异常于是悄悄尾随在后。 一路跟踪,余老汉果然没向海边走而是往高山方向去,他全无修为自然没察觉到上官睿两人。余老汉走到人少的路段明显加快了脚步,上官睿越觉得可疑,知道自己刚才的猜测十有八九是正确的,决心要探个究竟,配合着余老汉的速度不即不离的紧紧跟随。 不久余老汉来到偏僻深山中的一遍乱石堆前,他停住脚步从怀中掏出一张纸,眼睛一边望着纸张一边往乱石堆里走。 “余老汉肯定是送食物给那个聪明人。”少女见余老汉走了一程怕跟丢,欲立刻钻进石堆,上官睿突然上前阻止,“姑娘且慢。” “你不是说只要跟着余老汉就能找到那个聪明人吗,为何要在此止步?”少女性急有些沉不往气地问道。 “眼前这八九十堆的怪石看似杂乱无章,其实是有人特意布置而成,如果在下没猜错的话,这是一个玄奥无比的八阵图阵法。” “你说的难道是蜀汉诸葛武侯的八阵图!?”少女惊道。 “不错,这个人的确不简单,能有此经天纬地之才的人放在百万军中也绝对是军师统帅之类的了不起人物,换言之此人既不是水师也不是海龙帮的人。”上官睿越来越佩服这个素未谋面的聪明人。 少女性喜冒险,好奇心又强,已经走到这一步如要放弃,心中非常不甘,但知连史上的惊世之才陆逊也破不了此阵,更何况是自己,如果盲目闯入,恐怕是有去没回。 上官睿也是年少气盛喜求探索,难得遇到这么有挑战性的事情叫他如何肯善罢甘休,“一路摸索追寻至此,如果说中途放弃,见不到这位绝世高人的庐山真面,岂不叫人可惜。” “难道你懂破阵之法?”少女闻言似乎事有转机,她深知上官睿可是传说中的人物,会破这八阵图也不足为奇。 “年少时在下曾随天龙师叔四处历练,而师叔精通奇门遁甲之术,也时常研究c演练,耳濡目染使得在下也通晓一二,今天正好有机会,会会这名震三国的八阵图之法。”上官睿眼神热切,脸有跃跃欲试的神色。 “事不宜迟,你还不赶紧破阵。”少女催促道。 “进入石阵后姑娘切不可离开在下半步,不然的话随时会迷失在其中。” 上官睿知此阵共分八门,按遁甲中休c生c伤c杜c景c死c惊c开而布,每时每刻皆在变化,神乎其神,不可有丝毫纰漏否则必身陷万劫不复之中。天龙曾言古老而谨慎的破阵方法是从生c景c开任意一门进再从生门出,但此法中间要走太多迂回曲折的路,耗时甚多。经过天龙多年研究又独创了一种置诸死地而后生的妙法,就是大胆的从死门进然后从生门出。 上官睿深知如用此法万不可急躁,重点要保持平静的心境,看清门道的变化精准地选择正确的路线,他仔细端倪石阵找到死门毫不犹豫地大步跨进。少女不敢松懈也紧随在后鱼贯而入。 上官睿在前专注的择路而行。 少女在后觉得自己像只跟屁虫一样,永远都跟在上官睿身后,心中满不是滋味。突然她脑海徒生一计,心道:“这些破石堆也不算高,举手便能触及,我大可施展轻功跃在石堆顶上,到时俯瞰全局那怕真找不着出路也不怕,这遍石阵方圆并不广阔我可沿着石阵边缘走还怕会出不去吗。”她处事向来很有主见,立定主意决定不靠上官睿以自己的方法破阵,于是她放慢步伐施展轻功要跳到石堆顶上,猛然间脚下一阵空荡仿佛无处着力,不禁惊出一身冷汗,她不死心又双臂用力向石堆顶上攀爬,但无论她怎么努力爬还没到石堆顶上,一时心中慌乱如麻,住脚下望去仿佛已经身在百丈之上,两头不到岸不知是继续往上爬还是要回到地面上,突然攀爬的石堆向两边剧烈的晃动,摇摇欲坠,惊得她心胆欲裂,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背后的冷汗如缺堤山洪一般狂冒出来,望望上官睿他竟然冷酷的径直向前,看也不看身处险境的自己一眼,她惊呼道:“上官睿别丢下我,上官睿别丢下我。” “姑娘醒醒吧。”上官睿用指尖点少女眉心印堂穴,唤醒其迷乱的神志。 一个爽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少女逐渐恢复神志,眼前依然是那张唯美得有点俊冷的脸,心神激动,让她不顾一切整个人扑进了对方的怀里,有点抽泣地道:“不要丢下我。” “刚才姑娘只是误中了此阵的高明幻术,我并没有丢下你。”上官睿温言道。 少女惊醒知道自己失态,马上抽出娇躯转过了身不敢再看上官睿一眼,低着头小心翼翼地擦拭着眼角的泪珠。良久良久才平静下心神,“上官睿刚才的事你绝对不可以告诉任何人,否则我非取你小命不可。” “姑娘尽管放心,在下绝对不会向别人透露一言半字,如有违背必遭天谴。”上官睿知道这与少女清白攸关,就算少女不说他也不会在别人耳边提起。 上官睿知少女面皮薄,想她一时半刻也不敢面对自己,主动打破窖局,“此地不宜久留,还是赶紧破阵为上,姑娘切记紧跟在下,别再落后,否则又会重蹈覆辙。” “哦。”少女亲身尝试过八阵图的厉害,见过鬼还不怕黑,这下只能乖乖地紧紧跟随在后。 依照天龙所授的破阵之法,两人很快便从生门走出。 少女回头看那一堆堆看似平淡无奇的乱石仍然感到心有余悸,此时终于可以松一口气。经过刚才的变故,不知不觉间她对上官睿的好感越发强烈,想到既已返陆离别在即,往后不知道是否还有见面的机会,心中莫名的悲痛,她知道自己与上官睿是敌对立场可能注定今生无缘,但不愿自己只是他生命中的匆匆过客,想他记住自己的名字,“上官睿”她咬咬嘴唇继道:“我叫慕容兰。如果他日在战场上兵戎相见时,也好知道彼此的名字。” “在下铭记于心。”上官睿黯然神伤,“往后的事多想无益,还是先把眼前事情解决再说。” 慕容兰点点头,放眼观察四周情况,果见不远处有个洞穴,里面还透出微弱的火光,喜道:“他们定在山洞之中。” 上官睿竖起食指示意慕容兰不要大声惊动里面之人,因为他知道那位绝世高人本领高强,如被发现不知他还会施展何种高明手段来妨碍他们。于是两人施展轻功,悄无声息地移近洞穴。 “这些天来一直麻烦余老伯,王某实在感激不尽。” “先生说哪里的话,出门在外大家都应该互相帮助。” 洞内传出两人的对话。 “咦!”那人十分警惕已经察觉到两人的动静,山洞内随传出声音来,“没想到苻生的杀手中也有此等高人,看来王某今天命当该绝。” 两人行事光明磊落,大方出现在洞口前,上官睿立即自报家门:“先生误会了。在下文始派上官睿来此本欲寻找朋友,没想到打扰到阁下清静,实在抱歉。” 昏暗的洞穴内,借着黄豆大的灯光见到白发老者满脸惶恐之色,旁边石床上坐着一人,只见那人英俊魁伟虽然身处水火之中仍掩盖不住其蓬勃雄姿,他同样是上下打量着来人,“原来是文始派的高人,失敬失敬。” 上官睿以免尴尬,把唐突而来的缘由说明清楚。 “如来如此,东海果然是个卧虎藏龙之地,少侠小小年纪已有如此才学,王某着实佩服。”那人知道此刻自己好比瓮中之鳖对方要下杀手已是易如反掌之事,没必要篇个故事来欺骗自己,“能在此小小洞穴相识也算是缘分。实不相瞒在下王景略,北海郡剧县人,后因朝政残暴随家人颠沛游离至魏郡,三十有余也一事无成,常遭人白眼与耻笑,无奈只得隐居于华山之中。上月前秦暴君苻生派人入深山欲请王某参政,因知苻生残忍暴虐,王某不愿助纣为虐婉言谢绝,事后知苻生为人阴险,决计容不下王某,所以连夜逃亡,不想对方杀手来得好快,一路上几次三番使计摆脱,然而对方穷追不舍,一直被追到东海,不幸在一次远行的船上被杀手追上,王某逼于无奈跳河逃命。幸得余老伯热心救起,但身体与脚都有刀伤只能在老伯家养伤,因怕杀手寻着,辗转躲避于此。” 此人正是十六国著名政治与军事家王猛,日后辅助前秦皇帝苻坚扫平群雄,统一北方,有功盖诸葛第一人的美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廿二章、神笔会应龙(1) 山洞内,上官睿看出这个王景略身上没有修为,他一路只凭智谋与杀手周旋从华山逃命至此,其中不知走过多少惊心动魄的经历,确实聪明绝顶,“先生有此才华何不投报朝庭,想必定能有大作为,何用如此奔波?” “上官兄弟有所不知,桓司马曾授予王某都护之职,但知此人有篡夺之心,所以不愿苟同,自此与晋朝无缘。”王景略摇头无奈地道。 突然八阵图的别一边传来个雄亮的声音来,“王猛,如果你不想余老汉的家人为了你身首异处的话,识相自己滚出这破石阵来。”这声音隔了那么远距离传来,还能如此清晰雄浑,证明那人修为不俗。 “他们是怎么知道王某曾养伤在余家?”王景略疑惑道。 “可能杀手找上村长逼问,他供出了老伯来。”慕容兰第一时间想到这一点。 “不对,老夫按王先生所授方法,自己并未出面只是委托市井之徒辗转几次才交托在村长手上,他们不可能找得到老夫身上?”余老汉在思索着中间出错的环节,突然想到一事,气愤地道:“定是我那个不长进的小儿子,他嗜赌成性肯定又欠下了赌场一屁股债,欲谋好处主动找上了潜伏村上的杀手。” “王猛你就真的这般无情无义吗,既然你忘恩负义贪恋自己的小命,那我只好拿这些人来开刀。”另一边继续传来要挟的声音。 王景略闭上眼思考了片刻,“这些天来承蒙老伯帮助,王某不能自私的为了自己活命陷你的家人于水深火热之中。”他说着慷慨站起,拖着带伤一瘸一拐的脚步往洞外走去。 余老汉忙拉其手,“使不得呀,先生是有神鬼之才的人,将来必定大有作为,不能因几个乡下人而舍弃日后的大好前程。” “这些天来多谢老伯照顾,大恩大德容来生再报。”王猛挣脱开余老汉枯瘦的手,继续大步向前。 王景略不理老伯阻止径直走入石阵,上官睿与慕兰也跟在其身后,王景略好似不用思索轻车熟路的在石阵内左右穿梭,如走直路。 行不久在石阵中见到两个已死之人,他们死状可悲是各挺刀互捅致死,说明他们中了八阵图的幻术不分敌我才互残身亡。上官睿见之心中惊叹:“难怪师叔说这八阵图能抵十万精兵!” 已死两人想必是杀手们派出的探路先锋,说话者知探路的两人死于非命,只能以余老伯的亲属来逼王景略现身。 由王景略带领下转眼的功夫已经走出了石阵。 只见石阵外有五个杀手他们都身穿平民的短衣麻布,然而他们脸上的精悍与手中明晃晃的单刀证明了他们拥有不平常的身手。被杀手挟持住的有五人分别是余老汉的妻子c大儿子c儿媳和只有七八岁的孙子,另外还有那个去告密黄皮瘦削的小儿子。 上官睿见到刚才说话那个带头者,他年近四旬,面如纸白,相貌平凡,但能感应到其灵力修为与自己不相上下,而其余的都是圣灵境界以下的慵手,并不太放在眼内,在思量着救人之法。 王景略见到一众凶悍杀手不但没有丝毫畏惧,脸有不屑之色,“王某在此,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请放了这些无辜之人。” 此时已经有两名杀手悄然绕到石阵入口处隔断王景略等人退路。 余老汉的小儿子右手拇指与食指摩擦着,嬉笑道:“人我已经带你们找到,酬劳方面” “哈哈哈!难道不知我们赤焰杀手的一贯作风,就是办事从来不留活口。”杀手带头者狞笑着语气逐渐变冷,手起刀落割破了余老汉小儿子的喉咙。 小儿子双目凸起神色惊恐,因为对方出手太快他还未来得及吭声已经往后倒下,鲜血自颈中狂喷而出。 被挟持的余家其他人当即惊得心胆俱裂,余老汉孙子更是吓得哭喊出声。 上官睿没想到对方下手如此狠毒,身影几乎是同一时间跃向杀手,竖指念诀施展文始高明水系法术“冰封百里”,将杀手与余家众人一同瞬间冰封。 “圣灵境界第三阶!”带头人没想到王景略身旁少年修为竟然如此了得,先是一愕,马上运起炽热的火属性灵气护身,上官睿所施的寒冷灵气并未能伤到其分毫。 上官睿不能让对方有余暇向余家中人下手,忙凝聚出冰晶剑刺向带头人。 带头者见对手来得迅速也不敢有丝毫怠慢,手中单刀一举迎向了冰晶剑上。 另一边,负责堵住石阵入口的两个杀手同时从后方杀来,慕容兰手中绸缎刀早已出鞘,接住了两人厮杀 上官睿的剑招疾风暴雨般扑向对手,带头人被逼得连连败退。虽然处于下风但带头人神色依旧从容,“小子你与王猛到底有何关系,竟敢来坏我赤焰的好事?”他狞笑一声继道:“可知被我们赤焰组织盯上的人,不止是本人,连其所有家属也不会有好下场。” “我与王先生不过是初次见面。只是彼此的宗旨刚好背道而为,你们赤焰办事从来不留活口,而我文始办事向来不让一个无辜之人丧生。”上官睿疾恶如仇深恨这种连老弱妇孺都不放过的冷血畜生,冷笑道:“不妨告诉你,我在这世上只有一个亲人,他的名字叫上官天誉,你们赤焰组织随时都可以去找他。” “文始派的上官天誉!原来如此。”上官睿的修为与气质让带头人生不出丝毫质疑,听到对方言语心中顿生顾虑,只因当今世上只有两个门派他赤焰是绝对不能侵犯的,就是文始与少阳。他知道如今只剩下两条路可行,一是摇尾乞怜,二是不留活口,而以他冷傲的脾性当然会选择第二条。忽然他的额头现出个欣红如血,形似花瓣的火焰印记,眼角戾气徒生,“呵呵!上官睿,文始派的绝顶天才。但遗憾的是我们炎灵族在世人眼中个个都是天才。”他说着随意大掌一挥,徒然一个火焰熊熊高约一丈的巨掌推出上官睿。 “竟然不用通过术式就能直接施展法术!”上官睿背后是余家的人,所以他不敢避开,只能运玄冰盾之术硬生生地抵御着火焰巨掌。上官睿记得天龙曾言,岭南有个极其古老且神秘的族群叫炎灵族,这一族人以守护神树为天职,从不与外界来往,这一族承继了祝融火神的血脉,每个族人天生就是火属性的灵力,他们能随心所欲操控火系法术,相传他们的火神血脉可分四个阶段觉醒,从其额头火莲花瓣数体现出来,第一阶段觉醒有一瓣印记,第二阶段有三瓣印记如此类推第四阶段觉醒会在额前开出七瓣火焰莲花,可惜能第四次觉醒的机会近乎于无,然而一但有人能够四次血脉觉醒,即可拥有近乎于火神的通天能力。眼前之人额前有一点火焰印记,证明他已经初次觉醒了火神血脉。上官睿知道不能小藐,当即运起全身寒冰灵气如张嘴的猛兽将身前火焰巨掌吞灭,“没想到炎灵族的人竟然沦为杀手,当真可悲。” “我们一族之所以沦落至此全拜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所赐。”带头人似乎被触及到心中之痛,脸上暴戾之气更盛,手中单刀以回力镖的方法掷出,同时马步下沉两手一合,掌中霎时间燃烧起灼热的火焰,气浪让人视线都变得模糊,他挥掌一劈,一道火焰刀锋跟在单刀之后削向上官睿。 上官睿挥剑弹开单刀,不想火焰刀锋已经扑至面前,他无瑕多想,一记后翻身避开,火焰刀锋惊险地从其下巴尖擦过。 带头人双掌连环挥劈,火焰刀锋接连飞出。 而上官睿身手敏捷,脚踢剑挑,左闪右避,把对方劈来的刀锋尽数避过,百忙中踢起道上石块袭向带头人。 带头人举掌将袭来的石块击碎,就这样缓了一缓,上官睿的冰晶剑又再攻近身前,“好个东海骄子。”带头人说着凭空凝聚出两柄火焰短矛,交差互举把对手的冰剑架在门外。 烈焰化成的短矛发出熊熊热浪呛得上官睿呼吸也相当困难,但同时他发觉到炎灵族的人是天生的法术高手,与之较量法术绝对讨不了好,只会白白损耗灵力,还是先试着以武技压制,于是冰晶剑再次刺出。 带头人全身热气升腾,展动两柄短矛将对手剑招一一化解,然而上官睿招式精妙娴熟,出招收发自如,中间没有丝毫停顿,让带头人根本抽不出手来施展炎灵族的神奇法术。 激斗中上官睿渐感应到身周被对手的灼热灵气所包围。 带头人狞笑道:“不要小看炎灵族,法术不一定只靠双手才能施展得出来。”话音未落,缠绕着上官睿的灼热灵气忽然间聚化成一只只火蝴蝶。“上官睿永别了——炎灵秘术蝴蝶爆破。” 王景略看着两人激烈的武斗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上官睿身周突然接连爆炸,只听得轰隆声不绝,上官睿被包裹在猛烈的爆炸之中,全场顿时浓烟滚滚。看到上官睿被炸成粉碎,王景略心中痛惜跪倒地下,热泪忍不住凄然落下,“上官兄弟像你这样的惊世之才,将来必定是道界登峰造极的人物。如今为王某无辜枉死于此,王某实在罪不可赦。” 慕容兰也注意到上官睿那边的异变,心中万分焦急,“既然你们赤焰办事不留活口,本少爷也不必再客气。”两贼本领不凡,但慕容兰乃名门之后,修为比两人技高一筹,也没将他们放在眼内,她身法奇特穿梭在两贼之间,寻得破绽,手起刀落毫不迟疑将两贼斩于刀下。 歼灭两贼后慕容兰欲奔到上官睿这边救援,但看到刚才爆炸的位置浓烟已散,中心处逐渐现出个庞大的黑影,远远传来阵阵直入心房的寒气,看清楚黑影原来是个寒冰凝结成的冰蚕蛹,虽然外表已经被刚才的连爆轰炸得支离破碎,但当看到这一幕她禁不往喜从中来,因为可以肯定的是上官睿还活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廿二章、神笔会应龙(2) 浓烟中现出了个巨大冰蛹。 在场中最震惊者非带头人莫属,看着眼前冰蛹慢慢脱落,里面赫然就是那个完好无缺气度超凡的上官睿,“竟然能在这千钧一发间施展出如此坚固的冰封防御之术,果然不负天骄之名。” 上官睿不等对手心神平服,当即施展冰蛟之术迂回从后方袭击,自己挺剑迎面幻刺,前后夹攻带头人。 带头人大惊,忙用短矛在身周划了个圈,“炎灵秘术升龙柱!”他暴喝一声,一条火龙在其划圈处盘旋而起形成一条冲天火柱,冰蛟刚触及到火柱便被融化成空气,上官睿见不对劲也收招往后退开。 “哈哈哈!真可惜,我的升龙柱进可攻退可守,以你现在修为无论任何法术c奇招都休想近得了我身。”火柱落下里面的带头人得意地道。 “与段熙云一战后,时隔多年,还是头一次遇到如此特别的对手。” “彼此,彼此。” “既然如此再试试我这招。”炎灵族的火系高级法术,的确让人头痛不已,但上官睿似乎没有放弃,竖指念诀:“文始秘术沧海雪狼。”法术发动,灵气形成一头体型庞大,雄壮威武的冰狼,朝带头人扑去,开始时它四足狂奔身后飘舞着纷飞雪花,最后因奔跑速度太快四脚离地高速地滑翔向前。 “是水系高级法术!”带头人见上官睿法术层出不穷,惊讶之余,暴喝一声又施展升龙柱之术护身。冰狼还未冲到火柱前已经被高温热浪消解。 上官睿不死心继续施展“沧海雪狼”之术猛攻带头人,有不攻破对手防线誓不罢休的决心。带头人以为上官睿心情已现浮躁,胜券在握,胸有成竹地故技重施,以升龙柱法术将对手攻来的霸道法术尽数拒之门外。 因为带头人所施的是火属性的高级法术,灵力耗损巨大,数回合后已经气喘吁吁,他反观上官睿还是原来那副游刃有余的模样,心中疑云缠绕,“我与他灵力修为在伯仲之间,我们分别使水c火系高级法术,为何他的灵力似乎没有太大耗损?” “差不多了。”原来上官睿知道炎灵族的升龙柱法术强劲,想先削弱对手的灵力再以强硬手段一举破敌,所以他故意营造盲目强攻的鲁莽举动,实质刚才所施的冰狼之术攻到一半便立刻撤招,意在迷惑带头人的全力防御,因此他并没有有损太多灵力,“决胜负的时刻终于要到了。还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虽然炎灵族的法术威能惊天动地,但我们文始派沉淀数千年的精华法术绝对不比你们差。”上官睿说着手指转了两圈,竖指念诀:“文始秘术暴风飞雪。”法术策动顿时天昏地暗,狂风呼啸夹着纷飞白雪,上官睿身前骤然形成了一个个飞雪茫茫的巨大龙卷风。 “是风与水无缝结合的双属性高级法术,威力可比美凌驾级法术。没想到这小子已经能熟练的操控两种不同属性的灵力。”带头人见状惶恐万分,立即将自身仅余的灵力催谷至顶点,施展出来的升龙柱比之前的大了一倍有余。 上官睿手指时一个个巨大龙卷风无情地袭向升龙火柱,风雪与烈火激烈地碰撞着,全场顿时飞沙走石日月无光,两人都在拼命的维持法术,咬紧牙关苦苦坚持着,而带头人刚才接连使用升龙柱之术,灵气已所剩无几,如今已是强弩之末。 “破!”上官睿大吼一声,全身灵气急速升腾到极致,飞雪风暴摧枯拉朽地将火柱冰封继而绞碎,内里的带头人被末在风暴之中旋转绞切。 良久,风静了,雪停了,沙尘也落定了,带头人满身血污在血泊中抽搐着,此情此景让人望而心悸。 “没有人能杀得了我南宫徽。”带头人有一丝气息尚存,他挣扎着坐起身,性如烈火的他败于上官睿之手,无颜面对组织更无颜面对炎灵一族,耗尽全身剩余灵气引动额前火焰印记自焚而亡。 “如果不是刚才使计削弱对手灵力,恐怕胜负尚算未知。”上官睿自身灵气也几乎用尽,双脚乏力单膝着地,回想到带头人刚才的暴戾眼神,喘息道:“炎灵族内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族人为何会对正派中人怨毒如此之深?” 王景略与余老汉见到眼前一幕,仿佛如在梦中,没想到刚才文质彬彬的少年竟会有呼风唤雨之能,都是惊讶不已。王景略再望望带头人已被烈火焚烧得只剩一堆焦炭,这一路上追杀自己,如狗皮膏药一样的杀手终于都已相继毙命,不觉松了口长气,“多行不义必自毙,哪怕你修为再高也难逃天理报应。” 慕容兰却并未觉得丝毫奇怪,因为对方可是东海骄子上官睿,而让她感到出奇的是炎灵族的人竟然会有如此恐怖的实力,能与上官睿激战至如此地步 王景略走去扶起上官睿,一揖到底感激地道:“少侠的救命之恩,王某没齿难忘。” “上官睿不过是奉行文始派宗旨处事,先生何必言谢。”上官睿轻托王景略之手。 “这一路来遭杀手穷追不舍,每天胆战心寒,寝食从未安定,受尽煎熬,如果不是少侠仗义相救,王某此刻恐怕已经命丧黄泉,大丈夫知恩应当图报,少侠日后如果有用得着王某之处,赴汤蹈火万死不辞。”王景略念及此前的悲惨遭遇不禁感激涕零。 “上官睿身在江湖也有所听闻,北方列强对东晋虎视眈眈,如果双方一旦开战遭殃肯定是贫苦百姓,如果先生真要报答在下的话,请先生用自身之才为天下百姓谋取福祉,这便是对在下最好的报答。” “王某只知独善其身隐居深山,而少侠却心系天下苍生,实在让王某汗颜。”王景略听到上官睿这番话,仿佛在苦海中找到了明灯,眼神不再有刚才的迷茫,变得豁然开朗,用力地抱拳道:“王某必不负少侠所托。” 此后,王景略并没投身东晋而是被秦主苻坚赏识重用,助前秦统一北方,苻坚雄才伟略有吞晋之心,幸得王景略几次三番竭力劝阻,在他有生之年前秦并未南进半步,保两国太平,对应了与上官睿的承诺。 当下上官睿帮余家中人解除冰封之术,还有剩下被冰封的两贼,上官睿没有妇人之仁的一同解封,可怜两贼只能在寒冰里度过最后的生命。余老汉虽然丧子并没十分悲痛,因为毕竟是儿子咎由自取也怨不得旁人。 此间事了,寻找水师或海龙帮的落难之人最终成空。因为各有俗事在身,与王景略匆匆作别后,上官睿与慕容兰两人还是觉得先回老黄家再另作打算 一路上慕容兰若有所思,因为她留意上带头人死前说的那句话,知道他原来复姓南宫,喃喃地道:“上官睿你可知那炎灵族的人都是南宫氏吗?” “传闻中的确如此。”上官睿点点头,他心细如尘察觉到慕容兰脸上忧色,探问道:“姑娘为何有此一问?” “我海龙帮中人称“赤焰铜王”的副帮主也是复姓南宫,而且论到火系法术没人能出其右,也许他与炎灵族有所关系?”这件事很容易让慕容兰联想到自家帮中,那位擅用火系法术,修为深不可测的副帮主南宫炎,如果他真是那愤世嫉俗的炎灵族人,担心他会对海龙帮不利。 “令尊为一帮这主,这位赤焰铜王甘为副手,证明令尊有压过他的高明手段。所以姑娘无需为此有所顾虑。” 不知是上官睿所言有理还是他本身的人格魅力,他说的话总会让人倍感安心,慕容兰渐觉得与上官睿相处是一件妙不可言的事,“算你有眼光,知道我爹爹的厉害。” 两人闲谈间不觉已经到了老黄家所在村庄,还未到黄家远远已经听到一遍哭号声。上官睿知道不对劲,马上加快脚步。 回到黄家门前这一惊非同小可,黄家入户大门也倒下了一半,两人箭步进屋,见家中一遍狼藉放眼处没有一件家具是完整的。 只见黄平虚弱地躺在临时搭起的床板上,整条左脚鲜血淋漓,已经晕厥过去。床边围满了村中邻居,他们都是渔民,黄昏在码头发生的事情这些人多半在场。有人一眼认出了慕容兰来,其中一个额角血迹斑斑的肥矮大汉戟指道:“与鱼贩子动手的人就是这个臭小子。” 泪流满面的黄平妈疯子一样扑过来,生满老茧的手,指着慕容兰太阳穴位置,嚎叫道:“都怪你这个爱出风头的害人精,你要当大侠去哪里当不好,为何非要在我们这里呈威风,你打人打得多么快意恩仇,事后拍拍屁股就可以走人,留下我们这些世代在此生活,毫无本领的软弱百姓,任人报复鱼肉。可怜我的平儿还那么年轻就成了瘸子,要他怎么娶得了媳妇,要他往后的日子怎么过?” “无知妇人,不可胡闹。”老黄为人比较明事理忙拉住发疯的妻子。 上官睿忙问:“老伯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你们刚走,该死的鱼贩子就招来了一批海龙帮的恶霸,进到我家不问所以就疯狂的打砸,小儿奋勇保护家门却被他们无情地围着殴打,邻里过来帮忙,奈何对方个个身有武功,大家反被打得头破血流,可怜的小儿左腿也被这群畜生活活打断。”老黄说着想到儿子的情况也忍不住老泪盈眶。 “我可怜的儿呀!”气愤的黄平妈没理丈夫的阻止继续上前咒骂,“你这个害人精,扫把星,我们村子一向太平,你一来就弄得满天风雨,还我儿子的脚来。” “婆婆,大家,对不起,我绝非有意连累你们。”慕容兰见到卧在床板上的黄平,内心无比内疚与自责,只得拼命地低头道歉。 “慕容公子教训鱼贩子纯粹只是出于一番好意,他并没想到会害到大家,还请大家原谅他。”上官睿知道大错已铸说再多的气话也于事无补,当务之急还是救人要紧,“在下承诺有上好的金创药可先为黄大哥疗伤,之后定会请求门中精通医理的纬德师兄来为黄大哥医治,说不定能治好其腿伤。” 在场中人,特别是黄平妈对慕容兰的道歉不屑一顾,也不相信上官睿所言的能把断肢治好之说,冷哼道:“原谅!说得真好听,何不叫他试一下被害成断胳膊瘸腿再去原谅别人。” 变故来得太过突然,返陆的喜悦瞬间被扑灭,慕容兰面对众人的指指点点,内疚得无地自容,四周的责骂声在她耳中嗡嗡作响,让她脑袋一阵眩晕,自己明明是好心帮人没想到弄巧反拙,她后悔自己的冲动鲁莽不计后果,后悔自己的不听劝阻自以为是,甚至后悔自己不应该再回到陆地上,忽然她的脸色一阵青色,望着这一双双冰冷的指责眼神,让她比死更加难受,整个人频临崩溃边沿,“既然你们这样说,我把胳膊还给他便是。”慕容兰说着果然拔出绸缎刀回劈向自己左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廿二章、神笔会应龙(3) 慕容兰无比自责,拔出绸缎刀回劈向自己左臂。 “使不得。”身边的上官睿见状大骇,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已经来不及凝聚冰晶剑,他不加思索徒手去抓绸缎刀。慕容兰的左臂已被刀锋无情割开深能见骨,幸亏上官睿出手够快硬生生地抓住了刀身,否则她这条手臂要马上不保。而即便手臂保住了,慕容兰手臂与上官睿的五指都被刀锋伤入至骨,鲜血飞瀑般流下来。 在场的人都被慕容兰的过激举动吓着,他们没想到眼前的白嫩少年脾气竟如此刚烈,个个都在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慕容兰望着上官睿血肉模糊的手掌,心里的痛楚仿佛凌驾于手臂切骨之痛上。她无颜面对黄家的人更无颜面对上官睿,飞奔着冲出门外,她脑海一遍空白,漫无目的地拼命奔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心中只想着要远离这个伤心之地。 上官睿怕慕容兰会再做傻事,也迅速跟了出去,他的轻功在慕名容兰之上,出到村口已经追上并拦截住对方。 “求你不要再跟过来了。”此时泪水已经沾湿了慕容兰的面孔。 “刚才黄妈妈不过是感儿子之痛说的气话你何必较真。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请你不要再做自残的傻事。”上官睿温言道。 “我无颜再见到你们,你再出现在我面前只会徒增我的罪孽感,只会更让我产生自残的念头,求你别再管我。”经过刚才剧烈地奔跑,慕容兰手臂伤处鲜血如泉眼奔出,早已染红了整条衣袖。 “只要姑娘答应不再做傻事,在下便不再拦你。”上官睿忘记了自己的伤情反担心起慕容兰的臂伤,走近一步欲查看其伤势。 “你别过来。”谁料此时的慕容兰内心异常敏感,见上官睿靠近,自己反而退开一步。 “在下有文始派独配的跌打金创药对刀伤最具神效,慕容姑娘快请疗伤用药。”上官睿把装药的瓷瓶递出。 “不必了,我海龙帮也有自制的金创药。你的药还是留给自己和黄大哥用吧。”慕容兰看到上官睿手掌还滴着血,一颗心痛得宛如刀割,心道:“你为什么那么傻!” 上官睿知道慕容兰脾性,没再勉强,安慰道:“这一切皆非姑娘所愿,所以你不必过于自责。” “谁是谁非本姑娘自己清楚。”慕容兰知道自己难辞其咎,因为害黄平被打的人是她,打人者又是海龙帮的人,而她自己偏偏又是海龙帮的大小姐,心中前所未有的内疚,对海龙帮的怨恨也是前所未有的深切。而她更对被黄平妈骂作扫把星的话耿耿于怀,此时的她不想再连累任何人,特别是上官睿!说着继续向着奔跑,在与上官睿擦肩而过时缓了一下,内心无比复杂,轻声道:“后会有期。” 上官睿没有再追,他回想今天的事情明明都是那么一帆风顺,怎么事情突然就变成如此恶劣田地?站在当地喃喃地道:“后会有期!” 接着上官睿立马回到黄家帮黄平上药包扎,将黄平料理稳妥后才自行处理伤口。上官睿一诺千金,象山港一役后,他依诺请纬德师兄来为黄平治疗脚伤,黄平在医术高超的纬德悉心治疗下脚伤逐渐好转,慢慢恢复成正常人般行走,也算是了却上官睿自己的一桩心事 两日后象山港会稽岸,今天又是一个风平浪静的无风日。只见岸边整齐地排列着十二艘旗帜鲜明的战船,原来是水师的人马一早已在此列好阵势。很明显是水师将领黎远洋思考周详,恐防海龙帮发烂,做好随时要在海上作战的准备。阳光的照射下,甲板上将士们的盔甲闪烁着让人无法直视的耀眼强光。 主战船船舱内,黎远洋与文始六侠等人在作交换人质的最后计议。主帅宝座上黎远洋眉头紧绷朗声道:“黎某对水师的海战还是相当有信心,然恐防海龙帮中可能有会使远程法术的高手,在交换人质后,我方人质回岸还有一段较远距离,如果对方的能人趁机加害,我们怕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将军所言有理,好比说海龙帮朱雀堂之主李于飞就是擅用远程法术的个中能手。”纬闻听说,忆起与李于飞的激烈交手,知道这位朱雀堂主的厉害。 “这正是黎某心中所虑。”黎远洋问道:“不知纬闻兄的火龙镖能否抵御得住李于飞的朱雀神箭?” “火龙飞镖毕竟只是中短距离的暗器,论到射程,远不如对方的朱雀神箭。”纬闻惭愧地摇头。 此时三侠纬空跺脚道:“可惜睿师弟不在,不然我们七人共施的大七星剑阵绝对能将对方任何攻击拒之门外。” 六侠闻言皆是满脸悲伤之情,因为上官睿所带领的诱敌战船被海浪无情卷走,天明风静后他们与水师派出的数十艘战船到事发海域一带寻找,可惜是连水师战船半块碎木片也找到,更不说能找着人了。他们七人情同手足,如今上官睿生死未卜,叫人如何不忧心如焚。 但六人毕竟是当代侠客公私分明,当务之急还是换回东宝国的人质为上,所以寻人之事只能暂且搁下。大侠纬恩站起道:“吾座下弟子‘地衡’有些修为,真有突发事情,可由他临时代替睿师弟,一同施展大七星剑阵抵御强敌。”纬恩为人谨慎,出发时特意命得意门徒同行,如果遇到变故也好多个人照应,没想到果真派上用场。 “文始派果然人才济济,如此只好依仗地衡贤侄相助。”黎远洋抱拳道。 纬恩身后一个二十五六岁的文雅青年跨出一步,严肃地还礼道:“地衡虽然才学疏浅,但定会竭力而为,不负将军重托。” 黎远洋见眼前青年气度不凡必有手段,对纬空所言更是深信不疑,不觉信心倍增,愁眉顿展,再向众人诚挚抱拳以请求的语气道:“一切有劳诸位出力。” “除暴于逆境,救人于水火是我等应尽职责,将军何必言重。”六侠齐抱拳凛然地道 另一边。 在对岸象山县边,海龙帮的人马也一切准备就绪,声势之浩大与水师不相上下。副帮主南宫炎与四灵堂主和江龙等骨干人物,一同昂首站在主战船上,他们眼中如有火焰在晃动,贸县一役因保护不力,不但让少帮主被俘更让大小姐葬身海底,五人没小受到帮主慕容远的重罚,所以他们对水师和文始派之人恨之入骨,如果这次的交换结果没能让帮主满意的话,恐怕他们再无颜面回到海龙帮中。 船头上玄武堂主高不成嗤鼻道:“这回高某可算是见识到文始派的崇高作风。” “这种所谓名门正派打着正义旗号,堂而皇之地做这些卑鄙龌蹉之事,我已司空见惯。”南宫炎也是不屑地道。 “放心,今天他们绝对讨不到好果子吃。”朱雀堂主李于飞媚笑得比鲜花还要娇艳,可没人察觉到她的笑容之下藏着何种歹毒的意图 转眼午时已至。 南宫炎下令,“将俘虏过来的人全部押上小船。” 一个海龙帮的小头目领命而去。很快海龙帮的人催促中,押着一群人走出来,约莫有四五十人。他们分别有高鼻梁c卷眉毛,穿着奇特的,应该是东宝国的人,另外就是穿残缺水师战服的,定是战败被俘的水师兵卒。这群人个个面容憔悴且遍体鳞伤,被帮众粗暴地驱赶上船。 南宫炎全身灵气运转使千里传音功夫粗声道:“战俘们全都在此——我家少帮主是否完好?” 黎远洋远远眺望,见到自己数艘战船的兵士如今只剩下不足一船的兵卒,一颗心悲痛欲裂,恨不得把眼前的慕容杰碎尸万段。纬恩察觉到黎远洋的异动,体会到对方心中之痛,轻按其手以示安慰。同样运千里传音功夫,“慕容杰毫发未损安然在此,副帮主无须担心。” 水师兵士也将慕容杰押上船,此时的慕容杰要穴被封使不出半点修为,只得任由兵士驱赶。 对面的南宫炎目力极广,见少帮主确实安然无恙,也放下心来,下令道:“放行。” 海龙帮履行约定,命帮众离开战船,由水师俘虏自行划船回对岸。俘虏们见得脱牢笼,个个都使出吃奶的劲拼命划船。 水师这边,黎远洋也下令让慕容杰自行划船离开。 双方人员逐渐划回自家营地,一路上两边人马并无异动,水面暂时一遍风平浪静。 两岸相距不远,但双方营地的将领们都觉得相当漫长,生怕这平静之下暗藏着什么让人意想不到的汹涌。 很快慕名容杰所架之船与俘虏船擦肩而过,渐渐地往海龙帮营地靠近,可算是已经完全脱离了文始派的威胁。 此刻南宫炎双目闪烁着凶悍的光芒,“没有猎物可以从我海龙帮手中逃脱——李堂主是时候动手了。” “不错,时机刚刚好。”李于飞翩跹而出,口中念诀,全身流窜着赤色的火焰灵力,双手凭空凝聚出弓箭,弓弦拉满,箭尖朝天空方向,运功蓄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廿二章、神笔会应龙(4) 水师阵营主战船上,纬闻特别注意李于飞的动向,当察觉到对方异动后惊道:“黎将军料事如神,李于飞果然要出手加害俘虏们。” “没想到海龙帮竟是此等言而无信之辈。”纬恩气愤的声音在海面上回荡着。 对面南宫炎冷笑道:“我们的确承诺过要放人,可没有担保放回去的人是死是活。” 文始派七人都十分警惕,对视一眼,各人在甲板上按北斗七星方位站好。水师中人不敢耽误个个都识趣地退开。七人同时竖指念诀,他们头顶都现出了由灵气凝聚而成的淡蓝色剑影。 “羿师奥义流星散弹箭。”李于飞纤指放松,火焰羽箭朝高空射去,与目标的俘虏船位置成一道完美的抛物线形,火箭高速飞到半空突然分化成无数支羽箭,如流星雨一样际过天际纷纷落下。 俘虏们骤见天空一遍火光,个个吓得魂不附体,东宝国的人惶恐地欲投海自救,而水师兵士潜意识的使得他们更加拼命地划船逃离箭雨,可惜这一切都属徒劳。 与此同时,文始七人所组剑阵已成,他们手指时,头顶剑影顺手飞出,因为距离近比火箭还要快上半步,在俘虏船顶上组成一个巨型法阵将船只完全笼罩在其中。 火箭疾如流星无情地扑向法阵,双方灵力在半空中猛烈撞击,轰隆之声不绝于耳,撞击爆发出的火光仿佛比当空的烈阳更加耀眼,整个海面都动荡不堪。 双方能人都在不断运功坚持法术,火箭与剑阵在空中互不相认地僵持着。 海龙帮战船上,玄武堂主高不成咧开血盘大嘴狞笑道:“接下来终于该轮到玄武堂的水鬼暗杀队上场。” 俘虏们眼看要命在旦夕,不想在剑阵的保护下毫发无损,原来是虚惊一场,个个都吁了口长气,继续全力划船。他们本以为逃过一劫,谁料在不知不觉间有十数条黑影快如飞鱼在水底悄然潜近,猛然从水面冒起,原来是十数个上身赤膊,手持钢叉的壮汉,吓得俘虏们魂飞魄散。 这些人正是玄武堂专门训练的水下暗杀队,他们从小修练龟息功,在水下潜上半天也不足为奇,这回被堂主专程调遣过来实施暗杀行动。他们受令预先潜伏在水下一直暗中跟随着俘虏船,待慕容杰安全后,趁机一掩而上截杀所有俘虏。 与此同时在水鬼暗杀队的跟前也猝不及防地冒起了十数条黑影。来人为首者是个妙龄女子,她身穿黑色紧身潜水服,隐约兰胸,杨柳细腰,流水完美地勾勒出其婀娜多姿的体态,她简约的长辫直垂过腰,鹅蛋形的俏脸,可能是平常勤于训练肤色略显黝黑,娇而不媚正好与这玲珑身姿相得益彰。此人正是黎远洋爱女黎乐,是水师侦察队的实力干将。 突如其来者正是水师侦察队的人,他们同样精于龟息功,擅长水中作战,是黎远洋为提防海龙帮的水下杀手,特意派来战场助阵。侦察队的人也是受命潜伏水中保护俘虏,因为黎远洋没害慕容杰之心,所以只在水师边潜伏,因此事先并未与水鬼队相遇,如今俘虏遇险他们自然挺身保护。 “水师侦察队在此,休想狂妄伤人。”黎乐说话声与手中弯刀出鞘声同样的清脆动听。 “既然如此,你们就先死在他们之前。”水鬼队的领队是个光头大汉,此人冷血成性,也不多话,指挥水鬼队冲杀。 双方人马就在水中进行激烈交战。 黎乐与光头大汉同是水中作战高手,他们都修练一种名为“水月碎步”的轻功,对双足灵力操纵自如,可轻松地在水面上站立。只见光头大汉在水面上滑行,身形一晃已经来到黎乐身后,挺钢叉直刺。黎乐头也不回,脚步轻移侧身让开,弯刀在其掌中旋转,斜劈向后。 光头大汉稍退后避让,双足一蹬又挺叉直刺,黎乐举刀格开,光头大汉随飞起一脚踢黎乐小腹。黎乐身体微后仰避过,弯刀直劈而下。 光头大汉单足蜻蜓点水跃起,将鱼叉掷出,黎乐挥刀拨开,不料鱼叉尾部有细铁链连接,光头大汉收回鱼叉,旋转抽打,欲把对手缠住。 怎料黎乐一跃而起跳出了链叉的攻击范围,在空中华丽前翻,身法快似雨燕。光头大汉大骇知道回收钢叉已来不及,只得以手中铁链招架。 突然眼前银光闪动,大汉手中黝黑的铁链断成两段,一道狰狞的刀痕从其左肩斜飞向右腰,“一个女流之辈竟有此身手,难道你也是文始派的人?” “别只把目光放在文始派之上,我们水师的功夫也绝不含糊。”黎乐一句未说完,光头大汉已经倒了下来,他倒下的位置开出了一朵鲜血染成的海棠花。 接着黎乐去支援其他队友,很快就把水鬼暗杀队的人尽数歼灭。 高不成看到自己的人马被灭,气得额角青筋暴涨,切齿道:“如果不是怕对方起疑,换本堂主亲自出马,两三下功夫便能将这帮跳梁小丑尽数诛杀。”黎远洋料事如神,高不成奸计落空,只恨得他干跺脚。 李于飞与文始七人的斗法也分出高低,远程法术虽然是李于飞的拿手好戏,但由对方七人合力组成的剑阵威力庞大非其一人之力能破,火箭已然耗尽可惜未能攻破剑阵防线。 “文始派的人确实手段高明。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再有保留。”李于飞当即从“出宝玲珑塔”中取出一张古朴的弓箭。 “是乾坤弓与震天箭!没想到李堂主竟然藏着此等神妙法宝。”黑龙堂主杨普目光如炬认出此物,异常震惊。因为这弓箭传闻乃轩辕黄帝所铸,更用此弓三箭射杀蚩尤,传留至今,没想到落在李于飞手上。他越发不敢小藐眼前这个妖艳女子。 “大家心知肚明,如果不能在此阵上讨回便宜,谁都无颜回去再见帮主。”以李于飞目前修为还未能完全驾驭得了乾坤弓和震天箭,但为了扭转眼前局面,只能冒着大损元气的风险强行使用法宝。只见她如前法一般弯弓搭箭,但此时的她面容没了之前的优雅取而代之的是汗水直冒,牙关紧咬的吃力神情:“羿师奥义流星散弹箭。” “咻!”的一声,震天箭破空而出,在半空分化成无数火箭,如漫天飞蝗扑向俘虏船,这次火箭的速度与威力都远胜之前,强攻在“大七星剑阵”之上。法术相互撞击得更为惨烈,海面又是一阵接一阵的剧烈的震动。 水师战船上文始七人没想到对方竟有此奇宝,惊愕之余都在继续施术强行维持法阵,但此次的火箭攻击来得太过猛烈,六侠都只能勉强支撑,更何况是地衡,他额头汗水直冒,全身颤抖,支撑得非常困难。 “地衡坚持住。”纬恩知道徒弟的底细,在为其打气。 然而火箭还在不断攻击法阵,七人要尽数承受这凶猛攻击的反震之力,面对对方排山倒海的攻势,地衡再难坚持,全身虚软倒下。法阵立时变得暗淡无光,眼看就要随之溃散。 海面上俘虏们见到头顶法阵摇摇欲坠,惶恐的感觉再次缠绕心头。侦察队的人毕竟只是圣灵境界下的寻常高手,面对李于飞的高强法术也是束手无策,他们自己潜入手中或许能逃得性命,但要保船上这数十人周全可谓难比登天,如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时非常为难。 在这千钧一发的情势下,一个疾风闪电的身影落在地衡所在位置上,他及时施法,空中的七星剑阵顿时光芒万丈,威力近乎完美,再一次将火箭的急攻拒之门外。 文始中人见到来人不禁惊喜交集:“睿师弟,怎会是你?” “其他事容后再说,眼下最重要的是挡住对手攻击,救俘虏们脱离虎口。”原来上官睿在料理完黄平之事后就快马加鞭地赶往象山港交换人质的地点,万幸的是能在危难之际及时赶到。 黎远洋眼看着剑阵被破却无能为力,心中焦急如焚,眼睁睁的面临绝望,没想到上官睿再次天神般的出现,完全将劣势扭转,心中忍不住暗赞:“东海骄子果然是希望与奇迹的化身!” 水面上黎乐察觉到头顶法阵竟然恢复正常,更给人一种固若金汤的安全感觉,她举目遥望,察看己方战船的情形,乍见甲板上多了一道气宇轩昂的年轻身影,心中无法遏止的悸动,“难道是那个人来了?不,也许是文始派的其他高手。” 上官睿加入后六人心神为之一振,使得剑阵更加坚如磐石,再加上李于飞并未能完全驾驭乾坤弓与震天箭,在七人的坚持下流星散弹箭最终无法攻破剑星剑阵。 空中一声巨响,火箭消逝而尽,李于飞被灵力反震得口喷鲜血,连退数步,突然其背后鬼魅般出现了个魁梧的身影,让李于飞停住了退步。那人一手负背,平淡地伸出一只手指,便止住了李于飞山崩般的退势,没有人提前察觉到他的驾临,他的出现让其所站之处空气都变得沉重起来。 只见那人身高约九尺,浓眉凤眼,颚下柔顺长须飘逸胸前,他身披锦绣大红披风,上面紫金丝细线刺绣成威武腾龙图案,整个人也如披风上的腾龙一样渊淬岳峙,不怒自威,举止间无遗地表露出绝世霸者的气息。 “不知帮主驾临,有失远迎,属下罪该万死。”战船上所有海龙帮的人乍见帮主驾到,一同仓忙单膝下跪迎接。 “哼!” 来者正是海龙帮帮主慕容远,他冷哼一声后没有说话,径直走到船头,手掌一挥以灵力操控海水。慕容杰所划之船离海龙帮战船还有约莫二十丈远,海面忽然冒起一只由海水凝聚成的龙爪,将慕容杰整个人抓起带到甲板上慕容远身边。 “早就跟你说过莫要好大喜功,行事切记低调,不然迟早会吃亏。”慕容远双手负背,严厉地教诲道:“如今果不其然。” “孩儿知错。”慕容杰被父亲当众训示,一脸没趣地低下头。 “不过吃亏也是件好事,年轻人经一事,长一智,只有经历沉痛才会让记忆更加牢固。”慕容远足下独有此子,一心栽培他成才,将来好承继海龙帮大业。 慕容杰经历了这场无妄之灾,还要挨父亲教训,心中越觉不愤,跪拜在地,“爹爹有所不知,当日孩儿只是受邀请去参加海神祭典并没铺张举动,只是文始派的人早有预谋存心加害,完全没把我们海龙帮放在眼里。求爹爹为孩儿作主。” 慕容远望向对岸的目光渐渐变得森幽,让人望而心悸,他冷冷地道:“文始派的高人出手就送给我们海龙帮这么厚重的一份大礼,我华夏民族向来都是礼尚往来,今日如何能不好好地回礼一把。”说着马上竖指念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廿二章、神笔会应龙(5) “是慕容远!”水师阵营见到慕容远神出鬼没的现身,无不惊愕失色,从慕容远现身的一刻开始,水师将领甚至是经历过无数江湖风波的文始七侠,他们个个都无法压抑心中突如其来的惶恐与不安。 纬恩知道慕容远口中的大礼是指己方的人虏走慕容杰的事,不知对方以何种手段回应,心里一阵没底,虽是如此也不能坠了文始派的声威,抱拳道:“此礼是代东海百姓相赠,慕容帮主何必客气。” 一句话还没说完,对面海龙帮主战船船头上的一遍空间都被慕容远施法时释放出的狂暴灵气所扭曲,天空顿时风云变色,整个海面都在不安地频繁震动,只见慕容远手掌一合,接着双掌朝天作祈求之状。 海面突然平冒起一个个巨大水波,海面传来地震般的大幅震荡,紧接着水波上翻成一线的滔天巨浪,一层接一层逐渐攀升有数十丈来高,向水师阵地疯狂扑去。数十丈高的巨浪遮住了当空的烈日,水师战船所在之处立时暗无天日,水师中人个个惊骇得张大了铜钱般的嘴无法合拢,海面剧烈地晃动所有战船飘摇不定,不知水师的将士是因为船只不定,还是惧怕得双脚发软纷纷的站立不住,有的拼命依靠在战船护舷上,有人跌坐在地,内心的慌乱让得他们不知所措,个个绝望地看着巨浪渐渐逼近。 俘虏们与水师侦察队看到身后的滔天巨浪,脑海一遍空白,知道再怎么挣扎也是白费心机,个个都沮丧的无力待死。 “竟然能引发海啸!是足以毁天灭地的可怕力量,这就是《应龙宝典》吗?”七侠都惊恐万状,知道七星剑阵在对方的攻势面前只是螳臂当车,此刻恐怕是自身难保更别说能保护得了俘虏周全。毕竟七侠见惯场面,纬恩站稳马步,高声呼喊道:“俘虏们怕是保不住了,眼下最重要是尽快架船上岸,能逃命的尽量逃吧。” “慕容帮主出手阔绰,如此盛意,我文始派岂有不接之理。”天空中冷然飘来个从容中略带诙谐的声音。 众人把望向海啸的呆滞目光移向上,见空中一人儒雅地坐在碗口粗大,银龙攀缠的巨笔上,徐徐飞来。那人作中年书生打扮,眉分八彩,目若朗星,端的是英挺不凡。 “天书师伯!”七侠见到来人无不惊喜若狂,因为有此人在,哪怕天塌下来他也能独力支撑,正如七人口中呼唤,此人就是文始五圣之一,也是鼎鼎大名的奇门五散仙中有“天赐神笔”美誉的书中之仙“天书”。 可能是因为天书的人格魅力,他的出现仿佛让眼前严峻的事态一下子变得轻松了不小,所有仓皇的水师将士逃亡的脚步也随之缓和了下来。 天书剑眉伸展,悬浮于空,拿起所乘之狼毫巨笔在空中写下了委婉精妙,潇洒飘逸的“万马奔腾”四个大字,随将巨笔抛于空中,当即竖指念诀:“仙墨灵法万马奔腾。” 四字化作一线豪光,光芒中成千上万只灵力化成的骏马从天际奔驶而下,浩浩荡荡的冲向滔天的巨浪中。马蹄的奔跑声震耳欲聋,一只接一只根本无穷无尽,巨浪与灵马持续不断地冲撞,整遍海域发出地动山摇的轰隆声,被无数灵马无休止的接踵冲击,巨浪最终被完全抵消在海面上。 在场的人见到眼前一幕个个惊得目瞪口呆,这种绝世高手的较量恐怕一生难逢。上官睿以前与天书接触都是在读书写字之上,第一次见到其出手竟是这般惊天地,泣鬼神,不禁对这位师伯更加敬仰。 海龙帮的人见到文始派的高手竟能与帮主斗个旗鼓相当,也是倒抽了一口冷气。特别是玄武堂主高不成,他之前一直没太将文始派放在眼内,如今得见文始高人弹指间展现的恐怖实力,心中顿时惊佩不已。 俘虏船上的东宝国人,在这短短的片刻之间,他们已经在生死边沿徘徊了数次,这一切来得太过虚幻,太过突然,仿佛是做了一场白日大梦,一时无法压抑心中的疑云,难道晋朝的人都是神的化身? 动荡停止后,海面又恢复了刚才的平静。 慕容远对天书的出现也感到非常吃惊,抱拳道:“能在此一睹传奇上仙天赐神笔的风采,实是平生之大幸。” “帮主过奖,今日能见识到应龙宝典的神威,才真是让贫道大开眼界。”天书又儒雅地坐回银龙巨毫之上。 两人说话如同对面闲聊,但整遍海域每个角落都能清晰地听到他们的声音,足见两人修为与南宫炎和纬恩之流存在的巨大差别。 慕容远知道天书道行深不可测,自己没有胜过的把握,明白今天暂时讨不到好处,自己身为一帮之主却不能在手下面前立威,故不想在此多作现眼,抱拳道:“天书上仙难得驾临,鄙人本应作东与上仙畅饮几壶,奈何帮中俗务在身,恕不能相陪。” “慕容帮主贵为一帮之主自然贵人事忙——再会。”天书与慕容远彼此想法一致也再没过多举动,挥挥手作别,心道:“没想到世间又多了这么一个惊世骇俗的绝顶高手,难怪海龙帮能在短短数年间称雄东海!” “后会有期。”最后四字余音还在回荡,慕容远人影一晃已经不见了踪影,果然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慕容远已离开,南宫炎等人也不好再作纠缠,因为连帮主自己也讨不了好,自然无颜再来怪罪下属。何况对方有奇门五散仙在,再多的轻举妄动不过是班门弄斧,只会自讨苦吃。于是南宫炎也下令海龙帮撤退。 “黎将军,鄙人私下还准备了一份神秘大礼送给你,慢慢享受吧。”走时南宫炎回首望向水师阵营,心中阴森森地暗笑着 水师中人见到海龙帮终于撤退,无不吁了口大气。 黎远洋对文始派的高人可算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激动地大步上前,抱拳道:“事先不知天书上仙会来,黎某准备不周实在有失远迎,还请屈尊到船内就座。” “黎将军盛情心领,贫道闲散惯了,一时半会也坐不住——有缘再会。”天书性格闲野不羁,喜欢独来独往,最怕被红尘礼俗所羁,更何况在官场之中,挥挥手后,御笔离开。 “好个天赐神笔”!水师将领们的目光还流连在银龙巨毫笔尾留下的细碎星光上,个个心中神往不已,本以为奇门五散仙个个都是高高在上的人,没想到眼前之人没有半点架子,觉得五散仙的传奇故事更加耐人寻味。 “师伯怎会及时出现在此,为我等排忧解难?”纬空觉得事情未免太过巧合。 “定是掌门知道海龙帮棘手,特意请求师伯来此暗中相助。”纬闻微笑道,这种事七侠中恐怕只有憨厚的纬空会纠结。 黎远洋立即肃然起敬,“上官掌门果然英明神武!” 此时黎乐带着东宝国的人到船上。黎远洋亲自过来迎接,“黎某无能让使臣连日受苦,实在抱歉。” “这趟旅程简直就是场恶梦。”为首的高瘦东宝国使者懂汉语,他摸摸额头与锁骨位置,虔诚地道:“不过万分感谢将军救我等脱离牢笼,上帝会保佑你的。” 黎远洋执使者之手介绍道:“使臣如果要谢的话,应该感谢文始派的诸位高人,今天能成功救出你们,全是他们之功。” 使者是感恩之人也连连向文始众人诚意道谢。 纬恩看到黎远洋身旁的黎乐,想起她刚才的水上英姿,由衷赞美道:“将军过奖,刚才我等应对朱雀堂主分身乏术,幸亏小姐及时出手,方能保东宝使臣周全,她才是厥功至伟。真不愧为将门虎女,实在让人佩服。” 对别人的赞美黎乐并没寻常女儿家的矫作,而是自信的接纳,丰润的双唇微笑道:“道长夸奖了,晚辈还有很多不足之处要向道长学习。” 黎远洋也时常为有此女而自豪,自从接报东宝国贡品船被劫后,他时刻忧心如焚,甚至彻夜难眠,此时可谓是他这几个月来最轻松,最欢乐的时刻,往常一直紧绷着的威武面庞也难得地露出喜悦的笑容,“今天大家都功不可没。别光站在这里说话,快请到舱内再聚。” 水师顺利接得东宝国人和被俘的水师战士回营,船上一遍欢天喜地,他们不只为完全朝廷懿旨所喜,更多的是为被俘的战友安全回归所喜。他们当了一辈子水兵,今天所经历之种种,可谓是最惊心动魄,最终身难忘的。 就在这欢畅时刻,在黎远洋身侧的东宝国俘虏中突然一人悄无声息地从衣袖中摸出匕首,所有人都沉醉在欢乐中,并没有人察觉到他的异动,他身法敏捷,匕首出招干脆利落,疾如闪电的刺向黎远洋后背。 变故来得太过突然,文始派的高手还没反应得过来,黎远洋身边的女儿黎乐猛然察觉到刺客的暗算,但已经来不及出手阻止,她爱父心切也没想那么多,挺身而出用曼妙的背脊为父亲挡刀。 眼看着黎乐就要香消玉殒,在此千钧一发之际,一人飞起神来之脚,将刺客手中匕首踢飞。就这么缓了一缓,纬空的开碑神掌已至,一掌击在刺客胸膛,刺客被打得直飞出去,撞在船舷上,鲜血大口大口地吐出来,如不是纬空手底留在余劲,恐怕他要当场毙命。 水师将士锋利的铁枪尖,密密麻麻地架在刺客颈沿。 “快说,到底是谁派你过来刺杀黎将军的?” 刺客慷慨的冷哼一声,原来他正是南宫炎所布下最阴毒的暗着,刺客被安排混在俘虏之中,被俘虏的东宝国人以为是水师中人,水师的人也以为是东宝国的人,更何况他们都已憔悴不堪,一心只顾着逃命,哪里还有心思理会身边的人身份,所以都没有人察觉到刺客的潜入。 就算刺客不开口,黎远洋等人也早已猜出是海龙帮的杰作,黎远洋佩服刺客视死如归的气节,没下令当场斩杀,只是命部下拉下去关押。 飞起神来之脚的人正是上官睿,刚才适逢上官睿就在刺客旁边,虽然刺客出手猝不及防,但上官睿身法在其之上,恰好赶上阻止了刺客的行刺。 黎远洋执女儿之手上前道:“快感谢上官少侠的救命之恩。” “你,你就是上官睿?”黎乐因为前些天有任务在身未能参加贸县一战,未能目睹上官睿的绝世风采引为平生之憾,之后听说他的船被风浪卷走更是无比的痛惜,她万万没想到此刻救自己的人竟是上官睿。眼前的人风采远超出其想象,耀眼得让人感到眩晕甚至窒息,这是一种发自内心前所未有的慌乱,“你真的是上官睿?” 在下正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廿三章、患难知真情(1) 前回讲到段熙云与官月瑶被青牛所施的黑洞法术吸了进去。 “啊”眼前天旋地转,段熙云慌乱地叫嚷着,转眼竟像在高处掉了下来,屁股阵阵的酸痛。 “哎哟!”接着官月瑶也掉了下来。 “婆婆你没事吧?”段熙云潜意识的回过身来慰问。 “不许回头,本仙会有什么事,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官月瑶摔得一身狼狈当然不想被段熙云看到,情急下及时喝止。 段熙云讨了个没趣,但琴仙的脾性已是司空见惯,也懒得与她计较动气,他站起身举目四望,天空没有月亮但飘着五彩缤纷的奇幻云彩,四周都是一望无边的幽蓝色,仿佛没有尽头,喃喃地道:“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方才听青牛施法时说此处叫太清幻境,具体情况本仙并不清楚。”官月瑶也对周遭环境感到一遍茫然。 “婆婆才学博大精深,可知破阵脱困之法?”此时的段熙云也不忧心,因为身边有法力无边,无所不能的奇门五散仙在,对手的区区小法自然不放在眼内。 “本仙修为尚在或许有破阵之法,如今灵力暂失,对此术也无计可施。”官月瑶猜想换作师傅的话或许真懂破术之法,但自己道行低微,完全无能为力。 [“紫阳你在世上活了数百年,肯定见识超群,区区太清幻境于你而言应该是小菜一碟,你肯定知晓破解之法。”段熙云见琴仙修为暂失无力破阵,只得把所有希望寄托在紫阳身上。] [“哼!你这奸诈的小子,小在这里说漂亮的恭维话,你先问琴谣再问本座,分明觉得她的能力在本座这上,把本作当作后备之物看待。”紫阳撅嘴道。] [“好紫阳,你误会了,你在我心目中是秘密武器的存在,不到最最最紧要关头,我是绝对不会轻易劳烦你老人家出马。”段熙云嬉笑着说。] [“你小子无论怎么卖乖也没用,本座对此术也是一头雾水,只能说是有心无力。”紫阳听了段熙云的话内心非常受用,他的确不知破阵的方法,但如果硬要闯出去的话这个小小太清幻境也难不着他,只是他一心想摸清假琴仙底细,才故意让事情搁浅,心道:“这只狂妄的笨牛,说什么小云再练个二十年才够资格与他交手,当真不知天高地厚,依本座看以小云的绝顶天资,花个两三年时间要打倒他已经绰绰有余。”] “既然如此只能靠双脚走了,反正脚下有路,我相信不放弃朝一个方向一直走,总能找到出口。”段熙云见两个传说中的绝世高手都没有办法,惟有用最愚蠢的方法,碰碰运气。 “为今之计只能这样。”官月瑶对用步行方式逃出幻境,并没抱多大希望,但不知为何内心并不觉得彷徨。 紫阳也非常欣赏段熙云积极与乐观的心态,决定先陪他们走一走,没到最危急关头也不轻易出手,反正丹凤楼的人生死他并不在乎,要看看眼前的假琴仙到底在弄什么玄虚? “事不宜迟,我们马上走。”段熙云心悬萧强与杜玄通两人伤情,想尽快逃出幻境,二话不说急奔向前。 于是两人一直往前疾走,这条路仿佛真是没有尽头,因为两人已经走到累得无法动弹,前方依然是无尽的幽深,他们修为不俗,累成现在这样,小算也有走了数十里路。 段熙云唇干舌燥拿出身上仅有的水袋,欲喝水,突然想起琴谣,心中觉得非常内疚,她明明在玉霞山庄里悠闲自在,如今却被自己连累困在这个暗无天日的鬼地方,所以他不敢先喝,把水袋递到身后,“婆婆口渴吗,我这有水。” “多谢。”官月瑶出行得匆忙,而且又不是出远门,所以没刻意带水在身边,此时的确口渴,老实不客气地接过水,斯文地喝着,没想到这平淡的清水有丝丝的甜蜜沁人心脾。喝完之后,把水袋碰碰段熙云后背,“你应该也渴了,喝点水吧。” 段熙云反手接过水袋,高举着咕嘟咕嘟地痛快喝着,入口觉得这水甘甜可口,让喉咙一阵清润爽快,他从小到大都没想过原来一口清水,也会有如此美妙的滋味。段熙云喝得着急,把水溅到嘴角与颈后的发丝上,他使劲地甩了几下头,把沾在发线上的水珠甩开。 身后的官月瑶恰好看到这一幕,当场愣住了,玻璃碎一样的水珠在段熙云面前飘舞着,眼前这张清爽而又英俊迷人的侧脸,让她内心莫名的躁动,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脸颊上的灼热,心中的慌乱使她马上低下头不敢再看 两人心志坚韧,不肯轻易放弃,休息了片刻之后,又再继续起行。这回走不多远,便见前方仙云缭绕,云雾中一座金光灿灿的小拱桥横跨在流水之间。 段熙云好奇之心大起,于是跑到金桥上面查看 突然紫阳自信的说道:“本座已想出破术之法。” “真的吗,早说过紫阳是道之巅峰,区区太清幻境绝对难不到你。”段熙云闻声大喜。 很快段熙云的身体已被紫阳支配,紫阳口中念念有词,双手指尖相触形成一个三角形之状,一点细碎的幽紫色量子球在三角形中酝酿,逐渐变大,紫阳暴喝一声,双掌推出,能量球化成一道耀眼光束,直射向天际,把五彩缤纷的天空轰出了个大窟窿。 “琴仙趁现在快走。” 紫阳当先跃入缺口之中,琴谣也紧跟在后。 施云崖凭空闪过一道旱雷,两人出现在雷光中。青牛见到不禁大骇,他绝对没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太清幻境之术竟然眨眼功夫就被人破局而出,它是只机灵的妖兽,知道对手绝非等闲,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身形一晃窜进长草中,已经逃得无影无踪。紫阳知段熙云只为救人,无心追击,于是换回了段熙云的灵魂。 “婆婆,眼下时间无多,我们还是尽快赶往丹凤楼。”段熙云说着翻身上了水银龙背上。 琴谣虽然觉得段熙云像突然变了人你似的,竟然短时间内修为急升,反掌间就破除了太清幻境?但由于时间紧迫确实没空余让她疑问,也跟在段熙云之后翻上马背。 水银龙一路疾奔下山,幸运的是路上并没再遇到缠人的妖兽。 很快两人已走出施云山,往汉平县方向跑去。 水银龙日行千里,转眼间已来到丹凤楼外,此时听到街上更夫打了三下锣响,证明已进入三更时分。两人不敢有丝毫耽搁,下马直冲入丹凤楼内。 一众门人已经等候在堂中,他们马上引两人到楼主萧强与杜玄通养病处。此时琴谣已把解药配制出来,交在萧玉君手中。他们随时准备着温开水,拿到药后马上喂在两个昏迷的人嘴里。 琴谣所配制之药真可谓是灵丹妙药,神效无比,萧c杜两人服下后不消片刻,身上的毒已解清,脸上逐渐恢复人色,两人一同勉强坐起向段熙云与琴谣致谢。 “此事从头到尾晚辈不过是在当跑腿,前辈如果真要谢的话,就谢琴仙婆婆便可。”段熙云开门见山地说明来意,“再说不瞒二位,在下此举其实包含私心,晚辈在此原是有事要求教于杜堂主。” “少侠但说无妨,只要杜某办得到的,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杜某也在所不辞。”杜玄通感激段熙云救命和保丹凤楼不失的大恩,还未等对方说清楚已抢先爽快地答应了要求。 “堂主剧毒刚解,身体仍然十分虚弱,应该先休息一宵,事情容后再谈。”段熙云不想让杜玄通拖着疲惫的身体与自己卜算,把问紫魂石的事硬生生吞入肚中。 “不碍事,不碍事,杜某的身子骨还算硬朗,小小蛇毒也不至于把杜某打垮,少侠有事直说便是。”杜玄通拍拍身体以示自己现在还相当精神。 “可否借一步说话?”段熙云不想让别人知道紫魂石的事情,尴尬地请求道。 “这有何难,我们去偏厅再行细谈。”杜玄通主动执段熙云之手,往偏厅而去。段熙云向萧强等人连连抱拳,“抱歉,抱歉。” 所谓非礼勿听,萧强等人品格高尚从不听人隐私,也没为段熙云的不坦诚见怪,“少侠不要在意,但愿杜堂主能有幸帮得上忙。” 两人来到偏厅,坐定。 “此处已无外人,少侠有事直说无妨?”杜玄通主动开口询问。 “晚辈欲寻一物,此物叫紫魂石,如今却不知动向,请杜先生帮忙占卜此物下落。”段熙云神色慎重地道。 “小事一桩。” 杜玄通说着当即盘膝坐在椅子上,闭上双目,口中念念有词,接着他额头豆大汗水直流,身体在轻微地晃动,头顶随即起了袅袅白烟。 良久良久,杜玄通终于睁开精光闪闪的双目,擦擦额上汗水,侃侃而谈,“少侠所寻之物现在苍龙山,飞龙潭之中。” “多谢先生费神卜算。”段熙云诚心作揖道。 “少侠恩情,杜某还未报答,何谈感谢。”杜玄通缓缓又道:“而这苍龙山刚好在汉平县东郊。” 当下段熙云问明路向,辞别了杜玄通后,马上就要出发。 段熙云答应过要护送琴谣回玉霞山庄,岂料出到殿堂已不见了这琴仙身影。听丹凤楼的人讲述,琴仙说有紧要事情要赶回玉霞山庄处理,所以先行离开了。 段熙云闻讯放下心头大石,接着他拜别了楼主萧强等级人,又独自踏上了寻石的旅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廿三章、患难知真情(2) 段熙云因为心切早日完成掌门交待的重任,按杜玄通所指示的方向,马不停蹄的来到了苍龙山。 此时天已明,放眼一座座连绵锦绣的山峰,像巨龙的背脊一样高低起伏,最边的山峰,天然的山石竟堆成崎角之状,整遍山峰远望就像一条卧着的巨龙! 段熙云一路攀山涉水,历尽不小艰辛终于登上龙首峰,飞龙潭想必近在眼前,因为已经听到哇啦哇啦的流水冲击声。段熙云心中不禁大喜加快了疲惫的脚步,转过一个大弯,眼前一遍水墨山水画般的仙境映入眼帘,山顶一束美人秀发般的瀑布飞流直下,水面紫云氤氲,岸边奇花异草争相开放,四周飘着水雾花香,轻松的呼吸已让人心旷神怡。 此时段熙云怀中的赤魂石有点异动,掏出掌中,隐隐发着赤色灵光,“掌门说得不错,赤魂石与紫魂石本属一体,彼此会对对方的灵力产生共鸣。如此就说明杜先生卜算得非常准确,紫魂石确实在此潭中!”段熙云无法压抑内心的兴奋,因为此刻离拯救天下苍生的大任只差一步之遥。 “云小心,有股极其庞大的邪异妖灵之气在迅速靠近。”紫阳说话时神色凝重,说明来者不善。 “我也感觉到了,这股妖灵之气确实强大得离谱。”段熙云戒备的手掌已经紧按着剑柄,心里暗叹倒霉,“为何偏偏要在这个时候” 风和日丽的山峰,骤然乌云密布,雷电在云层间滚动,飞龙潭波涛汹涌,中心处冒出个巨大的泉眼,潭底现出个庞大黑影,渐渐露出水面,先凸出一双凶涙的血腥眼珠,接着头部和身体都昂首升起。 段熙云终于看清此物面目,原来是一条狰狞的九头巨蛇,沾在其身上的水通过鳞片慢慢流下来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它颈部扩张,斑纹黑白分明,嘴缝伸出血红的长信不停地向外探索,巨大的头周围的八个小头每个头都有各自的意识,在独自的吐信探索,然而它们的目标一致,都是眼前的人类。 段熙云早已惊得汗流浃背,浑身长出鸡皮疙瘩,泥人一样,呆立在当地,与九头蛇妖相比他渺小得如同蚂蚁。 [“还以为能在此山中遇到真龙,原来不过是条小虫,真让人大失所望。”当看清此怪面目后,紫阳却并未将之放在心上。] “大胆人类竟敢来打扰本王清修。”九头蛇妖说话声音从腹中传出,余音在山间回荡,良久不散。 “在下来此,为寻一物,无意打扰清静,还望见谅。”段熙云稍定心神,掌中的赤魂石躁动得更加激烈。 “吼!”九头蛇妖张开血盘大口狂啸一声,整个苍龙山都为之动摇,空气中的百花香被血腥味所取代,“本王正愁着无助长修炼之物,现在有人乖乖送上门来,如果不笑纳的话简直有违天意。”说话时车轮般的眼珠贪婪地盯着段熙云手中的赤魂石。 [“小云看见了吗?九头蛇妖眉心位置有一星闪耀的紫色光芒。”紫阳提醒道。] “紫魂石也一样在与赤魂石产生着共鸣。”段熙云目光也锁定在嵌入九头蛇妖眉心的紫魂石上,彼此都明白对方的意图,“如果你对在下手中的赤魂石感兴趣的话,可以用你的紫魂石来互相交换。” “哈哈哈!真可笑,渺小的人类也有资格与本王谈条件。”九头蛇妖九个头同时张开血盘大口,形相端的是狰狞恐怖,“本王已多年没尝过人肉滋味,今天正好拿你来填腹。” 段熙云知对方绝非善良,放着不管迟早为祸人间,“好心与你交换你不依,既然如此就让你的千年道行丧于今朝。”对方不过是王级妖兽与白云仙境的百臂猿王实力相当,有紫阳在此,收拾它应该绰绰有余,所以段熙云说话才这般有恃无恐。 一句话还未说完,九头蛇妖嘴巴张开了足有一丈多阔,猛噬过来。 段熙云跃在空中,已经换了紫阳的灵魂。紫阳轻巧地落在九头蛇妖的头顶上,慵懒地道:“你这嘴巴用了上千年恐怕一次都没洗过,臭气熏天的,不要动不动就向着本座乱吼,不然扒了你的皮用来做蛇皮鼓。” “爱耍嘴皮子的人通常会死得很惨!”九头蛇一双腥红眼珠滚向额角狠狠地盯着上方,与紫阳所站位置不过咫尺之间,突然血红长信迅速向上卷去。 “竟敢想用这黏糊糊的臭舌头碰本座,也不嫌恶心。”紫阳说着马上竖指念诀:“五灵仙法冰封万里。”接着双掌按在蛇头上,法术发动,凌冽的狂暴灵力从四面八方肆虐而来,冰晶瞬间由蛇头顶往下漫延至全身,将九头蛇妖冻结成一座巨大的九头蛇冰雕,屹立于被冰封的水潭面上,气势磅礴,无比壮观。 紫阳悬浮于半空,虎口托着下巴,细细地端倪着九头蛇冰雕,一脸陶醉如品美酒,似乎对自己的作品非常满意。 突然水潭面的寒冰层爆出裂痕,接着自裂缝中猛然破碎,九头蛇妖又从水底冲了上来,前面的是巨型冰雕,后面是九头蛇妖,刚好配成一对,将段熙云夹在中间。 段熙云不解,蛇妖没挣碎冰封,如何能从潭底上来,难道这水潭中栖息着两条一模一样的蛇妖? “本王能无限次蛇蜕,小小冰封之术如何镇得住本王。”九头蛇说着,又张开血盘大口向段熙云噬咬过来。 “原来是暗中蜕皮逃了出来,冰封住的不过只是层表皮,难怪!”此时段熙云本以为被紫阳控制住身体,可以轻松地避过蛇妖的攻击,没想到在这关键的骨节眼,身体竟然僵在半空纹丝不动。段熙云惊呼道:“紫阳快逃呀!”没想到的是紫阳没半点回应,也不见了其踪影,独留下自己一人停留在半空,眼看着妖蛇上下两排成人大腿一样长的锋利牙齿向自己逐渐靠近,段熙云惊得心胆俱裂,闭上眼睛绝望地呐喊:“你这个可怕的怪物,不要过来” “小云,你清醒一下,小云” “诸法皆为虚幻,灵台清则六根清,六根清则能明视万物,相由心生,亦由心灭,故心中无物,无受物所束,无受思想所束,无受身体所束” “这,这是《大无量静心咒》。诸法皆为虚幻,灵台清则六根清,六根清则能明视万物,相由心生,亦由心灭,故心中无物,无受物所束,无受思想所束,无受身体所束”段熙云神识中听到紫阳念诵大无量静心咒口诀,也不经意的跟着念诵起来。 [段熙云睁开眼睛,苍龙山c飞龙潭c九头蛇妖,这一切一切都在眼前扭曲着消失!再看看四周,还是一望无际的幽蓝色,“这究竟是什么回事,我现在到底身在何处?”他一脸迷茫,已经搞不清楚,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我们现在仍然身处太清幻境之中,此术并不简单,是按老子的太极图之法演变而成,其中包罗万象c变幻莫测,走入幻境中心想何物便现何物,专门迷惑人心,如果刚才不是本座以大无量静心咒唤醒你,恐怕你将永远迷失在自己的幻想当中,直到死去也不知道是什么回事。”身边的紫阳解释道。] [“只差一步就能得到紫魂石,原来是南柯一梦,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段熙云非常失望,又忆起刚才梦境中的事,喃喃地道:“之前发生的事情十分模糊,而那飞龙潭的景致与九头蛇妖的形貌却是如此清晰明朗,仿佛曾经亲临其境,这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点本座也不明白,可能这是你受身边事物影响所产生出来的幻觉,才会记忆犹新。”紫阳对太清幻境并不了解,所以段熙云现在的疑问,他无法回答。] 此时段熙云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忙问:“婆婆你没事吧?”虽然形势紧急,但他始终不敢回过头来察看身后情况。 “笑话,只有你这小子才会被小小幻术所迷惑,本仙会有什么事。”官月瑶天生一颗七窍玲珑心,幻术完全影响不到她。但刚才见到段熙云行为怪诞又自言自语,如痴如醉的样子,的确让她十分担心,又不敢上前慰问,只得干着急。如今听到他清晰c流利的问候,才放下心来。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段熙云刚清醒过来,因怕琴谣修为暂失也会被幻境所惑,所以非常担心,从对方的冷嘲热讽得知她如今安然无恙,同样放下了心头大石。现在有了防备,有大无量静心咒护着神志,也不再怕幻境的幻术,“刚才的确是晚辈太过大意,接下来再也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如此甚好,那就继续赶路。” 两人继续向前,走过黄金拱桥冲出迷雾,眼前又是另一番景致。因为如今已经身处古老的宫阙之中,宫殿金碧辉煌,一派仙府天宫的风范。 两人也不管眼前物事,只管笔直往前走,行不久,惊奇地发现宫墙角依着一副人类骸骨。官月瑶见到白骨森森,甚是恐怖,内心害怕,将视线移开不敢多看一眼。 [“看来这人也是迷失在太清幻境中找不到出路,被困死于此!”紫阳幸灾乐祸的声音又从耳边响起。] [“找不到出路,被困死于此!”段熙云闻紫阳之言不禁毛骨悚然,内心颤抖了一下,心道:“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还没有超越上官睿,没完成掌门托付的任务,没尽孝道回家照顾双亲,没回思云观与燕山c青诗重聚,还有很多很多,我不能就这样死在这里。”] 段熙云没被紫阳的话吓着,反而好奇心作祟,于是上前仔细查看,发现骸骨旁有一只装得鼓涨的羊皮袋,骸骨依靠的宫墙上竟刻有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廿三章、患难知真情(3) “不过是白骨一堆有甚好看,还是及早赶路为上。”面对眼前白骨官月瑶有点不自在,催促着赶路。 “婆婆请稍等片刻,此人生前在墙壁上刻下遗言,待晚辈子看个究竟,或许能让我们更加了解这个太清幻境。”于是段熙云蹲下身,仔细查看。 :吾乃汉平县人氏,姓王字孙俊,死后原知万事皆空,唯独一桩心事未了,死到地府也难瞑目。 鄙人与同乡方家小姐春华,自小青梅竹马,相知相爱,成年后要谈婚论嫁,奈何华父嫌弃家贫,极力反对,狠心棒打鸳鸯,小姐情深,以死相逼。因此鄙人与华父立下誓约,三年内存金千两,扬名立万,回城迎娶小姐。 鄙人曾得高人指点习得粗浅法术,传闻施云山遍地珍稀药材,于是挺而走险上山采药到城镇去卖,发现利润相当可观。至此以为寻得明路,继续上山采药卖钱,开始时还算顺利,渐渐贪得无厌,发觉越往山顶所采药材越明贵,为能早日与小姐双宿双栖,于是孤注一掷往山顶采药。世事无常,初次在山顶采药,便遇上青牛,被困在这太清幻境之中。 此术虚无飘渺,如梦如幻,只怪鄙人才疏学浅,穷尽胸中所学也无法破阵而出,自知已无活路,死在眼前。 难为小姐情深意重,时刻念记盟约,望穿秋水候君归来。每念及此,阵阵心如刀绞,确实于心不忍。 盼误入幻境修为精深之高人,若能逃得生天,发慈悲之心,到汉平县芙蓉街方家,将一切告知小姐,附上珠钗一枚,一切自会明了。另咐,望小姐另觅夫婿,一生安康。 以黄金百两权作谢意,感激涕零。 段熙云边看边念诵,官月瑶闻知不禁被两人的故事感动,伤感地道:“小子拜托你一件事,如有幸逃出幻境,请你往方家把王孙俊的遭遇告知方小姐。” “婆婆放心,晚辈定会尽力将此事办妥。”段熙云也觉得王孙俊很可怜,就算官月瑶不说,他也会帮王孙俊完成遗愿。随拿起骸骨旁边的羊皮袋子,入手的确沉甸甸的约莫估计绝对超过百两以上,打开一看全是金光灿灿的金条,上面还有一枚晶莹剔透闪耀着宝蓝色星光的珠钗,想必此钗也价值不菲。 [“小云你运气真好,在这种鬼地方也会天降横财,就不知道你有没有命活着出去花。”紫阳调侃道。] [“这是王孙俊用命换回来的钱,如果寻得方小姐,我定会全数归还。”段熙云并没为眼前巨额利益所动。] [“这人遗言说要把金子赠予帮他完成遗愿之人,你若不要,岂不是辜负人家一番美意。”紫阳微笑着,他的话充满着诱惑。] [“现在不是讨论金子的时候,想办法逃出太清幻境才是眼下最紧要的事。”段熙云心中记挂着萧c杜两人伤情,没心思再跟紫阳胡扯。] “呵小子想从这里出去吗?”一个诡异的声音,冷然从两人头顶传来。 [“此人非同一般,他的出现本座事先竟丝毫没有察觉!”紫阳闻言不禁大惊,这种怪事,在他漫长的人生里也属非常罕见。] 两人抬头望天,见空中飘荡着一个透明的人影,此人面色苍白,白衣白发,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鬼魂”一词。 “你,你到底是何方神圣?”段熙云闻声惊出一身鸡皮疙瘩。 官月瑶惊得面色铁青,但碍于师尊的高傲身份,强压抑下内心的惊慌,才不至撒腿就跑。 “年轻人不用慌,我是这里的虚幻之魂绝不会害人,来此只为献上破境之法。”虚幻之魂自报了家门。 [“此魂魄身上无丝毫灵力波动,气息与幻境一致,难怪本座无法察觉到他的存在。”紫阳恍然大悟,才松了口气。] “既然你有出境之法,为何不先告知王孙俊,却由他枉死在此?”段熙云总觉得世上没有那么便宜的好事自动送上门来。 “因为这法子一个人可是办不到的,起码至少要有两个人才行。”虚幻之魂嬉笑着,满脸神秘地道。 “你这老头,有办法就直说出来,别在这里卖关子。”段熙云见他表情浮夸,故作神秘的样子,心中对他生不出半分尊老之意,没好气地道。 “现在的年轻人真没礼貌,可知老夫没义务非要帮你们脱困,说话也不懂得好声好气点。”虚幻之魂一脸漫不经心,爱理不理的样子。 “老人家你别与这个小子一般见识,我们素不相识,你却好心前来献计,证明老人家是菩萨心肠的好人,如果你真知晓脱困之法,烦请告知,感激不尽。”官月瑶见虚幻之魂耍性子,于是客气地求教道。 “嘻嘻!告诉你们也无妨,其实方法很简单,只要你们以其中一人的生命作祭品献给无上的太清之神,他自然会太开幻境之门放另一人离开。” 虚幻之魂的话让段熙云与官月瑶两人同时心头一颤。 “空口白话,让人如何相信?”段熙云满脸疑狐。 “老夫可是太清之神的使者,可以用崇高人格担保,刚才所言如有半句虚假,必遭天谴。”虚幻之魂愤然地道,他激动的举动,让人生不出丝毫怀疑。他的身影渐渐变淡接着消失在空气之中,只留下了一句耐人寻味的话,“办法我已经说了,接下来要怎么做,就得看你们自己决定。” 段熙云与官月瑶听完虚幻之魂的话都沉默了下来。 [紫阳知道现在是考验段熙云真性情的最佳时刻,诱惑地道:“小云放心,就算琴仙修为恢复到全盛时期,本座也有胜过她的把握。”] 段熙云闻说无动于衷,只是神色变幻,没有人知道此时的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紫阳见段熙云似乎还在犹豫,继续推波助澜,“你不是说自己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吗,抓紧这个唯一能逃出幻境的机会,反正这里没有其他人,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也不会有人知道。”] 官月瑶心道:“段熙云你会为了逃出幻境而选择杀了我吗?不过是这样也挺好,反正我的命是你救的,就当是把恩情还给你。”于是挑衅地道:“小子,如果要杀本仙的话最好趁现在,不然等本仙恢复功力后,你就悔之已晚了。” “只可惜婆婆手中无琴,真想再一次听到婆婆所弹奏的美妙琴音。”谁都没想到此刻的段熙云竟说出这句离题的话。 “这有何难。”官月瑶从怀中掏出一座精致的小金塔托在掌中。此物名叫“出宝玲珑塔”,是修道人旅行c历练用作存放物品的稀有宝贝,宝塔与主人心意相通,塔身内光华暴射而出,一张紫檀色的焦尾琴凭空放在官月瑶玉手上,她心中黯然,“临死前为君再奏一曲也是月心之所愿。” 她盘膝席地而坐,将焦尾琴置于膝上,纤纤玉指有规律地抚动,美妙的音律随之而起。 此曲名为夕阳箫鼓,官月瑶琴艺精湛,所奏曲音委婉质朴,节奏流畅多变,听之让人仿佛泛舟江南水乡之中,音调由缓转凑,起时熏风涟漪,接着江风渐猛,使得小舟摇曳不定,琴音渐奏,又似碧玉渔歌,由远而近,逐歌声四起。 一曲将尽,官月瑶不禁凄然泪下,她悲的不是死在旦夕,悲的是未能寻着出生以来素未谋面的父亲,悲的是与段熙云再次相遇可惜离别就在顷刻,在一起的感觉美得如鲜花绽放般夺目,可惜凋谢得也像白驹过隙一样快捷,泪水不觉已经沾湿的面前纱巾。 段熙云同样盘坐着,以手支着侧脸,如品美酒的倾听着乐曲,却一点也没察觉到官月瑶的异动。 一曲倾尽,全场顿时变得无比死寂。段熙云站起来仰望天际,若有所思,“铮”的一声金铁的出鞘声打破了原本的沉寂,“婆婆琴音好比天籁,让人听之如登云宵,能再一次听到如此美妙的乐曲,晚辈此生足矣。”青凌宝剑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回归到段熙云颈上,“太清之神听到了吗,如果用我的命能换婆婆出去,现在就拿去。” [“小云你果然是个善良c纯真的笨蛋,其实本座早就应该猜到你会这样做——千万不要做傻事,破术之事可以从长计议,不要一时冲动做这种傻事,你死了,本座就会沦为游魂野鬼无处可依,你不为自己着想也为本座想想。”紫阳在危难中看清段熙云的真性情,心中非常欣慰,同时后悔自己刚才挑动段熙云做决择的无聊举动。] 官月瑶见状大骇,马上施展云袖功夫打青凌宝剑,急切地道:“别做傻事,你还年轻,正当风华,而我这个老婆子在这世上活了近百年于愿足矣,死又何干——你还是干脆给婆婆一个痛快吧。”话是这样说但是她的内心还是甜蜜欣慰,“不知道此刻在他心中不是师傅而是我的话,他还会不会像现在一样做?” [“嘻嘻,真是一对有趣的小冤家。”紫阳刚想向段熙云揭穿眼前琴仙的假面具,但没想到这假琴仙言语中竟有舍己救段熙云之意,一时真猜不透其用意,只知道她也是一心为段熙云好。所以紫阳心里萌生了个顽皮的念头,就让段熙云自己去发现c辨别出眼前假琴仙的身份,他非常期待看到段熙云知道真相后的表情,将会是多么的有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廿三章、患难知真情(4) “婆婆数度救我性命,我岂能忘恩负义,再说这次让婆婆身陷绝境的也是我,所以我绝不能贪生怕死而舍弃婆婆。”段熙云慷慨地说着,因为他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 “本仙绝不会让一个后辈牺牲性命来换取自己活命。倘若真要死的话就一起死。”官月瑶怕段熙云再做傻事,以无比坚决的口气道。 “呵有趣,有趣,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真没想到你们都甘愿以自己性命换对方自由,果然是一对情深义重的小情人。”虚幻之魂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两人身旁。 “休得胡说,婆婆是比我高出两辈的前辈高人,你嘴巴不放干净点,当心我对你不客气。”段熙云知道琴仙在江湖上名声极高,岂容别人对她只言片语的亵渎。 “你叫她婆婆?”虚幻之魂也没心思考究两人的关系,语言渐趋严峻,“每次老夫现身,向被困太清幻境的人献计后,那些所谓生死相交的兄弟或是情比金坚的恋人,更有甚是舔犊情深的师徒c父子都会显露出无比丑恶的人性一面,他们互相暗害甚至大打出手,斗个你死我活,只为贪婪c自私的想自己活下来。像你们这样肯舍己为人的,还是头一次见到,真是难宁可贵。” 其实刚才两人都没为自己想太多,只是不想错过能让对方脱困的机会,如今听到虚幻之魂之言两人都不以为意,更对自己刚才的决择无怨无悔。 虚幻之魂一脸冷漠地道:“实话告诉你们,老夫刚才所献之计,完全是纯属虚构,这里并没有什么太清之神,只是老夫一个孤魂野鬼在这幻境里闷得发慌,找点乐子而已。真让人失望,没能见到你们自相残杀的狰狞面目。” “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害我差点白白断送了性命。你这个恶毒的鬼魂,以人命作自娱,看我怎么收拾你。”段熙云话音未落,青凌宝剑闪电般刺出,可惜的是青凌宝剑穿过其身体却无法伤到其分毫。 “别白费力气,老夫身体属于虚无,你根本伤害不了老夫。再说你现在不是好端端的吗,只要你们心存仁念,不对同伴下毒手,就不会铸成大错。老夫只是想惩罚那些把仁义道德挂在嘴边,到危难之时丑恶灵魂原形毕露的伪君子罢了。”虚幻之魂侃侃而谈,似乎并没为自己龌龊的行为感到羞愧,说话时他的身影又渐渐地消失在空气之中。 [“哈这老鬼行为甚合本座脾胃,不错,不错。”紫阳也深恶着那些自居名门正派的伪君子,觉得虚幻之魂做法实在太过大快人心。] “这个玩弄人心的恶灵,如果他有形体,我绝对不会放过他。”段熙云却越想越悲愤,“蝼蚁尚且偷生,执着生存是人类原始的本性,只要有一线生机也不应该轻易放弃,又何谈得上丑恶二字。” [“那你为何不争取这个机会?”段熙云可谓是语出惊人,完全超出了紫阳的想像。] [“因为我想保护好身边所有的人,仅此而已。”] [紫阳从段熙云平淡的一句话中,看出了他那份无比坚韧的决心,微笑着道:“试问世上又有多少个像你这样的傻瓜!”] “多谢婆婆刚才及时出手,否则晚辈定会枉送性命,婆婆又救了晚辈一次。”段熙云也为自己刚才的惊险捏了一把冷汗。 “本仙见你肯舍命相救,才会出手救你,这回是两不相欠。”官月瑶很想知道段熙云方才心中所想,试探地问道:“你这小子刚才何不先下手为强,杀了我这个老婆子,然后自己逃出生天?” “婆婆是德高望重的前辈高人,而且婆婆于晚辈有救命之恩,晚辈怎会忘恩负义对婆婆狠下毒手。”段熙云诚恳地道。 不知为何官月瑶现在听到段熙云对自己婆婆前婆婆后的称呼觉得异常的刺耳,莫名的生气,“小在这里花言巧语,你明明是想害本仙,只是惧怕本仙恢复了功力,才故作好人。” “既然如此,婆婆为何要出手相救,让我自行了断岂不是更好。”段熙云真不明白为何自己每次好声好气地与琴谣说话,都会惹得对方莫名其妙的生气,虽然知对方全无恶意,但被人平白无故地当头痛骂,心里确实不好受。这也难怪谁叫他不解风情触犯到官月瑶少女心灵的禁忌,小不了要挨一下骂。 “本仙只是不喜欠人恩情,才大发慈悲救你小命” 此刻官月瑶心中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事已至此能不能活着逃出幻境也是问题,可谓是死在临头,何必还要假装师傅,不如以本来面目坦诚相对,但说出来又怕段熙云会生气,内心非常矛盾,经过一番剧烈斗争,把心一横,决定要把一切说出来,“段熙云,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但请你知道之后不要生气。” [“看来这小妮子终于要表明身份。”紫阳微笑道。] “婆婆有话请讲,你是长辈,晚辈怎敢心存怪责。”段熙云觉得异常震惊,因为琴仙竟用如此温柔的语气和自己说话。 官月瑶翻下雪白的斗篷帽子,“你别再婆婆c婆婆的叫,实话告诉你” 刚讲到个你字,突然整个太清幻境如地震般剧烈震动了一下,打断了官月瑶的说话。接着天空中五彩云层竟被撕裂开了一条横跨天际的裂痕,一股极强大的引力把段熙云与官月瑶两人的身体扭曲在一块吸进裂痕之中。 两人眼前一遍漆黑,又是一阵阵的猛烈摇晃,似乎又从高处摔了下来,一时不知身在何处。等睁开眼睛时,映入眼帘的是遍地瑶草野花,夜风徐徐的山顶,两人不禁大喜,原来已经回到了施云山顶上。 举目四望,发现青牛依旧还站在原处,但其身边多了一个同样高大的身影,两人无比震惊原来竟是铁角盘羊!两妖似乎有所争吵。 “这两人竟敢来偷老牛钟爱的紫黄岑,定要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青牛抠着鼻孔不解地道:“你我河水不犯井水,为何今天来破坏老牛好事?” “这个偌大的施云山顶又不是你家,为何硬要把紫黄岑说成是你专属之物。即便紫黄岑是你的,人家所取分量不过是这遍山顶的冰山一角,你又何必如此吝啬。”铁角盘羊晃了晃手中的九环大刀,发出清脆的呛啷呛啷之声,来个软硬兼施,“此人于吾夫人有救命之恩,吾不想欠人类的情,你当给老羊一个面子放过他们这回。” 从两妖的言行举止中猜测得知,原来是铁角盘羊劈开太清幻境放两人出来。 段熙云这才知道原来刚才遇到的铁角盘羊是眼前铁角盘羊的夫人,心中略有感慨,“原来妖兽也懂得感恩图报!” 官月瑶也心中欣慰,“原来上天真会眷顾好人!愿段熙云这个没心没肺的好人一生平安。” “这次老牛就不再追究,只是下不违例。”青牛不知是因为觉得铁角盘羊言之有理,还是他没胜过铁角盘羊的把握,应允了放人。 “多谢仗义相救。”段熙云抱拳道。 “不必言谢,刚才不是说过,吾平生最不喜欢欠人恩情,你救过内人,吾现在救你一次,大家互不拖欠,往后如再在施云山相遇,休怪吾手下无情。”铁角盘羊故作冷酷,“吾已经向山中的好友知会过一声,它们应该会给老羊几分薄面,你们一路下山不会再有妖兽出来阻道,速速下山吧。” “多谢。”段熙云再向铁角盘羊抱拳致谢,药已经采到,他也不想再有丝毫耽搁,利落地翻身上了水银龙背上,“婆婆我们走吧。” “幸好铁角盘羊早一刻劈开幻境,不然的话现在不知要如何面对他。”官月瑶出神当中,被段熙云的呼唤声惊醒,加快莲步跟了过去。 下山路上果然一路无阻,想都是铁角盘羊的功劳。 段熙云想起刚才之事问:“方才在幻境之中,婆婆为何要我别再叫你作婆婆,还有什么事要告诉我?” “因为别人都尊称本仙为上仙,你却叫婆婆,让人听之十分碍耳。” 官月瑶被问到为难处一时语塞,忽然脑袋灵光一闪,“要告诉你的是,本仙要专心炼药,你不要大呼小叫的打扰。” 段熙云喃喃道:“叫惯恐怕一时半刻改不回来,再说叫上仙的话总觉得有点陌生。” 官月瑶没想到段熙云一点也没怀疑自己的谎言,也不想他再为此事纠结,“既然如此,你就随自己心意称呼便可。” “是的,婆婆。”段熙云还是觉得这样叫顺口点,他不再出言打扰,只是在前面专心策马。 [“真可惜,只要再有一句话的时间,小妮子就会把原委说出来,却被该死的铁角盘羊出来搞局,不然肯定会有好戏看。”紫阳失望得干跺脚。] 官月瑶此时也不想因私事费神。从出宝玲珑塔中上取出了个手掌大小的青铜鼎,此物名叫“神农王鼎”,是炼丹制药的珍稀神器。因为官月瑶学医天赋最高,所以琴仙特意把神鼎赠给她作为奖赏,此时终于派上用场。官月瑶把所有药材都放进鼎中盖上盖,闭上双目,手扶着神鼎两耳将灵力灌注入鼎中,专心炼药。 回程可谓是一帆风顺,水银龙日行千里,转眼已经回到汉平县,夜深的街道显得格外的寂静。铛铛铛,三声更鼓声响起,已是三更时分。段熙云心道:“无巧不成书,没想到回到小镇的时辰竟然与幻境中相同,不知找紫魂石的事会不会也一样的顺利?” 此时丹凤楼依然灯火通明如同白昼,门人个个都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焦虑失措,无法入眠。 萧玉娘时而回到内堂看望中毒的父亲,时而走到门外等候段熙云的归来。如今已是三更时分,眼看就要天明,一颗心渐变得沉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廿三章、患难知真情(5) 滴答滴答 突然听到一阵让人心颤的急速马蹄声,由远而近传来。萧玉娘高举着手中明亮的灯笼,遥望街道的尽头,果见一个潇逸的身影策马飞驰过来,玉娘见此情形眼眶不禁泛起激动的泪花。 那人的身影瞬间已然及身。马背上赫然坐着两人,萧玉娘大喜,忙上前迎接,“弘佑少侠果然请到琴仙过来!” “让萧小姐久等了。” 段熙云与官月瑶两人翻身下马。 玉娘见到官月瑶模仿琴仙的孤高身姿,不禁肃然起敬,“小女子拜见上仙。” “不必多礼。”官月瑶对萧玉娘敬若神明的态度有点不习惯,“萧楼主他们如今情况如何?” “一直在昏迷之中”三人边走边说往丹凤楼内去。 “弘佑少侠请得琴仙回来了,楼主和堂主有救了。”一众门人见到段熙云归来,个个喜上眉梢。 很快玉娘已经引两人来到萧强与杜玄通养伤的卧室。段熙云知道琴谣要为两人治疗,他识趣地走到窗边,不敢打扰到到她。 “快取匕首和铜盘过来。”官月瑶见两人迷迷糊糊中毒很深,不禁柳眉深锁,她马上从神农王鼎内取出一块已经炼制好的药泥,青葱般的玉指均匀分开两半,捏成小丸之状,分别喂入两人口中。 片刻后解药生效,两人额头豆大汗珠冒出,证明体内毒素急剧往外泄,官月瑶用匕首割破两人左手指尖,黑浊的毒血从指尖中流出,门人马上用铜盘来接,眼看着萧c杜两人紫胀的脸孔慢慢变得苍白,黑血也渐变红,官月瑶唯恐两人失血过多,立刻用纱布包扎好指尖伤口,“两人剧毒已攻入心脏,幸亏用药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咚咚两声,玉君和玉娘兄妹同时跪拜在地,“多谢上仙与少侠的救父之恩,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不必多礼,快快请起。”换着平时官月瑶肯定会扶两人起身,但如今要保持师傅的端庄c高贵身姿所以不便动手,“两人体内剧毒已除十之八九,待他们恢复精神后可运功将余毒逐渐逼出体外,身体便可全愈。” “如果他日有用得着丹凤楼之处,必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萧氏兄妹又是一番激动的致谢。 窗边的段熙云虽然非常关心这边的情况,但与琴谣有言在先,不敢过来察看,闻官月瑶之言大喜,“此行真是一波三折,幸运终于能赶上及时救人,萧楼主与杜先生没事,实在可喜可贺。” “病人现在需要静养,不便打扰,大家还是各自回房休息。” 官月瑶一副前辈高人的口吻说着,众人如听神旨都乖乖退下,他们都劳碌了一整天,的确已经很累很累。 眼看就要天明,萧玉娘早已为两人准备好休息的厢房,她知琴仙乃绝世高人,肯定不喜喧哗,故选了楼中最清静而又最华丽的厢房款待。 段熙云的厢房也在左近,其实说到最奔波劳累的人非段熙云莫属,此刻别说是龙床凤被,哪怕是个狗窝也没有所谓,他进到厢房一倒下床便已经安然入梦 次晨,温暖的阳光照进房间,好比一声嘹亮的鸡啼声,让段熙云朦胧转醒,虽然睡意正浓,但他心系萧c杜两人情况,硬着头皮起床。 推开厢房门,已见到有婢女候在门外,“少侠早,请稍等一会,我马上去取温水来给少侠梳洗。” “不必劳烦姑娘,在下自会处理。”小婢女根本没理会段熙云的婉绝,习惯性的勤快走开。 段熙云虽然出生富裕门第,也未曾受过如此周全的招待,回房间饮了一杯茶的功夫,已经听到门外轻盈的脚步声,本以为是那婢女回来,但眼前的倩丽身影却让段熙云大吃一惊,原来萧玉娘亲自把清水c擦布等梳洗物品端来,“少侠醒得真早,作天有劳少侠仗义奔波,梳洗后请到餐厅用早点。” 玉娘把水盘放下,用那双从未沾过阳春水的玉手亲自拧干擦布递在段熙云面前。 段熙云看玉娘月貌花容淡妆素裹的盈盈笑脸,有点受宠若惊,忙接过擦布,“我自己来便可,怎好意思劳烦小姐动手。” [“你小子艳福不浅,看来萧小姐对你芳心暗动。”紫阳观人于微,一眼便看出了玉娘的少女心思。] [“紫阳你就爱胡说八道,人家堂堂丹凤楼的大小姐,怎么可能看上我这个草莽之人,她不过是感激我的救父之恩才特意热情招待。”段熙云从来不懂女儿家心思,自然没察觉到萧玉娘的心意。] “少侠不要见外,你是丹凤楼的大恩人,玉娘只能尽心款待才能稍为报答恩情。”萧玉娘嘴巴上说得平常,或许连她自己也没察觉,她这样做绝不单单只是为报恩那么简单,更多的是她想争取多点与段熙云单独相处的时光。 [“看吧,我就说萧小姐只是心中感激我,才会这样做。”萧玉娘的话让段熙云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 [“你这小子学剑时脑袋就异常灵光,现在怎么笨得像木头一样,要是不信的话,你如今说要洗澡,萧小姐也甘愿为你沐浴更衣。”紫阳一脸谲诈地道。] [“没想到堂堂魔教长老思想竟然如此低俗污秽,真让人鄙视。”段熙云听到紫阳敏感露骨的话,不禁脸微红。] 段熙云越发尴尬,有点手足无措地取过梳洗之物,“接下来的事我自己做便可,小姐请回。” 萧玉娘点点头走出厢房,段熙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房门带上。 玉娘见段熙云一副拒人于千里的态度,内心感到阵阵失落,痴痴地走开了。 段熙云梳洗完毕后,在门缝中偷瞄,确认了萧玉娘不在才敢开门出来。 “你又不是来做贼,也没欠萧小姐的债,为何鬼鬼祟祟的怕见到人家?”紫阳取笑道。 “要你多管闲事。”段熙云想想的确如此,但当他想起萧玉娘的盈盈笑脸与热情的态度就是觉得有些不自在。 刚才出到门,便见道旁树荫下一道丰姿绰约的背影,“你终于舍得出来了,小子与本仙同去探望一下萧楼主两人,如无大碍,本仙也不想耽搁,要马上动身回玉霞山庄。” “晚辈也正好想去探望他们,就一起过去。”段熙云识趣的走在前方。 来到两人养伤的卧室处,萧c杜两人恢复得非常良好,杜玄通已经可以下床行走,见段熙云两人过来还亲自出门迎入室内。萧强也坐了起来,两人见段熙云身后女子虽然头罩斗篷面围轻纱,但那一袭飘然若雪的白衣衬托出了原本惊世骇俗的幻妙身姿,她身周仙好像云缭绕仿佛随时会腾云驾雾而去,一派绝世天仙风范。两人感慨能与传说中的琴仙相见,实在是不枉此生,一同郑重地向官月瑶行礼。 “看到你们精神如此饱满,证明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官月瑶也为自己能救回两人性命感到喜悦。 “全赖上仙的灵丹妙药,休息了一夜力气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萧强深深作揖道:“上仙大恩萧某永世难忘。” “此事本仙只是略尽绵力,要谢还是谢这位段少侠,皆因本仙在配制解药时欠缺一味药材,全仗这位少侠不惧艰辛到施云山把药取回。”官月瑶施恩不望报,对两人的热情不知如何应对,把所有功劳都往段熙云身上推。 两人知道施云山是妖兽聚居之地,可想而知取药的凶险,更加感激涕零。萧强道:“少侠不但挽救了整个丹凤楼,还救了我俩性命,此恩此德不知何以为报,少侠有什么要求尽管开口,萧某必定竭尽所能办到。” “楼主何必客气,晚辈只是个跑腿之人,婆婆才是解毒救人的关键。”段熙云顿顿又道:“再说晚辈此举其实包含私心” “少侠请讲,只要萧某做得到的,赴汤蹈火,万死不辞。”萧强豪爽地道。 “实不相瞒,传闻杜堂主的卜算之术冠绝天下,晚辈奉师门之命寻访一物,如今不知此物下落,故此想请杜堂主帮忙卜算一卦。”段熙云坦言道。 “这有何难,不知少侠要寻的是何物?”杜玄通问。 段熙云遵掌门嘱咐,所以不能让别人知道紫魂石的事情,抱拳道:“先生可否借一步说话?” “无妨,请到杜某的宴客厅再另行详谈。”杜玄通知段熙云有难言之隐,更知少阳派要寻之物,必定是攸关重要之物,识趣地执段熙云之手主动走开,“上仙,杜某先行走开,恕不相陪。” “婆婆,萧楼主恕不相陪。”段熙云知道寻紫魂石还有一步之差,心中不禁大喜。 官月瑶闻段熙云之言得知杜玄通原来是占卜能手,也心中窃喜,因为她一直在寻找自家那位素未谋面的父亲,如今有机会正好可以顺便请杜玄通卜算一卦。于是她以不打扰为由辞别了萧强,跟在段熙云与杜玄通两人之后离开了卧室。 眼看着众人离开,萧强心道,“原来弘佑少侠姓段,为何他对琴仙好像不太尊重,说话也从不正面相交?不知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廿四章、痴情空相守(1) 段熙云与杜玄通两人来到宴客厅,杜玄通谨慎地关紧了门,房间内一遍寂静。 “此处已无他人,少侠有话请讲?”杜玄通与段熙云两人相邻而坐,他用只有两人才听得到的轻声问。 “请恕晚辈无礼,掌门曾再三叮咛告诫对此事要绝对保密,晚辈不能透露太多,现在只能说所寻之物乃是一块神奇的石头,不知先生能否卜算得出其下落?”段熙云有求于人但又不能坦言相告,觉得有些尴尬。 “少阳派向来除魔为道,事事以天下苍生为念,胤虚掌门要将此事保密必有其深意,杜某非常理解。”杜玄通捋捋胡子,“请问少侠生辰八字?” “丙寅年八月十四日。” 杜玄通点点头,从袖中取出一个龟背及五个铜钱,把铜钱放在龟壳内轻轻摇晃,口中念念有词,接着把龟壳放在茶桌上,“少侠诚心想着所寻之物,摇龟壳五次,自可得到卦文。” “明白。”段熙云依言而为。 杜玄通把龟壳里的五个铜钱平堆在茶桌上,仔细端详,不禁眉头深锁,面有难色。 “结果如何?可否占卜出那石头的所在位置?”段熙云此时心情非常紧张,急切地问。 “少侠所寻之物蕴含惊人灵力想必绝非凡品,它能乱我卦象,故此无法占卜出此物的具体位置。”杜玄通占卜此卦可能耗费了相当大的心力,他额头大汗淋漓,喘着气说。 “先生已经尽力,不必自责,既然天意如此,我们何必强求。”段熙云大失所望,但见到杜玄通苍白的脸色,心中内疚,“先生中毒初愈还是回卧室多点休息。” “少侠先不要失望,此卦象也并非一无所获,天机指示出十六字真言。”杜玄通就在书柜中取来文房四宝,把白纸在案桌上推开,书写道:遇上则合,遇合则乱。遇遇则离,遇离则返。 段熙云看得一头雾水,忙问:“请先生指示,这十六字到底有何含意?” “杜某只知这十六字是预示少侠此行的际遇,而具体的含意,杜某也不清楚。”杜玄通继道:“卦象还示少侠只要一路向北而行,便可通往光明。” “遇上则合,遇合则乱。遇遇则离,遇离则返”段熙云默默念诵牢记于心,“向北而行就是长安,难道此物正在长安城中?” “但愿杜某所卜之卦对少侠寻物有所裨益。”杜玄通不能明确占卜出紫魂石具体位置,脸有愧色,但明显他已经尽力。 “有了方向总比漫无目的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碰乱撞要好,先生之卦已起到重要的指引作用,晚辈实在感激不尽。”段熙云抱拳致谢,“寻物之事算是已有着落,不便再打扰先生静养。” “不碍事,杜某在江湖上打滚多年,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 卜问之事总算完毕,两人一同走出厅房。 刚出房间,不远处便见到官月瑶雪白玲珑的背影,两人都感奇怪,琴仙为何会出现在此? 杜玄通礼貌上前问候:“不知上仙在此,杜某招待不周还望见谅。” “听闻杜堂主卜卦之术冠绝天下,本仙欲请堂主卜算一卦。”官月瑶也想寻找失散的至亲,已经在此等候多时。 “能为上仙效劳实乃杜某之幸,请往厅房就坐。”杜玄通恭敬客气地请官月瑶进厅。 “小子你且回避,事了本仙自会找你。”官月瑶用冰冷的背脊对段熙云说。 “少侠恕不相陪。”杜玄通为人精炼,也抱拳向段熙云致歉。 “如此就不打扰两位。”段熙云知道是琴谣私事,识趣地自行离开。 杜玄通与官月瑶又回到宴客厅之中。杜玄通以为官月瑶是琴谣上仙所以举止也显得谦卑谨慎,也关上了门,让官月瑶坐在椅上,自己则在旁垂手而立。 “堂主请就座——不瞒杜堂主,小女非真正的琴仙,不过是她门下资历最浅的弟子,姓官名月瑶,因为种种原因无奈之下才假借师傅之名外出行事,还望堂主海涵见谅。”官月瑶知道卜卦要以真实姓名才灵验,如今四下无人,当即把实情和盘托出。 “姑娘好心来丹凤楼救人足见慈悲,假冒师名想必另有苦衷,杜某怎会在意。”杜玄通闻言有点震惊,想想这番未能与真正的琴仙会面,实感遗憾,心道:“琴仙座下一个弟子已具备如此气质,果然名师出高徒,如换作真正的琴仙可想而知。” “多谢谅解,小女子家中有个失散多年的父亲,我寻觅多年仍未得踪影,请堂主卜算一卦,找出父亲行踪。”官月瑶恳求道。 “无妨,请问姑娘生辰八字?” “丙寅年八月初二。” 杜玄通用前法与官月瑶卜卦,他看着案桌上五个铜钱在静观出神。 官月瑶此时心急如焚,但见对方全神卜卦中又不便出言询问,只得在干着急。 良久杜玄通终于开口,“卦象所示姑娘终能与父亲重逢,但相遇之后却又是祸患连连” “怎会这样!可卜算出他所在之处?”相遇之后却又是祸患连连,官月瑶闻讯后一颗心跌落到了谷底。 “今天所卜两卦都相当怪异,实在平生罕见。”杜玄通摇摇头,叹道:“此卦并未能卜算出令尊下落,但却指示出了能寻着他的关键之人。” “关键之人?”官月瑶内心一阵茫然。 “不错,这个关键之人正是将姑娘请来的弘佑少侠。”杜玄通的声音显得格外的坚决。 “是他这事与他又有何干?”官月瑶闻言更加的惊讶不已。 “不错确是弘佑少侠,倘若要问因由,杜某只能说天机如此。”杜玄通之所以觉得方才所卜两卦怪异的是他都窥探不出其中深意。 “起码知悉家父尚在人间,有重聚之时,至于寻找之事只能顺其自然。”官月瑶言罢又向杜玄通深深抱拳道谢。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杜玄通以衣袖擦拭额角汗水。 官月瑶精通医理,早上初见杜玄通时面色红粉已恢复了几分神采,此时观他的脸又苍白了不小,显然刚才的卜卦损耗了他不小心力,也不想再打扰到他静养 而段熙云刚才走离厅房不久便遇见早已守候在走廊上的萧玉娘。玉娘知道段熙云一早起床就去了探望父亲病情,接着又来请杜玄通占卜,折腾了一个清早也没吃早餐,想他昨夜操劳现在肯定非常饥饿。 “玉娘已命人准备好了早点请少侠,和琴仙前辈到餐厅享用。”玉娘本来只想说请少侠享用,突然想起了还有个鼎鼎大名的琴仙在,她不想让人觉得自己对段熙云特别好,所以情急之下硬生生把琴仙前辈四字加了上去。 昨日段熙云心悬萧强与杜玄通两人伤情废寝忘食,现在事情暂告一段落,确实感到非常饥饿,连肚子也在咕噜作响。他想起琴谣的冰冷背影,还是觉得敬而远之为上,“在下不敢高攀与琴仙共同进餐,我先吃我的,等她老人家办完事,烦请小姐另作安排。” 萧玉娘听到正是求之不得,因为她内心深处也盼望着多一点与段熙云独处的时光,再说每次与那位琴仙大人在一起,她都会感到一股无形的压抑,最好离她远远的,“既然如此少侠先请。” 当下萧玉娘吩咐下人在此守候琴仙,自己带段熙云到餐厅去。 来到餐厅,餐桌上摆着满目淋漓的早点,看得段熙云垂涎三尺,“小姐一起用餐吧。” “不必,我已经吃过,少侠自用便可。”萧玉娘并没离开之意,要留在此亲自侍候。 段熙云也老实不客气的吃起来,“好吃,真好吃,丹凤楼的厨师手艺的确一流,这种早点吃一辈子也愿意。” 段熙云不知这些早点其实是萧玉娘一大早起床亲手所做,玉娘虽是丹凤楼大小姐,但从小贤惠做得一手好饭菜,她看到段熙云吃着自己做的早点津津有味,内心不觉丝丝甜蜜,闻段熙云之言更是如饮琼浆,恐怕要她为段熙云做一辈子也心甘情愿。 [“云,留意一下身边的萧小姐,她这个光看着的人好像比你这个在吃的人还要开心满足。”萧玉娘神色的变化尽在紫阳眼中,因此他更能肯定玉娘对段熙云芳心暗动。] [“人家萧小姐一番好意,肯定又被你这个满肚子坏水的人全想歪了。现在我才懒得跟你胡扯,先填饱肚子再说。”段熙云这回索性不理会紫阳的话。] [ “这小子学剑就举一反三,一点即通,对女儿家的心思却如此笨拙,萧小姐心意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来,这小子却一点都没有察觉,真是个笨蛋。”不过紫阳也知段熙云毕竟是个初长成人的少年,不懂男女之事尚能理解。] “这早点合少侠胃口就好。”玉娘见段熙云一碗粥吃完又帮忙盛上一碗。 “如果有那天的美味烧饼就好更了。”段熙云觉得那烧饼的确非常美味,无意中提起此事。 “那天都是玉娘有眼不识泰山,才有所误会,望少侠见谅。” 段熙云的一句话总能让萧玉娘着急,此时她脸有愧色,以为对方还为昨天自己误会他是白痴的事情生气。 “没有,没有,小姐不必多虑,我真的只是觉得那块烧饼好吃而已。”段熙云没想到自己无意的一句话会让对方反应这么大,连忙安慰下来。 “少侠如果喜欢吃,我这就命人去买。”萧玉娘听了段熙云的话可算是放下压在心头的大石,转身欲要跨出。 “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小姐不必认真,在下现在已经吃得很饱,就算再有烧饼也吃不下。”段熙云没想到玉娘真的要去买,忙站起拉住其玉手。 [“刚才还说你笨拙,没想到主动出手的人竟会是你!小云你真让本座刮目相看。”紫阳见到这个千载难逢的暧昧场面,把握时机出言取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廿四章、痴情空相守(2) 段熙云脸微红,失措地放开玉娘纤纤玉手,“在下不是存心冒犯还望小姐见谅。” “我知道。”萧玉娘点点头,俏脸羞若桃花。 就在此时孙冰等师姐妹刚好来到见到这一幕,“一大早的难怪找不到玉娘,原来你与弘佑少侠在这里。” “大家如果还没吃早餐的话过来一起吃。”段熙云见到一群年轻的女弟子过来,感觉气氛变得有点尴尬。 “少侠你吃吧,我们都已经吃过了。”一众女弟子嬉笑道。 孙冰一把拉过玉娘在其耳边轻声道:“玉君与弘佑少侠比起来可说是相差着十万八千里,胜过玉君的男子终于出现,玉娘你可得要把握良机。” “师姐你胡说什么”萧玉娘更加害羞说话的声音如同蚊飞。 “听说进少阳派要经过很多艰难的考验?” “少侠你剑术如此高明,是怎么练出来的?” “少阳派是不是有能让修为突飞猛进的灵丹妙药?” “少阳派的弟子都会在天上飞来飞去吗?” “少阳派的弟子都像你这般俊俏吗?” “你们七嘴八舌的问,要少侠如何回答。”孙冰见一众女弟子围着段熙云问个不停,当即出言制止。 段熙云被众女围着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一时间有点知不知所措,解释道:“少阳弟子与常人一样,没什么特别之处。” 这时当众人静了下来,孙冰却出人意外地问:“少侠在家乡可有婚约?” 段熙云被这个敏感的问题弄得既郁闷又无奈,“在下年少时便离家拜入思云观学艺,所以父亲并未安排婚事。” “哦”众女听了都在耐人寻味地点头。 众女都调皮地拥簇在萧玉娘耳边轻声道:“玉娘这回有戏了。” “少侠是我丹凤楼的大恩人,一定要留下来多住些日子,好让丹凤楼一尽地主之谊以报答大恩。” 孙冰说话时,众女有意识但又悄无声息地挤推,将萧玉娘挤到段熙云身边。 “诸位好意在下心领,但掌门有要务托付在身,事态紧急所以不敢耽搁,此间事了稍后就将出发。”段熙云已有六七分饱本想再吃一些,但被众女子围着,一时胃口全无。 说也巧合,官月瑶问卦完毕,此时正随下人带领进餐厅就餐,刚好看到段熙云与萧玉娘并肩而立的一幕,更见到玉娘长得如花似玉,娇滴滴的十分惹人怜爱,不禁心头一阵难过,这种感觉非恨非怨却有股酸溜溜的滋味,当即转过身,平地干咳两声。 [“小冤家登场,这回有好戏看了。”紫阳以衣袖掩嘴而笑。] 众人见到琴仙驾到,马上收敛起嬉闹的神色,个个变得一脸毕恭毕敬。 “段熙云你这小子,昨夜承诺要保本仙安然回到玉霞山庄,不想本仙占卜完毕已找不到你人影,原来是在这里风花雪月。”官月瑶嗔道。 “上仙误会,刚才见上仙有事在忙,而少侠昨晚颗粒未进,是小女子劝他来先吃的,望上仙见谅。”萧玉娘以为琴仙在怪罪段熙云不等她之罪,帮忙解释着,突然她双目圆睁好似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 许薇声音有点颤抖地追问:“上仙你刚才唤少侠作” “本仙辈分高出这小子两倍,难道不能直唤其名。”官月瑶想想不禁大骇,因为昨晚与这些人照过面,以为她们已识穿自己身份。 谁知众女并非识穿官月瑶身份,而是察觉到另外一件让她们异常震惊的事情,“段熙云,段熙云不就是那个与上官睿齐名人称‘东莱上官,西仑有段’的段熙云?” “在下俗名确实叫段熙云,但这东莱上官,西仑有段”段熙云一脸茫然。 [“小云难道你忘了,你在入少阳宫之前曾在威远镖局,以龙家剑与冯家剑揭穿冯君幼与如意奸情的事吗?这句‘东莱上官,西仑有段’正是王振赞美你的话语,这句不经意的说话随着镖师们的足迹传遍天下,不出所料这句话如今已是天下皆知!”紫阳对此事也感到相当意外,“经过江湖人士这么一传诵,你现在已成了与上官睿齐名的青年才俊,这回算是便宜了你这小子。”] 段熙云也渐渐想起,确在此事,不禁脸有惭愧之色,“这都是江湖中人以讹传讹夸张了事实,其实在下与上官睿相较甚远。” “少侠何必谦虚,以你这人品与修为放眼天下或许只有东海骄子上官睿能够比美。”孙冰早就觉得以段熙云的素质,比那东莱上官,西仑有段也不过如此,没想到他真是两人其中之一。 “告诉我,我现在不是在作梦。”许薇双眼发呆痴痴地望着段熙云。 “这一切都千真万确,不是梦。” “哎呦。”众女见到许薇望着段熙云的痴迷眼光,暗地捏了她一把,痛得她叫了出声。 “都说了玉娘眼睛长在额头上,非‘东莱上官,西仑有段’这种名震江湖的青年才俊方看得上眼,如今果不其然。”众女又忍不禁叽叽喳喳地调笑起来。 “大家不要再胡闹了,琴谣上仙在,也不怕被人家笑话。”萧玉娘被说中了心思更加娇羞,趁机把琴仙搬出来制止师姐妹的口无遮拦。 “小子昨天你与本仙的承诺到底算是不算?”众女的说话官月瑶也推敲到有七八分,心中一时无比烦躁,说话的口气也逐渐变重。 “晚辈承诺过婆婆的话,一定会说到做到。”段熙云自然不懂官月瑶因何事而怒,还在心里抱怨,自己就是提前了一点吃早饭没有等她,她至于生那么大的气吗? “既然如此,事不宜迟现在马上动身回玉霞山庄。”官月瑶来此本是想吃些早点再打道回府,但见到此情形,心中只有气闷早已胃口全无,只想着速速离开,而且越快越好,其实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要那么急着要走。 “既然婆婆要走,晚辈自会护送到底。”段熙云说着也马上动身,他更想尽早把这位不可理喻的大人物送回玉霞山庄,自己落得一身轻松,好安心去寻紫魂石。 官月瑶冷傲的一甩衣袖,大步而行。 “多谢小姐以丰盛早餐款待,他日有幸重遇一定在下作东回报小姐。”段熙云走出两步转身向众女抱拳道别,“诸位后会有期。” [“明明已经醋味熏天,战火弥漫,却落得个冷清收场,真让人遗憾。也难怪众人都对琴仙身份礼让三分,若非如此恐怕两人早已大打出手。”紫阳索然无味地摇着头。] 众女望着两人的背影喃喃地道:“原来琴仙真不食人间烟火!” 众女在出神中,孙冰突然道:“如此天赐良缘,玉娘为何不竭力挽留段少侠?” “他与琴仙有约在先,再说他还有要务在身”萧玉娘含情脉脉地看着段熙云背影,眼皮也不舍得眨一下。 “男儿志在四方也属正常,但玉娘至少留个玉佩c香囊之类的信物好拴住少侠的心,要知像他这样出众的男子,一不留神就会被其他美女抢走。”孙冰与萧玉君情投意合,早将玉娘视作亲妹,在这个骨节眼上她这个身为“大嫂”的先着急起来。 “事出突然,哪里想到要弄这些东西,再说”被众女这么说着说着,萧玉娘喜欢段熙云之事好像已成事实,皆因平常一向心如古井的她至今都未曾有半句否认 段熙云与官月瑶离开前向萧强与杜玄通拜别,萧强心中感激抱病亲自率领一众门人相送。 萧强命管事准备了两个沉甸甸的布袋,“上仙与少侠于萧某有再造之恩,萧某无以为报,丹凤楼不比少阳派与玉霞山庄,稀世珍宝确实拿不出来,但所幸有几块田产,这四百两黄金望两位笑纳。”萧强一手提一袋亲自递向段熙云。 “萧楼主好意心领了,本仙乃方外之人,金银玉帛于本仙而言平淡如水已无用处。如果楼真要赠金的话,全送给段少侠好了。”官月瑶婉拒道。 萧强知道琴仙尊贵身份如果再坚持的话未免有亵渎之嫌,随把心意都转交在段熙云身上,“少侠旅行在外肯定会有种种开支,这区区黄金望能帮得上忙。”说着将两袋金推到段熙云跟前。 “在下乃修道之人,习惯了粗茶淡饭,再说出行前师傅也为在下准备了足够的盘川,对剩下旅程已是绰绰有余。”段熙云将钱袋推回,当即收回双手抱拳道:“这些金子请楼主收回。” 萧强见段熙云态度坚决也不再勉强,有些为难的收回了双手,把钱袋交在管事手中,接着他招一招手,马夫把银白耀眼的水银龙牵了出来。 “萧某生平最怕平白受人恩情,如果不作出点回报恐怕余生也寝食难安。少侠出行在外肯定需要良好的脚力,这水银龙请少侠务必收下。”萧强把缰绳交在段熙云手中。 “这水银龙有龙族血统,珍稀无比世所罕见,肯定价值连城” 萧强知道水银龙宝贵,怕段熙云又要推辞,抢着道:“如果少侠不收的话就是瞧不起萧某,瞧不起丹凤楼。”此时灵机一动又道:“若少侠坚决不肯收,就当是萧某暂借给你,待他日完成任务再来丹凤楼归还也不迟。” “多谢楼主盛意,他日任务完成必将龙马毫发无损的归还。”段熙云执拗不过,只得答应收下水银龙。 萧强满意点头,其实他心中所想是赠送,说什么借还只不过是哄骗段熙云无法推辞,东西已经送出去,他日真来归还也没那么容易。 “萧楼主,杜先生还有诸位,后会有期。” “上仙,少侠后会有期。” 段熙云牵过水银龙没再迟疑洒脱的翻身上马,官月瑶也习惯性的坐在其身后。 众人一直目送两人远去。 萧玉娘痴情地看着段熙云背影,一时百感交集,遗憾的是始终未能与他私下再说上一句告别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廿四章、痴情空相守(3) 萧玉君翘起大拇指,称赞道:“父亲此着果然高明。” “此话怎讲?”萧强心中的企图仿佛并不吝啬让别人知道。 “有道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父亲这回用一头龙马套住一个好女婿,大家说是不是一着高招。”萧玉君微笑道。 “少侠坐在龙马之上,不就成了名符其实的乘龙快婿吗。”所谓夫唱妇随,孙冰也推波助澜的在旁附和。 “少侠年纪轻轻不但修为高强而且古道热肠,像他这般优秀的年轻人确实世所罕见,倘若能招为婿确是一桩美事。”萧强由衷地赞叹道。 此时女门人许薇忍不住插话,“有件事楼主你们应该还不知道,弘佑少侠原名叫段熙云,正是江湖上与上官睿齐名,人称‘东莱上官,西仑有段’的段熙云。” 在场未知段熙云身份者无不大惊,“能有此人品与修为,难怪!难怪!” “似少侠这种名震江湖的大人物又怎看得上我这个微不足道的小女子。”当事人萧玉娘终于发话。 萧强做了十多二十年的父亲怎看不出女儿的心意,扶扶女儿纤肩,底气十足地道:“西仑有段有什么了不起,看看咱们家玉娘活脱一支破晓芙蓉,貌美如花,试问天下男子那个不心动,要真有那个看不上眼的,不是瞎子便是白痴。” “哪有这么瞎赞自己女儿的,被别人听到也不怕笑掉人家大牙。”从玉娘脸上神色可以看出,听到父亲的话让她平添了几分自信。 萧玉君取笑道:“妹妹放心,段少侠任务完成归来还马时,我们绝对不会让你的好夫婿轻易逃掉。” 玉娘闻言一脸娇羞,众人哈哈而笑,唯独杜玄通心有所虑,因为她知道官月瑶真正身份,虽然未见到其全貌,但从其双目与身姿可以看出定是个一等一的绝世美女,是玉娘望尘莫及的。看到她与段熙云同骑一马的光景,无疑是天造地设的一双璧人。担心玉娘对段熙云的一往情深恐将付诸东流 段熙云与官月瑶共骑一马,街道热闹人车混杂不能策马奔驰,只能缓步而行。段熙云怕一说话便被对方抢白,终于学了乖不发一语,因此一路上两人始终保持沉默。 官月瑶在生闷气心道:“这个臭小子与萧小姐就有说有笑,不知有多亲密,现在与人家在一起就装聋作哑,当真是个奸诈c狡猾的臭小子。” [“云,察觉到了吗?”紫阳忽然开声。] [“刚察觉到,有人在暗中跟踪我们,不知对方是什么人?”段熙云中心有些疑惑。] [“你初涉江湖应该没有仇家,除非是万毒教的人?”紫阳猜测道。] [“是万毒教,那该如何是好?”段熙云惊道,因为他深知万毒教中人行事阴险毒辣且擅长用毒害人,如今回想起昨日之事心中仍然留有余悸。] [“不必惊慌也不要回头探望,免得打草惊蛇,本座倒想看看这伙人要搞什么名堂。”紫阳渐感应到来人的修为极浅又不像是万毒教的人,一时弄不清对方虚实,只得静观其变。] 很快来到人车稀疏之处,三乘高头大马赶过两人拦住了去路,同时后方又有三人围了上来,段熙云被牢牢地包围在内。 拦路三人当先者看上去年过五旬,衣饰华丽,身形偏瘦却一脸势利之相,他首先开口:“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竟敢诱拐我爱女,今回被我逮着,非打断你的狗腿不可。”他旁边的两名彪形大汉手拿粗木棍轻敲手掌,狞笑着随时准备上前动手。 段熙云被对方的说话弄得一头雾水,但此刻也感应到来人灵力波动极其微弱,充其量不过是练过几年拳脚身体强健的看护打手罢了,依瘦汉所言与实际情况推断他们绝非万毒教中人,随放松紧绷的心情,“你们定是有所误会,在下是外地人根本不认识你家小姐,又何谈诱拐她?” “哼,自恃读过两年诗书就以为自己很聪明,说这种低级的谎言就想骗得过方某法眼吗。” 原来这位方老爷发现女儿留书与一位书生私奔,便马上召集一众护院前来追人,其实他也没见过那书生模样,今在街上见到段熙云这个略带书生气息的小白脸骑马载着个面蒙轻纱身穿斗篷而且身姿漫妙的女子,便误认为是自己女儿与那一同私奔的书生。一路追赶他已经气得七窍生烟,不由分说一口咬定段熙云就是那位胆大妄为的书生。 “求爹爹大发慈悲成全女儿。”谁料到在此关键时刻身后的官月瑶轻声说出这句对己方不利的话。 段熙云闻言一面难以置信,轻声问:“婆婆我们明明不是他要找之人,为何胡乱承认,这对我们而言不但没有一丝好处,反而会惹火烧身。” “他们不过是一介寻常武夫,你堂堂少阳派弟子要收拾他们不过是易如反掌的事。你也不想想太清幻境中王孙俊与方小姐的悲惨故事,我们总不能对眼前之事置之不理。如果真被他们找到小姐与书生,看这老头势利的狗模样便知他肯定会棒打鸳鸯。你忍心眼睁睁看到一对有情人被硬生生的拆散吗?”官月瑶樱唇贴近段熙云脑后轻声道:“所以现在由我们来假扮他们引开这伙人的注意,好为真正的小姐与书生争取更多的逃跑时间。” 段熙云闻言觉得有理,点了点头。 “不知廉耻的畜生,为父的生身与养育之恩你不思报答,却跟这个百为一用的穷鬼私奔,你对得起为父和你娘吗?再说你从小过惯衣来伸手c饭来张口的小姐生活,往后要跟着这小子挨苦你熬得下去吗?现在你年轻少不更事,当你知道生活真正的苦楚时定会追悔莫及。还是乖乖听话跟爹爹回府,一切错误皆因这小子而起,为父绝对不会怪罪于你。” 看这方老爷说话神情便知平常肯定对女儿视作掌上明珠宠爱有加,说到动情处不禁流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正因如此才忽略了女儿声音有异的问题。 旁边的一个大汉道:“老爷不必多言,小姐的倔强脾气你也不是不清楚,先逮住这小子再说。” 方老爷点点头,两名大汉驱马缓步向前,一左一右伸出碗口粗壮的手臂来拿段熙云。 段熙云勤修少阳真经灵力达到圣灵境界,筋骨比常人强壮得多,力随意发,举重若轻,等两大汉近身之时他手掌一翻已经搭住了两人手臂,将两大汉平提了起来互相砸在一起摔在地下。 “哎呦”两大汉互撞得头肿鼻青,抱头叫苦。 追截来的六人都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所谓百无一用的书生应该是手无缚鸡之力才对,然而眼前之人力气之大,身手之矫却是生平小见,个个惊得瞠目结舌。还未等他们回过神来,段熙云已策马疾奔上前,从方老爷身边掠过之际一皮鞭抽在其坐骑臀部上,坐骑吃痛嘶呜一声拔足狂奔。方老爷大骇,他乃养尊处优之人何曾受过此等惊吓,此时早吓得魂不附体,死命地抱住马颈,口中大呼,“救命,救命” 在后方围堵的三人知道在段熙云身上讨不了好,转过马头去追赶方老爷。 段熙云不敢回头看,但想到那方老爷的狼狈模样忍不住暗暗发笑,“婆婆考虑周全,晚辈佩服。” 官月瑶应了一声,“你送本仙回玉霞山庄后一定要再回汉平县找到那个可怜的方家小姐,把王孙俊的遭遇告知她。不要忘了你可是拿了人家王孙俊的金子,事情定要替人家办好。” “婆婆误会了,这些金子见到方小姐时,在下必定会悉数交下,绝不敢贪图分毫。”段熙云无贪钱之念,被官月瑶这么一说,觉得自己的好心突然变得异常廉价,解释着道。 “这种事随你怎么说都可以,反正到时你私吞了金子也没人会知道。”官月瑶也深知段熙云绝非贪婪之人,但怨他对自己不瞅不睬的,故意说这些话气他。 “婆婆你真误会了,如果晚辈是贪财之人刚才大可收下萧楼主赠送的黄金,那数量不是比王孙俊留下的多得多吗?”段熙云思想耿直哪里想得到官月瑶说的是气话,只是觉得被误解心中愤愤不平。 “这只是你这个奸诈的小子在人家萧小姐面前装模作样,讨人家欢心而已。”官月瑶见段熙云较真起来,也不相让,将心中的闷气倾泻而出。 官月瑶口中所言之事段熙云连想都不曾想过,他没法想像得到这个传说中的大人物竟然会不可理喻到如此地田,原本一直将她敬若神明的段熙云也禁不住心中有气,“哼,婆婆喜欢怎么想就怎么想,在下无权干涉。” [紫阳微笑着心道:“小冤家还在为刚才之事在生气,小云这傻木头有得受了。”] 两人继续保持沉默,水银龙放开四蹄一路飞奔约莫有一个时辰,已经远离城镇。 昨日段熙云心系萧c杜两人安危无心赏玩,如今重行旧路没想到去仙女山的沿途风光也是美不胜收,清幽小径,悠悠青松,偶闻猿猴嬉戏之声,时见鸾凤七彩之姿。 再行不久见到远处道旁歇息着一双男女,看他们举止似在争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廿四章、痴情空相守(4) 段熙云觉得事有蹊跷,立刻放缓脚力。渐近,段熙云耳目清晰能听到两人交谈言语,只听那男子道:“丽华我们还是回去吧,我们这样隐瞒父母私奔出来实是有违礼法之举。” “既来之则安之,已经走到这一步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女子说着大胆地牵着男子之手,男子犹豫了一下狠心甩开了,“我怕!怕无力给你幸福无忧的安定生活,怕你跟着我会一辈子挨穷吃苦。” “我既然下定决心跟随你,就早已心中有数,只要你真心爱我c怜我,无论有多苦多难我也不怕。”从女子说话语气听出她已经下了无比坚定的决心。 “你生于富贵之家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不知贫穷人家生活的艰苦,如果要你徒然改变生活环境怕你无法适应。”男子语气有畏缩之嫌。 “不是说过我不怕吗,你我都是手脚健全之人,只要肯努力工作何愁养不活自己。” “你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叫我如何忍心让你抛头露面在外辛苦工作。” 听到这里段熙云与官月瑶已猜出眼前两人正是刚才那伙人要追赶的私奔恋人,没想到会在此遇到他们。段熙云策马走近,见书生二十来岁的年龄,生得相当俊秀,女的也是年纪相若长得月貌花容,楚楚动人,乍看之下觉得两人十分般配。 段熙云策马奔向两人所在位置,马刚停蹄,官月瑶禁不住当先开口,“哼,你这个懦弱无能的书生真没用,人家小姐已立定心意不顾一切的跟随,你还在这里扭扭捏捏的想临阵退缩,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段熙云见到这位琴仙举止唐突,忙抱拳道:“这位可是方小姐与书生大哥?” “正是,你我素昧平生,还知阁下怎会认识我们?”书生与小姐脸上尽是惊愕之色。 “实不相瞒,刚才在下与婆婆被一位叫方老爷的误认为是你们”段熙云把事情经过一一道出。 “坏了,没想到爹爹的人马来得那么快,他不是个会轻易放弃的人,恐怕他很快便会追上来。”方小姐拖着书生的手欲上马逃跑。 “小姐且慢,在下坐骑神骏,非寻常脚力能及,恐怕一时三刻令尊的人还未能追赶上来。”段熙云忽想起太清幻境中王孙俊的恋人方春华与眼前女子两人姓名只有一字之差,而且际遇相似,总觉得两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便问:“在下有个问题想请教,方才书生大哥唤小姐作丽华,请问小姐可认识汉平县芙蓉街一位叫方春华的女子?” “当然认识,她就是我亲姐。”方丽华更没想到对方连自己的姐姐也认识。 段熙云与官月瑶闻言惊喜交集,官月瑶关切地问:“春华小姐现在过得可好?” “姐姐现在过得一点也不好,为了等一个寡情薄幸的男人,原本俏丽的容颜日渐憔悴,如今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爹爹之前为她找了很多媒人说亲都被姐姐坚决拒绝,最后爹爹为绝她之念强行定下了一桩婚事,姐姐宁死不从,一头撞在石柱上,如今变得疯疯癫癫,被关在府上后院之中。”方丽华说话时神色坚毅,因为她决心绝对不能步姐姐的后尘,要勇敢追求自己的幸福,哪怕忤逆父亲也在所不惜。 “好狠心的父亲!”段熙云闻方春华悲惨状况不禁悲愤填膺。 此时官月瑶心思急转想出了个一石二鸟之计,“小姐你们先走,但不必惊慌,由我们来拖延住你父亲,你们尽量远离汉平县找个地方隐姓埋名好好的生活。” “方老爷并非善男信女,如果让他知道你们欺骗于他,事后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们。”书生知道方老爷的一贯作风,不禁为两人担忧。 “两们放心,方老爷那些饭桶打手还奈何不了我们这位身手高强的少阳派段大侠。”官月瑶故意将后面五个字加重声音喊出来。 段熙云也懒得理会这位极难相处的琴仙大人,“不错,两位请放心离开,剩下的交给在下便是。” “既然如此,小女子在此谢过两位,大恩大德只能来生再报。”方丽华虽非江湖中人,但少阳派响当当的名头她也耳有所闻,再说她见眼前少年英伟不凡想必也非泛泛之辈,只能放心相信于他,或许这也是她目前唯一能做到的。 于是两人翻身上了马,他们两人所坐位置是女前男后与段熙云两人刚好相反,举止态度亲密得多,书生转身向两人连连作揖,“两位恩情在下终生不忘,后会有期。” 此时段熙云想起一件事,策马赶上两人,从马鞍上解下王孙俊留下的钱袋,把珠钗取出,余下这袋沉甸甸的黄金交给书生,“王孙俊并没有辜负你姐姐,只是他也身不由己,其中种种原由眼下很难说清,这是他留给你姐姐的金条,想来令姐如今的状况也用不上这些东西,你们反而更加需要,就由你们代为收下。希望这些金子能让你们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书生接过布袋着手极其沉重,打开一看金光灿灿的耀人眼目,他不敢想像世上真有这么慷慨的好人,竟把如此多金条送给一个对其无丝毫恩惠而又素昧平生之人,骨子里的傲气让他把布袋推还段熙云跟前,“这金子太沉重,在下不敢收。” “大哥不必推辞,这确是王孙俊的东西,由你们收下最为合适。”段熙云觉得这个书生有点迂腐,连黄金送到面前也不肯要。 方丽华反而是个率性而为的人,转身收下了钱袋,“段大侠由衷的祝福,小女子收下了。” “段大侠恩情小人无以为报。” 书生见有了这些钱心中一直的忧虑可谓一扫而空,感激涕零的跳下马来,向跪段熙云磕头每一下都咚咚有声。段熙云忙下马扶起,“你不必谢我,要谢的话就谢你的姐夫王孙俊,时间不多你们还是赶紧走吧。” 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两人心中送上真诚的幸福。 “走吧,我们回去找方财奴。”官月瑶气愤的言语中透着自信,似乎她已经想好应对方财奴之法。 “好。”段熙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调转马头奔驰回去。 往回跑了不到半个时辰,果见前方尘土飞扬,肯定是那方财奴的人追赶过来。 “没想到他们来得这么快。”段熙云为书生两人捏了把冷汗。 “不用再走,我们就在此等候他们的大驾。”官月瑶冷冷地道。 转眼以方财奴为首的人马凶神恶煞的奔过来,这回增加多了七个打手变成十三人之多,很快已经团团将两人围在核心。 “臭小子看你这回怎么逃得出我手掌心。”方财奴也不多话,挥挥手指示十二个手恃棒棍的大汉举棍来打,这些大汉因为刚才吃过大亏,小了那份狂妄反而变得小心谨慎起来。 “哈来得正好。”段熙云大笑着根本没将来人放在眼内。 此时官月瑶却在身后轻声道:“不要与他们动手,本仙自有妙计。” 段熙云闻言满腹疑狐,不知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毕竟对方是前辈高人,说这话必有其深意,也不敢胡乱猜测只能乖乖听从。 官月瑶擅能模仿人声,刚才听过方丽华说话的声音,此时学着其声调道:“你们住手,爹爹女儿听你话跟你回府便是,但你需得答应我不可伤害他分毫,如果爹爹不从的话,女儿只好学着姐姐一样撞死在石柱上算了。” “停手。”方财奴深知女儿脾性,定会说到做到,还真怕她重蹈长女的覆辙,马上举手喝止,心里却在道:“现在暂且放这小子一马,事后再慢慢炮制他不迟。” 众大汉如听神旨都放下了手中紧握的粗木棍。 方财奴见段熙云两人同坐一马好不亲热,看着便心里有气,“男女授受不亲,女儿家与一个非亲非故的男子共骑一马成何体统,快点过来爹爹的马上。” 段熙云微笑着心道:“如果你看到自己真正女儿与书生共骑一马时的亲密样子,不把你气疯才怪。” “我不要,反正我现在穿成这副模样也不会有人认得出来,所以爹爹你不用担心。”官月瑶是怎么说也不会愿意与方财奴这种势利的老头共骑一马的。 “好,依你一回。”方财奴如今只得忍耐着,反正等回到家再怎么处置这个不孝女也行,于是强忍着怒火道:“打道回府。” 段熙云开始有点猜测得到官月瑶的意图也没有异议跟着众人返回方家。 [“小妮子模仿人声的技巧当真是惟妙惟肖,难怪本座一开始也被她蒙在鼓里!”紫阳也对官月瑶的仿声能力感到惊讶。] 一行人一直保持着十二围一的阵势,浩浩荡荡的走在街道上,惹来无数路人好奇的目光,好不容易回到方府。 这方家府邸碧瓦朱甍,楼阁玲珑尽显出方家的奢华富贵。 众人刚到门前,方财奴已放出冰冷的逐客话,“穷书生到此为止了,往后一切好自为之。” “女儿既然回来就没想过再走,但女儿如今还有最后一个请求,如果爹爹答应,往后什么事情女儿都会依你安排。”官月瑶学着方丽华娇声娇气的声调哀求道。 “先说来听听。”方财奴听到女儿开出的条件相当优厚,但他也知女儿从小就是古灵精怪鬼主意特别多,稍不留神便会着道,所以不敢轻易答应。 “这请求非常简单,我想和他一起去见见姐姐,事后一切自当交由你老人家作主。” 女儿的话让方财奴感到非常意外,自从长女疯癫后小女儿的确非常伤心,但这小女儿娇惯胆小害怕看到姐姐的恐怖样子,两姐妹有好些年都未曾见面,为何此刻她突然心血来潮想要见这个疯癫的姐姐?方财奴眼珠子骨碌碌地转,知道在这方府中就算女儿要耍什么花招也逃不出自己的掌心,于是严紧地道:“好,为父答应你,但你自己承诺过的事情可不许反悔。” “女儿知道。”官月瑶喜道。 “你们在这里牢牢地守着,没有我的旨意任何人都不许放出来。”方财奴为保险起见命令护卫守住门口。 安排妥当后,方财奴带着段熙云与官月瑶步入方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廿四章、痴情空相守(5) 刚进门,迎面走来个穿金戴银,衣饰华丽得俗气的中年美妇人,“你这恣意妄为的小丫头总算回来了,从小到大都让为娘操心,这回竟敢做出如此有违礼法之事,快跟娘进房间看我怎么收拾你。” 来者正是方夫人她膝下无儿最宠爱的就是这个小女儿,她怕女儿被抓回来会受到老爷重罚,所以假意责罚欲带女儿去避避风头。 “够了,够了,十几年了还和我来这一套,我又没说要罚她,你瞎操什么心,只要她从今往后乖乖听话,这回的事可以既往不咎。”方财奴一语道破夫人盲目溺爱c维护女儿的伎俩。 “幸亏方财奴拦住了他的夫人。”官月瑶被吓了一跳,怕与这个方夫人过于亲近会被识穿了其假扮方丽华的事。 方夫人听到丈夫平顺的语气这才放下心头的担忧,突然目光落在段熙云身上,一双风韵犹存的美目由上往下细细打量,接着点点头露出极为满意的微笑。段熙云却被她看得浑身都不自在。 [“看来丈母娘对你这个乘龙快婿青眼有加。”紫阳见此情况忍不住暗暗发笑。] [“我说紫阳你是不是闲着无聊,为何总是在这种时候出来胡说八道。”段熙云没好气地道。] [“本座所言句句都是事实,只是你这小子眼拙有些事情看不出来罢了。”面对段熙云的怪责紫阳不以为意。] 段熙云也懒得和紫阳争辩,将他视作透明,再说他的身体本来就是透明的。 “我们还有事情要办,你别在这里瞎掺和。”方财奴没再理会夫人,继续领两人到后院。 来到方府最后院,放眼是一幅冰冷的高墙,朱红色的大门并没透出半点喜气,底部有个狭长的活动小口应该是递送食物之用,门环被拇指粗的铁链缠了数圈用一把大锁套着。如果不知情的人见到还以为他们方家把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收藏在此。要匙就在方财奴手上,明显他是随身携带着,或许连他的夫人也没有这里的要匙。他翻着沉重的厚锁好不容易把锁打开,又花了一阵功夫才将缠在上面的铁链解下来。 “呀”的一声沉重开门声,朱门打开,迎面吹来一阵阴森的寒风,带起了地上厚厚的落叶,看样子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来打扫过。 “春华就在里面,你们自己进去找她吧。”方财奴可能亏待女儿心中有悔,不敢进去见面,“唉!不知道她现在还记不记得你这个妹妹?” 方财奴守在外面,这正合段熙云两人之意,他们急切知道方春华情况快步走入门内。 方财奴见两人已经进去又谨慎地把门关上。此时那方夫人跟了过来,她脸上神色大变,痛心地道:“春华已成疯癫之人,还来找她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这全是丽华自己的意思。”只因方财奴自己也正在思考这个问题。 “那小子就是与丽华私奔之人吗?”方夫人若有所思的问。 “正是。” “看样子俊秀得很,依我看整个汉平县也难找出第二个这样的人。”方夫人叹口气继道:“方家家业庞大,我们膝下又无子,总要有个男丁来承继家业,如果这小子愿意入赘方家跟我们姓方与女儿生下的儿子自然是方家的人,如此岂不是更好,你现在又要狠心拆散他们,我!我怕丽华又再重蹈春华的覆辙,这叫我们两老往后如何是好?” “这小子的确不错,在没有其他好的选择之前招他入赘我也无意见。但夫人有所不知,前些天廖二爷找我谈生意,提及廖公子对丽华有爱慕之意,这几天恐怕他们就会来下聘礼了。”方财奴解说当中的利益关系,“可知这廖家主人正是丹凤楼彻地堂之主,如果能与这种有权有势的大家族结成恩亲,以后有了廖家这个强大后台我们方家才能得以长治久安。” “毕竟男儿不能靠脸蛋吃饭,怪只能怪这小子能力低微。”方夫人听了丈夫之言觉得有理连连点头,只因夫妇两人皆是一丘之貉,事事以金钱利益为先,全不管女儿的终身幸福。 再说段熙云这边,两人进入庭院,走不了几步便听到前面老屋中传出阵阵哀怨的凄厉歌声,这歌声伴随着阵阵阴风飘来让人听之不觉毛骨悚然。 来到老屋前见大门虚掩着,段熙云怕唐突佳人,以礼貌的问候声试探室内动静,“冒昧求见,望春华小姐见谅,在下乃少阳派弟子段熙云受人所托来此将一信物送还小姐。” 良久良久也没听到屋内作出反应。 “婆婆,可能她如今神智不清无法与我们正常交谈。”段熙云轻声道。 “门没关,进去看看再说。”官月瑶觉得在此胡乱猜测也没有用。 段熙云正要主动推门,不料门“呀”的一声打开,从门缝往屋内探望只见到一遍昏暗,突然一张披头散发c苍白如纸的瘦削脸孔出现在门缝中,两人都被吓了一跳。门越开越大,方春华孤独凄凉的身影完全出现在两人面前。在门外阳光的照耀下屋内那股阴森恐怖的感觉立刻消减了几分。此时方春华的容貌看得更加清楚,虽然她脸色苍白憔悴而且发丝凌乱,但也掩盖不住其原本的俏丽容颜。见有两个陌生人来,她马上发出让人毛发竖起的傻笑声。 [“云,本座看得出这个方春华虽然一副痴呆模样,但她双目清澈而不散涣,她极有可能是在装疯卖傻。”紫阳看出方春华不对劲,出言提醒。] 段熙云也不管她是真疯还是假傻,单刀直入说明来意,“我们受一个叫王孙俊的人所托来此找方小姐,不知是否方便谈上几句?” 当听到王孙俊三字时方春华平静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震惊之情,但很快又恢复了痴呆模样。 看此情形段熙云也怀疑方春华是在装傻,她可能怕自己是方财奴派来试探她的人,所以继续假装下去,于是马上把王孙俊留下的珠钗取出来摆在她的面前,“小姐可认得此物?” 方春华见到马上抢过珠钗拿在掌中细细端倪,接着身体剧烈地颤抖了几下,“你们是从何处得到此物?” “原来你还没全傻。”官月瑶有点惊喜交集。 “我是问你们这珠钗是从哪里得来?”方春华语气变得焦急又重复问了一次。 “不是告诉过你,是一位叫王孙俊的人托我们来交还珠钗的吗。”段熙云说话的声音渐变得沉重。 “他这个寡情薄幸,背信弃义之人为何不亲自过来?”方春华悲痛地道。 “我们是在一个叫太清幻境的幻阵中遇到他,那时的他早已是一堆白骨。” 方春华闻言双目圆睁又全身颤抖了一下,接着不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 “他并没有寡情薄幸,背信弃义,只是在幻境里呼救无门被困死在其中,其实他时刻都想着回来再见小姐,只是有心无力罢了。”段熙云继道:“他怕小姐在此日夜苦守,到头来只是一场空,所以临死前在幻境石壁上刻下字来,拜托像我这种误入幻境而又侥幸出阵之人来把此事告诉小姐。最后他还嘱咐,望小姐能忘记他,早日另觅如意郎君。” “你们,你们都是坏人,肯定是爹爹派你们来骗我的,不管你们再怎么说我也不会相信。”方春华情绪激动说话时如同野兽般嚎叫道。 “我们没有骗你,王孙俊曾言小姐见珠钗自然会明白一切。”段熙云狠心地把王孙俊的话道出。 方春华闻此言将珠钗紧紧压入怀中仿佛怕稍一松手它便会飞走一般,接着她的泪水已忍不住夺眶而出,一发不可收拾。 段熙云本想安慰她,但一时间想不到任何适合的说话。 “人死不能复生,请小姐节哀,起码现在已知王孙俊临死一刻也未曾忘记过小姐,他没有背信弃义,他值得小姐在此苦候多年。”官月瑶同是女人知道方春华心中在意之事,以此安慰。 “谢谢你们来为孙俊报信,小女子感激不尽”没想到官月瑶的话更加刺激到方春华敏感的心,让她哭得更加悲痛,无论用衣袖擦了多少遍,连衣袖也全部沾湿了也无法把泪水擦干。 两人都不知道应该再说什么话来安慰她,一时变得不知所措。 [“紫阳你是至高无上的魔教长老,更是举世无双的道之巅峰,肯定经历过无数人情世故,求你想想办法如何能把春华小姐的情绪安抚下来?”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段熙云只得求教万能的紫阳。] [“这些哄女孩子的事本座不在行,不过见你诚心诚意求教本座,姑且教你一招,你试试说些其他事情分散她的注意力。”紫阳得意地道。] “这次多亏令妹私奔被我们遇上,才得以轻易找到小姐,来此与你报信。”段熙云何等机灵一点即通,把这些事说了出来。 “丽华跟人私奔?”方春华乍闻此事虽然悲痛依然缠绕心头,但如今更多的为那个不懂事的妹妹操心起来,“爹爹在汉平县经商数十载熟悉黑白两道之人,为人精练手段何等高明,丽华天真无邪涉世未深,如何逃得出他的手心。” 段熙云知道紫阳教的方法起巧,继续将整件事的发展经过详细地告知方春华,进一步分散其想念王孙俊的心思。 “如果被爹爹识破你们假扮丽华,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也不知他会以何种方法来对付你们?”方春华越听越觉惊险,她是个多愁善感之人,又开始为段熙云两人担忧起来。 “小姐大可放心,你眼前这位段大侠身手高强,对付你爹爹府中那些没脑子的打手绰绰有余,我们要离开方府是易如反掌之事。” 这个既可以帮助方丽华与书生逃走,又可以让方财奴亲自带领过来向方春华报信的一石二鸟之计是官月瑶想出来的,应对方财奴的方法自然早在她胸怀之中。 “原来公子是身手高明之人,如此春华便放心了。”此时方春华的情绪也逐渐平伏下来。 “既然小姐已知悉王孙俊遭遇就不必再在这个暗无天日之所苦苦守候,随我们一起走出去,一切从头开始,过新的生活。”官月瑶看着方春华在此受苦实在于心不忍。 “姑娘好意小女子心领,孙俊已死我此时心中也了无牵挂,外面的世界对我而言已无眷恋,可说是去哪里都一样,其实这里挺好的,清静幽雅,有吃有喝,书房又有很多道教经典,闲时可以诵读解闷。”方春华仿佛看破红尘,选择了这个深深庭院作为余生安身之所。 当官月瑶看到方春华脸上那份从容,那份宁静已知她心意已决,故没再出言劝阻。她此刻方知原来爱是如此伟大,不但能让人死在黄泉之前仍然牵肠挂肚,更能让人用一辈子的孤独来苦苦守候,念及此处她的泪水也忍不住落将下来,只是那分量很少很少,没让任何人察觉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廿五章、结伴双同行(1) 段熙云已经将王孙俊的托付交代完毕,而方春华决意留在此间也不便再打扰其清静,抱拳道:“既然如此,后会有期。” “两位既帮孙俊报信又助丽华脱险,对春华恩重如山,奈何今生无能,倘若有来生必定结草衔环报答你们的恩情。”方春华盈盈下拜。 [“小云你真是个老好人,尽心尽力帮助别人,还把属于你的大笔酬金拱手相让,少阳派弟子果然品格高尚。”紫阳调侃道。] [“紫阳你何必老说我,其实我知道你嘴巴虽是如此,但如果你我易地而处,当你见到他们悲惨遭遇肯定也会像我一样毫不犹豫的予以援手。”段熙云深知紫阳脾性反过来调侃一句。] [“你不要信口开河,本座可在堂堂魔教长老,怎会行这种充当滥好人的无聊之事。”紫阳被说中本衷失措地发起飙来。] [“解释无疑掩饰,反正只有你我二人知道你就干脆承认了吧。”段熙云诡谲地微笑道。] [“本座才懒得跟你胡扯,难怪琴谣说你是个奸诈的小子,本座此刻终于深有体会。”紫阳赌气地道。] 段熙云每每受到紫阳的取笑,这回终于有机会大大的回敬一把,不禁心中得意。 “我们只是尽了跑脚传话之力,小姐何必言重。”官月瑶觉得这一切实在太过巧合,“或许是王孙俊的真诚感动了上天,我们之所以相遇全是天意的安排。” 方春华闻言未干的眼眶又再次湿润,“二位一路珍重,春华会在此每天诚心祈求,保佑你们此生永远幸福安康。” “善自珍重” “珍重” 两人辞别了方春华步出庭院,方财奴仍寸步不离地守在门外。 “人也看过了,你这小子马上给我滚出方府,滚得越远越好,不要让我再见到你。”方财奴不耐烦又粗暴地出言驱逐。 “哼!这个全无人情味只有铜臭熏天的地方我一刻也不愿多留,就算你不说我也会马上离开。” 段熙云满脸不屑,大踏步向门外走去,而官月瑶自然紧随在后。 “丽华听爹爹的话,世上好男儿比比皆是,不要再留恋这个没用的书生。”方财奴夫妻也不放心,紧跟着边走边说:“爹娘已经为你安排了一桩更为合适又门当户对的婚事,包管你后辈子荣华富贵名誉兼收。” 段c官两人没作理会继续往外走。 来到大厅,远远便见到门外一伙抬着大箱细箱,穿红挂绿的人登门而来,原来恰好那个廖公子此时携下人上门下聘。 段熙云见之不禁大惊,厉声道:“你口中所言为丽华小姐安排的如意归宿,难道,难道便是眼前之人?” “不错,人家廖公子文武双全而且家中有财有势,比你这个穷书生不知强上多少倍。”方财奴怕惊动到那个廖公子,特意在段熙云耳边轻声道:“我警告你不要将方才私奔之事说出去,不然我非打断你的狗腿不可。” “还文武双全呢,这分明就是个欺凌弱小c调戏妇孺c无恶不作的卑劣之人,你把小姐嫁给这种人无疑是将小姐推落火坑。”眼前这个廖公子正是段熙云初到汉平县见到从妓院出来的地痞,如今见之不禁让他怒不可遏,“你现在已有万贯家财却仍不满足,竟然以女儿终身幸福作筹码来攀附权贵,难道就不觉得羞愧吗?常言道虎毒尚且不吃儿,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臭小子,方家的事还轮不到你来多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丽华是我女儿,我喜欢把她嫁给谁就嫁给谁,何用你这种闲杂之人来干预。”方财奴被骂得老羞成怒,最后从牙缝中蹦出三个决绝的字,“马上滚。” 段熙云没想到方财奴冷漠至此,被气昏了头,顾不得尊卑之别回手执官月瑶之手,当机立断地道:“小姐今生由我来照顾,今天我非把她带走不可。” “今生由我来照顾”官月瑶被弄得一脸茫然,她见到段熙云的侧脸是那么的刚毅,那么的潇洒,更被的话中之意触动,所以她并没挣脱,任凭对方牵着她的手奋勇直前。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定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在我府上撒野,来人把这小子给我拖到后院打成残废。” 方财奴大怒,冲上来拉官月瑶之手欲将这个假女儿夺回,怎料官月瑶侧身一让,抬起脚尖将方财奴绊倒在地。 “小心别伤着小姐。”方夫人惊着。 一众护院从外面围了进来,当先一人张开蒲扇般大手来拿段熙云。段熙云一手拉官月瑶之手,另一只手巧妙地抓住护院伸来的手腕一引一带,护院被带得翻了一个跟头摔得四脚朝天,再也站不起来。 其余之人知道段熙云邪门不敢以肉掌相加,一彪形护院举棍棒当头打来。段熙云全没将对手的棒打放在眼内,举掌迎上对方粗木棍,五指成爪勾住木棒硬生生从对方手中夺了过来,反手一挥将护院打倒。 接着段熙云单手舞棒一路挑打如入无人之境,众护院如瓜菜一样被纷纷打倒,幸亏段熙云仁慈出招留有余力而且避开人体要害,否则一招便可取这些人的性命。 方财奴见状大骇,他没想到段熙云除了力气大之外身手还如此了得,难怪刚才口气不小,现下他对自己府上那些饭桶护院已经无法指望,而素闻廖家家传武学渊博,恰好这廖公子刚刚来到,眼下只得把这项艰巨的任务交给这位廖阳廖公子,“廖公子来得正好,这小贼竟敢光天化日闯入方家强抢小女,你一定要拦住他夺回这未过门的妻子。” 廖阳乍见眼前情形先是吃了一惊,闻言已大概了解情况,自信满满地道:“方老爷请放心,廖某在此谁都别想把小姐带走。” “哼!”段熙云抛下木棒继续向前,根本将眼前之人视作透明。 廖阳见对手狂妄自大视自己如无物,不禁心中大怒,马步下沉挥掌劈向段熙云。 段熙云看清对方招式来路,举掌荡开对方单掌,反手甩出扇了对方一记响亮的耳光,“这一掌是代汉平县被你祸害过的人打的。” “你竟敢”廖阳右边脸颊现出一了个粉红火辣的掌印。 啪!段熙云又以极快的手法给了对方左脸一记响亮的耳光,“这这一掌是代方小姐打的。” 廖阳如在梦中只感到两边面颊都是火辣辣的刺痛,他毕竟是有武学根底的人,当即沉住气还击,一手成爪来抓段熙云手臂,别一手还了一个蒲扇大的巴掌过来。 段熙云冷笑着,手腕活如泥鳅反搭住了对方虎爪来压向对方扇来的大掌,随变手肘击出,正中对方胸口,连消带打一气呵成,廖阳一时间中门大开,段熙云接着举掌从天而降直拍向廖阳的面门,打得他整个人仰倒在地,鼻血牙血直流不止。 “这这一掌是代你祖宗打的。” 廖阳的随从也非善类,他们放下堆叠得比人头还高的彩礼,取下习惯性藏在腰间的短斧,凶悍的向段熙云招呼过来。 段熙云出招敏捷,当先一随从劈来的斧头还在半空,他举手一迎架住随从手腕挡住来势,顺势一搭一圈手把随从执斧之手推还其腹中,同时飞起一脚将那随从踢得直飞出去,因为段熙云这脚使上了少阳真经的真力威力其大,被那踢飞随从后背碰到的其他随从也像骨牌一样接连倒下。 [“哈小云打得好,打得痛快。”紫阳见到廖阳与一众随从被打得七零八落狼狈不堪的样子忍不住大笑起来。] 被打趴下的廖阳向来神气惯了,几曾受过如此大的侮辱,此时的他怒火中烧杀心大起,吐出两只被打断的门牙,从靴筒抽出匕首,翻身弹起,直往段熙云小腹刺去。 然而廖阳出招的速度在段熙云眼中慢如蜗牛,路数早被看穿,段熙云微侧身让过,右手使擒拿手法顺势把廖阳手臂紧紧拿着弯到其后背,脚踢其脚弯,廖阳被制住半跪在地下。 廖阳知道自己远非段熙云对手,此刻生命被制,内心惶恐不已,要挟地道:“今天我本是约了堂兄同来,只是他说有事要迟来片刻,他可是鼎鼎大名丹凤楼彻地堂堂主之子,修为高深莫测,你识趣的就马上放了我,否则等他来到我非叫他把你煎皮拆骨不可。” “好,我等着。”段熙云冷笑着,雷属性的灵力暗运掌中,直劈向廖阳后颈,廖阳全身如遭电击无力地软瘫在地上。 方财奴更没想到段熙云武艺高强至此,怕他会趁机逃走当即诱惑地道:“大伙不必惊慌,你们无须与他硬碰,只要能拖住他已是大功一件,等少堂主来到自然会收拾他。到时你们个个都重重有赏。” 众护院听到重重有赏四字,都像有股无形的力量钻进体内,胆子也粗壮起来,个个谨慎地向门边围拢,肩靠肩组成一堵坚固的人墙。 “喂喂,大家用不着如此胆战心惊,放松点,最多我答应你们等那少堂主来到再走也不迟。”段熙云说着洒脱地坐在椅子上等待。 [“哈哈,小云不枉本座对你一番栽培,你现在变得越来越有趣了。”紫阳对段熙云行事作风相当的满意。] 众护院面面相觑,方财奴老奸巨猾怕有闪失再次叮嘱,“你们不要上了这狡猾小子的当,他定是想在你们防御松懈时趁机逃跑,所以大家千万不能听信他的鬼话。” 段熙云也懒得管他们,自顾自的闲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廿五章、结伴双同行(2) 此时段熙云突然想起身后的琴谣上仙,有点茫然失措,当即站起来,“刚才事出突然晚辈有所冒犯还请婆婆恕罪。” “你这个胆大妄为的小子竟敢对本仙如此无礼,如果你说不出个合适的理由,本仙绝对不会轻饶于你。”官月瑶想知道段熙云意图,调皮的装着师傅愤怒的语气厉声责问。 段熙云轻声回答:“婆婆你也有目共睹,廖家与方家都不是省油的灯,以他们的财富势力要在汉平县方圆百里找两个孤身男女绝非难事,即便他们一时间找不着书生与小姐,也会让他们颠沛流离,生活难有半日安宁。晚辈绝对不会让丽华小姐被抓回来嫁给廖阳这种禽兽不如的人,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唯一的办法是由在下把小姐带走,断绝他们之念。” “原来你这小子也不全笨。”官月瑶喃喃地道。 “多谢婆婆夸奖。”段熙云有些得意,因为这是鼎鼎大名的琴谣上仙第一次称赞自己,更庆幸的是听对方话中之意已没再责怪自己方才的冒犯之罪。 就这样双方静静地僵持着。 过不久门外传来个宏亮的声音,每只字都像水蛭一样钻进耳孔,“如此大的排场,方家的迎客之道当真独特。” 方财奴闻声如获珍宝,双目发亮,忙呼喝道:“你们这帮饭桶还不让开让少堂主进来。” 众护院才反应过来,向两边纷纷让开。中间走进一个穿蓝色劲装束,浓眉大眼的男人,看上去也有将近三十岁年龄,此人正是彻地堂少堂主廖冲。他进来到第一件事并不是与廖阳与方财奴打招呼,反而是先看到了段熙云,连忙上前抱拳行礼,“原来弘佑少侠也在方家中作客,方老爷的面子可真够大。”庆幸的是廖冲只是日间集会时见到段熙云击退万毒教的人,而段熙云请琴仙即官月瑶为萧强与杜玄通施药解毒的事只是耳中听闻并没亲眼见到。 廖冲此举大出在场中其他人所料,他们个个都面面相觑惊得目瞪口呆。 软瘫在地的廖阳最是无法适从挣扎着爬起来,“堂兄你有所不知,此人胆大妄为全没将咱廖家放在眼内,公然来抢我媳妇,你一定要出手狠狠修理他。” 廖冲看看堂弟与其一众随从个个满脸狼狈,又看看被误认为是方家二小姐的官月瑶,很明显她没被要挟是自愿站在段熙云身边的,他非常了解自己的堂弟廖阳是个品行低劣之人,平素蛮不讲理不乏横刀夺爱之行,看此情形知道肯定是廖阳之过,换作平时他或许会为了保全廖家颜面为这个没用的堂弟出头,但今天不同了,眼前对象可是声名显赫的少阳派弟子,如何敢冒犯天威,陪笑道:“这恐怕是一场误会,依我看方小姐与弘佑少侠乃情投意合的一对恋人,何谈得上是抢,人家已经名花有主,你何必苦苦纠缠,天涯何处无芳草,往后叫二叔再帮你物色个更合适的媳妇便可,眼下还是不要打扰人家清静。”廖冲过去扶起烂泥一样的廖阳,“我们还是回府吧。” 廖阳望望方财奴想他这个受害人出言指证,因为刚才是他说有人要强抢小姐的,但意外的是此刻对方竟然默不作声,只因他不知方财奴如今心中又在盘算一件更加划算之事。廖阳又恨又不甘心,连平素又敬又怕的堂兄也要出言冒犯,“咱们廖家在汉平县中怎么说也是有头有面的大家族,今天被人这样欺到头上来,如果就此善罢甘休,事情传了出去难免会惹人笑话。” “冥顽不灵的小子,还嫌脸丢得不够尽吗?人家弘佑少侠可是鼎鼎大名修仙泰斗昆仑山少阳派的高徒,以一人之力击退万毒教三大恶人,对萧楼主与杜堂主乃至整个丹凤楼都有救命之恩,连萧楼主也要对他礼敬三分,更何况是我们区区廖家。再说凭你我目前修为恐怕再苦练十年也不是人家对手,如今人家已经高抬贵手放你一条狗命,你还要不识抬举。”廖冲又再向段熙云抱拳致歉,“请少侠大人大量不要跟我这个没脑筋的弟弟一般见识。少侠有空定要到我家作客,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有空一定到府上拜访,后会有期。”段熙云也抱拳还礼。 廖阳这回可算是碰到硬钉子了,垂头丧气的被堂兄搀扶着离开。 廖家的人走了,留下方家护院他们听了段熙云出身个个心惊胆战已经不敢再组成人墙阻挡去路。 “你们统统都给我退下去。”而方财奴心里盘算着,当朝第一护国法师就是昆仑山少阳派的高人,没想头眼前小子来头这般响亮,而且他还是丹凤楼的救命恩人,如今有了这位少阳派的好女婿比什么丹凤楼c什么彻地堂c什么廖家不知要强上千倍万倍,他的脸色翻天覆地的转变,笑脸可掬地道:“呵呵,原来公子是少阳派高徒,方某真是有眼无珠,还望海量汪涵。” “本应三书六礼迎娶小姐过门,奈何事出突然还未来得及向方老爷品明便私自带小姐离开,是在下之过,望方老爷海量汪涵才对。”段熙云真佩服方财奴的变脸功夫,恐怕比雷公山的闪雷还要快。 “说哪里的话,丽华能得公子垂青不知是她几辈子积下来的福分。”方财奴继续笑脸可掬。 “方老爷抬举了,在下能娶小姐为妻才是三生之福。”段熙云被方财奴的肉麻态度弄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在下与小姐情深义重,可谓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所以想将小姐带在身边,至于婚姻礼仪往后自会补上,还请方老爷应允。” “呦,还方老爷呢,事到如今何必见外,叫声岳父便是。既然丽华心甘情愿跟你走,我这个做父亲的绝不会反对,有的只是诚心的祝福。不过要是没有性命攸关之事也不必走得太过匆忙,留下来盘桓一阵再走也不迟。”方财奴眼望着这个抚养了将近二十年,亭亭玉立的女儿一下子便跟人离开心中确实不舍。 “爹爹不知少阳派纪律严明,段郎确有紧要之事赶回少阳宫复命。等我们安排好自然会回来探望两老,你们切记要好好保重身体。”官月瑶也配合着段熙云演戏。 “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强留,丽华从小娇纵望公子包涵,小女就全仗公子照顾了。”方财奴这几句话全是发自真心,毕竟身为人父就算再没人性此刻也真情流露,谆谆嘱咐道。 “岳父放心,小婿定会将丽华视作命根照顾得无微不至。”段熙云干脆以父婿相称安方财奴之心。 方夫人忙走上前欲牵女儿之手,官月瑶却躲在段熙云身后不愿与她亲近,方夫人见女儿抵触,以为她还在为自己夫妻刚才强行乱点鸳鸯之事而生气,放弃了念头,唠叨道:“你们也要好好保重,相亲相爱,下次回来记得生个白白胖胖的外孙,让我两老抱抱。” 官月瑶听方夫人说要你们生个白白胖胖的外孙这句话不禁脸颊火红。 “岳母放心,我们定不负所望,早日生个肥壮儿子回来见外公外婆。”没想到段熙云毫不犹豫一口答应。 官月瑶更加害羞心道:“谁要和你这臭小子生儿子了,胡说八道” 经过一番周折终于骗过方财奴夫妻,他们夫妻两人一直送段熙云与官月瑶到门外才依依不舍地作别。 两年后方丽华因思念双亲与丈夫一同回家探望,那时的方丽华已经抱一个怀一个,方财奴夫妇才知道原来当年的女儿与书生是官月瑶与段熙云假扮,但此时的女儿与书生已是米已成炊,方财奴也无可奈何只能逆来顺受,最终丽华与丈夫回到方家生活,方财奴终日弄孙为乐 段c官两人兵不见刃顺利离开方府,不但完成了王孙俊的托付还顺道相助书生与方丽华这对小情人得以长相厮守,两人心中都无比痛快。 两人此时又同骑龙马走在道上。 “段熙云谢谢你慷慨帮助书生与小姐两人。”官月瑶想到两个有情人能终成眷属,心中欣喜代两人向段熙云道谢。 段熙云可谓是受宠若惊,因为这个不可一世的琴仙从来没有用如此平静温柔的语气与他说话,更何况是感谢,“赠人玫瑰手有余香,能帮到别人自己也开心,何乐而不为。” [“你这小子说得真好听,为何本座平常拜托你做小小事都推三推四。”身边的紫阳抱怨道。] [“你可是堂堂魔教长老,本领高强无所不能,哪里用得着我这个能力低微,涉世未深的小子帮忙。”段熙云嬉笑着道。] [“奸诈的小子,下回如果求教于本座的话定会让你好看。”紫阳不甘地道。] 段熙云知紫阳其实并无怪罪之意,一笑置之 两人马不停蹄地赶回玉霞山庄,这回可是一帆风顺很快已经踏入仙女山大草原之中,一路上两人依旧保持沉默,官月瑶已经习惯了这一种沉默,此时的她心思只想着一件事,就是“离别”,此间事了段熙云势必又将踏上他的旅途,离别就是眼前,所以她只想静静坐在段熙云身后,回忆着这些天共同经历过的种种,回忆他每一个洒脱的动作与温柔的微笑,一时间禁不住鼻子阵阵酸楚 再行不久已经接近仙女池外。 [“云,前面树林有两个修为很高之人在比斗,双方人数也不小,不知是哪路人马,前进务必小心谨慎。”紫阳耳目在千里之外,早已察觉到前方异动,出言提醒。] [“难道是贼人知道婆婆不在趁机闯进来捣乱?”段熙云惊道。] [“应该不是,除了你与丹凤楼的人之外没有其他人知道琴仙不在庄中,这伙人连赫赫有名的奇门五散仙都敢冲撞,看来他们并不简单。”紫阳脸有期待之色,因为他很好奇是什么厉害角色有这份胆量。] [“现在妄加猜测也没用,不如入林一探究竟。”段熙云敬重琴仙不能让人乘虚而入破坏玉霞山庄,于是加紧脚步冲入林中。] 渐近已能听到金铁相交与灵力撞击之声,官月瑶此刻也察觉到不对劲,刚才她还在埋怨段熙云为何走得那么急,像赶投胎一样,没想到他早已察觉到前方的异动,心中非常佩服,暗道:“七星连珠阵可能仍未修复,偏巧有人闯进庄中,不知何静师姐能否应付得过来?” [“云切莫冒进,慢慢靠近看清敌情再作决定,贸然冲过去只会打草惊蛇,失了下手的先机。”紫阳见段熙云没心没肺一股劲的向前冲,当即出言制止。] 段熙云缺乏江湖阅历自然只会盲目挺进,听了紫阳的话觉得有理,立刻下马将水银龙拴在隐蔽处,放轻脚步缓缓前进。官月瑶也是个冰雪聪明的人,理解段熙云用意也放轻步伐悄悄跟随在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廿五章、结伴双同行(3) 来到仙女池畔,果见前方一团红云与一团金光缠斗在一起,看清楚这团红云是个身材婀娜,一身火红鲜艳装束的美貌女子,那金光却是个体形魁梧全身金甲的中年男人。那红衣女人手中短剑使得矫若游龙,毒如灵蛇,招式变幻无常,而金甲仅凭一双护腕与周身护甲迎击,皆因两人身法极快乍看之下只见到金红两团光影。 “这个恶毒的女人伤害了不少我教中兄弟,今番护法大人亲自出马,看她还能不能再神气下去。”金甲男人身后还有几个身穿银色铠甲的男人,想必他们是同一伙人。 “赤影仙子只要你现在交出那东西,你伤我教众之事可暂且既往不咎。”金甲男人知道这玉霞山庄主人的威名,意在取回其口中所说之物,也不想多生枝节。 “废话小说,有本事尽管来拿。”红衣女子本以为躲进七星连珠阵内便可高枕无忧,没想到迷阵如今竟然起不到阻挡敌人的效果,不禁大失所望,但她是个刚强不服软之人,绝对不会轻易向别人低头。 “既然你执意如此,休怪李某手下不留情。”金甲男人语气渐趋严峻。 两人招式加急,短剑与金甲撞击产生的无形高温气浪远在十丈之外也感觉得到。 躲在大树后隐蔽的段熙云轻声问:“婆婆可认识这些人?” “穿大红衣裳者是本仙第四弟子,人称赤影仙子程不忧,而其余男人却不认识。”官月瑶知道肯定又是这个四师姐在外面惹了麻烦逃回玉霞山庄躲避。 “既然如此在下去助她退敌。”段熙云得悉红衣女人是琴仙弟子,又见对方几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女人全无英雄好汉之风,欲出手相助。 [“云,难道你还没察觉到,这两人灵力修为极强而且智慧超群可不比施云山的妖兽,那金甲男人已经踏入圣灵境界第五阶,而那个赤影仙子比之只是略逊一筹,也是圣灵第四阶的高手,这两人的交手以你如今的微末修为根本无插手的余地,弄不好反成累赘,一不小心怕会性命不保。”紫阳清楚两人过招表面上平淡无奇,实质是险象环生,稍有不慎双方都有可能造成致命之伤,“此刻非本座出手不可。”] “小子不可妄动,他们两人修为极高,即便你加入也帮不上忙,此事还是交由本仙来处理。”官月瑶深知四师姐的本领高强,想法与紫阳相同,怕段熙云会有闪失制止其行动。此时她已经有了计较,自己缓步走出。 段熙云识趣地转过身不敢多看,心道:“难道婆婆功力已然恢复,如此真是太及时了,看来用不着紫阳出手。” [紫阳知道她非真正的琴仙,更知其修为低微还在段熙云之下,贸然出去无疑只会白白送死,心道:“难道小妮子又想出了奇思妙想的退敌计策?”] 激斗中的两人也察知到来人,于是双双跃开暂停了死斗,对峙在当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中白衣如雪的官月瑶身上。 “本仙在此立庄数十年,还没见过敢公然上门滋事的人,你们可是头一回,胆子真不小。”官月瑶本来是假扮师傅骗段熙云的,此刻强人欺上门来,只能将计就计用师尊威名震慑敌人。 赤影仙子程无忧与官月瑶数年师姐妹情分一眼便看出了端倪,心道:“小师妹还是那么冰雪聪明,能想到扮师傅来吓唬这些笨蛋的高明方法。” 金甲男人李为闻声如一股凛冽寒风从背后吹来,背脊一阵冰凉,他初出道时奇门五散仙的威名已是如雷贯耳,他如何敢不对这个江湖上人称“一曲断魂”的琴谣上仙礼让三分,“事出无奈,没经许可擅闯贵庄,望上仙见谅。” [紫阳心道:“还以为小妮子有什么高明计策,原来又是老套招式,看来奇门五散仙的名头在江湖上确实能让人闻风丧胆。”] “既知欠缺礼数,还不速速滚下山去,难道要本仙亲自送行不可?”官月瑶学着师傅一贯的盛气凌人口吻道。 “玉霞山庄乃神圣不可侵犯之地,李某本不敢亵渎,但令徒盗走我辉衣教圣物,教主有令务必誓死追回,所以才斗胆冒险涉足。”李为用恳求的语气道:“望上仙高抬贵手,让令徒交还圣物,在下好回去向教主交代。” 辉衣教正是三教九楼中与万毒教c楼兰教齐名的三个神秘教派之一。 “不要冤枉好人,你们没证没据,凭什么说我盗了你们什么破衣教的圣物。”程无忧见李为对师傅一脸畏惧,刚才的神气样子一泄如注,脸上尽是讥笑之色。 “厚颜无耻之辈还想狡辩,你在本教盗宝伤人,被我们一路追赶至此,难道我们亲眼所见也不算证据。”李为是个性格耿直之人,最容不得别人无赖狡辩。 “好个你们亲眼所见,你们都辉衣教中人本是同一个鼻孔出气的,监守自盗了门中宝物,如今却合谋起来血口喷人诬陷于我。”程无忧见有个假师傅在有恃无恐,继续耍赖到底,“师傅徒儿是被冤枉的,你老人家一定要替我作主。” “好个伶牙俐齿,放刁撒泼的厚颜女人。”李为气得脸色紫胀,微微发抖。 官月瑶清楚师姐脾性,又见对方如此阵势断然不会特意走来玉霞山庄诬陷好人的,知道定是师姐之过,怕处理不好会有辱师尊名誉,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护法大人,我们堂堂辉衣教何惧她一个躲在深山待死的老婆娘,如果今天取不回圣物,我们有何颜面回去见教主,横坚也是死路一条不如现在和她拼了,总比畏首畏尾任由这个恶毒女人轻蔑来得好。”奇门五散仙近十几年来极少涉足江湖,他们的事迹年轻一辈少有听闻,其中一个较为年轻的银甲男人满脸不以为意,插嘴挑衅道。 程无忧与官月瑶不约而同有种想法:“真是个不知死活的无知恶贼,如果被师傅知道有人骂她为老婆娘,他肯定会死得惨不忍睹。” 李为是个性情刚烈之人,闻言把心一横,作好了殊死一战的决心,“既然上仙盲目袒护门人,李某只好得罪了。”说着他马步下沉,两脚将地下的石块踩成粉碎,淡绿色灵气在其周身金甲上缠绕,整个人如一尊不动神像般神威凛凛。 [“云,不好了,这个金甲男人知道琴仙神威,要拼命使出全力一击将琴仙师徒击倒。”紫阳惊道。] [“无须杞人忧天,在修为登峰造极的琴仙面前,区区金甲人何足为患。”段熙云悠闲地道。] [“你太天真了,本座看出琴仙功力尚未恢复,她现身不过是想吓唬住敌人罢了。”紫阳加了两成紧急把事态的严重性告诉段熙云,目的是想段熙云将身体借出,好让他与金甲男人痛快淋漓的大战一场。] “如此便大事不妙。”段熙云心系琴谣安危,根本没暇余想到与紫阳交换灵魂,而是自己抢先施展幻雷指之术冲向李为。 段熙云虽然来得突然,但李为修为高强处变不惊,当段熙云锋利如剑的指尖刺近身前,他连忙挥铁臂格开,同时直冲出一拳。 段熙云没想到幻雷指如此轻易便被对方破解,惊讶之余他反应还算敏捷,当即挥掌来压对手直拳,不料对手灵力深厚拳劲霸道,段熙云掌切竟压制不住,被简单的一记直拳打得直飞向后。 程无忧虽然不认识段熙云,但知道他是与官月瑶同来的帮手,身影如一团赤霞跃起将被打飞的段熙云接在手中,“你们俩都站到我的身后。” 李为没有迟疑当即竖指念诀:“辉烨道术岚破穹苍。”狂暴灵力让天空也风云变色,四周卷起一个个直冲云霄的龙卷风,方圆十丈范围内的树木都被刮得支离破碎,有的甚至整棵连根拔起。 “乾元妙法九龙神火罩。”程无忧也不敢怠慢马上凝神竖指念诀,三人身周现出九条盘旋飞舞的火龙,九条火龙越转越快,回转的紫金色气流形成一座大钟之状的保护罩,将三人牢牢笼罩在其中。 “九龙神火罩是师傅最强的防御法术,没想到师姐如此了得居然已经掌握此术。”官月瑶暗喜,她原本见对手凌驾级法术来势汹汹心存恐惧,当见到程无忧施展法术后惧意立时消减大半。 李为微觉吃惊,为何这琴仙自己不出手,反而要徒弟保护?但此刻箭在弦上也容不得他多想,指挥所有龙卷风肆虐地扑向三人。 利如刀刃的龙卷风正面与神火罩相撞击,产生强烈震动,震得山岳欲裂。但龙卷风无法伤到神火罩分毫,前几个风眼已然变弱,李为心有不甘,冒着大伤元气之险也要继续催动灵力维持法术,因为对方可是奇门五散仙,如果不能一击得手,恐怕再难有出招的机会,甚至随时会命丧对方手中。 龙卷风接踵而来与神火罩撞击摩擦着,金钟罩上已经出现了几条裂纹。九龙神火罩之术防御力高低视施术者灵力修为而定,毕竟李为灵力修为在程无忧之上,面对疯狂卷来的强风,程无忧也是在不断运功维持护罩,她额头豆大的汗珠经过光滑的脸颊接连流下,证明她灵力不足渐渐难以支撑。 [“看来赤影仙子快要支持不住,眼下如果不让本座出手,恐怕你们三人都会没命。”紫阳见形势危急再次出言警告。] 段熙云此时仍然犹豫不决,因为对手本领太过高强,如果换了紫阳上场肯定又会使用那些夸张得可怕的极限级法术应对,以自己目前的修为被见识超群的琴仙看到,纵有百口也难辩清,到时不把自己当成异类看待才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廿五章、结伴双同行(4) 段熙云就这样犹豫了片刻,龙卷风已经完全攻破九龙神火罩的防御,护罩龟裂成无数碎片随风飘散。好在李为也是强弩之末灵力不足,法术勉强破了神火罩,后续的风势明显变弱。 程无忧马步下沉以自身护体罡气来抵挡余风。但身后的段熙云与官月瑶两人修为低微如何抵御得住,两人身体如断线的纸鸢一样被刮飞向远方天际,程无忧自顾不暇也管不了两人死活。 段熙云身在半空如腾云驾雾一般,脑袋一阵眩晕,此时一只温润柔软的手掌紧紧地握住他的手,原来是官月瑶,她与段熙云同病相怜也被风刮了过来,临危时竟死死抓住段熙云手掌不放。庆幸的是余风也是强弩之末并没对两人造成太大伤害。风尽时两人天旋地转地从高空摔下来,段熙云承诺过要保琴谣周全,潜意识的将官月瑶抱入怀中以自己身体作护垫。 最后两人重重摔在被刮倒的粗树杆上,段熙云纵是超凡入圣的身体,但在十丈高的空中摔下来而且还要承受官月瑶的下坠之力,当场摔得他口吐鲜血,受伤不轻。 怀中的官月瑶见段熙云以自己身躯保护她,被摔成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不禁芳心破碎,“小子你没事吧。”心中一慌乱泪水也禁不住夺眶而出。 此刻两人相距不过咫尺,因刚才的余风呼啸官月瑶顶上斗蓬帽子被吹落,面纱也早被刮到九宵云外,段熙云伤重下目光朦胧,稍微略定心神视线逐渐回复清晰,映入眼中的竟是一张清丽绝俗的绝美脸蛋,冰肌莹彻不堪吹弹,靥辅承权隐现胭红,明眸善睐深若寒星,三千青丝飘逸出尘,这张脸蛋仿佛非人间所有,是天工神匠精雕细啄而成,没有一丝瑕疵。 玉骨生冰肤,明眸柳叶眉,瑶池赴月仙,莫望同相归。 段熙云乍见这张美若天仙的脸,惊得呆若木鸡,一时间还反应不过来。 官月瑶也察觉到段熙云目光中有一丝丝不对劲,忽觉脸颊清凉,立即伸玉手摸摸,触手处果然是嫩滑冰肌,惊得她满脸飞红,侧过了头。 “你,你到底是何人,为何要假扮琴仙婆婆欺骗于我?”段熙云认出眼前之人绝非真正琴谣,仍在惊愕当中。 “我也是情非得已才假扮师傅,谁叫你当天无礼破除七星连珠阵,擅闯玉霞山庄。”官月瑶眼光始终不敢与段熙云相触。 “哼!好个情非得已,骗人还有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段熙云觉得这些天来被当作傻瓜一样看待,不免心中有气。 “这不能全怪我,你当初凶神恶煞闯入玉霞山庄,我与师姐又不知你是好是坏,师傅偏巧也不在,无奈只好假扮师傅以她的威名来震慑着你。”官月瑶解释道。 “什么功力暂失云云,原来全是骗人的谎话,你和玉霞山庄那女子的戏演得真好。”段熙云越回忆与官月瑶一起的种种经历,越觉得有很多地方不对劲,不禁暗骂自己愚蠢。 “我假扮师傅目的只为去丹凤楼救人,也没害人之心,你说话干嘛那么凶。”官月瑶知道自己确实有过错,语言中也略带歉意。 “你这人也不害羞,年龄不见得比我大,却假扮前辈高人来骗我,害得我婆婆前婆婆后的尊称,也不怕折煞你。”段熙云想想当日确是自己一时情急唐突在先,再说她的确出手为萧强与杜玄通解毒,又在幻境中救过自己,知她是一遍好意,但就是觉得这样被骗得团团转,心有不甘,“想当我婆婆下辈子吧。” “谁稀罕你的尊称。”官月瑶咬咬嘴唇道:“我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个老婆婆,也没强迫于你,是你自己一厢情愿的叫我婆婆。” “如果我能看到你的相貌自然不会叫你婆婆,谁叫你藏头露尾的,存心占我便宜。”此时段熙云心中很多疑窦都豁然开朗:“难怪不让我看她的样子,定是怕我见到其鬓边青丝和本来身姿。明明说回复到原本苍老面貌但不相识的人却仍然称她为姑娘。还有当晚在太清幻境中要我别再叫她婆婆” “喜欢怎样想随便你”官月瑶赌气不作理会。 [“你小子真是艳福不浅,老天爷将这位貌若天仙的绝世美人送进你怀里,看来是你段家祖宗积下来的福,你应该好好珍惜,不要那么多怨言。”紫阳见这对小冤家终于坦诚相对,也算松了口气。] [“什么艳福不浅,被骗得那么惨,我可无福消受。”段熙云此时气息越发紊乱,当见到紫阳脸上无半点意外之色,突然醒悟,“臭紫阳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女子不是真正琴谣上仙?”] [“不错,本座确实早已知晓其身份。”紫阳神气地道。] [“可恨,为何不早点告诉我,害得我像个傻瓜一样被蒙在鼓里。”段熙云开始有点上气不接下气。] [“本座知道的事情没必要通通都如数家珍的告诉你,怪只能怪你自己脑袋不够灵光。”紫阳不以为然地道。] 段熙云胸中气闷加上背后伤痛,额头冷汗直冒,以手捂着胸中,大口喘着气,突然昏厥过去,一丝血线从其嘴角溢出。 “喂你怎么了,快醒醒,为什么每次都自作主张不顾性命地保护我?” 官月瑶见昏迷中的段熙云一脸痛苦之情,不禁心痛如绞,顾不得男女之别解开段熙云上衣,玉掌抵住其背后神堂穴,施展起神妙无比的疗伤法术神农化伤术。灵气光华包裹着两人,段熙云朦胧中感觉到后背一只的柔软手掌传来阵阵温暖的灵气,受伤堵塞的血脉渐渐恢复畅通,身体感到无比舒适 良久段熙云逐渐恢复意识,发觉自己枕在一个非常柔软舒适的地方,忽觉一滴滴冰冷的水珠滴在自己的脸庞上,他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 “你终于醒了,伤口还痛吗?”官月瑶关切地问。 岂料此时段熙云抬起虚弱的手,用拇指轻轻拂拭官月瑶眼角泪珠,微笑道:“不用哭,我没事。”原来段熙云见到这张天仙般的面容哭得形容憔悴,有点于心不忍。 官月瑶转过头用衣袖擦干泪水,口不对心地道:“谁哭了,我可不是因为担心你才哭的。” [“这分明是此地无银。”紫阳对官月瑶的举动一脸无语。] 官月瑶不惜耗损元气使用神农化伤术为段熙云疗伤,如今段熙云的内伤已得以缓解,坐起来盘膝运功调息片刻,恢复了一些体力,可以站起身来。官月瑶脸蛋既被看到也不再掩饰,刚开始有点别扭,慢慢的就习惯了,并不觉得有什么难为情,与段熙云相处在一起也并不觉得陌生。 此时段熙云灼热的目光却突然目不转睛地锁定在官月瑶脸上。 官月瑶脸颊被看得一阵胭红,用手摸摸两边脸蛋,“看着人家干嘛,难道我的脸沾上脏东西了?” “不,不是的,在下只是觉得姑娘的模样仿佛似曾相识,但一时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段熙云的确觉得官月瑶面部轮廓与从前认识的某人相似,而且这人对他非常重要,脑海中转过无数念头但始终回忆不起来,脑袋一遍茫然。 “天下间相貌相似之人比比皆是,我的脸长得那么普通,与你曾经见过的某些人相似也不足为奇。”官月瑶的话出自内心,但在别人耳中听来却谦虚得虚伪,因为如果她的脸都叫普通的话,那世人的脸就连猫狗都不如了。 “或许如此。”段熙云越想越迷糊,索性不再自寻烦恼,让它顺其自然的慢慢回忆起来。 “不知师姐现在情况如何?”官月瑶刚才只顾着段熙云的伤势,心慌意乱,才想起还有个师姐在苦战当中。 [“被人当怪物看总比性命不保好,紫阳现在换你出手收拾那个金甲男人。”段熙云本以为这样说紫阳会开心得喜如雀跃,不料紫阳淡漠地道:“现在才想起本座来,但不必了,已经有个更加适合的人回来收拾他们。”] 这边李为与程无怀忧仍在胶着战中,因为以李为高傲性格其余银甲教众不敢上前围攻,还有刚才李为所用的是强劲攻击法术,灵力损耗巨大,而程无忧灵力只用在防御之中恢复得比较快,所以两人本身修为纵有差别但一时间也斗得旗鼓相当。 “仙女山景色秀丽风光无限,是哪个不解风情的笨驴把这里破坏成这幅狼藉模样?” 众人身旁忽然传来个听似平淡但锋如利刃的声音,这些人个个修为不俗,但在听到声音前都没有人察觉到来人的存在,他们循着声音望去,见到来者是个银发如雪,容姿秀雅,脱俗神韵的女人,她全身散发着寒冰一样慑人心魄的气场。她身后还跟着个背负长琴,头挽双髻的妙龄少女。不用猜疑来者正是名符其实,如假包换的琴谣仙子。 “师傅你终于回来了,把这里破坏得遍体鳞伤的正是这个穿金甲的笨驴。”程无忧见真正的师尊出现一时惊喜交集。 李为知道刚才那个还要徒弟保护,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琴仙必是假扮。再看眼前之人,她虽然气息内敛,但那种经过长年累月磨砺沉积下来的慑人气势可不是轻易能装扮得出来,不禁又是心中一寒。 “辉衣教本领一般,不过是仗着学过几年打铁功夫能铸造几件护身铠甲才勉强得以在江湖立足,没想到如今也变得傲慢起来,竟敢来玉霞山庄撒野,看来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当年辉衣教主葛云峰也对本仙礼敬三分,没想到他的后辈们已把本仙视作无物了。”琴谣冷冷地道。 “又来了两人狡诈的婆娘,还想要重施故伎,小在这里装神弄鬼。我们老教主的名讳也是你们这些星豆小角随便直呼的吗。”刚才那个年轻银甲男人目光短浅,更有了刚才的经验也把眼前的真琴谣当成一丘之貉,全没将她放在眼内,五指箕张要来拿眼前之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廿五章、结伴双同行(5) “且慢。”李为见状马上出言喝止。 但那银甲男人刚过而立便得到教主赏识赐予银甲,还保留几分年少气盛,如何听得进忠告,再说他对自己身上所穿这套银白铠甲非常自信,辉衣教按教众修为与地位分配护甲,拥有金甲者是教主c护法等中坚级首领,而拥有银甲者则是仅次于前的坛主级人物,银色铠甲坚硬无比,像李为这种圣灵境界第五阶段的高手也未必轻易能破,更何况是这个看似纤纤弱质的女人,因此他更加有恃无恐地伸钢爪直取琴谣肩膀。 银甲男人眼看就要得手,不料五指刚要及对方身时,自己身体突然变得不听使唤,仿佛身在水底之中远处用力,更有无数双无形的手拉扯着一般,他还不知自己已在不知不觉间身陷琴谣掌势范围之中。 琴谣玉掌纷飞,以手背荡开对方手掌,手掌翻转四周云彩流动,直印在银甲男人胸膛之中。轰!的一声巨响,一股狂暴的灵力从银甲男人背后穿透而出,他整个人倒飞向后。 “这便是传说中不伤筋骨只伤脏腑的《惊鸿游龙掌》!”李为一跃而起接住那银甲男人,不料余势奇大,他双足钉在地上向后划出有一丈之遥才止住退势,在地上留下了两条深深的拖痕。再看看怀中之人气若游丝,全身感觉不到半分灵气波动,明显已经被震碎了丹田各处经脉,修为尽失。李为心道:“竟会有如此惊世骇俗的穿透掌力!刚才我实在太过天真,还一心想着与她殊死一战,此刻方知凭我这点微不足道的修为面对真正的琴仙连拼命的资格都没有。” “这是对他狂妄无礼的小小惩戒。”琴谣冷冷地道。 “多谢上仙手下留情。”李为猜这位绝世高人应该不是蛮不讲理之辈,抱拳恳求道:“万毒教狼子野心对我辉衣教虎视眈眈,时刻有吞并之意,这圣物黑晶石是助本教铸造铠甲之根本,如失去此物辉衣教必将危在旦夕。请上仙大发慈悲奉还本教。” 琴谣清楚一个小小辉衣教如不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也不敢公然来玉霞山庄滋事。近年来她绝少涉足江湖,所谓玉霞七仙的美名主要是四弟子在外面胡作非为闯出来的名堂,她深知这个四弟子的脾性,不想座下弟子与任何教派结上梁子,“无忧,玉霞山庄宝贝圣物数不胜数,何必贪恋他人之物,赶快把东西奉还人家。” 程无忧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最怕就是这个琴仙师傅,无奈只得乖乖取出怀中锦绣布袋,向李为掷去。 李为慎重地接在手中,深深作揖,“多谢上仙高抬贵手。” “不必多说,从今往后玉霞山庄与辉衣教再无恩怨。”琴谣知道程无忧此行得罪了辉衣教的人,往后肯定恩怨不尽,所以要辉衣教承诺划清界线,好让徒弟们在江湖行走小一个难缠对头。 “晚辈承诺终身不再踏入仙女山半步,辉衣教与赤影仙子恩怨也一笔勾销。”李为是个聪明人知道琴仙天威,玉霞山庄要灭辉衣教也非难事,所以更不想与她们再扯上任何瓜葛,“如此便不再打扰,就此别过。”说完指挥教众背着那个受伤的银甲男人一溜烟的下山而去。 段熙云与官月瑶两人刚好来到见到眼前一幕,段熙云心道:“原来紫阳早就察觉到琴仙归来,难怪他会如此安静。” “晚辈拜见婆婆。” “不必多礼,有什么事回庄内再说。”琴谣此时心中有很多疑惑,要回到玉霞山庄一一弄清楚。 众人回到玉霞山庄内,只见何静仍坐在刻满复杂符印的地板中施法,应该是在收复七星连珠法阵,难怪外面争斗得如此激烈她也无动于衷。她见到师傅等人归来,喜出望外地道:“师傅你们终于回来了。” “静儿先休息片刻,师姐妹已回,等会再一同合力运功修复法阵便可。”琴谣见何静大汗淋漓知她灵力消耗不小。 何静自然大喜跟着众人入了内堂。 琴谣居中而坐,其余人分左右站立。琴谣指着程无忧痛心地道:“你这劣徒三番四次在外面闯祸,每次都要为师帮你收拾残局,这回还招惹上三教九楼的人,如果不是为师及时赶回来,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弟子知错。”程无忧被骂当众责骂,羞得低下了头。 “人家一块烂石头对你而言毫无用处,你莫明其妙取来干嘛,难道非要在天空捅个娄子才甘心。”琴谣越骂越来气。 “弟子知师傅喜欢收集天下奇珍异宝,闻说辉衣教的石头是个宝贝,便斗胆将那东西取来送给师傅。”其实程无忧偷黑晶石并不是为了奉献师傅,而是另有目的,但此时东窗事发,为减轻罪责才故意撒谎讨师傅欢心。 琴谣平素确实有点太过宠爱徒弟,才将性情乖张的程无忧惯成现在这副模样,如今听了程无忧的话果然有些受用,心中怒气也消了不小,但她怕这个劣徒死性不改决心下重药治她一治,“不必卖乖,为师虽然性喜收集天下奇珍,但绝不稀罕盗来之物。你每次都说知错但从没见你有丝毫悔改表现,依旧是不停的闯祸,今番罚你在玉霞山庄中思过,一年内不准踏出庄门半步。” “求师傅开恩,你罚我什么都好,千万不要禁止我下山。”程无忧哀求着,因为她喜欢自由无拘束,要她在玉霞山庄思过比让她死还痛苦。 “如果你觉得一年时间不足已思过反醒的话就多加一年,罚两年不准踏出庄门。”程无忧让琴谣一次又一次地失望,这回琴谣根本不给她讨价还价的余地。 “多谢师傅,弟子马上去面壁思过。”程无忧察颜观色,知道师傅此刻气在心头,如再愚昧哀求只会被不断加重惩罚,心道:“当初承诺玉郎把辉衣教的黑晶石盗来送给他,没想到如今事情泡汤他一定会很不开心,得趁师傅外出之时偷偷溜下山找他解释清楚。” [“有道是严师出高徒,有你这个脾气古怪任性的师傅,教出来的弟子自然不遑多让。”紫阳嗤笑道。] 程无忧走后,厅堂内还残留着几分琴仙为人师表严厉惩罚徒弟的余威,众人都不敢为程无忧求情也不敢胡乱吭声,堂内变得一遍寂静。 段熙云觉得这里气氛怪怪的想早点离开,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道别,怕一说话就被这位高高在上的琴仙抢白,正在踌躇中。 程无忧的事情暂告一段落,琴谣把眼光转到段熙云与官月瑶这边,“你这小子好大的胆子,竟敢趁本仙不在跑到玉霞山庄诱拐本仙爱徒。” 段熙云没想到这琴仙一开口就是这种莫名其妙的说话,一时显得手足无措,解释道:“婆婆误会,晚辈来此只为求医,没想到见到令徒以为是你所以一起下山救人,后来发现又不是你,但辈晚绝无诱拐之意。” “什么是你又不是你,乱七八糟的弄得本仙一塌胡涂。”琴谣见段c官两人神情扭捏猜测事情绝不简单。 何静知道师妹不好意思开口,微笑着主动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出来,“至于之后的事徒儿也不尽知晓。” “原来如此,真没想到几年不见你这小子已由小小思云观混到少阳派门下。”琴谣也觉奇怪原以为辉衣教的人长了能耐竟然能够破除七星连珠阵,如今方知原来是另有其人,“刚才还一直在疑问到底是何方高人能破本仙的七星连珠阵,原来是你这小子。” [“擦亮眼睛看清楚,破阵的高人是本座才对,凭这小子回去再苦修几十年再说。”紫阳非常得意,因为从琴谣震惊的目光中看得出她对破阵之人大有称赞之意。] “晚辈在少阳宫藏经阁中曾看过记载此法阵的书籍,所以侥幸知晓破解之法。”段熙云总不能说是紫阳出手破阵的,无奈之下只能硬着头皮大言承认。 谈话间琴谣注意到段熙云腰间配剑,见到那青铜色古朴的剑鞘上面有两条青龙在嬉戏争夺着一颗浑圆的宝珠,这一惊非同小可,“游龙戏珠剑鞘!难道是青凌宝剑?” “婆婆怎么会知晓晚辈配剑是青凌?”段熙云也觉奇怪,自己宝剑明明安然是鞘中,为何这琴仙还未见其形便已知晓了此剑的来路? “试问世间上除了游龙戏珠剑鞘外还有哪一柄剑鞘能掩盖住青凌宝剑的凛冽之气,反之世上除了青凌剑外又有哪一柄宝剑配得上游龙戏珠剑鞘。”琴谣见段熙云小小年纪便得到少阳派的无上青爱与重视确实吃惊,初始对他能破阵之事还半信半疑,如今看来是他破阵也不足为奇,当初在金鸡岭对段熙云身上那股神秘的感觉又再次缠绕心头。 [“奇门五散仙果然道行高深见识超群,单单看一眼剑鞘便已知悉是青凌宝剑,难怪小妮子光装着琴仙的名号招摇撞骗也吓住了那么多修为高强之人。”紫阳对奇门五散仙越来越钦佩,越发想与他们一较长短。] [段熙云也感觉到紫阳血脉的扩张与内心的躁动,知道琴仙便是紫阳死心不息重回人间要寻找的绝世高手,安慰道:“紫阳现在还不是时候,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让你和奇门五散仙这样的绝世高手来场轰轰烈烈的较量。”] [“哼,你小子记住今天自己说过的话。”紫阳知道段熙云此刻是绝对不会答应自己与琴谣交手,抱起双手装成一副高傲得满不在乎的模样。] “竟敢在与本仙的对话时心不在焉,定是得到少阳派的器重已不将本仙放在眼里。”琴谣秋水若目观人于微,段熙云一个微细的神情也逃不过其法眼。 “晚辈不敢,刚才只是在为婆婆的见闻广博感到惊讶而已。”段熙云才反应过来,知道在奇门五散仙这种绝世高人面前,哪怕在心底私下与紫阳谈话也要谨慎一点。 “你无礼破除七星连珠阵,擅闯玉霞山庄,本仙应当打断你的狗腿以儆效尤。”琴谣语气由重变轻,“不过念在你救人心切姑且饶恕一次” “多谢婆婆宽宏大量,晚辈下次再不敢了。”段熙云连连抱拳称谢。 “什么!还想有下次?”琴谣语气又渐趋严峻。 “不是的,不是的,请婆婆放心,绝对不会再在下次。”段熙云被琴谣喜怒无常的态度弄得手足无措。 官月瑶等女弟子见到段熙云的狼狈模样个个都禁不住暗自发笑。 “少阳宫派你下山到底所为何故?”琴谣好奇地问。 “掌门再三叮嘱此行要绝对保密,望婆婆见谅。” “胤虚这个老鬼就是喜欢故弄玄虚,以少阳派的能耐与行事作风,要假手于占卜术的,不是寻人便是寻物。”琴谣一语道破段熙云此行目的。 “婆婆料事如神让人佩服,晚辈此行的确为寻一物。”段熙云知琴谣乃当世有德高人,见她已猜出自己目的也不再顽固隐瞒。 “杜玄通可有帮你占卜出那东西的下落?”琴谣问话时心中似乎若有所思。 “很遗憾未能占卜出准确位置,所以只能靠自己努力慢慢寻觅。”段熙云有些失望的摇着头。 “月儿之前你老是嚷着要去寻找你那失散的父亲,为师绝非铁石心肠,只因一来你学艺未精,二来是担心你一个女孩子孤身在外没个照应,所以才没有答应。”琴谣说话时暗自观察官月瑶神态动静,“既然你们都有要寻找之物且又不知下落,不如就此结伴同行,寻觅路上彼此也有个照应。” 官月瑶本想着离别在即心中失落,乍闻师傅之言不禁暗喜得心花怒放,这种既欢喜又无措的感觉根本无法用言语表示,只因她从来没想过还有结伴同行这种可能,心道:“杜先生的占卜术果然灵验,寻找父亲的关键之人确实就是他没错。” 琴谣一心只为试探官月瑶心思,本无意要两人同行,当见到弟子那份暗藏心底而又呼之欲出的喜悦无遗地表露在脸上时,虽不知两人此前共同经历过什么事情,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月儿的心好像已被这小子掳走。” “回婆婆,掌门曾言此事要绝对低调c保密,越小人参与越好,再说此行可能困难重重,吉凶未卜,晚辈怕连累到令徒,所以” 段熙云没想到琴谣会提出这个莫明其妙的要求,一时无法适从,一句话还未说完已被琴谣打断,“所以,所以什么,本仙数次救你小命,月儿也帮你救人解毒,你这小子不思图报,小小事情也要推三阻四,真没良心,早知如此当初本仙就不该出手,让那尸毒将你折磨至死还好。” “如果人家不愿意的话也不必强人所难,寻找父亲的事徒儿自己一人已经足够。”官月瑶平淡地说着,但明眼人都看得出她背后深深的哀伤,“毕竟人家是少阳派的高徒,弟子可不敢高攀。” 琴谣知官月瑶女儿家脸皮薄,如果再责备段熙云的话就有种强逼他带官月瑶同行之嫌,只会让官月瑶更加无法下台,无奈只能把示意的目光投在段熙云身上。 何静与灵儿也看出了两人的暧昧,同样用目光来暗示段熙云。 [“本座也看不下去了,你这小子难道真是个榆木脑袋不成,人家琴仙一番美意难道你还看不出来,能与月儿这个不但有绝世容貌更有绝美心灵的姑娘同行,可是你三生修来的福气,错过了这么好的姑娘,你将来肯定会追悔莫及甚至死不瞑目。”紫阳见到段熙云呆板的行为也不知不觉的着急起来。] [“至于这么夸张吗。为何每个人都把我当成千古罪人一样看?”段熙云被众人的目光弄得一阵慌乱。] 严阵的气氛充斥着每个角落,厅堂又变得一遍安静。 “实不相瞒,其实晚辈也期盼着与月儿姑娘同行,姑娘医术高明路上如有个头晕伤痛,随时施回春妙手自然药到病除,再说姑娘冰雪聪明见多识广而且心思细密,正好填补晚辈不懂世故莽撞处事的不足。”没想段熙云在这关键时刻出言打破僵局,他说这些也不全是恭维话,而是在与官月瑶短暂的相处时在其身上无意中发现的优点。 “这小子终于开窍了!”紫阳与琴谣也松了口气,心有同感。 “师妹,既然少侠此行急需要你的才干,你就看在师傅的面上答应同行。”何静故意说成是段熙云哀求官月瑶同行一般,再为她铺下一级台阶。 “我真有那么好吗?”官月瑶觉得众人的神色总是怪怪的。 “你是本仙的弟子当然与众不同c出类拔萃,这小子做事不经大脑不按章法,没了你的帮助恐怕他这辈子也找不到想找的东西。”琴谣见到事已至此,也就顺理成章的促成此事,“如不是看在与少阳派胤离同是五散仙的情分上,本仙才不肯割爱让月儿与你这小子同去。” “看在师傅的分上,月儿答应就是。”官月瑶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 琴谣见这对小冤家终于点头,仿佛也放下了一块压在心头的大石,她从袖里取出一团白色之物,乃是一卷银白的绸带,又脱下手中的一双银镯,在绸带两端分别牢牢地系上银镯子,之后向官月瑶招招手,“为师此番外出游历,途经湖州地方巧得此宝,其名叫凌云索,此绸索由极其罕有的千年冰蚕丝编织而成,柔韧胜过寻常绸缎千百倍,它不但能负千斤之重,且火烧不灭刀削不断,再加上这双能够断石分金的千霜镯,凑在一起便成了‘千霜凌云索’。为师知你擅长云袖功又知你心慈不愿带刀剑等凶戾器械,所以今将此宝送于你作兵刃之用,希望在寻亲路上对你有所帮助。” 官月瑶莲步走到琴谣身边,琴谣亲手将千霜凌云索系在徒弟腰围,之后又细心的为徒弟理了一下衣裙。此刻师傅往昔种种关爱浮于官月瑶脑海,离别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倾泄而出,她扑进师傅温暖如春的怀内泣不成声,“月儿舍不得师傅。” “傻丫头又不是生离死别,等你觅得亲人或许路途疲惫可以随时回来。”官月瑶不但容貌出众而且冰雪聪明又是最小的一个,琴谣向来对她非常溺爱,如今徒弟要跟段熙云离开,仿佛有一种女儿要出嫁的难舍深情缠绕心头,她那超凡入圣干枯了数十载的泪槽也涌出了一丝丝珍露,“玉霞山庄的大门时刻为你打开着。” “师傅教导之恩月儿终生不敢忘记,寻得父亲后,徒儿必定马上回玉霞山庄孝顺师傅。”官月瑶也早将琴谣当成母亲般看待,任由琴谣玉手轻抚其柔顺光滑的秀发,享受着琴谣满怀的慈爱。 段熙云见到这一幕不禁让他想起家中慈母,自己以前觉得听到就马上要避之则吉的叨唠,现在却时刻怀念c回味着,如今方深切体会这份叨唠所包含的无微不至的关爱,心中已立定主意,完成寻找紫魂石任务后也要马上回到羊城家中拜见双亲。 官月瑶又过去握着六师姐何静,五师姐灵儿之手,拜托道:“月儿离庄期间望师姐好好照顾师傅。” “师妹放心,即便你不说我们也会如往常一样将师傅服侍得周周到到。”两人拍胸膛保证,又向段熙云说:“所谓在家千日好,出门半步难,小师妹往后还得依仗少侠多多关照。” “请你们放心,在下一定会好好照顾月儿姑娘。”段熙云无奈地答应。 “此乃本门治疗内伤灵药田七化血丹,看你脸有淡紫之色似有内伤未愈,快服下一粒药丹。”琴谣此时从怀中取出一只精致小瓶,掷向段熙云,“余下的带在路上。” “多谢婆婆赐药。”段熙云自然反应的接在手中,才明白刚才摔伤未全愈的情况已被琴谣看出,识趣的打开瓶盖取了一粒丹药吞入腹中,体内立觉一股辛辣之气直冲顶门。 “你这小子最没良心,如不是怕日后在同行路上你伤得半死不活的连累到月儿,本仙才懒得救你。”琴谣神色严峻,语气中既有嘱咐又有告诫,“你可要千万谨记路上切不可欺侮月儿,更不能让她受到一点委屈,否则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本仙也要取你小命。” “晚辈定会以生命来保护月儿姑娘,绝对不会让她受丝毫委屈,请婆婆放心。”段熙云一阵无语心道:“为何非要先把我当成坏人看待,如果她不犯我,我才懒得理她。” 当下两个师姐帮官月瑶收拾好细软,师姐妹再三告别后官月瑶才挥泪离开。 琴谣师徒三人在庄门前目送着段熙云与官月瑶身影渐渐走远。何静喃喃地道:“看来少侠还没知晓师妹真实身世,如果让他知道了不知他会” “少侠为人温厚仁善,不拘小节,应该不会过分在意,就怕他身后那些少阳派的迂腐长辈,不知他们会让少侠怎么做?”灵儿平素淡漠的脸蛋徒增几分忧色。 “少阳派有什么了不起,如果这小子敢对月儿不好,让她受委屈,本仙第一个不放过他”琴谣嘴巴上强硬但心中确实有些忧虑,也有些犹豫,不知让两人同行的决定是否正确,她行事向来果断,但这毕竟是关乎到这个视如己出的爱徒的终身大事,所以她犹豫了。但往深一层想,她都希望座下每个弟子都能找到个真正的好归宿,不能重蹈自己覆辙,毕竟幸福需要靠自己双手争取,更应该要经得起考验,这是官月瑶心中向往的道路,如果不让她走过又怎知道结果将会是如何? 就这样段熙云与官月瑶机缘巧合之下结伴而行,终于踏上了寻找之旅,前路茫茫,等待着他们的会是什么样新奇有趣,精彩绝伦的故事,欲知后事如何只能跟随他们的步调一直走下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廿六章、同仇共敌忾(1) 另一边,是文始c水师与海龙帮的较量,象山港一役由水师主导文始派作协助,以海龙帮少主慕容杰为人质成功交换回东宝国的俘虏。文始c水师与海龙帮的敌对关系从此日趋严峻。 海龙帮藏龙卧虎,高手如云,那帮主慕容远修为更是深不可测,贸县与象山港一役后文始派与水师中人都深有体会,象山港一役中如果不是声名显赫的奇门五散仙的书中之仙天书及时出手,恐怕水师上千人的精锐之师将会全军覆没。 事后文始派掌门上官天誉与水师主帅黎艳阳商量讨伐海龙帮计策时也多了一层顾虑,知道如强行进攻海龙帮势必遭到对方强烈反抗,到时己方即便勉强取胜想必也会付出相当沉痛的代价,所谓杀敌一万自损三千是用兵者最愚鲁的行为,两人都不赞成这种做法,所以欲除海龙帮必须智取。 而黎艳阳探知了一件重要的情报,海龙c巨鲸c海鲨c东鳄四大帮派一直平分秋色雄踞东海,海龙帮之所以有今日声势全因吞并了其余三派之故,也因海龙帮是以强硬手段降服,而非其余三大帮派诚心归顺,所以三派帮众心中非常不服,甚至时刻包藏异心,随时都有脱离之意,因此黎艳阳知道如果要智取海龙帮必须要离间其余三派与海龙帮的关系。故黎艳阳提议以朝廷与文始派的声威晓以大义说服巨鲸c海鲨c东鳄加入水师阵营,到时水师人马进攻海龙帮,三派中人作内应倒戈相向,海龙帮内忧外患,阵脚自乱,水师兵马长驱直入,破海龙帮也非难事。 上官天誉经过慎重考虑决定接纳黎艳阳的计策,为谨慎起见特意派文始七侠担任离间c劝服的说客,七人分成三组由纬恩c纬德前往巨鲸帮;纬空c纬闻前往海鲨派;纬罡c纬正与上官睿前往东鳄派。 水师主帅黎艳阳之女黎乐主动请缨,请求跟上官睿一组同往参与对东鳄派游说之行。黎艳阳不假思索一口答应,文始掌门曾交代七侠行动一切听候黎艳阳差遣,所以上官睿三人组也没提异议。 分配稳当后三组人雷厉风行往三派进发 东鳄派是东海立派上百年的老帮派,总舵位于会稽临海,为水上独踞一方的大帮派。他们世代经营海运与码头生意,积聚了巨量财富,因此人强马壮,势力庞大,历来与其余三派平分东海。素闻帮主卓均一双黄金锏练得出神入化,在东海也算是个赫赫有名的高手。 纬罡c纬正c上官睿c黎乐四人马不停蹄地奔跑在赶往海宁的路上。 “如今东鳄派屈服于海龙帮之下成为东鳄分舵,闻讯海龙帮帮主慕容远老奸巨滑欲完全控制东鳄派,但怕强行安排过去的新人不能服众,所以舵主卓均的地位他不敢丝毫动摇,但却使小手段更换了东鳄派中的一些骨干人物及安插了众多眼线,在暗中操控东鳄派。”一马当先者是年约四旬唇上留一撇修齐浓须的纬罡,他灵力修为高深,如对面闲聊的声音也轻易盖过四乘快马雷鸣般的奔跑声,“象山港一役水师c文始与海龙帮的对头关系人所共知,所以在独见卓均之前,我们绝对不能透露出自己的真正身份。” “纬五侠所言极是。此行父亲也早有计较,海宁的戚四爷是父亲的至交,而这个戚四爷与东鳄帮帮主卓均有过命的交情,父亲已修书一封将情况说明,请戚四爷穿针引线暗中安排约见卓均,到时我们与卓均会面再详谈反海龙帮之事。”黎乐还是一身紧身的黑衣劲装,策马奔驰时的傲人丰姿让人瞬间倾倒。 “黎将军事事考虑周全,纬正佩服。”纬正年龄与纬罡相若,也是一副有德之士的忠正模样。 “纬六侠过奖了,父亲不过是碰巧与戚四爷相熟,刚好利用上这层关系而已。”黎乐替父亲谦虚的道。 “大家都是自己人了,黎小姐何必那么客气,以后不必再以侠字相称,听着便觉陌生。小姐如不嫌弃叫声六哥,反正睿师弟平常也是这般称呼我。”纬正这句漫不经心的话似乎别有深意。 “这次行动咱们身份应该保密,小姐如一直以侠字相称,到时怕改不了口,泄露了行踪,如此对卓均与我们双方都极之不利。再说大家都是相熟之人,小姐如看得起贫道就叫声五哥,反正睿师弟平常也是这般称呼我。”纬罡为人慷慨也更接受这种亲切的称谓,何况他与纬正擅长双剑合璧对敌,两人心意相通,听出纬正说话的弦外之音。 “如此便恭敬不如从命,不过五哥六哥你们也不要再叫我小姐,以本名相称便可。”黎乐性情爽直老实不客气的以兄妹相称。 “哈哈,就这么定。”纬罡纬正两人微笑回应。 四人当中只有上官睿一直默不作声,或许是他平常习惯沉默又或许是没有他插话的余地,不过有一点他觉得很奇怪,为何两位师兄的说话后面都要加上一句,反正睿师弟平常也是这般称呼我? 几人豪爽对话丝毫没影响到脚力的行程,不用一日功夫四人已经抵达宁海。时已入夜,于是四人找旅店投宿了一宵,养精蓄锐。 次日四人一早便到戚府去拜访那戚四爷,不巧的是那戚四爷刚好不在家中。问府上的人得知戚四爷一早出门,是去了宁海的教场调兵遣将。四人急切求见戚四爷,于是与府上的人问明路况,又直奔教场而去。 来到教场,看到场中集结了数百名士兵,个个装备齐全,严阵以待。上首高台上有两个男人手执令旗在指挥场上士兵列队。左边的男人膀大腰圆,也有五十余岁年纪,长络腮胡子,一双圆目炯炯有神。另一个长脸孔,身形偏于高瘦,腰间所挂大刀将腰带也拉得绷直,说明分量不少。 黎乐与戚四爷相熟一眼便认出络胡子男人是戚四爷,于是向其挥了挥手。 戚四爷敬佩黎艳阳人品,爱屋及乌亲自下台迎接,“是乐儿,真是稀客,令尊近来身体可好?” “父亲近来身体无恙,多谢戚四叔关心。”黎乐抱拳礼貌地道:“倒是四叔你几年不见威风更胜往昔。” “哈哈,几年不见乐儿也越发亭亭玉立,嘴巴更是变得越来越甜。”戚四爷望望与黎乐同来的文始派三人,个个都气度不凡,想必定非泛泛之辈,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猜测黎乐四人此番拜访另有要事,但眼前形势相当紧急只能把黎乐之事缓一缓,向众人抱拳作揖,“四叔如今有要事在身,你与这三位朋友先到敝府上落脚,夫人与你相熟悉,就由她代为安排接风洗尘,倘若招待不周还望见谅。” 黎乐知戚四爷为人热情好客,此刻竟将自己暂置不理,想必有更为紧急之事要办,“到底是何事让四叔这般忧心如焚,侄女不才不知能否帮得上忙?” 戚四爷见是熟人也不隐瞒,“上个月东海顽固海盗罗虎勾结刀寇洗劫了玉环之地,而且手段极其凶残,弄得沿海一带人心惶惶。得知此事后县令大人看出贼寇的狼子野心,知道他们定不会就此收手。大人看得起戚某,于是与戚某合力共同招募了这五百个壮丁,由戚某来操练,权作宁海自卫防御队。”他神色转向严峻,“没想到不到一个月时间,就在昨夜便收到章安的求援信件,故此戚某必须马上带兵到章安支援。” “章安乃东鳄派势力范围内,贼寇来袭难道东鳄会袖手旁观?”黎乐问道。 “你难道不知最近海龙帮全线戒备,随时准备与水师开战,为保存实力,海龙帮早已严令其余三派不可作无谓的兴兵举动。”戚四爷愤怒地道:“反正沿海百姓的死活,他们海龙帮也不会在乎。” 黎乐自觉内疚,说到底保护百姓驱除贼寇实乃水师之职,但朝廷历来不兴水师,而且近期水师所有兵力也同样用在与海龙帮开战的部署中,所以根本没有余力来防寇。因此黎乐心中萌生了相助之意,但此行毕竟由文始派作主,她不敢自作主张,美目望望文始派三人,看他们作何处决? “素闻刀寇凶残成性,视人命如草菅,我等绝不能坐视。”纬正同是一副侠义心肠,义不容辞地道。 “六弟说得不错,外忧大于内患,我们还是先助戚四爷歼灭敌寇为先。”纬罡知道事情的缓急轻重也决定出手相助。 “不知三位侠士高姓大名?”戚四爷见来人谈吐与气度都不比寻常,更加好奇三人的来头? “在下李罡,这位是陈正,这位是赵睿。”纬罡介绍着,他知道当前形势,恐怕连黎艳阳的书信也寻不着缝隙交给戚四爷过目,因怕打草惊蛇,所以他决定暂时隐瞒身份,等眼前事态解决后再另觅良机表明身份,“我们是黎小姐的朋友,也曾拜师学过几年拳脚,望能帮得上忙。” “早已听过宁海戚四爷大名,久仰,久仰。”纬正与上官睿知道纬罡的用意配合着抱拳称呼。 “戚某不过是一介草莽,诸位抬举了。”戚四爷知道三人谦逊,不愿详报家门,但眼下也没时间让他问究这些,“能得诸位慷慨相助,戚某感激不尽。” 在高台上的另一个男人是县衙的总捕头,名叫张雄,因当过几年兵临时被调了过来充当副将,此时他飞奔下来报道:“四爷,所有人马已经聚合完毕,随时可以出发。” “好,马上出发。”戚四爷一马当先,高举令旗指挥士兵前进。 五百人的“大”军浩浩荡荡地向章安出发。 黎乐等人自然随在戚四爷身边。戚四爷见张雄脸有疑色,忙向双方介绍。 张雄乃八门金锁刀的好手,为人有些自负,傲慢的目光看见四人满脸儒生之相,料定是精于耍嘴皮子之人,有点看不上眼,“战场不比儿戏,到时可别拖大伴后脚。” 黎乐见到张雄一副目中无人的傲慢神态,不禁心中有气。旁边的纬罡看出了黎乐的心情,轻拍其肩示意要她少安毋躁,然后向张雄客气地抱拳道:“到时还望张大人多多照顾。” “哼!”张雄不以为然的驱马走上前去。 四人此行目的在于游说东鳄派对抗海龙帮,但在大义之前他们挺身而出踏上抗寇之路,他们随着宁海自卫军的蹄印,一刻不停地奔往章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廿六章、同仇共敌忾(2) 宁海自卫军几经艰辛长途跋涉的终于赶到章安。可惜已来迟了一步,无辜的章安已遭贼寇烧杀洗劫一空。 以戚四爷为首的人马此刻仿佛身处十八层地狱之中,一股浓烈的尸臭味弥漫在空气内,众人都无奈地用衣袖捂住鼻孔,这里遍地的尸体不管是精壮男儿还是老弱妇孺甚至一些大得不易牵走的耕牛都包括其中,横七竖八的堆叠在各处,用尸横遍野一词来形容一点也不显得过分,甚至尚有不足。很多被斩首军士的首级被密密麻麻地吊在干枯的树上,好像是秋收时节的柚子树结满了累累的丰硕果实,更不堪入目的是连很多孩童的小脑袋也被割了下来插在长矛之上,估计是被贼寇玩耍了一番才被固定在地上,尸体引来一团团飞蝗般密集的苍蝇,它们翅膀发出的嗡嗡声震耳欲聋,听着就像一支惨烈的丧魂曲。 “戚某前半辈子过的都是刀口舔血的生活,曾见过最残忍的场面,但从没见过像这般的惨无人道!刀寇简直不是人,是畜生,不,简直连畜生都不如。”戚四爷怒恨交并气得双拳紧握得格格作响,恐怕再加一点力连手指骨头也要被捏碎。 一具只剩半边脑袋,上下精光的女尸赫然躺在黎乐脚边,这种惨绝人寰的场景让她那双坚强的眼睛也遏止不住如泉涌般喷出泪水,她的声音带着咆哮:“我誓要将这些禽兽不如的渣滓碎尸万段。” 看着眼前情景,在场之人都感到生平最悲愤之事莫过于此,愤怒让他们身体每一处血脉仿佛都像被烈火点燃,热血充斥着胸膛随时要破膛而出,最无情的人此刻热泪也湿润了眼眶。 此时在一处被烈火焚烧得坍塌的瓦砾中有些许动静,上官睿从悲痛中惊醒过来,首先察觉到异常,马上跃过去搬开上层的木梁和碎瓦,看清原来下面埋着个全身焦黑的顽强大汉。在场的其他人也一同围了上来,戚四爷扶起大汉关切地问:“这位兄弟你还好吗?” 谁料那大汉根本没理会戚四爷的慰问,仿佛也忘记了身上那被火烧得焦烂的皮肤的钻心之痛,一手抓住了戚四爷肩膀衣甲,泪水已淹没了他腥红的双目,用沉重而又嘶哑的声音道:“将军求你一定要帮这里所有人报仇,杀尽刀寇” 戚四爷紧握着大汉之手,悲鸣道:“实在抱歉,我们来晚了,如今已不知刀寇动向?” “乐清,我在瓦砾中听到奸贼罗虎的人说他们下一个目标是乐清——杀尽刀寇”大汉用尽生命最后一丝力量把话说完,圆睁着快要榨出血来的双目,含恨离开了人世。 “四爷,我们马上赶去乐清杀敌。”那此最懒散和最怕死的新兵此时也主动请求出战,因为愤怒已经让他们忘记了疲劳甚至忘记了生死。 “看现场情况,这里的战事应该发生在一天之前,说明刀寇出发比我们早了一天多的时间,希望乐清的自卫军能够支撑到我们的到来。”戚四爷疾奔回战马上,高声下令:“留下二十人集中焚烧处理尸体,免得招惹瘟疫。其余军士全速向乐清进发。” “嗨”五百军士斗志激昂,喊声惊动九宵。 在另一边,临海东鳄帮的集训教场中,此时也召集了数百门人。上首者是两个年轻的男女,男的三十出头,浓眉大眼,阔口高鼻,此人正是东鳄帮少主,卓均的独子卓海,女的年纪显得更少一些,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之龄,生得眉清目秀,眉目间英气流淌,她就是卓均次女卓嫣。 所谓虎父无犬子,卓海在调遣门人列队集合,指挥淡定,威风凛凛,已渐显露出将来作为一门之主的风范,“好了,人已到齐,今天之所以召集大家过来是因为刚收到乐清的紧急求救信件,原来那海盗罗虎勾结刀寇要强攻乐清,要知乐清可是我东鳄帮的地盘,贼人竟全不把咱们放在眼里,把歪心思打到咱们头上,我东鳄帮在东海好歹也是个赫赫有名的大帮派岂容他人上门欺侮,所以我等绝不能坐视,必须打贼人个落花流水不可。” “刀寇!”门众闻言个个皆是一愕。 “没错正是那穷凶极恶,所过之处寸草不生的刀寇!”卓嫣巾帼不让须眉,出言激励门人,“兄弟们,就算咱们不为名声也不应任凭刀寇劫我疆土,杀我同胞。所以我东鳄帮一定要不惜一切去驱逐刀寇。” “没错,不惜一切,驱逐刀寇。”在场门人都知道刀寇的可恨程度,一时间同仇敌忾,斗志高昂。 此时卓家兄妹身旁又来了两人,为首者是个身形高瘦的男人,他姓尹单名一个七字,此人本是海龙帮的人,被委派到东鳄帮做香主,意在监视东鳄帮中人的举动,他在东鳄帮属于欽差大臣一样的角色,权力极大,只见他冷冷地道:“现在东鳄帮已经不是你们卓家说了算,没有海龙帮的神龙令,谁也没权调动这里的人马。” 卓海没想到中途杀出这个程咬金来,浓眉倒竖,气愤地道:“情况紧急,现在不是考究这些问题的时候,难道你忍心眼睁睁看着刀寇践踏我东海土地,蹂躏我东海百姓吗?” “帮主已经严令帮下各分舵不能妄动干戈,你们竟敢私下调兵遣将,难道想反了不成?”与尹七同来的是一个皮肤黝黑,巴掌脸,年岁同为三十出头的男人,名字叫蒋枫,也是海龙帮派到东鳄帮的线眼,只不过他才干与人品都逊色于尹七,所以只能充当副手。 “我们此举只为支援乐清,天地可鉴绝无异心。”海龙帮对帮众管束十分严格,特别是对臣服于海龙帮之下的别派门人,只要他们日常行为稍有差池便会遭到海龙帮骨干的严刑侍候,所以东鳄帮的门人见到尹c蒋两人的出现对支援乐清抗击刀寇的决心也有所动摇。卓嫣见状不禁心中有气,凤目含怒,“你们只顾着自己升官发财,却视东海百姓如草菅,真是麻木不仁c冷血无情的东西。” 不料此时尹七高举过头的手掌中突然多了一块通体淌金雕龙环绕,中间有个大红龙字的令牌,高声号令道:“神龙令在此在场所有帮众听令,迅速赶往乐清抗击刀寇。” 身边的蒋枫闻言脸上愕然失色,忙在尹七耳边轻声道:“请尹香主三思,帮主严令在先,如果擅自调动兵马恐防会惹得他老人家生气,到时怪罪下来” 蒋枫一句话还没说完,尹七当即沉声遏止,“尹某所作之事自会一力承担,一切与他人无关。” 卓家兄妹又惊又喜,卓海上前赞道:“我认识的海龙帮中人,就你尹七算是条汉子。” “是男子汉也好,是小人也罢这些早已不在乎,只是尹某不想被人骂作是个麻木不仁c冷血无情的东西而已。”尹七苦笑道。 “是我错怪了你,还望见谅。”卓嫣知道自己刚才骂人的语气确实有点过火,她是个敢作敢当之人,马上当面道歉。 蒋枫见事已至此,故作血性地呼喊道:“乐清的百姓如今还在水火之中,事不宜迟大伙马上向乐清出发。” 就这样东鳄帮的人马也雄赳赳,气昂昂地奔往乐清 乐清东临乐清湾与台州为邻,南濒瓯江与温州相望,是个民丰物阜的宝地。 当地县令严毅是个勤政爱民的好官,当收到玉环受袭的消息后也主动费神出力招募壮丁,组建了一支有五百余人的自卫军队。严毅文士出身但因一时找不到懂行军打仗,有将帅之才的人,只得夜读兵书亲自练兵c布阵,力求能保当地百姓宁靖泰平。 严毅为防范贼寇暗施袭击,还在进入乐清地界数十里范围内布下了哨兵。 这天突然收到哨兵的加急信报,得知刀寇果然大举来犯乐清,严毅知道形势紧急马上修书一封向东鳄派求救。紧接着他知己知彼考虑到乐清城墙单薄而且日久失修已然破旧不堪,绝难抵挡得住凶悍刀寇的进攻,再者求救的援兵不知到底会不会来,知道死守城门非上上之策,因他连日研究兵书懂得出奇制胜之道,所以决定在沿途设下埋伏,杀贼寇个措手不及,于是他一马当先亲自率兵设伏。 严毅熟悉乐清路况,率领军队在进入乐清必经之道的一段适合设伏之地,兵分两路埋伏在山腰上。 说也巧合,在严毅对面山腰埋伏的自卫军中有个眼熟的身影,原来是当日在贸县海神祭奠大典上的那个假上官睿!此人的真实名字叫唐有余,当日在祭典上他暴露身分后,怕遭到城主的报复,在文始派与海龙帮两伙人混战时趁机溜之大吉。他本是乐清人氏,所以逃回了家乡,又过回原本流离浪荡的日子,偏巧那时刚好遇上县衙征兵,终日无所事事的他想借此碰碰运气,欲谋个一官半职,于是踊跃报名,乐清正是抗寇的用人之际,自然是遇来者不拒,所以他轻易地加入了自卫军之中。 唐有余本以为当兵是件轻松的差事,没想到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便被调遣到战场上,此刻他心中还在忐忑的惶恐之中。 时已近夜,贼寇的人马逐渐靠近,已经可以看见他们的军容,只见他们队列整齐,旗帜鲜明,浩浩荡荡的人马并没半点混乱之象,严然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贼寇行军速度甚快,转眼间大队人马已经踏入了乐清军的埋伏圈内,那些刀寇的模样也看得更加清晰,他们个个披头散发,神情木讷,但眼神却异常凶狠,手中的大刀与长枪在月光的照射下闪烁着血腥的妖异光芒。而那海盗罗虎的兵马却狡猾的跟在后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廿六章、同仇共敌忾(3) 唐有余睁睁看到眼前凶悍的刀寇,回想起与海龙帮江龙的一战,心里清楚以他自己的身手对付一般江湖毛贼还是没问题,但遇到像刀寇这种内外兼修凶残成性的对手完全只有死路一条,深知自己此刻已命悬一线,脑海中浮现出以前的回忆: 细雨纷飞,草木茁壮,又到了一年一度的清明时节。 这天鹅毛细雨应节的此起彼伏,即便如此也影响不到人民拜祭先祖的热情,连绵不断的青翠宝山随处都可以见到焚烧纸钱的袅袅青烟。 在这茫茫青山一角,一对父子正在为祖宗的坟墓除草,那父亲也有将近五十岁年龄,而儿子看上去才不到十岁,看得出他是老来得子,对儿子十分关心,因为儿子才干了一会活,父亲已经叫他休息了两次。他们家的祖坟虽然只有馒头大小,但四周一丈开外范围的顽固杂草都被清理得干干净净,由此可见他们是虔诚辛勤之人。 清除完自家祖坟后,父亲习惯的扛起锄头到旁边不远已有的数十年无人理睬的孤坟处帮忙除草。父亲清理好孤坟野草后,儿子顺手过来插上三枝清香。之后两人回到自家祖坟拜祭祝愿。 祭奠完毕两人准备离开,忽然发觉到孤坟前赫然站着一个人,父子俩当场吓了一跳,因为那人来得悄无声息,难道真的那么灵验有鬼神显灵!但当他们看清来人时一颗忐忑的心马上平伏了下来,因为来者长得鹤发童颜,仙风道骨,任谁都觉得他的模样像神仙多过似鬼怪。 来人也从思潮中回过神来,发觉自己的唐突出现惊动到旁人,忙作揖道:“二位不必惊慌,贫道乃出家之人,也记不清楚有多少年未曾回来拜祭亡父。”他见孤坟前清香才烧不到三分之一,而且四周还飘着清新的杂草气息,知道热心帮忙打理这一切的定是眼前父子,继道:“多谢这位仁兄帮忙修坟上香,此恩此情,贫道感激涕零。” “哪里,哪里,令尊与我祖辈算是左邻右舍,理应互相帮助,再说这不过是举手之劳,何必言谢。”父亲见道者相貌堂堂,不禁生出敬重之情。 “世上很多事都不过是举手之劳,但即便是举手之劳也要有热心肠才能付诸行动。”道者说着走到父子跟前又感激的一揖到底。 “不过是小事一桩,老神仙切莫行此大礼,这不是折煞小人吗。”父亲出身卑微,见到这仙家模样的人物向自己施礼,有点受宠若惊,一双长满老茧的大手失措的欲去托对方的手,但又不敢触碰,怕弄脏对方那洁白平顺的白衣袍袖。 “仁兄家中离此处可远?”道者忽问。 “不远,不到三里路。”父亲有些奇怪。 “贫道今天出行匆忙,忘记携带水袋,可否到贵舍讨一杯茶水喝?” “当然没问题,请跟我来。”其实父亲有带水壶,那是一个竹筒制的粗陋水壶,他并不是一个吝啬之人,但是这水壶的出水口已被他父子俩轮流喝过几次,多少会留下口水,他觉得注重细节之人定会嫌脏,怕亵渎了这位老神仙,所以不敢拿出来。 很快道者随父子俩回到家中,父亲特意用清水反复洗了几遍那只家中仅有的缺口茶杯,供道者喝茶。其实这一切只是父亲自己敏感,因为道者性情随和,根本没在意这些尘俗细节,一杯茶水他看也没看往嘴巴倾翻而尽。 “仁兄为亡父修理坟墓数十载,贫道理应以金银玉帛相报之,奈何如今囊中羞涩无以为报。”道者此来似乎醉翁之意不在酒,捋捋顺滑的银白胡子道:“贫道欲将自创的一套剑法作回报,眼下时势动荡,烽烟四起强盗流寇横行,难保有日会倒霉撞上,而这路剑法对付一般江湖贼寇可谓绰绰有余,既可防身又可健体,望仁兄笑纳。” “区区小事不足言报,再说我一个庄稼人,不懂舞刀弄剑之事,老神仙好意心领了。”父亲日常要打理家中的田地已经忙得不可开交,哪里还有心情去做其他事,再说他一个老实人在家安分守己对学武之事的确提不起半点兴趣,于是出言回绝。 道者方才说话时留意到儿子的神色惊喜,看得出他对学武有强烈兴趣,便问:“小朋友你想跟爷爷学剑否?” 儿子难掩内心激动,冲口而出:“想,我想学。” 当下道者将剑招一一详细讲解c教导,儿子毫无武学根底,花了半天时间学习,对剑招依然一知半解,然而道者似乎不愿久留红尘,于是将自创的剑谱留下,还专门在黑实的泥地面上印下用剑的步法,好让儿子日后可以依着自行练习,所有事情安排稳当后便即离去。 儿子感激道者授剑之情,问师名号欲将来报之,但道者不愿透露,婉转敷衍过去,儿子又问剑法名称,不知老者是有意隐瞒还是这自创的剑法连他自己都未想出名字,随口便起了一个不沾边际的名字唤作“报恩剑法”。 这个儿子便是儿时的唐有余,那套《报恩剑法》绝非凡品,他凭着些小聪明花了几年时间终于把剑法练得滚瓜烂熟。 一次他果真晦气地遇上强盗,因为家贫身上的几个五铢钱已是他的命根,所以他拼命反抗,意外的是他仅凭一柄柴刀,十招之内便打得毛贼落荒之逃,这剑法的神威远超出他的想象之外。那年他刚好十五岁,觉得自己已经身怀绝技,年少气盛的他欲摆脱终身务农的低下命运,于是去参加文始派三年一度的入门考试。 文始派的入门考试可谓是东海的一盛举,这天文始派的讲武场中挤满了男男女女,他们年岁参差,体貌各异,小说也有三百来人。场中很多久历江湖,平常横行霸道的老手都因为碍于文始派的声威,如今变得循规蹈矩。唯独一个衣饰奢华体态如猪的傲慢少年,行为极为嚣张,陪他同考的已有八个人,这些人体格强壮,步履如风,明眼人一看便知这八个人身怀武艺,他们对锦衣少年态度恭敬,前呼后拥的一副奴才之相。很快已经有人认出此人正是东晋福靖王之子,虽然如此身边的其他人也对其行为相当不满。 不久文始的高人开始登场,鲜明的队列中清一色的仙风道骨反而让人觉得平淡,唯独队列后的一个矮小c稚嫩的身影吸引了场上大部分人的目光,那个矮小的身影正是年幼时的上官睿,因为在场的人都曾听说文始派掌门有个天才孙子名叫上官睿,料想便是眼前之人,所以他的出现让场中各处响起了纷纷的议论声。 唐有余身在人群中,看到各人眼中的热切,不知何故血肉的心脏好像被铁锤重重地敲了一下。 残酷c艰难的入门考试无声的开始。经过几回重重的严密筛选,这三百多人最终只留下了三个人。很明显这三人中没有唐有余的身影,因为他落选了。而最让人难以置信的是,那个样子白痴像猪一样的福靖王之子竟然成功考入了文始门下。 唐有余内心无比的愤怒与轻蔑,这个所谓道界的泰山北斗,竟然也是个攀附权贵,徇私舞弊的地方,因此他深信着那个所谓的上官睿也与那肥猪一样,是个无真才实学之人,不过是仗着祖宗的裙带关系才苟于残喘的留在文始门中。他忽然觉得文始派也非传说中那样神圣c高尚,不是个值得他期待的地方,自此之后他变得有些愤世嫉俗,只因他认为自己的才能不比那些所谓的文始派高人低。 好景不长,唐有余这种自我安慰的想法维持不到半年时间,因为一个震惊东海的消息如闪电般传到他的耳中,就是上官睿在年仅十三岁之龄修为已达到超凡入圣的圣灵境界,这种旷世奇才在道界可谓是百年也难得一遇,上官睿也因此成为人民口中津津乐道的“东海骄子”。 这本是上官家的事与外人无关,但唐有余听到这个消息后,内心有如刀刺般难过,他暗骂苍天的不公平,为何既已安排上官睿出生在显赫的家庭中,还要赋予他这份惊世骇俗的天资?为何自己出身卑微,还要生得那么愚蠢,连小小的一个文始派入门试也通不过 他变得怨天尤人,意志消沉,整天躲在家中足不出户,经过了数月时间才慢慢淡忘c平复。 最后他也终于想通了,决定放弃名利,仗着自身本领又经熟人介绍,投身镇上一大户人家中当个平常的守卫护院。他为人机灵c勤快甚得这家人的喜欢,老爷也逐渐信任他,往往将保护小姐的重任交由他一力承担。故此他与小姐的接触的机会越来越多,这小姐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家闺秀,不但长相貌美而且温柔贤淑,可能是因为相处时间长了,小姐与唐有余特别亲近,有什么连父母也不会说的心事都会向唐有余倾诉,久而久之唐有余觉得小姐似乎对他暗生情素,而他对小姐也一往情深。 三年后,唐有余十九岁而小姐也刚满十八,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春光明媚是万物本能发情的好时节,唐有余与小姐两人独处在后院的池塘边,古时候男女大都早婚,因家中老父几次催促,唐有余今天终于鼓起勇气要向小姐表明心迹,“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小姐与我都是年满十八的成年人,已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 “唐大哥为何突然谈到这些事情?”小姐见到唐有余的神情和语气,脸色变得有些茫然。 唐有余认为小姐矜持,于是开明车马地道:“小姐与此我情投意合,不如及早品明双亲,结成连理,免得长辈唠扰。” “唐大哥我想你是有所误会,我一直视你如兄长般看待,别的绝无他念。”小姐惊讶的话语,严然是古井的波涛,是晴天的霹雳。 “小姐为何接连推掉几桩门当户对的提亲,为何平日对我体贴温柔,昔日的种种关怀难道是”唐有余是个自尊心极强之人,本以为稳操胜券的他,被当面拒绝,原本的两情相悦变成了如今的一厢情愿,叫他如何接受得了这个残酷的事实。 “唐大哥的确误会了,我对你的好是对兄长对亲人的关怀,而我之所以推掉那些婚事是因为我早已心有所属。”小姐想想往日两人的相处确实有些亲近,但在她心中不过是单纯的兄妹之情,倘若因此致使对方误会实是自己之过,为了不再伤害对方,她也表明态度。 “不知是哪家的青年才俊?”原来是神女有心襄王无梦,唐有余黯然失笑问。 “实不相瞒,我与他只是有过一面之缘,以前只是听过他的事迹,但真正目睹他的风采后,我已经不能自拔的喜欢上他。”小姐的内心完全映照在她那复杂的神色上,然而她的眼神却透着坚定,“他就是‘上官睿’,也许你会觉得我不自量力或者不思实际,但我的心这辈子除了他再也装不下任何人。” “上官睿”唐有余脸上已没有半点血色,“我们朝夕相处三年时间还比不上你和他的一面之缘吗?” “感情这种东西非常奇怪,根本无法用常理来衡量。”小姐目光看着远方,出神地道。 “上官睿又是那个讨厌的上官睿,为什么天底下的好事都落将在他身上。” 唐有余内心积压多年的妒忌与怨恨如长江之水缺堤般一发不可收拾,他一气之下离开了小姐的家,离开了这个伤心之地。此后他变得更加自暴自弃,心灰意冷的他完全不务正业,终日流连于市井之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廿六章、同仇共敌忾(4) 回来当下。 刀寇凶神恶煞的模样赤条条的出现在乐清军新兵的视线之中,这些新兵全是临时参军,多为渔民出身,根本没打过仗,有很多甚至连杀猪的场面也没见过,叫他们如何不害怕,个个被吓得头皮发麻。一些年幼的士兵因知刀寇的凶残行径,惊得他们原地颤抖不止,身前作为掩护的长草也被他们弄得阵阵的轻微颤动。 刀寇首领是个好战且久经沙场之人,他的目光何等敏锐,举起一只手掌,警惕地道:“有埋伏!” 所有刀寇闻言都紧握兵刃,严阵戒备起来。 严毅见之暗叹可惜,他本想在贼寇军队经过的七寸位置才下令袭击,杀敌人个措手不及,没想到己方的伏兵这么早就被对方察觉,知道不能再耽搁,忙举起信号旗指挥袭击,“放箭。” 乐清兵卒听令一同冒起,万箭齐出无情地射向贼寇。刀寇首领临危不乱,指挥巨盾兵上前抵挡利箭,其余人马尽量找寻岩石与大树等物作掩护。 乐清军兵器短缺,弓箭手的箭枝不一阵已经尽数射完,遗憾的是并没能对敌军造成毁灭性的伤害, “冲啊!杀!”乐清军如今势成骑虎,撤退也是死路一条,眼下只有奋勇进攻一条路可走,严毅当机立断,身先士卒举刀冲向敌人。 士兵们见到大人冲在前面,咽了一下口水也硬着头皮紧随在后。 另一侧山头上的乐清军副将是个有些胆魄之人,见严毅带兵冲锋,他也跟着指挥士兵冲杀,一些忠义的士兵毫不犹豫地奋勇向前,唯独剩下以唐有余为首的三四十个胆小怕死的新兵。 副将刚要冲出,却见到背后的状况,不禁大怒用刀尖指着唐有余,“严大人文官出身也争先冲在前方奋勇杀敌,尔等为何贪生怕死畏而不进?” “副官大人你也看到了,那刀寇人多势众,小说也有两千余人是我军兵力的四倍以上,而且他们个个凶神恶煞,骁勇善战,我等贸然冲出无疑是以卵击石白白送死。”唐有余振振有词地说着。 副将怒不可遏高举着明晃晃的大刀,厉声道:“战场上容不下临阵退缩的逃兵,如果你们不去杀敌人,我先斩了你们。” 唐有余眼珠子一转,忽然手指着下方惊讶地道:“不好!严大人有危险。” 副将心切严大人安危,马上转身察看,就在他转身的一刹那,一柄毒如蛇蝎的利剑悄无声息地从其后背贯穿至前胸,他圆睁着双目,难以置信地转回头来。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一个人死,总比这里数十个兄弟一起死好。”突施暗算者果然是唐有余,他毫不犹豫的出手,又毫不犹豫的拔出了刺在副将身上的利剑。 副将胸前喷出了一股血箭当场身亡 战场上严毅毕竟只是个文官样子,身手也极其笨拙,只凭着一腔热血冲来,完全吓不着凶悍嗜杀的刀寇,他冲到贼寇跟前未及一回合便被刀寇首领挥刀斩下了首级。 乐清军见到大人阵亡更惊得魂飞魄散士气急降,被刀寇一番围剿,已经全军覆没。可怜那爱民如子的严大人与这些一腔热血的新兵通通成了刀寇的刀下亡魂。 以唐有余为首的这些逃兵很快也被刀寇密密实实地包围着,唐有余曾在海盗的悬赏榜上见过高居榜首罗虎的画像,认出了罗虎,便跪下向他求情,“这位定是名震东海的罗虎罗大爷。求你老帮忙说句话饶恕我们这些人的小命,我等愿意跟在你老的麾下,做牛做马报答罗爷爷。”那些怕死的新兵也不甘落后一同跪拜在地。 罗虎虽然也是个无恶不作之人,但刀寇一路上的残忍行径着实让他感到有些厌恶,他好歹也是个东海人,见到这伙同乡的降兵,突然罕见的起了怜悯之心,出面向刀寇首领为降兵说情,“如今罗某正值招兵买马之际,老兄就抬一下手放过这些人。” 刀寇对东海的很多情况都不了解,还得依仗罗虎这个导游指点,多少也得卖他一些帐,于是答应了放人,因此唐有余等人就成了罗虎的俘虏兵。 严大人阵亡,乐清兵可谓是全军覆没,刀寇势如破竹直取乐清城,乐清的百姓免不了遭遇一场生灵涂炭 说回宁海的自卫军,他们星夜赶来,可惜还是迟了一步,他们到达时乐清已经成了一座孤寂的死城,那惨无人道的状况与章安半点不差。 戚四爷与文始派等人都气得锤胸c跺脚。众人还在悲愤中时,忽闻后方杀声四起,以为贼寇去而复返,众人又惊又怒立刻回到马背上。 “随本帅杀敌。”戚四爷纵马摇刀冲在前面,其余人紧跟在后。 戚四爷闻前方蹄声雷动,见对方人马也来得相当凶狠,知道定会是一场硬仗。不一会双方人马就要近身,天色灰暗未见对方面容但却可以看到对面大军的帅旗,戚四爷目力极广,见到对方旗帜上绣的竟是一条曲身咧嘴的凶猛鳄鱼,他认得这面旗是东鳄帮独用的鳄鱼旗,连忙举起长刀,气沉丹田,发声有如雄钟,“全军听令,暂且原地待命,没本帅命令先不要轻举妄动。”后方的宁海军有点讶异戚四爷的唐突举动。 对面来军正是东鳄帮的人马,他们比宁海军迟来了片刻,在来路上看到埋伏的乐清军的惨况,也是气得怒不可遏,又见乐清城这边有兵马迹象,以为是刀寇的人马,于是杀气四溢地奔过来报仇。 将要与对方近身时卓家兄妹也觉得有些奇怪,因为他们同样见到对方大军所举的帅旗上竟然有个鲜明的“戚”字。 忽听到对方的将领传来问话,“对面的可是东鳄帮的兵马?” 戚四爷与东鳄帮主卓均乃生死之交,平常也时有往来,卓家后辈视他如叔父看待,卓家兄妹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知道自己的猜测没错,回应道:“没错我们是东鳄帮的人,四叔怎么你也在这里?” “此事说来话长。”戚四爷知道对方是友非敌才轻了口大气。 黎乐知道东鳄帮中有很多海龙帮布下的线眼,立刻上前在戚四爷耳边轻声道:“四叔应该知道我水师与海龙帮如今势成水火,待会请不要把侄女的身份透露出来。” “这点四叔明白。”戚四爷也轻声回应。 通报身份后双方将领合在一处。之后两伙人分别将来此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才知道原来彼此目的一致,只不过大家都来迟了一步。 众人在叹惜间,忽闻一阵急速的马蹄声,见一人乘快马飞奔而来,看那装束原来是个送信的驿兵。 驿兵转眼已至,他见到这边排场也十分震惊。 “这位兵哥为何来得如此匆忙?”戚四爷见驿兵神色慌张,猜测断不会有好事,忙着询问。 “瑞安被刀寇进攻,大人命我来乐清求救,没想到乐清城如今已变成这般模样。”驿兵拿着信函的手还在发抖。 “事不宜迟,全军火速赶往瑞安支援。”戚四爷前两次以支援名义赶来都扑了个空,第三次绝对不能再重蹈覆辙,他连求救信函也懒得多看,当即命令大军进发。 宁海与东鳄联军也知事态紧急一同和应,毫不犹豫地奔驰而起。 “没想到刀寇的进攻速度如此迅速,由此可见刀寇不但兵强马壮而且军中不乏修为高强的好手!”奔进间戚四爷忧虑地道。 “刀寇的那些所谓高手就算再多也不足为惧,我们联军中有戚四爷,卓家兄妹,尹大哥和我蒋某人在,他们来一个我们就杀一个,来两个就杀一双。”蒋枫倨傲地道。 “杀寇怎不算上我八门金锁刀张雄一份?”张雄向来自负也不甘示弱,策马快步上前走在戚四爷身旁,并轡而驰。 “什么八门金锁刀,算蒋某孤陋寡闻从没听过。”蒋枫没将张雄放在眼内,言带讥笑。 “哈哈,也算张某孤陋寡闻,这里除了宁海戚四爷与卓氏一簇外,其余人张某也是前所未闻。”张雄是个不服输之人,受了对方讥讽哪有不回敬之理。 “不认识我们只能说你有眼无珠,这位尹大哥未到而立之年已步入圣灵境界,还得到慕容帮主赏识,被任命为海龙帮香主,他的事迹在海龙帮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蒋枫嘴巴也不是省油的灯,高调反驳道。 “既说张某有眼无珠,你大可问问宁海自卫军的数百将士,看看他们可曾听过尹七c蒋枫的名号?”张雄不以为意,继道:“你再问问在场所有人,可曾听过‘东莱上官,西仑有段’的名号?” 蒋枫闻言当场无言以对,气得脸色纸白。 “抗寇之心无分强弱,只要大家同仇敌忾,齐心协力,何愁刀寇凶悍。”戚四爷见两人闹得越来越烈,立刻出言缓和气氛。 上官睿再次从别人口中听到这句话,当即策马上前,他虽然心里有数,但还是想再确认一下,抱拳问:“张大哥见多识广,可知道那位西仑有段的名字?” 张雄见有人求教他,有些得意地道:“这点自然是知道,张某虽然身在公门,但对江湖上的消息还是非常灵通的,那位与咱们东海骄子上官睿齐名的青年才俊全名叫段熙云。” “段熙云!” 文始派三侠闻言皆是一惊,上官睿的诧异表现自然不在话下,而纬罡c纬正两人又因何而震惊呢?原来他们也早知道上官睿一直视一个叫做段熙云的神秘少年作为追逐与竞争的对手,之前一直觉得奇怪世上有这么一位惊才绝艳的少年高手为何会名不见经传,果不其然,没想到那个原本默默无闻的神秘少年竟然在短短的三年时间声名鹤起,如今已跃身成为名震江湖与上官睿齐名的青年才俊。此刻他们方才明白有天之骄子美誉的上官睿为什么会为了此人而疯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廿六章、同仇共敌忾(5) 再行不久,离瑞安只有数里之遥,一直默不作声的纬罡警惕地道:“前方天际杀气冲天,如没猜错,瑞安军可能还在与刀寇顽强的激战中。” 戚四爷等人闻说既惊又喜,因为这回总算赶上刀寇的攻势。 “没想到戚四爷军中还有会看天文地理的能人异士。”蒋枫对纬罡这个毫不起眼的新兵所说的话,并不太相信。 文始派等四人何等胸襟,自然没为对方的无知话语放在心上。 黎乐策马上前与戚四爷道:“四叔侄女认为我军与东鳄军合在一处,正面攻敌非上上之策。” “你有何高见?”戚四爷知道黎乐乃将门之后对行军打仗方面定会比他们这些江湖中人在行,所以虚心求教。 “前方有一条小路由此道走,出口在瑞安城门东南角,我们兵分两路东鳄人马行军快捷可经此道走,绕到敌军的东南角,剩下我宁海自卫军可经大路直通瑞安城门,而瑞安军在前方见到援兵陆续杀到,自会在配合着出城反击,到时我东海联军三方形成掎角之势将敌军重重围在核心,敌方腹背受袭阵脚必乱,我方可在伤亡最低的情况下一鼓作气歼灭刀寇。”黎乐对东海各镇地形都十分熟悉,计策早在胸中,侃侃说出。 众人闻言都觉得有理,卓海没想到这个美艳的女子用兵竟如此机灵,他经常往来于瑞安c乐清等地知道前面的确还有一条通往瑞安的小路,第一个赞成接纳:“姑娘所言极是,我等可依此法一试。” “就按乐儿所说去做。”戚四爷也决定采用此计,“我们就在前方分道进军。” 黎乐又放慢马匹速度回到文始三侠之列,轻声道:“在东鳄帮人马出现后,三位其他事都不要管,直奔敌方主帅能擒则擒,不能擒则取其首级,到时敌军群龙无首士气定会急降,我军歼敌便会更为轻而易举。” 文始三人点头答应。 黎乐所言之事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丑事,虽然没有张扬也无心掩饰,她说话的声音虽轻但前方的人修为都不俗还是可以听得到。 那蒋枫也放慢脚步来到黎乐身边,“姑娘怕是所托非人,他们几个不过是刚入伍的新兵有何能耐杀得了敌方主帅,如此艰巨的任务还是交给蒋某去做更为妥当。” “到时你近得了敌方主帅身再说吧。”黎乐对蒋枫这个大嘴巴不以为意,因为她深知此间以三侠修为最高,这个任务交给他们才是最贴切不过。 蒋枫听黎乐之言似乎有些不屑,心中不服,“看得出你们几个是一伙的,不要盲目高估自己人,战场上处处都是危机,一不小心掉了性命可不要怨人。” 四人没有像张雄般与他争口舌之胜,只是用冷冷的沉默来对待,蒋枫见对方不作理睬,一时自觉无趣,最终乖乖的回到自己的阵营。 全军加速前进,很快已经来到分岔道,东鳄军绕道而行,宁海军继续依大道急进。 黎乐见东鳄帮的人马走后,又奔到戚四爷身边,抱拳道:“四叔,可以让我与众新兵说几句话吗?” “当然没问题。”戚四爷知道黎乐是将门虎女,或许又有什么奇谋妙计献来,勒住马头转身命令道:“众将士且停住脚步,这位姑娘有几句话与大家讲。” 黎乐面对数百将士神色依旧从容,她向前方抱拳,朗声道:“我知道大家都是新兵,从没经历过战场,面对凶悍的刀寇,正常人内心难免会感到畏惧,但大家听我一言,你们都是身壮力健的七丈男儿,即便没打过仗,与人斗气的流氓架应该是打过,其实打仗与打流氓架道理一样,如果双方实力不是十分悬殊的话,性狠者必胜。所以大家只要把心中对刀寇的愤恨全部转化为狠劲发泄出来,让东海百姓所受之苦双倍奉还给他们。”黎乐一直在细心观察军容,发现很多新兵存在临阵怯战的表现,越接近敌寇越害怕,所以军队士气不震,她知道这样会严重影响战局,所以高声当头棒喝,激励士气,“心狠者胜,犯我家园者,虽恶必诛之!” “心狠者胜,犯我家园者,虽恶必诛之!心狠者胜,犯我家园者,虽恶必诛之”众将士因见到刀寇残害东海百姓那些泯灭人性的行径,内心早像一个积聚了万年的火山,只是初战胆怯的阴霾将这座火山的出口层层笼罩着,如今经黎乐一说,让他们心中的阴霾尽数散去,这一座座火山瞬间爆发,军队如今士气如虹,不杀尽刀寇势难平息。 宁海军由大道前进行军迅速,不久便听到前方杀声震天,只见刀寇有如蝼蚁抢食一样在围攻瑞安城墙。 “杀他们个片甲不留。”戚四爷一马当先舞大刀冲入敌阵。 众将士目光炯炯也跟着蜂拥进攻,在他们脸上甚至身体任何一个部位都可以见到个“狠”字。 刀寇见对方来了援兵,也很意外,但那刀寇首领处变不惊,马上指挥后面部队转为前锋与宁海军交战。 两军一交上手,刀寇们便觉得非常愕然,这个月他们连掠三城,那些所谓的东海兵在他们眼中与老弱残兵无异,但这批援军却大不相同,他们刀寇向来以凶狠肆杀闻名,而这支援军凶狠程度仍在他们之上,个个都像是此前已经结下了深仇大恨,好像非要生吞对方而后快,越斗越是惊心,因此双方厮杀得异常惨烈。 杀不多时,东南角呼杀声震天而起,东鳄帮的人马已经赶到。刀寇首领见之大骇,他没想到前来支援瑞安的军队会接踵而来,而且来军冷然杀入的位置正好是他们刀寇阵营的腰腹地带,如今他们已被三方人马围在核心之中,可谓是进退两难。 说也巧合东鳄帮大军杀来时刚好遇上罗虎率领的海盗部队,那罗虎长得确实凶恶,狮鼻环眼,额前三道深壑般的刀痕,满头乌黑浓发,唯独顶前一撮白发异常抢眼,整个人活脱一只吊睛白额猛虎。东鳄帮的货船时常会遭到海盗罗虎的骚扰,两伙人向来就有恩怨,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们二话不说又厮杀在一块。只见罗虎挥舞鬼头大刀招式相当凶狠,卓氏兄妹要联手合击方能勉强抵住对方猛式。 刀寇首领虽然凶暴但并不愚蠢,知道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指挥手下向西面突破重围。蒋枫刚才受了黎乐冷嘲还记在心,他想在人前显威立功,怂恿尹七做伴,两人带着一支小队撇下海盗,直取刀寇首领而来。眼看他们就要杀近身前,不料此时刀寇首领左右杀出两人截住了蒋枫与尹七的攻势,来者两人长相丑陋,他们的目光冰冷刺骨,秃顶者是老二,麻面者是老三,两人都是难得的高手,刀寇首领之所以有今日声势,全仗两人之功。 麻脸老三知道来者也是硬手,举一双虎头钩来战蒋枫。秃顶老二镰刀链锤与尹七的短锤缠斗在一起。 瑞安守军见来了两支强援,也果断地大开城门挥大军出击,夹攻敌寇,刀寇一时阵脚大乱。 文始三侠见时机已到,纵马狂奔,直投刀寇首领位置去,纬罡c纬正使拿手的利剑,而上官睿灵活地凝聚出能远程杀敌的寒冰长矛,三人在敌军中勇往直前,刀寇兵当者披靡,如入无人之境,他们文始派中人素以慈悲为怀,不到万不得以的情况下也不会出手伤人性命,今番放手杀敌,一点也没有手软,只因对方是恶贯满盈的恶魔刀寇。 “真虎将也!”在场不但是宁海军和东鳄军中人,连久经战场的刀寇首领也脸露震惊之色,“老二c老三不要恋战速往西侧突围撤退。” 不是老三不想走而是脱不了身,蒋枫一口利剑使得活如游龙,笼罩在老三周身,老三一直沉稳接招,蒋枫以为占据上风,快意时长剑如灵蛇出洞直刺对手,招式老了半分,老三看准时机将对手长剑锁在双钩之中,双臂用力硬生生将对手精钢长剑拉断,复攻出一钩,蒋枫大骇连忙滚下马鞍,逃过一死。老三知情势紧急无心恋战立刻勒转马头回到首领身边协助突围。 老二的铁链镰刀属于远程兵器,他的招式使得滴水不漏,尹七一双短锤一时间也难近得了他的身,然而一旦被尹七近身恐怕老二会必败无疑。只见尹七巧妙地用短锤来卷住对手的勾镰,举锤直扑对手。 怎料那老二暗施土系法术,平地升起了一排排岩桩,尹七稍一大意马匹失了前蹄,被老二一记流星锤打落马背。老二也知道危急马上赶回首领身边护驾。 就这么缓了一下,文始三侠已经杀到,老二c老三知道来者不善,庆幸是已击退了海龙帮两人,又故技重施欲挡住文始三侠去路,纬罡c纬正岂能让对方如意算盘打响,分别缠上了老二c老三。 上官睿斜插而入,手中长矛早已变回称手的冰晶剑,剑尖直指刀寇首领,首领也非等闲之辈,忙挥宝剑来拦,他手中宝剑削铁如泥,上官睿的冰剑来势太凶竟被对方剑锋切断。首领见对方兵刃截断,立刻挥剑平削上官睿头颈。上官睿不慌不忙,腰板后仰轻松避过,他手中冰剑乃灵力凝聚而成,当即暗运灵力,冰剑又自断开处重新长出来,还了一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廿七章、玉树多经风(1) 上官睿与刀寇首领两人都是剑术一流的好手,来回冲突在马背上交战了约有半百回合。上官睿面露微笑,原来他知道对手剑利,用在海神大典上击败江龙的方法,以高强灵力化作寒流在空气中悄无声息地侵袭对手。 首领灵力修为不及上官睿,越斗越觉得自身的动作逐渐变得迟钝,因此在不知不觉间他四肢关节,甚至血脉都被上官睿所施寒气凝固,在他惊诧中还没反应得过来,上官睿无情的剑锋已经卸下了首领的握剑之手,因为其血脉被寒气凝住,可怜那手臂被斩但伤口处也喷不出鲜血来。 老二c老三此时也同病相怜已经接连败在纬罡c纬正剑下。 上官睿一跃而起上了首领的座骑上,施展冰封百里之术,将座骑冰冻成一尊栩栩如生的骏马冰雕,他站在马背上将刀寇首领长大的身躯高举过头,在场中仿佛鹤立鸡群,灵力爆发,声如钟鼓:“你们的首领已在我手上,识相的马上弃械投降。”他的声音盖过场上的呼杀声,传遍了战场的每一个角落。 激战停止了下来,因为刀寇们见自家的主帅被擒心中慌乱,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刀寇首领虽然手脚被缚但嘴巴依然强硬,同样高声道:“你们不用管我,继续杀敌。” 刀寇们听到首领的话如被下了魔咒又继续举起兵器奋勇死战。 上官睿开始有点佩服对方视死如归的气节,此时蒋枫趁机钻了出来捡现成,“对付这种嘴硬的顽贼我最擅长,把这畜生头目交给我吧。” 上官睿也非贪功之人,跃回自己马匹上,将冰雕的舞台让给蒋枫表演。 蒋枫得意的脸上全是阴险凶戾之色,他要在所有刀寇面前凌迟这刀寇首领,这样做即便刀寇兵不投降也可以重重地打击他们的士气,他怕刀寇首领反抗稳妥地再斩下了其另一条手臂,然后一手揪住刀寇首领头发整个人提起来,另一只手准确下刀,避开刀寇首领身体各要害,一刀刀残忍地割下去,因为上官睿所施的冰封之术渐渐失效,刀寇首领血脉恢复畅通,像条人棍一样全身都流满了鲜血,由上至下没有一块地方是完好的,蒋枫这种卑鄙残酷的行为本应会令人厌恶,但东海的军民见到此情形却感到无比的痛快淋漓。 所有刀寇兵见到平常自己最尊敬拥戴的首领受到此惨无人道的极刑,个个都悲痛欲绝,已经失去了奋战的斗志,但东海联军正杀得兴在心头,气势如虹,战场上近两千刀寇被狂风扫落叶般尽数歼灭。 海盗罗虎之所以长年顽固地生存在东海上,不是因为他有冠绝天下的过人本领,而是他生性狡猾熟知进退之道,他察觉到战场上的形势稍有不对路,便撇下东鳄帮的人,只带上手下几个骨干趁乱逃走。唐有余认识上官睿,当见到他战场上的英姿,内心百般煎熬,他既怕被文始三侠认出,更怕被查出临阵杀将自保之事,这可是杀头的大罪,为求自保也跟在罗虎队列中逃之夭夭。 东海联军在黎乐的高明调配和文始三侠的关键擒贼下,大获全胜。 联军就地安营,刀寇三头目被五花大绑押上主帅营,全场将士怒目而视都恨不得生吞其肉。刀寇首领已经奄奄一息,但老二c老三两人只是受了些轻伤,还是一脸顽固和毫无畏惧的倨傲神情。 戚四爷勃然大怒,“你这三个劣贼,甘沦为匪,抢掠杀人已是罪大恶极,还赶尽杀绝,荼毒生灵,视杀戮如乐趣,连妇孺婴孩也不放过,此等恶行让天地人神共愤,不千刀万剐,不足以告慰那些无辜惨死在你们刀下的亡魂。”说着手中令牌掷地有声,“推出去斩了。” 老二c老三哈哈大笑正求爽快一死。 蒋枫却在地上捡起令牌,阻止道:“四爷且慢,如果就这样一刀杀之,难道不觉得便宜了他们?” “蒋兄有何高见?”戚四爷问。 “在海龙帮蒋某专管刑讯,我想不把帮中的七七四十九项大刑逐件全部用在他们身上,也难泄东海百姓心头之恨。”蒋枫冷冷地道:“我不但要他们后悔到来东海,更要他们后悔自己来到这世上。” “这两贼死在当头依然全无悔意,的确不能匆忙处置。既是如此,三贼就交由蒋兄处置。”戚四爷见到两贼的倨傲神情觉得一刀杀之,确实不解气,有道是恶人自有恶人磨,觉得还是由这个阴险的蒋枫来炮制他们最为适合。 尹七见之有些愕然,心道:“试问世上有谁能承受得起海龙帮的七七四十九项酷刑!?” 当晚,瑞安百姓主动送上酒肉来慰劳援军,戚四爷知道将士们打了一日仗的确又累又饿,下令全军开怀痛饮。 深夜 卓嫣在方丈大的营帐中歇息,经过多日的长途跋涉与日间的剧烈激战身体原来已疲惫不堪,但此刻的她却未能入眠。只因合上眼,战场上的那一幕又会历历在目,那个叫赵睿的少年,他奋勇当先深入敌阵生擒那刀寇首领,在战场上此等绝世英姿恐怕与当年的常山赵子龙也不遑多让,她口中喃喃地道:“世上怎会有长得那么好看的男人,偏偏修为又那么高强,恐怕大哥与他相比也尚有不足。”睁睁望着黄豆大的灯光在愣愣出神,待回过神来,使劲地甩甩头,自怨道:“真该死,我为何会老想着那小子?” 深夜的寂静中只听到夜鸣虫的细碎叫声,忽然这虫鸣声里夹着人行的脚步声,那脚步声来到帐前才停了下来。卓嫣留了个神。只听到外面传来个声音,“请问二小姐睡觉了吗?” “尚未,有情况吗?”卓嫣听出是东鳄帮的一个心腹兄弟的声音,听其语气又不像十分急速,正好奇这三更半夜的到底有何要事? “小姐不必多虑,只是少帮主命下属来请,说戚四爷好生想念你们,邀去他的营中一聚。” “原来是四叔有请,我这就过去,你先回去休息。”戚四爷与卓均是生死之交,与卓家兄妹叔侄之情自然不浅,但以四爷脾性,深夜相邀想必另有深意,所以卓嫣没有迟疑,马上披上外套,步出门去。 借着月光来到戚四爷营帐外,见到营内灯火通明隔着薄薄的帐蓬透出来。卓嫣在门外礼貌地道:“侄女拜见四叔。” “请进。”帐内传出戚四爷豪爽的声音。 卓嫣闻声大步入内,放眼望去帐内座了不小人,不觉有些惊讶,帐中不止有戚四爷与卓海,连日间那赵睿等四人也在其中。 原来战事结束后黎乐便与文始中人私下找戚四爷,递上了黎艳阳的亲笔书信并说明个中原由,戚四爷乃深明大义之人,更敬重文始派与黎艳阳的高义,果断答应了帮忙从中协助。因为卓家兄妹也是可信之人,所以趁此机会深夜秘密引见对方,好作下一步的安排。 戚四爷请卓嫣坐在卓海身旁,东鳄与文始两伙人正好成了对望之势。 戚四爷见相关之人都已到齐,便不拖泥带水的拉开话题,“海龙帮行为猖獗,以武力称雄东海,咱们同为东海百姓也没少受其害,然首当其冲者便是东鳄c海鲨c巨鲸三派。” 卓家兄妹见有外人在场不便发作情绪,目光看看纬罡等人又转投向戚四爷身上。 戚四爷察颜观色知道卓家兄妹的顾虑,微笑道:“对了,对了,还没给大家介绍呢。”说着手掌尊敬地轮流介绍道:“这位是文始派的纬罡五侠,纬正六侠,上官七侠” 开始时双方都礼貌抱拳拜见,但当讲到上官七侠时,卓家兄妹神色大变,尤其卓嫣更加激动,戟指道:“难道你就是上官睿?” “在下正是,久仰卓氏一族盛名。”上官睿谦卑的抱拳行礼。 不料卓嫣一跃而起,竟已亮出了配剑,直指上官睿,“上官小贼纳命来。” 卓嫣的激进举动让戚四爷与文始派中人都始料不及,特别是上官睿,虽然他还是一脸的惊愕中,但身怀绝技的他自然而然凝聚出冰晶剑,架开了卓嫣的剑尖,忙问:“在下与小姐往日无仇,近日无冤,何故一见面便下杀手?” “你自己做了什么卑鄙无耻的好事,自己心知肚明。”卓嫣一句话未说完第二剑又攻了过去,有种不把上官睿置诸死地誓不罢休的狠劲。 “好个无理取闹的野蛮女子。” 上官睿身旁的黎乐见卓嫣行为野蛮无礼,虽知上官睿武艺远在对方之上,但是这样一味忍让,难免会遭遇不幸,于是首先举弯刀迎上了卓嫣的长剑,两女一拍即合,竟自斗在一起。 卓海为人比较冷静,知道凭自家兄妹在文始七侠面前绝对讨不了好,但总不能让人家这般欺侮也不吭声,终于也按压不住举铁鞭跃起。 戚四爷见场面越发混乱,当即从主帅宝座跳下来,站在两伙人中间,以虎爪拿住卓海铁鞭,阻止道:“不可莽撞。” 卓海被压住火气,才理智了几分,知道在戚四爷的地方动手就是不给他面子,所以暂时按兵不动,由戚四爷来主持公道。 场上两女身法矫捷,招式灵巧斗了个旗鼓相当,戚四爷瞧准时机从刀光剑影中斜插而入,手托黎乐手腕,脚踢卓嫣剑镗,硬生生的分开了两人,“有话好说,大家本是斯文人为何要动刀动枪?” “四叔你问这小子,他自己做了什么好事。”卓嫣觉得此事有辱家族声誉,一时难以启齿。 在场所有人目光都投向上官睿身上,而上官睿则是一脸无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廿七章、玉树多经风(2) “就在上个月,上官睿这小淫贼无耻下流用花言巧语的诱骗家中长妹失身于他。请问五侠c六侠,你们文始派出了此等败坏宗门的业障该当如何处置?”卓海想到文始派乃道之泰斗,教规森严,门人都是品行端正,光明磊落的高人侠士,猜想上官睿的龌龊行径必不敢让门派知悉,这虽然是件不可告人的丑事,经过权衡还是决定说出来,让纬罡c纬正两侠自行清理门户 场中人除了卓家兄妹外个个皆是一副愕然之色,因为上官睿向来行为端正名声清白,乍闻此事委实让人难以置信。 “简直是六月飞霜,刚才我未通姓名时两位好像还素不相识,何以现在一口咬定我便是那作恶之人?”上官睿闻说此事,连他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如果当时我们知道的话,自然不会让你诡计得逞。那时是你趁我姐姐独自外出时才偷偷向她下手,我们虽然没亲眼见到你的模样,但姐姐亲口说伤害她的人就是你。”卓嫣说着,眼看面前少年恍如一块美玉无瑕,心中暗叹:“也难怪姐姐会把持不住上他的当。” “我生平从不曾行诱骗妇女之事,更别说令姐,小姐怕是冤枉了好人。”换作别的小事,上官睿只要问心无愧也懒得与人作无聊的口舌之争,但面对这个天大的冤情,他也无法再保持沉默。 “二位少安毋躁,此事恐怕另有蹊跷。”纬罡熟知上官睿为人,深信其绝对不会做这种诱拐少女的卑鄙行为,听到卓海之言后忽想起海神大典上的一件事来,“在贸县的海神祭奠上我等曾亲眼目睹一个恬不知耻的无赖小人假扮师弟之名四处招摇撞骗,连精明如海龙帮的副帮主和四大堂主也被他蒙在鼓里。近年来师弟在东海有些名声,很多卑鄙无耻之徒冒他的名号为恶,倘若没猜错的话诱骗令妹之人也是个无耻的冒牌货。” 卓嫣对纬罡的话抱有怀疑,也没好气,“你们都是文始派的人,自然会同门包庇为上官小贼狡辩。” “卓小姐未免太轻视我文始中人,如果师弟真的犯下欺凌妇女的行径,别人不说我们也会第一时间清理门户,但如是有人要无中生有诬陷于他的话,我也绝不会袖手旁观。”纬罡听到卓嫣言语对师门有轻蔑之意,语气也加重了一层。 戚四爷见双方各执一词知道再这些闹下去必定会让海龙帮的眼线察觉,到时对方都非常不利,当即出言调和,“戚某相信上官少侠的为人,更相信文始派的高尚门风。而侄女受欺之事也不能忽视,反正我们此行都要到临海去,既然上官少侠是清白的,就去与我那侄女当面对质,到时谁是谁非自会真相大白。” “四爷所言极是,只要与卓小姐对质后,自会证明我清白。”上官睿身正不怕影斜,自然不惧与当事人对簿公堂。 卓嫣知道戚四爷与她卓家更为亲近,相信戚四爷的决定肯定偏向于他们,但为了保险起见,又要求道:“四叔的方法的确可行,但免得这小子出尔反尔,半路逃之夭夭,他须得由我东鳄帮亲自押回临海。” 这时被事件震惊到的黎乐终于忍不住发话,“姑娘此言差矣,这里别说有五侠c六侠在,即便单凭上官睿一人在你们东鳄帮数百人众面前,要走的话试问又有谁能拦得住他,换言之如果他真要走也用不着与你们在此多费唇舌,更别说会在中途耍赖逃走此等荒谬之事。” “你”卓嫣被黎乐刀锋般的一席话弄得无言以对,“上官睿的事与你何干,当心你自己也被他骗了。” “我的事不敢劳小姐烦心。”黎乐抱拳淡然地说着。 “哼!”卓嫣还气在心头,此时卓海上前轻拍其肩,示意要她别再妄动,“我相信四叔会定给我们个满意的答复。” “好,我们走。” 卓嫣是个直肠肚之人知道自己技不如人也不想在此自讨没趣,转身就走,卓海立刻拉了一下其手,卓嫣才发觉到自己失了礼数,忙向戚四爷拜别,“四叔再会。” 戚四爷怕卓嫣鲁莽会泄露文始等人的身份,坏了大事,忙嘱咐道:“此间之事望你暂时不要与任何人提起,四叔向你承诺必定带上官少侠到府上拜访。” “有劳四叔了。”话音刚落两人已步出了营帐。 戚四爷好心计划的这次碰面,不但得不到预期的效果还落得个不欢而散,人人心中都感遗憾,这莫明的冤情只应验了一句古话:树大树招风,名高名丧人 次日天微明,宁海军与东鳄军告别后,抱着凯旋心情各自启程回乡。 宁海军途经临海时,戚四爷命张雄自行带领军队回宁海,他与文始派等四人径入临海城中。 因为约见东鳄帮卓均的行动要机密进行,所以五人不敢直投卓家,而是在城中找了家气派的客栈“醉翁楼”先落下脚。之后戚四爷独自去找卓均从中引线。 道者讲究静心修炼,文始三侠都是道中高手更明白个中真理,所以投宿客栈后并没为城中的热闹景象所动,半步不出房门,只在内间静修。 上官睿在床上盘膝而坐,欲重温一遍文始派的修灵功法,当闭上眼时忽想起那天晚上在戚四爷营帐中的事,一时无法定下心来,他知修灵讲究心无杂念,心浮气躁乃道之大忌,轻则血脉中堵不进反退,重则经脉逆置走火入魔。于是他决定暂缓一刻功课,静思道:“卓小姐言词确凿,料不会无中生有诬陷于人,由此可见此事必定是有人假冒我之名所为。”转念道:“掌门教导做人要谦虚低调这点确实丝毫不错,树大招风,海神大典上一例,卓家事件又是一例,还不知这偌大的东海有多少无耻之徒假冒我之名四处行恶呢?” 想到此处不禁心情纳闷,他下床信步而行,来到窗台边看看外面光景解解闷气。上官睿所居之处是醉翁楼最高的四楼,他的房间一侧刚好又临正街,俯瞰下方街道一遍繁华热闹景象,暗叹:“如此繁荣昌盛的东海倘若任由海龙帮这颗毒瘤祸害其中的确非常可惜。” 就在此时上官睿在一望无止的长街见到一个认识的身影,他目力极广看得清楚那人便是海龙帮白虎堂的堂主王功,他为何会独自一人出现在临海的街道上?难道又在行什么祸害东海的勾当?上官睿既好奇又忧心,想暗中跟着好看清对方阴谋。他本想知会师兄们一声,但因这家客栈生意火红,客人非常多,各人所住房间相隔较远,怕迟疑片刻会让王功走丢,所以决定自行跟踪。 上官睿轻功了得从窗口跨出几个起落已稳稳站在大街上。他知道师兄们也不能胜过王功,自知不是其对手,所以跟踪要更加谨慎,在目光刚好能及的距离不即不离地紧跟着。 另一方面,东鳄帮的人马也差不多时段回到临海城中,卓家兄妹在教场疏散完帮众后一同走回家去。在路上卓嫣突然想起件事情,“姐姐自从被那坏蛋欺侮后心情和胃口一直不好,看着她这般日渐消瘦也不是办法,我知道她最喜欢吃老李家的桂花糕,我去买点回去给她吃。大哥你先自行回家去报平安。” “还是小妹你细心,好的你快去快回,我先回家中向父亲报个平安。”卓海这个大哥平素十分关心两个妹妹,看到长妹如今的情况确实难过,也时时想法子讨她喜欢,自然赞成卓嫣的做法。 于是两人分道扬镳。 卓嫣对这个从小在这里成长的临海城最熟悉不过,挑捷径小路走,不一会已经来到老李家糕点店,她正要购买时,却意外地发现了罗虎的身影!此时的罗虎虽然改了寻常农夫装束,头上故意缠了布条遮蔽他额前的白发,但那丑恶的面容怎逃得过老对头卓嫣的法眼。她小心地躲在墙转角处留意对方动向,心道:“没想到罗虎这狗贼如此胆大,竟然来到我东鳄帮眼皮底下活动。” 只见那罗虎行动确实有点诡秘,低调地往城北方向移动,卓嫣知道罗虎是个无恶不作的歹贼,绝对不能让他死灰复燃继续为祸东海百姓,于是暗中跟了过去,好探知对方落脚处将他和所有余党一举歼灭。 卓嫣一路小心翼翼地跟踪,发现罗虎鬼鬼祟祟地来到城北郊外人迹稀少的土地庙处,他若有所思的来回踱步,看样子好像是约了什么人在此会面。“难道此贼又在图谋什么害人的事情?”卓嫣欲知罗虎所谋之事,机灵地找了一棵大榕树后作藏身偷听。 不久果然来了个人,只见那人一副病容,脸色苍白如纸,卓嫣不觉又吃了一惊,只因这个人与东鳄帮有些因缘她也认识,正是那海龙帮白虎堂的堂主王功! 只听罗虎当先开口,“昨日在城中偶然遇见,冒昧相约还望师弟见谅。” 榕树后的卓嫣闻言更是惊愕,心道:“真没想到罗虎与王功他们竟是同门兄弟!” 王功本来也奇怪这位与自己多年不见的同门,何故会知晓自己的动向,原来是偶然遇见,他沉声道:“师兄屡次犯我海龙帮货船,帮主非常震怒,早已下令海龙帮所有帮众见之立即格杀勿论。没想到你还敢在海龙帮旗下东鳄分舵的家门前出没。” “为兄也不想让师弟你为难,如果不是到了走投无路的境地,我也绝对不会贸然来找你。”罗虎故作可怜,一脸有苦无处申的模样。 “你在东海上兴风作浪好不威风逍遥,这个‘走投无路’是从何说起?”王功知道这个师兄的脾性,不知他在弄什么玄虚? “你也知我的海盗行当,近年来被海龙帮打压得厉害,我手下的兄弟快要饿肚子的时候,让我幸运的遇上了刀寇的人,就迫于无奈地与他们合作,来陆上谋些生计。”罗虎一句话还没说完。 “你未免太也糊涂,竟然勾结刀寇?那可是一伙所过之处寸草不生的畜生。”王功听之立刻震惊地打断了罗虎说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廿七章、玉树多经风(3) “师弟先听我把话说完。为了生活我也是无可奈何,那料到好事才刚开头,就被宁海戚四与东鳄帮的家伙搞垮,不但讨不到半点好处,还把手下兄弟的性命也搭了进去,如今可谓是穷途末路。”罗虎说话很有水平的将自己与刀寇干的坏事带过,反说成自己成了此事的受害者。 “古来与刀寇合作者都不曾听过有好下场的,你这回能全身而退已是不幸中之大幸也。”王功凛然道。 “事到如今我也悔之无及。”罗虎一脸懊悔痛心的模样,“所以我也打算从今往后金盘洗手,无奈现在积蓄散尽,这次之所以唐突相约目的只为向师弟你借些盘川,搞点买卖好苟延晚年。” “师兄有此想法是件好事,有道是上得山多终遇虎,毕竟刀口舔血的行当不能长久。”同门一场王功听到罗虎有从良之心也感到欣慰。 躲在榕树后的卓嫣在全神窃听着,不知这株藏身的大榕树年老有些病垢,上面寄满了毛毛虫,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有三条毛毛虫悄无声息地爬到她的粉肩上。卓嫣乃将门虎女天不怕地不怕但唯独对这些小昆虫最是敏感,当她察觉到肩上的三条毛毛虫时,整个人如遭冰刺般抖了一下,脚底一不小心踩到地下的枯枝。 “咔嚓!” 是一声枝木断裂的声音,虽然声响细如蝇飞但绝难逃过王功的耳朵。 “是谁?”王功当即察觉到榕树后的异动,灵动瞬间爆发形成一只巨型的猛兽利爪,向前拍出,利爪凭空伸长直取大榕树。 卓嫣知道远非王功对手,如今偷听败露,匆忙抽身离开,就在与她跃起的同一时间,王功的凶兽利爪已经攻到,两个成人也抱不过来的粗壮榕树被拦腰一分为二。 卓嫣惊出了一身冷汗,如果她走迟半步,遭遇恐怕会与这株榕树一般无异。 “卓小姐请留步。”王功认出了卓嫣的身份,又知道自己与罗虎见面的事绝不能让别人知晓,否则传到慕容远的耳朵会影响到慕容远对他的器重,所以欲留下卓嫣,身影也紧随着跃起,复攻出了一爪。 王功身法在卓嫣之上,出招又迅捷,两人距离还在二丈之外,卓嫣已经被王功的凶兽巨爪抓住腰枝,逃脱不得。 罗虎正深恨着卓嫣兄妹坏他的好事,连忙发袖箭去射卓嫣。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忽闻一个清朗的声音,“文始秘术沧海雪狼。” 一只冰狼仿佛从天而降,带着万丈寒气猛扑向王功。 王功惊讶之余撤了施加在卓嫣身上的束缚之术,双臂交叉护在身前运功抵御。 卓嫣摆脱束缚欲跃起避开暗器,没想到袖箭来得好快,射中了其右侧大脚,她忍住腿上的刺痛欲提气急奔,不料忽然丹田一阵空荡,周身乏力往右侧倾倒。 上官睿跟踪王功来到此处,发现王功与罗虎在此碰头,料定这两个恶人聚首准没好事,所以也在暗中偷听,当见到卓嫣遇险时,他知情况危急于是使围魏救赵之计施展高级法术偷袭王功,好让卓嫣脱困。此时他雷霆般现身抱起卓嫣,向前疾风般奔逃。 王功身周蓝色灵气肆虐,瞬时间凝聚成一只猛虎形的凶兽,震臂将飞扑攻来的冰狼硬生生地震成粉碎。 “是文始派的上官睿,他怎么也在这里?”王功说着正欲穷追,忽闻背后“嗖嗖”两声,当他察觉到时,两枚利箭已神不知鬼不觉地插进了他后背,他一心只顾着前方变化却没想到会后院失火,转过身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师兄,你” “师弟你还是和从前一样天真,难道你真以为我今番找你只是为了借几个臭钱吗?”罗虎满脸阴险与得意的神色,“如今罗某的确已经穷途末路,要东山再起只能借助‘陆吾’之力,所以此番相约目的是要寻机会暗杀你,夺取你身上的陆吾之力。本来还担心寻不着下手的良机,没想到途中杀出这个宁海军的小子让你大意分心,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你真是个死性不改的奸贼。”王功有陆吾之力护体根本没将两枝小小的袖箭放在心上,欲运劲将袖箭逼出,没想到越是运功越觉得身体虚脱乏力,“这箭上有毒!” “陆吾之力的厉害为兄最是了解,要对付你如果不花点心思的话无疑是自寻死路。”罗虎狞笑道:“罗某生平虽然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但使暗器却不是我的作风,我的好师弟这含毒的袖箭乃是专门为你而设的。” “你这个卑鄙小人。”王功气得怒目切齿。 “师傅这个老不死,当年真瞎了狗眼,竟然将陆吾之力传给你这个窝囊废,陆吾之力在你手中恐怕还发挥不到三成威力,当真是暴殄天物。倘若老不死当年选择了我,凭罗某的才能如今恐怕早已无敌于天下了。” “痴人说梦。”王功满面不屑,哼道:“正因师傅看穿你的狼子野心,才没将陆吾之力传授于你。” “不要把自己说成是个乐善好施的大善人,你还不是帮着海龙帮为虎作伥。”罗虎也非常的不以为意。 “我之所以加入海龙帮只为保家乡一方百姓平安。再说当年师傅传功时曾嘱咐,我们这些与陆吾命格相同之人传承了他的力量,原意在于消除陆吾心中的戾气而不是利用陆吾之力为非作歹。” “冥顽不灵。”罗虎也懒得再费唇舌,整个人向王功扑去,此时他的手中已多了一把表面布满玄奥符印的菱形铜锥,“这是我历尽千辛万苦才找到,专门用来抽取封存兽魂的昊天无影锥,只要用它便能把你身上的陆吾之魂抽离并转嫁到我身上,乖乖受死吧。” 王功好像中毒后已无招架这力,任凭昊天无影锥刺入他的胸膛。此时他体内的陆吾兽也感受到无影锥的威力,猛然怒吼了一声。 只见罗虎嘴角上原本得意的笑容骤然停止了下来转而为惊惧,原来王功此时突然伸出虎爪牢牢地抓住了罗虎握锥之手,罗虎欲要挣脱但发觉王功的虎爪仿佛铁铸一样镶嵌在其手上,想前送不得,想抽回也不行,内心一阵慌乱,“难道‘六叶龙胆’的剧毒也克制不住陆吾之力吗?” “亏你刚才还说对陆吾之力非常了解,我之所以不避不让目的就是要等你自投罗网,就算我此刻只剩一成功力,要杀你也是绰绰有余。”王功知道已经身中奇毒,怕狡猾的罗虎会与他游斗耗尽其余力,所以他故意示弱引罗虎上钩。如今罗虎被王功控制住脱不得身,两人相距不过咫尺,王功运灵力高举铁掌毫不留情的朝罗虎天灵盖拍落。 罗虎也非省油的灯,拼尽全身灵力运于左臂,横掌来挡。 王功背后中箭知道今天劫数难逃,但他绝对不能让陆吾之力落在罗虎这种歹人身上,决心拼尽最后一口气拖罗虎一同共赴黄泉。但因为王功毒伤在身施展不出全力,刚好两人如今功力在伯仲之间,彼此手掌相抵互不相让,僵持在一起。 只见他们脸上青筋暴涨,怒目对视,只要任一方稍微疏忽便会被对方排山倒海般的浩瀚灵力击溃。罗虎也后悔自己的鲁莽自大,小藐了王功酿成了现在的悲剧局面。 王c罗两人在僵持中,一个鬼祟的脑袋从不远处的墙角探将出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假上官睿“唐有余”。罗虎方才命令他们这些余党分散活动,傍晚时分再集合,唐有余见罗虎行踪诡秘,强烈的好奇心作祟让他也偷偷地跟了过去。罗虎一心盘算着如何暗算王功所以并没有察觉到唐有余的跟踪。唐有余也发现了卓嫣的行踪,但罗虎严令他们不许相随,他怕罗虎知晓自己暗中尾随之事会大发雷霆,所以并没有揭发卓嫣的行动。 有道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里发生的一切尽在唐有余眼内,此时他谨慎地步出来。罗虎见到唐有余先是惊讶,接着更多的是喜悦,用一贯盛气凌人的命令口吻道:“唐有余你来得正好,赶快过来把这个顽固之人一剑了结。” 王功也察觉到身后之人,他完全没想到罗虎还有帮手在后,内心不禁凉了半截,因为他正在全神对付前方的罗虎,如果分心应付后面的敌人肯定会让罗虎有机可乘,如今真是腹背受敌,难道真是天要绝他? 唐有余小心翼翼缓步而来,脸上神色无比复杂,没有人知道此时的他心中到底在盘算什么? “没用的东西,此人已被我牵制住赶紧过来把他杀了。”罗虎知道与王功多僵持一刻就多一分危险,又焦急地粗声催促。 唐有余目光一寒,拔取佩剑毫不犹豫地刺向王功背心。罗虎见之脸露狂喜之色,怎料此刻变故横生,唐有余刺穿王功的利剑并没有停止而是顺势向前推,王功与罗虎两人相距不过咫尺,又因刚才两人倾尽全力比拼灵力如今已经十分虚弱,长剑继续向前连同罗虎的身体一并贯穿,把师兄弟两人牢牢地穿在了一起。 “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罗虎双目圆睁到前所未有的幅度。 “只要利用昊天无影锥就能把陆吾之力转移到自己身上——哈哈,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罗当家你可不要怪我。”唐有余神色变得无比麻木狰狞,如果拿一面镜子让他自己照一下,恐怕连他自己也不会相信镜子里面的人就是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廿七章、玉树多经风(4) “可惜,真可惜,你处心积虑没想到到头来却是为他人作嫁衣裳。”王功知道命在旦夕,释然地取笑起罗虎来。 “无知鼠辈,你以为什么人都能承受得了陆吾之力吗。”罗虎本以为已经胜券在握,没想到会被唐有余这种毫不起眼的小角色将了一军,斗大的眼珠中尽是遗憾与悲哀。 “一路走好,有师弟做伴黄泉路上应该也不会孤单。”唐有余说着疯狂地拔出贯穿在两人身上的利剑。 师兄弟两人伤口处狂喷出的鲜血将对方染成了血人,两人都脸带遗憾离开了人世。王功死后一道蓝色灵光闪电般钻进了昊天无影锥里。 唐有余拔起插在王功胸膛上的无影锥,他顾不得锥上那些如浆糊一样粘稠的血液,在细细地端详着锥身,企图悟出转嫁之法。 “小子你也那么渴望得到本座的力量吗?”无影锥忽然发出个冰冷的声音。 “自然是的。”唐有余没想到昊天无影锥会说话,但听声音很容易便联想到这是陆吾的声音。 “本座只有魂魄没有肉身,必须要依附命格相符之人才能够活动,你的命格与本座并不相斥,反正此间已没有可依附之人,这回算便宜你吧。”无影锥内又传出陆吾的声音。 “我,我应该要怎怎样做才能承受上神的力量?”唐有余闻声激动得有点口齿不清。 “刚才罗虎那厮将此锥插入王功体内血脉时,本座刹时间感觉到灵力被一股无形的怪力吸走,此物如有转嫁之功,用相同的方法以无影锥刺在你身体任意穴位上或许本座之魂便能通过你的血脉附体到你的身上。”陆吾对昊天无影锥的用法也不了解,但见识超群的他可推测出此宝的用法。 唐有余别无他法只得按照陆吾所言方法去做,但他为人谨慎挑不会伤及生命手臂上的天井穴作尝试,当无影锥刺在穴位时,他整个人如遭电击,一股无形的庞大力量如黄河缺堤般疯狂涌入其身体,他狭窄的胸膛胀得像要爆裂一样,他咬紧牙关强自忍耐着。经过一盏茶功夫陆吾兽之魂已经完全融入唐有余体内,此刻他感觉到四肢百络好像有使不完的充沛力量。 “好强烈的怨念。”陆吾喃喃地道。 陆吾附体后唐有余能用心眼看到陆吾的尊容,原来是个直体站立,躯体如猛虎的兽人,他身穿筒袖千层铠,背后飘舞着九条斑斓尾巴,铜钱般的眼珠凝聚着两团青幽幽的灵光,被他注视着会有种难以抑制的虚脱与眩晕感。唐有余没想到他还能窥探到自己的心声,当下也不隐瞒坦言道:“不错,我的确深恨着一个叫做上官睿的小子。” “上官睿!在王功体内本座对这小子的事也时有听闻。”陆吾说着忽然变得有些感慨,“没想到你与本座一样都有个自以为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死对头。” “小的有点不懂,如上神这般神通广大,法力无边,还有谁这么不知死活敢与你为敌?”唐有余好奇地问道。 “哼,他便是陆吾。”陆吾砂煲大的双拳握得青筋暴涨,冷冷地道:“当年卑鄙自私的陆吾要随天帝飞升天界,但其内心尚存一魂一魄的邪念,他怕被天帝察觉到这点,竟然无耻地将那邪恶的一魂一魄硬生生的剥出体外,弃置在凡间,他自己却上了天庭,执掌天之九部,那是何等的逍遥,何等的威风,难为本座却成了个没有肉体苟且在世的游魂野鬼。” 陆吾沉沦在内心的悲伤中,唐有余很识趣并没有出言打扰,忽然陆吾从悲伤中惊醒,双目的青光更盛,自信地道:“放心吧,只要你乖乖听从本座的话,要超越那个所谓的东海骄子不过是件易如反掌的事。” “上神请放心,只要你我合力便会天下无敌,往后定会过得比天宫上那个卑鄙无耻的陆吾更加逍遥,更加威风。”唐有余想想这个被离弃的邪恶陆吾际遇确实与自己相似,他一直自认为世上所有好事都被上官睿抢走而自己却被这个无情的世道抛弃,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不错,之前的王功假仁假义处处逆本座之意,看来你的身体更适合本座安身。”陆吾狂喜了一阵,神情又转而稳重,“不过这个世上天外有天,人上有人,天下无敌这类狂妄无知的想法只是罗虎这种井底之蛙才会有。本座不过是陆吾的一魂一魄,实力不及陆吾本尊的三分之一,而这个世上有人的力量已近乎于神!” “力量近乎于神的人!”唐有余见到陆吾表情凝重,也觉得十分惊讶,“此人到底是谁?” “海龙帮之主慕容远。” “难道你也非其敌手?”唐有余说话震惊的冲口而出,当话说了出口便知道自己多嘴说了不该说的话。 “本座如果没被分离出来的话自然是不惧他”陆吾是个心高气傲的神兽,自然从不服输,又道:“只要你肯努力,再加上本座的助力,即便要超越神也不是不无可能之事——王功尸身上有本奇书,修炼之后能更大限度地发挥出本座的力量,你拿来仔细参详参详。” 唐有余大喜在王功身上翻了翻,果然在其怀中找出了一本封面被鲜血染红,上大书着‘鬼虎神功’四个大字的书,他右手紧握着经书,激动地道:“走了一辈子的霉运,这回风水轮流转,好运终于落在我身上,走着瞧上官睿,我定会让所有人知道我唐有余才是真正的‘东海骄子’。” 另一边。 上官睿救了卓嫣,疾奔了数里路,发觉对方并没追赶才放下心来。这时方才觉得奇怪,这个性情娇横的卓小姐为何会如此乖巧?当看到怀中之人时不禁吃了一惊,只见卓嫣脸色铁青,全身直冒冷汗,神志非常模糊,再看看钉在其大腿上的袖箭,思忖,“换着寻常的袖箭既没打中要害,对修武之人来说应该不会造成太大伤害。”想到此不禁惊呼出声,“难道箭中有毒?” 上官睿不敢再拖泥,找了一处隐蔽的草丛藏身,小心翼翼地平放下卓嫣,马上用柔力拔出袖箭,迷糊中的卓嫣痛得大叫一声,也清醒了几分。上官睿早年跟天龙游历江湖,知道被毒物咬伤或被含毒暗器打伤,最基本的抢救方法是吸出伤口处的毒血,再止住余毒扩散,但男女授受不亲,而且卓嫣又是个黄花闺女,如此做法难免会让她名声受损,但他不明卓嫣所中之毒的毒性,怕错过了施救的最佳时机,轻则她整条腿会作废,重则会马上毒发身亡。上官睿是个知轻重的人,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于是不再迟疑,伸手撕开卓嫣大腿上的衣服,见到其大腿肌肤晶莹白腻,唯独是伤口的黑洞大煞风景。 不料此时的卓嫣已经转醒,察觉到上官睿这个不雅的举动,苦于四肢使不出力,只得大声斥责道:“小淫贼你要对我干什么?” 上官睿知此情形被误会也在所难免,解释道:“请恕在下唐突,小姐被罗虎的毒箭打中,如果再拖延片刻救治恐防会有生命之忧,所以在下只好斗胆自作主张帮小姐把毒血吸出来。” “我情愿死也不要你救。”卓嫣有姐姐的遭遇作借鉴,先入为主的认定上官睿是个无耻下流的轻薄之徒,如何会让他有可乘之机,更何况她这个一个黄花闺女的神圣躯体,怎能让一个陌生男子随意亲吻,于是死心眼的一口拒绝。 上官睿放下身段冒着生命危险要救卓嫣,她反而这般不识好歹,心中难免有气,徒生了让她自生自灭的念头,但文始派向来以救人于水火为宗旨,他又怎能眼睁睁看着一个花季少女白白死在自己面前,“你不让我救是你的事,但我要救你是我的事。得罪了。”他没再犹豫,俯身向卓嫣大腿伤口处吻去。 “上官睿你敢如此欺我,我非杀了你不可。”卓嫣修为远不如王功,中毒后四肢乏力半点挣扎不得,闭上双目,双拳紧执衣裙边角,心中一慌,两行清泪不自禁地流了下来。当上官睿火热的双唇触碰到她雪白的肌肤时,她整个人如遭冰刺,铁青的双颊按压不住升起了两团红霞。 上官睿帮卓嫣吸出毒血后,为防余毒攻心,又撕下自己衣服的布条在卓嫣伤口往上的地方牢牢地绑扎好。 卓嫣一直闭上双眼不敢多看,当感觉到上官睿为自己绑扎后就没再作别的越界举动,才放下心来,“原来他并不是一个乘人之危的小人,看来是我错怪了他。” “小姐能自行走路吗?”上官睿见卓嫣毒伤得以缓解,想尽快和她拉开距离。 卓嫣咬紧牙关以双手支地,欲试着站起来,但体力仍未恢复,尝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上官睿知道卓嫣体内余毒未清终究是个祸根,索性送佛送到西,再送她回城中找大夫医治,“如此又要得罪了。”说着又干脆利落地抱起卓嫣奔回临海城去。 让人意外的是这次的卓嫣变得乖巧了很多,不但肢体上没有任何反抗,就连嘴巴也没吭一声。紧急的情势得以缓解,上官睿抱起卓嫣时,一股芬馥醉人的幽香袭向鼻际,这香气似兰非兰,似麝非麝,正是卓嫣少女秀发的神秘芬芳,哪怕是超凡入圣的东海骄子此时心神也为之一荡,所以他不敢再看卓嫣,只顾拼命的向前奔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廿七章、玉树多经风(5) 卓嫣恢复几分神志,安然在上官睿怀中,抬眼便更加清晰地看到这张能让天下女子倾倒的俊脸,可谓日久见人心,经过刚才的小插曲卓嫣对上官睿人品的了解更为清晰,暗忖:“难道伤害姐姐的人真不是他?如果不是他的话我该怎么办?”念及此处忽然内心莫明地剧烈跳动了一下,而且还跳得越来越快,就像有只脱缰的野马在心里飞奔,仿佛随时会从喉咙冲出来 过不多时身体的疲惫加上梦怀的温柔,卓嫣又渐渐地陷入昏睡之中。 上官睿轻功了得,脚程快捷,再奔不久便接近临海城,他对临海人生路不熟,哪里知道城中的名医圣手所在位置,面对纵横交错的大道不知何去何从?欲问卓嫣,却发现怀中玉人又昏迷了过去,于是他稍微用力摇晃和呼唤了几声,但卓嫣全无反应,心下不禁更是担忧,知道这是她体内余毒作祟之故,怕迟一刻医治便多一分危险。又寻思着如果自己盲目寻找,弄不好会弄巧成拙反而耽误了施救时机,情急下想起戚四爷对临海地方熟悉而且人脉又广,如今时已及午想他已经回到醉翁楼中,决定先回客店找他,再由他指示寻觅名医之法。计较停当后,上官睿没有迟疑按来路直奔醉翁楼而去 宁静的郊外变故横生,但临海城还是一如既往的安定繁华,大街上两个衣着鲜明的少年在穿梭的人流中相遇,左边蓝衣少年唇长眼大,乃东鳄帮左星堂香主蔡明之子蔡元,右边锁眉高鼻的青衣少年则是右坚堂香主李浙之子李弈,两人可谓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因为他们是老相识更贴切来讲是老对头,只因两人是“情敌”,他们都爱慕着东鳄帮二小姐卓嫣,而卓嫣也没表明自己的态度,所以他们一直互不相让的胶着竞争中。 “你的狗鼻子还真灵,知道嫣妹刚回临海就屁颠颠的赶过来。”李弈交差着手臂侧着脸,用眼角的余光对着蔡元说话。 “彼此彼此。”蔡元抱拳,语带讥讽道:“倒是李兄一点也没变,嘴巴还是吐不出象牙来。” “我与嫣妹情投意合,劝你还是尽早死了这份心吧。”李弈故作苦心地道:“天涯何处无芳草呢?” “别一厢情愿,该死心的人是你才对,嫣妹与我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如果不是你在死缠烂打,想必我俩早已结为连理。”蔡元一脸自信更是表现得胸有成竹。 “你这个厚颜无耻的晦气脸!” “你这个死皮烂脸的大嘴巴!” 两人怒目而视,你一言我一语各不相让,在大街上对骂了起来,他们叉腰c戟指的模样俨然与骂街的流氓泼妇无异。 这样一闹就闹了将近半个时辰,蔡元早已觉得唇干舌燥,知道再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举起手掌以示暂停,“李兄泼妇骂街的嘴上功夫我很是佩服,估计再这样吵下去三天三夜也分不出胜负。” 没想到李弈对对方贬义的赞赏极为受用,得意地微笑道:“怕了吧,认栽的话就乖乖自动退出。” “李兄怕是误会了,我的意思只是想换一个干脆点的比法。”蔡元一脸无语,有点服了对方的理解能力与自恋程度。 “这些年我们无论是拳脚c器械c暗器c灵力样样都比试过,可惜至今仍未分胜负,你倒说说当下还能比什么?”李弈也厌倦了这种竞争,正渴望找出个干脆的解决方法。 两人之所以一直争持不下正是因为他们才干与修为都在伯仲之间,谁也赢不了谁,所以才成了眼下的持续胶着状况。 “这法子我也是刚才灵机一动想到的,就是我们现在同时起步,看谁先跑到卓家谁就可以得到嫣妹。”蔡元也没有稳胜李弈的把握,但事已至此也别无他法,只好豁出去一试,“输了的人必须自动退出,永远不要再打嫣妹的主意。” “要比拼脚力吗?这法子倒不错,但大街上这么多摊档c行人,奔跑起来恐怕会诸多不便。”这毕竟是关乎终身的大事,连一贯吊儿郎当的李弈也多虑了几分。 “正是人多和路况复杂才更有意思,如果换着平地而走估计你我也一样难分高下。”两人全力较量了几年,蔡元对彼此的实力已经十分清楚。 “好,就这样定,到时谁输了也不许抵赖。”李弈是个自信得有点自恋的人,既然对方如此爽快,他也不甘示弱的一口答应。 “好,一言为定。”蔡元从怀中掏出了一枚钱币,捏在指中,“这枚钱币落在地上比赛就正式开始。”说着拇指发力将钱币弹起有一丈外高。 嗡 两人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旋转的钱币,全身的血脉仿佛也在此时被点燃。 叮 随点一声钱币落地的清脆声响,两人身形仿佛变成了一阵疾风向前方急奔而去。因为与卓府还有一段很远距离,所以一开始两人都在保留实力,只是在不即不离地竟逐着。被两人这种野蛮的比试法一闹,大街上立时乱作一团,一路鸡飞狗跳,可让街上摊贩倒了大霉,但摊贩们也不敢拿他们怎样,因为他们是东鳄帮香主的儿子,在临海出了名的小霸王,向来都是横行霸道惯了,试问谁敢招惹他们。 两人还在不顾一切地争驰着,忽然一道人影闪电般从两人之间掠过,不禁让他们吓了一跳。李弈随口骂了一句,“跑那么快干嘛,赶投胎吗?”他的目力极好留意上刚才掠过那人怀中好像还抱了一个人,而且是一个漂亮的妙龄少女,更重要的是这女子仿佛似曾相识,当即愣了一下。 此时蔡元发力奔过李弈,张开双臂拦在了前方,惊道:“李兄且慢,这场比试恐怕要就此终断。” “好端端的为何要打断比试?”李弈知道蔡元为人奸诈,怕他使计立刻上前搭住其肩。 “李兄难道没发现刚才那人怀中抱着的女孩与嫣妹极为相似?” 闪过的人影的确是上官睿与卓嫣两人,因为上官睿救人心切所以跑得比蔡李两人更快转眼间便超过了他们,而卓嫣脸孔向着蔡元这边所以蔡元稍微看得更清楚一点,同时也因上官睿身法实在太快,纵然是那张朝思暮想的俏脸,一时之间蔡元也未能百分百肯定那少女便是卓嫣。 “我本觉得有古怪,经你这么一提更肯定自己没有眼花,看来那位美人儿极有可能就是嫣妹。”李弈想想觉得事情好像并不简单,“蔡兄之前可见过那个可疑男子?” “素未谋面。”蔡元思考了一下不但自己不认识这个人,更可能连卓嫣也不认识此人,声音变得焦急:“刚才我见嫣妹双目紧闭似在昏迷之状,难道那人是个人贩子,使了某种阴谋诡计将嫣妹迷倒” “既然如此还愣着干嘛。”还未等蔡元把话说完,性急的李弈整个人跳了起来,已经朝上官睿所行方向追去。 蔡元也心系卓嫣的安危全力紧追在后,但两人轻功不及上官睿,就刚才的小小耽搁,上官睿身影已经远去,只在长街留下一抹小小的衣角 经过一路马不停蹄的疾奔,上官睿有点气急败坏地回到醉翁楼,他管不着店中顾客纷纷投来的惊讶目光,抱着娇滴滴的卓嫣直奔楼上客房而去。 来到戚四爷房外果然听到所有人都聚集在此议事,上官睿知道戚四爷已经回来,心情略喜,当即破门而入。 戚四爷c纬罡c纬正c黎乐等人见之无不大骇。上官睿在床上轻轻放下卓嫣。 “卓小姐为何在此?这到底是什么回来?”房内四人见事出突然,一同围了上来询问究竟。 “卓小姐跟踪罗虎与王功碰面,不想被对方发现,惨遭罗虎放暗箭射伤,我也碰巧遇见,情况危急便把她救下,没想到罗虎袖箭有毒,我粗略地帮卓小姐处理了一下伤口,而后她就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之中,我本想寻个名医圣手为她治毒,却又对这临海城人生路不熟,情急之下只能回这里找四爷指点迷津。”上官睿思路依然清晰,简明扼要的说明情况。 戚四爷明白了事情的经过,立刻上前看了一下卓嫣的状况,他本是个粗豪之人,同样不懂医理,但见卓嫣迷迷糊糊伤情不容乐观,他与卓嫣情如父女不禁也着急了起来,诚恳地向纬罡等人作揖道:“看嫣儿状况恐怕不宜再行奔波,戚某知临海城中有个著名神医,与他也有些交情,现在马上去把他请过来,嫣儿就暂时劳烦诸位代为照顾了。” “四爷放心,我等定会尽力照顾卓小姐周全。”续罡知戚四爷救人心切,也爽快的抱拳承诺。 戚四爷知道文始七侠一诺之金,言出必行,这里已无后顾之忧,当下还了一个抱拳,拨开膝前衣衫大步而行,一溜烟般冲出门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廿八章、云月会青雕(1) 诡秘深邃的洞穴内,只有两个孤零零的火把在随风摇曳,这两点萤烛之光并未能为洞府带来多少光明,反而更加凸显出这里的阴森幽暗。洞顶垂下来的钟乳石参差狰狞,仿佛是头顶探下来一双双百岁老人的枯槁指尖。 洞府深处的石坛中,有一张靠背上雕刻着巨大眼镜蛇头的纯白石椅,上面端坐着一人,只见那人四十来岁年龄,他眼神空洞,神情木讷,在这个昏暗的洞穴里如果不认真察看,真会误认为是一尊栩栩如生的石像。 石坛下首跪伏着两人,他们额头贴地不敢直视座上之人。 这里正是万毒教的总坛,在宝座上安坐之人是现任教主白千丈,只听他道:“这么点小事也办不好,亏你们还有颜面回来见本教主?”他的话中尽是责备之意,但他的语调却全无愤怒之气。 下首者不是别人而是设计毒害丹凤楼的曾禅与萧玉郎两人,他们又一拜到底,曾禅辩解道:“原本一切尽在掌控之中,没想到从中杀出了个少阳派弘字辈的高手来,此人修为高深莫测,我的两名下属也不幸遭其毒手——如果不是他多管闲事,丹凤楼此时恐怕已是我万毒教的囊中之物。”他本想损段熙云一句臭小子,但担心教主觉得他连一个少年郎也对付不了,会更加生气,所以只能强忍着屈辱将段熙云说成是少阳派弘字的高手。 “萧强c杜玄通是何等人物,这回失手,日后想要再打丹凤楼的主意恐怕就难比登天了。”白千丈这个木雕一样的人说出的话也如开水一样平淡无味。 但这一句平淡无味的话却把曾禅吓得直哆嗦,他又忙拜伏在地,哀求道:“属下办事不力望教主开恩,给属下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而萧玉郎摸摸脸上被青凌剑划下的鲜明剑迹,内心对段熙云充满了怨毒,恨不得生其肉,切齿道:“求教主再给我们一次机会,这回绝对不会再让你老失望。如果那人敢复来坏我好事,必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哼,你认为你这只小小的蚍蜉能撼动少阳派这株参天大树吗,当真不自量力。传令下去马上停止一切对外扩张的行动。”白千丈知道萧玉郎死心不息,又嘱咐一句,“没有本教主命令谁也不许轻举妄动,违者教规处置。” “谨遵教主圣令。” 曾禅与萧玉郎不敢妄自揣测教主的心思,虽然心有不甘但也只能暂时咽下这口晦气。 “至于你们这次的过错暂且先记下来,要怎么处置得看你们日后的表现。” 白千丈这句不温不热的话让曾c萧两人如沐春风,双双拜贴在地,“教主圣恩浩荡,属下时刻铭记在心,日后必定肝脑涂地报答教主盛恩。” “退下去吧。” 曾c萧两人不敢以背对着教主,一直退到门边方敢转身而去。 两人走后宽敞的洞府中只剩下白千丈孤身一人安静地端坐着,仿佛进入了石雕状态,洞内又恢复了原来寂静之状。此时白千丈身后的黑暗中步出了两个身影,这两人都没有以本来面目示人,右侧是个戴着金铜质厚重面具的人,左侧者也戴着个狰狞的兽头面具,而这副面具模样与多年前在乐昌操控僵尸屠杀杨家堡的兽面人所戴面具一模一样,只因他们是同一个人。 “难道万毒教的举动已被多管闲事的少阳派察觉?”兽头面具内传出个古怪的声音,在寂静的洞府内听之觉得特别刺耳。 右侧的铜面人面具上两个窟窿内那双如铜钱般的眼珠和白千丈一样空洞无神,仿佛是一具徒俱躯壳的木偶。 “该死的老天你终于还是闲不住,又要开始一如既往的与我作对了吗?”兽面人沉吟着忽然静了下来,仿佛天地也响应了他的深思,都变得万籁俱寂。 “三教九楼中已有一教六楼归于万毒教之下,大业刚见起色,如果此时被少阳派插手进来横加阻挠随时会前功尽废,在这骨节眼上还是暂作忍让避其锋为妙。”兽面人面具后那双深邃的眼睛泛着腥红,“待他日统一三教九楼根基稳固后自然会让你少阳宫好看。” 兽面人继续自言自语,因为他知道身边两人都不会与他商议对策。 原来万毒教教主三年前遭到兽面人暗算,被兽面人施加了傀儡之术,如今他只不过是个任人摆布的扯线木偶,难怪近年万毒教主白千丈性情大变,着力吞并三教九楼,原来这一切全是兽面人在背后只手操纵,他到底在图谋着什么事,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会有好事。 看来江湖从此再难平静!又或许江湖从来就没有平静过,只不过是为原本的动荡锦上添花而已 ※※※※※※ 前文提要,前回讲到段熙云与官月瑶在因缘际会之下结伴踏上了寻觅之旅,他们依着杜玄通签文的指示,一路住长安方向而行,如今已经来到安康地界。 天际的霞光被上下的夜幕合成一线,夜色已经降临,两道指尖大的人影奔跑在天际之间,日落余晖勾勒出他们座骑的优美线条,不难看出这是两匹神骏非凡的快马,但从他们拖沓的步调可以看出旅人已是人疲马乏。 马上乘者在斗蓬的包裹下依稀露出两张俊美而又熟悉的面孔,他们不是别人而是结伴同行的段熙云与官月瑶,如今他们已经换上了旅行的装束,这一程跑了超过两个时辰之久,前方依然是一望无际的幽暗。 “真倒霉走了几个时辰也不见人烟,如今天色已晚,难道今夜又要露宿荒野?”饥饿疲惫的段熙云那干枯的双唇粘稠地张合着。 [“有美做伴别说荒野之中,哪怕是刀山火海也算美事一桩。”紫阳调侃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你这个不知饥渴的鬼魂自然不知我们这些大活人的感受,唉!真希望此刻徒具灵魂的是自己。”段熙云也用习以为常的挖苦口吻回应。] [“良心当狗肺。”紫阳见段熙云一路上对官月瑶不瞅不睬,态度十分冷淡,忽而勾起了他自己内心尘封的悲伤往事,感慨地道:“莫负好光阴,惜取少年时,某日回首怕你会悔不当初。”] “只知向北而行,也不知何时方是尽头?”段熙云情路未经波澜自然没将紫阳这句耐人寻味的话放在心上,只是一笑置之。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不懈而求之。”并肩的官月瑶斗蓬下那张白玉无瑕的俏脸此时也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风霜。 段熙云明白官月瑶话中之意,见一个女子家也淡然处之,自己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再在这里唉声叹气的话实在太不像样,只能把吐到嘴边的晦气话硬生生吞回腹中。 两人又回复了原本的沉默,继续向未知的前方奔跑,唯余下紫阳荡气回肠的歌声环绕耳际:夕阳好兮薄西山,忘忧烈兮壶中寒,赤鳞利兮疥为锈,虞草美兮空枝留 再行不久天色已全黑,所幸的是举目而看,见不远处的黑暗中有一团幽幽荧光,这团淡淡的亮光在黑暗中显得那么朝气勃勃,为浪迹的人心房带来一缕融融暖意。 “前面有户人家,果然天无绝人之路。” 段熙云狂喜,忙催马上前,见到是一家简陋的房屋,他把力度调节到很小,轻拍柴扉,只因见门户残旧疏落怕用力过度将其拍成一堆灶柴。 里面户门开处走出两个头发花白的龙钟老人,他们携手而出,提着微弱的灯光在窥探外面情况,显然是被段熙云这位冒昧的稀客所惊。 “老人家不必心慌,我们只是过路的旅人,望能行个方便让我们在此借宿一宵,感激不尽。”段熙云当即礼貌的说明来意。 两老看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出眼前男女仪表不凡,心下放宽,热情地走出来开门,“原来如此,二位请到屋里来。” 进到屋内,老伯热忱奉上茶水,老婆婆知道两人肯定还没进食,就到厨房拿些食物来招待客人。 老伯深郁的眼睛细细地打量着两人,疑问道:“老汉虽然见识浅薄,但二位相貌堂堂一看便知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小姐,莫非是瞒着家人偷偷跑出来的?” “老伯恐怕有所误会,我与他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种关系,我们只是结伴旅行的朋友。”官月瑶从对方似笑非笑的神情,猜测出他定是误以为自己与段熙云是瞒着家人私奔出来的一双情人,羞得她脸泛红晕,失措地解释着。 “似姑娘天仙般模样的人儿,普天下非公子这样的人物不能相配,故此才致老汉眼拙误会,望姑娘多多包涵。”老伯嘴巴上道歉,其实他心里压根就不相信两人是单纯的朋友关系,但他知对方女儿家面皮薄,才故意迎合。 [“有趣有趣,这小老头想象力真不赖,竟然把你与月儿姑娘当成了汉平县的多情书生与方二小姐。”紫阳双手青葱般的食指翩飞着碰在一起,在段熙云面前比出了成双成对的样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廿八章、云月会青雕(2) 没想到紫阳随意的一句调侃说话让段熙云如临窘境,他马上摆手解释道:“老伯切莫想歪,我和月儿姑娘绝对不是私定终身背着父母偷走出来的情人,我们只是,只是”他一时之间也讲不出自己与官月瑶的关系,只因他认为彼此不过是被硬缀合在一起的同行,严格来说连朋友也算不上,“只是相识不久的同伴而已。” 老伯没想到段熙云这少年郎比女儿家还害羞,没再取乐两人,安慰道:“这点我知道,刚才姑娘已经说过。” 这种场面就像个马蜂窝,不碰它相安无事,但段熙云偏偏要把它捅破,气氛一时间变得十分尴尬,官月瑶心道:“这小子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他这么一说别人听来分明就是欲盖弥彰,真是个笨蛋。”转念又想:“难道他就真的那么巴不得与我划清界线吗?” 偏巧这时老婆婆端着食物走进屋来,听到段熙云的话,猜出了几成,诚挚地道:“在此公子就不必再作隐瞒,我夫妻也是过来人,当年与老头子在一起的时候,我双亲还不是极力反对,但最后我们不离不弃,我那顽固的父亲看到了我们之间的真情实意才慢慢接受他。” “婆婆你真是误会了,我们真的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段熙云继续慎重的解释着。 既然事情说开了老伯也不讳言,苦口婆心地道:“男欢女爱本是人之常情公子何必尴尬,像公子这般人才,只要让小姐长辈知道你是真心喜欢小姐,诚心对她好,他们定会欣然接纳你。” “那就多谢老伯提点,晚生感激不尽。”段熙云知道此情此景再作解释只会越抹越黑,索性洒脱的唯喏对应,反正这里只有老伯夫妻两人,明天一别恐怕今生最无相遇,喜欢怎样想也随他们的便吧。 两老视段c官两人作贵宾,端出了家中最体面的食物,就是两碗清澈见底的稀粥,和两根大薯。 “山野地方只有这些粗糙食物望两位不嫌弃权作果腹。” “老伯言重,我俩都是修道之人习惯粗茶淡饭,有米下肚已是心满意足。” 段熙云与官月瑶往北而行一路所见的是秦川地区一遍混乱景象,秦主荒淫无道,又有连年水旱之灾,致使千里秦川豪强横行,老百姓苦不堪言,能有一餐饱食已经十分难能可贵。再者两人都是不拘小节的低调之人,哪里会在乎碗筷的粗陋和食物的清淡,吃得津津有味。 官月瑶被老伯夫妇误会自己与段熙云是情人,虽然他们自己心中有数,但四人同处安静时总觉得气氛怪异,想问些事打破沉默,乍见门角斜放着一枝尘封的竹马,随口问道:“怎么家中只有两老,不见儿女侍奉左右?” 老伯神色有点复杂,气愤中略带可惜,“不瞒两位,老汉本有一个儿子,但是他犯下了十恶不赦的大罪被官府捉进了大牢。” “养儿还不知儿心肝吗,我绝不相信他会做出此等伤天害理之事,或许是被人栽赃嫁祸也说不定。”一提到儿子的事老婆婆平静的脸骤然泛起了波涛。 “此子自小诚实善良做出这样的事委实让人难以置信,但人证物证俱在,单凭人品又能说明什么?”老伯摇头痛心地道。 “怪只能怪他太命苦。”说到这老婆婆温和的双目已涌起一层无法抑制的泪光。 “令郎的事不知我们能否帮得上忙?”官月瑶听着觉得此事似乎有些跷蹊,因为她知道两老皆是纯朴热心的好人,相信教出来的儿女也绝非大奸大恶之辈。 “小姐好意我们心领,但这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想那可怜的孩子早已不在人世,不提也罢,不提也罢。”看来老伯儿子所犯的不是什么光彩之事,他不想在客人面前重提,又或许他不想这件事在其脑海中再浮现一次。 这道恐怕是两老内心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官月瑶善解人意不忍心再触碰这道伤口一下,于是屋内又安静了下来 当晚,因为老伯房子小,只得将他儿子的房间收拾了一下,让段熙云与官月瑶休息。老伯是个长者当然知道男女有别,本想自己与段熙云待一房,让老伴与官月瑶居另一房,但自觉身份卑微不敢与这两位尊贵的客人同室,加上又误断了两人的关系,所以将就的让段熙云与官月瑶同房。 段熙云自然让官月瑶睡在床上,自己则在窗底下铺张草席,席地而眠。 月光洒进窗户为地板铺上一层雪白银霜,又是一个接近十五的夜晚。 夜,万籁俱寂,唯余虫声,狭小的卧室也是应景的寂然无声,但两颗年少活跃的心却未能入眠,只是彼此都没有吭声。 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官月瑶难免有些腼腆,她侧着身面向墙壁而卧,小有睡意,想起这些日来段熙云对自己的种种冷淡和刚才急于和自己划清界线的窘态,内心不禁悲中有气,“我知道你是碍于师傅情面才勉为其难的与我同行,如今已远离玉霞山庄,你也不必再勉强自己,明天一早你们就此分道扬镳。” 官月瑶天籁般的声音打破了夜的沉寂,段熙云也被这句突如其来的话惊倒,忙睁大眼睛,不解地问:“好端端的为何说这种话?”他此前一直与紫阳同行,无拘无束的随意自在,忽然多了个女孩子在旁自然有很多事情会变得诸多不便,所以会表示出厌烦与冷漠的态度,但当听到官月瑶这句离别的话时内心却倏然一阵空洞。 “我知道你烦于与我结伴,明天各走各路不正顺了你心中之意吗?”官月瑶曼妙得有点冰冷的背影传来一句冰冷的话。 “我答应过婆婆,怎能,怎能让你独自一人漂泊在外。”段熙云有些焦急,不知所措地站了起身,来到官月瑶的床前,望着官月瑶孤单的背影,徒生出了强烈的责任感。 “婆婆,婆婆,你不就是为了履行自己的承诺才委屈的与我同行吗?”官月瑶知道段熙云行近,坐起身咬咬嘴唇继道:“现在是我主动要求与你拆伙,我自会与师傅说明因由,日后是死是活一切都与你无关,半点影响不到你‘西仑有段’的崇高名声。” 段熙云一时语塞,当初不是千万个不愿意与官月瑶同行吗?为何如今她说出分离的话时,内心深处会有一种莫明的失落和不舍呢? [“紫阳现在该怎么办?”每当遇到困难时段熙云总是第一时间想起这个名字。] [“活该!谁叫你平时只顾着耍帅对人家爱理不睬,装成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现在人家要走心里却百般不舍了吧。”紫阳看出段熙云心思一语道破。] [“哪里有舍不得,我只是答应过婆婆要保护她周全,如今半途而废,我岂不成了个言而无信的小人。”这是段熙云内心生出自已觉得最好下台的说话。] [“死鸭子嘴硬,罢了罢了,就当本座大发慈悲帮你这回。最终能不能留住佳人可不敢担保。”紫阳知道官月瑶心中所思所怨,实则胸有成竹。] [“全听你的。”段熙云知道紫阳从不打没把握的仗,见到他答应帮忙,心中大喜。] “你我皆是单身男女,一路上之所以不敢对你太过热城,是因为怕人言可畏,你也知道江湖中人最是口无遮拦,长此下去怕会被人误解,有损你雪影仙子的纯洁名声。”紫阳语气中尽是无奈与委屈。 “你我同是江湖中人何必太过拘泥于此等小节,再说身正不怕影斜,只要心存宁静恪守本分,何惧人他人闲言闲语。”官月瑶心灵纯净,心口皆是一遍坦荡荡。 紫阳故意避开段熙云与琴谣的诺言,语带蜜糖,“所谓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你冰雪聪明懂的东西又多,与之结伴实则是大大提高了完成掌门所托任务的效率。其实我深盼着与你结伴。” “但这一路上为何你只字不曾透露欲寻之物的事情?”没想到紫阳的话果然起作用,官月瑶强硬的态度渐变软下来。 “本想按杜先生的签文,到了长安再详细告诉你,既然你想知道,我现在和盘托出便是。” 当下紫阳未经段熙云允许便将胤虚所托之事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臭紫阳,掌门千万叮嘱过不要将此事告之他人,你现在一五一十全告诉了她,要是不慎泄露了风声,让有心人释放出混沌,到时定会苍生糜灭,生灵涂炭,此等重罪叫我如何担当得起。”段熙云忙将紫阳灵魂逼出体外,以免他再口无遮拦说些多余话。] [“你这小子难道是瞎子不成,与月儿姑娘相处这许多日子还不清楚人家的品性吗?她是个守信重义的人,哪怕歹人以兵刃相加,她也绝不会吐露一言半字,你何用在此杞人忧天。”紫阳满脸不以为意。] 段熙云觉得紫阳所言不差,但还是絮念了一句,“此事关乎重大你绝对不能告诉他人,哪怕是至亲至信之人也不例外。” “这点我自然知晓。”官月瑶乍闻此事后也是惊愕异常,知道此事系于苍生关系重大,同样感受到段熙云对自己毫无保留的信任,已经超载了至亲至信,语气越发温和:“为天下苍生尽一分心力是学道之人分所应当之事,我必定竭尽全力助你寻得紫魂石。” “如此说来你是答应不走了。”段熙云不擅隐藏心迹,狂喜的神情高挂在眉梢上。 官月瑶真实地感受到段熙云这种发自内心的欢喜,心头一阵甜蜜,娇羞地点了一下蛾眉蝉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廿八章、云月会青雕(3) 此时两只闲散的萤火虫好奇地从窗外飞进房间。 “是萤火虫!” 官月瑶心情舒畅眼前所有事物都变得更加美好,可能是她突然的举动让两只虫儿受到惊吓,它们胆怯地原路返回,官月瑶光着晶莹的脚丫走下床,轻快地追逐到窗边,睁睁看着萤火虫渐渐飞远,她遗憾地手托着腮。 段熙云来到窗边施展轻身功夫轻巧一跃已经跳出到窗外,回头爽朗地微笑道:“想看萤火虫出来便可。” “我怎么没想到这点。”官月瑶大喜,同样借窗台作力跃出窗外。 段熙云此时识趣的伸手扶了官月瑶纤纤玉手一把,官月瑶侧脸报以甜蜜微笑。 段熙云之所以如此识趣并不是因为他的榆木脑袋开窍,而是想起儿时与曹青诗玩耍的情景,知道如果不给她搭一把手,会惹她莫名的生气,所以自然而然地风度了一回。 [“这种小孩子的玩意恕本座不能奉陪。”紫阳一脸漠不关心,只因他擅能洞察人心而且通情达理,自然不会做这个讨厌的跟屁虫。] [“我才不稀罕你来。”段熙云向紫阳顽皮的吐着舌头。] 官月瑶出了屋后,狂奔入花丛之中,只见漫山遍野的萤火虫化作一点点淡绿色星光,此起彼伏,如梦如幻,与天上星河融为一体,此刻仿佛身在浩瀚的星海之中。 “哇好漂亮!”官月瑶雀跃的淋浴在荧光之中,心情无比畅快,禁不住翩翩起舞,她舞步轻盈c飘逸,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仪态之美简直无法以笔墨和言语来形容。萤火虫们仿佛被她的舞蹈所感染都纷纷地飞舞起来,就像漫天飘扬的荧光雪花,这幅美妙的光景与官月瑶的翩跹舞姿无缝契合,到底是官月瑶之美为这幅美景画龙点睛还是这雪花光景为官月瑶之美锦上添花,恐怕根本无法考究 此情此景段熙云当场看呆了,恐怕天上最美的仙女看到这月下佳人都会羞惭得无地自容。 颦笑何顾众生颠,广寒深幽伴月仙。 低眉睨逢月下人,羞放玉带落珠帘。 官月瑶舞毕又安静地放眼在高悬在夜空的皎洁月亮,段熙云不自禁地走到她身边,遁着其目光观赏着这轮从不偏私用自身光亮照耀着大地的明月。 “我有一个更佳的赏月之法,不知月儿姑娘愿不愿意一试?”段熙云似乎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说来听听?”官月瑶一双水灵灵的眼珠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那边有一株差不多十丈高的大榕树,如果能站在树的顶端,岂不是离月亮更近看得更清楚?”段熙云得意地说着自己的想法。 “真是个绝妙的主意,走吧。”官月瑶闻说急不及待地拉着段熙云衣袖边角,向榕树那边走去。 两人轻功了得,几个跳跃已经攀登到大榕树的顶端,在一枝横生的树杆上,两人肩并着肩坐了下来。 他们抬头时,果然月亮变得更大更圆,大到仿佛伸手能及,因为身处顶峰更觉凉风徐徐,两人不禁的并靠的更近,更近。 这时有几只萤火虫顽皮的跟着两人飞到了大榕树的顶部处,段熙云伸手捉住了一只,摊开手掌见那只萤火虫竟然不害怕乖巧地停在掌心中。官月瑶见之大喜,脸上洋溢出天真烂漫的璀璨笑容,美艳不可方物,把段熙云的目光情不自禁地牵引了过来,此时官月瑶也望向段熙云,两人四目相接情深对望,时间仿佛在同一时间停止了下来 良久,良久,两人才不约而同地转过了头,只把彼此浪潮般澎湃的心跳声默默地隐藏在心中。 “段熙云谢谢你。” “为何谢我?” “反正谢谢你。”官月瑶并没把原因从嘴巴说出,却在心里继续把剩下的话说完,“谢谢你陪我看月亮,为我留下这辈子最美好,最难忘的记忆” 段熙云不知何故这时特别的识趣,没有再追问,安静的享受着优美的月色和清凉的夜风。 风华年少花月俏,明月夜,榕柳梢。荧火依稀飞雪飘,肩纤细,足妖娆。对月形双天地老,只羡鸳鸯最逍遥。 室外暖意如春,屋内却冰冷凄凉,紫阳独自一人对月无影,又是见月最思人,心潮起伏时不禁黯然神伤,唯余喃喃悲叹:“圆月时时有,此景在依人。岁月蹉跎五百年,光阴从不等。依人空对月,不见游侠痕。红颜几度化尘土,痴情空余恨。” 次日,老伯夫妇一早起来准备早饭,因为热心肠的他们不想年轻的旅人饿着肚子上路。 段熙云c官月瑶乃修道之人习惯早起,见到两老张罗好的早餐,内心不禁阵阵暖意,却之不恭地饱餐了一顿。 养精蓄锐后两人与老伯夫妇再三作别,他们又要踏上旅途。官月瑶起床时偷偷把一锭金放在被褥之上,因为她知道两老虽然清贫但热情c高洁,如果以金银相授他们肯定会百般推辞,所以只能以这种方法来报答厚待之情。 两人马不停蹄住长安方向前行,及午时途经一阵密林山道。 [“前方有两伙人在厮杀,切记一路谨慎而行。”紫阳警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段熙云有些好奇到底是哪两路人马,而更让他在意的是另一件事,“紫阳你为何总能在数里之外察觉前方动静?”] [“本座寄魂于赤鳞剑时,由于渡日无聊,曾专注于灵感的修炼,但不知何故重回人间后灵感反而变得有些迟钝,如换作巅峰时期,方圆十里之微,百里之大的事也休想逃过本座法眼。”紫阳双手负背神气得不可一世,但这不是自大的表现,只因他具备与之同等的高强实力。] [段熙云对紫阳耳目之广感到有些匪夷所思,对其崇拜又加深一层,他满心期待,热切地问:“能教我灵感的修炼之法吗?”] [“哈哈,修炼之法吗,灵感的修炼必须以精纯的灵力修为作根基,心无旁骛于此道,不宜兼修内外。所以对于现阶段的你而言不宜花太多心思钻研此道。”紫阳对各种功法的修习都深有研究,深谙先后之道。] [“来日方长,你以后再教我也无妨。”段熙云也知道自身斤两,明白紫阳的话定有深意,也没有再纠缠下去。] 再行一程,段熙云觉得这个距离应该比较适合了,学着紫阳高深莫测的语气道:“前方有两伙人在厮杀,切记一路谨慎前行。” [“好奸诈的小子,竟然抄袭本座的话在别人面前卖弄。”紫阳愤愤不平地叫嚷着。] [“我只是好心想提醒月儿姑娘一下,谁叫你的说话只有我能听到。”段熙云脸上闪烁着得意的诡谲神情。] [“哼!”紫阳无可奈何地冷哼了一声。] 官月瑶误认为段熙云有独破七星连珠阵的能力,猜他耳目修为必定也十分了得,又见他说得胸有成竹,而且一副神气活现的模样,料想此事不假,于是路上也留上了心。 再行不到一里路,金铁相交之声已近在耳边,两人以防万一谨慎地放慢了坐骑的脚程。 段熙云与官月瑶两人好奇心盛又不敢冒进,就躲在山丘后窥探前方状况。 见厮杀的两伙人虽然在混战之中,但一眼就可分辨出你我,人数多者个个头裹黑布,黑衣劲装,小说也有数十人。而敌对一方只得四人,分别有三男一女,看年岁最长者是个一身青袍散发浓须的中年大汉;次者也是个年近四旬,虎贲金甲,气度盖世的奇伟男人;而女的年纪与金甲男子相约,是个朱唇桃腮,丰姿绰约的中年美妇人;年龄最小者则是个三十出头的精明男子。这四人所穿披风后都有用红色丝线绣成的鹰隼图案,他们正是百里秦川一带小有名气的佣兵团“雪青雕”。 黑衫团伙也不简单,他们是这一带恶名昭彰的山贼七狼寨人马。这支山贼人马由三狼卢彬,四狼王勇带领,在围攻雪青雕四员。 那青袍大汉叫古承风外号纯阳烫金手,一双肉手运劲时通体流金,空手能碎白刃,而且力量刚猛拳法惊人,贼人们稍有不慎就会被击飞数丈之外。金甲男子使一杆银亮枪,招法凌厉霸道,贼寇当者披靡,此人正是雪青雕团长宇文尚,外号裂空霸王,传说他的击刺能撕裂空气。那美娇娘所用兵器乃是一根软皮鞭,软鞭在其手中变得婉若游龙,发招伤敌如在舞蹈仪态娴雅优美,但杀伤力极为惊人,山贼们蜂拥而上却难近她一丈之内,她正是人称万里封喉的孙四娘。精明男子叫李于龙,一柄精钢单刀使得如同白练锋芒无匹但其真正专长的是箭术,有百步穿杨的神技,“小李广”之名实是当之无愧。 [“这四人都是圣灵境界的修为,而且自家功夫练得相当到家。”能得到身处道之巅峰的紫阳如此评价,可想而知雪青雕的四人身手的确有过人之处。] [“黑衣者凶神恶煞而且以多欺小,是否要助这四人一臂之力?”段熙云古道热肠生出了路见不平之心。] [“江湖凶险不要随便多管闲事,他们明显是为了争夺道上五辆货车所载的宝物,谁是谁非尚且未知,不可鲁莽行事。”紫阳以告诫的口吻道。] 段熙云看看厮杀的道旁确实停放着五辆货车,而且每辆车上都装载着一个大木箱,能让这些人为之拼命想必箱子里肯定有价值连城的宝物,觉得紫阳之言十分有理,于是继续理智的按兵不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廿八章、云月会青雕(4) 混战中,山贼们虽然人多势众,但除了卢彬c王勇之外其他贼众都是庸手,久战之下反成劣势。王勇知道不敌,心智机敏的他脱出战圈,跳到货车上把宝箱打开,原来里面装的是三个看上去不足八岁的黄口小儿,他们都在昏睡状态恐怕是被施了药物的原故。王勇随便将一个小女童提在手里,以利刃环颈,厉声要挟道:“血青雕你们赶紧罢手,否则我把这些小鬼统统杀光,到时一拍两散谁也休想得到。” 王勇的声音好比鸣金之声,两边的人同时都停下手来。 “以小孩子作人质,算什么英雄好汉。”孙四娘冷笑道。 “孙娘子过奖了,七狼寨出道已来从不知英雄好汉四字的写法。”王勇麻木地说着,好像完全不将手中这条鲜活的人命当回事,将利刃紧贴小女童的粉颈,“难道不知我巴山七狼的作风,杀几个无知小鬼对王某而言不过是家常便饭。” “无耻小人。”段熙云再也按压不住驱马冲出山丘,木箱中的小孩在王勇的利刃环伺之下,他怕贸然出手会伤及无辜,所以故意装成是坐骑发疯横冲直撞的样子,“哎呦这白眼畜生又发疯了,救命呀,救命!” 段熙云在马上左摇右晃,双手紧抱马颈,好像随时会被摔在地下一样,显得十分狼狈。水银龙明白主人的心意,直冲向王勇这边。 段熙云的突然出现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惊讶不已,特别是王勇因为水银龙全力狂奔风驰电掣地朝他迎面撞来,寻常人如果被撞中非死则伤,叫人如何不惊,他心知这些小孩的价值,以他们作要挟只是权宜之计,其实他也舍不得让这些宝贝受一丁点伤害,于是把小女童放回箱里,将整个木箱踢飞到另一辆车上,自己才抽身退开。 但水银龙来得好快,快到超出了王勇的想象,就这么缓了一下,水银龙已经冲到面前,段熙云一提缰绳,水银龙平地跃起从王勇头顶跨过。王勇震惊之余不料水银龙极具灵性,在跨过头顶之际后腿弹出一记飞踢,这一脚来得猝不及防而且力度刚猛,王勇被踢得飞出了一边去。 王勇修为不俗水银龙的一脚并未能给他造成太大的伤害,但晓是如此也踢得他半边脸颊肿起了一个紫红的大包,气得他七窍生烟,切齿道:“哪里来的不知死活的臭小子。”说话时吐出了两只被踢掉的大牙。 “这位好汉对不起,都怪我的马儿不听话让你受伤,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水银龙停了下来,段熙云转身礼貌地道。 “去跟阎王爷赔不是吧。”段熙云一句道歉的话如何能让神气惯了的王勇解气,他提刀直向段熙云。 就在王勇怒气冲冲把所有心思放在报复段熙云时,一支冷箭快如闪电般贯穿了他的心脏。放箭之人正是有“小李广”之称的李于龙,就在刚才王勇拿小女童要挟四人时,李于龙的箭尖已经悄无声息地瞄准了王勇,他时刻在等待王勇疏忽大意的空隙,没想到段熙云这么一闹使王勇彻底暴怒,让李于龙有了可乘之机,当即毫不留情地将对方射死。 “你竟然暗箭伤人”王勇转过身,刀尖指着李于龙,一句话未说完已经倒了下来。 雪青雕四人不会再让七狼寨拿小孩作挟制,四人同时一跃而起将五辆货车围在中心以防对方故伎重施。 三狼卢彬抱回王勇尸体,他知道如今势头不对,再硬拼下去只会造成更多无谓的伤亡,决定回山寨召集其余兄弟再来找对方雪恨,“小的们暂且撤退,这笔帐我们总有一天会找他们讨回来。” 众山贼以卢彬马首是瞻,况且他们吃过雪青雕的苦头,也巴不得能够及早离开,听了卢彬的话如获神旨,纷纷窜进树林鸟散而去。 卢彬回过头目炫凶光,悲鸣着:“该死的血青雕,我一定要你们血债血还。” 古承风c孙四娘c李于龙三人去解货车的捆绳,打开木箱查看孩子的情况,原来每个箱内分别装有三个不满十岁的小孩,他们探孩子的脉搏,还在顽强地跳动着,证明所有人都活着,只因为药物的关系还在昏迷之中,刚才外面发生的惊心动魄的厮杀他们全然不知。 宇文尚见段熙云腰插长剑仪容秀伟c气宇超凡,料非常人,知他刚才的行为是有意之举,抱拳道:“感谢这位兄弟仗义相助。” “不必客气,我只是不想这些孩子受到半分伤害而已。”段熙云摆明车马,在未了解实情时不愿与对方扯上关系。 此时官月瑶怕段熙云吃亏也策马走了过来,“可算赶上你了。” 官月瑶的出现更是让人眼前一亮,只因她本身就是引力的核心,雪青雕四人不分男女,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过来,这种凝视对宇文尚c孙四娘c古承风而言都是昙花一现的短暂,唯独李于龙眼神痴迷不能自拔。 官月瑶礼貌大方地向四人抱拳施礼,目光停在孙四娘身上,“请问这位姐姐,为何这些装货的木箱里装的都是小孩?” “妹妹有所不知,这些都是被七狼寨的人从安康各乡县巧拐强夺过来的孩子,正被他们运回山寨去。”官月瑶让孙四娘生出莫名的好感。 “现下这个时势,百姓连自己口中的一口饱饭也难以保证,谁还有闲钱来买这些孩子,七狼寨的人拐骗那么多的孩子过来如何卖得出手?”官月瑶知道拐卖孩子的无非为钱,但按照当下的市道来讲这无疑是一笔亏本生意,所以她对此事抱有不少疑问。 “前秦君主苻生荒淫无道,近年来却钟情于长生不死之道,他听信谗言,说什么王母娘娘瑶池中那株万年荷花结出的一颗玉莲子转世为人,取莲心就是活人心入药,服之可得长生不老。那玉莲子每五百年一轮回,苻生身边的谗佞之辈推算出近十年刚好为轮回之期,如今已经转世为一个年龄在五至十岁的孩童,于是他千方百计要觅得此子。”孙四娘慈爱地轻抚着刚才被拿作人质的小女童那苹果似的粉红脸蛋,继道:“但苻生贵为一国之君怕明目张胆地去找这个玉莲子转世的孩子会引起天下不满,所以只能派爪牙暗中寻访。如今黑市中早已传出话来,谁能找到这个孩子,会直接封为王,这可不是普通的荣华富贵和加官晋爵能够比美的,一时间黑道中人无不为之疯狂,到处大肆搜刮那些五到十岁的孩童,期望找到那个玉莲子借此一朝升天。” “简直是荒天下之大谬,这种谎言竟有人会相信,再言即便是真的,要拿一个不足十岁的孩子的宝贵生命自私地换自己的长生不老,如此卑鄙c肮脏的做法怎配为一国之君。”段熙云闻言不禁义愤填膺,想起从前母亲视自己为心肝般疼爱,胜于己命。那些失去孩子的母亲应该也是一样,骤然失去了自己的儿女,不是比割了心头肉更加难受,他们到底会有多绝望,多难过。 “兄弟果然侠义仁心,然而此举只是苻生之恶的冰山一角。”宇文尚见段熙云神情激愤,句句发自内心,倏然生出赞赏与结交之情。 “这些孩子如今该如何是好?”官月瑶见货箱里睡得正甜的孩子们长得都很可爱,觉得他们非常可怜。 这时李于龙抖擞精神抢着道:“ 我们正是受了这些孩子父母所托,专程来救他们出水火的。” “当初也不知道是谁千万个不赞成接这个任务,现在却邀起功来。”孙四娘奚落道。 “那时我只是不知道情况才有所考虑。”李于龙着急地解释着。 [“被封为王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位,谁会不为此而眼热,这四个人甘冒生死把孩子抢到手,难保不是另有所图。”紫阳见那个李于龙一副心术不正的模样,对雪青雕还是有所保留。] 紫阳经常在段熙云耳边念叨着江湖险恶的话,初时本来对宇文尚很有好感,如今又听到紫阳的质疑,内心也多了一层提防,抛砖引玉地问:“刚才那伙人扬言要找你们报复,这七狼寨到底是什么来头?” “七狼寨是巴山一带恶名远播的匪贼,之前彼此都没打过交道,对他们的事情只是耳有所闻。但能在列强横行的秦川站得住脚想来他们也是实力非凡。”宇文尚说得从容,似乎并未为对方要报仇之事放在心上。 段熙云正是要等对方说这句话,于是打蛇随棒上,“如此说来,贼人随时都有折返的可能,诸位的身手自然是不用担心的,然而毕竟对方人多如是一旦交上手恐怕你们无暇顾及这些孩子,在下不才曾跟师学过几年拳脚,愿与好汉同行护送孩子们安然回到家中。” 官月瑶冰雪聪明,知道段熙云是怕这四人别有所图会对孩子们不利,想同行暗中保护,也非常赞成他的做法。 “哦。哈”宇文尚仰天大笑,似乎看出了段熙云的心思,豪迈地道:“兄弟有此翻心意最好不过,咱们就一起送这些小鬼回家。” 李于龙听到段熙云和官月瑶跟队同行,心中欣喜若狂,他喜的不是因为多了两个帮手应对敌人,喜的是有佳人结伴而行。 那个青袍大汉古承风没发表任何意见,只因他一直都没有吭声,如果不是因为他山岳般伟岸的身躯,恐怕会被忽略了原来这里还有这么一个人。 “能得两位拔萃贤哲相助,我雪青雕蓬荜生辉。此地离城乡甚远,免得回程路上生出枝节,宜马上动身。”孙四娘朱唇一角露出心里有数的微笑。 四人动作利索又将五个货箱固定好以掩人耳目,紧接着驱赶驴车一刻不缓地赶回城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廿八章、云月会青雕(5) 段熙云c官月瑶监视着雪青雕四人护送车队回城乡,一路上风平浪静,但众人依然保持着万分的警惕。 路上李于龙口渴欲喝水,见到前方官月瑶雪白得一尘不染的婀娜身姿,忙驱马上前殷勤地道:“烈日当空姑娘想必也口渴了,我这里刚好有水。” “我也自带着水袋,你的好意心领了。”官月瑶虽不知李于龙的意图,但不喜欢对方平白无事的殷勤态度,只得催马向前与段熙云并辔而行。 李于龙讨了个没趣,又找不到继续搭讪的理由无奈只好回到自己原来岗位。 “有道是人贵自知。”这时孙四娘来到李于龙身边奚落道:“见到这位少侠和小姐,我才深切地体会到郎才女貌c门当户对这句老话的真正含义,人家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我只是见天气炎热给大家一口水喝,其实别无他意,是你自己自作多情,胡思乱想才对。”李于龙被说中心思,胡乱地把水袋塞在孙四娘手里。他望望官月瑶又看看段熙云,两人并没有过多的亲密接触,只是随便的并肩一走,就是那么的相衬那么的登对,无疑是天生的一对,地设的一双。面对两人自己好比是荧烛见日,相见形拙。 宇文尚走在最前头,见段c官两人一身旅行装束,问道:“两位不像是本地口音,请恕冒昧,不知二位此行要去何方?” “我们之前得到丹凤楼杜玄通先生的指示,一直往长安方向而行,望能找到我那个失散多年的父亲。”官月瑶见段熙云略带迟疑,知他不便透露出寻找紫云石之事,抢先把来由说明。 “原来两位此去是为寻亲。请问姑娘父亲姓甚名谁?我在秦川地区也认识些朋友,不知能否帮得上忙。”宇文尚性情豪爽兼之乐于助人,主动请问道。 “我是偷偷地出来寻找父亲的,至于他的名字以前问过娘亲,可她一直不肯说,但我见过父亲的画像,只要我见到他的模样肯定能认得出来。”官月瑶坦诚而言。 “这样可不好办。”宇文尚觉得官月瑶似乎有所隐瞒,但见她言词率真又不像在说谎,一时猜测不出对方心思。 “多谢好汉盛意,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也只是尽力而为至于能否找到父亲还得看天数。”其实官月瑶对自己老爹所知甚少,只是无意中看到母亲暗藏的画像才知道画中人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她曾经多次向母亲询问关于父亲的事情,但母亲都是只字不提,不知道两人之间发生过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她唯一所知的是画中慈父是个英俊潇洒c神韵绝俗的奇伟男子。 段熙云想起刚才的一件事觉得好奇便问:“敢问好汉,刚才贼人为何唤你们作‘血青雕’?” 哈宇文尚又是仰天一笑,“说来惭愧,我等几人身无长物只能靠给人接些累活赚点辛苦钱,‘血青雕’只是江湖中人给我们瞎编的绰号,我们其实是佣兵团,名号叫雪青雕才对。” “原来你们是佣兵团,难怪身手如此了得。”段熙云转念心道:“方才还说得冠冕堂皇,什么救孩子们出水火云云,原来不过是受人之托终人之事罢了,也难保那位雇主得到这些孩子后不会另有图谋,看来跟着他们是正确的。” “身手了得四字可不敢当,在这辽阔的百里秦川,实力超凡的佣兵团多如牛毛,我们雪青雕恐怕连双手指之数也排不进去。”宇文尚推开双掌,漫不经心地道:“我们不过是混口饭吃而已。” 北方列强雄踞,战乱仇杀不断,从而兴盛了佣兵这一特殊职业,所谓的佣兵主要是为了金钱替雇主卖命的人,他们虽然人数不多但多数身怀绝技,行踪快捷隐蔽,擅长协助军队作战,窃取敌方情报和目标暗杀 这一程总算风平浪静,几人顺利回到乡镇上。雪青雕四人骑着高头大马,押着五辆货车浩浩荡荡进城,引来不少行人的注目,更有甚者跟在后面而行图看热闹。 雪青雕并没在意这些的人眼光,一行人往城里走了一程,在一家瓦屋面长满青苔的简陋民房前停住了脚步,莫非这里就是雇主之家? 民房里的人仿佛时刻留意着外面的情况,当听到了外边动静,屋里冲出一个年近四旬的妇人,她见到雪青雕四人,好像发了疯般扑过来,那双原本已经红肿的眼睛又再次激起了泪花,“孩子,孩子找到了吗?” “不知这些小孩中可有你家的孩子?”宇文尚说着跳下马与众人一起把五个货箱全部打开。 妇人激动地续个查看,在第三个木箱中找到那个蜷缩在一角,曾被贼人拿做人质的小女孩,一把熊抱在怀中接着又谨慎地仔细看看女孩的脸,在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后,对着女儿的小脸亲了又亲,“妈妈的小宝贝,原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上天保佑终于把你送回妈妈身边。” “妈妈。”小女孩被母亲粗暴而又充满慈爱的动作弄醒,睡得正香的她映入惺忪眼珠的竟是母亲那粗糙而又溺爱的脸庞,她高兴地箍着母亲的头颈,看来这些天确实受了不小的惊吓。 这舐犊情深的一幕看得众人感动不已。 “大嫂,我们谈好的报酬,不知”宇文尚的声音打破了母女重逢的温馨,他还贪婪地咽着口水。 [“唯利是图,这就是佣兵丑陋的本性,这一家子恐怕接下来几年也难有一口饱饭可吃了。”紫阳鄙视的说道。] “好好好,没问题。” 妇人抱着女儿再也舍不得松开,干脆连女儿一并抱着转进屋内。不一会一只手抱着女儿,一只手抱着个沉甸甸的酒坛出来,卟声跪在地下,磕头道:“好汉大仁大义,奴家无以为报,请受我一拜。” 宇文尚慌忙来扶,“你们家酿的米酒鼓香纯正,是难得一遇的美酒,正是我心头所好,我们不过是受人财物替人消灾,大嫂何必多礼。” “自家酿的米酒平淡如水,随处可见根本不值分文,小小水酒如何能抵你们的救儿大恩。”妇人心中万分感激,执拗地磕着头,每一下都咚咚有声。 段熙云见此情形,知道刚才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禁汗颜,上前低头抱拳道:“方才一直误会宇文大哥是个唯利是图的势利之人,没想到你们豪情侠义,润物无声,小弟真是羞惭得无地自容。” “哈兄弟言重了,你不过是一心为孩子着想,我怎能不知,再说你们素昧平生,其实你大可不必将对我的猜疑之心尽数托出。兄弟此举足见你为人真诚c坦率,这种至真至诚的君子,宇文尚确是生平少见,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宇文尚生性好结交好友,但并非来者不拒,他久历江湖看尽人间冷温,心眼能分善恶,难得见到一位像段熙云这般仗义c率直的人,自然要结识一番。 “能结交宇文大哥此等英雄豪杰,正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段熙云欣然道。 [紫阳也自认是自己的过分谨慎,看走了眼,“像东北的雪青雕一样勇猛c孤傲c自由,这小小佣兵团的确有点意思。”] 这边的大举动引来了不少人注目,很快乡长组织寻找孩子的队伍,举着棍棒剑拔弩张地围了过来。年过花甲样子正直的乡长走在最前面,他目光老练看出宇文尚等人,知道是佣兵团,说话也没好气,“你们手上怎会有这么多孩子?” “是从七狼寨手上夺过来的,如果靠你们,可能一辈子也找不回这些孩子。”孙四娘见对方无礼,态度也表现得十分傲慢。 “七狼寨!”与乡长同来的一个八尺大汉闻七狼寨之名一脸惊骇之色,颤抖的手连木棒也拿捏不住跌在地下。 “乡长你们不要误会,他们不是坏人,这几位都是性情高亮的英雄侠士,我的闺女全仗他们帮忙才能平安找回来。”那妇人知道事情原委抢上前说明状况,说话时还高举着赞扬的大拇指。 “帮忙,我看未必。”乡长满脸不屑,并没因为妇人的言语而对雪青雕产生一丝感激之情,“佣兵老夫见过多了。” “这位是乡长对吧,凡事不可一概而论,此事是我亲眼所见,这些孩子确实是这几位雪青雕的好汉用命夺回来的,他们并没想过要图什么报酬。”段熙云佩服宇文尚等人的侠义情怀,见到乡长不由分说的诋毁雪青雕,自然要站出来作证。 宇文尚对别人的目光不屑一顾,亲切地搭段熙云肩膀,“兄弟何必在此多费唇舌,如今美酒在手,我们赶紧找个好地方炒几个和味小菜,再作长谈?” “一切听从大哥安排。”段熙云知道宇文尚磊落坦荡,没为这些小事上心,同时也被对方豪情感染,再懒得解释,于是和宇文尚并肩大步离开。 “孩子们就放在这里,你是乡长应该知道怎么处置。”孙四娘也没好气,转身牵了官月瑶之手,“妹妹我们也走。” “呸!不识好歹。”李于龙冷哼一声,与古承风一起跟在大伙之后。 段c官两人与雪青雕一伙在乡镇上一家生意红火的小酒馆坐下。宇文尚点了几个店里拿手的小菜,之后叫店小二先拿了人头数的大碗上来。 过不多时,店小二取来了六只光泽明亮的大碗。宇文尚把碗一字排开,提起酒坛满满地斟上了六大碗,全场顿时酒香扑鼻。 段熙云年轻且从小拜入门思云观之后又转至少阳宫,因为门规森严,所以从未沾酒,乍见到桌子上满至倾泻的烈酒变得有点不知所措。 宇文尚不知段熙云酒量,看着眼前美酒向来豪气的他也不与人客气,“为庆祝结交到两位新朋友,我们先干一杯。”说着仰脖子将满满的一大碗酒一饮而尽,他用拇指抹净溢在嘴角的酒水,显然意犹未尽。 古承风与李于龙也不相让跟着一干而尽。而孙四娘却只是小啜一口,向官月瑶体贴地道:“妹妹随量便可,不用管这些馕糠之人。” “多谢姐姐关心。”官月瑶也未饮过酒,有了孙四娘的关照如释重负,照样意思意思的小啜一下。 段熙云知道自己的酒量,见有先例跟着随意地小喝一口。不料对面的李于龙干笑一声,脸上尽是嘲讽与轻视之色。段熙云年少气盛如何受得别人这般轻蔑,心想大不了就是喝醉又死不了人,于是他把心一横举起酒碗,骨嘟骨嘟地把一大碗酒喝得半点不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廿九章、七狼会青雕(1) “爽快,再来。” 宇文尚见段熙云豪爽,再把桌上的空碗斟满,接着又是第一个将酒喝完。 段熙云一碗烈酒下肚,已经开始觉得不适,五脏如在火烧,胃内一股灼热之气直冲喉咙,仿佛随时会汹涌而出,这阵热气瞬间漫延全身,烧红了他白玉的脸颊。 而偏偏在这个时候,古承风与李于龙两人又是一饮而尽,而后李于龙不怀好意地盯着段熙云,等待着他示弱出丑,伺机取笑。 [“云,咱不能被这小子看扁,赶快把酒喝光。”紫阳虽然作为旁观者,但向来心高气傲的他,哪里容忍得下对方这接连的作怪与渺视。] [这时一道胃气冲破段熙云喉咙,他紧闭着嘴巴硬咽回去,“这酒太过猛烈,再喝下去我怕会全部吐出来。”段熙云眉头挤在一起,一副魂不附体的模样。] [“也难怪,你自小从未沾酒,会有这些反应实属正常,不过有本座在你大可安心。不瞒你说本座从前有千杯不醉之能,海量是其一,但更多归功于自创的一套解酒法门。你可以把这股酒气当作是一股流窜于体内不受控制的灵气,用本座教你的方法将这股气劲运转于脉络再由脉络逼至皮肤继而蒸发出体外。现在就将此法传授于你。”紫阳知眼下情况紧急也不多话,立刻将口诀功法详细地告诉段熙云。] 段熙云是何等的绝等聪明,当即照着紫阳所授功法运功,在旁人眼中看来有些呆若木鸡。他依法将酒气混在灵气之中游走于奇经八脉之间,最后冲破皮层无声无息地蒸发掉,此时他体表升腾着一阵高温的热浪,恐怕一只鸡蛋打在其身上都会被瞬间烫熟。不一会他灼热的火红脸色转为温润的粉红,渐渐回复到原本的白皙。 [“紫阳你这解酒功法的确神效无比,我现在头脑清醒,比刚才舒服多了。”] [“那是自然,如今你可以放开胸怀尽情地喝了。”紫阳心道:“小云所练的少阳真经乃天下修灵功法之始祖,以它作运功的根本果然效果变得事半功倍。”] “兄弟你没事吧?”宇文尚见段熙云定在当地,以为他不胜酒力,不知自己是否有点强人所难,心中略觉内疚。 “没事,只是这酒太过香纯想多回味片刻。”段熙云如今醉意已消,闭起双目一副品尝美酒陶醉其中的样子,神色自若地又举起大碗一口饮尽。 宇文尚见段熙云小小年纪连干两碗烈酒依旧脸不改色,心下甚喜,“好样的,再来一碗。” 就这样段熙云二话不说与雪青雕三大汉先尽了三大碗烈酒。 三碗过后宇文尚很识分寸,自己酒量过人但毕竟不清楚段熙云酒量,如果再强敬酒下去未免有些为难于人,所以喝到第四碗时他也是随意的小嘬了一口,“我的贱名想必你们已在贼人口中得知。这位是古承风大哥,这位是孙四娘,这位是李于龙,还未请教两位姓名?” “在下段熙云。” “小女子官月瑶。” 几人纷纷抱拳互揖。 “真真不得了,初见二位只凭气质已知必为人中龙凤,如今果不其然,一位是与上官睿齐名的西仑有段,一位则是玉霞山庄的雪影仙子,都是年轻一辈中最杰出的人物,今天能结识到两位传说中的人物真是我等此生之幸。”佣兵这一行对江湖上的消息非常灵通,再加上西仑有段与雪影仙子的名声委实太过响亮,所以孙四娘一下便听出两人的来头。 “其实我与上官睿相较甚远,只是江湖中人夸大其词过分抬举而已。”段熙云每被别人提起他与上官睿齐名时内心都不禁自觉惭愧,因为他清楚自己与上官睿之间还存在遥不可及的距离。 “玉霞七仙的美名是师姐们闯出来的名声,我只是沾她们的光勉强地排在队列之未。”官月瑶拜入琴仙门下,在遇见段熙云之前从未踏出山门半步,如果不是师姐们在外名声大振,恐怕江湖真没人会知道她的存在,对这个响亮的名声确实有些受之有愧。 “两位不必谦虚,东莱上官c西仑有段,玉霞七仙,是何等响亮的名声,试问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却为何从不曾听人传颂我宇文尚和雪青雕之名,想必你们肯定有过人之处,能在这偏远之处结识二位,我宇文尚不胜荣幸。”宇文尚一时意气勃发举起酒碗,“为庆祝结识两位贤友干杯。” “能交到宇文大哥和诸位好友是我俩的福气才对。” 众人被宇文尚的豪气感染,一同举碗碰杯,把酒畅谈 这是一家朴素的寻常老酒馆,桌子之间距离不大,食客们高谈阔论从不忌讳。此时听到斜对面一个肥胖客人,粗声粗气地道:“听说附近的杨家村前些日被七狼寨狂搜暴掠了一番,呵呵真是活该,谁叫他们杨家村有钱人那么多。” 段熙云闻声回想刚才一幕不禁气道:“这七狼寨到底有何能耐?方才与乡长同来的八尺男子闻其名吓得手中木棍都拿不住。” 碰巧店小二有些空闲,兼之又是个长舌根,竖起的耳朵听到段熙云的气话,主动地搭上话来,“这位公子有所不知,那巴山七狼穷凶极恶,附近一带小儿闻七狼之名都夜不敢啼。” “有这回事!” 同桌不止段熙云,连雪青雕四人都神色一凝,感到有些意外。 店小二见他们对此事很感兴趣,挺着下巴继续滔滔不绝:“七狼寨是由以武山为首的七个拥有圣灵境界的亡命之徒创立,这七人结义金兰,为壮声势特意以狼为号,人称巴山七狼。老大武山,力能举鼎使一双擂鼓瓮金锤,有万夫莫敌之勇;二狼杨昆,风流快剑杀人不留形迹;三狼卢彬,铁臂神拳外家功夫登峰造极;四狼王勇,行如鬼蜮行事狡猾险恶;五狼曹剑,擅长暗器摘叶飞花;六狼赵海,九蛇金鞭出神入化;七狼白浪,奔雷剑冷如冰霜c快似闪电。” 酒楼食市是龙蛇聚集之地所以消息最为灵通,店小二对这些绿林人物了解得相当清楚。 细心的人会察觉到,一直沉默的古承风闻言一直古井无波的神色也动容了一下。 “铁臂神拳卢彬,难怪他能接得住古大哥的拳掌。”孙四娘喃喃说着。 “呵呵,行如鬼蜮的四狼王勇如今已变成名符其实的厉鬼,真是妙哉,妙哉。”李于龙亲手射死了王勇,听了店小二对七狼神乎其神的述说,不禁生出得意之色。 店小二不知道详情还以为李于龙在开玩笑,并没在意,继道:“此前巴山之上还有两伙势力庞大的山贼,分别是恶虎沟和飞龙岭,七狼寨为了独霸一方,以七人之力将恶虎c飞龙歼灭,附近匪徒闻风纷纷投奔,七狼寨声威之壮,在巴山地区一时无两。巴山一带无不深受其害,苦的终究是我们这些力弱卑微的老百姓。” [“小云想不想会会那恶贯满盈的七只瘦皮狼,本座可以把他们一窝端掉。”紫阳听了店小二对七狼的描述,也对他们产生了兴趣,好武技痒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 [“掌门与师傅命我下山目的除了要寻找紫魂石外,还希望我能在寻访的旅途中多作历练,师傅曾言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如果事事依赖于你,此行岂不是等同白走一趟。丹凤楼一役后我自思良久,紫阳你之锋芒更甚于青凌,不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两者我都不会随便动用,这点望你能见谅。”段熙云坦言自己心声,只因紫阳与他亦师亦友,多年相处下来已成习惯,早已没了要找绝世高手与紫阳较量让他尽快离开的念头。] [“你说得不错,如果你小子能应付得来的敌手,让本座出手也无甚意思。”紫阳抱起双手若有所思,看来他也十分赞同段熙云的想法。] “真想会一会这个巴山七狼,只可惜方才一役七狼只现其二。”宇文尚几碗下肚豪气更盛。 “幸亏七狼没有全出,不然我们可能再没机会在此饮酒吃肉。”孙四娘白了宇文尚一眼挖苦道。 店小二虽不知两人的话中之意,但还是好心奉劝了一句,“这位大姐说得没错,七狼寨这种无恶不作的人还是不要招惹为妙。”店里这时来了新客人,店小二无奈又急急忙忙地走了过去招待。 六人继续喝酒吃饭,此时店外走进一个年过四旬中等身材的中年男子,他的现身引来了在场中人异样的目光,中年男子并没理会那一道道让人心寒的眼光,径直走到柜台前,将酒壶放在桌上,用习惯的口吻道:“掌柜来一斤白酒。” “现在客人多你要等一会。”掌柜打着算盘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中年男子一眼,语气没半分待客之礼,反而显得有点轻漫。 中年男子也不以为意,在柜台前干站了好一会,店小二才打了酒过来,他住兜里一摸已经掏出了适合的金钱,放在这张擦得光滑如镜的柜台上,转身就走。 当他经过刚才说话粗声粗气的肥胖汉子饭桌时,肥汉子阴险的伸出了脚尖,中年男子并没察觉被当场绊倒,他手中的酒壶啷声落在地下,清澈香纯的酒水溅得满地都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廿九章、七狼会青雕(2) 肥胖汉子脸上的肥肉堆出了讥讽的神情,“绿云盖顶的老乌龟还想喝酒。呸!” 中年男子双拳紧握,暴张的眼睛滚动着愤怒的光芒。 “怎么着,亲眼看着自己的老婆被山贼糟蹋,连屁都不敢放一个,现在想要在这里发飙吗?”胖汉子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交叉着碗口般粗壮的双臂,完全没将眼前之人放在心上。 听到胖汉子的话,中年男子如遭电击,整个人一下子萎靡下来,此时的他脸色比黄连还要苦,接着马上站起来往门外走去。 “真是窝囊废,是男人的耻辱” 在场中的人都纷纷发出此起彼伏的鄙视声。 中年男子刚才倒地位置与段熙云照面,段熙云看得清楚,他脸上那无比苦涩的神情,就与当年他家里的仆人阿三失去心爱之人时的神情一模一样,阿三的事情对他童年的心灵留下了很大的阴影。他立刻捡起跌落在地的酒壶,追了出门外,赶上了中年男子,“大哥这是你的酒壶。” 中年男子以为段熙云与那些人一样要来侮辱他,完全不作理会,倔强地大步向前,“这东西我不要了,把它扔掉便是。” 段熙云身形微动又绕到中年男子身前,把酒壶递在他手中,温言论道:“大哥我知道你心里很苦很苦,但切不可有轻贱之念。” 中年男子听到段熙云暖心c真挚的说话,眼圈忽然红了起来,心中五味杂陈的他并没再说什么,接过酒壶后快步离开了。 段熙云回到席上,脸有郁闷之色。孙四娘烈酒下肚白璧般的脸蛋透出一层脂红,更显得妩媚c醉人,“云兄弟果然古道热肠,即便是素不相识之人也豪不吝啬予以援手,与某人倒挺像。” “四娘姐过奖了,只是觉得刚才那人与我从前的一位朋友处境有些相似,他们都是命苦的人,所以不忍心看他消沉下去。”段熙云说着端起酒碗自顾自的饮了一口闷酒,他此时方渐渐明白为何忧愁的人喜欢喝酒,原来酒真能冲淡心中的哀伤。 “原来如此,你那位朋友有什么困难?不知我等能否帮得上忙?”宇文尚一旦认定了对方是朋友,只有知道对方有困难肯定会两肋插刀,在所不辞。 “不劳大家费心,我那位朋友早已尘归于土,正因如此才不想那些受苦之人重蹈覆辙。”段熙云不想因自己糟糕的心情,打破畅饮的浓情气氛,又举杯道:“来来来,再来一碗。” “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多想无益,来干杯。”宇文尚知道男人有心事没必要问太多,身为朋友的只要舍命部君子便可 另一边,乡长命人敲锣打鼓地到各处通知乡民找回了孩子的消息,不消片刻在乡公示亭处已经聚集满了来认领孩子的家人,能领回自家孩子的自然欢天喜地,但有些父母却是空欢喜一场,因为他们家的孩子并不在其中,原来除了这些被救回来的孩子之外,早前还有另外一批孩子被人拐抢了去。 一位年轻的母亲软偎在丈夫肩膀悲声痛哭着。那丈夫手里拉着女儿,忙找到乡长,急切地问:“乡长大人,这些孩子是在哪里找到的?我们要去再找一遍。” “是东街黄大有家托人找到的,至于具体地方我们也不清楚。”乡长知道是佣兵找到的,但他对佣兵心存芥蒂,并没把话说全。 “走,我们去找黄大哥。”年轻的母亲猛拽丈夫之手,如获神旨一样往东街方向走,因为只要有一线机会她绝对不会放过,哪怕机会已然非常渺茫。 “你们听我说,先等一下。”乡长一句话还没说完,夫妻两人抱着女儿如腾云驾雾般飞走了,也拿他们没办法,“真是急性子,现在去找黄大嫂也是无济于事,为什么不听人把话说完。” 刚才的一家人只是众乡民的其中之一,还有很多丢失了孩子的家庭此时一同围上了乡长问个不休。 那个被吓得连木棍都拿不住的大汉,见这些人无来由的胡闹,厉声道:“你们嘈什么嘈,这些孩子走了天大的好运,是被几个佣兵从七狼寨手上夺回来的,其他的孩子恐怕再没那么好运了,你们还是趁年轻再多生一个才是正路。” “七狼寨!” 在场之人俱是闻声色变,一下子噤若寒蝉,可想而知七狼寨在这一带名声之恶。 “我们也请那几个佣兵把咱们的孩子救回来,哪怕把能卖的东西都卖掉,小宝找不回来,我再没活下去的意义。”一位形容憔悴的母亲悲痛地哀嚎着。 乡长之所以如此痛恨佣兵,全因为十多年前的一件往事,当时他的家人遭遇仇家残杀,刚好有几个本领高强的佣兵在旁,于是他救那些佣兵救人,但佣兵们却趁机狮子开大口,乡长付不出那个天价的酬金,只得再三哀求,但铁石心肠的佣兵们只是麻木的冷眼旁观,乡长看着家人死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却无能为力,这比让他死更加痛苦百倍,从此以后他深恨着只谋回报冷酷无情的佣兵。 此时乡长鼓动着白胡子,一向和蔼可亲的脸,忽然变得比磬石还要坚毅,比狮子还要威武,“何必要假手于人,这些年来我们乡邻受七狼寨的欺凌已经够了。他七狼寨号称有上千号人,而我们一县十三乡精壮男子小算也有差不多两万人,兵力是他们的二十倍有余,我们又何用惧他,何用再受这窝囊的罪?” “但那巴山七狼个个皆是圣灵境界的高手,我们手段低微光靠人数也起不了多大作用。再说讨贼是官府的事,我们这些寻常百姓没必要越界趟这淌浑水。” 乡长说出这番有点疯狂的话后,在场男儿个个面面相觑,并没听见呼应之声,反而那个被吓着的大汉站出来持反对之声。 “闭嘴,受尽欺凌和丢了孩子的不是他们官府的人,而且他们只顾着搜刮敛财,中饱私囊与山贼土匪并无两样,你还天真的指望他们会尽心尽力去帮你救人吗?”乡长愤慨的咆哮着,嘴角不能自控地飞溅着口水,“大家都是昂堂七丈的好男儿,难道甘愿自己乃至儿孙后辈世代都受七狼寨的荼毒吗?拿起武器像个男子汉一样为了父母妻儿而战。” “乡长说得不错,不能再让七狼寨胡作非为下去” “我们要靠自己的力量来保护家园” “为了我们世代生活的家乡,哪怕战死又何妨” 在场几个血性男子被乡长的勇气感动,齐声响应,其余的人也纷纷附和起来,声威百里震惊 这边小酒馆内,雪青雕与段c官六人正在进食。让人意外的是有个年约七岁,头顶扎一对牛角辫,手提着布娃娃的小女童,来到六人面前。小女童分明对眼前这伙粗犷的陌生人感到害怕,但可以看得出她的骨子里头有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她站在这里。 “小妹妹你找我们有事吗?”孙四娘见小女童长得标致可爱,看样子有些怯场,就主动行到其面前蹲下温言询问。 “乡长爷爷找回很多乡村里失踪的孩子,爹娘和我赶紧去找哥哥,可惜这些孩子里面没看到哥哥在,我们都很难过,爹爹问乡长爷爷这些孩子在哪里找到的,爷爷说是黄大嫂托人找到的,爹娘知道后又带着我急忙跑去黄大嫂家,找到黄大嫂她说孩子们是一帮好心的大英雄从专门捉小孩子的七狼寨手中抢回来的,娘听到后难过得晕了过去,我和爹只能把娘亲送回家去,之后我自己偷偷跑出来,又去找黄大嫂,问她在哪里可以找到那些好心的大英雄,她说你们要在这里吃饭,所以我就找到这里来。”小女孩圆睁着水汪汪的眼珠子,说完这些话连眨都没眨一下。 “你现在找到我们了,又要如何?”宇文尚佩服小女孩的勇气,咽下口中的饭菜,认真地问道。 小女孩迟疑了一下,鼓起勇气说:“我想拜托你们帮我把哥哥也找回来。” 宇文尚从小女孩所说的话猜测出,这个乡上除了被他们救回来的那些孩子之外,还有很多别的孩子也被掳拐了去,而干下这些恶毒勾当的多半也是七狼寨中人,很明显另外被拐的孩子在早前已经被七狼寨的人运回寨中,于是大笑着问:“哈小妹妹你可知道七狼寨是什么人?” “我当然知道,娘说他们是世上最恶最坏的人。”提及七狼寒小女孩脸上掠过一阵惊骇的神色,可想而知巴山七狼在这一带孩童心中到底有多恐怖。 “既然知道他们是世上最恶最坏的人,为何你还要我们去以身犯险?”宇文尚啪的一声将手中筷子放在桌上,瞪起一双眼珠子表现得极不友善。 “因为黄大妈说你们是好人,而且个个本领高强。只有你们才能把我哥哥救回来。”小女孩毫不退缩地说出自己内心稚嫩与天真的想法。 “你可知道我们是佣兵团,从不做亏本之事,拜托我们做事是要支付沉重报酬的,你愿意用你最珍贵的东西来交换吗?”宇文尚语气渐趋冷酷,有种让人知难而退的冷漠。 “宇文大哥”段熙云见到小女孩为了救护兄长不顾一切的倔强模样,不正与当年的夏玉儿要保护自己时的神情一模一样吗,此情此景不禁触动了他那根敏感的心弦,正欲开口。 不料被宇文尚举掌阻止,段熙云看出宇文尚似乎另有深意,只得暂时把话吞回肚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廿九章、七狼会青雕(3) 小女孩犹豫着,看她的表情似在面临巨大的决择,就这样迟疑了片刻她终于下定决心,把手中的布娃娃抱着亲了亲然后递在宇文尚面前,“这是我唯一的一个布娃娃,也是我唯一的玩具,求了妈妈很久很久她才答应买给我,是我最宝贝的东西,但是哥哥对我最好了,只要你答应救哥哥,这个布娃娃我可以给你。” 李于龙见此情形忍不住大笑起来,用一个布娃娃为酬劳来雇佣兵办事,这不是天下第一的荒唐大笑话吗?但宇文尚脸上并没有一丝笑意,神情一直都非常认真,这种认真让李于龙感到一种不安的预感,“宇文兄你该不会是真想接下这个胡闹的任务吧?” “我正有此意,知我者真李兄也。”宇文尚微笑说,很明显刚才他是在试小女孩的心志,其实他早已有相助之心。 “天下不平之事,苦难之人那么多,我们既无通天彻地之才又无三头六臂之能,试问又能顾得了几个?”李于龙一脸难以置信的苦笑道。 “话虽如此,但既然让我们遇上总不能袖手旁观。”宇文尚目光落在古承风c孙四娘两人身上,“大家说是不是?” 不等古c孙两人表态,段熙云如箭离弦般果断站起,有力地抱拳道:“宇文大哥要去救人的话,小弟愿出一臂之力。” “我也要助宇文大哥一臂之力。”官月瑶见到女孩虽然小小年纪但为救兄长不顾一切的决心,眼圈不禁红了,她是个从未感受过父爱之人,更不想世上任何一个孩子再像她一样在没有双亲的陪伴下成长,再者她自小受母亲与师傅熏陶也是侠义儿女,所以毫不犹豫地自动请缨。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去一去又何妨。”一直沉默寡言的古承风在大义之前终于开口,可见他也是个仁义谦厚的热性汉子。 这里孙四娘最了解李于龙心思,用利诱的口吻道:“七狼寨强抢掠夺了那么多金银财宝,肯定通通都藏在他们的老窝里,这回我们指不定能顺手牵羊拿几件价值连城的宝贝,到时可以让大伙过点富贵安乐的日子。” “真拿你们没办法,看来我只能舍命部君子了。”李于龙个性精明,从不涉无利之险,有了这个诱惑的动力,心情大变,精神为之一振 ※※※※※※ 入夜。 月亮被层层乌云遮盖着,透不出一丝光亮和生气,又是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这种死寂的夜晚仿佛在暗示着将要发生什么动荡的大事。 在夜色中七狼寨的营寨只能见到一幢幢外轮廓的黑影,黑夜中那高有五丈的哨台显得特别醒目,营地的中央位置聚集了很多山贼的身影,远远的已经听到他们卖力的吆喝声。再往后一些的是寨内最大的房舍,灯光透过纸糊的窗扇映照出来,只凭屋内透出的余光已经照亮了房屋的四周,室内的光华可想而知肯定是与白日无异,因为这里正是七狼寨头目集首议事的地方。 从紧闭的大门门缝往里看,共有六人,这六人中有五个胸前戴着一朵鲜明的白花,这是悼念亲友的一个形式。这五人分别是老大武山c三狼卢彬c五狼曹剑c六狼赵海c七狼白浪。除了五狼之外还有另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这人小眼睛c阔面孔,加上两边嘴角那撮小胡子都充分表现出他是个个性精悍之人。 大狼武山脸有埋怨之色,“老二那家伙为何不来?” “白天他在山下带回来了个妩媚妖娆的女子,如今恐怕沉醉在温柔乡里。”六狼赵海微笑着道。 “混账东西,四弟尸骨未寒,他还有心情干这种事。”居中而坐的武山浓粗的眉毛下那双虎目圆睁,气愤的怒拍宝座扶手,屋内每个角落都能感受到这盛怒下的余震。 一脸精悍的男子并未被这头愤怒得张牙舞爪的狼吓倒,似笑非笑的嘴角尽是讥讽之色,“武寨主你们当初夸下海口说能交出三十个孩子给我们大人,如今只有一半之数,要我如何向他老人家交代?” “我们已为此搭上了一个至亲兄弟的性命,你们还想要什么交代?”武山脸上神色忽然变得像一头见血的饿狼一样无比狰狞恐怖,切齿道:“该死的雪青雕,我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为四弟报仇。” “没错,此仇不共戴天,不灭雪青雕誓不为人。”卢彬是七狼中最重情义的人,每当念及当初结义立誓的那句,有福同享c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c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话时,他就莫名的来恨,恨不得饮仇人的血吃仇人的肉。 兵不见血,光凭七狼的愤怒,已经可以清晰感受到全场弥漫着血腥的气息 另一边,寨门外哨台下,黑暗中一个人影在悄无声息地接近哨台,那个黑影身法极快,如一条灵活的壁虎几个攀爬已经上到哨亭边。负责值班的哨兵浑然不知,无聊的打着哈欠,突然那黑影出现在他身后,以手掌捂住其欲要叫喊的大嘴巴,与此同时一柄明晃晃的匕首已经无情地割破了他的喉咙。这名哨兵闷哼了一声,就这样带着无限恐惧悄然离开了人世。 看清楚原来摸上哨台杀死哨兵的人正是李于龙,他们雪青雕是出色的佣兵团,擅长协助战场作战和营救被俘人质,他们熟练的分兵行动,因为李于龙精于射术每次占领哨点协制全程的工作必定由他来负责。如今李于龙身处最有利的位置上,俯视山寨内景况,虽然在黑夜之中但整个山寨过半地方已落入他的视线及射程范围内,他警惕地弯弓搭箭随时戒备着。 其余人已分工明细,官月瑶负责在外边藏身准备接应。宇文尚c古承风c孙四娘c段熙云四人都已经成功潜入山寨内,他们分头行事,目的只为找到那些被捉的孩子然后暗中救出他们。四人有言在先,谁先找到孩子第一时间摇信号旗向李于龙汇报,再由李于龙摇信号旗通知其余人一起救人,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绝不与敌人开战。 段熙云第一次接触这种潜行活动内心难免会感觉紧张与焦虑,只见他身形如鬼魅般闪躲在屋舍的墙角,谨慎地向前移动。这时突然有几个巡逻兵朝他这边经过,段熙云惊讶之余快速闪身在两屋之间的缝隙中隐身,待巡逻兵的脚步声走远,他才小心谨慎地探出头来张望观察外面动静。 “胆小鬼,以你现在的修为何用惧怕几个小毛贼,若被发现大不了轰轰烈烈的大干一场,犯得着那么害怕吗,活脱一只钻洞老鼠。”耳边响起紫阳嘲弄的声音。 在确保巡逻兵已经远离,段熙云才松了口气,“大家早已经商议好,不到万不得已也不能随便与敌人开战。我败露事小,如果连累了大家也被发现,到时不但救不了孩子,搞不好还会害大家把命搭在这里。” “何必搞那么多名堂,早叫你把这窝小狼崽子交给本座处理不就简单多了,你却偏偏不听。”紫阳不耐烦的埋怨道。 “这次潜入营救人质对我来说是一场难得的历练,我一定要亲自完成,你就不必再多费唇舌了。”段熙云早已下定决心在行动上的事情不再样样依赖紫阳。 段熙云步履如风已经来到山寨腰腹地带,一路上他发现七狼寨的守备并不严密,可能是因为他七狼寨恶名太盛以至于没有人敢来招惹他们,所以他们的防御与警惕性都很松懈。在中央位置很多山贼聚集之处,吆喝声c嬉闹声已近在耳边。段熙云不敢过分靠近,但身处圣灵境界的他目力比寻常人广阔得多,聚集处的状况也看得清楚。 中央两辆囚车装着数十个面如焦土,形容憔悴,身穿军士装束的俘虏兵,他们是前秦派来攻打七狼寨的士兵,但因实力与兵力不足的缘故,反被对方打败成了阶下之囚。 场上设有四张座椅,这几张宝座不是每个山贼都有资格坐上去,只因坐在上面的人是七狼寨的四大统领,他们的位置仅次于七位当家之下。从左边起第一位长马脸c大嘴巴c身长九尺,他坐着都比旁边站着的山贼高。第二位眉如扫帚c鼻孔朝天口黄烟牙,样子生得奇丑无比,再加上右眼角那块巴掌大的烧疤更显得丑陋可怖。第三位颧骨如山凸起c嘴长似贝c披头散发c满脸长毛十足个山野之人。第四位两鬓发随风飘,但顶上光秃,一双死鱼般的眼睛,好似对世上所有的事情都提不起半分兴趣。这四人虽然长得奇形怪状但个个身手高强,放眼整个七狼寨除巴山狼之外当数他们了。 长马脸“罗达”提起大斩刀,走到囚车前手起刀落随意地把绳索粗的铁链劈断,大笑道:“我七狼寨不是慈幼庄,没闲米饭养你们这些多余人。不过我们七狼寨有一条规矩,就是被俘虏的人不管是谁,只要能打败我们七狼寨的勇士就可以获得自由。” 俘虏们面面相觑,但不难看出他们的目光中都不自禁地流露出一丝希望的光芒。 很快困兽斗般的残酷比武紧张地开始了。围观的山贼见有好戏看全场气氛高涨,喝彩c赌斗c嬉闹的声音就是从这些人口中传出来。 俘虏们多数都身上有伤,加上被困日久从未有过口正常饭吃,个个都体弱力乏,如何敌得过七狼寨精挑细选出来的勇士。经过一番剧烈的死斗,两大车俘虏只有三个人战胜了对手活了下来。 “我们可以走了吗?”剩下来的三个俘虏喘息着,但他们脸上洋溢着死里逃生的喜悦之情。 “看来你们有所误会,我是说谁打赢我们七狼寨勇士的人才可以重获自由,但刚才被你们打败的不过是一群饭桶,在这里配得上勇士之称的只有我们四人。”罗达狰笑着,举掌碰碰自己然后再推出其余三位统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廿九章、七狼会青雕(4) “你言而无信,你卑鄙无耻,你不得好死。”其中一名俘虏戟指痛骂着,重拾曙光后希望顷刻破灭的他,这种心灵的煎熬恐怕比一刀杀了他还难受百倍。 “在这荒山野岭之地不找点乐子,日子要怎么过?”罗达说着脱下上衣,光着膀子,只见他背部肌肉虬结,火光下光滑耀目,他撑着庞大的虎躯,大摇大摆地走向三俘虏,“不得好死的人看来是你们才对。” 幸存俘虏三人里其中一个是军中副将,他见对方言而无信也非常愤怒,抢先出击挥掌斜劈对方耳侧。罗达当即举手一拦,右拳同时直出,击中了副将小腹,这一拳来得太快而且力量巨大,副将被打得口吐鲜血,罗达成势拿住副将腰带把他整个人高举过头,然后重重摔在地下。 罗达得意地向为他喝彩的贼众们展开双臂卖弄身姿,然后一脚无情地踩在副将受伤的小腹处践踏着,副将还未愈合的伤口再次迸裂鲜血湿透绷带汩汩流出,痛得他低声呻吟。 “畜生我跟你拼了。”刚才怒骂罗达的俘虏兵见对方残忍冷血的行为怒不可竭,冲上前对罗达一轮拳打脚踢。 没想到的是罗达竟然不避不让任由对方打了一阵,他冷笑道:“你的绣花拳头,一点力气都没有给我抓痒都嫌轻。”说着他野蛮地伸出虎爪,牢牢掐住俘虏兵的颈部整个提了起来,俘虏兵使劲挣扎着,但对方的毒爪像铁铸一样长在了他的颈上,无论怎么用力都挣脱不了,最后他呼吸困难,整个人慢慢变软,鲜血从他七孔中流出来,死状十分恐怖。 “打输的人就得死。”罗达一句话还未说完,同时抬脚踩碎了那名副将的喉咙。 最后的一个俘虏见罗达武力惊人,而且手段极其凶残,害怕得落荒而逃,但周围都是山贼他根本无路可走,又被贼众推回场中,刚好碰到罗达钢铁般坚实的高大身躯,他惊得全身发抖,惊魂还未平定已被罗达轻巧的“咔嚓”一声拧断了脖子。 “禽兽不如的畜生!”这一切段熙云都看在眼里,此时他狂怒得不能自我,钢爪硬生生地把墙角的砖块捏成粉碎。有一个强烈的念头直上脑门,就是要冲出去与那个卑劣之人拼命。但最终他没有这样做,他冷静了下来,因为他知道事情的轻重,知道眼下最大的任务是以救人为主,所以他强自冷静了下来,忍着心灵的沉痛,继续向前寻找。 紫阳知道段熙云内心的挣扎,喃喃地道:“很明显小云比两年前刚到少阳派时又进步了不小” 另一边,七狼寨大门处,一人一刀笔直地立于门前。 哨台上的李于龙见到那人感到非常震惊,只因来者不是别人而是白天在酒馆被肥胖大汉戏弄的中年男子。 这个中年男子名叫梁顺,他的现身并不像雪青雕那样鬼祟,他来得光明正大,甚至让李于龙怀疑他其实是七狼寨的一分子。 梁顺的一句话轻易打破了李于龙的怀疑,“七狼寨的恶贼你们听好了,快叫脸上有烧疤的狗贼滚出来。” 守门口的两个卫兵见来人其貌不扬而且孤身一人,并未将对方看在眼内,走上前推了梁顺一下,粗暴地道:“也不问问这里是什么地方,就凭你也敢在这里撒野,马上滚否则我宰了你”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那守门山贼一句话还未说完,在毫无先兆之下被梁顺一刀斩断了喉咙,鲜血飞溅在梁顺面上,那种热血的淋浴让他心情无比畅快,仿佛这些年来所受的屈辱在血液的洗礼下减轻了几分,“我说叫脸上有烧疤的狗贼滚出来。” 梁顺满脸血污的狰狞模样吓得另外一个卫兵屁滚尿流地奔回寨内。 那卫兵惶恐地奔到贼众聚集之处,慌忙地报:“禀告四位统领,大事不妙,寨门处有个疯子点名要找孔统领。”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把事情说清楚。”脸上有烧疤相貌丑陋的统叫领孔林,闻知此事与己相关也留上了心。 “那疯子一来就毫不留情地杀了咱们一个兄弟,还扬言要找脸上有烧疤的人,所以小的猜测他可能是孔统领的仇家。”卫兵见到片刻前还和自己有说有笑的同伙惨死之状,至今仍然心有余悸。 “有意思,大伙跟我一起去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胆敢来我七狼寨逞凶。” 孔林一呼百应,在场的山贼个个抄起家伙,沸沸扬扬地往外走去。 来到寨门处,孔林见对方一人独闯龙潭,猜测他定然身怀绝技,一时间未敢轻举妄动,试探地问:“来者何人,速速报上名来?” “你爷爷只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来此正要找你这狗贼算一笔六年前的旧帐。”梁顺刀尖指向孔林,满脸恨毒之情,他的眼睛如有血腥的火焰喷出,他的獠牙仿佛恨不得马上扑上来咬断孔林的咽喉。 孔林是个狡猾之人,他不清楚对方底细怕贸然出手会吃大亏,便指挥左右,“无名鼠辈你还不配死在老子手上,你们两个去把他干掉。” 被点名的两贼同是凶狠之人,平常跟着七狼寨作威作福惯了,还不知道死字为何,于是双双举刀而出。 如今的梁顺已经不比从前,在六年前他拜了一位镖头为师,六年里除了基本的日常生活外,他把所以时间滴水不漏地用在苦练刀法之上,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报仇雪恨,因为这是支撑着他活到现在的最大动力。两个山贼壮汉与梁顺斗了十数回合,又被他斩于刀下。 经刚才一战,孔林看出来人虽然有些本领但身手算不上顶尖,心下怀疑对方有意保留实力,又命两个身手更好的部下再去一试。被点名的两个山贼见到梁顺刀法拼命也有些畏惧,但他们更怕发怒时的孔统领,知道上前一搏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但拂逆了孔林的命令却是十死无生的,所以他们只得依命而为又与梁顺斗在一起。 与此同时又一支人马已悄然逼近七狼寨山门,这支人马正是乡长号召,由他亲自带领的人民自愿军。他们十三乡户籍下的精壮男子确实有两万余人,但很多都是贪生怕死,安于现状,甘为奴役之人,所以真正愿为家园奉献生命的人不足十分之一。即便如此满腔热血的乡长也毫不犹豫的选择拼命一搏。他知道兵贵神速,所以打铁趁热就计定在今晚夜袭七狼寨。 以乡长为首的自愿军见到眼前一幕个个都感到不可思议,因为那个单枪匹马独挑七狼寨之人,竟然是平日被他们当作茶余饭后的笑话,被灌以“缩头乌龟”之名的梁顺! 日间在酒馆作弄梁顺的肥壮大汉也在自愿军的队列之中,此时的他双足还在瑟瑟地颤抖着,见到梁顺英勇地挺刀大战两贼的情景,不禁羞愧得无地自容,真切地体会到真正的胆小鬼原来是自己 七狼寨四大统领身手不凡洞察力惊人,自愿军自认为隐蔽的举动已被他们察觉到,罗达发现密林后涌动的大队人马,小说也有数千人,他惊骇地命令通信兵,“赶紧回寨内通知寨主们,说有大批人马要偷袭我们大寨。” “得令。”通信兵见向来镇定的罗统领脸上慌张的神色,知道事态紧急,飞一般疾跑入内 七狼寨的议事厅内,以武山为首的五狼仍在与精悍男子计议当中,完全没察觉到室外惊天动地的变故。只见武山拍胸口保证道:“有道是跑得了道士跑不了庙,即便该死的雪青雕把那批孩子救了回家,但只要孩子们一天在泰平县内就不怕捉不回来,这点你回去告诉大人,让他尽管放心。” “武寨主不要有高枕无忧之念,要知道如今‘赤焰’与‘森罗’两股庞大势力也在疯狂地搜刮孩子,如果让他们先得了手,我们也奈何不得,事情还是抓紧办妥为妙。”精悍男子说出的话与他的性格一样深谋远虑。 “报禀告大当家,四统领发现在大批人马要偷袭我们七狼寨,请大当家及早定夺。”正在此时门外响起通信兵呼天喊地的急促通告声。 “哪路泼贼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来犯我七狼寨,传令下去叫寨中所有弟兄一起出门迎敌。”武山骤闻此事先是有些震惊,但过惯刀口舔血生活的他并不太当回事,抄起身旁那对酒坛大的擂鼓瓮金锤虎步向外,忽想到有客在此,便自负地道:“展兄请在此稍等片刻,我兄弟去去就来。” 在另一边。 段熙云身形融入夜色之中,一路前行周围都十分平静,这是一种密云不雨的寂静,突然前方传出一阵骚动,段熙云大骇忙侧身隐藏在竹篱之后。他正要探头出去观察外面情形,不料此时一阵醉人的幽香迎面扑来。 “哎呦!” 前方直冲过来的一个柔软身体与段熙云撞了个满怀,段熙云与那人都跌坐在地上 段熙云平复星光灿烂的视线,映入眼中的竟是个丰韵娉婷,容颜妩媚的娇艳女子,这女子背着个黑布包袱,手拿一柄精巧长剑,那剑鞘上嵌着七颗晶莹的蓝宝石,显然绝非凡品。她摔坐在地上,花俏的双层短裙遮盖不住那双白雪凝脂的长腿。 “抓住那杀死二当家的妖女。”后面传来贼众铺天盖地的喊杀声。 段熙云见七狼寨的山贼似乎在追赶她,证明她极可能不是寨中之人,又见对方弱质纤纤,于是好心去扶,“姑娘你没事吧?” 女子见段熙云躲藏在此而且初时神色略显慌张,并没与山贼们呼应阻拦,同样猜出他非山寨中人,想他来此或许来此也是另有所图,于是她柔弱无力地依在段熙云手臂上站起来,“多谢公子。” 就这么缓了片刻,体壮步轻的山贼们已经追到跟前,在巡更的另一支队伍闻声也向这边围了上来,可谓是前有追兵后有虎狼。女子一双漆黑的眼珠子急转,见段熙云腰插长剑,气宇超凡猜他修为定然不俗,于是想借他来挡一下,好寻找脱身之机,柔声道:“哥哥你来救我了吗。” “哥哥!”段熙云一脸茫然。 “哪里来的臭小子?” “亲哥哥都叫上了,肯定是妖女的同伙。” “杀了他们为二当家报仇。”山贼们个个凶神恶煞,模样比手中的大刀还狰狞,仿佛想生吞了这个女子一样。 “为二当家报仇是什么回来?”段熙云本意来救被拐的孩子,没想到会身陷这莫名的波折之中,至今仍然是一头雾水。 “实不相瞒我是被二狼杨昆强掳回山寨的山下民女,就刚才杨昆正要对人家用强使坏时突然暴毙,于是我趁机逃跑,没想到让他们发现被追到这里。”女子的眼波好似巴丹吉林沙漠的夜空般妩媚,像西湖春水的涟漪般动人,她诱惑地用自己娇嫩柔软的身体摩擦着段熙云的手臂,楚楚可怜地道:“我的双亲已被他们杀死,如今在这个世上已经无依无靠,如果你救了我出去,我以后便是你的人了。” “在下有要务在身,恕不能应诺,待闯出七狼寨后我给你些银两,你投奔亲戚或者自谋些生计吧。”段熙云并没怀疑女子的说话,耿直地道。 “你千万不能丢下我。”女子见段熙云态度真诚并没被自己足以颠倒众生的姿色所迷倒,不知为何心里忽然有些百感交集:“真是个傻小子!” “姑娘放心,除非我倒下,否则绝对不会让你落在狼穴之中。”段熙云出身名门兼有一副侠义心肠,哪怕要自己吃亏,也绝不会见死不救。 [“云,不要被她美丽柔弱的外表欺骗,这女子并不简单,切莫听信她的鬼话。”紫阳见此女步履如烟,目有戾光,必是身怀武艺之人,知她在段熙云面前装模作样肯定不怀好意。] [段熙云经紫阳这么一提醒确实觉得女子有些古怪,“我想关键不在于是否相信她,如今我出师未捷先暴露,不知有没连累大家也被发现,这边这么一闹救人的计划怕要泡汤,还是按约定先撤为妙。”] 段熙云知已然败露就不用再躲躲闪闪,反而落得心宽,他如今身负圣灵境界的修为,自然不惧山贼的喽啰小兵,施展开拳脚一路打出山门,他气定神闲如在庭院散步,潇洒骏逸c神韵绝俗,女子紧随在其身侧不自禁的看得痴痴入迷,仿佛忘记了此刻仍在虎口边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廿九章、七狼会青雕(5) 七狼寨大门处。 孔林委派的两名山贼与梁顺大战了数十回合,又均被梁顺斩于刀下。 梁顺已经连杀五贼,在场其他山贼见到无不大怒,要一捅而上围攻梁顺,但此时孔林已经尽数知识梁顺的能耐,于是举手阻止。 “这是我的私人恩怨,大伙不必插手。” 孔林完全没将梁顺放在眼中,扛起粗糙的狼牙棒大步而出,“老子生平好事从不沾边,坏事却做过不小,想杀我的人多如天上繁星,但我如今仍然逍遥快活地活着,没人奈何得了我,你也不例外。” “遗言说完了吗?说完就马上过来领死。”梁顺冷笑着,语气中充满了轻蔑与挑衅。 “狂妄的人通常会死得很惨!”孔林大怒挥狼牙棒向梁顺头顶招呼过去。 梁顺感到前方棒风呼啸,惊骇之余,连忙往后跃开闪避。孔林武力过人,这一棒直磕在地上,打得火星四溅,尘土飞扬。 梁顺丝毫不惧,挺刀直捅。孔林体大力猛但动作并不拖泥,当即挥棒来拦,刀c棒都是精钢打造硬碰在一起又擦出无数耀眼星光,就这样将两人的仇恨之战正式点燃。 此时武山等人带领着七狼寨的贼众奔到寨门处,见到只有一个陌生人在与孔林拼命,其他并未见异常,性急的他也不及细察忙问:“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罗达抢上前道:“大当家请看前方密林便知究竟。” 武山凝神探察果然察觉到密林里有人的气息波动,此起彼伏,漫山遍野都是。 祸不单行,武山等人刚出到寨门处不久,寨内又响起了动荡的喊杀声,只因他不知二狼杨昆已死,段熙云与神秘女子正在打出山门。如今是前有强敌,后院失火,武山忙命四统领中本领最高强的罗达回寨内查看究竟 山寨内段熙云与娇媚女子正在全力突围,段熙云虽然身手不凡但山贼数目极广,而且围堵上来的人越来越多,突进得有些缓慢。 女子冷静下来发现情况越来越不妙,知道再不加快步伐的话恐怕就越难突破重围,她焦急地问:“公子你明明有剑何以不用?” “在下曾答应掌门不到性命攸关的时候绝不可轻动此剑,再说对付这些小角色也用不着刀兵。”段熙云穿梭在山贼的刀光剑影之中,还能与女子对答如流。 “眼下敌人越来越多,蜂拥而来,你纵然身手高强难保不会战到力竭有所闪失。我从杨昆那里拿了一把利剑,本想用作防身,我现在用不着,就把剑给你用来杀出一条出路。”女子说罢将剑抛向段熙云,这一抛没半分偏离,刚好落在段熙云手中。 铮!声轻响长剑出鞘,全场寒气袭人,只见细薄的剑身表面仿佛凝结上一层洁白的冰霜,剑身上闪烁的晶莹光芒让天上的月光也显得黯然失色,段熙云虽然对兵器不是太懂,但直觉告诉他这肯定是一柄不可多得的名剑。 “是二当家的凝霜剑!” 贼众们见之无不面色大变,原来报仇心切踊跃围堵的他们如今纷纷都变得怯懦起来。 段熙云利剑在手立刻如虎添翼,他大步而前当者披靡,直杀出重围。 此时罗达带领的人马回到寨内,刚好遇到,忙问左右究竟是何缘由。一个被段熙云踢出阵来的知情山贼将情况简短的说出。罗达闻二狼之死脸上毫无悲痛之情,更多的恐怕只有喜悦,但他把这份喜悦强自压制在心中,暗道:“杨昆这个老色鬼这回可算是恶贯满盈。如今巴山七狼已丧其二,只要我手刃杀杨昆的两人,七狼寨空缺的当家之位非我莫属。这些年被他们压在头上够晦气的,现在终于轮到我罗某人上位。” 他故意装出一副悲愤的样子,嘶吼着:“二当家平日对我们照顾有加,罗某今天就算豁出性命也要杀了这对狗男女为二当家报仇。” 其余山贼见罗达狂怒出手,个个都识趣地让出阵来,因为他们知道罗达个性凶暴,与人动手向来不懂收止,从前被他误伤过的寨中兄弟也不少,所以没有人敢与他助攻。 退出阵来的山贼都松了口气,“要是罗统领早点到我们也少受点罪。” “那是当然罗统领修为与圣灵境界只有半步之遥,而且天生膂力过人,按手段排位寨中除了七位当家就数他了。” “有他在包管妖女与她的姘头再难逾越半步。” 段熙云见来人正是刚才玩弄人心,残杀俘虏的那个山贼统领,心中既惊又喜,正想着好好教训对方一顿。 不料此时那娇艳女子悄然站在了段熙云身前,她原本如阳春三月的眼眸,霍然泛起三尺寒冰,段熙云无法拒绝对方的纤纤玉手,茫然间手上的“凝霜剑”已被对方拿了过去。 “我曾拜一位剑术名家为师,学过几招剑法,就让我来会一会这头大水牛。” [天下最难懂的是女人心,此时连紫阳也摸不透女子的意图,“她葫芦里到底装的是什么药?”] 女子初始时本想利用段熙云作炮灰,自己好趁机脱身,谁知一路上见段熙云不顾性命的护着自己,她善变的心产生了转变,突然的就不想段熙云死了。她见段熙云仗剑杀出重围时,有些拖泥,招法不够高明利落,猜他修为未入一流,自认能胜于他,又见敌方来势汹汹料非善类反而担心段熙云会伤在对方手下,所以决定亲自出手对敌。 女子也不管什么江湖规矩,宝剑一上手,人已飘然而出,剑尖精准地点罗达气海穴。 罗达原本还想轻蔑段熙云一句要躲在女人背后,但他刚开口一句话还未来得及说完,对手的剑尖已经刺到跟前,他惊骇之余忙调鬼头大刀来拦。 不料女子变招奇快,剑势稍抬,剑尖又巧妙地点向对手的膻中穴。 罗达虽然体大如牛,但动作半点不含糊,随挥刀格开对方的剑刺,两人转瞬间已经交换了数十招。 女子身轻如燕落地无痕,出手疾如劲风,剑尖认穴功夫十分了得。 [“是擘两分星剑,难怪她有信心亲自出手拒敌!”紫阳有些惊讶。] [“擘两分星剑?”段熙云每当见到新奇的剑法,都会不自禁地产生浓厚的兴趣。] [“本座早已说过此女绝不简单。”紫阳殚见洽闻,对各家各派繁花似锦的武学招式都有所了解,解释道:“擘两分星剑是专门以剑尖点穴的高明剑法,这套剑法比思云观的白云松涛剑法还要难学,因为人体穴位细小难辩,而且对手一方时刻在移动,以灵巧的指尖要点中对手的穴位已经很难,更何况是以兵器代替,所以欲专此剑法认穴必须要精准,出招必须要在先。”] [“原来如此”段熙云喃喃地回应着,目光与思绪早已沉迷在两人的比武之上。] 女子身影如一片落叶般随风飘动,徘徊在罗达身周,因为她自知灵力修为稍逊于对手,只能以游斗的方式围着对手转,寻求破绽力求一击制胜。 罗达被对手围着转,原本硬底功夫占优势的他反而处在被动之下,不禁心中有气,他虽然发怒但并不乱,左手从后腰拔出另一把鬼头大刀,原来刚才他一直有所保留,其真正得意的手段乃是使双刀之法。 “奸滑的小妖女,看我的疾风刀法把你劈成两段。”罗达身颀臂长,双手挥舞鬼头刀刀刃可达二丈之遥,一使开这套刀法女子立坠下风,只因她根本无法近得了罗达的身,更别说要剑尖认穴,刹时间反被罗达追着来打。 “公子请快过来帮忙,我们合力击败他。” 罗达的刀招狠辣霸道,女子渐觉难以招架,知道再耗下去肯定会伤在对方刀下,忙请段熙云来助阵。 “姑娘你且退下,先让我自行试一试。”女子的声音把段熙云从痴迷中唤醒,刚才眼前的一战,段熙云对罗达的刀法已有所理解,说这句话时难掩胸有成竹之情。 女子闻声挺剑佯攻罗达下盘,罗达挥刀来拦,女子脚尖点地已退开了二丈之遥,再点一下脚尖,已稳稳落在段熙云身侧。 “这头大水牛力度刚猛,刀法疯狂霸道,不可小藐。” “姑娘请放心,倘若我打不过,再劳你出手不迟。”段熙云说着礼貌地伸出手掌索剑。 “一切小心。”女子见段熙云脸上全无惧色,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自信还是无知,但她似乎不愿意拒绝男人的潇洒挺身,所以将剑递在段熙云手上。 段熙云接剑在手,缓步行出,冷冷地道:“听说你们七狼寨有这么一条规矩,就是无论谁打赢你们寨中的勇士都能获得自由,不知是真是假?” “哈看来刚才的余兴节目你欣赏到了。”罗达并没有追击女子,反而悠闲地等待着段熙云上场,只因他完全没把眼前这个油头粉面的小子放在眼内,“只要你能打赢我,同样可以获得自由。” “玩弄人心,滥杀生命真的那么有趣吗?”段熙云的目光蓦地变得无比冰冷,寒气已然盖过了凝霜之气。 “在这个荒凉无趣的山寨中不找点乐子人很容易会发疯的,再说弱肉叼在强者的口中是自然界的定律,我只不过是顺应天道。”罗达滩开双手,言语理直气壮,但却摆着一副无关紧要的表情。 段熙云见罗达视人命如草菅的态度,不禁怒不可遏,“师傅曾言,强者须以扶持弱小方显其大,欺凌弱小者不过是填补内心之空洞,非真正强者之道。” “臭小子,强弱不是光凭嘴巴作定论,只有手中的利刃才能说了算。”罗达完全不以为意。 “不知悔改,对你,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段熙云整个人都透着冰冷,此刻仿佛让人感觉到他的血液也变得冷冽。 “哈” 罗达忍不住笑了,在场其余贼众也被这句话弄得捧腹大笑。 “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尽管来得更猛烈些,这正合我意。”罗达如雄鹰展翅般亮起了双刀,狂妄地叫嚣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章、乾坤必有私(1) 段熙云缓步走向罗达,突然他的身影如鬼魅般作上跃之状,挥剑直劈对方顶门。罗达惊讶于对手的灵异身法时,忙举刀来挡。怎料段熙云这一招原是声东击西的虚招,他冷然邪灵般转身运剑使出两仪流云剑的精妙杀招“逆转乾坤”剑锋由下至上削向罗达,这一招吐尽了他全身之灵力,速度与威力已达极致。罗达用以护体的一柄鬼头刀被劈成两半,一条深壑般的剑疤从他左腰斜飞向右臂,鲜血从他的伤口处飞喷出来,他一脸难以置信,当感受到伤口的切骨之痛才反应过来,惨叫一声后,稳固如山的庞大身躯倒了下来,再也没有了动静。 这愤怒的会心一击是段熙云率性而为的随心一击,连他自己也料想不到会有此威力,如果事后要他再刻意地重使一遍,怕是再难使得出这种出乎意料的强大效果。 在场之人见状个个都惊得张开了狮子大的嘴巴久久合拢不上来,他们以为自己刚才是在做梦,眼前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只因他们无法想像罗达竟然在正面交锋时被人华丽的一招击倒。 其中最为震惊之人非娇媚女子莫属,刚才开始时她还以为段熙云身手尚不如己,更自作多情地挡在他身前,这也难怪因为她不知段熙云心慈不愿多伤人命,突围时一路上有所保留,施展不开手脚所以招法显得拖泥,故让女子有所误会。此刻当她看到段熙云的真正实力后,不禁羞惭汗颜:“原来你那么厉害!” “姑娘过奖,你的擘两分星剑法才是真正的高明。”击倒罗达后段熙云冷峻的神色恢复了原本的温和。 “我的那些不过是雕虫小技在公子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女子对段熙云越发向慕,又牵着段熙云之手乖巧地黏在其身边。 “事不宜迟,我们走。”段熙云见情况紧急也没再谦逊,与女子携手而行。 经过刚才一战,山贼们个个惊得心胆俱裂,没有人敢再上前阻拦段熙云的去路 ※※※※※※ 寨门外。 七狼老大武山派了罗达回寨内坐镇,他已无后顾之忧,暗提一口真气朗声道:“不知是哪路好汉?过门也是客,何不现身一聚?” 武山身处圣灵境界灵力充沛,他的声音在山林间扩散回荡恐怕方圆上里的地方都能听到其余音,乡镇自愿军等修为低微的人更是被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乡长见到七狼寨大批山贼集在门外,知道偷袭的计策已行不通,但既来之则安之,大伙土气高昂的来到此间,绝不能空手而回,把心一横决定全力一搏,“我们的家园必须由自己来守护。梁顺单人匹马,身先士卒,我们岂能落于其后,走,杀七狼寨一个片甲不留。” 自愿军在乡长的带领下雄赳赳气昂昂地冲向七狼寨。 “原来是乡长大人,别来无恙。”当武山看清来人,更知悉了对方的底细,竟完全没将对方当回事,反而打起趣来。 “废话小说,我们来此的目的想必你们已经知道,干脆点决一死战吧。”乡长身先士卒已冲到七狼寨门前,举猎叉猛刺向武山。 武山不以为意地将刺到跟前的猎叉以虎爪拿住,大笑起来,就像见到一件滑稽的事情和听到一个可笑的笑话一样,他笑得有点喘气,“决一死战,就凭你们,别笑死人了。” 乡长奋力回夺,但猎叉好似在武山手上落地生根一样,竟然纹丝拖曳不动,于是气愤地道:“善恶若无报,乾坤必有私。我绝对不会再让你蹂躏我的家园,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今天也要灭了你们七狼寨。” 自愿军的人见到乡长被对方随意的一招制住,个个都不敢有多余的举动。 六狼赵海见此情形把玩着手中的九节鞭,兴致勃勃地对五狼曹剑道:“老五,还记得上次的打赌吗?对前秦派来的软脚兵看谁杀得多,最终你我各杀了一百零八个人,没分出胜负。今天无论如何也要与你定个高低。” “一言为定,到时你输了可不要撒赖。”曹剑也饶有兴趣地回应道。 “有这么多人陪葬,四弟在黄泉路上就不用寂寞了。”三狼卢彬手指骨捏得格格作响,一副摩拳擦掌之势。 “你说得不错,老天爷向来偏私于我七狼寨。”武山嬉笑的面目倏变回原本的狞恶,圆睁的虎目透着凶戾,冷冷地道:“今天要被灭亡的人是你们才对,就算天王老子来到也救不了你们。” “天王老子可不敢当,我们不过是途经此地的猎人而已。” 此时忽响起了一个豪迈雄亮的声音,这句话的震撼力不在武山刚才的话声之下,四周的树枝与旗帜皆被震得猎猎作响。 说话者原来是宇文尚,他接到李于龙的撤退信号,路上与孙四娘汇合已经撤退到山寨的木围墙处,乍见到大批山贼集结于此,而且听到有争斗和吆喝之声,在不知状况之下他们不敢贸然突围,只好隐蔽在黑暗之中。 当见到乡长与武山对峙时,感受到乡长为保家园不顾性命的崇高气节,对他生出无比敬佩之情。同时乡长的做法让宇文尚的思想产生了更深层次的改变:“我们一心只想着如何救出孩子,但往深一层思考,即便孩子真的救了出来又能如何,所谓跑得了道士跑不了庙,只要七狼寨还有一天的存在,这些孩子随时会被抓回来,哪怕他们侥幸躲过往后的拐抢,同样活在七狼寨的淫威之下,终是治标不治本。所以要彻底救人必先灭七狼寨。” 宇文尚望望孙四娘,两人心有灵犀,孙四娘微笑着向他点点头。当下两人同时一跃而起跳出围墙外。 宇文尚与孙四娘高调现身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他们面对巴山七狼全无惧色,洒然地走向武山与乡长身处之地。 当闻知宇文尚现身后,另一边的围墙被轰出了个大窟窿,空中木屑纷飞,一道魁梧的身影稳步而出,毫无悬念此人便是外号纯阳烫金手的古承风,他收到李于龙的信号也往外撤退,刚好遇上眼前的变故。 “血青雕!”卢彬第一个认出了来人,因为眼前三个正是与他们有不共戴天之仇的人,在片刻之前他们还曾立誓要杀这些人,便切齿道:“本以为要大费周章寻找你们,没想到尔等自动送上门来,老天爷果然对我们七狼寨眷顾有加。” 嗖! 虽然这里聚集了数千人,可谓是人声鼎沸,但修为高深的人还是可以听到羽箭的破风声。这个声音此前没有一点征兆,来得猝不及防,是在卢彬第二句话只说到一半的时间发出的。 冷然间一枚灵气缠绕的利箭破空而来,不偏不离地朝武山射去。武山身处圣灵境界,灵感异常敏锐,在千钧一发之际,放开的拿猎叉之手忙侧身闪避,羽箭从其右肩划过只擦破了表皮,但箭势不止竟贯穿了站在武山背后混沌不知的秃顶统领,最终羽箭插入地上,箭尾屹自抖动不已。 此箭正是哨台上的李于龙所发,他见雪青雕等人现身,知道宇文尚已决意要与巴山七狼开战,如今已成骑虎之势所以他当机立断,所谓擒贼先擒王,他的第一箭就毫不犹豫地射向了武山,意想不到的是伤不着武山反而射杀了一位统领。 战线也同时被李于龙这无情的一箭全面点燃。 曹剑立刻拿短枪杆投向高处的哨台,一口气接连投射了三杆,目的是要封锁住李于龙的冷箭。 武山以为雪青雕是乡长雇来的帮手,所以宇文尚等人的出现他并没觉得奇怪,他是七狼寨的老大,宇文尚仍雪青雕团长,因此两人不约而同的对上了,武山举锤直指宇文尚,“裂空霸王之名早就耳有所闻,却不知你是否担得起霸王之名。” “霸王之名是担当不起,但要对付你这只武大狼应该还是绰绰有余。”宇文尚挺枪架在对方大锤上,霸气地的回应道。 “白天一战未分胜负,现在无论如何也要定个高低。”卢彬运劲于双臂,只见他青筋暴涨树杆粗的手腕包裹着淡蓝色的灵气。 “如此正合我意。”古承风说话时双臂已成烫金之色。 六狼赵海手中的九蛇金鞭自然垂在地下,见明艳照人的孙四娘,斜眼歪笑道:“久闻孙娘子有万里封喉的称号,不知被你的皮鞭招呼在身上是何种爽快的滋味?” 孙四娘格格娇笑道:“这中滋味等会你自然会品尝得到。” “真让人期待。”赵海一脸陶醉,但手中的九蛇金鞭已经被灵气激荡得啷啷作响。 “四娘姐我来助你一臂之力。”负责接应的官月瑶见雪青雕等人为乡民挺身而战,她也当仁不让马上惊艳出手。 赵海见到官月瑶绝世容貌当场愣住了,这种让人窒息的美,多么神圣c庄严,可远观而不可近渎也,使得赵海神色木讷生不出半分轻佻之情,“我的对手是孙四娘不是你,请姑娘不要多管闲事。” “四娘姐是我的朋友,你要对她不利我绝不能袖手旁观。”官月瑶执拗地道。 “妹妹不必担心,就这只瘦皮狼姐姐一个人应付已经足够。”不知为何孙四娘对官月瑶一见如亲,早将她视作亲妹妹看待,更不愿让她以身犯险。 “六当家不用担忧,你只管对付耍皮鞭的女人,这位雪娘子由我来牵制。”那位满脸长毛的统领名叫田三,他在深山长大从小与狼群为伴,只知饥饿从不知色相为何物,更不懂怜香惜玉,他见到赵海脸有为难之色以为赵海是惧怕于对方人多。 “你只需牵制住她,切不可伤其性命,办得好的话给你一只烤羊腿。”赵海知田三野性未驯,刻意嘱咐一句。 “有烤羊腿吃,不管再难的事我都可以办到。”田三双目发亮,咽着口水答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章、乾坤必有私(2) 与此同时段熙云刚好和那女子闯出到寨门,迎面遇上了一直沉默是金的七狼白浪。 七狼白浪片刻前还在悲叹没能遇上合适的对手而无趣,当见到段熙云手握着杨昆的专属佩剑“凝霜宝剑”,身侧伴着杨昆白天掳来的娇艳女子出现时,他觉得非常震惊!只因他与杨昆都是用剑高手,对剑道时常会讨论切磋,他们亦师亦友,在七狼中杨昆与他的感情最为笃好。见此情形白浪同时已经猜出了事由的十之八九。 当然白浪并不相信两人有能力杀死杨昆,因为他知道杨昆的能耐,同样也知道杨昆的弱点,猜测杨昆多半是陷在美人计之下,死于温柔乡之中。而更让白浪感到意外的是连罗达也无法挡住来人的去路,由此证明来人并不简单,所以他没有藐视对手。 只见白浪交叉着双手,长剑搁在腋下,并未向任何人询问确切的缘由,也许他本身就不是一个不多话的人,面对段熙云只抛出一句淡漠的话:“你的剑快吗?” “我不知在你心中是怎么衡量剑的快慢?”段熙云观对手势头,一眼便已经猜出对面之人正是店二小口中,用剑冷如冰霜c快似闪电的奔雷剑七狼白浪。 “真有趣,你是第一个这样回答的人。”白浪神色依旧淡漠,因为至亲兄弟被对方害死,他更应该表现得悲痛与愤恨,但他却表现得那么的平淡,这种淡漠让人内心感到忐忑不安,所以在白浪身边的山贼喽啰个个都吓得面色苍白,身体不自禁地离开他,只想离得越远越好。 “那你的剑快吗?”段熙云非但没被对方的冷冽气势震撼到,因为他知晓对方也是个用剑的高手,反而让他内心倏生出莫名的兴奋。 “像奔雷一样的剑法,你说快吗?”白浪说这句话时原本平淡纸白的面色仿佛多了几分耀眼的色彩。 [“本座最讨厌这种无知的井底之蛙,剑之道博大精深,他偏偏总是肤浅的把一个‘快’字不停地挂在嘴边,当真无聊,其他别说就凭他这种微弱的灵力修为,本座闭上双目站在这里完全不动任他刺上一百剑,也伤不了本座分毫。”紫阳见白浪故弄玄虚,一副虚怀若谷的模样不禁心中有气。] [“只要你答应不用夸张的招法打败他,此战我可以让给你。”段熙云见紫阳愤愤不快的样子,知他技痒的心已经憋了很久,所以想让他舒展一下筋骨。] [“这种井底之蛙不配败在本座手下,你去应付已经绰绰有余。”紫阳双手负背,就像喝的酒被人渗了大半清水一样显得兴味索然。] 白浪拔出佩剑,他的宝剑名为“凝雪”,与杨昆的“凝霜”剑同出自一匠之手,两剑原是一双。白浪竖指念诀,自身灵气与剑气相呼,肆虐地向四周扩散,全场气温急剧下降,竟然飘起了纷飞白雪,原来寒凉的秋夜更显得寒冷刺骨,在场修为低微的山贼喽啰个个都在抱着手拼命的缩紧衣服御寒。 段熙云身体自然而然运转起少阳真经,体内纯阳之气游走全身,形成护体罡气与白浪所发的凛冽袭人寒气无声地对抗。 “原来是圣灵境界,难怪罗达没能阻挡你的去路。”白浪心下暗忖:“年纪轻轻已入圣灵之境,今日恩怨结成,倘若不除,他日必为我七狼寨心腹之患。”说毕挥剑凭空直劈,一道凌厉的剑气冲开纷飞的鹅毛细雪,直削向段熙云 ※※※※※※ 乡长听到宇文尚现身时所说的话,知道对方有相助除贼之意,回想起白天黄大嫂对宇文尚等人的称赞,渐清楚了对方的高亮为人,他见雪青雕成员个个神勇出手,自己身为一乡之长更不甘落后,高声呼唤道:“乡亲们有这几位仁义侠士帮助,我们不用再惧怕巴山七狼,为了我们自己的家园,一鼓作气彻底消灭七狼寨。” “杀”人民自愿军听了乡长的号召,个个奋勇当先与山贼兵混战在一起。整个山寨顿时杀声震天,这个原来寂静安宁秋夜注定不能再平静。 ※※※※※※ 再说回梁顺与孔林的战况,两人已旁若无人地在一边大战近百回合。只见梁顺一刀不得手,随飞起一脚踢对方腰际。孔林不避不让硬受一脚似乎并无大碍,立挥棒扫来打梁顺脚弯,梁顺一记后空翻往后退开,脚步已现虚浮。 “你的能耐就只有这么多吗?” 孔林已经知道梁顺力气不济,一句话余音犹在,手中狼牙棒已悄然挥出,扫起地上的粉尘碎石,暗器一般飞射向梁顺面部。梁顺始料不及忙举臂遮掩眼睛,忽然感受到背后虎啸般的破风之声,原来孔林已趁对方护眼之际以极快的移动身法绕到梁顺身后袭击,梁顺惊诧之余忙转身使出全力回击,欲逼退孔林。 此时孔林已掌握主导,灵活的举棒挑起对方的钢刀,随用狼牙棒顺势横挥,重重击在梁顺的腹中,这一棒倾尽了孔林全身劲力,打得梁顺倒飞出四丈之外。 梁顺中年从师虽然比别人付出超过一倍的努力,但毕竟时间太短始终弥补不过这岁月的差距,还未过百招已被孔林击倒,他觉得自己五脏六腑仿佛被撕裂了一样,痛苦不堪,吐血不止,他倔强地要支地爬起,怎料孔林疾风一样的身影又至,飞踢在梁顺脸颊上,梁顺又被踢得横飞向一边。 “你刚才的神气去哪里了?不是说要杀我吗,站起来呀。”孔林又狂傲的扛着碗口粗的狼牙棒,轻视地叫嚣着。 梁顺伤重狂吐出的鲜血已经染红他身上那件妻子亲手缝制,经过长年洗刷得发白的衣服,他倒在血泊中意识开始模糊,脑海中又恶梦般浮现出六年前的那一幕: 附近很多的村庄都遭到七狼寨的掠夺,他们手段凶残连老人孩童都不会放过,弄得泰平县各乡村处处人心惶惶。梁顺夫妇老来得子,膝下只有一个六岁的儿子,夫妻两人未雨绸缪,约定好无论将来会发生什么变故都要以保护儿子安全为第一,哪怕以他们的生命作代价,因为他们的爱子之心胜于一切。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没过多久七狼寨的匪贼果然猝不及防地攻进了他们的乡村,夫妻两人闻到风声马上带着儿子躲进了灶台下由祖辈留下来用以避难的秘道中。本想这样便能万无一失,但该死的是两人躲避时行得太过匆忙,慌乱中竟然忘记了把柜台里能维持一家人几年的伙食钱带在身上,那可是两夫妻半辈子的积蓄。妻子着急了,她嘱咐丈夫保护儿子留在秘道之中,自己不听劝说走了出去,要取回柜台里的血汗钱。 失算的是妻子刚拿到钱,家门已被人大脚踢开,一个脸上有大块腥红如血的烧疤,模样比世上可知传说中最可怕的鬼怪还要狰狞丑陋的男人。那人见到妻子有几分姿色,丑陋的脸孔闪烁着色眯与疯狂的神色。梁顺听到外面的异动马上爬到锅底下,从缝隙中看到那个丑恶的男人灰熊般庞大的身躯将妻子压在地下 妻子杀猪般嚎叫着,这声音就像一根根锋利的钢针刺进了梁顺的耳朵和心脏,他整个人都崩塌了,一股怒火从背脊直冲上脑门,他要冲出去与那个丑人拼命。而就在此时妻子流着泪痛苦的脸望向了他这边,轻微地摇着头,在示意叫他不要出来。梁顺心头如遭电击,他回头看看那乖巧可爱还在熟睡中的儿子,他整个人懵了,如果现在自己冲出去与贼人拼命,自己就算被杀死也无所谓,但秘道肯定会被贼人发现,残酷的贼人也绝不会放过自己六岁的儿子,他回忆起当初与妻子的承诺,一切要以儿子安危为首,于是他静止了下来 梁顺的眼睛在涌着泪,心在滴着血,在这短短的片刻间,他仿佛从最残酷的地狱里走了一遍。之后,妻子在门外的枯树上吊自尽,留给他的只有无限的悲痛与仇恨,无尽的屈辱与骂名 想到此处,梁顺仿佛忘记了身体的痛楚,像一尊石雕的神像一样站了起来。 “顽强的蟑螂,受死吧。”孔林双手竖起钉面嶙峋的狼牙棒,形如铁塔,梁顺在他面前仿佛如蝼蚁般渺小,他运转全身灵力,要当头一棒将梁顺的脑袋瓜子砸个烯巴烂。 出人意外的是在孔林举棒的一刹那,梁顺看出了轻微的破绽,他持刀冒着生死整个人冷然扑向孔林,孔林反应不及被拦腰一刀割开了腹肚。就这样两人同时倒在了地下,孔林伤口处涌出的鲜血把两人倒地的位置汇成了血的浅滩。 ※※※※※※ 这边五狼曹剑一轮短枪投掷将哨台四脚尽数打断,五丈高的哨台整个从空中坠下来,李于龙心知不妙,借力跃出哨台外。在空中还了一箭给曹剑。 李于龙刚着地,眼神与曹剑闪电般对视,他们彼此心里有数,知道对方便是擅长暗器的五狼曹剑与小李广李于龙,两人四目双对,平行地疾走,最后都隐藏在相对的两排房屋墙角后。两人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在安静地等待着,因为他们知道对方都有百步穿杨的神技,如果随便探头出来很容易被对方迎头一击。 曹剑眼珠直转,计上心头,从袖中摸出一颗铁蒺藜轻打道上石块。李于龙凝神倾听,当察觉到对手动向时,立即引箭去射。不料原来是对方放的烟幕,一箭落空,反而暴露了身体。曹剑那里会放过此难得的时机,手掌同时发飞刀直射向李于龙喉咙。李于龙大骇连忙向前翻滚避开,又隐入了墙角之后,但对手的飞刀来得太快,已划破了其颈部皮肤,鲜血一下子湿润了他的衣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章、乾坤必有私(3) 曹剑知道这一击不得手同处平地恐怕再难让对手上当,于是乘对方还未缓过气,一跃上了屋顶,欲居高临下制敌。而李于龙也想到了这一点,几乎是同一时间跟着跃在屋顶上。两人边走边向对面发射兵器,你来我往各不相让,一直走到房屋的尽头已经无可行之路,两人无奈只好重回地上。 两人又同时藏身在墙角之后,李于龙下坠时已经看清曹剑隐匿之处,心知对方是个难得的暗器高手,而且手发暗器比弯弓搭箭简捷得多,自己箭筒的箭枝已经只剩两根,知道再耗下去必败无疑,眼下唯有孤注一掷,使用自己尚示纯熟的绝技,“羿师奥义”中的“贯穿箭法”,要强行贯穿曹剑用以遮掩的坚厚墙壁直接将曹剑射杀。但此法有个弊端就是如果不能一口气贯穿墙壁射杀曹剑的话,自己将暴露变成标靶随时会丧命于对手飞刀之下。 此时李于龙脑海响起了一个陶瓷破碎般清脆,但带着轻蔑的冷笑声:“这种过家家般的技俩也配称作羿师奥义?窝囊的弟弟你这辈子注定被平庸的天资所局限,永远只能跟着我的影子走” 李于龙双拳紧握,手上的铁胎弓被捏得滋滋作响,他不想再活在那个人的阴影之下,他必须超越那个人,念及此处把心一横决定放手一搏,他凝神运功挽弓搭箭,全身肉眼可见的淡蓝色灵气以箭尖为中心靠拢,灵气流窜间闪烁着雷电的光芒,绝招蓄势待发。 曹剑镇静心神,侧着耳朵捕捉对手动向,发现对手毫无动静,猜测对手与自己一样都在耐心等待着,看谁先沉不住气,只要稍有疏忽就会被对方给予致命的一击,所以他平静地守候着。 突然听到羽箭破空之声,紧接着是墙壁碎裂的声音,当曹剑反应过来,缠绕着灵气无坚不摧的利箭,犹如划过天际的陨石一般,无情地贯穿了他的胸膛。 ※※※※※※ 卢彬低吼一声暴跃而起,蕴含着澎湃灵力的拳头猛击古承风面门,古承风知道此招刚猛马上向左闪让,卢彬一拳扑空打在木围墙上,把粗壮的木柱打成粉碎。卢彬一击不中,连环出拳追击,古承风好整以暇大圈手将对方攻击一一化解。卢彬转身一记右勾拳穿过古承风防护墙,眼看就要打到古承风胸膛,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古承风身体微转动,桥手轻抬将对方野马奔腾的直拳架离轨道,左手拿对方手腕,右掌横切对方喉咙。卢彬大惊身体连忙后仰弹起一脚,踢对方小腹,古承风掌风下切,两个人为防对方进击同时往后退开。 紧接着两人一轮快拳对攻,彼此蕴含着可怕力量的拳头轰击在一起,灵力的碰撞产生出肉眼可见的涟漪冲击。只闻拳声呼呼,却已看不清两人拳头的踪影。对拳间卢彬察觉到古承气拳劲刚猛,灵力绵长仿佛没有止境。两百招一过卢彬灵力不接已现钝态,古承风看出破绽以最短距离的直冲拳击向卢彬,卢彬大骇挥掌去推古承风拳头,但古承风这一拳既快又重,卢彬只推卸开了一半,古承风砂煲大的拳头已送到身前,一拳打在卢彬左腋前,这一拳距离虽短但古承风巧妙运用了尺寸之力,打卢彬打得带旋转地倒飞而出,坠下时把地上的巨石砸成粉碎。 古承风成胜追击,卢彬忍着伤处之痛跳跃避开。这时古承风的拳头落空,却偏巧碰上了正在与山贼厮杀的人民兵,于是硬生生收住了招式的劲力。卢彬看得出古承风不想伤及人民兵,想到一条毒辣的计策,他边退边用擒拿手法抓人民兵掷向古承风。 古承风心慈把投向他的人尽数以巧劲接住轻放在地上,卢彬一连掷了五个人,他却跟在第五人之后飞脚踢出。古承风只顾着接住迎面飞来惶恐不已之人,没想到黄鹊在后,被卢彬一重脚深深印在小腹上,古承风被踢得连退数步。 卢彬一击得手势不饶人,身体急移,继续擒拿无辜弱小的人民兵掷向对手。 古承风吃过大亏本可避开掷来的民兵,但他心存仁义具大者之风,即便自己吃亏也绝不会视人命而不顾,依旧把来人接住,心下暗地为突如其来的变故作了准备。 不料狡猾的卢彬连掷数人后,就神不知鬼不觉地绕到古承风背后,骤全身之力的一拳已然无情地击出。古承风稍一大意,当察觉到对手动向时已经来不及闪躲,全身灵气自然而然地汇聚于后背,形成了一面纯金色的盾牌。卢彬灵力催动到极致原本淡蓝色的拳头已变成赤红之色,雷霆般击碎了古承风的防御盾,打得他整个人飞向围墙,把围墙轰出了个大窟窿。 “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我原本敬你是条重情义的汉子,没想到你都是一丘之貉。”古承风缓缓地坐起,以拇指擦拭着嘴角溢出的血线。幸亏刚才在千钧一发之际他提前将全身灵力聚于背上作防御,否则正面受这一记铁拳,就算不死也绝难再翻身。 “我的是下三滥手段,难道你们放暗箭射杀我四弟就是光明磊落的高尚行为吗?”精明的卢彬满脸不以为然,双手一边拿着一个正在挣扎的人民兵,随时准备着故伎重施。 “你说我们放暗箭杀你的兄弟,那你们七狼寨杀死别人的兄弟亲人又当如何?四狼王勇卑鄙无耻以孩子作要挟在先又当如何?古大哥说得没错,小人永远只会念着别人之过,从来不懂反思。”古承风昂首而立,灵力爆发一跺脚,抖出身上的灰尘,已经做好了与对手作了断的准备。 卢彬闻声一脸茫然,联想往日种种,自己往日确实杀过很多无辜之人,他们的亲人丧亲之痛不正与此刻的自己一样?不知为何他突然放下了手上拿住的两个民兵,此时的他只想堂堂正正地以自己的实力与对手一决雌雄。 两人中间燃烧的火堆发出噼啪之声,拳与拳的较量也如火堆一样已趋于白热。此时卢彬自身灵力犹如火山爆发般的自他体内喷发而出,会聚于铁拳之上,进步挥出,拳头响起雷呜兽吼之声。 观古承风状况却恰恰相反,他整个人静如古井,灵巧地矮身让开。卢彬拳头从其头顶划过,他同时手撞卢彬腰际,双手拿卢彬手腕,肩顶其手肘位置,将卢彬右手臂硬生生折断。 卢彬惨叫一声,发觉古承风已转到自己身后,他忙用剩余之手回撞向后。不料被古承风打蛇随棍上,顺势拿住卢彬手臂往后拐,连剩余的手臂也一同折断。古承风一鼓作气踢卢彬脚弯再踢其背部魂门穴。卢彬双臂被折,穴位被封,萎靡不振地跪倒在地已不能动弹。 “善恶若无报,乾坤必有私,你口口声声说要向我们讨回杀弟之仇,我现在不杀你,把你交给泰平县的乡民,看他们如何为被你着害之人讨回公道。”古承风感性地说出这番话,只因他也是曾经经历过苦痛之人,所以才能深切地体会到这个中的苦涩。 ※※※※※※ 孙四娘与赵海两人各挥鞭互攻,只见银色与黑色的两条长龙在空中纵横交错地飞舞,全场顿时飞沙走石,银月无光。 忽然孙四娘跃在空中,倒竖的挥皮鞭抽对手顶门。赵海侧身跳开,在孙四娘落地时,急甩九节鞭神龙摆尾般扫向其足踝。孙四娘身法轻盈,忙一个优美的后空翻避开,在半空中还了一记抽击。 赵海始料不及后退让开,但终究迟了半步,被对手的鞭尾抽中,在他苍白的脸上留下了一条殷红的血迹。 “请问六当家这一鞭的滋味如何?”孙四娘笑靥如花,娇媚地问。 “齿颊留香,美味至极。”赵海用中指摸摸脸上滴血的伤痕,然后用舌头把指上的血液舔干净,他的脸色变得妖邪,眼神也骤然变得冰冷。 只见赵海向前滚地挥鞭连扫对手足踢。孙四娘不得不避,只好有规律地退步避让。赵海得势不饶人,继续猛攻对手下盘。孙四娘一路后退已退到无路可行,背脊就要撞在后面的树上,她灵机一动,双足点地跃起,双脚钳在树杆上,终于寻得反击机会,她马上挥鞭向下卷住了赵海的颈部,纵身一跃跨过横生的树叉,将赵海整个人吊起挂在树横杆上,赵海痛苦地挣扎着。孙四娘的皮鞭被灵力灌注就像一只毒辣的利爪牙牢牢地掐着赵海的颈部,无论他如何扳扯始终挣脱不掉皮鞭纠缠,不消片刻已气绝身亡。 ※ ※※※※ 这时场上一团白影鹘起狐跃般移动,此等绝世身姿除了官月瑶还有谁,只见她手臂一扬,千霜凌云索如水柱般射出。 野人模样的统领田三感到面前风声呼啸立刻向一边闪躲,千霜环打在石刻的门碑上,把石碑打得碎裂。田三大惊没想到看似柔软的绸索竟然有此可怕威力,而官月瑶更加震惊,知道这千霜凌云索是世间罕见的宝贝,心下对恩师万分感激。 田三惊讶之余,官月瑶第二招两手齐发已经攻到面前,他金鸡独立斜身避开。官月瑶将云索回收,双手舞动乍看之下宛如一团团雪白云团在其身前飘舞。 田三眼花缭乱不住往后翻腾连退,不想被索带缠住了足踝,他单足着地无法着力,被官月瑶整个人拉起甩在地下。田三皮粗肉厚并没受多大伤,他就地弹起挺巨骨棒直指对方面门。 官月瑶脚尖点地,身体如飞絮般往后飘移,田三一棒力量已消大半,官月青抬脚踢田三手腕。田三灵兽心志,手腕急转变招扫官月瑶下盘。 官月瑶一跃而起身如惊鸿,人在空中手扬云索打田三眉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章、乾坤必有私(4) 一旁刚闲出手来的孙四娘看得心旷神怡,官月瑶身周白绸来回飞舞,她清丽得宛如云海仙子,她出手招招攻人要害,但招法却优美飘逸不携半分凶戾,两人一触即散随之又拢,乍看之下都会误认为她是在蹁跹舞蹈而那统领却是绿叶舞伴,行外之人绝对看不出她正在与人生死较量。孙四娘向来已招式华丽优雅见长,但在官月瑶面忽觉得自家的功夫直如市井屠夫般粗俗不堪,暗忖:“如此灵巧仙逸却又妙处横生的功夫的确世所罕见,玉霞山庄果然卓尔不群!” 田三举棒来拦,却被官月瑶一抖云索缠住手腕,田三奋力回夺,官月瑶人在空中如飞燕盘旋,挥另一边的云索再打田三面门。田举竖棒相拒。千霜环打在巨骨棒上,田三被震得手臂发麻。而云索被弹回官月瑶这边,官月瑶飞脚踢千霜环,反飞回田三。田三无计可思又竖棒来挡,不料官月瑶拉紧缠在田三手腕的索带,巨骨棒被拉出的门外,眼看千霜环就要把田三的脑袋打裂。官月瑶心慈不愿伤人性命,手腕回拉止住了云索的去势。千霜环之力消减了大半,把田三打得头破血流晕倒在地,但并没性命之忧。 ※ ◇※◇※◇ 北风卷地白草折,壕寨八月即飞雪。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奔雷剑白浪的法术与剑招无缝契合,以其为中心的广阔范围下起了纷飞白雪,山寨仿佛提早进入腊月寒冬。 风雪中段熙云连连挥剑斩削将对手挥来的剑气一一劈碎。此时白浪剑光已映在眼前,段熙云随挺剑相拒,两人雷鸣电闪般快速对招。段熙云全力施展两仪流云剑招,步法与剑招都妙到极致,他使一招“两仪逆转”逼退了白浪三步。 “好剑法!”白浪口中称赞,手腕挥动剑刃将周围的寒气引归剑上,剑尖猛然向前一指。 激流般的剑气直扑向段熙云面前,段熙云忙运剑紧守门户将对手剑气尽数拒之门外。 不料白浪的剑穷追在后,而且一剑快过一剑,正应验了江湖中人对白浪的评价“奔雷剑,冷如冰霜c快似闪电”。 两人快速换招你来我往剑光霍霍,剑气纵横,只见两条人影在往来冲突,两柄宝剑已不见其形唯余两团白光在碰撞c交织,剑与剑碰撞所产生的叮当之声像一曲紧凑又激昂彭湃的乐曲。白浪的剑招越来越快,已经快到出神入化的境地,段熙云招式渐渐跟不上节奏被逼不往后退。 “快,快点,再快点,再快,再快”白浪的嘴巴说话,但剑不停而且只有加快没半点减慢,“你的剑那么慢怎么当得了佣兵呢?” 段熙云稍不留神闪让,就缓了那么半分,胸膛已被对手剑锋划破了表皮。女子知白浪乃七狼寨当家不比先前的小角色,见段熙云受伤,马上夺了一个山贼兵的利剑,悄然刺向白浪后腰的要穴。 白浪反手一剑挑开女子毒辣的剑尖,为防段熙云夹攻,他身体轻移已退出一丈之外。 这白浪是段熙云下山后遇到的第一个用剑高手,白浪天生的速度感使得他的剑招处处快人一等,初出茅庐的段熙云,哪怕是曾经在梅雪路里日夜苦练过剑法,初次交锋还是有些招架不住。 [旁边一直安静的紫阳终于看不下去,金玉之言随之而出,“你不服对手的剑快,一味钻牛角尖以蛮劲与对手拼剑,这样与市井间的流氓架有何区别?难道在少阳宫学到的东西全忘了吗?”] [“我刚才一直都在用少阳宫所学与对手较量,哪里有一丝忘记。”段熙云有些倔强地道。] [“领悟到的东西如果不能灵活运用无疑是暴殄天物。你试着回想一下在雷公山上的修炼。”在这凶险万分的比剑时刻,紫阳也懒得与段熙云作无谓之争。] 雷公山回忆 雷公山峰顶方圆十里一遍平坦,中央有一座神圣的石坛,祭坛四角是四尊惟妙惟肖的石雕,它们正是四大神兽青龙c朱雀c白虎c玄武,居中者自然便是象征着雷霆的麒麟。而这尊圣麒麟石像又异于其余四像,只因它不是纯石雕塑,其身上的鳞片是由一块块晶莹剔透的紫色晶石镶嵌而成,显得无比的神圣尊贵。 段熙云昂首立于石坛中,回思入山时见到山壁上的刻字:雷公山修炼共分四阶近雷,降雷,融雷,御雷,弟子需将麒麟鳞片取出,远离石坛每两里路程为一阶段,能走出九里之外者便算完满。 “还以为要闯过龙潭虎穴才能拿到紫鳞片,没想到如此简单,这算是哪门子的修炼?”段熙云悠闲地取下了一块巴掌大的紫鳞片,踏着轻快的步伐离开。 忽然晴朗的天空,乌云密结整遍天都刹那间昏暗了下来,雷光像龙游般在云团周围蠕动着,雷鸣之声震耳欲聋。 段熙云以为快要下雨,于是加快脚步,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突然间一道旱雷从天而降不偏不离直劈向他头顶。段熙云猝不及防被雷电当头劈中,惨叫一声倒在地下。他全身冒着烟,隐见有余电之光笼罩四周,而其手中的紫晶鳞片掉在一边。雷电终于停止了,但乌云仍然在段熙云头顶虎视眈眈。 被强雷劈中的段熙云全身麻痹c酸软,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慢慢的他恢复过来艰难地爬起身,一脸茫然,“我生平从没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为何会受这无辜的雷劈之罪?” “哈本座总算明白了,小云你刚才拿的紫鳞片实则是引雷石所造,只要你执石在手,雷电就会朝你劈来,这雷公山第一阶段的修炼是近雷,你属初学者要先学会与雷电对抗,你体内灵力是雷属相,尽管被雷电劈到也伤不致死,这里是天然的专门为修炼雷相灵力及法术的琅嬛福地——妙哉,确实妙哉。”紫阳脸有惊喜之色,更贴切地体会到少阳派为何会让所有修道者趋之若鹜的原因。 “拿着紫鳞片根本是寸步难行,更别说要走出几里路了。”段熙云吃过亏,全身还在麻痹中,喃喃埋怨道。 “刚才是谁说这里的修炼简单,没把它当回事的?如果本座没猜错的话,离麒麟石像越远雷击就会越猛烈,这里不过是起步,要把紫鳞片带出九里之外简直难于登天!” 此时段熙云身边的紫鳞片竟慢慢升起自动飞回原本的位置上。 “原来如此,看来这个雷公山确实有点意思。” 段熙云并不是一个知难而退的人,他清楚知道世上还有一个对手在前方,他不能慢下步伐,否则的话就永远无法接近得到那个人。于是他又回到石坛上取下了紫鳞片,这次他拼尽了全力,使出自身极限的轻功逃跑,但没走几步又再次被接踵而来的雷电毫不留情地劈倒。 几次的失败后段熙云已经无力再爬起身,他大字形躺在干枯的土地上,望着天空中狰狞的雷云怔怔出神,“那该死的雷光一闪,电击已然及身,根本无任何闪避的余地。” “你看待世间事物都只凭一双眼睛当然避不开雷击,因为肉眼肯定跟不上雷光之速。要避开雷电除了速度更重要的是用心,整个人像天空一样安静,不为世上任何物事所动,心无杂念,以自身灵气与天地相连,感应天地间最微细的变动,在肉眼之前察觉到雷电的异动。”紫阳双手负背高深莫测地提点着。 “心无杂念,像天空一样安静不为世上任何物事所动。”段熙云说着慢慢闭上眼睛,按紫阳所言尝试着以自身灵气与天地相连,感应天地间最微细的变动。突然他的心境变得无比平静,身体也仿佛忘记了疲惫,变得无比舒坦。 身边的紫阳观之惊讶于段熙云高超的领悟能力,不禁感慨万端,“如果没有上官睿的出现,小云修道之路也不会走得那么快——如果没有三清的话想必本座也难有如今的境界,这难道就是冥冥中的安排,一生中能有这么一个对手多好啊!” 紫阳出神间竟听到段熙云轻棉的鼻鼾声,他顿时额头滴汗,知道段熙云在这些日子的艰苦修炼的确也累了,喃喃的微笑道:“看来对这小子的称赞还早着呢。” 回到当下。 段熙云出神间,女子已经与白浪交上了手。 [紫阳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你不是曾经向本座讨教灵感的修炼之法吗?记着只要心无杂念,以自身灵气与天地相连,感应天地间最微细的变动,在肉眼之前察觉到天地间的任何异动,这就是所谓的“灵感”。”] 段熙云回忆起当时的心境,印证着紫阳沁人心脾的金玉良言,似乎有所感悟。 女子渐渐被白浪快剑逼入险境,她有时真不懂段熙云的呆瓜脑袋,呼救道:“对付这种无恶不作的恶徒,用不着和他讲江湖道义,请公子赶紧出手夹攻,为民除害。” “多谢姑娘好意,这回也请你暂且退下,由在下再会一会这奔雷剑,倘若真不敌,再劳姑娘出手。” 这句与刚才对阵罗达时说过有些相似的话,再次在段熙云口中传来。有了方才的前车之鉴,女子对有种高深莫测感觉的段熙云更加有信心,于是又善解人意的淡出战圈,在旁为段熙云掠阵。 “原来你心中之快是以雷电的速度来做衡量。”段熙云平淡地说着。 “难道世上还有比雷电更快的东西?”心高气傲的白浪从没将女子当回事,他一直都在等待着段熙云的上场,因为高手过招自会有对彼此产生出一种惺惺相惜的情感。 “真遗憾我的身法或许已在雷电之上。”这句狂妄得不可一世的说话在段熙云口中说得非常平淡,他整个人就像寒雪下的一枝暗香的梅花。 “大言不惭,接下我的剑招再讲”白浪说着,手腕翻动,剑尖暴风骤雨般刺向段熙云。 只见段熙云并没作过多的腾挪跳跃,他只是轻巧地侧头c矮身c转体,已经将白浪刺来如雨点般密集的剑尖尽数避开。 白浪异常震惊,再出剑时身影已移到段熙云身后,拦腰一剑。 段熙云身随意走跃起有三丈来高,白浪闪电般的剑锋刚好从其脚板底削过。 两人的剑又是一拍即合,疯狂地换招,他们的身影游斗在场上每个角落,他们所及之处木c石c屋c亭尽数被剑锋切成碎片。 “太慢了,你太慢了,这就是快如闪电的剑法吗?我看比蜗牛还慢。”段熙云手中的剑没有停,但嘴巴却在反嘲笑对方。 不绝于耳的叮当在女子耳边密密麻麻地响彻着,高手过招她见过不小,但如此凶险紧快的比剑还是生平头一次遇见,只要任一方有丝毫差池便会立送性命,她难免会为段熙云但心,同时震撼于段熙云的适应能力之强已到了匪夷所思的境地! 经过一轮激烈的对招后两人暂时的相互罢手退开。 白浪身上已也挂上了几道鲜红的色彩,但他却再难刺到段熙云一寸皮肤。 “你的剑那么慢怎么当得了山贼呢?”段熙云以嘴角扬起的一丝轻浮笑意,反唇相讥。 白浪没有再吭声狼目一沉又挺剑攻了过去,又是一阵激烈的刀光剑影,白浪这回完全呈疯狂状态,他心高气傲就不信邪,一意只想着要刺中段熙云,却并没有多少避招之意。段熙云绕着白浪移动全场游走,并不打算配合对方这种互残的打法,他游走间寻得机会挺剑直指白浪心脏。 谁料杀红了眼的白浪竟不运剑拦截,反而挥剑削段熙云腰腹。 段熙云大骇,此时的他已达剑随意走的境界,剑锋一变转而削向对方手臂。白浪没闪避之意,而且段熙云的剑招在先,白浪的剑还在途中,手已被削了下来。 “当!”的一声清响,凝雪剑和白狼紧握剑柄的手臂一同掉在地下,倏失一臂的白浪身体一下子有些失衡,往后趔趄两步才勉强站稳,他一脸难以置信与不甘心,因为他依然不肯相信久经沙场的他会输给段熙云这种愣头青年。 段熙云见白浪已成不能再用剑的废人,没再痛下杀手。但白浪见自家七兄弟接连失利,如今七狼寨大势已去,恐怕再无翻身之日,孤高傲气的他不甘沦为阶下之囚,拾起自己的凝雪剑自吻而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章、乾坤必有私(5) ※ ※※※※※ 宇文尚和武山两人的功夫都以刚猛霸道见称,银枪与巨锤每一下撞击都会产生刺眼的雷光,那交碰处的空间,竟直接被撕裂出一道道蛛网般的裂纹。 只见宇文尚挺枪直刺宛如灵蛇出洞,武山举锤把银亮枪架起,另一只手挺锤撞向对方腹部。 宇文尚没想到对方暗招如此迅猛,心下惊骇,可惜银枪被架在门外回挡不及,只好侧身避让,幸好他反应敏捷只被巨锤擦中腰枝,就这么缓了一下,宇文尚身体已退开二丈之遥,即便只是擦了一下,但对方之锤有千斤之力,也打得宇文尚五内翻腾,喉咙一腥吐出一口浓稠的鲜血,他不禁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心道:“如果被这锤正面击中的话,就算不死也得躺上几个月。” “裂空霸王不过如此。”武山话声未落,人已跃在空中,巨锤从天而降。 宇文尚大骇继续往后退开,武山一锤敲在地上,全场火星飞溅,地动山摇,只把坚牢的地面打出一条碗口大的扇向裂痕。 宇文尚知道硬碰硬的对抗占不到半点优势,于是招法立换,使出灵活百变的百鸟朝凰枪,只见他枪杆舞动时,银光皪皪,寒星点点,无孔不入。 武山俨然不惧一双百斤重的擂鼓瓮金锤使得轻如筷子,密不透风,将对手来自四面八方的攒刺尽数拦在身外。宇文尚一点枪尖忽分散而开,扎对手下盘。武山脚步一退,巨锤随之迅速压下,将对手的枪头压入地下,另一巨锤无情地横扫对手面门。 宇文尚惊出一身冷汗,后仰急避,手掌同时运劲压枪杆尾部,然后骤然放手,枪杆像新竹一样反弹。武山举锤一拦,反弹的枪杆打在巨锤上,又完璧归赵的弹回了宇文尚手中。 “你拥有万夫莫敌的本领,用于正道必然前途广阔,何以自甘堕落沦为盗贼?”宇文尚佩服武山身手,凛然痛责道。 “自甘堕落,好一个自甘堕落,哈” 武山的记忆忽然回到数十年前: 有个丰腴体润的女人对了一头好亲,嫁给了个如意郎君,不到一年就生下了个肥壮的男孩,本来一家其乐融融。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短命的丈夫不到两年便一命乌乎,留下了孤儿寡母。公婆把丈夫之死全赖在女人身上,把她当作丧门星,还狠心地把无依无靠的两母子赶出了家门。 女人无奈只得回到娘家,家里人也不欢迎她,就随随便便地再帮她找了个瘸子嫁了过去。儿子自然也跟着母亲一同来到瘸子家。转眼就过去六七年,男孩也慢慢长大,而且长得非常结实力气也大得异于常人,但他性情敦厚而且又是个拖油瓶兼之家境贫困,所以从小就成了同龄的孩子们取笑作弄的对象。更不幸的是他年老身残的瘸子“父亲”又疾病缠身已经失去了劳动之力,全家的重担都落在母亲无力的双手之上,所以一家人的情境变得越来越糟糕,有时半年也吃不上肉。 一次隔壁村的鳏夫大叔来家里作客,说有话要和母亲谈,于是两人关在房间里聊了半天才出来,神奇的是当天家里已经烹上了猪肉,男孩吃得津津有味,这顿饭是他一年来吃过最美味的一餐。 母亲看见儿子开心满足的吃饭,抱着儿子怔怔地流下了两行清泪。自从这次之后村子上或者邻近的村庄,会有很多熟悉或者是陌生的叔叔伯伯来家里作客,他们每次都会和母亲在房间聊悄悄话,之后总能吃上肉。 再过了几年男孩已经十二岁了,那天财主的大黄牛偷偷走出来糟蹋了他家的庄稼,男孩火怒不已一气之下竟然将一头大黄牛活活打死。因为这件事母亲与老财主求了几次情才渐渐平息,之后财主还经常来他家作客。尽管男孩身体长得比别人快,但他的脑袋长得却比别人慢半拍,村子里无论大小的孩子都会笑他母亲是坏女人,又笑他是个怪胎,男孩心性依然敦厚任由别人欺负。 母亲见儿子年龄不小但脑袋似乎不够灵光,知道长此下去总不是办法,又知儿子体壮如牛于是欲为他在财主家谋个看护的差事。但要在财主家当看护必须要过护院总教头“九星神锤太保”潘师傅这一关。 这天母亲刻意地打扮了一番就领着儿子去拜见潘师傅,并苦苦哀求他收儿子为徒弟,潘师傅似乎还有所考虑,于是母亲就殷勤地和潘师傅在房间里详谈拜师的细节。男孩在房间外的长凳上天真地端坐等待着,但他的眼睛不知不觉地滴着悲痛的眼泪。谈了半天母亲终于走了出来,她的秀发有些凌乱c衣服有些歪斜c精神有些疲倦,但她惊喜地告诉儿子,潘师傅终于答应收他为徒弟。 就这样男孩跟了潘师傅学艺,一开始潘师傅根本没把男孩当徒弟,只把他当作佣人般使唤,潘师傅经常喝酒,心情不好时随便对男孩打骂,有时男孩觉得自己甚至连佣人也不如。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因为男孩勤劳肯干从不会计较,潘师傅渐渐怜悯他,大发慈悲地开始教男孩真功夫,男孩很笨但非常努力,他天生好武对不懂的地方总是会反复地去练习,师傅教他的每一招一式都非常用心去琢磨。转眼三年多过去男孩已经十六岁,更让人震惊的是男孩的功夫进步神速,已超出了潘师傅的想像范围。 这天是每个月难得的一次回家日子,男孩忙完师傅吩咐的工作,早早赶回家去。 男孩回到家门前,发现家门外围满了指指点点看热闹的人,忽闻到一丝苦吟声,抬头一看惊见到母亲伤痕累累丝不挂地吊在家外的树上。男孩悲痛欲绝跳起将绑着母亲双手的粗麻绳硬生生地扯断,把母亲放了下来,又脱下自己的外套为她披上。 男孩愤怒地喝退了来看热闹的人,当他要回去扶母亲时,已经不见了母亲凄凉的身影,他跑回屋内,在厨房的门边见到母亲光足却沾满血污的足踝,他马上跑到厨房见母亲倒在血泊之中,原来她用家里唯一的菜刀结束了自己悲惨的一生。 “娘你不要死,不要死呀”对他来说母亲是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唯一疼他的人,男孩仰天怒吼着咆哮着,眼泪止不住地流出来,不停地流,仿佛把这十六年的委屈之泪都在此时倾泻而出。 最后他那个倒在地上无力爬起的瘸子父亲告诉他,原来是因为财主经常来家里找母亲纠缠,被财主的泼辣老婆知道了,就派打手来砸了他家,毒打了母亲一顿还把她脱光吊在树上当众羞辱。 男孩如遭雷击,整个人面临崩溃,他真恨自己没能早一步回到家里,母亲爱护了他一辈子,但他却从来未保护过母亲一次,也未为母亲做过一件有实质意义的事 那一夜,他还是一个人在哭泣。 料理好母亲的后事,男孩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不巧遇见了从小到大一直欺侮他,是村里出了名的恶霸少年,少年习以为常地一脚踢在男孩身上,男孩心不在焉被一脚踢倒。恶霸的两名跟班在他身上吐口水。恶霸少年张开双脚要男孩像儿时一样爬过他的跨下。 但男孩死死跪在地上不肯动,两个跟班在他背后又推又踢想强硬地逼男孩钻过去,但却扳不动男孩分毫。 “还学人家倔强,你爹死了,娘也死了,你就是个死剩种,死怪胎。”恶霸少年抱着双手谩骂道。 男孩闻声想到世上还剩自己孤独一人,不禁悲从中来,但并没理会三人棉花般的拳头对他拳打脚踢。 “你娘是个烂女人每天和不同的男人睡觉。”恶霸少年手指着男孩鼻尖污秽地辱骂。 “你撒谎!”男孩神色剧变,拍开了恶霸少年的手指。 “你娘和别的男人在房间里,吱吱吱的整天不出来,你真以为是在里面推车吗?哈”恶霸少年得意忘形地大笑起来,两个手下也跟着一起仰天大笑。 “胡说,胡说,你们胡说八道。”男孩怒目而视,声音带着嘶吼。 “怎么样想打我们吗?有种动手试试看。”恶霸少年把臭气熏天的嘴巴贴在男孩面前,大声道:“实话跟你说,你娘跟全村的男人都睡过觉。” 男孩怒不可遏一掌将恶霸少年推得飞了出去,他追上去要打,被两个跟班左右一边一个拉扯着,他们企图制伏男孩。不料男孩杀性大起而且一发不可收拾,左右手同时开弓如老鹰捉小鸡一样拿着两个跟班的头颅互撞在一起。男孩力大无穷,两跟班的脑袋瓜子被对撞得稀烂,脑浆迸裂而死。 恶霸少年见男孩如恶鬼一样,吓得他连爬带滚地逃跑,但男孩一个箭步已经追了上来,脚踩着恶霸少年的一只脚板,双手拿着少年另一只脚。 恶霸少年如狗吠般连声求饶。但男孩冷血的充耳不闻,他凶性大发,活生生地将恶霸少年从中撕成两边,全场一遍血肉模糊。 男孩压抑在心里的恶气疯狂地往外面宣泄,他要把曾经欺压过他的所有人赶尽杀绝,当晚他闯入财主家先是一重锤把酒醉的潘师傅脑袋打烂,然后在府上见人就杀,老弱妇孺都不放过,财主夫妇也被男孩亲手撕成两爿。 男孩从此远走他乡,亡命天涯,没有吃只有抢,没有喝只有占,他天生神力而且深得九星神锤太保的真传,没有人奈何得了他。一路走来经历了无数的风霜,而随着年岁增长他的心智越发成熟,功夫也日渐精进,最后他与另外六个同病相怜的亡命之徒组成了声名显赫一时的“七狼寨”。 回到当下。 宇文尚看得出此时的武山眼神里充满了哀伤,想必他也是个经历过无数苦楚之人,喃喃地道:“不要再让更多的人走上你曾经走过的坎坷之路。” “道不同不相为谋,多言无益,决一死战吧!”武山是个倔犟的人,他知道自己的双手已经染上了无数人的鲜血,知道这条修罗之路已经再无回头之日,有时候他也会觉得非常疲惫,甚至还曾经盼望着有人能够帮他早些结束这种无比痛苦的日子。 宇文尚已看出武山招式的破绽,百鸟朝凰枪法毫无保留地使将出来,他的刺尖多数都是挑武山下盘刺去。 武山看准对手的枪头要故伎重施,巨锤重砸而下欲压对手枪头。不料这次却是宇文尚所使的虚招,他及早收枪,脚登在巨锤之上,空翻跨过武山头顶,在半空中使出一记华丽无比的回马枪。武山重锤在地来不及回身,被宇文尚长枪贯穿了后心。 曾经威震巴山的七狼寨大当家武山,最终落败,长枪还钉在他的身上,死在旦夕的他,脸上不但没有半点痛苦和悲伤,也没有半点畏惧和遗憾,更多的只有微笑,只因此时的他眼前又现在了母亲那美丽而又温柔慈爱的面容 宇文尚枪挑武山尸体,登高一呼全场都静止下来,“巴山七狼已尽数伏诛,其他人等识相的及早弃械投降,拒者格杀勿论。” 所谓蛇无头不行,七狼寨余下贼众失去了当家的带领已成一盘散沙,而且又畏惧于雪青雕成员的高强身手,个个意志消沉,纷纷抛下刀兵束手就擒。 雪青雕联合乡民自愿军与七狼寨鏖战一宵,最终联军大获全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一章、大闹醉翁楼(1) 前回讲到上官睿将被暗器打伤的卓嫣救下,安置在醉翁楼,戚四爷独自出门寻医。 戚四爷势如风火直冲出醉翁楼。 不巧的是戚四爷前脚刚走出门去,蔡元c李弈两人后脚便已赶来,因此蔡c李两人并未能与戚四爷照面。两人来到这里发现四周已不见了上官睿的踪影。李弈随手揪起在醉翁楼门外招引顾客的店小二衣领,粗暴地问:“你可见到一个形迹可疑的男子抱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从这里经过?” “不瞒两位,你们说的那个形迹可疑的男子恐怕是本店的宿客,刚才他还抱着一个大姑娘上了客房,而且那姑娘的确长得十分标致。”店小二神色慌张,回答得言无不尽。 李弈闻言大怒,也懒得问明对方所住房号,直接闯进店内大声吼叫着:“天杀的狗贩子,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把主意打到我东鳄帮的头上,识趣的快把卓小姐交出来否则必将你碎尸成段。” 在场用餐的人无不震惊,方知原来刚才被抱上房的女子竟然是东鳄帮的小姐! 李弈嘶吼的叫声响如雷鸣,任凭一个寻常人也能听得清清楚楚,更何况是耳功精湛的文始中人。客房中上官睿也知道自己光天化日之下抱着个女孩子在大街上走,更甚是在客店中出现是件十分不雅之事,被东鳄帮的人见到会误实是情理中之事,于是站起身道:“可能东鳄帮中人见到我与卓小姐在一块有所误会,我现在就去与他们解释清楚。” “东鳄帮的人平常在临海城神气惯了,不见得是什么明事理之辈,师弟的一面之词恐怕没那么容易说服他们,我也同去做个见证。”纬正深知这些江湖帮派子弟的烈火脾性,为保险起见也跟了落楼。 “狗贩子如果你再不出来,我就一把火把这里烧干净。”气得发疯的李弈一直往里面寻找,在上楼的楼梯口处叫喊着。 此时上官睿刚好从楼上下来,与李弈照了个正面,李弈觉得上官睿与刚才抱着卓嫣之人有些相似,或许换着是其他人,李弈早已不论好丑冲上去当头就打,但当见到上官睿这等气宇不凡之人,很难将他与人贩子联系在一起,内心不禁有些迟疑,先问蔡元,“你可看得清楚,掳拐嫣妹的是否眼前之人?” “我看得清清楚楚正是此人不错。”蔡元斩钉截铁地回应,又戟指怒道:“你这恶贼将卓小姐藏到哪里去了?” 上官睿神色平和抱拳道:“两位大哥恐怕有所误会,在下是戚四爷的朋友绝非人贩子,刚才卓小姐遭人暗算,我情急之下将她救下来,暂时送到这里养伤,戚四爷已经去了请名医过来救治,相信不久就会回来。” “如果你真是救了卓小姐为何不把她送回东鳄帮而是把她藏在这里,撒谎也不说个高明点的理由,真当我们是傻子不成。”蔡元抡起拳头便冲向上官睿,他并不相信上官睿的话,或许他根本无意考究上官睿的话。 此时李弈忽然伸掌来拦,随飞起一脚踢蔡元小腹,蔡元双掌下压,两人分左右退开,目光对峙。 “李兄你疯了吗,贼人当前你不理会,却与我倒戈相向?”李弈举动大出众人意料,但当事人的蔡元似乎并不显得十分震惊。 “蔡兄的心思,大家心照不宣。”原来李弈看出蔡元意在争先擒住贼人独占首功,往后好在卓嫣面前邀功,讨其欢心。要知这不是普通的小恩小惠,是天大的救命之恩,很可能会让卓嫣因此事为之倾心。 “两位少侠且听我一言” 纬正见有缝隙马上插入一句话帮忙辩解,但一句话还没说完,已被李弈打断:“没想到这小子还有帮凶,别企图想帮忙狡辩,等下再一块收拾你。” 纬正服了这两人的蛮不讲理,一脸无奈。 此时在醉翁楼进餐的人中有个高瘦汉子,他是个好事而且好赌之徒,想到了一个极之有趣的玩意,他的手掌好像县官手中的惊堂木一般威拍桌子,周围的食客都被他惊人的举动吸引了过去。 只听那瘦汉子向众人抛个眼色,“现在两位恶少爷要找那个白脸小子麻烦,不如咱们来赌一把。” “怎么个赌法?”四周的人仿佛都对此事非常感兴趣。 “这两位少爷是临海城出了名的小霸王,就猜白脸小子将落得怎样的悲惨结局。”瘦汉子顿顿得意地道:“我跟你们赌,如果白脸小子终身残废二赔一,如果断两根胳膊小一条脚一赔一,如果只断两根胳膊一赔二。” 围观的人开始面面相觑。 “如果那白脸小子单断了一条胳膊便一赔四!”瘦汉子声音尽是诱惑,众人渐渐开始为这个巨额的赔率心动。 瘦汉见众人跃跃欲试,继续推波助澜,“如果他安然无恙就一赔十。”说完他就在未上菜的桌子上用筷子摆开赌档。 四周的食客一时群情鼎沸都围了上来纷纷下注,一张四方桌刹时间堆满了金钱。每个赔率都有人下注,最多的是买上官睿终身残废的,唯独安然无恙一赔十的中间位置没有一个人愿意下注。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李c蔡两人的火爆脾性,断定白脸小子绝对没可能会毫发无损走出这醉翁楼。 然而谁也没料到李弈c蔡元两人还未及招呼上官睿,便自家先动起了手。 蔡c李两人对上官睿与纬正的解释完全没作理会,见到两人鲁莽的举动上官睿与纬正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在抱起双手看好戏,只盼着戚四爷能早些回来澄清真相。 时已及午,楼内进餐的客人非常多,被蔡c李两人这么胡乱一闹,全场乱作一团。年迈的掌柜连忙跑出来,和颜悦色地劝说:“二位少爷,我的店铺是小本经营,求你们高抬贵手不要在这里动手。” 蔡c李两人盛气凌人哪里会将掌柜当回事,继续着大动作的比武。 只见李弈掀起一张餐桌向蔡元掷来。桌上的碗碟菜肴满地纷飞,蔡元也不相让,飞起一脚将餐桌踢成粉碎。 “求二位少爷不要再打了。”老掌柜为保存产业舍命走上前拦在两人中间。 打得兴起的李弈见到老掌柜上前阻拦,非常不耐烦,索性弹起无情的一脚将老掌柜踢飞,年迈体弱的掌柜哪里经得起李弈全力的一脚,被踢得当场昏迷了过去。 酒楼的其他员工见掌柜遭殃,都不敢再上前阻挠。 蔡c李两人一交上手便打得不可开交,自然顾不上周围的情况,半百招未过,已经又掀翻了几张餐桌。 在蔡c李两人激斗之时,一只掉在地下的筷子筒悄无声息地滚到蔡元脚边。蔡元只顾着与李弈拆招,没注意到脚下的变故,马步一退踩在筷子筒上,惨叫一声,摔了个四脚朝天。 李弈见蔡元倒地,并没有趁势追击,因为他的猎物是上官睿,他深信只要自己以雷霆手段快速制伏上官睿,抢到头功,就算蔡元再死皮赖脸也无济于事。所以他怎能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身体一跃,已经来到上官睿跟前,大擒拿手法也同时攻了出去。 “这小子要遭殃了”全场的人都在为上官睿默默地祈祷。 而上官睿气愤于李弈的目中无人和对掌柜的恃强凌弱,巧妙地闪电出招,一手轻抬架开对方虎爪,另一只手以低掌法同时推出,他这随便的一推之力大得异乎寻常,把李弈整个人推得像只狂风中的断线纸鸢一样,直挺挺地倒飞而出。 李弈的躯体在所有食客直愣愣的眼前飞过,他们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个个惊得目瞪口呆。 如今的上官睿已是圣灵境界第三阶的高手,如果刚才的一掌用上真力,李弈不被当场打死也要重伤卧床个一年半载。 李弈嚎叫着,身体仍然不由自主地倒飞,穿过大厅,去势依然不减,直飞出门外。 说也巧合,在李弈刚飞到门口时,一人接住了李弈飞箭般的身体,那人怕李弈受创被逼倒退了两步,才把余劲完全卸掉。 只见接住李弈之人四五十岁的年龄,粗眉细眼,阔脸厚唇,一脸财主之相。 李弈惊魂未定,看清楚接住自己的人正是他的父亲,东鳄帮右坚堂香主李浙。所谓无巧不成书,就在刚才李浙恰巧经过醉翁楼,闻得这边有喧闹嘈杂之声,所以出于好奇,就过来看个究竟。没想到他刚进门迎面便飞来一物,当看清楚是自己的宝贝儿子后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接住再说。 “臭小子,你弄成这副狼狈样子成何体统。”李浙严厉地责问:“快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实话此时的李弈自己也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事情,因为他绝对没想到对面的白脸小子出手竟如此的快捷,力度竟如此的刚猛,期期艾艾地道:“这小子诱拐了嫣妹,孩儿一心只顾施救,不小心遭到他的偷袭,就,就被推了出来。”李弈以为刚才是自己太过轻敌才会大意失手,如今有了防备,又抡起拳头要去打上官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一章、大闹醉翁楼(2) 不料此时的李浙一手搭在儿子肩上,脸有沉重之色,“你不是他对手,不要再在此丢人现眼。”李浙接住儿子时,看出对方意在推飞李弈,并无伤人之心,已经从对方力量运用得恰到好处这一点,猜测出对方绝非省油的灯,慎重地制止了儿子的愚鲁举动。 蔡元早已爬起来,见到眼前变故,眼神发直,心中不禁在自鸣庆幸:“这小子真邪门,幸亏刚才摔了一跤,没抢先出手,不然被打飞的人将会是我。” 聚集在一到看热闹c聚赌的食客们一片哗然,因为刚才的一幕完全超出了他们的想象,知道自己都押错了宝,注定血本无归。 很多的人只下了小小赌注,即便输了也无关痛痒,他们更多的心思是放在看热闹之上,都是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中: “没想到平常以打架出名的小霸王李弈,竟然经不起对方轻轻的一推!” “更让人意外的是东鳄帮右坚堂的李香主会亲自驾临!” “儿子被打飞,做老爹的肯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人不可貌相,没想到那位白脸小哥身手竟如此了得!” “这回真的有好戏看了。” 李浙虎目环视四周,发觉在场有不少人,况且连老对头的儿子蔡元也在其中,这个脸他右竖堂绝对丢不起,所以他必须要从对方身上把这份颜面夺回来。 李浙双手负背,缓步走向上官睿这边,他的步履稳如泰山,全身散发了威武霸道的逼人灵气,如一头步向猎物的雄壮狮子。 “原来是李香主,真是久仰大名。”上官睿从食客的议论声中得知眼前之人是右坚堂香主李浙,猜测对方身为一堂之主定然深明事理,抱拳作揖:“此事其中有着天大的误会。我们是海宁戚四爷的朋友,方才卓小姐不幸遭奸人暗算身中剧毒,碰巧被我遇见,因事出突然只能把她暂且送到这客栈来休息,眼下戚四爷已经去了请大夫,相信很快就会回来。” “笑话,在我东鳄帮地头试问谁敢暗算二小姐,更加荒唐的是你救了二小姐为何不直接送到东鳄帮而是把她藏在客店这种污垢之地,真把我李某人当成三岁孩童般好哄骗吗?”李浙并没想到事情的复杂性,只把上官睿的话当成鬼话连篇。 纬正知道卓嫣仍在昏迷之中,就算让李浙见到面也难洗脱嫌疑,希望李浙等人看在戚四爷的情面上暂且罢手,“李香主我这位兄弟所言句句属实,请香主相信。如今戚四爷确实去了寻医问药,待他回来你们一问便知究竟。” 李浙向来爱面子,儿子被人打飞了,如果他这个做老爹不讨回公道,日后他们右坚堂定会被别人笑话,所以他一心意在要为难上官睿,只见他负在背后的双掌已成淡蓝之色,一个跨步已逼近上官睿,无情的一掌当头拍落。李浙外号大开碑手,这一掌他只用了五成功力,但自认为已经足够打垮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无名小子。 上官睿见李浙父子蛮横无理的脾性如出一辙,他也不甘未弱,同是简单的一推手,举掌击在李浙的大掌之上。 两股强暴的灵力互相撞击,产生出猛烈的气浪向四周扩散,劲风把在场中的人发丝与衣带刮起在飘在空中。 上官睿与李浙两人各倒退两步才把余劲完全抵消。 在场之人见状无不大惊,李浙这大开碑手,以双掌劲力刚猛霸道见长,开碑劈石如碎豆腐,他们没想到眼前少年如此轻描淡写地正面接下了李浙的铁掌。 而最为震惊之人非当局者李浙本人不可,他如今身负圣灵境界第四阶段的修为,刚才还欺对方年少本以为一掌可将之重创,如何想得到自己向来引以为傲的铁掌,被对方硬扛了下来。 在一旁的蔡元已经和李弈站在了一起,蔡元震惊之余,故意摇头叹息:“连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打不倒,岁月无情,看来大开碑手威力不复以往。” 李浙闻言气得紫红了脸,有点老羞成怒,使出全力攻了过去。 经过刚才的较量上官睿已看出对手修为已是圣灵第四阶段的高手,灵力在己之上,但他俨然不惧,使开文始派的上成武学与对手奋战到底。 纬罡见上官睿尚能应付得过来,因怕生出更多的事端,不敢贸然出手相助,只在旁无声的压阵。 这个小小的醉翁楼在接二连三的高手激斗之后,场中的食客多数已经自保鸟散而去,只留下一些胆大好事者缩在酒楼的一角图看热闹。但堂中隔了一张桌子相对的两张餐桌上依然分别坐着一人,他们由始至终都没被外界的变故动容,只是在自顾自的进餐。背向窗边而坐的是个容貌清癯面色苍白的中年人,作书生打扮。对面坐着的人也有四五十岁年龄,是个浓须体健的大汉。 中年书生每隔一阵子就会剧烈的咳嗽一番,一桌子的佳肴未动一筷,只是自顾自的饮酒,仿佛这酒就是能消减其痛苦的灵丹妙药。 浓须大汉则是左右开弓,一手拿着烧鸡,一手拿着猪蹄子,大口大口地吃肉,桌子上的两只大肥鸡和一只粗壮的猪蹄子很快被啃得只剩下两堆华山般高的骨头。 中年书生把酒壶最后一滴酒倒入杯中,举杯惬意地一饮而尽,终于发话:“留下你从诸葛家带走的东西,否则这一顿将是你最后的午餐。”他话音刚毕,又是一阵急喘的咳嗽。 “有本事尽管来取。”大汉一句话未说完已将桌面上重有百斤的大圆盾掷飞向书生这边。 圆盾的边缘如刀刃般锋利,带着旋转之力,如被削中非要一分为二不可。但中年书生面对来势汹汹的利盾,面上无半点惊惧之色,气定神闲地身体往后仰,利盾惊险地从其鼻尖前横擦而过。 浓须大汉掷利盾时用的是掷回力镖的手法,利盾打不着书生又飞回了其身边,他手推盾心,利盾又复飞向书生。 这回利盾是竖斩而来,把中年书生座前的餐桌切青菜般一分为二,可惜的是中年书生已经提前了半步避开。 利盾又重回浓须大汉身边,他继续依此法操控利盾攻击中年书生,一时场中盾影纵横,木屑纷飞。 文始两侠与东鳄帮中人都感惊讶,没想到此间还有高手。 上官睿与李浙在全神的交战之中,并没闲功夫理会这边的动向。而七侠纬正却有些瑕余,他从中年书生和浓须大汉的外貌特征与招式路子猜出对方身份,一个是病先生李云生,一个是圆刚盾刘石刚。 被利盾包围中的李云生只是一味在跳跃闪避,忽然他修齐的眉尖向上微挑,已看清了飞盾的路数。原来飞盾飞开返回之时势度会稍缓,李云生看准时机掌击在盾芯之上。利盾受到外力的影响竟然不受刘石刚的控制,斜飞着陷入了粗实的木柱之中,整栋楼都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李云生见刘石刚失去护盾之利,当即乘势主动出击,手掌翻转使出自家拿手绝活“愬魂掌”,瞬时之间掌影笼罩了刘石刚全身。 刘石刚也使出浑身解数拆解对手掌力,百忙中还了一拳。这一着正中李生云下怀,他左手使大圈手拨开刘石刚直拳,右手低掌同时击出,正中刘石刚小腹。 “愬魂掌!”见识超群的纬正轻呼出声,他知道这愬魂掌仍楼兰古教的绝世神技,这路掌法阴阳并济吐劲复杂,变幻莫测,摧魂夺魄,威力十分惊人。但这神妙霸道的武功,伤敌力强,伤己也重,每练深一层,内脏便受一次损伤,实质是“先伤己,后伤敌”的阴损功夫。这个病书生之所以整天咳嗽满脸病容,证明了他已将这套“愬魂掌”修炼到极高的层次。 李云生的掌劲直透刘石刚后背,把他打得五脏俱损吐血不止。不一会刘石刚面容一阵扭曲当场毙命。李云生马上在刘石刚身上翻了一翻,果然在其怀中取出了一只精致的金丝铃,他一直古井无波的平静面孔闪出一丝若狂的欣喜:“金丝铃果然在此。” 就在李云生狂喜之时放下了一刻的警惕,一柄无情的短剑快似闪电又悄无声息地贯穿了他的胸膛。他一脸难以置信地回过脸去看行凶之人,圆睁着斗大的眼珠,“阴风剑,原来是你。” 趁机偷袭李云生之人正是精于使阴招冷施杀手,江湖上人称“阴风剑”的阮韬,因为他知道李云生愬魂掌的厉害,不敢直撄其锋,所以刚才一直匿藏在食客之中,待刘李两人鹬蚌相争后伺机下毒手,收取渔翁之利。 “真可惜,金丝铃如今已属于我阮某人。”阮韬粗暴地从李云生手中夺过金丝铃,同时冷酷地拔出了匕首。 当阮韬认为李云生会就此毙命之际,李云生榨出垂死之力,转身一记愬魂掌印在阮韬的胸膛之上。幸好李云生已是强弩之末油尽灯枯时,这一掌只能重伤阮韬并未能一举取下其性命。 “可恶的顽贼。”阮韬吐出一口鲜血,回过气一脚把李云生踢飞向一边,可怜名动江湖威风一时的病书生就此一命呜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一章、大闹醉翁楼(3) 阮韬知道酒楼食市龙蛇混杂,定然有不小人要打这“金丝铃”的主意,因此他不愿久留欲从窗户处隐去。谁料此时李弈c蔡元两位小霸王对这个两位武林高手都为它而丧命的金丝铃起了兴趣,他们一前一后的拦住了阮韬的去路,“这宝贝如今在我东鳄帮的地盘出现就是属于东鳄帮的东西,识相的乖乖双手奉上,否则那两个人的下场也是你的下场。” 此时的阮韬中了李云生一记愬魂掌,受伤极重,真要再动手,恐怕敌不过眼前这两个讨厌的小子,他眼神闪烁正急忙地想着应对之策。 突然阮韬眼前人影闪过,手中的金丝铃已不知所踪。出手夺铃者不是别人,而是文始七侠纬正,他绝非贪图宝贝之人,只是他知道此物是个祸害,不想此物继续流落江湖再生出更多无辜的血腥杀戮,所以决定出手将此物带回文始派交由掌门看管,“这金丝铃你也无福消受,还是暂时交由在下保管。” 阮韬知道夺铃者修为极高远在自己之上,如果刚才对方要出手取他性命可谓是易如反掌之事,抱拳问:“不知阁下高姓大名?” 纬正知道阮韬是个无恶不作的卑鄙小人,惩恶除奸向来是文始派的行事宗旨,但如今阮韬身受重伤,他不愿成人之危,当即没好气,冷冷地道:“如果不想死的话,马上给我滚。” 阮韬知道今天遇上了硬手,也不想在此丢人献世,忍着伤痛,灵活如鼠般转身窜出了窗户。 蔡c李两人知纬正是上官睿同伙,而上官睿也可以与右坚堂香主李浙打个旗鼓相当,他的同伙自然绝非等闲。纬正的一个眼神已经让蔡c李两人心里发慌,他们哪里还敢挑战纬正的天威,无奈打消了对金丝铃的念头。 ※※※※※※ 另一边,东鳄帮总舵中,卓海先行回家见父亲。刚好卓均与长妹卓妍同在,卓海向父亲言明了荡寇的详情,又说妹妹卓嫣去了老李家的糕点店买桂花糕,稍后便会归来。 卓均闻讯大喜,知儿子这些天奔波劳碌,命他先回房间休息。 父女两人满心喜欢地等待着全家人最疼的卓嫣回家。谁料这一等便是几个时辰。很快时已及午,卓均还不见女儿身影,内心不禁焦急起来。一直在虎皮大椅上气定神闲的他再也耐不住,开始在堂中来回踱步。他知道这个女儿从小就很乖,做事从来不会这般没交待,猜测她定然是在回程路上出了什么状况? “老李家的糕点店离我东鳄帮不过一里路程,小妹自小习武,脚步自然比常人更快,回家应该用不了一盏茶时间,为何如今迟迟未见人影?”与卓嫣模样长得有八九分相似的姐姐卓妍,内心很是自责,毕竟妹妹去买桂花糕都是为了讨好没用的自己,如今妹妹吉凶未知叫她如何不内疚。 天下的父母多是最疼爱最小的儿女,卓均也不例外,终于沉不住气,“你在此等候,为父去老李的糕点店问个究竟。”他本可以命手下去办,但实在放心不下,还是自己亲自走一趟更为踏实。 “爹爹请等一下,我也要去找妹妹。”卓研本想通知兄长,但不想打扰到他休息,所以只吩咐了帮众,二小姐倘若回到家中马上往李老家糕点铺方向来通报。 卓均父女去到糕点铺询问,果然老板告诉他们,卓嫣确实来过,但并没买什么东西,早在几个时辰前已然离开。 父女两人正迟疑间,见到前方很多人慌张地奔过来,从来人议论的话声中得知有强人在醉翁楼动武。卓均觉得此事并不寻常,于是快步奔向醉翁楼查看情况,因为他的直觉认为此事与自己宝贝女儿的行踪有着莫大的关联。 来到醉翁楼眼前的一幕让卓均惊讶不已,只见一个风华绝代的俊美少年与他东鳄帮数一数二的高手,右坚堂香主李浙打得旗鼓相当。 卓均深知李浙的高强修为,在东鳄帮只在自己之下,内心惊道:“看这小子不过十七八岁之龄,竟然直接与李浙硬碰拳掌,小小年纪能有这份高深的灵力功底,恐怕纵观整个东海也不出一个巴掌之数!” 卓妍目光更被眼前少年的绝世丰姿牵引,有点瞠目结舌。 只见李浙的大开碑手掌风呼啸,上官睿马步一沉掌出如龙,又与对方的铁掌硬碰在一起。这已经是上官睿与李浙硬碰硬碰对接的第十八掌。上官睿毕竟灵力修为在李浙之下,而且外家功夫又比老练的李浙稍逊一筹,如果再这样硬拼掌力的话,恐怕上官睿的一双手臂会就此报废。 上官睿对敌应变能力极强,招式徒变,身形斜插而入,贴身近攻,与李浙的间距不过半臂之遥。 李浙被对方近身使不开拳脚,同样变式,手掌如蛇头而起,当头拍落。上官睿身体向右微转,以卸力手法举掌推开对方铁掌,连消带打顺势以手肘撞对手胸肩。 李浙全身罡气护体并未受伤,他一跃而起踢对手胸膛,欲摆脱对手的缠身。 上官睿后退一步,待李浙着地之际,使地镗腿法连环扫去。李浙不住倒退,当看清上官睿路数后,马上伸脚踩上官睿足裸。 上官睿当即收招,李浙看到时机挥掌斜劈对手脑门。上官睿转马摊手一拦,另一只手直拳同时送出。李浙大骇马上回掌来接,他欲擒上官睿拳头。但上官睿手腕灵敏轻巧地一扭一缩已经脱出对方的擒拿。 当日紫阳与上官睿初战时,连身处武道巅峰的紫阳也未能一招之间拿着上官睿,更何况是他小小东鳄帮中毫不起眼的一个小香主。 上官睿要以快打慢以柔克刚,他身如燕起,腿出如鲤鱼摆尾,横扫对手面门。 李浙矮身避过,不料上官睿利用在空中旋转之势,接连飞出第二脚,李浙身未站直忙举单臂横架。上官睿脚踢在李浙手臂上借力跃起,从其头顶翻过,掌袭其后背。 李浙大骇见脚边有张四方凳,忙出脚勾起方凳飞往后背,方凳刚好与上官睿神掌相碰,被打成粉碎,场中顿时木屑纷飞 说也巧合,此时往外求医的戚四爷正好赶了回来,他身后面跟着个面容枯瘦,郎中装着的人回来,想必此人正是临海名医颜榕。 卓均见到老朋友来到正要开口询问究竟,不料却被戚四爷提前出言阻住:“这里的情况我之后再与你说明,现在救人要紧。先叫你们的李香主罢手退下。” “大家且住手。”卓均见戚四爷神色匆忙,知道事态紧急,当即虎躯暴起落在上官睿与李浙中间,硬生生地将斗得正酣的两人分开。 纬正早已留意上卓均这号人物的到场,更能感应到对方高深的灵力波动,当见到卓均骤然出手以为他会对上官睿不利,也同时跃出站在上官睿身前。卓均与纬正两人目光不约而同地摩擦在一起,都感觉到彼此狂暴的灵气在戏虐地涌动着。 戚四爷见到眼前状况虽然混乱,但刚好卓均与文始中人也在场,灵机一动想出了一个将计就计的办法,于是朗声道:“大家不要轻举妄动,如今二小姐在贼人手中,如果激怒了他们,对小姐会大大的不利。” “你们知道就好,卓二小姐在我们的同伙手中,如果我们稍有差池,肯定会拖着二小姐垫底。”纬正虽然暂未猜出戚四爷的企图,但知他为人机变,忙出言配合:“我们不过是亡命之徒,可二小姐是千金贵体,到时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就悔之晚矣。” 李浙一心要打倒上官睿,没想到对方如此顽强,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他年纪轻轻竟有如此之高的修为,知道再斗下去,百招之内未必能分胜负,怕卓嫣在中间会有闪失,无奈只得强行收手。 戚四爷向纬正与上官睿使个眼色,“两位好汉劫持二小姐无非为财,有话好说。” 纬正何等聪明马上会意,微笑道:“二小姐如今在我们手中,如果你们乖乖听话,我答应保她平安,如果敢耍小聪明,到时二小姐有什么闪失,我可不敢担保。” “二位好汉只要不为难二小姐,我们什么条件都会答应,有话请到客户再说。”戚四爷心系卓嫣伤情,带着名医跟在纬正与上官睿之后快步上楼。 此前戚四爷早已找卓均谈过约见文始派与水师等人一事,如今也多少能猜出戚四爷心思,用一贯的命令口吻道:“此事卓某自会处理,李香主尔等不必跟随,只需要负责把守着酒楼四周,连一只苍蝇也别让它逃出去,也绝对不能让任何人上楼打扰。” “属下遵命。”李浙以为卓均为保东鳄帮的颜面,不愿让外人知晓二小姐在自家门前被歹人挟持之事,所以不让人上楼,于是他遵从卓均之意,指挥着赶到醉翁楼的帮众把守在这里的各个出入口,不让任何人出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一章、大闹醉翁楼(4) 卓均父女也紧随着上楼,卓妍回忆方才上官睿的绝世风采,不禁心中叹息:“卿本佳人,奈何为寇?” 客房内临海名医颜榕为卧在床上意识朦胧的卓嫣疹了脉,大概已知道了其病情。忙取出一布卷将之推开,从上面取出一根发丝般幼细的金针为卓嫣施针驱毒。 在这段时间里,文始诸人与卓氏父女及戚四爷都没有交流也没有吭声,因怕打扰到颜榕医治,众人都心里有数。唯独这位卓家大小姐觉得好奇:“他们不是挟持妹妹的歹人?要和爹爹在此谈条件吗?为什么大家对此事只字不提?妹妹为何会在这里养伤?而且这些人好像十分关心妹妹的病情,还有四叔好像与这些人相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卓妍满腹疑狐,但见父亲与戚四爷都在沉默之中自己也找不到询问的缺口,无奈只能安静的耐心等待。 过了约莫两盏茶的时间,颜榕终于施救完毕,他波浪起伏的额角已滴满了汗水,此时才有闲余用衣袖擦汗。 “颜大夫,小女的情况如何?”卓均是场中最最焦急的人,见到有插话的缝隙马上开口询问。 “二小姐中的是‘六叶龙胆’的奇毒,此毒并不会取人性命,但有抑制人体灵力的效果,幸亏她的伤口得到及时的处理,否则如今恐怕她的修为已尽失。”颜榕摸着稀疏的银胡子,口音像松了一口气似的。 “多谢颜大夫妙手施救,卓某感激不尽,他日如有用得着东鳄帮之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卓均无限感激地一揖到底,要知道修行之路处处艰辛,每个人的自身修为都来之不易,如果突然失去,对修灵者而言简直比要他的命还要痛苦。 “卓帮主言重,颜某一直受帮主关照,为小姐医治是分所应为之事。”颜榕与卓均相识多年,他可以说是卓家的私人大夫,卓家中人有什么毛病都会找他医治。 “不知是哪个天杀的狗贼竟敢用如此歹毒的暗器对嫣儿下手,如果落入卓某手中,非要将他千刀万剐不可。”卓均来到病床前,看着女儿原本红粉娇嫩的脸蛋苍白如纸,不禁心如刀割,忍不住怒吼出声。 “凶手是该死的海盗罗虎,其中的详细情况还要问问这位少侠,因为甘冒生死将嫣儿从虎口中救回来的人正是他。”戚四爷也对卓嫣视如己出,如今见她已无大碍放下心头大石,欣喜的手掌指向上官睿。 当下上官睿将罗虎与王功秘密会面和卓嫣如何被发打伤的事情经过详细道出,当然他把自己为卓嫣吮毒的情节适当地删减掉。 在上官睿述说期间,卓嫣悠悠转醒,先是见到坐在床边的姐姐,接着房间所有物事也看得清清楚楚,有些惊讶眼前的状况,因为昏迷后的她早已失去了知觉,只知自己原来在上官睿温暖的怀中,之后发生过什么事她半点都不知晓,见到这许多人同聚一堂叫她如何不奇怪。 此时有一件重要的事闪电般钻进她刚刚恢复清醒的脑袋,就是欺负她亲姐的元凶到底是不是眼前的上官睿?但当她见到姐姐那一心只念着照顾自己的关切神情,和她面对上官睿那平淡如水的表现,已经可以猜出事情的真相。 “感谢少侠对小女的救命之恩,还未请教少侠大名?”卓均面上尽是感激与赞美之情。 病床上的卓嫣突然抢先开口:“他叫赵睿是戚四叔的朋友,是他救了我,而且在抗寇的一役中厥功至伟,是个了不起的少年侠士。” 此时上官睿与卓妍两人都在场,经卓嫣这么一开口,文始诸人与戚四爷都是明眼人,从其话中之意已经猜出,她已经证实了眼前的上官睿不是那个欺骗她姐姐的人,只是怕当众说出实情会让她姐姐卓妍无地自容,怕她会做傻事,毕竟真正的上官睿是那么的完美无缺。 戚四爷暗中撮合文始四人与卓均会面,如今阴差阳错让双方巧合的聚首在此,自然有很多重要的话要说,正好把握这个时机,“颜大夫方才全力为嫣儿施救,恐怕已经非常疲劳,妍儿劳烦你亲自送颜大夫一程,切记重重酬谢一番。” 颜榕是个聪明人,知道对方有话不想让外人知晓,识趣地向众人抱拳道:“如此颜某先行告辞。” 卓均把一块银白的令牌交在卓妍手上,这是他们东鳄帮“白银令”,见令牌如见帮主,如此才能让下方把守的李浙乖乖放行。 卓妍也是个善解人意的女人,依言亲自远送颜榕走,出了门还能听到颜榕的声音:“老夫一会再开一服清热解毒的药方,麻烦大小姐命人照单抓药,放三碗水然后用文火慢煎成一碗,给二小姐饮,三服药后便能恢复如初。” “有劳颜大夫了。”两人说话的声音渐轻,慢慢的连脚步声也听不到了。 客房一下子变得格外安静,或许各人都有很多话要说,但一时间又不知从何说起。 卓嫣清脆的声音首先打破沉默:“爹爹实话告诉你,这位少侠并不是什么赵睿,他是人称东海骄子,文始派的上官睿。刚才见到姐姐面对他的态度形同陌路,真相已昭然若揭,欺骗姐姐的歹人并不是他,而是某些不知廉耻冒他之名四处招摇撞骗的小人。” 卓均闻言震惊的颤动了一下,他的一颗心在滴着血,知道方才卓嫣之所以撒谎是不想让姐姐当众难堪,强忍着内心的悲痛:“小小年纪就有如此高深修为,而且兼具此等绝世英姿,其实卓某早就应该猜到——卓某教女无方,让诸位见笑。” 黎乐也知道卓均内心的沉痛,不想他再因此事伤心,更不想因此事耽误了正事,将父亲交待的事情一五一十说出:“如今海龙帮作恶多端,弄得整个东海天怒人怨,更可恶的是他们竟敢犯上作乱掠夺邻国的进贡船只,致使朝廷震怒,因此我们水师与文始派请求你们东鳄加入我们的阵营,一起合力剿灭海龙帮。” 卓均听到四人的介绍已经猜出了事情的十之八九,他摇着头满脸无奈:“海龙帮慕容远神功盖世而且手下高手如云,势力庞大,我们其余三大帮派为求自保无奈才归顺于他们旗下,然而海龙帮的人无恶不作,时常使卑鄙手段打压我们三大帮的人,如今三帮中人早已怨声载道。无奈的是在并帮时,可恨的慕容远威逼蒙骗我们三帮的首脑人物吃下了他自配的奇毒‘神龙化骨散’。” “神龙化骨散!”文始派四人与戚四爷闻说皆是一惊。 “不错,就是神龙化骨散,此毒不发作时与正常无异,但每到中秋时如果得不到解药,毒性就会发作,如毒蛇般钻进人体所以骨骼之中,会慢慢的侵蚀腐化各处骨骼,最终骨头寸化,脏腑破裂死得惨不忍睹。最恐怖的是骨头被强行侵蚀腐化那种切骨之痛,卓某曾见过巨鲸帮的一个元老拂逆了慕容远的命令得不到解药,毒发身忙的惨态,根本没有人可以等到骨头全部融化的时刻,他早已经痛得不能自我疯狂地自杀身亡。帮众为其收拾遗体时惶恐地发现他的尸体其软如绵,只剩下一堆溃不成形的皮肉!” 众人听到卓均惊心动魄的表述又是一惊。 “只要我们乖乖地服从命令,每年中秋前他们就会派使者来给我们赐只能够压制一年毒性的解药。我们三派之所以一直屈服在海龙帮的淫威之下也全因为此。”卓均悲愤地说着,忽然想到一件事,“该死的王功正是来为我东鳄帮送药的使者,亏我一直待他为上宾,真没想到他会与罗虎合谋伤害嫣儿。” “海龙帮能配制解药,证明此毒可解。”卓均正在苦恼时,纬正冷然插入了这一句在别人耳中听来有些可笑的话。 “要解此毒谈何容易,神龙化骨散是慕容远与毒圣欧阳东共同亲自调配,连大国圣手颜榕大夫对它也无可奈何,放眼天下能解此毒者或许只有药圣石少堂。”卓均又是无力地摇着头,“药圣石少堂性格怪僻兼之为人高傲,从不轻易医人,如果他不愿出手即使刀剑相加也难让他屈服,唯有持金丝铃者他才会出手,更何况此人神龙见首不见尾,已有近十年没有听到他的讯息,我们三大帮也不知派遣过多少人马明查暗访过他的踪迹,遗憾的是至今仍然一无所获。” 在场的人都曾听过这么一个传闻,就是石少堂早年因故得到七个仗义之人相助才逃过了一个大难,他为了报答这七位恩人就分别送了他们一只金丝铃,只要这四位恩人或者他的亲人拿着这个金丝铃来向他求医,石少堂肯定会倾尽生平所学为来者医治。也因为有了这个典故,所以金丝铃的价值在江湖上比金山银山还要珍贵,因为江湖中人过的都是刀尖舔血的生活,谁也难保证自己不会有受伤性命垂危的时候,因为石少堂有起死回生之医术,有了金丝铃就等于多了一条命,所以江湖中人个个为金丝铃而疯狂。那位病先生因为练功练伤了五脏,所以要千方百计夺一只金丝铃防身,日后好找药圣医治,才有了刚才在酒楼中的一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一章、大闹醉翁楼(5) 此时纬罡从衣袖中取出一只金光灿灿的精致金铃,在场中人见之又惊又喜,因为此物正是从阮滔手中夺来的金丝铃,没想到这件宝贝这么快便能派上用场。 戚四爷见铃神色先是一喜,但随之又转而为忧,“正如卓兄刚才所言,医圣石少堂已近十年未曾在江湖上现身,戚某前年有位挚友受了重伤,戚某当时也曾着力寻找过药圣踪迹,但经过数月的寻访仍然不得其踪,可惜那位朋友也因伤重不治英年早逝,找不着药圣独有金丝铃也是无济于事。” 六侠七侠两人心意相近,纬罡似乎已猜出纬正的心思:“我们的纬德师兄同是医术高明之人,更难得的是他与鬼医邝雨田相识,石少堂与欧阳东又是鬼医的弟子,或许纬德师兄会有石少堂行踪的线索。” 纬正接上口:“倘若我们有幸寻得药圣石少堂为你们解除身上奇毒,望卓帮主届时在讨伐海龙帮的战役中能助水师一臂之力。” “如文始派的诸位大侠寻得名医为我东鳄帮中人解除身上顽毒,对我们恩同再造,要我等赴汤蹈火也万死不辞。更何况我们三大帮派平常也没少受海龙帮的欺压,即便不为别人,我们也绝对不会与海龙帮善罢甘休。”卓均闻言大喜,知道化解自己身中之毒,还有一线生机,双手有力地抱拳一揖到底。 “卓帮主果然爽快。”纬罡见此间事了,抱拳拜别:“事不宜迟,我们也该马上动身回水师大营。” “有劳诸位费神,卓某感激不尽。”卓均有亲自送行之意。 戚四爷却想到海龙帮加插了很多线眼在监视东鳄帮首脑中人,这里发生了那么大的举动,肯定会招来海龙帮的那些眼线,如果这些人一同走出去肯定会惹他们怀疑,知道还是应该把这场谈判的戏继续演下去,“卓兄不可铺张,我们将计就计让文始派和水师的诸位高贤继续扮演拐卖人口的贩子,把这出好戏演完才能完美落幕。” “如此岂不是委屈了四位高贤侠士。”卓均神色有些为难。 “大家都是江湖中人,何用拘泥于这些小节,再说我等有求于卓帮主在先,如何能让你身陷海龙帮的怀疑之中。”纬罡等人性情豪爽如何会在意这些小节,决定要做戏做全套。 “多谢诸位的豪情相助。”卓均满脸歉意地抱抱拳:“请恕卓某未能尽地主之谊,他日再会定要让卓某请诸位痛饮几杯。” “多谢卓帮主美意,后会有期。”文始派诸人纷纷向卓均抱拳道别。 “后会有期。” 卓均走在当先,下了楼,见到李浙等人,又恢复了往昔的威严:“这几位好汉言而有信将嫣儿毫发无损地归还,卓某人也不能食言,传令下去放这几位好汉出去,谁要敢有半分阻挠就是陷卓某于不义。” “难道就这么放他们离开。”李浙一脸的不愤与可惜,着急得在跺脚。 “李香主难道想卓某做一个言而无信的小人否?”卓海说话时向李浙使了个眼色,两人数十年的兄弟即便一下子猜不出对方的心意,但至少可以看出他此举必有深义。 李氏父子与蔡元都满面不甘,强忍了晦气眼睁睁地看着上官睿等人潇洒离去。 文始派四人在东鳄帮众环伺之下鱼贯而出,因怕生出事端,他们飞身上马向回程奔驰而去。 卓均目送着众人气度超凡的英伟身影远去,心中感叹:“文始派果然地灵人杰,特别是这个东海骄子,更是出类拔萃,难怪久传盛名。” 躺在床上的卓嫣虽然还未完全恢复力气,但她拼命拖着阑珊的脚步来到窗边,怔怔地望着上官睿渐远的身影,内心五味杂陈,凌乱的心思里更多的还是“不舍”,遗憾的是始终没能与上官睿当面说上一句话,哪怕是一句简单的感谢或是辞别话 目送完文始四人离开,卓均正要回客房接女儿回家休养。就在此时有帮众来报,在城郊发现了海盗罗虎与白虎堂主王功的尸体。王功在东鳄帮家门前遇害,本来东鳄帮难辞其咎,所幸的是尹七与蒋枫这些海龙帮的钦差大臣赶到时,发现现场尽是王功与罗虎两人生前拼死搏斗的痕迹,只道他们两人是同归于尽而亡,没人会想得到两人均死于唐有余之手,更不能把罪名连累到东鳄帮身上。只是让人都觉得王功与罗虎两人的关系十分耐人寻味 没想到一场误会,阴错阳差地促成了文始四人与卓均的秘密会话,但遗憾的是他们没想到东鳄帮的人都被海龙帮用剧毒挟制,想必巨鲸c海鲨两帮情况也是如此。原来以为一帆风顺的策反计策遇到了大难关,眼下唯一的方法就是先帮三派中人解除神龙化骨散的奇毒,再谈共破海龙帮之事 出了临海,上官睿等人晓行夜宿,又马不停蹄地返回水师大营。 回到营地,此时七侠其余四人都已归来,刚好集合在主营帐中议事。黎乐将东鳄帮骨干受海龙帮用毒控制之事尽数说出,果然其余两帮也同样面对这种状况。 欲解神龙化骨散必先找到药圣石少堂,而要寻找石少堂希望只能寄托在纬德身上。 “说来惭愧,其实贫道与石少堂并不相熟,只是家父与鬼医邝雨田乃挚交好友,贫道年轻时与鬼医父女有些交情。如今鬼医邝雨田已仙逝,其女邝思铃与贫道也有数十载未曾相见,只知她嫁南溪国王为妻做了王妃。”纬德站起身脸有愧疚之情,当提及邝思铃时纬德脸上掠过一丝无比复杂的神色。 “江湖上人所共知,石少堂c欧阳东与邝思铃分属同门,关系十分要好,而且石少堂一生受铃,或许邝妃会知悉石少堂的去处。”黎远洋目光如炬察觉到纬德神色的变化,怕他有所为难,好言相求:“有劳纬二侠去南溪国拜会一下鬼医之女邝思铃,至于能否寻着药圣还得看天数,有道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纬二侠不用为此太过费神。” “为了东海安宁,贫道自当义不容辞。” 纬德并不是怕承担责任,而让他心神起伏的是心底那一处尘封多年的回忆 南溪国是个海岛国,在会稽东面海域不过二百里路程,南溪国四季如春,岛上遍布着鲜花的芬香,这里民族风格突出,物阜民丰,以茶叶与珍馐美食而闻名。 繁荣热闹的街道上,一家楼面气派的酒楼客似云来,厅堂座无虚席。 酒楼内极不起眼的一张四方桌,坐着三个客人,他们不像周围的食客个个都满桌子的大鱼大肉,只点了三个简单的素菜和一壶清酒。 虽然席上饭菜清淡,但这三位客人却仪表非凡,他们不是别人,而是鼎鼎大名文始七侠的纬德与上官睿和黎乐三人。纬德来南溪国目的自然是要拜访那位有数十年未曾一见的惜友邝王妃,而上官睿与黎乐则是奉命同来协助照应。 此时刚好是午时,酒楼内进餐的客人非常多,然而食客虽多但他们口中的话题几乎是一样,都在谈论未时的长堤赏菊大会之事。 右边的桌子共有四位客人,一个中年壮汉,满嘴的饭菜,但也不忘高谈阔论:“闻说今年的赏菊大会是由宫中最得国王宠爱的四王子亲自主持,会场还安排了精彩的划龙舟比赛,更难得的是由他国运来了上百种的珍贵菊花,今届的赏菊大会定会让人大开眼界。” 与壮汉同桌的有个皮肤黝黑的青年,此时的他眉目有些飞舞,“我看这个四王子,醉翁之意不在酒。” 同桌的三人见黝黑青年一脸神秘,皆是好奇地问:“兄弟难道知道些内幕趣事?” “诸位难道没察觉,因这个赏菊大会,城中各界名媛乃至他国公主都闻风而至,这绝对不是巧合,那些豪门娇女家中的花园都比咱们的住的房子要大,难道她们趋之若鹜而来只为赏花?”黝黑青年顿顿,饮一杯酒顺了一下喉咙继道:“要知如今四王子已过弱冠之年,早该到了谈婚论嫁之龄,今年皇家大张旗鼓举办这个赏菊大会,无疑是想在这些来赏花的佳人之中遴选出一位四王妃。” “如此说来这个赏菊大会实则是选妃大会!”中年壮汉闻言既惊又喜。 同桌的瘦老头似乎看出的中年壮汉的心思,舒展开脸上的皱纹微笑道:“听闻李兄膝下有两个年方十八,待嫁闺中的宝贝女儿,一会你定要将她们盛装粉饰一番,带去赏菊大会凑凑热闹,倘若运气好被选在君王之侧,那时真个是飞上枝头变凤凰,全家人都会因此得到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中年汉子被说中心事,也不掩饰,喜上眉梢地掏出一锭钱放在桌上,“这顿饭由李某请客,我还要去缎绣庄挑几件上好衣服,恕不奉陪。”他似乎对自家的两个宝贝女儿相当自信,一副十拿九稳的样子,扬长而去。 “真难得老李这只铁公鸡今天竟然主动请客!”黝黑青年一脸难以置信。 “这个四王子最得国王宠爱,将来王位十有八九会交到四王子手中,那时的四王妃自然会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这是何等的尊贵,也难怪这个抠门的老李会这么大方。”瘦老头微笑着,他的笑容有些不怀好意,好像在取笑着中年壮汉的不自量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二章、卓为霜下杰(1) 酒楼的一角文始派三人还在低调地进餐。 二侠纬德虽然年近知命,但相貌清癯而且内外兼修驻颜有术,举止洒脱神韵,看上去不过是个三十出头的风采青年,他摸着唇上的三柳柔须,吐字清晰有力,“我等皆是方外之人不宜打扰皇家清静,贫道知邝妃乃虔诚向善之人,每逢初一就会去重光庙祈祷上香,所以想在重光寺内等候邝妃,好讨问药圣的下落。” “一切全凭纬二侠安排。”黎乐面对渊亭山立的纬德不禁倏生敬佩之情。 “抗寇一役才过不久,想必你们身心还在疲惫之中,明日才是初一,今天下午左右无事,你两人可到热闹的南溪国逛逛舒缓一下心情。”明眼人都看得出黎乐对上官睿有好感,纬德也是过来人,又知上官睿木讷,特意提醒放这一对少年人半天假,好为两人创造更多的发展机会。 “二侠不必多虑,小妹自小随父亲征战,这次抗寇之战我只是略尽绵力,算不了什么。”黎乐性情有几分男子气盖,似乎并未察觉到纬德的一番美意。 “贫道已吃饱,想先回客房休息,恕不相陪。”纬德负背而起,走时口中喃喃地道:“盛年不重来,一日难再晨。及时当勉励,岁月不待人。” “二侠慢走。”纬德的言外之音已挑起明灯,恐怕再愚蠢的人也能听明白,何况是像黎乐这般冰雪聪明的女孩子。 “请黎小姐慢用,在下也吃饱了。”遗憾的是上官睿心中所执着的是赶超段熙云,在其心中还没暇余想到儿女私情,他这句话让人听来有点不近人情。 黎乐每次与上官睿在一起都是在于公事,而且七侠的其他人总会一同在场。难得的独处,她本盼着能与上官睿多说上几句话,哪怕是毫不相干的闲聊话,可惜的是上官睿这个不解风情的木头人,并没珍惜这个美好时机。 “难道他心中对我真的没有半分情素?”黎乐望着上官睿渐远的背影,内心无比的失落 午时未。 黎乐思量良久,而且她是个积极上进之人,她知道幸福是要靠自己努力争取的,她不想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最终鼓起勇气,要去找上官睿同去游逛这个长堤赏菊大会。 两人客房相距很近,几步路已来到上官睿的房间外,就在此时黎乐的内心忽然多了一层顾虑和犹豫:“如果我主动约他,会不会被他觉得我是个不够矜持又随便的女人?” 于是她在上官睿的客房外来回踱步,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心里在暗骂自己没用,偏偏在最后的关头临阵退缩。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上官睿房间门在此时,“啊”的一声打开了。这个开门声让黎乐闻之心颤,她僵立在当地,不知如何自处? “真巧是黎小姐,我正要去找你呢。”上官睿的声音总是那么的温柔动听,让人如浴春风。 “你找我干嘛?”黎乐紧张的握着拳头,有些不知所措。 “席间闻说南溪国的长堤赏菊大会有上百种的新奇菊花品种,在下想邀小姐同去观赏,不知是否赏面?”上官睿素来喜欢菊花的清雅,听说会场有上百个菊花品种,叫他如何不心动有去一睹为快。 “没问题,我去。”听到上官睿沁人心肺的邀请,黎乐直截了当地一口答应,但一句话说出口就有点后悔,在心里暗骂自己:“你真丢人,好像巴不得跟人家走一样,难道就不能稍微地婉转一下吗?” “小姐请。”上官睿一贯的风度十足,行在黎乐身边礼貌相请。 往常在人前黎乐总不失将门虎女的飒爽英姿,如今与上官睿独处却处处显得腼腆拘束,见到上官睿热情地过来,甚至不太敢与他正面相对,只是认真地点点头,直挺挺地走在前面,继续暗骂自己没用。 黎乐有这种表现也难怪,只因她身边之人是整个东海女子心中梦寐以求的理想对象 两人走在街上,一直都是并肩而行,黎乐心里甜似蜜糖,只因此时此刻与上官睿同行,不就是约会的感觉吗? 很快两人随着挤拥的人龙来到南溪国沿海的长堤,这里连绵十数里,摆满了一簇簇各式各样的新奇菊花。每一簇菊花四周都围满了观赏之人。这些人多数以家庭为形式,也有些是为伴的女子,想她们也是闻风而至,因为四王子选妃这一消息传了开来,全城未婚待嫁的女子都为之疯狂,无论是美是丑c是老是嫩c是贪是富,没人知道王子的喜好如何,所以她们都要来碰一下运气,没准能够攀上枝头一朝飞升。 那些成群的女子个个神色如一,皆是一脸痴迷模样,都在纷纷的议论中: “四王子不但贵为王子之尊,听说他还是咱南溪国长相最俊美的男子!” “不仅如此,更难得的是他文韬武略,在南溪国年轻一辈之中,没人能出其右!” “天下间再难找到一个像四王子这么完美无缺的男子!” “他是天神,是天下男子的典范!” “如果能嫁给他真是十辈子修来的福分。” “不奢望能嫁给他,就是让我与他说上几句话,看他多几眼,这辈子也死而无憾。” 这些犹如滔滔江水一样连绵不断的赞美话,黎乐都听在耳中,她的内心难免会感到惊奇:“难道世上还有第二个和上官睿一样的传奇男子?” 另一边有两家财雄势大实力相当的人在互相对峙,为首两人都是年近六旬的老者,他们皆是南溪国朝中的大官。 左边的是孙大人,他满脸堆欢,但明眼人一眼可以看出他只是皮笑而肉不笑,“原来是韩兄,实在让人意外,你也带了千金来此赏菊,真是巧合。” “没想到孙兄也在这里,素闻孙兄平常深居简出,能在这里相遇实在难得难得。”韩大人也是如出一辙的态度回应。 两人一见面就是酸到人牙软的寒暄客套话。 满脸麻子的韩小姐与形圆似盘的孙小姐从小相识,也是老对头,因此两人总是喜欢较劲,要胜对方一筹才痛快。 “四王子肯定会对我一见钟情。”孙小姐摸着自己圆润光滑的脸蛋,自信又慵懒地说着。 “别再白日做梦,要成为王妃的人是我才对。”韩小姐摆弄着婀娜的身姿。 “但愿你不要在高台上摔下来。” “我也希望你不要被肉包子咽死。” “将来要成为皇后的人是我。” “要成为皇后的人是我才对。” 两位大家闺秀就在大街上捋起衣袖,皱起鼻子,怒目而视地对骂了起来。 这时迎面的一群年轻姑娘中一人无意发现了与黎乐同行的上官睿,那女子忍不住兴奋地惊呼出声:“王子殿下在这里!” 四周的女子都被这声夸张的尖叫声吸引,再顺着她惊愕得颤抖的指尖方向,很快锁定了上官睿。先别说内涵,单凭上官睿这绝世的惊人姿颜,极容易让人误会成是传说中神一样的四王子。 “真的是王子殿下王子殿下”众女如苍蝇般疯狂的一拥而上,将上官睿围在核心,此时的他用四面楚歌和十面埋伏来形容半点也不过分。 “恐怕大家有所误会,在下不过是一介草民,绝非尊贵的四王子。”上官睿一脸无奈,抱拳礼貌地解释着。 谁料疯狂又盲目的众女早被上官睿的绝世风采迷得神魂颠倒,哪里听得进对方解释的说话。 “王子殿下你就不必再隐瞒,你定是微服在此暗中寻访着心仪的姑娘。” “殿下你觉得小女子如何?”一个妩媚的女子在上官睿面前挤弄着酥胸,摆弄着花枝招展的手臂。 “走开狐媚子,殿下要看的人是我。”一个块头大的女子将卖弄风骚的女子挤到一边。 妩媚女子不服气又去推撞大块头女子,其他人也各不相让,争先恐后地上前献媚,各人互相推撞,一时群情鼎沸。 那个韩小姐与孙小姐知道了四王子微服出行的事,忙命随从以强硬的武力恃强开路,将四周势孤的女子粗暴地赶在两边。韩c孙两位小姐像见到猎物的豺狼,凶狠地扑向上官睿。 “亲爱的王子殿下原来你在这里。”两女平常被父母娇宠惯了,竟不顾对方是王子之尊,一左一右地缠上了上官睿的手臂,她们仍旧是目光森严地对峙,像拔河一样把上官睿拉到自己的身边。 “在下真不是四王子,你们真的误会了。”上官睿被这两个霸道又猴急的女子像木偶一样拉来拉去,弄得他有点哭笑不得。 黎乐见到上官睿一脸无奈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好端端的一场“约会”竟然被这些盲目的女子野蛮破坏,非常不甘心,当即上前挑开两女之手,把上官睿拦在身后,“大家冷静点,我们都是外地人,他真不是什么四王子。” “你这个臭不要脸的女人想独占王子殿下,没门。”韩c孙两位小姐也不是省油的灯,又围了上来,她们已先入为主地认为上官睿是四王子,任谁也阻挡不住她们的步伐,“来人把这个野蛮无礼的女人轰出长堤去。”在场中最野蛮无礼之人非她们莫属,如今反而把罪名赖在了黎乐头上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二章、卓为霜下杰(2) 随从们个个凶神恶煞地举起粗木棍交织成一道棍网,要将黎乐驱赶出场。 黎乐乃将门虎女武艺高强,如何惧他一群寻常的护院打手,双方剑拔弩张之际。一只温暖如火的手掌牵了黎乐纤纤玉手,带着她轻轻一跃起已跃过了人墙。原来是上官睿,他怕这个无辜的误会继续延伸,决定三十六着走为上着,几个起落后上官睿与黎乐的身影已远去。 众女痴痴地望着上官睿轻逸出尘的身影怔怔出神,当众人想到要追赶时已不见了上官睿的绝世身影。这场争风斗艳的小风波也因上官睿的离开而平熄 未时,临近龙舟比赛的开始时间。 观礼台上早已坐满了来自各界的宾客,他们多数仍是由家人陪同而来的千金小姐。 有南溪国最大的贸易邻国尼罗国的大臣与公主,尼罗国诸位此行的目的是希望两国能成为恩亲,巩固两国来之不易的邦交。这个尼罗国公主有着立体的五观和棕色的秀发,有种股异族少女的美艳与神秘。 在尼罗国宾客旁边的是南溪国定远大将军的家臣和千金,南溪国边关数十年的泰平全依仗这定远大将军功劳,在南溪国位高权重,这位将军千金也是个难得一见端庄秀气的大家闺秀。 接着就是与那位孙大人与韩大人一样的大家族。原来宽敞的观礼台,在座无虚席的观众席参照之下,却又显得那么的狭窄。 那些平民百姓虽然没能在观礼台上争得一席之位,但热情洋溢的他们都在长堤边叠成个黑压压的人墙。 “四王子驾到” 一声尖锐得刺耳的声音,让原来沉寂中的热情尽数点燃,所有人屏住呼吸,安静地看着王子庞大的车队浩浩荡荡地登上观礼台。 万千的目光聚焦处,华丽的辇舆上缓缓走出一个气宇轩昂c英伟不凡的少年,他脸上的自信与自身无比高贵的气息,让他原来出众的脸膛更加光彩夺目c神采飞扬,此人才是南溪国货真价实的四王子刘昭。 在场女子都被四王子刘昭高贵又华丽的绝世风采迷得魂不守舍。 而刚才误会上官睿为四王子的一众女子,特别是观礼台上的韩c孙两位小姐见到四王子的庐山真面目后,方知刚才那个俊美少年没有撒谎,所谓没对比就没伤害,她们见过上官睿后再看四王子,反而觉得这个四王子模样显得有些平淡,“这个四王子似乎也没有传说中传颂得那么夸张,甚至比刚才的神秘少年还略逊半筹。” 四王子刘昭落落大方地走到观礼台致谢,他礼貌地向四面八方作揖:“承蒙诸位赏脸光临今届长堤赏菊大会。”他的声音与相貌一样爽朗:“和泽周三春,清凉素秋节,露凝无游氛,天高肃景澈,陵岑耸逸峰,遥瞻皆奇绝,芳菊开林耀,青松冠岩列,怀此贞秀姿,卓为霜下杰。本王代表南溪国对赏菊大会的顺利举办表示祝贺,并向在赏菊大会筹备过程中付出过无数辛劳的漕兴会的诸位爱卿表示衷心的感谢! 在此愿吾南溪国的国运如每年一度的赏菊大会一般周而复始万代兴隆!最后希望每个人都能尽兴而归。” 四王子简要瑰丽的致词完毕,四周一遍欢呼声与鼓掌声。 责任张罗赏菊大会的漕兴会帮主何金荣是个年近知命的魁梧大汉,他双目精光有神,满头的乌丝唯独两耳鬓边如霜,整个人显得精神焕发,他上前毕恭毕敬地道:“启禀王子殿下,给龙舟点睛的吉时已到。” “好。”刘昭点点头,随何金荣走下亲水平台。 这时海上沿长堤边,数十艘各式各样的龙舟,按一字排开,每只龙舟尾部都插着一面代表自家特色的醒目旗帜,被海风吹得猎猎作响,仿如真龙在云层间摆动着七彩炫丽的尾巴。每艘龙舟上都坐着十多个光膀子的精壮大汉,汗水在他们光滑黝黑的肌肉上流淌,闪烁着火热的耀眼光芒。 而这些龙舟中最为突出的非代表着漕兴会的龙舟不可,他们的龙舟不但比别人的大,而且造工精致,特别是龙头部分,更是雕刻得栩栩如生,那飘舞着的龙须,那张牙舞爪的威武神态,活跃一条真龙游在大海之上。 刘昭接过从宦官手中传来的红艳花球,分别挂在一艘艘龙舟的龙头脖子之上。然后接过大毫朱砂笔,从左往后为各龙舟点睛。 当刘昭挥笔点到位于正中代表漕兴会的龙舟时,平静的海岸忽然涌起了个黑暗漩涡。在漕兴会的龙舟底下一个黑影迅速暴起,坚厚的龙舟从中一断为二,船上的十数名大汉纷纷失去重心滚下海底。 看清楚撞破龙舟的是一只体大如象的怪物,它的形似鲶鱼,有青蛙一样的四肢,通体皮肤漆黑光滑,张开的血盆大口共分内外两层,有着四排滴着粘稠唾液的锋利牙齿,这便是传说中有水鬼之称的黑水怪。 这只恐怖的黑水怪目的明确,分明是冲着四王子刘昭而来,它张开丑陋的大嘴巴狂潮般扑向刘昭。 但刘昭不愧被称为南溪国年轻一辈数一数二的高手,他当即拔出腰间佩剑护在身前。 黑水怪的大嘴刚好叼在宝剑之上,因为黑水怪体壮力猛这向前一扑的力量奇大,刘昭根本抵御不住,被逼得连连倒退。 刘昭飞起一腿踢在黑水怪胸膛之上,但黑水怪皮粗肉厚,并没受到伤害,反而刚好伸来的利爪抓破了刘昭小腿,在他白玉的小腿上留下了三道冒血的爪痕。 黑水怪双爪又同时拍出,眼看就要撕裂刘昭的胸膛,幸好此时何金荣及时赶上,他是圣灵境界第四阶的高手,凶悍的大力鹰爪手已拿住了黑水怪的尾巴,他灵力爆发,竟将体大如象的黑水怪整个拉起,转了一圈狂甩向一边。 黑水怪被甩飞,脑袋撞向了远方花岗岩砌成的亲水平台,撞得它头晕目眩,它发起狠来竟然变得漫无目的地攻击,连岸边的观众也不放过。 此时一人天神般现身,来人正是上官睿,刚才他摆脱了众女的纠缠,低调地隐行在一角赏菊,没想到后来竟会发生怪兽袭击事件,他身为文始派弟子,而且个性侠骨仁义,如何会放任水怪攻击无辜平民,所以马上出手制止。 黑水怪也不管挡道者是何方神圣,一味疯狂地张开血盘大口扑向来人。上官睿面对恶心的黑水怪丝毫不惧,当即施展“玄冰盾”之术将水怪完全拒之门外。黑水怪发狠拼命撞击玄冰盾,但并未能逼退上官睿半步。 刚才误将上官睿误认为是四王子的那些少女,见到上官睿天神般现身,面对凶悍的黑水怪游刃有余的超凡气盖,个个变得神魂颠倒都忘记了身在危难边沿,比黑水怪还要疯狂地围上来,要更加亲近地一睹这位神秘少年大战黑水怪的绝顶雄姿。 此时的观礼台已乱作一团,但韩c孙两位小姐也不顾安危,把投在四王子身上的痴迷目光毫不犹豫地转而向上官睿身上,她们喃喃地道: “这位少侠长得比四王子还好看。” “而且修为比四王子高明得多。” “在南溪国从来没听说过有这号人物?” “难道他真的是天神降临!” 黑水怪攻不破玄冰盾,狡猾地用修长的大尾巴从地下悄悄地卷向上官睿足踝。而上官睿早已察觉到水怪的低级伎俩,撤了玄冰盾,一跃而起身体快似飞燕回巢,一掌劈在黑水怪额头,黑水怪被打得脑袋又是一阵眩晕,倒退时站立不定滑落水去。 “文始妙法冰封百里。”上官睿临近大海对其自身灵力大有增益,马上施展中级水系法术,掌心吐出的狂暴寒气将在挣扎中的黑水怪瞬间凝结在冰层中。 岸边的人见状,全场暴发出一遍欢呼与喝彩声。 但欢呼声还未落下,有数十条黑影从水底冒起,同时袭向观礼台。不难看出黑水怪是被黑衣人操纵,他们的目的就是要行刺四王子。 被抓伤了小脚惊魂未定的四王子,连遭变故,向来从容自信的他难免会表示得惊慌失措。 何金荣抢先拦在四王子身前,高声呼喊:“有刺客,来人赶紧护驾。” 这伙刺客有备而来,他们分工明确,带头者是个身形精干的蒙面汉子,他武艺高强,一登场便粘住了何金荣,而两人的修为也在伯仲之间,彼此互相牵制。 其余刺客蜂拥而至,被四王子的侍卫与漕兴会的高手拦住了厮杀。 刺客中有个外露目光炯炯有神者,他不但武艺高强,而且为人十分机灵,寻得缝隙单刀直指四王子刘昭,从其双目可判断出此人应该十分年轻。 刘昭之所以被誉为南溪国年轻一辈中第一高手,其实都是教导他的师傅与那些陪练的侍卫阿谀奉承吹捧出来的,其真正实力只属中等,而且他自小养尊处优,如何抵挡得住这个经过长期地狱般训练的刺客杀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二章、卓为霜下杰(3) 十招刚过,刘昭已露怠迹,而那年轻刺客却越战越勇,双手运劲每劈出一刀皆有数百斤之力,刘昭奋力抵挡,握剑的虎口早被震得开裂,不巧的是护卫们都被对方人马纠缠着同样支持得十分困难,可谓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哪里抽得出身去护驾。 可怜的刘昭已经被逼到观礼台的角落,年轻刺客只是单纯的挥刀正面直劈,刘昭也是枯燥的举剑横架,但刺客力大,刘昭硬扛了几刀,双臂已开始酸软乏力。年轻刺客见机挥刀上挑把刘昭赖以为生的宝剑挑飞。 宝剑在半空中旋转着,最终孤单地插在地下。 年轻刺客没有手软,手起刀落,眼看自命为南溪国年轻一辈中第一高手的四王子就要一命呜呼。 在此千钧一发之际,一柄晶莹剔透的长剑横在刘昭面前,因为年轻刺客用力过猛,斩不退冰晶剑,反被自身的反力弹开了三步。他看清楚,原来挡在刘昭面前的是个年轻俊郎的绝世男子。 这个人除了是上官睿还有谁,就刚才上官睿击退了狂暴的黑水怪后见到远方观礼台上的刘昭遇刺,他侠骨热肠,如何会坐视不理,在刘昭遇难之际及时赶到救了刘昭一命。 在场的人见到这惊险的一幕,都不禁为刘昭扭了一把冷汗。当见到救下刘昭的少年更是惊讶不已,只因此人正是方才用华丽招法降服黑水怪的神秘少年! 漕举会帮主何金荣与刺客首领交手数十招,发觉对方所使的功夫是五形拳,这种熟悉的感觉让他第一时间想到自己的老对头,也是漕兴会前帮主陈四宝,心里满是疑云:“难道他还没有死?” 黎乐也与上官睿同为侠义儿女,也义不容辞提弯刀杀入协助侍卫,与刺客混战之中。 上官睿救了四王子,年轻刺客见上官睿再次出手又是一惊,只因黑水怪也为他们所操纵,他们一心想着由黑水怪打头阵突袭,冲破对方防线让对方措手不及,刺杀刘昭就会变得事半功倍,没想到半路杀出了上官睿这么一个程咬金,完全打乱了他们的计策。 年轻刺客盛怒之际更迁怒于上官睿一再坏其好事,转身挥长斩刀直取上官睿。 上官睿身处圣灵境界第三阶段的高强修为与那个四王子可不是同类货色,他举冰晶剑轻描淡写地将对手的疯狂杀招拦了下来。 年轻刺客空有一腔怒气,但遇着上官睿这种高手完全没辙,反被对手的绝妙招式压制。 刺客首领见上官睿两人突然加入,对方实力瞬间提升,完全超出了原计划意料之外,眼看着前来护驾的侍卫越来越多,知道再拖延下去不但刺杀不了四王子,弄不好还会全军覆没。 “计划有变,暂且撤退。”刺客首领当机立断,边与何金荣激斗,边高声呼喊。 刺客们接到命令都纷纷淡出战局。唯独鲁莽气盛的年轻刺客非常不甘心,他不甘心精心策划了半年的计划付诸东流,他不甘心仇人明明就在眼前却让他白白地安全脱身。所以他仍然依依不舍地狂攻上官睿,要不惜一切地诛杀四王子。 另一个与年轻刺客感情极好的高瘦刺客,见其他刺客已经陆续撤退,但年轻刺客还在恋战之中,他怕年轻刺客会有闪失,义无反顾地去助年轻刺客。 上官睿见对手重情重义,十分佩服也并未下杀手,只要他们不再行刺四王子也无心伤两人性命。 “如今情况越来越糟糕,活命要紧,赶紧撤退为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的血债终有一天能讨回来。”高瘦刺客仿佛也察觉到上官睿的好意,拽着杀红了眼的年轻刺客逃走。 刺客首领此时也使狠招逼退了何金荣,抽身离开。何金荣一时腾出了手来,这次四王子遇刺如果不拿一个替死鬼,他漕兴会定然难辞其咎,他目标一变,大力鹰爪手无情地伸向滞后的年轻刺客与高瘦刺客两人。 高瘦刺客见何金荣来势汹汹,自知己方两人绝不是其对手,一人死好过两个人死抱着一起死,于是他发力一掌将年轻刺客推飞向撤离路线这边。就这么缓了一下,何金荣的鹰爪已然及身,高瘦刺客举掌来拦,不料被何金荣顺势拿住,当场制伏。 年轻刺客也是个最重情义的人,要返回去救落难伙伴,不料被身旁的刺客首领一掌击在后颈打晕,因为首领知他为人冲动鲁莽,回头的话只会是自投罗网,所以无奈只得把他打倒,交在另一个刺客手上把他扛着撤退。 刺客首领见己方的人被擒落网,心下忧虑,当见到不远处落了单的黎乐,徒然心生一计,他要擒下对方的一人作要挟,如此已方被擒的手足或许还有一丝活路。刺客首领是个果断之人,当即拔起一杆红旗以掷标杆的手法投向乐黎,身形随起跟在旗杆之后。 黎乐万万没想到刺客首领会对自己突施偷袭,她见旗杆来得极快,马上挥弯刀将之一劈为二。但没料到刺客首领的手掌紧随在后,拿住了黎乐持刀的手腕。 黎乐只觉手腕一麻,弯刀已经被对手夺了过去。刺客首领身法快如鬼魅已绕到黎乐身后,用刀尖抵住其后腰。黎乐后背惊出了一身冷汗,随被刺客首领点了背后三处要穴,僵站在当地。 “好汉请手下留情。”上官睿飞身扑上前,他知道刺客首领修为高深,自己没胜过其的把握,所以不敢过分靠近,怕他对黎乐不利。 “如果想要这个丫头活命,先把我们的伙伴放了。”刺客首领见上官睿与黎乐两人非侍卫打扮,以为他们是漕兴会邀来的人,向何金荣要挟道。 何金荣到目前为止也不知道出手相助抵抗击刺客的两个年轻男女到底是何来历,但他是个天性凉薄之人,并没感激两人的相助之恩,只是冷笑道:“这丫头与我们毫无关系,要杀要剐随你的便,想要我放人,休想。” 刺客首领明显与何金荣打过很多交道,知道此人诡计多端,以为是他使的心理计,环视四下见前来护驾的侍卫已经围上观礼台,将黎乐挟在腰侧,往后急退。 “想要换回这个丫头,先把我们的人放回来。”刺客首领只留下了一句有点冰冷的话,头也不回地远去。 何金荣知道穷寇莫追之理,更何况已拿住了一个刺客也不愁查不出他们的来历。 而上官睿却在后穷追,因为他知道自己与四王子的人毫不相干,他们未必会为了黎乐而轻易释放刺客。 刺客们怕被对方跟踪到,一口气跑了有上十里路,发现皇宫侍卫并没追来,唯独那个神秘少年在穷追不舍。 刺客们以首领为首停了下来,如今的他们人多势众全没将上官睿放在眼内,任由上官睿追到跟前。 刺客首领佩服上官睿独闯龙潭的胆魄,并未指挥刺客上前动手,想先问明究竟:“小子你到底是什么人?与漕兴会是何关系,到底为何要阻挠我们刺杀那十恶不赦的昏君的儿子?” “在下文始派上官睿,与漕兴会素不相识,只是见到阁下纵妖伤害无辜之人,所以才出手阻止。”上官睿有力地抱拳,坦言初衷。 “文始派!” “上官睿!” 众刺客听到上官睿的自报家门,个个皆是一愕。 “单凭一己之力三招之内制伏黑水怪,年纪轻轻便有此为修,除了文始派的上官睿恐怕也难找到第二人。”刺客首领说着脱下了裹面的黑布,露出了本来面貌,原来是个年约五旬,面容枯瘦,但双目有神,一脸精悍的中年男人。 其余刺客也纷纷解下蒙面黑巾,其中有男有女,大部分人都十分年轻。 “请阁下高抬贵手放了我的朋友。”上官睿见对方以本来面目示人,想必对自己已无忌讳,尝试着请求道。 “无道昏君听信谗言,残害忠良,可怜我九族数百条无辜人命,死得好冤枉。”刺客首领悲痛地道:“今天本想借这个赏菊大会刺杀他最疼爱的儿子让他尝尝丧失至亲的痛,没想到被你们多管事从中阻挠,不但让行刺之事付诸东流,更让我们的一名重要伙伴被擒。” 那个年轻刺客原来是个二十出头的英伟少年,如今他冷静下来,知道当时上官睿并没伤害自己之心,累挚友被擒全因自己的莽撞所至,现在后悔莫及,“都怪我冲动鲁莽才连累吴显被擒,都怪我没用。” “现在说这些自怨自艾的话已经没有意义?”刺客首领冷酷地道:“我不管你是文始派还是少阳派,也不管你是否与漕兴会有关联,如今我们的兄弟被擒,如果你想要你的朋友安然无恙的话,去把我们的人救出来。反正你于那个该死的小子有救命之恩,你向他要人或许会有机会。你要是办不到的话,如果我的兄弟有什么三长两短,只能拿你这位娇滴滴的朋友垫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二章、卓为霜下杰(4) 上官睿望望被点了穴道一脸坚贞的黎乐,知道如果她有什么损失,自己再无颜面对黎远洋将军。又见对方人多势众,而且个个身手高强,要凭一己之力想在毫发无损的情况下救下黎乐,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唯今之计只能去把被擒的刺客救出来,才是解救黎乐的唯一方法。 “我现在马上去救你们的兄弟,但请阁下好生关照一下我的朋友。” “上官少侠请放心,在听到我们那位兄弟的噩耗之前,定会待你的朋友为上宾,绝对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刺客首领也是个风云豪客,他绝对不会无故实施残害弱小妇孺之事。 上官睿此时方知天理遁环报应不爽之说的真理,此前他们文始派与水师的人捉了慕容杰为人质交换东宝国的使臣,没想到不到一个月自己便遭遇到同样的厄运,但他并没反悔刚才的仗义出手。他向黎乐投来柔情的目光,示意对方安心,又向刺客们抱一抱拳转身而去。 黎乐怔怔看着上官睿远去的身影,不知是喜还是忧,一心只盼着他能够平安归来,仿佛忘记了此刻自己仍然身在刀斧边缘。 上官睿怕时间拖得太久被擒刺客会遭到不测,全力疾驰回长堤赏菊大会的会场。 ※※※※※※ 长堤赏菊大会的观礼台上,四王子并未因为遇刺而提早回宫,此时现场多了很多侍卫与宦官。如今伴在四王子身边的是个面色润红,眼神凌厉,年约六旬的太监,此人正是南溪国王最宠信的宦官魏学文,他修炼无上绝学《禁阳元气功》内外兼修,号称皇宫第一高手。 “各位来宾和南溪国的子民,大家不必惊慌,刺客已被尽数驱逐,如今会场增派了数百名宫廷侍卫,定会保大家安全。小有遗憾因刚才的黑水怪突袭破坏了不小龙舟,所以精彩的龙舟比赛只能被迫取消,但场中上百种珍稀菊花依然争奇斗艳傲霜独立,故赏菊大会如常进行。”四王子声如雄钟朗声说话,安抚在场心情彷徨的人。他说话时明朗的双目来回扫视会场,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人,或者他大张旗鼓地举办这次长堤赏菊大会目的就是想找到那个人。 在场的人听到四王子的说话呼声一遍,刚才惊心动魄的刺杀场面已在人民善忘的心中逐渐变淡,会场又恢复了原本的锣鼓喧天喜庆热闹的场面。 不久上官睿已回到会场,他没有忌讳直奔到观礼台四王子面前,众侍卫有了刚才的变故,个个神经都变得非常敏感,一见到有人接近王子便蜂拥的围上来护驾。 “都退下,没本王的命令不许再过来。”四王子反而显得淡定,不知是他见上官睿曾经救过自己,还是有魏学文这位绝顶高手在身旁。 “遵命。”众侍卫看来人并没恶意,又纷纷的退下,万分警惕的守在观礼台四周。 “文始派上官睿拜见四王子。”上官睿恭敬地抱拳作揖。 “原来你就是传说中的东海骄子。”四王子闻言先是一愕,顿顿继道:“感谢你刚才的救命之恩。” “殿下言重,救人于水火乃学道之人分内之事,何必言谢。”上官睿心系黎乐的安危也没再客套,开门见山地道:“草民此次来拜见王子实是有事所求。” “但说无妨。”四王子身如苍松,双手负背,尽显王族高贵风范。 “与我一起的朋友因出手护驾不幸被刺客所擒,刚才草民追上了刺客,但他们不肯轻放我的朋友,要以刚才被你们所擒的刺客的性命来交换我朋友的性命。”上官睿说明来意。 “一群狡猾的奸贼。”四王子听了上官睿之言脸有为难之色。 上官睿又一揖到底:“求四王子念在我那位朋友全力护驾之心,望能高抬贵手释放了那位刺客,换回我那位被擒的朋友。” 四王子沉吟片刻,望望身旁一直沉默不语的魏学文。 魏学文一双精光闪闪的眼睛微眯了一下,没有人知道他内心在盘算着什么,他气定神闲地道:“这位上官少侠的朋友有护驾之功,殿下心怀仁慈,知恩图报,理应把那刺客释放。” 四王子有些意外,随命令左右:“来人把刚才的刺客带上来。” 很快一个二十出头,面如傅粉,一只眼睛白多黑少,背插双剑的太监,和何金荣等人押着被擒刺客上来,此时刺客已经去了面纱,原来也是个年轻的顽强男子,如今的他满身伤痕,嘴角还溢着血丝,明显已遭到了漕兴会之人的逼供。 “你这位大胆的恶贼竟敢行刺本王,本该千刀万剐,但这回算你走运有上官少侠为你求请。”四王子甩甩手:“放了他,如果往后再让本王见到,杀无赦!” 何金荣咋闻此言有此难以置信,“这些乱臣贼子应该杀一儆百,殿下为何要纵虎归山?” 魏学文望着何金荣,声音更显低沉尖锐:“四王子宽厚仁义,慈悲为怀,润泽天下,一个小小毛贼自然不放在心上,何帮主何必杞人忧天。” 何金荣一时猜测不出魏学文的的意图,但知他为人向来老谋深算,猜他此举必有深意,就识趣地沉默下来:“殿下慈悲为怀,宽宏大量,是南溪国之福,是我们黎民百姓之福。” 那高瘦刺客吴显本以为这回九死一生,万没想这个四王子会饶恕自己,但他听到对方的说话也猜测了一些缘故。 青年太监看也没看,就随便的拔剑一挥,吴显身上的绑缚已断了数段,如秋天的枯叶一般纷纷落下。吴显去了绳索一身轻松,向四王子等人抱了抱拳,头也不回地离开。 “感谢王子殿下宽宏大量,他日定会与我那朋友再来当面道谢。”上官睿没想到南溪国的君臣竟然是如此宽宏大道,感恩明理,不禁为黎乐深感庆幸。 “少侠不必客气,本王只是略尽绵力报答你们的救命之恩。”四王子此时才有心思真正地打量上官睿,发觉眼前之人比自己还要年轻,而自己面对黑水怪和刺客只有挨打的份,随时会命丧对方之手,但上官睿不管是对黑水怪还是刺客都是那么的从容,胜得轻而易举。自己这个号称南溪国年轻一辈修为第一的人与上官睿站在一起,不禁汗颜。 “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上官睿辞别了四王子随在刺客吴显之后,要去把黎乐换回来。 吴显唯恐对方出尔反尔,全力狂奔,转眼已经远离会场,他有些庆幸的回首观礼台这个由生到死又由死到生的地方,有些感慨。就在这瞥眼间上官睿鬼魅般的身影已经逼近,不禁让他吃了一惊:“好快的身法!” 两人一时间并肩而行。吴显边跑边说:“我本该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但你救我只为换你的朋友,而且还多管闲事阻止了我们杀狗王子,所以这一句感谢我想不必了。” “不管你们与皇家有何恩怨应该自行了断,不该操纵黑水怪残害无辜的百姓。”上官睿凛然道。 “哈哈为了能够杀死狗王子死几个人有什么大不了,我们这些去行刺的所有人都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吴显神情变得麻木冷酷,一副把生死置诸度外的样子,可想而知他们与皇家的仇恨有多深。 上官睿本是矜于言词的人,也懒得再与对方争辩,只是不既不离地跟随在侧。 此行有数十里路,上官睿跟吴显来到一个僻远,四面环山,风景与外界截然不同之地,这里百花成林,牛羊成群,景色仿如世外桃源般的村落中 ※※※※※※ 暮色四合,斜阳已远去在天边,天空一片褐黄色的云霭,把岸边碧波柒成秋菊之色。 人民赏花的热诚也像黄昏的降临一样阴沉了下来,各人如天边的鸟儿都纷纷归家而去。那些名媛娇女在苦等了一天始终得不到四王子半点怜悯的回应,个个都心灰意冷地随家人归去。 而这个奇怪的四王子此时仍然依依不舍地留在观礼台之上,此时的他已渐渐失去本来的淡定,开始在观礼台情不自禁地来回踱步,最后不顾王子仪态,失落地坐在观礼台的边沿。 这时长堤的一角传出一个清脆又让人在意的声音:“姑娘,这赏花大会名菊的品种很多也算难得,只可惜没见到你曾说过的那种‘绿牡丹’。” 四王子闻声,心脏噗通地跳动了一下 “傻丫头,‘绿牡丹’是非常珍稀的品种,我也只是机缘巧合才见过一次。”这个声音如淙淙溪流般清澈,又如阳春朝阳般温暖,让人听之如沐春风。 四王子听到这个声音整个人震了一下,他飞身到后台捧了一盘菊花,又疾奔向声音的源头之处。 王子的唐突驾临惊动了佳人,谈话的两人转过身,年长者是个芳华十八,清丽脱俗的女子,她穿一身淡黄衣裙,当真是人淡如菊。她身旁伴着个十三四岁的丫环。 四王子与黄衣女子呆呆地目光相接,良久,良久。 “真是,皇皇天不负有心人,小姐你真的来了”四王子因过分的激动,声音也略带结巴。 “没想到有幸能与公子在此相遇。” 黄衣女子脸微红不敢再与王子目光相触,把娇羞的眼波放在王子手捧的绿菊之上,只见此菊外部花瓣浅绿,中部花瓣翠绿向上卷曲,心瓣浓绿正抱,整个花冠严谨形似芍药,花色碧绿如玉,晶莹欲滴,奇丽夺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二章、卓为霜下杰(5) ※※※※※※ 在如世外桃源的村落中,上官睿成功地将吴显平安带回来,其他刺客们都感激涕零,都视上官睿如恩人。 刺客首领见上官睿对现了承诺,欣喜若狂,他自然也帮黎乐解除穴道,把一个娇滴滴,活生生的黎姑娘毫发无损地归还到上官睿手上。 “让小姐受惊,在下实在是罪该万死。”见到黎乐安然无恙,涩于言词的上官睿只能用自责的说话来表达内心的欣喜。 “我现在不是好端端的吗,你不必自责。”黎乐见到上官睿为自己着急的神情,内心一阵甜美,柔声道:“我应该感谢你才对,多谢你为我奔波。” “在下只顾着救人没在意到你的处境,本是我之过,小姐何用道谢。”上官睿见到对方似水般柔情的笑靥,不禁有些内疚。 “千错万错都是我陈某人的不对,年轻人你们就别再互相道歉了,现在天色已晚,两位一定要留下来吃个晚饭痛饮几杯再走。”见到自己爱若子女的吴显能安然归来,能不能报仇,杀不杀得了四王子这些事情对此刻的陈四宝来讲似乎已并不重要。 “前辈好意心领,但我的师兄还在客栈等待,今天出来折腾了不少时间怕他担心,我们应该马上回去报个信。”上官睿抱拳拒绝。 “上官少侠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又不是小孩子,你师兄应该不会为迟回个一时三刻而担心。况且你与黎小姐同行,他深明大义肯定不会见怪。”陈四宝是个豪迈之人,好结交朋友,更何况他非常感激上官睿对吴显的救命之恩,依他的脾性不请上官睿留下来饮上几壶,以后肯定要念念不忘。 这时年轻的刺客们也围了上来热情相邀,那个英伟的年轻刺客名叫袁屹,见上官睿年纪与自己相若,回忆刚才对战,自己完全不是上官睿的对手,如果不是当时上官睿有心让步他早已败下阵来,对上官睿佩服得五体投地,“少侠救了我的兄弟,一定要留下来让我们敬你一杯以表谢意。” 吴显没想到救出自己的人,竟然是文始派的上官睿,既惊又喜,“刚才是在下无意轻慢了少侠,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见怪,请少侠不要嫌弃留下来与我们这些山野之民共饮几杯。” 在袁屹身旁的是个身材匀称,腰枝纤柔如蛇的清秀少女,名叫常青。刚才黎乐被擒住时,全仗她的照顾,她一直对黎乐没有敌意,黎乐十分感激她,所以两人最为相熟。常青也不忌讳过来拉黎乐之手,“小姐就不要急着走了,我们这些山村野地极少来客,更何况是鼎鼎大名的上官少侠,所以不管怎样也请你们留下来吃顿便饭,好让我等略尽地主之谊。” 上官睿与黎乐两人执拗不过只得不负盛情留了下来。 秋天的夜来得特别快,天色转眼间已全黑。 晚餐后,村民用最简单的乐器敲击着,演奏出轻快的乐曲,所有人围着火堆跳舞。 他们只是在手舞足蹈,舞姿并没有特别的形式,只是欢乐的自然摆动,一派热闹欢庆的气氛。 陈四宝毕竟年纪较大并未与年轻人一起载歌载舞,只是拿着一壹酒在自斟自饮着。上官睿也喜欢安静,刚好坐在了陈四宝旁边。 “前辈的五形拳,让人大开眼界。” “你才是真正的了不起,我在你那个年龄时估计几下子就被黑水怪吞下肚子了。”陈四宝微笑着,嘉许的点着头。他虽然人没在跳舞,但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火堆,可能他在这个平静的时刻也想起了从前的往事。 陈四宝突然望着上官睿,神色变得非常庄重:“不瞒少侠,陈某便是原漕兴会帮主陈四宝。”看来他打算与上官睿坦白一切。 “原来是陈帮主,失敬失敬。”上官睿抱拳道。 “少侠抬举,那已经是十年前的陈年旧事了。”陈四宝饮了一口闷酒,苦笑道: 这里的年轻人除了本村孩子之外都是原朝中高官的后代,他们都是被无道昏君害苦的人。那时的阉狗魏学文得到昏君宠信,结党营私,收受贿赂,买卖官职,专擅朝政,但凡有触犯了他的人,都会被阴谋使计捉拿杀戮,手段极其凶残,被害者不计其数。 兵部尚书袁枚谷c礼部常东林c御史吴达纷纷劝谏弹劾,但昏君受到魏学文的谗言诱惑就是不听,一味沉迷于声色。 魏学文更对三位大人怀恨在心,但三位大人位高权重魏学文明着还不敢对他们怎样。于是策划了一条栽赃陷害的毒计,他探知了吴御史购了一批送礼的布匹,那时这批货物刚好是由陈某代为运送,但谁也想不到这批布匹却被事先与魏学文串通好的何金荣全都换成了兵器。魏学文又买通了几位大人的下属在其家中伪造书信,捏造了三位大人要兴兵谋反的罪证。这些所谓的罪证本来漏洞百出,但昏君猪油蒙心并未考究真伪,完全听信魏学文的谗言,几位大人与陈某都被定了诛连九族的谋反重罪,陈某知道事势不妙乘夜只带走了几位大人的血脉。 陈四宝说到这里满脸悲痛之情,豪气的双目也开始有些湿润,可能当年家人惨死的情形又一次讨厌地出现在他的脑海。 上官睿终于明白这些人为何那么恨皇家中人,甚至不惜一切取对方性命,哪怕要以自己年轻宝贵的性命为代价。 “这些年轻人如此的天真活泼c热情善良,真不敢相信他们便是白天那些视死如归,杀人不眨眼的冷血刺客。”上官睿一脸祥和,他的说话让人听来并没有半点贬意。 “这些孩子原本是热情善良的人,无论什么困难也难不住他们,只要不是面对仇人,他们从来都是现在这个样子。”陈四宝这个刺客的首领深知这些孩子的脾性,欣慰地微笑着,接着他的笑由开始的甘甜渐渐的变得越来越苦:“这里民风纯朴,没有贫富,没有欲望,没有计较,原本样样都好,但我这个罪魁祸首却把仇恨带到了这里来。” “把仇恨带来的人是昏君与奸臣。前辈品如松菊坚贞秀美,卓尔不群,当之为霜下之杰。”上官睿佩服陈四宝为保存忠良血脉忍辱负重的高雅品格。 “唉!真不知道我亲手栽培他们成为刺客是对还是错。”经历了今天惊心动魄的一役,陈四宝仿佛对自己当初的决定感到后悔。 “前辈你也有自己的苦衷,何用自责。”上官睿见陈四宝满脸悲苦,知自己言语触犯了对方的心灵禁区,于是没有再多言,只是举起酒杯与陈四宝对饮了一杯。两人没有再说话,只是把耳目放在高昂的歌乐声与轻快的舞步上。 年轻人一个跟着一个像老鹰捉小鸡游戏一样,排成一条长龙,在兴高采烈地摆动着。黎乐也在舞蹈的长龙中,她见到上官睿一人独坐一角,在火光的照耀下他的容貌有种神秘的俊秀,让人情不自禁地把目光停留在他身上,黎乐自然也不例外,她痴痴地望着上官睿,脸上不自禁洋溢着甜蜜的微笑,那盈盈的眼波,与醉人的微笑,只可惜她自己没察觉到,如今的她模样如盛开的牡丹一般娇艳动人。 身旁的常青发觉到黎乐的心不在焉,在其耳边微笑道:“你喜欢他?” “常姑娘不要胡说,他是东海每个姑娘的梦中情人,又怎会看得上我这个卑微之人。”黎乐心智机灵,观人于微,微笑道:“我看袁兄与常姑娘出对入对关系最是要好,他对你才是一往情深。” 常青满脸害羞,“黎姑娘想多了,只是我们桃山七怪从小长大一起练功,一起干活,情同手足,所以我们七个人关系特别好。” “但在我眼中看来,袁兄与常姑娘关系比其余五人似乎更亲切一层。”黎乐调皮地道。 这时袁屹刚好走过来,“没想到你与黎小姐如此谈得来。” 常青见到袁屹过来更显别扭,双掌推着袁屹的后背,满脸飞红,“女孩子家的话,你一个大男人也好意思来听,快走开走开。” 袁屹讨了个没趣,屁颠颠地走开了。 黎乐见常青满脸害羞也不愿再取笑她,把话锋转移:“你们桃山七怪的名号听起来真够响亮。” 当下常青与黎乐讲述着他们桃山七怪的有事 所有有都在享受着这一刻的欢乐时光。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此时有一队精锐人马悄然靠近,所有人笔直的一字排开,他们腰悬长剑,手拿弓箭,大开马步弯弓搭箭,所有箭尖都无情地对准了在火堆四周跳舞的人身上。 这支人马的带头人不是别人,正是皇宫第一高手魏学文与漕兴会帮主何金荣。原来刚才魏学文之所以轻易放吴显走,目的不是要四王子报恩,而是想将所有刺客一网打尽。吴显与上官睿走后,魏学文马上悄无声息地尾随在后,本来一路上上官睿都非常警惕留意身后是否有追兵,但魏学文修为远在上官睿之上,而且他为人极尽谨慎,而且勤修禁阳元气功身轻如烟,让上官睿也无法察觉到他的存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三章、沉冤正昭雪(1) 前回讲到,段熙云c官月瑶与雪青雕四位侠客,在大义面前愤然出手,与乡民自组的自愿军合力攻破了显赫一时的七狼寨。 如今七狼已亡其六,只剩下三狼卢彬一人,已成阶下之囚。自愿军们把弃械投降的全部山贼用粗麻绳绑缚串连在一起。 段熙云打败七狼白浪后与雪青雕等人会合,当见到与孙四娘并肩而立的官月瑶,他无情的甩开了娇媚女子的手臂,身体不自禁地与女子保持一个人的距离。 当娇媚女子见到眼前那雪白得一尘不染的的官月瑶,内心好似被巨石重砸了一下,更见到段熙云下意识地与自己划清界线,心里满不是滋味,这种讨厌的感觉之前前所未有,是一种让人牙齿无法承受的酸软,心道:“难怪这小子会对我不屑一顾,原来他身边有她在。” 女子自出娘胎就天生媚骨向来自负美貌,很容易受到男人痴迷的注目与无法自拔的爱慕,但此时的她竟然羡慕着对方的倾世容貌,更真切的应该是妒忌,恨。于是她更加主动,更加亲密地去挽段熙云的手臂,把软玉的身体如膏药般粘在对方身上,似乎只有这些才能让她的内心好过一些。 一脸茫然不知所措的段熙云纵然是圣灵境界的修为,一时间也无法摆脱娇媚女子执念的亲昵偎依。官月瑶见到段熙云与这个陌生但楚楚动人的女子过分的亲密举动,芳心怅然,把目光转移,只让人看到她白璧无瑕略带冰冷的侧脸。 作为旁观者清的孙四娘见到与段熙云形影不离的女子,比自己还要娉婷万种c妖娆多姿,知她绝不简单,娇笑道:“真让人意外,云兄弟你去找被拐的孩童无功而返,却找来了个千娇百媚的大姑娘。” 段熙云见到孙四娘冷傲的笑意和带有弦外之音的说话,有些手足无措地解释道:“四娘姐误会了,这位姑娘是被巴山七狼掳来的可怜人,方才在突围时碰巧遇到她就顺道救她出来。” “云兄弟仗义柔情,怜得惜玉,真让人敬佩。”孙四娘见到视如亲妹的官月瑶被弄得怅然不快的模样,忍不住要调侃段熙云几句。 “这位公子侠骨热肠,如果不是他,小女子恐怕早已命丧虎狼刀下。”妩媚女子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又用丰润柔软的身体使劲地蹭着段熙云手臂。 对女子开始时的妩媚柔情,段熙云还是非常陶醉受用,但如今女子的过分热情反而让初涉人世的段熙云有些抗拒,他比后妈还要狠心地用劲挣脱了女子的纠缠,“救人于水火乃学道之人分所应为之事,姑娘抬举了。” 此时宇文尚与李于龙c古承风三人也走了过来。 李于龙歪笑道:“云兄弟真是艳福不浅,不愧是显赫有名年轻一辈的佼佼者。” 而宇文尚则神情肃穆,鹰隼般的锋利目光锁定在妩媚女子身上。 妩媚女子似乎并不吝啬自身的容姿,昂首挺胸地站立着,任由对方欣赏。 但宇文尚的一句话却让女子惊慌失措,“不知姑娘背后包袱里装的是什么东西?”原来久历江湖的宇文尚察觉到女子身上散发出的浓烈血腥味。 妩媚女子没想到对方为人如此老练,无赖撒娇道:“包袱里装的是女儿家每月必用的贴身物品,难道好汉对此也感兴趣?” “哼!是什么东西大家心照不宣。”宇文尚冷笑道。 女子知道雪青雕并不是省油的灯,再与他们纠缠下去绝对没有好处,她来此的目的已经达到也不愿多留,只是忽然间有点舍不得曾经与自己有过短暂的患难与共的傻小子。她柔情似水的目光落在段熙云身上,“你叫云对吧?我叫苏晴,多谢一路关照,凝霜剑就送给你了。我现在就动身去投奔亲戚,后会有期。”她手中拿着已故七狼白浪的佩剑凝雪剑,心底有种异想天开的想法,就是凝霜剑与凝雪剑本是一双,用它的主人也能成双成对,。 段熙云是个不折不扣的剑道高手,但他心高气傲不愿轻动青凌宝剑,在往后的行走江湖中正想着要另觅一剑,刚好方才一路杀出来这柄凝霜剑用得十分称手,于是老实不客气地收入囊中,感激地抱拳道:“多谢姑娘赠剑。一路小心,后会有期。” “红粉送佳人,宝剑自然要赠英雄。”苏晴性情洒脱,说着转身而行,一行走了有上百米路程,她又一反常态地回过头,看看已经模糊了的段熙云的身影,一时有点百感交集,心下期盼着下一次奇妙的重逢,也许这样于她而言是奢侈的。 此时乡长带着一众自愿军毕恭毕敬地来到宇文尚等人面前。 “诸位好汉高义可比云天,先前都怪老朽眼掘错认了好人,在这里向诸位赔罪了。”这回之所以能顺利剿灭七狼寨,头功自然在于雪青雕等人成功击杀巴山七狼,七狼寨既除十三乡又恢复原本的泰平安定,因此雪青雕豪侠的恩情于他们十三乡而言恩等同再造,将乡镇爱如生命的乡长,无法用言语来表达自己的谢意,说到动情处当即跪下来拜谢。 “乡长不必多礼,七狼寨恶贯满盈人人得而诛之,我等只是略尽绵力,何足挂齿。”宇文尚眼疾手快立刻伸手托住了乡长的身体使得他跪拜不成,“乡长为乡镇奋不顾身的勇气才让宇文尚佩服得五体投地。” “让诸位见笑,我这个老头其实是不自量力。”乡长感激的执宇文尚之手,“好汉不必谦卑,我们十三乡遭受七狼寨毒害十余载,乡民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今番老朽等人本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要与七狼寨拼个玉石俱焚,我们的确低估了七狼寨的实力,如果不是诸位仗义出手,我等此时恐怕早已命丧黄泉,诸位都是我们十三乡的恩人,此恩此德我们生生世世没齿难忘。” 雪青雕诸人一时间被围绕在乡民的感恩戴德之中 县镇中。 长街上锣鼓喧天,家家户户都放起了鞭炮,此时此刻的喜庆气氛比过春节时还要热闹十倍。 人民争先恐后地去看热闹,不管是挑担的货郎还是推车的车夫,还有买菜的妇人与闲散的少年,都在挤拥的人群中。 老屋内行动不便的老人也被这热闹吸引,努力地撑着拐杖依在门边,眯着老花的双目往外张望。 楼阁中的初嫁少妇也梳着油光可鉴的发髻,矜持地躲在窗边,偷偷往外窥探。 吹号打锣的队伍走在前方,他们似乎想要将这份喜悦告诉天下所有人。 雪青雕的诸位豪杰与段熙云c官月瑶都骑着高头大马,被乡民簇拥着在街道上浩浩荡荡地前进。他们被乡民热情地在胸前挂上了鲜艳的花球。 “大英雄大英雄大英雄”围观的所有人都在高声呼喊着,他们都挤拥着上前,要一睹英雄的风采,个子矮的索性跳跃起来,哪怕是短暂的一时片刻,也要一睹为快。十里的长街被拥堵得水泄不通。 雪青雕四人当了那么多年佣兵还未曾受到过如此夸张的礼重,在马背上有些难为情的向四周抱拳作揖回应众人的热情。 段熙云看着所有人拥戴仰慕的目光,心中欣喜若狂同时又感慨万端,因为练就一身好武艺,行侠仗义,锄强扶弱,这不就是自己儿时所憧憬的画面吗! 走在人龙最后面的是七狼寨以三狼卢彬为首的山贼败兵,他们脸上的威风与神气早已荡然无存,如今更多的只有垂头丧气与死气沉沉,因为等待着他们的将会是无尽的牢狱之苦或者是干脆的秋后处决。 那些家人曾受过七狼寨残害的乡民,见到仇人分外眼红,状若疯虎般扑上囚车对七狼寨的贼兵拳打脚踢,也有扔烂菜臭鸡蛋和石头的,不一会所有的山贼都被虐待得头破血流,体无完肤 人龙一直去到县衙才停了下来,县令大人早已率领部下守候在此,闻到鼓乐声,个个满脸堆欢地一同上前迎接。 “雪青雕的诸位大英雄为我们赤河县除了七狼寨这个大害,让老百姓生活重归泰平,本官自当论功重重有赏。”一脸酸味的县官言毕,候在左右的随从托着两盘黄金送上前。 宇文尚接过黄金,豪气地对乡民们说:“这些金子应该赠给单刀赴会的梁顺,和在剿匪这一役中牺牲和受伤残疾的自愿军勇士。” 在场的人又是一阵响彻云霄的赞美声。 李于龙见到宇文尚大方又愚蠢的行为,急得他干跺脚,但如今的他被所有人视为仗义豪情的英雄豪杰,又不好意思出言阻止,只有干着急的分。 “诸位不但有杀狼的本领,更有可比云天的高义,本官佩服c佩服。”县令喜上眉梢,上前客气相邀:“乡亲们早在飘香楼摆了上百围的宴席,备好了百年古井美酒,请诸位与本官同去痛饮几杯,让赤河县所有乡民聊表对诸位的谢意。” 宇文尚视金钱如粪土,但听到有上百年的古井酒顿时双目发亮,连连点头答应,随在县令之后,去到县镇上最大最气派的飘香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三章、沉冤正昭雪(2) 飘香楼在这个小小的赤河县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大酒楼,城里的富商们受七狼寨毒害最大,当他们闻得七狼寨被剿灭这个天大的好消息,联合出资在这里大排宴席犒赏以雪青雕为首的剿寇功臣。 雪青雕等人性情豪迈,也老实不客气地大杯酒大块肉进餐。席间县城里有名望者纷纷来向雪青雕诸位豪杰敬酒,宇文上海量来者不拒,这一顿饭小说也饮了三四十杯。 所有人都沉浸是欢乐的时光之中。 此时一支有数十人的精锐队伍骑着万里挑一的快马赶到了飘香楼门前,他们身后的扬尘连绵上里路程,由此可见他们脚力之惊人。 来人下了坐骑直入飘香楼,这些人为首者是个年近三旬,方颐宽口c紫须碧眼c气宇不凡的奇伟青年。在他身旁是个年近六旬文仕穿着,容光焕发的老者,在青年入楼的一刻,老者高声呼唤:“东海王兼龙骧将军驾到。” 县令闻声不禁一惊,随之神情变得无比肃穆,忙与左右招呼:“不知什么风把东海王吹来,大伙快随本官一同接驾。” 县令说着走在最前面,其他人知道来了个了不起的大人物都识相地紧随在县令之后,上前迎接。县令原本略弓的背脊如今压得更低,捏着清澈的嗓子恭敬地道:“不知东海王驾到,有失远迎,实是下官之罪。” 原来为首者正是前东海王苻雄之子,现任的东海王苻坚,只因此前前秦派来征讨七狼寨的军队全军覆没,致使朝野震怒,秦主就派遣能征擅战的龙骧将军再次出兵剿贼。苻坚精通兵法,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他每次出兵前必先了解敌方的底细。所以此次前来目的是为了亲自探测敌情,但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刚来到赤河县便听到七狼寨已被雪青雕与乡民自愿军联手剿灭,不禁又惊又喜,连正规军也对这个顽固的巴山七狼都束手无策,却被雪青雕的人轻易除之,他心下好奇要看看雪青雕到底是何方神圣,于是就率众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紫阳目光如炬见苻坚面相不禁惊道:“此人相貌不比寻常,有霸王之相,日后必是尊贵之人!”] 雪青雕几人神采奕奕英气不凡,苻坚一眼便可看得出来,用江湖豪客的方式抱拳道:“诸位定是雪青雕佣兵团的好汉?” 宇文尚等人也久闻东海王苻坚英名,同样客气地道:“不敢当,王爷才是当今名符其实的英雄好汉。” “诸位谦逊了,顽贼七狼寨扰乱巴山一带清静日久,近年来变本加厉,朝庭也曾多次派兵征剿,但皆是无功而反还落得个损兵折将。”苻坚满脸嘉许,从其神色中可看出佩服二字,“实不相瞒,本王此番前来也为剿匪一事,没想到刚到赤河县便听到七狼寨被灭的捷报。幸得诸位好汉本领高强勇除七狼,才能让本王偷一次懒,坐享其成。让百姓重新过上安定清静的日子,本王代朝庭和所有百姓向诸位致谢。” 在这短短的半天里,宇文尚听乡民的赞扬声已经听到耳朵长茧,对别人的赞美都麻木了,但这称赞声从苻坚口中说出来又是别一番悦耳的感觉,“王爷过奖了,我们都出身贫苦知道百姓生活之苦,如今能为百姓出力才不负师门所学。” “说得好,本王敬各位一杯。”苻坚豪气地为雪青雕各人倒了满满的一杯酒,自己也斟满了一杯,爽快地一饮而尽,“本王奉命前来征剿,兵不见刃就平白坐收了这个渔翁之利,怎样也说不过去。诸位要什么赏赐,只要本王力所能及,都会尽量满足各位。” 宇文尚等人也不客气同样仰脖子饮尽,“我等只是略尽绵力,剿灭七狼寨一役中居功至伟的人其实是乡长才对,这次劳心劳力组织自愿军,还有勇敢的身先无士卒的人是乡长,真要赏赐的话就赏给乡长与众位英勇杀贼的乡民们。” 与苻坚同来的是巴郡郡守常德,因为常德熟悉巴山一带的地形路况,所以苻坚特意昭他同行视察敌情。 而跟在常德身旁的一个四十来岁的侍卫,名叫赵成,他一双小眼精光闪闪,当见到低调坐在席上一角的古承风,不知为何特别的在意。而古承风也注意到对方的审度目光,侧着脸在自顾自的饮酒。 “赵某敬雪青雕的诸位好汉一杯。”赵成也非常豪爽,他一手提酒壶一手拿着酒杯,在向雪青雕众人逐个敬酒,每自斟一杯酒他都斟到满泻,每饮一杯都饮都杯底朝天,在别人眼中也是个识英雄重英雄的豪客。 当赵成敬到最后一个人古承风时,他的脚步已经有些虚浮略现醉态,但豪爽的他并没有因量浅而偷杯,也是斟了满满的一杯酒去敬古承风。 低调得毫无存在感的古承风盛情难却,没哼一声举杯与赵成对饮。 赵成一杯饮尽整个人已经失去了平衡,倒向古承风身上。古承风不好意思避让,双手来托对方,不料被赵成快如闪电般使拂穴手法,拂起了古承风披住额头的乱发,古承风右额角赫然露出了一个火烙的疤痕。 这个阴险的赵成原来是假装敬酒,借醉接近古承风,目的只为看他的额角,事情果然如他所料,当即高呼出声道:“原来你真是二十五年前的逃犯杨磊!” “是那个强奸杀人要犯杨磊!”郡守常德也随之惊呼出声。 在场所有人闻到这两个响如雷鸣的呼喊声,都惊得瞠目结舌,其中最意外者非宇文尚等三人莫属,因为这个与他们出生入死多年的同伴竟然是个强奸杀人要犯,要他们如何不感到万分震惊。 古承风也当场惊住了,他看着所有人投来的异样目光,心里尽是猜疑与鄙视,最让他心酸的是与自己患难与共的雪青雕另外三人的怀疑目光,他不禁大怒:“我的确是杨磊,但我没有杀人,更没有强奸。” “当年已经证据确凿,也将你判了死刑,如果不是你狡猾越狱恐怕早已伏诛。事到如今难道你还想狡辩?”常德满脸怒容,说得凛然正气。 “我是被冤枉的,我绝对没有做过此等伤天害理之事。”古承风情绪异常激动,向来沉默的他已压不住声线,怒吼出声。他到底是假装愤怒来掩饰自己的罪过,还是真正蒙受冤屈内心发出的悲鸣,一时让人没法辨认。 “我相信古大哥,我相信他不是凶手。”此时一个清朗的声音打破了这个混乱而又暗藏汹涌的局面,说话者不是别人而是段熙云。 古承风闻得此声整个人震动了一下,闪烁着泪光的双目望向了段熙云。 “你也是雪青雕一员,当然会为自己人盲目狡辩。”赵成冷笑道。 “我只是途经此地的一个过路人,并不是雪青雕成员,也是在巧合之下才参与了这次的讨贼战役。”段熙云长身而起,容光照人,诚恳继道:“就在昨夜讨贼一役中,我亲眼见到古大哥奋战三狼卢彬的情形,他一而再的宁愿自己受伤,也要护着乡民的安危,那些被古大哥关照过的乡民应该可以为他佐证。试问一个如此善良仁慈的好人怎会是个强奸杀人的恶毒罪犯。” “这位好汉的确为了保护我们,不顾自身硬受了三狼卢彬不小重拳。”场中有几个乡民正是经历过昨晚惊心动魄一役之人,纷纷站起来为古承风作证。 “他如今做什么好事也掩盖不住过往的罪恶。当年这件案人证物证俱在,并没有人冤枉他,他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常德仍旧的正气凛然,戟指如枪尖直指向古承风。 段熙云想想单凭自己的感性认知和乡民的几句好话,当然无法让古承风脱罪,正自苦恼中,忽见到眼前的东海王苻坚突然灵光飞闪,上前恭敬地抱拳道:“刚才王爷说过要赏赐我们,此话是否还算数?” “本王言出必行,但刚才有言在先,只能答应你们本王力所能及之事,如果他真的犯了强奸杀人这等罪大恶极的重罪本王也无法赦免。”苻坚何等的绝顶聪明,段熙云的意图早被他猜到,而且提早开口杜绝对方的念头。 “草民不敢妄想要王爷徇私赦免古大哥,但我想求王爷准许公开重审此案,如果古大哥真是被冤枉的我一定要还他一个清白,然后将真凶绳之以法。”原来段熙云要用自己的功劳来换古承风一次重审机会。 “此案早已铁证如山,真凶就是杨磊,已经没有重审的必要。”赵成闻到“重审”二字有些吃惊,抢着出言否决。 “我等愿以自身微薄功绩请求王爷准许公开重审此案。”雪青雕其余三人与官月瑶也同时表态力挺古承风。 “批准公开重审此案,本王可以答应,但如果最终结果还是判定杨磊有罪的话,本王绝不姑息。”苻坚佩服雪青雕众人的义气,一口答应,但他也表明态度到时无论谁是谁非也绝不会徇私枉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三章、沉冤正昭雪(3) 飘香楼内,巴郡的郡守常德与其近身侍卫赵成认出了古承风乃二十五年前的逃犯杨磊。段熙云与雪青雕等人向苻坚请求了重审古承风的案件。苻坚见雪青雕等人剿匪有功也点头答应。 郡守常德知苻坚为人一诺千金,既然他已答应重审案件,他也不好再提阻挠意见,但怕古承风又故伎重演,为了稳重起见要把他留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王爷既然应允重审此案下官也不敢再有意议,但杨磊有确凿的犯罪嫌疑,为防他在查案过程中逃跑必须将他关进地牢。” 苻坚也知道宇文尚等人是重义守信之人,既然答应了重审就绝对不会逃跑,但为求公证常德的提议也极为合理,一时未能决断就这么犹豫了片刻。 “承蒙王爷恩准重审冤案,草民已然心满意足,再逛一趟牢房又何妨。”古承风不想让苻坚为难,当先开口接受条件。 段熙云不知为何内心对古承风是被冤枉的这一点非常肯定,上前朗声道:“古大哥委屈你在牢房里暂待一阵子,但请放心,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还你清白。” “云兄弟,谢谢你。”古承风对段熙云的感激之情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只能以美酒相敬聊表谢意。 这时与赵成同来的官差回坐骑拿来枷锁,把古承风从头到脚牢牢地锁住。 “在杨磊被再次定罪之前绝不能难为于他。”苻坚知道牢狱的规则,特意交待一声,免得杨磊在狱中受苦。 “遵命。”官差们抱拳领命,将古承风押了下去。 “感谢王爷关照。”宇文尚感激地一揖到底。 “不必多礼,如果他真是含冤受屈,为官者本该还其清白。”苻坚感受到雪青雕彼此间的信任与情谊,也开始相信古承风的冤屈。 原本欢天喜地的一场庆功宴被这段让人意想不到的插曲弄得不欢而散。 古承风被官差押回巴郡大牢。 段熙云既然答应了要帮古承风,就一定要说到做到,官月瑶也总是会支撑段熙云的决定,因为她知道段熙云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因此两人被逼搁下了寻找紫魂石之事,和宇文尚等人同赴巴郡。 苻坚与他的侍卫有事先行赶回帝都。 而常德等人的队伍拜别了苻坚,直奔巴郡衙门而去。不过是半日路程已回到衙门,古承风早被收了监。这座森严的衙门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压抑。 如今的段熙云空有一膺热血,但真正是讲到查案还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时间无从入手。 [“紫阳我想帮古大哥伸冤应该要怎么做才对?”在这种不知所措的情况下,段熙云第一时间还是想到了紫阳。] [“傻瓜,你想要为别人翻案,但你连案情的发展经过是怎么样也不了解,何谈翻案?”紫阳被段熙云盲目的热诚弄得一脸无奈。] 段熙云当即领会,向常德抱一抱拳:“请常大人准许我们翻看关于古大哥此案的案卷记录。” “有何不可,此案铁证如山,本官倒想看看你们本领高强的雪青雕能掀起什么风浪。不过一切按正常程序办事,本官最多给你们十天时间,十天之后重新开审此案,如果你们找不到翻案的转折证据,一切维持原判处以犯人斩立决。”常德冷笑道,他不敢拂逆苻坚的命令,所以将本案按正规案件再办一次,“赵成你带他们去宗卷房,看看当年杨磊强奸杀人案的手录。” “是的大人。”赵成神色与常德如出一辙,一手习惯性地扶着腰间佩刀,一手摆出邀请之态,“诸位雪青雕的好汉这边请。” “有劳赵捕头。”宇文尚客气地回应。 五人跟在赵成之后来到一间宽阔的房间,这里靠墙摆满了山高的书柜,每个书柜都密密麻麻地挤满了记录案件的宗卷。 毕竟已经是二十几年前的尘年旧案,哪怕是对这里熟悉得如同自家的赵成也要地数着柜台,花了一些时间才把记录了这件案的宗卷找了出来,“此案是赵某当上捕头查获的第一宗案件,绝对没有冤枉好人,你们就算再看千百遍也无法改变真相。” 众人并没理会赵成的说话,拿到宗卷抖了一下上面的灰尘,马上急不及待地从头到尾认真翻看。 上面字体清晰工整,记录如下: 年号,吾门赵班头对杨磊强奸杀人重大案件实施侦查。经过赵成连日的周密工作,终于宣布案件破获。 有关情况如下,当月初三深更时分,更夫杨磊因垂涎毕淑娘美色,早有预谋乘夜潜入毕家将毕淑娘闷晕实施强暴,事后仓猝逃跑,不想惊动了毕家老佣刘四,因怕刘四暴露其行迹将刘四活活扭断脖子致死,手段凶残令人发指。 然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杨磊成功逃出毕家后不巧被倒夜香的李全撞见。次日于杨磊舅舅家将之捕获。 公堂上李全指证当晚杨磊曾在毕家附近出现;在毕家发现杨磊的荷包;受害人毕淑娘当场指证杨磊乃侵犯她之人。此案人证物证俱在,情况属实,判处罪人杨磊斩立决,秋后执行 雪青雕等人看着宗卷,上面所书全是对古承风不利的记录,知道再看下去也没有多大意义。 孙四娘想这都是他们衙门自己编写的记录,笔杆在他们手上难保里面不会有添油加醋的嫌疑,请求道:“我们要见一见古大哥,再当面询问一下当时的情况。” 赵成闻言眼珠子骨碌碌地打了一转,点点头道:“我想你们不亲自去问个究竟也不会死心,好吧就让你们去探望杨磊亲自问明白,但没人保证他不会为自己狡辩而撒谎,他的言词不能多信。” 常德曾嘱咐赵成要按正常程序办事,所以他也答应孙四娘的要求,又亲自领了众人下牢房去见古承风。 暗无天日的牢房,闷热潮湿,一束微弱的光线从头顶透进来,然而并未能为暗室带来光明。透过粗大的铁栏杆依稀可以见到各个监仓里倦缩着的囚犯人影,他们脸孔的神色是那么的死气沉沉,让人见之心酸 古承风是重犯,而且修为高强,所以他被关在对待特别犯人,经过特殊加固的严密监仓内。 雪青雕众人来随赵成来到古承风的监仓前,只见他安祥地盘膝坐在禾草铺成的监床上,他听到来人轻盈的脚步声,睁开了警惕的双目。 监仓里外的人隔着冰冻的铁栏杆对视了一会,彼此都没有吭声。 良久,良久,段熙云知道此时此地各人有道不尽的心声,也不想因锁事而耽搁,当先开声说明来意:“古大哥麻烦你将当年事件发生的经过滴水不漏地告诉我们。” 古承风沉吟片刻,目光忽然凝住了,沉迷在当年的回忆之中: 那年家乡农田失收,孝顺的少年杨磊怕双亲挨饿受苦,就投奔省城远房的舅舅,谋了一份做打更的苦差事,当晚他如往常一样穿街过巷地打更报时。 那晚他打完更夜已更深,他正要回舅舅家休息,在经过毕府大宅前,他感到尿意正浓,便不好意思有些闪烁地躲入毕府大宅的横巷小解。 最是天意弄人的是,他这个略显鬼祟的举止被倒夜香经过的李全见到,当时李全赶着工作小管闲事的他也没在意径直地走开了。 杨磊舒畅地解决完,系好裤带正要出来。 没想到此时撞见一个神色慌张之人,这时乌云刚过正好银月当空,两人照了个正面,彼此都看得清楚对方的脸。在夜里撞到饮酒夜归的男子本不足为奇,所以他并没往心里装。 于是杨磊继续回家,回到家里疲惫不堪的他习惯性的倒头便睡。他这种熬夜工作一般起得很晚,次日,日上三竿时他还在呼呼大睡之中。谁也意想不到,他还在梦乡时就被两人粗鲁地弄起身,当他清醒过来时,两柄冰冷的刀刃已经贴在其颈边。他大呼救命,当看清楚左右两人,原来他们都是衙役穿着。 “强奸杀人犯人杨磊,还不乖乖束手就擒。”衙役厉声怒吼道。 “到底是什么回事?什么强奸杀人犯?你们不要冤枉好人。”杨磊拼命呼喊着,也想挣扎,但在两柄利刃环伺之下,他哪里敢乱动分毫。 “休要狡辩,有什么话留在公堂上再说吧。”铁面无私的衙役强硬地将杨磊带回了衙门。 来到衙门,杨磊被上了枷锁,打入了牢房。他才刚满十八岁少不经事的他此刻无比的惶恐,无助地在监仓里山呼“冤枉”,但任凭他喊破喉咙也没有人理会,最后他终于喊到力竭声嘶,跪坐在地下,怔怔地流下了冤屈的两行清泪。 此时隔壁监仓的犯人似乎也被杨磊真切的呜冤声惊动,他的声音在寂静的牢房内显得特别清晰,“小兄弟你是犯了什么罪被关进这重囚仓中?” 杨磊看着对面之人披头散发,满脸乱糟糟的胡子,一身的脏黑,黑暗中只露出一双闪烁着邪异精光的眼珠子。杨磊见到他的模样不禁有点害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三章、沉冤正昭雪(4) 昏暗的监仓内杨磊见到隔壁监仓那个深山野人模样的人,虽然内心有些害怕,但当他看看自己如今的身世后,才发觉原来自己比他也好不到哪里去,善良的他忽然有共同病相怜的感觉。 杨磊表情有些晃忽,摇着头喃喃地道:“不我没有犯罪,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他越想越不甘心,自己明明什么坏事都没做为何平白受这牢狱之苦,于是又不死心地拍着监仓的铁栏,呼喊道:“来人啊,快来人,我是冤枉的,快把我放出去。” 狱卒终于听得不而烦,走过来冷不防地重重踢上杨磊有脚,大骂道:“嘈什么嘈?” “我是冤枉的差大哥求你大发慈悲救救我。”杨磊见到终于有人来搭理他,稚嫩的心思似乎看到了希望,更异想天开的开口求助。 “你这个十恶不赦的强奸杀人犯,还指望能活着走开这大牢吗?简直痴心妄想,慢慢的等死吧。”狱卒冷笑道。 “差大哥请你相信,我真的没有强奸杀人,我是被冤枉的。”杨磊竭力解释着。 “不妨告诉你,这世道被冤枉的人多着呢,怪只能怪你自己倒霉,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地待着,否则这里多的是刑具有你好受的。”狱卒冷吭着,以警告的口吻要杨磊闭嘴。 杨磊听了狱卒的话整个人凉了半截,他很想继续呼喊,可惜已经唇干舌燥再也提不起专线说话。 此时隔壁的监仓又传来说话:“小兄弟你还是省省吧,他说得对在这个可怕的世道,连老天都闭上了眼睛,哪里还有人会去听你的说话。” “我从小没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为何要蒙受这种不白之冤?”杨磊这句话好像是说给隔壁监仓的囚犯听,但实际上他是在仰天自问。 “哈哈,这世道老好人总会死得不明不白,而那些干尽伤天害理之事的人反而活得逍遥自在。”那人又是大笑着道。 在一日之间遭逢巨变的杨磊,此刻没心思听对方说这些疯言疯语,索性不予理睬,只是蜷缩是监仓的一角,异想天开地期盼着舅舅与表妹会想办法来救他,因为在这座陌生而又冰冷的城池时只有表妹真正的关心他 就这样杨磊是监仓里混混噩噩地过了一天,狱卒送来的饭也颗粒未进,只喝了几口清水,因为他根本无心思吃饭,只盼着能重见天日,心力交瘁的他很快就睡着了。 夜里他还做着与表妹一起逛街吃着大家都喜欢吃的东西,画面一转就到了两人拜堂成亲的甜蜜场景,他的父母笑得合不拢嘴来,来参加婚底的亲戚个个都送上最真诚的祝福。很快新郎新娘被送入了洞房,杨磊怀着无法言语的欢喜,蹑手蹑脚地来到新娘面前,他小心翼翼地揭开了新娘的头巾,表妹今天打扮得特别漂亮,是他这辈子见过最美丽的新娘,也是属于他的新娘。表妹娇羞地低下了头,偷偷地用目光去看他,当两人眼光相接时再也分不开来,彼此深情地对望,他期盼着这一切会直到地老天荒 次日,杨磊舅舅经不住女儿的苦苦哀求,不顾妻子的反对花了半辈子的积蓄与狱卒打点,终于来到监仓里见杨磊。 杨磊见到舅舅狂喜得像疯子一样扑在铁栏上,激动地道:“舅舅c表妹你们终于来救我了吗?” “你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表妹的一句话让杨磊当场崩溃。 “表妹,你也不相信我?”杨磊一脸难以置信,一时间悲从中来,热泪在在他的眼眶滚动着,他遏制不住内心的冤屈与愤怒,咆哮道:“连你都不相信我了吗?” 泪水早已湿润了表妹粉嫩的脸颊,她用衣袖擦着泪水,哽咽道:“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我送给你我亲手绣的荷包会在毕府中被官差找到?” 杨磊闻言简直是晴天霹雳,他一脸无辜竭力解释道:“你送的荷包,我一直都带在身上怎么会落在毕府中,这不可能。”他说着摸摸自己的衣怀,发觉荷包果然不在自己身上,才想起自己被上枷锁时身上的所有东西都已经被狱卒没收,他又是一脸惊讶:“我的东西已经被狱卒搜去。” 表妹定睛望着杨磊,满脸失望与痛心,泪水还在怔怔地流着,只因她根本就不相信杨磊所说的话。 父亲拍拍女儿肩膀以示安慰,又对杨磊有些痛心疾首地道:“你这样做如何对得起乡下的父母,难道你爹娘对的你教诲都忘记了吗?” 杨磊见到表妹此时的表情,整个心都凉了,仿佛这个世界瞬间阴霾了下来,他的泪水也止不住夺眶而出,有些自暴自弃地苦笑道:“原来你们都不相信我,好,很好。”他说着转过了身不想再面对眼前这个连作梦都思念着的人,“既然你们不相信我,又何必来看我?” 偏巧此时狱卒过来催促:“他是重犯,不能谈太久,赶紧离开,否则我们会非常难做。” “这是我为你带来你喜欢吃的。明天升堂,但愿官老爷会对你从轻发落。”表妹说着把带来沉甸甸的一袋东西放在地下,转身就走,并未为杨磊带着一丝痛苦,反而带来的无尽的悲伤。 表妹父女走后,杨磊又依依不舍地看着表妹玲珑的背影,喃喃地道:“我们相处了这么久莫非你还不清楚我的为人,他们不相信我没所谓,为何连你也不相信我,难道我就那么不值得让人相信吗?表妹” 杨磊心头气闷那里有心情吃东西,拿起表妹放下的食物看了一眼,随手扔到一边去。东西刚好丢在两间监仓中间的铁栏边,隔壁那个爱闲话的囚犯马上捡起来,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只大鸡腿,于是老实不客气地吃得津津有味。 监牢里的日子度日如年,杨磊好不容易才熬过了一宵。 第二天巳时,两个凶神恶煞的衙役押着杨磊去升堂。如今心灰意冷的杨磊像一个扯线木偶一样被挟拖着往外走。 很快来到宽敞又森严的衙门公堂,郡守常德高坐在案台之后,堂中左右两边排行着十数个相貌凛然正气的衙差,全场一阵庄严肃穆。 “啪”的一声,常德怒拍惊堂木,这个猝不及防的声音让人听而心悸,“犯人杨磊,你可知罪?” “草民何罪之有?”心灰意冷的杨磊早将生死置之度外,回答得从容不迫。 “大胆刁民还敢狡辩。你强奸毕淑娘,杀死刘四罪大恶极若不将你正法难平百姓之愤,难张正义之帜。”常德又一拍惊堂木。 “什么毕淑娘c李全,我见都没见过那里会要犯案的可能。”杨磊继续矢口否认。 “还怕嘴硬。”常德冷冷地道:“传倒夜香的李全。” 不一会肥壮的李全来到公堂上垂手而立,“草民李全参见大人。” “免礼——李全说说初三当晚你倒夜香经过毕府时见到的事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三章、沉冤正昭雪(5) 啪 杨磊被两个衙差拿着木板左右开弓掌嘴,打得他满嘴鲜血,模样狼狈狰狞。杨石本是倔脾气之人,掌嘴之刑过后,他更加不服气,反而仰天哈哈大笑,“有本事就打死我,只要我不死我一定要骂。” “本官也不与你一般见识。”常德的脸色冷漠得让人见之都直哆嗦,“本官要你死得心服口服——传被害人毕淑娘上堂。” 遭逢巨变的毕淑娘虽然形容憔悴,但也难掩其原来娇美的容貌,她局促不安而来,登上了公堂盈盈下跪,还未敢抬头看常德,“民女毕淑娘参见大人。” “不必多礼,起来说话。”常德继道:“说说初三当晚你所经历的事情。” 毕淑娘站起身稍微地抬起了头,但依然不敢与人目光相接,“当晚我在睡梦中,忽然闻到一股药味,整个人开始变得迷迷糊糊。”她说着泪水禁不住汹涌而来,悲痛地泣日:“接着有人在脱我的衣服,当时我非常害怕想要推开对方,但浑身乏力,我想大呼救命,但那人捂着我的嘴我无法吭声,最后晕了过去,后来我觉得的身体非常难受,才发现自己已被人污辱。”她此时双手掩面伤痛得说不下去。 “毕淑娘你且冷静点,先来辨认一下眼前之人是否便是侵犯你的恶贼?”常德语气罕见地变得温和了一些。 毕淑娘强自镇静,用衣袖使劲地把缺堤的泪水擦干,但她害怕见到那个曾经侵犯过自己的人,不敢上前看杨磊的模样。 “毕淑娘难道你想让对你犯下这弥天大罪之人逍遥法外吗?把犯人认出来,为自己为刘四讨回公道。”常德好言相劝,似乎他对毕淑娘的指证非常有信心。 听了常德这么一说,毕淑娘觉得非常有理,她绝对不能让害了自己一辈子和杀死对自己最好的刘叔的人有半日的逍遥法外,她紧握着白皙的双拳,鼓起勇气转到杨磊面前。 杨磊自知无辜当然不怕对方辨认,但被这么一位美丽的大家闺秀直愣愣地仔细观察,还是让他有点难为情,稍微的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毕淑娘由上到下细看杨磊,突然她惊叫出声:“不会有错,当晚侵犯我的正是此人!” 毕淑娘斩钉截铁的指证无疑是晴天霹雳,杨磊当场石化在原地。 “不可能,不可能,这不可能,小姐为什么要平白冤枉好人?” 心乱如麻的毕淑娘不愿再看杨磊,只面对着常德,“回大人,我没有冤枉他,当晚行凶者就是他,请大官对他处以极刑还刘叔一个公道。” “你我往日无仇近日无怨,你为什么要冤枉我?”杨磊非常不甘心,绕到毕淑娘面前要问个究竟。 但毕淑娘害怕与他相照面,又转过了身。此时赵成威武跃出拦在杨磊面前,巨掌拍出将他打倒在地,“大胆狂徒,公堂之上岂容再胡乱放肆。” 常德抖擞精神怒拍惊堂木,“如今人证物证俱在,铁案如山,本官问你是否认罪?” “我本没罪,怎可乱认。”杨磊把心一横,死口不认。 “大胆刁民还敢顽固否认。来人大刑侍候。” 左右走出四个衙役,两人用杖棍把杨磊死死按在地下,另外两个狠如猛虎,使出吃奶的力气疯狂地打在杨磊屁股和后背上。杨磊后背糠脏的衣服起初时被打得尘土飞扬,渐渐地残薄的衣服被密集的棍棒打穿,他花白的屁股被打得皮开肉绽。杨磊忍耐不过这钻心之痛当场晕了过去。 赵成拿着师司写好的认罪书,放在地上拿起杨磊的拇指沾了他的鲜血,在杨磊全然不知的情况下按下了手指纹画押。赵成狞笑着把认罪书呈送在案桌上。 常德拿起认罪书略略过目,然后又是一拍惊堂木,正式宣判:“如今杨磊已招认全部罪状,按律法应判处极刑,秋后处斩——退堂。”他宣读完马上站起转入内堂。 可怜的杨磊还是昏迷之中,又被衙役挟拖回牢房去 不知过了多久,杨磊在原本的监仓中悠悠转醒,醒来后第一感觉还是后背的彻骨之痛,他艰难地用双手支撑起身,爬到铁栏门边,拿起有一股恶心怪味的水骨嘟嘟地仰脖子一饮而尽。此时的他又恢复了一些力气,愤怒与不甘又涌上心头,他忍痛扒在铁栏上,嘶吼着呼喊着:“狗官你们知法犯法,栽赃嫁祸诬陷于我,你们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只有不停的叫骂才能宣泄杨磊内心的不平,只有这样才让他内心好受一些,这么一骂就停不下嘴来。 狱卒听到他辱骂大人,又把杨磊拉出去一轮鞭打,还给他动了黥刑,用烧热的钢针在其额角上刺字,以此来羞辱他。 “我诅咒你们的祖宗死在地府不得安宁,诅咒你们的后代生生世世为奴为婢。”杨磊性情刚烈,一口带着鲜血的口水喷在对其动刑的狱卒脸上。 那狱卒大怒继续狠辣地鞭打着杨磊,每一下皮鞭气呼呼在身上就好似被利刃割了一刀,最终打到狱卒都累了,杨磊早已忍受不住痛苦又再次晕死了过去。 这一晕又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杨磊被自身的剧痛痛醒。这回狱卒怕杨磊会继续破口大骂,索性连一碗清水也都没收了。杨磊想着自己悲惨的遭遇,再想想乡下年迈的双亲,不禁又怔怔地落下了两行心醉之泪。但他还没有死心,还要继续咒骂那些将他推向水火之人,每当想到仇人他仿佛又生出了无穷无尽的力量,又艰难地爬向铁栏,又要准备开骂。 谁料此时狱卒带了一个沉甸甸的油袋进来,杨磊见到油袋原本苦过黄莲的内心忽然感到一丝甘甜。 “这是你表妹带给你的食物。”狱卒冷漠地放下东西转身便走。 “我表妹她人呢?”杨磊忙追问道。 “你已是将死之人,你表妹已经不想再见你,赶快把东西吃了,安分地待着,免得再受皮肉之苦。”这毒辣的狱卒明显收了表妹送来的不小好处,否则他绝对不会大发慈悲的说出这番不应该由他的狗嘴说出的话。 杨磊拿着这袋沉重的食物,不禁又悲从中来,因为他知道或许自己这辈子再没机会见到表妹一面,喃喃地道:“表妹你真的不要我了吗?所有人都抛弃我了吗?” 如今整个世界对杨磊来讲都是一遍黑暗,他没心情吃任何东西,想着饿死了还好可以一了百了。当看到隔壁监仓的恐怖囚犯,他不再觉得对方可怕,更多的是有种同病相连的同情感觉。 “这位大哥这些东西如果你喜欢吃的话尽管拿去。”杨磊把食物递到隔壁监仓内。 那个野人模样的囚犯,还是老实不客气的把这只大肥鸡和一大袋肉包子吃个干干净净。 当天晚上,杨磊因被打破的伤口得不到合适的处理,伤口发炎,发起了高烧来,他拼命地把身体减蜷缩在一起,但他身上的衣衫破烂,而且狱牢里特别的阴冷,他在睡梦翻来覆去,身体在抖个不停。 隔壁的野人囚犯察觉到杨磊的异动,他轻易地拔出锚在石墙里的铁链,往杨磊所处位置一抛,铁链已经卷住了杨磊的脚,他把杨磊整个人推到两间监仓的边缘。 可怜的杨磊还在难受的睡梦中懵然不知。囚犯看杨磊模样再用手探其额头,触手处如被火烧,知道杨磊是因为伤口发炎在发高烧。当下囚犯将双掌抵在杨磊的背心,运功将他身内的热气驱散,然后又运灵气导入其脉胳将被打伤堵塞的经脉尽数以温和手法打通。 就这样折腾了一个多时辰,还在昏迷中的杨磊神色转好,而且慢慢转醒,察觉到原来隔壁的囚犯在为自己疗伤。虽然他对修为之道不甚了解,但记得刚才自己全身都觉得非常难受,而此时明显觉得自己身体比之前轻松了许多,不禁心中狂喜,他喜的不是身体的痛楚减轻了,喜的是原来这个世上还有人对他好。 再过不久那囚犯收了功法,盘膝而坐在自行调息。 杨磊感谢对方对自己的相救之恩,跪下向那囚犯足磕头,“多谢这位大哥为我疗伤,还不知大哥尊姓大名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四章、邪魔乱衙庭(1) 监仓内顾乘风要传授杨磊纯阳六合劲神功,但杨磊自知大限将至,不想白费顾乘风的一番美意,所以没有答应。 顾乘风劝说:“你不是说自己是受奸人陷害才蒙受这不白之冤吗?难道你不想为自己申冤,不想找仇人报仇吗?” “这牢房固若金汤想逃出去根本没可能,何谈报仇二字?”虽然杨磊心中还有一股愤怒与不甘,恨不得找出陷害自己的人算账,但想想自己如今的情况,觉得是那么遥不可及的事。 顾乘风哈哈大笑,他边笑边双手握着小儿臂一般粗的铁栏,他的双臂突然变得烫金之色,竟硬生生的把原本只有一拳宽缝隙的铁栏往两边扳开到可容一人正面通过的宽度。 杨磊当场看得目瞪口呆,但心下又惊又喜:“顾大哥你,你太厉害了——你有此等通天彻地的本领为何甘心在此受苦?” “那并不是什么光鲜之事。当年你顾大哥受奸人蒙蔽,误伤道义,事后追悔莫及,再无颜面对故人,所以想找一处清静之地隐匿起来,但思前想后也找不到个远离江湖适合容身之所,无意中得到个流氓的启示,知道这牢房里有吃有住而且自在清静,所以故意寻事住进了这个监仓之中。”顾乘风将自己的部分往事说出来。 “原来顾大哥有这些经历,难怪你在这里过得如此潇洒自在。”杨磊越来越佩服顾乘风的襟怀与心态。 “顾某在这里待了近十年时光,还不曾有一个囚犯邻居肯送我大肥鸡吃,顾某最怕欠别人人情所以想传授你这套功法以为报答。”顾乘风微笑着大步跨过了杨磊这边的监仓。 “那只肥鸡不过是微不足道之物,如何抵得过你这套玄奥奇功。”此时顾乘风的样子,杨磊看得更加清楚,他的虽然一脸的乱蓬蓬,但双目精光闪闪分外有神,估计他往昔定然是个豪迈洒脱c气度不凡之人。 “什么玄奥奇功于顾某而言不过是浮云,远远比不过你送给我那只美味可口的大肥鸡,哈哈”顾乘风语气依然一如既往的诙谐。 杨磊也是个爽快之人,当即双膝跪下,激动地道:“求顾大哥传我神功,我要为自己呜冤,我想报仇!” “好,有志气。”当下顾乘风便将纯阳六合劲的入门口诀和运功之法详尽地传授给杨磊。 杨磊虽然此前并未受过任何武功修炼,但他心灵纯净而且对修灵之道天赋很高,很快已经慢慢的窥探到门道。 顾乘风对杨磊的修行进境也非常满意,嘱咐道:“修灵之道讲究心平气和,在练功时内心不能有半点杂念,切不可急于求成,要做到循序渐进方为大成之道。” 杨磊被判了秋后处斩,此时与秋冬还有半年多时间,他又是被关在往里的死囚仓,平时出除了送饭一般都不会在狱卒来打扰,白天闲来无事就是专心的修炼纯阳六合劲,晚间顾乘风还教他拳脚功夫,在不知不觉间他的修为有成果。 时光飞逝,杨磊用铁链在墙壁上刻着时间,因为他不死心始终还是认为表妹会再来探望他,所以他一天一天的数着日子,暗暗向苍天祈求,这辈子能再见到这位让他朝思暮想的人一面。 墙壁上的刻线已经整整的六十四度,遗憾的是表妹始终没有来,杨磊怔怔地望着墙壁顶遥不可及的气窗,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如今变成了什么模样? 又过了几天,这天那个唯利是图的狱卒提着一个装满各式各样食物的菜篮子过来。 “是不是我表妹来探望我了?”杨磊狂喜得整个人跳了起身。 “她本人没来,只是捎人把这满满的一篮子东西给你送了过来。”狱卒说着露出了不怀好意的微笑。 因为篮子太大狭小的栅栏缝隙根本拿不进去,所以杨磊只得逐样逐样东西拿出来,分别有一只大肥鸡c两只猪蹄子只烤羊腿c还有一叠喜饼。当杨磊拿起最后的印着大红喜字的喜饼时,双手忽然不停的颤抖着,“为什么会有喜饼是哪家人的大喜日子?” “呵呵,今天就是你心中念念不忘之人的大喜日子,你表妹也算够意思,成婚之日还不忘旧情人。”狱卒嗤笑道。 “你胡说八道”杨磊闻言大怒一手抓住了狱卒的衣领把他硬生生地拖向铁栅栏卡在缝隙之中。 杨磊经过数月里昼夜不停地苦练纯阳六合劲,如今的他手劲奇大,狱卒双手使劲扳杨磊的手指,竟然扳不动分毫自然挣脱不开,他惶恐地道:“你要干什么,我只不过是说事实,你都已经被判了死刑,难道还自私的想让你表妹孤独过一辈子吗?” 杨磊闻说整个人晃了一下,倒坐在地下,神情有些恍惚,口中喃喃地道:“没错表妹得到幸福我更应该衷心的祝福她。”但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双目悲怆的泪水已经不听使唤的簌簌而下。 脱离了控制的狱卒惊魂未定,觉得对方神智有问题会再向自己出手,连忙退开两步,确保退到对方伸手摸不着的位置,他越来越觉得杨磊十分邪门,一时间也不敢去招惹他,只是又说些流氓话批气人:“此时此刻恐怕你娇滴滴的表妹已经与新郎送入了洞房,唧唧唧,多么玲珑有致的身体可惜投入了人家的怀抱,正在缠绵的云雨巫山之中呢。” 杨磊闻说整个人如遭电击,他的心仿佛被利刃刺穿在滴着血,他像一只发疯的笼中野兽扑在栏杆上,想冲出来把狱卒撕成碎片然后吞进肚子去。 狱卒见到杨磊状惹疯虎的恐怕模样,吓得边爬带滚的往后退开,一溜烟的走了出去。 杨磊依在栏杆上泣不成声,这是他活了十八年经历过最痛苦的事,甚至比杖刑还要残忍百倍。 此时隔壁传来顾乘风的安慰:“顾大哥也是过来人,兄弟你心中的委屈我最清楚不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四章、邪魔乱衙庭(2) 冷漠的狱卒并没为眼前舐犊情深的场面感动,更冷血地用刀鞘驱赶杨母,“我们这里有规矩,花多少钱就探望多久,你们才给了那么一钉点,连塞牙缝都不够,还死皮烂面想赖在这里不走吗?” “求求你了差大可,就让我们母子多聊两句。”杨母向狱卒磕头,每一下都咚咚有声。 “我们不是慈善的神明菩萨,更何况磕头又不能当饭吃,赶紧滚蛋否则连你们也一同关进牢房。”狱卒的神色依然是冷漠得让人心寒。 “娘,你们快点回乡下,不用再来了,也不要再为儿子担心。孩儿不能孝顺左右你们要好好照顾自己。”杨磊伸出手去拉母亲之手。 “我苦命的孩子啊”母亲也紧紧地拉着儿子之手,但年迈体弱的杨母如何是狱卒的手脚,一个狱卒在驱赶,另一个狱卒用刀背强硬地将母子之手分开,无情地将杨母撵出了牢房。 双亲走后又连续过了数月,再无人来探望杨磊。此时闷热潮湿的窗户已经渐变得干燥寒冷,秋天正在一步步走远,离杨磊处决的日子已然不远。 当晚四更时分,顾乘风又扳开铁栏走来到杨磊这边监仓中。杨磊经过数月日夜苦修纯阳六合劲,如今已有初成,睡梦中他已察觉到有人靠近,但这个步调非常的熟悉,知道是顾乘风。 “兄弟快醒醒。”顾乘风轻声叫唤。 杨磊坐了起身,见到向来随意的顾乘风这副谨慎模样,他心里有此忐忑,“不知顾大哥深夜过来所为何事?” “当日我传你修灵功法时,曾鼓励你为自己伸冤,向奸人报仇,你是不是心中有疑问,为何我迟迟不肯助你逃出这该死的牢狱。”顾乘风似乎看出了杨磊的心思。 “起初时确实有些不解,但我知顾大哥深思熟虑,自然有自己的想法,所以不敢妄加猜测。”杨磊如实说出。 “我老实告诉你,之前之所以暂时不救你逃走,是想你在这所安静的监狱里好好练功,而且你初入门道,顾大哥可以从旁指点。”顾乘风把自己初衷和盘托出。 “即便是逃了出去,顾大哥应该也可以指点我修炼?”杨磊又生出了一个疑问。 “因为出了这座牢房顾大哥就不能再待在你身边了。”顾乘风苦笑道。 “此话怎讲?”杨磊惊问。 “我早年盲目修炼纯阳六合劲,因为操之过急,不懂张弛有道更忽略了阴阳并济之理,被纯阳之气伤及了脉络,每逢阴雨时日便会周身疼痛。此后有幸得小鬼医石少堂诊脉,他说我练功方法有误,伤及肮脏活不过知命之年。石少堂医术通神,他断之言从不偏离,刚好我今年五十岁,看来大限将至。”顾乘风苦笑道。 “多谢顾大哥对小弟的关照,大恩大德没齿难忘。”杨磊此刻方知为何顾乘风如此执意地要手把手的传授自己纯阳六合劲的法门,原来是怕自己重蹈他的覆辙,心中对他无比感激。 “君子之交贵乎坦诚,何用言谢。再说能在我将死之年认识到你这个忘年之交也是一场机缘。”此时顾乘风的神色转而凝重,“这座巴郡府衙与常德都不简单,他不是普通的朝廷命官,现在时间紧迫也没时间和你详细道来,但你切记往后一定要小心此人便宜是。” “谨记顾大哥的教诲。”杨磊听到这里心下越来越感到不安。 “我现在就带你闯出这所牢房,这里除了普通的衙役之外还混迹着不少修为高强的高手。一会出了逃出了衙门你要头也不回的一直向前走。”顾乘风执杨磊之手谆谆嘱咐道。 “明白。”杨磊认真地点着头。 顾乘风说完立刻走到来到门边,抓住两根铁栅使劲往两旁一扳,两要铁栅如麻绳一般被轻松拉开,提住双足的铁链大跨步而出。 杨磊见状也学着双手提起铁链跟在顾乘风背后,小心谨慎的他并未发出一点声响。 顾乘风步履如风,两个留守的狱卒正扒在桌子上偷懒睡觉,还未察觉到有人靠近,被顾乘风手起掌落击碎了脑门当场毙命,“死有余辜的狗东西。” 杨磊见到这两个平日专门欺负人的狱卒被杀,向来仁慈的他不知为何内心说不尽的痛快,在暗称活该。 顾乘风当即拔出狱卒的佩刀,运起纯阳六合劲,手臂直至刀身都变成烫金之色,下刀精准地削断了自己手脚上的铁链。同时又帮杨磊削断身上的锁链。削掉锁链后顾乘风随意地把钢刀插在地下,这随意一放之力大得惊人,竟然大半截刀刃末入了青砖的地板。 顾乘风继续一路向前,又以雷霆万钧的手法解决了守护在门口的两个狱卒。两人出了大牢往外而走,顾乘风来到高墙边轻轻一跃已稳稳上了墙顶,回头向着正在迟疑的杨磊道:“快跟上。” 杨磊见到高有三丈的衙门朱场有种不敢逾越的压迫,听了顾乘风对自己有信心的呼唤,他把心一横硬着头皮提气一纵,没想到自己也可以跳得超过三丈高,但他力度把握得不好,落脚点也没准成,脚尖竟站不住往后便倒,他下意识地发出一声:“哎哟!” 顾乘风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杨磊肩膀把他扶稳。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杨磊的一下无心的呼叫,竟引来了混迹在衙门内那些高手的注意:“有人逃狱” “别管他们,走。”顾乘风搭着杨磊的肩一同跃下,沿小巷疾奔 “兄弟拼命的跑吧,常德这人并不简单,现在的你对于他来说还嫩了点,你继续留在巴郡肯定只有死路一条。” “顾大哥你呢?” “你顾大哥怕是已经不行了。” “我越狱逃命已经成了通缉重犯,回乡下肯定会连累父母不得安宁,如果回不了家乡,普天之下我已举目无亲,离开这巴郡我还能去哪里?”杨磊执着顾乘风之手继道:“这世上除了顾大哥再也没有人愿意相信我,我要留下来,哪怕与顾大哥一起死在这里。” “傻兄弟好好听着,你现在确实是孤伶伶的一个人。” “但这个世界很大也很有意思,你只能诚挚对人,早晚你肯定会找到肝胆相照,愿意相信你,和你患难与共的伙伴。” “患难与共的伙伴?真的吗?”杨磊双目又湿润了,如今的他仿佛已经对世上的其他人失去了信心。 “相信我,你是个善良真挚的好孩子,只要你不放弃,孤单肯定会离你而去。” “兄弟快走,你要勇往直前,不要回头,不要辜负顾大哥的一番苦心,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要咬紧牙关挺住,好好活下去。” 杨磊想想顾乘风为自己做了那么多,如果就这样白白死在这里,的确十分对他不起,于是他使劲地擦着泪水转身便跑。顾乘风望着杨磊瘦削的背影,微笑着喃喃地道:“好好活下去,找到愿意相信你的人一起共度难关,世上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四章、邪魔乱衙庭(3) 回到当下。 古承风在与段熙云和雪青雕的众人述说着当年的点滴。那个赵成听了开头觉得不奈烦早已经自行离去。 古承风向来都非常看重别人对自己的信任,当时在被赵成认出他是杨磊时,段熙云义无反顾的选择相信他,所以当时古承风非常感动,那怕为段熙云而死他也心甘情愿。此时他想起顾乘风曾经与自己说过的话,如今他终于找到了愿意相信他与他患难与共的伙伴,不禁热泪盈眶:“云兄弟你我相识不久,彼此都不了解,难道你就这么相信我?或许我本来就是个无恶不作的恶徒呢?你用自己拼命获得的功绩来换我的一次重审机会,这样值得吗?” “当然值得,因为我看得出你是个好人。”段熙云毫不犹豫的微笑道,他的笑容如阳春晨曦的阳光,能融化世上所有的寒冰。 “云兄弟谢谢你对我的信任,谢谢你”看着段熙云的微笑,古承风知道他是一个值得自己为他舍身挡下任何刀剑的伙伴。 “所有事情我们已基本了解。古大哥你安心在此等候,我们定然会帮你洗清冤屈,还你一个清白。”段熙云握古承风之手以示安慰。 此时宇文尚热性地把手掌搭在古承风与段熙云的手背上。李于龙也被宇文尚感染到同样把手掌搭出,接着是孙四娘和官月瑶也血性地把玉掌搭上去。他们都没有说话,只是心照的相视而笑。 出了监狱,宇文尚集思广益的问:“大家从古大哥刚才的述说中可有发现什么蹊跷?” “他的述说与案卷记录相差无几,的确难办。”李于龙毫无头绪地道。 “被害者毕小姐为何会亲自指证古大哥这一点,着实让人猜想不到?”孙四娘人思前想后也无法参透这一点。 “看来此案关键之人在于毕淑华与赵成二人。”段熙云觉得此案表面上合符情理,但实则的暗藏汹涌疑点重重。 “唯今之计先找到毕淑华询问情况。”宇文尚等人虽然没有侦查的经验,但依常理办事还是略懂一二。 “就怕这个可怜的毕小姐不会乖乖与我们配合,毕竟这是一件多么不堪回首的往事。”孙四娘同是女人,多少能猜测出毕淑华的心思。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管她愿不愿意配合,我们都要厚着脸皮一试。”宇文尚办事爽快,正要去找毕淑华,忽然想到自己根本不知道她的住所不禁有些尴尬,“我们还是先向衙差打听一下毕淑娘的住处。” “他们衙门的人如果一心要置古大哥于死地,如何会让你事事称心,不点得你团团转才怪。”孙四娘心细如尘早在刚才查看案卷时已暗中记住了毕淑娘的详细资料:“刚才我在案卷上看到毕淑娘的住址,但不知过了这么多年她家是否已经搬迁。” “既然问官差等于徒劳,就去你看到的地方碰碰运气,如果寻不着就问附近邻居,总比问官差强。”宇文尚陪笑道。 计较稳当后,众人直投毕府而去。孙四娘凭着记忆一路问人,在城中绕了几里路终于找到了毕淑娘的家。 朱红色的大门,扁额上大书着毕府二字,如此说来毕家还没有搬走,雪青雕几人都觉得庆幸。 向来一马当先的宇文尚正要直入拜访,但被孙四娘阻止:“你们几个大男人唐突地来到别人的家,还问那些让人无法启齿的伤心往事,换着是谁也不会搭理你们。” “四娘说的有理,如此就麻烦你与月儿姑娘走这一趟。”宇文尚闻言还是觉得孙四娘思虑得比较周到,毕竟古代女子对贞操视如命根,此事可能在毕淑娘心中留下了一道永远无法磨灭的伤疤,她绝对不愿意在别人面前从提,特别是在几个大男人面前。 [“小云争取一同前去,本座想瞧瞧这毕淑娘葫芦里装的是什么药。”紫阳向来不甘于平淡,越是曲折之事,他反而越感兴趣。] “请四娘姐允许我同去,我既然答应了要为古大哥平反就应该事事亲力亲为。我很想知道为何这个毕小姐要冤枉古大哥。”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段熙云与紫阳相处久了也被他传染了这个毛病,即便紫阳不说他也想亲自去问个究竟。 “让你同去没问题,但你得答应我不许乱说话,更不能强行要人家开口。”孙四娘见段熙云面目稚嫩,没有宇文尚等人的粗豪,更容易让女儿家接受,就答应了段熙云的请求。 “那我们要干什么?”李于龙百无聊赖地问。 “你们当然也不能闲着,你们要在城中四处散播重审古大哥案件的事情,要让整个省城也知道此事,让那些曾经参与此案者提心吊胆,他们自然会更容易露出马脚让我们棣到。”看来宇文尚这个团长不过是徒有虚名,真正的军师是孙四娘才对。 “此事好办,就包在我们身上。”李于龙非常乐意地接下这份在行的轻活转身而去。 宇文尚向段熙云与官月瑶抱了抱拳也转身赶上了李于龙。 孙四娘c官月瑶c段熙云三人再无忌讳直奔毕府。 三人来到毕府大厅,前来接见者竟是毕淑娘和她的丈夫,原来当年在毕淑娘身上发生了不幸之后,那些门当户对的少年郎都十分嫌弃她,毕淑娘父母无奈才招了个穷苦但不介意毕淑娘过往的男子入赘,做了上门女婿。 毕淑娘夫妇为人十分热情,为三人上了茶水,毕淑娘见三人仪表俊雅怎么看也与骗子两字拉不上关系,于是客气地问:“淑娘与三位好像并不相识,不知三位来找我所为何事?” “我等不请自来冒昧求见还望见谅。”孙四娘礼貌地道:“我们来此实是有事相求。” “但说无妨,希望我能帮得上忙。”毕淑娘热心仁慈,遇到有困难者也想尽力为对方排忧解难,哪怕是素未平生之人。 “我想事先声明,我们此举并无恶意。我们来此是为了向夫人了解二十五年前的一宗案件。”孙四娘见毕淑娘热心阳光,猜她早已走出了强奸案的暗影,也就不再转弯抹角直奔主题。 但当毕淑华听到二十五年前的一宗案件这句话时,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拿在手中饮茶的水杯都被惊吓得掉在地下,摔成了四分五裂。 “给我送客。”毕淑娘丈夫黄营当即板着脸下逐客令。 “请听我们把话说完。”段熙云忙抢着道。 “不必多言,赶紧走吧。”黄营扶着夫人,冷酷的一甩袍袖驱逐,“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夫人把这件让她寝食难安不堪回首的旧事重提。” “黄老爷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还请两位三思。”孙四娘尽量把语气控制到十分平和。 “什么人命头天,恶贼杨磊早已越狱逃跑至今还没捉到,你们到底要胡扯到哪里去?”黄营冷冷地道。 “实不相瞒杨磊如今已经被重新收监,他和我们是生死与共的伙伴,正因如此我们十分了解他的为人,他绝对不可能是强奸杀人十恶不赦之人。所以我们想向夫人了解当时的事情,看看是否有什么蹊跷导致了夫人的判断有所偏差。”官月瑶向来都给人平易近人与和善美好的感觉,她说出的话也很容易让人接受。 “那个恶贼被重新收监最好不过了,因为这是他罪有应得的。”黄营想到妻子曾经悲惨的遭遇,恶狠狠地说道。 “如果他是被冤枉的,夫人于心何忍让这个无辜之人白白送死?”此时段熙云终于忍不住再开声。 毕淑娘闻言决绝的心仿佛有了些许迟疑,“此案铁证如山,他又怎会是被冤枉的无辜之人?” “我知道夫人也想把真相查清楚,让清白之人平反,将逍遥在外的凶手绳之于法。”段熙云见毕淑娘有些动容,继续凛然道。 “好我答应你,将当天发生的事情说出来。”毕淑娘被三人的坚持打动,勇敢地站了出来。 当下毕淑娘邀三人到安静的偏厅说话。 毕淑娘是主人,居中而坐,如今的她虽然年过不惑,但依然面容俏丽一派雍容华贵,真不敢想象二八年华的她会是多么的楚楚动人。 因为这件事对毕淑娘伤害很大,因此她终身难忘,她述说时对每个细节都记得很清楚,说话间她的双目不自禁地流下了两行清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四章、邪魔乱衙庭(4) 孙四娘c段熙云c官月瑶到毕府拜访,在安静地听毕淑华述说着当年案发的情景。 当毕淑华述说完毕,等她擦干泪水,眼看她的心情已经平伏了下来。 段熙云终于等到开口的机会,忙问:“请恕在下冒昧问句,夫人当时亲眼见到犯案者就是杨磊吗?” “当时天色很黑,月光照不到床边我也是迷迷糊糊的,所以看不清楚他的脸,但我看得清楚那人脖子上戴着一件银鎏金双蛇生肖挂件。那天在公堂上我见到杨磊脖子上戴着的银鎏金双蛇生肖项链与当天晚上行凶者所戴的一模一样。所以我才能断定行凶者便是他。”毕淑娘语气透着坚决,她非常相信自己的判断。 [“原来如此!”紫阳闻声舒了一口长气,他心中似乎已有所计较:“小云你再问问她,这件事是不是曾经与当时上门查案的官差提及?”] “案发后肯定会有官差上门调查,请问夫人,你是否将看到凶手脖子上戴着银鎏金双蛇生肖项链之事如实告知了官差?”眼前的迷雾开始逐渐散去,段熙云依紫阳之言而为,他的问话已经没了先前的急切。 “的确如此,官差叫我把当时发生的一切尽数告知他们,这样会更容易破案,所以虽然当时我很难为情,但也言无不尽。结果官府果然办案神速,不出一天已经抓住了凶手。”毕淑娘觉得此举非常合乎常理,为对方有此一问而觉得好奇。 “夫人可曾记得当时上门查案的官差是谁?”段熙云追问。 “我记得是捕头赵成,他在这一带是出了名的神捕。”毕淑娘追溯二十五年前的记忆,想起了此人。 段熙云望望孙四娘与官月瑶,两人似乎都了解段熙云的心意,同时摇摇头表示已经再没事情要问。 “冒昧打扰实属无奈,多谢夫人愿意把实情告知我们,为了不百辜负夫人,我们必定会找出真凶以昭天下。”段熙云站起来恭敬地抱拳作揖,他的语气正派凛然,很容易让人被他的魅力折服。 “说哪里的话,是我要感谢公子仗义帮忙才对。”毕淑娘见到段熙云洒脱自信的模样,也开始相信此案另人隐情。 “就不打扰夫人清静了,后会有期。”孙四娘知要问的事情已经问清楚,所以也不想再扰人清静,礼貌拜别。 “后会有期。”毕淑娘客气地亲自送三人出门。 毕淑娘直送着段熙云三人出到门口,还依依不舍地目送三人离开,此时的她内心有些复杂,自己自小三步不出闺门,这十八年来都相安无事,无何偏偏与梅公子见面后不到五天便发生了不幸,这是巧合还是另有隐情:“倘若真如刚才这位公子所言,真凶是另有其人,那二十五年前我岂不是害了打更的杨磊,如果凶手不是杨磊的话又会是何人” 杨磊强奸杀人案件经宇文尚和李于龙这么一传播,很快一传十十传百,整个省城都被此案弄得沸沸洋洋。 当晚夜已深,城中酒楼食使,货郎商家都已经纷纷收市,唯独还有两处地方灯火通明,生意仍然如火如荼,不用猜想这两个好地方分别是赌场与怡红院。 这所怡红院是城中最雍容华贵c富丽堂皇的地方,里面灯红酒绿,是城中富商c富贵哥儿流连忘返的人间天堂。 在这座的怡红院一角有个熟客正与狐朋狗友在喝酒聊天,他们一手抱着一个标致的姑娘,好不春风得意,此人不是别人,而是郡守衙门总捕头赵成。 “赵兄,闻说东海王下令要重审二十五年前打更人杨磊强奸杀人案,不知可有此事?”一个喝得酒多变成了红鼻子的友人问。 “的确有这回事,你的狗鼻子可真灵。”赵成不以为意地将姑娘递来的杯酒一饮而尽。 “这件事早在各大酒楼饭店里传开,不单是我,恐怕城里大部分人都已经知晓。”红鼻子听到赵成的确认,不禁对这件案越来越感兴趣。 “有这种事,你是听什么人说的?”赵成惊问。 “就是今晚在酒楼吃饭时听邻桌的客人说的,他好像也是从别处收听过来。”红鼻子见赵成惊讶的反应知道此事不假,又巧言套话:“竟然要东海王亲自下令重审,如此看来此案确实另有蹊跷?” “哼,我赵某人亲自破的案子还能有什么蹊跷,不过是那些死心不惜之人在作垂死挣扎罢了。”赵成冷哼道。 “鼎鼎大名的东海王下的御令,不可能是空穴来风,看来此事并不简单。”红鼻子是个八卦之人,见赵成有几分醉意,想继续套他的话。 “这种事兄弟还是小知为妙,知道得太多并不是一件好事。”赵成突然板着脸,声音变得低沉,说完这句话后语气又变回原先的嬉闹:“来来来,再猜,这回谁输了要罚两杯。” 红鼻子知道赵成已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他深知赵成的脾性,所以对此事不敢再多言半句。 赵成一边与好友猜拳,一边与坐在其大脚上的姑娘调情,是何等的逍遥快活。有道是快活不知时日过,当赵成惺忪的醉眼看看大堂中央的油灯钟,整个人吓得跳了起来,因为不知不觉间已经到达三更时分。 “请恕兄弟不能相陪,我要先行告辞了。”赵成焦急地马上穿好衣服,脚步如飞般走下楼去。 “几十年了,老赵还是那么怕老婆,真没用,哈哈”好友们见到赵成狼狈而行的模样个个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出了怡红院,赵成一个人走在寂静的街道上,此时层层的乌云刚好遮住月亮,十里长街一遍黑暗,胆小的人怕要转头便走,但赵成自负本领高强,所谓艺高人胆大,小小夜路如何能让他放在心上,他还是与往常一样大摇大摆地走着。 此时赵成忽然察觉到身后在人跟踪的细微声音,他留上了神,但他并没有回头探望,而是老练的继续向前走,此时他的手掌又习惯性的扶在刀柄上。 赵成时而急时面缓地行了有一断路程,突然他停住了脚步,“不知是哪路的朋友,何不现身一聚。” 此时乌云散去,月亮露出了圆润的脸庞。 赵成身后的两名黑衣人也不再避讳,斜拖着单刀走出来。 “你们到底是何人?” 赵成一句话还没说完,两名黑衣人已经同时分路攻来。赵成也非省油的灯,当即举刀来拦,与攻到身前的黑衣人拼了一刀,不禁心下大骇:“圣灵境界!”他的惊讶还未落定,别一个黑衣人的身法快如鬼影,在黑暗中根本看不清其身影,当赵成感到小脚撕碎般疼痛时才察觉到自己已被对方的刀刃割伤。 赵成此时惊出了一身冷汗,因为对方两人同是圣灵境界的高手,即使只有一个人,自己也应负不过来,何况是两人夹攻,他如何吃得消。他当即大动作舞了几个刀花,神威凛凛地大喝一声,然后使出吃奶之力撒脚便跑。 遗憾的是那个鬼影般的黑衣人身法快得惊人,一转眼功夫已经赶上了赵成,一脚踢在其脚窝后,因为赵成前冲之势奇快,如今脚弯一麻整个人跪倒下来,把他的膝盖也擦破了皮肉,伤口深能见骨。 赵成跪在地下,摇尾乞怜:“英雄饶命,不知赵某犯了什么大罪,求你们饶恕我,你们想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他猜测两个黑衣人是被人用急金钱雇来的杀手,想用重金收买对方。 “如你所言,知道得太多并不是一件好事。”一名杀手冷笑着高举前精钢大刀,“行有行规,你的钱还是留给自己在阴间慢慢花吧。” 眼看赵成就要被一刀两断,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杆银亮枪闪电般刺来挑开了黑衣人的钢刀。 那一杆银亮枪的枪花在月亮下犹如一朵朵银白色的梨花,炫丽得光彩夺目。能使出如此惊天动地的惊艳一枪之人,除了宇文尚还有谁,“大胆狂徒竟敢乘夜刺杀朝廷命官!” “多管闲事,一起纳命来。” 黑衣人也不管来者是谁,又双双而出,来夹攻宇文尚。幸好孙四娘与宇文尚同行,也出手相助,变成了二对二的局面。 宇文尚一杆银亮枪使得凌厉霸道,其中一个刺客被压着来打,只是一味的倒退,连还招之力都没有。 而孙四娘的皮鞭矫若游龙,另一个刺客不但攻不近身,反而履履遇险,越斗下去越是惊心胆战。 两个刺客使出浑身解数,但依然不是宇文尚两人的对手,不过是十数招之间已经被宇文尚和孙四娘击退。 两个刺客是会审时度势之人,知道眼前情况不妙,再死缠下去可能连性命也会搭上去,于是他们选择了暂且撤退。 宇文尚两人只为救人,与两刺客无怨仇并未追赶。 “赵成今天算你好运,但你逃得了初一逃不过十五,杀不死你,我们组织誓不罢休。”刺客放下了一句让人心悸的狠话后,转身隐入黑暗中,已走得无影无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四章、邪魔乱衙庭(5) 在黑暗大长街上,宇文尚与孙四娘在赵成被杀时千钧一发之际救下了他。 此时的赵成满脸惶恐,后背还在冒着冷汗,他脑海闪过很多念头,到底要杀他的人是谁,突然回想起刺客刚才说的一句话:知道得太多并不是一件好事。如此说来有人要杀他灭口,而这件事多半与杨磊的案件有关,因为杨磊一案由他一手包办,整个过程他知道得最多。 “赵捕头,你没事吧。”宇文尚热心地扶起还跌坐在地上,愣愣出神的赵成。 “感谢两位仗义相救。”赵成回过神来,对宇文尚两人非常感谢。 “看来刚才两个刺客不会就此罢手,赵捕头你可要多加留心。”宇文尚关切地道。 赵成如今依然心有余悸,知道杨磊案件在城中闹得沸沸扬扬,只要这宗案件一日未平息,自己就一日不得安宁,甚至说他怕自己熬不到案件公审的那一天。 “赵捕头有何难处,不知我等是否帮得上忙?”宇文尚将银枪立在地上,豪气地问。 赵成望着神威凛凛的模样,知道雪青雕个个本领高超,或者只有他们能解自己眉下之急。就在此时赵成猛然想起了一件事,他边飞奔而起,边道:“二位请随赵某过来,我想请你们雪青雕为我办一件重要的事,事成后我必定会重金酬谢。”原来赵成怕刺客会对他的家小不利,当即使出全力疾驰回家。 “赵捕头有生意关照,我等自当全力而为。”孙四娘微笑着,她的笑容高度的美酒,让人见知会如痴如醉。 “我想请你们保护我的家小安全离开这里。”赵成边跑边说。 “不知赵捕头家中有多少人?”与赵成并肩而跑的宇文尚接生意也了解事情的内容与难度。 “我家除了自己之外,就只有个老母和老婆儿子三人。”赵成如实说出。 “如果只有三个人就好办。”宇文尚初步了解了情况,便用拍胸口的语气道:“这件事就包在我们身上。” “不知酬金方面怎么样?”跟在赵成另一侧的孙四娘问道。 “只要雪青雕的诸位好汉将我的家人平安送走,我愿付一千两黄金作为酬金。”赵成当了二十几年差,平差搜刮了不小油水,几千两黄金于他而言也不是问题。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古人最重信义,用不着麻烦的字据,只是口中承诺,一宗上千两黄金的生意就这样答应了下来。 三人修为不欲,很快已经回到赵府。 赵成当先破门而入,见到家中厅堂仍然灯火通明,只见妻子还没上床睡觉,在焦急的来回踱步。 赵夫人一见到丈夫归来,恶狠狠的走过来扯赵成耳朵,叉着圆盘一样的腰围,“你这个死鬼又跑到哪里鬼混去了?还有你把儿子带去什么骑术营怎么到现在也不见回来?” “什么骑术营,我根本没有带儿子去这种地方。”赵成闻言一颗颤抖的心凉了半截,知道自己担忧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白天有两个官差过来说衙门办了一个专门教少年骑射的骑术营,说你知道儿子喜欢骑马玩弓,所以命手下来把儿子带走了。”赵夫人见到丈夫惊悸的神色,她也被吓得脸色苍白倒坐在椅子上,“你这个死鬼在外面惹了祸事,自己不去担当,如今却连累到儿子身上,你快点把儿子还给我。”她撒气地又推又锤赵成的身体。 “哭什么哭,快放手,你赶紧回房间睡觉,我有要事与这两位好汉商量,儿子我定会想尽一切方法把他找回来。”赵成知道事诚紧急,立刻板着脸,语气随之变得阴沉。 “你答应我一定要把儿子带回来。”赵夫人清楚赵成的脾气,见到他现在这副模样知道他真的着急了,生气了,所以不敢再多言,乖乖地转入堂。 赵成招呼宇文尚与孙四娘坐下,又奉上了茶水,见这里已无外人终于开口:“赵某中年得子,此子是我赵家三代单传,如果此子有什么闪失叫我如何对得起赵家的列祖列宗。先前的刺客杀不死我,他们定然会以小儿性命作要挟。求二位无论如何也要救出我那可怜的儿子。” “你想我们救你的儿子,但我们不知你的仇是谁也不知你儿子身在何处,我们无人下手呀。”宇文尚苦笑道。 “他竟然打我儿子的主意,分明想让赵某人绝子绝孙,他不仁休怪我不义。”赵成把心一横已不再忌讳要把所有事情讲出来。 “那人的确毒辣,他知赵捕头本领高强,怕派出的杀手失误,为求保险竟事先抓走你的儿子,要把你赶得走投无路。”宇文尚联想起刚才刺杀一事,知道对方是有预谋有计划的行事。 “不知赵捕头得罪了什么人,他要如此迫切置你于死地”孙四娘有些奇怪地问。 “这人除了常德还有谁。”赵成双目掠过一丝凶戾,“我并没有得罪他,只有知道了太多他的糠脏了勾当,他为了自己儿子要弃卒保车,把我除掉来保他的儿子。” “此话怎讲?”宇文尚与孙四娘两人都是一脸吃惊。 “因为当年强奸毕淑娘和杀害毕府家仆之人并不是杨磊而是常德的宝贝儿子常浩。”赵成气愤地道。 “有这回事!”宇文尚与孙四娘面面相觑,一脸的难以置信。 “当年常浩这小子和梅公子去毕府作客,见到美貌动人的毕淑娘念念不忘,这个色胆包天的畜生竟然乘夜潜入毕府对毕淑娘实施强暴,逃跑时撞见了毕府的家仆还将人残忍杀害。人算不如天算常浩犯案后翻墙而出时偏巧碰见了打更的杨磊,当时这件案轰动一时,他们怕杨磊会指证常浩,于是颠倒黑白,设计栽赃把杨磊冤枉成凶手好让常浩逍遥法外,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常德亲手策划,而真正的凶手是常浩才对。”赵成一口气把当年被埋在深谷的冤案揭露出来。 “既然此案另有隐情,我们可以向东海王告发,将常氏父子一网打尽。不知赵捕头可有指证他们的证据?”宇文尚思绪有种拨云见月的清晰感,知道古承风一案已经水落石出。 赵成闻言当即转入内堂,不一会他又飞快地走出来,此时的他手中多了一个精致的项链,“这就是当年常德叫我销毁,我偷偷藏了起来的鉴金双蛇生肖挂链,常浩属蛇而且他的名字与生辰八字都刻在上面,这就是指控他是犯人的最有力证据。” 此时有两道黑影趾高气扬地从赵家正门大步而入。 赵成见两人身形不是与刚才两个刺客一模一样吗?他惊怒交集,如今有宇文尚与孙四娘相助也没将来人放在心上,正拔出腰刀要与来人拼命。 此时其中一个黑衣人冷冷地道:“赵捕头刚才谈起杨磊之案好像忽略了什么重要细节。” 两个黑衣人慢条斯理地脱下了面布,露出了本来面目,原来两人竟然是段熙云与李于龙。 赵成见到来人知道自己中了别人设的圈套,心中懊悔不已,手中单刀也无力地掉在地下。 “当年向常德献上这条栽赃嫁祸的毒计之人恐怕是赵捕头才对。” 经过宗卷翻查和听了古承风与毕淑华的述说,紫阳已经知道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更推理出当年赵成从毕淑华口中得知了行凶者脖子上戴着鉴金双蛇生肖挂链之事后,他狡诈的将计就计,与常德串通一气,将杨磊提堂时特意在他脖子挂上了这件鉴金双蛇生肖项链,让被害人毕淑娘在全不知情下亲自指证的无辜的杨磊。紫阳还指点段熙云策划了这场刺杀好戏,下套逼赵成亲口说出真正,在宇文尚等人调查赵成家庭状况时得知他中年得子,对唯一的儿子爱如命根,所以还更高明的加了这一段挟拐赵成儿子的重头戏,骤然经历两劫后的赵成果然不出所料把真凶道了出来。 “你们把我儿子怎么了?”赵成急切地问。 “只要你肯乖乖的配合我们,包管你的宝贝儿子会毫发无损,但如果你敢耍什么花招,我定会让你赵家家破人亡、断子绝孙。”李于龙一脸阴险,很容易让人相信他绝对会说到做到。其实赵成的儿子正被官月瑶哄着乖乖睡觉呢,这不是因祸得福吗? “你们这些卑鄙小人,别人都是雪青雕是光明磊落的英雄好汉,原来也不过如此。”赵成不以为意地冷笑道。 “你们使毒计害人难道就光明磊落、正气凛然吗?”宇文尚双目圆睁,怒不可歇:“这数十年来的巴郡衙门不知道有多少无辜之人被你们耍手段残害致死,古大哥可能只是冰山一角罢了。你们之恶更甚于巴山七狼,不将你们碎尸万段恐怕难平被冤死者心头之恨。” 赵成知道雪青雕个个都是狠角色,自己陷害了他们的伙伴遭到他们的报复也是无可厚非之事,如今软肋被对方拿在手上,所以他听能低声下气地听众对方的命令。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五章、沉冤终得雪(1) 段熙云与雪青雕用连环计策终于套赵成说出了当年古承风一案的来龙去脉。 而被赵成视为命根的儿子落在雪青雕手上,他无奈只得与雪青雕合作,但既然他与雪青雕坐在同一艘船上,自然要将常德的底细告知雪青雕等人,“你们可不要小瞧了常德这个狡猾的老狐狸。” “我们早知道常德此人并不简单,只是还不十分清楚他的原形?”宇文尚等人开始对常德的身份越来越好奇。 “常德表面上是个文弱的朝廷命官,但他还有一个身体,就是金狮帮的帮主,黑白两道都在其操控之中,他们官匪勾结,巴山一带最大的强盗不是七狼赛,而是他金狮帮,整个巴郡都在他们的势力范围之内。”赵成越想越心惊,以雪青雕微薄的力量要与整个金狮帮斗,不是以卵击石吗? “赵捕头请放心,金狮帮算不了什么,东海王站在我们这边,他十个金狮帮加在一起也奈何不了我们。”宇文尚看出了赵成有胆怯想后悔的举动,当即巧言稳住其心,“麻烦你跟我们详细讲讲,金狮帮除了常德之外还有什么棘手的角色?” “金狮帮除了常德父子之外,平常帮中事务分别交给四大堂主打理,分别是青狮堂的文褚腰大十围,臂如猿粗,勇绝千军;白象堂的陈普卧蚕眉,丹凤眼,道貌岸然,擅使一柄梨花枪,每次出手神鬼必惊;大鹏堂的展鹏,机灵狡变,懂阴阳邪术,手使画杆方天戟,杀人于无形;天虎堂的高扬躯如猛虎,使一口九环大刀,刀法之凌厉霸道巴山无人能出其右,这四大堂主个个本领高强都是圣灵境界的高手,这百里秦川不知有多少成名高手败在他们手下。”赵成述说着金狮堂的一众高手,心底下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 “金狮帮这四大堂主与巴山七狼相比如何?”李于龙听赵成说得眉飞色舞,惊讶地追问。 “巴山七狼在他们面前简直不值一提,当年四狼王勇与文褚因事发生了摩擦,两人动起了手来,但王勇在文褚手底下走不过十招,如果不是老大武山出手调停,恐怕王勇要当场毙于文褚掌下。七狼寨之所以有当日之威全靠金狮帮在背后支撑。”赵成从来没将七狼寨放在眼中,但对金狮帮的当家门却是畏之如虎。 李于龙回想起出巴山七狼一役中,无一不是一场恶战,而金狮帮的高手修为仍在七狼之上,知道如果对方动起手来将又是一场难扛的恶战。 宇文宇闻得金狮帮当家修为仍在巴山七狼之不,不愁反喜,他豪情地大笑道:“小小七狼寨已被我等弹指之间覆灭,如果金狮帮的掌事人对巴山七狼还窝囊,那这场仗就变得没趣了,哈哈……” 孙四娘闻说白了宇文尚一眼,“少在这里说大话,到时真遇到金狮帮的骨干人物看你还能不能再笑出来。但愿我们以确凿证据指证常浩强奸杀人,常德徇私枉法,让东海王出手将他们送上断头台,如此便能省去不少麻烦。” 段熙云微笑道:“如此便要劳烦赵捕头出力作证了,到时人证物证俱在看他们父子还有何话说。” “此役不成功便成仁,这回如果不能将常氏父子与金狮帮除去,事后会被杀死的人将会我咱们。”赵成郑重又谨慎地说着,为了儿子这一回他打算豁出去了。 “赵兄放心,我们既然有言在先,定会保你一家平安,哪怕有死我宇文尚都会站在你身前。”宇文尚豪气地搭着赵成肩膀以示安慰。 “我们都已经坐在同一艘船上,只能互相信任,但愿案情一切顺利进行。”赵成打拼了半生,知道自己做过不少坏事,终于要到了偿还的时候,他也没奢望自己能全身而退,盼只盼着妻儿不被波及已于愿足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五章、沉冤终得雪(2) “此案内情迂回曲折,请张大人准许草民说出真相。”段熙云向张坚这边抱拳,朗声说着。 “公堂本是个公正廉明之处,是让人申诉的地方,有话但说无妨,何必遮遮掩掩。”张坚一口官腔,说话语气比常人要有力一些。 “谢大人。”段熙云又抱一抱拳:“经过草民连日侦查得悉此案的真正凶手其实是常浩,而常大人为包庇爱子,竟然反将案件巅倒黑白,栽赃嫁祸将所有罪名推到杨磊身上,最终屈打成招,请大人主持公道。 “简直一派胡言,张大人切不可听其谗言,他分明与杨磊是同伙,巅倒是非黑白之人是这小子才对。”段熙云言出惊人,吓得常德马上站起身向张坚连连辩解。 “单凭你的一面之词并不能让任何人信服,可有扶持你证词成立的可信证据?”张坚神色依然古井无波,在没有确凿证据前他依然保持中立态度。 “臭小子你胆敢诬陷朝廷命官,如果你是信口雌黄,本官必将你处以极刑。”常德一手拍惊堂木,一手如戟直指段熙云。 “这个荷包就是你们捉拿杨磊时从他身上取下来之物,但公堂上却说成了是在毕府中查案找到,这不是巅倒黑白栽赃嫁祸又是什么?”常德这只大老虎别人怕他,可段熙云从来没将其放在眼内。 “当真笑话,衙门办事向来公正严明,从未行这等卑鄙勾当,倘若你敢再在此大放厥词,本官立即对你大刑侍候。”常德有些恼羞成怒,企图用言语吓唬段熙云。 “禀大人,草民没有胡说,因为我有人证。”段熙云见到常德气急败坏的模样,说不尽的解气,他用诡谲的眼神望着常德偷偷冷笑着。 这时赵成走了出来,向张坚这边噔声下跪:“属下赵成参见张大人——这位段公子方才所言句句事实,荷包的栽赃是小人所为,当时小人屈服在常德的淫威之人,逼于无奈才犯下这些错事,但这一切全是常德指使,我只是任他摆布的扯线木偶。” “赵成你好大的狗胆,竟敢串通外人,来此血口喷人,你到底收了他们什么好处?”常德见自己的心腹部下,竟然站在了对方的阵线上,他一脸的难以置信,惊得整个人跳了起身。 “赵成你可知道知法犯法罪加一等,诬告朝廷命官可是杀头大罪。”张坚听到赵成的证词神色开始动容,知道这案件确实不简单。 “小人所言句句属实,请大人明察。”赵成磕着头以示诚恳。 “赵成既被雪青雕收买他的证词不可尽信,请大人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语所迷惑。”常德见对方无非是片面之词,只要矢口否认,对方也奈何不了自己。 张坚见双方各执一词,一时间不知如何决断,正在迟疑之中。 此时段熙云又出言打破僵局:“大人何不传被害人毕淑娘上堂,只要问她便知事情一切真相。” “本官倒想看看你还能闹开什么幺蛾子——传毕淑娘。”常德内心开始感到一丝不安,仿佛当时对杨磊不利的证物如今反而对己方不利,可以看得出对方这些天来下了不少功夫,绝对是有备而来。 毕淑娘再次步入公堂,如今的她已经没有了从前的不安,看来这件伤心往事经过岁月的洗礼在她心中已渐渐变得平淡,她的体态与二十年前半点没变,依然是那么的轻盈优雅,如果不知情者真会误认她是个未嫁的妙龄女郎。 她看着眼前这个满脸浓须,头发糟乱的杨磊,心下一酸,内心充满自责,如果当初真是自己冤枉了他,害他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不知怎样才能弥补自己的过失。再看看杨磊旁边的常浩,此时常浩眼神与二十五前年,他来自己家作客时一样的灼热、狡黠让人望之浑身不自在。 毕淑娘不敢怕再与常浩目光相接,当即下跪,“民女毕淑娘参见大人。” “毕淑娘,当年你亲自指认凶手杨磊,天网恢恢如今你再指证一次,看他还能如何抵赖?”常德知道赵成站在对方阵线之中,当年的计策恐怕已经被揭穿,但他知银鎏金生肖挂件早被销毁,也不怕对方反驳,唯今之计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回大人民女当年其实并没见到凶手的模样,只见到对方脖子上戴一块银鎏金生肖双蛇项链,而当年之所以能认出杨磊是凶手,全因见到其脖子上所戴之物与当晚行凶者所戴的项链一模一样,就是银鎏金生肖双蛇挂链。”毕淑娘如实道出。 “夫人认得可是此物。”段熙云拿出从赵成处取来的银鎏金生肖双蛇挂链,垂在手中让毕淑娘辨认。 还未等毕淑娘开口,常氏父子已吓得面无人色,他们真后悔当年没亲手销毁此物,而是交代该死的赵成去办。 “我记得清楚,正是此物。”毕淑娘在二十年前无数次恶梦中都能见到此物,所以此刻斩钉截铁地指认了出来。 “此物是杨磊的饰物,毕淑娘证词与二十五年一样,杨磊就是凶手。”常德想想此物已经消失了二十余载,没有人能证明它的正者是谁,只要一口咬定项链是杨磊的别人也无可辩驳。 “大人请看清楚,这件挂件造工精细以白银为本外面镀了一层厚厚的真金,想必价值连城,非富贵人家孩子不能拥有。但杨磊自小家境清贫,还从事一份卑微的打更工作,试问这件昂贵的项链有什么可能是杨磊所有。”段熙云朗声反问着,在场之人个个都觉得十分有理。 “也许是他贼性不改,这项链是他从来的也说不定。”常德冷冷地道。 “你胡说,我父母从小教诲,做人即便是穷也要穷得有骨气,我怎么可能做这鸡鸣狗盗之事。”古承风闻说愤然地道。 “少在这里装模作样,你这个有娘生没娘教的狗东西,连强奸杀人的事也做得出,偷盗别人的东西于你而言不过是小菜一碟。”常德继续冷嘲热讽道。 “古大哥少安毋躁,无谓与人作这些泼妇行径,让我来说就行。”段熙云话中之意在取笑常德是个口没遮拦,“如果我是小偷的话,偷了一件如此名贵的宝贝第一时间应该是高价出手,然后逃回乡下,那些卖得的钱用来盖间房子,买几奋田地都是绰绰有余,何必还要留在城里打更吃苦。更何况人尽皆知自己出身苦寒还明目张胆地把这件宝贝戴在身上,这不摆明跟天下的人说这东西是我偷回来的吗?” 段熙云顿了顿继道:“此前我已经向当时认识杨磊的人打听过,根本没人见他戴过这件项链,他没必要多此一举地在犯案时才把项链戴在身上,换言之这件宝贝根本就不是属于杨磊的东西,是他被人栽赃,在提堂前硬套在其脖子上,好让毕淑娘阴差阳错地误将他认作是凶手。而当时亲自实施栽赃之人正是赵成,他对此事知道得一清二楚。” 场中最震惊之人非毕淑娘莫属,此刻方知原来这中间还有这么一个不为人知的机关,她非常悔恨知道自己原来真的错怪了杨磊,将他的前半生害得苦不堪言。 “当年的一切都正如段公子刚才所言,这银鎏金生肖双蛇项链上还有常浩的生辰八字呢,它的真正主人是常浩才对,所以当年污辱毕小姐的不是杨磊而是常浩这个禽兽不如的畜生。”赵成枪尖般的手指直指向常浩身上。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叛贼,不要在此血口喷人,你再敢胡言,小心我撕烂你的狗嘴。”常浩被揭穿真凶有点恼羞成怒,在胡乱发疯。 “小人当时在常德手下当差,一切自然全听从他的安排,我也是无可奈何才这样做。”赵成招认罪状,但聪明的他口口声声强调,这一切全是常德的安排,他只是惟命是从的帮手而已。 “什么生辰八字云云,这一切都是你们事前伪造好的证物,这种东西让给人一个晚上,谁不能做出个十件八件来,此物根本不能用作证物。”常德这只老狐狸狡猾地质疑。 “没错,这都西我见都没见过,绝对不是我的项链。”常浩也是个聪明人,听到父亲的质疑配合的矢口否认。 “既然此物可以伪造,那大人凭什么一口咬定就是杨磊所有,这样岂不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段熙云略带幽默地反问道。 张坚见双方各执己见,再这样纠缠下去只会闹出更多的笑话,当即开口制止:“如今杨磊与常浩都有作案嫌疑,如果双方再拿不出有力的确凿证据,此案只能押后,将两人暂且收监,等收集到足够证据再开庭审理。” 段熙云上前一步抱拳道:“草民认为此案不用再等。” “你到底还有何良策还不快快道来。”张坚见段熙云不不理据层出不穷,开始有点佩服他的刑侦能力。 “当年毕淑娘惨遭污辱后,更不幸的是她竟然因而怀有身孕。既然常浩打死也不承认的话,只能来一场公开的滴血认亲,只要证明谁是孩子的父亲,谁就是那个罪该万死的凶手。”段熙云侃侃而说,但所有人都觉得此法可行。 “滴血认亲……” 不单是常氏父子,连在场其他人也感到意外。 毕淑娘闻说滴血认亲之法,当场羞得她低下了头。 “常浩、杨磊你们口口声声说自己没有强奸毕淑娘,她所生的孩子一定与你们毫无关系,不同血缘的鲜血一定不能相融,只要与毕淑娘儿子一起验血,就证明你们到底谁在说谎。”张坚觉得此法的确可以一试,于是马上安排了下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五章、沉冤终得雪(3) 很快毕淑娘之子毕继宗已经应召来到公堂之上,他向着上首两位大人行过跪拜之礼,然后抬起头自报了家们,此时终于看清楚他的面貌,原来是个二十出头,眉清目秀的少年郎。 “你就是毕淑娘之子,说说你的出生年岁。”常德可能是因为作孽太深,膝下只有常浩这么一个九代单传的儿子,常浩虽然娶了七房姨太但没有一个能为常家产下儿子,常德时刻担心他常家会就此断绝香火,当他见到眼前这个文质有礼的少年时,忽觉极其喜欢,如果自己真有这么一个孙子绝对不是一件坏事。 毕继宗如实报出自己的生辰八字,今年刚好二十五岁。 张坚掐指一算,毕继宗的出生时日往上推算正好与当年案发时间吻合,知道这滴血认亲才是这宗重审案的关键:“开始验血。” 此时段熙云等人突然嗅到一阵淡淡的兰花香,以为是附近花园飘来的气味也没十分在意。 不一会两个衙差用托盘捧了两碗清澈见底的清水上来,分别走到杨磊与常浩面前。 杨磊清者自清,毫不犹豫地用早已准备好的钢针刺穿手指头,把鲜血挤出滴在一碗清水之中。 常浩眼珠子急转,迟疑了片刻,他这个人天不怕地不怕,最终大步而出,“验血就验血,我常某有何不敢。”他说着也用钢针把手指头刺破往清水中注入鲜血。 接着两个衙差把两碗滴了血的清水捧到毕继宗跟前早已准备好了的一张四方桌上。 毕继宗也不迟疑同样用钢针刺破指头,分别往两碗水中注入了一滴浓稠的血液。 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在这两碗清澈的水中 此时在外面围观的观众如倒骨牌一样,个个东倒西歪的纷纷倒下。 雪青雕等人与常侍张坚和他的侍卫个个都头痛欲裂,他们拼命地定下心神去看两碗水中血珠的变化,但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最后眼前一黑所有人都倒了下来。 整个公堂顿时变得一阵寂静,此时有六个身影站了起来,他们正是常德父子与金狮帮的四大堂主。 大鹏堂主展鹏原来正是当晚在七狼寨的议事厅中向巴山七狼问责,嘴角留着两撇小胡子,一脸精悍的中年男子。只见他狞笑着道:“咱们金狮帮的拿手绝活‘醉兰香’,还是万试成灵,不费吹灰之力就将雪青雕这些人都熏倒。” 原来常德为人老练,早已留下了万全的一手,就是倘若在公堂上遇到无法挽回的局面,四大堂主就偷偷放出药性猛烈的醉兰香毒气将在场所有人毒倒,然后将雪青雕等人尽数杀光再毁尸灭迹,做成是雪青雕等人放毒气劫走犯人逃之夭夭的现状,如此便可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雪青雕除掉而且还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他们身上。 而他们金狮帮的人早已经含着解药所以并没被毒气迷倒。 常德父子并不着急理会其他人,而是先走到四方桌旁观察碗内的变化。神奇的是常浩与毕继宗的两滴血珠竟然渐渐的聚陇在一起形成一颗更大的血珠。 “太好了我常家终于有后,他是我们常家人子孙。”常德父子狂喜得仰天大笑。 “我家中七个没用的老婆都及不上毕淑娘争气,只做了一次便帮我怀上了孩子,真得多谢她帮我白养了二十五年儿子。”常浩扶起毕继宗这个俊秀的儿子,心中尽是得意与侥幸。 “恭喜帮主与孙子重逢,帮主洪福齐天,连天上的神明也眷顾庇佑,实是金狮帮之福,是我等之福。”四大堂主一同奉承道。 “哈说得不错,让这么一个乖孙子送到常某手中确实是天上神明的眷顾。”常德威风了一辈子,名誉c地位c财富应有尽有,唯一的遗憾是常家无后,如今有这么一个现成的孙子,可说是此生无憾,乐得他欣喜若狂,突然他笑逐颜开的脸骤然阴沉了下来,脸色与话音都变得异常冰冷,“把雪青雕的人全部杀掉。” “本想亲手打断宇文尚的银亮枪让他死得心服口服,没想到却是这种情况相遇,真没劲。”青狮堂主文褚是个好战之人,见到这个难得的对手在睡梦中被杀之,不禁觉得有些可惜。 “这个伶牙俐齿的小子,真是让人瞧不出来,七狼白浪会败在他手下。”天虎堂主高扬见到腰间插着凝箱剑的段熙云,有些意想不到,“看来都是白浪太过脓包,这种小子落在老子手上,十招之内便能轻易杀之。” “原来当年的强奸杀人犯真的是你。”此时在主审席上突然传来了常侍张坚的声音。 金狮帮等人都惊愕地望向主审席,常德冷笑道:“原来张大人并没被醉兰香迷倒——真不知这是福还是祸。” “难道你想杀人灭口,连本官也不放过吗?”张坚怒道。 “杀你的人是雪青雕,下官定会禀告王爷将你风光大葬。”常德为人心狠手辣,一不做二不休,要连张坚也一并除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五章、沉冤终得雪(4) 公审场上金狮帮的人打算要杀雪青雕与常侍张坚的灭口。 此时又在场上响起了一个娇媚的声音:“奴家被骂了半辈子恶毒的女人,还是头一会有人称赞作天上的神明。” 金狮帮众人惊讶的目光又转向声音起处,只见雪青雕四人c段熙云c赵成等都纷纷的站了起来。 “赵成原来是你这个叛徒从中作梗。”常德聪明一世,一眼便已经看出肯定是赵成知道他们金狮帮擅用“醉兰香”,因此事先将解药给了雪青雕与张坚等人,所以他们才不会被毒气迷倒。 “你这个轻佻的女人在胡说此什么?”听了孙四娘的说话,常浩内心禁不住产生了不安。 “常大人刚才说是天上的神明眷顾,把这个现成的孙子送到你手上,实话告诉你把这个‘孙子’送到你手上的人是我,如此我不就成天上的神明了吗,呵”孙四娘说完格格地娇笑着。 “你到底想说什么?”常德冷冷地道。 “不瞒你们说,其实毕淑娘根本没生过儿子,此子不过是刚好在那一年放于毕府门外的弃婴,是毕淑娘慈悲心肠收养了他。”孙四娘说话时眼波尽是耻笑:“刚才这场大张旗鼓的滴血认亲不过是诱你们下套的一场好戏,没想到如此轻易就让你们父子把所有罪状招认。” “胡说八道,此子的血液明明和浩儿的血液融合在一起,这是铁铮铮的事实,难道这还有假。”喜得孙儿的常德心中的狂喜之情还没平息,此刻突然又说此子不是他常家的子孙,这无疑是将捧到他光明的天庭,一下子又推入了十八层地狱。 “刚才官差端向常浩的那碗水早被暗中下了融血济,这些江湖骗子的下等伎俩,难道以常大人的法眼也看不出来。”孙四娘见到常德父子脸了失落到绝顶的神色,心中说不尽的解气,继续娇笑道:“如果大人不甘心的话可以再叫两个没血缘关系之人把鲜血滴入碗中看看。” 还不等常德下令,精明的展鹏与高扬分别用自己的兵器割破指尖,同时把鲜血滴入水中,结果确如孙四娘所言,任何血液都在水中汇聚成一颗大血珠。 常德震惊得整个人倒退了一步,如果换着是平常的小伎俩c小把戏自然是瞒不过他的金睛火眼,但为他常家留后可是他此生未完的心愿,热切的他也因此而变得有些盲目,所以才被雪青雕成功地骗过了老奸巨滑的他。 “该死的雪青雕,我要将你们碎尸万段。”常浩知道真相后,悲痛地嘶吼着。 “终于尝到被人玩弄于股掌的切骨感觉了吧,哈你们也有今天,我倒想看看今天到底是谁要将谁碎尸万段。”此时的古承风心中无比的痛快,二十五年来积压在他心底下的冤屈终于得到昭雪,他要亲手手刃仇人,以慰顾乘风在天之灵。 “哼!这是专门为你而设的寒铁精钢锁链,没有钥匙任你本领再高也挣脱不出束缚,将死之人还敢在此口出狂言。”常德恶狠狠的嘴角抽搐着上扬,露出阴冷的狞笑。 遗憾的是常德的笑靥还没落下,只听到“铮”,“铮”,“铮”,“铮”四声清脆的金铁断裂之声,原来段熙云的青凌剑悄然出鞘,精准地将古承风身上的枷锁尽数劈开。 “这怎么可能!”金狮帮众人见状个个都惊得目瞪口呆,“难道是七曜神兵!” “废话小说,勇绝千军的青狮堂堂主,你不是要亲手打断我的银亮枪吗?现在给你个机会,尽管放马过来。”宇文堂枪尖直指文褚,豪情地挑衅道。 “这正合吾意。”文褚一脸兴奋,粗如猿臂的双手捏得格格作响。 金狮堂的其余人也分别与雪青雕对上了头,分别是古承风对帮主常德;孙四娘对白象堂主陈普;李于龙对大鹏堂主展鹏;段熙云对天虎堂主高场;赵成对常浩。 “这二十五年的旧账今天终于到了清算的时候。”古承风盼这一天已经盼了二十五年。 “真后悔当初没将你就地正法,不过留到现在将你正法也不为迟。”常德说着运起狮枭功,双臂一震将外面的官服震成纷飞的碎片,原来他内里还穿着一件金丝战甲。 表面谦虚文雅的陈普终于镇静的不发一言,但孙四娘知对方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之人,对他处处更显得小心谨慎。 “别以为打赢了小小的巴山七狼就自以为不可一世,我们可不像巴山七狼那么孱弱,你们的神色今日已经走到尽头。”展鹏横扛着方天戟,似乎并没将李于龙放在眼内。 “你对巴山七狼的评价,还是亲自和他们讲好,我这就送你去见他们。”李于龙拔刀在手,高调地回应对方的轻视。 “狂妄的人通常会死得很早。” 展鹏与李于龙两人冰冷的目光互不相让地对峙着。 “希望高堂主手下留情,让我在你手底下多撑几个回合。”段熙云说着将青凌剑还入鞘中。 “别以为你放弃手中的神兵,高某就会手下留情。”高扬以为段熙云能胜七狼白浪全仗宝剑之利,如今见对方放弃用宝剑,不禁有此意外。 “别误会,只是你还不配败在青凌剑之下。”段熙云虚怀若谷的学着紫阳的口吻道。 [“你小子真奸诈,每次都抄袭本座的名言,还要不要脸。”紫阳抱起双手,一脸的不服气。] [“这也叫抄袭?难道你说过的话就再也不许别人说了吗?反正你说的话只有我能听到,还神气个什么劲。”段熙云知道高场是个硬手,只想专心对敌,不愿花心思与紫阳斗嘴。] “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你绝对会为自己的无知感到后悔。”高扬手中的九环大刀被他的狂暴灵力激动得啷啷作响。 “你这个吃里爬外的叛徒,今天我要为老爹清理门户。”常浩运起狮枭功,他身周淡蓝色的灵气形成了一只张牙舞爪的雄壮狮子。 “这几十年来,赵某也被你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欺压过不少,这口恶气今天我一定要讨回来。”赵成左右开弓将钢刀拉出刀鞘,刀刃在日光的照耀下划出了一划银白的弧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五章、沉冤终得雪(5) 常德一跃而起,拳随意发,伴随着象吟狮吼之声,震得法场上的旗帜猎猎作响。 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古承风的纯阳合六劲遇强越强,常德势如猛虎般的拳掌,都被古承风硬接了下来。 古承风的拳路本来是大开大阖的,但如此对上常德显得处处谨慎,因为他记得顾乘风当年的嘱咐,对常德这个人要处处小心。 常德虽然文官风范,但他从来没落下手上的功夫,因为如果他的本领低微就不能让帮众臣服,所以在金狮帮中他这个帮主才是名符其实的第一高手。 因此古c常两人的死斗异常激烈,仿佛天空都要被他们的拳脚震塌 这边宇文尚的枪尖化作点点星光,密集得仿如天上繁星,但被文褚的手臂上的九个钢环尽数拦开。 宇文尚冷艳的一枪疾如灵蛇出洞,直刺文褚胸膛。文褚虽然体壮如牛,但身法半点不含糊,他侧身让开对方的枪刺,立刻打蛇随棍上,身体如陀螺沿着宇文尚的枪杆直进,一个转体已经近身,铁线拳如榔锤一样敲在宇文尚小腹上。 宇文尚用枪尾一压,整个人顺势退开 孙四娘的鞭法依然是如此的优雅狠辣,盛气凌人。陈普一杆长有一丈的长枪竟然也攻不近孙四娘身,但他这人诡计多端,长枪招法中还时不时夹着阴毒暗器。 孙四娘一刻也不敢大意,除了要注意在明的长枪之外,还要提防着在暗的暗器,她心底虽然纳闷,但脸上的神色依旧闲雅从容。 陈普时刻在寻缝隙要发暗器去打孙四娘,但对方的长鞭使得活如灵蛇更是密不透风,陈普一时间寻不着时机,双方都在僵持着 展鹏为人精悍知道李于龙的射术精湛,所以把手中画戟使得密不透风紧贴着李于龙来打,让他腾不出手脚来开弓。幸好李于龙的刀法也不俗勉强的将展鹏蒲扇大的画戟接下,他且战且退在时刻等待着时机给予对手致命的一箭。 但很明显展鹏不会给李于龙拉弓的机会,他把身后斗篷一晃,一件毫不起眼的斗篷竟变成了另外一个展朋。 李于龙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在赵成口中得知这个展鹏擅使阴阳异术,这个分身的碍眼功夫自然就不足为奇,他把手中单刀一分为二,变成了双刀,紧接着刀法也随之而变,改成了双刀之法,与两个展鹏缠斗在一块。c 而段熙云与高场这边的死斗最为惊险,全场的刀光剑影纵横交错,方圆四丈内的范围都被两人的刀剑之气波及,有棱角分明之物犄角尽数被削平,倘若两人再斗上一百回合整个法场都会被两人拆掉。 高扬越斗越心惊,没想到段熙云小小年纪竟然也是圣灵境界的为修,而且剑招妙到巅毫,自己的刀法向来以凌厉霸道见长,如今对上了段熙云的两仪流云剑,自家的刀招不觉有些雕虫小技。 如今高扬终于相信七狼白浪是败在段熙云手上。更知道对方高傲的放弃绝世神兵不用,是因为觉得自己还不够资格让对方动真格。高扬想到这里内心不禁有气,自己好歹也是金狮帮赫赫有名的天虎堂堂主,可现在竟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的轻视,心下暗许要这臭小子为自己的高傲付出惨痛的代价 这些年来常浩只沉迷于酒色之中,荒废了自身修为,他的狮枭功并未练到至高层次,自身的罡气还未到刀枪不入的境地,所以他对赵成的单刀颇为忌惮。 赵成非出身名门,修灵功法自然及不上常浩精深,但胜在外家功夫扎实,依仗单刀之利与常浩也打得旗鼓相当,但他知久战下去自己必败,所以他是苦苦思量着速战速决之法。 常浩向来只把赵成当成仆役看待,自然从来没将他放在眼中,自信半百招之内定能取对方性命,所以狠毒的脸上尽是满满的自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六章、桃山现七怪(1) 前回讲到上官睿与黎乐应邀留在这个如世外桃源一般的村庄用餐,饭后年轻人围着火堆跳舞,常青与黎乐述说着他们桃山七怪的故事: 那时的陈四宝对这些接受训练的孩子非常的严厉,他的严厉已经到了恐怖的程度,因为陈四宝知道在训练时对孩子们多一分严格,日后的行动中他们就多一分活命的机会。 年少的常青当然无法看出陈四宝的良苦用心,在其稚嫩的眼中,此时的陈老师更像一只冷酷无情的魔鬼。 他们日常训练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成为优秀的刺客,杀死那些曾经毒害过他们家人的狗贼,为亲人报仇。 陈四宝的训练时间安排得非常紧凑,他们每天清晨就要开始练武,一练就是几个时辰,不管是酷热的炎夏还是寒冷的严冬从来不会间断,当中只要有谁偷懒或者是练得不好,陈老师的藤杖就会毫不留情地往他们身上招呼。 除了练武之外,就是超负荷的体能与灵力的修炼,陈四宝命令他们要拖着数百斤重的粗树杆前进,这些孩子多数出身官宦之身,养尊处优的他们细嫩的皮肤早被无数次的磨练擦破,但为了要手刃仇人,所有的苦他们都强自忍耐了下来。 起初常青真的支持不住了,累到她再也爬不起来,那时多亏了年龄稍大一点的朱子善与从小认识的袁屹在旁鼓励,她才勉强坚持了下来。 除此以外他们还要背着沉重的砂袋跑步,从早到晚,夕阳已经归家了,前方变得无比的昏暗,但他们的步伐仍然没有停止。 其中最惊心动魄的就是攀岩训练,虽然陈老师会在山底下接应,但如果有人不慎掉了下来会在滚下山的过程中被铁骨嶙峋的凹凸岩石撞得头破血流,摔断手脚是经常的事。 而最残酷的训练项目莫过于同伴之间的对打训练,因为输了的一方会被罚没饭吃,年轻的孩子们一天高强度的修炼会消耗非常大的能量,如果没有饭吃比身体上的疼痛还要难受几倍,所以他们必定会使出全力,不管对方是朋友甚至亲戚,他们就像饥饿的野兽只想着能打赢可以吃饱肚子。 但难得的是陈四宝博学多才,对孩子们的授业也毫不保留,拳脚c器械c功法甚至是医术都会悉心教导,大家虽然都很害怕他,但也非常的感激他,就这样经过了两年艰苦修炼,所有人都成长了不少。 两年后,个人的基本修为已有根底,就开始了团队配合训练,陈四宝开始将孩子们分成四队来共同完成任务。 陈四宝将袁屹c吴显c杨娟c金勇c朱子善c戴森c常青编为了一队。 这支小队往常各人的成绩都非常好,特别是袁屹与杨娟更是所有孩子中的佼佼者,优秀的杨娟对其他队友都没意见,唯独是对成绩向来垫底的常青非常不满,但既然是陈老师的安排她也不敢有意见。 陈四宝将四块自刻的令牌交给四队人,朗声道:“这次比赛以交令接力的模式来进行,你们分工完成跑步c骑术c划船c攀岩c游泳c独木桥c步级跳全部项目,我会在步级跳的终点山神庙前等你们。最迟到达目的地的队伍会被罚整队人没饭吃。” 听了陈四宝之言孩子们个个面面相觑,稚嫩的脸蛋上瞬时间燃起了斗志,因为他们都不想输,不想没饭吃,要尽全力争取最快。 比赛的项目有七项分别是负重跑步c障碍骑术c急流划船c高崖攀岩c急流游泳c凶险独木桥c步级蛙跳,每一项都需要高超的体力与技巧才能完成。 他们这一队由袁屹带领自行分配好岗位,分别由金勇负责跑步c吴显负责骑术c朱子善负责划船c袁屹负责攀岩c戴森负责游泳c常青负责独木桥c杨娟负责最后的步级跳。之所以将常青分配到独木桥这个位置是因为这一项目无需繁重的体力支撑,只要掌握好技巧就能顺利通过。 “比赛开始。”陈四宝一声令下残酷的比赛无声地开始了。第一棒的人早已背上了过百斤的砂袋奔跑了起来。 每个孩子都拼命地进行比赛,他们实力相若斗得异常激烈。第一棒的金勇天生力气过人纵然背负百斤,奔跑起来也是健步如飞。第二棒的吴显为武将之后精于骑术,跳跃闪避过障碍如履平地。第三棒的朱子善体型健美熟练地掌握着划船时运气的呼吸之法,小船在她的操纵之下如一条游鱼飞跃在江面之上。第四棒的袁屹身手敏捷灵力绵长,攀岩于他而言简直是小菜一碟,只见他如灵猴般的身影在嶙峋的岩石间跳跃而上,如入无人之境。第五棒是擅长游泳的戴森,在水中的他身体滑如泥鳅,一缩一跃已经有数丈之遥,他的速度快得就像是水中的飞箭,遥遥领先其余队伍队员几个身位。 很快戴森已经上岸将令牌交在负责第六位的常青手上。 面前的这些独木桥是陈四宝为了训练弟子专门搭造的,全长约一里路程,然而这不是一条简单的独木桥,因为桥下混浊的河水中栖息着许多吃人不吐骨头的猛兽,有鳄鱼c鲳鱼c蟒蛇c巨鲶,倘若不小心掉进河里随时会变成猛兽口中的美餐。 常青这位官家小姐从小娇惯,胆子也小,对蛇虫之类的动物最是害怕,更何况是那些闻之就让人毛骨悚然的食人猛兽!但为了不让团队落败她还是咬紧了牙关迈步向前,不难察觉她的双脚在微微的颤抖着。 对身材均称的常青来说要保持身体的平衡过桥可说是易如反掌之事,但一想到水下的怪物不禁让她头皮发麻,她艰难地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死寂的河面终于耐不住寂寞,在她所站处旁边冷然翻起了个大汹涌,水波中竟扬起了一条体如壮牛的鳄鱼,只见这条鳄鱼张开了血盘大嘴对着桥上之人虎视眈眈。吓得常青当场石化在原处,背后已经被冷汗湿透。 开始前五个比赛项目袁屹小队都进行得非常顺利,但因为常青的前进艰难,旁边的其他艺高胆大的小伙伴都已经接连超越了她,之前五个伙伴拼命争取得来的优势已经全部断送在她手中,她见此情形懊悔不已,泪水已经不受控制地跑出来,在心中不停地唸叨暗骂自己:“常青你怎么那么没用,不是说要变得坚强起来?不是说要独当一面吗?为何连小小的独木桥都克服不了,连这种小事都做不来何谈要手刃仇人为父母报仇。” 在石阶起步处的杨娟远而望知,见到畏而不进的常青又是着急又是气愤,跺脚怒道:“哼!我怎么那么倒霉与这种无能之人编在同一队中。” 四条独木桥上的大动静已经招引了不小饥饿猛兽的注意,什么鳄鱼c鲳鱼c蟒蛇c巨鲶纷纷冒出水面。饥不择食的食人鲳更是疯狂地跳跃起来攻击桥上之人,幸好小伙伴们身手都十分敏捷,一一避开了鲳鱼的狂攻,但是只要桥上之人稍有不慎掉入水中,估计不消片刻便会被猛兽分食一空。 失去了家人的常青一度感到孤独无助,好不容易才得到了这些同伴,她不想因为自己累得所有人都没饭吃,更加不想因此丢掉了来之不易的友谊,她再次咬紧牙关下定了决心,只见其白嫩的双拳紧捏得已现青筋,“我要跟上大家的步伐,我不要再孤独一人了。”说着她发疯似的径直向前,避开了所有阻碍终于过了对岸。 常青上岸后紧接着马不停蹄地奔到山脚处将令牌交在杨娟手中。 眼看着别队的人已遥遥领先在前,早已等得急不可待杨娟,接令在手就飞也似的跳跃起来,一望无际的上千级石阶,不一会杨娟已经到达。 杨娟纵然有远胜于同项目的其余三人的高强本领,可惜的是落下的距离实在是太大,她最终没能后来追上,当她把令牌交在陈四宝手上时,陈四宝掌中已有三枚令牌,她这块是最后一块,如此就说明他们的小队输了,彻底的输了。 此时所有人都已经聚集在石阶的终点处,陈四宝负背而立赤裸地公布结果:“袁屹小队最迟到达终点,被判为失败者,按规定全队人被罚停饭。” 其余三队的人兴高采烈的欢呼跳跃,只有袁屹小队七人垂头丧气地站在当地。戴森为所有人的付出觉得不值,戟指向着常青道:“都怪你这个胆小鬼害人精,我明明遥遥领先于对手把令牌交给你,而你却矫情不进,连累我们也没饭吃。” 常青被当众指责,眼浅的她又禁不住泪水盈眶。 “哭,你只知道哭,你这个拖后脚的老鼠屎,我以后再也不要和你一队。”资质优秀的杨娟心高气傲,她不但恨常青累他们没饭吃,更恨常青累他们输掉了比赛,气不过来的杨娟随手地把面前的常青推开。 不料此时的常青站在步级的边缘,被杨娟用力的一推她整个人如山崩般倒下,在石阶上直滚向下,此时陈四宝身形兔起鹘落地跃在常青之前,接住了在石阶打滚的常青。 虽然常青幸运地被陈四宝接住,但她已经在石阶上滚了十数级,早已碰得头肿面青,仍在不住地哭泣。向来最佳照顾人的朱子善又过来扶住常青安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六章、桃山现七怪(2) 陈四宝要他们团队合作来完成比赛,目的就是要他们培养默契练习团队合作的精神,当见到他们互相埋怨的样子,不禁心中有气,励声道:“如果你们觉得罚停一顿饭不够的话,就罚你们七人一起停一天的饭。” 七人知道陈老师真正生气了,所有人都不敢再作声,因为他们清楚就算再怎么辩解也是徒劳无功,反而会被加重惩罚。 “你们七人还有力气打架的话就绕山跑三十圈再回村子。”陈四宝要七人更加深刻地记住这次的教训,再把惩罚加重。 七人无奈只得乖乖地去罚跑,跑步已经成为了他们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一圈,两圈c三圈一直到三十圈,此时天色已黄昏,七人各怀心事都没有交谈,拖着疲惫不堪c死气沉沉的步伐回到村庄。 此时的陈四宝与其他的伙伴们正好在用餐,他们吃得如此的津津有味,袁屹等七人只得干看着,饥饿的戴森在猛咽着口水。 所谓眼不见为干净,七人干脆回自己的住处洗澡睡觉去。 第二天训练如常进行,但七人仍然被罚停饭,他们饿时只能喝水,但越喝水往往会越饿,七人如痴如醉地看着陈老师与伙伴们手中的食物,眼睛都要流出口水来。 铁石心肠的陈四宝并没仁慈地解除惩罚,原本为七人准备的一盘吃剩的肉包子被陈四宝放在厨房的锅子中,留在明天的伙食用。 七人都知道陈四宝的脾性,没有人敢打锅里包子的主意,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只得以睡觉来麻痹自己的饥意。 当晚夜里,经过一天超乎常人的高强度训练,常青平坦的肚子饿得咕噜作响,因为这些年来从来没试过一日一夜的没饭吃,她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肚饿的感觉真的十分难受。 睡前饮了一肚子水的常青睡不着,尿意正浓,只能起床小解。 小解完常青回房间睡觉,此时无意中看到鬼鬼祟祟从厨房这边过来的戴森。戴森也见到了常青,他有些心虚的用衣袖擦着嘴巴,喉咙还在咽着东西。两人形如陌路的走过了,彼此都没有作声 次日大清早,所有人一如以往地集中在练武场。今天的陈老师神色有些奇怪,与其说是奇怪还不如说他面有怒容,不知道是因何事令他老人家生气。 陈四宝来到场中,冷电般的目光来回扫视了众人的脸一遍,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他的语气冷得让人听到都直哆嗦:“偷吃了铁锅里肉包子的人乖乖给我站出来。” 所有人闻言都面面相觑,但没有人承认罪状。 此时的常青回忆起当晚的事情,第一时间想到的人就是戴森,她目光偷偷瞄向戴森,满脸惶恐的戴森也望了她一眼就立刻低下了头。 良久,良久,都没有人主动站出来。 陈四宝扬起手中的藤杖指向袁屹等七人,冷冷地道:“昨天其他人都吃饱喝足,只有你们七个饿着肚子,小偷肯定在你们七人当中。” 七人心里有数,都觉得陈四宝所言绝对有理,但他们都清楚地知道铁面无私从来不会手软的陈四宝手中藤杖的厉害,如果被查出了是谁干的,那人非得受上数十记杖打不可,所以偷吃的人始终不敢承认。 “很好,你们七个既然没人承认的话,老规矩一同受罚,接下来的七天也不许你们吃东西。” 陈四宝这句话让七人瞬间崩溃,他们本来满心期待着今天的早饭,没想到这种难熬的挨饿日子还要持续七天,这无疑比一刀杀了他们更加残忍百倍。 “不过你们知道小偷是谁的话,可以悄悄告诉为师。”陈四宝脸上尽是诱引:“为师向来赏罚分明,只要找出了小偷,自然会赦免其他人,重重责罚那个敢做不敢当可恶的小偷。” 偷吃了肉包子的人正是戴森,此时的他时刻提心吊胆,因为他知道常青昨晚见到自己偷偷地从厨房出来,怕常青会向陈四宝告密,所以他心里十分的忐忑不安。 日常的训练一切如旧,高强度的体力消耗,空着肚子的七人支撑得十分困难,但这些日子来他们都已经学会了坚强与忍耐,哪怕再恶劣的情况,他们都能咬紧牙关顽强地坚持下去。 偷吃了包子的戴森并不觉得饥饿,但他内心的煎熬恐怕比其余六人的饥饿感还要可怕,因为他还在时刻担忧着常青会告发自己,饥饿这种难受的感觉他最是理解,换着是自己也会把偷吃而连累到所有人都没饭吃的罪魁祸首供出来。 日子过得很快,就这样又过了两天。 戴森在偷偷庆幸,因为陈四宝并没向自己问责,证明没有人告发他。 今天又是漫长的负重绕圈长跑练习,所有人都自觉地背起砂袋奔跑了起来。这日常的一跑通常都是几个时辰,对于经受过严格训练的他们来说本来不是什么大问题,但如今难就难在七人已经三天颗粒未进,他们已经饿得浑身乏力举步为艰,更何况还要负重而跑。 但如千年寒冰一样冷酷的陈老师并没有对他们仁慈,继续严令催促着。七人无奈只得勒紧裤带拼命向前。 孩子们如今都已经十分自觉,陈四宝也不用再跟跑,只是留在凉亭内监督,数一数学生们跑步的圈数便可。 所有人都如以往一样奋力奔跑,几圈过后最柔弱的常青步伐已经变得如蚂蚁般缓慢,其他人各有各跑并没发现到她的情况,渐渐的她已经远远落单。但戴森知常青没有举报自己,心里对她有些感激也放慢了脚步等她一把。 突然常青倒了下来,戴森马上回头去扶,只见此时的常青面青唇白,明显是营养不足虚脱的表现。 如今的戴森心里满是内疚,轻摇着常青棉花一样轻的身体,关切地道:“你没事吧,快点醒醒。” 常青被戴森唤醒过来,说话也有气无力,勉强地笑道:“不必担心我没事。” “你为什么不告诉陈老师,偷吃东西的人是我。”戴森难过又不解地问。 “如果说了出来你一定会非常恨我。”常青苦笑道。 “我经常瞧不起你,还当众说你是害人精,你应该十分讨厌我才对,何必在乎我是否恨你。”戴森真的看不懂对方的心思,继道:“我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被我恨总比挨饿到虚脱好受对吧?” “我本来就那么的没用,只会拖大家后腿,如果说了出来,你就永远不会再与我为伴了。”常青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嘴唇艰难地动着:“大家都是被无道昏君毒害的人,好不容易相聚在一起,彼此能够相识十分的不易,我不想因为几顿饭而丢掉这来之不易的情谊。” “你真是个傻瓜。”戴森听到常青感人肺腑的话,双目不自禁暗红,他站了起来往回走,“我这就去自首认罪,我不要大家再因此而无辜挨饿。” “你不要去,如果被陈老师知道了是你做的,他定然不会轻饶于你。”常青要阻止戴森去认罪,但虚弱的她已经无力触碰对方的一抹衣角。 此时察觉常青落单的袁屹与朱子善回来查看究竟,刚好见到戴森要回去向陈四宝认罪。袁屹当即拦在戴森面前制止道:“不要做傻事,大家从来没有责怪你。” “大家从来没有责怪你”这句话像钢针一样钻进戴森耳朵,在嗡嗡作响,他此刻方知道原来一直都是自己在自认侥幸,其实所有人都知道偷吃的人是他,只是大家没有说出来而已。泪水早已模糊了戴森的眼睛,“对不起,是我连累了大家七天没饭吃,真的对不起。” “无所谓,反正都三天没吃东西了,再多几天又何妨。”朱子善微笑着说,她的微笑能让人心融化。 戴森内疚得痛哭流涕,此时的他心中无比庆幸能与这么七位宽容c真挚的伙伴组队。 在不远处茂盛的大树后隐藏着一道伟岸的身影,原来是陈四宝,刚才的一幕他都看在眼内,知道真相的他并没有现身责备,浓密的大树枝叶并不能遮住其脸上那一缕欣慰的笑容 数年后,所有受训的孩子大部分已经年满十六,而且所有人的学业都已小有所成,陈四宝决定要安排些简单的刺杀任务给他们,好让他们成长得更加迅速。 袁屹小分队七人如今已经长成了气宇轩昂的少年郎与亭亭玉立的美少女。 他们第一个任务就是刺杀御史马忠鸣。这个马忠鸣原来是的兵部尚书袁枚谷的门生,因为被魏学文收买,忘恩负义伪造文书陷害了袁枚谷,才被魏学文提携,之后平步清云当上御史之职,所以袁屹对他恨之入骨,这次任务正中袁屹下怀。 当晚御史府内,马忠鸣新纳了个戏子出身的小妾,此妾能歌善舞甚得马忠鸣欢心,两人还在缠绵时期,马忠鸣正在卧室饮着美酒听着妾侍唱曲。那小妾手抚琵琶,娇艳欲滴的一点朱唇,规律地张合着,如天籁般清婉的曲调由洁白的牙缝中渗出,直透人心房,除此之外更让人无法自拔的是她唱曲的同时,投来那妩媚温热的眼波,这是一种让人迷醉的信号,哪怕让人为此身亡,也绝对是心甘情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六章、桃山现七怪(3) 春风得意的马忠鸣还未曾察觉到暗杀他的七人小队已经悄悄潜入其府中。 “马大人当真好兴致。”七个蒙面人一同闯进了卧室。 马忠鸣与小妾二人大惊失色,小妾手中琵琶的弦也因受到惊吓的指尖猛然用力而折断。马忠鸣欲要大声呼救,但对方的刀刃来得好快,在他发声前已经架在了其脖子上,精明的他没再呼唤,只是和颜悦色地微笑道:“诸位好汉手下留情?你们想要什么马某都会答应。” “此话当真?”为道刺客问。 “当真,只要你肯高抬贵手放了我们,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早被吓得汗流浃背的马忠鸣看出还有一线生机,极力地配合对方。 “我想要你的狗命。”为首刺客说着脱下了裹面黑布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马忠鸣打量着眼前之人,发觉他与被自己出卖的恩师十分相似,惊得牙关打战:“难道你是恩师的儿子袁屹!” “呵呵恩师,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狗贼。”袁屹恨得火冒三丈,举起长刀就要斩下来。 “侄儿且慢,当年我也是被阉狗魏学文辣手相逼才糊涂犯下了过错,事后我也再三向魏学文求情,求他放过恩师,但是那时我人微言薄无力回天,恩师之死我也十分难过。”马忠鸣声泪俱下,一脸的无奈愧疚。 初涉江湖的袁屹未知人心的虚伪,见到马忠鸣悲伤痛哭的模样一时间竟有些信以为真,把握刀的手松了下来。 马忠鸣为人十分机警,寻得时机马上将身边的小妾推向袁屹,狡如鹘兔的他身体已经扑向窗边,要从窗户逃跑,同时亮声呼喊:“来人有刺客,有刺客” “嗖”“嗖”“嗖”杨娟见状马上连发三枚袖箭去射马忠鸣。 此时马忠鸣已滚出窗外,三枚袖箭有两枝落了个空,只有一枚射入了其后背,他忍痛拼命往前奔跑,继续呼救:“抓刺客,抓刺客。” 因为这些年来马忠鸣干了不少丧尽天良的坏事,树敌太多,所以不惜花重金请了很多武林高手来当侍卫护院。那些护卫听到主人的叫喊声,纷纷飞身而来救护。 被骗的袁屹发起狠来,疯狂地直扑而出,这些年来的艰苦训练,他练就了惊人的敏捷身法。常年花天酒地步履虚浮的马忠鸣如何逃得出袁屹的追击,被袁屹一刀从后背直捅穿过前胸,当场毙命。 “杀了他们为大人报仇。”迟来半步的护卫们见到主人被杀,个个怒不可竭,高举着兵刃围过来。 袁屹等人也觉得失算,因为他们以为这不过是一次简单的暗杀,但万万没想到马忠鸣府上竟然养了如此多高手,年轻力薄的他们知道不能力敌,只得全速撤退。 但护卫们要杀敌领功,竟然出动穷追不舍,为首者是个年过四旬,穿白袍使短枪的中年汉子,看这行头便知他定是个久历江湖的成名老手。 七人一路疾奔已来到城门边,但护卫们仍然不依不饶紧追在后。 “你们先走吧。”袁屹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身朝着敌人的方向。 “你呢,为什么不走?”常青惊讶地问。 “你有见过真正的英雄好汉面对敌人临阵脱逃的吗?”袁屹微笑道。 “别逞强了,对方全都是武艺高强而且身经百战的大人,与我们之前的对练完全不同,你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再不走你会没命的。”常青全没料到袁屹竟然在这个关键时候耍性子,忙过来拉袁屹之手。 “小啰嗦,我说过绝对不会临阵退缩。”袁屹毫不领情,冷酷地甩开了常青之手。 “小袁别胡闹了,现在不是显威风的时候,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还是逃走为妙。”好友吴显怕袁屹会遭遇不测又上前苦心劝说。 “我与你们不一样,我可是要做英雄的人,我是绝对不会像个懦夫一样夹着尾巴逃跑的。”袁屹满脸的傲气,在其他人眼中看来,有种自以为高高在上的感觉。 “人各人志,何必要勉强他,如今任务已经完成我们还是走为上着。” 朱子善与杨娟一左一右挟着常青逃跑。其余之人没想到袁屹会在这个时候逞个人英雄,也不理再管他各自离开 除了袁屹之外所有人都平安逃回村庄中。但常青非常难过,因为她亲眼见到追过来那伙凶神恶煞之人,知道此时的袁屹恐怕已经凶多吉少,泪水早已模糊了她的眼睛。其余六人也无法安静,毕竟在这些看来彼此间已经积累了深厚的友谊,就这样失去了一个好友,叫他们如何能够心安。 那夜他们六人都无法入眠。奇迹的是这里陈四宝竟然背着遍体鳞伤的袁屹回来,不难看出是陈四宝拼命把被高手围攻的袁屹救出虎口。 六人见到袁屹能捡回一条命回来都非常高兴,一起去探望袁屹的伤情,当他们见到袁屹时已经被绷带包裹着全身,只露出了一张眼肿鼻青的小脸,此时的他早已昏迷了过去,整个房子都弥漫着刺鼻的草药味。 “老师,袁屹他伤势如何?”众人急切地问。 “这小子虽然受了几处刀伤,但他身体硬朗并不致命,只要用药得当躺几个月应该可以痊愈,所以你们也不必太过担心。”陈四宝帮袁屹包扎完,到现在才有空用衣袖擦拭额角上的汗水。 听到陈四宝的话,常青一颗悬着的心才敢放下来,但欣喜的泪水又忍不住偷偷冒出来。 “如今的袁屹需要好好静养,你们不要再打扰他。”陈四宝望望这些原本应该在富裕的官家无忧无虑生活的少年,如今却面临着如此严峻的生死考验,心情忽然有些复杂,暖声道:“你们任务完成得非常出色,大家今天都累了,也应该回房好好休息。” 听到向来崇拜的陈老师,甘露般的赞扬,个个如饮琼浆,只因能得到这一声赞扬哪怕任务再艰难再危险也是值得。 帮袁屹医疗完,陈四宝为不想久留首先离去。 其余六人也在后出了药庐。此时六人都少有睡意,杨娟手扶在木栏上,脸有埋怨之色,“袁屹这小子真会让人操心,自以为平常修为突出一点,就在这里不可一世,还愚蠢的逞英雄要与敌人硬碰,这简直是以卵击石,如果不是陈老师及时赶上,恐怕他如今早已不在人世。” “他这种英雄主义的想法的确有些无聊,都已经在生死攸关的时刻,还死要面子真的很可笑。”戴森的说话不单纯是在埋怨,更多的是为袁屹担心,“如果他不改掉这个想法,日后执行任务时遇到同样的情况将会十分危险。” “小袁平常也是个低调随和之人,真搞不懂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他变了?”吴显神色茫然,忽然间觉得对袁屹有些陌生。 “他并没有变。”朱子善突然插嘴,因为心细如尘的她看出了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只见她神色黯然,语带愧疚地道:“还记得老师曾说过,在战场上敌强我弱的情况下,撤退时如遇到敌方的穷追不舍,为了能让我方主力顺利逃脱,唯一的办法是派人殿后为主力人马争取有利的时间,而殿后之人将会与敌方追击主力相对,必然处于绝对的劣势之中。所以袁屹并不是因为逞英雄才留下来与敌人周旋,他是为了给我们争取更多的撤离时间才这样做,他在做这个决定时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 听到这里其余六人都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处,内疚与感激充斥着他们的胸膺,热泪已经不约而同地涌出眼眶。 特别是误会了袁屹还在埋怨他的杨娟与戴森两人,戴森自嘲地摇着头,“原来小袁那么伟大,我刚才还在埋怨他,我真是个肤浅愚蠢的小人。” “原来让人操心的人一直都是我们!”向来在人前装成无比坚强的杨娟也控制不住情绪掩面痛哭,此时的她终于明白到为什么自己总是比不上袁屹。 七人在经历过无数次患难与共积累了无比坚固的友谊。 转眼又到了春季,后山的桃林开满了艳丽的桃花,漫山遍野尽是宫粉之色。七人每当训练得疲惫时总会来到这桃林之中休息c闲聊。 将疲乏的身体睡在树叉上的戴森享受着林间徐徐凉风和风中飘散着的桃花香味,让人身心无比的轻松舒畅,他无意间问道:“大家的梦想是什么?” 众人听到戴森这突如其来的一问都有些茫然,因为他们不敢对个人梦想有太大奢求。 “难道你们没想过手刃仇人之后要做什么事吗?”戴森继续追问。 众人面面相觑,每个人肯定都会有自己异想天开的梦想,但是走上了杀手之路的他们,时刻活在凶险之中,哪天失手被杀也不知道,所以他们都不敢往这方面想。 “即便我们是刺客也要有自己的梦想,不然的话活着就会苍白乏味。”戴森决定先把心声道出,“我的梦想是像小袁一样做个真正的大英雄。” “我不要再尝试失去亲人的滋味,所以我的理想是要保护身边的所有人。”袁屹亲眼目睹亲人被害的情景,每当念及内心都会隐隐作痛,这就是他最真诚的梦想。 众人都能感受到袁屹的决心,因为他向来都是如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六章、桃山现七怪(4) 吴显见袁屹坦言心声,也不吝啬情怀,他是名将之后从小受到父亲熏陶有一颗精忠之心,慷慨地道:“我想把这个满目疮痍的糜烂国家治好。” “这样的国家和君主还有救治的余地吗?”杨娟冷笑道。 “这不过是我个人可笑的梦想,至于能否实现,本来就没有抱多大的希望。”吴显叹了一声,反问:“你的梦想又是什么?” “我想成为南溪国第一神射手,把一切邪恶射于箭下。”杨娟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中豪杰,梦想自然豪气过人。 “你向来如此优秀,特别是射术精湛,假以时日必成大器。”朱子善称赞道。 “朱姐姐,我也很好奇你的梦想到底是什么?”杨娟的问话如她袖中的利箭一般追向朱子善。 “我想建立一个无忧无虑的乐园,让世上所有无家可归的孩子有个容身之所。”朱子善知道这个世上还有很多像他们一样失去了亲人与家园,孤苦伶仃的苦命孩子,所以她想这些孩子都能健康快乐的成长,不要再像自己一样活在艰苦与仇恨之中,这就是她内心最纯洁的想法。 “我的理想与子善一样。”向来不善言词的金勇听了朱子善之言,觉得这完全是自己的心声,所以当即出言附和。 众人都清楚金勇为人如竹竿般耿直,知道这也是他心中所思所想。 此时只剩下常青一人未吐一字,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聚焦在她身上。腼腆的常青确实从来都没往这方面想过,她一直只是想努力的跟上大家的步伐与大家开心地生活在一起,其他的事情她真的没心思去考虑,她咬了一下嘴唇终于开口:“我只想永远和大家在一起。” 众人听了常青发自肺腑之言都很感动,因为这也是他们每个人中心所想,所有人都自然的相视而笑。 此时戴森突然生出了个奇怪的想法,于是直说出口,因为他这个人向来都是有话直说的,“不如咱们效仿古人来个桃园结义。” “这主意不错。”吴显闻言衷心赞成。 七人心意相通一同跪地立誓: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患难相随,生死不离。” 天地为媒日月为证,桃花也被他们的豪情慷慨感染,含笑风中,众人目光一同望向远方,都在憧憬着未知的未来。 “咱们结义之后总得有个响亮的名头才行。”戴森得意地道。 “就叫桃花七子如何?”杨娟饶有兴致地道,她似乎对自己起的这个雅致的名字十分满意。 “咱们可是刺客,又不是天上仙子,桃花七子这个名字太过文雅柔弱并不适合,依我看叫‘桃山七怪’更接地气。”戴森毫不婉转地说着自己的意见。 向来最有主见的杨娟自然对戴森起的这个粗俗名字不服,要众人来评理。最终众人还是觉得戴森所言有理,于是桃山七怪就在这个激动人心的时刻轰轰烈烈地诞生…… 回到当下。 阴险的魏学文跟着吴显与上官睿来到这个世外桃园后,他为人老练知道自己孤身一人并没贸然出手,而是记住路向,回观礼台召集人马再卷土重来。 “狡兔三窟,这伙乱臣贼子真会挑地方藏身,难怪这些年都没有他们的消息,原来全都躲在这里。”何金荣冷笑道。 魏学文左手负在背后,狞笑着,“死到临头还可以玩得那么开心,真让人羡慕。”他说话时高举着圆润的右掌,只要他的手掌放下来,所有的利箭就会同时发出。 来人的大举动始终还是让上官睿与陈四宝察觉到,但在他们惊呼声前,魏学文的一个“放”字已先喊了出口。 羽箭飞蝗般密集又冷酷地扑向火堆周围的年轻人,很多人被当场射死,全场乱所一团。 “赶紧逃到利箭射不到的安全地方。”陈四宝脱下外套挥舞着来卷利箭,掩护众人离开。 上官睿也跃在火堆前方施展玄冰盾之术阻挡飞箭。 所有人惊慌地鸟散而开,但接踵而至的毒辣箭矢范围太广,不少不会武的平常人都躲闪不及被射杀。还有很多行动不快的老弱妇孺躲藏艰难,刺客们也脱下外套挥动着来掩护她们离开。 一个母亲被射杀,儿子落了单在彷徨地哭泣着,一枝无声的冷箭不偏不离地朝小男孩向来。黎乐见到大骇飞身过去抱小男孩,一个翻滚已躲进了巨石之后,她的腿侧也被箭尖擦破,鲜血直流,“小弟弟不要害怕,有姐姐在。” “我要娘,我要娘……”骤然失去母亲的小男孩无助地哭喊着。 黎乐见到男孩悲泣的模样内心不禁一酸,她冰冷的目光在巨石后窥探敌人的去向。 “去吧,杀贼子们一个片甲不留。”魏学文见猎物都已躲藏在射程不及的地方,当即一鼓作气地指挥宫廷侍卫举刀冲锋。 桃山七怪的杨娟躲在屋角后,用袖箭射杀了当先冲来的两人,然而她的第三枚飞箭却被魏学文钢铸的两指钳住,挥手反射回去,袖箭的力度刚猛,比来时大了数倍有余,而且来得更胜闪电,破开了杨娟发射的第四枚袖箭,瞬间洞穿了杨娟肩膀,整条手臂鲜血直流,痛得她连抬起的力量都没有。 魏学文身影一晃已来到杨娟面前。陈四宝与何金荣两个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已经火热地交上了手。在场刺客已无人能挡得住魏学文的去路,他运起禁阳元气功,手掌凝聚着淡蓝的光球。眼看杨娟就要一命呜呼,幸亏此时一柄神来之剑同时刺向魏学文的后腰,这是围魏救赵攻敌之所不能不自救的计策,刺出这高明的一剑之人非上官睿莫属。 魏学文有些意外,掌势急变掌风转向上官睿,一个淡蓝光波击向上官睿。 上官睿侧身避过,因怕魏学文再向杨娟下毒手,又复攻出第二剑,魏学文此时指尖已扭住一枚绣花针,弹向上官睿眉心。上官睿大骇马上回剑来挡,“叮”的一声,冰晶剑身上擦出了一点火花。 上官睿不敢贸然进攻,当即横剑护身慎防绣花针暗器。 “文始派的上官睿,没想到你也是反贼陈四宝的同伙。”火光的照耀下魏学文的模样更显苍白阴森,再加上他说话时的阴阳怪气,与他共处不禁毛骨悚然。 “休要血口喷人——真没想到堂堂南溪国四王子竟然是个言而无信的小人。”上官睿仗剑而立,态度透着坚决,凛然道:“我绝对不会任由你们在此滥杀无辜。” “四王子计在千里运筹帷幄,这不过是个放长线钓大鱼的小小计策,怪只能怪你们太嫩了。”其实这一切都是魏学文的计谋与毫不知情的四王子无关,他冷笑一声,运起禁阳元气功,双手一圈,掌心凝聚了一个淡蓝色光波,一掌将光波击出。 上官睿知对方灵力修为精深,不敢大意忙跃开闪避,但他身形还没着地,魏学文的第二记光波掌又轰了过来,上官睿身在空中以剑尖点地又借力跃开,他人还在半空中,魏学文的第三记光波掌又紧接着无情地飞来,上官睿不及细想挥剑劈向光波。 因为禁阳元气功威力强大,上官睿的冰晶剑劈在光波上,被光波爆炸的反震之力震飞向后,他一个侧翻刚站定,忽觉身后有灵力涌动,不禁背脊惊出了一身冷汗。原来魏学文鬼魅似的身影已来到他身后。上官睿反应不及被对方弹了一枚银针刺进了背后要穴,就这么缓了一缓,魏学文掌击上官睿背后,上官睿整个人转了过来,魏学文接连闪电般出手,又在上官睿周身要穴上刺入了发丝般细小的利针,银针落地生根尽数隐末在上官睿皮肤之下,将他的奇经八脉全部封住。 上官睿惨叫一声退开几步,全身已使不出一丝灵力,他没想到禁阳元气功竟然恐怖至此! “什么文始派,什么东海骄子,也不过如此。”魏学文深谋远虑,知道上官睿是文始派的人,不到不得已的情况下也不敢贸然痛下杀手,意是制止其行动。 陈四宝见自家的恩怨竟然连累了上官睿心中无比内疚,魏学文修为登峰造极如果再拼死顽抗只会落得全军覆没的下场,眼下唯一的方法是撤退。他将全身劲力凝聚于右臂,拳头上淡青色的狂暴灵气形成了猛龙之形,这招是五形拳中的奥义龙形拳,他马步一沉劲力尽吐,龙形的拳劲直扑向何金荣。 何金荣大骇没想到十年不见陈四宝修为精进如斯,大喝一声,一双鹰爪手早已变成赤红之色,向前直出接在龙形拳劲之上。 陈四宝见暂时牵制了何金荣,当即施展召唤之术,一次过把两只黑水怪召来。黑水怪与陈四宝心意相通,一登场便发疯似的双双扑向魏学文。 “大家分头撤退。”陈四宝声如雄钟,恐怕在场的任何一个隐蔽角落都能听到其急躁地声音。 慌乱中所有刺客分四路撤离,桃山七怪与上官睿和黎乐一组同路而逃。 :。: </br> </br> ps:书友们,我是林御飞,推荐一款免费小说app,支持小说下载、听书、零广告、多种阅读模式。请您关注微信公众号:dazhuzaiyuedu书友们快关注起来吧! </br> </b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六章、桃山现七怪(5) 何金荣将大力鹰爪手运功到极致,将龙形拳劲硬生生地撕碎了开来,决断的他也不迟疑带着一队人穷追陈四宝。 而魏学文被两只凶暴得要拼命的黑水怪缠着,一下子还抽不出身,恶战中下令道:“文霆你不用管本座,速去追赶反贼不可放走一个。” “得令。”那个眼有残疾,背负双剑的俊逸青年名叫陆文霆,他向来以服从魏学文的命令如天职,也带着一队人急追在桃山七怪之后。 桃山七怪等人往后山用作危急时期逃生的秘道逃走,前方一遍昏暗,他们手中的火把,并未为赶路人带来太多的光明。 但是敌人来得太快,而且杨娟c吴显c黎乐与上官睿都已负伤。袁屹知道如果不留下人来殿后的话恐怕一个人也走不成。所以他又果断地停下了脚步。 “我袁某人绝对不会贪生怕死作逃跑这种丢人的事。”袁屹拖着长刀站在退路的咽喉位置,等待追到跟前的敌人。 遗憾的是还未等敌人过来,一心只顾着前方的袁屹被人重掌切在后颈打晕了过去。 出手打晕袁屹之人正是金勇,所有人都看出了袁屹心思,清楚眼下的危急状况,知道留下来殿后的人只有死路一条,金勇不愿看着自己最好的朋友牺牲,甘愿留下来做这个赴死之人。金勇膂力过人,拿着袁屹后腰随手一抛已将昏迷的袁屹投入了吴显的手中,“照顾好老大,别再让他做傻事。” 朱子善双目含泪冲上一步,“我也要留下来协助你。” “呵呵,就我一人已然足够。”金勇把熟铁棍轻巧地往朱子善柳腰一挑,将她挑飞往后,回过无比刚毅英伟的侧面,“大家快走——后会无期。”他最后这四个字说得非常轻声,怕同伴们动情而不肯走。 所有人忍痛离开。 很快陆文霆带领的人马已经杀到。 “朝廷的狗腿子赶快过来吃你爷爷一棍。”金勇冷笑着,当头一棒招呼来人。 陆文霆冲在最前,他为人机灵办事干净利落,得到魏学文赏识,亲传了他禁阳元气功的高明心法,如今的他已是圣灵境界的高手。对手虽然是神威凛凛的样子,但他俨然不惧,身法如幽灵般一闪已经绕到金勇背后,同时他的剑往回冷然刺出,从后背刺穿了金勇的胸膛。 金勇愣直的目光尽是不甘,被洞穿的胸膛与嘴巴都在狂喷着热血。陆文霆冷冷地将剑拔出,金勇直挺挺地倒了下来。 “金勇”在远方的朱子善悲痛欲绝,停下了后退的脚步。 所有人怔怔地看着金勇倒下的地方,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仿佛反复的历历在目 “快走。”戴森第一个冷静了下来,上前强拉着朱子善撤退。 “我不要走,我要回去救金勇。”朱子善疯狂地要摆脱戴森的手臂,咆哮着。 “不再犯傻,金勇已经死了,不要让他的牺牲变得廉价。”戴森激动地怒斥着,又有谁能明白此时他内心的伤害不在任何人之下。 众人被戴森当头棒喝的一句话骂醒,又沉默地继续逃往秘道。 此时的戴森心底在盘算着,他没想到敌人中有身手如此高强而且狠辣之人,知道金勇的牺牲并未能为他们争取到很有效的撤退时间。难题又回到了刚才,如果不留下人来殿后的话,同样恐怕一个人也走不成。 跑着跑着戴森的脚步也变慢了下来,最终停在了当地。 “戴森你为何不走?”常青忙问。 “狗脚子们来得太快,我要留下来阻挡一下,等会再在秘道里会合。”戴森满脸从容,微笑地说着。 但所有人都知道了戴森的企图,更知道了留下来殿后的人将会永远长眠于此。 “留下来的人应该是我,是我多管闲事连累了大家,就让我在此挡住敌人的路。”此时上官睿见到金勇之死感到无比的悲痛与内疚,为了弥补过错,他决定留下来为所有人争取时间,如今的他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少侠何必自责,你一直都甘冒生死地帮助我等,连累你被卷入了这桩无妄之灾的人是我们才对。” 戴森说着手掌猛力一推,上官睿反应十分敏捷就举手来拦,但此时的他使不出半分灵力,戴森这一掌劲力奇大,上官睿根本拦不住,被推得倒飞向后。 黎乐见状马上上前抱住上官睿,不再让他固执下去。 戴森推飞上官睿后,立刻施展土系初级法术“土岩壁”,法术策动他与所有人中间平地生起了一幅直往通道顶的坚厚岩石壁,隔开了上官睿等人。 岩壁缓缓升起时,戴森回过头向着杨娟苦笑道:“你说得对,看来我这辈子都做不成大英雄了。”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在戴森施展法术时一道娇小的身影越过石壁站在了戴森身边。原来是朱子善,只因她看出了戴森的意图,更清楚对方一边有圣灵境界的高手,单凭戴森一个根本支持不了多久,刚才当看到金勇牺牲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心仿佛在那时已经随金勇一起死了,于是她决定留下来为活着的人争取多一丝生存的希望,哪怕这点希望是多么的微不足道。 戴森与朱子善对视了一眼,不禁彼此都露出了微笑。 见到朱子善去到戴森身边,负伤的杨娟也猛然扑过去,但岩壁已经升起有一丈高,失血过多虚弱的她仍然要奋力跨越土障,这时吴显上前拉住了其手臂,劝说:“别做傻事,现在你伤得那么重就算留下来也没用,只会是白白送死。” 杨娟无力地依在土壁上放声苦哭,泪水鼻涕满挂脸上,声音带着哽咽:“笨蛋你在我心中一直都是大英雄大豪杰。” 戴森听到杨娟心底的说话,心里一阵甜蜜,就算要命丧于此也死而无憾。 暂时侥幸活着的桃山七怪与上官睿等人仍然奔跑在逃脱的道路途中,一路上大家都没有说话,因为所有人都把悲痛默默地放在心底下。 黎乐偷瞄着上官睿,从来没见过他神情如此的失落,她能体会到上官睿此刻的无力与自责。 所有人已经逃到密道的出口段,这里有一道固若金汤的厚重铁门是建筑这条秘道的工匠所设,专门用来阻隔敌人追击所准备。吴显正要按下机关把铁门关上。 “再等他们一下,戴森说过他会与我们在秘道里会合。”杨娟上前阻止吴显扳机关的手。 所有人都知道修为与金勇相若的戴森与朱子善很难幸免于难,但在没亲眼见到他们阵亡之前,也都盲目地紧握着这点渺茫的希望,所以大家都选择在这里等待。 无比寂静阴暗的在秘道中,弥漫着让人窒息的死寂与危险气氛。 “刚才大家明明还在一起跳舞唱歌,明明还活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就”众人默不作声,常青最终压抑不住内心的悲痛,低声饮泣,她脸上晶莹的泪珠默默垂下,一滴滴落在与这个世态一样冰冷的地板上。 此时被打晕的袁屹慢慢转醒过来,发觉自己现身在秘道之中,他目力极好虽然这里一遍昏暗,在摇摆的微弱火光下还是看得清楚这里的事物,他惊奇地发现原本的九个人如今只剩下六个人头,摇着身边吴显的肩膀索问:“金勇c戴森c朱子善呢?怎不见他们在?” “金勇牺牲了,戴森与朱子善在殿后,我们正在等他们过来。”吴显无精打采地说着,他的眼角在冒着泪珠。 “金勇死了!怎么会这样?”袁屹颤抖的手继续摇晃着吴显的身体,他猛然想到一件事,整个人弹起身,“我要回去接应戴森和朱子善。” 就在此时,迂回的通道前方竟然传来一个轻盈但急速的脚步声,从对方的步法可判断出来人修为极高。 众人又惊又喜,难道是戴森与朱子善真能摆脱追兵的围攻成功地逃了出来! 但当众人见到对方身上艳丽的宫廷服饰,一颗期盼的心顷刻破碎,因为来人并不是戴c朱两人,而是该死的陆文霆,当见到来人时他们便能猜测得到戴森与朱子善已经一同牺牲。 吴显非常机警马上按下机关,铁门的内部零件发出刺耳的吱吱声,左右的两扇门在慢慢地往中间靠拢。 “我要去为他们报仇。”袁屹冲动地拿起长刀要与来人拼命。 吴显一把拉住袁屹莽撞的手臂,厉声喝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何必逞一时之气。” “刚才为什么不叫醒我,如果我醒着就不会让他们死。”袁屹口口声声说要保护好自己身边所有人,到头来连三个重要伙伴是怎么牺生的也不知道,他的内心愧疚得不能自我,要向人发泄内心的悲痛,他高举着拳头,要往吴显脸上揍去。 吴显完全没有闪避之意,神色黯然地低着头:“你醒着也一样,对手可是圣灵境界的高手,结果如何你应该心里有数。” 袁屹高举着紧握得有些颤抖的拳手最终没能狠心打下去,吴显说得没错就算自己醒着也于事无补,因为无能的自己救了不任何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七章、但求同日死(1) 吴显内心的悲痛绝对不比任何人轻,但在余人面临崩溃之时,他不能不摆出坚强的一面,“因为我也一样,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去,自己始终无能为力。现在的我们实力不如对手,只能尽力保住有用之躯,来日练好本领再连本带利向阉狗们一并讨回。” “不必等来日,我现在就是把这该死的阉狗杀了给他们报仇。”袁屹此时如一头饥饿的豺狼,发疯似的要冲出门去。 吴显将袁屹拉住按在墙上,大声斥责:“笨蛋,你就这样出去不是报仇而是去送死。”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反正他们三个都死了,也不差我一个。”袁屹挣脱吴显的按压,继续不顾一切的要向前冲。 几十年未曾运用的厚重铁门闭合得非常缓慢,如今还剩下一人通过的位置。吴显见状马上用身体堵在门缝之间,当头棒喝:“你还在埋怨刚才大家没有唤醒你?难道你还不明白大家的心意?” “金勇死了,戴森死了,朱子善死了,桃山七怪已不复存在。我并没怨你,我只恨我自己没能力保护好他们,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为他们报仇。”袁屹赤红的双目滴下的泪水仿佛也变得血红之色。 “你好好想想他们之所以甘愿留下殿后为的是什么?不要让他们的牺牲白白浪费,金勇死了,戴森死了,朱子善也死了每个人都很难过,但你还有一路同行的杨娟,还有一直爱着你的常青,还有我这个从小到大一直肝胆相照的兄弟,吴” 吴显一句话没说完他心脏的位置冷然开了个血洞,一个剑尖从这个血洞中冲了出来,几滴滚烫的鲜血喷洒在袁屹震惊得石雕一样的脸庞上。 原来在大铁门关闭到还剩一指之宽的大小时,身法快如闪电的陆文霆已经冲到跟前,他眼看铁门就要闭合,见到门缝里有一个人的背影,当即无情地刺出了这无比毒辣的一剑。 陆文霆冷笑着拔出了利剑,吴显胸口处的血洞如喷泉般喷出艳红的热血,飞溅在袁屹的脸孔和身体上,袁屹整个人石化在原处。 吴显的身体慢慢乏力变软倒下,袁屹马上扶住其双臂,已经泣不成声,咆哮道:“吴显,你不要死。” “呜”此时的袁屹突然间觉得人生已经了无生趣,他回忆着往日的种种,回忆着方才的种种,吴显之死全都是因为自己的鲁莽和任性造成,张开的嘴巴已经哭不出声,就像个哑吧一样无声地哭嚷着。 此时的吴显尚存一丝气息,他一手搭在袁屹肩上,满脸的祥和还带着微笑:“兄弟不要难过,我们刺客这一行对生死早已心里有数,答应我无论在任何艰难的情况下也不要自暴自弃,要努力的好好活下去。” 说完这句话后,这些年一直活在仇恨与迷惘之中的吴显已经累了,累到眼皮有千斤之重,他再没力气多睁一下,慢慢的闭合上了,悄然地离开了这个人世。 袁屹的情绪一下子倾泄而下,头顶在吴显变冷的身体前,放声痛哭,一直痛哭。 常青与杨娟两人也扑了过来,狭窄的秘道内顿时一遍哀号。 上官睿与黎乐两人也被眼前悲痛的一幕感染,眼眶内滚动着伤感的泪水。 良久,良久。 战场上的生离死别黎乐见过不少,她充分地体会得到袁屹等人内心的沉痛,轻拍其厚实的肩膀安慰着:“吴显说得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有好好活下来才能有机会学好本领保护身边重要的人。” “我们一定要努力活下来,学好本领再为他们报仇,只有这样才不负他们的慷慨牺牲。”杨娟使劲地擦着眼泪,她的目光锋利得如同出鞘的剑刃。 “走吧,追兵还在后头,不要再逗留于此。”遭逢巨变的袁屹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再是孩童,不会再意气用事,马上抱起吴显的尸体当先走出通道。 秘道的尽头是后山的一遍荒野之地,如今的袁屹表现得有些反常,如果换着是往日,他无论如何也要背着吴显一起走,但此时的袁屹却变得异常的冷静,他知道带着吴显的尸体对逃跑来说非常不便,所以就地找了个隐蔽的地坑将吴显尸体草草遮盖着,他记清了位置,在渡过危险期后再回来将他厚葬。 此处虽然隐蔽,但对精于搜捕追踪的大内侍卫来说,这里很快便会被发现,所以他们不敢再多留,继续觅路而逃。 五人马不停蹄一路奔跑了有数十里,已经远离了如世外桃园般的村庄。 此时的杨娟因肩膀被洞穿失血过多,再也熬不住软倒下来。旁边的常青见到马上扶着她坐下。常青跟陈四宝学过医理,强大着胆子翻开杨娟肩膀伤处,查看伤情,这一看她整个人惊得弹了起来,只见杨娟肌肉破开处露出的肩骨也被魏学文反射的利箭射穿,留下一个拇指般大的孔洞,“杨娟的臂伤非常严重,如果不马上治疗,恐怕她这条手臂会残废掉。” 袁屹与常青两人深知杨娟高傲刚烈的性格,如果要她做一个独臂而不能开弓的瘸子,还不如一刀杀了她好过,所以眼下最重要的是寻医抢救杨娟。 “听说这附近的古堂村有位妙手神医,他专治奇难杂症,二狗奶奶几十年的风湿病也是被他治好。”袁屹猛然想起了此事。 “她的伤势已不能再拖,咱们马上去找这个神医。”常青把杨娟扶起就走。 袁屹索性背起杨娟正要走,发现身旁的上官睿与黎乐,他神色平静地道:“如今已经暂时脱离危险,二位可自行离开,回去与你的师兄会合。” “杨姑娘仍在危险期间,我们怎可就此离开。”上官睿对桃山七怪等人蒙难觉得自己难辞其咎,决定与三人同去求医,“我们也一起去,路上如再遇追兵也有个照应。” “二位与昏君毫无瓜葛,一路至此足见情重,但如果你们再跟着我,只会身陷无辜的凶险之中,两位还是远离我们为上。” 袁屹好言相劝。 “我们虽然相识不久,但刚才一路走来可说是患难与共,在这关键时刻我们焉能独善其身。”上官睿坚决地道。 袁屹感受到上官睿的侠骨热肠,知道这个朋友绝对没交错,眼下情况紧急也不想再耽搁,微笑道:“如此先谢过少侠高义。” 五人又马不停蹄赶往古堂村。 此时天边无际的黑暗被一线柔和的光线撕开,勤劳热情的太阳已经起床,黎明即将降临。 袁屹只知这位名医在古堂村之中,但具体在哪家哪户还不清楚,此时天还没亮,村道上还未见人影,因为村民还在睡梦之中,一时投石无路,唯今之计只能随便唤醒一家人向他们求问名医住处。 上官睿举目四望,忽见前方的一道身影,喜道:“那边好像有人。” 众人看清楚原来是一个挑担的货郎,因为要到城里去买卖所以他起早摸黑在天朦光已经为生活奔波。 袁屹心中庆幸,急切的要上前询问。 那货郎在这天朦朦的时候乍见到有五人围向自己,以为是要抢劫的强盗,于是撒腿便跑,“有强人抢劫,救命” 袁屹虽然背着一人但步履如飞,一个跳跃已经赶上了货郎,和颜悦色地道:“大叔切莫心慌,我们是来求医的人,并不是什么贼人强盗。” 那货郎借着微弱的朝阳光线打量眼前之人,见到是个眉目青秀的少年,才放下心来,“你们是找莫大夫看病的吗?” “正是,请大叔告诉我们莫大夫家在何处?”袁屹礼貌抱拳道。 货郎看看袁屹所背之人整条手臂都被鲜血湿透,不禁吃了一惊,热心的他也知情况紧急,马上奔跑了起来,“这位姑娘伤势看来非常严重,你们跟着,我带你们去找莫大夫。” “多谢大叔帮忙。”众人边走边道谢。 “四海之内皆兄弟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况且这不过是举手之劳,你们不用多谢。”那货郎是勤劳的农民出身,体格强壮,挑着一担把扁担也压得弯弯的货物,也能健步如飞。 村子不大,跟着货郎走,转了几个弯已经来到那位姓莫的大夫家。 那货郎还热心地上前拍门:“莫大夫,莫大夫,请你赶快醒醒,有人来找你治病了。” 货郎大叔是个急性子,还等了不到片刻,没见室内回应,他继续更加用力的拍门:“莫大夫求你赶快醒醒,病人伤势十分严重,再不快点就会出人命的。” “来了,来了。”屋内传来个隔夜声,但可以听出是一把年轻的女子声。 “难道莫大夫是个女子!”在很多人心中那些郎中大夫都是年纪很大的男人,这点有些出乎众人意料。 “莫大夫虽然是女子,但她医术高强,我们村子所有人有什么病痛都会找她,再重的症状只要她的一服药就会药到病除。”货郎大叔说话时眼睛睁得大大的,在为自己村中有这么一个神医感到自豪。 前面的大门啊声打开,昏暗中见到个身材瘦削的女子,她的声音也有些紧急:“赶快把病人带进来。” 袁屹也不客气背着杨娟大步而入,在莫大夫的指引下放置在为病人专门所设的病床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七章、但求同日死(2) “病人被强盗用箭射穿了肩膀,求大夫施回春妙手救救她。”常青用恳求的态度说。 莫大夫点点头,在仔细地查看杨娟伤口,越看越是眉头紧皱,此时的她仿佛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没再理会身边的任何人,只是自顾自的抓取秘制药物。她拿来一把锋利的剪刀小心翼翼地把杨娟衣袖剪掉,然后再在其被洞穿的伤口前后两边都敷上药泥,紧接着用纱布密密实实地将伤口包裹起来。 莫大夫为杨娟包扎好伤口后,紧皱的眉头才缓缓纾解,“我现在为她敷了一贴药性较为猛烈的活血生肌灵药,在三个时辰内她要暂时留在这里,我要时刻观察他手臂是否有异常,便于随时更换药物。” “无妨,只要能治好她臂伤一切全听大夫安排。”袁屹心里忐忑,一脸担忧地问:“她手臂伤得那么严重,治疗后能否恢复如初?” “幸亏你们把她送来的还不算迟,只要用药得当,配合调理恢复如初自然是没有问题。”莫大夫医术高明,这句话说得非常有信心。 众人闻言一颗紧绷的心才稍微放松下来,此时才有心思打量眼前之人。这个莫大夫叫莫颖,年纪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她五观精致,面色粉润,发色乌黑柔亮,相貌十分秀气,她虽然年纪轻轻,但人不可貌相,她的本领不比那些所谓的大国圣手逊色。 “多谢莫大夫妙手回春治好我的朋友,不知需要多少医药费?”常青知道杨娟的手臂能保住对莫颖感激万分。 “要真正治好还言之过早,还得看看这药她是否适应。”莫颖乃踏实谦虚之人,在杨娟一日未痊愈时,她也不要在人前夸下海口。 上官睿虽然修为被银针压制,但见识还在,从莫颖有条不乱的吐纳,和熟练轻巧的操作手法,看得出她并不简单,可以肯定的是她绝对不单单是个懂些医术的寻常村姑。 此时的常青摸着自己的衣袋,才发觉刚才情况危急走得匆忙忘记带钱,如今的她是身无分文,不禁一脸尴尬。 细心的黎乐察觉到常青的窘境,当即把自己身上的钱袋拿出,放在常青手中,“这些钱你先拿去用。” 慷慨的黎乐可谓是急人之所急,常青大喜接过钱袋翻开一看里面全是金子,马上抱拳致谢:“多谢黎小姐仗义,等会与大伙会合后定会如数奉还。” “好没问题。”黎乐点着头,其实她为人豪爽而且对常青等人又十分愧疚,因为她与上官睿参和了对方的刺杀行动,才会导致刚才的惨事发生,她本想将所有金钱赠送常青,但又怕对方婉拒,所以只能唯喏应答。 莫颖的灵丹妙药炼制时需要用很多名贵药材,也老实不客气地收下了诊金。 此时天色已渐明,热心的货郎大叔因赶时间早已离开。莫颖见众人满脸风尘之色,想必来得非常匆忙,她明知杨娟手臂上的是箭伤,但并没询问究竟,证明她是个非常兴趣之人。众人知道自己的处境敏感也不便随便透露身份。 莫颖帮杨娟治理好就转入了厨房做早餐,很快她已经熬好了一祸香甜的玉米粥,与一盘馒头招待众人。 众人要留在此处照看杨娟,左右无事也却之不恭地用起了早餐。 餐后,常青又坐在杨娟的病床前陪伴,忽然她见到杨娟在直冒着冷汗,敷药的手臂处肌肤一遍斑红,连忙呼唤道:“莫大夫,我的朋友好像非常不适!” 莫颖闻言马上过来察看,她不慌不忙地取出金针在杨娟祼露的玉臂各处要穴上施针,不一会杨娟神色恢复正常,手臂处的红斑也消退了下去。莫颖收好了金针,吩咐道:“喂病人喝点水,如果她醒了过来再喂点粥给她吃。” “多谢大夫。”常青见杨娟在莫颖胸有成竹的施救下又平静了下来,对莫颖立竿见影的医术更加佩服。 众人经过昨晚的一夜奔波都已疲惫不堪,就在药庐内静坐闭目养神。 勤劳的莫颖也没管屋内之人,如平常一般在自忙自的切药c晒药c制药。 不觉已到辰时。 因为药庐外种了几株茂盛的龙眼树,如今正是龙眼成熟的时节,又因莫颖平易近人,从来不会驱逐,一群贫玩的村内孩童又习惯的来到药庐外玩耍,顺便可以摘取成熟的龙眼吃。 此时这些孩童又围上了莫颖,要她继续把昨天没讲完的精彩故事讲完,“莫姐姐,昨天你答应过我们要把东海骄子大破七海盗的故事下半部分讲给我们听,现在大家都来了,请你赶快开讲。” 面对孩子们一双双水灵灵的渴求目光,莫颖无奈只得把手头上的活暂时放下,给孩子们讲故事:“话说那东海骄子上官睿” 在闭目养神的上官睿忽听到莫颖与孩童提及自己的名字,很自然地留上了心,听出是几年前自己与天龙师叔对抗海盗的事迹,他没想到这位远在南溪国的莫大夫竟然也知晓此事! “没想到你这么有名,远在南溪国的边远乡村也有人述说你的故事。”黎乐经过了昨天几度与上官睿的生死与共,不觉与上官睿的关系拉得更亲近,不忌讳地把樱唇贴在对方耳根说。 “可能这位莫大夫原本是东海人氏,因事移居此地。”上官睿也同样轻声回应。 屋外孩童们在津津乐道地听着莫颖也是从别人口中听来加油添醋的故事。 “莫姐姐,你亲眼见过那位东海骄子吗?”孩子们争着问。 “很遗憾,姐姐没那个福分能见到那位大名鼎鼎的东海骄子。”莫颖说的并不是哄孩子的话,只因此时的她脸上真有遗憾之色。 在屋内上官睿与黎乐两人听到不禁有些好笑,因为她明明已经真真切切见过上官睿,只是不知道其身份而已。 “每次见莫姐姐讲起东海骄子的故事,你都会非常开心,你喜欢那个东海骄子吗?”没人想到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女童竟然会问出这种骨感的问题。 “当然喜欢,东海骄子是东海每个女子梦寐以求的理想对象,姐姐自然也不例外,只是姐姐福薄无缘与他相见。”在这些孩童面前莫颖也不讳言,更何况这句话在别人耳中听来更像是哄小孩子的话,就算被听去了也不能当真。 “大姐姐,假如你能见到东海骄子,你会嫁给他做老婆吗?”一个一脸憨厚的男孩又问出了一个难题。 “小孩子还不懂事,不是说你喜欢就可能随便嫁人,也得人家愿意才会娶你。”莫颖被这群小鬼弄得一脸无奈。 “东海骄子太厉害了,我长大也要做个像他一样的人。”一个小男孩天真地说着自己心底的想法,“姐姐长得那么好看,如果他不娶你,等我长大了来娶你。” 莫颖用手捏着那个小男孩的鼻子,微笑道:“你真是人小鬼大,怕就怕将来等人长大了会嫌姐姐年纪大c模样丑呢。” “我绝对不会嫌弃姐姐,再说姐姐那么美丽就算再过十年二十年也不会变老。”如果换着是个成年男人所言,这句话充满了讨好与奉承,但从这个总角男童口中说出,是那么的诚实c真挚。 “就你嘴巴最甜。”莫颖又捏了小男子鼻子一下,她是个正常的女孩子对别人的赞美自然也非常受用,她立刻摘下一串串饱满金黄的龙眼,打赏给这些诚实的孩子吃。 “这位医术高强c美貌动人c柔情似水的莫大夫要嫁给你,你会答应吗?”与上官睿已无隔膜的黎乐竟然向上官睿轻声开起了玩笑。 “明眼人一下便可听出她方才所言全是哄小孩子的话,岂可当真。”在感情方面上向来迟钝c木讷的上官睿回答得一本正经。 情人眼里出西施,上官睿木讷严肃的模样,在黎乐眼里是那么的可爱那么的俊俏。 此时突然听到村内传来一遍遍敲锣声,莫颖闻声轻松的笑靥凝重了一下,因为她知道这是村中有大事发生村长用来召集村民的信号声,她想到屋内袁屹等匆忙求医的年轻人,猜测出此事或许与他们有关,她不想让任何事情危及到这些孩童,微笑地哄说:“村子可能发生了有趣的事情你们赶快去看看。” 孩子们故事已听完了,水果也吃饱了,闻说有新奇的事情,贪玩好奇的他们当然是撇下莫颖,兴高采烈的遁敲锣声处奔去。 “这些小鬼头。”莫颖微笑着转入药庐内。 上官睿与袁屹等人何等警惕,听到敲锣声知道可能出了状况,个个都谨慎起来。 袁屹见到莫颖进来,经过刚才的短暂接触,不难发觉莫颖是个热心善良,明事理之人,所以他也不打算再隐瞒事情,“不瞒大夫,我这位朋友其实是被大奸臣魏学文所伤,我们逃难于此也是为了躲避阉狗们的追杀。” 莫颖点点头,看来她并未为此事感到十分震惊。 “你是好人我等绝不想连累于你,我们马上要离开,所以麻烦你好生医治我的朋友,他日必定已双倍诊金报答大恩。”袁屹抱拳一揖到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七章、但求同日死(3) “魏学文仍南溪国第一奸臣,与他为知者想必都是些忧怀国难的正义之士,能帮忙你们实是吾之福分。我看你的朋友敷了药后并无异常,证明她对此药不排斥,你们稍等片刻我再配几服药给你们,开始时两天一换,七天后三天一换,在痊愈之前切不可让她再动真力。”莫颖知道情况危急,边嘱咐边抓紧时间配药。 另一边,村长之所以敲锣召集村民是因为追缉袁屹等人的大内侍卫已经搜捕到了附近的村庄之中,为首者不是陆文霆,而是一位姓蔡的侍卫总管,他向来到村公示处的一众村民道:“刺杀四王子的叛逆刺客,在本官昨夜的围捕中狡猾逃脱,他们其中有人身受箭伤,而且伤势非轻,倘若你们见到有类似的陌生人出现,先不要打草惊蛇应该马上向本官通报,魏大人有令如果成功捉拿叛贼,举报者赏金十两,绸缎十匹。” 南溪国的老百姓无不深恨着大奸臣魏学文,他们清楚与之作对者皆是英勇的有志之士,所以大部分人都不会因金钱而出卖好人,就算见到人也未必有人会向官府告发。 但一条村中难保不会有一两个害群之马,说也巧合就在袁屹等人入村遇见货郎大叔的时候,货郎大叔因害怕曾误会的惊叫逃跑过,而这一幕刚好被村中专干些偷鸡摸狗之事的害群之马刘三见到,当时的他正在四处闲逛想偷只鸡治治肚皮,不巧却让撞见了袁屹等人与货郎大叔问医之事。 “总管大人,是否只要向你报告人叛贼的行踪就能拿到黄金与绸缎?”满脸麻子,面容瘦削的刘三,肩膀一缩一缩,一副天生的痞子相。 “这是当然,难道官府的话还有儿戏。”蔡总管对眼前这个一面猥琐之人没半点好感,睁着眼珠子,话声非常粗暴,“但如果有人敢虚送情报,非得将那人杖打一百,关押大牢囚个年再释放。” 刘三闻言心中狂喜,他怕被别人听到抢了其功劳,在蔡总管耳边轻声道:“禀告大人,小人今晨曾见到过与你刚才所述吻合的可疑人物。” 刘三这一张不知多少年月没洗过的嘴巴臭天熏天,蔡总管闻到就觉反胃,连忙与对方保持一米以上距离,但对方的话却让他留上了神,“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他们去了莫大夫家求医,我这就带大人过去捉拿这此反贼。”刘三想到那对他而言好比天价的黄金与绸缎,喜欢得他嘴巴都合拢不上来,兴高采烈地在前言领路。 蔡总管知道这些地痞的脾性,只要有好处要他们毒害自己的父母也干得出来,开始相信刘三的说话,立刻召集人马跟在刘三之后赶往莫颖住处。 侍卫们知道袁屹等刺客个个本领高强,所以他们都非常小心谨慎,个个都已拔刀在手时刻准备着与刺客突袭的厮杀,他们银白的刀刃在日光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侍卫队伍仿佛一条穿梭于村道的银龙。 药庐内莫颖以最快的速度为杨娟配制好一大包药,袁屹等人再三道谢,背起杨娟向下一个未知的地方躲避。 众人刚才出药庐,让人始料不及的是,正好与围捕过来的侍卫们碰了个正着,两边人都惊讶不已。 “大胆逆贼,你们果然在些,还不快快束手就擒。”蔡总管双目圆盯,虎吼出声,企图让对方就范。 “狗贼,有本事就放马过来。”很明显袁屹等人并未被对方人多势众所慑服,袁屹将背着的杨娟交在常青手上,拔出长刀要杀出一条血路来。 老练的蔡总管在动手前先向天空放了信号弹,然后再指挥手下冲杀。 袁屹c上官睿c黎乐三人护着常青,与蜂拥而来的侍卫厮杀在一起。 换作是平时,面对这些寻常侍卫,上官睿几下子便能尽数清除,但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他灵力被封,连称手的冰晶剑也无法凝聚,只能以精钢剑代劳,对敌时全凭精妙的招式应对,杀伤力大大的打了折扣。 三人知道对方已经放了信号召集帮手,如果等到陆文霆等高人来到,可能一个也难逃敌手,所以意在速战速决。 精明的蔡总管似乎看出了三人的意图,并没要让手下与对方拼命,而是指挥手下布阵与三人周旋,尽是拖延时间等待援兵到来。 虽然侍卫中除了蔡总管之外身手都比较平庸,但他们胜在人多,而且阵法诡异,所有人一同层层围堵,上官睿等人一时间冲不出重围。 袁屹心下着急发起狠来,虎冲向前长刀凌厉无匹,挡路者无不被斩于刀下,无人敢直撄其锋。 但狡猾的侍卫们旁敲侧击的专门挑常青和昏迷的杨娟来攻击,逼使袁屹不得不回头救援,兼头顾尾的袁屹被这种卑鄙下流的打法弄得心烦气燥,久未能出。 上官睿知道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应变能力极强的他在黎乐的弯刀助攻下寻得缝隙,长剑直指蔡总管。 这个蔡总管能当得上侍卫总管之职,修为自然半点不含糊,举宝刀接住了对方的剑刺。 上官睿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只把文始派高明的剑法毫不保留地使将出来。蔡总管几曾见过如此奥妙灵巧的剑招,被压得快要喘不过气来,在不住后退中。此时的他突然想起上官睿灵力被魏学文封制之事,计上心头,当即施展出自己的拿手绝活千层八封刀法,强悍霸道的刀气层出不穷地扑向上官睿。 此时的上官睿使不出一丝灵力,根本无法正面抵挡对方的猛招,只得连忙闪避。蔡总管见方法奏效,也不再与对方拼招式,只是用最直接的灵气运力,以霸道的刀气压制对手。 可怜的上官睿节节倒退,原本洒脱轻逸的他如今显得处处狼狈。 蔡总管得势不饶人,手上不停出刀,嘴巴更取笑道:“看来鼎鼎大名的东海骄子,也不过如此,看来自负道界第一人的上官天誉也同样是一丘之貂,不过个是个欺世盗名的无能鼠辈。哈哈” “说话小心点,上官掌门岂是你这种无知小人可以随便诋毁的。”对上官睿而言,别人侮辱他无所谓,但要侮辱他最敬重的爷爷上官天誉可是万万不能容忍,于是他不再躲闪正面迎接对方的狠招。 “原来他是传说中的东海骄子上官睿,难怪长得那么好看。”站在药庐前观战的莫颖听到两人的对话知道了上官睿的身份,一念及此,突然想起刚才与孩子们的谈话肯定让屋内的上官睿全部听到了,不禁尴尬得她满脸飞红。原本她不想多管闲事参和入这两伙人的恩怨之中,但对方可是传说中的上官睿,自己绝对不能袖手旁观,忽萌生了相助之意。 “只会自吹自擂,没真才实学的人就是无耻鼠辈,你是如此,你爷爷也是如此。”蔡总管见成功激怒了上官睿,心里非常得意,因为上官睿没有灵力护体,只要中了自己任意一记千层八极刀的刀气便会一命呜呼,可能杀死传说中的东海骄子,是何等威风的事迹,如今的他一心只想到能够成名,根本没想过得罪了文始派会要什么样的后果,只顾着眼前的利毙,一心要置上官睿于死地,于是继续轻蔑道:“有本事就放马过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七章、但求同日死(4) 上官睿把握住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一剑刺出,穿过了层层的刀气网,刺在了蔡总管的小腹上。 换着往常,上官睿这一剑足可置对手于死地,但此的他使不出灵力,这寻常的一剑为法完全刺穿内外修为都不俗的蔡总管身体。 蔡总管当即挥刀削上官睿手腕,上官睿被逼撒剑收手,蔡总管随飞起闪电的一脚踢在上官睿小腹上。 上官睿被踢得倒飞向后,他坠地处正是药庐的门前,莫颖不及细上轻巧跃起接住了飞来的上官睿。 此时的上官睿失去了灵力护体,这扎扎实实的一脚踢得他口吐鲜血,在他的记忆中好像从来没试过临阵对敌遇到过如此狼狈的事情。 莫颖没想到传说中的东海骄子竟然如此不经打,更看不到一丝传说中的神奇风采,不禁心中有些失望,随手探上官睿脉搏,竟然感到不动一丝灵力的波动。 “我的奇经八脉被魏学文用银针封住如何使不出丝毫灵力。”上官睿擦着嘴角的血迹,无奈地道。 “难怪!”听了上官睿如此说莫颖反而显得开心,因为自己内心一起憧憬的东海骄子并不逐字脓包,梦想并未破灭,又忙问:“魏学文把银针打在你那些穴位之上,我试一下能否帮你把银针取出来。” 上官睿猛然想起莫颖医术高明或许她真有方法把自己身上的银针取出,有些激动地道:“分别在神道c玉堂c幽门c带脉c交信c巨骨c期门c风池八个穴位处。” “少侠能否把你的外衣脱掉,让我看看埋针的情况。”虽然在大庭广众下要上官睿赤着上身,非常的难为情,但形势紧急与顾忌不了那么多。 上官睿也是洒脱之人,当即脱下上衣露出健康的肤色与完善结实的肌肉。此情此景能让无数的痴情女子窒息痴疯,莫颖虽然是个理性的人,但面对此情形也不禁心跳加速,血脉扩张,她强自压抑内心的燥动红着脸去看上官睿的身体。 奇怪的是,上官睿刚才所述的八处有穴上看不出任何伤痕,哪怕是一个针孔大小的红点也找不到,银针好像已经在上官睿的脉络中落地生根一样。莫颖不禁眉头紧锁,内心在推敲着:“魏学文的施针力度控制得炉火纯青,银针深入肌肉之中,难道要用匕道把皮肉割开才能把银针取出,如此就会严重地伤害到上官睿的身体,这该如此是好?” 另一边,蔡总管受伤,侍卫的鱼网阵失去了及时的指挥,开始显出凌乱,袁屹趁机找出突破口杀了出去。此时剑伤严重,惊魂未定的蔡总管,被袁屹以雷速不及掩耳之势斩于刀下。 所谓蛇无头不行,侍卫们失去了首领指挥阵脚自乱,被袁屹与黎乐一阵掩杀,四下溃散。 真是天弄人意,就在这突围而出的关键时刻,敌方的援兵以雷行之势及时赶来,更糟糕的是带头人竟然是那个可恨又难缠的陆文霆。 此时很多胆大的村民还缩在四周看热闹,那个出卖众人行踪的刘三自然还在其中,他见答应打赏自己的蔡总管被反贼击毙,正愁着不知向谁讨要赏金,此时见到官服鲜明出众,威风凛凛的陆文霆来到,连忙上前讨问:“这位大夫你来到就好了,叛贼的藏身处是小从告知刚才那位总管大人的,他答应过会给小人黄金十两c绸缎十匹,如今那位总管大人死了,赏金方面的事是否由大人安排。” 初来此地的陆文霆见到蔡总管毙于眼前,本来就没好气,偏偏这个不知死活的刘在在这个时候上来烦扰,冷血的陆文霆面如寒冰,手起剑落刺穿了刘三的咽喉。 有道是祸兮福所倚,一心想到天降横才的刘三,就这样一命呜呼。 此时刘三的父母也在场见到儿子当场惨死上前与陆文霆理论,一心只想着要诛杀反贼的陆文霆根本没心思被此等琐事纠缠,一不做二不休地将刘三父母一并杀之。 “你带着杨娟马上离开,这里由我来抵挡。”袁屹奋不顾身地拦在常青身前。 袁屹知道就此一别恐怕今世再无与常青再见的机会,回过头要再看她最后一眼。不料此时常青放下了杨娟大步上前牵了袁屹之手,她全无惧色还面带微笑:“你死了我焉能独活,不是说过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吗,现在能与你并肩战死,我此生已无遗憾矣。” 袁屹能够充分理解到常青此刻的心声,心中一酸双目已含泪,他紧紧地握着常青温暖的手,同样微笑道:“不求同日生,但求同日死。这辈子能遇见你真好。” “你这只冷血的阉狗,我跟你拼了。”袁屹与常青两人情深对视一眼,接着各举刀剑壮如狂虎般夹攻陆文霆。 “两个人一起上正好,可省下我不少时间。”陆文霆冷笑着提剑护在身前。 黎乐本想帮助袁c常两人,奈何与陆文霆同来的侍卫又蜂拥而前,黎乐无奈只能孤身挡住所有杂兵。 这边,莫颖思前想后最终想出了个极其巧妙的取针之法,就在用磁石加师传绝学“神农百胜手”,将埋藏在上官睿穴位内的银针吸出来,只见她手拿磁石对准上官睿背后的神道穴,暗施神农百胜手加持在磁石之上,磁石吸力暴增。 上官睿感到神道穴一阵麻痒之感,真切地感受到银针在肌肉里往外移动,不禁内心狂喜,看来这方只真能把银针拔除。同时他不禁在暗骂自己愚蠢,为什么不早点想到这点,偏偏要在这个险急关头才来取针,可能刚才心中一直记挂着杨娟的伤势才忘记了这一点。 袁屹与常青使出了刀剑合壁之法对敌陆文霆。 陆文霆反手握剑斜劈而下,黎乐举弯刀来拦,但陆文霆仍圣灵境界修为,黎乐灵力修为不如对方,抵挡不住,被震飞出四丈之外。 陆文霆猛然跃起从天而降的一剑插向黎乐。 黎乐一记华丽的后翻险险避过,但她没料到落地时脚下有段枯木,一个朗仓跌倒在地。陆文霆并没让对手闲着的意思,又连环举剑刺,黎乐就地打滚,狼狈地闪躲对手的攻击。 陆文霆又反手握剑一记重斩下来,黎乐半跪起身顽强举刀再挡,又被震飞开几步,此时的她白晰的虎口已被震裂,鲜血直流。 陆文霆也觉得奇怪,之前所遇到的那些被自己追杀的对象全数都只会自顾自的逃命,为何这些人会为了别人而拼命甚至牺牲自己。他向来以服从魏学文的命令为天职,既然魏学文要这些反贼死,他就绝对不会手下留情,他又挺剑一轮猛攻,黎乐支撑得十分困难,突然只见剑光一闪,黎乐手中弯刀断为两段,断开的那截刀尖被挑得如离笼的小鸟高高飞向天空。 陆文霆寻得空隙转身一脚踢在黎乐小腹上,他完全不懂怜香惜玉,这一脚使足了全身劲力,把黎乐踢得水平的倒飞身后,这幅画面虽然很美,但却处处凶险,黎乐曼妙的身体倒飞出数丈之外,正要落地时被一人轻巧地接住了。 原来接住黎乐之人正是上官睿,他看着为自己拼死而战,满脸血污的黎乐,心痛不已。 黎乐被陆文霆全力一脚踢得五内翻腾,整个人昏昏迷迷,突然的感觉到自己在一个非常温暖的怀抱中,她试图努力地睁开眼,但伤重的眼连睁大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他的眼睛只睁开到一线条的大小,眼缝中依稀见到上官睿俊致的脸孔,接着眼前童话般的景象变得越来越模糊,她已经完全晕死过去。 上官睿抱着黎乐缓步而行,他仿佛忘记了背后不家一个圣灵境界的强敌,很快他闲静地来到一处柔软的草地处将黎乐轻轻地放在草坪上,他轻拂着黎乐额前凌乱的秀发,温言道:“你就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七章、但求同日死(5) 陆文霆迷惑的目光突然变得无比的血腥冷酷,他又挺剑一轮猛攻,黎乐拼命支撑,突然只见剑光一闪,黎乐手中弯刀断为两段,断开的那截刀尖被挑得如离笼的小鸟高高飞向天空 陆文霆顺势猛然转身一脚踢在黎乐小腹上,他完全不懂怜香惜玉,这一脚使足了全身劲力,把黎乐踢得水平的倒飞向后,这幅画面虽然很美,但却处处凶险,黎乐曼妙的身体倒飞出数丈之外,正要落地时被一人轻巧地接住了。 原来接住黎乐之人正是上官睿,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身上的银针终于被尽数取出,功力刹那间恢复了几层,他看着为自己拼死而战,满脸血污的黎乐,双目闪烁着痛惜的泪光,心痛不已。 黎乐被陆文霆全力一脚踢得五内翻腾,整个人昏昏迷迷,突然的感觉到自己在一个非常温暖的怀抱中,她试图努力地睁开眼,但伤重的她连睁大眼睛的力气都没有,眼睛只睁开到一线条的大小,眼缝中依稀见到上官睿俊俏的脸孔,接着眼前童话般的景象变得越来越模糊,她已经完全晕死过去。 上官睿抱着黎乐缓步而行,他仿佛忘记了背后还有一个圣灵境界的强敌,很快他闲静地来到药庐前将黎乐轻轻地放在草坪上,他轻拂着黎乐额前凌乱的秀发,温言道:“你就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会。” “麻烦莫大夫照顾一下我的朋友。”上官睿向莫颖抱拳道。 “没问题。”莫颖点点头,此时的她察觉到上官睿整个人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为他原来丰神俊朗的脸孔增加了无限魅力。 陆文霆看到上官睿取出了银针似乎已经恢复了修为,但他也是个不信邪的人,上官睿的名字早就听过,而他真正的实力还是未知数,或许他不过是个浪得虚名的无能之辈也说不定。况且陆文霆对自己的禁阳元气功非常有信心,不比过还知道鹿死者手呢他也不客气先运气护住身体,飞身而出,剑尖直指上官睿。 上官睿如山般站立,并没见他有任何的闪避或者招架的征兆,整个人平静得如古井中的清水一般。在场之人见到上官睿冷静得有些愚蠢的举动无在为他暗暗担心,因为他们都领教过陆文霆剑法的快速与狠辣,正面挨上一剑的话绝对会一命呜呼,难道上官睿疯了?还是他的灵力还没恢复有些不知所措? 眼看着陆文霆的剑尖与上官睿咽喉不过还剩寸许距离时,突然上官睿邪灵般出手指头弹在刺到跟前的剑刃上。 “铮” 一股有形的震荡巨力从剑身传向陆文霆手掌,震得他五指发麻,长剑竟然拿捏不住应手脱出,飞插在一丈之处的草地上。 这一幕看得在场所有人当场瞠目结舌,张开铜钱般的嘴巴良久合拢不回来,特别是袁屹,他无法想象将桃山七怪一度逼入绝路的陆文霆,足以开山分海的一剑竟然经不起上官睿的一指! “这就是东海骄子上官睿!”莫颖一颗心激动得差点停止了跳动。 而其中最震撼者非陆文霆本人莫属,他有点不敢相信眼前之事,在拼命的说服自己,刚才不过是轻敌大意之过,只要自己认真起来绝对不会让对方占到这便宜,他不死心拔出插在背后的另一把剑斜劈向上官睿。 上官睿又突然竖起了食指,好整以暇地道:“请稍等一下。” 陆文霆被上官睿出人意料的举动弄得不知所措,但他的剑并没斩下来,还是乖乖地停下了手,“你还要什么遗言要说。” 只见上官睿长身而起,已经落在陆文霆被弹飞的宝剑处,他拔起宝剑缓步走到陆文霆面前把剑交在其手上,“闻说阁下的双剑之法十分了得,在下想见识见识。” 陆文霆看得出上官睿从来没把他放在眼中,不禁心中大怒,剑一上手马上双剑齐出疯狂袭向跟前的上官睿。 但上官睿的身法更快,脚尖轻点地身体已瞬间平移出了一丈之外。 陆文霆双剑连挥如影随形地紧追上官睿。 此时的上官睿手中已多了一柄晶莹剔透的冰晶剑,只见他气定神闲c有条不乱地化解对方攻来的剑招,百忙中还能还给对方措手不及的一招。 “你的双剑之术也不过如此,并没能带给人意外,反而让人感到非常失望。”上官睿故意语轻陆文霆,要为袁屹等人出一口气。 “口出狂言,受死吧。” 陆文霆双手连挥,剑招排山倒海般送出,换着是常人早被他剁成肉酱,但遗憾的是对手不是寻常人,而是超凡入圣的上官睿。不管陆文霆的双剑如何加急对手总能跟着加急,轻易地跟上节奏,他永远都像被对手牵制着,被对手压着自己来打,这种无形的压力压得陆文霆快要透不过气,压得他心脏都快要碎裂。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因为陆文霆的禁阳元气功只练到初级阶段,不管内外修为,都远在上官睿之下,任由他如何挣扎始终逃不出上官睿掌心。 上官睿面色渐趋严峻,因为他深恨着陆文霆冷酷无情地对桃山七怪的赶尽杀绝,更加无法原谅他对全不会武手无寸铁的村民连下杀手,“我不会再让你助纣为虐,继续作恶下去。” “助纣为虐?魏公公的鸿鹄志向,岂是你们这等目光短浅的燕雀能懂。”陆文霆满脸的不以为意,边奋力抵挡上官睿的精妙剑招,边反驳道。 “一心只顾着自己的利益,残害忠良c鱼肉百姓,此等祸国殃民的奸贼何谈鸿鹄之志。”上官睿冷笑道。 “魏公公以一人之力撑起了大半个南溪国,只是你们这些无知鼠辈不了解他的心思而已,如果没魏公公,恐怕南溪国早被邻国吞并。”陆文霆的语气并不像是在横蛮无理地偏袒自己的主子,他的内心有自己无法动摇的坚持,“为了实现魏公公的理想,我一直都在拼命地努力着,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会为公公清除一切障碍。” “你不过是魏学文手中的一颗棋子,只要那一天你失去了利用价值,他就会将你轻易弃之。”上官睿从陆文霆坚定的目光中,看得出他无比执着的决心,不禁觉得他有些可怜,为其呜不值。 “你胡说,你根本不了解魏公公,他一直把我视作亲儿子般疼爱,他绝对不会舍弃我,就算我死了也会永远留在他的心里。”陆文霆显得非常愤怒,这是一种心里最尊敬的人受到别人捣毁,而产生的愤怒。 “如果他真把你视作亲儿就不会委派你去四处杀人,你真是个被魏学文下了降头,单纯空虚得可悲的人。” “我没被下降头,你根本不懂魏公公”陆文霆疯狂般出招,招式逐渐偏离章法,就像一头要拼命的野兽。 只见陆文霆右手下沉一剑直刺上官睿胸膛,上官睿把剑身一甩抽在陆文霆的剑刃上,他刺出的右手剑打在他紧接而来的左手剑之上,双手乱作一团,上官睿挥冰晶剑闪电式反削,陆文霆慌乱中闪避不及右臂从关节处被锋芒无匹的冰晶剑平整卸下。 “哇”陆文霆苦吼一声,倏失右臂的他身体有些失衡,双足趔趄退后,不慎被突起的石块绊倒,跌坐在地。断臂处鲜血如泉水般喷出,因为失血过量,他原来白皙脸颊更加的苍白如纸。 上官睿并没有乘人之危,只是用冰冷的侧面向着对手。 陆文霆拼命地用左手持剑支地站起。此时袁屹与常青两人早已恢复清醒,他们脑海唯一的念头就是要为死去的伙伴报仇,手中的刀剑毫不留情地同时刺来。陆文霆并没闪避之意,大方地张开了双臂,一刀一剑分别刺穿了他的两边胸膛 余下的侍卫见到天神降临一样的上官睿,早已吓得魂不附体,屁滚尿流的四下逃窜。 袁屹与常青两人跪在地下向天祝告:“金勇c戴森c朱子善c吴显,你们看到了吗?我们已经手刃阉狗为你们报了仇,你们在天之灵应该安息了,之后的路还望一路走好。” 上官睿非常担心黎乐的情况,又回到她身边陪伴。 “我已经为黎小姐施针复通了堵塞的血脉,她的伤势已无大碍,少侠不必太过担心。”莫颖见到上官睿为黎乐一脸的关切担心,突然间觉得有些羡慕黎乐,甚至会想如果此时受伤被上官睿担心的人是自己该有多好。 “多谢莫大夫既帮我取出银针,助我恢复功力,又治好了我的朋友,此恩此德没齿难忘。”上官睿又是深深的一揖到底。 “不过是小事一桩,少侠何必挂齿。”上官睿向莫颖这样毕恭毕敬的行礼致谢,反而让莫颖有些不快,因为这样会显得两人是那么的陌生,那么的见外。 “倘若不是莫大夫及时帮我取出银针,恐怕我等会尽数死在阉贼手上,怎能说是小事一桩。”上官睿又是一本正经的道谢:“如果日后莫大夫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八章、国危必生妖(1) 前回讲到段熙云与雪青雕等人在法场边的公堂,用滴血认亲的计策诱常浩自行供认出二十五年前污辱毕淑娘的真相。因此雪青雕与埋伏在现场的金狮帮大战在公堂上。 只见气焰嚣张的常浩凭借着刚猛霸道的狮枭功将赵成迫入绝境,如今的赵成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常浩像猫玩耗子般要把赵成玩弄够了再慢慢杀掉。 “见你死到临头,不妨告诉你一件事。”常浩双掌连吐,每发一掌都伴随着龙呤虎啸之声,他边手掌发招,边嘴巴说话:“在你出公务办案时,你那个水性杨花的老婆在家中寂寞难耐时,全仗老子帮你来安抚她,哈真是个风骚又风情万种的俏娘子。” “你胡说八道。”赵成闻言怒不可遏,因为他绝不相信妻子会瞒着自己干这种无耻之事。 “哈看来你是不了解自己的老婆。”常浩继续得意洋洋地道:“你老婆的臀部是不是有个像月牙的胎记?左乳是不是有颗黑痣?” “你这个畜生再敢胡说我就杀了你。”赵成没想到妻子最隐私的部位竟然被对方知晓,他不得不相信对方的话,更不敢相信自己宠如珠宝,平常一脸端庄的妻子竟然会做出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气得赵成发疯般挥刀,萌生了与常浩同归于尽的念头。 “呵呵到了这一步你还自欺欺人的不相信吗。你那个风骚的老婆还说你房事不济,嫌弃你那玩意儿小得可怜,完全是形同虚设呢。”常浩说话时停下了手,举起小指头比划着。 赵成于这一点向来自卑,听到常浩之言气得他差点晕了过去,他的刀招已经看不出章法,全是拼命的杀着。 养尊处优的常浩见到疯狗一样的赵成,心下不禁有些惊恐,他的招式反而变得有些保守谨慎。 赵成修为本来就比常浩稍逊一筹,如今的他空有一股狠劲但招法已乱。常浩趁赵成刀招使老,寻得机会一掌直下劈在赵成脑门上。 没想到狗急跳墙的赵成早已失去理智,竟然不避不让,回刀全力下削。 只听到咔嚓一声,是天灵盖碎裂的声音,常浩一掌扎扎实实地击在赵成天灵盖上,但赵成在同一时间劈出这拼命的一招,威力极为惊人,竟将常浩膝盖以下的双脚平整地削了下来。 赵成往后倒下,再也站不起来。 常浩双脚被斩,扒在地下痛苦地挣扎着嚎叫着,他的模样就像一只被刺了喉咙但还没死透的肥猪,他双脚截断处不停地流出鲜血,他在血泊中打滚着,很快已经变得了一个狰狞c恶心的血人。 与古承风斗得如炉中之火一样激热的常德,瞥见爱子惨烈的遭遇,心中又痛又恨,从牙缝中透出字来:“你们这些恶贼,我必将你们碎尸万段!” “二十五年前原已埋于泥土中的冤案,我早已淡忘,更无意追究,可惜你们死心不息偏偏要旧事重提,这一切全部都是你咎由自取,如今金狮堂的四堂主已然尽数伏诛,你孤掌难鸣,还不快快投降。”古承风披散的头发在灵力的激荡之外,自然飘扬,他整个人都显得疯狂霸道。 常德知道横竖不过是死路一条,把心一横,要与古承风拼个鱼死网破,他突然双手撑在地下作半蹲之状,周身狂暴的蓝色灵气形成一只雄壮威武的狮子,常德抬头望向古承风时,他身后的狮子在仰天咆哮着,时刻准备着要吞噬眼前之人。 “是否要去助古大哥一臂之力?”段熙云见常德发狠,知道常德有要与古承风拼个玉石俱焚之心,现在又不是友善的公平较量而是凶险的生死相搏,所以段熙云想协助古承风杀敌。 “云兄弟放心,古大哥对付常德这个小老儿应该绰绰有余,况且这是他们之间数十年的恩怨,以古大哥的脾性,他绝对不会接受别人的相助,因为他想亲手了结这段恩怨。”宇文尚举手阻止段熙云的行动,因为他了解古承风的性格,更深深的信任着他高深莫测的实力。 “吼”常德身形已跳在半空,无情的一掌直劈下来。 纯阳六合劲修为到高深层次时,能瞬间激增自身神力,古承风马步下沉,置于腰间的铁拳猛然直吐,这一拳包含了六股不同的气劲,如滔滔江水无穷无尽,一发不可收拾。 两人拳掌交会在一样,你来我往两团狂暴的火焰互不相容地对抗着。常德灵力修为与古承风相若,但年老体衰的他耐力不济,被古承风纯阳气劲震退。 古承风知常德薄弱处在于下盘,当即连接旋风地堂脚扫出。常德被纯阳六合劲震退气息紊乱,避让不及被古承风辣如镰刀的地堂脚扫中右足,被踢得筋断骨折。 常德惨叫一声,古承风乘势使分筋错骨手拿住常德双臂将之反扳折断,同时聚力一拳直击在常德胸膛之上,把他打得直飞而出。 天道循环,报应不爽,可怜的常德威风了一辈子如今落得这么个悲惨收场,狼狈为奸的常氏父子双足都被打断,常浩艰难地爬到父亲身边,偎依在一起,等待着他们的将会是杀头极刑。 雪青雕等人用赵成给的解药将在场所有人救醒。 张坚的随行侍卫早已将常氏父子上了枷锁。张坚此时坐上了原来属于常德的主审官宝座,当众宣判了常氏父子的种种罪名,更还了古承风一个清白。 在场听审的百姓纷纷欢呼喝彩,因为他们并没少受常德的毒害,之前只是敢怒不敢言,如今见到这只大老虎被打了下台,个个兴高采烈,少不了要全城庆祝个天。 古承风表妹上前送上了祝贺,可惜一切都已经没法回到过去,这简单的几句话显得如此的陌生如此的疏远,古承风内心有说不尽的酸楚,就这么寒暄几句后表妹已经急于道别,因为她说家中幼小的孙儿要人照顾,古承风微笑着挥手作别。 当年望穿秋水想要再见一面的人,如今见到了,可惜桃花依旧人面全非,离别并没让古承风感到多大的悲痛,因为他知道现在自己有了更加宝贵更加重要的东西,就是伙伴。 这十天牢狱时光于古承风而言,比在外闯荡的十年时间还要漫长,可能是因为洗清冤屈的关系,如今的他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此时雪青雕四人又再次并肩而立,血性儿女之间本来就用不着麻烦的千恩万谢,他们一个微笑一个点头已经知晓彼此的心声。 但有一个人古承风不得不亲自道一声感谢:“云兄弟感谢你劳心劳力地为我这个卑微之人挺身翻案,此恩此德没齿难忘,如果他日有用得着古某时,必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件事大家都有份出力,古大哥只谢我一人岂不显得见外。”段熙云微笑着托起古承风弯腰到底的抱拳。 “庆功宴上古某蒙难时,你我相识不到一天,但你却毫不犹豫地选择相信我,帮助我。这个世上除了顾大哥之外,你就是第二个愿意这样做的人,你是我的恩人。” 总是低着头默不作声的古承风如今终于可以抬起头对人,此时段熙云与古承风近在咫尺才更真切地看到对方的样貌,是一张刚毅癯焕的脸,这张脸虽然大部分被须发遮盖,但一双精光有神的眼睛却活跃于额前。 “古大哥如要感谢,千万不能忘记一个人,她就是毕夫人,多亏她慷慨相助才能顺利地让常浩露出狡猾的狐狸尾巴。”段熙云被称赞得有点不好意思,手掌谦虚地指向身边的毕淑娘,只因他向来淡看功绩,决定将最大的功劳让给他人。 古承风沿段熙云手掌方向望去,此时毕淑娘刚好也往这边看来,两人的目光又再次对望,这一幅画面就像是二十五年前一样,如今两人内心百感交集,良久良久,两人都没有作声。 “多谢夫人仗义帮助,古某感激不尽。”古承风生硬干涩的一句话打破了让人尴尬的沉默。 “杨大哥何必谢我,累你含冤受苦的人是我,这点小事远远不能弥补我当然糊涂的过错。” 一向仁慈的毕淑娘,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如此心狠手辣的事让杨磊半生受苦,满面愧疚的跪拜下来。 古承风眼疾手快一把托住了毕淑娘双手,让她无法下跪,他知道毕淑娘当年也是被人算计才作出了错误的指证,罪不在她,所以古承风对她根本没半分责怪:“杨磊这个名字在二十五年前已经没用,我早已改名换姓改叫古承风,从前的往事也随着杨磊这个名字归于尘土,当年你也是被奸人蒙蔽才至作出错误的判断,你才是最大的受害者,我从来不曾怪罪于你,我们都是被命运作弄的苦命人,所以你也无须自责。” “都是被命运作弄的苦命人,是苦命人!”毕淑娘想到当年自己受辱,古承风蒙冤,这二十多年来想必大家都因此事受了不少苦,如今犯人伏罪还了自己一个公道也还了古承风一个清白,忽觉得彼此之间命运相连,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一念及此悲伤之情涌上心头不禁双目暗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八章、国危必生妖(2) 古承风见到毕淑娘悲伤之情,仿佛能感受到对方因何而悲,有种感同身受的感觉,他的眼眶也忍不住变红,但他极力压抑自己的情绪,微笑道:“如今犯人已得到应有的惩罚,我们应该高兴才对,过去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就让他过去,多想无益。” “古大哥刚才说要感谢我的仗义帮助,现在我正好有个请求希望诸位答应。”毕淑娘知道雪青雕等人是风云豪侠,很难留住他们,所以故意借此相邀:“请诸位不嫌,到寒舍小聚,好让淑娘聊表谢意。” “如此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雪青雕众人本不想再打扰毕家清静,但毕淑娘如此开口,众人也无婉拒余地,只得欣然应邀。 此时官月瑶带着赵成的儿子现身。 张坚念在赵成转做证人破案有功,而且身受重伤,能否治愈已属渺茫,也没再追究这些年来他跟着常德为虎作伥的罪名。官差把伤重的赵成与他的儿子一同送回赵家。 雪青雕等人随毕淑娘母子回到毕府,淑娘遂命家仆安排筵宴,酬谢雪青雕诸人。 宴席摆在毕府的宴客厅,毕淑娘亲自招待各人上坐。 毕淑娘丈夫虽然脸有不快之色,但还是强行装出和颜悦色,以主人身份为各人斟上满满的一杯酒,然后先饮为敬,“饭菜清淡,如招待不周之处,还望诸位包涵。” “老爷客气了,席上这些美酒佳肴琳琅满目,我们已经好久没吃过这么好的酒菜。”雪青雕诸人豪气也陪饮而尽。 毕继宗与比淑娘分坐于丈夫左右。 毕淑娘从小端庄极少沾酒,但她非常感谢诸人,也破例的与各人敬酒:“感谢诸位仗义,淑娘敬大家一杯。” 雪青雕诸位又客气地陪饮回应。 “大家不要客气,把这里当成自家便可,尽管开怀畅饮,淑娘量浅不能相陪还望见谅。”毕淑娘热情地请各人进餐。 “夫人说哪里的话,你不嫌我等粗鄙,热情款待足见盛情,我等酒囊饭袋,向来嗜酒如命已成习惯,夫人不必介怀,随量便可。”宇文尚豪气地道。 众人把酒轮杯,说不尽的豪情畅快。 宴席间毕淑娘与坐在她另一边的古承风轻声道:“古大哥能否借一步说话?” 古承风非常惊讶,他与毕淑娘两人命运交织,但从没有过往来,不知道对方有何话说?但还是点了点头随着淑娘来到偏厅。 两人在紫红色的酸枝小圆桌上对面而坐。 此时古承风留意到的毕淑娘满脸的坚毅,看来她对将要说的事情已下了莫大的决心。 “我记得在二十五年前第一次见到你,那时虽然很害怕,但是你的脸我记得十分的清楚,是一张不过十八九岁的少年脸孔,恐怕当时你比继宗还年轻几岁。”毕淑娘终于开口。 “那年我应该是不满十九岁。”古承风苦笑着道。 “自从你的朋友来我府上重查当年的旧案,他们说你是被奸人陷害是被冤枉的,我很惊讶,为何当年我不曾往这方面想过?这些日子来我想了很多,倘若你真是被冤枉的,被我胡乱的指证,害得你那么惨,我该如何是好?”说到这里毕淑娘内心一股酸楚,双目不听指挥的变成暗红色,晶莹的泪水在眼眶中滚动着,“你当时肯定很害怕,很无助,很孤独,我为什么会如此的狠心?每当想到此处我的心中就充满着对你深深的内疚。” 古承风回忆当年的情形,确实如毕淑娘所言,的确是很害怕,很无助,很孤独,“这些尘年旧事我早已忘记,何用再提。” 此时和风拂脸,柔和的光线从窗外映入,照在毕淑娘白皙精致的脸上,那盈盈眼波与柔情的脸孔,突然让已经二十多年古井无波的古承风内心有了一丝不安的悸动。 “如果不说出来恐怕我这辈子也于心不安。”毕淑娘向古承风投来了自责的目光。 “夫人不必自责,我真的从来没有怪罪于你。”古承风有些不敢与对方目光相接。 “古大哥我真的对不起你,只要你不嫌弃,我愿意终生陪伴你左右,永远不离不弃。”毕淑娘双颊晕红,说话时双拳握得紧绷,雪白的手背上幼细的青筋也清晰可见。 古承风听到对方突然向自己吐露心声,整个人吃了一惊,她这样不是要对自己托付终身吗?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你夫妻相敬如宾,古某实在不便唠扰。” “实不相瞒我与这个丈夫不过是有名无实的挂名夫妻,当年与他结婚完全是父母一厢情愿撮合,他入聚我家只为毕府的钱财,他向来都十分嫌弃我是个不纯洁的女人从没与我亲近,只会与家中的丫环鬼混,但这一切我也没有所谓,只要父母开心便好。这些年来我们向来都是泾渭分明互不相干。”毕淑娘将自己最隐私的事也与古承风和盘托出。 听到毕淑娘之言古承风内心徒生出一层说不出的欢喜,他实然想起了顾乘风曾经说过的话,原来苦命的自己真能找到一个比表妹还要好千百倍的女人。他非常想一口答应对方的表白,但他知道自己一个山野村夫,如何配得起这位美貌动人c知书识礼的千金大小姐,更怕给不了对方应有的幸福,“古某一介草莽,实在不敢高攀小姐” 古承风一句话未说完,毕淑娘温润的双手按在其手背上,柔声道:“淑娘不过是个足不出户的无识妇人,而古大哥是当世英雄而且你豪情仗义宽厚仁慈,怎能说高攀二字。” 古承风脸微红想挣脱对方的双手,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双掌传来执着的力量,最终没能狠下心来抽出双手,“古某过的是刀尖舔血的漂泊生活,如何忍心让小姐陪我受苦?” “你我本是苦命之人,难道还怕吃苦?只要古大哥不离不弃,淑娘定必生死相依。”毕淑娘目光炯炯,神色透着坚定。 看到毕淑娘执着的眼神,古承风顿时语塞,一时间再难想出拒绝的说话,或许他内心深处也不愿拒绝对方的美意 宴席完毕,毕淑娘丈夫与儿子酒量不济,早已饮得醉熏熏的回到自己的卧室呼呼大睡。 雪青雕等人海量,个个都还是精神抖擞,意犹太未尽,但毕竟是客,不便再打扰到主人,已生告别之意。 段熙云与官月瑶两人开始时一心只想协助雪青雕去七狼寨拯救被掳孩童,之后万没料到卷进了古承风冤案之中,如今案件告破,也证明了古承风的清白,段熙云的承诺已经兑现。他原本有掌手交待的秘密任务在身,事态紧急也到了要与雪青雕辞别的时刻。 没想到此时宇文尚仿佛看出了段熙云心思,竟然预先开口:“云兄弟与月儿妹子,这些天来你们与我雪青雕一直肝胆相照,这应该是冥冥中的安排,其实我早将你们视为自家兄弟。二位此行目的是寻找月儿妹子的父亲,但你们还不知令尊所在,这茫茫人海要找一个人确实不易。如二位不嫌就加入我雪青雕,因为我们佣兵这一行接触到的人与事都非常的广,每天都经历着很多新奇趣怪的事,说不定能更快找到令尊的线索。” 段熙云与官月瑶闻言面面相觑,觉得宇文尚此言不无道理,要他们自顾自像盲头苍蝇一样漫无目的地去寻找紫魂石与官月瑶父亲,还不如与雪青雕结伴,因为他们人脉极广能经常接触到很多不同的人和不同的事,特别在于寻找紫魂石这方面的确是更加有利。 [在这种关键的决策时刻,段熙云自然要问教深思熟虑的紫阳长老,“紫阳,宇文大哥邀请我们加入雪青雕,这件事你怎么看?”] [紫阳互抱着手,若有所思,喃喃地道:“杜玄通的签文指示要你往北而行,此刻本座终于有些理解签文的深意,或许签文所示并不是说往北而行能找到紫魂石,而是要你们遇到雪青雕,在他们的指引下找到紫魂石。”] 段熙云闻紫阳之言大喜,因为加入雪青雕与宇文尚等人一起冒险c闯荡也是段熙云内心深处最原始的渴望。 善解人意的官月瑶见到段熙云的神情已经猜出了他的心思,她相信段熙云为人,总是默默支持他的决定,于回点点头微笑回应对方询问的目光。 “既然宇文大哥如此瞧得起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往后请多关照。”段熙云与官月瑶双双抱拳与雪青雕四人敬礼。 孙四娘高兴得站起来执官月瑶之手,眉梢都要笑出声来,“太好了,有了妹子的加入我就不用整天对着几个粗鲁的臭男人,闷时也有个人可以谈吐心事。” 官月瑶摇着孙四娘之手喜道:“我也一样,在寻亲的路上能与四娘姐同行实在太好了。” 古承风将段熙云视作恩人,他能加入只有无限欣喜,自然是衷心造成。 而李于龙见有官月瑶这位绝世美人加入,绝对是一件赏心悦目之事,他当然也是举手赞成。 六人大喜又一同举杯庆祝段熙云与官月瑶两人加入,六人的酒杯相碰,彼此的情谊也在此时羁绊在一起,患难与共永不分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八章、国危必生妖(3) 黄昏,夕阳西斜,暗红的日光照进毕淑娘的卧室内,毕淑娘纤长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朦胧的眼睛慢慢睁开。抬头一看天色已时近黄昏,她有些惊讶忙呼唤侍儿。 候在门外的侍儿奔进房内,以为夫人出了状况,忙问:“不知夫人有何吩咐?” “雪青雕的诸位好汉是否还在?”毕淑娘站了起床,草草地整理着有些凌乱的发髻与衣服。 “雪青雕的好汉们用餐完毕后已经离开,他们还要我等传话,说非常感谢夫人的热情款待呢。”侍女知道了原来夫人是为此事而呼唤也松了一口气。 “他们所有所有人都走了吗?”毕淑娘追问道。 “一个不剩全都走了。”侍儿非常肯定的回答。 毕淑娘闻言整个人愣在当地,因为她知道古承风并没为自己留下来。回忆刚才的情形,记得自己明明与古承风在偏厅中交谈怎么忽然间就在自己的卧室里睡着了,心中有些疑惑又问:“是谁好心把我送回卧室的?” “是浓胡子的好汉,他说夫人喝醉了在偏厅睡觉,因怕夫人着凉,于是叫我们把夫人扶回卧室休息。”侍儿如实说出。 毕淑娘终于想起,当时古承风说要考虑考虑,他温柔地摸了自己耳后一下,自己就有种昏昏入睡的感觉,之后就彻底迷迷糊糊的沉睡过去,猜测自己定是被对方点了睡眠穴之类,又连忙追问:“浓胡子好汉可有与你交待下什么话?” “并没有。”侍儿摇着头,忽想起件事,手指向茶几这边,“但他有一封信要我转交夫人,那封信正压在茶杯之下。” 毕淑娘大步而起,在侍儿眼中,从来没见过优雅文静的夫人,动作如此的急躁粗鲁。 棱角整齐的信封安静地搁置在茶几上,毕淑娘匆忙的拆解展开阅读,书信上的字写得有些歪斜,个字字刚劲有力,不难看出书写之人定是个铁铮铮的男子汉,只见信中写道: 婆娘小姐亲启,日间于偏厅闻小姐玉露琼浆之言,让人受宠若惊,如浴春风,然古语有云竹门对竹门,木门对木门,山鸡焉能配凤凰。小姐于古某只有一时内疚自责,恐非真情实爱,他日必将抱憾终身。人贵自知古某一介草莽本不敢心怀亵渎,奈何仍然心存侥幸,承诺三年后重临毕府,倘若小姐初心未变,古某必定与子同首偕老。 毕淑娘读完书信心情有些复杂,知道原来古承风一直担心与她不相配,更怕她只是一时的愧疚才决定终身相伴,日后会后悔,所以不敢答应她的心意。 其实一开始毕淑娘也以为自己对古承风只有无限的内疚,但昨天吐露心声后,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当时的心跳与欢喜,才察觉自己对他不单单是愧疚,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心动的感觉,这种感觉是她活了四十多年来从未有过的。此时其嘴角不禁露出了一缕欣喜的微笑,因为古承风在书信中称她为小姐,如此便说明在对方心中自己还是女儿之身,“古大哥说三年后会再回来找我,无论是三年三十年我都会等你,我的心绝对不会变,” 另一边,雪青雕六人离开了毕府后就往长安的百家驿而去,因为百家驿正是多数佣兵聚集活动之地,雇主有事要找佣兵办事都会来百家驿挑选适合的人员。 众人刚离开毕府还不到一里路程,身后一匹快马从后赶上拦住了众人的去路,看清楚来人竟是一名官差。 “不知差大哥找我雪青雕有何贵干?”见惯风浪的宇文尚并未为眼前之事感觉吃惊。 “雪青雕的诸位好汉,东海王有令邀你们去长安东城一趟。”那官差在雪青雕不敢摆官威,客客气气的说话。 “不知王爷邀我等去长安东城所为何事?”宇文尚见到官差赶路甚急,恐怕事情并不简单。 “不瞒诸位,潼关以西,长安以东一带,近月来有妖兽狂暴,罕有的从荒野跑出来为祸百姓。那些畜生白天横卧山林要道,旅人路不能行,夜里闯入民居,不食禽畜,专门吃人。短短一月间,妖兽已吃了七百余人,百姓日夜惊心苦不堪言,不敢下田耕作,不敢外出办货,弄得附近地区人心惶惶。因为妖兽凶悍,当地官府自组派去驱妖的强人猎户,一批接一批都是有去无回,官府无奈只得奏请皇上请求派正规军队出动除妖,但皇上并没将此事上心,不肯轻动军马,只把难题压在东海王头上,严令他一个月内清除一切妖魔,王爷心系百姓只得把这块硬骨头哽了下来。”那官差一口气把事件因由道来。 “近几个月我们都在巴山一带执行委托,真没想到长安竟然发生了此等大事!”雪青雕几人乍闻此事都有些意外。 “王爷广邀秦川有名的佣兵团共赴长安商讨除妖之事,说到有名的佣兵团,王爷自然忘不了最近声名大振连除七狼寨与金狮帮的雪青雕佣兵团。”那官差熟悉官场之道,习惯的把马屁拍到雪青雕身上。 但这个马屁拍得正当其时,宇文尚心下大喜,果断抱拳道:“请差大哥回复王爷,我雪青雕必定准时到达。” “后会有期。”那官差口信已送达,策马扬鞭而去。 “苻生无道前秦岌岌可危,国危必生妖,咱雪青雕新加入了两个得力成员本想好好偷闲几天,这回看来不能偷懒了。”宇文尚一脸的无奈。 “宇文大哥不必介怀,我们既然加入雪青雕自然与大家同进退,况且东城百姓正身处水深火热之中,我们焉能独自偷闲。”段熙云知宇文尚担心自己与官月瑶初初加入佣兵团就要马上接任务,会不适应心中有愧,于是出言清除对方心中所虑。 “果然英雄出少年,走,咱们一起去会会那些该死的孽畜。”宇文尚知段熙云与官月瑶也不是娇气之人,看来是自己多虑了,当然扬起马鞭,奔跑在最前方。 就这样雪青雕一行人马不停蹄地往长安东城奔去。 戊时,初秋的夜来得比很早,蓝黑寂静的夜空笼罩着整个长安东城,一望无际的长街上,很多商铺都已经关门,安静的街道透着阵阵萧条,唯独转角处的一所楼房门前那一双鹅黄色的灯笼显得特别的耀眼。 原来这是一间古色古香的客栈,客栈的厅堂十分宽阔,粗略一数堂中最少也有二十多围的客人,这几天来该店生意异常的红火,在店中吃饭投宿的多数都是服饰怪异个性鲜明特出的人物,不难看出这些人个个身怀绝技,因为他们都是秦川一带的佣兵团,老板并未为店中来了这么多佣兵感到惊讶,因为他知道这些这些人是应东海王之邀聚集于此,目的都是为了清除凶残狂暴的妖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八章、国危必生妖(4) “但听说李天隆在年初时离奇毙命,如今天狼佣兵团的团长之位已经由当初李天隆的副手黄化龙当上了,这个黄化龙为人不怎么厚道,自从他当上团长后,原来的老团员离散得十有七八,如今的天狼佣兵团吸纳了很多新人物。” 高额头,八字胡的黄化龙带着一众团员大摇大摆地走向柜台,这伙人气焰熏天目中无人地笔直而行,在堂中穿梭忙碌上菜的小二哥,一不小心碰到黄化龙的肩膀,被形如铁塔的黄化龙震倒,手中托着的菜肴散落一地。 店小二见到来人狼虎之相,都不敢吭声还低头向黄化龙陪不是。 在场的其他佣兵见到天狼佣兵团的人嚣张得不可一世的行为都表现得非常不满,但毕竟对方是排行第八的佣兵团实力必然十分强大,各人明哲保身都不愿为此事吭声。 之后店员和食客都识趣地让出了一条宽阔的道路让天狼佣兵团的人行走,很快以黄化龙为首的天狼佣兵团已经来到柜台之前。 “这三间客房我们天狼佣兵团要了。”黄化龙再次强调了一句。 “小店规矩客房是先到先得,最后三间客房以被这几位客官先要了,实在抱歉。”掌柜一脸胆怯,但他也不想得失宇文尚等人,被夹在中间十分为难。 黄化龙用高傲的目光打量着雪青雕等人,认得是宇文尚,微笑道:“原来是宇文兄别来无恙。” “别来无恙。”宇文尚微笑道。 “我说你的雪青雕在道上打滚了那么多年,怎么永远都在原地踏步,从来没听过雪青雕的排名进入三十之内,永远只能接一些找猫找狗的小活,多没意思。”黄化龙一脸轻蔑地嘲笑着。 “所谓做惯乞丐懒做官,我们过惯了闲散的生活,只接一些找猫找狗的小活赚点酒钱于愿足矣。”宇文尚懒得与这种人较真,继续微笑应对。 “佣兵这一行不适合弱者,劝你还是及早回乡下耕田免得再虚度年华。”黄化龙原告开玩笑的口气渐趋严峻,他的说话锋利得如同巧匠打磨过的利剑。 李于龙等人听到对方咄咄逼人话语,个个眉履寒霜,神色一凝,心中不禁有气。 黄化龙鄙夷的目光落在段熙云与官月瑶两人身上,有些惊讶,“真庆幸你们雪青雕的万年四人组,如果竟然增添了两名新成员。” 跟在黄化龙左侧是个二十四五岁浓眉大鼻的年轻男子,名叫刘韵青,他不怀好意的目光在官月瑶全身打转。他身边那个浓妆艳抹,丰润标致的年轻女子用手肘撞了刘韵青一下。刘韵青收敛了轻浮了目光转向段熙云身上,见其腰间插着两柄长剑,不禁呵笑出声:“这位兄弟你是使剑的,还是卖剑的?” “使剑的。”段熙云干脆利落地回应。 “哈使剑的,不知你的剑使到何种程度?”刘韵青鄙薄的微笑着,他那神情和黄化龙如出一辙。 “略懂一二。”段熙云见宇文尚没将对方的藐视放在心上,他也懒得与这些人较真。 刘韵青身边的艳妆女子名叫薛娜,她昂首挺胸地道:“在我少阳派剑术奇才刘大哥面前也敢称自己是使剑的,真让人可笑。” “原来你是少阳派高徒,失敬失敬。”少阳宫桃李满天下,而且段熙云拜入少阳派门中时间尚浅,对门中很多弟子都不熟悉,知道是同门兄弟与对方更加客气。 孙四娘看着这两个无知的人在段熙云面前班门弄斧的自吹剑术,有心试一试他们的虚实,微笑地问:“原来这位俊哥哥也是少阳派的剑术奇才,不知你与少阳派的西仑有段谁高谁低?” “那个西仑有段与我是同门师兄弟,我们经过切磋剑法,彼此互有输赢。”刘韵青用拍胸口的语气说着,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段熙云闻言知道不对路,自己何时与此人是同门师兄弟?不禁一脸惊懵心道:“我在少阳宫中从没见过此人,更没与他切磋剑法,难道他口中的西仑有段另有其人?”] [“东莱上官,西仑有段这句话是威远镖局中人传诵出来,西仑有段除了你还能有谁,难道你还看不出来此人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或许他根本就不是少阳弟子。”紫阳佩服了段熙云的反应迟钝。] [“也不一定是骗子,或许他是在外历练的少阳弟子也说不定,在没确定其身份前,暂时不要与其冲撞,免得伤害本门和气。”段熙云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还是觉得应该谨慎处理同门关系。] 此时的黄化龙也懒得再与雪青雕等人胡扯,自认高明地道:“这房子你们既没下订,又没将行李搬进客房凭什么说是先到?”他说着把一堆碎银拍在柜台上,一副盛气凌人的嘴脸,“我出双倍价钱租下这三间客房。” “明明是我们先来”李于龙上前两步正要与对方争辩。 宇文尚与天狼佣兵团前任团长李天隆仍挚交好友,不想与他苦心经营出来的佣兵团动干戈,于是举手拦住了李于龙,“算了,就把房间让给黄兄,我们再到外面别觅客店便可。” 黄化龙得意之色弥漫在整个客栈之中,故作风度地摆出让行之手,“还是宇文兄识趣,一路走好,恕不远送。” 宇文尚强拉着愤愤不平的李于龙之手往外而行,其他人以宇文尚马首是瞻,更何况他们也不想因这些小事与人动气,都不以为意地潇洒离开。 天狼佣兵团的人指着雪青雕哈哈大笑,在耻笑着对方的窝囊彰显自己的威风。 出了客栈宇文尚失望地摇着头,叹惜道:“李大哥英雄一世,他拼命闯下来的天狼佣兵团,看来就要毁于黄化龙这等无识小人手上!” 孙四娘懂宇文尚的心情,安慰道:“此事不在你我控制范围内,多想无益,还是先管好自己的五脏庙为上。” “哈没错大家赶了一天路,肯定都已经肚皮贴背了,现在最重要是找家好饭店祭一祭这生气的五脏庙,之外的事管他呢。”宇文尚豪气地大笑着,又习惯的一马当先,没有人留意到其侧面留下那一抹挥之不去的淡淡忧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八章、国危必生妖(5) 雪青雕六人就在附近找了一家客栈投宿。 次日清晨,六人又在投宿的客店吃早饭。席间见到很多客人桌子上的点心还没吃完就匆匆离开,从他们交谈的言语中知道,这些人之所以走得那么急目的是要去看热闹。 一个嘴巴塞满食物,嘴角还沾着米颗的中年汉子,顾不上仪态不甘落后地跟在人群之后,有去看热闹。 中年汉子经过雪青雕这一桌子前,李于龙好奇地站起拦住了那汉子去路,客气地问:“请问这位大哥,为何走得如此匆忙,不知那边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你还不知道吗,转角处的兴隆客栈有两个佣兵团因事起了冲突正争得激烈,眼看就要大打出手,听说这两伙人都是秦川排名前十的佣兵团,这回可真有好戏看了,如果走迟半步恐怕会错过很多精彩的内容。”那汉子使劲把口中食物咽进肚子,说完这句话人已经走出到门边去。 “秦川排名前十的两去佣兵团真要大打出手,的确是一场千载难逢的好戏,我们也去凑个热闹。”李于龙是个好热闹之人,听到这个惊人消息,如何还能坐得住身。 宇文尚等人也对此事十分好奇,反正左右无事,个个都想去一看究竟,于是匆匆结了账,随着人群回到昨夜曾来过的兴隆客栈处。 那两伙起冲突的佣兵团嫌客栈室内人多地方狭窄,已经移步出了门外那处宽阔的空地上,两伙人剑拔弩张地对峙着。 此时四周围满了看热闹的人,雪青雕六人好不容易才挤进了人墙中,看清楚在对峙的两伙人分别是昨晚气焰嚣张排行第八的天狼佣兵团与排行第三的苍龙佣兵团。不难看出肯定又是天狼佣兵团这班目中无人,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先惹起的事端。 刘韵青与薛娜并肩而立,对面是一对年龄相若的年轻男女,只见那刘韵青又下巴朝天的自吹自擂着:“少阳派弟子向来以德为先,其实我并不喜欢以这种恃强凌弱的方式解决问题。”他言下之意尽是轻贱,认为自身非常强大不想欺凌对方这种弱小之人。 “少阳派弟子,很响亮的名头。”对面是个双目无神但顾盼间寒冷慑人的冷俊少年。能加入苍龙佣兵团之人,个个都不简单,眼前这个二十出头的少年也非泛泛之辈,他就是传说中独孤散人为数不多最年轻的弟子。 这个独孤散人剑法神通曾经也是武林中的一个神话,当年他败尽秦川英雄自觉已无敌手,便开始自骄自大。不巧的是他遇到当年少阳派云游天下的奇门五散仙中的剑仙胤离,独孤散人又目空一切的挑战剑仙胤离,结果被打得一败涂地。这个独孤散人自尊心极强,之后又勤修剑道千方百计找到了剑仙继续挑战,结果还是一样的输得惨不忍睹,而且连输了三场。此后胤离怕了对方的纠缠故意躲着他,独孤散人以为剑仙瞧不起自己,所以独孤散人就深恶着剑仙胤离乃至少阳派的所有人,他自己自恃身份尊贵不便与少阳派胤字辈之下的弟子动气,但在他言传身教之下,他门下的弟子自然也对少阳派中人没有好感,甚至处处与少阳派的人抬杠。 “别人怕你们少阳派,我林宥白可不怕。”林宥白拔剑在手,微笑道:“少阳派的仙剑也是家师的手下败将,说明少阳派的剑法也不过如此,我今天倒想见识一下你们的两坨狗屎剑法。” “当真狗嘴长不出象牙,是两仪流云剑法才对,今天我就要用这套剑法打得你落花流水。”刘韵清听到对方侮辱的说话不禁有气,也不再多费唇舌,长剑直刺而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九章、夕岚百合香(1) 还在沾沾自喜的林宥白,乍见眼前这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也很意外,但最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刚才对方所使挑开自己这泰山压教。”林宥白虽然碰了钉子,但其好胜之心与师傅独孤散人一样强,那里肯轻易服输认错,他暗自立定决心誓要练好剑术打败段熙云。 宇文尚知道林宥白顽固不化迟早会为自己的轻狂而吃亏,他是当世豪杰也懒得与这种无知的小辈计较,向骆炀点点头转身走开。 围观中人此刻方回过神为段熙云精彩绝伦的剑招喝彩。 刘韵青快步来到段熙云跟前,满脸惭愧之色,“昨夜确实是刘某有眼无珠,原来兄弟的剑术如此高明!” “雕虫小技何用挂齿。”段熙云神色谦和地道:“倒是兄台为保存师门名誉,不畏生死的崇高气节,着实让人敬佩。” 刘韵青见段熙云所使的两仪流云剑法高端正宗,知他定是名符其实的少阳宫弟子,也不好意思再厚着脸皮冒充,“实不相瞒如今的我以非少阳弟子,刚才的事让兄弟见笑了——兄弟小小年龄便拥有如此高深的剑法,这绝对不是一般人所能企及,还没请教兄弟字号?” 此时孙四娘优雅地莲步上前,如玫瑰般艳红的嘴唇全是笑意:“刘少侠昨晚在客店中不是曾言常与他切磋武艺,而且彼此互有输赢的吗,怎么现在就不识得了?” 天狼佣兵团的人回想起昨晚的情形,个个如遭雷击,惊讶得瞠目结舌:“难道你是那个与东莱上官齐名的西仑有段!” “西仑有段!他是西仑有段,难怪剑术如此高超!”为观之人一同惊呼出声。 “刘某真是井底之蛙,有眼不识泰山,原来你就是传说中与上官睿齐名的段熙云,昨天多亏你大人大量没当众揭穿我的谎言,如今回想实在无地自容。”刘韵青羞愧得红了脸有些难为情地道。 乍闻此信的林宥白更加的心有不甘,因为他对自身修为向来十分自负,只怨自己没能遇上一个成名的机会,常与人言东莱上官、西仑有段不过是徒有虚名之辈,如果遇到他定会被他打得落花流水,但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如今被打得落花流水的人会是他自己,心下恨恨地道:“什么东莱上官、西仑有段下回如再遇见,我绝对要彻底打败他。” “这不过是江湖中人开玩笑胡乱取的名号,其实我的实力与上官睿相差甚远,被比作与东海骄子齐名实在愧不敢当。”段熙云一脸的无奈。 东边的女子崇拜爱慕东莱上官,以上官睿为梦寐以求的理想对象,西边的女子自然不例外的把西仑有段当作憧憬的梦中情人。 “原来西仑有段的修为真如传说中那般高强……” “而且长得如此的英俊不凡,果然天下无双的奇才……” 在场年轻女子闻说西仑有段现身于此,疯狂的一哄而上把段熙云围在核心之中,七嘴八舌地嚷个不停,段熙云身周的空气全是醉人的芬芳。 苦了段熙云全然感觉不到无边的艳福,只觉得自己像只猴子一样被人观赏、挑逗。 幸亏另一件震撼之事移去了不小人的视线,一阵锣鼓雷鸣般的马蹄声从远方传来,很快一队人马在长街的转角出现,这支人马的速度也如闪雷一样迅速转眼间已经来到所有人聚众看热闹之处。 只见为首者骑一匹通体油光发亮黑如绸缎的骏马,浑身金丝战甲,身后的披风仿如一阵随风而来的赤炎云彩,整个人全身都散发着一股王者的气息,不用多想此人正是东海王兼龙骧将军苻坚! 苻坚身后跟着的是清一色高肩蓝衫一派名门子弟风范的人,这些人并不简单他们正是江湖上出名以驱兽御灵术见称的夕岚世家中人。苻坚是个有见地行事周全之人,所以此番专程请了擅长驱兽御灵的夕岚世家同来除妖,确保这一仗能万无一失。 在场之人见到苻坚驾到纷纷上前参见。 苻坚在雄伟高昂的骏马之上一股居高临下的王者气势,每个眼神动作都显得如此威武不凡,只见他向四下抱拳还礼朗声道:“诸位好汉不辞艰辛赏面同聚于此共商除妖之事,本王实在感激不尽。” “王爷不必客气,能为王爷效命是我等求之不来的福气……”回应之声此起彼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