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侠古今奇缘》 第 1 章 ------------------------------------------------------- 本书由www.biqugedu.com【张路遥】整理上传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如不慎该资源侵犯了您的权利,请麻烦通知我及时删除,谢谢! -------------------------------------------------------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iqugedu.com---【你的用户名】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琴剑双绝> 第一章 :病书生 辽东长白山脉,山峦起伏,绵延数千里,极其雄伟壮观。 峰峦叠嶂的群山之中有一人迹罕至的松云幽谷。这山谷端的很奇绝:峭壁排云chā天,古松苍茫如海;飞瀑千寻,崩云泻雪,云兴霞蔚,落声雷鸣;溪涧纵横,喷雨嘘雾,泽芝润兰,馥郁香浓。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在这人迹罕至的神奇幽谷之中,竟有五间松房。这五间松房建造在云林深处,一湾清溪环抱的广约十亩许的高埠之上。这松房庭院不大,花木掩映,有篱笆,四周古松参天,浓荫如帷,与隔溪幽谷烟林几乎浑然一体,若不临近看,很难被发现。尤为令人称奇的是,松房周围松林中堆放着很多五彩奇石,攒三聚五,参差不齐,且隐生紫气,很是蹊跷,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清幽绝俗又扑朔迷离之感。 北峰云林蔓草缺处飞流三叠,汇聚成一条蜿蜒的小溪,环流高埠一周,泻入西南三十丈外的深谷,落声隆隆。 松房门前,一条石径高低错落而又曲折地延伸至溪边,有座小木桥横卧溪上,是连通高埠松房与茂林幽谷间的唯一通途。桥上伫立着一位青带束发又着一袭青衫的少年。本就清可鉴人影的溪水因午间一场暴雨而浑浊湍急,浪花不时溅到桥面上,少年的青衫下摆和裤腿与布鞋被水花溅得半湿,而他却犹未察觉。 这青衫少年名叫张天生,中上等个头,玉面如刀削,楞角分明,剑眉入鬓,星目炯异,鼻挺口方,英姿勃勃,气宇轩昂。张天生是这松云谷主江湖人称“病书生”魏zhēn rén的弟子。他在恭候云游在外的恩师归来。 病书生魏zhēn rén祖籍江州,是个传奇人物。此人胸罗万象,三坟五典,奇门遁术,各派武功俱都通晓。他根据远古轩辕黄帝大战蚩尤的典籍,悟出了一套掌法,赖以成名天下。因其少年发奋苦读,想走仕途之路,报效国家,但因考场**,屡试不第,忧患成疾,无医能治,故被称为“病书生”。后因战乱,他从南方北上辽东,隐居在这人迹罕至的深山幽谷之中修炼武功,参禅悟道,历三十年,一身罹患尽去,并成了一代武学宗师。 病书生魏zhēn rén下山云游访友半年多,音讯皆无。临行前告诉徒儿张天生说,他将于五月中旬回山,而今已近五月底了,却仍然渺无音信。 世间最难耐的是想亲人,盼人归。天生在这座小木桥上一连等了近十天。他时而伫立,时而踱步徘徊,心事重重,浮想联翩。 他听师父说,自己还在襁褓中时便被师父抱来此山养育,一晃就是十八年。刚懂事时,就听师父说,他是师父的一位好友的孩子,因遭劫难,其父母临危将他托孤给师父。但谁是他的父母,家住在何处,师父却从未告诉过他,问急了,师父总是很严肃地道:“等你长大了,特别是要把武功练成了,才能告诉你身世之谜。” 近几年来,天生多次跪求恩师告诉他身世之谜,但均遭到拒绝。令师不仅不告诉他的身世,反而更加严厉地逼他勤练功夫,甚至还取消了他每日读书的时间,就连一日三餐都不用他料理,改由师父亲自下厨安排,他却吃现成的了。 在这深山老林中,张天生一晃生活了十八年。这十八年中,师父没有带他出过一次山,一直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如果他是一个不识字不读书的人,也许不一定感到孤寂,但师父偏偏在教他练武之余,又教他读书写字。他虽然没有走出这深山老林,但他却从书本中间接地了解到了许多大山以外的事。人文地理,历史传承和人世间的喜怒哀乐无不通晓。书中描绘的那万花筒般的斑斓世界令他心驰神往,期盼着能得到令师的恩准,早日走出山外,一睹为快。 天生是个非常听话而又非常孝顺师父的孩子,从不违拗师父,让干啥就干啥。师父对他要求也很严,甚至有些不近人情,只有在他生病的时候,才能见到少许的怜爱与呵护。 这十八年来,天生几乎是在yào水与汗水中泡大的。病书生为了辅助他快速增强体力和培植内力,常到深山老林撷一些奇特的中草yào,回来后pào制成yào丸或粉状散剂,每日除让天生服食一粒丹丸外,还得赤身体进入勾兑yào液的热水桶里薰蒸。由于这种特殊地训练方法,加上他的天赋与勤奋,使其武功与日俱增,进展神速,足可跻身武林中一流高手行列,只是尚缺少江湖的历练与经验。 第二章 :身世之谜 “身世迷茫,何时得解?孤独凄苦,与谁述说?空怀文武,不得施展,一腔热血,壮志难酬!苍天哪!我张天生几才时能走出这蛮荒之地,困龙之所,行侠江湖,快意恩仇……”张天生先是低吟感叹,继而便仰天长啸。其啸声震山撼岳,空谷回dàng,足有盏茶之久。 天生啸声刚住,忽听幽谷云林中有人道:“咦!爹爹,前面有人长啸,啸声好霸气!莫非是……” “咱们过去看看,也许是他……”一个苍老声音道。但那老人不知为何,只说了半截话,就戛然而止。 天生蓦地听到有陌生人说话,暗吃一惊,不知是何人擅闯入谷,遂走下木桥寻声迎去,须臾间,但见有两人飞掠而至,停立在他面前两丈外,也不说话,只管上下打量着他。 天生见来者是一老一少,但见那老者长得须鬓斑白,鹤骨松筋,双目深陷,深邃有神;身着一袭灰布长衫,足登一双六耳云游麻鞋,一付久历风尘之貌。而那个年少者,长得面如朗月,眉清目秀,年约十五、六岁,头戴葛巾,身着浅蓝色的锦缎紧身劲装,腰系一条青丝绦,并悬挂一口松纹宝剑,外披一袭海青色斗篷,风姿绰约,光彩照人。遂抱拳问道:“二位是什么人?为何擅闯松云谷?” 那少年目光咄咄逼人地嗔怪道:“何谓擅闯?怎么?这松云谷是你家私有领地吗?” 天生见对方并没报出姓名,却反唇相稽,不禁怀有敌意地道:“虽非私有,但在下久居此谷,自然算是这里的主人了!” “风月无今古,林泉孰主宾?同为炎黄子孙,禹甸山川皆可自由来去,这小小的松云谷又岂能例外?”那少年不卑不亢地道。 天生闻言,不禁怒道:“疆垣篱笆,国与家界也,难道不经邀请,谁都可任意逾越吗?阁下请速离开这松云谷,否则在下就不客气了!” 那少年朗笑一声道:“不客气又能怎样?想动武吗?本公子愿意奉陪!” 这边两个年轻人话不投机,剑拔弩张,一触即发,而那边灰衣老者却背着双手凝神向天生背后高埠上的松房观望,似察探房里情况,对这对年轻人斗嘴不理不睬,置若罔闻。天生见状愈发恼火,冷笑一声道:“看来二位是故意来找麻烦的,请亮家伙吧,你们是单个来还是一起上,张某接着便是!” 那灰衣老者闻言,目光如炬地扫视天生一眼道:“你那病鬼师父没回来?” 天生见这老者自见面就一直注视着松房动静,本就生疑,又突然说了句辱骂令师的问话,更加确定来者是敌非友,也不细想,冷笑一声道:“你这个老东西竟敢骂我师父是病鬼?家师不在,在下一人足可打发二位去西天!” 那少年闻言变色,厉声道:“你敢骂我爹?”拔出腰间松纹宝剑,抖腕挽了个剑花,戟指怒道:“阁下好大的口气!你有何本事打发我父子去西天?快亮兵刃吧,本公子想单独领教领教阁下几招绝学!” 天生冷笑道:“你还不配让在下亮兵刃,有本事尽管施为好了,在下决不会让你失望的!” 那少年闻言更加恼怒,“呛啷”一声还剑入鞘,双掌一分,亮个架式道:“本公子不占便宜,来吧,咱们徒手过招好啦!” 天生见其还剑入鞘,愿徒手与己较量,又觉其傲骨英风,襟怀磊落,不像坏人,遂正色道:“舍长取短,自讨苦吃,阁下还是用剑的好!” 那少年欺身近前,左手戟指一点,使了一式“仙人指路”,冷笑道:“少嗦,快动手吧!” 天生见是一招礼仪招式,不禁有些惺惺相惜,也只用了四成功力,使了一式“童子拜佛”,试探xìng地回敬一招。 双方上手都没使出全力,但拳力指风相撞,天生一愕,觉得对方功力纯正无邪,实为正统武学。心中暗忖:“这一老一少究竟是什么来头?看情形倒不像是坏人,也许是误打误撞走进松云谷。自己身为主人,不该不问青红皂白地驱逐人家出谷。”想到此,杀气立消,决定以寻常武功招式陪对方走上几招,然后见机行事。 第三章 :剑法惊人 那少年见对方这招“童子拜佛”虽为礼仪xìng招法,但觉暗涌潜力奇大,差点站不稳身形,暗吃一惊,忙凝神聚力,左指一领对方眼神,右拳向对方当胸直击过去。拳风劲疾,快如闪电,咄咄逼人。天生不敢怠慢,左掌一沉一圈,格开来拳,右掌迅疾前推,掌力一吐,罡风飒然奔涌,虽然只用了六成真力,而且又是普通招式,却让对方惊骇得暴退四五步。但见那少年目shè锋芒,恼怒地道:“阁下好狠dú!来而不往非礼也,看打!”但见那少年身如飘絮,拳似流星,分袭天生胸前七坎要穴。 天生试出对方内力远逊自己,只是身法怪异,出招刁钻而已,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挥掌一dàng,立即化去对方攻势,沉声道:“阁下还是出谷去吧,否则在下可就不客气了!” 那少年自知内力不如对方,徒手相搏决不是人家的对手,厚着脸皮笑道:“拳脚上功夫,本公子不如你,你敢徒手接我几招剑法吗?” 天生道:“悉听尊便!” 那少年抽出宝剑,大喝一声:“看剑!”振腕便刺。但见剑芒暴闪,宛若流萤舞空,剑摇万点寒星,立将天生罩在光网之中。 天生亦大喝一声:“好剑法!”双掌排空打去,掌风迭宕,宛若排山倒海,立将对方剑气压了下去。那少年剑法的确了得,比其拳脚上的功夫好多了,但见其脚踩流云步法,手中三尺青锋飘移不定,如风中柳絮,似云间飞羽,剑光宛若天星垂野,寒芒一片。 天生凭借浑厚掌力,不躁不急,沉着应战,转眼间战过三十多招。那少年见天生仅以普通掌法便轻易化解了他的凌厉剑招,不禁心底升起一丝寒意,却仍装笑脸道:“阁下果然好手段!小心了,看这招‘排云驭电’!”话声甫落,剑法陡变。但见其手腕转动,剑尖一圈一回,剑芒暴涨,眨眼间震颤三十多次,如数条金蛇齐吐信,似九天银河落星雨,将天生前胸、双胁、下腹、喉头、周身三十四处大穴俱都笼罩在剑芒之下,剑气之强,变化之诡谲,极为惊心动魄。 天生见状,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自忖:“好霸气剑法!也让你见识一下我的真本事!”遂使出师传绝学《风雷掌法》中第一招“风卷云舒”。但见其双掌一错,猛地外翻,罡风骤然大盛,掌影如山压去,似海潮急转,巨浪滔天,隐隐有沉雷之声,端的惊世骇俗。忽听那灰衣老者高声道:“云儿快避开!”又凌空遥击一掌,横截天生掌势。尽管那灰衣老者的掌力浑厚无匹,将天生发出的掌力大部震散,但那少年却仍然受到了波及。只听得一声尖叫,如寒空雁唳,哀惋断肠。天生抬头望去,但见那少年被震得如纸鸢般飘零空中,手中宝剑和头上葛巾皆被震飞,满头青丝如瀑布垂落下来,又随风飘逸,不禁惊呼道:“噫!原来是个女人!” 与此同时,但见那灰袍老者腾身而起,快如闪电般凌空抱住了那少女,迅疾喂给她一粒紫色丹丸,冉冉落地后,又为那少女把了把脉,竟对天生置之度外,毫无戒备。 天生见那少女面色灰白,蛾眉紧蹙,杏眼含泪,嘴角流出一丝殷红的血,显然伤得很重,不禁呆若木鸡,僵立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恰在此时,但听林间传来一声叹息,走出一位葛巾布袍老者,冲那灰袍老者道:“狂客,令爱伤得怎样?” 那灰袍老者抬头朗笑一声道:“好个病鬼,原来你在家里!云儿幸无大碍!虽被令高足震吐了血,但五脏六腑和经络并没受到多大损害,调息一会儿就可恢复过来。” 天生蓦然见到那位葛巾布袍老者现身,并与那灰袍老者说话,愈发惊得目瞪口呆,半天才缓过神来,走上前去,“扑通”一声,跪在那位葛巾布袍老者身前颤声道:“师父,您老是何时回来的?您与他们认识?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那位后现身的葛巾老者是张天生的授业恩师病书生魏zhēn rén,也是这松云谷的老主人。但听病书生责怪道:“生儿,你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吗?” 第四章 :庐山狂客 天生闻言一愕,怯生生地仰望着病书生,满腹狐疑。病书生见状叹息一声,手指那灰袍老者道:“这位是庐山朱万通朱大侠,是你父生前盟兄,还不快给你朱伯伯磕头请罪!” 天生闻听这位灰袍老者就是大名鼎鼎的“庐山狂客”朱万通,忙yù转身叩拜,忽觉一股巨大而又柔和之力将其托起,竟拜不下去,不禁暗吃一惊!心中暗忖:“这个风烛残年的老头,看起来不起眼,内功好深厚!自己若真拜不下去,岂不太给师父丢面子了吗?”天生想到这里,暗运真力强行跪了下去,叩头作揖道:“张天生拜见朱伯伯!方才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 章 辈多有得罪,还望朱伯伯海涵!”拜罢,额头已浸出了一层细汗。 “好你个病鬼,怎么调教出这么好的徒儿!让老夫好羡慕,好!好!!好!!!看来这孩子的内力,放眼江湖,没有几个可与之争锋的了。好!果真是名师出高徒啊!我那远山兄弟能有这么个有出息的好儿子该瞑目啦!孩子快起来吧,都不是外人,不必客气了!”朱万通满脸笑容地道。 病书生冲天生道:“生儿,你打伤了朱姑娘,还不快给人家赔礼道歉!” 天生目视被其误伤的朱姑娘,见其气色比方才好多了,心中暗忖:“不知朱伯伯给她吃了什么灵丹妙yào,竟然恢复得这么快!”他十分尴尬地抱拳一揖道:“朱姑娘,张天生一时鲁莽,失手伤了你,实在很抱歉,望能原谅!” 朱姑娘叫朱碧云,是庐山狂客的独生女,自是大家闺秀。她虽被天生误伤,却无丝毫怨气,含羞裣衽回礼道:“师兄好!方才是我无礼挑衅在先,受创亦是咎由自取,岂敢怪罪师兄?” 当天生与朱碧云互道问候时,两人的目光不期而遇,各自不禁心中一动,互被对方绝佳的气质风度和不俗容貌所吸引,竟看得呆了。 天生自幼被师父抱上长白山,很少与外人接触,基本上过得是与世隔绝的生活。今日得见碧云,宛若久旱得逢甘霖,异常欣喜。但因他初次与人家见面,并又晓得对方是女孩子,不好意思凝眸久看,忙转头面向朱万通垂手肃立,状甚恭敬。然而,朱碧云则不然,她年龄虽比天生小一岁,但常跟父亲闯dàng江湖,见多识广,并混出了一个“流云冷剑”的雅号,因而比天生大方。她见天生长得风度翩翩,一表人才,方才比武较量一番,已知其武功远胜自己,特别是听到父亲也称赞他内力深厚,足可与当今江湖上一流高手比肩,不禁暗生情愫,一双剪水美眸却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天生不肯挪移。 朱万通发现女儿有点失态,便轻咳一声,道:“云儿,还不快拜见你魏伯伯!” 碧云闻言一惊,顿觉失态,羞得脸颊绯红,忙冲病书生裣衽一福道:“魏伯伯好!”但听魏zhēn rén笑道:“老伯晚回来一步,竟导致你与生儿发生了误会,你不怪老伯吧?也罢,老伯不会让你白受委屈的。”又冲朱万通道:“老伙计,你明知生儿底细,为何不加制止,却眼看他俩斗勇?” 朱万通睨视一眼女儿,并没直接回答病书生的责问,反怪道:“怎么?你这个病鬼也不懂待客之道吗?我们爷俩大老远来你这儿,总该先让进屋里喝口水吧?尽说些没用的屁话!” 病书生何等精明,见状已知端倪,哪里是什么误会?分明是这爷俩想要试探一下自己徒儿的武功。小的故意挑衅,老的也想看看热闹,自己徒儿不明真相,稀里糊涂就中了圈套。不想小的吃了亏,老的有口难言,故而才转移话题,借故责怪自己,却暗示天生不懂礼貌,想争回点面子,遂哈哈一笑道:“狂客责骂的有理,快请到屋里坐,岂止是喝口水,自当美酒盈樽相敬耳!”道罢拉着朱万通的手,相携上桥,向松房走去。 天生伸手示意,请碧云先走,碧云走到桥上,河水忽掀巨浪,漫过木桥,她怕溅湿衣裤,腾身跃起,翩若惊鸿地飞落到对岸五彩石上,忽觉眼前一花,但见自己站在一个孤岛之上,四面八方碧波汹涌,汪洋一片,哪里还有松房木桥和另三人的身影?顿时惊呼一声:“我的天妈!真是活见鬼了!哪儿来的这么多水?!”正自惊惶失措,却见天生踏浪而来,含笑道:“朱姑娘别怕,请随我来!” 第五章 :流云冷剑 “你会凌波虚渡?可我……”碧云怯生生仍不敢迈步。天生道:“你误闯进了家师布下的九宫八卦阵里了!尽管大胆跟我走好了,不会出事的。” 碧云小心翼翼地伸出右脚踩水试探了一下,发现水如坚冰,遂大胆走去。心里却暗自嘀咕:“原来是阵法,这一切只不过是障眼幻境而已!”一不留神,偏离了方向,但听轰隆一声,一道巨浪迎面打来,顿觉身子一沉,如坠深渊,惊骇地尖叫一声:“张师兄快救我!”就觉玉腕被握,身体上浮,双耳生风,飘飘然落在坚实的地上。睁眼一看,早已落在松房门前院里,天生含笑松开她的手腕,道:“这院子周围步步危机,不懂个中玄妙,切不可随意走动。” 庐山狂客与病书生停步松房石阶上,正回眸看着这对少年男女,并没说什么,又相视一笑,转身步入堂屋。只听碧云嗔怪道:“今天真是倒霉到家了!早知受辱……”不待其发完牢骚,但听自堂屋中传来乃父声音道:“云儿不得胡说!若不是你逞强,哪里会连番受挫?你也该醒悟了,要记住山外有山,人上有人!你今天虽然栽了跟头,好在没栽在外人手里,不算什么丢脸的事,反倒对你一生大有好处。” 碧云看了一眼天生,见他也正看着她,双方目光相撞,各自脸颊绯红,忙都害羞地转过头去,又不谋而合地同时举步走上台阶,向堂屋走去。一进屋,病书生冲碧云笑道:“云丫头果真后悔到魏伯伯家来吗?” 碧云矫情道:“魏伯伯好坏耶!人家初来乍到,就让人家如履薄冰,连连吃亏!你吓着侄女了,看你拿什么补尝?!” 病书生笑道:“你小小年纪就在江湖上闯下‘流云冷剑’的显赫名头,难怪你心里不服气。快坐下吧,魏伯伯不会让你空手而归的!”他又转冲天生道:“生儿,快去准备酒菜招待贵客。”又一指他带回来的包袱道:“噢!包袱里有烤鸭熏鹅猪肘等熟食,是为师从山外带来的,你拿去撕开端来下酒。再将窖藏高粱酒搬来一坛。” 天生应声解开包袱,取走熟食下厨去了。俄而,又见天生拎来一把大茶壶,热气腾腾的似乎早就烧好的,刚yù为庐山狂客斟茶,却见碧云笑盈盈起身道:“师兄让我来吧!” “你是客人,怎好让你动手!”天生口说客气话,却将茶壶递到了碧云手上,又道:“有劳了!”转身向后边厨房走去。 碧云先为病书生斟了一杯茶,见茶杯里漂浮着松仁参苓,不禁惊异道:“呀!是‘松仁参苓茶’!” 病书生道:“辽东不比江南,不产茶叶,只好用松子参须之类替代了。味道可能不如龙井、铁观音等名茶,但却滋补健身!” 庐山狂客笑道:“松子茶和茯苓茶南方也有人喜欢喝,不过这野山参泡茶却不多见,将这三种和在一起煮茶,就更是少见了!” 碧云为乃父斟完茶后,便放下大茶壶冲二老道:“二老慢慢喝茶,我去厨房帮师兄做饭去。”道罢,莲步生风,向后屋走去。病书生轻声笑道:“真是不打不jiāo,这两个娃儿倒打出了友情!” 工夫不大,酒席治就,虽然品味不高,倒也满丰盛,除了病书生带回来的几样熟食外,天生又特意炒了几盘素菜,还有腌腊鹿脯和狍腿ròu等,香气扑鼻,别有风味。天生又搬来一坛陈酿高粱酒,打开泥封,酒味外溢,满堂生香。宾主落座,天生先为庐山狂客和师父各斟了一碗酒,当他转身yù为碧云斟酒时,但听碧云道:“谢谢师兄,我不会喝酒。”忽听病书生笑道:“你这丫头好没道理,明明会喝酒的,今天怎么说不会喝了呢?不行,不行,都得喝两碗!你们父女俩还真有口福,这坛酒埋藏地下有十五年了,刚启封,是用本地特产红高粱酿造的,劲足味美,比南方产的什么‘花雕’‘女儿红’等酒好喝多了。喝上一碗这老酒,让你们当神仙都不肯去哟!来!大家开怀畅饮,不醉不休!” 病书生原本也是南方人,可今天却将辽东人那种粗犷彪悍的xìng格表现得淋漓尽致,活脱脱成了辽东汉子。他又对天生道:“生儿,去给云姑娘拿个银盏来,女孩儿家不喜欢用大碗喝酒,嫌不文雅!”他道罢,先端起酒碗与庐山狂客碰了一下碗,然后仰脖一口干了。庐山狂客跟着也干了一碗,用手抹了一下嘴角,又咂咂嘴,道:“好酒!真是好酒哇!今天若不把你这病鬼窖藏的酒喝干喽,决不罢休!” 第六章 :丹青高手 “爹爹!您老人家怎么也像魏伯伯似的见了酒就不要命了,也不怕被人家笑话!”碧云见父亲酒喝得太猛,形像很粗野,怕让新认识的张天生瞧着不雅,故才劝说道。 “好个野丫头,竟敢管起你老子来了!你老子本来就是个狂人,见酒便馋涎yù滴,跟魏伯伯有何相干,怎么怪罪起魏伯伯来了?”魏zhēn rén绷着面孔假意怪道。 “魏伯伯学究天人,云儿想亲近尚恐不及,怎敢怪罪您老人家呢!只怪爹爹过于贪杯,不分场合,有失尊严!”碧云娇笑道。 须臾,天生从厨房走来,将一只银盏放在碧云面前桌上,刚yù为其斟酒,却见碧云拂袖一挡道:“师兄,你忙活半天了,快坐下吃吧,我自己来。”二老见状,心中很高兴,连飞了三大白。 天生坐在未位,恰与碧云紧邻,见面前碗里已盛满了美酒,猜知一定是碧云为其倒上的,遂冲其点点头,又yù起身敬庐山狂客一碗酒,却见两位长者频频把盏,谈笑风生,跟本就chā不上言,只好安坐不动,闷声不响地独自喝酒。 这晚,病书生与庐山狂客两位老友心情特别好,这顿酒直喝到子夜方住。然而,这两个老人虽然都喝得醉熏熏的,却又对坐桌前品茗聊天,毫无倦意。张天生在碧云的帮助下收拾完桌面后,主动邀请她到书房小坐。 朱碧云本来是个野惯了的疯丫头,但今天却表现得非常恬静庄重。她跟着天生步入隔壁书房,张目望去,顿时惊呆了。但见屋中并排放着三架大书柜,里边摆满了各类图书,牙签琳琅满目,很多书名她连听都没听说过。四周墙壁上,挂着许多名人字画,可谓:“一帘风景王维画,四壁青山杜甫诗”。书法条幅大多都是病书生的作品,但也有几幅是当代名家真迹。其中有两幅画很打眼,吸引住了碧云的眼球,她心中暗忖:“在这深山老林之中,竟然珍藏着如此神品,真是不可想象!”一幅是当代已故皇帝赵佶作的《听琴图》,另一幅是前朝五代,南唐时期著名画师赵斡所画的《江行初雪图》。 《听琴图》描绘得相当精致。人物刻画入微,画面意境幽深,让人领略到了在幽静的园林中,只有清疏的琴声在断续地流动。一株苍松下坐着一位老者抚琴,前面分左右各坐一位听琴者。左坐听琴者身后站立一位童子,也在静听琴声。碧云心中暗忖:“赵佶这个昏君穷奢极侈,能画出这样美的意境,真让人难以相信。可惜他的心思没用在治国上,终被金兵虏去,死在了五国城之越黠!” 另一幅《江行初雪图》,画的是长江两岸初冬始雪时的景色。作者将山水、人物融为一体,极富情趣。画卷上,寒风凄厉,初雪纷飞,江岸小桥,渔人行旅,浩瀚江水,涟漪层层,枯树黄芦迎风摇曳,苦于生计的渔民,或驾小舟穿梭江面,或架网罟捕鱼,或卷起裤脚在冰冷的浅水处布网,衣单裳薄的纤夫逆风拖船,骑驴奔波的商旅在寒风中瑟缩着身子艰难前行,寒冷之景,宛然眼前。 朱碧云家学渊深,其祖父辈朱熹是当朝理学大师。其父原也曾在朝做官,后因朝廷昏暗无道,又受到佞臣排挤,不得不隐迹深山,苦度岁月。其母亲死得早,自幼便随父漂泊江湖,吃尽了人世间的苦头。后来朝中jiān佞不再注意到她家了,方结舍在庐山五老峰下隐居起来。 “喂,朱姑娘,夜深了!你也该早点休息了!若是你喜欢那两幅画,等你走时就送给你好啦!”天生道。 “哦!师哥,真是对不起,我被这两幅画给迷住了,竟忘记了时间。没想到你这里还真有些稀世珍藏,这两幅画每幅都是价值连城的国宝,如此珍贵的东西,我可不敢领受,谢谢你的好意了!”碧云狡黠地笑道。 “这两幅画并非真迹,是在下临摹的,若你喜欢尽管拿去好了。”天生道。 碧云闻听这两幅画是张天生临摹的,惊叹道:“万没想到师哥还是个丹青高手,这两幅画被你画得几可乱真,佩服!佩服!能求得这样的墨宝,实所愿耳!” 第七章 :风雷掌法 天生与碧云两人边说边回到了客厅,见二位老人仍对坐长谈,像是在讨论着什么,见天生与碧云两人进来,陡然停止了谈话。 “生儿,夜深了,你把西边两间屋子收拾一下,好让你朱伯伯父女早些休息。”魏zhēn rén道。 “徒儿早已收拾过了,朱伯伯随时都可去休息。”天生道。 “狂客,天不早了,请休息吧,有话明日再说。请随我来!”魏zhēn rén亲自将朱家父女送到西屋安歇,然后也回到他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 天生安排大家休息后,自己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觉,他失眠了! 他以为今晚这两位老人能谈起有关他的身世真相,没想到他们却只聊些江湖轶事,关于他的事却只字未提,这让他很苦闷,故而难眠。他索xìng穿衣起床,悄然走出门外,直奔后院练武场走去。 张天生站在练武场上,仰望夜空,但见月残如钩,繁星闪烁,万籁俱寂。雨后的山谷很潮湿,天风阵阵,凉爽宜人。他先静坐在一块青条石上温习师传先天神功。这种神功是他师父从上古典籍中悟到的内功心法,可吸纳日月星辰之精华,山川万物之灵气,雪野飞泉之魂魄。此法暗合道家yīn阳调和,刚柔互济,相互转化之理。他吐纳一周天,顿感倦意尽去,神清气爽,丹田充盈,似有飞腾之感。 太白东天,星移斗转,黎明将至。天生缓缓站起身来,轻抒猿臂,演练起师门绝技“风雷掌法”。 这套掌法共分九式,每式九掌,合为八十一掌。九式依次是:风卷云舒;日月无光;奔雷闪电;裂石开山;江海怒潮;黯然**;天崩地裂;神鬼皆愁;万念俱灭。天生对这套掌法已练至相当的火候了。但见:平地风起,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 章 叶翻飞,两丈方圆,掌影漫天,并伴有隐隐雷音。 正当天生练得兴起时,忽听林中有人拍手喝彩道:“好掌法!好功夫!竟把雷公风婆都招来了!” 天生闻听有人说话,忙收式转头望去,见是朱碧云恢复了女儿装,从林中徐步行来。但见她秀发如瀑,雪白的玉面晶莹滑润,略带着婴儿般的嫣红;弯弯的娥眉,美眸含情;翘翘的瑶鼻,小巧的樱唇,无一不是上帝的杰作。着一身紧身红装,外罩一件薄如蝉翼的素纱衣,越发显得身材高挑。少女发育完好的身前隆挺,有裂帛yù出之势,纤细的柳腰盈可一握,显得翘臀更加丰腴,完美的曲线,让人看了叹为观止。莲步轻移,暗香浮动,点尘不染,飘飘然似仙子临凡。在她身后赫然又同时转出病书生和庐山狂客两位老人来。但听庐山狂客冲病书生道:“你这个老病鬼真是太谨慎了!这孩子的一身功夫足可笑傲江湖,而你却尚不肯放他下山去闯dàng,真是岂有此理?我看你就别再顾虑了,该让他下山去为父母报仇雪恨了!” 张天生闻听到庐山狂客的话后,心里十分高兴,忙向二老走来,躬身一揖道:“师父、朱伯伯,您二老早安!”他向二位老人问安后又转向碧云道:“朱姑娘没多睡会儿?这么早就起床了!” “生儿,这半年来,你的功夫虽有长进,但耳目却有些失聪。我们三人在此站立了许久,而你却一点都没察觉到,这怎么可以呢?若是换成仇家,岂不是要吃大亏吗?似这样子怎可行侠江湖?”病书生一脸不高兴地道。 “老病鬼,休要不知足。这孩子被你锁在这深山里从不与外界接触,连个人影都见不到,如何能历练经验?经验是靠历练积累得来的。倘若将他放入江湖中闯dàng一番,不出半年就能成为叱咤江湖的俊杰。该是下决心的时候了,别再求全责备了!”朱万通嗔怪道。 “嗨!你这狂客说得也是,不过我总担心这孩子还小,怕下山后真有个三长两短的,或遭到什么不测,我怎么能对得起他冤死的爹娘啊!仇早晚都能报,不急于一时。也罢!就听你一次,放他下山去吧!”魏zhēn rén又冲天生道:“生儿,随为师进屋来吧!”他似下了很大决心,转身当先向前屋走去。 天生早已听明白了这两位老人对话的含义,心里激动不已,暗忖:“天可怜见,师父终于肯将自己的身世之谜说出来了!” 第八章 :恒山血案 天生紧随令师向前屋走去,庐山狂客父女也随后跟了过去。 前屋厅堂中,病书生一脸肃穆地正襟危坐,庐山狂客也是宝相庄严地陪坐在其身旁,“流云冷剑”朱碧云则站在天生身旁像是个女护法,整个大厅充满了神秘的气氛。 “生儿,算起来你跟为师在这山里度过了整整十八个春秋,可以说你苦没少吃,罪也没少遭,真是太难为你了!然而,为师表面上对你很严厉,但也很心疼呀!你多次向为师提出关于你的身世问题,为师没有告诉你,为什么呢?就是因为你尚未成年,功夫没学成,过早知道这件事后,怕你偷下山去找仇家拼命。今天,你父亲的盟兄即你的朱伯伯也来了,是为师这次下山特意请来的,目的是想让你朱伯伯看看你的身手,帮为师拿个主意,看你是否可以下山去为你父母报仇。嗨!这件事说起来实在太悲惨了……”病书生说到这里,已是眉宇轩昂,目放精芒,并闪现出些许泪光,述说着埋藏在其心底十八年之久的悲怆往事。 十八年前的一个夏日。 北岳恒山玄武峰顶发生了一桩震惊武林的血案。 张天生的父亲“小孟尝”张远山和母亲“摘星手”胡月华被燕山“飞鹰门”掌门人李三太勾结众多江湖高手围杀在玄武峰顶,终因寡不敌众,夫妻双双被迫跳崖罹难。 “小孟尝”张远山是河间府人。他是三国时期魏国名将张的后裔。张家在当地称得上是望族,也是武林世家,在河北声名显赫。 南宋理宗端平元年,宋与蒙古联手攻下汴京,一举灭了金国。宋、蒙两国灭掉金国后,议定以陈蔡西北地为界,蒙古治北,宋治南,各自凯旋而归。时宋理宗赵昀继皇位方六年,有心求治,未免好大喜功,不顾多数朝臣反对,竟采纳了时任淮东安抚使赵范等人提出的守河据关、收复三京的建议,遂决定趁势出兵抚定中原,收复三京。宋军突然出兵,很顺利地便收复了汴京、洛阳等地,蒙古主窝阔台大汗得知南宋违背盟约,勃然大怒,派重兵讨伐宋军,夺回了汴梁和洛阳等地,宋军连吃败仗,不得不引军南还,若不是宋朝名将孟珙都统制率部坚拒襄阳,挡住了蒙古数万铁骑南侵,恐怕大宋仅存的半壁江山也早就保不住了。 南宋惹了一场大祸,正规军队全线退缩在襄阳、汉北、樊城、新野、唐州、邓州诸城之间防御,不敢再起兵衅,赵昀皇帝北收失地的美梦也随之破灭了,但两河地区的民兵义士却并心灰意冷,仍顽强坚持与蒙古人作战。 小孟尝的父亲原是当年反抗金人统治的“两河山水寨”民兵的头领之一,在一次战役中误中金兵埋伏而不幸被乱箭shè死,其母惊闻噩耗后不久亦抑郁而亡,张家虽是当地望族,但其父这一支仅有远山一根独,其母死时,他刚满十三岁。张远山自幼受到乃父忠义救国思想的熏陶,少怀驱逐鞑虏、光复大宋河山之壮志,自父母先后去世后,更加勤学苦练家传武学。长大后为继承乃父的遗志,毅然卖掉价值数万贯的祖遗庄园,携巨资投奔红袄军,走上了反抗金人统治、收复大宋沦陷河山的悲壮征程。 因张远山身怀祖传绝技太乙混元神功,加上他为红军捐献了一笔巨资,红袄军大头领李全对其极为重视,破格委任他为先锋官,成为红军的一员猛将。张远山自加入红军后屡立战功,特别是宋宁宗嘉定十一年红军投宋成为国家正规军后,又经历了几场大的战役,军功尤为显赫,全军无人不知小孟尝张远山的大名。然而,让张远山有想到的是,他这般为国舍生忘死、浴血奋战,不仅没受到朝廷的提拔封赏与任何嘉奖,反而却遭到了李全的猜疑和妒忌。不被提拔使用也还罢了,张远山并不很在意职务大小,只要能让他驰骋疆场为国杀敌就行。然而,最让张远山痛心疾首的是,时任保宁节度使,兼任京东、河北镇抚副使的原红军大头领亦即他的顶头上司李全却是个狡诈多变,反复无常的逆贼,投宋不到六年,竟在青州背国厚恩,暗投了蒙古,并写书劝恩州守将原红袄军中另一位重要首领彭义斌也跟他一起叛国投敌。彭义斌虽然是同李全一起投宋的,但却对大宋忠贞不渝,不似李全狡诈多变,朝秦暮楚,反复无常,竟当众扯碎来书,勃然大骂,遂南向告天,誓师讨逆。李全闻之亦大怒,当即率众攻打恩州。 第九章 :摘星手 张远山同彭义斌是结义兄弟,并素来敬仰彭义斌的秉xìng为人,而李全也是他的义兄,尽管李全屡次将他的战功居为己有,官职一路飙升,并猜忌于他,使他仍然不得尽展其才,这些他都能忍让,不予计较,但对李全叛国投敌的行为却无法容忍。他虽然忠于大宋,但又极重江湖义气,不愿公开与李全反目成仇,更不想助纣为虐去攻打彭义斌,遂在去攻打恩州途中,暗中率部北上中条山,另起炉灶开展抗蒙活动。 在红袄军这几年,小孟尝张远山有幸结识了女侠摘星手胡月华。 胡月华是米脂县人,跟三国时期的美女貂婵是同乡。因其父胡海在蔚州担任从六品的小县令,全家便由米脂迁到了乃父的任所。那时胡月华还很小,才六七岁,刚懂事。由于处在战乱年代,蔚州又濒临蒙古,金蒙两国战事频繁,胡海身为这个地区的小小县令总处在风雨飘摇中,为官异常艰难,只在任上干了五年,他便弃官而去,携着家眷隐居到了恒山。 战乱年代,民不聊生,天下无一处安稳之地,女子也很难呆在闺房之中修习女红。胡家虽隐居在恒山,但也经常遭到山贼流寇地搔扰。胡月华的父亲怕女儿遭到不测,便将她送到恒山梨花庵空明神尼门下做了一名俗家弟子。 梨花庵是恒山剑派所在地通明禅院的下院。恒山剑派掌门人空觉师太是空明神尼的师妹,都是恒山剑派一脉。 那年胡月华才十一岁,在梨花庵苦练了八年武功,由于她很得空明神尼的器重,尽得乃师真传,一柄长剑使得出神入化,在同门中成了佼佼者。 有一天,胡月华的父母赶着毛驴下山购物,回来途中不幸遇到一队蒙古骑兵,不仅将这两位老人购来的东西抢掳一空,还被这伙禽兽打成了重伤,回到家中不久便双双去世了。月华为了给父母报仇,背师偷下恒山,投奔了红军,恰巧就投在小孟尝张远山管辖的兵营中。在红军中,她作战最勇敢,在万马军中取敌首级如探囊取物般容易,故被军中称为“摘星手”。 小孟尝张远山对这位比他小十岁的侠女很是敬佩,并很器重,胡月华加入红袄军不到一年就被他提升为自已帐下的副将。胡月华对侠名久著的张远山亦很崇敬,两人互相仰慕对方的英名与武功,并整天在一起商讨军务,耳濡目染,逐渐由彼此崇拜而产生了爱情,相处不到二年就结成了一对恩爱伉俪。 飞鹰门的掌门人李三太,当时也率门下弟子参加了红袄军。他加入红袄军的目的不是为了抗击蒙古人的入侵,而是为了摘星手胡月华。他暗恋胡月华很久,多次向胡月华示爱,均遭到了拒绝。后来看到胡月华嫁给了张远山,异常恼火,怀恨在心,遂脱离了红袄军回燕山去了。 小孟尝张远山率部进驻中条山不久,便听说李全攻打恩州反被彭义斌打得连连惨败,又请人代向义斌讲和,遭到了严厉拒绝,若不是扬州知府赵范因李全尚未公开叛国投敌而禁止其不可妄动,李全决不可能全师退走逍遥法外的。隔不数日,远山又听彭义斌移兵攻打东平府,后又转往真定与蒙古孛里海军jiāo锋,再也坐不住了,遂同月华率部开往西山,与彭义斌兵合一处,共同迎战蒙古兵。两下数次jiāo锋,不分胜负,不料东平府守将严实暗降蒙古,率部从背后杀来,以致全军大乱,任凭彭、张两将军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控制混乱局势,队伍被冲杀得七零八落,就连彭、张两位主帅都被敌军分割开来,彼此无法联合作战。 张远山与胡月华伉俪正联袂跃马挥qiāng奋力冲杀,想与彭义斌会合后一起杀出重围,眼看将要冲到彭义斌近前时,蓦地听到数声长啸,声若虎吼,忙抬头看去,但见十余条蒙古彪形大汉手舞各种兵器,越众飞空shè落在二人面前,也不答话,上来就是一顿狂杀乱砍,不仅阻断了与彭义斌的会合,就连这夫妻二人也被割裂开来。 这十余位壮汉,有使双股铁锏的、有使狼牙棒的、有使月牙双斧的、有使乾坤圈的、有使厚背宽刃砍刀的、也有徒手不拿兵器的,个个武功高强,杀招凶狠dú辣,并能高来高去,身手异常敏捷。远山没想到在蒙古军队里会有这么多武林高手,不禁暗吃一惊,觉得骑在马背上施展不开手脚,难以对付这群一流高手,索xìng跳下马来,徒步施展开长qiāng,但见他把那杆长qiāng使得宛若灵蛇吐信,八面威风,将qiāng法中的扎、刺、搭、、缠、圈、拦、拿、扑、点、拔、敲等招式运用得出神入化、炉火纯青,接连搠翻了四名蒙古高手,直杀得这群蒙古勇士心惊胆战,走马灯似地围着他转动,谁都不敢靠近其身前。远山正杀得兴起,一眼瞥见义兄彭义斌忽然马失前蹄,人从马背上摔落于地,敌兵一拥而上,将其擒获了。远山见状大惊失色,手中qiāng不禁稍滞缓一下,对方那个使双股铁锏的乘隙攻了上来, 第十章 :摩尼占仁 左手锏压住qiāng杆,右手锏冲远山当头砸去,动作快如迅雷奔电,令远山措手不及。就在这电光石火地危急时刻,远山本能地闪身偏头,但虽避开了头颅,身前却被打个正着,踉踉跄跄后退三步,差点摔倒在地。他忙扎稳双脚,忍痛一晃双肩,抖动手中长qiāng,震开对方左锏,一式“青龙出海”猛刺过去,正中对方咽喉,qiāng尖直透后颈,压把一撅,立将那厮挑起半空,并使了式“怪蟒翻身”,一顺长qiāng,直将那厮甩了出去,恰好砸在另一个yù在背后偷袭远山的高手身上,竟将那偷袭者砸倒在地,狼狈不堪。 远山虽然贴身穿着一件祖传的神猊织金软甲,被那厮一锏打塌胸骨,但亦被震得气血翻涌,伤了内腑,又怒挑了对方,胸腔再次受到震dàng,不禁呕出一口鲜血,面色苍白,气喘吁吁。那群蒙古高手本来被其方才的神威所震撼得目瞪口呆,见状猛然来了勇气,呐喊一声齐向远山攻来。胡月华见丈夫受伤,心急如焚,急挥宝剑,连使杀招,逼退了面前三个高手,飞扑过这边来,剑演“夜战八方”,又将围攻丈夫的众敌逼退数步,一把拉住丈夫的胳膊急道:“远山,不可再恋战了,快跟我杀出去!” “月华,你别管我,快去那边救彭大哥要紧!”远山道罢,从月华手中挣出被握胳膊,猛吸一口气,压住了胸腔沸腾的气血,摆动长qiāng,咆哮一声,奋不顾身地向彭义斌那边杀去。 然而,彭义斌早已被蒙古兵带离远去,而远山夫fù却被潮水般涌来的蒙古兵挡住了去路,哪里还能冲得过去?万般无奈之下,这夫妻二人只好放弃救人的念头,返身向敌军薄弱环节杀去,想先杀出重围,收拾旧部准备东山再起。若是敌军中都是普通士兵,凭这夫fù俩的手段要想冲出去的确不算什么难事,怎奈敌营中偏偏出现了许多蒙古高手,死缠着这两人不放,突围异常艰难。远山杀红了眼,将长qiāngjiāo到左手,右手从肩背上抽出三尺青锋,左qiāng右剑挥舞着奋力拚杀,一路上但见青光电闪,血ròu横飞,红缨dàng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 章 ,行尸走ròu,直杀得敌军胆战心惊,纷纷避让,虽然他身上也挂了许多彩,终被他杀出了重围,脱离了战区。然而,当他回头一看,却看到爱妻身影,刚想再杀回敌营救妻,却意外地遇到了西域番僧摩尼占仁师徒五人,他们像鬼魅般从一片榆树林中飘落在远山面前拦住了去路。 摩尼占仁是西域著名武功高手。此人内功深厚,又炼就一双玄yīn煞掌,这种邪门掌功歹dú无比,凡中此掌的人,脏腹经脉立被冰冻,鲜有活命者。 远山过去曾与这位番僧见过一面,虽然jiāo过手,但深知此人是个极难缠的人物,即便自己经历这小半天地浴血奋战也没把握战胜他。 “大师从哪里来?为何要挡住张某去路?”远山不冷不热地道。 “贫僧是应蒙古窝阔台大汗之请,特来此地取阁下首级的。”摩尼占仁冰冷着面孔道。 远山虽然浑身伤痕累累,筋疲力尽,但却仍然雄风不减,铁骨铮铮,闻言冷笑道:“原来阁下也成了蒙古人的鹰犬,既然想取张某项上人头去向主子献媚,那就请动手好了!” 摩尼占仁的确是蒙古主用重金请来的国师。他自踏入中土后亦曾耳闻张远山的侠名,早想与其较量一番争个高下。两年前他曾于潼关与这位鼎鼎大名的中土大侠邂逅相遇,因远山当时带有兵马,敢上前挑衅,主动回避绕开了。今天,他本来与蒙古主帅孛里海站在高冈上观看两军厮杀,亲眼目睹了张远山夫fù在万马军中东dàng西杀,所向披靡,勇不可挡的景象,特别是当他看到孛里海派出身边十余名高级护卫冲下山冈前去参加围杀,仍没困住这对猛龙娇凤,不禁亦对这对伉俪之勇暗生敬畏。这只老狐狸心机很狡诈,暗思这两人虽然能杀出重围,必将疲惫不堪,何不趁这两人精疲力尽之时截杀一阵,或可能捞着大便宜也说不定?于是带着四个徒弟飞掠下山冈,暗暗迂回到张远山的前面,影身在树林之中,想以逸待劳截杀这位让他也很畏惧的武林高手。他见远山杀得血染征袍,满身汗湿,虽然雄风不倒,说话底气也很强劲,知其不过是硬撑着壮势,实则外强中干,不足畏惧,嘿嘿冷笑一声道:“阁下不愧为名闻遐迩的大英雄,可惜英雄也有败走麦城的时候!眼下你的人马都已被杀得落花流水,死伤殆尽,你本人虽然侥幸逃出重围,恐怕已无再战之能。一个穷途末路之士如何是贫僧的对手?贫僧念你是条好汉,不忍亲自出手送你上西天,只好由本门弟子代劳了!”他道罢冲门下一弟子挥了挥手,道:“扎西,你去把张大侠的六阳魁首取来。” 第十一章 :孔雀开屏 张远山闻言勃然大怒,仰天长啸一声,忽地掷出手中长qiāng,正好贯穿那个持棍扑来的叫扎西的心窝,并直将其钉在一棵榆树干上,手指着摩尼占仁骂道:“好你个秃驴,身为西域著名高手也想用车轮战法来对付张某吗?来来来!还是你我单打独斗的好,免得你的门人死光了人替你收尸!” 摩尼占仁见弟子扎西尚未动手便被人家给钉在树干上,顿时也火了,也不应答,双手一错,猛地向外一翻,一股强劲的寒风夹带着些许淡淡的腥味直向远山袭去。 张远山见状,不敢大意,急挽了个剑花,想用“孔雀开屏”招式挡住对方的掌劲,万料到此时他的内力因耗损过多,注入剑身上的真力不足,哪里能挡得住摩尼占仁那厮含怒一击?那把随他南征北战多年的精钢宝剑立被震为数段,而他本人也被掌风余劲撞退了三步,胸腔热血翻涌,嗓子眼发咸,差点又吐出血,而且感到体内隐隐发冷,似有结冰迹象,不禁令他大吃一惊!心中暗忖:“没想到这个秃驴的玄yīn煞掌如此歹dú道,内力竟然也不在自己之下,即便我负伤之前也无把握战胜他。看来我今天真的要走到生命的尽头了!”他感到自己此时的确很疲惫,决不是这番僧的对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为好!于是他扫视一眼四周地形,西北方是他刚杀出敌军围困之地,南面是森林密布的山岗,且被摩尼占仁师徒占据着去路,唯独东北面无人,但却有条大河横着,是子牙河,河宽浪急,无舟桥可渡。他心念电转,唯有佯败诈死跳入子牙河逃生一途,别无生路。正思忖间,摩尼占仁又发掌向他劈来,忙将体内真力提至极限贯入双掌,一式“五丁开山”迎了过去,但听訇地一声,摩尼占仁摇晃了几下身形,并移步,而张远山却连退数步,恰好退至子牙河岸边,只差丈许便落入河里。其实,摩尼占仁这一掌固然威猛,但也未必能将远山击得如此狼狈不堪,这是远山故意退向这边,意在便于诈死借水逃生。 摩尼占仁也想到张远山如此不济,再次发掌猛击过去,远生暗将六层真气护住心脉,并将全身穴道颠倒移位,只用两层真力还击来掌,但听轰然一声大震,远山身如断线风筝般被震落在子牙河中。 摩尼占仁也想到他能如此轻而易举地打败张远山,忙走到河边向水面望去,见张远山在水中时沉时浮,周边泛起一片殷红的血花,知其必死无疑,yín笑两声,撇下死了的扎西,带着三个活着的徒儿走了。 小孟尝张远山被摩尼占仁击落子牙河后并没有死,但也离死不远了。他没死的原因在于:一是他穿了件祖传宝物神猊织金软坎甲。神猊是一种像狮子般的神兽,其毛坚硬无比,与金丝编织在一起,软硬适度,刀剑无法割断。据说,这件神猊织金软甲是当年曹cāo赠给其先祖张的。二是他修炼的太乙混元神功已达到了十层境界,内力浑厚,尽管已耗损得仅剩五六层,却仍能自发地产生顽强地抗力,本能地护住了心脉,并迅即用龟息术诈死飘落水中。 摩尼占仁一伙刚离开子牙河岸边西去,胡月华正好也从西南角上杀出重围向这边奔来。她从远处隐约看到丈夫被人打落下子牙河,恨不能肋生双翅飞来救夫,然而还是来迟一步。她像疯了似地哭泣着沿着子牙河岸边向下游寻寻觅觅奔去,想打捞丈夫尸身。 汹涌澎湃的子牙河水咆哮东去。它不分忠jiān善恶,不论好人坏人,凡落入它的怀抱,都将被它无情地吞没。 离这血腥沙场三十里的下游河道转弯处有一片广袤芦dàng,此时从芦dàng中忽然摇出一叶扁舟,舟上有一老一少两个渔家打扮的蓑笠人,老翁摇橹,少年撑着竹竿,逆水而上,像是在察看上游的战事。忽然,老艄公感到船橹被什么东西碰撞了一下,dàng得小船一晃,他忙向水里望去,但见水上漂着一具浮尸,惊讶地冲少年人道:“虎儿快看!这水里有具死尸!” “咦!我把他捞上来,看看还有没有救!”虎儿抄起竹竿将那具浮尸挑上船来,但见那人满身伤痕,面色苍白,似死去多时了。虎儿刚想一脚将那具尸体踢下船去,忽听老艄公道:“虎儿慢着!这人好眼熟,待我仔细看看他是谁。”那老翁放下橹把,走到船头俯身一看,惊呼一声道:“哎呀!这不是咱们的恩人张大侠吗!虎儿快给他控控水,或许能有救呢!” 第十二章 :歧黄之术 虎儿闻言亦仔细看了看,惊诧地道“妈呀!可不正是张恩公怎的!”忙将张恩公面朝下横担在膝盖上颤动挤压,嘴里不停地减着:“恩公快醒醒,我是虎儿!” 这一老一少原是父子俩,父名赵大郎,子名赵小虎,专靠打渔为生,因近些天来这子牙河两岸闹兵荒,多日敢出船捕鱼了,今日家中断炊,父子俩zhà着胆儿出船想捕几尾鱼度饥寒,不想竟yīn错阳差地赶巧捞着了他们家的大恩人张远山来,即欢喜又焦急,忙得焦头烂额。 虎儿不断颤动挤压着张远山的肚子,但任他如何挤压,却不见其嘴里流出一滴水,让这父子俩感到好生纳闷。心想,恩公肚子里如何一点水都没灌进去,莫非是被人打死后扔下水中的?可恩公身体虽然僵硬如冰,但鼻孔却微有呼吸,像是没死透,或许能有救也未可知。 这时,两人忽听西岸上有一劲装女子,高声向他们呼喊道:“船家!快将船划过来,渡我一渡,我愿多付船资!” 老艄公手打眼帘仔细向岸上望去,见那女子浑身血迹,手握一把长剑,一脸焦急的样子,猛地想起一人来,忙高声喊道:“岸上可是胡女侠吗?哎呀!你来的正好,小老儿刚从河里捞起张大侠,他伤得很重,不知如何施救,你等着,小老儿这就摇船接你去。” 原来岸上唤船的女子正是胡月华。她本认识赵大郎,只因心里有事没看出来,闻听赵大郎捞着丈夫尸体了,心情更加急迫,连连催促道:“赵大哥,你快点把船划过来,让我看看远山怎样了!” 约有盏茶工夫,小船摇到了距西岸不到三丈远处,但见胡月华一跃而起,凌空飞掠上了小船,那船却纹丝没动,看得赵家父子目瞪口呆。 月华上船后一眼看到丈夫横卧在虎儿的大腿上,顾不上与赵家父子打声招呼,忙从虎儿手中接过丈丈,泣不成声地道:“远山!你醒醒呀!我是月华!”她边呼喊着边察看着丈夫的伤情,见其全身凉如冰块,以为死透了,不禁扑在其身上大放悲声,哭得死去活来。那赵家父子见状亦都跪在船板上嚎啕大哭起来,一时间直哭得天昏地暗,小船失去了控制,顺流而下,竟漂流到那一望无际的芦苇dàng之中,若不是芦叶抽打在众人的脸上,尚不知哭到何时为止。 胡月华痛哭一气后,逐渐恢复了理智,忽然觉察到丈夫的心脏微微颤动,忙附耳仔细听了听,不禁惊喜道:“远山死!心还在跳动呢!”忙将丈夫扶坐身前,用双掌抵在丈夫的后背心处,将自身真力源源不断地输入到丈夫的体内,竭尽全力为其理脉活血,想尽快将丈夫救醒。 小孟尝张远山本来是采用龟息**诈死的,按理说此时完全可以自行苏醒过来的,但因摩尼占仁的玄yīn煞掌法极为歹dú,他连接三掌后便感到体内寒气逆脉袭心,虽及时运功护住了自已地心脉,但全身各部却被冰冻的血凝脉僵,已失去了行功能力,因此,其心里虽然明白复活要领,却感到回天乏术。经过胡月华的真力催化作用,其体内气血神经渐渐被激活起来,脸色也逐渐由白转红,并有了微弱的呼吸。胡月华赶忙又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师门炼制的“续命还魂丹”喂进张远山的口中,然后嘴贴嘴,用自己的津液将yào丸渡入其腹,旋即双手再次抵在其背心处输入自身真力为他推宫活血,约有顿饭工夫,忽听远山声若蚊蝇地道:“月华,我暂时死不了,你快停手吧我是被番僧用玄yīn煞掌打伤的凭你的功力是无法尽除这种奇寒dú气的,别再浪费你的真力了!这里是战区危险”胡月华见丈夫能说话了,且喜且惊且忧!喜的是丈夫死并终于苏醒过来了!惊的是她想到丈夫是中了玄yīn煞掌,怪不得他全身凉若冰窖!忧的是凡伤在玄yīn煞掌下者鲜有活命的,掌伤极难医治!她的内力也将耗损殆尽,凭她的本事只能保住丈夫暂缓生命,根本就医治不了这种掌伤。找谁救治丈夫呢?她忽然想到自己的授业恩师空明神尼就精通歧黄之术,恒山离这里不算太远,何不到恒山去让师父给丈夫医伤呢?胡月华想到这里,忙冲丈夫道:“远山,我师父精通歧黄术,我这就带你去恒山。” 第十三章 :梨花庵 远山望着月华眨了眨眼睛,并说话,似赞同的意思。 月华冲赵大郎道:“赵大哥,感谢你们父子救了远山,我得马上带他去恒山治伤!这地带兵荒马乱的,你们要多注意安全,尽量少出来活动。”她道罢俯身捧起丈夫就要上岸,但听赵大郎道:“胡女侠且慢,恒山距这里少说也有五六百里路,你怎么可能抱着张大侠走那么远的路呢?这样吧,我和虎儿弄付担架抬着张大侠去吧。” “这……路远着呢,你们父子俩不要家了……”月华内心中也期盼着这父子俩能助她一臂之力,但又想到此行山高路远且又兵荒马乱的不好让人家抛家舍业地跟着自己冒险远行。赵大郎道:“虎儿娘去年就走了,家中就我们父子二人相依为命,家里穷得都揭不开锅了,有什么丢不下的!再说,若不是大前年张大侠出手相救,我们全家早就死在蒙古兵的刀下了。今天,张大侠有难,我们父子岂能坐视不管,那还是人吗?我们虽然帮不上什么大忙,但出把力气总还行。” 赵小虎刚好十八岁,正是血气方刚、崇拜英雄的年华,对张远山夫fù奉若神明,久有投奔这夫fù帐下效力之心,且张远山又是他家的大恩人,眼下有难,正是报恩效力之机,哪里还能按捺得住表现自我的热情?也豪爽地道:“胡姑姑,护送恩公就医是我们义不容辞的事,就让我和爹跟您老一起去恒山吧!” 月华见这父子二人诚心诚意帮忙,点点头道:“那就有劳你们父子二人了。” 这父子俩将船靠到岸边,并没有另寻担架,而是动手拆下座舱里的木板,绑扎了一付简易单架,又将船舱中的旧棉布帘子铺摊在担架上,赵大郎冲胡月华道:“胡女侠,把张大侠放在这担架上由我们两人抬着走吧。这棉布帘子虽然脏了些,也只能先对付一下了,等到前面村镇上买床新被褥铺上就好了!” 胡月华是久闯江湖的人,哪里在乎这些,能让丈夫舒服地躺在担架上走路,总比自己抱在怀中撅着好多了。再说,这里离恒山还远着哪,长时间抱着赶路,不仅自己的内力有限,被别人看见也不太雅,遂对赵家父子道:“真是有劳二位了!其实我们夫fù一直过着刀头舔血的日子,从不在意东西干净不干净的,不求华奢,只求实在。” 这父子两人抬着张远山,跟在胡月华的身后,来到了一个小村镇上。为遮蔽外人耳目,防止发生意外麻烦,胡月华让赵大郎雇了一辆走长途的骡车,拉着远山向恒山奔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 章 恒山南麓,滹沱河岸边,有座小南山,梨花庵就坐落在半山腰一片梨树林里。 由于通向梨花庵的山路狭窄崎岖,骡车上不去,只好停在山脚下。月华给付了车脚钱,将那辆骡车打发走后,仍由赵大郎父子用担架抬着张远山跟着她向山上走去。 他们来到梨花庵门前,见山门敞开着,有一个尼姑正在低头扫石阶,胡月华忙道:“知音师,师父在家吗?” 那个叫知音的尼姑正闷头扫地,闻言一愕,抬头一看,见是师姐胡月华,惊诧地道:“胡师姐!你回来了!”又见月华身后有两个男人抬着一付担架,担架上似躺着一个人,身上盖着被,捂得严严的,看不清是什么人,又道:“他们是谁?发生了什么事?师父正在大殿中打坐呢。” 月华自从偷下恒山后一直没回过梨花庵,虽有很多话想与这位师妹说,但因急于求见师父,只说了句“我有急事求见师父,回头再同你细唠。”回头又冲赵大郎道:“快抬进来跟我走。” 知音本想拦阻月华带外人进庵里,但见这位师姐风尘仆仆地一脸焦急的样子,一定发生了什么重大事故,不忍拂她面子,只好默许放行。 月华带人直奔大雄宝殿,果见师父在蒲团上打坐参禅,心中虽然急于求见师父,但也不敢冒昧打扰,向赵家父子摆了摆手,暗示不让他俩出声,自己扑通跪在大殿外面的平台上,静待师父行功完毕。她刚跪下,但见空明神尼眼帘微启,瞳孔闪shè锋芒,上下打量几眼月华,忽又精芒内敛,一脸祥和地道:“月华,你起来吧!你们红袄军不是正跟蒙古人打仗吗?怎么这么得闲来恒山看我,莫非出了什么事?” 第十四章 :银针渡穴法 月华先见师父目放冷芒怒视着她时,以为师父要处治她偷下恒山之罪,不禁浑身打了个冷战,忽然又见老人家面现慈态,并语气柔和地询问于她,不禁泪下如雨,忙泣拜道:“师父,徒儿不该偷下……”她本想先向师父忏悔请罪,再恳请师父出手救治丈夫,不料令师却拦住了她的话道:“华儿不必自责了!你虽然是我的弟子,但非佛门中人,佛法不罪红尘侠女。快说明你的来意吧!”神尼道罢,目光转视月华身后担架上的远山,微绉了下眉头,却再说话。 月华道:“师父,徒儿是来请求您老人家大发慈悲,救我丈夫xìng命的。” 神尼愕然道:“你丈夫!早就听说你嫁给了名闻遐迩的张远山大侠,他出了什么事?”又指着担架道,“担架上的人就是他吗?” 月华站起身来,冲师父点点头道:“是的。他是被一个从西域来的番僧打伤的,伤得很重,一直昏迷不醒,特抬到这儿来请您老人家出手救治来了。” 神尼闻言,霍地从蒲团上站起身,快步走出大殿,来到担架旁,伸手揭开棉被看了看,疑惑地道:“瞧这脸色好像中了什么dú!”伸手把了把远山的腕脉,又翻开眼皮看了看瞳孔,不禁惊诧地道:“是中了yīn寒dú气!快将他抬到后院青莲厅去。”神尼道罢,当先绕过大殿向后院走去。 后院有梨树数十株,青果累累,枝茂叶繁,遮天蔽地。中间一条青石甬道通向三间青瓦精舍,甚是静谧清幽,此处便是青莲厅。青莲厅是神尼独自修炼之地,平时不经她许可谁都不敢擅自进入。神尼前行,当走到青莲厅门口时冲跟在她身后的月华道:“你自己把张大侠抱进来吧。”又冲两个手持宝剑守护在厅外的尼姑道:“知非,你送这两位抬担架的施主到待客厅去休息,然后马上回来同知情守在门外,不许任何人进入厅里。” 月华抱着远山跟神尼入得门里,神尼让月华将远山放在一张梨木床上,自己反手挥掌扇闭了厅门,步到床前,让月华解开远山血迹斑斑的征袍里衣,忽见其贴身穿着一件神猊织金软坎甲,遂惊叹一声道:“阿弥陀佛!华儿不必再脱了,他有这件宝坎肩护体,估计上身是不会受到伤害的。” 在来恒山的路上,月华在骡车上曾详细检查过远山的全身各部,的确看到任何外伤,疑惑不解地道:“师父,我曾察看过远山的全身,没发现有任何伤痕,可他究竟是怎么受的伤呢?自从他在船上苏醒过一次后就再也没醒过,一直这么昏睡着,全身冰凉的宛若僵尸……”说到这里,不禁又哽咽地啜泣起来,再也说不下去了。 神尼道:“我方才检查过他的内腑与脉络,根据他的症状,好像是被西域婆罗门的独门掌法‘玄yīn煞掌’所伤,但身上又没有掌痕,是怎么伤的呢?”她正思忖间,忽然瞥见远山左手掌心呈青紫色,又看了看右手掌,同其左手掌相同,豁然醒悟道:“他是与人家对掌时中的寒dú的。能在击掌的瞬间将自己练就的yīn寒dú气浸入对方体内,看来那个番僧的邪门武功很是歹dú霸道,其内力也非同小可,一定是个绝顶高手!”遂转身走到东屋,俄顷又转回来,手里拿着一个小铜盒,至床前方揭开盒盖,取出一把银针,道:“月华,他中的这种yīn寒邪气十分歹dú,我这里也没有解这种寒dú的良yào,只能用银针渡穴法试试了!你把他的坎肩脱下来,待我为他行针驱dú。” 待月华为远山脱下神猊织金软坎甲后,只见神尼左掌悬空在远山躯体上方五寸高处反复游动数次,又用吸字诀凌空将远山翻转过来,又在其后背悬掌游动数次,但见其晦暗的肌肤渐次红润,并有微弱地热气升腾,然后玉掌一旋,再次将远山调转过来,并呈坐姿,右手迅即飞动,瞬间就将一把银针分别chā在了远山全身各处要穴,宛若刺猬,最后一根银针竟然刺入其心脏部位,月华看得惊心动魄,目瞪口呆。 这种奇特的针灸疗伤手法江湖上很少见,而银针直刺心脏更是举世罕见,若非神尼是月华的恩师,这位侠女决不肯任其施为。 第十五章 :喜得贵子 神尼布完银针后,双掌再次在远山躯干周围悬空游动,约有顿饭工夫,但见张远山的脸色渐渐如青灰转为酡红,额头鬓角隐现汗珠,继而汗流浃背,浑身上下像开了锅一样热气蒸腾。又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忽见张远山张嘴吐出了一口紫黑色的血水,双目也微微地睁开一条缝隙。 空明神尼见状,迅疾取出银针,疲惫地坐靠在床头上,满脸大汗淋漓,并气喘吁吁地道:“月华,快扶他躺下……”月华见状惊叫一声,道:“师父,您老人家怎么了?”她一手托住远山后腰防其摔倒,另一手紧握着师父的手,忙将自身真力输入师父体内,助其恢复体力。 神尼为远山运气疗伤,累得脱了力,经胡月华内力一激,体力马上就恢复到了七八层,从月华手中抽回自己的手,欠身抹下床来,边收拾银针,边眼望着远山道:“多亏他内功精湛,并自行先将全身穴道挪移颠倒了,虽遭到重创却没伤着心脏,保住了xìng命。也亏是他,若是换了别人,焉有命在!不过若想恢复到原先的功力,最快也得三年时间。月华,你也不必担惊受怕了,为师已替远山把瘀血和寒dú大部分给逼出了体外,已无危险了。所差者,为师所练的紫气神功与他所习练的太乙混天功不是一路。故而无法尽去其体内余dú,只有靠其自己慢慢地运功化解了。倘若能服下千年人参和人形芝果或可有奇迹发生,不过这两样东西都不易找到!” 说话间,小孟尝张远山突然睁开双目,冲空明神尼微微点了点头,气喘吁吁地道:“多谢老前辈施救,晚辈内伤已好多了!月华我们得马上离离开这里。”他稍停歇一会儿又道,“这几天,我虽然一直昏迷着,但心里却一直都很明白,只是说不出话来而已。一路上,你们未加掩饰,直接来到了这里,恐怕早已泄露了行踪。若被蒙古军队的探子察知,我等安危事小,恐怕会连累这梨花庵的。”他强提真气说完这些话后,连连咳嗽了数声,脸现一层细汗。月华见状,忙用手轻揉其背,并暗度些真力,帮其调理气息。 空明神尼听完了张远山的话后,暗忖:这个徒儿女婿伤成这样,尚能心明如镜,看事洞若观火,并能处处替别人着想,惦念他人安危,不愧被江湖人称为“小孟尝”!她正思忖间,忽然想到了一个绝秘的藏身之处,这也是她上山采yào时偶然发现的。于是冲胡月华道:“月华,远山考虑的也有道理。为师这梨花庵虽然不是怕事的地方,但也不能冒险让远山在这里养伤。他是抗击蒙古鞑子的大英雄,不能有任何差错,必须得找个隐蔽安全的地方养伤。玄武峰北侧有一深谷,崖壁上有许多山洞,常年被云雾遮蔽着,外人很难发现,我送你们先去那里躲避一下,过一阵子再说。” 月华虽然明知山洞里不利于丈夫养伤,但为安全起见,不得不带丈夫离开梨花庵,跟师父去玄武峰古洞。临去玄武峰古洞前,月华先找到赵家父子,想给些银两让他俩回老家去,但这父子俩却坚持不走,甘愿去古洞帮助月华共同伺候张远山,月华无奈,只好将他们留在身边,共同照顾丈夫养伤。 山中无岁月,时光飞逝,转眼间张远山等人在古洞中一住就是一年半。 这天,张远山感到体力已恢复到了七八成,精神特别愉悦,便独自走出山洞,登上了玄武峰顶,一览众山景色。他吸纳极顶空气,与云霭相携漫步,翩翩若仙,悠然自得。 张远山的内伤恢复得很快。这也多亏了神尼远去辽东,为他求购来一支千年老山参,才使他尽除体内寒dú。可惜,她没能找到那传说中的人形芝果,否则他的身体将恢复得更快。 张远山心情特别好,因为他最近得了个儿子。他闯dàng江湖多年,一直忙于战事,没顾得上取妻生子这码事。后于义军中与胡月华相识,并喜结良缘,但因整天忙于军务和打仗,散多聚少,从没有像这一年多形影不离,终得贵子。 第十六章 :再遇劲敌 人近中年,喜得贵子,当上了父亲,心情怎能不欣喜若狂?他漫步在崎岖而又宛转静谧地羊肠小道上,沐浴在和煦的春风里,慨叹地吟诵道:“青山万里滚浪涛,踏步祥云解寂寥。吾与此峰缘分好,半生戎马喜得彪……” 远山尚未吟罢,忽闻附近丛林中传来微小的物体破空声,像有人潜行。张远山机警地停步默察了一会,那声音却突然没有了。可当他再次举步时,那声音又响了起来,似与他同步。凭他多年积累的江湖经验,知道附近有人潜伏。 “朋友,请现身吧!何必藏头露尾的不敢见人!”张远山有些恼怒地道。 “张远山,你果然没死!中了本佛爷一记玄yīn煞掌的人还能活下来的,你是第一人!”张远山抬头向发话处望去,但见一个身着红袍袒露着右臂的番僧,从一块巨石后转了出来,他不看则已,这一看,让他大吃一惊!原来那番僧是曾将他打下子牙河的劲敌摩尼占仁。紧接着又从石后或丛林中步出了二十多个蒙面人。他们大多身着黑袍,并有几个穿锦衣的神秘人物。 张远山见状,知道今日遇上了大麻烦,这些人都是冲他来的。他冷笑一声后,道:“大师还算是个光明磊落的男子汉,敢以真面孔来见在下,不像其它人那样,蒙头罩脸地不敢以真面孔示人。既然各位找到了这里,就请划下道来吧,张某接着便是!” 还没等摩尼占仁发话,但见一黑衣蒙面人手持一柄压把钢刀向前走了两步,冲张远山道“早听说小孟尝张远山的大名,恨无缘与你相会,今天,老夫先来领教领教张大侠几招神功,长长见识,请亮家伙吧!” 张远山冷笑一声,道:“张某从不跟无名鼠辈过招,你连自己的脸都不敢露出来,不配与张某过招,快滚回去吧!让摩尼占仁过来,张某想同他了结旧账。”张远山心想,这伙人中似乎是以摩尼占仁为首,擒贼先擒王,若能将他打发了,其余都不在话下。 然而,张远山估计错了。这伙人中,并不是以摩尼占仁为统领,站在摩尼占仁身侧的那位锦衣蒙面客才是正主儿,而且,来的这些神秘客都是一顶一的武林高手。 那个手持钢刀先叫阵的黑衣蒙面客,见张远山没瞧起他,竟气得“哇哇”大叫。但见他一个虎跳,挥刀便向张远山劈头砍去。 张远山身躯没动,见对方钢刀将至头顶时,方将上身微微一偏,左手轻拨对方刀背,右掌迅疾拍向对方头顶,又迅起左脚踢向对方迎面骨,但听“妈呀”一声,对方顿时摔倒在地,翻着一对死鱼眼,一脸惊恐地看着张远山说不出话。 张远山这招叫“惊上取下”,是极为普通的武术招式,但经他使出来却显得威力巨大。那持刀蒙面客也并非寻常之辈,否则他也不敢率先挑战这位闻名遐迩的大侠小孟尝张远山。他那一记“力劈华山”原本是个虚招,想在临近对方头顶时改换成“拦腰斩”,忽地感到头顶上如泰山压顶般沉重,刀也被对方一记“拨云见日”dàng了开去,而左膝胫骨如遭巨木撞击,痛入骨髓,哪里还能立住脚?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张远山一招踢翻了持刀蒙面客后,冷笑道:“阁下原来是常山金刀门的李力!哼!可惜你今天没把‘金龙刀’带来,想是怕张某认出你来而换成这把不称手的钢力吗?难怪这么不济!快滚到一边去吧,张某今日饶你不死。” 那人左腿已被踢断,躺在地上苦苦挣扎着,勉强站起身,见被张远山识破了形藏,一把揭下了面罩怒声道:“老夫学艺不精,故有此败,十年后咱们再见!”李力道罢,单腿蹦跳着下山去了。 李力走后,对方又上来一个手持宽刃长剑的黑衣蒙面客,冲张远山道:“张大侠好俊的功夫!老夫也想向你讨教一二。” 张远山见又来一个不报姓名便向自己挑战的神秘人物,心中很是恼火,不愿再与其多磨嘴皮子,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出招”。 那人也不客气,手中长剑一抖,顿幻化出一个碗口大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 章 梅花光环,向张远山分心刺来 第十七章 :弹指神功 张远山“哈哈”一阵大笑后道:“阁下原来是桐柏山白虎门裴云掌门!你的梅花剑法的确有些斤两,不过也不配与张某jiāo手。阁下若是识相的话,最好靠边歇会儿,还是让能人出场的好!”他边说着话,边伸指弹向对方的剑身,但听“呛啷”一声,裴云顿觉虎口发麻,手中长剑几yù脱握坠地,吓得他忙退回几步惊恐地道:“你会弹指神功?!” 裴云呆立一会儿,叹息一声,转身也向山下飞快驰去。他很明智,知道自己不是人家的对手,若再逞能出招,丢人现眼事小,弄不好还得将老命搭上。 会弹指神功的人,首先要有深厚的内力做基础,其次是技法。会此功夫的人,手中虽无剑,但比手中有剑的人更难对付。剑有形而指风无形,谁也不知那指力袭向何处,所以不易防御。 摩尼占仁见桐柏山白虎门的“梅花剑客”裴云被张远山一记弹指神功吓跑后,转头望了一眼身旁那位身着锦衣的蒙面人,似是在向那人征求意见。这一瞅不要紧,却惹恼了一位赤发朱面虬须大汉。此人身着一袭锦衣,但脸上并没罩蒙面巾,个头不高,很敦实。他从背后摘下一对虎头钩,大叫道:“张远山,你先别得意,我来会你一会! 这人上来也不通报姓名,将那对虎头钩使得像风车般猛扑向张远山。 张远山不识这人来历,见他有点犯浑,愣头愣脑的,不像中原人。他见这人将手中一对虎头钩使得很娴熟,招法诡谲,不敢怠慢,忙运起太乙混天神功向那滚来的光团狠拍了一掌,但见这一掌顿将那团白光从中震开一道裂缝,人如闪电般冲到那人身前,双臂向两侧一崩,对方手中双钩像中了邪似的飞上了半空。张远山并没就此住手,又将双手沿着对方双臂滑向其头上,顺势使了一招“双峰贯耳”,顿将那人打得脑浆崩裂,一命呜乎。 张远山没费吹灰之力,连败对方三人,起到了极大的震慑作用。这伙蒙面客顿时互相观望着,谁也不敢单独上前与张远山jiāo手。 摩尼占仁这时再也忍耐不住了,他徐步向张远山走去,身后留下了一串深有寸许的脚印,看得众人无不咂舌。 人的名,树的影。张远山对摩尼占仁可不敢小觑,知道这个番僧的玄yīn煞掌十分厉害。他先用右脚勾起赤发朱面虬须大汉丢在地上的一只虎头钩,然后力贯脚尖一弹,但见那把虎头钩飞向半空,而于此时,摩尼占仁的玄yīn煞掌已将及身,他奋力迎了一掌,但听“轰的”一声巨响,同时夹杂着“妈呀”一声惨叫!待掌风卷起的尘埃落净后,众人才发现,张远山与摩尼占仁均各退了一步,神威凛凛地对峙站着。那声惨叫不是发自他们两人之口,而是距两人五丈外的一个黑衣蒙面客所发的。那个黑衣蒙面人当时正呆头呆脑地惊叹着摩尼占仁身后留下的那一串脚印,哪里料到张远山用脚勾踢出去的那把虎头钩恰好贯穿其胸口,当场毙命。那声惨叫是他临死前发出的。 张远山在摩尼占仁出掌前,在间不容发的刹那出奇不意的杀死了远处一人,意在震慑对方,造成对方的精神压力,令其不敢轻易与他jiāo手。他功力只恢复到七层,见先前几个出场的神秘客武功一般,为了节省体力,都以普通招法应敌。但摩尼占仁的武功他已领教过,还差点命丧其手,岂敢怠慢?他见对方掌力袭来,并带有一股腥臭味,忙一边起脚踢虎头钩杀人,一边暗运六层功力击向来掌。双方对了一掌后,心里都暗吃一惊。摩尼占仁佩服张远山在接自己一记玄yīn煞掌的同时,还能伤人,这种能力,一般人想都不敢想,可张远山却做倒了。他虽然佩服对方,但心中仍然没把对方放在眼里,觉得自己方才那一掌只用了六层功力,便将其震退了一步,若再加两层功力,定能将他击毙。他对能战胜张远山充满了信心。 第二次发掌时,摩尼占仁将功力提到了十层,想一掌毁了对方。张远山从对方的眼神变化中猜到了这第二掌非同小可,杀气弥空,狠dú无比,忙凝聚内力于双掌上,全力回击对方来掌。但听得地动山摇一声巨响,空气突然为之凝固,让方圆五丈之内的人都感到有些气闷。 第十八章 :好友救援 待声停尘消时,但见张远山原地未动,而摩尼占仁却倒退了五步。这一结果,可把摩尼占仁搞糊涂了。他心中暗忖:自己第一掌仅用了六层功力尚将对方震退了一步,而这次用了十层功力反而不及头一掌。他此时感到双臂发麻,气血翻涌,几yù吐血。 摩尼占仁笃信佛教,相信生死轮回之说。他以为眼前的张远山不是活人,而是鬼魂。一年半前他明明被自己击落到子牙河里,决不可能生存。可近期听人说,有人在恒山见到了张远山,他就一直半信半疑,但还是跟人来到这里想看个究竟。方才,他亲眼目睹了张远山力败四人,结果是己方两死两伤,而他亲自与之jiāo手,竟会出现这种怪事,让他百思不解。因而,他判断眼前这个张远山不是人,一定是张远山死后化成的鬼魂。他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对方,心生恐惧,慌张地边向后退去边道:“鬼鬼你是鬼!是鬼你就说一声,本佛哦不是小僧,小僧知道你死得冤屈,回去后,小僧一定给你念经超度七七四十九天,让你成佛。你千万别再缠着小僧了……” 张远山虽然看出了摩尼占仁的恐惧状,但他没敢张口说话。他同对手一样,内腑也受到了震伤。他只不过是强忍着伤疼站在那里,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而已。 这时,原先站在摩尼占仁身侧的那个锦衣蒙面人看出了端倪。他发现张远山与摩尼占仁对过第二掌后,虽然仍站在原地没动,但脸色很难看,目光也有些散乱,显然是受了极重的内伤,于是冲摩尼占仁道:“摩尼**师,你勿须恐慌,他不是鬼,是活生生的人。此时,他所受的内伤可能比你还重。”他又冲其它众人道:“来呀!各位兄弟们,不要讲什么江湖规矩了,大家一齐上,杀了他!”那人道罢,带头直扑向张远山。 张远山闻言心中一震,觉得这个蒙面人声音好熟悉,似曾相识,忽然他想起了这个人是谁了,这不是飞鹰门的掌门人李三太吗?李三太怎么会同摩尼占仁混在一起并来恒山与自己为敌呢?莫非他也投靠了蒙古人了? 张远山感到有一股厚重的掌风向他压了过来,并有数十把不同兵刃挂动寒风正向他逼近。他无暇多想李三太投敌的事,当务之急是如何摆脱眼前的困境而不被这伙人所伤,特别是想办法让山腰古洞中的妻子和赵家父子等人知道这里的险情而能安全逃走。 此时,玄武峰顶已充满了可怕的杀气,空气似乎已凝结,所有的目光都像饿狼般盯着张远山,仿佛他是块肥ròu似的,都想咬上一口,直到把他整个分吃掉为止。 张远山已没有了退路,周围的杀气越来越凝重,死亡的气息正向他袭来,但他脸上却毫无惧意,也无怒色,而是出奇地冷静,冷静得令人恐怖。这些神秘客尽管杀气腾腾地步步逼近他,但是谁也不敢第一个向他递招,包括李三太在内。 这时,忽听远处传来了呼叫声:“远山兄弟!是何方鼠辈来找你的麻烦?为兄来也!”张远山听到这个声音后心中暗喜,知道来人是他的好友,这人的到来将会改变这里的被动局面。但他却没有应声,眼睛仍然紧盯着敌人,神情肃穆,杀气冲天。而这些神秘客却已沉不住气了,齐都转头向发话之人望去,个个神态显得异常紧张。 但见有四个人,不、是五个人正从山下向这里疾驰而来,只是这五个人中,有一个是小孩,而这小孩还在其母亲的怀里抱着。 跑在最前面的是张远山的好朋友病书生魏zhēn rén,紧跟在他后面的是个怀抱婴儿的中年fù女,即张远山的妻子摘星手胡月华,跟在她身后的是赵家父子。 这几人如旋风般卷入斗场中,齐都站在了张远山的身边,注视着这群神秘的蒙面客。 病书生是从长白山专门赶来看望张远山的。去年秋天,病书生才得知张远山率部在真定附近与蒙古兵作战失利的消息,并得知其本人被打落子牙河中生死不明,而其夫人也从此神秘失踪了,便走下长白山到真定附近寻找这两人的下落,却毫无所获。后来他到恒山“梨花庵”找空明神尼问讯,方知这两人死,就隐藏在恒山。神尼带他与张远山夫fù秘密会过一面,此后,他便常到这里来看望张远山夫fù,从没间断过。这次他也是特意来看老朋友张远山夫fù来的。他到山洞中时,正赶上张远山出去散步,便与胡月华闲聊起来,坐等远山回洞。 第十九章 :寒江钓叟 病书生正在逗弄远山的儿子时,忽然听到了山顶上有呼喝声,猜知远山可能遇到了什么麻烦,故才率领大家跑来看看,恰好在张远山最危险的时刻适时赶到。 胡月华来到这里第一眼便发现了摩尼占仁,感到万分吃惊,忙将孩子jiāo给了赵大郎道:“赵大哥,你不必动手,帮我照看好孩子就行。那个穿红袍的人就是一年前打伤远山的番僧,今天该是同他算总账的时候了!” 李三太见到病书生等人后心中暗吃一惊,感到今日一战,取胜机会不大,弄不好还将会败给人家。正当他犹豫着是战还是退的当口,忽见又来了一伙人。这伙人足有十余个,僧、道、俗、丐都有,个个形貌怪异。李三太见到这伙人后,脸上顿时露出了诡谲的jiān笑。 张远山瞥见这伙人后却大吃一惊!因这伙人他大部分都认识,很多人都曾被他惩治过。来人是敌非友。 张远山怒声喝道:“李三太,还不快摘下你的面罩?我张远山哪点对不住你,你竟然勾引这么多江湖败类来与我为敌?我若是早知道你是这种人,岂能容你活到现在!” 后来的这伙人都是李三太邀集来的帮凶,他们原本是同李三太一起到的恒山,后因分头搜索张远山才暂时分开的。这伙人中有:少林弃徒悟非和尚,黄山天地门掌门人“神鞭王”坤松,丐帮河北分舵舵主“擒龙手”范江,“太行双鹰”余飞、余翔两兄弟,河南方家堡“一掌震乾坤”方友兴,岭南“寒江钓叟”屠龙刚,还有四个不知名的蒙面人,都是名动江湖的黑道枭雄。 李三太见张远山已识破了自己的身份,索xìng摘去了头罩,大笑道:“嘿嘿,张远山,张大侠,大宋的气运已尽,当今天下大多地方已归蒙古大汗所有,大宋皇帝偏安东南一隅苟且偷安,你不过是一介草民,与蒙古大军抗拒,岂不是螳臂当车吗?你的部下如今大都归降了蒙古大汗,你何不也顺天意,弃暗投明,归顺大汗呢?” 张远山闻听后,顿时怒火中烧,刚yù痛斥对方,胡月华却先于他怒气冲天的大骂道:“李三太,亏你也曾是红袄军的一员,没想到你却是个人面兽心的民族败类!你这个狗东西,我们夫fù何曾薄待过你?与你何仇何冤?你竟丧尽天良,卖主求荣,雇凶来这里围杀于我们,天理何在?你的良心何在?来!来来来!!!我先与你大战一百合,若不摘下你这无耻的狗头来难消我恨!”胡月华道罢,亮剑直扑李三太。 李三太不愿与胡月华动手,这次他邀请朋友来恒山,目的是想杀了张远山后,强行掳走胡月华的。他对胡月华始终念念不忘,做梦时都想把她抢夺到手,与他一起生活。他见胡月华向他杀来,忙向站在他身边的同伴使了个眼神,意思是想让他的同伴替他挡一下。那个同伴心领神会,马上亮刀迎了上去,接住了胡月华厮杀起来。 李三太怕在这里呆得太久,容易引来恒山剑派的人前来干预,坏了他的大事,忙向同伙道:“各位好兄弟,咱们并肩子杀了他们,免得夜长梦多,引起外人的注意。李某答应给你们的好处事后保证兑现,决不失言。” 混战开始了。玄武峰上充满了腥风血雨…… 病书生选上了摩尼占仁捉对厮杀。他知道,正是这位番僧曾将好友张远山打成重伤的,特意想与他较量一番。他最近新悟到一套掌法,叫“风雷掌”,尽管这套掌法尚不太成熟,但亦足可称雄江湖。他凭此掌法与摩尼占仁过了十几招,竟将其打得胆颤心惊,惊慌失措。 李三太与“寒江钓叟”屠龙刚双战张远山,一时也难分高下。赵小虎自从跟了张远山夫fù后便拜在这两人门下,也学了一年多的功夫,虽然只学到些入门的基本功,但因其自幼cāo舟,练就了一身蛮力,却也能抵挡一气。赵大郎虽然不会武功,但自打跟了远山夫fù后胆力陡生,处变不惊,紧紧抱着远山的孩子,躲在背后观战。 病书生逼退了摩尼占仁后,抽空连毙了三个蒙面客,引来了“太行双鹰”兄弟二人。他们与摩尼占仁合战病书生,顿时扭转了被动局面。 第二十章 :天意如此? 胡月华与那厮斗不到十合,便一剑削去了对手脑袋,又连杀了两个蒙面客,刚yù帮助张远山御敌,却被少林弃徒悟非和黄山天地门“神鞭王”坤松两人给封堵住了,使她无法靠近丈夫,更谈不上联手作战了。 张远山独战李三太和屠龙刚两人仍然游刃有余,不上五六个回合便一掌击伤了寒江钓叟屠龙刚,正yù掌毙李三太时,忽见河南方家堡“一掌震乾坤”方友兴和丐帮“擒龙手”范江两人chā上来助战,使李三太免遭了一劫。这时,上来两个蒙面人将受伤的屠龙刚救了下去,送到一株老松树下疗伤去了。 张远山的武功并没有完全恢复,力战三人非常吃紧。病书生虽然掌法奇妙,功力了得,但对方三人都是一流高手,竟被人家打得险象环生,毫不轻松。 赵小虎虽没遇到硬手,但也被两个灰衣蒙面客缠得手足无措,处在了下风。 双方混战半个时辰左右,张远山一方均处在了下风,十分危急。张远山已感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 章 内腑血脉不断的翻腾,体力严重透支。他用眼角余光扫视了一下全场战局,发现自己这方参战诸人都处在了危险境地,若再打下去,恐怕都得葬身在这玄武峰顶不可。他回眸望了一眼刚出生不满三个月的娇儿,顿时心如刀绞,目闪泪光,心中暗忖:“自己一生,光明磊落,侠肝义胆,戎马半生,只此一点骨血。今日若是孩儿跟自己一起埋骨在这荒山上,张家将从此断了香火,九泉之下如何面对列祖列宗?难道这就是天意吗?上天也太不公平了!孩子何罪?他才刚来到人世不久啊!若是真的遭到杀戮,岂不太冤屈了吗?不行!我非得保住这孩的xìng命不可,哪怕自己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张家不能绝后。” 张远山此时,尽管肝胆俱裂,悲愤填膺,但一种做父亲的责任让他振奋起冲天豪气。他调动起全身的能量,连向李三太、方友兴、范江三人各击一掌,将他们个个逼退了数步,移近到好友病书生身边。他挥手又将摩尼占仁、余飞、余翔震退数步,急冲病书生低语道:“魏兄,你我是过命的jiāo情,这场厮杀的后果想必你也很清楚,小弟不想多说什么了!小弟虽不惧死,但有一桩心事未了,就是不想绝后。烦劳魏兄看在你我多年相jiāo的情分上,速带犬子逃离此地,并代为抚养,小弟将于九泉之下感激仁兄之大德。时间紧迫,言尽于此。小弟全力拦阻这些贼子,仁兄速从我身后退去,切!切!!” 张远山说完托孤之语后,忙从怀中掏出一本小薄册子,火速塞到了病书生之手,转身一声长啸,把太乙混天神功运至极限,也不待病书生是否答应他的托孤重任,犹如天神一般扑向敌群,奋力拚杀。他为了掩护病书生能顺利地将他儿子带离这危险之地,豁出了xìng命。这真是一人拼命,万人难敌。李三太、摩尼占仁等六大高手竟被他逼退了五、六丈远。 李三太曾在张远山手下当过差,了解张远山的武功非掌霸道,若不是其伤势尚未痊愈,恐怕今日之战,鹿死谁手还很难预测。他见张远山勇猛得如一头受伤的雄狮,竟有些恐惧地连连后退,以避其锋芒。 病书生是个智者。他听了张远山的话后,并没固执地与其争论。他懂得这托孤的担子重如泰山,比跟好友一起战死在这里意义更伟大,责任也更重。他见机不可失,张远山这种孤注一掷的打法维持不了多久,当即跃向赵大郎,一把掠过孩子,像箭打的一般向后山遁去。 胡月华虽然与敌人激战,但她却时刻都在留意着她的孩子的安危。她不知丈夫有托孤之举,以为病书生临危怯战逃跑了呢,又见其抢走了自己的儿子,大吃一惊,猛攻数剑,立将悟非和坤松两人迫退数步,急抽身向病书生追了去。 张远山见状后,忙喊道:“月华,快回来御敌!让魏兄带孩子去吧!” 胡月华是个极聪明的女人,听到丈夫如此说话,并见他毫无惊慌之态,仍然拼命杀敌,心中顿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尽管赵大郎不明真相地在大呼小叫地怒骂病书生不该抢走孩子,但她悟到了丈夫的用意,毅然地踅回身,把剑舞得风烟不透,卷地而起,阻杀正面追来之敌,主动掩护病书生下山。 第二十一章 :太乙混天神功 李三太见状,顿时如梦初醒,连向同伙喊道:“弟兄们,快去追赶那个姓魏的,不能让他把那小孩带走!斩草要除根!”他的话刚落,马上就有几个黑衣蒙面人向病书生追去。张远山见状,大吼一声,如大鹏展翅般越过众人头顶,飞落在那几个人的前面,双掌齐扬,顿将追赶病书生的几个黑衣蒙面人打倒在地,而他自身却因拼命阻敌,牵动了旧伤,同时体力也严重透支,摇摇yù坠地靠在了一棵松树干上喘着粗气。但见他虎目圆睁,须发皆张,面目十分狰狞恐怖。 胡月华见状,奋力逼退面前之敌,疾奔过来护在丈夫身前,剑舞似匹练,力阻来犯之敌。 悟非原是少林弃徒,因他多次糟蹋fù女,犯了少林戒律,被少林方丈逐出了寺门。他离开少林寺后,像脱缰之马,更加肆无忌惮地四处为非做歹。他曾被张远山追杀过,后来被迫躲在大别山中,直至遇到昔日好友李三太后方敢重返江湖。这次他应李三太之邀,为报昔日被远山追杀之仇,亦随同李三太来到恒山。他本不是张远山的对手,可这时他发现张远山体力不支,显然是受了重伤,正是报仇的最好时机,于是步步逼上前来,频频使出少林寺的独门武功大力金刚指,点散了胡月华的剑芒,并乘隙向张远山周身各大要穴袭去。 太行双鹰余氏两兄弟也曾吃过张远山的苦头,对张远山恨之入骨,两人双剑合璧,从左侧猛攻过来。 李三太更是恨透了张远山,若不是因为他的出现,胡月华早就成了他的女人了。他趁胡月华全力抵挡太行双鹰与悟非三人之际,从右侧偷袭过来,使开鹰爪拳专往张远山死穴上打。 张远山方才为掩护病书生带着儿子顺利逃离恒山,几乎耗尽了内力,此时虽然仍能勉强出招御敌,但威力锐减,只有招架之功,却无还手之力,直被打得险象环生,生命悬于一线。 赵小虎见师父危在旦夕,奋不顾身地猛扑过来,挡在远山身前挥动两只铁拳,拚死抵抗,并大声疾呼道:“师父师娘,你们快走……”他自开战以来,一直同敌方弱者厮杀来着,虽然仰仗着一身蛮力被打倒,却被杀得浑身是血,体无完肤,此时又赶来阻挡李三太这等高手,尽管他力大无穷,哪里能招架得住李三太那坚如钢铁的鹰爪神功?不待他把话说完,头盖骨已被李三太抓碎了,脑浆迸shè,气绝身亡。 赵大郎自被病书生夺走了孩子后一直骂个不停,蓦地又瞥见儿子被人打死了,顿时怒火攻心,失去了理智,从地上拾起一块石头,疯也似地飞扑向李三太,想用石头砸死这个杀子仇人。一个毫无武功的老头,做出这种选择不异于飞蛾扑火,等他石头出手,早被李三太飞起一脚踢飞两丈多高,于此同时,张远山刚化去悟非袭来的大力金刚指力,一眼又瞥见赵大郎被李三太踢飞在半空,强提一口真气疾扑过来将赵大郎接住,低头一看,却见其口吐鲜血,全身抽搐不停,刚yù施救,猛觉背后罡风袭来,知有人在背后偷袭,想闪身避开,哪里还来得及?但觉后背如被锤砸,尽管他上身穿着神猊织金软甲,亦被震得五脏如刀绞火焚,气血翻腾,双手一松丢下赵大郎,向前踉跄地冲出几步,禁不住喷出一口鲜血。他咬牙转身一看,见偷袭者不是别人,正是连杀赵家父子的刽子手李三太,顿时怒火中烧,忙运功提力于双掌yù为赵家父子报仇,不禁暗吃一惊!他发现自己丹田虚若空谷,哪里还有半点真力?心中暗忖:“我力已竭,不可再战,若死在这小子手里,岂不毁了我一世英名?”他发现身后五尺远便是万丈深渊,不禁心中窃喜,自葬深谷总比被人打死好听得多,想到这里,不禁抬眼向月华看去,只见她仍然奋力拒敌,剑光如虹,杀气弥野。 说也奇怪,自双方动手开战至此,除病书生受命携天生逃走之外,赵家父子先后阵亡,武功最高的张远山也杀得筋疲力竭,正准备投崖自尽,唯独胡月华一人没受到任何伤害。她没受伤的原因主要是沾了李三太的光。李三太在来恒山前就暗中jiāo待过大家,此来恒山的目的就是想把胡月华从张远山身边抢到手,只能活捉,谁都不许伤害她。故此,胡月华才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张远山无暇细想爱妻何以久战不疲,且受到任何伤害的原因,因为他又瞥见李三太正向他步步逼近,杀气越来越浓。他已臭到了死亡的气息,不得不作出最后的选择投崖自尽。他斜睨一眼身后的万丈深渊,但见那翻滚的雾霭像是天国的祥云,正引入他步去。岚风振衣,像勾魂使者缠着他向绝境退去。远山知道自己的没日到了,当他退到悬崖边时感到万分疲惫,索xìng将身躯倚靠在崖边斜生出的一株古松干上,忽然仰天长啸,悲愤地道:“天无道兮地无情,壮志难酬兮气难平!胡虏未灭兮心不甘,虎被犬欺兮目不暝。来生仗剑兮必报今日之耻,再逐鞑虏兮求太平月华,为夫先去也!咱们来生再见!”他道罢,转身跳下万丈深渊之中。 胡月华见丈夫跳崖后,悲鸣一声道:“远山,你等等我,为妻同你一起上路!”她抖剑使了一记“夜战八方”,将围攻之敌迫退数步,双脚登地,“一鹤冲天”飞掠至崖边,毅然纵身跃入深谷,追随其夫去了…… 李三太没想到会有这种结局,他愣了会神儿,然后徐步走到悬崖边,向谷底望了望,但见深谷中云雾翻滚,根本望不见底,遂长叹一声道:“可惜!太可惜了!”即而又狂笑起来,面孔扭曲,状如恶鬼。 梨花庵空明神尼获息玄武峰生变赶来时,肇成血案的元凶早已离开现场多时了。她们除看到满地血污外,连一首尸体都没发现。因为,李三太怕被别人发现其行凶线索,临走时将所有死尸全都抛下深谷中了。 李三太后来又暗遣门人多次追查病书生的下落,意在抓到张远山的儿子,斩草除根,但终未如愿。 一场血案就这样悲怆地结束了。后来,空明神尼曾派人四处搜寻过胡月华一家的下落,终是泥牛入海,无任何消息。若不是后来病书生到梨花庵告诉她血案真相,她连爱徒一家死在何人之手都不知道。当她惊闻噩耗后,悲愤填膺,痛心疾首,大病了三天。后得知爱徒之子还活着,她心中方感到一点慰藉。 张天生听师父述说完父母被害真相后,当即昏死了过去。经病书生好一气救治,天生方从昏迷中苏醒过来。 天生苏醒后,便扑在师父的怀中痛哭不止,在其恩师和庐山狂客的再三劝慰下,方止住了哭声,恢复了理智。他从师父的怀中离开,倒退了两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给师父叩了三个响头,脑门都磕出了血,悲怆地冲师父道:“师父,徒儿的这条小命是您老人家救的,并抚养长大,此身当归您老人家所有,徒儿不敢不听您老人家的话,更不敢抗命不遵。可是徒儿的父母死得好惨哪!这血海深仇不能不报。常言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徒儿再次恳请您老人家大发慈悲,准许徒儿下山,待手刃了李三太等一伙仇人后,再回山来报答您老人家的养育之恩,甘愿服侍您老人家安享晚年。望您老能成全徒儿的这一点孝心吧!”他说罢复又叩头如捣米,但见其额头皮破血流,泪下如雨。这种场面,就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被感化的。 病书生显然也被感化了。他此时也是老泪纵横,身躯颤抖着站起身扶起天生道:“生儿,你起来吧,为师答应你下山就是了!” 病书生扶起天生后,转身又向东屋走去。俄顷,但见他又从东屋回到客厅来,手里拿着个油纸包,送给天生道:“生儿,这纸包里包着的是你父亲留给你的家传武功秘笈,为师没有看,现在jiāo还给你,由你自己去慢慢领悟去吧!”,庐山狂客见状,不禁对病书生肃然起敬,慨喟道:“魏兄不愧为远山兄弟的过命知己!张家的‘太乙混天神功’可谓是独步天下的武林至宝,世上有多少人觊觎而不可得!但你却将这本秘笈保存在身边十八年却一眼没偷看,这种高尚的品德让兄弟我万分佩服!” 张天生手捧着那油纸包,轻轻用手打开来,但见一部发黄了的绢册映入眼帘。那绢册封面上写着六个正楷字:“太乙混天神功”。 张天生呆望着这部小册子,并没有马上翻阅,泪流满面的冲师父道:“师父,徒儿想暂缓几日再下山去。徒儿要先练会这秘笈上的武功,它日遇到李三太时,也好用家父留下的武功为父母报仇……” 病书生爱怜地道:“好孩子,有骨气!不愧是张远山的儿子!迟些天下山也好,若是能悟通你父亲留下的武功就更好了。” 这时,天已大亮。阳光穿透了纸糊的窗户,照得满厅暖烘烘的,趋散了每个人脸上的yīn霾与悲伤。 两个月后的一天,铁笔峰茅舍厅堂中,病书生与庐山狂客品着松籽茶,闲聊着江湖轶事。朱碧云在院子里练习病书生新近传给她的一套“越女剑法”。忽然,张天生一脸高兴地从练功房里走出来,直奔客厅而去。路经庭院时,看到朱碧云正在练剑,忙刹住了急匆匆的脚步,站在一边观看。他见朱碧云舞的是“越女剑法”,很是精妙,不禁暗暗喝彩。他知道这套剑法是古时一位女子剑术家叫“越女”所创的。这套剑法讲求:内实精神,外示安仪。见之似好fù,夺之如惧虎。布形候气,与神俱往。杳之若日,翩如腾兔,光若惊鸿;呼吸往来,不受法禁,纵横逆顺,直复不闻。理法极为深奥,实为剑术中的极品。可惜,朱碧云只演练些皮毛,形似而神无。 第二十二章 :屠龙伏虎 天生虽然精于徒手搏击,但对诸般兵器也很熟悉。这套越女剑法他虽然没练过,但听师父讲过其精要特点。他觉得朱碧云对剑法技巧把握得虽然很好,但内力似乎弱些,灵动有余却力度不足,飘逸而不实。 朱碧云正舞得兴浓时,突然发现天生不知何时站在一旁偷看她舞剑,忙收势立住身形,冲其嫣然一笑道:“天生哥,你出关了?一定是大功告成了,是吗?子恭喜你了!” 张天生自从修炼太乙混天神功以来,足足在练功房里闭关了两个来月。练武之人在闭关期间不能与外界接触,一心潜修,十分辛苦。若非大功告成,是不会出关的。 “大功告成还谈不上,只能算是小成!朱姑娘练的是越女剑法吧?”天生道。 “正是越女剑法,是魏伯伯教我的,还不太熟练,让你见笑了。”碧云腼腆一笑道。 两人说笑着一起走进了客厅。天生分别向师父和朱万通请过安后,又冲师父道:“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 章 父,徒儿对太乙混天功领悟得差不多了,其内功心法与您老人家传授给我的武功心法有异曲同工之妙,虽不能尽悉内涵,但相去不远,假以时日我会融会贯通的。我想明日下山,即便找不到仇家,先到江湖上历练一番,或许收获会更大。您老看行吗?” “也好!江湖本是个大熔炉,才干和智慧是靠磨练和实践取得的。武道也如此。为师同意你明日下山!”病书生很庄重地道。 “温室里长出来的花是经不得风雨的。要想成为侠士,只有去江湖中不断锤炼,方能有大的作为。江湖中虽有风险,但也有机遇。凡事全凭个人悟xìng和如何把握了。贤侄此次下山,遇事不可cāo之过急,要量力而行。为父母报仇乃人之常情,但不可滥杀无辜,草菅人命,以免引起武林公愤。乃父一生行侠丈义,好善乐施,望你能继承其遗志,堂堂正正地做人做事。”庐山狂客以父执辈的口气嘱咐道。天生唯唯称诺。 这天,病书生与庐山狂客跟张天生讲了许多江湖常识和武林轶事,天生仔细聆听并默记在心。 朱碧云听到张天生要下山找李三太报杀父之仇,也想跟去助一臂之力。她向乃父道:“父亲,我也想跟随天生哥一起下山,路上互相也好有个照应!” 庐山狂客与张远山本是八拜之jiāo的好兄弟,关系非同寻常,心想:盟弟的孩子也就是自己的孩子,虽然是少男少女在一起行走江湖易招到些流言蜚语,但两个人行动总比一个人安全得多。特别是张天生,他长这么大还从没有出过门,江湖经验可以说一点都不懂,容易吃大亏,让女儿陪他一起闯dàng江湖也好。尽管此去风险很大,但为了给盟弟报仇,也只能把女儿豁出去了。他很爽快地答应了女儿的要求,并嘱咐道:“云儿跟去也好,但你一路上不可使xìng子,不许给你天生哥增加麻烦。遇事要沉稳些,多让着你天生哥点,他从没出过远门,你记住了吗?” “云儿记住了!就依您老人家的话去做行不行?哼!还没出山就定了这么严的规矩,一点都不自由!”朱碧云很不情愿地答应了父亲的要求。 因为爱徒明日下山,病书生亲自为徒儿准备了行囊,并准备许多疗伤yào品和五百两白银。 翌日清晨,张天生与朱碧云辞别了两位老人,联袂向谷外走去。他们从此走上了充满血腥的滚滚红尘之中,直搅得江湖震颤,周天寒彻。 夏日的长白山,骄阳似火,**辣的令人难以忍耐。然而那连绵起伏的崇山峻岭与茫茫的林海像是用颜色染了一样曳绿萦青,风光旖旎,让人目不暇接,赏心悦目。 天生虽然自幼生活在这大山之中,可他没想到这山有这么大,整整走了十天,也没有走出这渺无人烟的林海山区。 这日,两人走到了摩天岭的半山处,直走得通身火热,汗流浃背,口喝得直冒烟。正感到酷热难耐之时,突然发现一泓碧潭,让两人顿时觉有一丝凉意。两人快步走向那潭水边,用手掬起清水鲸饮止渴,并又洗了把脸,以解闷热。天生感到意犹未尽,索xìng将头伸进水中浸泡起来,想彻底消解暑热。 碧云虽然也感到浑身燥热难耐,恨不得一头扎进水中畅游一番,洗去满身汗臭,但她毕竟是个女孩子,忍住了贪婪与**。她比张天生心细,也可能她出道早些,显得老练与成熟。当她喝过水后,抬头向四处观瞧了一下,但见水中有一怪物向这边快速游来,顿时吓得她花容失色,魂飞魄散。 “天生哥!你快看!那是什么怪物?”碧云边说边一把拽起张天生向后倒跃三丈。她放下天生后,又急忙拔出腰间宝剑,抖了一个碗口大小的剑花,指向那不明的怪物。 天生此时也惊诧地向那水面上望去,但见一条长约十余丈,头大如斗,似蛇非蛇的庞然大物正向他们游来,带起的水波足有丈余高,腥风刺鼻。 说时迟,那时快,也容不得天生细想,忙运起十层真力,双掌齐出,向那怪物遥击一掌,然后急忙拉起碧云飞身后跃,落在四丈高的岩石上。这时,但听到闷雷般的一声巨响,那怪物的斗大头颅被天生打了个正着,震得它咆哮连连,前扑之势虽被阻遏一下,但这怪物天xìng暴烈,尾部从水中倒卷竖起,挟带着倾盆腥水,直向天生与碧云头顶拍落。 碧云想在天生面前露一手,忙飘身跃起,凌空挥剑向那怪物的巨尾削去。当她的剑刃刚碰到那怪物卷来的巨尾时,顿感一股巨力通过剑身电流般传了过来,震得她嗓子眼发咸,喷出了一口鲜血,剑也丢落在地上,人如断线风筝似地飞向了半空。天生见状大惊,双足猛点岩石,一鹤冲天飞起,轻抒猿臂抱住了碧云的小蛮腰,向左侧凸崖处飘身落去。 那怪物见眼前这两人似乎会飞身术,两次都没能捕获到这两个小人儿,顿时凶xìng大发,吼声雷动。十余丈长的躯体搅得潭水波涛汹涌,令人望去不禁心惊胆战,毛骨悚然。 那水怪一阵翻云覆雨后,上半身从水中直立而起,张着血盆大口,猛向凸崖上的两人再次扑来。 天生是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人,面对这条无名恶怪临危不惧,力叫丹田,双掌外翻,使出了师门绝学风雷掌法中一式“奔雷闪电”,但见掌影如山,层层叠叠,挟风携雷直击在那怪物的头部。 说也奇怪,那怪物见到这漫天掌影后,惊惧地踅回身,一头扎入潭底藏匿了起来。 原来,这怪物不是蟒蛇之类的东西,而是传说中的水蛟。 据说水蛟这种动物能发洪水,头无角,实则母龙也。古书上记载:“龙无角曰蛟”。 天生的风雷掌法是其师病书生从上古典籍中研究悟出来的,很神奇。相传,上古时代,黄帝与蚩尤逐鹿中原时,常统驭龙虎熊狴等神兽为其作战。因此,当张天生一使出这套“风雷掌法”,那巨蛟便认出这掌法正是轩辕黄帝当年所使用过的降龙伏虎之术。这种武功专门克制它这一族。故而,那巨蛟在张天生两次使用“风雷掌”后,顿时吓得它潜藏入水底,不敢露面。 这种现象天生并不知情。他见那怪物钻入潭底后不再浮出水面,忙走到碧云身前,俯身察看其伤势。 其实,按碧云现在的武功能力,足可跻身于江湖一流高手的行列,不应只一招便伤得吐血倒地。但那是与同类较量,人怎能与巨蛟相比呢?特别是碧云的剑法走得是空灵飘逸的路数,加上她内功尚很浅薄,与蛟龙相此,力量相差十万八千里。好在她见机得快,感到危险时便借力反弹逃逸了开来,否则,必死无疑。 天生见碧云伤得很重,忙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师门炼制的“九还丹”喂给碧云服下,又转至其身后盘坐于地,双掌紧抵在其背心处,为其行功疗伤。 约过了盏茶工夫,碧云的脸颊上便泛起了红光,眼睛也慢慢地睁开了。她其实并没伤着哪里,只是被巨蛟神力反震得岔了气,加上恐惧而休克昏迷的。在病书生秘制的灵yào和天生运用自身真力调理的共同作用下,很快就苏醒了过来。她醒来后霍地站起身,回头看了一眼张天生,见其如老僧入定般仍坐在地上,顿时知道自己方才被巨蛟震伤后,是她的天生哥救了她。她感激地冲他笑了笑道:“天生哥,多谢你救了我!” “朱姑娘,若说感谢的话,我得先感谢你!如果不是你及时提醒我,恐怕此刻我已葬身在那怪物腹中了!”天生一脸挚诚地道。他说完话将头转向水潭,目注那早已平静的水面呆看着出神。 碧云见状觉得很纳闷,温柔地道:“天生哥,你在想什么呢?” “唉!想我张天生还没走出这长白山就遭遇到了这么个可怕的怪物袭击!这可能是上天有意安排它来给我个下马威,警告我在这个红尘滚滚的江湖上,不仅有恶人肆虐横行,也有凶猛的兽类兴风作浪!看来我的前途将不会是平坦的!”天生感慨地道。 “天生哥,你怎能如此悲观呢?这个怪物的出现对于你来说,也许是个好兆头。我看那怪物有些像传说中的龙。若真是龙的话,岂不是吉祥之兆吗?”碧云劝慰道。 第二十三章 :黄河老怪 天生闻听碧云的话后,一拍大腿道:“嗨!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层呢?这个怪物是蛟龙,对!就是它。我从古书上看到过关于蛟龙的记载。汉高祖能斩白蛇,我为何就不能屠蛟呢?对,我这就下水去杀了它,也许能得个好彩头。”他说完话后,蓦地冲下岩石,拾起碧云掉在地上的那把宝剑,然后飞身跃入潭水之中顿失踪影。 碧云见状,惊诧地喊道:“天生哥!你要干什么?快回来!危险!”她先是惊愕,继而竟被吓哭了! 这水潭原是火山口形成的。但形成于何年何月却无从查考。因为这里从没有人来过。 天生自幼与山水打jiāo道,经常在自家门前的溪水与涧渊之中戏水洗浴,颇识水xìng。加上他内功很深厚,能通过身上毛孔汲取水中的氧气,在水中呆上三天两夜都淹不死。 约有盏茶工夫,但见水面上顿起洪波,惊涛拍岸。先是天生如鲤鱼般腾出水面,右手提着三尺宝剑,剑刃滴淌着鲜血,神态凛异。随后,有股血团从水底翻卷上来,一个血渍混沌的蛟头伸出水面,令人十分骇异。此时,但见天生手持宝剑又从半空中俯冲下剌,将那蛟龙的一对眼睛剜了下来,并疾速揣入怀中。之后又用剑横抹其粗大的脖子,疼得那蛟龙不断在水中翻腾,搅得水潭汹涌澎湃,洪峰迭起。张天生索xìng骑在蛟龙背上仍用宝剑反复抹割其脖颈,直将蛟龙那颗硕大无朋的头割下方止。他手拎着那颗血淋淋的蛟龙之头刚yù踏波上岸,忽然又将那蛟龙头抛向岸边,返身潜入水中,一手抓住蛟龙脊背,另一手持剑划开了那死蛟的腹腔,剜出蛟胆来方罢手。正当他跃出水面,手托着那枚蛟胆打眼观瞧时,忽然从岸边飞来一人,快如闪电般抢夺去了那枚蛟龙胆,又疾速掠向岸边森林之中。 剧变发生在电光石火的刹那间,十分突然,等天生反应过来时,那人早已钻进密林之中了。天生大喝一声“站住!哪里走!”并迅疾追入森林中去,只几个起落便已追近那人身后,相差仅三丈左右。那人在前面发急地狂奔,毫不理会后面有人追赶,仿佛有意与天生较量轻功。 天生见状大怒,抖手掷剑,shè向那人后心,但见那人略一躲闪,让过了那飞来的宝剑继续奔逃。就在那人稍顿躲剑的刹那间,天生的手掌已印在了那人的后背上。这一掌是天生含怒而发,力沉劲猛,就是大罗神仙也挨不起这雄浑的掌力。但见那人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回过头来,目光怨dú的望着张天生,嘴角涌出了一丝鲜血,一脸惊诧之色。 这是一个大头矮人,约有六十多岁。环眼阔口,虬须压耳,身着一袭黑袍,状甚怪异。但见那人躺在地上挣扎残喘一会后,疑惑地道:“你你是谁?病书生是你什么人?咳咳你怎么会使‘风雷掌’?咳”他喘息了一会又道:“老夫在这潭水边苦守了十年,与这蛟龙也苦斗咳咳斗了十年,终没能降伏了它!而今却被你三下五除二地给料理了!你哎!老夫一生横行江湖四十余年,没想到会栽在你小子手上!天哪!这是劫数使然吗?” 张天生出道以来第一次与人jiāo手,毫无经验,掌力拿捏的没有分寸,按他目前的功力,江湖中除了几个世外高人外,没有几个人能与之抗衡。他见这个大头人被自己一掌震成这样,心里顿生悔意。 这位大头矮人名叫佟四海,四十年前也曾轰动过江湖,是个人见人怕的老魔头,江湖人称“黄河老怪”。近十年来,这个老怪突然从江湖上消失了,杳无消息,没想到会在这里出现。 这老怪潜伏在长白山有十余年,竟然栽在了一个刚出道的年轻后生手里,怎能不让他怨恨!可他怨恨也没用,技不如人嘛,只能怨自己学艺不精了。 黄河老怪方才躲在林中亲眼目睹了张天生那神奇的武功,那种屠蛟的手段让他胆战心惊。他本不想出手抢劫这颗蛟胆的,但又经不起诱惑。他隐退江湖,在这潭水边苦守了十年,与这蛟龙也苦斗了十年,目的就是要取这蛟龙胆与其双目。这两样东西都是练武之人梦寐以求的至宝。听说人吃了蛟目可以练成“通天眼”,吃了蛟胆可增加一甲子的功力。他太垂涎这两种宝物了。当他见张天生剜下那对蛟龙眼睛时就想出手抢夺,但因惧怕张天生的武功而忍下了那颗贪yù之心。可当他又看到那颗蛟龙之胆也被张天生取到手后,再也忍俊不禁了,遂决定冒险出手抢夺。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落到这步田地,也是咎由自取。 天生看到残喘在地的黄河老怪,心中暗忖:“为了一颗蛟胆而把人打成重伤,是否太不应该了?这哪像侠义行为?”他慢慢地伸手入怀,取出一粒yào丸送到“黄河老怪”手中,道:“老人家,在下很抱歉,不该为这颗蛟胆而打伤了你。这是家师焙制的“九还丹”,虽不能生死人而ròu白骨,但亦有续命复元之疗效,请你服下吧!” “天生哥,且莫给他yào,你知道他是好人还是坏人?他抢了你用生命换来的东西,一定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你不杀了他已是仁至义尽了,何必又槽蹋那粒灵yào呢?”碧云从一株三丈多高的大树上飘身落在天生身旁制止道。 碧云的内力虽不及天生,但轻功身法却有相当高的造诣。其家传的“踏萍掠影”步法,在江湖上亦独树一帜。在水潭岸边她没看清这个大头矮鬼从天生手中抢去了什么东西,见天生发急狂追,便也随后追赶了过来。当她听天生说被那怪人抢去的是蛟龙胆后,已将那人恨入骨髓,岂能再容天生赠给他灵yào? “踏萍掠影!庐山狂客是你什么人?”黄河老怪见碧云身法后惊问道。 “这关你何事?你是什么人?为何抢人家东西?”碧云不答反问道。 “哎!老夫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 章 叫佟四海,与庐山狂客有一面之缘,故才问你与他的关系。” “佟四海!听过这名字,不过喜欢抢劫的人决不是好人。”碧云一脸不屑地道。她出道较晚,哪里知道这个佟四海就是大名鼎鼎“黄河老怪”!这黄河老怪见这两个娃儿并不认识自己,便没有说出自己的绰号。 “嗨!你这姑娘即使与姓朱的有关系,想必也是个大有来头的,看来老夫真是流年不利呀!不过老夫自知命不长久了,就是不被这位少侠打一掌,也只能多活三四个月而已。十年前,老夫在这山中意外发现了这潭中的蛟龙,便想杀死这条蛟龙取其胆。只可惜,老夫功夫有限,十余年来数次与那孽畜较量,都没能杀了它。而且每次都被其抓成重伤,日积月累,气血瘀滞了经络,侵蚀骨髓已成顽疾。方才看见少侠杀那蛟龙的手段,很是佩服,本不敢妄生抢夺之贪心,但想到十年在此苦熬,并负出了沉重的代价,最终没能得到老夫想要的东西,实在心有不甘,故而才冒犯了少侠。而今被少侠所伤,实是罪有应得!不过,老夫在临死之前,想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与病书生是什么关系?如能见告,便死了也瞑目了!”黄河老怪强提一口真气道。但见他说到这里又连连咳嗽数声,似有随时咽气的可能。特别是他那双哀怨的眼睛,充满了恐怖与期待的神情。 天生望着黄河老怪那痛苦的表情,心里感到很内疚,很友善地蹲下身来扶住黄河老怪道:“佟老前辈,晚生初出茅庐,不谙事理,误伤了你实是很愧疚!晚生叫张天生,家师姓魏,名讳zhēn rén。你不要担忧,快将这yào吃了吧,这是家师焙制的灵yào,虽然不能确保治好你的内伤,但也能医治**成。噢,对啦!这蛟龙胆就送给你吧,服下它你的内伤或许会很快痊愈的。” 黄河老怪闻听此言后,精神为之一振,眼噙热泪,万分感激地道:“少侠果然是病书生的高足,难怪有这么好的身手!少侠不仅武功高深莫测,为人也情真义切,好施乐善。你明知这蛟龙胆是每个练武之人梦寐以求而求之不得的至宝。少侠竟然如此大度地拱手相让于老夫,这种侠义肝胆,义薄云天的胸襟世所罕见!老夫活了这大把年纪,已是行将入土的人了,再贪得无厌,觊觎至宝而延缓枯朽之残躯岂不太暴殄天物了吗!还请少侠收回此物,自已享用吧!”他颤巍巍地张开紧握着蛟龙胆的手,送到天生的面前,一脸大彻大悟的神态。 “老前辈在这里苦守了十年,该当得到此物。晚生只不过适逢其事,代为猎取而已。而且晚生又不甚打了老前辈一掌,算是补偿吧。请前辈即刻吃了它,晚生愿替你充当护法。”天生道罢,托着黄河老怪的手,硬将那颗蛟龙胆送入其口中。 这蛟龙胆虽有拳头般大小,可黄河老怪天生巨口,一次便将其吞入肚中,让人看得连连咂舌,目瞪口呆。 天生见黄河老怪吞下蛟龙胆后,迅即盘坐于地,双目微闭,自己运功导引消化,沉静入定了。他回头望了一眼碧云,歉疚地摇了摇头,似有许多话要说,但又缄默其口未说出来。 朱碧云见天生把他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方得来的蛟龙胆,白白地拱手送给一个陌生的人,而且这个陌生人还是个口碑很坏的家伙,心中很不理解。不过她对张天生的印象却又增进了一步,心中暗忖:这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其怀重宝而不被所惑,这种宽宏大量的情怀与乐于助人的高尚品格,令她叹为观止。女人一生能觅到这种人为丈夫将是几世难修到的福气。碧云暗下决心:今生非他不嫁,即使得不到他也决不再嫁别人。她想到这里,脸腾地红了,正好碰到天生转头看她,以为天生看破了她的心事,羞怯地忙转向一旁并下意识地轻叹了一声。 第二十四章 :通天眼 天生与碧云经过几天单独相处,心里也暗生了情愫。这次他犯险斩蛟,本yù想取来那颗蛟龙胆献给碧云服食,助她增长功力,可偏偏又yīn错阳差地将费九牛二虎之力才得来的东西转送给了别人虽然他内心并不情愿将蛟胆送给黄河老怪,但他为活人xìng命,只好忍痛割爱,违心地做出了这种选择。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天生虽然不信奉佛教,但行善积德之心,救人之难,济人之危的侠义思想在他心中却很是根深蒂固。当他眼望碧云时,发现对方一双美眸与他的目光刚一接触便转向了别处,感到很奇怪,以为她对自己将宝物给了陌生人而没有送给她生气了,不愿再理睬他。忽然,他想起了自己怀中尚揣着一对蛟龙眼珠,忙掏出来走到她身边道:“朱姑娘,我差点忘了,这里还有一对蛟目,你吃了吧,它虽不及那颗蛟龙胆有价值,但吃了后却能练成通天眼。”他见碧云似不太懂得这门神功,遂又道:“所谓‘通天眼’即道家讲的‘天目’或叫‘天眼’。天目乃三光出入之总户。意运三光,立聚眉心,光耀如日,神明变化,各由于心。特别是眼目聪明,夜视如昼,水下能睁眼游泳如鱼类。这种功夫也是练武之人极难修炼的。而得食蛟目后练这种功夫就容易得多了。” 碧云闻听后,高兴地道:“天生哥,这东西真的有那么神奇吗?嗯真若是能炼成通天眼可就好玩多了,不过这宝贝还是你自己吃了吧!你身负血海深仇,而对头又都很厉害,正需要增强本领。” “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既然说了送给你,岂能再收回?还望朱姑娘笑纳了吧。”天生有些不自然地道。 碧云见天生窘得脸色通红,心里暗自高兴。暗忖:这个男人很实在,也很固执己见,是个说话负责任的人。若真的拒绝了他的心意恐怕会给他造成很大的心理伤害。她看他脸憋得通红,知道再谦让会使他更加难堪,于是嫣然一笑地道:“天生哥,那我就不客气了!其实正该你自己服食了才对。你若练成通天眼,再加上你这一身好功夫,今后行走江湖将会无敌于天下。那时……那时……小妹也会有了坚强的依托,会更加安全……”碧云这段话无异于是向天生表达爱意,有依人作嫁之嫌。她坦露了心扉后,脸色顿时布满了霞光,羞涩地低头避开了天生的目光,柔嫩的玉手下意识地摆弄着自己的袖口…… 天生是个聪颖绝顶之人,表面上给人一种木讷憨厚的印象,但内心却异常活跃。他闻弦声而知雅意,明白了碧云有托负终身之意,一时竟也面红耳赤,讪讪地道:“云妹……我这样称呼你行吗?” 碧云虽没有明确表态,但却羞涩地点点头默许了。 “云妹,以我目前的功力,暂不需要服食此物,你若能炼成通天眼,将来对我的帮助会更大些。快些吃了吧,我为你护法。”天生的话,也等于间接地接受了她的爱意,碧云听了后万分高兴,竟主动伸手接过那对血迹未干的蛟目,慢慢地放入口中咀嚼下咽。尽管那蛟目腥气难闻,但她像是吃蜂蜜般甜在心里,并含情脉脉地偷看着天生,满心喜悦溢于脸上。 天生待其食下蛟目后关切地道:“云妹,快坐下调息理气,化解蛟目所带来的不良反应。” 碧云本是个练家子,深谙武道,闻言忙盘坐于地,敛神入定,摒弃杂念,行功理气。 天生见黄河老怪与碧云都坐禅入定,行功理气,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一时间感到空落寂寥。他见四周万籁俱寂,没有发现什么潜伏的危险,便向西走了四丈,俯身拾起自己shè落的那把宝剑,若有所思地仔细观看着。 这是一把用精钢打造的利剑,与传说中的太阿、龙泉、莫邪等古代神器相比,并不逊色多少。 所谓松纹宝剑,并不是剑身上有什么松纹图形,而是指剑鞘上刻有松纹形状的花饰。古人有“鱼皮装贴香木鞘”之句,说明古人爱剑,也兼爱其鞘的装饰。 天生原也喜爱剑术,但他自从修炼风雷掌法后,很久没有再摸剑了。想起父母都是剑道高手,特别是父亲留给他的那本祖传“太乙混天神功”册子上,不仅载记着神奇的掌法,所记载的剑法更为玄妙。可惜眼前尚没有称手的宝剑,只能暂凭一双ròu掌闯dàng江湖了。 武功之道,本源于一脉,拳脚器械,只是武术的表现形式,各门各派都是在习武的方式和招术的运用上有所区别,但道理都是大同小异的。所谓“万法同宗”“万法归宗”,说的便是这个道理。 所有习武者都懂得一点,即:没有深厚的基本功,特别是徒手根基,什么器械都很难练好。天生目睹了碧云凌空剑扫蛟龙的那一幕,至今想来仍有余悸。从而,他进一步悟到:一个习武者,根基扎不牢,内力不足,技法再巧妙,姿态再优美,也只能算是花拳绣腿,毫无实用价值。 天生正在独自遐想时,忽感一阵清风吹来,并飘过来一抹淡淡的异香,芳气袭人,沁人心脾。他嗅了嗅,发现这股香气是从身后传来的,猛地转身回头望去,但见距他五丈远的一块巨石旁,长着一株不知名的小树,枝上结满了火红的朱果,鲜艳夺目,那香气就是从那棵树上传来的。 天生自幼生长在这长白山中,从没见过这种能散发香气的树,而且,在夏季里也很少有成熟的果子。他很好奇,便向那株小树走了过去。此时,由于那股香气的尤祸,突然感到自己肚子里空dàngdàng的,饥肠雷鸣。他抬头透过林梢缝隙看了一眼天色,但见一抹夕阳残照入林,方想起自己一天没吃东西了。他走近那株小树前,伸手想摘几粒鲜艳夺目的朱红果,尝尝是什么滋味,同时也想赖以充填空腹。谁知,他的手刚触摸到一蓬朱红果时,蓦地从斜剌里蹿出一条黑,但见其如蛇般吐着红信,并喷出一股黑雾,并疾雷迅电般咬了天生左手背一口。天生事先毫无思想准备,发现有物袭来,想避开已是措手不及。说时迟,那时快,还算他反应奇快,那黑的利齿刚咬在他左手背的刹那间,右手宝剑迅即斩向它的七寸处,并顺势一带,但见其头坠地,一股血柱直喷出来,溅了天生一脸。 这黑十分凶残,当其头被斩落地的刹那间,张口冲天生又喷出一股黑雾,将天生全身染成墨色。尾巴也倒剪了过来,将天生抽倒在那棵朱红果树上。天生先是左臂发麻,又经dú雾喷面,顿失知觉,再经其尾抽打,便一头栽倒了。 黑是种蛇属稀有动物,传说常潜伏在深渊之中,能兴云布雨,且奇dú无比。一但被它咬中或dú液溅到身上,任凭你是大罗神仙也难逃活命。 张天生真是个命运多舛之人,刚出山就遭到这种致命的劫难,何其悲也! 翌日拂晓,摩天岭上依然万籁俱寂,凉风习习。 流云冷剑朱碧云和黄河老怪佟四海先后从入定中醒转来。 “天生哥,我的身体好轻松啊!咦!天生哥,你去哪了!喂!天生哥,你在哪里!”碧云醒来发现天生不在其身边,便焦急地喊道。 黄河老怪是被碧云的喊声惊醒的,不过他也正好功行圆满,否则经她这一喊,非走火入魔不可。他服食了蛟龙胆后,经一大周天行功催化,不仅宿疾痊愈,凭空又增添了半甲子的功力。他轻抒猿臂,心喜若狂,正想如何感谢张天生时,蓦闻朱碧云的喊声,惊问道:“姑娘,张少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佟老前辈,天生哥不知去哪儿了!我刚行完功,醒来时却发现他不这里。你知他去哪儿了吗?”碧云情急问道。 “姑娘别急,老夫也刚醒转过来,并不知他的去向,咱们找找看。”佟四海道。于是二人开始分头搜索寻找天生。 “张少侠!你在哪!” “天生哥!天生哥” 但听空山回声阵阵,却不闻张天生的回应,急得碧云呼唤声中夹杂着哭腔。她见附近没有回音,忙又施展轻功跃上枝头向远处寻去。 黄河老怪是个老江湖,不像碧云那样毛躁,他没往远处寻去,而是低头仔细察看地上的脚印,沿脚印向西南走去。突然,他发现张天生倒卧在一石旁的小树叉上,一动不动。黄河老怪见状很惊诧,急步向前扶起天生,但见其双目紧闭,脸呈青紫色,牙关紧锁,昏迷不醒。 “张少侠!你怎么了?姑娘!张少侠找到了!”黄河老怪惊呼道。 碧云正踏枝在远处寻找张天生,听到黄河老怪地呼唤声后,疾驰了过来。她见天生昏迷不醒地倒在草坪上,(此时天生已被黄河老怪抱到石旁草坪上了)黄河老怪正在为其把脉,惊呼一声便扑在天生身上道:“天生哥!你怎么了?啊!是中dú了……佟老前辈,这是怎么回事?是谁下的dú?” “老夫也不知道。不过,看这dúxìng倒很厉害,老夫从没见过!”黄河老怪双眉紧皱,一脸肃穆地站起身来,仔细观察周边现场。蓦地,他看见了那条断了头的黑,惊呼道:“原来张少侠是中了这dú物的dú!” 碧云闻听后不解地道:“是什么dú?” “黑。不过这dú物像是被张少侠杀死在先,怎么……”黄河老怪疑惑不解地道。他见多识广,猜测一定是张天生在此发现了黑并经过一场激斗。他是被那dú物先咬伤,后将其杀死的。他的眉头锁得更紧,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一脸惊诧之色。 第二十五章 :遇难呈祥 碧云虽然不知道黑是何物,但见黄河老怪说出那dú物的名字后,面部表情十分紧张,猜知那东西一定是个奇dú无比的罕见dú物,便焦虑地道:“佟老前辈,那是什么dú物?像蛇似的,好怪啊!我怎么从没见过。天生哥有危险吗?” “朱姑娘,这个怪物不是蛇,但属蛇科类,名叫黑。这东西剧dú无比,凡被它咬上一口或被它喷上些dú气,很少能有人活命。唉!这东西很少见,怎么会在这里出现了呢……”黄河老怪没有明说,人中了黑dú后,根本就无yào可救,绝无生理。 碧云听罢,顿时吓得花容失色,眼泪像断线的珍珠般滚落下来,忙向黄河老怪哀恳地道:“佟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 章 前辈,请您老人家发发慈悲,快想想办法救救他吧!”她眼望着天生低泣着,又瞥见天生左手背黑肿得像发面馒头,脸色也十分难看,但嘴唇却有一点红色,红得鲜艳yù滴,不像是血。因她心里焦急,对那点红色没引起注意。 “朱姑娘,少侠对老夫有救命之恩,老夫岂能不竭尽全力救他?但黑之dú太歹dú了,老夫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黄河老怪无可奈何地道。 碧云闻听后有些失望,愁肠百结地看着天生流泪不止。忽地,她想起天生临下山时,魏伯伯给他拿了很多yào,其中有“九还丹”。她忙将手伸到天生的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打开塞子倒出一粒“九还丹”,撬开了张天生紧闭的嘴喂了进去。然而,天生处于昏迷状态,没有能力吞咽那丸yào,碧云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的戒律,忙低头嘴对嘴用自己的津液强制将yào渡入他的腹中。当她抬起头时,感到嘴唇有股异香,先以为是yào香味,后见天生嘴唇上那点殷红没了,方知那香气是来自那点红色。她虽然觉得很诧异,但并没去细想,忙yù为天生理脉顺气,忽听黄河老怪惊呼道:“姑娘慢动,你看张少侠的脸色已转红润了!咦!快看,他的鼻梁上还有层细汗呢!像是要苏醒之态。”他摇了摇头,神情异样地又自言自语地道,“这怎么可能呢?奇迹!真是奇迹!” 碧云闻听后迷茫地道:“佟前辈,莫非他有救了?魏伯伯的yào可真神奇,yào到病除!” “姑娘,病书生的yào虽然神奇,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起效应,一定是张少侠另有奇遇,或者他已炼成了百dú不浸之身,否则不会出现这种现象。说句实话,老夫看见那条黑后,知道张少侠可能没救了。因为那条黑不是普通的dú物,中了它的dú根本就无yào可医,哪怕是华佗转世也医治不活他的。看这情形,老夫估计,不出半柱香的时间,张少侠就能苏醒过来。”黄河老怪很自信地道。 碧云闻听后十分高兴,心中暗忖:佟前辈虽然名声不怎么好,但也是一代奇人,其阅历与经验不比魏伯伯与家父差多少,他说的话是可信的。但她仍很疑惑,张天生这么小的年纪怎么可能炼成了百dú不浸之身呢?莫非是他吃了什么灵丹妙yào?对了,他唇边那点红很蹊跷,一定是获得什么奇遇也未可知。她痴情地呆坐在地上,等待着他醒来。她感到时间过得很慢,像是老天爷有意捉弄人似的,令人心里烦躁与焦急。 约过了一炷香左右,她发现天生满身蒸腾着热气,汗水浸湿了衣衫,特别是他的脸颊被汗珠子冲得花里胡哨的,活像倒在路边的醉汉。她忙掏出手帕yù为他擦拭,当她的手刚触摸到他的脸颊时,感到那张脸火烫火烫的,烤得她情不自禁地缩回了手,惊诧地道:“怎么会这么烫?佟前辈,他会不会出什么事?” “这种现象把老朽也弄糊涂了,他好像不是中dú,倒像是修练某种神功将要大功告成的样子。姑娘勿急,他一会儿就能醒来。”黄河老怪道。 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左右,但听张天生大声嚷道:“热死我啦!我受不了啦”他先是抓扯衣服扎挣了几下,继而陡然跃起五丈多高。但见他在半空中折转翻腾一阵,突然折向水潭方向电shè而去。 碧云与黄河老怪见状先是一愣,但很快便醒悟过来,亦都各展轻功快速尾随追了过去。两人还没追到那水潭边,但听“扑通”一声,等两人掠至水潭岸边时,只见水面泛着一圈圈涟漪,却不见了天生的踪影。 “天生哥!你”碧云急得有些哽咽,竟然说不出话来,泪水横流,如带雨梨花,凄楚可怜。 “姑娘勿急,张少侠深谙水xìng,不会有什么事的。”黄河老怪安慰道。他曾见过张天生潜入水潭里斩蛟的场面,故知其颇通水xìng。 张天生虽然命运多舛,但这次他竟然是遇难呈祥。 长白山绵延千里,地处辽东东部。冬季白雪皑皑,景色旖旎;夏日万木葱茏,蔚为大观。这里人烟稀少,多为少数民族在此居住,栖息繁衍。山中奇珍异宝甚多,除被称之为“人参、貂皮、草”三宝外,还有许多没被发现的罕稀物种。那结满红彤彤朱果的树就是一例。而张天生被黑咬伤中dú后,扑倒在那株小树上,巧食一枚朱红果而遇难呈祥。 天下万物都是“无生有,有生无。”“夫莫之命而常自然。”这棵朱红果树是秉天地之灵气,赖长白山之精魂而孕育生成的。它专门生长在冰天雪地的崎峭石丛中,并需有灵水映照滋润,dú物盘居守护,每隔千年才能开花结果一次。果呈朱红色,芳香异常,有解百dú,增功延年之奇效。但这朱红果成熟后仅在技头挂一天,然后便自动脱落坠地,即使适时采摘也很难保存,且落地即化,无影无踪。 凡有异果仙草之地,大多都有dú物盘居守望。这条黑非常灵异,知这朱果就在这几天成熟,早就守候在此待食了。然而,它万没想到,朱果不仅没吃到,反丢了自己的一条xìng命。 张天生也是误打误撞,中dú后刚好昏倒在了那株朱红果树叉上,又恰巧有粒朱果迸进到他的口中,其余皆散落在地上,融化于土里。他在昏迷前的刹那间,获得了千载难逢的奇缘,遇难呈祥,逃出了鬼门关。 大约过了一炷香时间,碧云突见水面上波涛汹涌,天生从水中钻了出来。但见他颜面红润,神情俊朗,光彩照人,清啸一声,踏波奔上岸来。黄河老怪与碧云见状,喜笑颜开,忙起身迎了过去。 “天生哥,你吓死我了,体内的dú素都化去了吗?”碧云像久别重逢的恋人般亲昵地道。 “张少侠,恭贺你遇难呈祥!同时也感谢你义赠宝物之恩,让小老儿得以重生。”黄河老怪佟四海躬身一揖道。 “佟老前辈,云妹,让你们受惊了,你们的身体也都好吧?我已没事了,阎王爷不喜欢我,去见一面又被其赶了回来,哈哈……”天生幽默地笑道。他与两人会面后简要地将他遇险经过叙述一遍,然后又颇有感触地道:“老子曰:‘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没想到我被那奇dú无比的黑咬了一口,竟然神奇地又活了下来!天意呀!真是天意!看来上天对我不薄,我必全力以赴替天行道。”他初醒时,顿感宛若置身在火炉之中,热得无法抑制,没来得及与二人打招呼,便投入水底下化解体内无名之火。这潭水虽不广却很深,深达二十余丈。潭底下的水冰冷刺骨,真是解酷热的好去处。他坐在潭底运功调息并排出了体内余dú和闷热,感到全身舒坦至极,内功也较前增进了一层。 时已近午,骄阳似火,虽然有茂林遮挡,但仍然让人感到十分闷热。 “张少侠,请移尊到小老儿的住处,喝几碗水酒解解暑热如何?”黄河老怪盛情邀请道。 “那就打扰老前辈了,晚辈正感口渴得紧。”天生道。 这时,忽见一群梅花鹿,从森林中走到潭边来饮水,但听黄河老怪道:“哦,小老儿正愁无物下酒,它们却送上门来了。待小老儿捉只鹿来烤了,好款待贵客。”话落,但见他像是只苍鹰般飞扑向鹿群,一掌打死了一头雄鹿。他先将死鹿拽到水边,又掏出一柄短剑挥舞一阵,但见鹿皮瞬间被剥离去,接着又开膛破肚,除去内脏,并用净水将鹿ròu漂洗干净。他将白条鹿ròu扛在肩上,冲天生与碧云道:“张少侠、朱姑娘,请随小老儿来。” 朱碧云主动拉着张天生的手,兴高采烈地跟着黄河老怪走去。 黄河老怪佟四海住在离水潭不远的一个山洞中。这是一个天然形成的古岩洞。洞前树木繁茂,葛藤爬满了洞口周边峭壁,很是隐秘,若是不仔细观察很难被发现。 洞很深,也很阔。黄河老怪在挨洞口边上搭了一铺土炕,炕上有铺盖行李,炕的一端砌了一个锅灶,锅碗瓢盆散落在锅台四周,杂乱无章。另一侧墙根处堆了些蔬菜和玉米,并有八个酒坛。有一坛是空的,横倒在地上,一只青蛙正从坛口爬出,像是在欢迎大家的到来,十分有趣。洞壁上挂满了野兽皮,狼、虎、熊、豹、狍、鹿、山兔等,琳琅满目,像是开皮货铺似的,应有尽有。 “张少侠、朱姑娘,请随便坐,唉!小老儿邋遢得很,让二位见笑了。”黄河老怪知道自己的洞府很脏乱,自嘲地向两人道。 “佟老前辈幽居于此,孤云野鹤的实属不易。噢!这里有这么多的兽皮耶!”天生惊讶道。 第二十六章 :一醉方休 “小老儿孤居于此,虽然寂寞些,但口福却不浅,没少吃到山肴野蔌,虎豹獐狍之ròu。这些皮毛不仅能在冬季里助我遮风避寒,还能拿到山外换些食物和日常生活用品。这里不同关内,很少用钱买东西,大多是以货易货,只要勤快些,没钱也能生活得很好。”黄河老怪不无得意地道。 “我师父也常这么做,但从不让我跟他下山去贸易,山外一定很好玩吧?”天生对山外满怀着幻想与渴望。 “怎么,张少侠也住在这长白山里?而且从没到山外走过?这,太不可思议了!”黄河老怪十分惊讶地道。 “我自幼在这山里长大,从没走出山外。”天生不无遗憾地道。 “怪不得少侠这么善良,原来没有被浊世所污染!”黄河老怪惊愕地赞叹道。 在黄河老怪忙活伙食的时候,朱碧云嫌灶台烟火呛人,独自一人走出洞外呼吸新鲜空气去了。她沿着蜿蜒幽静的小路信步走着,来到一条小溪边蹲下来看水,不时伸出柔嫩玉手撩水嬉戏。 天生先是帮黄河老怪做下手,发现碧云出去好久没回来,担心她会出什么意外,便也匆匆走出洞门寻来。当他发现碧云蹲在一条小溪边,便悄悄地来到她的背后,站着看她玩水。但见她白腻柔软的小手,搅破了倒映在水中的白云与青山,并引来了几条小鱼。这里的小鱼像是不怕人,它们竟然成群结队地向碧云这边游来,有意来陪伴这位怀春少女嬉戏,很逗人。 碧云早就发现了张天生的到来,她故做不知地假装戏水,对水中的鱼儿和那晃动的青山白云顿失兴趣,却专心致志地观看着张天生倒映在水中的身影。她被他映在水中的那张英俊的脸庞弄得迷离惝恍,不停地用手去触摸着,十分亲昵。那张脸在她的手指间跳动着,破而复聚,晃悠悠的,逗得她忍俊不禁地哑然失笑。正当她玩得很开心,也很动情的时候,一群鱼儿闯进了天生的脸影里,引起了她的醋意。她忙用手驱赶那群鱼儿,竟然把水花扬得很高很运,直把鱼儿轰得没了踪影方歇手。 张天生站在她的身后看得差点笑出了声,碧云也从水中看到了她的心上人在笑,她也跟着一起笑了起来。她的笑容真好看,很甜蜜,很妩媚。他没有动,也没有说话,仍然全神贯注地用心去揣摩同样映在水中的她的那张笑容可掬的美貌面容。忽然,他发现了她的那张脸与自己映在水中的那张脸重合在一起了,水里只剩下了她的那张美的让人心动的脸,便调皮地晃了下头,将他的脸影凸出出来,又变成了两张紧挨着的头像。忽地,碧云用手狠狠地搅了一下水,站起身来转头看着张天生,撒娇地假怒道:“你,你这个人好坏耶!真是个……”她还想说些什么,但没说出口,却大胆地将潮湿的纤纤玉手向天生脸上弹了几下,淋了他满脸水珠。天生没有躲避,只是看着她傻笑,憨态可掬。碧云见状,一时也痴迷地呆住了,羞涩得说不出话来,一双美眸忽闪着浓烈的火苗,让天生更加怦然心动。两人羞手羞脚地站在原地对视着,似有千言万语要说,但又都羞于出口,只能用眼神去说,用心去沟通,用气息去体察。爱情之火在双方的心里燃烧着,彼此刚想拥抱亲昵,忽地传来了黄河老怪的呼唤声:“张少侠,朱姑娘,开饭啦!” “天生哥,咱们吃饭去吧!”碧云似有些失落感地道。 “走吧!莫辜负了佟老前辈的美意。”天生亦不无遗憾地道。 山洞里充满了ròu香,炖好了的一大盆鹿ròu摆在石桌中央,另有几样时令小炒。黄河老怪打开了一坛红高粱酒,用瓢舀到三个大海碗中,酒香四溢,十分诱人。 三人都经历了一番死亡考验,很是情投意合,毫不拘泥地饕餮大嚼了起来,其乐融融。 朱碧云过去很少沾酒,自从来到长白山后,因受到病书生师徒的影响,也学会了喝酒,不过酒量尚浅,无法与这两个男人把盏论英雄。她今天心里十分高兴,也跟着喝了三大海碗,玉面涨红,鲜艳yù滴。 酒过三巡后,黄河老怪酒兴勃发,嫌用碗喝酒不够劲,端起酒坛对嘴“咕咚咕咚”一气喝了半坛。他本是个狂傲不羁的怪人,怪癖积久成了习惯,只要一高兴,从不顾及什么礼节。 张天生十八年来足没踏出过这深山老林,有时师父外出云游访友,经年不归,剩他一人在家,形单影只,寂天寞地,也养成了与酒为伴的嗜好。他见这位新结识的老人如此豪放,顿时激起了他潜藏在心底里的野xìng,起身搬来一坛酒,拍开封泥,揭去木盖,举过头顶对嘴“咚咚咚”像鲸鱼吸水般一气喝了个坛底朝天。但见他用衣袖抹了一下嘴角,振臂一呼道:“好酒啊!真痛快!佟老前辈,咱们再来一坛如何?” “好酒量!不愧是魏先生的高足!小老儿虽然也嗜酒如命,但从没一口气喝过一坛酒。也罢,为不使张少侠扫兴,今天小老儿舍命陪君子,也豁出去了。”黄河老怪道罢,又取来两整坛高粱酒,一坛送给了张天生,另一坛自己留下了。 黄河老怪心中暗忖:这个年轻人好深厚的内力,自己原来功力本不弱,放眼江湖,虽然未跻身顶级高手之列,但也没有多少人能超过自己。特别是服食了蛟龙胆后,自觉内力又增强了近半甲子,足可争雄天下。他原想显露一手,免得被眼前这两个年轻人看轻了,方才一气喝了半坛酒。这半坛酒落肚后,顿感五脏六腑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 章 烧般灼热难耐,而张天生竟能一气喝了一整坛,让他感到十分震惊。特别是天生提出再喝一坛,更令其惊骇不已。须知,这种高度白酒,如慢酌轻饮,凭他目前的功力喝上一坛并不算什么稀奇事,但若一口气喝干一坛,的确十分艰难。但事情是他引起的,只好硬着头皮撑下去了。 张天生瞅了一眼黄河老怪和朱碧云,见他们都惊诧地看着自己,似乎在怀疑自己能否再喝下这坛酒,顿时豪气勃发,举起酒坛,但见坛中美酒如天河倒泻般落入其口中,直至涓滴不剩。他轻轻放下空酒坛,伸手抓过一大块鹿ròu狼吞虎咽大嚼着,吃像很粗野。 黄河老怪见状,亦端起酒坛狂饮起来,但他刚饮到三分之一时,连连咳嗽数声,最终还是放弃了,并叹息一声道:“嗨!小小老儿实在不胜酒力,无法陪少侠尽兴!”他摇晃着大脑袋,双目血红地瞪着张天生,仿佛是在观赏稀有动物般,一脸惊诧之态。 “天生哥,你,你,你这样喝酒会伤身体的!”碧云不知是责怪还是心痛地道。 “好酒量!张少侠,你不仅武功深不不可测,这酒量也也让人望而仰止也!小小老儿今天算是大大开眼界了!”黄河老怪有些舌根发硬,并乜斜着醉眼望着天生道。 张天生听到黄河老怪的赞许后,有些得意忘形,自己又去搬来一坛酒,拍开封泥掀去坛盖,举起来又喝了个罄尽。喝罢将空酒坛猛地摔在地上连呼“痛快!痛快!真是痛快……” 三坛多红高粱酒,加在一起超过二十五斤。酒落肚后,天生也感到全身热血沸腾,肠胃如被万蛇噬咬,双目喷火,身体摇晃,站立不稳。碧云见状忙上前搀扶住天生,并嗔怪道:“你不要命了?哪有像你这么喝酒的!” “云妹休怪,男儿汉难得一醉。这,这酒真够劲,我,我还想再再喝一坛”天生用手拨开碧云,踉踉跄跄向堆放酒坛处走去。碧云见天生还要喝酒,气恼的道:“张天生,没想到你原来是个大酒鬼!我……” “哈哈……你说对了,我的确是个大酒鬼。当年曹孟德说的得好:‘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何以解忧,惟有杜康。’想我张天生一生孤苦,又身负血海深仇,此次下山,将不知会遇到多少风险与劫难!能解我心忧者,惟有这坛中之物。今日把酒尽欢以酬知己之情,明日天涯孤旅不知何时再相逢。你说我是酒鬼也好,酒徒也罢,这别离之酒应开怀畅饮,一醉方休” 天生道罢,刚yù取酒坛,碧云抢前一步拦阻并怒目圆睁地瞪着他道:“张天生,张少侠,你方才说什么?什么‘天涯孤旅’?什么‘别离之酒’?这是什么意思?噢,难道你怕我拖累你吗?还是我太下贱了不该跟你同行?你给我说清楚,你,你,你太薄情寡义了!别离就别离,这酒你自己喝好了,我告辞了!”她气得浑身颤抖,愤恨地一跺莲足,悲鸣一声转身冲出了洞口,飞驰而去。 天生多喝了点酒,而且喝得很急,一时酒劲上涌,把埋藏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他本来也是一片好意,不想让朱碧云同他一起历险寻仇,怕出什么人身事故,对不起人家,方才想到与她分开独自去报仇雪恨,没想到却气跑了碧云。他想到在这深山老林之中不知潜伏着多少危机,若是她发生了什么危险,如何向朱伯伯jiāo待?他来不及向黄河老怪打声招呼,双足点地,如燕子穿林般也飞出洞外,跃上林梢踏枝追去。 朱碧云的年龄虽然比张天生小一岁,却比他早出道几年,有一定的江湖经验。方才,她因多喝了酒,乍听天生的绝别语,心里很委屈,以为张天生瞧不起她,嫌她武功低微,不配与他联袂笑傲江湖,有意借酒盖脸赶她走,方才赌气主动离去。她暗忖:自己武功虽然比不上他,但凭闯出的‘流云冷剑’的响亮名头,完全够资格与他共同行侠江湖。此外,自己也是名家之后,容貌虽称不上倾国,也足可称得上倾城,哪一点配不上他?还没走出长白山就遭到他的驱逐,实在可恼可恨。 第二十七章 :勇斗猛虎 当碧云负气出洞后,经凉风一吹,脑子顿时清醒了许多。心想:自己这些天来与他朝夕相处,感到这个男人心地很善良,对人热情诚挚,一身侠肝义胆,质朴无华,是个十分优秀的男子汉。方才,他可能是喝多了酒,并非真心要与自己分离。也可能担心他的仇家实力太强,不想让自己同他去冒险。他本意是爱惜自己,怎能错怪他呢?唉!真是个气死人的小冤家呀! 碧云想到这一层后,怒火顿消,但又不好回去见他,迅即蹿上一株大树上藏匿了起来。她刚跃上树冠,尚没隐匿好身形,但见天生快如闪电般从洞中飞出,像鹤渡寒塘般飞进了林海。他边追边呼唤道:“云妹你别误会!云妹,你快回来!云妹”这焦急的呼唤声回dàng在山谷旷野之中经久不息,感天动地。 新结识的黄河老怪也随后追了出来。但听他也喊道:“朱姑娘,快回来!张少侠喝了那么多酒,不易快速奔跑,有话好说林中危险” 朱碧云目睹此情比景,非常受感动,知道自己错了,不该使小xìng子出走。但姑娘家天生心地狭窄,又极好面子,一时不好马上现身回应,只好将错就错,潜身跟在黄河老怪身后去追赶张天生。 张天生也是酒多伤智,几个起落未见碧云踪影,就应该刹步思考判断一下追赶方向。凭他现在的轻功能力,别说是追人,就是追只野兽也是易如反掌之事。 人说酒喝多了误事。天生喝了三大坛酒,虽然没醉倒,但头脑也有些僵化。由于酒喝得太急,加上心情烦闷,又经这一路急奔,加剧了酒xìng的刺激力与麻醉作用,神智逐渐不清。追出三十余里后,天生顿感天旋地转,头迷眼花,一脚踏空,从树梢上摔落在地上,昏死了过去。 黄河老怪与碧云一路疾追,先时还能看见天生的身影,可追到二十多里后,就失去了他的踪迹。若不是天生传来声声呼唤,恐怕这两人连方向都找不着,彻底失去了目标。 在这林海茫茫的大山中,若不是他们个个身怀一流的轻功提纵术,能踏树梢飞行,视野开阔,判别力强,这一追恐怕便成了永别。 两人一前一后奋力疾驰,突然听不到了张天生的呼喊声,感到很惊异,以为出了什么差错,脚下一紧,加速前行。蓦地从林中传来一声虎啸,啸声震天撼地,两人顿时吃了一惊,刹步停在枝端举目张望。 朱碧云担心张天生会遇到什么危险,再也顾不得少女的羞涩颜面,忙高声喊道:“天生哥小妹在这呐你在哪儿”她的喊声没有得到张天生的回应,却让黄河老怪吃了一惊。凭黄河老怪目前的功力,身后跟了个大活人却没被他发现,怎能不让他吃惊?他回头看了一眼朱碧云,刚想打声招呼,但见她风驰电掣般地从他身旁掠过,扑向前面不远处的一个身影那是倒卧在地的张天生。 “天生哥,你怎么了!小妹是跟你闹着玩儿,并没离去呀!你”还没等她把话说完,蓦地刮来一阵腥风,忙抬头望去,顿被眼前一幕吓得花容失色。但见一只长约丈二的吊睛白额猛虎直向她扑来。她见状慌忙一错身形,来不及拔剑,飞起一脚踢向那只猛虎的前爪上,紧跟着又击出一掌。她这一脚一掌虽没打伤那只老虎,但也遏住了那畜生的前扑之势,躲过了一劫。 这只东北虎个大力猛,世所罕见。碧云的一脚一掌击在它身上,并没起多大作用,仅仅将它地前扑之势改变了些方向,偏过她的肩头斜落在地面上,震得地面忽悠一下颤动。这时,黄河老怪恰好也及时赶到,当他见到这只大如牛般的老虎时,不禁惊呼一声:“天哪!莫不是老虎精吧!”他在这深山老林中度过了十个春秋,平时没少捕获老虎,但从没见过这么大个的。他心中虽然很吃惊,但救人要紧,伸手猛地拽住老虎的粗尾巴,力叫丹田,大喝一声:“你给我回来吧!”这只猛虎天生神力,黄河老怪仅将它拉退了三尺远,而且还被那虎尾摆得左右摇晃,几yù摔倒。 老虎正yù再扑碧云,忽觉尾巴被人拉住了,回头看去,见有一个脸盆大小的怪人头缀在自己的尾巴上,先是吓了一跳,心想:这是什么怪物,光有头没有身子。继而,它想起了自己是这森林之王,竟然有人敢捋自己的尾巴,顿时大怒。但见那头老虎吼叫一声,踅回身来张牙舞爪地扑向自己尾巴上的黄河老怪,同时将尾巴用力一剪,硬把黄河老怪掀起一丈多高,吓得黄河老怪忙松开了手,飘身落在一棵松树上,直吓得浑身冷汗直流,一脸惊恐之色。 由于黄河老怪的及时增援,碧云也适时抽出了宝剑,颤剑向猛虎左肋上刺去。任凭那老虎神力无穷,也抵挡不住钢铁利刃。碧云这一剑直剌进了老虎的脏腑,鲜血顺着剑槽喷shè而出,溅得碧云满脸血污这头老虎被剑剌伤后,更加凶野,放弃了黄河老怪,转身又向碧云扑来。碧云本来能躲过老虎的利爪的,但她发现自已若是闪躲开了,那双虎爪将会落在昏倒在地上的张天生的身上。她没有选择的余地,必须跟老虎以命相搏,决不能让心上人惨死在虎爪之下。然而,这只凶恶的老虎一只前爪打落了碧云手中的宝剑,另一只爪子却抓破了她的臂膀,血盆大口也逼近了她的喉咙。碧云心忖:我的小命休矣,悲叫一声:“冤家,我先去也!”道罢昏死了过去。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张天生也被这连连地虎啸声惊醒过来。他睁开眼睛恰好看到这一幕,感到十分骇异,迅即飞起一脚,踹在老虎的胸口上,顿将那只老虎踹出一丈多远。但见天生一个鲤鱼打挺跃起身来,直扑在倒地挣扎的老虎身前,双拳车轮也似地连环砸向虎头。但见那只老虎像老鼠遇见猫似的,惧怕得毫无反抗能力,直被天生的铁拳打得脑浆崩裂,七窍流血,蹬了几下腿死去了。 天生见那老虎死去后,转身走到碧云身边,但见她满脸血污,仍然昏厥不醒,以为被虎抓伤了面容,惊恐地道:“碧云妹妹,你”忽然,他发现她除了左臂被虎爪抓破一层皮ròu外,脸并没受伤,只是被吓昏了过去,忙将她揽入怀中,用手指揉压了几下她的人中穴,并低声呼唤道:“云妹,快醒醒,那只老虎已被我打死了。” 朱碧云虽然左臂上被虎爪抓碎了一块衣服并抓破了一层ròu皮,但没受到致命的伤害,只是被吓昏了过去。经天生揉捻人中穴后,很快就苏醒了过来。她睁开明亮的眼睛,见到天生正抱着她,“哇”地一声哭了。天生见状,不知所以然,一时竟呆愣得不知说什么好。他以为她嗔怪他抱她才哭泣的,自己也觉着这样抱着人家大姑娘有亵渎之嫌,yù将她放下,并正容道:“云妹勿怪,我不是有意想占你的便宜,以为你伤得很重,故”还没等天生道完歉,忽然,碧云“嘤咛”一声,双臂环抱住了他的脖子,脸贴脸将朱唇印上了他的面颊上,弄得天生心慌意乱,不知所措。等他反应过来知是怎么回事后,竟然也疯狂地回吻着她的朱唇。 两人似乎忘记了黄河老怪的存在,忘情地拥抱着,热吻着,缠绵许久后方听到碧云小声呢喃地道:“生哥,你又救了我一命。” “云妹,你不该赌气出走,让我好担心哟!”天生道。 “谁让你酒后胡言乱语的?人家心里想不开吗。”碧云撒娇道。她心中暗忖:没到辽东之前,自己行侠江湖从未遇到过什么危险,并闯出了‘流云冷剑’的显赫名头,可自从跟着这个男人以来,仿佛像是个玻璃人似的,时刻让人手捧着,稍不留神就会落地摔碎,很是脆弱。难道今后若无他的呵护自己真的寸步难行了吗?也许自己真的与他有缘,否则如何会这般不济? 黄河老怪佟四海见到这对恋人脱离虎口后,热烈地拥抱着,燕语呢喃地说着悄悄话,十分亲热,不便打扰他们,便只身走到那只死虎前,掏出短剑来剥离虎皮。他知道,这张虎皮很值钱,拿到山下最少能卖上百两白银。他麻利地剥下那张虎皮后仔细地捆卷起来,又割了几块老虎ròu,准备晚上烤着吃的。 时已过午,艳阳高照,热浪袭人。张天生轻轻推开碧云道:“云妹,你去那边小溪里先洗洗肩臂上的伤口,回来我好帮你敷yào包扎。”朱碧云望着天生噗嗤一声笑道:“你也该去洗把脸……”她羞红着脸转身向溪边走去。天生望着她的背影,直到她隐没在溪边树丛中,心中暗忖:“女人xìng喜干净,勤洗洗脸倒也罢了,干嘛让我也洗脸呢?”想归想,他还是听话地向溪流上游走去。当他站在溪边向水中望去,忽地发现自己倒映在水中的那张脸布满了鲜红的唇印,忙用手抹了一把,举到鼻尖嗅了嗅,嗅到了胭脂芳香和一股血腥气,暗忖:“胭脂香是伊人留下的,那么血腥味是哪儿来的呢?自己脸上并无伤痕哪?”猛然想到碧云脸上的血,那是老虎的血,是她吻他时沾上的,怪不得她让他也洗把脸!他想起方才与伊人亲昵的感觉,好不奇妙!真舍不得洗去这满面朱红,让这奇妙的痕迹永留在脸上。但他还是蹲下身来捧水洗去了脸上的芳香唇红。 当他洗完脸站起身来向溪流下游望去时,蓦地发现水面上漂浮一片红色物体,仔细看去,不禁惊诧道:“是红衣裙!那是碧云的衣裙!莫非她又出事了吗?!”霍地腾空而起,直向下游飞掠过去。当他腾越到溪流边上那片茂密树丛上空时,忽听一声尖叫,忙俯视下望,却见碧云正在溪湾里luǒ浴,那声尖叫正是她发出的。但见碧云急速沉下水去,只露出头来,乌云般的长发漂浮在水面上,半遮住了光洁如玉的胴体,又伸出一条白藉般的纤长手臂摇摆着,尖叫道:“你不许过来快转回去” 第二十八章 :瞬间倾城 天生飞掠之势甚急,很难在半空中倒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 章 回去,但又不得不转向。但见他倒吸一口凉气,急使一式“云里翻身”,在空中折腰一踅,又伸展双臂一振,宛若大鹏展翅般向左岸飞翔过去。不料,因其视觉受到了刺激,真气早泄去一大半,只差五尺许没达岸上,“扑通”一声掉在了水里。当他从水中跃上岸上时,忽听身后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回眸一望,恰好看到右岸湾处洗浴的碧云正赤条条地从水中蹿入树丛中,不知是在穿衣服还是躲藏了起来,几缕秀发飘散在枝头上空,那神秘的矮树丛中仍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天生有生以来从没见过别人luǒ浴,今天是第一次,恰巧又是个充满青春活力的少女,直瞧得他心潮澎湃,意马心猿,魂飞魄散。正在他心神恍惚间,倏然又发现对岸黄河老怪也闻声赶来,不禁惶急地大声喊道:“佟老前辈别过来!”双脚一点地面,惊鸿般电shè向对岸,拦在了黄河老怪的身前,双手一横道:“前辈快转回身去,碧云……她在洗浴……”猛然又想到河中漂流着的红衣裙,急回头冲那片树丛高声喊道:“你的衣裳被水漂走了……”但听碧云在树丛中道:“那衣裳破了,不能再穿了,是我自己丢到河里的!” 约过了盏茶时间,但见那片茂密的树丛一阵摇dàng,又霍然中分,碧云双手拂枝从丛林中袅袅娜娜地走来,但见其新换上一套洁白纱质衣裙,清风掠过,长发飘逸,裙带飞舞,宛若芙蓉出水,白云出岫,飘飘yù仙,美艳绝lún,直看得天生目瞪口呆。 碧云满面春风,轻盈步来,临近天生身前,纤指一点天生的额头道:“你好坏呀,竟敢偷看人家洗澡,不害臊么?!” 天生被戳得一愣神,宛若大梦初醒,玉面绯红,异常尴尬地道:“我,我不是有意的……我看见你的衣裳漂走了,以为你又出什么事了,才过去……”尽管天生说的语无lún次,但碧云已听明了大意,嫣然一笑拦话道:“看把你急的,我已知道你是一片好意……那衣服袖子被老虎爪子抓得破破烂烂,又染上了血迹,不能穿了,就被我扔到了河里去了……不想就被你看见了……是我误会你了……” 天生瞥了一眼碧云的左臂,隔着衣袖隐隐见到她胳膊根上缠着白绫,明知其已包扎好了伤口,仍情不自禁地问道:“你的臂伤包扎好了吗?” “已包扎好了。”碧云飞了一眼天生,又想起他方才落水时那狼狈样,忍不住笑道:“看你屠龙伏虎时的本事宛若天神,真是八面威风,可有时却不及村夫……” 天生慨叹一声道:“若是能当个村夫就好了……”他斜视一眼碧云,又道:“你别笑我,若不是因为你脱得……令我泄了那口真气,我也不会落到水里的!”他又仰头望了望天,见日影西斜,叹息一声道:“天色不早了,咱们也该赶路了!” 碧云莞尔一笑道:“我原也没想洗澡,当我脱下那套破损的衣裙时,看见身上也很脏,又见那地方树丛缜密,很是隐蔽,就不由自主地下水洗洗,谁知你就愣头愣脑地过来了呢……” 天生不敢再想方才所见的那一幕,转头冲黄河老怪道:“佟老前辈,我们俩走了,多谢你的热情款待,咱们后会有期!” “张少侠言重了,一杯水酒不成敬意,何须言谢。若不是少侠慷慨赠送小老儿蛟龙胆,小老儿必将埋骨在这长白山上了!小老儿一生行事乖张,不受正派人士欢迎,但也知道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道理。小老儿余生皆是少侠所赐,甘愿追随在少侠左右,为奴为仆,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不知少侠可允否?”黄河老怪一脸真诚地道。 “能得到佟老前辈的扶佐乃是晚辈的莫大荣幸!但晚辈此次下山并非是游山玩水,而是去为父母报仇雪恨。仇家武功很高,势力也很强,怎敢让老前辈为我犯险呢!”天生道。 “小老儿自知武功不及少侠,但自信尚可在江湖上混得过去,一生过的都是刀头舔血的日子,从未惧怕过‘死亡’二字。不管少侠的仇家如何凶恶,小老儿愿与少侠共生死。”黄河老怪道。 天生初出茅庐,毫无江湖经验,身边的确需要有一位资深的老者为其出谋划策。他见黄河老怪一片挚诚,很是感动,惊喜地道:“能得到佟老前辈的帮助,真是天生的幸运。天生十分欢迎前辈加盟,咱们走吧。”他道罢率先向山下行去。 碧云对黄河老怪的加盟很不高兴,但天生已经答应了,她也只好默许,无法提出反对意见。她傍在天生的身旁,小鸟依人般地与其相携同行。黄河老怪肩扛着虎皮卷,手拎着两条虎腿ròu,像老仆般无怨无悔地跟在这两个年轻人的身后向山外走去。 金秋九月,北方草木渐次枯黄,一片萧瑟景色。但九月的恒山,却被桑干河与滹沱河水滋润得青翠yù滴。 玄武峰顶,伫立着三位不速之客。他们分别是张天生、朱碧云和黄河老怪佟四海。 张天生等一行三人走出长白山后,一路晓行夜宿,直奔恒山玄武峰顶而来。病书生说天生的父母在十八年前罹难于此,但怎么死的及具体死在何处,除了当事人外谁都不知道。 天生非常细致地观察着这里的山形地貌,就连每一块岩石和每一棵树都不放过。然而,天生只能凭其主观判断猜测而已,无法找到其父母确切的遇害地点。 恒山绵延三百多里,这主峰高近千寻,这么大的一座山,若不是当年亲历那场惊心动魄血战之人,谁又能认出确切的地点呢? 其实天生来此的目的是想凭吊父母的亡灵,并非要查出其父母遇难的确切地点。他之所以登上极顶,在他想来,父母都甚英勇侠义的民族大英雄,死也应该死在这山中的最高处。 他站在高山之巅一语不发,脑海中回忆着师父向他讲述当年父母遇害的情景,心潮起伏,泪如泉涌。突然,他像是受到什么感应似的,直向一株长在悬崖边上的古松树前走去,“扑通”一声跪倒尘埃,向那棵古松磕了三个头,然后起身肃立,但见他嘴唇上下颤动着,不知在默念着什么,满脸是泪,悲伤至极。最后只听他道:“爹、娘,愿二老在天之灵保佑孩儿,孩儿一定会杀尽所有仇人,为您二老报仇雪恨!” 朱碧云见天生悲痛至极,嘴角被自己的牙齿咬出了鲜血,忙上前劝道:“天生哥,请你节哀顺便!伯父、伯母在天有知,一定会保佑你取得成功的。你的仇人也是我朱碧云的仇人,咱们一道去找李三太报仇,哪怕是天涯海角,就是他死了也要把他从坟墓中挖出来鞭尸三日!” 这时,忽听天际响了几声闷雷,三人不由得仰头望去,但见山口飘来一片yīn云,深谷也升出浓浓的雾霭,凉风阵阵袭来,让人感到格外凄凉与悲怆。 天生见天气突变,山雨yù来,转过身来向二人道:“佟老前辈、云妹,咱们去趟梨花庵吧,那里的主持空明神尼是我娘的师父,我想替娘拜谒一下她老人家,以敬孝道。”二人点头称“是”。 三人离开了玄武峰,向小南山梨花庵走去。 他们刚离开玄武峰,但见天空乌云顿开,丽日复出,并下雨。这种现象十分怪异,令人咂舌兴叹。 梨花庵在恒山南端,庵堂建在半山腰处,山下便是滹沱河。这里虽然是深秋季节,但林木花草依然拥翠抱红,景色十分秀丽。 在挂满硕果的梨树林中,现出一座比丘禅院。山门为歇山式砖石结构,正背两侧有吻,斜脊有跑兽,檐下有枋木三铺,作砖斗拱,拱门外抹白灰涂红色。券门上有砖额,外面匾额刻有:“梨花禅院”四个大字,内侧刻有:“法轮久转”四字。 天生等三人刚yù走进山门,突然从山门里走出来两个小尼姑。但见一尼姑当胸合掌躬身道:“阿弥陀佛,三位施主可是来自长白山吗” 张天生等三人闻听各都暗吃一惊,心想:这小尼姑怎么知道我等三人是从长白山来的呢?莫非她能掐会算或者是先有人为她们通风报信?天生上前一步道:“小师傅怎知我等是从长白山来的?” “你是张天生公子吧?庵主早已算到你今日会来这里,特让贫尼在此迎候,三位请进。”那个小尼姑道罢转身引路向正殿行去,另一尼姑仍站在原地做躬身待客状。 天生听罢心中暗忖:“这空明神尼修行果然了得,竟然事先算到我会来此拜访她!”他虽然心里很是吃惊,但因神尼是他母亲的师父,应该算是个得道的活佛,自然有先知先觉之能了。他率先跟着那女尼向正殿走去。 这山门离正殿还有一段坡路,中间由五十四级石阶连接。 梨花庵殿阁很多,约有六七十间,都是依山势走向而建。正殿为观音堂,是单檐歇山式建筑。面阔五间,进深三间,檐下柱头转角补间有五铺作斗拱,正脊有雕龙五条,两头有大吻。竖脊上有莲花砖雕,斜脊有跑兽。殿内外梁枋上有苏式和玺彩绘,每间枋下嵌有燕尾大雕。整个建筑造型古朴、典雅、精美、宏大。正殿门柱两旁有一副楹联,上联是:“诸天不老茂山常春;”下联是:“竹林既清梨花亦静。”大殿内正位供奉的是观世音菩萨像,但见法相庄严、文静,左手持玉净宝瓶,右手持降福柳枝,象征着yù把甘露洒向人间,为人间众生排忧解难。主像两侧分别是龙女菩萨和善才菩萨法像,身后是韦驮像。两侧神台上塑有十八罗汉像。主殿外依次建有法王殿、毗卢殿、梨花阁、藏经阁、钟鼓楼、弥勒殿等。其余为寮房、知宾堂、斋堂等。院中有石鼎,香烟缭绕袅袅,梵音诵颂声声。庵堂幽静,雅致,除本院比丘尼外鲜有香客。 第二十九章 :亮剑华山 当三人跟着那个女尼走到正殿门前时,发现有四个尼姑守在门旁,其中一人道:“师父专门招见张公子,你们二位施主可暂去西客厅用茶。 佟四海是个老江湖,见多识广,过去曾与空明神尼有过接触,知道神尼xìng格孤僻,不愿见外人,被她拒之门外并不觉得意外。但朱碧云却有些不太高兴,要不是碍着张天生的面子,早就发作使xìng了。她很不情愿地同黄河老怪一起暂离开天生,去了西客厅。 张天生整理了一下衣冠,轻步迈进了正殿门槛。但见一个老尼端坐在一个蒲团上,一手拿着木鱼槌,有节律地敲着,另一手竖立在胸前,嘴里念念有词,法相庄严。天生见神尼诵经,不好打扰,肃立一旁敬侍。 过了有半柱香时间,忽听空明神尼开口道:“阿弥陀佛,天生来了!你抬起头来,让贫尼看看。”神尼一脸慈祥地上下打量了一会儿天生,含笑道:“阿尼陀佛,跟你爹爹长得一模一样。唉!只是眉宇间杀气太重了!哦……怎么还有桃花运?你师父可好?” 天生见神尼开口说话了,忙跪地叩了三个头,道:“天生给您老请安了!家师很好,并让我代问您老人家好。” “阿弥陀佛,你快起身吧,不必多礼。老尼见你已长大chéng rén很是高兴,张家后继有人了!今年三月,你师父曾来过这里做客,老尼才知道我那苦命的徒儿还有后人活在世上,唉!这个病鬼瞒得真紧,这么多年竟没露出一点口风,若不是他说起,贫尼尚不知你还活在人世。他的确是个了不起的奇人!自己默默地承担着托孤重担,为朋友可谓极重义气的大好人,也真得难为他了!”空明神尼说到这里稍歇了一会儿又接着道:“听你师父说,这些年来他多次下山暗访当年围杀你父母的几个大恶人,察知李三太藏在昆仑山修炼邪门武功,摩尼占仁回西域去了,其他几人仍无踪迹。你师父也曾去过昆仑山寻找过李三太的藏身地点,但茫茫昆仑山太大了,竟没发现这个大恶魔。今春,他回来时,在川陕道上发现了一个新兴帮派,叫什么‘飞鹰帮’。这个帮派很神秘,发展也很迅速,势力极大。近日听说邛崃、崆峒、无极派等先后被他们给挑了,很多武林人士慑于他们的yín威,纷纷投靠了他们。此外,听说有几个昔日大魔头也重现江湖为非作歹,看来一场江湖浩劫是不可避免了!你也是个应劫者。你此次出山,不仅仅是为报父母之仇,同时也应担负起挽救江湖劫难之重任。不过,你要切记不可滥杀无辜,以免遭到天谴。” 天生听了神尼一席话后,犹如醍醐灌顶,仿佛什么都明白了。心中暗忖:恩师几次下山都说是访朋问友,野鹤云游,实际上是替自己暗访杀害父母仇人的行踪去向。师父一直不让自己下山并不告诉杀害父母的真凶,是怕自己不安心练武,学艺不精就急于报仇,恐惹来杀身之祸。这种爱护之心和高度的责任感真是惟天可表,感人至深。他决心尽快找到仇人,报完血海深仇后,马上回到松云谷服侍恩师安度晚年,为其养老送终。 神尼让他担负起挽救江湖劫难之重任,亦让他感到责任重大,恐怕力所不及。但心灵深处似乎有某种声音在呐喊,杀气陡然冲出泥丸宫,看得神尼脸色数变,连颂“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天生见神尼不知因何面现惊色,以为自己没有及时回应老人家的嘱咐而让其心中不快,忙道:“师太莫怪我没能及时回话,只因听了您老人家的话后,不禁引起了许多联想。我一定谨记您老人家的话,扫尽天下群魔以安江湖。” “劫数!只要犯劫,任谁都逃不过去!天意如此,人力难以挽回。好在将来会有几位巾帼英雄协助你行侠江湖,虽多犯险,但均能化险为夷的。否则,凭你这一身杀气,将会种下诸多恶因,很难得到善果的。阿弥陀佛!冤家宜解不宜结,冤冤相报何时了。今后切记,当杀则杀,切莫滥杀无辜。你的福缘情缘都不浅,但凶祸灾难亦很多,希望你能好好把握之,切不可一意孤行。”神尼语重心长地道。 “我刚出道,对江湖事很陌生,师太的教诲我记下了。但还请师太指点一下我该从那里下手,才能找到仇家?”天生道。 “冥冥之中早有安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 章 ,因果前定,你勿须急着去找仇家,半月内恐怕仇家会找到你。不过,新崛起的飞鹰帮或许有你要追查的对象,不妨从那里下手,会有收获的。”神尼道罢,双目微闭,似有逐客之意。 天生见神尼有休息之意,忙道:“多谢师太指点迷津,我就不打扰您老人家修行了,这就告辞。”他道罢向神尼深施一礼,刚想转身离去,但听神尼道:“生儿留步,你去西南,路途多有凶险,特别是那些地方玩dú的人物很多,要特别小心。我这里有瓶yào你拿去吧,一般dúyào都能解去。好了,贫尼有些累了,你去吧!”天生接过yào瓶后又深鞠一躬,转身走出大殿,汇合碧云和黄河老怪离开了梨花庵,向川陕地界奔去。 这日黄昏,张天生一行三人出潼关,来到了华州地界。 华州在西岳华山脚下,隋唐时就设置了州的治所。这里人口稠密,虽历经战火洗劫,但市井仍很繁荣。天生一行三人连日奔波,都感到很疲惫,决定找一家客栈休息一日。 他们走进了一家叫“日茂升客栈”,这家客栈在华州虽不是最大的酒店,但很古朴典雅。临街为二层门楼,内有广院,院内有五十余间客房。天生要了两间上房,他与黄河老怪合住一间,朱碧云单住一间。三人简单洗漱一番后,来到楼下餐厅选了一处临窗桌面坐下。跑堂的见三位落座,忙过来招呼道:“三位客官要吃点什么?小人好给你们准备去。” “佟老前辈,碧云妹妹,连日来匆忙赶路,没吃顿像样的东西,今天咱们是否改善改善?不过我对这里的菜肴不太懂,你们久走江湖,请你们点些地方风味菜好吗?”天生道。 黄河老怪闻听后高兴地冲朱碧云道:“朱姑娘,你先点吧。”朱碧云忙道:“还是佟老前辈先点的好,晚辈虽然也曾到过陕地,但并不很熟悉这里的菜肴。” 黄河老怪爽朗地笑道:“哈哈哈,好吧!小老儿便先点几道菜,若有不合适之处请朱姑娘补台。”他转头冲店小二道:“小二听好了,来一尾干烧岩鲤、一碗一品熊掌、一只金葱贵妃鸡、一个虎皮肘子、一盘醉蜈蚣腰丝和红烧驼蹄。”他点完菜后一脸得意地向朱碧云看去。朱碧云也想在张天生面前显示一下美食文化和江湖阅历,忙冲小二道:“小二,再上一盘杏梅ròu、党参煨羊ròu、酱汁鸭子、挂霜枣泥卷、红烧象鼻,还有……还有夫妻肺片,另外再上三罐长安酒。” “好!‘劝君多买长安酒,南陌东城占取春。’三罐不够,当上六罐才好!”天生听说还可上酒,兴奋地道。 店小二一听乐了,他心中暗忖:这下可遇到了大吃主啦,看来这三人都是有身份的大人物,该着本酒店发财。他冲三人道:“三位客官稍候,酒菜马上就送来。”他道罢忙转身去后厨下菜单去了。 不到盏茶工夫,小二陆续将十二道菜端了来,并送来六坛长安酒。 三人走了一天路,此时已是饥肠辘辘,各人先吃了几口菜垫垫底,然后开始喝酒。张天生与黄河老怪都是豪饮之人,但自从在长白山喝酒出事后,一路上再没狂饮过。今天,天生见这满桌佳肴,有的菜他连见都没见过,特别是这种名闻遐迩的长安酒,比自家酿的高粱烧子好喝多了,一时兴起,同黄河老怪连飞了八大白碗。 “早知你们如此豪饮,何苦要这么多菜呢!唉!真是暴殄天物啊!”碧云见二人光顾喝酒不吃菜,嗔怪地道。 天生与黄河老怪闻听后对望一眼,不约而同地又抢着夹菜饕餮大嚼,模样甚滑稽。天生虽然吃着菜,但眼睛一刻也没离开酒罐,不知不觉又倒了一酒碗喝了起来。黄河老怪见状,岂肯落后?索xìng舍碗取罐对嘴直饮,真是豪气干云,喝得淋漓尽致。 天生受其熏染,亦效仿之。六罐长安酒霎时被喝个精光。天生见酒没了,忙冲店小二大声喊道:“小二,将酒来!” 天生这一喊不要紧,惊动了酒店其他食客,很多人好奇地停下手中筷子,齐向他们这桌观瞧。众人见这两男一女不是本地人,不仅点了一桌上等菜肴,又喝了六罐名酒,无不瞠目结舌。 “看他们穿得都很土,却这么有钱,竟能吃起这等好酒席!” “哼!也许是吃白食的也未可知!” “那个女人长得很漂亮,像个大家闺秀,岂能是吃白食的?” “瞧那个长着大脑袋的小老头多古怪,看去就不像是什么正经人。也许是强盗。” “那个公子长得却是一表人才,一身正气,我看不像是强盗,可能是……” 正当食客们品头论足时,忽见一个黑脸虬须大汉站起来冲朱碧云yín邪地大声道:“喂!那个小妞你叫什么名字?长得好水灵,跟那两个臭男人喝酒有什么情趣,何不过这桌来陪大爷喝两杯酒?大爷……哎哟……”还没等那个黑脸虬须大汉说完话,但见一根竹筷不知从何处飞来,shè穿了他的腮帮子,封住了他的嘴。与他同桌吃饭的五人见状,忽啦一下站起身来,齐向朱碧云这边怒目而视。其中一个身着紫衣的中年人“呛啷”一声抽出腰刀直奔过来,指着张天生道:“阁下是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伤了我六弟?快报上名来?否则”还没等那人说完,早惹恼了黄河老怪,但见他霍地站起身来,出手如电,掴了那紫衣人一个大耳光。“否则如何?你他妈的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老夫在江湖上混的时候还没你这头烂蒜哪!今天老夫若不是喝酒高兴,焉能容你等这些混蛋们活命?还不快给老子滚开?”黄河老怪一脸怒气地道。 第三十章 :紫衣尊者 那个紫衣中年汉子手捂被打肿了的脸颊,惊恐地望了望这个大头矮人一会儿,忽地道:“吗呀!你是……黄河……是佟老前辈!小的有眼无珠,不知是您老人家在此饮酒,冒犯了虎威,多谢不杀之恩,小的这就滚蛋,这就滚蛋。”他没敢直呼“黄河老怪”四字,像惊弓之鸟一样,慌张地向门外走去。 人的名,树的影,与他同桌吃饭的几人,闻听那大头怪人就是昔日横行黄河两岸的大魔头黄河老怪佟四海,哪里还敢生事?都慌忙地跟着紫衣中年汉子跑出门外,溜之大吉。 “站住!那个口出不逊的人留下,其他人可以走!”朱碧云腾身而起,飞跃到店门口道。那几个人见黄河老怪没出来,只是那个俏姑娘单独追了来,哪里管她,急向闹市区疾掠而去。 朱碧云见状,那里肯依,展足向那几个人追去。一时间,整条街上店铺小卖、摊位果品被撞翻了一地,行人纷纷躲闪,喊爹叫娘之声不绝于耳,直闹得人仰马翻。 天生见碧云恼羞成怒地去追赶那几个恶棍,担心怕惹出什么乱子,忙同黄河老怪一起跟了出去。 朱碧云气恼那个黑脸虬须大汉当着众人的面,特别是当着张天生的面亵渎了她,竟不顾大白天惊世骇俗,一路穷追不舍,直追出城外五里的一片槐树林中。 穷寇莫追,逢林勿入。这是江湖人士人人皆知的忌讳,但朱碧云却仰仗着自己“流云冷剑”的响亮名头,硬闯了进去。 “弟兄们,趁黄河老怪没赶来之前,先废了这个野丫头。” “对,先给她点颜色瞧瞧,免得她仗势欺人。” “要动手就快些,那个老怪物可能也快赶来了。” 那六个被追赶的人停下脚步,个个亮出兵器呈扇形反扑向朱碧云,二话不说,出手便打。 朱碧云没想到这伙人会突然联手合击她,一时弄得她措手不及,手忙脚乱。但她不愧被称为流云冷剑,剑法的确十分了得,遭到突击后,忙使了一招“夜战八方”,护住了自身。那六人像是逼红眼的疯狗,围着碧云死缠乱打,招招狠dú,yù置她于死地。碧云若不是仰仗着步法奇绝,剑法精妙,加上对方害怕黄河老怪赶来,心存胆怯,恐怕早就落败了。 正在双方打得难解难分的时候,斗场上忽然又来了几个江湖客。领头的是一位身着紫衣的银须老者,那六人见到他后迅即脱离战圈,齐刷刷地向那老者垂手躬身道:“属下拜见胡堂主!”但见那紫衣老者向那六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过一边,然后冲碧云道:“这位姑娘可是朱万通的女儿?” “你怎么认识我?你是谁?”碧云抱剑而立道。 “是你的剑法告诉老夫的。小小年纪竟混出个流云冷剑的名头实属不易!不过你的剑法虽然很流畅,但是火候尚有些歉缺。”紫衣老者道。 “阁下还没告诉我你是谁?”碧云一脸不屑地道。 “好野蛮的丫头,就是你爹见到老夫也得客气些,你比你爹还狂几分……”还没等那紫衣老者把话说完,但听有人道:“朱姑娘,他是紫衣尊者胡桥山。胡兄别来无恙吧?现在何处发财呀?”说话的是黄河老怪佟四海。跟他一起到的是张天生。 “哈哈老夫当是谁来了呢,原来是黄河老怪呀!这些年你死到哪里去了?怎么音讯皆无?” “胡兄技痒了?是否咱们再打上三天三夜?” “打又如何,你若是有兴趣,晚上咱们到华山莲花峰上见,现在老夫还有事待办,没时间陪你玩。”紫衣尊者道罢又冲朱碧云道:“你这个野丫头打伤了老夫的属下,该当何罪?” “原来这几个流氓是胡前辈的属下呀!他们恶语伤害了本姑娘,皆当该杀,如今看在胡前辈的面子上,暂放过他们一马就是,若下次再让本姑娘遇到,定斩不赦。”朱碧云不温不火地道。 “哼!好狂妄的丫头,看来若不教训教训你,这天底下可就有点摆不下你了!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带走!”紫衣尊者一脸怒气道。 紫衣尊者胡桥山乃是一代枭雄,在西北一带称霸三十余年,因其一生喜穿紫袍,故被江湖人称之为“紫衣尊者”。他的“拂穴指”和“铁袖功”非常霸道,江湖中很少有人能与他抗衡。朱碧云当众说他的属下是流氓,岂不是等于骂他也是流氓吗?他听后怎能不发火?一个身着锦衣华服的中年人快如闪电般向朱碧云扑去,一对鹰爪如苍鹰搏兔般直向其两肩抓来。但见碧云抬手惊鸿一剑,立即划出一道银幕,挡住了来人的前扑之势,紧接着一式“拨云见日”迅疾地点向对方咽喉。那人见碧云剑势逼人,剑气凛冽,急忙刹住身形,左手抓向对方剑身,右臂前伸,探爪仍向其香肩抓落。 碧云见对方招式凶猛泼辣,知其练的是大力鹰爪功,不惧利刃,并善长空手入白刃功夫,忙使了一招“金丝缠腕”,避其利爪,斩其腕脉。那人忙又撤招换式,左手改抓为拍,震开了碧云的长剑,右手陡然暴长五寸,指尖已触及碧云的肩上,吓得碧云暴退数步,忙使一式“画地为牢”,方封住了对方的攻势。 天生见碧云不是来人对手,一晃身形,直chā二人中间,抬手拨开来人右手钢爪,顺势翻掌击向对方前胸。但听一声闷哼,那人像断线纸鸢般被震飞一丈多高,五丈多远,重重地摔落在地,眼珠翻白,口吐鲜血。 紫衣尊者见状大惊失色,手指天生道:“阁下是何人?你怎么会病书生的风雷掌?” 天生正yù答话,但听黄河老怪笑道:“胡兄,你一向喜欢独来独往,今日怎么做起龙头老大来了?”黄河老怪不想让张天生过早暴露身份,怕对他复仇不利,故而打岔遮掩。天生本yù报号,忽见黄河老怪抢话,顿知其意,冲紫衣尊者cāo手而立,哂笑默语。 “老怪物请勿添乱,他究竟是谁?你们怎么会在一起?”紫衣尊者一脸狐疑地道。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为报恩自愿做了他的跟班,故而在一起。但他叫什么名字我也不知道。我曾问过他,可他却说姓名只是个称谓,不知也罢。”黄河老怪故弄玄虚地道。 紫衣尊者知道对方不愿透露姓名,黄河老怪也有意为其遮掩,虽然心里不悦,但又无法发作。他心里很清楚,凭这个年轻人方才显露的功夫看,自己没有把握赢得了他,再加上黄河老怪的武功与自己原本在伯仲间,有他帮忙,若真动起手来,恐怕很难讨到好处。他冲黄河老怪道:“哼!老怪物休与老夫捣鬼,有胆量的话,今夜华山上见,别忘了带上你的救命恩人,到时老夫会让你们开口报名的。”他转身冲属下一挥手道:“带上‘神鹰手’,咱们走!”他道罢率先离去。 “神鹰手”便是被张天生一掌击飞了的那个锦衣华服中年人。他叫司马良,是秦岭一带的绿林人物,因善长鹰爪拳而出名。 张天生的主要仇家是李三太,对紫衣尊者等人并无仇恨,故而不想与他们结梁子,以免节外生枝。方才他击飞神鹰手司马良也仅仅使出五层功力,没想取其xìng命。他眼看着紫衣尊者一伙人带着被其震伤的司马良离去并没追击,转身看了一眼黄河老怪,一脸不屑地叹息一声,道:“佟前辈原来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真是没想到啊!”他本想说出“黄河老怪”四个字,但话到口边又改为“大人物”了。他在下山前曾听师父说过黄河老怪这号人物,但没说这魔头叫什么名字,没想到这个大头矮人就是他。若不是紫衣尊者道破,至今他也不晓得自己跟一位嗜杀成xìng的大魔头在一起这么多天。 黄河老怪听出了张天生话里似乎对自己很不友善,淡淡一笑道:“张少侠是否后悔结jiāo我这种人?唉!小老儿过去的确名声很坏,不过自从认识你后,已有了彻底的悔悟,一心想改过自新,善度晚年,报答少侠再生之恩。” “佛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老前辈既有从善之想,晚生深表祝贺。咱们回客栈去吧!”天生道罢,率先举步向林外走去。 三人回到城里日茂升客栈,黄河老怪见店小二已将他们那桌酒席给撤掉了,大怒道:“贼杀才!真是好大的胆!谁让你们撤席的?我们还没吃完呢,快将菜饭给老子端上来,再上几灌好酒来!” 店小二见状,忙点头哈腰地道:“这位大爷,小人以为您老人家不回来了呢,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 章 才撤掉这桌饭菜。您看这饭菜已倒进了泔水桶里,没法再……” “放屁!那是你的事,与老子无关,若不将原来饭菜端来,小心老子一把火烧了你这贼店!”黄河老怪气急败坏地骂道。 张天生见那店小二哭丧着脸,心中暗忖:“这事不能怪人家,无端在人家酒店里打打杀杀的,已给酒店造成了很大损失,而且自己一方不辞而别,谁知你还回不回来?撤席并没什么错。若叫人家赔偿原先那桌酒席,太不公道了。”他不忍再看下去,冲小二道:“小二,那桌酒席不用你赔了,钱我们照付,请你再为我们切十斤熟牛ròu,上两只野兔和一只烤鸭,外加两罐长安酒好吗?” 二小闻听后转忧为喜,忙冲天生躬身道:“多谢这位客官成全小的,小的这就给您送过来。” 第三十一章 :华山亮剑 黄河老怪对天生如此处理虽然心里不太高兴,但嘴上也不好再说什么,一脸愤懑不平地拣了一张干净桌面坐了下来。天生冲碧云笑了笑,也走过去坐下,等待小二上酒菜,并没理会黄河老怪的态度。 俄顷,小二先后将天生要的菜端了来,并提来三罐酒。他冲天生道:“这位客官,您要的酒菜齐了。小的另送一罐酒来孝敬各位。请各位慢吃慢喝,还需要什么尽管吩咐。” “算你小子走运,碰上个大善人!快下去吧,别惹老子生气,叫你时再来!”黄河老怪不耐烦地道。 黄河老怪虽然火气很大,但对天生还是很恭敬的。他心里很清楚,这个年轻人知道他的底细后,已产生了反感。若是放在以前的脾气,他早就猪八戒摔钯子走人了。但人家毕竟对他有恩,为报答人家只好委曲求全。他先打开一罐酒送给天生,然后又将另两罐酒依次打开,送碧云一罐,自己拿起另一罐冲两人道:“张少侠、朱姑娘,小老儿虽然xìng情粗野古怪,满身邪气,但并非是十恶不赦之徒。感念张少侠再生之大恩,甘愿弃邪归正,今后但凡少侠所遣,惟命是从。若有二心,天诛地灭。来!小老儿敬二位一口酒,以表诚意!”他道罢,举罐狂饮,直喝得罐底朝天,虽有些滑稽,但却很真诚。 天生见状,颇为感动,举起酒罐亦喝得涓滴不剩。二人相视“哈哈”大笑,似乎所有嫌弃尽皆冰释。二人又要了两罐酒,直喝得畅快淋漓方住。 朱碧云受到两人的影响,亦将最先那罐酒喝尽了,但见她玉面染霞,更加娇美动人。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二次喝这么多酒,竟然没有醉倒,甚至亢奋得还有潜力,连她自己都感到很惊讶。 “碧云妹妹原来是有酒量的,为兄以前却一直蒙在鼓里!”天生兴奋地道。 “虎父无犬女,朱大侠的千金岂能没有酒量!”黄河老怪称赞道。 朱碧云闻听二人的赞誉,虽然有些羞涩,但心里却很受用,她冲动地刚想喊叫店小二给她再上一罐酒,但听天生道:“佟老前辈,华山离这有多远?”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黄河老怪闻言一愣,俄顷顿悟道:“少侠今夜莫非真想去赴紫衣尊者之约?” 天生长吐一口气道:“这个紫衣尊者很是神秘,我想去华山探个究竟。” 黄河老怪道:“小老儿与他甚熟,曾多次跟他jiāo过手,谁也胜不了谁。这十年来我们从没见过面,没想到这位独往独来的怪人竟然也拉起了杆子,而且很神秘。不过去华山看看也好。华山离这里不远,一个时辰就能赶到。” 天生扫视一眼黄河老怪和朱碧云,道:“啊,我想这就起身去华山,忧恐扫了你们的酒兴,奈何!” “青山不老,绿水长流。喝酒的机会很多,何必在意这一餐之饮。小老儿已酒足饭饱了,若是去华山也真的该动身了。”黄河老怪见风使舵地道。 “这主意太好了!我去把帐结了,咱们马上就走。”碧云兴奋地道。 华山属秦岭山脉,在秦岭东段,北临渭水,是五岳中的西岳,又称太华山。 华山有五座主要山峰,分别称之为:西莲花、南落雁、东朝阳、北五云、中玉女。最高处是莲花峰,有壁立千仞之势。 近夜半子时,张天生等一行三人登上了莲花峰。他们刚到峰顶,蓦地听到兵刃互击声响,间有呼喝之声传来。三人悄然潜伏于一块奇石后偷窥。但见山顶上,有两伙人分站对峙着,双方都有人举着松明火把,照得山顶上亮如白昼。中间空场上有两人正在凶狠地厮杀。西面那伙人中赫然有紫衣尊者胡桥山在场,其身旁有四个身着锦衣老者陪立着,周围还有二十多个身着短服劲装的武士。 东面站立的那伙人中,为首的是一位身着华服,童颜鹤发的老者,其身侧陪立着一位红衣妙龄少女。另有五人也穿着锦衣华服,年龄均在五十余岁左右,个个太阳穴隆起,目光炯炯有神,显见都是练家子。在他们身后,散立着二十余名劲装武士,个个仗剑虎视着斗场。 中央空地上厮杀的两人,一着锦衣华服,手舞一柄宽刃长剑;一着青衫,巧弄一对判官铁笔。但见二人杀得愁云四起,煞气腾腾,一时难分高下。 天生只与紫衣尊者胡桥山朝过一面,其余的全都不认识。他转头向身旁的碧云低声问道:“云妹,你认识这些人吗?他们都是什么来路?” 碧云悄声细语道:“东面那伙是华山派的。那个白头老者是华山派现任掌门,叫‘小专诸’樊光华,他与家父是好朋友。其身旁站立的那位红衣少女是他的女儿,名叫樊青青。依次是樊叔叔的师弟‘摩云手’崔岩、‘小白猿’任春、‘水上漂’白展、‘闪电手’雷明。场上厮杀中使剑的是樊叔叔的三师弟,人称‘青龙剑客’陶运昌。对方除白天见过的紫衣尊者外,我也不认识。” 天生又将头转向黄河老怪悄声道:“佟老前辈,你可认识与华山派对立的那伙人都是谁吗?” 黄河老怪低声道:“唉!怪不得姓胡的约小老儿来华山,没想到他竟然找来这么多的高手!那场上与青龙剑客厮杀的是‘鬼判’韩良,挨着姓胡的身边那几个人分别是:‘太行双鹰’余飞、余翔兄弟两,河南方家堡‘一掌震乾坤’方有兴、山西‘小霸王’单勇。这些人都是雄霸一方……”还没等黄河老怪把话说完,但见,张天生虎目圆睁,yù挺身而出。因为这伙人中竟有三个是当年曾参加过围杀其父母的凶手,岂能不让他怒火中烧,立即想出手报仇?当他刚yù现身时,忽被黄河老怪拽住了,但听他低声道:“少侠且慢出手,报仇不急在一时,先看看情况再动手不迟。这几人过去都是雄霸一方的人物,互不往来,而今能相聚在一起,共同对付华山派,甚是奇怪?小老儿怀疑他们的背后还有更厉害的人物掌控他们。若能摸清他们的情况,对你报仇将有很大的好处。因此,不到万不得已,先不露面为好,以免打草惊蛇。” 张天生虽然火冒三丈,报仇心切,但听到黄河老怪说得有道理,顿时冷静了下来,心中暗服他不愧是个老江湖,遇事冷静沉稳。自己能jiāo到这样一个人,真是天赐之福。 “鬼判”韩良成名于二十年前,两支判官铁笔威震甘陕古道。他曾独战凶恶至极的“西北狼”十二兄弟,并将他们驱赶到大漠塞外,不敢觊觎甘陕境内和中原。 华山派的青龙剑客陶运昌也是成名于二十年前的剑道高手,剑法出神入化,威名远场,许多江湖肖小之徒望而生畏,避之尤恐不及。 两人这场厮杀,犹如虎狼相斗,直打到二百多招,仍没分出胜败。双方观战者无不瞠目结舌,鸦雀无声。 陶运昌此时已打出了真火,一时求胜心切,故意卖个破绽,诱敌上钩,想用“败中取胜”的招法克敌制胜。没想到对方也是个老jiān巨猾的硬手,左手握笔虚刺对方破绽处,待对方反剑撩挑时,忽地使了招“金丝缠腕”,格开对手剑尖,错步闪到一旁,右手铁笔急使了一招“灵蛇出洞”,向对方胸坎死穴点去。 陶运昌发现诱敌不成,反遭对方铁笔突袭胸坎要穴,回防已来不急,忙使了个“铁板桥”招式,想避开上体要害部位,终因晚了半拍,左臂被刺了个血洞,败下阵来。 这时,紫衣尊者见鬼判韩良取胜,朗声道:“樊掌门,何必硬做螳臂当车之举?本帮自创建以来,战邛崃,克崆峒,剑扫无极派,所向披靡,势如破竹,屡屡告捷。华山派虽然位列九大门派之中,然而若凭实力则无法与我‘飞鹰帮’相抗。常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樊掌门肯与我们合作,共谋武林一统之大计,本座一定会向帮主力荐,保你位居本坐之上,决不会亏待于你的。” “你们‘飞鹰帮’为害武林,枉造杀戮,已引起武林公愤,人人恨不食尔ròu,寝尔皮,除害安良。我华山派立派百余年来,从未向任何邪恶势力低过头。今日,本门宁愿血染华山,也决不会与你们合作的。姓胡的,勿再多费口舌,樊某绝不会像你那样奴颜婢膝地给别人充当走狗,助纣为虐,残害生灵,自掘坟墓。”华山掌门樊光华铿锵有力地回绝道。 紫衣尊者闻听后,顿时勃然大怒道:“姓樊的,胡某念你也是个成名人物,不忍毁了你及你们华山派,但你却一直执迷不悟,竟想以卵击石。弟兄们,大家动手吧,务必要血洗华山派!” 随着紫衣尊者一声令不,但见“一掌震乾坤”方友兴、“山西小霸王”单勇两人电shè般直扑“小专诸”樊光华。这边“摩云手”崔岩、“闪电手”雷明见状,迅即挡在掌门师兄的身前,各仗宝剑迎战那两人。小霸王单勇与一掌震乾坤方友兴均以掌力浑厚著称,而摩云手崔岩与闪电手雷明两人则以剑术成名。使掌的,掌势如山,虎啸风生;用剑的,剑气弥天,龙蛇飞动。双方你来我往,杀气冲天,一时间难分高下。 太行双鹰兄弟俩和鬼判韩良也不甘寂寞,三人不约而同地也冲入斗场。那边小白猿任春、水上漂白展和樊青青联袂杀出,迎战对方三人。顿时,华山绝顶冷月无光,凄风飒飒,呼喝之声不绝于耳,杀得十分惨烈。 第三十二章 :为父报仇 紫衣尊者胡桥山见小专诸樊光华闲立一边观战,竟亲自出马,舞动铁袖袭向对方。樊光华没有使剑,仅凭一双ròu掌迎战。 紫衣尊者成名较早,凭一手“铁袖神功”和“拂穴指”傲睨一世,独往独来,为人亦正亦邪,黑白两道,都不愿招惹他。华山掌门樊光华天生神力,内功精纯,剑掌双修,在武林中地位很高。但与紫衣尊者相比,劫略逊半筹。两人打过百招后,樊光华便渐落下风,左肩“肩井穴”被对方拂了一指,整个左半身都已麻木,处境十分凶险。 华山派其他几位参战高手此时亦都处在下风,守多攻少,险象环生。 特别是那位红衣妙龄少女樊青青,虽然仰仗犀利奔放的华山剑法勉强守住了门户,终因其年少,功力火候欠缺,与成名以久的太行双鹰之一的老二余翔斗到五十招后便渐落下风,直累得她气喘吁吁,守多攻少。 此时,华山弟子也被“飞鹰帮”的武士杀得七零八落,伤亡较重。纵观全局,华山派若再与飞鹰帮硬拚下去,有被灭派之险。 张天生潜伏在暗中,看得血脉贲张。恰在此时,倏见樊青青手中长剑被余翔一掌震飞到半空,人也被吓得呆若木鸡,眼看命丧他人之手。天生再也抑制不住愤怒,虎吼一声,飞身冲入余翔身前,一记“奔雷闪电”将其震退五六步,又一屁股坐在地上,张嘴吐出一口鲜血,显然伤势不轻。 张天生救下樊青青后,马不停蹄,像旋风般转动,先后又将余飞、单勇、韩良、方友兴四人各震退出四五步,又直扑紫衣尊者胡桥山身前,一掌又将他震退了三步。 张天生的出现,令jiāo战双方十分惊愕,全部停止了打斗,齐都注目看他。除胡桥山外,大家对这位从天而降的青衫少年都不认识,而且被其惊人的武功所震慑,僵尸般地站在原地发呆。 须知在场许多人都是名震江湖的一流高手,特别是紫衣尊者,太行双鹰等人都是横行一方的枭首,竟然被这位毫无名气的后生小子在电光石火的刹那间各击一掌,一举挽救了华山派的败势,岂能不让人震惊? “哈哈哈……胡兄,咱们又见面了!你既然约了佟某来此比武,如何又同华山派的人jiāo上手了呢?哎哟!这华山绝顶真的好热闹啊!竟然来了这么多的大人物,倒让佟某想到呀!”黄河老怪调侃着和朱碧云从隐藏处先后现身,并向斗场走去。 樊青青死里逃生,正惊诧地看着从天而降的陌生少年救星出神之际,蓦地又见闺中好姐妹朱碧云也从天生现身之处走来,惊呼一声:“云姐姐!你是什么时候来华山的?”遂跑过去拥抱碧云,一双美眸却回看着天生,轻声道:“你跟救我的那位公子是一起来的吗?他是谁?功夫好棒耶!” 碧云笑道:“青勿急,先看会儿热闹,一会儿我再告诉你。” 紫衣尊者胡桥山并没理睬黄河老怪,而是惊讶地注视着张天生。他觉得这个年轻人很神秘,并有点畏惧。他刚想询问对方来历,忽听一掌震乾坤方友兴冲天生道:“娃儿,病书生是你什么人?你怎么会他的风雷掌法?” “阁下好眼光,你就是什么一掌震乾坤方友兴吧?来!我们比试一下掌力,看你够不够资格担当这个头衔!”天生迈步向方友兴身前走去,其势咄咄逼人,令人不寒而栗。 “你,你,你是张远山的儿子?”方友兴忽然惊恐地道。 “不错,小爷就是张天生。”天生猛地转身手指着太行双鹰兄弟两人,接着又道:“还有你们两个狗东西,是自裁还是让小爷一一送你们三人下地狱?”他的双目放shè出仇恨的火焰,杀气腾腾,慑人魂魄。 方友兴和太行双鹰老大余飞,虽然对张天生的出现都很震惊,但他们都是成名已久的大人物,岂能在众人面前示弱?特别是余飞,他见弟弟余翔被张天生打成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 章 伤,更加不甘咽下这口气,手指着张天生道:“当年若非让病鬼带着你侥幸逃走,你早就成了老夫掌底游魂了。你既然不珍惜自己的生命,竟敢公然露面,并主动送上门来,也怨不得老夫赶尽杀绝了!兔羔子,纳命来吧!”他说罢一展双臂,做了个“恶鹰扑兔”的姿势,双目逼视着天生,并没有马上出手。他方才见过张天生只身单掌,分别震退了包括自己在内的五大高手,其内力之强,速度之快,令人生畏,不能不让他有所顾忌。 张天生方才突然袭击,侥幸得手,虽然接连震退了五位当世高手,起到了先声夺人的震慑作用,但自己的内腑也受到了极大的震撼,气血阵阵翻涌。他勉强抑制住体内气血翻动,保持外表泰然自若,不令痛苦外露。不过,他面对仇敌,分外眼红,顾不得自己内腑的伤痛,徐徐向余飞逼了过去,面含杀气,令对方脸色数变,怯意顿生。 一掌震乾坤方友兴似乎看出了端倪,担心余飞不是张天生的对手,一旦有失,对方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他方才同张天生对了一掌,被人家震退了五步,知道这个年轻人内力比自己深厚,若是单打独斗,绝不是人家的对手。人家单点自己与太行双鹰哥俩,其目的很明显,就是为其父母报仇雪恨。有道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凭这小子的实力,若不联手将其尽早除去,今后自己绝没有好日子过。他想到这里,顾不得以多胜少,被人耻笑,悄然靠近余飞,yù与其联手对付张天生。 黄河老怪看出了方友兴的意图,沉声道:“姓方的,凭你一掌震乾坤这么响亮的名头也想干以多胜少的勾当吗?阁下若是技痒,佟某愿意陪你玩玩!” “佟老前辈请勿chā手,任何人都不许介入我与这三个仇家之事,我要亲手杀了他们!姓方的能同姓余的一起上更好,包括那边躺在地上的,小爷正yù一起超度他们下地狱,免得浪费时间。”张天生豪气干云地道。 “好狂妄的小子,看打!”余飞再也忍耐不住了,一记“苍鹰搏兔”率先攻向张天生。方友兴见状,也忙从侧翼攻了一招“五丁开山”,yù置天生于死地。 张天生真可谓初生牛犊不怕虎,见二人分路袭来,爪影掌风劲疾,大叫一声:“来得好!”忙用一招“裂石开山”,但听一阵闷雷响过,天生神威凛凛地站在原地,方友兴和余飞各退了四步,须发直竖,满脸惊容,华服裂开了许多口子,并有血水渗出。 这场石破天惊的一幕令围观各方的人一片哗然。 “这是什么武功?太可怕了!” “好棒的功夫!不亚于乃父当年的风采!” “姓方的这次栽到家了,一掌震乾坤恐怕要改成‘一掌拍苍蝇’了!” “太行双鹰这回双双断羽了,成了‘太行双秃鸡’了!” “这小子真他妈的邪门,凭他的年龄,就是从娘胎里开始练功,也练不出这么深厚的功力!不知病书生是怎么调教出来的!” “好样的,天生哥!打得真好!” “快看,张少侠又要出手了,这回那两个魔头非倒霉不可!” 张天生对场外的喧嚣声充耳不闻,此时此刻,他心里只有“报仇”二字。他迈着刚毅的步伐,一步步向方友兴和余飞逼近,杀气越来越重,场外喧嚣声于此时也嘎然而止。华山顶上万籁俱寂,空气似乎也凝固了。 “太可怕了!”不知是谁冒出了这样一句话,尽管声音很小,但在这死一般寂静的夜空中却显得特别清晰,字字都令人毛发悚立,心惊胆战。 方友兴与余飞两人没想到张天生的武功这么高强,两人联手尚接不下人家一招。此时,他们的内腑如翻江倒海般激dàng,双臂麻木酸痛,已无再战之能。等待他们的将是死亡。 紫衣尊者见两个老友同时也是他的属下到了坐以待毙的地步,尽管他也很畏惧张天生,但仍很仗义地飞落到双方中间,挡住了天生的去路。 “张少侠,你已打伤了他们,何必非要置他们于死地不可呢?看在老夫的面子上,放过他们一马吧,老夫这就带人离去,行吗?”紫衣尊者怯懦地求情道。 “请你让开,他们必须死。阻挡我者与他们同样下场!”张天生冷冰冰地道。 “你太猖狂了吧?老夫看看你是如何取我xìng命的!”紫衣尊者被天生的傲气激怒了,双袖齐舞,使了一记“金剪裂帛”,向天生齐腰袭去。但听天生暴喝一声道:“你给我躺下!”说罢左掌一挥,使了一记“铁扇煽风”,但见一股罡风卷地而起,dàng开了紫衣尊者的一双铁袖,余劲又将其逼退了五步,差点跌落在方、余二人身上。他虽然没有躺下,但也吓出了一身冷汗。这是他出道以来第一次遇到这么强悍的对手,就是昔日几位绝世高手,在二十招内也很难将其打败。他真的惧怕了,一脸慌恐地向后退去。 张天生也感到很震惊。方才那一招并不是风雷掌上的招式,是自己临时创造的招法,竟然能将紫衣尊者击退,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他没使用风雷掌是不想毁了对方。因为紫衣尊者并没有参加当年围杀他父母的行动,故而手下留情。他在决定出手的霎那间,想起了空明神尼的告诫:“不要滥杀无辜,以免积怨太深。”因此临时改变了招法,却没想到这信手一挥,竟然也有这么大的威力。 第三十三章 :护法大人 方友兴见张天生愣往了,尽管只是瞬间的事,却被他抓住了机会。他猛地打出一记排空掌,分袭天生胸坎七处要穴。天生虽没料到方友兴会偷袭他,但因其浑厚的掌风先触发了他的护体罡气所布下的气场,使他及时避开了要害,免受了重伤。他被打得连退了三步方站稳身形。方友兴见张天生挨了自己一掌并没倒下,仅仅后退了三步,知道对方的功夫比自己高出不是一星半点,而是相差太悬殊了,此时不走,一会必将xìng命难保。他刚yù转身离去,但听脑后风响,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时,一股奇大的重力压到他的头顶上,紧接着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永远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因为他死了,是被张天生一掌拍碎了天灵盖而死的。 张天生一掌打死了方友兴后,又快速扑向了yù逃走的余飞。当他的手掌将yù按到余飞的后脑勺时,一道剑光从斜剌里迅猛袭来,迫使张天生不得不收掌闪开丈外。当天生站定身形抬眼观瞧时,发现一位身着银衫的青年剑客挡在余飞身前,正虎视眈眈用剑指着他。 “阁下是什么人?”天生惊问道。 “尚天知。你是何人?” “你就是邛崃派的‘小白龙’尚天知吗?”朱碧云此时站到张天生身旁问道。但见那人脸色一红道:“正是在下。”他道罢双眼仍然紧盯着张天生,似乎等待张天生的答话。 “在下张天生。听说阁下出身也是名门正派,并又是剑道高手,怎么也投靠飞鹰帮了?” 尚天知脸色更加泛红,不自然地道:“这是在下的私事,与阁下无关。” 这时,忽然间又从暗影中走出十几人来,但见一人头戴面具,身着一袭金色长衫,另有五人身着锦衣华服,年龄均在五十岁开外,其余都是短衣劲装的武士打扮。 这伙人来到近前后,但见紫衣尊者胡桥山和太行双鹰余氏兄弟、鬼判韩良、山西小霸王单勇等齐都冲那“金衫客”躬身一揖道:“属下参见护法大人!”但听那位神秘的护法一挥手道:“免礼,胡堂主,怎么会搞成这种局面?” “启禀护法大人,本堂收服华山派原很顺利,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至使本堂前功尽弃。”胡桥山心有余悸地道。 “是黄河老怪吗?他算个什么东西?你们连他都对付不了,岂不太令帮主失望了吗!”那位护法目视着黄河老怪不满地道。 “不是姓佟的,是那位青衫少年。他是张远山的儿子。”余飞仍很紧张地道。 “什么?张远山的儿子他出山了?哼!即使病书生将全身武功悉数传给他也不至于抵得住你们几位联手一击呀?难道”那护法一脸狐疑地道。此时,他又将目光从黄河老怪身上移向了张天生。 他们的对话虽然声音不大,却被在场的人听得一清二楚。特别是华山掌门樊光华和黄河老怪两人见状内心都十分惊讶。心中暗忖:“这个金衣人是谁?竟让胡桥山等人如此敬畏?他只是个护法,那么飞鹰帮帮主恐怕更是极厉害的人物了!难怪邛崃、崆峒等门派都遭到了灭顶之灾,原来飞鹰帮里确有能人,而且为数很多。仅一个香堂就足以让很多门派难以抗拒,整个飞鹰帮的实力呢?真是太可怕了……” 张天生没有在意后来的这伙人。这不是他挟技托大,没把来人放在眼里,而是他对江湖的危险xìng和复杂xìng认识不够。他以为像紫衣尊者、太行双鹰、鬼判和一掌震乾坤等声名显赫的人物都不是他的对手,江湖上没有什么更可怕的人物了。此外,既然遇到了几个仇家,他岂能轻易放过?哪怕是冒再大的风险,也要一拚到底。 朱碧云早就听说过邛崃派出了个青年剑道高手叫小白龙尚天知的,总想找他过几招,看看谁的剑法更高明。今日在此巧遇,她岂能放过与其论剑的机会?遂对天生道:“生哥,你先歇会儿,让我会会小白龙,等会儿还有那么多大魔头等着你过招呢!”她道罢,也不管天生是否同意,拔剑指向小白龙道:“姓尚的,听说你的剑法很好,本姑娘想领教一二,出手吧!” “尚某从不愿与女人动手,你闪开,让姓张的来!”尚天知一脸不屑地道。 “你若能胜得了我手中之剑,方够资格与他动手,否则……哼!”朱碧云没将话说完,但言下之意谁都明白。 “阁下是谁?”尚天知道。 “朱碧云。” “怪不得敢如此嚣张,原来是‘流云冷剑’朱姑娘!既然要比剑,就请出招吧,在下接着便是!”尚天知傲慢地道。 “看剑!”朱碧云见对方藐视自己,心中大怒,一记“拨云见日”直剌对方。 尚天知早听说过“流云冷剑”朱碧云的名字,虽然没把她放在眼里,但也不敢太大意。他见对方剑势凌厉,剑芒逼人,忙使一招“脱袍让位”,避开锋芒,回手反击一式“流沙千里”。 两人这一jiāo手,但见两团剑光,炽如匹练,翻来覆去,杀气腾腾,十分壮观。一个是邛崃翘楚,剑法精纯,青年俊杰;一个是江州雏凤,名家后裔,巾帼英雄。一个似白龙出海,剑如霹雳,大开大合,招招致命;一个似火凤翔空,剑如流云,飘逸灵动,式式夺魂。两人棋逢对手,将遇良材,一时间杀得难分高下。 张天生见朱碧云虽然不一定能胜过对方,但在短时间内也不会落败,于是放心地向余飞走去。他决心今晚除去太行双鹰兄弟二人,其咄咄逼人之势,惹恼了站在蒙面“金衫客”旁边的一位华服老者。但听那老者道:“年轻人别太狂妄了!老夫本想看过那两个青年剑手比试完后再收拾你这个大胆狂徒,没想到你竟然等不及了,却抢先来送死!也罢!老夫便成全你,也好方兄弟报仇!” “阁下是谁?竟敢自不量力地大放厥辞?若逞英雄的话,待张某打发完那两只‘秃鹰’后再领教阁下的高招。此刻先给我滚开!”张天生怒气冲天地道。 “张少侠,那老头是寒江钓叟屠龙刚,千万不可大意呀!”华山派掌门樊光华提醒道。 天生想到又来一个杀父仇人,刚想答话,却听天黄河老怪道:“张少侠,你去杀那两只‘秃鹰’去吧,小老儿替你打发姓屠的。”黄河老怪话落,飞身shè落在屠龙刚的身前,冲其点指道:“姓屠的,既然你要强出头逞能,咱们两人比划比划,不分出输赢来决不罢休怎样?” “哼!你那两下子在黄河边上混口饭吃尚可,与老夫比试恐怕还不够资格!”屠龙刚道。 “哈哈哈今晚佟某若不将你打趴下就不姓佟了,废话少说,是龙是虫,咱们手底下见真章,别他妈地尽逞口舌之能!”佟四海道罢,伸手就向屠龙刚打一拳。 屠龙刚过去虽然没与佟四海jiāo过手,但对他的能耐却很了解,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他见佟四海竟敢向自己挑战并先出拳攻来,冷哼一声,轻描淡写地挥掌迎去。但听一声暴响,震得人耳根发胀。待响声过后众人举目望去,寒江钓叟屠龙刚被震退七、八步远,差点摔倒在地。这种结局不仅屠龙刚没想到,就是在场的许多高手也都非常吃惊。因为,谁都知道,这两人虽然名头都很响,但若论实力,屠龙刚应略胜佟四海一筹。但所有这么想的人都错了。因为,他们不知道佟四海已非昔日的黄河老怪,他自服食了蛟龙胆后,内力大增,反超屠龙刚一筹。加上屠龙刚大意轻敌,只使出七层功力拒敌,焉有不吃亏之理?屠龙刚一脸惊诧地瞪着佟四海,内心充满了疑惑。他在回想方才那一幕,当他的手掌刚接触上对方手拳面时,顿时吃了一惊!但觉对方的拳似铁锤,力量惊人。等他反应过来再想加力时为时已晚。他虽然不甘心失败,但败局已定,想再搬回面子已不可能了。因为他已没有再战之力了,他伤得很重,而且是内伤。 黄河老怪佟四海也没想到自己能一招击败大名鼎鼎的寒江钓叟,出现这种结果让他又惊又喜,同时也让他豪气倍增。他有些利令智昏了,觉得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张天生外,没有谁是自己的敌手。他竟然向那个蒙面“金衫客”挑战了。 “该阁下出手了!不过最好将面具除下来并报上姓名。”佟四海手指金杉客道。他的话音一落,但见站在金衫客身侧的四个银衫大汉各自拔剑挡在金衫客身前,剑尖直指佟四海,剑芒暴闪,令人十分骇异。 “哈哈哈……你们四人先退下,老夫想单独会会他!”金衫客喝退自己的贴身侍卫后,迈步走向佟四海点指道:“很好!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老夫没想到你这个老怪武功也长进得这么快!本帮正需要你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 章 种人才。倘若你有意为本帮效力的话,老夫倒愿意把你推荐给帮主,帮主一定会重用你的。你先表个态吧?对啦,还有樊掌门,你也一样。” “佟某若是不同意呢?” “只有死路一条。” “没别的路可走了?” “很遗憾!没有!” “见你的鬼去吧!佟某先砸碎你的狗头!”佟四海道罢,忽地向金衫客攻了一拳。金衫客冷哼一声,道:“逆我者死!”“死”字刚出口,但见其右手翻转一下,并没什么大动作,便化去了对方的拳力。 第三十四章 :神秘金衫客 俗话说:“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黄河老怪感到自己这一掌像打在棉花堆上一样,毫无着力处,心中暗惊:“这个神秘客的武功好邪门!他是谁?怎么看不出他的根脚!”他使出了看家本事,勉强斗过十招。在第十一招上,忽听黄河老怪“哎哟”叫了一声,身子倒飞出四丈多远,一屁股坐在地上,满脸惊恐之色,半天说不出话来。但见那位金衫客怪笑一声,闪电般蹿至黄河老怪身前,抬掌yù击老怪的天灵盖,但听“砰”的一声,那个金衫客竟然向后暴退了三步,一脸惊诧之色。 原来他那足可开山裂石的一掌没打到黄河老怪头上,却被及时赶来的张天生截住了。张天生一掌震退了金衫客,救了黄河老怪一命,自己也感到臂膀发麻。他怒视着金衫客沉声道:“阁下是谁?” “你若是能接下老夫十招方有资格问老夫是谁。”金衫客一脸神秘地道。 “哼!好大的口气,张某会让你报名的。”天生道罢,一晃身形,连使出“风卷云舒”、“日月无光”、“奔雷闪电”三式风雷掌法,顿将对方罩在漫天掌影之中。哪知这金衫客不但身法奇诡已极,拳脚功夫也端的了得,忽拳忽掌,忽而指戳,忽而足踢,电光石火间连出十八招,竟用了十三种不同的武功,而且无一不是武林中最为yīn狠歹dú的功夫,竟然化解了天生凌厉无匹地进攻。“好霸气的风雷掌!比你那病鬼师父有出息!”那个金衫客端的很厉害,面对如山般的掌影尚能泰然自若,并能开口说话,让天生十分震惊。 华山派众人见状,无不大惊失色,心头笼罩一层yīn霾。他们心里都很清楚,这个蒙面金衫客的武功高深莫测,凭黄河老怪的身份,在人家手底下尚不能走过十招,华山派没人能抵挡得了他那神勇一击,就是张天生也不一定是人家的对手。看来今晚是在劫难逃,无法善了啦! 这边朱碧云与尚天知两人的打斗也发生了戏剧xìng的变化。五十招前两人还难分高下,五十招一过朱碧云便渐落下风,在五十七招上,她已招架不住尚天知的凌厉攻势。但见她娇喘吁吁,满脸是汗,疲惫不堪。 樊青青与朱碧云早就相识,她见朱碧云处境艰难,忙仗剑上前驰援,两女双剑合璧,立将败势挽了回来。小白龙不愧是剑道高手,他以一敌二仍然显得游刃有余,攻多守少。朱碧云战到此时,方从内心佩服人家,觉得小白龙并非浪得虚名,剑法的确比自己技高一筹。 其实朱碧云的剑法并不比尚天知差,特别是病书生传她的那套“越女剑法”,可以说比尚天知的邛崃剑法高明得多,她主要是输在内力不足上。 樊青青的华山剑法虽然辛辣凌厉,但也是因其内力有限,无法发挥出应有的威力。俗语讲,一力降十会,尚天知的内力比这两个女人强上不仅是一星半点,而是高出很多。刚jiāo手时,这两个女人尚能仰仗巧妙的步法和诡谲多变的剑招抵挡一气,时间一长便感到力不从心,所发剑招,往往被对方的剑气震偏了剑尖,拖泥带水的毫无威力。 张天生将风雷九式全部使完,仍没奈何了金衫客,这让他很疑惑。他觉得自己每每出招,对方都能娴熟地破解,而且常常在换招之先,便被人家封堵拦截,总是滞滞泥泥地无法发挥“风雷掌法”巨大的潜能,而且还能频频反击,所使招法怪异多变,防不胜防。心中暗忖:“这个神秘客像是很熟悉自己的武功招法,难道他也会风雷掌吗?这不可能啊! 师父独创这路掌法后只传给了自己,并没外泄一招半式呀!”忽然,一个念头闪现其脑海中:“这个人可能与家师很熟悉,见过师父使用过这套掌法。难道他也是杀害自己父母的仇人吗?”他想到此,心中顿时生出一股怨气,并通过眉宇间转换成慑人的杀气。这套风雷掌蕴涵着极其霸道的杀气,使用者杀气越重其威力也就越大。 张天生想的没错,这个金衫客当年的确参加过恒山那场血案。他并不会风雷掌法,当年与病书生jiāo手时,曾被这种掌法打伤过。从那以后,他对这套掌法研究了很多年,终于被他想出了破解之法。然而,病书生当年使用这套掌法时尚不很成熟,威力没有现在这么大。今晚,他虽然能破解,但亦很吃力。随着张天生的杀气不断凝聚,风雷掌的潜能也逐渐显露了出来,让他很是吃惊。特别是张天生偶尔还夹杂几招家传的太乙混天掌法,顿让他手足无措,应接不暇,惊出了一身冷汗。若不是寒江钓叟发现得早,及时赶过来夹击张天生,恐怕其不死也得重伤在张天生的掌下。 寒江钓叟屠龙刚成名于五十年前。早年因在岷江垂钓,竟钓出一条青龙(实则是条水蟒),他将这青龙杀死后,一时名传江湖。他凭自己独创的七十二路“疯魔掌”横扫吐蕃诸部和西夏武林界,无人能敌。方才虽被黄河老怪使巧打了一掌,但没伤怎样,稍微调息了一会儿,便无大碍。 寒江约叟上来参战,不仅缓解了金衫客的压力,而且对张天生构成了很大的威胁。风雷掌法虽然杀伤力很强,雄霸绝lún,但也非常耗损内力,此时张天生已感到体力明显减弱,真力不继。但他此时已打红了眼,强提一口气,奋力与二人搏杀,掌势仍很惊人,越战越勇,以一敌二,竟然略占上风,直将这两人打得焦头烂额,惊恐万状。若不是朱碧云发出一声惨叫,两人很难逃过全身而退。 朱碧云与樊青青联手双战尚天知,仍不是人家的对手,而樊光华和他的几个师兄弟也被紫衣尊者率部分割围困,腾不出手来援救。黄河老怪正在华山弟子的保护下坐在地上自我疗伤,已无再战之能。若不是张天生拚死血战,牵制住敌方两个重量级人物,并且稍微占居上风,今晚的结局将无法想象。 朱碧云的宝剑被尚天知的剑气dàng飞上半空,虎口也被震裂了,方才发出一声尖叫。张天生听到那声尖叫后心中一惊,放弃了眼前的两个对头,飞身扑向尚天知,一记“江海怒潮”将其震退。当他二次举掌yù击尚天知时,忽觉内力中断,让他暗吃一惊!恰在此时,忽听金衫客大声喊道:“风紧,扯乎!” 金衫客并不知道张天生已到了精疲力竭、强弩之末的境地,以为自己和屠龙刚两人仍战他不下,尚能兼顾别人安危,感到非常震惊,因而胆怯了,才发出撤退的命令。他若知道张天生已到了无力再战的地步,决不会撤退的。他的错误判断,让张天生捡了一条命,同时也挽救了华山派。 张天生强撑着站立着,眼睁睁地看着屠龙刚与太行双鹰和可能也是杀害其父母的嫌疑犯金衫客等人逃窜下山,却无力阻拦,只能扼腕兴叹。 飞鹰帮的人像是幽灵般刹那间走得无影无踪。当他回头再看尚天知时,但见一道白光向山下遁去,只听他说了句:“多谢少侠手下留情,它日必当厚报!”尚天知被张天生那一掌震得内腹发胀,气血翻涌,眼见他又二次举掌,心忖:“这回吾命休矣!”正在他绝望之时,却见张天生缓缓地放下了手,目视它方,以为他有意放过自己一马,迅即逃之夭夭,并丢下一句感恩的话。 张天生叹息一声,并没去追击逃敌。因他经过长时间的搏击,内力损耗殆尽,已无力再战。若不是仇恨之火燃烧在胸,激励着他并形成一股冲天怨气,恐怕他早就支撑不住了。他不是神仙,并没练成金刚不坏之身,他也是凡人,只是毅力比别人坚强些罢了。 飞鹰帮撤走之后,张天生再也支持不住了,张嘴吐出两口鲜血,身躯摇晃几下,瘫软无力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生哥!你受伤了!”朱碧云见状,不顾自身伤痛,惊恐万状地跑过来,蹲下身扶着他道。她见张天生双目紧闭,脸色煞白,嘴角滴着血,忙从他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拔开瓶盖倒出一粒病书生秘制的“九还丹”喂入他的口中,并颤巍巍用手抹去了他嘴角上的血丝,竟嘤嘤地啜泣了起来。 “朱姑娘别惊慌,张少侠可能是累脱力了,让我为他推拿一下。”樊光华道。 “好险哪!多亏飞鹰帮的人撤走了!” “张少侠真是一条硬汉子,今晚若不是他仗义出手,咱们华山派将会从武林中一笔勾销了!” “……” 劫后余生的华山派众人窃窃私语地也围拢了过来,十分感激地看着这位并不熟悉的救星。 “爹,这里夜寒露重,还是将恩公抬到家中调治的好。”樊青青建议道。 黄河老怪这会儿也挣扎着从地上站起身来,踉踉跄跄地走了来,仔细观察过后道:“他岂止是累脱了力,内腹好像也伤得很严重,看来没有两三个月休养很难痊愈!樊掌门,你闺女说得对,先将张少侠抬到贵府去吧!最好请个名医看看,尽快治好他的内伤,飞鹰帮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樊光华道:“佟兄说得一点没错,老朽方才为他推拿时已觉察出张少侠的脏腑经脉损伤得的确很重,唉!没想到他竟然不惜xìng命救了我们华山满门啊!此恩此德,让樊某衔环不足酬鸿恩于万一!青儿,你快回去,将本门珍藏的那只人形何首乌先炖上,待会好给张少侠服食了。” 第三十五章 :独镇西岳 “哎!青儿这就去。”樊青青应声疾驰而去。 樊光华停止了推拿,yù亲自背负张天生回华山派驻地,但听闪电手雷明道:“掌门师兄,让我来背张少侠下山吧。” “勿劳前辈费力,晚辈自己能走。”张天生虽然伤得很重,但大脑却十分醒。他不想给人添麻烦,睁开双眼,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道。众人闻言一惊,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疑惑地望着他,个个瞠目结舌。 “生哥,你,你醒过来了!真吓死人了!”朱碧云一脸惊喜的道。 “阎王爷与我有jiāo情,不想让我这么早死去!多谢樊前辈替我疗伤,让各位受惊了!”张天生扫视了大家一眼,刚强地向前走了几步。然而,尽管他奇迹般地从昏迷中醒来,但他的脸色仍很苍白,额头冒着虚汗,浑身也有些颤抖。 朱碧云见状,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的戒律,忙上前架着他一条臂膀道:“生哥,还是让雷师叔背你吧,樊伯伯和佟前辈说你的内伤很严重,怎可自己行走呢!” “我没那么金贵,这点伤算不得什么,你撒手,我自己能走。”张天生是个很倔强,也很要脸面的人,不单是怕给别人添麻烦,其实是不想让别人看出他伤的很重,显得很无能的样子。 樊光华等人仍想坚持背他下山,但都遭到了张天生的婉言谢绝,但对朱碧云地搀扶却默默地接受了。 众人走下莲花峰时,天已破晓,又向一片云蒸霞蔚,青翠yù滴地峡谷里行去。但见那条山谷万木苍翠,晓雾弥漫。一条山路蜿蜒前伸,两旁含露碧草如茵似锦,古树参天蔽日,奇石峥嵘嶙峋,岚烟袅袅,溪流潺潺,花香鸟语,景色迤逦秀美。 众人前行里许,眼前忽然出现一片开阔地,广有百亩方圆,绿草如茵,繁花似锦,中间一条宽有五米,铺着青板石的路径直通一座宏大的封闭式的庄园。但见那座庄园中有楼阁屋宇四百多间,四周砌有丈二高的石墙,墙外有三丈多宽的护庄河,俨然是一座坚如磐石城堡。 庄园正门前,有一座石拱桥横跨护庄河,走过石拱桥,便是庄园正门,门楼宏大,青石碧瓦,门楣上方镶嵌一块汉白玉的石匾,上刻有:“独镇西岳”四个大字,字迹铁画银勾,苍劲有力。朱漆大门敞开着,有八名劲装大汉分站在门洞的两侧,肩背上均斜chā着一口铁剑,威风凛凛,气宇轩昂,见到掌门人一行走来,齐都躬身施礼,状甚恭敬。 庄园内分南北两个大院,中间设有穿堂门,宽可行走马车。南院有房屋二百余间,是华山派门徒的住处,并建有粮仓、店铺、帐房、马厩和练武场等。北院也有房屋楼阁二百余间,共分五进,院中套院,院与院之间都有廊道通连,是华山派掌门人和主要首脑议事和住宿之地。通观这座庄园,青砖碧瓦,鳞次栉比,错落有致,古槐蔽日,花树繁绵,虽不及皇宫王府辉煌宏大,却古朴轩敞,别有洞天。 樊光华引领众人穿过南院,直奔北院贵宾阁走去。但见樊青青在几个丫头的陪伴下早已恭候在门前,她见朱碧云搀扶着张天走过来,很是惊讶,脱口而出道:“咦!他苏醒了!竟然能走路了!”说完后,觉得自己的话不妥,伸了一下舌头,脸颊绯红,羞答答地转身亲手掀起门帘,状甚热情地道:“张少侠,快请进,累坏了吧?” 天生因伤势过重,又不愿让人背着,从山顶上一路走来,足足走了一个半时辰。不仅他累得汗流浃背,连搀扶他的朱碧云也衣衫尽湿,气喘吁吁。一到屋里,尚没落座,天生但觉一阵天旋地转,两眼一黑昏了过去。他是强提一口真气挨到华山派驻地的。进屋后,他再也挺不住了,真气一泄,便彻底崩溃了。 “水水渴死我了快拿水来”张天生梦呓般地嘟囔道。 “生哥,你要喝水吗?”朱碧云关切地问道。 “张恩公,水来了!”樊青青忙将凉茶水端过来道。 张天生没有应声,仍沉沉睡着,方才他只不过是说了句梦语。 碧云伸手摸了摸天生的额头,发现他的额头不像前两天那么滚烫了,但还有些热度,忙又取过湿毛巾敷在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 章 的额头上,为其降温。 樊青青却端着茶杯站在床头,用汤匙舀着水慢慢地喂他,他竟然张嘴吞咽了下去。“碧云姐,他能喝水了!”青青见状竟然高兴地喊叫了起来。 “谢天谢地,他终于有了知觉!”碧云也是一脸惊喜地道。 天生朦胧中听到有人在说话,并有一股淡淡的香气扑鼻而来。他感到很疑惑,想睁开眼睛看看,但眼皮像压着什么重物般沉沉的,几经努力方掀开一条细缝。当他看见樊青青正在举着羹匙喂他水,霍地一惊,眼界大开,发觉自己躺在软绵绵、香喷喷的床铺上,四面软帐流苏,锦绣帏幔,流苏帐外,除了床前躬身持银匙喂他水喝的樊青青外,朱碧云也一脸憔悴地站在床头深情地看着他,还有七八个天仙般的青衣少女,面上都带着甜美的笑容,齐望着他,慌张的道:“这,我,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躺在这里?” “恩公,你醒了?你终于苏醒过来了!这是华山派的驻地,你躺在,躺在……”樊青青羞答答地没有勇气告诉张天生躺在哪里,那张本来白晰稚嫩的脸憋得通红,秋水般澄澈的大眼睛忽闪了几下,又急忙将头转向朱碧云道:“碧云姐,还是你说吧!” “生哥,我是你碧云妹妹。你总算醒过来了!现在感觉怎么样?这里是青青师的闺房。她嫌别的地方不干净,特意安排你在她的闺房里养伤的。” “噢!这恐怕不合适吧!我一个粗野肮脏的男人,随便找个地方住就可以了,怎可睡在樊姑娘的房间里呢!不行,我得离开这里!”他道罢便拥被而起,yù起床另择休养之所。忽然,他“啊”地惊呼一声,又拽被躺下了,并将被蒙住了头,心怦怦地一阵狂跳。 原来,张天生拥被坐起时,蓦地发现自己竟然是全身赤着着一丝不挂。当着那么多国色天香美女的面,如何能不让他羞惭得惊慌失措? 张天生luǒ躺在被窝里,朱碧云和樊青青是事先知道的。因为,张天生在昏迷之前,里外衣服都被臭汗塌透了,同时也是想让他躺着更舒服些,樊青青方让侍候自己的侍女将其衣服脱光的。他昏迷了两天两夜,这期间,他一直发烧流汗,侍女们多次为他用湿巾擦抹身体,床上被褥也是一天换两次,可谓是特级护理了。然而,这些过程都是樊青青使唤的丫头侍女们干的,朱碧云和樊青青本人并没亲历目睹过。当这两位妙龄少女看到张天生赤着的那一幕时,也都大惊失色,羞得转过脸去,心跳不止,只是没有惊呼而已。 这种尴尬的场面只是刹那间的事,虽然让这一男二女经历了一番脸热心跳,但很快就平静了下来。朱碧云望了一眼樊青青,两人心有灵犀地会心一笑,并没有离开这间屋子。 “生哥,这是青青师妹自愿让出的香闺,你就老老实实地在这里安心养伤吧,别再胡思乱想啦!你还想喝点水或想吃点什么吗?”朱碧云吴侬轻语地道。 “快让人把我的衣裳拿来,你们先回避一下,我要起床。”张天生仍然蒙着头道。 朱碧云和樊青青看见张天生将头蒙得严严实实的,却从被底下露出了一双赤脚,一付顾头不顾脚的景象让二人窃笑不已。两人用目光征询了一下,但听朱碧云笑道:“青妹,咱们先出去一会儿吧,他要起床就随他的意吧,别把他憋好歹的……” “恩公,衣裳就在床头上放着哪,我和碧云姐先出去了,一会儿再来看你,好吗?”樊青青柔声细语嘱咐过后,又冲侍女们挥了挥手,示意她们都退下,然后同碧云也步出门外。 张天生在被窝里只“嗯”了声,没再多说什么。 “碧云姐,没想到像恩公这样的大英雄也会害羞……”青青悄声笑道。 “他很君子,也很保守,不同别的臭男人一见女人都像饿狼般垂涎三尺,即使是有些英雄也不例外。他自幼孤独,又读了几本道学书,不懂风情。”朱碧云悄声地对樊青青道。 张天生并非是柳下惠,骨子里也很风流,只不过是初涉江湖,并有父母血海深仇待报,顾不上谈及男女欢爱之事而已。此外,他虽然自幼孤独,但却受过良好的品德教育。病书生一身侠骨正气对他的熏陶和影响也很深,为他的人生道路奠定了坚实的道德基础。 樊青青与朱碧云出门时的对话,尽管声音很小,却一字不漏地被他听得一清二楚。他对朱碧云早就情有独钟,暗生情愫,同时,他也看出了她对自己也怀有真情,暗许芳心。他曾暗下决心,如果大仇得雪而不死不残,一定取她做妻子。如今,他不敢太公开自己的爱心,怕将来自己一旦有什么三长两短的,岂不误了人家的一生吗? 他对樊青青因刚刚相识,并不十分了解,谈不上有什么感情。不过,她的美貌却让他怦然心动。那天夜里,因樊青青一身劲装打扮,又是残月下,松明里,看得不太清,并没在意,尽管他救了她一命,但那纯属是道义行为。方才,他刚从昏迷中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樊青青身着大红五彩通袖罗衫儿,下着金线织就的纱绿百花裙;细可盈握的柳腰裹束着碧玉带,腕上笼着金钏子,裙边环玎;头上珠堆盈,鬓畔宝钗半卸,紫瑛金环,耳边低垂,珠子挑凤,髻上双chā。恍似嫦娥离月宫,犹如神女到床前。又见她眉锁青山,目含秋水,肤凝冰雪之肌,腰锁胜衣之骨。恭敬自谦之声,直如新莺巧啭,雀舌生香。别说是血气方刚的张天生,就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见了也得动情。 第三十六章 :暗香浮动 张天生内伤并没痊愈,身体仍很虚弱,但脸色却好看多了。这种结果让他感到很惊诧,他以为自己一个月后能达到这种状态几乎都是不可能的。他并不知道在他昏迷之时,樊青青曾给他喂服过人形何首乌,还以为是服食了恩师病书生焙制的“九还丹”所起的神奇作用呢。 病书生pào制的“九还丹”也确有安魂保命的奇效,但人形何首乌却有生死人ròu白骨之功能。这支人形何首乌本是华山派的镇山之宝,已珍藏了二十多年。若不是张天生对华山派有解倒悬之功,他们是绝不会将这稀世之宝赠与天生服食的。 张天生刚穿好衣服,忽听门外有杂踏的脚步声传来。 “张少侠真的苏醒过来了吗?”这是华山派掌门人樊光华的声音。 “爹!女儿敢跟您老开玩笑吗?”这是樊青青的声音。 “张少侠真是千古奇人,不仅武功奇高,生命力也非常顽强!尽管他服食了你们华山派的镇山之宝那支极罕见的人形何首乌,但身体也不会好得这么快!”这是黄河老怪的声音。 “生哥,你起床了吗?樊伯伯和佟老前辈来看你来啦!”这是朱碧云的声音。 天生闻听后,忙走到门前,双手推开房门向外看去:但见院中站满了人。不仅是华山派掌门人樊光华和佟四海,几乎华山派的精英全部都到了。天生先拜见了樊光华,刚yù依次拜见众人时,但听樊光华道:“张少侠贵体尚未痊愈,不可劳累,一切俗礼就免了吧!若真论起辈份来,你的师父魏先生比樊某尚高一辈,我们属于一辈人。而且少侠对华山派有再造之大恩,我等该给你请安才对。” “天生涉世很浅,初与飞鹰帮jiāo锋便遭此难,若无华山派全力呵护救治,此身恐怕早已不存在了!叨扰多多,并蒙赐服贵派重宝,让天生寝不安席,拜谢各位前辈理所应当。”天生真诚地道。 “张少侠居功不傲,为人谦恭,真是义薄云天,一身侠肝义胆,世所罕见,可谓南斗一人也!樊某虽恭为一派之掌门,相比之下自愧弗如!天赐少侠来我华山,解我灭门之灾,鸿恩浩大,衔环难报。何来叨扰之说?能为少侠效力,忧恐求之不得。少侠尚未完全康复,不宜久立,请回屋里休息吧,我等暂先告退,不多打扰了。缺少什么,尽管吩咐小女,改日贵体安康时,樊某再备酒祝贺。”樊掌门道罢转身率众离去了。 “多谢前辈看望,恕晚生不能相送!”天生直待众人走出院门后方冲留下来的樊青青道:“樊姑娘,请为我换个房间安歇好吗?” 樊青青瞅了一眼跟她一起留下来照顾天生的朱碧云笑了笑道:“恩公嫌我这里不好,碧云姐,你看这可怎么办?华山派虽有房屋百余间,但没有一处比这里雅静。还是你劝劝恩公吧!就说先请恩公暂住几天,待建好新房再换住处行吗?”她说罢先冲碧云做了个鬼脸,复又转看张天生,一脸春光。 “生哥,别再为难青师妹了!若不是因你救了她一命,你就是给她磕头作揖,她都不会让你住在这里的。人家对你这么恭敬,你总不能不给人家点面子吧!走吧,快进屋里躺着休息吧!”朱碧云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天生的胳膊往屋里走,俨然如夫妻般亲密,看得樊青青内心一阵酸痛。 樊青青不仅是因为张天生在她生命受到严重威胁时,一掌震退了太行双鹰的老二余翔而救了她一命才对他如此恭敬的,更主要的原因是她也暗恋上了这位青年侠士。作为名满江湖的华山派掌门人的千金小姐,长的又是倾国倾城之貌,平时不知有多少青年翘楚追星捧月般地追求她,她都置之不理,不屑一顾,自然也是个眼高于顶的傲慢女子。她怎么会因有人救了她的命就会如此毕恭毕敬地把自己的闺房让出来给人住呢? 自古以来都说美女爱英雄。一个俊朗潇洒的青年,并且身怀绝顶武功的英雄,自然会成为众多美女追逐的对象了。樊青青不傻不呆,她暗恋张天生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关于这一点,张天生并没觉察到,但朱碧云却早就看出来了。她虽然心里不高兴,但碍于情面,也只能闷在心里,表面上不露声色而已。 华山掌门人樊光华与庐山狂客朱万通是多年的挚友,双方走得很亲近也很频繁。朱碧云与樊青青两人也多次见过面,因长者的关糸,两人以师姐师妹相称,并且也十分亲近。特别是在这两天两夜里,两人不分昼夜地共同照顾着张天生,寸步不离,无话不谈,虽然各怀心腹事,但也增进了一些感情,起码表面上更亲密了。 天生进屋后虽然感到有些疲倦,但碍于两位美女在面前,不便卧床休息,只能与二人对坐着品茗聊天。尽管两位佳丽多次催促他上床休息,他却笑而婉谢,好像乐此不疲。二美虽然不忍让他久坐对语,但又像被磁石吸住般舍不得离开。 俄顷,从门外走进一个青衣侍婢,手端方盘,送来三碗刚煮好的燕窝羹。青青见状,忙站起身先接过一碗送给张天生道:“张恩公,请先喝碗燕窝羹垫垫肚子,一会儿晚饭就会送过来的。”接着她又给碧云端了一碗,最后那碗自己留下了。 三人刚喝完燕窝羹,但见又进来两位侍婢,安桌摆椅,准备酒席。眨眼间一桌丰盛佳肴就摆放好了,香气扑鼻,令人垂涎。 “恩公、碧云姐,请入席就餐。荒山野岭不比繁华都市,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来招待二位,怠慢之处尚请包涵一二。”青青微笑着边让座边道。 “樊姑娘太客气了!如此盛馔,不亚于瑶池仙宴!主人如此盛情,令在下惶恐不安,十分感激。”天生道。 “二位如此客套,不感到有点酸吗?大家都是江湖儿女,何必如此斯文?快坐下吃饭吧,莫辜负了这桌美酒佳肴!”朱碧云笑道。 三人依次落座,青青亲自把酒行觞,布菜劝饮,十分殷勤。天生伤未痊愈,不敢狂饮饱餐,浅酌数杯后,只拣几样易消化的食物吃些便撂下了箸。碧云与青青都是女孩子,食量本就有限,见天生撂筷,也都起身离席,又陪天生稍坐片刻,待侍婢撤去残席后,也告辞回房休息去了。她们一来是怕久坐不利于天生休息,二来两人也是连日陪护天生,十分疲惫,打熬不住了,也想美美地睡上一觉。 话说简短,张天生在华山一连休养了十天,内伤基本痊愈了。 这日,华山派掌门人樊光华,为了祝贺张天生恢复健康,同时也为了感谢他助华山派退去强敌,避免了一场灭顶之灾而举行一次盛大的晚宴。 当张天生在樊光华、佟四海、崔岩、陶运昌、任春、白展、雷明等人的陪同下走进宴会大厅时,所有华山弟子都报以飞瀑般的热烈掌声。这样隆重的场面,张天生有生以来还是第一经历过,让他感到受宠若惊,十分不自然。 一个人,如果被恭敬得过了头,将会与毁灭不远了。 雷鸣般的掌声过后,全场突然鸦雀无声,十分肃静。张天生举目看去,但见众人个个躬身底头,不敢仰视,对他似乎由敬而生畏惧。 其实,张天生自己尚不知道他此时已是名扬四海的显赫人物了。那一夜,他在华山绝顶大显神威,掌毙了一掌震乾坤方友兴,击伤了太行双鹰,又惊走了神秘的金衫客、寒江钓叟屠龙刚、紫衣尊者胡桥山、小白龙尚天知、小霸王单勇和鬼判韩良等飞鹰帮的众多名家高手而一夜成名。这些人物,在江湖中都是独霸一方的枭雄,很少有人敢招惹。他在养伤期间,他的名字在江湖中传得沸沸扬扬,几乎是家喻户晓,无人不知。 特别是华山派的众弟子们,他们亲眼目睹了那场惊心动魄的搏斗,感受最深刻。张天生在他们心目中已不再是凡人,而是天神。就连与他朝夕相处的朱碧云都由爱而生畏,内心中隐隐地生出一丝恐慌和危机感。她心中暗忖:美女爱英雄。这是自古以来的习xìng。这不,樊青青就表露出横刀夺爱的动机了吗?这种潜在的威胁正向她悄悄逼来,将来还不知有多少女人像樊青青一样,成为她的情敌呢!她预感到与张天生之间的距离不是更近了,而是渐渐远去,自己一旦把握不好情缘,将有失去他的危险。 张天生被樊光华安排在客位首席上就坐,依次是黄河老怪和朱碧云。主位分别是樊光华和他的五位师弟。因为樊光华的夫人早已去世,五位师弟平时都不住在华山,他们的夫人这次也都没有跟来,樊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8 章 破例坐上了首席陪着朱碧云。其余各桌,坐的都是华山派弟子,约有百余人。 菜上过半时,樊光华从座上站起道:“张少侠、佟兄、朱姑娘,我华山派不幸遭劫,危如悬巢于飞幕之上,承蒙三位仗义相救,免除了一场灭顶之灾,化险为夷,此恩此德,天高地厚,衔环难报。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虽然大恩难酬,但不可或忘。今后,凡我华山弟子,无论何时何地,凡有张少侠所命,都将竭力相助,水火不辞!今日聊备水酒,不成敬意,愿三位开怀尽兴。干杯!” 但听满厅欢声雷动,觥筹jiāo错,情景十分热烈。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华山派自上而下,开始轮番向张天生等三人敬酒,恭敬之情,让人无法谢绝。张天生从未遇到过如此礼遇,这份荣耀,他连做梦都没有想到过。他感动地站起身来朗声道:“樊掌门、各位前辈、华山派的各位同道:天生有何德何能竟让各位如此错爱!战胜飞鹰帮,在下只不过是适逢其时,略加援手而已,并无特殊贡献。华山派位列九大门派之中,名闻四海,岂是那些江湖肖小之辈所能动摇的?倒是华山派上下一心,不畏强暴,慨然赴死也不肯向强敌屈服的英勇精神激励了我。在下觉得:这种‘白刃jiāo于前,视死若生者’的伟大气概才是真勇;‘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气节才是大义!我张天生初涉江湖,如盲人行路,不识深浅,今后还请各位前辈和同道多多关照。为感谢各位前辈和同道对我的厚爱,在下借花献佛,回敬大家一杯酒,聊表拳拳之意!”他道罢,向众人作了个罗圈揖,然后将酒一饮而尽。 第三十七章 :侠肝义胆 天生的一番话,赢得了满堂喝彩。他那种居功不骄,彬彬有礼,质朴谦和,正气凛然的态度,再一次给大家留下了良好的印象。特别是樊青青,听了张天生的讲话后,受到了极大的感染,情绪异常激动,竟将满满一杯酒干得涓滴不剩。 这时,却听樊光华对天生道:“张少侠,以后不可再称老朽为前辈了。从魏先生那儿论,我们算是一辈人。若不嫌弃的话,今后你我便以兄弟相称吧!若总是前辈、前辈地叫着,不仅显得太生份,也让老朽实在承受不起!” 黄河老怪闻听后忙鼓掌大笑道:“哈哈哈……樊掌门说得好!按江湖辈份而论理该如此,这样显得更亲切些。虽然华山派位列九大门派之中,以掌门人之尊原本不受江湖辈份限制,但你竟能如此大度地与张少侠以兄弟相称,更显得光明磊落,平易近人了。张少侠虽然出道晚些,但在武林中堪称凤毛麟角,而且他又有大恩于贵派,能jiāo到这样一位好兄弟,无论对华山派还是对张少侠来说,岂不更是彼此互荣,相得益彰吗!”此语一出,满厅一片哗然,除一人外,大家无不鼓掌表示祝贺。这个例外没鼓掌的人是樊青青。她被这突然发生的变化惊呆了,眼睛直勾勾地瞪着她父亲说不出话来。她心中暗忖:“爹爹呀!您老人家真是老糊涂了!您与张少侠这么论jiāo,我岂不是凭白无故地小了一辈了吗?今后唉!这不是坏了我大事的馊主义吗?” 正当樊青青内心暗暗埋怨其父之时,忽听张天生道:“樊前辈如此抬爱晚生,实让晚生受宠若惊,感激涕零,但晚生不敢从命。家师虽然在武林中享有较高的辈份和威望,那是他老人家凭本事赢得的。晚生何德何能,岂敢与前辈称兄道弟?能得前辈垂青已出望外,妄自尊大非吾所愿。还是请前辈收回成命的好!” 樊光华手捋胡须微笑道:“江湖上的规矩是先达者为尊。抛开令师辈份不论,仅凭小兄弟你这一身艺业就足以令人翘首企足,老朽能与你平辈论jiāo尚有攀缘之嫌,小兄弟何拒之过甚也!” 樊青青见其父固执己见,肚子差点没气青,但见她霍地站起身道:“张大哥,你一身侠肝义胆,挟技而不傲,真乃是谦谦君子,凛凛丈夫也!妾婢从心底里由衷敬佩!妾婢能从莲花峰上拣回一条小命,全赖张大哥所赐。再生之恩铭肝镂骨,誓死图报!今晚,妾婢仅以杯酒先表谢意,望能赏脸!”她说罢,也不待张天生表态,自己先仰脖干了一杯。接着,她又快速地从身后侍女手中接过酒壶,为自己又斟满了一杯酒,转身冲朱碧云道:“碧云姐,你能跟张大哥朝夕相伴,行侠江湖,快意恩仇,令小妹十分羡慕。来!小妹也敬你一杯,望今后多多提携妹子些个,并祝你幸福快乐,青春永驻!”她道罢,亦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樊青青这种突兀举动,令在场的人十分惊愕。大家并不是因为她喝酒豪爽而感到不解,江湖儿女喝酒乃是常有的事,主要是对她此时公然对张天生改变了称呼而震惊。其父正与张天生称兄道弟之时,她却直呼张天生为“张兄”,称自己为“妾婢”岂不是令其父陷于尴尬之境地吗? 张天生与朱碧云对望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地离座起身,微笑着将杯中酒也干了,并向樊青青点头致意,然后缓缓落座。 樊光华对女儿的行为虽然很不高兴,但当着众人的面却无法发作。他叹息一声,冲张天生道:“张兄弟千万别介意,小女自幼没了娘,缺乏管教,又被为兄我宠坏了,说话嘴没遮拦,还望兄弟多多包涵!为兄愿罚酒一杯,以表歉意。”他的话音刚落,但见他的五位师弟齐都起立,举杯齐眉,陪同掌门师兄一道干了一杯。张天生见状,慌恐起身,忙拱手一揖道:“樊掌门,各位前辈,这怎么使得……” 这时,但见樊青青悲鸣一声,起身离席而去,众人十分惊愕。樊光华感到很没面子。他本来就长个娃娃脸,再喝了几杯酒,红得像火烧云,羞愧至极。 朱碧云见状,忙起身冲樊光华躬身道:“樊伯伯,侄女去看看青妹妹,暂先告退,待会儿再来!”她又冲众人抱拳致意后,转身走出了大厅。 张天生是个很聪颖的人,感到樊青青红颜一怒离席而去可能与自己有关。他的脸腾地一红,好在有酒盖脸,别人很难觉察。他为了打破这种尴尬局面,忙举杯向华山派的几位重要人物频频敬酒,顿时将气氛转向了高潮,使整个华山都充满了酒意。 大家好像都忘却了方才的不快,也都频频地向张天生轮番敬酒。 在张天生这个年龄,正是容易被激情冲动时期。他在恭敬和赞扬声中,显得有点飘飘然,无论谁来敬酒,都是来者不拒,每杯必干。那些执壶斟酒的侍女穿梭往来,忙得脚不沾地,气喘吁吁;而负责运酒的壮汉,也都累得汗流浃背,衣衫尽湿。 此时,朱碧云不知用什么办法,竟然把樊青青劝转回来了。但见樊青青忸怩羞怯地同朱碧云坐回原位,含情脉脉地痴望着张天生喝酒。 “思量北海徐刘辈,枉向人间号酒龙!”樊青青忽有所感,附在朱碧云的耳际悄声道。朱碧云此时也正呆望着张天生出神,闻听樊青青的话后嫣然一笑道:“青妹,似这等淡酒,对他来说若同饮水。他在长白山时,曾经一次喝过三大坛高粱酒。那种酒,嗨!别说有多大劲了,喝上一口都能让你肚子里起火!可他……”朱碧云讲到这里突然停住不说了。但见一抹红霞飞上了她的脸颊,羞涩地转头望向窗外,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樊青青正听得出神,见碧云忽然停住不讲了,便不依不饶地纠缠道:“后来怎样了?你怎么不说了耶?” 朱碧云不想继续讲下去是因为下面的事牵涉到了她自己的**,见樊青青追逼得紧,只得将张天生有关在长白山斩蛟除,醉酒伏虎的经过简要地述说了一遍,但却把自己使小xìng的那码事隐瞒了去。 樊青青听完朱碧云的讲述后,双目含情,眉睫忽闪着望着张天生,神态像多饮了香醪般如醉似痴。在她的眼里,张天生的形象更加高大,崇拜之心愈炽,而爱的火焰也更加强烈。 筵席之中都是练家子,他们虽然吆五喝六地在饕餮狂饮,但对朱碧云的细声低语仍然只字不漏地全听了去。他们也被那神奇的故事感染了,停杯呆望着张天生出神,室中静得落针可闻。 樊光华赞叹道:“没想到张贤弟还有这样一番经历!昔日寒江钓叟屠龙刚只不过在岷江上杀死了一条水蟒,便震惊了江湖。而今,张兄弟这等屠龙伏虎的壮举更是震古烁今,令人拍案叫绝!当今武林劫难已显,江湖充满了腥风血雨。新崛起的飞鹰帮等邪恶势力雄心勃勃,为图霸江湖,肆行无忌,屠门灭派,滥杀无辜,我辈侠义中人虽有抗争之心,恨无降魔之力,空怀遗恨而已!贤弟乃忠义之后,名师传人,一身本事足可挽狂澜于既倒,拯生灵于涂炭。希望贤弟能以江湖道义为念,担当起降魔伏妖之重任。我辈愿附骥尾则涉千里,攀鸿翮则翔四海,共谋武林太平!” 张天生道:“当今武林望重者首推少林、武当,即便他们不愿出面主持大局,尚有华山、衡山、峨嵋、泰山、恒山等各大门派可领袖武林正道除魔卫道,何愁江湖无宁日乎?晚生初出茅庐,毫无建树,虽然有大虫口中夺脆骨,骊龙颔下取明珠之经历,只不过是逞匹夫之勇耳,有何文才武略?更无解危扶倾之能。前辈雅意晚生愧不敢当,但有登高者呼,晚辈当尽心竭力追随,虽斧钺加身,万死不辞!” 佟四海道:“张少侠初出江湖便一鸣惊人,实乃百年罕遇之奇才也!小老儿虽然在江湖中口碑差些,但尚无几人能让我心服。而少侠之武功足可傲睨天下,却如此虚怀若谷,谦虚谨慎,实让小老儿佩服得五体投地!当今武林中,唯少林、武当堪称泰山北斗,但他们往往自贵身份,若无危及他们的自身利益,是不会涉足红尘的。而其余各门派之势力均在伯仲间,很难推选出翘足引领者来抑止江湖纷乱。小老儿这么说,还请樊掌门别介意。” 樊光华chā话道:“佟兄据实而论,樊某十分认同。” 佟四海又道:“而张少侠技压群魔,又是忠义之后,出身名门,正适宜担纲呼唤。小老儿本是个正道不喜欢,邪门也拒之千里的人,江湖翻云覆雨与小老儿本无任何瓜葛。但张少侠对小老儿有活命之恩,愿把余生尽付在少侠身上,即使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张天生道:“二位前辈如此抬爱晚生,令晚生如坐针毡,惶恐不安。武林兴衰,事关每个侠义之士,只要大家心存正义,敢于站出来惩恶扬善,那些魑魅魍魉就会退出江湖,不敢为非作歹。领袖固然重要,但若非德高望重者担当,往往会事与愿违。晚生虽不惧死,但绝不敢违天行事,妄自尊大。天道有律,乱终有治,将来会有高人站出来收拾残局的,我等勿须为此事徒增烦恼。” “少侠说得好!大丈夫应仗剑对樽酒,勿须为琐尾流离之事所困顿。值此良月夜,莫使空樽虚设。来!拿坛酒来!小老儿想喝个痛快的!”佟四海大声嚷道。他道罢,从身后一壮汉手中接过一大坛酒,拍开封泥掀去木盖,先送给了张天生,然后又自取一坛在手,笑对天生道:“张少侠,用杯喝酒虽斯文但不过瘾,还是对坛直饮痛快些!” 第三十八章 :梦中幽会 张天生看了一眼樊光华道:“樊前辈,晚生有碍观瞻了,望勿怪。”然后他又冲佟四海道:“佟前辈如此雅兴,晚生愿附骥尾以壮行色。请!”佟四海点头一笑后,双手举起酒坛,但见那坛中酒如天河决堤般直落入他那四方大口之中,俄顷告罄。众人见状,无不愕然,良久,方响起一片喝彩声。 张天生本来海量,加上他童心未泯,有意想当众露一手绝活,将佟四海递给他那坛酒放在了桌子上,站直腰身张口微吸。但见那坛中美酒成一道弧线凌空窜出,像有灵xìng般绵绵不断地飞入到他的口中。众人见状,无不瞠目结舌,目瞪口呆!瞬间,那道弧线消失于视野,有一侍女好奇地将那酒坛倒竖过来,不见有涓滴流出。 “佟兄有仰吞天河之力,张贤弟有俯吸沧海之能,饮者如斯,叹为观止也!”樊光华赞叹道。 “佟兄的‘天河倒挂’虽然少见,但善饮者尚能效仿之,唯张贤弟的‘虬龙吸水’却令人闻所未闻也!即便人有吞江吸海的酒量,若无深厚的内功则无法做到!”摩云手崔岩慨叹道。 “张少侠乃人中之龙也,无无论酒酒量与内功,小老儿都都甘败下风!方才小老儿意在抛砖引玉,是想让让同道们见识一下张张少侠惊人的酒量,同同时也是想让张少侠能畅快淋漓地痛饮一番,驱除心中万千烦恼而已。”佟四海醉熏熏地道。 樊青青见到张天生饮酒绝技后,轻轻叹息一声,道:“唉!可惜杜子美没能活到今日,否则,他的《饮中八仙歌》该重写了!” “不是重写问题,而是当将那篇诗稿付之一炬!”朱碧云眉开眼笑的道。 樊青青闻言一愣,然后会心一笑道:“对,对!该将那诗文烧掉!因为他笔下的饮者无一能同他张恩公相比。” 华山派的几位首脑精英不甘让张天生与佟四海两人专美于前,虽然酒量不济,但也个个豪放不羁地改用大觥狂饮起来,一时间金樽屡劝,玉箸频催,笑口衔恩,欢容颂德,酒气充溢满厅,噪声聒耳。但见满大厅桌斜椅歪,杯盘狼藉,人人酒酣耳热,语无lún次,直至有人醉卧不起后方结束了这场欢饮。 今晚这酒虽然不像辽东红高粱酒那么浓烈味重,但也不逊色多少。由于喝得太多,张天生也感到头晕目眩,天旋地转。他是被朱碧云和樊青青两人搀扶着离开宴席的。当他走到门口回眸一望时,朦胧中发现很多人都已醉伏在桌上,有的还钻入桌下,醉得不省人事。樊光华及其几位师弟和黄河老怪也都烂醉如泥,几乎是被下人抬走的。 华山醉了,华山的山山水水全都醉了! 张天生回到樊青青的闺房中没过多久也躺在床上酣睡入梦了。 华山的秋夜多姿迷人。人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9 章 更深时,张天生似乎有了一点知觉。他仰卧在绣榻上,因床帷未放下,仍挂在帐钩上,朦胧中看到了笼纱窗外有一轮明月含羞的半藏在树梢中,悄悄地望着他,神秘而温馨。他感到那月光太晃眼,下意思地翻身侧卧,头转向床外避开了那抹月光。身上的锦被不巧滚落在一旁,一半垂在了地上。 天生影影绰绰中见有一天香国色女子向床前走来,那女子风鬟露鬓,瘦腰长裙,绰约多姿,行步便捷,并带来了一股扑鼻的异香。他对这种香味感到很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来。那女子为他重新盖好了被子,并停在床前好一会儿后才慢腾腾地离去。但那股异香却一直萦绕在床前,久久不散。 朦胧中他仿佛还看见另有一绝色佳丽坐在茶几旁。那女子粉黛轻盈,体态雅媚,殊似玉人,正以手支颐,向他流风余韵地凝眸望着,深情款款,惹人心动。 那个先来为他盖被子的女子走近茶几前时,裙摆带起的轻风将烛光扇得明灭不定,两位佳丽的身影顿时也变幻模糊了。他见状竟然吃惊地拥被坐起,并呼喊道:“哎呀!不好!”双目炯炯地死盯着两位佳丽,像是被魇住了。 “生哥,你怎么了?是作噩梦了吗?” “碧云姐,快叫醒他,恩公可能被噩梦魇住了!” 张天生用力揉了揉惺忪醉眼,方才看清这两个佳丽一是朱碧云,另一个是樊青青。他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不好意思地道:“咦!我怎么在这里睡着了?现在几更了?酒席散了吗?” “真是个酒鬼,醉成这样还没忘了喝酒的事!现在已是夜半三更了”碧云埋怨道。 “恩公若再想喝酒的话,妾婢马上给你准备去?”樊青青忙讨好地道。 “你这个死妮子真是不怕事大,他都喝成这样子了,你还怂恿他?”碧云嗔怪道。 “哦,都这么晚了!酒不想再喝了,若是方便的话弄点茶水来也好,我的嗓子有点干。”天生道。 “冰儿,快给恩公端壶热茶来!顺便再弄碗莲子羹!”樊青青冲隔壁侍婢道。 “我怎么竟喝醉了呢?真是太丢人了,让樊小姐见笑了!噢,对了,半夜三更的别再给下人添麻烦了!有凉茶也可。”天生讪讪地道。 “丢什么人哪?今天整个华山都醉啦!我爹和我那几位师叔也都醉了。还有佟前辈,他们比恩公醉得还邪虎呢。恩公比他们不知多喝了多少倍的酒,能这么快就醒转过来,足见恩公酒量天下无双耶!”樊青青有些拍马屁地道。 “哦!真的呀?樊小姐不是在骗我吧?”天生狡黠地望着樊青青道。 “真的。骗你是妾婢怎敢骗恩公呢!”樊青青本想说“骗你是小狗”,但话到嘴边又觉得不文雅,忙改口调整了过来。她的脸羞红至耳,不敢正视张天生。 这时,那个叫冰儿的侍婢正好端茶进屋,打破了这种尴尬的局面。樊青青亲自为天生斟了半杯热茶,又加些原先茶几上的凉茶后送到天生手中道:“恩公请用茶。”碧云也忙伸手接过那碗莲子羹用汤匙调凉。天生边品香茗边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这一对娇美的可人儿,但见她俩都卸掉了满头珠翠,披散着秀发,身着便装,像是刚出浴不久的样子,愈发显得冰清玉润,清丽绝尘。相比之下,两人可谓是春兰秋菊,各擅胜场,难分高低。暗忖:“我莫非像刘伶、阮籍一样,误入仙境了?这对异姓姐妹不仅貌美如花,且又如此温柔贤惠,善解人意,落落大方,真是万里难寻的好姑娘。自己能得其一为终身伴侣心愿足矣!但看情形,两人都有意于自己,一时真还很难取舍。云妹对自己暗许芳心于前,绝无舍去的道理。但樊姑娘怎么办?她那样天真无邪,真情似火,亦难拒之千里。若能双美并收固然更好,但如何确立她们的地位呢?”他一时陷入了情网而不能自拔,竟痴呆地忘记了饮茶。 “生哥,你在想什么呢?茶水都撒了也不知道!”碧云娇笑道。天生闻言一惊,脸腾地一下红至耳根,忙收敛精神诡谲地道:“我在想哦,我是在想醉酒的原因哪!这里的酒没有我家的酒xìng烈,而且昨晚也不比我在家时喝得多,为何尽醉了呢?难道”张天生正说着话,突然挥手将屋中所有的烛火煽灭了,并低声道:“外面有人向这里潜进,不知是敌是友,请勿做声!” 朱碧云与樊青青两人正疑惑张天生为何突然将蜡烛灭掉,经他提醒,顿时屏声静气竖起耳朵默察屋外动静。俄顷,她们也听到有人向这里走来的脚步声,而且人数很多,也很急促。但听其中有一人道:“余香主,请您老放心,华山派的精英都被我麻翻了,那个姓张的小子当场虽没被麻醉倒下,恐怕此时也已不醒人事了。虽然那两个臭丫头没被麻翻,此时恐怕也早就进入梦乡了。再说,凭她们两人的武功也翻不了多大的浪。” “你敢确定姓张的也麻醉了吗?” “绝对没问题,他喝得最多。竟管他功力通神,然而既中了‘三日醉’迷yào,就休想逃过此劫。可惜,那两个臭丫头没喝最后那几坛酒,否则,她们当时就得趴下。” “哼,只要姓张的醉倒了就行了,其他人都无关紧要。你确定他就住在这屋子里吗?” “是的。这是那死丫头的闺房,她对那个姓张的一见钟情,特意将自己的卧室倒出来让给姓张的住,好方便勾搭人家……” “少说那些废话,你去开门看看他在不在,先把他拿住再说。” 张天生听出了来者是谁了,一个是太行双鹰老大余飞,另一个是华山派掌门人的大弟童铁头。从他们的对话中,张天生方知昨晚醉酒的真正原因。原来是童铁头叛变华山派,在最后的几坛酒中下了**yào“三日醉”。 张天生自从在长白山巧吃了“朱红果”后,便成了百dú不浸之身,但因昨晚酒喝得太多了,潜藏在他血液中的“朱红果”因子不能快速化解去迷yào,故此也被麻醉了。但经过近两个时辰的睡眠后,“三日醉”的yàoxìng被逐渐化解掉了,使他在关键时刻及时醒来。 童铁头于去年冬季就暗中投靠了飞鹰帮。因他是华山派掌门人樊光华的首座弟子,武功仅次于上一辈的几个师叔,在二代师兄弟中是佼佼者,也是下一任掌门人的第一接班人选。这个人虽然外表谦和恭谨,却内藏豺狼之心。掌门人樊光华被其表面恭顺之态所惑,花言巧语所蒙,常常当众夸奖,对其十分信任。而崔岩、陶运昌等五位师叔辈们无事很少来华山,他们虽然对童铁头的人品修为并没看好,但碍于掌门师兄的面子,不好公开提出反对意见。但他们常常不给其好脸色,有时还申饬训斥过他,使童铁头怀恨在心,觊觎掌门宝座**愈甚。但因其师父和他的几位师叔们关系非常融洽,感情甚笃,而且个个身体健朗,暂时无力推翻他们取而代之,只能空怀怨恨而已。 第三十九章 :太乙混天掌 去年冬天,童铁头奉师命去峨眉山办事,途遇飞鹰帮白虎堂堂主紫衣尊者胡桥山,双方一言不合便动起手来,因其武功与人家相差太悬殊而遭擒获。 胡桥山早yù吞并华山派,正想寻觅一个卧底的人配合自己的行动。于是他采取威胁利诱手段,收买了童铁头。童铁头一时贪生怕死,同时也为了实现自己早日能登上掌门宝座的夙愿,竟然臣服了飞鹰帮,甘当卧底人。 樊青青也听出了引狼入室者是其大师兄,气得她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几乎咬碎银牙。但见她打开房门,飞身蹿了出去,挥剑直取童铁头。 “好个狗奴才!竟敢吃里扒外,卖主求荣,dú害师门?纳命来!”樊青青一上手就使出了华山剑法中的连环索命十三招,招招凶狠,毫不留情。童铁头的武功原比樊青青略高出一筹,但他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却被樊青青的剑芒逼退了三丈多远,左肩还中了一剑,血流不止。 太行双鹰老大余飞见状先是一愣,当看清突然袭来的人是樊光华的女儿后,忙伸手抓向樊青青的宝剑,遏止住了她那急如暴雨般的剑势,救下了童铁头。 樊青青正在得手之际,忽然感到剑身一紧,像似被什么东西钳住了般无法移动分毫。让她顿时心中一惊,忙张目看去,见是余飞出手抓住了她的宝剑,忙运力后撤,但任她如何用力,那把宝剑像是生了根般撼动不得半寸。她不仅抽不回自己的宝剑,而且还感到有一股奇大的力量正沿着剑身传入到她的臂腕,胀得她虎口yù裂,疼痛难忍。而恰在此时,对方又伸出另一只手向她咽喉抓来,她慌忙使了一式“铁板桥”功夫后仰闪避。她以为依赖此招完全能躲过扼喉劫难,同时不失弃剑之羞。但她万没想到对方那只手像魔爪一样,突然暴长数寸,比正常人的手臂长出有一大节,再想弃剑后退自保已是不及。她暗道一声:“不好!此命休矣!”双眼一闭,等待死亡的降临。但听“哎呀!”一声怪叫,一条人影倒飞出三丈多远,“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发出怪声并倒地的不是樊青青,而是余飞。樊青青得救了,救她的人是张天生。 张天生在樊青青生死悬于一发之际适时出手击飞了余飞,再次救了樊青青一命。他将樊青青扶稳后,一个箭步又扑向了余飞。当余飞狞笑着yù辣手摧花时,忽然发现有一股难以抗拒的掌风向自己袭来,刚想躲避,已然不及。但感身前如遭椽木撞击般剧痛,身子如苇叶般飘飞。他还没看清打他的人是谁时,一只手掌又按在了他的后背“心俞穴”上,一股巨大的劲力已穿透了他的“背扩肌”,身子顿时萎缩抖索起来。 “我的妈呀!原来你没中dú?”童铁头借着月光看清打倒太行双鹰余老大的人是张天生时,吓得惊呼一声,撒腿就跑。张天生见状,顾不得杀死余飞,飞身而起,又抬手凌空一指,但听空气“嗤嗤”裂响,童铁头一跤摔跌在地爬不起来了。张天生凌空点中了童铁头的“环跳穴”,知其无法逃去,复转回身来,再次举起手掌yù击毙自己的仇人余飞时,忽觉脑后有股劲风袭来,知有人在背后偷袭,忙缩颈藏头,转身拍出一掌还击。当他与偷袭者两掌接实时,但听一声裂石bào响,声传四野,惊心动魄。张天生但感手臂酸麻至肩根,让他暗吃一惊。他向来人看去,但见偷袭他的是位硕大头陀,生得相貌狰狞,身躯伟岸,额角上生有一个核桃大的肿瘤。头上束一条戒箍,头发拖下来有半尺多长,连肩带眼地罩着。脖颈里挂着一串念珠,黑黝黝的有龙眼大小。身披深紫暗龙行者衫,脚穿带耳麻布鞋。 “哪里来的野头陀,竟敢在背后偷袭在下?”天生怒道。那个头陀“嘿嘿”冷笑两声,并没有理睬张天生,转头冲余飞道:“余老大,你伤得怎样?这小子就是张远山的儿子吗?”余飞手捂胸口挣扎着从地上站起身来,诚惶诚恐地道:“属下参见护法大人,他便是张远山的儿子。属下无能,被他打伤了内腑,但暂时还死不了。” 那个被称为护法的头陀将目光移向了张天生,满脸杀气地道:“嘿嘿,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小子,洒家正寻你不着,你却自己撞来了。休问洒家是谁,一会儿到yīn朝地府去问你老子便知,纳命来吧!”但见那头陀伸出小簸箕般大小的毛茸茸的巨掌,直向张天生的天灵盖拍来。 张天生闻言怒不可遏,忙使一记“裂石开山”,与其硬对一掌,但听砰的一声震响,二人各自退了两步。那头陀被震退两步后,顿时凶xìng大发,怪叫一声,摇动双臂,又向张天生攻来。张天生硬接对方一掌后,感到双臂有些酸麻,心知这个头陀膂力奇大,功夫了得,不可掉以轻心。他见对方退而复进,且来势更加凶猛,忙将护体罡气遍布周身,展开师门绝学“风雷掌”法,迎了上去。二人各展所学,恶斗在一起。一时间,但见杀场上龙腾虎跃,掌影翻飞;雷鸣电闪,暴喝连连;愁云四起,月暗星稀;罡风砭骨,飞沙走石。两人激战了百余招,没分出胜败。 天生越打越吃惊,他感到对方好像很熟悉自己的掌法招式,每每在出招之前,都被其事先封堵,使他无法发挥风雷掌应有的威力。他心中暗忖:“怎么飞鹰帮的护法都对自己的掌法很熟悉呢?莫非这个头陀与前些日子遇见的那位金衫客一样,也是参加过围杀自己父母的仇人之一吗?”他想到这里,顿时怒火中烧,舍弃了风雷掌法,改用家传太乙混天掌法,连使出“盘古开天”、“混沌初分”、“八荒朝贺”、“乾坤倒转”四招绝技,并且这四招一气哈成,势如翻江倒海,真是惊天地而泣鬼神,威猛绝lún。 那个头陀的确熟悉风雷掌法,处处能克敌于先,虽不能胜得了张天生,但也不至落败。正当他得鱼忘筌,沾沾自喜之际,忽然见到对方掌式突变,招法奇异,神出鬼没,并感到自身压力骤增,对方袭来的罡风刮肤砭骨,难以忍受。吓得他面如土色,连退数步,急忙施一招“画地为牢”,方抵挡住对方的凌厉攻势。 “太乙混天掌!是谁教会你的?”那头陀一脸疑惑地道。 “秃驴,你的死期到了!”天生一招得手,岂肯放松,垫步前行,又施出“天罗地网”“紫气东来”两式,顿将那头陀罩在了漫天掌影之中。但见那头陀十指连弹,数股指力破空袭出,抵住了天生的掌势,蓦地跳出圈外,抓起呆站在一旁的余飞,逾墙逃去。 “大力金刚指!原来你是悟非那秃驴!那里走?给小爷站住!”张天生见对方施出的几屡指风颇似少林绝技大力金刚指,顿悟其是少林寺的弃徒悟非。悟非是杀害其父母的仇人之一。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天生岂能轻易放过?双脚点地,一跃而起,飞身追去。朱碧云与樊青青见状亦紧跟其后逾墙而去。 朱碧云逾墙后,发现那头陀挟着余老大逃入一片树林中,而天生也想入林擒敌,忙大声喊道:“天生哥,穷寇勿追,逢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0 章 莫入,快停下,莫中了人家暗算。”而与此同时,天生已迫近那片树林,刚想入林搜索,忽地从林中shè出无数枚暗器,呈天女散花状封住了他的去路。有铁蒺藜、三棱标、飞刀、制钱和袖箭等,迫得天生倒翻回来,频施排空掌,击落飞来的暗器。因天黑林密,敌暗我明,天生虽然艺高人胆大,也不敢贸然入林。他顿足捶胸一气,扼腕兴叹一回,在碧云与青青的劝说下转身走回院中。 “咦!樊小姐,你那位大师兄哪去了?”天生惊疑的望着樊青青道。 “刚才我一直看着恩公与那恶头陀激战,并没留意他,可能是被飞鹰帮的人给救走了!”樊青青有些懊悔地道。 “不好!我们中计了,快到前院看看去!”天生道罢火速向前院跑去。三人来到前院后发现这里十分寂静,但见很多房门洞开,地上一片狼藉。樊青青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先走进乃父住的卧室,但见屋中空空如也,哪有人在?她复又到她的五位师叔和佟四海的住处看了看,也是人影皆无。三人这一惊,非同小可,但听樊青青慌恐地高声喊道:“爹爹!你在哪儿!崔师叔、陶师叔、任师叔、白师叔、雷师叔,你们都去了哪里!你们都怎么了?”那声声叫喊,让人感到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三人逐屋搜查,除发现几名醉卧不醒的一般弟子外,均未发现樊光华师兄弟六人和黄河老怪的踪迹。天生用冷水喷醒了几个华山弟子逐一询问,可他们只记得喝酒以前的事,其余一概不知。三人无奈地向庄外谷道走去,但见许多明卡暗桩全部被拔了,所有守卫人员或被杀死或被点了穴道,全躺在路边林中。 张天生解开几名穴道被制的华山弟子,经询问,方知樊光华等一批华山精英及黄河老怪等都被飞鹰帮的人五花大绑地掳走了,带到哪里没人知道。 天生一时懵懂地愣住在原地,六神无主。樊青青哭天喊地悲痛yù绝,任凭朱碧云百般劝慰都无济于事,仍然涕哭不止。这时,忽地从林中飞来一个弹丸袭向张天生。天生虽然静立着,但耳目敏锐,忙伸手抓住了那个弹丸,感到手里握着的并非暗器而是一个纸团。他疑惑地展开来,借着月光仔细看去,发现纸上写着;“速去峨眉山”五个字。看那字是用炭灰写的,而且字迹非常撩草,显然是在匆忙之中写就。纸上没留名姓,让人十分纳闷。 第四十章 :千里奔驰峨眉山 天生本是个聪慧绝顶之人,稍加沉思便悟到了留字人的用意。留字人不敢留名是怕泄漏身份,此人必是飞鹰帮中的人。“速去峨眉山”便是告诉他飞鹰帮落脚在那里,华山派被掳之人亦必在峨眉山。 “天生哥,那纸上写的是什么?可有樊伯伯的消息?”碧云道。 天生举目四下观瞧一阵后,确信周围没有人偷听,方低声冲二人道:“樊掌门他们被飞鹰帮的人带去峨眉山了。咱们回去准备一下,天亮就出发去峨眉山。” 华山派的精英被飞鹰帮一夜之间掳走的消息不胫而走,第二天便传遍了江湖。许多门派对此十分震惊,一时间议论纷纷,恐慌与畏惧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无不谈“鹰”色变。少林、武当两大门派再也不能置身事外,不闻不问了。两家掌门人联合发出武林帖,遍邀天下英雄共同讨伐飞鹰帮。 江湖之大无奇不有,能人异士层出不穷,信息十分灵通。尽管飞鹰帮行动很诡秘,但还是被查出了落脚之地。峨眉山一时间成了众矢之的。 八月流火,汉中古道上,行人仍然络绎不绝。三教九流,鱼龙混杂,成群结队,行色匆匆。蓦地,有三人骑马飞驰于汉中古道上,惊得路人纷纷避让。但见一青年男子扬鞭领骑在先,两个妙龄少女拍马紧跟其后。男的身着青衫,头戴大沿笠帽,俊秀似潘安再世,宋玉复生;两女都是远行打扮:一个身穿白衫粉裤,外罩杏黄披风,头包红巾,蛮腰上悬着一口松纹宝剑;一个身裹着绿袄,下穿镶边蓝裤,外罩大红滚边锦氅,头裹紫巾,背后斜chā一柄沙鱼皮鞘长剑。虽身无珠光宝器,但个个天姿国色,貌美如仙。看得行人无不咂舌称赞。三骑呈品字型飞马奔,毫不顾忌惊世骇俗,旋风般向蜀地方向绝尘而去。这三人不问可知,分别是张天生、朱碧云和樊青青。 那天夜里,樊青青闻听张天生说飞鹰帮将其父等人掳去峨眉山,便跪地恳请张天生尽快帮她去营救。天生见状,忙令朱碧云搀扶起樊青青,答应其马上就去峨眉山,让她妥善安排好华山后事,别太着急上火。樊青青马上找来其二师兄栾一平,将收拾华山派残局事宜全权委托给这位二师兄了,自己决定亲自跟张天生到峨眉山去营救父亲。 黎明时,她亲自到马厩里选了三匹健马,又准备了三个人的行理,并带足了行资,恭候在门外立等张天生和朱碧云两人一起上路。 俗话讲救人如救火,尽管她急着去营救父亲,一切都准备好了,但她没敢立即催促这二人马上上路。因为,她心里很清楚,此去峨眉山,能否救回父亲等人全靠此二人,特别是要依靠张天生。她只能恭请,不能强逼。 张天生并非有意拖延时间而不急于上路,确因其身体实在太疲倦了。他一宿没合眼,又与那头陀恶战了许久,浑身酸痛乏力,不得不坐下来调息一会儿恢复一xià tǐ力。 朱碧云心系情郎,虽然也十分困倦,见情郎打坐入定调息,只好为其担任护法,防止意外发生,不敢离开半步。 长时间的等待让樊青青感到非常痛苦和无奈。她焦急地在门前反复踱着步,尽管她的脚步落地很轻,声音很小,但落在入定打坐人的耳里,仍然咚咚山响,如催征的战鼓,无法静下心来。 张天生叹息一声站了起来,招呼碧云一块向门外走去。碧云闻听到张天生那声叹息后,心中一惊,知道情郎没有调息好,想说樊青青几句,但碍于情面终未启齿。 樊青青看到张天生终于走出屋来,笑逐颜开地迎了过去,忽见他气色晦暗,一脸倦容,心知其没调理好,愧疚地道:“恩公是否再休息一会?过午再走不迟。” “不用了,咱们马上出发吧,救人要紧!”天生道罢,牵过马来,认镫搬鞍,骑上马背,扬鞭向山外驰去。碧云与青青也各自上马随后跟去。 三人骑马走出秦岭山区,进入汉中地界时,天生发现官道上的商旅行人较山区渐多,飞马奔跑多有不便,于是勒马转身,冲碧云和青青问道:“云妹、樊小姐,你俩出道较早,可知有小路通往峨眉山吗?” “放着官道不走,为何要走小路?”碧云疑惑地道。 “官道人多,不宜放马奔行,有碍行人。”天生道。 “噢!前面里许有条岔道可通剑阁,不过路况差些,但较官道近了许多。”樊青青道。 三人又拍马跑出里许,果然发现有一条小路,便舍弃了官道拐入荒凉的小路。 太阳将落山时,前路忽被一片林木吞没。 这片林子很大,遮天蔽日,一条小路蜿蜒地藏在林中,枝条错乱,三人只好放缓缰绳,走马慢行。 晚霞稀疏地从繁茂的树冠缝隙中shè在林荫道上,倦鸦归巢,鸣声凄婉。道两旁忽然现出累累荒冢,坟头衰草被秋风吹得团团滚动,发出啾啾之声,像有无数冤魂野鬼在哭泣。让人感到悲凉与恐怖,毛发皆竖。 “青妹,这是什么地方?yīn森森的好不吓人!”碧云有些胆怯地道。 “我于前年随家父去峨眉时,听家父说这条路可通剑阁,但却从没走过,故不知这里是什么地方。早知这样不好走,说什么也不会指引二位走这条路的。”青青有些后悔地道。 “这么大一片林子,不知何时能走出去,弄不好恐怕要夜宿荒冢与鬼同眠呢!”碧云埋怨道。 “二位小姐勿忧,有坟冢之地必离人家不远了。这里既有这么多坟墓,附近必有大村镇。”天生道。 三人正说着话时,忽然yīn风阵阵,夜幕四合,光亮皆无,伸手不见五指。碧云与青青同时惊呼道:“我的妈呀!真是活见鬼了,这天怎么说黑就黑了呢?” 张天生也感到十分诧异,觉得日头落得太快,不合规律。他虽然觉得天黑得有些蹊跷,身为男子汉,不能在女人面前显得慌张无措,六神无主。他伸手折断一根松枝,捋去针叶细枝,又从身上掏出火镰磨打点火,想做只火把照亮。但是,任凭他如何磨擦那火镰,只见火星迸溅,就是引燃不着那根松枝。 “真是邪门了,这枝条上松油并不少,怎么就点不着火呢!”天生自言自语地道。 “莫非有鬼怪在暗中作祟,不让你制造光亮吧?”碧云一脸恐慌地道。 “没想到大理学家的后代也相信这世上有鬼存在!其实这世上本无鬼。人死如灯灭。鬼是人编造出来的。为什么有人群居住的地方就有鬼故事呢?谁听过荒无人烟之地有鬼的传说?可见鬼是人想象出来的。第一个在半夜里醒来的人,就是鬼故事的编造者。另外,凡是遇见鬼的人,都是在夜里,白天怎么就看不见呢?因为,黑夜视线模糊,装神弄鬼的人易于欺骗。”张天生道。他的话音刚落,但见林yīn暗处,荒冢后面陡然现出几个鬼影,高低不等,胖瘦不同,衣着各异,手中拿着奇形怪状的兵器,飘飘悠悠地晃来晃去,脚下还滚动着点点鬼火。 “天生哥,你说这世上没有鬼,那是什么?”碧云手指着幽灵出没处惊恐地道。 “何方鼠辈敢在张某面前装神弄鬼?快给老子滚出来受死!”张天生怒喝道。然而,对面没有人答话,但见一阵黑烟从一个坟头上卷起,蹿出一只斑斓猛虎,直向张天生等人扑来,吓得三匹健马不住地趵蹄嘶鸣,两位佳丽顿时被吓得花容失色。张天生见状,从马背上一跃而起,飞落在那头恶虎身前,手起一掌向虎头拍去,但听得一声嚎叫,那只猛虎跌扑在地。天生刚yù用脚去踢那虎,忽然又起一阵怪风,蹿来一条金龙,张牙舞爪,直扑过来。天生怒吼一声,打出一记排空掌,扫落了那条金龙。他运目力仔细观瞧,原是一根草绳,不觉黯然窃笑。 正在这时,他忽然听到碧云和青青同时发出一声尖叫,猛回头看去,发现三四个长着青面獠牙的恶鬼,各持刀斧围攻上来,地上有十几个大火球滚来滚去,林木野草全都起火,烈焰腾腾,好不怕人。天生一个倒毛,翻到两人身前,忙将师传风雷掌法中一式“奔雷闪电”施出,但见掌起处,顿现雷鸣电光,那三四个恶鬼顿时倒地哀号,所有鬼火尽失,林中顿暗。 “病书生”研创的风雷掌法是以道家正统法理为统领,以天罡正气为根基,掌法玄妙,有辟邪降魔之力。天生本是个不信邪魔外道之人,加上他一身凛然正气,这些妖法邪术岂能奈何了他?风雷掌一出,那些魔法幻影俱都失灵。 碧云和青青见到那诸般幻象,吓得亡魂丧胆,汗流浃背,复见天生如天神般威风凛凛,外魔难以侵犯,顿如双飞紫燕般齐向他扑过来,以求蔽护。 这时,但见远处坟地里有数盏红灯列队排开,幽灵鬼影迷离扑朔,恫吓开道,旗幡幢幢,烟气弥漫中,八个牛头马面抬着一乘彩轿从林森处走来。那轿子抬到距离张天生身前四丈远处停落下来,有一马面掀开轿帘,从中走出一个年约五旬,一脸鬼气,身着阎王服饰的人。但听那人手指着张天生等三人道:“你们三人既然到我鬼府幽冥界来,为何见到本王不跪拜?” 天生仰天一阵大笑后,亦用手指着那个阎王打扮的人道:“阁下是谁?尽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中装神弄鬼,何其愚也!” 第四十一章 :鬼府鬼王 “哈哈哈……江湖传言果然不谬,你小子的确有几分胆量,初出道便轰动了整个江湖。不过你今晚却很不走运,放着阳光大道你不走,却自投罗网闯到本王幽冥界里来了。既来之又对本王不敬,就该打入十八层地狱了。不过,念你在阳世原是条好汉,又不谙世事,本王就破例告诉你名姓吧。本王是幽冥界鬼府之主罗九,可曾听说过吗?”罗九飞扬跋扈地道。 张天生闻言暗吃一惊!他曾听师父讲过,江湖中有一个门派叫鬼府。掌门人叫罗九,人送外号鬼王。他修炼成一身邪功,深不可测,阎王十八剑独步江湖,少有敌手。门中有十无常、十幽灵、十个牛头马面,各个武功怪异,行事诡谲jiān诈,江湖上无人敢招惹。他为了去峨眉山救人,不想结冤于鬼府,便向罗九抱拳一揖道:“原来是罗前辈仙驾在此歇马,晚辈张天生在此拜见前辈!前辈的府地不是在蜀中丰都吗?何时迁移到此地来了?晚辈因事急于赶路,冒犯了仙驾,尚岂恕罪,望能借路放行。” “嘿嘿……你小子莫不是急于去峨眉山吧?本王受人之托,特意从蜀中赶到这里来等你。你们去峨眉也是送死,何不先在这里丢下臭皮囊,本王也好早点把你们典到好人家托生呢!”罗九jiān笑道。 张天生闻听后,顿时恼羞成怒,厉声道:“阁下原来与飞鹰帮也是一伙的,小爷向来不怕鬼,有胆的过来索命好啦,别他妈的在那里干诈呼!” 罗九被张天生骂得火冒三丈,怒声道:“你小子今晚死定了!小的们,快列阵,早点超度他们上路去吧!”他的话音刚落,但见其身前陡然升起一道烟幕,待烟幕散尽后,鬼王罗九与其所乘坐的那顶轿子齐都不见了,那些牛头马面,无常幽灵亦都去得无影无踪。天生见状,十分惊异,心中暗忖:“姓罗的玩的是什么把戏?既要留下我等xìng命,为何又都逃跑了呢?”他正在思忖间,忽听一阵鬼哭狼嚎,暝气四合,寒风砭骨,yīn森森令人毛骨悚然。 “张天生,你小子已经陷入了本王布下的天罗地网之中,如今你和那两个小美妞chā翅难逃了!请你记住,明年今日便是你们仨人的周年!”鬼王罗九声音沙哑地道。 “姓罗的,你枉称鬼王,既无胆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1 章 与小爷正面jiāo锋,弄些见不得人的鬼把戏又怎能困得住小爷!”天生嘲弄道。他回头向朱碧云和樊青青两人低声道:“你俩跟在我后面,不要远离,看看姓罗的玩些什么花样。”他道罢,当先迈步向前行去。刚走出五步远,但见数把钢刀扑面向他砍来,天生忙使出排空掌迎面击去。他没击掌前尚不知厉害,当他击出一掌后让他大吃一惊!当他打出一记排空掌后,突然感到掌力如打在棉絮之中,毫无着力点,而向他砍来的钢刀却劲风扑面,寒气逼人。他吓得倒退两步,差点将紧跟其后的两位佳丽撞倒在地。 说也奇怪,那些劈面而来的钢刀,竟然在他头顶三尺高处陡然停住了。天生好生纳闷,站在原地凌空向外推掌,但听隆隆zhà响,对面像有铜墙铁壁般坚不可摧。他又向另外三面凌空击掌,情况大体相同。只要他不迈步硬闯,周围毫无异状,身子一动便四处碰壁。他此时方知自己可能落入人家的阵法之中了。他稍微镇静下来,认真思考一会后,按八卦阵破解之法试着冲阵,结果仍遭到了重创而返回到原地。他一时懵懂了,呆立在那里苦思冥想。 原来鬼王罗九布下的阵法叫“九宫阎罗阵”。不识阵法的人一旦陷入阵中,即使对方不出手攻击,也会将人困死。这“九宫阎罗阵”是鬼王罗九从文王八卦图中衍化而来的。阵式分四正宫、四维宫和中宫,很是玄妙。九宫中的正四宫,指位于正东的震宫、正西的兑宫、正南的离宫、正北的坎宫;四维宫则指东南的巽宫、东北的艮宫、西南的坤宫、西北的乾宫;中宫在中央,是整个阵形中的阵眼和指挥中枢。 鬼王罗九何以同张天生一朝面就摆出这种绝户阵呢?这里有个原因。 蜀中丰都鬼府,虽然在江湖中称霸一方,独树一帜,但也并非无敌于天下,谁都不敢招惹。去年初,飞鹰帮为扩大自己的势力找到鬼王,先礼后兵,最后降服了鬼王罗九。飞鹰帮帮主委任罗九为副帮主兼任川东地区分舵主。罗九是奉命到此拦截张天生入川的,能消灭之更好,消灭不了也可阻其暂缓入川,好让总部争取时间布下天罗地网,最后拿下这个最大的劲敌。 张天生在华山先后战败了几个飞鹰帮的重要人物早已哄动江湖,罗九对这些事也了如指掌。他非常清楚,凭自己的武功不可能战胜这位后起之秀,因此才摆下这个绝户阵,将其困住。 张天生被困在“九宫阎罗阵”中之后,开始并没在意,以为是江湖术士玩的小把戏,不足为奇。后来感到事情并非像他想象的那么简单,并意识到自己和两个女伴都让人家困在了某种阵法中。他曾跟师父学过一些阵法,知道阵法不同妖术,阵法玄奥诡秘,变化莫测,不熟悉个中玄机极难破除。他本来有这方面知识,但因其先被人家困在阵中,不知阵名,无力破解。 方才天生用排空掌四处击打一番,“九宫阎罗阵”已被震动,阵中顿时发生了变化。但见四围黑烟滚滚,寒气逼人,似有万把钢刀漫天飞舞,刀光所凝聚的寒风,犹如刮肤剔骨般令人无法忍受。又有无数怨鬼冤魂泣哭哀号,幻象万千,真是恐怖至极。 碧云与青青被吓得失魂落魄,泪珠涟涟,跌跌撞撞地想靠近天生身边,以求保护。然而,两人刚走两步,忽感脚下一软,地陷一坑,齐都跌进坑里,吓得两人尖叫一声,腔调都变了。 张天生见状,忙伸出双手虚空一抓,将二人双双抓到跟前,两人顾不得男女有别之嫌,双双扑进天生怀里,不敢睁眼观瞧。 天生虽觉温香软玉在怀,但身陷险地,哪有心思怜香惜玉?见无法出阵,索xìng将两个佳丽左拥右抱地盘坐于地,静下心来思考破阵之法。 俄顷,天生忽然听到有人从阵外向他传来蚊蝇般细语声道:“张少侠勿惊,这是‘九宫阎罗阵’,可按‘九宫阵法’破之。你所处的位置在‘离位’,可先向北走,进入中央阵眼,将那个执令旗的令官打倒,然后去‘艮位’奔生门,便能走出阵外。” 天生闻听后霍地站起,觉得这声好耳熟,但又一时想不起来是谁。他猜想,一定是阵外有高人在指点他出阵,心中窃喜。朱碧云和樊青青并不知情,见天生突然起身,以为又发生了什么险情,惊慌地也跟着站起身形,形影不离地依靠在天生两侧,两人分别用一条手臂紧搂着天生的虎腰,另一手持剑向外平指,虽然虎视眈眈,有同仇敌忾之势,但却是外强中干,色厉内荏。 张天生读过洛书,知道“九宫阵法”。他没有急于按照阵外那位高人指点的办法马上张天生读过洛书,知道“九宫阵法”。他没有急于按照阵外那位高人指点的办法马上破阵,而是先温习一遍“九宫阵法”之歌诀,心中默念道:“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为肩,六八为足。”温习完后,他俯首向朱碧云和樊青青底声道:“云妹、樊小姐,我有办法破阵了,你们两人一定要跟紧我,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不可退却,切记。” 朱碧云道:“天生哥,这究竟是什么鬼阵法,你能告诉我们吗?出阵时一旦被冲散,我们也好有个应对措施呀。”天生暗想:“是应该将出阵之法讲给她们听,特别是朱碧云,人家原本是,或许也懂得些阵法知识,危急时刻,或可助我一臂之力。”遂低声道:“这是‘九宫阎王阵法’,其实‘阎王’两字是罗九附加的,可按‘九宫阵’破解之法处之。记住,我们现在所处位置是朱雀‘离位’,是景门;左面是‘巽位’,是杜门;右面是‘坤位’,是死门;‘震位’是伤门;‘兑位’是惊门;‘坎位’是休门;只有‘艮位’和‘乾位’可走,一为生门,为开门。记住了,到时不可慌神,有很多情况都是幻影,并不可怕。”天生道罢,低声喝道:“跟紧我,咱们这就出阵!” 天生一马当先,但见他向阵中猛击一掌,一个箭步向前冲去,果然见到一个身穿道装的披发怪人手持一面三角红旗,站在阵中央念念有辞地叨咕咒语。还没等那人反应过来时,但见天生手起一掌,顿将那个人打死了,然后直奔东北‘艮位’疾驰而去。由于天生走得太急,只有樊青青一人跟他一起冲出到阵外,朱碧云在樊青青之后,没等她冲到‘艮位’时,已有人将她封堵住了。她见情况不妙,虚刺一剑,转身向‘乾位’开门杀去。 天生杀出阵外后,只见青青一人跟在其身后,没有见碧云出阵,刚想返回阵中去营救,忽然感到脑后有剑气袭来,知道有人在背后偷袭,暗叫一声“不好!”忙用“脱袍让位”避开锋芒,迅即又使了一式“怪蟒翻身”,同时打出一记排空掌,化去了险情。当他看清偷袭者是鬼王罗九时,暗吃一惊,感到非常意外。心想:“他布下的阵法,应在阵中指挥,怎么跑到阵外来了呢?”然而,对方的宝剑让他没有时间多想下去,罗九又挥剑向他杀来,他只有全力迎战了。 第四十二章 :破阵而出 鬼王罗九布置完“九宫阎王阵”后,并没在阵中,一直站在阵外观察动静。当他发现阵中央突然有股青烟冲天而起,并发出隆隆沉雷之声后,便知道他多年苦心研究的阵法被破掉了。但让他惊讶的是,张天生怎么会懂得破阵之法,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破阵而出呢?实在令他百思不解。目前,能阻拦张天生去峨眉山的阵法已经灰飞烟灭,唯一的办法只有与其拼命厮杀了。因此,他先于张天生一步,隐藏在‘艮位’生门外守株待兔,等天生冲出阵门时,好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张天生以徒手迎战持有宝剑的罗九,多少有些吃亏,加上他连日来奔波劳累,身体很疲惫,一时间很难取胜。 罗九在没与张天生jiāo手之前本来心存怯意,攻守十分谨慎。打过十余招后,他发现对手并非像传说的那样可怕,胆量与信心逐渐大了起来,攻击力也逐渐增强了。 张天生虽然感到内力不济,但他的毅力仍很顽强,面对鬼王犀利的剑法毫不畏惧,而且越战越勇。“阎王十八剑”虽然诡谲刁钻,霸气绝lún,但他仰仗着师门绝学和祖传秘技,仍能轻松化解,并略占上风。 鬼王罗九的阎王十八剑法用尽后,不仅没能将劣势搬平,而且情况更加不利,不禁心里有点发毛,手中的利剑像是中了邪似的,已不服从他的控制了,被张天生发出的刚猛强烈的掌风震得七零八落,失去了章法。他勉强支撑到百招,已累得汗流浃背,并到了山穷水尽、黔驴技穷的地步。若不是他手下的“十无常”及时赶来助阵,恐怕真的成了“鬼王”了。 十无常每个人的武功并不是很好,但组合赶来威力却大得惊人。他们像走马灯般围着张天生转动,各种奇门兵器纷至沓来,其势若翻江倒海,锐不可当。张天生刚与罗九战罢,体力有些透支,面对这些生力军的凌厉攻势,顿时显得力不从心,惊惶失措。 樊青青见状,马上仗剑加入战团,与天生并肩御敌。有了樊青青从旁侧应,张天生立马感到减轻了许多压力,精神陡然一振,迅速扭转了战局,不到一盏热茶时间,十无常中有三人被天生击毙。 鬼王罗九见状,知道再打下去将会凶多吉少,要不马上撤退,付出的代价将会更加惨重。他不想做赔本买卖,让自己的部下白白送死,使自己成为光杆司令。因为,他很清楚,这些人是他能够在飞鹰帮中获得高职位的资本,没有了这些人的存在,他将会失去一切。 正在他暗中思忖之时,十无常中又有两人被张天生打成重伤,迫使他不得不下决心撤出战斗。他急忙从怀中取出一枚信pào,迅速点燃,随着一声bào响,但见剩下的五个无常鬼不约而同地施放出一枚烟幕弹,遮住了张天生与樊青青的视线。待烟幕消除后,所有鬼府的人,早已走得一干二净,无影无踪。 张天生虽然取得了胜利,但对所有鬼府的人,在瞬间撤退得这么干净利落感到很惊诧。他没有去追击敌人,而是转身向背后林中抱拳道:“不知何方高人助在下脱困?请现身一见,好让在下当面拜谢!”林中无人回应,只有萧瑟秋风作响。天生连说三次,皆无人应答。 “恩公,既然暗助之人不愿现身,而碧云姐现在又下落不明,何不先找找她?”樊青青道。 张天生闻听后,猛然想起碧云不在身边,一拍大腿道:“真该死,我怎么把她给忘了!”他刚想高声呼喊时,但见碧云牵着三匹马正向这边走来。 “碧云姐,你是怎么从那鬼阵中出来的?”樊青青道。 “我当时没跟上你们,是从‘乾位’开门杀出来的。出来后,刚想找你们,却被一群幽灵缠住了。正在我惊慌失措,一筹莫展之时,忽然有一幞头象简,角带青袍,皓鬓苍髯的老者从天而降,但见他手挥竹杖,打散了那群幽灵,并引我找着了马匹,然后又飘然而去。”碧云道。 “云妹,你没问他姓什名谁?”天生道。 “问过了,但他不肯告诉,只告诉我,你与青妹所在位置,督促我尽快前来找你们,然后就忽然消失了。”碧云一脸迷茫地道。 “喔,看来这位帮助咱们的贵人很是神秘!”天生稍停片刻后接着道:“云妹,樊小姐,咱们上马赶路吧!”天生道罢,从朱碧云手中牵过来自己骑的那匹马,刚yù翻身上马,忽听樊青青羞怯的柔声道:“恩公,请您以后别再叫妾婢为小姐好吗?” 天生闻言先是一愣,随后莞尔一笑道:“那让我如何称呼你呢?” 樊青青呢喃地道:“恩公可直呼妾婢的名字或哎呀!叫什么都行,总而言之别再叫妾婢小姐就行,人家心里不喜欢。”她道罢,抢先上马,双脚跟一磕马肚子,向前飞驰而去。 天生木讷地笑了笑,与碧云各自上马,并驾齐驱追赶了过去。 碧云在马上向天生笑道:“天生哥,你好糊涂耶!那妮子对你动了真情,想让称她为妹子,你真的不懂她的心意吗?还是故意装糊涂?” 天生淡淡一笑,并没有回答碧云的问话,拍马疾驰而去。碧云见状,心里一酸,很不好受,叹息一声,抖动缰绳随后追去。 三人走出那片树林时,已是夜静更深。天生仰首望天,但见星光暗淡,云藏冷月,晚风习习,四野幽静。他长出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唉!咱们总算走出这片林子了!”忽然,他感到头有些旋晕,浑身乏力,差点从马背上摔落下来。 朱碧云一直与天生并骑而行,眼睛从没离开过他的身子,当她发现天生忽然在马背上摇摇yù坠,惊叫道:“天生哥,你怎么了?是受伤了吗?” “我没受伤,只是头有点眩晕,全身乏力而已,可能是疲劳过度造成的。此时若是能从哪里沽得一壶酒来,接一接力也好!”天生有气无力地道。 “这荒郊野外的,哪里能沽到酒,就是讨杯茶水都难办到!你若是坚持不了,就下马休息一会吧?”碧云爱怜地道。 “恩公先在此歇歇乏,待妾婢到前面看看,若是能找到人家,买些酒来好给你解渴!”青青道罢,拍马绝尘而去。 “樊青青妹子快转来,这里情况复杂,不可单独行动!”天生怕她出意外,焦急地道。 樊青青闻听天生终于肯叫她妹子了,并能如此关心她的安危,心中如饮甘露般万分高兴。她勒马稍停片刻,忽又放辔继续向前驰去,转瞬间便淹没在夜色之中。 天生见状大惊失色,顾不得身体疲倦,拍马向前追去。但是,他本来已是筋疲力尽,再加上心里着急,虚火上升,浊气下降,没跑出半里路远,两眼一黑,忽地从马上摔落下地,顿时人事不醒。 碧云见状,急忙跳下马来,扑到天生身上慌恐地喊道:“天生哥!天生哥!你怎么了!你醒醒青妹!你快回来!天生哥昏倒了”她忙从天生怀里取出yào瓶,开盖一倒,只倒出一粒“九还丹”,又摇了摇瓶子,里边有响动,方知这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2 章 丹妙yào仅剩下这最后一粒了,本想留下用在最关键时刻,又担心天生会出问题,索xìng喂给天生,将那空瓶扔到了草丛中。 樊青青此时恰巧转过一个土丘,没听到碧云的呼喊声,仍然拍马疾驰。她一心想着尽快弄些酒来,好献给心上人,以求换取其欢心与青睐。什么天黑路远,什么鬼怪魔妖,所有危险都付诸脑后,胆怯与恐怖此时皆远她而去。她不顾一切地催马奔跑,约跑出三里远近时,发现有一座山神庙。她翻身下马,推开庙门喊道:“喂!庙里有人吗?”她喊了几声见没有人应答,又zhà着胆子走进里边,发现里面除供有山神塑像外,没有人住。她败兴地从庙里走出,站在门口向四外望去,忽见距这里四五里远处闪现出万点灯火。青青心中一阵惊喜,情不自禁地狂呼起来道:“我找到人家了!嘿,这村落好大耶!” 这不是一般的普通村落,而是一座拥有千户人口的古镇,很繁华。樊青青进入古镇后,发现许多酒店尚没打烊,吃酒消夜者大有人在。她来不及选择哪家酒店好坏,就近下马,闯进一家酒店,匆匆忙忙买了一大坛村醪,又要了三十斤熟牛ròu和三十个馒头,让店家装到自己的马驮子里,掏出五两白银丢到柜上,也不待人家找零,冲出店门,跃上马背向来路打马疾驰而去。 “姑娘,还没给你找钱哪!”店小二冲出门外伸长脖子喊道。 “店家,恭喜你发财了!那位姑娘真大方,竟多给你三两银子!” “看她急三火四地,一定有急事,等不及找钱,弄不好一会儿就能回来要的。” 食客们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碧云千呼万唤,终于唤醒了张天生。 天生醒来后,看见碧云哭成了泪美人儿,心中很是感动,忙安慰道:“云妹,别哭坏了身体!我没事,歇一会儿就会好的。青青回来了吗?” “冤家,你终于醒过来了,真是吓死我了!青妹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她听你说想喝酒,便不顾一切地去给你弄酒去了,看来她弄不到酒决不肯罢休的。”碧云娇嗔满面地道。 “唉!都怪我不争气,不该说那句话,害得她黑天瞎火地到处乱跑,真要是闯出什么祸事来可如何是好!”天生虽然服食了师门灵yào,但因时间短,yàoxìng尚未行开,身体仍很虚弱,刚挣扎着坐起又躺下了。于是他向朱碧云道:“云妹,扶我坐起来,这地上露重潮湿,浸润得我腰酸腿冷,很不好受。”碧云闻听后,忙扶他坐起,刚想去卸下马鞍垫为他 第四十三章 :诡秘山神 铺在屁股底下,天空却陡然刮起了大风。但见黑云四起,雷电jiāo作,大雨如倾盆般直泻下来。这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碧云四顾,找不到可避雨的地方,忙抱起天生,飞身上马,二人一骑,冒雨寻觅可避风雨之地。正行间,忽听前面有人呼喊道:“碧云姐!张大哥!你们在哪儿!” 碧云听出是青青的口音,忙回应道:“青妹,我们在这儿哪!”一道闪电划过夜空,照得大地通明。尽管是瞬间,双方都彼此看到了。青青急声喊道:“碧云姐,快跟我来,前面不远处有一座山神庙,咱们到那儿避雨去。” 三人进入山神庙里,青青借着闪电光亮,找到了几根残蜡,擦着火镰将蜡烛点着了。碧云将天生放在供桌上,忙又去寻找劈柴,笼起一堆篝火。烛光篝火将整个山神庙照得如同白昼,三人此时才发现,每个人都已被雨浇成了落汤鸡,狼狈不堪。 碧云又将天生抱下供桌,移坐在篝火旁边的木板上向火取暖,当她抬头时,忽然看到山神塑像,惊呼一声,手指着山神惊恐的道:“天天生哥,是是他山神老爷救救我脱困的!” 天生顺着她的手指望去,见是山神塑像,开始并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俄顷脑子里灵光陡现,恍然大悟。 “云妹,你是说山神老爷救你逃出鬼府幽灵的围困是吗?” “我当时虽然没看清他的脸面,但那人的身高衣着与这山神爷一般无二,一定是山神爷显灵救了我。”她说罢,从天生怀里挣脱出来,扑翻在地,向山神像磕了三个响头,嘴里嘟囔道:“感谢山神爷显灵救了小女子一命,今日夜黑被雨,买不到供品香烛,待雨停天亮后,小女子一定买来三牲奉供给您老人家,望您老人家保佑小女子等三人平安去峨眉,救出樊伯伯等华山众人!” 樊青青开始不明真像,听天生询问后,又经碧云的祷告词,方知就里。她虽然听得头皮发zhà,但事关她们华山之事,也跟着碧云一起跪拜祈祷,状甚恭敬。 天生暗忖:“难道指点我破阵之法的人也是这泥塑的山神所为吗?如果真是他,我也当拜他一拜才是。”他想到此,忙也挣扎起身,面向山神塑像跪拜下去。说也奇怪,天生刚yù磕头,但见那山神塑像忽然晃了一晃身,并伴有轻微的响声,似山神泥身崩裂之声。此时,天生仿佛听到有人向他道:“少侠情勿拜小神,你乃大有来历的贵人,小神承受不起你的叩拜。”天生闻听后先是一愣,后来方明白,可能是山神不敢接受他的叩拜。他为了证实这一点,向碧云与青青两人问道:“二位贤妹方才听到有人说话了吗?”但听二人齐道:“没听到有人说话呀!你听到什么了吗?”天生虽然仍迷惑不解,但又不得不信,只好作罢,不再拜山神。 碧云与青青两人先见到山神塑像突然摇晃并发出裂帛声响后,惊得面如土色。后见天生yù拜山神爷而又忽然不拜了,那山神像方安稳不动,响声也立止,心里很纳闷。两人满脸狐疑地呆望着天生,心中暗忖:“张郎的确是个非凡的人物,连山神爷都不敢接受他的叩拜!此生若能嫁给他,即使当不上正房,能做他的媵妾也心甘情愿!” 天生见这两个窈窕淑女呆望着自己出神,不知在想什么,一时心血来潮,细细打量过去。但见被雨淋湿后的两位俏佳人,别有一番风韵:铅粉挂腮边,水洗观音玉面;膏脂淋颈下,油揩嫦娥青唇;蓬散的青丝,披肩遮背,似流云飞瀑,飘逸灵动;罗衫紧凑,难裹修长胴体;曲线玲珑,沟壑格外分明。恰似西施浣纱,犹如贵妃出浴,令人垂涎三尺,yù火难抑。 天生一时看得灵魂出窍,心猿意马,扑朔迷离,yù火升腾。 忽然,庙外传来一声霹雳,震得他懵懂顿开,幡然醒悟。觉得自己举止有失君子风度,不该滋生邪念。他忙转过脸去,面向篝火肃然端坐。 碧云与青青两人也是闻惊雷而收心意,脸色羞惭地分坐在天生左右,默不做声地向火取暖。 俄顷,但听青青用手拍了下额头道:“哎呀!你看我这记xìng,怎么忘了把酒菜拿进来了呢!碧云姐,请帮一下忙,我一人拿不了那么多东西。” 两人冒雨冲到门外,从马驮子里取来了酒和食物,放在火堆旁。因牛ròu有油纸包裹,没被雨水淋湿,但那三十个馒头却被雨水泡得胀大了许多。 “青妹,你是怎么搞到这些东西的?真难为你了!”碧云边分送牛ròu边问道。 “离此四五里远有个古镇,我是从那古镇上的酒家买来的。”青青边回答碧云的问话,边用碗从那酒坛中舀了碗酒,小心翼翼地送给天生,并笑了笑道:“恩公,因时间匆忙,也不知这酒好不好喝便买下了,您先尝尝,看看怎样!” “这么浓的酒香味,岂能不好喝!真是有劳你了!不过,有句话你得改改。”天生伸手接过酒碗道。 青青闻听,不知说错了什么,心中发毛的问道:“恩公,是什么话?只要您说的话,妾婢一定照办。” “你既然不喜欢让我称你为小姐,我也不喜欢你叫我‘恩公’。我只比你大两岁,总是‘恩公、妾婢’地叫着怪别扭的。这样好吗,你要是不嫌弃我的话,我们今后就以兄妹相称怎样?”天生道。 青青闻听后,兴奋地道:“能与恩公兄妹相称,实妾婢所愿,但不敢耳!”她道罢,向天生飞个媚眼,忙又低下头去,羞得脸颊绯红。 “看来樊小姐是瞧不起在下了!也难怪,一个从穷山沟里走出来的野小子怎配同名家闺秀论兄妹,在下太自不量力了!”天生有意揶揄道。 青青闻听,慌忙向天生躬身道:“恩公之言让妾婢如芒刺在背,无地自容。恩公在妾婢心中高不可仰,别说能以兄妹论jiāo,就是让妾婢为恩公当粗使的丫头都是求之不得的!妾婢若有什么不恭之处,任凭恩公责罚打骂,毫无怨言。” 碧云看出来这两个人,一个在有意揶揄对方,另一个却被蒙在鼓里,慌恐地自贱身份表明心迹。她忍不住笑道:“青妹何其愚也!天生哥是在同你开玩笑哩,却把你唬得神魂颠倒,泯灭了灵台。堂堂一个华山派掌门人的千金小姐,竟然自贱身价给人家做粗使的丫头,好羞人耶!这消息若是传入江湖去,马上会成为bàozhàxìng新闻的。天生哥既然想认你做妹子,你叫他一声哥哥不就成了吗!” 青青闻听,豁然开朗,但见她向天生深鞠一躬,并甜甜地道:“张大哥!妹子愚笨,还望今后多多提携!” 天生开颜大笑,将青青递给他的那碗酒一干而净,激动地道:“想我张天生幼失怙恃,上无兄姐,下无弟妹,孤苦伶仃,除恩师外,连个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而今何幸?竟然从天上掉下两个知冷知热的妹妹来!我好荣幸也!” 碧云与青青闻听后,感动得热泪盈眶,双双齐道:“哥哥!妹妹今后愿长陪伴在你身边,决不会让你再孤零零的独自生活。” 天生闻听后暗吃一惊!心想:“要糟糕!这两人莫非要效仿湘妃吗?可我心里虽然求之不得,但恐将来复仇时,一旦亡命,岂不害了她们的终身吗?” 碧云见天生突然沉默起来,像是在思考什么,疑惑地问道:“天生哥,你在想什么心事呢?莫非不喜欢我与青妹长陪伴你吗?” 天生闻言,讪笑道:“能得到两位贤妹的抬爱,已是过望,但女人终有一天会嫁人的,怎敢让你们长伴哥哥我呢!”碧云和青青闻言,大惊失色!正是:头顶打开八片骨,一盆冰水浇下来。 两位俏佳丽听了天生的话后顿感透心寒冷。她俩对望一眼后,羞得做声不得,泪水却如泉水般涌了出来。她们不顾羞耻地向天生表明了心迹,但万没想到天生竟然会说出这番绝情的话来,如何能不伤心? 天生见这对异姓姐妹方才还欢声笑语的柔情万种,听了自己的话后,便伤心地哭了起来,直似雨打芭蕉,风残海棠,让人看了楚楚可怜,目不忍视。他叹息一声后,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为兄并非是冷血动物,只是……”碧云不待天生说完,忙chā话道:“只是什么?无非是怕我们拖累你为父母报仇罢了!须知,我俩虽然是女儿身,但吃的也是江湖饭,从没把生死看得太重。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但有不测,只怨自己命短,岂能怪罪于你?除非”她说到这里,没有勇气将“除非”后面的话说出来,早已泣不成声,抽搐得花姿乱颤。 天生见状,惶恐不安地以手抚摩其背,宽慰道:“云妹多虑了。愚兄之难处并非如你所想,而是自恐命运多舛,前途吉凶难料。你与青妹子正值豆蔻年华,风华正茂,贤惠明德,貌美如花,皆堪称国色天香,万里难寻的大美人。能得两位相伴终生,愚兄岂敢再做分外之想!愚兄所虑者,此去前途未卜,仇家势大凶悍,倘若不幸遇难,实不忍看到两位娇娥为我而葬送了青春,或埋香于荒野耳!” 碧云与青青两人闻听后,皆破涕为笑,已知这个男人并非是无情物,其所虑者,原是一片好意。碧云斜飞一眼天生,嗔怪道:“生哥所虑真是可笑!岂不闻:‘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既然愿与君笑傲江湖,便决心不离不弃,影随灯灭,虽死无恨!”她道罢,一把夺过天生手中的空碗,为其舀了碗酒,又道:“妹子并非不知廉耻,自荐自身,攀鳞附翼于君,实因母亲去逝的早,父亲虽在,但喜欢过那朝梁暮陈,游山玩水,放dàng不羁,闲云野鹤的生活,无暇关顾于我。多日与君相伴,已生情愫,寸心难容他人,不得不厚颜自陈心迹,望君谅解之。君非泄中之物,它日定能腾飞。妹有自知之明,不敢觊觎正位。能为君铺床叠被,常伴君侧足矣!倘若不允,唯死而已,决不另择蠢人而苟且偷生!若君垂怜,请饮下这碗酒,以示君意!” 第四十四章 :易容之术 天生闻听后,霍地站起身来,双手接过酒碗,一饮而尽。他又亲自到酒坛里舀了一碗酒,送给碧云,诚心地道:“贤妹乃圣人后裔,大家闺秀,肯降尊附就愚兄,愚兄感激忧恐不及,岂敢不应!为表谢意,望贤妹也饮下这碗酒,聊慰情怀!” 碧云见状,大喜过望,慌忙接过酒碗,一仰脖子干了。两人对望,四目泪花盈盈,情意绵绵,心心相印,好不欢快。二人刚yù转身坐下,忽见青青扑通一声跪在了二人身前,满脸泪花,声音哽咽地道:“二位今晚定下了终身,小妹由衷表示祝贺!不过,姐姐既然名花有主,岂忍心让妹子空怀遗恨!妹子心思亦如姐姐一样,但不敢与姐姐比肩,甘愿为君之小星,望能接纳!” 天生眼含泪花,征询xìng地望了一眼碧云,见其微微点了点头,方对青青道:“青妹乃华山顶上一株奇葩,万人瞩目之鸾凤,何愁找不到称心如意的白马王子!今晚青妹yù效尤云妹之法,甘心屈身附我为妾,实让愚兄为难之至。青妹与云妹情况不同。当下华山派正在背难之时,倘若我接受贤妹之情,恐有乘人之危而纳人孤女之嫌,若是不答应,忧恐贤妹怨我薄情,奈何!” 青青闻言,虽然知道天生之言不无道理,但颜面上过不去,羞惭得恨无地缝可钻。她一时想不开,大叫一声“罢了!”突然拔出佩剑,横在脖颈上就想自刎。天生见状,慌忙起身,夺下宝剑,嗔怪道:“青妹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3 章 可如此轻生?愚兄并没拒绝你的爱心,只不过暂时有些犯难而已。你的心意,愚兄早就知道,唯恨相见晚也!待救出尔父后,若能得到其许可,愚兄何乐而不为!” 青青闻听,抱住天生大腿悲切地道:“爷何不早说,让奴家虚惊一场!只要爷肯收留,家父绝不会反对的,请爷放宽心好了!” “贤妹怎又换了称呼?越发不长进了!”天生嗔怪道。 “奴家并非冥顽不化不知礼法之人,盖因奴家不比碧云姐,既蒙爷收录为小星,岂能不论大小,乱了身份。而且家父及整个华山派尚仰仗爷去救助,奴家甘愿这么称呼,以正尊卑之别。”青青乞求道。 “真是乱弹琴!今晚我们只不过是私订终身,怎算得了数?云妹子与你,皆有老父在堂,而我也尚没向家师禀报,未经长者们同意,又没举行仪式便自作主张地以夫妻妾婢呼之,岂不是大逆不道吗?而且,谁给你们规定了身份?难道就不可平等相待吗?至于因为我帮你去营救尔父而自降身份,就更是不应该了。若是那样,岂不是陷我于不仁不义之地吗?愚兄方才没能马上答复于你,所虑者正是为此。你们若是尊敬为兄,在没成婚礼之前,均以兄妹相称,不可任xìng胡来。”天生一脸正气地道。碧云与青青相顾唯唯,不再辩争,并表示接受天生的意见。 三人表明心迹后,心开意适,重新围着火堆安坐下来就餐。碧云与青青两人嘴上虽然仍呼天生为兄,但内心和行为上已将天生当成了自己的夫君,伺候得非常周到。三人互相飞觞敬酒,俨然如夫妻宴饮,欢声笑语,和气致祥,直到更深方歇。 翌日黎明,雷停雨歇。天生酒足饭饱,加上服了一粒“九还丸”,体力早已恢复了七八成,又经小半夜的盘膝打坐,晨起后,运功默察了一xià tǐ内真气,觉得丹田充盈,真气流畅,内力竟然全部恢复了。碧云与青青昨晚得到天生的亲口许诺,终身已定,心开目明,精神焕发,姿色更加秀美诱人。 三人把昨晚吃剩下的食物充作早餐。碧云与青青两人因感念山神对其有护佑之功德,将庙内打扫得干干净净。碧云原先想到前面古镇上买些祭祀品来,兑现昨晚向山神许下的愿心,然后再去峨眉,却被天生给制止住了。因为救人如救火,他不想因祭祀山神而耽误去峨眉山救人。碧云心中虽然泱泱不快,但又不得不服从天生的决定,只好向山神默许来日补还愿心。 天生一行三人走出庙门,yù到廊下牵马时,碧云忽然向天生道:“天生哥,咱们这付打扮走路恐有不便,若是能换付面孔就好了。唉!可惜我不懂易容术,若是我师妹在此就好了!” “为何要易容?”天生疑惑地道。 “目前,飞鹰帮的人大多都认识你,而你却不认识人家。你在明处,人家在暗处,一举一动都在人家的监视下,岂不是太被动了吗?不仅是被动问题,而且也很危险,易遭人家暗算!”碧云道。 “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呢!不过我也不会易容术。若不,弄些泥土抹在脸上怎样?”天生道。 “这有何难,本姑我就会易容术,难道碧云姐真的不知道华山派的易容术独步江湖吗?”青青诡谲地道。她差点说走了嘴,刚yù说“本姑娘”如何时,忽然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不比从前,不能再耍小姐脾气了,话到舌边马上纠正了过来。 碧云闻听后一拍大腿道:“嗨!我真笨死了,怎么就没想到青妹就是易容术的大行家耶!” 天生得悉青青懂得易容术,忙道:“青妹,快动手吧,但可别把我变成丑八怪哟!” “大哥别急,这脸好改变模样,但这身上的衣服却无法改变。我们来时走得匆忙,没带换洗服装,不如到古镇上买上几件,然后再找个隐蔽之处扮相。”青青道。 天生道:“就依青妹所言,咱们先到前面古镇上买几件新衣服,再备些干粮带上。上马!” 三人骑上马后,离开了山神庙,向前面古镇飞驰而去。 四川峨眉山,因远观山顶突起三峰,其中两峰对峙,宛若峨眉,故而得名。 山上,洞天福地、美景奇观,不能尽述。其中,佛院道观遍布,香火极盛。佛教称此山为“光明山”,而道教却称之为“虚灵洞天”和“灵陵太妙天”。 当时山上佛门中习武的僧人很少,尚未形成派系,只有三清宫的道士多有练拳脚剑术的,虽然势力不大,却独成一派,与后来传说有一女道姑创建峨眉派早好多年。 后山的一条羊肠小道上,有三个俊俏的书生漫步吟哦,风流倜傥。不问可知,这三人是张天生、朱碧云、樊青青改扮的。他们怕曝露形藏,将骑来的三匹马卖了,随身携带的包裹也寄存在山下一农户家中,只由青青背了个书笈。因为,那里面藏着碧云和青青的两口宝剑。 天生初次到峨眉山,入得山来,顿被这里的迷人景色所倾倒,几乎忘记了到这里来目的。但见:山冈叠嶂,涧复崖重;峰峦耸秀,高入云表。长松夹道,古木参天;獐鹿jiāo行,猿猱争啸。岩壁嶙峋,犬牙jiāo错;竹苞松茂,遮天蔽日;溪流萦绕,绿波潺潺。真是水木清华,风景幽胜。虽然已到了秋季,但因这里的土暖泉甘,黄叶落少。 浓yīn覆盖处,偶有丛丛丹枫、朱叶点缀其间,色彩对比十分强烈。三人转过岩角,忽然一阵凉风扑面,顿感全身为之舒爽。但见:头飞泉水潺潺,脚下溪流淙淙。青石苔藓,凝紫堆青。极目远眺:天高云淡,鹰飞鹤翔,千峰万壑,层峦跌宕,烟霭波涌,蔚为大观。望上一眼,不仅令人心旷神怡,而且顿生出尘之想。 张天生自幼生活在长白山里,厌倦了山重水复,但这峨眉丽景却让他赞不绝口。 朱碧云见天生夸赞这里的风光,忽然心动,脱口而出,道:“生哥,这里的山光水色虽然秀美,但与庐山相比,还是略逊一筹。你若是去那里走走,保证会让你流连忘返,沉醉着迷的。” 天生闻听后兴致勃勃地问道:“云妹,你能将庐山的主要特点说说吗?” 碧云眉开眼笑地道:“庐山五峰耸立,突兀雄伟,云烟飘渺,变化万千。唐时大诗人李白曾在五老峰下九叠屏处,读过书;本朝家祖,朱公讳熹在白鹿洞讲学著书。还有……”碧云正滔滔不绝讲到这突然停住了。但见她脸色羞红,犹如桃夭杏姹般妩媚动人。苗条体态娉婷婆娑,虽然身着男装,依稀可见女儿姿态。 “怎么不再往下讲了呢?下面可能就是贵府了吧?!”天生笑道。樊青青也是个冰雪聪明的少女,听出了弦外之音,忙接话道:“张大哥,等这里的事结了,妹子陪你去趟庐山看看。听说那里不仅是名人乐居之地,也是出产美女的仙境。你想,那里若不是钟灵毓秀,仙露紫霞,怎能孕育出碧云姐这般天姿国色来!” 碧云闻听后,嗔道:“你这个死妮子,竟敢讥讽我,看我不拧烂你的小油嘴才怪呢!”她道罢,便向青青猛扑了过去。青青见状,忙刁钻地绕着天生转身躲避,并不住声地向其求助。她运动起来后,那妖娆的身姿,舞得让人目眩。 天生虽然心中喜欢这两位少女在他面前弄姿调笑,卖弄风情,但他头脑很冷静,意识到这里是飞鹰帮盘踞的地方,随处都可能有人暗中潜伏。尽管三人都化妆易容了,也会引起人家的警觉。他低声向两位佳丽道:“两位贤妹别太大意玩闹了,免得露出马脚来!”两位俏佳丽闻听后,顿时收敛了起来,不再嬉戏了。 这时,果然有五人骑马从后面驰来。马上之人个个头戴大沿笠帽,身着一领青衫,腰悬弯刀。那五人骑马近前后,忽地勒住了坐骑,注目仔细观瞧他们三人。其中一人,生得吊眉环眼,面阔大口,红须压耳。他手指三人道:“喂?三位读书人,这里封山了,不让闲人走动,快请下山去吧。” 第四十五章 :罹难峨眉 天生道:“为什么封山?本公子游兴正浓,怎么能半途而废呢?” 那人道:“你一个读书之人问这么多事干嘛?不让你们往前走是为了你们好,若不听劝阻的话,丢了小命可就别怪我没警告你。”那个大汉道罢,向同伙招呼一声,拨马向山上驰去。 天生惊讶地望着那五人骑马逐渐远去,自言自语道:“飞鹰帮在搞什么名堂,为什么要封山呢?”他索xìng坐在了路旁的石头上沉思起来。碧云与青青两人也挨着天生坐了下来。两人很识趣,都沉默无语,怕打扰天生思考问题。 天生坐不到一盏热茶时间,似乎想好了行动方案,悄声向碧云和青青两人道:“这里情况很复杂,咱们悄悄地钻进丛林中潜行上山,看看飞鹰帮在捣什么鬼,然后再采取行动,你们看行吗?” 两位俏佳人虽然比天生出道早,而且江湖阅历也比其丰富,但自从那晚在山神庙私定终身后,便对天生百依百顺,凡是他说的话,出的主意,从不悖谬,唯命是从。二人闻听天生之言后,向天生嫣然一笑,并点头赞许。 天生率领碧云和青青两人刚钻进丛林,忽然听到有一伙人向这边走来。天生向碧云和青青递了个眼神,然后伏身在草丛中,窃听来人说话。 俄顷,但见从山下上来六个大汉。他们各个头顶大沿笠帽,一身劲装,腰挎弯刀。忽听其中一个小头目道:“这条小路很僻静,除当地山民外,生人不会到这里来的。咱们先在这里歇会儿脚,然后再去巡察。”六个巡山的大汉恰巧就坐在天生方才坐过的地方,离天生他们潜藏之处很近。这时,那伙人中又有人道:“老李,单香主也太谨小慎微了,连这样一条小茅道也得派我们来搜查,真是神经过敏!” “也难怪单香主小题大做,姓张的那个小子也真的神出鬼没,十分狡猾。帮主派出那么多眼线沿途监视他,可人家一进入汉中,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连鬼府的人都一筹莫展!真是邪了门了!” “听说帮主这次要亲临峨眉山主持大局,不知是真是假?” “帮主有很多替身,如神龙见首不见尾,来了你也不知其是真是假,别说你我这等小人物,就是香主乃至堂主们都难见到帮主的真面孔!” “听说峨眉派掌门人和几位长老到现在也没抓到,不知他们逃到哪儿去了?据说胡堂主对这件事很恼火,公开大骂其辖下的几个香主,蠢笨无能,办事不力。咱们的单香主这几天正在窝火,脾气不好,哥几个这些天得小心伺候着,别把混饭吃的家伙弄没了!” “听说少林、武当两派邀请很多江湖人士正朝峨眉山赶来,不知是真是假?” “是真是假咱们管不了那么多,大家该起身了,听说总舵派来的几名护法这几天也经常在这山里四处走动,别让他们遇见咱们在这里偷懒,那时xìng命可就难保了!” 待那六个巡山喽罗起身去后,天生等人方从草丛中站起,悄悄地暗中尾随上去。 那六个巡山喽罗走出不到三里远时,忽然遇见了他们的顶头上司山西小霸王单勇。六人见到单勇如老鼠遇见了猫,点头哈腰,连连请安不迭。 “你们发现什么可疑的人没有?”单勇老气横秋地道。 “启禀单香主,小的带领弟兄们转了一大圈,尚未发现可疑之人。”那个小头目诚惶诚恐地道。 “嗯,去吧!要继续仔细巡视,不可麻痹大意。”单勇道罢,向大山深处疾驰而去。 天生暗想,要找到飞鹰帮的老巢,何不暗中跟着单勇,让他带路岂不是更好些。他向朱碧云和樊青青两人打了个手式,意思是让她们两人跟上他,然后展开轻功,像幽灵般地暗中缀在山西小霸王单勇的身后,跟踪追了去。 单勇在前,并不知道身后有人跟踪,自顾行走。天生相携二女暗缀其后,隐迹藏形,小心翼翼地紧追不舍。一连翻过三道山梁,绕过多处明桩暗卡,终于到了一个去处,无法再跟踪了。 这是峨眉山的中峰之顶。这里有平地草海数十亩,十分宽敞。东傍溪流,西连石洞,背倚高冈,前临幽谷,丹枫修竹,青翠郁然。有很多木屋,星罗棋布建在这平地上。所有木屋前都是岗哨林立,并有许多巡逻小队,穿梭游动,防御得十分严密。单勇直奔峰口旁的一个小木屋而去,卫兵为其鞠躬行礼,可谓一路畅通无阻。 天生眼巴巴地看着单勇大摇大摆地进了小木屋,而自己却因山顶防卫严密而难逾雷池一步,只好领着两位准夫人选择一个隐避地点藏匿形迹了。天生判断,这里很可能是飞鹰帮首脑机关所在地。由于白天行动不便,他们潜藏在附近丛林中暂时休息,想等到天黑后再采取进一步的行动。 天生虽然坐在暗处休息,但眼睛却一直观察着那群木屋的动静。他发现靠西边石洞前,突兀拔起一座较高大的木屋,周边有若干个小木屋呈拱卫状耸立着,而且守卫的人数最多,检查的也很严。进出那里的人都是锦衣华服者,每个人在进入大门前,都拿出一张圆牌,经卫士验看后才能进去。 近黄昏时,天生突然发现,紫衣尊者胡桥山和小白龙尚天知两人也走进了那幢神秘的木屋里,而且他们两人也是持牌进入的。这让天生感到分外震惊。他心中暗忖:“那个木屋中住着的一定是个大人物,莫非是飞鹰帮的帮主?连紫衣尊者那样有身份的人都需持证进入,看来非他莫属了。今晚自己一定去会会那屋里的人,若能将帮主擒获,何愁救不下华山众人呢!” 工夫不大,天生又发现寒江钓叟和山西小霸王及鬼判等人也走进了那栋木屋里。约有顿饭工夫,但见进去的几个头面人物又都陆续走了出来,并多出了十几个身穿黑袍者,这些人都在五十岁上下,太阳穴隆起很高,目光如炬,显然都是身怀绝枝,内家功力很高的人。他们走出大门互相寒暄几句话后,又匆匆忙忙各奔东西,分头下山去了。 太阳终于落山了,山顶上夜幕四合。然而,让张天生意想不到的是,山上突然亮起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4 章 无数支火把,所有木屋,里外一片灯火辉煌,亮如白昼。而且警卫人员比白天又增加了一倍。天生见状,暗道一声“苦也!” 他拾了几块碎石,握在手中,向身边的碧云与青青耳语道:“你们两人在这里呆着别动,不论遇到什么情况,都不可贸然现身。这里可能是飞鹰帮的首脑机关所在地,高手如云,不比寻常,不可逞强任xìng。”他道罢,悄悄地向前移动十丈左右,纵身跃上了一株四丈多高的大榕树上。他凭高仔细观察一会那个大木屋四周的情况,还没等他选择好潜入路线时,碧云与青青却不请自到地也跃上树来,紧贴在他身边藏匿。天生小声嗔怪道:“你们两个怎么不听我的话呢?谁让你们来的?想逞能是吗?”但见二人沉默无语,凝眸望着天生,满脸委屈状。天生无奈地软语道:“我知道你们两人的心意,想与我共进退,同赴死是吗?但你们想没想到,这里虽然不是龙潭虎穴,但也是危机四伏,非常凶险之地啊!我自忖,以我之能,进去之后尚恐很难全身而退,倘若你们俩再跟在身边,一旦失陷,让我如何顾及?到时,你们不仅帮不上忙,反而会给我增添了负担。这样吧,你俩暂留在这棵树上藏匿,以备接应,但要见机行事,不可冒险。” 青青闻听后,深情地张开双臂,环抱住天生的虎腰,低声悲切的道:“家父身遭缧绁之灾,已让妹子愁得心胆俱碎,倘若哥哥再有三长两短,妹子xìng命休矣!望哥哥进入那木屋中后,也要量力而行,不可拼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小妹与云姐的终身尽托付于哥哥,生死不离。哥哥一身,实则事关三条xìng命,弥足珍贵,不可妄自轻毁。此去若能救出家父,固所愿耳,倘若力不从心,马上转来,不可强为。望哥哥切记!” 碧云此时,也用手抓着天生的胳膊轻轻摇晃着,并耳语道:“青妹之言与我一致”她刚说到此,蓦地,但见峰口处几幢木屋突然燃起了大火。那火借风势,风仗火威,向里面几幢木屋袭卷而来,映得满山通红。一时间,各房中人全都出来赶去救火,就连负责警卫的人也不例外。天生见状,惊喜地道:“真是天助我也!”他道罢,身如飞鸟般直扑向那幢大木屋。 天生借着卫兵混乱之机,成功地跃上了那幢大木屋的房顶上。他先潜伏在房顶上默察了一会屋内动静,觉得里面好像没有人,鸦雀无声,很是奇怪。他又抬头向后面看了一眼,发现这木屋后面有一个小院,院中有三间木屋,紧贴石洞而建。在那个木屋门前站着两个身着银衫的年轻武士,尽管外面骚乱,但这两人却岿然不动,像是特级护卫。 天生想在骚乱前尽快闯进里面看个究竟,扬手打出两枚石子,分别袭向那两个武士胸前的“天突”和“璇玑”要穴,与此同时,人也如鹰般飞扑了过去。天生以为自己突袭必能制住敌方,但万没料到,那两个银衫武士非常机警,在飞石将及身时,已觉察到了飞石破空的声音,快如电光石火般避开了袭击。这两人虽然躲开了胸前要穴,但仍被打破了肩头皮ròu。两人同时惊喝道:“什么人?竟敢偷袭……”没等那两个银衫武士把话说完,张天生的铁掌已印在了两人的胸前,但见那两个银衫武士像断线纸鸢般,被击飞出五尺多远,一头撞在木屋的檐口上,复又摔跌在地,呕吐三口鲜血,残喘不起 第四十六章 :恶头陀悟非 两个银衫武士的喝喊声,惊动了木屋里的人。但见木屋房门突然开启,窜出来十个银衫武士,迅速将张天生围了起来。这十个银衫武士清一色全都使用长剑,十支长剑齐指向张天生,气势汹汹,寒气袭人。继这十个银衫武士之后,从那屋里又走出两个人来。天生见到这两人后,顿时周身血脉愤涨,怒不可遏。因为这两个人在华山都曾与他jiāo过手,虽然他尚不知其名,但他怀疑这两个人都可能是他的杀父仇人。一个是“蒙面金衫客”,另一个是恶头陀悟非。 因张天生是易容改装来的,金衫客与那个头陀都没有认出张天生来。他们见闯进禁地的是一个赤手空拳的少年书生,虽然很惊讶,但并没将来人放在心上,不理不睬地转身yù回屋去,以为凭自己十个银衫护卫的能力,完全可以将入侵者拿下。 这两个人前脚还没跨进门槛,但听来人一声虎吼道:“两位留步!在下来此正是要找你们两人算账的,哪能账还没结清就想走人呢?” 那神秘金衫客和那个恶头陀闻言刹住了脚步,转过身来,目露凶光的盯着张天生,满脸杀气。 “阁下是谁?小小年纪竟敢跑到这里来撒野?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快给我将这个胆大妄为的穷酸拿下正法?”金衫客怒声道。 “且慢!堂堂护法,不敢亲自与在下动手,却让这十个行尸走ròu的死人当pào灰,不感到脸红吗?”张天生并没道出自己是谁,而是故意激怒对方地道。 按理说,张天生今晚犯了江湖大忌。一个人单qiāng匹马闯入龙潭虎穴,已是极端冒险了,并且又自恃太高,傲慢轻敌,不能洞烛周边环境,不知争取有利因素,却多方树敌,扩大打击面,岂不是自讨苦吃,自掘坟墓? 那十个银衫护卫都身怀一流武功,并非等闲之辈。他们闻听张天生骂他们都是“行尸走ròu的死人”,顿时气得暴跳如雷。十支长剑顿时幻化出漫天剑芒,光彩夺目,霎时间将天生全身罩住,杀气咄咄逼人。 天生本以为凭仗师传的护身罡气,虽然不能将这十个护卫反震挫伤,亦不至于吃什么亏,没想到这十个护卫功力都非常深厚,十把利剑犹如十道霹雳,锐不可当。他原不想一上手就使出风雷掌法,怕被金衫客等人看出他的来历,过早曝露身份,可如今,面对十大护卫的凌厉攻击,用寻常招法无法抵御,弄不好尚有xìng命之忧。但听他暴吼一声,展开师门绝学,施出风雷掌法,只使出“风卷云舒”“日月无光”“奔雷闪电”三式,顿将对方袭来的漫天剑气震得烟消云散,并有三人的长剑被其震飞入空。十名护卫被天生震天撼地的神奇掌法吓呆了!他们慌恐地向后退去,不敢轻举妄动。 “嘿嘿老夫真是看走了眼!以为是何方鼠辈敢来冒犯本帮重地,原来是张少侠呀!来得好!老夫惟恐你不能来了呢!今晚咱们好好过几招,若分不出高底来决不罢手。”金衫客诡谲地道。 “洒家也想再领教一下‘太乙混天神功’。坤松护法,是你先动手还是洒家先动手呢?”那个头陀道。 天生听到这里,方知到那个“金衫客”原来是黄山天地门的掌门人“神鞭王”坤松,也是自己要找的杀父仇人之一。那么这个头陀一定是少林寺弃徒悟非和尚无疑了!这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此时已顾不得身在险地,也忘记了青青与碧云的叮嘱,头脑一时发热,向坤松和悟非两个人公然挑战道:“你们两个恶贼别再争先后了,最好是一起上,免得让小爷浪费时间,动手吧!” 神鞭王坤松,是个非常yīn险诡诈之人,自从十八年前参加恒山围攻张远山夫fù一役后,从未在江湖上公开身份,一直没以真面孔示人。今晚突然被悟非道破了身份,心里很不高兴。他本来对张天生有所畏惧,闻听到悟非护法有先出面迎战张天生之意,心中暗喜,yù让其先打头阵,即使他打不赢对方,也可耗损其些内力,那时自己再出面,或可有望打败这个可怕的劲敌。没想到张天生竟敢公然向他和悟非两人同时挑战,更加让他窃喜。心想,以他和悟非目前的实力,联手对付眼前这个傲睨一世的狂小子,胜算把握很大。但其同时也有一层顾虑,他与头陀悟非成名较早,目前又都位居飞鹰帮的护法职务,当着属下的面,若联手双战张天生,即使胜了,脸上也无光。此事一旦传入江湖,岂不是更加丢人?他思来想去,觉得还是采用车轮战好些。他觉得还是先让悟非这头蠢驴打头阵的好,即使他败给张天生,也将大大耗损张天生的体力,自己再出手时,岂不是捡了个现成的便宜吗?这些想法,他只是在电光石火的刹那间形成的,想好后便朗声道:“张少侠果然好胆量,不过你还不配让老夫与悟非大师联合出手,那样即便胜了,也是胜之不武,况且还有以多胜少之嫌。悟非大师想先与你过过招,印证一下双方的武学,老夫暂充裁判,同时也想长长见识,开开眼界。” 悟非闻听坤松之言后,心中暗骂道:“坤松匹夫,你他妈的真是只狡猾的老狐狸!想让洒家先当替罪羊,你最后捡现成便宜?没门!老子让你空费心思,只与对方打五十回合就收手,然后再挤兑你出手。”他想到此,“哈哈”一阵大笑道:“张少侠乃少年俊杰,武学渊深莫测,洒家未必是你的对手。洒家先领教五十招,不济的话,再由坤松护法陪你走上几招。请少侠赐招吧!” 天生早将内力暗暗凝聚于双掌上,闻言后,吼啸一声,展开家传太乙混天掌法向悟非猛击过去。两人接上手后,但听满院霹雳声声,震耳yù聋,真是惊心动魄,异常激烈。那头陀悟非,原以为能与天生走过五十合,没想到三十招一过便落在了下风。但见其招法零乱,破绽百出,守多攻少,险象环生。 坤松见状,心中暗惊,内心思忖:“这姓张的小子年纪轻轻的,却尽得乃父之真传,太乙混天掌法使得如此出神入化,且内力之强,不在自己之下。悟非的武功与自己在伯仲间,看他现状,恐怕难支撑到五十招,自己上去与其单打独斗,也只能自取其辱,必败无疑。看来要收拾这个小煞星,不采取群攻是很难取胜的。”他想到这里,忙从怀里掏出一枚信pào,点燃升空,意在招集本帮高手来此助战。他放完信pào后,又从身上解下了九节钢鞭,连声招呼都没打,从侧翼偷袭张天生。 张天生正在聚精会神地大战悟非,并取得了主动权,万没料到老贼坤松会如此卑鄙,一声不响地向他抡鞭扫来,迫使他急用一招“推云出岫”,封住了来势,抖擞精神,力战两个凶神恶煞的顽敌。面对两个成名已久的大魔头,天生凛然不惧,频出奇招,声东击西,指南打北,竟然与这两个人战成平手。 双方又大战了一盏热茶左右时间,忽然有数条身影飞落院中。天生用眼角余光扫视一下四周,发现来者皆是飞鹰帮的骨干成员。紫衣尊者、山西小霸王、鬼判、小白龙、寒江钓叟等人皆在其中,天生暗忖:“自己人单势孤,独战悟非与坤松已觉很吃力,倘若这些人再出手参战,自己休想活着离开这里。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此地不可久留,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正在他想离开时,耳中忽然听到有人道:“张少侠,华山派被关押的人已被人救走了,这里太危险,不可恋战,还不快点离去。”声音细若蚊蝇,显然是有人用蚁语传音法在向他提出忠告。他觉得这声音很耳熟,但又想不起来是谁。此时他已顾不得细想是谁向他暗示,反正是友非敌。他用目光扫视了四周,发现周围站满了敌人,个个虎视眈眈,举着各式兵器,杀气腾腾。天生伸指向四周划了一圈,引得敌方众高手的眼珠跟着他的手指滴溜溜地乱转,不知他想向谁先出手攻击。 这些人平时虽然都觉得自己自命不凡,眼高于顶,但对张天生都很畏惧,谁也不敢轻举妄动,轻撄其锋。天生见众人目光已被他引动,忙使了一招“夜战八方”将众敌逼退几步,紧接着又使出一式“分水屠鲸”向武功较弱的鬼判韩良猛击了一掌,吓得他向后连退四五步。天生乘隙拔地而起,宛若潜龙升天,急向来时的大木屋顶飞去。 当天生跃上屋顶时,发现前院数十个飞鹰帮的侍卫,正在团团围着碧云和青青厮杀,两女似有体力不支之状,十分危急。天生虎吼一声,像晴天打了个霹雳,从屋顶直扑下来,举手投足间,顿将那十多个飞鹰帮的侍卫打得东倒西歪,落花流水,抱头鼠窜。 张天生为碧云和青青两人解了围,刚yù撤离峰顶险地时,悟非、坤松等人亦都飞身赶到,并纷纷出手截击。天生见状,奋力还击,并催促碧云和青青两人快向山下逃逸。 碧云和青青两个痴情女子,心系情郎安危,不仅没能及时出逃,反而双双仗剑迎击来敌,yù与天生并肩御敌,血战到底。天生见状,气得暴跳如雷,一边与敌激战,一边向身侧的碧云和青青两人怒声骂道:“你们两个蠢物怎么这样不识时务,还不快走?难道真想埋香荒野吗?快走!” 两人见情郎发怒,十分不情愿地向山侧密林中遁去。 第四十七章 :断崖绝谷 此时,飞鹰帮的人越聚越多,黑压压的一片,已将天生围在核心,风烟不透。天生此时yù脱身尚还有能力,但他担心碧云和青青两人,刚撤走时间不长,易被人追上,为保证她们的安全,有意拖延阻击时间,因此陷入了重围。他如一头发怒的猛虎,咆哮连连,东dàng西杀,指南打北,激战八方,勇不可当。然而,参加围困他的人,都是飞鹰帮的精兵强将,个个武艺高超,并非平凡之辈,众人合围之势,固若铁壁铜墙,任凭天生如何冲突,都遭到了顽强的抗击。 天生以一敌众,体力消耗得很大,两条臂膀已感到酸麻涨痛,周身血脉翻腾,喉咙发腥。正在他身陷重围,无计可施的时候,忽然从山脚下传来阵阵喊杀声,并且飞鹰帮报警的信pào也接连升空,络绎不绝。围攻天生的群魔忽然愣怔了,有些人竟不由自主地转头向峰口处看去,似有惊慌之态。 天生发现情况有异,觉得此时正是自己突围的绝好时机,猛向发呆的几个敌手打了一记组合拳,不顾一切地硬冲了过去。由于那几个人被山下发生的情况所影响,转移了注意力,对天生凶猛的冲击猝不及防,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5 章 时被打得东倒西歪,狼狈不堪,纷纷向两侧躲闪,竟然让出了一条通道。 天生不失时机地冲出了包围圈,刚想辨认一下方向准备逃离,忽闻坤松高声喊道:“大家勿要慌神儿,先把这小子除去要紧!宁可失去这里的一切,也绝不能放过他。”他的话声一落,但见飞鹰帮的人齐声呐喊着再次向天生猛扑过来。 天生见状,慌不择路,向南逃窜而去。他刚奔行十丈远左右,耳畔忽听有人道:“张少侠,前面去不得,那边地下不仅埋有zhàyào,而且前面是断崖绝谷!”这声音很尖细,是用蚁语传声之法传送给他的。 天生闻听这声音与在木屋院里为他示警之音同出一人之口,而且声源来自身后,很是疑惑不解,忙刹住身形,回头望去。突然发现火把暗影里,小白龙尚天知正向他暗中摆手,表情神秘而焦急。 天生忽然醒悟,两次用蚁语传声给他的正是此人的口音,这让他更加百思不解,疑虑重重。他心中暗忖:“尚天知系飞鹰帮中的重要人物,何以暗中助我?而今自己被他们从三面围逼,惟有这一面可走,他却提醒我不可前行,莫非他在使诈?”正在他犹豫不定之时,蓦地,他听到周围空气中有裂帛之声,忙张目迅速察看,不知是谁向他打来一把“落魂砂”。他见状,忙打出一记排空掌,将那蒙蒙一片的“落魂砂”震落尘埃。然而,一人开头施放暗器,顿时引起了众人响应,一时间,但见夜空暗器飞舞,什么“戮魂针”、“飞鱼刺”、“青磷子母梭”、“五芒珠”等等,数十种暗器如飞蝗般shè向了张天生。天生见状,骂声“卑鄙无耻!”双脚蹬地,身体后倒,贴着地面向后飞shè出五六丈远,然后又一个“鲤鱼打挺”站定了身形。这一式“草上飞蛇”不仅让他避开了漫天暗器袭击,同时,也让对方众人惊得目瞪口呆,瞠目结舌,暗暗称赞张天生不已。 悟非和坤松两人感到今日若不将张天生除去,将来会后患无穷。两人双双跃前,率先向张天生攻来。面对强敌环列,步步进逼,杀气愈来愈浓,天生已别无选择,只有边打边退,伺机逃生。 小白龙见张天生将快踏进埋zhàyào的地区,再次用蚁语传声法向天生道:“张少侠,快向左侧冲出,后面危险!”天生闻听后,见左侧正是小白龙尚天知的防区,更加疑惑不定,犹豫不决。此时,又恰逢悟非和坤松两个巨枭联手狠攻了几招,与此同时,还有人打出了一把“落魂砂”,天生被迫又向后退了四丈多远。 常言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天生没听小白龙尚天知的忠告,果然误入飞鹰帮埋设火yào的区域。但听坤松狞笑一声后,道:“张天生,你去yīn间找你爹妈去吧,老子不远送了!”天生闻听后,觉得这句说的很蹊跷,忽然联想到小白龙尚天知的多次提醒,方信其言不虚,急忙转身向左飞跑。 他刚跑出zhàyào埋设区域,忽听身后连声bào响,火光冲天,震得山摇地动。天生虽然逃出了埋藏火yào的地面,免除一次粉身碎骨之灾,但也被一股强劲气浪卷起,像一片枯叶飘dàng在空中,失去了自控能力。他感到呼吸十分困难,全身被zhà起的碎石崩得疼痛难忍,直飞shè出十多丈高远,方觉得那股气浪渐次减弱。他强提一口真气,努力保持着身体平衡,并使出“千斤赘”功法向下降落。当他低头下望落脚点时,却让他惊得魂飞魄散,目瞪口呆!他发现脚下是万丈深渊,一派雾霭茫茫,哪里还有他立足之地? 此时,bàozhà声仍然此起彼伏,火团烟气遮天蔽月,石块尘土铺天盖地四外迸shè。天生虽然感到死亡即将来临,但求生的**让他的大脑十分清醒。他不甘心稀里糊涂地死去,他在寻找求生的希望,那怕是万分之一的希望,他也不愿放弃。他一边保持着身体平衡,一边用双手护住头顶,防止坠石伤头。 天生但听耳边风声呼啸,头顶沉雷滚滚,身体不断下沉。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突然发现谷底有一条河,那是星月之光从烟火雾气缝隙中照shè下来指给他的一点光明。他暗中窃喜,道声:“天不亡我也!”他无意识地抬头上望了一下,顿时又让他心情陡然紧张起来。他看见头顶上飞落下来无数碎石,其中还有几块大如碾盘的巨石。他心中暗忖:“自己一旦落入河水中,即使不被水淹死,也非被这些飞石砸死不可!”想到此,他求生的**彻底崩溃了。他缓缓地低下头,准备安然赴死。忽然,一阵隆隆的流水声传入了他的耳鼓,顿时唤起他一丝好奇心。 他自幼喜欢看瀑布,特别是月光下的瀑布对他更有尤祸力。心想:“自己马上就要告别这个世界了,看一眼飞瀑流泉,再死也不迟。”他举目向水响处望去,但见贴身的壁崖处有一个岩洞,虽被草丛葛藤遮蔽着,但从那岩洞流出的水濂,却暴露了它的存在。 洞口边的一块凸石旁,生长着一棵马尾松,枝干向外斜伸出来,像一只天使的手,召唤着天生垂死的生命。 说时迟,那时快,天生求生的**复兴,但见他左脚向右脚面上一蹬,身体斜飘向那洞口前,伸手抓住了那棵马尾松的枝干用力一拉,便钻进了那个岩洞里。这时,忽听“咔嚓”一声响,那棵马尾松斜伸出去的枝干被落石砸断了,随石落入谷底。 天生见状,暗道一声“好险!”他觉得这棵松树好像专门为他而生,又为他而夭折。他为感念那棵救命松,站在洞口里侧向那棵松根深鞠一躬,真诚祷告一番。 不知飞鹰帮在山顶上埋藏了多少火yào,此时bàozhà声仍然未歇。天生站在洞口的浅水处,感到山体不断地震颤摇晃,洞顶岩石也在“咔嚓咔嚓”地响,似yù崩塌。天生担心这岩洞会崩塌,但又不敢出洞,怕被坠石砸死,只好涉水向洞里走去。他刚走进十余步,但听脑后轰然一声巨震,水花碎石自后涌来,将其冲倒在地,几yù昏厥。 原来这洞口顶部的岩石风化日久,又受到不断的震动,坍塌了下来,不仅将洞口封堵塞死,而且砸伤了天生的一条腿。好在天生福大命硬,见机得快,先行躲进洞里,虽然受点轻伤,但却逃过了一次灭顶之灾。他的一条腿,只被一块碗口大小的石块砸破了皮ròu,并没伤到骨头。 这洞口虽然被塌落下来的巨石给封堵住了,但仍然有少许的星月之光从裂隙中shè进洞里,并不十分黑暗。天生忍着腿疼,顽强地从水中站起,回头看了看,见塌陷的石块堆满了洞口,其中一块巨石,重逾万斤,距自己近在咫尺,可谓凶险至极。他暗道一声“侥幸!”默立沉思一会儿,暗忖:“这洞口被落石chā封,少说也得在三四丈左右,特别是眼前这块巨石,自己无论如何也挪移不开,若无其它出口,此生将会被活葬在这洞中。”他对洞口兴叹一声,转身向洞深处一瘸一拐地走去。 此时,他虽然身陷绝地,心中却十分惦念着朱碧云和樊青青,不知她们是否能安全脱离了危险。他想尽快寻找到另外出口,潜回山顶,好与她们两人会合。 山顶上好像停止了bàozhà,山体不再震颤了,山洞中除了水流声外,听不到任何别的声响。天生忍着腿伤带来的疼痛,小心翼翼地涉水前行。但见这岩洞时窄时宽,曲曲折折,奇石嶙峋,犬牙jiāo错。天生约行里许左右,这岩洞突然分成两岔,一条仍是水洞,而另一条则是旱洞。天生舍弃水洞拐向了旱洞。 这旱洞中甚是深邃,一抹冷淡的月光从山隙照shè了进来,隐约可见洞中景况。约行十丈左右,眼前突现一道石门。但见那石门紧闭,门楣上方嵌刻着“清虚洞府”四个大字。天生见状十分惊诧,没想到在这幽深的古洞中还有人居住。心想,这么隐蔽的地方,一定有高人在此修真养xìng,自己既然到此,何不进去拜访一下。他上前用手叩了几下石门,许久没听到有人应答,心中很是疑惑,想推门闯入,又怕失礼,又连叩了多次,并高声道:“府上有人吗?晚辈张天生拜请一见!”然而,任他如何叩门呼叫,里面仍无人应答,心中暗忖:“莫非这是一个空洞府,或者洞府中的主人外出未归?不管是哪一种情况,不妨进去看个究竟,特别是后一种情况,洞口已被封死,恐怕这府上的主人永远也回不来了!”他用手推了一下石门,但听“呀”的一声,石门应手而开,进到里面,那道石门又自动关闭。但见里面较门外明亮许多,并十分宽敞。两侧怪石峥嵘,间有清泉喷涌;瑶草琼树,争奇斗艳;雾霭蒙蒙,罡风阵阵。中间一条甬道曲折蜿蜒,清幽静谧。 第四十八章 :魂牵梦萦 天生信步前行,眼前忽见四扇白玉屏风隔断了曲径,屏风上镂月裁云,巧夺天工。绕过屏风后,里面复现两扇朱漆木门,无锁紧闭。门楣上高悬一块蓝地金字匾,匾上写着“清虚妙天”四个篆字。天生一时好奇,双手推开了那两扇朱门,迈过门槛,走了进去,还没等他看清里边究竟是何所在时,但听身后轰隆一声,从屋顶上落下一块大石板,将那两扇朱门封死了。天生但觉眼前漆黑一团,一股异香扑鼻而来,正惊愕间,忽然脚下一软,扑跌在地昏死了过去。 朱碧云与樊青青两人本想同张天生并肩御敌,被天生痛斥后方怏怏不快地离开了峨眉山顶。两人心里虽然感到很委屈,但对天生仍很感激。两人都清醒地认识到,凭自己这点本事若不先撤离,不仅帮不上他任何忙,反而成了他的累赘。若再坚持不走,不仅自己xìng命难保,还将会连累情郎跟着一起埋骨荒山。凭情郎的一身武功,逃离此地易如翻掌,皆因她们才苦苦支撑着与敌恶斗。 碧云与青青两人离开山顶不到里许,意外地碰上一群由山下逃回来的飞鹰帮武士,因两人躲避不及,厮杀了起来。好在这群武士武功平平,都属于二三流人物。不到一盏热茶工夫,便被这两位女侠杀得七零八落,狼狈逃窜。二人虽然杀退了敌人,但自己也累得筋疲力尽,香汗淋漓,相互扶持着钻入路边林中暂歇。 她们屁股刚着地,尚未坐稳,忽然听到山下一片喧嚣呐喊声,沿山路一带,信pào接连不断升空bào响,正不知发生了什么情况。恰巧,有几个飞鹰帮的武士气喘吁吁跑了过来,但听他们边往山上跑边道:“李老弟,这次少林和武当两派掌门人带来足有三百多武林高手,看来这里恐怕要呆不住了!” “宋兄所言不无道理。但是,若不是山上总部将堂主和香主一级人物急调上山,来人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能攻打上来。” “你们两人真是杞人忧天,听说山顶上埋藏了很多zhàyào,这些人除非不上山,一旦上去都将尸骨无存。” “好像山顶上也有高人潜入,否则两位护法不可能招集精英骨干上山增援……” 那伙人过去后,碧云低头略思忖一会,忽然向青青急道:“青妹,大事不好!快跟我返回山顶上去!生哥不知山上埋藏有火yào!”她道罢,迅疾向山顶奔去。 碧云与青青返回山顶时,为时已晚,正好看到天生被zhà飞入空的那一幕。两个痴情女子心痛地大叫一声:“天生哥,你好命苦也!”但觉两眼一黑,双双昏倒在地。 峨眉中峰之顶的bàozhà声刚停,少林掌门尚智大师和武当掌门郭松道长率领众豪杰便冲上了顶峰。实际上,飞鹰帮在山顶上埋藏这么多火yào,就是给这些人准备的,只不过神差鬼使的让张天生误撞上了,替这伙人挡了灾。 冲上山来的除了少林、武当两派之外,恒山、泰山、蒿山、衡山、峨眉等几大门派和丐帮的人也陆续从不同途径杀奔而来。这次除恶行动的发起人是尚智大师和郭松道长。 先是华山派的掌门和精英骨干一夜间被飞鹰帮一网打尽,全部被俘,震动了整个江湖,让少林、武当两大门派也受到了间接的威胁,觉有唇亡齿寒之感。后来峨眉派也遭到了飞鹰帮的重创,掌门人清风道长及几位长老拼死突围,逃到了武当山,向武当派掌门郭松求救,郭松道长对峨眉派的遭遇深表同情,对飞鹰帮的野蛮行径表示极大的愤慨。他主动请来了少林掌门尚智大师,共同协商围剿飞鹰帮的计划。最后,两位德高望重的武林至尊联合发出武林帖,邀请所有名门正派和江湖英雄齐赴峨眉,攻打飞鹰帮的临时驻地。 几位江湖异人也在暗中参加了这场除魔卫道行动。病书生魏zhēn rén、庐山狂客朱万通这两位老人自天生和碧云两个年轻人走后,第二天亦离开了长白山,会同另一位老友丐帮前任老帮主“酒丐”倪龙一直在暗中查访飞鹰帮的动向。在峨眉山顶暗中放火烧木屋的人便是倪龙。几位江湖异人觉得飞鹰帮这个组织很神秘,帮主是谁无人知道,就连指挥帮众的护法、堂主等人物也大多不明其真正身份。为了便于弄清其内部情况,他们也不便公开露面。 倪龙等几位前辈异人早就发现了飞鹰帮的行踪,并摸清了华山派被俘人员的关押地点,他们先放火,意在声东击西,然后趁乱救出了华山派被押众人。 少林、武当等众门派是公开赶来明斗的,飞鹰帮早就得到了情报,故在中峰之顶布下了多处陷阱。用火yàozhà人是他们的计划之一,但他们没想到张天生会误闯了进去,提前引bào了。但能够zhà死张天生也是飞鹰帮上层人物最高兴的一件事情,这比zhà死各大门派的首脑人物更重要。因为,张天生的武功让他们非常惧怕,除去这块心病,他们便可肆无忌惮横行天下。虽然少林、武当等名门正派实力也都很雄厚,但是,只要这些门派不联合行动,他们都有把握各个击破。 飞鹰帮赖以抗拒各大门派的火yào阵提前bào破后,不敢再与各大门派作正面抗争,没等各大门派攻到山顶,便都撤离得无影无踪了。 各大门派的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攻上山头后,除将朱碧云和樊青青两人救醒外,没有任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6 章 获。 朱碧云与樊青青因目睹了张天生被zhà的景象后一时急火攻心,双双昏厥了过去。二人被救醒后,但见眼前围站着数十人,其中几位赫然是少林方丈尚智、武当掌门郭松、衡山剑派掌门刘冰川、泰山派掌门钟岳光、恒山派掌门人空觉师太、峨眉派掌门人清风道长、丐帮现任帮主申不公等人。碧云和青青见了这几位掌门人后非常吃惊,急忙诚惶诚恐地依次向几位掌门人大礼拜,并向他们哭述了张天生独闯飞鹰帮的首脑机关和最后罹难的过程。各大门派的掌门人听到张天生的事迹后非常震惊,并为这位少年英杰的早逝而感到万分惋惜。 众人听罢这两个女孩讲述完张天生的英勇事迹后,走到那片bàozhà后的现场,看到那满地落石,处处深坑,无不心惊胆战,个个心悸。每个人心中都十分清楚,若不是张天生先期赶到此赴汤蹈火,恐怕这里将会是他们这些人的埋骨之地。 这时,华山派掌门人樊光华和黄河老怪佟四海以及华山派的骨干人物,带着一脸憔悴与懊悔也向这边慢步走来。 青青见到父亲后,娇呼一声,飞扑到樊光华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悲情难于笔述。 朱碧云独自走到张天生的落崖处,满脸泪珠地伫立默哀。青青哭罢后,发现朱碧云不在身边,抬眼看去,见她孑然一身,孤苦伶仃地站在悬崖边上凭吊逝去的情郎,忙向她身边走来陪祭。 一对痴情少女,互相对望了一眼,忽然拥抱在一起泣不成声。碧云悲泣道:“青妹,他走了,你我该怎么办?” 青青哽咽的道:“碧云姐,他为掩护我们而走的,你我当追随他去呀!”两人道罢,悲怆地嚎啕大哭,哭声穿云裂雾,山谷为之应和,让人听了,感到撕心裂脾。最后,两人伏呕血,泣声已衰,昏迷了过去。 众英雄也被这两个痴情少女感染得侠肠寸断,个个捶胸跺足,泪湿衣衫。他们不仅是感念张天生无意中挽救了他们的生命而悲伤,同时,也是因为大多数人是张远山的好朋友,有很多人曾经得到过张远山的救助,而今,他唯一的独子又为正义而罹难,怎能不让他们痛心疾首,悲怆yù绝。 这感天动地的悲哀声,引出了三位不想露面的人物。一位是张天生的恩师病书生魏zhēn rén,另一位是朱碧云的父亲庐山狂客朱万通,再一位是丐帮前任帮主酒丐倪龙。 这三个人近二十年来都很少在江湖中公开露面,犹如神龙见尾不见首。三人这一亮相,立即引起了众人一片大哗,群山为之沸腾。 少林掌门人尚智大师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三位法驾也降临此地,真乃武林同道之福哉!老纳有礼了!” 武当掌门人郭松道长亦抱拳一揖道:“无量天尊!今夕何夕?令贫道再次得见三位仙驾,直如久旱得遇云霓甘露也!” 病书生、庐山狂客和酒丐三人在武林中声望虽隆,xìng格古怪,但对少林、武当等各门派的掌门人也不敢轻慢,一一依礼相见。病书生等三人自救出华山派掌门人等后,因发现一个可疑的神秘人物,一路跟踪了去,对张天生遇难的事并不知晓。 那个神秘人物轻功十分怪异,竟然在三个高人眼皮底下溜走了,让三人好一阵愧叹。这三人早就知道各大门派联合上峨眉来找飞鹰帮决战的消息,并预测到飞鹰帮必败,勿须他们再chā手,本想离开峨眉山找个隐蔽的地方去共谋一醉,忽然听到这里传出惊天动地的bàozhà声,三人怕发生什么不测,方转来此地。当听到碧云和青青的哭诉后,方知张天生不幸遇难。病书生惊闻爱徒罹难的消息后,不啻当头焦雷zhà响,悲痛yù绝。他强抑住悲怆情怀,在庐山狂客和酒丐两位老友的陪同下现身走来。 病书生与各大门派的掌门人寒暄几句后,竟自走到天生落崖处,望着万丈深谷中云飞雾滚的景象不禁老泪纵横,悲痛yù绝。 第四十九章 :悲情感天 碧云于沉痛之中蓦然见到了病书生来到面前,不禁又悲从中来,泪流满面地道:“魏伯伯!天生哥他”顿感喉中哽噎,一时虚火上攻,眼前漆黑,顿时又晕倒在地。病书生虽然因爱徒殒命而精神恍忽,但必竟是武林中一代宗师,非比寻常凡夫俗人,他见朱碧云乍见自己后,悲痛过激而眩晕倒地,忙伸手将她挽住坐起,并抓住了她的腕脉,暗渡真气,冲开其鲠阻在喉结血痰,但见她张嘴吐出一口血痰,渐渐醒转过来。恰在此时,庐山狂客也赶了过来,从病书生手中接过爱女,喂给女儿一粒“龙涎醒脑丸”,并将其紧紧搂在怀中。 当朱碧云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后,发现自己躺在乃父怀中,心中更觉酸楚,娇呼一声,道:“爹爹!女儿好命苦啊……”复又嚎啕大哭,直如带雨梨花,着风芭蕉,似有无限凄苦。 青青过去没见过病书生,今晚见到这个面黄肌瘦,鬓发苍白,身着葛色道袍的老翁便是张天生的恩师,感到十分意外。她没敢冒失叩见这位传说中的风尘异人,而是先向庐山狂客深鞠一躬道:“朱伯伯好!侄女给您老人家请安了!” 朱万通与樊光华是挚友,对樊青青早就认识。特别是方才在暗地里发现樊青青与女儿碧云哭祭张天生的景象,让他很是惊讶,也很感动。他知道女儿对张天生可能暗生情愫,哭祭一番是理所当然的事,难道这个小姑娘也心仪张天生不成?看她那哀伤之态,不亚于女儿,而女儿与她却情深义笃,毫无妒忌,竟像同胞亲姐妹般互怜互爱。他见青青哭得眼睑红肿,便爱屋及乌地也送给其一粒“龙涎醒脑丸”,道:“贤侄女如此重情重义实是难得,快将这yào丸吃下,要节哀顺便,不可自践身体。” 青青伸手接过yào丸,复又鞠躬致谢,而其眼神却总是频顾病书生,似有企盼拜见而又有所顾忌之意。朱万通见状,刚yù为其引荐,却见病书生正在俯视黑黝黝的谷底,嗓音低沉地道:“远山兄弟,月华弟妹,老哥我对不住你们夫fù呀!我不该让生儿过早下山,更不该让他独自涉险为你们报仇啊!老哥我真是老迈昏庸,愚不可及,辜负了你们的重托与信任。因老哥我的错误,不仅葬送了生儿为你们报仇雪恨的希望,同时也断了你张家一脉烟火宗祧,真是罪责难逃,死有余辜!不是老哥我惜命不到九泉之下向你们负荆请罪,因为李三太等几个仇家,现在仍逍遥法外,不带上他们的头颅,老哥我无颜去见你们啊!你们的儿子不在了,老哥我一定替你们除去那伙恶贼,然后再相从地下与你们聚首。天乎!为何陷我于不义,枉负故人托孤之情也!生儿!为师没尽到责任,对不住你了……”病书生再也说不下去了,愧疚得泪流满面,全身颤巍巍地悲伤至极。 庐山狂客和酒丐见状,慌忙走过来将病书生扶坐在一块青条石上,劝解安慰他要节哀顺便。庐山狂客悲痛地道:“魏兄,还请节哀,勿再自责!让天生这孩子下山,兄弟我也有责任,我不该鼓动你下决心,让他提前下山的。唉!天意如此,谁又能料到他会……” 酒丐倪龙见两位老友痛心疾首的样子很是焦急,尽管他平时很恢谐健谈,此时却找不出合适的语言来化解老友心中的悲伤,只能陪坐叹息。 各大门派的掌门人亦都围拢过来表示慰问,许多英雄豪杰被这两位前辈异人的真挚情感所打动,情不自禁地低声啜泣。这时,忽然有一人竟嚎啕大哭起来,哭声震耳yù聋。众人转头望去,发现是黄河老怪跪在悬崖边上捶胸拍地,痛不yù生。华山派掌门及其骨干精英们深感张天生之恩德,亦个个泪如泉涌,如丧考妣。整个峨眉之巅,哀声遍野,愁云惨雾,直冲霄汉。在释门的以少林方丈尚智大师为首,也是木鱼声声,佛号阵阵,为天生超渡亡魂;在道教的以武当为首,个个手摇法器,口念真经,为天生祷告招灵。 丧事一连持续七天,朱碧云与樊青青两人一直坐在悬崖边上,昼泣宵哭,不吃不喝,云鬓蓬松,形容枯槁,宛如捧心西子,弱柳临风,楚楚可怜。俩人早就商量好了,待七天超渡天生亡灵期满,便一起跳崖殉情。因此,无论是谁劝说,终日不吃不喝也不睡,若不是七天前两人各吃了一粒“龙涎醒恼丸”,恐怕早就香消玉殒了。 这日,碧云与青青两人见七天法事将完,双双豁然站起,张目对视一眼后,忽然仰首高亢道:“天生哥,慢些走,我们来了!”两人道罢,齐向山谷扑下。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但听朱万通大喝一声:“云儿,不可!”两只手凌空一抓,活生生地将两个yù跳崖殉情的少女给抓了回来。 连日来,庐山狂客朱万通早已猜测出这两个姑娘的心意,只是没点破而已。他暗中将自己的想法转告给了小专诸樊光华,两人一直暗中留意这对痴情怨女的动态,随时提防她们轻生觅死。 小专诸樊光华反应稍迟了一步,若不是庐山狂客朱万通及时出手抢救,他的女儿樊青青此时早已成了谷底亡魂了。他惊得汗流浃背,一边接过自己的女儿,一边连声感谢老友庐山狂客救女之情。 此时,庐山狂客无心顾及樊光华的致谢,死死抓着女儿朱碧云,老泪纵横地埋怨道:“痴儿好狠心也!难道你真地想丢下为父不管了吗?为父身边只你一个亲人,你若是死了,让为父怎么活呀!人道是:‘少怕丧妻,老怕丧子’,你怎么忍心让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人间惨剧发生在为父身上……”朱万通哽咽地再也说不下去了。 朱碧云闻听乃父哀伤幽怨的述说后,顿如醍醐灌顶,神智为之一清。忙惶恐不安地从父亲手中挣脱出来,扑通一声跪倒尘埃,凄婉地道:“爹爹呀!孩儿知错了!孩儿并非不孝,更不敢忘记爹爹的养育之恩,只因一时没有摆脱情海业障,一心想以死来酬谢知己而忽略了父女之情。天生哥大仇未雪,却为挽救孩儿和青妹子两个人的xìng命而舍生忘死迎战数十名飞鹰帮的高手,最终被火yàozhà落下这万丈深渊。其情之重于泰山,其恩之深于海洋,亦不敢或忘而不思报答。 “自从孩儿和他走出长白山以来,他曾多次救过孩儿的命,真是恩深似海,虽结草衔环也难报答其恩情之万一。孩儿曾对山神爷盟誓,已将此身暗许与他,今生愿与他生同衾,死同穴,生死与共,永不分离。而今,他为救我们才葬身在这谷底,孩儿要不舍身相从他于地下,岂不成了食言而肥的卑鄙小人了吗?苍天哪!你太不公平了!你既然夺去了他的命,为何又为我这苦命的女子设下了难于选择的课题!一边是养育之恩,不报答谓之不孝;一边是海誓山盟,若违诺谓之不信。天道何在?公理何存?孩儿何其不幸若斯也……” 朱碧云哭诉衷肠,剖明心迹后,悲苦不能自禁,匍匐于地,复眩晕了过去。樊青青与朱碧云同病相怜,见她的碧云姐又昏厥倒地,亦大叫一声,呕出一口鲜血来,登时也昏死了过去。 常言道:“虎dú不食子。”朱万通与樊光华这两个老人,心中虽然恼恨自己的女儿愚昧不孝,但亦不忍心看她们如此抑郁悲怆而摧残自身,遂又出手各自抢救自己的女儿。 群豪之中虽然有个别假道学者对这两个少女的行为有所不齿,但大多数人却被她们两人的纯真爱情所感动。特别是黄河老怪佟四海,他竟然像疯了一样,痛骂飞鹰帮一气后又激动地嚎啕大哭起来。 病书生魏zhēn rén本是个博古通今的智者,他不仅对武学有很深的造诣,同时也研读过天文地理和许多奇书,特别精通玄学相术。他早就为爱徒张天生相过面,推演测算过前生未来,知道这个爱徒极有跟脚,虽然一生命运多舛,但却是个福寿绵长,富贵无比,而且又是个妻妾成群,多子多孙的人物。 智者也有懵懂的时候。由于病书生乍闻天生夭亡噩耗,一时痰迷心窍,神经错乱,被悲情所困惑,失去了理智。当他看到朱碧云和樊青青两个女娃寻死觅活,yù为天生殉情后,被她们的真情深深地感染了,觉得自己的宝贝徒儿刚出道不久,竟然能jiāo上两个这么有情有义的异xìng知己,为之深感骄傲和自豪。他由这两个痴情少女身上联想到了徒儿张天生,忽然一道灵光浮上脑海之中,暗忖:“生儿是个有根脚的人,岂能死得这么早?而且,据这两个女娃讲,她们只看见生儿被zhà入深谷,并没看见他的死尸,怎么就断定他死了呢?我也是老糊涂了,竟然也跟着人云亦云,不辨真假地伤了几天心!”他想到这里,于袖里暗中掐指推算一番,得知天生不仅没有死,并已逢凶化吉,巧遇奇缘。目前,虽知其在此山之中,但要与他相见得在一年以后。 病书生知道徒儿遇难成祥后,精神为之一振,遂仰天长啸起来,声如龙吟,历久不衰,直到将碧云与青青两人从昏迷中唤醒后方歇。这种以啸声催人苏醒的功夫,让深谙“狮子吼”神功的少林掌门人尚智大师也自叹弗如。 病书生魏zhēn rén看见碧云和青青两人苏醒后,又拿出两粒“九还丹”分送给这两个痴情少女,并笑容可掬地道:“两位姑娘勿再忧伤了,劣徒并没有死。你们俩人对生儿之高谊,可谓义薄云天,感人至深,将来必有善报。快将这丹丸服下,保重身体要紧。” 第五十章 :必有后福 碧云疑惑地道:“魏伯伯,您老人家说的是真的吗?天生哥既然还活着,为什么您老人家也跟着悲痛了七日?” 魏zhēn rén手拈银须笑道:“贤侄女问得好!老夫乍闻噩耗后,也迷失了理智,懵懂悲伤了几日。方才偶然灵xìng开启,占卜一课,测知生儿有惊无险,早已逢凶化吉安然无恙了。不过,你们要想见到他,恐怕得在一年以后。” 朱碧云虽然知道病书生精通数术,他的话不会有假,但还是不放心地问道:“魏伯伯,天生哥既然安然无恙,为何还得等到一年后方能见到他呢?” 魏zhēn rén一脸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7 章 诡谲地道:“天机不可泄漏,老夫已经多话了。总之,一年以后,老夫保证让你见到生儿的。” 庐山狂客早知病书生深通玄机,对其说的话深信不疑,用手抚摩着女儿的后背道:“云儿,你魏伯伯胸罗万象,玄学通天彻地,神鬼莫测,一生不说谎语。须知,他一生仅这一个徒儿,别无亲人,比你更加关心生儿的生死祸福。要相信你魏伯伯的话,别再执迷不悟,作践自己了!” “爹!看您说的?多难听啊!”碧云脸色绯红,撒娇的道。 樊青青此时再也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扑通一声,跪倒在病书生的身前,连磕了三个头,泪眼盈盈地道:“魏老前辈,晚辈樊青青给您老人家请安了!” 病书生魏zhēn rén一脸慈祥地道:“樊姑娘快快请起,这几天让你吃了很多苦头,真是难为你了!”他说罢,忙伸手入怀,掏出一本薄薄的小册子,jiāo给了樊青青道:“初次见面,老夫别无所赠,这本《追风剑谱》是老夫自创的一套剑法,虽然比不上你们华山剑法博大精深,但亦别具炉锤,送给你把玩吧!” 青青本是个冰雪聪颖的姑娘,知道病书生乃是当代奇人,其武学造诣深不可测,能得到他的垂青,是何等荣幸的事。此外,能得到这部剑谱固然让她受益匪浅,但更让她喜出望外的是,他如此关爱于她,表明她与张天生的事,已得到了这个老人的默许。她伸出双手接过剑谱后,复跪地大礼参拜,脸颊绯红,双目噙满了泪水,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樊光华见状,忙走上前来,向病书生躬身一揖道:“魏老先生,樊某这厢有礼了!您老和令高足先后救我华山派于危亡之中,恩同再造,功盖天地,没齿难望。如今又对小女如此垂青,让樊某更加感激涕零,受宠若惊。常言道:‘大德不酬’,但我华山派不敢苟同于斯语,有恩必报。从今以后,但有所命,我华山派愿追随在鞍前马后,效命于老先生左右,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病书生闻听樊光华之言后,依礼回拜道:“樊掌门言重了,贵派位列九大门派之中,声振林木,侠气四布,泽及枯骨,老朽攀鳞附翼尚恐不及,岂敢贪天之功为己有,妄自尊大!为武林伸张正义,乃我辈同仁之天职,稍有寸功,不足挂齿。樊姑娘与劣徒缘分极深,连日来悲痛yù绝,哀毁骨立,感人肺腑,老朽赠与薄技聊以酬谢,乃人之常情耳,何足道哉!”他道罢,回头望了一眼庐山狂客,叹息一声又道:“朱贤弟、樊掌门,两位之千金对劣徒似乎情有独钟,感情甚笃,想大家有目共睹,并非老朽管窥蠡测。但有一件事,十分棘手,如骨鲠在喉,老朽不得不向两位言明,免得将来引出诸般烦恼来,有伤和气。” 朱万通没等病书生说出是什么事,朗笑道:“哈哈哈……病鬼,你莫不是想说令徒一生,命犯桃花,多妻多子是吗?并担心令徒会陷入感情纠缠之中而闹得沸沸扬扬,影响你的形象对吧?风萍偶聚,也是因缘。姻缘乃前生注定的事,人力无法改变。年轻人的事,就让年轻人自己处理好了,我们这些老不死的就别跟着瞎cāo心了!这事我早就听你说过。生儿是远山兄弟唯一的一点血脉,为延续张家之宗祧,就是他多娶几房妻妾,也并不为过。我想樊兄也不会反对吧?” 樊光华早就觉察出自己的女儿一直暗恋着张天生,而且甘愿为其殉节,即使自己反对,也是徒劳无益的。此外,张天生是华山派的大救星,理应有所报答。他斜视一眼女儿,发现女儿也正以企盼的目光望着他,遂向庐山狂客点头道:“朱兄之言正合吾意,好男儿有三妻四妾无碍风化,何况张少侠这样的人中龙凤乎!” 病书生魏zhēn rén闻听后,长嘘一口气,并向朱万通和樊光华两人拱手道:“二位不愧为当世名家,胸怀坦dàng,走得车马。老朽代劣徒致谢了!”他道罢,转身冲酒丐倪龙道:“老花子,咱们该走了!狂客去留悉听尊便。” 朱万通闻听骂道:“好你个病鬼,太不仗义了!你想撇开朱某同倪花子去喝酒开心去是吧?真是岂有此理!”他匆忙地向女儿嘱咐几句话后,转身同病书生魏zhēn rén、酒神倪龙两人一起逐一向各大门派的掌门人拱手告别,然后这三个风尘异人便风驰电掣般地向山下驰去。 少林掌门人尚智大师,望着远去的三个风尘异人的背影,慨然道:“阿弥陀佛!三位施主真乃世外散仙也!”他转头冲武当掌门人郭松道长道:“郭道长,我们也该走了!” 武当掌门郭松道长,手捋银须笑道:“无量天尊!大师乃空门高僧,今天何以也古井扬波,仰慕尘凡了呢?滚滚红尘,不宜久留,是该回山了!”二人相视一笑,与各位掌门及江湖侠士互致珍重,依依惜别,联袂向山下行去。各路英雄大多数也紧接着先后离开了峨眉山。 由于樊青青与朱碧云想在山上多待几天,樊光华不忍心催促女儿早返华山,又怕她们发生什么意外,只好住下来陪伴几日。峨眉派驻地在南峰,距这中峰很远。但峨眉派与华山派两家关系非常密切,清风道长又是个古道热肠的人,虽然知道本门道观被飞鹰帮破坏得一塌糊涂,急需修整,但还是亲自陪伴在山上,只委派了几位长老代他回道观主持本门事物。还有一些江湖好汉担心飞鹰帮会卷土重来,也自愿留了下来,为华山派站脚助威。 午后,朱碧云与樊青青两人坐在一株古松树下,唠叨一会闲嗑,话题都是有关张天生的生死之事。两人尽管相信病书生的话,但仍不死心想到谷底看看。出行前,樊青青没有告诉父亲干什么去,谎说跟朱碧云一起出去散散步。她偷着带了一捆绳索,同朱碧云沿着山崖走去,想寻找一处容易垂入谷底的途径。两人转了半晌,方选中一处易于下到谷底的坡路。两人借助葛藤和绳索,历经两个多时辰,慢慢地滑下谷底。谷底有条湍急的河流,她们沿河岸向张天生可能坠落处搜索行去。 由于河岸怪石嶙峋,荆棘载途,谷中雾霭迷离扑朔,林木遮天蔽日,给两人的搜寻工作带来了很多困难。若不是山顶崩落下来的石块及树木堆砌满地,她们很难判断张天生是从何处坠崖的。然而,她们虽然找到了张天生可能坠落的地点,但是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就连一片衣服残片也没有发现。 朱碧云呆望着那条湍急奔腾的河流,半晌后方道:“青妹,我怀疑生哥可能落入了这条河里,咱们何不顺流往下游去找找看。” 樊青青道:“魏前辈说生哥没死,还活着,我想他一定落入这河中,被水冲到下游去了。姐姐想得没错,咱们就沿着这河岸向下游搜索,或许能找到他呢!” 残阳将没时,这条人迹罕至的野谷,显得更加凄凉惨淡。怪石嶙峋,杂树浓郁,野草繁茂,溪流纵横。猿啼声声,夜莺啾啾,秋风飒飒,暮霭腾腾。两位少女穿行其中,感到有些毛骨悚然。她们互相壮胆,披荆斩棘,手脚多处被带刺的枝条划破,状甚凄惨。 夜幕降临前,碧云冲青青道:“青妹,天快黑了,我们今晚看来是走不出这荒谷了,只好在此找个安全之处准备过夜了。” 青青闻言,四处望了望,手指一棵五人合不拢的大榕树道:“碧云姐,那棵树杈很宽敞,咱俩到那树上待一宿如何?” 碧云道:“好吧。”两人携手飞身蹿上了树冠,但见这树中央有碾盘大一个平面,周围枝杈犬牙jiāo错,盘旋伸向天空,冠盖如云,遮天蔽月,俨然就是个树屋。二人见状,十分欢喜,背靠背地盘膝而坐,闭目养神。 两人连日来,昼泣宵哭,身体早已疲惫不堪,刚坐下不久便沉沉入睡了。 午夜时分,森林中忽然传来几声怪异的哀号,仿佛如婴儿啼哭,两人同时被这种怪声惊醒。 “碧云姐,这荒谷之中怎么会有婴儿的哭声?莫非是山鬼在作祟吗?”青青有些紧张地将脸倚偎在碧云的肩上道。 “这声音虽然怪异,但不像是婴儿的哭声,莫非是他们”碧云拔出宝剑,全神贯注地戒备起来。 “是谁?” “鬼府的人。” 樊青青闻听后,忙抽出利剑,杏眼圆睁地默察动静。这时,忽地从附近一株高树上“扑楞楞”地飞出一只猫头鹰,绕过两人栖身的大榕树向远处飞去。 碧云自服食了蛟龙眼后目力大增,夜间能看到一里远内的任何物体。她见方才飞过的是一只猫头鹰,嫣然一笑道:“原来是猫头鹰在作怪!” 青青闻听,轻叹一声道:“声如儿啼,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真晦气,竟被这个孽畜扰了你我的好梦!” 第五十一章 :山中历险 碧云笑道:“青妹作了什么好梦?能告诉我吗?” 青青脸颊绯红地笑道:“同是天涯沦落人,姐姐何必……”这时,忽闻附近枝条一阵作响,并有一股腥风扑面而来,两人惊愕地运目望去,但见一只黑豹蹿上树来。说时迟,那时快,碧云抖剑一式“卞庄shè虎”,正好刺中了那只黑豹的咽喉,接着玉腕一振,立将那只黑豹挑落树下。那只黑豹蹬了几下腿,抽搐一阵死了。 青青被蓦然袭来的黑豹吓得心惊胆战,见碧云在举手投足间就刺死了黑豹,心中暗暗佩服这位姐姐比自己反应机敏,遇事果敢干练。她平抑了一下心情,感慨地道:“碧云姐不愧为女中豪杰,这招‘卞庄刺虎’运用得好不迅捷!‘流云冷剑’果真是名不虚传呢!” 碧云闻听后淡淡地道:“青妹休要拿姐姐寻开心,倘若没有鸟示警,你我此时早已成了黑豹的腹中餐了!” 青青闻听,好生后怕,呢喃道:“都说鸱为不祥之物,如今看来人是有偏见的啊!”她道罢向树下望了一眼死去的黑豹,恨声道:“可惜我没带火种,要不非把这个扁毛畜生烤吃了不可!” 经青青一提醒,碧云顿感腹中有些饥饿,忙从包袱中取出两块面饼,分一块给青青道:“我身上虽然带有火镰,但烧烤豹ròu吃有点让人倒胃口,还是吃这个的好。” 青青也早饿了,从碧云手中接过面饼刚送到嘴边yù咬,忽然又心神不定地道:“这山谷中还真的有野兽出,若是生哥……”她不敢再往下说了,也心思吃面饼,仰望着夜空中的繁星默默发呆。 碧云被青青联想推测弄得也了食yù,脑海中浮想联翩,心乱如麻。两人都没了睡意,就这样胡思乱想地直待天亮。 天破晓时,两人飞下大榕树,断续沿着崎岖不平的河岸向下游寻去。她们俩一连走了四天,没有发现任何线索。这四天来,两人也曾遇到过几位猎户和当地居民,并向他们打听过是否见到过有人从上游漂流下来,但听到的回答均令她们俩人很失望。 两人曾怀疑过张天生是否因伤势过重而被野兽吃了,但这种猜测很快又被两人推翻了。因为,即使被野兽吃了,也应遗存些骸骨与衣物什么的,总不能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吧!难道张天生从人间蒸发了吗?两人搜寻的信心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淡化了,她们的唯一希望就是病书生的术算结果。这是一个梦,两人都不愿从这个梦中醒来。 朱碧云同樊青青两人从山谷中走了出来,又从正道重新走上了峨眉山。她们先后去了九老洞、华严寺、万年寺、金顶和龙门洞等地,想从上山朝拜的香客和山中僧、道口中听到些信息。然而,她们听到的除了是作恶多端的飞鹰帮被各大门派联手逐出了峨眉山的信息外,并没听到一句有关张天生的情况,就连张天生在峨眉之巅独战飞鹰帮数十名高手的英雄壮举都无一人提及。两人心中很为张天生鸣不平,不禁心灰意冷地身向中峰奔去。 朱碧云与樊青青人走至半山处,天空忽然下起了大雨。人慌张张地寻找避雨场所,忽见有一座破旧的古寺,遂进入寺中。见山门损毁较严重,神台上仅存一尊伽蓝,两人拜过后便向里面走去。但见古树茏葱,禅房寂静,鸟啼隔叶,花落空苔,很是幽静,却空无一人。庙虽残破,尚能避风遮雨,但让人难以解释的是,在峨眉山这个佛教圣地,也有这样衰败的庙宇,可见世态之炎凉也! 秋雨四檐泻三江,才近山门便流。朱碧云见雨越下越大,毫无歇意,与青青携手走进了正殿。这正殿中供奉的是释迦、yào师、阿弥陀佛及迦叶、阿难等佛陀塑像,佛像彩绘多处已经斑驳脱落,并布满了蛛网尘埃,但诸佛仍惟妙惟肖,栩栩如生,让人望而生畏。 两人用手掸净了两个破蒲团上的尘土,向诸位佛像拜谒一番后,端坐其上,似老僧入定般修炼起吐纳功法。 两人先后从入定中醒来时,已是午夜时分,外边的雨早已停了,夜空辽阔,繁星灿烂。 碧云温习的是病书生传给她的越女剑心法。她感到这部剑法招式虽然简单,但内涵却博大精深,较比家传的流云剑法更加简捷明快。若是将这两种剑法jiāo替运用,不仅互不排斥,而且相得益彰,威力更加强大。她看了一眼樊青青,发现她的气色较白天好多了,神韵生动,面颊潮红,娇美可人。她爱怜地道:“青妹,你的气色好多了!是修炼魏伯伯传给你的那路剑术心法吗?” 青青道:“嗯!不过我总静不下心来,一合眼就会看见生哥坠入深谷的那一幕,搅得我心烦意乱,差点走火入魔。” 碧云笑道:“爱之深则思益切,小心别让情魔噬心,跌入魔道。” 这是心魔在作祟,练武之人在修练内功时,最怕心不静。心不静则易产生幻觉,往往会使人行岔气而走火入魔,这是十分危险的现象。 两个少女都是武术世家之后,对这一点都十分清楚。只因对张天生痴迷太深,难抑思绪,正所谓“斩不断,理还乱,是离愁。” 有人道,爱是自私的产物。可这一对少女却不然。她们公开地互相坦露情怀,同时爱上一个男人而互不妒嫉。不像那些凡fù俗女,心地诡诈,争风吃醋,甚至于以仇相向,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8 章 打出手。 这两个少女都是冰雪聪明之人,深知,要想得到张天生,必须学会克制自己的狭隘心胸,处处表现出宽宏大量,有容纳万物之雅量。她们都听到了病书生所说的话,“张天生命犯桃花运,一生多妻多子。”这就说明,除了彼此两人外,不知还有多少女人与他有缘。 两个人都心照不宣,yù效娥皇、女英故事,共事一夫,互不攻讦。 碧云与青青正在卿卿我我地闲聊着话,蓦地,听到庙外有夜行人穿过。她霍地从蒲团上站起,悄然走到窗前向外张望。夜幕下,但见庙外高岗上有两个人影鬼鬼祟祟地指手划脚一阵后,突然向山上飞掠而去,身法矫健,显然都是武林中人物。 碧云暗忖:“这两个是什么人?深更半夜的上山干什么?唉哟!不好!华山派的人就住在山上,这两个人莫非是飞鹰帮的眼线,想到山上侦探那里的情况吗?”想到此,她回头向青青低声道:“青妹,那两个家伙很可疑,咱们跟上去瞧瞧,看他们俩想干什么!” 碧云和青青两人离开古寺,悄悄地跟在那两个可疑人的身后,相距二十丈左右。 将到山顶时,忽听有人喝道:“站住!两位是什么人?半夜三更地到这里来干什么?” 那两个家伙刹住了脚步,神色慌张地四处找寻发话之人。此时,但见从左侧石笋后转出几个人来,其中领头的是小白猿任春。这几人刚一露面,但见那两个神秘的陌生人双手齐扬,向对面打出两组暗器,意在先发制人,杀人灭口。 任春是华山派掌门人樊光华的三师弟,以身手敏捷,精通各种暗器著称,故被江湖人称之为“小白猿”。他见对方一言不发,陡然发来暗器,暴喝一声,身如陀螺般旋转,双手连挥,破去了袭来的暗器。尽管其顺利地避过了对方两人的袭击,但也惊出了一身冷汗。他冷笑一声道:“我当是什么人,原来是蜀中唐门和湖北陆家的人哪!幸会!幸会!但让在下遗憾的是,两位都是出自暗器名家,为何连声召呼都不打,便猝施辣手,不觉得有点下三滥吗?不知唐风掌门和陆逊庄主是怎么调教的,连点江湖规矩都不懂,好不卑鄙!来而不往非礼也,原物奉还,请接住了!”不知任春是如何在急速旋转中用手接住两枚陆家的“子午闷心钉”和些许唐门的“蚊须针”,但见他身不动,膀不摇,双手微微外翻一下,那两枚“子午闷心钉”像长了翅膀般飞向对方两人,接踵而至的是若干个“蚊须针”。 蜀中唐门和湖北陆家都是以制造并善使暗器著称于世,江湖中很少有人敢招惹他们。 唐门与陆家都自称是制造和使用暗器的世家,无人能及。两家互不服气,矛盾很深,从不往来,又谁都奈何不了对方。这次两家门人同时出现在峨眉山,并成了合伙人,让小白猿任春好生奇怪,百思不得其解。 原来,这两个陌生人的确来自蜀中唐门和湖北陆家。一个叫唐晓东,是唐风的长孙;另一个叫陆强,是陆逊的堂弟。今春,这两人在游览黄山时狭路相逢,一语不和,便动手打了起来。两人直打了三天三宿,不分输赢。恰巧被飞鹰帮护法神鞭王坤松遇见,将两人降服收编了去。 陆强与唐晓东归附飞鹰帮后,竟然化解了彼此间多年的隔阂,并成了好搭当。这次是奉坤松之命,上峨眉山来探听各大门派虚实的。没想到两人刚到中峰,便被小白猿任春识破了根脚。 小白猿任春的暗器手法得自本派已故长老的亲传。华山派的暗器手法与名望虽略逊于蜀中唐门和湖北陆家,但因小白猿任春是个天纵奇才,聪颖过人,又肯于钻研,特别能吃苦,使他在接发暗器的能力和技法上,别具一格,独成一家,可与唐、陆两家的掌门人平分秋色,不分轩轾。他方才所发出的暗器手法就很巧妙,二枚质量较重的“子午闷心钉”先发却后至,而后发出的“蚊须针”虽然质量轻并细小,几乎用ròu眼很难辨清,却先达唐、陆两人身前。 第五十二章 :霹雳雷火珠 唐晓东与陆强两人虽然出身在暗器世家,但对小白猿发回来的暗器也不敢大意。他们看出了对方打回来的暗器非常奇特玄妙,连连变换了几种身法方躲开了袭击,唬得两人也出了一身冷汗。 “好俊的功夫!阁下可是华山派的任先生吗?”唐晓东惊骇地道。 “在下正是任春。两位不愧为暗器名家,身手的确不凡!敢问二位尊姓大名?夤夜来此何为?” 陆强“嘿嘿”冷笑两声道:“在下与这位小兄弟都是无名小卒,不比阁下名闻遐迩,报出了名姓想阁下也未必知道。不过在下想再次班门弄斧,让阁下见识一下这件法器。”他道罢,抖手发出一道亮光,快如流星,直向任春袭来。 “霹雳雷火珠!”任春惊呼一声,哪敢伸手去接,急忙向侧腾挪避开,同时甩手打出三枚自己赖以成名的“银珠弹”。一枚拦截对方的“霹雳雷火珠”,另两枚分袭唐、陆二人。 “霹雳雷火珠”是陆家研制的极霸道的一种武器,类似现在的手榴弹,没人敢接。小白猿任春以暗器扬名,对江湖上所有名家的暗器了如指掌,当他确定来人的身份后,便全神戒备对方可能使用的几种暗器。但他做梦也没想到陆强手里会有“霹雳雷火珠”。因为“霹雳雷火珠”是湖北陆家控制极严的武器,数量也很有限,未经掌门人陆逊批准,任何人都不许将这种武器带入江湖,更不准轻易使用。 陆强手中仅有这一枚,是他背着掌门人偷盗出来的。他本来也不想轻易使用这个杀手剑,但当他得知对手是闻名于世的暗器高手小白猿任春后,顿生歹意,想将其灭掉,好让自己扬名天下。 小白猿任春的“银珠弹”只是极普通的铁珠,外涂一层银粉而已。“银珠弹”准确地击中了那枚“霹雳雷火珠”,但听“轰隆”一声巨响,震耳yù聋,夜空顿现一团大火球,光彩夺目。bàozhà在瞬间熄灭了,但两声惨叫却再次打破了山上寂静的夜晚。那惨叫声是发自唐晓东和陆强之口,他们两个没能躲过任春的“银珠弹”,双双被打伤了臂膀,狼狈不堪地向山下逃去。 这两人刚逃出十步远近,就听一声娇喝道:“大胆狂徒,哪里走!” 但见从斜刺里转出两个如花似玉的持剑少女,拦住了唐、陆二人的去路,两柄剑尖直指向他俩的咽喉,寒气逼人,吓得两人心惊胆战,魂飞魄散,惊愕地站在那里不敢移动半步。 截住唐、陆两人的两位女子是朱碧云和樊青青。按理说,碧云和青青与唐、陆两人的武功本在伯仲间,不可能如此轻易地制住对方。只因唐、陆二人负伤后急于逃命,慌恐间猝不及防,被她们两人抢到了先机,用剑抵住了要害。 青青的剑尖点在陆强的喉头上,怒声道:“狗贼哪里去!要想活命就赶快报出你的姓名来,否则,这里便是你的葬身之地!”她道罢,手腕一沉,剑尖划破了对方喉头皮ròu,流出了几滴鲜血。 陆强平日里虽然仰仗本门势力,飞扬拔扈惯了,如今,面对死亡的威胁,昔日的威风早已dàng然无存,精神彻底崩溃了。他像一只待宰的癞皮狗,摇尾乞怜地哀求道:“女侠饶命!我我是湖湖北陆家的人,陆陆逊是是我的堂堂兄,我叫陆陆强。女侠若若是能放放我一条生路,我愿以千不!以万万金酬酬谢” 青青闻听后,冷笑一声道:“姓陆的,本姑娘虽然不富有,但却视金钱如粪土,并不稀罕你的臭钱。想你陆家,在江湖中虽非邪门,亦非正道,却出了你这等卑鄙龌龊的小人,若不杀了你天理难容!我华山派与你何仇何怨?你竟敢用‘霹雳雷火珠’zhà我三师叔?你居心何在?是谁指使你的?快说!” 小白猿任春听出截住唐、陆二人的是失踪了四天多的师侄女和朱姑娘,很是惊讶地道:“青儿,朱姑娘,你们两人去了哪里?怎么这时才回来?”他在与青青和碧云说话的同时,骈指分点了唐、陆二人的麻穴,但见那两人呆若木鸡地僵立着,一脸沮丧之色。 青青刚yù回答三师叔的话,山顶上突然亮起了数十把火炬,吆喝声此起彼伏,不知有多少人向这里涌来。走在前面的三位老者,分别是华山派掌门人樊光华峨眉派掌门清风道长和黄河老怪佟四海。碧云、青青两人见状,慌忙迎上前去,恭敬地深施一礼,然后唯唯诺诺地躬立一旁,心虚得惶恐不安。 樊光华虽然对女儿偷离群体的乖张行为感到很恼火,但因牵扯着朱碧云,没有责备什么,而是向任春道:“三弟,这两人是谁?” 任春道:“大师兄,这两个人分别来自蜀中唐门和湖北陆家。两人深更半夜鬼鬼祟祟地摸上山来,刚见到我们就不问青红皂白地乱发暗器,当被我用银珠弹打伤后,转身想逃走时,却被朱姑娘和青儿给截住了。他们来此的目的正待审问,暂时还不清楚。” 樊光华闻听后,冲峨眉派掌门清风道长道:“道长,你看这事如何处理?” 清风道长道:“无量天尊!樊兄,依贫道看来,还是问明白再做决定的好。” 青青chā话道:“有什么好问的,那个姓陆的竟敢用‘霹雳雷火珠’zhà我三师叔,如此歹dú的小人,就该千刀万刮!” “原来那声巨响是‘霹雳雷火珠’!杀了他!” “他敢用‘霹雳雷火珠’伤人?” “先杀了他,然后再去湖北找他们当家的算帐!” 许多江湖豪杰愤愤不平地道。 樊光华很冷静,也很理智,他冲各位英雄摆摆手道:“各位同道,请先静一静,待樊某先审问一下这两个不速之客后再做决定如何?” 华山派在江湖中声望很高,樊光华本人影响也很大,留下来的各路英雄大多与他关系都很密切,闻听他的话后,顿时鸦雀无声。 这时,忽听“扑通、扑通”两声,唐、陆二人不知何故都躺到在地,有人举着松油火炬上前仔细照了照,但见唐、陆二人全身抽搐,已是气绝身亡。樊光华俯首仔细察看着唐、陆二人的尸体,发现两人背心处各chā着一柄小飞刀,他刚想用手拔出来看看,忽听任春道:“大师兄且慢动手,那刀上有剧dú!”他说罢,忙从自己的百宝囊中掏出一付鹿皮手套戴在手上,小心翼翼地拔出死者身上的小飞刀,仔细看了看,惊异地道:“蝉翼淬dú刀!难道这个老魔头也出山了?” 清风道长道:“任三侠说得可是洛川‘多臂哪吒’秦风?他也到峨眉山来了!” 任春道:“蝉翼淬dú刀是秦风的独门暗器,若不是他,还会是谁!” 樊光华闻听后,警惕地四处看了看,怒声道:“好卑鄙的伎俩,这是杀人灭口!姓秦的,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呢?藏头露尾的算什么英雄好汉!”他说罢,拔出腰间宝剑,全神戒备着,静候秦风现身。然而,四周除了秋蝉不断的鸣叫外,毫无其它的响动。 黄河老怪佟四海xìng如烈火,见秦风藏形匿影不敢现身,暴跳如雷地骂道:“姓秦的,你真他妈的是个孬种!既然有胆量上山来,为何不敢露面?怎么做起了缩头乌龟来了?难道非让老夫揪你出来不可吗?”他道罢,见四周仍没有什么反应,长啸一声,带头向死者背对方向的密林中搜索而去,各路英豪也“哗啦”一声亮出兵刃,呈扇形跟在其身后冲进了林中。 约有半个时辰左右,参与搜捕的人都垂头丧气地走了回来,他们除沾了一身露水外,什么收获都没有。 清风道长道:“樊兄,佟兄,各位同道,姓秦的可能早就逃窜下山了,咱们回去休息吧!” 众人返回木屋前,峨眉与华山两派又增派了几名门徒加强了警戒,并将唐晓东与陆强两人的尸体就地掩埋了。 青青见父亲没理睬自己,揣测到父亲对自己不声不响地擅自离开他三四天,一定很气恼,只是碍于在众人面前和朱碧云的颜面没有当场斥责她而已,回去后难逃责骂。她乖巧地走到摩云手崔岩身边,悄声道:“二师叔,侄女这次可能要有麻烦了!你看爹爹一脸怒气,侄女回去后非受责骂不可,您老人家一向疼爱侄女,还望您老帮侄女多多美言几句好吗?” 崔岩见青青一付楚楚可怜的样子,轻叹一声道:“青儿,你也太任xìng了!为什么不事先跟你爹说一声就出走了呢?害得大家替你担惊受怕不说,还连累峨眉派等许多江湖朋友陪在这里等你。须知,峨眉派也遭到了飞鹰帮的严重破坏,有很多事急需清风掌门回去处理,可见咱们没走,人家只好放弃一切陪着咱们了。而且,咱们华山家中也不知被弄成什么样了,怎能不让你爹震怒呢?好了!你也别着急上火,反正事情发生了,而且,这事还牵连着朱姑娘,我想你爹也不会让你太难堪的!” 回到木屋后,大家都没有休息,坐在大厅中七嘴八舌地议论起夜里发生的事件,直到东方破晓仍没理出个头绪来。这期间,樊青青一直小心翼翼地陪站在父亲身后,竭尽全力地想讨好老人家。樊光华没时间过问女儿的事,这让青青紧悬着的心多少松弛些。 第五十三章 :为伊消得人憔悴 朱碧云自从走回木屋后,一直同黄河老怪佟四海悄悄地嘀咕着,不知在说什么。他们好象对大家议论的问题漠不关心,让人很疑惑。青青见状,几次想走过去听个虚实,但还是克制住了好奇之心,没有过去。 樊光华一直惦念华山老巢,见女儿安全返回更加归心似箭,早饭过后,他便向峨眉派掌门清风道长及众位豪杰提出了辞行。 青青没想到父亲这么急迫就要赶回华山,忙走到碧云身前道:“碧云姐,家父yù回华山,你打算去哪里?要不也跟我们去华山住几天得了。” 碧云淡淡一笑道:“青妹,谢谢你的好意!我已同佟老前辈商量好了,想留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哪都不想去了。樊伯伯好象气还没消,你陪他先回华山吧,过段时间我会去华山看你的!” 青青闻言嗔怪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9 章 :“姐姐你好狠心耶!这事怎么不先告诉小妹一声?你既然决定不离开这里,小妹也不走了!” 碧云笑道:“你不回华山恐怕不行吧?你与我不同,我爹是个放dàng不羁的人,常年云游在外,从不关心我的事。而樊叔叔则不同,他关心你胜过他自己的生命,很怕你有什么三长两短的。今天你若不跟他老人家回华山,岂不更让他老人家生气吗?” 青青闻听后心里也很矛盾,一时处在去留的两难之中。此事的确让她很犯愁,她感到,父亲膝下只有她一棵独苗,爱如掌上明珠。自从母亲十年前去世后,父亲怕她受委屈,一直没续弦,对她倍加呵护与娇宠。她既不忍心看到父亲因伤心而失望的眼神,同时也不甘让朱碧云专美于前,表现出她比自己更衷情于张天生。两权相遇取其重,父亲尽管对自己的行为很恼火,但他毕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虎dú不食子,时间长了,父亲会原谅自己的。但张天生却不同,他像飘浮在空中的一片白云,若不紧跟着追赶,很快就会从眼前飘走。 一个女人一旦真心地爱上了一个男人,她会为这个男人舍去一切,甚至生命。 青青刚毅地走到了父亲身前,羞涩但又很坚定地道:“爹,孩儿想跟碧云姐留在这里,暂不跟您老人家回华山,您看行吗?” 樊光华闻言先是一塄,刚想斥责女儿,但见她双目泪水盈盈,如被雨海棠般楚楚可怜,心顿时又软了下来,心平气和地道:“青儿,并非为父逼你非回华山不可,皆因飞鹰帮太猖獗,怕你再有什么闪失。你虽然学到了一点本事,对付江湖中二三流人物尚不足为虑,但若是遇到飞鹰帮那些大魔头,你如何应付得了?还是先跟为父回去吧,待为父回去安排妥当后,再带你到这来!”他道罢,又冲朱碧云道:“朱姑娘,魏老先生乃当世奇人,学问渊深,他的占卜术灵验无比,老夫十分佩服。他既然推测张少侠一年后复出,眼下在此守候也是徒劳无益的,可否跟老夫一起到华山去散散心,待明年春暖花开时再到这里来同张少侠会面亦不为晚!” 碧云闻言苦笑道:“樊伯伯之雅意,侄女心领了!侄女并非怀疑魏伯伯的术数有什么问题,只是心中总觉得这种事太蹊跷了!魏伯伯既然说天生哥还活着,并且就在此山之中,何以非得等到一年之后才出来?若真是那样的话,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他被高人救走了,藏身在别的山峰里;另一种是,他坠入谷底后,因伤势很重,怕遭到人与野兽的袭击,不知躲藏到哪里养伤去了。如果是前一种的话,问题倒不怕,假以时日终究会现身的。倘若是后者的话,更需要有人去照顾他。侄女想和佟前辈一起再次到谷底找找看,若是他仍在此山之中就一定能找到他的。” 青青本来还在犹豫不定是去是留,闻听碧云的话后,便决心留下来不走了。但见她“扑通”一声跪在父亲身前道:“爹爹,恕孩儿不孝,这次不能跟您老一起回华山了!孩儿愿陪同碧云姐一道去找他,望爹爹恩准。” 樊光华见状,哭笑不得,一脸无奈地转头冲清风道长道:“老伙计,这孩子被我宠坏了,可我又不得不马上回华山,只好请你多关照她了!” 清风道长笑道:“樊兄说哪里话,你我相jiāo这么多年,还这样客气,不是见外了吗!你放心去吧,贤侄女若是不嫌弃的话,就是在本道观住上十年八年的也养得起。至于安全问题,贫道会尽力保护的。” 黄河老怪摇晃了一下大脑袋,冲樊光华“嘿嘿”冷笑道:“樊大掌门太多虑了,佟某虽然不济,但也并非贪生怕死之辈,一旦遇到强敌,佟某当不惜xìng命保护好朱姑娘和令千金的。话又说回来了,令千金即使跟你回到华山,难道就绝对安全吗?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长命的人在哪里都安全,短命的人即使含在嘴里也保证不了被含化了。人活一世,要想得开些,不必整日杞人忧天,否则活得不是太累了吗!” 樊光华闻听后,慌忙向佟四海拱手一揖道:“樊某不知佟兄也想留在这里,方才多有失言,还望佟兄别介意。佟兄一席话,让樊某茅塞顿开,此时心已无忧矣!小女因其母去世得早,樊某教子无方,把她娇宠惯了,今后,倘若在佟兄面前有何失礼之处,还望多加担待!” 黄河老怪佟四海闻听后,“哈哈”大笑道:“樊掌门平时胸襟何等宽大,侠气四布,令人仰止!而今却变得如此婆婆妈妈的好无道理。请你放心吧,佟某自有分寸,会尽力照顾好令千金的。佟某一生虽然不清不白,亦正亦邪,但良心尚存。张少侠对我有再生之恩,凡对张少侠好的人,佟某都会高看一眼,但有所命,万死不辞。” 樊光华见黄河老怪肯留下来陪着两位姑娘,遂放心地率领门人离开了峨眉山回华山去了。华山派走后,各路英雄也都陆续离开了峨眉山。清风道长送走了各路英雄后,冲黄河老怪道:“无量天尊!佟兄,贫道也该回三宫看看了,你们是跟贫道一起回宫还是留在此处歇脚?” 黄河老怪道:“这得问二位姑娘了,她们俩想住哪儿,小老人就陪住在哪儿。” 碧云见状,心知黄河老怪因天生的关系把自己和青妹也当成了主子看待,不肯自作主张,遂冲清风道长颔首道:“这些天来老道长为了我们一直回宫看看,晚辈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就请老道长率门人先回去吧。来日方长,我们只能借住贵门栖身了。今天天色尚早,我们想在此多待一会儿,晚上再去贵门歇脚好吗?” 清风道长含笑道:“贫道本应留此陪伴三位贵客,但不知本门驻地被飞鹰帮破坏到何种程度,不得不先回去看看,收拾收拾残局,还请三位见谅!三位晚上早点光临三清宫,贫道在家恭候!” 清风道长率本门弟子回三清宫,山顶上只剩下黄河老怪佟四海和碧云、青青三个人。从此,这三人白天搜山找人,晚上回峨眉派道观休息,尽管毫无结果,但从不懈怠。 光yīn荏苒,转瞬间已是隔年夏秋jiāo替之际。 一天早上,碧云和青青两人早起盥洗过后,推窗望去,但见外面风和日丽,梁间哺燕喃喃,槛外落红阵阵。值此良辰美景,两人不禁浮想联翩,自然又想起了她们心中的白马王子。他们在峨眉山上苦等了近一年,因始终不见天生现身,遂对病书生的占卜结果产生了怀疑,以为她们心中的白马王子不会活在人间,遂想到天生坠崖处祭奠一番以慰哀思。两人脱去艳装,换上一身素缟,带上了两大葫芦美酒,去找黄河老怪,见其宿酒未醒,仍醉卧榻上,不忍心唤醒他,遂偷偷离开了峨眉派道观,相携去了中峰之巅。 这两人虽然对病书生的测算产生了怀疑,但又不愿放弃那虚无缥渺的一线希望。她们为等待那奇迹的到来,已等得“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这次她们再次抱着梦幻般的希望站在山崖边,嘴里不知说些什么,像是祈祷,一脸的虔诚。不知道是这两位少女的体香还是她们携带来的酒香,没能招来心上人,却引出了一条金花巨蟒。 两人正在为心上人默默地祈祷之时,忽然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膻味,并伴有哗啦哗啦地响声。两人不约而同地寻声望去,但见一条金花巨蟒,从悬崖茂草中向她们窜了过来,二人顿时吓得花容失色,目瞪口呆。但见那条巨蟒长约六丈,头大如斗,口吐碗口般粗细的红信,双眼冒着青光,昂首逼视着这两个哀毁骨立的痴情女,眼看着将yù发起攻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两人很快从惊恐状态中醒悟过来,急速飘身后退,并本能地抽出宝剑向随之窜过来的蟒头刺去。 那条金花巨蟒没想到这两位如花似玉的少女反应如此机敏,并有利剑在手,额头和唇角被剑尖划破两道血槽,顿时暴怒,霍地又蹿起三丈多高,像垂天巨柱般昂首怒视着这两位娇小玲珑的女人。 碧云与青青见状,双双拔地而起,双剑合璧迅疾猛扫,再次击中了蟒头。那巨蟒负痛更加大怒,晃动着水桶般粗细地身躯盘旋窜来,直将附近的树丛石块翻卷到半空中,然后又纷纷扬扬落了下来,势如暴雨,惊天动地。特别是从它口中喷shè出的黑雾唾沫,熏得两人几yù晕厥。 碧云和青青恐惧地连连向后退缩,但那条巨蟒已将这两人视为仇敌,如影随形飞窜追来,并伸缩着火红的长信,大有不将这两人吞入腹中誓不罢休之势。 第五十四章 :美人天妒 论两人目前的轻功能力,逃脱这条巨蟒的攻击还是绰绰有余的。但两人却不谋而合地共同心存一种念头,即:若不将这条巨蟒除掉,今后无法再到这崖边来祭奠心上之人了。先是,碧云手持松纹宝剑飞身而起,凌空使了一式“白云出岫”,但见剑芒如虹,飞斩巨蟒红信;紧接着青青亦跃空挥舞锟长剑,使了一式“金凤点头”,向那条巨蟒地左目刺去。那条巨蟒躯体虽然庞大,但却十分灵活,不断伸缩着并能左右摇摆的红信,犹如软鞭一样,灵巧地避开了碧云的剑锋,舔向其持剑的腕脉,迫使碧云不得不回剑自保。与此同时,巨蟒又奇快地点了一下头,躲过了青青那剜目快剑,高扬其头,张开血盆巨口,向二人各喷了一口黑雾。碧云见状,急闪身斜飘丈外,避开黑雾,又从侧面再次向巨蟒攻去。碧云在攻击巨蟒的刹那间,忽然想起了张天生在长白山屠蛟的场面,她似乎受到了启发,想到了应打蛇的七寸处。七寸即是蛇的心脏要害。蟒、蛇同属,不过这条蟒太大了,它的要害在哪里呢?碧云虽然犯愁,但还是拔地而起,飞身骑在了那条蟒蛇的后背上,冲其头、颈挥剑猛砍。那条巨蟒不堪疼痛,就地翻滚,顿将碧云滚压在身下。 青青见状,大惊失色,不顾一切地挥剑急攻,不让那蟒得空缠住碧云。正因为青青适时采取了急风暴雨般猛烈地攻击,那条巨蟒才没来得及缠住碧云的腰身,救了她一命。 那条巨蟒见青青剑势凶猛,顾不得身下的猎物,展开身躯,昂头扑向青青,碧云乘机使了一式就地十八滚,逃过了一劫。 碧云虽然狼狈不堪地逃过了一劫,然而,青青却遭到了厄运。她因急于救援碧云,剑刺得猛了些,其中一剑刺进了巨蟒的脖颈,深没剑格,没能顺利拔出,那条巨蟒疼痛地猛晃头颅,神力惊人,她不得不弃剑逃逸。然而,她终究晚了一步,被倒卷过来的蟒尾扫在蛮腰上,其人像断线风筝般被扫飞到半空之中。 青青被蟒蛇尾巴扫入半空中,虽无致命伤害,但却被震昏了过去。然而,让人意料不到的是,她由空中下坠的时候,胸脯撞到了一块凸出于峭壁的岩石上,竟被反dàng得改变了落地方向。但听她惨叫一声,直向万丈云谷坠去。 红颜薄命,美人天妒。一个纯真少女陨落深谷,生死谁知…… 碧云从蟒腹下死里逃生后刚从地上爬起,提心吊胆地回头望去,恰好看到青青坠落的场景,不禁惊得目瞪口呆,顿感头昏眼花晕厥了过去…… 青青虽然被那条金花巨蟒扫落到深谷中,但她最后的那一剑恰巧刺入那蟒蛇的要害之处。但见那条巨蟒垂死挣扎一通后,慢慢地僵硬了。 山顶上陡然刮起了风,天空顿时云合雾集,黑黝黝的像黑锅底。一阵雷鸣电闪过后,紧接着“哗啦啦”的雨水就像九天银河漏了底,兜头倾泻下来。 不知是雷声还是雨水的作用,朱碧云从昏厥之中苏醒了过来。她从地上站了起来,暴雨淋得她身心俱透,但她却浑浑噩噩地意犹未觉。她的心碎了,生存的信念彻底崩溃了。她看到了那条带给她厄运的金花巨蟒倒毙在地上,流出的血被雨水冲漾得染红了大半个山顶,然而,她却没有一丁点的快意。她的脑海里装的只有青青落入深谷的那一幕。 “青妹青妹”碧云悲伤地呐喊着,踉踉跄跄地向山崖边走去,任凭风吹雨打,不停步地向前走着…… 雷公电母好像对这位神智迷茫的少女的前途感到很担忧,接连不断地催动雷电,提醒她快点停步,前面是万丈深渊。 雷公电母哪里想得到,此时出现在碧云眼前的是什么景象?那种景象的尤祸力,别说是那震耳yù聋的雷声,就是有人用钢刀架在她的脖子上,也阻挡不住她前进的脚步。 此时,呈现在碧云眼前的是:烟雨朦胧之中,在翻滚的云端之上,张天生正挎着樊青青的胳膊悠闲地漫步,从她眼前轻轻走过。张天生谈笑风生地踱步前行,并没有理睬她,而青青像是对她很友好,笑容可掬地频频回首望了她一眼,并用另只手向她招手致意。 碧云被这迷离惝恍的幻象蒙昧了心智,焦急地呼喊着,并不顾一切地疾步追去。当她的脚一踏上那片云朵时,忽然感到脚下一沉,心脏空落落地向下一坠,猛然醒悟时,但一切都晚了! 朱碧云跌落深谷的刹那间,头脑顿时清醒了过来,然而,面对即将死亡的威胁,她却丝毫没感到后悔和恐惧,反而脸上还露出了甜甜的笑意,并大声喊道:“生哥,青妹,我也来了!”这声音与雷声共鸣,久久地回dàng在山谷**之中,悲怆凄凉而又情深意重。 忽然,碧云感到身体被什么东西托住了,后背被硌得火辣辣的奇痛难忍。她强忍着剧痛张目一看,发现自己被一棵从峭壁上斜生出来的松树挂住了。她暗道一声:“好侥幸!真是老天爷不绝我命也!”她小心翼翼地抬起上身,仰头上望,烟雨朦胧之中,隐隐约约发现了峰顶,暗测此树距峰顶最多不超过三十丈,但山体峭立如刀削,连可供攀爬的葛藤和落脚石都找不到。她又低头向下看去,下面依然是**翻腾,黑洞洞的一眼望不到底。 经历了一场死亡的考验,碧云像是长大了许多岁,迷津顿开,心底里涌起了求生的**。她仔细观察了一下形势,发现这棵松树并不很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0 章 托着自己,颤巍巍的几yù断裂。松根扎在一块碾盘大小的岩石缝隙里,而这块岩石像是镶嵌在峭壁千仞中的触角,离自己仅有三尺远。她忍着伤痛,沿着树干爬上了那块岩石上,横卧其上喘息了一会儿。 雨仍然下着,只是雷声歇了。山谷中的风很硬,碧云衣衫尽湿,经风一吹,寒冷刺骨。她用双手拄着石面,挣扎着坐起,想找个遮风避雨之处。 人道是;“天无绝人之路。”正当碧云苦于找不到可避风雨之处时,忽然,一只小松鼠从长满葛藤杂树丛中钻了出来,见到碧云后又惊恐地缩了回去。碧云先是被那只小松鼠吓了一跳,心悸平静后,仔细观察松鼠出没之地,顿感惊喜过望。原来,她发现那片葛藤后面的石壁上有一道裂缝,人侧身可以钻进去。她挣扎着站起身来,手扶石壁慢慢地走了过去,又小心谨慎地钻进那道裂缝中。 她进入石缝中后,异常惊喜,原来这道石缝外窄内阔,里面宽敞幽深,并且十分干燥,正是遮风避雨的好去处。她仔细打量了一番洞中情况,没发现什么不安全的隐患,遂找了个较平坦的石面,盘坐下来,运功疗伤。 碧云的伤势其实并不很重,除了落崖时被那棵松树干硌了一下后腰,内脏受了点震动外,其余都是与蟒蛇搏斗时,滚地擦破了几处皮ròu伤,稍加调息,很快就好了。 当她从入定中醒来时,天早已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她默察了一伤情,除了皮外伤尚未愈合外,内伤已基本痊愈了。又伸展了一下四肢后,站了起来,走到洞口向外张望,见雨已停了,天空星光透过云雾隐隐闪烁,但谷风依旧很硬,凉气袭人。 朱碧云有生以来第一次孤身一人夜居野外,而且又是人迹罕至的幽谷秘洞中,未免有些恐惧。她很后悔,不该把那两葫芦白酒让青青一人背着,若是自己也带上一葫芦酒该有多好,此时喝上两口也可壮壮胆,赶赶寒气。为了消除紧张和恐惧心理,她不得不重新回到原来的地方继续打坐参悟内功心法。人一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一切恐惧和忧虑都抛到了九霄云外,等她再次醒来时,天已大亮了。 晨光一抹入洞来,正是佳人拢鬓时。朱碧云简单地用手整理了一下零乱的鬓发和褶皱的衣裙后走出洞外,站在那块凸出的岩石上,举目四望,寻找脱困出路。 雨后的山谷,经阳光照shè与烘烤,雾气更加浓重,尽管朱碧云已将通天眼炼到了七、八层火候,仍然看不见谷底。而峰顶虽然依稀可见,亦不甚高,但因峭壁如刀削般光滑,根本无法攀爬,而山谷对面峰岭,足有四五十丈开外,更是遥不可及。碧云暗忖:“从洞外离开此地没有任何希望,除非山顶有人垂下绳索,方可攀缘上去。”她想到山顶有人垂绳索时,顿时来了精神头,忙力叫丹田,大声呼喊道:“喂山上有人吗喂”她喊叫了两个多时辰,嗓子都喊哑了,可就是没有人应答。她一脸沮丧地坐在岩石上,眼泪不禁流淌了下来。她坚持连喊了三天,除了空谷回声和惊猿啼叫,没有任何收获。三天来,她饿了采摘几片树叶充饥,渴了就舔几口岩壁渗流出来的水滴,体力严重透支,嗓子哑得已发不出声音了,不得不放弃向山顶求援的希望而转向洞里作文章了。 这几天来,她也曾往洞里边探寻过,只走进十丈左右,这条山洞突然变成了扁缝隙,只能侧身爬行。她也曾钻进去过,但越往里爬缝隙越窄,感到希望不大,又倒退回来了。这次,她想再做一次尝试,不探个究竟决不回来。 当她爬到上次返回处时,稍休息了一会,因为前面的缝隙十分狭窄,只能伸进去个头,爬行甚是艰难,不得不暂停下来休息一会。约有一炷香的时间,她感到体力恢复得差不多了,又开始手脚并用地侧身向里爬去。石缝表面很粗糙,她的身体多处被磨出了血,令她痛疼难忍。但为了能找到出口,也为了生存,她只有忍受着这皮ròu之苦,破釜沉舟地继续向里爬去。 第五十五章 :古洞奇缘 功夫不负苦心人。碧云爬行约五十丈左右,眼前豁然开朗,缝隙不仅变宽了,而且可以直立行走,并听到前面有潺潺地流水声,眼前地面虽然仍高低不平,而且穹顶布满了尖如钢钎的钟rǔ石,但因其夜视能奇佳,行走起来如履平地。 约有盏茶工夫,她终见到了水流。这是一个三岔洞口,除了她自己来时的路外,前面又出现了两处山洞。上洞是水流来的洞,下洞是水流去的洞。她先走到水边,俯身掬了几捧水,喝了个饱,然后坐下来休息一会。她太累了,睡魔袭来竟睡着了。 洞中无日月。碧云从睡梦中醒来时,不知洞外是白天还是晚上。她站起身来,略作思考一会,决定先向下流水洞走去。她认为,千条江河归大海,这水流入山腹中,是想穿过这座山汇入江河的,绝不可能藏在山腹中永不外泄,否则的话,这洞中早就蓄满了水,哪能象现在这样只有脚面深? 碧云撩起了裙摆,穿着鞋向下游洞口涉水走去。约走出一里多远,突然发现在这水洞的右侧,又出现一条旱洞,并且那条旱洞隐约有光亮。她心中窃喜,以为发现了出口,疾速向右侧旱洞走去。走不多远,忽听头顶上“扑楞楞”山响,仰头望去,发现洞上方有无数个小黑影上下逐飞,吓得碧云连连倒退,匆忙拔出宝剑狂舞起来,护住了全身。待她看清这些小动物原来是蝙蝠时,方长出一口气,停剑继续向前走去。 蝙蝠虽然不攻击人类,但在幽暗的、杳无人迹的古洞里,特别是它们发出的“吱吱”地怪叫声,却也令人毛骨悚然。碧云为脱离困境,zhà着胆子向前疾奔,终于发现了的出口,当她站在洞口向外张望时,心陡然又沉了下来,长叹一声,跌坐在地,差点昏迷过去。 原来,这个洞口的外面也像她进来的洞口一样,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根本走不出。实际上,这个洞口只是丰水期的泻水通道之一。 碧云稍为调息一会后,举目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脚下石面上有几个人的脚印,虽然已被风干了,但依然清晰可辨。她心里暗忖:“这里有人来过!是什么人呢?”她一时喜忧参半。喜的是,这里既然有人来过,证明这山洞还有出口,不是死洞。忧的是,不知进入这山洞里的是什么人?这个人现在是否还在山洞之中? 人有时就是这样,当你身陷绝境,而且知道这绝境之中不会有人类出现,会令人绝望。但陡然发现了人的踪迹,往往也会产生恐惧。 其实,威胁人类的最大敌人是自己的同类。这里怎么会有人呢?这人是谁?是好人还是坏人?是男人还是女人?特别是身陷绝境的女人,这种担心与恐惧就更加突出。 朱碧云尽管心里很紧张,也很恐惧,但还是横下心来返回水洞中并逆水上行,看看上边这条水洞到底通向哪里。因为,这种选择是她唯一走出绝境的希望。 由于她发现了这洞中另有外人,警惕地执剑在手,并运气护体,小心谨慎地涉水前行。 这条水洞深邃幽长,时宽时窄,崎岖蜿蜒,变化万千。碧云撩起裙子,luǒ露着一双修长的**,艰难跋涉着,不时碰撞到一些不知名的滑不唧溜的活物,每每都吓得她心惊胆战,叫苦不迭。她zhà着胆子,在这yīn暗潮湿、充满恐怖的水洞中行走了两个多时辰,突然又发现了岔洞。正面的一条仍是水洞,右侧的那条是旱洞。她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不知该走哪条洞好。突然,从水中蹿出一条似鱼非鱼,长有四足的小怪物,吓得她“妈呀”一声,跳到了旱洞口,反手挥剑向那怪物斩去。那怪物十分机敏,发现危机急忙缩入水中游走了。 碧云连日来,厉经磨难,孑然一身,饥寒jiāo迫,心力jiāo瘁,方才又被那不知名的怪物吓了一回,无论精神和体力都达到了崩溃的边缘。她跌跌幢幢地向旱洞里走了几步,忽然感到神智有些恍忽,两眼发黑,软弱无力地倒卧在地上,昏厥了过去。 张天生虽然莫名其妙地昏厥于地,但朦胧之中尚存一窍灵光,感到体内丹田之中激发出一股气流,逐渐扩张着,犹如万千只蚂蚁在自己的经络和血管中蠢蠢爬行。尽管那种古怪的异香依然扑鼻,但头脑却逐渐清醒,不那么沉重了。 他躺在地上默察一会儿情况,没有听到任何动静,说明这里并没有人,于是默运玄功,催动体内真气加速运转,抗拒那股奇怪香气的侵蚀,只运行了一小周天,便彻底清醒了。他霍地从地上站起,运目四望,发现这里并不象刚进来时那么黑暗了,特别让他惊讶的是这里的布局十分怪异,像是仙人的修道场。 这是一处十分宽敞的石厅,足有十丈方圆。青石铺地,中央用黑白两种石料镶嵌成一个太极图案。上首摆放一把紫檀镂金错彩宝椅,椅前横放一张梨花木条桌,上面堆着几捆竹简和两个精致的木匣。左边倚壁摆着一组高低错落的古木橱柜,柜门关闭着,不知里边装些什么东西。柜顶上陈列着许多陶制器皿。右边靠壁安放一张寒玉凉床,上面只有一只玉枕,别无铺陈。床头案上放着一张独弦古琴和一口宝剑。地中央有一个古铜八卦香炉,两旁各放着一只紫玉净瓶,满厅香气其实就是从那净瓶中散发出来的。 天生对这石厅虽然很感兴趣,但对室中弥漫的香气甚是忌惮,不敢久留。当他转过身去想走出这石厅时,但见进来时的那两扇朱漆大门已被一片巨大石板封堵死了,那石板上书有几个醒目的大篆字:“进‘清虚妙天’而不死者,乃吾道之传人。玄关已封闭,功成后自可破关而出。” 天生见字后亦喜亦忧,喜得是自己得逢奇缘,忧得是不知何时能功成破关,走出外面与恩师和心上人等会面。 他仰头长叹一声,不经意中,突然发现穹顶上刻画有很多图形,仔细看去,仿佛是一幅星座图。四周有几处通天细缝,洒进来几缕淡淡的月光,为这石厅里增添了少许的光亮。 张天生在长白山松云谷曾跟师父学过天文知识,认出了穹顶上刻绘的是“二十八宿”星象图,亦称“四象星云图”。 在中国古代,天文学家为观测天象及日、月、星辰在天空中的运行状态,在黄道带与赤道带的两侧绕天一周,选取了二十八个星官作为观测天象时的标志,称之为“二十八宿”。古人又将这“二十八宿”平均分为四组,每组七宿,分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并用苍龙、白虎、朱雀、玄武(龟蛇)四种动物形象相配,故又称为四象。 二十八宿以北斗柄所指的角宿为起点,由西向东排列,分别称之为:东方苍龙:角、元、氐、房、心、尾、箕。北方玄武:斗、牛、女、虚、危、室、壁。西方白虎:奎、娄、胃、昂、毕、觜、参。南方朱雀:井、鬼、柳、星、张、翼、轸。 这里的“二十八宿星云图”不知是何人所绘,张天生仔细观察半晌,感到百思不得其解。他又往四周看了看,忽见那绿苔斑驳的石壁上,隐约发现有许多古篆摩崖字迹和四个徒手人物图像,个别字因为年代久远,有些模糊不清,但人物图像却刻得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天生面壁仔细研读那些难以辨认的文字,整整用了三天的时间,方全部通晓其意。读罢后,他惊喜得欢蹦乱跳,抓耳挠腮。 原来,这石壁上刻的是《天罡剑法图谱》,而穹顶上绘的是《四象星云图》。 《四象星云图》是辅助修炼天罡剑法的示意精要。都是千载难逢的武功秘笈。那文字开头部分是修炼《天罡剑法》的总论,大意是;“天地洪荒,混元一气。盘古开蒙,乾天坤地。一生太极,两仪四象。日月星汉,阳九百六。乾元道术,yīn阳互生。武学一道,亦如其理。青莲白藕,总源一体。万化纷呈,不可拘泥。目中无全,方可自由。意为要诀,法随意动。二十八宿,分镇四方。四象互济,普天辉煌。天无常道,玄秘深。循理忘理,机妙无穷。功法自然,天人合一。步斗摘星,dàng涤八荒。有中本虚,虚中存有。法随意动,意消法止。无拘无束,神功乃成。”接着刻的是《天罡剑法》的修炼心法与招式歌诀。 这套剑法只有四招,分别为:青龙式、白虎式、朱雀式、玄武式。剑招虽少,但每一招都蕴藏着无限变机,可谓博大精深,变化无穷,看似简单,要想学通弄懂却非常难。特别是天罡步法,更是奇妙难练。后面绘有四个徒手人物肖像,姿态各异,但不知是什么意思。最后标注几行小篆字是:“天罡剑法,留赠有缘,入吾门中,必有慧根,尚有遗物,功成自见。”落款为“清虚妙天主人莫闻。” 张天生见到“莫闻”两字后,心中暗忖:“这莫闻不是千年前得道飞升的剑仙吗?自己真是福星高照,无意中竟然成了莫闻剑仙的隔代弟子!” 兴奋之余,天生忽然感到有些困倦,心中暗忖:“学会这套剑法并非一日之功,何不先睡上一觉,养精蓄锐,明日再接着观看。”他望了一眼那张床寒玉凉床,睡意更浓。连日来的奔波劳碌和与飞鹰帮的殊死搏斗,让他感到很疲惫,尽管方才做了一次调息,但仍然想美美地睡上一觉。 第五十六章 :剑仙古迹 他走到寒玉床前,伸手正了正玉枕,然后在床上仰面和衣而卧。初躺下时,但觉寒气袭体,冰冷砭骨,难以入睡。但他天生傲骨,暗忖:“剑仙既然能睡在这张床上,我张天生为何就睡不得?而且,剑仙既以寒玉为卧榻,必有蹊跷,非图其珍宝也。世上无难事,只要肯吃苦,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他默念着师传的内功心法,强制着自己安然入睡。 他的确很疲劳,竟然真的睡着了。 天生一觉醒来时,并没有马上起床下地,仍然仰躺着,感受这寒玉床带给他的种种奇妙之处。他感到这张寒玉床不象刚躺上时那样冰冷刺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1 章 反而有一种绵绵不断地潜能注入其体内,与他平常所修炼的刚阳之气互补互济,融为一体,经络气血更加流畅和谐,丹田充盈,神清气爽。不仅能让人快速解除疲劳,而且还能提升功力。 天生正在暗中窃喜,忽然听到腹中一阵肠鸣,方想起自己许久没吃东西了。心想:“剑仙既然于千年前就预测到我张天生会到这里来承继他老人家的剑法,并将我关闭在这石室之中,岂能不考虑到我的饮食生活?待我找找看有什么可以充饥的。” 他翻身下床,先走到对面那排橱柜前,刚想打开其中一个柜橱门,忽见那门上标有文字,写的是:“入室百日后可开此门。”天生阅罢一惊,缩回手逐次看去,但见一排五个橱柜门上,个个都刻有文字。有马上可开启的,有百日后可开启的,有一年后可开启的,有功成后再开的不等。 天生乃虔诚君子,不敢违禁妄动,走到左首可马上开启的橱柜前,轻轻拉开橱门,但见里边摆放着一个小紫葫芦,和十个土制大陶罐。葫芦和陶罐上都刻有字迹,他先拿起小紫葫芦看了看,见上面写的是:“乾坤百宝丹”,旁有一行小字,写的是:“日服一粒,解饥增功,不可多贪。”接着又逐一向陶罐看去,但见上面都写的是:“蜂王糕”三字,没标用法,看来可以随便吃。 天生先打开小紫葫芦盖,小心翼翼倒出一粒“乾坤百宝丹”送入口中,但觉入口即化,清冽甘美,生津爽喉。他将小紫葫芦盖好,送回橱中,又打开一个陶罐,见里边的蜂王糕都已干硬结晶,取出一块来放入口中咀嚼,没想到这干硬的东西,不仅甜蜜异常,且又酥脆易化。一时吃顺了口,竟然连吃了十块。 他用过早餐后,又走到上首梨花条桌前打开竹简,见上边刻的是一部老子的《道德经》,这经卷他早就读过,随手放回了原处。他又扫视了一眼桌上的那两个精致的镂雕木匣,见上面也写有文字,一书:《清虚琴谱》,一书《炼丹术》。张天生对抚琴和炼丹术并不感兴趣,有开匣取阅,又走到地中央,想看看古铜八卦香炉和那对散发着异香味的紫玉净瓶,恰巧站在了太极图案上,但觉脚下有潺潺流水的声音传出,他好奇地低头看了看,发现那对yīn阳鱼眼是镂空的,通过鱼眼下望,发现下面有泉水涌动,心中暗忖:“原来脚下刻有太极图的石板是个井盖,看来剑仙的确是个超凡的设计大师,构思奇巧,莫测高深!但不知这井盖如何开启?” 此时,他正感到有些口渴,用脚侧蹬一下太极图,想踹开井盖喝口水。但任凭他使尽招法,那太极图井盖如生了根一样纹丝不动。天生感到十分怪异,心想:“难道这水不可取用,而这太极图盖板是专门镇压这座泉眼的吗?”他颓丧地坐在那井盖上苦思冥想,忽然,他发现古铜八卦香炉两侧的紫玉净瓶各有一字。左边瓶肚上刻着一个“开”字,右边瓶肚上刻着一个“关”字,心中猛然醒悟,莫非这两个净瓶便是开启这井盖的机关不成?他霍地站起身来,走到左边那个紫玉净瓶前,用手提了提,没提起来,又用力旋钮一下,但听一阵滑动声,那镶嵌太极图的井盖自动向下沉去,立现丈许方圆的水池,地下的水从两个鱼眼孔喷涌上来,足有盏茶时间,滑落声停止了,一泓清澈翻滚着水花的泉水呈现在眼前,而那井盖镶嵌的两条yīn阳鱼在水下如活的一般,隐约游动,清晰可见。天生蹲在水旁,用手掬一捧水喝了几口,但觉这水清凉爽口,如饮甘露。他高兴地用手搅和几下,忽然发现井壁条石上刻有字迹,随着水波来回晃动。他仔细辨认一会,终于看清了那几个字写的是:“yīn离泉水,长年饮用浸泡,可使人脱胎换骨,驻颜增功。”这一发现,让张天生欣喜若狂,连忙脱去充满汗臭味的衣衫,赤着luǒ地下到水井中洗涤浸泡了起来。 当他搓洗一会身体后,又静坐在水中闭目养神,但觉这水不仅温度适宜,而且还是流动的。特别让他感到惊诧的是,在水波拂动下,全身毛孔似乎全都张开了,隐隐约约有伐毛洗髓之感,舒畅至极,与那张寒玉凉床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看着石壁上清虚妙天主人莫闻剑仙所撰刻的《天罡剑法》中的内功心法,并试着行功,感到丹田之中隐隐升出一股真气,游走于奇经八脉,四肢百骸,奇妙无穷,十分舒坦。他运行一周天后,又试着解读剑仙的四招剑法,感到这四招剑法各成体系,相互排斥,无法联通,而且行功运气各异,很难理解。他知道这剑法玄奥深邃,不能用常规方式练习,得一招一式地慢慢研学,不可多贪。 韶光电转,天生不知不觉在这古洞中度过了一百天。他的内力取得了明显的进步,但剑法仍然徘徊在第一式上,这让他十分苦恼,暗恨自己太愚笨,笨得象头蠢猪。 尽管他深居古洞之中,但通过穹顶裂隙透shè下来的日月之光,仍然可以计算外面的时日变迁。他屈指算来,知道自己在这“清虚妙天”洞府之中已过百日,便走到左壁古木橱柜前,伸手打开了百日可开启的柜门,但见里面只放着两个精致锦盒和一个紫葫芦。柜门里面刻有一行醒目的篆字:“能在此耐百日而不气馁,可喜可贺!知你此时尚没突破第一招剑法,皆因内力不济之故。锦盒中藏有‘人形芝果’和‘千年火枣’各一枚,葫芦里装有‘玉胎琼液酒’,服食后速到yīn离泉中调息,可助你增长一甲子功力。然后参悟穹顶星云图,可望有小成。”天生见字后万分惊愕,此时方知这套“天罡剑法”极难炼成。若无珍奇异果助提功力,任你皓首穷经亦难学会。他打开了一个锦盒,但闻异香扑鼻,一个犹如拳头般大小的玲珑剔透的小孩安眠其中,经风一吹,似yù飞起。 天生知道这“人形芝果”乃通灵致宝,遇人即飞,极难捕捉。他见那“人形芝果”刚yù翮动,忙伸手迅疾抓住,并快速送入口中。但觉人形芝果入喉即化,香馥切脾。他知道这人形芝果很快就会转化成巨大的能量,不敢待慢,又急速打开另一只锦盒,见里面有一枚红艳似火,有鸽蛋般大小的火枣,忙纳入口中咀嚼,又随手取过那个紫葫芦,急匆匆走到yīn离泉边,吐出枣核,脱去外衣,赤身luǒ体跃入灵泉。他入水后,忙打开葫芦盖将玉胎琼液酒一饮而尽,然后盘坐水中,似老僧入定般吐纳行功。 天生刚坐下不久,但觉腹中犹如火焚,灼热难耐,体内透出的热量,将泉水烧得沸腾翻滚,整个大厅中热气蒸腾,紫气弥漫,馨香盈室。 天生体热足足持续了一整天方渐渐消散。他从入定中醒来后,但觉丹田真气盈溢,奇经八脉流畅无阻,任、督二脉已被贯通。天生虽然万分惊喜,但却沉静若水,处之泰然。 “大智若愚,大巧若拙。”天生内力冲破了生死玄关后,灵感智慧已非昔比,虽没能超然物外,但亦虚怀若谷,臻于贤圣。他在欣喜之中,谨记着剑仙的留言,仰头静观穹顶上刻画着的四象星云图,揣摩推测,顿时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他默思着天罡心法,体内真气随着他的意念自然流动,泥丸顿开,惟恍惟惚地看见那四象似在星移斗转,自身也仿佛飞升了起来,跟着星象一起移动。 他好像真的步入太空之中,自由地穿梭在二十八宿星座间;又仿佛看到三山五岳,五湖四海,大漠流沙,茫茫草原,广袤森林在眼前浮动;星际中风卷云舒,流光异彩,寒流迭次拂动;忽又雷鸣电掣,风雨jiāo加,江河滂沱;但见龙腾云海,虎啸山林,鸟入巢穴,渔舟,笠翁罢钓。他感到体内的血脉波涌激dàng,真气流窜,经络纷乱,头晕耳鸣,潜意识中,人间万态毕现,酸甜苦辣齐上心头,悲欢离合尽浮脑海。身体忽上忽下,忽左忽右,随风飘dàng,毫无着处。如此反复多次,他终于从这些纷至沓来的幻象中理清出了思路,即:屏弃万念,心存一气,任其自然,不瞅不睬,避实就虚,随方就圆,如云似水,浑然流转。蓦然间,他眼前一片光明,万物皆空,心底澄清,不存一丝杂念。而气血调和,真力更加鼓涨,随手一挥,自然流泻。那四招剑法,原本无法贯通,此时却迎刃而解。他以指代剑,飘入云际,按剑仙留下的歌诀演练一次,虽然仍有些生涩,但总算将四招剑法比画下来了。 天生反复试演了几遍,逐渐顺畅,复降落水中,敛容屏气,坐禅入定,养精蓄锐。当他再次从入定中醒来时,忽然想到,何不用真剑演练几次呢?他跃出水池,走到床边,第一次拿起剑仙留下的那口宝剑。当他从剑鞘中抽出宝剑时,但觉那口宝剑通体碧莹,冷光夺目,寒气逼人,天生暗道一声“好剑!”又仔细观瞧,发现剑脊后端靠近剑格之处刻有“太阿”两字,顿时喜得眉飞色舞,心花怒放。 第五十七章 :剑胆琴心 天生早就听师父讲过古代神兵利器的故事,知道这把太阿剑是春秋时期的名剑之一,乃剑中至宝。《史记-李斯列传》载有:“服太阿之剑,乘纤离之马。”这把宝剑与“湛卢、纯钧、莫邪、鱼肠、巨阙”五剑齐名,同为欧冶子所铸。 天生手持太阿,依四象之理演练起天罡剑法,真是人如猛虎,剑似游龙。宝剑在手,威力自非徒手可比。 天生自入洞以来,一直对石壁上刻的四个人物肖像所表示的涵义不解,这天,他为揭开画像之谜,竟然坐在地上,眼睛盯着那四个人物画像揣摩了一上午。不知是时间久了看花了眼,还是心有灵犀,慧聚泥丸,但见那四个人物画像有了动感。第一个人物左手掐捏剑指直指于天,右手如握物,虎口朝外,方向不明,但人物的整体形态如蛟龙出海,张力劲挺,虽有翻江倒海之势,却又静若止水,扑朔迷离。第二个人物形如卧虎,无目若视,左手剑指横眉,右手半握于腹前,随时待发,却又不知发向哪里或已发过几次了。第三个人物如凤翔云天,又恰似鹰击毛挚,盘旋笼罩不啻天网,令人望而生畏。最后那个人物更令人费解,其形如蛇盘龟缩,恰似陀螺旋转,仿佛似内敛参禅,物外与己无关,但又张势强劲,四面八方都可出击。 四个画像看似手中无物,其实都如握着一把锐不可当的利剑,只是剑锋所指虚无缥渺而已,全无定式。天生揣摩至此,惊得汗流浃背,几yù虚脱。仿佛他方才与画中之人展开了一场生死搏斗,最终疲惫不堪地败下阵来…… 从此后,张天生每天都与壁画上的人物较量一番,锲而不舍,从未间歇。他的天罡剑法也因此而日臻成熟,虽然屡屡败阵,但逐日追风,早非吴下阿蒙了!最多时能坚持斗到三天三夜方歇。 张天生自服食过“人形芝果”“千年火枣”和“王胎液酒”后,加上每日吸纳“yīn离泉水”和“寒玉凉床”之精华,内功以臻化境,天罡剑法日趋成熟,虽然不及当年剑仙莫闻老人六七层水平,但放眼当今武林,已是顶级高手,鲜有出其右者。 他在古洞中苦修了将近一年,不仅练会了天罡剑法,还学会了抚cāo独弦琴。 剑仙莫闻晚年又喜欢上了弹琴,能用一根弦的琴弹出完整的乐曲。他还亲手写了一部《清虚琴谱》,音律不仅古雅清幽,陶情养xìng,而且也能摧坚陷阵,杀人于无形。所抚出的琴声虽不及师旷所说的《清角》之音,可合鬼神于泰山,驾象车而御蛟龙之威,但亦可让江水倒流,山崩地裂。用之御敌,足可抵得上千军万马,实乃是一部杀人的曲谱。其攻伐之力,尤胜其剑法。只是莫闻早年以神剑扬名天下,无人敢招惹,晚年一心向道,深居简出,虽然参悟出这部神奇的琴谱,但却鲜有人知而已。 天生误入古洞,巧逢仙缘,成了千年前剑仙莫闻的衣钵传人,实是天公作美,造化使然,成就了他剑胆琴心,琴剑双绝,武林一代天骄。 这日,天生沐浴后,又焚了一炉香,然后走到左壁橱柜前,打开第三个柜门,陡然从中shè出万顷琉璃,光芒耀目。 原来里面放着一件精美的软甲背心和一颗鸭蛋大小的夜明珠。软甲背心上压着四片竹简,上面刻有篆字,天生仔细看去,大意是说,这是件麒麟软甲,可防水火和利器;这颗夜明珠,不仅可供照明,亦可化dú驱邪,避风消暑,将来皆有大用。天生没有取出那件麒麟软甲穿上,只取出那颗夜明珠把玩了一会,然后放在寒玉床头,但见满厅一片银光,亮如白昼。 天生一时兴起,取过太阿宝剑狂舞起来,但见整个石室剑芒如炽,罡风迭起,人剑一体,那正是:宛如羿shè九日落,矫若群帝骖龙翔,来是雷霆收震怒,罢去江海凝清光。 天生正舞到得意时,忽听石壁一阵bào裂声,石屑斑驳脱落,满室粉尘飞扬,像是末日来临,唬得天生不得不收势住足观瞧。但见四壁被剑气激dàng得面目全非,图形字迹早己残缺不全,满地碎琼乱玉,狼藉不堪。 天生呆立良久后,忽然醒悟,暗忖:“莫非我已大功告成,该是离开此地的时候了?”正在他犹豫不决之时,蓦闻身后一阵“轧轧”声响,忙转身看去,忽见那把紫檀镂金错彩宝椅后的石壁中开一缝,并向两侧滑移,陡现一门洞,隐约又是一个石室,一股奇寒的气流由那洞口吹来,让人汗毛悚立。 天生怀着猎奇之心,向那石室中走去,但觉里面奇寒无比,整个石洞冰凌耸立,如钟rǔ石般千姿百态,晶莹剔透。正中一张冰床上端坐一人,但见其生得眉宇舒朗,目光睿智,鼻如悬胆,大耳垂肩,方口厚唇,五绺银髯飘逸胸前,袒胸露腹,披襟抱膝,丰腴的躯体端坐在华丽的织锦花垫上,神态恢达弘远,栩栩如生。天生揣测这位老者可能就是清虚妙天主人,一代剑仙莫闻老人羽化登仙前的凡胎。他赶忙疾步上前,跪倒在冰地上,像谒见皇帝般行三叩九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2 章 之礼,口呼:“弟子张天生拜见仙师!谢仙师传功隆恩!” 正当天生匍匐于地,叩谢剑仙传功之恩时,耳畔忽闻一阵仙乐之声,并有奇香扑鼻。天生惊诧地抬头上望,顿时让他惊愕得呆若木鸡。但见那冰床之上空空如也,哪里还有人在?只见一幅黄绢自空飘下,恰好落在天生身前。天生拾起那幅黄绢展开看去,但见上边写道:“离尘千年,法身留斯。与汝缘深,待汝送归。汝非凡夫,应劫降尘。江湖风雨,待汝平息。传汝剑法,以卫正道。切勿滥杀,妄自尊大。命多红颜,好自为之。红尘滚滚,莫坠邪途。法网恢恢,疏而不漏。缘尽于此,余见留赠。”落款是:“清虚妙天主人莫闻。”天生阅罢,望空再拜。拜罢后,天生又详细溜览了一遍冰室,见除了冰雕玉砌外,别无它物,心想:“这里可能是清虚妙天主人为保存自己ròu身而专门营造的场所,不易久留。”他看明了开启此门的机关后,走出洞中,回到大石厅中,直奔最后橱柜前。 天生以为这最后的橱柜中,一定藏有更玄妙之物,便小心翼翼地将柜门打开,但见里面只有一本小册子和一张羊皮图画。他先拿过那本小册子翻看起来,原来是关于这座清虚妙天洞府所有机关设施的图解及使用方法。天生看过小册子后,对剑仙佩服得五体投地,觉得这位老人不仅剑法通神,对天机道、人间道、地脉道和机关埋伏以及炼丹制yào等无一不精通。特别是这座洞府,他竟然巧妙地利用这里的地脉与天机之渊源,辅以人工而建造的,堪称鬼斧神工,奇妙绝lún。同时,他也暗自庆幸,没被那紫玉净瓶释放出来的“断魂迷香烟雾”dú死。若不是他在长白山上误食过“朱红果”,恐怕走进这石厅不出十分钟就得没命。 原来,剑仙莫闻为防止与他无缘之人进入这石厅中来,在其飞升前便将自制的“断魂迷香散”放入紫玉净瓶里,一旦有人闯入门里,石板封住大门,净瓶中的“断魂迷香散”就会自行燃烧成烟雾,闻着香气袭人,实则剧dú无比。若不及时服食他炼制的“乾坤百宝丹”或进入yīn离泉水中浸泡,任你是大罗神仙也休想活命。 那张羊皮图上画的是幅山水图,上面书有:“昆仑山处尚有吾修仙道场一座,它日遇困,可禳灾避难。”图上详细标明了剑仙在昆仑山道场的地理位置和开启方法。 天生看完后,十分欢喜,暗忖:“这里的确是个修真养xìng的好地方,它日江湖事了,可隐退这里颐养天年。” 天生将小册子放回柜中,随手关上柜门,走到那张紫檀镂金错彩宝椅处坐了上去,脚踏在一块圆形理石上左右各转了三圈,但听背后石门发出“轧轧”声响,冰室洞门自动关闭了,冷气终断后,石厅逐渐恢复到了常温。他又至封堵正厅门前的石板处,伸手向一块凹石上摁了一下,但见那块巨大的石板“吱吱嘎嘎”地提升了起来,厅门顿开。 天生仰天长啸一声,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徐徐呼出,如释重负般地走出门外,踏着微曦的光亮,徜徉在曲径通幽的甬道上,十分惬意。 天生信步走出洞府前门,来到三岔洞口,徘徊在溪水旁踱步。他如久困于笼中的小鸟,终于飞出笼外,心情格外开朗。 蓦地,他发现溪水中有几尾大鲵游来,一时童心涌动,凌空抓来一条把玩了会儿,忽然感到腹中一阵痉挛,并听到了肠鸣声,方想起今日尚未用餐,看了一下手中大鲵,猛然醒悟:“这尾大鲵岂不是上等的美味佳肴吗?”他久未食到人间烟火,像野兽一样,张口向那尾大鲵咬去,几口便将那尾大鲵活生生地吞入腹中,弄得满嘴血淋淋的,状如恶魔。 天生原本食量很大,但因这一年来只靠丹yào和少许的蜂王糕度日,肠胃小多了,只吃了一尾大鲵便撑得肚腹鼓胀,不想再吃了。 天生走回清虚妙天洞府,先将石厅打扫干净,然后进入yīn离泉中泡了一澡。他决定明天就想办法离开这里,寻找出山洞口。 翌日,天生先将麒麟软甲背心贴身穿在里边,然后罩上他原先衣衫,将太阿剑藏于独弦古琴背面暗盒之中,套上琴囊背上肩,又将夜明珠、羊皮图画、半葫芦“乾坤百宝丹”和少许“蜂王糕”装入百宝囊中带上,封闭了清虚妙天府门,向上游水洞涉水走去。 第五十八章 :命中注定 这条水洞时宽时窄,蜿蜒曲折,崎岖不平,倾斜向上,黑洞洞的看不到尽头。天生取出夜明珠,顿时照得洞里亮如白昼,奔行十分方便。不到半个时辰,他便发现了一条旱洞,并看到了一丝光亮。他判断这里一定是出口,顿时心花怒放,向那洞口疾驰了过去。忽然,他发现这洞中栖息着成千累万只蝙蝠,被他惊得像zhà了营般狂飞乱舞,十分恼人。他脚下一紧,快速奔至洞口,手把洞壁探头向外望去,发现这洞口高悬于半空,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这要是放在从前,想从这里出去,几乎是不可能的。而今却不同了,凭他目前的功力,飞跃千仞高峰,如履平地。 他刚想纵身下跳,忽听山上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声,并感到这声音很熟悉,忙仰头望去,但见一条人影从空中飘坠下来,霎时间便飘落在他的眼前。他连想都没想,伸手将那人接住并拽入洞中。低头看去,发现这女人赫然是他朝思暮想的樊青青,惊呼道:“青妹,你怎么会从山上掉了下来?伤着哪儿没有?” 青青被那金花巨蟒的尾巴扫到后腰,直击上半空,后又撞到岩石上,顿感胸腹yù裂,痛入骨髓,五藏六腑齐都翻转,大叫一声,忍不住连吐三口鲜血,人已半死。当她发现脚下是万丈深渊后,知道自己今番在劫难逃,必死无疑,眼前一黑便昏迷了过去。 恍惚之中,她感到被什么东西托了一下,又听到有人叫她青妹,而且这声音十分耳熟,勉强睁开双眼,当她看到张天生后,惊呼一声:“生哥!是你”她因惊喜过度,又昏厥了过去。 天生仔细察看一下,发现她的脸色铁青,嘴角罗衫有很多血迹,双目紧闭,知道伤势不轻,忙喂给她一粒“乾坤百宝丹”,一手按在其背心处将自身真力徐徐注入其体内,为其疗伤。 俄顷,樊青青在天生真力的作用下恢复了知觉,微睁双眼,喜形于色,喃喃地道:“生哥,真的是你吗?这不是在做梦吧!” “青妹,真的是我,这不是梦。你怎么伤成这样?是谁把你打伤的?” “是蟒哎唷我的腰咳咳”青青连连咳嗽了几声,又吐了一口血,脸色蜡黄,似无力再说话,眼睛忽闪了几下,又昏了过去。 天生见她内伤很重,短时间内很难救治,而且这里是蝙蝠的栖息地,粪便堆积如山,臭气熏天,不宜为其疗伤,忙抱起她向清虚妙天奔了回去。 天生将青青抱回清虚妙天后,先放在了寒玉凉床上,再次为其作全面身体捡查,见其头部与四肢虽有些擦皮伤,但均无大碍,不可能致其昏厥,怀疑可能伤在了腰部和其它不宜检查的部位,一时有些为难。 天生与青青虽在山神庙里私定了终身,但尚未chéng rénlún大礼,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已有瓜李之嫌,倘若是解去青青衣衫luǒ视伤情,忧恐非礼。但若不查清伤情,何以调治?天生犹豫再三,最后还是不避嫌疑,救人要紧,小心翼翼地解下其腰间的配剑和一对大葫芦,脱去了青青的罗衫裙裤,只剩下兜胸和亵裤。他犹豫了一会儿,平心定气,终于鼓起勇气,伸手去解她的那抹粉红色兜胸。他刚褪去兜胸,“砰”的一下,饱满圆滚的山峰弹跳耸起,那冰清玉洁,玲珑剔透的半luǒ躯体,在穹顶缝隙透进的淡淡光亮斜照下,清晰可见。天生感到一阵晕眩,心头怦怦乱跳。他极力控制住自己冲动的yù火,屏气凝神地查看伤情,发现其胸口幽深至剑突处有些青瘀肿胀,又轻轻将其玉雕冰琢般的胴体翻转过来,见其后背亦有一片青肿,与周围光滑圆润,吹弹得破的晶莹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反差。天生见青青的伤主要在其身前和后腰部,虽然很严重,幸无xìng命之忧。他先用双掌抵在其命门穴上,以自身内力为青青理顺了经络,疏通了血脉,并调正了内腑脏器,然后将其抱入yīn离泉水中理疗。 天生将青青放稳坐正后,担心自己抗拒不了青青那撩人心弦的洁白如玉的胴体尤祸,转身快步走出门外,盘坐在白玉屏风前打坐行功,平心定气,净化心灵。 yīn离泉水有伐毛洗髓,脱胎换骨之奇效,青青在那里浸泡不到半天,不仅伤势痊愈,完好如初,而且精神气力比以前更加旺盛健朗了。 她醒来后,发现自己独坐在一池浪花翻滚的泉水里,感到十分惊诧,游目四望,见这里竟然是个大石厅,厅中陈设古色古香,十分典雅古朴。忽然,她那双美丽动人的大眼睛定格在那张寒玉凉床上了,因为,她见那张石床上堆放着的是她的衣裙。她十分震惊地将目光从那里移开,转注到自己的身上,发现自己全身除短裤外,几乎是全光着,她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更不敢想象发生这种局面的过程和后果。尽管她是江湖儿女,并不很拘泥于世俗礼教,但亦十分重视贞节。心想自己尚是冰清玉洁的黄花闺女,不知被谁扒光了衣服,也不知受到怎样的羞辱与非礼,顿时惶恐不安起来,不禁悲从心来,泪如雨下。她的大脑一片混浊,心乱如麻,羞惭地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敏感,仿佛感到并没发生什么变化,渐渐地冷静下来,努力回想着脑海里的记忆。她恍惚想起坠崖后不知怎么跌到了情郎张天生的怀里,难道是他? 她又运功默察了一遍体内的伤势,觉得全身各器官完好如初,毫无痛状,又低头看了看皮肤表面,只见身上光洁如玉,连擦皮伤都消失得踪迹皆无。她感到十分惊讶和神奇,心中暗忖:“是生哥救了我,并为我治好了内伤?他怎么会在这里?这是什么地方?他现在是人还是鬼?大概是鬼吧!否则咋那么巧,失踪了一年多,恰在自己跌入深谷时突然现身并救了自己?他现在哪儿?怎么不见他的踪影呢?难道是他变成鬼后仍然惦念着自己,把自己接引到这里来,并治好了伤又走了?” 正当她胡思乱想之际,忽然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向这里走来,她的心吓得怦怦直跳,双目狐疑地向门口看去,但见来人正是她日思夜盼的恩人加未婚夫张天生,心里又惊又喜,刚yù起身飞扑过去,忽然想到自己尚未着衣,一身赤着,怪羞的,忙将双目紧闭,装成仍然昏迷的样子,静待其变。 张天生不知青青已苏醒过来,因长时间没进来看她,怕有什么情况,故而走进来探望。他悄悄走到青青身边,见其红光满面,娇艳yù滴,身上疤痕全都没有了,胴体晶莹剔透,欺霜胜雪,光洁似玉,未免心慌意乱,意马心猿。 他知道她已无大碍,很快就会苏醒,怕她一会儿醒来后尴尬,遂转身向门外走去。 青青微睁双目偷看着天生的举动,见他看了她几眼后又走了出去,情不自禁地道:“天生哥!真的是你吗?你还活着?是你带我到这里来的呜呜”她竟然激动得哭了。 天生闻听后,猛然转身,惊喜地道:“青妹,你好了?你终于……你的衣服在那边床上……一会儿我再进来见你。”说罢,又转身急匆匆地向门外走去。 青青见状,知道他害羞,为避免尴尬和嫌疑,故意躲避出去。她心中电转,此身早被他看过了,而且又与他私定过终身,何须回避,莫非他变心了?否则,岂有看到自己的身子后而不动心呢?她故意“哎哟”一声,装出痛苦的样子,想吓唬他一下,看他有何反应。 天生果然中计,急转回来,惊慌地问道:“青妹,你怎么了?难道你的内伤没好?”他道罢,流露一脸关爱之情,却又犹豫不决,是否该出手搀扶她。 青青见状心中暗笑,表面却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手捂着胸口道:“大部分都好了,只是心里有些疼痛。”她说罢,又故意龇牙咧嘴地挣扎yù起身,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宛如病心西子,更加娇媚动人。 天生见状,情不自禁地伸手将其轻轻托起,并小心翼翼地捧到了寒玉凉床上,但听青青惊呼一声道:“我的妈呀,好凉耶!” 天生道:“这是一张寒玉床,虽然凉些,但却有疗伤增功之奇效。来!我帮你穿上衣服,然后再助你疗伤。” “生哥,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怎么会在这里?”青青道。 天生一边帮她穿衣服,一边将自己落崖后的经历简要地向她述说了一遍。青青听后,十分震惊,小鸟依人般地偎靠在天生的肩膀上,燕语呢喃地道:“魏老前辈算得可真准,果然不出他老人家所料!生哥,你真是吉人天相,因祸得福,将来必是洪福齐天之人!不过,自生哥你遇难后,小妹与碧云姐却痛不yù生,整天以泪洗面,苦不堪言。而今,小妹仰赖你的洪福,有幸得以与你重新团聚,却不知碧云姐如今怎样了!”她遂将她与碧云一年来的遭遇泣述给天生听,天生感动得泪如泉涌,将青青紧紧地搂抱在怀中,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青青有生以来第一次被异xìng这样紧搂着,而且搂抱她的人又是她万分敬仰和托付终身的人,心中感到非常幸福与甜蜜。此时此刻,她感到天生的臂膀是那样的坚强有力,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男人独有的气味,让她感到奇异与迷惘。她紧紧地倚偎在他的怀里,啜泣道:“生哥,你让我想得好苦啊!若不是令师魏老前辈说你还活着,我的小命恐怕早就化成泥土了……”她的眼波泪花莹莹,含情脉脉,温柔似水。 第五十九章 :郎情妾意 情人的相思最是使人**。情人久别重逢最甜蜜,也最令人欢喜激动。情感,是世界上最为奇妙的东西,它遭遇着的波折与痛苦越多,结出的果实也就越芳香甜蜜。天生用手抚摩着青青的后背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3 章 爱地道:“我也很想你和云妹呀!只是神功没炼成前,无法走出这石屋去找你们,唉!都是造物弄人,尽管我们都在这座山中,彼此却如睽隔千里,难相见面!”他说罢,低头望着青青,而青青恰巧也正仰头看着他,四目相对,脉脉含情,心意相通,此时,这两人满腹的相思却又都道不出了,谁都不知说什么好。青青突然伸手勾住了天生的脖子,情不自禁地吻了他一下,这一吻,直让天生心神俱碎,当真是意乱情迷,也当真胜过千言万语,将所有的相思之苦全都遗忘了,激发出的是渴望与品味当下燃烧起来的真情。他难抑心底升腾起的激情,紧紧拥抱着青青,低头狂热地回吻着这位从梦幻中走来的情妹妹,相濡以沫,咀嚼着舌尖上传递出的火热之情。彼此的心律突然加剧,多少相思,多少情爱,多少酸甜苦辣,多少悄悄话儿尽在不言中。他们的身体渐渐倾斜,最后终于倾倒在寒玉床上,像蛇一样缠绕蠕动…… 爱情像一堆被点燃的篝火,熊熊地燃烧着,此时此刻,灵智被身体所代替,肌肤的语言显示出压倒一切的威力,任何的甜言蜜语都已微不足道,就是引来西江之水也难消这对情侣燃烧起来的爱情圣火…… 此时,天生已亢奋到了极点,笑解青青的缟衣素裳,当褪下其最后一件遮羞的亵衣短裤时,但觉白花花地光景映得他目眩神迷,一股芬芳沁入心脾,难抑意马心猿,环拥厮缠,情不自禁,腾身压了上去…… 青青恐惧地道:“奴家尚是雏子,不识风雨,望君多怜惜些。”天生含笑点了点头,怜香惜玉地款款轻动,如履薄冰…… 霎时间,这清虚妙天,幽幽古洞竟变成了伊甸园,一对恋人贪婪地偷吃着禁果,演绎着周公之礼…… 娇花未惯风和雨,吩咐东君好护持。 天生初识人道,先还带笑徐徐耕耘,渐入佳境后便不知轻重,亢奋如牛,正在其兴致勃勃地行风布雨之际,忽见青青蛾眉紧锁,泪眼盈盈,痛苦呢喃,一幅海棠被雨,楚楚可怜的模样,顿生怜悯之心,不敢尽兴施为,只好草草了事。 “为兄冒昧唐突,不知怜香惜玉,让青妹吃苦了!”天生一脸愧色地抚慰道。 “奴家福薄,不堪风雨,辜负了君之恩宠,奴之罪也!”青青亦惶恐不安地道。 “闻听女子初行人道,均不堪风雨,过些时日会好的。”天生道。 青青苦笑了笑,羞涩地将头深埋在天生的怀里,颤巍巍地道:“君风太健,今后恐非奴家一人所能伺候得了,望君能不始乱终弃,心愿足矣!” 天生闻听后,吻了一下青青的额头,深情地道:“青妹貌若天仙,国色天香,宠爱尚恐不及,岂敢始乱终弃?我虽然放dàng不羁,但也并非是不负责任的纨绔子弟,青妹多虑了!” 两人情意缠绵,卿卿我我地相拥私语,偶然间,天生看到床头上放着青青带来的两个葫芦,疑惑地问道:“青妹,那两个葫芦里装的是什么宝贝?我从你身上解下来时感到沉甸甸的,里边似有液体晃动,不知里边装得是何物?” 青青乐了,娇滴滴地道:“生哥,你何不打开看看,保证让你开心死了!” 天生闻听后,翻身伸手取过一个葫芦,打开盖,但觉一般浓郁的酒香扑鼻,乐得他狂呼一声道:“是酒!太好了!”他急不可待对嘴“咚咚咚咚”猛吸了几口,用手抹了一下嘴角,惬意地冲青青笑道:“青妹,你真是个可人儿!竟然给我带来这么好的礼物!” 青青莞尔笑道:“那美酒原本是为祭奠你用的,没想到yīn错阳差,竟然真的让你喝着了!” 天生又喝了几口,将葫芦盖塞上,放回到床头,反身搂抱过青青,对着她的樱桃小口狂吻着,竟将含在嘴里的酒缓慢地渡入其口中,令青青霞飞脸上,吮吸入肚后,嗔怪地道:“哥哥你好坏耶!” 天生嬉皮笑脸地道:“这口杯饮酒的滋味可好?”青青“嘤咛”一声将头再次深埋在天生怀里nǎi声嗲气的呢喃道:“人家不知道!哥哥要喜欢此道,奴家愿意依法伺候就是了!”两情绸缪,不禁又梅开二度,**合欢:一个气喘吁吁犹如牛吼柳影,一个娇声呖呖恰似莺啭花间。雨意云情,山盟海誓,缱绻缠绵了一个更次,方并肩叠股相拥入睡。 这对劫后余生的情侣初尝禁果,彼此贪爱,乐此不疲,一连绸缪了三天方思出洞。 这日,两人早晨起来收拾过石厅后,正整理行装准备出洞,忽然听到外面有女人尖叫声,感到很惊诧!天生若有所思一会儿,冲青青道:“怎么会有人到这里来?这声音好熟悉。” “是碧云姐!是她的声音,没错,快出去看看!”青青肯定道。 天生闻听青青之言,急速向洞外飞掠而去,青青也如穿林燕子般紧随其后。 天生走出洞外,果见一人躺在地上,近前细看,惊呼道:“云妹!真的是你!”他见碧云昏迷不醒,不知何故,察看全身,虽有点擦皮伤,并无大碍,忙又抓住其腕屏气凝神默察一番,虽然感到脉息稍软弱些,但无内伤,知是疲惫过度所至,忙将其身体扶正坐起,自己盘坐其身后,双掌按在其后背上,默运玄功,将自身的真力缓缓地度入其体内。时间不长,但听碧云“嘤咛”一声从昏迷中悠然醒来。 “碧云姐醒了!碧云姐,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青青惊喜道。 “青妹!你你没死?你还活着?天哪!这是真的吗?不是做梦吧!”碧云目光迷离,半信半疑地道。 “碧云姐,不仅我没死,你回头看看,坐在你身后的人是谁!”青青道。 碧云转头看去,见到天生后,惊呼一声道:“噫!是生哥!真的是你吗?你还活着!”反扑在天生的怀里,喜极而泣,宛如带雨海棠,好不楚楚可怜。 “云妹,别哭坏了身子!没想到我们三人能在这里见面,真是天意!”天生用手抚摩着碧云的后背,百感jiāo集,不禁亦泪如泉涌。 碧云哭了一会儿,忽然用手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感到很疼痛,又掐了一下天生的胳膊,但听天生惊呼:“云妹,你干嘛掐我?”忽然醒悟,笑了笑又道:“你怀疑我是鬼是不是?” 碧云笑逐颜开地道:“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我听人说,辨认人鬼的最好方法是掐一下对方,若对方没有知觉便是鬼,看来我们都还活着,我好高兴,好开心耶!”遂又将自己一年多的相思之情和如何到此的情况倾心吐胆地向天生述说一遍,天生亦将自己的遭遇和巧遇青青的事也告诉了碧云。三人久别重逢,拥抱在一堆,时哭时笑,互述衷肠,情真语切,感慨万千。 正当三人缠绵倾吐相思之苦时,忽听“哗啦啦”一阵水响,齐抬头望去,但见溪水中有数尾大鲵结队游动,搅得水花四溅。碧云和青青不认识大鲵,以为是水怪,双双尖叫一声,紧拥着天生,恐慌至极。 天生见状,不禁“哈哈”大笑道:“两位贤妹勿怕,咱们的口福来了!”忙将两人推开,伸出双手虚空连抓,但见数尾大鲵像长了翅膀般飞了过来,依次落在三人面前的地面上,全身抽搐会儿便一动不动的僵直了。 碧云曾被这个东西惊吓过,仍心有余悸地道:“生哥,这是什么东西?长得怪怪的,好不怕人!” 天生笑道:“这是大鲵,俗称娃娃鱼,是上等的滋补品。走,咱们回‘清虚妙天’去把它炖上,美餐一顿,好好庆贺一下咱们团圆相会。” “噢!它就是娃娃鱼啊!我以前好像听过其名,但从未见过。进这水洞时,我的腿脚还多次被它碰撞过,当时差点被吓死!”碧云一双美眸直勾勾地望着僵死大鲵道。 “碧云姐,一会儿你多吃几口,解解恨。”青青调皮地笑道。 三人谈笑间走进了“清虚洞府”。 碧云首次到此,见这里峰回路转,曲径通幽,清泉喷涌,瑶林琼树争奇斗异,雾霭飘渺蒙蒙,云合烟集,怪石嶙峋,幽光澹澹,让她惊叹不已。特别是当她走进“清虚妙天”后,让她更加惊诧,刚想发声赞美,忽然眼前一黑,眩晕倒地。 青青与她并行,见状大惊道:“碧云姐!你怎么了!”天生走在两人前面,闻言忙转头看去,见青青俯身去搀扶碧云,仔细一看,但见碧云双目紧闭,浑身瘫软如泥。忽然想起这石厅中有“断魂迷香散”dú气,忙伸手入怀,掏出一个紫葫芦,拔开塞子,倒出一粒“乾坤百宝丹”yù喂给碧云,见碧云此时银牙紧咬,无法喂yào,又不忍心硬撬其口,怕伤了齿唇,遂向青青道:“青妹,碧云想是中了dú,你速将她的衣衫脱了,抱入yīn离泉中浸泡一会儿,用不多久她就能苏醒过来。”他说罢转身向门外走去。 青青安照天生的吩咐将碧云抱到yīn离池边,边为其脱衣衫,边疑惑地问道:“这石厅里有dú?那我怎么没中dú?” 天生此时已走出了门外,隔门对青青道:“这dú是千年前剑仙为防止不速之客闯入而布下的,名为‘断魂迷香散’。你在进洞之前我曾喂给你一粒‘乾坤百宝丹’,而后又经过yīn离泉水浸泡,故而无事。” 第六十章 :好事成双 青青闻言,疑惑顿释,并调皮地笑道:“生哥,你好不公平耶!我进来时,你竟不清不白地扒光了人家的衣裳,占尽了便宜。而对碧云姐却撒手不管了?扔给了我一人,自己却躲得远远的,是怕她醒来怪罪吗?好不偏心耶!” 天生嗔怪道:“你好不晓道理!此一时彼一时,那时我无帮手,为救你xìng命不得不亲自动手。而这时,有你在场,怎可再胡作非为?真是乱弹琴!” 青青闻言诺诺,心中暗忖:“我既与他发生了关系,若不想办法让他也染指碧云姐,今后如何与他亲近?倘若碧云姐一旦发现我与他早已发生了那种事,不知如何生气呢?若不作成她,不仅会被她耻笑,而且也容易反目成仇,今后无法和睦相处。”她想到这里,不仅除去了碧云的长衫罗裙,索xìng将其底衣也悉数脱去,然后将其抱入yīn离泉水池中浸泡。 青青初见碧云的luǒ身,眼睛陡然一亮,感到其胴体似羊脂般洁白光滑,身段凸凹有致,曲线玲珑剔透,**白皙修长,似乎比她更令男人惹火,不亚于杨贵妃,连她看了都怦然心动。心想:“生哥见到这个尤物后,决不会放手不理,无动于衷的。”她虽然对碧云有玉成好事之心,但内心深处亦生出几分隐忧,担心自己会因她而失宠。 碧云经yīn离泉水浸泡不到半炷香的时间便从昏迷中苏醒了过来,体内dú素尽去。当她睁开眼睛看到自己一丝不挂地luǒ坐在水中时,顿时惊恐万状,如被蛇噬般尖叫了起来,反把坐在一边的青青唬了一跳,忙道:“碧云姐,你怎么了?为何这般叫喊?” “青妹,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是这般模样”碧云见只有青青一人在池边上坐着,惊慌之态稍微减轻了些,但仍然疑惑不解自己何以一丝不挂地坐在水池里?目不jiāo睫地死盯着青青寻求答案。 “噢!你中了剧dú,若不如此便有xìng命之忧。这是yīn离泉水,有脱胎换骨,伐毛洗髓之效,不仅能生死人而ròu白骨,还可解百dú和驻颜增功之功能。”青青夸大其词解释道。 “我怎么会中dú了呢?身上的衣服是你脱的吗?”碧云脸色羞红的道。 青青心如电转,知她害怕天生看见其luǒ身,故意压底声音哄骗她道:“碧云姐,天生哥他他” “他怎么啦?你快说呀!”碧云催促道。 “他看到你的胴体后,不知为何像中了什么邪气,失魂落魄地跑出门外,呆坐在门外白玉屏风前,像死人一样不言不语,任凭我千呼万唤,可他仍然呆若木鸡般坐在那里不发一言。我又担心怕你出什么事,不敢离开太久,两头兼顾不过来,真是急死人了!你快去看看他吧,他好像快不行了!”青青故意挤出几滴眼泪,诡谲地道。 碧云闻听后,霍地跳出yīn离泉,忘记自己尚未着衣,赤着地向门外跑去,并连声呼喊:“天生哥!天生哥” 天生独自坐在门外,当听到碧云第一次尖叫时,就想进来看看是怎么事,但自那声尖叫后突然又沉默了下来,知道有青青在里面,不会出什么大事,又安心坐了在那里没动。俄而,又传来碧云惊天动地呼喊,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忙不迭地起身闯进门里,恰巧与碧云撞个满怀。他见碧云全身赤着,一付惊惶失措的样子,顿时呆愣当场,神情异样地说不出话来。而碧云见天生果然有些傻头傻脑的,死盯着自己出神,顿时急出了眼泪,扑上前来,双手抓着天生的双肩使劲摇晃着道:“生哥,你怎么了?快说话呀?” 天生反而被她弄得满头雾水,感到莫名其妙,忙抬手摸了摸碧云的额头,见不凉不热,不像有什么毛病,疑惑地问道:“云妹,你没事吧?” 碧云见状,觉得更加古怪,眼神迷离扑朔,泪光盈盈地端详着天生道:“生哥,听青妹说你好象出了什么毛病,你到底怎么了?” 天生闻听后,斜睨了青青一眼,见其正向他摆手窃笑,并悄悄地向门外走去,临出门又向他做了个鬼脸,顿时醒悟过来,知她捣鬼算计碧云和自己,气得哭笑不得,又不便当面训斥于她。正犹豫间,碧云忽然扑到他怀里,泣不成声地道:“冤家,你倒底怎么了?为何不说话呢?” 天生心知青青捣鬼的目的是想玉成他与碧云即刻成婚,又见碧云软玉温香投怀,一付楚楚可怜的样子,不觉心猿意马,浑身热血沸腾,呼吸逐渐加重,但他还是在关键的时刻控制住了邪念与冲动,附耳悄声道:“我们俩被青青那个鬼丫头给作弄了。你快去把衣服穿上吧!” 一语惊醒梦中人。碧云猛然想起自己尚未着衣,惊慌地后退两步,双手上捂下盖,慌作一团,羞得无地自容。又偷眼向厅中瞥去,哪里还有青青的身影?忽又长身而起,冲到天生身前,扬起粉拳向天生胸膛连连打去,气恼地道:“恐怕是你俩合伙算计我吧?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4 章 有你们这样作弄人的,我我真是羞死人了。”她羞得霞飞满面,擂了几拳泄罢火,本yù挣脱出去尽快穿上衣裳,却身子一软,反倒在天生的怀里,委屈地耸动着双肩,又“嘤嘤”地哭了。 “云妹,这真不是我的主意,我同你一样也被蒙在了鼓里,咱俩都被那个鬼丫头给耍了。”天生解释道。 碧云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忽然抬头死盯着天生的眼睛,盯得天生心里直发毛,许久后方惭赧地问道:“你和那鬼丫头是不是已经上床了?” 天生闻言,不禁面红耳赤,心中虽感内疚,但不想隐瞒真相,尴尬地道:“都是我不好,没管住自己,但不关青妹的事,是我主动的!” 碧云闻言,心里不禁酸溜溜的,止不住泪如泉涌,幽怨地叹息一声后,又强颜为笑地道:“这也难怪你俩,孤男寡女地同处一室,岂能不发生哪种事!哎!她的命运真好!”天生闻言更觉愧疚,想说些安慰或解释的话,但又有口难言,异常尴尬。又听碧云道:“其实我的心早就给了你,又何惜此身呢!只是你们不该如此恶作剧地作弄人,让人家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羞人答答的”她心里虽然很气恼,但嘴上却不便过份指责什么,因为她与青青早有承诺,二女同事一夫,只是没想到让青青捷足先登而已!既然青青专美在前,自己也不甘落后,于是惭赧地表达了自己的心迹。 天生愈发感到内疚,毕竟他先认识怀中这个女人,不该先与青青上床的。他见碧云虽然心里很难过,但却很通情达理,善解人意,并没说什么过份的话,不禁爱怜地吻了一下她的前额,低声道:“云妹,是我对不起你,我会补偿给你的。”他说罢,又对着碧云的香唇轻轻吻去,吻得碧云骨软筋酥,全身像蛇一样蠕动缠绵,热情似火,风情万种。 天生见状,yù火难禁,横抱起碧云向寒玉凉床急速走去…… “生哥,我好怕……” “云妹别怕,我会着意呵护的……” “青妹去哪了?” “她就在门外,别管她……” “太难为情了!我的心跳得厉害都快蹦出来了哎呀”碧云初尝禁果,痛疼难忍,但又不敢叫出声,怕青青在门外听见笑话…… 青青在门外独自徘徊了很久,脑海中浮想联翩,特别是听到从石厅里传来的爱声,让她觉得即高兴,又有些酸楚。高兴的是,她的诡计得逞了,同时也圆了她与碧云姐共效一夫之梦;酸楚的是,她偷听到天生的那句“她就在门外,别管她”的话,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她觉得自己的行为虽然有些乖张,连累到他被碧云误会了,但最终受益的还不是他吗?他得到了最大的好处,不感谢自己也就罢了,怎么还说出那么狠心的话来!她虽然心里有些埋怨,但并不恨他。 女人一旦把身心给了男人,就会为那个男人牺牲一切。她忽然觉得肚子有些饿得慌,想起了天生捉来的那几条大鲵,暗忖:“何不趁他们两人成其好事时将它煮熟了,待他们完事时端给他们补养身子,为他们献点殷勤,自己也会从中得到好处的。”又忽然想到,那几尾大鲵都在屋内地上,而且炉子和锅碗瓢盆等器具亦都在屋内,这当口上怎好冒昧闯入?但她肚子实在很饿,心想都是一家人了,闯进去又有什么难为情的,人都是他的了,还怕什么羞? 青青悄悄地溜进了屋里,轻手轻脚地拾掇着大鲵,不时偷向那边寒玉床上溜了一眼,发现天生一边做着碧云,一边也偷眼看她,像是早就发现她进来似的。青青冲天生妩媚一笑,并用手指作出羞他的动作,而碧云却被做得魂飞天外,迷离惝恍,根本就不知到青青闯进屋来,成了他们的热心观众。 青青是用一个大陶罐架在古铜香炉上煮鱼的,蒸气萦绕,飘渺升腾,从穹顶裂隙飘向洞外,鲜美的鱼香味溢满石厅,行云布雨的人像被鱼香味迷醉了,恰于鱼煮熟时也了收工。 天生一身赤着着,旁若无人地走入yīn离泉水中去浸泡,一脸满足与幸福之色。碧云终于发现了青青的存在,但她似乎已经累得精疲力竭了,仍躺在寒玉床上,软弱无力地用手指着青青道:“青妹,你你你这个死丫头害得姐姐好苦啊!” 第六十一章 :锄暴安良 青青嘻笑着走了过去,坐在床边握着碧云的手道:“姐姐不领小妹这份顺水人情也就罢了,怎么得了便宜还报怨呢?那个恶人早就对姐姐垂涎三尺了,只不过表面上假装正人君子而已!没得手时惺惺作态,一旦上手,那里还有半点呵护之情?不把你糟蹋得体无完肤决不放手!想我们姐妹俩不论谁先谁后,如今都已成了他的人了,既然上了贼船,后悔也晚了!请姐姐不要再怨恨妹子了,妹子扶你到那yīn离泉中泡一会儿,保你完美无缺。” 碧云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悄声道:“你既然早知这般痛苦,为何不事先告诉我?” 青青笑道:“我若先告诉你,你肯信吗?”接着她又附在碧云耳边悄声道:“第一次的确难挨,但以后就会苦尽甘来的,我不骗你。”她说罢嫣然一笑,搀扶着碧云向yīn离泉走去。 那yīn离泉水的确很神奇,碧云下去浸泡不到一盏茶工夫,身上所有的痛苦与不适都消失了,俨然如雏子般完好如初。 天生和碧云两人浴罢,相携走回床前,穿好衣服后,与青青团坐在一起,共同品味青青早已料理好的美味佳肴。青青还把剩下的半葫芦美酒取过来,嬉皮笑脸地冲天生和碧云两人道:“相公,夫人,奴家给您俩道喜了!些许美酒,不成敬意,请二位新人品尝!” 天生闻听,笑得前仰后合,而碧云则羞得脸红至耳,一把揪住青青的胳膊,胳肢其痒痒ròu,弄得青青差点笑岔了气,连连讨饶方罢。 天生在这古洞中抱玉握珠,一箭双雕,享受着人生最大的乐趣,竟乐不思蜀地与两个女人整整住了一个月方思出洞。 这日,三人刻意打扮起来,带上应用物品,沿着水洞,向天生接住青青的那个出口走去。 三人来到洞口处,天生上下打量了一下,见到峰顶云迷雾罩,离这里很高,若是自己一人尚可扶摇直上,并不困难,但若携带碧云和青青两个人,把握不是很大。谷底虽然也是深不见底,凭自己一身修为,安全降落尚无大碍。 天生自习会了剑仙莫闻的“天罡神功”后,武功已臻化境,别说这千仞绝壁,就是汪洋大海也如履平地般任其往来。而碧云和青青在这一个月中,天天沐浴yīn离泉水及口服“乾坤百宝丹”,内功也是突飞猛进,轻功更是成倍增长,与入洞前判若两人。 本来这两位佳丽自己完全有能力自由落下谷底,但张天生因十分宠爱两人,不让其冒险下坠,而是左提右挈,亲自携带二人飞落谷底。多亏是空谷无人,否则,这一飞翔壮举,一定会惊世骇俗,被人传为美谈的。 三人安全落入谷底后并未停留,迅即展开轻功向谷外飞驰而去。 峨眉山脚下有个小镇,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川流不息。街两边酒肆茶铺,商店yào房接二连三,还有打地摊卖杂货的,耍猴卖艺的,占卜算卦的等五花八门,干什么的都有,叫买叫卖声不绝于耳,好不热闹。 镇东头有一个店面不算太大的小酒馆,临窗桌边坐着一男二女。男的貌如潘安,头扎青带,身着一领右衽青色长布褂,内衬白衫,端坐正中,座位旁边斜倚着长条包裹;挨着他两边各坐着一位身着素缟的美少fù,明眸皓齿,貌似嫦娥,却又英姿飒爽。这两人的座旁也各倚着一口宝剑和一个小背包。桌上摆满了菜肴,三人饕餮大吃着,并不断地频频飞觞豪饮,吃相与他们的仪表极不协调,一时成了四座的看点。 “这一男二女太招摇了,不知是哪里来的?”一个年轻食客道。 “世道这么混乱,那位公子竟敢公然携二美行走江湖,一定是个大有来头的!你小子可要当心点,别谈论人家,免得招惹麻烦。”一个老成的中年人道。 “前些日听说在峨眉山上失踪了两个美女,峨眉派和华山派两家倾巢出动,搜寻大半个月,差不多把整个峨眉山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据说,那两个失踪的美女服饰,好像就和这两个美人相似。”另一桌有人道。 “据说那两个美人都是练家子,一个是在江湖中赫赫有名的侠女,叫朱碧云,人送绰号‘流云冷剑’;另一个是华山派掌门人的女儿,也是剑道高手。若论这两个人的能耐,怎么会自己走失了呢?一定是遇上了强敌,被人掳去了。”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大汉道。 “对了,听说昔日有个大魔头叫黄河老怪的,那人像疯了一样,没日没夜的满山奔跑,并逼着山里的猎人帮他找那两个美女,还打死了几个不服从他指挥的猎人!”第一个说话的人道。 “近几天,这些人好像没有动静了,不知是怎么回事?你知道么?”一人冲那络腮胡子道。 “听说飞鹰帮派出大批高手潜入峨眉山来,趁两派人众分散搜山之机,采取各个击破的办法,杀了他们很多人,还掳走了几个重要人物,他们哪里还敢再折腾?早走得无影无踪了。”那个络腮胡子道。 那几人尽管说话声音很低,仍被临窗座席上的一男二女听得一清二楚,其中一美少fù刚想站起发作,却被那男子按坐下了,只见那男子嘴唇微动了几下,好象在说话,但没任何声音,而那位yù发作的美少fù却点了点头,安静了下来。 恰在此时,从店门外走进来两个道士,一个长得枣红面,满脸虬须,矮胖敦实;另一个长得清癯高挑,颏下飘着几缕胡须,虽然稀疏些,但显得很精神。两人都穿一领月白道袍,背负长剑,手持拂尘,年龄均在五十上下岁,不知是天气炎热还是长途赶路的原因,两人满身是汗,进店就冲店家高声喊着“店家快上酒来,渴死了!” 两位道士四下扫了一眼,似乎想找个通风之处坐下,忽然四只眼睛定格在临窗就座的一男二女身上,但见那位清癯高挑的道士惊呼道:“噫!那不是朱姑娘和樊姑娘吗?无量天尊!可找到你们俩了!” 原来这一男二女是张天生、朱碧云和樊青青,而这两个道士是峨眉派的长老,也是清风掌门的两个师弟。瘦高个的叫清明,矮胖的叫清正。 朱碧云与樊青青双双站起,走出座位向二人躬身一礼,并致问候。清明、清正两人没与张天生见过面,双方互不认识。天生闻听这两个人是峨眉派的长老级人物,忙也站起身来上前见礼。 “晚辈张天生参见两位老前辈!” “你就是张少侠?你真的没死?”清明老道惊疑地道。 “晚辈的确是张天生,并没有死。” “张少侠这一年多去了那里?因为你,整个武林都闹翻天了!”清正老道有些抱怨地道。 天生在出洞前就嘱咐过碧云和青青,不可向外界透露“清虚妙天”的秘密所在,他怕引来江湖人士为探宝洞而酿成轩然大波,甚至造成流血事件。他深知,在江湖中,一部武功秘笈、一把名剑、一个藏宝地、甚至是一匹宝马、一个美女等都可能引起大规模的杀戮。 张天生虽然对清正老道的态度有些不满,但还是和颜悦色地道:“在下落入谷底河水中,漂出很远,被一个老渔翁发现并救回家去了。在下一直藏在那位渔翁家养伤,并不知道江湖中发生了什么事,不知这位道爷如何说因为在下而使整个武林闹翻天了呢?” 清正道人是个粗人。他以为,若不是你姓张的落入谷底失踪了,这朱、樊两位姑娘也不能寻死觅活地呆在峨眉山,而这两个姑娘在峨眉山突然又失踪了,进而引起了华山和峨眉两派大举搜山,结果被飞鹰帮钻了个空子,闹得伤亡惨重,除少数人流亡在外,连立足之地都有。他把这一切都归罪到了张天生的身上,故而怨气满腹。 清明是个精明干练的人,觉得清正师弟的话的确有毛病,难怪张少侠不高兴。此外,他也意识到这个主可惹不起,连飞鹰帮的人都惧怕他,小小的峨眉派就更招惹不起了!他连忙打圆场道:“张少侠,请别介意,贫道师弟是个粗人,不会说话。可能这些天来发生的事故把他给气糊涂了,故而说话总是颠三倒四的。” 清正道人闻听二师兄说他说话颠三倒四的,心里很不高兴,忙接话道:“二师兄说我是个粗人也就罢了,干嘛又说我说话颠三倒四的?朱姑娘和樊姑娘要不是天天去找他,她们怎么可能失踪?大家要不是分散开去找朱姑娘和樊姑娘,又怎么会被飞鹰帮打得一败涂地?连掌门师兄都不知去了哪里,弄得我俩四处奔波,到处打听掌门师兄的下落,你敢说这事与他没关系?” 清明老道闻听后大惊失色,厉声喝道:“老三还不给我住嘴!张少侠,贫道三师弟说话嘴没遮拦,请你不要见怪。” 张天生闻听后“哈哈”大笑,声震屋瓦,震得所有人耳鼓嗡嗡作响,个个心里发毛,不知这人要干啥?因为,天生自报过姓名后,整个酒店中的食客无不震惊,谁都没想到这位年轻人便是名噪江湖的张天生!武林中盛传这位张少侠武功高不可测,很多昔日的大魔头见到他都退避三舍。单凭他方才的笑声,就让人感到震耳yù聋,毛发尽竖。 天生笑罢,面容一肃,恭敬地冲清正道人深施一礼,道:“这位道爷说得有些道理,不过不全对。但无论怎么说,在下都要谢谢你,因为你们峨眉派是为了寻找在下的两位夫人才遭到劫难的。但请你们放心,只要我张天生还活着,就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在下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灭掉飞鹰帮誓不为人!” 第六十二章 :隔空点穴 在场的人没想到这两个美人都是张天生的夫人,但谁都不敢议论。就连碧云和青青也没想到天生会在公开场合宣布她们两人是他的夫人,这让她俩又惊又喜。惊的是,他们还没有举行婚礼,这未婚同居是有伤风化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5 章 向外界宣布她们是他的夫人,这无异于是告诉人们,他们已经同居了,有可能会遭到许多流言蜚语。喜的是,尽管她俩与这个男人的结合有伤风化,但终于有了名份,非同阡陌野合那种露水夫妻,不敢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她俩都从内心里佩服张天生这种敢作敢为的男子汉大丈夫的气概。 清明与清正两位老道对张天生如此豪放不羁,爱憎分明,侠肝义胆作风也都佩服得五体投地,同时,他们也清醒地认识到,峨眉派要想重振雄风,全赖此人扶持,否则,在短期内很难振兴。 两人本想向天生打听一下救他的那个渔翁家住在哪儿,叫什么名字,但慑于他的神威,没敢开口。 张天生主动邀请两位老道到他们这桌来一起用餐,两人也欣然接受了邀请。进餐时,天生又详细地打听了这些天来江湖上所发生的情况。 原来,那个暴雨天,碧云和青青两人晚上没回峨眉派驻地,有人将此事报告了清风掌门。清风掌门闻讯后找来了黄河老怪佟四海,两人原以为她们可能被雨隔住在哪里了,并没很在意。第二天天晴了,仍没见这两个人回来,清风掌门就坐不住了,忙打发几名弟子去寻找。直至晚上,找人的弟子陆续回来了,都说没有发现这两人的踪迹,只在中峰顶上发现一条僵死了的金花巨蟒,尸首都腐烂了,招引来很多绿头蝇子,不知死了几天了。黄河老怪佟四海闻听后,感到很奇怪,因为他陪同碧云和青青三天前还去过那座山顶上,并没发现有死蟒,连夜带人去现场察看了一次,见那条巨蟒不仅腐烂了,还被食腐动物噬咬得面目皆非,除此外,并没有发现别的蛛丝马迹。他们不得不向别的地方找去,找了一夜,仍没发现任何线索。清风道长有些发慌,忙派人骑快马去华山通知了樊光华。樊掌门闻报大惊失色,担心女儿和碧云会发生什么不测,特别是怕被飞鹰帮的人给绑架了,亲自带领门人赶往峨眉山。于是才有了两派联合大举搜山活动。 黄河老怪佟四海对碧云和青青的失踪感到十分愧疚,认为自己没有尽到保护责任,无脸见人,便像疯了一样,强迫山中的猎户和樵夫帮着他搜寻,并杀了几个不尽力的人,造成了极坏的影响。 搜山活动进行到第十五天时,樊光华、清风两个掌门人便听到自己的门人遭到屠杀的消息,紧接着连续两天,情况愈演愈烈,每天都有人死亡。两人不得不决定收缩人马,集中活动。但是,每天晚上仍有人被杀。刚开始时,他们并不知到是什么人与他们过不去,后来才发现是飞鹰帮的人所为。 他们被迫由搜寻活动改为共同防御飞鹰帮了。在第二十天上,飞鹰帮终于由暗杀改为公开杀人了。坤松和悟非两人调集了很多帮中高手,经过一天一夜的激战,华山派和峨眉派伤亡惨重,被杀的七零八落,除少数人逃逸外,大部被歼,并有几位重要人物被擒。听说,两个门派的掌门人和黄河老怪均负重伤,但都杀出了重围,而后去了哪里,至今仍然下落不明。 青青听到这里,早已哭成泪人,那凄楚悲哀的模样,就是铁石心肠的人见了,也会流泪的。 天生听罢详情,气得怒发冲冠,拍桌而起,震得木桌四分五裂,杯盘四起,汤汁横流。但听他疾言厉色地道:“气死我也!要不铲除飞鹰帮,我张天生誓不罢休!” 清明、清正、碧云、青青及满屋食客和店伙计,见天生一掌震碎了桌子,气得玉面青筋暴涨,杀气腾腾,五官都移了位,非常狰狞恐怖,每个人的心都被吓得突突直跳。特别是青青,本来悲痛yù绝,被他唬得顿时止住了悲声,双目直勾勾地看着天生,浑身觳觫抖索,花容失色。 碧云见状,忙起身扶住她,并用手挤压其胸口,回头冲天生道:“这里又没有飞鹰帮的人,你干动这么大的肝火?看把她唬的!” 天生被碧云斥责一顿,怒气渐消了些,刚想安慰一下青青,一眼瞥见那个长着一脸络腮胡子的大汉鬼鬼祟祟地向门外走去,忙喝吼一声道:“站住!张某有事想请教阁下,等回答张某的问话后再走不迟。” 那个络腮胡子像预感到有什么大祸临头似的,并没有停下脚步,反而撒腿向门外迅跑,一脚刚迈过门槛,忽然感到双腿一麻,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地僵直住了。 青青本来受到一次惊吓,蓦地又听到天生震耳yù聋地怒吼,唬得“妈呀”一声,双腿一软,身体如一滩泥般萎缩下去,多亏碧云在其身侧及时搀扶住,否则非摔倒在地不可。 天生见状,忙将其搂入怀中,先喂给她一粒“乾坤百宝丹”,然后又向其体内灌注自身的真气,须臾间,青青方神安气定,魂魄还窍,恢复了常态。但见她眼泪汪汪地仰望着天生,娇嗔满面地道:“夫君,奴家惊悉家父遭难,已是心如刀割,魂不附体,如何经受得了你陡然间的雷霆震怒?你把奴家吓着了!”说罢,她将脸紧偎在天生的胸膛上,全身颤巍巍地“嘤嘤”啜泣,直如梨花带雨,风中芭蕉,凄婉可怜。 天生怀抱娇媚百态、不堪刺激的美妾,暗悔自己太粗心大意,不懂怜香惜玉,无意中给她增添了不应有的痛苦。他轻吻一下她的额头,歉疚地道:“对不起!我太粗心了!你先到云妹那边去,等我审问过那小子后,再给你压惊。”他道罢,轻轻地将怀中的青青送给了碧云,然后向络腮胡子走去。 那络腮胡子并非被天生喝住在那的,而是中了天生的“凌空拂穴指”后被定在那里的。 “阁下叫什么名字?你怎么对发生在峨眉山上的事那么清楚?”天生不怒自威地问道。 “小小小人叫叫万事通。发生在峨,峨眉山上的事,是听听别人说的。” “是听谁说的?” “是,是听几个乞丐说的,他们叫什么名字,小人也不知道。” “你在撒谎!阁下若不说实话,小心你的狗命!” “张少侠啊不,是张大爷,请饶小的一条狗命吧!小的说得句句都是实话,若有半句假话,让小的口舌生疮。”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看你也像是个练家子,可知道‘分筋错骨’的滋味吗?”天生说罢,单手凌空向络腮胡子的大椎穴一划一勾,但听络腮胡子像杀猪般尖叫起来,头上的汗珠子有黄豆粒那么大,披雨般滚了下来。口中连道:“哎哟妈呀大大爷饶命!小的说说实话,哎哟!小的说”天生单手凌空一拂,冷笑一声道:“只给你一次机会,若再敢使诈,决不轻饶!快说!” 络腮胡子穴道一解,长出一口气,心惊胆战地道:“小的是飞鹰帮白虎堂的眼线,实名的确叫万事通。原来也是走江湖的,专门爱打探别人的**,传播小道消息,混点消息费糊口。白虎堂胡堂主见小的有这个特长,便让小的加入了飞鹰帮,专门为胡堂主搞情报。发生在峨眉山上的事,是小的亲眼所见。” “现在姓胡的住在哪里?飞鹰帮的总部设在什么地方?那些被你们抓去的人都关押在何处?” “本帮总部设在什么地方小的真不知道。白虎堂有好几处驻地,现在秦岭一带活动,抓去的人估计可能被关押在秦岭某地,具体地方小的也不清楚。” “怎么?就知道这么多?” “大爷呀,小的在飞鹰帮中只不过是个小走卒,那飞鹰帮总部设在哪,别说小的不知道,就是胡堂主那样的身份也不清楚啊。估计只有护法一级的人物才知道些底细,因为,帮主的指令都是由他们传送的。小的只负责侦探,连本堂的具体情况都不清楚……” “跟你喝酒唠嗑的都是些什么人?” “他们有的是我过去的朋友,有的小的也不认识。” “他们不是飞鹰帮的人?”还没等络腮胡子答话,但听那几个同络腮胡子一起饮酒唠嗑的人,呼啦一下,全都跪倒在张天生的面前,叩头如捣米般齐声道:“张少侠,我等都是普通良民,与飞鹰帮一点瓜葛都没有啊!就是万事通何时加入飞鹰帮的,我等都不知道啊!” 天生绕着他们走了一圈,然后哈哈笑道:“你等都请起来吧,在下相信你们,请回桌继续用餐吧!”他道罢,单手向万事通凌空划了一下,但听万事通“妈呀”一声惨叫,手捂着自己的锁骨,蹲伏在地,浑身抽搐着,痛得汗流浃背。但听天生冷冷地道:“念你是飞鹰帮的小人物,可饶你不死,今日先废去你的武功,免得你再为虎作伥干坏事。你去吧,别让我再看见你!” 清明、清正师兄弟亲眼目睹了天生这一系列的举动行为,惊得瞠目结舌,呆若木鸡。他们不仅佩服他独具慧眼,善辨敌我之能,更让他俩惊骇的是,他竟会隔空点穴,驭气制敌,这份功力,没有百年修为是很难练成的,而他目前尚不足二十岁,怎能不令他们吃惊? 第六十三章 :又收二美 天生见这两位峨眉老道满脸惊疑之色,微笑道:“两位道爷,在下有事待办,不能相陪了,暂先告辞,容后再见!”他转头又向碧云和青青道:“云妹、青妹,咱们该上路了!”道罢,取过行李和琴囊背在肩上,转身向门外走去,临了抛给店家五两银子,算是酒饭及包赔损坏的桌子餐具费。店掌柜的拿起银子掂量一下,惶急地道:“张爷,用不了这么多,二两足够了!” 碧云笑道:“你收下吧,余下的权当给你们压惊了!”她与青青俯身拾起宝剑和包袱,莲步生风,紧随天生飘然而去,霎时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外。 “这三人是人还是神仙?像阵风似的去得无影无踪!”清正惊叹道。 “那张少侠一身武功深不可测,轻功自然不会太差,没想到朱姑娘和樊姑娘刚刚暌别月余,似乎也有了半仙之体,真是奇了!”清明摇头晃脑地道。 “二师兄,你揣测他们能去哪?” “秦岭。” 天生携二美果然被清明老道言中了,他们去了秦岭。 秦岭在陕西境内,山势雄伟,气势磅礴。据说中国的气候是以秦岭为界的。秦岭以南地区属北亚热带温润季风气候,温暖湿润,雨量充沛;秦岭以北属温带季风气候,春暖干燥,夏热多雨,秋凉湿润,冬寒干旱。秦岭横贯东西,山间多横谷,因此也是南北jiāo通孔道。 这日午后,天生同碧云和青青三人,刚踏入秦岭,蓦闻前面山路传来女人呼喊“爹娘啊救命啊”三人闻听呼救声,迅即飞掠前去,但见一伙山贼正在挥刀杀人,其中有两位妙龄少女被两个大汉强行架走,她俩挣扎着并声嘶力竭地哭喊着,那惶恐与悲凄之情,令人目不忍睹。路中央已经被杀死了**个人,几个凶神恶煞般的匪徒擦拭着刀上的鲜血,其中一个长得獐头鼠目的暴徒,正从一个身着官服的老者腹部拔出钢刀,狞笑道:“嘿嘿,你这个老东西,真不识时务,既然拿不出买路钱,又舍不得你的女儿,只好送你上西天了!”那小子正在得意忘形之际,没想到一只利剑抵在了他的咽喉上,一股寒气直透肌肤。他转动鼠目沿着那柄剑上望,但见一位绝色俏佳人,杏目圆睁,满脸怒容,冷若冰霜,不禁打了个冷战,哆哆嗦嗦地道:“姑姑娘这这是何意” “想要你的命。”那俏佳人冰冷地道。 这时,但听一阵金铁jiāo鸣声,接着又是一片鬼哭狼嚎之声,瞬间又恢复了宁静。那个獐头鼠目的小子,用眼角余光向两侧瞄了几眼,发现另有一位素缟美少fù正chā剑还鞘,他的几个伙伴全部倒毙于地,没一个喘气的。他恐惧得魂飞魄散,体如筛糠,汗流浃背。 这时,忽然从空中飞落下三个人,那獐头鼠目的家伙打眼望去,但见一个英俊少年男子,左提右挈着两名少女,那两个少女正是被他们抢走的人。 那两个少女一落地,悲鸣一声,齐扑向那个身着官服的老者身前,哭喊道:“爹爹爹爹呀”那个英俊少年男子也走了过去,先给那位奄奄一息身着官服的老者喂了一丸yào,又飞快地在那老者胸腹上用指点了几处穴位,封住了血流。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在光天化日下行凶杀人?”那用剑尖顶在獐头鼠目者咽喉的俏佳人冰冷地问道。 獐头鼠目者此时似乎预感到了自己必死无疑,眼前这位俏佳人之所以没有马上杀了自己,是想盘问自己的根脚,问清楚后便是自己的死期。他似乎冷静了许多,野xìng逐渐复生,桀骜不驯地道:“老子是黑龙寨的人,你敢杀我吗?哎哟”他的狠话尚没说完,但觉咽喉一凉,接着奇痛难忍,凶相顿消。 “快说,你们为何在这里抢劫杀人?” “大大王喜欢美女小的今今天巡山正好遇见了这这两个绝妙女郎就动手哎”还没等他把“哟”字喊出来,那柄利剑已穿透了他的喉管,结束了他的罪恶生涯。 那个身着官服的老者目睹了这一切,知道遇见了仗义行侠的好人,强打精神道:“谢天谢地!何守忠感感谢三位少侠救回小女我,我恐怕要不行了,我,我一生光明磊落,上对得起朝廷,下也对得起天下黎民百姓,没想到会会落到这步田地,我死不足惜,只是只是抛舍不下这这双小女,她们还小孤苦伶仃没人照看,让我死不瞑目!敢问少侠尊姓大名?” 天生道:“原来你就是何大人!在下叫张天生,这两位是……”还没等天生介绍碧云和青青时,但见何守忠急不可待地道:“你可是昔年威震两河的张远山张大侠的儿子?” “在下正是,何大人认识家父?” “真是谢天谢天地!今天遇见了故人之子,我死亦瞑目了!当年当年,我在河南被金兵围困时,是你父亲救了我一命。”他咳嗽了几声后接着道:“那时,我们就成了好兄弟。去年听说江湖上出了个少年侠士,传说是张大侠的后人……”他说到这,又咳嗽了几声,并感到胸闷得紧,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叹息一声,又道:“张贤侄,我,我恐怕要去了没时间同同你多唠”他说到这里,又呕出了两口血,双目直瞪瞪地看着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6 章 ,颤巍巍地用手指着他的两个女儿道:“贤侄她们姐俩就托付给你了给你”但听他喉咙“咕嘟”一声,头一歪,断气了。 “爹爹……我的天啊!你怎么真的去了!爹……”何守忠的两个女儿抚尸嚎啕大哭,声嘶力竭,直哭得天昏地暗,云停风歇。 碧云和青青见状,亦跟着泪如泉涌,忙上前各搀扶一人,慰劝安抚。天生见何守忠虽然咽气了,但双目圆睁,似有心事未了,忙双膝跪地,用手轻抚了一下他的眼帘道:“何大人,您老放心走吧,我张天生一定会照顾好世妹的,决不会让她们俩人受到半点委屈!您老安息吧!” 说也奇怪,天生开始拭目时,何守忠就是不合眼,直待他许过愿后方闭上了双眼,面孔也转为祥和了。 天生早就听过师父跟他讲过,当朝何守忠,为官清正,敢于直言,是个大忠臣。并与其父张远山有八拜之jiāo,情如手足。他站起身来,见何守忠的两个女儿仍然啼哭不止,如梨花带雨般凄楚可怜,忙安慰道:“两位贤妹,请节哀顺便,多保重身体,哥哥我会照顾好你们的。对啦,还没请教你们俩人的芳名呢?你们这是从哪儿来?准备到哪里去?” 那两姐妹中的老大凄婉的道:“张大哥不,是张恩公,两位侠女姐姐呜呜我叫何莹,妹妹叫何玉,我们是孪生姐妹,今年十四岁。我们是从杭州逃难呜呜是被jiān贼逼呜呜逼得走头无路……” 原来,蒙古大王忽必烈率军南侵,逼进鄂州,右丞相贾似道被理宗皇帝派到前线督军御敌。因贾似道畏敌如虎,密令私人宋京去蒙古大营请和,并表示情愿称臣纳币。忽必烈开始不肯,后因蒙古遭大丧,神器无主,忽必烈急于回国争汗位,方与宋京定议,令纳江北地,以岁奉银绢各二十万,然后退兵北去。贾似道闻忽必烈退兵,竟将称臣奉币和议之事隐匿不报,反而谎称大捷,请功封赏。理宗不知就理,览表大悦,以为贾似道有再造之功,召令还朝。 要叫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此事能瞒得了皇帝,却瞒不过随征将士。很快朝中就有人知道,并在暗中议论纷纷。何守忠时任左谏议大夫,对贾似道所作所为非常气愤,遂上书理宗皇帝,弹劾贾似道。他没想到奏章却被贾似道暗中扣压,理宗根本就没看见。 一个谏官,得罪了当朝宰相,哪会有好果子吃?贾似道在皇帝面前稍进谗言,何守忠便被罢黜回家了。贾似道见理宗只罢黜了他的官,并没有杀他,岂能善罢甘休?于是利用手中权力,假传圣旨,以“莫须有”的罪名,暗中指使杭州知府将何守忠全家抄斩,彻底根除。杭州知府明知何守忠是个忠臣,但又不敢得罪贾似道,他先暗中派心腹去何家报信,然后再派捕快去何家公开抄斩。 何守忠得到秘报后,原想引首就戮,以全臣节,但不忍看到全家跟他一起罹难,这才遣散了仆人,带上家人和几个心腹离家逃难。因贾似道大权在握,各地爪牙很多,南宋国土很难安身,只能逃向江北敌占区。何守忠在江北举目无亲,无处安身,因老管家何邕的老家在京兆府,他力劝主人到老家避难,何守忠别无选择,只好前去何邕老家京兆府。 何守忠的夫人苗氏,身体原就病弱,不堪长途颠簸,刚入湖北境地就病故了。何家主仆没想到在路经秦岭时,又遭遇到了灭顶之灾,除何莹、何玉外,全都被草寇杀死了。 张天生、朱碧云、樊青青三人听完何莹的哭诉后,无不义愤填膺,大骂祸国殃民的jiān贼贾似道。他们愤愤不平地表示,一定要为这姐妹俩报仇雪恨,先剪除这山中黑龙寨上的贼寇,然后再伺机去临安刺杀jiān贼贾似道。 何莹、何玉两姐妹此时如漂浮不定的浮萍,无所依托,闻听这三人不仅愿意照顾她们,而且还yù为她们报仇雪恨,无不感激涕零,双双跪到尘埃叩拜。但听何莹眼泪汪汪地道:“难女姐妹大难不死,皆三位恩人所赐,恩同再造,虽结草衔环也难报答隆恩之万一。如能仰仗三位恩人之力,埋葬了家父已是望外,何敢企及恩人再去犯险报仇?常言道:‘大德不酬’,但难女姐妹岂敢知恩不报!今后情愿为奴为婢,一辈子伺候三位恩人,聊尽绵薄之力,还望三位恩人允诺!” 第六十四章 :你的死期到了 天生见状,惶恐不安地道:“两位贤妹快快请起!你俩乃忠良之后,且你我父辈又是有过八拜之jiāo的异姓兄弟,岂敢让你们沦为奴婢!我说话是算数的,既然向何叔叔承诺过要照顾好两位贤,就不会让两位贤妹吃半点苦,以后,我们就是亲兄妹,她两个就是你的亲嫂子,都是一家人,不分尊卑贵贱。” 何莹、何玉两人闻听天生之言后异常感动,同时也很惊诧!没想到眼前这两位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美女竟然都是张天生的夫人!她们两姐妹十分聪颖乖巧,虽然处在大丧之中,仍然慧心不昧,忙又双双跪下,吴侬软语地道:“小妹叩拜兄长和两位嫂夫人!望今后多多垂青呵护着个!” 碧云和青青见状,亦慌忙跪地还拜,并用手搀扶起对方,连声道:“妹妹快快请起!奴家怎敢受你们如此大礼?好妹子快请起,勿折损了我们的阳寿!”两人满脸笑容,将何莹、何玉搀扶起来,并每人搂过一个在怀中,怜悯抚慰之情溢于言表。 正在这时,山道上忽然传来一阵“得得得”的马蹄声,而且数量至少在三十匹以上,震得地面都跟着颤抖了起来。 俄顷,人马已至天生他们面前,将他们五人团团围了起来。其中一个头戴镔铁凤翅盔,身披锁子连环甲,生得碧眼虬须,状貌魁伟,骑一匹高头乌骓马,手拿一杆铁柄蘸金大斧,像是个头领。他用手指了指躺在地上的那位獐头鼠目的人冲天生道:“这人是你杀死的?” 碧云道:“不是他,是我杀死的。” 那人瞅了瞅碧云和站在她身后的三个女人,“嘿嘿”冷笑两声,吟dàng地道:“好手段,人也长得俏丽,不知那个功夫如何?”他的话音刚落,但听碧云娇叱一声,手持松纹宝剑飞刺过去。但见一道青光如电闪至,直指其前胸璇玑要穴。那人的确了得,在这电光石火的刹那间,屈指弹开了剑身,跃下马来,挥动大斧,反劈碧云。 碧云含怒一剑刺去,被对方指力弹开,又见大斧如泰山压顶般向自己当头劈来,身形一转,避开斧锋,反手一剑撩向对方右手,想削断其手指,迫使其弃斧。那人非常狡猾,将斧横转过来,一式“拦腰锁玉带”,斧挂风声,横砍碧云腰间。碧云即使削去对方手指,自己的腰也非被砍断不可,这种两败俱伤的打法,让碧云很是吃惊!她忙退后两步,让过斧头,迅即腾身而起,莲足连环飞踢那人面部。那人连退数步,扬起大斧,使了一式“举火烧天”,yù将碧云双足斩断。碧云于空中猛吸一口气,莲足叠登,身子又拔高丈许,躲过了削足之险,又一个翻转,头下脚上,擅剑向那人头顶刺去。那人闪身避开,抡动大斧,不让碧云落地,碧云见状,冷笑一声,剑点斧杆圆心,借力反弹,使自身升高三丈,一个折叠,向旁横移开去,轻巧地飘落在地。这一连串动作,美得让人喝彩迭起。 碧云刚yù再斗,但听天生道:“云妹且慢,先歇一会,待我来会会这厮。”碧云一愣,心忖:“我并败给对方,为何不让我再打?”又一想:“想必他手痒了,闲不住,就让给他打吧!”其实凭碧云的本领,不出三十招就能杀死对方。若是在嫁给天生之前,以她的火bàoxìng格是决不肯退让的。如今成了人家的妻子,哪里还敢撒野?只好听凭丈夫的摆布了! 天生手指着那使大斧的人道:“阁下报上名来,在下好酌情处置于你!” 那人“嘿嘿”冷笑两声,傲慢地道:“大爷是黑龙寨的三当家的,‘刑天斧’巴豹的便是。你是何方鼠辈,敢来秦岭撒野?” 天生仰天一阵大笑,笑罢面孔一寒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在下正想去找你,你却自己送上门来了!巴老三,你的死期到了!” “刑天斧”巴豹闻言,顿时暴跳如雷,虎吼一声,抡起蘸金巨斧直劈过来。凡使巨斧的人,都有些膂力。巴豹是个力大无穷的莽汉,又熟知斧法,极是难缠的人物。这一劈,有个名称,叫“力劈华山”,虽是极普通的招式,但在巴豹使来,威力大得惊人,不仅力沉劲猛,而且还暗藏玄机变化,令人望而生畏。 天生没有取出兵器,也有亮出门户,双脚不丁不八地站着,直待斧锋临近头顶半尺许方伸出二指一钳,恰好钳住了斧刃。巴豹见对方不闪不避,以为这一斧非将对方劈成两半不可,哪知斧头临顶,却被人家用两根指头给钳住了,宛若卡在石缝中纹丝不动,任凭他使尽吃nǎi的力气往回撤,哪里撼动分毫?不禁惊出一身冷汗,知道遇见了高人。正惊愕间,忽觉虎口一震,两臂发麻,哪里还能握住斧柄?知道对方使用隔物传功之法yù震毙自己,吓得赶忙撒开双手,转身yù逃。然而,一切都是徒劳的,等其转身举步,但觉心房一颤,宛若电击,全身立瘫,摇晃了几下,顿失知觉,扑通一声栽倒在地,抽搐一阵后死去。那柄巨斧亦咣当一声,随着巴豹倒地而坠落尘埃。在场的人,谁都没看清天生是怎么处死对方的,以为巴豹是中了什么魔法,无不纳闷并惊恐万状。 跟随巴豹一起来的人,个个被唬得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世上会有这等高人,谈笑间就把大名鼎鼎的黑龙寨的三当家的给杀了,太可怕了!等他们反应过来想逃走时已经晚了,但见天生十指连弹,跟随巴豹前来的那三十多个壮汉都纷纷从马背上摔落在地,动弹不得。 这场面,不仅让何莹、何玉两姐妹看得莫名其妙,就是碧云和青青也是满头雾水,惊心动魄。她俩也没想到天生的武功会高到这种程度,高得让她们都感到有点可怕。此时,但听天生朗声道:“林中的朋友请现身吧!否则受到误伤可别怪在下没打招呼!” 但听林中传来一阵之声,并有人小声道:“太可怕了,简直是个妖魔!咱们快逃,落在他手上焉有命在?” 天生怒喝一声,身形扶摇而起,如鹞鹰般盘旋于林梢之上,双手齐扬,但听几声闷哼,隐伏在林中之人大部被天生凌空弹指制住了穴道,动弹不得,只有三人侥幸逃遁。这三人的轻功的确了得,去势如烟,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天生怕碧云她们出什么意外,没有追击,虚空抓起一人折返回来,拍开他们受制的穴道,厉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躲躲闪闪的不肯露面?” 那两人吓得面如土色,慌恐地道:“张少侠饶命,小的是飞鹰帮的暗探,偶然路经此地,看到少侠在此惩戒黑龙寨的人,便藏匿了起来,不敢露面。还望少侠饶了小的一命!小的给您老人家磕头了!” 天生见这小子吓得体似筛糠,额头都磕出了血,知道他们只不过是飞鹰帮的小人物,不想要他们xìng命,低声喝道:“你要想活命,就必须如实回答我的问话,否则休想活命!” 那人赶紧道:“少侠请问,小的知无不言,不敢瞒天昧地。” “逃走的那三个人是谁?胡桥山现在哪里?” “逃走了三个人?我们一伙一共是八个人,谁逃出去了小人并不知情,但能逃出少侠手心的,小人以为必是太行双鹰兄弟俩和鬼判韩良。胡堂主可能在太白山上,具体地点小的也不很清楚。小的职位卑低,直接归韩良管辖,根本就见不到堂主。” “你们是从那里来的?太行双鹰兄弟俩怎么会和韩良在一起呢?” “胡堂主听说张少侠复现江湖,分别派出几伙人下山去察探少侠踪迹,韩良带我们刚下山,偶然就碰到少侠在这里惩处黑龙寨的人,而太行双鹰也正巧带两人走来,于是我们就潜伏在林中偷看,没想到被少侠给发现了。” 天生看了看这个人,觉得并不像是在说谎,挥了挥手道:“你逃命去吧!但不准再给飞鹰帮卖命了,若是下次再让我碰上你仍留在飞鹰帮,定杀不赦,快滚吧!”那小子闻听后,给天生连磕了三个响头,转身逃下山去,急急如丧家之犬,霎时间去得无影无踪。 天生紧锁双眉,盘算着下步如何行动。现在的确让他很犯难。太行双鹰和鬼判三人这一逃走,一定会飞报胡桥山,若不马上去太白山,再想找到他们就困难多了。可眼下若不将何守忠妥善安葬了,又对不起这位盟叔。但一时间去哪里弄到棺椁?等找到棺椁后,飞鹰帮早就离开太白山了。还有黑龙寨也是如此,一旦知道自己yù去剿灭他们,恐怕也将逃得无影无踪了。 碧云似乎看出了天生的心事,但无法帮他拿主义,她心中雪亮,暗忖:“若是支持天生马上去太白山,有可能尽快救出被抓的人质,青青也会很高兴。但是势必得罪何氏姐妹,这两个妮子目前虽然跟丈夫以兄妹相称,将来有可能同自己一样,成为丈夫的新宠。若真的得罪了她们,今后如何相处。最好是缄口默言,佯装糊涂,不表态的好。” 青青也是个冰雪聪明的奇女子,当她见到天生沉思后,顿时猜到了让他不好抉择的难心事。她瞥了何氏姐妹一眼,何莹那句‘能仰仗三位恩人之力,埋葬了家父已是望外’的话,让她的心里感到沉甸甸的。是啊,何大人一生光明磊落,是个难得的忠臣,怎忍心让他曝尸荒野,任凭野兽肆虐呢?几位师叔和峨眉派的几位精英虽然急需解救,但迟些日子并无xìng命之忧,而何大人的确需要早日入土为安。人死为大,一切事情都应先让位给死者。而且,这位死者又是丈夫的盟叔,如果自己坚持先去太白山解救人质,丈夫一定会采纳的,但却会让他内疚一生。她冲天生道:“生哥,别为难了,还是先将何大人安葬了吧!他一生为国为民,赤胆忠心,却被jiān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7 章 弄得家破人亡,我们若不能及时安葬他老人家,再让其曝尸荒野,怎配称得‘侠义’二字?” 第六十五章 :直捣黑龙寨 何莹、何玉两姐妹并不知道天生一行来秦岭的目的,但听了青青的话后,似乎猜到这三人可能有重大事情急着要办,皆因偶遇她们一家遭到劫难而耽搁了。何莹道:“兄长,莫非你们尚有大事待办吗?若是……” 天生此时已下定了决心,他拦住何莹的话道:“纵使有天大的事,也不能让何大人曝尸荒野。他不仅是我的盟叔,也是天下人学习的楷模,让一个忠臣死后都没有个安息之地,天道何存?青妹说的对,我辈侠义之人怎能不顾道义,连一个人人敬仰的正人君子都不能依礼安葬,还算是人吗?那些人质虽然亟待解救,但不急在一时,可容后徐图之!” 何玉闻言惊道:“兄长之言实令小妹感激涕零,但救人如救火,岂能因安葬家父而误了救人呢?青山处处埋忠骨,为了救人而不能安葬家父,家父在九泉之下也会含笑的!还请兄长三思而后行!” 青青闻言,一把抱住何玉道:“妹子小小年纪却有这等见识,让姐姐我好生敬佩!不过,生哥说的对,先依礼安葬了何大人才是当务之急!太行双鹰他们已去了多时,我们此时就是去了太白山也已经晚了,恐怕这时胡挢山早已押着人质转移了!与其空跑一趟太白山,还不如帮你俩先行孝道的好呢!” 天生向那群黑龙寨的喽罗挥手一拂,先解了十人的穴道,朗声道:“你们十人给我听好了,每人抱起一具被你们杀害的人,骑上马跟我走,谁要胆敢妄生逃意,定杀不赦,听清楚了吗?”那十个人早已被张天生吓破了胆,哪里还敢不听话,齐声答道:“小的们听明白了!” 天生亲自抱起何守忠的尸体跃上了马背,并催促那十个喽罗抱起被杀的何府家人尸体也上了马,然后转头冲碧云和青青道:“莹妹和玉妹不懂武功,她们原先乘坐的马车也坏了,只好由二位夫人代劳,各负责一人骑马走。” 碧云媚笑道:“夫君有旨,奴家岂敢不尊!”她和青青分别抱起何莹、何玉姐俩也跃上了马背,跟在天生的马后并辔而行。 天生刚拍马向山外走出半里地,突然勒马停住了,转头冲一个喽罗问道:“你们黑龙寨离这有多远?寨中有棺椁吗?”那个小喽罗赶紧回答道:“好汉爷,黑龙寨距这里只有五里路远,寨中别说是棺椁,市上的东西样样都有。” 天生道:“你头前带路,去黑龙寨!” 这一举动不仅让那些喽罗有些吃惊,就是何莹与何玉也感到意外,心想这不是去惹麻烦吗?怎么放太平路不走,反去贼窝干嘛?只有碧云和青青心里明白,丈夫这一手够狠dú的。他是想既捣毁了黑龙寨,又能得到棺椁安葬何大人,一举两得。 何莹坐在马鞍前,疑惑地回头望了一眼搂抱着她的碧云,悄声问道:“嫂子,兄长为何要去黑龙寨?那里不是贼窝吗?” 碧云贴近其耳边轻笑道:“傻妹妹,你这个兄长如今本事可大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他不敢去的地方!他是想玩一箭双雕的把戏,既能铲除黑龙寨的贼首,为你们一家报仇雪恨,除暴安良,同时又能弄到棺椁,安葬你爹爹啊!” 何莹眨了眨那双美丽的大眼睛,呢喃地道:“唉!若是早一天遇到兄长该有多好啊!爹爹和管家他们就看来一个‘缘’字怎生了得!” 傍晚时分,引路的小喽罗说道:“好汉爷,前面就是黑龙寨了。”天生抬头望去,但见两峰对峙,高耸入云,十分雄险,中间夹着一条山路,一座石砌的寨门宛若关隘挡在了路中央。通往门前的路两旁chā满了各色彩旗。守寨门的喽罗起初见是自家的马队,并没在意,待走到近前,发现马上喽罗虽然认得,但每个人怀中都抱一个不认识的死人,顿时生疑,刚yù喝止拦阻,但见一青衫少年从马背上腾身而起,旋风般飞舞一圈,立觉全身一麻,眼睁睁地僵直着立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天生喝令引路的喽罗,让他直接领去见寨主,那几个喽罗们心里很明白,他们在山道上虽被天生制住了穴道,但听力并没受到影响,早已知道这个少年便是新崛起江湖的武林高手张天生。别说是黑龙寨惹不起,就是声威日隆的飞鹰帮见到他都退避三舍。人家是来抄寨子的,凭人家的身手,黑龙寨中没有人能挡得住人家的一招半式,要想活命,只有乖乖地听人家的话,让干啥就干啥,想去哪就领着去哪,半分都违拗不得。 又过了几重山门,天生对那些守门的喽罗都是采用同一种手段,用凌空拂穴指,封住了他们的穴道,让他们既动不得,也说不出话来,当然就更不能向寨内发送报警信号了。当来到山寨的中央腹地时,但见四面高山,自然构成了坚固的防御屏障,中间镜面也似一片平地,方圆足有数百亩,大小房屋近千间。正中七间大殿,殿前石阶足有四十余级,两侧白玉栏杆,正殿平台栏杆处遍chāqiāng刀旗帜,殿门珠帘半卷,烟烛荧煌。东西两廊排站着二十多名劲装大汉,各个手握钢刀,威风凛凛。其中一个像似领班的,见到有人骑马过来,大声喝道:“站住!你们好大的胆?这里是可以骑马的吗?咦!你们怎么还把死人抱到这里来了?” 天生已从引路的喽罗口中得知,这个地方是三个寨主的住处和议事重地,他向身后挥了一下手,让大家下马原地休息。自己单独抱着何守忠的尸体向正殿走去,对那二十多名持刀壮汉却视而不见。 那个小头目见状厉声吼道:“你是什么人?还不给我站住!想找死吗?” 天生仍然一声不吭地迈着矫健的步法,铿锵有力向大殿石阶上走去,神色自若,旁若无人。这时,但听“呼啦”一声,二十多名持刀壮汉围了上来,yù将这位胆大包天的不速之客碎尸万段。可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还没等靠近人家身前五尺处,忽然都感到有一股强大的气流,将他们反震了回去,个个如遭重锤击胸般,痛得龇牙咧嘴,惊恐万状。 天生刚迈上台阶,忽见从大殿中走出一位年轻秀美的道姑,但见她将一头青丝挽作高高的发髻,云雕白玉道冠上chā着碧玉簪,面似朗月,明眸皓齿,肩披一袭黄罗霞帔,莲步生风,羽衣飘飘,风情万种,勾魂摄魄。 “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么吵闹?咦!你是谁?怎么还抱个死人来?”那个美艳道姑步下石阶道。 “你是何人?你们大当家的在吗?”天生冷若冰霜地停下脚步道。 那美艳道姑停在第三十级台阶处,仔细打量着这位抱着死人的英俊美少年,不觉怦然心动,娇滴滴地道:“哎哟!小兄弟,是不是黑龙寨的人打死了你的亲人,特意找咱们大当家的评理来了?本道姑叫陈彩香,道号妙月。大当家的现在正忙着哪,有啥事冲本道姑说就行了。” “你也是这山寨的头领吗?”天生仍然冰冷地道。 “本道姑是风月观的观主,同这里的大当家的是好朋友,这里的事本道姑可以当半个家。” 天生闻言,冷哼一声,抬脚拾级继续向上走去,临近那妖冶道姑道:“请你让开,或者回到你那风月观去,少在这里管闲事!” “哎唷!小兄弟好大的火气,你叫什么名字?” “你不配知道在下的名字,走开!” “哼!你这个野小子,好大的口气!竟敢跟姑nǎinǎi撒野?真是活得不耐烦了!”那个美艳道姑被天生气得恼羞成怒,伸手向天生当胸抓来。哪一抓,端的神出鬼没,春葱玉指,半张着,看去柔若无骨,却奇诡多变,劲风飒然,而且她那纤长指甲里还隐泛着磷光,似藏有剧dú。天生忙将罡气布满全身,冷哼一声,抬手轻轻一划,但见那道姑惊呼一声,倒跃上平台,惊骇地道:“你这是什么功夫?”天生视若无睹,也不答话,举步继续向前闯去。 陈彩香不认识张天生,否则,就是借她两个胆也不敢轻举妄动。她在秦岭一带也是鼎鼎有名的人物,凭着她的媚功和“百dú爪”,不知征服了多绿林英雄?很多人对她都闻名色变。加上她与黑风寨的大当家“铁qiāng王”巴龙有一腿,因此,她更加横行无忌,没人敢招惹她。 她自以为制服眼前这个少年易如反掌,哪曾想她的手指还没沾着人家身上,但觉如触铁壁,特别是人家看似轻描淡写地一挥手,却暗涌出无法抗拒的力量,直震得她手臂发麻,哪里还敢进招?多亏她有自知之明,及时闪避开去,否则,必将血溅当场,非死即伤。 天生仍迈着矫健地步伐拾级闯上殿门,还差五级台阶就步上殿门前的平台上时,但见一群美fù簇拥着一个身长九尺,浓眉大眼,面如巽血,须似钢针,状貌狰狞的大汉从里间走出来,其中有两个美fù还在给他整理衣服,像是刚起床的模样。但听那人瓮声瓮气地道:“你是什么人?竟敢擅闯大殿?” 不待天生答话,那个惊魂未定的陈彩香脸色煞白地用手指着天生道:“大当家的,这个人是专门为你而来,我阻拦过他,差点被他的护体罡气给震散了骨架!你要当心哟!” 那个狰狞汉子正是黑风寨大寨主“铁qiāng王”巴龙。他闻言一惊,抬眼看了看陈彩香,又瞥了一眼倒卧在院子里的众侍卫,暗忖:“这人是谁?不仅撂倒了这么多的侍卫,又凭护身罡气就把鼎鼎大名的风月观主给震伤了!看来这人武功非同小可,不可等闲视之!” 第六十六章 :红发魔王 张天生用手指着“铁qiāng王”巴龙道:“阁下可是黑龙寨的大当家的?”其声冷得让人感到如进冰窖。 巴龙横行霸道惯了,虽觉来人武功不凡,但仍色厉内荏地道:“本王就是这里当家的。阁下是谁?你怀中抱着的又是什么人?” 这时,碧云带着青青和何氏两姐妹也走上台阶,站在天生身侧,她们是不放心天生独闯虎穴,自作主张地跟了上来。那个铁qiāng王巴龙乍见四位绝色美女,顿时眉飞色舞,看得眼睛都直了。 天生见状,面现杀机,从其身上释放出的气场顿时扩大了一倍。铁qiāng王感到了有一种潜在的杀气向他袭来,忙收敛了色心,向前走了两步,并将护体罡气布满了全身,眼睛紧盯着天生,道:“阁下究竟是何人?找老夫有事吗?”天生通过气场,察觉到这个巴龙的功力比他三弟巴豹强多了,心中暗忖:“一个人的武功练到这步田地实属不易,可惜没走正道!”天生的杀气愈来愈重,冷声道:“在下是谁你还不配知道!无事找你干嘛!”又突然问道:“你二弟在家吗?” 巴龙见对方太过盛气凌人,根本就没将他放在眼里,心中虽然有气,但却强压怒火,温和地道:“阁下莫非是飞鹰帮的朋友?本王同紫衣尊者是好朋友,他这次来秦岭,本王不仅将太白山的别墅送给了他,还专门赠送他万两黄金和百名美女……” 天生闻听他与飞鹰帮暗中有勾结,杀机更浓,冷冷地道:“你能给紫衣尊者那个老匹夫送那么重的礼物,说明你很富有,在下也想向你要件东西,不知你可舍得?” 巴龙闻听这个人连紫衣尊者胡桥山都没放在眼里,而且他的杀机令人难于抗拒,猜知一定是个大有来头的人,自己得罪不起,忙惶恐地道:“朋友需要什么尽管说,只要我黑龙寨有的东西,都可赠送。” 恰在此时,忽见一人闯上台阶,高声道:“大哥,发生了什么事?院子里的护卫怎么都倒下了?这几个人是谁?”声落,人已掠上平台,站在巴龙身侧,目视着天生等人。 天生用眼角余光扫了一下来人,但见这人长身阔面,碧眼红须,头戴一顶凤翅金盔,身穿一领绛红袍,腰系碧玉带,脚登锦皮靴。天生从他话语中已听出来人是黑龙寨的二寨主,人称“红发魔王”的巴虎。他心中好生奇怪,这哥仨长得身躯差不多,但相貌各异,不过脾气却很相似,都是大嗓门。 “朋友,这位就是我的二弟巴虎,三弟外出巡山,尚未归来。”巴龙向天生介绍道。 天生脸色陡变,冷笑一声道:“你三弟回不来了!因为他指使手下杀了当朝大忠臣何守忠大人一家十余口,已被在下就地正法了。听说你们哥仨在这一带欺男霸女,滥杀无辜,无恶不作,在下特来要你们颈项上的人头,祭奠何大人一家,同时也为这一带百姓除去一害。你们看,是自己动手,还是让在下亲自动手?” 巴龙闻言大惊失色,知道今日难免一战,转头冲身后一美fù道:“凤姬,取我兵刃来!” 那个叫凤姬的美fù刚转身进殿,但听巴虎怒气冲霄地道:“大哥,杀鸡焉用牛刀?看我用拳把他砸巴了!”巴虎刚进院,不知来者是谁,也不知人家功力深浅,抡起铁拳便向天生打去,又飞起一脚,一招两式,分袭天生胸、腹。天生没想到这厮脾气如此火bào,说打就打,又见这厮不但出手迅疾,而且招式yīndú,拳脚之劲力逾千钧。忙退下两级台阶,将何大人尸体夹在左肋下,右手一圈一划,dàng开对方拳脚,又旋臂钻出一拳,直击对方“将台穴”。 巴虎自持力大无穷,习得一身十三太保横练功夫,又擅长虎豹拳,平时徒手伏虎猎豹,易如反掌,自忖:拾掇眼前这个貌似柔弱书生的后生,如拾地芥。哪想到,拳脚攻去,如击在一堵无形的铁壁铜墙,被反震得手脚发麻,又被对方扫了一掌,直似巨斧伐木,任他金钟罩体,也觉痛彻骨髓。微一惊愕,倏见对方又攻来一记怪拳,快如疾雷迅电,来不及闪避,急使一招“玄鸟划砂”,手臂碰到对方拳头,宛似碰到铁锤,立被震开,但觉胸口如遭雷击,五内俱焚,大叫一声,摔倒在石阶上,吐血不止,抽搐几下,便绝气身亡。 巴龙见状,虽然心痛得如万箭穿心,但他不愧为一寨之主,草头枭雄,镇定自若,回手接过凤刚取来的八尺镔铁qiāng,双臂一震,qiāng头颤动,红缨如斗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8 章 颈翎般张开,威风八面,沉声道:“阁下接招!” “qiāng”为百兵之王,原本是沙场上两军jiāo锋时将领手中的武器,武林中人物很少有人使用。但这黑龙寨主既是武林中人,又是绿林响马,马上步下皆用这条镔铁qiāng与人搏斗。此人不愧被称为“铁qiāng王”,八尺长的铁qiāng经他使开,宛若灵蛇吐信,qiāng尖破风,“哧哧”作响,红缨闪动,更是令人惊心动魄。 碧云见“铁qiāng王”起手招式威猛不凡,怕天生肋挟一人不方便动手,娇叱一声:“生哥闪开,让我来对付这老贼!”不待声落,她己抖剑迎了上来。 天生自与铁qiāng王见面,就察觉出这个草头王的内力比他两个弟弟高出一大块,又见其qiāng法独特,恐怕碧云敌他不过,忙喝止道:“云妹快退下,让我来拾掇他!”碧云闻言心中不悦,又见铁qiāng王手中铁qiāng当胸刺来,哪里肯听天生的话?颤剑一绞,想凭借手中这把削铁如泥的宝剑绞断对方qiāng尖,哪料到铁qiāng王手中这杆qiāng也是镔铁打造的利器,钢口并不逊色其手中宝剑,加上铁qiāng王一身浑厚的内力,灌注在铁qiāng上,更加坚不可摧。碧云宝剑刚搭上qiāng尖,顿觉虎口一震,疼痛yù裂,宝剑差点被震脱手,忙使出“踏萍掠影”步法闪开去。恰于此时,天生横身切入这两人中间,顺手将何守忠尸体送到碧云怀里,又迅即反手劈出一掌,震偏了铁qiāng王的qiāng头,又旋身顺进,箕张五指迎面抓去。 那铁qiāng王身手的确不凡,旋身腾挪下了台阶,直落在广场上,平qiāng而立。天生一抓落空,即刻也飞掠下台阶,面对铁qiāng王道:“巴龙,我劝你还是放弃抵抗的好,否则你那两个兄弟就是榜样!” 铁qiāng王闻言冷笑道:“鹿死谁手现在还言之过早,看qiāng!”但见他手中那杆镔铁qiāng运用得风驰电掣,qiāng影笼罩处,三丈方圆风吹不进。碧云见状暗吃一惊!心忖:“这厮的qiāng法果然很奇妙,自己远非其敌,若不是生哥及时换下自己,恐怕真的会栽在他手里!” 天生心中也暗赞对方qiāng法属实高明,若在一年前遇到他,恐怕有五百招以上很难制服他。他有贸然进攻,游走几圈,寻找破绽,想一击奏效。但他始终没有发现对方qiāng法中有半丝漏洞,端的无懈可击,不禁放弃一招毙敌之念,双掌一错,霍地推出,一招“江海怒潮”应手发出,但见罡风卷地而起,势如钱塘潮涌,立将qiāng影dàng得七零八落,但见铁qiāng王被掌风震得“登登登”倒退了五六步,犹自苦苦调整qiāng路。天生二次发掌,巴龙哪里还能握住铁qiāng?一条重约六十多斤的镔铁长qiāng立被震飞入空,人也再次“登登登”地退倒**步,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巴龙满面惊恐地望着天生,结结巴巴地道:“你你是人是这是什么功夫?” 天生笑而不答,单手凌空一勾,但见巴龙双手在胸前乱舞,脸憋得通红,豆粒大的汗珠如泉涌般滚落了下来,而那庞大的身躯却不由自主地向天生身前逐渐靠近,表情痛苦万分。 陈彩香见状,惊得亡魂丧胆,暗道:“此时不走,尚待何时?方才要不是人家手下留情,自己早就香消玉殒了。这小子哪里是人,简直就是杀人的祖宗,一身武功深不可测,唬死人了!”她偷偷地溜下台阶,刚走下最后一级,忽然感到自己脖子上多了一把凉冰冰的利剑,她顺那剑锋望去,见那持剑之人是跟那个杀人小祖宗一起来的素缟少女之一,本想突施辣手,打倒对方逃遁,但她没敢。因为,她知道,无论如何是逃不出那个杀人小祖宗的手心的。 “青妹,放她走吧!她不是黑龙寨的人。”天生道。 青青收回了宝剑,对陈彩香呵斥道:“你没动手算你聪明,否则,本姑娘即使不取你xìng命,也非把你那双dú爪子砍下来不可。你快滚吧,别让我再看见你,臊货!”陈彩香闻听后,吓得汗流浃背,心中暗忖:“没想到这个美少女也是个武林高手,竟然洞察出自己心中所想的动机,多亏没冒险偷袭她,否则小命早没了。”她满脸羞惭地向青青深施一礼,并道了声“多谢不杀之恩!”转身电shè而去。 巴龙用尽了全部功力,仍然抗拒不了天生那式凌空勾拽之力,最终,他感到内力几乎快要耗尽,不得不放弃挣扎,倒在了天生的脚下,像泄了气的皮球,奄奄一息地苟延残喘着,狼狈不堪。 “你的qiāng法的确很高明,功夫也很棒,比你那两个死去的兄弟强多了。不过你也很蠢笨,妄想以卵击石,做垂死挣扎。败了就该马上认输,不该逞强又与我较力,最终造成武功尽废。其实,我取你xìng命易如反掌,这一点你心里很清楚。念你武功已废,可以饶你不死。但你必须马上命令你的手下,给我备办十一口棺椁和祭祀用品,你能做到吗?”天生仍然冷冰冰地道。 第六十七章 :荆湘风雨 巴龙闻听,心像被浇了一盆冰水,彻底凉了。 一个练武之人,被废弃了武功,等于失去了生命。他自知自己作恶多端,没有了武功,别说那些会武功的仇家会来找他报仇,就是身体健壮的普通百姓,都可置他于死地。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一脸沮丧地道:“巴某武功既废,死亡只是时间问题,阁下不杀我,别人也会找上门来杀我的。不过,巴某死不足惜,但让巴某死不瞑目的是,阁下究竟是谁都不知道,实在很遗憾!” “在下叫张天生。” “啊!原来你是张少侠!如此说来,我黑龙寨毁在你的手上倒也不是很丢人的事,连飞鹰帮那么大的势力都惧你三分,我这小小的黑龙寨又何足挂齿!”巴龙望了一眼四周,院中除了这一男四女对头外,就是他三弟的十几个怀抱死尸的喽罗,再有就是倒卧在地上的二十多名持刀侍卫,别无可唤之人。他无耐地冲天生道:“树倒猢狲散!人都跑光了,张少侠所嘱咐的事,看来很难完成了,真是很抱歉!” 天生也扫视了一眼四周,但见院中除了那怀抱尸体的十几个人外,守卫这里的武士全都倒卧在地,瞧那僵硬状态,已死去多时了。心中暗忖:“我方才只是封了他们的穴道,并有下杀手,是谁杀死他们的?”猛然醒悟,可能是他的两位如夫人干的,遂冲那十个活着的喽罗道:“你们先将尸体放下,去给我弄来十一口棺椁和祭祀用品,回来我赏你们每人黄金百两。”那十个喽罗闻听,马上放下尸体,兴高采烈地去了。 天生从碧云怀中接过何守忠的尸体,道:“把寨主带上殿。”转身向正殿走去。碧云白了一眼天生,心想:“你好神气,竟把我当成了跟班的了!”她心里虽觉不舒服,但还是押着巴龙向大殿走去。青青看出碧云心里不很高兴,暗中窍笑,一手一个拉着何莹何玉姐俩也跟着进入了正殿。一进门,但见天生早已将何守忠的尸体放在正厅供案上,正四处观望,忽对巴龙道:“巴寨主,要不想同我好好合作,你真的死定了。我既然说过放你一马不杀你,但并没说不把你带下山去,直接jiāo给百姓。你在这山中经营这么多年,不知积聚了多少财宝,营造出多少个秘密巢穴,藏匿起来,外人根本就无法找到你。”他瞥了一下四周,又道:“恐怕你这大殿之中就有通道,可直接逃出去。你说‘别人也会杀了你’纯属谎言。” 巴龙闻听,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忙跪在天生面前连磕头带作揖地道:“张少侠,这……这是怎么说的?” 天生冷声道:“找死!这里若无通道,你的那些女人怎么都不见了?难道她们会隐身术吗?” 巴龙顿时傻了眼,惶恐不安地道:“张少侠,饶了小人一命吧!大人不记小人过,请少侠吩咐,小人全力配合就是!” 武林中不管黑白两道,一般都遵守诚诺,把信誉看得比生命还重要。巴龙先听到张天生说饶他一命后,心中暗喜,知道xìng命保住了,但嘴上却不领情,心想你张天生不可能总在秦岭呆着,等你走后,自己用不着躲藏,照样可以作威作福。因为,他的财产太多了,几辈子也花不完。这年头,有钱能使鬼推磨,他完全可以花高价雇几个保镖保护自己的安全。但他万没想到,张天生这个rǔ臭未干的毛小子,心思却如此缜密,竟然看穿他的心腹事,让他感到十分可怕,不得不跪地告饶。 这一层,就连冰雪聪明的朱碧云和樊青青也没想到,她们心中对这个夫君佩服得五体投地,频向天生暗送秋波,表达仰慕之情。 “巴寨主,你抢劫了那么多的不义之财,应当拿出些来赈济灾民,但请你放心,我会留些供你养老的。此外,凡是你强行霸占来的fù女,明早全部释放了,并立即解散组织,不得再做恶事。倘若再敢胡作非为,我会随时来取你颈上人头的。”天生一脸严肃地道。 巴龙闻听后只有唯唯称诺,不敢有半点反抗。 原来这大殿里不仅有通道通向寨外,而且地下还有一层装饰比地上更为富丽堂皇的地宫,里面藏有近百名fù女。原先陪伴在巴龙身边的那几个美fù见势不妙,就躲藏在地宫之中。巴龙住处如此,死了的巴虎巴豹兄弟俩的住处也不比老大巴龙逊色多少。不过那条通往寨外的通道却很秘密,只有巴氏三兄弟知道,就是这三兄弟最喜欢的女人也不知到通道之门设在哪儿。 张天生采用各种威胁手段,终于让巴龙jiāo待出这山寨中的所有秘密,但他仍然遵守承诺,有杀死巴龙。 天生等人一连在黑龙寨住了十天,不仅厚葬了何守忠等十一人,还将查出来的近百万两金银和财物,大部赠送给秦岭周边百余里方圆的穷苦百姓,并解救出数百名受害fù女,还遣散了五百多个喽罗兵。 张天生在秦岭除暴安良的壮举,很快传遍了整个江湖,成了家喻户晓茶余饭后的美谈。 这日,张天生让碧云和青青分别带上何莹、何玉姐妹俩,跟着他翻山越岭,逐云踏雾,去了太白山。 太白山是秦岭山脉的主峰。山势雄伟,高耸入云,因气候瞬息万变,自古以来就被披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历代帝王多次对此山封禅,许多文人墨客游览过后也都留下了诗句墨迹。由于巴龙详细告诉了他们紫衣尊者的居住地,五人没费吹灰之力便找到原来属于黑龙寨的别墅。但是,当他们赶到这里时,已经人去楼空。紫衣尊者早就带着人质和自己的属下远走高飞了。 天生不死心,怀疑飞鹰帮的人仍有可能还藏在这山中,他让四个女人留在别墅里,自己一人对太白山连续搜查了三天,几乎每个角落都找到了,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他不得不放弃在这里的搜寻工作,垂头丧气地踏着夕阳余辉向别墅走去。忽然,他瞥见有一道黄影在左侧山梁上一闪而没,觉得很可疑,像是人影而非动物。他马上腾身而起,只几个起落便追上了那道黄影,却发现是风月观的观主陈彩香。 陈彩香蓦然看到张天生站在她的身前,浑身不禁打了个寒战,强装笑脸道:“哎哟!张少侠怎么到这里来了!幸会!幸会!这么晚了,您这是去哪儿呀?” 天生没想到他追逐的人是陈彩香,不好意思地道:“是妙月师傅啊!在下看错人啦!真是对不起!”他道罢转身yù走,忽然又转过身来问道:“妙月师傅不在风月观中修行,怎么上太白山来了?” 陈彩香狐媚一笑道:“我到山下镇子里采购些生活用品,正好路过这里。” 天生道:“这附近有村镇?离这儿多远?” “这山后有个太白镇,距这里约三十里地左右。” “噢!没事了,打扰你赶路了!”天生道罢,展开陆地飞行术向山后疾驰而去,霎时间走得无影无踪。看得陈彩香连连咂舌,暗忖:“好俊的轻功啊!这个人的武功真是高深莫测,人也长得英俊潇洒,可惜!他太严肃太可怕了,否则我非勾引他上床不可。” 天生之所以想去太白镇,是因为镇子上来往行人一定很多,他想听听外面的情况,并顺便买些食品带上山。 太白镇不很大,只有三条街,二百多户人家。他找了个较大酒馆坐了下来,要了四碟小菜和一壶酒,一边悠闲自在地独酌美酒,一边窃听着食客们闲谈聊天。 食客谈论较多的话题大多是有关他如何除去黑龙寨巴氏兄弟,解救被抢上山去的fù女和赈济百姓金银的故事,而且说得比实际夸大了许多,几乎把他神化了。 他坐了半个时辰左右,觉得很无聊,而且天已渐黑,便喊来了店小二,让他切二十斤熟牛ròu,两只烧鹅和二十个馒头及两罐太白酒,分别包好,装在一个麻袋里,准备带上山去。 天生背上麻袋,刚yù离开酒馆时,忽然从门外走进来一个白衣人。他见到那人后,心中暗喜,又坐了下来。这个人他认识,是小白龙尚天知。 尚天知也认出了张天生,并从容地走到天生桌前坐了下来,低声道:“张少侠别来无恙!这里人多嘴杂,能借步说话吗?” 天生冲他点了点头,悄声道:“你先吃饭,我在镇外土地庙等你。”他道罢,拎起麻袋起身先走了。 天生刚到镇外土地庙,小白龙尚天知也随后跟了来。 “尚兄真乃信人,让小弟十分敬佩!”天生抱拳一揖道。 “少侠过奖了!能得到你的信任,乃天知之荣幸也!”尚天知回拜一揖道。 “尚兄怎么会到这里来?” “特为寻你而来。” 天生闻言一惊,道:“此话怎讲?” 尚天知脸色微红,道:“天知去咸阳办事,回程路过这里,住在风月观。妙月说在太白山见过少侠,并说你可能去了太白镇,因此匆匆赶来。天知虽然身在飞鹰帮,心却十分仰慕少侠之为人。苦于上错了贼船,无法脱身,不得不留身在飞鹰帮,还望少侠勿怪。今晚找你是想告诉你一件事:飞鹰帮的人大多都去了洞庭湖,你在这里根本就找不到他们。” “那些人质也被带去了吗?” “是的。” “在洞庭湖什么地方?” “因我另有任务,没跟着一起去,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9 章 住哪儿暂不知道。” 第六十八章 :琼楼玉宇 “尚兄下步准备去哪里?” “先去黄山,然后也去洞庭湖。少侠若是去洞庭湖,需换个面孔,否则你永远也找不到他们。帮里眼线很多,有很多眼线连我都不认识,你一露面就会被他们发现的。” “尚兄,你们帮主是谁?另外,你方才说‘上错了贼船,无法脱身”是什么意思?” “帮主是谁,我也没见过他的真面貌,目前,我受几位帮中护法直接领导,侧重配合“白虎堂”对外拓展领域。帮主怕有人反叛他,逼着我们吃了他秘制的“噬心丹”,每隔一月发作一次,若是不继续吃他给的yào,会抽搐死去的。解yào只有护法以上的人物才有,别人……少侠,有人来了!我得先走,咱们后会有期,就此告辞!”尚天知道罢,忙向一片林森中疾驰而去。 张天生怕泄漏他与尚天知之间的关系,也不想与来人见面,背上麻袋,向太白山飞掠而去。 天生回到太白山上时,但见碧云她们都恭候在别墅门外翘首企足地张望着,焦急之情,尽溢脸上。她们见到他后,像百鸟朝凤般迎上前来,那种亲热场面,让天生既感到心花怒放,又觉得内疚。 这座别墅建在碧绿万顷的深谷之中,有亭台楼阁二十余座,而最神奇的一座殿堂却隐藏在两峰夹缝之中,殿名“琼楼玉宇”,主殿悬空伸出,飞檐流丹,衔云拿雾,在垂藤碧叶的映衬下尤为壮观。悬殿下飞瀑流泉,冷气飒爽,端得是避暑绝佳之处。 这四位佳丽早在这琼楼玉宇主殿月台上备下了一桌丰盛的菜肴,等他回来共同享用。 “兄长,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何莹嗔怪道。 “见你这么晚没回来,玉妹都急哭了。”碧云埋怨道。 “生哥,你一定饿坏了吧?我们姐妹四人共同整治了一桌菜肴,只等着你回来品尝评判那!”青青媚笑道。 “哥哥!你是不是又遇到了什么麻烦?不然不会回来这么晚的,是吗?”何玉眼泪汪汪地道。 天生怜爱地将何玉搂在怀中道:“为兄不是故意晚归,因遇到点事情耽搁了,所以才回来晚了。没想到让你们如此担惊受怕,实在抱歉得很!”他轻拍了几下何玉的香肩道:“玉妹,去把为兄带来的麻袋打开,看看为兄给你们买来了什么!” 何玉像小鸟一样,离开了天生的怀抱,蹦跳着走了过去,解开麻袋嘴,见里边用油纸包着几个包,忙一一取出并打开来,见有许多熟牛ròu和两只烧鹅等食物,向天生一撇嘴道:“我当有什么稀罕东西呢,都是吃得!哥哥这么晚回来,原来是为了买这些东西呀!” 天生闻言,猛然清醒,暗忖:“我真是糊涂,女孩对吃的东西并不十分感兴趣,她们喜欢的是珠宝首饰和衣物之类的东西。今后一定在这方面多下点工夫,买些讨她们喜欢的东西。” 碧云走了过去,把牛ròu和烧鹅都搬到桌上,又将那两罐太白酒拿到手中,掂了掂道:“玉妹有所不知,你大哥一生酷爱美酒,最喜贪恋这杯中之物,因此,他把这东西当成了至宝。他以为他所喜欢的,别人都应该喜欢。” 何玉闻言,嫣然一笑道:“原来哥哥喜欢喝酒呀!大嫂,让我来先给哥哥斟上一杯行吗?” 碧云忙将一罐酒递到何玉手中道:“这有何不可,别说斟一杯,就是为他斟一辈子酒,嫂子也不反对。” 何玉年仅十四岁,天真无邪,并没听懂碧云话中含义,兴高采烈地接过酒罐,打开封泥,小心翼翼地为天生满满地斟上一杯酒,又放下酒罐,双手捧着那杯酒送到天生的面前,娇滴滴地道:“哥哥一路辛苦了!请饮了这杯酒,算是小妹为你洗尘好吗!” 大家闻言哄堂大笑,笑得何玉双颊飞红,娇嗔地冲大家道:“怎么?我说错话了吗?” 青青见何玉一脸稚气,知她思想很单纯,不知大家发笑原因,忙道:“玉妹好会疼爱人耶!你说的没错,大家担心别让他把你也喝进肚子里去……” “青妹好顽皮,她还是个孩子,你怎能这样口没遮拦?”天生一本正经地道。他接过酒杯,一口干去,然后向四人道:“大家快吃饭吧,吃完了好早点休息,明天我们就离开这里去洞庭湖。” 碧云等四位佳丽闻听后都很吃惊,八只美眸齐瞪着天生,似期待他解释何以做出去洞庭湖的决定。 天生一边吃喝,一边将遇见小白龙尚天知的事告诉了四人,四人方释去心疑。 天生擎杯在手,仰望一线星空,但见月色朦胧,一阵凉风拂来,浑身好不舒爽!不禁慨叹道:“这里不仅景色宜人,还是避暑纳凉的好地方!若非恩仇未了,我真想在此久居度岁,颐精养神,了此一生啊!” 碧云接话道:“泉林皓月,临风弄笛;扫雪烹茶,红炉绿蚁,多为古贤者所偏爱的生活情调。若能远离红尘,陪夫君隐居此阁,过一辈子与世无争的恬静生活实乃幸事!怎奈夫君身负血海深仇,难以安身享受这闲情逸致的古雅风月啊!” 天生深情地望着碧云,忽又仰天大笑,一口干了杯中酒,激昂地道:“其实,男子汉大丈夫当以四海为家。手持三尺龙泉,dàng涤**八荒,笑傲江湖,扫除一切魑魅魍魉,让人间充满欢声笑语,方显出英雄本色!” 何玉闻言,倏然起身,亲手又为天生斟上一杯酒,玉面泛红地道:“大哥哥说得真好!男人若无气吞山河之志,拔山扛鼎之力,扭转乾坤之能,博爱天下之心,怎算得是好男儿?大哥哥,小妹为有你这样一位顶天立地的好大哥而感到自豪与骄傲!请大哥哥再饮一杯以壮豪气!” 天生亦霍地站起身来,接杯在手道:“玉过奖了。你所希望的那种英雄人物,恐怕天下很难找到,愚兄更是望尘莫及。不过,愚兄倒被你的言词激励得热血沸腾,很想痛饮一番,以消心中块垒!”道罢一饮而尽,又道:“将酒来!” “一酌千忧散,三杯万事空。”天生酒兴正浓,罐中酒却已告罄,很扫兴地放下空杯,叹息一声,取筷就食。四女见状,不禁窃笑,宛若众星捧月般为其添饭布菜。 吃完晚饭后,天生拉着青青步入里间研究明天怎样易容的事,当晚便与她同床而眠。 荆门古道上,一个头戴斗笠,袒胸露怀的六旬老汉,坐在一辆大篷车的驭座上,冒着炎热的夏日,扬鞭催马赶路。篷车里坐着两位绝色少女,各自手拿一柄团扇,摇曳扇凉,像是大家闺秀远行。篷车后面,两名身着华服的翩翩少年公子,骑着高头大马,并辔随行。 车马将至白湾镇时,一片乌黑的浓云自天际滚来,很快便遮住了火辣辣的dú日。随着几声霹雳zhà响之后,狂风挟着暴雨如银河漏底般兜头泼了下来,顷刻间,千沟万壑浊流滚滚,路面顿成一片汪洋。 那头戴斗笠的赶车老汉站在驭座前的踏板上,将鞭子甩得啪啪山响,想尽快将马车赶进白湾镇上避雨。但是,这风雨太大了,辨不清方向,竟将马车赶到了路旁的河沟里,弄得马仰车翻。但听车中两名小姐“妈呀!”一声尖叫,双双被甩出车外,“扑通扑通”都落入到湍急的溪流中。忽见那老汉腾身而起,如苍鹰捉雀般,将那落入水中的两位小姐拎出了水面,顺手抛给那两名骑马的少年公子,并急声道:“云妹,青妹接住了!”自己则飞身落在马车旁,手把车辕,力叫丹田,低吼一声“起!”,但见那辆斜躺着的大篷车及倒卧在沟里的辕马应声立起,接着连声喝道:“驾、喔、喔、驾!”硬将马车赶上了雨水横流的正道上。 “生哥,车上的东西都掉到水里了!”一个仍骑在马背上,怀中抱着一名少女的少年公子急道。 但见那笠帽老汉停住了马车,身形斜飞,一式“燕子三抄水”,将漂在水沟中的行囊依次捞起并投入车箱中,然后又折返回车上。这些动作十分娴熟,一气哈成,让人看了叹为观止。 显然,这位赶车的老汉是张天生易容改扮的,那两个骑马的少年公子分别是碧云和青青,而那两名少女是何莹和何玉两姐妹。 离开太白山前,碧云和青青曾向天生建议过,想将何莹、何玉两人安置在可靠的山民家,待洞庭湖事完后再回来接她们,但天生没同意。他怕这两姐妹一旦有什么闪失,对不起盟叔何守忠。他认为,何家一门忠烈,只剩下这两根苗,不能有任何闪失,不管有多大的困难,也要带在身边。 因为何莹、何玉两姐妹都是大家闺秀,不会武功,又不能单独骑马,而且她们又都自幼裹足,金莲三寸,别说是长途跋涉,连步行十里都非常吃力。下山后,天生特意买了一辆带篷的马车,让何莹、何玉坐在车上,自己亲自驾车向洞庭湖赶来。 雨下得愈来愈大,天生不得不将马车赶到一处高坡上停了下来,让碧云等四人弃马躲进车箱里避雨。 那辆马车因刚刚翻倒在水沟里,篷盖破损得很严重,早已失去了遮风挡雨的功能。天生怕她们被雨淋出病来,独自冒雨折断了很多阔叶树枝抱回来,铺苫在车箱顶上,尽管仍滴漏少许雨点,但总比暴雨直袭强多了。 天生苫盖好车篷后,又将碧云和青青骑的两匹马牵到一棵大树下,拴好了缰绳,防止走脱。然后又四下看看,但见风雨飘摇,不见一个人影,也钻进了车箱里,挨着碧云坐在车箱后门口,面外看雨。 第六十九章 :鸾飞仙子 “哥哥,这雨什么时候能停下来啊?我好冷耶!”何玉有些战栗地道。天生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披头散发,脸色苍白,湿漉漉的纱质衣裙紧裹着玲珑剔透的玉体,直如病心西子,楚楚可怜。他又看了看何莹和两位娇妻,个个既显得娇媚俏丽,又都狼狈不堪,个个活像是落汤鸡。 碧云和青青两人,因为内功精湛,脸色仍很红润诱人,并无痛苦之色,唯独何莹同她妹妹一样,浑身颤抖着,难耐这凄风苦雨所带来的寒冷。他从怀中取出一个紫葫芦,倒出两粒“乾坤百宝丹”分赠给何莹、何玉姐俩,让她们吃下后,移位到自己身边来,各握着两人一只柔荑玉手,将自身真气输入她们的体内,助其抗寒。两姐妹都感到有股热流自掌心流遍全身,暖洋洋地十分舒服,寒意顿消。她们心中万分感激这位异姓哥哥,两双美眸如盈盈秋水,脉脉含情地望着天生,似有千言万语yù向他倾述,令天生意马心猿,差点儿走火入魔。 天生忙敛容屏气,暗骂自己卑鄙无耻,怎么能对义妹心存不轨呢?忙转头向门外望去,忽然瞥见远处有两个人影,顶风冒雨向这边风驰电掣般奔来。天生看出这两人都是江湖人物,个个轻功了得,忙放开了两位义妹的手,低声道:“云妹、青妹,有两个人向这边来了,看样子都是练家子,若有挑衅,最好由你们两人出面应付,我这个‘车把式’为你们观敌掠阵,不是大jiān大恶之人,请勿伤其命。”他道罢,从车箱内潜到车前驭位上,抱着鞭杆靠坐在车箱外,任凭风吹雨打。 俄顷,那两个冒雨赶路的人临近车旁,忽听一人道:“咦!老大,那边高坡上有辆马车!咱们到那车里避避雨如何?” “老二,你没见那赶车的老头都坐在外面任凭风吹雨淋吗?恐怕那车箱里没有地方可坐了!咱们还是赶到前面镇子上找家旅馆好了!” “老大,你看那树下还拴着两匹马!不如我们弄过来骑上,也可省点脚力。” 天生偷看一眼那两个陌生人,心中忽地一惊,但见这两人一胖一瘦,年约四五十岁,一身锦缎右衽长衫滴水未沾,显见这两人的内功十分深厚,一路上以体内真气护体,风雨难侵其身。 那个被称做老二的胖子飞掠过来,并没直接去牵马,而是好奇地掀了一下车帘向车箱里看了一眼,但听他“哈哈”大笑两声后,冲那瘦子道:“老大,快来看那!这车里有两个宝贝,哦不!是四个宝贝!还有两个‘兔子’长得也很白嫩!” “大胆狂徒!竟敢如此放肆?看剑!”碧云抖剑一式“白蛇吐信”,直刺那胖子咽喉。那胖子闪身避开,“嘿嘿”yín笑道:“好乖乖,不可使xìng子撒野,让二爷好好亲亲你。” 碧云闻听,怒不可遏,窜出车箱,玉腕一抖连化三个剑花,分别使出“分花拂柳”“飞燕啄食”“云断巫山”三招,顿将那胖子笼罩在剑光之下,但见那胖子虽然长得蠢笨如猪,却十分灵巧,没见他如何作势,便转到了碧云的身后去了,yín笑道:“真没想到,你这个‘兔子’蛮腰丰臀的长得倒像个妞儿,的确是仙品!” 碧云见眼前失去对方踪影,忽然听那人在其身后说话,顿时吓得她花容失色,知道遇见了高手,忙使了式“细腰巧翻云”,剑走“贵妃回眸”“狸猫洗脸”“流沙千里”三招,但见那胖子伸手左勾右划,轻描淡写地便化去了碧云凌厉的攻势,仍然嬉皮笑脸地道:“原来你不是个‘兔子’,却是美妞!哎呀呀!你看看,一对山峰都快把衣服撑破了!” “yín贼看剑!”青青见碧云不是人家对手,而且被来人百般戏耍,顾不得以二打一的规矩,从背后很刺了一剑。 那个胖子好像背后长了眼睛,反手一撩,顿将青青的长剑dàng了开去,向侧横跨一步,飞眼望去,又“哈哈”大笑道:“原来你也是个雌儿,二爷我今天艳福不浅那!没想到在这风雨jiāo加的恶劣天气中,却意外地碰到这么多的尤物!天意!真是天意也!” 碧云与青青闻听后,顿时气冲斗牛,双剑合璧,齐向那胖子攻去。 那胖子虽然武功高不可测,但面对碧云和青青两人联手合击,也不像先前单打独斗那样轻松自然了,虽然仍略占上风,但一时半刻很难摆平这对巾帼英雄。 那个被胖子称为老大的瘦子,对场上的打斗毫不在意,竟自走到马车前,狞笑一声,张开一双枯骨般的魔爪,向何莹、何玉前胸抓去,吓得她们尖声叫道:“哥哥,快来救命” 恰在此时,几声凄婉而又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0 章 人心弦的琴声穿过烟雨迷漫的天空,从远处飘来。那个瘦子面孔抽搐了一下,伸出去的手慢慢地收了回来,回头向远处一座隐现于风雨之中的山峰望去,神情扑朔迷离。 那琴声开始时弹得很凄婉幽怨,如泣如诉,听了令人很心酸,似有千愁万绪,无限的委屈。俄顷,琴声忽转激昂,如万马奔腾,山呼海啸,穿云裂石,让人听了dàng气回肠,心潮澎湃。 场上的打斗因琴声而终止,那个胖子缓步走到那个瘦子身前,神情紧张地道:“老大,你知道那抚琴的是‘琴仙’还是‘琴魔’?” 那瘦子自听到琴音后,虽然也有些惶恐不安,但仍很镇定,并没有马上回答那胖子的问话,而是向那风雨飘摇的山峰高声道:“尊驾是鸾飞仙子吗?睽违三十年了,吴仁今天终于又能听到仙子抚琴了!” “哼!原来是‘荆山双邪’!三十年未见,仍然恶习不改!这么大的雨也没浇灭你们两人的花心,真是一对无可救yào的大色魔!难道你们两人不怕遭到报应吗?”抚琴者道。那声音既如夜莺鸣柳般悦耳动听,但又蕴藏着威严的镇慑力。 “仙子喜抚琴,我们兄弟俩却喜美色,爱好不同罢了哈哈哈”那位自称是吴仁的子反驳并发出了桀骜不驯的狂笑。 山顶上琴声陡变,激扬铿锵,恍如平空罩下拘魂摄魄的声网,撼心刺耳,让人心潮澎湃,气血不凝,神经错乱。 但见那被称“荆山双邪”兄弟俩神色慌张地盘坐于雨水横流的地上,手捂双耳,运功抗拒那震撼人心的古怪琴音。 天生听到那琴音陡变后,心中一惊,忙用传音入秘法告诉碧云和青青两人,赶快坐下运功抵御,免被琴音所伤。 何莹、何玉两姐妹虽然不懂武功,但识音律,也会抚琴。刚开始听到琴声时,并没听出是什么曲子,感到很动听,那凄婉悲凉之音让她们两人联想到了自己一家所遭受的苦难,眼泪像断线珍珠般滴落了下来。后来觉得琴音陡然变得激昂,像《十面埋伏》,又似《弄潮生》,充满了杀伐之气,心中很燥动,也很恐怖,似有万蛇噬咬之感。这时,两人忽然感到背心处有股暖流注入体内,沿经络周身流动,顿感灵台一片空明,舒服至极。两人感到非常疑惑,齐向仍坐在马车前面的天生望去,但见他仍似老僧入定般安之若泰,好像这里发生的一切与他毫无关系。 那琴声时如钱塘潮涌,撼天动地,时如檐头涓滴,点点敲心。“荆山双邪”两兄弟似乎忍无可忍,双双站起身来,yù向那烟雨朦胧的山巅扑去。但他们刚跃起不到三丈远,忽然又跌落在地,再次运功抵御那摧枯拉朽的琴音。 天生微张双目,瞥了一眼坐在雨地里的四个人,见荆山双邪盘坐于地,五心朝天,头顶青气蒸腾,雨水和汗水混合着流淌满面,显然是被那琴音侵扰得很痛苦。而碧云和青青两人的内力远不如荆山双邪,表情更加痛苦不堪。他本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但又不能眼睁睁地看到两位如夫人被琴音所伤而置之不理,遂果断地移坐到车篷里,打开琴囊,将从“清虚妙天”得到的那张独弦古琴取出,横放在双膝上,轻抚了一曲《江儿水》,并低声吟唱道:向晚荆门道,风雨马不前。无奈何,停车待天变。遇强徒,舞爪露凶颜。云端里,仙曲铮铮漫。虽解了良人难,却殃池鱼,还望慈悲声慢卷。 琴音婉转低回,虽有埋怨之意,但无杀伐之音,然而,却遏住了鸾飞仙子的漫天杀音。 荆山双邪正使出浑身解数运功抗御鸾飞仙子的霸道琴音,忽听身后传来缕缕柔和的音律,压力顿消,急转头望去,发现是那位赶车的老翁正在手抚一张独弦古琴,十分惊骇。他们没想到这个其貌不扬的车把式也会抚琴,而且竟然会cāo独弦琴?并神奇地遏制住了“琴仙”鸾飞仙子的杀人琴声,心中暗忖:“这人是谁?难道是‘琴魔’沙天亮?不可能?那个老东西早在二十年前就匿迹销声了,即使仍活着,至少也得近九十岁了!” 这时,山顶上鸾飞仙子像是有意同张天生斗法,连抚了《广陵散》《高山流水》两首古曲,并暗伏了无限杀机。天生不敢再胡编乱造曲调应和,只好抚了一曲剑仙莫闻老人琴谱中的一阙《浊浪滔天》与之抗衡。 “小的想,这会儿他们都应该被麻翻了。”约斗了一炷香时间,但见鸾飞仙子从那烟雨朦胧的山顶上飘然而至,落在天生坐着的马车前,一脸惊诧地道:“阁下是谁?你抚的是什么曲子?噫!阁下的琴只有一根弦?会弹独弦琴的除了魏晋时期的孙登仙人外,还从听说有人会此技法,不想阁下却独擅此神功!” 第七十章 :谈琴论道 天生停止了抚琴,抬头望去,但见一位身材修长,曲线玲珑,袅娜艳绝的俏佳人站在面前,头戴一顶宽沿斗笠,垂遮着薄如蝉翼的紫纱巾,隐隐透出俏丽的眉眼和生春粉面,且雾鬓云翘,翠华掩映。穿着一件柳芽织锦绉纱团花对襟长衫儿,五色绉纱眉子,下着练白绉纱绣成荷瓣儿的膝裤,微微露出一点红绣鞋。怀抱一张焦尾古琴,虽然满空风雨飘摇,却不见其身染一滴泥水。天生见状,暗吃一惊!心中暗忖:传闻“琴仙”鸾飞仙子年愈半百以上,可眼前这位尤物顶多不到二十岁,从她方才抚琴时所显示出来的功力和驭空而来的轻功上看,没有一甲子以上修为,决不可能达到这么高的程度。此人的内功深不可测,并不亚于自己,轻慢不得。他刚yù站起答话,一眼瞥见荆山双邪向高坡下溜去,忙勾指拨弄琴弦,只听“铮铮”两声琴鸣,但见荆山双邪跳动了两下,同时摔倒在地上不动了。 鸾飞仙子看在眼里,暗吃一惊!心中暗忖:“这位老翁是何方神圣?竟然能以琴音拂穴,而且又不伤及无辜,凭这份功力,要比自己高明多了!更让她疑惑不解的是,他竟然是个奴仆,而他的主人是谁呢?难道是这四个少年娃娃吗?”她正在疑惑间,忽听那个抚琴老翁向她道:“晚辈久慕仙子前辈大名,今日雨中得见仙颜,足慰平生之仰望,真是荣幸之至!晚辈琴道末学,贱名不敢有污仙子前辈法耳,方才所弹的是一曲《浊浪滔天》,在前辈面前献丑了,还望前辈多多指教。” 鸾飞仙子闻言,面现不悦,道:“你的年龄比我长多了,却称我是前辈,是何道理?偌大的年龄却为老不尊,油嘴滑舌的不感到羞愧吗?本仙子真的就那么老吗?没想到阁下琴声很纯正,人品却如此不端!藏头露尾的没有半句真话!” 天生闻听先是一愣,继而猛然醒悟,自己易容后的年龄要比鸾飞仙子还要大,称人家老前辈,的确有亵渎之嫌。忙讪讪地道歉道:“仙子乃瑶池贵人,在下不过是个山野村夫,且一生为奴,虽年愈花甲,岂敢对仙子不尊?望仙子莫怪。” 鸾飞仙子自来到天生跟前后,就一直观察着他的表情,见他说话很矛盾,而且面部经雨水淋湿后,浸润得破绽百出,猛然醒悟,淡淡一笑道:“阁下乔装打扮的并不很高明,勿再演戏了!你究竟是什么人?” 天生见自己被对方看穿了假象,微微一笑道:“仙子姐姐真是法眼通天,洞见肺腑,不愧为‘琴仙’!在下易容确有不得已的苦衷,并非有意欺骗姐姐,不端之处,尚需原谅。” 鸾飞仙子叹息一声,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阁下琴技出神入化,我这‘琴仙’雅号也该易主了!遗憾的是,不识阁下真面貌耳!” 天生觉得鸾飞仙子声若黄莺出谷,委婉动听,那里像是五旬老妪?直似二八少女,暗忖:“鸾飞仙子乃一代奇人,或许驻颜有术,青春不老。这人自视甚高,一生介于正邪之间,并未闻其有何劣迹,自己不该对其隐埋身份,让其空怀遗恨。”于是道:“仙子姐姐琴技盖世,海内敬仰,就音律与技法而论,无人能及。我张天生对古琴虽然略识一二,但只知其表,不懂其理,不能算是知音。待江湖事了,我一定专门拜访仙子姐姐,系统学习琴法,届时,还望仙子姐姐不吝赐教!” “啊!阁下原来是新崛起于江湖的张少侠,真是失敬了!但闻张少侠武功高深莫测,没想到还通晓音律,奇才!真是奇才!”鸾飞仙子惊异地道。她望了一眼荆山双邪摇头叹道:“我早想除去这两个孽障,但恨力不从心耳,今天该是他们遭报应的时候了!” 荆山双邪是亲兄弟俩,老大叫吴仁,老二叫吴义。两兄弟早在三十年前就是江湖中著名的采花**。这兄弟两人自幼拜在潇然散人门下,习得一身好武功。潇然散人去世后,两兄弟就失去了约束,走向了邪路。他们为不断提升自己的功力,专门欺男霸女,盗取女人真yīn。侠义道上的人久yù剪除这两个恶魔,但由于两人武功奇高,令许多侠士只能扼腕兴叹,心有余而力不足,任其横行肆虐。 天生之所以没早动手铲除这两个恶魔,是因为他早就发觉山顶上有人,尽管他尚不知那个人是谁,但他嗅觉到了那个人的武功很高,是自己出道以来少见的人物。他不知来人是敌是友,想静观其变,以防不测。此外,尽管荆山双邪武功很高,但他自认为有把握随时除去他们,因此,他才稳如泰山地坐着没动手。 天生开始时并不认识荆山双邪,是通过吴仁与鸾飞仙子的对话才知道的。关于这兄弟俩的情况,天生在下山前就曾听师父讲过,早就想在碰着他们时顺便杀之。今天,没想到这两个恶魔却自己送上门来了,并当着他的面调戏他的两位如夫人和两个义妹,这两人已是注定在劫难逃了。 这时,尽管风依然刮着,但雨却停了下来。 “仙子姐姐,在下急于赶路,今天就此告别,后会有期!”天生道。 鸾飞仙子听天生一口一个仙子姐姐叫着,听得格外开心。 “琴仙”是个极古怪的女人,不喜欢别人叫她前辈或姥姥什么的,武林中人都知道她的忌讳,比她年长的都称呼她为妹子或仙子,而比她小的一般则称她为姐姐。天生张口闭口叫她“仙子姐姐”,让她听了十分舒服,她竟然情不自禁地道:“张少侠,我能称你为小弟弟吗?” 天生高兴地道:“求之不得。我一生孤苦伶仃,时刻企盼着能有个像您这样一位漂亮的姐姐来呵护!” 鸾飞仙子闻听后竟然感动的热泪盈眶,甜甜地叫了一声:“好弟弟!姐姐会把你当成亲弟弟一样看待的,决不会让你受到半点委屈!” 天生闻听后也激动万分,忙道:“弟弟也会报答姐姐的呵护之情的。” “贤弟准备去哪里?” “我们想去洞庭湖。” “是去那里游玩吗?” “不,是去救人。” “真可惜!姐姐若不是应了‘琴魔’沙天亮之约,一定会跟你一起去救人的。”她依次瞅了一眼碧云、青青和何氏两姐妹,神情异样地笑了笑道:“这四位小妹妹各个国色天香,怪不得贤弟甘当护花使者,肯为她们驭车!贤弟,能告诉姐姐她们都叫什么名字吗?” 天生脸色羞红地分别介绍道:“这两位是小弟的拙荆,她叫朱碧云,那位叫樊青青。这两位是小弟的义妹,她叫何莹,她叫何玉,都是当朝谏议大夫何守忠大人的遗孤。”碧云等四人分别走上前去向鸾飞仙子深施一礼,并道了万福。 鸾飞仙子道:“噢!原来这四位是贤弟的夫人和义妹呀!姐姐从朱妹子和樊妹子的剑法上稍看出了一点端倪,如果没猜错的话,一位是庐山狂客的女儿,一位是华山派樊掌门的千金,对吗?不过朱妹子的剑法很含混,时而是本门的‘流云剑’招,时而又是‘越女剑’式,让人摸不清底细。樊妹子的华山剑法中也杂有古怪的剑式,倒让姐姐好生猜疑。何家姐妹出身名门,并非江湖人物,却不惧姐姐的琴声,实让姐姐非常震惊,但近距离接触后,又没发现两位妹子的气场,浑如普通人一样,让姐姐更加百思不解!” 天生道:“云妹和青妹两人曾得到过家师授予的剑法,而两位义妹根本就不会武功。” 鸾飞仙子不解地道:“难道我的琴声对不懂武功的人不起作用吗?” 何玉笑了笑道:“仙子姐姐的琴声好怕人耶!若不是哥哥的帮助,我们姐俩早就香消玉殒了!” 鸾飞仙子闻听后,斜睨了一眼天生道:“贤弟的武功真是高深莫测,大大超出了姐姐的想象!待姐姐会过‘琴魔’后,一定会到洞庭湖去找你们的。”她慢步至荆山双邪身边,上下打量了几眼,惊骇地道:“没想道贤弟竟然能用琴声震断了这两个色魔的心脉,真是太可怕了!”她道罢飘然而去,眨眼间便消失在视野之外。 八百里洞庭湖,波光涟滟,一望无际,迢迢与天接,蔚为大观。 天生携四美来到洞庭湖后,都打扮成了游学书生,因不知飞鹰帮藏匿何方,只好一路观光,暗中查访。他们先后游览了岳阳楼、二妃墓、柳毅井、封山印等景观。 这天,五人乘船游了一天湖,晚上下榻在君山的一个村落式的客店中。这个客店名字很雅,叫做“揽月村”。 “揽月村”背靠一片斑竹林,面临湖水,都是茅草房,很优雅清静。晚上,月挂竹梢,又倒映在湖水里,桨橹乃,蛙鸣声声,令人心旷神怡。 天生包租了一个竹苞菊茂、清幽馨香的独门小院,院中仅三间草房,室内窗明几净,陈设古朴典雅。 碧云让店家送来一桌酒菜,五人团团围坐在一起把酒飞觞,高谈阔论。 “这道清蒸洞庭鲤鱼做得特别鲜嫩!你们都尝尝。”天生神采飞扬地道。 “这盘红烧斑竹嫩笋也别有风味!生哥,你快尝尝,这东西在你们北方是吃不到的。”青青眉飞色舞地道。 “这藕片烧得也不错,挺脆嫩适口的!大哥哥快趁热吃。”何玉吴侬软语地道。 天生并不在意菜的好坏,对酒却情有独钟,忙道:“别尽吃菜!来!大家喝酒!” 第七十一章 :假装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1 章 俘 “大哥哥怎么这么爱喝酒?酒喝多了会伤身体的!”何莹一脸的关爱。 “虽然酒能伤身,也能乱xìng,但酒乃先贤所造,天垂酒星,地列酒泉,古有酒圣,虽仲尼亦道惟酒无量,但不及乱耳。酒可以和xìng情,合万事,飨天地,格神明。壶中有乾坤,洞中日月长,神仙都离不开这杯中之物,何况愚兄这凡夫俗子呢!”天生兴致勃勃地道。 酒逢欢畅千杯少,闷在心头半盏多。因天生xìng喜饮酒,四位女娇娃为投其所好,亦都酒兴勃发,推杯换盏,频频飞觞。喝光了三罐酒后,又让店家送来三罐。碧云和青青已从少女变成了少fù,不像当姑娘时那么羞涩矜持,为讨丈夫的欢心,借着天热散汗,不知何时半解衿袄,微露酥软,放浪不羁地呼樽唤盏,媚态百出。何莹、何玉两姐妹虽然不会武功,但毕竟是大家闺秀,每逢佳节和月圆时,都让丫环弄些酒来对酌遣怀,酒量不比碧云和青青差多少。两姐妹对天生十分崇敬,几乎到了顶礼膜拜的程度,内心早就萌发了以身相许的念头,特别是拜谒娥皇、女英墓后,对天生更加情有独钟。虽然当着两位义嫂的面不敢放浪情怀,但每每借敬酒之机,总向天生暗送秋波,酒喝得也非常潇洒。 天生本是个多情种,并且嗜酒如命,在四位佳丽轮番劝饮下,早有了七八分醉意,特别是店家后送来的那三罐酒,被他喝了一多半,醉意更浓。面对四美袅娜身姿,妩媚神态,直看得魂不守舍,yù火难奈。 四美开始时虽然喝得春风满面,但头脑很清醒,后来不知为何渐渐地都感到头昏眼花,意乱神迷,东倒西歪,最后竟都倒伏在酒桌上睡着了。 天生此时亦感到头重脚轻,精神恍惚,但他内功精湛,并没有倒下。当他看到两位如夫人和一双义妹全都醉倒了,以为她们都喝多了酒,并没有想到其它原因。他站起身,先后将两个义妹抱送到西边卧室,并排放在一张大床上。他想为两人脱去外衣,使她们睡得舒适些,于是先解开何莹罗衫扣襻,轻轻揭开来,一眼看到了那一抹红绫小围下半遮半露,宛若小馒头般的酥软,心怦怦直跳,竟然看呆了,半晌方回过神来。他强抑着心中的yù火,屏除杂念,刚yù为何莹脱下了罗衫,忽然听到屋外院子里有脚步声,并听到一人小声道:“是艾香主吗?” “正是本座,里边怎么样了?”一个声音沙哑的人道。 “别太大意了,你先悄悄地过去看看,听说姓张的内功高深莫测,若是他没被麻醉倒,千万不可动手。”艾香主道。 天生闻听后,心中暗吃一惊,此时方知自己住进了黑店,夫人和义妹并非酒醉昏睡,而是中了人家的蒙汗yào。他心中电转,暗忖:“来人既然被称做香主,而且还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恐怕不是一般黑店,有可能与飞鹰帮有关,我当假装昏迷,看看情况再采取行动。”他默察到有人快临近窗前,忙将何莹罗衫掩上,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俯身趴在了何莹身上假装昏迷。 俄顷,但听有人鼓掌大笑道:“艾香主,您老人家多虑了,那五个人全都被麻翻了!而且,那个姓张的可能还想要行周公之礼,连那美妞的衣裳还没解开,便昏迷在那妞儿的身上了!” 这时,忽听房门咣当一声被撞开了,闯进七八个人来。当先一人约五十上下年纪,身材魁梧,儒冠葛服,颧骨高耸,太阳穴微微突起,鹰鼻眍目,双瞳泛着幽幽青光。旁边陪伴的是“揽月村”客店主人和店小二,后边跟着几个身着劲装的大汉,个个手持钢刀,杀气腾腾。这些人并没有理会仍伏桌酣睡的碧云和青青两人,直向西屋走去。 那个五十多岁的老者看到张天生俯压在一位合衣而卧的少女身上,“嘿嘿”冷笑两声后,道:“没想到名闻遐迩的青年侠士也是个好色之徒!来人!先把这伙狗男女捆绑起来,扛到船上!咱们连夜开船去缥缈峰见两位护法请功去。” 天生本想马上发作制服这几个恶棍,忽然想到:“那个姓艾的堂主说要带他们去缥缈峰见两个护法请功,那两个护法是谁?莫非指的是坤松和悟非吗?若是这两个狗东西的话,说明飞鹰帮就驻扎在缥缈峰上,而这几个恶徒也是飞鹰帮的人。何不将计就计,继续装昏迷,让他们带去缥缈峰,比自己瞎摸乱闯找他们岂不省事多了。”他想到这里,继续装昏迷,一声不吭,任凭来人捆绑。 “艾香主,这四个女人真美,你不想尝尝她们的滋味?”店主献媚地道。 “时间太紧了,坤松护法急等着要见这姓张的,去晚了不好jiāo差。”艾香主道。 “护法只要姓张的一人,不妨将这四个靓妞留在店中,待堂主得暇时再来这里享用。”店主道。 还没等艾香主表态,但见一人像阵风似的闯了进来,冲店主怒骂道:“大胆唐虎!你敢擅自留下护法大人要的人,不要命了?” 天生觉得来人声音有些耳熟,微张二目,偷瞧一眼,见来人是小白龙尚天知,心中暗喜,复闭目仍装昏迷,但却用蚁语传音法冲尚天知道:“尚兄来得正好,兄弟想假装中dú混进缥缈峰,正担心贱内和两个义妹的安危,请帮忙关照一下,别让她们与兄弟分开,使兄弟不好照顾。拜托了!” 尚天知闻言一惊,瞥了一眼张天生,见他被绳索捆绑着,双目紧闭,像死人一样安静,心中暗忖:“这个张少侠的确艺高人胆大,竟然假装昏迷蒙混过关。这些有眼无珠的东西,妄想觊觎他的女人,真是自不量力。” “尚左使,你终于来了!艾某奉命在此迎接你,没想到却意外地捉住了本帮头号大敌张天生,刚想押往缥缈峰,正好左使也到了,我们一起回山吧?”艾香主道。 “属下参见尚左使!方才一时色迷心窍,出了个馊主义,还望尚左使宽宥。”店主唐虎唯唯诺诺地道。 “唐虎,本座看在你与艾香主多年jiāo情的份上,对你方才的过失就不予追究了,退过一边去吧!艾香主,这次你可为飞鹰帮立了大功了!职位指日可升,不过届时不要忘了兄弟我哟!”尚天知道。 “尚左使是护法身边的红人!艾某能否升迁,全赖尚左使从中多多中美言,果能如愿,艾某决不会忘记尚左使的提携之恩。”艾香主虚伪地道。 “艾香主一直在洞庭湖地区活动来着,怎知道这人就是张天生呢?”尚天知故意问道。 “不久前,太行双鹰昆仲路过湖北荆山时,遇见了荆山双邪吴仁、吴义兄弟俩,发现他们两人伤得很重,一问方知,是被这姓张的小子用琴声震伤了心脉,若不是那兄弟两人用龟息**闭住了气息装死,难逃死劫。听吴仁说,张天生和琴仙鸾飞仙子结为了异姓姐弟后,带着四位美人乔装到洞庭湖来了,余飞香主马上用飞鸽传信给胡堂主,胡堂主令属下撒下人马,严密关注来往行人,发现姓张的踪迹马上向他报告。前天,我们就发现有五个书生很可疑,一直密切关注他们的行踪,今天晚上,他们入住在咱们开设的酒店中,唐虎发现他们喝酒时称兄道妹,仔细一听,除了那个姓张的外,其余四个书生都是雌儿,而且,她们总叫姓张的‘生哥’,这才晓得果然是张天生一伙乔扮的。因此,我们一边用信鸽飞报总坛,一边想办法擒住这五人。正巧,他们喝完原先要的三罐酒后,又让小二上三罐酒,唐虎便在后上的三罐酒里下了蒙汗yào,没想到他们真的着了道儿。”艾香主道。 尚天知听完后点了点头,假意向艾香主祝贺一番,眼睛偷偷扫了一下张天生,见他仍然沉睡不醒,宛若老僧入定,心中对天生如此沉着冷静甚为折服。 天生偷听到艾香主的讲述后,对没能杀死荆山双邪感到很惋惜,同时也认识到了自己的江湖经验尚缺乏锻炼。 此时,天生感到自已被一劲装大汉扛在肩上向湖边走去,须臾间便上了船,被扔在yīn暗潮湿的船舱里。他正担心碧云、青青、何莹、何玉四个人的安全,若是她们受到这伙人的xìng骚扰,他宁愿放弃原来的想法,也要先杀尽这伙人。他正想挣断绳索走出船舱看看究竟时,忽听有人道:“尚左使、艾香主,这四个女人放哪?” 小白龙尚天知道:“为了便于看管,把她们统统放到一个船舱里去。” “他们的兵器放哪?”一人道。 “集中放到我这里。”尚天知命令道。 天生闻听后,知道尚天知正在暗中配合他,放心地躺在船舱里,刚想闭目养神,忽见舱门复开,一缕月光shè进舱来,朦胧中看到他的两位夫人和两个义妹依次被扔了下来,舱门又复关闭了。由于这船舱很狭窄,不知是谁正巧压在他的身上,他刚想移动一下身体,好腾出身来,便于随时准备应变,忽听艾香主道:“尚左使,听说姓张的内力深厚,要不要再加封几道穴位,以免发生意外?” “这里离总坛有多远?需多长时间能到达?”尚天知道。 “有五十里水路,天亮时就能到。”艾香主道。 “我看他好像中dú很深,明天中午也未必能醒过来,若再点他几处穴位,滞住了血脉,恐有xìng命之险,真要死了,如何向两位护法jiāo待?”尚天知道。 第七十二章 :差点走火 “这样吧,为防止意外发生,让两个兄弟坐在舱门口看着,一有异状,也好采取对策。”艾香主道。 “好吧,不过不准他们染指那几个女人,否则,按帮规严惩不贷。”尚天知道。 舱门复开,有两个手握钢刀的劲装大汉坐在舱门口,贼眉鼠眼地俯看着舱中五人,十分警惕。天生借着舱口shè进来的数缕微弱月光,发现压在他身上的人是他的义妹何莹,左边紧挨着他的是青青,碧云斜倚在一角,脚下横陈着的是何玉。他还发现除了他之外,这四人都没被绳索捆绑,心想,对方主要是防他逃跑或生事,并没把自己的夫人和义妹放在心上。因为有人监视,他无法将身上的何莹移到一边,只好面对面的保持原样。这种姿势让他感到很难堪。尽管他紧闭双眼,不敢偷瞧这个貌若天仙,充满少女生机和芳香的义妹,但她那柔若无骨的,富有弹xìng的肌肤,穿透夏日穿的薄衫,传递到他的肌肤上,随着船体的摇dàng,产生了很强的诱力,让他难以忍受。他虽然努力抑制自己的大脑不生邪念,但生理反应却让他难以控制,他的下边不由自主地膨胀起来,呼吸也逐渐加重加粗。 正当他yù火如焚,难以遏制邪念之时,忽然天际响起了一阵隆隆的雷声,风也骤然而起,那轮皓月被乌云遮住了,眼前一团漆黑。洞庭湖水顿时波涛汹涌,船摇摆得更加厉害。天生借机运功将何莹的身体移过身边,深吸了一口气,平抑了一xià tǐ内的冲动。这时,随着当空两声zhà雷,雨像瓢泼般哗啦啦地浇灌下来,船上的人也像zhà了营般东躲西藏,监视天生他们的那两个人也失去了踪影。 由于这雨来得又急又猛,那两个监视者临走时忘记将舱口盖板盖上了,雨直淋进船舱里,竟然把碧云等四个昏迷酣睡的人给浇醒了。她们刚yù开口惊叫,却被天生及时制止了。天生先默运玄功,驭气将头顶上舱口盖板关闲上,然后又将在“揽月村”发生的一切悄声告诉了四位佳丽,并将自己的打算也通报了给大家,让她们继续假装昏迷,不要开口说话。 此时,这条船像失控了般摇晃得更加厉害,船体吱嘎吱嘎裂响,雨水顺着盖板的裂缝像断线珍珠般滴落了下来,船舱里很快就汪起寸许深的水,大家浸泡在水里,感到一丝丝凉意,不得不靠拢在一起,用体温互相取暖。 天生他们是被关在船甲板下层,原是储藏鱼或食品的地方,出口靠近船尾端。此时,艾香主他们都躲到船板上的舱室里避雨,距离储藏舱出口有六七米远,加上风大浪高,雨骤雷响,根本就察觉不到天生等五人的动静。 这个艾香主叫艾兴风,绰号“洞庭龙君”,原是洞庭湖上一伙势力很大的水贼头领,去年被飞鹰帮给收编了。艾兴风现在是飞鹰帮白虎堂的一名香主,归紫衣尊者胡桥山管辖。他与太行双鹰余氏兄弟,鬼判韩良,山西小霸王单勇等平起平坐,都是香主级别。 飞鹰帮目前只设内外两堂,外堂就是白虎堂,专司扩展组织和征伐之事。内堂是执法机构,堂主是寒江钓叟屠龙刚。两堂统归护法直管,而帮主除了护法之外,就连堂主一级的人物也没见过其真面目。帮主的指令都是通过护法及护法使者传达,有时也用信鸽直接向堂主下达命令,标识是一只金色飞鹰。 雨仍然下个不停,风也愈刮愈烈,渔船颠簸在风浪中,随时有被湖水吞没的危险。此时,船上边的人也个个惊惶失措,乱成一团,就是久在风浪里打滚的洞庭龙君艾兴风也没了主张。他声嘶力竭地催逼着水手将船桨摆平,尽力保持船体平衡,自己则亲自冒雨掌舵。船甲板下舱中的“五个囚徒”,因看不到外面浊浪排空的恶劣场面而有惊无恐,只是感到肠胃有些不适,总想呕吐。何玉死劲抱住了碧云,很怕被甩出舱外,掉到水里。何莹醒来后便发现了自己紧挨着张天生,两人身体本来就贴靠得很紧,借着船体的颠簸,索xìng伸出玉臂,半扣住天生的腰,像蛇一样缠得更紧。她的脸颊也偎贴在天生的脖颈上,天生感到一股吐气如兰的芳香扑鼻而来,全身愈发燥动不安。他此时完全处于被动状态,因为他的手脚被绳索捆得很紧,无法回应义妹这种不知是惊恐还是有意示爱而作出的异常举动,但内心中却很不平静,也很矛盾。因为他已经有了两个女人,义妹是大家闺秀,又是忠良之后,怎么可以给他做小星呢?但少女的体香和那缠绵之情,让他yù罢不能,剪不断,理还乱,不知如何是好。 女人的神经最敏感,尽管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尽管外面的风雨声聒耳和渔船剧烈地摇晃,青青还是察觉到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2 章 何莹的异常举动。她虽然预感到丈夫早晚会将这两位义妹收进房中,但心中却百感jiāo集,暗生妒忌,情不自禁地伸手掐了一下丈夫的大腿。 天生正沉湎于飘飘yù仙,魂不守舍之际,被青青这一掐,猛然回过神来,将头转向青青一边,看到这位已成为自己的女人的那双明眸正幽怨地望着他,心中感到有些愧疚,叹息一声后,无奈地合上了眼睛,沉默无语。 这一切虽然发生在黑暗里,但却被斜倚在角落里怀抱着何玉的朱碧云看得一清二楚。她的通天眼已炼到了七八层境界,夜晚视物如白昼,船舱中任何人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出她的法眼。她早就发现了何莹的行为超越了兄妹的界线,也发现了丈夫的表情很怪异,对何莹的肢体攻势有点yù拒还就,很难猜测其心理状态。 青青的醋劲让她感到好笑,心中暗忖:“这个妮子好不识趣,男人既然将这两个女人认了义妹,形影不离地带在身边,并向何守忠大人承诺过,愿意照顾好这姐妹二人,并承诺不让她们受到半点委屈,表明他早已有意将这两姐妹收入房中,只是碍于乘人之危,施恩图报的嫌疑,不好主动表露爱意而已。而这两姐妹也很钟情这个‘义兄’,早就隐约流露出以身相许的迹象。今晚,何莹趁黑偷偷用肢体表达爱意,虽然有点不正大光明,但也是在情里当中的。你当初何尝不是像她们一样,明知我与这个男人约定了终身,不也是横chā一脚,并先于我献身给这个男人吗?男人好色是天xìng,像馋嘴猫一样,见腥则喜,谁见过不贪腥的猫?美女爱英雄也是本xìng,这个男人刚出道就名闻遐迩,与生俱来就是招风惹蝶的情种,连那个年愈五旬的‘琴仙’都对他垂涎三尺。既然你选择了他,就别想独享其爱,争风吃醋只能自讨没趣。他那声叹息,是可怕的信号,若不是他与你尚处在燕尔新婚时期,兴趣正浓,你这一掐,非掐断他对你的宠爱不可!” 青青也是个冰雪聪明的奇女子,对何莹暗中挑逗其丈夫的行为虽然有些醋意,但天生那声叹息却让她猛然醒悟,后悔不该干涉这件事。她向丈夫身边靠了靠,伸手抚摸了一下他的武器,发现他的那件宝贝异常,忙用手紧紧攥住,嘴贴在他的耳旁,声若蚊蝇地悄声道:“生哥,要不要解开你的绳索,放松一下?” 天生气喘吁吁,刚想回答青青的话,忽然船体猛烈地震颤了一下,大家不禁惊呼一声,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此时,船舱上传来艾堂主沙哑的声调:“尚左使,谢天谢地,咱们终于到岸了!”紧接着便听到一阵急促地脚步声,像是朝这边走来。天生忙低声道:“大家别出声,仍装昏迷,依计行事!” 舱门盖被打开了,风雨随之潲进舱来,淋在每一个人的脸上,不禁都打了个寒战。因为,外面的风雨虽然没住,但天已蒙蒙亮了,五个人的细微反应,没能逃过艾兴风的眼睛,但听他惊呼一声道:“不好了!尚左使,他们好像都苏醒过来了!”又忙从自己双肩上拔出一对短戟,外强中干地封住了舱门,神情万分紧张。 尚天知腾身而至,向舱中看了一眼,冲艾兴风道:“艾香主勿要惊慌失措!是你看花了眼,如果他们真的苏醒过来,那个姓张的岂能不解开身上的绳索?快派人下去,把他们押上来带走。” 艾兴风是个老江湖,虽然觉得尚天知说的有道理,但仍狐疑不决,仔细观察一会天生等五人后,狞笑一声道:“几位别再演戏了,是这场暴风雨帮助你们解除所中的迷yào,既然苏醒了,再躺在湿地板上多遭罪!”他只畏惧张天生一人,并没把那四个女人看在眼里,见张天生身上的绳索的确没有解开,故而才敢如此猖狂说话。 何莹、何玉两姐妹对江湖上的事一窍不通,以为人家既然看出了端倪,竟然应声坐了起来,睁着两双大眼晴左顾右盼着,满脸惊惶之色。天生知道无法再装下去了,立即挣断了捆在身上的绳索,人如大鹏鸟扶摇升起,手指连弹,分袭艾兴风的天突、璇玑、膻中和鸠尾四处要穴。艾兴风见到张天生崩断绳索,便知大事不好,刚yù挥动双钩,忽觉眼前一花,全身一麻,直勾勾地僵立在那里,满脸惊恐之色。 天生飞出舱口,像旋风一样满船飞舞,刹那间,除尚天知外,船板上所有飞鹰帮的人全都被其用点穴手法制住了,个个呆若木鸡地僵立着,流露出恐惧的目光。 “尚兄别来无恙乎!兄弟给你添麻烦了,实在是很抱歉,尚企多多原谅!”天生向尚天知抱拳一揖道。 第七十三章 :缥缈宫 尚天知苦笑了笑道:“兄弟早就是少侠的掌底游魂,去年华山上承蒙手下留情,苟活至今不死,皆少侠恩赐也!夜里在揽月村巧遇少侠及诸位侠女,兄弟便知会有这种结局的。” 艾兴风虽然被点了穴道,但神智仍很清醒,闻听这两人的对话后,如梦初醒,怒声道:“姓尚的,原来你已背叛了本教,与姓张的早就有勾搭……” 尚天知没等他把话说完,冷笑一声道:“你这个蠢才真是糊涂得到家了!你以为在酒中下了点‘五更鸡鸣散’就能麻倒张少侠吗?人家若不是借你引路,此时你们早就去阎王爷那里报到了。”他道罢,不再理睬艾兴风,转头冲天生道:“少侠该抓紧时间行动了,这里情况很复杂,瞬息万变,不易耽搁太久。” 天生回头冲早已走出船舱的四位佳丽道:“云妹、青妹,你们两人留在这里守住这条船,并照顾好两位义妹,我单独同尚兄进山里去。”他取过自己的古琴背在肩上,挥手拍开艾兴风三处穴道,只留“鸠尾”一穴未解,道:“姓艾的,张某取你xìng命易如反掌,你若是识相的话,就必须老老实实地带我去见胡桥山,否则只有死路一条,你听明白了吗?” 艾兴风虽然凶悍,此时被人所挟制,特别是听了尚天知的话后,早就心虚了,不得不点头同意,乖乖地为天生带路。 天生与尚天知挟持着艾兴风向山里走去,可能是因为雨天,一路上竟然没碰到任何人阻拦。走了约有半个时辰,见前边树林里远远有座高楼峻宇,飞檐连云,在烟雨中时隐时现。天生问道:“艾香主,那云中宫阙是何所在?” 艾兴风叹息一声道:“那个殿宇本是我历经十年建起来宅第,叫缥缈宫,如今是鹊巢鸠占,成了飞鹰帮白虎堂的总部了!” 这时,忽闻一阵“得得”的马蹄声夹杂在风雨中从对面传来,犹如催征战鼓般骤急,顷刻间,但见八人八骑如一阵旋风般挟着烟雨直卷过来,至天生等三人面前陡然停住。八人个个头戴斗笠,身披蓑衣,其中一人像是个头目,生得蓝靛面,黄卷胡须,金鱼眼,端坐在马上冲尚天知、艾兴风两人抱拳一揖道:“是尚左使,艾香主回来了,在下因有急事待办,恕不下马相见!”那人没认出张天生来,以为他是尚、艾两人的跟随。 尚天知道:“关队长,何事这么急?这大雨天还往外跑?” 那姓关的队长道:“有人到菊花洞劫狱,坤松护法让我带铁卫队前去增援,事情紧急,不敢耽搁,告辞!驾!驾!”关队长道罢,双脚一磕马肚皮,率领手下催马疾驰而去。天生低声问艾兴风道:“艾香主,菊花洞里关押的是什么人?” 艾兴风道:“是胡堂主带来的人,听说都是华山派和峨眉派的精英人物。” 天生闻听后,飞指连点了艾兴风的“环跳”、“肩井”“风门”三处穴位,并道:“艾香主,多有得罪,委屈你在这里先呆会儿,等在下救出被困之人后再来找你。尚兄能陪兄弟一起去趟菊花洞吗?”他也不待尚天知应允,身形拔地而起,向那八人八骑背影疾追而去。 一个形如葫芦状的幽深山谷中,周围林深草长,中间一块十亩方圆的空地上,人头攒动,杀声阵阵,刀光剑影晃动在风雨之中,平添了许多寒气。一个身材魁梧,豹头虬须,身着夜行衣,手使一对短柄板斧的壮汉,领着十多个须发蓬乱,形容枯槁,衣不蔽体,镣铐加身的人与二十多个飞鹰帮的武士顽强拚搏,虽然身上伤痕累累,但仍然威风凛凛,杀气腾腾。在他的四周,躺下十多具飞鹰帮的武士,显然是被他砍死的。而那十多个须发蓬乱的人,如脱笼猛虎般,也都个个手舞铁链,紧随在持斧人的身后,奋力击打阻拦之敌。 天生对那个手持双斧的人并不认识,但猜知是这个人仗义来此劫狱救人,而被救的人中,有五位他认识,也是他来此yù救的人。他们是青青的五位师叔:崔岩、陶运昌、任春、白展和雷明。而另外几人虽然衣衫零乱不堪,尚能辨认出都是道装,可能都是峨眉道人。 那个姓关的队长带着七名铁卫队员旋风般卷入斗场,走马灯般围着这伙刚逃出牢笼的豪杰挥刀猛砍,顿将众豪杰压逼在核心,立处败局。天生眼见他们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凶多吉少,危如累卵,猛然腾身而起,不知他什么时候从琴箱中拔出了太阿剑,但见银芒电闪,哀号声声,转瞬间剑光隐没,只见天生背琴而立,所有飞鹰帮的武士,包括那后来的八个铁卫队员全都倒卧在血泊之中,无一活口。 尚天知被惊呆了!那个手持双斧的壮汉和被解救的英豪们也都个个惊骇得呆若木鸡。他们哪里见过这种杀人手段,只是在呼吸之间,便将三十多个气焰嚣张的凶悍武士放倒在地,而且他们只看到银光闪了几下,并没看清是什么武器,只见张天生背负琴囊,悠闲自在地站在风雨里,神色自若,好像地上的人不是他杀的一般。 “张少侠!你是张少侠!”摩云手崔岩惊呼道。 “天生来迟,让各位前辈吃苦了!”天生冲被解救出来的众人抱拳一揖道。 “你果真是张天生少侠吗?在下叫石万千,感谢张少侠及时出手相救!石某久闻少侠大名,如雷贯耳,今天能得见侠踪,真乃三生有幸也!请受石某一拜!”那个手持双斧的壮汉道。 “阁下可是崆峒派掌门人,人称“灵柯斧”的石前辈吗?”天生肃穆地问道。 “正是在下。少侠英武盖世,人中龙凤,石某连门派都守不住,愧对祖师爷,怎敢当少侠的前辈!少侠若是肯下jiāo的话,能与兄弟论jiāo已出望外矣!”石万千道。 天生转头冲尚天知道:“尚兄,兄弟有一事相托,不知肯帮忙否?” 尚天知对张天生视为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见他有求于己,忙道:“少侠有事尽管吩咐,尚某愿效犬马之劳。” “烦劳尚兄将这几位前辈送到我们来时乘坐的船上,待兄弟去缥缈宫走一趟后再与你会合。”他转头又冲众位豪杰道:“尚兄虽在飞鹰帮中效力,但另有苦衷,非恶人也!他与在下肝胆相照,可负重托,请各位放心大胆地跟他去吧!”他道罢,腾身而起,霎时淹没在风雨之中。 天生回到了原处,发现艾兴风已不在那里,心中暗吃一惊!猜想一定是被飞鹰帮的人发现带走了。他唯恐其泄漏机密,群魔逃逸,急速向那烟雨楼宇奔去。 艾兴风的确是被一伙巡山的同党发现并带往白虎堂总部,因白虎堂堂主紫衣尊者胡桥山前天带几个香主离开了缥缈峰,去武陵源办事去了,山上由坤松护法和另外一个神秘人物坐镇。巡山的喽罗将艾兴风直接送jiāo给了坤松。坤松见到艾兴风被人点了穴道,弄得人事不知,非常吃惊!他昨天晚上便接到了此人飞鸽传信,说是拿住了张天生及其身边的四个女人,很是高兴,正焦急地等待其将张天生一伙人带来见他,没想到他竟被人制住,抛掷在宫门外,怎能不让他惊惶失措?由于张天生的点穴手法非常独特,没有人能解得开,坤松虽然内功精湛,亦毫无办法,那个神秘人物也伸手试了试,均告失败。两人互望一眼,神色陡变! “难道是张天生故意装着中dú,骗这小子到这里后又将其制住,潜进宫里来了吗?”坤松道罢,神情紧张地四下望了一眼,好像张天生正在某个角落里窥视着他,让他慌恐不安。那个神秘人物故作镇静地道:“老伙计,怎么有些杯弓蛇影、谈虎色变起来了?那小子虽然武功了得,难道凭你我二人之能,还怕制不了他吗?不过,制住艾香主的人若真是姓张的所为,其功力和技法倒也不可小看呀!” “范兄,这姓张的小子的确很是邪门儿,其武功之高让人难以想象,真是天纵奇才,百年难遇,就是他的师父和他过世的父亲也不及他。一个月前,他不仅一举灭掉了秦岭巴氏三兄弟,dàng平了黑龙寨,还在荆门地区用古琴震伤了荆山双邪,连琴仙鸾飞仙子都非常佩服于他,听说与他竟然姐弟相称!我觉得这小子自峨眉山遭劫后,这一年多来,他好像遇到了什么奇缘,复出后,其武功更加深不可测!”坤松道。 坤松口称那位神秘人物为范兄,其实就是丐帮河北分舵舵主“擒龙手”范江,当年也曾跟随李三太上过恒山,参与围杀张远山夫fù。这个人yīn险狡黠,自当上丐帮河北分舵舵主后,明处支持抗金义军,却暗中勾结金人,出卖义军机密,曾被张远山识破,公开揭露其罪,被丐帮驱除了门墙,后又与李三太勾结在一起,暗中投靠了蒙古人。他早就脱下了百衲衣,换上绫罗绸缎,现为飞鹰帮三大护法之一。 飞鹰帮中的三大护法已有两人同张天生jiāo过手,唯独擒龙手范江尚未与张天生照过飞鹰帮中的三大护法已有两人同张天生jiāo过手,唯独擒龙手范江尚未与张天生照过面。他的武功略高于坤松和悟非头陀,每每听到这两人称赞张天生如何了得时,都显出一脸不屑之色,但内心中也很惶恐不安。他心中很明白,自己尽管武功略高于另两位护法,但是要想战胜他们任何一人,都得在二百招以上,若是两人联手对付他,他连五十招都支持不了,而张天生竟然能独战包括这二人在内的本帮众多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3 章 ,让他不得不在内心中折服。他一生从不冒险,当他没能解开艾兴风的穴道时,心中就想到了,单凭来人的点穴手法看,不管是张天生还是另有高人,自己都无法与人家相抗,缥缈峰不是久留之地,应该早点离开。他表面上狐假虎威,但内心中早就盘算好了后路。他向坤松道:“老伙计,我估计到菊花洞劫狱的人可能就是张天生所为,如果是他的话,派去的那八个铁卫恐怕无济于事!这样吧,你在这里坐镇指挥,我带几个人过去看看,那些人质是不能让他轻易劫走的。”他道罢,带上两名贴心护卫离开了缥缈宫,冒着风雨向山下掠去。 第七十四章 :生不如死 范江刚出宫不久,便发现一条人影凌空飞腾着向缥缈宫奔来,其速快如闪电,让他感到十分震惊!忙躲在一棵大树后面,暗忖:“此人轻功如此惊世骇俗,若真是张远山之子,的确是飞鹰帮的一大劲敌!多亏自己早一步离开缥缈宫,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看来本帮能与之jiāo手的只有帮主一人了!” 范江的两个贴心护卫也看到了那条人影,刚想迎上去拦劫,但听范江低声喝道:“别动!你们俩真是自不量力,想去送死吗?” 两人闻言诺诺,他们定睛观察了一会儿,对那个在风雨中飞腾的人都暗竖大拇指,心中暗忖:“这个人的轻功的确了得,看来他的武功也不会差,主人象是有些惧怕这个人,莫非他就是张天生吗?噢!主人原来使了个金蝉脱壳之计,说去菊花洞是假,有意回避这个人是真!”他们俩对范江临阵脱逃的苟且偷生行为很不齿,但对其不让他们冒险拦截的呵护之情也心存感激。 范江见那条人影过去后,率领两个护卫直接向山下码头飞驰而去。他们来到了码头上,马上有几个人从寮房中走出来,恭敬地道:“护法大人要出山吗?小的们马上给您老人家备船去。” 一个护卫道:“速备一条快船,护法大人有急事去应天府。” “大人不知,快船都是小船,这么大的风雨,还是乘大船安全些。”一个负责码头事务的小头目道。 范江登上了一艘大船,并让那个小头目找了二十个水手为他划船。船刚划出码头不久,范江便发现水面上漂浮着几个尸体,都是穿着本帮的服装,他举目远望,隐约发现有一条船停靠在水湾里,忙问船工道:“那条船是干什么的?这水上漂的人你们认识吗?” 船工们仔细看了看浮尸,其中一人惊呼道:“咦!这几人不是咱们艾香主的护卫吗?他们怎么会淹死了呢?” 另一船工道:“那边停靠的船是艾香主前天乘坐的,怎么会停在那儿了呢?” 范江已猜到了端倪,知道那是张天生的杰作。这时,他仿佛看到那条船上有几个人正从船舱里走出来,像是与谁在打招呼,再往岸上瞧去,发现有十几个人向那条船走来,领头的好像是左使尚天知,让他顿生疑惑。忙让船工把船靠过去,想看看究竟。由于这湖中风大浪高,船工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船接近那条可疑的船只。 那条船正是艾兴风划回来的,天生与尚天知押着艾兴风走后,青青怕发生什么不测,将被封住穴道的十余个劲装武士和船工悉数推到水里了。碧云让何莹、何玉两人坐在甲等舱中,自己和青青两人持剑在手,坐在船舱门口,四目紧盯着对面山上。 尚天知领着华山派和峨眉派的被囚人员刚转出山口,便被碧云和青青发现了,她们虽然没看到天生一起跟来,但见到人质被解救了出来仍很高兴。特别是青青,见到五位师叔及峨眉派几位师叔辈道士个个面黄肌瘦,蓬头垢面,衣不蔽体,顿时悲从中来,哭拜于地道:“各位师叔,是侄女连累了你们,让你们吃苦了!侄女……” 尚天知见状忙道:“樊夫人,此时不是悲伤之时,那边有条船向这边驶来了!下这么大雨,这船来得很蹊跷,大家快准备一下,以防不测。” 碧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的确有条大船向这边驶来,忙向被解救的众人道:“各位前辈,大敌当前,恕晚辈不能见礼了!青妹,一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事,你负责保护好各位前辈和两位义妹,我同尚兄负责御敌。” 灵柯斧石万千不认识朱碧云等四位女人,低声向尚天知问道:“尚兄弟,这四个人是谁?” 尚天知一边望着对面来船一边回答道:“她们都是张少侠的人。”又一一手指道:“那位是‘流云冷剑’朱女侠,靠左边的是华山樊掌门人的令嫒樊姑娘,她俩都是张少侠的夫人。另两位是张少侠的义妹,据说是何守忠的女儿。” 石万千刚想上前同四位美女打招呼,忽听尚天知惊骇地道:“各位快上岸躲一躲,来船上的人是飞鹰帮的范护法,此人在帮中三位护法中武功最高,尚某免强能阻拦他一会儿,但却坚持不了多久!” 碧云闻听尚天知的话后,马上冲青青道:“青妹,你快带大家先撤上岸去,我同尚兄掩护你们,快!” “哈哈哈尚天知,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吃里爬外,背叛本帮?今天落在本护法的手上,谁也别想逃走!”范江话落,人便飞落到这条船上,紧随其后的是他的两名护卫。 尚天知拔剑在手,冷哼一声道:“范护法,并非属下愿意叛离,实因飞鹰帮作恶多端,不得不弃暗投明耳!” “难道你不怕dú发身亡吗?”范江威胁道。 “苟活行恶,生不如死。跟着你们涂炭武林,即使不dú发身亡,也非死在别人的剑下不可,何必再以死来胁迫之!”尚天知大义凛然道。 “大胆奴才!看掌!”范江怒喝一声,立向尚天知劈了一记排空掌。 尚天知见来掌劲疾势猛,忙闪身避开正面,挥剑斜刺对方左肋,没想到范江的劈空掌很邪门,劲力击出后竟然能倒卷回来,尚天知一剑刺出后,顿觉背后犹如巨木撞来,惊得他拔地而起,横飘上岸,方才避过那回风掌力。 范江一击不中,顿时恼羞成怒,飞掠上岸,欺身直进,展开大擒拿手法,直向尚天知的琵琶骨抓去。这一抓看似简单,实则暗藏着多种变化,指风飒然,飘忽不定,看似抓琵琶骨,又像掏心,极难判断。尚天知原是范江的属下,虽知道他的“擒龙手”独步武林,但不知道有这么厉害,忙移身换位,急使一招“玄鸟划砂”化解,哪知对方中途忽然变招,缩手改拂其腕脉。尚天知一剑走空,顿知不妙,一个“细胸巧翻云”倒跃丈外,还站稳身形,但见对方如影随形,跟随至前,左掌右爪,上下齐施,顿感周围掌势连绵,爪影迭起,招里藏招,变化奇妙诡谲,罡风劲涌,势如天网般罩下来,不禁心中大骇!急展开邛崃派赖以成名的电光剑法,舞得光网也是,寒芒四shè,出手之快,变化之繁,亦让范江暗吃一惊,不敢冒险轻敌,慌忙缩手变招。 小白龙尚天知连出三十六手快剑,一气呵成,快如奔雷闪电,竟意外地化解了范江地攻势,不禁惧意立消,信心大增。范江身为飞鹰帮三大护法之首,并非浪得虚名,虽见尚天知快剑使得风驰电掣,招法诡谲,但功力尚欠火候,威力有限,嘿嘿冷笑两声,右掌一拂,掌力dàng偏对方剑尖,左手屈指成爪,又向尚天知当胸抓来,这是他独门的大擒拿手法,加上小天星折梅手,极为厉害。 尚天知一路快剑化解了对方凌厉地攻势后,便想抢夺先手,宝剑一圈,反手一招“三环套月”,袭向对方“肩井”“俞府”“幽门”三处要穴,本以为能得手,然而他却低估了范江的能力。但见范江抬掌一拂,忽觉剑身一沉,虎口发麻,差点脱剑,正惊愕之际,又见范江身如鬼魅般地欺近前来,左掌呈鹰爪当胸抓来,见那爪影暗藏多个奥妙变化,想回剑封挡已来不及,不禁大惊失色,仰身后倒,迫不得已使了一招“懒驴打滚”,直滚出三丈开外,方使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抬眼望去,不禁更加惊骇!但见范江yīn魂不散地就在身前,悬掌于其头顶,只要掌力一吐,必将脑壳碎裂而亡。心忖:“此番我在劫难逃了!”正待闭目等死,恰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但听范江喝吼一声,“敢尔!”尚天知不禁睁开双目,悬在其头顶上的那只催命魔掌了,却见范江反身挥掌攻向一人,仔细一看,原来那人是樊青青。是樊女侠在其命悬一线之际出手偷袭范江背后,救了自己一命。 青青见尚天知独战范江很是吃力,顾不得保护何氏姐妹,飞身掠向范江身后,恰好赶上尚天知危如累卵之际,出手一剑向范江背心刺去,迫使范江不得不放弃取尚天知xìng命而转与她斗。 其实,范江本可一掌打碎尚天知的脑袋,但自己也必将被青青一剑刺穿后心而亡。他不想干这种杀死一人又将自己的命也赔进去的傻事,霍地收手反击身后之敌,先保住自己的xìng命。当他反手dàng开指向其脊梁上的那柄利剑后,迅即飘身侧移五尺,抬眼看去,发现偷袭他的人是华山派的樊青青,嘿嘿yín笑两声,戏弄道:“想到姑娘长得貌美如花,却心如蛇蝎般狠dú!背后偷袭也是你这种自称是名门正派之人干的吗?是因为关心这个小白脸才不惜毁誉行刺的吧?听说你一直在追着张天生那小子,怎么又移情别恋了呢?这姓尚的可……” “范江老贼休要胡说八道,看剑!”青青哪里还能听他胡扯下去,玉面羞红地娇斥一声,抖剑便刺。这一剑也有个名堂,叫“万里飞霜”,原本是华山派剑招,后经张天生指点,形似而意非,比原招更为诡谲多变,且威力增大数倍。不过因其内力有限,尚未练至登峰造极地步。饶是如此,亦让范江吃惊不小!但见剑出芒shè,宛若流星花雨,凝雪飞霜,铺天盖地向他罩来,双掌疾挥,劈抓并用,终将剑势化于无形。这老贼内力精湛,身经百战,搏击经验颇丰,青青剑法虽然巧妙古怪,但因内力与对方相差甚远,根本无法伤到人家。对方掌力拂到剑上,顿觉潜力传到手上,震得虎口发麻,并沿手臂逆行,整个臂膀宛如电击,差点握不住锟宝剑。 第七十五章 :万里飞霜 尚天知也是使剑的行家,单就剑法而言,青青这招“万里飞霜”端的妙到极点,怎奈内力不济,难伤对方。又见范江展开反击,掌势弥天,劲风波dàng,压得青青剑法滞滞泥泥,守多攻少,险象环生,哪里还敢闲置一旁观赏?赶忙持剑疾攻了过去,与青青并肩作战,双剑珠联壁合,联袂搏杀范江。这两个青年剑手虽然称不上是剑道高手,但也堪称江湖翘楚,非寻常武士可及,然而,二人联手合战范江,仍然是守多攻少,逐渐落在了下风。 朱碧云和石万千分别接住了范江带来的两个护卫撕杀,也斗得难解难分。他俩发现了尚天知和青青处境危险,却难以脱身援救。 摩云手崔岩、青龙剑客陶运昌、小白猿任春、水上漂白展、闪电手雷明师兄弟五人,担心青青有失,顾不得内力尚未尽复,手舞锁链,亦冲入斗场助攻。 范江不愧称雄江湖多年,独战七人,仍略占上风。这场恶斗持续有一盏热茶工夫,任春、白展和雷明三人分别被范江击成重伤,倒地残喘,战局急转直下,死亡的噩耗正悄悄地向正义之士这边步步逼近。 何莹、何玉两人站在一棵大树下,见到青青脸色铁青,急得大声喊道:“天生哥!你快来救救青姐姐呀!” 这两姐妹并没看见张天生,只是情急之下期盼她们战无不胜的哥哥尽快赶回来救人而已,没想到她俩的呼叫声竟然发生了意想不到的效果。范江闻听后,竟然以为张天生真的来了,吓得他放弃了即将到手的胜利果实,连跟他一起来的两个护卫都置之不理,惶惶如丧家之犬般飞掠到他的座船上,催促船工赶快开船,竟自逃走了。 这种结局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连那两个凶悍的护卫都惊呆了!当这两人缓过神来时,一被碧云一剑穿喉刺死,另一个被石万千一斧削飞了头颅,可怜这两人,死得不明不白,如果说是死在斧剑之下,还不如说是死在两个毫不懂武功的女人之口。 樊青青见范江惊慌逃去,呆愣了一会儿,并没看见丈夫到来,猛然醒悟,跑到何莹、何玉面前,左右手一圈,抱着二人亲昵地道:“我的好妹子,若不是你们两人虚张声势,姐姐此时早见阎王去了!”这句话,不仅道出了青青的心声,在场的每个人都有同感。 “真是人的名,树的影啊!我们这些人合起来,不及张少侠的声威有用!想想的确很惭愧!”崔岩边察看三个负伤的师弟的伤势,边自言自语地道。众人听了皆有惭色,觉得技不如人,在江湖上就寸步难行。 这时,众人忽然发现,有很多飞鹰帮的人慌不择路地奔下山来,争先恐后地抢夺船只,有几个人竟然奔向这边来抢船。当他们看到尚天知时,马上停住了身形,纷纷惊恐地道:“尚左使,大事不好了!张天生杀上缥缈宫了!坤松护法和他的铁卫队都被张天生给杀了!” “那人太厉害了,不知他手里拿着什么法宝,但见白光一闪,便有很多人头颅落地,坤松护法跟人家没走过三招,脑袋就搬家了!” “尚左使,赶快避一避,咱们一起坐船逃走吧!” 尚天知面沉似水地道:“难道你们逃出去还想为飞鹰帮继续卖命吗?” “小的们不卖命吃什么呀!再说,帮规那么严酷,谁敢背叛呀!” 尚天知冷笑一声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要想活命的话,就给我老老实实地站在这里,从今以后不准再给飞鹰帮效力了。谁要是不听话,妄图逃跑,只有死路一条。” 那些个窜逃而来的人闻听后,先是一愣,又看了看其余的人,发现那十几个蓬头垢面的人都是不久前从别处押到这里来的囚犯,同时又发现了倒在地上的两具死尸赫然是身着银衫的高级护卫,顿时明白了一切,这位尚左使已背叛了飞鹰帮,暗忖:“他那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4 章 高的身份都不愿效忠于飞鹰帮了,咱们这样的小人物又何必再当替罪羊呢?”其中一个胆大的道:“尚左使,我等早就不愿为飞鹰帮做事了,愿意跟您老人家一起反正,只是担心张天生不会放过我们。” “只要你们肯听我的话,我保证他不会杀你们的。此外,我再问你们点儿事?缥缈宫中除了坤松老贼被杀外,还有谁?”尚天知道。 “小的们只看见张天生杀了坤松护法和他的铁卫队成员,然后又见他满宫搜查着,小的们怕受到株连,偷偷溜下山来,后边的事就不知道了。” “白虎堂胡堂主没在宫里吗?”尚天知道。 “胡堂主率领几名香主前天早上就下山去了,一直没回来。半个时辰前,还有一个身穿金衫的护法率两个银衫护卫出宫去了,不知去了哪里。” 尚天知闻听后冲朱碧云道:“朱夫人,这里只是白虎堂的临时总部,只住着主要成员和湖南香堂的部分人,胡桥山和几个香主既然不在这里,坤松及他的护卫已被少侠所杀,范江又跑了,这山上恐怕没什么高手了。你看,咱们是否到缥缈宫去一趟,一来避避风雨,二来也有利于伤者调治,三来将这里的真象通报给张少侠,免得他白白浪费时间去寻找早就离开这里的人。” 碧云听尚天知叫她朱夫人,不禁脸颊有些微红,听他说得很在理,便点点头道:“尚兄所言极是,就按尚兄的意见办好了。” 尚天知让三个归正的弟兄背上三个受重伤的人,率先领着大伙向山上走去。 众人到了缥缈宫,但见宫中死一般沉静,除大厅地上躺着十多具死尸外,一个活人都没有。张天生并没在宫里。 尚天知逐个验看了那十几个被杀的银衫护卫和躺在角落里昏迷不醒的艾兴风,最后又走到那具身首异处的金衫人身边看了一眼,用脚尖点了一下那滚落一旁的头颅,将其翻转过来,使其脸朝上,又仔细端详了一会,并俯下身来一把扯下那人的假面具,惊呼一声:“这人不是坤松!”他的话音刚落,但见从门外飞进一颗人头,滚在尚天知的脚前,又忽听门外有人道:“尚兄说得没错,他的确不是坤松,是个替死鬼。你看这个可是坤松的头颅吗?” 众人寻声望去,但见张天生匆匆走进门来,身后跟着一位青纱遮面,衣着华丽,体态婀娜的美女,像朵云彩般从门外飘了进来。 “大哥哥!你去哪了?咦!这位不是会弹琴的神仙姐姐吗?”何玉像彩蝶一样扑向天生,至中途忽又停住了脚,呆头呆脑地看着跟在天生身后的美人。 “听说这位小妹妹不会武功,但眼力却好dú啊!”跟在天生身后的美女是“琴仙”鸾飞仙子。 因为鸾飞仙子在武林中声望极隆,但却很少有人见过她的真面孔。碧云、青青、何莹、何玉四个人在荆门途中曾见过她一面,其余众人只闻其名,没见过她本人,闻听这位蒙面女郎便是鼎鼎大名的“琴仙”,无不骇异,纷纷上前施礼参拜! 尚天知拜见过“琴仙”后,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头,点点头道:“是他,我见过他两次真面孔,决不会看错的。” 经尚天知的确认后,张天生长出了一口气,十分扫兴地道:“这些恶人太狡猾了!若不是仙子姐姐及时赶来道破假像,恐怕我连一个仇人都找不到!” 原来,坤松明知范江借故想溜,却没点破,待其走后,他马上与一名贴身侍卫走入密室,调换了服装,并将假面具戴在那个侍卫的脸上,让其冒充自己走出密室,自己却从密室暗道溜出宫外,冒雨向后山疾驰而去。他急急忙忙走到山下湖边,恰巧遇到一只乌蓬船停在岸边,船头上坐着一个蓑笠翁。他连句招呼都没打,跳上船来立逼那位老翁开船。那位老翁道:“这条船已有了主顾,而且这么大的风雨,不宜出船。” 坤松闻听大怒,一掌将那位蓑笠翁打下水中,自己yù亲自cāo舟,忽听从乌蓬中传来一声娇喝:“大胆狂徒!你怎敢杀人夺船,拿命来!” 坤松闻声回头看去,尚没看清人家是谁,但觉一般罡风迎面袭来,忙抬手一圈,化去了对方掌力。然而,对方的第二掌又接踵而至,掌力比第一掌的力道增加了一倍,震得他骨软筋麻,气血翻腾,让他暗吃了一惊!知道今天遇上了高人。他惶恐不安地退了三步,仔细向对方望去,发现竟然是个身段苗条的蒙面女郎,心中更加疑惑,忙道:“姑娘是什么人?令师是谁?” 但听那位蒙面女郎道:“阁下原来是黄山天地门的人!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看来也是个没什么名份的小人物了,不配问我是谁!”那女郎从对方招法上看出是黄山天地门的人,但不知此人就是门主坤松。 “请恕老夫眼拙,老夫的确不认识姑娘,不过老夫也并非是无名之辈,天地门掌门便是老夫。” “噢!阁下就是坤松呀!你不好好做天地门的掌门,却不顾尊严地为飞鹰帮卖命,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为何不将你的钢鞭取出来?凭一双ròu掌来与我对抗会吃大亏的!”那女郎闻听来者是天地门主范江,也不敢小觑对方,霍地钻出船舱,嘴上虽然调侃挖苦对方,但却暗布罡气护身,全神戒备着迎战。 坤松担心张天生赶来,而对方又是个十分神秘并扎手的主儿,不尽快打发了对方,后果不堪想象,顾不得有**份,忙从腰间取出九节钢鞭来,道:“得罪了,看鞭!”但见坤松将九节鞭舞得匹练也是,风烟不透,直向那蒙面女郎袭去。但听那位蒙面女郎冷笑一声,也不见其做张做势,身形一晃,让过正面,左手向那团鞭影斜拍一掌,顿时dàng开一道缝隙,右手迅即屈指一弹,一缕指风破空袭去。坤松原是一派掌门,又恭为飞鹰帮三大护法之一,武功非同等闲之辈,见对方使出拂穴指,虽感骇异,但并没自乱方寸。斜跨一步,避开指风,回鞭一圈,直卷对方腕脉。那女郎见坤松鞭法刁钻怪异,亦不敢掉以轻心,缩回玉指,飘身避过鞭梢,兰花指一勾一划,坤松但觉指风飒然,斜蹿三步,虽避开了对方的兰花拂穴指,肩头亦自感到有点火辣辣作痛,不由得大吃一惊,暗自想道:“这个蒙面女郎倒底是何人?她的兰花拂穴指端的好霸道!”但他绞尽脑汁也猜想出对方究竟是谁,心里虽然有些胆怯,但为夺船逃命,硬着头皮再度挥鞭攻去,这一招使得是其鞭法绝技“云麾三现”。此为一招三式,分袭对方上中下三个部位,快得几乎是同时完成。那女郎像是知道此招厉害,身形一晃,飘飞丈外,毫发无损地避开了。坤松惊呼道:“浮光掠影!原来你是琴仙……这不可能,你到底是何人?”他见这女郎会“浮光掠影”步法,顿时想到琴仙鸾飞仙子,因为江湖上会这种轻功身法只有三人:一为昔日梁山好汉“鼓上蚤”时迁的后人天下第一神偷时运,二为天山披风剑客谢时雨,第三人便是琴仙鸾飞仙子。但前二位都是耄耋之年的男xìng老人,三十多年未现江湖,且听说过他俩有传人。而琴仙亦是五旬以上的老妪,即便其驻颜有术,也不可能如此年轻。原来他已透过对方那薄如蝉翼的蒙面紫纱隐约看出其年龄至多不超过二十岁,故而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想。难道是琴仙的徒弟? 第七十六章 :仙子姐姐 正当坤松猜疑之际,蓦地发现那蒙面女郎飘身回到船舱,取来一张七弦古琴,转出来冲其扬指拨弄琴弦,但听铮铮弦鸣,裂石穿云,惊心动魄。 坤松闻琴音而心骇,忙收鞭回手,胆怯地问道:“你真的是琴仙?” 那女郎也不答话,只是莞尔一笑,继续抚弄琴弦,琴音萧瑟,气杀更浓。坤松但觉耳鼓轰鸣,头晕目眩,忙运功相抗,又忽觉右臂剧痛,那里还能握住钢鞭?当啷一声,钢鞭落地后,侧目而视,见右臂被洞穿一孔,汩汩血流不止,不禁愈发惊骇!转身yù逃,又觉双腿一麻,扑通一下跪在了船板上,彻底失去了抵抗力。 原来,那抚琴女郎先用琴音扰乱坤松的神经,趁坤松心悸收鞭之际,又暗发拂穴指洞穿了其右臂,见其慌恐yù逃,再飞指点了他的双腿“yīn谷”穴,终将其制服。 其实,坤松不该败得这么快和如此惨状,若是他放心大胆应战,鹿死谁手也很难预测,皆因那女郎取出古琴,又拨弄出惊世骇俗地杀音,令他想到了久不出世的琴仙而畏惧地放弃了抵抗,故而被那女趁机得手。 “坤松?堂堂一派掌门,竟然不顾本门声誉,帮着飞鹰帮为虎作伥,涂炭武林,已是十恶不赦,今天,又向一个毫不会武功的老翁突施dú手,天良何在?本仙子本可立取尔命,但有人要亲手杀你,只好让你多活一会了!”那蒙面女郎道罢,左手屈指连弹,又封住了坤松的几处穴道,转身向缥缈峰顶疾驰而去。 坤松虽然被封住了穴道,但神智尚清,见那女郎携琴远去,暗骂道:“这婆娘真她妈地会保养!我怎么这么倒霉,偏偏就遇到她了呢?”他此时仍然坚信这神秘女郎就是鸾飞仙子。 张天生闯入缥缈宫后,顿被十多个身着银衫的武士围住了,他与飞鹰帮接触过几次,知道这些身着银衫的武士武功都很高强,大多都是重要人物的护卫,也是飞鹰帮的杀人工具。他对这些人恨之入骨,出手时从不手软,见这十多人齐向他攻来,其威力大得惊人,不敢大意硬接来势,忽地转动身形,让过了正面,急掣太阿剑,使出一式“天愁地惨”,但见银光连闪,寒芒所至,人即倒地,连一声叫喊声都没听到,刹那间,十几个银衫武士无一幸存,都倒在了血泊中。那个假冒坤松的‘金衫客’知道自己难逃一死,竟然使出拚命的打法,只攻不守,连使三种杀招,仍没挡住天生那闪电一击,斗大的头颅顿时离开了颈项,一腔血直喷宫殿顶上,身躯立即倒地。天生狂笑一声后,道:“爹、娘!孩儿又杀死了一个仇人!坤松老贼,你当年可曾想到也有今天吗?” “可惜他不是坤松,那是个替死鬼!”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自窗外。 天生闻言,旋风般飞出殿外,发现一条倩影闪电般向山背后掠去。天生以为那人也是飞鹰帮的高手,展足疾追了下去。那人好像有意与他较量轻功,满山飞驰,轻如云烟,疾如闪电。天生见状,暗吃一惊,觉得这人的轻功不比自已逊色多少,不知这人是敌是友,若是敌人的话,为何提醒我所杀之人不是坤松呢?而且,凭此人的身手,足可与自己一较长短,一百招内难分胜负!若是友人,为何不与自己相见?却这般发足狂奔?噢!可能这个人有意想同自己较量轻功!他想到这里,一时童心勃发,深吸一口气,使出了八步赶蝉绝技,只几个起落,便接近对方不足丈许,并发话道:“阁下是敌是友?若再不停下,休怪在下得罪了!” 那人似乎感到身后之人离自己很近,对这人的轻功佩服至极,但仍不死心服输,忽然又使出“浮光掠影”步法跃过了八七丈宽的一个山涧,姿态妙不可言。天生忽然想起,这人可能是仙子姐姐,忙使了一式“鹤渡寒塘”之法,并发声道:“前面可是仙子姐姐吗?”他几乎是与前面的人同时到达对面山峰,只落后半个身子。前面那人停住了身形,面向天生笑道:“贤弟不仅剑法奇妙,这身轻功也堪称天下第一,姐姐我甘拜下风!没什么可奖励你的,就将真坤松送给你吧!” 天生刹住身形,仔细端详着仙子姐姐,尽管其仍然面罩紫纱,依稀可见玉面轮廓,虽不十分真切,却也认出正是在荆门所遇见的那位琴仙,抱拳一揖道:“果然是仙子姐姐呀!难怪轻功这么好,再跑下去,小弟可就支撑不住了!” “你真会说假话!哄死人不偿命是不是?能在快速奔行的情况下,还能说出话来,显然你的内力比姐姐我高出许多,姐姐要是再不停下脚来,恐怕颈上的头颅非搬家不可!” “姐姐何时来的?你怎么知道那个狗贼是假的?” “我昨天来的,因为风雨太大,便躲在船中没有上岸。坤松从山上像惊弓之鸟般跑来,想强占我的船,被我制住了!” 二人说笑间来到了山下湖边停靠的那条乌篷船上,天生将躺卧在船上的坤松割下首级后,又在其身上搜查一番,取出几个瓷瓶揣入怀中,因担心碧云等人出事,便同鸾飞仙子yù去山对过湖边,路过缥缈宫时,发现有人说话,方走进宫中,却意外地见到了尚天知等众人。 天生从怀中掏出几个瓷瓶,走到尚天知面前,道:“尚兄,这是从坤松身上搜来的,不知哪瓶装的是解yào,你自己辨认一下吧。”他道罢,将那几个瓷瓶都jiāo给了尚天知。尚天知选出一个紫色的瓷瓶,满眼泪盈盈地道:“这瓶中便是解yào。张少侠真是个义薄云天,古道热肠的正人君子,尚某能认识你,真是前世修来的缘分!这山中主要人物都不在,只有坤松一人主持大局。” 何玉道:“大哥哥,你不在的时候,从湖上来了三个恶人,哎哟,他们好凶啊!青姐姐差点被他们杀了。以后,你别再把咱们扔下好吗?” 天生走到何玉身前,手抚其香肩冲尚天知道:“尚兄,这是怎么回事?”尚天知羞愧地将山下发生的情况简要说了一下,天生听罢后,长叹一声,沉默一会儿道:“善恶必有报,不是不报,是时辰没到!姓范的能逃过今日,决逃不过明天!玉妹,是哥哥不好,让你们受惊了,哥哥以后不会再撇下你们不管的!” 因为外面风雨未歇,加上华山派任春、白展和雷明三人伤得很重,大家只好在缥缈宫住了下来。天生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三粒yào丸来,分送给三人道:“三位前辈,这是家师pào制的‘续命安魂丸’,请先服下,晚辈再为三位老人家推宫活血。” 在张天生忙着为华山三老治伤其间,尚天知领着几个人将大厅内的死尸都抬出宫外处理了,并用水将地面冲洗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5 章 干干净净,然后又安排几个人到厨房准备酒席。 碧云同何氏两姐妹簇拥着鸾飞仙子走进一处雅间聊天去了。青青陪着崔岩、陶运昌两位师叔,看着天生为另三位师叔疗伤。“小白龙”尚天知同“灵柯斧”石万千和峨眉派的几位道长坐在一旁品茗闲话。 “病书生”pào制的‘续命安魂丸’的确很神奇,加上天生的浑厚内力相辅助,不到一个时辰,任春、白展、雷明三人先后痊愈,但张天生因内力耗损过多,萎靡不振地坐靠在一张太师椅上闭目调息。青青见他脸色煞白,走过去攥住其手,想以自身的内力助其恢复体力,没想到她刚催动内力,但听她“妈呀”一声,被天生潜伏在肌体中的罡气震飞出丈外,吓得她心惊胆战,花容失色。众人不知发生何事,齐向这两人看去,但见天生面部抽搐,嘴角滴血,浑身热气蒸腾,像是得了什么怪病。 “张少侠像是行岔了气!”崔岩道。 一个人在行功调息时最怕外界打扰。青青本意想帮助天生恢复体力,但却犯了练武之人的大忌,使天生体内真气四处奔突,万分危险。多亏鸾飞仙子适时走来,见状后惊骇地道:“这是受外力刺激所造成的气脉互噬现象,弄不好会走火入魔的!”她先从怀中掏出一粒粉红色丹丸喂入天生口中,然后握住其手,将自身内力引导其气血归入正途。但见她衣衫风鼓,面纱飞扬,紫气萦绕于体外,并散发出淡淡的幽香。不到盏茶时间,天生的脸色渐渐转红,表情也平静了。又过了顿饭时间,方见他长出了一口气,微睁双目,忽见鸾飞仙子紧握其手,衣衫鼓dàng,紫气蒸腾,罩面紫纱内滴落出许多汗珠,身体也有些微微发抖,惊呼一声道:“仙子姐姐,你怎么了?!”他翻腕反抓住了鸾飞仙子的纤纤玉手,催动内力沿对方体内奇经八脉运行了一小周天,但听鸾飞仙子嘤咛一声,抖落了天生的手,幽怨地道:“你刚好,怎么可以再耗损精力呢?” “若不是姐姐倾力施救,小弟早就成了废人了!”天生边说着话边匆忙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紫葫芦,从中倒出一粒“乾坤百宝丹”送给鸾飞仙子道:“姐姐快将这枚‘乾坤百宝丹’服下,它能助你尽快恢复功力的。” 鸾飞仙子不知为何,玉面腾地红似晚霞,多亏有紫纱遮掩,别人看不清,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伸手取过那枚yào,但她却没有吃,而是小心翼翼收藏起来,转身取过放在茶几上的焦尾琴,有些底气不足地冲天生道:“弟弟,姐姐还有要事待办,得马上走,不能再陪你了!你要是得闲的话,请到武陵源作客,姐姐还想与你单独比试琴技。”她道罢,转身向殿门外走去,步态如行云流水,优美至极,转瞬即没于殿外。烟雨中飘来一句“我会在武陵源等你的……”那声音仿佛是出自妙龄少女之口,哪像是年过半百的老婆婆之声。 第七十七章 :喋血庐山 张天生的魂魄好像也被鸾飞仙子带走了一样,呆立在大厅中,良久后方自言自语地道:“她难道真的是鸾飞仙子吗?有什么事这么急武陵源” 几声啜泣,让天生从失魂落魄中清醒了过来。他转头望去,见青青双手捧着脸,萎缩在墙角里,香肩颤动着似有无限委屈地低泣着,碧云和何莹、何玉三个人围着她劝慰着。天生走了过去,用手挤压着她的后背道:“青妹,这事不全怪你,你也是好心吗!这不,我不是好了吗!别再哭了,快去洗洗脸,一会儿该吃饭了!” 青青闻言,反倒嚎啕大哭了起来,边哭边道:“都是奴、奴家无知,才闯了这么大的祸,若是没没有仙子姐姐在在这里,凭凭你的内力谁谁能救救得了你呀!要是你真真的走火入魔,奴家岂岂不成了谋杀亲夫的千千古罪罪人了吗?奴家恨恨死自己了! “青妹好愚昧唷!我有诸神暗中保佑,别说是你,就是小鬼都夺不走我的命!别哭了,我的命大着呐!”天生诙谐地道。 青青闻听,噗嗤一声破涕为笑,起身扑到天生怀中,抽噎着呢喃道:“奴家都快被你吓死了,你不责怪也就罢了,还哄哎呀!奴家会报答你的” 天生用手轻轻拍了拍青青的后背,然后又轻轻地推开了她,悄声道:“快去洗把脸吧!大庭广众前,让人看着笑话!” 青青闻听,嘤咛一声,手捂着脸,转身向内厅跑去了。 天生看了一眼仍躺在大厅一边的艾兴风,屈指凌空弹了几下,但听其“哎哟”地叫了一声,活动了几下四肢,赶忙爬跪着向天生连磕了五个响头,慌恐地道:“多谢少侠不杀之恩!艾某愿投在少侠麾下,任凭驱使……”天生挥手发功将其托起道:“只要你姓艾的不再帮飞鹰帮做坏事就行了,在下并不需要你做什么。你去吧!”天生本想废了他的武功后再放了他,见其一副丧家之犬的可怜相,又改变了初衷,让他安然无恙地离开了缥缈宫。 天生看到十几位被解救出来的老前辈衣不蔽体,心酸地掉了几滴泪,忙让人在宫中找出一些衣裳给他们换上,并同他们亲切地jiāo谈了起来。 俄顷,饭菜做好了,尚天知让人在大厅中摆放了三桌酒席,男人分坐两桌,另一桌是专为碧云等女眷们设的。用餐时,天生携着碧云和青青亲自为华山和峨眉两派的人逐一敬酒,对他们为了找寻碧云和青青而付出的沉痛代价深表歉意。天生还单独地向尚天知和石万千两人敬了杯酒,对两人不顾个人安危,伸张正义的行为表示了敬意。 大家对张天生这种居功不傲,平易近人的行为暗暗称赞,景仰之情油然而生。他们每个人心中都明白,若不是张天生及时赶来营救,大家此时恐怕早就去了yīn曹地府了。大家感念天生的恩情,纷纷回敬了几杯酒,一时间杯觞频飞,豪情激昂,直喝得酩酊大醉方停。好在缥缈宫甚大,房间很多,不愁没住的地方。 翌日,风停雨歇,万里无云,碧空如洗,湖光山色分外妖娆。大家不忍马上分手,一连在缥缈峰上欢饮了三天方思离去。 三日后,众人共乘一条大船离开了缥缈峰去了君山。天生想捣毁“揽月村”,免得贻害地方,便建议去了那里。 众人来到“揽月村”时,发现各个院落里住的都是乞丐,一问方知,这里的主人及员工三天前就都逃走了,于是成了流浪者的乐园和栖息地。天生叹息一声,只好另择了一家酒店入住。 众人在君山只住了一宿,第二天吃罢早饭后便分手了。 华山派与峨眉派的人合为一路去了四川。尚天知与石万千两人结伴同行,想找处幽静之地苦修一段时日来提升各自的武功。 天生本想西去昆仑山,因为这几天来,他听尚天知说,飞鹰帮的总部很可能在昆仑山上,故而想一探究竟。但碧云提出想回庐山家中看看,此外,即使去昆仑山,也得先安置好两位义妹,若带着她们一起去,有点太冒险了。 天生觉得碧云说的有道理,便同意了她的意见,与众人告别后,携着四位佳丽,到湖边雇了一条大船,出洞庭湖,入长江,顺流向九江驶去了。 这日,船到九江,天生一行五人下船后,先雇了两乘小轿,抬着何莹、何玉姐妹二人直接去了五老峰。 五老峰在庐山东南。天生初来此地,但见五峰笔耸凌霄,雄伟奇绝,云烟缥缈,犹如仙境。当来到九叠屏时,又见万竿翠竹浩如碧波,一望无际;清泉叮咚,溪流潋滟,漱石枕流,山花烂漫,鸟语蝶舞,香风阵阵;苍松夹道,虬枝扶风。又前行数里,山径幽深处,忽现数幢白墙青瓦小楼,在万绿丛中显得十分抢眼。天生惊呼一声道:“是何人择栖于此?真是阆苑仙境也!” 碧云向天生附耳悄声道:“生哥若是喜欢的话,妹子就将这座宅院买下来赠送给你如何?” 天生闻言一愣道:“你哪来那么多银两?要盘下这处宅院,非两万金休想问津!” 不想这句话让一旁的青青偷听到了,忙chā话打趣地道:“生哥,你不知碧云姐如今富得不得了,别说是两万金,就是十万二十万也拿得出来!” 天生疑惑地看了看两人,摇摇头道:“你们身上带的那点盘缠,别人不知,难道我还不清楚吗?如今花得也差不多了,恐怕腰里比脸还干净,真是痴人说梦!” “生哥这些天来,脑子里恐怕尽想着早点去武陵源同仙子姐姐比琴的事了吧?自从离开洞庭湖以来,你从没碰过我们一下,怎么知道我们腰里没有钱呢?别说是碧云姐能买起这几幢小楼,就是奴家和轿里坐着的两位义妹,任何一人都买得起!”青青妩媚一笑道。 天生听到这里,猛然醒悟,冲二人道:“你们在缥缈宫发了财是吗?不过凭你们带的那几个小箱子,充其量能装千余两黄金到头了,怎会有那么多?” 青青道:“黄白之物固然没带多少,但价值连城的珠宝却带了些。实话告诉你吧,在你们大男人整天醉生梦死地喝大酒的时候,我们在那宫中偶然发现了一处藏宝地窖,碧云姐说:‘这些都是飞鹰帮搜刮来的不义之财,不能再留给他们作为祸江湖的经费了。’但这么多的金银元宝又无法悉数带走,于是我们在缥缈宫外寻了处秘密地方,把那些金银元宝运出埋藏了,每人只带了些珠宝出来。当时本想将这件事告诉你的,看你天天醉得不省人事,只好作罢。碧云姐以个人名义只偷偷给了我大师叔千金,做为回去的路费。碧云姐不让我们将真相告诉别人,怕引起意外麻烦。” 天生看了看碧云,点了点头道:“君子无罪,怀璧其罪。不张扬出去也好,免得引起祸端。但此事早晚也会泄漏的,因为,飞鹰帮的人不会忘了那笔财宝的!” 碧云斜飞了一眼天生,笑道:“恐怕那藏宝地窖只有少数人知道,如今又被我们转运别处埋了起来,哪里会找得到?也许他们会互相怀疑谁私吞了也说不定。”她道罢,忽然想到了买房子的事,笑对青青道:“要买下那片宅院,何须动用那笔款项,若是那样的话,他岂能独领我的情!” 天生闻言,顿时猛醒,含笑不语向前走去。青青听后却满腹狐疑,忙向碧云问道:“姐姐难道另外还有私藏吗?” 碧云笑而不答,紧走两步赶上天生,悄声道:“生哥为何不表态,你到底喜欢不喜欢前面那片宅院呢?” 天生笑道:“我们千里迢迢地到这里来为了什么?不就是想在那里住几天吗!买与不买都是你说了算,只不过将你自己的钱倒换一下口袋而已!”他说罢仰面大笑起来。 碧云闻听后,脸腾地红至脖颈,扬起粉拳向天生当胸打去,笑道:“你从来没到过这里,是怎么猜到的?” “云妹虽然聪颖敏慧,但忘记了一句话,叫‘言多必失。’开始时,我的确被你蒙骗了,可你却一再卖弄,傻子也该猜出些端倪了。”天生笑道。 青青闻听两人的话后,顿开茅塞,手指天生道:“生哥武功盖世尽人皆知,没想到智商也让人叹为观止!”她又冲碧云道:“难怪碧云姐在峨眉山夸耀家乡美,当时我还怀疑呢,如今看来,的确并非虚言耶!特别是姐姐所居之处,真是钟灵毓秀的风水宝地,让人感到犹如到了仙境,美妙极了!” 说话间,众人来到一座高门大院前,碧云让跟在身后的轿子停下来,自己又亲自走上台价,扬手拍了拍门环。俄顷,但见大门缓缓开启,走出一个白发苍髯的老者,见到碧云后,惊喜道:“啊,天哪!是小姐回来了!老爷也是三天前到家的,这两天正念叨你呢,没想到竟然真的把你念叨回来了!这几位是……” 碧云惊喜地抢话道:“董阿伯,您老人家好啊!爹爹也回来了,真是太好了!这些人都是……都是我的好朋友,等到屋里再分别介绍给您,快请他们进去呀!” 她走下台阶,掏出五两银子打赏了轿夫,放走了两顶小轿,左携右牵着何莹、何玉两姐妹,同时又招呼天生和青青向院里走去。 一进院,没等董阿伯通报,但听碧云高声嚷道:“爹爹!云儿回来了!您快出来看看,云儿把谁带来了!” 第七十八章 :神机妙算 “庐山狂客”正在书房里看书,听到喊声,忙走出门来,见到碧云带着天生和青青及两个不认识的妙龄少女走进院中,高兴得仰天哈哈大笑,道:“魏老道真是神机妙算,所言无半句虚假!生儿、樊姑娘、云儿你们果然都安然无恙地回来了!老夫没猜错的话,这两位姑娘便是何守忠的女儿了!快请进屋!” 天生携着青青、何莹、何玉三人先向朱万通深施一礼,然后跟在其身后走入客厅。众人进到客厅后,天生没敢马上落座,而是先让朱万通坐在太师椅上,然后让人取过毡垫,铺在地上,率先跪下,向朱万通大礼叩拜道:“岳父大人在上,小婿张天生给您老人家请安了!小婿做事有违风化,还望您老人家多多原谅!” 碧云没料到天生刚见到父亲,便如实坦白了他们的关系,怕父亲责怪,忙也陪跪在地,眼含热泪,默默无言。 青青见状,亦跪倒在地向朱万通道:“朱伯伯,请勿责怪生哥和云姐,所有错事皆因侄女引起,若责骂请责骂侄女一人好了!” 朱万通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人互相袒护,情深意笃,仰头“哈哈”大笑,笑声震耳yù聋,让人摸不清头脑,好不心慌意乱。 俄顷,方听他道:“老夫祖上虽然是儒学的倡导者,但传到老夫这代就已叛经离道了。老夫一生狂妄不羁,笑傲人生,怎么能责怪自己的女儿不遵规守矩呢?更何况人在江湖,不知会碰到多少意料不到的境况,有时很难把握得住自己,甚至生命都无法保证,爱情就显得尤为珍贵了。 “多少有情人,因为拘泥于世俗礼教而弄得劳燕分飞,痛苦一生,甚至演化成仇,实在令人痛心疾首。其实,你们长时间在一起生死与共,同舟共济,原也用不着什么明媒正娶。举行婚礼也只不过是走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6 章 形式而已! “人世间很多婚礼都是欺骗亲友的闹戏!有谁知道新婚夫fù在走上婚礼殿堂前都是清白和圣洁的?老夫不仅不会责怪你们,而且还要祝福你们百年好合,相亲相爱到白头!都快起来吧!一会儿,老夫还要为你们摆席庆贺呢!” 天生见朱万通如此通情达理,感动得热泪盈眶,再次匍匐在地,大礼参拜道:“岳父大人不责怪小婿放浪,并能成全我们,实让小婿受宠若惊!小婿幼失怙恃,不知何为亲情。今天,见到岳父大人如此高义,犹如父亲在世,荣幸之极矣!不过,小婿还有一事拜托岳父大人,望见到家师后多多美言几句,免得家师将来见面责骂。” “哼!老夫尚不怪罪,他怎么能怪罪你?这个老东西早就算到了这一步,而且不止于此。”他说到这里略停了一会儿,望了一眼何家姐妹后继续道:“他很怕自己的徒儿打光棍儿,不仅让老夫将女儿嫁给你,还让老夫撮合另外几个姑娘也嫁给你,并美其名曰:‘这是你与她们前世结下的姻缘,命中注定的’。否则就会怎么怎么地,好像他就是仙儿,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朱万通红头胀脸的气鼓鼓地道。 碧云和青青闻言,齐向何家两姐妹望去,心中不知怎么想的,但脸上却都露出了微笑。 何莹、何玉两姐妹虽然不会武功,但心思敏捷,冰雪聪明,已听出了朱万通的话中含意,羞得满脸绯红,忙相携跪在地上,向朱万通大礼参拜,齐道:“难女拜见朱老伯!” 朱万通笑容可掬地道:“两位贤侄女快快平身!老夫与你们的父亲原也是老朋友,没想到他竟先我而去了!你们到这里就是到了自己的家,需要什么找云儿要,千万不要客气。” 何莹、何玉闻听朱万通也与家父认识,竟泪水盈盈地道:“多谢朱老伯关照!” 此时,朱万通一面让下人端茶倒水,安排宴席,一面拉过张天生,对坐聊起了家常,俨然不像翁婿,却似睽违已久的老朋友一样,谈笑风生。 碧云回到家中,自然是竭尽地主之谊,拉起三位同甘共苦的妹妹向厅外走去,想带她们去自己的闺房休息一会儿。这时,迎面走进来一位老婆婆,高声道:“小姐回来了!你这一走差点二年了,快让我看看瘦了没有。”进来的这位老婆婆是碧云的nǎi娘。 朱家原本是,极重礼仪的,nǎi妈虽然对小姐有哺rǔ之恩,但也是奴婢辈,岂能不经主人招呼就高声嚷着闯进客厅来,打扰主客谈话?能发生这种事情,皆因朱万通驭下极宽,从不将下人当奴隶看。加之碧云的母亲过世早,碧云又是这个nǎi妈一手带大的,情如母女。朱万通经常四处云游,很少在家,这个nǎi妈几乎成了这里的主人,因此,朱万通从不计较这种乱常之事,这也是他被人称为“狂客”的原因之一。 碧云对这位nǎi妈感情极深,把她当成了亲娘看待。她见到nǎi妈来了,忙扑到其怀中,撒娇地道:“张妈妈,您老人家身子骨好吗?真是想死云儿啦!” “我的身子骨还好,我也很想你呀小姐!”张婆婆道。 当张婆婆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碧云时,忽然脸色微变,似乎觉察出小姐已不是黄花闺女了,但又没说什么,只是看了几眼张天生,微微点了点头,复又扫视了一眼青青和何家两姐妹,似乎流露出一丝不悦之色。 碧云看出nǎi妈眼神有异,怕她说些不中听的话,得罪了青青等人,忙冲她道:“张妈妈,我和这三位妹妹连日来一直乘船,不方便更衣,你瞧,脏得没法看了!我先带她们到后楼洗洗澡,换身衣服,然后再过来见你,你看行吗?” 张妈连声道:“哎哟!可不是怎么地,看你这身上脏的,快去换装吧!晚上我再来看你!” 碧云斜瞥了一眼天生,眨巴一下眼睛,好像在告诉他什么,然后转身招呼着青青和何莹、何玉三人,急匆匆地离开了客厅,沿廊道拐入左角门,朝后院一个小独楼走去。 那是一幢二层小独楼,也是碧云的闺房,虽然她常年不在家,两名侍候她的丫环却将屋里屋外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这两个丫环,一个叫寒梅,另一个叫柳叶,芳龄都是十六岁。因小姐长年不在家,两人闲来无事,倚在凉床上睡着了,不知道小姐回来。 碧云进院后并没出声招呼她两,直接掀帘走进一楼门厅,见屋里静得鸦雀无声,忙走到寒梅和柳叶的卧室看了一眼,见这两个丫头和衣躺在床上睡着了,噗嗤一声笑道:“你们这两个死妮子,大白天竟然睡大觉,门也不chā上点,要是贼人进来怎么办?” 寒梅和柳叶听到有人说话,激伶一下从梦中醒来,见是小姐站在她们床前,惊呼一声道:“哎呀!小姐回来啦!是什么时候到得家?怎么事先一点信儿都没有!” “我刚到家。你们俩快出来见见客人,然后准备一下洗澡水,再找四套衣裳来。”碧云带着这两个睡眼惺忪的丫头走出卧室,来到客厅,见过了青青等人后,便让她们忙去了。 两个丫环离开房间后,她又引领三姐妹来到楼上书房,让过座后,嫣然一笑道:“今天好玄没捅出大娄子!你说咱们那位傻相公,愣头愣脑的,也不等我同我爹先沟通一下,进门就拜岳父,多亏我爹思想开通,若是换了别人的家长,非闹砸了不可!” 青青笑道:“他的脸也真大!记得刚从那古洞出来时,在峨眉山下的小酒馆里,不也事先没征求我俩一下意见,竟然向外人公开说我俩是他的夫人,当时弄得我哭笑不得。今天,他更是胆大包天,若不是朱伯伯胸怀坦dàng,不知他将如何收场!” 何玉笑道:“大哥哥为人光明磊落,不昧良心,进门若不先拜岳父,等真相大白时,恐怕会更尴尬。” 青青看了一眼何玉笑道:“玉妹真会疼哥哥哟!对啦!我得事先给两个妹妹道喜了!听朱伯伯的意思,他想让两位妹妹效法娥皇、女英的故事,将二位都嫁给咱们的傻相公呢!” 何莹、何玉两姐妹闻听,顿时红头胀脸地假怒道:“二嫂子好没道理,怎么欺负起小姑子来了?一会我们就告诉哥哥去,看你怎么说!” 青青嘴如利刀,进一步调侃道:“哎哟!这可怎么办,看来朱伯伯这媒人恐怕是做不成了,两位妹妹根本没看上咱们的傻相公,这喜酒算喝不上喽!” 何莹知道自己逗弄不过青青那张嘴,索xìng沉默不语,但何玉却发急道:“谁说过看不上大哥哥了?大哥哥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女人要是嫁给这样的男人,一辈子都不用担心被别人欺负!而且,他心眼儿好,最知道疼人……可惜,我们的脚太小了,学不了武功,大哥哥会嫌弃我们的!” 碧云闻听,笑道:“玉妹要学武功?这有何难,你让你大哥哥教你弹琴,像仙子姐姐”她忽然停住,不往下说了,像有什么心事似的,沉思了起来。 青青、何莹、何玉三人齐都看着她,感到很蹊跷。这时,她像是自言自语道:“那个仙子姐姐为何那么年轻?五十多岁的人了,就是驻颜有术也不可能啊!而且,即使她可以保持容颜不老,可是她的声音怎么也像少女一样清脆甜美呢?他曾怀疑她不是真‘琴仙’,他的头脑比我强,看人往往能看到本质,也许他的猜测是对的。她临走时说,让他去武陵源看她,并要单独与他比琴……” 第七十九章 :绝世秘籍 青青听到这里,猛然醒悟道:“生哥好像对那个仙子姐姐特别钟情,自从他们分手后,他一直没……没再碰过我们,他可能被她迷住了!” 何莹笑道:“二嫂子尽说瞎话,那天在船上,你呕吐时,大哥不是还帮你捶后背的么?怎能说他没碰过你呢?” 碧云、青青两人闻听后,不禁噗嗤一声,大笑了起来。何莹一愣,叫真儿地道:“笑什么?我说错了吗?那天大嫂子肚子不舒服,大哥不是也给你揉过肚子吗?” 碧云和青青两人愈发大笑不止,青青指着何莹笑道:“你真是个没被开垦的纯情少女,等将来你同你的大哥哥上了床,就会理解我今天说话的含义了!”他道罢,复又大笑不止。 这时,寒梅走了进来,大家方止住了笑声。寒梅冲碧云道:“小姐,洗澡水准备好了!”碧云冲大家道:“请大家去沐浴吧!” 青青、何莹、何玉三人互相瞅了瞅,谁都没动身。碧云见状笑道:“你们客气什么?噢!你们怕浴盆小,不能一起洗浴是吗?我们家有个汉白玉砌的大浴池,别说咱们四个人,就是十四五个的也容纳得下,快走吧!一会儿要开饭了!” 碧云没说错,她家的浴池的确很大,就在她住的小楼后面的一间平房里。那间屋子很宽敞,四壁无窗,只在屋顶上开了个气窗,是排放蒸气和照明用的。地中央用汉白玉砌的水池,足能容下十四五个人同时洗浴。靠北面墙壁底端有个半尺左石的水洞,水从那洞孔中沿着一个小水槽流入池中的。这水是从后院的一眼温泉井里用木桶吸上来,并从墙外灌入室内的。水质很好,温凉适宜,清澈透明。水面上漂着很多鲜花瓣儿,是柳叶特意从后花园中新采摘来的,香气袭人。 碧云和青青两人是结过婚的女人,并在峨眉山古洞中经常一起洗澡,对当众luǒ体毫不在乎。而何莹、何玉姐俩却从没有过与人共浴的经历,在家时,都是单独一人在木盆中洗澡,乍见碧云和青青赤着luǒ地进入水池中,感到很是害羞,不肯将亵衣悉数脱去,穿着兜衣和短裤就想下水。 青青不依地道:“你们两人不可以这样下来,咱们都是女人,有什么可害羞的?似这样忸忸怩怩的,将来怎么嫁人?!再说,碧云姐家里没有多余的小衣,一会儿到前院吃饭,你们小衣湿漉漉的,印透出来岂不是要贻笑大方吗?” 何玉哭丧着脸道:“二嫂就会欺负人,人家不习惯吗!非让人家像你们一样,脱得光光的,好不害羞耶!” 碧云笑道:“青妹,她俩面嫩,不脱就不脱吧,小衣我这里还有些。”她说到这里,冲寒梅道:“去将我的小衣拿几件来。”寒梅道:“小姐,我已拿来四套了,都在这摞衣裳里呢。”原来寒梅早就取来四摞衣服,分放在一张春凳上了。 何莹呢喃地道:“还是大嫂会体贴人,比二嫂强多了,连一点样份都没有,尽知道欺负人!” 青青笑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真假人。不把衣服脱光,哪能洗干净身子?一个女人身体不干净,男人会厌烦的。” 青青的这句话,让何家两姐妹听了心中一惊,再顾不得羞耻,急忙将小衣褪下,全光着擦拭着嫩如羊脂般的玉体,一丝不苟。 青青见状,抿嘴一乐,心中暗忖:“看来,世上能征服女人的唯一法宝是男人,难道女人真的是专为男人而活的吗?女人真贱!” 接风晚宴是在前院客厅中举行的。这顿晚宴,朱万通和张天生翁婿俩直喝到午夜方住,两人都喝得酩酊大醉,连被谁扶回房间睡觉都不知道。 这一晚,是碧云伴着天生睡的,由于睡得较晚,两人直睡到日上三竿尚没醒来。 他们俩人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的。但听门外一片吵嚷声,碧云先披衣起床将门开了个缝隙,探出头来向外张望一下,但见寒梅惶恐不安地道:“小姐,大事不好了!‘掩翠庵’妙语师太派人来请老爷去,说是她们庵中来了个头陀,十分凶恶,闹得庵里不得安宁。老爷临去时,让奴婢转告小姐,请新姑老爷去趟掩翠庵助助威。柳叶说,小姐昨夜睡得晚,不让奴婢叫醒你们,故此在门外争论。” 碧云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她将门关上后转过身来,但见天生已起床穿衣,便冲他道:“生哥,实在很抱歉!大清早就把你给吵醒了,还得麻烦你去趟掩翠庵,你不见怪吧?” 天生调侃道:“本想再同娘子多睡一会儿,怎奈老泰山严令催为夫前去什么掩翠庵!大清早的去见尼姑,真没劲!” 碧云边帮他整理衣服边笑道:“你别瞎说,那庵主可是我的师父呢。她那里可能是遇到了劲敌,否则不会请家父去的。看情形家父好像是知道那个闹事头陀的来历,故而才敢惊动我的好夫君前去助阵的啊!若是夫君感到委屈,晚上为妻一定好好补偿就是了!”她说罢吻了一下他的嘴唇,并用手捏了一下他的下边,妩媚一笑地离开了他,自己也匆忙地穿衣打扮起来。 这时,青青不请自到地推门闯了进来,见二人刚穿好衣服,尚没洗漱,噗嗤一笑道:“你们两人是不是太贪yù无厌了,怎么这时才起床?也不怕别人笑话!” 碧云一脸羞红地道:“这都怪他昨晚贪杯,醉生梦死地睡了一夜,若不是外面吵嚷,还沉睡不肯早起呢,累得我也跟着担了一夜虚名,真冤枉死人了!” 青青道:“谁相信你的鬼话,他的德行谁不知道?酒喝得越多越疯狂,岂是肯饶人的主!得得,我也不听你们两人胡言乱语了。听说掩翠庵中来了个恶头陀,欺凌庵中尼姑,朱伯伯被庵主请去助拳去了,不知二位有何想法?” 天生对青青道:“对了,你来得正好,一会我和云妹去掩翠庵,你在家保护好两位义妹,别出什么差错。” 青青撅着嘴嘟囔道:“我成了你未来新娘子的私人保镖了,真没劲!” 天生此时已装束完毕,顾不上洗漱,一手抓过古琴,另一只手用食指刮了一下青青的鼻子,转身向门外疾驰而去,临了甩出一句话,“她们两人要是少一根毫毛,回来我拿你是问。” 碧云怕天生不认识去掩翠庵的路,顾不得梳洗打扮,披头散发地也随后追了去,把青青一人撇在屋中,弄得她哭笑不得。 掩翠庵在庐山月轮峰下,离五老峰很近,不到盏茶工夫,天生和碧云两人就到了那里。但见庵堂石阶上有一群尼姑护在一个老尼周围,那个老尼脸色十分苍白,嘴角流淌着几滴血,显然是受到了伤害。再见院中央,朱万通正与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7 章 头陀打得罡风四起,愁云惨淡,难解难分。 天生不看则已,这一看,顿时让他剑眉倒竖,虎目圆睁,怒吼一声道:“悟非老贼,休要猖狂,小爷来也!”但见他一晃身形,chā入场上酣战双方中间,一手挥琴引开朱万通的掌力,并将其轻推过一旁,另一手迎击那个头陀打来的大力金刚掌,但听“嘭”地一声巨震,对面那头陀庞大的身躯被震得向后蹬蹬蹬倒退七八步,张嘴吐出两口鲜血。当他抬头看到一掌震伤他的人是张天生时,不禁惊呼道:“张天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张天生语气冰冷地道:“特来取你狗命。” 原来那个头陀是飞鹰帮的护法悟非。他到掩翠庵来是想查清一个人,因为这个身上藏有一部武功秘笈。 他要找的人,是妙语师太的徒儿慧贞。慧贞是原红袄军将领彭义斌的孙女,俗名叫彭兰。 当年金卫绍王被权臣所杀,立宣宗继位。蒙古军趁机攻打金国中都,连夺下两河、山东等九十余郡。金宣宗被迫迁都南京(今开封)。河北义军为报金人昔日括地之仇,大肆屠杀女zhēn rén。山东红袄军首领杨安儿战死后,其部下李全、彭义斌和杨安儿的胞妹杨妙真合兵投了南宋,在淮南与金兵坚持作战,多次大败金兵。 金兵败退后,蒙古大军却长驱直入中原。红袄军又转向与蒙古军队开战。一次在真定战役中,红袄军被蒙古人打败了,彭义斌战死。后来李全和杨妙真(杨妙真嫁给了李全)在青州投降了蒙古人,反戈攻宋土扬州。 彭义斌生前曾救过一个病危的老道,后来那老道还是仙逝了。老道临死前送给彭义斌一本书,书中载有一门罕见的武功秘笈。这件事被李全知道了,多次向彭义斌借看,彭义斌对李全夫fù暗投蒙古人很愤恨,没有将书借给他。后来李全闻听彭义斌战死了,便暗中派了几名武林高手去抄彭义斌的家,并大肆杀戮彭家的人。 当时,彭兰还在襁褓中,被彭义斌的部将童方救走了。在童方带彭兰逃走前,彭兰的祖母将那部武功秘笈jiāo给了童方,委托他等彭兰长大后再教她学那秘笈上的武功,好为彭家报仇。 李全派去的那几名高手杀死彭义斌全家后,并没搜到那本武功秘笈,有人怀疑到是被救走小孩的童方带走了,于是这些人又去追杀童方。 童方带小彭兰逃到龙虎山中隐匿,不久还是被李全的人找到了,童方背着小彭兰力战五个强敌,终因寡不敌众,脱力倒地。这时,妙语师太恰好路过,仗义打败了那五名高手,救下了童方和彭兰。因童方伤势严重,不久亦死去了。他临死时,将彭兰的家世告诉了妙语师太,并将那本武功秘笈也转jiāo其保藏。 第八十章 :陆地活妖 彭兰是妙语师太一手抚养大的,并教会了她本门武功,但对彭家用生命保留下来的那本武功秘笈却从没翻看过,想等彭兰长大些后再jiāo给她本人自己修炼。 李全在扬州败亡后,其部下泄漏了关于这部奇书的消息,引起了江湖骚动。由于李全的部下当时并不认识妙语师太,只知道这部书落在了一个尼姑的手中,因此,很多野心勃勃的江湖人士把搜寻这部书的目标锁定在所有庵院,专找尼姑的麻烦。 妙语师太本不想给彭兰落发,但为了她的安全起见,还是给她剃度了,并取法号为慧贞。 悟非是不久前从飞鹰帮中的一个小头目口中知道这件事的,那个小头目就是当年参与追杀童方的五人之一。悟非根据那个小头目描述救走彭兰的那个尼姑的体形特征和所使的剑法,猜到是庐山掩翠庵庵主妙语师太,所以才到掩翠庵来,向妙语师太强索那部武功秘笈。 妙语师太过去认识悟非,知道其武功了得,自己不是人家的对手,又不想将那部武功秘笈jiāo给他,因此,她一边同悟非抵赖,一边暗中派人去通知朱万通前来助拳。 悟非仰仗自己的武功高于妙语师太,见其百般否认曾得到过这本武功秘笈,想强行到庵中搜查,妙语师太不得不与悟非动手。两人打了近二百余招,妙语师太终因内力不及悟非深厚,被悟非一掌打在了后背上,吐了两口血。恰在此时,朱万通赶到了,及时救下了妙语师太,同悟非打了起来。 朱万通与悟非两人的武功原在伯仲间,而今,朱万通却感到悟非的武功发生了变异,不全是少林功法,在他的大力金刚掌中,偶而夹杂着奇寒的指风,很邪门。因此,朱万通与其jiāo手时十分谨慎,怕着了他的邪魔外道。由于他有这层顾忌,便显得有些被动,失去了主动xìng。 张天生chā进两大高手之中,并能一掌震伤悟非,而自己又毫无损伤,不仅让悟非大吃一惊,也让朱万通和所有旁观者始料不及。 朱万通虽然知道这个盟侄加姑爷在江湖上闯下很响亮的名头,很多人畏之如虎,但万没想到其内力如此深厚,就是他师父病书生和他死去的父亲也远不及他。因为,他与悟非两人都是当世顶级高手之一,两人对击所形成的威力,足可让顽石化为齑粉,而这个后生却敢置身其中并一掌震伤了悟非,自己却又毫发无损,怎能不让他震惊? 妙语师太和她的弟子们没见过张天生,不知这位少年高手是谁。当悟非惊呼“张天生”的名字时,方知这位从天而降的英俊少年,就是红遍江湖的少年奇侠张天生,无不jiāo口称赞,欢声雷动。 悟非胆怯了!他有自知之明,今天别说无力抢夺到那部武功秘笈,就是能保住xìng命都很谁说。他心中电转,光棍不吃眼前亏,三十六计走为上,想到这里,转身向山下疾驰而去。 “你走得了吗?”悟非突然听到头顶上有人断喝,并感到有股极强的劲风袭来,吓得他斜窜出数步,闪身避开,抬头望去,发现张天生像一只雄鹰般盘旋在半空之中,正向他扑来,吓得他面如土色,魂飞魄散,暗道一声:“吾命休矣!” 恰在此时,忽听有人大喝道:“住手!不可杀他!” 天生虽然听到有人喝止,但眼下是他的杀父仇人,岂能轻易放过?急使一记“力劈华山”,但见他那巨灵般铁掌向悟非头顶百会穴兜头盖去,眼见悟非xìng命难保,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天生忽觉数缕奇寒指风穿透了自己的护体罡气,分袭在他的左掌八邪、劳宫、神门等穴道,顿觉左手一麻,继而整条左臂顿感冰凉僵硬,无法再击下去。他暗吃一惊,忙将身形斜飘出丈外,抬头望去,但见一个头戴斗笠,白眉赤眼,骨瘦如柴,身着八卦仙衣的老者飘落在悟非身前,一双深陷的赤目正在上下打量着他。 天生见状,面现微怒道:“阁下何人?为何不让在下杀了这老贼?” “好蛮横的娃娃,竟敢在老夫面前逞凶,你叫什么名字?为何要杀他?”那老者道。 “阁下少在张某面前倚老卖老,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谁?” 这时,忽听庐山狂客朱万通惊恐地奔过来,冲那老者抱拳一揖道:“您老可是司马前辈吧?晚辈朱万通拜见司马前辈!”他又手指着天生道:“他叫张天生,是万通的女婿。他还年轻,不认识您老人家,冒犯之处尚企您老多多海涵!” 这个白眉赤目的瘦老头叫司马云飞,江湖人称“陆地活妖”,比朱万通成名还早二十年,足有百岁以上。此人武功深不可测,五十年前就凭借一手寒冰掌和yīn风指横行江湖,称雄武林,是鼎鼎有名的大魔头之一,无人敢招惹。 当时,以少林、武当为首的九大门派掌门人曾联手围剿过他,也只打成平手,奈何他不得,后被东海来的一位神秘少年打败并将其驱逐出宋境,逃到了西夏国。 此人五十余年未现江湖,今天突然出现在庐山,让朱万通万分吃惊!他怕天生因不认识这个大魔头,出言不逊,激恼了他而身遭其害,故而忙出面圆场。 张天生也曾听师父说过这个人,又经岳父一提醒,心中也暗吃一惊,知道自己遇到了罕世劲敌。此时,他感到左臂僵冷难耐,正在暗运真力驱逐那股寒气,但收效不大,方知此人的yīn风指端的十分霸道,并非浪得虚名。 司马云飞根本就没将庐山狂客放在眼里,只是上下打量几眼张天生。但见他看了一会儿后,忽然眼放异彩,笑逐颜开地冲天生道:“老夫刚出山便听到江湖传言,说当今武林中出了一位叫张天生的少年高手,原来那人就是你这个娃儿!可惜,真是很可惜!凡中了老夫yīn风指的人没人能活命,除非你这娃儿拜在老夫门下,认老夫为师父,学会老夫的武功心法方能活命。” 司马云飞已是百岁以上的老人,很想寻找个天资聪颖的人接其衣钵。他见天生骨骼奇佳,是个难得的练武奇才,便想收为弟子,将自己的一身武功倾囊传授给他,免得失传。 天生虽然聪颖灵慧,但却生就一身傲骨,若是换了别人,这天大的好事,岂能错过?即使不同意投其门下,也应婉言谢绝,不可激恼对方,自取杀身之祸。但听天生道:“张某出身名门正派,岂能拜在你这个老魔头的门下,别白日作梦了!识相的就快给我走开,否则,别怪张某对你也不客气。” 庐山狂客闻言,吓得大惊失色,心中暗道:“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真是狂得没边了,别人见到‘陆地活妖’躲避尤恐不及,你怎么竟敢招惹他?岂不是自寻死路!” 司马云飞果然被激怒了,“嘿嘿”冷笑两声道:“好狂妄的娃娃,多少人想拜在老夫的门下,老夫连**都不**他们,你竟敢如此不识抬举,若不是看在你天生是个难得的练武奇才,老夫早就一掌毙了你……” 悟非见状,知道司马云飞看中了张天生,想收为正式弟子,心中暗忖:“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送给他无数金银财宝,这个老东西仅将我收为记名徒弟,若是张天生成了他的正式徒弟,自己岂能有好果子吃?不行,决不能让这老东西收下张天生。”他想到这里,忙从旁怂恿道:“师父,您老人家尚且不知道这个小畜生有多狂,他曾夸下海口说,当今江湖上没有一个人能在他手下走过十招的,他才是天下第一高手。您老人家想收人家为徒,岂不是”悟非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不往下说了。 陆地活妖闻言大怒,冲天生道:“此话是真的吗?” 天生仰天大笑道:“司马老儿,你连一个信口雌黄,到处为非作歹的江湖败类都收做门徒,可见你也高明不到哪里去!张某虽然不曾说过这样的话,也不敢妄称自己是天下武功第一,但对你们师徒两人,却没放在心上。废话少说,张某本不想与你司马老儿为敌,但你既然是那个狗贼的师父,今天想脱身事外也不可能了!动手吧,别再惺惺作态了!” 陆地活妖闻听天生的话后,顿时恼羞成怒,大喝一声道:“大胆!你这个rǔ臭未干的黄毛小子,竟敢对老夫如此说话,你死定了!”他道罢,抬手一指,但听“啾啾”之声骤起,数缕寒风破空袭向天生胸前七坎要穴,天生见状,忙抬起右手于胸前连划几下,化去了对方的指力,然后五指向外飞弹,五道指风劲疾袭向司马云飞的天突、璇玑、膻中、鸠尾、中脘五穴。 司马云飞没想到天生能在刹那间化解了自己赖以成名的yīn风指,并能适时反击,而且也使的是凌空拂穴指,心中暗吃一惊,不敢托大,急使了一式“手挥琵琶”,封住了对方的五道指风,紧接着向天生斜劈一掌。但见平地卷起凛冽寒风,气浪排山倒海,周围五丈内,气温急骤下降。两旁的竹枝顿染白霜,连没来得及飞走的小鸟儿都被冻死在技头上,并随着断枝霜叶又落到了地上。 天生见状大惊失色,没想到这个陆地活妖的寒冰掌力竟然如此霸道,忙将内力提升到十层,并急速从琴箱中抽出太阿宝剑,幻起一道剑芒屏障,不让一缕寒气侵身。 司马云飞见自己的寒冰掌力被一道耀眼蓝光阻住并倒卷了回来,忙将真力催至极端,顿将倒卷回来的掌力再次逼向对方。 第八十一章 :碧波仙宫 天生忽感对面袭来的压力犹如泰山般凝重,并感到如置身在冰窖中寒冷彻骨,不得不施展出在峨眉古洞学到的天罡剑法,以攻止攻,不再被动死守。他将剑气凝聚成一线,抖手一式“青龙出海”,但见一道青光穿透叠嶂涌来的寒气,如一道紫电,袭向司马云飞的心坎要穴。 司马云飞正全力以赴地催动内力,想将对手凝冻成冰人,陡然间从对面shè来一道蓝光,其劲力之速急强猛,是他平生仅见,忙将掌力撤回,身体侧移的同时,向那剑芒横推出一掌,但仍慢了半拍,左肩被那道无坚不摧的剑气洞穿了一个血孔,血流如注。他手捂左臂,恐怖地望着张天生,心中暗忖:“这是什么剑法?怎么从没见过!” 天生虽然刺中对方一剑,但因他集中全力攻击对方,忽略了抑制左臂的寒气上侵,差点让那股寒气攻入心脏,忙凝神调息,调动体内真力抵御那股寒气继续漫延。他的脸色铁青,犹如着霜的茄子,十分难看。但他仍以顽强的毅力,威风凛凛地站在那里,右手持剑斜指对方。 司马云飞见到这种剑式,脸上陡变数次,觉得这剑式虽然很普通,但却蕴藏有无穷变势,不知将yù攻向哪里,而那隐隐涌动的剑气,张势逼人,让人进退两难。这个老怪物此时方知对面这个少年是他生平少见的敌手,难怪人家不愿拜在自己名下。 天生因左臂麻木僵硬,想借机调理一下,免得冻残,固而也没马上进攻。而司马云飞见那剑式有点古怪,心里顾忌重重,也没敢再贸然出手,两人就这样对峙着,静得让人感到比格杀还恐怖。 太阳爬上了天空,把火一样的光热洒了下来,晒得大地奄奄一息,但这附近的竹林却是冰寒雪冷,萧瑟飒飒,另是一番景象。围观在斗场边上的所有人,都觉得凉气袭肤,毫无灼热之感。而相对峙的这一老一少却比他们尤觉冷酷,好象这太阳sh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8 章 下来的光不是热的,尽管两人头顶上都蒸发着浓浓的雾气,却都是一脸冰霜。 司马云飞笑了,他笑得很古怪,也很yīn险。笑过后,但听他道:“小子,你支持不了多久了,马上就会冻成冰人的。如果你肯服输的话,拜在老夫的门下还来得及,老夫不计前嫌,马上会帮你驱除体内寒气。” “司马老儿,你走错了一步棋,倘若你早些出手,张某可能活不成了。谢谢你给了张某一点时间,让我得以压住体内的寒气。真抱歉,你的死期到了,我会好好将你埋葬在这里,不会让你曝尸荒野的。”天生反唇相讥道。 司马云飞闻言一愕,仔细看了看天生的脸色,摇了摇头道:“你是老夫见过最有毅力,也是最让老夫佩服的人,可惜,无论你有多么坚强,死神是不会放过你的。” 悟非见司马云飞仍不死心想收张天生为徒,趁天生与司马云飞斗口之机,偷偷掏出一支dúyào镖,突然抖手向天生心口shè去,但听天生大喝一声:“鼠辈敢尔!”一抖宝剑,挽起小盆大的剑花,顿将那枚飞镖绞成碎块,人如电光般飞至悟非身前,蓝芒闪处,立将悟非颈上那颗斗大的头颅给削落在地,一腔鲜血喷出两丈多高,又洒落在草地上,让人见了无不胆战心惊。 司马云飞眼见悟非被杀,并没趁机动手,待天生站稳身形后,方冲天生道:“老夫本来想让你多活几天,慢慢死去,没想到你把他给杀了,他虽然是老夫的记名徒弟,但被你当着老夫的面给杀了,事关老夫声誉,老夫只好也送你上路了!”他虽然是个恶魔,但亦很光明正大,不肯趁天生杀悟非时动手,待天生转过身来,说过这番场面话,方才骤下杀手。 两人二次jiāo手,双方都有了心理准备,打的都很小心谨慎,虽然没有第一次惨烈,但更加凶险。斗到第十招上,双方不约而同的暴喝一声:“躺下!”但听惊天动地一声巨响,天生向后倒退了五六步,身形摇晃了几下,但还是站住了脚跟,没有摔倒在地。 司马云飞却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两眼紧盯着张天生,一脸恐怖之色。朱碧云再也顾不得危险,急忙上前横在天生身前,手持宝剑指向司马云飞,摆出一副拚命的架势。 这时,朱万通也走了过来,冲女儿道:“司马老儿死了!”他双手紧抵在天生的背心处,想以自身内力为天生驱赶寒气,当他的手掌刚接触到天生的背部,忽感其身寒气袭掌,心道:“生儿虽然战胜了司马云飞,但自己恐怕也危在旦夕了!”正在他催动自身真力灌入天生体内,yù助其驱寒时,他忽然感到其体内血脉已凝固,无法将真气输入,不禁惊呼一声。随着他的一声惊呼,但见司马云飞的瘦干身躯从头到裆部,一分为二,向两侧噗通一声倒在了草地上,血腥味和肠胃裂开后散发出的粪臭味与野草的芳香味混合在了一起,随风飘散,让那些尼姑们捂着口鼻,不敢目睹。 张天生似乎发出一声微弱的叹息,而后也如冰棍一样僵直地向前倒去,多亏朱万通发现得及时,忙用掌力吸附住了他的躯体,使其没能摔倒在地上。然而,他却如触电般惊呼一声,撤回了双手,并向后倒退了两步,满脸惊恐之色。 碧云闻声回头,恰好看见天生二次向前栽去,她迅疾伸手扶去,但听朱万通惊呼道:“云儿,碰不得!”碧云不知何故,还是扶住了丈夫的躯体,但觉天生体内散发出一股寒气,直侵其肌肤,让她连打了几个冷战,方明白其父惊呼的本意。但她并没有因为危险而将丈夫弃之不顾,反而又紧紧地搂抱住了他的躯体,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丈夫那冷如寒冰般的身体。 然而,她不仅没能暖化丈夫的冰躯,她自己也被冻得站立不住,同天生一起摔倒在草地上。多亏她没用自身真力去吸附丈夫体内的寒气,虽被冰倒,但没伤及内腑。 朱万通怕女儿出危险,忙将其从天生身上拉开,并塞进她口中一粒丹yào,让她快些打座调息内力。他接着又塞到天生口中一粒丹yào,轻叹一声,握着天生的手,再次冒险为他输气驱赶体内寒气。 正在这时,突然从左侧竹林之中传来一缕凄婉而又悲凉的箫声,曲调似《梁父吟》,让人感到是有人在为谁送葬。众人抬头望去,但见一群红衣少女簇拥着一位绝色美女从竹林中走来。而那绝色女子大概有十六、七岁的样子,一头乌黑闪亮的秀发垂落在肩背上,衬托着她那秀美如玉的瓜子脸和白暂的长颈,给人一种丽质天生的感觉。蛾眉如远山青黛,压着灵动的宛若秋水般静谧的一双卧蚕美眸;琼鼻挺直,小巧的樱唇,若艺术大师运用鬼斧神工的绝技雕刻在她那张洁白晶莹,吹弹得破的玉面上,让人看了为之惊绝。穿一身隐约露出冰肤玉骨的素缟长裙,裙摆曳地,直若芙蓉出水。纤纤玉指正抚弄着一枝晶莹剔透的碧玉箫,步若行云流水,环佩叮咚,尘埃不染。 那个吹箫美女一直走到张天生的身前方止住了莲步。她将碧玉箫移开了朱唇,冲朱万通道:“老人家请歇手吧!似你这种救人方法无异于担雪填井,冬扇夏炉,不仅医不活他,反而会加速他的死亡。”她声若出谷黄莺般悦耳动听,但又不乏埋怨指责。 朱万通不认识这位神秘女郎,但似乎觉得她大有来头,忙站起身来道:“听姑娘一席话似乎深谙岐黄之术,倘若能救得老夫的女婿,定有重谢!”但听那绝色女郎身后的一位宫装侍女嗔怪道:“大胆朱万通,你敢在我家宫主面前称‘老夫’?还不退过一边去!” 朱碧云见一个侍女敢如此对父亲不恭,怒声道:“你们是何方妖女?竟敢……”她的话尚未说完,但听又一宫装侍女娇声斥道:“你敢骂我们是妖女?该当割去舌头。”她说罢,忽然飘至碧云身前,拔剑yù向碧云行刑,但听那白衣女郎喝道:“雪儿,不要为难她,不知者不怪,还是救人要紧!”她道罢,向众侍女打个手式,但见这群红衣待女呼啦一声,广袖飞舞,立将朱万通父女及掩翠庵的众尼姑们全都拂出四丈多远,但却没一人受伤或摔倒,瞬间又围在那白衣女郎和躺在草地上的张天生四周,形成了一道红色屏幕。 妙语师太有伤,朱碧云和那些尼姑师姐妹们的武功并非当世顶级高手,被拂出四丈多远倒也罢了,唯独朱万通这个江湖怪侠,也被这群年龄不满十四、五岁的少女们不经意地拂出那么远,感到十分震惊!他不相信这是真事,但又实实在在地发生了,而且人家好像手下留情,只是将他们推离开来,并没伤害任何人,倘若人家要想取他们的xìng命,直如探囊取物般容易。他心中暗忖:“这是些什么人?怎么从没听说过!” 碧云不知深浅,刚想拔剑冲过去,被朱万通给按住了。他不愧是个老江湖,已从那位白衣女郎手持的那根碧玉箫上看出了端倪。他蓦地想起了江湖上流传已久的传说:“三剑一竹杖,东海碧玉箫。”难道她们是东海碧波仙宫的人?看情形一定是碧波仙宫的人。 原来四十年前,江湖上盛传着一句流行语:“三剑一竹杖,东海碧玉箫。”“三剑”指得是:“天山披风剑客”谢时雨;“千山梨花剑客”邵一鸣;“罗霄紫云剑客”洪九洲。这三大剑客当年在江湖上并驾齐驱,名噪一时,是武林中公认的剑道高手。“一竹杖”指得是:九华山玄苦道人肖风,此人凭借一根竹制拐杖叱咤江湖,名震武林。东海碧玉箫指的是:东海碧波仙宫宫主陈世英。陈世英当年手持一支碧玉箫,独自从东海来到中原惩恶扬善,那个“陆地活妖”司马云飞就是被他驱逐出中原的。总之,这五位高手当年均为宇内奇人,武功盖世,在江湖上dàng魔逐妖,所向披靡,威震武林,比少林、武当两派掌门人声望还高。 第八十二章 :绝美婉秋 那个白衣女郎蹲下身来,伸出纤纤玉指,为天生把了把脉,眉头不禁一皱,忽然飞指在天生身前点了几下,然后从袖中取出一粒大如鸽卵的丸yào,用手揉碎了,捏开天生紧闭着的唇齿,喂入他的口中,并又取出一个精美的白玉瓶,打开瓶盖,向天生嘴里滴了几滴香气四溢的甘露液,然后盖上瓶盖,纳入袖中,缓缓站起身来,冲侍女们道:“将他抬上船去,回宫!”顿有两个红衣宫女舒展罗袖,缠裹起天生躯体向山下冉冉飘去。 朱碧云见状,发急道:“你们想将我夫君带到哪儿去?快放下他!” 但听那白衣女郎向她嫣然一笑道:“夫人勿恼,张少侠之命危如累卵,若不及时医治,恐难活命。此处不便行医,本宫暂带回东海去,若能医好他,定当完璧奉还。”她道罢,也轻移莲步冉冉向山下飘去,姿态袅娜,宛若一抹白云从草地上掠过,不着痕迹。 朱碧云厉声道:“妖女,你是谁?不能将我丈夫带走!” 但听那个叫雪儿的宫女道:“你好没道理,我们碧波仙宫从不过问江湖上的俗事,今天,我们宫主破例yù救你丈夫的xìng命,乃是你天大的造化。你不知感谢也就罢了,尚敢出言不恭,难道想让你丈夫眼睁睁地死在你面前吗?”她扔下这句话,转身同那群宫女飘然而去。 朱碧云尚不死心,展开轻功追了过去,高喊着:“等等,我也跟你们一起去!”她刚追至人家身后,但见雪儿长袖一挥,如一抹红云卷至,将碧云拂回五、六丈远,留下一句话道:“碧波仙宫岂是谁都可以去的地方吗?你若再敢无理纠缠,便对你不客气了。” 碧云像枯叶一般不由自主地被人家dàng飘了回来,虽然没受到任何伤害,但亦被吓得魂飞天外,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出神。 朱万通和妙语师太走过来扶着碧云,频频叹息,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 刹那间,碧波仙宫的人从众人的视野中淡去,蓦闻箫声又起,虽见不到那个神秘的吹箫人,但那箫声依然清晰悦耳,仿佛就在附近。 碧云泪眼盈盈地冲父亲道:“爹爹,碧波仙宫在什么地方?那个被称作宫主的女人能救活生哥吗?” 朱万通道:“传说碧波仙宫在东海的一个岛上,过去有很多武林高手去探访过,但没见一人回来,谁也说不清具体在哪里!那个叫雪儿的宫女说得没错,生儿的伤的确很重,除了碧波仙宫的人外,恐怕谁也医不活他!但碧波仙宫的人四十余年没出现在江湖,怎么这么巧今天却出现在这里了呢?而且那个被称为宫主的女子年龄并不大,她怎么会认识生儿的?难道生儿与她早就认识?” 碧云道:“这不可能。生哥从没提起过什么碧波仙宫的事。” “生儿失踪一年多,复出后,他的武功十分怪异,特别是他的剑法是为父平生所仅见,远胜过他的师父,恐怕与碧波仙宫不无关系吧?”朱万通疑惑地道。 “生哥的剑法是得自魏晋时代一位剑仙的遗传,并非传自东海,这一点女儿可以证明。至于碧波仙宫宫主怎么认识生哥的,并肯主动救生哥xìng命,的确是个谜。”碧云道。 “什么?你是说生儿曾获得过千年前一位剑仙的武功秘笈?是何时何地得到的?” “爹爹,女儿答应过生哥不向任何人说出这个秘密,恕女儿不能告诉你老人家。” 妙语师太叹息一声道:“阿弥陀佛!原来如此,怪不得为师和你爹都没认出张少侠的剑法出处!嗨!饶是他深怀前古绝技,也没逃过陆地活妖的dú手!这都是老身的过错,若不是老身邀请朱施主前来助拳,张少侠也不可能卷进这场风波中来,并遭此劫难!云儿,是为师拖累了你,若怪就怪为师吧!” 小尼姑慧贞闻听此言,扑通一下跪在妙语师太身前,泣不成声地道:“师父,今天这场大祸皆因徒儿所引起,是徒儿不好,连累了掩翠庵,并给碧云师姐一家带来了不幸。早知会发生这么大的灾难,徒儿将那部秘笈jiāo给悟非就好了徒儿是个不祥的女人,自知罪孽深重,这祸端一起,恐怕掩翠庵再无宁日了!徒儿恳请师父允准,放徒儿下山,以绝后患……” 妙语闻言,一脸慈祥地对慧贞道:“佛门虽然是清修之地,也是普渡众生之所。大千世界,普天之下,芸芸众生,无论善恶,我佛无不渡之人。为师虽然知你尘缘未了,尚有一段红尘劫,但与佛门有不解之缘。为师自接引你到掩翠庵来庇护那天起,便知已种下了祸因,经历此劫乃是预料中的事。但此劫虽然表面上是因你而起,但实际上却是本庵应有此劫数,非关你事,为师岂能因惧灾祸而将你逐出门外?!那部秘笈虽然是惹祸的根苗,曾给你及你的家人带来了灭顶之灾,但也将会给你带来福音的,不可轻易弃之。即日始,你可先习练秘笈上的心法,扎好根基,将来会有贵人指点你学会那上面的武功的。”她道罢,又看了看碧云,道:“云儿,张少侠卷入这场风波,又不幸身负重伤,实乃天意,并非巧合。江湖平静了几十年,如今又有人掀起浩劫,亦是天意,非人力所能遏止的事。为师方才袖占一课,张少侠与你等命里该应此劫。但你不要担心,他吉人天相,虽然命中多舛,但自有贵人相助,会化险为夷的。唉!这个风流倜傥的少年公子,人品固佳,但却花星照命,艳遇颇多,令他无力自拔,还望你多谅解他,这都是前生的缘分。此外,你师妹慧贞与你缘分极深,同你一样,也是历劫之人,今后就让她跟着你一同行侠江湖吧,望你能看在同门的分上多关照她些。 阿弥陀佛!”她转头又冲慧贞道:“从今天起,你可以蓄发并恢复本来姓名,跟你师姐闯dàng江湖去吧!离开为师后,要多听你师姐的话,不可任意使xìng,切记。” 慧贞闻听师父让她还俗并离开掩翠庵,忙又跪倒在师父面前,磕头如捣米地泣声道:“师父,徒儿自幼蒙您老人家从恶人手中救出,并抚养长大,真是恩深似海,徒儿尚没报答您老大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9 章 ,不忍离开愿终身陪伴在您老身边,伺候您老一辈子” 妙语师太道:“并非为师强迫你离开掩翠庵,更不是为师怕因你而引来灾祸,实因你并非是我佛门中人,尘缘未尽。为师不敢违背天意,逆天行事。 “你虽然离开为师,但仍是为师弟子,随时可回庵中看我,并不是逐你出师门,听明白了吗?” 碧云见状,忙走过去扶起慧贞道:“师妹,请遵师父法旨,我会像亲姐妹一样照顾好你的。”她又冲妙语师太道:“师父,请您老人家放心,徒儿不会让彭兰师妹受到半点委屈的。” 妙语师太微笑着点了点头,又向朱万通道:“朱施主,贫尼有伤在身,不能久陪了,蒙你仗义救助,容当后报。阿弥陀佛……”她道罢,扶着一个弟子的肩膀向庵中走去。 朱万通看着妙语师太领着众弟子回庵后,也带着碧云和彭兰回五老峰去了。 张天生从昏迷中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香气袭人的拔步床上。锦绣帷帐半开,瞥见宽敞的居室装修得十分豪华雅致。室中红灯高悬,檀香木的格窗上遮掩着紫红色的窗帘,与红烛互相辉映着,使雪白的墙壁上笼上一层温暖的柔光。 红木地板上铺着猩红地毯,左边倚墙摆放一组紫杉木的箱柜和镶嵌着铜质宝鉴的梳妆台。右边窗台下放着一张茶几和两张铺着锦缎面座垫的红木镂雕龙飞凤舞的东坡椅,门口处放着四折彩绘屏风,前面有两个半米高的镂金错彩的花架,两盆君子兰竞相绽放,散发出淡淡的幽香…… 天生有生以来从没见过这种高挡的卧室,感到很惊奇,不知自己怎么会躺在这样琼华的香窟里,忙想起身,但觉全身疲乏无力,这让他更加惊恐万状,心中暗忖:“这是什么地方?自己怎么会躺在这儿呢?” 正在他惊愕之际,忽听一阵环叮当声自屏风后传来,但见一位身着缟素对衿罗衫和曳地长裙,秀发披肩,眉清目秀,面如美月的绝代佳人,婀娜多姿地向他走来。他竟看呆了,眼睛直勾勾的,看得魂不守舍。 但听那个国色天香的俏佳人微笑着道:“张少侠,你终于苏醒了,真是谢天谢地!” 天生此时方从梦中醒来般惊慌失措地道:“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个貌若天仙的美女道:“这里是东海碧波仙宫,我是这里的宫主,叫陈婉秋。” 天生惊愕地道:“什么?!这里是碧波仙宫?姑娘便是宫主?!我怎么会在这里?!” 婉秋见天生很吃惊,又笑道:“这里的确是碧波仙宫。你在庐山中了司马云飞的‘寒冰掌’和‘yīn风指’,全身血脉凝冻昏死了过去,本宫恰好路遇,便将你带到这里来医治的。你整整昏睡了一个月,今天总算醒过来了!” 天生闻听后,慌忙掀被而起,yù表示感谢,忽又觉察到自己身无寸褛,全身赤着,尴尬得脸红至耳,急忙又掩被躺了下来,慌恐地道:“怎么会是这样!这,这,宫主,在下唐突不” 婉秋宫主虽然也羞得面红耳赤,但还是笑容可掬地道:“张少侠,你伤得很重,为救治方便,不得不将你的衣服除去。对了,你肚子一定很饿吧?我让人给你送点吃的来。”她道罢,转身走了出去。 第八十三章 :武功尽失 张天生望着婉秋婀娜移去的背影,嗅了嗅她留下来的沁人心脾的幽兰体香,仿佛他的魂魄也被带走了般,“这不是做梦吧?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美妙的人?”他自言自语道。他又暗自掐了一下大腿,觉得很疼,方确信这不是梦,忙起床寻找自己的衣服,想尽快穿上,免得再现尴尬。可他赤身luǒ体寻觅了半天,也没发现自己的衣服。正在他急得焦头烂额的时候,忽然听到门口屏风处有的脚步声传来,他忙又慌张地爬上床钻入被窝中躺下,眼睛注视着那道屏风,屏气以待。他发现有两位青春靓丽的红衣女郎手捧着一叠衣服走了过来,那衣服正是他的。让他感到惊奇的是,这两位女郎长得虽然没有陈婉秋那样天姿国色,但也是生得婀娜多姿、娇美可人。心中暗忖:“碧波仙宫在江湖中如同海市蜃楼般神秘莫测,一直在武林享有盛誉,没想到这里还是个美女如云的仙境!” “恭喜张少侠逃过了鬼门关,终于苏醒了过来!奴婢俩奉宫主之命,特来为您洗漱更衣。”一身材苗条而又修长的捧衣侍女银铃般笑道。 另一娇小玲珑的侍女也喜笑颜开地挂好罗帐,走上地平,靠近床边,掀开锦被,正yù伸手扶起天生,但见天生惊慌地道:“使不得!使不得!怎敢有劳二位姑娘动手,请你们快出去,由我自己来。” 那个捧衣侍女嫣然一笑道:“玉翠姐,没想到这位风流公子也会害羞,看来盛名之下,其实也难副啊!张少侠,你就别再难为我们两个下人了,就让奴婢来伺候你更衣吧!其实在你昏迷这一个月来,奴婢们常给你洗澡擦身,而且,宫主……不,没想到你有了知觉后竟恁般忸忸怩怩的让人……” 那个叫玉翠的道:“天雪,你这个妮子怎敢如此信口开河,小心主人惩罚!张少侠虽然人物风流,但毕竟还是个名闻遐迩的大侠,岂能同普通风流客相提并论。否则,宫主也不会如此不顾一切地救治……” 玉翠、天雪两人边嘀咕着边上手为天生更衣,天生窘得满脸通红,情不自禁地用手推拒二人,忽然发觉自己的内力尽失,顿时呆住了。他直眉瞪眼地状如僵尸般地任由两位侍女摆布。 玉翠、天雪两人帮他穿好衣裳后,发现天生一副呆头呆脑、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暗吃一惊,忙呼唤道:“张少侠!张公子!你、哪儿不舒服吗?你怎么不说话?” 天生无精打采地瞅了这两人一眼,心情低落道:“我,我的内力怎么没有了?我,我成废人了!这是怎么回事?” 玉翠道:“张少侠有所不知,那个司马云飞的寒冰掌和yīn风指非常歹dú霸道,若不是宫主在庐山上及时封住你的膻中、鸠尾、气海、心俞诸穴护住了你的心脏,并为你服下本宫独制的“龙骨神丹”和千年“芝兰露液”等灵yào,恐怕你早就被冻实心了,哪里还会有命在?!我家宫主博学多才,尤其精通歧黄之术,除她之外,恐怕这世上无人能使你起死回生。宫主将你带回宫中后,每天都亲自抱你在冷泉中浸泡两个时辰,并佐以二十多种珍稀草yào外熏内服,散功祛dú,然后又将你抱上寒玉床为你打通血脉,常以自身功力助你行气驱寒。三天前,你体内的yīn寒方悉数尽除,血脉也已畅通无阻,这才将你送到宫主的卧室中静养,等你慢慢醒来。公子捡了一条命已是万幸,何必因失去内力而郁郁寡欢呢?” 天生叹息一声道:“按理说在下当感激贵主人的活命之恩,但是,一个习武之人,突然没有了内功,只剩下这具臭皮囊,活着又有何用?天哪!我身负血海深仇没能尽雪,而今却成了活死人,上天对我何其不公如斯乎?!”他道罢,顿时悲伤得泪如泉涌。 正在这时,忽闻门外有人轻叹一声,接着传来的脚步声和环碰撞声,须臾间,自屏风外转出来碧波仙宫宫主陈婉秋。但见她,发髻高绾,珠翠堆盈,鬓畔宝钗斜chā,额前戴着珍珠缨络垂苏。着一袭薄如蝉翼的雪白罗纱对衿长衫,隐隐可见里面穿着的紧身朱红对衿锦袄,小蛮腰束着五色丝绦,上绾着佩环,下系着一条藕色绉纱绣着碎花的曳地长裙。面着淡妆,轻移莲步,比方才初见时更加妩媚动人,秀色可餐。 玉翠、天雪见宫主盛装到来,忙躬身肃立一旁,齐颤声道:“奴婢参见宫主!奴婢奉命正在服侍张少侠,而少侠却因发现失去了内功而伤心得哭了。” “知道了,你们两人先退下吧!”婉秋平静地道。待那两个侍婢离去后,她从袖中拿出一方素罗帕,亲自为天生拭泪,并温柔地道:“本宫为救公子xìng命,在驱除公子体内的寒dú时,不得不连同公子的功力一起散去。但公子请勿担忧,本宫藏有很多珍贵名yào,会有办法让你尽快恢复功力的。” 天生闻言,面现惊喜,站起身来冲婉秋深施一礼道:“承蒙宫主垂青怜悯,使我白骨再ròu,已是恩同再造,本不该再生奢望。倘若能再展杏林妙手,让枯树生花,恢复我失去的功力,待报完父母冤仇之后,甘愿投在碧波仙宫为奴,任凭宫主驱使,以报宫主隆恩。” 陈婉秋闻听后,眉飞色舞,面现红晕,羞涩地道:“能为名震武林的张公子聊尽绵薄之力,不胜荣幸,岂敢望报?!若它年相逢于狭路,彼此互不为敌足矣!” 天生道:“张天生虽然是山野草民,缺乏教化,但尚知为人之道,决非是恩将仇报的小人。宫主对我有再生之德,衔环难报,岂敢与恩人为敌?别说是狭路相逢,恩人无论何时,想取我张天生的xìng命,随时都可将此头奉送。” 陈婉秋闻言,忙伸出纤纤玉手捂住了天生之口,颤巍巍地道:“公子言重了,怎可发如此重誓!好怕人耶!不过……” 天生见宫主yù言又止,忙道:“不过什么?宫主请道来,我张天生凡是能做到的事,无不应允。”他觉得被宫主纤手捂过的嘴角仍有淡淡的余香,情不自禁地深吸了口气,心如鹿撞。 陈婉秋的长睫忽闪了几下,一双盈盈似秋水般的美眸,含情脉脉地望着天生道:“公子能改变一下对我的称呼吗?” 天生道:“请宫主吩咐。” 陈婉秋霞飞双颐,羞涩地道:“请公子别再叫人家宫主呀,恩人呀什么的,就叫就叫人家婉秋吧”她说完将头转过一边,但见其高耸的酥软,在薄如蝉翼的衣服内急骤起伏,似若弹出来般令人惹火。 天生见状,心中不禁一动,但不敢直视那令他心动的美体,忙垂目道:“婉秋,我这样称呼你是不是有些太唐突太不恭敬了?碧波仙宫在江湖中享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宫主之尊就更加令人仰止,我怎敢直呼你的名字呢!” “公子刚承诺的话难道这么快就忘了吗?我喜欢公子这样称呼我,至少在你我单独在一起的时候。”陈婉秋直视着天生的眼晴道。 天生见陈婉秋直视着自己,那目光中充满了嗔怪、失望与企盼,并蕴含着浓浓的情愫与幽怨。他无法拒绝她的要求,并有些心猿意马,想入非非,脱口而出道:“敢问宫……不,是婉秋,今年芳龄几何?” 陈婉秋回嗔作喜道:“我虚度十八岁,不知公子贵庚几何?” 天生道:“比你痴长两岁。若是你不嫌弃的话,我们何不以兄妹相称!” 婉秋闻言,喜上眉梢,但却假意嗔怪道:“你真是得寸进尺,竟然想让人家做你的妹妹?不过吗,你这想法倒也挺好的,嗯,那我就叫你哥哥喽” 天生笑道:“凭心而论,你我地位相差太悬殊,而且你又救过我的命,做你的哥哥的确是高攀了,若是你不喜欢的话,那就还恢复以前的称呼吧!” 婉秋不依地道:“谁说不喜欢了?你好欺负人,人家都叫你哥哥了,你,你好玩赖啊”她说着,情不自禁地抓过天生的一只手摇晃起来,放出万种柔情。 天生怦然心动,慨叹道:“我张天生能有你这么个好妹妹,真是三生有幸啊!婉秋妹妹,愚兄好高兴,真想喝上几杯酒庆贺一番!” 婉秋亦兴高采烈地道:“兄长想喝酒?这有何难?小妹这就让人送来酒菜。”她冲门外高声道:“翠儿,让厨房准备一桌酒席送来,越快越好。”但听玉翠在门外答应一声,一溜小跑去了。 天生在下山前曾听师父魏zhēn rén介绍过有关“三剑一竹杖,东海碧玉箫”的传说,特别是对碧波仙宫,老人家讲得很神秘。说碧波仙宫在东海的某个岛上,但谁也不知道确切地点,很多江湖高手到东海查访过,可是这些人如同泥牛入海般全都神秘失踪了。江湖中把碧波仙宫说得神乎其神,畏之如虎。他没想到自己竟然神差鬼使般地到了这里,并同这位万人景仰的宫主结成了异姓兄妹。他仿佛看出这位美若天仙的少女对自己很钟情,让他未免有些担忧。心想:“自己已有了两位夫人,并有两位义妹也时时让他牵挂,心底里隐约还萦绕着让他难分真假琴仙的仙子姐姐,若再爱上这个秀色可餐的宫主,不知将来会惹来多少麻烦?那些个美女还容易处理,这个威震寰宇的宫主岂是肯与别人分爱的人?若是他知道自己身边有那么多的女人,岂能与自己善罢甘休?若是跟眼前之人始终保持兄妹关系还算罢了,倘若她提出再向前发展一步怎么办?自己是不是有些太草率,太放浪了?该不该将自己的情况告诉这个新认识的妹子呢……” 第八十四章 :携手白老 婉秋见天生突然沉默不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疑惑地问道:“兄长在想什么呢?是不是有些后悔认我这个妹妹呀?” 天生闻言一惊,知道自己走了神,尴尬地讪笑道:“愚兄想,能与贤妹这样天仙般美丽的姑娘相识,真是天赐奇缘,如今承蒙贤妹错爱结为异姓兄妹,让愚兄感到受宠若惊,高兴得神志有些迷离惝恍,故而走了神,还望贤妹勿怪才是。不过”他说到这里犹豫了一下,凝视着婉秋,心中盘算着,不知该不该将自己已娶过两房夫人的事告诉给她。他发现婉秋的一双明眸也正全神贯注地看着他,四目相jiāo,顿时闪出了异样的火花,心怦怦地跳个不止。他从她的眼神中感悟到一股神奇的魔力,读出了某种渴望与不可抗拒的力量是爱意、柔情、怜悯、幽怨、悲凉、期待他说不清楚,但那眼神却有极强的穿透力,让他喘不过气来,没有勇气提起有关他已娶过两个老婆的事。 他们两人一直站在床前,她的手仍然紧握着他的手,彼此挨得很近,虽然身体没贴靠在一起,但都感到对方的呼吸在加重,并听到了对方的心跳声。他们彼此互望着,默不作声,像陶醉在某种幻梦之中…… “不过如何?”婉秋终于打破了沉默问道。 “愚兄有件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0 章 不知该不该现在就告诉你。”天生一脸迷茫地道。 “你不告诉我,我也知道。我知道你被这件事折磨得很痛苦。若是不告诉我,又怕欺骗了我的感情而心里不安,倘若是告诉了我之后,又担心我会承受不了打击而迁怒于你。你的心里很矛盾,很彷徨,很难做出抉择是吗?” 天生闻言,惊得汗流浃背,想抽回自己的手避开婉秋,但他的手像长在人家手上一样,没能抽出。 “你,你,你是人还是妖?这,这里真的是碧波仙宫吗?”天生恐惧地道。 婉秋见状,惊慌地道:“兄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吓成这样?快坐下休息一会。”她扶他坐在床沿上,自己也紧挨着他坐了下来,仍然紧握着他的手道:“是因为我猜中了你的心事而让你感到震惊,并误以为我是狐妖之类的是吗?” 天生的确将婉秋当成了可怕的女妖。因为,婉秋说出了他的心事而让他误入了歧途。他过去听师父说,碧波仙宫宫主是男的,名叫陈世英。随着星移斗转,尽管宫主可能更迭而换了新人,但凭着碧波仙宫在武林中的崇高地位,不可能由这么年轻的少女接替宫主的宝座。他自昏迷中醒来后,没走出这个房间,搞不清这里是阳世还是yīn界,所见到的三个人又都长得貌似天仙的美少女,加上这个自称是宫主的美女,竟然能洞察到他的内心世界,如何不让他疑神疑鬼,惊恐万状? 他此时内力尽失,与普通人一样,毫无自卫能力,尽管疑虑重重,也只好听天由命,任人摆布了。 他稍微冷静了些,冲婉秋点了点头,并没说话。 婉秋放开了他的手,站起身来在室内踱起步来,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大决策,这让天生更加惶恐不安。她那休长丰腴而又曲线优美的身段,虽然充满了诱人的xìng感,但天生却视若枯骨,让他感到浑身不寒而栗。 婉秋仍然踱着步,忽然舞动长袖,但见屋中红灯尽灭,紫红色的窗帘也滑向了两侧,窗扇洞开,明媚的阳光和爽身的清风相伴而入,屋中充满了光明和清新的空气。但见婉秋收势停步,缓缓转过身来,冲天生叹息一声道:“兄长可听说过在光天化日下有妖魔鬼怪作祟吗?” 天生见婉秋一双美眸中泪珠盈盈,似有无限哀怨,并见到了窗外的灿烂阳光,心中的疑团顿消,忙站起身来一脸愧疚地向婉秋抱拳一揖道:“贤妹,是愚兄多疑了,错怪了贤妹的一番美意,愚兄向你表示诚挚的歉意!” 婉秋急忙裣衽还礼并说道:“兄长请勿自责,都是婉秋自作聪明,故弄玄虚,至令兄长起疑,让兄长受惊了,婉秋应该向你道歉才是。其实,碧波仙宫虽然多年没有公开在江湖中走动,但眼线却遍布天下,尽管不能洞悉江湖中所有的事,但如兄长这般人物的情况还是略知一二的。婉秋早就知道兄长身边常有美女相伴,并有两位已成了兄长的秘密夫人。兄长胸怀坦dàng,不肯隐瞒这段风流雅事,想要对婉秋言明,又怕婉秋醋海翻波,故而犹豫不决。而婉秋恰好猜到了兄长的心意,点明了兄长想说而又难于启齿的话,没想到却让兄长产生了误会!其实,婉秋也有许多苦闷藏在心头,无处可诉衷肠,故而暗暗出宫,想到江湖上走动走动散散心,并yù寻找一位知音,帮我排忧解愁。兄长崛起江湖不久,便威震武林,名扬天下,令婉秋好生仰慕,恨不早日相见,以解相思之苦。不想兄长却时隐时现,如神龙见首不见尾,实难寻觅。偶闻兄长去了庐山,匆匆赶去时,恰逢兄长大战‘陆地活妖’司马云飞。婉秋亲眼目睹了兄长的盖世武学,但没想到兄长在剑劈了那个老魔头后,自己不慎也中了他的yīn风指,这种结局大出婉秋的意料,等发觉时,为时已晚。中原武林中似兄长这样的人物固然是凤毛麟角,但也并非绝无仅有,兄长若不是伤重垂危,婉秋也不敢高攀,硬将兄长带回宫中施救。为救兄长之命,婉秋不得不……唉!婉秋不是那种下贱的女人,也有别于独弦哀歌者,虽不敢称是戴天履地,表正绳直,但也不会去夺人所爱。怎奈在与兄长疗伤的时日里,为活兄长之xìng命,不得不luǒ体婉秋别无选择倘若兄长不齿下jiāo婉秋,婉秋也不敢勉强呜呜”婉秋竟委屈得哭了,无法再说下去。 天生闻听婉秋的一席话后,感动得须眉飞扬,又见她伤心地哭得如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样子,忙上前抓住她的纤纤玉手,哽咽道:“贤妹,真的委屈你了!这些事若不是贤妹亲自述说,愚兄尚蒙在鼓里。愚兄虽然生活上有些放浪不羁,然亦都有不得已的苦衷,故而口碑欠佳。但愚兄决非是徒登子,到处拈花惹草之人,倘若贤妹不嫌弃,愚兄愿与你携手一生,白头到老,永不离弃。” 婉秋闻言,嘤咛一声扑到了天生的怀里,啜泣地呢喃道:“能听到相公的承诺,即便马上去死也能瞑目了!妾非妒忌之人,况且那些姐妹又先于妾认识相公,只有她们存有怨恨贱妾之心,贱妾岂敢妒忌她们之理!似相公这等奇男子,拥有三妻四妾实乃很正常的事,只要相公不始乱终弃,便感激不尽了!” 天生道:“贤妹如此贤淑开明,实乃天赐奇宝,愚兄岂敢让贤妹受到半点委屈,若有慢待分毫之举,身随灯灭!” 婉秋闻言,娇嗔满面地道:“谁让你发这么狠的dú誓了?相公乃世之豪杰,并非泄中之物。江湖上风云莫测,复杂多变,遇事从权是常有的事,即便有负妾心,妾亦不会怪相公的!妾也有一事,想告诉相公,在庐山上,妾带相公回宫时,朱姐姐亦想跟来,被妾拒绝了。妾虽然是碧波仙宫之主,但祖制不敢违。按宫中规矩,非遇到极特殊情况,不准任何人带外人入岛,这岛中至今还关押着数十名擅自闯岛的武林人士,贱妾带相公来,已是迫于无奈,不敢再坏规矩,望相公它日见到朱姐姐时,多为贱妾美言,免得它日妾与她见面时尴尬,同时亦请相公海涵。” 天生道:“各门各派都有自己的门规,这是开山立派的根本法规,你维护门规的尊严是对的,怎么能怪罪你呢?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请贤妹勿将此事挂在心上。” 这时,忽听天雪在门外道:“宫主,酒席已备好了,是否送进来?” 婉秋闻言,慌忙离开天生怀抱,并冲门外道:“送进来吧。” 天雪先走了进来,指挥随后跟她进来的四个红衣侍女调摆桌椅,布上餐具,然后又令她们退了出去。接着,玉翠又领着几个红衣侍女,拎着竹篮走了进来,将篮中装的菜肴摆上桌面后亦都依次退出了门外,只有玉翠、天雪两人仍站在屋中,似乎这两人是专门侍候宫主的近婢。 婉秋冲天雪道:“雪儿,你到宫门外告诉侍卫,没有我的话,不准任何人入宫。”天雪应声转身出去了,唯独玉翠一人在屋里服侍。 婉秋冲天生嫣然一笑道:“公子请入席用餐!”天生听婉秋忽然改变了称呼,不知为什么,但见她冲他挤眉弄眼,忽然明白了,她是不想让下人过早知道他与她之间的暧昧关系,忙打个嗓道:“可否请宫主一起用餐?” 婉秋嫣然一笑道:“乐于相陪。” 两人分宾主落座,玉翠忙走了过来,为二人斟酒,婉秋道:“公子有一个月未进食物,不宜马上饮酒,最好先喝点燕窝粥,润润肠胃。” 玉翠闻言,忙盛了一碗燕窝粥端至天生面前,莺声燕语地道:“请张少侠慢用。” 天生在昏迷期间虽然没进过食物,但婉秋从没停止过喂给他极为珍贵的“千年芝兰露液”和人参、何首乌等汁液,虽然不能饱其肠胃,但却使其腹内气顺而未粘连。 天生的确有些饥饿,几口便将那碗燕窝粥喝得罄尽,婉秋看在眼里,喜在心头,情不自禁地笑道:“公子不仅生命力极强,胃口也好像也不错!似这般情形,明日本宫便可帮公子恢复功力了。” 第八十五章 :碧波隐情 天生望着婉秋道:“天生能有今天,全赖宫主鼎力救治,为表达谢意,天生斗胆,想借花献佛,敬宫主一杯酒,不知肯赏脸否?”他道罢,便端起酒杯站了起来。 婉秋妩媚一笑道:“这是否有些喧宾夺主了!公子自到本宫以来,我们还是第一次在一起吃饭,岂有主未敬客而反让客敬主之理?还是本宫先敬公子一杯酒才是。” 天生讪笑道:“主人如此盛情,天生尊命便是。” 两人对饮一杯后,感到十分惬意,不再拘束客套,频频举杯互敬,俨然夫妻般,亲热无比。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婉秋轻叹一声道:“唉!本宫心里有话,如鲠在喉,不吐不快。但公子初愈,不便倾心吐胆,奈何?” 天生笑道:“宫主对天生有活命之恩,如有所用,天生愿赴汤蹈火。宫主有话请说,勿需客气。” 婉秋道:“还是留待以后再说吧!免得扫了公子的酒兴。” 天生不悦道:“不能为宫主分忧解愁,这酒不饮也罢!” 婉秋见惹得天生不悦,象是做错了什么事,愧疚地望着他道:“唉!本宫虽为一宫之主,其实也很不幸!本宫这次秘密出宫除了散心外,主要目的是想寻找公子这样的朋友助本宫摆脱困境。因此,在公子生命垂危之际,才不惜……”她斜飞了天生和玉翠一眼,面现红晕,犹豫了一会接着道出了碧波仙宫鲜为人知的秘密。 原来,这东海碧波仙宫创建于唐末,传到陈婉秋这一辈已有三百多年历史了。第一任宫主叫陈文举,是个久举不第的落破书生,因对朝廷科举取仕**现象不满,索xìng投笔隐于终南山。在隐居期间,遇见一位耄耋奇人,两人一见如故,遂结成了望年jiāo。那耄耋老者传授了他一身绝世武功,后因病去世。他埋葬了那位老者,走出终南山,行侠江湖二十年,创下了显赫的名头。 这一年,他到东海游玩,偶然发现这个岛屿风光秀美,景物奇绝,适合僻xìng野逸,便隐居在这长林丰草的海岛上安享晚年。 那时,附近各岛屿的渔霸常因渔事纠纷,有时竟酿成流血事件,结仇甚深,弄得渔民无法安居乐业。文举到来后,将那些闹事的渔霸逐个剪除,安定了渔业,成了附近诸岛渔民的保护神。各岛渔户对他都敬若神明,推举他为大岛主,并共同出资为他建造了府第。 文举死后,其后代不仅继承了他的衣钵,并将陈氏武功不断发扬光大,成为独树一帜的武学宗派。与此同时,历代不断大兴土木,修建宫殿,俨然成了海上独立王国。后来将这主宫殿称之为碧波仙宫,改岛主为宫主,并追封先祖陈文举为第一任宫主。 陈婉秋的父亲陈世英是碧波仙宫第十一任宫主。他在少年时就名噪宇内,将碧波仙宫的声誉推到了极点。 四十年前,中原出现了几个兴风作浪的大魔头,闹得江湖一片腥风血雨,无人能将他们制服,其中就包括被张天生杀死在庐山的“陆地活妖”司马云飞。这件事惊动了几位武林奇人,他们各派一名弟子到江湖上除魔卫道。天山仙翁派出大弟子谢时雨;辽东鹤鸣山人派出他唯一门徒邵一鸣;罗霄山炼气士紫云天尊派出得意门生洪九洲。这三人都是使剑的高手。九华山飞飞子派出自己的独生子肖风,因他长得瘦弱,常拄竹杖出行,故被江湖人称之为枯杖怪侠,后来年龄老了又被称为竹杖老人。碧波仙宫出面的是婉秋的父亲陈世英,当时他还不是宫主,其父老宫主怕他初入江湖别人不识,特将宫主的信物碧玉箫给了他。 这五人中数陈世英年龄最小,当时刚十八岁,人长得也最英俊,且武功又略高于那四人半筹。五人仅用一年时间,便将那几个为祸江湖的大魔头赶出了中原,安定了武林。而这五人的名号也轰动了整个江湖。“三剑一竹杖,东海碧玉箫”一时间家喻户晓,成了茶余饭后的美谈。 由于陈世英少年得志,武功奇高,人物英俊,很快就成了美女们的追逐对象。陈世英是个天生的风流人物,尽管家中已娶了一房如花似玉的娇妻并纳了三个美妾,但依然到处留情,常常身边美女如云,成了名副其实的花主。老宫主知道儿子到处拈花惹草后十分震惊,立命其返回宫中,并不许他带一个女人回来。 陈世英回宫后,被其父当堂打了一百戒棍,打得他背皮开ròu绽。其妻是琉璃岛岛主上官玉龙的独生爱女,叫上官琼,虽然怨恨丈夫在外招蜂惹蝶,但见丈夫被打得遍体鳞伤,亦十分心痛,整天淌眼抹泪地亲自为丈夫疗伤护理,精心调治了两个月方使其痊愈。 老宫主共有三子二女,长子便是陈世英,次子陈世雄,三子陈世龙,长女陈淑芳,小女陈淑蕊。在其诸儿女中,无论智商和武功,数陈世英最优秀,被老宫主指定为他的接班人。 老宫主去世后,陈世英坐上了宫主的宝座。他对兄弟姊妹都很爱护,不仅让他们在生活上享受到富贵荣华,而且也放手让两个兄弟管事。 他让陈世雄协助他总理东海七十二岛关系,让陈世龙负责刑部和宫中防卫。五年后,陈世英又将两个妹妹分别嫁给了悬空岛岛主和青龙岛岛主为妻。碧波仙宫在陈世英的治理下呈现了空前的繁荣与安定。 陈世英原有一子二女,长子陈海洋和小女陈婉秋,都是上官夫人所生。陈海洋十三岁因病夭折,不久,上官琼也因痛失娇儿而郁闷死去了。陈婉秋当时年尚不满周岁。 长女陈婉兰是庶出,比婉秋长两岁。婉秋长到十五岁时,乃父陈世英偶得怪病,不久便故去了。因婉秋是嫡出,被乃父临危时指定为继任碧波仙宫第十二任宫主,也是碧波仙宫创建以来唯一的一任女宫主。由于她年轻又是个女流,并且没能尽得乃父真传,武功不仅比两个叔叔相差甚远,而且不及她的姐姐陈婉兰和几个堂兄弟,因无服人之威,常受到两个叔叔的挟制。她名为宫主,但只是个牌位而已,宫中大事都由她的两位叔叔会同族中长辈讨论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1 章 ,她只能依照他们的意志签发命令。 碧波仙宫有个规矩,即只有宫主本支的亲人可居住在碧波仙宫里,其余均不得住在宫中,即使她的两位叔叔也不例外。他们都住在附近的岛屿上,若无大事,这些长者每月只可进宫一次拜见宫主。 自陈世英死后,这些长者们很少亲自朝见宫主,常常派子女代替他们进宫向宫主致意。若发生重大事情,都由陈世雄将长老们请到他居住的降龙岛上商议决定,最后派人禀报婉秋宫主知道就算完事。 宫主身边有十名护法和二百多名卫队。这些护法大多由老宫主亲自选拔并训练,对宫主绝对忠诚。卫队成员也是从七十二岛中挑选出来的精英武士,由十名护法直接统辖。婉秋任宫主后,还另外组建了三十名女子卫队,由她的贴身侍女玉翠和天雪领导,直接负责照顾婉秋的生活起居和安全。 陈婉兰过去与婉秋关系一直很好,两姐妹无话不说,感情甚笃。但自从父亲去逝后,妹妹登上了宫主的宝座,婉兰心中很不平衡,她虽然有权住在宫中,但却经常去两个姑姑那里居住,很少回宫。陈世英的三个遗孀:娥娘、梅姬、香妃仍供养在碧波仙宫西苑,因受宫中祖制限定,她们无权过问宫中之事,就是婉兰的生身母亲娥娘也不例外。 近半年来,陈婉秋感到两个叔叔都想觊觎宫主宝座,处处给她施加压力,自身的安全受到了极大的威胁。陈世雄因手握七十二岛兵权,野心最大,而陈世龙掌管刑部和宫中防卫,虽然也是雄心勃勃,但凭实力,无法与他二哥抗衡,只能明面上支持二哥,暗地里培植自己的力量,伺机起事。 婉秋的十名护法中,被这哥俩收买了一半,而且他们还暗中勾搭长兄陈世英的三个遗孀,他们的目的不仅是垂涎这三个都已是半老徐娘,却风韵犹存的寡fù们的姿容,更主要的是想利用她们居住在宫中的便利条件与合法xìng来监视婉秋的行动。 婉秋虽然武功不足以服众,但颇有心计,早想潜入内陆寻找一位武林高手助她夺回宫主实权,并保护她的安全。若是能找个武功高强,人品端正又具有侠肝义胆的男子,哪怕比她大十岁二十岁的,她都情愿以身相许,作为终生依靠。 她在出宫前,就暗中派出了几拨心腑之人去中原各地暗访高人,特别是对当年与她父亲齐名的“三剑一竹杖”的后代,进行了重点考察。结果,没有人能令她满意的。 这一天,婉秋的姐姐婉兰突然回宫来看她,谈话中,婉兰提起一个人的名字,引起了婉秋极大的兴趣。这个人就是鹊起江湖不久,便名噪宇内的青年奇侠张天生。婉兰在宫中住了三天后就走了。婉秋对姐姐这次回宫感到很奇怪,觉得有什么秘密的事想与她说,但又遮遮掩掩的,让她感到扑朔迷离。 她对姐姐带来的信息仔细琢磨了一天,觉得张天生的确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年龄又与她相仿,只是有一件事让她好为难,那就是,这个人太风流。在他的身边总有几个年轻貌美的女人缠着,而且他对这些美女又都十分青睐。但是,在当今江湖上,目前还找不到像他这种条件的男人,她决定亲自去大陆暗察此人,然后再决定是否与其合作。 第八十六章 :绝密禁地 当她背着两个叔叔暗中潜入中原,摸清了张天生,并包括在他身边的四个女人的情况后,却对这个白马王子割舍不下了。她认为,张天生虽然风流,但不**,人品高尚,侠肝义胆,特别是他的武功之高出乎了她的意料,决不在她两个叔叔之下。而那四个女人亦都很正派贤淑,且背景都很特殊,招人怜爱,不是那种朝秦暮楚而又水xìng杨花之辈。特别是朱碧云、樊青青两人在峨眉山所表现出的生死恋情,让她每每想起都感动得泪流满面。从这些美女追求张天生的痴情态度看,这个男人是值得信赖和依托终身的。 一个好男人有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自己的父亲不也是这样吗?官僚人家和有钱大户哪一家不如此?本朝徽宗皇帝拥有三宫六院,宫中美女如云,尚且潜出宫外去嫖娼,江湖儿女本来就不拘泥于世俗礼法,沾染些风流习xìng并不为怪。 但是,女人对爱却又是绝对自私的。世界上所有的女人都容不得其他人在自己和她所爱的人中间站立。陈婉秋在没有了解张天生身边的女人之前,也曾想过将这些女人都秘密除掉,让自己独自拥有这个男人。然而,她没有忍心下手,她除了同情这些女人外,也清醒地认识到,像张天生这样的男人,不知会有多少女人追求他呢,你除掉这批,还会涌现出新的一批,自己总不能因为爱他而去杀害那些无辜的与自己一样深爱着他的同类吧!且不说自己将会变chéng rén人喊打的杀人魔鬼,一旦有一天被这个男人发觉了自己残暴不仁,吃醋妒忌,那么,自己也会被他所不齿而终遭抛弃的。 人无完人,金无足赤。世间没有绝对完美的事情,只要自己诚心爱他,包括爱他所爱的人,就能赢得到他的真爱。 她为了能得到张天生,甚至在张天生与司马云飞恶斗处于下风时都忍住了冲动,没有出手助他一臂之力。她决心把握住最佳时机,不到他处于最危险的时刻,决不现身救他。但是,事态的发展让她感到万分震惊,那个司马云飞的武功之高,她连做梦都想象不到,即便出手,也只能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当她看到最后一幕,张天生那招神鬼莫测,大罗仙人也难逃过死亡的剑法后,她惊呆了。她怀疑他不是人,而是剑仙临凡。但让她没想到的是,司马云飞的寒冰掌和yīn风指会如此霸道,几乎要了她万里挑一的心上人的小命。 婉秋虽然没能完全继承乃父的武功,但却深得乃父的医术。加上她聪颖好学和家藏的珍稀灵yào,竟然奇迹般地救活了张天生,终于让他因感恩而跪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俘获了他的心。 陈婉秋只讲了碧波仙宫的秘密和目前存在的危机,以及她想借助张天生的力量,帮她度过难关,成为真正的有职有权的宫主,但并没讲她对张天生如何仰慕和暗察于他的心理活动和行为表现,她不想说,也不敢说。 张天生知道了婉秋所面临的危机和苦闷后,很是同情,情不自禁地握住了她的手,慷慨激昂地道:“贤妹,别再等了,赶快想办法恢复我的功力!只要我能恢复功力,就会有力量保护你的安全,就能让你做个名副其实又八面威风的碧波仙宫的宫主。只要有我张天生活一天,就决不会让任何人来欺负你。” 婉秋听到张天生的表态,激动得热泪盈眶,再也顾不得自己高贵的身份,一头扑在了张天生的怀中,泣不成声的道:“我的好哥哥,今生能遇到你,不知是我几世修来的福!有你这句话,小妹死了也知足了!其实,我也并不稀罕做这个劳神费力的宫主,只是不忍家父临终时的嘱托,才不得不受此煎熬!若能得到哥哥你的帮助,使我能堂堂正正的做几天宫主,然后再让位给本族中有贤德之人,就是给哥哥做牛做马,也心甘情愿……” 天生没想到婉秋会当着玉翠的面投怀送抱,并声声叫他哥哥,像一个受了莫大委屈的孩子见到离别多日的母亲一样,倾吐着令她压抑已久的肺腑之言。从她身上传来的,比美酒还香醇的、醺人yù醉的女人体香,还有她泣述时牵动颤悠悠的丰满感所带给他的强烈刺激,让他不禁心慌意乱,魂不守舍。他情不自禁地用手抚摸着她那丰腴圆润并富于弹xìng的肩背,尽管隔着一层衣服,也感到**辣地炙手。 婉秋不同于天生,她从未接触过异xìng身体。尽管她情不自禁、因激动而忘情地第一次扑在男人的怀抱里,但并没有一丝的杂念。然而,当天生那只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手掌滑下她的挺翘时,她才有了异样的、从没体验过的快感。 她嗅到了男人身上特有的汗腥味,这味道虽然不好闻,与女人身上散发出的芳香气味大相径庭,但却令她神魂颠倒,如饮琼浆玉液般陶醉。两人的心脏跳得都很快,呼吸粗重,血液在体内如江河般奔流,每根神经如遭电击般兴奋不已,喉咙像着了火一样干渴。 天生的理智几乎濒临崩溃的边缘,情不自禁地想低头与她接吻,但又下意识地瞥了一眼玉翠,发现她那双闪着奇异亮光的眼睛正惊愕地看着他们,让他猛然从yù火如焚的迷离状态清醒了过来。他想推开婉秋,摆脱她那令人骨软筋酥充满诱力的身躯,但是,当他看到她那双泪水汪汪的,迷离惝恍的,充满着柔情蜜意的美眸正仰望着他的眼睛,似乎在告诉他:“我太疲惫了,想在你宽大而充满阳刚之气的胸怀中歇一会儿,并需要你的爱抚与慰藉。”他不忍心将这位泪眼婆娑、楚楚可怜的柔弱女人推开,而是顺手从桌上端起酒杯,仰脖一口干去。婉秋的一只耳朵紧贴在他的胸瞠,听到了他体内食管哗啦啦的流动声,像是浇在了他那颗剧烈跳动着的火热的心上,仿佛也像浇在了她的心头,令她全身一震,霍然起身。 “真是失礼了,搅乱了你的酒兴!”婉秋满面通红地道。 “我的心几乎被你、被你的火热烤化了,不得不借你的美酒来降降温可是,没想到这是你的酒,不仅没能扑灭我的心火,反而使我的心火更加炽烈了!”天生见婉秋有些尴尬,故意调侃道。 婉秋闻言,噗嗤笑道:“你好坏耶!油嘴滑舌的,想哄死人不偿命是吗?” 玉翠在旁也忍俊不禁地笑出了声,婉秋回眸瞥了她一眼,刚想训斥她,忽见天雪闯进厅来慌张地道:“宫主,二老爷和三老爷带着一群长老朝宫中走来了!” 婉秋闻言一愣,道:“他们来干什么?现在到哪儿了?” 天雪道:“刚下船,正往岛上走。” 婉秋眉头一皱,道:“想是走漏了消息,他们可能是特意来兴师问罪的!翠儿,雪儿,你们俩快将酒席撤去,一会他们来了,就说我到祖上禁地闭关修练去了,最快得三个月方能出关,不准任何人打扰。他们若问起张公子的话,就说前天就离开宫里回中原了。” 天雪和玉翠道:“遵命,请宫主放心,奴婢一定会保守秘密的。”两人道罢,迅即收拾床铺,并没收拾桌子。 天生抓过自己那张里面藏有太阿宝剑的独弦古琴,急速地套上囊罩后,背在了背上,刚想去取婉秋为他收拾好的其它物品,却被婉秋捷足先登地挟在了腋下,道声:“这些东西我替你拿着,快走!”婉秋正准备同天生走时,忽见天雪和玉翠没动酒桌,嗔怪道:“你们两人为何不去拣桌子?” 天雪笑道:“即便将酒席撤了,这厅中也会留有酒味的,莫不如谎称奴婢俩人借宫主闭关期间,偷着饮酒取乐更容易搪塞老爷们。” 婉秋笑道:“此法甚妙!你们要好自为之,若感到有危险,可以自行主张,不要枉送xìng命,他们是找不到本宫的。”她道罢,公然挽着天生的手,宛若恩爱夫妻,飘然向后门走去。 碧波仙宫正殿的后院,有百余亩被红墙围着的山坡地,但见其中松柏森森,塔影林立,塔下埋葬着的都是历代宫主的法身,是碧波仙宫的禁地。这里除宫主可以随便进入外,所有族人,只能在宫主的主持下,于每年清明节时方可进入其中,为祖先祭祀扫墓,平时任何人都不准踏入半步。 陈婉秋领着天生直奔五世祖石塔前,先四外望了一眼,确信没人窥视,忙用手旋钮了一下祭坛上的香炉,但见脚下一块大如锅盖的青石板忽然向左平移开五尺,地上顿现一深不见底的暗洞,并有石阶伸延洞下。她拉着天生的手朝洞中走去,头上青石板又自动移回原处,将洞盖得不透一丝光亮。然而,令天生奇怪的是,洞里并不因洞口被盖住而感到很黑暗,不知从何处折shè来淡淡的呈青紫色的幽光,映得脚下石阶异常清晰。 天生疑惑地道:“贤妹,这里很神秘,是什么地方?” 婉秋将身体贴在了天生的身侧,深情地道:“这里是本宫的藏宝洞,也是本宫的绝密禁地,除历代宫主外,任何人都不知道。” 天生转头看了眼一婉秋,神情不安地道:“既然是贵宫绝密的禁地,我,这,我进来恐怕不合适吧?” 婉秋幽怨的叹息一声,道:“按宫中祖训,别说这里不可让外人进来,就是上面的陵园也是不许外人踏进半步的!可是,若不带哥哥到这里来,你我都得死!这是万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想我祖上有知,也不会怪罪我的!” 第八十七章 :情迷意乱 天生肃然道:“祖训不可违,否则是为不孝。我还是出去的好,免得贤妹清誉受累。” 婉秋慨叹道:“唉!晚了!从我把你带进宫来那天起,就已违犯了祖训,而今既使退回去,接受族中长老们的审判,也挽回不了我的清名了!如今、唉……”她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了,竟然嘤嘤地啜泣了起来。 天生停住了脚步,将婉秋紧紧地搂抱在怀中,安慰道:“贤妹勿悲伤,事急从权,也许是上天有意让我们历此劫难,既使是贵派的列祖列宗在地下有知,也会原谅并佑护你的。” 婉秋哽咽地道:“我的生死荣辱并不重要,即使被他们赶下台或被处死,也没什么可惋惜的,只是哥哥的安危,却让我放心不下。当初,我若不将哥哥带进宫来,也许会另有高人能救活哥哥的,那样,也不会让哥哥跟我东躲西藏地担惊受怕。如今,说什么都晚了,只能到这里来借重祖上存放在此的灵丹妙yào来尽快恢复哥哥的功力了!倘若天佑哥哥,一旦恢复了功力,请勿与本宫为敌,不外泄本宫的秘密,我死而无憾,也无愧于列祖列宗的在天之灵了!” 天生是个古道热肠的人,闻听此言,感动的热泪盈眶,指心发誓道:“我张天生并非是忘恩负义的小人,也从未将生死看得那么重,能否恢复功力且莫论,今生能与贤妹相识,已是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2 章 枉来人世一场了!人生而何欢?死而何惧?愿与贤妹患难与共,生死不分。我虽然不是你们陈氏子孙,但愿竭尽全力来维护碧波仙宫的利益和声望,虽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决不干任何有损碧波仙宫的事。” 婉秋闻言暗自欢喜,心想:“看来自己真的没看走眼,算是选对人了!此人心地光明磊落,极重感情,不仅会疼人,还勇于负责,难怪有那么多女人甘愿献身于他。”她娇媚地冲天生道:“我陈婉秋今生能遇见哥哥你,真是前世修来的福!请跟我来。”她牵着天生的手,继续拾级而下。约走了六十余级台阶,忽被一道石墙拦住了去路。天生有些疑惑,觉得已走到尽头了,并没见到什么珍奇异宝,何以称为藏宝洞?但见婉秋走到侧面,在一处洞壁上轻轻揭开一块青石砖,立现一个洞龛,里面有一个龙头形状的机关,伸手将那龙头左右各拧了三下,忽听那堵石墙“轧轧”声响,但见那石墙向左侧滑入洞侧墙壁里,陡然眼前一亮,顿现一宽敞的大石厅。 婉秋将那块遮挡机关的石砖重新安好后,兴高采烈地推着天生的后背笑道:“发什么呆?还不入瓮?” 两人刚走进石室,但听身后“轧轧”声复响,天生回头望去,那道石墙又恢复到原位,将石室门封死了。天生叹息一声道:“好巧妙的设计!若非熟悉内情的人,恐怕想上一辈子也难进来!”他转回头来向室中看去,但见这石室足有十丈方圆,平滑如镜的地面上堆满了珊瑚、玛瑙、玳瑁、翡翠、碧玉、黄金、象牙、鹿茸、犀牛角等奇珍异宝,不计其数。靠左侧墙壁摆着一堂斗橱与格柜,上面摆满了陶器、古瓶、紫金葫芦、琉璃壶、和田玉、田黄石等珍玩器物和宝刀名剑等兵器。右侧石壁前摆了半排书架,不知陈列些什么珍贵的典籍,挨着书架旁的墙壁上,悬挂着几幅名人书画,下面摆了一溜红木箱。石室顶部成穹窿状,中央垂吊着翡翠雕成的莲花,莲蓬上镶嵌着五颗鸽卵大小的夜明珠,照得石室亮如白昼。靠北墙边摆放着一套梨花木桌椅,桌上摆放着几卷经书和文房四宝。整个石室中布局显得很零乱,也很压抑,但却充满了珠光宝气,金迷纸醉。 天生望了一眼婉秋,笑道:“天哪!莫非我们到了东海龙宫之中了吗?这里竟然有这么多的奇珍异宝!晃得我头昏眼花的,真是大开了眼界啊!” 婉秋亦笑道:“这里的东西,若是生哥喜欢,可以随便取之。” 天生假装沉思了一会,道:“这里的奇珍异宝虽然多得令人头迷眼花,每一件都可让人垂涎yù滴,但我只喜欢一件,因为这件奇宝之贵重高于这里所有东西的总和,不知可能赏赐?” 婉秋惊疑地道:“是什么东西这么贵重?” 天生笑道:“难道贤妹后悔方才对我的承诺吗?若是舍不得的话,愚兄也不敢勉强。” 婉秋淡然一笑道:“我虽然是女流之辈,但也不让须眉,说出的话,驷马难追,决不反悔。请生哥说出那是何物,竟然在生哥眼里能让这满室珍宝黯然失色!” 天生诡谲一笑道:“贤妹果真不知否?” 婉秋运目扫视了一下周围所有东西后,叹息一声道:“这些东西虽然贵重不一,然而,我还没发现有哪一件像你说得那么贵重,还是请生哥告诉我吧!” 天生哈哈大笑道:“能令众宝失色者,那就是贤妹你呀!” 婉秋闻言,顿时红飞双颊,娇嗔满面地道:“你这个人好坏耶!转着弯戏弄人家,真是,真是……” 天生道:“真是什么?怎么不往下说了?” 婉秋眨巴一下水汪汪的美眸道:“大色狼!”她道罢,像小鸟般扑到天生怀中,两臂环扣在天生的脖子上,将自身吊起来,仰头看着天生的脸,喃喃地道:“是我自己引狼入室的,看来想不舍身给你也不行啊!”她竟然缓缓的合上双眼,呶起朱唇,等待着天生吻她。 天生用手揽着面前这个身高几乎同自己相等,丰腴如贵妃的俏佳人,顿时热血翻涌,急不可耐地将嘴印到了她的朱辱上,疯狂地热吻了起来。 婉秋虽然在为天生疗伤时曾多次偷吻过天生,但那时天生尚处在昏迷状态。而且他的嘴唇冰冷得如同死人一般,没有任何快感。而今,同样是这个人,那张嘴却那么赋有神奇的诱力,还有那像燃烧的火一样的热体,让她感到万分惊奇,浑身每一个细胞都昂奋了起来,每一根毛孔都如被针灸了般麻醉了,骨软筋麻,魂飞天外,说不出的奇妙和快感。当天生将舌头探入其口中,像灵蛇一样缠绕着她的香舌时,她竟然晕厥了,身体柔若无骨地瘫软了并向下慢慢坠去…… 天生因失去了内力,故而也失去了平衡,竟然也被她坠得慢慢地萎缩下来,两人倒在了地上,缠绵在一起,忘却了一切烦恼与忧愁,世间万事万物仿佛都不存在了,只有他们两人…… 天生像坠入了温柔乡,被婉秋那绵软地、柔若无骨的**迷得如醉如痴,体内的荷尔蒙催得他yù火熊熊燃烧。当他急不可待地yù解开婉秋的衣带时,背上的独弦古琴突然顺着他的肩膀滑落了下来,若不是他及时曲肘架起,非砸到婉秋的脸上不可。这一意外的事故让天生惊出了一身冷汗,头脑忽然清醒了,忽然想起了婉秋方才说的那句“大色狼”的话,意识到自己的确太轻狂了,虽然这个冰清玉洁的圣女想借重自己的力量来帮她巩固宫主的宝座而愿意以身相许,但自己尚无寸功,又没举行婚礼,便想这么早的就占有人家,不仅有乘人之危和濮上桑间之嫌,同时也真的像只大色狼。尽管她把自己弄进这里一个来月了,但自己真正认识人家尚不足半天,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想对人家非礼,与yín贼何异?与色狼有何不同?他想到这里,yù火顿消,惶恐不安地坐在地上,像是偷了别人的东西被人家发现了般异常尴尬难堪。 婉秋被这个偷花圣手整得魂不附体,仿佛进入魔幻世界,陶醉于从没经历过的奇妙与兴奋之中。她害羞得一直闭着眼睛,准备把自己的雏子之身献给她心爱的白马王子。当她感觉到天生的手不再挤压她的芳香,而是滑到她的右肋去解她的衣扣时,心跳得异常激烈,知道自己的衣衫一旦被其解开,就意味着即将成为这个男人的女人了。她此时的心情很矛盾,即企盼又害怕,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然而,让她感到莫名其妙的是,那只打开让她走进女人殿堂大门的手不知何故却突然罢工了!同时,身上的重量也不翼而飞,身心感到空落落的,便情不自禁地微张双目偷看了一眼,发现把她视为至宝的,yù要她身体的白马王子竟然呆若木鸡地坐在一旁出神。她感到有些疑惑不解,忙从地上爬起来,坐在天生的身边,手抚其肩呢喃地道:“怎么了生哥?你在想什么?” 天生没敢看婉秋,双目死盯着他们进来的那道石门,愧疚的道:“我真是个禽兽不如的畜生,是个地地道道的大色狼!竟然,竟然乘人之危讨人家便宜!贤妹,你说的一点不假,我真是条十恶不赦的大色狼,是连救命恩人都敢侵犯的卑鄙小人……” 婉秋闻言一惊道:“生哥,你怎么会冒出这么多稀奇古怪的话来?小妹只不过跟你开了句玩笑,你还当真了?即使你真的是一条大色狼,小妹我也认了难道是你后悔了?你,你是不是嫌弃呜呜呜呜”婉秋感到有些委屈,竟然哭了起来。 天生双目仍然死盯着那道石门道:“非也。贤妹贵为一宫之主,非比寻常女人,故而,不敢与贤妹苟且偷欢,做那田陌桑间之事。我想要明媒正娶地为你堂堂正正地举行一次盛大的婚礼,将你娶进门来,要让你风光体面地成为我的夫人,以免让人小看了贤妹,贻笑大方。” 第八十八章 :灵丹妙yào 婉秋闻言,破涕为笑道:“我还以为你蹂躏完人家的肌肤后变心了呢,原来却修成了正果。不过,濮上桑间固不可效仿,但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的爱情故事亦不失为千古美谈!生哥也别太抬举我了,妹子命薄福浅,怕等不到那一天就……”她心里很清楚,碧波仙宫宛如埋藏着的火yào桶,随时都可能引起bàozhà,自己如幸而获胜,前途将会是光明的,倘若失败,一切美好的愿望都将化为泡影。因此,她觉得寄希望于未来,还不如很好地把握现在。她对天生的想法虽然很赞成,也很感动,但心底里却莫名其妙地隐约涌现出一种危机或即将死亡的预兆。她知道自己的两个叔叔和族中长老们的武功均修炼至化境,即使张天生恢复了内力,在一对一的情况下尚可有望获胜,若是逼得对方狗急跳墙,不顾江湖规矩而联手对付张天生,哪怕是以二对一,自己的白马王子必败。到那时,别说他要明媒正娶地与自己举行婚礼,成为正式夫妻,能留下个全尸到yīn朝地府中结为鬼伴侣都将成为奢望。 天生并不知道她心中的担忧,以为她疑惑自己一旦恢复功力后会弃她而去,或是仍沉醉在方才的爱恋之中,故而才说这番话。他叹息一声后,道:“世人往往被‘名利’二字所累,有时竟被这‘名利’二字弄得家破人亡。若是能淡泊名利,与世无争,过上几年闲云野鹤的生活,倒也不失为明智之举!奈何这‘名利’二字却像磁石一样,有着那么大的吸引力?非大智者,难以摆脱。贤妹纵有放弃权位之志,焉能耐得了那当垆卖酒之苦?人获得自由,也需付出极大的代价的!精神上的富有虽然令人向往,却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得到的,因为,这需要耐得住清贫。 “贤妹不同于平凡女子,既然承袭父位,做上了碧波仙宫宫主的宝座,若轻弃宫主权位,是为不孝,也是对列祖列宗辛苦创下的基业不负责任。因此,你学不得那当垆卖酒的卓文君,只能当个好宫主。我只要有一口丹田气在,一定会保护你坐稳坐牢这把宝椅的,决不会让任何人敢动你一根毫毛。” 婉秋闻言,慨然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权位如枷锁,金钱是祸水。能看透这种利害关系的人固然不少,但要真正能舍去争权夺利者,却少之又少!何也?除了人有顽固的劣根xìng外,还有一个被迫无奈的因素在其中。 “我陈婉秋绝非是不肯舍弃这宫主宝座之人,皆因这个宝座同我的xìng命连在一起,舍去这座位,我便失去了生命。这同皇权一样,谋夺皇位之人一旦成功,决不会让前任皇帝生存于世的。我现在是双手捧着刺猬,捧不起又撂不下。每每想起这件事,倒真不如生在穷苦百姓家,虽然清贫些,却有亲情在。而今,外敌不能撼动我碧波仙宫,却时时苦于萧墙之祸,实令人痛心疾首!如今,承蒙兄长怜惜而盟定白头之约,不敢奢望兄长金屋藏娇,就是随生哥四海漂泊,沿门托钵,只要不被遗弃,总强似在这危机四伏的宫主宝座上偷生!” 天生语气坚定地道:“贤妹太悲观了,请你记住,我张天生说过的话不亚于季布一诺,还请贤妹指点我恢复功力吧,也好早日辅佐你理政。” 婉秋道:“请生哥随我来!”她道罢,向东侧石墙走去,尚距那道石墙丈许远时,但见她拂袖一挥,迎面那道石墙忽然洞开一门,阔可容双人同时走过。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门里,但见里面又是一间石室,但空间不大,只安放一张温玉床和一套石凳石桌,桌上摆放着一尊紫铜香炉和玉制的茶具。屋顶上也镶嵌着一颗鸭蛋大的夜明珠,并且有排风换气的装置,室内空气异常清新。婉秋手指着那张温玉床道:“坐在这张温玉床上习练内功,可以使人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而且让人不知饥渴。生哥你先在这里稍候片刻,待小妹取几种丹yào来。”婉秋走出不大工夫就回来了。但见她手中拿着三个净玉瓶,笑容可掬地向天生道:“生哥,还是你福分大啊!我到这秘室不下十次,却没发现这三瓶宝贝,好像专门给你留着似的。” 天生笑道:“是什么灵丹妙yào?竟让你这么高兴。” 婉秋先取一净瓶道:“这瓶里装的是‘回生仙草’,据史书记载,此物生于盘古开辟之初,功有九转之妙,实是稀世奇珍。无论仙凡,一经服下,不惟能起死回生,还能……”她说到这儿便停住了话题,笑了笑,将那装有“回生仙草”的净玉瓶送到天生的手上。 天生伸手接过那净瓶后笑道:“怎么不说了?难道还能成仙飞升不成?” 婉秋笑道:“说是能与天共老,ròu身不死。但愿这不是真的,否则,你活得那么长久,我怎么办?” 天生道:“若真能与天齐寿,恐怕这yào也不会留到现在了!你的先人决不会放着长生不老yào不用而甘赴黄泉的,因此,你的担心是多余的。” 婉秋嫣然一笑道:“你说得也是。”她又指另一净瓶道:“诺,这瓶中是用ròu芝、人形何首乌、千年人参等名贵yào材合成的‘增功丸’,有ròu白骨,活死人,增功养颜之奇效。瓶里共装十粒,一次只能服食一粒。”又指最后一瓶道:“这瓶里装的是从海外鹊山采来的‘朱草’而炼制的‘九转乾坤丹’,也是十粒,服一粒便能入圣超凡。我想这三种灵丹妙yào虽然不可能像传说的那么神奇,但有可能让你恢复到原来功力的。我一时还确定不了那一种yào更灵验,由你自己选择服食吧,我为你护法。” 天生道:“为我护法?你不是说这里只有你一人能进来吗?” 婉秋笑道:“按理说不会有人能找到这里来的,但不怕意外,就怕万一。” 天生心中暗忖:“这三种灵丹妙yào皆为稀世之宝,若是公诸于世,每一种都可能引起武林轩然大波的。婉秋竟然将这三种武林至宝毫不吝啬地赠我服食,足见其爱我至深。”他深情地望了一眼婉秋,感激地点了点头,将其中装有回生仙草的那只净玉瓶打开,将里面的yào丸倒在左手心上,见只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3 章 两粒红艳yù滴的,犹如樱桃般大小的丹丸。他小心翼翼地取出一粒送入口中,但觉满口生香,芳馨透脑,惊呼一声道:“果然是仙品,奇妙至极!” 婉秋看着他那副高兴的样子,亦开心地笑了,没想到天生将手腕一抖,把另一颗‘回生仙草’丹丸shè入到婉秋口中,笑道:“若真能得道升天,还是我俩一起去罢!” 婉秋没防备天生会有这一手,刚想吐出那粒红丹回送给天生时,没想到那粒红丹竟液化了,顺喉入腹。但觉奇香甘美,犹如仙露。她笑望着天生,美眸中竟然情不自禁地流下了几滴泪珠,向天生点点头道:“你的心肠真好!” 天生刚想说什么,忽觉腹中灼热如焚,知道“回生仙草”发挥了yào力,忙坐到温玉床上,敛容行功,状如老僧入定。 婉秋见状,亦上床盘膝与天生对坐,两人很快都进入到物我两忘的境界。 陈世雄对哥哥陈世英临终时没能将宫主的宝座禅让给他坐很不理解,觉得陈家的衣钵不能由一个弱女子来继承,这是自绝陈氏血脉的错误行为。因此,他对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早想除去侄女陈婉秋并取而代之。 但碧波仙宫的宫主历代都是由上任宫主指任,并不是由族人推举产生的,若是宫主临终时来不及留下遗嘱,或者继任的宫主不守祖训,德不服众,方可由族中长老公举德高望重者担任下任宫主。因此,陈世雄虽然觊觎宫主宝座很久,却找不出侄女失政败德的事,无法向她发难。 陈世雄原不知道陈婉秋将外人偷带进宫,是他昨夜偷潜入西苑,同他哥哥的三个遗孀幽会时,才听到这个消息的。 香妃是陈世英的第三个小妾,今年刚到三十岁,因没生育过,体态宛如少女,但却比少女丰盈多姿。 有人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香妃自男人去世后,难耐宫中寂寞,又经不住陈世雄和陈世龙兄弟二人的诱惑,两年前便与这兄弟俩勾搭上了。她与娥娘、梅姬均住在正殿西苑里,房间挨得很近。自她被两个比她还大二十多岁的小叔子偷到手后,怕被那两姐妹发现而泄漏jiān情,竟从中拉皮条,让陈世雄和陈世龙也上了娥娘和梅姬的床。 三个女人成了陈氏哥俩的情fù后,都甘心充当他们监视婉秋活动的眼线。因为,正殿守卫森严,她们不能随便进入正殿及婉秋的寝室,但可以到花园及厨房等地活动。 两天前,香妃同梅姬两人到花园中散步,偶然听到几个粗使丫环私下议论着宫主从外面带进一个昏迷不醒的青年男子,并天天亲自为其疗伤,回到西苑后,便告诉了娥娘。 娥娘是婉兰之母,虽然年近四十,但风韵犹存,是让男人看了一眼就惹火的那种女人。她虽然与梅姬、香妃一样,都是婢作夫人,但因她为陈世英生下了一女,享受的待遇略高于另两人。她对陈世英临终时将碧波仙宫的大权给了陈婉秋而没给自己的女儿陈婉兰心存怨恨,自然不甘为其守节。自被陈世雄、陈世龙兄弟俩勾搭上手后,便想利用他们两人的力量除掉婉秋,拥立自己的女儿为宫主。因此,她不仅对这两个小叔子极力献媚,而且,对刺探婉秋的行动尤为卖力。她早就自掏腰包买通了婉秋身边的一个叫芳草的侍女,听了香妃的话后,她马上让自己身边的侍女菊花去找芳草暗中查证,终于让她打听出真实情况。 第八十九章 :岛内yīn谋 陈世雄起初听香妃说起此事时,觉得侄女喜爱研究岐黄之术,这次在外边发现一个病危之人,为救人xìng命才带进宫来帮助治疗而已,并没太在意,后在娥娘肚皮上听到婉秋带进宫来的人是新近崛起江湖的武林翘楚张天生时,方感到震惊。 陈世雄早就听说过有关张天生的事迹,觉得这个年轻人几乎被神化了,很想去内陆会会此人。没想到侄女竟将此人带进宫来,其用意显然是想借强客卫权。他无意再与这个尤物缱绻,从娥娘身上爬下来,急忙穿衣离开西苑,连夜回降龙岛,命手下人分别请三弟陈世龙和几位族中长老到他那里议事。 陈世雄并非惧怕张天生,而是想借机推翻婉秋的宝座,达到自己名正言顺地统治碧波仙宫的目的。族中几个德高望重的长老应邀来到降龙岛时,已是翌日清晨。陈世雄没有直接说明自己要当碧波仙宫的宫主,而是让大家赞同他去追究现任宫主违背祖训,擅带陌生人入宫和与野男人鬼混之罪。族中长老虽然心中不赞成这种做法,但慑于这兄弟两人的yín威,不得不同意他们的主张,并跟随他俩去碧波仙宫兴师问罪。 守卫碧波仙宫大门的卫队见陈世雄、陈世龙两人带着一群族中长老和各自的亲兵卫队气势汹汹地闯到宫门前,感到很吃惊。他们刚接到内殿传下的命令,说宫主已经闭关修炼,不准任何人入宫打扰,而来者却是掌握碧波仙宫实权的重要人物,让他们很是为难。 几个忠于职守的卫兵因阻拦这伙人入宫而死在了陈世雄的掌下,碧波仙宫的第一道大门没能挡住叛逆者的脚步。本来,负责守卫整个宫殿的十位护法和他们所率领的精锐卫队完全有能力阻挡住这些叛逆者,但因其中有五名护法及其所管辖的部分卫队成员不知什么原因却不在岗位,只有另五名护法带领所辖卫队坚守在正殿门前。他们先是劝阻这些叛逆者,而陈世雄和陈世龙两兄弟的态度极端蛮横,非要闯宫面见宫主不可,迫使这五名护法不得不拔剑效忠宫主。 正当双方进入剑拔弩张的危急时刻,玉翠适时从宫殿门里走出,喝住了五位护法,对陈世雄和陈世龙道:“二老爷、三老爷,众位长老,宫主的确闭关修炼去了,不信,你们可以进宫看看。”她知道这些人虽然穷凶极恶,但也不敢公然进入后院禁地,为避免势态恶化和流血事件发生,不得不做出妥协和让步。 叛逆者们如愿以偿地走进宫殿,没见到宫主,只见天雪一人从酒桌前立起身来,神态自若地道:“奴婢不知道二老爷和三老爷进宫来,有失迎候,望乞恕罪。”+陈世雄并没有答理天雪,而是向守护在通往后院门前两侧排列着的二十八位红衣宫女望去,但见她们个个手握剑柄,目不斜视,神色凛然。 陈世雄刚想向后院门前走去,但见那二十八名红衣宫女“刷”地一声都亮出了宝剑,齐声道:“宫主有令,任何人不准踏入禁地半步,违者格杀勿论!” 陈世雄止步了。他不是惧怕那二十八位带剑宫女,也不是怕有违宫主命令,而是不敢当着众人的面冒犯祖宗禁令。他心里憋气,无处发泄,便恼羞成怒地转向天雪道:“你这个贱婢好大胆,竟敢在宫里饮酒取乐?我问你,宫主可曾带一个叫张天生的男人进宫来过?那男人哪去了?” 天雪不亢不卑地道:“回二老爷的话,宫主路过庐山时,发现一个青年侠士被一个叫司马云飞的老头用yīn风指凝结成了冰人,一时动了恻隐之心,便将他带回宫里救治,医好了他的伤后,方知那个侠士叫张天生。此人于前天便离开了碧波仙宫。那人走后,宫主忽然想起打伤张天生的那个老头便是当年被老宫主逐出中原的大魔头。她感悟到魔道十分嚣张,江湖很不安宁,充满了腥风血雨,为担负起除魔卫道的重任,自己才决定闭关修炼三个月的。” 陈世雄道:“哼!宫主恐怕未必真的闭关修炼,是不是跟那个姓张的野小子躲藏了起来?你这贱婢若不跟老夫说实话,小心老夫一掌毙了你。” 天雪道:“奴婢岂敢蒙骗二老爷?奴婢说得句句都是实话,望二老爷明察。” 陈世雄心想:“侄女带外人进宫的事已经得到了证实,虽然不便深入禁地将她揪出来公开声讨,当众逐其下台,但并不影响自己的下步计划。何不以宫中无主为名义,暂住宫中代行宫主职权,然后暗中潜入禁地,秘密将侄女处死,取来碧玉箫藏好,待三个月或半年后,再捏造个什么假象,自己再堂而皇之的登上宫主宝座。”他想到这里,冲陈世龙和众位长老道:“三弟,各位长老,既然那个野小子已离开了这里,宫主又闭关修炼,宫中不可一日无主,老夫想住在宫中代行宫主职权,不知各位同意否?” 众长老闻言,面面相觑,默不作声,陈世龙假惺惺地道:“二哥别说是代理宫主职权,就是真做了宫主,小弟也会举双手拥护的。不过,这宫中护卫恐有不服二哥的,小弟愿意陪伴二哥一起住在宫中,以防不测。” 陈世雄以为,三弟想住在宫中是为了与西苑那三个女人往来方便,并没想到他也暗存野心,yù与自己抢夺宫主宝座,遂冲其点点头道:“就是三弟不说,为兄也会恳请你留在宫中,帮助为兄一起管理事务的。各位长老不表态,想是不赞成老夫的主张了?” 众长老见这兄弟两人野心勃勃,一唱一和,不好公开反对,只得违心地表示赞同。 玉翠、天雪两人虽然是宫主的贴身丫环,同时又是宫中女护卫队正副队长,但毕竟是陈家的下人,不敢公然反对陈世雄和陈世龙兄弟俩入住宫中。她们两人意识到这宫中恐怕呆不住了,恶运即将来临,若不早谋脱身之计,即使不被他们处死,也决逃不脱这两个色狼的凌辱。 晚上,华灯初上。玉翠和天雪趁陈世雄和陈世龙两人喝酒之际,以巡查宫中安全为名,暗暗将女护卫队全部带出碧波仙宫,乘船逃离了东海。 陈世雄和陈世龙兄弟两人直到午夜方知女护卫队逃离的消息,气得暴跳如雷,一面派人去追捕,一面命令自己的卫队将那五名没投靠他们的护法抓了起来关入大牢,整个碧波仙宫全换上了自己的人警卫。 此后,陈世雄和陈世龙兄弟两人俨然成了碧波仙宫的真正主人,并公然进西苑去会娥娘、梅姬、香妃三个贱女人,偶而也招她们入正殿,不分昼夜地饮酒作乐。一时间,碧波仙宫闹得yín秽不堪。这期间,陈世雄偷着去过练功房,没见到陈婉秋,又多次背着陈世龙潜入后院禁地,几乎搜查遍了每一处角落,但始终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他猜疑婉秋一定潜出了碧波仙宫。那天他们闯宫时,她的女卫队故布**阵,造成她到禁地中闭关修炼武功的假象,为她与那野小子逃逸出宫赢得了时间。而女卫队又趁自己不注意,也都溜出宫去与她们的主子会合去了。他暗恨自己太粗心大意,竟然让这群女娃儿们给骗了。他并不在意于婉秋去了哪里,而是因为找不到婉秋便拿不到那支代表宫主身份的碧玉箫。没有碧玉箫,他永远也当不上正式宫主。 陈世雄正在为找不到婉秋而犯愁的时候,噩运也悄悄地向他走近。 这天晚上,陈世雄在西苑与娥娘单独饮酒取乐,还没等他干正事时,便忽然感到腹痛如刀割。他意识到自己中了剧dú,手指着娥娘骂道:“你,你这个臭婊子,竟敢在酒中下dú?你,老子扒了你的皮……”当他抬手向娥娘抓去时,忽然觉得自己内力尽失,俄顷,便鼻口喷血,挣扎了几下死了。 娥娘见状,吓得心惊胆战,不知为何,她的情郎却莫名其妙地死了。她慌慌张张地跑到梅姬的房前,不等丫环通报,推门闯了进去,却见陈世龙正在同梅姬赤着着干事,顾不上羞耻,哭喊着道:“三老爷,大事不好了,二老爷死了!你快去看看吧,奴家求你了!” 陈世龙闻言一惊道:“什么!二哥死了?死在你房里?”他与梅姬慌忙穿上衣服,跟着娥娘到了她的住处,见陈世雄果然倒在地上,七窍流出黑血,早已咽气了。 陈世龙见状,一把抓住了娥娘的前胸衣襟,怒目问道:“好你个臭婊子,你竟敢dú死了二哥?你为什么要dú死他?你说?” 娥娘惊得花容失色,忙辩解道:“三老爷,奴家并没没下dú呀!这,这些酒菜都是丫环从,从厨房端来的呀!而且,而且奴家是同二老爷……”她本想说是同陈世雄一起用餐饮酒,忽然觉得不妥,若是那样说的话,她就是跳进了黄河,洗也洗不清了。 陈世龙吼道:“怎么不说了?你同二哥怎么啦?” 娥娘扑通一声跪在陈世龙的面前道:“三老爷,你,你要相信奴家呀!二老爷决不是奴家害死的,奴家求,求三老爷认真调,调查厨师,或许是他们下的dú……” 陈世龙用手抬起娥娘的尖下颏道:“若是厨师下的dú,为什么你吃了没事?这酒菜是谁端来的?” 娥娘道:“是菊花端来的,但不可能是菊花下的dú呀!” 陈世龙心里非常清楚是谁下的dú,即便娥娘不为菊花辩白,他也不会怀疑到菊花的。因为,他们兄弟俩与服侍这三个女人的丫环都有一腿。他紧皱眉头思考了一会儿,像是对娥娘又像是自言自语地道:“我并非不相信你的话,但人命关天,死得又是代宫主,而且又死在你的房间里,此事如何向外人jiāo待?!这事与生者和死者都不利,这该怎么处好!” 第九十章 :情深义重 香妃也闻讯赶来了,她看到这种景象后,心中暗吃一惊!这个女人十分聪颖,猜到这件事肯定是三老爷干的,但她不敢点破。心中暗忖:“没想到老三是个比dú蛇还dú的人,非常狡诈而且又狠心辣手。他为了谋夺宫主宝座,竟然害死了他的亲哥哥,而且还会移祸江东,让人怀疑不到是他所为,这实在太可怕了!今后对他要格外小心,别把自己的小命也搭进去。” 梅姬心地比较善良,也比较聪慧,她与香妃同龄,都是侍女出身,是香妃设下的圈套才被陈氏兄弟俩玷污了身子。尽管她很厌恶这两个色狼,但为了生存,不得不忍气吞声,强颜为笑的侍候他们兄弟俩。对于陈世雄的死,她从心眼里感到快慰。她从直觉上感到娥娘不是dú死陈世雄的凶手,但她没有怀疑到陈世龙,因为,陈世雄死时,陈世龙正在她身上干事。她认为,另有高人潜入西苑,说不定是宫主或者是她的手下人干的。她不忍心让娥娘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4 章 替罪羔羊,冲陈世龙道:“三老爷,娥娘姐一直对你们俩兄弟很好,有时想你们茶饭不吃,盼得望眼yù穿,怎么可能会dú死二老爷呢?奴家以为另有高人暗下dú手也未可知。” 陈世龙嗔怪道:“我何尝没想到这一点,但谁肯相信呢?我做为宫中主管保卫的,出了这种事,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甚至会遭到嫌疑。你只知道保护娥娘,让我怎么办?” 梅姬道:“只要别让娥娘姐受委屈,三老爷怎么办都可以,我们三姐妹会为你保密的。” 香妃也chā话道:“对于二老爷不明不白地死去,我们与三老爷一样,都很悲痛,但因死的场所特殊,即便处死娥娘姐,对三老爷的声誉也很不利。人死不能复生,请三老爷看在我们姐仨平常对你的情分上,还是放过了娥娘姐吧,奴家相信三老爷会有办法妥善处理此事的。” 陈世龙道:“我与二哥手足情深,与你们姐仨也情深意笃,此事让我好生为难!我个人的荣辱倒无所谓,但二哥死在娥娘屋里,又是中dú身亡,此事虽与娥娘无关,但若传播出去,就是娥娘浑身是嘴也难辩清白。而且二哥也会背个小叔偷嫂的罪名,贻笑大方!唉!非是我无情无义,此事实乃关碍碧波仙宫的清誉,让我不得不采取薄情寡义的手段来瞒天昧地偷埋二哥于地下了!”他说罢,竟然落下了几滴泪珠,让娥娘感动地匍匐在他的脚下,吻着他的皮靴泣不成声地道:“三老爷,你如此疼爱奴家,奴家甘愿终生伺候你,就是为你做牛做马也心甘情愿。” 陈世龙冲娥娘道:“我为救你才不得不昧心偷葬二哥了。你,包括所有知道此事的人,必须严格保密,倘若谁泄漏半点风声,可别怪我心狠手辣杀了她。大家听清了吗?” 娥娘、梅姬、香妃和她们的使唤丫环们,都异口同声道:“请三老爷放心,我们保证不向任何人泄露此事!” 陈世龙趁夜黑人静,将其二哥背出宫外,找了一处荒山野地掩埋了。他埋了自己的亲哥哥,同时也为自己种下了祸因。这是后话,暂付阙如。 其实,真正dú死陈世雄的凶手不是别人,正如香妃判断的那样,的确是陈世龙所为。 陈世龙早想图谋宫主宝座,但他武功不如二哥好,势力也不足于同二哥抗衡,只好耍弄yīn谋诡计。他早就从南洋商人手中买了几种dúyào,其中有一种叫“隔日断肠散”。这种yào,粉状无味,人服下后,隔日才发作。不仅能使人肝肠寸断,同时也能散去人的内力,是专门对付武林高手的dúyào。昨日晚上,他与陈世雄对坐饮茶时,趁陈世雄转头它望时,悄悄的将“隔日断肠散”弹进了他的茶杯之中,陈世雄在不知不觉中,喝下了那杯绝命茶。 第二天,陈世龙对外宣称其兄到中原寻找宫主陈婉秋去了,委托他掌管碧波仙宫的一切事务。此事不仅族中长老相信了他的谎言,就是降龙岛上的家人对此事也相信十之**。因为,陈世雄曾多次暗中派遣他的儿子和亲信去中原探听有关张天生和陈婉秋及其那三十名女卫队等人的消息。 陈世龙用瞒天过海的手段除去劲敌,终于实现了他统率碧波仙宫的梦想,但他仍然感到焦躁不安。因为,他的侄女仍在,那支代表碧波仙宫宫主的信物碧玉箫还没有弄到手,他只能算是个伪宫主。 庐山狂客朱万通带领女儿朱碧云和彭兰回到了五老峰,恰好病书生魏zhēn rén和酒丐倪龙两位风尘异人也刚到他家门口。双方互相见礼后,朱万通请两位老友进了客厅,尚没等人家坐稳,便叹了口气道:“老了,不中用了!连亲人都保护不住,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用?!” 病书生闻言一惊,看到朱碧云和一个小尼姑站在朱万通身后,像是等待拜见自己,却没见到自己的徒儿张天生和另三位姑娘,顿时猜到可能是天生出了什么事,便冲朱万通道:“莫非劣徒又出了什么事?竟让你如此心灰意冷了?” 朱碧云上前一步,向病书生盈盈一福,带着哭腔道:“魏伯伯,生哥在庐山遇到了悟非和司马云飞,他杀死了那两个恶人后,自己也受了重伤,后被东海碧波仙宫宫主强行带走了。目前生死不明,还望魏伯伯拿个主意,救出生哥哥。” 病书生和酒丐两人闻言都惊愕地从椅子上站起,两双眼睛齐盯着庐山狂客,似乎是在求其证实碧云说的话是否属实。 朱万通从两位老友的目光中看出他们似乎对女儿说的话不大相信,道:“生儿的武功进步得让人吃惊,但所遇到的怪事和波折同样也令人吃惊!说来我也感到很惭愧,若不是我让生儿去掩翠庵助拳,生儿也不会遇险……”朱万通让两位老友重新坐下,自己也紧挨着病书生坐了下来,遂将发生在庐山上的事,向两位老友一五一十地讲述了一遍。 病书生听完后,沉默了一会儿,又屈指算了算,然后又看了一眼朱碧云,叹息一声道:“生儿有惊无险,目前虽然像有土牢之灾,但无凶象,两个月后便会自解。不过,哎!这孩子真是花星照命但若无此命,他恐怕早就不在人世了!” 朱碧云闻言轻叹一声,幽怨地道:“那个宫主的确长的很美!她若真能救活他,也算是一宗大功德呀!” 酒丐倪龙闻言“哈哈”大笑,冲庐山狂客道:“老伙计,你有个贤德明理的好女儿,真让老花子我好生羡慕啊!我的酒瘾上来了,想讨杯水酒解解馋,不知肯赏脸否?” 朱万通展眉笑道:“朱某这辈子犯的最大的错误,就是jiāo了你这位酒鬼朋友!天塌下来都忘不了喝酒。”他转头冲碧云道:“云儿,快让人准备一桌酒席,并取两坛陈年老窖来,让你倪伯伯喝个够。” 碧云应声离开了大厅,去厨房安排酒席去了。 病书生望着碧云的背影拂髯赞道:“真是个难得的贤惠淑女呀!”他将目光移向站立一旁的彭兰,向朱万通问道:“这位小师傅是谁?怎么从未见过?” 朱万通道:“她是彭义斌的孙女,叫彭兰。”接着他将彭兰的身世告诉了病书生和酒丐两人。 病书生闻听这位妙龄尼姑坎坷的经历后,顿生悲悯之情,冲彭兰道:“原来你是彭义士之后啊!老夫与你祖父有过一面之缘,若是你不嫌弃的话,就跟在老夫身边吧!” 彭兰从大家jiāo谈中,听出了这位老者是张天生的授业恩师,早萌生了崇敬之心,如今又听出这位老人有收留自己为徒之意,感到喜出望外,忙跪地叩头,道:“师父在上,徒儿彭兰给您老人家磕头了!” 病书生拂袖托起彭兰,笑道:“兰儿勿须拜老夫为师,你师父妙语师太与老夫很熟,老夫怎能夺她之爱呢!” 酒丐闻言“哈哈”大笑道:“你这个病鬼好狡猾,明明想传人家艺业,又不许人家叫你师父,是何道理?若是怕妙语老尼骂你的话,老花子帮你说道说道好了!” 病书生笑道:“彭义士一生抗金抵蒙,乃民族英雄也,令人敬仰。彭家仅存此一脉烟火,吾辈当竭尽全力呵护之。老夫不认这孩子为徒,是不想让她背上叛师的罪名,只以长者身份,朝夕传给她些本领,使其能安身立命,不受外人欺侮而已。你这个酒鬼勿要多事,免得多惹麻烦。噢!对啦,老夫听说彭义士当年曾救过你一命,你总该有所回报吧?莫不如将这孩子收为义女,亦好名正言顺地传她些技艺。” 酒丐爽朗地道:“老叫花子早有此意,但不知这孩子肯不肯认老叫花子做义父?” 彭兰闻言,又扑通一声跪在酒丐身前,拜了三拜,口称义父。 酒丐见状,“哈哈哈”开怀大笑,道:“兰儿快快请起。义父一生四海漂泊,游戏人间,从不拘泥俗礼,以后见面勿须跪拜。” 庐山狂客手捻银须,笑容满面地道:“这孩子好有福气,刚出佛门,竟然同时得到两位高人的青睐,它日必能成为一代耀眼的女侠!” 病书生得知彭兰身世后,就一脸慈祥地看着这位故人之后,忽然眉头一动,目shè锋芒,脸色顿变,似发现了什么端倪,须臾,又神色顿敛,叹息一声,转头望向窗外,沉默无语。 庐山客见状,满腹狐疑地道:“你这个病鬼是怎么了?为何叹气?” 第九十一章 :内力恢复 病书生转过头来,再次看了彭兰一眼,道:“这孩子命运多舛,好生可怜!今后大家都应对她多呵护些。”他精通面相,看出了彭兰并非长寿之人,不忍当众说破。 众人以为病书生乍逢故人之后,心生怜悯之情,除表示要尽心竭力照顾彭兰外,都再深究。 碧云于去厨房途中,碰到了匆匆走来的樊青青。但见她神色慌张,满脸大汗淋漓,气喘嘘嘘,像是经历了一场恶斗或是长途跋涉。见到碧云后哭丧着脸道:“碧云姐,何莹、何玉被人掳走了!” 碧云惊骇道:“是被什么人掳走的?走了多长时间?” 青青道:“你与生哥走后,我放心不下,便带她们两人也去了掩翠庵。途中遇到一伙强盗,yù对我们非礼,我便同他们打了起来。没想到这伙强人武功都很高,当我被其中两个人缠住时,其它人趁机将她俩裹挟走了。当我杀死那两人后,追了许久没追上,只好回来了……”她说罢,竟自怨自艾地啜泣起来。 碧云闻听后,一拍大腿道:“这却如何是好!走,咱俩去见爹爹去,问问他老人家认不认得这伙人。” 碧云带着青青踅回到客厅来,青青一眼瞥见病书生和酒丐也在场,忙上前一一施礼,见酒丐身后站着一位妙龄女尼,并不认得,顾不得询问,便向病书生哭述了何莹、何玉两人被一伙强人掳走的事。 病书生闻听后,看了一眼庐山狂客,还没等他问话,庐山狂客已翻身掠出门外,电shè般飞驰而去。病书生和酒丐两人心有灵犀,不谋而合,亦双双腾身追了出去。 青青没见到天生,疑惑地向碧云问道“碧云姐,生哥哪去了?” 碧云叹息一声,将天生如何大战司马云飞和被碧波仙宫的人带走之事告诉了青青。青青闻听后,顿时瞠目结舌,呆若木鸡地站在当地,许久后方见她如丧考妣地放声大哭,凄婉悲怆,令人肝肠寸断。 碧云和彭兰也陪哭了一会儿,蓦然,青青停止了哭泣,双目火红地盯着碧云道:“碧云姐,我想去东海找他去,你去吗?” 碧云道:“爹爹说,那碧波仙宫极其神秘,过去有很多武林奇人前去拜访,但从没见有人回来过……” 青青冷笑一声,转头向窗外望去,若有所思地沉默无语。碧云见状,心中暗忖:“这妮子深爱着天生哥,为了他,什么傻事都敢做。看她这情形,有可能要独自冒险去东海找他去。那声冷笑,好象嘲讽自己贪生怕死,不敢同她一起前去。”她幽怨地道:“青妹,并非我贪生怕死,不愿跟你一同去东海涉险,因魏伯伯曾说过,生哥当有此劫,两个月后便能自解。救他的那个宫主,好像……” 青青回眸一望道:“好像什么?” 碧云叹息一声道:“好像与生哥很有缘分。她不仅武功高不可测,人长得也很美……” 青青闻言,一时呆若木鸡,许久方醒过神来,幽幽地道:“这世间的女人都怎么了?就这么不值钱?怎么都看中了他?难道除了他就没有好男人啦?”她将目光落到彭兰身上,上下打量一会儿,像发现新大陆似的道:“这位师傅是谁?” 碧云道:“哎哟!我忘了给你们俩介绍了!”她用手先指着彭兰道:“她是我的师妹,叫彭兰。”又指青青道:“这位是华山派的樊青青,也是天生哥的夫人。” 青青脸色羞红地瞥了一眼碧云,忙上前与彭兰见礼,并非常友好地jiāo谈了起来。 一个时辰左右,但见庐山狂客、病书生、酒丐三位老人一脸颓丧地走了进来。碧云迎了上去问道:“爹爹没找到她们俩?可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吗?” 朱万通叹息一声道:“抢劫莹儿、玉儿两人的是山南‘火狐狸’的人。为父与你两个伯伯找到他们的老巢时,发现他们全都死了,独不见这两个孩子的踪迹。” “难道是被什么高人救走了吗?”碧云疑惑地道。 “也可能是。但杀死这伙强盗的人手法很高明,被杀的五十多个人,个个口吣血丝,而身上却不见任何伤口……连我们三个老江湖也没看出端倪!”朱万通道。 “这伙强盗固然可杀,但杀人者的武功太可怕了!若是好人尚罢了,倘若是恶人,今后江湖将更不得安宁!”倪龙无不担忧地道。 病书生进屋后始终紧皱双眉,面沉似水,一语不发。众人空议论一阵后,齐都眼望着他,似乎想听听他的看法。但见他突睁双目,精芒暴闪,令人毛骨悚然,俄顷,又收敛了回去,现出慈祥之态。但听他慢悠悠地道:“云儿,怎么这半天还没弄好饭菜呀?你想饿死大伯吗?” 病书生语惊四座,不仅碧云、青青、彭兰三个年轻人感到愕然,就是酒丐和庐山狂客这两个老江湖,老朋友听了后也被其弄得莫名其妙,满头雾水。不过,这两个老人一向都很佩服病书生,知其胸罗万象,怀有通天彻地之能,每临大事有静气,智圆行方。他们愣怔了一会后,酒丐忽然心领神会地鼓掌大笑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咱们喝足了酒,吃饱了饭再说。” 庐山狂客亦冲病书生笑道:“嘿嘿,我真是老糊涂了,皇帝不急,太监急有何用。那两个孩子都是你病鬼未来的徒儿媳fù,你不怕她们有失,我们就更不放在心上了!” 酒丐闻言,冲庐山狂客笑道:“错矣,大错矣!病鬼固然有责任救那两个娃儿,难道你这个泰山大人就能摆脱了干系吗?将来……”庐山狂客不待其说完忙截断道:“你这个酒懵子快闭嘴,若是不想喝酒,咱们这就去找人好了!” 这时,但听病书生道:“你们两个好不正经,当着这些孩子的面耍贪嘴,也不怕出乖露丑。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那两个孩子如果真落在那个杀人者的手中,即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5 章 到人家,人家愿意给还算罢了,倘若不给还,你又如何?能一口气杀了几十个毛贼,我们每个人都能做到,但是,在很短时间内,杀死五十多人而不见伤痕,你们谁能做到?” 酒丐和庐山狂客闻听,顿时哑口无言。他们两人,也包括病书生在内,虽然名头都很响亮,但亦谁都做不到杀人不留痕迹。他们每个人心中都很清楚,杀人者或者说是从“火狐狸”这伙人手中抢走何莹、何玉的人的武功,并不在他们三人之下。这个杀人者若是侠义道上的人,何家两姐妹自当安然无恙,倘若是恶魔,要想救出她们的确很难。 碧云见三个老人争吵一气后,又都像哑巴似的默默无言,焦急地冲病书生道:“魏伯伯,侄女知道您老深谙算术,何不占卜一下,看看她们姐妹俩有无凶险?” 病书生笑道:“这两个孩子我连见都没见过,也不知道她们的生日时辰,让我怎么测算!噢!对了,你与她们在一起很久,可知道她们的生日时辰吗?” 碧云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又冲青青道:“青妹,你知道吗?”青青也摇了摇头道:“我只知道她俩都十四岁,但也没问过她们的生日时辰。” 这时,下人已将酒席布好了,庐山狂客引导众人步入餐厅就餐。 翌日清晨,碧云发现青青不见了,找了一气,也问遍了下人,都说没看见。她暗忖:“这死妮子莫非真的独自去了东海?”忙走到客厅,见三位老人都在,哭丧着脸冲病书生道:“魏伯伯,青妹不见了。” 病书生惊愕地道:“什么?几时不见的?” “早起就没看见她。什么时候走的谁都不知道。”碧云道。 “走的?是自己走的?”病书生道。 “我猜想是的。因为,她昨天想约我一起去东海找生哥去,我没同意,她可能自己赌气走了。”碧云道。 “这个痴情丫头,真不知天高地厚,尽敢独自去东海惹事!”庐山狂客气冲冲地道。 病书生叹息一声道:“这丫头对生儿一往情深,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此去虽然凶多吉少,但其并非是短命相,或可化险为夷。不过,我等若不将其追回来,真要有个三长两短的,也不好向樊掌门jiāo待!” 庐山狂客一脸正经地道:“魏兄所虑甚是,但何守忠的两个宝贝女儿也不能置之不理呀?唉!这个樊丫头真是乱上添乱!” 酒丐道:“何家的两个娃儿一时半会儿很难访得着,待我让帮中弟兄先打探着,一有信息再去救她们不迟。但拦截樊丫头的事却迫在眉睫,不如现在就动身。” 病书生点头道:“酒鬼说得对,但不知这丫头走的是旱路还是水路,我们可分成两伙,水陆并寻,不管找到找不到,都到余杭县聚齐,你们看怎样?” 庐山狂客和酒丐点头表示赞成。三人商定后,病书生单独走旱路,酒丐和庐山狂客两人走水路,三个老人刚yù动身,碧云和彭兰却嚷求着也跟着同去。病书生怕累赘,一晃身形先行离去,丢下话道:“找你们父亲商量去,老夫先去也!”话落,人已失去了踪影。 庐山狂客骂道:“这个病鬼,真是个老滑头!一点亏都不肯吃,将来老了,看谁伺候你。”他与酒丐不忍拒绝女儿们的嚷求,带上了碧云和彭兰向九江驰去,又从九江乘船顺水东去。 几天来,张天生与陈婉秋两人一直躲在碧波仙宫的地下藏宝洞中避难。天生先后服食了“回生仙草”“九转乾坤丹”“增功丸”等稀罕灵yào,内力逐渐得到了恢复。 第九十二章 :九转乾坤丹 每天,天生除了服yào练功外,抽空也翻阅各种书籍消磨时间。这天,婉秋去另外一个石室洗澡去了,张天生手捧着一部《老子》仔细研读着,当读到:“天下柔弱莫过于水,而攻坚者莫之能胜,以其无以易之。弱之胜强,柔之胜刚……知其雄,守其雌,为天下溪……”天生心思敏聪,智慧过人,他由老子的这段话联想到了武学。暗忖:“自己真力既失,虽然这几日有所恢复,但尚不及过去的十分之三,正好处于弱位,丹田虚如空谷,正如大海一样,可纳百川,可容万物,何不按四象星云图试演一下?或可能将分散躯体各部位的真力重新集聚于丹田也未可知……”于是,他取过一枚“增功丹”放入口中,轻轻咀嚼后咽入腹里,又马上敛容屏气,闭目静坐在温玉床上,似老僧入定般按四象神功心法导引行气。在“增功丹”的作用下,催发了肌体的潜能,思想完全放飞于宇宙星汉,顿感丹田如鲸吞海水般吸纳万壑千川,瞬间盈满。而后又由丹田流向四肢百骸,奇经八脉,真力反复聚散,来回冲撞。经过一周天的运行,他顿感腹内犹如地下岩浆,沸腾奔涌,灼热难忍,血管胀暴yù裂,热气顺着毛孔蒸发,石室内顿时溢满了灼热的气雾…… 婉秋洗浴回来,见到这种场景很是吃惊,同时也很喜悦。她不知天生在练什么功法,但起码标志着他的功力又有了新的进展。他体内蒸发出来的气浪扑在她的脸上,热烘烘的,并有莫名其妙的异味。这味道很混浊,有何首乌、人参、朱草、兰芝等灵yào的芳香,也有男人汗臭和雄xìng荷尔蒙的气味。她没敢太靠近他,怕惊扰他炼气,而是站在石室门口观察着。她透过那层出不穷的雾气,发现他的脸红彤彤的,大量的汗水流淌着,汪在温玉床上,又顺床流在了地上,形成了一片小水洼。衣衫尽湿,裹在身上,浑身的肌ròu显现得异常突出,像人体雕塑。她想走向前去帮他脱去衣衫,便于散发体热,但又怕惊扰着他,却迟迟没敢动手。她深知,人在炼气时,最怕外界干扰,易使炼气者走火入魔,其结果,非死即伤。 一个时辰后,天生身上不再蒸腾热气,石室中的雾气也渐渐淡去。又过了盏茶时间,但听天生道:“热死我了好渴”他缓缓了地睁开了双眼,活动了一下四肢,仿佛如大梦初醒。 “恭喜!恭喜!!生哥的内力又恢复了许多。”婉秋笑着道,并轻盈地走到茶几前,端起茶壶倒了一杯凉茶水,送给天生道:“生哥,你先喝杯水解解渴,我马上去给你熬点参汤补补。” 天生憨笑着接过茶杯,一饮而尽,道:“我的内力已恢复到了七、八层,这全赖贤妹周详照顾之功呀!” 婉秋嫣然一笑道:“若非生哥天纵奇才,小妹就是使出浑身解术,也很难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使你内力恢复得这么快。你的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快去洗个澡吧,把湿衣服放在浴池边上,待会我好给你洗洗。”她道罢转身走出石室,为天生熬参汤去了。 天生望着婉秋的背影,浴后少女乌黑锃亮的长发垂在肩背后,宛若瀑布般飘逸飞动。还有那淡淡的体香扑鼻而来,令他浮想联翩,心猿意马。他情不自禁地轻叹道:“真美呀!” 婉秋闻言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妩媚地看着天生道:“你说什么?是什么东西让你如此赞叹?” 天生的脸腾地红了,魂不守舍地呆望着婉秋,没有作答。婉秋猛然醒悟,知道天生是在赞美她,羞惭地急忙转身离去,心里却甜甜的。 天生到浴间洗澡去了。其实这浴间里并没有浴池,只有一个大浴桶,旁边有一眼人工挖的水井,井台是用汉白玉镶砌的,与地面铺的青石板形成了强烈反差,在墙角底端有个泄水孔,不知通到哪里。浴桶边上放着一条春凳,叠着几件干净的衣服,木桶的水是婉秋浴后特为天生准备的新水,虽然时间长点,但尚温热。天生脱下衣服,放在春凳一端上,赤身进入木桶里坐下,闭上眼睛体会水的温热。可能是浸泡得太舒服了,天生不知不觉地竟然睡着了。 婉秋煮了一大碗参汤,端到石室中放在茶几上,又用抹布将温玉床上的汗水擦拭干净,然后坐在上面静候天生沐浴归来。她等了许久不见动静,很诧异,便下床向浴间走去。 浴间没有门,只有一层布帘遮挡。这层布帘也是婉秋和天生进来后设置的,因为,过去这里只有宫主一人可以进来练功,故而没设置遮挡物。 婉秋站在门帘外听了听,没听到洗浴声,却听到了轻微的鼾声。她轻轻掀帘往里偷看一眼,见天生坐在浴桶里睡着了,噗嗤一声笑道:“生哥!你怎么睡着了,快醒醒!” 天生被唤醒了,回头看了一眼,但见布帘晃动,透着那层布帘,影影绰绰的看到了婉秋的身影。他不好意思地答应了一声,并匆匆忙忙地将身上擦洗一番,跳出浴桶,穿衣走出了浴间。 婉秋笑道:“你真是个瞌睡虫,竟然能在浴桶里睡大觉!”天生讪笑着道:“真不好意思,可能汗出多了,入水后便感到困倦,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让你见笑了!” “可能是练功练得很疲惫,经热水一泡就虚脱了。我给你熬了一碗参汤,快去喝了吧!”婉秋关爱地道。并主动挽着天生的胳膊,簇拥着他向卧室走去,俨然如夫fù般亲热。 天生虽然英风侠骨,但对这一抹柔情,未免有些意动神摇,心跳加速,几乎难以克制自己想拥抱对方的冲动。自己暗中警戒着自己不生邪念,但仍情不自禁地斜眼偷看着婉秋,恰巧婉秋也正飞眸看他,双方目光相撞,脸一红,各自又将头扭过一边,像做贼似的,心如鹿跳。 婉秋羞惭地抽回了胳膊,喃喃地道:“你自己回去把那碗参汤喝了吧,我到浴间把你脱下的衣服洗一洗。”也不等天生回应,径直向浴间走去。 天生感到有些失落,强抑制着一怀冲动走回卧室。他看到茶几上的那碗参汤,想到这些天来婉秋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很是感动。他刚洗完澡,正感到口渴,端起那碗参汤,咕咚咕咚几口就喝干了。这是婉秋用难得一见的千年老山参熬煎的一碗参汤,yào力很强。天生喝下后,顿感体内气血鼓胀,丹田处暖洋洋的,忙坐到温玉床上打坐行气。 因他一个时辰前曾口服一粒“增功丹”,那粒“增功丹”是用人形何首乌和千年人参等名贵yào材pào制的,但毕竟成份有限,比不上这整支人参yào力大,且前后相隔较近,滋补过量,弄得他五内俱焚,似火烧般难耐。尽管他强制自己静下心来调息,但仍抗拒不了体内犹如火山bào发般的热能。此外,这张温玉床也产生阳xìng热能,内外阳气jiāo攻,更让天生感到灼热难忍,再也盘坐不住,满床翻滚,双手撕扯衣衫,双目火红,不禁低啸几声,宛如旷野狮吼。 婉秋在浴间听到天生发出怪异的声音,忙撂下了手中活,匆忙跑了过来,见到天生如此狼狈不堪,惊得花容失色。惊叫道:“生哥!生哥!你怎么会这样?是那里疼痛?” 天生看到婉秋后,指着她道:“你,你熬的是什么yào?热死我了” 婉秋急道:“是人参。怎么?你是喝了那碗人参汤才这样的吗?” “是的。哎哟!我的肠子快被烧断断了水水我要喝水渴死我了”天生气喘如牛地道。 “那虽是棵千年老山参,但也不会发生这种情况?你在这之前还吃什么了?”婉秋带着哭腔道。 “我,我吃了一粒增功丹哎呀可能是哎哟”天生难受得大汗淋漓。 “怪不得的,原来你曾先吃了一丸‘增功丹’,而我又将整支千年老山参都给熬上了,这,这是yào力过量造成的……这可怎么是好!”婉秋虽懂医术,此时也感到束手无策。猛然间,她想到用朱果炼制的“九转乾坤丹”可能会缓解他的痛苦。忙从矮脚yào橱中取出一个白瓷瓶,倒出一粒“九转乾坤丹”,回身屈指一弹,将yào丸弹shè入天生的口中。 天生口干舌燥,吞下“九转乾坤丹”后,顿感一股清爽凉气顺喉而下,进入腹中。“增功丹”和人参xìng属阳,而朱草xìng属yīn,这一yīn一阳jiāo融到一起,竟然发生了剧烈反应,让天生感到更加痛苦不堪。但见他脸色忽白忽红,头顶青烟缭绕,全身汗流浃背,神智迷茫,足足折腾了半个时辰,方缓解了痛苦。然而,令人意想不到事情却发生了,但见天生双目忽放异光,死盯着婉秋,呼吸粗重,喉头里咕咕作响,太阳穴上青筋暴起,看得婉秋心中直发毛,不知所措。 俄顷,天生忽地站起身来,双手齐张,向婉秋直扑过来。婉秋以为他走火入魔,恐惧地边向后退边拂袖阻拦。按理,婉秋虽没用全力,但那一拂之力,足可挡住江湖上一流高手的进攻,然而,令她万没想到的是,她的罗袖不仅没拂动天生伸过来的手,却被其顺势抓住了罗袖,忽觉一股巨大的吸力,将她吸离地面,直落入天生的怀中。她虽惊骇不已,但神智尚清,忙骈拢食中二指飞点天生胸前要穴,但玉指落处,如触钢板,虽没点倒天生,却让其神智稍微清醒了些。她看到天生脸上犹豫了一下,接着身体一轻,从他怀里滚落到一旁。但见天生双手揪扯着自己的头发,面部抽搐,痛苦万状,嘴里含混不清地嘟囔着什么。 第九十三章 :难解难分 婉秋虽然没全部听明白,但还是听清了支离片语,仿佛是说:“我好难受,想要求你救我”她心中暗忖:“难受?想要?想要什么?”猛然醒悟:“莫非他被yào力催发了yù火?哎哟!这可怎么好,怪羞人的!”她似乎明白了天生的意图,可她虽然深爱着他,并承诺过以身相许,但在这种情况下,心理准备不足,还是胆怯地逃出门外。当她飞身到门口时,又回眸望了一眼天生,但见他手捂着下边,滚倒在床上,双眉紧皱,口吐白气,痛苦不堪。她的心沉了一下,暗忖:“自己早晚都是他的人,此时不救他,岂不是太残忍了吗?若真让他yù火攻心,出现什么不良后果,自己的罪可就大了。”想到此,她幽怨地道:“冤家!奴家给你就是了!”话落,如紫燕穿林般飞身跃上床,徐徐宽带解衣…… 他愣怔地看着婉秋,似有无限的悔意。婉秋见状,强打起精神轻叹一声道:“妾身既为君占,此生当依托与君,愿始终能如环不绝,切不可始乱终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6 章 ……” 天生惶恐不安地道:“贤妹,为兄一时被yào力迷失了本xìng,冒犯了你,真是对不起!兄当谨依贤妹所嘱,善待如宾,相携百年永不变心。”婉秋披头散发,勉强坐起身,又依偎在天生胸前道:“此事与君无关,是贱妾让君多吃了补yào所至,罪在妾而非君。只是这种事让人太痛苦了,若时间再长些,妾必死无疑!不知那几个姐妹都是怎么熬过来的?似此虎狼之威,让人回想起来都胆战心惊,还望今后多呵护些才好!” 天生一脸歉意地道:“方才多有唐突,不知怜香惜玉,下次一定改。不过,初试**,女人的确痛苦些,但以后就会好起来的,贤妹勿怕。” “妾已被君吓怕了,恐难如君意,岂敢奢望下次?!”婉秋嘴上说着畏惧的话,眼中却shè出贪婪之光。将冰清玉润的体紧紧依偎在天生的怀中不停的蠕动着,情意缠绵,风情万种地接着道:“贱躯都给了你,如何还称贱妾为妹呢?” 天生道:“一是叫惯了,二是我对我那另两位夫人也是如此称呼的。” 婉秋娇滴滴地道:“那我还叫你生哥行吗?” “随你的意。”天生道罢,用手抚摩着婉秋的一对,低头吻着她的香唇,有梅开二度之意。婉秋初历风情,不解天生本意,以为是抚慰她,竟嘤咛一声,玉臂圈套在天生的脖子上,深情地反吻着天生。两人缠绵着倒在温玉床上,当天生滚压在婉秋身上yù提矛撞关时,吓得婉秋忙用双手推拒道:“生哥不可!小妹之身已为君有,不敢不依,但小妹初蒙宠幸,力有不支,还望留待明日如何?” 天生渴yù难遏,色眼喷火,紧抱着婉秋道:“望妹垂怜,救我残喘。”话落轻轻地吻其香唇,极尽挑逗之能事,终使她半拒半就,任其恣意妄为。但见:温玉床中,梅开二度,鸳鸯枕上,软语情长。情浓任凭织机之纵横,兴逸哪管云鬟之撩乱。生爱婉秋,带笑徐徐;婉秋怜生,含羞怯怯。肺腑情倾细舌;鲛绡春染红妆,难禁她娇声聒耳。身游仙梦,两情得舒,似偿宿债,重修来生…… 天生此时情欢意浓,虽见婉秋难禁攒眉,银牙紧咬朱唇,但也是情谐意固,星眸含俏,云鬓笼媚。彼此互观,更加情浓…… 两人蘅芜觉醒后,亲昵一会儿,对坐在床上,修炼起内功,以解疲惫之身。 这对情侣在这藏宝洞中,虽不见天日,亦其乐无穷,不知不觉过了一个多月。天生不仅完全恢复了内力,而且又将天罡玄功参悟到了十之**,并将碧波仙宫的独门武功也学得**不离十。婉秋在天生的帮助下,也悟透了家传武学,比以前有了质的飞跃。 这日,两人吃过饭后,依偎在一起商讨如何出去应付叛乱,夺回碧波仙宫宫主宝座,改革旧的宫规制度,振兴祖业的事。两人心中都十分清楚,只要走出这洞中,就将面临着血雨腥风,生死两茫茫的考验,难卜吉凶。 他们不愿打破这宁静而快乐的二人世界,十分珍惜这段蜜月幸福时光,但还是决定明日出去。两人想在出洞前再好好看看这里所藏的东西,婉秋发现了几坛老酒,不知是哪代宫主储藏的。她拍开一坛封泥,顿时散发出一股浓郁的芳香。她愉快地大声嚷道:“生哥,你快来看耶!这里有酒,好香啊!”天生本在另一侧翻阅一本古书,闻言放下了书,欣喜若狂地走了过来,冲酒坛口闻了闻,满脸堆笑地道:“好醇好香哟!闻一下都能让人醉倒!” 婉秋取来两个银碗,先给天生舀一碗,然后自已也舀一碗,媚笑道:“夫君请了。”天生也不怀好意地道:“夫人请了,咱们今日一醉方休!”两人把盏对酌,心旷神怡,好不惬意。不大工夫,这坛酒便被喝了个罄尽。婉秋蓦见坛底有一条铁线蛇,虽然早已死去,却栩栩如生。她读过很多医书,深谙yào理,知道这种蛇有增功明目之奇效,便捞起送给天生道:“有酒无菜终是撼事,先人知道你我有缘,故在酒坛之中泡了一条铁线蛇,这是上等佳肴,请生哥品尝。” 天生怜惜地道:“贤妹的功力亟待加强,这东西能培源增功,还是你吃了吧!” “明日出洞,尚不知吉凶祸福,生哥重任在肩,你吃了它更有用。” “这坛酒里既然泡有千年铁线蛇,我想那几坛酒中也会有更神奇的东西。你先吃了这条蛇,待我再开一坛,若再遇到奇宝时,为兄享用如何?”天生硬将那条蛇塞入婉秋口中,逼着她吃下。婉秋感动得热泪盈眶,泪眼婆娑地瞅着天生,慢慢地吃下了那条蛇后,又小鸟倚人般地扑在了天生的怀中,泣不成声,哽咽道:“生哥你真好妹子没看错人今生能嫁给你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我愿伺候你一辈子,来世还嫁给你为妻” 天生轻抚其秀发道:“我张天生何德何能,竟让一位威震武林的碧波仙宫宫主如此垂青,许下如此重诺!人生一世,难逢知己,能得到你这位知音,就是明天战死也不后悔。”婉秋闻听“战死”两字,忙伸出玉手捂住了天生的口道:“不许你说死,我们明天不出去了,不!永远也不出去了,就在这里了此一生生哥,我真想在这里待上一辈子,忘却一切烦恼,尽情享受这静谧而又幸福的生活,直至永远……” “我何尝不想与你永远待在这里享受人间至上的乐趣!但我尚有血海深仇没报完,等我找到仇人报仇雪恨后,一定带你找个恬静的,没有纷争的乐园隐居起来。”天生道罢,低头深吻着怀中尤物,热情似火。 婉秋被他吻得骨软筋麻,闭上美眸,陶醉在爱河里,蠕动着娇躯,小声呢喃道:“生哥,咱们在这里再多待几天吧?我好怕” “你怕什么?” “我怕失去你!” “为什么?” “因为你太优秀了,走出这里就会被别人从我身边把你夺走……” “你长得这么美,又这么贤惠,我怎么会舍得离开你呢?等我出去先帮你平定叛乱,然后带你一起闯dàng江湖。” “我恐怕很难从你所愿,宫中规矩是先祖定的,我,我不敢破坏可我又留不住你,即便能留住你的人,也留不住你的心” “你舍不得宫主的宝座是吗?” “那不是什么宝座,而是桎梏人手脚和自由的冷凳,我对它毫无兴趣。只是祖训难违,奈何!” “我会常来看你的。” “我相信你,但也哦不馋猫”天生于jiāo谈中,撩起了婉秋的单裙,手伸了进去…… 一时间,两人又坠入爱河,恣情纵死…… 洞中无日月,壶里有乾坤。两人把酒纵yù,又在洞中多待了十余天,几乎将那窖藏的酒都给喝光了,方相携着向洞外走去。 两人刚走出藏宝洞,便听到前院传来呼喝打斗声,心中惊诧,双双跃上了宫顶,隐蔽偷窥。天生不看则已,这一看,不禁让他大惊失色。 原来,宫殿前的院子里站满了人,有两个老者酣战在一处,双方打得难解难分,其中一位老者赫然是天生的恩师病书生魏zhēn rén,而另一个身着锦袍的亦是年近五旬的老者。院墙廊庑柱下,蜷缩着庐山狂客和酒丐及朱碧云、樊青青还有一个头裹红巾的陌生少女,他们身边站着几个劲装武士,各个彪悍凶猛。而殿阶上一绺站着许多穿着奇装异服的怪异人物,各个太阳穴隆起,目放异光,显然都是武林高手。天生冲婉秋低声道:“场上打斗的两人其中一位是家师,那位是谁?阶上站立的都是些什么人?” 第九十四章 :隔空助力 婉秋耳语道:“与你师父jiāo手的是我的三叔,殿阶上站着的是宫中长老和几名岛主。廊庑上站着的是三叔的侍卫。” 此时,病书生一个不留神,竟然挨了陈世龙一掌,虽没打着要害,亦踉踉跄跄地连退了三步。陈世龙得手不留情,又一个垫步冲上前去,举掌yù拍病书生前胸要穴,口出狂言道:“碧波仙宫岂是谁都敢来撒野的地方吗?看掌!”天生见状,顿时勃然大怒,再也控制不住心中怒火,高声喝道:“住手!休伤我师父。碧波仙宫并非龙潭虎穴,就是龙潭虎穴,自有伏龙降虎的英雄,休要逞凶妄为!”其声若洪钟大吕,震耳yù聋,人若龙翔九天,挟云乘风飘落在病书生的身前,抬手一掌,化去了陈世龙的降龙掌,转身扶住了恩师病书生道:“师父,你老人家怎么会到这里来的?伤得重不重?” 病书生见到爱徒从天而降,并轻而易举地化去了陈世龙的掌力,微微一笑道:“为师担心你的安危,特来寻你,没想到你又出息了!好!好!!好!!!碧波仙宫的确是执武林牛耳的地方,不可在此造次,咱们离开这里吧!” “想得挺美,这位自称能降龙伏虎的英雄若不留下几手,就想离开这里,恐怕没那么容易吧!”陈世龙道。 天生闻言,霍地回转身来,虎目喷火,厉声道:“陈世龙,我张天生若不是看在婉秋妹子的金面,凭你方才伤我师父那一掌,就该一掌毙了你。少在张某面前逞狂,退过一边去,真要惹火了我,小心你的……哼!”他想说“狗命”二字,忽然想到不妥,他毕竟是婉秋的叔叔,不看僧面看佛面,怎好骂他? 此时,婉秋也从宫顶上冉冉飘落下来,姿态飘逸,宛如仙女下凡,娇声喝道:“本宫在此,休得对客人无礼!”她降落在天生身边,面向宫阶上站着的人,手举碧玉箫又道:“见到本宫,如何不跪?真的想造反吗?” 碧波仙宫的人有点站立不安,蠢蠢yù动,想跪拜婉秋,蓦然听到陈世龙厉声道:“大家稍安勿躁,这个伤风败德的宫主,我们还能拥立她吗?她与姓张的野小子苟且私藏了一个多月,还有何面目再在这里发号施令?索xìng连她一起拿下,以正宫规,然后再推选出德高望重者担任新宫主。” 碧波仙宫的人闻听陈世龙的话后,有的攘臂称赞,有的唯唯诺诺不表态。此时,婉秋发怒道:“凡不想叛逆本宫者,请站到左边来,本宫既往不咎,否则准备受死。”她道罢,横箫于胸前,准备实施辣手。宫中诸长老和几名在场的岛主本不想叛变婉秋,加上看到张天生先声夺人,一掌震退了陈世龙,知道陈世龙不一定能成事,稍微犹豫一会儿后,大部分向左边走去。陈世龙见状大怒,威胁道:“都给老夫站住!倘若谁敢再迈出一步,老夫认识你,但老夫这双手掌不认识你。” 陈世龙刚想发作,忽然从宫外又闯进几个人来,当先有两位五十来岁,头戴珠花,身着锦袄高裙的半老徐娘和一位十**岁的俏丽姑娘,后面跟着三十多个头戴斗笠,身着短衣短裤,敞胸露怀的彪形大汉。但听一位半老徐娘道:“三哥,这是怎么了?婉秋可是你的亲侄女呀!你们不好好扶佐她,怎么还要推翻她呢?将来怎么见大哥于地下?”那两个半老徐娘是婉秋的两个姑妈,那个俏丽姑娘是婉秋的姐姐,随行众人都是悬空岛和青龙岛上的武士。先发话谴责陈世龙的是婉秋的大姑妈陈淑芳。 “淑芳,你已是嫁出去的人了,怎么竟干涉起宫中的事呢?婉秋这个野丫头虽然贵为宫主,但她行为不端,干的都是伤风败德的事,如何还配当宫主?我陈家的脸面已被她丢尽了。”陈世龙一脸怒气地道。 “她干了什么伤风败德的事了?不就是救了一位江湖侠士吗?这有什么错?真正败坏祖制的是你和二哥。你总想窃取宫主宝座,处处刁难婉秋侄女,架空她还不算,竟然要推翻她取而代之?”婉秋的二姑妈陈淑蕊道。 陈世龙闻听后暴怒道:“淑蕊,你好大胆?竟敢指责为兄,难道想要抱打不平吗?除你们悬空岛和青龙岛外,还有哪个岛想造反?” “真正想造反的是你陈世龙,我们不过是来保卫宫主的。谁敢动宫主一根手指头,我们琉璃岛决心与他血战到底。”大家抬头望去,但见从墙外又飞进来三个老者。当先一位,年约八旬,头戴大沿斗笠,瘦削黑脸,长眉白须,目光炯异,身披渔网式麻衣,腰弓如折,足踏一双旧布鞋,是琉璃岛大岛主,也是婉秋的外祖父上官玉龙。左旁的那位老者年约六十左右岁,紫铜色面孔,白发苍髯,浓眉大眼,身着紫缎锦袍,背chā长剑,足踏薄底快靴,是悬空岛岛主鲍春,婉秋的大姑父。右边的老者,年亦逾五旬,身材高大,虎背熊腰,肥头大耳,眉毛短粗,目若铜铃,鼻挺口阔,一脸络腮胡子,头扎青巾,身着青地暗龙团花锦袍,腰悬压把紫金刀,足踏鹿皮快靴,是青龙岛岛主于苍海,也是婉秋的二姑父。三人从墙外飞落院中央,满脸怒气地盯着陈世龙。 “哈哈哈反了,真是反了!外戚也敢来干政来了!你们不来找老夫,老夫还想找你们去呢!你们来得正好,也省了老夫多走几百里水路……”陈世龙的话还没说完,但见呼啦一声,宫墙上忽然站满了渔民打扮的壮汉,个个手持钢刀鱼叉,都是三大岛主的手下,大有火并之意。这时,从宫殿里突然窜出百十号劲装大汉,有的手持弓箭,有的手持盾牌,护卫在陈世龙的周围,盾牌冲外,盾牌后是弓弩手,双方形成了一触即发的态势。 婉秋见自己的外祖父、两个姑父和姑妈,还有姐姐,好像事先知道她今天出洞似的,都来为她助阵,顿时信心百倍,手指陈世龙道:“碧玉箫在此,你竟敢见箫不跪拜,还敢在此大放厥词,并口口声声说别人谋反,其实你才是真正的反贼。本宫念你是叔父,倘若你能迷途知返,并不想治你死罪,倘若是再知迷不悟,休怪本宫六亲不认,定杀不饶!” 陈世龙虽然见到来了许多讨伐他的对手,依然有恃无恐地道:“凭你这个黄毛丫头,还有你身后站着的这群虾兵蟹将,竟敢跟老夫作对,想治老夫的死罪,真是自不量力。快jiāo出那支碧玉箫吧!”他道罢凌空虚抓,那支碧玉箫像长了翅膀似的从婉秋手中飞了过去。婉秋事先没防备,当她反应过来时,那支碧玉箫已快飞到陈世龙的手中,忙一展长袖飞卷了过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7 章 ,缠住了碧玉箫运力回夺。若是在一个月前,碧秋无论如何都无法缠得住那支飞去的碧玉箫,因为,陈世龙那凌空飞抓,力逾千斤,即使她的广袖缠住了,也休想拉回来半寸。然而,婉秋经过这一个多月的苦练,内力虽然尚不及其叔父,但亦相差不多。陈世龙也没想到婉秋功力大增,一时疏忽大意,快到手的东西,竟然又被夺了回去。顿时恼羞成怒,双手左抓右拍,yù重新夺回碧玉箫。婉秋大急,罗袖频挥,但见那支碧玉箫在空中来回穿梭几次后,像着了魔似地竟然缓缓飞入婉秋的手里。所有观看的人无不称奇,特别是碧波仙宫的人,更是惊诧不已,觉得宫主的武功何以在一月之间进步如此之快?竟然能从陈世龙手中夺回碧玉箫!因此,倒向宫主这边的人也逐渐增多,而陈世龙身后的支持者却愈来愈少。 婉秋斜瞥一眼天生,面现不易觉察的微笑,而正是这一丝微笑,却让经验丰富的陈世龙看出了破绽,也解开了他心中的谜团。他情不自禁地向张天生望去,心中暗忖:“这个年轻人怪不得刚出道就名噪江湖,身手的确不凡,武功决不在自己之下。就凭人家方才暗助侄女的那一手凌空御气夺箫手段,就比自己高明得多,看来今日最大的劲敌不是别人,而是这个年轻人。”陈世龙权衡了一下敌我双方的实力,觉得自己一方获胜的把握并不大,后悔不该将二哥过早害死,使自己孤掌难鸣。 陈世龙自同天生对过一掌后,知道这个年轻人是个很难缠的人物,特别是被他暗助侄女抢回了碧玉箫,觉得当前最大的对手便是此人,只要能把他制服了,就能使其余的人望而却步。他决心同这个年轻人光明正大地过过手,杀杀他的傲气。他点指冲天生道:“听说阁下便是近来名扬江湖的青年高手,老夫久想领教领教阁下的高招,请亮剑吧!” 天生桀骜不驯地冷笑一声,道:“久闻陈三爷以伏龙掌傲睨武林,张某就用一双ròu掌讨教几招吧!请赐教。” 陈世龙亦冷笑一声道:“哼,阁下要能接下老夫十招便算你赢,出手吧。”陈世龙是个老jiān巨猾的人物,知道高手过招心理准备很重要,想用先声夺人的气势,让对手心理上产生恐慌或激怒情绪,这样,易在jiāo战中使对方出现破绽。 天生以为陈世龙卖狂,顿时怒火中烧,想挫一挫他的傲气,但表面上仍不形于色,淡淡一笑道:“十招多了些,咱们还是以五招定胜负吧。” 陈世龙闻听后有些不悦,觉得这个年轻人太狂妄,冷哼一声道:“也好,动手吧!”天生先使了招“童子拜佛”,礼貌xìng地攻了一招。陈世龙也回了一招“仙人指路”,这两招都是极普通的试探xìng的招式,但两人都暗中使了六七成功力,罡风相撞,嘭然大震,如晴天霹雳般响亮。陈世龙身躯微晃了晃,天生却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在场的观者都是大行家,见状无不咂舌。 第九十五章 :乾坤挪移 陈世龙是成名已久的人物,虽然不想在天生身上耗损更多的精力,但当着众人的面,若不露几手真功夫,会贻笑大方的。他咆哮一声道:“阁下好功夫,你再接这招试试。”道罢,但见他双臂呈环状,如捧圆球,突然双手外翻,使出伏龙掌中较霸道的一招,叫“颠倒乾坤”。但见一股青色气体,足有磨盘大小,朝天生滚去。众人见状,暗替天生捏一把冷汗,有人提醒道:“张少侠注意!此招叫‘颠倒乾坤’,千万别硬接。” 天生在藏宝洞中看过陈世英留给婉秋的武功秘笈,尽悉碧波仙宫的独门武技,对伏龙掌法也了如指掌,知道这招的厉害,但见他不慌不忙,泰然自若,默运玄功,待那团青气逼体时,舌绽春雷,大喝一声,使了一招“老僧撞钟”,硬碰硬击了一掌。但听声若闷雷,接着如石破天惊,响声震耳yù聋,空中弥漫着雾雨,大地也晃了几晃。少顷,雾散尘清,但见陈世龙后退了三步,脸色铁青,双目瞪着天生说不出话来。而张天生仍然立在原地,纹丝不动,面不改色心不跳,毫无异状。全场观者见状个个瞠目结舌,呆若木鸡,静得鸦雀无声。俄顷,“哄然”一片掌声雷动,喝彩潮涌。双方这次jiāo手,明眼人一看都心知肚明,对张天生无不刮目相看。 陈世龙虽然被震得五内如焚,但仍不甘拜下风,提起十成功力,yīn阳手一错,使出了陈家绝技“龙啸九天”。但见眼前青气犹如龙形,张牙舞爪直扑天生而来。天生轻叹一声道:“这是何苦呢!”但见他左手一勾一划,右手翻圈一下,顿将那条“青龙”引上空中,散于云端消失了。 “你!你这是什么功夫?你会魔法?”陈世龙惊骇道。全场观者亦都不识天生使的是什么招术,连他的老恩师病书生也感到莫名其妙。 “这招叫‘引龙升天’。在下念你是宫主的亲叔叔,不忍让你这招‘龙啸九天’反噬你的xìng命,故而将其引上天去了。”天生揶揄道。 “哼!你小子休要故弄玄虚,什么‘引龙升天’,明明是‘挪移**’。此功已失传了三百年,没想到你小子竟然会这种功夫!来,来,来,老夫再领教领教你这旁门左道邪功。” 陈世龙不愧是个老江湖,处惊不变,抬手向天生徐徐推出一掌。这一掌无声无息,无影无形,让人感到莫名其妙。天生早听婉秋说过,她两个叔叔的武功仅次于乃父,在碧波仙宫中地位最高。他对这漫不经心的一掌虽然感到有些蹊跷,但不敢大意,忙将护身罡气又提升了两成,再次使了一式“童子拜佛”,表面上像是施礼,实则是试探来掌虚实。正当他感到来掌虚若空谷时,忽觉背后犹如狂潮卷来,暗道一声:“不好!”双足点地,身躯拔地而起,一鹤冲天,双掌连连向下拍击。但听闷雷阵阵,烟尘四起,惊得观者不禁后退数步。因婉秋站得距天生近些,当她发觉有异时,想避开却晚了一步,遭到了鱼池之殃,但听她“哎哟!”一声,人如秋叶般向陈世龙身前飘去。 “回风掌!”有人大声惊呼道。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见有六条人影如风驰电掣般飞扑向婉秋,yù将其抢回。这六人是琉璃岛岛主上官玉龙、悬空岛鲍春夫fù和青龙岛于苍海夫fù及陈婉秋的大姐陈婉兰,他们六人怕婉秋落入陈世龙手中,被其挟持而使事态更加复杂化,故而同时出手救人的。 陈世龙怪叫一声,双掌连拍,立将那六人震退,刚想伸手抓婉秋,但见婉秋突然扶摇直上,抓了个空,仰头望去,已被天生凌空揽入怀中,正飘然下落。待天生落地后,但见陈世龙连连跺脚道:“好大胆的野小子,尽敢当众亵渎宫主”天生刚yù辩白,蓦地感到脚下传来一股巨大的震撼力,复又挟起婉秋跃起,并凌空向陈世龙猛击一掌,但听数声惨叫,众人举目望去,只见上官玉龙、鲍春夫fù,于苍海夫fù和婉兰六人不知何故全都栽倒在地,各个呕出一口鲜血,面色苍白如纸,显然是受了极大的内伤。而陈世龙亦被天生一掌震退了四五步,也险些栽倒在地。病书生惊呼道:“隔山打牛!” “隔山打牛”是一种借物传力的武功。施功者的手足可借用任何物体,包括地面墙壁在内,将自身功力暗传到对方身上,达到伤人于无形的目的。 “他怎么会南海多宝上人的独门武功‘隔山打牛’呢!”天生重新落地后,低头轻声问道:“婉秋,你伤得重吗?”婉秋嫣然一笑道:“尚无大碍,先别顾及我,小心再遭暗算。”天生轻轻放开婉秋,从背上取过包袱,抖开来,现出独弦古琴,刚想飞指弹弦,忽又停住。他怕琴声伤及无辜,忙又从独弦古琴底下抽出太阿宝剑,将琴jiāo给身旁的婉秋,然后平举宝剑向陈世龙缓步走去。 “姓陈的,还有什么绝活尽管使出来,张某要大开杀戒了!” 陈世龙刚想再跺脚,使出“隔山打牛”神功,忽然发现天生双脚虽然迈步走来,但脚掌并没沾地,而是离地寸许高,是驭气涉空而来的。这种罕见的上乘轻功让他感到十分震惊。 大凡练武的人都清楚,武功修炼到一定境界,都能施展陆地飞行术,但都是在快速奔跑并借助两臂摆动方可完成。而这个年龄不过二十岁的后生,竟然在慢步徐行中脚不沾地移动身体,别说没见过,就是听都没听过,除非是神话传说中的人物方有这种能耐。因他脚不沾地,“隔山打牛”神功对他已不起作用了,只有那招“回风掌”可使,而“回风掌”只能在对方不知道的情况下偶尔使用一两次,一但对方有了戒备,或内功超过自己,并不十分有效。他心中犹豫不定,而对方的剑气已逼了过来,匆忙间,双掌一搓,使出伏龙掌中最霸道的一招“火焰魔手”,但见其掌瞬间胀大如簸箕般大小(实是幻影),掌心赤红似火,光艳夺目。忽听病书生惊呼道:“生儿,快避开!那是极厉害的‘火焰魔手’!” 天生道:“师父,您老人家别担心,看徒儿如何破他这招好啦!”话落,但见天生抖剑使了式“七星伴月”,连连抖出七朵剑花,朵朵大如盆口,光环炽烈,剑气逼人,向对方掌心及前胸要穴刺去。这是一把通灵古剑,经天生浑厚内力催逼,威力大增,专破内家罡气。陈世龙见状,大惊失色,大叫一声道:“吾命休矣!”恰在这时,但听婉秋尖声大叫道:“生哥手下留情!”此时,天生的宝剑锋尖已刺破了陈世龙的掌心,闻言后急收内力,而对方的掌力也乘势撞了过来。陈世龙的命保住了,仅仅右手掌心破个口子,没被穿透,但张天生却被震得连退了四五步,胸前衣衫被火焰魔掌释放的真火烧得焦煳一片,若不是他内穿麒麟软甲背心,即便不死,也得负重伤。 陈世龙本来闭目等死,听到侄女喊“生哥手下留情”后,忽觉对方那股夺人魂魄的剑气顿消,而自己发出去的掌力也陡然突破阻力直泻了出去,忙睁眼望去,见到张天生狼狈不堪的景象,知道对方看在侄女的金面饶了自己一命,而他自己却硬接了一记足可使人粉身碎骨的火焰魔掌。他感到又喜又惊,喜的是自己躲过一劫,而惊的是,张天生没被他那一掌震死,看样子也仅仅受了点轻伤,这种现象只有一种解释,即:对方的功力比自己不仅是高出一星半点,而且已修炼到了金刚不坏的地步。侄女有此人做靠山,看来碧波仙宫的宝座永远与自己无缘了。但他并不甘心将窃取来的宫主宝座拱手让人,气急败坏地冲他身后的铁卫大声喊道:“侍卫听令,放箭!shè死姓张的野小子及所有来犯之敌!”但见站在陈世龙身后的百余名弓弩手,早被张天生一身惊人的武功吓呆了,闻听侍卫长的命令后,很多人犹豫不决,只有少数人慌张张地放了几支箭。但见张天生须发皆张,怒吼一声,舞起太阿剑,剑气竟似怒潮狂风,卷得四周银光飞旋,但听“当当当”一阵响声,紧接着又听到“啊!啊!”的惨叫声此起彼伏,血雨四溅,十分恐怖。 只是眨眼工夫,百余名弓弩手己被天生杀得一个不剩,全部倒地死去,地下血流成河,十分惨烈。最后,天生的太阿剑正指在想yù逃遁的陈世龙的咽喉处,冷笑一声道:“阁下好不知趣,张某与你无仇无冤,何故总想置张某于死地?你以强凌弱,以长欺幼,yīn谋造反,宫主尚且念在血脉之情,不忍杀你,可你却以怨报德,野心不死,良心何在?若不杀你,天理难容!”天生道罢,手腕yù动,但听婉秋幽怨地道:“生哥,再饶过他一次吧!” 天生仰天长叹一声,缓缓撤剑归鞘,转身向廊庑处走去,来到恩师病书生的身前,撩衣跪倒尘埃,磕了三个响头,道:“师父,徒儿不孝,竟然劳动您老人家前来身犯险地!” 病书生眼含泪花俯身扶起天生笑道:“生儿快起来,为师看你如此长进,心里很高兴。为师老了,该当隐居林泉过几天安静的日子了!” 天生站起身来,又走到早已被病书生解开穴道的庐山狂客、酒丐等人身前,刚yù跪倒大礼拜,却被庐山狂客托住,道:“贤婿勿行大礼,这不是在家里,一切都免了吧。”天生无奈,只向岳父和酒丐分别做了个揖。当他的目光扫向朱碧云、樊青青时,但见这两人嘤咛一声,双双扑到天生怀里,没说一句话,只是默默哭泣,心中似有无限的委屈。 第九十六章 :危机解决 正当这边夫妻搂抱一起团圆时,那边却发生了戏剧xìng的变化。但见陈世龙撩衣跪倒,老泪纵横地冲婉秋道:“宫主,叔叔向你陪罪了!叔叔鬼迷心窍,被油蒙了心,犯下了不可饶恕的弥天大罪,请你按宫规发落吧!”陈世龙一带头认错,但见各大长老、岛主和站在廊庑处幸免于难的侍卫武士们黑压压地跪倒一片,齐道:“请宫主治罪,属下甘愿受罚!” 婉秋见状,用碧玉箫指着陈世龙道:“按宫规,你当该被处于极刑,家人皆不能幸免。本宫念你是本宫的亲叔叔,骨ròu至亲,不忍断了陈氏香火,这次暂饶你不死。从今天起,本宫削去你一切职权,不得再参于宫事,回家去吧!” 陈世龙自知犯了满门抄斩的死罪,见侄女仅罢免了他的职权,并没杀他及殃及他的家人,顿时感到十分愧疚。想到自己不顾叔侄之情,用暴力手段逼宫篡位,yù置侄女于死地而后快,何其残忍卑鄙?他一时顿悟,良心受到了极大的谴责,感到对不起侄女,死后难见兄嫂于地下,更愧对列祖列宗。他哭拜于地道:“宫主,三叔作jiān犯科,给碧波仙宫造成了极坏的影响,若不伏法,何以正宫规!承蒙宫主不计前嫌,留下罪人一脉香火,已是法外施恩,三叔老矣,死不足惜!”他道罢,举手向自己的天灵盖拍去,企图自杀谢罪。 婉秋见状,玉箫飞点,封住了陈世龙的穴道,制止了他自杀的行动,叹息一声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8 章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既已放下屠刀,何必再寻死路?如今,这碧波仙宫已是秋声在树,人烟凋谢,何苦再自相残杀而不思团结进取呢?本宫一介女流,有负重望,本应禅让于本族贤德之人。但以这等强取豪夺的方式谋取本宫权杖,与强盗何异?本宫若这时拱手让出权杖,将愧对列祖列宗的在天之灵!”她仰头向跪倒地上的所有人道:“本宫希望诸位不要再做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蠢事啦!同时念在上苍有好生之德,不愿多造杀戮,对这次参与叛乱的人一律不予追究,免于处治。尔等切不可以德报怨,再生事端,尽心竭力扶佐本宫,重振碧波仙宫昔日之雄风!” 在场的所有碧波仙宫的人听到婉秋的话后,全都匍匐于地,高呼:“宫主圣德,属下愿永远效忠于宫主,决不再生二心,如违此心,天诛地灭!” 婉秋挥手道:“大家都起来吧!”她又手指陈世龙道:“三叔,为何不见二叔在这里?他去哪了?” 但见陈世龙面现惊色,俄顷又恢复了常态,道:“他、他于半月前就带一批人出宫去找你去啦!”他不敢说出害死陈世雄的事,如果说了,别说宫主不会饶过他,就是他两个妹妹也不会放过他,非让他抵命不可,就是他的全家也不能幸免。 婉秋听说陈世雄带人出宫追捕她去了,心中很是生气,并没有继续深究下去,更没有怀疑到她二叔已被其三叔害死。她有些恼怒地冲陈世龙道:“你把你的人带走吧,本宫还有贵客待见。”但见她将碧玉箫一挥,解除了陈世龙被封的穴道,转过身来,见站在她身后的上官玉龙、陈淑芳、陈淑蕊和陈婉兰等人虽然负了伤,但精神状态都很好,并无大碍。忙冲各位一一裣衽下拜,道谢不止,并恳求大家暂留宫中,帮她料理善后。然后又飘然走到病书生等人身前,yù大礼参拜。 病书生看到了方才婉秋处理本宫叛逆者的全过程,对这位女宫主的凛然正气和宽阔胸怀十分敬佩,见她来拜,忙道:“不可,不可!姑娘乃一宫之主,老朽岂敢受你大礼!老朽因担心小徒安危,率人冒昧闯宫,尚蒙宫主不怪罪,已是万幸!” 婉秋道:“碧波仙宫并非皇宫禁地,老前辈能惠顾光临,令敝宫蓬筚生辉,岂敢怪罪?!小女子今日能重掌宫权,实乃令高足鼎力相佐所至。前辈是我恩兄的师尊,小女子理当叩拜。”她道罢,复又裣衽下拜。病书生并因自己是天生的师父而怠慢对方,亦以礼相还。 婉秋又逐一拜过庐山狂客和酒丐后,方满脸笑容地走到朱碧云身前裣衽一礼道:“妹子陈婉秋给朱姐姐陪罪了!小妹在庐山对朱姐姐非礼于前,而今又令朱姐姐蒙辱于后,皆小妹之过矣!请朱姐姐勿记前嫌,受小妹一拜。” 朱碧云虽然忌恨婉秋,但见人家陪礼下拜,不好拒之不理,忙裣衽回礼,唯唯诺诺,并没说什么。婉秋对碧云的态度毫不在意,又冲樊青青裣衽一礼道:“想这位一定是樊姐姐了?请受小妹一拜!” 樊青青斜飞天生一眼,强装笑脸盈盈回礼道:“尚不知宫主芳龄几许?奴家恐怕没资格簪越姐姐之位。”婉秋嫣然一笑,并不理会青青的讥讽,看了一眼彭兰,冲天生道:“不知这位小师傅如何称呼?请兄长代为引荐。” 天生也不认识彭兰,一脸尴尬地望着碧云,似有求助之意。碧云会意,忙道:“哦,生哥勿怪,我忘了介绍!这位是我的师妹,叫彭兰。原在庐山随家师修行,现已还俗,并被倪伯伯收为义女,还望生哥今后多照顾一二。” 天生冲彭兰抱拳施礼道:“张某不知彭姑娘是妙语师太的高足,多有怠慢,尚请原谅。”彭兰见状,霞飞脸上。忙裣衽回礼道:“师兄且慢施礼,待师妹给你见礼才是。”天生闻听,有些懵懂,不知这个妙龄尼姑如何与自己论起师兄妹来。但听朱碧云道:“哦!你看我这记xìng,是这么回事:我师妹除认了倪伯伯为义父外,又拜在魏伯伯门下,故而也成了你的师妹。”天生抬头向师父望去,期待他老人家证实这件事。但听病书生道:“云丫头说得没错,她非外人,乃是你父当年好友彭义斌的唯一后人,为师见她孤苦凄怜,又念故人之情,破例将她收入门下,望你今后善待之。”天生闻言,高兴地道:“师父,请您老人家放心,徒儿一定会照顾好师妹的。”他又转头冲彭兰道:“师妹,我不知道这件事,请勿怪我冷落了你。今后我们都是一家人了,若有什么困难,尽管找我就是了。” 婉秋此时也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忙裣衽一礼道:“既是我恩兄的师妹,婉秋更当高看一眼了,请受我一拜!”彭兰赶忙还礼道:“师哥因救我而负重伤,宫主仗义救了师哥的xìng命,彭兰理应拜谢宫主才是,怎敢受宫主如此礼遇!”两人对拜过后,但见婉秋复走到病书生身前,深鞠一躬道:“请前辈和各位姐姐们到客厅歇驾,容小女子聊尽地主之意。”她转身冲站在远处的外祖父和两位姑妈道:“姥爷、姑妈,劳驾你们代我陪好三位远道而来的三位前辈。”又冲婉兰道:“姐姐,请你帮我招待好各位贵客行吗?” 婉兰揶揄地笑道:“属下尊命!但不知由谁来陪伴你的恩兄?” 婉秋微哂道:“姐姐,你,你怎么这样没规没矩呢?难道不怕客人笑话吗!对了,我的侍女不知哪去了,也可能被害死了,还请姐姐拨几个侍女照应一下。” 婉兰自知失言,讪笑着接引朱碧云等人进入大厅。待宾主依长幼顺序坐好后,婉秋再次以礼拜见贵客及前来声援自己的长者,然后又向病书生等长辈介绍自己的外祖父、姑父、姑妈和姐姐婉兰。当介绍到于岛主时,但听其道:“老夫与魏先生早就认识,若非魏先生见告,我等还不知宫中发生了叛变呢!”婉秋闻听后虽然惊疑,但没细问,宾主起立,互相拱手见礼,然后重新落坐。 俄顷,但见十几个衣着各异的侍女端来茶果,放在每人面前的茶几上,这些侍女都是陈淑芳、陈淑蕊、陈婉兰的随身待卫,临时凑在一起帮助宫主待客的。 正当大家互相寒喧jiāo谈时,忽然走进一个劲装大汉,直奔上官玉龙,附耳嘀咕几句,不知说些什么。但见上官玉龙霍地站起身,满脸怒容,刚想说什么,似乎又觉得不妥,气哼哼地又坐下了。婉秋见状忙问道:“姥爷,发生了什么事?” 上官玉龙扫视了一眼病书生等人和婉兰,犹豫了一会儿,脸憋得通红方道:“你三叔乘船逃跑了!” 婉秋闻听笑道:“三叔可能脸上挂不住劲,走就走吧!” 上官玉龙道:“他不是一个人走的,还带走了三个人。” 婉秋道:“看把您老人家气的,带几个跟随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不过是路途上让他们照顾他的生活罢了!” 上官玉龙道:“他带走的是……” “是谁?”婉秋疑惑地问道。 “唉!是你的三位姨娘!”上官玉龙长叹一声道。 “什么?是他挟持走的吗?”婉秋发急地道。 “也可能是,也可能不是。据属下说,他们虽然走得匆忙,惊恐万状,但无悲凄之色。”上官玉龙道。 婉秋闻言,拍案而起,刚yù下令追捕,但听陈淑芳道:“婉秋,让他们去吧!追回来你也不好处治,她们早就不安心呆在宫中了!” 婉兰自从听到母亲和两个姨娘同三叔一起私奔后,羞得无地自容,忙起身向宫门外飞掠而去,但听陈淑蕊道:“兰儿回来!你还觉得事情闹得小吗?家丑不可外扬,任她们去吧!”婉兰声嘶力竭地道:“二姑,这,这,这让我怎么见人哪!她,她不是我的妈妈,她太无耻了”说罢,也没听其姑姑的话,一溜烟跑了。 陈淑蕊担心婉兰想不开,怕生出什么意外,来不及同客人打招呼,一个箭步窜出门外追赶了去。其去如烟似风,眨眼间就没了踪影。其身法之快,不仅让朱碧云等少一辈的人感到惊诧不已,就是病书生等老一辈的看后,也都连连咂舌,觉得碧波仙宫中真是卧虎藏龙之地,能人异士众多。 第九十七章 :酒鬼赌酒 病书生是老江湖,不想过问人家的内部事,趁陈氏内部嘀咕之时,与天生唠些别离话。天生也趁此机会将自己的经历告诉了师父,只把同婉秋已发生关系的事瞒下没说。 碧云和青青虽然坐得很远,但两人用搜音窃听法亦听得**不离十,纵有满腹疑云,也不敢当着众人的面,向天生质疑。她俩幽怨地望着天生,心中怏怏不快。 日近黄昏时,琉璃岛的黄总管从门外走了进来,先向自己的主人上官玉龙道:“岛主,酒席已备好,何时开席?” 上官玉龙瞅了一眼婉秋,婉秋已听到了黄总管的报告,站起身来冲黄总管道:“黄总管,把酒席摆在这大厅中吧,马上开席。” 上官玉龙和陈淑芳闻听一愣,忙道:“婉秋,这里是议事厅,怎么能在这里用餐呢?” 婉秋淡淡一笑道:“闻得先祖也曾在这里宴请过贵客,今天来的都是本宫的高贵客人,理当设宴在此。” 病书生虽然与天生唠着嗑,但耳聪目明,将主人的一切话语都听在耳里,看得透彻,忙起身冲婉秋道:“宫主千万别因我等坏了宫中规矩,该在哪里摆席就摆在哪里好了,我们客随主便。” 婉秋笑道:“魏老前辈,本宫纵有千条规矩,但对您老人家和今天莅临这里的所有贵客全不生效。若不是大家来此助阵,特别是恩兄技压叛逆,小女子早就香消玉殒了!诸位之功,惟天可表,能在此厅宴请大家,是小女子从心所愿,除此不足以致谢意。” 俄顷,有人抬进两张大桌子,摆放在大厅中央,调开座位,安放好了诸样餐具。但见所有餐具皆为纯银打造,极其富贵奢华。婉秋恭敬地请病书生、庐山狂客、酒丐和张天生四人到首席上座,由外祖父和悬空岛鲍岛主及青龙岛于岛主等作陪,因这两个岛主都是婉秋的姑父;将朱碧云、樊青青、彭兰安排在次席,并由其大姑和她亲自主陪;留下来的几位岛主和族中长老们都在厅外院中用餐。 众人刚坐下,但见侍女们像走马灯般陆续端来了美味佳肴,仔细看去,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海里游的,诸般珍馔,应有尽有,不亚于皇宫御宴。侍女们刚斟罢酒,但见陈淑蕊拉着婉兰步入厅中,婉秋急忙起身迎了上去,道:“二姑、姐姐,你们回来了!因有贵客,没有等你们就开席了,刚好,大家尚未动筷,快请入席。”下人们忙搬来两张椅子,又添了两付餐具,都在女宾席就座用餐。 婉兰惊闻生身母亲与三叔私奔后,如遭雷击,痛不yù生。尽管她早就闻听到其母与两个叔叔不干不净,而且还参与了颠覆妹妹宫主宝座的行动,让她愤愤不平,但这都是外人传说,并没得到证实。而今,她亲耳听到了生母丑闻后,如何能在大厅广众面前坐得住?她羞愧地跑到碧波仙宫所在岛屿的最高处,迎着海风痛哭一场,刚yù跳崖自尽,以雪满怀羞耻时,忽被一只手从背后给拉了回来,回头看去,见是她的二姑妈,遂返身扑在其怀中嚎啕大哭。 淑蕊紧紧搂着侄女,好言抚慰,劝了半个多时辰方稳住了她的心情,又讲了些道理,终于劝她返回了碧波仙宫。 然而,这姑侄两人并没有直接进宫,而是去了西苑。她们想调查一下娥娘、梅姬和香妃三人是怎么被陈世龙带走的。她们找来了十几位侍奉这三人的丫环,详细询问了事情的经过,大多都吞吞吐吐,不肯实话实说,婉兰一气之下,抬手扇了每个丫环两个耳光,并扬言要杀了她们。众丫环吓得魂不附体,不敢再隐瞒事情真相。她们不仅供出了陈世雄、陈世龙如何与三位姨娘通jiān的丑事,同时还供出了陈世雄被dú死的事件。 淑蕊和婉兰闻听后,十分惊诧,万没想到陈世龙不仅是个大yín棍,还是个残害手足兄弟的凶狠之人。 淑蕊气得花容失色,竟然恼怒地将那十余个丫环全部毙于掌下。她恨这群丫环知情不举,有的还同她的两个禽兽不如的哥哥chā上一腿,同时,也怕她们将这种丑事泄漏出去,故而杀之灭口。 两人一脸沮丧地离开了西苑,回到正宫来,默默无言地坐到婉秋那张桌上,心不在焉地用餐。 婉秋虽然发现姑母淑蕊脸色不好,但并没在意,只关注婉兰的表情,见这位同父异母的姐姐眼窝红肿,沉默无语,甚是可怜,遂频频往其碗里夹菜,极尽姐妹情意,绝口不谈庶母私奔之事,并暗下决心,永不追究此事,以免伤害手足之情。 大厅中宾主,都是初次接触,过去互不相识,本不应喝的时间过长,但因酒丐天生豪放,见到酒就忘了北,谁若是同他喝上酒便是好朋友,而且不喝醉不拉倒。陪酒的三个岛主也都是xìng情中人,犹善饮酒。庐山狂客也是个狂放不羁的人物,酒量虽不及酒丐,等闲之辈休想给他灌趴下。唯有病书生老成持重,不肯在生人面前有失风度。而天生虽亦好饮,但有师父和岳父在场,不敢造次,寡言少语,自酌自饮。 酒丐像在自家一样,反客为主,频频飞觞向三个岛主敬酒,庐山狂客从旁推波助澜,犹恐被人小瞧了,亦是逢敬必干。三个岛主身为陪客,见客人如此欢畅,暗存与之斗酒之心,亦频繁催饮,一时间,几个豪饮者由银盏换成大海碗,飞白频频,筛酒的侍女由两人增到五人,搬运酒坛的大汉也累得汗流浃背。 三个岛主酒兴勃发,见病书生仍用银盏浅尝辄止,不似酒丐和庐山狂客两人喝得爽快,心中有些不高兴,语有讥讽之意。病书生对此却毫不在意,仍然我行我素,悠闲自在地浅酌慢饮。 天生见状,对三个岛主轻慢恩师,心怀怨恨,陡然而起道:“家师年老多病,不善饮酒,扫了大家酒兴。常言道:‘有事弟子服其劳’,天生愿代家师陪各位前辈喝几杯,不知可否?” 病书生闻言不悦,觉得徒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9 章 此一举,但话已出口,不好当众公开训斥天生,只好默默无言。三个岛主曾亲眼目睹过张天生武功超群,远胜他们许多,正要领教他的酒量如何,纷纷表示赞成。而酒丐唯恐天下不乱,亦想同天生斗斗酒量,笑道:“你这小子武功盖世,老夫甚是佩服,但不知你的酒量是否与你的武功一样惊世骇俗?老夫一生喝酒从未遇到过对手,虽不敢称天下第一,但亦相差不远。倘若你小子能令老夫醉倒,你便是天下第一酒神了!哇哈哈哈” 琉璃岛岛主上官玉龙也是个心高气傲的红脸汉子,在七十二岛岛主中属他武功最高。他过去从未把中原武林人物看在眼里,若不是今天亲眼目睹张天生力伏陈世龙,直把中原武林看得一钱不值。听到酒丐自许天下饮者无敌,冷哼一声,道:“久闻倪兄酒量齐天,宇内无双,今日何不显露一下,让我等化外草民也开开眼界。” 酒丐虽然有了几分酒意,但头脑尚很清楚,听出了上官岛主yù与其斗饮,心中暗忖:“今日上岛栽在了陈世龙的手里,使自己一世英名毁在了这里,何不在酒场上露上一手,也好杀杀碧波仙宫的威风,出一口恶气。”他乜斜着醉眼道:“我这个臭要饭的武功稀松平常,登不上大雅之堂,自忖酒量尚可与人较短量长,若是能碰上个知音,那怕一醉三年也不枉来人世一场!” 上官玉龙闻言哈哈大笑道:“好!好!好!倪兄果然是一条豪爽汉子,今天,我上官玉龙只好舍命陪君子,争取当倪兄的酒中知音。来呀!上酒!” 上官玉龙打发走了身后的斟酒侍女,让几个运酒大汉搬来六坛酒,这一桌,除病书生外,每人分一坛。他先拎起一坛酒,拍开封泥,举在半空,对口直饮,那坛酒犹如天河倒泻,顷刻间被他喝个罄尽。 酒丐、庐山狂客和鲍、于两位岛主亦依法效仿,眨眼之间喝干了各自的那坛酒。五人各自喝完一坛酒后,齐都注目天生,目露催逼之光。 但见天生不慌不忙,用手拍开酒坛的封泥,并没像那五人端起酒坛喝,而是嘴对着酒坛口,相距三尺高,凌空吸酒。但见一条酒线从坛口处飞入天生口中,犹如鲸鱼吸海水,瞬间线断,待搬酒大汉提起酒坛倒翻时,不见涓滴流出。厅中众人,除病书生、朱碧云和樊青青外,皆都鼓掌喝彩。 病书生不会给自己的徒弟喝彩的,而碧云和青青在华山看过天生如此喝过,并不感到惊奇。 上官玉龙惊叹天生内力深厚之余,试探着问道:“张少侠,还能再饮一坛否?”他没问酒丐,而只问天生,可见其对天生存有畏惧心理。 天生拱手一揖道:“只要各位前辈有兴,天生愿意陪饮。” 但见运酒大汉又搬来了六坛酒,分给每人一坛。俄顷,六人又将新搬来的酒喝了个精光,但见每个人脚下的地面上都汪了一洼水,是他们运内力将酒逼出体外形成的。 病书生见状慨然叹道:“真是暴殄天物啊!似这样喝法又有什么意义呢?” 六个赌酒者互相看了看对方脚下,相视一笑,但听上官玉龙道:“魏先生不愧是高人,言之有理,如此喝下去,就是喝到明天早上也分不出个高下来!我们碧波仙宫并非吝啬酒,不过这么白白糟蹋了,的确很可惜。我看咱们几个到此为止吧。若论喝酒功力,当属张少侠为第一,我等几个老头子都是半斤对八两,差不许多。” 第九十八章 :小别胜新婚 酒丐心中很清楚,说是斗酒,实际上是互相在比拚内力。这三个岛主的内功与自己在伯仲之间,就是侥幸赢了这三人,还有张天生这小子,他的内功高深莫测,自己决不是他的对手,到头来仍然是个败局。不由借坡下驴,免讨没趣。他朗声笑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病鬼调教出这么个有出息的好徒儿,让我这老叫花子只能彻底服输了!”他言下之意,只服张天生,并不服那三个岛主。 庐山狂客虽然放浪无羁,亦不能同自己的爱婿斗酒,只能表示赞同上官玉龙的提议。鲍、于两位岛主内功较上官岛主略逊一筹,早就不胜酒力了,自是举双手赞成。大家用了些主食后,便结束了晚宴,又饮茗闲聊会儿方安歇。 碧波仙宫有房屋近千间,除主殿外,尚有配殿和东西两个跨院,就是两三千人同时入住也下成问题。上官玉龙和于、鲍三位岛主陪同病书生、庐山狂客和酒丐等老一辈人到东配殿贵宾室下榻安歇,婉兰陪两个姑妈去西配殿就宿,婉秋亲自领着碧云、青青、彭兰和天生登上主殿楼上客厅,但见那里早已备下了一桌酒菜,是婉秋特意让侍女安排的。 婉秋冲碧云、青青和彭兰裣衽一礼道:“三位姐姐初到本宫,招待不周,请勿见怪。方才虽然已用过膳食,但恐姐姐们未能尽兴,故在此专设一席,特为三位姐姐接风洗尘,并请恩兄作陪。” 碧云、青青两人虽然对婉秋怀有醋意,但却非常理智,白天就已发现这位美艳宫主与天生之间关系非同一般,此时又这般举动,猜到人家有意讨好自已,意在求她们能接纳其成为天生的正式夫人。凭人家的武功、声望和美貌,能如此谦恭礼让,若再不识抬举,恐怕后果不堪设想。但听碧云莞尔一笑道:“宫主如此盛情,倒让我等受宠若惊!碧云想与宫主姐妹相称,但不知宫主芳龄几何?恐怕我俩未必能当上你的姐姐!” 婉秋笑道:“听恩兄说,朱姐姐比我大一岁,樊姐姐与我同龄,但生日比我大两个月,只是不知彭这位恩兄的师妹芳龄几许?” 彭兰嫣然一笑道:“都是云姐多嘴,这么论起来,我倒成了小妹了!我今年才十七岁,三位姐姐在上,请受小妹一拜!” 天生见这个小师妹很滑稽,便笑道:“岂有此理?师妹只知拜姐姐,难道就不肯拜我这个师兄吗?” 彭兰闻言,脸色飞红,忙冲天生裣衽一礼道:“兰儿拜见师兄!”大家见彭兰一脸尴尬之态,不禁哄堂大笑,竟让彭兰羞惭得无地自容,唯唯不语地躲到碧云身后去了。 婉秋虽然说让天生作陪,但却让他坐在了主位上,然后四女才依次落座。五人边喝酒边畅谈,直喝到子夜方住。 这一夜,婉秋安排天生和碧云合住一间,她和青青、彭兰住在一起,闲聊到鸡鸣方睡。 人道:小别胜新婚。天生与碧云一阵**过后,又相拥而卧,将他与婉秋的事倾吐了给她。碧云听罢很感动,也很同情婉秋的遭遇,并消除了她与婉秋的隔膜。碧云也将何莹、何玉两人失踪和她们来岛寻夫的经过告诉了天生,天生听过后,对失何氏姐妹感到异常忧虑,同时对碧云、青青的寻夫深情也激动不已,为表谢意,想与她梅开二度。但听碧云道:“奴己怀孕两个多月了,就放过奴家吧!”天生闻言欣喜若狂,疯吻一气后,又闲唠了一会方睡。 原来,樊青青闻听天生被碧波仙宫宫主带走的消息后,彻夜难眠,见碧云不敢同她一起去东海寻夫,便决定自己独自前往。她趁天没亮,别人尚都安睡未醒时,偷潜出朱府,到九江口雇了条船,沿江而下,直奔东海。当她到东海边时,因她雇的是条江船,船家不敢驶往海上,只好上岸另寻海船。她在海岸上一连找了几个船家,因很多船家不知道碧波仙宫在哪里,她又说不清具体方位,故而谁都不肯给她出船。 她在海边访问了一个来月,仍然没问出结果。这天,她仍不死心,徘徊在海边,恰巧遇到了前来寻找她的病书生等人。 病书生虽然从陆地上追赶青青,但却比庐山狂客这伙人先到余杭县,等了三天,方与后到的庐山狂客等四人会齐。双方见面后,都没发现青青,只好也到海边查访。他们除打听碧波仙宫在哪外,也打听青青的下落,恰好有人告诉说:“不久前,却有一女子访查碧波仙宫,沿海岸向台州方向去了。”五人一听,知道那女子一定是青青,便向台州赶来。 病书生等人找到青青后,并不想再寻找碧波仙宫,怎奈青青执意不肯回去,非要找到天生不可。病书生见她如此痴情,只好同意陪她冒险寻找碧波仙宫。 这日中午,六人在台州一酒楼用餐,忽见一五旬老者走到病书生面前拱手道:“尊驾可是魏先生?” 病书生上下打量一下来人,忽然惊喜道:“你是苍海兄弟!哎呀!你要是不先打招呼,老哥哥我都认不出来你了!”他又冲酒丐等人道:“来,我给你们引见一下:这位是我的好朋友于苍海于大侠,我们有二十多年没见了。”他又依次指着自己一方人道:“这位是‘酒丐’倪龙倪大侠;这位是‘庐山狂客’朱万通朱大侠;这三位女孩都是老哥我的侄女辈。”又冲碧云等三个后辈道,“你们快拜见于叔叔!” 待酒丐与庐山狂客同于苍海对拜过后,朱碧云、樊青青和彭兰三人也依次拜见了于苍海。大家重新落座后,但见于苍海回头冲跟在他身后两个魁梧壮汉道:“你们快去让店主重新安排一桌上等酒席来,我要宴请贵客。” 病书生愕然道:“兄弟有贵客?哪你快去招待贵客去吧,别误了你的大事!” 于苍海见病书生一脸不快的样子,知他误会了自己,忙朗笑一声道:“魏兄你误会了!我要请的贵客就是你们呀!你们到了东海,兄弟岂能不尽地主之谊呢?” 病书生闻听惊喜地道:“怎么?这里是你的地盘?你何时盘下这酒楼的?正好,我有一件苦恼的事令我很发愁,这下好了,偏让我遇见了老弟你啦!” 于苍海惊道:“何事能让老哥如此发愁?快告诉我,兄弟一定鼎力相助!” 病书生道:“兄弟可知道碧波仙宫在哪座岛屿上吗?” 于苍海闻听后霍地站起身来,双目紧盯着病书生道:“老哥,你打听它干什么?那里是不许外人涉足的。” 病书生苦笑一下道:“我岂不知那里是不可去的地方,只是我的劣徒被碧波仙宫宫主带去了,两个徒儿媳fù总磨着我带她们前去要人!唉!明知不可为,但不得不为也!看你的表情,像是知道碧波仙宫在哪,能告诉我吗?” 于苍海疑惑道:“这不可能,宫主怎么会出宫呢?她更不可能带一个陌生男人进宫的!是你亲眼看到的还是听别人说的?” 朱碧云遂将天生被碧波仙宫宫主带走的情形向于苍海描述了一番,于苍海闻听后道:“竟有这等!老哥别着急,等吃过饭后小弟先给你打听打听去。”他并没有告诉病书生碧波仙宫的具体位,也没说他与碧波仙宫有什么关系,病书生也不好意思深问,但却听出了这个于苍海与碧波仙宫有联系,而且关系好像还很不一般。 俄顷,于苍海要的酒席已备好,席面设在楼上临轩雅间,从这里能看到辽阔的大海。那片片白云,点点渔帆,滚滚海浪和那若隐若现的座座岛屿,让人遐想联翩,不知是喜是忧…… 于苍海与病书生是二十年前的老朋友,此番见面格外高兴,此外,他早就听说过酒丐和庐山狂客两人的名头,很想借此机会与这两人多亲多近,故而频频敬酒。 病书生、酒丐和庐山狂客三位老友觉得此番寻找碧波仙宫离不开这位神秘莫测的朋友帮助,也频频回敬,只有碧云和青青心情郁闷,提不起精神来,眼睛总望着窗外的大海,心潮,愁山闷海。 于苍海似乎看出了这两个女人的心事,同时自己也想早点到碧波仙宫看个究竟,日落前,便告辞离开了酒楼。临行前,他悄声告诉病书生,让他们在这酒楼住下,等待他的消息,并答应会查出天生下落的。 于苍海并不知道碧波仙宫出了乱子,因为,陈氏兄弟并不信任他,怕他们知情后会联络一些岛主来兴师问罪。他悄然潜到碧波仙宫,只发现陈世龙一人堂而皇之的住在宫里,并且还与陈世英的三个遗孀**宫帏,这让他大吃一惊。他不敢单qiāng匹马闯宫问责,悄悄地返出宫来,找到一位与他要好的陈氏家族中长老调查,那名长老详细地告诉他有关陈氏兄弟谋反的全部经过和事实真像。他又询问陈世雄去了哪里,那名长老告诉他说,陈世雄带着一批人出宫搜查宫主去了。当然,那名长老也是听陈世龙告诉他的,并不知道陈世雄已被害死。 于苍海连夜乘船回到了台州,向病书生等人如实反映了宫中动乱情况。病书生闻听后非常吃惊,恳请于苍海带他们去趟碧波仙宫,想亲自查明徒儿的下落。于苍海道:“此事非同小可,请魏兄暂忍几天,先不要打草惊蛇,待我回岛与内人先商量一下,再联合几位有声望的岛主,加上你们几位,咱们约齐后同时闯宫问罪,这样才有可能击败陈氏兄弟。否则,单凭我们几人前去,只能是白白送死。”他道罢,留下一名手下住在这里,举时,好给病书生等人带路。他又匆忙离开这里,回青龙岛去了。 第九十九章 :原来如此 于苍海回到青龙岛后,将碧波仙宫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夫人陈淑蕊,气得陈淑蕊大骂两位兄长,稍冷静后,忙派几名心腹赶往琉璃岛和悬空岛等几个志同道合的岛主送信,并约定在十一月十五日午时共伐碧波仙宫。于苍海也派遣一名心腹去了台州,将这一消息传递给了病书生。 十一月十五日这天,病书生一大早就让于苍海留下的人带他们去碧波仙宫,本来台州距碧波仙宫坐落的长青岛仅六十余海里,没想到海上刮起了西南风,不到两个时辰便提前到达了长青岛。此时,应邀而来的各岛同盟者尚没到来,而他们又被陈世龙的人给发现了,只好提前发动攻击。 因陈世龙没料到有人敢闯碧波仙宫,守在岛下的都是些普通武士,哪里能挡得住病书生等六人的攻击?竟让他们轻而易举地冲到了碧波仙宫的正门前。当这六人闯进大门,便被原倒向陈氏兄弟的宫中五大护法和他们兄弟俩的卫队给拦截住了。虽然病书生、酒丐和庐山狂客三个老人打倒了对方十几个人,但碧云等三个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0 章 辈却被人家给制住了。 这天,正赶上陈世龙主持召开长老扩大会,族中长老和部分岛主都在宫中,闻听有人闯宫,都走了出来。陈世龙见到这三个老者武功都十分了得,五大护法已落下风,便喝住了自己的人,冲病书生等人道:“何方鼠辈,敢到我碧波仙宫来撒野?快报上名来?” 病书生见从宫里走出许多长者,大多与自己年龄仿佛,个个精芒内敛,心中暗吃一惊,知道均非易与之辈。尤其是那位发话老者,个头魁伟,声音宏亮,震耳yù聋,知是主事的,忙向前跨上一步拱手一揖道:“在下魏zhēn rén,这位是倪龙,那位是朱万通,我们来此是为了找一个人,请当家的给予方便。” “噢!三位都是中原名人哪!怪不得有这么大的胆量,你找的人是谁?”陈世龙道。 “劣徒张天生。” 陈世龙闻言“哈哈”大笑:“老夫还想找他呢,他不在这里,你们回去吧!” “他是被你们宫主带进宫来的,怎说不在这里呢?” 但见陈世龙笑嘻嘻地从台阶上走下来道:“你们不该擅闯本宫,但既然来了,就别想再回去了!三位是一起出手呢,还是一个一个上?最好是联手来,免得老夫多浪费时间!” 庐山狂客闻言顿时勃然大怒,喝道:“阁下何人?竟敢如此猖狂。老夫先来会会你这个狂徒。” “老夫陈世龙,恭居宫中代宫主,阁下若能在老夫手底下走过十招,老夫便做主放你回去。” “大言不惭,请亮家伙吧!”朱万通知道对方不是好惹的,竟然从背后拔出了多年来曾使用过的青锋宝剑,斜指向对方道。 “老夫已多年没用剑了,就用这双ròu掌来领教你的三尺青锋好啦!”陈世龙咄咄逼人地道。 庐山狂客也是成名已久的人物,哪堪对方如此奚落,忙把宝剑送回匣内,冲陈世龙点指道:“那我们就以ròu掌对搏好了,请出手吧!” “阁下的精神让老夫好生敬佩,你远来是客,请先赐招吧!”陈世龙被庐山狂客的侠义精神所感染,收敛了狂傲之气,恭敬地道。 庐山狂客见对方忽然谦恭,误以为轻视自己,更加恼火,毫不客气地连攻了三掌,而对方脚踏五行迷宫步法,轻松地避了过去,并没还手,这让庐山狂客更加火冒三丈,接连使出了平生绝技,“云出匡庐”“三叠飞泉”“五月飞霜”三招掌法。 陈世龙见这三招掌法来势凶猛,也不敢怠慢,忙使出伏龙掌法中的“移星换斗”“潮泛南海”“龙蛇飞动”三招化去了来势,同时,脚踏五行迷宫步法,转到了庐山狂客的身后,伸手点中了其脑后的“风池穴”,又用脚踢中了腿弯处的“委中穴”,但见庐山狂客顿时瘫倒在地,站不起来。 陈世龙先让了三招,回击了四招,加起来仅用七招便把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庐山狂客给撂倒了,这无疑给病书生和酒丐两人当头一棒。 酒丐的武功与庐山狂客本在伯仲间,当他见到老友被人家没费吹灰之力就给撂倒了后,颇有点兔死狐悲的感觉,尽管庐山狂客死,也让他怒发冲冠,誓为老友争回点颜面。但见他咆哮一声,疯了一般,飞扑到陈世龙的身前,双手一搓,使了一式“扭转乾坤”,又张口一喷,吐出了漫天酒雨,将陈世龙全身罩在了酒雨当中。 陈世龙但觉对方掌力奇大,而喷来的酒滴赛如钢珠,比暗器还可怕,忙使一式“移山填海”,震散了对方袭来的掌力与酒雨,仍使陈家独有的五行迷宫步法,电闪般转到了酒丐身后,伸手摁向酒丐的“命门穴”。 酒丐见自己打出的掌力倒卷了回来,而赖以成名的酒雨也没发生效力,心中有些慌神,更可怕的是,对方忽然失去了身影,蓦然间发觉身后罡风飒然,吓得他汗流浃背,头皮发zhà,顾不得什么颜面,急忙使了式“就地十八滚”,方躲过了一劫。 陈世龙并有乘胜追击,一脸不屑地嘲讽道:“真是讨饭的命!这懒驴打滚的功夫练得不错!” 酒丐闻言,气得七窍生烟,使出了丐帮看家本领,即:“打狗七十二式”中的“虎爪盖顶”“千仇万恨”“剜ròu刮骨”三式。这三招看似掘劣,却暗藏蹊跷,威力奇大,竟将陈世龙逼退了三步,且没能施展出五行迷宫步来。酒丐一招抢先,又连使出八招绝学,加上他不时从腹中逼出的酒雨,打得陈世龙火冒三丈,竟使出伏龙掌中的绝技,“火焰魔手”,但见其手掌忽然大了两倍,掌心火红,掌力一吐,应手滚出一团炽烈的火球,直向酒丐撞去。酒丐见状,不敢硬接,急向侧面闪去,想到他好不容易抢到的先机顿失,而陈世龙仗着他诡谲的轻功步法,闪到了酒丐的身后,又取对付庐山狂客的手法,将酒丐也给撂倒了。 这时,提前闯宫的六人中,仅剩下了病书生一人了。但听病书生道:“陈宫主的武功令老夫十分佩服,老夫亦想向你讨教几招,不过你连战了两人,是否先歇一会再动手呢?” 陈世龙连胜两人,得意至极,嘿嘿一阵冷笑道:“对付尔等,何须休息!你出手吧!” 病书生不温不火地道:“那老夫就不客气了!”他道罢,徐徐向陈世龙拍了一掌,正是他独创的风雷掌起手式“风卷云舒”。 陈世龙是武术世家出身,对各派武学都比较了解,但独不识病书生这招掌法,觉得这掌势平淡无奇,随意挥掌迎了去,想到两股掌力相撞,但觉一股强大的暗流潮水般涌来,手臂被震得发麻,不禁让他大吃一惊,忙展开五行迷宫步绕开,惊愕地道:“你这是什么掌法?” 病书生淡淡一笑道:“小把戏而已,没有名。” 陈世龙不敢大意,也使出了看家本领,用伏龙掌法回了一掌。病书生仍以“风卷云舒”迎击,化去了来势。陈世龙感到大奇,这个病秧秧的瘦老头内力好深厚,掌法也怪怪的,忙仗着独特的步法,想绕到对方身后像修理庐山狂客和酒丐那样修理病书生。那知病书生早有防备,忙使九宫八卦步法反转到了陈世龙的身后。 陈世龙发现眼前失去了对方身影,惊出了一身冷汗,仍仗其五行迷宫步闪去。陈世龙的五行迷宫步法是采用五行相克原理衍化出来的,而病书生的九宫八卦步法更加奇妙,有幻影迷踪之效。两人步法都很玄妙,让别人看了眼花缭乱,加上他们边转边出掌攻击对方,一时间竟打过百余招没分出胜败。这边庐山狂客和酒丐见状,不禁从内心中佩服病书生,觉得这位老友的武功高出他们不是一星半点,而是一大块。那边碧波仙宫的人,除陈世雄外,无不暗树大拇指,自愧弗如。由于病书生听到院外有人奔来,以为是好友于苍海他们到了,忙转头瞥了一眼,略一分神,被陈世龙抓住机会扫了一掌,这才引出张天生现身伏魔。 翌日清晨,张天生率领诸美女给师父、岳父等老前辈请安,病书生偶然想起昔年有很多武林高手拜访过碧波仙宫,但却无一回来之事,便含笑向婉秋询问此事。婉秋虽没经历和见过这种情况,但却知道此。沉思了一会儿后,便冲鲍、于两位岛主道:“有劳两位姑父,拿我的令牌,到真武洞把所有软禁在那里的人全部释放了。”她道罢,从袖中取出一块三寸大小的玄铁令牌jiāo给了鲍春,二人应喏走去。 鲍、于二人走后,婉秋接着又恭请大家到餐厅吃早茶。众人刚吃完早茶,但见于苍海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冲婉秋道:“启禀宫主,那些被禁的江湖朋友要求见见你,不知宫主想不想接见他们?” 婉秋吟哦一下,看了天生一眼道:“恩兄能陪我出去一趟吗?”婉秋在公开场合一直称天生为恩兄,因为她与天生的关系尚没来得及向外界公开,只好如此称呼。天生点点头,表示同意,两人同时起身向门外走去。 病书生等人亦想看看被软禁在这里的都是谁,冲酒丐和庐山狂客道:“咱们也出去看看如何?”二人应声“好!”亦都起身向门外走去。 当他们来到宫门外一看,但见门外广场上站有二十多位白发苍苍,服饰各异的老者,此时,正在向宫主躬身拜谢大赦之恩。很多人都已是耄耋之年的老翁。想当年,他们都是叱咤风云的武林高手,因一时好奇,闯入碧波仙宫,遭擒后,被囚在这里,有的长达五十年之久。这些人中有:少林圣僧慧心,武当原掌门人天一道长,华山派原掌门人肖东升,关洛大侠华良敏,雁dàng山白头翁郭万年,终南山飞天神道耿永春等知名人物。 第一百章 :卧虎藏龙 病书生先朝少林圣僧慧心走去,打躬一揖道:“魏zhēn rén拜见大师!大师失踪这么多年,原来是被囚禁在这里,真是想到!” 慧心大师目放精光,上下看了看病书生,忽然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原来是魏施主啊!你怎么也会在这里?” 病书生道:“因小徒与这里的宫主是……是朋友,故能有幸到这里来!”他看到这些个比他成名还早的武林奇人被囚禁这么多年,对碧波仙宫更加心存畏惧,不敢多言。转身又走到武当天一道长身前施礼问候,而后又同华山肖东升、关洛大侠华良敏等人致意。 那个慧心圣僧原是少林寺首座大师,武功奇高,江湖声望也极隆。五十年前突然心血来潮,独闯碧波仙宫找婉秋的爷爷比武,结果技差一筹,被关了五十年。这五十年的囚禁生活,让这位圣僧的好胜之心消磨殆尽,并大彻大悟。 天一道长当年也同慧心圣僧一样,觉得自己在江湖中不异于泰山北斗,也到碧波仙宫来论剑,想印证一下自己的武学,结果也遭到了惨败,一关也近五十年。这群人中,属华山派肖东升被关押的时间最久,长达六十余年,而今已是百岁老人了。被关押时间最短的也超过二十年。可以说,正是这些冒险家们因为好奇或争强赌胜而走上了不归路,才让整个江湖人士认识到东海碧波仙宫是座神圣不可侵犯的圣殿,人人谈宫色变。 这时,婉秋站在宫门台阶顶层发话道:“各位前辈,碧波仙宫关押诸位多年,令本宫很遗憾!前人的功过是非,本宫不敢妄加评论,这里,本宫仅代表自己向各位前辈深表歉意! “江湖恩怨一时难以说清,但本宫以为,冤家宜解不宜结。今日本宫违反祖先遗训,破例释放大家回家团聚,还大家一个自由之身,以倡仁道。如哪位前辈有什么困难,可向本宫提出,本宫将尽全力帮助解决。大家临走前可到帐房领取黄金百两,做为回家的盘缠。”此语一出,如拨云见日,令被关押的人无不感动,个个老泪横流。这本是她上两辈人做出的事,而这位妙龄宫主却能承担过错,并向大家公开道歉,一片赤诚之心和高贵的忏悔与仁爱,怎能不令这些风烛残年的老人感激涕零?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落叶归根,人人企盼。他们心中都很清楚,真正的过错并不在人家,是他们自己不经约请,强行闯山,有一个是人家强掳来此的。人家在岛外竖有标牌,“擅闯岛者死”,但他们却谁都当回事,硬闯上岛来,破坏了人家的规矩,本该当杀,可人家并杀死一人,只是关押起来,不让出岛,怕引起更多的人来岛骚扰。 众人再次拜谢宫主,有一人提出任何要求,跟随着于苍海去领盘缠及来时被扣压的兵器及包裹,准备离去。忽听病书生道:“肖大哥,请留步,兄弟给你引荐个人。”他转身又冲青青道:“青儿,快过来拜见你的师公。” 青青出来得晚,没看到病书生与华山派原掌门人肖东升说话的场面,不知道这群老人中还有她的亲人。当她听到病书生的召唤后,急忙走下台阶,来到病书生面前愣怔地道:“魏伯伯,您老叫我有何事?” 病书生道:“青儿,快跪下,这位老人是你的师爷,叫肖东升。”他又冲肖东升道:“这丫头是你徒儿光华的女儿。” 青青虽见过这位师爷,但听父亲说过其将掌门传给他后突然失踪的事,只是想到其师爷也被关押在这碧波仙宫。她慌忙跪到在地,泪如泉涌地道:“师公,孙儿给您老人家请安了!”道罢,连叩了三个头,又道:“师公,您老人家怎么会在这里?爹爹和五位师叔多次下山找过您,没想到竟会在呜呜呜呜这该怎么说呢”青青哭得说不下去了。 肖东升听说这个俏丫头是他大弟子樊光华的女儿,又见她哭得这么伤心,忙伸手将她托起道:“你果然是光华的女儿?你怎么能到这里来呢?是跟谁来的?华山还有谁来了?” “师爷,我叫樊青青,我是跟魏伯伯来的,华山派就我一人来此。”青青哽咽地道。 肖东升转头看了看病书生,忽然仰天哈哈大笑,其笑声震耳yù聋,历久不衰,除几个功力好的人外,皆都以手堵耳,面现恐惧之色。笑罢道:“老夫年近百岁,却活埋这里六十个春秋,想来却有些不值呀!老夫对碧波仙宫的武功甚是折服,断羽此地毫无怨言,类吾者有人在。没想到魏老弟竟然能携带老夫的徒孙女到此而不受挫折!不知是现任宫主武功不济,还是魏老弟另获奇缘,学会了更精奥的武功,降伏了碧波仙宫?看这情形,老弟像是成了这里的座上宾,个中因由能否见告?” 病书生淡然一笑道:“看来肖兄在这里思过六十年,仍没悟到人生的真谛呀!” 病书生没有正面回答肖东升的问题。但听慧心圣僧高喧了一声:“阿弥陀佛!肖施主还是回华山去吧,那里才是你的归宿啊!” 肖东升看了看慧心,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本小簿册子来递给青青,道:“徒孙儿,这是爷爷六十年来领悟到的剑法,你拿去吧!”道罢转身yù走,但听婉秋高声道:“肖老前辈,能否在此多待几日?各位前辈,若是不急于离开,本宫愿意宴请你们几天。” “宫主,你很善良,也很仁义,谢谢你的美意,我们还是早点离开的好。”肖东升道罢,率先飞掠下山,其它人也紧跟着电shè而去,身法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1 章 快,令人咂舌。 婉秋望着这二十余位老者远去的背影,慨叹一声道:“这些前辈的武功如此深厚,怎么会甘心被困这么久而不思逃脱呢?若是他们联手造反,恐怕”她没有再说下去,但谁都听懂她的言下之意。 琉璃岛岛主上官玉龙道:“他们虽然是被困在真武洞中,其实是被他们自己的诺言所困。当年,老宫主并不想与他们比武,也没想关押他们,并多次劝他们回返内陆,不要再来无理取闹,否则将被关押一辈子。但这些人非要同老宫主比武不可,并立下誓言,倘若比武输了,情愿被关押一辈子,宫主不下令,决不逃离。老宫主一怒之下,便立下了规矩,凡是不经约请而擅闯岛者,一律扣押,永不放还。这些上岛来的都是成名人物,比武输了后,甘愿被关押,果真没有一个人想逃走。” 众人听后,方知端的。婉秋轻叹一声道:“原来如此!”她扫视了众人一眼,道:“各位前辈都请到客厅里坐吧。”众人跟着她步入客厅,早有侍女端来茶果,摆放在各人面前。众人谈论的话题大多都是有关刚被释放的那二十个老人。 婉秋趁病书生等老一辈人谈锋正健,约上两个姑妈和姐姐婉兰走到一个秘室,将她与天生之间发生的关系毫无保留地倾述了一遍。陈淑芳、陈淑蕊都是过来人,并且一直都很心痛这个侄女,虽然觉得侄女做得有点伤风败俗,但在那样的环境下,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很难保证清白。侄女虽然是一宫之主,但也不能不嫁人。她们对张天生的武功相貌都很满意,觉得侄女能嫁给这个年轻人很般配,只是对他另有两个女人有点不称心如意。但侄女既然已**于他,若不嫁他嫁谁呢? 婉兰握着妹妹的手道:“你平时那么高傲孤僻,怎么却选了个有fù之夫呢?他已有两个夫人,你嫁过去后排老几呀?堂堂碧波仙宫的宫主,长得又这么水灵,找什么样的人找不着?**又算得啥,脸面要紧。” 婉秋眼睛有些湿润,只是没滚出泪珠,略有点哽咽地道:“姐姐有所不知,正因为我是宫主,才让我下决心委身于他。倘若没有这人,试想,我还能是宫主吗?恐怕我连小命都保不住。 “他在江湖上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跟在他身边的女人并非只有两人,而且,这些女人都是大有来历的人,并不是寻常百姓之女。排在第几并不重要,假如没有爱情,就是排在第一又如何?人家整日不沾你边儿,那份罪也够受的。凭我的地位和美貌,另找个男人并不难,但是……” 婉兰追问道“但是什么?” “就是能找个男人,又怎么能同他相比?没有人可以比得了他的呀……若是嫁给一个唯唯喏喏的,毫无大丈夫气概的男人,你喜欢吗?”婉秋说到这里竟然嘤嘤地哭了。 陈淑芳一把搂抱住婉秋,顺手掏出一方手帕,边替她擦拭眼泪边安慰道:“乖侄女,别哭了,姑妈同意你嫁给他不就得了!抽空姑妈去找他师父和他岳父谈谈,好早点安排办喜事。” 婉兰比婉秋只大两岁,由于眼光高,至今尚没找到意中人。尽管七十二岛中年轻小伙不少,包括她两个姑妈的儿子,很多人都在暗恋着她,但她却一个也没看中。方才听妹妹如此称赞张天生,竟让她也跟着怦然心动。她曾亲眼目睹过张天生的绝世武功,人物生得也十分英俊,的确是个难得一遇的奇男子。可惜,让她妹妹捷足先登了,否则,自己非将他夺到手不可。她想着昨天张天生所表现出的那一幕幕场景,竟有些痴迷了,从未涌动的春心此刻忽然也古井扬波,春潮澎湃起来。 “兰儿,你在想什么呢?”二姑陈淑蕊道。 第一百零一章 :花星照命 婉兰闻言一怔,脸泛红潮,慌张地道:“我在想……在想妹妹讲的有道理,女人除非不嫁人,若嫁就要嫁个顶天立地的好男人!我赞成妹妹嫁给那个那个姓张的,他的确不赖。” “傻丫头,生米已煮成了熟饭,你不赞成又如何?他可是你妹妹亲自到内陆挑选来的呀!”陈淑蕊笑道。 婉兰闻听,猛然醒悟,心中暗忖:“我怎么这么糊涂呢?妹妹能去中原挑选丈夫,我为何不能呢?大千世界,总能找出个跟张天生相媲美的男子吧?对,抽空我也到内陆走一圈。” 四人从秘室中走出时已是中午时分,下人们已经准备好了酒席,正等着婉秋下令开席呢。 天生看到婉秋同两个姑妈和姐姐走过来,并见她眼窝儿有些红肿,感到很疑惑,但当着众人的面不好意思询问,只能以目传意而己。 婉秋也看到天生望着自己,似要说什么又不好启齿,冲他点了点头,又嫣然一笑,并没说话,而是走到病书生等人身前道:“几位前辈,请到餐厅用午餐。” 午饭过后,陈淑芳先找到婉秋的外祖父上官玉龙谈话,将婉秋与张天生的事通报给他。上官玉龙是个xìng格豁达的人,并且深服天生的武功,满口赞成这桩婚事。并主动找病书生沟通去了。 病书生闻听后笑容可掬地冲坐在一旁的庐山狂客道:“老伙计,这件事看来还是你做主的好,你是生儿的岳父,若是由我做主的话,今后就不好给你女儿当师公了!” “你这个病鬼算计在先,现在却要躲清静,得罪人的事让我出头,没门!”朱万通笑道。 “你们两人若是不愿做主,那就由我老叫花子做主好了,逢年过节的还能得几瓶酒喝。”倪龙笑道。 上官玉龙闻听后乐道:“你们三个老的推了半天,倒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庐山狂客笑道:“此事早已被病鬼算过了,我女婿与你外孙女既有这段奇缘,不同意行吗?!” “好!那就选个良辰吉日吧?”上官玉龙乐呵呵地道。 “我看今天就是大吉大利的好日子,不知贵府有没有能力安排?”病书生手捋银髯笑道。 “这、这、是不是急了点?准备几桌喜酒倒没什么问题,问题是恐怕很难邀请到朋友。宫主完婚,总不能太草率了吧?”上官玉龙摇头道。 “我也知道急了点,若不是有急事待办,就是等十天半月的也没关系。”病书生道。 “魏先生,何事让你这么着急?”上官玉龙道。 “来这里之前,我一个故人的两个女儿被人抢走了,至今下落不明。”病书生一脸愁容地道。 “是什么人抢去的?有线索吗?”上官玉龙道。 “听青儿讲,她俩先是被一伙毛贼抢走,后来我们找到那伙毛贼时,那伙毛贼全都被人给杀死了,却没发现那两个丫头的踪影。只知道杀死那伙毛贼的人武功很高。因为,那被杀的五十多个毛贼身上没发现任何伤痕,只是嘴上挂几滴血迹。”病书生道。 “一气杀死五十人而不留伤痕,这是什么武功?太可怕了!我还从没听说过江湖上有这号人?”于苍海惊诧地道。 “谁说没有这种能人?咱们老宫主就能。他吹奏起碧玉箫来,别说是五十人,几百人也难逃活命!那五十人可能是被人用声音震断了心脉而死的,故而外表看不到伤痕。”上官玉龙道罢便走到陈淑芳等人房中,向她们转达了病书生的意见。 陈淑芳皱紧眉头道:“虽然说救人如救火,但也不急在一时,他们连线索尚未查明,早走晚走也不差什么。婚姻大事,岂能如此草率?我方才翻了一下黄历,今天的确是上上大吉的好日子,十天后倒也有宜嫁娶的日子,转年才有大吉之日。不如先请他们去救人,明年再择吉日完婚?” 陈淑蕊道:“这恐怕不行吧?也不知婉秋怀没怀上孕,倘若是怀上了身孕怎么办,总不能让她挺个大肚子举行婚礼吧?” 陈淑芳冲婉兰道:“你去把你妹子叫来,我有话问她。” 婉秋被叫了来,淑芳拉她到另个屋去了。俄顷,淑芳从那屋里走了回来,一脸无奈地道:“就定在今晚吧!大家分头去准备准备,尽量圆满些。唉!这小子不仅武功好,干那个事也挺有本事的!” 淑蕊惊诧道:“她真的怀孕啦?”见大姐淑芳点了点头,又回嗔作喜地道:“如此说来这岂不是双喜临门吗?这可是个好兆头啊,说不定碧波仙宫从此就能振兴起来了呢?!” 碧波仙宫虽然发生了叛乱,但没伤着太大的元气,有几个大岛主撑着,办起事来还是极容易的。仅用两个时辰,所有婚礼上需要的东西都备办齐整了,本族长老和三十多个距离较近的岛主也都率人赶来祝贺。碧波仙宫里里外外张灯结彩,前来祝贺的人不下三百多,好不热闹。 陈淑蕊领着十名侍女抱着全新的寝具及物品入房布置着,陈婉兰帮着妹妹试新衣,陈淑芳成了女宾主管,而外边的事情全都由上官、鲍、于三大岛主包办了。这边,朱碧云、樊青青、彭兰三人也帮着张天生打扮一新。 吉时一到,婚礼主持人宣布:“张天生与碧波仙宫宫主陈婉秋百年好合拜堂大典开始!” “主婚人就位!” 但见病书生与庐山狂客满面春风携手入位坐下。 “证婚人就位!” 又见酒丐倪龙乐呵呵地入位坐下。 “新人就位!” 天生拉着婉秋的长袖走进了婚礼殿堂。 “拜堂!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fùjiāo拜!送入洞房!”所有程序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一切都很顺利。当司仪宣布婚礼结束后,但听院里院外,鞭pào齐鸣,整个宝岛上空礼花盛开,万紫千红,绚丽多彩,历久不息。 这时,宫门外的广院中摆下了几十桌酒席,贺客欢天喜地的狂喝大嚼了起来。 天生从洞房走回来,挨桌敬酒。因为很多人都已知道这位青年侠士武功深不可测,轻而易举地就制服了陈世龙,并在近距离一举dàng杀了近百名弓弩手,无不对他刮目相看。 天生每到一桌,贺客皆都起立,齐声向天生表示祝贺,并都将整碗白酒一饮而尽。天生连敬了上百人,也喝了上百碗酒,贺客见了无不竖大拇指称赞其好酒量。当天生走到碧云那一桌时,碧云、青青、彭兰、婉兰齐声道:“恭喜新郎官!”彭兰是小师妹,硬是连敬天生三大碗酒。青青附在天生耳畔小声道:“你喝了这么多酒,晚上可得悠着点,别把新娘吓跑了,我们可不帮你找去!” 碧云咬着青青的耳根道:“那位虽是新人,却也是旧货,早被咱们当家的给破瓜了。” 青青道:“真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碧云神秘兮兮地道:“是他昨夜告诉我的。” 天生见这两个人窃窃私语,料不是什么好话,讪笑着一一敬过酒后便迅即离去了。 婉兰望着他的背影道:“他的酒量这么大,真是个奇男子!”碧云、青青闻言一愕,心中暗忖:“莫非她也看中了生哥?不可能吧!他可是她的亲妹夫呀!” 彭兰心中暗忖:“此生若能嫁给这个男人该有多好啊!”这四个女人各怀心腹事,酒喝得也索然无味。 天生被两个侍女引上了楼,进入了洞房。他用玉尺轻轻挑开婉秋凤冠上的红布盖头,含笑道:“娘子,真抱歉!让你久候啦!” 婉秋低声道:“无妨,咱俩喝杯合欢酒吧!” “好!”两人喝了一杯jiāo杯酒后,天生为她卸下凤冠,婉秋替他解下胸前红彩带,然后互相宽衣解带,脱靴上了绣榻。两名侍女为他们放下锦帐后,轻轻退出门外,关上了房门,悄声私语,把臂离去了。 这一对虽是新人,却是旧相识,再次轻车熟路地踏上了“人生大路”。 翌日清晨,天生和婉秋漱洗完毕,相携着下楼到客厅拜见各位长辈,又到碧云、青青两人房间互相见礼。青青俏皮地冲婉秋道:“婉秋姐,昨夜他对你可温柔吗?他这个人有时发起飚来是不管别人死活的,你可要提防着点,别把他给惯坏了。” 婉秋笑道:“看来青姐姐是常被他欺负的了!我知你不放心他,千里迢迢地寻了来,今晚我就将他还给你,如何?” 青青没想到这个表面温和而又娇羞的宫主嘴皮子这么厉害,弄得她当场就没了电。 碧云冲青青嘲讽道:“青妹,平时你的嘴赛过钢刀,如今怎么啦?卷刃啦?” 天生见她们互相斗嘴,无法chā话,便偷偷地溜了出去,到师父住的房间里坐下,商讨着何时离开这里,去找何莹、何玉的事。 病书生道:“你正在燕尔新婚之中,暂不必考虑这件事,先在这里多住些日子,等过完新年再说。为师和你岳父加上你倪大伯午后便离开这里,先打听打听当今谁会以声断脉。彭兰也随你留在这,抽空你指点指点她的武功。” 天生惊愕地道:“什么?您老人家下午就走啊!那我陪您老一块走好啦!何伯伯将他女儿托付给了我,我应该负责找她们去,怎能让您老人家奔波劳累呢!” “你这孩子尽说傻话,哪有刚结婚一天就出门的?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呆在这儿,别让那几个岛主笑话为师不懂事理,刚完婚就把弟子带走了。” 第一百零二章 :琴魔? “这,徒儿遵命就是了!对啦,您老人家方才说什么?要去寻访会以声音断脉的人,这是怎么回事?” “因为有人杀死了抢走何家那俩丫头的毛贼,又将那俩丫头劫走了。那伙毛贼可能是被人用声音震断心脉而死的,身上无任何伤痕。只有找到那个人,才能知道那两个丫头的下落。” 天生脱口道:“是琴仙还是琴魔?他们俩都能以琴声致人于死地。” “什么?琴仙和琴魔又出世了?你见过他们了吗?” “我见过琴仙,但没见过琴魔,不过听琴仙说,她yù与琴魔较量琴技,我想琴魔也可能复出江湖了。” “嗯!看起来有可能是这两人所为,只要能找到这两人,就能查出那俩丫头的下落。” “若是落到琴仙手里尚无大碍,她与徒儿关系很好,而且她也认识何家姐妹,不会出什么问题。就怕落在琴魔手中,我不知他为人怎么样。” “什么?你与琴仙有关系?” 天生遂将两次见过琴仙,并在洞庭湖中曾得到过她的帮助之事告诉了师父。 病书生沉思了一会儿,忽然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2 章 “应先找琴魔,若是这两丫头不在他手里,事情就好办了。不过她们俩人落在琴仙手中可能xìng最大。那个琴仙知你去庐山,有可能在暗中跟踪你也到过庐山,她劫走那两个丫头的目的,是想让你早点赴她武陵山之约也说不定。” “你们师徒俩个鬼鬼祟祟地躲在屋里嘀咕什么呢?外面又来了很多的贺客,要见新郎一面,却哪儿都找不着!”倪龙笑容满面地闯进屋来道。 “倪伯伯早安!快请坐!师父说,今天下午要走,故而跟师父唠会儿嗑。我先出去看看,回头再来看你老。”天生道罢走了出去。 院门外站了许多人,是昨晚没能及时赶来的远道岛屿上的人。上官玉龙、鲍春和于苍海及几个族中长老正忙活着让几个岛主和有一定身份的人到左配殿客厅就座。天生到客厅与大家见过礼后,又托故溜了出来,找到碧云、婉秋、青青等人通报师父等三位老人家午后要走的消息。 婉秋等人闻言一愣,齐问为什么?天生遂把三位老人家yù离岛去寻找何莹姐俩的事告诉了她们。并将自己也想跟他们一起去找人,师父不同意的话也说了出来,羞得婉秋满脸通红,心中很是感激病书生。 得知病书生等三位老人要走,婉秋、碧云、青青、彭兰四女都下楼去了三老房间看望去了。天生怕上官玉龙他们挑理,又回到了客厅接待来宾。 午宴过后,病书生正式向上官玉龙等人提出辞行,因婉秋先知道消息,并没实实在在地挽留,但三个岛主却不依不饶的坚持让这三个老人再住三天。然而,病书生去意已决,最终还是走了。 婉秋携众人将病书生等三老送到岛下码头,依依惜别,一直看三老乘船扬帆远去方转身返回。 晚饭时,婉秋、碧云、青青、彭兰等没见到天生,忙联袂出宫四处找去,但几乎搜遍了整个碧波仙宫,也没发现他的踪迹。一时间,碧波仙宫上上下下就zhà了营。 宫阙北面,临海突崖上,天生支颐坐在一块凸石上,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出神。在他的脑海中,反复出现着两个人何莹、何玉,特别是何守忠临终托孤时的场面。他仿佛看到了何莹、何玉被一个恶魔欺凌着,那期盼着他前去救助的、哀怨的目光,渴求生命而又无奈的呐喊!他的心在悸颤、疚愧与谴责。他又仿佛听到从天际中传来若有若无的责骂声:“张天生,你不配称侠士?你为了贪图燕尔新婚,便忘了结义的盟妹,明知她们有难而不去营救,算什么英雄好汉?你是一个伪君子,是个只图个人享乐,而不守承诺的小人!她们俩对你一往情深,你却见死不救,普天之下也没有像你这种卑鄙龌龊的小人哪!”天生的心似遭雷击,万分痛苦。他竟然歇斯底里地冲大海咆哮:“错了!我张天生不是那种人!我马上就营救你们去!我不是眷恋温柔乡而忘却道义的小人……” 海上有一只渔船向他这边驶了过来,船上只有一个人,一个头戴大沿斗笠,身披棕榈蓑衣的摇橹者。由于那人头上戴的笠檐太大,又压得很低,几乎把脸全遮住了,看不出男女老少,总之,这条船摇到了天生俯视下的岸边却突然停住了。 “船家,你能渡我去内陆吗?”天生道。 “能。但需要付一百两银子。”那蓑笠人嗓音有些沙哑地道。 “我出来得匆忙,身上没带那么些银子,咱们商量一下,你送我到台州,回头我给你写张欠条,去找碧波仙宫宫主领取船资可否?”天生道。 “客官好大的口气!碧波仙宫宫主是咱们这种小人物能见到的吗?你是她的什么人?你打的欠条能管用吗?”那蓑笠人道。 天生此时已从崖顶上飞落到船上,冲船家道:“她是我的夫人,见到我写的字条,保证会给你船资的。” 那蓑笠人道:“喂!我还没答应呢,你怎么就上船了?你这个人口气真大,若是陈宫主是你的夫人,如何让我渡你去台州?她早就派大船送你去了!撒谎也不看看黄历!快下去吧,我不敢渡你这位吹牛皮的人!” 天生从身上解下一块玉佩道:“老翁,我不跟你争了!你看这块玉佩能否抵得上百金吗?若能的话,就渡我走吧!” 那蓑笠人伸手接过玉佩,转过身去迎着太阳光看了看,又用手掂了掂,道:“这玉佩顶多值二十两银子,不行!不行!那么远的水路,老,老夫不想去!” 天生急得抓耳挠腮地道:“什么?老翁,你好好看看,这块玉佩可不是普通玉石呀,那可是正宗的和田玉,就是花二百两银子也买不来的呀!唉!若不是我有急事,真有点舍不得给你呢!” “真的?这块玉佩真的那么贵吗?好吧,老,老夫权且相信你一次,何时动身?”蓑笠人嘟囔着道。 “马上就开船,越快越好!”天生急火火地道。 “哎呀!这么急呀!怎么的我也得跟家里打声招呼再走啊!此去台州来回得一天一夜,这么长时间不跟家里打声招呼,家里还不急死呀!另外,老夫也得换条大船哪!这条小船怎么可以去台州呢?不行!不行!你先上岸等我一会儿,我回去换条大船来送你,你看行吗?”那蓑笠人道。 天生无奈地点点头道:“好吧,我在这等你,你可得快点哟!”他道罢,振臂飞越上了岸。那蓑笠人悄悄撬起斗笠沿,暗笑一声,将船划走了。 那条船刚划走不久,但见有四个人向这边奔来,天生凝眸望去,暗吃一惊!刚想躲藏起来,但为时已晚,那四个人已来到了他的面前。 “生哥,可找到你了!你到这里来干什么?大家等着你吃饭呢!”青青责怪道。 “哦,碧云、婉秋、青儿、兰儿师妹,你们来了!我随便走走,忘了回去吃饭了。很抱歉,让你们等急了吧?你们来得正好,我正有件事儿同你们商量……”没等天生说完,青青抢话道:“有什么事不能回去说,干嘛非得在这儿说不可?大家都等你回去吃饭呢!” 天生皱眉道:“这个,这个,噢!还是在这儿说的好,我想”他望了望海面,样子很焦急,刚yù再说下去,但听婉秋叹息一声道:“那条船恐怕来不了!夫君要撇下我们姐妹独自走的话,也不差这一晚上,明天,奴家给你安排一条大船。海上不比江河,不是什么船都能航行的,特别是晚上行船很不安全。再说,夫君手里没带钱,琴剑也没带,行走江湖恐怕不太方便吧!” 天生闻言十分惊诧,暗忖:“见鬼了!她怎么知道我要走呢?”他望着婉秋,脸红得像猪肝,尴尬得竟说不出话来。 碧云、青青和彭兰闻言,亦都惊愕地望着婉秋,不知其何以说出这番话来。婉秋并没作解释,一双明亮而又幽怨的眼睛紧紧盯着天生,等侍着他的回答。 天生心怀鬼胎,叹息一声道:“婉妹的耳目的确很灵通,愚兄十分佩服!其实我也不想与你们不辞而别,实在是张不开口。方才,我正想同你们商量这件事情,却被青妹岔开了。唉!秋既然不希望我今晚走,那就不走好了。咱们回去吧,大家还等着咱们晚饭呢!” “哼!真没良心!别人千里迢迢的找到了你,不知吃了多少苦,流了多少泪,你却一声不吭地想偷着溜之大吉,让人呜呜”青青说着说着竟哽咽地哭了。 天生忙走到青青身边,手抚其背道:“青妹,你及你们大家对我张天生的情意让我时刻不敢忘却,我也舍不得与你们分离。但是,你曾亲眼目睹过何守忠大人临终前对我的嘱托,我也郑重地向何大人承诺过,要竭尽全力地照顾好他的一双女儿。而今,她们下落不明,生死两茫茫,真的让我寝不安席,食不下咽哪!她们是忠良之后,是何大人留在这个世上的嫡亲血脉,我们没有保护好她们,不仅仅是食言而肥问题,也是有罪的呀! “方才,我一个人坐在海岸边,看着大海,仿佛看到了何大人向我走来,用手指着我说:‘张天生,你好悠闲哪!我的莹儿、玉儿哪?她们哪去了?你是怎么照顾她们的?’我似乎看到了莹儿和玉儿姐妹俩被恶魔欺凌蹂躏着,那种哀怨和企盼望我去解救她们的目光,让我浑身打直冷战,也感到万分的内疚与不安。我恨不得肋chā双翅飞过大海,尽快找到她们。 第一百零三章 :饯行 “我之所以没同你们商量就想独自离开,一方面,我们刚刚见面就分离,实在是张不开口;而另一方面,碧云和婉秋身重,不宜奔波劳累,而碧波仙宫又刚刚平定,婉秋也脱不了身。她们两人身重,需要有人照顾,只好把你和师妹都留下来帮助她俩,可又怕你不同意。更重要的是,听师父说,掳走莹儿和玉儿的人武功很高,我不想让你们跟我去冒险……” 青青听到这里,再也听不下去了,转身扑到天生怀中,满眼泪水地仰面望着天生道:“你别讲了!是我没保护好莹儿、玉儿,当时,我要不带她们俩人去掩翠庵找你去,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是我对不起她俩,也对不起你。我不反对你去找莹儿和玉儿去,我只怪你连句话也不留,就想独自溜走。你也不想一想,你一声不吭就走,谁知道你去了哪里?谁知道你又遇到了什么危难?我再也cāo不起这份心了!你让我留下来照顾云姐和宫主妹妹,我无话可说,但你担心我跟你一起去就会发生什么危险,我不服!人是从我手被人抢去的,却让你一人去冒风险寻找,我、我心里愧得慌。即使你不让我跟你一起去,我也会自己去找她们的,就是死了也心甘情愿” 天生苦笑道:“好啦,咱们先不争论这件事了,吃完晚饭再说好吧!” 天生等人回到宫中,见上官岛主等众人仍坐在客厅中等他们,并没吃饭。天生打躬做揖地向众人致歉道:“实在对不起,让各位前辈久等了!”待天生道过歉后,忽听婉秋道:“大家吃饭去吧!我们几人有事商量,就不陪大家吃饭了。”然后冲一侍女道:“送一桌酒席到我屋中。”又冲天生等人道:“咱们上楼边吃边谈吧!” 上官岛主等老一辈见婉秋心事重重,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虽然他们是长辈,因婉秋是一宫之主,谁也没敢多问,眼巴巴地看着婉秋和天生、碧云、青青及彭兰进入正殿后,方向餐厅走去。 婉秋等五人到正殿二楼小客厅落座后,全都低头沉思,谁都不说话,直到几名侍女将酒菜送来方打破沉寂。婉秋冲侍女们挥挥手道:“你们先下去吧,需要时再叫你们。”待侍女们走后,婉秋强作笑脸道:“夫君,奴家知道你的心早就飞走了,但也得吃饭呀!奴家今晚给你饯行,先喝杯酒吧!” 天生端起酒杯,羞惭地看了一眼婉秋,见她泪眼盈盈,虽然冲他微笑,但笑得很勉强,蕴含着凄苦、幽怨、悲伤与无奈,心中十分愧疚与痛楚。他又逐个扫视了碧云、青青和彭兰,发现每个人都在注视着他,除彭兰外,都是愁眉苦脸,仿佛像是与他生离死别般,更是令他揪心。天生淡淡一笑道:“都别这样看着我,我知道这样做很让你们伤心。但我张天生并不是薄情郎,也非不知怜香惜玉,夫妻和美之道。按理说,刚与你们团聚就想分离,的确说不过去,但我确实有不得已的苦衷夫人们啊”他本想说点夫妻之间的感情话,哄哄三位夫人,但瞥见彭兰在场,只好做罢。但听他长叹一声,仰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婉秋、碧云、青青听到这一声长叹,顿时泪如雨下,理解了丈夫为重承诺而舍家取义之举,对这样义薄云天的汉子,她们只能支持,不能雪上加霜,慌忙陪饮一杯,争相说些慰藉的话。 彭兰十分崇拜张天生,感到这个男人不仅武功高不可测,对朋友,特别是对女人,极端负责任,是个可以依托和信赖的人。她自见到天生那一天起,就己暗恋上了这个男人。她也想安慰天生几句,或者敬几杯酒,但见三位师嫂个个争先恐后地讨好丈夫,根本就chā不上话,仿佛这小客厅里只有他们夫fù四人在饮酒,有被冷落之感。 她开始有些愤愤不平,后来猛然醒悟到:师哥明天就要离开她们了,人家夫妻间不知有多少体贴心话要说,那能顾及到我呢?并且意识到,自己在这种场合有些碍事,忙借故避了开去。 彭兰溜下楼走出正殿大门,见外面门柱旁,宫殿飞沿下和廊庑的横梁处挂着的数十盏红纱灯都被点亮了,照得满院一片火红,映得宫殿更加绚丽多彩。东配殿餐厅里人声鼎沸,十分热闹,显见晚宴已进入了高潮。她本来就没吃好,很想过去再吃些东西,但又怕人家笑话,只好在院中信步转悠。 “彭姑娘,你这么快就吃完了!怎么就你一个人?他们呢?”陈婉兰不知何时走到彭兰身后道。 “噢!是陈姐呀!我不善饮酒,吃了点东西就下桌了,嫌屋里闷得慌,出来透透气。师哥和嫂子们还在喝酒。你吃没?”彭兰道。 “嗯!吃完了!我也是嫌他们喝酒闹得慌才出来走走的,碰巧看到了你。彭姑娘若是没什么事,咱俩出去到海边散散步如何?” “好哇!我还没见过晚上的大海是什么样子呢!” 婉兰和彭兰向院门走去,守门的武士见是大小姐领着彭兰出来,不敢过问,齐都鞠躬致意。一路上,彭兰发现隔不远处便有武士的身影,或明或暗,警戒极其森严。 “陈姐,碧波仙宫守卫真严哪!恐怕紫禁城也未必如此吧?” “自从宫中发生变故后,宫中便加强了警卫。对了,我们到那边亭子里坐坐吧,那里也能看到大海。” “也好。”两人都会武功,联袂飞掠入山岗上的亭子里,并肩倚在栏杆旁,遥望海上风光。其实,因为是黑天,她们除了看到渔船上的灯火外,根本就看不见大海,只能听到海浪拍岸声。 “听说你师兄要离开这里,有这事吗?” “你怎么知道的?” 婉兰诡谲地一笑道:“我从你们几个人的表情上猜到的,不过还不能确定,故而才问你。” “师兄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3 章 天就要走了,这不,他们夫妻们正嘀咕这事呢!” “所以你就躲了出来?” “人家夫妻间咦!快看,天上有好多流星耶!”彭兰手指着天空惊道。 “那是流星雨。听说对流星许愿最灵。”婉兰说着便双手合十,嘴上嘟哝着别人听不清的话,像是在许什么愿。 彭兰也依样小声道:“保佑师兄一路平安万事顺心” “你很喜欢你的师兄是吗?” 彭兰闻言,脸腾地红了,多亏夜幕下不易不被对方察觉。她没有直接作答,只“嗯”了一声,眼睛仍看着夜空出神。因为流星滑落得太快,她的心愿没有许完,想等新的流星出现。 “他明天一个人走吗?你们都不跟他去?” 彭兰转头看了一眼婉兰,心中暗忖:“这个人怎么对我师兄这么感兴趣?尽问有关师兄的事,莫非她也看中了师兄?”她故意地反问道:“‘他’是谁?” 婉兰一愕,马上莞尔一笑道:“当然指的是你师兄啦!” “看样子他好像谁都不想带,不过嘛、也许能……反正他们夫妻正商量这件事呢,我也说不准。”彭兰故弄玄虚地道。 “你师兄心真狠,刚结婚就想抛下新娘子远行,另外,他的前两房夫人也刚来不久,恐怕都没沾上他的边,就噢!对啦,是什么事让你师兄这么急着去办?” 彭兰犹豫一会儿道:“我同师兄认识的晚,他的事我还真不知道。” 婉兰看见过张天生与彭兰师兄妹相认的场面,知她说的是实话。她哪里知道,彭兰已对她有了戒心,明知他师兄是去找她也没见过面的两个女孩,但没告诉她。 一阵海风吹来,两人都感到有些凉意,正准备往回走,忽见一条人影如电shè般向她们奔来。 “大小姐、彭姑娘,宫主让你们俩回去哪。”来人道。 “知道了,我们正想回宫。”婉兰道。 在回宫的路上,彭兰冲婉兰道:“宫主嫂子怎么会知道咱俩在一起?” 婉兰笑道:“她是一宫之主,这宫里宫外有很多耳目替她监视着每个人的一举一动,你说她什么事不知道?” “怪不得我师兄想偷溜出宫的事,她掌握得一清二楚!” 婉兰闻听,不禁打了个激伶,悄声问道:“我妹子是怎么说的?” 彭兰很少出门,毫无江湖经验,便将婉秋在海边遇到天生时所说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婉兰。婉兰听过后,暗中窃笑,玄虚地道:“我妹子的神功炼得超凡入圣,竟然达到了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地步,真乃我陈氏之福啊!” 彭兰闻听,顿感毛骨悚然,忙道:“陈姐,方才我俩的谈话宫主嫂子一定也会知道了?” “那当然了,若不她怎么会派人来找咱们呢!”婉兰诡谲一笑道。 两人走进正殿后,婉兰并没有陪同彭兰到婉秋她们就餐的客厅里,而是直接走回她休息的房间去了。 彭兰一人直接上楼,来到了小客厅,见师兄和青青喝得红头涨脸,醉眼朦胧,而碧云和婉秋却十分清醒,像没喝酒一样。 “师妹你去哪儿了?怎么去了这么久?看把你师兄急的,直唠叨着要找你去。还不快入座,给你师兄敬几杯酒赔个不是!”碧云责怪道。 “让我敬酒赔不是!为什么?你们四人亲昵得那么ròu麻,我出外回避一会还有罪了?”彭兰嗔怪道。当她目光与婉秋目光相撞时,忽然脸就红了,好像婉秋的目光能洞察到她的肺腑,心如小鹿般跳个不停。她又瞥了一眼天生,见他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心又一沉,忙道:“好!好!我敬酒就是了!当师兄的真威风,连一点自由都不给人家!”她先给天生斟了一杯酒,然后自己又斟了一杯,刚yù端杯敬酒,但听天生道:“师妹若觉得委屈的话,就不必勉强了。我找你回来并不是让你给我敬酒,是看你没吃多少东西就出去了,怕你晚上饿,才叫你回来再吃点。什么师兄威风啦,又什么不给你自由啦,真是一派胡言!” 第一百零四章 :千山万水情深重 彭兰见师兄责怪,心中着了慌,眼泪都快流下来了,胆怯地道:“请师兄息怒,兰儿无知,让师兄cāo心了!兰儿愿意给你敬酒,兰儿一定改过就是了,要不,你就再痛骂兰儿几句吧……” 青青和婉秋见状,不禁捧腹大笑,忙走到彭兰两侧,扶她坐下。 婉秋冲天生道:“你这个当师兄的怎么说话哪?看把兰妹唬的,魂都要没了!”她又安慰彭兰道:“兰妹,别理他,他酒喝多了。” 碧云没笑,因为彭兰也是她的师妹,而且妙语师太曾嘱托过她要好好照顾这个师妹。她本来是一片好心,让彭兰同天生多亲近些,才说那番话的,没想到彭兰误解了她的意思,说了一番不中听的话,反被天生训了一顿,弄成这种不尴不尬的局面,让她也感到很不是滋味,故而默默无言。 彭兰对咏经礼佛很在行,但对人情事理却显得很幼稚。她的确没听懂师姐话中之意,以为师姐有意责怪她,故而把事儿弄砸了。其实,她从心眼里想敬天生几杯酒,因当着众人的面,怕别人说她闲话,嘴上故意那么说说而已。没想师兄却误会了她,竟然申斥了她一顿,别提她内心有多委屈了。 天生多喝了点酒,也没仔细思考,听彭兰说话不入耳,顺嘴说了几句责怪的话,见彭兰吓成这个样子,惊出了一身冷汗,酒也醒了,懊悔得不得了,忙向彭兰连连道歉。他不道歉还好,这一道歉,反倒让彭兰感动得痛哭流涕,竟然忘情地哭诉道:“师兄啊!小妹早就想敬你酒,见师嫂们都抢着敬你酒,一直没排上号,又见你们那么亲热,所以我才出去的。你可知你在小妹心中是多么崇高吗?别说你骂我几句,你就是伸手打我几巴掌,我也不会怨恨你的!你怎么能向我赔礼道歉呢?你是大男人,大丈夫,大师兄啊,不可以向我这样的小女子低头的。” 婉秋、碧云、青青闻言都不由得心往下一沉,她们万没想到这位刚跳出佛门的小尼姑竟然也喜欢上了自己的丈夫!齐都睁大了眼睛看着彭兰和天生,个个心中暗生醋意。而张天生闻听后,亦感到十分惊愕,心中暗忖:“糟糕!自己又惹上了麻烦,这可如何是好?” 原来,在彭兰外出时,他同三位夫人商定好了,考虑到碧云和婉秋两人都怀有身孕,不宜远行,让她俩都留在宫中,并让青青也留下来帮助婉秋治理碧波仙宫,只带彭兰一人走。他这样决定,是为了便于代师传授彭兰武功,一路上也能互相有个照应。没想到这个新认识不到三天,自幼在佛门中长大的小师妹竟然对自己也产生了感情,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怎能不让天生惊愕。 彭兰见大家都睁大眼睛看她,满脸惊诧,才发觉自己说溜了嘴,引起了三位嫂夫人的猜疑,也给她崇拜的大师兄增添了麻烦,不知如何是好,竟然呆若木鸡地坐在椅子上作声不得。 碧云看出了丈夫和师妹陷入尴尬境地,她又是彭兰的师姐,不得不替二人打圆场道:“我师妹自幼生活在寺庙里,思想非常单纯幼稚,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其实也难为她了,天天跪在佛祖面前顶礼膜拜,佛祖在她心目中是至高无上的,敬仰得不得了。如今,她虽然脱离了佛门,但心里仍然存有崇拜偶像的积习。天生哥在武林中被传说得像个天神,师妹自然把他也当成了崇敬的偶像,但敬酒可以,可别给他烧香磕头唷!” 婉秋和青青虽然听出碧云在有意替彭兰打圆场,但也觉得彭兰的确思想单纯得幼稚可笑,看她方才对大师兄一副心虚胆怯,畏之如虎的样子,觉得碧云说得也不无道理。于是也跟着起哄,催促彭兰给丈夫敬酒,把方才的醋意,忘得一干二净。 天生是个聪颖绝顶的人,知道碧云有意给他找台阶下,忙道:“师妹敬我酒岂敢不喝,但三位夫人也应陪一杯才是,来!咱们一块喝!喝它个一醉方休!” 天生、彭兰、青青三人都干杯了,只有碧云和婉秋浅尝了一小口,彭兰见状,刚想说话,忽然想到方才因多言惹了那么大的祸,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青青看出了彭兰的疑惑,笑对她道:“兰妹,她们两人身子重,不能喝酒,你就别挑她们啦!” 彭兰的确幼稚可笑,不知道“身子重”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身子重”就不能喝酒?竟抑制不住道:“什么叫‘身子重’?‘身子重’就不能喝酒啦?真是莫名其妙!” 大家听了,无不捧腹大笑,笑得彭兰心里直发毛,以为又说错了话,忙偷眼看了下天生,又垂头等着挨训。 青青手指着彭兰笑道:“你真是个傻丫头,连什么叫‘身子重’都不知道!看来佛门真是呆不得,你早就该还俗。这事等你嫁了汉子就知道了,暂不告诉你。”彭兰的这一表现,竟让这三个女人心中之忧彻底冰释了。 大家一时高兴,频频飞觞,直到更深夜静时方住。 彭兰过去从未饮过酒,竟喝得酩酊大醉,婉秋亲自扶她下楼,送到婉兰的房间里,推门一看,姐姐没在屋里,连伺候她姐姐的丫环也不知去向。她回头向站在走廊里负责保卫的侍女道:“大小姐去哪了?怎么还没回来?” “回禀宫主,大小姐回来后又走了,说是去大姑nǎinǎi那儿,今晚不回这房间住了。”那个女侍卫道。 “嗯,你来负责伺候这位彭姑娘,不得怠慢。”婉秋将彭兰jiāo给那名侍卫后便回到了楼上。但见天生正嬉皮笑脸地左拥右抱着碧云和青青,不知在嘀咕什么,见到婉秋回来了,忙挤眉弄眼地讪笑着道:“喏,这里的主人回来了,你们两人不信,去问她好了,她保证会同意的。” 婉秋不知何事,向碧云问道:“大姐,是什么事还需征求我的意见?现在都是一家人了,还分什么主人不主人的,若说在这个大家庭中有主人的话,也只能有一个,但不是我。”她道罢斜睨一眼天生,笑逐颜开,很是惬意。 “婉妹,别理他,这人发飚了!他想让我们姐妹三人一起陪他睡,正恬不知耻地磨我和青妹哪!”碧云双颊羞红道。 婉秋闻听,顿时脸红至耳,转身就走,扔下一句话道:“你们闹吧,我回屋睡觉去。”但见天生虚空一抓,便将婉秋抓入怀中,嬉笑道:“你方才说我是这家里的主人,哪有主人想做的事却行不通的?” “你、你、你用强羞死人了”婉秋想挣扎着离去,但觉得身上一丝力气都没有,原来被制住了穴道。 其实,婉秋心里也很乐意,只不过碍于颜面,象征xìng地假装拒绝而己,就是不被制住穴道,她也不会离开的。她心里很清楚,夫君明天就要离开这里远行了,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聚,怎可不珍惜这千金一刻的欢乐良宵?“大姐,二姐,他这么欺负人你俩也不管管?”婉秋假意道。 “他那么喜欢你,谁能忍心棒打鸳鸯?!再说,凭你那一身功夫,岂能会被他如此轻易擒住?分明是玩得苦ròu计……”青青笑道。 “他把我的穴道给制住了,我根本就动不了。”婉秋故装无奈地道。 碧云笑道:“你当初就不该救这个色魔,现在后悔了吧?” 婉秋闻言一怔,俄顷,莞尔一笑道:“生哥,你把我的穴道解开吧,我不跑了!既然成了你的女人,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但不能在这里,都到我的卧室去吧。” 天生并非真想要与这三个女人联床共眠,只因明天就要离开她们远行,想同她们通宵夜语,聊慰别情。只所以故意狎戏调侃她们,意在营造一个宽松欢乐地氛围,免得大家因别离在即而伤心惆怅。他解开了婉秋的穴道,慨叹一声道:“我方才不过是故意跟你们闹着玩的,都别当真。我现在还不困,想再喝点酒,不知你们肯陪我多坐一会儿吗?” 这三个女人闻言一愕,继而醒悟,皆知夫君情深意重,想与她们通宵欢聚,剪灯长话,坐待天明。不禁个个蛾眉紧蹙,黯然伤魂,心想天一亮,丈夫就要离开她们远行了,这离愁让人难以忍受,哪有心情想那鸳鸯戏水的事?碧云起身挑亮残烛,见蜡泪盈台,触景生情,难抑愁怨,止不住潸然泪下,又怕婉秋和青青看见耻笑,忙拂袖暗拭泪珠儿,转过身来,强颜为笑,刚想再为天生斟上一杯惜别酒,不想青青早已捷足先登,正端着玉盏送给天生。而婉秋也已离开了天生的怀抱,取来碧玉箫,临窗伫立,举箫就朱唇,吹了一曲《阳关三叠》,箫音呜咽低沉,dàng气回肠,让人听了,哪有快意?竟把碧云和青青吹得胭脂泪流,肝肠寸断,罗袂尽湿,红斑点点。天生虽落泪,但却频频举怀,以酒消愁,直喝得满厅酒气弥漫,室内麝烟兰焰香淡。 千山万水不曾行,却已相思肠yù断。人间诸般苦,最苦是离情。天生本想与妻妾们剪灯夜语,把酒言欢,想到却惹出一片离怨悲苦之声,面对这种凄凉的场景,不禁也觉得英雄气短,酒入别肠,又添新愁,停杯站起,慨叹一声道:“夫人们哪,别再伤感了!我也不想离开你们远去天涯漂泊,自寻苦吃啊!人无信不立,怎奈我受盟叔之托,并承诺照顾好两位义,如今不知她们被何人所劫持,生死不明,岂敢昧心悖理偷安享乐而不去寻觅营救?此去并非永别,少则半载,多则一年,无论找到或找不到她们,我一定会回来的。好啦,残月西坠,天就快亮了,我明天还要趁早赶路,大家还是小睡一会儿,养养精神吧!” 第一百零五章 :千里送君 三个女人也觉得不该用眼泪送丈夫远行,破涕为笑地围坐在一起,燕语莺声地说着情话,谁也不肯回房休息,也不知天生使用了什么手段,工夫不大,竟然哄得她们个个都睡着了。 天生也打个盹,醒来时天已放亮,看到三位夫人仍然酣睡未醒,个个鬓发残乱,凤钗低垂,面颊犹存泪痕,罗袖衣襟,红斑点点,狼藉不堪,回想她们折腾一夜,直到鸡鸣三遍才睡下,不忍唤醒她们,自己悄悄地起身到浴间洗漱一番,整理一下穿戴,又悄悄地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4 章 到小客厅,取过纸笔,坐在茶几前,匆匆地写了封告别信,用茶碗压在了茶几上。他站起身来,逐个望了一眼三位妻妾,笑了笑,取过昨晚婉秋为他准备好的行囊系在身上,抓过自己的琴剑,斜背在肩上,然后悄悄地下了玉楼。 值勤的侍女们见到他一身远行打扮,又独自一人从楼上走下来,知是要出远门,但没见到宫主和碧云、青青她们送行,感到很奇怪,刚想发问,却见天生伸指挡在嘴唇前嘘了一下,悄声道:“别出声,让她们多睡一会儿。”又道:“彭姑娘起床没?” 那个女侍卫也小声道:“方才见她出来转了一会,又回屋了。”天生让女侍卫去喊彭兰出来,自已在宫殿门外台阶上立等。 俄顷,彭兰走了过来,见天生一人站在门外,疑惑地道:“怎么?师嫂们谁都不送你呀?” “她们还在睡梦中呢,我没叫醒她们,想让她们多睡会儿,咱们走吧。”天生神秘兮兮地道。 “你真会疼老婆!等她们醒来后,发现你就这么偷偷地走了,还不闹翻天才怪呢!”彭兰冲天生做了个鬼脸嘲讽道。 “不会的,我给她们留下字条了,等她们发现时,我们恐怕早已在五十海里以外了,既使闹翻了天我也听不见。”天生笑道。 这时,忽听楼上有人道:“假如海边没有船呢?” 天生闻言,忙回头仰看,但见婉秋蝉鬓垂落,半遮玉面,玉歪斜,站在二楼窗外玉栏杆前,手指着天生娇嗔满面地又道:“不叫醒我们也罢,怎么连早茶也不吃就想走?再急也不差吃顿饭的时间哪!” 天生见状,忙冲婉秋抱拳一揖道:“夫人,你醒了!我想让你们多睡会,所以没有惊动你们。我本想早点赶路,早茶可以在船上吃,既然你醒了,那就同你们一起吃完早茶再走吧。” 婉秋闻听后,噗嗤一笑,冲楼下一侍女道:“春香,马上让厨房准备一桌酒席送到楼上来。”又冲彭兰道:“兰妹请到楼上坐会儿,你师兄不怕饿,你一个女孩子怎么挺得了?等吃完早茶再走不迟。” “哦,这、师兄,那就吃完早茶再走吧!”彭兰不知所措地道。 “兰妹,别担心他会撇下你一人走,没有我的话,没有一只船敢偷渡他走的。”婉秋道罢,飞了天生一眼,露出一脸得意之色。 天生无耐,只好回到楼上,但刚yù进殿,忽听有人道:“张少侠,别信你老婆的鬼话,只要你想走,就有船只渡你。你昨天黄昏时雇的船就在老地方等着哪,船上什么吃的都有。”是个女人声音,声若蚊蝇,却又字字清晰,显然是用蚁语传音法与其说话的。天生闻言,停下脚步,忙四处看去,院中除执勤站岗的侍女外,没发现任何可疑的人,而发话的虽然是女人声,但绝不是这些站岗的侍女们。他犹豫了一会,觉得还是上楼的好。他怕惹恼了婉秋,碧云和青青无法在这里立足。而且,给他出主意的人不知是敌是友,也应该嘱咐一下婉秋,让她注意防范些,免得他走后再发生什么事故。 他刚跨进大殿门坎,但听那人叹息一声,道:“还是老婆的话灵啊!不过,你要想取回你那块玉佩,就别将我对你说的话告诉你老婆。记住,你走后,没有人对碧波仙宫不利,我只是试探一下你怕不怕老婆而己,是友非敌。” 天生停下脚步,再次四下望了一眼,仍没有发现同他说话的人。他感到很奇怪,这个人很神秘,武功似乎也不弱,否则,凭自已的修为,怎么可能没发现这个人呢?这时,十几个青衣侍女各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过来,冲其一一含笑点了下头,便向楼上走去,显然是送早茶的。 天生回到二楼小客厅,只见彭兰一个人坐着,侍女们正一样一样地把食盒里的食物拿出来往中间圆桌上摆,唯独不见他的三位夫人。他看了一眼师妹,悄声道;“你嫂子她们呢?” 彭兰撇嘴一笑道:“正在洗漱,一会儿就来。” “都怪你多话,若不然这时都能上船了!”天生小声埋怨道。 “尽做美梦,没听宫主嫂子说吗,她不发话,没有一条船敢渡你过海的?”彭兰有些嘲笑地小声道。 “哼!我若真走,自有船只可渡我。”天生道。 这时,忽见婉秋像阵轻风般飘了过来,冷笑一声道:“小心错上了贼船,那时后悔可就晚啦!” 天生闻言一愕道:“原来是你在弄鬼捉弄我!我的玉佩呢?快还给我!” “谁拿你的玉佩了?我又何时捉弄过你了?”婉秋惊诧的道。 天生见状,疑惑地盯着婉秋的眼睛,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又点头,嘴里嘟哝着道:“不是你会是谁呢?若不是你,你怎么会知道我与那人的谈话呢?” 这时,忽听彭兰道:“师兄你好糊涂阿!宫主嫂子会搜音术,只要你在这岛上任何地方说话,她都能听见。” “尽胡诌八扯,天下哪有这种人?”天生反驳道。 婉秋看了一眼彭兰,笑道:“心里有鬼的人,往往容易撞到鬼,你师兄心里有鬼,所以他总是疑神疑鬼的,结果被鬼骗去一块玉佩,又不敢说是怎么被人家骗去的,也不知是被谁骗去的。你这回跟他一起去寻人,千万多留点神,别让女鬼把他摄走了呀!”她摇了摇头又道:“不行,你的xìng格太憨厚,一点江湖经验也没有,无论如何也是看不住他的,这可怎么办?” “不行就让青妹跟他去吧,这人虽然不会被鬼摄去,但却容易被不三不四的坏女人所俘虏,有青妹在他身边,免得他骚劲上来到处拈花惹草。”碧云走过来笑道。 婉秋点头表示赞成,但又皱起眉头道:“一般的女人倒不一定能迷住他,可是这个女人的能力,就是青姐姐也难于防得了她,她太卑鄙了! “她是谁?你认识她?”天生道。 “我若是不认识她,怎么会知道你同她谈过话呢?本来我很信任她,没想到她竟然骗了你一块玉佩而没告诉我,哼!若是不念在”她说到这里,忽然戛然而止,脸上却逐渐浮上了笑容。 天生被弄得一头雾水,索xìng不再问了,忙道:“吃饭吧,吃完了好赶路!什么乱七八糟的,一派胡言乱语,你们把我张天生看成什么人了?大色狼吗?亏你们想得出来!” “你虽然不是什么大色狼,但却是一块唐僧ròu,谁都想吃你一口,特别是美女。”青青也走了过来chā言道。 “少扯,我哪有那么大的艳福!”天生道罢,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什么?你还嫌艳福小呀?你、你娶了我们三个还不知足吗?”婉秋发急道。 此时,天生只管吃饭,对三位夫人的吵吵闹闹充耳不闻,没想到却收到了意外效果,这三位夫人不知为何全都沉默无语了。 婉秋竟然拿出一瓶白酒来,也没要杯,直接倒在碗里,嫣然一笑道:“请夫君喝了这碗酒,祝你一路顺风,马到成功!” 天生微笑着接过酒碗道:“这才像是我的夫人!”道罢,仰脖一口干了那碗酒,冲彭兰道:“师妹,吃完没?快点吃,吃完了好赶路。” 碧云见状,也给天生倒了一碗酒,双手送到他面前道:“女人家,头发长,见识短,说多了说错了,望生哥别见怪。你要走了,妹子也敬你一碗酒,但有一事,还望采纳。” “什么事?” “让青妹跟你一起去。你别急,不是让她监督你,她的脾气你是知道,如果长时间见不着你或听到你有什么三长两短的,她非去找你不可。我们到时候可看不住她,不如你把她带在身边,一方面她能照顾好你的生活起居,另一方面也免得大家cāo心。采不采纳,你自己决定吧!”碧云的话很中肯,天生望了一眼青青,点头道:“你快准备去吧,惹是生非的野丫头!” 青青虽然对天生最后一句话很不爱听,但听到天生肯带她一起走,便笑逐眼开地回房间准备去了。 婉秋和碧云一直把天生、青青、彭兰三人送到海边码头上,送行的还有上官玉龙和鲍、于两家,独不见婉兰的面。他们乘坐的大海船是婉秋特意给准备的,船上除了水手外,只坐天生他们三人。 天生这次没从台州登陆,而是沿海岸北上,入杭州湾从余桃县上的岸。到余桃县时,天已近黄昏。天生携青青和彭兰上了岸,将船打发回去,然后直奔县城而去。还好,此时城门尚没关闭,再晚可就危险了。 他们找了一家叫“好运来”的客栈,要了两个雅间,先让小二送来三大桶热水洗了个澡,然后走到餐厅用晚饭。天生把小二叫了来刚yù点菜,但听小二道:“这位客官,你们的酒菜已有人替你们点完了,马上就给你们送上来。” 第一百零六章 :痴情姨姐 天生闻言一愕,冲小二道:“是什么人给我们点的菜?” 小二道:“是一位公子,他说跟你有亲戚,知道你们住在咱们客栈里,所以事先就给你们点好了酒菜,就是你们住的房间,那位公子也是事先号好的。” “他叫什么名字?人在哪呢?” “他没说叫什么名字,只说家中有急事,点完菜后扔下定金便急匆匆地走了。” 天生感到很惊讶,心想:“我这里哪有什么亲戚,别说这里,就是全国也没有亲戚呀!莫非是我夫人那边的亲戚?也说不定,先吃饭再说。” 俄顷,小二陆续将酒莱送了上来。天生张目一看,好家伙,但见生猛海鲜,燕窝猴头,鸡鸭鹿脯等摆了满满一大桌子。又送来了两坛窖藏五十年的花雕酒。天生暗暗佩服这个为他点酒菜的公子是个很讲究的人,一定也是个美食家。 彭兰惊讶地道:“哇!这人好大方呀!点了这么多的菜,十个人也吃不了耶!”她刚yù伸手去拿只螃蟹,但听青青道:“兰妹且慢!”她从头上拔下一支银簪,逐道菜检验了一下,见没毛病,方许动筷。 天生拎过一坛花雕先自倒了一碗,端起来嗅了嗅道:“好酒!”一仰脖便喝了个罄尽。青青嗔怪道:“防人之心不可无,也不检查一下,拿起来就喝!” “我所以先尝一碗就是检查了,尝过了,这酒是好酒,你俩个也喝两碗。”天生笑逐颜开地道。 青青猛然醒悟,丈夫是百dú不浸之身,遂笑道:“我忘了你是不怕dú的人,好吧,我俩陪你喝。” 天生边喝酒边用眼角余光扫视屋里的食客,可能天太晚了,食客不多,还不到二十人,稀稀拉拉地分坐在好几张桌,没有一个认识的,也没发现扎眼的人物。心中暗暗嘀咕,这个为自己点酒菜的是什么人呢?莫非是在碧波仙宫向自己传话的那人?管他是谁呢,你愿意花钱,老子就敢享受。 吃完饭后,天生让青青和彭兰先回房间休息,自己到外边转了转,暗中查看了一下这客栈的房屋分布情况和所处地形。 这是个中等客栈,三合院,共有二十多间客房,客栈左邻是开生yào铺的,右邻是一片民房,背靠丘陵,正面临街,对过是几家杂货铺和小酒馆。街上行人稀少,灯火昏暗。天生转一圈后就回到了自已的房间,见青青和彭兰也在,她们正在议论今晚这桌酒席是谁送的和席面上的菜肴。见到天生进来,忙起立讪笑着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见到那位朋友了吗?” 天生双手一摊,淡定一笑道:“哪有什么朋友!我只是到外边散散步,消化一下胃里的食物而已。” “今晚这么丰盛的酒席不就是你朋友送你的吗?怎能说这里没有朋友呢?这要被那个朋友听到了,不知该如何伤心呢!”青青笑道。 “怪事年年有,今晚最特殊啊!真是莫名其妙!”天生一屁股坐到床上道。 “兰妹说今晚发生的事很怪,她不敢一个人睡。”青青道。 “你陪她睡一个房间吧,但别睡得太实,说不定那人晚上会来侦探咱们也未可知,别着了人家的道。要睡就早点回去睡吧,那人若是来也得在三更天左右,趁人家没‘查房’先迷糊一会儿,免得一宿没得好睡。”天生道罢,竟和衣躺倒在床上闭目睡了。 青青与彭兰见状,苦笑不得,想不离去,但见天生不知真假地睡了,只好怏怏地回到她们的房间休息去了。 这一宿虽然平安无事,但天生等三人却一夜没睡安稳。早饭后,天生让青青到柜上算帐,掌柜的道:“你们吃住的费用有人给结算完了。” 青青道:“是何人何时算的?” 掌柜的道:“今晨有位公子算的。” 青青道:“这位公子还在吗?” 掌柜的道;“刚走不一会儿。” 天生闻言走过来冲掌柜的道:“掌柜的,这县城有骡马市场吗?” “有,有,沿这条街向北走,走到头就是。” 天生告别了掌柜的,领着青青和彭兰出门向骡马市场走去。天生不想雇船走水路,觉得水上航行不利于打听信息,因此决定买三匹健马走旱路,这不仅有利于搜听江湖信息,同时也可甩掉那位暗中跟着他们的神秘客。 余桃县地处钱塘江入海口的杭州湾南岸,毗临东海,主要jiāo通工具是船,车马次之。因此这骡马市场并不火热,卖牲口的不很多。天生勉强挑了三匹普通马,正在讲价时,忽见一个老汉牵来三匹骏马,而且鞍辔齐全,一直走到天生面前道:“哪位是张天生张公子?” 天生道:“在下就是,有何见教?” 那老汉道:“有位公子让我给你送来三匹马,请收讫。” 天生道:“那位公子为何不亲自送来呢?他人在哪?” 那老汉道:“那位公子说,他还有要事待办,不能前来见你,等他有闲空时会与你会晤的。” “你把这三匹马退还给那位公子,就说张某谢谢他啦。因为张某改变主意了,不想走旱路,改乘船走水路了。”天生道。 但见那位老汉发急道:“这怎么行!那位公子把马jiāo给我后就走了,临走时说,若不将这三匹马送到你手中,不仅把他赏我的五两银子要回去,还要杀了我们全家!而且,他能找到我,我却找不到他呀!你让我退还给谁呢?” 天生闻听后,真是哭笑不得,只好把马收下。 天生向青青和彭兰招呼一声,三人翻身上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5 章 ,扬鞭向江西驰去。 这一路上三人晓行夜宿,每天吃住都有人给付帐,而这个神秘人物却始终没露面。 这天,天生一行三人路过仙霞岭时,但见山高林密,山路崎岖蜿蜒,冷风嗖嗖,彤云密布,天空竟然扬起了清雪。三人勒缰伏鞍徐行,突然,从密林中跳出来十个青衣蒙面人,挡住了三人的去路。其中一人道:“三位赶快下马,将马匹和身上带的银两留下,我等可放你们一条生路,否则格杀勿论。” 天生在马上抬起身来举目望去,但见这十个截道匪徒,全都是身着青色劲装,头罩青纱巾,肩披黑斗篷,身材苗条,手持宝剑,呈马蹄形围住了他们三人,不由仰天哈哈大笑道:“哪儿来的一群雌儿,这么冷的天不在家中做女红,却跑到这里来劫道?不怕我张天生辣手摧花的便上来,否则都回家去吧,免得自讨没趣儿。” 那为首的人闻听天生的话后,向后倒退了两步,颤声道:“你是张天生张少侠?真的是你吗?你的伤好了?宫主怎么样了?” 天生闻言一惊,忙道:“你们可是碧波仙宫的女护卫吗?天雪和玉翠可在?”但见为首的那人伸手揭开蒙面纱道:“张少侠,奴婢便是天雪呀!奴婢给你行礼了!”她道罢,冲天生裣衽拜去,其身后的九个人也齐裣衽一礼。天生赶忙翻身下马,抱拳作个罗圈揖,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为何干起截道的买卖来?碧波仙宫的叛乱早已平定了,宫主整天念叨你们,可就是不知你们去了哪里!” 天雪激动的声音有些沙哑地道:“奴婢们并不知道宫中叛乱早已平息,故而不敢回去。奴婢们自宫中逃出来后,曾多次遭到二爷派出来的人追杀堵截,伤亡很重。目前,奴婢们就隐藏在这仙霞岭中,不敢公开露面。因出逃时,大家都没带多少银两,早就没钱花了,为了生存,连身上的首饰也都当光了,又不忍心抢夺百姓的东西。 “今天,我们准备下山弄点吃的,却看见你们三人衣着鲜亮,知是有钱的主儿,便想截下你们的银两马匹,并不想伤害你们的xìng命。没想道奴婢们瞎了眼,却惊了张少侠的大驾,真是罪该万死!还望张少侠海涵。”她道罢又裣衽一礼。 “雪儿,宫中女卫队就剩下你们十人吗?你们住在山中什么地方?”天生关心地问道。 天雪道:“除我们十人外还有三人,她们是玉翠姐和云燕、海棠妹妹。由于她们身上都有伤,呆在山上没出来。对了,我们住在一个山洞里,不知张少侠去哪?事急不急?倘若不影响你的行程,恭请到、到咱们藏身洞中坐坐,歇歇脚,喝口水,不知少侠肯赏光否?这二位不知怎么称乎,倘若方便的话,请一并去做客。” 天生忙指着青青和彭兰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夫人,叫樊青青;那位是我的师妹,叫彭兰。”天雪闻听,忙向青青和彭兰裣衽施礼,道:“奴婢拜见夫人和彭姑娘!” 青青和彭兰两人也依礼还拜。但听远处有人冷笑一声,道:“这年头真是什么稀奇事都有,只见过奴才给主子行礼的,却没见过主子给奴才还礼的!”天生闻言,迅即拔地而起,蹿起五丈多高,在半空中游目四望,但见左面山岭上有个黄衫人影晃动,忙拧身飞掠而去。那人发现天生追来,亦展开轻功飞奔而去。 天生猜到这个人一定是连日来替他结算食宿费的人,他想见见这个人的庐山真面貌,忙使出八步赶蝉的绝技直追了去。而那人的轻功也十分了得,天生追了半个时辰,只拉近了数丈许,仍差半里左右。天生狠下心来,鼓足了劲紧追不舍,而前面的人也是亡命狂奔。那人轻功虽然不赖,但哪及天生内力深厚,时间一长,双方距离越来越近,只差五十米,眼看就要追上了。但听那人长啸一声,忽见一匹枣红汗血宝马应声而至,那人翩若惊鸿地飞落在马鞍上,抖缰飞驰而去。天生轻功再好,内力再强也无法跟汗血宝马赛脚力,只好扼腕兴叹。 第一百零七章 :英雄救美 他站在原地望着远去的黄衫客高声道:“阁下是何人!为何不肯与我见面!”但见那人兜转马头,在马上向天生拱手一揖道:“张公子好俊的轻功,在下远不及也!在下只是东海来的无名小卒,难于见告贱号。但久仰张公子的侠名,很想jiāo个朋友,但又恐高攀不上,故而不敢与公子见面,尚请公子海涵。” “一路上为在下食宿买单和赠马的可是阁下吗?”天生道。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在下能为张公子服务甚感荣幸!”那黄衫客道。 “那么在碧波仙宫海边上摇船和暗示有船可渡我的人也是你啦?” “公子说的没错,正是在下。噢!对啦!公子的玉佩在下忘记带来了,不能马上奉还,还请原谅,待将来得便时一定物归原主。” “阁下何不下马相见,你我坐下好好谈谈?” 黄衫客犹豫了一下,忽见他眉头一皱道:“在下只是个小人物,自惭形秽,能与闻名天下的张公子抱膝论道正求之不得,但在下不愿见到碧波仙宫的人,恕暂不能从命。且公子尚有急事在身,不多打扰啦!就此告辞!再会!”那个黄衫客道罢,调转马头,拍马而去。 天生疑惑不解,正踌躇间,但听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忙回头看去,原来是青青牵着自己的坐骑和彭兰骑马追来,后面跟着天雪等十名宫中护卫。 “生哥,那人是谁?”青青道。 “他不肯留名,我也不知道,好像与碧波仙宫有关。” “从那人的轻功上看,的确像是咱们宫中的人,但我们从没见过这个人。”天雪道。 “你们不来,他或许能与我多谈些话,见你们来了,他便急匆匆地走了,可能怕你们认出他来。算了!管他是谁,咱们走吧!”天生道罢,从青青手中接过马缰绳,认镫搬鞍上了马,冲天雪道:“请雪儿前边带路,去看看翠儿她们去。” 雪儿她们的藏身之地是在一个幽谷中,林木茂密,云迷雾罩,很是隐蔽。众人来到洞口处,还没等天生下马,但听天雪冲洞中喊道:“玉翠姐!你看谁来了!这回咱们有救了!” 天雪一边引领天生等人进洞,一边嘀咕道:“怎么没有人应声,她们也出去了?”正在疑惑间,忽听有暗器破空声,天生忙将天雪拉到身后,冲上前去,扬手劈了一掌,打落了三支棱形飞镖,刚yù上步,迎面又打来一蓬蓝芒,是淬有剧dú的蚊须针。天生大怒,双掌翻飞,罡风卷地而起,立将那蓬蓝芒倒震了回去。但听“妈呀!”一声,似有人摔倒。天生艺高人胆大,将护体罡气布满了全身,急冲向前,但见一个瘦骨嶙峋,身着灰布道袍的老者倒在一边,全身抽搐着,不知是被天生的劈空掌震伤的,还是中了他自己的蚊须针,反正难活xìng命。这时,又见一个胖大和尚光着上身,舞着一条镔铁铲杖向天生打来。口中咆哮着道:“大胆鸟人,竟敢搅了俺的好事!拿命来!” 天生冷哼一声,翻掌劈了过去,但听“嘭”的一声,那条铲杖倒打了回去,直砸在那胖大和尚的秃顶上,但见那胖大和尚原地转了几圈,扑通一声倒下了。天生怕他没死,在路过他身旁时,顺手弹了一指,但见那和尚的秃顶上顿现一洞,红白之物立喷了出来。天生又向里掠去,但见洞中忽然宽敞起来,足有百丈方圆,靠右侧一溜排列着用木板搭成的通铺,铺上横卧着三个全身赤着的少女,衣衫零乱地扬了一地,她们“呜呜”地晃动脑袋,像是被制住了穴道。天生不敢细看,但猜到一定是玉翠她们,抬指凌空拂去,然后转过身去背对着她们。但听三女嘤咛一声,显然她们的穴道都被解开了。 这时,天雪等十名女卫亦都走进洞里,直扑过去。但听天雪边帮那三人穿衣边问道:“玉翠姐,那两个恶魔是谁?他们糟蹋了你们没有?” 但听玉翠哭道:“他、他们一个是括苍山的邱引老道,另一个是风流和尚无色。多、多亏你们回来的及时,否则我们姐仨难保贞洁了呀!呜呜雪妹,救我们的那位公子是谁?我看怎么有点眼熟” 天雪道:“他就是宫主救回宫中的张少侠呀,若不是张少侠及时赶来,恐怕、恐怕后果不堪想象!” “什么!是张少侠救了我们?呜呜这太丢人啦”玉翠又嚎啕大哭了起来。 原来,天雪领人下山不久,风流和尚无色和括苍山邱引老道正好路过仙霞岭,因遇风雪,想找个地方避一避,恰巧发现了天雪她们的藏身洞。两人钻了进来,却发现这洞中有三个美丽少女躺在一铺通床上睡觉,顿时起了心。 无色和尚俗名叫苟连,原是个江洋大盗,后因官府通缉捉拿得紧,被迫在杭州灵隐寺落发为僧,以避官府捉拿。但因其贼心不死,除背着方丈常出去偷盗外,还干些采花勾当。终被方丈发觉,赶出了灵隐寺,从此成了无拘无束的游僧。他仗着武功高强,经常拦路抢劫,有了钱后又常去勾栏院眠花宿柳。而且,有时还深入民宅,不仅偷盗钱物,还祸害良家fù女,无恶不作,横行无忌。 邱引是括苍山清风观的道长。此人靠采盗少女yīn精,练就了一身邪门武功,尤擅长玩dú和暗器。他与风流和尚臭味相投,jiāo往甚密,走动得很勤。这次风流和尚专门到括苍山来找他,yù去金陵秦淮河玩玩。没想到无意中,在仙霞岭的幽深古洞中遇到三位绝佳女子,两人顿时喜出望外,倏起心。 这两人都是武林高手,加上玉翠她们身上有伤,况且又都在睡梦之中,故而才着了这两个恶魔的道。 玉翠等三人发现有异,从梦中惊醒时,已被这两个色魔点中了麻穴、哑穴,失去了抵抗能力。她们像待宰的羔羊,眼睁睁地看着这两个老色魔扒去了她们的衣裤,羞惭地闭上了眼睛,泪水汩汩流淌,恨不立即死去。若不是这两个老色魔长时间的观赏她们美丽的胴体,像鉴赏工艺品似地品头论足,她们的少女贞cāo早已失去了。 人道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天雪巧遇到了张天生,就像老天爷有意安排似的,特来诛杀这两个作恶多端的恶魔。 青青和彭兰在宫中听婉秋提起过她手下曾有三十个贴身女护卫,不知流落到了那里,十分挂念。如今,她们见到劫后余生的十三人,特别是玉翠、云燕、海棠三姐妹又遭到了恶人的非礼,很是同情。两人见玉翠等三人哭得十分伤心,亦走到床前百般劝慰。 玉翠等三人开始并不知道这两人是谁,经天雪介绍后,忙止住哭声,yù起身下床见礼。青青扶住了她们没让动,并嘘寒问暖,温馨抚慰。 彭兰是个心直口快的人,把宫主婉秋己嫁给了她的师兄张天生及碧波仙宫平乱的情况通报给了这群女卫,没想到这群女护卫,包括躺在床上的三人在内,齐都冲天生跪拜了下去,道:“奴婢们拜见张老爷!奴婢们愿效忠老爷,请老爷带上奴婢们出山吧!” 天生见状,双手凌空托起了这十三个跪拜的少女,一脸慈祥地道:“大家都快请起。我这次有要事待办,不能带你们跟我走。这样吧,如今宫中已太平无事了,你们可以回到宫主身边去啦,她很想念你们,并企盼你们回到她的身边。” 但听天雪道:“老爷有所不知,奴婢们何尝不愿回宫侍奉宫主,但实在是不敢回去呀!宫主虽然太平无事,可那些叛乱的余孽乃很嚣张。昨日奴婢们下山时还遇见过降龙岛的人,奴婢们与他们浴血奋战了半天,虽然将他们打败了,但我们又牺牲了三个姐妹。奴婢们实在不敢独自下山哪!” 天生闻言,脸色顿变,道:“果有此事?他们是陈世雄带出来的那批人还是陈世龙的余孽在这个地区上兴风作浪?” 但听十三个女卫齐道:“确有此事,奴婢们不敢欺骗老爷?追杀我们的人既有二老爷的人也有三老爷的人,昨天碰到的是二老爷家中总管带领的人。” 天生叹息一声道:“婉秋太仁慈了!不应该放走她的叔叔!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啊!这可如何是好?他们若是知道我离开了碧波仙宫,一定会卷土重来的!这……”天生说到这里,忽听洞口有衣袂振空声,忙飞掠出去,但见一条黄影钻入茂林中。入林前,那人还向他招了一下手。 天生知道又是那位死缠着他不放的神秘客,便也急掠入林。那黄衫客有意勾引天生远离洞口,不急不徐地奔入林密处方停住身形,而天生亦shè落在他的身前站住了。 天生抱拳一揖道:“兄台究竟是何人?为何总跟踪张某不放?” 黄衫客笑了笑道:“在下栾万臣,是碧波仙宫宫主的特使。” 天生道:“特使?我怎么没听宫主提过你的名字?” “在下是悬空岛的人,是新被岛主夫人推荐给宫主做事的。” “既是宫主的特使,为何总躲躲闪闪的不与我朝面?” 第一百零八章 :玄铁令牌 “这个……因宫主让我在暗中帮助少侠,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公开身份。请少侠多多原谅!” “你约我到这来有何指教?” “想告诉少侠一件事。” “请说。” “陈世雄已不在人世,而陈世龙也成了孤家寡人,成不了气候。那些在外追捕这些女卫的人,尚不知道他们的主子已遭到惨败,而且,这些人决不是琉璃岛的对手,况且还有悬空岛和青龙岛等五十余岛的众多高手在护卫宫主,他们只能在外面兴风作浪,决无胆量回碧波仙宫闹事的。” 仙霞岭东山脚下有个古镇,天生来时曾路过那里。他骑马走到一个名叫“醉仙居”的大酒店门前翻身下马,店童早已迎了出来,接过马缰,又伸手礼让天生进店,然后把马牵到马厩中拴好。 天生跨进店门,直向掌拒的走去,掏出五两纹银,往柜面上一放,冲店主道:“掌拒的,我不在这里吃饭,买些能带走的酒菜可以吗?” “行!行!客官,你想买什么尽管吩咐。” “给我弄十五只烧鸡,十五只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6 章 鸭,再切十五斤牛ròu,十五斤驴ròu,三十个猪手,二十斤火腿肠和两坛白酒。我没带家什装,最好帮我包装好,放在我的马驮子里。” 掌柜的忙喊来小二jiāo待一番,然后冲天生道:“就要这些?还需要点什么?” “就这些,钱够不够?” “客官真能说笑,哪能用这些银子,二两就够了。” “那就再添三坛白酒,余下的都归你,越快越好,在下还急着赶路呢!” 由于外边飘着北风烟雪,天寒地冻,酒店生意比较冷清,后厨不是很忙,天生所要的东西很快就置办齐了。老板见多得了客人二两多银子,眉开眼笑地亲自和小二帮助天生把食物装到马驮袋里,见这五坛酒没地方装,又找来两个大箩筐,中间用麻绳串连在一起,搭在马臀上,将四坛白酒一个筐里放两坛,剩一坛没地方放了,天生接过来,抱在怀中,双足点地,跃上马背,顶着北风烟雪,向山里疾驰而去。 天生前脚刚走,食客中便有四个壮汉走出店来,到马厩中牵出马来,纷纷跳上马背,冲天生追了下去。 天生的马负荷太重,又走的是上山路,跑得很慢,不出五里路,便被那四个骑马的汉子追上了。其中两骑先超了过去,又踅回马来拦住了天生的去路。当中一人道:“朋友,你买这么多食物送给谁?” 天生勒住马缰绳,将马停住,前后看看,冰冷地道:“你们想干什么?在下买东西送给谁,与你们何干?” 但见先说话的那小子道:“是不是有几个靓妞让你帮她们买的?”天生闻言顿悟,这四条汉子一定是东海降龙岛的人,便笑了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看来你果然是给那几个骚丫头采购食品的了?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帮她们采购东西?她们如今藏在什么地方?”另一壮汉怒目道。 天生不慌不忙地道:“在下是浪迹天涯的游子,今天巧遇了十三位美艳绝lún的少女,她们恳求在下替她们下山买点食物,答应事成之后给在下好处,你说在下能不答应吗?噢,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山里有十三个妙龄女郎?” “我们是谁勿需你管,快带我等去见那几个小妞。”先发话的壮汉道。 “这怎么可以!在下来时,那几个美女一再告诫在下,不准让外人知道是给她们买的东西,更不准带陌生人去她们那里,我答了她们的要求,怎么可以带你们去见她们呢?”天生装疯卖傻地道。 “你小子知不知道不听我们的话是什么结果吗?”一壮汉道。 “是什么结果?请赐教!” “死!” “我的妈呀!若是不想死,就得给你们带路了?” “算你小子聪明。” “就你们四个人吗?她们有十三个人哪!若是我带你们去后被她们宰了可别怪我哟!” “少费话!再嗦当心你的狗命!” “好!好!那咱们走吧!” 天生于是带领这四个壮汉向山里走去。他觉得离山下那个古镇才五里远,不便杀人。另外,他不知道还有没有他们的同伙,想再往山里走走,若是能将他们的同伙都吸引来,正好一勺烩。 又走了十多里山路,离玉翠她们的藏身洞越来越近了,天生突然停下道:“各位朋友,前面不远就到了,你们自己去吧,在下不便再往前走了。” “为什么?” “那几个美女可不是好惹的,一旦你们四人不是她们的对手,她们杀了你们后,一定不会放过在下的。” 但见一壮汉甩手抛出一枚蛇焰箭,但听“哧”的一声钻上天去,一声bào响后空中顿现一团蓝光。俄顷,但见风雪寒山处出现了几十个飘dàng的黑点,逐渐变大,临近了方看清是几十条人影。天生见状,暗吃一惊,没想到在这仙霞岭中竟然埋伏这么多降龙岛的人,难怪天雪她们不敢走出山去。 待那些人来到近前,天生才看清一共来了三十五人。但见一位五十多岁的老者道:“二牛,发现她们的踪迹了?噫!那小子是谁?” “启禀陈总管,这小子是给那群丫头买食物的。据这小子说,那群丫头就在前边不远处。呶!你们看,她们在那呢!” 方才那支蛇焰箭不仅召引来了降龙岛的人,也惊动了天雪等人,她们竟然都跑出洞外来看,恰巧被打报告的壮汉看见了。 但听那位陈总管道:“包抄过去,这回一定要将她们一网打尽,然后大家好回去过年!”他的话音刚落,顿感脑后有劲风袭来,急回头看时,但觉头顶犹如泰山压来,只听“嘭”的一声,便什么都不知道了。他的脑袋已被天生拍得粉碎,红白之物四溅,一缕灵魂飘向阎罗殿,找阎王爷报到去了。还没等别人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但见天生如旋风般刮地而起,双手齐扬,但听“嘭嘭”响声不绝,又有二十多人死在了天生的掌下。那十余人见状,吓得撒腿就逃,天生虎吼一声,跃起六丈多高,双手屈指连弹,“哪里走?都给我躺下!”但见那yù逃的十几个人,无一人逃出天生的凌空拂穴指。他们像是中了魔法般的,全都定在了原地。天生落地后,又劈了数掌,除一人外,其余全部魂归西天。 留下的那位,正是先前从醉仙居酒楼跟踪来的四人之一。天生拍开了那人被禁制的穴道,喝问道:“阁下要想回去过年的话,就必须如实回答我的话,否则,那些人就是你的下场。” 那人用目光扫了一下四周,但见他们一行三十九人,仅剩他一人活着,吓得屎尿都出来了。他浑身战栗地道:“好,好汉饶饶命,我说,一定说实话” “你们是什么人?是谁派你们来的?什么时间派来的?” “我,我们是降龙岛的人。是、是跟着陈总管来,来的。出来有一个半月了。” “你们是跟陈世雄出来的吗?” “不是。陈二老爷从没离开碧波仙宫,是他老人家下令让我们出来的。” “你们知道碧波仙宫宫主已经复位了吗?” “不,不知道。临出发前,陈,陈二老爷说,不把宫主身边的那三十个护卫抓、抓到,不许回岛。” “你们一共出来几伙人?” “一共出来三伙人,我、我们这伙专,专门捉,捉拿那三十个女护卫的。还有两伙是捉拿宫,宫主和一个姓张的人。” “你们之间有联系吗?” “没有。” “那两伙人是谁带队?” “听说有一伙是二少爷带队,另一伙是三老爷的人,谁领头就不知道了。” “二少爷叫什么名字?” “叫陈文蛟。” “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叫二牛。” “你走吧,若是见到陈世雄父子,让他都滚回降龙岛去,否则,被我碰上休想活命。同时,你转告他们,要敢再起异心,我张天生一定会踏平降龙岛,杀尽他们全家人。记住没有?”张天生并没相信栾万臣的话,误以为陈世雄仍然活着。“我,我的妈呀!你,你就是张,张爷爷呀!小的记住了,回去一定转,转告陈岛主。” “好了,你滚吧!” 二牛如逢大赦般连滚带爬地下山了,屎尿顺裤腿拉拉一地,臭不可闻。 天生回头想去牵马,忽见青青、彭兰、天雪、玉翠等人都站在三丈外,个个呆若木鸡,全都说不出话来,特别是玉翠和天雪等十三名女卫,她们见到这些把她们困在山里不敢露面的降龙岛的高手们,只在呼吸之间,便被张天生全部击毙了,若不是其特意留个活口给陈世雄带信,将无一人能生离此地。这等武功,她们连听都没听说过。她们都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怀疑这是不是幻觉。 “你们怎么了,都中邪了么?怎么都不说话了呢?快来拿食物啊!”天生笑道。 第一百零九章 :比艺琴魔 但见玉翠和天雪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另十一个护卫也跟着跪了下去,但听玉翠道:“谢谢老爷给奴婢们报了大仇,我等替死去的十七名姐妹们给老爷磕头了!”她们说罢齐刷刷地给张天生磕了三个响头,各个额头都磕出了血。天生距离她们有三丈多远,但见他一挥手,这十三个女卫便身不由主地全被托了起来。她们对天生能在这么远的距离发力托起她们,感到更加震惊。这份功力,就是她们老宫主活着也未必能办到。她们把张天生看成了神,万分景仰。 彭兰瞪大眼睛道:“师兄,你真伟大!我为能有你这样的一位师兄而感到骄傲和自豪!” “兰妹,我觉得你师兄越来越让人感到可怕了!他像是被什么东西施了魔法,杀起人来令人心惊ròu跳,毛发直竖。”青青有些怯懦道。 “对敌人若是仁慈的话,就是对自己的残忍。难道你想让我躺在地上而让他们站着吗?那十七个可怜的少女就是死在他们手中的,而剩这十三个姑娘的命运也cāo控在他们手里,我不杀了他们行吗?这叫以杀止杀。”天生拍着青青的肩膀道。 山道左侧密林中,似乎有一双眼睛正在偷窥着这里发生的一切,天生觉察到了,但没有理睬,因为,他猜测到了那个人是谁,只对那个方向冷哼一声,便率众向山洞方向走去。 他刚走出十余步,突然停住了脚步,因为,从右侧密林中走出一位拄杖老者和一个抱琴童子。那老者约在七十岁左右,三绺髭须已见花白,古铜色的面上刻满了岁月的风霜。眼睛小而细,但十分炯异,与粗重的白眉很不偕调。但一袭锦袍穿在身上显得并不十分苍老。跟在那老者身后的童子有十三四岁,衣着鲜亮,肋下携着一张古琴。 天生所以停下了脚步,是因为他发现这位老者后,感到有股很强的气场引发了他体内的真气向外扩张,那气场越浓重,他的张力就越强。 “阁下就是张天生?”那老者道。 “正是。” “那些人是你杀死的?” “没错。” “听说你会弹独弦琴?” “略知一二。” “你知道老夫是何人吗?” “琴魔。” “你怎么认识老夫的?” “因为你身后的童子携着一张古琴。” “你很聪明。” “彼此彼此。” “你敢跟老夫比试琴技吗?” “愿意领教,但有件事你必须先告诉我。” “什么事?” “一个多月前,你去过庐山吗?” “没有。你问这个干嘛?” “因为有人在庐山用琴音杀死了五十多条人命,并掳走了两位不会武功的少女。” “你怀疑是老夫干的?” “你只是嫌疑人之一。” “你说话的口气一直是这样冷冰冰的不礼貌吗?” “也不尽然,分对谁。” “凭你杀人的本领,你的确有资格跟老夫用这种口气说话。” “你抬举我了。” “咱们可以比比琴技吗?” “何时何地?” “现在,就在这里。” 天生伸手指了一下远处风雪飘摇的山峰道:“我们还是去那边山峰上抚琴才有情趣。” “你怕伤着这些女娃儿?” “难道你不怕伤了你的琴童吗?” “他是个聋子。不过你的建议很好。”他道罢从琴童手中取过琴来。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像是互相约好了似的,忽然同时拔地而起,如飞鸟般向山峰上掠去。 这座山峰很有特色,顶峰上凸起两块巨石,如驼峰般对峙着,相距有三十丈远。两人各跃上一块巨石上,相对盘腿坐定,将古琴横放在双膝上,又遥相对视一会儿,几乎是同时扬指抚琴。 初听两人抚的琴声还很悠扬悦耳,如流淌的小溪,似和风细雨,令人陶醉。忽然,两人的琴音忽变,杀伐之音叠起。但见,天上云裂雪崩,忽和忽散;狂风陡起,声如狮吼;时而,山石崩裂,林木横折;时而,冬雷滚滚,电光熠熠;时而,如万马奔腾,潮涌浪翻;时而,似伏兵百万,顿起刀兵。两人都帽脱发扬,衣衫猎猎,坐式时升时降,如龙飞凤舞,似困兽酣斗。 两人对决之峰巅距山谷观战众人约有五里之遥,而众人闻音无不塞耳,并运功相抗。观战者虽然听说过内功深湛者,可以用乐器杀人,但决没想到和见过这种惊天地而泣鬼神的斗琴场面。所有人看得都是心惊胆战,瞠目结舌,包括暗藏在密林深处的黄衫客栾万臣。 这一场举世罕见的琴战,一直持续到一个时辰,随着一声弦断声而终止。 琴魔沙天亮的古琴断了一根弦,人也呕出了一口血。他缓慢地站起身来,将那张断了弦的古琴抛下山谷,双手抱拳冲天生一揖道:“那‘小琴仙’说得没错,张少侠实乃当今抚琴第一高手,老朽甘拜下风!从今以后,老朽再不玩琴了,‘琴魔’之号也将从今日始在江湖上一笔勾销!” “沙老前辈何必如此自悲?凭心而论,若是单靠琴技,晚辈远不及前辈的技法。方才,晚辈并非以琴技胜了前辈,实乃另有神物相助,才使晚辈略占些上风。此事晚辈事先也不知道,而是通过这次抚琴才发现的。”天生一脸诚挚地道。 “是什么神物暗助于你?” 但见天生从琴箱里抽出了太阿宝剑,迎风晃了晃道:“是这把太阿宝剑。晚辈怕带着它太显眼,易招惹麻烦,故一直藏在这琴箱里。方才抚琴时,竟激发了剑气,故而才毁了前辈的琴弦。” “这虽然是天意,但少侠若无精湛的内功,也不可能将剑气激发出来!其实,老朽并非输在少侠的琴技上,而是输在你那绵长不断的内力上。说是较琴,莫不如说是较内力,老朽的内力远不及少侠矣!老朽告辞了!”但见他鼓动锦袍,风驰电掣般地飞掠下山。天生忽然想起琴魔说句“小琴仙”的话,忙高声道:“沙老前辈,小琴仙是谁?”但听沙天亮道:“那丫头不让老夫泄露她的机密,恕老夫不能告诉你!”但见他抄起琴童,转瞬间便消失在山谷寒风烟雪之中。 天生见人家不肯告诉他小琴仙是谁,虽觉得很不愉快,却又无可奈何,遂长啸一声,几个起落亦到谷底,招手唤来众美,走进了古洞里。 “恭贺生哥战胜了琴魔!”青青一脸喜悦地道。 “师兄掌可碎山,剑能诛妖,没想到琴技也是天下独一无二耶!”彭兰娇媚地笑道。 “其实,咱们宫主的眼力才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呀!”天雪笑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7 章 大家对天雪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先是一怔,忽又会心地一笑。是啊!宫主慧眼识英雄,明知这个男人已娶了两房夫人,仍然乐于嫁他。碧波仙宫若是没有这个男人相助,岂能化险为夷? 当女卫们搬来马驮袋,打开一看时,齐都惊呼了起来。她们很久没吃到荤腥了,突然发现有这么多只鸡、鸭等食物,乐得都合不拢嘴。大家围坐在一起,大碗喝酒,饕餮大嚼着鸡鸭猪手,真是其乐融融。 翌日,外面风停雪止,晴空万里,是个好天。 天生说服了玉翠和天雪等人,让她们放心大胆地回碧波仙宫,并拿出五百两银子给她们做盘缠,送出了很远才携青青和彭兰向西行去。 因为天生会过了琴魔,知道何莹、何玉姊妹俩不在其手中,猜测一定在琴仙那里。他们的下一个目标,便锁定了武陵山区。 武陵山位于湘、黔、鄂、四省边界,山势连绵,奇峰峥嵘,沟壑幽深,峡谷壁绝,林森水秀,溶洞瑰丽,有“天然盆景”之称。 这里的居民大多是土、苗、藏等少数民族,汉族人口不多。人烟虽然稀少,但民风古朴淳厚。 天生一行三人进入武陵山区时,已近年关。但见家家户户都在准备年嚼货迎接新年,好不热闹。 他们并不知道琴仙住在什么地方,问了几个人,均因语言不通,无法jiāo流,只能信马由缰地沿着蜿蜒的山路寻去。 这日,他们刚转过一道沟壑,对面来了一位白发婆婆。但见这婆婆年逾七旬,个头不高,有些驼背,身着蜡染的家织布旧衣裤,手拄着一根藤棍,步履蹒跚地走了过来。快到天生等人面前时,忽然摔倒了。天生见状,忙下马上前搀扶,道:“老人家,摔着没?您老这般年岁了,怎么能一个人出门?为何不让家里人陪伴呢?” 那老婆婆颤巍巍地站起身来,抬头看了看扶她起来的张天生,苦着脸道:“老身没有儿子,老伴又死得早,只有一个女儿,又不在身边。快过年了,老身想找她回家过个年,陪陪老身。” “您女儿在什么地方?远不远?我们送您去吧!” “不远也不近,就在那山上。”婆婆手指着白云缭绕的远峰道。天生看罢,愕然惊道:“老人家,您是说您女儿住在那座山峰上?您想到那里去?” “嗯!自从她爹死后,她嫌家里憋屈,就自己搬到那山上去住了。唉!女大不由娘啊!快过年了,她不来看老身,老身只好去看她喽!”老婆婆道罢,拄着藤杖,拐向一条羊肠小道,蹒跚地向高山走去。 天生对老婆婆的话虽然有些怀疑,但看她一脸憔悴而忧伤的表情,又像是真的。 第一百一十章 :神秘老婆婆 这个老婆婆是他们进山以来,碰到唯一会说汉话的人,忙又趋前道:“老人家,您老骑上我的马,我送您上去吧。” 那婆婆笑了笑道:“谢谢公子好意!老身这把年岁了,哪里能骑得了马!再说,你那马也上不去那山顶上呀!” 天生心中暗忖:“这老婆婆莫非是深藏不露的高人?马若上不去的地方,她怎么能上去?”他想不管她,但又犹豫不定,于是道:“老人家,要不我去山上把你女儿喊下来接你一下怎么样?” “不妥!不妥!老身女儿xìng情孤傲,从不愿见陌生人,特别是男人。你去了,她一定会很生气的。”老婆婆连连摇头道。 “老人家,我想向你打听个人,您老知不知道这里有个会抚琴的人?她住在哪儿?”天生道。 “你想找会抚琴的?哎呀!这里不仅会抚琴的人多如牛毛,而且会吹芦笙、唢呐、葫芦丝的人也数不胜数,不知公子想找哪一位?” “我想找鸾飞仙子,您老认识她吗?” “那个老太婆快活到八十岁了,你找她干嘛?这里会抚琴的年轻姑娘有的是,找谁不好?” 天生笑了笑道:“我找她有事,老人家,能告诉我她住在哪吗?” “哎呀!这可不好说!听说这个老太婆一直居无定所,你要找她很难,除非……对啦!除非你也会抚琴。” “此话怎讲?” “若是公子也会抚琴的话,晚上月明时,随便选一处山峰,坐在上面cāo几支曲子,只要优雅动听,就会将那个老太婆引来。” “多谢指教!老婆婆慢走。” 天生没有坚持送那老婆婆上山,因为,他在与她近距离接触时,暗中释放真力试探过对方,感应出这老婆婆也释放出内力与之抗拒,且气场非凡。他确认这个老婆婆是个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是故意装出老气横秋,弱不禁风的样子的。 天生走回自己的坐骑前,翻身上马,刚yù催马前行,但听青青惊道:“生哥,那老婆婆不见了!”天生向那羊肠小路瞥了一眼,那老婆婆的确消失了。他淡淡一笑道:“我早就察觉出她不是个凡人,咱们先找个地方吃饭休息去。” “说不定鸾飞仙子就住在那白云深处呢!这老婆婆与仙子肯定有关。”青青道。 “何止有关,她便是鸾飞仙子!”天生肯定地道。 “这不可能!即使仙子姐姐会易容术,也扮不出这等老态龙钟的模样。再者说,她的身材与仙子姐姐也相去甚远,尽管她假意驼背。”青青辩解道。 “你听说过没有?有一种功夫叫‘缩骨术’。即便她不是咱们见过的那位仙子姐姐,但她却是真的琴仙。琴魔可能先于咱们到了这里,找到过她告知我与其较量琴技的事,她亦想与我赌一下,今晚月下之约,必是她本人。”天生道。 “这太玄虚了吧?那位仙子姐姐若不是琴仙,何来那么高的琴技?”青青仍分辩道。 “你是见过我与琴魔斗法的,仙子姐姐岂能与琴魔相比?传说琴仙和琴魔功夫在伯仲之间,怎么会相差那么多?只有一种可能,仙子姐姐不是冒牌货就是琴仙的弟子。” “嗯,你这种分析有道理。那么说,晚上会有一场好戏看了?!”青青道。 彭兰一直听着天生和青青并骑谈话,始终chā不上嘴,听到这里,忙抖缰绳将马靠近天生另一侧,chā话道:“师兄,晚上与她见面会不会发生危险?若是那个琴魔不甘心失败,与那老太婆联手对付你怎么办?” “不是还有你和青妹协助我吗?”天生笑道。 “师兄真会说笑,人家都是什么身份?二嫂的武功我不敢评说,我这点能力别说帮你,能稍靠近些看看热闹都很难!” “所以我让你勤练内功,你还觉得委屈,怨我逼得太紧。没有精湛的内功做底蕴,剑法再诡奇也难登大雅之堂!对啦,最近你看没看你先祖留给你的那本秘笈?”天生道。 “看了几页,但看不懂!师兄也不帮我指点一下!”彭兰幽怨的道。 天生笑了笑道:“那是你们家传的秘笈,我怎么能看呢?” 彭兰嘟囔道:“什么破家传的秘笈,哪里及得上师兄的武功!另外,人家何时向你保密了?!你不管人家,还找借口,等见着师父时,看我不告你一状才怪呢!” “哟嗬!你竟敢威胁师兄我了?!好吧!我改了还不成?等找到何莹她们,我会集中一段时间指点你就是了,千万别向师父告状!” “这还差不离儿。师兄啊,一会儿找着地方多吃点,好好养养神,晚上好有精神斗琴仙呀!”彭兰关爱地道。 “兰妹真会疼师兄,从现在起,直到月亮升起时,我就把你师兄jiāo给你好啦!”青青笑道。 彭兰脸色顿红,心中暗忖:“就怕你舍不得!整天像条美女蛇似的,缠得师兄神魂颠倒,一刻都不肯离开。”但她表面上却讪笑道:“我哪里会照顾人哪!师兄是离不开嫂子侍候的!” 三人并辔闲聊着话,不知不觉已走到一座村寨前。 这个村寨比他们以前见过的几个寨子都大,建筑也很奇特,都是木叉搭架,茅草盖顶的茅棚,也有三柱二骑或五柱四骑的吊脚木楼房。有一条小河从寨中穿过,可能是为了饮水方便的原因,这寨子里的屋舍大部分都是沿河两岸而建,河上有三座风雨楼桥,连结着河两岸的三条青石铺就的街道。 寨子里只有两家客栈,分河而立,都不很大,每家都不超过二十间客房。一家叫“河东酒店”,是石砌的“四合天井”大院;另一家叫“河西酒楼”,是七柱十一骑的吊脚大木楼,坐北朝南,东头探入河面一部分,共有十排九间。 三人都没见过吊脚楼,便入住到河西那家酒楼。店主是客家人,年约四十多岁,懂得汉话,亲自领着三人上楼挑选房间。青青选了两间靠东头的房间,因为这头正好在河面上,有水上楼阁的感觉。其实,临近年关了,没人住店,若不是他们三人入住,店家都想关板了,因此,店中所有房间,任他们随意挑选。 天生冲店主道:“掌柜的,辛苦你了!先给我们送些温水来,我们想先洗洗澡,然后再用酒饭。” 店主道:“行!温水马上就送来。但不知客官想吃点什么,能否先告诉我,好为你们准备准奋。因为,接近年关了,很少有客人入住,我已把掌勺的师傅和跑堂的都给放假了,得我亲自下厨给三位掌勺。” 天生道:“若是这样,你随便做些饭菜端来就是,最好能送来两罐好酒。” “好啦!”店主转身“噔噔噔”下楼去了。不大工夫,但见有两名精壮汉子,各拎一大木桶热水向楼上走来。天生见罢,心中犯了嘀咕:“店主不是说伙计都已放假了吗?这两人是谁?” 那两个壮汉送来热水后,刚想转身去取冷水,但听天生问道:“两位慢走!请问你们俩是这店中的伙计吗?” 但见那两人摇了摇头,其中一人道:“不是,我们是这店家的邻居,是店主万大哥求我俩临时帮个忙。” “噢!你们下去吧。”天生放心地道。 俄顷,但见那两个壮汉又送来两桶冷水,是预备勾兑那两桶热水用的。那两壮汉走后,天生让青青和彭兰先洗澡,自己为她们关好房门后,走到阳台处观看这寨中景色。 夕阳西下,落霞洒满寨中,染红了树枝和民户的草房。家家炊烟袅袅,很快就形成了雾霭,与晚霞融为一体,被阵风吹拂得时卷时舒,十分壮美。 他看见这寨中有几户七柱十一骑的瓦顶吊脚楼,可能是这寨中比较有钱的人家。其中有一户竟然吹奏起了芦笙,曲调优美动听,为这寂静的山寨增添了几许生机与活力。 “生哥,咱们洗完了,你也快进来洗吧!一会儿水就凉了!”是青青在呼唤。 天生刚开门yù走进屋去,但见彭兰身着大红绫罗薄衣,手挽着湿漉漉的头发,低头哈腰,急匆匆地从天生腋下钻了出去,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那丰腴翘挺擦了一下天生的大腿,虽然隔着衣裤,却也让他感到一阵心悸。他斜瞥了一眼,见她已走进了自己的房间,正回身关门。而在她关门的刹那间,还偷着瞄了他一眼。 青青披散着乌黑瓦亮的长发,身上只穿了件宽松的紫缎小衣裤,正在用木勺舀着凉水往热水桶里倒,是在给天生勾兑浴汤。那起伏间的身姿,展示出了少fù的优美形体很是xìng感。特别是当她弯腰舀水时,露出洁白如玉的腰背和翘起的丰腴臀部,看得天生心猿意马,yù火难耐,下面逐渐显示出了张力。 “你快出去吧,我自己来!”天生下逐客令了。 “怎么?不让我帮你洗吗?”青青惊诧地抬起头来望着天生道。原来,这一路上,每当天生洗浴时,都由青青侍候。因此,她对这次天生撵她出去,感到十分意外。当她目光落在他的下面时,脸突然红了,立即明白了他撵她出去的原因。 她放下木勺,走到天生身边悄声笑道:“你想要却又不敢要,是怕影响晚上与琴仙较技吗?”她道罢,用手摸了一下他的武器走了。至门口时,她回头嫣然一笑道:“真没出息!”然后关门去了彭兰的房间。 第一百一十一章 :菩提神水 天生三下五除二地就将衣服脱光了,一下跃入木桶中,水溢了满地,顺地板流到了楼下。好在楼底下是河,并不是住人的地方。 天生洗浴完后,穿好衣服,马上推门到过道上喊店家来拾掇屋子,并让把饭菜直接端到楼上来。 进来收拾屋子的是一位三十左右岁的美fù,但见她上身穿着大红五彩对衿衫袄儿,下系一条金枝线叶沙绿百花裙,裙下露出红缎子白绫底的鞋儿,窄窄的有四寸左右。头上戴着一副金玲珑草虫儿头面,粉妆玉琢银盆脸,蝉髻鸦鬟楚岫云。此fù身材不高不矮,算得是标准体形,肌肤很白净,也很妖冶,从装束上看,不像是山里人,宛如是个侯门富户家中的贵fù,然而她却自称是本店的老板娘。 “怎么不让方才那俩小伙来收拾呢?”天生惊异地道。 “他俩回家吃饭去了。” “那我们自己收拾好了,你忙你的去吧!” “这是我们应该干的活,怎好让客官自己动手呢!” 这老板娘看似不很健硕,但干起活来却非常麻利,她先把木桶放到门外过道上,然后用抹布擦抹地板,不大工夫就将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出门后,又将木桶里的脏水顺窗户倾入河里,然后先提两只空桶向楼下走去,脚底像一阵风似的,非常轻快。天生目视着她下楼,竟看得出了神。 “生哥好像对那位老板很感兴趣是吗?看你,眼睛都瞅直了!”青青不知何时走过来讥讽地道。 天生悄声道:“小点声,这个女人很不一般!多留点神吧!”青青闻言一怔,她没留意那个老板娘的动作,一直怀着一股醋意观察天生的表情来着。她发现,自从那老板娘进屋后,天生就一直看着老板娘,连眼睛都没眨一下,而且还要替老板娘干活,没想到自己错疑了丈夫,忙道:“看来我的江湖经验还得多历练哪!” “只要少吃点醋,就什么都有了!”天生拍了一下青青的屁股道。 俄顷,老板娘端来了几道菜,笑容可掬地道:“客官,因掌勺的不在,拙夫手艺太差,菜做得不一定好吃,还请多包涵些!你们先慢慢吃,后面还有菜呢,我先给客官取酒去。” 这次青青注意观察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8 章 这位老板娘,觉得她很会说话,而且说话时,总偷看着天生,走起路来,脚底生风。她也看出了这个女人很不一般,似有些会武功的样子。 一会儿,那老板娘捧来两罐酒,进屋道:“客官,酒来了!这可是本店最好的酒啊!在地窖里埋藏了三十年,请你们慢慢品尝。” 待那老板娘走后,青青从头上拨下银簪,挨道菜试了试,没发现有异,又打开酒盖,用银簪也试了试,也没见银簪变色,冲天生笑道:“夫君,请用膳!” 天生含笑道:“尽耍小聪明,听说此地有蛮苗居住,苗人研制的dúyào,恐怕你那根银簪也不一定能试得出来!” 青青伸了一下舌头,又向天生挤了两下眼道:“那就只好有劳你这位大行家先品尝了,待你尝过后我和兰妹再动筷子!” 天生也不客气,举筷挟了一块酱闷鲫鱼ròu,放到嘴里咀嚼起来,咽下后,又对冬菇鸭、火腿肠、红煨山鸡、腌鳜鱼等菜,每样尝了一口道:“动筷吃吧,没问题。”他又自斟了碗酒,先小口品了品,然后一仰脖将那碗酒干了下去,道一声:“好酒!” 这时,老板娘又端来了四样菜和一碗芙蓉底燕菜汤。扫了一眼三人后,含笑退去。 三人走了一天,的确也饿坏了,对后上来的四菜一汤,并没进行检验,狼吞虎咽地很快就将所有的菜吃了个精光。天生两罐酒下肚后,意犹未尽,还想再要两罐,忽见青青与彭兰眼睛有些发直,火辣辣地看着他,样子怪怪的,心中不觉起疑。他自己暗中运气默察了一下内腑,并无异状,而此时,青青与彭兰的脸颊绯红,呼吸渐次粗重,汗珠隐现,媚态顿生。 “你们两人怎么了?”天生道。 “好热哟!体内似有万蚁蠕动,好难受耶!”青青道。 “像像是肚子里起了火,热烘烘的,啊哎哟”彭兰也痛苦地呢喃起来。 “中dú了!这是什么dú?”天生霍地站起身来,走到二女中间,两手分握着她们两人的一只手腕,默察着,眉头拧成了大疙瘩。还没等他查出头绪来,两人都似柔若无骨地依偎在他的身上,并不停地蠕动着,一付千娇百媚的样子。天生见状,飞指点了两人的昏睡穴,刚yù推门出去,但见老板娘笑嘻嘻地迎面走了过来,冲天生道:“张公子封了她们的穴道,等于是杀了她们。她们中了“菩提神水”,不仅一身功力暂时失去,而且奇吟无比,若不与人爱合,必**而亡。” “把解yào拿来?”天生一把抓住了老板娘的一只胳膊怒道。 “奴家早知道张公子百dú不浸,若是身上带有解yào,怎么敢露面?那不是自寻死路吗?而放解yào的地方只有奴家一人知道,公子若将奴家杀死了,那你就永远也得不到解yào了!菩提神水不是普通春yào,即便你给她们施些雨露,也断不了根,若不服下奴家特制的解yào,她们的一身功力不仅保不住,最后必将脱yīn而死。” “你是什么人?为何施这下三滥的手段?” “奴家是百媚门门主,受飞鹰帮李帮主之托,想捉拿公子你,可武功又不如你,又听人说,公子已练成了百dú不浸之身,没办法,只好从公子身边的亲人下手了!” “你是梅鹿娘?是李三太命令你来害我的?” “李三太只是有求于奴家办事,他没资格命令我。” “你要怎样才肯jiāo出解yào?” “请公子到我百媚门走一趟,若是能哄得奴家满意,自会给你解yào的。” “若是我不去呢?” “她们两人必死!” “那你也活不成了!” “以一换俩,值!”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公子太优秀了,不仅人长的英俊,武功天下无双。是极讨女人喜欢的那种男人。本座也是女人,自是对你也很感兴趣!” “除了这个条件外,没有其它jiāo换条件了?” “没有。” 天生气得暴跳如雷,手上一使劲,但听梅鹿娘“哎呀!”一声惊叫,竟将梅鹿娘的左手臂捏断了。梅鹿娘没想到张天生会向她猝下辣手,翻右掌猛击在天生的胸膛上,忍痛挣脱左臂,身体向后一倒,穿窗而逃。天生刚yù追去,忙又退回,双手分别抓起青青和彭兰,挟在肋下,亦穿窗向梅鹿娘追去。 天生刚掠出窗外,但见先给他们提水的那两个壮汉,站在房顶上,双手齐扬,以天女散花的手法,打来四蓬蓝芒。天生知道飞来的是喂过剧dú的蚊须针之类的暗器,忙倒飞入楼底,堪堪避过那极端歹dú的暗器。再露面时,不仅梅鹿娘失去了踪影,那两个壮汉也去得无影无踪。 天生长叹一声,又蹿上楼来,将青青和彭兰放在床上,想起梅鹿娘的话,担心两人真的会出危险,忙解开了两人的穴道。但见她们两人脸色火红,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双手撕扯着衣裳,几成半光,身体缩成一团,并开始抽搐。天生见状,大吃一惊!知道这两人已dúxìng发作,心急如焚,想起鹿梅娘方才说的话,若不按其说法去做,恐怕这两人的xìng命难保。当下救人要紧,管不得许多了,遂一咬牙,挥手除去了这两人的衣裳,刚解开自己的青衫,突然,房门被撞开,梅鹿娘像个皮球似的滚了进来,倒卧在地板上直哼哼,却动弹不得。门外站着一人,是栾万臣,手里拿着一个白瓷瓶,冲天生道:“张公子,这是‘菩提神水’的解yào!”她道罢,将白瓷瓶抛给了天生,一晃身形离开了。 天生抄手接过瓷瓶,放在了床上,急忙穿窗追出楼外,喊道:“栾兄弟!”哪里还有人在?长叹一声,返回房间,看也没看梅鹿娘一眼,忙打开瓶盖,倒出两粒黑色yào丸,分别喂给青青和彭兰。然后又迅速将衣裳抛给这两个女人,转身背对着她们,目瞪着梅鹿娘,挥手拍开了其被禁制的穴道,怒声喝问道:“无耻的妖fù,你还是落到我的手里了。” “若无那位黄衫客抓住了老娘,你的两个宝贝女人就死定了!不过你也别得意,那瓶解yào只能解去吟dú,却恢复不了功力。因为,菩提神水是没有解yào的!”说罢又“哈哈哈”狂笑数声,刁钻古怪至极。 天生闻言,怒不可遏,冷笑一声道:“我也让你尝尝分筋错骨的滋味!”他说罢,掌心一吐力,但听梅鹿娘浑身骨节“咯吱咯吱”暴响,顿时抽搐成一团,疼得她像杀猪般尖叫不止。这时,但见窗口黄影一闪,栾万臣又折返了回来,站在门口冲天生道:“外面明月已升起,南山峰顶已有人在抚琴,少侠何必跟这个龌龊的女人较劲呢?杀了她得了,别耽误了赴约!” 天生从心里感谢栾万臣,忙向他抱拳一揖道:“多谢栾兄相助!快请屋里坐。栾兄说得对,我几乎被这妖fù给误了大事!”天生道罢,又冲栾万臣抱拳施礼道:“烦栾兄在这里稍待片刻,我去将那个可恶的店主料理了再走。” “我已查明,那个店主是无辜的,是被这个妖fù胁迫而为,请少侠不再必追究。”栾万臣道。 第一百一十二章 :琴仙真身 “噢!原来如此!那这个妖fù怎么会知道我们住在这个店中的?” “少侠有所不知,你在仙霞岭与琴魔较技时,便惊动了很多江湖中人,当时暗中潜伏观看的人中,便有这位梅鹿娘。她一直在暗中跟踪于你。不仅是她,还有许多人也如此。我若不是追查另一伙人耽误了,也不至于让这个妖fù诡计得逞的!” “原来竟有这等事!我竟然毫无察觉,若非栾兄告知,我尚蒙在鼓里!我对栾兄多有得罪,尚乞栾兄勿怪,张某给栾兄赔礼了!”天生道罢,冲栾万臣抱拳一揖。栾万臣慌忙抱拳还礼道:“是在下举止不当,方造成少侠猜疑的,罪在我而非少侠!” “栾兄如此宽宏大量,在下很是敬佩!不知栾兄还有其它事否?若方便的话,能助我一臂之力吗?” “愿听少侠吩咐。” “今晚在下yù与琴仙会面,并非是想与她一较短长,而是想查清在下二位异姓妹妹的下落。所虑者,便是在下的拙荆和师妹无人照看,还请栾兄多费心,守护在这里如何?” 栾万臣闻言思量了一会儿道:“少侠如此信任在下,令在下十分感激!非是在下不肯帮这个忙,实因所托之事干系太重。方才在下讲过,暗中跟踪而来的江湖人物很多,他们之所以不敢轻举妄动,实因恐惧少侠一人耳。少侠一旦独自离去,夫人们便成了他们的抢劫对象。届时,在下自保不成问题,但却很难保证夫人们的安全。一旦夫人们落到你的对头手中而成为人质,你将会受制于人的。届时会让你投鼠忌器,只能任人摆布了。在下建议,少侠还是带上夫人们一起走,在下也跟去,一旦遇着麻烦,也容易解决,你看行吗?” 天生仔细想了一会儿,觉得栾万臣说得有道理,便点头称是。其实,他哪里知道,栾万臣也想看看天生与琴仙比试琴技,故意虚张声势,蒙骗天生。 天生用手指了一下痛昏在地的梅鹿娘道:“既然店主是清白的,在下也不想再给他添麻烦了,请栾兄将这妖fù带到野外处理了,然后同在下去赴约好吗?” “行!”但见栾万臣抓起梅鹿娘穿窗飞掠而去。 栾万臣走后,天生看了一眼青青和彭兰,见她们面色均有好转,似乎dúxìng已解,一颗紧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青青仍然惊魂未定,魂不守舍地边整理衣裙边看着天生发呆。而彭兰却羞惭地低着头,也在整理着自己零乱不堪的衣衫,但却不敢仰看天生的眼睛。她虽然没有**给这位大师兄,但却被这位大师兄看到了她坦承的身体而感到羞怯。然而其心中却已暗下决心:看来此生只能嫁给这个男人,否则终身不出嫁。 一个女人,一旦真心爱上一个男人,就会不惜牺牲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彭兰就是这种女人。在她的内心中,失去了武功固然让她很懊恼,但却借此机会让师兄看到了自己的身子,也许会赢得师兄的赏识或因怜悯她而娶她也说不定。权衡利弊,收获大于损失。因此,她表面上虽然仍是一脸沮丧,内心却是甜甜的。特别是栾万臣在跟张天生谈话时,四次用到过“夫人们”的字眼,而张天生并没有纠正,进一步证明了这位大师兄认可了这种称谓,她觉得自己俨然已成了师兄的女人,不禁又满脸羞涩地垂头不语。 张天生冲二人道:“你们也别再沮丧了,既然发生了这种不愉快的事,后悔也没用。我会想一切办法帮助你们恢复武功的。快收拾收拾东西吧,等栾兄回来好走。” 青青叹息一声,没说什么,拉着彭兰开始收拾行囊。当她触摸到自己的宝剑时,竟落下了几滴悲伤的泪水。心忖:如今一身武功既失,要这宝剑又有何用!但她还是带上了自己的宝剑。 三人鱼贯地走下楼,看到老板萎靡不振地蹲在角落里发呆,天生忙从背囊中取出五十两白银,放在柜台上道:“店家受惊了,这五十两银子你拿去吧,算是包赔你的损失。” “官爷,小的不敢要你的银子,方才那个穿黄衫的人已付过银子了。” 天生取回了那五十两银子,放回背囊中,径直向马厩走去。他牵出马来,把三人的行囊捆绑在马鞍后,刚yù动身,听一阵马挂銮铃声,抬头望去,原来是栾万臣骑马回来了。 天生扶着青青和彭兰上了坐骑,自己也飞身上了马,迎着栾万臣走去。 “栾兄,辛苦你啦!咱们进山吧” “公子太客气了!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皓月当空,光华匝地,起伏迭宕的群山峻岭如染上一层薄霜,亮如白昼。四人策马沿着一条蜿蜒崎岖的小路向山里走去,翻过几道低岭,直向最高峰挺进。山势越来越陡峭,山路也越来越狭窄,转过一道崖,路却突然变成了嶙峋陡峭的蛇形小道。除了栾万臣的坐骑外,另三匹马都不敢攀登。天生无奈,只好翻身下马,举头望去,眼前并列着三座高峰,黝黝的雄浑似铁剑,直chā苍穹,不知琴仙居住在哪座山峰上。正在踟蹰徘徊时,忽听左侧那座山巅上响起悠然婉转的琴声,弹的是一曲《高山流水》。 天生回头冲栾万臣道:“有劳栾兄啦!拜托你守护她们两人在这里好吗?”他道罢,也不管栾万臣是否答应,直接从马背上腾身而起,登岩踏枝飞身奔向左侧峰巅。月光下,但见一青纱蒙面人端坐在一块平滑如镜的石面上,看不出其有多大年龄,也不知道是谁。身前架着一张七弦古琴,前面焚一炉檀香,烟气缭绕,为这蒙面人增添了几许神秘色彩。 “你终于来啦!为何来得这么迟?”那蒙面人停止抚琴,发话道。语声虽然低沉而冷淡,却不难听出是出自女人之口,也就是说,眼前这位神秘蒙面者是女xìng。 “晚辈因被一桩事所羁绊,故而来晚了。前辈可是琴仙吗?”天生道。 “琴仙不敢当,只是会抚几首曲子而已。听人说,张公子能弹独弦琴,而且琴技高超,能赐教一二吗?” “前辈是此道高人,晚辈不敢班门弄斧。晚辈此来,是想向前辈打听两个人,不知能见告否?” “公子要打听的可是何守忠的两位闺女吗?” “正是。前辈知道她俩的下落?” “这俩个丫头已被老身收为门徒了,现正在洞府里跟她们的师姐下棋哪,请公子勿忧。” “令高足是谁?” “你们不是见过两次面吗?怎么又明知故问?” “什么?我们见过两面?!这,这……我怎么记不得……” “!公子好健忘啊!据烟儿说她与你还认了异姓姐弟,事隔不到三月,怎么这么快就忘了?”那老妪像是很恼火地道。 “噢!您老说的是仙子姐姐?她原来是您老人家的高徒,而不是……”天生想说“不是琴仙”,又觉得不妥,因为真的琴仙就坐在他的面前,毋庸置疑,那个“仙子姐姐”是假冒的了。 真琴仙看出了天生心中的疑惑,平淡地道:“公子很奇怪是吗?近几年来,老身不喜出山,有些事儿都由烟儿替老身出面处理,江湖上有些人竟把她当成是老身了。烟儿也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9 章 将错就错,便以老身的名誉行走江湖,久而久之,除了少数熟悉老身的老朋友外,倒也都把她当成是老身了。” “噢!原来如此!”天生猛然想起琴魔说的小琴仙,可能所指的就是这老琴仙的徒弟,又想起在荆门初次见到被老琴仙称之为“烟儿”的仙子姐姐景象,那时,他心里就曾怀疑过她是假的,如今终于弄清了真相,心中很是快慰,脑海中不禁浮现出“烟儿”的倩影,一时沉湎于遐想之中而忘了此来的目的。 “公子在想什么?老身曾听小徒说过你的琴技很好,又听传言说你于前天在仙霞岭同琴魔沙天亮比试了一场琴技,那老东西竟然败给了你,并受了内伤。老身一生嗜琴道如xìng命,今晚愿与公子对抚几曲,还望公子能赐教一二。” 琴仙的话如醍醐灌顶,立将天生从遐想中拉回到现实中,哪敢说出他方才心里想什么?心中电转,借急于想见两位义的理由来掩盖方才失神的内心真实活动,道:“前辈能否先让晚辈见一见我的两位义妹,然后再……” 琴仙不悦的道:“公子赐教后方可入洞见人,否则请回!” “这,这,凭心而论,晚辈并不深谙琴道,除会几首伤人的曲目外,别无所长,还望前辈收回成命的好。” “哼!好狂妄的野小子!你是怕伤了老身吗?练武之人抚琴,若不能伤人,算什么cāo琴圣手?若是听风花雪月的曲调,去秦淮河画舫听好了!闲话少叙,准备试琴吧!”琴仙竟然挥指拨弄了两下琴弦,顿时发出铿锵裂帛之音,天生顿感身上血脉有逆流之象。他忙退至半里之外的一处石笋上,端坐了下来,不慌不忙地打开琴囊,取出独弦古琴,并先从琴箱中抽出了那柄太阿宝剑放到身旁,然后将琴平放在双膝上,朝琴仙抱拳摇施一礼道:“请前辈赐教!” “张公子的确是个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令老夫万分佩服!”一个男声自远处山冈传来。 天生闻言一愕,向远处一座山冈上望去,但见有个人影坐在上面,猛然想到那人是谁,朗声道:“没想到沙老前辈也来了!晚辈张天生这厢有礼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一顿认亲 “张少侠不必客气,老夫来此,是想见识一下你与琴仙较量琴技的,并无任何歹意,还望两位切勿多心,安心较量琴技吧。” 琴仙冷笑一声道:“老身今晚不过是想同张公子切磋一下琴技而已,并无较量高下之意。你这个魔头休要前来搬弄是非,挑拨离间。想要看热闹就老老实实地在那儿呆着,别多嘴多舌的胡说八道。今晚来这里看热闹的朋友不止你一人,老身把话说在前头,无论是谁,倘若敢在这里撒野,休怪老身不客气,必让他走着进来,躺着出去!” 琴仙的话果然很有震慑力,夜幕下的群山顿时万籁俱寂,没有任何动静。 琴音先起自琴仙,她先弹奏了一曲《广陵散》,天生随声附和。接着双方又共同抚了曲《十面埋伏》,随着曲调中那种铁马兵戈的旋律波涌,琴音忽然增添了杀伐之气,而且愈演愈烈。但听夜空中狂风骤起,林木折断之声此起彼伏。月光随之黯淡,山石狂舞,雷声电火大作,真是石破天惊,骇人听闻。 青青和彭兰虽然距天生那里很远,仍受到了波及。她们两人因失去了功力,更加难于抗拒那震撼人心的琴音,尽管她们用手捂住了双耳,仍然感到气血难平,双双呕出了两口血。 栾万臣见状,惊呼一声道:“夫人!快趴在地上!” 天生虽然抚琴与对方相抗,但心里却时刻挂怀着躲在山坳之中的亲人。栾万臣的那声呼叫,他听得一清二楚,心中很是着急。本来他以六层功力抚琴,而且只求应付对方,并没用全力,也没有用莫闻剑仙的杀手绝技,他不想伤害对方。因为,这老人成名不易,而且她的高徒“烟儿”与自已jiāo情甚笃,又仗义救过义妹何莹姐妹俩,真要震伤了对方,不好善了。他转变了想法,宁愿自己受伤,也要保护山坳中的亲人,包括隐伏在四周偷看者,无论他们是敌是友。他尽量以琴音拦截对方的琴音传到青青等人躲藏的地方。这法子很有效,不仅栾万臣觉察到了山上传来的琴声不再蕴含着杀气,就是青青和彭兰也感受不到原先那种震撼的压力了。 琴仙鸾飞仙子突然间发觉对方的杀气淡化了,而自己所发出的杀气如江河决堤般,毫无阻碍地直撞了过去,觉得十分诧异!她仔细向天生望去,但见他衣衫隆起,头发飞扬,但仍很沉隐,神色自若。而他的指法动势并没向自己这边拂来,总是向两侧挥去。她见状,猛然警醒,他似在用琴音保护着什么人,根本就没有全力与自己对抗。而他却将躯体正面全部暴露给她,竟然毫发无损?这让她万分吃惊!暗忖:“这个年轻人的功力远在自己之上,再比拚下去,只能出乖露丑,不如停手,免得伤及无辜。” “公子果然是神功盖世,不仅能在一根琴弦上弹出完美的曲子,而且内功又深不可测,老身自愧弗如!你可以招唤你的同伴进洞来了!”她又冲沙天亮藏身之处道:“老魔头,你我斗了四十年,互不服气,如今却获得同一种结局,这回总该服气了吧?!琴道无边!琴魔也罢,琴仙也好,其实都是一场梦!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咱们的梦也该醒啦!你既然没走,何不入洞一叙?” “老夫今晚又一次开眼了!张公子不仅琴技高超,其内力更是十分罕见!可堪称宇内第一高手!这么晚了,老夫就不打扰了!”沙天亮长身凌空飞渡下山,瞬间便消失在夜幕之中。琴魔动身后,但听四周密林中“哗啦啦”响声不断,此起彼伏,不知有多少人离去。 天生冲琴仙抱拳一揖道:“前辈琴技通神,晚辈今晚受益匪浅……”不待他把话说完,但听琴仙笑道:“公子不必过谦,更不要给老身戴高帽,老身不喜欢听假话。你的技法的确与众不同,别树一帜,老身浸润琴道数十年却从见过公子这种抚琴技法。加上你的内功深不可测,为老身生平所仅见,不得不认输。好啦,快把你的夫人和朋友都领过来吧,免得人家日后说老身傲慢轻客。” 天生刚yù转身下山接人,忽见一位貌美如仙的白衣女子携着何莹、何玉姐俩走出洞门,但听那白衣女子笑容可掬地道“张兄弟是专程来看姐姐的还是特意为寻找令妹而来?” 这白衣女子一露面,天生顿时被惊呆了!他虽然两次见过这个女人,但却从没见过对方的真面孔,这次她没戴面纱,终于露出了“庐山真面”。月光下,但见这白衣女子长得:芙蓉为面,秋水为眸,肤如凝脂,顾盼生辉,光采可鉴,状貌颇肖婉秋,但神清雅,绰约多姿,又比婉秋略胜一筹。又见其一改前两次会面时的装扮,只见其乌发散落,半遮玉面,不着任何珠光宝气,宛若云端飞瀑,飘逸洒脱;又身着一套缟衣素裙,愈加显得冰清玉洁,不染凡尘,直似洛神出水,蟾宫青娥。直看得天生目眩神迷,六神无主,呆若木鸡,对方问话,恍若未闻。 “大哥!你怎么才来呀?我好想你啊!”何玉像小鸟一样飞扑入天生怀中,兴奋地道。 “听说大哥要来,妹妹高兴得又蹦又跳,嚷着让大师姐带她去见你。”何莹亦泪眼汪汪地走过来拉着天生的手道。 天生正神情恍忽地目视着白衣女郎,忽被这一双义妹的娇声呼唤惊醒了迷茫的神智,自知失态,面色羞红,顾不得与两个义妹寒暄,异常尴尬地先冲那位白衣女子道:“啊,你真的是仙子姐姐吗?” 那白衣女子冲其含笑榛首道:“如假包换,不信可问你的两位义妹!” 天生抱拳一揖道:“天生拜见姐姐!其实这两种想法都有,一方面是来寻找两位义妹,另一方面也想来看看姐姐的。” 白衣女子看出了天生失魂落魄的窘态,心中暗自好笑,嘴上却说:“谢谢兄弟能来看我!请把你的夫人和另两位朋友也请进洞里来吧!” 天生闻言暗惊,折服这对师徒功力精湛,观察入微,刚yù下山去找青青等人,但见栾万臣双肋挟着青青和彭兰已飞掠了过来。他骑的那匹枣红汗血宝马驮着他们四人的行李紧跟在其身后,登山如履平地。 “栾兄!这……”天生对栾万臣不顾男女有别,竟然挟着他的女人走来,很是吃惊,可又无法责怪。 “噢!是你的夫人求我带她们急着来见你的,所以才不避嫌疑就带她们来了。”栾万臣道。 “你会‘凌波掠影’步法?是东海碧波仙宫的人吗?”鸾飞仙子惊疑地道。 “在下是碧波仙宫的人。前辈怎么识得在下的步法?”栾万臣道。 “哼!老身何止识得你的步法,还看出了你是个假充男人的雌儿身。陈世英是你什么人?”鸾飞仙子双目精芒毕现地道。 此话不仅让栾万臣惊得目瞪口呆,连张天生也惊愕得呆若木鸡。他上下打量着栾万臣,猛然醒悟:栾万臣倒过来不就是陈婉兰吧!只是音同字不同罢了。“你原来是婉兰姐呀!”天生如梦方醒地道。 黄衫客见被揭穿了身份,不得不摘掉面具,露出了本来面目,果然是陈婉兰。她冲鸾飞仙子道:“前辈好dú的眼力!晚辈叫陈婉兰,陈世英是家父。” 那白衣女子闻言惊呼道:“你,你也是陈……宫主的女儿?天哪!你今年多大了?” “你认识家父?我今年十九岁。”婉兰亦感惊诧地道。 “他还好吗?”那白衣女子好像很是激动,颤巍巍地问道。 “你指的是谁?”婉兰疑惑地反问道。 但听鸾飞仙子气哼哼地道:“当然是指你那位风流成xìng的父亲了!” 婉兰闻言不悦地道:“先父不知怎么得罪了你?如何令你如此愤愤不平?!” “什么?爹死了!他怎么死的?哪年死的?”白衣女子惊问道。 婉兰亦惊讶的道:“你管家父叫爹?这,这是怎么回事?” 但听鸾飞仙子道:“原来他也死了!怪不得这些年不见他的身影!”她手指着白衣女子冲婉兰道:“她是你同父异母的姐姐,叫陈寒烟。烟儿今年二十一岁了!她的母亲是老身的亲妹妹,叫娇凤,二十三年前,偶然与你父亲在巫山邂逅相遇,双方互相仰慕,遂结成了伴侣。两人同居了三个月,你父便自回东海,这一去就再没回来。阿凤因思念你父亲,又不敢到碧波仙宫去找他,因长期抑郁不乐,大前年竟病死了!。” “什么?家父也是大前年偶发怪病而死的,怎么这么巧合?!”婉兰惊诧地道。 “现在宫主是谁?”鸾飞仙子道。 “是舍妹陈婉秋。” “他没有儿子?”鸾飞仙子道。 “原有一个哥哥,不幸夭折了。只剩下我和妹妹在宫中,并不知还有位姐姐流落在宫外。”又冲陈寒烟裣衽一礼道:“婉兰今年刚满十九岁,看来该叫你一声姐姐了!” “真是怪事!你父亲怎么不让你这个当姐姐的接班,反让你妹妹当宫主呢?”鸾飞仙子疑惑地道。 “我是庶出,妹妹是嫡生。” “噢!怪不得如此安排!” “姐姐,你怎么认识张公子的?你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身份吗?”婉兰道。 “我在两个月前在荆门认识张兄弟的。他现在是什么身份?你怎么会跟他在一起?”寒烟道。 第一百一十四章 :清虚妙天 “他现在是我那宫主妹妹的丈夫了!如今可是你我的亲妹夫。” “什么?他,他,他不是已经娶过两位夫人了吗?何时又娶了”寒烟宛若被蛇咬了一口似的,惊问道。 婉兰遂将天生入宫帮婉秋平乱和成亲的事告诉了寒烟。寒烟目视天生,脸色数变,最后叹息一声道:“妹妹真是好福气呀!”她竟然掉了几滴泪珠儿,很是伤心的样子。 何玉童心未泯地道:“哥哥又娶了一位嫂子了!小妹这厢给你道喜啦!” 天生此时心乱如麻,没想到暗中跟踪他的竟然会是他的大姨姐,更让他意想不到的是,他的仙子姐姐也成了他的大姨姐,真是扑朔迷离,不可思议。 天生一行四人被让进了洞府。但见这山洞是个口小腹大,像个大葫芦。洞口上方刻着四个遒劲的大字:“天籁仙居”。洞里点着数十盏红纱灯,照得满洞一片火红。洞中布置得很雅致,洞口放一架铁力木嵌太湖石的大屏风,正面挂一幅名人山水画,侧面挂着四轴行书条幅。转过屏风,上首安放一张漆金桌子,堆放着经卷书籍、文房四宝、图书册页等多般典籍。左边傍壁摆着一带藤编嵌大理石背心的圈型jiāo椅,其中间隔所置的方桌上摆着布满黑白子的围棋盘,像是刚有人在此对弈过。靠里侧放着三张卧榻,石壁上挂着一张七弦古琴和一支竹箫管并一口宝剑。右边摆着一排紫檀木箱柜。中间放一个玉狮香炉,口里喷出香馥馥的龙涎凤脑香气来。里边还有两个分洞,洞门关闭着,不知是什么去处。 天生等人刚落坐,但见寒烟会同何莹、何玉端来了香茗和松籽,大家围坐在一处,边品茗边嗑着松子,互相嘘寒问暖地在灯下夜语。 寒烟见过青青,并知道她是华山派掌门人樊光华的女儿,武功虽不及她,但亦不算太弱。方才看到她被婉兰挟持上山,感到很是疑惑,如今仔细看去,发现其目光黯淡,一脸疲惫不堪的样子,像是得了什么病。便挨着她坐下,握着她的手道:“夫人怎么了?咦!你的内力怎么没有了?” 青青苦笑道:“别提了,就在与你们见面之前,遭到了别人的暗算,故而内力尽失……”她将在河西酒楼遭遇梅鹿娘暗算的事告诉了陈寒烟。 “你中了菩提神水之dú?是百媚门门主梅鹿娘下的dú?怪不得你们来得这么晚!”寒烟惊讶道。 “老身久想除去那个妖女,皆因赖得动身,方让她活到今天!她一直在天目山居住,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呢?”鸾飞仙子道。 “因张公子与沙老前辈在仙霞岭较量琴技时,吸引来了很多江湖人物在暗中窥视,梅鹿娘是其中之一。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0 章 个坏女人又在暗地里跟踪到了这一带。”婉兰道罢,斜飞一眼天生,又道:“也难怪梅鹿娘想入非非,妹夫长的也太招风了,竟然累及了樊夫人和彭姑娘!”她道罢,不觉红霞上脸,多亏洞中红灯映面,才没被别人察觉。 “老前辈见多识广,可知如何能化解菩提神水之dú?”天生冲鸾飞仙子道。 “这菩提神水十分歹dú,中了此dú,不仅……唉!不仅武功尽失,而且若不及时化去,将会危及xìng命,根本就没有解yào!除非能找到yīn离水,用其伐毛洗髓或许能行。只是这yīn离水亦很罕见难寻!”鸾飞仙子道。 青青闻言,惊呼一声道:“清虚妙天!”但话出口后忽又后悔失言,怯懦地看了一眼天生。 天生站起身来,冲鸾飞仙子抱拳一揖道:“多谢前辈指点迷津,晚辈这就告辞!不过晚辈还有一事相托,因内人和师妹亟待医治,晚辈这次暂不便接走两位义妹,她俩还得在府上多住些日子,不知可否?” “她俩已拜在了老身门下,想住多久都是应该的,公子勿需多虑,尽管放心地去吧!给你夫人和师妹治病要紧。” “你能找到yīn离水?”陈寒烟疑惑地道。 “碰碰运气吧,总不能这样等死!时不我待,我们这就走!”天生道罢,向鸾飞仙子、陈寒烟、陈婉兰一一施礼,又到何莹、何玉面前道:“义妹,好好呆在这里跟师父练功,要好好听师父和师姐的话,等我把你嫂子她们的病治好后马上就会来接你们的。” 何莹、何玉见天生刚与她们见面就要走,竟双双扑到他的怀里,嘤嘤地哭了。“大哥我们会听师父师姐话的你一定再来看我们哟”何莹哭道。 “大哥哥,你的心真狠!刚见面就我会听你的话的呜呜”何玉也哭鼻子了。 天生温情安慰了两位义妹一番,直哄得这小姐俩不哭了,方携着青青和彭兰的手向洞外走去。刚走出洞口,但听陈婉兰悄声对天生道:“不再需要我帮忙了吗?你一个人怎么能照顾得了两个失去武功的人呢?你该清楚,暗中仍有很多人在盯着你尽管你的武功盖世,但也莫忘了明qiāng易躲暗箭难防啊!” “这,这个恐怕多有不便吧!”天生很为难地道。 “有何不方便?你怕别人诽议是吗?” “确有此虑,但又不仅于此。” “怕宫主知道不好jiāo差是吗?” “不是她让你来帮助我的吗?” “那是骗你的,其实是我自己偷着来的。” “那你怎么会有玄铁令牌呢?” “须知,我虽然不是宫主,但亦是家父的女儿呀!那是家父活着时怕我受到委屈赏赐给我的。” “哦!原来如此!我虽然希望有人帮助,但你是知道的,她们两人所中之dú唉!总之,你不便跟随!” “若是我和她同去呢?”陈寒烟突然chā话道。 “这,这,这种事的确不适合你俩帮忙!”天生很为难又很不方便解释,因为,他并不是不需要这姐妹俩的帮助,但他实有不得已的苦衷。一方面,他不想泄露清虚洞天的秘密,另一方面,是怕招惹这姐妹俩对他产生情愫。他已经有了三位夫人,不想再招蜂惹蝶,陷入脂粉堆里而不能自拔。特别是对这两位貌若天仙的大姨子,就更不敢染指了。 “看来你是拿我们姐妹两个当外人啦!你走吧!”陈寒烟嗔怪地道。 “谢谢两位姐姐的好意,天生告辞了!”他如释重负般,双臂一圈,将青青和彭兰分挟在肋下,向山下飞驰而去。 寒烟冲既是姨娘又是师父的鸾飞仙子道:“姨妈,烟儿想出去散散心,望你老人家恩准!”她道罢,也不待师父表态,伸手抄起仍摆在洞门口的那张七弦古琴,一晃身形,顿时淹没在夜色之中。 婉兰见状,岂肯落后?亦飞身骑上自己的坐骑,拍马向山下绝尘而去。 “冤孽!这是自寻苦恼!”鸾飞仙子冲二女远去的背影恨声道。转身回到洞里。何莹、何玉姐俩失魂落魄地站在洞口,眼泪汪汪地目送义兄挟着青青和彭兰转过山背消失了踪影。两人的心里空dàngdàng地宛如被人挖去了心似的,异常失落。 天生肋挟武功尽失的娇妻与师,找到了散放在山坳中的坐骑,飞马连夜赶往峨眉山。一路饥餐渴饮,马不停蹄,昼夜兼程,马累倒毙后,索xìng挟着两个女人徒步飞奔,整整跑了四天四夜,终于到了峨眉山顶。他先放下二女,向四周看了看,见没有什么可疑的人跟踪前来,便盘坐于地调息一会气血。这一路急驰,耗去了他很多内力,不得不稍事调息一下,否则,他将无法保证带二女进入清虚洞天。他刚入定行功,便听到有人骑马向这边奔来,而周围林木中,亦有很多异常动静,那里还能安心调息?霍地站起身来,警惕地向四处望去,心中十分恼怒。 蓦地,他听到有人动手了,打得很激烈,而且并非一伙。但听有人哀嚎,显然是临死前的悲鸣,接着又听到了有人被宰杀的声音。他感到事情发生得很蹊跷,莫非这些人并不是冲自己来的,而是早就约好了在这里决斗吗?忽然,他又听到了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尔等再敢跟踪张公子,此人便是你们的下场!”这是陈婉兰的声音。天生暗忖:“她到底还是跟来了!真是个痴情的冤家呀!” 当天生刚想挟起青青和彭兰准备跃下山谷时,无意中又瞥见了一双熟悉的眼静,在不远处的岩石后看着他。 “沙老前辈好雅兴啊!竟然也同那些见不得人的朋友们一样跟踪在下,不知是什么居心?何不出来当面谈谈?!”天生不悦的道。 那人果然是琴魔沙天亮。他尴尬地从一块岩石后转出身来道:“老朽发现有很多江湖人物在暗中跟踪张公子,便也跟了来,意在暗中帮助公子,没想到却让公子发现了!公子真是耳聪目明啊!” 天生冷笑一声道:“张某不过是一介后生小子,怎敢劳驾沙老前辈前来为张某保驾护航呢?噢!还有两位朋友也来了,何不也现身一见?” 但见从左侧林中走出两位锦袍老者,白发苍髯,一胖一瘦,均在六十岁上下。 “二位怎么称呼?难道也是冲在下来的?”天生一脸不屑地道。 还没等那两个老者回答,但见寒烟、婉兰两姐妹一马双骑走了过来。只听寒烟道:“兄弟原来不认识这二位呀!他们便是赫赫有名的‘黔南双煞’牛江、牛河昆仲啊!” 第一百一十五章 :以一敌四 “啊!恕在下眼浊耳背,从未闻听过二位的大名!不知二位跟来见我有何赐教?”天生早就听说过这两人的名头,故意装着没听过,意在刺激这两人发怒。他不愿意跟这些人物多磨嘴皮子,想早点动手打发了他们,好尽快带青青和彭兰进入古洞去疗伤。 “听沙兄说,张公子能找到yīn离水,我兄弟两人特来分一杯羹,张公子不会反对吧?”牛江yīn阳怪气地道。 天生斜瞥一眼沙天亮,冲牛氏兄弟道:“你们凭什么要分一杯羹?是凭你们“黔南双煞”的名头吗?” “不!除沙兄外,还有‘雪峰姥姥’……”不等他把话说完,但见从林中又走出一个白发苍苍,拄着蛇头拐杖的佝偻老妪。 陈寒烟见到这些久不行走江湖的大魔头突然都现身此地,心中暗吃一惊,忙跳下马背走到天生身边,全神戒备着,准备随时助天生御敌。 婉兰的坐骑是一匹名闻遐迩的汗血宝马,那晚下山不久便追上了徒步飞奔的同父异母的姐姐陈寒烟,尽管她知道这位新认识不久的姐姐好像同她一样,也暗恋着张天生,不顾廉耻地yù与其争宠夺爱,心里虽然醋海生波,但却不忍与其分钗断带,不顾姐之情,遂主动请她上马,与其一马双骑,暗地里跟踪天生到了峨眉山。她见寒烟从马上飞落在天生身侧,亦紧随其后弃马飞落在天生的另一边,这姊妹俩无形中成了天生的脂粉卫士。 天生有理会寒烟姐俩,仰天长笑一声,道:“我张天生今天何其荣幸,竟能引起四位鼎鼎大名的高人青睐!闲言少叙,请四位划下道来吧!张某接下就是。” “很简单,只要公子能告诉我们yīn离水在什么地方,我们便决不为难公子。”牛江道。 “如果张某不答应呢?” “这恐怕就由不得公子啦,你必须告诉我们。”牛河道。 “谁敢为难我兄弟,我陈寒烟决放不过他!” “哼!我们碧波仙宫也决不会坐视不理的!” “碧波仙宫?你是东海碧波仙宫的人?”牛氏兄弟惊恐地道。但听沙天亮冷笑一声:“碧波仙宫早已是今非昔比了,双煞勿惧怕她们。老夫听说那个陈世英早就死了!如今是由一个rǔ臭未干的雌儿当家,不足为虑!”原来沙天亮那并离开武陵山区,而是暗中踅回来潜伏在天籁仙居附近窃听鸾飞仙子与天生等人的谈话,故而得知碧波仙宫中的基本情况。 闻听沙天亮竟敢当着他的面辱骂婉秋宫主,不禁勃然大怒,喝道:“沙老儿,你今天死定了!”他道罢,疾步上前,抬掌向沙天亮的头顶劈去。 沙天亮知道张天生的厉害,不敢硬接来掌,向旁腾闪了过去,刚想还击一掌,没想到天生那招是虚式,手腕一翻,正好拦截在沙天亮的去路,但听“嘭”的一声,双掌对实,沙天亮向后倒退出一丈多远,差点摔倒在地,口吐鲜血,一脸惊色。不仅沙天亮本人没想到自己会被人家一掌击成重伤,就是所有在场的人,无不感到万分惊骇。 天生一招得手后,杀气勃发,脚踏九宫八卦步,双掌翻飞,又将牛氏兄弟和“雪峰姥姥”三人罩在了漫天掌影之中。“黔南双煞”和“雪峰姥姥”这三个大魔头本来个个身手都不凡,但因看到天生一招打伤了与他们武功不相上下的琴魔,先已气馁,个个只顾自身安危,严密防守,没能主动配合,联手作战,顿时陷入被动挨打的局面。 寒烟和婉兰姐妹俩本想朕出手助攻,见状都作壁上观,欣赏心目中的白马王子驰骋杀敌的风姿。也是天生吉星高照,天助其在美女面前出人头地,扬眉吐气。其实,他连续奔波四天四夜,内力耗损很大,早已累得疲惫不堪,别说是独斗三人,就是琴魔若不是因为心存恐惧,打起精神全力迎战,也决不会被他一招击伤的。天生乍见这四个大魔头时,心里也曾暗吃一惊,以为自己正在人困马乏之际,一旦对方联手合击,自己根本就无力招架,必败无疑。因此,他采取先声夺人的战术,凝聚全身残存的功力,先突袭内伤未愈的琴魔,杀鸡吓猴,倘若成功,另三人或可知难而退。他也没想到自己会一招得手,出奇制胜,顿时豪气勃发,忘了自己也已经是强弩之末,竟然大胆主动出手攻击另三个魔头。而出乎意料的是,他这种神差鬼使的鲁莽行为竟然也很奏效,吓得对手们各自保命,谁都不敢主动反击。也不知天生从哪儿获得了新的力量,不到盏茶时间,赫然将这三个大魔头给他个个击毙了。当他见到这三个大魔气绝身亡后,长出了一口气,底气一泄,顿觉天旋地转,头重脚轻,心知脱力,忙坐地闲目调息。 琴魔见天生力杀三大高手,被吓得心惊胆战,刚yù逃跑,倏然瞥见天生突然坐地调息,知其可能累得力疲气衰,利令智昏的以为报仇机会来了,忘记了自己重伤在身和尚有两位女侠在场,企图前去偷袭。他刚迈出三步,忽觉一道寒光电闪袭来,冷气飕飕地砭人肌骨,慌忙闪过一旁,定神看去,见是那位来自东海的婉兰姑娘手持长剑直逼其胸口,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再次暴退五步,又见那支长剑如附骨之蛆,接踵而至,本能地抬手去格,但觉腕臂一凉,痛切心脾,眼见右臂连手坠地,血流如注,顿时吓得亡魂丧胆。他万没想到这位芳龄不超过二十岁的女郎剑法这般迅疾凶狠,即使自己没有受伤,恐怕也不是人家的对手。也没容他多想下去,心口一冷,一股凉风直透心窝,只说了句,“好狠dú!”便一命呜呼了。他被婉兰一剑刺穿了心脏,灵魂脱离躯体,会同另三个同伴的冤魂共同飞向yīn曹地府,找阎王爷要yīn离水去了。 婉兰自幼习武,深得家传武学精粹,比其妹婉秋积淀深厚,尤其是精通剑术,家传的“屠龙剑法”练得十分娴熟,在东海七十二岛少一代中,堪称第一高手。她看到心目中的白马王子连败四名武林名流,正yù鼓掌喝彩,却见天生倏然萎靡于地,暗吃一惊,忙yù上前搀扶,又一眼瞥见琴魔企图不轨,顿时勃然大怒,晃身迎去,拔剑便刺。其实琴魔的武功本高于她,尤其是内力更是比她高出一大块,怎奈他在仙霞岭与张天生较量琴技时就受了内伤,方才又挨了天生一掌,元气大伤,别说是婉兰这等高手,就是武林中二流高手也能宰了他。与其说他是死于婉兰剑下,莫如说是死于贪心。他自偷听到张天生能找到yīn离泉水,便蒙生了觊觎之心,想通过yīn离泉伐毛洗髓来提升自己的功力,到头来却反送了卿卿xìng命。他不该自不量力前来虎口拔牙,更不该在重伤状态下企图侥幸去谋害张天生,即使没有婉兰这等高手护卫着天生,就是与他数度较印证琴技而不分上下的陈寒烟也不可能让他得手的。 婉兰刺杀琴魔后转过身来,见天生正盘坐于地运功调息,姐姐寒烟和已失去内力的青青、彭兰三人拱卫在其身侧,虎视眈眈地环顾四野,担任护法职责,遂走上前道:“大姐,张公子怎么了?也没见他受到谁的伤害啊!”不知她出于什么居心,突然对天生改了称谓,即不称夫,也不称兄道弟,而是改称“张公子”,让那三个女人感到很是吃惊,尽管她们感到很奇怪,但谁都没说什么,也不便说三道四。 寒烟道:“张兄弟是累脱力了,休息一会儿就能恢复过来。”她看了看婉兰手中那把青光夺目的宝剑,上面一滴血都没沾,赞道:“妹的剑法好犀利,而你这把剑也不寻常,是什么剑?” “青龙剑。这是爹爹取北溟海底寒铁请人打造的利剑。共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1 章 把,我和婉兰各分一把。” “噢!怪不得杀人不沾血,原来是寒铁打造的!”寒烟嘴上不露声色,但心里却酸溜溜的,暗忖:“同是一父之女,差距却是天壤之别。人家姐俩都享受过父爱,而自已却连生父的面都没见过!” “姐姐若是喜欢这把剑,妹妹我就送给你好了。”婉兰非常大度地道。 “那是父亲留给你的宝物,我怎么能要?再说,我从不使剑,要剑干么?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这把剑虽然不寻常,但与张公子的太阿剑相比,简直就是一块废铁,并算不上什么宝物。”婉兰自悲地道。 “可不能这么说,张兄弟的剑固是稀世神兵,无缘者千载难遇,但你手中的剑虽然不是很难寻,却是父亲留给你的遗物,尤为珍贵,怎可不知爱惜?姐姐我……”寒烟正在训诫妹,忽听天生长出一口气,霍地站起身来,目光如炬,冲寒烟姐俩道:“多谢二位姐姐及时赶来援手,否则我这条xìng命……不仅是我的命,包括青妹和我的师妹在内,都将会埋骨此地了!”方才他虽然累得脱了力,但神智却一直都很清醒,尽管他坐地闭目调息气血,却对周围发生的事却了如指掌。 寒烟嫣然一笑道:“说起来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客气?认真说起来,若不是你一举杀死雪山姥姥和黔南双煞,又击伤琴魔在先,凭我和婉兰这点能力,鹿死谁手还真很难说。你的体力全都恢复了?” 天生道:“已恢复了**层,现在不碍事了。”他怕附近还有人暗中监视,长啸一声,拔地而起,绕周围三里范畴察看了一番,确信没有人潜伏,方踅身飞落在四女面前。先冲寒烟和婉兰道:“二位姐姐,这山谷中有一洞府,我带青妹和师妹先下去,你们若是想去的话,就请随我一起下去。但不知婉兰姐的那匹汗血马怎么处理?” 第一百一十六章 :yīn离水 婉兰嫣然一笑道:“那是一匹非常有灵气的宝马,可以散放在山上,没有我的话,谁也带不走它。” “好!距这山顶往下四十丈左右有一洞口,凭两位姐姐的轻功,完全可以进入。请盯住我,且莫坠入谷底。”天生道罢,双臂一圈,挟起青青和彭兰,纵身跃下谷去。但见谷中的云霭被dàng起一片涟漪,四处跌宕。寒烟与婉兰亦紧随其后跃下,见天生挟二女钻入一岩洞时,亦如影随形跟了进去。这洞中景况虽然令寒烟和婉兰瞠目结舌,惊诧不已,心忖:这洞中黑黝黝的,不仅潮湿,而且蝙蝠乱飞,粪便堆积满地,臭气熏天,怎会藏有yīn离水?”但见天生一语不发地向洞里钻去,只好缄默地随行。当进入水洞时,以为脚下流淌的水便是传说的yīn离水,也不觉得怎么稀奇,却见天生仍没停下脚步,继续前行,猜到里边可能别有洞天,遂又揄袂涉水衔尾紧赶,曲里拐弯地奔行了许久,终于到了清虚洞府。寒烟姐俩见这深邃的水洞中果然别有天地,特别是进入石门里,乍见到石径两旁瑶草琼花争奇斗艳,幽香扑鼻,薄云淡雾宛若轻纱浮动,奇石泉溪,相得益彰,饶有韵致,不禁心花怒放,惊喜地道:“啊!这里太神奇了!若非亲眼所见,谁能想象得到这黝黑潮湿的山洞里会有蕊寒宫阙,神仙妙天?!” 天生并没答话,当到了清虚妙天门前时,他放下了彭兰,并冲寒烟和婉兰道:“这石洞中有迷香断魂dúyào,你们先呆在门外一会儿,等我先进去拿解yào来,你们吃了后方可进入。” 婉兰见天生和青青先进去了,以为他故弄玄虚,便悄悄地也跟了进去,刚走进三步,但觉眼前一花,咕咚一声摔倒在地,人也立马昏迷了过去。寒烟看得真切,刚想进去扶她,但听彭兰有气无力地道:“师兄不让你们进去,怎么就不听话呢?” 寒烟闻言止步,没敢往里进。这时,天生已从里面走出,虽然看到婉兰倒在地上,并没有理睬她,先到门外分给寒烟和彭兰每人一粒yào丸道:“这是乾坤百宝丹,不仅能解dú,还可增功,你们吃了后就可以随便进出这石屋了。 寒烟和彭兰依言服下了yào,然后跟着天生走进了石屋,天生手指着婉兰道:“寒烟姐,你把这丸yào喂给这位不听话的愣姐姐吧!” 寒烟依言喂给婉兰一丸yào,俄顷便见其苏醒了来。 “真是怪事,他们俩为何不吃yào进来就没事呢?”婉兰苏醒后疑惑的道。 “因为我们过去吃过,你们是初次来此,所以不服解yào不行!”天生道。他走到yīn离泉旁,用手握着左面的净瓶旋转了一下,井盖顿时下沉了去,清澈的泉水顺着yīn阳鱼的眼孔冒了上来,顷刻盈满。寒烟与婉兰同时惊呼道:“这就是yīn离泉水呀!” 天生道:“正是。我不想向外界泄漏,并非是怕这眼泉水被盗采枯竭,而是怕酿成武林浩劫!这泉水有伐毛洗髓,脱胎换骨之妙,不仅能解百dú,亦有增功驻颜之奇效!你们可以共同坐在这泉水里浸泡,但不可擅自进出此洞,以免泄露行藏,免得遭来塌天大祸。我出去给大家弄些吃的东西,青妹熟悉这里的情况,由他安排大家活动吧!”天生道罢走出了“清虚妙天”,并关闭了大门。 青青冲三人道:“咱们先下到泉水中浸泡吧,不仅这眼泉水很神奇,那边的寒玉凉床也奇妙无比,生哥就是靠这两样奇宝成就了一身罕世武功的。”她边说着边脱衣服,全身赤着着率先坐在泉水之中。另三人亦效仿着宽衣解带,luǒ体围坐在泉水里。 “樊夫人,你们是怎么发现此洞的?”寒烟好奇地问道。于是青青便将天生如何被火yàozhà落坠崖,又如何发现此洞,以及她和碧云入洞的经过简要地述说了一遍,三女听后连连咂舌称奇。 “他真是个天之骄子呀!每每都能因祸得福,将来一定是福寿齐天的贵人!”寒烟慨叹道。 “宫主妹妹真是慧眼识英雄啊,她好福气耶!”婉兰望着寒烟道罢,又冲青青道:“樊夫人,有一事我始终弄不明白,你与公子都经历了这yīn离泉水的浸泡,为何他没中dú,而你却中dú了呢?” “这yīn离泉水能解dú,但并不能预防中dú。生哥之所以百dú不浸,是因为他在长白山曾服食过朱红果,听说在碧波……后来又得逢奇缘,服食过千年人参、人形何首乌、朱草和回生仙草等多种罕见灵丹妙yào,加上他已打通了生死玄关,故而,任何dúyào都奈何不了他。而我和碧云姐却没有这种奇遇,并且在这里住的时间又很短,当然无法跟生哥相比了!”她刚想把天生在碧波仙宫藏宝地窖里发生的事告诉给大家,话刚出口,忽觉不妥,因为婉秋在给她和碧云讲这件事时,曾嘱咐过,不许外泄这个秘密。 “怪不得他有这么高的武功,原来是吃了这么些珍奇灵yào!这些yào,任何一种都足以引起江湖大战,他太幸运了!”寒烟感叹道。 婉兰注意到了青青的语病,本想追问天生在碧波仙宫期间究竟获得了什么奇遇,心想人家忽然改口,必有难言之隐,而且此事一定与婉秋有关系,只好缄默其口,将疑问暗存在心。 这yīn离水的确神奇,青青和彭兰的丹田已感到有真气流动,两人脸上顿现惊喜之色。寒烟与婉兰也觉察到了异状,气血畅顺,内力精纯,丹田盈满,有羽化升天之感。于是四个女人不再讲话了,都如老僧入定般进入了物我两忘的状态。 天生因两个大姨姐的加盟,无法指点和帮助青青和彭兰祛dú恢复功力,只好走出秘洞,做好后勤保障工作。他像幽灵般掠出洞外,潜入山下酒店,买了一大背篓的食物和三罐白酒,又悄悄地返回洞中。他把食物放在了清虚妙天门前屏风处,又走到清虚洞府外,在溪水旁捉了五尾大鲵,运用体内纯阳之火烤熟了,捧了回来。他见这四个女人谁都出来,不敢贸然闯入清虚妙天内察看动静,只好孤独地坐在四扇白玉屏风前,耐心等待着里边的人出来召唤。 洞中无日月,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天生见佳人出来召唤,却听到从里边传来女人的嘻笑声。 “要说体形,还得属青妹子窈窕婀娜,粉红圆润耶!”寒烟道。 “寒烟姐的身段苗条修长,莹莹如玉,可欺浣纱西子!”彭兰道“两朵‘兰花’的肌肤也都个个欺霜赛雪,冰清玉洁,光彩夺目呀!”青青道。 “嘘!大家小声点,别让他听到,怪难为情的!”寒烟道。 “这里只有一张床,上怎么睡呀?”婉兰道。 “这张床足够我们四个人睡的。让他自己想办法好了。”青青道。 “都是我和婉兰给你们添麻烦了!”寒烟道。 “咱们都是练武之人,特殊情况下,一切都可以从权。另外,谁又能真正睡得着?既然这张寒玉床可助人增功,何不大家一起坐在上面修炼吐纳功法呢?”婉兰别有用心道。 “咱们用不着为睡觉的事cāo心,都同居一洞之中,睡在哪儿不都是睡在这一个洞里!大家泡了这么久,青妹和彭子好像功力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咱们也该穿上衣服,到外面看看他了吧?!”寒烟道。 天生听到这里,假装咳嗽一声,道:“你们都沐浴完了没有?要是完了的话,就请出来用餐吧!”话音一落,里面却忽然鸦雀无声,约有盏茶时间,忽见门开处,四个出浴美人都春风满面地从石室里鱼贯走出,个个身着薄如蝉翼的轻罗衣裙,垂散着绿鬓云发,步态袅娜轻盈,缥缈若瑶池仙女,绰约多姿。天生见妆,不禁怦然心动,哪还敢再多看一眼?忙扭过头去,屏气凝神,抑制着驰骋不安的心绪与非分的yù念。 “这是什么味道?怎么这么香啊!”彭兰惊异道。 “这可是此地的特产,也是你师兄的专利产品,叫掌烤娃娃鱼。”青青笑道。 当大家看到石阶上摆着的五尾烤得焦黄的娃娃鱼时,不禁齐呼一声:“这东西就是娃娃鱼?!”敢情除青青外,那三个女人还是第一次见过娃娃鱼,尤为让她们感到惊讶的是,恁大的五尾娃娃鱼竟然是用手掌烤熟的,不禁对天生精湛的纯阳神功佩服得五体投地。 天生不敢观瞧这群秀色可餐的女人们,俯身从竹制背篓中取出菜肴,无非是些烤鹿ròu、熏烧鸡、酱猪手、干笋炖公鸡、红烧排骨、红闷猪肘子和东坡ròu等食品。碗筷都是他从山下饭店中拿来的,眨眼之间便摆了一地。 好在这洞中没有灰尘,石面很是干净,大家席地而坐,准备共同用餐。 天生从背篓中又拿出了一罐白酒,刚想给大家斟上一碗,忽被彭兰抢夺了过去,道:“师兄,让我来给大家倒酒吧。” “你的内力恢复得如何?”天生关爱地道。 “已恢复了四五层。”彭兰道。 “看来这yīn离水的确是那菩提神水的克星啊!吃完饭后,再继续浸泡一会儿,你的功力有望能彻底恢复。”天生嘱咐道。 “是!师兄!”彭兰榛首道。 那五尾娃娃鱼的样子怪怪的,除青青外,寒烟等人原本不敢吃,但又不好辜负天生一片心意,还是各取来一条,试探着咬了一小口,觉得味道异常鲜美,继而大嚼了起来。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三花聚顶 “真的好香耶!”婉兰首先称赞道。 “嗯,这味道的确很鲜美!”大家跟着赞道。 天生一手拿着一块鹿腿,一手端着一碗酒,饕餮大吃大喝着,吃相很粗野,众美见状,无不窃笑。他瞥见了众美的表情,却仍然不管不顾地狼吞虎咽着,并大口大口地喝着美酒,好不痛快淋漓!酒足饭饱后,冲仍在细嚼慢咽的四女道:“你们在这里慢慢吃,我进里边洗个澡。” 寒烟待天生走后,冲青青道:“青,他平时吃东西也是这样狼吞虎咽的吗?” “不常见,但有时比方才吃相更不雅。”青青笑道。 “我看他是故意作给我们看的其实大可不必”婉兰含糊其辞地道。 “师兄奔波了一夜,可能是太饿了的原故吧。”彭兰解释道。 “他已打通了生死玄关,别说奔跑一夜,就是连续跑上十天半月的也不会疲惫的。”婉兰道。 寒烟听出了婉兰话中的含意,心中很不是滋味。她在荆门初遇天生时,便已深深地爱上了这个男人。尽管她知道这个男人已经娶了两位夫人,而且,他的两位义妹亦有可能成为他的女人,但她仍然暗恋着他,心里一直盘算找个适当的机会向他表达爱意。没想到上天偏偏捉弄人,还等她示爱,却被她从没见过面的同父异母的妹妹婉秋给抢先一步,捷足先登了。而眼前这个刚见面不久的婉兰妹妹也想从中分一杯羹,也正处心积虑地打这个男人的主意。几天来,她心里一直乱哄哄的,烦燥不安,感到:懊悔、遗憾、恼火、嫉妒、幽怨、无奈……真是百感jiāo集,始终理不清思路。曾几何时,她也想过与两个妹夺爱分宠,但又顾虑重重,陈家一门三姐妹怎么可以同嫁一夫呢?这要传到江湖上,岂不贻笑大方!她后悔自己处事优柔寡断,错失了良机!当时在荆门也好,在洞庭湖也罢,本来没什么要紧的事,完全可以跟张天生多接触几天,进一步增进感情,也许能先于她的妹妹成为张天生的女人。特别让她懊悔的是,她曾去过庐山,本想去见张天生,但因她孤傲惯了,自视甚高,怕别人嘲笑她追男人追得太紧,也怕张天生轻视她,没好意思走进朱府,徘徊在附近想伺机与天生单独见面,恰巧发现了何莹、何玉姐俩被一伙歹徒所挟持,便用琴声震断了这伙歹徒的心脉,解救了她们。她本应及时将这姐妹俩送回朱府,借机会见天生,却又别出心裁地将她俩带回了武陵源,目的是想以这两人为诱饵,诱引张天生去武陵源找她,没想到这一念之差,再次错失良机,铸成了大错。 她幽怨地叹息一声,再也吃不下东西了,站起身来沿着曲径走到嵯岈石间去看那雾霭弥散的涌泉。当她看到泉水中自己的倒影被那翻涌的泉水褶皱得零乱不堪时,内心更加烦躁与苦闷。她的心碎了! 蓦地,她发现一条尺余长的小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2 章 蛇从瑶草中向泉水边爬来,她惊呼一声道:“雪蛇!”忙伸手去捉拿,但那条雪蛇十分灵敏,飞快地shè入泉水之中沉没了。她扼腕惋惜道:“真糟糕!竟让它跑了!”她不死心地守在泉水边,等它出来时再擒拿它。 婉兰、青青和彭兰也闻讯赶了过来。 “大姐,你方才是说这里有蛇?还是雪蛇是吗?”婉兰道。 “雪蛇又叫神龙,听说它十年才长一寸,是极罕见的蛇种,有多长?”碧云道。 “有一尺多长。”寒烟心不在焉道。 “哎呀!有那么长呀!它至少得活过百年以上,若能擒住它吸食其血,至少能增长五十年的功力!”婉兰道。 她们正议论间,忽见泉水陡然涌起丈余高,但见那条雪蛇盘旋在水柱顶端,怒视着这四位想吸食它的美姣娥,像是在挑战。四位美人都是练家子,稍微错愕后,齐伸手去捉拿那条雪蛇。没想到那条雪蛇不仅灵敏异常,力大无比,十分凶悍,但见它闪电般盘旋飞舞,dàng开了八只玉手,并奇快地咬了每人一口,而且不偏不倚,全都咬在每个人的肩膀上。四人不仅手掌被扫得疼痛难忍,肩部顿时发麻,瞬间又觉得头晕眼花,昏昏yù睡。但见彭兰、青青和婉兰先后摔倒在地,昏厥了过去。寒烟见状,惊呼一声,刚yù伸手去扶,忽感眼前一花,亦昏厥于地。 寒烟的内力比另三个女人深厚得多,她先从昏厥中苏醒过来。当她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同青青、婉兰、彭兰三人都坐在yīn离泉水中,而且身上仅穿着胸兜与亵裤,几乎是全光着身体,感到十分愕然!她向四周看了看,见张天生并没在屋中,只看到自己和另三人的衣服散乱地堆放在地上,又看了看自己被雪蛇咬过的肩膀,已愈合得完好如初。她默想了一会,想起她与另三个女人被那条雪蛇咬了一口后,全都昏倒在清虚妙天外的泉水边上,怎么会都到这口yīn离泉中的呢?猛然醒悟,一定是张天生听到她的呼救声后及时赶来,发现是被dú蛇咬伤,手里没有解dúyào,才将她们抱进来的。她想到这里,不觉心如鹿撞,脸红耳热,暗忖:“是他把我们抱进屋来,是他剥光我们的衣服后放在这yīn离泉中的,天哪!我的身体被他看见了!天知道他对我非礼了没有?我,我,我还怎么见他呀!这个该死的冤家尽管你为了救人,但那条该死的雪蛇竟然毁了我的清白” 那条雪蛇奇dú无比,被它咬伤后没有人能活下来,不是玩蛇专家,根本就配制不了被雪蛇咬伤的解yào。若不是天生发现得及时,若不是这里有一眼能化解百dú的yīn离泉,这四个女人恐怕早就香销玉殒了! 婉兰、青青和彭兰也先后苏醒了过来。婉兰苏醒后没有像她姐姐那样惊慌失措,只是疑惑地道:“咦!我们怎么会在这里?我们竟然没死?” 彭兰虽然惊异,但很快就想到了是大师兄救了她们,心中虽然很感激,却没说什么。唯独青青感到很不是滋味,心中暗忖:“这条可恶的dú蛇!你干嘛在这里出现?你咬了我和彭兰也就罢了,为什么偏偏又咬了别人?这下可好,这两个尤物一定不会放过生哥的……” 四个美女虽然各怀心腹事,但都默察了一下身体,不仅没发现有什么异状,而且内力又增进了一层,不觉都面现惊喜之色。特别是青青与彭兰,更加喜出望外,她们不仅内功失而复得,精力似乎比以前更加充沛旺盛。当她们穿好衣服再次走出清虚妙天时,但见张天生如老僧入定般的端坐在涌泉旁的一块凸石上,周身紫气萦绕,面容熠熠生辉,头顶弥散着紫色的光环,泥丸处也隐隐shè出一道毫光。四人见状,均暗吃一惊,但都没敢喊出声来,怕惊扰他行功。 她们都是练武之人,知道天生行功正处在紧要关头,可望达到三花聚顶的境地。 她们站在原地,小心翼翼地守望着天生,不敢走动,也不敢出声,默默地等待着奇迹发生。天生头上的光环愈来愈大,也愈来愈炽烈,半个时辰后,那光环突然光芒四shè,照得这幽暗的古洞亮如白昼。而他的泥丸宫shè出的毫光也突然暴长三尺,宛如夜晚海上的指航明灯。 又过了半个时辰,天生头上的光环开始逐渐收敛,泥丸也关闭了,罩体的紫气也淡化隐去,直至所有的光彩都消失了,方见他缓慢地睁开了双目。初始时他的目光很深邃炯异,刹那间又消失殆尽,神采依旧。 “恭贺生哥功臻化境!”青青欢呼道。 “没想到贤弟的内功己炼到了三花聚顶的境界,可喜可贺!”寒烟含笑道。 “我听父亲说,人若修炼到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的境界,便可无敌于天下,公子的武功造诣真是宇内罕见!”婉兰莞尔笑道。 “阿弥陀佛!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师兄飞升指日可待矣!”彭兰一脸肃穆地双手合十道。 天生缓缓站起身来,一脸祥和之气地道:“你们整整昏迷了一天一夜,终于又都活过来了!身上的dú都化去了吗?” 四女齐声惊呼:“什么?我们昏迷了一天一夜?!” “是呀!真危险哪!我若是晚出来半步,就得到另一个世界去看望你们了!”天生幽默地道。 婉兰目光诡谲地问道:“公子,那条雪蛇是不是被你给抓到了?” “不仅捉到了它,而且它早已成了我的腹中餐啦!”天生笑呵呵地道。 “唉!看来这一切都是缘分哪!我们姐妹四人差点成了那条雪蛇的点心,而它却成了贤弟的滋补佳肴!怪不得贤弟的内功会如此突飞猛进,已修成了半仙之体!你的命运真好!”寒烟感慨道。 “寒烟姐请勿自卑,这条雪蛇虽然又使我增添了五十年的功力,也给你们每个人带来了好处呀!你们没觉察到自己的功力至少也增进了一层吗?”天生笑容满面地道。 “我们的内力的确增进了一层,这跟那条雪蛇有何关系?”青青疑惑地道。 “你们忘了一件事,大凡有dú物的地方,都有灵草异果。这条雪蛇能在这里出现,说明这里有吸引它的东西。这东西被我发现了,那就是‘地离草’。可惜仅有一株,我把它均分成了四份,给你们人吃了一份,难道这不也是因祸得福吗?”天生笑道。 四女闻言一惊,遂又都笑逐颜开,喜形于色,但听寒烟道:“怪不得我们都觉得内功增进如此神速,原来如此!这得感谢兄弟你啊!否则,姐姐我哪有这种口福!” 第一百一十八章 :武当除魔 “公子心地无私,光明磊落,怀宝不贪,乐善好施,的确令人佩服!那株千载难逢的地离仙草,任谁得到都不会拱手给人的,而你不但有独吞,且又不分远近亲疏地等同惠赐给我们姐四人,这种品德境界,举世罕见。真得应该好好谢谢你这位多情我的好夫!”婉兰差点说走嘴,含羞一笑道。 “些许小事,不足言谢!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么!这也是我们侠义道上的人生准则,何况你们又都是我的亲人呢?!”天生扫视众人一眼道。天生此语本是有感而发,并没深思熟虑,没想到会给这四个女人的心里造成不同影响。有的暗暗高兴,有的心乱如麻,有的暗生怨恨,差点也给自己留下了祸殃。 爱情是具有排他xìng的。特别是男女之爱更是如此。一个女人倘若发起醋劲来,能使家庭四分五裂,甚至让一个国家动dàng不安。 红颜薄命固然让人惋惜与同情,但红颜祸水也会令人可怕可恨。这一切往往都是当局者迷、事后警醒的事。 “今天是大年初一,你们是在睡梦中度过新年的。我本想给大家弄点好吃的庆贺一下,可是山下的酒店都关板了,没处买去,只好在山里猎取些山珍野味烤熟了以飨诸位。喏,东西都在白玉屏风下放着呢,欢迎大家品尝。”天生笑呵呵地道。 四女回头看去,但见白玉屏风下的石板上堆满了好多种食物。有:烤鹿ròu、烤山鸡、烤野兔、烤娃娃鱼等,还有两坛村酿烧酒。婉兰见状笑道:“公子说山下酒店都关门了,可这两坛酒是从哪儿买的?” 天生脸一红,不无尴尬地讪笑道:“是从一个大户人家中的酒窖里偷来的,不过,我给他们留下了二两银子,不能完全算是偷,顶多是没经主人同意偷买的。我想,大过年的,大家怎么也得喝点酒吧!”他道罢,逗得四女哄堂大笑! 青青叹息一声道:“没想到因为我和彭兰妹妹,竟然拖累了大家没过好年,实在是很抱歉!对啦!生哥,这一天一夜你一直住在石屋外面吗?” 天生闻言一愣,俄而笑道:“夫人不相信吗?你别忘了,我虽然风流成xìng但不下流乱xìng。一会儿咱们吃完饭就要离开这里,你到洞外时就会发现你想知道的答案!” 青青闻听后脸颊绯红,觉得自己的问话可能伤害到了丈夫的心,忙自寻台阶道:“我是,我是担心你会冻着,并无他意。” 天生朗笑一声,道:“谢谢夫人对我的关心!咱们喝酒吃ròu!喝酒吃ròu!不过这些野味都是我在山谷里用木火烤熟的,可惜忘了放盐,不一定适合大家的口味。”他道罢,抓起一条鹿腿狠狠地咬了几口,又拎过来一坛烧酒,一掌削去了封泥,没给任何人倒酒,自己举起来“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个罄尽。 青青一时怔住了,知道自己方才的问话有些唐突,让丈夫心生戒备,不敢同别人亲热说话,连喝酒都不让让大家,后悔不该提出那样的问题。她呆呆地望着丈夫,眼眶里闪动着幽怨的泪光,一脸沮丧。 寒烟、婉兰和彭兰三人都是冰雪聪明的人,听出了青青的话外之音,也看出了天生因她那句莫名其妙的话而显得异常尴尬与沉闷,但又无法chā言,谁都没心思喝酒,默默无言地取食烤ròu充饥,心中也都对青青暗生怨恨。 这是一次很倒胃口的聚餐,很快便结束了。 天生抓过古琴背在肩上,站起身来道:“你们出洞后暂回武陵源等我,我先去趟武当山,回头再去找你们。” “武当派发生了什么事?”青青不加思索地问道。 天生对青青的多疑与醋劲很不满意,但表面上仍笑呵呵地道:“听说飞鹰帮调动了许多人马集结在武当山的周围,yù对武当派发动攻击,我想去帮武当派助助拳,也想趁机会会仇家。” “我也跟你一起去。”青青不知好歹地噘嘴道。 “我此行不是去游山玩水,而是去杀人,带你去会妨碍我行动的。”天生不悦地道。 青青以为自己已经成了他她的女人,说话不像从前那样小心谨慎,见天生不肯带她去武当山,竟倔强地高声道:“我也不是纸糊泥捏的,你能去,难道我就不能去吗?不就是去杀人吗?有什么可怕的?我也会杀人,碍你什么事?” 天生闻言,不禁无名火起,虎目圆睁,厉声道:“你的那点能耐杀几个毛贼还可以,但去杀飞鹰帮的人,还得再修行几年。你还是老老实实地给我安静点,别不知深浅地自讨苦吃。多些自尊自爱吧,少给我招惹麻烦!”道罢,冷一声,也没同另三个女人辞别,拂袖而去。 青青傻眼了,心里虽然怒火万丈,但却敢释放。因为训斥她的人是她的丈夫,而且又那么盛气凌人,哪敢顶嘴?此时方知做女人并不自由,需看男人的脸色行事,否则就是不守fù道。不守fù道的结局很严重,容易遭到丈夫的嫌弃而失宠、冷落,甚至被男人一纸休书给休掉。因此,青青虽然有满腹牢骚与不平,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忍气吞声地默默承受着,不敢与之分庭抗礼。唯有两行热泪,助她发泄了一腔幽怨。 另三个女人也被惊呆了!她们万没想到天生会对青青发那么大的火气,竟然连她们也不屑一顾,连声招乎都没打便扬长而去了。 婉兰愣了会神,忽然发足追去,刚冲出洞府大门,又飞掠了回来,急匆匆地走进石室,不知何故?寒烟伸手拉了下青青的罗袖,却侧目看着彭兰道:“咱们也该准备动身了!”三人走进石室,发现婉兰正在着装打扮,猛然醒悟,原来大家身上都没穿外衣,忙效法婉兰,急速着装。 这四个女人穿戴好行装后,又带上各自的兵刃和行囊,联袂向洞外驰去。 当她们飞升到山顶之上,抬眼四望,哪里还有张天生的踪影?却发现山顶上躺满了尸体,大多都是黑道上的人物,也有少量白道上的人,足有上千具,整个山顶都被血水染红了。 “怎么会死这么多人?是谁杀的?”青青疑惑地道。 寒烟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所有的死者都是被一剑穿喉刺死的,自言自语道:“一剑穿喉!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太可怕了!” “是生哥。这是他的杰作。我误会他了!”青青眼泪汪汪地道。 婉兰聚嘴长鸣一声,她的那匹枣红宝马很快就跑了过来,但见她飞身跃上马背,也不向三个同伴打声招呼,打马向山下飞驰而去。 陈寒烟见状,冲青青和彭兰道:“别傻愣着了,还不快走!”她道罢,展开身形也向山下飞掠而去。青青和彭兰互望了一眼,也说话,只点了点头,算是沟通过了,莲足轻点地面,亦下了峨眉山。 武当山又名“太和山”,位于湖北丹江口西南部。相传为上古时期净乐国太子(后被道教称为真武大帝)修仙得道飞升之胜地,历代道教名流曾在此山中修炼。自东汉道教诞生之后,历代帝王曾数次在武当举行封山仪式,武当山的声名日盛(但真正名扬天下的是在明朝之后)。 武当山东南展旗峰下的紫霄宫中,郭松掌门正与六位师弟商榷御敌之策。这六位师弟分别是:赵zhēn rén、黄zhēn rén、马zhēn rén、葛zhēn rén、宋zhēn rén和王zhēn rén,这六位zhēn rén加上郭掌门,被江湖人称武当七zhēn rén。他们七人结成的七星北斗剑阵,不亚于少林寺的罗汉阵,威力之大,无与lún比,鲜有人能破解得了,一直傲睨江湖。 飞鹰帮虽然被张天生连续挫败了几次,但并没太丧元气,蛰伏一段时间后,又蠢蠢yù动了起来,而且来势更加凶猛。他们先后在汉中和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3 章 西北接连挑了七十多个大小帮派及盘居这一带的绿林响马,在攻打商洛洪家堡时,因武当派曾派人为堡主“九天飞龙”洪三公助拳,故而惹恼了飞鹰帮。飞鹰帮血洗了洪家堡后,又公然向武当派挑战,并扬言灭了武当后,再逐个灭掉九大门派,从而一统江湖。 武当派闻讯后作了周密布防,虽然没将整个武当山七十二峰像撒天网般地全都罩住,但主要入山通道,特别是展旗峰,都布满了明卡暗桩,严阵以待。为了不伤及无辜百姓,这几天封闭了所有道观,不再接待朝拜的香客。郭松掌门还派人邀请了少林、华山、恒山、嵩山、泰山、衡山、峨眉、丐帮等各大门派的掌门人前来助拳。 武当七zhēn rén认真分析了敌我双方的力量,认为,若是各门派能在飞鹰帮发动攻势之前赶到,或可有救,否则胜算几乎为零。但为了悍卫武当派的声誉,必须全力以赴应此劫难,那怕战死到最后一人,也决不放弃抵抗。 武当七zhēn rén各个xìng格刚烈。师兄弟七人心志既明,索xìng怀抱长剑,拱坐在真武大帝法像前的蒲团上,闭目养神,静待来敌。 张天生本想带着四位佳人一起去武当山,自发现青青对另三个女人怀有醋意,豁然猛醒,女人天生妒忌,若是让她们长期在一起,不知将会惹出多少是生非来,自己夹在中间如何处理?同时也觉得自己身负血海深仇未报,却整天陷在脂粉堆里不能自拔,将来何以在九泉之下面对父母?!再不挥刀斩断情魔,不仅会惹下无边的情孽与烦恼,而且也枉为人子,落个不孝的骂名。该是醒悟的时候了!他彻悟后,狠下心来向武当山狂奔着,他决心摆脱这些个红粉佳人的纠缠,尽快找到李三太为父母报仇。 第一百一十九章 :在劫难逃 当他来到青衣江边上时,发现江中没有一条渡船,感到很蹊跷,忽然想起此时正值春节期间,船家都回家过年去了,哪里还会有摆渡的?他徘徊在江岸上,面对江水发愁,几次想施展轻功凌波飞渡,又恐江面太宽,怕内力不继中途落水。正在他一筹莫展之时,猛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得得地马蹄声,回头望去,发现是婉兰骑着她的汗血宝马向他奔来,暗道一声:“糟糕!她怎么跟来了?!”心中一急,双脚蹬地,直向江中shè去。 婉兰早就发现了天生,也发现了他回头看了她一眼,正待与他打招呼,忽见他飞身踏浪渡江,知他有意避开自己,涉险强行渡江,暗恨道:“冤家!好狠心也!”她自知所骑的是匹宝马,凫水过江没问题,忙抖缰催马跃入江中,向对岸渡去。 天生没想到自己的内力已臻化境,居然毫不费力地一口气踏波飞渡过对岸,暗中窃喜。上岸后,他回头瞥了一眼,见婉兰也骑马泅渡至江中,暗吃一惊,刚yù起身离去,忽又刹住了脚步。心忖:“这个大姨姐铁了心要跟自己去武当山。而且,她骑的又是千里马,根本就甩不掉她,一旦被她追上,不好说话,索xìng等她一会,免得见面时尴尬。 那汗血宝马的确非同小可,不到一盏热茶的工夫便跃上岸来。 “公子,你怎么不跑了呢?”婉兰嗔怪地道。 “想等姐姐一起走。你这匹马好神奇,涉水如履平地,太棒了!”天生很不自然地讪笑道。 “哼!你是怕赛不过我这匹马才不得不等我的,是吧?” 天生闻言,脖子一梗道:“也未必尽然,咱们武当见!”他道罢,展开身形疾驰而去。 “哼!让你逞能!看你的两条腿快还是我这四条腿快!”婉兰说完,忽然发现自己的话有毛病,两条腿是人,四条腿岂不是畜类了吗?自己也是被气糊涂了,竟然骂了自己。她见天生犹如一道轻烟般眨眼间便不见了踪影,心里不得不暗暗佩服这个男人的轻功果真神速无比,决不亚于自家祖传的“凌波掠影”轻功术。若论绵长持久,恐怕还在“凌波掠影”术之上。这个痴情女子有意与天生争出高低,忙催马紧追了去。 天生跋山涉水,昼夜兼程,整整飞奔了五天五夜,终于抵达武当山。进山时已是夜幕降临,四野沉寂。他见武当山戒备森严,知道武当派已得到了飞鹰帮来袭的信息,己做好了御敌的准备。他不想直接谒见郭松掌门,拟隐藏在暗中,待机行动。 张天生避开了武当道士的明卡暗桩,藏身在山上一座石窟老君殿中。但见,这石窟正中凿刻着太上老君的法像,座姿端庄,呈天盘修练状。石窟的左边有摩崖石刻,上面刻有“太子入武当”“蓬莱九仙”等肖像。 天生刚入这石窟不久,蓦然听到有五个人向这里走来,边走边窃窃私语。天生急速藏身于石窟前的寮房横梁上。一会儿,但见一个胖大和尚和一个身着银衫的老者在三个玄衣劲装大汉的拱卫下走了进来。 那个胖大和尚道:“单香主,听说失踪五十余年的武当前任掌门天一道长也回来了,不知是真是假?” 那个被称为单香主的人道:“通玄大师,你我只是负责清除埋伏在山道上的明卡暗桩,他们都是小角色,没什么凶险。对付武当七子的是总护法和他邀来的五位朋友。听说那五位助拳的都是大有来头的人物,就连咱们帮主对他们都十分客气。” “单香主,这个总护法是谁?老纳看他很面熟。” “他就是咱们原来的白虎堂堂主紫衣尊者胡桥山。” “听说少林寺的掌门和各大门派都赶来这里为武当助拳,这是真的吗?” “通玄大师,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害怕了?少林掌门尚智已被他本门首座尚能禅师用yào散去了功力,早被软禁起来了,根本就不可能来这里。来的是首座尚能,他是咱们帮主的好朋友,都是自己人。而其余各大门派,总护法早已安排了人手在半路堵截,等他们到来时,哼!武当派恐怕早就灰飞烟灭了!” 这时,忽见一玄衣劲装大汉急匆匆地走来,向单香主道:“单香主,属下接到飞鸽传报,你老请来的西域十勇士被人杀死在神农架了,另外,还有十几名弟兄也失踪了,不知是什么人干的!” “什么?十勇士被杀了!速派人查探,务必弄清是什么人干的!” “是!属下马上派人去调查。”那个玄衣大汉躬身退出,消失在夜色之中。 这个单香主不是别人,正是号称山西小霸王的单勇。此人当年也曾参加过围杀张远山夫fù那桩血案,那时他还不太出名,仅仅是个小帮凶。而那个通玄大师是五台山下院的一个监院,前不久被紫衣尊者降伏而被迫加入飞鹰帮的。这次受新提拔为飞鹰帮总护法紫衣尊者的指派,专门协助单勇负责清除隐伏在紫霄宫外围的武当道士。 这两人的谈话,被隐藏在房梁上的张天生听得一清二楚。尤其让天生高兴的是,这个单香主也是他要找的仇人之一。单勇做梦也没想到张天生会在他头顶屋梁上,也是他恶贯满盈,命该绝于此地。 “姓单的,你的死期到了!”张天生从横梁上飞落下来,挥手封住了通玄大师和另三人个玄衣壮汉的麻穴,独留下了单勇。 “张是你”单勇见到天生后,像老鼠遇到了猫,吓得话都说不出来。 “李三太在哪?” “不不知道” “姓胡的邀请来的朋友都是谁?” “我,我,老子不知道。”单勇自知难逃活命,索xìng放起了横。 这时,门外又响起了脚步声,似有人向这边走来。天生冷笑一声,道:“姓单的,你放明白点,没有人能救得了你,你要……大胆!”天生回手拍落两枚凌形飞镖,又使了个“吸”字诀,硬生生将从背后偷袭他的人凌空吸了进来,摔在了地上。恰在此时,单勇也趁机向天生猛劈一掌,不待他掌力劈实,但听天生冷哼一声,也没见他如何作势,却见单勇劈来的手掌忽然反扣在自己的天灵盖上,竟将自己的脑壳打得粉碎,扑通一声裁倒在地,死了! 被制住穴道的几人见状,个个吓得目瞪口呆,嘴说不出话来,但心中都犯嘀咕:“这是什么武功?从没见过,太吓人了!” 天生用脚踢了一下被他摔在地上的人道:“阁下是谁?”但见那人哆哆嗦嗦地道:“小、小的叫单福,是、是单香主的仆人。” “哼!你来这里干什么?” “传令。” “传什么令?” “总护法让单香主去紫霄殿一趟。” “你们的总护法在哪里?” “他老人家已到了紫霄殿。” 天生闻言一愕,知道飞鹰帮与武当派正式jiāo手了,飞指击穿了单福的咽喉,那小子连哼一声都来得及,便魂归地府了。 天生不想多造杀孽,杀了仇人单勇和他的仆人后,转身向门外飞掠而去。尚没到紫霄宫,便听到报警的钟声响彻云霄,但只听到三声钟鸣便戛然而止,厮杀喊叫声也逐渐从四面八方传了来,气氛十分恐怖。 天生一路狂奔,但见山路上死伤的道士随处可见,偶而也能见到几具飞鹰帮的尸体。当他到达紫霄宫时,发现满院人影幢幢,双方虽然尚未开战,但已是杀气腾腾,气氛万分紧张。因他从未与武当掌门人见过面,不宜马上露面,飞身上了紫霄宫的房顶,伏卧在孔雀蓝的琉璃瓦上向院中俯视。但见宫门前三级台阶上,站着许多僧尼道士,为首一位,身着一袭月白道装,没戴道冠,白发盘卷头顶,chā着一根竹钗,面孔清癯,眉须飘飞,一副仙风道骨的风貌,天生暗忖:“这位道长可能就是郭松掌门了。”他又依次望去,见在其身后并立着六位年逾五旬以上的道长,个个头顶青道冠,身着灰布道袍,背chā一口长剑,猜想一定是赵、黄、马、葛、宋、王六位zhēn rén。紧挨着郭松掌门左边站着一位身着紫红袈裟的大和尚,其身后站着七位身着黄色僧衣的武僧。天生心想,那个身穿紫红袈裟的大和尚可能就是暗中与飞鹰帮勾结的少林首座尚能秃驴。站在郭松掌门右侧的是一位七旬左右的老尼,其身后也站着十位二十左右岁的女尼,各个手持长剑,神情肃穆,不知是何人何派。天生又向在场的武当道士看了几眼,没发现从东海碧波仙宫归来的天一道长。心中暗忖:“难道这位前辈异人没回武当山?看来武当派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天生又向院中望去,但见院中黑压压地站了一群人,大多都身着飞鹰帮的服装,其中竟有二十多人身着银衫,还有四人身穿奇装异服,而那四个身着奇装异服者又都位列在银衫武士之前,显然他们的地位极高。所有的人个个面罩布巾,只露出两个眼睛,形态怪异,也很神秘。 不知是什么原因,双方对峙着,却互不答话,也不动手。天生很纳闷,正在思虑间,忽见一红一紫两道光影从院墙外飞落院中,定睛看时,其中一人他认识,是紫衣尊者。另一个身材魁梧硕大,着一袭大红喇嘛服,鹰眼勾鼻,面目狰狞,年约七十岁上下,是个番僧,天生不认识。但听满院飞鹰帮的武士齐声呼道:“属下参见总护法!” 第一百二十章 :仇人见面 二人shè落当场后,但见紫衣尊者先冲帮众挥了一下手,止住了呼声,然后冲那四个蒙面人一抱拳,小声道:“非常抱歉,让四位久等了!因胡某迎接摩尼占仁禅师,故而来迟一步。” 紫衣尊者的声音虽然不大,却一字不漏地落入了天生的耳中,心中一震,暗忖;“原来这个番僧就是摩尼占仁?哼!今晚小爷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他没有马上现身,仍耐心地潜伏着,观察场上的局势变化。 这时,武当掌门郭松老道发话道:“无量天尊!紫衣尊者,你率领这么多朋友夤夜来此,不知有何见教?” 紫衣尊者哈哈大笑后,道:“郭掌门久违了!敝帮帮主久想同贵派合作,共谋武林一统之大计,特让胡某来同郭掌门商量合作之事,因此冒昧造访,还望郭掌门谅解。” “无量天尊!尊者兵临武当,风樯阵马,大张挞伐,原来是yù结城下之盟!想我武当道士自皈依三清以来,便不问红尘俗事,一心向道,但求得能早日飞升,从无称霸武林的野心。贫道身为掌门,不敢违背祖师之法,恐怕很难满足贵帮帮主之美意!请尊者带人下山去吧,并代向贵帮帮主转达贫道之意!”郭松手抚银髯道。 “胡某奉命来此,岂能身入宝山而空手归去之理?还望郭掌门三思而后行,免得这三清圣地遭到血腥之灾呀!”胡桥山威胁道。 “尊者如此咄咄逼人,看来我三清弟子难免历劫了!”郭松叹息一声道。 这时,忽听站在紫衣尊者身旁的一位黄袍蒙面怪人大声嚷道:“胡兄,休再与这个牛鼻子罗嗦啦!让老夫先除掉他不就结了?!剩下那些小牛鼻子们谁敢不听咱们的话?” “无量天尊!阁下声音这么耳熟?莫非是‘燕山罗煞’章洛天尊吗?久闻章天尊武功盖世,三十年前就以一手罗煞掌扬名江湖,如今天尊的掌法恐怕更为炉火纯青了吧?贫道不才,愿意先向天尊讨教几招,请出手吧!”郭掌门虽然恼怒这个飞扬拔扈的“燕山罗煞”章洛,但表面上仍不失掌门人的仪态。 两人刚迈步走向场中,还没动手,忽听少林首座尚能法师道:“阿弥陀沸!二位且慢动手,老衲有话想说,不知二位肯听否?” “无量天尊!大师恭为少林首座,贫道愿闻高见,请讲。”郭松止步道。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人生本苦,何必再造杀孽呢?须知这兵戈一动,劫难立生,因果循环,无休无止。所以我佛愿普渡众生,劝善修身,早登正果。依老衲之意,郭掌门还是再斟酌斟酌胡施主的意见,然后再确定行止的好。诸法无常,免灾既是福。郭掌门何必为苦守祖训而让武当众同道流血牺牲呢?老衲以为,郭掌门应该审时度势,同胡施主好好商榷一下,双方各退一步,尽量能达成共识,不必大动干戈,免得生灵涂炭岂不更好吗?”尚能摇唇鼓舌地道。 郭掌门闻听尚能之言,顿时惊得目瞪口呆,他斜睨了一眼尚能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4 章 “大师乃佛门高僧,岂不闻护法卫道乃吾道之大义!贫道与众门生谨守三皈五戒,早晚侍奉三清祖师,一心参道,从未祸乱江湖,制造什么杀孽,涂炭生灵。而眼下这些人皆是心怀叵测,凶野蛮横之辈。他们视生灵如草芥,作恶多端,是江湖不安定的始作俑者。我三清弟子岂能趋炎附势,叛经离道地与杀人恶魔为伍?为虎作伥,滥杀无辜,与禽兽何异?我武当弟子,宁肯血溅七步,也决不能为贪生而投降!大师如不能助我武当,可作壁上观,切勿乱我士气,扰乱军心!” “阿弥陀佛!贫僧不忍看到武当派覆灭在即而出言相劝,如郭掌门不听,也只好看贵派的运气了!”尚能道罢,挥手带领其身后的几名武僧走到一边,真的想作壁上观。但听站在郭松掌门右侧的那位老尼高喧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尚能大师身为少林首座,为何如此畏缩不前,想临阵脱逃吗?没想到你是这种人,真让我佛门蒙羞也!郭掌门,我恒山派誓与武当共存亡!你是主帅,不必先出手,让贫尼来会会这个姓章的。” “空觉师太,感谢你仗义来援我武当!今晚对方来了很多高人,请师太与我掌门师兄一起主持大局,只管运筹帷幄,坐镇指挥,勿需亲自动手,待贫道先来会会这位姓章的朋友。”说话的是郭松的二师弟黄zhēn rén。 天生此时方知那个老尼是恒山派的掌门人,即自己母亲的师叔,心中顿生敬仰之情。他刚陷入遐思之中,忽被一声暴喝惊醒,移目瞧去,原来黄zhēn rén与燕山罗煞已jiāo上了手。这一看,让他大开眼界,但见剑光如芒,掌影漫天,罡风凛冽,杀气腾腾。黄zhēn rén的剑法如行云流水,沉稳遒劲,招招奇绝,式式凶狠,剑芒所指,皆是敌之要害;而燕山罗煞也不愧为黑道枭雄,一双手是用上百种dúyào浸泡修炼成的dú砂掌,不仅奇dú无比,且不惧刀剑,掌力雄厚,掌法怪异,摔拍劈切,令人防不胜防。眨眼间,两人走过五十余招,但见黄zhēn rén剑法渐漫,有些拖泥带水,剑芒也逐渐缩小,已落下风。众人见了很是不解。若论内力,黄zhēn rén虽然略逊燕山罗煞半筹,但其修炼的是正宗的武当剑法,招法缜密严谨,可补内力之不足,不该这么快就呈现败状。 原来,燕山罗煞的一双手掌是用dúyào淬炼过的,经其内力催逼,手虽然没碰到黄zhēn rén身上,但空气中却弥漫着dú气,黄zhēn rén不知不觉间已吸入腹内,故而有些迷离疲软,剑法自然受到了影响。 武当掌门郭松看出了蹊跷,本想将黄zhēn rén唤回来,又恐对方讥笑,只能紧皱眉头,缄默无语。恒山掌门空觉师太也看出了端倪,当她见到燕山罗煞一掌拍向黄zhēn rén的天灵盖而其不知闪避招架时,电闪般飞掠过去,右手拂尘一扬,dàng开了燕山罗煞的dú掌,左手反掌将黄zhēn rén推送回本阵。 燕山罗煞眼看着将yù得手,忽觉手掌如触刺猬般麻胀,暴退开去,定睛看去,发现是空觉师太手持拂尘站在面前,黄zhēn rén已归回了本队。不禁大怒道:“好你个老不死的臭尼姑,竟然为牛鼻子强出头!看掌!”他道罢怪掌连翻,猛向空觉师太劈去。但见空觉师太手中拂尘连挥,防招进招,恶战到一处。她知道章洛掌上有dú,不敢轻敌,屏住呼吸,连挥拂尘使了“dàng涤乾坤”“横扫千军”“漫无边际”三记杀招,逼退了燕山罗煞,急转至上风头,深吸了几口气,神色自若地待敌来攻。 燕山罗煞没想到空觉师太这般年纪,内功却如此深厚,一根拂尘使得出神入化,不禁暗生敬佩之心,刚yù再战时,忽听紫衣尊者先发声招回了燕山罗煞,然后冲摩尼占仁道:“法师,咱们动手吧。免得夜长梦多。”但见摩尼占仁微微点了一下头,似表示赞成。紫衣尊者又向四个蒙面人嘀咕了几句,然后向身后的属下一挥手,道:“大家亮家伙,除少林僧人外,全力扑杀这里的人,不留一个活口!”他的话音一落,但见飞鹰帮众呐喊一声,宛若狼群般扑向武当众道士,一场空前的混战开始了。 郭掌门见状,忙与六位师弟迅即结成了七星北斗阵。这阵法一形成,郭掌门连连催动阵势,但见紫霄宫院中一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隆隆之声震耳yù聋,杀气阵阵,隐隐透出紫光来,威力之大,笔墨难以形容。 紫衣尊者早就知道武当派的七星北斗阵厉害,此次前来,已作好了破阵的准备。他邀来了五位隐迹江湖很久的大魔头,加上他本人和山西小霸王单勇,共是七人,事先也演练成一种龙象阵法,专破七星北斗阵的。没想到单勇被张天生在老君洞给击毙了,见久等不至,只好让一位银衫客临时顶替。那银衫客也不是别人,原来是鬼判韩良。 这龙象阵法其实很简单,就是由七人站成一纵队,一人当头,其余六人依次用手掌紧贴在前一个人的后背,将七人之力集中起来,通过最前面的人发掌,其威力之大,无坚不摧。 武当七zhēn rén布下的七星北斗阵虽然玄妙,但也经不住这七个大魔头合力一击。人家起先一掌,恰好击在黄zhēn rén身上,那黄zhēn rén刚与燕山罗煞恶斗过一番,并微中dú气,内力早打了折扣,哪里经受得住对方七人合击之力?顿时被击倒在地,口吐鲜血,奄奄一息,动身不得。他这一倒下,阵法转动稍被阻滞了一瞬,立被对方趁机又击伤了与黄zhēn rén相临位置的马zhēn rén,北斗七星阵顿时溃散,另五位zhēn rén也立陷困境。那边空觉师太率领十名年轻弟子也结成了一个剑阵,正与飞鹰帮的武士们苦苦厮杀,形势亦十分危急。 天生见状,刚yù现身相救,蓦地传来一声大喝:“住手!”但见一僧一道从院墙外飞shè入场,相斗双方立即停手罢战,齐向来人看去。当天生看清来人后,心中暗喜,隐住身形没动。 这一僧一道不是别人,正是从东海归来的武当前任掌门天一道长和少林圣僧慧心。 郭松等五zhēn rén乍见老恩师突然现身,忙yù上前参拜,却见天一道长摆手道:“你们勿须多礼,快为汉钟、守礼治伤要紧。”(汉钟、守礼分别是黄、马二zhēn rén的俗名)然后伸手指点着紫衣尊者及那四位身着异服的神秘客道:“胡桥山,章洛、秦风、刘亚虎、展良,五十年前咱们都打过jiāo道,武当没有什么地方得罪过你,今晚为何纠集这么多人来犯我武当?识相的,赶快带人离开,贫道不想妄开杀戒,但也决不允许什么山猫野狗的在此撒野!” 第一百二十一章 :手毙摩尼 除了章洛外,天一道长又一一道破了另三个异服蒙面客的真实身份,立即引起一片轩然大波,特别是武当、恒山派的弟子们听了后尤为震惊。谁都没想到这几位雄霸一方的黑道高手都被胡桥山请来这里为其助拳,心中无不忧心忡忡。 对方的心态也不平静。除了摩尼占仁之外,几个大魔头都认识天一道长,这个当年一剑dàng天下,江湖中鲜逢敌手的老道,在失踪了五十年后突然在此现身,无不惊骇!特别是当他们发现站在天一道长身旁的老和尚慧心时尤为震惊,这个五十年前比天一道长声名还显赫的少林高僧,竟然也神差鬼使地出现了,岂能不让他们万分惊愕?! 紫衣尊者用眼睛看了一下摩尼占仁,又看了看其余几个大魔头,道:“各位真的被这两个老东西给唬住了吗?须知这里仅有这两个老东西的武功比较突出,其余都不过是站着的活死人而已,凭我们几人联手,拿下这两个老东西的人头,也并不是什么很难的事” 他的话还没说完,但听摩尼占仁道:“总护法勿忧,待老衲会会这两人。”摩尼占仁不知何时也会讲汉语了。他并不认识这一僧一道,心里毫无恐惧之感,加上他恃才傲物,没把中原武林中的人物放在眼里,大摇大摆地向对面两个老人走去,手指着天一道长和慧心圣僧道:“你们两人谁想先与老衲过招?要不然你们一起上也可以。”此语一出,所有在场之人无不震惊,没想到这位来自西域的番僧口气如此之大,根本就没把这两位前辈异人放在眼里,狂妄得不可一世。 天一道长不认识这个域外来的和尚,刚yù上前,忽被慧心圣僧拦住道:“道友且慢,让老衲先会会这位异域同道。” 摩尼占仁见慧心圣僧体貌瘦若枯灯,并没把他放在心上,也不寒喧客套,扬指凌空shè出五道青光,直袭慧心胸前七坎大穴。慧心见这番僧的yīn风指力十分霸道,不敢怠慢,忙抬手屈指连弹,截住了那五道青光,但听砰砰bào响,两人不觉一愕! “道友的yīn风指力已修到了十层火候,的确很了不起!”慧心圣僧惊异地道。 “大师原来出自少林!大师的大力金刚指更是炉火纯青,贫僧甚是佩服!”摩尼占仁道。 两人嘴上虽然互相恭维,但手却没停,再次扬指互击,这一yīn一阳指力于空间相碰,但听砰砰zhà响,火花迸发,让在场的人看得无不目瞪口呆。两人开始还在原地不动地互较指力,打着打着,便打出了真火,不再拘泥在原地比拚指力,都展开了身法,移身换步,踏罡步斗,各展绝技。一时间斗得愁云四起,星月无光。 慧心圣僧虽被囚于东海五十余年,但从没间断过练功,与同被关押的众多高手互相jiāo流技法,又悟出了真如上乘玄功,不到四十余合,便占了上风。 摩尼占仁越打越心惊,没想到这个精瘦的老僧内力如此深厚,招法博大精深,再战下去自忖必败。他本想停手罢战,但对方指掌拳脚轮番使出,攻得非常紧,无法脱身。正在他惊慌失措之时,忽听紫衣尊者道:“帮中弟兄听令,大家给我杀,不论付出多大代价,也要踏平武当山!”此令一出,数百名飞鹰帮的高手个个争先恐后地冲向前去,杀声震天。 紫衣尊者会同“燕山罗煞”章洛、“多臂哪吒”秦风、“西北狼”刘亚虎、雁dàng山白虎庄庄主展良和鬼判韩良五人围住了慧心圣僧和天一道长,像走马灯一样狠命厮杀。天一道长与慧心圣僧虽然武功盖世,若是单打独斗,这些魔头都不是他们两人的对手,但这些魔头不讲江湖规矩,群起围攻,倒把这两个老人弄得手忙脚乱,应接不暇,顿时陷入被动的局面。 武当七zhēn rén中黄、马两人身受重伤,生死不明,另五人此时早被十多个身着银衫的神秘武士困在一处,也杀得昏天暗地,难解难分。而恒山空觉师太师徒十一人也被数十名玄衣高手围困在核心,虽然也杀死了对方许多人,但对方人手层出不穷,前仆后继,渐渐也被人家杀得防多攻少,落在了下风,想要脱困,却寸步难移。此时,院子中的其他武当道士也被杀得丢盔卸甲,死伤惨重,显见败局已定。 天生见状,若再不出手相救,武当派将不复存在了。他大吼一声:“狂徒休得逞凶,张天生来也!”但见他从四五丈高的紫霄宫顶飞落下来,犹如天神临凡,惊得打斗双方全都停手仰望,目瞪口呆。天生身体尚在半空之中,双手屈指连弹,指风飒然,威力极强,先将围攻恒山派的人放倒了一片,解除了众尼之围后,又于半空中踅身变向,扑向摩尼占仁的头顶上方,冲其天灵盖劈了一掌。摩尼占仁早就听说当年被他们逼困跳崖而死的张远山夫fù的遗孤已长大chéng rén,并学得一身好本领,出道以来所向披靡,鲜逢敌手,成了飞鹰帮的头号劲敌。人的名,树的影,尽管来者是后生辈,他也不敢等闲视之,忙运足功力,双掌排空迎击,但听嘭的一声大震,宛若晴天霹雳,声震四野,冷热两种气浪dàng漾开去,顿时化成蒙蒙冰雨,惊得敌对双方无不瞠目结舌。 摩尼占仁被震得倒退五步,胸脯急剧起伏,气喘如牛,末了竟呕出一口血来,喷出三尺多远。天生也被反震得倒卷入空,连翻了三个筋斗方卸去对方的掌力,众人以为他也好不了哪去,必也受伤不轻。哪知,天生连翻三个筋斗后,忽然宛若鹰隼扑兔般再次扑向摩尼占仁的头顶,以掌化刀,当头劈下。 摩尼占仁方才与天生对了一掌,被震得五藏六腑翻腾不止,并呕出血来,元气大伤,本以为对手也必伤无疑,不可能再有战斗力,哪曾想又再次袭来,凭他那掌力所挟带的凌厉罡风,就知人家根本就毫发无损,吓得他亡魂丧胆,哪里还敢出掌硬接?也是该他倒霉,闪躲时,脚又被一死倒绊了一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就在这吃紧关头,哪允许他有半点偏差?但见天生手刀一转,反砍向其脖颈,不待摩尼占仁站稳身形,脖颈早被天生手刀给削断了,一颗斗大的头颅滚出两丈多远,一道yīn魂飘向yīn曹地府去了。 紫衣尊者和鬼判见到张天生从天而降,暗道一声“不好!”忙隐入一角,准备伺机逃跑。 张天生飘落下地,长出一口气,四外环顾一眼,忽见秦风、刘亚虎、章洛、展良四人向他包围过来,看光景,这四人似想联手对付他,遂凝神聚力,准备迎战。 这四个怪人原本不认识张天生,但见其方才显露出的神奇手段却让他们十分震惊,也受到了极大的刺激。觉得能与这位小煞星走上几招,一定会很过瘾。但又恐个人独战力所不及,遂联手围攻过来。 秦风是洛川人,有多臂哪吒之称,不仅刀法纯熟,并能同时发放十余种暗器,令人防不胜防,称雄陕甘五十余年。刘亚虎来自大漠边塞,天生神力,凶悍异常,平生杀人如麻,被当地人称为西北狼。展良是雁dàng山白虎山庄庄主,因在当地欺男霸女,无恶不做,被七星洞邱洪上人打伤逃逸,隐匿江湖二十余年,练成了黯然**掌,属邪门武功。复出江湖后,凡与人jiāo手,常令对手魂走魄移,莫名其妙地昏倒遭戮。章洛来自西蜀,曾是西夏王宫的站殿将军。西夏被蒙古人灭掉后,他又潜入岷山修炼多年,凭着独门绝技罗煞掌称雄一方。由于他们都是近期被飞鹰帮请出来的,对张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5 章 毫不知情。因此,他们虽然发现张天生掌毙了摩尼占仁,以为是他乘摩尼占仁不备,偷袭成功而已。但他们都是大行家,对张天生一掌削断了摩尼占仁的脖子亦很震惊,故而才联手对付这位青年后生。 天生面对四大高手的合围视若无物,并没取出太阿宝剑,仅凭一双ròu掌迎敌。他暗运四象神功护体,不待对方发起攻势,主动飞舞双掌连向那四人劈去,但听“嘭嘭嘭嘭”四声bào响,接着是四声惊呼!那四个魔头没想到天生敢主动出击,被打个措手不及,虽然也曾匆匆出招封格,却没能防住,竟莫名其妙地各挨了一掌。尽管这四人内功都很深厚,但张天生的功力已臻化境,别说是人,就是大罗神仙挨上他一掌,也难活xìng命。这四个魔头全被击倒在地,个个口吐鲜血,面部扭曲变形,目放怨恨之光,心里虽然不服气,但身子却不给他们作主,不仅现在站不起来,而且永远都站不起来了。这四个魔头只残喘片刻,便都咽气了。在场的飞鹰帮武士见状,无不大骇,那里还敢再战?呼啦一声,全都飞逃而去。 天生早就瞥见少林首坐尚能在天一道长和慧心圣僧到来时便领着弟子悄悄地离开了紫霄宫。当他杀死了摩尼占仁,又掌毙了四大魔头后,再想寻找紫衣尊者和鬼判时,却发现这两人向西山逃跑了。他不想让这两人逍遥法外,忙展开身法追了去。但见他去势如星丸弹shè,瞬间无影。 慧心圣僧和天一道长等人见了,无不惊骇!他们活了七八十岁,从没见过这种惊世骇俗的武功。就是当年“三剑一竹杖,东海碧玉箫”五位奇人也远不如这青年人的身手。慧心圣僧与天一道长在东海碧波仙宫中虽然与张天生见过一面,但当时并没在意,只见他曾和碧波仙宫宫主并列站在一处,并不知他是谁,是什么身份。 第一百二十二章 :御气行舟 众人尚没从惊愕中缓过神来,但听山腰处又传来阵阵地惨叫声,听了令人不禁毛骨悚然。 “是谁在杀人?杀的是什么人?” “难道是张少侠在追杀飞鹰帮的人?但方向好像不对呀?张少侠是向西边追去的!” 这时,从远处又传来了瑟瑟琴声,但听那琴音声如裂帛,听了让人感到震撼人心,撕心裂肺,杀气极重。 “是谁夤夜到武当山来弹琴?是琴仙还是琴魔?他们怎么会到这里来?”空觉师太和郭松掌门等都在心中猜测着这种奇怪现象,谁都没说话。 俄顷,但见一匹枣红马飞也似地闯到紫霄宫门前,马上端坐着一位身着黄衫的妙龄女郎,她先向院里看了一眼,见地上躺着许多死尸,殿阶上坐着很多受伤的老道和尼姑,正在自我疗伤,同时发现有两位高龄的僧道站在台阶上,似在给这些人护法。 “咦!两位老前辈也在这里呀?请问张公子去了哪里?”那妙龄女郎冲天一道长和慧心圣僧莞尔笑道。 “姑娘是谁?你怎么认识贫道?找张少侠何事?”天一道长问道。 “我姓陈,来自东海,宫主义释两位前辈时,本姑娘也在场,故而认识两位。张公子是、是本姑娘的朋友,我们是一起来武当山杀飞鹰帮的,他脚程快,可能比本姑娘先到这里。二位前辈见过他吗?”原来这个黄衫女郎就是陈婉兰。 “阿弥陀佛!姑娘原来是碧波仙宫的人哪!”慧心圣僧手指着院内的几具死尸又道:“这几个大魔头便是张少侠杀死的,他向西边追赶逃敌去了。” “这次多亏碧波仙宫出手相救,特别是张少侠功劳最大,请姑娘回去后多向宫主美言几句,老朽万分感谢宫主能派人驰援武当!”天一道长道。 “阿弥陀佛!张天生本是病书生的徒儿,乃‘小孟尝’和贫尼师侄胡月华之子,前辈怎么感谢起碧波仙宫了呢?”空觉师太疑惑地道。 “什么?他是张远山的儿子?还是魏zhēn rén的徒儿?”天一道长惊诧地道。 “的确如此,贫尼怎敢跟老前辈撒谎!”空觉师太笑道。 “好!好!原来魏zhēn rén有这么好的徒儿,怪不得他敢去碧波仙宫!”天一道长道。 陈婉兰嫣然一笑道:“老前辈感谢碧波仙宫也没错,因为张少侠也是碧波仙宫宫主的丈夫呀!” “什么?碧波仙宫宫主是女的?生儿他、他娶宫主为妻这是真的吗?”空觉师太惊诧地道。 “如假包唉!是真的!”婉兰本想说“如假包换”,忽然觉得不妥,又急忙改口,不知何因,脸红的灿若桃花,忽地拍马向西疾驰而去,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她长得真像宫主!”天一道长道。 “她与宫主可能是姐妹。”慧心圣僧道。 “没想到张远山的儿子这么有出息!”天一道长道。 “只是他的杀气太重了!”慧心圣僧道。 “阿弥陀佛!两位前辈有所不知,飞鹰帮帮主李三太和方才那个红衣大喇嘛是杀害生儿父母的元凶,为复仇,他能手软吗?”空觉师太道。 “什么?张远山死了!是被李三太杀死的?”天一道长道。 空觉师太将二十年前发生在恒山上的那场惨案告诉了天一道长和慧心圣僧。 “噢!怪不得他的杀气那么重!”天一道长慨然道。 “阿弥陀佛!没想到李三太竟然造成这么大的孽业!江湖恐怕难以太平!”慧心圣僧道。 “噢!对啦!老伙计,你那师侄看样子可能暗中与飞鹰帮有勾结,少林恐怕也不会安宁!”天一道长冲慧心圣僧道。 “老衲已看出了端倪,正想向道友告辞赶回少林去。”慧心圣僧道。他道罢,振衣而起,去势如电。 寒烟、青青、彭兰三人下了峨眉山,来到青衣江边,见江边没有一只渡船,便沿岸江向下游掠去。 寒烟的轻功与天生在伯仲间,其本人若是凌波渡江毫不费力,但青青和彭兰两人却无此能力。要以她过去的xìng格,早就抛下这两个人独自走了,但不知为何,她竟然对这两个女人十分关爱,并且很有耐心。她们直跑到峻云山脚下,那曾想这里是青衣江、岷江和大渡河三江汇聚处,江水愈发宽广,水势也更加凶猛,舟辑至此往往都会被颠覆,渡江尤为困难。 正在三人望江兴叹之际,忽听远处传来几声钟鸣,寒烟猛然想起这山上有座凌云大佛,佛身通高71米,为世间罕见之巨佛。有人说:“山是一座佛,佛是一座山”,可见那尊大佛之大,宇内独一无二。寒烟心想,这大年里,何不前去拜拜大佛,也好讨个吉利。她正要向青青和彭兰说起此事,忽见大江之中飞速驶来一叶扁舟,忙手搭凉篷仔细观瞧,但见那摆渡的是一个四十左右岁的虬须壮汉,头戴竹编斗笠,身披一领蓑衣,浓眉大眼,鼻挺口阔,颏下胡须连鬓压耳,根根如钢针倒竖,相貌凶猛。一人一篙一船,在江中撑舟如飞,显见不是等闲人物。 陈寒烟见有船可渡江,哪还有心思前去拜佛烧香?也是她艺高人胆大,不顾青青和彭兰的劝阻,竟然高声喊道:“喂!那位船家!快将船划过来,渡我们过江好吗?”但见那壮汉将船撑至距岸边十丈许时,忽将竹篙chā入江中,将船停住了,抬头向三人望了一眼,见南岸有三个天仙般美女喊他,愕然道:“是在叫俺吗?可俺不认识你们呀!”其声若洪钟,压过了浪涛之声,在峡谷中久久回响。 青青道:“这人的内力好精湛!姐姐,咱们还是另寻船只吧。” 寒烟不为所动的冲着那壮汉道:“正是叫你,你不认识我们不要紧,银子总该认识吧?只要你能渡我们过江,这十两银子就归你了!”她道罢,抖手向那壮汉抛去一锭银子。 那壮汉伸手一抄,没想到却抄了个空,那锭银子突然在他身前垂直落地。十余丈远的距离,十两重的银锭,抛去时十分劲疾,临近对方身前,却突然呈直角坠落,这等功力和手法,让那个壮汉大惊失色。 “你们是什么人?”那壮汉惊恐道。 “我等只是过江客。”寒烟道。 “妈的!俺这条船从不摆渡过江客,你们另找别的船只吧。”那壮汉道。 “但你今天必须破例。”寒烟咄咄逼人地道。 “凭什么?” “你不想要那十两银子?” “假如俺不同意呢?” “你将会人财两空。” “我!你威胁俺?” “不,是jiāo易。” 但见那壮汉朗笑一声,疾速拔起竹篙,打水cāo舟,向下游飞掠而去。忽然,他发觉眼前一花,全身一麻,僵硬地呆住了。他的船头上站着一人,是陈寒烟。但见那只小船自动地逆水上行,并向南岸靠去。 “两位妹妹请上船,姐姐渡你俩过江。”寒烟笑道。 青青惊呼道:“姐姐不仅轻功冠绝天下,内力也不让须眉,独步宇内,竟然能驭气行舟!” “青妹太高抬姐姐了!有个人的轻功和内力远在我之上!这‘冠绝’和‘独步’两个词语,姐姐实不敢当。”寒烟幽叹一声道。 自从三人走下峨眉山以来,青青的醋意逐渐消去了,她们相互间的情感十分融洽,互以姐妹相称。当青青见到寒烟方才显露的那几手绝技后,从内心敬佩这位大姐,甚至产生了畏惧。 三人渡过江后,寒烟拍开了那壮汉的穴道,淡淡地道:“看你一身傲骨的面子上,本姑娘就放你一条活路,不让你人财两空了。那锭银子仍归你,你去吧!”她道罢,冲青青和彭兰莞尔一笑道:“妹子,咱们走吧!”三人如飞鸟般跃上北岸,并向北绝尘而去。 那个壮汉看得目瞪口呆,脚下的船漂出很远后方醒过神来。嘴里嘟囔道:“俺的妈呀!她们是狐仙还是黄仙?太可怕了!” 寒烟三人路过神农架时,发现山梁上有很多身影由南向北飞掠而去,身法快得惊人。寒烟冲二人道:“山梁上的人很诡谲,咱们跟上去,看看是些什么人。” 青青和彭兰点头称是。三人踏枝直奔山顶,但见那伙人早已远去,人影似拳头般大小。她们刚yù起身追赶,忽听左侧丛林中又有武林人物掠过,听声音,不下十余人。她们三人不谋而合,齐向那丛林中扑去,截住了最后一人。 青青飞指点了那人的麻穴,低声喝道:“你是什么人?为何这般急匆匆地赶路?” 那人见制住他的是个美丽少fù,另有两个绝色女郎在旁站着,便大怒道:“我走我的路,管你们什么屁事,为何偷袭我?想男人想疯了是怎么的?想拿我充饥是吗?”他的话音刚落,但听“啪啪啪”三声脆响,那个男人的脸颊上顿时出现了五个手指印,青青怒不可遏地道:“若再不回答我的话,姑nǎinǎi让你尝尝逆血搜魂的滋味。” 那人挨了三个嘴巴,顿时老实多了,闻听人家要施逆血搜魂手法制他,吓得魂飞天外。忙道:“我说!我说!我们是飞鹰帮邛崃山香堂的人,奉香主之命,前去武当山,因怕惊动地方,故而在山林中隐行。” “你们的香主是谁?” “是‘山西小霸王’单勇。” 第一百二十三章 :情魔缠身 “你叫什么名字?何时加入飞鹰帮的?” “小的叫鲁二,原是邛崃剑派的人,前年邛崃派被飞鹰帮征服后,被迫加入了飞鹰帮。” “原来是邛崃派的叛徒!”青青道罢,挥剑斩落了鲁二的人头,刚yù转身走去,忽然发现四周有十个怪模怪样的人已将她们三人包围住了。但见他们都身穿翻毛皮衣,手中握着寒光闪闪的弯刀,看样子均是精铁打造的。为首之人年约六旬左右,个头细高,发须灰黄并卷曲着,鹰鼻海口,浓眉下长着一双蓝色眼睛。 三人首次见过藩邦异种之人,感到很新奇。青青用剑尖指着那为首之人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长成这副德行?”但听那人道:“这人是你杀的?” “是!”青青道。 但见那人怪笑一声后,冲同伙哇啦哇啦说了通别人听不懂的话,但见这些人吟笑着向这三个女人猛扑了过来,身法怪异,动作奇快。 原来,这十人是李三太从西域请来的十勇士,分配给单勇指挥。他们各个身怀绝技,力大无穷,勇不可挡。 青青见来人个个武功怪异,又骁勇凶猛,想显露一下自己的武功不含糊,让寒烟和彭兰看看,证明一下自己不是像丈夫所说的那样“只能杀几个毛贱”,登不上大雅之堂。她当先抖剑便刺,但见对方抬手一刀,立将青青的宝剑削去了一截,青青不禁一愕,就在其惊愕间,对方探手向其当胸抓来,青青急忙闪身,想避开正面,哪曾想对方那只毛茸茸的大手象有磁xìng般,硬将青青吸住了。青青挣扎着,哪里能挣得脱,早被对方搂在了怀中,吓得她面如土色,惊叫道:“寒烟姐姐,快来救我!” 彭兰也遭到了同样的下场,只一个回合便让对方给擒住了。只有寒烟一人仗着诡谲的步法逃脱出了包围圈。但见她忙从背上取过七弦古琴,扬指拨弄琴弦,铮铮数声,但见那些怪人手舞足蹈,乱蹦乱跳了起来。不到盏茶时间,那十名西域勇士,个个七窍流血,摔倒在地,抽搐了几下死了。 寒烟收起古琴,将青青和彭兰扶起,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两粒红色yào丸,喂给每人一粒。俄顷,两人嘤咛一声,从昏迷中苏醒了过来。 青青看到那十个怪人都死了,惊诧地道:“姐姐的琴声太可怕了!我的心差点就要碎了!” “阿弥陀佛!我真的活了吗?”彭兰撩开披散的鬓发道。 但听寒烟道:“我的琴技尚欠火候,定位能力稍差,故而波击到了两位妹子。这次行险cāo琴,实在是迫不得已,否则,我无法从这些怪人手中救出两位贤妹,还望见谅!” “我俩能不受辱,已是万幸!唉!多亏姐姐神通广大,张琴杀敌,感谢犹恐不及,岂敢怪姐姐?!”青青泪眼盈盈地道。她的眼泪不仅是为感激寒烟而流,还有妄图表现自我而反受羞辱之懊悔的泪水。 彭兰忧心忡忡的道:“飞鹰帮不知邀来多少这样的怪人,不知师兄该如何应付” 寒烟道:“他要是打不过的人,你我去了也是白搭!不过咱们还应抓紧时间赶路,届时,即使斗不过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6 章 魔头,杀几个小喽罗兵,也可助他一臂之力呀!” 三人赶到武当山时,夜幕早已降临。三人都是第一次上武当山,不识路径,误闯入南岩道观。 南岩峰峭壁峻险,山峦重沓,林木苍翠,上接云霄,下临绝涧。正当三人迷茫乱闯之时,忽听林间深处传来打斗声,甚觉奇怪,三人循声疾奔过去。临近一看,发现是华山派的人正与一伙飞鹰帮的人凶杀激战在一起,战况极其惨烈。 月光下,青青朦胧可见太行双鹰余飞、余翔兄弟俩亲率五十余名武士正在围杀摩云手崔岩和闪电手雷明两人。她眼见两位师叔苦苦挣扎,命如危卵,顾不得手无寸铁,赤手空拳冲到两位师叔面前,挥掌御敌。 寒烟和彭兰见状,亦飞身冲入斗场,从两翼夹击猛打。寒烟不仅善长抚琴,她的兰花指亦十分霸道,但听指风“嗖嗖”,顿时点倒了二十余名飞鹰帮的武士,极大地缓解了华山派的压力。 太行双鹰见三个美若天仙的少女从天而降,武功十分高强,特别是寒烟的兰花指,让人防不胜防,自忖再打下去凶多吉少,不敢恋战,遂率众落荒而逃。 青青上前参见二位师叔,并为之介绍了寒烟和彭兰。崔岩和雷明两人身陷重围,脱困乏力,忽逢救星,化险为夷,可谓是从死里逃生,高兴得老泪纵横,忙向寒烟和彭兰拱手致谢。 原来,华山派接到武当派的求救信后,因掌门人小专诸樊光华正在闭关修炼,由摩云手崔岩暂管华山派。由于事情紧急,来不及通知其它师兄弟,恰巧老六闪电手雷明到华山来办事,遂同他一起赶赴武当助拳。他俩同时还带来了十五个二、三代弟子,没想到还没到展旗峰,全部被飞鹰帮的人杀死在南岩峰下。而且,若不是青青等三人路遇相救,这师兄弟俩也必将命丧此地。 青青心系天生安危,顾不得与两位师叔叙旧,道:“二位师叔先在这里疗伤,侄女姐妹三人还得赶往紫霄宫,待此间事了,再抽空回华山看望父亲和叔叔们。” 青青姐妹三人辞别了崔岩和雷明两人,急向紫霄宫奔去。快到展旗峰时,忽然发现一批飞鹰帮的人慌不择路,四处奔逃,寒烟忙冲青青和彭兰道:“天生兄弟可能得手了,否则,这群魔鬼决不可能如此慌乱逃窜。请你俩先站到我身后去,待我来截杀他们一阵。” 寒烟道罢,从背后取过古琴弹奏了起来,但见逃逸下来的飞鹰帮众闻琴声而疯舞,工夫不大便纷纷倒毙于地,足有百余人丧命在寒烟的琴音之下。 婉兰自青衣江边骑马一路狂奔,心里暗憋一口气,一定要比张天生早到武当山。她的马虽快,只能沿山路奔驰,不能翻越高山峻岭。而天生的轻功已达炉火纯青之境,可穿山越岭走直线,加上他已打通了生死玄关,内力生生不息,耐力悠长,故而婉兰虽有宝马代步,却比天生迟到半个时辰到达武当山。她也是先到老君洞,然后去展旗峰的。正好遇到飞鹰帮的人逃下山来,忙抽出宝剑,一路狂扫,竟被她杀死了三五十人。 婉兰骑马刚离开紫霄宫,寒烟、青青、彭兰三人也相继shè落在紫霄宫的大院中。青青早就认识武当掌门郭松和恒山空觉师太,在碧波仙宫又见过天一道长,忙上前以晚辈之礼一一拜见几位前辈,又将寒烟和彭兰引荐给各位。双方相互寒喧了几句,三个俏佳人得知张天生向西追杀紫衣尊者去了,又忙向各位前辈告辞,亦联袂向西山飞掠而去。 “阿弥陀佛!生儿的杀劫未了,恐怕又将会陷入情魔之中矣!愿我佛慈悲,保佑这孩子早离苦海,逢难化吉,事事顺心如意!”空觉师太道。 张天生月下追杀胡桥山和韩良,直追出二十里路方发现这两人的身影。胡桥山与韩良两人惶惶如丧家之犬,也是一路狂奔,眼前忽现三岔路口,正犹豫选择那条路逃生,猛然听到身后有衣袂破空声,回头一看,发现是张天生追了上来,忙冲韩良道:“我们俩人快分开走,让那个可怕的煞星无法分身,谁运气好,谁就能逃脱出去。”韩良无奈,只好表示同意,急忙向左侧岔道奔逃,而胡桥山则照直飞驰而去。 天生见前面两人分开了,略加思忖,果断地舍去了紫衣尊者,向韩良追了去。也是韩良命中该应此劫,没跑出多远,便被张天生给追上了,但听他厉吼一声:“姓韩的,哪里逃,纳命来!”抬手一掌直朝韩良后背拍去。 有道是狗急跳墙,困兽犹斗。韩良虽然惧怕张天生,但在生死存亡关头,哪里会甘心俯首就戮?耳闻得背后劲风飒然,猛地回过身来,一对判官笔分袭天生的掌心与胸前玄肌穴,手法迅疾,认穴奇准。若是对付普通高手,这猝然回击,必能奏效,但是,他面对的是令许多横行江湖的巨魔枭雄都闻风丧胆的青年奇侠,哪里会得逞?但见天生拍出的右掌一圈一沉,绕过对方的左笔尖,掌力一吐,罡风狂涌,立将韩良震飞出三丈开外,那对判官笔哪里还能刺中天生的穴道?全都被天生的掌力给震飞了。韩良倒地吐血不止,挣扎几下,便一命呜呼,结束了罪恶的一生。 天生趋前几步,站在韩良的死尸旁,忽然仰天长啸,声如洪钟,四野回鸣,啸罢又自言自语道:“爹!娘!孩儿又杀死了一个仇人!”他稍停片刻,踅身返回岔路口,又去追赶胡桥山去了。 胡桥山是个老jiān巨猾的大魔头。他猜想张天生一定先去追杀韩良,因为韩良是杀害张天生父母的仇人,而且,他猜测天生很快就能追上韩良,并将其杀之。他判断张天生杀死韩良后,一定还会返回来追杀自己的,遂改变了逃跑的路线,不再西去昆仑山,改向神农架方向逃去。 张天生向西南又追出了百余里,天已大亮,眼见路上没有人影,只好停止追击。他在原地踌躇盘算一会儿,心想,武当山的危机已经解决了,没有必要再返回那里去,免得人家为酬谢自己而辛苦cāo劳,不由西去昆仑山,直捣飞鹰帮的老巢。决心既定,遂向西继续走去。 天生虽然已打通了生死玄关,但经过五天五夜的狂奔和激战,也感到疲惫不堪,特别是腹中饥肠辘辘,难受至极。他举目四望,发现前面山坳里的林荫处冒出几缕袅袅炊烟,像是有人家居住,于是提气疾行奔去。到了近前一看,发现是一个较大的村镇。 第一百二十四章 :双林堡 这村镇有四条街道,东西南北都有街道连着郊外,其中一条主街贯通南北,与川陕古道相连。主街店铺很多,单酒馆客栈就有七八家。天生走进一家刚开门的酒馆,见里面没有人,高声问道:“有人吧?”但见后门帘布一掀,走出一人,是店小二。那店小二像是刚起床,边挤压着眼皮边与天生打招呼。天生选了个临窗的桌面坐了下来,冲小二道:“小二,早上可有下酒菜?” 小二道:“刚煮熟一锅牛ròu,可烂乎啦,正好下酒。” 天生道:“先给我切五斤熟牛ròu,弄几样可口的小菜,再打十斤酒来。” “客官稍坐,小的马上就把酒ròu送来。” 须臾间,小二端来一大方盘切好的熟牛ròu放在桌上,又送来十大碗酒,冲天生道:“客官先吃着,我再去给你弄几样小菜下酒。” 天生真的饿了,没等小二将小菜送来,竟将那五斤牛ròu吃了一半,十碗酒也喝得罄尽。小二端来四样小菜走来,见状顿时目瞪口呆,还没等他放下菜盘,但听张天生道:“小二,再添十碗酒来!” “客官还要十碗酒?这、这酒后劲可大呀!” “莫非怕我不给钱是怎么着?”天生道罢,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约有五两重,他用手掰下一半,放到桌上道:“这些够不?” 小二惊恐的道:“用不了这许多,一两足矣!” “再给我搬一坛酒来,剩下的归你。” 那个小二放下四碟小菜,哆嗦着伸手取走了那半块银子,刚揣入怀,但见从门外闯进四个身着紫衣的壮汉,个个凶猛异常,其中一个虬髯壮汉道:“小二,快将店里打扫一下,不许再接待别的客人,今天,大爷包下这酒馆了。”那人看了一眼张天生,又冲小二道:“把那个食客先撵出去,马上准备十桌上等酒席,一会儿客人就到。” 那小二像是老鼠见着猫似的,点头哈腰地连连称喏。当他转身yù撵天生时,却又胆怯地不敢张嘴,因为,他亲眼目睹过张天生手掰银两,知道也是惹不起的主。但来人他更惹不起,因为,他们是双林堡的人,是当地的一霸。小二权衡了一下利弊,想去禀报老板,让老板亲自来处理这件棘手的事,可他又不敢去。因为,他知道老板此时正同三姨太睡懒觉,故不敢前去惊动。 “小二,你磨蹭什么?还不按大爷的话去做?”那个虬髯壮汉吼道。 小二被迫无奈,只好点头哈腰地冲张天生道:“这位客官,实在对不起您!请您老人家换个酒店用餐吧,这银子还给您,这桌酒ròu算小的孝敬您老的!” 天生本想发作,见店小二可怜巴巴的,又不想与来人闹翻,便站起身来冲小二道:“那钱你留着,把桌上剩下的ròu给我打包,另给我取来一坛酒,我带走。” 还没等小二回话,但听那个虬髯壮汉冲张天生吼道:“哪来的野小子?让你走就快些滚,怎么这么多事?快点给老子滚!” 天生闻听勃然大怒,冲那大汉道:“你这头野驴吼什么?老子不走啦,你又敢怎的?”天生道罢,又坐回到椅子上,用手抓起一块牛ròu吃了起来。 那虬髯大汉闻听,咆哮一声道:“你敢骂大爷?看你小子真是活腻了!要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小子不知马王爷有三只眼!看打!”那汉子道罢,一个箭步冲了过来,伸拳向天生面门打来。天生视若无睹,又从盘中抓起一块牛ròu,放到嘴里,大嚼着,但见那虬髯大汉的铁拳距天生面门三寸远时,突然僵住了,一动不动地静止在那里,像个泥塑的雕像。虬髯大汉带来的三个同伴见状,大惊失色,知道今天遇到了高人。但他们平时作威作福惯了,心里虽然胆怯,还是咋呼着亮出钢刀,向天生包抄过来,其中一人道:“敢跟我们双林堡为敌的人,这世上并不多见,请阁下先报个万儿?免得误伤了朋友。”这小子很狡猾,话说得很有分寸。 天生闻听这伙人是双林堡的,淡定地道:“双林堡在江湖中名头很响,在下久有耳闻,但若是敢恃强凌弱,鱼ròu乡里,在下只好得罪了。在下只是个普通的过客,无万儿可报。劝你们把刀先收起来,把这个蠢驴架走,别再这里丢人现眼了,免得回去不好向你们西门堡主jiāo差。” 这时,忽听门外有人道:“何人这么狂妄?竟敢没把双林堡看在眼里?”那人话落,已飘身进了屋。只见那人也是身着一身紫衣,但却是个白发银髯的六旬老者。但听那三个持刀的壮汉齐向那老者躬身行礼道:“属下参见奚总管!胡执事被那位陌生人不知用什么手段给制住了,此人非常狂妄,请奚总管酌处。” 天生拍案向小二道:“小二,既然收了我的钱,为何不把酒送来?难道这地方的人都是蛮横不讲理的吗?快将酒来,否则,我一把火烧了你这个黑店!” 那个奚总管听出了这个陌生食客在指桑骂槐。不觉动怒道:“年轻人,好大的火气!你叫什么名字?怎么敢说这地方的人都不讲道理?” 天生冲那奚总管道:“听那三个人称你为奚总管,想必是个很有身份的人了,既然老人家见问,那在下只好讨教了。在下先入这家酒店吃饭,正吃到半道上,就有人撵在下走,请问这是什么道理?在下已付过酒钱,可店小二怕有人砸他饭碗,不敢给在下酒喝,请问这是什么道理?在下花钱吃饭,有人不让在下吃,还要动手打在下,请问这又是什么道理?” 奚总管笑道:“你只说了些小事,却没告诉老夫你是谁?” 天生朗声一笑道:“民以食为天,你却说是小事!请问什么是大事?在下只不过是个过客,平民百姓而已,不想与谁攀鳞附翼,吃完饭就走人,何必留名?” 奚总管冷笑一声道:“年轻人可谓伶牙俐齿,能说善辩。不过,你今天若不说出姓名,恐怕难出此门。”他的话音刚落,但觉眼前一花,不见了对面之人。他顿时惊呆了!忙四下观瞧,店内除了小二和他们的人外,那个吃饭的青年踪影皆无!正在他惊愕之时,但见那青年食客从门外走了进来,哈哈大笑着道:“在下行走江湖以来,还没遇到过有谁能留得住在下,别说是这道门,就是皇宫大内,在下也可来去自由。一个小小的双林堡总管,也想奈何在下,真是瞎了你的狗眼!识时务的,赶快给我滚,别惹得小爷火起,那时你想走也走不了啦!” 奚总管恐惧了,凭人家方才显露的身法,要想取自己的xìng命,真是易如反掌。但做为双林堡的大总管,又不好就那么灰溜溜地一走了之,怎么的也得说句门面话再走啊!他恶狠狠地瞪着张天生道:“算老夫看走了眼,老夫今天认栽!不过,双林堡不会放过你的!”他冲三个壮汉道:“把胡执事带上,咱们走!” 奚总管刚走到门口,忽见迎面进来一个身着黄衣的妙龄女郎,笑盈盈地道:“哎呀!双林堡的大总管平时何等威风,怎么今日倒像是个丧家之犬?就这么夹着尾巴想溜啊!你们搅了人家的酒兴,不赔礼道歉也就罢了,但总得留下点东西吧?” 那个奚总管不敢惹张天生,正窝一肚子火没处出,又见一个小丫头拦在门口,并如此恶dú地奚落他,顿时勃然大怒,抬手向黄衣女郎的左肩劈了一掌。他本以为这一掌即便不把对方打死,也得打成重伤。没想到他的手掌还没碰到人家肩上,却被人家翻手扣住了腕脉,顿时感到全身一麻,不由自主地萎缩于地,疼得他大汗淋漓,杀猪般地嚎叫起来。但听他哀求道:“姑,姑娘,不,是姑nǎinǎi,请高抬贵手,饶小老儿一命!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7 章 ,你想要,要什么尽管吩咐,我,我一定照办哎哟饶命” 但听那黄衣女郎道:“双林堡的总管,权势不算小,一般的东西也拿不出手。但要拿出万两黄金吧,吃饭的那位公子嫌沉,不好携带,另外他也不稀罕。这样吧!听说你们双林堡西门堡主有一匹千里马,叫什么‘菊花骢’,要是把这匹马送给他,他一定很喜欢。你能办到吗?” “这,这,那菊花骢是堡主的坐骑,我没权给人,还是,还是另换一样吧哎哟姑娘饶命” “办不到是不是?那好,你先留在这里,让你的手下回去,转告西门堡主,拿马来赎你,倘若他不来,姑nǎinǎi不仅要撕票,还要捣毁双林堡!”黄衣女郎道罢,连封了奚总管的三处要穴,然后冲那三个壮汉道:“你们把那个姓胡的放下,马上回去向西门堡主报信,让他拿马换人,要是他不同意,双林堡从明天起,便从这世上一笔勾销!快滚!” 那三个壮汉眼见奚总管都不是人家的对手,哪里还敢反抗?只好照话去做。他们走了。 “二姐,你怎么也到这里来了!”天生道。 这黄衣女郎不是别人,原来是陈婉兰。 “怎么?公子你不欢迎我来吗?”婉兰娇嗔满面地道。 “不是。我很奇怪,你是怎么知道我到这里的?” 婉兰嫣然一笑道:“也许是缘分吧!我在镇子外遇到几个劫路的,被我打发了,感到肚子有些饿,想找个酒馆填填肚子,恰巧发现你在这酒店中与人争执,故而走了进来。”她扫视一下桌面,“怎么吃得这么简单?身上没钱了吗?再让店家多上几道好菜,我请客。”她冲仍呆立着的小二道:“快让厨师做几道拿手好菜来,另外再上一坛好酒。” 第一百二十五章 :四堡五庄 那小二知道双林堡的人惹不起,但这对男女更招惹不起,忙去安排酒菜去了。 “二姐怎么知道双林堡有千里马的?”天生笑道。 “我不仅知道他们有千里马,还知道他们要宴请的客人是谁,否则”婉兰瞄了一眼萎缩在门口的奚总管,笑了笑又道:“我也不会像江湖黑老大那样绑票啊!” “他们想请谁?” “想请你的冤家对头太行双鹰等人。” “他们俩到了双林堡?” “是。不过又走了!人家没给双林堡面子。所以这个姓奚的总管特意来此取消定餐的。” 但见天生霍地站起身来问道:“你知道他们往哪个方向走的吗?” 婉兰莞尔一笑道:“真是急xìng子!我要是知道他们去了哪儿,怎么会遇见你呢?” “那你怎么知道这些情况的?” “我方才不是说在镇外遇到几个拦路的吗,那些毛贼便是双林堡的人。他们见我骑的马好,便起了歹意,被我给料理了。其中留下一个活口,我是从那个人口中得知这些情况的。那小子也不知太行双鹰的去向,所以我也就不清楚了!” “原来双林堡跟飞鹰帮也有一腿!哼!那就休怪我张天生不仁义啦!” 那个奚总管虽然穴道被封,但听觉和语言功能并没受到影响,当他得知这个青年男子便是大名鼎鼎的张天生,不觉慨叹一声道:“小老儿真是有眼无珠,竟然得罪了张少侠!早知你是张少侠,我奚云龙岂敢如此无礼?!我们双林堡并非真心想投靠飞鹰帮,只因西门堡主不甚着了飞鹰帮的道儿,不仅自身中了胡桥山暗中下的‘噬心dú’,而且,他的独生子也被人家掳去当了人质。当下,西门堡主也当不了双林堡的家了,他只是个牌位,实权早已落入飞鹰帮之手。张少侠也许不信我的话,但有张少侠的一位朋友可以证明此事。” 天生闻言一愕,心中暗忖:“西门家族乃是武林世家,双林堡也是江湖上盛传的‘四堡五庄”之一,堡主西门宇凭着一双铁掌和文昌笔威震武林,其实力与声望虽与少林、武当、丐帮等稍差,但可与华山、峨眉、衡山等门派并驾齐驱,想到竟然被飞鹰帮所制,玩弄于股掌之中,很难让人相信。”他仍疑惑地道:“是哪位朋友?” “尚天知。” “你怎么认识他的?” “他是小老儿的表弟,也是西门堡主的好朋友。” “此话当真?” “天知就在大巴山中,少侠何不去当面对证?” “你能带我找到他吗?” “可以。”奚云龙用眼睛扫了一下胡执事道:“不过,得把这位姓胡的看住,因为,他是飞鹰帮总护法胡桥山的亲侄儿,叫胡小鱼。是飞鹰帮派驻双林堡的全权代表,也是控制西门堡主的重要人物。” 陈婉兰道:“奚总管,西门宇一会儿能到这里来吗?” “堡主会来的。但不一定是为救我,因为胡小鱼在这儿,他不敢不来搭救。” 天生用手凌空拂了一下,解开了奚云龙的穴道,深表歉意地道:“在下不知奚前辈是尚兄的亲戚,多有得罪,还望多多原谅!请奚前辈过来一起喝几杯,压压惊如何?” “小老儿得罪少侠在先,当给少侠赔罪才是。少侠与这位女侠莅临双林堡管辖的地界,实乃我双林堡之幸!能否让小老儿代表西门堡主做东,为两位接风洗尘,以尽东道主之谊?” “奚前辈既然是尚兄的表兄,我们便是好朋友了,何必为一饭而争东道呢?这顿酒席你我都不必争做东道啦,就由在下的姐姐做东好啦!”天生道。 婉兰闻言,已知天生的心意,无非是想让她做东,冰释前嫌。她爽朗地道:“方才,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哪!奚前辈,小女子方才多有得罪,还望见谅!这东道,小女子做定了!” 俄顷,小二送来了丰盛的酒菜,天生一一为奚总管和婉兰两人的碗中斟满了酒,然后自己也斟了一碗,端起来道:“奚前辈,在下初入宝地,不知深浅,失礼之处,尚请见谅!咱们干一碗!”他的话音刚落,忽见有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店来,但见走在前面的是一位豹头虬须的中年壮汉,进门就嚷道:“店家,快给俺俩筛酒上菜!真他妈的渴死俺了!”后进门来的是一位风流倜傥的白衫青年。 但听张天生道:“真是说曹cāo,曹cāo就到!尚兄来得正好,小弟正要去大巴山看你,你却来了!” 那白衫青年抬头一看,惊呼一声道:“张少侠!真的是你吗?兄弟刚听说你在武当山大败飞鹰帮,正yù前去找你,没想到会在这榆树镇与你见面!真是天公做美啊!” 原来那白衫青年并非别人,正是小白龙尚天知。尚天知同天生见过礼后,看了一眼陈婉兰,因不认识,不好打招呼,转向奚云龙道:“表兄也在这里!你怎么认识张少侠的?” “天知,你来得正好!若不是因为你与张少侠是好朋友,你老哥哥这把骨头恐怕早就被折散了!”奚云龙半真半假地道。 “这话是从何说起!”尚天知惊诧地道。 张天生拉着尚天知道:“尚兄,你先坐下,我先给你介绍一个人,然后再让奚前辈告诉你我们之间发生的误会。”他手指着陈婉兰道:“这位是从东海碧波仙宫来的,叫陈婉兰,也是小弟的二姨姐。”他又指着尚天知道:“二姐,这位是我的好朋友尚天知。” 奚云龙和尚天生闻听对面的姑娘是东海碧波仙宫的人,顿时惊得目瞪口呆,半天方缓过神来,忙又打躬做揖地道:“陈姑娘好!” 陈婉兰亦裣衽回了一礼,道了声“幸会!” 忽听先前进屋的那个猛汉走过来道:“哎呀!小白龙老弟,这位公子就是你平时常念叨的那个张少侠呀!”他又自来熟地冲天生道:“我*!你就是江湖上传说的张天生张少侠吗?俺曹二虎可算见到你了!嗯!看你年龄不大,却闯出那么大的名头,真他妈的有出息!俺曹二虎甚是佩服!” 这曹二虎是尚天知的好朋友,也是前面说到的在凌云山三江汇合处独自架舟的那位莽汉,人生得既憨厚又朴实,说话虽然粗鲁,但很重义气。尚天知冲张天生道:“张少侠千万别介意,这位曹二哥是兄弟的好朋友,生xìng耿直憨厚,就是不怎么会说话。他在岷江和长江三峡一带小有名气,江湖人称‘过江龙’的便是他。” “我*!小白龙!你他妈的不够朋友,怎么当着新朋友的面说俺不会说话呢?张少侠,俺曹二虎打架打不过这个王八cāo的小白龙,俺只好当他妈的三孙子任他摆布。这些年也他妈的习惯了,一天看不到他还怪想的。不过,他说得不假,俺曹二虎的确不怎么会说话,到现在连个老婆都没混上,别人介绍几个婆姨,都是嫌俺这张乌鸦嘴不会说话,把人家都给吓跑了!” 陈婉兰闻听后,差点笑出声来,觉得这人粗鲁至极。 张天生看出曹二虎是个直筒子的混人,但却是xìng情中人。他拱手一揖道:“在下久仰曹二哥的大名,快请坐下,咱们一起喝酒!” 曹二虎闻言,哈哈大笑道:“还是张少侠够哥儿们义气,人家那么大的名气,初次见面就请俺喝酒!够爽!够哥们儿!等你有空到三峡,俺曹二虎请你吃鲜鱼。” 众人刚落座,但见从门外呼啦一声闯进来八个五旬左右的紫衣老者,一声不响地分站两侧,紧接着从门外又走进一位身材瘦高,年约六旬的老者。但见他苍发银髯,面孔如刀削般棱角分明,寿眉飞鬓,眼窝深陷,目光深邃炯异,太阳穴高高隆起,身着一袭紫色暗底团龙花饰缎面锦衫,外披深紫色披风,令人望而生畏。 但见奚云龙见了来人后,慌忙站起身,向前紧走几步冲那老者躬身道:“老奴参见堡主!”但听那位堡主用鼻子冷哼一声,并没搭腔,却冲小白龙尚天知道:“尚老弟,久违了!你是什么时候来的?为何没去我双林堡?” 尚天知早已站起身来,冲来人抱拳一揖道:“西门大哥,我刚到这里,因遇到了好友,没来得及到双林堡去看你。” 西门宇“嗯!”一声,扫了一眼天生和婉兰,见这一男一女长得既年轻又漂亮,一脸不屑地道:“兄弟的好友是谁?是这两个娃儿吗?” 尚天知闻言一愕,不悦地道:“正是。”他刚要为西门宇介绍天生和婉兰,但听西门宇冲奚云龙道:“云龙,你不是被人家给擒住了吗?怎么又成了座上宾了呢?是你表弟救了你吗?” “回禀堡主,老奴的确被人擒获,也可以说是天知救了老奴,但并非是他直接救老奴的。”奚云龙说到这,手指着天生和婉兰继续道:“堡主,这两位”但听西门宇抢话道:“你是不是想说,你是被那两个娃儿给坏了名头的吧?”他很不友好地又扫视了天生和婉兰一眼,最后把目光定格在婉兰身上,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你师父是谁?是你想要将我们双林堡从这个世上一笔勾销的吗?” 婉兰见西门宇口气不友好,顿时勃然大怒,冷笑一声道:“哼!本姑娘姓陈,没有师父。请问西门堡主,你将你那匹‘菊花骢’带来了吗?” 西门堡主闻言亦怒道:“带来又如何?没带来又如何?” 第一百二十六章 :八大金刚 婉兰娇叱道:“带来了将马留下,你走人,没带来哼!恐怕你双林堡……” “恐怕怎地?”西门宇目放精芒道。 “灭亡!”婉兰斩钉截铁地道。 “哪来的野丫头,竟敢如此狂妄”西门宇刚想发作,但听奚云龙惊恐地道:“堡主,使不得!她是东海碧波仙宫的人!” 西门宇闻言一惊,并倒退了一步,目光疑惑地盯着婉兰,怯生生地道:“姑、姑娘果真是碧波仙宫的人?”但听门外有人道:“如假包换!西门堡主?你好威风啊!竟敢辱骂我妹子?你若不给她赔礼道歉,本仙子决不会放过你的!” 众人闻言,齐向门口望去,但见一位面罩青纱,身着湖兰色紧身衣裳,披一袭黑斗篷,肋携一张七弦古琴,其身后紧跟着两位绝色佳人,除天生和婉兰外,个个都面现惊色。 “鸾老前辈!你老人家与这位姑娘是姐妹?”西门堡主傻眼了!单凭碧波仙宫的名头,已让他不知所措,惶恐不安,如今又加上琴仙这号难缠的人物,他双林堡如何吃罪得起?! 进门的三人是寒烟、青青和彭兰。因寒烟面罩青纱,但那张古琴却十分醒目,故而,西门宇误将寒烟认成其师鸾飞仙子了。他当年吃过鸾飞仙子的亏,因此,对鸾飞仙子十分恐惧。 小白龙尚天知不知双林堡的人是如何惹恼了张天生的朋友,见到好友西门宇十分尴尬,忙冲天生小声道:“少侠,兄弟不知你们与双林堡的过节是怎么引起的,能否看在兄弟的面上,使两家化干戈为玉帛?” 天生斜睨了一眼尚天知,微微一笑道:“尚兄,你不见你的朋友有点太咄咄逼人了吗?贵友自进得门来就唬着一张脸,全没把咱们放在眼里。他看不上小弟也就罢了,但人家碧波仙宫和那位仙子可是任人欺负的?小弟只是个寞寞无闻的小角色,虽有心想平息这场风波,但不知人家肯给面子否!既然尚兄有话,兄弟我只能勉为其难,试试看了!”他道罢,假意地冲着寒烟和婉兰抱拳一揖道:“两位姐姐请息怒,能否看在小弟的薄面上放下这段梁子?人家西门堡主也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不会让二位难看的。”但见婉兰向西门宇冷哼一声道:“哼!西门堡主,若不是看在张公子的金面,本姑娘决不会跟你善罢甘休!” 寒烟亦道:“既然兄弟吩咐了,姐姐岂能不给面子。不过,此事光咱们一方说了不算,还不知西门堡主肯不肯给你面子呢!” 西门宇万没想到这个年青的后生竟然能令“琴仙”和碧波仙宫的人听命,不觉心头一震!这人是谁?一定是大有来头之人!他双目紧盯着天生,面色数变。 但听尚天知道:“西门大哥,你的xìng子也太火bào了!见面也不容人说话,便兴问责之罪,倘若不是小弟在此,恐怕你得吃大亏!我来给你引荐一下,这位便是令飞鹰帮闻名丧胆的张天生,张少侠”还没等尚天知说完,但见西门宇慌恐地道:“原来你就是张少侠呀!老朽真是有眼无珠,自不量力,冒犯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8 章 虎威!还望张少侠大人大量,宽恕老朽一二,老朽这厢给你赔不是了!”他道罢,便向天生深施一礼,天生亦以礼相还道:“西门前辈,此事晚辈亦有不是,还望见谅!” 西门宇拜罢天生后,又yù向寒烟施礼,但见她一晃身形,站到了天生身后,笑了笑道:“西门堡主勿需客气,本仙子不喜欢这一套。” 自从寒烟她们三人走进门来,过江龙曹二虎就一直胆战心惊,不敢直面这三人。因为,他曾在三江汇流处吃过寒烟的亏,并目睹过这三人的绝世轻功,以为她们非仙即妖,不敢招惹。如今方知她们也是人,看样子与张天生关系非同一般。他是个自来熟的人,仗着方才与张天生曾经称兄论弟,并见到双方矛盾已化解,便开口道:“张兄弟,西门堡主,你们两家既然都他妈地合好了,也不能只说客气话,不干点实事呀?这酒菜都他妈的凉了,再不吃岂不更凉了吗?” “你这个蛮汉是怎么认识我兄弟的?!”寒烟道。其实,她早就发现了曹二虎,原以为他是双林堡的人,并没将他放在眼里,如今听他话音,方知他是友非敌。 曹二虎见寒烟问他话,心有余悸地道:“仙子俺俺也是刚同张少侠认识的” 天生见状,冲寒烟道:“你们早认识?” 青青笑道:“我们也是在过江时遇见这个莽汉的,他当时不肯渡我们过江,被大姐” 尚天知已听出了端倪,笑呵呵地道:“这真是应了那句俗话,‘不是冤家不聚头,不打不相识啊!’这位曹二虎是我的好兄弟,还望各位女侠多担待些则个!” 西门堡主也将随行的八个紫衣老者介绍了给天生等人。原来,这八人是双林堡的八大金刚,在江湖中都是有名的人物。他们分别是:“铁杵金刚”范子良,“宝qiāng金刚”熊梦飞,“立地金刚”柳万春,“铁鞭金刚”荆杞梓,“银锤金刚”孟九洲,“金轮金刚”孙立本,“千手金刚”骆玉斌,“追魂金刚”刘三。 天生抱拳逐一与八大金刚见礼,慌得八大金刚忙还礼不迭。他们过去虽然都是桀骜不驯之人,眼里除了西门堡主和总管奚云龙外,从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但他们对张天生却十分敬仰。因为,张天生的名气实在太大了,竟然让不可一世的飞鹰帮都望风披靡。 天生端起酒碗,冲大家道:“还是曹二哥说得对,咱们该喝上几杯,方不辜负这大好时光!” 大家聚拢在两张桌子前飞觞狂饮起来。主桌上有张天生、西门宇、尚天知、奚云龙、曹二虎和寒烟等四位佳丽,双林堡八大金刚单坐一桌。酒过三巡后,西门堡主看了看仍然躺在地上的胡小鱼道:“张少侠,可否放了胡小鱼?” “堡主若是不想解去身上的‘噬心dú’和令公子的话,尽可放了他。”天生道。 西门堡主闻言一愕,瞅了一眼奚云龙,猜知是这个总管将自己难言之隐告诉了张天生,遂长叹一声道:“少侠既然知道了老朽的苦衷,更应理解老朽此时的心境,老朽得罪不起姓胡的。” 天生笑道:“若是堡主一旦放了他,你将永远受他摆布!不如将他留做人质,与胡桥山jiāo换令公子和解yào。” “堡主,张少侠说得对!咱们把这小子禁闭起来,再通知胡桥山前来谈判,或许能换回公子和解yào。”八大金刚也异口同声地道。 西门堡主叹息一声道:“胡桥山是个丧心病狂的疯子,他怎么会怜悯他侄子的生死?既然大家要这么做,那就先将其带回堡中关起来吧!” 天生道:“西门堡主是怎么着了胡桥山的道儿的?” 西门宇苦笑一声:“他是老朽的师兄。前年他回堡来看望老朽,老朽并不知他已投靠了飞鹰帮,自是备酒热情款待,没想到,他竟然趁老朽不备,暗中在酒中下了噬心dú,当老朽发现时,为时已晚,不得不受其控制。” 天生又道:“堡主可知胡桥山现在藏身何地?” “听太行双鹰说,他们可能都返回昆仑山老巢去了!”西门堡主道。 天生哼了一声,道:“张某一定要踏平昆仑山,捣毁飞鹰帮的老巢!”他道罢,端起酒碗,一饮而尽。众人被天生的豪气所感染,亦都干了一大碗。由于大家都很投缘对意,直喝到中午,男人们大多醉了,特别是曹二虎,喝得烂醉如泥,倒伏在酒桌上睡了,酣声如雷。主桌上,除四个女人因没怎么喝酒,尚保持清醒外,唯独张天生仍然兴致勃勃,而尚天知、西门宇和奚云龙亦都醉眼乜斜,苦苦支撑着没倒。临桌那八大金刚也全都喝得酩酊大醉,如曹二虎一般,伏桌而睡。这时,忽见从门外走进两个劲装蒙面人,扬手向张天生等人打来两蓬如烟似雾的青芒,看情形似喂有剧dú的牛毛钢针。天生暴喝一声,挥掌震散了那两蓬钢针,再看来人时,不仅那两人失去了踪影,连躺在地上的胡小鱼也不翼而飞了。 天生长身而起,飞掠出门,但见一人挟着胡小鱼翻过一道屋脊,向榆树镇外山地林中窜去,而另一人则站在那屋脊上,待天生奔来,又扬手打来一蓬寒芒。 天生翻掌劈去,罡风陡起,将那蓬寒芒倒卷了回去。但听那人“哎呀”一声,从屋脊上摔落下地面,抽搐几下死了,是被他自己的牛毛dú针dú死的。天生并没停步,继续向那片林中追了去。 寒烟、青青、婉兰、彭兰和尚天知、西门宇、奚云龙也先后掠出门来,尾随天生追入林中。 众人刚入林,但听暴喝连连,接着传来震耳yù聋的声响。待西门宇等人靠上前去时,却见林中一片空地上倒下十几具死尸,其中有胡小鱼。但胡小鱼并没死,只是仍被制住穴道,趴在地上动弹不得。这是张天生的杰作,但却不见他的身影,忽听远处又传来惨叫声,听了令人不寒而栗。 婉兰啜嘴打了声呼哨,但见她的那匹枣红马闻声而至,她飞身骑上了自己的坐骑,向那惨叫声处飞驰而去。 “这妮子仗着自已有一匹宝马,从不顾及别人,说走就走。”寒烟嗔怪道。她冲青青与彭兰道:“跟上我,到前面看看去!” 第一百二十七章 :杀手来袭 尚天知、奚云龙和西门宇也想追上去,但觉酒劲上涌,头晕目眩,只好做罢,带上胡小鱼返回了那家酒店,坐等张天生等人回来。 方才,天生刚扑进林中,忽然遭到一阵暗器袭击,暗器之多,宛如飞蝗,铺天盖地。但见他旋身而起,双掌连拍,震落了飞shè而来的各种暗器,人如飞鸟般地冲进了施放暗器的那伙歹徒的头顶上,十指连弹,顿将十余人洞穿了头骨,单留下胡小鱼未杀。他发现林中仍有衣袂振空声,知道有人逃走,便又紧追下去。他很快便发现了有十余人发足狂奔,脚下一使劲,很会就追上了那几人,劈了几记排空掌,撂倒了五六个人;但仍有五人飞掠而去,轻功比死去的五六个人好得多;他又发足紧追不舍,yù将这伙人全部歼灭。 逃去的五人轻功的确非同一般,天生追赶了将近一个时辰,只追上两个,另三人却逃掉了。那两人一死一伤,伤的那位是天生有意手下留情,意在留个活口好审问。 天生揪起那人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偷袭在下?” 那人道:“我们是职业杀手,有人出重金雇我们杀了你,并救出胡小鱼。” “是何人雇你们?是胡桥山吗?” “我们吃这碗饭的有个规矩,从不泄漏雇主姓名,阁下要杀便杀,何必多浪费口舌?” “阁下骨头好硬,你知道‘逆血搜魂’是什么滋味吗?” “我们吃的是刀头舔血的饭,死都不怕,还怕你用‘逆血搜魂’手法威胁吗!” 天生闻听,勃然大怒,伸手按在其命门处,内力一催,顿将其经脉倒转逆流,但让他惊诧的是,那小子虽然痛得汗流浃背,却始终没吭一声。 正在这时,天生忽觉背后有衣袂震空声传来,忙转身看去,但见来了两位怪人,一着白衫,一着黑衣,年龄均在五旬开外。着白衫者,身材细高,面如僵尸,双目塌陷,与骷髅无异。着黑衣者,矮胖驼背,秃头闪亮,长得尤为丑陋。 但听那矮胖驼背者道:“小子,你不觉得手太黑了吗?对付一个失去抵抗力的人乱用酷刑,也不怕报应?” 天生道:“在下对yù杀我的人从不手软!阁下是谁?” 那矮胖驼背者道:“要死的人,何必知道老夫是谁?” 天生冷笑一声道:“阁下好狂妄,今天必将有人躺在这里,但不是在下!” 但见那个矮胖驼背者冲那白衣骷髅人道:“这姓张的娃娃果然不同凡人,的确值十万两黄金!” “嗯!是你先动手还是我先动手?”那白衣骷髅人道。 “当然是我先动手了!他杀了我那么多的手下,我要不把那十万两黄金挣来,不是太赔本了吗?”矮胖驼背者道。 “那你就先动手吧!你若不成,那十万两黄金就归我了。”那白衫骷髅人道。 天生闻言,冷笑一声道:“二位何不同时动手呢?” “娃儿,我们yīn阳二仙自出道以来,还没碰到让我俩同时杀人的主,你也不够资格。”那矮胖驼背者道。 天生闻言一震,原来这两人是天下闻名的职业杀手“yīn阳二煞”。他听师父讲过这两人,那个瘦高骷髅人叫yīn煞房三公,另一个矮胖驼背者叫阳煞黄化山。两人都住在大巴山中,专职杀人,黑白两道死在这两人手中不下千人,可谁也惹不起他们,没想到今日会让他碰上了。他冷一声道:“原来二位是杀人不眨眼的‘yīn阳二煞’,张某久想会会二位,今天真是有缘,你们谁先动手?” 正在这时,婉兰骑马走了过来,冲天生道:“公子,这两人是谁?让我先会会他们!”她道罢翻身下马,走到天生身旁,拔剑yù出手。 但听阳煞黄化山道:“你这个丫头想送死,可惜没有人花钱买你的命,老夫又从不干杀人挣不着钱的赔本买卖,还是靠边站着去吧!等谁肯出钱买你时,老夫再超度你上路。” 婉兰闻言大怒,刚yù上前斗杀阳煞,却被天生伸手拉了回来道:“二姐请为我观敌掠阵,人家指名来取我的颈上人头,我怎好当缩头乌龟?让你替我搪灾,岂不让人耻笑我吗!” 婉兰闻言,只好悻悻退回。 阳煞嘿嘿冷笑道:“你小子倒有些骨气,快亮家伙吧,免得死了后悔!” 天生也冷笑一声道:“你还不配让我使用兵器,出手吧!” “小子,你死定了!”阳煞道罢,但见他手上蓝芒一晃,不知何时多了一把七寸长的短匕,直向天生胸口chā来,动作之快,犹如电光石火。 天生见对方动如脱兔,劲力刚猛,寒气逼人,不敢大意,急向侧闪了一步,反手劈了一掌,没想到却劈了个空。但见对方手中弧光一闪,青芒直逼胸前,只差半寸,在这间不容发之际,天生忙使一式“铁板桥”,身体后仰,避开来势,接着又使了式“怪莽翻身”反腕横切一掌。然而,这一掌仍然是泥牛入海,毫无着落。天生心中暗惊,知道今天碰上了劲敌,忙又施展出剑仙遗传的四相流星身法,双手十指连弹,但听裂帛声响,皆为指气破空声。阳煞立被逼退数步,惊疑地道:“小子,你会弹指神功?凭你的能力,不止值十万两黄金,老夫要少了!”他道罢,又揉身扑了过来,短匕幻起千道青芒,立将天生罩在了死亡的yīn影之中。 天生但觉空气一紧,青光似乎将所有的氧气都给排挤走了,仿佛置身在冰窖之中,寒气刮肤。他将真气提到十层,护住了周身,并以指化剑,使出了四相剑法,指风嗖嗖不绝,锐不可当,顿将对方布下的青光dàng开一线,旋身而起,直冲半空,十指向下连弹,指风如急风暴雨般shè向阳煞那颗光头上,但听阳煞一声尖叫,那颗光头顶被天生的指气击成六个血洞,宛若僧人的戒疤,人也萎缩于地,一双眼睛瞪得如铜铃那么大,似乎有点死不瞑目。 阳煞死了,yīn煞大吃一惊!不是兔死狐悲,而是惊骇!他万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武功这么好,好得让他不敢相信。不过,杀手就是杀手,杀手的心跟他手中的利器一样坚硬。yīn煞出手了,他连一句场面话都没说,但见那两只枯爪咯吱咯吱山响,十指箕张,yīn气煞煞,白森森地令人头皮发zhà。 “拘魂白骨爪!”天生惊呼一声,忙劈了一记排空掌,身形连换了七八个方位,方避开那摄人魂魄的白骨爪。但见yīn煞如枭鸣似的怪叫一声,身如陀螺般漫地旋转,白爪如雨后春笋,卷地chā向天生。那锐利森森的指尖,磷光闪闪,煞气冲霄,骇人至极,让先后赶来的婉兰、寒烟、青青、彭兰四女感到心惊胆战,不禁惊呼! “兄弟何不用剑!他那白骨爪有dú!”是寒烟的叫声。 “公子!用我的剑!”婉兰将自己的宝剑抛给了天生。 青青从彭兰腰上抽出宝剑,叱骂一声,老贼看剑!”她竟然直冲上前,一剑刺向yīn煞。 天生见青青上阵,大吃一惊,“青妹快退下!” 然而一切都晚了,但听青青闷哼一声,手中的剑不仅让人家一爪dàng飞空中,人也如纸鸢般被震飞回来,幸被寒烟飞身接住,并飞快地喂给她一粒灵yào,方保住了她一条xìng命。 天生杀气暴长,腾身而起,十指疾弹逼退了yīn煞。 那yīn煞房三公似乎也杀红了眼,双爪飞舞,yīn风飒飒,周围五丈之内,空气都为之一凝。但见雨血飞溅,宛若桃林落红,凄凉恐怖,惊世骇俗。两人似乎都受伤流血了,但双方攻势仍然十分猛烈。互以指爪对敌,足足打了近百招,最终,yīn煞房三公没能躲过天生的弹指一击,胸口被击穿一洞,死了!而张天生亦四肢伤痕累累,血流不止,好在他有麒麟软甲护身,没伤到要害处。 天生仰天长出一口气,道:“侥幸!真是侥幸!”他道罢,疲惫地一屁股坐在地上,气喘如牛。但听婉兰含泪道:“你为什么不使剑?为什么不用那张琴?你在逞强,你在拿自己的生命赌气呀!” “这两个魔头是谁?太吓人了!”彭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9 章 脸恐惧地道。因为,她们到得晚些,没听到开始时双方的对话。 寒烟也是一脸惊骇地道:“他们是天下第一杀手,叫yīn阳二煞。死在这两人手上的江湖人物不下千人,没人敢找他们两人报仇!是恶魔之中的恶魔!天生兄弟不用武器,能把这两人杀了,何止是侥幸,简直是凶险万分!”她不顾男女有别,竟然动手脱下天生的外衣察看伤情。当她看到天生四肢足有十余处伤口时,竟然心痛地落下了泪珠。忙从怀中取出一个yào瓶,倒出了十余粒红色yào丸,用手指研成了粉末,轻轻地敷在伤口上,但见那yào未与血融合后,立即结成了血网膜,血立马被止住了。 “青妹怎么样了?”天生看了一眼盘坐在地上的青青道。 “她内腑被震伤了,伤势很重,奇经八脉也都被震散了!我喂了她一粒‘回魂丹’,虽然不能医好她的内伤,却能护住她的心脉,能保其暂时不会因心力衰竭而生不测。好在她身上没被那dú爪抓破,否则后果更加严重。”寒烟道。 “她太痴情了!为了我,常常不顾xìng命,让我非常担心!”天生慨然道。 婉兰嗔怪道:“明知这两个魔头不好惹,干嘛非要碰他们?若不是你身穿麒麟软甲,恐怕倒下的……唉!你真是个好勇斗狠之徒!” 第一百二十八章 :胡半仙 寒烟道:“这件麒麟软甲护住了他的前后心,的确救了他的命,但若非他炼成了百dú不浸之身,恐怕也难活命!那yīn煞的拘魂白骨爪含有剧dú,平常人那怕被他的指尖划破一道小口,也难保住xìng命!” 彭兰哭腔抹泪道:“师兄,你伤了那么多处,一定很疼吧?” “都是些皮外伤,没事!再说,大姐的yào很神奇,敷上后马上就不疼了。”天生道罢,站起身来,走到青青身旁,抄起她的腕脉,默察了一下,道:“青妹,你内腑伤得不轻,恐怕没一两个月很难恢复!唉!都是我拖累了你,让你没少为我吃苦受罪!其实,你不该chā手的,那个魔头的武功太高了,岂是你能近得了身的!” 青青强颜微笑道:“当时,我只想帮你,并没想那么多。我知道咳咳我知道自己咳咳上去也白搭,但是咳咳但是,我心中只有你为了你生哥我死而无憾” “青妹,我知道你很在意我,我从内心感谢你对我的爱。但是,江湖上充满了血腥,不是爱河!要学会控制感情,不能凭感情用事!一旦出了事,伤害的不仅仅是你个人,而是所有深爱着你的人!今后,不准你再为我冒险了。我若是战胜不了的敌人,你出手也是枉送xìng命!”天生语重心长地道。 寒烟、彭兰和婉兰三人听了两人的话后,互相瞅了一眼,没说什么,但内心中却为这对夫妻的深情厚谊所感动。特别是对张天生,更加崇拜至深。 青青眼含泪花道:“我知道自己咳咳有时太冲动了,往往会给你帮倒忙,可我咳咳见到你发生危险时,却无法控制自己,我咳咳咳离不开你”她说完,疲惫不堪地闭上了眼睛,眼角挤出了几滴泪珠儿,让人见了,感到楚楚可怜。 “大姐,你知道这附近可有名医?”天生冲寒烟道。 “这附近对啦,离这里不远的大巴山中有一位神医,叫胡半仙,不妨先去那里看看,实在不行,只好回武陵源,让家师诊治了。”寒烟道。 “武当派不是有‘续命再造丸’吗?听说有生死人ròu白骨之奇效。”彭兰道。 “家师炼制的‘回魂丹’不比武当派的‘续命再造丸’差,若是‘回魂丹’都医不了她的伤,恐怕还是让兄弟自己决定吧!”寒烟道。 “大姐认识胡半仙吗?”天生道。 “我跟家师曾去拜访过他,有一面之缘。”寒烟道。 “我们去大巴山先找胡半仙吧。二姐,这得幸苦你啦,麻烦你抱着青妹骑马走,我们几个步行。”天生冲婉兰道。 “看你说的,咱们谁跟谁?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婉兰道罢,抱起青青,飞身飘落马上,双腿一磕马肚,绝尘而去。天生看了一眼抽搐在地上的那位杀手,挥手拍碎了他的天灵盖,与另三个俏佳人,展开轻功,联袂向婉兰追了去。 大巴山的一条窄长的峡谷里,林森雾浓,峭壁凌霄,仰望只见一线天。穿过这一线天,眼前豁然开朗,倏现一片沃野平畴,峡谷变成了盆地。其实这片盆地不很大,方圆不过五六里。四面环山,峰顶积雪凝云,雪线下直至盆地杂树缜密,枝叶渐次复苏,部分冰封的溪流已经融化为粼粼碧水,虽然仍觉料峭萧瑟,倒也氤氲清幽,恬静肃穆。盆地中只有孤零零的一户人家,三明两暗五间草房,这便是胡半仙的杏林堂。 说来奇怪,医者往往都是住在人烟稠密的城镇中,而这个胡半仙却选在人烟绝迹的深山里,显然这个人的xìng格极其古怪,并非为了悬壶济世,而是为了清修养身。 胡半仙不仅深谙岐黄之术,也是个武林高人,且xìng格孤僻,为人傲慢,别说寻常百姓无力登门求医,就是武林人士前来就医,也常被他拒之门外。 天生一行入得谷来,走到柴门前,先由寒烟扣门求见。但见一童子推门从屋中走出,打开柴门道:“你们是咦!你不是陈姑娘吗?这些人是谁?” 寒烟含笑道:“这些人都是我的朋友。你师父在家吗?” 那童子道:“正在草堂上看书,不过,你带这么多的陌生人前来,恐怕师父不一定见你。” “烦你去转告他老人家一声,就说我有一位好姐妹负了重伤,非他不能活命。求他看在家师的份上救救她。”寒烟道。 “今天老夫不看病,就是你师父亲自来也不行,你带他们出谷去吧!”一个苍老而又洪亮的声音从草堂中飘来,口气非常坚决。 寒烟高声道:“胡老前辈,要是有人能胜你一招半式,你肯见晚辈吗?” “欺人之谈,你师父的武功与老夫也只在伯仲间,你就更差得远了!快走吧,别再磨蹭了,真讨人烦!”胡半仙再次下了逐客令。 “胡老前辈,并非是晚辈想与你比试武功,而是另有人想同你较量,尽管这人身上有伤,但你却赢不了他!”寒烟道。 她的话音刚落,但见从草堂中走出一位童颜鹤发的老者,目光如炬,身着一袭圆领葛衫,仪表非凡。他用目光扫视了一下来者,冷哼一声道:“你这个黄毛丫头竟敢诈语欺骗老夫?都是一群毛孩子,能有何本事?快带他们离开,别再烦我!” 天生凛然道:“常人道,自古英雄出少年。有志不在年高,无为空活百岁。老前辈,想与你切磋几招的便是在下。” 胡半仙看了看张天生,忽然眼睛一亮,觉得这个小伙子虽然被人打得伤痕累累,但根骨奇佳,是难得一遇的习武坯子。心中暗忖:“自己修得一身上乘武功和岐黄之术,正愁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传承衣钵,虽然收了个童子,但其资质岂能同这个小伙子比?不如将其收为门徒,自己死后,也好靠其光大门户。”他又看了看婉兰怀中抱的几乎是奄奄一息的青青,不禁双目精芒大炽,但很快又恢复了常态,冲天生道:“娃娃,你与老夫比试武功是为了给那个女娃治伤吗?” 天生道:“正是。” “你若输了怎么办?” “转身走人,另找高人为她治伤。” “她是你的什么人?” “她是在下的夫人。” “你叫什么名字?出自何人门下?” “这与比武有关吗?倘若有关的话,留待在下赢了阁下后再告诉你不迟。” “也好,这只不过是早晚的事!以多少招为限?” “阁下说的算。” “你很对老夫的脾气,不像陈丫头那样虚情假意地讨人嫌。这样吧,老夫看你是个混沌未开的璞玉,就以十招为限吧!倘若你能在老夫手底下走过十招的话,老夫便给那位女娃儿治病。不过,老夫有言在先,那女娃儿伤得很重,不仅内腑脏器错乱,似还中了极古怪的dú气,老夫因yào材有限,只能暂缓其死亡的时间,却保证不了将她完全治愈。除非、除非能找到千年雪莲方能使她复原,但这千年雪莲太难寻找了!” “老前辈能延长她多长时间不死?” “一百天。不过那将耗费老夫很多珍稀灵yào!不值,太不值了!那些灵yào都是老夫付出很大代价才弄到手的,岂能轻易浪费?除非你能拜在老夫门下,否则,老夫决不管这件事。” “原来阁下也是徒有虚名的庸医!”天生转向寒烟道:“大姐,咱们还是另找高人为青妹治伤吧!” “哼!除了老夫之外,若想让那个女娃儿的生命能延续过百日是绝对没有人能做到的。你们要走,老夫不留!”胡半仙道。 寒烟忙道:“太可惜了!一场惊世骇俗的武林高人过招就这样夭折了!” “你这个黄毛丫头说话是否有点危言耸听?一个被人打得遍体鳞伤的人,也能算是武林高人?他恐怕在老夫手下连三招都过不去,真是瞎吹牛!”胡半仙不屑一顾地道。 陈婉兰冷笑一声道:“哼!用不着张公子出手,本姑娘下场,至少也能走过五十招,而且胜败还不知是谁呢!” “兰妹,不可对胡前辈无礼,你那点本事,与胡前辈比,恐怕连十招都过不去。”寒烟故意斥责道。 “狂妄!太狂妄了!丫头,只要你能在老夫手下走过三招,老夫决定让那女娃活到百日。”胡半仙恼羞成怒地道。 婉兰抱着青青跳下马来,并将青青送到彭兰手中,冲胡半仙道:“老人家,本姑娘若不与你斗过五十招以上,决不求你办任何事。”她道罢,抖手亮出了宝剑,斜指着胡半仙道:“请亮兵刃吧!” 胡半仙仰天大笑道:“与你这黄毛丫头动手,何须用兵刃!动手吧!” 婉兰也是有意出风头,目的是想让张天生看看,碧波仙宫的人也不是浪得虚名的,她想展示一下自己的能力。 婉兰出剑了,剑芒呈弧形划过空中,却吐出了七点寒星,分袭胡半仙胸坎七大要穴,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胡半仙虽然武功精湛,以臻化境,却没料到眼前这个小姑娘的剑法如此诡谲凌厉,从没见过,不知是何门何派,心中暗惊,连使了七种掌法才化去险情。他不敢大意,反手回击了一掌,竟然使出了九层功力,但见掌势犀利劲疾,气流旋得尘土飞扬,骇人至极。 婉兰不敢正面回击,仗着祖传“凌波掠影”步法,转到胡半仙侧面,又连剌了九剑,九剑几乎一气哈成,剑芒炽烈如虹,威势咄咄逼人。 第一百二十九章 :九幽真气 胡半仙见状大惊,双手勾划拍拨,连换了五种身形,方才避过对方的攻击。他不敢再大意,将内力提升到十层,一连使出“惊涛拍岸”“横扫千军”“乌龙搅海”三招掌法,脚下踏着五行步法,身影飘忽,掌势跌宕,顿时将婉兰逼得东飘西dàng,人如漂浮在海上的独木小舟,随波逐流。寒烟见状,惊得面如土色,刚想发话制止这场比武。但听婉兰娇叱一声,身如海燕般直shè入空,又扭转身形,头下脚上,手腕连抖,剑尖如鸡啄米般,从半空中上向胡半仙连刺了三十六剑,剑光耀目,剑气萧萧,剑疾如闪电,锐不可挡。 胡半仙见状大骇,双掌云于头顶,脚踏五行生克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避过这天网式的杀招。他被激出了真火,使出了七佛飞天的绝技,但见半空中出现了七个胡半仙的幻影,难辨虚实,漫空掌影,层层叠叠,犹如排山倒海般罩向婉兰。 婉兰虽然出身东海碧波仙宫,但因其是庶出,并没有学到镇宫绝学“碧箫九式”和“伏龙掌”的真谛,连她方才展示的“屠龙剑法”也没能完全领悟到其中精髓。而且,她初涉江湖,缺乏实战经验,面对胡半仙这样的高手,初战时尚能凭借技巧夺得先机,但时间一长,特别是人家使出“七佛飞天”绝技后,顿时感到力不从心,不知如何抵挡。正当她陷入万劫不复、犹如砧板上的鱼ròu任人宰割之时,但听天生一声大喝:“胡老前辈,手下留情!”人如鬼魅般冲入斗场中,打出一记排空掌,dàng开了胡半仙的漫天掌势,伸手揽过婉兰的小蛮腰,使了一式“鹞鹰钻天”,升上半空,又飘身斜飞出四丈外落地。 胡半仙本以为能凭着自己“七佛飞天”绝技将婉兰伤于掌下,讨回自己的尊严,没想到张天生能轻而易举地从他那记密不透风的掌影中将人救走,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你究竟是何人门下?叫什么名字?”胡半仙再次问道。 “家师姓魏,名讳zhēn rén,江湖人称‘病书生’,晚辈叫张天生。” “你就是新崛起江湖的青年翘楚张天生张少侠?” “晚辈不过是武林末学,不敢在胡前辈面前称‘侠’。这次因拙荆伤重,冒昧前来打扰胡前辈的清修,实乃万不得已。倘若胡前辈果真不愿出手救拙荆于垂危,晚辈亦不敢强人所难。”他将惊魂未定的婉兰放下后,冲寒烟等人道:“咱们还是早点走吧!” “且慢!老朽久闻张少侠大名,如雷灌耳,早想渴求一见,但苦于难觅侠踪。今天,承蒙少侠屈尊来此,实出老朽意外!快请到草堂歇歇脚,老朽愿竭尽全力医治尊夫人的伤。”胡半仙一改常态地道。 天生闻言,忙向胡半仙躬身一揖道:“多谢前辈恩典!” 胡半仙道:“少侠不必多礼,屋里请!”他伸手导引着众人走进了草堂。 这草堂虽不高大,却很明亮精致,纤尘不染。胡半仙直接将众人让进了里屋诊室,让彭兰将青青放在一张床上,然后一面让众人落座并令童子捧茶待客,一面查探青青的伤情。他没有直接验看青青的受伤部位,只是把了把脉,但听其惊疑地冲天生道:“果然不出老朽所料,令夫人的确是中了极为邪门的剧dú,名为“九幽冥气”,伤她的人是个久用白骨yīn尸练功的邪道高手!当今会这门歹dú功夫的人不多,最为霸道是yīn阳二煞中的yīn煞房三公,老朽以为,令夫人一定是被他的‘拘魂白骨手’所伤,不知令夫人怎么会招惹着他的?” 天生肃然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0 章 :“前辈果然高明,拙荆的确是被房三公所伤,不知好医治否?” 胡半仙道:“九幽冥气极其yīndú,是长期吸附死人的白骨之精气而凝聚的一种dú素,若想根除这种dú素,非得服食千年雪莲不可,除此之外,就是大罗神仙也难将她治愈!无奈,老朽家中并没有这种珍稀之物!” 天生道:“何处能找到千年雪莲?” “昆仑山或天山。不过一般雪莲花易寻,但千年雪莲却极其难觅。”胡半仙道。 “yīn离水能怯除其dú否?”天生道。 “yīn离水虽然能除百dú,但唯独不能除去这种dú素,若是能找到阳子水倒不妨一试,但这阳子水比yīn离水尤为难寻。”胡半仙摇头道。 “胡前辈能保拙荆多长时间不出危险?” “最少百日。” “那就拜托前辈了,晚辈无论能否找到千年雪莲或阳子水,一定在百日内赶回这里!”天生道罢,又冲寒烟、彭兰和婉兰三人道:“劳烦两位姐姐和师妹在此帮我照顾一下拙荆。此外,二姐能否将你的坐骑借我一用?” 婉兰嫣然一笑道:“你想去昆仑山?” “是的。” “听说飞鹰帮的总部就设在昆仑山,你一个人去不觉得太危险了吗?不如我陪你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你看怎样?”婉兰笑盈盈地道。 “你想跟我一起去?但只有一匹马呀!” “可那是一匹宝马,足可供两人骑乘,再说,我们也可以到山下另买一匹呀!” “这,这恐怕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的?总比你一人冒险强!” “算了吧!我还是步行的好。”天生道罢,向胡半仙和众人拱手一揖,道声“告辞!”转身飞掠出门,眨眼间便消失了踪影。 “好俊的轻功!”胡半仙赞道。 婉兰见天生不肯跟她同骑一马去昆仑山,一跺莲足道:“哼!好你个张天生,真是个死要面子的臭男人!浑身伤口未愈,怎么能徒步长途跋涉!” 青青一直处在半昏迷状态,并没彻底失去知觉,朦胧中恰好听到婉兰的话,竟然霍地坐起身来,喘息地道:“生哥去去哪了?”彭兰忙走上前扶住她道:“师兄独自一人去昆仑山为你采yào去了。婉兰姐想陪他一起去,可他却自己先走了。” “他,他是一个人去的,听说飞鹰帮总部就在那儿会有危险的!婉婉兰姐求你骑咳咳求你快骑马追追上生哥把他劝劝回来好吗”她说到这里,竟然又昏迷了过去,但见她的眼角滚落一串泪珠,可见其对天生的安危是多么的挂念了。 婉兰本来就想跟天生一起去昆仑山,遭到天生的拒绝后,正不知如何是好,听了青青的嘱托后“嗯”了一声,如奉圣旨,马上走出门外,飞身骑上自已的坐骑,拍马绝尘而去。 寒烟和彭兰两人互看了一眼,都想说点什么,却没说出口。 巍巍昆仑山,西起帕米尔高原东部,横贯新疆、西藏间,东延入青海,绵延五千里。山势雄伟,多雪峰、冰川,被世人称之为万山之祖。 南宋时期,昆仑山原归西辽和西夏各管辖一半,后落入蒙古人手中,并非宋土。好在江湖中人,特别是会武功的人,不受国界限制,更勿须倒换官文,随意出国出境,就是官家想管也管不了。 鄂西至昆仑山远隔两千多里路,路途遥远不说,山重水复,大漠风烟,极为难行。 婉兰是在一条小河边的蛮荒野路上追上天生的。那时,天生因疾速奔跑,身上数道伤口崩裂,加上连日来奔波征战,体力严重透支,正依傍在一棵古树下小憩。他被一阵马蹄声惊醒,抬眼看去,发现是婉兰骑马赶来,心中暗道一声“苦也!”本想起身避开,却发觉浑身疲惫无力,自知难以甩开这位宛若yīn魂缠身,比自已还小半岁的二大姨姐。只好长叹一声,坐等其前来。 “哎呀呀!可怜的大英雄,你终于支持不住了吧?人非仙神,武功再高,像你这样不停地玩命奔波,终会被累垮的!此去昆仑据说不下两千里,有马不骑,何必逞能徒步跋涉?”婉兰莞尔一笑,从马上飞落地上道。 天生一脸无奈地道:“二姐终于还是跟来了!但不知你是如何晓得我会走这种蛮荒小路的?” 婉兰冷笑道:“我知你不肯让我跟你一道去昆仑山,早料到你会舍官道而走荒僻小路的!”她幽怨地叹息一声,又道:“难道我真的就那么令你讨厌吗?你为何像躲避瘟神似的总是拒绝我帮你呢?” 天生亦叹息一声道:“此去昆仑,不仅山高水长,而且异常凶险,我不想看到别人因我而枉送了xìng命!再说……唉!你我孤男寡女的一路同行,容易招来闲话的!” 婉兰愠怒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一个人该何时何地死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人该死时,足不出户也难逃厄运! “再说,有你这位威风八面的大英雄在身边,何处不可去?其实,你是怕招来闲是闲非,或担心你的夫人们吃醋而不敢让我跟你同行才是真心话。 “久闻你一出山便有美人为伴,那时你怎么就不怕招来闲言碎语呢?我一个大姑娘家尚且不怕别人说长道短,你一个大男人又怕什么?别是嫌弃我不配与你相伴远行吧?” 天生被婉兰问得瞠目结舌,一时语塞,无言以对。脸色时青时白,异常尴尬。 婉兰见状,心中暗自好笑,但嘴仍像一把锋芒逼人的刀子似的又道:“脚正不怕鞋歪。只要你心存正气,我这个小女子又会能把你怎么样?何必畏我如蛇蝎?” 天生被婉兰数落得面红耳赤,不禁豪气萌发,扬眉吐气地道:“既然二姐不拘泥小节,愿与我同赴昆仑,我又何惧之有?”他仰头望了望天色,见天色向晚,霍地站起身来道:“天快黑了,得在天黑前找到旅馆方好!” 第一百三十章 :婉兰倾情 婉兰见天生回心转意,不再拒绝自己跟他同行,飞身上马,冲天生嫣然一笑,道:“上来吧,别再逞强了!” 天生无法再拒绝婉兰的好意,为了能早日抵达昆仑山,也只好向她妥协,亦飞身上马,坐在婉兰身后,用手拍了下马臀,但见那匹宝马四蹄飞扬,绝尘而去。 初春时节,当江南已是莺飞草长,百花绽开之时,莽莽昆仑仍然是白雪皑皑,冰封千里。尽管山脚下有的地方野草也发芽吐青了,然而仍然是春寒料峭,风冷刺骨,寒气逼人。 当地俗语道:“早穿皮袄午穿纱,十里不同天,一山分四季”,说明这里的气候变化异常,不好预测。然而,气候千变万化倒不是主要困难,让天生和婉兰最感到头痛的是语言不通。这里的居民大多是维吾尔、藏、哈萨克、回、蒙古、柯尔克孜等少数民族,鲜有汉人在此生活。 这一天,张天生和婉兰在一个长满嫩绿水草的湖水边上巧遇到一位放牧的汉人,此人与张天生同姓,叫张宝久。他原籍西安,以贩马为业。五年前和几个贩马的同仁西去大宛买马,回程时不巧碰到蒙古大军西征,马匹全被蒙古兵强行征用了,同伙也全部被杀,只有他一人侥幸逃脱活了下来。由于折了本钱,他无法回家而被迫流落在此地。 张宝久本是贩马出身,不仅善识宝马,而且又懂兽医,很受当地人的赏识,不上一年,便被一位漂亮的维吾尔族姑娘看中,并与之结了婚。 他见到张天生与婉兰两人都是汉人,亲热得不得了,并热情邀请两人到他家做客。天生和婉兰初到昆仑山,对这里一切都很陌生,很想找个会说汉语的人聊聊,打听一下哪座山峰能采到雪莲,于是便欣然接受了邀请,去了张宝久的家。 张宝久的家是用圆木搭建的固定房屋,很宽敞明亮。据张宝久讲,这里的居民过去住的都是可移动的毛毡帐篷,自他用圆木建起了木屋后,很多家开始效仿他们家,也盖起固定的木屋。 张宝久的妻子叫阿依古丽,虽然已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但仍然很美丽动人。她也学会了几句汉语,听丈夫介绍天生和婉兰是从大宋来的汉族同胞,热情地道:“欢迎两位远方来的朋友!快请屋里坐!”并拉着婉兰的手,笑逐颜开地走进堂屋。 他们刚坐下,便见一个小男孩拉着一个女孩从里屋跑了过来,看样子只有三四岁,他们躲在阿依古丽的身后,眨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天生和婉兰。 婉兰眼看着那两个小孩冲阿依古丽道:“大嫂,这是你的儿女吗?长得可真漂亮!”还没等阿依古丽回答,但听那个小男孩冲阿依古丽嚷道:“妈妈,他们是谁呀?怎么也会说汉话呢?” 阿依古丽笑着道:“长安,他们来自大宋国,跟你父亲是一国人。快叫叔叔和婶娘。” 天生闻言,知道女主人误把他和婉兰当成夫妻了,刚想纠正,但见那个叫长安的小男孩上前一步鞠躬道:“长安拜见叔叔婶娘!欢迎你们来家里做客!大宋国好玩吗?父亲说,大宋国是文明礼仪之邦,我长大了一定去大宋国看看。” 天生闻言霍地站起身,走上前,顾不得纠正他们娘俩的误会,抱起长安,笑道:“好孩子!有出息,有志向!大宋国很好,你父亲说得没错,那里的确是文明礼仪之邦!” 一声“婶娘”把婉兰叫得面红耳赤,她也没纠正,也不想纠正,心情怡悦地抱过那个小女孩问道:“你哥哥叫长安,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昭君。婶娘,你长得好美啊!”小昭君一脸稚气地道。 “长安,昭君,这名字起的好,很有深意。一个是华夏古都,另一个是汉时和亲的美女。看来张大哥虽然身在异国他乡,但你却仍然心系着自己的祖国,这份拳拳赤子之情,令兄弟我很是敬佩!”天生慨叹着回头看去,不想张宝久一语不发地正向后门走去,甚觉怪异。 阿依古丽笑道:“张郎久有归国之心,只因战事太频繁而没有成行!他今天特别开心,怕你们不习惯吃我做的饭菜,亲自下厨烧菜去了!” 俄顷,但见张宝久笑呵呵地走进堂屋,道:“哎呀,让贤伉俪久等了,真是很抱歉!”他又冲其妻子道:“阿依古丽,快摆开桌椅,然后把我做的饭菜端来,咱们边吃边聊。” 天生放下长安,冲宝久抱拳一揖道:“兄长太客气了,竟然亲自下厨烹饪,实令小弟坐立不安!真是有劳兄长了!有一事须向兄长言明,我与” 婉兰知道天生要更正宝久对他们的称呼,忙chā话道:“张大哥身居异国而不忘乡情,能如此盛情款待我们,让小妹万分感动!它年若是荣归故里,我们一定报答今日之情!” “弟妹见外了。咱们都是汉人,又与兄弟同姓,同族,本是一家人嘛,理应款待,何须报答?”张宝久道。 天生听出了婉兰话中之意,感到很尴尬,心中暗忖:“她既然默许我和她是夫妻关系,自己再去纠正,恐怕会伤了她的颜面。而且,孤男寡女的千里迢迢同乘一马来到这雪域深山之中,若不是夫妻,谁肯相信?不如将错就错,暂做几天假夫妻吧。”他斜视了一眼婉兰,见她也正偷看着他,彼此眼波相遇,不禁都脸红心跳,又羞惭地迅即将目光移开。 阿依古丽早已排开了桌椅,并端来了酒菜。菜肴虽然不如家乡品种多,但很实在,是以牛羊ròu为主,菌类辅之,没有青菜。 张宝久拿来一坛自酿的烧酒,边为客人斟酒边道:“蛮荒之地,弄不到什么好酒好菜,这些都是自家产的,不成敬意,还望贤伉俪多吃些。” 其实,天生和婉兰自出玉门关后,就没吃过一顿可口的饭菜,大多都是以干粮就雪充饥。今天见到这桌酒菜,不异于皇宫御宴。 天生道:“大哥、大嫂,人道是:‘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这是人生两大喜事。实不相瞒说,我俩自出玉门关以来,过的都是餐风宿露的日子,今天,能吃到这么丰盛的美味,不啻久旱逢甘露啊!” 由于张宝久情浓义重,热情似火,天生亦是个放dàng不羁的酒鬼,这顿酒直喝到夜深人静方歇。 这一晚,张宝久喝得酩酊大醉,是天生扶着他到里屋躺下睡的。天生也想在那屋里睡,但被阿依古丽送到了另一房间。 他万没想到,自己和婉兰被主人安排到一个房间里歇宿。屋中只有一铺火炕,阿依古丽早已铺好被褥,两床被褥并排挨着,上面还横盖着一条大毛毡子。当天生和婉兰被送进屋里后,两人都非常尴尬,尽管他们一路上共乘一马,为保持平衡,身体不得不紧紧偎靠在一起;也多次双栖双宿在荒郊古庙,山洞和树窟窿之中。有时为抵御寒冷,还依偎在一起互相取暖睡觉,虽然没有发生过肌肤之亲,但隔衣偎贴之实是有的。但是,今晚被人家安排在一辅炕上,铺盖相连,俨然如新婚洞房,怎能不心如鹿撞,羞手羞脚地尴尬异常? 待阿依古丽退出房间,关闭屋门后,天生慌张地yù将一床铺盖移到火炕的另一端,但见婉兰伸出柔荑玉手挡住了,转头吹熄了油灯,燕语莺声地道:“那边炕凉,就这么睡吧!” “二姐,这恐怕不妥吧?” “真讨厌!我已说过多次了,你比我还大半岁,不该叫我姐!冤家!难道我就那么令你厌恶吗?为何总是对我敬而远之?”婉兰主动扑到天生怀中道。 “二姐,哦不!婉兰,似你这般美若天仙的女子,就是柳下惠见了也会动情的!可惜,我已与令妹成婚了,怎敢再得陇望蜀,令世人耻笑?!” “姐妹共侍一夫,古已有之,娥皇、女英便是例子。而且,在峨眉山古洞中,我的身子被你看了个够,今生除了你,我还能再嫁别人吗?” “这,当时是为了救你们的xìng命,不得不那么做,并非有意亵渎你呀?再说,我也并非只对你一人那么做,总不能都” “总不能什么?除了你妻子外,我和姐姐以及彭兰都还是黄花大闺女呢,就这么白白的让你看了?此生不嫁给你,还有别的选择吗?倘若你坚决不收留,我也只能去寺庙里常伴青灯古佛了!”她道罢,竟嘤嘤地啜泣起来,似有无限的委屈。 天生的心被哭软了!其实,这几天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1 章 两人相伴同行,他对婉兰早就暗生情素,只是碍于她是婉秋的姐姐,不敢想入非非罢了。如今,面对水仙花般清香而又诱人的可人儿,不禁心慌意乱,不知如何是好。脑海中的思想斗争很激烈:一种声音道:“你动不得这个女人,她可是你的二大姨姐啊!你若是敢染指她,将来有何面目去见婉秋啊?” 另一种声音道:“过于做作,是对心爱之人的残忍,也是对自己的虐待。她虽然是你妻子的姐姐,但她也是深爱着你的女人,难道你真的忍心拒绝她的一片爱心吗?若再矜持己见,让她今后怎么做人?” “如何做人是她的事,她不该chā足在你与其妹妹之间?这可是有碍风化的卑鄙行为呀!” “姐妹共事一夫,古已有之,并非稀罕之事。只要不是强取豪夺,与社会风化无关。若真是辜负了姑娘的一番美意,让伊人蒙羞伤心或一时想不开而寻了短见,岂不是罪孽深重?” 第一百三十一章 :千年冰蚕 天生宛若站在歧路口上,不知该走哪条路好,表情异常痛苦。 婉兰见天生沉默无语,以为他默许了,情不自禁地仰头吻了一下他的嘴唇,燕语呢喃地道:“生哥,我爱你”她再次改变了对天生的称谓,亲昵叫他“生哥”。 天生闻言再也抑制不住心猿意马,脱口道:“我也爱你” 婉兰听到这句话,犹如久旱之禾忽逢甘霖般喜从天降,双臂环扣着天生的脖子,踮起脚后跟,把自已的香唇再次印在了天生的嘴上,双唇重叠在一起,如胶似漆,深吻不止。 天生是过来人,有美女投怀,那里还能控制住体内荷尔蒙的躁动。他用手揽过婉兰的小蛮腰,轻轻一提,便将其放到了炕上,自己也顺势扑压上身,两人像蛇一样纽缠在了一起…… 正当两人扭滚缠绵,互相宽衣解带,yù赴高唐之际,忽听院中传来一阵马儿嘶鸣声,惊醒了二人的巫山云梦。 “不好!有人盗马!”天生惊呼一声,急速整衣穿靴,奔出门外。月光下,但见马厩前有条小白影晃动,可能发现屋里有人出来,忽地向院外飞掠而去。 天生低吼一声道:“盗马贼休走,你给我站住!”他道罢腾身而起,向那道白影飞也似追了去。 那条小白影腿脚也很快,天生直追出五里多远方追至其背后,见是个反穿皮袄的侏儒人,刚yù抬手生擒那人,但见那侏儒突然转身,小手一扬,一道白光向天生胸部shè来。 天生冷笑一声,反掌劈去,立将那道白光震散于地,但觉掌缘微感寒意,忙用眼角余光瞥向地面,发现是一粒千年冰蚕! 这冰蚕与别的蚕种不同,是靠吸食寒英而生存的小精灵,体形只有蚕豆大小,却通体奇寒无比。这小东西生长在常年积冰之地,很难寻觅。据说用冰蚕丝织衣穿在身上,可避刀剑。 那侏儒将冰蚕作暗器,可见其是专修寒yīn功夫的人。天生对这种人格外谨慎小心,因为他曾吃过“陆地活妖”的亏,故不敢再麻痹大意。 那侏儒见一击没中,双手齐扬,以满天花雨手法再次向天生发出数十粒冰蚕,但见白茫茫一片,满空寒气逼人,砭人肌骨。 天生怒喝一声,连连劈出数掌,立将袭来的冰蚕震得四野横飞,周边树木野草顿染霜雪,真是惊心动魄,骇人听闻! 侏儒人见冰蚕伤不了对方,忽然伏地嗥叫数声,天生不知何意,一时好奇,没有趁机出手,静待其变。 俄顷,忽听四野传来一片狼嗥声,此起彼伏,绵延不绝。猛然想到这个侏儒怪人可能有驱狼攻虎之能,方才伏地嗥叫,想是呼唤狼群前来对付自己,不禁勃然大怒,双掌一错,向那侏儒怪人使了一记“奔雷闪电”,但见电光挟着沉雷铺天盖地,席卷向对方,锐不可当。 那侏儒怪人见状,惊呼一声,向侧一跃,使了个“就地十八滚”的熊招,勉强避开了天生劈来的掌势。天生见没击中对方,刚yù再发掌,突然从侧面蹿出五只大如牛犊般的野狼,张牙舞爪地直向他扑来。天生惊骇地腾身而起,于半空中屈指连弹,数缕指风分袭五只野狼的头部,竟然全部洞穿了野狼的头盖骨而悉数毙命。然而,那五只野狼刚被其击毙,飘身yù降落地面之际,突然又扑上来十只野狼,天生猛吸一口气,将身躯又拔高三丈,双手十指齐弹,指风飒然飞shè那十只凶悍的野狼头部,但听数声嗥叫,十只野狼都被其指风洞穿了头骨,蹬腿挣扎几下死了。 这时,忽听四野“通通通”的山响,似有很多条野狼正向这边奔来。 天生自幼生长在长白山,深谙狼的习xìng,知道一会儿将会有大批狼群涌来,若不及早将侏儒怪人除去,将会招至更多狼群来袭。 正当他决心杀死侏儒怪人时,却见婉兰手持宝剑飞掠而至,惊呼道:“呀!你杀死这么多野狼!” 天生顾不得与她打招呼,凌空踅向侏儒怪人头顶,十指疾弹,指风宛若连发弩箭,shè向对方全身要害。但见那侏儒怪人双手抱住脑袋,像皮球一样满地乱滚。月光下,天生发现对方除两条胳膊和双腿被其指风洞穿几个血窟窿外,躯上并没受任何损伤,这种现象让他感到很震惊!在其身躯yù降落地面时,突然又化指为掌,向其头部狠劈下去。但听那侏儒怪人闷哼一声,倒卧在地再不滚动了。 天生走至其身前,用脚踢了一下,但见其四肢碎裂成数断,脑袋塌陷在颈腔之中,早已气绝身亡。他刚yù俯身检验其躯干为何没受损伤,倏见又一群野狼猛扑上来,数量之多,不下百只。忙又腾身而起,掌指兼施,大开杀戒。于此同时,婉兰也将三尺青锋舞成光团,不仅护住了全身,并向狼群快速滚去,但见野狼挨上便死,碰上就亡。两人剑掌齐挥,协同作战,不到盏茶工夫,那百余只野狼悉数被斩尽杀绝,无一幸存。 冷风猎猎,清光匝地,狼尸累累,血流漂杵,景象之惨烈,令人叹为观止。 二人相视,长出了一口气,刚yù对语,忽见阿依古丽手提着马灯,跌跌撞撞地向这边走来,当她看到满地死狼,惊得目瞪口呆,半天方道:“我的天妈呀!大兄弟,这些狼都是你俩打死的?” 天生道:“是我和婉兰两人打死的。大嫂,你怎么也来了?多危险哪,大哥怎么没陪你一起来?” 阿依古丽道:“你大哥醉得像死人似的,怎么叫也叫不醒。我听到马厩里的马嘶声,又发现你们两人先后出屋,半天没回来,怕出什么事,就出来看看。见你们并不在院子里,又听到这边狼群嗥叫不止和你们两人的呼喝声,便诈着胆子前来看看。哎呀,还好,你俩都安然无恙,又杀死了这么多的野狼,太神勇了!” 婉兰笑道:“大嫂,你也很了不起啊!一个女人,又不会武功,竟敢独自前来看我们,普通人是做不到的!” 天生冲婉兰道:“婉兰,这里很危险,你带大嫂先回去吧。一旦再有狼群来,你我固然不怕,要是伤了大嫂可就担待不起了!” 婉兰道:“你方才杀死的那个怪人是谁?是飞鹰帮的人吗?” 不待天生说话,忽听阿依古丽惊问道:“怎么?大兄弟还杀了人?你为什么要杀人呢?” 天生道:“大嫂,你有所不知,这个人该杀。他进咱们院盗马,被我惊跑了。当我在这里追上他想教训教训他时,他却招引来狼群咬我,我被迫无奈才杀了他的。不然,还不知他会召唤来多少只狼呢!” 阿依古丽闻言惊诧地道:“这个人能驱狼吃人?他是不是长的很矮?样子很丑?” 天生道:“他个子是很矮。”他用手指了一下那边死去的侏儒人又道:“大嫂,就是那个人,你认识他吗?” 阿依古丽手提着马灯上前照了照,长出一口气,道:“大兄弟,你的本事可真大,竟然杀死雄霸大漠草原的大恶人黄天狼!我的天哪!这下我们牧民再也不用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了!” 黄天狼本名叫黄天朗,因其善于驯狼,并能驱狼吃人,故被当地人称之为黄天狼。此人原是祁连山白云洞洞主铁云飞的仆人,虽是侏儒身材,却炼就了一身奇妙的轻功,尤善驱狼攻虎之术。 身残者自卑,自卑者易生仇世之怨。黄天狼因身材矮小而常遭别人的白眼和歧视,又因常与野狼为伍,遂养成了野狼之习xìng而厌恶世人之心态。铁云飞生前,其尚不敢为非作歹,铁云飞死后,他失了管束,便四处流窜,横行边陲,杀人放火,强抢民财,成了无恶不做的害人精。当地各族百姓对其恨之入骨,但又畏之如蛇蝎,无力反抗,忍受其扰长达三十余年。 天生与婉兰西出嘉峪关后,便被黄天狼发现了。他对张天生早有耳闻,固不敢公然招惹,但又垂涎他俩所骑的那匹汗血宝马,遂一路暗中跟来,想伺机盗马。因天生和婉兰一路上一直没找到旅店住宿,夜宿荒野大漠时与马儿形影不离,黄天狼干着急而不敢下手。 这天,他终于发现这两人遇到了张宝久,又跟其到家中做客,便于夜间潜入宝久家盗马。没想到这匹汗血宝马颇通人xìng,见其潜入马厩前,唏溜溜的一声长鸣,惊动了天生,弄得偷马不成,反惹来了杀身之祸。 天生无意中为当地牧民除了一大害,阿依古丽岂能不欢喜若狂?天生得知此人所作所为后,亦感心安理得,俯身揭开死者的皮袄,发现其内穿一件冰蚕丝衣,遂恍然大悟,揭开了其身体无伤之谜。 他将黄天狼身上的冰蚕丝衣脱下来,含笑送给婉兰道:“这件冰蚕丝衣不畏刀qiāng,是防身至宝,你拿去洗洗,穿在身上吧!” 婉兰不屑一顾地道:“臭男人的衣服我怎么能穿?尽管是护身奇宝,我也不稀罕,你乐意送谁就送谁,我不要。” 天生讨了个没趣,遂将冰蚕丝衣卷巴卷巴自己收了起来,然后飞起一脚,将黄天狼踢到一株树杈上,意在悬尸示众,以安人心。 三人回到家,天生不想回屋睡觉,担心抵御不住婉兰的诱。惑,借口怕再发生盗马事件,主动留在院子里打更。 婉兰明知其不愿跟自己同床共眠,心中虽然有气,但又不好明言,想要陪他一起护院,又怕人家笑话,只好同阿依古丽一同进屋休息。 第一百三十二章 :飞鹰总部 翌日清晨,宝久打着哈欠伸着赖腰从屋里走出来,见天生正在马厩前为马儿添草加料,很是惊诧,忙走过去夺过装草料的簸箕道:“哎呀!怎么能让兄弟你干这种粗活,你嫂子呢?” 天生不解的道:“嫂子没跟你在一起睡?” 正在这时,忽见阿依古丽和婉兰双双走出房门,向马厩走来,但听阿依古丽冲张宝久责怪道:“你这个酒鬼,昨夜醉得像死人似的,怎么叫都叫不醒,若不是大兄弟和大妹子住在咱家,恐怕咱家的牲畜都得被人盗去!”于是她又将昨夜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丈夫。 宝久闻言,惊得目瞪口呆,半天才缓过神来道:“竟有这事?哎呀!哥哥我真是没用!昨晚酒喝多了,醉得不省人事,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却一点都不知道!兄弟,哥哥我昨日一见到你俩就看出都是习武之人,但却没想到你们能杀死黄天狼,真是好样的!你们为这里的牧民除去一大祸害,真不知该怎样感谢你们。”他又冲老婆道:“阿依古丽,今天咱们宰只肥羊,再请几个朋友来一起庆贺庆贺,你看行吗?” 阿依古丽笑道:“好!是应该杀只羊好好犒劳这对英雄夫妻!” 天生忙道:“大哥大嫂,你们要杀羊请别人我不管,但我俩马上得走,不能参加你们的宴席了。” 宝久道:“那哪行啊!没有你们两人参加,我们闹腾个什么劲?干嘛这么急,多呆两天不行吗?” 阿依古丽也道:“昨晚我与婉兰妹子睡在一铺炕上,几乎唠了一夜嗑,天快亮时才睡一会儿。我俩很是投缘对xìng的,我请她在咱家多住几天,她也答应我了,怎么说走就走了呢?大兄弟,你也一夜没睡,也该睡会儿好好休息休息,就别急着走了,行吗?” 天生道:“大哥,大嫂,我很感谢你们的热情邀请,为了救人,我得马上进山去寻找雪莲,不敢多耽搁。这样吧,婉兰说要留下来多住几天就让她留下来吧,我独自上山,回来时再来找她好吗?” 婉兰闻言发急道:“这不行,你一个人上山我不放心,要留就一起留下,要走咱俩就一起走,我不会让你独自冒险上山的。” 天生微皱了一下眉头,冲婉兰道:“你要不想留下来就快些准备吧,吃完早饭咱们就走。” 早饭过后,宝久见实在留不住这两人,遗憾地道:“兄弟急于寻找雪莲救人xìng命,哥哥我也不敢强留你们了。记着,那雪莲花多生长在雪峰之巅,采摘它万分凶险,一定要注意安全。” 天生道:“我们会注意安全的。兄长,高山之上不便骑马,我想把我们骑来的马托你照管几天行吗?” 宝久道:“兄弟说远了,我会照管好你的马匹的,你们尽管放心地去吧!” “那就麻烦哥哥嫂嫂了,我们告辞了!”天生刚yù出门,但听阿依古丽道:“兄弟慢着,把这包ròu干和馕饼带上,山上可没处买到食物哟!” 婉兰从阿依古丽手中接过了包裹,斜背在肩上道:“谢谢嫂子啦!” 二人出门后,一晃身形,便消失了踪影。阿依古丽惊呼一声道:“我的天妈呀!原来这两人是活神仙,会遁身术!” 张宝久笑道:“这两口子是武林高手,并非是仙人,他们施展的是轻功提纵术!” 昆仑山南坡较为平坦,北坡却很陡峭。天生不顾婉兰反对,贸然决定从北坡上山。因为,他知道,凡是越险峻的地方,人迹越稀少,而没有人去的地方,才有可能找到千年雪莲。 两人连续翻过几道峰峦,眼前忽见两座奇峰对峙着直耸入云,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天生猜想,这两座山峰一定是张宝久说的“公格尔山”和“飞鹰峰”了。他回头看了一眼婉兰,见她有些气喘吁吁,脸色很难看,爱怜地道:“婉兰,你累了吧?咱们坐下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2 章 息一会吧!” 婉兰斜飞了天生一眼,嗔怪道:“都怨你,人家昨晚一夜没睡,也不让人家多歇一天,又攀登这么高的山,能不累吗?” 天生苦笑了笑道:“寻找千年雪莲并非易事,我实在不敢多浪费时间,不过也真的太委屈你了!”他道罢,拉着婉兰的手,坐在一块较平坦的冰块上,暗运内力,助其恢复体力。 婉兰但觉手掌自劳宫穴涌进一股暖流,很快流遍了全身,觉得体内暖融融的,感激地望了天生一眼,忙闭目配合调息。约有盏茶时间,疲备感顿失,气血十分流畅,精神倍增。 天生见状,收回了手,道:“据说那座公格尔山是昆仑山最高峰,登顶十分困难。咱们还是先上这座飞鹰峰上看看吧!” “是因为我的原因,才不想先上公格尔山吗?是我拖累你了!若不然咱们……” “别说话,那飞鹰峰顶上似乎有人影晃动!”天生轻声道。 “咦!那上面真的有人耶!一、二、三……你瞧,那上面有很多人呢!”婉兰道。 “莫非是飞鹰帮的总部设在那上面吗?走!咱们上去瞧瞧!”天生拉起婉兰的手,如灵猿般飞掠上山。 天生判断的没错,飞鹰峰顶的确是飞鹰帮总部所在地。这飞鹰峰虽然比公格尔山稍低,但峰顶上却常年被冰雪覆盖着,因雄鹰与雪雕等猛禽常在峰顶上盘旋飞翔,故被当地人称之为飞鹰峰。 自从李三太在恒山将张远山夫fù逼跳悬崖后,怕张远山的朋友们找他算帐,便跟摩尼占仁远遁西域各国游历,后经朋友介绍,投在天竺国婆罗门学练摩诃般若神功。五年后,为了提升功力,他离开了天竺国,只身来到昆仑山,选择飞鹰峰这个极寒之地继续修炼摩诃般若神功。又苦修了四年,他的摩诃般若神功终于有了小成,又再度去了天竺国,想跟同门师兄弟印证一下自己的学习成就,结果败给了大师兄达尔新觉。他暗憋一口气,以招收徒弟为名,诱拐了四名天竺国的少女,二上昆仑山。不久,他又采取威逼诱。惑等手法,又拉拢了几位昔日好友和隐匿江湖多年的魔道嗜宿,招纳党羽,创建了飞鹰帮。 因他的摩诃般若神功尚须进一步修炼,不宜直接出面领导飞鹰帮,便让几位昔日好友出山,代替他先行扰乱江湖,为他神功练成后收拾残局,称霸武林奠定基础。 尽管李三太没有公开在江湖上露面,但张天生的动向他却掌握得很清楚。自从张天生出山后,多次挫败飞鹰帮的扩张行动,特别是听到张天生接连杀死了他的几员干将后,让他十分恼怒和震惊,把张天生恨得要死。他虽然很震怒,但也很理智。根据张天生能轻而易举地宰杀摩尼占仁等众多高手的情况看,即使自己亲自出面,也没有把握能战胜他。他深知,只有将摩诃般若神功修炼到十层火候,方能除去这颗眼中钉ròu中刺。因此,他不顾前方频传受挫的败讯,仍平心静气地呆在飞鹰峰上苦练神功。 张天生和婉兰刚进入昆仑山,便被飞鹰帮的眼线发觉了,特别是张天生打死黄天狼的事,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李三太的耳中。 李三太接到情报后,虽然很震惊,但并没太紧张。因为,他身边还有几位魔道高手,特别是有一支他花费多年心血培训出来的杀手和一批善shè的强弩手。此外,他在总部周围早就布设了埋伏陷阱,形成了十分坚固的防御体系。 张天生这次是为了采撷千年雪莲而来的,并不是专门来找李三太报仇。然而,他与婉兰却无意中闯进了飞鹰帮总部所在地,钻进了李三太布下的伏击区。 飞鹰峰北坡不仅山势陡峭,而且多冰洞陷坑,并且常发生雪崩,地貌非常复杂,天气也是瞬息万变,没有人敢从北坡登顶,因此,飞鹰帮也没在北坡设伏。若不是飞鹰帮的眼线先发现张天生和婉兰的行踪,他们也想不到有人敢从北坡悄然上山。 天生与婉兰施展上乘轻功,避过百余种险情,如灵猿般向峰顶攀升,然而,厄运也正悄悄地向他们走来。当两人上升到距顶峰不到一百米时,忽听山顶上有人瓮声瓮气地道:“张天生,你好大胆子,竟敢到昆仑山来送死!老夫正yù下山找你去,没想到你却自己送上门来啦!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你小子来得好!” 天生将身体紧贴在冰壁上仰头看去,但见山顶冰崖边上站有数百人,各挽强弩,正瞄准他和婉兰。中间有十几位身着锦衣华衫的人簇拥着一位身着金衫的蒙面人,除了寒江钓叟屠龙刚和太白双鹰兄弟两外,大多都不认识。心下暗忖:“站在中间的那位金衫蒙面客可能就是李三太。”他大声冲金衫人道:“喂?你就是李三太吗?” “嘿嘿,你的眼睛很dú嘛!正是老夫。可惜,你虽然见到了老夫,却也死到临头了!哈哈哈……小的们,放箭!”那金衫人正是李三太。 随着李三太一声令下,数百张弓弩弦声齐响,箭如暴雨般shè了下来。天生见状,大惊失色,急呼道:“婉兰!快躲开!”他飘身飞到婉兰头顶,边下滑边拍击箭雨。由于山势陡峭,且又多为厚厚的冰雪覆盖着,根本找不到藏身之地,但听婉兰“哎哟”一声,人如断线风筝般向山下坠去。天生顾不得头顶飞蝗般shè下的弩箭,急使千斤坠,迅疾扑向婉兰,左手一把抓住了她的衣领,右手伸直五指猛地chā入了坚冰中,挂在冰壁上,止住了下坠之势。 第一百三十三章 :绝处逢生 他们万没想到,刚挣出修罗界,却又一头撞进了鬼门关。天生那一掌虽然chā进峭壁里挂住了身形,避免了两人摔落谷底之灾,但却因震撼了山体,引发了骇人听闻的雪崩。但听隆隆震响,山体急剧抖动,天生仰头看去,顿时惊得面如土色!但见头顶上空的冰雪,犹如钱塘江大潮般遮天蔽日,呼啸着滚落下来。他急速抽出chā在冰壁中的那只手,迅疾抱住了婉兰,眼睛一闭,万念俱灭,任凭身体下坠,不做逃生之想。 也是这两人不该命绝此地,正当雪浪前锋临头之时,天生忽觉身体被碰撞了一下,又被弹起,疼得他下意识地睁开了眼睛,还没等他看清楚是撞在了什么东西上时,但觉脚下一空,眼前一黑,不知又滑落到哪里去了。 他只觉得不像是飘浮在空中似的忽悠不定,而是贴在某种冰冷的物体上不断下滑。他伸出一只手抓摸一下,外层软软的,而里面却很坚硬,感觉软的可能是浮雪,硬的是坚冰,滑滑的,根本抓不着可止滑的东西,只好任其滑下去。 他猜测自己可能掉进了冰洞里。他绝望了,这么深的冰洞,即使不被摔死,也休想活着爬上去。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忽觉双脚接触到了实地,由于事先毫无思想准备,双腿被墩得疼痛yù裂,一屁股坐了下去。由于他怀中仍抱着婉兰,起身迟了些,但觉身子又滑动了,而且有水花溅起。他感觉这次不象是垂直降落,而是顺着斜坡下滑。坡很陡,也很滑,加上有水,他使出了浑身解数也无法让自己停下来。又过了很长的时间,他发现这洞中不那么黑暗了,并非是有光线shè进来,可能是他的眼睛适应了这洞中的环境。朦胧中,他隐约发现这是一条冰河溶洞,洞很宽敞,洞顶悬垂着长短不一的不知是钟rǔ石还是冰笋,犬牙jiāo错,密密麻麻,还滴着水珠。 洞中的水流很湍急,但不太深,仅能淹没膝盖。他暗自庆幸没有站起身,否则,非被洞顶的冰笋刮伤不可。他又看了一下怀中的婉兰,由于她的脸紧贴在他的胸颈部,看不清面部表情,只看到她的背身,发现她的肩膀和大腿上深嵌着三只弩箭,箭杆已被洞壁刮断了。 “婉兰,你怎么样了?婉兰你醒醒!婉兰” 婉兰似乎听到了呼唤,挣扎着慢慢地抬起头,痛苦不堪地俯视着天生,有气无力地轻声道:“天生哥,我我恐怕是不行了好冷啊”她的声音逐渐微弱,最后,竟被哗哗的流水声所淹没,昂起的头再次垂落在天生的肩膀上,又昏迷了过去。天生搂紧了她的身体,悲伤地道:“婉兰,你要挺住啊!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带你上昆仑山……” 恰在此时,天生忽然发现眼前一亮,身体被抛出了洞外。但听扑通一声,掉进了一个深潭之中。 天生抱着婉兰猛地向上一蹿,跃出水面,足踏水波,奔上了岸。他举目四下望去,发现这里是个天然形成的盆地。但见四周都是高耸入云的雪峰,谷底有数百亩水面,深不见底。岸上芳草如茵,间或生长着不知名的野花,而山脚至半山处却生长着茂密苍翠的参天古树。除了将他和婉兰送到这里来的那个水洞外,还有数十条溪流,宛如玉带悬挂在山坡上,都是冰雪融化而形成的。 天生无心欣赏这里的天然美景,将婉兰轻轻地放在草地上,详细检查着她的伤情。他发现除了他在洞中看到的那三处箭伤外,没有新的伤痕。他小心翼翼地用手指钳出箭头,但见伤口处流出的都是黑紫色的血,不禁大吃一惊,心中暗忖:“怪不得她一直昏迷不醒,原来这箭头上淬有剧dú!” 他懊悔地流下了泪水,后悔不该带她上山来涉险。悲哀与愧疚萃集一身,暗自叫苦不迭。 世间从来没有卖后悔yào的。人生本来就充满了艰险与苦难,如果有欢乐的话,也只是有的人能以苦为乐而已。 天生先喂给她一粒“乾坤百宝丹”,然后又脱下她的貂裘大衣,解开贴身衣裤,嘴贴在其伤口处吸吮dú血,直至伤口流出红血后方为其敷上止血yào。又脱下自己的衬衫,拧了几把,挤出水分,撕扯成布条状,为其包扎好伤口。他刚想给她穿上衣服,见其衣衫均已湿透,忙将貂裘大衣抖了抖,抖去水分,毛冲里将婉兰裹了起来,然后又将小衣拧了几把,握在手中,发功将衣服烘干后,才重新为其穿上。见她仍然昏迷不醒,知道dúxìng可能侵害到她的内腑神经,忙又握住她的手,徐徐吐出真气,为其驱dú疗伤。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左右,但见婉兰张嘴吐出一口黑紫色浓血,又连连咳嗽了几声。 “谢天谢地!婉兰,你终于苏醒过来了!” “咦!生哥,这是什么地方?我们怎么会在这里?这里是天堂还是地狱?”婉兰惊诧地道。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但却知道这里既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狱,是死神发了慈悲,把你我送到这里来的!” 婉兰转过身来,一双美眸盯着天生,轻启朱唇幽幽地道:“我们真的还活着?我们没死?” “的确没死!不过,你我却真的到鬼门关前转悠过一回,阎王爷见我们还都很年轻,不忍心收留我们,就把咱俩放回阳世来了!” “哎呀!”婉兰张臂yù抱天生,却因牵扯了伤口而惊叫了一声。她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发现貂裘大衣是反穿着的,惊愕地望着天生道:“这是怎么回事?我的大衣怎么是反穿着呢?” 天生笑了笑,知道她自中了dú箭后,就昏迷不醒人事,便将她昏迷后的经历告诉了她。婉兰闻听后,脸色羞红地道:“奇迹!真是奇迹!!”心里却暗忖:“小冤家,你又一次趁我昏迷不醒之际脱光了我的衣服!虽说是为了方便治伤,但终究还是让你再次看到了我的身子,你若是不娶我,让我今后怎么活?” 天生不知婉兰心里想的事,扼腕愤恨地道:“李三太真他妈的yīn险狠dú!若不是你我命大,此番哪还能有命在!哼!既然天佑我不死,我必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他道罢,站起身来朝四周仔细看了一遍,想找到出谷之路。突然,他一拍脑门惊呼一声道:“噫!原来在这里,真是天意!”原来他发现这里很像剑仙莫闻老人所描述的昆仑山道场,急忙从怀中掏出那张绘有山水图的羊皮,仔细与这山形地貌核实比照着,然后手指对面一片茂密的古松林处道:“婉兰,快跟我来,我带你去一处神仙洞府。” 婉兰不知详情,但从天生高兴的神态上,猜想到他发现了什么秘密所在,刚yù站起身,又“哎哟”一声跌坐在地上,一脸痛苦地道:“天生哥,我的腿好疼呀!” 天生自责道:“你看我这脑袋真糊涂了,竟然忘了你腿上有伤!”他犹豫了一会儿,觉得此时非彼时,初遇难时,他来不及细想,毅然决然地抱着她避难,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而现在情况不同了,再去抱她却觉得有些顾忌。毕竟他们还不是夫妻,尽管在宝久家差点睡在一起,但事后,天生感到自己太荒唐,并产生了罪孽感,为防止事态进一步恶化,才决定独守院中,不敢进屋与其同炕睡觉。而现在,婉兰已从昏迷中醒来,若再去抱她恐怕会难以控制彼此间的情感,后果不堪设想。 婉兰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一双美眸幽怨地望着他道:“你自己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心里暗骂:“臭小子,伪君子!我昏迷时你把我身子看个不亦乐乎,此时却装起假正经来了!” 天生四处看了看,觉得这幽谷之中万籁俱寂,静得有些令人恐怖,不放心将她一人留在这里,一旦发生什么不测,将来无法向婉秋jiāo待,而自己的良心也会受到谴责。遂一咬牙,俯身用手揽起婉兰,横抱在怀中,展开“凌波虚渡”步法,飞掠过水潭,向对面那片松林走去。 男人一动情就会变得愚蠢,而女人一动情就变得聪明。婉兰虽然看出其万般无奈地抱起她行走,但内心却暗自窃笑,暗忖:“冤家,你的心肠这么软是做不成柳下惠的!你说过爱我的,只是担心有碍风化才控制自己的感情不敢窃玉偷香,只要你心里有我,你就休想能逃出我的手心!” 这是一片原始森林,里面本无路,但见古树参天,荆棘载途,兔鹿jiāo行,猿猱啼啸。天生唯恐树枝刮伤婉兰,不敢穿林行走,遂双脚一点地面,拔地而起,踏枝飞行。他飞掠过林海,停在了一处云迷雾罩的山坳前,但见:迎面是壁立千仞的奇峰,上面爬满了藤萝苔藓;左右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3 章 嶙峋,杂树丛中,有几株苍劲古老,树冠如盖的蟠龙松。回头望去,云雾浓重,林海苍茫,好一处修仙福地,美景奇观! 天生将婉兰放在一块平石上,站在一处布满苔藓的石壁前,运目仔细搜寻着剑仙老人留在石壁上的暗记。他凝视了许久,忽然发现长满苔藓的石壁上隐约有沟回纹理,又定睛细瞧,这纹理恰好是个“敲”字。他喜出望外地惊呼一声,道:“原来天长日久,这个‘敲’字不仅有些被风化了,而且又被青苔遮挡住了!”他挥拳向那石壁上连敲了九下,但听一阵隆隆之声传来,俄顷,石壁从中裂开一缝,可容两人并排进入。他回身抱起婉兰,向石缝里面走去。刚走进九步,忽然又听到身后隆隆作响,回头看去,原来那石壁裂缝又关闭上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深情难拒 洞门虽然关闭了,但洞中依然莹莹发光,清辉满地,恍若月宫。天生抱着婉兰向洞里走去,又见石洞逐渐宽广,迎面又现出一洞门,门楣上有四个石刻篆字:“离恨天府”。天生推开了那道石门,但见里边云蒸霞蔚,温暖如春,凿山为殿,雕石成屋,正中地上安放着八卦丹炉,穹窿上悬吊着一朵青莲灯,灯芯非明火,乃是一颗鹅卵大小的夜明珠,光彩夺目,熠熠生辉,照得满洞亮如白昼。 天生又游目四望,发现石壁分八面,每面有一石门,门上刻有字,分别为:炎风、滔风、熏风、巨风、凄风、风、厉风、寒风。暂不说这八风门里是什么去处,但见八卦炉后也有一池清水,状似莲花,池中升腾着热气,泄壁上刻着一行小篆,写的是“昆仑地脉之眼”。天生喜极地道:“昆仑山乃万山之主。地脉之道,首重山脉,而山脉亦有祖山,如人之首脑也。昆仑山主宰天下群山,其脉眼非同寻常。地脉乃大地之气,而气往往由水导之,凭风聚散。原来这八风门是关系到这地脉总眼的聚散而设。这福地洞天是为了关住这地脉总要而建,人在这里修练,常受地脉之精气熏陶,岂能不成道飞天!” 婉兰极为聪颖,听了天生的解说后,马上意识到,这个莲花池可能比峨眉山中的yīn离泉更加神奇,若是到里面浸泡一次,即便不能使人脱胎换骨,也可消除百病。她仰头看了一眼天生,脸颊绯红,呢喃地道:“生哥,我想到那莲池中洗个澡行吗?” 天生道:“我正有此意,也许这池水能医好你的创伤!”他把婉兰轻轻地放在莲池旁,道:“你自己先下去泡泡吧,我去别处走走。” 婉兰嫣然一笑道:“不许走远,万一这池中有什么毛病,你可要及时救我哟!” 天生闻言一愕,心中暗忖:“是呀!这泄水万一有dú怎么办?”又一想:“不会的,修仙之所怎么会有dú泉呢?但万一有dú怎么办?”他冲婉兰道:“要不我先下去试试,没事了你再下水。” 婉兰妩媚笑道:“你好坏耶!想让人家看你……” “那你先洗好了,我暂时回避行了吧?”天生嘴上虽然说暂时回避,却快速地脱去了外衣,赤着着上身,下面也只穿着短裤,果断地走进莲池中坐了下来。他刚坐稳,但觉这水温热舒爽,全身三万六千多个毛孔如饮甘露,万分舒坦。他紧闭上双目,低声道:“果然是座灵泉,这池中水也有伐毛洗髓之功效。” 婉兰自幼生活在海岛上,男女同在大海中游水是家常便饭,不碍风化。听天生说这莲池有伐毛洗髓之功能,忙也脱去外衣,仅留下胸兜与小裤,亦爬进池水里,并故意地道:“你把眼睛闭上,不许偷看,我也下来了!” 天生早察觉到了婉兰的举动,想要制止,但话到舌边又咽了回去,只好紧闭双目,如老僧入定般享受着圣水的洗礼。 婉兰见天生紧张而又羞涩的样子,感到很好笑,移动一下身体,紧挨着天生坐在池中,也闭上眼睛,很快便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 两个时辰后,天生从入定中苏醒了过来,感到全身无比舒坦,又默察了一下内力,发觉又增进了一层。他斜视了一眼婉兰,见她头顶萦绕着紫气,面部红润如早春桃花,肩上及大腿上的伤口竟然神奇般的愈合了。开始时,他只注意观察她的伤情,看着看着却被迷住了。但见这位痴情姨姐身材虽比婉秋纤细,腰不盈一握,但却凸凹有致,瘦不露骨。肌肤洁白如玉,水波浸润,闪烁着晶莹的光泽。乌云般的秀发披散着,遮肩蔽胸,半露着藕荷色的胸兜,宛似小荷初绽。全露着的小腹平坦光洁,没有一点赘ròu。臀部也很丰满浑圆,也是藕荷色的短裤被撑得yù裂。四肢白细腻而修长,看去让人感到有种清癯之美,也充满了诱力。 尽管她的躯体令他垂涎yù滴,但他还是抑制住了贪yù。他想出水,却见她正在行功的紧要关头,不敢妄动分毫,怕惊扰她修炼。又过了盏茶时间,但见婉兰伸展四肢,长出了一口气,斜睨了天生一眼,见其正看着自己,知道他先于自己醒来,故装不知,肆无忌惮地道:“太舒服了!我要飞升啦!” “婉兰,恭喜你伤势痊愈了!” 婉兰低头察看了一下身体,发现身上疤痕皆无,又默察了一下内腑,不仅dú素尽去,而且内力又增进了一层,令她万分惊喜。她忘乎所以地扑在天生怀中,呢喃地道:“此次大难不死,全赖生哥之福啊!” 天生吓得六神无主,边推移开她,边道:“婉兰不可!嗨!其实你若不是为了我,也不会吃这么大的苦,我该感谢你才是!” “生哥,我此生有幸能跟你在一起,就是粉身碎骨也值。”她道罢,又情不自禁地想依偎到天生的怀中。天生见状,吓得腾身而起,跃出莲池,等不得身上水干,急速穿好了衣裤,道声:“婉兰,你自己再多泡一会儿,我去各风洞看看去。” 婉兰原以为两人共同经历了一场劫难之后,天生会对她动情的,没想到他仍对她畏影避迹,不禁心烦意乱,怨气满腹,气呼呼地道:“难道我真的就那么让你讨厌吗?” 天生闻言,不得不停下脚步道:“婉兰,我知道你爱我,你若不是婉秋的亲姐姐,我会跟你好的!你我今世有缘无份,是不可能结合在一起的,只好等来世了!” 婉兰幽怨地道:“当下尚且没能把握住缘分,来世又有何希望?你要是真心喜欢我,就别找任何借口来搪塞我。我不顾廉耻,万里迢迢地跟着你披肝沥胆,茹毛饮血,甚至不惜xìng命,为的是什么?就为了听到你一句来世的承诺吗?如果真是这样的结局,我现在就死在这里,先去来世等着你好了,免得让你担惊受怕,坏了好名声。” “婉兰千万不可轻生!唉!这可让我如何是好?你既然爱我,何不让一步,今世先找个好男人,咱们来世再会呢?” “你让我找个好男人?这就更加荒唐了,也说明你根本就不爱我,是我自作多情,让你为难了!你也不想想,在这个世上,若是能找到比你还好的男人,我又何必死皮赖脸地追求你?假若真有让我中意的男人,他也与我相约来世再结情缘的话,我该答应谁呢?” “这,这,唉!上天为何让你与婉秋生在一家?我为父母报仇雪恨,树敌很多,在江湖上早已落下了杀人狂的恶名,人人与我敬而远之,倘若再落下个玩弄女xìng,**败俗的臭名让我如何行走江湖?若是杀了李三太这个大仇人,我也不怜惜名声好坏了,便娶了你找个僻静无人的去处甘老林泉,也了却了你我今世这场缘分!可偏偏这个恶贼还活着,若不将其杀之怎敢弃世隐迹?” “你是说若杀了李三太之后便肯娶我吗?也好,我可以等,就是等到白头也无所谓,希望你切不可食言而肥,让我空怀遗恨!唉!冤家,我不知羞耻的又一往情深地坠入你的爱河之中,但又进不了你的内心世界,又退不回来,宛若撞上网中的鱼儿,无法挣脱出来! “我明明知道你心中装着好多女人,就是我不惜一切代价闯进去,也不可能清除她们而独享全部的爱。然而我仍然割断不了对你的迷恋之情,哪怕能挤进你的心室中躲在一个角落里,只要不被遗忘,也无怨无悔! “我知道你也很痛苦,不单单怕被世人的唾骂而不敢染指于我,其中也怕我妹妹会责怪你是吗?她的命运比我好多了,不仅拥有我们陈氏家族至高无上的权力,还拥有你的爱,这让我这个苦命的人能不妒忌吗?然而,她已成了你的女人,爱屋及乌,我又不得不熄灭这份妒火而忍辱偷生。如果她真的不肯接纳我成为你的女人,我可以不公开与你生活,甘愿做你的秘密情fù……”她说不下去了,嘤嘤悲泣,泪流满面,宛若海棠被雨,楚楚可怜。 天生的心被婉兰的话深深打动了,他走回莲池旁,将婉兰拉出水,又紧紧地拥入怀中道:“婉兰,你对我如此痴情,让我的心都滴血了!上天太偏爱我了!我刚踏入江湖尚不到三年,竟赢得了诸多美女的青睐,让我既感到高兴又忧心忡忡。我知道,盈满则溢,月圆即缺。但我不是柳下惠,已经娶了三位夫人,尽管我努力克制自己不再贪恋其它深爱我的女人,可我的心却总像被蛇噬般痛苦不堪。 “说句心里话,我也很喜欢你,却不敢向你表白,这些天来,我也深陷在情恕理遣的矛盾之中,苦不堪言。回想起来,自从你假扮成老渔翁想偷渡我过海时起,这一路之上,对我可谓是一往情深,真心不二,尤其是你方才的表白,就是铁石心肠的男人也会被熔化的!你先忍耐一段时日,等我手刃李三太后一定娶你!” 婉兰对天生的承诺虽然不很满意,但总算敲开了这个男人的心扉而心生惬意。她“嗯”了一声,忽又疑惑地道“生哥,你是怎么知道当初想渡你过海的那个老渔翁就是我的?” 天生笑道:“你还记得在峨眉古洞被蛇咬伤的事吧?当时为救你xìng命,不得不抱你去yīn离泉中化dú,在帮你脱去外衣时,偶然发现了我那块被你骗去的玉佩,自然便想到你就是那个渔翁了!”婉兰脸一红,道:“既然你早就知道了这个秘密,为何不早说出来呢?” 第一百三十五章 :火焰仙丹 “我不想说……” 婉兰知道他不想说的涵义,脸颊潮红地道:“为何没收回那块玉佩?” “你那么煞费苦心得到的,我怎能忍心收回?!” 婉兰会心一笑,仰面忽闪着一双泪汪汪的美眸望着天生,充满了柔情与渴望,又情不自禁地呶起嘴,期待着这个令她神魂颠倒的男人的热吻。 天生怕控制不住自己的火侯,只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轻声道:“兰妹,先把衣服穿上吧,咱们一起去看看那八风门里有什么秘密好吗?” 婉兰幽怨地瞥了一眼天生,一脸沮丧地离开了天生的怀抱着装去了。 祸不旋踵,福缘天定。这昆仑地脉之眼并非剑仙莫闻首先发现,实乃是道家始祖老子李耳的修道场。 李耳,字聃,是春秋末期楚国苦县人,曾做过周王室管理藏书的官。在当时,他是一个颇有声望的智者,其学识高于当世诸子百家,连孔子都曾请教过他关于“礼”的问题,并称他为“龙”。由于老子不愿困顿于凡尘,弃官归隐,跨青牛西去,来到这昆仑山,发现这幽谷里紫气冲天,知是修道的绝佳场所,便开辟了一洞,取名为“离恨天府”。 这洞中的八卦丹炉乃是其亲手所造,而这莲池也是他为炼丹和沐浴而掘的泉眼,唯独那八风门是剑仙莫闻依据伏羲八卦图凿成的。 剑仙莫闻既是魏晋时期的著名剑客,又是钻研道学的羽士,后经老子点化,才进入这“离恨天府”修行的。他在此修炼了三百年,一次不慎将丹炉弄翻了,炉中所炼制的仙丹也全部泄入这莲池中,使莲池中的圣水更俱灵气。为了防止仙气外散,他开凿了八风门,护住了这地脉总眼。也正因为这个差错,使他不得不离开这“离恨天府”,到峨眉山另辟道场,推迟了五百年方得道升天。 两人先走到炎风门前,天生推开石门,但觉一股热风扑面而来,如置身在烈日炎炎的盛夏,灼热难耐。这热风是怎么形成的,不得而知,但见里面是一条很深邃的石洞,热风是从那洞里边吹过来的。 “生哥,这洞中太热了,咱们出去吧?” “不!这热风来得很蹊跷,咱们再住里走走,看看这风究竟是怎么形成的。” 天生当先又向里走了一段,但觉里边越来越热,婉兰已被灼烤得汗流浃背。 “人家快热死了!里边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回去得了!”婉兰一边抱怨着一边脱去了貂裘大衣,又撸起了红罗纱袖,露出半截粉藕似的臂膀,气喘吁吁地跟在天生身后。 天生并没觉得太热,当他回头见婉兰热成这样子,觉得不可思议,忽然想起自己身上带有剑仙莫闻老人遗赠给他的那颗夜明珠,有解暑降温之功能,故而没感到炎热。他忙伸手从百宝囊中掏了出那颗夜明珠来,擎在手中,不仅洞中顿时亮如白昼,而且热气也消失了许多。 “你这个人好自私啊!既然有这个宝贝,为何不早点拿出来?”婉兰紧走一步,贴偎在天生身旁,娇嗔地道。 “你别见怪,我也是刚想起来。”天生解释道。 两人并肩前行,没走多久,天生惊异地道:“咦!婉兰你看!咱们走到头了!地上怎么倒扣着一口紫金钟!” “呶!那面墙上还有字呢!可惜写得七扭八弯的,类似篆书,又不像是篆书,我看不懂。”婉兰道。 “那不是字,是道家绘的符咒语。”天生道。 天生详细察看了一下四周,并没发现什么奇异的东西,心中暗忖:“这洞中的热气是从哪儿来的呢?”最后把目光落到了那口金钟上,他用手推了一下倒扣在地上的金钟,但见他如触电般又将手缩了回来,惊呼一声,道:“好热!难道这金钟里罩的是地火之眼不成?” 婉兰笑道:“若真是火眼的话,你可别乱碰,免得引火烧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4 章 “哼!这不足水桶大的金钟能罩住多大的火眼!再说,我有夜明珠在手,有何畏惧?待我击倒它看看。”天生退后几步,凌空遥击一掌,但听“訇嗡”一声,那口二尺余高的金钟应声而倒,忽见从那金钟口里蹿出一个火球,光华四shè,芳香扑鼻,急速跳动着冲天生滚来。天生见状,大吃一惊,忙对火球劈了一掌,但见那火球原地打了个转,又蹿了过来。天生左腕一翻,又对那火球连劈了三掌,同时右手举着夜明珠冲那火球摇晃着,那火球竟然像老鼠遇见了猫,光焰逐渐收敛,最后竟然凝固成鸽蛋大小的红珠。 原来,这颗红珠是当年老子在八卦丹炉中用三昧真火炼成的“火焰丹”,又称“烈火珠”。老子升天后,将此珠留在了这洞中,供有仙缘的凡间弟子修炼纯阳真功用的,实乃是镇洞之宝。 这颗“火焰丹”本是仙丹一种,极具灵气,若长时间不被人吸纳其精华,便会自发释放出烈火,焚毁一切物体。剑仙莫闻离开此洞前,怕此丹自燃,烧干洞中那地脉总眼里的水,故而挪移到炎风洞中,用紫金钟罩住,并画符镇压之。 不知是天生福缘齐天,巧逢此丹,还是老子或莫闻剑仙早就算到这颗仙丹应归天生享受而留到今天?笔者也诠释不清,总而言之,这是天机,天机不可泄漏。 天生好奇地走到火焰丹前蹲下来凝视着,但闻那火焰丹香气愈来愈浓郁,令人垂涎三尺。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拿到嘴边,用舌尖舔了一下,万没想到那枚仙丹竟然直撞入喉,顿化成汁液,流进腹中。忽觉肚腹中浑如火烧,疼痛难忍,眼前一黑,顿时昏倒在地,人事不知。 婉兰见状,惊得魂飞魄散,娇呼一声,疾扑到天生身上,但听她“妈呀!”一声惊叫,人如断线风筝似的倒飞回来,重重地撞在石壁上,碰得头破血流,顿时也昏死了过去。她是被天生体内自发形成的护体罡气震飞的。 炎风古洞失去了旱魃,骤然变得冷若冰霜。几缕清冷的光焰,从天生半握着的手指缝中淌出,给这古洞中增添了些许yīn霾与恐怖。 猎奇之心,有时会使人送掉xìng命,同时也能让人获得极大的好处。张天生没有被那火焰丹炼化,因为他手中一直握着一颗救命的夜明珠。那颗夜明珠虽然不能完全克制住老子用三昧真火炼制的火焰丹的热能,但也阻碍了它在天生体内的肆虐。正是这一yīn一阳两颗神奇的珠宝相互作用,造就了一个武林奇人。 那颗火焰丹带着老子先天三昧真火的灵气,溶化在天生的血液里,与天生的生命合为一体,并转化成巨大的能量,储存在天生的丹田之中。天生的任督二脉早已打通,此时的任督两脉与十四经更加流畅,内力更加充盈,已臻化境。虽不能飞升成仙,但亦炼成了金刚不坏之体,只是他本人尚不知道而已。不过,在这个炼狱的过程中也差点丢掉了他的xìng命。他整整昏迷了两天方从睡梦中醒来。他醒来后,发现婉兰倒在洞壁旁,额头凝固着很多血迹,脸色惨白,一动不动,俨然死去。他见状万分惊愕!心中暗忖:“她怎么会这样?难道有人闯进这里来了吗?是谁将她伤成这样的?”他机警地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确定没有外人潜伏,方疾扑到婉兰身前。 “婉兰!婉兰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婉兰”他摇晃着她的身体,声嘶力竭地呼唤道。 婉兰是在情急之下扑到天生身上的,没防备天生的护体罡气会那么强大,特别是那枚火焰丹入腹后,激发了他体内原有内力的强烈抵抗,所释放出的能量尤为惊人。别说是婉兰,就是武林中顶级高手触及他的身体,也会被震伤的。她不仅碰伤了头部,连五脏六腑都被震散了,陷入了极度的昏迷之中,虽然没死,也仅剩一缕游魂。 天生见呼唤不醒婉兰,逐渐平静了心态,抄起她的腕脉,默察一下,这才发现其五脏六腑离了位,奇经八脉十分混乱,让他更加惊疑!心想:“这是被内家真气震伤的,是何人震伤她的呢?”他再次警惕地四处望了一下,并用元神搜音法默察了一会儿,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让他更加疑惑重重。凭他目前的功力,别说是在这洞府中,就是洞外方圆十里内落下一片树叶也能觉察到。他虽然疑团未解,但救人要紧,忙将婉兰扶坐起来,双手游走在其膻中、中脘、关元、气海等穴脉上,以自己浑厚的内力为其推宫活血。他先将其体内的五脏六腑安置到原位,又将自己的内力源源不断地注入其丹田,并导引其内力沿着奇经八脉循环运行。经三个小周天,终于将其阻塞的经脉全部疏通了。他本想借此机会打通其任督二脉,又担心其伤势较重,易出危险,故而放弃了。 婉兰在其五脏六腑复位时,便有了知觉。她察觉到丹田中有一股暖流涌入,接着又发现这股暖流循行奇经八脉,冲破了所有的阻碍,畅通无阻。她猜知是天生正在为她疗伤,但正在行功的紧要关头,不敢说话,并主动运气配合那股强力行功。经循环三小周天,虽然内伤没有完全好,但已恢复十之七八。她知道助人疗伤最损耗内力,心疼天生,想让他停止为其疗伤,忽然发现天生注入其体内的那股真气反复冲击着她的百会穴,似yù为她贯通任督二脉,不敢分神说话,怕导至走火入魔。然而,每当那股真力冲击其百会穴时,都让她疼得浑身战栗,抖动不止。好像天生发觉了她的痛苦,冲击了几次后,便停止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太清金丹 “婉兰,是谁把你伤成这样?”天生早就知道婉兰苏醒了过来,收功后问道。 “在这幽深的古洞之中,就你我两个人,除了你,谁能伤着我呢?”婉兰幽怨地道。 天生惊愕地道:“是我!我怎么会打伤你呢!这是怎么回事?” 婉兰苦笑着把她受伤的经过告诉了天生,此时,天生方把满腹谜团搞清了。他抓过婉兰柔嫩的玉手道:“我虽然获得了千载难遇的奇缘,吃了那枚火化的丹丸后,使我的内力如江河湖海般博大精深,却几乎丧了卿卿之命!真是福无双至,祸福并存啊!” 婉兰黛眉飞扬,杏眼莹莹流波,惊喜地道:“那火化的灵珠真的有那么神奇吗?” “我刚从昏迷中醒来时,也不知道自己得到了天大的好处,当为你疗伤时,才发现自己的内力渊深得用之不竭。” “看来,你真是个福星高照的人!你我同入宝山,你得到了仙赐灵丹,而我却几乎丧了xìng命,太不公平了!”婉兰慨叹道。 “婉兰,你别太伤感了,还有七道门未开,我们逐个看看,也许你也会碰到奇缘的。” “什么!你还想开那几道门?我福浅命薄,不敢陪你再去冒风险了!”婉兰心有余悸地道。 天生搀扶起婉兰,边向洞口走去,边道:“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既然你我同来仙府,上天岂能独厚我而薄你呢?” 婉兰娇媚一笑道:“我怎能同你比?那岂不是将天比地吗!听青妹说,在峨眉山,她和碧云姐也曾进入过你发现的那个古洞里,只是前后时间不同而已,但你却得到了剑仙的武功秘笈和诸多好处,她们只不过洗了个澡而已。二次进那洞里时,本来是我们姐妹四人先发现那条雪蛇的,但却被你品尝到了鲜味,我们却差点丢了xìng命!这次也是如此,你又得到了好处,而我却又差点丧命。因此,无论如何,我可不敢再跟你去冒险了!” “那好吧!你的伤并没痊愈,先到那莲池中浸泡一会儿,我自己去那几个门里看看究竟。”天生倔强地坚持到那七个风门里探秘。 “你去探险,我怎么能安心疗伤?既然你坚持要去看,我也只好舍命陪君子了!” “这回你在门外观看就行,由我独自进去,一旦有风险,不至于顾此失彼。”天生自服食了火焰丹后,功力大增,胆子也更大了。为防万一,他先拿出夜明珠放在手中,来到滔风门前,推开石门一看,虽然也有劲风吹来,与炎风门中的情况却大不一样,那风不冷不热,虽劲疾,但不伤人。里面不是洞,而是人工凿成的两丈方圆的石室。室中陈放一个石案,上面摆放着一个紫葫芦,正面墙上也画着一道符。天生走进里边,好奇地拿起那个紫葫芦,但见葫芦上写有“太清金丹”四个鎏金篆字,边旁又注一行小字,“可疗顽症,强体驻颜增寿”。天生笑道:“婉兰,你的福气来了!这宝葫芦里是仙丹,吃了会长生不老,送给你吧!” 婉兰见这石室没什么危险,早跟了进来,也看到了那紫葫芦上的字迹,妩媚一笑道:“给了我你可别后悔。” 天生笑道:“不过是一葫芦丹yào而己,又不是我的,有什么可后悔的!” 婉兰笑道:“你没见那上面写着‘驻颜增寿’吗?若干年后,你变成了白胡子老翁时,可我仍然是现在的模样,不怕我变心?” 天生淡然一笑道:“只要你现在不变心就好,哪管得了以后的事。快收起来吧,咱们再到别的门里看看。”婉兰高兴地伸手去接那葫芦,但觉那紫葫芦奇热无比,烫得她忙缩回玉手,放到嘴边连连呵气,娇嗔满面道:“你、你、你太坏了,那葫芦热得像烙铁,也不告诉人家一声,看把人家的手烫的,都起泡了!” 天生感到很奇怪,这葫芦根本就不热,她怎么说烫手呢?”他哪里知道,他吃过老子用三昧真火炼制的火焰丹后,已成了金刚不坏之身,就是过火山下油锅也伤不到他一根毫毛。那紫葫芦是仙品,普通凡人岂能摸得? 婉兰见天生手里拿着那个紫葫芦,毫无异状,猛然醒悟,莫非他吃了那枚火化的丹丸后,已得道成仙了?若不然,他拿着那葫芦不感到烫手,而自己却摸不得呢?她想到这一层,对天生更加崇敬,甚至有些畏惧。 “这东西是仙品,奴家无福享受,还是请相公自己收留吧!”婉兰竟然再次改变了称呼,不敢再用“你、我”的称谓同天生讲话了。 “婉兰,你怎么变得愚腐起来了,什么‘奴家’‘相公’的?听了让人感到生分。” “是相公你变了,奴家不敢象从前那样不分尊卑地说话了!”婉兰有些神情紧张地道。 天生惊愕地道:“我变了?我变成了什么了?看把你吓的。”他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头脸,又道:“这头上也没长犄角,脸还是老样子,你怎么说我变了呢?”婉兰见状,禁不住噗嗤一声笑了,但马上又肃然起敬地道:“相公并非模样变了,而是您可能修成了正果。故而,奴家不敢再亵渎你。” “真是胡说八道,一派胡言!别说我没有成仙,就是成仙得道也不会抛下你独自飞升的!”天生见婉兰不敢接这葫芦,知道这葫芦可能有些古怪,顺手将其放入自己的百宝囊中,拉着婉兰的手,走出滔风门,又向熏风门前走去。当他推开那道石门时,但觉熏风扑面,香气袭人,里面别有一番洞天福地。这洞中广有数十丈,深不见底,站在门口看时,还觉暗淡,走进里边,反觉明亮。原来是山岩倒照,故此外暗内明。但见怪石嵯岈,雾霭蒙蒙,奇花异卉,仙草灵芝,涧水澄清,琼林叠翠,俨然到了仙境。 “哇!这里真美!”婉兰惊呼道。 “是呀!没想到在这山腹之中却有这般繁茂景致,不愧为神仙洞府,令人难以想象!”天生道罢,俯身摘下一株紫芝,笑嘻嘻地送给婉兰道:“婉兰,这紫芝生在神仙洞府,想必非凡品,你先吃一支,保你内伤马上痊愈。” 婉兰笑盈盈地接过那株紫芝,送入口中慢慢咀嚼着,吞咽入腹。但觉这枚紫芝比普通灵芝有所不同,不仅滑嫩柔软,且芳香爽口,犹如吞饮甘露。她知是仙品,忙盘坐于地,运功调息。 天生又采摘一株紫芝,纳入口中咀嚼着,觉得香馨甘美,吞咽入腹。他的目光又盯住了一株瑶草,但见那株瑶草高约尺许,共生九叶,叶红如胭脂,鲜艳夺目,馨香扑鼻。暗忖:“这是什么草?怎么这么香!既长在仙府之中,一定不会有dú,待我摘下一株尝尝。”他果然采摘一株来,一点一点地纳入口中,但觉这株不知名的瑶草比方才那株紫芝还芳香爽口,甘美异常。他服下不久,便感到腹中肠鸣,隐隐作痛,不过,很快便恢复了过来。他哪里知道,这九叶朱草奇dú无比,若非仙体,吃了必死。天生虽没成仙,但他服食过火焰丹,不仅解了九叶朱草之dú,反而让他因祸得福,纯阳之气又精进了一层,竟达到了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的境地。如今,他不需坐下行功,便知道内力又长进了,心头暗喜,本想再采一株九叶朱草送给婉兰,可他遍寻仙苑,再没找到。多亏他没找到,否则,若让婉兰吃到那九叶朱草,非当场送命不可。这可能是冥冥之中,早有安排,命中注定,婉兰不当死于此。 婉兰服下那株紫芝后,果然内伤痊愈,并且内功又增进了一层,她欣喜若狂,拉着天生的手道:“相公,奴家的内伤全好了,而且内功又有了长进!” 天生俯身又采摘了三株紫芝,拉着婉兰的手,道:“我们出去吧,再到别的门里看看。”他们俩刚走出石门,但听轰隆一声响亮,洞中忽起狂风,顿时云迷雾罩,丽景顿失。天生怕狂风卷到正厅之中,忙将石门关闭了,但听里面沉雷阵阵,良久方歇。 婉兰惊骇地道:“相公,怎么会发生这种怪事?多亏我们先一步离开,否则还不知会遇到什么麻烦呢!咱们别再乱闯了吧!” 天生心中也感到诧异,暗忖:“这洞府充满了玄机,的确不可任意行走,免得引起天怒。” 世人都有一种怪癖,越是神秘的地方,对人越有诱。惑力,明知可能会发生危险,也阻止不了世人的好奇心。天生情不自禁地走到巨风门前,伸手推了一下石门,没有推动,又加了两层内力推了一下,仍没推动。他有些恼火,将功力提升到十层,全力推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5 章 ,那道石门犹如生根般,仍然纹丝不动。他放弃了进巨风门,又转到凄风门前,这道石门也如巨风门一样,任凭天生使出浑身解数,都没能撼动分毫。他感到很诧异,又不死心地依次走到风门和厉风门前,仍没能打开,但听门内风雷滚滚,犹如天崩地裂般,骇人听闻。天生不敢再逞强,瞥了一眼最后一道寒风门,轻叹一口气,没有再试,拉起婉兰的手道:“咱们可能犯了仙家的忌讳,不易在此多逗留,还是赶快离开这里的好。” 婉兰惊慌地道:“相公得了许多仙宝,若再不收手,恐怕……咦!相公快看,那莲池中怎么长出一株树来!”天生抬头向莲池看去,哪里是什么树?乃是池里升腾出一股紫气,蒸腾缭绕的如同大树一般,与此同时,他放在莲池边上的行囊突然自开,里边的那口太阿剑嗡嗡自鸣,呛啷一声从匣中弹出半尺长,青光熠熠,寒气四溢。他预感有可能要发生什么不测,飞掠到池边,取过那口太阿剑握在手中,又顺手抄起他和婉兰的行囊,飘身退到婉兰身边。他将行囊jiāo给了婉兰,自己持剑斜指向莲池,凝眸待变。 第一百三十七章 :昆仑神将 池水哗啦啦地波涌,那股紫气愈来愈浓,也愈来愈高,俄顷,那股紫气忽然中裂,现出一个巨人来。但见那巨人高有丈八,金盔金甲,外披着一袭朱红斗篷,手持一柄降魔宝杵,金光四shè,威风凛凛。婉兰见状,吓得“妈呀”一声,手一松,行囊落地,人也摇摇yù倒。 天生伸出左手,一把抓住她的粉臂,拉到自己身边,右手持太阿剑,指向那金甲人道:“你是谁?yù待如何?” “吾乃昆仑神。特来擒拿尔等盗宝贼子!还不将宝物留下,等待何时?”昆仑神声如洪钟地道。 天生不知那来的勇气,“哈哈”大笑道:“阁下既然贵为昆仑神,想必亦懂得仙家法理?此地乃前代剑仙莫闻仙长的修真洞府,我奉剑仙遗旨来此,撷取几样他老人家的东西,怎能说成是盗宝贼?”天生话落,但听那昆仑神亦哈哈大笑道:“张天生,你果然浑身是胆,见了本神毫不惧怕,不愧为莫仙长的弟子!不过,你只知这里是莫仙长的修仙洞府,尚不知也是太上老君的道场。你虽有莫仙长的法旨,可入此洞,但不该贪yù太强,逢宝必拿。须知,这昆仑山之灵气,全赖这里的宝物护持,倘若这里的宝物都被你取走,这座昆仑山必失去禁制,一旦雪峰崩溃溶化,江河必泛滥成灾,生灵必遭涂炭。吾奉太上律令,守护此山,不得不履行职责。望张”这时,忽听洞外传来八音合响,悦耳动听,似在天际,又像是在此洞中,让人揣摩不定。但见那昆仑神听到八音仙乐后,犹如听到了什么法旨,跪倒在紫气云端,状甚恭敬。 原来,上天只有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太上老君和少数仙家出行,方可演奏八音合奏仙曲。(八音指的是:金、石、丝、竹、匏、土、革、木。金为钟,石为罄,琴瑟为丝,箫管为竹,笙竽为匏,埙为土,鼓为革,祝为木)昆仑神本是山神,听到八音仙乐,岂能不知是谁降临此地?但见昆仑神忽又竖起耳朵,像是在聆听什么旨意,不住地点头称是。须臾,八音仙乐逐渐远去,最后消失了。这时,昆仑神徐徐站起身来,冲天生拱手一揖道:“张少侠,方才小神多有得罪,还望见谅!方才,太上老君从此经过,指点小神机宜,方知张少侠之根源。又奉太上律令,少侠已获得的洞中宝物,实乃少侠应取之物,可以带走。此外,寒风门中还有少侠想得到的千年雪莲,亦可取去两株。为防止昆仑山的雪峰不崩塌,少侠走后,此洞立即自动封闭。”昆仑神道罢,从怀中取出一个金葫芦,双手奉送给天生,道:“这葫芦里装得是莫仙长遗洒在地脉总眼中的“九转金丹”,被小神收集回来,服食一粒,可解百dú,治百病,功延年,少侠行侠江湖用得着,请笑纳。”天生感激地接在手中,刚想表达谢意,但听“呼喇”一声,面前已失去了昆仑神的踪影。又隐约听其道:“封洞在即,请少侠快入寒风门,取到千年雪莲后,可速从那洞中出山,勿须返回!” 天生闻言,不敢怠慢,将金葫芦放入百宝囊后,一手拉着被吓得神志不清的婉兰,另一手抄起两人的行囊,疾向寒风门走去。 当他推开寒风石门时,但觉一股凛冽的寒风扑面而来,他急忙帮婉兰穿上貂皮裘衣,并拉着她毅然向洞中走去。 两人刚入洞,但觉身后咣当一声,那道石门自动关闭了。天生暗忖:“这仙人洞府,今后恐怕再也进不来了。”他举目朝洞里望了一眼,见这洞中非石非土,满目皆为玄冰。洞甚宽敞,深邃得一眼望不到底,冷风从洞深处飕飕吹来,奇寒砭骨。冰晶石上,盛开着无数朵雪莲,千娇百媚,香气袭人。 他拉着婉兰走了过去,一看,每株雪莲的根部都镶嵌一块三寸大小的玉牌,标明着雪莲的生长年轮。其中不乏有万年、八千年、五千年的,但千年和五百年左右的居多。天生不敢摘取年久的,只摘取两株千年雪莲,闻了闻,异香扑鼻,又小心翼翼地放在了百宝囊中。然后对婉兰道:“咱们快离开这里吧!”伸手拉着婉兰的手,疾速向冰洞里边驰去。 这条冰洞说来很古怪,曲折蜿蜒,琉璃晶莹,异彩纷呈,奇妙绝lún。天生和婉兰边行边欣赏这美轮美奂,甚称鬼斧神工的绮丽景色,整整走了三个多时辰,忽觉眼前渐渐露出了亮光,洞中的玄冰也变成了岩石,地下汩汩流淌着溪水,奇寒砭骨。 两人又前行了约盏茶工夫,眼前豁然开朗,竟然是一条大峡谷,他们终于走出了古洞。但见这峡谷宽有百余丈,两面壁立千仞,林木葱郁,烟霞蒸笼,阳光穿过云雾的缝隙,洒在谷中流淌着的一条小河的水面上,波光粼粼,幻出奇异的光彩。河水蜿蜒绵长,不知何名,也不知流向哪里。二人都长嘘了一口气,刚想找个地方坐下休息一会儿,忽听身后“轰隆隆”一阵作响,但觉山摇地动,忙回头望去,那洞口竟然塌陷合拢了,山上滚落下来许多石块,惊得婉兰花容失色,魂不附体。 “我的天妈!真玄哪!再晚出来一步,我俩就出不来了!”婉兰惊悸地道。 天生淡然一笑道:“婉兰勿惊,我们不出来,那个昆仑神也不会施法封洞的!”他牵着婉兰的手,边向河边走去,边道:“久闻昆仑山住有仙人,原不大相信,如今亲历了一番,已得到了印证。此行虽然没见到正仙,但亦受惠颇多,你我可谓幸运至极矣!” 婉兰回头瞥了眼那被封闭的洞口,已见不到任何痕迹,好似那里原本就没有洞。她仍心虚胆怯地依偎在天生的臂膀上,心有余悸地道:“奴家心里这会儿仍如鹿撞,精神都快崩溃了!此番巧入仙府,并能生离此地,全赖相公的福气啊!”她在洞中时,便听到昆仑神说天生是有根源的人,想必原也是仙班中人物,故有神灵佑护。联想到她的种种奇遇,更加坚信这一点。因此,她从内心中更加爱慕这个奇男子,也暗自庆幸自己选择这个男人做为终身依托算是选对了。 两人来到小河边,天生用手指着一块条石道:“婉兰,你先在此稍坐会儿。”又从百宝囊中取出那两株雪莲道,“你先拿着,我去砍棵树,做个小木盒,好盛放雪莲。” 婉兰接过雪莲闻了闻,嫣然一笑道:“此番虽然冒了些风险,但总算没虚此行,青妹有救了!”她坐在石上,斜睨了一眼天生,见他正围着一棵直径约两尺粗的大树转游着,但听他道:“就是你了。”话落,横切一掌,但见那棵大树齐腰而断,倒下的树冠压在别的树杈上,吱嘎嘎山响,惊得林鸟扑腾腾地乱飞。又见他在留下的树桩上又横切了一掌,但见一截尺许长的树段跃到了天生的左手掌上,掂了掂,又挥掌连劈了几下,只见六张大小相等,厚薄一样的木板纷落在地。接着,他又抽出太阿剑,分别在六张木板上划了几下,收回宝剑,俯身用手拼凑了一会儿,顿时拢成了一个小木盒,虽然不很精美,但亦很别致。他走到婉兰身前,取过那两支雪莲放入盒中,盖上了盖,包在了包裹里。然后,他又望了望天,道:“现在约在申时,离日落还有段时间,咱们出谷吧!”他的话音刚落,但听山梁上有人道:“老太婆,那道宝光明明就在此地升起,怎么又不见了!” “老头子,你没见这谷底下有两个娃儿吗?恐怕那宝物已落在那两个娃儿的手里了,咱们快下去问问。” 天生闻声仰头看去,但见有两个人如星丸般从山顶shè落下来,单见这份轻功,就知道来了两位世外高人。 眨眼间,那两人便到了天生和婉兰的面前。 来者是两个白发苍苍的翁妪。但见那老翁,个头不高,须发皆白,脸上鸡骨猴ròu,皱纹堆累,寿眉下双目深陷,瞳孔里闪着精芒,着一袭葛布长衫,足蹬一双多耳布鞋。再见那个老婆婆,白发散披,脸上亦是纹理纵横,鸠形鹄面,驼背躬腰,身穿黄布袄,腰系八卦罗裙,足蹬一双鹿皮小蛮靴,手扶擎香蟠龙棒。 那个老翁落地后,绕着天生和婉兰转了两圈,嗅了嗅鼻子,然后停身在二人面前,冲那老妪道,“老太婆,这回你可以返老还童了!这两个娃儿身上香气袭人,一定藏有仙丹妙yào。这仙丹妙yào归你,我只要这个男娃背上的那口宝剑就行。” 但听那老妪冲天生和婉兰道:“你俩是从哪儿来的?是何人门下?” 天生见这两个年龄均在八十岁以上的老人很不友善,心中有些不悦,淡淡地道:“我们是从山中来的,是上帝的门下。不知二位有何见教?” 但听那个老妪顿一下蟠龙棒,怒道:“大胆!你这个野小子好不懂规矩,竟敢在我们昆仑二仙的面前放肆,不要命了吗?” 原来,这两个老人是五十年前横行江湖的大魔头,既是师兄妹,也是一对夫fù。男的叫杜子岩,女的叫方青梅。两人从师于昆仑野叟门下,武功高不可测,行事乖张,遇事若不如意,举手便杀人,江湖人送外号“昆仑二怪。”天生早就听师父讲过这两个人,没想到今天竟然碰上了。他神色自若地道:“原来二位是昆仑二怪呀!幸会!幸会!” 杜子岩闻言,桀桀怪叫一声道:“好狂的野小子,老夫本来不想取你xìng命,只要把宝物留下就可放你俩生还。没想到你竟敢对我们二仙如此不恭,嘿嘿!你俩死定了!”他说完这番话,迅疾伸出一只骨瘦如柴的魔爪,直向天生胸口掏来。这一抓,若换成别人,心早就被掏出去了,可他今天却碰到了张天生一个百年罕见的,又屡获奇缘而功致化境的武林奇才,天之骄子,不啻于碰到了自己的掘墓人。杜子岩的这招黑虎掏心手固然快如闪电,但天生的反应更快更敏捷,手腕一翻,迅疾反扣对方的腕脉。也是杜子岩过于轻敌,没将这位年仅弱冠的后生放在眼里,以为手到擒来,哪知指尖尚未触及人家的胸襟,反被人家轻而易举地扣住了腕脉,但觉手腕灼热如焚,整条胳膊像伸进火炉中燃烧,炙痛难耐。不禁暗吃一惊,忙沉肩坠肘,发力反切,企图反擒拿,与此同时,另一只手突向天生顶门抓去,指风飒然,招法怪异,虽然是情急出招,却急而不乱,爪势暗藏多种变化,令人不好判定。天生一招得手,哪肯轻易放弃对方腕脉?左手暗三层握力,钳固住对方腕脉,右手急化为刀手,旋削来爪,哪知,杜子岩抓向天生天灵盖是虚招,不待天生刀手削到,倏地又改向天生左臂抓去,快如电光石火。天生右手刀走空,回封不及,若不松开左手,虽能捏断对方手腕,但自己的左臂亦将被抓坏,不得不松手回防,化解来势。 第一百三十八章 :激斗二怪 杜子岩右手虽然挣脱,但已被天生握得骨软筋麻,几乎失去知觉,动弹不得,不禁恼羞成怒,明知单拳难敌双手,但仍不肯放弃战斗,左手化爪为掌,硬与天生对了一掌。但听“砰”的一声巨震,杜子岩被震退五步,天生亦后退三步,双方怒目而视,谁都说话,宛若牯牛角斗,略停片刻,忽又冲上前打斗在一起。 杜子岩夫fù成名于五十年前,又隐居在这昆仑山苦修了五十余年,武功造诣非同小可,特别是杜子岩修炼的白骨十三抓,已达炉火纯青的地步,若不是方才大意被对方抓伤了右腕臂,这场恶斗恐怕真的难分轩轾。白骨十三抓并非只有十三招,其实每一抓都有六种变化,实为七十八手抓法,而且,杜子岩除了修炼这门武功外,还比较了解各大门派的武功招式,偶尔穿chā使用几招别家招法,让人更加防不胜防。 天生虽然屡逢奇缘,内力增长神速,功臻化境,单就内力而言,天生比对方略胜一筹,但其实战经验却远不及对手。尽管杜子岩的右手臂因伤痛而威力大减,全凭左手jiāo锋,却仍然将白骨十三抓的威力发挥得淋漓尽致,无懈可击,锐不可挡。天生开始时对杜子岩的武功招式很不适应,打得十分拘谨,守多攻少。他也曾将师门的风雷掌法和家传的太乙混元掌混合运用过,但不知为何,却总能被对方轻易化解掉,根本构不成威胁,有时一掌劈去,如击空谷,毫无着力点。直打到百招,方弄明白了对方不仅会白骨十三抓,而且还懂得乾坤挪移**,无论你的拳掌指力有多雄猛犀利,他都能挪移到别处去,根本就伤不着他。不过,这种武功极耗内力,不可连续使用,否则很快就会筋疲力尽。其实,天生的潜能很大,只是他自己尚不知道如何发挥使用而已,特别是他好胜心强,不肯用剑,否则,杜子岩连十招都挺不过去,非死即伤,岂能坚持这么久?百招一过,天生发现对方的攻击力逐渐转弱,鼻凹鬓角出现了汗珠,喘息可闻,知其可能内力耗损严重,闪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6 章 次数多,主动攻击少,而且很少使用乾坤挪移功法。遂改变了战术,转守为攻,且奇招层出不穷,大多都是临机创招,拳脚掌指并用,立将对方压制的只有被动躲闪,毫无还手之力。天生早已打通了任督二脉,又巧食了多种灵丹妙yào,内力生生不息,愈战愈勇,而且同这样的高手过招,虽然凶险万分,却也增长了许多见识,很多过去领悟的招法竟豁然贯通,直打得杜子岩手忙脚乱,惊慌失措,胆战心惊。 杜子岩的老婆方青梅一直站在旁边为丈夫观敌掠阵,始见丈夫一招被擒,不禁也暗吃一惊,又见丈夫很快破解脱身,并能快速反击,从容应战,并略占主动,悬至喉结的心方渐渐沉落下来。不过,她对天生的神功颇为惊诧,暗忖:“这小子是何人门下?看年龄刚及弱冠,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身手?就是从娘胎里开始练功,也不可能练到这种程度?!”她虽觉得这个后生可畏,但也太放在心上,坚信丈夫一定能制服这小子的。谁知看到后来,特别是百招过后,发现这小子越战越勇,招法也越来越奇,竟然把她丈夫打得东走西顾,险象环生,不禁大惊失色,哪里还能沉得住气?一晃身形,舞动手中蟠龙棒直向天生当头劈去。婉兰见状,也不甘寂寞,拔剑在手,展开凌波掠影身法,电闪而至方青梅面前,抬手一剑,使了招“青龙出海”,直刺那老太婆的心口。 方青梅的武功与杜子岩在伯仲间,善长三十六式蟠龙棒法。那条茶杯粗细,缅铁打造的六十二斤重的蟠龙棒,被她使得出神入化,炉火纯青。婉兰这一剑虽然快得迅雷不及掩耳,但在方青梅这等高手看来,不过是雕虫小技而已,哪里放在心上?但见她手举蟠龙棒轻描淡写地一挥,立将剑势dàng开,又沉棒一送,直向婉兰小腹搠去。 婉兰宝剑刚碰上人家的蟠龙棒,立觉虎口一麻,那把寒铁剑差点被震脱出手,心中不禁暗吃一惊,知道对手内功精湛,不可与之力敌,又见那蟠龙棒迅疾搠来,哪敢用剑去格?一个“细胸巧翻云”倒翻出两丈外,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去。方青梅意在救夫,并再追打婉兰,回棒横扫天生双腿。 天生虽与杜子岩jiāo战正酣,却早瞥见了方青梅与婉兰jiāo手的那一幕,这老太婆棒扫他双腿又怎能毫无察觉?说时迟,那时快,但见他一个旱地拔葱,腾起在半空,刚避过老太婆那一棒,忽觉一股冷风飒然袭来,蓦见杜子岩也升空趁机舞爪向他发起猛攻。一时间爪影漫天,铁棒匝地,天生被夹在当世两大高手合击之中,顿觉劲风如潮,压力空前,呼吸异常困难,忽觉丹田之中生出一股热流,灼灼似火,迅即遍及全身,烧得他头晕目眩,情不自禁地手足狂舞。忽听两声哀号和一声尖叫,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体内火气经过一通发泄后,逐渐趋缓,须臾敛迹。体外的压力也消失了,身轻如叶飘落在地面上,举目环顾,但见周围十丈方圆一片焦土,本就不多的草木皆化为灰烬,远处仍有星火蔓延。昆仑二怪不见了,唯独婉兰站在二十丈外一座光秃秃的高岗上,宛若失魂孤女,呆看着他,好不楚楚可怜。他觉得很惊诧,不知如何会变成这种景象?更不知昆仑二怪去了哪里?茫无所知地向宛兰走去。 婉兰似有些畏惧他的样子,胆颤心惊地道:“相公,你、你没出什么毛病吧?” 天生觉得婉兰问话很古怪,疑惑地道:“我这不是好好的么?怎么会有毛病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两个老怪怎么都不见了?” 婉兰见天生对方才所发生的事茫无所知,疑惑地道:“相公真不知道你方才干了什么事?天哪!你方才就像火神爷似的,双掌打出无数条火龙,不仅烧伤了那两个老怪,吓得他俩落荒而逃,还将附近山石草木化为一片焦土,奴家若不是躲闪的及时,也非被你火化了不可!” 天生闻言亦感惊诧,沉思了一会儿,回想起当时体内丹田忽然蹿出一股热流,迅速遍及全身,迫使他不得不挥舞四肢发泄,猛然醒悟,一定是服在体内的那枚火焰丹发生了效力,在关键时刻助他打败了强敌。想到此,不禁心中暗暗欢喜,转过身背对着婉兰,默运玄功,但觉丹田处又生出热流,忙将那股热流导引到右手掌心,一吐掌力,火光电shè而出,喷出十丈多远,火光经过处,顽石草木皆燃,端的骇人听闻。他又用弹指神通心法试了试,屈指向二十丈外的一块岩石弹去,但见火焰如箭,立将那块岩石洞穿了五个窟窿,五缕青烟自那孔洞里冒出,宛若虬龙吐雾。他过去虽然也能掌吐火焰,但威力远不及今日强烈,而且与凡间之火相比迥然不同,火势极为炽烈,能融化顽石。 婉兰见状,惊得瞠目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直待天生转过身来,方醒过神来娇呼道:“相公,原来你竟然练成了火焰魔掌和烈焰指?!” 天生笑了笑道:“我也是刚刚悟出这门神功的。与你们陈家的火焰魔掌虽有异曲同工之妙,但却别具一格,杀伤力尤为猛烈。本来我想为这种掌指取个好听的名字,但经你一说,就用这两个名字吧!” 婉兰娇媚一笑道:“相公是嫌那个‘魔’字不好听吧!其实你这一手绝活比我们家的火焰魔掌更加霸道,可称得上是魔中之魔!哦!比魔还强的应该是仙神了,就叫‘雷神烈焰掌’和‘三昧真火指’吧!” 天生拾起地上的行李包裹,背在肩上笑道:“婉兰,无论是什么武功,都是杀人的手段,取什么名字并不重要,关键在于你用它去杀谁,杀坏人则称仙侠,杀好人则为魔鬼,善恶在人心中,与武功名称毫不相干。比如我方才无意中迸发出体内三昧真火,虽然惊跑了那两个魔头,不也差点伤及你了么?若不是你在危急时没忘记带走行囊,恐怕连我们千辛万苦得来的千年雪莲也得焚于火海,如今想来,我都很后怕。”他道罢,伸手揽过婉兰的小蛮腰,双脚点地,拔地而起,升起十余丈高后,又使出燕子三抄水的身法,扶摇直上峰顶。 天生放下婉兰,举目四望,但见山峦叠嶂,雪峰衔云,连绵起伏,望不到尽头。而身后不远处便是公格尔山和飞鹰峰,他真想再去飞鹰峰找李三太了结恩怨,但又怕耽误给青青治伤,遂长叹一声,略辨别了一下方向,又携着婉兰的胳膊,向东南方向疾驰而去。 天生和婉兰一连翻越了十几座雪峰,天便渐渐黑了。天生暗忖:“这里距张宝久家至少还有三百余里路程,即使赶到他家也得后半夜。半夜三更的叫门,会给人家添麻烦的。而且路径不熟,黑夜行路也容易迷失方向,不如先找个地方休息一夜,天明再走。”他向四周扫视了一下,看不到一缕炊烟,知道附近没有人家,只好找个避风之处野宿了。 两人又疾驰了一段路程,没有发现可栖身的地方,此时,天已彻底黑了下来。蓦然,隔山传来时断时续的风铎声,天生暗忖:“附近既然有风铎声,非塔即庙,何不寻声去看看。”两人翻过山梁,忽见山脚下的一片丛林中有灯火闪烁,二人脚下加力,瞬间便进入了那片林中,果然见到一座喇嘛寺院。但见山门紧闭,门楣上悬着一块匾额,刻着“佑安寺”三个漆金大字,天生走上台阶,扣了几下大门,半天方听“唉乃”一声,门开处,但见走出来一个小沙弥,手提着一盏风雨灯,向天生和婉兰照了照,道:“阿弥陀佛!这么晚了,两位施主来此有事吗?” 第一百三十九章 :行侠昆仑 天生抱拳施礼道:“打扰小师傅了!我们是过路的,天晚了,想在宝刹借宿一晚,明早就走。” “实在对不起,本寺晚上从不留客,施主还是到别处去吧。”那小沙弥道罢就yù关门。天生一步抢入门里,冲小沙弥道:“出家人慈悲为怀,我们实在找不到宿处,还望小师傅方便一二。” “这事小僧实在做不了主,这样吧,你们先在这里稍候一会儿,待小僧请示师父后再说。”小沙弥转身向院里走去。天生和婉兰站在山门处,借着星月之光打量着这座庙宇,但见院子很宽阔,正中是大雄宝殿,以岩石筑基,为石柱梁枋的二层楼阁。两厢各有十余间配殿和寮房,西南角有一座八狮托底的汉白玉石塔。大殿后面隐约还有殿舍。天生暗忖:“这庙宇与中原比虽不算大,但在这种人烟稀少,贫瘠荒凉之地,此庙可谓凤毛麟角。而且,大多寺庙都建在人烟稠密之地,以享人间香火,何以此庙孤立于远离人群的旷野之中呢?”他不知塞外居民大多为游牧民众,居无定所,而寺庙做为宗教场所,则相对较为稳定,不可能随牧民迁徙。 “二位施主,师父同意留你们在此过夜,但不许随意走动。请随我来。”那个小沙弥举着灯笼从正殿后面走来道。 “多谢小师傅啦!我们一定谨守寺规。”天生道。 那个小沙弥引导天生夫fù向左侧寮房门前走去,他用钥匙打开了房门,先点亮了一盏香油灯,冲天生和婉兰道:“二位施主,本寺地处荒野,烟火不盛,条件有限,只能为二位提供住宿,无力提供其它便利,还请见谅。” 天生道:“承蒙留宿,能使我们兄妹不露宿荒郊野外,已是求之不得,岂敢再有奢望。”天生边说边从怀中取出五两纹银道:“离家日久,盘缠所剩不多,些微薄意,聊为香资,尚乞笑纳。倘若小师傅能弄两碗剩粥来度饥,将感激不尽。” 那小沙弥接过银两掂了掂,纳入袖中,冷笑一声道:“能留二位过夜,已是破例。斋堂早已关闭,岂能为区区五两纹银而重新动火。记住了,你们只能在这屋中歇宿,不可随意走动,否则,师父怪罪下来,别怨我没提醒你们。”那小沙弥道罢,转身退出门外,向殿后行去。 天生一脸无奈地冲婉兰苦笑了笑道:“蛮夷之地,缺少教化,连出家人也这般势利!看来,今晚你我只好饿一顿了!” 婉兰笑道:“岂止是一顿,我们已有三天三宿米粒未沾唇了!不过也很奇怪,奴家竟然没感到腹饥!” 天生闻言,心中一动,暗忖:“三天三宿没进食而没感饿得慌,可能与服食‘离恨天府’中的灵丹芝草有关。想到这一层,忙从百宝囊中取出昆仑神赠给他的金葫芦,打开塞盖,倒出两粒九转金丹,递给婉兰一粒,道:“你若不提示三天三宿没进食的事,我还真没想到这囊中之宝可度饥饿。来,你我各服一粒,早些休息,明天好早起赶路。” 两个各服食一粒金丹,双双跃上床,相对盘膝而坐,天生挥掌扇熄了油灯,迅即进入禅境。 这九转金丹的确是仙家珍宝,两人服食后,如饮甘露,但觉丹田温暖如春,充满了活力。两人行功一小周天,但觉真气鼓dàng,不仅毫无倦意和饥饿感,而且精力顿旺,周身万分舒坦,那里还有睡意?于是,两人依偎在一起,刚想作彻夜长谈,忽听隐隐传来女人的哭泣声,那哭声时断时续,很是悲凄,打破了这万籁俱寂的夜晚,引起了两人的疑惑。 “相公,你听,这寺庙里怎么会有女人的哭泣声?不是闹鬼吧?”婉兰低声道。 “寺庙是僧侣驻地,供奉的是释尊、菩萨和罗汉等法身,妖魔鬼怪岂敢到这里来惑众!那小沙弥一再强调不让我们乱走动,恐怕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怕我们撞见。我们偏要去看看他们究竟在捣什么鬼把戏。”两人下地,轻轻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夜空风吹云卷,残月与冷星时隐时现,从云隙中shè出丝丝惨淡的亮光,照得大雄宝殿和两厢配殿忽明忽暗。除大雄宝殿透出些许暗淡荧光外,两厢死一般沉寂。天生在前,婉兰在后,轻如飘絮,飞掠至殿前,伏在窗下。天生用手蘸了点口水,轻轻捅破了窗纸,向殿内看去,只见神台上燃着一枝残烛,明灭不定地照得释尊法像影影绰绰,仿佛在不住地晃动。两旁的泥像,有坐有立,绿眉花脸,牛头马面,赤发獠牙的,不一而足,yīn风飒飒,鬼气森森,让人感到毛骨悚然。蒲团上盘坐着两个秃头和尚,面朝里,看不清面孔,一声不响,可能正在打坐参禅。大雄宝殿中除了这两个和尚外,并无女人,那哭声是从哪来的呢? 一阵凉风吹过,隐约又听到女人的哭声,仿佛是从右侧第一配殿中传来的。两人离开正殿,又向右侧配殿走去。但见房门紧锁着,窗户亦都关闭着,里面黑乎乎,没有亮光。 天生附在窗前侧耳听了听,隐约听到里面有人叹息道:“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求您发发慈悲,显显神灵吧!救难女早日脱离苦海,回转家去吧!呜呜南无观世音菩萨呜呜呜”天生用指尖轻轻捅破了窗纸,单眼向内看去,隐约瞥见一位披头散发,衣衫零乱不整,泪眼婆娑,满脸愁云惨淡的女子跪在一个蒲团上,双手合十,向观音菩萨法像虔诚地祷告着,状甚凄楚可怜。天生心中暗忖:“这个女人是谁?怎么会说汉话?而且这殿里只有她一个人,并没有人欺负她,为什么啼哭?难道她是被这庙里的和尚强行关在这里的吗?”正疑惑间,忽见神龛下布帘一动,露出一个光头来,天生定睛一看,原来是晚上接引他们的那个小沙弥。但听他道:“大姐,你怎么跑出来在这里啼哭啊?要是让师父听到,非杀了你不可,还不快进秘室中来,不要命了?” “小兄弟,那老秃驴不是在后殿接待客人吗?这是个大好机会,你何不趁此机会带我逃离这个火坑呢?你不是答应过我的吗?”那难女乞求道。 “大姐,哪有什么好机会!你知道今晚来的客人是谁吗?” “是谁?” “是太行双鹰的老大余飞。他的能耐比我师父还厉害,他们正在后殿中密谋着什么,呆会儿要是找你们陪寝,发现咱们逃跑了,岂能不追赶?试想,凭他们的本事,咱们如何能逃出他的手心?一旦被他抓回来,你我焉想活命?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7 章 来吧,等以后有机会再说。” 天生闻听杀害父母的仇人之一余飞就在后殿,顿时喜出望外,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向婉兰附耳悄声道:“你先在此守着他们别动,待我去后面宰了余飞和那个老秃驴,然后再来这里处理他们。”天生道罢,飞掠过大雄宝殿,但见正殿后面还有一层殿,面阔五间,比大雄宝殿略矮小些,像是庙中僧人的住处。里面也燃着灯火,并有三四个人头映在窗纸上,不住地晃动着。天生悄悄地地潜入窗前,但听里面有人道:“余香主,你老人家别急,再喝几杯助助兴,贫僧听小徒说,今晚来了一对青年男女,就住在前面偏房里,那女的长得美若天仙,待他们睡着了,先把那小子宰了,然后” “你这个秃驴,为何不早说?宰那小子易如翻掌,何须等他睡着!快带老夫前去看看。”余飞道。 天生听到这里,气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哪里还能按捺得住怒火,一脚踹开大门,直闯进屋里,暴喝一声道:“余飞!勿需你去前院,小爷来也!” 余飞乍见张天生闯了进来,顿时吓得魂飞天外,刚要起身穿窗逃命,但觉双腿一麻,那里还能迈动脚步,身子一矮,萎缩于地。同室中另有三个四五十岁的大和尚,他们见状,掀翻了桌子,争向后窗窜去,天生屈指连弹,但见那三个秃驴个个呆若木鸡,全被封住了麻穴,动弹不得。 “姓余的,今天你的大限到了!”但见天生掌力一吐,三昧真火应掌而出,立将余飞化为灰烬。那三个大和尚见到这位年不过二十岁的青年后生,手掌竟然能发出三昧真火,眨眼间便将鼎鼎大名的太行双鹰老大余飞化为灰烬,吓得体若筛糠,屎尿都流出来了。 天生敛气收回了三昧真火,慢慢地转过身来,目光冰冷地扫视了三人一眼,冷冷地道:“谁是这庙中的主持?” 一个年约六旬的老和尚颤声道:“老、老纳是、是……” “出家人不守戒律,强霸民女不说,竟然还与作恶多端的飞鹰帮勾结在一起,哪里还像是个佛门弟子?看来你是修不成正果了,还是下地狱的好!”天生道罢,凌空向那个老和尚脑门一指,一缕红光破空shè出,立见其泥丸开了一洞,那硕大的身躯扑通一声倒下了,一命呜呼。 另两个和尚见状,吓得顿时昏死了过去。天生不想浪费时间,屈指连弹,亦将那两个和尚的头颅各开一洞,击毙了。他不知这庙中还有多少和尚,怕婉兰遇到麻烦,转身飞掠到大雄宝殿后门,推开殿门,从护法韦陀神像前绕转到前面来,站在仍在坐禅的两个和尚面前,刚yù开口说话,但见这两个和尚瘦若枯槁,满脸皱褶,年逾古稀,目光呆滞地望着他,嘴唇微动,像是默念佛经,毫无惧意。 第一百四十章 :恶贯满盈 天生感到有些蹊跷,怎么看都不像是恶僧,于是面色和缓地冲两人道:“二位大师也是在这里修行的吗?” 那两位老僧仍然嘴唇上下翕动,不发一言,天生愈加疑惑,正想再次询问,忽听门外院中婉兰娇喝一声;“小秃驴想去哪儿?先呆在这儿别动!” “咦!你怎么走出来了?我不是说过不让你们随意走动的吗?你、哎唷!你、你会点穴?师父”是那小沙弥的声音,不过只听他叫了一声,便没了声息,可能是被婉兰又点了哑穴。 天生闻听外面有动静,放弃了对那两个老和尚的盘问,挥掌推开了大雄宝殿的正门,急窜了出去,来到院中一看,但见婉兰正在游目四望,像是观察四周的动静。而在右数第二个配殿门前,僵立着一人,正是入夜时接引他们的那个小沙弥。 “婉兰,发生了什么事?”天生道。 “那个小和尚鬼鬼祟祟地想溜,已被我封住穴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莫非没找到人?”婉兰道。 “太行双鹰的老大余飞和陪他的三个恶僧已被我杀了。”天生道罢,又走到那个小沙弥身前道:“小和尚,你听到我方才说的话了吗?你那个作恶多端的师父已被我送到西天去了,你要想活命的话,必须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的问话。” 但见那个小沙弥呜呜的干着急,却说不出话来。天生见状,恍然大悟,挥手凌空一拂,解开了他被封住的哑穴。但听那个小沙弥战战兢兢地道:“好,好汉爷,请饶了小的一命!只要小的知,知道的,一定如,如实回答……” “这庙上共有多少个和尚?” “算,算小的在,在内,共有六个。” “大雄宝殿里的两个老和尚为什么不能说话?” “他,他俩早,早在三年前就被师,师父给弄聋哑了。” “为什么?他俩是怎么给你师父弄哑的?” “他们两人是这佑安寺的老和尚,一个叫慧空,一个叫慧光,都已年过古稀。师父和两个师叔原不是这庙上的和尚,是从太原府双林寺来的。他们杀死了这里的主持,赶跑了这里的僧众,霸占了这座寺庙。因慧空、慧光年龄大,苦苦哀求,不想离开这里,师父才留下这两人。但怕他俩泄漏底细,给他俩服食了一种dúyào,从此便又聋又哑,听不到声音,也说不出话来,整天整夜在大殿里陪伴佛祖。”这个小沙弥忽然又口齿伶俐地道。 “那个配殿中涕哭的女人是谁?你又是从那儿来的?” 那个小沙弥闻言一怔,眼波流露出狐疑之色,心中暗忖:“这个人太厉害了,看来这庙中的秘密都被他发现了,可得实话实说,否则小命就保不住了。”他慌恐地道:“那三个女人是、是师父从外面弄来的。其中两个年龄大些的是当地人,已在这庙里呆了二年多了。还有一个年龄小些的是二师叔去年五月间,从蜀地带回来的。小的原是长安人,名叫李强,三年前,因避战乱,逃至咸阳郊外就与父母走散了。在我走投无路,颠沛流离时,师父正好也路过那……是他收留了小的,后又被带到这里来的。呜呜”那小沙弥十分悲伤地道。 天生闻听这庙里不止一位女子,另外还有两个,心中暗骂:“这些秃驴,尽把这寺庙当成了yín窝,真是造孽!”他又问道:“你师父和师叔都叫什么名字?他们是怎么认识太行双鹰的?” “师父叫冯山,法名怀空,两个师叔一个叫马六,法名怀悟,另一个叫吴贵,法名怀远。他们三人是师兄弟。他们是怎么认识太行双鹰的小的也不太清楚,不过他们好像早就是朋友。特别是老大余飞,每年至少来这里两次,最近不知为什么,来的更加频繁了。” “你为了感谢他们,所以就甘心当冯山那恶和尚的徒弟?” “因为他们救了小的命,又有一身好武艺,因此……其实,小的除了跟他外也别无选择……” “所以你就甘心助纣为虐,帮着你师父作恶是不是?” “好汉爷,你冤枉小的了!其实小的也是被逼无奈小的被带到这里时才十三岁,名誉上是他的徒弟,实际上是呜呜也是他们三人的出火筒。后来小的也明白了他们为什么肯收留小的原因啦,多次想逃走,可是这山高路远的,往哪儿逃啊!逃出去,不是饿死,也得喂野狼啊!” 天生闻听小沙弥的遭遇,不禁生出了怜悯之情,挥手又解开了他的麻穴,冲他道:“念你少小无知,这次就饶过你,今后要改过从善,好好做人。你去地窖中把那三个女人带出来,不许捣鬼,否则我必取你xìng命。” “是,好汉爷,小的这就去带她们出来,决不敢捣鬼。”小沙弥没有进西面第二个配殿,而是直奔第一个配殿,从腰中取出钥匙,打开了门锁,开门走了进去。 天生冲婉兰道:“你在这里等着他们,并酌情处理,我去大雄宝殿看看那两个老和尚去。” 天生回到大雄宝殿,见那两个老和尚仍然坐在蒲团上,双目微闭,不言不语。天生心想:“那个可恶的冯山给这两个老和尚吃了什么yào呢?竟让他俩耳聋口哑,说不出话来?何不喂他们每人一粒仙丹试试,也许能让他们恢复语言和听觉功能。”他想到此,忙从百宝囊中取出了金葫芦,倒出两粒九转金丹,走到两个老和尚身前,每人喂了一粒。那两个老和尚服下仙丹后,但见浑身颤抖起来,大约过了盏茶时间,忽见两人从蒲团上站起身来,向天生双手合十,同声高喧了声:“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但听其中一人又道:“阁下是何方仙圣?竟有这般灵丹妙yào!老衲慧空这里拜谢了!阿弥陀佛!” 天生没想到这仙丹果然能使这两个老和尚恢复了语言功能,很是高兴,忙还礼道:“二位法师,在下叫张天生,只是一介武夫,并非是什么仙圣。今晚,与女友从山上下来,错过了宿头,故而投宿在这庙中。因夜间听到有女人的哭泣声,心中起疑心,经察证,才发现是这庙上的几个和尚行为不轨,作恶多端,怒而杀之。二位**师,这座寺庙从今天起,就归还给你俩了。” “阿弥陀佛!佛祖终于显圣了!师弟,你听到了吗?那三个孽障终于遭到了恶报!”两个老和尚竟然感动得流下了热泪。 “张大侠,贫僧慧光和大师兄万分感谢你为佛门铲除了叛逆,让这佑安寺重放佛光,再唱梵音,实乃佛门之幸事!阿弥陀佛!”慧光道。 天生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习武之人的本分,勿需感谢。夜深了,就不再打扰两位法师参禅了,告辞!” 天生离开了大雄宝殿,恰好赶上小沙弥李强领着三位难女从配殿中走出来。这三个女人中,除了方才在配殿中向观音大士祷告的那位女子稍微年轻漂亮点外,另两人姿色平平,都是三十以上的半老徐娘,而且眉宇眼间隐隐流露出一股吟dàng之气。 小沙弥李强手指着张天生和婉兰,冲那三个女人道:“是这位好汉爷和那个女侠救了你们!” 那三个女人互相顾盼了一眼,向前走了几步,裣衽施礼,齐道:“感谢大爷和女侠救我等脱离苦海!此恩此德没齿难忘!” 天生见到这三个女人后,感觉她们都不像是什么正经人,心生不悦,冷淡的冲那三个女人道:“感谢的话就免了吧!那三个作恶多端的秃”天生瞥见那两个年高的老和尚也跟了出来,就站在其身后不远处,不好当他们的面骂“秃驴”二字,忙改口道:“那三个不守清规戒律的佛门败类已被我杀死了,你们也可以自讨方便啦!”他又冲小沙弥道:“你虽然是被那三个佛门败类挟持来的,但也没少助纣为虐,念你年纪尚小,给你一次重新改过的机会,不予惩治了!不过,佛门乃清修之地,你虽然落发为僧,但未必六根清净,是否继续留在这座寺庙中,我不便做主,可由二位高僧决定。”他道罢,转过身来,冲那两位老和尚道:“二位法师,不知在下这样处理是否得当?” “阿弥陀佛!张大侠太客气了!大侠慧眼识人,洞察一切。这三年来,老衲虽然耳聋,但眼睛不瞎,他们师徒所作所为,老衲全都看在眼里。佛门净地,岂能容留这等六根不净之人!还是让他另谋生路去吧!”慧空道。 天生见事情有了眉目,不想多管闲事,冲二位老和尚道:“二位法师,已是后半夜了,在下明早还要赶路,先回房休息了!”他道罢,与婉兰回房间去了。 回屋后,婉兰道:“相公,那三个难女怎么办?这座寺庙如此偏僻,方圆百里无人烟,让她们去哪儿安身?” “你说怎么办?” “应该想办法把她们送回家去。救人需救彻嘛!” “她们若是正经好人,我会按你的意思做的。哼!为这三个女人……不值得浪费时间!” “怎么?你看出她们有什么问题吗?” “亏你也是个女人,竟然没看出她们三人的本质?都说女人心细,可你的心能跑辆马车。难道你没看出那三个女人唉!总之,她们会有人关心的,不需我们去为她们cāo心!” 婉兰仍不理解的问道:“奴家怎么越听越糊涂了!在这里,她们举目无亲,谁会关心她们呢?” 第一百四十一章 :多福和尚 “你没听到那个年轻一点的女人曾乞求过那个小沙弥带她逃跑吗?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两人早就打成一伙了。后来,当我追问他关于那个女人的事时,他竟然犹豫了一下,因惧怕我们,不得不如实jiāo待。这说明,他没想到我们早就发现了那女人,以为我们不知,有故意隐瞒之嫌。当她们从那配殿中走出时,那种相互顾盼的表情,哪里有一点脱出牢笼后的喜悦?她们的心,都在那个小沙弥的身上,那个小沙弥会照顾好她们的,何用你我担心?我故意不惩罚那小沙弥,已是对那三个女人的最好照顾了!倘若我废了那小沙弥,让她们依靠谁去?那三个女人早的已离开家二年多,最晚的也超过半年多,你想,即使她们回到家中,怎么见人?还不是死路一条!不如让她们跟那个小沙弥一起生活的好,而且,她们一定也会愿意得到这种结局的。” 婉兰听了天生的话后方如梦初醒,长叹一声道:“听你这么说,她们背井离乡是那三个坏和尚造成的,但有家不能归,却是这个社会的礼制造成的。做个女人太可怜了!咦!你说的不全对,奴家明明听到那个年轻女人曾经祈祷过观音菩萨保佑她回家的呀?” “那是在没发生变故之前的话,现在可就不一样喽!不信,你去偷听他们私下的谈话,便知道我说的话没错。” “去就去,奴家偏要弄个水落石出不可!”婉兰道罢,独自走出房间,见院中的人都散得没了踪影,因不知小沙弥带那三个女人住进了哪个房间,飞身跃上大雄宝殿之顶,四处观察一番,忽觉偌大一座寺庙,除了大雄宝殿有灯光外,其它房屋中都没一丝光亮,静得落叶可闻。心中暗忖:“这小沙弥和那三个女人住在哪儿呢?”忽然想到那个小沙弥曾从西配殿神龛下钻出来过,莫非那里有暗室不成?她也是个好叫真的人,忙从大殿顶上飞掠到西配殿,见门虽关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8 章 但没锁,用手轻轻推开了房门,借着从门外shè进来的星光,四处看了一眼,发现屋中无人,便悄悄地潜到神龛前,伸手掀开了遮帘布,果然见到里边是个空洞。她悄悄地钻了进去,里边有石阶,遂拾级向下走去。约走了三十余台阶,忽见前面有微弱的光亮,像是从底下折shè过来的,又向下走了几级台阶,发现横着有一条长廊,那光亮是从南头shè过来的。她贴着石壁向南走去,发现有木门窗,里面有灯火。她靠向窗前看了看,里边隐约有人影晃动并有说话声。她仔细听了会儿,但听一个女人嗲声嗲气地道:“你这个小冤家只知道贪玩,也不想想明天咱们去哪儿安身。” “你担哪门子心,只要腰里有钱,还愁没有地方落脚?真是头发长见识短。”是那个小沙弥的声音。 “可这附近百里渺无人烟,咱们怎么走啊?”又一个女人道。 “庙上不是有牲口有车吗,咱们当然是坐车走了。”小沙弥道。 “那两个老和尚和那对男女能让你把车带走吗?” “你没听那个姓张的说,他们明天早起就赶路吗?那两人一走,剩下那两个老和尚岂能奈何了咱们。” “照你这么说,那咱们不走不也行啦?” “那可不行。你知道哪天太行双鹰的老二来找他哥哥,一旦他找来,麻烦可就大了。再说,那个姓张的精明得很,一旦他们再杀个回马qiāng,咱们四人谁都保不住xìng命。” “哎哟!你轻点,弄疼我了!真是个贪嘴的小馋猫,天塌下来也忘不了吃腥!往后日子长着哪,咱们姐仨还能喂不饱你一个吗?” “真是老天有眼,今晚竟然来了一对天神,把那四个老妖精给宰了,否则,咱们四个哪会有出头的日子!还真得感谢人家呢!” 婉兰听到这里,不得不佩服天生的判断力,刚想转身离去,忽然又萌生想看看这四个人究竟在干什么,她学着天生的办法,手指蘸了点口水,轻轻将窗纸捅了个孔洞,单眼向里望去,不禁脸红心跳,几乎叫出声来。原来,那四个人都赤身地滚在一张大床上,那个小沙弥原来在里边正上演着春宫戏。 婉兰疾速飘身而退,钻出秘洞外,如一阵轻风般掠回到住处,推门走了进去。 “你回来了?我说的没错吧?”天生含笑问道。 婉兰站在地中央,心仍然如鹿撞般未能平静下来,只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你怎么了?像是被吓着了,看到什么了?”天生疑惑地道。 婉兰嘤咛一声,扑在了天生怀中,娇羞地将她听到和看到的一切悄声告诉了天生。天生手抚其香肩笑道:“那三个女人如果真是良家fù女,也不会被冯山等人弄到这里来!那小沙弥倒是颇有算计,他师父们虽然强占了那三个女人的身,他却偷走了她们三人的心,也算是艳福不浅哪!只要他不再为恶,就随他们去吧!” 翌日清晨,天生和婉兰向慧空、慧光两个老和尚辞行后,天生对站在一旁的小沙弥和他身后的三个女人道:“希望你们从此改邪从善,好好做人。倘若再做出什么坏事,就是躲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抓到你们,取尔等xìng命。”他道罢,向四丈外的一个石礅上凌空遥击了一掌,但听“嘭”的一声zhà响,烟尘过后,但见那石礅已化为齑粉。他朗笑一声,携起婉兰,一鹤冲天,拔地而起,升起十余丈高,又一转身,向林外飘去,霎时失去了踪影。 “阿弥陀佛!”两个老和尚高喧了一声佛号。 “我的妈呀!神仙!原来这两人是神仙哪!”那个小沙弥惊呼道。 天生临走时故意显露一手,意在警示那个小沙弥,的确起到了预期的效果。那个小沙弥将他师父多年搜刮来的金银珠宝主动jiāo给那两个老和尚一半,做为养老之资,并经那两个老和尚同意,才敢套上一辆骡车,载着那三个女人离开了佑安寺,向山外赶去。 太阳快落山时,天生和婉兰来到了张宝久家中。虽然张宝久和天生分别时间不长,但却像久别重逢的老朋友一样,亲热地拥抱在一起,久久才分开。 婉兰亦同阿依古丽亲热地拥抱了一下,没见到她的两个孩子,冲阿依古丽道:“嫂子,怎么不见你的两孩子呢?”阿依古丽道:“昨天被他们外祖父接去了。” 这一晚,宝久和天生传杯换盏,把酒言欢,直喝到半夜,方在阿依古丽和婉兰的劝阻下罢饮。 天生和婉兰仍被阿依古丽安排在上次他们住过的房间里,婉兰回想起不久前差点在这间屋里与天生发生xìng关系的情景,不禁脸红心跳,斜飞了一眼天生,见其亦尴尬地看着她,遂小声呢喃地道:“怎么?还想去外面打更去么?放心睡吧,只要相公你不动邪念,奴家也不会舍身喂虎的!” 天生点头苦笑道:“赢得名声是炼狱,舍身喂虎品更高。错不在妹妹你,是我为贪图虚名而自寻苦果!舌头尽管不是刀,却也能杀死人呢!”他将自己的铺盖移到炕梢,叹息一声又道:“无情未必真丈夫!还是设一道虚无之墙隔开睡的好!” 婉兰见状哭笑不得,挥掌灭了蜡烛,和衣倒卧在炕头,小声嘟囔道:“真是自欺欺人!孤鸾寡凤同行万里,即便没发生那种事,也难免没人说闲话。独自清白有谁知?自找苦吃也是咎由自取!” 天生道:“君子不欺暗室。舌头长在别人嘴上,谁想说啥任凭他们说好了,只要我们问心无愧就行。” 婉兰淡然一笑道:“十足的伪君子!你那三个老婆哪个不是在暗地里被你弄到手的?你也配说君子不欺暗室的话吗?” 天生顿时哑口无言,只好假寐不再说话。 婉兰见天生默默无言,也不再挖苦了,但却像烙饼似的翻来覆去的难以入梦…… 天生多喝了点酒,不久竟真的进入了梦乡。 一个长夜难眠浮想联翩,忧深思远,不知何日能与梦中人结为伉俪;另一个却酣然入梦神游九天,放浪形骸,正与三位娇妻推杯换盏话团圆。 婉兰初闻鼾声以为情郎乏困并无怨恨,谁知三更一过,忽然听到天生呓语频频呼唤婉秋的名字,不禁让她妒火中烧,怨气满腹,偷偷向炕梢望去,蓦地又听天生断断续续地说道:“婉兰你不能走我会慢慢说服你妹子的” 婉兰虽然不知天生梦境中的事,但这句呓语却让她感到些许安慰,心情也平静多了。她情不自禁地想挨身过炕梢去偷吻情人,猛然想起在昆仑山炎风洞的那一幕,吓得她yù念顿消。她知道天生虽在睡梦中,但亦会产生可怕的护体罡气,一旦受到外界侵扰,能自发释放出强大的抗御力,弄不好会丧xìng命的。 她曾吃过亏,故而没敢去偷亲天生,却偷望着这个令她又恨又爱的男人直到天亮。 天生一觉醒来,见婉兰坐在炕头一脸憔悴地呆望着他,惊诧地道:“婉兰,你一夜没睡?” 婉兰泪眼婆娑地点了点头,幽叹一声道:“就要离开昆仑山了,奴家心里不知为何总是不能平静,毫无睡意。相公睡得好吗?” 天生明知是因为自己冷淡了她而至使其失眠,不便根究原因,忙取出一粒金丹挨过身去递到婉兰手中道:“我睡得很好。一会儿还要赶路,吃下它提提神吧!” 第一百四十二章 :传授玄功 “别暴殄天物了!奴家事,还是留下这粒金丹等急需时用吧!” 天生道:“还有满满一葫芦呢,不差这一粒,你还是吃了吧。” 婉兰见天生执意让她服食,不好再矜持,伸手接过金丹纳入口中,又情不自禁地扑在天生怀里,委屈地嘤嘤哭泣道:“冤家,你真让奴家琢磨不透你的心肠!忽冷忽热的,让人家担惊受怕,心胆俱碎” 天生伸手轻轻抚摩其背悄声道:“婉兰别哭,让兄嫂他们听见了会笑话的。” 婉兰止住了悲泣,幽怨地道:“你的心就那么冷吗?奴家的精神都快崩溃了耶!一点温情都没有,吝啬得连说说悄悄话都不肯,沉睡了一夜,撇得人家好孤寂呀!” “好啦好啦,天已亮了,你想说什么咱们路上再说好吗?快下炕梳洗吧,还得赶路呢!” 婉兰扬起粉拳向天生的胸膛轻轻地打了几下,娇嗔满面地道:“你的心里只有你的青妹妹,难道就不能赏赐给奴家一份爱吗?千年雪莲已找到了,离百日之限还有五十多天呢,干嘛这么急着赶路?”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谁知道路途上会发生什么事?一旦被什么事给缠住了,不能及时赶到大巴山,岂不断送了青妹的xìng命?再说,你我不是天天在一起吗?摩肩擦背的还少亲近吗?难道非得……”天生忽觉下面的话若是说出口,会更加刺伤怀中这个痴情女人的心,忙吻了一下婉兰的额头改口道:“非得总这么的吗?” 婉兰仍是处女,还不十分了解男女之间的情调,没听出天生的语病,娇嗔满面地道:“你好坏呀!奴家没说让你总吻人家么,只是觉得你我之间总隔着一道无形的墙,让人家感到心中空落落的不塌实么!” 天生道:“好啦,天已亮了,咱们出去洗洗脸,收拾收拾东西,吃过早饭就上路。” 这夜两人都没脱衣服,下炕穿靴走出卧室,但见客厅中阿依古丽早已为他们准备好了洗脸水,并做好了早点,摆在桌上,冲两人笑道:“二位起床了,睡得冷不冷?这地方早晚温差大,我家相公初到这里时很不适应,晚上睡觉时总嫌冷得慌。” 婉兰嫣然一笑道:“嫂子起得好早,早饭都做得了!还行,我们闯江湖的人能有铺热炕睡算是很奢侈的了,多谢嫂子惦念。” 阿依古丽笑道:“你大哥昨晚又喝多了,我这就去喊醒他。”说罢转身去了西屋。 天生和婉兰刚梳洗完,但见阿依古丽扶着宿酒尚未全醒的丈夫走了过来。 “兄弟别见笑,愚兄昨夜又贪杯了,现在头还很疼痛,怠慢兄弟了!”宝久道。 天生见状,忙取出一粒金丹,送给宝久道:“兄长,请将这粒丹yào服下,头痛可立解。” 宝久不客气地接过金丹,送入口中,但觉芳香沁脾,如饮甘露,不仅头痛顿失,遍体舒坦,而且比过去还精神百倍。 “兄弟,这是什么灵丹妙yào?太神奇了!难怪你海量,千杯不醉,原来有这种宝贝啊!”宝久道。 天生见宝久服下金丹后,立竿见效,并无不良反应,心中感到很纳闷,疑惑地道:“兄长原来也会武功?真是没想到!不知练的是什么功夫,能否赐教?” 宝久闻听,哈哈大笑道:“我哪里会什么功夫!不过,我十年前在敦煌沙岭上遇到过一位大和尚,当时他病得很重,躺在沙丘上,已是奄奄一息,命若游丝,是我把他送回敦煌莫高窟,被其同道救活了。那个大和尚为了感谢我,送给我一本练习吐纳的小册子,说是按照那上面的图形和说明天天练习,便能增加体力。这十余年来,我虽然没能天天坚持练习,但也没扔下。自从习练这吐纳方法以来,便感到体力逐渐增强,从未患过病,而且能抱起四五百斤重的大石头,被这方圆百余里的牧民称为大力士。” 天生默运玄功,布成气场,测试到宝久的内力虽然不如他和婉兰,但亦可跻身一流高手的行列,心中不禁暗吃一惊!暗忖:“这位张大哥的内力如此精深,却说不懂得武功,岂不是怪事?难道他是不想炫耀自己,还是为躲避仇家而深藏不露?但他为人如此豪爽热情,又不像是会说谎的人。”他冲宝久笑了笑道:“兄长果真不会武功吗?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或是信不过兄弟而不肯直言?” 张宝久闻言,脸色一变道:“兄弟何出此言?愚兄与你素昧平生,无怨无仇,又何必诓哄与你?” 天生见状,忙肃然起立,道:“兄长息怒!兄弟只是从气感上察觉到兄长内力惊人,一时好奇,故而询问,并无恶意。” 宝久闻言,亦是一愕,疑惑地道:“说来也真怪,为兄自练那本小册子上的吐纳法后,亦感到体内有股气不时涌动,特别是干重活时,有使不完的力气,难道这就是你们练武之人所说的内功吗?” 天生道:“正是。兄长的内功已达到江湖中一流高手的境地,倘若懂得如何收发和搏击之法,天下可任凭兄长随意行走,很少有人能伤害得了你。” 宝久闻言,惊喜地道:“兄弟,你稍坐会儿,待我取来那本小册子给你看,请你鉴别一下,是不是就是江湖上人们传说的什么武功秘笈。” 俄顷,宝久果然取来一本薄薄的黄皮小册子递给了天生。天生接过来,见封皮上写着《修禅吐纳法门》,又翻开内页,浏览了一遍,合上小册子,jiāo还给宝久道:“这书上虽然说的是佛门修炼禅学的吐纳法,实乃是练武之人梦寐以求的上乘内功心法。请兄长仔细收藏,不可随便让外人看到,更不能向外人说起,以免惹来杀身之祸。本来我今天想回大巴山,如今,只好在你这儿多住一天了。吃完早饭后,你找个僻静之地,我教你如何运用体内真气,和简单的防身术。” 宝久闻听,高兴地道:“这太好了!阿依古丽,快拿酒来!我要与兄弟好好喝一场!” 天生笑道:“喝酒会误事,我的时间有限,不可能在此耽搁得太久,只能住一天。这酒等晚上回来再喝吧。” 大家吃过早饭,天生让婉兰留下来陪阿依古丽,他和宝久骑马去了山里。 婉兰帮着阿依古丽收拾完碗碟等餐具后,两人便坐下来唠起了闲嗑。 “大嫂,你虽然已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怎么还这么年轻漂亮,有什么秘诀吗?”婉兰道。 “你可别夸我了!跟你比,我只不过是个丑小鸭。什么秘诀我不懂,可能是跟你大哥修练那小册子上的吐纳法有关系吧。”阿依古丽道。 “你也修炼过那册子上的功法啦!让我看看你的内力达到了何种地步了。”婉兰笑着抓过阿依古丽的左手,把了把脉,默察了一会儿,惊喜地道:“大嫂,你的内力好强耶!你和大哥真的都不会武功吗?” “我不懂什么是武功。上次,你和兄弟离开时,一晃身就消失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9 章 踪影,我当时还以为你俩是神仙呢。后来听你大哥说,那是轻功术,并说你俩都是武林高手。我当时不懂,就问他,什么是武功?可他也说不清楚,只是说,在大宋有很多人会武功,还说什么侠呀魔的,我听不懂。学会武功可真好,还会飞!” “大嫂,你想飞吗?我教你。” “真的呀?我能学会吗?” “你的内功基础很好,一学就会。” 婉兰先把“凌波掠影”轻功术的口诀告诉阿依古丽。阿依古丽很聪明,很快便将口诀背会了。婉兰又教她练习步法。开始时,阿依古丽感到很别扭,总摔跟头,逐渐便习惯了,而且渐入佳境。 婉兰见阿依古丽很能吃苦,练得满头大汗也不叫累。 “大嫂,你真聪明,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掌握了基本要领,真是难为你了!快坐下歇口气。这功夫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学会的,要经常练习才行。” “婉兰妹子,你要是在这多住几天就好了!唉!若不是有孩子拖累,我就跟你一起走,天天向你学习武功该有多好啊!” “武术,亦称武艺,是从古代技击格斗技术演化而成的搏击术。而常说的武功,是指武术的修练程度,人们往往把这两者混同起来,习惯称武功或功夫。武功分内功和外功,内功以练气为主,而外功多注重技击法。然学功夫者,最好是内外兼习,不易偏废。但要想取得高深的造诣,没有十年八年的,甚至一辈子,是难于练成的,因此,不可cāo之过急。” “那些使qiāng弄棒的是不是武功呢?” “是。武术分徒手和器械两种。但若是徒手功夫练不好,很难练好器械。器械有很多种,诸如刀、qiāng、剑、戟、斧、钺、叉、鞭、锏、锤、抓等等,还有诸多暗器和软兵器等,举不胜举。武功高强的可摘叶飞花伤人,甚至用指风制敌于死地。” “哎呀!这么厉害!谁能练到以指风杀人的地步?那不成神了吗?” 婉兰嫣然一笑道:“实不相瞒,我家相公就有这种本事。” “是吗!大兄弟竟有这么大的本事!难怪他有那么多的女人”阿依古丽说到这里,忽然停住了,脸颊绯红,杏眼乜斜的看着婉兰,悄声道:“妹子,你俩还没合房吗?” 婉兰玉面突然红如晚霞,羞涩地道:“他很固执,说等报完仇后才与我完婚。嫂子,你怎么知道我俩啊!你竟然偷听、偷听人家的**……” 第一百四十三章 :九花豹 “还用偷听吗?方才见你洗脸时露出了胳膊,发现那颗守宫砂还在,所以知道你仍是个处女。这个大兄弟也真有毅力,这么漂亮的女人睡在身边竟然秋毫无犯!” 婉兰幽叹一声道:“也许他根本就不喜欢我,但又不愿伤了我的心才都是我自作多情哎,嫂子,你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得到他?” 阿依古丽笑道:“女人要征服一个男人无非是靠姿色,可像你这么漂亮的美人尚且撼动不了他的心,嫂子也无能为力!除非” 婉兰急道:“除非怎的?嫂子你快说呀!” “好不知羞,看把你急的?除非用春yào” 婉兰不待其说完忙拦下话道:“嫂子这主意要是用在普通人的身上或许可行,但那冤家早就炼成了百dú不侵之身,什么yào对他都不管用!” 阿依古丽闻言惊诧地道:“是吗?哎呀,我不是白费心思了么!上次你跟我说过你俩的事后,我托人买来了一包合欢散,想等你们回来时若是你俩还没发生那事儿,便想暗中在他的酒里下yào,助你一臂之力,没想到大兄弟竟是百dú不侵之身!” 两人说着体己话,情感进一步加深了,俨然如亲姐妹。婉兰又主动传授阿依古丽如何运用内力之法,并赠送给她一本剑谱。阿依古丽兴奋得不得了,竟然到羊圈中拎出一只绵羊杀了,准备晚上烤全羊,答谢婉兰。 夕阳快落山时,宝久和天生骑着马回来了。但见宝久一脸兴奋之色,一进院便高声喊道:“阿依古丽,酒菜弄好了没有,今晚我要同张兄弟喝个一醉方休!” “今晚咱们吃烤全羊,已摆上桌了,就等你们哥俩回来好开席哪!”阿依古丽道。 “真是太好了阿依古丽!你想的比我周全,咱们早就该杀一只羊招待咱们的好兄弟!”宝久跳下马背,冲屋里的妻子道。 宝久将两匹马牵到马厩中栓好后,又亲自为张天生打了一盆洗脸水,冲天生道:“兄弟,你洗把脸,真是辛苦你了!一会,老哥哥就是喝趴下,也要陪好你。” 天生笑道:“兄长勿需这么客气,都是自家兄弟,太客气不就显得生分了吗?” 酒席上,宝久一边给天生敬酒,一边告诉阿依古丽道:“阿依古丽,你知道咱们这位兄弟有多神奇吗?他的武功高得简直让人不敢相信他是人,活生生的就是一位天神。我这一辈子也没少听说过武林中的大人物,但我敢说,在这个世间,没有人能比得上咱们兄弟的!” “兄长过奖了!这世上比我强的能人有的是,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叫做:‘人上有人,天外有天’。谁也不敢称自己的武功是天下第一。就说兄长你吧,仅学了一天武功,一掌便能开碑裂石,江湖上有你这种成就的不是很多,倘若假以时日,你的武功不会在兄弟之下的。来,兄弟敬老哥一杯,祝贺你已成为了武林高手!” 两人对喝了一杯酒后,但听宝久道:“今生若是不遇上兄弟你,老哥我也许永远也不知道自已身上有内功!而且,若不是你教我如何运用内功,我仍然是一个普通百姓。按武林规矩,老哥我应该称你师父,可你死活不同意。这样吧,等我安顿好家里的事后,一定去中原找你去,跟你一起闯dàng江湖,行侠仗义,弘扬武学。” “兄长是有家室儿女的人,最好还是别踏进江湖。须知,人一入江湖,便身不由已。再想退出江湖,可就难了!”天生道。 “一个男儿汉,谁愿意窝窝囊囊地过一辈子!我知道江湖人过的都是刀头舔血的日子。一言不和,拔刀相向,生命常系于呼吸之间。但是,男人要不经历一番风吹雨打,活得还有什么情趣呢?!”宝久慷慨激昂道。 “练武之人,最忌讳的是好勇斗狠。一旦开了杀戒,再想收手可就难了!请兄长三思而后行,免得一失足成千古恨。”天生道。 “这个那我不是白跟你学武功了吗?”宝久道。 “怎么能说是白学了呢?有了武功可以增强体魄,自卫防身哪!” 这天晚上,天生和宝久把酒夜语,直到天亮。阿依古丽和婉兰也是一夜没合眼,她俩在厨房里秉烛烤ròu烙馕,也说了一宿悄悄话。 早饭后,尽管主人苦苦留客,但天生为了急于赶往大巴山救人,还是洒泪上路了。临行时,宝久将自已心爱的坐骑九花豹赠送给了天生。但见那匹马,额高九尺,身长丈四,毛卷似金钱,宛如豹斑,故而称之九花豹。 婉兰看到阿依古丽将烤制的ròu干和馕装在驮袋里,放在她的马背上,才知道她付出一夜辛苦,是为了给他们路上用的。她感动得热泪盈眶,拥抱着这位古道热肠的异族嫂子,久久不愿离开。 “便作春江都是泪,流不尽,许多愁。” 世间苦难无限,而最不堪忍受之苦是离愁。江湖儿女也有泪,因为,他们最重情义。他们可为情义赴汤蹈火,为情义抛舍身家,乃至xìng命。 宝久夫fù一直将天生和婉兰送到十里之外,方才洒泪回转。 那场雪崩,让李三太心喜若狂,情不自禁地仰天哈哈大笑道:“真是天助我也!张天生,此番即便你有一百条xìng命也难逃此劫!”他又环顾四周众人道:“明日起,我们可以下山去逐鹿中原了!” 寒江钓叟道:“若不是因为张天生这小子从中捣乱,天下武林早被我们征服了!这小子的武功也真他妈的邪门,每遇到他一次,都会让人感到更加恐怖!若不是他遇到这场雪崩,恐怕只有等帮主的神功练成了方可与其匹敌!” 李三太冷哼一声道:“若非本座贪练神功不能下山,那小子恐怕早就死去多时了!本座决定明日下山,亲自会会中原各大门派的掌门及昔日老友。屠堂主,你和太行双鹰兄弟俩留在山上镇守总部。”他道罢,手一挥,率众走入水晶宫殿中,饮酒取乐,庆祝张天生之死。 这里的水晶宫并非真的用水晶石砌筑的,而是凿古冰岩形成的洞穴,内部形如宫殿,经烛光映照,晶莹剔透,熠熠生辉,故名曰“水晶宫”。 李三太刚到飞鹰峰顶修炼时,是住在一个天然的冰洞中,后来因朋党渐多,又吸收了很多门徒,那个天然冰洞容纳不下,方在其居住的天然冰洞附近又开凿了许多冰洞,形成了洞穴群,其中最大的一个冰洞,可容纳千余人,是飞鹰帮首脑聚会议事的地方,所谓的“水晶宫”,也专指此处。然而,李三太却仍然住在原先的冰洞里,除了会客和召集门人开会外,很少到水晶宫来。今天,李三太特别高兴,在水晶宫中大摆宴席,与门人畅饮至日落时,方回到自己住的冰洞之中。 他居住的冰洞很宽敞,洞口垂挂着熊皮门帘,地上铺满了波斯地毯,四壁无裂隙,密不透风,很暖和。这里是他独自练功的场所,除了他从天竺国带回来的四位女弟子外,任何人未经他的召唤,都不许踏进半步。其实,李三太这四个女弟子也不是纯种天竺人,是被人贩子从欧洲贩卖到天竺北部鸠摩家族的孤儿。李三太从鸠摩家族诱拐出她们到昆仑山时,只有十三四岁。奴随主姓,李三太嫌鸠摩姓不好,按照梅兰竹菊四种花卉为姓,分别称她们为梅影、兰香、竹君、菊妃。她们与他名为师徒,实则都是他的泄yù工具。一晃十多年过去了,如今这四个女人都已近而立之年了,从没离开过昆仑山一步。由于她们长期修炼瑜伽术,李三太又常给她们服食驻颜丹,而且不知是什么原因,她们都没生过孩子,个个相貌依旧,青春靓丽。李三太虽然霸占了她们的身子,但也传授了她们一身好武艺,每个人均可跻身江湖一流高手行列。其实,她们不仅是李三太的泄yù工具,还是他的杀人武器。 李三太打着酒嗝,醉醺醺地掀开洞帘,轻咳一声,但见那四个身着薄如蝉翼的素罗衣裙的女弟子齐都扭腰摆臀,千娇百媚地迎了上来,簇拥着他向洞里走去。 “师父被什么事给缠住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呀?”梅影娇滴滴地道。 “嗯!你们都吃了没有?”李三太道。 “还没吃,正等着师父回来一块吃呢!”梅影笑眯眯地道。 “好!菊妃,你把那坛鹿茸酒取来,今晚,咱们好好快乐一番,明天为师带你们下山,去中原风光风光!”李三太拍了一下菊妃的丰臀道。 “这是真的呀?师父,你老人家真的要带我们去中原吗?这可太好了!”四个女弟子兴高采烈地道。 “哎!师父,你不是说神功没练成之前决不下山吗?怎么忽然动起凡尘之念了呢?难道你老人家已大功告成了?”兰香依偎在李三太的肩膀上道。 “为师的神功虽然还差一层没修炼到极顶,但足可称雄江湖,无敌于天下了!今晚,你们要好生伺候为师,下山后,为师给你们每人买一套花衣服穿,还请你们吃山珍海味。” 菊妃从一个秘洞中捧来了一坛鹿茸酒,放在早就准备好了的酒席旁,另三个风骚女娃将李三太扶到主位坐下后,亦都相挨着坐了下来,一时间,师徒五人,传杯换盏,觥筹jiāo错,yín声浪语,嬉戏猥亵之声,充溢满洞。 李三太亲眼目睹了张天生葬身雪谷的那一幕,去了一块心病,本就万分高兴,又喝了许多有壮阳功能的鹿茸酒,吟兴勃发,与他的四个女弟子饮酒狎戏,直至午夜方歇。 第一百四十四章 :青海紫光 李三太带着四个女弟子下山后的第四天,镇守在昆仑山总部的太行双鹰老二余翔多日不见乃兄余飞,询问了几个余飞的贴身侍卫,都说不知道,感到很疑惑,猛然想起乃兄常去山下佑安寺看望冯山、马六、吴贵三人,便于夜黑人静时偷下飞鹰峰,去了佑安寺。由于那晚是yīn天,夜里特别黑,余翔走错了路,误闯入一片黑松林中,竟然迷失了方向。 他在林中整整转悠了一夜,直到天亮也没走出那片林地。天亮后,他发现这片松林并不很大,地上还有许多脚印,仔细察看了一下,发现都是自己踩踏的,顿时惊得目瞪口呆。他暗忖:“原来自己竟然在这片小小的松林中转悠了大半夜,难道是闯入了别人布下的**阵?还是遇到了鬼打墙?”他试探着又向林外走了几步,竟然毫不费力地走出了这片松林,不禁长叹一声,自言自语道:“真是中了邪了!明明很容易就可以走出这片林子,为何竟转了半夜没走出来?”他的话音刚落,忽听有人道:“若不是老夫主动撤去障碍,恐怕你一辈子也休想走出这片松林!你是何人?为何深更半夜到这里来?” 余翔闻言猛抬头看去,发现不远处的高坡上有座茅草房,门前站着一位耄耋老人,见他虽然瘦骨嶙峋,但目光却深邃有神,知是个前辈异人,忙打躬一揖道:“老前辈早安!在下叫余翔,本想去佑安寺,因天黑迷了路径,错走到这里来了。请问前辈尊姓大名?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老者道:“余翔?没听过这名字。这里是黑松谷,老夫姓杜,江湖人称昆仑二仙的杜仙人。你来的正好,老夫正想找个做饭洗衣服的人,你就留下来伺候我们二仙好啦。” 余翔闻听这位老者就是闻名遐迩的昆仑二怪之一的杜子岩,不禁打了个寒战。但是,他也是个成名已久的人物,岂能给别人当奴仆,为别人洗衣做饭?他冲杜子岩道:“原来是杜老前辈,久仰!久仰!前辈想找个洗衣做饭的人并不难,晚辈当尽快代为寻找一个就是,晚辈还有要事待办,不能亲自照顾前辈,还望见谅!” 杜子岩闻听,勃然大怒,“嘿嘿”冷笑一声道:“你听说走进黑松谷的人有活着出去的吗?你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0 章 违抗老夫的话?真是活腻了!老夫就看中你啦,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余翔虽然明知杜子岩武功盖世,但亦不想俯首听命,心中暗忖:“即使打不过对方,逃走总不成问题。”他暗运功力,冲杜子岩道:“前辈别欺人太甚,余某虽然武功不济,但也不是随便任人宰割的人!要想离开这里,并非什么难事,告辞了!”他道罢,双足点地,腾身而起,yù向谷外逃逸。可他万没想到,刚跃起不到五尺,但觉一股极强的吸力,将他庞大的身躯活生生地给吸了回来,但听噼噼啪啪暴响,两颊各挨了两记嘴巴,打得他顿时两眼冒金星,晕头转向,腮帮子坟起,鼻口吣血。但听杜子岩凶狠地道:“小子,老夫若不是急需人手,立马就废了你。你答应不答应留下来给老夫洗衣做饭?” 余翔此时方知,自己这点能耐,在人家面前犹如萤火之光与皓月争辉,差得太远了!他仿佛被人揭开了天灵盖,兜头泼下一盆冰水,从头凉到脚。 常言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余翔被杜子岩彻底征服了,不得不留在黑松谷,为昆仑二怪当奴仆。这也是他为恶多年的报应。 张天生和陈婉兰两人飞骑离开昆仑山,沿丝绸之路,经沙州、瓜州、肃州、宣化、西凉、西宁,一路餐风宿露,虽然很辛苦,但却没遇到任何麻烦。 这天傍晚,两人行至距临兆府城外六十里处,忽见前面官道上尘土飞扬,蹄声得得。临近了,但见奔来十三骑,马上坐的都是头戴斗笠的劲装大汉,前胸上绣一只雄鹰,耀武扬威地从天生和婉兰身边风驰电掣般驰过,看样子像是有什么急事。 “像是飞鹰帮的人!”婉兰轻声道。 “从他们胸前的标识上看,可能是飞鹰帮的人。先不要管他们,去大巴山救人要紧。”天生道。 两人催马紧跑一气,忽见迎面又跑过来一拨骑马的人,约有二十余骑,马上之人个个胸前绣有雄鹰标识,领头的是个身着银衫,年约五旬的老者。当这伙人经过天生和婉兰身边时,那银衫老者斜飞了一眼天生,脸色微变,慌恐地挥鞭抽了一下马臀,绝尘而去。 天生见状,暗忖:“凡着银衫的,在飞鹰帮中都是有较高地位的人。那人是谁?为什么见到自己后面露慌恐之色?难道他认识自己?他们成群结队地急匆匆地赶路是去哪里?难道前面发生了什么大事?不行,得拦住他们问个明白。”这些个疑问在天生脑海中只是电光石火般的一闪而过,但见他双脚在马镫上一点,人如大鹏展翅般飞掠到那银衫客头顶,伸手向其后背抓去,yù将其擒下马来。那银衫客好像早有防备,抖手向天生打出一蓬蓝芒,又将马缰绳向旁一带,离开了官道,向斜刺里落荒而逃。 天生身在空中,突然见对方打出一蓬蓝芒,好像是淬有剧dú的铁砂,忙改抓为掌扫,震散了那蓬蓝芒,人如鹰隼般盘旋在那银衫客的头顶,凌空弹指,但听嘭的一声,那银衫客从马背上摔落在地。 那些跟随银衫客的劲装大汉并不认识张天生,见其像飞鹰扑兔般制住了他们的头领,个个惊得目瞪口呆,等他们回过神来再想逃逸时,却被婉兰挥舞宝剑,如秋风扫落叶般悉数杀死了。 天生脚踩在被他用弹指神功点了麻穴而摔下马来的银衫客的胸坎上,喝道:“阁下叫什么名字?在飞鹰帮中任何职务?为何这般匆匆忙忙地赶路?” “姓张的,你的命可真大!竟然能逃过那场大雪崩,真是奇迹!很少有人能从老夫的‘九幽磷火落魂砂’下逃生,却被你信手一挥,便灰飞烟灭了,老夫不得不折服你!老夫既落在你手上,自忖难于活命,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别无话说,快动手吧!”那位白衫客道。 “阁下的骨头倒很硬!想死?恐怕也并非是件容易的事,若不如实回答张某的问话,那就让你尝尝临死前是什么滋味。”张天生暗运内力,透过脚底的涌泉穴,灌入其膻中穴,逆脉行去,但听那银杉客闷哼一声,五官痛得挪了位,涌出的汗珠子如黄豆粒大小,却没喊叫出声。天生见状,也被此人这种宁死不屈的精神与毅力所折服,觉得此人的确是条硬汉。须知,逆脉搜魂比错骨分筋更让人难以忍受,这是武林中人用来逼供的酷刑中的酷刑。天生被他的坚贞不屈的精神所折服,抬起脚,又挥手解开了他的麻穴,叹息一声道:“阁下的毅力让在下很佩服,没想到飞鹰帮中还有阁下这样的硬汉!你走吧,但愿你好自为之,别再做恶事!”天生道罢,振衣而起,飞落在自己的马鞍上,冲婉兰道:“天快黑了,咱们快赶路吧!”天生刚催动九花豹离开,但听那银衫客高声喊道:“张少侠请留步!” 天生闻言,勒转马头,看着那位银衫客道:“阁下有事吗?”但见那位银衫老者冲天生抱拳一揖道:“黄天宇谢过少侠手下留情!黄某并非甘愿为飞鹰帮卖命,为恶江湖的,实因老母被他们扣押当人质,不得不听从他们的驱使。传说青海湖这几天有紫气升腾,不知是什么宝物将要现世,吸引了很多江湖人物聚集在那里。黄某奉命去青海湖,不仅是为了参与夺宝,也有趁机网罗人才和打击异己的目的。” 天生跃下马来,拱手还了一礼道:“阁下原来是青城山的黄老前辈!在下多有得罪,还望前辈见谅!不知飞鹰帮何人在青海湖坐镇指挥?” 黄天宇道:“详情不太清楚,黄某是奉总护法胡桥山的命令行事的。张少侠,这一带本帮中的人很多,黄某不敢与少侠多谈,告辞了!”黄天宇道罢,跃上自己的马背,拍马绝尘而去。 天生没有为难他,转身冲婉兰道:“婉兰,过了前面的临兆府就是南宋的沔州了,距大巴山很近。你独自把yào送回去好吗?我去趟青海湖。” 婉兰心里虽然不愿意与天生分手,但又有口难言,只好点头同意。她呢喃地道:“相公,你这就去青海湖吗?眼看天就要黑了,不如到临兆府住一宿,明天再去吧!” “你没见飞鹰帮的人急匆匆的赶路吗?恐怕去晚了,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我不得不连夜赶去哪里。” “相公要多加保重,不要太逞强!奴家把yào送到后,马上会去青海湖找你的!” “放心吧,我不会出事的。你也要注意安全,路上别多管闲事,凭你这匹坐骑的脚力,明天日落前就能到达胡半仙那里。祝你一路顺风,见到她们别忘了代我问好!”天生边说边从行囊里取出木盒,jiāo给了婉兰。又道:“一朵雪莲足可救青妹的命,剩下一朵由你妥善保管,切勿泄漏给外人,包括胡半仙,免得惹麻烦。”他拥抱了一下婉兰,吻了一下她的香唇后,转身跃上九花豹,又挥了挥手,拍马绝尘而去。 婉兰站在原地,泪眼婆娑地望着天生远去的背影,直到从视线中消失了,方跃上马背,向大巴山奔去。 青海湖位于青藏高原东北部,是个咸水内陆湖。周围有草原、雪山、沙漠,湖中有海心山、三块石、鸟岛等岛屿。 第一百四十五章 :三剑之首 张天生坐下是匹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宝马良驹,于半夜子时便到了青海湖边。但见冷月清辉下,湖水波澜壮阔,一望无际。岸边每相隔五六里便有篝火燃起,各色帐篷在火光中时隐时现,人嚷马嘶声此起彼伏,偶尔还传来叫骂声和兵器的碰撞声,惊得宿鸟频飞,哀鸣声声。这原本安谧清静如处子的青海湖,一时间成了鱼龙混杂的闹市区。 天生不想过早暴露身份,他牵着九花豹登上了赤岭之巅,将马散放在岭上,任其觅草寻食,自己坐在一块岩石上,边掏出干粮慢慢地咀嚼着,边看着山下的湖光水色。 这一夜,除了湖边偶尔传来几声争吵外,并没发现什么紫气,也没发生较大的冲突。 翌日清晨,阳光洒在湖面上,像是给美丽的少女脸上涂上了一层淡淡的胭脂,红彤彤的,阵风吹来,波光粼粼,光怪陆离。 蓝天白云下,鸥鹭翱翔,宛若仙女起舞;远山青翠,雾霭蒸腾,恰似群仙聚会。此时,湖岸边却出奇地安静,好像喧嚣一夜的人们吵累了,都爬进帐篷里睡大觉去了。 张天生仔细向岸边望去,目力所及,发现各种帐篷足有上千顶。有的是毛毡的,有的是兽皮的,有的是白粗布的,数量最多的则是用树枝茅草搭成的窝棚。除了岸上的帐篷外,湖中还有数百条篷船,就在水上漂泊着,并不见有人摆渡。天生暗忖:“这成千累万的江湖人物夜里还不时发生摩擦,怎么天亮了却都如此安然无事?难道都想保存实力,专等晚上夺宝不曾?这里究竟有什么宝物,竟有这么大的诱力,能吸引来这么多江湖豪杰?”他正在遐思苦想时,忽听呼隆一声,但见湖中冒出一个庞然大物,头大如斗,非蛇非龟,也不像龙蟒之类,身如一艘倒扣着的大船,十分怪异。平静的湖水被这怪物涌起了惊涛骇浪,打破了早晨的宁静。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水怪!大家快看哪!”顿时岸上船中,就像禾苗出土般,钻出来数以万计的人来。一时间,人声鼎沸,惊天动地。 “原来是个水怪!难道是这孽畜发出的灵气吗?” “也许是吧!不过这东西既然能发出灵气,说不定身上就有珍宝也未可知!” “不可能!前天夜里我亲眼看见那道紫光直冲霄汉,可这怪物都浮上水面来了,却毫无异彩。” “快看!那水怪游动了!哎呀,它喷水啦!喷得那么高,足有二十丈高哇!” “快看!有人踏波去杀那怪物了!” 天生始终站在赤岭上观望着,但见一位黑袍老者手持宝剑,从一条渔船上飞跃而出,踏着波浪向那个不知名的水怪靠了过去。紧接着从另一条船上又飞掠出四个白衣女郎,但见她们个个都披散着金丝般的长发,眉如烟柳,翡翠般的眼波闪闪发光;也是踏波而行,纯白轻纱衫裙随风飘逸,藕白温玉般的手臂上系着一串金铃,振腕抖剑时,金铃与裙带上的环佩齐鸣;那窈窕诱人的身段儿当真是柔若无骨,轻纱衫裙中隐约可见浑圆赛雪的腰身,妖冶袅娜,纵是女子见了也难免要心dàng神驰。她们各仗宝剑,宛若凌波仙子,飘移向水怪,赢得一片喝彩声。接着又有一个胖大头陀挥舞着铲杖也飞掠入湖。 那个水怪好像对来者毫不惧怕,身子一晃,立即掀起轩然大波,但见那个黑袍老者和那个胖大头陀被水浪推出七八丈远,唯独那四个白衣女郎缥缈若仙,纤足踏在浪尖上,各向那水怪凌空刺了一剑,剑芒吐出丈许远,虽然没能波及到那水怪的躯体,倒也让那水怪受到了惊吓,猛地沉入了湖底,水面上凹陷出七八丈许的大旋涡。与此同时,岸上的人群也暴发出雷鸣般的喝彩声,山岳湖泊都为之共鸣。 那四个白衣女郎见那水怪潜入水底,无奈地摇了摇头,联袂飞掠回船,钻入舱中。 “好俊的轻功!好美的人儿!” “何止人美,剑法也十分精湛啊!” “她们是哪个门派的?怎么从来没见过她们呢?!” 正在大家对那四个白衣美女品头论足之时,湖面上又发生了变化,但见那水怪又浮上水面来,快速地向湖中央游去,湖水顿时又掀起了滔天巨浪。湖上的船只像苇叶般漂dàng起伏,大有被颠覆之险。那个黑袍老者和那个胖头陀亦不得不退到岸上,群豪又再次呼声雷动。 “快看!那水怪又沉没了!” “这是什么怪物?从来没见过!”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你没见过的东西多了!” “你难道比老子见识的多吗?你说,那是什么怪物?” “滚你妈个蛋!老子也没说认识那怪物呀!” “你他妈地敢骂老子,老子废了你!” “想动武吗?来呀!谁怕谁?” 江湖人就是这么怪,一言不合,便拔刀相向。但见岸上有两个年轻壮汉挥刀对杀了起来。这两人不过都是二三流的角色,本没什么看点,但却像是根导火索,竟然引bào了火yào桶,掀起了群殴。双方的朋友上前助战,朋友的朋友又拔刀相助,一时间,足有百余人动起手来,但见:刀光闪烁,血ròu横飞,杀声阵阵,尘土飞扬,战况惨烈。 说来也怪,也就是那百余人在拚命,前来夺宝或看宝的人不下万余人,大多都视而不见,无动于衷,有的甚至连看都不看一眼,各守己位,目注湖水,仿佛这里根本就没发生什么事似的。 这就是江湖,事不关己,谁都不想多管闲事,避之唯恐不及。 也别说,还真有闲不住的人,但见有两位身着银衫的人chā手了。他们先是喝止双方罢手,但激战双方好像杀红了眼,那里肯听?仍然大打出手,根本就没把那两个管闲事的人放在眼里。惨状发生了,但见那两个银衫客虎吼一声,剑光连闪,刹那间杀死了二十余人,激斗双方见状,顿时停战了,个个呆若木鸡,不知这两人是什么来头,武功之高,让他们望尘莫及。 那两个银衫客见双方住手不打了,其中一人道:“你们都听着,要想拚命,都给我滚出这里,找个僻静地方任你们随便厮杀,这里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本帮帮主嫌吵得慌,倘若谁再敢惹是生非,休想活着离开这里!” “你们帮主是谁?为何这么霸道?这青海湖也不是你家的,为”一个胆大的壮汉刚说到这里,忽然倒地身亡,是被那位训话的白衫客一剑刺死的。一剑刺死个人,在武林中并不算是什么奇事,奇的是杀人者和被杀者相距有七八丈远,很多人并没看清杀人者身体有任何移动,只是其手中的剑微微颤动了一下,对方便中剑身亡了!这不能不令人称奇和震惊! 静。杀场上静得落叶可闻,静得让人感到有些恐怖。忽然,一个沙哑的声音打破了沉静:“飞鹰帮太霸道了,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草菅人命,难道不怕引起众怒吗?” 这声音来得古怪,仿佛近在咫尺,又恍若在千里之外,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1 章 分辨不出说话的人身在何处。 “是何方高人爱管闲事?请现身一见!别装神弄鬼的故弄玄虚!”那个银衫客四处扫了一眼后道。 “你小子还不够资格见老夫,倘若你的主子出面,老夫或可见见他!”那个沙哑的声音道。 “有种的就给大爷滚出来,别躲在暗处虚声恫吓!你打败了大爷,自会……”那个银衫客话还没说完,但听“咯喽”一声,不知从何处飞来一片树叶,嵌入到他的喉结处,身体摇晃了几下,扑通一声裁倒在地。但听那个沙哑声又起道:“敢对老夫不敬者,那小子就是榜样!”声落,立即引起一片大哗! “我的妈呀!飞叶夺命!” “世上会此绝技者屈指可数,不知这位高人是谁?” “有这等高人守候在此,我等只能望湖兴叹矣!” 岸上群豪议论纷纷,惊诧,猜测,失望,莫衷一是。但见一金衫蒙面客在那四位异域的白衣女郎和紫衣尊者的陪伴下,自一条豪华船舱中飞掠上岸,傲然站在那死去的银衫客尸体前瞥了一眼,脸色微变,声如洪钟地道:“是哪位高人隐迹于此?请现身一见,老夫想领教领教阁下的绝学!” “你是何许人也?先报上名来,老夫不愿与无名鼠辈见面!”那个沙哑之声道。 “哼!阁下别大言不惭,即便你有飞叶伤人之能,在老夫眼中也只不过是雕虫小技而已,何须如此做大?是好汉就请站出来,别藏头缩尾地不敢见人!”那金衫蒙面客怒声道。 “米粒之珠也敢放光华!鼠辈!揭开你的面罩来!老夫要看看你是何方妖精!”那个沙哑的声音刚落,但见一位身着葛衣,皓首银髯的清癯老者从一株亭亭如盖的大树上飞落下来,不屑一顾地仰首望天,浑然没把金衫蒙面客放在眼里。 那金衫蒙面客见到那位葛衫老者后,亦很惊诧,忙深施一礼道:“我当是谁?原来是谢大侠!多年未见你老人家,没想到愈加神采奕奕,容光焕发了!” 来人是昔年名扬天下的“三剑”之首,“天山披风剑客”谢时雨老前辈。难怪连神秘的金衫蒙面客见了,也不得不礼让三分。 谢时雨一直隐迹在天山,三十余年未在江湖上行走,近日夜观天象,发现青海湖上空有一道紫气直冲斗牛,一时心血来潮,特走下天山来此一探究竟。沿途听到一些有关飞鹰帮的恶行,刚到这里恰又看到飞鹰帮的人公然行凶,顿时动了仗义行侠之心,从树上摘下一片树叶飞掷过去,杀死了一名凶神恶煞的银衫客,以儆效尤。 第一百四十六章 :惊走李三太 “阁下既然认识老夫,为何还敢装模作样地不肯除去面罩?”谢时雨冰冷地道。 “你谢时雨虽然名闻遐迩,但还不配见本座的真面貌!本座念你成名已久,不忍坏了你的名头,故而对你礼让三分。可你却不识抬举,竟敢对本座如此不恭,真是不知好歹!有本事就拔出你的剑来,本座想看看你的天山披风剑法还能舞得动否?”那个金衫蒙面客虽然对谢时雨有些忌惮,但对他冷若冰霜的态度却很恼怒,故而恼羞成怒公然向谢时雨发起挑战。 谢时雨闻言,顿时勃然大怒。嘿嘿冷笑道:“老夫已有三十年手不摸剑了,对付你这个不敢以真面孔示人的家伙,何须用剑!”他道罢,左手向金衫客面部凌空一拂,yù抓下对方的面罩,但见那位金衫客也依样画葫芦,左手反拂了一下,但听嗖嗖嗖指风裂空嘶鸣,接着又听到嘭嘭嘭脆响连连,双方移身换位,各自避开了对方的凌厉指风,并同时嘘唏一声,又各遥击一掌。但听一声惊雷zhà响,震天撼地,尘土飞扬,双方均各退三步。 “你究竟是谁?”谢时雨满腹疑云地问道。 “谢大侠,他就是飞鹰门的门主李三太,也是当今横行江湖的飞鹰帮的帮主。”一人自林中转出道。众人举目望去,发现来人是病书生魏zhēn rén。与其同时现身的还有五人,分别是失踪了半年多的华山派掌门人樊光华、峨眉派掌门人清风道长、黄河老怪佟四海和酒丐倪龙及庐山狂客朱万通。 那金衫蒙面人惊愕地道:“姓魏的,你怎么知道老夫是李三太?” 病书生淡定一笑道:“李三太,你虽然用面具遮住了那张丑恶的面孔,但却遮不住你的声音!老夫就是忘了世间的一切人,也不会忘了你!因为,自恒山一别,老夫一直在找你,别说你戴个面具,即使你化成灰,老夫也认得出你!” “哈哈哈病鬼,你找到老夫又如何?你可知你精心调教出来的宝贝徒儿已葬身在昆仑山了吗?武林中,除了那姓张的小子还可以同老夫抗衡外,已没有人是老夫的对手了!”李三太终于露出了原形,并盛气凌人地道。 “什么?生儿死了!是你杀死了他?”魏zhēn rén有些颤抖地道。 “他自不量力,竟然带着一个小妞上昆仑山来找老夫,没想到被一场大雪崩埋入山谷之中!是老天爷帮老夫除去了心头大患,并非是老夫亲手杀了他。”李三太得意忘形地道。 “可惜,你高兴的太早了!你这个大魔头没死,老天爷怎么会要我的命呢?”一个冰冷的声音发自赤岭之巅,但见一道青影自山顶飞掠而来,刹那间便站在了李三太的面前。 “张天生!鬼!这小子yīn魂不散在这儿显灵啦!”站在李三太身侧的紫衣尊者惊恐地道。 “胡桥山,你说得没错!等我把李三太超渡后再取你的狗命!”张天生顾不得与恩师和两个老丈人打招呼,扬掌向李三太击去。 李三太乍见张天生亦很惊诧,但他是只老狐狸,虽惊不慌,知道他并非是鬼魂,暗忖:“这小子命真大,竟然逃过那场雪崩之灾!”他见对方攻来一掌,但觉掌势重如泰山,不敢怠慢,手腕一翻,亦劈出一掌还击。但听一声bào响,犹如天崩地裂,震耳yù聋。声过尘消后,但见两人身躯在原地未动,只摇晃两下,接着又各劈一掌。李三太心中暗忖:“这小子的确名不虚传,内功之深,不在自己之下,要与他硬碰硬地对打下去,恐怕自己打过不了百招,非输给他不可。凭他小小年纪,实战经验与招法未必强过自己,不如以巧取胜的好。”他与天生力拚了五掌后,马上转入游击战术,避实就虚,奇招百出,果然让张天生应接不暇,顾此失彼,守多攻少。然而,张天生是个天纵奇才,悟xìng颇高,五十招一过,便适应了对方的招术,妙招叠出,且力大劲猛,很快将李三太凌厉的攻势压制住了,并稍占了上风。 李三太此时被打得心惊胆战,不得不将自己多年苦修的绝技施展出来。他于飞鹰峰绝顶上,吸纳数亿年形成的寒冰之精华,练成了冰魂雪魄神功,并独创了三式冰魂雪魄掌法。这三式掌法颇耗损内力,自他练成后从未使用过,若不是他将摩诃般若神功修炼至十层,宁可败走也不肯轻易使用。 “小子,你的武功的确高得令世人仰止!不过,老夫让你见识一下天下独一无二的神功!看招!”李三太话落,但见他双手连圈了三下,猛地向天生推去,一股奇寒彻骨的气流应掌而出,但觉周围数丈内的空气为之一凝,雪花飞舞,寒气刮肤,让近距离观战的武林高手都不由自主地后退六七丈远,纷纷惊呼道:“这是魔法还是武功?!太霸道了!” 寒气袭来,但见张天生的身躯立马冻结成了冰人,宛如冰笋般凝固住了。在场的群豪,包括谢时雨、魏zhēn rén、倪龙等人在内,无不惊得呆若木鸡。这种武功他们别说见过,就是听都没听过!太玄虚了!太恐怖了!太令人毛骨悚然了! 然而,世间任何事情都不是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一物生成,必有一物克之。李三太满以为使一招冰魂雪魄掌法中“立地成冰”便可将天生置于死地,但奇迹发生了,他的希望也随之破灭了。但见裹在天生身上的厚厚坚冰突然zhà裂了,而且还化成了漫天雨水,一股光彩夺目的火球劲疾地向李三太撞去,所经之处烈焰腾腾,炽热无比。 不仅李三太见了大惊失色,就是在场的所有人看了亦都惊呼了起来。在场的都是武林中人,每个人心中都十分清楚,专练纯阳功的人都能释放出火焰来,但能发出这种强烈的光焰绝无仅有。张天生服食过太上老君炼制的火焰丹,他所发出的火乃是三昧真火,当然会震古烁今了。 李三太是个大行家,虽然不识这三昧真火,但知道这火很是蹊跷古怪,不敢轻举妄动,急使了式“倒踩睡莲”,飘入湖面上。但见那串火龙犹如灵蛇般直窜入湖中,贴着水面向李三太追袭了过去。天生也是咬定了李三太不放,人如飞龙般扑了过去。这时,从许多船舱中钻出数百名弓弩手,对着天生从不同角度,乱箭齐发,天生不得不将三昧真火收回体内,又将身体拔高五丈许,与此同时,双掌齐挥,将shè来的弩箭拍落于湖中。然而,这些弓弩手都是李三太精心培训出来的精英,个个膂力过人,骁勇善shè,而且不惧死亡。但见箭如飞蝗,铺天盖地,此伏彼起,层出不穷,极为猛烈。天生接连击毙了三十多人,却不见箭势稍缓,气得他杀机大炽,飞落在一根桅杆上,取出独弦古琴挥指拨弄琴弦,但听杀伐之音犹如狂风骤雨,还似万马奔腾,但见湖水涌起数十丈狂涛巨浪,所有湖面上的船只倾刻间被颠覆水中,喊爹叫娘,惊呼惨叫声不绝于耳。远在岸上观战的群豪也不得不盘坐于地,运功抗拒这惊世骇俗的琴音。 那数百名弓弩手几乎全都葬身湖中,而且,还波及了许多无辜之人,杀戮之惨状,骇人听闻。这时,忽见湖中喷出一股二十余丈高的巨大水柱,那只庞大的水怪从水底蹿了出来,张口吐出一个碗口大的血珠,直向天生撞去,顿见湖上空中划过一道紫色弧光,绚烂耀眼。天生瞥见那颗血珠向自己袭来,忙伸手一抄,抓个正着。他自幼熟读上古典籍,知这血珠可能是那个水怪修炼的气丹,是练武之人梦寐以求的助长功力的珍宝,忙送入口中,吞下肚里。 那水怪见自己苦修了八千多年方始炼成的血丹,被这个搅得它无法在水底潜伏的人给吃了,顿时凶相毕露,急向天生游来,像是要跟他拚命似的,高昂起头,张开血盆大口,yù将天生吞入腹中。 说时迟,那时快,天生急从琴盒中抽出太阿宝剑,抖手一挥,一道蓝芒闪过,但见那水怪的头颅飞出四丈多远,一股血箭自水怪颈腔里喷出十多丈高,又散开来,洒下满天血雨。这石破天惊的一幕,落在刚从抗拒琴音中缓转过来的众人眼里,不啻一声焦雷zhà于头顶上,喜怒哀乐皆有之。有的是喜,那是天生的师亲;有的是怒,那是早就隐入暗中的飞鹰帮众;有的是哀,那是守候在这湖畔半个多月甚至更长时间的黑道枭雄;有的是乐,那是亲眼目睹了张天生再次挫败了飞鹰帮。不管喜也好,恨也罢,他们终于弄清楚了青海湖夜间紫气冲天的真相。那虽然不是什么神兵宝典,但却是比神兵宝典更让人动心的宝物水怪血丹(或称气丹)。这颗让万人眼红垂涎的血丹竟yīn错阳差地落入了张天生的腹中,于是,张天生再次成为江湖上家喻户晓的公众人物。 张天生盘坐桅杆上,运功调理了一xià tǐ内血丹带给他的不适。当他理顺了气血之后,李三太及其党羽早就失去了踪影,但见湖面上漂浮着数百条尸体和翻扣着船只,满湖血染,在阳光照耀下殷红殷红的,让人看了怵目惊心。岸上群豪也散去了十之**,剩下的大多都是与天生有关系的人和刚从湖水里爬上岸的负了伤的人。 天生踏波飞掠上岸,走到恩师面前大礼参拜,惋惜地道:“徒儿无能,让李三太溜走了!” “小兄弟能赶跑李三太,已为江湖侠义之士争得了光彩。那厮是百年来少见的大魔头,若非小兄弟武功盖世,江湖上恐怕无人是他的对手!”谢时雨赞许地道。 第一百四十七章 :重逢喜悦 “若非晚辈半道chā手,或许李三太早就被谢老前辈铲除了!”天生不无遗憾地道。 “小兄弟高看老夫了!老夫原本没把李三太看在眼里,但一jiāo手方知,那厮功夫不在老夫之下。特别是他与你jiāo手时最后使的那招邪功尤其厉害,若是搁在老夫身上,纵然不一定被他冻住,但要想取胜是万不可能的!百余年来,小兄弟是极为罕见的武林奇葩,真是可喜可贺!凭你炼就的纯阳神功便可傲睨一世,没想你的琴技也练到了登峰造极之境界,直逼古人师旷的《清角》之音,真是后生可畏也!”谢时雨感慨地道。 天生又分别拜见了两位岳父和酒丐倪龙及黄河老怪佟四海。黄河老怪对张天生极为亲热,喋喋不休地询问天生这二年来的经历,又将自己与樊光华和清风道长的经历也告诉了天生。 原来,去年春天,华山派与峨眉派在峨眉山联合寻找朱碧云与樊青青时,遭到了飞鹰帮的沉重打击。樊光华、清风道长和佟四海三人负伤突出重围后,逃到邛崃山一个荒谷中躲藏了起来。他们在那里足足休养了半年多体伤方愈。养伤期间,三人共同研创了一套剑法,定名为“三拙剑”。何谓三拙?因这套剑法除汇集了他们各自的武功精华外,大部分是创新招法,不好命名,遂取老子《道德经》中“大巧若拙”之意,故称“三拙剑”。三人伤愈后又在这荒谷中苦练了半年,方将这套“三拙剑”法臻于完善。出谷后,清风道长独自回到峨眉山,佟四海跟樊光华去了华山。樊光华回到山,见五位师弟都在山上,全都安然无恙,感到很惊诧?一问方知,不仅他的宝贝女儿和朱姑娘尚在人间,而且张天生也没死,三人逢凶化吉相聚在一起行侠江湖,又一举挑了飞鹰帮的白虎堂,并营救出五位师弟及峨眉派的朋友,异常惊喜,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自是设宴与众位师弟和佟四海等人欢聚一堂,饮酒庆贺大难不死,华山派复兴有望。 樊光华回到华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2 章 后,并陶醉在与诸师弟劫后重逢的欢乐之中,第二天便独处一室,冷静思考华山派复兴大计。他从在邛崃山谷与清风道长和佟四海共创“三拙剑”法过程中就悟出了剑道真谛,认为剑法再巧,若无深厚的内功作基础,很难成大气候。要想振兴华山派,必须潜下心来苦练内功,只有提高自身的能力,才能扬威于世。樊光华决定再闭关修炼一个时期,于是跟佟四海两人在华山选了个僻静深谷,闭关苦练神功。 樊光华能与佟四海共同在华山修炼武功,这在外人看来是不可理解的一件事,但仔细想来并不奇怪。在邛崃山中,樊光华与佟四海和清风道长三人结下了深厚的友谊,而且佟四海对张天生绝对忠诚,自然不会做出不利于华山的事。 青海湖现出紫光的事早就有传闻,不过近期,那股紫光愈来愈炽烈,引起了江湖人的好奇心和贪婪yù。樊光华和佟四海得到消息后,再也无法安心练功了。两人去峨眉山找到了清风道长,三人结伴去了青海湖,并于途中巧遇病书生、酒丐和庐山狂客三人。 病书生、酒丐和庐山狂客到青海湖来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夺宝,而是想探听飞鹰帮的动向。他们原先只躲藏在暗中并不想公开露面,但病书生发现李三太后,再也不能无动于衷了。他早就怀疑飞鹰帮的帮主是李三太,但一直没能得到证实,今天,他从那金衫蒙面人的体形特征和声音上终于发现了这个秘密。他挺身而出公开揭露了飞鹰帮帮主的真实身分,目的在于唤醒来到青海湖畔的,包括谢时雨在内的侠义之士共同诛戮李三太,彻底摧毁飞鹰帮。他没想到李三太的武功高得令人生畏,更没想到自己的徒儿也来到了这里,竟然打败了李三太,又巧食了人人企盼的水怪血丹。老人家看到自已的爱徒出尽了风头,高兴得合不拢嘴。 每个练武之人都想使自己的武功达到无人可及的巅峰,病书生也不例外。不过,他穷一生的努力也没有实现自已的愿望,但他的徒儿却做到了,就等于他做到了一样,怎能不让这个古稀老人心花怒放?当他看到比他还德高望重的谢时雨大侠竟然当众称自已的徒儿为小兄弟,这分荣耀可以说举世无双。 正当张天生等人享受久别重逢和胜利的喜悦时,从青海湖的海心岛方向驶来一条七色帆船,船上飘来悦耳动听的琴声,是《高山流水》曲调。众人疑惑地向那条七色帆船望去,不知这船上是何人。 当那条船逐渐驶近时,但见船头上伫立着一位青纱罩面,着一身海蓝色宫装,后背略微有些驼的老妪。其身后甲板上端坐着两位身着葱芯绿宫装的窈窕少女,身前各横放着一张梧桐琴,玉手飞扬,琴音犹如玄鹤飞鸣,清流淙淙,美妙至极。琴前焚一炉檀香,烟气袅袅,与这湖光山色相映成趣,若不是因湖水尸漂血染,真似一幅美丽动人的仕女游湖图画。 这条船来得好快,令人惊奇的是,船上除了那位站立的老妪和两个抚琴的少女外,别无它人,没有把舵的艄公和划桨的船工。明眼人一看便知,这条船除凭借风力外,全仗那船头站着的老妪以内力驭驶。江湖上能以气驭舟者为数不多,显然,这老妪非等闲之辈。 大家正在猜疑间,忽听天生道:“来人是鸾飞仙子前辈,那两位抚琴的少女是在下的义妹。” 来船临近了,但听庐山狂客高声道:“来者是鸾飞仙子吗?仙子真是好雅兴啊!竟然在这尸横血腥的湖水中鼓琴而游,这分乐趣堪称千古绝唱!” 那艘七色帆船上站立者正是琴仙鸾飞仙子,她冲庐山狂客榛首含笑道:“狂客休要取笑!老身来晚了一步,而且又错上了海心岛,方才听到张公子的摧命琴声,猜知这里一定发生了战事,故而赶来看个究竟。” 天生没等来船靠岸,便飞跃上了船,先向鸾飞仙子施礼道安后,又冲那两个抚琴的少女道:“莹妹、玉妹你们好吗?你俩也会抚琴啦!真是可喜可贺!” 原来,那两位抚琴的窈窕少女的确是何莹、何玉姐妹俩。琴声戛然而止,何莹、何玉姐俩站起身来,腼腆地冲天生裣衽一礼,齐道:“大哥哥好!” 何玉向湖面看了一眼,惊呼一声道:“怎么死了这么多人?湖水都染红了!都是哥哥杀死的吗?太吓人了!” 鸾飞仙子早就发现了这惨烈的景象,瞥了一眼天生,叹息一声道:“杀戮太重会有碍yīn德的!” 天生亦有些懊悔地道:“晚辈一时恼怒,造下了这么大的杀业亦很后悔!” 何莹忽然发现远处漂浮着一个庞然大物,惊道:“那是什么?好吓人哪!” 天生道:“莹妹勿惊,那是一个死了的水怪。” 鸾飞仙子道:“是公子杀死的吗?” “是。这些天来,这湖中出现的紫气便是那水怪所为。”天生道。 鸾飞仙子“嗯”一声,没再说什么。 船靠岸了,鸾飞仙子当先离船登岸,走到谢时雨身前裣衽施礼道:“这青海湖的确很有魅力,竟然把谢大侠也吸引来了!” 谢时雨笑道:“贤妹不是也动了凡心了吗?多年不见,想来音律修为更加炉火纯青了吧?愚兄刚发现一个琴道高手,而且cāo抚的是独弦琴,你想不想与他比试一下?” 鸾飞仙子回头瞥了一眼张天生,又转向谢时雨叹息一声道:“你说的那位琴道高手是张公子吧?我们早就比试过了,他的琴道比妹子高明的多。唉!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啊!妹子也老了,该是归隐的时候啦!” 其实,张天生与鸾飞仙子比试琴技的事早就传遍了江湖,谢时雨因足不出山,故而不知此事。 琴仙鸾飞仙子又与病书生、酒丐和华山、峨眉两派掌门人互致了问候,然后冲庐山狂客道:“你跟魏先生没白混,竟然得了个好女婿。可惜,你却把老朋友都忘了,连顿喜酒都不肯赏赐,太不够朋友了!”鸾飞仙子跟庐山狂客早年就认识,jiāo往甚密,故而跟他开玩笑。她斜了一眼黄河老怪和其它的人,没有同他们打招呼,转身走到谢时雨身前闲聊了起来。 黄河老怪知道琴仙瞧不起自己,并没在意,刚想去跟天生聊天,却发现他跟琴仙带来的两个cāo琴少女谈兴正浓,猛然想起天生方才曾说过那两位少女是他的义妹,人家兄叙谈,怎好上前打扰?只好作罢。 何玉一上岸眼睛就没闲着,遍察岸上众人,没发现青青和寒烟等人,回眸凝望天生道:“哥哥,青青嫂子和我师姐她们没跟你在一起吗?怎么没看见她们呢?”天生道:“她们因事都在大巴山中,我是一人来这里的。” “青青嫂子跟你形影不离,她一定又出了什么大事吧,否则,不会不跟你来青海湖的。她出了什么事?”何玉道。 “她被yīn煞房三公给抓伤了,现在大巴山神医胡半仙处疗伤,你师姐和彭兰在那儿陪着她呢。”天生的话音很低,但还是被在几位功力精湛的前辈听到了。樊光华关心爱女安危,首先发问道:“贤婿,你们遇到yīn阳双煞啦!青儿伤得重不重?” “青妹没有被房三公直接抓中,只是被他的‘拘魂白骨爪’指风擦伤的。胡半仙说,只要服食千年雪莲便可痊愈。我这次去昆仑山并非为了找李三太报仇,而是专门去采撷千年雪莲的。总算天公做美,没被雪崩埋葬,却意外地找到了千年雪莲,如今已让人送往大巴山去了。”天生道。 第一百四十八章 :风雨情浓 “小主人,yīn阳双煞杀人从不留活口,怎么会放过你们的?”佟四海道。 “因为那两个杀人魔王都被我杀死了。”天生淡淡地道。 “什么?你杀死了yīn阳双煞?我的天妈!这样惊天动地的事怎么没听人说起呢!”佟四海惊诧地道。其实,不仅他不知道,在场的所有人都没听人说过这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他们的目光都集在天生的脸上,仿佛是想听他进一步的解释。 天生道:“因为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多,而且都是自己人,我曾嘱咐过她们不要外传,故而没传到江湖上。” “凭小兄弟的武功,杀死yīn阳双煞并不是什么难事,但能找到千年雪莲却是极不容易的事情!老夫住在天山数十年,都没有见过千年雪莲,看来小兄弟真是个福将!”谢时雨道。 “寒烟也在大巴山吗?”鸾飞仙子关爱地道。 “是的,老前辈。若不是她引荐,我们还找不到胡半仙呢!”天生道。 众人又聊了些江湖上的轶闻趣事,见日近中午,亦都散去。临分手时,天生本主张去昆仑山捣毁飞鹰帮的老巢,被病书生拦住了。病书生认为,李三太此次败走,不可能再回老巢,一定会另觅新地点的,因为,天生知道了他的老巢所在,他不可能不防备大家会去那里去找他的。至少在近期或一年内,他不会再回昆仑山的。不如大家先返回中原,多留意江湖动向,或许能发现李三太的行踪。 大家对病书生的判断,都认为有道理,便都表示了赞同。大多数人都是从中原来的,返程都是同路,只有谢时雨,因他不愿再染指江湖,回天山去了。 沔州是南宋的边境城池,进入沔州便踏上了南宋国土。在距沔州城郊三十里处,因病书生、酒丐、庐山狂客三位老人习惯游戏风尘,不喜跟年轻人在一起,联袂离开了天生等人,不知去向。 鸾飞仙子也带着何莹、何玉两姐妹回武陵源去了。尽管何氏两姐妹不想与天生分离,但与琴仙学艺时间不长,不宜同天生闯dàng江湖,只好随师父回武陵源去继续深造。两人与天生别情依依,泪如泉涌,衣衫尽湿,差点被鸾飞仙子送还给天生。 清风道长也独自回峨嵋山了,天生身边只剩下樊光华和佟四海两人。 樊光华也想早点回华山,但因其心系爱女的伤情,想跟女婿一同到大巴山胡半仙处看望女儿,故而没离去。黄河老怪自从走出长白山时起,便心甘情愿地做天生的奴仆,如今可算与小主人重逢,自然是跟定了张天生的。 樊光华、张天生、佟四海三人骑着马刚进入沔州城,便看到有人在暗中向他们指手划脚,议论纷纷。天生感到很蹊跷,忙低头察看衣衫,见没什么污泥浊水或破损之处,又分别看看岳父和黄河老怪的身上,见他们身上也没什么特别之处,更觉纳闷。黄河老怪见状,低声向天生道:“主人,你在青海湖大显神威,恐怕名声早就传遍了江湖。如今,无论你走到哪里,都能被人认出来的。他们可能是在议论你哪!” 樊光华同黄河老怪的想法一样,心中很是得意,觉得女婿少年得志,在江湖上几乎是家喻户晓,人人皆知,侠名如日中天,可谓威震八荒。看来自己的宝贝女儿没看走眼,能嫁给这样的如意郎君,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啊!他已知道女儿同天生早就同居了,是庐山狂客在去青海湖的路上告诉他的。 天生闻听黄河老怪的话后,心中暗吃一惊,暗忖:“一个人成名虽然是件好事,但也会给人带来无休止的麻烦!整天被无数只眼睛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岂不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了吗?连上茅房都可能有人看着,哪里还能找到李三太?找不到李三太如何给父母报仇雪恨?此外,自己也容易遭到仇家的暗算哪!”他正想着心事,忽听有人道:“这不是张少侠吗!还认识奚某吗?”天生抬头看去,说话的原来是双林堡总管奚云龙。他忙滚鞍下马,抱拳一揖道:“奚总管怎么会在这里?别来无恙乎?!” 奚云龙道:“奚某去成都府办事,回途路经此地,正在鸿雁楼饮酒,听人说张少侠也到了沔州城,特意前来看望少侠的。”他看了一眼樊光华,忙又打躬一揖道:“哦!这不是华山派的樊掌门吗?奚云龙这里有礼了!” 樊光华与双林堡西门堡主过去也曾打过几次jiāo道,早就认识这位双林堡的大总管奚云龙,虽然对其并无什么好感,但见他与自己的女婿张天生像是很友好,只好下马抱拳一揖道:“是奚大总管啊!幸会!幸会!你家西门堡主可好?” “托樊掌门的福,我家堡主很好。他还时常念叨你老人家呢!”奚云龙道罢,又转身冲天生道:“张少侠,年前在榆树镇因追敌而失去了侠踪,奚某甚是挂念,今晨忽听道上的朋友说,你在青海湖……”他说到此,忽然停住,小心谨慎地四处看了眼,见周围有很多人正在看着他们,遂转移了话题道:“少侠,能否赏脸到鸿雁酒楼喝杯水酒?奚某请客。”天生因急着赶往大巴山,本无心与双林堡的人喝酒,但见奚云龙似有什么话不便当街说,微皱眉头,犹豫了一会儿,道:“在下本有要事在身,不便耽搁,但奚总管如此盛情,在下却之不恭,只好从命了。” 黄河老怪见奚云龙没同自己打招呼,嗔怪道:“主人既然有事,何必跟双林堡的奴才去喝酒呢?若再耽搁些时间,恐怕天黑前就到不了大巴山了!” 奚云龙早就认识黄河老怪,而且还是情敌,并曾多次与其jiāo过手,两人结冤甚深,故没同其打招呼。他瞥了一眼黄河老怪,心中暗忖:“这个不可一世的大魔头何时成了张天生的奴仆?既然你也是奴才,怎敢嘲讽于我?”他冷笑一声道:“姓佟的何时成了张少侠的仆从?这倒让奚某刮目相看了!” 黄河老怪闻言顿时勃然大怒,骂道:“匹夫敢尔?,老夫若不是看在你于我家主人相识的分上,立马就废了你!” 奚云龙也是愤愤不平地道:“哼!老夫若不是看在张少侠的面子上,也决不与你善罢甘休!” 天生不知二人早有积怨,忙向二人道:“二位有话好说,何以发这么大的肝火?请看在张某薄面,暂且息怒!看来这酒还真得喝了,不过这东道当由张某来做才好,不知二位肯给面子否?” 樊光华知道女婿yù为二位撮合,想以杯酒释去他们多年的积怨,化干戈为玉帛,但恐这酒浇不灭他们的仇火,画虎不成反类犬,再惹风波。于是笑对女婿道:“贤婿,今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3 章 这酒就免了吧!他们两人的恩怨由来已久,非一顿酒席可解,容后日得便时再调和吧!” 黄河老怪冲天生道:“主人,你跟那厮去好了,别因老奴扫了酒兴!老奴在东城门外等你!”他道罢,打马向城东而去。 樊光华见状,忙道:“佟兄弟慢行!我同你一快走!”他道罢,亦飞身上马,催马跟了去。 天生无奈地冲奚总管抱拳一揖道:“奚总管,实在很抱歉!雅意心领了,容后再谢,告辞!”他亦上马追赶岳父和黄河老怪去了。 奚云龙顿时僵立在原地,眼望着天生的背影,慨叹道:“没想到一代奇侠竟同一个臭名昭著的恶人为伍,真是让人难以理解!” 天生马快,没等出城便赶上了樊光华和佟四海,三人并驾齐驱,默默无言,直出城三十里外,方听黄河老怪道出了他与奚云龙的恩怨纠葛。 原来,黄河老怪与奚云龙两人过去也是一对好朋友,并经常结伴行走江湖,后因为他们两人共同喜欢上一个女人而关系破裂,分道扬镳。 这是发生在二十年前的往事。那一年暮春,黄河老怪和奚云龙在甘凉道上路遇一伙绿林强盗追杀一名少fù,眼看那名少fù浑身血染,命悬一线,二人仗义出手,杀散了那伙强盗,救出了那名少fù。 那名少fù原是祁连山火云洞麻牛塔洞主的小妾,叫云水娘。她出身猎户人家,貌虽不太美,但体态高挑丰盈,曲线玲珑剔透。因其自幼随父兄在山中摸爬滚打,练就了一身结实的肌ròu,攀崖跃涧如覆平地。特别让人称奇的是,她常年在旷野中风吹日晒,但肌肤却生得白如凝脂,别具一种妖冶风姿。一次,麻牛塔带着云水娘去深山绝谷中采草yào,无意间发现了一只极为罕见的冰蟾,他刚yù捕捉,却被隐藏在附近的疯癫道人捷足先登,先抢到手中。这疯癫道人来自崆峒山,人虽疯癫,但武功奇高。火云洞主麻牛塔也是威震祁连山的成名人物,岂能容忍将要到手的宝物被别人抢去?两人经过一番唇qiāng舌剑,各不相让,便大打出手,恶斗了三天三夜,最后因比拚内力而双双脱力死亡,那只冰蟾便落到了云水娘的手里。 云水娘得到冰蟾后,刚挟起麻牛塔的尸体yù回火云洞,忽然从林中又蹿出来二十余名劲装大汉,将其团团围住。这是一伙外地流窜来的响马,早就潜伏在林中观看麻牛塔和疯癫道人作生死搏杀,因惧怕二人武功高强,没敢现身。直待二人两败俱丧,见那只冰蟾落入水云娘的手里,并见其有几分姿色,便动了邪心,想人蟾俱收。 云水娘自从嫁给火云洞主麻牛塔后,又跟丈夫学了些拳脚功夫,岂能束手就擒?忙放下麻牛塔跟这伙响马打了起来。起初还真被她打死了两人,但终因众寡悬殊,渐渐体力不支,陷入了绝境。 第一百四十九章 :九幽魔君 这伙人原先只想截获她施以暴虐,见死了两个兄弟,便恼羞成怒,不惜辣手摧花,杀之而后快。正当云水娘被砍得伤痕累累,命悬一线之际,黄河老怪和奚云龙两人恰好路过,见一群男人围杀一名女子,顿生不平之心,双双出手,将那伙响马全部杀死,救下了云水娘。 云水娘目睹了那伙强盗被两个陌生男子杀死后,刚想上前致谢,忽觉眼前一黑,昏迷了过去。黄河老怪和奚云龙见她伤得很重,全身上下挨了十多刀,血流不止,已是奄奄一息,很难救活,本想弃之不管,但又一想,救人需救彻,不忍眼睁睁地看其死去,曝尸荒野。 黄河老怪伸指封了她几处穴道止住了血,奚云龙忙从怀中掏出一粒不久前得到的“小还丹”放在手心揉碎了,撬开云水娘紧闭的牙关,喂了下去,刚想以自身内力助其疗伤,忽听黄河老怪道:“云龙兄弟,这里陈横二十余具尸骸,若再碰到别人,容易引来麻烦,不如找个隐蔽的地方为其疗伤的好。”他道罢,也不等奚云龙表态,挟起云水娘飞掠而去。奚云龙也觉得黄河老怪说的有道理,没作多想,亦展开身形随后跟了去。 黄河老怪肋下挟着云水娘连翻过好几座山峰,转悠了半天,终于发现在云蒸雾遮的一片断崖处隐现一个古洞,很是隐蔽。他深吸一口气,使出了梯云步法,如鹰鹞般凌空飞起,钻入洞中。但见这古洞外窄内宽,甚是深邃幽静,是个绝佳的清休场所。他刚将云水娘放在一块平整的青石上,此时,奚云龙也钻进洞来,见状道:“佟兄,她伤得那么重,身体一定很虚弱,恐怕不易躺在凉石上。” 黄河老怪气喘吁吁地道:“那你何不给她弄张软床来?” “佟兄真能开玩笑,这荒山野岭的,让我去哪儿弄床去?我是说,这里不适合养伤,不如把她送到山下肃州城,找个客栈的好。”奚云龙道。 “肃州城距此少说也有一百五十多里路,她伤得这么重,哪里还能经得起长途颠簸?另外,你我都是大男人,带着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如何投宿?岂不令人怀疑吗?依我看,我先给她疗伤,你去弄些茅草树叶之类的来,给她铺在身下,再弄些干柴,笼堆火,赶赶这洞中的寒气才是正理。”黄河老怪道。 奚云龙闻听,心中虽然不快,但还是依着黄河老怪的话出洞弄柴草去了。 云水娘整整昏迷了半个多月方从昏迷中苏醒。这半个多月来,黄河老怪和奚云龙不辞辛苦,采撷了许多名贵草yào,精心调治,终于将云水娘从鬼门关前抢救回来。之后又经过半年多时间的疗治与护理,云水娘的体伤终于痊愈了。 云水娘伤愈后,想到丈夫已死,自己不过是个小妾身份,又无子女牵挂,无意再回火云洞,而且对黄河老怪和奚云龙这两个救命恩人心存感激,遂与他俩结为异姓兄妹,并随他们俩一起闯dàng江湖,游山玩水,逍遥物外。 人是有感情的动物。人与人之间,特别是异xìng之间,在一起时间长了,便会滋生情愫。黄河老怪和奚云龙两人同云水娘相处日久,而且形影不离,彼此之间情深意重,并萌发了爱恋之心。两个男人都想得到云水娘,而云水娘也想嫁给他们其中一个,但又苦于难以抉择。 在这场爱情竞争中,黄河老怪自知处于劣势地位。因为,他先天长得奇丑,又比奚云龙大十岁,但他发现云水娘对他这个老大哥却从未流露出厌恶之色,而且对他也十分尊敬。这让他信心倍增,从未放弃过追求她的信念。他一直对云水娘呵护有加,照顾得无微不至,并将自己的武功倾囊相授,以讨美人之垂青。而奚云龙自恃长相优于黄河老怪,且又比他年轻,更容易赢得美人的芳心,因此,他常常得意忘形,在言行举止上有时显得轻浮傲慢。 爱美是女人的本xìng,云水娘也不例外。她虽然觉得奚云龙有些轻浮,不如黄河老怪矜持稳重,但因其长相优于黄河老怪,内心却偏爱奚云龙多些,对黄河老怪只是为了感恩或出于怜悯,不得不分一缕柔情给他。 一天,奚云龙外出办事,只有黄河老怪一人倍伴着云水娘,这老怪趁奚云龙不在跟前,偷偷在云水娘的茶杯里放了点春yào,占有了云水娘的身子。待云水娘yào醒后,虽然对黄河老怪采取不光明的手法骗得了自己的身子很恼怒,但生米已煮成了熟饭,不得不违心地嫁给他。 奚云龙外出返回,发现云水娘已委身于黄河老怪了,心中很是不解,偷问云水娘,方知端倪。奚云龙知道黄河老怪用不正当手法骗得了云水娘,很恼怒,本想向黄河老怪兴师问罪,但自知武功不是其对手,一气之下离开了这二人,投奔到双林堡去了。 两年后,奚云龙攀鳞附翼,竟然得到双林堡堡主西门宇的垂青,当上了大总管,于是,他借助双林堡的力量,多次向黄河老怪暗下dú手。黄河老怪屡次三番遭到不明身分人的袭击,后来云水娘不知何故,竟然也从他身边神秘地失踪了,方始怀疑到是奚云龙所为。他独自一人闯进双林堡,想找奚云龙要人,可奚云龙说云水娘不在他那儿,黄河老怪不信,要想搜查双林堡,却激怒了西门堡主,将其打伤,并将其抛弃于堡外。 黄河老怪带着满身伤痕躲进深山,心中连憋气带窝火,虽然恼恨双林堡,但自知不是西门堡主的对手,只好暗气暗憋。他养好伤后,xìng格大变,变得嗜杀成xìng,无论是好人还是坏人,只要对他稍有触犯,便痛下杀手,不上半年,便成了黑白两道的公敌。他自知在中原无法混下去了,只好孤身躲到长白山,这一住就是十年。 天生闻听黄河老怪的叙述后,同情地道:“佟老前辈,咱们这就去双林堡,查查云前辈是否在那里,若真在那里,晚辈负责……负责让你们见上一面。” 黄河老怪慨叹道:“十多年过去了,如果真在双林堡唉!往事如烟,不提也罢!” 樊光华笑道:“老怪,你是怕她琵琶别抱,去也枉然是吗?不过,去当面问清楚也好,省得你牵肠挂肚的,搁在心里怪难受的!” 这时,三人不知不觉已到了五里坝东的牧马河边,适逢桃花水涨,河水湍急,河面比平时增宽了三倍,没有摆渡船只。正在三人徘徊在岸边寻找渡船时,忽见对岸一望无际的桃林夹道上尘土飞扬,杀声阵阵,像是有人在厮杀。尘烟中忽地窜出一抹红影,向河边滚来,渐近渐大,顷刻间便到了对岸河边。但见那抹红影原是一匹枣红马,马上无人,天生见到那匹马后,惊呼一声:“这是婉兰的坐骑!”忽又听到一声女人尖叫,他听出是婉兰的声音,接着又传来铮铮琴音和淳厚悠长的吟啸,并夹杂着几声凄厉的惨叫声,听了令人毛发悚立。天生见状,万分惊诧,长啸一声,一抖马缰,但见他所骑的九花豹“唏聿聿”一声长鸣,腾空而起,跃入河水,龙腾虎跃般几个起落便冲上了对岸,那匹枣红马乃通灵宝马,好像早知道张天生在河边,特来呼唤他前去救主,见天生骑马过河来,亦“唏聿聿”长鸣一声,转头向那桃花林中撒蹄奔去,似是有意为天生带路。 天生见状,双脚跟一磕马肚,但见九花豹像箭打的一般,紧衔在枣红马尾追了去。 说时迟,那时快,天生单骑闯入桃林,但见林中一片空地上,横七竖八的倒卧着许多个半光男女,男xìng都是毛茸茸的野汉,只有下边围着兽裙;女xìng个个头发披散,上身搭一件翠叶云肩,短仅齐胸;腰围莲花战裙,仅及膝部,腿足全赤着在外,酥软半露半遮,色相毕露。独有一僧一俗两个六旬老者衣冠楚楚,盘坐于地,正是在青海湖上见到的踏波诛杀水怪的胖头陀和玄衣老者。但见他俩双臂前伸,掌心向外,发出淡淡的青烟,衣袍隆起,口发狮吼般啸音,正以浑厚的内力抗拒着琴音。 抚琴的是陈寒烟,但见她身着一袭雾壳冰绡明净如雪的衣裙,端坐在一棵老桃树上,一脸肃穆,皓腕回转,拂指拨弄琴弦,宛若西子浣纱,观音拂柳,姿态悠然飘逸。但见广有数十亩的桃林中,枝条摇曳,花瓣飞舞,落英缤纷,香馨冲天。 天生离鞍飞落在一株桃树上,四处仔细看去,没发现婉兰,见寒烟并无败迹,没有马上出手,仍继续搜索婉兰,但又不敢远离寒烟,怕她发生什么意外。寒烟与那两人相持约顿饭时间,忽见寒烟裙角飞扬,绫带飘舞,头顶热气蒸腾,香汗如雨,面色苍白,似乎内力有些不继,但仍在继续强撑着。忽听那玄衣老者嘿嘿冷笑一声道:“姑娘真是自不量力,就是你那自命为‘琴仙’的师父亲自出面也奈何不了老夫,何况是你这个黄毛丫头呢?若再不住手就擒,别怪老夫要辣手摧花了!” “哼!九幽老魔,你有本事尽管施展好了,本姑娘接着便是,休要在本姑娘面前虚声恫吓!”寒烟不卑不亢地道。 “好个不知死活的丫头,死到临头还敢嘴硬?老纳看你还能支持多久。”那个胖头陀道。 “无苦头陀,别人怕你,本姑娘却没把你放在眼里,倘若单打独斗,还不知鹿死谁手呢!”寒烟虽然嘴硬,但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天生原先并不认识这两个与寒烟为敌的人,经寒烟道破,方知是两个邪道上的大魔头。他早就听师父讲过这两个人,那个穿玄衣的老者是大理哀牢山的公孙冶,原是个游方郎中,一次在山中采yào,偶然得到一部“九幽秘录”。这是一部载有邪门功法的秘笈,他练成后,称雄大理,被江湖人称之为“九幽魔君”。那个胖大头陀原是无量山法门寺的和尚,不知俗家姓名和哪里人氏,法名为无苦,因犯yín戒而被逐出佛门。后得一异人传授“风魔杖法”,赖此成名。他与九幽魔君臭味相投,竟结为异姓兄弟,经常联袂为恶江湖,形影不离,没人敢惹。 第一百五十章 :婉兰被擒 二十年前,两人在邛部州贡嘎山中又结识了桃花洞洞主兀突龙。兀突龙是野苗王,身高过丈,不食五谷,杀蛇为羹,煮象为食,身有鳞甲,刀qiāng不能侵,天生神力,双肩一晃,可逾千斤。其统辖之苗众亦都生得皮粗ròu厚,力大无穷,普通刀剑,均伤不了他们。 蜀地与大理接壤处有蛮苗三十多种,独这一支野苗风俗习xìng与众不同。他们笃信“家鬼”,四时杀牛宰马享祭,名为“卜鬼”。每年常以外乡人祭之。若有人患病,不肯服yào,只祷巫师,名为“yào鬼”。其处无刑法,由洞主一人说的算,但有犯罪者即斩。有女长成,可到溪间沐浴,男女自相混淆,任其自配,父母不禁。 九幽魔君和无苦头陀初踏贡嘎山野苗地盘时,亦与兀突龙经历了一场恶战。桃花洞主兀突龙独战这两个恶魔,苦斗了十余天,不分胜负,双方不觉惺惺相惜,逐罢手言合并结为好朋友。一个月前,九幽魔君和无苦头陀两人闻听江湖传言,说青海湖中有宝物出现,便撺拢兀突龙一起带着百余名野苗去了青海湖,也想觊觎湖中宝物。因宝物被张天生得去了,他们败兴地率领这百余名野苗来到汉中,路遇陈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4 章 烟与陈婉兰姐俩,见二女貌美若仙,顿生歹意,yù擒下她们供其吟乐,没想到这姐妹俩却是一对扎手的玫瑰花,看得却碰不得。 天生看出了寒烟内力耗损巨大,难以为继,再不现身救助,恐怕必受内伤,顾不得再搜寻婉兰,自桃树后转了出来,朗笑一声道:“世间无耻者莫过于以多欺少,以男欺女,以老欺少!堂堂一方霸主,竟然联手合击一个弱女子,普天之下闻所未闻!听说二位雄霸大理,无人敢惹,区区不才,愿意领教二位的绝技,不知肯赐教否?” 人的名,树的影,再凶悍野蛮的人,见到比他们实力强的人,都会低下头的。在江湖中,谁的拳头硬,谁说的话就是真理,而且可以cāo纵生杀大权。 九幽魔君和无苦头陀乍见威震青海湖,技压群雄的张天生横在了他们与陈寒烟之间,并公开向他俩叫阵,顿时吓得慌恐不安。但他们毕竟是成名多年的一代魔头,虽然心有惧意,嘴却不肯服输。“张、张大侠,你与那丫头是朋友?若是朋友的话,老夫和无苦大师愿意看在张大侠的面子上,冰释前嫌,不再与她为难了!” 张天生闻言,仰天哈哈大笑道:“公孙前辈,无苦大师,二位都是年逾花甲的前辈高人,高攀犹恐不及,不知我姐姐与你们有何前嫌?请说出来?倘若理屈在我姐姐这边,张某愿意代之受罚,否则哼!别怪张某以小犯上,目无尊长了!” 天生刚说到这里,忽听“嘭”的一声弦鸣,天生回头望去,但见寒烟呕出一口鲜血,娇躯扑在古琴上昏迷了过去。天生见状大惊失色,腾身飞掠上桃树,伸手搀扶起寒烟道:“姐姐,你”他万没想到寒烟会被那两个魔头的啸音震成重伤,忙从怀中掏出金葫芦,倒出一粒金丹喂给她,然后恼怒地猛然转身,yù毁去那两个魔头,替寒烟出气。没想到,九幽魔君和无苦头陀早已失去了踪影,但见原先被寒烟琴声震昏了的那些个野苗男女,正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惶惶不知其所以然,晃晃悠悠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感到困惑不解。他们也曾听过笙箫管弦之音,并在弦乐声中拜月跳舞,但被弦音所震昏还是第一次。他们本来就笃信“家鬼”,以为陈寒烟是cāo纵他们灵魂的魔女,内心恐怖至极。虽然见她唇角吣血,面白如纸,仍然心惊胆战地站在原地,既不敢侵犯,也不知逃逸。特别是见到弄得青海湖倒海翻江,用琴声震死数百人,并屠杀水怪的男子也站立在以琴声伤人的魔女身边,怒发冲冠地虎视着他们,更加惶恐不安,心胆俱碎。 天生见罪魁祸首已逃逸,虽然恼恨这些不知教化的蛮荒野苗,但见他们个个惊恐万状的情形,不忍下手屠戮,怒喝道:“你们还不快滚,难道想等死吗?快滚!滚得远远的,别让我再看见!”那些野苗中也有懂汉语的,闻听后向同伴嘀咕了一气,呼啦一声,四散逃去。 离恨天府的九转金丹的确很神奇,陈寒烟服下张天生喂给她的那粒金丹后,很快就恢复了元气。她情不自禁地扑到天生的怀中哽咽地道:“好兄弟,今天若不是你及时赶来相救,姐姐我必遭奇耻大辱!噢!对啦,你看到婉兰了吗?她被一个凶悍的野人给掳去啦!”天生没等她说完,忙抢话道:“我只见到她的坐骑,并没见着她人呀!你快说,那个野人向哪个方向去了?” “我被九幽魔君和无苦头陀苦苦纠缠着,无法脱身,只见那个野人忽然蹿向婉兰的马背,不知施的是什么招法,一下子就制住了婉兰,向林外跑了。我以为是你救了她又来救我的呢!”寒烟一脸焦急地道。 “不好!快跟我去追!”天生道罢,与寒烟翩若惊鸿般地离开桃树顶,飞落在两匹宝马背上,向桃林外电shè而去。两人刚出桃林,但见樊光华和黄河老怪两人正骑马迎面走来,人马湿漉漉的像是刚从河中泅渡上岸不久。双方见面后,天生简要说明了情况,便yù离去,但听樊光华道:“贤婿且慢,虽说救人如救火,但不可自乱方寸,盲目行动。我在渡河时,隐约看见一个半luǒ的大汉挟着一个红装人儿向米仓山驰去,不久又见两条人影亦向山里掠去,听你方才所讲,恐怕就是挟持陈姑娘的魔头了。”他指着一座山道罢,又向寒烟道:“听贤婿讲,这位姑娘一直陪伴小女,不知她现在怎样了?能否见告后再走?” 寒烟知道这老头是华山掌门人,也是樊青青的父亲,忙裣衽一礼道:“樊掌门,令爱仍在胡半仙处,由彭兰妹妹陪护着。她服食千年雪莲后,虽然解了dú,但因卧床日久,身体较弱,还须静养几日方可恢复体力。因她担心张兄弟的安危,特委托晚辈和舍妹前去青海湖看看,没想到在此发生了意外!” “噢!”樊光华如释重负般地长出了一口气,冲天生道:“贤婿,九幽魔君和无苦头陀一直活动在大理国,想掳走陈姑娘的人可能也是来自大理。他们可能是经米仓古道入蜀,再经蜀地回大理去,未必滞留在这米仓山中。 “南蛮之地路途多凶险,地形复杂,人也离奇古怪,能人异士很多,遇事要多留点神,不可恃勇斗狠,免得节外生枝。恐怕你这一去会耽搁许久,青儿暂由我带回华山照顾,勿须担心。你快去吧,务必要将陈姑娘救回来!” 天生闻言,紧绷着的心如逢大赦般轻松了许多,忙冲樊光华道:“有劳岳父大人了!待救回婉兰后,我会去华山接青妹的。”他道罢,同寒烟上马向米仓山电shè而去。黄河老怪刚想上马跟去,但听樊光华道:“老怪,你还是跟我走吧!他们两人骑的都是千里马,你那匹驽马如何能追得上!” 黄河老怪闻言,摇晃了几下大脑袋叹口气道:“唉!要想跟在小主人的身边,将来还真得弄匹宝马骑不可哩!”因马的脚力有限,黄河老怪再次与天生失之jiāo臂,垂头丧气地跟着樊光华去了大巴山。 米仓山坐落在四川和陕西的边境,西接摩天岭,东连大巴山。是汉江、嘉陵江的分水岭。山中有条古道,被称为米仓道,自汉中南部,循汉水支流濂水谷道和嘉陵江支流巴江谷道,因经由米仓山到四川巴中地区,故而得名。是汉中人入川的jiāo通要道。 天生和寒烟进入米仓古道时,陆续发现有仨一伙五一群的野苗健步如飞的奔行在古道上,天生拦住了几个,经逐一拷问,得知掳走婉兰的是贡嘎山桃花洞洞主兀突龙,而且的确是经由米仓古道入蜀,准备回贡嘎山的。天生暗暗佩服岳父的判断力,本想让这群野苗带路去贡嘎山,又一想,婉兰被掳走的时间不长,凭所骑之马的脚力,应该很快就能追上的。他并没为难这些野苗,同寒烟放马向前追了去。因山路崎岖,有些地段是木板搭建的栈道,无法快速纵马奔行。沿途除见到零散的几个野苗外,并没发现兀突龙等首脑人物。 此时,日已西沉。但见暮霭四合,宿鸟归巢,猿泣鹿鸣。因左近的峰峦排空遮蔽,看不到冰轮东升,只有头顶上一线夜空闪烁着点点疏星。道下面愈发晦暗,隐约可见湍急的江水,涛声回dàng,谷风飒然,古道无人,夜景幽冷。 天生与寒烟无法骑马,只好徒步牵马赶路。两人正行间,忽听一声冷笑,接着便听到前面有箭弩破空声传来,天生急道:“寒烟姐,请留神暗箭伤人!”他道罢,忙将护身罡气布满全身,并挥舞双掌,震落了数支冷箭。然而,冷箭不断袭来,层出不穷,天生不想被动防御,偶尔也抓住几支箭抖手反击回去,但听不断有人发出惨叫声,显然是反击发生了效力。 天生始终没有停下脚步,边防御边前行,冷箭终于逐渐稀落了下来,好像敌人有步骤地在撤退。这时,天生忽然发现前面有火光闪了几闪,须臾间火势逐渐大了起来。但听寒烟惊道:“他们是在放火焚毁栈道!” 天生闻言,亦惊道:“寒烟姐,快跟我冲过去!”他道罢,旋风般疾驰向前,迅速地赶到了起火地点,但见几个袒胸露肚的野苗刚烧着几空栈道木板,见天生冲了过来,忙抛去火把,散腿向后奔逃了去。天生见状,顿时勃然大怒,双脚点地,拔地而起,只几个起落,便赶上了那伙纵火的野苗,一阵拳打掌劈,顿将这伙人全部打落下谷,掉到江水中冲走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寒烟动情 古道上死一般寂静,偶尔传来几声猫头鹰的叫声,在山谷中久久回dàng,令人闻之胆寒。天生和寒烟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着,谷底不时卷起阵阵yīn风,虽然是仲春之夜,也感到丝丝凉意。 敌人像是突然从这里蒸发了似的,没有再发生袭扰事件。然而,天公却不做美,一片乌云悄悄地遮住了星月,远处传来了“轰隆隆”的雷声,眼见山雨yù来。须臾间,山风呼啸吹来,峡谷林木萧萧作响,蓦地一道闪电劈开黑幕,山谷霎时雪亮,紧接着头顶响起一声脆雷,回声激dàng,经久不息。 寒烟虽然武功超绝,也没少杀人,但她毕竟是女人,从小就害怕劈雷闪电,特别是黑夜雷鸣,让她感到更加恐怖。她将马缰绳盘结在枣红马的脖子上,让马自由跟着走,自己空身跃过前面的九花豹,来到天生身侧,胆怯的道:“这雷声怎么这么脆,仿佛就在头顶zhà裂一样,太吓人了!” “姐姐怕打雷吗?”天生瞥了一眼寒烟,恰与此时,天空又打了一道闪电,映在两人脸上,青涮涮的,但听“咔嚓”一声雷鸣,震得山摇地动,寒烟“妈呀”一声尖叫,猛地扑在了天生的怀中,吓得她浑身瑟瑟发抖。天生揽过她的小蛮腰,还没等他说出安慰的话,但听“咔嚓嚓”接连又打了数声雷,紧接着暴雨也“哗啦啦”地兜头泼了下来,二人顿时被浇成了落汤鸡,又无处躲藏,真是狼狈不堪。 其实,按照两人现有的功力,只要稍稍发些功,护住全身,再大的雨点也休想淋湿他们的衣衫。但世间的事往往有悖于常理,再聪慧的人有时也会失去理智,特别是青年男女单独相处时,理xìng尤为脆弱。寒烟由于恐惧雷鸣而智昏,把天生当成了靠山和保护神,忘记了自己的本能;天生因美女投怀而神魂颠倒,茫然不知所措。两人都没想到运用内功护体来抗御暴风雨。 寒烟呢喃地道:“我怕,我从小就怕打雷。” 天生紧搂着寒烟道:“别怕,有我呢。听说这雷从不击好人。” 寒烟扭动了一下娇躯道:“可我老是怕,特别是怕夜间打雷,太恐怖了。” 天生自荆门第一次见到寒烟时,就被其冷艳绝尘和高贵的气质所倾倒,心中一直隐藏着某种渴望,但又无法启齿。因为那时,他身边已有了两位夫人,不敢作得陇望蜀之想。后又神差鬼使地接连认识了婉秋和婉兰,并与婉秋成了夫fù,又与婉兰暗定了婚约,而让他万没想到是,这两人与寒烟又都是同父异母的姐妹,更加让他不敢心存非分之想了。并且还有个师父新收的小师妹彭兰,虽然他原先对那彭兰并没动过心思,但因其中了百媚门门主梅鹿娘下的“菩提神水”之dú,为救其xìng命,被迫脱光了人家的衣衫,尽管没与其发生关系,但按婉兰的说法,看见了师妹的身,不能没有个说法。他自在昆仑山与婉兰暗定婚约后,便暗下决心,不再移情别的女人了,包括寒烟和何氏姐妹在内。然而,当他在牧马河畔再次见到寒烟时,竟然又死灰复燃,黯然心动。特别是当寒烟扑到他的怀中时,更让他意马心猿,魂不附体,埋藏在心底的情波忽地又迸发了出来,难以抑止。他的武功可以傲睨一世,他的利剑可以横扫千军万马,他的独弦琴可以弹奏出惊天地泣鬼神的绝响,让一切魑魅魍魉无不望而却步,但却很艰斩断对寒烟的情丝。因为,美丽滋生爱情,爱情具有刺穿所有人心的力量。寒烟生得实在太美丽了,那种脱尘出俗的丽质和蛊惑人心的魅力比他身边所有的女人更胜一筹。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世人对美的追求是无止境的。面对美若天仙的女人,男人没有见之而不动心的,即便是圣人也不例外,只不过圣人比普通人的心理控制能力强些而已。若说对美女不动心的只有两种人,即有心理疾病和生理功能障碍者,即便是有生理缺陷的男人,也会面对美人垂涎三尺的。 俗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张天生不是圣人,只是个略通文墨而又深谙武功的草莽英雄而已。如今,他怀抱着这位魂牵梦萦的可人儿,爱情之火重新从心底燃起,情不自禁地伸手摩擦着寒烟的脸颊,又轻拂着她那乌黑而又柔软的,被山风吹散了后又被暴雨淋得湿漉漉的,散发出淡淡幽香的长发,像是对她,又像是自言自语地道:“苍天是不会妒忌美人的!雷公电母和风婆也绝不会逆天行事,它们不敢损伤美人一根毫毛。天妒红颜是句谎言,信不得。所以,你不要害怕什么雷鸣电闪,它们只惩罚那些魑魅魍魉和jiān恶yīn险、心怀叵测之徒,对好人,特别是对姐姐这样国色天香的美人儿,它们只有呵护的义务,没有毁灭的权力!” 寒烟也是自荆门首次与天生见面时就对这个男人一见钟情,暗许芳心了。只因当时见他身边已娶了两位夫人,而且还有两个义妹也有可能成为他的女人,考虑自己师出名门,不甘心当其小星而犹豫不决,没有向天生及时表露心迹。然而,她的芳心却深深地印上了张天生的影子,无法从心中驱逐出去。因此,她情不自禁地一直在暗中跟踪天生一行五人的活动,直到庐山。当时她救下何氏姐妹后,原想及时送到朱府,由于怕天生轻视她而改变了主意,将何氏姐妹带回到武陵山区的“天籁仙居”。她是想把这对姐妹花当诱饵,坐钓天生这条神龙。她等了许久,终于等来了这位白马王子,没想到他又娶了一个女人,而且娶的又是她从没见过面的同父异母的妹妹陈婉秋,这让她万分吃惊!而让她更为慌恐不安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5 章 ,这个男人身边又多出了两个陌生的女人,一个是他的师妹彭兰,而另一个竟然也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陈婉兰。她从这两人的举止言行中看出,她们也都倾心于张天生,因而,让她更加心烦意乱。她曾暗问苍天道:“苍天哪!你为何安排这么多的女人来跟我陈寒烟争夺男人呢?上天既然青睐于她们,为何又让我认识这个男人呢?这太不公平了!张天生!你这个冤家也太风流了!不该如此肆无忌惮地拈花惹草,贪得无厌,到处留情!即使你想当花主,也应该树我为花魁啊!若说你我无缘分,偏偏今生又让我遇见了你,你这个冤家好不知羞,为何总赖在我的心中不去?你让我为你食不甘味,寝不安眠?天那……我该怎么办?”而让她更为烦恼的是,这些追随在天生身边的女人中竟然有两个是她的妹妹。此时,她还不知道婉兰又比她捷足先登一步,已经与张天生私定了终身。 在那个时代,男人有三妻四妾并不为怪,但一门三女同嫁一夫确不多见。她怕人耻笑,无法再去追逐这个男人了,只好选择放弃。但她内心中却总是割舍不下这个男人,脑海中每时每刻都萦绕着这个男人的身影,挥之不去。 当天生带着夫人樊青青和师妹彭兰离开“天籁仙居”时,她竟然神差鬼使地同与她刚见面的妹妹陈婉兰一道,主动追随这个令她又爱又恨,想放弃又割舍不下的男人。尤其是在峨嵋山的古洞中,因被雪蛇咬伤而被这个男人几乎扒光了衣服给抱进yīn离泉里之后,她已别无选择,必须嫁给这个男人,即便当小星也计较不得了。因为,在封建社会里,一个女人的身体是不能让她丈夫之外的男人看见的,即便是江湖儿女也不例外。从那以后,这个一直自视甚高,又目空一切而又冷若冰霜的“小琴仙”,竟然甘心让这个风流小子任意驱使,并为人家老婆充当守护神。 一段时间以来,她的内心一直痛苦地jiāo战着,甚至想到过暗中下手,除掉跟在天生身边的所有女人,包括她的两个妹妹在内,但这种恶dú的想法被她骨子里的,与生俱来的善良之神战胜了,她下不了这样的决心,更下不了这种黑手。 她也曾想到过削发为尼,终身长伴青灯古佛,黄卷檀香,但总驱逐不了埋藏在心底里的一缕红尘。 人道红颜薄命,也许说的就是她自己,但比起真正皇家深宫中的怨女或被那些狠心的男人始乱终弃的女人来,自己却又远不及也。她在痛苦的矛盾中苦苦挣扎着,终于悟出了一点光明,那就是必须放弃名利与地位,祛除妒忌心,冲破世俗的禁锢,寻求自我解放。 其实,名位只不过是种形式而已,爱,才是男女结合的真谛!没有爱,名位再高又有何意义呢?世俗只不过是人类自己罩在自己头上的一张魔网,而始作祟者大多是超脱在这张魔网之外的统治者和为统治者张旗呐喊的权贵们。 陈寒烟想通了这一层道理后,心情舒畅了许多,长时间笼罩在心头上的yīn霾也一扫而光。然而,这种喜悦刚形成,又产生了新的担忧。自己暗中想入非非,不知人家是否喜欢自己?新的困惑再次袭上了她的心头。这次与妹妹婉兰去青海湖,说是受樊青青之托,而很大程度上是她自己主动愿意的。她想见他,恨不肋生双翅早点飞到天生的身旁。她要主动向天生发动爱情攻势,再不能犹豫不决,坐失良机,更不能让她的妹妹婉兰抢在自己的前面捷足先登。而事实上,她还是晚了一步,婉兰走在了她的前面,只是她尚不知情而己。 此时,寒烟并非真的因惧怕雷鸣而偎倚在天生的怀抱里,怕雷声是小时候的事,如今连杀人都不眨巴一下眼睛,何惧雷鸣?她只过是找个借口想亲近天生而已。女人的心思,男人永远无法猜透。天生果然被寒烟迷住了,而他的一番话也深深地打动了寒烟的心。她听出了他的话中含义了,他在夸她长得美丽哩!他说她美就是在说他喜欢她。她认为时机成熟了,该是发起冲击的时候了,于是把深埋在他宽厚的胸膛上的头扬了起来,伸手捋了捋散乱的乌发,露出了玉面,眯缝起那双水汪汪惹火的美眸,忽闪着长长的睫毛,呶起樱桃秀口,呼吸急促地等待天生的热吻…… 第一百五十二章 :三大高手 天空仍然电闪雷鸣,就像天河漏了底般泼下漫天大雨,借助着狂风之力劈头砸来,仿佛要摧毁这里的山川河流,弄得地动山摇。然而,这雷雨狂风却没有扑灭这对恋人心中的情火。 天生小心翼翼地低下了头,好似怕弄碎了她那张吹弹得破的姣嫩面孔,又像是凶猛的野兽对捕获到的羔羊寻找下口的部位,犹豫了许久才张开嘴巴吻下去。先是额头,而后又移到她的樱桃秀口上,直吻得寒烟心颤ròu跳,浑身酥软,像一滩泥般摇摇yù坠…… 雨还在下个不停,峰峦一片迷茫,那栈道下的江水暴涨,波涌数丈,隆隆之声宛如万马奔腾,震撼人心。闪电如金龙银蛇满天狂舞,霹雳雷暴此起彼伏轰鸣不停,声势极为骇人。忽然,一块房屋大小的巨石从山顶上滚了下来,一路砸断了数十棵参天古树,正朝着天生和寒烟两人头顶坠来。两人先还未觉,仍沉浸在热吻的激情之中,直待那巨石滚动的隆隆声和树木断裂声临近时,方觉察出有异。当抬头看到那宛如泰山压顶之危势时,天生慌忙揽起寒烟的娇躯,沿着前伸的栈道飞掠去六丈,而与此同时,那块巨石挟着树木泥土,正好砸到两人原先站立处,栈道顿被击断五丈宽的缺口,木板随着巨石和树木坠入江水中,激起数丈高的水柱。两人看到这触目惊心的一幕,全都吓出了一身冷汗,无不感到后怕。 “暮春时节下这么大的雨真是罕见,咱们还是尽快离开这个危险之地吧,以免遇到更大的山体滑坡。”天生道。 “天这么黑,连路都看不清,怎么走?一不留神就有坠入深谷之险,我看还是等雨住了或天亮时再走吧。”寒烟道。 “天黑不怕,我有夜明珠。”天生道。 “你有夜明珠?为何不早点拿出来?” “当时周围不知潜伏着多少敌人,若是早拿出来,岂不成了众矢之的了吗!” “你不说我倒忘了,想那些野苗原距我们很近,我们既然被雨所困,他们不也一样吗?恐怕他们仍然潜伏在附近,还是不用夜明珠的好,以免遭到暗算。” “其实对付这伙野苗并不很困难,只要我弹奏一曲‘泛潮生’便可立取他们的xìng命,只因怕挟持婉兰的人也在附近,让我有些投鼠忌器,因此不敢弹琴!” 两人说话间,忽听“九花豹”唏聿聿一声长鸣,从断裂的栈道另一端飞跃了过来,那匹枣红马也紧随其后跳了过来。天生以为有人潜近盗马,令宝马受惊,忙运目仔细观瞧,并没发现任何异常,猛然想起,这两匹马都是宝马良驹,颇通人xìng。马的夜视能力比人强得多,也许马儿听到主人的谈话,有意提醒主人,它们可以帮助主人排忧解难哩!天生想到这一层,心中豁然开朗,低声对寒烟道:“姐姐,有办法了。马有夜视能力,咱们何不骑马赶路呢?” “这主意不错,不过……我怕打雷,想与你合骑一匹马,行吗?” “行!”天生先把寒烟抱上九花豹,然后自己也飞身上马坐在了她的身后,回头冲枣红马打了声口哨,那枣红马仰天打了几声喷嚏,便乖乖地跟在九花豹的后面走来。这招是婉兰教他的,很灵。 天渐亮时,雷声歇了,但雨还在下着,只是不如夜间大,淅沥沥的很缠绵,令人烦恼。 天生和寒烟一马双骑走出了米仓山,来到了蜀境巴州地界。两人整夜未眠,想找个避雨之处休息一会儿,但见烟雨朦胧中隐约现出一座寺庙,临近了,见山门上斜悬一块木匾,上刻着“普宁寺”三字,字迹斑驳,院墙残断,山门半开,看这景象,像是座废弃已久的庙宇。两人骑马直闯入山门,但见院中,杂草丛生,迎面三间金刚殿已倒塌了半面,绕过金刚殿,后面是大雄宝殿,殿宇轩昂,尚很完整。两人刚yù沿着青石甬道进殿,忽见一个半luǒ的野苗摇晃着走出殿门,眼睛半睁半闭,像似还没睡醒,撩开腰间兽皮裙,站在石阶上正yù撒尿,忽见天生和寒烟两人骑马走来,惊呼一声,顾不得撒尿,转身逃进了大雄宝殿。 天生见状,马上猜到桃花洞的人也在这庙里避雨,同寒烟双双离鞍,飞扑入殿。但见有四十多个男女野苗惊慌失措地从地上爬起,乱哄哄地互相推搡着,向释尊佛像后面涌去。 天生一眼瞥见无苦头陀的背影,一闪而没于佛像身后,忙纵身而起,踏着那些野苗的头顶直扑了过去。 佛像身后是大雄宝殿的后门,但见门扇忽闪,显见有人刚从那里走出。天生顾不得搜索别处,向那道后门直蹿了过去。他的脚刚踏出门槛,忽觉一股劲风袭来,这是一股铲杖、剑气和掌风的混合气体,威力奇大,尽管天生事先有防备,已将护体罡气布满了周身,但还是抵御不了那股奇大的劲力,身子倒飞回殿里,撞倒了韦陀护法神像,耳听訇的一声,但见大雄宝殿的后门连门带框纷纷碎裂,整个殿宇都被震得摇摇yù坠。天生猜到可能是无苦头陀、九幽魔君和他尚没会过面的桃花洞主兀突龙三人联手合击的杰作,否则,不会有这么大的威力。他忙将真力提到八层,双掌奋力向门外推去,但见一股强大的气流卷地而起,带着满地木块直撞向门外,人也如飞鸟般蹿了出去。但见后院有三个人在风雨中不停地摇摆身形,后退了四五步方扎住桩,其中二人他认识,分别是九幽魔君和无苦头陀,另一个他虽然没见过面,但从长相上可判知是兀突龙。但见那人头上戴着chā满翎羽的花冠,浓眉大眼,隼鼻阔口,面如古铜,身高过丈,赤着着上身,肩背上隐隐长有鳞片,前胸黑毛密布,毛茸茸的一双大手,宛如小簸箕,腰围虎皮战裙,长不过膝,赤着一双大脚,好似凶神恶煞。 天生见到这三人并不感到惊讶,而让其诧异是没见到婉兰。蓦然,他一眼瞥见有两个苗女架着一个红衣人跃过庙后围墙,向烟雨弥漫的云林中驰去,心忖:“那红衣女不就是婉兰吗!”他志在救人,顾不得铲除眼前之敌,忙使了一式“紫燕穿林”,想凌空跃过对方三人头顶去追赶那两个苗女。然而,对面三人并非是省油灯,岂能让他从容飞渡?但见一道剑光杖影和刚烈的掌风齐向空中击去,三人再次联手,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屏幕。天生身在半空,感到剑芒逼人,铲风砭骨,掌气如灼,天生被迫向下连拍了三掌,但听“砰砰砰”三声bào响,他虽然化去了袭来的三股杀招,但自身的前腾之势也受了阻碍,不得不降落于地。这三人如单个与天生对敌,无一是对手,但联合起来,其威力却十分惊人,即便天生神勇过人,也绝不可能轻易将他们摆平,否则,他们也不敢轻捋虎须,劫掳天生的女人。 天生刚降落地面,但见那三人分三面又合围上来,各展绝技,齐施杀手。公孙冶使的“九幽剑法”专走偏锋,招法刁钻,神出鬼没,令人防不胜防;无苦头陀的“疯魔杖法”舞得虎虎风生,势如奔雷;而桃花洞主兀突龙天生神力,那双不惧刀剑的魔掌上下翻飞,大开大合,掌掌力逾千钧。这三人能称霸南疆,均非等闲之辈,其合击之势,任凭大罗神仙,也不敢小视。 天生瞥见寒烟从侧面飞掠而去,知其是追赶架走婉兰的那双苗女去了,顿时放下心来,专心致志地迎战这三个凶野的魔头。这三个魔头武功的确十分了得,特别是桃花洞主兀突龙,不仅武功诡异,浑身上下犹如铜铸,那双手臂坚逾精钢,无坚不摧。然而天生并没将他们放在眼里,仍然背负琴剑,仅凭一双ròu掌对敌。他自从在昆仑山服食过仙丹异果之后,内力已臻化境,不仅对剑仙莫闻遗传的《天罡剑法》有了进一步的领悟,而且对师传的《风雷掌法》和家传的《太乙混元功法》也运用得更加炉火纯青,并还有新的体会与拓展。如今,他能融三种武学于一炉,运用得十分娴熟。但见他拳、掌、脚混合运用,偶而还以掌化剑式,并杂以弹指神功,不到盏茶工夫,便将这三个大魔头逼得立处下风,守多攻少,个个吓得胆颤心惊而萌生退意。 天生虽然恼恨这三个魔头抢掳了他的女人,但没有下杀手诛戮三人之意。因为,他在青海湖狂施杀戳后,鸾飞仙子曾警示过他:“杀戮过重有碍yīn隙。”故而,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再使用兵刃和三昧真火对敌,并且,也没有使出师门绝学和家传绝技。本来,凭他目前的功力,若取这三人的xìng命易如翻掌,皆因“琴仙”那一句中肯的劝告,才让他心存一念之慈,没下杀手。正当他如猫戏老鼠般戏耍这三个不知趣的魔头时,忽然从烟雨朦胧的云林中,传来铁马奔腾的琴声!他对这琴声非常熟悉,知道是寒烟所奏,心中暗忖:“凭她的武功,对付那两个苗女,不该弹奏如此杀气重重的琴音,难道又遇到了什么高手不成?”他心念电转,马上意识到寒烟遇到了麻烦,必须立即前去救援,但见眼前这三个魔头仍然死缠着自己,顿时勃然大怒,杀机立现。他怒喝一声道:“三个不知死活的老贼,难道真的想找死吗?那小爷就成全你们好啦!”他将功力提升到十层,但见他的一双手掌增大了一倍,掌心殷红如血,那三个魔头见状,虽然个个面现惊容,仍想作困兽之斗,剑、杖、掌再次齐袭向天生。天生终于被迫发出了“神鬼皆愁”的招式,但听惊天动地的一声bào响,整个庙宇为之震撼,眼前倏现一团大如碾盘的火球,忽地四外迸裂,疾雷迅电般向三人袭去,光彩夺目,声势骇人。但听三声狼嚎般惨叫,划破雨幕,飘向远方。 第一百五十三章 :天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6 章 之国 火光熄灭时,但见地下有个剑柄,剑身寸断,零落地散在地上;一根弯弯曲曲的铲杖蛇一般盘在墙根处;数点殷红的血和烧灼了的断羽,漂在雨水中。这是那三个逃遁的魔头留下的痕迹。他们皆负伤逃窜了,去势如电,眨眼间便淹没在烟雨弥漫的旷野之中,失去了踪影,唯独天生仍站在原地,怒气冲天,喘着粗气,任凭风雨吹打,犹如泥塑的金刚,岿然不动。他虽然击败了三个大魔头,但其自身的内腑也受到了极大震dàng。他略调匀了气血,双脚点地,拔地而起,一鹤冲天,并发出龙吟般的长啸,钻入前面的云林之中。 天生寻着琴声奔行约有盏茶工夫,眼看离琴声发出地不足十丈远,也隐约看到了枝叶半掩着的,飘舞着的一角白纱罗裙,忽闻那铿锵激昂的琴声嘎然而止,天生悬紧了的心也跟着忽然一沉,惊呼道:“寒烟姐,我来了!”人如鹰隼一般shè落到“小琴仙”陈寒烟身前。但见她萎靡地坐在湿地上,脸色苍白,嘴角吣出少许血迹,湿漉漉地乌发零乱地披散在肩背上,并有部分鬓发遮住了她的半张脸庞,双手垂落在古琴上,显然是受了重伤。 “兄弟,你可算赶来了!”寒烟有气无力地望着天生道。 “姐姐,你受伤啦?是被何人所伤?看到婉兰了吗?”天生急促地道。 但见寒烟缓慢地抬起右手,指向南方,气喘吁吁地道:“快去救婉兰我救救下她后又又被四个白衣女女郎劫持走了!” 天生早已取出一粒金丹,蹲下身来,一手扶着寒烟的后背,另一手将金丹喂到她的口中,道:“四个白衣女郎?她们是否都使长剑,貌似天竺姑娘?” 寒烟一脸狐疑地冲天生点点头,并“嗯”了一声。 “就她们四人吗?没有发现别人?”天生道。 寒烟勉强地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迷茫地盯着天生沉默一会儿,摇了摇头道:“就她们四个,没发现别人。你好像早就认识她们?她们不仅武功高强,人也很美” “我在青海湖见过这她们,她们是李三太身边的人。她们既然在这里露面,说明李三太也入川了!” 寒烟吃了那粒金丹后,好像强多了,吃惊地道:“什么,她们是李三太的人?怪不得她们听到你的啸声后便慌张地逃走了呢!兰妹落在她们手上岂不更危险你不要再管我了,快去救她呀!” 天生向空低吟了一会儿,但听“得得得”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眨眼间便见九花豹和枣红汗血马奔了过来。天生将寒烟的古琴装进琴囊背到肩上,伸手揽起寒烟,飞身上了九花豹,双腿一磕马腹,向南疾驰而去。 “你带着我恐怕不利于救兰妹耶!”寒烟羞涩地的道。 “在这烟雨迷茫的云林荒野里,不知潜伏着多少危机!婉兰尚不知被人家带到了哪里,并非马上就能救出来,如将你一人留在这里,让我如何放心得下!”天生道。 寒烟闻听天生的话后,感动得热泪盈眶,呢喃地道:“生弟,能得到你这样关心,姐姐就是马上死了也知足了!” “姐姐不可言死!虽然江湖险恶,每个人都难免死于非命,但只要有我张天生在,决不会让姐姐受到任何人的欺凌!” “生弟,你真好!”寒烟仰靠在天生的胸膛上,仿佛依偎在一座巍峨的大山,心中不仅感到安全可靠,也觉得十分甜蜜与幸福。 马儿在驰骋,带起的阵阵冷风夹着疾雨打在身上,让寒烟不禁瑟瑟发抖。蓦然,她感到有一股暖流自天生的肌肤中传递到了她的身上,顿感身上暖洋洋的,寒意尽失。俄顷,她不仅感到身上温暖如春,而且身上的衣衫也被烘干了,尽管风雨绵绵,但却不再淋身。她知道这是天生发功护住了两人的身体,这种能力她也能做到,不过,她因不久前以琴声抗击四个白衣女郎的萧萧剑气而伤了元气,暂时还无力驱寒。如今,由她心爱的男人为她驱寒送暖,心中感到万分的惬意。 风雨中,四面八方蒙蒙茫茫,什么都看不清。天生怀抱着寒烟,jiāo替着骑在九花豹和枣红马上,经广元、剑阁、梓潼,沿着剑门蜀道一路追踪,别说没发现那四个劫持婉兰的白衣女郎,就是连一只飞鸟都见不到。 日暮时分,天生和寒烟两人来到了成都府。两人入得城来,满天虽然仍是yín雨连绵,但街上依然有人打伞行走,店铺照样开张。由于他们一路追踪那四个白衣女郎,没顾得上吃饭,看到鳞次栉比的酒馆食铺,未免感到饥肠辘辘。 “生弟,民以食为天,咱们应该找个饭馆祭祭五脏庙了!那四个妖女恐怕拐到别处去了,如果她们也走剑门蜀道的话,凭这两匹马的脚力,早该追上了。饭馆中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也许能听到点有关那四个妖女的消息,免得盲目追赶,你看好吗?”寒烟燕语莺声地道。其实,她自吃了天生喂给她的金丹后,内伤早已好了,为了能多亲近天生,故意装成伤势未愈的样子,仍赖在天生怀里,不肯独自骑马。 天生低头看着寒烟千娇百媚、楚楚可怜的样子,怜爱地道:“姐姐说的也是,这剑门蜀道虽然是入蜀必经之路,那只是对普通人而言,若是武林高手,这千山万壑也并非不可逾越,不一定非走这一条古道不可。此外,她们是否入蜀也尚在未知数,住下来听听风声也好。”说话间,他们正好遇到一个大客栈,酒帘高挑,店面宽阔,门楣上方挂着一块招牌,上书“天府酒楼”四个大字。天生抱着寒烟跃下马来,刚yù往院里进,但听寒烟悄声道:“你快放下我,抱着人家怪丢人的,我现在可以走路了。” 天生刚放下寒烟,但见从院门里走来一个小伙计,冲二人道:“二位客官,想吃饭还是住宿?本店吃住都很方便。” 天生道:“既吃饭也住宿。请你把我们的马牵进来,要喂上等草料,我会加倍给钱的。” 那店伙点头哈腰连声道“是!”过去刚yù牵过那两匹千里龙驹,但见这两匹马高扬起头,唏聿聿一声长鸣,前蹄踏地,似很愤怒的样子,吓得店伙计连连后退,直打哆嗦。天生见状,分别拍了拍两匹马的脑门道:“好朋友听话,跑了这么长的路,跟店伙计去吃点东西吧,明天还得靠你们走长路呢!”说罢,将两条缰绳递给了那个店伙计,道:“这两匹马颇通人xìng,一定要好好照顾照顾,不得慢怠。好啦,现在没事了,你牵走吧。”说也齐怪,这两匹马仿佛真的听懂了天生的话,竟然很顺从地跟店伙计朝马厩走去。那个店伙计边牵着马边向店里高声喊道:“有贵客到了!快出来迎接贵客!”但见从门里又走来一位伙计,满脸笑容地将天生和寒烟迎进门去。 “店家,可有上等雅间吗?”天生道。 “有!有!客官请随小的来。”小二道。 这家“天府酒楼”店面很大,前面两层楼房专供餐饮,后面连着四进是客房,共有房间近六十余间。 那小二领着两人穿过正厅,沿着画廊直向后面一栋二层楼房走去。那店伙计将天生和寒烟引上二楼后道:“客官,今天下雨,来住店的客人不很多,这层楼的房间都空着呢,请客官随意挑选。” 天生在靠东首选了两间紧挨着的雅间。一会儿,小二送来了两盆热水,两人各自在房间先洗漱了一番,换了套干净衣服,然后相携下楼,来到前面餐厅就餐。见厅中用餐的人不多,十张桌子只有三张桌上有人用餐,加起来才十二人,便选了个临窗桌面坐了下来。小二见状,忙走过来问道:“二位客官,想用点啥子?小的好给您们安排去。” 天生取过菜谱先看了看,递给寒烟笑道:“还是由姐姐你来点菜吧,小弟对巴蜀菜肴不太熟悉。”寒烟含笑接过菜谱放到桌上,并没看,如数家珍地点了麻婆豆腐、樟茶鸭子、干煸牛ròu、怪味鸡块、回锅ròu、干烧岩鲤、一品熊掌、鱼香ròu丝八道菜,又要了一罐临邛酒和几样面点。小二见两人点了八道菜,以为是请客,笑道:“二位客官,这菜是马上做,还是等客人来齐了再上?”寒烟嗔怪道:“等什么客?就我们两人吃,快去安排吧。” 小二闻言,道声“是!”转身离去,心忖:“这两人好阔绰,要了这么多菜!看来不是等闲之辈,得好好地伺候着,别扫了财神爷的兴!” 寒烟冲天生笑道:“相公,这巴蜀之地号称‘天府之国’,饮食文化有很深的积淀,奴家点的这几道菜肴都是此地的特色菜。这里的临邛酒也很有名,若是晴天走在街上,你会看到很多卖这种酒的垆边女的!不知你喜不喜欢。” 天生闻听寒烟突然改口称自己为“相公”,又自称“奴家”,会心一笑道:“只要是姐姐喜欢吃的东西,小弟都喜欢品尝。啊,对了,那临邛酒是否因卓文君的故事而名扬蜀地?今晚能喝上这种美酒真是意味深长啊!” 寒烟抿嘴一笑道:“油嘴滑舌的专拣好听的话说,好烦人哩!” 俄顷,小二将酒菜陆续端了来,二人把酒对酌,开怀畅饮,好不惬意。天生虽然同寒烟谈笑风生地吃喝着,但一直暗中留意着厅中食客们的谈话。他之所以没让店家把酒菜送到自己的房间而特意到大厅来用餐,目的就是想听听食客们谈天说地,探听些江湖消息。 第一百五十四章 :暗地跟踪 他隐约听到坐在东角桌上饮酒的两个中年人悄声低语,鬼鬼祟祟的表情十分诡秘。 “兄弟,你认识那边临窗坐着的那对青年后生吗?” “阁老子的,那男的就是张天生。前几天兄弟在青海湖见过他一面,此人一身功夫十分了得,在青海湖大显神威,不仅打败了飞鹰帮帮主及其党羽,还杀死了湖中的水怪,吞食了那水怪的内丹。如今,满江湖的人都在议论他,说他是武林中百年罕见的奇才。那个靓妞不知是谁,看样子也是江湖人物。” “兄弟请小点声。那小子的确是鼎鼎大名的张天生,那女的也是大有来头的人物,她是‘琴仙’鸾飞仙子的弟子,不知其姓名,别人都叫她小琴仙。不知这两人怎么会突然在这里现身!” “我看这姓张的八成是冲飞鹰帮来的。这两天在成都府城里城外常有飞鹰帮的人出没,听说姓张的跟飞鹰帮是死对头。” “这倒有可能,听说飞鹰帮正在巴蜀扩张势力,黑虎帮、神龙门、飞狐帮、鳄鱼帮等许多帮派都投靠了飞鹰帮,就连从不涉足江湖的唐门也与他们暗中来往,看来巴蜀地面将会掀起一场轩然大波的!” “你们青龙门没牵扯进去吗?” “飞鹰帮的紫衣尊者也曾拜访过我家老爷子,想拉拢老爷子与他们合作,被老爷子婉言拒绝了。不过,凭飞鹰帮目前的势力,恐怕咱们青龙门也很难独善其身了!” “我听说今晚杜甫草堂附近有很多神秘人物出现,不知” “嘘兄弟不可乱说,免得惹火烧身。走,此地不可久留。” 那两人谈话声音虽小,但却一字不漏地被天生听得清清楚楚。他见那二人离座结帐,匆匆向店外行去,忙掏出三两银子放在桌上,拉起寒烟也离开了餐厅,走回后院客房,将门关了,又打开后窗,穿窗翻上房顶,再迂回飞掠到前院店门外的街上。天生举目望去,哪里还有人影,那两人早已走得无影无踪了,天生暗忖:“这两人的腿脚好快!” 这时,外边风雨已停,但天空仍然yīn云密布,不见月色星光,黑黝黝的,若不是沿街店铺和居民窗户中透出暗淡的灯火光亮,根本就辨认不出东南西北。天生冲寒烟低声道:“姐姐,你知道去杜甫草堂怎么走吗?” 寒烟见天生急火火地拉她回到房间,又暗暗踅回到前店门外,不知是什么原因,闻言一愕道:“怎么?你想去杜甫草堂?这么晚了,天又很黑,去那干嘛?” 天生附在寒烟耳际低声把他刚听到的情况告述给她,寒烟听罢,拉着天生的手,悄声道:“相公,奴家去过那里,走!”二人向城南关行去。 杜甫草堂在城西南郊浣花溪畔,是唐代诗人杜甫流寓成都时的故居。由于城门早已关闭,两人不得不展开轻功翻墙而过,摸黑向西南疾驰而去。当天生和寒烟刚到草堂东边竹林,忽听有衣袂破空声在身侧掠过,仔细看去,有两道黑影直向草堂奔去。这两人的身法奇快,让天生暗吃一惊,不知是何方高人。天生没有马上进入草堂,而是轻轻拉着寒烟的手,飞身跃上一棵大黄桷树上,隐在树冠中,用手扒开巴掌大的叶子,暗暗观察远处草堂里的动静。 草堂里没有灯光,但见方才飞掠进去的两个夜行人并没有进屋,而是潜伏在房顶上,看样子这两人好像也是来探听秘密的。约摸过了盏茶工夫,但见从西南方向又飞掠来两道人影,泻落在草堂院中,其中一人轻轻咳嗽了一声,道:“神龙门甘兹和玄衣帮万帮主前来拜谒李帮主,望乞赐见。” 没有人回答,草堂中无一点动静。 “咦!万帮主,难道咱们来晚了?”那个神龙门叫甘兹的道。 “甘门主,也许雨天路远,他们还没到也未可知,咱们稍等一会儿再说。”玄衣帮万帮主道。他的话音刚落,忽见又有三道黑影shè落在草堂院中,与甘兹、万帮主相距丈许远,双方互相打量一下,忽听甘兹笑道:“哎哟!老夫以为是谁呢,原来是钱帮主、郝帮主和牛帮主啊!好久不见,没想到今夜能在这里幸会!” 钱帮主哈哈大笑道:“老dú物,你也来了!你身边的那位朋友是谁?怎么这么面生?” 甘兹闻言一愕,继而一笑道:“原来你们互相不认识?老夫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来自衡州玄衣帮的万世雄万帮主。”他又依次指着后来的三人道:“这位是剑阁黑虎帮的钱承业钱帮主,这位是嘉陵江上鳄鱼帮的郝永春郝帮主,挨着他的是巴州飞狐帮的牛心牛帮主。这三位都是巴蜀地面上的强龙,今后还请多多关照咱们外乡人才是。” 万世雄冲那三位一抱拳道:“幸会!幸会!老夫初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7 章 贵宝地,今后还请三位帮主多多照应!” 郝永春朗笑一声道:“玄衣帮势力强大,万帮主的大名声噪荆湘,如雷灌耳,我等不过是攀鳞附翼的小帮会,今晚能结识万帮主,实乃荣幸之致!”这郝永春专做水上生意,常去洞庭湖和湘江一带水域经商,早就知道玄衣帮势威远,只是从未见过万世雄的面,故而显得格外热情。黑虎帮和飞狐帮也都是小帮派,活动地域有限,无法同玄衣帮比,就是与远在川南和云南接壤处的神龙门的势力相比,也相去甚远,故而,对万世雄和甘兹两人均很尊重,主动抱拳施礼,极其热情。 正当五人互相寒喧之际,忽见从浣花溪畔又走来一伙人,他们手举着数十根火,犹如火龙飞动,眨眼间便来到草堂院里,天生抬眼望去,发现领头的赫然是紫衣尊者胡桥山,身后跟着五个银衫客和四十余名劲装武士,让天生感到意外的是,花洞主兀突龙、九幽魔君公孙冶和无苦头陀三人竟然也在其中。 紫衣尊者胡桥山走进院中后,冲先在场的五个人抱拳一揖道:“各位朋友,胡某因事迟到了,尚请诸位海涵!此外,鄙帮帮主因另有要事不能亲自前来同诸位会面,全权委托胡某代他与诸位商洽合作事宜。” 神龙门门主甘兹代表先到的五人冲胡桥山拱手一揖道:“甘某等参见胡总护法!甘某与四位帮主诚意来投靠贵帮,无缘得见李帮主实是憾事!但承蒙总护法接见,亦是三生有幸。总护法有何吩咐,尽管直言,甘某等愿效犬马之劳!” 胡桥山淡淡一笑道:“五位能审时度势,愿与鄙帮合作,共举大事,实乃武林中一大幸事!胡某代表鄙帮帮主诚挚欢迎各位加盟!为欢迎诸位加盟鄙帮和今后合作愉快,鄙帮帮主委托胡某赠送给诸位每人一粒‘增功丸’,请诸位领取并即刻服下。”他道罢,即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白玉瓶,倒出五粒“增功丸”分送给五人。但见那五人接过“增功丸”后,表情十分痛苦,托在掌心,迟迟不肯下咽。 胡桥山向五人扫了一眼,嗔怪道:“怎么?各位为何不吃呀?这可是帮主的一片心意!若不是帮主瞧得起诸位,他老人家还舍不得赠予各位呢!” 这时,但见神龙门门主甘兹带头将yào服下,然后仰天“哈哈”大笑,笑毕冲另四人道:“李帮主如此大度,赠送我等‘灵丹妙yào’岂能不吃呢?别辜负了人家的一片‘好心’,快吃了吧,勿再犹豫了!今后好好效忠于他就是了!” 天生躲藏在黄桷树冠中,见状刚想发话示警,阻止那四个被迫投靠飞鹰帮的四位帮主不要吞食那粒yào丸,不想有人在暗中先于他道:“什么‘增功丹’,那是‘噬心丸’!吃了后就得一生为李三太当狗驱使,否则,便会dú发身亡!” 胡桥山闻言一愕,继而冲草房顶上怒声喝道:“什么人?还不给老夫滚下来受死!”他的话声刚落,但见从他身后窜起两个银衫客,闪电般飞掠上房,与此同时,从草房顶上倏起两条身影,向北疾驰而去,正是最先潜伏在房顶上的那两个夜行人。 天生闻听这发话示警的人声音好熟,猛然想起是小白龙,忙高声呼道:“尚兄莫走!兄弟张天生在此!”他道罢,拉起寒烟从那株黄桷树上飘落在草堂院中,站在胡桥山的对面,但见胡桥山像老鼠见猫一样,连连后退,惊恐地道:“张、张少侠!你怎么会到儿来?”站在其身侧的兀突龙、公孙冶和无苦头陀三人也面色慌张地向后退了几步,唯独有三名银衫客没有退却,纷纷拔剑护在紫衣尊者身前,剑尖指向天生,透出一股萧萧剑气,一脸视死如归的气概,还真有点咄咄逼人的气势。 天生虽然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但也暗将真气布满了全身,冷笑一声道:“难道这里只有你来得,别人就来不得吗?姓胡的,你别急着想逃,在下问你,李三太去了哪里?那四个白衣妖fù将陈姑娘劫掠到什么地方去了?”他没敢说婉兰是他的未婚妻,怕对方知道婉兰的真实身份后,当人质来挟制他。 胡桥山虽然对张天生怕得酥骨,但仰仗着身边人多,没有马上逃走,硬着头皮道:“鄙帮帮主到鄂西会见一位前辈异人去了。四位特使的确俘获到一名美人,但并不知是少侠的朋友,如今,她被四位特使带去鄂西了,准备呈献给鄙帮帮主。” “什么?那四个妖fù没来成都?去鄂西了!”天生有些吃惊地道。 第一百五十五章 :避dú珠 “是的。”胡桥山道。 天生听到这个消息后,直若五雷轰顶,脑海一阵迷茫,暗忖:“自己追了一天一夜,却与被追踪者南辕北辙,真是糊涂透顶!”这时,他忽地听到草堂后院传来了兵刃jiāo鸣的打斗声,猜到是尚天知和他的同伴与那两个追击他们的银衫客jiāo上手了,冷冷地冲胡桥山道:“姓胡的,你过去也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没想到却当上了别人狗腿子,狗仗人势,到处狂吠,扰得江湖不得安宁,今晚该是你恶贯满盈,走进坟墓的时候了!”他道罢,从背后行囊中抽出了太阿宝剑,刚yù动手诛杀眼前之敌,忽听背后扑通扑通声响,忙回头看去,却见寒烟还有钱承业、郝永春、牛心等,不知何故,亦全都昏倒在地,人事不知,不禁大吃一惊!忙俯身察看着寒烟的面色,发现她面色泛青,知是中dú了,刚yù起身,忽地,院中火把齐灭,并有很多暗器向他袭来。他振衣而起,双掌齐挥,扫落了暗器,定睛看去,院中除了他自己和中dú倒下的四个人外,哪里还有人在,全都逃得无影天踪。 原来,这是神龙门门主甘兹暗中下的dú,这dú无色无味,弥散在空气中,让人很难觉察到。有人问,这dú既然洒在空气中,为何只有四人中dú,别人却无事呢?这问题很简单,紫衣尊者带来的人都站在了上风头,故而没被迷倒,而玄衣帮万世雄帮主一直同甘兹站在一处,两人又是好朋友,暗中早服下了他给的解yào,故而没事。令甘兹不明白的是,张天生没中dú?其实,他这dú专门是为张天生下的,没想到张天生倒安然无事,却殃及到了四个无辜之人。他哪里知道张天生早已是百dú不侵之身,别说是他配制的dúyào,就是他祖师爷来了也休想dú倒人家。 张天生已猜到是甘兹暗中下的dú手,本想追去讨要解yào,但人已失去了踪影,四野墨黑,无法追踪。他抱着寒烟,愣怔地站在院子里,不知所措,忽见从草堂房顶飞落下两个人。 “是张少侠吧?我和石兄可算见到你了!咦!你怀抱着的是谁?她”发话的是尚天知。他本想说“她死了吗?”但话到嘴边又停住了。 天生虽然心中忧伤,但还是喜悦地道:“噢!是尚兄和石兄啊!小弟早就发现有两个人潜伏在草堂顶上,却不知是谁,后来尚兄发话示警,方从语音上猜到是尚兄,却不知与尚兄同行的人是谁,真没想到石兄也来了。两位兄长没事吧?跟你们jiāo手的那两人呢?” 尚天知道:“那两个人的武功都不在我和石兄之下,正打得难解难分之时,忽然撤走了,故而才能脱身走过来看你。你她是谁?是中dú了吗?” 天生一脸颓丧地道:“尚兄,你原见过她的,她就是仙子姐姐呀!方才,我正想大开杀戒,没想到她却突然昏迷摔倒在地,还有飞狐帮、黑虎帮和鳄鱼帮三个帮主也跟她一样突然昏迷倒地,可能是甘兹那个老dú物暗中做的手脚。正在我措愕间,竟然让那些恶人溜走了!嗨!连解yào也没来得及讨要!” “灵柯斧”石万千道:“看样子好像中了甘兹那个老dú物从苗疆dú瘴之雾气中提炼出来的‘剧dú’,这种dú无味无影无色,遇风弥散,令人防不胜防。少侠勿忧,我有颗‘避dú珠’,能解百dú,你把它放入她的鼻前嗅一会儿,或许有效果。”他道罢,从怀中掏出一颗鸽卵大小的晶莹剔透的明珠,送到了天生的手上。天生将‘避dú珠’放在寒烟的鼻孔前,不到半盏茶时间,但听寒烟“嘤咛”一声苏醒了过来。 “相公,这奴家怎么会在你”寒烟刚想说“怎么会在你怀中”忽见尚天知和石万千站在附近,羞得忙从天生怀中挣脱落地,娇嗔满面地道:“你怎么能当着外人的面欺负我呢?你”她忽然发现自己说的话也有毛病,不该用“当着外人的面”一词,这岂不是不打自招,假如不当外人面就可以任其搂抱了?她竟然羞惭得无法再说下去,一对美眸落下了几滴泪水。 天生没有辩白,淡淡一笑地把避dú珠jiāo还给了石万千,道:“石兄这颗避dú珠的确很神奇,小弟代姐姐谢谢石兄了!” 石万千接过避dú珠笑道:“少侠太客气了!能帮少侠做点事是应该的,何必言谢?!” 天生道:“石兄,那三位帮主虽然骨头软点,但罪不至死,能否用你的避dú珠救他们一命?” 石万千道:“我本不想救他们,既然少侠吩咐了,石某岂能不照办?”他道罢,走到那三人身前,手拿着避dú珠逐个为他们解dú。 寒烟从他们的对话中听出了端倪,恍然大悟,原来自己方才中了奇dú,故而天生才将她抱在怀中,并借用石万千的避dú珠解去了她所中的奇dú,自己方才误会了天生,叹息一“可我们那两匹马都是千里宝马,其中一匹还是婉兰的坐骑,不忍弃之啊!”天生道。 “噢!怪不得少侠要走旱路,原来有千里良驹代步!这样吧,我和石兄连夜乘船走水路,你二人明早骑马走旱路,到了鄂西,咱们再联系?”尚天知道。 “此举固然好,只是有劳二位仁兄了!”天生道。 “少侠太见外了!咱们兄弟都是过命的jiāo情,兄弟有事,我们岂能坐视不管呢?救人如救火,丝毫也不能耽搁,石兄,咱俩先走。”尚天知道罢,同石万千向东飞掠而去,霎时便消失了踪影。 “相公,你这两位朋友真够豪侠仗义的,对你好像很敬重,情如亲兄弟一样,真是很难得!”寒烟道。 “其实,要想铲除飞鹰帮这股恶势力,还真得需要联络一些江湖上有正义感的朋友,只靠单qiāng匹马恐怕不成!”天生道罢,拉过寒烟的手又道:“姐姐,咱们回客栈吧!” 寒烟趁势倚偎在天生的身旁,娇柔地道:“相公,奴家有件事想问你,你怎么称舍妹婉兰为妹妹了呢?” 天生闻听,顿时脸红至耳,多亏有夜色遮羞,寒烟看不到他此时的尴尬表情,讪笑道:“在去昆仑山的路上,婉兰说我比她大半年,非让我叫她妹妹不可,我只好听命于她了”他没有将与婉兰私定终身的事告诉寒烟。 寒烟闻听后默不做声,心中暗忖:“婉兰这死丫头真是用心良苦,她主张与妹夫兄妹相称,是明摆着也想嫁给妹夫,不过,我早该想到,那个死丫头追得那么紧,去那么远的地,一路上孤男寡女的,又是俩人共骑一马,摩肩贴体的岂能不动情……天哪!我们陈家三姐妹竟然都爱上了同一个男人,难道这是命中注定的吗?自己虽然尚没**于他,可自己的身体早被他看过了,又多次搂抱在一起,除了嫁给他,还能有别的选择吗?真是便宜了这个可恨又可爱的小冤家了!”她虽然心中不快,但是嘴上却道:“相公,你真是太有魔力了,没想到我们陈家三姐妹都被你给迷住了!”她稍停歇了一会儿,又道:“唉!今晚,若不是相公在场,奴家恐怕要埋骨在这草堂了!真不知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天生何等聪明,闻弦声而知雅意,知道这个让自己心仪已久的绝色女人已决定将终身托付给他了,遂舒展猿臂,轻轻地将寒烟揽入怀中,抚摸着她的秀发,闻着她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淡淡的幽香,体察她那透过薄纱衣裙传导出来的体热和ròu感,不禁心波潮涌,但他又竭力控制着自己的yù念,调侃地道:“何需感谢,只要姐姐不责怪我欺负你足矣!” 寒烟“噗嗤”轻笑一声,燕语呢喃地道:“你好坏唷!还记着那件事!当时不是有外人在场吗,奴家一时下不来台才说那番话的,其实并非奴家本意,你又何必耿耿于怀呢!” 天生心中早就明白其心意,如今,从她嘴中道出,听来十分受用。他怕把持不住自己的意马心猿,不敢再缠绵下去,也不答话,猿臂一紧,将寒烟提离地面,足下一点地,一鹤冲天而起,向城里驭风而去。 其实,寒烟的轻功不逊天生多少,完全可以自己行走,被天生挟持飞腾的滋味并不好受,但心里的感受却是甜甜的。她索xìng拧转了一下身躯,贴靠在天生的正面,圈起双臂,环抱在天生的肩膀上,不仅将玉脸枕在了天生的肩膀上,也使她的一双丰紧压在天生肌ròu发达的胸膛上了。 天生感到有些气喘,不是因为他体力不支,负荷太重,而是被她那散发出清淡的体香和柔若无骨的ròu感,诱得心慌意乱,呼吸不畅。 夜空上的云彩阵开阵闭,星光月华时现时隐,旷野里的蛙声虫鸣此伏彼起,绵绵不断。春风拂面,竹影摇曳,远处村落里昏弱的灯光如萤火闪烁,整个大自然,扑朔迷离,像万花筒般带给人无边无际的遐想。 天生体内的热血如春潮般涌动,脑海中思绪万千,幻影迭现,竟然忘记了轻功诀窍,腾跃之势顿减,几乎同普通人赶夜路一样步履维艰。 寒烟同他一样,也陶醉在情郎怀里,做着绮丽奇幻的春梦。她是被她那高傲孤僻的姨妈兼师父一手带大的,受她姨妈的影响和熏陶很深很重,自幼养成了孤僻傲慢,目空一切xìng格,别说从不愿与任何异xìng往来,就是与同xìng接触的也少之又少,纯洁得几乎不食人间烟火。没想到,她与天生却一见钟情,亲密无间,与过去判若两人。她贪婪地的吸取着这个打开她少女芳扉的心爱的男人身上散发出的汗腥味,体察着他那发达结实的肌ròu地震撼,尽管隔着两人的衣服,仍然感到异xìng肌骨带给她奇妙的刺激,甚至体察到了他体内的血液在血管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8 章 的奔流。而令她尤为震撼的是他那胸膛里犹如战鼓般的心跳声和牛喘般的呼吸,这些都是她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她因情窦初开,并不知这个男人的心脏是因她而剧烈跳动,呼吸是因她而粗重的。她的心思全部用在探索情郎肌骨的秘密上,陶醉在情郎的怀抱里,对情郎的身法变化毫不知觉,就像初生的羔羊,躺在雄狮的利爪下而不知会被撕碎和吞噬的危险一样。 第一百五十六章 :蜀山老怪 成都府城楼上的更鼓声打破了这对恋人的痴迷幻梦。天生暗道一声:“惭愧!”心想:“自己一路迷茫,何时走到了城门前都不知道,倘若有人暗算怎么办?”想到这里,他体内的yù火顿时熄灭,而恰在此时,寒烟也知趣地从他怀中挣脱了出来。 寒烟好像惋惜这一路情意缠绵结束得太早,幽幽地道:“相公,这么快就到了城边啦?你的脚力好俊哪!” 天生以为她发现了自己行为失常,故意讥讽于他,汗颜得无地自容。他只“嗯”了一声,沿着护城河向东走了三十余丈远停了下,回头冲紧跟在他身后的寒烟道:“咱们从这里入城吧。”见寒烟轻轻点了点头,便飘身掠过护城河,又振衣而起,跃上了城墙,见寒烟也飞上墙来,遂向城内飞shè而去。 两人来到天府酒楼已是夜深人静时,没有敲门唤人开店门,而是穿墙越脊,飞掠到后楼,仍从后窗进入房间。 天生取出火镰,点亮了蜡烛,猛然见到寒烟衣衫沾染了许多泥浆,又低头看了一下自身,亦是满身“图画”,情不自禁地笑道:“看来这趟杜甫草堂没白去,竟然带回些诗圣家的‘真迹!’值得!” 寒烟先前未觉,见天生上下打量她,又说了这番话,忙低头看了下身上,愕然道:“这是怎么弄的?”蓦然想到自已曾被dú倒在地,沾染了泥水,而后又被天生抱过,故又沾到了他的身上,脸上一红,嫣然一笑道:“是奴家沾了诗圣家的‘真迹’,相公只不过借了奴家的光而已!快脱下来吧,奴家为你洗洗。” 天生道:“半夜三更的,如何向店家要水?我看算了吧,不如咱们早点休息,明早再说吧。” 寒烟是个喜好洁净的女孩,身上容不得一点灰尘,何况这一身污泥浊水?她发急道:“这怎么成?奴家只带两套换洗衣裳,入店时因急着去吃饭,换下去的那套还没来得及洗,新换上的这套又这么脏,明早怎么见人?再说,这衣裳本来很薄,脏水都印到肌肤上了,不洗洗如何睡觉?不成!噢!我想起来啦!郊外竹林里有一个大水塘,就在咱们回来的路边上,咱俩去那里野浴如何?顺便把衣裳也洗洗。”她道罢,回到她自己的房间,把原先换下的衣裳裹巴裹巴包上,挟在腰间,踅身又走回天生的房间,打开包袱,又把天生换下的衣衫裹里,重新系上包袱,背在肩上,冲天生笑道:“相公,请吧!” 天生本不想去,但又不好拂她颜面,只好点头应允,站起身来将灯吹灭,双双穿窗而去。 此时,云敛空晴,冰轮乍现,星河灿烂,玉宇无尘。因视线明朗,两人穿房越脊,很快就到了南郊外,找到了有水塘的那片竹林。 月色横空,方圆十余亩的水塘碧波涟漪,四周竹影婆娑,除了蛙鸣虫唱外,万籁俱寂,甚是幽静。 “相公,虽然这里夜澜无人,但为防万一,咱们不能同时洗浴,得有一人守望着,以防外人闯入,你看我们俩谁先下去洗呢?”寒烟笑道。 天生在进入竹林时已用“天耳通”功法搜听过附近的动静,知道方圆十里没有人畜行走,应该是很安全的。明知寒烟的忧虑是多余的,但还是笑道:“自然是姐姐优先了!小弟我为你站岗放哨,保证连一只苍蝇也不许飞入偷看姐姐沐浴就是。” “贫嘴!你也不许偷看,还不背过身去!”寒烟笑道。她背着包袱,走到一处竹荫遮蔽的角落,将包袱放在岸边,轻轻地褪下衣裙,只留兜胸短裤,回头瞥了一眼天生,见他果然背对水塘,并没偷看,心中暗笑,一头潜入水塘之中,宛如美人鱼般戏水游玩。 天生先前的确是背对水塘而立,听到“扑通”一声,知道寒烟已经入水,情不自禁地转过身来向水中看去。月光下,但见寒烟漂浮在水面上,肌肤冰清玉洁,欺霜赛雪,宛若凝脂般光滑。体态修长匀称,曲线优美,玲珑剔透,凸凹分明。举手投足间,姿态飘逸,动人魂魄。他虽然见过她的半luǒ之体,那是在峨眉山的古洞中,但是与这次感受不同。人道,月下观美人,别有一番风情。何况这美人在水中,洋溢着青春的律动,并且与水中月直接媲美,融为一体,又有岸边翠竹弄影,愈发显出美人的光彩亮丽,婀娜多姿。 寒烟虽然在水中游弋,却早就发现心上人在偷看她,但她假装不知,仍然逐月戏水,翘首弄姿,犹如白天鹅般振羽抖翅,拔掌弄波,尽兴游玩。 天生难抑体内的火躁动,顾不得除去身上衣服,一头扎进水中,奋力向寒烟游去。 寒烟虽然弄波戏水,但却一直留意着天生的动静,见他飞身入水,劈风斩浪地向自己游来,心中窃喜,待他将近时,又故意地向别处游去,好让其追逐。一时间,这对情侣犹如戏水鸳鸯,一前一后追逐戏闹,搅得一泓池水波涛汹涌,月碎星散,竹影摇曳,鱼虾不宁。 天生见寒烟故意不肯相就,遂深吸一口气,潜入水底,暗中向她靠去。寒烟在前面游得正惬意,忽然觉得后面没了动静,回头看去,不见了心上人,顿时呆住了,正疑感间,忽觉两只脚踝被什么东西给钳住了,怪怪的,像是一双手。而与此同时,身体也不由自主地被拖下水底,惊得她不住地踢蹬着双脚,奋力摆脱。但是,尽管她使出了浑身解数,仍然摆脱不开被钳住的双脚。她心里有些发毛,以为遇到什么水怪,正在万分焦急时,忽觉身体又被托举了起来,破水而出,亭亭玉立于水面之上,忙低头看去,见双脚脚踝是被两只手给握住了,紧接着又从水里钻出一颗人头出来,定睛一看,原来是她的心上人张天生的面孔,气得她张开双手,俯身向他脖颈钳去。天生见状,忙松开她的双脚,双掌合十,直举过头顶,忽地向外一分,格开了寒烟下袭的一双粉臂,又左右一圈,正好圈住了寒烟下沉的小蛮腰,将他的神仙姐姐抱进了怀中,嬉皮笑脸地道:“姐姐,任你泳技出神入化,也逃不出小弟这双擒龙捉凤的妙手!” 寒烟娇嗔满面道:“冤家,你吓死我了!”她道罢,又情不自禁地伸出粉臂一环,搂吊在天生的脖颈上,呢喃地道:“你真会捉弄人!”刚想翘首与他接吻,忽听天生嘘了一声,并低声道:“有人来了!我去拦阻,你快把衣裳穿上。”但见他犹如蛟龙升天,从水中shè向半空,身子一扭,斜飞到西边岸上的一株竹梢之上,向远处张目望去。 竹林外的官道上,有两个黑点如弹丸般跳动着向这边滚来,速度奇快,渐近渐大,天生终于看清了是两个夜行人。俄顷,那两人便来到了这片竹林边,又呼啸而过,并没入林。虽然那两人匆匆而来,又去势如电,天生已认出是晚间在天府酒楼遇见过的那两个低语者。他本想衔尾追去,看看这两人半夜三更的匆忙赶路做什么,又恐寒烟找不到她而着急,只好作罢。他见那两人已去远,遂转身飞落在水塘边,见寒烟仍着亵衣,四肢和腹背luǒ露着,若无其事地蹲在池边的一块青石上,正在浣洗衣裳。 他走了过去,笑嘻嘻地道:“姐姐真沉得住气,遇事不惊,处之泰然,不愧为女中豪杰!” 寒烟抬头冲他嫣然一笑道:“当今世上,有谁是相公的敌手?别说是两个匆匆过客,就是来了千军万马,奴家也不会担惊受怕的!”她的话音刚落,忽听背后林中有人冷笑一声道:“好大的口气,老夫却要看看你的相公有多大的本事,竟然让你这个美妞如此信赖!” 天生闻言一惊,暗忖:“这人是谁?竟然能逃过自己的耳目,悄无声息地潜近身边却没被自己发觉!看来这人非同寻常,不可轻视。”他转过身来,冲林间拱手一揖道:“是何方高人?请现身一见,在下恭候了。” “生弟弟,跟他客气什么?快把这个偷窥别人洗澡的狗贼眼珠子挖下来!”寒烟气急败坏地道。 “好狠心的婆娘,今天老夫要不把你玩弄个够,决不罢手!”那人话落,但见一个高大身影从林中飞扑出来,五指箕张抓向寒烟。其速之快如疾雷迅电,而那只巨手所挟之疾风奇寒彻骨,吓得寒烟飘身掠到天生背后,浑身战战兢兢,抖个不止。 天生见状,勃然大怒,探臂使了一招“玄鸟划沙”,向对方魔爪横切了过去。那人本来存心只在擒拿寒烟,但一看天生掌势不弱,忽然冷嘿一声,反手抓向天生的腕脉。他出手奇诡,变招更快,一把抓到了天生的脉腕,还没等他握实,但见天生手腕一振,滑脱了出去。 天生虽然避开了那人的抓拿,但觉察到对方的手掌坚硬如钢铁,震得他手臂发麻,不由得大吃一惊,知道来人的武功不逊于自已。 那人本来已抓到对方的腕脉,忽觉手掌一震,虎口骤麻,无法握实,又被对方滑脱出去,心中亦暗吃一惊。正当他诧异之际,天生手掌一翻,反扣向那人腕脉,使了一招“顺手牵羊”,忽见对方另一只手并拢二指,向他肩头点来,心忖:“若不放手,即便能断其一腕,自己也会废掉一臂,得不偿失。”他忙松开手,向后退了一步,双掌一翻,猛击一掌。那人手腕得脱,骤见眼前掌重如山,直撞过来,双掌一错,迅即回拍,但听一声惊雷zhà响,大地为之颤动,两人各飘身后退丈许,互视对方。 第一百五十七章 :比武约斗 “好小子,你是何人门下?叫什么名字?”那人一脸惊诧地道。 天生被震得气血翻涌,正在一面打量对方一面暗自调息。因为方才乍见那人即刻jiāo手,根本就没看清对方长得是什么模样,此时借着月光看去,见是一位身材高大,年约六旬左右,光头顶,只头两侧有少许白发,压耳连鬓,面如古铜,两道粗眉下卧着一双细眼,鹰鼻阔口,颔下短须稀疏,身穿一件长仅及膝的葛色布袍,赤着一双大脚,肩上背着一个大紫葫芦,十分古怪。 “阁下为老不尊,偷看女人洗澡,想必非善良之辈,有何资格询问别人师承来历?”天生怒道。 那人气得哇哇大叫道:“好狂妄的小子,竟敢在我蜀山老仙面前信口雌黄!你俩个娃儿半夜三更不睡觉,却在这里野浴偷情,老夫适从这里路过,无意间撞见,怎可污蔑老夫偷看你们洗浴?真是气死老夫啦!若是不给你点颜色看看,难消这口恶气!看打!”蜀山老仙含怒一掌向天生当头劈来,其势挟山携海,极其威猛。 天生早就闻听师父提起过蜀南竹海中有个叫海啸天的怪人,自称“蜀山老仙”,武功奇高,喜食活人脑髓,极为凶残,江湖上无人敢惹,背地里都管他叫蜀山老怪。不过,此人很少走出竹海,为祸范围有限,故而很少有人遇见他。今日不知为何,这个老怪却来到成都郊外,恰被天生碰上了。 天生见这老怪掌势汹涌,本想避开不接,但又怕在寒烟面前丢了颜面,急将功力运至十层,大喝一声“神鬼皆愁”,迎击了去。但听霹雳一声脆响,方圆十丈内竹叶飘飞,池水怒卷,空气为之凝固。响声过后,但见蜀山老怪海啸天须发皆张,葛袍鼓胀,细眼圆睁,怒视着天生道:“听说武林中新崛起一位青年高手,叫什么张天生的,莫非就是你小子吧?” 天生这次准备得充分,虽然两臂有点发麻,但内腑并无异状,顿时豪气万丈,朗声道:“是又如何?” “李三太那小子的确没欺骗老夫,你这娃儿也的确身手不凡!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老夫这次走出竹海就是专为寻你而来,没想到这么快就遇上了你!来吧!老夫平生鲜逢对手,今天你我不分出个高低上下来决不罢手。”海啸天兴致勃勃地道。 天生闻听这个老怪物是应李三太之约来找自己决斗的,不禁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跨前一步道:“海啸天,小爷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听信李三太的挑唆来与小爷比拚?” 海啸天闻言冷嘿一声道:“好小子,你敢在老夫面前称小爷?李三太说你小子狂得很,看来他没说错!你与老夫虽无怨恨,但你不该狂妄得目中无人,包打江湖,老夫第一个容不得你!”他道罢,左手向天生斜拍一掌,右手五指箕张直抓天生头盖骨,同时暴喝一声道:“小子躺下。” 天生冷嘿一声道:“来得好!”右手迎拍一掌,左手屈指向对方腕脉弹去。海啸天本是大行家,见天生会“弹指拂脉”神功,急收掌爪,斜飘五尺,反手劈出一记排空掌,但见漫天掌影,隐隐有闷雷之声,呼啸着向天生卷去。天生步罡踏斗,使了式“神龙掉首”让过那记排空掌,又使出一招“裂石开山”,这一式他暗藏九个变化,顿将海啸天所有的退路都给封堵住了,袭人的罡风,十步之内,顽石均可化为齑粉。 那蜀山老怪不愧是罕见的魔头,急使一式“排云吐雾”,硬将那漫天掌影撕裂一道活口,人如鹰隼般shè了出去。站在七丈外,微微一怔,目shè凶光,注视着天生,嘿嘿冷笑道:“好小子,看来老夫不拿出点东西来,还真的不行了!”他刚想取下背上的紫葫芦,忽觉背后有劲风袭来,神色一惊,急转身迎击一掌,顿将那股劲风倒卷回去,举目望去,原来是方才见到的那位浴女。但见她不知何时已穿上了洁白的衣裙,人如柳絮般飘向一株竹枝上,宛若飞仙。而他方才回击的那一掌空将一块巨石击得粉碎,却没刮到人家的衣角。他“噫”了一声,道:“你会‘月移花影’步法!那个鸾飞贱人是你什么人?” 偷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9 章 海啸天的是寒烟,她见这个魔头太厉害了,想暗助天生一臂之力,没想到差点被人家一掌扫中,若不是仗着一身轻功了得,即使不能香消玉殒,也非被他击成重伤不可。 “老贼,你敢骂我师父?看不撕乱你的狗嘴!”寒烟气愤地道。但她嘴虽硬,并没敢真得去撕人家的嘴,她有自知之明。 海啸天哈哈狂笑道:“你个rǔ臭未干的黄毛丫头,也敢跟老夫动手?就是你那贱人师父见了老夫都得退避三舍,真是自不量力!” 天生本来可以趁海啸天回击寒烟的刹那间及时出手击伤对方,但他没出手,而是站立原处目瞪着寒烟。海啸天话声刚落,他接声发话道:“陈寒烟,你给我站远点,这里不许你chā手,就是我死了也不许你动手。”他又冲海啸天道:“姓海的,别跟娘们逞英雄,你再接我一掌试试。”他道罢徐徐向海啸天拍去一掌。这是风雷掌法最后一招,叫“万念俱灭。” 寒烟见天生对她如此粗暴,顿时惊得目瞪口呆,心里万分委屈,气得嘤嘤地哭了。她哪里知道,这是张天生对她的一片爱心。眼前这个对手是他出道以来不多见的顶级高手,不亚于他在庐山见过的陆地活妖司马云飞。他怕她不知深浅,胡乱chā手会受到伤害,故而才用恶语伤她,最好能将她气跑。 海啸天很识货,见天生袭来的这一掌虽然缓慢,却瞧出了端倪,这一式暗藏着极大的玄机,变化莫测,本不想硬接,但对方已向他叫板,若是不接的话,又怕弱了名头,死逼无奈,厉喝一声:“好掌法!”也使出自己从没用过的绝技“扭转乾坤”。两掌相遇,竟然毫无声息,天生突觉有异,冲寒烟喊道:“寒烟姐!快离开那片竹林!”他的话声刚落,但见寒烟所处的那片竹林犹如被刀割的一般,无风自倒,足有亩许方圆。但听寒烟发出一声惨叫,人如断线纸鸢般飘向半空,又向水塘坠落下来。 天生在发出警告的同时就腾身而起,左掌凌空向海啸天打出一记碧波仙宫的独门掌法“倒转乾坤”,右手使了个“吸”字诀,将坠落的寒烟吸到身边,又翻腕将她揽入怀中。与此同时,但听海啸天也发出一声惨叫,蓦见一团碾盘大的火球突然zhà裂,海啸天被烧得焦头烂额,向东南方向疾驰而去,眨眼间便失去了踪影。原来,在紧急关头,他破例又使出了三昧真火,使那招“倒转乾坤”威力增加了十倍,约有二十余亩的竹林被烧成了一片火海。海啸天负了重伤,强提一股真气逃跑了。 寒烟所在的那竹林被毁的原因是海啸天用“扭转乾坤”之法,将天生那招威力极强的“万念俱灭”掌力挪移转泻过去造成的。幸亏天生及时发觉并告之寒烟逃逸,方使寒烟捡了一条命。即便如此,寒烟仍被那股掌力所形成的罡气余势震伤了内腑,呕出了两口鲜血,昏迷了过去。 天生抱着寒烟回落地面后,迅疾掏出一粒“太清金丹”喂给她,抬头看见竹林已成火海,红透了半边天,怕有人赶来救火不好脱身,忙将寒烟洗过的衣服收拾起来,用包袱包好,一手拎包,一手抱起寒烟,向城里奔去。临近城门时,突然发现南门城楼上站了很多官兵,向南郊竹林指手画脚地嚷成一片。天生无法从这里越墙通过,绕城半周,见东城墙上没人,遂腾身越进城里。 此时,城里也一片混乱,街上有很多官兵,举着火把向城南涌去,也有向东西北门开去的队伍。有人叫喊着:“城南郊竹林中火光冲天,可能有敌兵入侵。” “有人还听到雷鸣声,可能是雷火造成的火灾吧?” “天早就晴了,这满天星斗,怎么会打雷呢?”也有胆大的百姓跟着叫嚷着,像热锅上的蚂蚁,乱成一团。 天生东躲西避,展转回到了天府酒楼。天生回到房间后,因酒店院里也闹得沸沸扬扬,争相传说城南郊不知何故失火的事,故没敢点灯,摸黑将仍然昏迷着的寒烟放到床上。因他内功精湛,目力奇佳,借着穿透窗纱的幽暗月光,仍能看清一切。他轻轻解开了寒烟的衣裙,先检查一遍她的全身,发现除皮肤表面上有几处青肿外,并无明显外伤,又把了把脉,除气血有些塞滞,脉络较弱,脏器也并没大事。他觉得很蹊跷,查她的伤势并不很严重,为何却昏迷不醒了呢?他哪知,寒烟当时伤势的确很重,全赖他及时喂给她的那丸太清金丹方保住了一条小命。太清金丹比九转金丹更为神奇,虽无生死人ròu白骨那么玄妙,但只要伤者有一口悠气在,服下一丸后便可迅速康复。此时寒烟内伤已康复了十之六七,很快就能苏醒。天生不明真相,心中虽觉蹊跷,但爱她甚笃,忙运功于掌,沿经络推拿一阵,助其疏通了血脉,理顺了气息。不到盏茶时间,但听寒烟“嘤咛”一声苏醒了过来。她微张双目,见自己半着躺在一张床上,天生正上下其手的抚摩着她的体,屋里黑黝黝的,也没点灯,忽又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说着城南失火的事,感到很惊讶!她疑惑地道:“相公,这是在哪里?你我怎么会是这样子?那个老怪物呢?” 第一百五十八章 :太清金丹 天生见她能说话了,遂停止了按摩,道:“姐姐,你终于苏醒过来了?这是在咱们住的客房里。因你被蜀山老怪给震伤了,昏迷得不醒人事,我不得不为你疗治,望莫见怪。那个老怪早被我打得负伤逃跑了。” “那个老怪负伤逃跑了?你打败了他?”寒烟惊喜地道。 “嗯,我侥幸胜了他!但没能挖下他那对招子,让姐姐失望了!”天生道。 “你能胜了他已很不容易了!况且这是奴家惹的祸,你又一次救了奴家的命,看来,奴家欠你的情,恐怕这辈子是还不完了!噫!你给我服食了什么灵丹妙yào?体内这么热!怎么跟前两次吃的金丹不一样?”寒烟疑惑地道。 “这次我见你伤得重,给你吃了粒太清金丹。这太清金丹火xìng大,但疗伤效果比九转金丹还好,无论伤得多严重,吃下一丸后很快就会痊愈的。怎么,你感到很不舒服吗?” “还行,只是感到浑身有些燥热。” 天生自得到这葫芦太清金丹后首次给人服用,连他自己也没吃过,不知个中玄妙与yàoxìng。以为这太清金丹仍上仙所炼制,一定比昆仑神所赠的九转金丹品位高,见寒烟这次伤势较重,故而喂给其一粒。其不知,这太清金丹乃是太上老君采集百座火山之浆液及玉胎琼液之膏用九阳之火练制而成的中品仙丹,是道家修炼纯阳之气将yù达到炉火纯青境界或内功已达化境者方可食用的滋补灵丹,道行浅者和内功不足甲子者不可食用,否则轻者乱xìng,重则五内俱焚而亡。而那九转金丹虽为下品仙丹,但因是莫闻剑仙采集百种珍奇草yào和霜雪之精华而炼制的,普通人都可服食,有百利而无一害。 寒烟内功虽然没练至炉火纯青的地步,但也相去不远,而且又服食过两枚九转金丹,克制了太清金丹的部分yàoxìng,故其虽觉体热,却无xìng命之忧。由于太清金丹的催化作用,她的内伤虽然很块痊愈了,却催生了她的yù念。两人正在热恋中,谁都想到这枚太清金丹成了他们爱情升级的鹊桥。寒烟又深情地道:“这一昼夜,你连救了我四次命,真不知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你我之间何需感谢!只要姐姐不怪罪我当时恶语相伤便知足了!”天生道。 “你不说奴家倒忘了,奴家好心助你一臂之力,你却那么粗野地对待奴家,当时好让人家伤心唷!”寒烟幽怨地道。 天生叹息一声道:“那姓海的老怪,武功与小弟在伯仲间,当时小弟并没有太大的把握能胜得了他。你若参与进来,一但唉!我是怕你出事,才有意气你,好让你尽快离开险地以免发生意外么!” 寒烟闻听,很是感动,目光迷离地望着天生道:“相公,是奴家误会你啦!你的心肠真好!奴家现在是几更了?折腾了一夜,也该睡一会儿了,明天还得早起赶路呢!” 天生道:“快五更了吧,是该歇歇了!姐姐,你就在这间屋里歇着吧,我到你的房间睡去,晚安,明早见!”天生刚yù转身离去,寒烟伸出纤纤玉手,一把抓住了天生的手,玉面绯红,含情脉脉地道:“一起睡吧,奴家什么都被你看见了,还避什么嫌!” 天生先是一愕,见她明眸闪动,波光火辣辣地勾魂摄魄,惊诧地道:“什么?,你是说让我跟你同睡一屋?这恐怕不妥吧,倘若……我还是去你房间里睡的好。” 寒烟手一用力,将天生拽入怀中,幽怨地道:“冤家,奴家的身子都被你看遍了,也抚摸过了,这辈子除了你还能嫁给别的男人吗?别说同睡一床,就是你想要奴家,奴家随时都会把身子给你的,决不怜惜嗯你” 相逢不饮空归去,洞口桃花也笑人。天生仍然不知寒烟是因为吃了太清金丹而春心dàng漾,见她笑靥如牡丹花开,又流露出万种柔情蜜意,哪里还能把持得住燃烧的激情?宛如蝇蚊见血,低头吻去,封住了寒烟的樱桃秀口,将她下面的话也封杀在她的肚子里,存储在她的记忆中。但见寒烟双颊绯红,剪水双眸泪光莹莹,含情脉脉,心房剧烈地跳动着,咿咿呀呀地说不清话,娇躯如风中叶儿不住乱摆着,一双春笋般的玉手胡乱地抓扣着天生的脊背,神思飞扬…… 两人温存良久,大概太疲倦了,jiāo颈叠股酣然入梦…… 冰轮西坠,金鸡司晨,黎明将至。楼头鼓响,寺里钟鸣,晓风拂树,落花敲窗,惊醒了这对恩爱鸳鸯的巫山云梦。寒烟半开惺忪睡眼,见天生也刚好醒来,目光灼热地正看着她憨笑,想起夜里发生的荒唐事,虽觉事发有些蹊跷,但木已成舟,而且又是**给她期望得到的男人,哪里还会怀疑是什么诱因?不禁两颊晕红,心跳加剧,羞涩得赶忙缩颈藏头,前额抵在天生的胸膛上,声若蚊蝇地道:“相公,你也睡醒了?奴家已将最宝贵的东西给了你,今后便是你的女人了!奴家不敢奢望时时得宠,但望能不始乱终弃,使奴家不遗恨终身足矣!” “姐姐,请你放心好了!我张天生身边虽然女人多了些,但并非是不负责任的男人。能与姐姐结为夫妻是我莫大的荣幸!别说今生不会抛弃你,就是来世也还要与你做夫妻,生同床,死同穴,海枯石烂此志不移!倘若有异心,天诛地灭。”天生发誓道。 寒烟仰起头,娇嗔满面地道:“哎呀!我的好相公,谁让你发这么狠dú的誓啦!奴家不过说说而已,怎么竟认起真来了!奴家早就知道你有许多妻妾,并知道那些姊妹们都对你忠心耿耿,若是让你专宠奴家一人,不仅有失公平,也将陷奴家于不仁不义之地,甚至成为众矢之的,反而不美。只求相公你能公平相待,别疏远奴家也就是了!” 天生见寒烟云鬓蓬松,金钗斜坠,宿泪满腮,宛若病子西施,愈发觉得楚楚动人,怜悯之情油然而生。深情地吻了下她的额头,悄声道:“姐,你真美!我,我还想要” 寒烟闻言,芳心不禁一颤,目光迷离地望着天生那双神情贪婪的眼睛,暗忖:“这个一夜之间把自己从纯洁的姑娘变成女人的神奇男人能力太强了!他折腾了半夜,怎么刚睡醒还想要?看他貌似温文尔雅,没想到却是个yù壑难填的风月班头!如此贪yù无厌,哪有半点怜香惜玉?!”她虽感痛创犹在,但却不忍拒绝他的要求,难为情地点了点头,柔声道:“麻雀误进鹰巢,如今想不成为鹰爪下的禁脔也不可能了。冤家,天就要亮了,真是羞死人了……” 天生见她鼻倚琼瑶,眸含秋水,脸颊红润,像露珠裹着的琼英,还似春融雪彩般玉洁冰清。鬓发虽乱却别有韵致,翠翘斜坠愈觉风情万。眉不描而自绿,唇不而凝朱,虽幽谷红兰亦不如其丽!又见她口虽应允,却微皱眉头,似有弱不禁风,勉为其难的样子。猛然想起,俏阿姐初被开破蕊,一定很痛苦,岂能再难为她?怜悯之情油然而生,惭愧地道:“我太自私了,竟忘了姐姐海棠初绽,那堪二度暴雨摧残?!”他轻轻推开寒烟,又讪笑道:“咱们起床吧,一会还要赶路。” 寒烟见情郎本yù跃马挥戈冲关掠美,忽又偃旗息鼓勒马休战,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怜悯之情溢于言表,让她既感激又担心。感激的是,他终于懂得了怜香惜玉而不忍辣手摧花;担心的是,因自己有积极逢迎他的需要而会失宠。她是个冰雪聪明的女人,深知一个女人单凭漂亮的脸蛋赢得男人的宠爱是不会长久的,特别是对张天生这样很讨女人欢心的男人更是如此,必须还要学会用心去爱,用女人独有的温柔去融化男人的铁石心肠,尽量投其所好,讨其欢心,才能令其长宠不厌。她娇媚地张开一双粉臂,圈住了天生的脖颈,上身柔弱无骨地倒在了天生的怀里,燕语莺声道:“相公,你太强壮了!不过,奴家会很快适应的。奴家很高兴能成为你的女人!奴家愿意侍候你一辈子,海枯石烂,永远相随!方才让你扫兴了,奴家会加倍补偿的,只要你……奴家乐意随时奉献……” 第一百五十九章 :父女巧逢 天生爱怜地拥抱着寒烟,声颤气热地道:“我的好姐姐,你想哪儿去了?咱们的日子长着的,我决不会让你失望,会像爱护自己眼睛一样爱护你的。” 两人jiāo股而卧,各道想慕之情,直待晓日破窗方起床更衣。 樊青青自服食了陈婉兰送回来的千年雪莲后,虽然身中奇dú立解,但是身体仍感到很虚弱。 那天早晨,青青送走了寒烟和婉兰姐俩后,自己便回到屋中,坐在床上行功调息,不到两个时辰,便从入定中苏醒了过来,惊喜地发现,自己的内力全部恢复了,而且比原先又增进了一层。她兴奋地喊道:“兰妹妹,你快来!” 彭兰正在yào房中和胡半仙的yào童捣草yào,闻听青青呼唤,忙走到青青休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0 章 的房间,见青青一脸兴高采烈的样子,很纳闷,问道:“青姐,什么事?” 青青道:“兰妹,我的身体彻底康复了!咱们快拾掇一下东西,马上下山去追赶寒烟姐妹去!” “真的吗?我以为姐姐的身体最快也得修养十天半个月的才能痊愈,真没想到这么快就好啦!这千年雪莲太神奇了!”彭兰惊喜地道。 两人收拾好了随身携带的东西,来到胡半仙的书房向他辞行:“老前辈,晚辈的身体康复了!谢谢您老人家这三个月来对晚辈的精心救治!大恩大德容当后报,晚辈和兰妹想马上下山去,特来向您老人家辞行。” 胡半仙看了看樊青青的脸色,惊诧地道:“奇迹!真是奇迹!没想到那株千年雪莲竟有这么大的效力!感谢老夫就不必了,你能捡回一条命并非是老夫一人的功劳,还有你的丈夫张少侠。他的能力的确令人不可想象,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了极为罕见的千年雪莲,这也是奇迹!你想走就走吧,老夫想留也是枉费心机,因为,你们两人的心早就飞走了!” “老前辈,我会常来看您的,望您老多保重!我们走了!”樊青青和彭兰向胡半仙裣衽一礼,转身向门外走去。 青青和彭兰没有马匹代步,走出大巴山区已是日落西山,夜幕四合了。因为这一带人烟稀少,很难找到住宿的地方,正踌躇间,天空忽然又刮起了大风,顿时乌云密布,大地黯然失色,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蓦地,一道电光划破夜空,紧接着当头一声霹雳,大地为之震撼。俄顷,瓢泼大雨兜头倾泻了下来,青青和彭兰被雨淋得像一对落汤鸡,慌不择路地寻找避雨的地方。 风雨中,前面忽然传来一阵“叮咚叮咚”的风铎声,青青惊喜地道:“彭兰,快走!前面可能有塔庙,咱们进去避避雨。” 两人飞掠前去,遥望林木中露出一角飞檐,青青暗喜:“谢天谢地!原来这里还有人家?这真是太好了!”来到近前抬头一看,哪是人家?却是一座寺院。二人来到山门前,见山门敞开着,便直闯了进去。这庙宇不大,且很残破,没有庙祝,原来是座废弃的山神庙。庙堂上泥塑的山神和供桌上都布满了蛛网与尘埃,法身梁檐的彩绘斑驳陆离,门窗千疮百孔,屋顶多处漏雨,简直就像一座五风楼。闪电划过,殿里明暗不定,更显得yīn森恐怖。 青青取出火镰,借着火花闪动,见供桌上有半截蜡烛,点着了,又被从四面刮进来的风吹得幢幢yù灭。两人借着残烛光亮,找了个不漏雨的地方,刚想坐下休息,忽听门外传来一阵“得得得”的马蹄声,因庙门敞开着,但见雨夜里有两人骑马直闯进庙堂,一股疾风夹着雨水也跟着卷了进来,将供桌上那盏残烛给扑灭了。 彭兰见状,娇喝一声道:“来者何人?怎么把马也骑进来啦?太野蛮了!” 青青出身名门正派,内功根基纯正,又经天生经常点化,耳濡目染,功夫日新月异,目力比彭兰强出许多,一眼看清了来者面孔,惊喜地娇呼一声:“爹!佟前辈!你们怎么也来到了这里?” 这两个骑马闯进来的人原来是华山派掌门人樊光华和黄河老怪佟四海。两人先听到彭兰的斥责时刚想发作,忽然又听到青青说话,忙翻身下了马,十分惊喜走进殿里。 樊光华道:“是青儿吗?哎呀!我的宝贝女儿,你不是在胡半仙那儿疗养吗?怎么又跑到这里来了?” 佟四海亦冲青青一拱手,道:“老奴参见夫人!” 青青脸一红道:“佟前辈,你老人家别这么称呼,奴家承受不起。爹,我和兰妹妹想去青海湖,没找到宿头,天又下起了雨,也是刚躲进这座破山神庙中避雨的。哦!对啦!我忘给您介绍了,这位是”她刚要将彭兰介绍给父亲和佟四海,忽听樊光华笑道:“不用介绍了,她就是彭兰姑娘吧?为父已听张姑爷说过了,在你养伤期间,彭姑娘一直陪伴着照顾你。彭姑娘,老夫这厢谢谢你啦!” 彭兰从对话中,已知来人的身份,忙向两人裣衽施礼道:“樊伯伯好!佟前辈好!方才,晚辈失礼了,还望两位老人家多多包涵!” 樊光华朗声一笑道:“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哪!彭姑娘,不知者不怪么!老夫和这个老怪物原以为这破庙里不一定有人,雨又下得这么大,便直接闯了进来,没想到却意外地碰到了你们俩,老夫高兴还来不急哩,哪里还会怪罪!” 青青闻听父亲见到过天生,又重新点亮那截蜡烛问道:“爹爹,您老人家是什么时候见到天生哥的?” 樊光华道:“四天前,我们在青海湖见的面,并从青海湖一路走来,今日下午才分的手。他本来是想去大巴山看你和彭姑娘的,不巧,在牧马河边又遇到了麻烦,有个叫婉兰的姑娘被来自苗疆的几个大魔头给掳走了,他同一个叫陈寒烟的姑娘向巴蜀追去救人,临行前,委托为父去大巴山接你和彭姑娘暂回华山住段时间,待他救出婉兰姑娘后,再到华山来接你们。” 青青和彭兰闻听后惊愕地道:“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把婉兰姐劫走?” 樊光华将桃花洞主兀突龙、无苦头陀和九幽魔君等人的来历说与女儿和彭兰听,接着又将天生在青海湖发生的事也告诉了她们。 青青和彭兰听得瞠目结舌,暗怪自己无缘亲眼看到天生威震群魔的场景。 大雨一连下了一天两夜,直到第三天的早上天才放晴。樊光华等老少四人也被困在这座破旧的山神庙一天两夜。 这天早上,他们走出山神庙,踏着雨后迭涌的山岚雾霭,辗转地来到了岚河边上的一个小镇上。他们因为被雨困在山神庙中一天两夜,粒米未沾,早就饥肠辘辘,饿得难忍了。正好看到一家小酒馆,于是向那酒馆走了过去,想先填补一下肚子,然后再赶往华山。 这小酒馆紧邻岚河岸边,周围有几株大柳树,烟岚袅袅,很是幽静。店面不大,只有三四张桌子,门外有个芦席棚架,棚架下也设了几张桌凳,前来就餐的客人可任意选择在屋里或屋外就餐。 店中食客不多,屋里屋外加在一起才七八个人吃饭,大多都是岚河边上的船工。店主兼跑堂的是个三十左右岁的寡fù,长相一般,但很白净,身条丰腴匀称,谈吐风流泼辣,可能跟那些吃饭的船工混得很熟,打情骂俏很风骚。那老板娘见两个老头和两个国色天香的美女走过来,忙上前招呼道:“哎呀!大爷,小姐们来啦!快请坐,想吃点什么,奴家马上让人给你们做去。” 四人先走进屋里看了看,感到屋里有些yīn暗潮湿并有霉烂气味,又退了回来,在芦棚下拣了个空桌围坐了下来。因酒馆不大,也做不出什么好东西吃,两个老的要了五斤猪头ròu和十斤酱牛ròu及十斤村酿的烧刀子,青青和彭兰点了几道小炒和一盘馒头。但听那个老板娘笑道:“就这些吗?本店早上进了几尾从岚河里新打上来的大鲤鱼,现在还活蹦乱跳哩,要不要炖上几条尝尝鲜?” 黄河老怪闻听,咧开大嘴哈哈大笑道:“老夫好久没吃到鲜鲤了,既然有活鲤鱼就炖上几条送上来吧!” 那个老板娘向黄河老怪抛了个媚眼,笑着走进后厨安排酒菜去了。 一个小酒店,突然来了大食客,怎能不让老板娘心花怒放?虽然黄河老怪长得丑,但老板娘看在银子的面上,仍然笑容满面地送给他一个飞眼,让黄河老怪好不受用。 工夫不大,老板娘亲自将酒菜端来,摆放在桌上,又为四人各斟上一碗酒,斜视着黄河老怪笑咪咪地道:“各位大爷,小姐,请慢用。还需要什么言语一声,奴家马上就给你弄去。”道罢,转身离去。短裙飞扬,不时露出白花花的大腿,飘来一阵淡淡的香气。 黄河老怪像是对那寡fù很感兴趣,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笑道:“这个婆娘很会说话,让人听了也很受用。”他端起酒碗一仰脖干了,用手抹了一下四方大嘴,道:“好酒!够味!真他妈的痛快!” 青青看出黄河老怪好像被那位风流寡fù给迷昏了头,竟然说起了脏话,冲他扮个鬼脸笑道:“佟老前辈,难得见您老人家这么高兴,能说说是什么原因吗?是不是看上了”她刚想再深一层调侃黄河老怪,忽听彭兰手指河面上惊呼一声道:“青姐,你快看,河上游驶来一条大船,船舷上站着许多劲装武士,好威风耶!” 第一百六十章 :五dú婆婆 众人向河中望去,果然有一条大船向这边快速驶来,船舷上站满了身着紫色劲装的武士,很多小船纷纷避让,但听黄河老怪低声道:“从服饰上看,像是双林堡的人。快吃饭吧,别理他们!” 樊光华知道黄河老怪很讨厌双林堡的人,心里暗笑,冲青青和彭兰道:“抓紧吃饭,一会儿还要赶路。” 那条船很快就靠了岸,有四十多名劲装武士先下了船,一字排开站在岸边,紧接着又从船舱里走出八个身着紫袍的老人,个个年约五十岁左右,目光炯异,太阳穴高高隆起。忽听樊光华冲佟四海小声道:“老怪,双林堡的八大金刚都来了,这回可够你喝一壶的了。” 佟四海大脑袋一扑楞,小声骂道:“他妈的,他们来了又如何?难道我怕他们不成!来了正好,不然我还想找他们的晦气去呢!”尽管他嘴很硬,但心里却很紧张,因为,西门堡主手下的八大金刚,每个人的武功都与他在伯仲间,真要发起冲突来,他绝对讨不到一点好处。他虽然在闷头吃喝着,但眼情却时刻斜溜着船上的动静。 双林堡的八大金刚下了船,径直向小酒馆走了过来,当看到樊光华等人,忽然停下了脚步。老大“铁杵金刚”范子良抱拳当胸道:“哎哟!这不是华山派的樊掌门吗?何时到的这里?怎么没到咱们双林堡去做客?” 樊光华碍于情面,不得不站起身来,笑哈哈的还施一礼,道:“哎呀呀!发生了什么大事,竟然让双林堡的八大金刚都出洞(动)了?樊某因事路过这里,在这儿打个尖,还要急于赶回华山去,故而没去贵堡打扰西门堡主,各位兄弟回去后,还请代樊某向他问声好。” 那八大金刚看了一眼黄河老怪,刚想要打招呼,忽然发现了樊青青和彭兰两人,齐都一愕,恭敬地向这两个少女深施一礼道:“两位姑娘好!不知二位姑娘莅临鄙地,没能尽地主之谊,尚乞见谅!二位姑娘若有何吩咐,尽管开口,老朽等愿意为二位姑娘服务。” 樊青青和彭兰忙起身裣衽回礼,青青道:“谢谢八位前辈的关心!我们姐俩是随家父和佟老前辈回华山路经贵宝地的,一会儿还要赶路,不敢打扰八位前辈。” 这八大金刚虽然桀骜不驯,目空一切,但对张天生却十分崇敬。他们曾亲眼见过这两个姑娘跟张天生在一起,后来又听小白龙尚天知介绍过他们之间的关系,故而对这两个姑娘格外礼敬。 樊光华和佟四海不知个中情由,见这八大金刚对青青和彭兰如此毕恭毕敬,感到很惊讶。 但听“铁杵金刚”范子良惊愕地冲青青道:“原来姑娘是樊掌门的千金?”他又转头冲樊光华道:“樊掌门,我等八兄弟过去对华山派多有不敬,还望多多见谅!今后,华山派若有用得着我们八兄弟的地方,愿随时听任调遣,水火不辞!”他又冲佟四海道:“没想到佟兄攀鳞附翼,同华山派走到了一起,我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也不好再固执己见了,愿我们能尽弃前嫌,化干戈为玉帛!”他的话声刚落,还没等黄河老怪表态,但见一人不知从何处飘落在芦棚前,嗓音低沉的道:“范子良,你好大的胆!你的话是代表你们八兄弟还是代表西门堡主说的?” 在场之人闻言一惊,齐转头向那人望去,但见来者是位身着一袭月白布褂的老fù,皮肤蜡黄,面目冰冷,黑丝绒发带捆着一头白发,发带中间镶嵌着一块田黄玉,腰身佝偻,手中拄着一根凤头拐杖,指甲有半尺长,坚如鹰爪,看去约在七旬左右。八大金刚见状,个个面现惊容,齐向那老fù躬身施礼,异口同声地道:“属下参见白护法!”道罢,又恭恭敬敬地肃立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出。 “范子良,你还没有回答老身的问话哪?”那个姓白的老fù道。 但见范子良额头鬓角滚出许多黄豆粒大小的汗珠,声音颤抖地道:“回、回白护法的话,方才、方才属下说的话只代表自己,既不代表他们七人,也不代表西门堡主。” 樊光华和佟四海两人见了来人不禁都暗吃一惊,脊背上也出了一层冷汗,心中叫苦不迭。 原来,这个老fù是来自大理国玉龙雪山,名叫白玉兰,因她一生专研dú物,是个玩dú物的大行家,人送外号“五dú婆婆”。 何谓五dú?即蝎子、蜈蚣、蛇虺、dú蜂、蜮是也。(也有人说是:蝎子、蛇、蜈蚣、壁虎、蟾蜍的)此人不仅玩dú的本领让人防不胜防,而且武功也高深莫测,让人见了如遇蛇蝎,头皮发zhà,躲避犹恐不及,无人敢招惹,就是以玩dú起家的神龙门门主甘兹见了她都退避三舍。让两人更加吃惊的是,这八大金刚称其为护法,不知这五dú婆婆是双林堡的护法,还是另外什么组织的护法?看样子来头不小,听她话中语气,恐怕连西门堡主亦受其制约。 那“五dú婆婆”闻言,嘿嘿一阵冷笑,并没再理睬范子良,眼睛扫了一眼樊光华,冷哼一声道:“你就是华山派的掌门人樊光华吗?” 樊光华虽然对五dú婆婆心存怯意,但他毕竟是一门之长,表面上仍很威仪地道:“正是在下。阁下可是玉龙雪山的白婆婆吗?樊某这厢有礼了!”言讫,又向对方拱手一揖。 “哈哈哈不愧是一派掌门人,说话倒也很硬朗,不过让老身听了感到有些色厉内荏,底气也有些不足。”她又转头冲范子良嘿嘿冷笑一声道:“华山派的掌门人不过是个活着的死人而已,你怎么会对他那么感兴趣?难道”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1 章 等五dú婆婆把话讲完,但听一声娇喝,道:“大胆妖婆,你敢说我爹是活着的死人?我看你才是活死人哪!看剑!”青青不知五dú婆婆的来历,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听到五dú婆婆出言不逊,忙从腰间抽出宝剑,手腕一颤,连幻出三个碗口大的剑花,剑芒光焰耀目,一式“凤凰三点头”,分刺五dú婆婆胸前七大要穴。樊光华见状,大惊失色,惊呼一声道:“青儿,快住手!” 五dú婆婆见一个少女陡然出剑向自己剌来,嘿嘿冷笑一声,身体原式不动,待那剑尖将要临身时,暴喝一声道:“丫头,找死!”但见她左手仍拄着拐杖,右手五指箕张,闪电般一圈一划,带过剑尖,直向青青腕脉扣去,动作之快,让人看了眼花缭乱。 青青一剑刺去,眼看将要刺中对方的要害,忽觉从剑尖上传来一股极强的劲力,手臂顿感一麻,虎口yù裂,几乎把持不住剑柄,又见对方五指挟着罡风抓来,奇寒砭骨,惊得她连退五步,振腕一抖,又急使一式“孔雀开屏”,企图挡住对方尖锐的利爪。但见那只魔爪凌空屈伸一抓,将青青幻化出的扇形剑芒抓开一道缝隙,又穿过来直向她胸部抓去。 青青吓得忙向一旁闪去,但见她那只恐怖的魔爪如附骨之蛆,无论她如何躲闪,总是摆脱不开,仅差一寸,便能抓到她。 正在青青惊恐万状,xìng命悬于一线的危急时刻,一只宽刃铁剑突伸了进来,迫使那只魔爪急速缩了回去。青青知道那柄宽刃铁剑是父亲的兵刃,是父亲出手救了她。忙闪过一边,抬头看去,但见其父已同五dú婆婆战在了一处,剑光如练,爪影漫空,罡风劲气,波及周围四五丈方圆,卷得芦席翩翩,柳叶漫空飞舞。 青青忽觉其父使的并非都是华山剑法,感到很诧异。但这套剑法虽然比华山剑法动作慢些,却很实用,一招一式沉隐刚劲,招招相连,犹如行云流水,缠绵不断。 樊光华所使的这套剑法正是他与黄河老怪和峨眉派掌门人清风道长在邛崃山谷一共同研创的“三拙剑”法。因樊光华没跟青青说过这件事,固而令其女儿感到愕然。然而,尽管这套剑法招式玄妙奇特,变化多端,威力也很强,但对五dú婆婆而言,仍放在眼里。这个五dú婆婆仍然拄着凤头拐杖,活动范围不超过丈许方圆,仅用一只手搓解对方剑招,如老妪戏顽童般,挥洒自如。若不是她对这套剑法感兴趣,想多看几眼,恐怕早就将樊光华拿下了。 樊光华本来就不是五dú婆婆的对手,凭借三拙剑法勉强战到五十招。五十招一过,他的剑法好像遇到了强大的磁场,一招都滞滞泥泥的如拖重物,而且多为守招,偶尔攻出一两招也总是剑临对方尺余远便偏转一旁,根本就刺不上人家,但见他满脸汗水涔涔,浑身热气腾腾,看样子非常吃力。双林堡的八大金刚都是大行家,早就看出樊光华使的不是华山剑法,他们虽然被这套剑法所震惊,觉得若是施用在他们身上,恐怕用不上五十招,就能击败他们任何一人,但是,眼下他面对的人武功太高了,尽管他的剑法玄奥无比,失败是注定的。 黄河老怪虽然很惧怕五dú婆婆,但当他看到樊掌门被人如此戏耍,心如油煎,明知自己上去也是白搭,但也顾不得个人安危,还是仗义出手,拔剑相助,与樊光华联手对付那五dú婆婆。他原本不善使剑,自参与研创“三拙剑法”之后,特意打造了一柄精钢剑。 五dú婆婆原先并不认识黄河老怪,乍见上来个大头鬼怪,而且发现其剑法同华山掌门人的剑法如同一辙,冷嘿一声,仍用一只手,使了一式“满城飞花”,逼退了二人,暴喝道:“住手!”她手指着黄河老怪又道:“你这个大头鬼叫什么名字?也是华山派的吗?” 第一百六十一章 :千山梨花剑客 黄河老怪咧嘴一笑道:“小老儿姓佟,名四海,并非华山派的人,但与樊掌门是好兄弟。” 五dú婆婆“哼”了一声:“江湖中没听说过有你这号人!你们俩人使的是什么剑法?华山剑法老身过去也见过,不是这个样子的,快说!到底是什么剑法?” 黄河老怪微微一笑道:“小老儿本来就是无名小卒,你五dú婆婆那么高的身份岂能听说过。这路剑法嘛,虽然不是华山派祖师爷传下来的,但也可说是华山剑法,因为,这路剑法是小老儿和樊掌门等人共同研创的,叫做‘三拙剑’法。而这路剑法中大部分招术都是樊掌门想出来的,能说不是华山剑法吗?” 五dú婆婆听完,冷笑一声道:“原来如此,老身倒让你们两人给懵住了!也好,看来你们两人的脑袋还有开发潜力,今天老身就网开一面,提出两条路供你们选择:一是归顺飞鹰帮;二是自废武功,退出江湖。此外,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樊光华闻听后,朗声大笑道:“白玉兰,你真是太狂妄自大了。常言道:‘士可杀,不可辱。’尽管你武功盖世,但我华山派宁愿洒尽最后一滴血,也决不会向飞鹰帮投降的!今天,我樊光华自知不是你白玉兰的对手,大不了一死而已,但我即便死了,也是挺着脊梁骨死去的,比你活得有意义。因为,你的武功虽然比我高,也不过是一条李三太的走狗而已!堂堂一派宗师,却让别人驱使,甘当别人的奴仆,即便活着,我看比死去更悲哀。” 五dú婆婆闻听后,气得勃然大怒,咆哮一声道:“姓樊的,老身马上就敲碎你的脊梁骨,看你如何还挺得起来!”她的凤头拐杖终于向樊光华的脊梁骨砸了下来,其势如排山倒海,铺天盖地,势不可当。 樊光华见来势凶猛,想要避开,但见所有的退路似乎都被对方的这一杖势所笼罩,缜密的无隙可逃,只好硬着头皮,举毕生功力运剑去格。 五dú婆婆这条凤头拐杖是用缅铁打造的,重有五十二斤,就是普通人轮起来一砸,也能产生四五百斤的力量。那老太婆内功极为精湛,一杖劈来,力逾千斤。剑杖相碰,火星迸发,樊光华但觉虎口yù裂,臂膀发麻,铁剑一沉差点被砸脱手,但还是挡住了五dú婆婆的凤头拐杖,暂时保住了自己的脊梁。然而,对方的凤头拐杖并被格开,仍然压在他的铁剑上,距他的腰身仅半尺,他的铁剑宛若被黏住了般,撤不出也顶不住,被一寸寸地逼近,任他使出吃nǎi的力气,也摆脱不出困境,顿觉回天乏术,虽然仍在苦苦地支撑着,但已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在五dú婆婆杖劈樊掌门的同时,黄河老怪从侧翼向五dú婆婆连攻了两剑,想助樊掌门脱困,但都被这老太婆用另一只手轻描淡写地给化解了,樊青青和彭兰两人亦仗剑袭来,结果同黄河老怪一样,根本就无法近身。 就在樊光华命悬一线之际,一支木剑斜伸过来,dàng开了那条重逾泰山的铁杖,那老太婆一惊,暴退了五步。众人皆为之一惊,但见一位清癯高挑的老者横在了五dú婆婆与樊光华中间,仔细一看,这位老者长得皓首朱颜,白眉星目,身着一袭鸭蛋青色的长袍,藏青布裤裹着白色绑腿,足登一双六耳麻鞋,手持一柄桃木剑,一付仙风道骨之貌。 五dú婆婆惊异地道:“原来是你!邵一鸣,你这个老不死的总爱管闲事,竟然管到姑nǎinǎi的头上来了!也好,姑nǎinǎi早就想去千山找你清算旧帐了,如今你竟然自己送上门来,真是太好了,免得姑nǎinǎi跋山涉水的远去辽东找你去!” “白姑娘,五十年没见面了,怎么脾气还这么火bào!老夫并非有意爱管这桩闲事,只因路过此地,见你助纣为虐,乱杀好人,不得不出手救人。正所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你我都是行将就木的人了,不应该再在江湖中为追求名利而制造血腥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多积些yīn德,死后免得被阎王爷打入十八层地狱!”这位救下樊光华的不速之客原来是“千山梨花剑客”邵一鸣。 五dú婆婆虽然表面上咄咄逼人,但内心中对千山梨花剑客还是很忌惮的。 五十年前,她曾同邵一鸣jiāo过手,打到三百多招,最后还是以半招之差,败给了邵一鸣。方才,她见邵一鸣凭一柄木剑便将其用精钢铸造的凤头拐给挑开了,这份功力,让她感到很震惊,倘若真的jiāo起手来,虽然不至于伤了xìng命,但很难讨到好处。 武林中的人虽然不把xìng命当回事儿,但常为顾惜声名而怯懦,特别是名头显赫之人,更是如此。五dú婆婆权衡一下利弊,不想冒险同邵一鸣动手,冷嘿一声道:“姓邵的,若不是姑nǎinǎi有急事去神农架,真想同你大战三百合,不分出胜败决不罢休。今天,姑nǎinǎi就不奉陪了,不过,姑nǎinǎi还会去找你算帐的。” 邵一鸣朗笑一声道:“老夫随时恭候!不过老夫还是要奉劝你一声,多行不义必自毙,希望你不要任xìng恣行,一误再误,免得身败名裂。” 五dú婆婆冷嘿一声,不以为然地转头扫了一眼樊光华和黄河老怪等人,冷笑道:“今日权且放过你们,希望你们好好考虑一下老身说的话,若能归顺飞鹰帮,老身自然另眼相看,否则,老身不会放过你们的。”言讫,又冲双林堡八大金刚道:“你们若是再敢吃里扒外,小心老身剥了你们的皮!”她jiāo待完场面话后,一顿拐杖,弹身而起,疾如鹰隼般地向东北飞掠而去,霎时便失去了身影。 樊光华疲惫不堪地走到邵一鸣的身前,躬身一揖道:“感谢邵大侠仗义援手,救了樊某一命!大德不酬,樊某已记下了这份恩德。” 邵一鸣笑了笑道:“樊掌门不必客气。请问樊掌门,你们是怎么得罪了那五dú婆婆的?” 樊光华苦笑一声道:“樊某岂敢得罪她!还不是人家仗着道行大,看咱们不顺眼,任意宰割吗!” 邵一鸣长叹一声道:“看来江湖又将掀起腥风血雨,不得太平啦!老夫偶然心血来潮,出山看望几位昔日老友,没想到大多朋友都已作古,却看到了几个蜇伏多年的老魔头。这些人耐不住寂寞,又都蠢蠢yù动了!不过,老夫也听到几位老友说,江湖上新崛起一位少年英雄,名叫张天生的,此人不仅武功深不可测,而且颇有侠名,平息江湖风波,恐怕非此人莫属!可惜,老夫却无缘与其相见,不知他们说的是否属实!” 黄河老怪chā言道:“邵大侠,那张少侠便是樊掌门的女婿,也是小老儿的主人,诺!”他手指青青又道:“这位便是张少侠的二夫人,那位是张少侠的师妹。前几天我们还在一起哩,因他的一位大姨姐被人劫持走了,他为去救他的大姨姐才暂时分开的。” 邵一鸣抬眼看了看樊光华和青青等人,笑道:“老夫方才还替樊掌门担心呢,怕那五dú婆婆不肯放过你们华山派,如今,这份担心却是多余的了。你有那么好的乘龙快婿,想那五dú婆婆也不敢把你们怎么样。噢!樊姑娘,老夫想起一件事,昨天夜里,老夫在嘉陵江边从一群神秘人物的手中救出一位姓陈的红衣少女,她说她是张少侠的同伴,不知樊姑娘可认识她?” 青青再次向邵一鸣裣衽一礼道:“老前辈,那姑娘是不是叫陈婉兰?如今她在哪儿?” 邵一鸣道:“那姑娘的确叫陈婉兰,她说要去青海湖去找张少侠,如今可能已到了临兆府。” 青青闻听,一拍大腿道:“糟糕!婉兰姐好糊涂!生哥已从青海湖回来去巴蜀找她去了,她却孤身一人去青海湖,扑空事小,再出危险怎么办!唉!碧波仙宫出来的小姐脑子怎么会如此转不开个儿呢?” 邵一鸣闻言惊诧地道:“樊姑娘,你说那陈姑娘是碧波仙宫的人?你可知她父亲叫什么名字?” 青青道:“她父亲便是与前辈齐名的大人物,叫陈世英。” 邵一鸣怔了一会,道:“原来是故人之女,真没想到!这孩子也没跟老夫说清楚,穴道一解,没说几句话,抬腿就跑了!姑娘别急,老夫去把她追回来。”他向樊光华等一拱手,刚yù转身离去,忽又转头冲青青道:“樊姑娘,回头怎么与你们联系?” 青青道:“有劳前辈了!晚辈随家父回华山,若能找到婉兰姐,请让她到华山就成,天生哥哥不久也去华山与我们见面的。” 邵一鸣道声:“知道了!”那“了”字一出口,人已去得无影无踪。众人见了,无不瞠目结舌,叹服“千山梨花剑客”不愧为前辈高人。 樊光华死里逃生,不想在此多逗留,从包袱中取出一锭十两重的白银,送给老板娘道:“店家,这是饭钱和损坏东西的赔偿金,请收好了。”还没等那老板娘伸手来接,但听铁杵金刚范子良发急道:“樊掌门,你这不是存心寒碜咱们双林堡吗?在咱们地盘上吃点饭,怎能让你自掏腰包呢?快收起过,这顿饭和包赔的钱由我们算。” 樊光华道:“范老弟已为我而承担了吃里扒外的罪名,尚不知那五dú婆婆会如何惩罚于你,为了这顿饭钱,岂能再让你老弟惹麻烦!这点钱,老哥我还拿得起,就不必让兄弟破费啦。” 范子良长叹一声,道:“兄弟真是惭愧!一生叱咤江湖,从没软过骨头,没曾想到老了却受这种窝囊气!若不是怕牵连到西门堡主,兄弟宁愿战死,也不会这样奴颜婢膝地苟且偷生!” 第一百六十二章 :神女生涯原是梦 樊光华慨叹道:“双林堡在武林中雄霸一方,名头不弱,没想到也受制于飞鹰帮,真让人感到痛心哪!不知西门堡主何以如此怯懦,甘心受人奴役,为虎作伥。” 范子良道:“西门堡主因遭到了其师兄胡桥山的暗算,服食了飞鹰帮的‘噬心丹’,而且他的独子也被胡桥山掳去当人质,不得不听人家摆布!我等跟他这么多年,不忍离他而去,只好也跟着他一起蒙羞啦!” “噢!原来如此,樊某倒是错怪他了!”樊光华向八大金刚一拱手,又道:“各位兄弟,樊某想尽快赶回华山,就此告辞!”又冲黄河老怪道;“佟兄,咱们该走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2 章 。” 佟四海临走前,情不自禁地瞅了一眼老板娘,见人家手捧着那锭白银呆看着,并没理会他,吐了一口唾沫,暗骂一声:“妈的!好一个见钱眼开的**!”垂头丧气地跟着三人身后闷声不响地走去。他刚走出十余步,忽听范子良道:“佟兄,听说云水娘可能在终南山中修行,佟兄要想见她,不妨去那里找找看。” 佟四海闻言停下脚步,转身惊讶地道:“是真的吗?在终南山什么地方?” 范子良道:“具体地点不详,兄弟也是最近听别人说的,是否属实,兄弟也不敢保准。” 佟四海报拳一揖道:“多谢范兄相告。告辞!”他道罢,转身走了。 巫山被落日的余辉染得火红,十分壮美。朝云峰也被江水蒸腾起的轻纱般的雾霭笼罩着,宛若怀抱琵琶半遮面的含羞少女,时隐时现,愈发显得婀娜多姿。 大江北岸的山道上,有两匹骏马齐头并辔飞驰着,犹如龙腾虎跃,矫健异常。马上坐着一男一女,男的似公瑾再世,风流倜傥;女的如小乔复生,光彩照人。尽管这两匹马如风驰电掣般地奔驰着,但马上一男一女却仍然谈笑自若,毫未受到影响。 这两人是张天生和陈寒烟。 “相公,你过去来过巫山吗?”寒烟道。 “没有。”天生道。 “这里的景色很美,今晚不如住在这里,欣赏一下巫山风光。” “也好。不过,这山上可有住处?” “席地幕天,观月听涛,或煮茶夜话,把酒临风,难道不比住在客栈中好吗?”寒烟兴致勃勃地道。 “听说山顶上有个襄王台,我们不如就住在那上面,你我邀月观江,共抚一曲《巫山一段云》,不使当年楚襄王云梦之游专美于前,岂不快哉!”天生说到此,斜飞一眼寒烟,又补充一句道:“若能召来瑶姬入梦,倒也不失为一件风流雅事哩!” “想的倒挺臭美!你没听唐人李商隐说:‘神女生涯原是梦’吗?别梦不到瑶姬荐枕,却把山中的野狐狸精招引来,惹得一身臊可就惨了!”寒烟娇嗔满面地道。 两人说说笑笑,驰骋在奇峰峻岭之间,一路上,寒烟不停地指点给天生何处是聚鹤峰,何处是翠屏峰,何处是飞凤峰,如数家珍,将巫山十二峰一一介绍给天生知晓。约行顿饭时间,两人来到了一座高耸入云的奇峰之前,寒烟冲天生笑道:“相公,这就是朝云峰,也就是你想梦到的那位仙女瑶姬死后所化成的神女峰,你看她美吗?” 天生仰头望去,但见此峰云雾缭绕,高入云表,果然比其它山峰高出不少,在晚霞的映照下,熠熠生辉,分外妖娆。 “美则美矣,可惜,她今天不走运,碰到了我的夫人,只能稍逊风骚了!”天生幽默地道。 世上所有的女人都喜欢男人的夸赞,寒烟也不例外。她听到天生如此赞美她,顿时心花怒放,笑逐颜开,玉面绯红,杏眼频顾天生,那俏丽的神态俨然就是那巫山神女。 上山的路崎岖陡峭,多亏两人的坐骑都是宝马良驹,攀山涉水如履平地。但见这两匹马,蹄下犹如安装上了吸盘,任凭多么崎岖险峻的山路,从不失蹄。 两人翻身下马,举目四望,但见峰峦起伏,云合雾集,辽阔江山,气势磅礴。晚岚烟云,如缥缈的轻纱,把咆哮的长江之水与削壁千寻的绝壑连为一体,静动变幻,让这山光水色尤为绮丽奇崛。这浩瀚波涛,千重翠微,被那如血的残阳染得绚丽多彩,光怪陆离,无比神奇,宛如幻境。 “这里的景色好壮美啊!看来我俩还真的不虚此行。”天生慨叹道。 “咱们何不坐下来飞觞对饮,慢慢领略这如诗如画的迷人景色?!待会儿日落月升之际,这里的景色会让你更加陶醉的。”寒烟边从马驮子里往外取酒食边神彩飞扬地道。 两人在一棵亭亭如盖的蟠龙松下席地而坐,地上铺一块油纸,摆放着中午在达州买的鹿脯、烧鹅、熟牛ròu、猪首等食品,还有一大皮囊烈酒,边吃喝着边欣赏这巫山晚景。 太阳终于落山了,云雾却越来越浓,四山一片白茫茫。初升的明月,浮现在云海之中时隐时现,宛如一个大玉盘,悬浮在万顷银涛之上,光影变幻,明晦无定,映得那些蒸腾浮涌的白云雾霭,扑朔迷离。 天风过处,云涛齐飞,聚散起千重冰绡纨绮,把巫山装点得更加绚丽神奇。两人正在凝眸眺望间,忽然,皓月浸波,银蟾匿影,眼前倏地一暗,全身顿被云涛所包裹,只觉四野迷茫,头脸身上,全都湿漉漉的,什么都看不见了。天生忙从怀中取出夜明珠,但见眼前一亮,光焰万丈。他将夜明珠递到寒烟手中,道:“姐姐,你拿着给我照亮,待我拾些枯枝来,笼一堆篝火,驱驱寒气。” 篝火燃起,宛若天灯,虽不能驱散云雾,却也暖融融地让两人感到很是惬意。寒烟将夜明珠jiāo还给天生收起,并紧挨着天生身边坐下,歪身紧靠着情郎,呢喃地道:“原想借皓月之辉,美美的欣赏一下这巫山夜景,并合奏一曲《巫山一段云》来陶冶情怀,那知道月华敛迹,云迷雾罩,似有山雨yù来之象!” 说来也怪,她的话音刚落,忽听雷声隆隆,起自身后,回头一看,但见云海暗影之中,金蛇乱闪,雷声轰鸣。跟着,便听到雷雨之声大作,震撼空谷,回音激dàng,正向这边潮水般涌来。两人见状,忙起身四望,想找个能避风雨之处,蓦地,一道电光闪过,天生看到一只小白猿从远处飞掠而过,一头钻进了葛藤稠密的石缝中,顿失踪影。 天生火速团拢起地上的油纸,兜起酒食,拉着寒烟的玉手,向那道石缝电shè而去。临近时,他将食物jiāo给寒烟,用手拨开藤萝,见这道石缝很深邃,上面被藤萝覆盖着,宛若遮荫棚下的甬道,只是崎岖不平而已,端的很隐蔽。两人沿着夹道向下走去,忽见一根巨大的石笋耸立眼前,阻住了去路。两人转过石笋,倏然又发现一个古洞,不加思考地闪身钻了进去。洞里黑糊糊的,伸手不见五指,天生取出夜明珠高擎在手上,珠光四shè,立将古洞照得亮如白昼。但见洞内有石阶向下伸展,又好奇地拾级向下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约莫走了二十余级石阶,突然迎面袭来一股强劲的罡风,天生发现这股罡风有异,似是有人从洞里发来的掌风,忙收回宝珠,抬手回迎了一掌,但听闷雷也是轰鸣一声,震得洞壁碎石迸飞,尘埃四起。 天生觉得来掌劲力刚猛,震得自己手臂发麻,知其非同寻常高手,正疑惑间,忽听洞里传来沙哑的声音,道:“来者何人?竟敢擅闯老夫清修洞府,想是活腻了吗?”那人话音刚落,又一股更具威力的掌风呼啸而至,天生不禁暗吃一惊,顿知洞中之人定是一位旷世高手,不敢轻视,将功力运至九层,再迎击一掌,并朗声道:“在下并不知此洞有主,因避风雨而误闯了进来。俗话说,不知者不怪,阁下若不肯容身,说一声也就是了,为何不分清红皂白地出手伤人?凭阁下之所为,未必是什么正人君子。在下原本不想与你计较,另寻避雨之地也就是了,但无辜遭到阁下非礼袭击,岂能不讨还些公道?” 但听那沙哑之人“哈哈哈”怪声一阵后道:“听声音你还是个娃儿,但能连接老夫两掌而平安无事,想来并非等闲之辈,请进前来,让老夫看看你这位少年英雄是何模样。” 天生为防不测,让寒烟留在原地,自己孤身摸黑向洞里走去,约走进四五丈远,但觉眼前豁然开阔起来,并出现了一抹光亮,那光亮是从一道敞开着的石门里shè出来的。他暗布罡气护住全身,迈步走进石门里,但见门里是个宽敞的大石厅。石厅广约五丈方圆,高有九丈,两侧石壁上凿有七个灯龛,每个灯龛里都燃着一盏松油灯,青烟袅袅,萦绕穹顶之上,如云似雾。两侧有几个石桌石凳,正中靠里墙有一张石床,床铺一张斑纹虎皮,上面端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寿眉蚕眼,鼻挺口阔,四方大脸,颧骨突出,银髯飘胸,衣衫零乱几不蔽体,双膝上盖着一张豹皮,露出一双骨瘦如柴的赤脚,形如乞丐。其身前摆放着一堆不知名的野果,一只白猿蹲居其身旁,闪动着一双火红的眼睛,凶光毕露,直视着天生。 第一百六十三章 :天绝万物掌 天生见状,知是位武林奇异之人,忙拱手一揖道:“晚生为避风雨,误闯入老前辈的清修洞府,还望见谅!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那老者目shè剑光,上下打量几眼天生,心中暗忖:“这小子很年轻,看上去也就二十左右岁,竟然能接下自己用五层功力打出的两掌而毫发无损,不知他是何人门下?功夫好棒!”他寿眉一扬,道:“你还没有告诉老夫你是谁,怎么倒先问起老夫是谁呢!你叫什么名字?是何人门下?跟你一起进来的那位姑娘为何不进来见老夫?” 天生见这位老人虽然语气咄咄逼人,但看相貌倒不像是个不良之辈,一想,这老人说的有道理,自己闯进了人家的清修之地,理应先自报家门。他复一拱手道:“晚辈叫张天生,家师是魏zhēn rén。”他刚想回头叫寒烟进来,但见她已不请自到,悄然站在他的身旁,目视着那位怪异的老人。 “你师父叫魏zhēn rén?没听说过!你师爷是谁?咦!这位姑娘的武功好像也不弱!你们都是一个师父教的吗?”那个怪老头道。 寒烟见这个怪人老气横秋,盛气凌人,不耐烦地道:“我家相公已报过了名姓和师门,你这老头子怎么还不说出自己是谁呢?总盘问别人根脚,好没道理!相公,咱们别理他,快离开这个鬼地方,另找个地方避雨去!” 那老者听了寒烟的话后勃然大怒,厉声道:“好蛮横的野丫头,竟敢在老夫面前撒野,不说出你的来历,休想走出这里半步!” 寒烟一听,也是火冒三尺,冷哼一声,道:“大言不惭,凭你这个糟老头子,也想留住本姑娘?做梦去吧!”言讫,转身就yù离去。但听那老者冷嘿一声,道:“哪里去!看掌!”话落,抬手一掌击向寒烟,天生见那掌势凶猛,怕寒烟接不下来,横跨一步,挡在了她的身前,抬手反击一掌,但听一声轰鸣,震得石室为之颤动。七盏松油灯全被掌风震灭,石厅中顿时漆黑一团。那老者狂呼一声,道:“好掌力,再接老夫一掌试试!” 天生此时也动了真火,一手托着寒烟的臀部将其轻轻送出石厅门外,另一手向来掌迎去,掌力相碰,雷声轰鸣,气涌如刀,砭人肌骨。双方摸黑jiāo手,仍然打得虎虎生风,看那架势,不争出个高低上下来,哪里肯罢手?但见互相频频发掌,各不相让,不到盏茶工夫,硬碰硬地对击了五十余掌。这种打法,最耗损内力,本为习武者之大忌,但这两人好像中了邪似的乐此不疲。 寒烟开始时还能仰仗着护体罡气的保护尚能站在门口观战,后来竟渐渐抵御不住这两人频频对掌所积累起的凛冽罡风的波击,胆战心惊地连连后退,心中暗忖:“这个怪人是谁?功力这么深厚?两人如果这么硬碰硬地对打下去,非得两败俱伤不可!”她后悔不该惹怒那个怪老头,导致情郎为保护她而被迫出手与之玩命。她想出手帮助天生合击那个怪人,可是凭她的能力,根本就无法靠近人家,连在门口观望都十分困难,只能暗暗焦急,却束手无策。 此时,那个怪老头见眼前这个年轻人与自己对击五十余掌,毫无败迹,且有越打越勇之势,而自己却已感到两手发涨,两臂发麻,心中万分吃惊,暗忖:“自己若是再不使出看家本领,非被其所伤不可。” 天生此时的心态亦很复杂,尽管他并没有使出全力,但对方的功力却让他感到很吃惊!因为,那老人一直坐在石床上跟他对掌,每与自己对击一掌,上身只是微微晃动一下,从没有欠过腚,宛若一尊铜铸铁打的古佛,巍然端坐着,神色自若,稳如泰山。因与其没有深仇大恨,天生不想取其xìng命,仅使出九层功力与其耗着,待其筋疲力尽时自然会歇手的。 蓦然,但见那老者飘身而起,身体仍保持坐姿,悬于半空中,而掌法突变,十指箕张,比原先增大了三倍,掌心殷红如血,光焰四shè,徐徐向天生头顶抓来。天生惊呼一声:“‘潜龙升天’‘赤龙喷火’!这不是东海碧波仙宫的‘伏龙掌法’吗?请老人家住手,晚辈有话说!”说时迟,那时快,天生虽然对其掌法感到惊诧,但不敢怠慢,急使一式“排云吐雾”并以“分光掠影”身法闪到角落里,避开了那凌厉的一击。 那老者虽然听到天生叫破了他的招法,但因这一击仍被其轻易躲过,不觉心头火起,也不答话,更没细想对方何以能叫出自己的掌法出处,接连又向天生拍出十余掌,但见石室中掌影叠涌,势重如山,闷雷滚滚,红光暴闪,热浪灼肤,闷得人连气都喘不出来。 天生见这老者使的是正宗的“伏龙掌法”,猜想此人必与东海碧波仙宫有渊源,不敢放手反击,怕失手伤了对方。他心存一念之慈,甘心落败,掌势不再像开始时那么刚猛,缜密防御,不再出击,只求自保。他这一放松应付,掌势反而趋于柔和缠绵,犹如行云流水,绵若抽丝,脑海中一片空灵,仿佛进入了“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的境界。然而,他万没想到,这种现象正是武学的最高境界。 那个老者连攻了十余掌后,忽然发现对手掌法空灵飘逸,柔和似水,自已每一掌打去,都像击在空谷之中,毫无着力处,宛如泥牛入海,毫元消息。他感到十分震惊和恐怖,心里有些发毛,一咬牙,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天绝万物”。然而,这一招不但没能伤到对方半根毫毛,却几乎要了他自己的老命。 “天绝万物”是伏龙掌法中最具威力的招法,当年,碧波仙宫老主人就是凭借这一招,横扫天下武林的。在这一招下,没有一人能够幸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3 章 难而不死的,而这一招却极耗损内力,一击不成,已无再战之力。倘若遇到别的对手,也就罢了,因为这招一经出手,根本就不会有人能活着,即使内力尽失,也不用担心自身危险,只要调息一炷香的时间,便可重新恢复体力。但是,这位老者偏偏遇到了张天生,虽然张天生没有害他之心,但因其这一招太霸道,竟然引发了天生体内真力的自动反扑,这种反扑之势连天生自己都无法控制,竟将那老者反震得摔落于地,脸色苍白如纸,连吐了数口鲜血,气喘吁吁,眼睛死死地盯着天生却说不出话来,命若悬丝。 天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结果,竟然惊呆了,站在那里直愣愣地说不出话来。 寒烟见状,以为他也受了重伤,飞扑过来抱住他焦急地道:“相公,你受伤了吗?伤到哪儿了?” 天生经寒烟这一唤,方缓过神来,道:“我没受伤,你快将壁龛上的松油灯点着,我过去看看那老者,他可能与你有关系。”他推开寒烟,径直向那老者走去,蹲下身来,边抓住那老者的腕脉默察着伤势,边问道:“老人家,您贵姓?是碧波仙宫的人吗?” 寒烟点燃了灯火,转身步过来,见天生正手捧着那老者,小心翼翼地将其送回石床上。那老者见天生如此善待他,似乎后悔与其动手,有气无力地道:“老、老夫姓陈,是、是碧”他说到这里,连续咳嗽了一阵,又呕出一口血。天生听到其说姓陈,那一个“碧”字后面无疑是说他是碧波仙宫的人,忙从怀中掏出得自昆仑山的宝葫芦,倒出一粒九转金丹,喂给了那位老者。 那老者服下金丹后,但觉满口生香,如饮甘露,知是极为珍奇的疗伤灵yào,感激地冲天生微一颔首,闭上双目,运功化yào疗伤。他意念刚起,忽觉丹田真力近于枯竭,奇经八脉离经叛道,五脏六腑亦都移了位,根本就提不起一丝真气来,又缓缓地睁开眼睛,望着天生道:“看来老、老朽要、要归位了,白、白白浪费了你的灵丹。你、你能告、告诉你怎么知、知道老朽是碧波仙宫的人吗?” 天生见状,忙道:“老前辈,请勿再多说话了,待晚辈助你疗伤。”他道罢,将那老者扶正坐起,自己转到其身后盘坐于床,双手紧抵在他的“命门”穴上,催动内力,源源不断地将自己的真力输入老者体内,两人很快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 寒烟听到这位老者说姓陈,又是碧波仙宫的人,心忖:“此人一定与自己有渊源,说不定是自己的本家长者也未可知。”尽管她对自己的父亲心存怨恨,并且听婉兰讲到过她的两个禽兽不如的叔叔的所作所为,对陈氏家族没有一点好感,但对眼前这个奄奄一息的老者,却油然而生出些许好感和悲悯之情。 中国人是最注重血统关系的民族。血浓于水的民族情结根深蒂固。每个人,无论走到哪里,无论受到多大的委屈,心中都忘不了自己生命的根。 寒烟的血管中流淌着的是陈氏家族的血液,由于这种根脉的关系,她对这个蛮不讲理的老人有了理xìng的认同,担心其会死去而默默流泪。她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两个男人的面部表情,当见到那老人面色由白转红时而感到惊喜,但看见天生头顶紫气蒸腾,汗流浃背的景象又感到心痛。她想,这个男人为何要救这个他根本就不认识而且又经历了一场生死较量过的老人呢?不就是因为这老者姓陈,是碧波仙宫的人吗!俗话说,爱屋及乌,因为他深爱着自己三姐妹,故而,他才兼爱着自己的亲人。她为拥有这样的男人而感到骄傲和自豪。 第一百六十四章 :碧波宫父女相见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左右,但听天生道:“老人家,你可以下床走动了!”言讫,垂下眼帘静坐调息。 那老者缓缓移身下床,刚试着走几步,忽又站住,回眸看着天生,老泪纵横地自言自语道:“好个侠肝义胆的年轻人,不仅武功深不可测,为人又这般善良仁慈,我陈世英空活了七十多岁,从没见过这么心地善良的人!不仅治好了老朽的内伤,还不惜自损功力,帮助老朽打通了闭塞三年之久的双腿经脉,从此,再不必躲藏在这鬼地方活受罪了!” 老人话音刚落,但听寒烟尖叫一声,仰身摔倒在地昏了过去。这声尖叫,竟将疲惫不堪,正在养神的张天生给惊醒了。他睁开眼睛,见寒烟倒卧在地,昏迷不醒,以为是刚被他救活过来的怪老头给打伤的呢,飘身下床,手指着老头怒声道:“是你打伤了她?难道在下救活了你是让你打她的吗?你”那老者见天生气得双目喷火,不等天生把话说完,忙道:“小恩公误会了!老朽再不是人也不会恩将仇报,欺负小恩公的朋友呀!老朽伤愈后说了几句话,不知为什么,你的朋友忽然就昏倒了……” 天生听罢老人的解释,疑惑地走到寒烟身边,蹲下身来,把了把脉,觉得其体内毫无不良症状,用手捏了几下“人中”穴,但听寒烟长出了一口气,扑楞一下坐起身来,手指着那老者道:“你、你真的叫陈世英?你没死?你……”不知她是激动的还是受到了惊吓,竟然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天生闻听亦是一愕,回头目视着老者道:“老人家可是东海碧波仙宫的老宫主吗?” 那老者见寒烟因闻其名而惊愕昏迷,不禁生疑地仔细打量着寒烟,蓦然一惊,道:“老朽正是碧波仙宫的老宫主。”他手指着寒烟道:“这位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你母亲是谁?可是叫娇凤?长得太像了!” 寒烟双目噙泪,一脸迷茫地道:“我叫陈寒烟,娇凤是我的生身母亲,您真的是爹爹吗?您老人家怎么会在这里,婉兰妹妹说您老已经去世了,难道她是在骗我不成?!” 那老者闻言,激动地道:“烟儿,我的确是你的父亲。三年前,我因想念你母亲,又碍于宫主的身份,无法长期脱离碧波仙宫,便使了个瞒天过海之计,诈死于碧波仙宫,又偷着从墓穴中溜了出来,秘密到此来寻找你的母亲,想同她找个山清水秀之地隐姓埋名,安享晚年。 “这山顶上的襄王台,就是我和你母亲初遇之地,故先到这儿傻等了三天,因没见到你母亲,正想再去别处寻找,忽然天下起了暴雨,为躲避雨淋,无意间发现了这个山洞。入洞后,发现这石台上有一部书,刚yù伸手去拿,忽见一只小白猿窜了过来抢夺那部书,我一时好奇,与小白猿斗了起来。当我制服了小白猿,拿起那部书一看,原来是一部武功秘笈《八荒逍遥掌谱》,是百年前一代奇侠‘铁臂神猿’南宫羽的遗物。因贪练这部神功,不慎行岔了气,造成体内真气反噬,为保住xìng命,我强行将那股反噬的真力逼到下肢,故而造成了双腿瘫痪,无法走路,三年来一直被困在这洞中。没想到,今天却遇见了你们烟儿,你母亲还好吗?” 寒烟听到这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哇的一声号啕大哭,也将母亲因思念父亲抑郁成疾,三年前死去的事哭述给父亲。 陈世英闻听噩耗,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抓住女儿的手亦是老泪纵横,悲痛yù绝。父女俩哭了许久,方收住了泪水,冷静了下来。 天生见陈世英神情安定了下来,忙稽首拜道:“岳父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陈世英先是一愕,忽又仰天哈哈大笑,道:“烟儿能得配你这样一位丈夫,真是天大的福气。贤婿快快请起,若不是我女儿嫁给你,我还真想与你兄弟论jiāo哪!贤婿的武功高深莫测,是我平生唯一折服的人,而且心地如此善良,让我尤为敬佩!烟儿的母亲若是有知,也当会含笑九泉了!” 寒烟见父亲如此夸赞天生,含笑道:“爹爹,您老人家还不知道哪,他并非是烟儿一人的夫君,婉秋妹姝先于女儿也嫁给他了,还有”她望了一眼天生又道:“婉兰妹妹也想嫁给他。” 陈世英闻听一愣,疑惑地道:“这是真的吗?贤婿是怎么到碧波仙宫的?” 天生于是将他如何到碧波仙宫以及宫中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全都告诉了陈世英,直听得这位老人时而虎目圆睁,时而拍手称快,听完了,慨叹一声道:“没想到我离开碧波仙宫仅三年多点时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如此看来,不仅我碧波仙宫的祖宗基业全赖贤婿而得以保存,并且我父女两代人也都因贤婿的援手而幸免于难!唉!都怪我一时糊涂,不该诈死,竟让那两个畜牲钻了空子,几乎害了我女儿的xìng命!”他稍停了一会儿又道:“你们俩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寒烟又将婉兰的遭遇及两人正在营救她的事告诉了父亲,陈世英闻听,气冲斗牛,扼腕道:“没想到我被困三年,江湖上竟生出了这么多的事端,这些可恶的东西,竟敢劫持我的女儿,真是反天了!待我腿好后,非将这些魑魅魍魉一举铲平不可!” 寒烟看到石床上摆放的野果,忽然问道:“爹爹这三年多是靠什么生活的?” 陈世英手指着那只小白猿道:“这三年多全靠这只灵猿帮忙,是它每天为我采摘野果裹腹,否则我早就饿死了!” 寒烟闻言心里一酸,泪水哗的一下又流了下来,哽咽道:“孩儿常替母亲不平,怨恨爹爹心肠太狠,抛下我们母女不闻不问,那曾想,爹爹为了能与母亲见上一面,不惜抛下荣华富贵,却在这蛮荒古洞中渡过了三年多的野人生活!是孩儿错怪您老人家了!孩儿不孝” 这时,忽见那只白猿吱吱叫了几声,从陈世英身后走到石床上,拿起一个不知名的野果走到寒烟面前一举,又吱吱叫了两声,像是让她品尝的意思。寒烟见状,噗嗤破涕一笑,点头道:“是给我吃的吗?谢谢你了!” 那只灵猿很有灵xìng,似已通人语,听出了这对年轻的陌生人是陈世英的亲人,见寒烟啼哭,便主动拿野果来哄她乐。 天生见状,灵光一闪,忽然冲寒烟道:“寒烟姐,咱们带来的酒菜放哪儿了?何不取来让爹爹吃些呢!” 寒烟一拍大腿道:“嗨!我怎么就没想起这码事!东西就在洞口搁着呢,我马上去取来。” 原来,寒烟跟天生刚进洞,突遇袭击,便顺手将食物放在了洞口。她取来了酒菜,摆放在一张石桌上,回眸冲乃父嫣然一笑道:“爹,您老人家三年多没闻到人间烟火了,一定想坏了吧?快过来尝尝!” 陈世英笑道:“三年多没吃人间烟火倒不尽言,因为这只灵猿有时会从山下过往的江船上顺手牵羊盗些腊ròu、火腿之类的荤腥东西来,不过次数不很多。噢!你俩还带酒啦,太好了!这酒嘛,为父可是三年多没沾唇了。” 这三人一猿欢天喜地围坐在石桌前,饮酒畅谈,直至天亮。 翌日黎明,洞外已经风停雨住,艳阳高照。天生本想带岳父一起下山走走,但陈世英执意不肯。他认为自己的双腿经络虽然被天生打通了,但由于静坐了三年,肌ròu已经萎缩,行动不便,想在洞中恢复一段时日,此时跟随他们下山,只能给他们增加累赘,不利于营救婉兰。 天生想让寒烟留下来照顾他,亦被其拒绝。寒烟不忍让老父一个人住在山上,想把他送到巫山城中某家客栈静养,但陈世英却道:“为父曾是一派武学宗师,既然‘死了’,怎好再在江湖上公开露面,一旦被人认出来,岂不让人贻笑大方吗?而且,闹市中也不利于静养。腿不能走路时,尚且活了三年多,而今,腿脚已能活动了,就更不成问题了。你俩去营救兰儿要紧,不要担心为父。为父这把老骨头,自信江湖上还没有谁能加害得了,你俩尽可放心地去吧。对啦,不要泄露为父还活在世间的消息,若是能在十日内救出兰儿,可带她来这里见为父一面,十日之后就不必来了,因为十日后,为父准备离开此洞到江湖上暗中察看一下形势,有可能的话,想请几位昔日老友出山为武林除害,然后再潜回东海查看一下各岛的动静,暗助秋儿掌控碧波仙宫的局面。”他道罢,从怀中取出一本封皮发黄并有些残破的小薄册子送给寒烟道:“烟儿,这本《八荒逍遥掌》秘笈送给你吧,此物虽然让为父受困三年,但的确是一部玄奥奇绝的武学,不比‘伏龙掌法’差,有贤婿从旁指点,也许会让你终身受用的。” 寒烟含泪收下了秘笈,怕十日内救不出婉兰,不能及时赶回这里与乃父重逢,又担心乃父离洞远行缺少盘缠,忙解开自己的行李,取出十个金叶子和百余两银子送给父亲,但见其父含笑道:“烟儿,把金银收回去吧,为父身边不缺这东西。这三年多来,为父困在这里足不出洞,从家里带来的金银珠宝也就没派上用场。由于许久不用这东西,倒忘了这码事!”言讫,他转身走到角落里,取出一个包裹,用手掸了掸上面的灰尘,解开来,里边光灿灿的全是珍珠翡翠之类珍宝。内中有一个雕塑精美的檀香木盒,老人家取在手中端详了一会儿,并打开盒子,叹息一声,送到寒烟面前道:“烟儿,这东西本来是想送给你母亲的,她不在了,就送给你吧!” 第一百六十五章 :太清金丹的秘密 寒烟泪光莹莹地接过盒子,轻轻打开盒盖,但见里面装得是条水晶项链,下面坠着一颗骊珠,有鸽卵那么大,光彩夺目,价值连城。寒烟睹物思人,想起了她那可怜的母亲,不禁悲从中来,泪下如雨。 陈世英亦热泪盈眶地劝慰道:“烟儿,别再伤心了!都是为父不好,对不住你的母亲!想我被困三年,也许是报应……” 寒烟不忍见老父伤心,忙止住泪水,强颜为笑地道:“女儿见了这条精美的项链,方知父亲对母亲的深情厚谊,心里一激动,不禁落泪,还望父亲莫怪。谢谢父亲赠给女儿这么贵重的礼物,女儿会永远将它珍藏在身边的!” 天生取出三粒九转金丹送给岳父道:“小婿贫寒,有什么东西可孝敬岳父大人的,这是小婿在昆仑山偶然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4 章 到的九转金丹,乃仙家炼制的仙丹,不仅能活死人入白骨,还有增功延寿之功效,请您老笑纳。” 陈世英服食过一粒九转金丹,知道是极为罕见的灵丹妙yào,能得一粒已是万幸,见天生送他三粒,不禁动容道:“此乃武林至宝,我已糟蹋过一粒,受益匪浅,怎能再接受这么珍贵的礼物呢?我已老了,死不足惜,你们年轻人行走江湖,不知会遇到什么样的风险,关键时候用得着,还是自己留着吧,防患于未然。” 寒烟见天生没将太清金丹赠送乃父,心中有些不快,但仍面含微笑冲父亲道:“您老就收下吧,相公手里还有……”她瞥了一眼天生,不忍当面说出天生还有更好的仙丹没舍得孝敬,“我家相公是个洪福齐天的命,每逢劫难,必获奇缘,总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再说,他得到咱们陈家的好处大着呢,也该孝敬孝敬您老人家啦!” 陈世英知道女儿说的“得到陈家的好处大着呢”这句话指是什么意思,沉哦一声,佯装不悦地道:“烟儿,不许你欺负生儿,你们姐能与生儿结为琴瑟之好,也是前世修来的缘分,要好好珍重。好吧,这三粒仙丹为父就收下了!” 天生和寒烟收拾起随身动用之物,洒泪拜别了陈世英,下山去了。 天生和寒烟离开巫山后,扬鞭催马沿着大宁河东岸逆流疾驰。 这大宁河是长江的支流,也有三处神奇的峡谷,分别是龙门峡、巴雾峡、滴翠峡,被后人称之为小三峡。当时这里山重林森,水恶路险,一片荒野,罕见人迹。 一路上,寒烟一直没有摆脱出与父亲意外相遇的景象,回忆着父亲同天生jiāo手的场面。她觉得父亲的武功虽然不如自己相公,但那种挟山超海的招式实为罕见,难道那就是百年前的一代奇人“铁臂神猿”南宫羽遗留的“八荒逍遥掌”法吗?要能学会这种神功,倒是很惬意的事,若再能学到相公的神技,大可傲睨天下了。敢情,她虽然是陈世英的女儿,却没见过碧波仙宫的绝技“伏龙掌”。 天生见寒烟一路沉默寡言,似在想什么心事,忍不住问道:“娘子,你在想什么呢?看你眉头深锁的样子,好像有很多困惑不解的心事似的。”他一直称寒烟为姐姐,只有在没外人或亲昵的时候才偶尔称“娘子”或“烟儿”的。而寒烟亦如天生一样,在公开场面与天生姐弟相称,私下里则称之为相公,并自称奴家。 寒烟转过头来,脉脉含情地望着天生道:“奴家在回想相公和父亲在那石洞中jiāo手的情景,奴家觉得那“八荒逍遥”神功也很厉害,若是奴家能学会这种神功该多好呀!” 天生笑道:“你刚得到那本秘笈,还没来得及看上一眼,怎么知道‘八荒逍遥’功夫厉害呢?” 寒烟闻言一愕,道:“难道父亲与你jiāo手时所使的不是‘八荒逍遥’神功吗?” 天生闻听“哈哈”一阵大笑,道:“那哪里是什么‘八荒逍遥’神功,其实都是你们陈家祖传的‘伏龙掌法’而已!也难怪你,因为你从未见过家传武学,故而不知。” 寒烟疑惑地道:“家父似乎说,‘八荒逍遥掌法’好象比家传的‘伏龙掌’犹胜一筹,为何没使用呢?” 天生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我猜想,他老人家可能因练功时走岔了经络而没有再习练那套神功吧!” 寒烟闻之恍然大悟,点点头道:“父亲好可怜哪!不过,他老人家若是练成了八荒逍遥神功,你们两人的结局恐怕不敢想象” 天生淡淡一笑道:“其实,我早就见过‘八荒逍遥’神功的秘笈,平心而论,也不比你们家传武学强到哪里去。若不奠定深厚的内功基础,根本就发挥不出其威力的。” 寒烟闻言一愣道:“相公,你是在哪儿见过这部秘笈的?” 天生道:“我师妹彭兰手中就有。嗨!这部秘笈好像是个不祥之物!当年,师妹的祖父偶然得到了这部秘笈,还没来得及修炼便去世了,而后,一家人为保护这部秘笈,被人弄得家破人亡,只剩她一人侥幸活下来。岳父大人若不是因为修练此功也不会被困古洞三年。你若能尽早将秘笈默记下来,最好将其毁去,免得将来招灾惹祸。” 寒烟闻言,浑身不禁打了个冷战,冲天生点头称“是”。她原以为父亲给她的那部武功秘笈是极为罕见的瑰宝,没想到彭兰手中也有一部。看那意思,自己的相公对秘笈上的武功好像早就了如指掌,并不以为奇。她对天生的武功更加感到深不可测,仿佛觉得他就像一座伟岸的高山,令人仰止,心中不禁萌发了敬畏之感。蓦然,她又想起了与父亲辞行时天生赠送乃父金丹的事,想当面质问,又觉不妥,憋在心里又很难受,不吐不快,灵机一动,计上心来,于是笑问道:“相公,奴有一事,不知当不当问?” “你我已是夫妻了,有什么心事不可明说?但问无妨。” “你在昆仑山得到几种仙丹?都有何不同?久服能飞升成仙吗?” “共得两种,你都见过并吃过。看来服食过后飞升成仙是不可能了,因为你仍然在地上行走,并没飘去。至于这两种仙丹究竟有何不同,因为我尚没服用过,故不好评说。不过,我从你服食后的表情上看,九转金丹好像较好些,服食后没什么副作用,但太清金丹则不同,”他瞥了一眼寒烟,笑了笑又道,“这东西火xìng太强,凡人恐怕不宜享受。” “你说得好像有些道理,但也不尽然,难道奴家不是凡人吗?也曾吃过一粒太清金丹,并没……”忽然想起在成都那晚初与天生发生爱意关系前的异常反应,豁然醒悟:太清金丹虽是仙品,却有催情xìng能,虽然明白了天生没赠给乃父太清金丹的原因,但却产生了新的疑问:她前两次负伤,天生给她服食的都是九转金丹,为何那天晚上却喂给她一粒太清金丹呢?莫非他早就知道这仙丹有催情作用,故意他欺骗了我……”他不敢再往下联想,一丝yīn影浮现在心头,不禁对情的人品产生了怀疑。继而又想到他方才说“不过,我从你服食过后的表情上看”的那句话,似乎他先前并不知情,而是事情发生后才发现太清金丹有副作用的。再说他也没必要借助yào力达到占有自己的目的。又想到,无论他是有意还是无心,自己已是他的人了,计较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天生见寒烟正说着话,忽然打住不往下说了,满脸狐疑像是有什么心事,遂问道:“娘子怎么了?为何又沉默不语了?” 寒烟斜飞了天生一眼,脱口而出道:“相公既然没服食过太清金丹,又怎么知道它有副作用呢?” 其实天生的确是从那晚与寒烟发生关系后,回想这种事来得太突然,尽管他们彼此相爱,但凭寒烟的个xìng,不可能表现得像jì nǚ一样那么饥渴,一定是与服食那粒仙丹有关系,又不好当她面说破,故而埋在心里,决定以后不到万不得已决不使用这种仙丹。他本是个冰雪聪明之人,见寒烟突然问起这件事,知其怀疑自己使诈骗她感情,叹息一声道:“寒烟姐,你是否怀疑我借仙丹之力骗得你的身子?其实,我当时真不知道这太清仙丹含有春yàoxìng质,的确是发生那事之后猜想到的。事发之前,我们彼此都已山盟海誓,相爱到白头,我又何需采取卑鄙手段同你上床呢?嗨!这事也很难说清,都是我没有控制住自己,不该趁火打劫……” “奴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一时好奇,随便问问而已,看你想哪儿去了?不过,也许是我俩的真情感动了神仙,赐给我们仙丹玉成这种美事吧!”寒烟含羞笑道。 二人一路说着情话,不知不觉中来到了滴翠峡谷。他们被气势磅礴的流水吸引住了眼球,跳下马来相携着站在一块岩石上面,望着岩下汹涌澎湃的江水,不禁思潮激dàng,如江水般起伏…… “子曰:‘逝者如斯夫!’此话的确蕴含着深刻的道理!是啊,时间就像河水一样日夜奔流,人的一生是短暂的,若不珍惜每一寸光yīn,不仅是极大的浪费,也是对自己生命意义的蚕食!”天生慨叹道。 第一百六十六章 :婉兰被救 寒烟似有同感地道:“志士嗟日短,愁人知夜长。十年老不了一个人,但一天可能误掉了一个春。没有一种不幸可与失掉时间相比了!” 天生闻言,凝视着寒烟,见她一双明眸不停地忽闪着,深邃若秋潭之水,洞若明烛,闪动着智慧的光芒,遂深情地道:“娘子说的好!我今生能得到如此才貌双全的娘子,真是荣幸之至!”道罢,竟情不自禁地将寒烟拥抱入怀,雨点般地吻着她的朱唇。 寒烟被这突如其来的热吻,先是感到惊愕,继而是惊喜与甜蜜,接下来便是骨软筋酥,浑身颤栗,并发出梦呓般的迷离之音。 正当两人亲昵缠绵时,忽听九花豹发出唏聿聿的嘶鸣,并奋蹄刨地,似乎发现了什么危险。天生忙抬头望去,见那两匹马高昂着头望着江面,猛回头看去,但见江面上游有一只木船向这边快速驶了过来,无奈地推开寒烟道:“真扫兴!” 寒烟脸色绯红,含情脉脉地柔声道:“难道你敢在这光天化日之下想对我非礼不成?” 天生没有表态,凝眸望着江面,觉得江面上的船来得好快,可能是顺水顺风的关系,直如箭弩般贴着水面,掠波飞驰而来,望去宛如水上浮鸥,轻快至极。天生运目仔细一看,但见船上有三个人,撑篙的是过江龙曹二虎,灵柯斧石万千和小白龙两人并立在船头上,正向他望来,不禁惊呼道:“喂!那船上可是尚兄、石兄吗?” 尚天知眼dú,恰好也看清了岸上站着的两人是天生和寒烟,忙应声道:“张少侠,陈姑娘,我们正在四处找你俩,没想到这么容易就碰到你们啦!。” 曹二虎瓮声瓮气地道:“我靠!张兄弟,你不认识俺曹二虎啦?怎么只跟他们两个鸟人打招呼,却不理俺呢?这可太不够朋友了!” 天生知道他是个浑人,也不往心里去,笑呵呵地道:“曹兄你好哇!兄弟口渴了,船上可有什么好酒有?若有就拿上来让兄弟解解渴。” 曹二虎闻听,咧开大嘴,“哈哈”大笑道:“张兄弟眼睛好dú,怎知俺船上有酒?莫非俺买酒时被你瞧见了是怎的?”他边说着话,边将船拢到岸边,系到一棵斜伸向河中的老柳树干上,转身从船舱中搬出一大坛陈酿老酒,一跃跳上岸来,高声嚷道:“张兄弟,这坛烈酒可是专为你买的。今晨,这两个鸟人找俺说张兄弟要来,俺一高兴,就买了一大坛五十年的陈酿老酒,你快尝尝,看够不够味儿。” 天生本是一句戏言,没想到曹二虎的船上真的有酒,更没想到这酒是专为他买的,心中万分感动,忙道:“好个古道热肠的兄长!兄弟谢谢你了!” 尚天知笑道:“曹二哥光只知道拿酒,为何不把你船上的江鲤拿来几尾烤了做下酒菜?” 曹二虎道:“我*!俺只顾高兴,倒忘了船舱里还有几尾活江鲤哩!你们稍等,待俺马上取来。噢!对啦!老石,你别拿着板斧干闲着,去砍些树枝来,笼堆火儿好烤鱼。” 趁曹二虎上船取鱼的空当,天生向石、尚二人拱手一揖道:“二位仁兄来得好快!可知李三太的下落?” 石万千道:“听说李三太已离开了鄂西,不过又去了哪里却不清楚,但已查明,婉兰姑娘已被一位前辈异人给救走了。” 天生愕然道:“是哪位前辈救的?什么时候?在哪儿被救的?” 尚天知道:“是谁救的婉兰姑娘,不仅我们不知道,就连飞鹰帮的人也不清楚。昨天下午,我和石兄在白帝城吃饭时,遇到了一位仍留在飞鹰帮中的好朋友,我暗中向他打听婉兰姑娘的消息,他告诉我说,前天中午,他们乘坐的一艘江船奉命停靠在重庆府嘉陵江岸边,等待接应帮中重要人物。忽见他们帮中四位女特使带着一位半昏迷状态的红衣女郎,冒着蒙蒙细雨,急匆匆地来到船上,将那红衣女郎jiāo给五位银衫武士先看管着,然后又匆忙上岸吃饭去了。那四位女特使刚离开不久,忽然来了一位古稀老人,手持一把木剑飞掠上船,一举杀死了看押红衣女郎的五位银衫武士,将其救走了。等那四位女特使得到信息赶回船上时,那老人带着红衣女郎早已走得无影无踪了。他们只知道那位老人剑法十分厉害,但谁都不知他是谁。我听少侠说,婉兰姑娘穿的也是红衣裳,而且恰是被飞鹰帮的四位女特使劫持走的,想那被古稀老人救走的红衣女郎一定是她了。” 天生听罢,皱起眉头,暗忖:“这位古稀老人是谁呢?他为何去救婉兰?听婉兰说,她第一次离开东海到内陆来,内陆没有任何朋友和熟人,不可能有人会冒死去救她。江湖上仅凭一支木剑就能同时杀死五位飞鹰帮的银衫武士的人并不多见,看来这老者一定是个隐士高人。难道是东海七十二岛中的人?可又从没听说七十二岛中有使木剑的高人哪?” 寒烟见天生沉默无语,一副忧心忡忡的神态,淡定一笑道:“相公勿忧,想那救走兰妹的老者无论是好人还是坏人,总比她身陷在飞鹰帮好得多。而且,若不是修炼正宗内功的人,不可能以木剑当兵器,而修炼旁门左道的人也决不会有此能力。修炼正宗内功的人大多好人居多,因此,救兰妹的老者不会是个恶人。” 天生叹息一声,冲寒烟道:“你说的虽然有道理,但我总是放心不下。唉!但愿婉兰平安无事!” 这时,过江龙曹二虎一手捧着个荷叶包,另一手拎着一个竹篓走了过来,嘴里嚷嚷着道:“张兄弟,下酒菜来啦!不过太简单了点,只有两只风鸡和几尾鲤鱼,不成敬意,请多包涵!” 石万千笑着冲曹二虎道:“啊哈!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没想到你这个莽撞之人也会说几句人话,倒会客气起来啦!” 曹二虎放下手中东西,见石万千不但没把柴火弄来,还出言讥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5 章 他,顿时跳脚骂道:“你这个臭樵夫,不去砍柴还说俏皮话,真是太可恶了!俺姓曹的虽然没有你能说会道,但也他妈的为人实在,不像你,尽耍嘴皮子不干正事。”他边说边将竹篓倒扣过来,又猛地拎起竹篓,但见七条江鲤撒在地上,活蹦乱跳的,每条都有四五斤重,好不俊人。又打开荷叶包,原来里边包着的是两只风鸡,他递给天生一只道:“这只给你和……”他望了一眼寒烟,心有余悸地又道:“和这位会施神功的女侠享用。”又将另一只风鸡撕成两半,自己留一半,另一半送给了尚天知,斜眼瞟了一下石万千道:“狼多ròu少,不干活的,只好喝西北风了!”他的话音刚落,但见眼前一花,左手握着的那半只风鸡仿佛滑动了一下,忙又死死攥住,抬右手揉了揉眼睛,嘟囔道:“他妈的,无缘无故的眼睛怎么花了一下,真是活见鬼了!”说罢,张嘴狠狠地咬一口手中的那半只风鸡,但听“咯吱”一声,硌得他牙齿奇痛,忙将手中风鸡举到眼前一看,顿时惊得目瞪口呆,哪里还是风鸡?原来手中握的是一根短木橛子。但听众人开怀大笑,不知何故,他举目望去,见尚天知、张天生、陈寒烟三人个个都笑得前仰后合,唯独石万千背向他,像是在偷吃什么东西。忽然醒悟,知道是石万千用移花接木手法,用木橛换去了他手中的半只风鸡,气得他哇哇大叫,一个垫步冲过去,挥舞着一双铁拳,向石万千后背猛击过去,口中骂道“好个癞皮狗,你敢使障眼法换走了俺的鸡,看打!”但听石万千“哈哈”大笑,脚下移星换斗,身子一晃,快如闪电般转到了曹二虎的身后。曹二虎去势迅猛,虽然发现石万千不见了,却收手不及,一对铁拳砸在一棵碗口粗的松树干上,但听“咔嚓”一声,那棵松树应声中断,上半截“哗啦啦”地倒在了地上,枝叶横飞,砂石迸发,好不骇人。 曹二虎击断松树后,好象出尽了恶气,转过身来,看着众人,亦“哈哈”大笑,道:“他姓石的不仗义,竟使诡计抢走了俺的鸡ròu,真是太可恶了!不过,也难怪这鸟人,都是好兄弟,俺谁都给了,唯独没给这鸟人,却也不公平。也罢,那半只风鸡就送给你吃吧!俺用这松枝烤鱼吃,油香流溢,又肥又嫩的,比鸡ròu香多了!” 众人闻言,又是一阵捧腹大笑,寒烟竟笑得头上步摇乱颤,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天生觉得曹二虎这个人虽然粗野少智,憨态可掬,但一身外家功夫却也不弱,加上他天生神力,若是能指点他些窍门,不难跻身于江湖一流好手行列。他想到婉兰既然被人从飞鹰帮手中救了出来,大可不必急于去找她,不如在此少住几天,传授曹二虎几手功夫,使其能更好地发挥出自身的潜能与特长,不仅能为侠义道增添一个骨干,也算为自己积些功德。他想到此,心中的郁闷减轻了许多,兴致勃勃地冲曹二虎笑道:“曹兄,你既然出了酒菜,就不必再动手了,兄弟我也不能吃白食,这烤鱼的活就由兄弟来做吧。”天生道罢,左手凌空向那堆活鲤一抓,又一抛,但见那七条鲤鱼突然蹿起,犹如被鱼钩钓起来似的,悬在半空之中,又见他右掌一翻,掌心向外,突然喷出一团火来,顿将那七条鲤鱼裹在火团之中。但见火团在空中急速转动着,只闻到阵阵鱼香味,却看不见鱼的踪影。不到盏茶工夫,忽然火团不见了,但见七条活蹦乱跳的鲤鱼变得焦黄,仍然悬在空中,阵风袭来,香气四溢。但听天生道:“各位兄长,请品尝烤鱼。”话音刚落,却见那七条烤鱼有四条分别飘向在场的四人面前,一条落入他自己手里,另两条坠落在地面。由于那四人被天生这手绝活惊呆了,个个愣在当地出神,竟然忘了伸手接鱼,直待烤鱼触手,方才醒过神来。他们忙将烤鱼抄在手中,刚想为天生表演的精彩绝活喝彩,但话一出口,却变了腔调,猛听得四人齐声惊呼:“好烫手哇!”个个来回倒腾手中的烤鱼散热,目不斜视地看着它,很怕掉在地上,并用嘴连连吹着气,尴尬至极,忘记了为天生喝彩。 第一百六十七章 :义结金兰 天生泰然自若地手拿着一条烤鱼,走到酒坛前,用另一手拍开酒坛封泥,掀去木盖,也不用任何器皿盛酒,站在酒坛前张嘴一吸,但见一条酒线直窜入他的口中,连连吞咽下去,宛若鲸吸牛饮,喝了数十口方停;又用手揩了揩嘴角,道:“好酒!真是地地道道的陈酿老酒啊!”又咬了一口烤鱼,大嚼了起来,看他那副神态,真是潇洒至极。 石万千和尚天知虽然知道天生神功盖世,但并没想到他能把体内真火练到这等收发自由、炉火纯青的程度,不仅感到大开眼界,而且也佩服得五体投地。 过江龙曹二虎对天生显露的这两手宛若魔术般幻化奇妙的绝活,惊得瞠目结舌,直愣愣地呆立了许久,才口齿不清地道:“俺、俺的妈呀!张兄弟,哦哦不是俺的张爷爷、张神仙!您老人家是哪哪路神神仙下凡的?小人给您磕头啦……”他说到这里,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刚想磕头作揖,但见天生挥手一拂,曹二虎突觉一股强大而又柔和之力从地上涌起,直把他那庞大的躯体托了起来,任他使尽吃nǎi的力气,再也跪不下去了。这一来,让他感到更加惊诧!额头鬓角顿现汗珠,惊恐万状地看着天生说不出话来。 石万千和尚天知虽然见曹二虎憨态可笑,但却笑不出来,觉得这个人虽然也练过武功,但却不了解武功,让人感到既可笑又可怜。 寒烟见状,禁不住背过身去笑出了声,而天生却一脸肃穆地道:“曹兄,男儿膝下有黄金,除了跪天跪地跪祖宗父母和师长外,不可随便跪他人。兄弟跟你一样,都是人生父母养的凡人,并不是什么神仙,只不过武功略比你好些而已!你要是把兄弟当神仙跪拜,岂不折杀兄弟了吗?曹兄天生神力,一身外家横炼功夫倒也十分了得,所差者是没有经过名师指点,只注重修习外家功夫,没能内外兼修耳!若是曹兄不见外的话,兄弟想在此地逗留两三天,与曹兄你切磋一下武艺,不知兄意如何?” 天生此言一出,不仅尚、石两人大感意外,暗中替曹二虎感到高兴,就是陈寒烟也感到万分惊诧!她自认识天生以来,他的脚步似乎就没有停止过,为了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莽汉而在一个地方呆上两三天,岂能不让她感到意外? 曹二虎虽然外表憨直,像是心眼儿不很全的人,但内心并不痴呆。天生的话,他全都听懂了,心中自然万分高兴,忙再yù跪地叩头,想借机拜天生为师。 天生似乎早就想到他会来这手,暗潜真力罩住了他的全身,使他无法跪下。但曹二虎没有说出拜师的话,他也不好意思点破,只能以力防止其下跪而已。 曹二虎觉察到自己身体好像被一条无形的绳索捆住了似的动弹不得,知道是天生又暗施功法控制住了他,脸憋得通红,冲天生道:“哎呀,俺曹二虎能得到你张兄弟这等高人指点,真不知是哪辈子烧来的高香!按理,俺得跪地磕头,叫你一声师父,可兄弟你却暗施法力禁住了俺,使俺无法跪地磕头拜师,真是急死俺了!石兄弟、尚兄弟,还有那位神仙姑娘,你们三人帮俺说说好话,让俺能拜在张兄弟门下,做他老人家的弟子吧!求求你们啦!”他的话说得虽然有点语无lún次,但意思表达得却很清楚。 天生没等石、尚和寒烟三人开口,含笑冲曹二虎道:“曹兄,兄弟我刚出师门不久,年龄尚轻,岂能为人师?兄弟见曹兄为人憨直坦诚,又颇重义气,故而想与你厚jiāo,做个知心朋友。因见曹兄擅长外功,根基扎得也很好,只是刚勇有余而技法尚值得商磋,因此才自不量力,想指点几手,聊尽朋友之义而已。这不过是朋友之间互相jiāo流武技的勾当,怎么能扯到拜师上去呢?” 石万千向天生拱手一揖道:“听了张少侠的一番话,感人至深,让愚兄很是佩服。不过,古人说得好,‘达者为师。’张少侠虽然年轻,但一身武学,足可称得上一代宗师。别说曹兄想拜你为师,就是愚兄也久存此心,只因怕高攀不上,没敢启齿而已!按照江湖规矩,凭你张少侠的辈份与武学成就,能成为你的弟子是种莫大的荣幸。按常理,得到别人指点几招并不算什么了不起的事,但能得到你的指点,那可就是乌鸦变凤凰了,将会终身受益无穷!” 天生闻言,忙向石万千抱拳施礼道:“石兄的话,让兄弟听了感到受宠若惊,却又浑身不自在。区区不过是个初出巢穴,尚在学飞的雏鸟,怎敢妄自尊大?更不敢与武学宗师相提并论!石兄如此抬爱兄弟,恐怕会让兄弟无法在江湖中立足了!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武林中且莫说各大门派之中藏龙卧虎,就是草野丛林里的能人异士也多如过江之鲫,相比之下,兄弟不过是沧海一粟而已!至于武学宗师级的大人物,那就更加望尘莫及了!不过,石兄既然如此抬爱兄弟,兄弟倒有个冒昧的想法,不如我们四人结拜为异姓兄弟,不知大家可同意?” 石万千、尚天知、曹二虎三人闻听,无不大喜过望,个个兴高采烈,jiāo口称赞。四人在江岸上chā枝为香,对天盟誓,遂结成了八拜之jiāo,异姓兄弟。誓毕,各叙年齿,石万千为兄,曹二虎次之,尚天知行三,张天生为弟。待这四兄弟以长幼顺序次第行过礼后,寒烟也以弟妹身份逐一向三位兄长裣衽施礼,喜得曹二虎咧着一张大嘴傻笑着,半天合不拢,心中暗忖:“俺真他妈的走运,竟然高攀上了这么一对神仙侠侣,还当上了他们的二哥,今后,再也没人敢小看俺了!” 五人围坐在草地上饕餮大嚼着鸡鱼,共用一个瓢,轮流舀着陈酿老酒jiāo替豪饮,高谈阔论,意气风发,慨叹相知恨晚。 一坛陈酿老酒眨眼间便被这五个人喝了个底朝上。小白龙尚天知望着横躺于地上的空酒坛,惋叹道:“唉!酒脉刚开,正在兴头上,酒却没了,真是扫兴!” 曹二虎拍了下脑门,大声嚷道:“各位兄弟,都怪俺想得不周全,准备得不充分!这样吧,这里离俺家不远,大家请上船,都到俺家喝酒去!” 天生笑道:“好啊!这倒是个好主意。不过,二哥的船只小了点,虽能载得了咱五个人,可小弟的那两匹马怎么办?这样吧,你告诉小弟你家住在哪儿,小弟夫fù骑马去如何?” 曹二虎抬头看了看岸边草坡上那两匹正在啃青草的龙马,摇了摇头,道:“我*!老四的这两匹马太肥壮了!俺这条小船还真没地方摆放哩!俺家就在这上游山谷之中,你俩骑马从岸边跟着俺的船走就行了。” 天生看着石万千等三人上了船,解缆启航,逆流上行后,方同寒烟各自跃上马背,沿着大宁河右岸一前一后骑马徐行。 山路崎岖狭窄,犹如鸟道羊肠盘旋在峭壁断崖半腰,下临波涛汹涌的大宁河,时有谷风掠过,挟来几片云雾,恍若山在移动,稍不留意,便有坠落谷底河水之险。 天生和寒烟,仰仗着所骑的都是宝马良驹,履险如夷,谈笑风生,泰然自若。两人不时向河中看去,但见曹二虎站在船上,赤。luǒ着上身挥舞着长篙奋力击水,虽然是逆水行船,却将那一叶偏舟划得宛若离弦之箭,奇快无比,心中对这位新结拜的曹二哥的cāo舟技术暗生赞叹,不愧被人称之为“过江龙”。 约前行十余里,忽见峡谷渐宽,河水趋缓,犹如被驯服了的野马,不似前段那么奔腾咆哮。山路也较来路宽了许多,并逐渐蜿蜒下伸,最后竟与河滩融为一体,天生夫fù与船上的三位兄长一下子拉近了距离,互相之间可以对话jiāo流。 又前行了三五里路,眼前豁然开朗,一片沃野平畴,广有数十里,河水从中穿过,将这一片肥美的绿洲分为两半。河滩上长满了嫩柳芦荻、红蓼杂花,但见鸥鹭亮翅,紫燕衔泥,彩蝶翩翩,蜻蜓点水,四周群山环列,断崖千尺,高矗入云。山色苍翠,飞瀑直下,溪流,喷珠溅玉,银蛇飞舞,条条溪流一路欢歌注入大宁河,远远望去真是蔚为壮观。 高坡上,疏林高树之中隐现出几处篱笆茅舍,炊烟袅袅,随风萦绕散于空际。临水一带渔网高悬,桅杆林立,村姑浣洗,牧童戏牯,俨然是个以渔牧为生的小村落。 马到村前,船亦靠岸,顿有三五村人围了过来。其中一渔家打扮的中年汉子冲曹二虎道:“二哥,来客人了?需要兄弟干点啥?” 曹二虎道:“华兄弟,你帮俺把船系好,再去弄几尾鲜鱼来送俺家去,俺要招待贵客。”他又冲一牧童喊道:“喂!二狗子,你马上回家去,让你爹给俺送去两坛陈酿老酒,不,送三坛!另外,让你娘也去,帮俺拾掇拾掇菜饭。”那牧童答应一声,如飞向村子里跑去。 第一百六十八章 :万圣教突起 曹二虎又将竹篙往河中一chā,同石万千和尚天知两人走下船,又向天生夫fù走了过来,老远就扯着嗓门道:“老四,弟妹!俺家就住在这村后头,快跟俺到家去。” 这村子叫河东村,是个小村庄,只有三十来户人家,二百余口人。村里人大多住的都是吊脚楼,唯独曹家住的是四合院的砖瓦房。 曹家原是山西太原府的望族,因参与反抗金兵而败落,族人大多遭到金兵的屠戮,只有少数族人流亡在外。二虎的祖父曹震邦只带出二虎父亲一人逃离家园,其父曹汝林当时才十五岁。爷俩在逃亡途中偶经此地,见这里虽然偏僻,但景色秀美,适合隐居,便定居了下来。 当时这里只有两户人家,分别是祁家和古家。他们两家也是从外地迁移来的难民,因此,曹家算是河东村的老户了。后来又有流民陆续定居于此,遂正式定名为河东村,与早期形成的河西村隔河而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6 章 曹二虎的祖父在逃离家园时带出许多金元宝,因此,定居下来后,便在这里大兴土木,按照山西的民居风俗建造了这座四合宅院。这座四合院背山面水,十分气派,虽然比不上太原老宅,但在河东村可称得上是最耀眼的了。房子建好后,曹震邦就为儿子曹汝林娶了祁家女,先后生了两儿一女三个孩子。长子曹大龙,次子曹二虎,女儿最小,叫曹素娥。 二虎的祖父和父母早就相继去逝了,兄长曹大龙也于五年前进山打猎时不甚坠崖死去,遗下一位寡嫂古氏和不满九岁的侄儿曹继祖。妹子曹素娥嫁给了本村开酒作坊的赵太公的儿子赵孟祥,方才在河边见到的那个放牛娃二狗子就是曹素娥的儿子,也是二虎的亲外甥。 二虎领着四人一进院门就大声嚷道:“嫂嫂,来客人了,快出来见见!”这时,有个身着土布衣裤的,年约五十来岁的长工从偏房走了出来,冲二虎道:“二爷,你早上走后,大nǎinǎi就领着少爷回娘家去了,不在家里,是否让老奴把她娘俩接回来?” 二虎道:“老秦,不用去找啦!屁大个村子,谁家来了客人,一会儿就家喻户晓,嫂嫂会自己回来的。你先把客人的马匹牵到马厩中,要用上等好草料单独喂食,人家那可是千里龙马,要好生照看。然后去杀一头肥猪,越快越好。” 那姓秦的长工答应一声,马上从天生和寒烟的手中接过缰绳,将他们的马匹牵走了。二虎伸手引导四人走进前院正房客厅,众人刚落座,忽见两个垂髫青衣侍女从后院走来。这两个侍女年约十四五岁,长得很一般,但很白净,是伺候古氏的两个丫环。她们住在后院厢房里,听到二虎说话声,方走到前院来照应客人。 二虎见到两个丫环没跟嫂子去娘家,忙道:“你俩在家正好,快给客人上茶。” 天生见二虎人物粗犷,衣着很普通,以为一定是个寒家子,却没想到有这么好的家业。见他不知是着急还是忙的,弄得满头大汗,忙道:“二哥快坐下歇会,看你忙的,满脸是汗!” 尚天知冲天生笑道:“老二见你们贤伉俪能到他家来,乐得都找不到北了!我和石大哥也来过几次,从来不见他这样张罗过。” 二虎大嘴一咧,拉着大嗓门道:“老三,你好没良心!哪次你们来,俺不是像供祖宗似的招待你们?四弟两口子头一次到俺家,岂能慢待?本来我事先就毫无准备,你不帮俺忙,还尽挑邪理,真不够朋友!”他的话声刚落,但见有人走进院来,二虎忙迎出门外,见是妹夫赵孟祥和妹妹曹素娥来了,后面还跟着在河岸边见到的那位姓华的中年汉子。接着是赵家的几个家人,抬着三个大酒坛和几个箩筐,忙道:“妹夫、妹妹,还有华兄弟,你们来得正好,家里来了几位贵客。俺嫂嫂回娘家去了,正愁没人帮俺张罗酒席,你们来得正好,麻烦你们帮俺治一桌酒席好吗?” 但听曹素娥笑道:“二哥说远了,都是自家兄妹,客气啥?不过,那石大侠和尚大侠小妹倒是见过几次,彼此都是熟人了,不必你介绍给俺。但听说今天还来了两位俊俏的青年贵客,能让俺认识一下吗?” 二虎朗声笑道:“这有何不可,快到客厅来,俺给你们引见一下俺上午刚磕过头的好兄弟。他们两口子可是在江湖上声名显赫的大人物,要不是因俺与他们有缘,恐怕你们一辈子也休想见到他们。”他的话音刚落,正待引他妹夫妹妹和姓华的中年人进屋见天生夫fù时,忽听门外有人道:“他二叔,是什么客人这样有名?莫非是今天早上石、尚两位大侠说的那两个贵客来了吗?”那人话落,但见从大门外走进一位雍容雅致的半老徐娘,虽然身着布衣布裙,但仍显得风姿绰约,很有魅力。在其身后,跟着一位白白胖胖的垂髫男童,眉清目秀,身着一套淡黄色衣裤,俊俏可人。但听二虎道:“嫂嫂回来了?家里来了贵客,正等着嫂嫂回来主持哪!” 河东村都是外来人口,没有一户是当地土著人。他们的祖上能深入这块人迹罕见的耸壑凌霄、河水猖獗、蛇虫猛兽横行的蛮烟瘴雨之地定居,都不是寻常之人,家家尚武,人人都会使qiāng弄棒。他们虽然深居幽谷,但江湖上的事也略知一二。当他们听到二虎介绍张天生和陈寒烟的名字后,无不惊得瞠目结舌,呆若木鸡。特别是当他们知道眼前这位风流倜傥的翩翩少年就鼎鼎大名的张天生时,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奴家早晨听石大侠和尚大侠说,有两位大英雄要路经此地去鄂西,并邀请我家二叔一起去迎接。他们当时没说是谁,奴家也没好意思深问,万没想到迎来的是张大侠伉俪。二位驾临寒舍,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山乡僻壤之地,不比州府繁华,条件有限,怠慢之处,还望诸位侠士不要见怪才好!”古氏含笑道。 天生向古氏拱手一揖道:“大嫂太客气了!兄弟也是在山里长大的,和诸位一样,也是大山的儿子,并不是什么大英雄。今天早上,兄弟同石大哥、曹二哥和尚三哥四人歃血为盟,结成了异姓兄弟,咱们都已是一家人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大嫂若是不嫌弃咱们兄弟闹得慌,已是感谢不尽,岂敢见怪?”他道罢,又向素娥夫fù和姓华的中年人一一施礼,寒暄了几句客套话,恼得二虎发急道:“四弟快请坐下喝茶,不必如此多礼。你既然说大家都是一家人,就不该拘泥什么礼数,越随便越好。”他又向其妹道:“素娥,快带人去整治酒席去,客人们还没吃午饭呢?” 素娥冲二虎撇了一下嘴,怏怏不快地走出了客厅。古氏笑道:“二叔勿急,待嫂子亲自下厨张罗酒席去!”她瞥了一眼二虎,离开了客厅。赵孟祥和姓华的中年人也随着古氏离开了客厅,帮着助厨去了。 那华姓中年人叫华福,与二虎从小一起长大,jiāo情莫逆,亲如兄弟。此人也有一身好武功,特别是水上功夫十分了得,不仅泳技高超,并能在水中睡觉。据说他曾在水底下呆过三天三夜,不出水面透一口气。他喜欢jiāo结江湖朋友,原是想通过二虎认识一下石、尚二人,因为,这两人每次来河东村时,都赶上他不在家,总没见过面。这次,机缘巧合,不仅认识了石、尚二人,还意外地见到了名扬天下的张天生及琴仙传人陈寒烟,让他感到万分高兴。 俄顷,酒席已治成,就摆在了客厅之中。山中特产很多,水产也不少,因此这桌酒席办得很是丰盛。因大家都是江湖儿女,不讲究什么忌讳,除了下人外,主客齐聚一桌,包括素娥夫fù和华福及曹继祖在内,一共十人,团团围坐,传杯换盏,好不热闹。席上,主人热情,频频劝酒,客人亦很实在,开怀畅饮,直喝到夜深人静方歇。 天生没有失信,果然在河东村呆了三天。这三天来他每天都在花天酒地之余,暗中将“十二擒龙手”和“分光掠影”身法以及内功心法传授给了二虎,不过,因时间短暂,二虎只记住了口诀和基本要领,以后,只能靠他自己慢慢领悟和勤加练习。在这期间,天生还对尚天知和石万千两人的武功进行了点拨,使两人的剑法和斧技得到了进一步的完善和提高。同时,天生还chā空把剑仙的cāo琴口诀与指法传给了寒烟,并帮助她解读了“八荒逍遥”神功的疑难问题。 “八荒逍遥”神功是昔日“铁臂神猿”南宫羽的成名绝学,虽然只有八式剑法和八式掌法以及内功心法,但内涵却博大精深,没有深厚的内功做基础,很难掌握个中玄妙。因此,天生让寒烟勤练内功,扎牢基础,不要急于求成,过早地去揣摩剑法与掌法。 在这段时间里,天生还从华福口中听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说是江湖中又新崛起一股邪恶势力,叫“万圣教”,教主赫然是少林首座尚能和尚。这个组织仿佛是在一夜之间从外星飞来似的,事先毫无征兆,突然出现在洛阳城,而且迅速蔓延到潞州、河南府、许州、唐州、蔡州、颖州、归德府、开封府等辖区,其势力波及整个黄河中下游,并有向江南发展之势。而上述各个州府中的七十余个大小门派,几乎都被万圣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或摧毁、或收偏、或解散、或驱逐出境。势头之强,不亚于飞鹰帮。 第一百六十九章 :铁爪秃鹫田不二 天生听到这个消息后,感到极为震惊!他虽然不了解尚能为何会叛离少林公开立派并迅速形成了这么大的气候,但却知道其与飞鹰帮有瓜葛,他们很可能是一丘之貉。而让他尤为不解的是,少林寺何以能容忍万圣教在其眼皮底下胡作非为,肆无忌惮地屠门灭派而坐视不管?难道少林寺方丈尚智大师被其害死了吗?还是没有力量制裁这个叛逆者?或者是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万圣教的教主是尚能呢?他感到江湖风云骤变,形势更加复杂化,邪恶势力甚嚣尘上,血腥味也越来越浓,浩劫在即。 三天后,天生和寒烟离开了河东村。临别前,他让石万千设法恢复崆峒派,并请尚天知、曹二虎和华福三人助他复派。他觉得想要对付江湖上的邪恶势力,不发展壮大自己的队伍不行。他认为,要想扫除肆虐江湖的邪门外道,必须联合各门各派和一切正义之士,形成一股足以摧毁一切邪恶势力的强大阵营才能成功。否则,像眼下这样一片散沙,各扫门前雪,互不往来和支持,只能会被人家各个击破,坐以待毙,任人宰割。而要实现这一目的,必须首先建立一支属于自己的骨干力量。他把这个希望寄托在了石万千等人的身上,而自己则着力寻找机会,尽量摧毁邪恶势力的中枢和首脑人物。 天生想北去华山看看青青和彭兰,然后再去洛阳探听一下万圣教的情况。 北上前,他又和寒烟去了一趟巫山,想再看看岳父陈世英,并将婉兰被救出飞鹰帮的惰况告诉他,免其挂念。两人在巫山城买了许多食物和生活日用品带上山去。 陈世英的内功很深厚,双腿经络被天生打通后,又服食了天生留给他的金丹,已经提前康复了。他若是没有与天生的十日之约,早就离去了。双方见面后,寒烟将妹妹婉兰被救的情况告诉了父亲。陈世英略一沉思,点头笑道:“你们两人勿须着急啦,救兰儿的人是千山邵大侠,兰儿不会有事的。” 天生闻言一愕,道:“岳父大人,您老说得可是当年与您齐名的‘千山梨花剑客’邵老前辈吗?” 陈世英含笑道:“正是他。兰儿很幸运,她这次也可说是因祸得福。邵大侠看在我的面子上,必定会给她些好处的。” 翁婿二人因情投意合,加上得知婉兰已脱离虎口,对坐豪饮一夜酒。寒烟上半夜还陪伴着两人坐着,不时斟酒布菜,后半夜竟合衣而卧睡着了。那只小白猿倒是很忠诚,一直陪伴两人到天亮。 翌日清晨,陈世英易容换装,带着小白猿先行下山去了。临行前,他告诉天生说,先回东海碧波仙宫看看,然后想重入江湖,拜访几位昔日好友,暗中助他一臂之力,铲除那些为恶江湖的大魔头。老人家见寒烟睡得很香,没有叫醒她便走了。 寒烟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她揉了揉惺忪睡眼,见洞中只剩下天生一人把酒沉思,不见了父亲和小白猿,惊问道:“相公,你怎么还在喝哪?家父去哪儿了?” 天生苦笑一声,道:“你真是好睡!岳父大人早走了,临走时看了你好半天,没忍心喊醒你。” 寒烟闻听后,眼眶有些湿润,幽怨地道:“爹爹好狠心,就这么急匆匆地不辞而别了!” 天生道:“老人家被困了三年多,思乡心切,也是可以理解的!” 寒烟一愕道:“他先回东海去了吗?” 天生点点头,道:“快吃点东西吧,我们也该离开这里了!” 寒烟像是很委屈似的,耸肩缩颈的,竟嘤嘤的啜泣了起来。天生见她一副失魂落魄楚楚可怜的样子,忙放下手中的酒碗走了过来,坐在她的身旁,用手抚摩着她的香肩,劝慰道:“他老人家见了你两次面,心中已有了底,故而放心地走了。可是,碧波仙宫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他老人家哪能不牵肠挂肚?而且,此别又不是永别,总还有团聚的日子嘛,你如何就伤感起来了呢?”他说罢,吻了她一下额头,又轻声道:“别太伤感了,会损坏容颜的!” 寒烟闻听后,竟破涕为笑道:“你好自私,难道为了让你看着舒服,连哭都不许吗?” 天生笑道:“其实你说错了,女人哭泣时是最美的。谁要是没见过女人哭泣,那他就没见过天下最美的女人。” 寒烟闻言玉面羞红,嘤咛一声,倒在了天生的怀里,呢喃地道:“真是一派胡言,为了哄人家欢心,竟然编出这么荒谬的歪理,你真的好坏耶。” 天生道:“这哪是我编的呀!你没听人说,某女之美,宛若病子西施吗?男人生病,其貌极丑,而女人生病,那副忧郁愁苦的样子反而会更加让人怜爱。而痛之极便是哭泣,因而,女人哭泣岂不是最美吗?” 寒烟妩媚地道:“好啊!那奴家每天哭一次给你看好啦,到时可不许你烦恼唷!”她道罢,深情地将樱桃秀口印上了天生的嘴唇,并发出梦呓般的娇语。 常言道:“酒要微醉,花要半开。”天生喝了一夜酒,一直处于异常亢奋状态,又经寒烟的挑逗,哪里还能抑制住身火?遂上下其手,如剥春笋般除去了寒烟的衣裙,立将其变成了原始人,自己也迅速脱去了衣装,犹如雄狮一般低吼一声,将寒烟扑在了石床上,石室中顿时溢满了春情…… 天生和寒烟一番巫山**过后,又恋恋不舍地互相爱抚温存了一会儿,方整衣束带离开了那个令两人消魂的石洞。 两人骑马下了神女峰,来到江边,正准备前去华山,却在山脚下意外地发现“瘟神”黄天宇带着一伙人向一艘停靠在江边上的客船走去。双方距离很远,而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7 章 生和寒烟又是从一条秘道中下的山,故而,天生发现了黄天宇,而黄天宇却没看见天生和寒烟。 天生向寒烟低语道:“你先隐藏在这里,我去见一个朋友。”他道罢,从马背上腾身而起,一晃身形,便飞落到江边的一块状如竹笋般的岩石后面。那块岩石恰好在那艘江船的斜后方,隐蔽xìng极好,不易被人发现。 黄天宇正领着一伙人急匆匆地奔向江船,忽然听到有人叫他,声若蚊蝇,不禁一愕。他是个老江湖,自然知道这是人家用蚁语传音之法与他单独联系。于是他停住了脚步,向五丈外的一块岩石瞥了一眼,稍犹豫了一下,冲他的同伴道:“你们先上船等着,老夫有些内急,去方便一下就来。”他道罢,径直向天生藏身的那块岩石后走来。 那块竹笋般的岩石足有十余丈高,两丈多宽,而且周围还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许多块礁石,犬牙jiāo错,蒿莱丛生,很是隐秘。 约有一泡尿的工夫,但见黄天宇从那块石笋后走了出来,径直向江船走去。他登上船后,那艘江船马上便扬帆起锚,顺水漂去,眨眼间便失去了踪影。 天生刚想离开那块石笋,忽觉身后有异,急回头望去,没发现什么,正疑惑间,一阵江风吹来,忽然瞥见六七丈外的一块礁石的后面,飘起一抹衣襟,知是有人藏身在那块石后窃听他与黄天宇的谈话,遂朗声道:“何方朋友?请现身一见,免得造成误会!”但见一位秃头短须,身材瘦长,穿着一袭肥大的一口钟式的灰布长袍,年约五旬左右的驼背老头,从隐身的礁石后面走了出来。那人“哈哈”一阵大笑后,道:“久闻张少侠武功了得,许多成名人物都毁在了你的手里,看来果然名不虚传!老夫田不二因昨夜长途跋涉,有些困倦,在此小憩,并非有意窃听你与姓黄的私会秘谈。老夫本不想露面,免得招惹事端,尽量屏气凝神,没想到还是被你给发现了。” 天生闻听这个驼背老头就是臭名昭著的“铁爪秃鹫”田不二,冷哼一声道:“阁下不在冷龙岭修行,跑到这巫山来作甚?” 铁爪秃鹫田不二早就听说过张天生的大名,本不想招惹他,但见天生如此盛气凌人,不禁凶相毕露,嘿嘿冷笑道:“你小子真的好狂妄,竟然管起老夫的行动自由来了!难怪紫衣尊者说你小子专横跋扈,凶残暴戾,嗜杀成xìng,如今看来,果然如此。哼!实不相瞒,老夫这次便是专门为你小子才出山的,今天既然在这里与你狭路相逢,正好放手一搏,煞煞你的嚣张气焰!”田不二道罢,又仰天“哈哈”大笑,声如洪钟,峡谷为之激dàng,震耳yù聋,仿佛有意显示出自己的深厚功力,yù达先声夺人和震慑作用。 天生早就听师父说过田不二是肃州冷龙岭一带的枭雄,也是一个为人残暴,嗜杀成xìng的大恶魔。他久有锄暴安良之心,如今,又被其窃听到了他与黄天宇之间的秘密,若不将其杀之灭口,定会给黄天宇带来灭顶之灾。他不屑一顾地道:“常言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没想到你田不二却在临死前还要虚张声势,鬼哭狼嗥!可惜了这片青山绿水,竟然成了你这种人的葬身之地!”天生道罢,向田不二凌空虚拍一掌,宛若招魂一般,漫不经心。 田不二刚想反唇相讥,蓦然感到有一股巨大的潜力涌来,暗道一声:“不好!”双掌云于头顶,人如陀螺般旋转,脱出了漫天掌势的笼罩。又见他飞身而起,凌空急使一式“灵鹫扑兔”,反向天生当头抓去。 第一百七十章 :探秘神农架 天生方才虽然仅用了三层功力,试探xìng地发了一掌。但那一掌的劲力仍很骇人听闻,如换平常高手,很难全身脱困。田不二不愧为魔道高手,竟然很轻松地躲开了,并迅速作出了反击,让天生感到很惊异,觉得这个魔头能横行甘凉道上这么多年,并非浪得虚名,不敢大意。他见田不二凌空扑来,那双黑炭般的利爪挟着一股刺耳的啸音,分抓向自己的“百会穴”和“肩井穴”,遂暴喝一声,左手一勾一划,化开了来势,右手并拢双指飞袭对方的“天突”“膻中”“上脘”三处要穴,动作之快,宛若电光石火。 田不二先是感到双腕犹如被刀子割裂般疼痛,忙缩回利爪,继而发现有三缕指风直袭胸前要穴,吓得他亡魂丧胆,急使一式“鹞子翻身”,虽然避开了胸前要穴,但左侧肩膀却被天生发出的强劲指风洞穿了两个孔洞,血流如注,痛得他闷吭一声,迅疾向三丈外的沙滩上飘落。还没等他站稳身形,但觉脑后风生,急转头望去,发现天生犹如附骨之蛆,直扑了过来,一张巨灵般的手掌,已快触击到了他的脊梁骨,吓得他魂飞魄散,忙缩颈躬身,使了一式懒驴打滚,勉强躲过了那致命的一击,但后背仍被对方掌风扫得痛彻骨髓。 天生志在取其xìng命,一击未中,迅即又劈出一记排空掌。但见一股强劲的掌风,挟着隐隐的雷鸣,如排山倒海般袭向田不二。 田不二见这一掌来势更加凶猛,不敢硬接,想躲闪,但发现除了身后滚滚江水外,所有方向全都被对方掌势封堵住了。此时方感到自己技不如人,功力相差得太悬殊,后悔不该说大话,如今弄得自己想要活命,都觉得回天乏术。 求生是一切生灵的本能。田不二不想死,为求活命,暗憋一口气,一个倒猫翻入江水中。他在临入水前,还没忘记垂死挣扎,右手一抖,发shè出三枚燕翎镖,呈品字形分袭天生上中下三路,妄图败中取胜。然而,他万没想到,那三枚燕翎镖去得快,回来得更快,不仅没伤到对方,却要了他自己的xìng命。 原来,天生这一击,使出了七层功力,掌力之强,足可摧枯拉朽。那三枚燕翎镖竟被反震了回来,全部shè入田不二的后背上。但见江水被天生的掌力击起三丈多高的水柱,田不二竟被抛卷上半空,扑通一声,又摔落入江水里。 天生望了一眼江面,先是泛起几团殷红的水花,接着浮出了田不二的尸身,顺流漂去。 田不二死了。这个恶贯满盈的大魔头,终于遭到了报应,结束了他的罪恶一生。 天生回过身来,见寒烟牵着两匹马正向他走来,刚yù迎过去,忽听有人狞笑一声,道:“嘿嘿!没想到名满天下的侠士,也干杀人灭口的勾当!” 天生闻言一愕,忙抬头向发话之处望去,但见半山腰上站着一个灰衣人,看不清面貌,忙振衣而起,向那人飞扑了过去。 那人不知是惧怕还是不想同天生发生正面冲突,见天生飞身扑来,一晃身形,便没于林海之中,空中飘来一句话:“你已杀了田不二,还想再杀人灭口吗?要是有胆量的,就请到神农架来……” 天生于半空中怒声喝道:“有种的就给小爷站住,逃跑的不是好汉!”话落,人如鹰隼般疾追了去。但是,任凭他将轻功施展到了极限,仍然没有发现那人的踪影,气得他暴跳如雷,连连挥掌,劈倒了十余棵红华树,并扼腕骂道:“真他妈的是个熊蛋包,既然敢出头打抱不平,为何还夹着尾巴逃走?它日要是让小爷再碰见,非把你这个狗杂种碎尸万段不可!”正在天生大发雷霆之际,寒烟也适时赶了上来,见天生气得脸色发青,毁了那么些树木,惊得目瞪口呆,半晌方发话道:“相公,怎么发这么大的火?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对方才不到盏茶时间内所发生的一连串的事情虽然看在了眼里,但并不知其所以然。她不认识黄天宇和田不二,更不明白天生与黄天宇私下会面后,又怒杀了一个秃头老者的真正原因。特别是当她听到有人说,天生“在杀人灭口”后,天生分外震怒地向那人迅疾追去,并在没追上那人后又毁林泄愤,这一切,都让她感到莫名其妙,疑惑重重。 天生见寒烟也跟了来,火气稍缓和了许多,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道:“走!咱们马上去神农架,路上再告诉你原因。”说罢,拉着寒烟飞掠下山,又各自上马,双双向鄂西驰去。 一路上,天生将如何在临兆城外结识了黄天宇,并将方才发生的事告诉了寒烟。 原来,天生发现了黄天宇后,便用蚁语传声之法约其会面。他从黄天宇口中了解到三件事:一是,婉兰的确被一个老人救走了;二是,李三太暂时将大本营安在了神农架,而其本人正在四处游说拉拢江湖上的奇人异士,目的在壮大自己的力量;三是,万圣教的确成了气候,教主正是少林首座尚能。他与李三太曾经有过勾结,但现在又另攀高枝,与蒙古人勾搭上手,跟李三太早已经分道扬镳,各立炉灶了。目前正企图将势力范围向江南扩张。 李三太感到万圣教对飞鹰帮构成了新的威胁,很是恼火,正在集结人手,准备遏止其向江南拓展。黄天宇这次就是奉命去神农架接受新任务的。 天生又将田不二的为人和杀其灭口是为了保护黄天宇的理由告诉了寒烟。寒烟闻听后方恍然大悟,又忧心忡忡地道:“飞鹰帮正在调集人手去神农架,咱们此去不是很危险吗?” 天生叹息一声道:“为了朋友的安全,也只好冒把风险了!”他道罢,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寒烟,又道:“娘子,我很想念婉秋她们,不知她们生了孩子没有,你能代我去趟东海看看她们吗?” 寒烟道:“现在就去吗?” 天生道:“是的。” 寒烟嗔怪地道:“你想支开奴家独自去冒险吗?不行!咱们既然做了夫妻,就该风险共担。奴家愿与相公同生死,共患难,越是艰险,越应同舟共济,奴家怎么会临阵脱逃呢?” 天生深情地道:“娘子义薄云天,让我很是感激。但此去鄂西,的确风险太大了,胜算很小。然道义所系,我不得不深入那龙潭虎穴去走一趟。我自忖,仗平生所学,即使不能一举捣毁魔窟,尚有把握全身而退。倘若娘子与我同去,一旦陷入困境,我确无把握保障娘子的安全,一旦发生意外,追悔莫及,因此,娘子还是不去的好。” 寒烟毅然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该井水死,河水死不了。倘若奴家xìng命该绝于神农架,也是命里该然,决不会怨恨相公的。除非相公取消这次行动,否则,即使你不让奴家与你同行,奴家也会自己独自闯去的。” 天生无奈地道:“娘子要去也可,但必须小心谨慎,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要保持头脑清醒,切莫任xìng恣情,要自爱自重。” 寒烟嫣然一笑道:“奴家曾听青妹子讲过相公的传奇经历。她说相公的生命力极强,每每身陷绝处,都能化险为夷,因祸得福,遇难呈祥。相公既是个福星高照的大贵之人,奴家必能沾些光,决不会出事的,也不会干傻事和蠢事的。” 巫山与神农架相距不远,两人马快,说话间便到了神农架的山脚下。 神农架属大巴山脉,位于鄂西边陲,方圆6000余平方华里,东与湖北保康县接壤,西与重庆府巫山县比邻,南依兴山、巴东而濒三峡,北倚房县、竹山且近武当。主峰神农顶高千丈,是大巴山最高峰,被称为华中第一峰。相传,这里为神农尝百草之地,山高谷深,林木茂密,dú虫野兽横行,人迹罕至。 时近中午,晴空万里,骄阳似火,峡谷里一点风丝皆无,闷热得让人喘不上气来。天生和寒烟恰好走进一条蛮荒而又狭长的幽谷之中。但见薅莱兰草杂生,藤萝缠绕遍地,根本就没有路径。两侧危壁如斩,嵯峨巍峙,古杉参天,似屏幕般挡住了天风,使整条峡谷宛若蒸笼般闷热难耐。 “相公,这天气太闷热了,咱们找个稍凉爽的地方歇一会吧?咦!你怎么没冒汗?”寒烟惊诧地道。 天生见寒烟热得汗流浃背,衣衫尽湿,紧裹在身上,越发显得体态玲珑剔透,曲线凸出,张力四shè。坐下的枣红马也如被雨淋过似的,并渗出滴滴血珠,不断打着响鼻。而自己却没感到丝毫闷热,也觉得很诧异!猛然想到,自己怀中揣有夜明珠,忙伸手入怀,取出夜明珠来,含笑递给寒烟道:“我竟忘了身上有这宝贝,你快拿去凉快凉快。” 寒烟接过那颗夜明珠,顿感一股凉意透进掌心,沿着手臂迅速传遍全身,酷热顿消,遂娇滴滴地道:“奴家还以为相公修成了寒暑不侵之境界了呢,原来却是身藏异宝!怪不得这么热的天,你却毫无感觉!” 说话间,忽听左近有淙淙流水声,临近一看,一条小溪自高坡林间蜿蜒流淌过来,又向低洼处流去。二人正感到喉咙焦渴,见到了溪水,宛如见到了生命的源泉,忙跃下马背,人畜共奔溪边,同饮一河水,犹如饮琼浆玉液般甘美清爽。 第一百七十一章 :蛇仙乔林 寒烟喝足水后,抬头四下看了一眼,但见四野万籁俱寂,不仅人影皆无,仿佛鸟兽也因天热而隐匿了起来,连一个活物都不见。她xìng喜洁净,想入溪间洗去一身汗臭,刚yù宽衣解带,忽觉一阵头晕目旋,一个趔趄摔倒在水里。天生也感到有点头晕,但并没昏迷,蓦见寒烟倒在水中,忙将她抱上岸来,但见其面现酡红,如醉酒一般,人事不知,猛然想到今日炎热,dú聚溪水,此为中dú之症!正惊慌间,忽听两声嘶鸣,接着“扑通扑通”两声巨响,急回头看去,见自己的九花豹和寒烟所骑的枣红汗血宝马,相继倒卧在溪边,口鼻出血,四蹄抽搐一阵后不动了。天生见状,大惊失色,忙走过去察看,发现这两匹宝马良驹竟然死了!他虽惋惜这两匹宝马暴病死去,但更担心爱妻寒烟的xìng命。正在措手无方,不知如何解去这种莫名其妙之dú时,猛然想起怀中揣有金丹,也不知管不管用,连喂给寒烟两粒九转金丹,并伏下身去,嘴对嘴用自己的津液将yào化开渡入其腹中。约有盏茶工夫,奇迹发生了,寒烟竟然苏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睛,看到丈夫一脸惊慌之色,又瞥见那两匹宝马倒毙于地,回想起自己昏倒之前的症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8 章 ,知道自己方才中了剧dú,再次被丈夫从死亡线上抢救了回来,感激地道:“相公,奴家又被你从死亡之路拉了回来是吗?” 天生苦笑一声道:“这山中太可怕了!谁知这么清粼粼的水,却奇dú无比,倘若我没有金丹,恐怕你真的要埋香此地了!你看到了吗?那两匹宝马那么健壮,尚且没逃过此劫,如今想来,仍很后怕!不过,你的命真大,那两匹马饮完水后立即七窍流血死去了,而你却只是昏迷了过去,为我赢得了宝贵的抢救时间!”他道罢,忽然看到寒烟的左手仍紧攥着,指缝中露出莹莹的冷光,恍然大悟道:“娘子,救你xìng命的不完全是我的功劳,你手中握的那颗夜明珠也许是你真正的救星。今后,那颗珠子就留在你身边吧!” 寒烟深情地道:“今生认识相公是奴家的荣幸,否则奴家活不到今天。无论是这夜明珠,还是那仙赐的金丹,没有相公你,奴家哪样也得不到。看来今生欠相公的情真是无法报答了!” 天生叹息一声道:“娘子说错了。倘若你不认识我,也不会遇到这么多的风险!有时我冷静回想起来,我并没有给你和其它几位妹妹真正的幸福和安全,不是在生死线上挣扎,就是餐风宿露,饥寒jiāo迫。自我们认识以来,也没能让你过上一天好日子,要说歉疚的话,还是我欠你们的太多了!” 寒烟含情脉脉地道:“相公太苛求自己了!奴家有生以来,最快乐的时光就是跟相公你在一起的这段日子!虽然经历了一些风风雨雨,但也收获颇丰,连吃了你几粒灵丹妙yào,奴家感到内力至少增加了三十年。因此,奴家的心中很愉悦,很开心,也很难忘怀。 “作为一个江湖儿女,谁不都是过着刀头舔血、风餐露宿的日子呢?假若不跟你在一起,难道就太平无事了吗?其实,这次饮溪水中dú事故,奴家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相公长期生活在北方,并不知道南方深山老林中常常会产生烟瘴dú气,而奴家却生长在南方,对这类现象早就知道的。这么大的山谷,在这么闷热的天气里,连一只野兽都没发现到这溪边来饮水,足以说明这条溪流是有dú的。但奴家却因口渴而望水智昏,没有引起警觉,犯了常识xìng的错误。假若相公没炼成百dú不侵的神功,今天的结局将不仅是失去两匹宝马,恐怕我们俩都得葬身于此地,而最大的刽子手就是奴家呀! “奴家能有幸跟相公一起闯dàng江湖,不仅得到了相公你这样福星高照之人的荫庇,同时也是实现自己人生价值的最佳选择。这宛如一个人去游泳,在池塘里游泳和在大海中游泳,所感受到的刺激和领略的快感是不一样的!相公你就是奴家心目中的海洋,奴家愿意在你广袤的心海中搏击风浪,直到生命终止!” 天生听了寒烟的一番话后深受感动,一把将寒烟揽入怀中,亲热地道:“我张天生好幸运哪!此生竟然会遇到你这位善解人意的知己,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是的,人生一世,若不能轰轰烈烈地干一番事业,不能体现自己的生存价值,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为维护武林正义和江湖太平而死,就是死得其所,死得比泰山还重!有你这样一位既贤惠而又坚毅的好伴侣的支持,我张天生何患壮志不酬?!” 寒烟忽闪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呢喃地道:“那我们还等什么呢?既入虎穴,何不早点打虎去?” 天生激奋地道:“好!咱们这就行动!”二人走到那两匹死马前,卸下了应用物品。天生不忍心爱的马儿曝尸荒野,运掌击地,轰开一个深坑,将两匹马拖入坑里,合葬在一起,然后携着寒烟的手,徒步向深谷里走去,走进了充满恐怖与神秘的、危机四伏的原始森林之中。 两人小心谨慎地沿着野兽踩踏出来的印迹,披荆斩棘地向前探索前进。约走了两个时辰左右,忽听左近长满栓皮栎树的斜谷中有人尖叫一声,道:“乔老前辈饶命”叫声凄厉悲惨!二人忙寻声飞掠过去,刚yù入谷,忽见左侧森林间透出一股股黑蒙蒙的烟雾,奇腥扑鼻,熏人yù呕,并听到“吱吱咕咕”的怪音,甚是恐怖。 两人又小心翼翼地前行十余步,但听寒烟惊呼道:“蛇!天哪!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蛇!”但见无数dú蛇大蟒在树上、地下、石缝中纷纷惊窜,熙熙攘攘,骚动不安,简直是到了蛇的王国。 天生于惊诧中发现一个灰衣人被一条萤光闪闪的巨蟒死死地缠挂在一株栓皮栎树的斜枝上,茂密的椭圆状的叶片遮住了他大半个身子,若不仔细观察,还真难于发现。 那人似乎被缠得气息奄奄,双目血红,眼球凸出,已濒临死亡。天生认出那人就是在巫山逃走的灰衣人,本不想救他,但又想查清他的身份,遂一跃而起,如鹰隼般飞掠到那人的头顶上空,虚空一指,一缕真气袭向那条巨蟒的七寸要害。因天生的弹指神通夹着三昧真火,威力奇大,竟然将那条巨蟒的颈部shè穿一血洞。那巨蟒负伤,野xìng大发,放了那灰衣人,直窜而起,张开血盆大口,yù吞噬飘飞在半空中的天生。 天生翻掌一劈,但听“轰”的一声,立将那条巨蟒的头颅震得粉碎,血ròu纷飞,又虚空一抓,将yù坠落于地的那个灰衣人摄入手中。他拧身一旋,刚yù飞掠林外,忽见数十条竹叶青蛇陡然向他shè来,快逾电光石火,但闻“嗤嗤嗤”声不绝于耳,蛇信几yù及身,忙将手中灰衣人向寒烟抛去,呐喊一声“接着!”双脚互踏脚面,急使一式“梯云纵”绝技,将身形又拔高丈许,双掌连挥,顿将飞袭而来的所有青蛇纷纷震落于地,又使一式“八步赶蝉”身法,飘身shè落到寒烟身旁。但听蛇谷中有人道:“好俊的功夫!小兄弟,能告诉老夫你叫什么名字吗?”声音浑厚苍劲,峡谷为之轰鸣。 天生闻听那声音如此洪亮,虽知是个世外高人,但想其与dú蛇为伍,恐怕并非是什么善良之辈!然而,他仍礼貌地道:“不知是哪位前辈在此修行,晚辈张天生打扰了!” 那人道:“张天生!老夫乔林二十多年没走出这蛇谷,没想到江湖上却出了你这样一位优秀的年轻人!小兄弟是何人门下?” 天生也没想到这谷中人是早年在江湖上名闻遐迩的“蛇仙”乔林,很是震惊!他曾听师父说起过,此人一生善驯各类dú蛇,是玩dú的大行家,为人亦正亦邪,最是难缠的人物。此人二十年前忽然从江湖上销声匿迹,没想到却隐匿在此。 天生虽然不惧这个怪人,但也不想得罪他,恭敬地道:“原来是乔老前辈在此修行!失敬!失敬!家师姓魏,名讳zhēn rén。” 乔林闻言,哈哈大笑道:“小兄弟原来是病书生的门人!好!好!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老夫与你师父有过数面之缘,虽无深jiāo,但亦无嫌隙。小兄弟能入谷一谈吗?” 天生犹豫了一下,暗忖:“此人虽然是玩dú的大行家,但并无大恶,而且好象有意与自己套近乎,不妨与其拉拉关系,将来也许能用得着他。”他慨然道:“前辈既然盛情相邀,晚辈敢不从命。只是、只是” “小兄弟勿忧,你和你的朋友尽管走进来便是,这里的蟒蛇不会伤害你们的。”乔林道。 天生瞥见寒烟将那灰衣人抛在地上,见那人脸色青黑,七窍流出的紫血已经凝固,显然已经死去,遗憾地冲寒烟道:“他死了,可惜不知他是谁!” “蛇仙”惊诧的道:“怎么!小兄弟原来不认识‘飞天蜈蚣’吴天?” 天生冲仍没露面的“蛇仙”道:“什么?他是吴天!” “正是。这就怪了,小兄弟既然不认识他,为何要救他呢?”乔林疑惑地道。 第一百七十二章 :救助乔林人蛇之体 “晚辈虽然不认他,但却是为他而来此山的。今晨,晚辈在巫山观光,发现他在暗中鬼鬼祟祟的很可疑,便一路跟踪追到这里的。”天生没说他想杀人灭口的事。 “噢!原来如此!姓吴的的确有窥探别人**之癖,今天,若不是他偷潜入谷,并趁老夫坐禅之际想暗算老夫,也不会丧命于此!”乔林道。 书中暗表,这个“飞天蜈蚣”吴天,乃是川陕道上出名的独脚大盗。去年因到双林堡行窃被捉,恰逢紫衣尊者在场,觉得此人虽然行为不端,倒也不失为一个人物,便从西门堡主手中要下来,收在自己麾下专做侦探差使。 吴天为报答紫衣尊者的活命之恩,死心塌地的为飞鹰帮收集各类情报,成了铁杆间谍。今晨,他在巫山发现了天生与黄天宇的秘密后,原想到神农架来向其主子告秘,同时也想诱骗天生来此受戮。因为,他知道这里聚集了很多奇能异士,任凭张天生神技通天,也休想逃出众魔合击的厄运。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也是这个独脚大盗恶贯满盈,命里该当葬身蛇谷。吴天尚没见到其主子,却意外发现蛇仙盘坐在木屋前的平石上打坐行功。他早就认识乔林,知其武功奇高,特别是驯蛇玩dú的本领独步天下,便想趁其入定修炼时下手杀之,拿走其秘笈,找个隐秘之地偷练奇功。 此人的轻功端的好棒,竟然能避开数以万计的蛇蟒,潜入到蛇仙乔林身前五丈内而被蛇仙发觉。也是蛇仙命不该绝,吴天刚yù发镖偷袭,恰好乔林行功完毕。他见乔林醒来,吓得大惊失色,哪里还敢动手?一个倒翻,向外飞掠十余丈,以为能逃出林外,忽觉腿弯“委中穴”一麻,顿时动弹不得。回头一看,发现是被一条小青蛇咬了一口。正惊恐间,忽见又从一棵栓皮栎树上窜出一条铁冠巨蟒,喷了他一脸dú气,并迅即将其死死缠住。吴天挣扎无力,知道此番xìng命休矣,但还抱着侥幸心理向乔林乞求饶命,乔林没有宽恕他,却引来了张天生和陈寒烟。 天生和寒烟一前一后向蛇谷深处行去,但见谷中群蛇齐刷刷地向两侧分开,让出三尺左右一条道,虽然仍向他们昂首吐信,但却没有一条敢上前噬咬的。 地上本没有道,脚下薅莱没膝,头顶阔叶蔽日,越往里走越幽暗。两人前行约二十丈许,忽然杂草不见了,变成了一丛丛幽兰,并有了二尺余宽的窄道,曲径蜿蜒,阵阵兰香,冲淡了蛇蟒的腥气味。又前行十余丈,眼前现出一栋小木屋,一条清溪,宽约丈许,横在屋前,上有一根独木横跨溪流上。屋前庭院里青石平滑如镜,广有五丈方圆。周围红桦、红杉等古树混杂成林,参天遮日。院中摆放着一组石桌石凳。但见石凳上坐着一位驼背老者,脸颊瘦削,须发皆白,双目深陷,却炯炯有神;身着一袭葛布长衫,足登一双多耳麻履,身材虽不伟岸,却自有八面威风。那老人脚前盘卧着一条松花巨蟒,高昂着头,目若铜铃,吞吐着红信,鳞片闪光,十分威猛。天生和寒烟双双上前深施一礼,但见乔林仍然端坐在石凳上,只抱拳齐胸,算是还礼。天生见状,有些不悦,道:“乔老前辈,召见晚辈前来,不知有何指教?” 乔林在天生方才救人时,虽然匆匆见过一面,但看得不甚清楚,而寒烟却一直没露面,如今,见这对青年男女双双来到面前,郎才女貌,光彩照人,感到万分惊诧。 “小兄弟,老夫双腿有些不便,不能起立迎客,望勿见怪。这位姑娘是谁?”乔林道。 天生闻言,方恍然大悟,知乔林因腿有残疾而没能起身相见,自己错怪人家了。 “这位是‘琴仙’的高足,亦是晚辈的拙荆,名叫陈寒烟。”天生道。 “噢!原来是鸾飞仙子的弟子!令师可好?老夫已有二十多年没见过她啦!”乔林一脸慈祥地道。 “前辈认识家师?她老人家一直很好,多谢前辈挂念。”寒烟脸色羞红地道。 “说起来老夫与令师颇有渊源,令师与老夫原是同乡,并沾点偏亲。而且,老夫与令师虽然不是一个师父,但属同门,都是一个祖师爷,论起来还是师兄妹呢。”乔林道。 “噢!奴家不知该称您老为师叔还是师伯?”寒烟道。 “老夫恭长令师一岁,今年七十又五了,就叫师伯好啦!”乔林兴奋得道。 寒烟向乔林裣衽一礼道:“乔师伯好!” 乔林见状,高兴得“哈哈”大笑,笑罢,从怀中掏出一个紫葫芦,扬手抛给寒烟道:“好!好!烟儿,不能让你白叫声师伯,这葫芦‘百宝丹’是用千余种dú蛇之液和百余种名贵草yào焙制而成的灵丹,不仅能解百dú,而且有增功延年之效,送给你作见面礼了!” 寒烟接过紫葫芦后,复施一礼,道:“多谢师伯厚赐!” 天生见乔林如此豁达,遂生好感,道:“前辈的腿疾是怎么得的?” 乔林深情地望着天生好半晌,方道:“说来惭愧,老朽平生xìng喜玩蛇,为了能与蟒蛇心灵沟通,二十年前异想天开地尝试以蛇血换去自身的血液,结果弄巧成拙,落下了腿疾。 “蛇乃冷血动物,蛇血极yīn,常常凝滞栓塞血管,血路无法通畅,故而在换去一半血液时,老朽发现不妙,便不再试验了,但为时已晚。现在老朽体内一半是人血,一半是蛇血,每天若不用蟒蛇贴偎身体,滋养精血,便有xìng命之忧。为防有人侵袭,老朽不得不将蛇血用内力逼入下肢,虽然双腿不便,尚可用双掌自卫。因而,老朽二十余年不敢离开此地,更不敢离开蛇群。” 天生闻听后甚是同情,道:“难道没有办法医治了吗?” 乔林道:“办法倒是有,不过难度很大。如果有人以纯阳神功炼化老朽体内蛇血就可痊愈。而此人的内力必须高过老朽,否则,压服不了老朽的内力,必被老朽的内力反震伤身。然而,放眼江湖,炼纯阳神功之人本就不很多,而功力高过老朽者更是凤毛麟角,能有缘到蛇谷来的人就更加杳乎少哉!老朽方才见小兄弟武功奇绝,练的正是纯阳神功,故而斗胆请入谷中,助老朽摆脱困境,但不知小兄弟肯援手乎?” 天生闻言朗声道:“前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9 章 既然相信晚辈有此能力,晚辈愿效力一试。” 乔林闻言大喜,用手拍拍脚下蟒头,嘬嘴“啾啾”两声,那条巨蟒便离开他爬走了。 天生走到乔林身后,伸手按在其头顶“百会”穴上,这一大胆举措,让蛇仙乔林感到万分惊诧!须知“百会穴”是人体阳气汇聚的地方,乃是极要害之处,就是神医也不敢轻取其穴注入内力。乔林一紧张,体内真力自动直窜上来,力逾万钧,几乎将天生的手掌dàng离开去。这也就是张天生有此能力,倘若换成别人,不被震死也会被震飞出去的。 天生感到那股抗御力极强,立将真力加到七层,硬将乔林体内的反弹之力给压服了。而乔林也顿感头骨yù裂,几yù被震昏,继而又感到有一股暖流如醍醐灌顶般源源不断地输入其体内,势如破竹,长驱直入。 这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蛇谷丛林中蓦地响起“沙沙沙”声,数以万计的各类蟒蛇迅即向这边游来,仿佛他们受到了什么刺激,躁动不安,围在三人周围,高昂头,吐着红信,一股股dú雾汇聚成一片片乌云,笼罩在蛇谷上空,奇腥无比,骇人至极。 寒烟见状大惊失色,忙从乔林给她的紫葫芦中倒出一粒“百宝丹”纳入口中,又迅即取出七弦古琴,盘坐于地,将琴横担在双膝上,随时准备防御群蛇发起攻击。 这群蛇蟒的确受到了刺激。因为,这些蛇蟒与蛇仙气息相通,生命宛如一体。天生用纯阳真力炼化乔林体内蛇血的过程中,也给其造成了极大的痛苦,而这种痛苦竟然波及到了这群蟒蛇身上。群蛇似乎受到了极大的伤害,群起攻来,意yù救主,但又慑于天生释放出来的浩然罡气,不敢靠近,遂都盘踞在三丈外,不敢越雷池一步。 寒烟开始有些紧张,担心这群dú蛇会窜过来伤人,后来发现它们虽然来势汹汹,但似乎被什么东西给阻隔住了,爬近三丈左右,竟然停止不前,并似很恐惧。她回头瞥了一眼天生,顿时惊得目瞪口呆,哪里还能看得清其真面貌?全身已被红光笼罩起来,并向四周激shè,宛若天神,霞光万道,熠熠生辉。她猛然醒悟,群蛇之所以不敢逼近,原来是慑于丈夫的神威。 蛇仙乔林也看到了群蛇激愤景象,开始亦很担心。他深知蛇xìng,一旦激怒它们,就是其本人也难平息。但此时正处在配合天生行功的紧要关头,不敢发声平抑群蛇骚乱。特别是当他看到寒烟yù用琴音遏制群蛇时,心里更加着急,因为,蛇类不懂音律,琴声不仅不能抵御蟒蛇的进攻,反而会扰乱行功者的心神,容易使人走火入魔。然而,他目睹群蛇虽愤怒已极,却又不敢窜来噬咬,宛若遇到了什么克星,很是纳闷。当他看到寒烟回眸后的惊诧神态,猜知一定是为其炼化血液的张天生使用了什么魔法,辖住了群蛇。 第一百七十三章 :神异怪物! 他对张天生的深厚内力佩服得五体投地,竟能将自己的内力压服下去,而注入体内的暖流逐渐升温,像一条火蛇,沿着周身血脉反复爬行,所到之处,犹如火炙,虽感灼痛,但又十分舒畅。循经活络一周天,所有淤滞被逼至喉头,忽觉头顶一震,张嘴吐出两口黑色淤血,其味腥臭无比,而群蛇犹如被人钳住了咽喉,咕咕哀鸣数声,挣扎一阵,哗啦啦齐都窜入林间草丛之中,不见了。 天生收手后,又从怀中掏出一粒太清金丹,喂给了乔林,然后盘坐于地,自己调息起来。 蛇仙乔林吐出几口黑血后,感到浑身经络气血虽然畅通无阻,但精力仍很虚弱。当他吞下天生喂给他的那粒仙丹后,忽觉一股热流直落“血海”,又迅速蔓延到周身百骸,如饮烈酒般浑身热气腾腾。他忙运功导引,一小周天后,周身热流归入丹田,顿觉气血旺盛,盈盈yù泄,内力比罹难前更加充沛。他高兴地欢呼一声,弹身shè向半空,如苍鹰般盘旋于蛇谷三匝,又缓缓降落于地,见天生仍在自我调息,冲寒烟轻声道:“烟儿,师伯恢复自由了!师伯可以走出蛇谷重返江湖了!这一切,都是你丈夫赐给师伯的,今后,师伯愿以余生还报他的再造之恩!唉!若是有酒该多好啊!师伯太高兴了!” 寒烟见师伯服下太清金丹后,并没有任何不良反应,觉得很是奇怪;蓦然想到,师伯长年与蛇为伍,并长期服食蛇血和吸纳万蛇元气,体内yīn气极重,正与太清金丹yīn阳互济,相得益彰,哪里还会出现异常反应?触类旁通,yù服食太清金丹,同时再服食寒xìng灵丹,必能产生神奇效果。当她看到蛇伸兴高采烈的样子,愈发证明了自己的猜想是对的。她亦兴奋地道:“待我家相公休息过来后,咱们就出山找个酒馆,让师伯喝个一醉方休好了!” 蛇仙道:“烟儿,你家相公酒量如何?他喜欢喝酒吗?” 寒烟脸颊潮红地道:“他的酒量大着呢,嗜酒如命,是个大大的酒鬼!” 蛇仙兴奋地道:“真的呀?师伯平生除喜欢玩蛇外就是喝酒了,一生没遇到过对手,等小兄弟醒来后,咱们就去夔州痛饮一番。” 寒烟道:“师伯,您老怎么还称呼他为小兄弟呀?那不乱了辈份了吗?” 蛇仙笑道:“各亲各论,这个小兄弟不仅有助师伯脱困之功,而且武功又远在师伯之上,能与其兄弟论jiāo,师伯已觉万分荣幸了!” 这时,忽听天生道:“乔老前辈,寒烟说得对,长幼有序,不可乱了辈份,还是叫晚辈天生的好。” 蛇仙道:“小兄弟,你调息好了吗?谢谢你帮我恢复了自由之身!你要是瞧得起我这个老头子,咱们就以兄弟相称,否则,我老头子情愿老死此地,永不走出蛇谷。” 天生无奈,只好答应,并亲切地道:“老哥哥,兄弟我高攀了!” 蛇仙高兴地道:“好!小兄弟真是个爽快人!小兄弟,你若没有别的事,老哥哥请你们两口子去夔州喝酒去如何?” 天生犹豫了一会,道:“好吧,既然老哥哥有此雅兴,兄弟奉陪就是。” “兄弟好像有什么心事,能告诉老哥吗?”乔林道。 “没、没什么大事。老哥哥,咱们走,到夔州去,兄弟我请客,咱们喝他个一醉方休!”天生豪放地道。 “兄弟好不仗义,既然我们是兄弟了,心里有事就说出来吗,何必隐瞒!”乔林道。 寒烟道:“师伯,实不相瞒,我家相公身怀血海深仇,听说仇人就在这山里,相公和我进山是寻找仇人来的。” “这是怎么回事?这仇人是谁?老哥陪你一起去找他算帐去!”乔林道。 天生见无法隐瞒,遂将自己的身世和仇家告诉了乔林。乔林听罢,惊骇道:“老哥当年在河间曾受过你父亲张大侠的恩惠,但尚不知张大侠夫fù遇害之事!哼!好个李三太,竟敢害死张大侠!小兄弟,既然他藏身在这山中,咱们先把他找到杀了,然后再去喝酒。” 天生感激地道:“大哥,你的伤势刚痊愈,不易与人动手……”乔林不等天生说完,抢话道:“兄弟是瞧不起老哥我吗?老哥被你化去蛇血,又服食了你的宝贝灵丹,身体比二十年前还硬朗。再说,老哥还有数以万计的蟒蛇,任凭他李三太邀来多少高手,也不惧怕于他们。” 天生闻言,心中暗忖:“看来自己没有白费气力,不仅jiāo下了这位忘年知己,还获得了数以万计的蟒蛇大军,这对自己太有利了。”他愉快地道:“我竟忘记了老哥是‘蛇仙’这码事!有老哥助我报仇,不异于获得了千军万马!好!咱们这就开始搜山,等杀了李三太,兄弟我再为老哥摆宴致谢!” 乔林听罢,嘬嘴“咻咻”呼唤几声,然后当先向谷口行去,天生和寒烟紧随其后,但觉两旁林中沙沙声不绝于耳,是蟒蛇爬行声。 三人沿着谷底,披荆斩棘,约行一个时辰左右,天已近傍晚。正行间,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了一处广有数百余亩的平地,确切的说是个盆形洼地。但见四周群峰环绕,巍然屹立,高耸入云。山上谷中林木葱茏,原来是一片原始森林,大多都是千年以上的红桦、红衫、栓皮栎等古树,一望无际,遮天蔽日,流翠滴绿,郁郁葱葱。 青山莽林间还有数十条清流飞瀑,似银蛇乱窜,喷珠溅玉;夕阳下望去,雾霭云涌,彩虹艳丽,宛如仙境。其中,一条大龙湫自千丈高崖上凌虚飘落,宛若玉龙飞舞,天河倒泄,直落入深潭之中,溅起层层叠叠的烟雪水雾,蔚为大观。 遥望水潭边,似有很多黑影在晃动,天生以为是人群,但听蛇仙道:“那不是人,是一群野兽在潭边饮水。” 原来蛇仙长年饮服蛇血,吃蛇胆,已练成了“神眼通”,若无障碍,不仅白天视力可达数十里,就是晚上视物亦同白昼。 寒烟正觉得肚子有些饿,听师伯说潭边是一群野兽,兴致勃勃地道:“我去捉头野兽,烤了好充作晚餐。”道罢腾身而起,向潭边shè去。 夕阳下,由瀑布冲击而成的水潭以及满溢外流形成的数道溪水边上,吸引来好多因饥渴而前来饮水的各类野兽飞禽。獐狍麂鹿,猿猱猕猴等,因种类不同而分布在不同地方**吸水。一时间,猿啼鹿鸣,鹤唳鹳咕,叫声不绝,十分热闹。 寒烟正yù扑向一只白唇鹿,忽听一声厉啸划破了山谷,震耳yù聋,抬头望去,但见一条巨大白影自左近的红桦林中电闪般shè落到水潭边。她仔细一看,十分惊骇!但见那东西长的三分像人,七分似猿,身材不高,约有五尺;尖嘴猴腮,双目火红,臂长过膝,罗圈腿,赤着一双大脚,浑身上下长满了白毛;除腰间围了一条虎皮短裙外,躯体大部分都luǒ露着,活生生是个怪物。群兽见之,骤然四散,豕突狼奔。 那怪物动作十分敏捷,没费吹灰之力,便生擒一头黑猩猩,撕裂胸膛,掏出血淋淋的心脏呐入口中大嚼,状甚凶残。 寒烟骇极,娇呼一声,返身yù走。不想那怪物耳目甚聪,闻声而动,迅即向寒烟扑了过来,动作之快,宛如电光石火。但见一只毛茸茸的宛若簸箕般大小的巨手向寒烟肩头抓落;寒烟虽然惊骇,但本能地挥掌一格,格到了那怪物的手臂上,宛若打在铜铁之上,不仅没能格开那怪物的手臂,却被反震得臂膀发麻,后退了四五步;吓得她花容失色,尖叫一声,双足点地,一鹤冲天,宛若惊鸿,飞掠逃去。 然而,那怪物动作比她还快,拔地而起,足有七八丈高,超过了寒烟的头顶,伸张开双臂,在空中罩住了寒烟的去路。又见那怪物宛若老鹰啄燕般,毛茸茸的大手直向寒烟的胸口抓去。寒烟玉手频拂拨打,宛如打在铁杵上,哪里拨得开?急使一式“月移花影”身法避开丈外。但见那怪物身法虽拙劣,但跳跃能力极强,每一跳都有七八丈远,而且极为敏捷,纵使寒烟轻功妙绝,仍然避不开那怪物,打又打不动,避又避不开,宛若鬼影附体,吓得她魂飞魄散。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横空飞来一条铁线蛇,长只二尺,如箭杆般笔直shè向了那怪物的掌心。但见那怪物五指一拢,一把抓住了那条dú蛇之头,另一只手握住蛇身一捋,立将那条铁线蛇给拉断了。又见那怪物一双火眼滴溜溜地转动着,似乎很识货,知道这条铁线蛇是极为罕见的宝物,立即纳入口中吞下,双臂一振,立将下降的身躯复又升起数尺,再次扑向寒烟。 那条铁线蛇是蛇仙发出的宝物,此蛇不仅奇dú无比,而且全身坚硬如铁,力逾千钧,普通刀剑都砍它不断,却被那怪物轻而易举地给扯断了,并生吞入腹。乔林见了极为骇异!他是个老江湖,见识颇广,但还从没见过这么凶野的怪物!他平生喜蛇,见此人不惧dú蛇,舍不得再浪费“宝物”,遂腾身而起,徒手向那怪人袭去。 其实,这一切都是眨眼间发生的事,早在蛇仙发出铁线蛇的同时,张天生也如鹰隼般电shè而至,只是比那铁线蛇稍迟了一点点。他目睹了那个怪物裂蛇吃蛇的景象,内心也被其野xìng与深不可测的武功所震撼!但他尽管受到了震撼,同时也激发了他的霸气,对这种极为凶野的人本该抽出太阿宝剑来攻击,但他没出剑,只用弹指神通功夫凌空向那怪物腕脉点去。 第一百七十四章 :大战野人 当那怪物的手再次将触摸到寒烟的胸脯时,忽听到一缕劲风划空而至,紧接着手腕处如被dú蝎蜇了似的,急缩了回来,向旁一旋身,落在草地上。那怪物抬眼望去,见一身着青衫的俊俏后生恰好也落在他身前,相隔仅一丈远左右。他低头瞥了一眼自己的手腕,见红肿隆起鸡蛋大小一个包,很疼痛,又抬头向天生看去,火红的眼睛里shè出摄人魂魄的凶光,令人望而生畏。 天生抬手指向那怪物刚yù说话,但见那怪物唳啸一声,摇动双臂,宛若车轮一般向天生扑了过来。天生顿觉眼前卷起一团罡猛的旋风,草丛骤然连根拔起,漫空飞舞,骇人至极。天生暗吃一惊,忙将手腕一翻,掌心向外,吐出一道火光,如闪电般穿云裂石,直袭对方胸部,声势更加惊世骇俗。但听那怪物惊呼一声,拔地而起,在空中一个倒猫,翻出**丈远,差点撞着飞扑过来的蛇仙身上。蛇仙想趁火打劫,冲其后背猛劈一掌,不想那怪物反应奇快,旋身反击一掌,与来掌碰个正着。但听訇然一声,那怪物摇晃了几下,没站住,后退了一步方立稳了身形,而蛇仙却被反震出四步,但觉手掌如击在铁石上,震得整条手臂发麻,十分骇异。 那怪物并没理睬蛇仙,一双火红怪眼死盯着天生,见天生向他逼近过来,怪叫一声,纵身后跃,钻入身后的原始森林之中,顿失踪影。 天生没有追击,而是疑惑地呆望其遁去。俄顷,方自言自语道:“这个怪物并没受伤,何以惊慌地逃走了呢?!” 此时,蛇仙乔林和寒烟两人齐都走了过来,闻听天生之语,也都感到很怪异。 “这是什么怪物?三分像人,七分像猿猴,太可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0 章 了!”寒烟心有余悸地道。 “听说这山里有野人,那东西可能是野人。不过,野人一向很胆小,见人就跑,为何他不怕人呢?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这个野人似乎还身怀绝技,神勇绝lún,连老朽的铁线蛇都奈何不了他!”乔林道。他没提被那怪物匆忙反击一掌震麻手臂的事,觉得说出来很丢人。 “可不是吗!他的手臂像铁铸的一般,十分坚硬!”寒烟道罢,低头看了一下自己那双仍有些红肿的手掌。 天生见状,忙抓过其手看了看,心痛地道:“肿成这样了,怎么还不快上yào?”他道罢,忙yù伸手入怀取yào,寒烟苦笑一声道:“相公,你的金丹所剩不多了,还是省点用吧!这点伤,上点普通的金创yào就可以了。”她道罢,抽回玉手,从自己的百宝囊中取出一个小瓷瓶,打开瓶盖,用指甲挑出少许膏油,涂抹在受伤的掌缘上,又盖上瓶盖,放回百宝囊中。 那膏油是琴仙采集百余种名贵yào材炼制的“万灵损伤膏”,有消肿生肌之妙用,无论多重的外伤,涂抹后很快就能消肿止痛。特别是开放xìng伤口,涂抹后立即可止血,半个时辰便可愈合。 天生慨叹道:“那个怪物的皮骨的确很硬,我那指力可洞穿坚石,但对他只仅仅留下一点印迹,不知他是天生的皮坚ròu厚还是修炼成了金刚不坏之身?的确让人不解!” “小兄弟,老哥我觉得那怪物虽然很厉害,但似乎很怕火。你方才那一招火焰掌并没击中他,而他却惧怕得逃之夭夭,仔细想来,恐怕那怪物对火特别恐惧,或者他曾被善使纯阳掌的高人打败过,患了恐火症也未可知。”乔林道。 三人正疑惑间,忽听从那怪物逃逸去的森林中传来噼噼啪啪的声响,声音由远而近,渐近渐隆,大地都为之震颤,似有万马奔腾。 俄顷,但见从森林中奔出无数个头如牯牛般大小的庞然大物,仔细一瞧,发现是一群野猪。但见这群野猪个个獠牙似剑,吼啸着,像潮水一般向三人冲了过来。 三人见状,大吃一惊,急忙飞掠向水潭边一棵古银杏树上,而那群野猪像是发疯了似的,又冲那棵古银杏树冲了过来,数量之多,声势之大,骇人听闻。 先头的数十头野猪个个大如犀牛,吼叫着向银杏树撞去,直将两人合抱粗的大树撞得摇摇晃晃,落叶纷纷,几yù断裂。天生等三人个个轻功一流,要想摆脱野猪群的围攻易如反掌。但因这群凶猛的野猪来得非常蹊跷,好像有人在暗中cāo纵,故而没有离开,想看看幕后cāo纵者究竟是何人。然而,野猪越聚越多,势若翻江倒海般涌了过来,后面的用嘴拱着前面的屁股,前面的站立不住,都被挤到了水潭之中,在水中挣扎着向对岸泳去。而那棵古银杏树终于被野猪连冲撞带拥挤的终于给撞倒了,三人不得不另觅栖身之地。 天生手拉着寒烟的衣袖在大树倒下的刹那间腾身而起,一式燕子三抄水,足尖轻点野猪脊梁,飞掠入左侧三十丈远的一棵古杉树上,而蛇仙则凌空一个倒猫,亦shè落到水潭中央凸起的一块礁石上,三人无意中被分成两地,相距五十余丈远。 野猪虽然凶猛,但灵xìng较差,跟随意识较强。领头的被挤入水潭中后,后面的仍然往前涌,前赴后继,忘记了攻击对象,如下饺子般扑通扑通全都落入水潭之中。一时间,满潭猪头晃动,蛇仙落脚的礁石,竟成了野猪争夺的目标,迫使其不得不另觅落脚之地。他足踏露出水面的野猪脊梁,跃上瀑布旁边一株斜伸出来的树干上,回头望去,但见野猪层出不穷地由森林中涌来,暗忖:“这林子里怎么会聚集了这么多的野猪?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竞然能驭使这种又笨又蠢的野猪呢?” 足有顿饭时间,森林里终于不再奔出野猪了,水潭里的野猪又都争先恐后地登上了左岸,经天生和寒烟藏身的那棵古杉树旁窜进了丛林之中。草地上被野猪践踏得一片泥泞,野草的茎叶寸断,草根大多luǒ露于野,白花花的犹如酱缸中的蛆。有百余头野猪倒毙在草地上或水潭中,是被其同类踩踏死的和被水淹死的。 令人奇怪的是,野猪群过后,山谷中竟然万籁俱寂,没再出现异常情况。难道这群野猪是自发地从森林中奔出来的吗?天生运用千里搜音之法默察了一会周围的情况,除了虫声唧唧和归林鸟儿扑打翅膀声外,连野兽吼叫声都没听到。这寂静来得太反常了,令人感到更加恐怖。 天生携着寒烟从树上飞落到地面,走到水潭边,恰巧乔林也飞掠过来与他们两人会合。 “老哥哥,这群野猪为什么会到这里来?难道是为了到潭边喝水?”天生冲乔林道。 “恐怕不会这么简单!管它呢,先烤一头野猪吃再说。”乔林镇静地道。他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拣一头肥大的野猪,开膛破肚,清除内脏,又剥去厚皮,动作极为娴熟。恰好旁边便是被野猪撞折了的那棵古银杏树,可供支架野猪和烧柴。 此时,太阳已落西山,一轮明月从东边的山梁上慢慢地爬上了夜空,熊熊的篝火燃烧着,映红了瀑布,也映红了水潭和大半个山谷。 烤ròu的香味四处弥漫着,旷野中飞舞着数不清的萤火虫,像流星雨般闪着荧光。还有从幽暗的森林中shè来的点点绿芒,不知是幽灵还是野兽的眼睛,让人望去感到有些恐怖。 静夜中的瀑布轰鸣声犹为震撼,阵风吹过,飘来几抹犹如蒙蒙细雨般的水雾,让人感到湿漉漉的宛若沐浴。 三人围坐在篝火旁,分割着烤得焦黄的野猪ròu大嚼着,香得赞不绝口。 “野猪ròu真香,若是有酒就更好了!”天生吃着ròu,遗憾地道。 “你这一提,让老哥更加垂涎三尺了!老哥过去嗜酒如命,然而,这二十年来却滴酒没沾唇,真的想死了!”乔林随声附和道。 “男人为何都喜欢喝酒呢?那东西辣耗耗的,有什么好想的!”寒烟瞥了一眼天生笑盈盈地道。 蛇仙大摇其头道:“酒是食物之精华,也是一种文化。几千年来,人们不论遇到什么场合,饮酒是必不可少的。酒壮豪气,也助文思,不仅武人喜欢饮酒,文人没有酒也没了灵感。不是说李白‘斗酒诗百篇’吗?若不饮酒,他哪儿来的那么大的才气?酒不仅让他赢得了‘酒仙’的桂冠,也博得了‘诗仙’的雅号……”他正侃侃而谈酒文化时,忽见天生竖指唇前“嘘”了一声,神色肃穆地目视着左侧原始森林。乔林和寒烟见状,随着天生的目光齐都转头望去。森林静悄悄的,毫无什么征兆,正疑惑间,忽然从一棵红杉树上“扑楞楞”飞起一只猫头鹰来,如婴儿般叫了几声,向别处飞去。紧接着便听到树枝“噼噼啪啪”作响,不是风吹的,似有人或野兽行走刮动的。 声音忽然停止了,森林里又恢复了平静,静得落叶可闻。乔林啜嘴“啾啾”嘘了几声,样子很神秘,不大工夫,便又听到了一阵之声,似有东西在爬行,而且数量不少。 须臾间,森林里忽然传出几声惊呼:“哎呀妈呀!蛇,蛇,蛇!怎么有这么多的蛇!” “是dú蛇!妈的,太不走运了,咱们闯入蛇窝了!”但见从林子里窜起数道黑影,直冲半空,落入一株更高的树冠上。这时,忽听左侧山梁上传来一声长啸,啸声穿云裂石,回dàng在山谷之中,嗡嗡之声历久不绝。但见六条人影电shè而至,当先掠来的是一红一白两个硕大的身影,紧跟其后的是四个身着白衣的异国女娇娃。他们直落在天生他们前面的草地上,相距五丈远。 第一百七十五章 :火德星君百里齐 月光下,天生认出其中一个是傍晚逃逸去的那个白毛怪物,而另一个比那个怪物稍高些,但见其头大如斗,须发赤黄,眉粗得如两把箕帚;眼似铜铃,狮鼻鲸口,身穿开襟绣花大红袍,半敞开着,露出胸腹上的红毛,浓密如猪鬃;足登一双六耳麻鞋,腿足也是毛茸茸的,活像一头大鬃熊。这两个男人刚站定,那四个身着白衣的俏丽女郎也如柳絮般飘落在这两个怪物身旁,身法之妙,宛如飞燕起舞。 天生定睛看去,原来是在青海湖见过的那四个白衣女郎,正是李三太的女弟子。她们的身材原本修长丰腴,但站在那个红发怪物身边,却显得很娇小,不成比例。她们怎么会同这两个怪物在一起呢?难道这两个怪物也是飞鹰帮的人吗?天生正疑惑间,忽见原先躲在森林里暗中窥视的人也都陆续地走了过来,黑压压的站了一群,约有二十多个,都身着飞鹰帮的服饰。 双方对峙了一会儿,那个红发怪人似乎有些不耐烦地手指着张天生道:“你这个小娃儿就是张天生吗?听说你也会使烈阳掌是吗?老夫五十多年没出此山,不再过问江湖之事,竟让你这个小娃娃成了气候!老夫想看看你有多大道行,敢跟老夫过上几招吗?” 天生缓慢地站起身来,朗声道:“在下就是张天生。阁下是谁?想过招尽管出手,在下接着便是。” 但听一白衣女郎用生硬地汉语道:“张公子名噪江湖,怎么连火德星君百老前辈也不认识吗?”说话的是四特使之首,叫梅影。她的话声一落,兰香、竹君、菊妃三个尤物齐都哈哈大笑,像是在嘲笑张天生孤陋寡闻,连大名鼎鼎的“火德星君”都不认识。 蛇仙一直再猜想这个红发怪人是谁,闻言一愕,猛然想起这怪人是五十年前的大魔头“火德星君”百里齐,心中暗暗吃惊!暗忖:“这个大魔头已绝迹江湖五十多年了,怎么会在这里出现了呢?今天碰上他,恐怕要凶多吉少,真是倒霉透顶!”他知道此人算得上江湖中叱咤风云的大人物,出道以来,几乎打遍天下无敌手,自己绝对惹不起人家。 百里齐早年原本是关中一个铁匠,不知从哪里得到了一部奇书,练成了纯阳真火神功,一套烈阳掌法威猛怪异,非常霸道。不过他这种武功有一个很大的缺陷,凡练此神功者,日久天长阳火极盛,必得极yīn之物相济方可维持yīn阳平衡,否则必**而死。而能化解这种缺陷的怪毛病,除了北溟寒玉外,莫过女人。因北溟寒玉不易得到,故而他常常抢掳民女助其练功,引起了民怨。但普通百姓哪里敢去惹他?只能任其横行霸道,被欺凌之家也只有打落牙齿吞在肚子里,自认倒霉。 当时江湖中也有许多侠士愤愤不平,为除掉这个害群之马,纷纷找上门去向其讨还公道。但大多都死在其烈阳掌下,逃回来的也都是伤痕累累,落下终身残疾。 少林、武当也曾牵头联合天下九大门派的掌门人围歼过他几次,均被其挟技闯出围困,根本就拿不住他。后被一无名道人打伤,逃进了这神农架原始森林里隐匿起来。他因伤势过重,且又饥又渴,昏倒在林中,后又被dú蛇咬醒过来,一掌劈死dú蛇后,又昏死了过去。也是这个恶魔命不该绝,被一只母猿发现了,将其抱入一个天然的石洞之中。那只母猿颇有灵xìng,找到一种解dú草yào喂给他,竟然将其救活了。但在其闭目行功疗伤过程中,那只母猿不明就理,以为他又昏迷了过去,吱吱叫着,又伸手摇晃了几下,意在唤醒他,尽使其行差了经脉,差点走火入魔。然而,他还是落下了腿脚残疾,行走不便,不敢下山。一切生活起居,都靠那只母猿来照料。 那只母猿体形硕大,直立起来有一米五六,也很健壮,力大无比,似乎很通人xìng,并识百草。 神农架是神农氏尝百草之地,中草yào非常多。那只母猿每天除了为百里齐弄些松籽野果等吃食外,还常常采摘些不知名的草yào回来,让百里齐食用,也不知是哪种草yào的作用,竟然让百里齐的双腿逐渐好了起来。于是他为了复出江湖,找那个打败他的道士报仇,又练起了纯阳真火神功。但让他深感头痛的是,每每在练功的过程中,那纯阳真气焚得他身火难耐,又找不到发泄对象,脾气非常暴躁,常常咆哮着挥拳踢脚,状似疯虎。开始时,因其挥舞拳脚时释放出的罡风异常强烈,灼热难禁,那只母猿害怕得逃出洞外躲避起来,待其情绪安定下来后,又悄悄地溜了回来,像往常一样为其提供饮食。 一天,好像那只母猿到了发情期,总用躯体碰撞他,并用毛茸茸的前爪抓捏他的身体,这让他忽然醒悟:这只母猿不就是出火筒吗?自那天起,那只母猿便成了他的工具,每当身火难耐时,便与那只母猿俨然如夫妻。 那只母猿当初救他的目的可能就是看上了他,想让其当自己的伙伴的。自从百里齐与那只母猿发生生活后,那只母猿对他更加殷勤,不仅每日供其新鲜野果,偶尔还扛回来獐狍野鹿之类的野兽,并捡拾些柴草来,让百里齐自己发火烤熟了吃。奇怪的是,每当百里齐吃ròu时它都高兴地蹲在一边看着,自己却不为所动。特别令人不可思议的是,那只母猿似乎知道百里齐在炼一种神功,故而**极强,它自己无法满足其需要,很是苦恼。某一天,那只母猿竟然带回来八只同类,供百里齐御用。而更可笑的是,没过三天,竟然来了一只个头很大的雄xìng白猿向百里齐示威,可能后来的那八只母猿都是它的妻妾,是被先前那只母猿骗来的,特来向百里齐要“人”的。 那只公猿一到洞口,便吱吱吼叫,后来的八只母猿吓得浑身战栗,齐向百里齐哀鸣,不知是求其保护还是表示不愿离开他,这种荒唐的事,谁也猜测不清,只有百里齐自己知道。因为,百里齐竟然一掌将那只雄xìng白猿击毙了,而那群母猿没有一点悲伤,反而抓耳挠腮地异常兴奋,将百里齐奉若神明,似乎死心塌地甘愿侍奉于他。从此,百里齐竟然过上了一夫多“妻”的生活。 后来,最先救百里齐的母猿竟然为他生了一子,就是那个白毛怪人。那只母猿产下一子后,不久便死了,是那八个母猿将白毛怪人抚养大的。百里齐为这孩子取了个很好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1 章 名字,叫灵珠子。 灵珠子是人猿结合的产物,虽然智商不高,但天生神力,且凶狠无比。百里齐不知为何,没将烈阳掌法传授给他,仅教了他一些平常武功。尽管是平常武功,因其力大无穷,筋骨如铁,加上继承了其母攀登跳跃的基因,又经其父点播些轻功提纵术,一身功夫不亚于其父。 灵珠子的血管里因流淌着人与动物的血,虽然会说人话,但却极为凶残,常常生裂野兽取食心脏,即使是灵长类也不放过,满山野兽无不畏惧他,见到他如见瘟神。然而,他最惧怕其父,每每见到其父练功时所发出的可开山裂石的烈阳掌,都吓得胆战心惊。可能百里齐看出他过于凶狠,担心他有朝一日会反噬自己,故而没传授其子烈阳掌法,留作杀手锏摄制于他。 半年前,飞鹰帮的人路经此地时,意外发现了百里齐,并将这个信息及时报告给李三太。李三太闻报大喜,他在少年时候就听到过百里齐的名头,可以说是如雷灌耳,为了拉其入伙,实现自已一统江湖的目的,这次特意赶往神农架,亲自前来拜谒这个不可一世的大魔头。他不仅以晚辈之礼朝拜百里齐,而且又投其所好,忍痛将自己的四个女弟子进献给了百里齐,求其助自己一臂之力。 百里齐见了那四个异国尤物后,乐得合不拢嘴,立即答应李三太提出的要求,愿意帮助他一扫天下武林。李三太得到百里齐后并不满足,将四个女弟子留下后,又到别处寻访高人去了,此时并没在神农架。 日落前,灵珠子偶然心血来潮,想到水潭来洗浴,见到很多野兽在饮水,很是高兴,特别是喜欢雄xìng黑猩猩,因为,他最喜欢吃黑猩猩的心。而让他万没想到的是,偶然发现了一个比他父亲得到的四个美女尤为漂亮的美妞,顿时欣喜若狂,想掳回洞府做夫人。 灵珠子继承了乃父的衣钵,也是一个奇吟无比的家伙。自他长大后,其父便将他逐出“家门”,另觅洞穴自己生存,若无大事或不经召唤,从不敢去其父居住的洞穴。而百里齐也从不去灵珠子的洞穴,想见他时,便打发侍候他的母猿去找,这为灵珠子创造了很宽松的条件和自由空间。灵珠子在没见乃父新得到的四个美女之前,并不知道女人是什么样子,因为其父怕他惹是生非,或遭遇到什么不测,从没向他说过山外还有人类世界。他平时只能同猩猿类jiāo往,常常为霸占雌xìng猩猿而杀死雄xìng猩猿。因此,他居住的山洞里,居住着四五十只雌xìng猩猿,比其父多了好几倍。自从其父得到四个美女后,他也开了眼界,虽然不敢前去染指,却也偶尔前去偷看其父与那四个尤物行房。他被那激动人心的场面刺激得热血沸腾,暗下决心,有朝一日,自己也弄来几个美女享受一番。 第一百七十六章 :大战百里齐 李三太的洞察力很强,看出了这个杂种的心意,为了将这个杂种也拉到自己的阵营,背着百里齐偷偷将门内的两个肥壮的女成员送给了他。灵珠子尝到了甜头后,对李三太及其带来的人特别友好。这个杂种自得到那两个健硕的女人后,很少外出,若不是那两个女人嫌他身上太脏,也不会到潭边来洗澡。 灵珠子一心想得到寒烟,虽然早就发现了张天生和乔林两人,但并没把他们放在眼里,若不是天生打出一记火焰掌,灵珠子决不会退缩。他把天生使出的火焰掌误认为是跟其父同属一种武功,故而非常害怕。 其实,张天生并没练过正宗的火焰掌,其火焰掌是从风雷掌和东海的伏龙掌法中演化来的。特别是在昆仑山上服食了老子用三昧真火炼制的火焰丹后,体内真火已达到了收发如心,运用自如的境界。因而,每每在情急之下,就会本能地催动体内真火伤人。因此,他虽然能发出火焰,但与火德星君的烈阳掌不同。不过,武术本来都是殊途同源,招法各异,但根源却相同。灵珠子见到他的手掌能喷出火焰,便以为跟其父的掌法一样,吓得他惊慌而逃。 他逃进森林中,偶然发现了野猪群,便将那群野猪驱赶了出来,本意不是让野猪来攻击张天生他们,而是怕天生追击他,想让野猪群阻挡一下。那群野猪冲向天生等三人,并将古银杏树撞倒纯属偶然,并非有人驭使。灵珠子有时也猎杀野猪,野猪见了他便怕得要死,他有意哄赶这群蠢物,自然令它们亡魂丧胆地奔逃了。 灵珠子将野猪赶出森林后,便翻过山梁去神农顶乃父居住的洞穴前,想告诉其父,山中来了一个跟他一样,也会使烈阳掌的人。当时其父喝了点酒,吟兴大发,正同梅影等四个尤物大战,没敢进洞,只好站在洞外等着,同守卫在洞外的四个尤物的亲兵卫队唠嗑。 李三太的四个女弟子在飞鹰帮中地位很高,竟有二百多个亲兵卫队保护她们的安全,而且卫队成员都是身手了得武士。卫队长的身份也很高,相当于香主级别,可以身穿银衫服饰。灵珠子见其父久战不歇,便将所遇到的情况告诉了卫队长,卫队长根据灵珠子的描述,立即猜到是张天生进山来了,马上派出一支小队前去察看并暗中监视。又嘱咐他们先不要动手,待请示四位特使后再采取行动。 灵珠子在洞外足足等到日落西山,方见一母猿从洞中走出,向灵珠子招了招手,让他进洞来。但见其父坐在铺着白虎皮的石床上,周围环坐着刚穿好衣服的四位秀色可餐的美女。八个母猿跪在石床前的地上,有的捧茶盘,有的捧果盘,有的执酒壶,有的举着酒杯,像敬皇帝般侍奉着床上的一男四女,就是帝王也享受不到这种服务。 百里齐见灵珠子进来,老气横秋地道:“你来有事吗?什么事?快说吧!” 灵珠子将傍晚遇见的事转告了父亲,没等百里齐说话,兰香惊呼道:“哎呀!是张天生吧!” 百里齐望了她一眼,道:“张天生是谁?你认识他?” 菊妃年纪最小,在四人中属她长得最漂亮。她见百里齐有些吃醋的样子,忙娇声娇气地将她听到过的有关张天生的传说告诉了百里齐,并说明此人是师父一统天下武林的最大障碍。百里齐伸手揽过菊妃的蛮腰,哈哈大笑道:“宝贝,你说让老夫怎么修理他?老夫听你的。” 菊妃心里对这个老魔头厌恶至极,不仅是她,包括另外三个同伴,对百里齐亦都没有好感,但迫于师父的压力,不得不与其虚情假意地献媚。她正愁无法摆脱这老魔的纠缠,恰好张天生闯了来,心想,何不用借刀杀人之计除去他?她在青海湖见过张天生的武功,高深莫测,不在这老魔之下,即使张天生杀不了这个魔鬼,也会弄得两败俱伤。届时,再与三位师姐联合起来使点手段,暗中弄死他岂不是件称心如意的快事?她想到这里,闪动着碧眼妩媚地道:“当然让您老人家把姓张的除去啦!但是”她故意卖个关子,装出一付忧心忡忡的样子,不往下说了。 百里齐不知是计,追问道:“但是什么?你担心老夫杀不了那小子吗?哈哈普天之下,还没有老夫杀不了的人!走,让你们看看老夫是如何杀死那小子的!” 梅影、兰香、竹君三人都瞧出了菊妃的动机,为配合她的计谋,梅影一扬满头金发,故意愁眉苦脸地劝阻道:“您老人家还是不去的好,那姓张的武功很厉害,自出道以来,还没有人能胜过他呢!别去冒险了,您老人家真要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让我们姐妹四人怎么活呀……” 百里齐闻言大怒道:“胡说,老夫怎么会败?别罗嗦了,咱们走,管教那小子死在老夫的烈阳掌下。” 百里齐见张天生只是个年轻娃娃,而另一个年龄较大的老者脸上现出了恐慌之色,似乎也没什么本事,并没把这两人放在眼里,倒是对站在天生身傍的陈寒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觉得这个丫头长得娇娆冷艳,比他身边的四个异域娇娃更漂亮,便想入非非地冲天生等人道:“喂!姓张的娃儿,还有那个老小子,你们只要把那个漂亮丫头留下来,老夫今天便可饶你们不死,并放你们走人,怎么样?” 张天生闻言勃然大怒,手指着百里齐道:“好可恶的老东西,你今天死定了!”他道罢,垫步上前,翻手一掌,但见一股罡风卷地而起,挟山撼岳,惊天动地般直袭百里齐的前胸。 百里齐见状,冷笑一声道:“米粒之珠,也敢放光华?真是自不量力!”但见其右手一挥,应掌窜出一团火球,大如锅口,迅疾向前撞去,但听一声zhà雷般暴响,火团迸发四shè,罡风中途打了个旋,也化于无形。这一掌,双方都没使出全力,谁也没损伤,半斤对八两,打了个平手。 百里齐心中一动,他虽然没使出全力,但刚才那一掌,天下没有几人能接得下,看来这小子还真不简单!他暴喝一声,道:“好小子,再接老夫一掌试试!”言罢,又使出了九层功力,猛劈了一掌,但见有碾盘大小的火团,光若烈日,应掌而出,直向天生撞去。 天生也大吼一声,道:“来得好!”双手一圈一放,也打出了一条火蛇,光焰万丈,好不骇人!当两股掌力相碰撞时,宛若晴天霹雳,震得山谷回声不绝,大地连连颤动,地上的青草立被烧毁,露出五丈方圆的一片焦土,威力之大,骇人至极!再看对搏双方,各立原地,泰然自若,又是个平手局面。不过,双方内心中都很佩服对方,但又都想战胜对方,于是,两人不再站立原地遥遥对掌了,竟然不谋而合地打起了运动战。一个如青龙出海,张牙舞爪,双手不断打出火球,如九日耀天;另一个似出山猛虎,咆哮连连,屈指连弹,指气挟着三昧真火,宛若后羿利箭,直捣火球。两人一来一往,蹿蹦跳跃,闪展腾挪,转瞬间斗过百合,不分胜负。 双方观战的,忍耐不住烈火灼烤,全都后退出百丈外,方圆百余亩草地烈焰腾腾,烧成了一片火海,几yù蔓延到原始森林中去。两人又斗了百余合,仍然不分胜负。然而,一件意想不到的事件发生了。灵珠子趁其老子与天生恶斗之机,竟悄然地逼进到寒烟身边,想出其不意将寒烟抢走。 寒烟心系天生安危,并没发现灵珠子来袭,多亏对敌经验丰富的蛇仙及时发现了危机,当灵珠子的魔掌将要抓到寒烟的后腰时,大喝一声,横冲过来,向灵珠子狠劈了一掌。但他只将灵珠子震退一步,而自己却被反震回来三步。就在这电光石火的刹那间,寒烟也警觉到了危险,双足点地,一鹤冲天而起,避开了灵珠子的二次偷袭。灵珠子贼心不死,双臂一振,立即升入空中,伸出毛茸茸的大手,向寒烟抓了过去。寒烟在折身斜飘的同时,从琴囊中取出了七弦古琴,挥指连弹,但毫不奏效。 用琴杀人主要靠两个因素:一个是对方了解音律基本知识或能听懂音乐的,才能用琴音将敌人带进杀境;另一个是用自己的内力灌注在琴弦上,使自己的内力借助琴音而张大,震断敌人心脉致敌于死地。灵珠子不仅不懂音律,连乐曲都没听过,显然那琴音对他不起任何作用;由于其内功高于寒烟很多,因此,寒烟更无法用功力伤得了灵珠子了。 寒烟在情急之下,索xìng挥舞起古琴向灵珠子头顶砸去。然而,古琴被震碎了,灵珠子的头却毫发无损。正在这万分危急之际,蛇仙不惜一切代价,连连放出十余条青蛇,飞shè向灵珠子。灵珠子虽然不惧dú蛇,但一时飞来十余条dú蛇,竟也让他手忙脚乱,连用手拍,再用脚踢的,不觉身体便坠落到地上,而寒烟却乘机飘身到蛇仙的身后落地。 灵珠子将那十余条蛇全部弄死后,看到寒烟躲藏在蛇仙的身后,哇哇大叫着再次扑了过来。蛇仙知道自己的功力不如对方,忙将背后的口袋打开嘴,将随身携带的dú蛇悉数放了出来,嘴里啾啾不停地叫着,但见三十余条小蛇陡然窜起,齐向灵珠子shè去。灵珠子见状,不得不停住前扑之势,全力对付袭来的蛇箭。 第一百七十七章 :西门堡主 张天生在与火德星君恶战的同时,不时留意着寒烟和乔林。他知道对方人多,故而一直担心他们两人的安危。他看到灵珠子动手了,连向火德星君狠劈了三掌,将其逼退了数步,转身向灵珠子扑了过来,抬手劈了一记排空掌,掌势挟着雷电,顿将灵珠子震飞出五丈多远。灵珠子虽然皮粗ròu厚,但也经受不起天生愤怒一击。他感到全身筋骨奇痛,大脑嗡嗡作响,天旋地转地找不到北了。不过,他的确抗打,并没倒下,若是换了别人,早就粉身碎骨了。他见打他的人是张天生,吓得转身就跑,由于方才挨了重击,腿脚有些失灵,连摔了好几个跟头,若不是其父及时赶到,挡住了天生的追击,非丢了xìng命不可。 天生知道很难打败火德星君,对方还有很多帮手尚没动手,自己虽然无碍,随时都可离去,没有人能留得住他。但寒烟和乔林就不同了,他方才看到了乔林的本事,比寒烟强不到哪里去,全仗着dú蛇帮他阻敌。 他心里很清楚,dú蛇对付二三流的人物还可以,但要对付一流高手毫无作用。 李三太的四名女弟子尚没出手,觉得很奇怪。他在青海湖见过她们的本领,每一个人的武功都不比乔林和寒烟逊色。自己虽有希望战胜火德星君,但需在千招左右,而且把握并不大。倘若对方群起而攻之,自己一旦顾及不上,这两人的xìng命非jiāo代这里不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于是,他边与火德星君jiāo手,边用蚁语传音之法,告诉两人向西撤退,自己断后掩护他们。 两人听话向西疾驰而去,天生奋起神威,掌指兼施,又将火德星君逼退了七八丈远,长啸一声,平地拔起十余丈高,在空中一个鹞子翻身,也向西电shè而去。他在空中留下一句话:“百里齐,小爷失陪了!用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2 章 多久,小爷还会再来的,希望你多活几天,别让小爷白跑一趟!” 火德星君没有去追赶。他有自知之明,对手根本就没露出败绩,而且还在与自己恶斗之时,抽空将自己的儿子打伤了,这小子的武功绝不在自已之下,如果长时间打下去,自己很难保证不落败。他现在就感到真力有些不继,张天生高估了他,若再斗百余招,定可将这个不可一世的大魔头击毙。不过,张天生的决策也很正确,他即使能战胜百里齐,也会付出很大代价的。因为,李三太的四个女弟子没出手,倘若出手拦截寒烟和乔林,他俩根本就走不了。 她们没有拦截那两人是有原因的,那就是嫉妒。因为,百里齐看上了寒烟,刚见面时就表露了出来。她们不愿意为老贼去抓寒烟。此外,她们本打算借张天生之手除去百里齐,倘若她们一出手,就会扰乱张天生的心智,故而,她们坐视不理,任那两人逃去。但她们万没想到张天生也会逃走,这大大出乎她们的预料。 张天生确实失去了宰杀百里齐的好机会。 乔林和寒烟并没走多远,他们不放心地边逃边回头看。但见火光之中,张天生独自一人赶来,火德星君等人并没敢追击,于是便放缓了脚步,等其赶上来,以防失散。 顷刻间天生便赶上了乔林和寒烟,三人加快了脚步,向山外飞驰而去。由于林森天黑,道路不熟,尽管他们都是踏枝而行,但那莽莽森林随山势的高低连绵不断,黑黝黝的看不到尽头,也辨不清方向。此时,老天也与他们三人作起对来,突然乌云密布,遮住了星月,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更难找到出山的路径了。 寒烟yù取夜明珠照明,被天生制止了。他怕暴露行迹,将敌人引来。又奔行了约盏茶时间,森林中忽然闪现出数点灯火,若明若暗,像是有人家居住。这蛮荒之地怎么会有人家呢?三个人又是惊喜,又很疑惑地向那片灯火处驰去。临近了一看,哪里是什么人家?原来是十余顶帐篷,不知是什么人在这里宿营。营地周围挂着十余盏气死风的灯笼,并有六个身着紫衣劲装的武士游弋着,显然是流动岗哨。 天生低声道:“看他们的装饰像是双林堡的人,他们怎么会在这里安营扎寨呢?” 寒烟低声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你难道忘了双林堡已投靠飞鹰帮了吗?” 天生道:“你说的有道理,那就是说我们无意之中又闯进入了飞鹰帮设在这里的指挥中心了?” 寒烟点头道:“有可能,咱们再到附近搜查一下,看看还有什么人驻扎在这里。” 正在这时,忽见从中间一座大帐中走出一人,灯影里看去,此人身材高大,着一袭紫袍,背负双手,仰头看了看夜空,若有所思地叹息一声,默默无言地在帐前徘徊着,似有无限心事。天生认出了那人就是双林堡堡主西门宇。几乎与其同时,从另一个帐篷中也走出一个人来,是双林堡总管奚云龙。 “夜深了,堡主还没休息呀?”奚云龙道。 “我睡不着,出来透透气。你怎么也没睡呢?”西门宇道。 “老奴也睡不着,想出来查查岗。”奚云龙道。 “既然睡不着,就陪我走走吧!”西门宇道。两人一前一后,沿着新近踩踏出来的小道向营地外走去,所去方向,恰巧是天生他们隐藏之处。距天生等人藏身处还有两丈远左右,西门宇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冲奚云龙道:“老奚,你说这万圣教究竟网罗了多少高手,竟敢去招惹九龙山庄?他们的胃口也太大了!” 奚云龙道:“老奴也觉得很奇怪,这万圣教成立不到半年时间,便横扫黄河两岸,如今又向江南扩张势力,尚能那个老秃驴的确不含糊!就连咱们帮主也拿他没办法!依老奴看,这次九龙山庄恐怕要遭殃!” 西门堡主沉思了一会儿,慨叹地道:“当年‘四堡五庄’虽然天各一方,但同气连枝,互相往来频繁,荣辱与共,威震江湖,连九大门派也不敢小看。唉!如今,九龙山庄有难,咱们双林堡却没法前去助拳!而且唉!真是愧对列祖列宗,愧对朋友啊!” 奚云龙亦叹息一声,道:“堡主,老奴有个想法,不知该说不该说?” “你我虽然是主仆关系,但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把你当兄弟看待,有话直说无妨。” “李三太如今不在昆仑山,而且大部精英也都跟他下山了,我们何不乘虚前去偷袭他的老巢,救出少堡主呢?” “此事我也曾想过,但即使偷袭成功又如何?没有解yào还不是个死!” “只要能把少堡主救出来,就可不受他们胁迫了。我表弟有个好朋友,叫石万千,他手里有颗‘避dú珠’可化解‘噬心dú’,事成后可请他给咱们解dú。” “可是崆峒派的掌人石方千吗?” “正是他。” “哼!真是异想天开!你难道忘了,前年飞鹰帮灭崆峒派时,我们也派人参与了,早已结了梁子,他岂能会给咱们解dú?” “这嗨!” 天生听到这里,接话道:“西门堡主若是能脱离飞鹰帮,我负责向石掌门借出‘避dú珠’为你们解dú。” 西门堡主和奚云龙两人闻言吓了一大跳,齐向发话处望去,但见从一株大树后转出三个人来,当看到是张天生、陈寒烟,还有失终二十余年的蛇仙乔林时,方将提到嗓子眼的惊心沉了下来。 西门宇早年就认识乔林,半年前与张天生在榆树镇也见过一面,唯独不认识陈寒烟。因为半年前在榆树镇那个小饭店同张天生见面时,寒烟虽然也在场,但当时她面罩青纱,是以“琴仙”鸾飞仙子身份出现的,故而不识。 西门堡主先抱拳向乔林和张天生见礼,而后望着寒烟,道:“恕老朽眼浊,不知这位女侠如何称呼?”但听寒烟哂笑道:“西门堡主真是贵人好忘事,时不过半年,就不认识人了?” 天生闻言一愕,看了一眼寒烟,恍然大悟,知是因其没有青纱遮面,又换了服装,故而西门堡主没认出来,正待向西门堡主介绍,忽听乔林嗔怪道:“烟儿,不得对西门堡主无礼!”又向西门宇道:“西门老弟,这丫头是我的师侄,叫陈寒烟,她师父便是人称‘琴仙’的鸾飞仙子。” 西门堡主闻言一愕,道:“陈女侠原来是鸾老前辈的高足!失敬!失敬!去年老朽还见过令师了呢!”他仍然没想到去年所见的鸾飞仙子便是眼前这丫头假扮的。天生觉得有点过意不去,刚想向西门堡主说明,寒烟拽了一下他的衣袖,天生转头瞥了她一眼,见寒烟冲他使了个眼神,又摇了摇头,示意让他不要说出真相。敢情,她也明白了西门堡主没认出她来的原因,是由于自己露出了本来面貌,心中的恼恨自然也就冰释了,纠正反而更不好。 天生心领神会,果然没再提这件事,转换了话题,冲西门堡主道:“西门前辈,依在下之见,奚总管的建议确实可行。倘若贵堡真的想弃暗投明,摆脱飞鹰帮的控制,晚辈保证为你们解去身上所中的‘噬心dú’,此事,晚辈可拿人格担保。” 第一百七十八章 :万圣教主 西门堡主闻言大喜,须知,古人一诺千金,像张天生这种有身份的人所作出的承诺就更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了。他冲天生一抱拳道:“张少侠,老朽自被胡桥山暗中下dú,被迫受制于飞鹰帮以来,每时每刻都想恢复自由。老朽并非是贪生怕死之辈,怎奈我西门一家三代单传,若不是因为犬子被他们强行掳去当人质,怕断我西门一家的烟火,老朽早就率领双林堡的人马与飞鹰帮决一死战了!只要少侠能保证为犬子和老朽手下的弟兄们解去‘噬心dú’,老朽就是豁出老命来,也要与飞鹰帮抗争到底,以雪奇耻大辱!” 寒烟道:“西门前辈,我家相公言出如山,决不会食言而肥的。实话告诉你吧,崆峒派掌门人石万千是我家相公的结拜兄弟,而且唯我家相公马首是瞻,倘若他不肯借的话,我去东海碧波仙宫取去,请你放心大胆地干吧,我们一定会支持你们的!”寒烟曾听天生说过,碧波仙宫也有避dú珠,比石万千手里的还大,约有鸡蛋大小,因此她敢承诺。 西门宇早听其手下八大金刚说过,张天生已娶华山派樊光华的金千为妻,没想到眼前这个漂亮女娃也是张天生的夫人,而且与东海碧波仙宫有关系,别说张天生的话可信,就凭他的女人们的家庭背景,若想寻到避dú珠,也是易如反掌的事。他终于下定决心,道:“张少侠,老朽明早就率人去昆仑山,但有一事相托,不知少侠肯不肯帮忙?” 天生含笑道:“西门前辈,是否想让晚辈去一趟九龙山庄,帮他们抵御万圣教呀?但因晚辈步入江湖较晚,不知九龙山庄在何处?能否详细告之?” “少侠真乃神人也!老朽正是想请少侠助九龙山庄一臂之力,以解他们倒悬之危。这不仅是为武林伸张正义,同时也了去老朽之心忧。九龙山庄在鄂州之……”西门堡主正说着,但听乔林道:“西门兄弟不必说了,我去过九龙山庄,并与刘新洲庄主有过数面之缘,我带他们两人去就是了。” “有乔兄和张少侠前去援助,九龙山庄无忧矣!”西门堡主兴奋地道。 且不说第二天西门堡主率人倒戈,西去昆仑山救子的事,也不表张天生等三人为履行承诺去九龙山庄的事。先说说万圣教是怎么回事。 原来,少林首座尚能大和尚原想借助李三太的力量篡夺少林方丈的地位而暗中与之勾结。在李三太派人去攻打武当派时,他怕方丈师兄尚智chā手,便事先在其饭菜中下了“散功散”,并以保护掌门人为名,将尚智软禁了起来。对全寺僧侣谎称掌门人得了怪病,暂由他代理执行掌门权力。 少林圣僧慧心大师从武当派回来后,揭穿了尚能的yīn谋,将其囚禁了起来。慧心又以无上神功化去了尚智体内的“散功散”,恢复了尚智的武功,并将尚能的所作所为告诉了尚智。尚智按少林寺戒律惩处了尚能,打了尚能一百戒棍,并逐出了少林寺。 尚能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走出了少林寺的山门,进入嵩山密林中。他原想去他暗中布置在山里的秘密联络站,但由于棍伤恶化,昏倒在山道旁,后被一个叫郝哥的猎人发现,将其救回家中。 猎人家中都有红伤yào,郝哥为尚能内服外敷了红伤yào,又经多日精心调理,尚能的伤势有了明显的好转,并能扶墙下地行走了。 在尚能被救醒时,郝哥曾询问他是哪里的和尚?为何伤成这样?尚能不敢说自己是少林寺的和尚,怕郝哥将他送回少林寺或通知少林寺僧来将其带回去,谎称是五台山清凉寺的僧人,游方至此,不幸遭遇到一伙歹人的打劫,不仅抢走了行李和盘缠,还被打成了重伤。 郝哥是一个忠厚老实的人,竟信以为真,也很同情他,知他是五台山的高僧,照顾得更加仔细了。 这日,几个猎人来找郝哥进山打猎,郝哥见尚能的伤势基本好转,只是有些体弱而已,再将养几日便可痊愈,便答应跟那伙猎人进山打猎去了。 大凡猎户人家,终年靠狩猎为生,除供自家享用外,还将多余的猎物运往山外集镇上去换些粮米油盐和其它生活用品等。自尚能在他家养伤以来,郝哥一晃十多天没去打猎了,家中的储备也眼看快用尽了,因此才同意跟猎友们进山打猎去。临行前,郝哥嘱咐妻子和老母要好生照看尚能,多积善缘,以图兴家。 郝哥自幼丧父,家中只有老母蔡氏和妻子任氏。蔡氏自丈夫死后,便常吃斋念佛。自从儿子救回一位五台山来的高僧,更是恭敬有加,当作活佛供养。但郝哥的妻子任氏却是个水xìng扬花之辈,行为不端,是个不甘寂寞的女人。 郝家以狩猎为生,郝哥常年进山里打猎,每次都是十天半月才能回来,呆上三五天,便再次进山狩猎。任氏在家耐不住寂寞,常背着婆婆下山,借购买东西为名,去山下集镇上闲逛散心。次数多了,便结识了几个不三不四的市井之徒,与他们打情骂俏,以消解心中的孤寂与烦闷。因集镇上很多人都认识郝哥,任氏虽然风流,但都不敢做出越轨行为,怕传到郝哥耳中,受到惩处。自尚能在她家养伤以来,先还没太在意,只是偶尔陪同丈夫到东厢房看过几次,不时也为其送茶送饭什么的。时间长了,她发现这个和尚虽然年纪大些,但身躯伟岸,脸色红润,精神矍铄,比她在集镇上认识的那些市井无赖长得健壮,便逐渐有了好感。丈夫走后,为尚能端茶送饭的活基本都由她干,婆婆蔡氏很少chā手,只偶而过东厢陪坐唠唠嗑,听尚能讲解些佛经什么的。 尚能并非善类,原是河间府东关人,自幼xìng喜舞qiāng弄棒,长成后常与人打架斗殴,并喜欢赌博嫖娼。一次因在妓院与人争夺一名媛,出手打死一嫖客,为避官府辑拿,被迫隐姓埋名,投到少林寺出家当了和尚。由于他善于逢迎,工于心计,逐步登上了首席宝座。这对一般和尚来讲,已是非常显赫的位置了,但其贪心不足,总想当掌门方丈。因其师兄尚智威望很高,一时难以推翻他,故才暗中勾结李三太,想借外力除去方丈师兄,帮他登上少林掌门的宝座。没想到在他将yù实现自己的梦想时,被失踪五十多年的师叔慧心圣僧识破了诡计,才落得如此下场。 他在任少林寺任首座期间,常到少林寺藏经楼阅览经书。一次偶然发现了一本传自西域的“欢喜佛禅功”,便暗自修练了起来。因这门功法须男女合练,他便常借故下山,化妆成普通人混入青楼,与jì nǚ演练。有时也潜入民宅,强监民女,甚至有时因故出不了寺院,便拿小沙弥泄火,是个典型的花和尚。 任氏自丈夫走后,寂寞难耐,便打起尚能的主意,每每趁为尚能端茶送饭之机,故意向尚能卖弄身姿,频抛媚眼,主动勾搭这个花和尚。 尚能是此道高手,即使任氏不去主动勾搭他,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3 章 也会趁男主人不在勾引她的。尚能见其主动勾引他,正中下怀,心中暗喜,也用火辣辣的眼神死死盯着任氏的身段,并拿话夸赞她长的漂亮,为人热情,心眼好等不该说的话。 这女人其实脸蛋长得很一般,黑黝黝的略显酡红,不过身段却很撩人,凸凹分明,曲线玲珑,虽然穿一套粗布衣裙,却也耐看。听了尚能夸赞她,更加心花怒放,喜笑颜开,决心晚上自荐枕席,献身给这位花和尚。 在郝哥走的第三天晚上,她伺候婆婆蔡氏入睡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对着镜子匆匆理了理鬓发,简单打扮一番,便摸着黑,悄悄的溜进了东厢房私会尚能去了。 东厢屋里的木桌上,残灯如豆,尚能和身躺在床上并没睡,好像正等着任氏来投怀送抱。任氏一进屋,便嗲声嗲气地冲尚能悄声笑道:“师傅还没入睡哪?奴家见你屋中尚点着油灯,怕你睡着了走了水,特来看看,顺便将灯熄灭了。” 尚能吟笑道:“施主来得正好,老纳正等着你来‘熄火’哪!”任氏听出了尚能弦外之声,心中窃喜,一口吹熄了油灯,假意转身要走,但觉一股柔和的吸力,将其吸上到床上。那是尚能运用内功,使了一式“虚空摄物”手法,将任氏吸上床的。 任氏哪里见过这种手段,以为尚能会使魔法,吓得心如鹿撞,刚yù喊叫,顿被尚能用手捂住了嘴,贴着她的耳根悄声道:“施主莫怕,老纳的法术不伤人的。不仅不伤人,一会儿还会让你享受到极大的乐趣。”说罢,便张开了狮子大口,印到了任氏的嘴唇上,狂吻了起来。两只簸箕般大小的手掌也不安分起来,伸进了任氏的衣襟里肆无忌惮地摸弄着,顿将任氏给摸软了。 尚能是玩女人的老手,还没正式上马,便将任氏弄得骨软筋酥,飘飘yù仙,全身颤巍巍地如灵蛇般蠕动,嘴里不断低声呢喃着,气喘吁吁。她陶醉了,连身上的衣裙都不知是怎么被人家脱掉的,赤着地扭动着腰身,宛如春风弄柳,媚态万种。尚能见是火候了,迅即脱去了自己的僧袍,演练起欢喜禅神功…… 第一百七十九章 :无恶不作的贼子 这一夜,尚能将任氏连做了五回,直到五更天,任氏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一瘸一拐地回到上房自己的屋中,倒床睡去。 翌日早晨,蔡氏起床准备烧香念佛,没看到儿媳身影,推开西屋房门走进一看,见儿媳仍沉睡未醒,心中不悦,唤醒了任氏,见她一脸憔悴的样子,以为生了病,便没让她起床,自己到厨房准备早饭去了。 如是一连三天,任氏白天装病,躺在床上养精蓄锐,晚上偷偷与尚能私会,蔡氏竟被蒙在鼓里,一点也没察觉到。若不是尚能吟心勃勃,得陇望蜀,yù染指蔡氏,他们两人的苟且行为也不一定会败露。 蔡氏年龄刚过四十,虽然是山中fù女,并不见老。她个子不太高,皮肤比儿媳白净,体形丰腴,但不很臃肿,可能是经常吃斋念佛的原因,虽然守了十五年寡,但精气神很足,风韵犹存。 因任氏白天装病卧床不起,一日三餐便都由蔡氏一人承担。她既要照顾儿媳,又要给尚能端茶送饭,进出东厢的次数多了起来,引起了尚能的注意。他觉得蔡氏虽然年龄稍大些,但徐娘半老,姿色可人,正是虎狼之年,何不一并占有呢?这些天来,任氏虽然夜夜与他寻欢作乐,但其一人,很难满足他的**,而且猫洞来,狗洞去的,偷偷摸摸地很难尽兴。若是把蔡氏也勾搭上手,打成一伙,岂不是方便多了?但他每次见到蔡氏,都感到她很严肃,话语不多,一身正气,不似任氏风骚,令人不敢亵渎。 由于正值夏日,天气很闷热,蔡氏只穿一身宽松的薄衣裙。她在打扫东厢房间时,因弯腰扫地,衣领下垂,一对酥软落到了尚能的眼里,把他眼睛都看直了。特别是因为干活,衣裙有些汗湿,附着在身体上,弯腰时蹶着,愈发显得丰腴圆润,隐约可见里面的小裤及莹白的大腿,就愈发引起尚能这个老贼的贪yù之念,恨不一把将其搂入怀中,猥亵狎昵一番。但他总算没敢造次,压住了火,没有采取行动,对这位每日供他三餐的恩人放过了一马。 这天晚上,尚能可能与任氏玩得兴奋过度,待任氏走后,他却失眠了,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脑海中反复出现蔡氏的身影。也是他鬼迷心窍,顾不得什么恩人不恩人了,竟然丧心病狂地偷偷潜入上房,溜进了蔡氏的卧室。 蔡氏干了一天活,很是疲倦,睡得很死。又是夏天,身上仅盖一层薄被单,且搭在腰间,胳膊腿都露在了外面,这让尚能更加头脑发胀,身火难耐。 蔡氏正在睡梦中,朦朦胧胧之中,觉得身上有压抑感,让她喘不上气来,忽然惊醒,睁开双目一看,尖叫一声,并用双手狠劲推搡。那曾想,她这一推,不但没掉人家,忽觉手臂一麻,再也使不出力来,而且也叫不出声来。她被尚能点了麻穴和哑穴。此时,她虽然手不能动,嘴不能说话,但眼睛却看得很清楚,认出了那人,正是她儿子救回家来的大和尚。心中有气,双目喷火,但苦于说不了话,只能在心里骂道:“你这个伤天害理的秃驴,我儿子救了你,并为你治好了伤,我们婆媳每天为你端茶送饭地喂养你,没想到你却是一头披着人皮的狼!你不会得到好报应的……”然而,尽管她在心里骂着,并痛苦得流出了眼泪,却无法阻止尚能肆无忌惮。她在心中咒骂着,目shè仇恨的火焰,怨气冲天。可尚能这个老秃驴却被火焚烧得失去了理智,哪里还管她表情好坏?良心早就被狗吃了,恣意妄为。 他坐起身来,闭目调息了一会,很快又恢复了体力,见她气息奄奄,浑身伤痕累累,楚楚可怜,竟然露出了一丝征服者的微笑,毫无一点悔意。 这真是引狼入室、善人却遭到恶报的典型事例。一个心地善良,并常年烧香拜佛者,却被丧失佛xìng的佛教败类野蛮地践踏了!天理何在?佛法何在?人xìng何在?这样无恶不作的贼子注定不会有好下场! 上房东屋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事发时蔡氏的那声尖叫和事发过程中床板被压迫的吱吱声响,竟然没有惊醒西屋睡觉的任氏,可见那个浪女人也被尚能这个老秃驴折腾得疲惫不堪,睡得很死。 尚能虽然内功精湛,但折腾了一夜,腹中感到有些饥饿,想吃些东西,低头看了一眼蔡氏,见其如一滩烂泥般疲倦的样子,即便解开她的穴道,也很难下厨做饭,便下了床,也不穿衣服,赤着地走到对面房间,摇醒了任氏,想让她起床为其弄些吃的。 任氏被摇醒了,睁开惺忪睡眼,见尚能像座铁塔似的,光着身子站在她的床前,猛吃一惊,嗔怪道:“你怎么敢到我卧室里来呢?”她又向窗外望了一眼,见晨光透过窗帘,知道天已亮了,又惊恐地道:“天都亮了,让婆婆看见了怎么得了!你”没等她把话说完,但听尚能笑道:“你婆婆看见又如何?告诉你吧,她也被老衲给睡了,如何还能管得了咱俩的事?老衲肚子有些饿得慌,你赶紧起床到厨房弄点东西吃。” “什么?好你个老秃驴!占了我的身子不说,竟敢强我的婆婆!这下可毁了,事情全被你搞砸了!当家的回来知道这种事情,还不把我活活宰了!也没见过你这种男人,太骚xìng了,干起那种事来没完没了,像神驴似的,真是女人的克星!”任氏半似埋怨,半似吃醋地嘟囔道。她虽然心中嗔怪,但仍怕尚能心里不高兴,还是挣扎着起床穿衣,嗲声嗲气道:“既然事情败露了,你就先在这张床上躺会儿养养神,我去给你准备饭去。” 尚能一把搂住任氏,吻了一下她的唇,yín笑道:“这些天嘴都快淡出鸟来了,小娘子最好做几道荤菜,再烫壶烧酒来,让老衲解解馋。” “你真是个花和尚,不仅能玩女人,还喜欢吃ròu喝酒?好吧!我会好好犒劳你这个花和尚的!”任氏挣开尚能的怀抱走了出去。 因东屋房门没关严,任氏路过时一眼瞥见婆婆蔡氏一丝无挂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双眼直瞪瞪地死盯着屋顶,像死人一样,让人看了毛骨悚然!她还看到了蔡氏雪白的身上也如她自己一样,布满了齿痕和抓痕,心中暗骂一声:“这个可恶的秃驴,真他妈的是个虐待狂!”可她骂归骂,但回忆起尚能与她时的招法和激情,仍让她惊心动魄,回味无穷,即便被他抓得遍体鳞伤,也心甘情愿。她扭腰摆臀地向厨房走去,很快便听到了锅碗瓢盆和切菜的声音。 尚能虽然一宿没睡,却毫无困意,又悄然去了东屋,见蔡氏仍怨恨地瞪着他,心中有些着恼,决定一不做,二不休,采用强压与威胁的手段,逼其臣服。他挥指解开了蔡氏的穴道,但见蔡氏扭动了一下肢体,待血脉畅通后,怒吼一声,骂道:“你这个丧尽天良的畜生!我与你拼了!”猛然起身一头向尚能胸口撞去。但见尚能的脸yīn森森地,伸手摁在蔡氏的肩膀上,轻轻一压,蔡氏立马就萎缩在床沿上,动弹不得。 一个山村的普通家庭fù女,哪里是尚能的对手?落在他手上,别说与其拚命,就是想自杀都困难。 蔡氏感到肩头上犹如压下一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骨骼咯咯作响,疼痛难忍。不过蔡氏的确很顽强,也很贞烈,破口大骂尚能,毫不恐惧,表现出一付誓死如归,绝无屈服之态。 尚能见状,嘿嘿冷笑一声,道:“臭婆娘,倘若你再敢骂佛爷一声,佛爷不仅马上一掌毙了你,而且还要杀死你们全家,包括你那个打猎未归的儿子。”他为了增强威慑效果,另一手反背向一张硬木桌面拍去,但听咔嚓一声,只见那张木桌被打得四分五裂,木屑纷飞。他犹嫌不足,摁着蔡氏肩头的巨手,掌心内陷,使了一个吸字诀,立将蔡氏吸离床沿,高举过头顶,怒声喝道:“臭婆娘,要想不死,必须顺从佛爷,否则佛爷马上让你碎尸万段!快说!” 蔡氏虽然不畏惧死亡,但见这个恶僧手段狠dú,怕遗祸儿子,为保住郝氏一脉烟火,不得不屈服于这个恶僧,哀叹一声道:“倘若你不杀害我儿子,我、我顺从……”她道罢,委屈得泪如雨下,嚎啕大哭起来。 九龙山庄连日来虽然一直被愁云笼罩着,丧事接连不断,人心惶惶,充满了恐怖气息,但今天却显得格外喜庆。特别是庄主刘新洲的脸上,一扫往日的yīn霾,露出了少见的笑容。 刘新洲心里非常明白,张天生能让不可一世的飞鹰帮望而生畏,有他在九龙山庄坐镇,万圣教决不敢再来侵犯。 第一百八十章 :一剑惊魂刘新洲 尚能并无杀她之心,只是想吓唬吓唬她而已。他见蔡氏为了保存儿子xìng命,已答应顺从于他,便将她放回床上。这当儿,他又倏然发现蔡氏哭天抹泪的样子,宛若带雨梨花,虽然凄楚悲凉,但却别有一番娇媚。 尚能的血管里可能流淌的是野兽的血,一点人xìng都没有。他见到蔡氏凄楚悲伤的样子,不仅没有一点惭愧之意,反而又激发了他的火。他见蔡氏哭泣时频频抖动圆润光洁的双肩,硕大的山峰也跟着一起颤动,加上穿透窗帘晨光的照shè,使蔡氏的身体更加鲜明亮丽,再也抑制不住占有的渴望,低吼一声,飞身上床,再次扑在蔡氏…… 任氏在厨房中忙活时,突然听到蔡氏的叫骂声,又听到尚能的凶暴吼叫及器具的碎裂声,以为尚能要杀死蔡氏,忙撂下手中活儿,惊慌地跑了过来,想看看究竟。当她踏进婆婆的卧室门一看,顿时惊诧得目瞪口呆!但见尚能犹如一头大野猪,木床被震撼得发出了吱呀吱呀响声。婆婆虽然泪流满面,一脸愁云,但并没有反抗,任凭尚能祸害。满地散落着木块,一片狼藉,知是这个花和尚用强迫手段征服了婆婆。 任氏看得心惊胆颤,两腿发软,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蔡氏听到响声,侧脸看去,见是儿媳摔倒在地上,羞愧得又转过脸去并闭上了眼睛。尚能抬起头来,冲任氏恶狠狠地道:“你怎么进来了?快到厨房弄饭去!”任氏见尚能一脸凶相,心里虽然恼恨他,但还是很知趣地退回到厨房,失魂落魄地料理着早餐。 尚能的伤势早已痊愈了,因迷恋蔡氏婆媳,又多住了五天。这五天来,他不分昼夜地把玩着蔡氏婆媳,终于玩腻了,一拍屁股,高视阔步地离开郝哥的家走了。 尚能走的当天晚上,蔡氏就上吊自杀了。她之所以没有当着尚能的面自杀,一方面是因为尚能看得紧,没机会自杀;而另一方面,又怕牵连到儿子郝哥的xìng命,不得不委屈求全,忍辱偷生。尚能走后,她痛哭了一场,想到没脸见儿子,也愧对死去的丈夫,同时也认为,尚能不会再回来找她们一家的麻烦,故而含恨上吊自杀了。 在蔡氏吊死的第二天,郝哥带着半马车猎物高高兴兴地赶回家来,一进家门,发现院子里有许多人忙活着搭灵棚,都是邻近乡亲,感到十分惊诧。一问方知,是自己的母亲死了,顿时昏死了过去。 当他被人救醒后,头脑冷静了下来,方向任氏追问母亲的死因。任氏只说是婆婆自己上吊死的,没敢说出与尚能发生的事。 山里人家居住的比较分散,特别是以狩猎为生的山民,户与户之间相隔很远,不像平原地区那么集中,若无大事,往来也很稀少。因此,尚能在郝哥家中欺凌jiānyín蔡氏婆媳的事,乡邻谁家都不知情。 郝哥含着悲痛埋葬了母亲,料理完后事,总觉得母亲死得很蹊跷,加上他救回家来的和尚没等他回来便自己走了,更觉得可疑。而且,他发现妻子任氏总是无精打采地心不在焉,愈发觉得可疑。便一再追问母亲死的详细情况及尚能因何不等他回来就离开了他们家的原因,发现任氏前后说法不一致,而且露洞百出,便怀疑母亲是被任氏谋害死的。于是他恼怒地动手将任氏拷打了一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4 章 任氏被逼无奈,终于吐出了真情。郝哥得知真相后,怒杀了任氏,又一把火烧毁了自家房屋,独自去了五台山,寻找尚能报仇去了。 再说尚能做下这桩伤天害理的孽业后直奔洛阳,找到了他早期设在那里的秘密据点。其实,这个秘密据点原是飞鹰帮设在河南的分舵。香主叫崔宁,是尚能的俗家弟子,也是尚能安chā在飞鹰帮中的一根钉子。飞鹰帮在河南一带的实权,实际上都掌握在尚能的手里。 尚能到了崔宁那里后,得知飞鹰帮因连续遭到张天生的打击,元气大伤,一蹶不振,主要人物死伤过半,剩下的也都归宿到昆仑山老巢去了。他认为李三太成不了大气候,索xìng将河南分舵改旗易帜,称之为“万圣教”,自任教主,彻底脱离了飞鹰帮。 尚能城府很深,野心勃勃,近十余年来结识了许多门派的首脑人物,几乎每个门派都有他安chā的门徒和亲信,因此,他在洛阳振臂一呼,几乎在一夜之间,万圣教就控制了黄河中下游地区的局势,很快就成了一方霸主。 少林寺闻信虽然很震怒,但虑其势大,只要其不前来骚扰,也不敢轻撄其锋。整个河南、河北及湖北、安徽和山东局部地区的黑白两道中的能人义士、英雄豪杰亦都怕惹火烧身,各扫门前雪,抱着隔岸观火的态度,坐观其成败。官府衙门大部分也都被尚能花钱买通,只要其不威胁到朝廷,都对其不闻不问,任其横行泛滥。 随着万圣教势力的不断扩大,教主尚能的野心也在逐渐膨胀起来,想把势力向华中、华南扩张,延伸到南宋的疆域内。他虽然尚不敢对九大门派公然挑衅,但对在江湖中较有地位与名望的武林世家和啸聚山林的响马草寇却采取又拉又打,恩威兼施的办法,逐步吞并和蚕食,弄得很多较有势力的武林世家与盗寇人人不得安宁。有些被迫投降,归顺了万圣教,也有不畏其威,敢于与其针锋相对的,九龙山庄就是其中之一。 九龙山庄是武林世家,在江陵府乃至两湖地区威信与地位很高,势力也很大。庄主“一剑惊魂”刘新洲,凭仗祖传的“游龙剑法”,威慑长江两岸,其手下多有能人异士,武功个个了得,其夫人“罗煞女”白静也是个武林高手,凭借一条金蛇神鞭,横扫荆楚大地,鲜有人敢招惹。大管家“铁掌追命”曹彬,也是刘新洲的把兄弟,更是武功不凡,勇冠大江南北。然而,这样一个声威显赫的武林世家,近几天来却接连遭到骚扰,不仅每天都有庄丁莫名其妙地死亡,而且刘庄主的独子刘荃从江陵府赶往庄中的路途上也神秘地失踪了。一时间,庄上人心慌慌,yīn云笼罩,充满了恐怖肃煞气息。 庄主刘新洲连日来面沉似水,食不甘味,坐卧不宁。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万圣教所为,但令他头疼的是,万圣教的人却不公开向其挑战,而是采取夜间偷袭的办法,逐日蚕食,制造恐怖气氛。尽管他“一剑惊魂”多么厉害,却总找不着对头,又不敢出庄搜查,怕人家趁虚而入,端了自己的老窝,结果是:庄中夜夜报警不断,不是东边有人侵入,便是西边被打死了人,待他到了跟前,对手却失去了踪影。弄得他疲于奔命,焦头烂额,局面万分被动。而让他感到蹊跷的是,夫人白静、总管曹彬和十二名铁血卫队等庄中高手好像变得十分脆弱,每每单独迎敌,总被对方打败,虽然没受重伤,但也都挂彩而返,弄得他不敢轻易派他们单独出院,龟缩在他身边,竟然成了他的累赘,让他很苦恼。 难道对手真的那么厉害吗?连铁掌追命和罗煞女这样的高手都无法敌挡,九龙山庄岂不危在旦夕了吗?而让他十分震惊的是,竟然有人提出向万圣教投降,连与他同床共枕的夫人白静也持这种主张,唯独拜弟兼他的总管曹彬力主抗战,这让他对曹彬非常感激。他不想投降,那样会让他在江湖中抬不起头来。堂堂一剑惊魂刘新洲怎么可以向他的敌人投降呢?这不仅是个人的名誉问题,而且将会连累到祖宗的声誉,甚至于连祖上所创下的这片基业也将一起葬送!他不想当不肖子孙,即使自己没有能力光大刘家的门楣,也不能为刘家的列祖列宗脸上抹黑,便不能在他的手上断送了祖宗的基业。 刘新洲很困惑,也很迷茫。是战死以全名节?还是投降以挽救全庄生灵?假若投降敌人,他很不甘心,因为他还没有跟万圣教的高手那怕是普通的教徒jiāo过手,就稀里糊涂地成了人家的阶下囚,这无论如何都让他无法接受。而让他最为恼怒的是,在九龙山庄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与他同床共枕的夫人也主张投降她以保护儿子刘荃的生命为借口,力主放弃抵抗,多次向他摇唇鼓舌道:“即使不为荃儿的生命着想,就是为了全山庄人的命运,也应该舍小家而保全大家,不能用全庄人的鲜血和生命来换取刘家所谓的名声。 生命和名声比较起来,保存全庄人的生命大于保存刘家的名声。刘家的人可以为捍卫祖宗基业而死,但不能用牺牲庄中百姓的生命为代价来换取刘家的虚荣。” 刘新洲对这种论调极为恼火,但又无法公开驳斥,特别是不能当着手下人的面驳斥,因为,那将会使自己失去民心,让自己成为孤家寡人。 刘新洲烦躁地走进书房,嘭的一声关上了门,独自一人思考着九龙山庄的出路。其实,他也不想让全山庄的人为他和他的家族的名誉而流血牺牲,他也曾想过独自离开九龙山庄一走了之,让全山庄的人,包括他的夫人在内自己选择前途。他曾把这种想法暗地里跟总管曹彬说过,但遭到了曹彬的反对。曹彬道:“逃亡和投降没有太大的区别,结果都会让你身败名裂。假如选择逃亡,还不如投降的好,投降万圣教,你还能混个一官半职的,最起码还不至于使你弄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兄弟与你虽然jiāo情很深,但关系到你们刘家命运的大事,还是由你自己拿主意的好,我不便发表意见。不过,无论哥哥你作出何种选择,兄弟我都会跟着你走的。” 第一百八十一章 :人的名,树的影 刘新洲听了曹彬的话后很吃惊,没想到一直支持他抗战的结拜兄弟也倾向于投降万圣教,只不过话说的很婉转罢了。他似乎嗅到了某种危机,这种危机不是来自于万圣教的强压,而是来自于九龙山庄内部斗志的丧失。 他此时的心里很乱,像团乱麻一样总也理不清头绪。让他更为想不通的是,他早就发出了很多封求救信函,但到目前为止,竟然没见到一位朋友前来助拳。这让他很恼火,觉得昔日的朋友太不讲jiāo情了,世态炎凉得离了谱,就连许多曾经得到过他恩惠的人也没有一个露面的。他不想这些还好些,一想起此事,就无名火起,脾气也特别烦躁。他在书房中反复踱步,犹如一头被困在铁笼子里的雄狮,尽管异常暴怒,却无法冲破这孤立无援的困境。 一连过去了十天。这十天来,九龙山庄每天夜里都发生流血事件,并且在后几天里又发现有人神秘地失踪了!不知这些人是被人掳去的还是主动逃跑的,使九龙山庄上上下下愈发恐慌不安,人心异常躁动,主降的呼声也越来越高,几乎把刘庄主逼到上了绝路。但刘新洲仍然坚持与万圣教周旋到底,即使九龙山庄剩下他一个人,也决不投降万圣教。 然而,一件意想不到的事件,让他的坚强意志和决心彻底崩溃了。继他儿子被劫之后,他的两个女儿也于昨天夜里被万圣教的人给掳走了。这不啻于晴天霹雳,对刘新洲的打击太大了,让他不得不向万圣教臣服。因为早起时,他的夫人白静向他哭天抹泪的述说这个惊人的消息时,同时也jiāo给他一封信,那封信是在他的女儿的闺房中发现的,是万圣教的人留下的。 刘新洲接过信,见信中文字不多,但犹如一枚重磅zhà弹,把刘新洲的心给彻底zhà碎了,让这位铁骨铮铮的硬汉子不得不低头。信中大意是:如果刘庄主再不投降万圣教,便将其两个宝贝女儿轮后一丝不挂地吊在九龙山庄门前的大槐树上。这一招的确太狠dú了!犹如掐住了刘新洲的咽喉上,让他感到喘不上气来。堂堂九龙山庄庄主的女儿被人强暴后又被体吊在树上让众人观看,这让他无法在江湖上抬头啊!这比杀了他本人还可怕。 刘新洲共有一妻一妾,其妾原是白静从娘家带过来的贴身丫环,但只有一男二女三个子女。子名刘荃,年龄十九岁;两个女儿一名刘芳,一名刘芷,都是十六岁,但刘芳比刘芷大三个月。刘荃、刘芳是其夫人白静所生,刘芷是妾生。 刘芳、刘芷姐俩虽然不是一母所生,但自幼吃住在一起,感情甚笃。刘新洲对这两个女儿的感情比对儿子还溺爱,可谓爱若掌上明珠,托在手上怕吓着,含在嘴里怕化了,即便夫人白静不向他哭闹劝降,他亦决定向万圣教妥协,同意投降。 正当刘新洲瘫软地坐在书房中的东坡椅上伏案yù写纳降书时,忽然闯进一位庄丁,气喘吁吁地向其报道:“报庄庄主,两位小姐被人救回来了!”他的话音刚落,但见两位身着锦衣绣裙的妙龄少女早已冲进书房来,颤巍巍地齐声道:“爹!娘!孩儿得救回来了!” 刘新洲惊呆了!夫人白静也惊呆了!站在书房外面大厅里的总管曹彬等庄中高手无不呆若木鸡!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把两个小姐从万圣教手中救回来的?这太出乎意料了! 刘新洲放下了手中毛笔,霍地站起身来,但他并没有理会两个女儿,而是将目光shè向了紧跟在他两个女儿身后的一老两少三个陌生人的脸上上下打量着。 那老者年七旬以上,似曾相识,但又一时想不起来名姓;而那另外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就更不认识了,只觉得人物俊美,光彩照人,俊美中透出一股咄咄逼人的英气。 “刘庄主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怎么连老夫也认不出来了?”那老者瓮声瓮气地道,声震屋瓦。 刘新洲蓦然想起了这位老者,忙走向前去,向那老者拱手一揖道:“哎呀呀!这不是乔大哥吗!没想到你还活在人世!二十多年没见到老哥你了,江湖上传说你已不在了,方才虽然见你很面熟,可兄弟没能往你身上想,兄弟真是该死,竟然没认出老哥你来!”他瞥了一眼那对青年男女又道:“这两位后生是老哥你的徒弟吧?来来来!快请坐下说话。” 那老者是蛇仙,而那一对青年男女自然就是张天生和陈寒烟了。 白静和厅堂里的曹彬等高手闻听来的老者是在江湖上失踪了二十多年的蛇仙乔林,无不感到震惊!他们做梦也没想到救回两位小姐的,竟然是赫赫有名的江湖异人乔林! 乔林哈哈朗笑一声道:“刘老弟太抬举老哥我了!”他手指寒烟道:“这个丫头嘛本是老哥我的师侄,说是我的徒儿却也沾点边儿。她是‘琴仙’鸾飞师妹的徒儿,叫陈寒烟。”此语一出,顿时引起众人的惊呼声!在大家的惊诧声中,乔林又手指天生道:“这位小兄弟嘛,可就大有来头了,他就是当今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张天生。” “什么?他就是张天生!” “我的天妈呀!他怎么到这来了!” 人的名,树的影。张天生的名字太响亮了,一经乔林出口,顿时引起一片大哗,犹如焦雷zhà响在众人的头顶。一时间,大厅里的高手们争先恐后地挤在书房门口张瞧着这位传奇人物,见其不过是个柔弱书生,并非长着三头六臂,何以闯下这么大的名头? 九龙山庄中的人,除了刘芳、刘芷外,几乎谁都不相信这个年青后生就是鼎鼎大名的张天生,但此话出自武林嗜宿蛇仙之口,也都不得不相信。 张天生和寒烟两人以晚辈的身分拜见了庄主夫fù,两人都是第一次见到刘新洲和白静,未免多看了几眼。但见刘新洲年约五旬左右,长得五短身材,头戴万字巾,紫堂面,浓眉大眼,高鼻阔口,五绺花白长须,身穿一袭绿罗长衫,脚穿一双云水布鞋,清水布袜,显得很干净利落。貌相一般,但很威仪。当两人目光落到“罗刹女”白静身上时,顿感眼睛一亮,若不是刘芳、刘芷喊她一声娘,几乎误认其是这两姐妹的姐姐呢!但见她头戴银丝鬏髻,金镶紫瑛坠子,上身着藕丝对襟衫,下系白纱挑线镶边裙,裙边露出一对尖尖小红鞋。面如皓月,白净细嫩,淡如远山的柳眉下,卧着一对黑漆漆水汪汪的大眼睛,泛着动人的秋波;琼鼻直挺,红嫩的嘴唇,像樱桃般小而鲜艳;脖颈圆长宛若白雪,身材高挑丰腴但很匀称,浮凸毕现,曲线优美,ròu感很强。年龄虽然已逾三十五岁,但望去宛若二十四五岁的少fù,美艳绝lún,媚态流溢,浑身散发着如兰似麝的芳香,撩人垂涎,动人心弦。天生心中暗忖:“难怪刘芳长得貌若洛神,原来有这么个风骚倾城的母亲!” 刘新洲听了乔林的介绍后,宛如当空烈日,顿将满空乌云驱散了般兴奋得不得了,忙抱拳冲天生深施一礼道:“老朽不知张少侠大驾光临鄙庄,有失远迎,尚望原谅!”他又冲大厅中的曹彬道:“曹兄弟,你马上通知厨房,速速备一桌酒席来,为三位贵客接风洗尘。”他道罢,不待天生和寒烟还礼,又道:“书房狭小,请随我到贵宾室喝茶。”忙亲自导引三人去了贵宾室。到了贵宾室,宾主刚坐下,但见走进来几个宫装侍女为宾主送来那个被称作江香主的大汉道:“计划不是子时在这里接应你们吗?现在还没到子时候呢,是你们动手早了,怎么能怪我们来晚了呢?” “不晚,也不早,老夫认为正好。”江边上突然传来瓮声瓮气的语音,但听江香主道:“什么人这么大胆?竟敢管闲事?莫非活腻了不成?” 但听那人道:“是有人活腻了,但不是老夫,而是尔等偷人家大姑娘的yín贼!尔等犯了江湖大忌,今晚死定了!”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5 章 话音刚落,但见从来船帆顶上飞下来一条黑影,鬼魅般地站在了江香主的面前,灯影里看去,原来是蛇仙。还没等乔林动手,忽地从船舱窗户里shè出几枚暗器,刮动风声,直袭乔林胸前七处要穴。但听乔林冷嘿一声,袍袖一抖,那几枚暗器如泥牛入海,顿被裹进乔林的袍袖里,毫无声息。 江香主见状,怒吼一声,挥拳向乔林面门击去,拳挂风声,劲疾迅猛。但见乔林袍袖一挥,迎了过去,数点寒星电shè而出,但听江香主闷哼一声,暴退至船尾,身子摇晃了几下,扑通坐在了船板上,一脸惊恐地道:“阁下是何人?为何用暗器伤人?” 但听乔林冷笑一声道:“你还不配知道老夫的名字,那些暗器都是你手下的,老夫不过是借花献佛而已!”他道罢,忽听船舱有异响,忙翻手一掌劈了过去,但听轰地一声,船舱被击开一个大洞,但见从里面蹿出十余条人影,扑通扑通跳入了江中。而恰在此时,正yù上船的那伙人机警地返回岸上,扛着布袋向野地里遁去。然而,连连传来四声惨叫,江岸上忽然死一般寂静,没有任何声响。跌坐在船尾上的江香主脸色变得煞白,惊恐地道:“白香主?你们怎么了?” 岸上没有人回答,显然那四个逃走的同伙都死了。是谁能在刹那间一举消灭四个万圣教的高手呢?江香主是绝对想不到的。他感到恐怖至极,船上的这位陌生老者的武功就让人莫测高深,自己根本就惹不起,而潜伏在岸上的人好像比这位老者更可怕。他身上中了四五枚暗器,有铁棘藜,也有燕尾镖,伤得很重,无力逃窜,以为今晚必死,因为他深知那位老者不会让他活命的。然而,令他喜出望外的是,那老者并没要他的命,只是冷冷的道:“老夫饶你一命,你小子回去告诉尚能那个老秃驴,不准去找九龙山庄的麻烦,赶紧滚回洛阳去,否则,他将会死无葬身之地的。快滚吧!”乔林说完话后,像变戏法似地挥动两下袍袖,从船上摄过来四瓶酒和五只烤鸭,双足一点船头,犹如一阵旋风般卷走了。那个江香主见了这个神秘的老者竟然有隔空取物的本领,感到既惊恐又可笑,心忖:“这个老头好古怪,怎么在江湖中没听人说起过呢?他是谁?管他呢,还是逃命要紧。” 乔林回到自己的船舱里,点亮了油灯,摆开顺手牵羊得来的烤鸭,又打开一瓶酒,俏皮地道:“小兄弟,你今晚的买卖可不如老哥我实惠呀,弄回来两个大姑娘只能看着,却碰不得!何不过来跟老哥喝上两口。这酒还真不错,哇!是金华酒!这烤鸭也很香啊!” “老哥说得可不是么!眼福不如口福,兄弟这就过去分享老哥的战利品。”天生话落,顷刻间便到了前舱,坐在乔林的对面,不客气地拿起一瓶金华酒,打开瓶盖,又抓过一只烤鸭,大喝大嚼了起来。 “兄弟的身手好利落呀!老哥我硬没看出你是怎么杀人救人的!特别是没看清你是如何将那两个姑娘带回来的!”乔林半是赞叹半是揶揄地道。 “你当时一门心思想把别人的酒食窃为己有,自然就忽视了兄弟的行动了。”天生也不无调侃地道。 第一百八十二章 :九龙山庄 “你说得也是。哎!九龙山庄的庄主刘新洲可能被架空了,即使我们前去帮助他,恐怕也很难恢复起往日的雄风!”乔林忧虑地道。 “久闻九龙山庄雄霸荆楚,声名显赫,没想到却这么不堪一击!不知刘庄主是怎么搞的,强敌压境时,却弄得众叛亲离,没有人肯为其卖命,真是可悲啊!”天生慨叹道。 “物必腐而后虫生。刘新洲这些年恐怕是仰仗祖上的积威,不思进取,安逸享乐,荒废了武功,误用了jiān佞之辈,故而失去了防御能力和人心。”乔林道。 “依我看,不全是老哥所说的那样,恐怕另有隐情。我怀疑万圣教在九龙山庄有卧底之人,而且此人的地位很高,权力也不小,可能cāo控了整个庄园。”天生呷了一口酒道。 两人表面上像是放dàng不羁地饮酒宵夜,实则是在分析猜测九龙山庄当前的时局和存在的问题,以便决定天亮时进入该庄后如何采取行动。 正在他们小声谈论九龙山庄的问题时,忽听寒烟娇嗔地道:“好哇师伯!你老人家眼里只有他,有好吃的也不叫烟儿一声,好偏心哪!”乔林和天生抬头望去,见寒烟笑容可掬地带着刘芳、刘芷姐俩走进前舱来。但见那两姐妹乌发散乱地披落在肩背上,身上只穿着白绫对襟衬衫和长仅过膝的白色绉纱短裤,隐隐可见欺霜赛雪的肌肤,凸凹玲珑的胴体,赤着一双洁白如玉的三寸金莲,娇媚俏丽,宛若太贞出浴,显然是被万圣教的人从被窝中捉来的。 这两姐妹泪眼婆娑,楚楚可怜,娇羞满面地分别向乔林和天生裣衽一礼,并颤巍巍地道:“难女感谢乔老前辈和张大侠的救命之恩!”道罢,又嘤嘤地啜泣起来,状如带雨梨花,情似经风芭蕉,凄婉可怜。 两个都是未出阁的妙龄少女,又出身在显赫的武林世家。大家闺秀,睡梦中被仇敌擒掳于荒郊野外,虽蒙救而脱离虎口,但几乎是以半luǒ之体伫立在两个陌生男人的面前尽管他们是救命恩人,也感到羞惭与耻辱。若是只见年逾七旬的蛇仙也还罢了,偏偏又遇到了貌似潘安,风流倜傥而又声威显赫的张天生,这让她俩很丢面子。 刘芳和刘芷生长在武林世家,自然也习得一身武艺,虽然不常外出走动,但对武林中发生的事情时有耳闻。她们姐俩早就听说过张天生的名字,并对其仰慕已久,十分崇拜,早已成了她们心中的偶像。初次见面,便如此狼狈不堪,怎能不让这两人羞惭呢?此时此刻地若有缝,恨不得钻进地缝中去。她们不是因为被人劫持而哭,实是羞于见人而泣的。 其实,张天生并没有直接救她们,只是负责击毙那四个劫持她们的人,是陈寒烟将她们两人从劫持者手中抢下来并挟回船上来的。 当寒烟将两个布袋打开时,见她们都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却都身不能动,知是被人封住了穴道。她为这两姐妹解开了穴道,并告之她们被万圣教的人劫持至此及自己等三人的身份时,竟让两姐妹大吃一惊。她们并不是因为被谁劫持而感到吃惊,因为她们只是被制住了“麻穴”和“哑穴”,但视觉和听觉尚存,对被谁劫持她们心里都很清楚,也听到了劫持者们对九龙山庄的议论,只是没想到出手救她们的人中赫然有大名鼎鼎的张天生而已。寒烟对这姐俩简单介绍了自己一行三人来此的意图和目的,竟让她俩感动得热泪盈眶,连连施礼致谢。 寒烟请她们两人去前舱面见师伯和天生时,但见两人面红耳赤,忸忸怩怩地不肯表态,一副娇羞尴尬的样子。寒烟心中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嫣然一笑道:“两位小妹妹,姐姐我只带一套换洗的衣服,不知给你们俩谁穿好?依我看,还是都不穿的好,免得没穿着的更尴尬。人在落难之中衣衫不整是常有的事,没人会在意的。倘若不去拜见他们,岂不让人家挑礼吗?再说,姐姐都不在意这些,你俩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快走吧,晚了就什么都捞不着吃了。” 刘芳、刘芷姐俩心想:“人家救了自己,而且还将去救整个九龙山庄,若不去拜谢一下人家,的确很失礼。”于是,两姐妹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羞手羞脚地跟着寒烟去了前舱。 蛇仙对刘芳姐妹俩的到来并没什么反应,毕竟是历经沧桑的古稀老人了,什么事都见过,自然是处之泰然,古井不波了!但天生就不同了,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突然见到两个穿着薄如蝉翼,而且几乎是半luǒ的漂亮美女,怎能不怦然心动?而且他首次被人称之为大侠,又出自两位妙龄少女之口,脸腾地一下红到了耳根,忙转过头去,不敢再看。 寒烟看见丈夫惊慌的样子,嫣然一笑,一屁股坐在他的身边,含情脉脉地道:“相公,吃了多少酒?看你,脸都吃红了!”又转头冲刘芳、刘芷两姐妹笑道:“两位小妹妹,快请坐,吃点东西压压惊。”寒烟的话不仅没有让天生和刘氏两姐妹从窘迫的状态中解脱出来,反而让他们陷入了更加尴尬的境地。 乔林瞪了一眼寒烟,复又哈哈大笑起来,笑罢,瓮声瓮气地道:“来、来、来!大家吃烤鸭,每人一只,吃完了好早点睡觉,明早还得赶路呢!”他的话音刚落,但见天生一仰脖,将手中剩下的半瓶酒一饮而尽,又用衣袖抹了一下嘴角,道:“你们慢慢吃,我去去就来。”说罢,振衣而起,穿窗而去,去势如电,眨眼间便消失在黑夜里。 “相公!你去哪里?我也跟你去!”寒烟以为天生听了她的话后生气走了,刚yù起身追去,但听乔林道:“烟儿坐下,他是去为这两个姑娘弄衣服去了,很快就会回来的。” 寒烟白了师伯一眼,没有动身,一语不发的呆呆望着窗外出神。乔林却若无其事的一边喝着酒,一边向刘家两姐妹询问九龙山庄的近况。两姐妹好像神情放松了许多,不再抽泣了,而且有问必答,但却没有吃东西。 约过了一个时辰左右,但见天生如穿堂紫燕般从窗外飞落在船舱中,将手中一个包袱递给寒烟,道:“你带她俩去后舱把衣服穿上。” 寒烟“嗯”了一声,和刘家两姐妹向后舱走去了。 “是偷来的吧?”乔林望着天生的眼睛道。 天生没有马上回答,顺手抓过一瓶酒,去掉瓶塞,“咚咚咚”连喝了三大口,道:“我给那家留下了五两银子。” “噢!那是强买!不过,你却没少给钱。这年头五两银子能买下一个丫头,这种买卖有点不太划算。”乔林笑眯眯地道。 两人正说着,寒烟带着刘氏两姐妹又走了回来。 “相公真是好眼力,这两套衣裙不仅样式好,宛如是给她们两姐妹量身订做似的,穿上很合适。听说只花了五两银子,太值了!”寒烟笑逐颜开地道。 “娘子不仅鉴赏能力很强,听力也让人叹为观止,隔一道中舱,竟然能听到这边说话声,真令人佩服!”天生听出了寒烟话中的醋味,也反唇揶揄道。 “张大侠辛苦了,难女和舍妹谢谢您了!”刘芳携妹妹刘芷向天生裣衽施礼道。 天生表情淡淡地道:“勿须言谢,这种事任何侠义道上的人都可做得到。天快亮了,你们三人都坐下吃点东西吧,一会儿船就启航了。”他怕寒烟说出更难听的话来,故意装出冷冰冰的样子,但还是偷着瞄了一眼刘芳和刘芷。他觉得这姐妹俩的确是一对美人胚子,穿上他弄来的衣裙不仅合身,而且别有一番说不出的俏丽,不比寒烟逊色多少。 刘芳长得高挑修长,体形稍微丰满圆润些,上身穿藕荷色对襟绣袄,妆花眉子,下身着的也是藕荷色罗裙。裙下微露出一双红鸳凤嘴绣鞋,因他没给这姐妹俩弄到头饰品,故而其乌发仍披散在肩背上,但经过了梳理,像瀑布一样飘逸,更显得妩媚动人;鸭蛋形的玉面上,眉清目秀,瑶鼻挺直,唇红齿白,艳如牡丹。刘芷较其姐略矮略瘦些,也长得玲珑剔透,娇美可人。但见她乌发如云,也是飘散在肩背上,瓜子脸粉白柔嫩,眉如弯月,杏眼含春,隆鼻樱口。上身着大红色水纬罗对襟衫,五色线绉纱眉子,下着白碾光绢挑线拖地长裙,裙下刚露出一双粉红绣鞋尖儿。曲线明晰,楚腰盈握,宛若病子西施,楚楚动人。姐俩环肥燕瘦,各有千秋,真乃是一对人间尤物。 寒烟看出了天生有些不悦,知道自己把话说过了头,玩笑开大了,让他下不来台,心里也很后悔,便不再多言,伸手撕下一块鸭大腿,默默地啃了起来。 蛇仙也觉得寒烟说话不顺耳,但又不好当着众人的面数落她,只好转移话题冲天生道:“兄弟,这金华酒的滋味如何?” 天生也借坡下驴道:“味道还行,不过没有辽东的高梁烧劲足。等兄弟江湖事了后,一定请老哥到辽东去做客,让你尝尝兄弟亲手酿的高梁烧,保你乐不思蜀。” 蛇仙兴奋地道:“兄弟也会酿酒?好!老哥我一定跟你去趟辽东,尝尝你的手艺。” 这一老一少一说起酒文化来便唠叨个没完,三个女人看着这两个男人兴高采烈的样子,都抿嘴偷笑,虽然chā不上话,也跟着陶醉了。尤其是刘氏姐俩,眼睁睁地看着这两个男人将四瓶金华酒在谈笑间喝得罄净,却毫无醉意,感到万分惊奇,一时间竟看得目瞪口呆! 说话间,不知不觉天已朦朦亮了。乔林站起身来,走出船舱催船家拔锚启航。 赤壁距九龙山庄所在地燕子窝只有百余里水路,又是顺风顺水,不到一个时辰,船便到了目的地。天生付了船资,然后大家弃船登岸,在刘芳姐妹的引领下,不到盏茶工夫,五人便到了九龙山庄。 第一百八十三章 :设宴诱敌 一桌丰盛的酒席摆在了贵宾室的地中央。因贵客中有陈寒烟,除了庄主刘新洲主陪外,其夫人白静和两个女儿也参加了作陪。酒宴上,宾主谈笑风生,气氛融洽,觥筹jiāo错,直饮到日落西山方住。 这一晚,蛇仙、张天生和陈寒烟三人都陪伴着刘新洲坐镇指挥防御。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九龙山庄整个晚上都安安静静的,没发生任何事。如此一连三昼夜,都是安然无恙。 这真是:“太公在此,诸神退位。”九龙山庄上自刘新洲,下到普通庄丁,人人都知道这种安定局面,皆是张天生等三位贵客带来的福气。但让刘新洲百思不解的是,万圣教怎么会知道庄中来了高人呢?不过蛇仙乔林、张天生和陈寒烟却心中有数,包括刘芳、刘芷两人也心知肚明。因为他们那天晚上在赤壁江边都听到了万圣教白香主等人的谈话。当时,他们还没有完全相信,但经过这三天来的反常情况看,他们坚信九龙山庄中的确有敌方卧底之人,而且cāo控着大部分庄丁,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6 章 括一些庄中高手。然而,他们认为,要揪出这些叛徒却很不容易,必须有确凿的证据。在来九龙山庄的路上,蛇仙乔林反复叮嘱过刘芳和刘芷姐妹俩,在没掌握确凿证据之前,不可将他们听到的情况告诉其父母,更不能向庄中其他人透露,以免打草惊蛇或因错疑而造成冤案。他们五人除了每天参与庄中的重要活动外,暗中一直在观察庄中每个人的动向,而且经常背着庄主及庄中所有人秘密碰头聚会,通报情况,研究对策。 他们通过观察和判断一致认为:总管曹彬和十二铁卫都是重点怀疑对象,而张天生却将罗煞女白静也列入了重点怀疑的范畴。不过,他一直没有当众说出来,怕刘芳、刘芷一下接受不了而引起误会,最后导致功败垂成或不可想象的后果。 这天晚上,刘新洲因庄中连日来风平浪静,心情愉悦,大排宴席。他一方面是为了表示对乔林、天生和寒烟三人的谢意,另一方面也想慰劳一下庄中高手和骨干。席开百余桌,厅中院里黑压压一片,场面十分宏大。因庄主盛情,大多数人都喝得酩酊大醉,连庄主自己也醉得不省人事。因天生的名气大,特别是很多人都认为万圣教是因为惧怕张天生而不敢再来骚扰九龙山庄的,故而,大家频频向其敬酒,其中也包括心怀叵测者。 天生虽然海量,但也抵挡不了数百人的敬酒,若不是他内功精湛,偷偷运功将酒精逼出了体外,也得趴下。尽管如此,酒宴结束时,他也感到头重脚轻,浑身不适。 寒烟是个聪慧绝顶的女子,她觉得大敌当前,刘新洲不该举行这么大规模的酒宴。庄中暂时的平静,不意味着危险就不存在了。特别是她知道庄中隐藏着一股很大的危险力量,即使万圣教不从外面攻进来,单凭庄内这股力量,也可颠覆九龙山庄的。她以身体不适为由,滴酒未沾。她预感到今天晚上会发生大事。她曾用蚁语传音法提醒过张天生,让他不可狂饮,以防不测。但张天生好像兴奋到了极点,哪里听得进去?仍然来者不拒,每逢有人向他敬酒,都毫不犹豫地与之干杯。寒烟气得没法,在心里暗暗责怪:“真是个大酒鬼,见到酒就什么都不顾了,看你今晚如何应对可能发生的危机!” 张天生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即使寒烟不提醒他,他也不会坠入瓮中的。他不仅觉察到这次晚宴会给九龙山庄带来灭顶之灾,同时,他也猜到有人在暗中怂恿刘新洲搞这次晚宴,意在麻痹大家的警惕,特别是想要灌醉自己,好暗中举事。他故意放dàng不羁地狂饮,将计就计,只有这样,才能引蛇出洞,彻底揭穿暗藏在九龙山庄中的敌人,从根本上解决九龙山庄的问题。 这顿酒宴醉倒了大半个山庄的人。庄主夫fù醉倒了,曹总管和十二铁卫也醉倒了,自称善饮的蛇仙也躺在桌上呼呼睡着了,天生故意装醉,扶着寒烟的肩膀踉踉跄跄地回房间休息去了。 刘芳、刘芷姐俩没怎么喝酒,故而没醉。两人指挥为酒宴服务的庄丁和侍女们把醉倒的人一一送回各自的房间去,然后又亲自下厨做了一碗莲子羹送到天生的卧室。但见天生已躺在床上沉沉大睡,显然醉得不轻,寒烟一脸幽怨地坐在床边守着。 寒烟见两姐妹送来了莲子羹,苦笑一声道:“多谢两位小妹如此关心他,先放到茶几上吧,快请坐!唉!你们看,这个酒鬼已经醉得不省人事,回来就睡着了!” “今晚张大侠酒喝得最多,也真难为他啦!寒烟姐,你一连辛苦了几个晚上,也该早点歇着了。我俩不多打搅了,有事喊一声,我们马上会过来帮忙的。”刘芳携着妹妹的手恋恋不舍地走出门外,随手带上了房门,又对住在外屋厅堂里伺候天生夫fù的两个侍女嘱咐了几句,让她们精神点,好生伺候着,别误事。其实,这姐俩就住在对面屋,与天生住的屋仅隔一个客厅。这是个独门独院的二层小楼,座落在刘府后花园里,平时就是刘家两位姐妹的闺楼。这姐俩因仰慕天生夫fù,为了接触方便,以保护她们为名,商请父母同意,让他们夫fù住在了她们闺楼的。 刘芳刘芷姐俩刚离开,但听天生悄声道:“烟姐快把灯熄了,先假寐一会儿,待一会咱们从窗户出去,看看庄中热闹。” 寒烟轻声笑道:“你原来是装醉的?好坏呀!让我白白担了不少心!”她对这位时而称她为“娘子”,时而又称她为“烟姐”或直呼其名的丈夫的精湛内功和心智佩服得五体投地。是呀,喝了那么多的酒,竟然毫无醉意,让她简直不能相信,但又不能不信。她挥袖灭去了蜡烛,也没脱去外衣,上床放下帐幔,挨着天生刚躺下,立被天生搂入怀中,惊得她小声娇嗔地道:“身置险地,怎么还敢想那事?不要命了?” 天生将嘴贴在寒烟的耳际悄声道:“我岂不知今晚将会发生大事?现在窗外恐怕就有人在监视我们,若不做点假戏给他们看,怎能瞒过他们的眼线?再说,他们在没查清咱俩是否真的醉入梦乡之前,是不敢动手的。而且,这几天来不分昼夜忙忙碌碌的,一直没那个,憋得我好难受……” 寒烟闻听,既同情又恐慌地呢喃道:“姐姐也知道你很痛苦,但外面有人虎视眈眈的,姐心里直发毛今晚就放过姐吧!姐已是你的人了,怎敢怜惜此身?待此间事了,姐一定会让你尽情享受的,好吗?你冤家怎么不听姐的话”说话的工夫,天生已撩开了她的裙子,正用手yù褪下她的小裤,吓得她急忙躲闪,小声哀求道:“姐姐怕得不行,快放过姐姐吧?姐用手给你帮你好吗?” 天生见寒烟的确很恐慌,只好做罢,轻叹一声道:“真是胆小鬼!好吧!就依你好啦!” 天生亢奋的叫出声来,吓得寒烟伸手捂住了他的嘴,悄声冲天生歉疚地道:“姐姐也好想跟你,可是一旦有人来袭,即使危害不了你我的xìng命,你是知道的决不许任何别的男人看见。别怨恨姐姐好吗?” 天生只嗯了一声,算是作答,闭起眼睛,但耳目仍然默察着小楼外面的动静。他觉察到了有人潜伏在屋顶,正以“珍珠倒卷帘”之式向屋里窥探,来人好像听到了他们在干什么,幽叹一声离去了。 那叹息声虽然轻如蚊蝇飞鸣,但却被天生听得一清二楚,来者是个女人。她是谁呢?为什么来了又走了?天生又运用天耳通之法搜寻了一下外边的动静,发现除了对面屋中刘芳、刘芷姐俩在窃窃私语和睡在客厅中两个侍女微细的鼾声外,附近没有人潜伏。他用手轻轻拨开寒烟那只为他服务的玉手,悄声道:“好啦,别弄了!越弄越让人难受!外面监视的人已经撤离,该咱们出动了!从后窗悄悄出去,别惊动了对面屋里的人。”他说罢,站起身来,整理一下衣裤,系好了裤带,下了拔步床,带上太阿剑,轻轻打开了后窗扇,如燕子穿云般飞掠而去。 寒烟被天生的举动弄得莫名其妙。她对天生前半截的怨言感到惭愧,听了后半截的话后方豁然醒悟过来,心里暗骂道:“你这个小冤家,真是个鬼精灵,连我也被你耍了!”忙抓过天生给她的那把独弦古琴(因为她的那把琴毁在了神农架,天生便把自己得自清虚妙天的古琴给了她),紧随天生身后追了去。两人一前一后飞掠出花园,直奔前院上房而去。 宴会大厅中仍然灯火辉煌,但参加晚宴的人都已离去,只剩下一些下人们在忙忙碌碌地收拾着桌椅餐具,其中有几人围坐在一张桌前猜拳行令,飞白畅饮,像是管事的,提前享受工作餐。 天生觉得没什么好看的,轻拉一下寒烟的衣袖,掠向后进正房。那是庄中内宅,庄主夫fù就住在里边。内宅占地很大,房屋也不少,正房是三明两暗五间精舍,飞檐斗拱,雕梁画栋,气势宏大。东西两侧各有两幢厢房,每幢三间。南面一排也是五间,只不过中间那间是穿堂,与前院相通。整个内宅房间合起来共有二十一间,各房门前有回廊相连,宛若一体。雨天或暑热天,各房间的人可以任意走动,不必担心被雨淋湿或被日光晒灼。天井很大,花木扶疏,并有青石甬道通向各栋房门前。 除了正房有灯亮,其它房间都黑黝黝的,没有点灯。天生和寒烟两人悄无声息地潜进到正房西间窗前,用手蘸些唾液,轻轻捅破了窗纸,张目向里望去,但见刘新洲像死人一般,穿着白纱睡衣,躺在拔步床上呼呼大睡。地平上跪着一个妙龄侍女,手拿苏绢团扇正在为其扇凉。靠窗处的东坡椅上坐着一位三十许的美艳少fù,身着轻罗素服,薄如蝉翼,隐隐可见内里的冰肌玉骨;白如皓月的脸上,黛眉微皱,杏眼含怨。天生见此人不是罗刹女白静,她是谁?难道是刘芷的母亲水仙?那白静睡在哪间屋子里呢?难道她不与刘庄主睡在一张床上吗? 天生很疑惑,又逐个房间搜查一番,正房里没发现白静,又到东西厢房搜查了一遍,除了发现几个侍女和粗使婆娘在睡觉外,也没有白静的身影。她不是也喝醉了么?难道她不在这个院子里住?天生和寒烟又向东厢南端走去。那里有个月亮角门,是通往东跨院的,但角门锁着,只好逾墙过去。 东跨院是刘新洲的儿子刘荃的住处,独门独院,除了那个角门可通向主宅外,南面有正门可进出。这院子说是跨院,其实也不比正院小多少,屋舍加起来共有十七间。刘荃在十六岁时,其父母就给他娶了一房媳fù,是江州大户申百万的小女儿叫申莺莺。 刘荃是个纨绔子弟,仗着家族势力,特别是母亲白静的溺爱,风流博浪,不务正业,专好鹰犬走马,蹴打,横行霸道,吃喝嫖赌样样俱全。最近听说江陵府“怡心院”新来一位绝色的清倌人,不顾大敌当前,带着两名小厮偷着去了江陵府“怡心院”。他与那个新来的清倌人鬼混了三天三夜,在回家途中被万圣教的人给捉去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 :罗刹女的yīn谋 天生和寒烟原不知东跨院住的是什么人,只见正房卧室里一灯荧燃,便踅近窗前,见屋中有一紫衣少fù坐在灯前垂头落泪,年约十七八岁,姿色清丽绝美,宛若月宫嫦娥,只是一脸愁容,似雨打海棠,让人看了楚楚可怜。有两个十四五岁的垂髻侍女陪坐在侧,亦都愁眉不展,失魂落魄。若不是主仆在jiāo谈中埋怨少庄主,两人还真不知那紫衣少fù就是刘荃的女人呢! 天生意在找到罗煞女的下落,因为,他对罗煞女疑心最大,特别是他亲眼见到罗煞女也醉得不醒人事,却又不在内宅,更加可疑。以为她也是故意装醉,使了障眼法,暗地里搞yīn谋诡计。见东跨院里也没有她,便想去西跨院看看,尽管他知道蛇仙乔林暂住在西跨院,白静不可能去那里,但还是不想放过搜查。可能是古代有钱人家的建筑讲究对称的缘故,西院的建筑规模与样式同东院相同。天生和寒烟逐个房间搜查一番,让两人吃惊的是,整个院中除了住着十几个男仆外,别说白静不在这里,连蛇仙也失去了踪影。 “咦!这就怪了,乔大哥怎么也不见了?他去哪儿了?”天生悄声对寒烟道。 寒烟亦悄声道:“师伯莫非也跟你一样装醉,此时也可能在侦探庄中动静?” “走!咱们到前面几进院子里去看看。”天生道罢,展身向前院掠去。两人如紫燕穿堂般越过待客大厅,轻轻落在刘府第二进的正房屋瓦上,先向院中扫视了一眼,见没什么动静,又双脚勾挂在屋檐瓦上,使了个“金钩钓鱼”式,探身向正房屋里看去,但见十二个铁卫中有八人和衣横卧在几张床铺上,沉沉大睡,鼾声震耳。有两个像是执班的普通武士怀抱兵刃,也坐在东坡椅上打嗑睡。天生心中暗忖:“刘府的防务到了这种可怕的地步,真是令人瞠目!另四名铁卫去了哪里了呢?难道他们是去庄中巡查去了不成?”他卷起身躯,蓦地,发现从庄外飞来一个黑影,因距离较远,看上去像是一只老鹰,直向庄东头一处深宅大院飞去。 天生曾随庄主刘新洲视察过整个九龙山庄,知道那个宅院是总管曹彬的住处,距刘府有二里左右。他向寒烟打了个手势,弹身而起,穿房越脊,直奔曹宅掠去。 两人刚降落在曹宅院外的一株古槐树上,忽见一只金翅鹞鹰从后院腾空而起,向西南振羽飞去。天生对那只鹰感到很蹊跷,刚想弹指将其击落下来,但见那只鹞鹰像是预感到有危机似的,闪电般直入云霄,即使天生指力通神,也无法伤得了它。 曹彬的宅院并不很大,只有前后两进十八间房屋,但护卫却极为森严,与刘府截然不同。院墙外有流动哨,院内也布满了明岗暗桩,天生暗忖:“看这院中如此森严壁垒,刘新洲果然是被架空了!这里才是cāo控九龙山庄的中枢。”他又详细观察了一番,但见前院正厅内灯火辉煌,但两厢却暗无光亮。厅堂里影影绰绰像有几个人在品茗聊天,两厢里虽无灯火,却隐藏着很多武士。后院比较静谧,三明两暗的正房中,只有一间屋里有灯光,而且院中好像没有安排防卫,但院墙外面的哨卡却明显多于前院外围的人数。天生心忖:“若不将外围的哨卡秘密除去,很难进入曹宅里面。”他让寒烟暂时隐藏在树上,以为策应,自己如大鹏金翅鸟般盘旋于暗影里,运用弹指神通,不到盏茶工夫,便将曹宅外围所有的明卡暗桩封闭了穴道,不动不语,悄无声息地扫清了外围的障碍。接着,他又像幽灵一样越进院里,先从西厢房开始,逐屋制住了里边的武士,又踅身到东厢,亦如前法,将隐藏在里边的武士全部封了穴道。 这些武士都是曹彬从庄中精心挑选和秘密培训出来精英,若不是遇到张天生这样的顶级高手,很难被如此这般顺利地制住。可悲的是,这些人刚察觉到有异,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便被封住了穴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7 章 言不得动不得,连对方是谁都不看清。 天生又潜入前院正厅窗前,悄悄将窗纸捅了个孔洞,单眼向里望去,发现里边坐着的正是在刘府前院不见了的那四名铁卫。他们不是在品茗,而是围坐在一张桌子上打牌赌博。天生转到门前,见门是虚掩着的,便小心翼翼地推开,又悄悄地挨身走了进去,伏在屏风前,目测了一下与那四人的距离,觉得凭自己的功力,完全可以用凌空拂穴手法将这四个庄中高手一举制服。他轻轻咳嗽一声,见那四人都面向门口张望,恰好都将前胸暴露出来。但见天生霍地从屏风前转出,双手齐挥,指风飒飒,还没等那四人惊叫出声,各个前胸要穴顿感一麻,扑通通倒下了。 天生知这四人内功精湛,走上前去,每人又补了一指,然后转身出屋,向后院走去。 天生观察的没错,除了上房亮灯的屋里有人外,没有其它人埋伏。他如灵猫般悄无声息地靠近到那间有灯光房间的窗前,但听屋里有人道:“唉!你师兄也真是的,事先定好了的计划,怎么说取消就取消了!看来万圣教也成不了什么大事,依老娘看,还不如断绝与他们的关系好!” 天生闻言大惊,这不是罗刹女白静的声音吗?她怎么会在这里?天生为了证实那女人是否真的是白静,轻轻地将窗纸捅了个小窟窿,打眼观瞧,但见灯光影里,鲛帐中,白静斜依在床头上,身上只穿着薄如蝉翼的白绸短袖睡衣,不仅那双粉藕似的光滑而又白腻的胳膊和令人惹火的欺霜赛雪的丰腴双腿毕露于外,就连那仅隔着一层绸衫的身体也隐约可见。天生倒吸了一口冷气,觉得白静虽然是个半老徐娘,并生养过两个孩子,但她的身段与肌肤仍然完美得令人垂涎yù滴。特别是她那对长睫毛下勾魂摄魄的媚眼,忽闪忽闪得分外动人,真是个能迷死人的人间尤物。 茶几上除了茶具外,还放着一张发皱的纸,像是一封信。这时,但听曹彬道:“好个小油嘴,你怎么能怪我师兄呢?方才师兄不是让鹞鹰传来信说明原因了嘛?你想,当今江湖中最有势力的帮派莫过于飞鹰帮和万圣教了,而这两家又都暗通当今最强盛的蒙古人,直接投靠在忽必烈大汗的帐下。你知这忽必烈是谁吗?他可是统领百万铁骑横扫天下的蒙古大汗哪,连这大宋的江山早晚也都是他的。然而,这两派之间矛盾很大,大有一争高下之势。忽必烈大汗不想让这两家火拚,特意派他手下的两个亲信,也就是‘yīn山双煞’帖木端和阿兰泰兄弟俩来为这两家做调解工作。‘yīn山双煞’现坐镇在京兆府,急令我师兄和李三太于明天晚上之前到他们那儿去。师兄怕误了与‘yīn山双煞’会面的时间,不得不取消原计划,连夜带几个人去了京兆府。你方才说不想与我师兄联系了,这怎么可以呢?不借师兄的手杀了姓刘的,你我何时能正大光明地在一起生活呢?” “凭你的本事,杀了那个王八还不容易吗?何必假手于人呢?你总是瞻前顾后的,真不像个爷们!”白静抱怨道。 “我不是跟你讲过多次了吗,这事不能由我亲自动手,更不能采取下dú的办法来解决他的xìng命。那样我们就永远得不到他家祖传的‘游龙剑谱’了! “我来九龙山庄将近二十余年,一方面是为了贪恋你这个小yínfù,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那本‘游龙剑谱’。可这个王八蛋,任凭你对他怎么好,也不肯拿出剑谱给我看。只有借助外力,毁了他的山庄,并使其受到重伤,那时,我再假装冒死将他救走。他为了感恩或让我帮他报仇,不怕他不告诉我剑谱藏在何处,或者将剑谱背给我听。一旦我得到了剑谱,他的死期才算到了。”曹彬得意忘形地道。 张天生己弄明白了九龙山庄的真正祸端,但他不想亲手除去这对狗男女,拟想办法让刘新洲自己解决。他刚想离去,忽听白静道:“你想得到很美,眼前这个张天生你怎么打发?恐怕你那位教主师兄也惹不起人家吧?” 天生想听听这两人怎么准备对付自己,便又止步偷听了一会儿。但听曹彬道:“这的确是个很棘手的事,我早就听说此人不仅武功盖世,而且还炼成了百dú不侵之身。故而,这些天来,我没敢向他下dú。因此,我暗中窜拢庄主排下酒宴,让大家轮番敬酒,把他灌醉,然后趁醉将其除去。没想到计划有变,让他逃过了一劫。不过,他不会总呆在这里的,并不足为虑。对了,今晚你不是说去看那姓张的去了吗?他醉得怎么样?” “唉!多亏你师兄没带人来,否则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那个风流公子根本就没有醉,我去时,正跟他的夫人干那事呢!”白静说到这事时,好像受到了刺激,竟坐起身来依偎在曹彬的身旁,情不自禁地伸手去触摸曹彬的身体,状甚风骚。 第一百八十五章 :千变神狐白菊 “什么?他真的没醉?他是装醉的?”曹彬放下手中的茶杯,推开白静,又道:“这小子太可怕了!不行,我得亲自去看个究竟,别着了他的道儿。” “你瞎cāo哪门子心?哪里顾得上想别的事!”白静说着又贴近前。 “说得也是,自姓张的那小子来后,对了,你说荃儿真的是我女儿吗?”。 天生见这两人刚想离开,忽听曹彬又提出了新问题,只好再次驻足窃听下去。但听白静道:“怎么,你怀疑老娘说假话吗?荃儿的确是你女儿,没见他长得酷似你吗?对了,你师兄不会虐待他吧?若是荃儿损伤半根毫毛,老娘非跟你拚命不可!喂哎哟…” 曹彬气喘吁吁地道:“你放心吧,荃儿既然是我的骨ròu,我怎么会让他受委屈呢!他如今被我师兄收做弟子了。那么芳儿呢?” “你好贪婪呀!芳儿不是你的种。不过我可告诉你,九龙山庄瓦解后,不许你碰她一根手指,她毕竟是从老娘身上掉下来的ròu。哎哟你轻点弄痛我了” 天生再也听不下去了,刚想离开,忽然想到何不将这两人也封了穴道,然后去叫醒刘新洲来看,岂不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吗!于是,他运用弹子神通功夫凌空向窗内弹去,封住了那两人的麻穴,然后双脚点地,向院外那株老槐树上电shè而去。 然而,当他飞落到树冠上时,发现隐藏在树上的寒烟却不见了,不禁令他大吃一惊!忙向四处望去,但见十丈之外有一条身影如一道清烟般向刘府的后花园飘去,心中暗忖:“那人影一定是寒烟,可她为何不等我一起回去呢?”他刚yù追踪赶去,忽地一眼瞥见另有一条身影从庄外掠入刘府西院。天生感到可疑,转头向刘府西院驰去。他几乎是与那来人同时进入院中,朦胧中认出了那夜行人原来是蛇仙乔林。乔林也认清了天生,各吃一惊!但见乔林向天生一招手,反身又向庄外疾驰而去。约离开九龙山庄十余里,乔林停住了身形,四处望了望,觉得四野无人,方冲跟在他身后的天生道:“小兄弟,你知道今天晚上九龙山庄可能会发生劫难吗?不过,危险已经过去了,但隐患依然存在。老哥约你来这里,是想告诉你一件令人想不到的事……”天生没有等乔林把话说完,忙拦话道:“老哥是否想告诉我,yù颠覆九龙山庄的幕后cāo纵者是曹彬总管和刘庄主的夫人白静是吧?另外,你还想告诉我,万圣教主取消了今晚yù袭击九龙山庄的计划而另有大事去了京兆府的事对吗?” “咦!你是怎么知道这个秘密的?老哥正是想告诉你这些事的。”乔林很惊异地道。 天生故弄玄虚的道:“兄弟虽然没有老哥哥的阅历丰富,江湖上的朋友就更比你少多了,没有人来与兄弟通风报信,但兄弟却能掐会算,当然一算便知道了!” 乔林闻言一愕,上下打量了一会儿天生,摇了摇头道:“兄弟撒谎也不看看对方是谁,老哥我是那么好欺骗的吗?你身上沾了那么多花粉,说明你今晚曾经穿花拂柳,打探过别人的秘密,而这秘密就是你方才说的事对吧?” 俗语说,“姜是老的辣。”天生闻言,不得不对眼前这位老江湖佩服得五体投地,哈哈一笑道:“老哥的眼睛真dú,不过,你把那个‘穿花拂柳’的‘柳’字改成‘槐’字就更贴切了。”天生没有将他从哪里得到的秘密告诉乔林,也没打听乔林是怎么得到这个消息的。 乔林冲天生笑了笑道:“嗬!小兄弟越来越成熟了,竟然跟老哥也兜起圈子来啦!为何不问我是怎么知道这些情况的呢?” “老哥若是想告诉我,何需我问?若是不肯说,我问不也是白问吗?” “好个臭小子,老哥今晚被你吃定了!”于是他将今晚发生的事简要地告诉了天生。 原来,乔林也觉得今天晚上刘新洲举办的这场酒宴有问题,故而加以戒备。他不仅内功精湛,且又是玩dú的高手,尽管也喝了很多酒,岂能醉倒他?他也是假装醉倒的。他被一个庄丁搀扶回西院卧室后刚躺下不一会儿,便听到有人敲后窗,于是起床推开后窗探头望去,蓦见一个皓首白鬓的老妪拄着竹杖站在远处向其招手,便穿窗而出,向那白发老妪走去。但见那个白发老妪转过身,背对着他拄着竹杖蹒跚地向庄外走去,看她脚步虽然缓慢,但乔林却追她不上,这让乔林感到很震惊!这人是谁?轻功如此了得!连自己都赶不上她! 那白发老妪一路前行,转过一道林岗,前面便是滚滚长江。但见那白发老妪站在停靠在岸边的一条渔船前,转过身来,冲刚追到跟前的乔林笑道:“你这个老dú物怎么越活越不济了?这些年来死哪儿去了?连个信息都没有?你真的没认出我来吧?” 乔林揉了揉眼睛,运足目力仔细瞧了一会眼前这个白发老妪,突然惊呼道:“你是阿菊妹妹!不愧号称‘千变神狐’,若不是看见你腰带系着的那枚玉,真还认不出你哩!” 这个白发老妪便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千变神狐”白菊。她的易容术和轻功独步天下,很少有人见过她的庐山真面貌,但乔林除外,因为,她原是他的情人。 白菊笑道:“快上船吧,船上有茶水。身居险地,还敢喝那么多的酒,即使不醉死,也会让人杀死!真没出息!”二人相继上了渔船,船里没有别人,就他们两人,刚坐下,乔林就觉船在动,向窗外瞥了一眼,发现船已离开了岸边,向江心漂出十余丈,俄顷又停住了。乔林惊诧地道:“阿菊,你炼成了弥勒**?”但听白菊嫣然一笑道:“只炼到八层火候,还差得远呢!” 乔林道:“能炼至八层火候就能以气驭舟?这种神功太厉害了!看来只有我那个小兄弟可与你比肩了!” “你是说那个叫张天生的小伙子吧?那小子的面相很有福气,根骨也很好。你是怎么认识他的?听说这小伙子在江湖上的名气大着哪!”白菊道。 乔林遂将自己如何被困在神农架,又如何认识张天生的经过告诉了白菊。白菊听后慨然道:“没想到火德星君还活着哪!也真难为了你那位小兄弟,竟然能与那个大魔头打成平手!”她为乔林斟了一杯茶,自己也斟了一杯,望了一眼对方,见乔林也正看着她,两人目光碰到一起,顿时察出了火花,是情火。但见白菊忙伸手从衣袖里掏出一个玉盒,打开来,不知醮了点什么灵水,揉。搓一会脸和头发,只眨眼间,但见她恢复了本来面貌。白发变成了乌云般黑亮,脸上的皱褶不见了,变成了洁白光滑的玉面,看上去哪里像个六旬以上的老太婆,活脱脱是个三十许的半老徐娘。 “阿菊,你还是那么美,一点都没变老!岁月对你真是情有独钟,没能抹去你的亮丽容颜!”乔林感叹道。 “林哥,我真不知道你被困在神农架二十余年,还以为你不在人世了呢!说来也巧,我于白天路过幕阜山时,偶然发现了新崛起江湖的万圣教的人在九宫峰下一个山洞中聚会。一时好奇,便偷偷制住了他们一个银衫武士,又换上了那人的服装,扮成了他的模样混了进去。没想道那个武士是他们教主的贴身侍卫之一,有幸能近距离地听到他们几个主要首脑人物的谈话。他们谈话的中心议题是:暂时放弃攻击九龙山庄,教主带上几名高手火速赶往陕西京兆府去面见忽必烈派来的特使。在他们的谈话中,我听到你在九龙山庄,当时别提多高兴了。后来又听说九龙山庄的总管曹彬是教主尚能那个秃驴的师弟,二十年前就在九龙山庄卧底,而且又将刘新洲的老婆勾搭上手,并已cāo控了山庄的实权。我为急于见到你,便借故溜出来,重新易容,到九龙山庄来看你来了。你说巧不巧,当时我看你还像过去的老样了,喝起酒来连命都不顾了,猖狂得了不得。哼!早晚你会栽在这酒上的。” 两人又唠了一会嗑,乔林想早点回去,把他得到的消息告诉给天生知道,便与白菊亲了下嘴,约了明天晚上再与其见面,便匆匆赶回了九龙山庄,恰巧在西院遇到了天生。乔林在跟天生讲述这段经过时,只说是遇到知情的老朋友,没说是他昔日的情人。 天生也把他见到和听到的情况告诉了乔林。乔林闻听大喜,忙道:“太好了!咱们马上去通知刘新洲,让他亲自去看看他的好兄弟与他老婆的jiān情,也好让他下决心整顿一下九龙山庄。” 两人赶回到九龙山庄,直接去了刘新洲的住处,隔窗向里望去,见刘新洲仍然躺在床上酣睡,水仙和衣躺在床的外侧,那个执扇的丫环也倦伏在地平上睡着了。天生刚yù敲窗,忽被乔林伸手格住,耳语道:“兄弟不可莽撞!此事有碍庄主声誉,咱们不宜直接露面,免得让他难堪,还是留石寄柬的好!”乔林回房写了一张纸条,又踅了回来,从院中拾了一块石子与那张纸条团在一起,一掌拍开窗户,抖手将纸团掷在刘新洲的枕头上,然后同天生闪身躲藏在树影后暗中窥视。 第一百八十六章 :不秃不d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8 章 ,愈秃愈dú 刘新洲的小妾水仙刚睡下,蓦闻窗棂响,吓得尖叫一声,惊坐而起,而在地平上打盹睡的执扇丫环也被吓得花容失色,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亦尖叫了起来。刘新洲虽然酒喝高了,也真的醉得不省人事,但他毕竟是内功精湛的武林高手,经过一段睡眠后,酒劲被化解了大半,亦闻声而起,一眼瞥见枕上的纸团。他是个老江湖,知道有人示警,并非是来了刺客,忙让丫环将灯挑亮,展开了那纸团,借灯光一看,顿时勃然大怒,急速穿衣下床,抓起悬挂在床头上的三尺宝剑穿窗而出,逾墙踏瓦,直奔曹彬的宅院疾驰而去。他此时已气得大脑发胀,到了曹宅后也没顾得上察看周围情况,直扑后宅亮灯房间,一脚踹破窗扇,怒吼一声窜进屋去。举目一看,顿时傻眼了,屋里空空如也,哪里有什么jiān情?连一个人影都没看见!暗中跟来的天生和乔林见了也大吃一惊!特别是天生,明明是自己亲手封了那对狗男女的穴道,怎么就不见了呢?乔林望着天生,用蚁语传音法问天生道:“小兄弟,这是怎么回事?” 天生也用蚁语传音法道:“我也被弄糊涂了!那对狗男女明明在这里,是我亲手封了他们的穴道,怎么会不见了呢?” 乔林知道天生不会撒谎,一定有人将那对狗男女救走了。多亏方才没有直面刘新洲说明此事,否则岂不尴尬? 刘新洲虽然心粗,但也并非等闲之辈。尽管他没看到曹彬和白静两人的jiān情,但嗅觉告诉他,他的夫人的确来过这里。他嗅到这屋里有他老婆留下的体香味,他对这种香味再熟悉不过了,因为,这不是普通从市场上能买到的香料味,而是他老婆天生带来体香,这世上独一无二。 他又仔细地搜查了一下,见矮榻上床单凌乱不甚,又在枕边发现了一条汗巾,正是他老婆的。这让他更加证实他老婆跟曹彬有一腿。他怒骂道:“好个jiān夫yínfù!老夫一定要亲手活刮了尔等!”他暴怒地一脚踏碎了床塌,旋身冲出那间让他蒙羞的卧室,仗剑逐屋搜查了一番,仍没发现曹彬和白静的身影,却看到了一批被人制住穴道的庄中武士和四名铁卫。这让他很吃惊!暗忖:“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能耐,竟然能将这些人制住?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在这里?”他感到疑惑不解,他想解开一名铁卫的穴道问问,可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解开。心中暗忖:“好怪异的点穴手法!看来这庄中一定是来了高手,说不定给自己投石留柬的正是那位高人!那么他既然通知我来捉jiān,怎么不见了那对狗男女?难道另有原因吗?” 张天生见刘新洲解不开他封的穴道,正在苦思冥想,一筹莫展,便暗中凌空一指,解开了一名铁卫的哑穴,好方便刘新洲了解情况。那人哑穴被解后“哎哟”呻吟了一声,惊动了刘新洲。但见他迅即揪住那人衣领,将那人抓了起来,喝问道:“何铁手,你怎么会在这里?是被谁点了穴道?曹彬去了哪里?” 但听那个叫何铁手的铁卫慌恐地道:“庄主,属下等人是被夫人和曹总管调到这里来把风的。点我等穴道可能是张可能是张大侠。曹、曹总管和夫人他们” “你是说张少侠点了你们的穴道是吗?”刘新洲怒不可遏地问道。 “那人出手极快,点翻了我等便出屋了。属下虽看得不很清,但也看得**不离十,那人好像是张大侠。”何铁手不敢十分确定地道。 刘新洲又道:“曹彬让你们来此何为?他现在去了哪里?” 何铁手心中电转,知道曹彬已败露,自己虽然哑穴被解开了,但麻穴仍未解,无力反抗,若是不说实话,只有自找苦吃。看情形,曹彬和白静一定逃离了山庄或被什么人带走了。那个解开他哑穴的高人仍在附近暗藏着,因为他曾亲眼看到刘新洲没有能解开他们的穴道,猜测到暗中用隔空解穴手法解开他穴道的人,即使不是张天生,也是个难惹的高人。于是何铁手便将曹彬暗中勾引万圣教袭庄和与白静通jiān的事全都招供了。刘新洲听罢,气得一掌击碎了何铁手的天灵盖,又挥剑将另三个铁卫斩落了首级,抛剑于地,一屁股坐在一张东坡椅上,双手抱头,自怨自艾地道:“天哪!没想到我刘新洲竟会是个有眼无珠的蠢物,错把豺狼当朋友,真是引狼入室,自掘坟墓啊!”他悔恨jiāo加,悲愤至极,痛苦万状。 曹彬原名曹九,曹彬是他后改的名。他也曾在少林寺出过家,与尚能同为一师之徒,小尚能十五岁,法号尚玄。二十年前,曹九与另一师兄尚清去五台山办事,途中遇雨,躲在一大户人家门前避雨。这家主人姓乔,因好善乐施,三里五村的百姓都叫他乔善人。 乔善人听门上说有两个和尚在门前避雨,忙让人请到屋中以茶相待。 那天,雨下起来没完,直到晚上也没停。乔善人让人安排了斋饭,并留住在前院西厢房。晚上,曹九可能茶水喝多了,半夜起来去茅房,因茅房设在正厅房西山墙边上,恰巧与后院的茅房仅隔一墙。后院是乔家内宅,可能是为了清掏方便,故而内宅的茅房设在了西南角上了。曹九尿尿时,忽听到内宅院中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并有两个女人在低声唠嗑,由远而近,最后竟到了隔壁。他不知隔壁也是茅房,那两个女眷也是去茅房如厕的。 但听一人道:“三姨娘,老爷有好几天没来咱们屋里了,你不觉得闷得慌吗?听说前院来了两个和尚,长得很英俊,就住在西厢房里。” “你这个丫头满嘴喷粪,莫非你想找他们去吗?没廉耻的东西,这种话也是你说的吗!把灯笼照正了,别让我掉进茅坑里。看你,像丢了魂似的!”那个叫三姨娘的悄声笑骂道。接着便听到一阵作响,像是撩衣解裙声,紧接着又听到响亮的声。 曹九当年二十三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他自九岁出家以来,虽然从没碰过女人,但没少听师兄尚能讲过男女的事。听了这种响动,顿时起了好奇心,想过去看看。他在少林学艺十四年,内外家功夫都很了得,穿房越脊如履平地。他轻轻踅出茅房,纵身越过墙去,悄然贴近茅厕跟前,从花眼中向里望去,不禁怦然心动!但见里面有两个身穿单薄衣的女人,一个年约二十七八岁的少fù,另一个像是她的丫环,约有十六七岁,手执一盏纱灯站在一旁给她照亮。那个少fù好像没穿裤,尿完后直接提上了裙子,又从丫环手中接过纱灯,为那丫环照亮。那个丫环同她主子一样,也没穿,直接撩起裙子就蹲了下去。那丫头虽然没有其主子肥大,但却很光滑圆润,极富弹xìng。曹九竟然看呆了,直待那主仆二人挑灯yù走出茅房时,方醒过神来,躲到yīn暗处藏了起来。 常言道:“不秃不dú,愈秃愈dú。”人既出家祝了发,应当以生死轮回为重,心如槁木死灰,六尘不染,十戒当遵。然而,这曹九则不然,平时受到师兄尚能的熏染,早就想染指女人了。今晚,他见了这主仆二人后,yín心顿生,暗中悄然跟了去。见这两人并没入正房,直接走进了西厢房,又四处瞧了瞧,见偌大的内院里,除了西厢卧室外,近二十多间房屋没一处亮灯,以为阖家老小都睡着了,只有这主仆两人因起夜没睡。又见她俩进屋后,虽然关闭了房门,但却没听到chā门声,便大着胆子推门闯了进去。那主仆二人刚放下纱灯,正yù上床睡觉,忽听房门响了一下,又闻脚步声,甚是可疑!忙回头看去,蓦见跟进来一个光头和尚,吓得刚yù喊叫,但见曹九伸手一拂,顿时封住了二人的哑、麻穴。两人像一摊泥般将yù坠倒,曹九上前双手一圈,便挟在了肋下,又轻轻放到了床上。他四下看了看,见这房间里只有这主仆二人,心中暗喜,遂挥手熄灭了灯火,放下紫锦帷帐,上床脱去了两人的衣裙,又将自身的衣裤三振出局,先扑到少fù身上,低声笑道:“小娘子,别害怕,贫僧想借你的身子出出火,别无它意。要是你同意的话就眨眨眼,贫僧便解开你受制的穴道,只要你不声张,好好伺候贫僧,贫僧就不会害你的,否则,必杀之灭口。” 那个少fù是乔善人的三姨太,名叫巧姐,是邻村张屠户之女。乔善人今年七十有二,因祖上留下万贯家业,富甲一方。因无子嗣,他连娶了五房妻妾,只有第五房山杏前年给他生了个女儿,那四个女人连个蛋也没下过,以为只有五姨太山杏会生养,故常宿在山杏屋里,对其余四房女人很少问津。巧姐虽有丈夫,但近两三年来很少承受雨露,加上乔善人也已老态龙钟,体力有限,无法满足她的xìng要求,可算得上是久旷的怨fù。闻听曹九的话后,虽然对这位突如其来的野和尚有些惧怕,但心里却很欢喜,遂连连眨眼表示顺从。 第一百八十七章 :恰如当年古人事 曹九天生巨大,一次与僧侣们共同洗澡时,别人瞧了都十分惊诧,大家都暗地称他为“赛”。曹九自那次洗浴以后,怕别人笑话,从不跟大家一起洗澡。 巧姐虽然是久旷的怨fù,但因乔府门户严谨,除了乔善人外,从没私会过别的男人。今晚遇到了曹九这个强手,喜得她如获至宝,不顾xìng命地百般迎合,直被曹九杀得丢盔卸甲方罢。曹九见巧姐不堪再战,又拍开了躺在身边的俏丫环的穴道,迅疾扒光她的布衣裤,放平了身体,如饿虎扑食般压了上去…… 多亏那丫环早被乔善人开过,否则,哪里能经得起曹九的蹂躏?这一夜,曹九不知疲惫地往返在这主仆二人的身上,惊天动地地鏖战至五更天,方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内宅回到前院。 曹九回到下榻处时,师兄尚清睡得正酣,毫不知觉。 翌日早晨,尚清起床,见外面雨过天晴,想早点赶路,见曹九仍然酣睡未醒,忙催他起床。曹九贪恋巧姐主仆,想多住一天,遂假托身体有病,赖床不起。尚清无奈,只好秉明乔善人,恳请再留住一天。 乔善人不知底细,不仅答应了尚清的请求,还让人找来了本村的郎中来为曹九看病。曹九怕泄漏真相,暗中运功自乱脉象,并使体热增高,诳骗郎中。而那个郎中也是个庸医,把脉观瞧一番后,说是染了风寒,需静卧将养十天半月的,并开了张退热怯寒的yào方,便告辞走了。 尚清见状着了急,因师父命他们必须在六月十三日之前将信送到五台山的清凉寺,还有四天时间就到了限定日期,偏偏师弟又患了病,无法赶路。只好跟乔善人说了原委,想把曹九留下,请代为照管,自己独自去五台山,回来时再将其接走。 乔善人是个心地慈善的人,自然满口答应了此事。自尚清走后,曹九白天装病,晚上便将陪护他的人点上昏睡穴,然后潜入内宅西厢房去与巧姐主仆鬼混。那主仆二人已被曹九拿捏得服服贴贴,对曹九比亲爹还亲,夜夜离他不得。有时还暗中备下酒菜,夜里供其食用。吃饱喝足后,三人相拥上床,滚成一团,翻云覆雨,颠鸾倒凤,恣意取乐。 要教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尚清离开的第三天夜里,乔善人的第二个姨太琴娘去茅房,路经巧姐窗前,听到屋里有调笑声,觉得很蹊跷,心忖:“这么晚了,三妹是同谁唠嗑呢?一想老爷今晚并不在她屋中睡呀,怎么会有男人声音呢?”因屋里没点灯,看不见里面情况,只好伏窗偷听。这一听不打紧,让她大吃一惊!她不仅听到男女打情骂俏声,还听到了男女的声响,浪语声不堪入耳。这男人是谁?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夜闯内宅行jiān?她听得两腿发软,刚想离开,一不留神,拌在台阶上的一个花盆上,扑通一声摔了个跤,不禁尖叫了一声。这声尖叫,内宅上下房的人都听到了,以为院里进来了小偷,各房全亮起了灯,并走出几个丫环,手里挑着灯笼,近前一看,见是二姨太摔倒在三姨太的窗前。乔善人也披衣走出了房间,忙问是怎么回事,琴娘手指着巧姐屋里,刚yù开口说话,忽觉喉头一紧,似有东西chā在她的咽喉上,哪里还能说出话来?与此同时,忽听西厢后窗有响动,似有人从窗户逃走了。 乔善人家中养有四个护院武师,但都住在前院,闻听后宅闹贼,不待主人招呼,各亮家伙就上了房。有人看到一条人影从西厢房后窗逃走,好像光着个秃头,便追赶了过去。 当时,秃曹九正与巧姐翻云覆雨,猛听得窗前一声尖叫,知道被人发现了行径,知jiān情已败露,火速起身穿衣。这当儿他隔窗望见院中有很多人举着灯笼火把,灯影里又见一个fù人刚从地上爬起,手指着他们住的房间想说什么,猜到一定是她窥破了他们的秘密,顺手从茶几上抓起一根筷子shè向那fù人的咽喉,想杀人灭口。然后也顾不得巧姐主仆,打开后窗便逃之夭夭了。 曹九刚穿窗出去,便发现了前院房顶有人,哪里还敢回前院下榻处?展足向村外飞掠而去。他在少林学艺十四年,练就了一身本领,轻功自是不弱,那四名武师哪里能追赶得上?只好转来。 乔善人见二房琴娘咽喉chā着一根竹筷,人已死了,疑心顿起,觉得今晚来的不是普通盗贼,忙让丫环前面掌灯,进了西厢。见巧姐和侍女秋月正摸黑穿衣服,一脸惊慌之色,浑身战栗不安的样子,茶几上还罢着残茶剩饭,坑上床被零乱不堪,后窗敞开着,顿时心中雪亮。知是这两个婆娘背着他偷汉子,不禁大怒,令几个健fù将二人捆绑起来,拷打审讯。 这时,前院又传信过来,说生病的和尚不见了,陪护他的人被点了睡穴,此外没发现丢失什么东西。并说,护院武师发现从西厢后窗逃走一人是光头顶,像是个和尚,因那人腿脚利落,没追上。 乔善人闻听后,心中顿时什么都清楚了,后悔不该收留这两个和尚。后经拷问那两个yínfù,两人受刑不过,便一五一十地招供了。乔善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9 章 了一纸休书,把巧姐退还给了张屠户,又将丫环秋月卖了。后来尚清从五台山回到乔家,乔善人将其责骂一顿后,又让护院将其乱棍打出门去。尚清因师弟犯戒无端受辱,回到少林寺,将曹九犯戒的事如实秉报给师父,师父大怒,派出许多武僧去捉拿曹九。 曹九自知闯下了大祸,哪里还敢返回少林?隐匿了大半年,待头发长长后,方敢在江湖上走动。 这个贼秃自在乔善人家尝到了女人的滋味后,一发不可收拾了,不是去青楼**,就是夜闯民宅强jiān民女,作案累累,臭名远扬。 一次,曹九在黄河岸边路遇一对青年夫fù被黄河帮围殴,情况十分危险。他见那少fù长的国色天香,貌美如花,顿起心,便上前帮助杀退了黄河帮的人,救下了那对夫fù。 那青年男子冲曹九大礼参拜,感谢他的救命之恩。双方互道姓名时,曹九不敢报真名,信口编了个假名,说自己叫曹彬,是河间府人,父母早就谢世了,只剩下自己一人,四处漂流生活。 那对青年夫fù便是刘新洲和白静。当曹彬闻听眼前这人是在江湖上享有盛名的九龙山庄的少庄主刘新洲时,心中暗吃一惊,觉得九龙山庄这棵大树,是个可乘凉的地方,便想与其结纳,好为今后寻个安身之处。 刘新洲过去并不认识曹九,因此,对眼前这个假曹彬深信不疑。见他有一身好功夫,又帮助过自己退敌,便主动提出与其结拜成异xìng兄弟,并将他带了回家中。 刘新洲当时还是少庄主身分,并没掌握九龙山庄的大权,只能将曹彬安排在自己身边做贴身护卫。直到老庄主去逝后,刘新洲独掌大权时,才将其委任为庄中总管。 由于曹彬与刘新洲的关系特殊,既是主仆又是盟兄弟,因此,他可以随便进出刘新洲住的宅院,与白静接触的机会较多,人前背后总是嫂子长嫂子短地献殷勤,日久天长,彼此暗生情愫,后来便勾搭成jiān了。 白静原是鄂州一大户人家之女。她自幼便跟家中的护院武师习得一身武艺。这个女人天xìng风流,体内生香,特别是出汗时,香气更浓,无论坐卧行走,余香萦绕不熄,与刘新洲结婚前就已不是女了。早在娘家当姑娘时,她就把女身献给了教她武艺的那名武师,当时她才十三岁。 白静暗中与那名武师好了三年,后来,那名武师外出办事时,被一个头陀给打死了,让她着实悲伤了许久。一次,她为了消愁解闷,独自骑马去郊外打猎,巧遇到了刘新洲。二人一见钟情,在一起玩了一天。刘新洲回家后便托媒人去鄂州白财主家提亲。 这个白财主听说是九龙山庄的少庄主看中了自已的女儿,岂敢不答应?刘新洲与白静洞房初夜,他不仅没发现白静已非女,而且,当他闻到其体内释放出来的香味后,高兴得如获至宝,爱之如命。 两人初婚时彼此倒也十分恩爱,整日形影不离,并常外出游玩。自从他们在黄河岸边遇险后,老庄主为了让儿子能继承自己的衣钵,免遭外人欺凌,再不许他们外出游玩,强迫其苦炼祖传剑法。由于刘新洲悟xìng较差,总是不能领会剑法真谛,气得老庄主办法,经常勒令其闭关修炼,每次至少三个月以上,有时长达半年之久。 白静本是个风流dàng的女人,哪里能忍受得了夜夜独守空床?孤寂与怨恨时常写在脸上,因惆怅而日益憔悴,常常独坐窗前长吁短叹。曹彬对白静久怀觊觎之心,他本为窃玉偷香而来刘府为奴的,见机会来了,便乘虚而入。他常借故进入内宅向白静嘘寒问暖,殷勤献媚,几番花言巧语,便将这位刘府的少fù人给勾搭到手了。当白静第一次与曹彬偷情时,发现其行货甚伟,能力之强胜过其接触过的男人许多倍,顿时心花怒放,如获至宝,觉得自己真正成了女人。从此,她再也离不开曹彬了,把全部的爱心都献给了这个能令她愉悦得yù仙yù死的奇男子。 第一百八十八章 :空门怎空? 她白天是曹彬的主子,晚上就变成了曹彬的伴,任凭其肆无忌惮地玩弄,百依百顺。曹彬玩过很多女人,但没有一个女人能比得上白静的。这个女人不仅模样长得好看,而且床上功夫也堪称一流,跟她在一起能让他满足得yù仙yù死,犹如醉入温柔乡,令其乐不思蜀。 当初,因老庄主还在世,这两个人还不敢太造次,只能是偷偷摸摸地谨慎行事。自老庄主去世后,白静的胆子愈来愈大,经常跟刘新洲使xìng发威,从不把丈夫放在眼里,弄得刘新洲莫名其妙,感到对她食之无味,又弃之可惜。 白静为便于同曹彬偷情,将从娘家带来的贴身丫头水仙给了刘新洲,她却常借口说身体不好独睡一房,暗地里与曹彬私会。白静早就怂恿曹彬弄死刘新洲,好名正言顺地嫁给他,过正大光明的生活。可曹彬却因贪图刘家的游龙剑法,在没得到剑谱之前不愿下手杀死刘新洲。直到近几年,曹彬才隐隐约约地知道,刘家的祖传剑法可能没有剑谱,是历代口传的。他早就听白静讲过刘荃是他的种,便怂恿刘荃请求刘新洲传授游龙剑法,怎耐刘新洲以刘荃基本功还不到火候为由,迟迟不肯传授。气得曹彬没辙,才暗中与多年不见的尚能师兄勾结,想借外力逼迫刘新洲就范。 曹彬与白静被张天生点了穴道后,本以为彻底完了,没想到却被师兄尚能救了。 尚能带人去京兆府时,恰好路过九龙山庄,便想顺便看看庄中动静。当他到了曹彬宅院时,发现其手下人全部被人点了穴道,又见师弟曹彬和白静赤着叠在一起,一动不动,很吃惊!经察,发现这两人也是着了别人的道儿,便解开了二人的穴道。尚能在解穴时费了很大的劲,知道点穴之人不仅手法高明,内功也很深厚,武功决不在自己之下,有这等高人在庄中,休想动得了九龙山庄。他便让曹彬和白静穿上衣服,赶紧过江去他的临时巢穴幕阜山避一避,等他从京兆府回来后再说。 尚能临走时忘情地瞥了一眼白静,觉得这个女的确妩媚风骚,是令男人望一眼就动心的尤物。在为其解穴时,见其光洁白腻,曲线浮凸玲珑,肌肤里透出阵阵体香,让人陶醉,就曾借寻找穴位之机上下其手地抚摸揩油,恨不能马上与其发生关系。但当着手下的面,不便太过亵渎与露相,心想,这二人既落到我的手心里,还怕这尤物飞了不成?早晚都可收为己有。他不动声色地带人走了。 曹彬深谙师兄的德xìng,见他眼睛色迷迷的总盯着白静,心中有些发毛,知道师兄要打她的主意。故而,等尚能走后,他和白静也逃出了九龙山庄,但没去幕阜山,而是直奔荆山去了。曹彬不傻,他不会将白静拱手让人的。 刘新洲坐了一会儿后又忿忿地站起身来,迅疾地向自家驰去。他先来到了白静住的房屋,一脚踹开房门,见空无一人,连侍候她的丫环都不在,又转身出屋,yù向别的房间搜查去。蓦见小妾水仙屋里灯火辉煌,并有很多人在说话,忙走过窗前向里看去,但见两个女儿陪着水仙唠嗑,说的都是今晚宅中闹贼之类的话,无心进屋向她们说明情况,转身又向前院走去。 他来到正房大厅,见八大铁卫像死猪一样,横七竖八地躺在床上沉沉大睡,心中有气,怒吼一声,立将八人惊醒。这八人见庄主脸色铁青,怒容满面,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全都垂首肃立,不发一言。 刘新洲见状,更加恼火,骂道:“刘某养你们这些奴才是让你们睡大觉的吗?老子差点让人砍掉了脑袋,可你们,啊!哪里像个铁卫的样子?真他妈的是一群饭桶!”他稍停一会儿又道:“你们谁知道曹彬这些年来干了些什么事?”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面面相觑,其中有三人脸现惊色,刘新洲立即让那三人站了出来,指着他们的鼻尖道:“看样子你们三人是知道曹彬这些年尽干了什么坏事吧?”但见那三人惊恐万状,体如筛糠,连道:“奴才不知情!奴才” 刘新洲怒道:“不知情?那么他想要投靠万圣教的事总该知道吧?”他又一转身冲另五人道,“还有你们,你们不都是立主投降的吗?今晚你们都给我说清楚,是你们自己想投降,还是另有主谋?” 那五人谁也不说话,都默然肃立,只有先站出来的那三人仍神色慌张,但也没说话。刘新洲感觉到这三人一定心里有鬼,“嗖”的一声抽出了宝剑,用剑指着其中一人的心口窝道:“刘二,你说!” 那个叫刘二的吓得汗流浃背,忙道:“庄主饶命!奴才说曹总管早就有反叛之心,这次就是他勾结万圣教想来攻打九龙山庄的。他说,只要我们跟他站在一起,便可安然无事,否则,全家老小都别想活命。” 刘新洲又问了另两人,那两人的说法与刘二大体相同,当问到另五人时,他们都说是白静让他们赞成投降的,对曹彬暗通万圣教的事并不知情。刘新洲冷嘿一声道:“没想到你们眼中只有哼!”他本想说“只有那个骚狐狸精”,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觉得当着自己属下的面说自己老婆是骚狐狸精太丢人,连自己都经常让着白静,何况手下弟兄们。他知道自己已被架空,九龙山庄没有可信赖的人,再问下去只能自取其辱,但又不忍心杀了这些人。因为他们毕竟跟随他二三十年了,而且又不是主谋。他冷冷地道:“曹彬跑了,你们的去留由你们自己选择吧!我刘新洲决不会为难你们的。”他说罢转身yù走,但见那五个听命于白静的铁卫扑通一下跪倒在地,齐声道:“庄主!我等愿意继续留在庄中为庄主效力,我们跟了你三十来年,一时犯了糊涂,不明真相,几乎铸成大错!还望庄主看在往日的情面上宽恕我等,我等愿以生命捍卫九龙山庄,捍卫庄主。”另三人见状,亦跪下表示效忠庄主。 刘新洲慢慢转过身来,冷冷地道:“晚了!一切都晚了!你们都起来吧!我刘新洲如今已心灰意冷,不想再被虚名所累!九龙山庄存在也罢,消失也好,与我刘新洲都毫无干系。人心难测,红尘险恶啊!”他一甩袍袖,扬长而去。 翌日清晨,刘新洲在书房里单独会见了乔林和天生夫fù。他已猜到昨晚上投石寄柬和制住曹宅一干人众的人是这三人所为。他没有提及此事,也没说什么感谢的话,开门见山地道:“我已看破红尘,想遁入空门寻求解脱烦恼之法,只是有件事让我放心不下,想请三位帮帮忙,不知能应允否?” 乔林笑道:“九龙山庄名列江湖四堡五庄之中,声望极隆,庄主为何不顾祖宗创下的基业而蒙生遁世之想呢?” 刘新洲谈定一笑道:“兄弟不肖,已将祖宗的颜面丢尽了,就差没让人将祖宗的遗骸从坟墓中掘出来撮骨扬灰,还有什么资格论及祖业兴衰的事!再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更没有不败的家业!连王朝都在不断地更迭,何况小小的九龙山庄呢?乔兄不必再劝我了,我意已决。其实我今天是想拜托张少侠夫fù帮我做件事,请你老哥来是想让你来做说和的。” 天生闻言忙道:“庄主有话请讲,只要晚辈能做到的事无所不应。” 刘新洲目光一亮,微露笑容道:“此事虽然有些强人所难,但除少侠外别无选择。老朽我已年过五旬,与乔兄比还不算老,但已是往下坡走的人,生死对我来说已不重要了。我遁入空门后唯一放心不下的是尚有一子二女,按他们三人的能力,别说能守住祖业,恐怕连xìng命都难保!唉!家门不幸,皆老朽我之无能造成的!老朽想请少侠帮我照顾好他们,若是你能把芳儿和芷儿收做小星,老朽更是感恩戴德,死了也瞑目了。若少侠能答应,老朽愿把全部资产相赠。”没等天生表态,乔林抢话道:“你两个女儿好说,只是你那个所谓的‘儿子’不提也罢,因为他与你毫无血缘关系。” 刘新洲闻言一愕,面沉似水地道:“乔兄此话怎讲?” 乔林严肃地道:“因为他不是你的儿子。”于是,他将天生告诉他的话转诉给了刘新洲。刘新洲闻听后犹如五雷轰顶,呆傻了半天方感慨地道:“我万没想到他们俩通jiān长达十七八年之久,而我却一无所知!若是没有祖先的庇护,我可能早就不在人世了!一个男人活在世上,最可怕的是选错了伴侣!我选了个dú如蛇蝎的女人作伴,是我的不幸!只图美貌,不重品德,无异于是自掘坟墓!” 张天生道:“其实空门也并非是悲苦之人的避难所,更不是改变人生命运的圣地。尚能与曹彬都曾是佛教徒,而佛法并没有炼化去他们的邪恶之心。 “尘世虽然混浊,但也造就了许多圣人,而空门虽称是一片净土,也不全长的是清莲,也有dú草。 “空门不是空中楼阁,它也生活在尘世中,那堵墙根本就挡不住世间的灾难与诱。惑。佛渡有缘人,佛在人心中。只要心存善念,不一定非得要剃头和焚香咏经不可。 第一百八十九章 :悲欢离合人间事 “闻听贵庄祖传的游龙剑法曾蜚声江湖,而贵祖上凭借它也曾威震武林。在这个混乱的世界里,能改变自己命运的只有利剑,能弘扬正气的人也得依靠利剑。道法只能点醒迷失灵智的善良人,但无力诛除世间的邪恶,要想除暴安良只有靠利剑。 “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所担负的使命各有不同,劝化众生迷途知返的是文人做的事情;种地是农民做的事情;而练武之人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神圣使命就是除暴安良。庄主决不可轻易放下手中的利剑啊!须知一名武士一旦放下手中的利剑,就意味着死亡。 “人本无罪,怀璧其罪。庄主心藏游龙剑法,除了选择死亡一途,否则,你就是跳出三界外也决不会安宁的。假若选择死亡,何不奋起抗争呢?雪耻的最好办法就是将敌人除去。庄主若是铁心逃避现实,非要遁入空门不可,张天生会尽力照顾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0 章 你的家人的,但不需要牺牲你的两个女儿和财产做代价。我会为她们找个肯负责任的男人,让她俩堂堂正正做个主室夫人。不过,我还是劝你留在尘世,挺起脊梁来,振兴九龙山庄。 “大丈夫行于世,难免妻不贤子不孝。人生不如意的事常**。人生本就是苦吗!佛门说得好,什么生苦、病苦、愁苦、悲苦、哀苦、老苦、死苦的,说的不就是这个理吗?我看这些苦都不可怕,可怕的是畏苦。晚辈之言可能太不中听了,还望庄主海涵。” 刘新洲听了天生的一番话后,真是百感jiāo集,如坐针毡,霍地站起身来,脖脸涨红地道:“少侠之言不啻于春雷灌耳,震撼人心,老朽受教匪浅。其实,老朽想遁入空门,并非意在参禅悟道,独善其身,修什么正果,而是被逼无奈啊!老朽之所以想出家,一是因羞于见人,暂避流言蜚语;二是想借助佛学理论来进一步领悟家传剑法,然后再复出江湖伸张正义,手刃仇敌,以雪今日之耻也!今闻少侠金玉良言,迷窍顿开,雄心复生。然而,当前九龙山庄人心涣散,力量锐减,若遇强敌,恐怕不堪一击。而老朽愚昧,尚未领悟到家传剑法之真谛,无法发挥其应有之威力,因此虽有雄心壮志,但觉回天乏术,奈何?!” 天生沉思了一会儿,长叹一声,似是经过一番思想斗争才下定决心,道:“天下剑术本是同源,只是流派各有差异,或各有侧重而已。晚辈有幸巧获千年前的一代剑仙莫闻先贤的剑法秘笈,虽然亦没有得窥全豹,但对剑道颇有些许领悟,若是庄主信得过晚辈,晚辈愿暂留庄中,可助庄主一臂之力。但期限不能超过两个月,不知庄主意下如何?” 刘新洲闻言,惊喜道:“原来少侠有这等奇遇,难怪这般年轻就威震四海!若能得到少侠的指点,实乃幸事,老朽求之不得,岂能信不过。有少侠之助,九龙山庄之复兴指日可待矣!唉!可惜芳儿、芷儿没有福份,若是能为少侠洒扫庭院也不枉她们白来这世上一回矣!” 寒烟闻言,先看了一眼天生,见他默默无言,脸色羞红,但眉宇间透出一股坚毅之气,毫无半丝贪yù的表情,便冲刘新洲道:“刘庄主,九龙山庄乃武林世家,眼下虽然遭受些挫折,但英风犹存,令世人景仰。贵府千金虽然不是金枝玉叶,但也是大家闺秀,岂能让她们俩为别人洒扫庭院呢?若是她俩不嫌弃,我愿与之结拜成干姐妹,这样也好往来方便。”寒烟是个冰雪聪明的女人,以为天生碍于她在侧,不好意思答应刘庄主的美意,但又不敢代其做主应下此事,故而想搭个桥,割把草先晒着,待以后探出天生的真实意图后再采取下一步的行动。她的话音刚落,但听房门吱呀一声开了,刘芳和刘芷姐妹俩闯进屋来,冲寒烟裣衽施礼并抽噎地齐道:“陈姐姐在上,请受我们姐妹俩一拜。我俩情愿认你当姐姐,还望姐姐今后多关照。” 这姐俩方才在外面窗前一直偷听着里面的谈话,对母亲的无耻行为表示极大的愤慨,对老父yù抛弃她们遁入空门也感到十分伤心,而对天生的态度则表示既震惊又难过。两人在窗前暗暗垂泪,又不敢哭出声来,怕被屋里的人听见。当听到寒烟的话后,两人都十分感动,再也抑制不住情感冲动,开门闯了进去,当着众人的面表明愿意同寒烟结成干姐妹,很怕错过机会。 寒烟大度地起身还了一礼,一手拉着一个笑道:“好!我也愿意认你们俩做干妹妹。走,咱们出去转转,到外面散散心去。”寒烟怕这姐俩听了昨晚发生的事上火,便拉着二人出去了。 刘新洲看到寒烟肯认他的两个女儿为干妹妹,心里感到很高兴。又与乔林和天生唠了一会话,便请二人回屋休息,自己也去前厅,召集庄中骨干开会去了。 这天下午,乔林说有事出去一趟,也没说干什么或找谁去,只说了句晚上不回庄吃饭了。 天生知道万圣教主去了京兆府,九龙山庄暂时不会发生什么大事,晚饭后也同寒烟步着月光向庄外走去。两人信步来到江边,沿着江岸漫步jiāo谈。 “相公,如今你真的成了香饽饽啦,竟然有人上赶着把女儿送给你做小星,而且一送就是一对,真是艳福不浅啊!”寒烟调侃道。 “烟姐,你的话怎么这么酸,是不是晚饭醋吃多了?”天生亦反唇回击道。 寒烟掐了一下天生的手背,又依偎在其身边笑道:“我才不是醋坛子呢!只要你能应酬得了,人家才不管这些臭事哪!对了,你怎么处理那姊俩?若是你真心喜欢她们,我也好给你们牵红绳呀!” “我已有了四位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岂敢再得陇望蜀?若是再贪得无厌,必会遭天谴的!再说,我身边的女人够多了,一旦照顾不到,若是也闹出红杏出墙的事来,岂不是自惹烦恼!”天生半开玩笑半是认真地道。 寒烟闻言一愕道:“相公,你是不是因为看到刘庄主家中发生的事,便对你自己的女人也起了疑心?别人我不敢说,奴家可不是那种水xìng扬花的女人。今生除了相公你,任何男人也休想撼动奴家的心!就是地老天荒,奴家对你的爱也不会改变!我想,那三个姐妹恐怕也不会跟你变心的,你可别往歪里想,要有信心才行。” 天生伸手揽着寒烟的柳腰笑道:“烟姐多心了!其实我方才的话不过是一句玩笑而已。假如说我的女人若是哪天不爱我了,可以跟我明说,我会给她自由的。但千万别效法白夫人,那样我也会像刘庄主似的心灰意冷的。” 寒烟飞吻了一下天生的脸颊笑道:“真是杞人忧天!说来说去,你心中仍然不相信我们对你的忠心。其实,你并不懂得女人的心事,你在女人的心目中是真正的白马王子,只有你抛弃女人的权力,没有人会背叛你的。即使像罗煞女那种人都不会离你而去的。你没发现,但我却看得出来,这些天来,白静那个婆娘眼睛总盯着你打转,那种魂不守舍的神态,让人看了都感到ròu麻!” 天生闻言拍了一下寒烟的屁股嗔怪道:“你哄死人不偿命是怎的?我哪有你说的那么优秀!再说白静那婆娘眼睛总盯着我就意味着她喜欢我吗?她是怕我揭穿她的jiān情而时刻在监视我罢了。你竟然将这种人也往我身上联系,真是太不象话了!” “好啦!说了你也不相信,算我没说行了吧!那刘芳刘芷姐俩我已认她们做干姐妹了,你究竟打算怎么安排她们?表个态吧?”寒烟一本正经地道。 “谁让你自作聪明认她们俩做干姐妹的?这会儿怎么问我讨主意呢?我实话告诉你,我决不会收她俩做我的女人的。先看看情况吧,你再多了解了解她们,要是没什么缺点,我想把她俩介绍给石大哥和尚三哥,你看行吗?他们俩现在还没有婆娘哩!”天生道。 “这事能行吗?我看她俩把你关到了她们心窗里,恐怕容不得别人进入了吧?而且,你的那个石大哥是道士呀,怎么能成家呢?”寒烟莞尔一笑道。 “石大哥不行不是还有二虎哥么?”天生道。 寒烟闻言扑嗤一笑道:“曹二虎!亏你想得出来!你把刘府的两个千金看得一钱不值是怎的?把一朵鲜花chā在牛粪上,不啻于将她们推进苦难的深渊里,真是乱点鸳鸯谱!再说了,你那个傻二哥好像对他的寡嫂有点意思,而他嫂子对他也很疼爱,说不定人家早就有了白头之约呢!依我看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两人说说笑笑,不知不觉走出了十余里,正想往回返,忽听江中一只小船上传出了男女嘻笑声。天生隐约听出那男子的声音像是乔林,心中暗忖:他怎么会在那条船上?那个女人是谁?他晚上没回庄吃饭,难道就是为了去会那个女人吗?他一把拉住寒烟的手隐身到一株柳树旁,然后使用千里搜音法仔细一听,果然是乔林的声音。但听乔林道:“阿菊,这些年来你一直独身生活吗?” 那个叫阿菊的道:“林哥,你怀疑我另有新欢吗?若是真有新人,我怎么还会来找你这个狠心的冤家?他死后,我找了你三年,却怎么都找不到。后来我也有些心灰意冷了,便独自在九华山苦炼弥勒神功,这一炼就是十七年啊!这次若不是去武陵源采yào,也不会发现你的,想来,你我今生缘分未尽,故而上天又安排我们在此重聚!” 第一百九十章 :当年四大美人 “他是怎么死的?”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像他这种心术不正的人,自然是遭到恶报了。他是因为去罗霄山紫云洞偷剑谱,被洪九洲发现杀死的。” “他的贪心太重了!为了满足一己私心,什么事都敢做,那洪九洲也是他能惹的?” “当年我俩处得好好的,不知那死鬼的父亲使了什么yīn谋诡计,竟骗取家父的好感,强迫我嫁给他的儿子,硬生生把咱俩拆散了。他死有余辜,否则,天理难容。哎哟你这个馋猫怎么还没够啊刚完事还想要” “阿菊,我整整憋了二十多年,也想你二十多年,而且又因你而终身未娶。如今,你我总算走到一起了,心里好高兴,哪能有够呢?” 原来,这个千变神狐白菊是当年江南赫赫有名的“搜魂鬼影”白万江的千金。她不仅武功尽得乃父真传,成名也较早,而且人长得也很美,当年名列江湖四美之一。 当年武林中盛传的四大美人有:琴仙鸾飞仙子、千变神狐白菊、桃花仙子娇凤和摘星手胡月华。四美中三个是江南人,只有天生的母亲胡月华是北方人。 是鲜花都会招蜂惹蝶。当年白菊美若含苞待发的玫瑰,当然也就成了男人们梦寐以求的追逐对象了。然而,白菊眼光很高,自命不凡,从不把追求她的男人放在眼里。有时对她看不上眼的男人还经常口出不逊,因此,伤害了许多追求者的自尊心而因爱成仇。其父担心她会遭人暗算,便将祖传的易容术传授给她,自此,她每次外出,都以不同身分出现江湖,很快便闯下“千变神狐”的雅号。 有一天,白菊独自去九华山采yào。由于是复季,天气炎热,便在溪边洗去了铅华,露出了庐山真面貌,忽然遭到二十多个黑衣蒙面人的围堵调戏。尽管白菊武功了得,怎奈这二十多个不知来历,也不以真面孔示人的黑衣蒙面客亦非弱者,个个身手了得,任凭她东dàng西杀,奋力突围,但仍然摆脱不出众人的纠缠。这些人可能都曾是遭到她白眼的人,与其很熟悉,故而全都蒙着面孔。好在这些人志在羞辱白菊而不想杀她,因此,她虽然累得发乱钗斜,通身是汗,衣衫不整,但无xìng命之忧。 当时,白菊的武功不像现在这样深不可测,不到顿饭工夫,便因体力透支而累倒在地。当她被人撕开衣裙,将yù遭到**的关键时刻,乔林恰好经过那里救下了她。 乔林比白菊大十二岁,出道较早,在江湖上名头也很响亮,很少有人敢招惹。他一现身,立将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吓跑了。 白菊得救了,从此结识了乔林。乔林当年也是个风流倜傥的英俊男子,不象现在这么老态龙钟,邋遢如丐的模样。而且他又是江湖上屈指可数的青年翘楚之一,很受女人的青睐。白菊虽然眼高于天,却被这个救命恩人撼动了芳心。特别是她见乔林不须动手,便将那群蒙面人吓得屁滚尿流,落荒而逃,在她那少女的心扉中树立了极高的形象。她对乔林一见钟情,频频约会,形影不离,时而泛舟湖上饮酒放歌,时而并辔出猎于云山幽谷,或花前月下卿卿我我,或亭台楼阁笑谈风花雪月。乔林对这株名花的垂青自是欢喜若狂,相知恨晚。两人jiāo往甚密,不久便私定了终身。 然而,白菊的父亲白万江却不很喜欢乔林。尽管他知道了乔林是他女儿的救命恩人,但他只想以千金酬谢其情,决不肯将女儿许配给他。他倒不是认为乔林品行不好,而是嫌弃乔林出身寒门,与他们白家门不当,户不对。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白万江早就将白菊暗中许给了他的好友“九头狮子”苏海波之子苏三郎了,他不想背信弃义。 对这门婚事,白菊原先并不知情,是乃父一次与苏海波两人喝高了酒时定下的。尽管白万江酒醒后也有些后悔,觉得没同女儿商量商量就决定了这门亲事有点太草率,但以自己的身分,说过的话岂能不算数?江湖中人最重诚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因此,后来白菊尽管百般不同意这门婚事,一心想嫁给乔林,但仍没扭过其父,被迫嫁给了苏三郎。 过门不久,白菊发现苏三郎品行不端,不仅经常在外嫖娼、赌博,而且一直觊觎白家秘而不宣的武功秘笈《弥勒神功》。 这部《弥勒神功》是白万江在九华山一个山洞中偶然拾到的。因这部秘笈都是梵文,白万江也没完全弄懂,一直束之高阁,藏在家中。此事江湖上谁都不知道,唯独“九头狮子”苏海波晓得,可能是白万江酒后吐真言,无意中泄密的。苏海波为能一睹这部秘笈,故而想与白万江结成了儿女亲家,利用儿子的特殊关系盗取白家的弥勒神功秘笈。然而,白万江曾在女儿回门看望他时听过女儿的哭述,知道这个乘龙快婿品行不端,后悔不该将女儿嫁给这个不肖之徒,对其防范甚严。尽管苏家父子对弥勒神功垂涎三尺却无法得手。 苏三郎见偷盗不成,便甜言蜜语地哄骗白菊,让她出面向乃父索取那部秘笈。白菊本来就与他同床异梦,哪里会答应他?但她却将计就计,借口帮助他偷盗秘笈为由,常回娘家去,一住就是十天半月不归,暗中却私会乔林。每当苏三郎问起此事,都说父亲防范甚严,又不知藏在什么地方,不好找,让他别急,慢慢终会找到的之类的话搪塞。 后来白万江得了一种怪病,请了很多名医都治不好,卧床半年死了。他在临死前,把弥勒神功秘笈给了白菊,并嘱咐她不可让苏三郎父子看到,以免祸乱江湖。这事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1 章 是其父不说,白菊他不会将秘笈jiāo给苏家父子的。 白万江死后,苏三郎猜到那部秘笈可能落到妻子手中,多次向白菊索要,白菊始终不承认得到了那部秘笈。说父亲得病后,一直昏迷不醒,根本就不能说话,别说是秘笈,连遗嘱都没留下。苏三郎不信,常与白菊吵闹,白菊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了。 白菊出走之后,与乔林私会了几次,后来怕引起江湖非议,两人不敢太频繁接触,一年之中只能相见两三面。后来乔林突然在江湖上失踪了,而苏三郎也因去罗浮山盗剑谱被洪九洲打死了。 白菊自乔林失踪后再没回苏家,天涯海角苦寻三年多,没找到乔林,便栖身在她与乔林初会地九华山中参悟弥勒神功。 乔林和白菊两人久别重逢,自是亲热无比。不仅天生听到了他们的欢悦之声,寒烟也听得一清二楚,只是两人尚不知他们何以相好的来龙去脉而已。 寒烟见丈夫听得入神,伸手捏了一下他的大腿,羞红着脸悄声笑骂道:“死鬼,还不走?专爱听这些见不得人的声音,真没出息!” 天生讪笑道:“我原只想听老哥在那条船上与谁会面和说些什么,谁知他们会干那种事!真是老夫聊发少年狂!他都七十多岁了,还骚劲十足,背着咱们私会情人!可惜,不知那个叫阿菊的是何许人也,竟然对老哥如此痴迷,老哥也因她而终身未娶!虽然他们做得有些伤风败俗,但也在情里之中,令人同情,不失为是一段千古佳话!” 二人携手刚yù转身离去,忽见从上游飞来一只轻舟,快如闪电,瞬间便到了乔林乘坐的那只船旁停住。船上站着三个人,其中有两个六旬左右的葛衣老者,背chā长剑,神威凛凛,看样子武功不凡。另一个是四十许的中年汉子,但见他手指着对过船道:“二位堂主,就是这条船。这条船原是咱们巡逻队用的,昨天中午被一个老太婆强占了去。那老太婆很厉害,打伤了属下好几个弟兄,属下实在惹不起她,只好请二位堂主前来为属下做主了!”其中一个葛衣老者手指对过船道:“船里的朋友,万圣教长江堂葛光葛亮兄弟在此,请出舱一见!”但见那船舱窗帘一掀,伸出一只玉手来,向外一拂,”,船上三人立脚不住,摇晃了几下都落入了江中。又见他们从水中纷纷蹿起,浑身**地复立在船上,一老者惊恐地道:“阁下是何人?请报上名来?”没等他话说完,但听那船舱中又传出一声娇喝声,道:“真是一群不知死活的丧门犬,老娘若不是因为此时高兴,早就要了你们的狗命了。还不快给我滚远点,否则必死!” 那葛光葛亮兄弟俩并非平凡之辈,自恃甚高,方才没注意,吃了暗亏,闻言怒骂道:“哪里来的臭婆娘,敢如此猖”没等他骂完,但见一只纤纤玉手连着白藕般的赤。luǒ着的胳膊又从窗帘中伸了出来,一划一勾,又缩了回去。但听那对面船上站着的三人,鬼哭狼嚎般怪叫一声,“扑通扑通扑通”先后栽入江中,再没浮上水面来。但听在一老者落水前含混不清地说了句:“搜魂指!” 天生见那三人一直没浮出水面,想是死了。但对那船舱里始终没露面的叫阿菊的这手神功感到万分震惊!他怎能不惊讶?对他来说,这个神秘的阿菊能在与乔林**的同时,随意一挥手,便杀死了三个武功不弱的人物,这分功力不在他之下。寒烟也看呆了,心中暗忖:“这个女人是谁?怎么这么厉害,比自己的姨妈还可怕!” 第一百九十一章 :落花有意水有情 两人正疑感间,但听乔林喘着粗气道:“阿菊,你杀死他们了?”又听那个叫阿菊的娇滴滴地道:“他们吵闹个没完,不把他们杀了岂不太煞风景了么?若不是怕扫了你的兴,我会马上出去,将在岸边上那对窃听咱们的男女也宰了!” “江岸上有人窃听?你听出他们是谁了吗?”乔林道。“可能是两个毛孩子,不过内功却很精湛,好像他们与你很熟,说什么老哥之类的话,似无恶意。”阿菊颤巍巍地道。 “快把船移远点,他们俩可能是我那个小兄弟和师侄女。”乔林惊道。 天生听到这里,又见那条船自动漂向江心去了,更觉惊骇!拉起寒烟的手臂,疾向九龙山庄驰去。归途中与寒烟耳语道:“老哥哥的情人的确是个高人!其武功恐怕不在我之下!那条船距岸边少说也有二十丈,竟然在与老哥干那事之际还能听到我们两人在窃听他们,这分功力举世罕见!” “师伯管她叫阿菊,莫非她就是昔年江湖上传说的四大美女之一的‘千变神狐’白菊吧?”寒烟道。 “江湖四大美女?我怎么从没听说过?她们都是谁?”天生好奇地问道。 “你真不知道啊?” “真不知。” 寒烟莞尔一笑道:“说来也巧得很,你娘和我娘都位列四大美女之中,另两个是家师,也就是我的姨娘和白菊啦!安年龄排序,家师为长,白菊次之,再次是家母,老幺是你母亲。可惜,红颜薄命,两位最年轻的,也是你我最亲的人却先谢世了!” 天生听到自己的母亲竟然位列江湖四大美女之中,很是惊讶,然而也勾起了他心中的仇火,咬牙切齿地道:“李三太!我若是不把你碎尸万段誓不为人。” 寒烟闻言后有些后悔,不该提起此事,勾起了丈夫的怨恨。她柔情似水地软语道:“相公,都怪奴家不好,不该提起这些陈年旧事,让你伤心了!” 天生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握了握寒烟的柔荑,将满腔怒火化为一声叹息。两人相携依偎着,默默无言地向九龙山庄走去。入庄后,因见夜深了,没有去见刘新洲,直接向刘府的后花园走去。但见小姐楼的门窗里灯火辉煌,他俩住的房间窗户也闪烁着灯光,有两个身影映在窗纱上,像有人在屋里唠嗑,感到很蹊跷。两人上楼时,故意放重了脚步,踩得木楼梯咚咚山响。但听屋门吱呀一声开启了,传来刘芳刘芷姐俩那银铃般的声音:“姐夫、姐姐回来了?怎么出去这么久?你们去哪儿兜风去了?” 天生只点了点头,没说话,寒烟忙接话道:“我俩到江边走走,没想到回来就晚了!你们怎么还没睡觉啊?是专等我们回来的是吗?谢谢两位好妹妹了!” 天生一进屋,但见屋地上摆放着一桌丰盛的酒席,纳闷道:“两位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刘芳娇笑道:“今天寒烟姐认我和妹妹为干妹子,我和妹妹商量着,怎么也得有点表示吧,所以特备下一桌酒席请姐姐的。” 天生闻言,笑了笑道:“噢!原来如此!那你们就开席吧,我再出去走走。” 刘芷闻言发急道:“姐夫,你不能走!” 天生笑道:“干嘛?你们又没请我,让我呆在屋里眼巴巴地看着你们姐妹吃酒欢乐吗?”那姐俩闻言一笑道:“哎唷!姐夫挑理了!我们特意把酒席摆在这屋里,就是想请姐夫一起饮酒的。”两人说着,一左一右拉着天生坐在了主位上,又把寒烟扶坐在天生身边,然后姐俩分左右两端对坐。天生见状笑道:“敢问两位姑娘,这是什么规矩?东家不坐主席,让我们夫fù坐了,是想让我们掏腰包还是怎的?我先声明,我可是穷得囊空如洗,没有任何赏赐哟!” 刘芳笑道:“姐夫能坐在席上就是对我姐妹的最大赏赐,至于座位问题就更勿须争论了!寒烟姐是我俩的大姐,算是一家人了。一家人在一起饮酒,自然该当按长幼顺序坐了,那里还有什么主宾之分呢?” 天生闻听后顿时哑口无言,转头看了一下坐在身旁的寒烟笑道:“娘子,我今天托你福啦!不仅能参加这么丰盛的夜宴,还坐到了主位上了,真是受宠若惊哟!” 寒烟从没听过天生当众叫她娘子,虽然知他深意,但仍感羞答答的,面色立即潮红,妩媚一笑道:“相公说错了,这是两位妹子的心意,与我何干?何言托我的福呢?别再客气了,免得让两位贤妹笑话你太酸,不像个叱咤风云的男子汉,道像是个腐儒书生。”她也破天荒的公开称天生为相公。 说话间,侍女已给四人斟满了酒,刘芳刘芷姐俩敬了头杯酒后,四人便无拘无束地饕餮畅饮了起来。一时间觥筹jiāo错,燕语莺声,直欢饮至子夜方止。 侍女们撤去了筵席,刘芳刘芷亦带醉回房睡觉去了,天生和寒烟又一起洗了个鸳鸯浴后方上床安歇。两人头刚就枕,寒烟便将粉臂**搭在天生的身上,嘴贴在其耳边悄声道:“看今晚的情形,你恐怕很难打发那姐俩另觅郎君了!” “何以见得?”天生低语道。 “你是真迷糊还是故意装傻?难道你以为今晚这夜宴真的是为我而设的么?请我是虚,待你才是实哩!她俩在酒桌上,自始至终眼睛就没离开过你,就连给我敬酒时,都在看着你,魂灵都被你给摄去了!” 天生笑道:“这些现象我全都看到了!说句心里话,落花有意,流水也并非无情。怎奈我并非帝王之身,怎敢广罗后宫呢?再说,人家尚在难中,若是收下了她们,岂不有乘人之危谋图报恩的嫌疑吗?还有……唉!总之,我眼下如坠入了脂粉旋涡里,感到晕头转向,难以自拔了!娘子啊,此事还得求你帮帮忙,抽空开导开导她们。这个世界上比我优秀的男子很多,别因我而误了她们两人的幸福和前程。” 寒烟知道他说的“还有”的后面指的是婉兰、彭兰及何莹、何玉姐俩,心中暗忖:“他说的倒也是心里话,喜欢他的女人的确太多了!难怪他感到头疼。可你总不能让我出面做你的挡箭牌啊?弄不好,我岂不落下不贤惠的妒fù恶名了吗?”她悄声道:“你想让当恶人是吗?解铃还需系铃人。你自己招风惹雨,又不想关窗闭户,却让我来替你遮挡风寒,亏你想得出来!” “你既然不想帮我就别提这些恼人的事了!夜深了,别为这些烦心问题误了正事。”天生道罢,伸手搂过寒烟的身子,嘴压在寒烟的朱唇上深吻着,舌尖撬开她的贝齿,绞住了她的香舌,绞得啧啧有声。寒烟没反应上来他说的正事是指什么,正待问他,忽然嘴被封住了,顿时也明白了他所谓的“正事”是什么了。就嘤咛一声,积极配合,含情脉脉地任其摆布,笑靥承接雨露滋润。 天生这两天来,先是看到了曹彬与白静偷情,后又听到了乔林与白菊两人渔舟野合声,受到了些刺激,早就想同寒烟亲近了。这一晚,他特别亢奋,把寒烟连做了三次,直到鸡鸣时方相拥睡去。 翌日清晨,天生先从梦中醒来,见寒烟乌发散堆在山枕上,并有数缕青丝半遮玉面,眼圈青黑,虽然嘴角上弯,带笑酣睡,但也难掩一副海棠被雨,疲惫不堪的景象。他不忍唤醒她,想让她多睡一会儿就自己悄悄下了床,穿好了衣服,也没洗漱,就轻手轻脚地溜出了卧室,转到楼台上呼吸着新鲜空气,又凭栏远眺,但见:庄中家家户户都冒起了袅袅炊烟,烟气萦绕在绿柳榆梢上,又弥散开来,如纱似雾。院里鸡鸣,池塘蛙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于耳;远山含黛,江水似练,鹰驮旭日,帆凝万道霞光;田野耕忙,路上行旅匆匆;担柯樵夫,晒网渔姑晓唱;江山如画,太平景象尽览。 他一时心血来潮,想到江中游泳,便信步走下楼去,出了九龙山庄,直向江边步去。 天生来到江边,选了个没人的僻静处,刚yù脱衣下水,蓦地发现一条篷船,从一道崖角转出,直奔他所立之处电shè驶来。天生见来船像是昨晚上乔林幽会其情人所乘的那条船,感到意外与震惊!意外的是,这条船昨晚还在距此处二十里外的上游,怎么会突然到了这里?震惊的是,船上没有水手划桨摇橹,但船行的却如此神速!正在他诧异间,那只船已到了近前。忽见舱帘一动,钻出一位鬓发斑白,鸠形鹄面,着一身紫衣裙的老太婆,手扶着一根斑竹杖,颤巍巍地手指着天生道:“你这个娃儿做了什么亏心事,为何想投江自尽呀?” 天生被她莫名其妙的问话弄得满头雾水,正不知如何回答,但见从船舱中又钻出一个皓首灰衣的怪老头来,驼着背站在那老妪身旁,相形之下,足足比那老妪矮了半截。但听那老头沙哑着嗓音道:“老太婆,又想管闲事了?人家年轻人正象这初升的太阳朝气蓬勃,前程似锦,哪里会有什么想不开的事yù投江自尽?真是杞人忧天!快回舱做早饭去吧,少管些闲事,免得引火烧身!” 第一百九十二章 :印证武学 天生见了这两个年逾古稀的陌生老者,一抬一吭地说着离奇古怪的话,感到很好笑,也很疑惑。心中暗忖:“这对老夫fù是什么人?难道自己看走了眼,这条船不是昨晚所见的那只?若是的话,怎么不见乔大哥在船上?”他带着满腹疑惑,但还是向这两个老人拱手一揖道:“多谢老人家牵挂,晚生并没有什么想不开的事,只是想到江中畅游一番而已。” 那老妪故意胡搅蛮缠地道:“噢!你是想游泳呀!老身见你印堂发黑,恐有大祸临头,还是别下水的好。这江水可不是闹着玩的,看似风平浪静,里面却潜藏着噬人的漩涡哩!” 天生闻言,苦笑了一声道:“常言道:‘该井水里死,河水里死不了。’晚生从不信邪,老人家不必为我担心。” 但听那老妪冷嘿一声道:“你这个娃儿如何这么倔强?连老身的好心劝告都听不进去,真是可恼!老身若不教训教训你,让你长长见识,将来还不知会捅多大的漏子呢!”她道罢,一扬手中竹杖,虚空向天生这边画了一个圈。天生但觉一股强劲的罡风扑面而来,犹如巨木撞钟,骇人至极;心中不禁暗吃一惊,忙斜跨一步,抬手反劈一掌。但听“波”的一声大震,如晴天霹雳,眼前顿现一团尘烟,对面互不见人。待尘埃散去,那老妪见天生仍立在原处,泰然自若,毫发无损,微哂道:“小娃儿真的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2 章 些道行,再接老身一招试试?”但见她竹杖一抖,连幻出三朵斗大的圆圈,环环相扣,向天生当头罩去。 天生见这老妪杖法呈三环套月,不仅一波比一波威力强大,而且还暗藏着玄机,变化莫测,几乎封住了所有的去路,除以力硬拚外,无法躲闪。不禁心中着恼,冷嘿一声,双掌一圈一吐,急使一式“排云吐雾”,又施展“怒龙出海”化开了对方袭来的漫天杖影,并回击了一掌。但见那老妪双肩一晃,使了一式“细腰巧翻云”,避开了来掌,杖演“yīn阳倒转”“佛光普照”两式,但见杖影上下翻飞,冷光火焰如金银蛇舞,让人见了眼花撩乱,目晕头眩,倏地又金光四shè,宛若九日升空,炎热灼肌炙骨,令人感到呼吸极度困难,几yù窒息。 天生见状,万分骇异,连使祖传的太乙混元神功中的“雷震九霄”“金刚降魔”两式,免强化去来势,并后退丈许,手指那老妪道:“前辈且住!你我素不相识,又无冤无仇,为何苦苦相逼在下?若是不道明原因或再出手相逼,别怨在下出手无情!” 但见那老妪冲天生莞尔一笑道:“张天生,你好大的口气?竟敢跟老身叫板!不过,你能徒手连接老身四招杖法而不落败,的确出乎老身的意料之外!难怪有人说你是近百年来,江湖上少见的奇才!但是,如果你感到有把握能胜得了老身的话,尽可放出手段来,让老身也长长见识。” 天生闻言暗忖:“这个身怀绝技的老太婆是谁?她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听其口气是友非敌,像是有意与自已印证武学。”他仔细打量了对方几眼,觉得这老妪双目深邃明亮,精芒逼人,虽然看去一付老态龙钟的样子,但却蕴含着咄咄逼人的英气。忽然,他瞥见站在老妪身旁的驼背老翁向他暗中摆了一下手式,不知何意。蓦地,他想起了寒烟曾说过,老哥乔林的相好的可能是“千变神狐”白菊,顿时醒悟,眼前这对老人一定是乔林和白菊。 白菊是易容高手,他们可能是故意化妆前来寻自己开心的。天生知道了对方身份后,哪里还想动手,忙抱拳一揖道:“老人家可是人称‘千变神狐’白前辈吗?晚辈张天生这厢有礼了!” 那老妪闻言一惊,道:“你是怎知道老身的身份的?” 天生一指那驼背老翁笑道:“老前辈虽然善长易容术,但不该让一个玩蛇的人跟在您身旁,是他那一身蛇腥味泄漏了天机。” 驼背老翁直起腰来哈哈大笑道:“小兄弟好诡诈!老哥在你的下风处,你如何能嗅到气味?真是一派胡言!” 这两个老者正是乔林和白菊。乔林早晨想回九龙山庄,白菊驭舟送其上岸,偶然发现了天生独自从九龙山庄向江边走来,不知来干什么,便让白菊将船靠向前去看看。 白菊自练成了弥勒神功后,以为天下无人可与之匹敌,听乔林说这小子身怀绝世武功,便想与其过几招,印证一下武学。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乔林,乔林起初不同意,怕两人动手后拿捏不准,谁把谁伤了都不好。但白菊坚持要比试,他不忍拂了心上人的雅兴,只好同意了。于是两人乔装打扮成一对老翁妪,驭气驾舟顺流而下,去会天生。 白菊同天生过了四招,虽没使出全力,也没用绝招,但仅凭这四招杖法,放眼江湖,没有几人能招架得住,而天生却轻而易举地破解了。看他那神态,似乎也没使出全力,不禁让她暗暗佩服,觉得要想折服对方并不容易,若不打上百招以上,恐怕难见分晓。此时被对方窥破了行藏,不好再动手,只好做罢。含笑道:“张少侠真是名不虚传,一身武功足可傲睨一世,老身十分敬佩!能到船上来喝杯茶吗?” 天生亦笑道:“前辈的杖法鬼神莫测,为晚辈出道以来所仅见!若不是前辈手下留情,晚辈恐怕连半招都接不下来。” 白菊虽然知道天生假意讨好,但女人最喜欢别人奉承,听了后心里很是受用。她回眸望了一眼乔林,嗔怪道:“你还装什么相?还不请你的小兄弟上船来喝茶!”她道罢,便钻入船舱中准备茶水去了。 乔林向天生招手笑道:“小兄弟,快上船吧,别让老哥我出洋相了!”天生跃上船,跟在乔林身后钻入船舱里。他见这船舱不大,中间用布帘隔开,分成前后两舱,前舱仅能容五六人共坐。中间放一张方桌,上面摆放着精美的茶具,一边用木板搭成的简易床,被褥叠得很整齐;另一边也是用木板搭成的长条凳,后舱是厨房。两人刚落座,但见白菊从后舱掀帘走来,手里拎着个大茶壶,热气腾腾的,先为两人各斟了一杯茶,又自斟了一杯,放下茶壶,一屁股坐到乔林身边,笑道:“张少侠,这条船是老身从万圣教手中抢来的,原船主也没留下什么好东西,这茶叶也是他们的,虽然不是上品,但亦可聊以解渴,请品尝。” 三人刚端茶yù饮,但听舱外一片吵嚷声,似有很多人向这条小船围拢过来。白菊笑道:“万圣教的人好不知趣,又主动来送死了!”言讫,霍地站起身来,钻出船舱,乔林和天生也跟了出去。但见江岸上站着三四十个劲装大汉,正向这边指手划脚,各个怒容满面。其中有三个身着锦衣的老者,年约六旬开外,目光炯炯,两边太阳穴高高隆起,显见是内家高手。江面上也驶来了五条快船,船舷上站满了弓弩手,个个杀气腾腾。 乔林冲白菊和天生低声道:“岸上那三个穿锦衣的人是湘西史家三兄弟。他们个个武功不凡,尤以铁砂掌出名,凡挨上他们一掌的人,很少能活命的。后面中间那条船头上站立的那个玄衣人是伏牛山龙老大,叫龙啸天,凭仗一手‘披麻剑法’威震中原,最是难缠人物。” 白菊闻言,冷哼一声,道:“我看他们四人不过是四具活死人而已,没什么可怕的!”她冲天生道:“张少侠,你想打发哪一路?咱们比比看,看谁先取胜。” 天生心中暗忖:“这个老太婆原是个争强好胜,好勇斗狠的杀人魔女,还没弄清这些天生心中暗忖:“这个老太婆原是个争强好胜,好勇斗狠的杀人魔女,还没弄清这些人的来意,便动了杀机,而且还想通过杀人来与自己一争高下。这简直太荒唐了!”他低声道:“白老前辈,还是先问问他们来意后再动手不迟!” “何须跟他们浪费口舌,来意不是在他们脸上写着的么?此外,老身在幕阜山见过他们,都是万圣教的人,没一个是好东西!你到九龙山庄来,不就是为了诛戮这帮狗东西的吗?”白菊道。 天生一听,觉得她说得也有道理,便点点头道:“那就请白前辈先选择吧,晚辈不敢有僭!” 这二人正在商榷如何杀人时,但听岸上史氏三兄弟中的老三高声道:“那里来的丑婆娘,竟敢与我们万圣教为敌,快过来领死!” 白菊闻言大怒,娇叱一声,道:“老身先打发岸上的毛贼!”她道罢,弹身而起,宛若惊鸿艳影,飞掠上岸。她上岸后也不与对方寒暄答话,只冷嘿一声便舞动竹杖,立幻满空杖影,重重叠叠罩住了史氏三兄弟。但听喝声不断,暴响连连,不到盏茶工夫,史氏三兄弟便先后丧命在白菊的竹杖之下,紧接着她又如旋风般旋起,杖打八方,那三四十个劲装大汉顷刻间也命丧黄泉,到阎王爷那儿报到去了。白菊回眸望了一眼张天生,但见他仍站立在小船上,面含笑容,正与乔林低语,不知在说些什么。又抬眼向那五条快船望去,但见龙啸天和他手下的弓弩手依然站在船上,个个怪目圆睁,宛若雕塑般凝静未动,即不来攻,也不退却。她正疑惑间,忽起一阵江风,吹得那五条快船不住摇晃。但见船上的人众纷纷倒下,并有几人跌入江中,那位名头响亮的龙啸天也不例外,栽倒在船舷边。白菊见状,万分惊诧!但见乔林和天生相携跃上岸并向她走来,乔林笑道:“阿菊,怎么愣住了?小兄弟先你一步尽歼水上来敌,你没想到吧?” 第一百九十三章 :弥勒神功 原来,在白菊离船上岸杀敌的同时,天生亦快如鹰隼般地飞掠至身后五条快船上,还没等伏牛山龙老大和其手下的弓弩手们反应过来时,便被天生运用弹指神功全部封住了穴道,快如电光石火,令人叹为观止。当天生返回小船时,白菊刚击毙史氏三兄弟。 白菊幽叹一声,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老身该退隐了!” 天生含笑道:“白前辈神功盖世,晚辈难望项背。方才前辈迎战敌众中有三名高手,而晚辈却仅逢一个强敌,难度相差悬殊,不能同日而语。若真论起来,晚辈占着很大便宜,怎能以此论成败?当前,魔道气焰嚣张,在江湖上大张杀伐,肆行无忌,处处可见腥风血雨,正需要前辈这等高人出面收拾局面,替天行道,伸张武林正义,挽狂澜于既倒,还江湖于太平,怎能因晚辈之故而言归隐呢?” 白菊闻言,心中快慰,笑道:“难怪乔哥与你称兄道弟,并总在夸奖你,原来少侠的确不凡!不仅武功深不可测,而且胸襟坦dàng,志怀高远,侠肝义胆,老身自愧弗如!你既然识破了老身的身份,想必也知道当年江湖上有关‘四美’的传言了?当年老身与你母亲胡月华有过数面之缘,彼此以姐妹相称,虽然jiāo情不很深,但也不太疏远。没想到故人之子,却长得这般有出息!” 天生闻言,顺竿攀爬,笑道:“前辈既然同家母称姊论妹,便是晚生的长辈了,晚生就称您为白姨好吗?” 白菊嫣然一笑道:“按理说你叫我声姨倒也应该,但乔哥已同你结为兄弟了,你若称我为姨岂不乱套了么?还是叫我姐姐好啦!” 天生闻言刚yù申辩,但听乔林道:“小兄弟,阿菊说得有理,你要叫她姨,老哥我岂不比她矮了一辈?不行!不行!,就叫她姐姐好了!若不就叫她嫂子,反正我就要娶她做老婆了,免得过两天还得改口!” 白菊闻言,娇嗔满面地冲乔林道:“你这个死鬼想得倒美,谁说要嫁给你了?”她又冲天生道,“小兄弟,别听他的,我们就以姐弟相称!” 天生正襟向白菊深施一礼,道:“白姐,兄弟有礼了!”白菊笑逐颜开地道:“生弟!姐姐今天好高兴啊!”不知她是听了乔林要娶她做老婆高兴还是因为认下天生这个小兄弟而兴奋,忙从怀中掏出一本黄绢封面的小册子,送给天生,又道:“姐姐没有什么礼物送给你,这部《弥勒神功》你收下吧。你虽然武功很高,但技多不压身,也许对你有帮助。” 《弥勒神功》乃是佛门不传之拳经秘笈,蕴含天地不测之机,降龙伏虎之威力,实是武林至宝。白菊穷十七年刻苦钻研,也没尽悟其中精髓,她把这么贵重的宝典当礼物送给了天生,不仅天生感到震惊,就是乔林也感到很意外。 乔林一脸肃穆地道:“小兄弟,这部秘笈是白家珍爱至极的重宝,也是武林人士梦寐以求的神功,不亚于少林寺镇山之宝达摩《易筋经》。阿菊穷十七年苦苦研修,也只掌握十之**,尚没登堂入室。知你天资聪颖,人品端正,且有担负除魔卫道,匡扶江湖正义之重任,阿菊方割爱赠送给你,望能善为之!” 天生闻言,对白菊肃然起敬,yù要不收,又恐其不悦,忙用双手接过,并深施一礼道:“多谢白姐厚爱!这部秘笈我暂收下,一旦白姐物色到门人,我再奉还。” 白菊莞尔一笑道:“生弟,天下虽大,但如你这种根骨奇异的人却很难寻觅。这部秘笈适逢其主,别人无此福缘。倘若误传匪人,恐怕会为江湖造成无边杀戮,那时,姐姐便成了千古罪人了!” 天生将秘笈揣入怀中,冲二人道:“白姐,乔大哥,这里死了这么多人,很快就会惊动地方官的。为免得惹麻烦,咱们还是离开这里去九龙山庄吧。” 白菊道:“生弟,我听乔哥说,你还有大仇未报,却为保护九龙山庄而滞留此地。姐姐知道万圣教的临时总部就设在幕阜山中,当时因自己人单势孤,又与他们没什么仇冤,故而没动手除去他们。如今,万圣教主带走了许多精英去了京兆府,何不乘虚而入,端了他的临时老巢呢?这样,你就可以早些拔出身来去找李三太报仇了。” 天生闻言惊喜道:“这个主意很好!最佳的防守就是主动出击。待我们回庄吃完饭后马上就出发。” “怎么,你还没吃早饭哪?”乔林道。 “不仅没吃早饭,连脸都没洗哩。”天生笑道。 “兵贵神速,这江水可以洗面,路上也有饭店,何必回庄去呢?”白菊道。因她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她与乔林之间的秘密,故而不愿意到九龙山庄去。 天生不知内情,仍坚持道:“可我的宝剑尚在庄内,再说也得告诉烟姐一声,免得她着急啊!” 乔林抬手一指笑道:“呶!你不必回去了,她们来了!” 天生回头一看,但见寒烟和刘芳、刘芷三人宛如三只彩蝶,正向这边飞来。他叹息一声道:“烟姐好糊涂,怎么把她们俩人也带来了!” 白菊笑道:“你不想见刘新洲的两个女儿是吗?姐姐”她刚想说“帮你挡驾”,但听乔林拦话道:“阿菊,你少管闲事。年轻人的事,还是由他们自己解决的好。” 说话间,寒烟和刘芳、刘芷三人已来到面前,当她们看见天生和两个奇丑无比的陌生老人在一起,江岸上还躺着许多死尸,十分惊愕!寒烟道:“相公,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死这么些人?这两位前辈是谁?” 天生没有直接回答寒烟的问话,而是冲刘芳、刘芷两人道:“噢!两位姑娘来得正好,我有要事急待办理,想暂时离开九龙山庄几天,麻烦二位回去转告令尊一声,并代致歉意。”然后冲寒烟道:“你先上船吧,到船上我再为你介绍这两位前辈并告之方才发生的事。” 刘芳姐俩先是一愣,以为天生确有急事,来不及面辞家父就急yù离开,故而才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3 章 她们代为转告。忽然发觉此事有些蹊跷,九龙山庄距此仅四里之遥,近在咫尺,凭他的能力,眨眼间便可面见家父,决不会耽搁他多长时间的。假若她俩不来又怎么办呢?而且,即使真的来不及,也不会让她们两人都回去呀?刘芳困惑不解地冲天生道:“姐夫,是什么事这么紧急?能告诉小妹么?小妹回去后也好向家父有个jiāo待呀!” 天生不想带这姐俩去幕阜山,又不善撒谎,见刘芳问起,顿时脸红至耳,“这个这个”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但听白菊面沉似水地道:“老身邀请张少侠去办件事,因为事关机秘,不便告诉你们,你们两个别再问了!快回去吧,真是不懂规矩!”她道罢,冲天生抿嘴一笑道:“咱们上船吧,别误了大事。” 白菊一拉天生的衣袖,当先飞跃上那条小船,紧接着乔林也飞身上了船。寒烟刚yù转身上船,但听刘芷道:“寒烟姐!你也像姐夫那样心狠吗?”她比刘芳聪慧心细,看出了端倪,猜到天生此行虽然紧迫,但并不需要她们向父亲传递消息,而是有意躲避她们姐俩,故意找借口支开她们。她发急地呼喊寒烟,想通过她打动天生的心,能带上她们姐俩一起走。 寒烟虽然不知天生要跟那两个丑怪老者去哪儿,但也看出了他不想让刘氏姐妹跟随,闻听刘芷的嗔怪,心中一颤,犹豫了一下,并回头冲二人道:“贤妹,你姐夫可能发现了万圣教的藏身之处,此去很是凶险,故而不想带你们去冒险。你们别忌恨他,他也是一片好心,快回去吧!”她道罢,旋身飞落到那条小船上,刚站稳脚,但听身后传来“哎讶”一声,又听到“扑通扑通”声响。她急回头看去,但见刘芳、刘芷两人亦向这条船飞跃过来,因她们功力有限,距小船还差三尺多远,便都纷纷坠落江水之中。寒烟疾抒广袖,缠住了她们俩人的腰身,立将她们提出了水面,救上船来,嗔怪道:“你们两人好不听话,怎么连xìng命也不要了吗?”她本想再数落几句,见她俩浑身**的,活像两只落汤鸡,很是可怜,不忍再责怪,忙温柔地道:“呛着水没有?” 刘芳、刘芷摇了摇头,羞惭地道:“我俩都会水,不过”两人都低头看着湿漉漉的身子,难为情地幽叹一声,没再说下去。 此时,忽听白菊在舱中道:“烟儿丫头,你把她们俩领到前舱来吧,这里有火,让她们把衣服烤干了,免得受寒生病。唉!真是一对痴情的傻丫头!” 天生没有再开口驱逐刘家姐妹,默许了带她们同行。小船像箭打的一般向对岸疾速驶去,因为,天生也默运玄功,暗助白菊驭船。 寒烟领着刘家姐俩从后舱穿过,走进了前舱,先冲白菊深鞠一躬道:“寒烟拜见白前辈!” 白菊闻言一愕道:“你怎么知道老身姓白?” 寒烟嫣然一笑道:“晚辈不仅知道您老人家是谁,还知道后舱坐着的那个驼辈老头是谁。”她又嫣然一笑,“若不是您老叫我一声烟儿丫头,恐怕我还得猜上一会儿。前辈的易容术端的很高明,若是没有我家相公在你们身边和没有您老的那声呼唤,晚辈绝对想不到是你们二老的。” 第一百九十四章 :独战六大高手 白菊闻言,夸赞道:“好个灵慧的丫头!我以为生弟的智慧无人可及,没想到他的夫人也这般聪颖睿智!让我好好看看,嗯!真如出水芙蓉,着露海棠,长得比你母亲还漂亮!看来今天是我破财的日子,遇到了两个讨人喜欢的人,想吝啬也不可能了!回头,我便将易容术传给,算是见面礼吧!” 寒烟闻言,忙裣衽施礼道:“多谢白前辈厚爱!” 白菊嗔怪道:“以后不要再叫我前辈了,我已认下你丈夫为兄弟了,你也叫我声姐姐好了。” 寒烟莞尔笑道:“这恐怕不妥吧?且不说你与家师和家母早就是好姐妹,就是从乔师伯那儿论,寒烟也不敢称你为姐呀?” 白菊闻言哈哈笑道:“你说的也在理,那就随你意吧!想怎么称呼都可,只是别在叫我前辈就行,那样显得怪疏远的。” 寒烟道:“哪我就叫您白姨吧!” 白菊微笑点了点头,回眸看了看刘芳和刘芷姐俩,见她们围在炉火前正呆望着自己。湿漉漉的罗衫紧附在身上,肌体毕露,愈发显得玲珑剔透,娇美可人。她觉得这姐俩的姿色亦是上品,不比寒烟逊色多少,只是神韵气质不如寒烟纯真灵慧。特别是刘芳,肌肤丰腴洁白,宛若太真,要不是眉宇间透出一缕若隐若现的正气,定是个颠覆江山的尤物。她暗暗倒吸了一口冷气,心想:“这姐俩若是没有好人调教监护,一旦误入歧途,凭她们的色相,必将会在江湖上掀起一场轩然大波!”她想到这里,不禁为这姐俩的前途担忧起来。她看出了这姐俩对天生都有感情,若是天生能收留她们,自不必担心她们会沦落为红颜祸水。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方才她看天生的态度,好像很讨厌她们,这就成了问题了。假若天生不肯收留的话,只有自己把她们收做门徒了。可自己清闲自在惯了,从没想过也不愿收门徒,一心想同乔林结庐于幽静处以享天年,不想再cāo心费力了。另一个办法,就是将她们两人早点毁去,以免后患无穷,可又太残忍了些,也有悖天理。 这时,她感到船震动了一下,抬头一看,已到了对岸,幽怨地瞥了一眼刘芳、刘芷,叹息一声,暂把烦恼抛开,留待以后再说。 一行六人上了南岸,先找了个小酒馆,填饱了肚子,然后向幕阜山驰去。 天生一行六人,在千变神狐白菊的引领下,来到幕阜山九宫峰下时,已是夜晚戌时。他们潜行在一条狭长的幽谷中,但见天空冷月如钩,星辉匝地。晚风习习,林木潇潇。偶而传来几声猿啼狼嗥,使这荒山野岭尤为凄凉与恐怖。 因为有刘氏两姐妹跟随,白菊等四人无法展开上乘轻功奔行,只能小心翼翼地摸索前进。然而,让白菊感到意外的是,沿途却没遇到任何埋伏暗桩,很顺利地就找到万圣教藏身的那个古洞。 洞口没有岗哨,寂静得落叶可闻,但洞中灯火却分外明亮。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万圣教的人都已撤走了吗?为什么洞里还有灯光呢?众人疑惑地在洞口前踟蹰徘徊,没敢贸然入洞。 天生用千里搜音法默察着洞里洞外的动静,蓦地,他听到洞外附近的山岗上有人小声道:“他们怎么不进洞呢?” “可能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对啦!他们可能发现洞口没人站岗,故而起了疑心。快发信号,用乱箭shè死他们。”一人发急地道。 天生闻言大惊,猜知此行已被人家发觉了,人家早已布下陷阱,等自己一伙人往里跳,忙低喝一声道:“快撤!咱们中理伏了!当心冷箭!” 他的话声刚落,但听一声锣响,夜晚中听来分外响亮。忽然,四面八方火把通明,呐喊如雷,弓弦响处,箭弩如飞蝗般shè了过来。 天生暗道一声“苦也!”本来,凭他和白菊、乔林及寒烟四人的本事,冲出箭阵易如翻掌,但刘芳、刘芷姐俩非丧命不可。她们两人虽然也会武功,但仅算得上二流水平,若是碰到普通shè手,或可自保不致丧命,但万圣教的人个个都是劲敌,非等闲之辈。 说时迟,那时快,天生顾不得多想,一边听声辨位挥剑拔打雕翎,一面让寒烟、乔林、白菊三人护住刘家两姐妹,然后,自己拔地而起,一鹤冲天,将太阿剑舞动得如匹练般,直向左侧山岗上杀去。他选择左侧山岗作为突破口的目的,是因为他听到发令放箭的人在那里,猜想一定是敌人的指挥所,只要摧毁那里的敌人,就能造成敌方指挥失灵,有利于冲出重围。 天生判断得很正确,然而,当他杀散了那里的弓弩手时,指挥作战的重要敌酋早就撤走了。而让他尤为震惊的是,本方的五个人并没有跟上来,却都退入了山洞里。心想:“那山洞里一定布有更厉害的埋伏或更可怕的杀机,进入那里岂不是自投罗网吗?”他一面向别处杀去,一面高声喊道:“那山洞危险!进不得!快出来!”蓦地,他看到前面草地上嗤嗤燃着火花,顿时醒悟,那是zhàyào引信!山洞中一定埋有zhàyào!忙向那火花处猛击一掌,但听轰地一声巨响,草地上顿被击出一个大坑。yào信灭了。 他正想离开这里去赶杀别处的强敌,忽地从侧面林中走出十名锦衣老者,个个年龄都在六旬开外,有的手持长剑,有的手执钢刀,有的拿着跨虎篮,有的握着吴钩剑,有的手持月牙铲等等,迅即将天生围在了当中。其中一个老者嘿嘿冷笑道:“张天生,我们万圣教与你无怨无仇,你干嘛专与我们作对?自你去了九龙山庄后,本教看在你的面子上,已放弃了对他们的制裁,可谓给足了你的面子,但你却不顾江湖道义,挟技欺上门来,本教再不能容忍了。今有本教十大护法,想与你斗个高下,倘若你带人离开这里,本教还可网开一面,放你们出山,否则,我等宁可与你斗个鱼死网破,也要周旋到底。” 天生闻言大笑,道:“阁下是谁?能报个万儿么?” 那老者道:“老夫是万圣教副总护法胡维山,张少侠莫非想率人离去?” 天生脸一沉道:“非也!并非张某想与贵教作对,实因贵教自成立以来,恃强凌弱,屡造事端,杀人如麻,祸乱江湖。而罪恶不仅于此,近闻贵教又与蒙古鞑子暗中勾结,狼狈为jiān,yù对我大宋图谋不轨,凡此种种,已犯下十恶不赦的罪行,人人恨不食尔ròu,寝尔皮,以靖天下。多说无益,请出手吧,张某接着便是。” 胡维山闻听天生之言,心中大骇!暗忖:“教主暗投蒙古人的事他怎么会知道的?看来,今晚若不将这小子除去,一旦他把此事泄露江湖,万圣教岂不成了众矢之的了吗?这汉jiān的罪名可不是谁都背得起的,蒙古人若是能灭掉大宋犹可,倘若不成,万圣教毁了倒也没啥。可怕的是自己也会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永无宁日。”他想到此,怒吼一声道:“弟兄们,并肩子上,废了这小子!” 这十名护法若是单个与天生较量,哪一位都走不过十招,但十人联手攻击,其威力却大得惊人,饶是天生武功通神,也感到招架吃力。双方这一jiāo手,真是惊天动地,骇人听闻,直打得天昏地暗,星月无光,杀气冲霄,鬼神皆惊! 白菊和乔林见天生当先向左侧冲杀,本想紧跟过去,没想到刘芳腿上中了一箭,寒烟边挥袖拨箭,边搀扶着刘芳往洞里退,行动不便。又见箭弩密如暴风骤雨,来势迅猛,便也护着刘芷退进了山洞之中。 乔林一人守着洞口,让三个女人进洞里为刘芳治伤。他见敌人太多,便想到驱蛇助阵之法,忙口发啾啾哨声,yù招出附近的蛇蟒,忽听天生示警,让他们赶快离开山洞,说里面有危险。乔林闻听大惊,忙向洞里喊话,让她们快出洞。这时,寒烟和刘芷两人忙着为刘芳拔箭敷yào,白菊怕洞里有埋伏,独自深入洞里搜索去了。寒烟亦听到了天生的示警,又经乔林催促出洞,心中作急,让刘芷扶其姐先出洞,她去洞里找白菊去了。 当寒烟找到白菊,两人回到洞口时,没看到乔林和刘家两妹,以为是先出去了。这时,两人忽听到左侧山岗上呼喝连连,杀声阵阵,刀光剑影闪烁迭宕。寒烟一眼便认出了太阿剑的光芒,娇叱一声,拔地而起,广袖飞舞,dàng开箭雨,直向东岗扑去。 千变神狐白菊见状,亦如惊鸿翔空,跟踪电shè而去。两人来到山岗上,但见天生如出山猛虎,掌剑翻飞,正与六个锦衣老者搏杀着,又见地上躺着四个锦衣死尸,死状惨烈。 寒烟和白菊见天生已占据了上风,遂隐身在暗处,没有出手相助。 “白姨,这些人是什么来历?看他们个个武功不弱,都堪称一流高手!”寒烟小声道。 “那个使吴钩剑的是洛阳无极门的掌门人胡维山;那个使月牙铲的是法雨寺的主持了空,人称‘飞天魔铲’;那个使跨虎篮的是河北杜家庄的庄主,叫杜梅海,人称‘九天蜈蚣’;那个左手使刀的是‘反手阎罗’肖非非;那个使长剑的和使竹节鞭的人我也不认识,看他们的招法,像是黄河帮老帮主尤胡子的门人。这些人都是在江湖中叱咤风云的人物,极是难缠……”正在白菊如数家珍地向寒烟介绍情况时,但听天生暴喝一声道:“好一群不怕死的孽障,小爷即刻就超渡你们去西天!”他的话声一落,但见他手中太阿剑寒光突地暴长出五尺余,一式“横扫千军”,宛若秋风扫落叶般,但听几声金铁jiāo鸣声,对方六人几乎是同时倒地,连一声喊叫都没有就都死去了。这只是一式普通招法,但在天生使来却如此威力无穷,惊心动魄,让人看了无不心惊胆战。 第一百九十五章 :鬼网双煞 太惨烈了!也太可怕了!白菊看得瞠目结舌,目瞪口呆!她没想到天生的武功以臻化境,比自己高出何止是一星半点,简直是天壤之别!今晨自已自不量力,妄想与其争个高下,如今想起来都觉脸红。正在白菊出神时,忽听天生道:“白姐,烟姐,我乔大哥和刘姑娘她们哪去了?” 白菊和寒烟闻言一怔,但听寒烟道:“方才他们三人先出洞,等我和白姨出来时就没发现他们,听这边打得很激烈,便直接到这儿来了。如今,我们也不知他们三人去了哪儿!” 天生一听,急道:“咱们快去找找看!”说罢,三人如大鹏展翅般飞掠下山岗,来到了山洞前。此时,可能是万圣教中有人暗中看到了他们的十位护法都被张天生诛杀了,觉得大势已去,埋伏在四周的万圣教众好像忽然蒸发了一样,全都散得无影无踪。没人再放箭,山中异常宁静。 天生呼喊了几声,猛听得远处密林中似有人应答,声音很弱,像是乔林发出的。三人展开陆地飞行术,疾向那片密林驰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4 章 在林中一片空地上,他们发现有数以万计的dú蛇正在噬咬着早已断气了的十几具尸骸。除衣衫尚完整外,所有死者都已面目皆非,场面十分凄惨。一株大树上,悬吊着一个网兜,网里裹着乔林、刘芳、刘芷三人。刘芳、刘芷姐俩好像已无知觉,一声不吭,只有乔林神智尚存,但亦处在半清醒状态。他见白菊等人到来,残喘地道:“阿菊快放我们下来我等中了苗疆瘴dú” 白菊见状大惊失色,飞身而起,向那株古树跃去。她人还没靠近那株古树,尚在半空中,忽见从地面草丛中蹿出数十条青蛇,犹如羽箭,向她袭来。她忙挥杖御蛇,在空中接连折腾了三圈,方跃到那株古树上。哪曾想,树上也盘踞着许多dú蛇,见她踏上树枝,齐都昂首喷shèdú液,并张口噬咬,逼迫她不得不倒退回来,大声道:“乔哥,你快把蛇驱开!否则我无法救你!” 乔林只哼了一声,并没再发出别的声响,显然是dúxìng发作,说不出话来。天生道:“白姐,我去试试!”但见他飞身而起,跃起七丈多高,地上的青蛇似乎知道无法够着他,并没飞起袭击。天生一个俯冲,头下脚上,临近吊网时,没等树上的dú蛇发觉,早已挥剑斩断了绳索,又顺手抄起网纲,躯体在空中一拧,口发龙吟之声,拎着三人凌空飞跃出蛇区之外,回到了原处。这时,但见万蛇攒动,齐向三人爬来。天生见状,顾不得他老哥的那群喜爱之物,忙劈出一记排空掌,暗中又逼出体内真火,立见眼前燃起一道火墙,将群蛇阻在了火墙之外。他又急忙打开网兜,将乔林等三人一一抱出网来,并迅速给每人服食了一粒九转金丹,冲白菊和寒烟道:“咱们各负一人,快离开这危险之地,找个安全的地方施救。”他先挟起乔林向林外驰去,白菊和寒烟亦分别挟起刘芳和刘芷紧随其后奔出了密林。在离蛇群五里远的一条小溪旁,三人停了下来,将中dú的三人放在草地上。 天生的金丹乃取自仙府,很神奇,不待他们为这三个中dú人排dú,这三人都已先后苏醒了过来。乔林睁开眼笑对天生道:“小兄弟,老哥又浪费了你一粒仙丹,不过,你救人需救彻,还得抬抬手,解开我身上被制的麻穴。” 天生闻言,笑道:“怎么?你们不仅中了dú,还被人家点了穴道?”扬手一拂,立将三人被封的穴道全都解开了。 白菊见状,对天生愈加佩服。这凌空解穴手法她也会,但一式同时解开三人穴道,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老哥,你们是怎么着了人家的道儿的?”天生含笑道。 乔林闻言脸红道:“别提了!老哥我这次跟头算是栽到家了!” 原来,乔林听到天生示警,说山洞里有危险,立即猜到洞中可能埋藏有zhàyào或洒有剧dú什么的,忙催促洞中四女快出洞。但只见刘芷扶着刘芳走到洞口,却不见白菊和寒烟,担心山洞马上会bàozhà,便先带着这姐俩走出洞外,yù觅一安全地方暂避起来。让他万没想到的是,三人刚走出洞口,便有一片罗网当头罩下,当发觉有异时,为时已晚,三人如鸟雀般被网住了。他想扯断罗网挣脱出去,但觉那张网虽柔软若丝,却异常坚固,根本撕不开,而且越挣越紧。但听一声冷笑,又觉有股劲风飒然袭来,立觉身上一麻,再也动弹不得。他知是被人点了麻穴,心中愈发慌恐。这当儿,忽见从头顶岩石上飞落下一男一女,一着红衣,一着灰袍,两人一左一右抬起网兜向南面密林中飞掠而去。不久,这对男女就停在林中的一片空地上,并把他们三人高高挂在了一株大树干上。乔林虽然穴道被封,但神智尚清,认出这一男一女两人是昔日闻名江湖的“鬼网双煞”侯雄和商二娘。 这两人是夫妻,除练就了一身邪门武功外,善使一张蛛丝网捉人。这网一经撒出,鲜有人能逃脱出去。那张网是用苗疆森林中产的一种名叫“黑寡fù”的dú蜘蛛所吐的dú丝和以天蚕丝编结而成的,既柔软又坚韧,并且含有奇dú,普通刀剑很难割断。 “鬼网双煞”原本认识乔林,但因其易容之故,没能看出来,把他当成是一般江湖人对待,否则,乔林早就没命了。 刘芳刘芷姐俩入网不久便被网上的奇dú麻醉了。乔林一方面仗着内功精湛,另一方面因他常期服食dú蛇液,抗dú能力较强,没有马上被麻醉。他见“鬼网双煞”将他们吊在树上后,便不再理睬,坐在草地上,像是在等人。于是他便假装痛苦难忍,轻声呻吟着,实则是引蛇出洞,暗中驭蛇前来救他。在他做法期间,发现从林外又走进来十个劲装武士,先向鬼网双煞道劳问安,并通报了教中十位护法联手大战张天生的情况。其中一人吹嘘说:“不用顿饭工夫,所有来敌都将会被擒获。”正在他们互相吹捧之时,忽然发现从四面八方爬来数以万计的各种dú蛇。其实,当他们发现蛇群时,早已被蛇群团团包围住了,顿时上演了一场人蛇大战。 乔林一生浸yín蛇技,驭蛇能力已达炉火纯青之境界。这幕阜山中的蟒蛇数量颇多,又有几种罕见的奇dú怪蛇,如铲头蛇、雪甲鸡冠、眼镜王蛇、铁线蛇、五步蛇和竹叶青等,这些蛇不仅奇dú无比,而且十分凶悍灵异。蛇群在蛇仙的cāo控下,不啻于江湖一流高手,不到盏茶工夫,便将鬼网双煞和那十名劲装大汉噬咬得体无完肤,魂归地府。那十名万圣教徒的死尚不足道,最可悲的是鬼网双煞夫fù,他们在江湖上叱咤风云几十年,经验颇丰,竟然没认出被他们擒住的驼背老者是蛇仙乔林!若是知道是他,早就动手结果其xìng命了,岂容他弄鬼驭蛇,落得葬身蛇腹的悲惨下场。 乔林虽然驱蛇战胜了敌手,但也因在呼唤蛇群时,让蛛网上的奇dú浸入到肌体之中。强敌倒毙后,他也逐渐神智不清,处于迷离惝恍状态。正当他一步步向死神走近时,恍惚之中,却听到了天生等人的呼唤。他感到了生的希望,遂强提一口真气,发出了微弱的求生应答,因而得救。倘若天生等人再晚到一步,这一老二少必将会命丧幕阜山的。 乔林和刘芳、刘芷三人经历了一场生死劫难,百感jiāo集。特别是乔林,再次承蒙天生的救助,对这位小兄弟更是感激涕零。他暗下决心,愿把自己的余生全部奉献给这位侠骨柔肠的小兄弟,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白菊见乔林身体已无大碍,便道:“今晚真是侥幸!若不是生弟及时发现并毁灭yào信,我等都将会被zhà死在那山洞之中!不过,我们虽然经历了一场可怕的风险,但生弟一举毁去万圣教的十大护法,鬼网双煞也葬身在蛇腹,有力地打击了万圣教企图霸荆楚大地的嚣张气焰。即使这次没能尽毁这个邪恶的组织,也将会让他们元气大伤,九龙山庄,乃至荆楚之地暂可缓解紧张的压力了。夜深了,咱们也该离开这里,到山外找个客栈休息休息。” 乔林不知道天生力斗万圣教十大护法的事,闻言惊得瞠目结舌,目瞪口呆!白菊见状,微笑道:“乔哥,你这个小兄弟真是我平生仅见的武林奇才,罕世美质!他独战十大护法,那场面让人看了真是惊心动魄,大开眼界!走吧,路上我慢慢讲给你听。” 白菊和乔林当先向山外走去,天生刚yù起步,瞥见刘芷正俯身抱起腿中箭伤的刘芳,微皱眉头,转头冲寒烟呶了呶嘴,然后紧跟着白、乔两人的身后飘逸而去。寒烟抿嘴一笑,冲刘芷道:“芷妹,让我来带芳妹下山吧!”她一手从刘芷怀中接过刘芳,另一手又抓住刘芷的柔荑,展开莲步,向前面三人疾驰赶去。 刘芷但觉自己足不沾地,两耳生风,宛若腾云驾雾般紧衔在天生的身后,不落半步,心中十分惊诧!觉得寒烟怀抱着家姐,又手拉着自己,尚能健步如飞,不落人后,这份功力,自己就是再苦练二十年也难望其项背!又想到她们姐俩此次跟来幕阜山,不仅毫无建树,反倒成了人家的累赘!而且,又因为她们姐俩的无能,还差点连累人家跟着一块丧命,心里感到万分羞愧,无地自容。她万分懊悔不该跟来,丢丑事小,可怕的是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张天生会因此更加瞧不起她们! 第一百九十六章 :正义联盟? 刘芳的想法与其妹妹基本相同,除了懊悔之外,心中尚存着一线甜美的希望。因为,她看到了天生暗示寒烟代替她妹妹抱她下山的那一幕,觉得这个男人虽然表面上对她们姐俩很冷淡,但内心却仍很关心她们。此时,她虽然躺在寒烟的怀抱里,但她的一双美眸却一眨不眨地看着天生的背影,特别是听到前面白菊向乔林讲述天生大战万圣教十大护法的经历后,让他对天生更加崇敬与痴迷。心中暗忖:“这是一个多么神勇而又伟大的男人啊!若是能嫁给这样的男人,哪怕是当他的侧室或妾婢也不枉来人世一场!”她甚至想到此时抱她的人不是寒烟而是天生。她甚至猜想到,假若没有别人,只有她和他的话,他一定会抱她的。 天将拂晓时,白菊等一行六人走出了幕阜山,来到一个小镇上。他们在小镇上找了一家小酒馆,匆匆吃罢早饭,没有住店休息,先雇了一辆马车,让刘芳坐在马车上,来到长江边后又雇条船横渡过江北,傍晚时分便到了九龙山庄。 刘新洲听到神秘失踪了两天一宿的天生等人回庄的消息后,一扫满脸愁云,亲自迎出庄外。当他见到天生夫fù和自己的一双宝贝女儿外,还有一驼背老翁和一拄杖的丑陋老妪,感到很惊诧,疑惑地上下打量着这对老人,不知如何招呼。 乔林见状,哈哈大笑道:“刘老弟,怎么两天不见就忘了老朽啦?” 刘新洲闻言,听出了是乔林的声音,亦哈哈大笑道:“原来是乔兄!你怎么乔装打扮成这副模样?那位是谁?能替兄弟引见一下吗?”没等乔林答话,天生先道:“庄主听说过江湖上有个千面神狐的人吗?” 刘新洲闻言一愕道:“千面神狐白菊!难道这位就是千变万化的白、白女侠么?失敬!失敬!快请到庄中品茗!” 白菊对刘新洲说话时间顿了一会儿,心中不悦,只淡淡地哼了一声,并没回礼。刘新洲虽没与白菊见过面,但早就听说过白菊的名头,并知其为人亦正亦邪,是个极难缠人物。他虽然见白菊有些傲慢,亦不敢怠慢,忙引导众人向庄中走去。 众人跟着刘新洲来到庄中大厅后,天生将他们如何在江边杀敌,又如何到幕阜山偷袭万圣教设在那里的临时巢穴的事简要向刘新洲陈述了一遍,并就没保护好刘芳,至使其受伤一事表示了歉意。 刘新洲听得眉飞色舞,连连击掌称快,并没理会其女受伤的事,忙下令大排宴席,庆贺幕阜山大捷。 天生等人在九龙山庄连住了十天。这期间,天生不仅自己基本上学会了弥勒神功,而且,也帮助刘新洲悟通了他家祖传的“游龙剑法”。刘新洲虽然因其内力有限,所使出的剑法威力仍稍逊乃祖,但比过去有了明显的进步。白菊也将其易容术悉数传授给了寒烟。九龙山庄基本上恢复了往日的繁荣景象。 这日中午,刘新洲正陪着乔林和天生两人在后花园喝酒,忽见丐帮襄湖分舵舵主邱桐闯入园中,并带来一个惊人的消息。说是飞鹰帮和万圣教联手屠戮陕地武林人士,先后血洗了飞云堡和卧虎山庄,下步矛头直指华山派。华山派樊掌门委托丐帮帮主申不公飞鸽传书给襄湖分舵主,让他到九龙山庄通知张天生火速去华山。 张天生得到消息后十分震惊,边让人去通知寒烟准备出发,边向众人道:“没想到忽必烈的特使yīn山双煞竟然能斡旋成功,使飞鹰帮和万圣教这两股邪恶势力能这么快就捐弃了前嫌,联合在一起兴风作浪,这必将使原本动dàng不安的江湖再次掀起轩然大波,局面更加复杂化了!江湖各门派和侠义道上的人,若不迅即联合起来,共同除魔卫道,恐怕很快将会被这股恶潮所淹灭。” 刘新洲道:“少侠说得对。但目前武林各门各派全都是各扫门前雪,毫无大局意识。这一片散沙状况,亟待有人联络游说,晓以利害,然后再让有威望者登高一呼,正义联盟方可望形成。” 天生道:“我此去华山,先解决那里的燃眉之急,然后再去拜访几位德高望众者,请他们出面主持正义,挽救武林危局。各位亦可联络各自的朋友,届时襄助义举可好?” “小兄弟,求人莫若求己。当今武林中,能威服正邪两道者,非你莫属,何不由你出面领袖群雄与飞鹰帮和万圣教一决雄雌呢?”白菊领着寒烟和刘芳刘芷从门外走进客厅,微笑道。 天生道:“白姐真能说笑,我张天生哪有那么高的威望?不过,若是有人能出面振臂一呼,我愿为之冲锋陷阵,做一名开路先锋。” 白菊笑道:“能让小兄弟当开路先锋者,恐怕在这个世界上很难找到。试问,你若不肩负起这一重担,正义联盟何日能形成?” 天生道:“当今武林中德高望众者首推少林与武当两位掌门,还有丐帮申老帮主和另七大门派的掌门人也都素负盛名,何言找不到领军人物呢?” 白菊不屑地道:“你说的这些人,虽然名气很大,但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江湖混乱到了今天这种地步,他们都在干什么呢?还不都是龟缩在各自的巢穴里徘徊观望?谁肯出头主持大局?能为挽救江湖危难而奔走呼喊者,并敢于挑战飞鹰帮和万圣教等邪恶势力的人唯小兄弟你一人耳!所以,姐姐我拥护你出头当领袖,并愿意为你去冲锋陷阵。” 刘新洲、乔林和邱桐三人听了白菊的话后,虽然感到她有些偏激,但仔细一想,不无道理。天生因有刘新洲和丐帮的人在场,怕白菊再说出不中听的话得罪人,便笑道:“白姐可别把兄弟我捧得那么高,一旦摔下来非粉身碎骨不可!其实,各大门派一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5 章 都在抵御魔道,只是时机尚未成熟,故而没能联手行动。眼下华山派危在旦夕,我得马上赶去,后会有期,就此告辞!”他道罢,向众人做了个罗圈揖,然后冲寒烟道:“烟姐,咱们走。”但听乔林和白菊齐道:“小兄弟难道不想让我们跟你一起去吗?” 天生与寒烟刚yù举步,闻言忙回头道:“若能得到二位的帮助,兄弟我代华山派表示欢迎和感谢了!” 刘新洲亦道:“少侠先走一步,待我安排一下庄中事务后,随后也去华山助拳。” 天生道:“九龙山庄元气未复,庄主不可轻易离开,有乔大哥和白姐相助足矣!”他刚道罢,刘芳刘芷姐俩齐声道:“姐夫,能让我们跟你们一块去吗?” 天生苦笑着道:“若是游山玩水,我岂能不带二位姑娘去!但此去凶险万分,二位姑娘还是在家比较安全。”那两位姑娘闻言后,脸颊羞红,双目闪着泪光,幽怨地望着天生沉默无语。天生不敢再耽搁时间,大步向门外走去,刘新洲又道:“少侠,华山距此近两千余里路,何不到马厩之中挑选几匹快马骑上赶路?” 天生道:“此去华山,一路上跋山涉水,骑马赶路未必就比我等四人的脚程快,还是徒步奔行方便些。”刘新洲知道天生等人个个武功精湛,并非出语狂妄,又道:“少侠不愿骑马也可,但带些盘缠总可以的吧?”他忙冲刘芳道:“芳儿,快去帐房取五百两黄金来。” 天生本想拒绝,又怕惹刘新洲不高兴,只好点头默许。 俄顷,刘芳拎来一个锦包,亲手递给了天生,并在jiāo递过程中,用手指暗扣了一下天生的手心道:“祝姐夫和烟姐一路顺风,旗开得胜,早日归……再见!”她本想说“早日归来重相聚首”又忽觉不妥,方改成“再见”。 刘新洲和邱舵主及刘芳刘芷姐俩等人直将天生等人送至庄外十里方归。 yīn山双煞帖木端和阿兰泰兄弟俩是蒙古国的武林高手,也是忽必烈身边的心腹铁卫。这两兄弟奉忽必烈的密令来到陕西京兆府后,秘密会见了李三太和尚能两人。二人先向李三太和尚能二人传达了忽必烈的意见。帖木端道:“大汗对李帮主和尚能教主非常欣赏,听说你们两人发生点隔阂,心里很着急,特遣我们兄弟俩代表他前来调和,希望你们双方能捐弃前嫌,结为同盟,共同襄助我家大汗成就大事。我家大汗早就想接见二位,但因其初登汗位,国事很忙,抽不出时间来召见二位,特让我们兄弟俩向二位表示歉意。大汗说,倘若二位能看在他的面子上和好,并能效忠蒙古,将来一统天下后,必予以重用。” 李三太看了一眼尚能,冷哼一声道:“这个贼和尚原先曾暗求于老夫助他谋夺少林掌门之位,老夫曾答应他实现其心愿。谁知他却背弃前盟,自己拉起了山头,而且还与老夫分庭抗礼,实在可恼。本来老夫正集结人马想与这秃驴决一雌雄,但二位使者转达了大汗的圣旨,老夫岂敢不服从?但不知这秃驴何意?” 尚能亦冷笑一声道:“老衲若不是看在二位使者的份上,决不肯与你这个言而无信的东西善罢甘休!” 帖木端笑道:“二位都是中原武林中的成名人物,怎不知二虎相斗必有一丧之理,即便是胜者也将会大伤元气。到那时,你们别说想称霸武林,就是找个立脚的地方恐怕都很难。 第一百九十七章 :蒙古yīn谋 “我蒙古大汗雄才大略,国势强大,扫平天下指日可待。你们两家若无我家大汗支持,休想能够称雄江湖。和则两立,斗则两败。你我都是武林中人,说句心里话,在当今群雄逐鹿的时局下,手中若是没有点实力,就很难被人看中。” 李三太和尚能两人闻言,虽然心中不愿合作,但表面上不得不应允,同意化干戈为玉帛。并先后表态,愿为蒙古人效力,一切服从忽必烈的指挥。 yīn山双煞阿兰泰道:“我家大汗说了,我蒙古大军所向披靡,先后灭去了阿富汗、波斯东半部和大理、吐蕃、夏、金等四十多个国家,用不了多久便可全力伐宋了。你们两家联合起来,先把江湖搅乱,让大宋社会动dàng不安,为日后大汗起兵伐宋,跃马江南,一统天下创造条件。 “当前,因川陕一带仍有宋家兵马据险防守,我国占领区域内,一些江湖人士不肯臣服,总在骚扰滋事。大汗不愿看到辖区内秩序混乱,故而想让你们两家出面,先扫除境内不臣之徒,然后再图霸江南。这次,我与兄长从国内带来了一批勇士,可以协助二位共同完成大汗jiāo办的事。” 李三太与尚能两人唯唯称诺,在yīn山双煞兄弟两的说服下,握手言和。之后又迅即调动各自人马赴陕,正式充当起蒙古人的鹰犬。 飞鹰帮先血洗了终南山中的卧虎山庄,并把总部设在了那里,然后又将盘踞在山中的绿林草莽全部剿除或驱逐出境。 万圣教教主尚能已经知晓南下幕阜山中的巢穴被张天生毁灭了,并损失了一批精英骨干,虽然很心痛,但并没太伤元气。他从熊耳山和洛阳分别调来一批高手,先血洗了坐落在潼关风陵渡的飞云堡,然后也转移到秦岭山中。 华山坐落在秦岭北麓,与终南山相距不远,都属于秦岭山脉。飞鹰帮与万圣教这两大邪道巨枭都隐藏在秦岭山区,无疑对华山派是个严重威胁。自四堡五庄之中的卧虎山庄和飞云堡先后被毁后,不仅震惊了陕地英雄好汉,也让各大门派和所有江湖豪杰寝食不安。华山派掌门人樊光华闻讯后万分恐慌,每日如坐针毡,忙派出门下弟子四处送信,邀请同道朋友速来华山助拳。 李三太和尚能两人原都不想侵犯华山派,他们两人都知道张天生是樊光华的女婿,华山派虽然不堪一击,但必将会引来张天生为之复仇。故而,他们两人都不想招惹这位令他们头痛的煞星。但yīn山双煞兄弟俩却竭力主张除去华山派。他们认为,除去了华山派就等于毁灭了陕地武林人士的灵魂,对整个西北地区将起到极大的震慑作用。这兄弟俩也听说过中原武林中崛起一位青年英雄叫张天生,武功深不可测,自其闯dàng江湖以来未逢敌手。然而,这兄弟俩自恃武功不弱,早就想会一会这位青年,遂不听李三太和尚能的劝阻,决心去捅一下这个马蜂窝。就在毁灭卧虎山庄和飞云堡的第三天,这兄弟俩亲自督阵,强迫飞鹰帮和万圣教联合攻打华山派。 华山派掌门人樊光华很快就得到了飞鹰帮和万圣教联合进犯华山派的情报,他一面让师弟摩云手崔岩亲自组织华山弟子加强戒备,一面召开紧急作战会议。 华山派在两年内先后经历两次劫难,伤亡很大,眼下门人不足三十人,且大多都是新门徒。目前除掌门人及其五位师弟外,前来助拳的也只有丐帮帮主申不公带来的京兆和临潼两地丐帮分舵的骨干成员和峨眉派掌门人清风道长及其清静、清明两个师弟,其他门派和江湖朋友尚未赶到。即使加上其女樊青青及陈婉兰、彭兰等,能战之人不足二十人,别说对付两大强敌的联合进攻,就是单独任何一方也抗拒不了。 莲花大厅中,与会者个个面沉似水,表情凝重。樊光华虽然表面上泰然自若,但内心中却万分焦急。此刻会场上笼罩着淡淡的愁云与恐怖的气氛。 樊光华故作镇静地先冲丐帮帮主申不公和峨眉派掌门清风等人道:“申掌门,清风道友,我华山派近几年来运jiāo华盖,屡遭劫难,元气大伤!如今再次遭遇强敌进犯,已到了生死攸关的地步,想来樊某这个掌门当得实在很惭愧!承蒙二位掌门带人来援,或可助我摆脱困境,虽云大德不酬,但不敢不在此申谢。 “目前,据本门和丐帮弟子得到的消息,飞鹰帮和万圣教两家虽然没把全部力量调来华山,但主要精英基本都来了。此外,还有yīn山双煞带来不少蒙古勇士为之推波助澜,可谓阵容强大,有yù尽灭我华山派之意。大敌当前,不知二位掌门何以教我御敌之术?” 丐帮帮主申不公道:“樊掌门,你我相jiāo多年,亲如兄弟,故而老花子不得不吐胆倾心说实话。据目前形势看,敌我双方力量对比相差太悬殊,别说我们三家无力抗拒,就是九大门派的精英都在这里,能否战胜对方都很难说。依老花子看,还三十六计,走为上策。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血溅华山固是英雄本色,但非智者所为,老花子之言恐怕有慢军心,但言出肺腑,请樊兄勿怪。” 清风道长闻听申不公的发言后,觉得很有道理,但又不完全赞同,朗声道:“申帮主的话不失为明智之举,但多少让人感到太怯懦了。依贫道看,为保存实力,减少不必要的牺牲,可先将各自门人遣散下山,留下我们几个老不死的坐待来犯之敌,与那几个自命不凡的恶魔斗上几百合,先出口恶气,然后再溜之大吉,岂不是体面些?” 樊光华闻听后扫了一眼同门几位师弟,除崔岩在外面部署防卫事务外,陶运昌等四位师弟亦都表示赞同清风道长的主张。不过,樊光华的内心里却赞成申不公的意见。他认为,既然不可抗拒来敌,决定撤离华山,何必为了一点虚名与人家强行jiāo手?倘若有人失手丧命,得不偿失。他刚yù表态,忽听樊青青道:“申叔叔,不知您老把华山派的危情通知到我家相公没有?” 申不公闻言笑道:“贤侄女敢情不相信我丐帮的能力么?据襄湖分舵邱桐兄弟飞鸽传来的信息说,张少侠已离开了九龙山庄,带着琴仙的高徒正往这里赶来,而且还邀来了蛇仙和千变神狐两位高人。不过,九龙山庄距华山有二千来里地,最快也得三天后能到,而飞鹰帮等强敌恐怕今晚就会进犯。尽管张少侠神勇无敌,但远水解不了近渴,奈何!” 樊青青叹息一声,没说什么,回眸看了一眼彭兰和陈婉兰,但听彭兰悄声向婉兰道:“若是我师兄在此就好了!” 婉兰是在半月前由千山梨花剑邵一鸣老剑客送到华山来的。那日,邵一鸣在西宁州追上了陈婉兰,向婉兰说明了自己的身份和来意后,很顺利地将其带到华山。在前往华山途中,邵老剑客还问婉兰指点几招剑法,使其受益匪浅。邵一鸣到华山后呆一天,第二天便西去天山拜访谢时雨去了。 婉兰悄声冲彭兰道:“若是他来这里,虽然可与强敌抗衡,但也必将付出巨大代价,还是别来的好,免得他杀戮太重,有碍yīn隙。”她的声音虽小,但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心头不觉一震。 是啊!龌龊江湖充满了腥风血雨,每个江湖中人都是杀人的工具或是被杀的对象。无论正邪,也无论侠与魔,黑白两道的人都在为“名利”二字互相拼杀着,不仅自身过着刀头舔血的生活,而且还累及数不清的无辜百姓! 世上无不消之恨,人间无不解之仇。“名利”二字,真是害人不浅! 樊光华叹息一声,道:“婉兰姑娘说的对,尽管有人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但要积极主动退让一步,还是能够摆脱出是非之地的。能避免少流血或不流血是上策。卧虎山庄和飞云堡是前车之鉴,不可不吸取教训。因此,我赞同申帮主的意见,咱们暂时放弃华山,分散行动吧!”他的话声刚落,忽听有人在门外道:“樊老儿何时变得如此胆小怕事的?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吃江湖饭的何惜生命?!” 众人抬头望去,但见黄河老怪带着一个容颜光华的半老徐娘自门外闯了进来。又见这两人满脸是汗,风尘仆仆地,显然是长途奔波而来的。 樊光华忙起身相迎,拱手一揖道:“是什么风把你这个大头鬼也刮到华山来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位就是你苦苦寻找的云水娘吧?” 黄河老怪笑嘻嘻地道:“你猜的没错,正是我散失多年的老婆。”他向大家抱拳一揖,然后手指着云水娘道:“各位,这就是我丢了十余年的老婆,名叫云水娘,你们看,漂亮不漂亮?”此语一出,逗得大家满堂大笑。 云水娘含羞冲黄河老怪嗔怪道:“死鬼,你疯了吗?怎么可以当着外人的面夸自己老婆的?” 黄河老怪不以为然地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长得确实好看嘛,比牡丹花还漂亮,不信,你问问大家。”众人闻听,再次捧腹大笑,好像忘记了强敌压境这码事。 第一百九十八章 :摧心黑煞掌 樊青青搬来了两把坐椅,请黄河老怪夫fù坐下,自己也坐在黄河老怪身旁悄声道:“佟前辈,过去没听你说起过有老婆的呀?怎么一年多没见面,忽然就冒出个老婆来了呢?” 黄河老怪道:“我过去只知小主人身边有个朱姑娘,后来不但有了你,据说继你后又增加了一个姑娘,怎么我就不许有一个吗?”樊青青闻言脸颊飞红,转头向云水娘看去,见其姿色虽然平平,但却因其肌肤白净而显得很妩媚,年龄约在三十左右,比黄河老怪至少小二十岁。心中暗忖:“真是一株鲜花chā在了牛粪上了!不知黄河老怪使用了什么yīn谋诡计将这个女人骗到手的!” 原来,黄河老怪那日离开汉中岚河岸边上的小酒馆后,并没跟樊光华去华山,而是中途独自去了终南山。他在终南山搜寻了三天,终于在山中一个叫落魂谷内找到了云水娘。 十三年前,奚云龙明里派人袭击黄河老怪,闹得黄河老怪不得安生,暗中却多次与云水娘秘密相会。在他的哄骗之下,云水娘终于背叛了黄河老怪,跟他去了双林堡。 于由云水娘当时已有了身孕,三个月后产下一男婴。因为这个孩子是黄河老怪下的种,奚云龙对这个孩子极不喜欢,没等满月,奚云龙就背着云水娘暗下dú手将这孩子给害死了。云水娘并不知情,以为孩子得了什么怪病而夭折的,悲伤了几天后也就逐渐淡忘了。半年后的一天晚上,奚云龙多喝了几杯酒,在与云水娘**时,一时得意忘形,竟说出了这个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6 章 密。 云水娘听后十分震惊,顿时恼羞成怒,一掌将其从身上推下床去,并大哭大闹不止。奚龙云的酒也被闹醒了,后悔莫及,任其百般解释劝说,都无济于事。后来不得不穿上衣服离家暂避锋芒,待其消气后再行解说。 云水娘独自哭了半夜方渐渐冷静了下来。她心想,奚云龙这厮心地忒歹dú,连一个不懂事的婴儿都下得了dú手,自己岂能与这种人相伴终生!她原先并没想背叛佟四海,但却没经受得住奚云龙甜言蜜语的诱惑,终被其骗到了手。她原想将孩子生下来,养到会吃饭时,再委托人将孩子送还给佟四海,也算是为其做点补偿。她万没想到连这样一点愿望都被奚云龙给断送了。心里越想越气愤,遂收拾衣物,趁天没亮,偷偷地离开了双林堡,与奚云龙断绝了关系。 她逃走那晚,天降小雨,黑黝黝的辨不清方向,一路急行,天亮时,竟然发现走进了终南山。云水娘没脸回到佟四海身边,又怕奚云龙找其纠缠,索xìng寻了处幽静空谷隐匿起来,独自修炼武功,等本事大了再复出江湖。她原不知这幽静的空谷叫何名,遂取名叫落魂谷,自号落魂夫人。十三年来,除少数猎人和采撷草yào的人见过她外,江湖人士没有一人入谷找其麻烦,她也从没离开过落魂谷。 云水娘万没想到佟四海会找到她,见到她后,不仅没责怪她,而且仍如过去一样对她爱如至宝。这让她万分感动,决心与其白头偕老,永不分离。若不是飞鹰帮闯入终南山,迫使他们不得不离开落魂谷,也不会到华山来的。 青青因黄河老怪与丈夫张天生感情甚笃,因此对云水娘很热情,主动与之嘘寒问暖,很快就成了好朋友。 正在她们彼此jiāo流时,忽从门外闯进一个乞丐,冲申不公躬身道:“启禀帮主,万圣教的人已到了少华山,此刻正向太华山靠近。飞鹰帮的大队人马也距这里不足十里,而且附近还发现了许多不明身份的人,可能是他们的探子。” 申不公道:“知道了,你下去吧,再探再报。”他又转头冲樊光华道:“樊兄,是战是撤,请早拿主意,不可再犹豫不决了!” 樊光华道:“我们再议一议,先让各自门人马上撤出华山,众位以为如何?” 申不公和清风道长均表示赞同。于是各自传令,让所有在华山的三家弟子们全部撤离华山,并约定了集结地点和联系暗号,便于事后找寻。 樊光华深情地望了一会女儿,犹豫良久,叹息一声道:“青儿,你带陈姑娘和彭姑娘也快离开这里吧!” 青青道:“爹,大敌当前,青儿愿与您老人家共进退,决不先走。”婉兰和彭兰亦起身道:“对!各位前辈不离开华山,我等决不先走。” 樊光华闻言怒道:“青儿,你是华山人,死不足惜,但陈姑娘和彭姑娘一旦有什么闪失,让为父如何向你丈夫jiāo待?不可固执己见,马上给我离开华山。” 青青闻言一愕,心想,父亲说的有道理,自己是华山派人,战死是份内事,但不能累及这两个姐妹,她们一旦有什么差错,岂不是对不起丈夫吗?她扫视了婉兰、彭兰一眼,却见这两人也圆睁杏眼地瞪着她,但听婉兰道:“我们虽然不是亲姐妹,但比亲姐妹还要亲。今天,华山派有难,我们岂能逃避偷生?我们愿意与青妹一起抗击强暴,同舟共济,死而无怨!” 黄河老怪鼓掌赞叹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呀!小主人有你们这样的红颜知己,真是他前世修来的福分!三位姑娘,老奴夫fù愿以生命保卫你们的安全,决不让你们损失一根汗毛。” 清风道长原本想在华山与飞鹰帮和万圣教较量一番,没想到这三位姑娘不肯先离去,不忍看到她们香消玉殒,埋香华山的景象,便起身冲樊光华道:“贫道仔细想来,敌强我弱,战无胜算,还是暂避锋芒的好!” 这时,忽见一个浑身血淋淋的丐帮弟子倏地闯进厅来,摇摇晃晃地道:“帮主下山的人全都遭到了袭击”话没说完,扑通一声摔倒在地。申不公飞身近前,伸手一探鼻孔,已无气息,顿时怒发冲冠地道:“妈的,他们来得好快!如今不战也不成了!” 樊光华双目冷芒四shè,沉声道:“咱们出去吧,别让人家小瞧咱们!”他道罢,当先向门外走去。 几位首脑人物刚走出大厅,便听到远处传来隐约的厮杀和惨叫声,大家迅疾扑向出事地点。他们走到谷口,但见崎岖的山路上及两边树丛中尸横遍野,大多是丐帮、华山、峨眉的弟子,且大多都是中箭而死,显然是敌人预伏于两侧,先施放暗箭,后短兵相接。他们赶到时,战斗已经结束,战场上一片死气沉沉,血腥扑鼻;四野山风阵阵,虫鸣啾啾,像是为死者唱着挽歌。经查验,三个门派共死伤五十三人,占下山总数的三分之一,而敌方仅有八具死尸。那三分之二的人哪去了呢?敌方就这八人吗?因为地上没有活口,找不到答案。众人沿着谷底山路向前又走了一段,约走出二里远,又见到六具尸体,都是华山弟子。经检验尸身,发现这六个人的胸口上有紫黑色的掌印。“摧心黑煞掌!这是洛阳天地会掌门人司马横的成名绝技,难道是他下的dú手?!”申不公惊愕地道。 清风道长点点头道:“正是。没想到司马横也加入了邪教!”他的话音刚落,忽听“嘭”地一声zhà响,众人抬头望去,见左面树林中有信pào升空,但见小白猿任春一式“鹞鹰穿云”,向信pào升起处飞掠而去。樊光华怕他孤军深入有危险,忙向老三青龙剑客陶运昌道:“三师弟,你也过去看看,但不要恃勇逞强。” 陶运昌答应一声,迅即钻入林中。这时,远处山腰上又升起一枚信pào,紧接着四面八方不断有信pào升空。清风道长道:“若是再不走,恐怕一会想走也走不成了!” 樊光华道:“是该走了!申帮主、清风道友、佟老弟,咱们就此分开吧!集中行走目标太大,不易脱身”他的话还没说完,但听左面林中传来兵刃撞击和呼喝声,他冲另几位师弟道:“可能是老四遇到了麻烦,咱们快过去瞧瞧。”他道罢,当先蹿进林中。申不公、清风道长等人不忍心单独离开,亦随后跟了进去。当众人走进林中,发现一片空地处,小白猿任春手持长剑,正与一个身着玄装的徒手红脸大汉厮杀在一处,而青龙剑客陶运昌持剑站在一旁观战。 樊光华认识那个红脸大汉,正是杀害他们华山六个门人的司马横,顿时勃然大怒,低吼一声,冲一旁观战的陶运昌道:“老三,对这个杀人魔头还讲什么江湖规矩,快动手杀了他好早点赶路。”但听司马横嘿嘿冷笑两声,道:“姓樊的,你身为名门正派的掌门人,竟然想以多胜少,不怕传出江湖让人耻笑吗?”他见华山派高手悉数现身,心中发毛,但嘴上仍不肯示弱。见陶运昌仗剑攻来,忙一掌dàng开任春长剑,双脚点地,一鹤冲天而起,想窜逃出山。哪曾想陶运昌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来这一手,长身而起,抖剑一式“金鸡三点头”,封住了他的去路,逼得他不得不落回地面。此时,他犹如一头困兽,疯狂地舞动双掌,拼命地向拦阻他逃跑的陶运昌发起猛攻。陶运昌竟然被他那凌厉攻势逼得连连后退,若不是小白猿任春从其身后挥剑疾刺,迫使司马横不得不回身招架,很可能被其突围逃去。 第一百九十九章 :多臂仙 陶运昌感到很丢面子,略喘一口气,怒吼一声,又迅即挥剑夹击过去,不想竟一剑剌中了司马横的左肋,血如喷泉般溅了陶运昌一脸,不禁打了个喷嚏。司马横宛如负伤的豹子,放弃了任春,张牙舞爪地反扑向陶运昌,连使“拨云见日”、“黑虎掏心”、“力劈华山”三招拚命打法,立将陶运昌逼得手忙脚乱,一个躲闪不及,左肩挨了一掌,身子一矮,萎缩于地。与此同时,司马横背心也被任春一剑刺透,厉叫一声,栽倒在陶运昌身前。那厮在临死前,又突施一掌,竟然劈断了陶运昌的左腿胫骨。在场众人谁也没料到会有这种结果,当发现陶运昌有危险时,yù救不及,眼睁睁地看其被击中左腿。 樊光华刚yù上前察看陶运昌的伤情,忽听几声厉啸划破山谷,从林梢上先后飞落下十余人来。当先一人是万圣教教主尚能,紧接着依次是其俗家弟子“金刚手”崔宁、“跳涧虎”柏青、“独眼龙”林木森、“飞天玉狐”董倩倩、“魔腿无敌”崔绍光、“伏牛三仙”和“桐柏五鬼”等人,而且,林外似乎还有很多人正向这里奔来。 尚能看了一眼死去的司马横和负伤坐在地上的陶运昌,然后又向在场众人扫视了一眼,最后将目光徘徊在樊光华、申不公、清风道长和黄河老怪等少数人的脸上,似笑非笑地先向樊光华道:“樊掌门久违了!许久不见,你这张娃娃脸仍然风采依旧,好不让人羡慕!” 樊光华不失掌门人的风范,冲尚能抱拳一揖道:“多年不见,大师却变化很大,如今执掌万圣教,更是威风八面哪!樊某恭喜你了!” 尚能闻听樊光华嘲讽自己,不以为然地又冲申不公等人道:“申帮主和清风道友也在这里,二位真是好有雅兴!哦!还有佟施主也来了,看来华山樊大掌门好有面子,竟然能请动天下第一大帮和这么多的高人前来助拳,令本教主十分佩服!不过,本教主也很替你们感到惋惜,你们不应该趟这场混水,惹火烧身很不值得。这样吧,本教主看在昔日的情分上,若是你们现在离开华山还来得及,本教主保证让你们平安离去,不会有任何危险的。” 黄河老怪怪笑一声道:“尚能,你这个贼秃驴,少玩这套猫哭老鼠的假把戏!这些天来,你与李三太那个大魔头暗中勾结,东西互动,毁灭了飞云堡和卧虎山庄,而今又联手来袭华山派,所攻击的对象,哪一个不是你昔日的朋友?今天你放我们走,明天我们恐怕又是你猎取的对象。你的狼子野心,路人皆知,何必老虎戴佛珠假充善人呢?” 尚能闻言,嘿嘿冷笑道:“大头鬼,你说得不错,但又不完全对。飞云堡堡主花逢春和卧虎山庄庄主冉在伯,也包括华山派掌门及各位在内,昔日的确都曾与本教主有过jiāo往,有的关系还很不错,那么今日何以成为了敌人了呢?就是因为你们这些自命不凡的人太不识时务,不肯与我们万圣教合作,共谋武林一统之大业,故而成了仇敌。这叫道不同,不相为谋么! “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如果各位愿意与万圣教合作,我们仍然是好朋友,否则就是敌人。生与死的路,就在你们一念间,也在你们的脚下,就看各位如何选择了。” 申不公怒斥道:“这真是强盗逻辑!尚能,你本是佛教高僧,哪里还有一点慈悲之心?你的所作所为,不仅玷污了佛门,而且也丧尽了天良。 “你jiānyín民女,屠门灭派,嗜杀成xìng,早已成了江湖的恶魔。而今又暗中投靠了鞑子,屠杀同胞,又成了民族的败类!凡有良知与正义感的人,谁会与你合作?多说无益,咱们还是!老花的打狗棍已许久没用过了,今天正好拿你这条走狗开祭!” 尚能闻听后冷笑一声道:“申不公,本教主很想领教一下你的打狗棍法,但你还不够资格与本教主动手过招。本教现有几位护法和堂主在场,倘若你能胜得他们中的任何一位,本教主自会下场与你一决雌雄的。”他道罢回头冲身后几位高手道:“哪位愿意下场去会会这个花子头?” 魔腿无敌崔绍光应声而出,冲申不公道:“申帮主,本护法想借你的打狗棍玩几天,不知你舍得不?” 不待申不公答话,丐帮京兆分舵舵主“铁掌开山”杨虎儿走向前来,冲申不公道:“帮主请回,让属下先会会他。”申不公点了点头,退到樊光华身边,与其小声嘀咕几句,不知说些什么,但见樊光华频频点头,似表示赞同。 这边铁掌开山与魔腿无敌两人早已杀在一处。两人都没使用兵器,一个以掌力著称江湖,另一个以腿功闻名武林。但见这二人:掌如泰山凝重招招不虚实打实;腿似虎尾剪径式式如风硬碰硬。漫天掌影劈头盖顶威势奇猛;遍地腿光横扫侧踹招法迅疾。龙腾虎跃,往来如梭,说话间,两人走过了五十招开外,难分轩轾。但五十招刚过,铁掌略显弱势,魔腿渐呈上风。打到第五十八招时,杨虎儿一个躲闪不及,被崔绍光的连环戳脚给踢断了左腿迎面骨,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崔绍光得意忘形地手指着申不公道:“申帮主,这回该你下场了吧?” 小白猿任春冷嘿一声道:“姓崔的,休要撒野,任某想领教领教你的腿法。” 崔绍光微笑道:“听说华山派四当家的剑法暗器颇有造诣,崔某早就想领教一下阁下的绝技,不知阁下是先较量剑法还是yù比暗器?” 任春朗笑一声道:“哪样都可,但不知你喜欢哪一种死法?” 崔绍光正yù反唇相讥时,忽听“伏牛三仙”中的老二“多臂仙”古簧道:“崔护法,你先歇会儿,姓任的该是俺的买卖,当由俺与他做这笔生意才是。” 崔绍光闻言乐道:“也好,既然古护法技痒,崔某就将这笔买卖让给你就是了。”他道罢转回本阵,换上了古簧出场。 古簧外号叫“多臂仙”,自然是善长暗器功夫了,上阵便冲任春道:“任四侠,久闻阁下善使银珠弹,出手百发百中。古某不才,愿向阁下讨教几招暗器功夫,望不吝赐教。” 任春道:“在下亦久闻‘伏牛三仙’二当家的暗器功夫了得,同时可发三十六种不同暗器,手法刁钻古怪,令人防不胜防。今天,你我若不分个高下来决不罢手!但不知如何比法?还请划下道来,在下接着便是。” “阁下说得好!不过,你我今天不是不分个高下和罢不罢手的事,而是谁从江湖上先消失的问题。这是一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7 章 死之战,因此,勿需事先出题,全凭各自本领,免得落下什么话柄,让江湖人说三道四。”古簧yīn阳怪气地道。 任春冷笑一声道:“也好,请阁下发招吧!”他表面上泰然自若,但内心中却十分谨慎。他知道“多臂仙”可以双手齐发三十六种不同暗器,非同小可,就是蜀中唐门和湖北陆家也不敢招惹这个人。 暗器功夫不仅是比谁的手法好坏问题,而且关键是比谁的手快。快打迟,慢则必败。并且也在考验一个人的轻功好坏和闪展腾挪的能力。 场上两个人各亮出门户,互相虎视眈眈,全神戒备,仔细寻找最佳出手机会。场外观战双方也都为各自的人暗捏一把汗,紧张程度并不比场上那两人轻松。因为他们的胜败事小,关键是这两人立下了生死赌注,败者就意味着死亡。 仲夏时节,天气本来就十分炎热,山谷里更是闷热难耐。加上心里紧张,每个人都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但却没有人擦汗或扇凉,全都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斗场中的两个暗器高手。 场上静得落叶可闻,甚至每个人的呼吸都能听得到。 静,太静了!静得令人恐怖,静得让人感到快要窒息!忽地一阵山风吹过,林中枝条沙沙作响,像是摧战的征鼓。这当儿,忽听两人同时暴喝一声,道:“看打!”但见那“多臂仙”古簧双手齐扬,快如闪电般地打出了三十多枚各式暗器,诸如:戮魂针、飞鱼刺、五芒珠、落魂砂、青磷子母梭、旋光淬dú刀等等,宛如天女散花,铺天盖地,从不同角度袭向任春。 小白猿任春见漫空暗器呈多角度劲疾袭来,手再快也无法将这么多的暗器悉数接收或拨打到旁边去,躲无可躲,因为所有去路都被对方的暗器给封锁住了。在这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但见小白猿急中生智,忙使一式“倒飞芳草地”,后背紧贴地面,双脚足跟登地,宛如灵蛇一般紧贴草皮倒shè出六丈多远方挺身而起,万分凶险地躲过一劫。与此同时,又见他双手一挥,打出了三颗银珠弹,呈品字形袭向对方胸部“中脘”穴和双腿“丰隆”与“yīn谷”三处穴位。 多臂仙古簧以为自己这手“漫天花雨”巧妙至极,yīn险歹dú,任凭对方是大罗神仙也休想活命。正在得意忘形之际,忽见对方竟然后倒贴地飞行,钻出了密如天网的诸般暗器,神奇地避开了死亡区域,让他万分吃惊!正在他错愕惊愣之际,蓦地迎面飞来三道亮光,疾如流星,直袭自己胸部及双腿。他慌忙纵身而起,分开双腿,避开两枚银珠弹,又伸手抓住了飞向自己胸部的那一枚。他忽觉手掌一震,身形不稳,差点摔落在地面。 第二百章 :初盟遇挫 原来小白猿内力较古簧深厚,腕力极强,在那三枚银珠弹上灌注了几分内家真力,故而,古簧的手掌几乎被震裂。古簧急使千斤坠落回地面,没等其站稳身形,倏见小白猿任春宛若鹰隼般凌空向他扑来,双手微动,但见六道白光奇袭而来。 古簧吃了一次亏,知道对方手劲极强,不敢用手去碰袭来的银珠弹,但又躲闪不及,情急之下,萌生了两败俱伤的想法。他不躲不避对方暗器,双手齐挥,将全身携带的所有暗器,在间不容发的刹那间,悉数向任春发shè了出去。 一场惨不忍睹的景象发生了!在场所有观战者无不被这惊世骇俗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 多臂仙被六枚银珠弹击中了头部、胸口和四肢,宛若被镶嵌上六颗明亮的大珍珠,人倒在地上死了。但没出血,因为那六枚银珠弹嵌得很紧很严密,血根本就流不出来。他虽然死了,但死得很壮美,若不是他那双死不瞑目的大睁着的金鱼眼仍然望着天空,谁也不会相信他真的死了!相比之下,任四侠就凄惨多了,他万没想到古簧会不顾自己生死,向他打来那么多的暗器。他被这种两败俱伤的拚命打法震惊了!面对多如飞蝗袭来的暗器,他在空中连变了七种身法,虽然躲过了大多数暗器,但仍被三把旋光淬dú刀和两根子午闷心钉击中了,而且,有一把旋光淬dú刀还割断了他脖颈上的大动脉,一腔热血喷出一丈多高,垂落时宛如漫天红雨,覆盖在先坠落在草地上的任春的躯体上,乍看去,不知其究竟身中了多少枚暗器。 任四侠虽然击毙了多臂仙,但自己也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他死的比多臂仙还惨! 樊光华见四师弟死得如此惨烈,悲痛yù绝,忘记了申不公提醒他早点突围下山的建议,失魂落魄地走到任春尸体前,弯腰yù将其抱起。这当儿,忽听清风道长惊呼道:“樊兄!快闪开!”樊光华惊诧地抬头一看,但见“伏牛三仙”中的老大“白骨仙”凌子岳和老三“落魂仙”封二娘双双向他扑来。 白骨仙凌子岳伸出的白骨爪距他头顶不足三尺,而落魂仙封二娘的索魂绳已至其咽喉前三寸,yīn森砭肌之气浪可感可闻。就在这电光石火的刹那间,小专诸樊光华来不及拔剑御敌,暴吼一声,右手云顶,化去了白骨仙的魔爪,左手两指一钳,钳住了落魂仙封二娘的索魂绳,展身侧闪,左手顺势一带,封二娘一个踉跄,身体前冲,几乎撞到了凌子岳的身上。这时,华山派的摩云手崔岩,水上漂白展,闪电手雷明和樊青青四人齐都电闪而至,四柄长剑青芒暴吐,分袭凌子岳和封二娘周身要穴。 凌子岳和封二娘不愧为一代枭雄,各展身法,迅疾飘身闪去,脱离了剑气笼罩的范围。 这边,万圣教主尚能低喝一声道:“大家还不动手,等待何时?全部压上去,勿使对方一人漏网,全部杀光,不留一个活口!” 双方混战迅即展开。一时间但见刀光闪动,剑影跌宕,喊杀阵阵,愁云弥漫,杀得异常惨烈。丐帮、华山、峨眉等人手相对万圣教的人数少了许多倍,力量相差悬殊,不得不边杀边向外撤退。这时,飞鹰帮的前哨人马也已赶了过来,与万圣教合为一体,双方力量对比就更为悬殊,正义这方形势更加恶化。 开始时,丐帮、华山、峨眉三伙人尚能相互策应,有条不紊边战边退,但飞鹰帮的人马一介入,很快就被分割成了若干块;这时只闻金铁jiāo鸣声,却互相见不着人影,并不断有人伤亡,形势更加险峻。 丐帮帮主申不公带来的丐帮弟子被桐柏五鬼及其门人分隔开来缠住厮杀,不到顿饭工夫,便被杀得所剩无几,他本人也受了三处刀伤,不得不孤身杀出重围,逃离战场;峨眉派清风道长与华山掌门樊光华和黄河老怪三人结成品字阵形,施出了他们共同研创的三拙剑法,威力虽然很强,但自保尚可,要想保护众人突围,却很困难。 摩云手崔岩背负着受伤的陶运昌,在白展和雷明的掩护下,左冲右突,慌乱间也脱离了掌门师兄等人,被迫钻入另一条荒谷,本以为能逃离出去,没想到又遇到飞鹰帮紫衣尊者带来的第二批人马,再次身陷重围,最后终因寡不敌众,师兄弟四人全部被杀;峨眉派清静、清明师兄弟二人被独眼龙林木森和白骨仙凌子岳及落魂仙封二娘三人困住,虽然刺伤了封二娘的大腿,但终因久战疲惫,亦因力竭被杀身亡。 樊青青、陈婉兰、彭兰和云水娘四位女人开始一直紧跟着樊光华、清风道长和佟四海他们身后拚杀着,但时间不长,亦被冲散,互相失去了联系。樊青青和陈婉兰两人的武功虽然略高于彭兰和云水娘,但敌众我寡,亦被人砍得遍体鳞伤,被迫落荒而逃,双双遁入秦岭深山之中,失去了踪迹。彭兰与云水娘两人情况更糟,被几个蒙古勇士逼到了断崖处,二人身上也多处受伤,怕被掳受辱,双双跳下了悬崖。 华山一役悲壮异常,正道人士除了申不公、樊光华、清风道长和佟四海以及樊青青和陈婉兰等少数人侥幸逃走外,几乎全部壮烈牺牲,此事很快传入江湖,整个武林为之震惊! 张天生等人不分昼夜,一路紧赶,当到紫荆关时,便听说华山派已遭到了洗劫,不仅华山派的人死伤殆尽,就是前去助拳的丐帮和峨眉派的人也大多不幸遇难。天生闻听这个消息后,万分震惊,恨不肋生双翅,立刻飞到华山。他不顾大白天惊世骇俗,将轻功施展到极至,向华山飞驰着,竟将乔林等三人拉下二三十里路程。 当他赶到华山时,飞鹰帮和万圣教的人早在三天前就撤离了。但见华山派已成残山剩水,百余间房屋全被烧成了废墟。满眼残垣断壁,遍地尸横,血迹盈野,散落的兵器随处可见,惨不忍睹! 天生几乎像疯了一般,顿足捶胸,悲痛yù绝。当千变神狐白菊和蛇仙乔林及寒烟相继赶来时,见到这种景象,无不大惊失色,心情无比沉痛。特别是见到张天生悲愤填膺,血泪盈襟的样子,都担心其因悲伤过度,会损害身体,纷纷好言劝慰,让其节哀顺便。 寒烟悲怆地道:“相公,现在不是悲伤与自责的时候,应该马上搜寻全山,看看是否还有幸存者。” 一句话惊醒了梦中人,天生闻言顿悟,长叹一声,怀着一腔悲愤,顺着山路逐一翻看尸骸。但见横躺竖卧的死尸,有些因天气炎热而开始变腐烂,绿蝇嗡嗡,腥臭难闻。他仔细地搜遍了华山派附近所有的道路与荒野,先后发现了崔岩等五位师兄弟和峨眉派的清静、清明两位道长及丐帮几个四五袋的弟子等尸体,心灵受到极大的震撼!心中暗忖:“这是多么惨烈的一场战役!华山、峨眉、丐帮三个门派死了这么多的精英人物,可见飞鹰帮与万圣教出动了大批高手,魔道之强大凶悍,战斗之残酷惨烈,是极为罕见的。”然而,他心中窃喜的是,没有发现三派的掌门人和青青与彭兰等人的尸首,(他当时尚不知婉兰也在华山)心中稍许感到些慰藉。 天生在一处断崖顶上意外地发现了一把他熟悉的铁剑,脸色顿变!因为,那是其师妹彭兰使用的寒光剑。心中一惊,暗忖:“难道师妹彭兰遭到了什么不测?不然为何会弃剑于此?”他又仔细搜索了一番,发现有一块半尺大小的绸布,挂在悬崖下五尺处的一棵小树枝上,忙伸手虚空抓来,仔细观瞧,见是黄色绸料,顿时想起彭兰穿的裙子就是这种颜色;又联想到那把丢弃在崖顶的宝剑,断定彭兰可能被打落下山谷了。想到此,他俯瞰了一眼深谷,下面飘浮着雾霭烟岚,看不到谷底,而且峭壁如斧劈刀削,无法下到谷底查看。忽见阵风吹过,将云霭dàng开一道裂隙,露出一块谷底绿地。他发现这崖顶与谷底约有百丈左右,凭着自己目前的轻功能力,借助峭壁棱角和凸凹处缓脚,有把握潜入谷底。于是他对乔林、白菊和寒烟道:“从这把剑和这块裙布看,彭兰师妹可能被人打落谷底,目前生死不明,你们稍待在这里,我下到谷底看看。”他不待大家说话,毫不犹豫地纵身跃入深谷。 寒烟见状,惊呼一声,忙走到悬崖边上向下看去,但见天生宛若灵猿一般,时而飘坠,时而攀附在峭壁上暂缓歇脚,然后又下坠,最后淹没在云霭雾气之中,失去了身影。她心中万分焦急,亦想潜入谷底,但又自感能力有限,没有把握安全落入谷底,只好在崖顶上顿足扼腕,兴叹不已。 天生仰仗着绝顶轻功,很顺利地落入谷底,举目四望,但见荒草丛中有一座新坟,坟前有一位身着玄衣的半老徐娘,似老僧入定般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天生感到很怪异,心中暗忖:“这深山绝谷之中怎么会有人呢?这中年fù人是谁?这坟里埋葬的是她的什么人?”他轻咳一声,就见那fù人微睁双目,沉声道:“来者何人?” 天生抱拳施礼道:“在下叫张天生,敢问前辈尊姓大名?因何孤身一人在这深山绝谷之中?” 第二百零一章 :彭兰身死 那fù人闻言双目大开,上下打量一会儿天生,惊喜地道:“你就是张少侠?是拙夫的恩主?” 天生闻言一愕,疑惑的道:“你丈夫是” 那玄衣fù人泪眼婆娑地道:“拙夫是佟四海,奴家叫云水娘。奴家因摔断了双腿,无法依礼拜见恩主,还望恩主见谅!” 天生闻言一愕,复又躬身一礼道:“原来是云前辈!你的腿是怎么断的?这坟中可是”他猜想云水娘既然知道他的名字,佟四海一定与她见过面,并同她一起赶到华山来助拳的。这对夫fù想是被人打落下深谷,她侥幸没死,佟四海则可能遇难身亡,而这座新坟里埋着的很可能就是佟四海。他怕给这位老人增添新的痛苦,故而话到嘴边又停住了。 然而,他判断错了,当云水娘说这坟里埋葬的是彭兰姑娘时,天生顿如五雷轰顶,双眼发直,呆若木鸡。 原来,那天云水娘与彭兰被迫双双跳崖,彭兰不幸身亡,而云水娘因内功精湛,只摔断了双腿,侥幸地活了下来。她不忍这个可怜的姑娘暴尸荒野,忍着双腿剧痛,用双手扒出个土坑,将彭兰埋葬了。 天生站在坟前呆愣了许久,忽地扑在坟上,双手急速扒土,想扒出彭兰见一面。云水娘见状,幽叹一声道:“恩主,人死不能复生,望能节哀顺便。彭姑娘既然已入土为安,何必再去惊动她呢?” 天生闻言,觉得云水娘说得有道理,便停止了扒坟,趴在坟上,泪水止不住流了出来,宛若断线的珍珠。他回想起彭兰对自己一往情深,而自己却总避而远之,觉得很对不起死去的师妹,内心感到十分愧疚,哭得死去活来,泪尽继之以血。 云水娘被其感染得亦是泪流满面,不住地劝慰天生。因见屡劝不肯罢休,不禁嗔怪道:“恩主乃堂堂男子汉大丈夫,不思为令师妹报仇雪恨,难道想哭死不成?”天生闻言,宛若黄钟大吕,顿时止住了泪水。 他缓缓地站起身来,见坟头不大,双掌连击地面,立即掀起一层层新土,铺盖到坟上,直将坟墓堆起一人多高方罢手。云水娘在旁看得暗暗心惊,觉得这位小恩主年龄不大,内力竟然如此深厚,实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8 章 罕见。联想到黄河老怪向她讲述有关天生许多惊天动地的事迹,心中对天生更加敬畏若神,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连眨都不眨一下,紧盯着他转。但见其填完坟后,又走到一株水桶般粗细的华南松前,猛挥一掌,立将那株松树齐腰劈断,复又连劈数掌,削成一块长约五尺,宽约一尺五的木板,拎到坟前竖立成墓碑。然后运功于指端,在木碑上书写“故彭兰师妹之墓”七个大字,落款为“张天生敬立”。 云水娘见到墓碑上刻的字后,心中暗忖:“难怪他哭得如此悲伤,原来死者是其师妹!”她正遐想间,忽听天生低泣道:“师妹,我来晚了一步,竟让你我相见无期,遗恨终生,真是百身莫赎啊! “苍天无眼,何以让杀人魔鬼横行无忌而让忠义之士绝后!痛哉师妹,哀哉师妹! “师妹,我知你心中一直深爱着我,只是因为你心地善良,不愿给我增加麻烦而将爱沉埋在心底里。这份真情与挚爱我早就看出来了。其实,我何尝不是跟你一样,心里喜欢你却又不想说出来!你知道吗?以前因囿于世俗成见,我不得不故意疏远于你,但自武陵山区发生的那场意外事故后,我心中已暗暗决定娶你为妻了,只因后来接二连三发生的事,又使我们劳燕分飞,一直没见着你的面而耽搁了!本想这次见面就告诉你,没想到你却匆匆地离我而去!我好后悔没有早点将我心中的想法告诉你,让你抱恨黄泉! “真是委屈你了!我本应将你的遗骸带到华山之巅掩埋,但恐江湖肖小发现你是我的师妹而有掘墓之患,故暂将你葬于这绝谷之中。有道是:‘青山处处埋忠骨,何必马革裹尸还。’你在此安息吧!待我铲除飞鹰帮和万圣教,为你报仇雪恨之后,会再来此地看你,并将你重新安葬在华山绝顶之上的!我要走了!去杀尽逼你跳崖的那帮恶人!来世再见!” 天生冲坟墓连作三个揖后缓缓转过身来,对云水娘道:“云前辈,你的双腿是粉碎xìng骨折还是” 云水娘道:“是粉碎xìng的,而且左腿没有知觉,好像神经也断裂了!” “如果不介意的话,能让我看看吗?” 云水娘闻言,脸颊顿现潮红,没说话,只是冲天生点了点头。天生蹲下身子,先掀开她那血迹斑斑又多处破裂的裙子,见双腿一蜷曲一半伸着,绉纱裤破损得褴褛不堪。有的是被刀剑划开的,有的是磨破的,血泥混染,凝固在肿胀的腿上,惨不忍睹。他将其双腿放平,轻轻揭开并卷起残缺不全的裤管,但见其左腿胫骨呈开放xìng骨折,断裂的胫骨刺破了皮肤,血ròu模糊;右腿虽然瘀肿得犹如河沟里泡胀了的死猪,但并没有骨头剌出皮肤表层。两只赤脚也浮肿得像是发面馒头。他验看过后,稍沉默了一会,道:“云前辈,除这两条小腿外,还伤着哪了?” 云水娘脸色酡红,羞答答地道:“屁股和后腰也很疼痛,但感觉不是很重。” 天生闻言,因不便验看,从怀中取出一粒九转金丹,递给水云娘道:“请把这粒金丹服下,然后我再帮你理顺腿部断骨,虽然无把握全部接上,但至少能医好九层。” 当云水娘伸手接yào时,天生忽然看到云水娘的手指血迹斑斑,有的手指肚磨得露出了骨头,心中暗忖:“这位云前辈心地原来如此善良,为了掩埋彭兰的尸体,双手竟然磨成这样!我若不为其治好腿伤,如何对得起天地良心!” 云水娘将金丹纳入口中,但觉满口生香,清凉甘醇,咽入腹中不久,丹田立即涌出一股柔和的气流,沿着周身经络循环流动起来,腿部疼感减轻了许多。心知此yào必非凡品,一定极为珍贵。她正想象间,忽见天生飞指点了她腿上的麻穴,然后双手在其腿部轻捋起来,开始为其接骨理脉。忙活约有盏茶工夫,又从怀中取出两粒九转金丹,放在手心中拈成粉末,轻轻敷在了其左腿开放的伤口处。眼见伤口立即生出ròu芽,不到盏茶工夫,开放的伤口全部愈合了,并且整条左腿不仅有了知觉,而且立即消肿,并逐渐呈现粉白之色。她被惊呆了,这真是难以想象的奇迹!正当她惊讶之际,忽见天生单掌悬空在其右腿上面,相距有半尺高,上下来回游走,隐隐看到有紫气萦绕,但见奇迹又发生了,她青肿的右腿亦逐渐消肿,很快便同左腿一样雪白光洁,双脚亦随之完好如初。又见其单手一拂,穴道立解,冲其道:“水前辈,请你站起身来走几步。” 云水娘依言站起身来,发现双腿毫无痛疼感,又走了几步,灵活如常,除了臀部和腰身稍感麻胀外,所有体伤尽复。她感激地扑通一下跪倒在天生的脚下,刚yù磕头致谢,忽觉一股柔和之力将其生生托了起来,任凭她使尽全身力气也无法跪下。但听天生道:“云前辈不必多礼!你帮我安葬了师妹,我理应为你治腿疗伤。因山顶上还有人等着我,上去晚了会让他们着急的,因此,你身上其它部位的伤只好等其自然愈合啦。不过,请你放心,方才你吃的那粒yào乃是仙丹,最迟不超过明天便可痊愈。” “主人不仅武功盖世,医术也是举世无双啊!奴家原以为这两条腿必成残废,难以走出这绝谷之中与夫君见面,万没想到得遇恩主妙手回春,宛如再造,此恩此德,奴家没齿难忘。今后,奴家愿与夫君共同效忠恩主,永为奴仆,但有所命,定当舍命相报。”云水娘由衷地感激道。 天生心知其个xìng和佟四海一样,诚心感恩于已,甘愿为奴,无法改变其心志,只好听任其便,道:“云前辈,你能独自攀上崖顶吗?” 云水娘仰首向山顶上望了一眼,但见云迷雾罩,跟本看不到顶,脸色顿时潮红,摇了摇头道:“奴家只能上去一半,无力登顶!恩主事急,请先上去吧,待奴家另想办法脱困好啦!” 天生抬手虚空抓来一根茶杯粗细的松枝,挥掌削去了针状枝叶,冲云水娘道:“请云前辈抓住松枝,跟我一同上去。” 云水娘闻言一愣,不知这是何意,心想:“你若有心携带我上去,直接拉着我的手岂不更省事?何必用根树枝呢?”她本是祁连山化外之人,不知中原有男女授受不亲之说,故而对天生此举感到困惑不解。在她们那里,别说男女接触是很正常的事,而且,若是双方愿意的话,可随时发生xìng关系,过后不负任何责任。很多牧民和狩猎者,有时离家少者一月,多者数月,孤男寡女在野外相遇,不论认识与否,发生xìng关系是常有的事。特别是主仆之间,主人想要女奴的身子,就更是随时可取,不须征求对方同意与否。 云水娘同黄河老怪相识后,也曾游历过中原许多地方,多少也了解一些中原习俗。见这位小主人不愿意与其身体接触,心中暗暗发笑,只好服从主人的意愿,玉面含羞地抓住了松枝的另一端。但听天生低喝一声“起!”拉着云水娘,宛若猿猱般灵敏,向山顶迅捷攀去。 第二百零二章 :一场误会 云水娘也是武林高手,所见颇丰,知道江湖中的能人很多,攀山涉水如履平地者大有人在,但若是攀登如此陡峭绝壁者,顶多能上升到三四十丈,没想到天生能携带一个成年人攀登如此陡峭而又高百丈的绝壁,心中对其万分崇拜与敬仰。她年方三十多岁,比黄河老怪小二十四五岁,正是如狼似虎的年华,且小主人长得如此英俊潇洒,又对她有救命之恩,不禁心生情愫,春潮暗涌,未免有些想入非非。当攀升到距崖顶还有二十左右丈时,忽听“咔嚓”一声,那根松枝突然断裂,眼见云水娘复坠入谷,天生见状大惊失色,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之嫌,急伸左手虚空一吸,立将云水娘吸过身边来,又轻抒猿臂,将其挟在肋下。此时,他的内力消耗甚大,勉强将后背及右手紧附在山体上,气喘如牛,不得不稍停一会儿调匀气血,恢复一xià tǐ力。 云水娘二次死里逃生,吓得亡魂丧胆,心神不定,情不自禁地张开双臂,紧紧反搂住天生的虎腰,玉面紧贴在天生的胸脯上,娇喘嘘唏,吐气如兰,弄得天生心猿意马,很不自在。 白菊、乔林和寒烟在山顶上等了许久,万分焦急。忽然发现云雾突分,冒出一个人头来,仔细一看,见是天生,顿时惊喜得手舞足蹈,刚yù向其打招呼,陡然又发现有个衣衫零乱的女人紧随其后,也钻出了云层,感到很蹊跷与惊诧。这个女人是谁?竟然也能攀上如此险峻的高峰!仔细一瞧,发现是天生用树枝拉着她上来的。正当他们猜疑天生为何会冒险携带那个陌生女人上山时,忽见两人手握的树枝突然折断,眼看那个女人坠落下去,三人不禁同时惊呼一声,以为那个女人xìng命不保,但见天生挥手一招,如仙人摄物般将那个陌生女人摄入肋下,无不为天生那手隔空吸人的神功拍掌叫绝。然而,令他们不解的是,天生救回那个女人后,却附在峭壁上一动不动,从上往下看,两人像似情侣般拥抱在一起亲昵,不禁愕然。他们不知天生此时几乎精疲力竭,正在调整气息恢复体力。特别是寒烟,误以为天生与那个女人有意**,顿时醋海翻波,莲足一跺,冷哼一声道:“好没廉耻,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卖弄风情” 天生所处的位置距山顶不足二十丈,寒烟的话一字不漏地传入到了他的耳中,知其误会了自己,但因气力不足,既不能马上攀援升顶,又不忍心丢弃云水娘,心中暗暗着急。 云水娘也听得一清二楚。她不知寒烟也是恩主的女人,因吃醋而口出恶语。她本是祁连山化外之人,xìng格野蛮粗犷,不仅对男女搂抱之事不在意,就是让她在光天化日之下赤身luǒ体也能干出来,闻听寒烟的话后,“咯咯”一笑,道:“哎哟!这是哪家的姑娘,话说得这么难听!卖弄风情怎么啦?老娘高兴这么做,碍你什么事?你要不喜欢看就滚得远远的。” 天生闻言大惊失色,急忙喝止道:“云前辈,请担当些,她是我的夫人。” 云水娘闻言,自知语失,十分尴尬,忙致歉道:“对不起!奴家不知她是恩主的夫人,待会上到山顶后,奴家主动向其请罪,并甘愿受其责罚!” 天生担心误会越弄越大,不待体力恢复到五层,强吸一口真气,挟着云水娘扶摇直上。他携带云水娘终于成功登顶,双脚刚踏上崖顶,立将云水娘放下地,张嘴吐出一口鲜血,顾不上向众人说明情况,盘坐于地,闭目运功,调息气血。 寒烟见状,哪里还顾得上吃醋?赶忙盘坐在天生身后,双掌紧抵在他的后背上,发功助其疗伤。白菊和乔林也急忙坐到天生两侧,各握着天生的一只手,催动真力,共同助其疗伤。 天生只是内力耗损过多,因体力透支而累吐了血,内腑并无大碍。经这三大高手联合助力,体力很快恢复到了七八层。他长出一口气道:“好啦,多谢你们三人相助,我已无大碍。”他手指着云水娘道:“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好朋友佟四海前辈的夫人,叫云水娘。她是前来支援华山派而被万圣教的人打下山谷的”他说到这里,突然想到了彭兰,眼中顿时泪如泉涌,哽咽地道:“我师妹彭兰与云前辈一起被逼跳崖的,师妹死了,是云前辈用一双手刨土将其掩埋的……”他由于过于悲伤,再也说不下去了。 云水娘亦是泪流满面地扑通一声,跪在了寒烟面前道:“夫人,奴婢不知你是恩主夫人,不该辱骂你,愿领责罚。不过,在接受责罚前,奴婢愿把恩主没说完的话替他说完,然后再任凭处罚。”于是,她将华山上发生的惨案和自己与彭兰如何被逼跳崖以及天生为其医治双腿的事了一遍。 寒烟听了云水娘的陈述,知道自己误会了天生和云水娘,忙伸手搀起云水娘,连连向其道歉,并追问道:“云前辈,你方才说陈婉兰也在华山是吗?她和青妹能杀出重围吗?” 云水娘道:“是的。我们起初是在一起杀敌的,后来被冲散了。陈姑娘和樊夫人剑法好,奴婢想她们两人一定能杀出去的。” 天生听云水娘说婉兰也在华山,并参加了华山保卫战,刚想询问详情,忽听附近林中传来一声佛号,忙抬头望去,但见从林中转出数十个僧道来,为首两人分别是少林方丈尚智和武当派掌门人郭松。天生认识郭松老道,但却不识尚智,不过从其身穿的大红袈裟上看,猜测一定是某寺方丈。顿时深吸一口气,抑制住了悲伤的心绪,与乔林等众人迎了过去,与来人相见。 郭松掌门见了天生忙道:“无量天尊!张少侠,贫道率武当派来晚了一步,没能帮华山派挽回厄运,很是遗憾啊!” 天生道:“郭掌门勿需自责,事发突然,晚辈也没能及时赶来救援!”他转头看了一眼尚智道:“请恕晚辈眼拙,这位大师是……” 郭松不知天生没见过少林方丈,见状刚yù为之介绍,就听尚智道:“阿弥陀佛!老衲是少林和尚,法号尚智,小施主就是张天生张少侠吧?” 天生闻言,忙向少林方丈深施一礼道:“张天生拜见方丈大师。” 尚智道:“少侠免礼。老衲久闻施主侠名,相见恨晚!今日能与施主相见,实乃三生有幸!方才老衲先郭掌门一步到这里,因不识少侠,误以为你们是飞鹰帮或是万圣教的人,后听到那位女施主哭述华山劫难经过后,方知端倪。” 原来,少林方丈尚智大师得到华山派的求救信息后,亲自带领寺中三十余名武僧赶来华山。当见到山路上尸横遍野,已知增援来迟。忽然发现一对丑陋翁妪和一位不知名的美貌少fù站在山顶上比比划划的,很是焦急的样子,不知想做什么。因乔林和白菊都经过易容,无法辨明他们的身份,故而先在暗中观察动静,没有马上与他们见面。后见一青年男子挟着一位中年fù人从深谷里蹿上悬崖,又见那青年男子累得脱力并呕了一口血,后又听到那位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9 章 年fù人哭述华山血案经过及互相间的介绍后,才知这伙人的真实身份。此时,武当派郭松掌门率领门下弟子恰好也赶到,故而才一起转出林来现身。 其实,凭天生目前的功力,这么近的距离内潜伏着这么多的人应该能察觉到,只因其功力耗损太多加上伤心过度,故而没有发现。 白菊与乔林两人因心系天生安危,也没察觉到有人潜伏在附近,直待众人现身方知。这两人xìng格古怪,自恃甚高,即便是少林方丈和武当掌门这等人物亦都不肯折腰拜见,旁若无人地站在一边,相对着窃窃私语。 正在这时,忽见恒山派掌门人空觉师太和嵩山派掌门人万尘子亦各带门下弟子走了过来。 天生在武当山见过空觉师太,但从没见过嵩山派掌门万尘子,当少林和武当派两位掌门人同来人见礼寒暄过后,方知晓来人身份,主动上前施礼道:“晚辈张天生参见两位掌门人!” 万尘子见眼前这个英俊的小伙子便是近年来崛起江湖的少年英雄,不禁喜形于色,亦上前一步以礼相见。 空觉师太因天生曾在武当山替恒山派解过危难,亦想回拜天生,天生哪敢承受?忙闪身让开,毕恭毕敬地垂手而立。空觉师太已从其师姐空明神尼处得知张天生的来历,见其对自己如此恭敬,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小施主虽然与我恒山派有渊源,但令尊与令师皆是一代大侠,在江湖中辈份不低,而你亦是武林翘楚,听说连神龙见尾不见首的‘天山披风剑’谢大侠都与你称兄道弟,故而你勿需对贫尼如此谦恭,贫尼承受不起。” 天生闻言,慌恐不安地道:“师太之言令晚辈听来不寒而栗!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家母既然受业于恒山派,晚辈若是对师太不敬,将来何颜见九泉之下的家母呢?” “阿弥陀佛!小施主武功盖世,却不忘根本,令老衲十分佩服!善哉!善哉!”少林方丈尚智一脸慈祥地道。 第二百零三章 :蒙古攻山 这时,从山下又走来一群人,约有四五百之众,僧、道、俗、丐都有。众人不知是敌是友,个个亮出兵刃,严阵以待。待到近前一看,来者分别是泰山派掌门人钟岳光、衡山派掌门人刘冰川及他们所带的门下弟子。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三天前败下华山去的丐帮帮主申不公、华山派掌门人樊光华、峨眉派掌门人清风道长和黄河老怪佟四海等人也在其中。他们有的头缠白布带,有的胳膊或腿上裹着绷带,个个身上都有伤,虽然狼狈不堪,但却雄风不减,英气逼人。双方众人见面后,且惊且喜,互致问候。 天生当先走到樊光华身前,深施一礼道:“岳父大人,小婿晚来一步,没赶上华山之役,致令华山派遭到如此重创,心中万分愧疚。” 樊光华面容沉痛地道:“贤婿勿需自责。事发突然,你远在千里之外,如何能赶得及?其实,华山此次劫难皆为我一人之过!我明知敌我众寡悬殊,却没有及时决定暂避锋芒,不仅本派死伤殆尽,也让前来助拳的朋友蒙受了巨大的损失!每每想起此事,真是万分惭愧!” 天生抬头扫视了一眼后来的人众,没有看到樊青青与陈婉兰两人,心中不禁一沉,神情有些恍惚迷离,连佟四海向他请安都没听见。樊光华看出天生在寻找其女,心情亦很悲伤,痛苦的道:“贤婿,青儿她们没跟我们在一起。当时华山上敌我双方厮杀得十分惨烈,我们的人被分割成好几块,互相无法聚拢。开始时,青儿她们三姐妹还跟在我身后一同拚杀,后来也被人家给分隔开了!唉!都是我这个老头子无能,没有保护好她们,如今弄得生死不明!” 天生此时头脑好像清醒了许多,闻言一怔,见岳父满脸老泪纵横,状极悲苦,忙安慰道:“岳父大人也请节哀顺便。我已满山搜查过了,师妹彭兰已殉难,青妹和婉兰妹妹下落不明。唉!死生有命,富贵在天。以她们俩人的武功,也许能逃过这场劫难!”他道罢,抬头向众人望去,见云水娘正与佟四海小声说着悄悄话,不便上前打扰,又见许多后来的人都以惊诧的目光看着他,有的还在小声议论着。因其对这些人不熟悉,正不知所措时,忽听武当掌人郭松道长道:“诸位,恐怕大家对张少侠不很熟悉,贫道来介绍一下。”他指手着天生道:“这位就是张天生张少侠。”接着他又为天生一一引见了后来的几个门派的掌门人及其各门派的重要人物。有的曾在青海湖见过张天生,但大多都是只知其名,没见过其本人。经郭掌门一介绍,群雄顿时欢声雷动,掌声如潮。可见天生年龄虽然不大,但名气却不小,在江湖上可谓人人皆知,家喻户晓。 有人私下议论:“听说飞鹰帮许多高手都毁在了他的手中,见到他如老鼠遇到了猫,无不望风而逃!” “听说前几天在幕阜山,他一人杀死了万圣教的十大护法,并一举捣毁了万圣教设在那里临时巢穴。” “没想到张天生这么年轻,竟然闯下如此显赫的声望!” 因张天生有恩于武当派,郭松掌门对其极为亲近。他听到群雄的议论后朗声道:“张少侠虽然年轻,但若论武功人品,不让一代宗师!而所作所为,又无一不是大侠风范!别的侠行义举且莫论,单就我武当派来说,若无张少侠仗义驰救焉有今日?贫道以为,当今武林被飞鹰帮和万圣教闹得血雨腥风,各门各派无不杯弓蛇影,皆感有垒卵之患,倒悬之苦。当下,能挽狂澜于既倒者,首推张少侠,唯其可阻挡魔道的嚣张气焰。 “他是一面正义的旗帜,若是我们都能聚拢在这面旗帜下,团结一道,联合对付飞鹰帮与万圣教,不仅各门各派皆可转危为安,江湖太平亦指日可待!否则,今日的华山派便是我们明天的下场。” 郭松掌门一席话有促成武林正义门派结盟之意,而且非常明显地yù推举张天生为武林盟主。少林、嵩山、泰山和衡山派等几位掌门人对郭松掌门方才讲的一番话颇感意外,但仔细一想也有道理,不过让张天生当领袖,心中也有些不服气。因为,这几派从没遭到过什么挫折,自以为本门实力较大,飞鹰帮和万圣教未必敢招惹他们。加之有是大门派,特别是少林寺,一向被武林人士尊之为泰山北斗,若成立武林联盟,理应由少林方丈出任武林盟主。 恒山派相对各大门派势力较弱,故而竭力赞成郭松掌门的主张,特别是赞成由张天生当武林盟主,这样的话,恒山派也沾了些光彩。因为在江湖各大门派之中,恒山派无力争夺领袖席位。以为张天生不在九大门派之中,而且与她们恒山派又有渊源,某种和度上说,也等于是恒山派主宰了武林,故而竭力拥护郭松掌门的意见。至于丐帮和峨眉派的掌门人新遭挫败,特别是峨眉派两次受到重创,元气大伤,已无争夺霸主的能力,亦都赞成郭松道长的主张。华山派樊光华和白菊等人更是举双手赞成,唯独天生自己反对出任武林盟主。他上前一步,朗声道:“郭掌门的话让晚辈受宠若惊,但晚辈没有郭掌门说的那么优秀。不过,晚辈赞成武林各大门派联手打击邪恶势力,否则必被他们各个击破,武林必将血流成河,这是势在必行的事。 “既要结盟,推选领头人是理所当然的事。方才郭掌门太抬举晚辈了,但这是行不通的事。晚辈自以为当先锋勉强可胜任,但当领头人却无此能力。为将凭勇勉强可为,为帅非智勇俱全者不可胜任。当今武林中,能执牛耳者,莫过少林、武当两派。yù成大事,非这两派掌门人出面执掌令旗不可。晚辈建议,先由少林方丈大师和武当掌门人两位前辈牵头,广发武林帖,将天下各门各派和英雄豪杰之士集结起来,共同除魔卫道,伸张正义,向飞鹰帮和万圣教等一切邪恶势力展开全面进攻,并将他们彻底消灭之,维护江湖和平与稳定。晚辈年少无知,信口开河,说得有不当之处,还请各位前辈海涵。” 在场诸人闻听天生的话后,无不肃然起敬。觉得这个年轻人语言不多,虑事周全,颇有见地,而且正义凛然,豪气干云。特别是少林方丈尚智,听了天生的讲话后,极为震撼,觉得自己方才私下所思,显然是小肚鸡肠,有争名夺利之嫌,与眼前这个青年后生相比,不禁感到羞愧!自己修行有年,尚未摆脱掉名利之念,枉为佛门高僧!他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张少侠一席话,直若醍醐灌顶,胜咏十年黄经,令老衲茅塞顿开!少林乃佛门弟子,崇尚释教,不主张杀生,因此不宜参与武林结盟,更不能公然当武林盟主。但佛门弟子也有除魔卫道,宏扬正义,普渡众生的义务,因此,老衲愿意在武林帖上签名,同时也愿意率少林弟子参与除魔卫道行动! “老衲以为,张少侠虽然年轻,但武功智谋都超人一等,特别是一身侠骨柔情,凛然正气,更是让人佩服。因此老衲保举张少侠为领头人,各大门派之掌门共佐之,我少林亦全力支持,不知各位以为如何?” 先有武当掌门人郭松道长之推荐,后有少林方丈尚智大师的竭诚保举,在场众人谁还好意思提出反对意见,无不拍手表示赞成。 天生没想到大家会对自己如此信任,刚想说几句表态的话,忽听山下传来阵阵鼓声,但见一个丐帮弟子飞奔而至,气喘吁吁的冲申不公道:“帮主蒙古兵攻攻上山来来啦!” 申不公道:“来了多少人?” 那位丐帮弟子道:“不不太清楚大约有五六千人” “阿弥陀佛!怎么有这么多蒙古兵?他们来干什么?”少林方丈尚智疑惑地道。 张天生道:“蒙古兵是冲咱们来的。飞鹰帮和万圣教暗中投靠了蒙古人,一定是他们勾结蒙古兵来此对付咱们的。大家快撤离这里,然后再行联络……”没等他把话说完,忽听有人冷笑道:“张天生,你知道的秘密太多了,因此,今天你死定了。” 众人闻声望去,但见从三十丈外的石笋中转出一群人来,为首的是两个身着蒙古服装的老者,李三太和尚能两人分站在他们两侧,在他们身后还并排站着几位怪人,分别是火德星君百里齐、五dú婆婆白玉兰、蜀山老怪海啸天、紫衣尊者胡桥山等几个大魔头。在他们两翼又冒出二百多名蒙古强弓手,个个引弓待发。天生见状暗吃一惊,心想:“仅凭眼前这几个大魔头就很难对付,何况又有几千兵马为之助阵!而下山只有一条路,看来自己今天若不显露几手绝活,镇慑住对方的气焰,众位豪杰恐怕很难全身而退。”他猜到那两位身着胡服的老者一定是忽必烈派来的特使yīn山双煞,暗忖:“擒贼擒王,何不先将这两人制住,逼其下令让围山的兵马闪开一条路,放群雄下山呢?!”他上前几步,手指着对方道:“方才是哪位说要在下的xìng命?请站出来,让在下认识一下。”他又故意咄咄逼人地手指着yīn山双煞道:“是你们两个yīn山胡狗吗?你俩是单来还是一起上来?依在下看还是一起动手的好。” 第二百零四章 :鼠辈尔敢! 那两个身着胡服的老者正是yīn山双煞,方才也正是老大帖木端发的话。他见张天生如此盛气凌人,不禁勃然大怒,冷嘿一声道:“张天生,你果然够猖狂的,老夫先来领教领教你几招,看掌!”他道罢,猛地向天生劈来一掌,但见一股yīn风卷地而起,迅猛绝lún,并散发出尸一股腐腥臭气味。 天生志在先声夺人,虽然知道来掌极为歹dú霸道,暗提真气护住了全身,不闪不避,左手迎出,硬接一掌,但听暴雷也似一声震响,场上顿时尘烟滚滚,气浪排空。影影绰绰之中,但见天生电闪上前,突伸右手向摇摇晃晃的帖木端的左肩抓去,如老鹰搏兔般迅猛异常。 帖木端练的是yīn尸腐蚀掌,不仅掌力奇大,而且奇dú无比,一旦被击中,伤处立即腐烂,不出两个时辰,全身就会化为一滩脓水,若不及时服食他的独门解yào,必死无疑。他见天生不闪不避,并硬接一掌,心中窃喜,以为这小子今天难逃死劫。然而,他万没想到对方掌力如此雄厚,不仅将自己的一条手臂反震得将yù碎裂,而且内腑气血亦几乎被其震散。正当他惊惶失措,调息体内气血之时,忽见对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欺了过来,吓得他亡魂丧胆,刚想强提真气闪避,却为时已晚。他忽觉左肩一麻,立失知觉,闷哼一声,黄豆般大小的汗珠立即从面额上滚滚流淌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事情经过快如电光石火。当尘消烟散开时,在场双方众人才发现帖木端已被张天生制住,无不骇异! yīn山双煞老二阿兰泰见兄长被对方一招制住,惊得目瞪口呆!yīn山双煞兄弟俩在蒙古国算得上是顶级高手,特别是老大帖木端,凭着“yīn尸腐蚀掌”独门邪功,威震大漠,无人敢招惹。如今被张天生一招擒获,阿兰泰怎能不吃惊?然而,他明知自己的武功不及乃兄,但见兄长被擒,焉能无动于衷?于是虚声恫吓道:“张天生,快将我兄长放下!否则,我让弓弩手放箭了!” 天生冷笑一声道:“阿兰泰,张某手中有这么好的挡箭牌,何惧什么箭弩?你要是喜欢看到你哥哥被万箭穿心而死的下场,竟管下令放箭好了!” 阿兰泰闻言一愕,顿时瞠目结舌。兄弟之情尚在其次,特别是其兄在忽必烈帐下的地位很高,他哪里敢真的不顾其兄的死活而下令放箭? 李三太、尚能、百里齐、海啸天和胡桥山等人都见识过张天生的武功,即使张天生不挟持人质相胁迫,也不愿先出头招惹他。特别是当他们看到张天生只使出一招便制住了帖木端,心中无不暗暗吃惊!唯独五dú婆婆白玉兰是个不识厉害的主,但见她一手拄着凤头拐杖,向前走了几步,另一手指着张天生冷嘿一声道:“听说你小子的武功在江湖中无人可及,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0 章 身很想领教几招,开开眼界。你能将帖木端大人放下,你我单独比划几招吗?” 千变神狐白菊早就看出天生力擒帖木端的用意,见五dú婆婆向天生叫阵,意在伺机救人,忙迎了上来,冲五dú婆婆道:“老dú婆子,张兄弟平生不愿与女人动手,我替他领教你几招如何?” 因白菊易容而来,除与她同行的人外,所有人都不认识她。众人见又出来个佝偻腰的老太婆,手拄着一根斑竹棍,颤巍巍的,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竟敢向鼎鼎大名的五dú婆婆叫阵,都感到十分惊诧! “这个丑婆婆是谁?怎么敢跟五dú婆婆较量?” “别管她是谁,敢与五dú婆婆叫板的决不会是普通凡人!等着看好戏吧!” 众人在私下议论着,说什么的都有,莫衷一是。 五dú婆婆冷嘿一声,冲白菊道:“你是谁?也不拿面镜子照照自己,够不够资格跟老身动手。想死到别处死去,老身不愿超度你这个丑鬼!” 这真是五十步笑百步。她自己长得就很奇形怪状,犹如厉鬼,却笑话别人是丑鬼,未免太滑稽了。白菊并不是好惹的人,闻言亦冷笑一声,针锋相对地道:“老dú婆,少在这里装腔作势,依老卖老!我是谁你不配知道,够不够资格与你动手,何不出手试试?” 五dú婆婆闻听后顿时勃然大怒,凤杖一拄,飘身而起,疾探左臂,张开尖如竹笋般的五指,凌空向白菊迎面抓去。阳光下,但见那五根足有半尺长的指甲,磷光闪闪,并发出淡淡青烟。白菊明知那爪子有dú,不敢用掌硬接,扬起手中竹棍直向对方掌心点去。 五dú婆婆见对方竹棍来得奇快,而且挟着劲疾的罡风,不禁一惊,知非凡人。她不敢托大,右手挥杖拦截竹棍,左手前式不变,继续向白菊面部抓去。然而,五dú婆婆以为自己的凤头杖能格开对方的竹棍,没想到刚接触上对方的竹棍前梢,顿感一股巨大的潜力缘着其凤头杖杆直袭上手臂,虎口麻胀,臂如蛇噬,差点把握不住那根拐杖,心中愈发震惊!暗忖:“这丑婆子倒底是何人?内力竟然比自己还深厚,看来今天碰上劲敌了!看来不可与其硬碰硬,得发挥自已使dú的专长,否则难讨到好处。”想到此,腰身一翻,凤头杖一带,向对方下盘扫去;与此同时,左手微缩,又屈指弹出五缕指风,直袭对方面部及胸坎要穴。 白菊久闻五dú婆婆的大名,早先并不敢招惹她。自从她炼成了弥勒神功之后,别说是五dú婆婆,就是比其名望再大的人物,也敢一争高下。她使用的虽然是根极普通的竹棍,但因灌注了弥勒神功,坚逾钢铁,不逊于对方用缅铁铸成的凤头拐杖。她察觉出对方的内力不及自己,顿时勇气大增,见对方凤头拐杖向她双腿扫来,急使一式“拨草寻蛇”,dàng开来势,又乘势将竹棍一崩,直向对方裆部挑去。与此同时,上身后仰,使了一式铁板桥功夫,避开了对方的指风。 五dú婆婆见对方竹棍向自己裆部挑来,不得不向后闪退。两人你来我往,各展绝技,眨眼间十招已过。 白菊内力略胜对方一筹,攻势迅猛,略占上风,而五dú婆婆因成名较早,经验丰富,加上浑身皆dú,虽处在下风,但无明显败象。 此时,不知是谁惊呼道:“弥勒神功!那丑fù是千变神狐白菊!” 其实,少林、武当等各大门派的掌门人和李三太等大魔头早就看出了白菊所使用的是弥勒神功,只是不知其身份而己,经那人一提醒,方恍然大悟。 这时,已有数千名蒙古兵涌上山来,正步步向众人逼近,气势咄咄逼人。天生见状,心中暗忖:“若再不马上撤离华山,各大门派恐怕难于全身而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能再让正义之士流更多的血,保存实力要紧。”他挟着帖木端,冲场上激战的两人喝道:“两位前辈请住手!在下有话说。” 五dú婆婆与千变神狐两人闻言,各后退三步,停手转头望着天生,不知其想要说什么,满脸疑惑。 天生并没理睬她们,转头冲李三太等人道:“李三太,尚能,你这两个民族败类,好不知耻!江湖恩怨当以江湖方式解决,尔等却调来如此众多的官兵来弹压众英雄,哪里还有半点江湖之气?!今天,小爷本想摘下尔等的项上人头,为我爹娘报仇雪恨,也为所有遭到尔等屠杀的众英雄们报仇伸冤!但小爷不想累及在这里的各大门派的朋友们,故而今天暂放过尔等一马。还不快下令让官兵闪开一条路,放众英雄下山,否则,小爷便先将帖木端杀死,然后再与尔等挣个鱼死网破!” 还没等李三太等首恼人物表态,忽见五dú婆婆骤然发难,左手打出一团紫雾,右手凤头铁拐直劈向白菊天灵盖。白菊没想到她会偷袭自己,一时躲闪不及,只有闭目等死,但听天生暴喝一声道:“鼠辈敢尔!”忽见其抬手一指,但听“啷”一声,五dú婆婆手中的铁杖脱手飞上半空,人也闷哼一声,手捂着前胸向后踉踉跄跄退去。但见从其指缝中渗出几滴鲜血,面色苍白,双目瞪着天生,惊恐万状。 与此同时,白菊亦飞扑向前,扬掌击去。但见五dú婆婆宛若断线纸鸢,飘向半空,又吧嗒一声,摔落在地上,脑浆崩裂,衣衫尽碎,零乱飘飞,死状极为惨烈。而白菊虽没被其凤拐打着,但却沾染上了dú雾,含怒击出一掌后,人亦摇晃几下,萎坐于地。但见蛇仙乔林疾扑而至,抱起白菊退回本阵,并从怀中掏出yào瓶,将天生在神农架给他的九转金丹取出一粒,塞入其口中,然后又紧握其手,输入内力为其祛dú疗治。 这个突发事件说来话长,但只是刹那间发生的事,敌我双方所有的人见之无不感到震撼!他们没想到张天生的凌空弹指神功会有这么大的威力,岂止是骇人听闻,简直是不可想象! 本来帖木端被天生制住穴道后故装昏迷,默不作声,暗中却一直在默运玄功冲穴,想待自解穴道后出其不意反制天生。当他见了方才那一幕后,顿时心灰意冷,觉得自己即便冲开穴道,也无把握偷袭成功,一旦失败,恐怕也会落得像五dú婆婆的下场。他开口冲张天生道:“张少侠,老夫今天认输了!只要你放了老夫,老夫便下令放你们下山如何?” 第二百零五章 :祸不单行 天生道:“放你一马可以,但不是现在,必须等我们的人安全离开华山之后。” 帖木端道:“这不行,若是他们离去后,你不放老夫怎么办?” 天生笑道:“我张天生不似尔等卑鄙无耻的小人,承诺的话决不翻悔。再说,此事你非答应不可,否则,我会让你碎成齑粉,死无全尸。”他道罢,挥手一掌,凌空击向四丈外的一块巨石上,但听一声巨响,山摇地动,那块巨石立即四分五裂,石屑纷飞。帖木端见状,心头一震,惊得面无人色,在场之人,除了火德星君等几个大魔头外,亦都看得目瞪口呆,惊心动魄。特别是冲上山来的蒙古兵,见到他们本民族的大内高手帖木端被一个汉族青年挟持着,又见这个青年人凌空一掌击去,就将一块巨石击成了齑粉,个个被吓得心惊ròu跳,魂飞魄散,以为是天神下界,有些胆小的都不敢仰视。 帖木端为了活命,无奈之下,不得不让带兵的将官下令,让官兵闪开一条路,放各大门派的人下山。 天生让众人先行下山,他独自押着帖木端走在最后,而李三太和尚能等人则跟随在其身后四五丈外,俨然似天生的护卫军,心中很不是滋味。他们觉得很遗憾,本来这次有足够把握以绝对的优势一举歼灭各大门派的精英力量,没想到张天生会来这一手,将他们主子面前的大红人帖木端给擒获了!他们因投鼠忌器,只好被迫放弃了这次绝佳的机会。 走在前面的群豪心情也很沉重,他们万没想到飞鹰帮和万圣教会投靠了蒙古鞑子!同时也感到,有蒙古大兵做他们的后盾,要想铲除这两大危害武林的邪恶势力将会更加困难。 常言道:“民不与官斗。”江湖人的能力再大,也斗不过拥有重兵的忽必烈。何况,眼下蒙古人的势力极为强大,不仅统一了大漠各部落,横扫西域诸多国家,而且又灭掉了实力强大的金国,北方山河尽为其所有,南宋王朝虽然没被其吞灭,但也处在风雨飘摇之中,无力与之抗衡。今天,若不是张天生智勇过人,擒住了帖木端,胁迫这些虎狼之师网开一面,不知会有多少英雄好汉血洒华山,埋骨西岳!他们心中无不感谢张天生,对其大智大勇的行为佩服得五体投地。 漏房偏遭连天雨,怕鬼又遇夜无常。 正当各大门派的人将走近山下之时,迎面忽现一彪人马拦住了去路。但见门旗开处,一个黑炭也似的彪悍将官,骑着一匹乌黑马,手持乾坤圈,耀武扬威地徘徊在阵前,大声喊道:“嘟!南蛮休走!都给我站住!否则,本帅下令放箭了!” 这是一支蒙古骑兵,约有一千人马,是驻陕的精锐部队。为首将官叫阿里虎,为人粗野蛮横,勇冠三军,是忽必烈手下的一员猛将。他率军刚从潼关返回临兆府,路经华山脚下,听说本**兵在此围剿山贼,便率领人马赶来助阵。他不知帖木端下令放人的事,见山上本军旌旗招展,尘土飞扬,遮天蔽日,又见许多江湖人物当先冲下山来,后面隐隐约约跟着许多本国兵马,误以为前面这些江湖人物是突围出来的清剿对象,故而拦阻,不让通过。 各大门派的人不知底细,误认为是帖木端预伏一支人马截击他们,也不待后面跟来的蒙古兵将同拦阻他们的这支骑兵沟通解释,一心想突破封锁,逃命要紧,遂发一声喊,直冲过去。 阿里虎本xìng残暴,见状勃然大怒,急令放箭,一场激战就这样在误会中bào发了。 各大门派赶来华山的都是精英好手,武功个个不凡。特别是各大门派的掌门人,功力极为精湛,堪称武林中顶级高手,冲击力非同小可。然而,阿里虎所率领的是正规部队,又是精锐之师,深谙战略战术,行动整齐划一,战斗力极强。因此,江湖豪杰虽然武功了得,但因为他们大多喜欢表现个人英雄,缺乏互相配合,攻击点散乱,在蒙古军队有组织并且十分顽强的阻击下,伤亡惨重,仅有一半人冲出了封锁线。 张天生为了让各大门帮的人有充裕时间脱离蒙古兵的包围,故意走得很慢。此时,他身旁也只有寒烟与黄河老怪夫fù陪伴。本来,其岳父樊光华和武当七子等人亦想留在其身边,以防不测,但因白菊仍处在半昏迷状态,担心乔林一人保护有困难,故让这些与他亲近的人先行护送这两人下山。 山下发生的冲突虽然很惨烈,但时间很短,当天生等人发觉有变时,为时已晚。而环视在他们周围的邪教高手,一直图谋不轨,时刻在寻找机会截获被其挟持的帖木端,进而置其死地而后快。 李三太在诸魔头中心地极为yīn险,他不甘心因帖木端被挟持而放弃歼灭各大门派的良机。一路上,他绞尽脑汁,想制造机会引发冲突。但他不敢明目张胆地弄手脚,担心事情败露会得罪yīn山双煞,进而失去了讨好忽必烈的阶梯。正当他无计可施之际,忽听山下发生了骚乱,同时也看到了张天生流露出焦急的神色,觉得这是个千载难逢的绝好时机,趁张天生停步倾听山下动静时,暗中屈指一弹,一股凌厉的指风人不知鬼不晓地击中了帖木端的胸口。但听帖木端“咯喽”一声,头一歪死了。帖木端死前发出的声音虽然不大,怎能逃过那些大魔头的耳朵,群魔齐都将目光集中到了帖木端身上,个个面露惊疑之色。天生也发觉了帖木端出问题了,正低头察看情况,李三太趁机大喊道:“不好!帖木端大人被姓张的害死了!” 天生明知有人暗中下手杀死了帖木端,但人质既然死了,便失去了要挟作用,而且,无论是谁下的手,不是一时半会能搞清楚的事。他只道声:“好卑鄙的手段!”猛地将帖木端的尸体抛向了阿兰泰。又道:“请你自查乃兄死因,张某不奉陪了!”又转头冲寒烟与黄河老怪夫fù道:“你们快冲下山去,由我断后!”四人刚yù启动,但见李三太、尚能、百里齐、海啸天等人电闪袭来,众魔头联手攻击,其威力实在大得惊人,宛若倒海翻江,石破天惊! 天生见状大惊失色,怕伤了同伴,横身拦在了三人前面,奋起全力迎了一掌,但听轰隆一声巨响,眼前旋起一股巨大的烟柱,直冲霄汉,复又弥散开来,遮天蔽日。但见碎石四shè,树枝横飞,并有火光闪烁,骇人至极。 李三太等人被反震得气血翻腾,倒退了四五步方站住脚跟。他们虽被震退,却以为张天生等人也不会讨到便宜,即使不被击死,也必受重伤。待烟尘散去,现场恢复平静后,抬眼望去,不禁大吃一惊!眼前哪还有人在?除了十余丈外有七八名受波及致死的蒙古士兵外,张天生等四人踪影皆无!他们疑惑地向四野瞧去,但见二十丈外有四条人影一晃钻入一片茂林之中。众魔头觉得凭众人合力尚且没能击倒张天生,此时人已去远,难以追赶得上,即便追上了,恐怕也奈何不了人家!他们呆立在原地,慨叹不已。 忽然,李三太发现前边不远处的地面上有血迹,忙走向前去察看,见地面的碎石及树叶上都洒有鲜血,呈一条直线断断续续地向前延伸着,正好伸向天生逃去的那片茂林之中。他不禁惊呼道:“张天生被咱们打伤了!快追!” 张天生的确被众魔头那联手一击震伤了内腑,他是强提一口真气同黄河老怪夫fù及寒烟逃遁的。他虽然伤得不轻,但头脑却非常清醒,没有直接往山下去,而是拐入了路旁的茂林里,想凭借树木的掩护,进入了深山之中。 那天在华山上,樊青青被四个飞鹰帮的银衫武士缠住厮杀,与乃父等人失去了联系。一时间,她孤身奋战,身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1 章 处负伤,而且打得筋疲力尽,岌岌可危。若不是因其长得美丽漂亮,迷惑得那四个银衫武士不忍辣手摧花,想入非非的话,随时都可能丧命。她也看出了端倪,心知回天乏术,怕被擒受辱,刚yù横剑自刎,恰于此时,婉兰犹如一头发疯的母狮,仗剑杀来,一式“夜战八方”,逼退了那四个银衫武士,忙拉起青青窜入南面丛林之中。 那四个银衫武士倏见又来了一位绝色美人,虽然觉得这位美人武功很高,是个棘手人物,但贪婪美色之心作祟,哪里肯舍?紧随其后追入丛林。 “婉兰姐,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彭兰呢?”青青虽然身负重伤,自身难保,但仍关心彭兰的安危道。 “她与云前辈被逼回山上了。我本来想去接应她们的,却发现你被围困,故而冲杀过来救你脱困的。”婉兰气喘吁吁地道。 青青见其浑身血染,不顾xìng命前来营救自己,心中万分感动,刚想说句感谢的话,回眸瞥见那四个银衫武士又追赶了过来,强提一口真气,冲婉兰道:“婉兰姐,那四个狗贼跟踪追来了,快随我来!”她反拉着婉兰的手,拐入一条长满茂林深草而又狭长的山谷之中。两人一路疾驰,约有盏茶工夫,又钻入左侧峭壁下一个极为隐蔽的岩洞里。这是青青很小的时候就发现的秘洞之一。 第二百零六章 :吕梁五妖 两个刚钻进山洞藏匿起来,但见那四个银衫武士从洞口前呼啸而过,不久,便听到一人道:“噫!那两个尤物怎么不见了!难道蒸发了不成?” “蒸发了倒不可能,很可能钻进某个山洞里藏了起,咱们仔细搜索一遍,一定能找到她俩。”另一人道。 青青气喘吁吁地低语道:“婉兰姐,这条山洞直通后面山谷,你快撤,我守在这洞口掩护你。” “为什么不一起走?” “我走不动了,留点气力尚可阻挡一阵。你快走吧,否则就来不及了!” “不行!我不能将你一人丢在这里不管而独自逃生的。”婉兰不容分说,先掏出一粒邵一鸣赠给她的“长青丹”塞入青青的口中,然后俯身背起她向洞里钻去。 这个岩洞又黑又窄,崎岖不平,别说背着一个大活人,就是单独行走都十分困难。青青虽然知道婉兰家门武学渊深,又经过千山梨花剑邵前辈的点拨,剑法更加精纯犀利,但其身上亦多处负伤,若无自己拖累,自保尚无问题,如今自已成了其逃生的负担,一旦被那四个银衫武士追上,后果不堪设想。自己死了事小,若是将她的xìng命也搭上,于心何安?她一再商量让婉兰放下她,可婉兰就是不同意,坚持带她一起逃生。也是冥冥之中有神灵暗助,那四个银衫武士没有发现她们逃逸的这个岩洞,使两人有足够的时间摆脱追捕。 婉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背着青青走出了岩洞。然而,让两人意想不到的是,眼前这条山谷中也有十多个蒙古勇士正在搜山,而此时,两人又隐隐约约地听到了岩洞的另一端传来声音道:“这里有个岩洞,那两个美妞一定藏在里边。”是追捕她俩的那四个银衫武士的声音。 婉兰见形势紧迫,无法再藏身洞中,一咬牙,背着青青硬闯出洞外。不想,她俩刚一现身,就被那十余个蒙古勇士给发现了。但见这伙凶悍的勇士忽地蹿了过来,将二人团团围住,个个目放异彩,嘴里说着污言秽语,宛若发情的野兽。婉兰放下了青青,执剑在手,娇叱一声,旋风般一转,但见剑芒电闪,几声闷哼过后,倒下了六个蒙古勇士。另四人见状,知道这天鹅ròu不好吃,吓得落荒而逃。 婉兰没想到会这么顺利就打发了这群野蛮成xìng的敌人,心中窃喜,再次背起青青,顺着山沟往南疾驰而去。 福之萌也绵绵,祸之生也纷纷。 婉兰背负青青刚走出三里地,迎面又遇到了五个身着奇装异服的丑鬼拦住了去路。仔细一打量,见是三男两女,个个宛若巡海夜叉,凶神恶煞般地站在她们的面前。青青在婉兰背上惊呼一声:“吕梁五妖!婉兰姐快放下我逃命去吧!” 婉兰放下了青青,但并没逃走,持剑指着五人道:“你们五个丑鬼是什么‘吕梁五妖’吗?为何拦住本姑娘?都给我闪开,否则本姑娘就不客气了!” 常言道,当瘸子别说短话。“吕梁五妖”最忌讳别人当面说他们长得丑,婉兰万不该当面说这五人是“五个丑鬼”,特别是还用剑尖指着人家说话,犯了大忌。对方一个貌如冬瓜的矮胖老头嘿嘿冷笑道:“小姑娘好可恶!竟敢说我们五仙是丑鬼?真是活得不耐烦了!”道罢纵身扑向婉兰,箕张五指当头抓来。 婉兰见来人虽然其貌不扬,但指风却非常锐利,暗吃一惊,横跨一步,挥剑向对方腕脉削去。那矮胖老头是吕梁五妖老四,叫汤风,善长鹰爪功夫,双手坚硬如铁,不怕刀剑。他见对方宝剑袭来,反手一刁,抓住了剑尖,轻轻一捏,但听“叭”的一声,将婉兰的宝剑折断了二寸多长。婉兰惊出了一身冷汗,闪身暴退出三丈开外,刚停住身形,但见汤风像皮球般弹跳而起,再次扑到婉兰面前,伸手抓向其肩井穴。 婉兰知其指爪厉害,扬起断剑,刺向对方左目。汤风虽然双手不怕刀剑,但眼睛却没炼到刀qiāng不入的程度,急忙偏头闪避,左手挡剑,右手探出yù扣婉兰腕脉。 婉兰家传剑法根基本就深厚,又经一代剑客邵一鸣的指点,剑法非同小可,方才若不是轻敌大意,岂能让人折断剑尖?她出手时,早就注意到汤风那双魔手,剑划弧形,避开对方指爪,斜刺其左肋。汤风若是抓住对方腕脉,自己也会受伤,遂放弃了攻击,被迫闪身后退一步。其实婉兰的武功并不弱于“吕梁五妖”任何一人,只是对敌经验不足,加上她一时轻敌,故而失了先手。她这一招得手后,精神为之一振,立马挥舞着断剑乘胜反击。但见剑芒电闪,如梨花纷飞,顿将汤风罩在了漫天剑光之中,吓得汤风魂飞魄散,忙使一式懒驴打滚,就地滚出五六丈远,方避开了剑势的笼罩。 婉兰得理不饶人,yù报断剑之仇,身形一晃,飞掠至汤风面前,刚一挥剑,但听青青大叫道:“婉兰姐!身后有人袭击!” 婉兰也觉察到背后劲风飒然,忙使一式“脱袍换位”,虽避过要害,但右肩却被掌风扫了一下,感到火烧火燎的十分疼痛。抬眸一望,见偷袭者是五妖之中那个披头散发,看不清面孔的妖女,顿时气zhà了肺,反手一剑,由下向上斜划而起,剑芒闪处,但听那妖女惊呼一声,暴退四五丈,手捂腹部,一晃头,乱发飞扬,露出了狰狞面孔,怒声喝道:“丫头,你这是什么剑法?” 青青从旁道:“火狐妖,那是梨花剑法中的‘风动花飞’……”五妖闻言,个个面现慌恐之色。老大“快活妖”霍尔都不待青青说完,手指婉兰沉声道:“丫头,你是邵一鸣的传人吗?” 婉兰冷哼一声道:“是,也不是。” 霍尔都双目精光电闪,直视婉兰道:“丫头,在老夫面前说话最好别绕圈子,到底是还是不是?” 婉兰见其目露凶光,知其内功一定很深厚,是个劲敌,心中暗忖:“此时尚未脱离华山,危险仍在,不宜节外生枝,免得招来大祸。”口气和缓的道:“邵伯伯是我爹的好友,他老人家曾指点过我的剑法,但没确定师徒关系。因此说不是。但我虽不是其门人,又得到了他老人家的点拔,你说是还是不是?” 霍尔都面现惊异之色,又道:“你爹是谁?能告诉老夫吗?” 婉兰犹疑一会,仰头向天道:“家父姓陈,名讳世英。” “你是东海碧波仙宫的人!”霍尔都神情紧张地道。他虽然凶残成xìng,但也不敢得罪碧波仙宫的人,转头冲四个同伙道:“咱们走!”道罢向华山之巅飞驰而去,另四妖亦紧随其后一闪而没。 婉兰长出一口气,走到青青身前,道:“若是在别的地方,我非将这五鬼杀了不可!”她道罢想背青青,但听青青道:“兰妹,我的内力已恢复到四五层,可以自己行走了。”她的话声刚落,但听身后不远处有人道:“她们就在前面,快追!” 两人回眸望去,但见吕梁五鬼去而复返,还领来了原来追赶她们的那四个银衫武士,青青慌急道:“兰妹,咱们快走!”二人展开轻功,宛若惊弓之鸟,落荒而逃。她们足足跑了两个多时辰,方将追兵甩掉。 二人身上都被刀剑划破了七八道伤口,庆幸的是都没伤到要害。两人走到一条小溪边,见四野无人,洗了洗伤口,又互相敷上了金创yào,都感到有些筋疲力尽,便倚在一棵大树旁坐了下来,各自运功调息。当二人经一小周天调息过后醒来时,发现天已经黑了。但见山野古木参天,遮星蔽月,黑黝黝的,辨认不出东南西北,不时传来几声夜枭啼哭和野狼嚎叫声,显得更加yīn森恐怖。 “青妹,咱们这是到了哪里?是否还在华山?”婉兰道。 “华山没那么大,以你我的脚力,早该离开华山了!我虽然没来过这里,但依方位和所走的路程判断,这里可能是秦岭山区。”青青道。 “也不知樊叔叔他们怎么样了,此刻是否也脱离了危险!这个该死的张天生!不知他又被哪个狐狸精给迷住了,迟迟不来救援,真是可恨!”婉兰抱怨道。 青青苦笑一声道:“灾难已发生了,抱怨他又有何用!唉!这次敌人来得太多了,即使他能及时赶来,恐怕也难改变败局啊!” “那可不一定,我总觉得他的武功太神奇了,让人无法猜测!若是有他在的话,一定能力挽狂澜,我俩也不至于逃到这个鬼地方来受这份活罪!”婉兰坚持道。 “也许你说的对,但也只能是空想而已!婉兰姐,你饿不饿?咱们弄点什么东西吃,我肚子空落落的,有些心慌。”青青站起身来道。 “我肚子也饿了,不过这黑天瞎火的什么也看不见,恐怕不易找到能吃的东西。”婉兰也站起身来道。 两人借着从树冠缝隙洒下来的微弱星光,沿着那条蜿蜒的小溪逆流行走着,说是寻觅食物,却好像闲庭信步。约走了半个时辰,忽然发现前面林中有灯光闪耀,半明半灭的虽然很微弱,但在杳无人迹的山野里却很显眼。 第二百零七章 :风月观 有灯光就意味着有人居住。两人宛若看到了曙光,看到了希望般携手向灯光处走去。临近一看,发现是一座道观。而且这座道观的附近没有民居,孤零零地耸立在四面环山的林荫之中。大门关着,门上方挂着一块匾额,星月辉映下,隐见上书“风月观”三个大字。青青猛然想到在黑风寨遇到的那个风骚的妙月道姑,暗忖:“原来这里真是秦岭山中!”她对妙月道姑印象极坏,不想进去向其乞食,回眸看了一眼婉兰,悄悄地道:“这里的观主我认识,是个很风骚的女道姑,我不想看见她,咱们还是到别处去吧!” 婉兰肚子很饿,虽然很想进去讨点东西吃,但听青青不愿见观主,只好点头道:“我听你的。”两人刚离开风月观,蓦地听到右侧有衣袂破空声,转头一看,发现从东北方向驰来一人,停在风月观门前,四外看了一眼,然后逾墙进入观里。因周围树木又高又密,遮住了月光,看不清那人的面孔,只看其身穿一袭长袍,身形魁梧,是个男人。 观主既然是女人,恐怕观中住的都应是女道姑吧?怎么半夜三更的会有男人造访呢?青青心中纳闷,看了看身旁的婉兰,悄声道:“那人是从东北方向来的,有可能来自华山,会是什么人呢?” 婉兰低声道:“咱们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么!” 二人走回风月观,轻轻跃上墙头,向院里看去,隐约见这道观并不很大,前后有两层院落。前院殿堂无灯火,黑黝黝的看不清房舍布局。后院正殿影影绰绰有点光亮,晦暗荧然。两人轻轻跳下墙,摸索潜入后院,悄然靠近殿门前,顺着半掩着的门扇向里张望,见殿内供奉的是关帝、关平、周仓、吕祖、西岳帝君等像。蒲团上盘坐一位老道姑,闭着眼睛,不知是在打坐修练内功还是打嗑睡。两人互望一眼,摇了摇头,似用目光jiāo流疑感,几乎是同时又向两厢望了望,蓦见东厢上首有一栋屋里也亮着灯光,并隐约听到有人在说话。两人潜行过去,隔窗向里一望,不禁大吃一惊!但见床铺上对坐着一男一女,女的是观主妙月,男的赫然是紫衣尊者胡桥山。 婉兰没见过这两人倒没觉得什么,青青见了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她万没想到方才进来的神秘客竟然是胡桥山!他怎么会到这来?难道他这么大的人物也与妙月有一腿吗?正疑惑间,忽听妙月嗲声嗲气地道:“听说你们正在攻打华山,战况如何呀?” “战果很喜人,否则,老夫也不会大老远的跑来看你。”胡桥山yín笑一声,将妙月揽到怀中道。 妙月嘤咛一声,娇嗔地道:“老色鬼,刚见面就动手动脚的,真烦人!人家还想听听具体情况哩。” “华山一役,除了樊掌门和丐帮帮主及清风老道等几个人逃逸外,几乎全部被歼。对了,听手下人说有两个女人逃到秦岭来了,你看到没有?”胡桥山道。 青青闻言又惊又喜,惊的是华山派已遭灭顶之灾,让她五内俱焚,痛苦万分;喜的是老父还活着,使自己没沦为孤儿,华山派大旗仍在。又听妙月惊呼一声道:“什么?有两个女人进秦岭来了?我今天没出门,并没有看到任何人。”她道罢,神情惊异地向窗外望了一眼,仿佛像是发现外面有人偷听似的。 婉兰不知胡桥山是何许人,以为是一般小角色,倏地一掌击碎了窗户,点指喝骂道:“你们这对狗男女,快滚出来领死!” 青青没想到婉兰会贸然出手,自不量力地向胡桥山挑战,不禁大惊失色,一把拉起婉兰急道:“快逃!” “嘿嘿,哪里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老夫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2 章 愁无处寻觅二位,没想到你们却自己送上门来了!”胡桥山宛若鬼魅般穿窗而出,拦住了青青和婉兰的去路。青青暗道一声“苦也!”虽然心里恼怒婉兰引火烧身,但也无暇埋怨,大敌当前,只好硬着头皮道:“姓胡的,别太得意忘形,把事做绝了!你的双手沾满了江湖人的鲜血,若再不悬崖勒马,放下屠刀,给自己留条后路,将来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胡桥山认得樊青青,并知道她已嫁给了张天生,闻言仰天哈哈大笑,笑罢面容冰冷地道:“臭丫头,江湖中自古以来就充满了血腥,杀人是江湖人的本色!江湖上没有真理,更无对错之分,谁的刀快,谁说的话就是真理。 “你丈夫杀的人还少吗?他的手上沾的血比老夫还多!华山、峨眉、秦岭、洞庭湖、庐山、武当、青海湖、大巴山、成都、幕阜山等,死在他手上的人数都数不清!你为何不劝劝他放下屠刀呢?老夫若不是命大,早就死在他的手里了。今晚,苍天有眼,竟会把这个小煞星的女人送到老夫的面前,真是喜从天降啊!哈哈哈”这个老魔头的笑声穿云裂石,震耳yù聋。 婉兰耳鼓被震得嗡嗡作响,气血翻涌,霍地醒悟,今晚自己捅了马蜂窝,闯下了杀身之祸。然而,她自幼生长在东海,从没吃过任何苦头,也没受过别人的欺负,过的是天马行空、无忧无虑的日子,哪里肯受别人的气?见胡桥山俨然吃定了自己和青妹,特别是听了胡桥山历数了张天生的所谓罪过后,顿时勃然大怒,手指着胡桥山道:“你这个老东西休要如此猖獗,别人怕你,本姑娘却没拿你当回事!你不是说,谁的刀快谁说的话就是真理吗?来吧!本姑娘今晚就与你比试比试,看看谁的刀快!”她道罢,呛啷一声,抽出了腰间的宝剑,拉开架式准备迎敌。 胡桥山虽不知陈婉兰的身份,却知她也曾伴随在张天生的身边,如今与樊青青在一起,猜想她也可能是张天生的女人。月光下,他见这个貌如天仙的美女红颜震怒,更加娇美动人,yín笑一声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张天生第几位夫人?咦!你怎么拿着一把断剑?是谁弄断的?” 婉兰闻言,羞得面红耳赤,她虽与天生暗定了终身,但并没结为夫fù。她为保守秘密,也没将此事告诉青青,闻言不禁嗔怒道:“老东西少嗦!看剑!”她家传的伏龙剑法本就是武林绝学,又经过使剑大名家邵一鸣的指点,剑法造诣堪称一流,只差内力修为不够,否则,可仗剑横行天下。尽管其内力稍差,但剑法精奥,剑气咄咄逼人,一上手,竟然将胡桥山逼退了数步。 胡桥山毕竟是久经沙场的老魔头,阅历丰富,一眼便看出了婉兰的剑法出处。不过,令他心惊的是,这姑娘的剑法秉承了东海碧波仙宫的伏龙剑法和千山梨花剑两大剑系之精华,猜知此人来头不小,倘若今天不将其除去,一旦传出江湖或待其内功增长到足以发挥剑法应有威力时,恐怕自己今后将永无宁日。 胡桥山近来武功进步很快,故而,李三太把他从白虎堂主的岗位上提升为飞鹰帮的总护法,其铁袖神功和拂穴指两项绝技恰好又是对付刀剑之类兵器的克星。因此,不到三十招,他便由被动转为主动。但见其袍袖舞得有碾盘大小,婉兰怕被其衣袖缠住断剑,许多精奥剑招无法施展,攻势也大大打了折扣,再加上胡桥山不时凌空拂指,袭击她周身要穴,令其防不胜防,渐渐显现败势。 青青见状,心中万分焦急,亦展开华山剑法从侧面夹击。倘若这两人身上无伤,合二人之力足可战胜紫衣尊者,怎奈她们的伤口未愈,内力也没有全部恢复,无法发挥正常的攻击力,战胜紫衣尊者这样的强敌,希望极其渺茫。好在妙月站在一边袖手旁观,没有出手,否则,这姐妹俩败得会更快。 双方恶斗了百余回合,姐妹俩渐渐感到内力不继,剑势滞缓,剑芒光焰逐渐晦暗,杀气锐减。但听胡桥山冷嘿一声,由守转攻,又战过三十合,铁袖震飞了婉兰手中的断剑,漫卷回拂,又扫中了其胸口,但听其闷哼一声,蹬蹬蹬倒退了四五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张嘴吐出一口血箭。 青青一声惊呼,奋不顾身连攻九剑,全是拚命打法,硬将胡桥山逼退了三四步,忽地一转身,挟起婉兰向院墙外电shè而去。然而,她刚越上墙头,忽听胡桥山暴喝一声:“哪里走!”腾身而起,袍袖疾挥,青青但觉后背如遭巨木撞击,亦张口喷出一股血箭,眼前一黑,摔落在墙外地上,顿时昏死了过去。 青青从昏迷中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馥郁浓香的绣榻上,四面都是青石砌的墙壁,没有门窗,是个封闭的石室。室中一应家具俱全,十分精美。一张大理石桌面上点着根茶杯粗细的巨蜡,照得满室通明,亮如白昼。 “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青青惊坐而起,又“哎哟”一声躺倒在绣榻上,背部如刀割般疼痛,连连咳嗽了好几声,汗珠如黄豆粒般大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正在这时,忽听对面石壁轧轧作响,但见那石壁右移开两尺,现出一个门洞,又见妙月含笑走了进来,道:“樊姑娘,你醒了?” 青青见妙月道姑走来,心中暗吃一惊,以为自己落入了魔爪,不禁大怒,忍痛叱骂道:“陈彩香,你、你这只骚狐狸咳咳”她觉得喘不上气来,无法再骂下去。 第二百零八章 :婉兰之死 “樊姑娘,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真假人!贫道救了你一命,并替你杀死了仇人,你却辱骂我,真是岂有此理?”妙月嗔怪道。 青青闻言一愕,气喘吁吁地道:“什么?你杀了胡桥山?救了我一命?这是怎么回事?我那婉兰姐姐呢?她在哪里?” 妙月态度稍缓地道:“胡桥山不死,你能在这里安静地养伤吗?陈姑娘死了!” “她死了!是怎么死的?”青青双眼直勾勾地望着妙月,泪水如断线珍珠般滚落了下来。 妙月见状,叹息一声道:“樊姑娘,若不是你伤的不醒人事,恐怕也不能幸免于难!陈姑娘死得好惨!我没能救下她”她稍停了一会,调整了一下情绪,然后讲述了青青昏迷后发生的事。 原来,那晚青青挟起婉兰想逃走,被胡桥山用铁袖神功击成重伤,一头栽倒到墙外昏死了过去。婉兰胸部虽然疼痛难忍,但头脑尚很清楚,见青青被打得昏迷不醒,忙挣扎着抱起青青yù逃。此刻,但听身后一声冷笑,接着双腿弯处一麻,跌坐在地。回头望去,见胡桥山从墙头上飞掠下来,双手箕张,分别向她和怀中的青青抓来。她yù闪避,浑身却动弹不得,惊愕间,方想起被人制住了穴道,顿时万念俱焚,暗道:“此番吾命休矣!” 胡桥山将二人挟回风月观东厢房静室中,见青青如死人般昏迷不醒,便丢弃于地,又瞧瞧婉兰,见其杏眼圆睁,怒视着他破口大骂,伤势虽然不轻,但还清醒,逐将她扔在了床上,恶狠狠地道:“臭婊子,你会因辱骂老夫而付出昂贵代价的!”他道罢,从怀中掏出一粒黑色yào丸,约有豆粒大小,弹指shè入婉兰口中,然后仰天哈哈大笑,笑声yīn森森的,令人毛骨悚然。 婉兰刚yù将yào丸吐出,忽觉颊车穴一麻,哪里还能吐出yào来?暗道一声“不好!这恶魔不知给自己吃了什么yào!若是dúyào,死了也没什么,倘若是**yào或春yào……”她不敢想象后果,后悔不该招惹这个魔头,落下如此悲惨的下场! 此时,婉兰身不能动,口不能言,仰躺在床上,如待宰羔羊,目瞪着胡桥山,一点办法也没有。胡桥山瞥了一眼婉兰,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yín笑,转过头去冲妙月道:“宝贝,老夫今天收获颇丰,应该好好庆贺一下。” 妙月抿嘴笑道:“怎么庆贺?喝两杯?” “哪就先喝两杯,助助兴!”胡桥山伸手拍了一下妙月的丰臀,yín笑道:“还磨蹭什么,快取酒来!” 妙月取来酒菜,两人挨肩叠股边饮酒边**,仿佛这屋中只有他们两人,全没将婉兰放在眼里。倚偎其怀里嗲声嗲气地道:“哎呀!你好坏呀!哎!对了!你捉住这两个女人,打算怎么处理?” 胡桥山瞥了一眼婉兰,见其目露幽怨之光,不禁笑道:“怎么处理?地上的那个丫头恐怕已到了鬼门关前,没有什么价值了!床上这位很快就会向老夫自荐枕席,投怀送抱的,你说老夫该怎么处理呀?” 妙月道:“你方才喂给她的是?” 胡桥山笑而不答,右手搂着妙月的小蛮腰,左手向婉兰身上凌空勾划着,但见片片飞落床下,顷刻间变成睡美人。妙月惊呼一声,道:“死鬼!你想干什么?” 妙月闻言,双眼忽地闪出一道可怕的凶光,俄顷,又恢复了常态。胡桥山一直贪婪地注视着婉兰,没察觉到妙月脸上的变化。他自言自语地道:“到火候喽!”他挥手一拂,解开了婉兰穴道。 胡桥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妙月虽然为人不正,但没有完全泯灭人的善良本xìng。她原是岭南人,十岁那年因父母死于战乱,使其沦为孤儿,后被风月观老观主收留抚养,得以苟全xìng命。十四岁那年,老观主得暴病死了,前来吊唁的人很多,其中就有黑风寨老大铁qiāng王巴龙。 妙月**后,也曾羞愤yù死,是复仇的火焰点燃了她生存的勇气。她要报仇,不仅要向强暴她的巴龙报仇,也要向杀害她父母的蒙古兵报仇。她深深地领悟到,在这个世界上,要想生存,特别是要想报仇雪恨,就必须使自己成为强者。她知道,凭老观主教她的那点武功是无法报仇雪恨的,于是,她想到了自己的身子既然已经不干净了,何不利用这副破皮囊作为换取武功秘笈的资本呢?后来,她利用色相专门勾引武林高手,包括第一次强她的人在内,而献身的前提是,对方必须用武功秘笈或教她几手武功绝技做为条件。当然也不排除对方用强迫的手段而白白占有其身的个例。 在诸多找其寻欢作乐的男人中,她对小白龙尚天知很有好感。小白龙尚天知曾向她提到过当今天下他最敬佩的人是张天生,而她本人也见过张天生,对其武功人品极为仰慕。那晚,她见张天生身边的两位女人陷落在风月观,便萌发了暗助她们脱险的想法。她原以为自己不参战,这两个女人即使战胜不了胡桥山,但想逃逸不应该成为问题。没想到事与愿违,两人却双双落入魔掌,成为了胡桥山的阶下囚。 妙月是通过巴龙认识胡桥山的。她对胡桥山并无一点感情,是因为垂涎他的“铁袖神功”和“拂穴指”才虚情假意讨好于他。后来听说他跟随其主子投靠了蒙古鞑子,对其更加不齿,恨不立即将其除死。她之所以同胡桥山仍旧保持暧昧关系,皆因其未能尽获胡桥山的武功真谛,故而忍辱偷生,不忍放弃即将到手的好处。 胡桥山一生玩过很多女人,但最令其**的女人唯独妙月一人。因此,他只要有空闲时间,便常到风月观来与妙月鬼混。由于妙月深藏不露,对其假意放浪形骸,令其陶醉得失去了理智,把她当成了红尘知己,从没怀疑过这个女人会对他下dú手,最终成了他的掘墓人。 妙月看到胡桥山蹂躏婉兰的景象,猛然想起自己当年被巴龙的往事,陡起无边杀机。她暗下决心,今晚一定将这个恶魔除去。她知道胡桥山内功精湛,不敢公开下手,遂小心翼翼地挨近床前,嘴上说着助兴的话,假意讨其欢心,哄骗得胡桥山异常亢奋,对她毫无戒备。正当胡桥山处在得意忘形之际,她突然挥指直袭胡桥山背后“命门”等诸要穴,但听他闷哼一声,如泄气的皮球,瘫痪在婉兰身上。 妙月偷袭得手,又挥掌将胡桥山击落在床下,但见其佝偻在地,目瞪着妙月色厉内荏地道:“你,你这个臭婊子怎么变心了?为何暗下dú手偷袭老夫?难道、难道你与她们是同伙不成?” 妙月冷笑一声道:“胡桥山,你这个丧尽天良的畜生早就该下地狱了!老娘之所以没有早下手杀你,是因为贪图你的武功秘笈,才让你多活了许多时日。今天,你竟然当着老娘的面干下这等伤天害理的事,老娘若再不杀你,天理难容!”她道罢,再次挥掌,击碎了胡桥山的天灵盖,将其送上了鬼门关。 婉兰原被胡桥山击中了胸部,内腑伤得本就很重,又经伤势进一步恶化,胸腔脏器破裂,积血过多,已是奄奄一息,只剩下一口游气。意识不到勾魂使者的枷锁已牢牢地铐住了她的颈项,死亡只在呼吸间。不知是回光返照还是体内的yào失去了作用,当妙月击毙胡桥山的刹那间,她迷失的理智忽然清醒,猛然惊坐而起,目光呆滞地逐一扫视着屋子里每一个人,面部表情异常复杂。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僵卧在地,面如白纸的樊青青,以为她死了,不禁潸然泪下;又见全身赤,头颅碎裂,面目皆非的胡桥山的尸体,顿时咬牙切齿,杏眼圆睁,眉扬发竖,全身颤抖不止;最后目光停在了妙月的脸上,见其一扫初遇时的媚态,满脸杀气,恰好妙月正转头望向她,两人目光不期而遇,闪烁出扑朔迷离的神色。 婉兰已听到了妙月在杀死胡桥山之前说的那番话,虽然对她仍无好感,但念其杀死了糟蹋自己的恶魔,还是友好地微点螓首致意,强提一口真气道:“谢谢你替我杀死了仇人”她还想说什么,忽然张嘴吐出一股鲜血,喷出很远,但见其大口大口地残喘着,又含混不清地道:“天生哥我我先去也来世再见”忽然脖子一歪,訇然倒卧在床,半截香舌和血滑落出嘴外…… 第二百零九章 :生死逃亡 妙月见状,惊骇道:“姑娘!”忙抓起婉兰的腕脉,发现脉搏已停止了跳动,知她是咬舌自尽,幽叹一声道:“姑娘,都怪我下手晚了,没能及时挽救你的xìng命!无量天尊!” 当天夜里,妙月将胡桥山的尸体运出庙外,为防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3 章 被外人发现招惹麻烦,又用腐尸剂化去其形骸,消尸灭迹。她本想将婉兰的尸体也一并焚化,忽然想到樊青青尚不知死活,一旦其苏醒过来,不明真象,易造成误会,不由将其尸体保存下来,备其以后查验。她将婉兰的尸体运到了后院一个空闲的库房,装入早就储备在库房里的棺材中,停放了起来。 风月观虽然地处秦岭深山之中,但常有外人来此走动,为安全起见,妙月又将昏迷不醒的樊青青抱到密室之中藏匿起来,并定时为其服yào疗伤。 樊青青昏迷了四天后方转醒,听了妙月的叙述后,不禁潸然泪下,想起床去看看婉兰的遗容,但觉腰部疼痛yù裂,连翻身都很困难,根本下不了地。她幽叹一声,冲妙月道:“彩香姐,妹子过去对你不了解,成见很深,多有得罪,还望姐姐多多原谅!唉!这次能保住清白之身,全赖姐姐的庇护,此恩衔环难报!” 妙月也是个xìng情中人,听到青青叫她姐姐,心里十分感动,异常兴奋地道:“樊女侠,你能叫我一声姐姐,足以化解你我之间的所有隔阂。我虽然出身卑微,际遇尤为不幸,但心底里尚存一丝做人的尊严与良知。这些年来,没有人瞧得起我,女人鄙视我,让我抬不起头来;男人把我当xìng的奴隶看待,只知在我身上发泄兽yù,毫无半点怜悯之情,真是生不如死。我之所以能苟延残喘地活下来,皆因大仇未报,并非爱惜这副不干不净的臭皮囊。” 青青道:“姐姐的仇家是谁?” 妙月愤恨地道:“杀害我父母的蒙古人和占有过我身子的所有男人!” 青青惊愕地道:“占有姐姐身子的臭男人当杀,但蒙古人那么多,姐姐杀得过来吗?” 妙月道:“我并非想杀尽所有的蒙古人,只想摘取担任指挥那场屠杀汉南民众的敌酋首级而已!” 青青道:“那个敌酋是谁?姐姐认识他吗?” 妙月叹息一声道:“当时我还小,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记得那人长着满脸络腮胡子,就是他化成灰我也能认出他来。一旦我练成神功,一定潜入到蒙古各个军营去找他,除非他战死了,否则决不放弃!” 张天生力接李三太等几个大魔头联手一击后,内腑被震得宛如潮水般翻腾,不禁呕出一口鲜血,强纳一口真气,压下激dàng翻涌的气血,冲寒烟和佟四海夫fù低声道:“快走!”人如鹰隼般飞掠入林中。三人瞥见天生嘴角滴血,知其负伤,哪里还敢怠慢?亦都紧随其后飞驰而去。 张天生心里很清楚,李三太等人一定会发现地上的血迹,知其负伤,决不肯放过自己逃走的,急忙掏出两粒九转金丹纳入口中,边奔跑边暗自行功疗伤。他想在极短的时间内治愈内伤,否则,一旦被这几个大魔头追上,不仅自己会丧命,另三人的xìng命也难有保障。 张天生估计得很准。李三太等人发现地上的血迹后,马上猜到是张天生吐的血,知其伤得一定很重,哪里会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良机?迅即追赶了过来。他们都是罕世高手,个个轻功了得,钻入林中后,很快就发现了天生等四人的行踪。这几个老魔头个个都想亲手杀了张天生,故而一路紧追不舍。双方距离越来越近,相隔不足十余丈。在这岌岌可危的时刻,寒烟为了掩护负伤的丈夫能安全逃出魔掌,毅然刹住身形,迅即取下天生给她的独弦古琴,双手展指急拨琴弦,但听琴音“铮铮”骤起,宛若万马奔腾,杀气排空,势不可挡。那几个大魔头猝不及防,气血一滞,嘎然止步。然而,这些大魔头内力修为都极为精湛,略一调息,气血顿畅,尽管寒烟使出浑身解数,再也休想阻遏他们前进的步伐。 天生正疾驰着,忽然听到琴声,蓦然回首,见爱妻寒烟舍命抚琴阻遏追敌,顿时大惊失色!他心中非常清楚爱妻能力,对付一般高手尚可,若对付李三太和百里齐这等身份的大魔头,无异于是以卵击石,自寻死路。他如旋风般踅回身来,一把抓起寒烟的后腰,疾掠到一棵大树上,尚未站稳身形,但听“轰隆”一声暴响,寒烟方才抚琴之处尘烟骤起,顿现出丈许方圆一个大坑。寒烟尽管想以牺牲xìng命来换取丈夫逃亡的时间,但瞥见这种恐怖景象,亦感到心惊ròu跳。 天生虽然于电光石火的瞬间救下了寒烟的xìng命,却身陷强敌的包围之中。他快速取过寒烟手中的独弦古琴,将寒烟藏在自己的身后,于树冠之上抚琴御敌。他将刚恢复到七层的内力,全部倾注在琴弦上,一曲惊心动魄的琴声倏然响彻云霄,比方才寒烟抚弹出来的琴声所蕴含的杀气浓重四五倍,任凭李三太等大魔头功力如何深厚,也不得不立刻盘坐于地,运功抗拒。 寒烟尽管躲藏在天生的身后,但那无孔不入的琴声宛若锐利的钢锥,直剌耳鼓,全身血脉将yù凝固,忙抬手捂住双耳,贴伏在天生的后背上。 二十丈外的佟四海和水云娘亦遭到了鱼池之灾。这夫fù二人慌忙躲在一处天然的洼地中,手捂双耳,全力运功抵御那令人心血不宁的琴声。 顷刻间,周遭十丈方圆内的大小树木哗啦啦骤然折断,枝叶飘飞在半空中,随着琴音的律动而翩翩起舞;空中有几只过往的飞鸟亦都哀鸣坠地;那几个大魔头被琴音鼓涨得满脸通红,汗流浃背,坐在地上运功抗拒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再也坚持不住了,手捂双耳,大声尖叫着也先后逃跑了。 此时,天生也已筋疲力尽,浑身汗湿,长出一口气后,忙掏出一粒九转金丹先喂给处在半昏迷状态的寒烟一粒,然后自己也服食一粒,缓缓站起身来,一手抱起寒烟,一手挟过独弦古琴,跃下大树,向南走去。 天生刚走出两丈远,忽听身后传来哗啦啦声响,是方才他坐过的那棵大树无风自毁。他没有回头看,因为,他心里很清楚,那棵树早就被琴声震断了机理纤维,之所以没有同其它树木一起折断的原因,皆赖其运用内力撑控而没有倒下,此时因其离去,失去了撑控力,自然也就垮倒了。 佟四海和云水娘虽然也受到了琴音的波及,但因两人见机行动得快,适时躲在洼地之中,没受到太大的伤害。听到琴声嘎然而止,双双爬出洼地,一眼瞥见小主人抱着寒烟步履维艰地走了过来,而那几个大魔头早已不见了踪影,虽然知道小主人取得了胜利,但其自身也伤得不轻。两人忙迎了过去,云水娘主动接过寒烟捧在怀中,而佟四海刚想去搀扶小主人,但听天生低声道:“多谢前辈好意,但我不需你搀扶。估计那几个魔头不会走得太远,若是让他们看到我受伤了,后果不堪想象。咱们快些离开这里,一会他们还会追来的!” 佟四海四下看了一眼,冲天生道:“主人,前方不远有条官道直通洛南,左去可达崤山,右前方便是终南山和首阳山。不过右前行不仅林木茂密,而且山势多断层,地形极为复杂,怎么走?” 天生毅然决然道:“去洛南易被他们发现,还是进右侧深山老林较为稳妥些。” 四人钻入右侧一条林木茂密的深谷不久,李三太等人果然又追了上来。他们以为张天生一定会走官道去洛南,决不会进入危机四伏的深山老林的,于是向洛南疾驰而去。这一yīn错阳差,竟让天生等人暂时逃过了一劫。 其实,不论崤山还是终南山等,都属秦岭山脉。山峦绵延相通,山势险峻,沟壑纵横,别说只躲藏进四个人,就是有数十万人马藏入山里,也很难被发现。 张天生自出道以来,第一次被人追赶得如此狼狈不堪,心里很窝火。其实,若论单打独斗,李三太等人谁都不是他的对手,但这些大魔头却不守江湖规矩,竟然厚颜无耻地对他采取联手合击的卑鄙手段,让他难以招架。他边奔走边思考着今后的对策,心中暗忖:“若想战胜这几个大魔头,至少得请出两个以上的绝世高手,否则,绝不可轻易与之对敌。”请谁呢?他首先想到了谢时雨、邵一鸣和岳父陈世英,若是这三位老人肯出山,消灭飞鹰帮和万圣教决不成问题。但是,这三个老人xìng情都很怪异,凭自己的身份,顶多可将岳父陈世英请出来,另两个高人恐怕很难请得动。蓦然,他想到了陈婉秋,若是有她在身边该多好啊!凭她的武功,有资格抵挡得了一个大魔头。还有老大姐白菊,不知她脱离危险了没有,她的弥勒神功亦可独当一面。他想到此,心中忽然像开了一扇窗户,亮堂多了。心想:有了这两人,再加上岳父陈世英和自己,即使请不出谢时雨和邵一鸣两个老前辈,足可与飞鹰帮和万圣教抗衡了。若是再加上自己的师父和酒丐倪龙及岳父朱万通等人和各大门派的掌门人,剿灭这两伙邪恶势力就大有希望。 第二百一十章 :悲痛yù绝 寒烟虽然被天生的琴音波及的头晕眼花,心闷恶心,但自服下了天生喂给她的那粒金丹后很快就好了。此时,她与云水娘和佟四海紧跟在天生的左右,看到天生一路上面沉似铁,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大事情,看其痛苦的样子,很是揪心。想要说些安慰的话,又怕打乱其思路,故而,一直默默无言地跟随着,心里都沉甸甸的不是滋味。他们心中都很清楚,若不是因为他们这些人累赘,天生不会受到任何伤害的。 本来,张天生挟持帖木端的目的,是让大家安全离开华山,这三人自不量力,没有跟随各大门派一起先行离开,却自作聪明地留了下来,虽然心意是好的,没想到给天生造成很大负担。他们心里都十分清楚,若不是天生舍命相救,都得命丧华山。 一路上,寒烟的心一直悬在嗓子眼上,几乎都快蹦出来了。忽然看到天生眉头舒展开来,面容不再那么沉重了,顿时心花怒放,紧悬着的心也跟着松弛了下来,贴近其身边悄声道:“相公,看你方才心事重重的,想什么来着?都快吓死我了!” 天生想通了对付邪恶势力的方案后,心情轻快多了,也不顾有外人在侧,伸手揽过寒烟吻了一下她的朱唇,哈哈大笑道:“我方才在思考着如何对付飞鹰帮和万圣教的办法,没想到竟让你担心了!” 寒烟没想到天生会当着外人的面亲吻她,弄得她娇羞满面,忙挣脱出其怀抱,嗔怪道:“好没正经!”又嫣然一笑道:“想出什么好办法了?” 天生瞥见寒烟玉面飞霞,分外娇媚艳丽,不禁怦然心动。故意调侃道:“天机不可泄露,特别是对你这样的正经人,更得守口如瓶。” 寒烟闻言,娇呼一声,刚yù反唇相讥,忽听天生喝道:“何方高人?请现身一见!”但见从五丈外的岩石后面转出一个身着月白道服的俊俏道姑,咯咯笑道:“张少侠的洞察力端的令人佩服,与人谈笑间尚能察觉到五丈之外的动静,普天之下不多见!” 天生见到这位道姑后,面容一肃道:“原来是妙月师傅!为什么见了我等如此藏形匿影的,是何道理?” 来人的确是妙月道姑,她扫了一眼寒烟,复又含情脉脉地看着天生嫣然一笑道:“哎哟!这话是怎么说的?贫道也是刚到这里,忽听这深山老林之中有男女卿卿我我的说话声,不知是什么人,故而才藏身观察,哪知是少侠你们啊!正好,贫道也是受人之托,特来寻找少侠你的。” 天生闻言一愕,道:“是何人托你找我的?” 妙月斜飞一眼寒烟,咯咯笑道:“少侠真是花星照命,身边总是有美女陪伴,让人好羡慕啊!托贫道找你之人也是过去陪伴在你身边的女人。可惜!她们如今一死一伤,死者临终时是喊着你的名字上天堂的,伤者日夜啼哭,企盼早一天能见到你的面,想起来好不让人感到凄惨可怜!” 天生闻言,大惊失色,一把抓住了妙月的纤纤玉手,双目喷火,急不可待地道:“她们是谁?快告诉我!” 妙月“哎呀”一声叫道:“你捏疼我的手了!伤者是你的樊夫人,死者叫婉兰,听樊夫人说,她可能也是你的夫人。” 天生松开了妙月的手,有些歇斯底里地道:“她们在哪儿?是谁害了她们?” 妙月见天生身边又有个貌如天仙的美女,不禁替樊青青鸣不平,故而说话有讥讽之意,又见其急得快发疯了,不敢再唐突讥笑,面容严肃地道:“是飞鹰帮总护法胡桥山干的事。不过,胡桥山已被贫道打死了,樊夫人现在贫道的风月观中养伤,婉兰姑娘的遗体也停在风月观里。” 寒烟闻听妹妹死了,大叫一声:“婉兰妹妹……你真的死了……”顿时萎坐于地,放声大哭,悲痛yù绝。天生伸手搀扶起她,亦是潸然泪下地道:“烟儿,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咱们得马上去风月观,到那儿你再哭好吗?!”他转头冲妙月道:“妙月师傅,贵道观在哪儿?劳驾你前边带路好吗?” 妙月对寒烟的表现感到很蹊跷,但见天生催促其带路,不便多问,便当先向山里奔去。 众人翻越了十几道山梁,傍晚时分,又走进一条草木繁茂的深谷之中,但听妙月道:“少侠,前面就是风月观。” 夕阳余辉下,高树蔽天,风月观孤零零出现在众人眼前。几只昏鸦扑打着翅膀,“呱呱”哀鸣着低翔在烟霞里,一根羽毛飘浮在空中,又慢慢降落在大殿的瓦面上…… 天生触景生情,忍不住长啸一声,声音穿云裂空,山谷共鸣,震得鸦惊叶落,随行诸人不得不用手捂住双耳,防止被震破耳膜。但见他长啸过后,潸然泪下,哽咽地道:“妙月师傅,婉兰停放在何处?先带我去见她。” 妙月没想到这个风流倜傥的男子汉感情如此丰富,对女人的生死如此重视,急忙走在前面,导引众人走到后院两间石房前,打开了房门,转头道:“少侠,请进,婉兰姑娘在中间那口棺材中。” 天生急步入室,掀开棺盖,见婉兰玉面栩栩如生,身着一袭崭新的月白色道袍,不禁一愣,冲妙月道:“妙月师傅,她怎么会穿着道袍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4 章 ” 妙月遂将婉兰的死因简要地告诉了天生,天生听罢后,扼腕顿足,怒发冲天,银牙咬得吱吱作响,又一拳捣在南墙上,但听轰隆一声,墙面顿现一个大洞。 此时,寒烟悲愤地手扶灵柩而悲泗淋漓地述道:“婉兰你死得好惨哪婉兰你醒醒姐姐来看你来了你知道吗?爹还活着本来我想这次见到你就告诉你的可你怎么就去了妹妹呀” 黄河老怪和云水娘早知死者也与小主人关系暧昧,感情甚笃,亦双双跪在灵柩前大放悲声。一时间哀思如潮,惨不忍言。 因张天生在场,妙月不再顾忌有人来捣乱,传令观中所有道姑及水火道婆马上准备祭祀用的物品,又亲自到密室将青青背了出来。 天生见青青形容枯槁,满脸泪痕,极其凄楚可怜,使他本已悲伤的心情更加沉痛,宛如在滴血的伤口上又撒上一层盐,几乎令他精神崩溃。他急步上前,接抱过青青,悔恨jiāo加地道:“青妹,我来晚了!让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又痛失了两位好妹妹,我、我、我对不起你们!我不是个好男人,更不是个好丈夫!天哪!我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还有何颜面活在这个世上!为什么这一切不幸的事,都让你们给摊上了呢?难道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吗?我、我究竟做了什么坏事?!”一个刚强铁汉被这一连串的不幸事件击垮了,他连呕出三口鲜血,溅得青青满脸满身,又訇然倒地,昏死了过去。 青青见状,惊叫一声,亦晕倒在天生的身上,溅在身上的血又反滴在天生的脸上,两人顿被鲜血染得面目皆非,在如血的残阳映照下,殷红夺目,悲壮至极。 大家顾不得死者,全都奔跑过来抢救。寒烟看到天生面如死灰,嘴角仍流着血丝,心如刀割,肝肠寸断,双眼直勾勾地看着浑身是血的两位亲人,呆若木鸡。就连人尽可夫的妙月,也被这种凄怆的场景感动得泪如泉涌,悲泣哽咽。 黄河老怪和云水娘因为年长,经历的世面较多,心中虽然万分悲痛,但大脑却很清醒,分别掐捏两人的“人中”穴,如喊魂般的呼唤着两人的名字。他们见效果不佳,又分别将两人扶坐起来,各盘坐在二人身后,双掌抵在他们的后心上,将自身真气输入到两人体内,调经理脉。 天生和青青两人因悲伤过度,急火攻心,一时昏厥了过去,尽管天生旧伤未愈,又吐了许多血,但没伤太大的元气,经过佟四海和水云娘度气调理一小周天后,两人很快便苏醒了过来。 天生醒来后,头脑冷静了许多,不再沉沦于痛苦的悲伤之中。他与寒烟共同忙碌着处理婉兰的后事。先在道观中搭起了灵棚,排案祭奠,又请妙月领着观中众道姑为婉兰超度打醮七天,然后将婉兰埋葬在道观后面的松岗上。在这期间,天生又抽空为青青治好了腰伤。 当天生辞别妙月准备离开风月观时,妙月面含羞色地向天生提出了yù与其同行,共闯江湖的要求。天生已听青青陈述过妙月的身世,并得知其是好友小白龙尚天知的红粉知己,不好拒绝,便答应了其要求。 天生连丧两位亲人,心情异常沉闷,一直没说想带大家去哪里。率领众人走出秦岭后,忽听江湖传言说,飞鹰帮与万圣教广发英雄帖,邀请天下英雄于十月十五日共聚黄山天都峰,拟召开武林大会,推选武林盟主。天生听到这个消息后,心中暗吃一惊,没想到李三太竟敢丧心病狂地公然召开武林大会,妄图一统江湖!暗忖:“现在距十月十五日还有不到三个月时间,得赶快去东海碧波仙宫,请老泰山和婉秋出山助自己一臂之力。”想到此,他冲黄河老怪道:“佟前辈,看来李三太已是急不可待地想当武林盟主了!为了粉碎其图霸江湖的yīn谋,我们得分头行动了。你与云前辈速往武当山找郭松掌门,请其出面邀请各大门派届时赶到黄山。武当山虽近在咫尺,我因急于赶赴东海借兵,怕郭掌门他们目前不一定回到武当,耽搁不起工夫,只好劳驾二位了。” 第二百一十一章 :东海怒潮 黄河老怪道:“主人请放心,老奴一定不负所托,把你的话转告给郭老道的。” 天生点了点头,转头又冲妙月道:“妙月师傅,本来我已答应你跟随在身边的,但有一件事非你去办不可,不知你可愿意跑一趟?” 妙月眨了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脸色羞红的看着天生道:“不知少侠让我去办何事?”她首次把挂在嘴边上的“贫道”换成“我”,不知何意?天生不敢直视她那双勾魂摄魄的媚眼,抬头向西望去:“想请你去一趟崆峒山,尚天知二哥在那儿协助我大哥石万千恢复崆峒派,想让你通知他们于十月十五日之前赶到黄山。” 妙月闻言面红耳赤,此时方知天生所谓“非她不可”那句话的含意。她斜飞一眼天生,有些恋恋不舍地道:“我以为能常随少侠的身边长些见识,没想到刚出秦岭就被少侠派了趟远差。好吧!那我就到崆峒山走走!”她道罢,叹息一声,转身离去,眨眼间便消失在耸壑凌霄的秦岭之中。 天生目送妙月远去后,转头又跟黄河老怪夫fù话别,然后带着青青和寒烟向南疾驰而去。他们来到金钱河边,雇了一条乌篷船,顺流而下,入汉水向直奔汉口驶去。 天生坐在乌篷船中,虽有寒烟和青青分坐其两侧相陪,但仍没能从丧失两位亲人的yīn霾中解脱出来。 孤星有心照明月,明月亦想映孤星。落花有意,流水亦非无情。那两个不幸死去的女人尽管与他没发生过肌肤之亲,但都深爱着他。特别是婉兰还曾与他私定了白头之约,让他很难忘情。他的脑海中一会儿浮现出婉兰的音容笑貌,一会儿又再现出彭兰的幽怨目光。让他心中感到最为不安的是彭兰之死,因为她的一生太坎坷不平了。幼失怙恃,隐身空门尚且无法安身,比他还不幸。他虽然没有向这位命运多舛的女人示爱过,可心里也曾暗暗许诺过将来把她收做偏房,但她至死都不知道他会不会娶她,这让他心里感到万分愧疚。 连理未偕鸾帐底,冤魂先到九重泉。红颜薄命这句话用在彭兰和婉兰这两个不幸女人身上最恰当不过。蓦地,天生忽然又想起了另外两个薄命女何莹与何玉姐妹,她们现在怎么样了?鸾飞仙子对她们好吗?他也很担心这两个女人。因为,他在何守忠大人临终时曾亲口答应要照顾好他的一双女儿的。 一个人不能食言而肥。江湖中虽然龌龊不堪,但最重承诺。他很想去武陵山看看她们,却因使命在身,分身乏术。他是个深明大义的人,大义面前,儿女私情事小,想归想,只能等到黄山武林大会之后再去见她们了。 此时,他的脑海里宛若一团乱麻,乱哄哄的,都是离仇别恨,真是割不断,理还乱! 人一旦踏上江湖,便身不由己。天生深感自己被卷入到纷至沓来的江湖漩涡之中而不能自拔。 “生弟,喝杯茶水吧!你总这么忧伤怎么行呢?会把身体拖垮的!”寒烟捧过一杯茶来劝慰道。 天生长叹一声,接过茶杯呷了两口,又将茶杯放到方桌上,道:“她们俩都还正当花样年华,便都香消玉殒了,想起来真令人痛心!唉!倘若她们不跟我闯dàng江湖,也不会遭到这么悲惨的噩运,追根究底,都是我害了她们哪……” 樊青青这些天来也一直处在悲痛之中,华山派遭受了灭顶之灾,婉兰和彭兰也因为华山派而遭受池鱼之殃,心中十分郁闷,闻听天生之言,伤感地道:“生哥,别再自责了!说起来都是奴家不好,是我们华山派连累了两位姐妹丢了xìng命!若怪就怪奴家好吗?”说罢潸然泪下,憔悴的面容更加凄楚可怜。 天生见状,感到很揪心,伸手将其揽入怀中,安慰道:“青妹,这些不幸的事咱们不提了!你要坚强些,别哭坏了身子,将来华山派还得靠你去恢复哪!” 青青闻言心中更加难过,哽咽地道:“奴家一介弱女子,自己尚不知……尚不知能活到哪一天,华山恐怕……”她说不下去了,耸动着瘦削的娇躯大哭了起来。天生手抚其背,坚毅地道:“青妹,不可丧失信心。多难兴邦,华山派一定会复兴的!你要多保重身体,要振奋起精神来。” 青青仰起头来,但见其满脸泪水,发乱钗斜,一双饱含泪花的大眼睛直视着天生道:“你劝奴家坚强起来?可你不也没能从悲苦中自拔出来吗?奴家并非全是为我华山派和两位好姐妹惨遭不幸而痛哭,也因相公你这些天来一蹶不振而感到很揪心。你是可是个男子汉呀,也是奴家的主心骨,是奴家复兴华山派的唯一希望,若是你苦坏了身子,奴家依靠谁去……” 天生闻言,宛如五雷轰顶,惊诧地望着怀中看似柔弱,骨子里却充满刚毅的女人目瞪口呆。是啊!一个男子汉,应该愈挫愈勇,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都应挺起脊梁来直面人生。 江湖原本就是充满着血光的世界,死亡在江湖人的眼里是家常便饭。好男儿面对死亡和不幸,不应表现出恐怖和怯懦,更不能萎靡不振地流泪沮丧,而是要鼓足勇气拿起利剑来继续奋斗,啸傲江湖。 天生转头冲也在伤心流泪的寒烟道:“烟姐,你去问问船家有酒没?我想喝酒。” 寒烟先掏出罗帕抹去泪痕,然后钻出乌篷,向摇撸的老汉道:“大叔,船上有酒吗?” 老汉道:“姑娘想喝酒啊!有。还需要菜吗?” 寒烟道:“不是我要喝酒,是我家相公想酒喝了!要是有下酒菜就更好了。” 那老汉冲坐在船头的孙子喊道:“宝儿,快将货舱里的酒搬上一坛来送到客舱去,再送去些卤牛ròu和几个咸鸭蛋。对了,将早晨做的那盘油zhà花生米也送过去。” 老汉的孙子小宝只有十三岁,是个很机灵的小孩。闻听爷爷的话后,应了一声,快步走到乌篷后面,揭开一块盖板,钻了下去。一会儿,便看他抱着一个用柳条编制的小酒篓钻了上来。看那酒篓,少说也有十斤左右。小宝抱在怀中,笑呵呵地走到寒烟面前道:“姑姑,你自己将酒带回舱中好吗?宝儿去给你取酒菜去。” 老汉嗔怪道:“宝儿,好没规矩,怎么可以让客人动手呢?你亲自送过去。” 寒烟笑道:“大叔,没关系的。”她从小宝手中接过酒篓,莞尔一笑道:“宝儿真乖!快去取酒菜吧!” 小宝先冲爷爷呶了一下嘴,又冲寒烟咧嘴一笑道:“姑姑不仅长得漂亮,心肠也好善良耶!”说罢,一晃身,又钻下底舱去了。 小宝虽然是个孩子,但那句夸奖的话,也让寒烟不禁粉面羞红,拎着酒篓走回客舱去了。 青青朦胧听到寒烟在舱外称天生为“相公”,不禁心生疑惑,暗忖:“难道烟姐也委身给丈夫了吗?她可是婉秋的姐姐呀!” 这些天来因忙于丧事,天生又处在极度悲哀之中,并没将他与寒烟的婚事告诉青青,而这两人也一直姐弟相称,故而青青对他俩的关系发生了质变而毫不知情。那句“相公”让她顿生疑团,呆若木鸡。 天生有许多天没喝酒了,见寒烟拎着一个酒篓走进舱来,高兴地道:“哇!这船上还真的有酒啊!”他迫不及待地将仍沉浸在其怀中的青青扶坐在身旁,忙取过茶杯,将剩茶顺窗口倒入河里,让寒烟快将酒篓打开封泥,揭去篓盖,急霍霍地舀了一杯,先抿了一口,吧嗒吧嗒嘴,道:“嗯!还不错!”接着一口将杯中酒干了。 青青虽然心疑天生和寒烟两人关系暧昧,但许多天没见到天生如此高兴过,不好扫兴追究,强装笑脸,亦取杯舀酒陪饮。 此时,但见舱门布帘一掀,小宝拎来一个竹制食盒,笑盈盈地道:“叔叔、姑姑,酒菜来啦!”这小家伙放下盛菜的食盒,边打开盖一样一样地取出菜肴,边偷眼瞄几下天生肩背上斜chā的宝剑,好像对兵器极喜欢。 在宋代,朝廷对武器管理极严。除了军队外,百姓是不准私藏武器的,即便江湖人也不例外。像天生等三人这样公开携带兵刃的极为少见。因此,凡是敢公开携带兵刃者,都是大有来头的人,不是官家便是江湖上不惧怕朝廷的英雄好汉。 船上这祖孙二人常年在这条河里摆渡,见识很广,知道这三人虽然长得年轻英俊美丽,但绝不是等闲之辈,因此,都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不敢怠慢,怕惹祸上身。 小宝年龄小,尽管他爷爷在背后一再叮嘱他不许讨人嫌,但因好奇心作祟,总是时不时的偷眼观瞧天生等人的行状,特别是他们携带的兵刃尽管他们的剑鞘外面都套着布囊,根本就看不到宝剑的真实样式。 天生发现这小子有些贼眉鼠眼的,心里很不高兴,冲小宝微怒道:“你出去吧,未经召唤不许进来。” 小宝有些做贼心虚地红着脸悻悻离去了。三人刚yù举杯对酌,忽听远处有人高声呼喊道:“喂!前面那条船快停下来” 第二百一十二章 :此去东海 天生感到很蹊跷,将头探出乌篷窗外一看,但见从上流头开下来一条大船,宛若箭打的一般,转瞬间便到了他们乘坐的这只小船跟前,几乎要撞上。他看清撑篙的大汉时,不禁喜上眉梢,快如闪电般地窜出了船舱,站到船舷边上,招手大笑道:“哎呀!这不是曹二哥么!你何时又干起剪径的买卖来了?” 那大汉果然是曹二虎,见到张天生后咧嘴大笑道:“哈哈哈四弟果然在这条船上!石大哥,尚三弟,哥老子的,你们还不都他娘的快出来,我曹二虎从不打诳语,说能撵上四弟就能撵上,这回你们相信了吧?!” 这时,但见石万千、尚天知、华福和刚分手不久的妙月依次从船舱里走了出来,齐向天生拱手问安。天生见状,猜知妙月一定是在半路上巧遇到这些弟兄们,否则不会这么快就与诸位相逢的。然而,他还是想问问双方是如何遇见的,刚yù说话,但听曹二虎扯着大嗓门道:“四弟,俺好想你,快过俺这条船上来,把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5 章 鸟船放回去。俺这条船上有酒有ròu,保你吃喝痛快!” 此时天生所雇之船已过漫川关,与汉水遥遥相望。天生回头让寒烟把船资按原先定的价全数付给那老汉,然后让青青取来随身携带的行李,辞别了船家祖孙二人,与两位如夫人飞跃到曹二虎的船上。那祖孙二人见这三位贵客出手大方,船还没到地头,竟然给付了全程渡资,心中十分欢喜,直向他们打躬致谢,直待曹二虎的船开走后才返航。 众人进入船舱刚落座,天生就急不可待地询问起崆峒派复兴情况,可见他对崆峒复派一事十分关注。这一问方知崆峒派在尚天知等人的帮助下基本上得到了恢复,除聚拢回来失散在各地的本门弟子外,还新收了一批门徒,目前人数已逾百人。 石万千和尚天知等人得知华山派遭劫难的信息较晚,明知去华山已帮不上什么忙,但还是带着十余个精英赶来了。他们刚走到终南山,便遇见了妙月,得知天生刚乘船东去不久,便急速赶往金钱河边,恰好遇到一条大船靠在岸边。船主是曹二虎的好朋友,也不用讲价,众人上船后便由曹二虎亲自率领原船上的众水手,扬帆划桨,顺流直驶下来。 本来大家以为追不上天生所乘之船的,可曹二虎力排众议,声称不到汉水便能赶上。他亲自撑篙,并频催众船工竭尽全力dàng桨,直累得众船工个个汗流浃背,气喘如牛,终于在出漫川关五十里左右追上了天生雇的那条乌篷船。 天生抬眼瞅了瞅这位古道热肠,为人憨直而又莽撞的曹二虎,笑道:“曹二哥,还不快拿出酒ròu来,兄弟的肚子都快饿扁了。” “怎么?四弟身上没银子买东西吃?”曹二虎愣头愣脑地道。 “他因心情不好,已有七八天没正经吃东西了!方才刚想用餐,又因你们的到来而作罢。”寒烟似乎有些埋怨。 “怎么?老四七八天没吃东西了!是生病了吗?”石万千疑惑地道。 妙月chā言道:“华山一役,张少侠连折两位女友,悲伤过度,故而食不下咽……” 曹二虎对寒烟一直心存畏惧,闻言一拍头壳道:“都是俺不好,搅扰了四弟用餐!”他道罢,忙让船工赶治酒菜,自己也匆忙走出船舱,不知干什么去了。这期间,石万千又让随来的十几位门人上前拜见天生等人,天生笑容可掬地一一还礼问好。众人见到这位鼎鼎大名的人物如此和蔼可亲,个个感动得热泪盈眶,无不从心里敬佩其人品高尚,挟技而不凌人,毫无半点傲气。 天生刚会见完崆峒派的门人,但见曹二虎亲手捧着个大酒坛,足有三十斤重,后面跟来两个手提竹制食盒的精壮船工,鱼贯走入舱来。但听曹二虎道:“四弟,俺在厨房找到几样凉菜,咱们先慢慢吃喝着,一会儿热菜就能做好。” 天生不好意思地道:“让曹二哥费心了!” 曹二虎嗔怪道:“四弟这是怎么说话?俺曹二虎能为你做点事心里舒坦着呢!别说费点心,就是你要俺的心俺都会给你掏出来的。” 石万千笑道:“二虎虽然莽撞,但为人却忠义,实是我辈中不可多得的好汉!” 尚天知chā话笑道:“这呆鸟也是看人做事,普天下能让他心甘情愿伺候的人唯四弟一人耳!” 曹二虎冲尚天知笑骂道:“你这个小白脸尽他妈的说亏心话,俺曹二虎对你何时不好来?若论起来,俺的酒ròu数你吃得最多!” 众人闻听,禁不住都哄堂大笑。曹二虎也不脸红,回头让两个船工将凉菜摆好,自己打开酒坛,先给天生舀了一大碗,道:“四弟,你先尝尝这酒味道如何?” 天生本是个不拘小节的人,接过酒碗喝了一口,道:“不错,这是地道的花雕,至少在地下埋藏了三十年。” 石万千、尚天知等人虽然吃过了饭,因与天生久别重逢,亦都陪坐畅饮,连不沾荤腥的妙月也开了戒。一时间,船舱里杯觥jiāo错,欢声笑语不绝于耳,酒香阵阵直冲霄汉。随着热菜源源不断端来,气氛更加浓郁…… 这条船入汉水后一路顺水顺风,不到三天便到了汉口,又经汉口入长江,再逆行去了燕子窝。 天生虽贵为碧波仙宫宫主的夫主,但亦不好违背宫中规矩,不便带盟兄弟们去东海,故而想把大家安排在九龙山庄暂住,待他从东海回来再到九龙山庄汇合,共赴黄山武林大会。本来他们应在汉口分手,但怕庄主刘新洲不肯接纳,天生只好亲自将众人送去。 天生领着众人到九龙山庄后,没想到刘新洲早在他离开九龙山庄的第二天也率领十几名庄中好手去了华山,至今未归,庄中暂由刘芳、刘芷姐妹俩掌管。这两姐妹见天生突然带人来庄,且惊且喜。惊的是,父亲为何没跟他们一起回庄,难道出了意外事故了吗?喜的是她们日思夜想的白马王子终于又到山庄来了! 天生因为要赶路,匆匆忙忙地向刘芳、刘芷姐俩说明了来意,又为双方一一介绍了身份来历,待双方互相见礼后,连一杯茶水都没喝,便向众人告辞,带着青青和寒烟两人离开了九龙山庄。 刘芳、刘芷姐俩没想到天生会这么急着离开九龙山庄,心中悻悻不快,但当着众人的面,特别是当着寒烟和青青两人的面,不便苦留,和来庄的众位新朋友依依不舍地送到江边,并亲手安排了一条本庄较豪华的客船专送天生一行三人去东海。 当船起锚开航时,天生携着寒烟和青青两人站在船舷上,与岸上送别的众人洒泪惜别,直到互相望不见了方在船老大的导引下走进贵宾舱里安歇。 这艘客船能载四百多客人,分上下三层。但甲板上只有两层,另一层在甲板下,俗称底舱。贵宾舱设在中层靠前端,里面很宽敞,有客厅和卧室,布置得也很精雅。红毡铺地,厅中设有一张八仙桌和四把东坡椅,左右各开两扇舷窗,通风和观光条件很好。特别是临窗处还各设一张藤制躺椅,掀开窗帘可仰躺着观看江岸风光。 船老大叫许天池,是九龙山庄的老人。他知道天生是九龙山庄的贵客,加上临行前少主人刘芳给了他一大笔钱,并暗中嘱咐其好生伺候着这三人,因此,一路之上,天生等人享受着皇帝般的生活,想吃什么就有什么,要啥有啥。 这天晚上,青青见天生与寒烟十分亲密地挨坐在一起闲聊天,忍不住久闷在心里的疑团道:“你们俩好像早已不是姐弟关系了吧?” 天生闻言,一拍脑门道:“哎哟!你看我这脑袋,不知尽想什么了,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呢!青妹,你别怪罪,这些天来我总是忙忙碌碌的,没来得及告诉你,我和寒烟姐已经结婚了。” 青青一路上早已猜出七八分,闻听后并没太吃惊,心里虽然酸溜溜的,但木已成舟,只好强颜为笑道:“我说你俩为何亲密得宛若夫妻似的,却原来早已睡在一起了,小妹恭喜二位了!” 寒烟羞人答答的道:“青妹,实在对不住了!姐姐我本不该chā足在你们中间的,但却没管住自己,还是被这个男人迷惑得失足落水,不得不与贤妹分享宠爱,共挽鹿车了!你能原谅我吗?” 青青幽叹一声道:“姐姐,如今我们已是一家人了,还有什么可不原谅的?其实,我和你一样,当初也是横刀夺爱,从碧云姐处分了一杯羹!自从我认识他那天起,就知道他是个拈花惹草的魁首,即便姐姐不chā足,也还会有别人上贼船的!” 寒烟闻言不悦地道:“青妹,你错怪相公了。说他拈花惹草不公平,相公并没勾引我,是我主动向他示爱的。” 青青撇嘴一笑道:“哎哟!咱们的相公高明之处就是不动声色而能征服美人的心,何需他主动去勾引别人?你看把他美的,眉开眼笑的,此刻心中不知又在打谁的主意呢!” 天生笑道:“谁主动爱谁或勾引谁都没错,因为谁爱谁是个人的权利,爱是无罪的。爱是一种缘分,只要彼此互爱而生活在一起的,都是前世修来的缘分。有罪的是单方因爱色而暴力占有另一方的行为。我张天生虽然娶了不少美人,但无一例是强迫得来的,尽管有贪花之嫌,却构不成犯罪。还有一点需要声明:我这条船可以随时靠岸,谁要觉得嫁给我是误上了贼船可任其自由离去。” 第二百一十三章 :天若有情天亦老 青青闻言,不禁花容失色,心惊胆战地道:“相公,奴家嘴无遮栏,信口开河,你千万别当真啊!奴家心里只有相公你一人,生是你张家的人,死也是你张家的鬼,今生今世决不离开你。”她说着竟落下了几滴眼泪。 天生知其深爱着自己,从无二心,只是心眼狭窄些,好吃醋而已。见其吓得楚楚可怜,一把揽过其小蛮腰,放坐在腿上安慰道:“你的心我懂,不过你也该宽宏大量些。爱屋及乌,大爱才是真爱。太自私了是件痛苦的事。人世间可没有十全十美的事哟!” 青青频频点头,哽咽地道:“奴家记住了!” 寒烟微笑道:“女人对爱情都是排他的。其实我也一样,心中也曾梦想过独自拥有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男人。但杰出的男人又有谁肯一生只与一个女人白头到老呢? “当我第一次遇见生弟时便一见钟情,而那时他身边早已有了青妹等人,让我嫉妒得恨不暗中将他身边所有的女人全部除掉!但想归想,我又怎么下得了手呢?即便除去所有的情敌又能怎样?仍然无法让他独爱我一人。而且,一旦事情败露,还会反目成仇的!生弟说的好,要爱屋及乌,只要他感到快乐,想娶多少女人由他好了,只要他不喜新厌旧我也就知足了!” 天生又伸手揽过寒烟贴偎于侧,偎红倚翠地笑道:“你当初的想法太可怕了!看来我还真得收敛些,可别成了间接杀害红颜的千古罪人!” 一天,趁天生在躺椅上午睡之机,青青约寒烟悄悄走出船舱,来到船甲板上,边依栏远眺江岸风光,边窃窃私语道:“烟姐,你与相公在九龙山庄住了近一个月,能否跟小妹说说九龙山庄的情况吗?” 寒烟是个冰雪聪明的女人,知道青青想打听天生与刘芳、刘芷姐俩之间的关系,于是单刀直入地道:“青妹,你怎么突然问起九龙山庄的事来了呢?莫非是想了解庄中那姐妹俩与咱们的相公之间的关系吧?这件事你勿庸担心!他们之间是:一头落花有意,一头流水无情。” “谁有意?谁无情?” “难道你没发现有人送了一群朋友到九龙山庄去,而他却连一杯茶都不肯喝便匆匆地走了,你觉得这事做得合乎情理吗?” 青青噗嗤一声笑道:“岂但无情,简直是绝情!但这都是表面现象,实则,咱们那位心中并非真的无情!在离别时,他的眼窝里可是噙着泪花的耶!” 寒烟叹息一声道:“他毕竟不是柳下惠!但他却能将仰慕他的女人有意送给别人,这份忍痛割爱的襟怀却也令人叹为观止!暗中洒泪别离并不说明他对那两姐妹有意,而是有愧于人家的一片冰心!” 青青闻言一愕道:“什么?烟姐,你的话怎么让我越听越糊涂了呢?!” 寒烟于是将九龙山庄发生的故事讲给了青青听,并着重讲了天生yù将刘芳、刘芷姐俩介绍给石万千和尚天知的事。未了,她幽叹一声道:“其实,他也很喜欢那姐俩,只是碍于风化,特别是怕伤了咱们众姐妹的感情方将那片爱意深埋在心底的!唉!爱情是很微妙的东西,没有规律,也不可用道德观念来衡量!就是神仙,在爱情面前也难保持聪明。 “他曾对我说过:他对不起彭兰和婉兰,没能在她们活着的时候给予她们爱,尤其是后悔没能亲口告诉她们,他爱她们,并想娶她们。这次,他再次封闭了自己的那片爱心,不仅让那姐俩难以忍受,他自己恐怕也会更痛苦的! “一个男人,能得到众多女人的爱是值得骄傲和庆幸的事,但对于他来说,有时却会让他增加了许多烦恼与忧伤。” 青青望着岸上纷纷倒退的青山和蓝天中飘浮的白云,感慨地道:“天若有情天亦老,月若无恨月无缺。他的不幸是因为他太优秀了!天国里尚有恨事,何况人乎?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事!你看这满目青山,悠悠白云,也没挽留住这东去的流水,流水非无情,乃势所使然!” 寒烟闻言一愕,目瞪口呆地望着青青,但见其长发被江风吹拂得乱舞于空,衣裙飘飘,猎猎作响,而面容肃穆,目光炯炯地注视着远方,显现出一股难于描述的果敢与刚毅之气。心中暗忖:“女人心,海底针。这个女人的心让人很难猜测!不过,她说的却也有几分道理。如相公这种男人,是极易招惹女人青睐的。除非让他把所有喜欢他的女人都娶回家来,否则,必有遗憾!女人不可有妒忌之心,但也绝不能放纵自己的男人施爱无边。且不说爱情是自私的,但也必须有个限度。” 寒烟冲青青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低头俯视着滚滚东去的江水,但见巨浪拍打在船板上,又倒折了回去,打个漩又反卷重来。碎琼乱玉,打湿了她那薄如蝉翼的裙子,浸润在腿上,凉气砭人肌骨。她的心随着浊浪排空的江水远去。想到此行的目的是她梦寐以求的碧波仙宫,不禁浮想联翩。那是个神秘的地方,连她母亲都不曾去过。不是母亲不想去,而是父亲不敢带她去。她每每想到母亲,便产生了对父亲的恨意。她觉得母亲太可怜了,为了爱所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她猛然想到了自己,那个她从没见过面的妹妹会怎样对待自己呢?她能不能认我这个姐姐?还有,此时父亲是否会公开住在碧波仙宫? 一个巨浪卷上了船板上,把她的鞋和裙子彻底打湿了,不禁让她激凌凌地打个冷战!江水如此凶猛,海水岂不更凶猛吗?她没见过大海,但听说过大海,知道那是个天水相连,无边无际的水的世界,那儿一定很美。她的脑海里充满了幻想,杂乱无章,思路扑朔迷离。 “烟姐,你在想什么呢?咱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6 章 来得太久了,不知他醒了没有,该回去看看了!”青青扯了一下寒烟的衣袖道。 寒烟莞尔一笑道:“没想什么,只是见这江水奔流,气势磅礴,一时着了迷。”她不愿将心中想的事告诉青青,敷衍搪塞了之。 两人携着手走回船舱,但见天生仍然沉睡未醒,相视一笑,隔桌对坐下来,臂肘拄着桌面,手托香腮,观看睡梦中的天生。 青青悄声冲寒烟道:“他今天怎么睡得这么久?足有一个时辰了还没睡醒!” 寒烟斜飞了青青一眼,脸泛潮红,含笑道:“他连续奔波cāo劳了一个来月,又遭遇两件丧事,体能本就耗损很大,而这两天心情刚有好转,又狠命作践你我,贪yù无度,岂能不困乏?” 青青闻言,脸色顿时羞红,宛如盛开的红牡丹,呢喃地道:“快入东海了,今晚得让他单独睡了!别让他掏空了身子,无法向你那位宫主妹妹jiāo待!” 寒烟“噗嗤”笑出了声,道:“麻雀睡在鹰巢里,若想避免不被其啄食,简直是痴心妄想!除非趁他现在酣睡之际你我逃走,否则,你能摆脱得了他的纠缠?” “好哇!你们两人要背叛吗?为何不早点动身,现在一切都晚了!”天生睡醒了,可能是被寒烟的笑声惊醒的,但见他仍旧仰躺在藤椅上,转了一百八十度,面对着两位佳人眯缝着惺忪睡眼,含笑道。 青青是属啄木鸟的嘴硬身子虚。方才还信誓旦旦的要节制天生的要求,如今见其醒来,立即笑逐颜开地端起桌上的凉茶,走上前去,温情脉脉地道:“口渴了吧?要不要喝点茶水润润嗓子?” 天生故意调侃道:“怎么?见走不成了又想使美人计来麻痹我吗?快说,为何想逃走?是你的主意还是她的主意?” 青青嗲声嗲气地媚笑道:“相公,你说什么哪?谁想逃跑了?人家亲都亲不够呢,哪里肯舍得离开你呀!你就是拿棒子赶也休想赶走人家唷!”她道罢,一屁股坐在了天生的大腿上,微伏着上身,把茶杯送到了天生的口边,又道:“奴家喂你好吗?” 这几天来,青青的精神状态比前些日子好多了,身体也基本上恢复到了过去的形态。天生见其风情万种的样子,不禁怦然心动,血脉贲张,yù焰高炽,刚yù欠起上身吻她的秀口,忽觉船体发生剧烈摇晃,青青“哎呀”一声,被摇晃得扑压在他的身上,手中的茶水也全都倾洒在天生的脖子里,弄得极其狼狈。正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忽听外边船老大许天池大声喊道:“船到吴淞口了!风大浪急,各位弟兄们,都打起精神来,前面就是大海” 原来船近海口,遇到了海潮冲击,造成船体震dàng。 寒烟闻言,急忙靠近窗前,掀开窗帘,推开窗扇,探头向外望去。但见船头前面,碧波茫茫,一望无际;巨浪排空,客船宛如一片树叶,漂浮在峰谷里,上下颠簸。忽然一个浪头从侧面涌来,一个斗大的浪花,撞进窗口,寒烟一个躲闪不及,弄得满脸是水,急忙缩回头,关闭了舷窗。 她转过身来,伸了一下舌头,舔了舔朱唇,但觉这水咸而苦涩,皱了皱眉,道:“这水怎么咸滋滋的?还有些苦,难道是到了苦海了吗?!”她仰起头,将被海水打乱的长发甩到后背上,举目一望,船舱里只剩青青一人,正趴在窗口向外张望,天生已失去了踪影。心中暗忖:“他出去了!是何时出去的?”正疑惑间,忽听窗外天生大声叫嚷道:“老许,快掉转船头往回驶!江船太小,出不了海!” 第二百一十四章 :大海无情 但听许天池道:“张少侠,一切都晚了!方才老奴打了个盹,手下弟兄都没来过这里,还以为是在江道里行船呢,没想到却误闯入了大海!若是没有大风也没啥大问题,偏偏今天又是个大风天,掉头很困难。” 说话间,忽听天际又响起了隆隆的雷声,许天池仰头望去,但见南天乌云翻滚,黑压压地铺天盖地,闪电如千万条火龙,满天乱蹿,不禁惊呼道:“台风来了!大家努力把船靠向岸边!”然而,一切为时都晚了!风雨如磐,宛如万马奔腾,呼啸怒吼着,挟着雷鸣电掣排空涌来,来势极为迅猛。 天生先是跟着船工一起奋力划桨,接连划断了四五根木桨,亦没能将船头掉转回来。这时,已有好几个船工被涌上甲板上的海浪冲入海里。所有的船工,包括船老大许天池在,个个都死抱着船舷,拚命挣扎着,无法cāo桨驭舵。但见这条客船,宛如脱缰的野马,失去了控制,随波逐流,颠簸北去,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他见大势已去,忙钻入贵宾舱中,但见舱中已灌进没膝深的海水,寒烟和青青各背着包裹,紧靠在舱壁上,随船摇晃着,个个吓得脸色苍白,目瞪口呆。 天生飞掠上前,一手抓着一人道:“抱紧我,这条船快沉了,咱们快到甲板上去!” 当天生带着两位夫人蹿出舱门时,忽听“咔嚓”一声,船上的桅杆被狂风刮断了,倒在了汹涌澎湃的波涛里,又漂走了。此刻整条船亦随之倾覆,眼见船上所有船工都淹没在大海之中,挣扎了几下便被大海吞噬了。 说时迟,那时快,天生挟着两位夫人弹身而起,shè落在已漂出五丈远的桅杆上,但因风力强大,无法立足,摇晃两下,便都跌落在水中。他冲两人大声喊道:“快抱紧这根桅杆!千万不可松手!” 一个人,无论你有多大本事,也无法与大自然的强大威力抗衡。天生使出了浑身解数,也没能将那根桅杆推向海岸,最后,终因筋疲力尽而放弃了挣扎,任凭风吹浪打,随波逐流。 遒劲的狂风,掀起数丈高的巨浪,一波又一波地砸在这三人的身上,沉没了又掀起来,仿佛老叟戏顽童般肆无忌惮地玩弄着这三个人的生命。三人每次被埋入水下都感到此番必死,因为那巨大的压力实在让人无法忍受,而瞬间又被抛上半空,吸到一口新鲜空气,又让他们感到一缕生的希望。 三人在这生与死的轮回中,却逐渐掌握了生存的规律,即每次巨浪打来时,都深吸一口气,然后憋住等待下沉,待重新被海浪托起时,再及时换气。如此反复多次,他们逐渐适应了这种极端恶劣的条件,而且随着这种反复吐纳,意外地发现丹田真力渐次充盈,周身血脉流动异常舒畅,那种被埋到水底的窒息感也逐渐减轻了。 天生因落水之初竭力挣扎着推动四丈多长的桅杆和他的两位夫人向岸边游去,耗损了巨大的体能和气力,早已累得精疲力尽,身体状态已不如其两位夫人。当他放弃挣扎后,也放松了紧张的神经和心理压力,随着波浪的上下起伏,与他的两位夫人一样,体会到了吐纳所带来的好处。 当一个人处在生死边缘的时候,往往会产生一种出人意料的超能力。天生感悟到在惊涛骇浪中修炼内功比在静止环境里好上数十倍,高兴的竟然忘记了身在极危险的发了疯的大海之中,滑稽得与两位和他共同罹难的夫人jiāo谈起了修炼内功的感受和体会。而让人不可思议的是,这两个本已处在惊恐万状中的女人,竟然也忘记了危险,饶有兴趣地与他侃侃而谈她们的感受与体会。 这三人真是匪夷所思,在危机四伏,凶险万状的恶劣环境中互相启发,竟然悟出了修炼内功的真谛。他们开始尝试着在每两个浪头袭来时换一次气,逐渐又增加到了三个、四个…… 天黑了,但狂风仍未停止,暴雨如磐,四野浑茫茫的,除了连绵不断的惊涛骇浪,什么也看不见。尽管这三人领悟到了增强内功的奥妙内力也的确急剧增长了,有时,他们可以腾出海面,踏浪奔跑出二三十丈远,但最终还是沉入海水里漂浮着。面对无边无际洪波天涌的大海,别说是人,就连神仙也犯愁。 此时,他们尚不知已卷入了深海之中,离海岸愈来愈远。换句话说,离死亡也越来越近。海水越深越凉,随着时间的流逝,因为得不到食物和淡水,无法补充能量,那种获得内功的喜悦心情也逐渐冷淡了下来。 天生因内力精湛尚可坚持得住,但寒烟与青青却逐渐感到海水冰冷刺骨,宛若置身在冰窖之中,浑身战栗不止。 “相公,奴家冷得不行了,快要冻死了!再也坚持不下去了。”青青绝望地道。 “相公,奴家也快不行了这水太凉”寒烟气喘嘘嘘地道。 “青妹,烟姐,要坚持住,不能放弃生存的希望。这台风不可能刮个没完,总会停歇的。黑暗过后是黎明,只要我们坚持到天亮,海上一定会有船只经过的。那时,我们就能获救。”天生充满信心地鼓励道。 由于这三人曾尝试过海上飞行的动作,早将那根救命的桅杆抛弃了。如今体力不断下降,浮游能力每况愈下,再想找那根桅杆,哪里还在?目前,他们除了感到十分饥渴外,最难克服的困难就是寒冷。 寒烟和青青两人都感到四肢麻木,快要冻僵了。又因划水动作缓慢,无力保持身体平衡,渐渐开始下坠。天生一直游在这两人中间,见状忙伸开双臂,一手挽着一人,擎住了她俩不使下沉,仅靠两条腿晃动。他不断呼唤着两人的名字,防止她们昏迷过去被冻死。 蓦然,他想起了怀中的太清金丹,忙伸手入怀掏出金葫芦,举出水面开盖一看,还好,金丹没有被海水泡坏,忙取出两粒来分喂给两人各一粒,又将金葫芦盖好,揣入怀中,自己没有服食。 寒烟和青青服下金丹后,肚腹中宛若燃起了一团火,寒意立去,也没有了饥渴感,体力迅速得到了恢复。两人感激地看了一眼天生,半撒娇半嗔怪地道:“为何不早拿出金丹救人?真抠门!” 台风于半夜子时左右停止了肆虐,海浪也逐渐平缓了下来,但浪高亦不下三丈,涌dàng仍很激烈。三人以顽强的毅力拚搏到翌日黎明,当他们看到一轮红日从眼前跳出水面时,竟兴奋得欢呼了起来!他们不顾一切地跃出水面,踏浪飞扑向那光彩夺目的大火球,想要拥抱住那太阳。 他们奋力地在海面上奔驰着,追赶着那冉冉升起的太阳,扑倒在海水里,又再次跃出水面继续追赶。如此屡坠屡起,不屈不挠地追赶着,直到太阳跳出海平面升上天空,方气喘吁吁地跌落在海水里。 太阳升空了,他们虽然没有抓住它,但却给这三个罹难的男女带来了片刻的欢乐,也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和美好的回忆。他们仰躺在海面上,看着天空飘动的朵朵红云,海上万顷波涛也闪烁着粼粼的红光,羽毛洁白的海鸥也呈淡红色,低掠在浪花上啄食着跳出水面的鱼儿…… 他们在各自的家乡都看过日出,在田野里、在高山上、在江河湖泊边,以及在自家的房山顶上和林海树梢上,都见过不同景象的日出,但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感人至深。那雄伟磅礴的出海气势,那壮阔博大和艳丽辉煌的辐shè力,那近在咫尺又触摸不到的迷离感和让人明知不可扑捉而又忘情追逐的诱。惑力,令这三人激情澎湃地拥抱在一起,如饮多了美酒般陶醉了!他们忘却了仍被困在大海里,面临着死亡与恐怖的威胁。 激情过后,他们又回到了现实中,开始祷盼有船只经过这一带海域。他们从太阳升起的方位受到了启发:认为日出东方,那么与日出相反的方向便是大陆。他们一边向西游着,一边留意着海面上的动静。但是,浮游在大海里,仅凭日出日落和夜里的星辰定位是远远不够的,一个漩涡或一股暗流,极易把你弄得晕头转向,等你重新弄清方位时,却发现游错了方向。他们在海里苦苦挣扎了三天三夜,既没发现大陆,也没看到一只帆影,连个岛屿也没见着。天生发现太清金丹吃完了,开始捕捉海鱼充饥。就这样又漂浮了一日,傍晚时分,终于发现了一个荒岛。三人仿佛发现了新大陆,异常兴奋,奋力击水向那荒岛游去。 当三人离开水面,双脚踏上沙滩时,顿感双腿乏力,如踩到棉絮上,软绵绵地齐都瘫软如泥地跌坐在沙滩上,气喘如牛。 落日的余辉洒在三人的身上,暖洋洋的,让他们逐渐恢复了知觉和部分体力。天生当先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四肢,虽然仍觉有些僵硬,但已无大碍。青青长出一口气道:“谢天谢地,总算脱离了苦海!” 寒烟苦笑一声,道:“都说大海情怀宽阔,那知会这么无情!这场生与死的炼狱,真令人终生难忘啊……” 天生走到二人身边,一手拉着一人道:“别感叹了,咱们趁天没黑下来,先察看一下岛上的情况吧!” 第二百一十五章 :因祸得福 青青耍赖道:“奴家的两条腿一点力气都没有,实在是不想动了。你一个人上去看看吧,奴家和烟姐坐在这里等你如何?” 天生知其顽皮,不依地道:“不行,依你们两人目前的功力,并不比我逊色多少,能不能行走,怎能瞒得过我。” 其实,这两人经过这次海难的历练,又各服食了九粒太清金丹(天生仅食二粒),内力猛增,虽略逊于天生,但足可傲睨天下,已非昔日可比。这一点,天生早就察觉到了,她俩心中更清楚。 寒烟笑道:“真是祸福相依啊!没想到这场海难没夺走奴家的xìng命,却凭空得了天大的好处!”她深知太清金丹的yàoxìng,若不是置身在奇寒的深海里,哪里敢吃那么多粒?回想起来,虽然经历了一场生死存亡的劫难,却也因祸得福,因巧食灵丹而平添了四五十年的功力。 天生领着自己的两位如夫人,登到荒岛的最高处四下望去,但见此岛面积不大,约有四五平方公里,孤独地耸立在大海之中,四周都是一眼望不到边际的汪洋大海,附近海域虽然有些露出水面的礁石,但光秃秃的宛若弹丸。岛上林木苍翠,花草争艳,植被甚好,还有泉水溪流,宛若仙境。三人展开轻功遍查一番,发现岛上除有海鸟外,没有别的生物。 这是一个荒无人迹的岛屿。 日落前,三人选了个依山傍水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7 章 处,伐木搭建了个小窝棚。天生先在树梢鸟窝里偷取下很多鸟蛋,又去海滩石缝中拣来了十只螃蟹,青青和寒烟拣拾了许多枯枝,笼了一堆篝火。他们围坐在篝火旁,烤食着鸟蛋和螃蟹,迎接夜幕来临。 海岛初夜,三人并没感到孤寂与苦闷,反而觉得这种生活很新颖别致。于是这三人天真烂漫地有说有笑,宛若到了天堂,十分快乐。他们以为,用不了多久就会有船只通过这里,因此,难得有空闲度过一段安静的时光。吃完晚餐后,天生觉得身上痒斯斯的,用手一摸,就摸出一层盐花来,又扫视一眼两位如夫人,火光下,但见她们粉颈脸蛋儿上亦都敷着一层盐花,宛若秋日霜蕊。他霍地起身,在溪边选了一块较大的岩石,拔出背上的太阿宝剑,对着石中央一阵勾划,但见火星乱迸,石屑纷飞,不大工夫,竟剜出了个有一张床大小的石槽。 寒烟不解问道:“相公,你这是干麻?怎么跟这块石头过不去啊!” 天生笑道:“你不觉得身上卤得荒吗?若不将身上的盐花洗去,一会儿怎么睡觉?”寒烟仍未明白天生挥剑刻石的目的,心中暗忖:“溪水就在眼前,要洗澡跳下去洗一洗不就得了吗?刻石槽干嘛?” 青青因跟天生日久,深谙其xìng格和习惯,闻言已知其用意。含笑道:“奴家近一个月来没洗过热水澡了,没想到今晚在这杳无人迹的荒岛上还能洗个热水澡!” 寒烟闻言,方恍然大悟,抿嘴一笑道:“亏你想得出来!不过,这么大的石头,得用多少柴火能将水烧热呢?” 青青笑道:“烟姐,你难道忘了咱们相公炼过火焰神功吗?别说这一槽水,就是这条小溪也能在瞬间烧开的。” 寒烟曾在神农架亲眼目睹过天生与火德星君百里齐jiāo手时使用过烈焰掌,知道青青并非夸大其词,信服地点点头。 天生刻完石槽后,挥手扇出了槽里的石粉,然后运起神功,凌空向清溪连连抓去。他是用“翻江倒海”的手段将溪水导入石槽之中。待那石槽灌满水后,又转过身来面对石槽,双掌平伸,但见两股火焰自其掌心喷出,石槽水面顿时被熊熊大火所笼罩,不到盏茶工夫,便冒出了气泡,遂又热气蒸腾,宛如参天大树,热浪袭人。 但听青青惊呼道:“水已烧开了!还不收功!你想烫死猪是怎的?” 天生徐徐收功,转头冲青青道:“竟耍小聪明,这水表面滚开,但底下并不热。不过,上下一勾兑,温度也差不多。你俩趁热先下去洗洗吧,然后我再洗。”道罢转身离去,钻入了密林中,不知又干啥去了。 寒烟望了一眼青青,抿嘴笑了笑道:“青妹,相公今晚怎么装起正人君子来了?竟然一反常态地回避咱们洗澡!” 青青不假思索地道:“他熟悉你我的身体比我们自己还清楚,已无兴趣在跟前细看!看他入岛所为,该有多么乖张,此去不知又要搞什么鬼名堂,今晚恐怕你我都不会得到安宁的!” 寒烟边脱去了衣裙,边笑道:“青妹,你对他了解的真仔细,可我对他却仍很模糊,总觉得他的所作所为宛如上天早就安排好似的,每每身逢险地,都能化险为夷。而且,他每遭一次险情,都会得到意外的收获。能跟他在一起,虽然辛苦些,有时甚至让人感到胆战心惊,但生活却很充实,心里也十分快慰!” 青青此时早已脱光了衣裙,赤体地跨进热水槽里坐了下来,回头刚yù招呼寒烟快点入池,忽见天生兜揽着长衫下襟,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里面装着什么,飞快地从林中向这边跑来,忙冲寒烟道:“烟姐,还不快点下来,伪君子回来了!” 寒烟回头瞥了一眼,脸色顿时羞红,快速扑入水槽中,心怦怦地狂跳不止,闭着双眼,不敢张看天生。 天生来到池边,手一松,但见朵朵鲜花自其衣襟里滚落到池水里,笑嘻嘻地道:“美人洗浴,岂无花香!拙夫不辞劳苦,特意采些鲜花来,为二位添香以助雅兴。二位为何不欢迎反而如此惊慌失措?这是何道理?” 寒烟噗嗤笑道:“看来知相公者唯青妹一人也!” 天生笑道:“青妹又在背后说我坏话了是不是?哼!凡说我坏话者必将遭到严厉惩罚的,不如此不足以儆效尤”他边说边脱去衣裤,急不可得地下到池里,chā在二人中间坐了下来。 不知天生采来的是什么鲜花,漂浮在水面上,散发着浓郁的芬芳,沁人心脾。三人经过四天四夜海上漂泊,身体很是疲惫,开始嬉戏一番后,很快便安静了下来,泡在热水中闭上眼睛,充份享受热水的抚慰和阵阵花香的薰陶,不知不觉,全都进入了梦乡。 当天生从睡梦中醒来时,已是子夜时分。但见明月当空,清辉匝地,荒岛上亮如白昼。他感觉有些丝丝凉意,低头一看,方知自己仍置身在池水中,又左右看去,但见寒烟与青青仍靠在水池旁酣然安睡,水温冰冷刺骨,显然睡的时间不短,不禁大吃一惊!心忖:“在海水经历四天四夜尚没有困倦过,为何今晚竟然睡得这么死?而且竟然睡在水里,这是怎么回事?”蓦然,他嗅到了淡淡的花香,忽地醒悟:问题莫非出在这些花瓣儿上?难道说这花儿有dú?他马上默察起体内情况,发觉内力不仅没有丢失,反而更加充沛了!他又分别仔细观察一下坐在身旁的两位夫人,发现寒烟头顶上隐隐蒸腾着袅袅紫气,闻了闻,清香扑鼻。忽然猛醒,这是祥瑞之兆,说明她快打通了生死玄关,此时正处于关键时刻。而青青的情况却比寒烟略逊,虽然没看出她任督二脉jiāo汇的征兆,但从面色上看,内功也有较大的进步。 难道这些花朵真的有助长功力之效能吗?他疑惑地伸手从水中捞起一朵已萎蔫了的白色小花放到鼻端嗅了嗅,香气虽然没有刚采摘时浓郁,但闻之仍令人感到气血舒畅。不经意间,他瞥见了寒烟酥软,发现在大海中划破的伤口竟然神奇地愈合了,一点痕迹都没有,光润如凝脂。他又分别察看了两人别处受伤的地方,发现她们俩在大海里被划破的皮肤全都愈合了,个个肌肤冰清玉洁,没有半点瑕疵。他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发现也同她们一样,龟裂般的擦皮伤也不见了!这让他更加证实了这些花朵有生肌活络、增功养颜之奇效。这一发现让他大喜过望!心中暗忖:“上天虽然对我等狠dú了些,但此番厚赐足可弥补身受之苦,不!应是赏大于罚!这座荒岛真是很神奇,不知还有多少珍稀之物,明天一定要再仔细察看一下!” 蓦地,他瞥见寒烟面容抽搐,大汗涔涔,头顶紫气较前尤为浓郁,知其冲关受阻,处在极度困难和危险之中。他忙伸手向其“百会穴”上轻拍了一掌,但听寒烟嘤咛一声,身体一歪,yù向池水中倒下。天生忙轻抒猿臂,将其揽入怀中,另一手搭在其脉腕上把脉默察,发觉其经脉极为通畅,任督二脉亦已贯通,竟然突破了生死玄关!他心中窃喜,暗忖:“自己又多了一位高手,若是再将青妹的任督二脉贯通,加上婉秋,不须别人相助,仅凭自家四口人,就可铲除飞鹰帮和万圣教……” 这时,青青恰好醒来,看到天生怀抱着寒烟,以为两人正在亲昵,忙又将眼睛闭上装睡。怎奈,方才昏睡时尚没感觉到水凉,清醒后却觉得池水冰冷刺骨。她也与天生初醒时一样,惊诧自己怎么会睡在这么冰冷的池水中?又一想,不对!自己睡着不知也就罢了,那两人明明醒着怎么也呆在凉水里戏耍?她眯缝着眼睛偷看着天生和寒烟,发现两人只静静地拥抱着,并没有做什么。这就很奇怪了!难道他们也像自己一样也睡着了吗?可那该死的家伙明明睁着眼睛哪?她只看到了天生睁眼出神,好象在想着什么心事,而寒烟伏在天生怀里,长发披散着遮住了脸,不知是睡是醒。 第二百一十六章 :被困荒岛 青青耐不住寒冷,假意咳嗽一声,装着刚睡醒的样子,站起身来,转头向天生嘟嚷道:“真是发了神经,放着窝棚不用,却在这么冰冷的水里缱绻缠绵,弄出病来哪多哪少!” 天生笑骂道:“你这个醋坛子胡咧咧什么?烟姐刚贯通任督二脉,暂时昏厥了,不能动弹。” “烟姐贯通了任督二脉?这是真的吗?”青青惊诧地道。 “你不妨也检查一下,看看内功有什么变化没有?别不分青红皂白地胡乱猜疑,不问事理,只知吃醋!”天生道。 青青默察了一会儿体内情况,觉得真气流转十分通畅,内力似乎又精进了一层,不禁欢喜地道:“咦!奴家的内力怎么又增进了一层?这是怎么回事?” 天生笑了笑,将他发现的秘密说了出来,青青方恍然大悟,依偎在天生的肩膀上媚笑道:“你总是能创造出让人意想不到的奇迹来!奴家从心里彻底服你了!” 天生伸手揽过其小蛮腰,笑道:“你的话没法听,特别是服了的话,更让人不可信!每每口称臣服,事过境迁后还是老样子,而且醋劲特别大!” 青青撒娇道:“你干嘛这样说人家?人家人家担心你会” “会怎地?怎么不往下说了?”天生伸手抬起她的下巴颏道。 “人家不敢说,怕你骂我!”青青眨动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道。 “你若不说,我可真的要骂你了!”天生假意威胁道。 “会喜新厌旧,不理人家了。”青青终于说出了心里话。 “难道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若是不改掉嫉妒的毛病,恐怕有一天我真的就不理你了!”天生将其下巴又抬高了两寸,目露精芒地瞅着青青的眼睛恫吓道。 青青见天生目shè寒芒,心中真的有些发毛,吓得泪光盈盈,语音发颤地道:“相公奴家奴家记下了!”道罢,面容惨淡,泪水哗地夺眶而出。 天生见其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宛若捧心西子,不忍再逗弄她,遂放开其下巴,噗嗤笑道:“我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哩,原来也有害怕的时候!其实,你长得这么美,对我又那么赤胆忠心,又多次痴情的想为我殉情,我哪里啥得抛下你呀!不过,你真的需要改改自己的小毛病。须知,跟我的女人大多都同你一样有心理顾虑,只是她们都含而不露,竭力表现出大度来不使我难堪。而你却没有她们那种涵养,遇事立即将心里的不快写在脸上,或直道出来,这样很不好。你那样做,不仅会伤害了别人的心,你自己的内心也很痛苦,这值得吗?你心里其实也很清楚,包括你在内,所有爱着我的女人,她们都付出了极其痛苦的代价,她们的心都如同火一样那么炽烈地深爱着我,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xìng命来表现出她们的坚毅与果敢。你让我怎么办?我一直在克制着自己的情感,不愿也不敢流露出丝毫的情爱!在这个问题上,我不仅伤害了别人的心,自己的内心深处也极其痛苦。 “彭兰的祖父与我爹娘和我师父不仅是志同道合的生死之jiāo,同时也是抗击鞑虏的民族英雄,她是彭家唯一延续血脉的人!她深爱着我,可我因顾忌到你们的感受而慢待了她啊!她死了,是带着遗憾死的!我有愧于她,至今,我的心都在滴血!将心比心,假如换成你是我,你的良心能安吗?假如你是她,你又是什么感受?难道她就那么不值钱吗?她也是人,而且是很善良和富有正义感的好女人!她是把微笑留在了我的心中,而把遗憾和痛苦留在了自己的心里,并且又为我保留清白而英勇就义的啊!婉兰也是。假如她不爱我,岂能因被人糟蹋**而咬舌自尽?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人乎?!她是因羞于见我而死的呀……青妹,你想想看,我张天生倒底是风流浪子还是负心汉?身陷在这情天孽海之中,你让我如何应对?爱之yù其生,恶之yù其死,这种极度的爱憎观念太可怕了!我宁肯背负浮浪不经的罪名,也不敢做辣手摧花的冷血‘君子’啊!” 青青闻听天生推心置腹的话后,心里对过去所表现出来的嫉妒行为深感内疚。是啊,自己当初不也是明知人家已有了恋人而chā足其中的吗?朱碧云面对自己横刀夺爱不仅没有反对,却显现出了极为高尚的大度与宽容。相比之下,同是女人,自己为何肚量如此狭隘呢? 嫉妒心是女人失宠的祸根,也是情爱的掘墓人。 她的泪水依然流淌着,但不是因嫉妒与委屈而流泪,那是悔悟的泪水! 一声幽叹,打破了两人私下情感jiāo流的意境。那是寒烟发出的叹息。她早就苏醒了,两人的谈话一字不漏地被她听得清清楚楚。她蠕动了一下身体,抬起头来,但见她泪流满面,宛如带雨梨花,冲青青道:“青妹,你我不枉来这世上走一趟,能遇到这样优秀的好男人,该知足了!” 天生兴奋地道:“烟姐,你原来早醒了!恭贺你贯通了任督二脉,实现了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至高理想!” 寒烟破涕为笑地道:“若不是相公在关键时刻打那一掌,奴家此次恐怕仍然突破不了生死玄关。这次跟你到东海来,虽然经历了一场生死劫难,但却因祸得福,不知该如何感谢你才好!” 天生低头吻了一下她的唇,色授魂与地道:“除了这美妙的身体外,你还有什么更贵重的礼物呢?” 寒烟羞涩的道:“奴家这身子早已是你的私有财产了,用你自己的东西犒劳你自己,这可让奴家占了大便宜了!” 天生开心大笑着,左拥右抱起两个尤物跃出水池,向傍晚搭成的小窝棚走去…… 林中啾啾吵闹的鸟鸣和轰隆隆的海潮声唤醒了沉睡在窝棚里的三位新居民。当他们睁开惺松的睡眼,见到从窝棚顶上的缝隙中shè下来的数缕亮光时,几乎是同时惊呼道:“天亮了!快出去看日出!” 挡在窝棚门口的两捆树枝突然向两侧倾倒了,从中爬出了三个赤身luǒ体的男女,宛如原始人似的跑到哗啦啦流淌的小溪边,急匆匆地穿上了被露水打湿了的衣服,然后宛如欢乐的鸟儿般飞上了荒岛的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8 章 高峰,手挽手地面向东方站着,目视着海平线上早已出现的宛若极光般晃动的红霞。 蓦地,海平线仿佛抖动了一下,天空光芒大炽,斑斓耀眼;又颤动了几下,倏地跳出宛若碾盘般大小的红彤彤的火球。 “太阳出来了!”青青尖叫道。 “原来她是睡在海水里的啊!”寒烟感叹道。 “真的好美!她宛若害羞的少女的脸颊,红得真好看!”天生情不自禁地道。 青青忽然转头看了天生一眼,刚yù说什么,却又把到嘴边上的话咽了回去,没说出口。她听了天生那句“宛若害羞的少女脸颊”的话心里很不舒服,本想讥讽他几句,蓦然想起昨晚天生的训诫而没敢启齿。 寒烟听了天生的话后噗嗤一声,笑道:“看来咱们的相公对少女颇有研究,观察得也很仔细,连一颦一笑和害羞的样子都记得那么清!” 天生自嘲地道:“整天活在脂粉堆里,又不是瞎子,能不长见识吗?” 太阳震颤着脱离了海平线,宛若顽皮的孩子,几乎是蹦上天空的! 旭日东升,霞光万道,把整个大海都染成了红色,连眼前这座小岛都是红的,红得艳丽娇美! 观罢日出,三人又不约而同地望一会四周海面,但见海上除了连天波涌的海潮外,连一只帆影也没有。天生叹息一声,道:“我听说东海上有许多岛国,这个岛屿恐怕距离所有的岛国都太远了,要不,怎么连一条小渔船都看不见呢?” 寒烟莞尔一笑道:“相公难道不喜欢常住在这里吗?你昨夜不是说:这里是个修身养xìng的静谧宝岛,不仅远离尘世间的喧嚣与种种烦恼,并有奇花异草可供修道炼气,陶情养xìng,若是能长居此地,也不枉来人世一场。怎么仅一夜之间,又想重返恼人的红尘中去了呢?” 天生淡淡地笑了笑道:“听说佛祖都不想离开芸芸众生传经布道,何况我等凡夫俗子乎?昨夜不过是一时冲动而说出的话,岂可当真。再说,世间还有那么多的不了情,怎能就割舍不管了呢?” “原来相公也是个口是心非的人哩!其实,你也不必着急。渔家尽管贪利于水族,但也不会这么早出海的!”寒烟媚笑道。 天生赞许的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咱们四处走走吧,看有什么可供早餐的食物可采撷。” 青青突发奇想道:“相公,你昨晚是从什么地方采摘来的那些奇花?奴家心想,那些花放在水里尚且能助人增功,若是吃上几瓣也许效果更佳。” 天生一拍大腿道:“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层呢!快走,我带你们去那里多采些,吃了后说不定还能得道飞升哩!” 寒烟闻言噗嗤笑道:“青妹想找死吗?昨晚若不是他把那些奇怪花瓣散到池水中,他夜里哪会亢奋得让人死去活来?倘若再将那花朵吃到他的肚子里,还不知会发生怎样的情形呢……” 第二百一十七章 :大战鲸鱼 青青笑道:“烟姐说话好没良心!你若不是因为那花瓣儿,怎么会贯通任督二脉?若是我也能打通任督二脉,就是再多吃点苦也心甘情愿!” 三人说笑着向山下走去。这当儿,天生忽然发现海面上有一大片黑乎乎的yīn影游向了荒岛附近,面积足有七八十亩大小。是什么怪物呢?竟有这么大!蓦地,他又发现在那片黑乎乎的yīn影后面涌起惊涛骇浪,并有七八条长有数丈的庞然大物游动在波涛里,而且不时喷出数道七八丈高的水柱,他见状惊呼一声道:“天哪!是龙王巡海吗?”迅即从肩背上抽出了太阿宝剑,全神戒备着。 寒烟和青青闻言顺着天生的目光瞧去,亦惊骇得花容失色,不禁贴靠在天生的身上,怯懦的道:“妈呀!那是些什么怪物?难道真是海龙王驾临了吗?” 天生、寒烟、青青三人都生活在内地,不了解海里的世界,更没经历过海上生活。虽然天生和青青两人曾做客在碧波仙宫,早见过大海,但也从没听说过这种现象。特别是这三人刚刚经历过四天四夜海上劫难,也从没碰到这样的怪物,故而才与传说中的海龙王联系到一起,以为真的遇到了龙王出巡。 其实,那片海中yīn影是带鱼群,由于数量多达数以万计,又聚拢得很紧密,远远望去,黑压压的宛如一体。而在带鱼群后面游动的七八条庞然大物也不是什么海龙王,而是几条追逐带鱼群的抹香鲸。天生经过一阵仔细观察,终于看清了前面游来的暗影是一大群带鱼,而后面那七八条长得并不像传说中的龙。它们形体虽大,类似鱼形,以为海洋之大,可能是什么大鱼精。但见那大鱼精张开血红巨口,一次能吞下数千条带鱼,不禁勃然大怒,竟把那抹香鲸视为残害鱼类的魔鬼,想为水族弱者抱打不平。 他轻轻地推开身旁的两位娇妻,道:“原来是几条大鱼精在吞食小鱼,哪里是什么龙王!这东西太可恶了,你俩在此站着别动,看我去除掉那几条大鱼精!”他道罢弹身而起,动若惊鸿,只几个起落便到了海边,又施展出“凌波飞渡”神功,踏浪冲向抹香鲸群,舞动手中太阿宝剑,但见青芒暴长出七八尺,电闪般分袭向那七八条庞然大物。那几条抹香鲸正自饕餮大餐着鱼儿,没想到会有人敢向它们袭击,忽感青光电闪,身上剧痛,顿时惊恐万状,晃动身形,掉头向深海游去。这鲸鱼掉头非同等闲,但见海面上陡然卷起数丈高的惊涛骇浪,排山倒海般向天生当头砸来,迫使他不得不拔高数丈,立在涛头上,继续挥剑刺向一条大鲸鱼。那条抹香鲸身躯庞大,皮坚ròu厚,力大无穷,若非天生手中握着的是上古神兵,加上他灌注了威力极强的四象神功,根本就伤不了它们。虽然如此,除一条抹香鲸负了重伤外,其余那六七条均逃遁远去。 那一条负了重伤的抹香鲸,也游出了七八海里后才漂浮在海面上死了。鲸鱼游过之处,海水尽赤,血红一片。 天生童心未泯,想将那条他认为是“大鱼精”的死鲸拖回岸边来,让自己的两位夫人也近距离的仔细看看是何模样。当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一条抹香鲸快要拖到岸边来时,忽听身后海面上宛若海啸般波涛狂涌,忙回头看去,但见浪涛中游来数百条巨口尖齿大鱼,个头虽然没有方才那几条鱼大,但每条亦有数百斤重,来势之凶猛,数量之多,惊得他瞠目结舌!心中暗忖:“我的天妈!怎么来了这么多小鱼精?难道他们想来为大鱼精报仇吗?” 其实,这次来的是鲨鱼群。它们是闻到了血腥味才赶过来的。天生不认识鲨鱼,误以为是小鱼精。此时,寒烟和青青两人也已到了海岸边,发现鲨鱼群后,大声呼喊着让天生快上岸。但他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倔强汉子,对两位夫人的示警置若罔闻,返身舞起宝剑,杀向追赶来的鲨鱼群。 鲨鱼虽无鲸鱼体形庞大,却比鲸鱼凶猛,被人称之为“海上霸主”。然而,再凶猛的鱼类,遇到这位身怀绝技,且又手持神兵的煞星也无可奈何! 天生奋起神威,犹如闹海哪咤般挥舞着太阿宝剑,但见剑芒电闪,搅得海水波涛汹涌,连连杀死了数十条大鲨鱼。此时,寒烟和青青也踏浪前来助战,鲨鱼群见死了不少同类,不敢再向前争夺那条死鲸,各自撕咬下一块同类的ròu,摇头摆尾地逃走了。 此时,那群数以万计的带鱼群也游走了,海面上只剩下死去的那条抹香鲸和数十条死鲨鱼漂浮着,惊涛骇浪没有了,但大海宛然也受到了伤害似的,红潮波涌,呜咽呻吟着拍击着岛岸礁石。 这场惊心动魄的人鱼大战,最后以人类获胜而结束。但天生贪得无厌,会同两位娇妻共同将死去的抹香鲸向岸边推去。但这条抹香鲸实在太庞大了,在深海区域还能推得动,进入浅海滩后便寸步难移。三人无奈,只好舍弃这条庞然大物,回过身来,合力将一条大鲨鱼拽上了海岸。 三人坐在岸边的一块巨石上边歇息,边品评着战利品,脸上都露出了惬意的微笑。 “我想起来了,那条大鱼不是鱼精,而是一条大鲸鱼。我曾在书上看过有关制造龙涎香的原料就是取自海里的一种叫抹香鲸的大鱼。听说鲸鱼分好几种,但不知这条是不是抹香鲸。”天生兴致勃勃地道。 青青和寒烟两人虽然读书不多,但也知道龙涎香不仅是极名贵的香料,也是炼制灵丹妙yào的重要成份。但她们不知道龙涎香是从那里提炼出来的,听天生这么一说,青青兴奋地道:“这好办,咱们从它身上割下一块ròu,闻一闻不就知道是不是抹香鲸了吗?” 天生笑道:“傻丫头,要是鲸鱼ròu也能炼制龙涎香的话,这种香料也就不稀罕了!这龙涎香是抹香鲸肠胃的病态分泌物。类似结石,从鲸体内排出漂浮于海面或冲上海岸而取得,其形态为黄、灰乃至黑色的蜡状物质。这东西在六十度时开始软化,继续加热则逐渐变为液体。这液体就是龙涎香,具有持久的香气,是极名贵的香料。” 寒烟闻听后,笑容满面地目视着天生,赞誉道:“相公真是博学多才的奇男子,难怪有那么大的吸引力,让女人甘愿为之奴役!” 天生伸手揽过寒烟腰身,飞吻了一下她的朱唇,嗔怪道:“好个小油嘴!话说得很顺耳,可你做的就没有说的好听啊!昨夜里让你变化个姿势都忸忸怩怩的不肯马上顺从,也能叫甘愿为奴吗?” 寒烟闻言,顿时双颊绯红,含羞娇嗔地道:“你好没良心!还有脸说呢!每次都不管别人死活,恣行无忌的变法儿往死里作践人家,谁能受得了?” 天生又吻了一下寒烟的额头道:“谁让你长得这么迷人?每每干那事时,都让我陶醉得无法自控!”他道罢,抬头瞥见青青呆坐在一旁,嘴噘得老高,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讪笑道:“青妹怎么不说话了?有什么心事吗?” 青青气冲冲地道:“一个傻丫头,连龙涎香是怎么炼制的都不知道,哪里有资格跟你这个万事通共语!多言岂不自讨羞辱!” 天生闻听后,哈哈大笑道:“夫妻之间互相狎戏本是很正常的事,怎么就认起真来了?夫妻间若都像老夫子似的绷着脸说话,那还是夫妻吗?噢!也是的,我倒忘了青妹是出自名门正派,无论在任何场合下,言行举止均不可有失正统与文明,自然不可与我这个口没遮拦的山野小子共语了!” 青青闻言,不禁噗嗤笑道:“强词夺理,你好烦人哪!”说着扬起粉拳向天生后背擂鼓般打去,嘴里嘟囔道:“你就会欺负我,我不依你!” 三人戏谑一会儿后,天生道:“时候不早了,你俩若是不想漱洗理妆,就去弄些干柴来,一会儿好烤鱼ròu吃。”他道罢,走到被拖上岸来的那条死鲨鱼前,挥舞宝剑,宛若庖丁解牛般娴熟地剥落了鲨鱼皮,晾晒在一块大礁石上,复又割下一大块ròu,举目望去,发现两人仍安之若素地坐在原地,笑容可掬地望着他未动,心中好笑,冲两人喊道:“你们肚子不饿是不是?怎么还不去拾柴禾?” 青青笑道:“烟姐说了,你身上有取之不尽的火,为何还让我们去拾柴禾去?” 天生闻言哭笑不得,骂了一句道:“算是我倒霉,谁让我遇到你们这两个好逸恶劳的懒婆娘哩!”他将那快鲨鱼ròu抛到了半空中,右手朝天伸去,但见一条火舌绵绵不断地自其掌心中喷出,团住了空中的那块鲨鱼ròu熊熊燃烧起来,宛如当空烈日,斑斓绚丽。 俄顷,但闻一股ròu香自空中弥散飘来,沁入心脾。这当儿,忽见自岛上林中飞来了一群黑顶白羽红喙的不知何名的海鸟,盘旋在空中,围绕着释放着ròu香味的火球欢唱鸣叫着,声音嘹亮,悦耳动听,看样子似想啄食鱼ròu,但又怕火焚羽毛,不敢靠近。 海鸟越聚越多,翱翔盘旋在火球的上空,宛若一片白云,遮天蔽日,异常壮观,美丽极了!寒烟和青青见到这种奇景,不禁雀跃欢呼,称赞不已。 第二百一十八章 :绝世奇花 天生见状,虽然也感到娱心悦目和惊奇,但却萌发了恶念。他想搂草打兔子,烧烤一只海鸟,尝尝飞禽的美味。但见他左手屈指一弹,一缕指风破空袭向一只肥硕的大鸟,那鸟儿哀鸣一声,自高空坠落到火球上,火球轰然暴涨,吞噬了那只可怜的生灵。 寒烟和青青见到这惨烈的景象,齐声惊呼:“你这个该死的家伙,连鸟儿都不肯放过,好残忍耶!” 空中的鸟群看到一只同伴惨遭祸殃,惊恐万状,陡然拔高数丈,又声声悲鸣着四散飞去。 这些美丽的海鸟啊,一直居住在这孤岛上,从没见过人类,不知人类是世上万物最残忍、最歹dú、最yīn险、最凶狠的高级杀手。那群鸟儿飞去后,不知是忘记了方才的恐怖,还是经受不住从未尝试过的烤ròu香味的诱惑,不到盏茶工夫,又复飞来,绕空盘旋着,啾啾鸣叫。仿佛是为死去的同伴祈祷,又恰似在举行盛大的舞会,翩翩起舞着,不肯散去,但却没有一只鸟儿敢俯冲下来。 海潮汹涌澎湃,拍打在岸边的岩石上,发出阵阵的轰鸣声,宛如万马奔腾,气势磅礴;海风轻轻吹拂着,带着大海的潮湿和特有的咸腥气息,梳理着岛上葱茏的草木,像母亲抚慰儿女一样,情爱绵绵。 海鸟翔空,碧空万里,白云悠悠,辽阔苍穹之下,孤寂的海岛上充满着勃勃的生机。 此刻,天生已将鲨鱼ròu和那只肥硕的海鸟烤熟了,正偎红倚翠,谈笑风生地坐在礁石上,与两位如夫人品尝鱼鸟之美味。那份惬意与陶醉之态,神仙也自愧弗如! 寒烟和青青分坐在天生两侧,宛若瑶池仙女临凡,虽然未着靓装艳服,但那份素雅清秀,冰魂雪魄之姿容,为这亘古以来从未有人登临过的孤岛,增添了几许生机和仙气。她俩在就餐前,还暗地里评论着天生不该猎取海鸟的事,宛如现代的动物保护主义者们一样,为海鸟之死而鸣不平。但她们并不是为了保护珍禽和生态平衡而声讨丈夫的做法,实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9 章 出于对海鸟之美而心生喜欢之故而不忍被猎杀。 这两位如花似玉的美娇娘虽然嘴上喋喋不休地声讨与谴责天生不该残害海鸟,但当她们看到丈夫饕餮大嚼着肥美的海鸟ròu时,不禁亦被诱。惑得垂涎yù滴,情不自禁地刚yù动手取食之,但听天生讥讽道:“且慢!二位不是一直指责我不该猎食它吗?为何还想染指这道美味呢?难道尔等是口是心非的伪善人吗?” 青青闻言笑道:“常言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整天跟着相公你鬼混在一起,就是想做真善人也难啊!”她笑嘻嘻地厚着脸皮伸手撕下一块鸟ròu放入口中咀嚼着,含混不清地冲寒烟道:“真香烟姐嗨比鱼ròu还香耶!快尝尝” 寒烟没有伸手去撕石面上的鸟ròu,而是抽冷子将天生手里的鸟大腿给抢了过来,放到口鼻前嗅了嗅,张嘴咬了一口,边细细地品尝着,边冲天生眉开眼笑的点了点头,道:“是比鱼ròu香!” 天生虽被寒烟打劫,却没出手往回抢,而是望着她那风情万种的娇媚姿态出了一会儿神,忍不住噗嗤一声笑道:“常年打雁,没想到今天却让雁啄了一口!好你个烟儿,竟敢在老虎嘴里夺食吃,就不怕我打你屁股板子吗?”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美味当前,顾不得那么多了!你若是觉得手痒痒,尽管出手好了!不过,请看在咱们夫妻一场的份上,最好还是等我把这只鸟大腿吃完了再动手。” 青青闻言,忍俊不禁捧腹大笑,将口中咀嚼的食物喷了一地,泪眼婆娑地差点没笑得背过气去。天生一边为青青捶着后背,一边冲寒烟道:“好个小油嘴,就依你说的,这顿屁板子权且记下,留待晚上再惩处吧!” 这三个被困在海岛上的男女,毫无半点忧愁与恐慌,在打情骂俏中填饱了肚子,刚站起身来,正准备回到临时驻地的小溪边漱洗,蓦地发现岛内一片丛林的上空蒸腾着五彩缤纷的祥云,袅袅娜娜宛如一把巨伞,几乎遮盖了全岛。三人感到很奇怪,拍了拍屁股,相携着向岛内那片丛林走去。 礁石上遗下了许多没吃完的鸟骨鱼ròu,是寒烟提议将剩下来的食物留馈赠给仍在空中盘旋着的海鸟食用,作为猎杀其同类的补偿礼物。 三人一路欢声笑语地来到了那片弥漫着五彩祥云的丛林前,但觉阵阵异香自林中传来,天生倏然想起这片丛林正是他昨晚采花之处。他心中暗暗惊诧:难道是那不知名的奇花释放出的芳香?天哪!这倒底是什么花儿?竟然香飘全岛! 寒烟和青青也嗅觉到这香气与昨晚天生采来的花香一样味道,寒烟不禁冲天生问道:“相公,你昨晚是从这片林中采的花吗?” 天生点头道:“正是。咱们快进去看看吧,不知那里又发生了什么奇迹!” 三人步入林去,但见古木参天的密林中忽现一块广有十余亩的小盆地。那盆地四周环列着犬牙jiāo错的奇石,从石缝中渗出的涓涓细流,汇入碧草丰盈的盆地中央,形成了一畹汀滢的小水洼,约有三十余株鲜艳夺目的奇花就生长在这水洼里。但见那花儿大如拳许,红白相间,灼若芙蕖出绿波,娇娆似锦,香气弥野,沁人心脾。 水洼周边绿草如茵,亦盛开着各种不知名的野花,那些野花与水洼中盛开的奇花比起来,却又显得黯然失色。 天生见了水洼中的奇花后感到万分惊诧!他发现昨晚被其折断了的花茎又重新长出了新蕾,有的还呈半开状。这种花儿太神奇了,生长速度和生命力之顽强令他瞠目结舌! 女人对鲜花都情有独钟。寒烟和青青被这里的奇花迷醉了!两人蹲在水洼旁,如痴如醉的观赏着那亭亭玉立的奇花,赏奇析疑,感叹不已…… “这莫非是花神吗?真是太美了!”青青忍不住伸手采折下一朵朱红色的奇花,举在鼻尖上闻着。 寒烟也摘下一朵洁白如玉的花儿道:“这是我平生见到过的最美最香的花!若是咱们能侥幸离开这个荒岛,我一定带上几棵,移栽到‘天籁仙居’之中,与其常相伴!” 青青道:“我也想带走几棵,栽到华山上,为西岳增色添香!” 天生chā话道:“你们都想各回各的家吗?那我该去哪安身呢?看来这花要不得了,若不将其全部毁去,我可就惨了!” 青青闻言笑道:“你总说别人嫉妒,原来你自己也是个大醋坛子啊!” 三人正在嬉笑间,忽见水洼中“咕嘟咕嘟”冒出了很多水泡,隐隐升腾起淡淡的紫气,萦绕在花丛间。但见那些盛开的花朵,宛若仙蚌含珠,逐渐合拢,似乎不胜紫气熏染。三人见状,感到十分诧异!蓦地,水面波开,钻出一支紫色的茎笋,眼见着向上窜起,不到盏茶工夫,竟长出一人来高,并横生枝杈和许多嫩叶。 俄顷,但见枝杈上又生出了许多蓓蕾,渐次舒张开绿萼,生出了紫色的花瓣,大如梅花,香气馥郁,压过了那些奇花所释放出的芳香。 三人见状,无不称奇!天生慨叹道:“天地氤氲,万物化醇,幻化之妙,斯地为最!晴天朗日,竟然滋生出瑶池之琼枝玉叶来,得逢如此千载难逢之妙景,实乃天地之厚赐也!” 那紫树琼花宛若气吹的似的,不断向四周扩展,亭亭如盖,眨眼间便笼罩了整个水洼上空,紫气冲霄,香气弥野,令三人看得咂嘴弄舌,目瞪口呆。 这神奇景象宛若昙花一现,只持续约有十余分钟,但见紫气渐渐烟消云散,叶片花瓣纷纷坠入水中,立即消失得无影无形,而状如蛛网的枝干亦开始枯萎。 天生见状,心中电转:这花儿如此速开速灭,必是稀世珍宝,何不趁那花儿幻灭前摘下几朵来,或可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他见枝头上仅剩下六枚待落紫花,迅疾攫入手中。但觉那六枚紫花柔嫩yù滴,眼见yù化成雾水,一线灵光闪烁在他的脑海:“此花是秉天地之灵气而生,必有神奇之奥妙,何不食之?”刚yù张口吸食,一眼瞥见其两位如夫人正惊愕地看着他,心中电转:只我获得奇花,她们却两手空空,何不与她们分食之!他只吸食了两枚紫花,立即将剩下的四枚以弹指神功手法分shè入寒烟和青青口中。 三人各吞下那两枚神奇的紫花后,但觉那花儿入口即化,宛若服下甘露般沁人肺腑,满口清凉芳香。入腹后立觉丹田微热,暖烘烘的有些躁动不安,又逐渐膨胀起来,宛如洪波涌起,四处奔突。天生知有蹊跷,忙冲二人道:“快坐下调息,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要坚持住。”他当先坐在二人中间,并让她们俩紧挨着他坐下,怕出现什么意外援手不及。 天生和寒烟两人自贯通了任督二脉后,内功已臻化境,特别是天生,已接近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的至高无上境界,对任何浸入体内的物质都能兼收并蓄,融为一体。这两人服下紫花后,虽感内热不适,但经过一小周天调息后,立即进入了神与天合,无人无我无相的最高境界。 第二百一十九章 :海上仙山 青青与这两人就大不相同,因其尚未突破生死玄关,不如这两人内力深厚,但觉腹内如火烧般灼热难耐,丹田臌胀yù破,奇经八脉震dàng不安,四肢百骸犹如万蚁爬行,钻心的骚痒。但她牢记着天生的嘱咐,以百折不挠的坚强毅力顽强地忍受着那紫花带给她的万般苦痛。她体内热力变得奇热如焚,全身骨节万分胀痛,并“格巴格巴”地响声不断。她虽然内力不如天生和寒烟深厚,但毕竟出自名门,深谙武功修炼之道,知道自己目前已处在打通生死玄关的关键时刻,必须咬牙坚挺过去,静守天君,物我两忘,把身体上所感受的奇热、奇胀、奇酸、奇痒,一齐抛到九霄云外。 说也奇怪,自她抱着生死成败,一任自然的态度后,忽觉体内诸般难忍之苦逐渐消失,并转换成一片空灵祥和之气,而这暖融融的气流遍游九宫雷府,十二重楼,毫无一丝阻碍。她心中暗喜,知道自己已突破了生死玄关,忙又敛神观心,功行一周天后,觉得浑身遍感轻灵舒畅,丹田真气盈盈,有不泄不快之感。 她缓缓睁开双目,但见天生和寒烟两人正含笑看着她,见其醒来,齐声祝贺道:“恭喜青妹也贯通了生死玄关,终于修成了武林人梦寐以求的境界了!” 青青嫣然一笑道:“我虽然内功有成,但在二位面前仍属末学后进,二位恐怕收获比我更大吧?!” 天生笑道:“学无止境。你能突破生死玄关,在武林中已是凤毛麟角了,如何尚不知足?” 青青心里很清楚,自己今天能取得这么大的成就,都是丈夫所赐,若不是人家将到嘴的奇宝分赏给自己,哪里会突破任督二脉?她含情脉脉地冲天生道:“多谢相公关爱!奴家能有今日之成就,已感喜出望外,岂敢不知足!” 此时,水洼中异常平静,不仅那株奇怪的紫树琼花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连那三十余株奇花亦萎缩在水面上,叶黄花枯。空气中虽然仍弥留着淡淡的花香,但这种紫树琼花盛开的景象转瞬间竟变得如此萧瑟,未免让这三人觉得疑惑与伤感。 “相公,这座海岛太神秘了!莫非是一座仙山吗?”青青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天生道。 天生慨叹道:“也许是吧!当年齐人徐福就曾上书秦始皇说,海中有三神山,名曰蓬莱、方丈、瀛洲。山上有仙人居之和长生不死草。始皇帝就派他带着童男童女各三千,乘着楼船出海寻找仙山采yào来着。但徐福此去就再也没有回来,听说他因没找到仙草不敢回去见始皇帝,带着那些童男童女隐藏在某个海岛上了。徐福不过是个江湖术士,与仙人无缘,故而没有找到仙草。看来还是我们与仙家有缘,否则怎么会得到上天如此厚赐呢?” 人类对大自然的认识能力是苍白的。这孤岛之上发生的玄妙现象让人感到神秘莫测,看似虚无缥渺,如幻似梦,但又真实的出现在这三位罹难者的面前,而且让他们受益匪浅。他们对大自然的这种鬼斧神工和千变万化的造物能力茫然无知,只能认为是天赐奇缘。 在这一望无际的茫茫大海上凸现这样一座孤岛本身就让人感到扑朔迷离,因此,岛上能生长出奇葩仙草也就不足为奇了。 由于这水洼里出现过奇迹,三人觉得这个海岛上充满了神秘的色彩,遂又好奇地四处仔细地察看一番。 这个小盆地的东侧有座百米高的石岗,上面光秃秃的连棵草都没有。过了石岗是一片茂密的黑松林,那是海鸟栖息的家园。海岛东侧面临大海的峭壁上有七个天然形成的岩洞,宛若北斗七星镶嵌在峭壁上,洞中隐约冒着烟雾,看去很神秘。 三人走进里面一看,发现这七个岩洞里面都互相连通着,下通海底,海浪涌入时,产生的潮气顺着上面七个洞口蒸发出来,远远看去便有烟雾缭绕之状。 洞里空dàngdàng的很潮湿,除长些苔藓外什么也没有。三人走出洞来,沿着北岸又转到海岛西侧,一路上除看到些奇松怪石外,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当三人走到南岸时,发现海水已经退潮,那条庞大的抹香鲸搁浅在沙滩上,远远看去,宛如一条巨大的楼船。又见鲸鱼四周,宛若群星拱月般横躺竖卧着数十条死鲨鱼,每条尸身上都落满了海鸟,“唧唧喳喳”地扑打着翅膀啄食着鱼ròu。 三人好奇地走到那条抹香鲸跟前,见那鱼嘴张得有房门大小,大得惊人。天生猛然想到鲸鱼肠胃里的分泌物可提炼龙涎香的事,便钻进了鱼嘴中向里走去。 青青和寒烟以为鱼腹又脏又臭的,怎么可以进去呢?刚yù制止,忽然也想到了龙涎香的事,不仅不再反对天生进入鱼腹之中,她们两人也好奇的跟了进去。 这条抹香鲸被天生杀死前,吞下了足有近万条小鱼,什么带鱼、章鱼和乌贼等,种类很多。这些鱼儿尚没来得及完全消化,堆积在肠胄之中,腥臭难闻至极,令人头昏yù呕。 为得到龙涎香的原料,天生不顾令人窒息的难闻气味,一头扎进了鱼腹之中,在充满粘液的死鱼堆中钻来钻去搜寻着,终于被他找到了两块大如碗口的黄色腊状物体,放到鼻尖闻了闻,香气袭人,知是龙涎香,急忙踅出鱼腹,冲出鲸鱼口,狂呼道:“我的天妈耶!差点憋死我了!快来看,我找到了!” 寒烟和青青两人因不堪忍受鱼腹中的难闻气味,早就退了出来,蓦见天生浑身上下沾满了粘液,腥臭熏天,捂着口鼻冲其摆手道:“臭死人了!别走过来!快去海水里洗一洗!” 天生两手各握一块龙涎香,香气压过了身上的腥臭味,并没觉得自己臭气熏人,见两人手捂口鼻不让其靠近,无奈地将东西抛给她俩,凌空倒翻入海水中向深海游去。 阿拉伯有句谚语:“把走运的人抛进大海,他也许还衔着鱼浮上来。”张天生真是个福星照命的幸运儿,好运接踵而至。正当他弄潮畅游之际,又意外地遇到了一只碾盘大的玳瑁。但见这玳瑁头顶有两对前额鳞,上额钩曲,背面的角质板覆瓦状排列,表面光滑呈褐色和淡黄色相间的花纹。四肢呈鳍足状,两个前爪粗大如船桨,一只后爪亦如婴儿臂粗,秃尾藏在甲壳内几不可见。 这东西少说也得活过千年以上,却不知自己厄运当头,张着血盆大口,凶猛地直向天生游来,想把天生吞入肚子里当点心吃。 天生不识玳瑁,但在陆地河水里见过乌龟,以为这东西是成了精的大王八。心忖:“千年王八万年龟。这乌龟个头这么大,甲壳内一定有珍宝,何不擒住它拖上岸去杀之,看看其体内可有宝贝?”也是他艺高人胆大,虽见玳瑁来势凶猛,但他却毫不畏惧,主动迎上前去,挥动一对铁拳击向玳瑁的巨头。 那玳瑁乃水族强者,天生神力,又在水中,头虽被击中,并没怎的,昂头挥爪奋力向天生撞去,搅得海水波涛汹涌,浪高数丈,声势浩大,骇人听闻。 天生武功己臻化境,内力精湛,连蛟龙都不是其对手,何况玳瑁?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0 章 他腾出水面,跃上玳瑁甲背上,一把抓住了玳瑁的脖子,运起神功一握,但见那玳瑁晃动着脑袋,巨爪乱舞,拚命挣扎,搅得海水巨浪滔天。然而,任其如何挣扎,既摆脱不开天生那只大手的钳制,又缩不进甲壳内,不到盏茶工夫便窒息而亡。 天生见猎物已死,站起身来,双足踏在玳瑁背上,运起神功,宛若驭船般直冲向海岛沙滩上。 寒烟也从没见过这玳瑁,看似乌龟,但又与乌龟不太一样,惊异地道:“这是什么怪物?样子好恐怖耶!” 天生笑道:“这是个王八精。都说王八的血ròu是大补食品,今晚咱们尝尝这王八ròu,也补补身子!” 青青仔细端详一会儿,噗嗤一声笑道:“你们两真是一对老土,这明明是玳瑁,哪里是什么王八!我小时候跟爹去西安买yào,曾经在城里的大yào店看过这东西,不过,没有这个大罢了。要说这个东西是玳瑁精还差不离!” 天生也听说过有玳瑁这种东西,只是没见过,但他却不肯服输,仍然强词夺理地道:“你才老土呢!这东西在海里叫玳瑁,在陆地就叫王八,其实都是一类。” 青青亦不服地道:“尽胡扯,王八四条腿,爪子也与玳瑁不同,你没见这东西才三条腿吗?这明明是玳瑁嘛!” 天生理屈词穷,不耐烦的道:“算你说得对,玳瑁就玳瑁,行了吧,看你争得脖粗脸红的!”道罢,他一手握住玳瑁脖子,一手抓住了玳瑁的一只前爪,气沉丹田,喝声“起!”但见那只足有一吨多重的玳瑁,被他托举过头顶,健步如飞地向岛内走去。 寒烟和青青各拿着一块龙涎香,暗中窃笑天生耍无赖,明明错了却不认帐,见其举着那么重的东西仍能飞驰,内心好生佩服其神功精湛,已臻化境!两人相视一笑,亦宛若两只穿林紫燕,紧跟在天生身后飞掠上岛。 天生回到小窝棚前,将玳瑁放在了小溪边,从后背上抽出太阿宝剑,撬开了玳瑁的甲壳,翻转过来一看,惊喜地道:“都说老蚌能孕育大粒珍珠,哪及这老王八精孕育的颗粒大啊!你们快来看,足有百粒大珍珠耶!哦!这颗大的不是珍珠,好像是夜明珠!”他取出一颗大如鸽卵的珠子,用手剥去蒙在上面的ròu膜,眼前忽然一亮,惊喜道:“嗨!真是颗夜明珠啊!” 第二百二十章 :天材地宝 寒烟和青青两人亦动手翻弄玳瑁甲壳内膜,除取出百余颗大如指甲的珍珠外,还发现了一颗避风珠和两颗避dú珠,高兴得合不拢嘴。 一天之中连获三种稀世之重宝,令这三人开心至极。寒烟笑道:“这回咱们可发大财了!回大陆后,咱们开个大珠宝店,凭这些珍珠和龙涎香便可雄居珠宝业之首!” 天生笑道:“这几样东西虽然名贵,价值连城,但品种太少,尚不足称雄珠宝业。不过,赖此亦足可使我等一辈子不会挨饿受穷也!” 青青笑道:“别说拥有这些明珠和龙涎香,单只把这玳瑁甲片卖了也足以让咱们半生吃喝不愁了!” 天生笑道:“这东西有什么用?回去盖大酱缸或做笸箩倒很合适!” 青青抿嘴笑道:“相公休要小看这甲片,这东西可入yào,有清热解dú、定惊安神之功能,若是运到城里卖给大yào店,少说也值万两白银。” 天生闻言冲青青笑道:“哦!这东西还可入yào?听你这么一说,这个大王八全身都是宝了!不过,我却觉得它还有更重大的价值。” 青青诧异地问道:“奴家只知其有yào用价值外,真不晓得还有什么比这更重大的价值,这倒要请教了。” 天生神秘兮兮地笑而不答,用宝剑将玳瑁ròu全都剔了下来,并分割成数十块,又搬运到小溪边的一块光洁的石板上,整齐排列开,然后发功烧烤起来。 青青和寒烟两人见状感到很奇怪,心忖:“早餐至现在还不到两个时辰,他怎么又想吃东西了?而且一次烤制那么多ròu,足够三人吃十多天的!” 寒烟憋不住问道:“相公,早上吃了那么多的烤ròu,怎么又饿了?再说,一次烤这么些ròu干,是想要开烤ròu店吗?” 天生笑道:“这一上午也没见到一片帆影,要想离开此岛,恐怕得靠咱们自己努力了!再等半天,若是再看不到有船经过这里,明天咱们只好冒险离开这里了。眼下闲着没事,多烤些ròu带着路上吃的。” 青青惊问道:“靠自己努力离开这里!怎么离开?想泅渡吗?天哪!这茫茫无际的大海连方向都无法辩认,要想泅渡岂不太冒险了吗?” 天生笑道:“想泅渡还能等到现在吗?咱们自己有船,只是小了点,但足可载上我们漂洋过海的。” 寒烟和青青两人闻言惊愕地齐声道:“咱们自己有船!在哪里?你不是因为急于离开这里在说梦话吧?” 天生道:“不是说梦话,咱们这只船就在各位眼前,有人还说它价值万金哩!” 青青闻言,恍然大悟,将目光扫向那个玳瑁甲壳上,忍俊不禁笑道:“亏你想得出来!这海上无风都涌起三尺浪,那小小的玳瑁壳能经得起风吹浪打吗?” 天生道:“世上无难事,只要敢冒点险,就一定会取得成功的。”他的话音刚落,忽听天空中响起隆隆的雷声,三人抬头望天,但见天南乌云翻滚,黑压压地铺天盖海,电闪金蛇,正向这边卷来。 “难道又要刮台风了不成?你们俩快将烤熟的ròu块送到窝棚里去,我去去就来!”天生道罢,飞身向海滩驰去。 两个女人见天生慌张张地离去,不知又想搞什么名堂,也顾不上过问,忙将青石板上烤熟了的玳瑁ròu陆续地搬运到窝棚里,又将玳瑁壳也抬到窝棚前,刚想合力举起倒扣在窝棚上,忽见天生扛着一大卷东西从海滩那边跑来,临近一看,原来扛的是早上剥下来的那张鲨鱼皮。但听天生道:“那王八盖子哪能罩得住窝棚,还是这张鱼皮管用。”二女见状,不得不从心里佩服丈夫心思缜密,好像早晨他就预测到今天会刮风下雨似的,特意剥下鱼皮防备雨患。 三人合力将鲨鱼皮苫在了窝棚顶上,天生又弄来了藤条,五花大绑地将鲨鱼皮与窝棚牢牢捆扎在一起,防止被大风掀飞了。他们刚做完防雨准备,就见狂风呼啸而至,刮得天昏地暗,山呼海啸,愁云惨雾,宛若一张冥冥魔网,立将海岛笼罩得严严实实,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风在雨前头。狂风登岛不久,雷鸣电闪接踵而来,暴雨倾盆,犹如天河漏底般兜头泻落,惊涛拍岸,整个海岛都为之震颤,并发出凄凉的呻吟声,大有世界末日来临之感。 天生与两位如夫人躲在窝棚里,虽然没有漏雨之患,但雨打鱼皮之声和海潮的怒吼声宛若频敲的战鼓,震耳yù聋,让人感到心绪不宁。特别是阵阵狂风掠过时,刮得小窝棚摇晃不止,随时都有被掀起的危险,令三人心弦绷得紧紧的,仿佛那暴风骤雨不是落在窝棚上,而是直袭他们的心。 天生有些坐立不安,伸手将挡在门口的树捆扒开一条小缝向外看去,但见门前小溪暴涨,并有两棵参天大树被暴风吹折了,横在溪涧,断枝落叶随风飘舞。风雨如磐,雷电jiāo加,大地颤抖,好不惊心动魄。 蓦地,天生脑海中闪过一线灵光,但又没能马上捕获到就瞬间流逝了。一根粗如碗口的断枝从其眼前飘过,又见下泻的溪水被狂风逆向卷起,高达数丈,浪花四溅,风力之强,令人咂舌!当他缩手转头间,瞥见浮挡在窝棚门口的树捆只是微微晃动,并没有随风飘去,猛然间他的脑海里流逝的那道灵光再次浮现,心中暗忖:“凭这风力,即使掀不起这个小窝棚,但刮走这两捆树枝还是易如翻掌的事,为何却安然无恙呢?”疑惑刚生,倏然醒悟,忙冲二女道:“那颗刚得到的避风珠在你们俩谁的手中?快拿出来,此时正用得着它。” 青青闻言忙道:“在我这儿。”她立马从怀中取出了那颗避风珠托在手心上,但见珠光宝气四shè,黑乎乎的窝棚中顿时亮如白昼,不断震颤的窝棚也立即停止了摇晃,仿佛外面的风雨已不复存在,三人惊喜得眉开眼笑,赞叹不已! 天生道:“有了这颗宝珠,不仅让咱们今夜无忧,而且也可保证咱们明天安全渡海了!青妹,别老用手举着,怪累人的,放在地上吧,没有人来抢!” 青青笑道:“这世上能从我手中抢走这宝贝的也只有两个人能做到,那就是二位高人了!倘若你们两人不觊觎此珠,我想天底下恐怕找不出第三人来!” 寒烟闻言噗嗤笑道:“青妹此言差矣!你所担心的人实则唯吾一人耳,另一人恐怕用不着提防!因为持宝者皆为他所有,故而不必染指宝珠。姐姐虽有觊觎之心,但妹妹有那么硬的靠山,恐怕也只能望宝兴叹了!” 青青媚笑地望了一眼天生,冲寒烟道:“可惜他不过是座冰山,看似坚如磐石,若遇到炎炎烈日也会消融的!” 暴风雨乃然疯狂地肆虐着孤岛,而且愈演愈烈,毫无停歇的迹象。天生因雨无事可做,只好偎红倚翠,漫无边际的同两个女人调侃着以消磨时间。 寒烟与青青两人宛如伊人小鸟般柔情蜜意的拥偎在这个嘴无遮拦的男人身旁,聆听着他讲述半荤半素的故事,不时发出银铃般的会心娇笑。一时间,小窝棚里春意盎然,充满了欢声笑语。 翌日清晨,天生从睡梦中醒来,扒开“柴门”,但见外面风偃雨歇,云开雾散,丽日东升,只觉得这雨后小岛焕然一新。他想到这么晴朗的天正是千载难逢的航海大好时机,既然决定离开这海岛,何不早点动身?他回眸望了一眼仍在酣睡中的女人,刚yù唤醒她们,可话到口边又咽了回去。他不忍这么早就叫醒她们,想让她们再多睡一会儿。 树yù静而风不止。天生正想穿衣独自出去走走,忽然听到海边沙滩上似有人在说话,“哇啦哇啦”的一句也听不懂,而且人数还不少,不禁大吃一惊,心忖:“这狂风暴雨刚停不久,怎么会有人到这孤岛上来呢?难道是山精海怪不成?”他边穿衣服边将沉睡中的两个女人唤醒,还没等两人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时,他已抓起宝剑冲出了窝棚,向海边驰去。 寒烟和青青见丈夫急匆匆离去,而且还带走了太阿剑,猜到一定发生了什么重大事故,忙穿好衣裙,带上兵刃和珠宝等贵重物品也钻出了窝棚。 两人走出窝棚,正不知丈夫去向,忽然听到岛南海岸边有人说话,感到十分震惊,也无暇细想,疾向岛南飞掠而去。 天生来到海边一看,但见一艘大船搁浅在沙滩上,沙滩上有二十多个人围在那条被他杀死的鲸鱼周围,指手划脚不知在说什么。他感到很蹊跷,看这些人衣着长相不像中土人士,个个披头散发,只在额头上扎条白布带,短衣赤足,个个腰间别着一把长刀,说话哇哩哇啦的一句也听不懂。特别是那条大死鲸鱼尚在,但那数十条死鲨鱼却一条也不见了,心想:“可能鲨鱼体形较小,被海水冲走了。” 他向这群人走去,想与他们聊聊,弄清楚这些陌生人的来历。 那群壮汉发现有人向他们走来,宛若被dú蝎蜇了一下,迅疾拔出腰刀,双手紧握刀柄斜举在腹前,半蹲着下身,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天生,“哇啦哇啦”地说着一通天生听不懂的鬼话。 第二百二十一章 :东瀛武士 天生见这群人所持的刀身狭长而略上弯,在阳光照shè下,蓝芒闪烁,异常耀眼,很像传说中的倭刀,心中暗忖:“难道这些人是倭寇?” 这些人的确是经常骚扰中国海疆的倭寇。其中一位会说汉语的人冲天生道:“阁下是人是鬼?怎么会出现在这座荒无人烟的孤岛上?” 天生笑道:“当然是人了!你们才是鬼哪,哇哩哇啦的说的全是鬼话。” 那人冷笑一声道:“八嘎!死了死了的!你敢骂我们是鬼?不想活了吗?” 天生冷嘿一声道:“谁死谁活言之过早!你先回答我你们倒底是什么人?是倭寇吗?” 那人道:“阁下好狂妄!你既然知道我们是东瀛的武士还敢如此傲慢,岂不是自取灭亡吗?” 这时,寒烟和青青两人正好也赶了过来,尽管两人没有梳洗妆扮,但天生丽质仍然光彩照人。这些倭寇突然又见到来了两个国色天香的美女,个个脸上流露出yín邪的笑容,立即撇开了天生,“哇啦哇啦”地呼喊着围了过去,企图yù行不轨。 天生早听说过倭寇是东瀛浪人,形同海盗,专做海上无本生意,并经常袭扰福建江浙一带沿海居民,无恶不做。他本想教训教训这些恶棍一番然后就放了他们,又见他们yù染指自己的女人,立现杀机。他本yù亲自动手除害,忽又念头一转,想看看寒烟和青青两人的武功进展情况,便冲二人道:“夫人们,这些人是袭扰我国海疆的倭寇,可杀!” 其实就是天生不发话,这两个女中豪杰也动了杀机,因为有几个倭寇已向她们动手动脚了。特别是那个会说汉语的倭寇竟然用汉语调戏她们,让两人更加怒不可遏。但听这两位雌虎娇叱一声,身形电闪,玉手频扬,但听数声闷哼,立见那二十多个倭寇倒下了一半,个个七窍流血死了。幸存的十余人见状,个个吓得面如土色,紧握倭刀向后慢慢地退去。这些倭寇都是亡命之徒,武功均不弱,特别是刀法别具一格,快、准、狠,与中原刀法路术大相径庭,实战xìng很强。 寒烟和青青两人之武功虽然进步很大,但亦没能一举尽歼所有的倭寇,并感到对方的刀法太快,气机太强。两人好像对倭寇的刀法产生了兴趣,再度出手时仅使出了七层功力,意在观摩倭寇的刀法。 然而,仅这七层功力也让六个倭寇躺在了地上,剩下的四人愈发胆战心惊,已无斗志,嗷嗷大叫着撒腿向那条大船逃去。 寒烟和青青两人见状那里肯舍,双双飞掠追去。这时,忽听有人厉啸一声道:“八嘎!花姑娘的住手!”但见从那艘大船上飘落下三人,挡在了寒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1 章 与青青两人身前。两人刹住了身形,定睛看去,只见中间那人身着宽松和服,梳着武士发型,双眉斜chā入鬓,细目深邃闪光,鼻下留一撮仁丹短须,肋挟一柄倭刀,看上去是个年约五旬左右的矍铄健壮的小老头。左右各站着一位中年黑色劲装武士,手握倭刀,杀气腾腾地斜指向二人。 天生瞥见那个五旬老者体轻如飘絮,落地无声,不禁暗吃一惊,看出来人是个身怀绝技的高手,担心两位夫人有失,一晃身形来到那三人身前,双臂jiāo抱于胸前,双脚不丁不八地站立着,朗声道:“阁下想必是个大人物了?上下如何称呼?” 不待那个留着仁丹短须的老者说话,却听站在其左侧的武士蛮横地冲天生道:“八嘎!你的滚一边去,让那两个花姑娘过来,我家神木一郎大王看中了她们。” 寒烟和青青两人闻言大怒,从天生两侧绕出,出手如电,各扇了那个武士一记耳光,但见其双颊红肿,张嘴吐出一口血和四颗牙齿。与此同时,只见那个叫神木一郎的老者怪笑一声,双手勾划,立向寒烟和青青两人的腕脉扣去,看似缓慢,实则迅疾无比。他眼看着将要扣住了两人的手腕,说时迟,那时快,但见这两个女人各使一式“金丝缠腕”,反手切向对方腕脉,顷刻间双方展开了擒拿与反擒拿的较量。 天生见那老者擒拿术并不很高明,便没chā手,闪过一边作壁上观,放心大胆地让两位夫人与其周旋。 神木一郎是东瀛著名武士,善长刀术,在本国内堪称顶级高手。近十余年来,他多次带人到中国东南沿海一带活动,不仅干着抢掠海上过往商船这种海盗勾当,也没少与当地海上枭雄比武jiāo手,很少碰到扎手人物,因此,从没把中原武林人物放在眼里。今天,他亲眼目睹了这两个女人杀死了他许多同伴,不仅没有丝毫震惊与恐怖,反而却激发了他野蛮的嗜杀本xìng和争强赌胜的**。他以为自己会手到擒来,没想到事与愿违,十余招过后,不仅没能擒下这两个看似弱不禁风的美女,而且还被人家反逼得手忙脚乱,形成了防多攻少的被动局面。他的长处是刀法,徒手搏击是他的弱项。他之所以一上手时没动刀,一方面是因其自恃甚高,见这两个女人也都两手空空,自己动刀显得有失风度;另一方面是因为此人有嗜好女色之癖,尤喜刚烈的女xìng。他见这两个女人不仅美若天仙,而且手段如此高明,早生垂涎之心,不忍拔刀辣手摧花。 物极必反。世间任何事情往往都不是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的。神木一郎发现这是两朵带刺的玫瑰,虽然美艳绝lún,但因太扎手而采摘不得,若是再不拔刀相向,必将冤死在石榴裙下。 在色与命之间选择一条路走,再愚蠢的人也知道保命重要。神木一郎在间不容发的刹那拔出了倭刀,刀一出鞘,青芒电闪,寒气砭肤,杀气弥野,迫得寒烟与青青两人倒吸一口冷气,不得不后退丈外取出各自的武器。 青青迅即拔出宝剑亮个门户,而寒烟亦取出独弦古琴拉开弹奏架式,双方刚yù再度jiāo手,但听天生道:“二位夫人闪过一旁,待为夫会会这位东洋鬼子。”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天生从神木一郎拔刀式上看出了此人刀上功夫已臻化境,担心夫人们不是人家对手,故而亲自出面迎战这个劲敌。 神木一郎多次到中国来,颇通汉语,虽然说的不很流利,但基本上能听懂大概意思。他听出了这两个美女原来都是这位英俊青年的夫人,心忖:“其夫人的武功尚且如此了得,丈夫定非易与之辈,想必更难对付!”他没想到这个远离陆地的荒岛上却冒出三个如此棘手的人物,遂不敢轻敌,双手握着倭刀,虎视眈眈地注视着漫不经心走过来的张天生,色厉内荏地道:“阁下尊姓大名?为何不亮出兵刃?” 天生冷哼一声道:“将死之人何必问那么多废话,你还不配让在下出剑!” 神木一郎闻言大怒,咆哮一声挥刀向天生斜劈过来,刀似闪电,气贯长虹,威力极强。然而张天生艺高胆大,不闪不避,左手劈向对方刀背,右手屈指一弹,但听神木一郎惊叫一声,暴退五丈多远,手中倭刀不翼而飞,左肩洞开一孔,血流如注。但见其慌恐地道:“阁下究竟是何人?本王从没见过这么霸道的功夫!若能赐告,死而无憾!” 天生见其惊恐万状,对自己甚是敬畏,不忍让其死不瞑目,便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张天生是也。” 神木一郎闻听后惊道:“原来阁下就是中原鼎鼎大名的张大侠!久闻大侠英名,如雷贯耳,本王早想与大侠一会,恨不得遇。今天在这里巧遇大侠,并有幸领教大侠的绝世神功,果然名不虚传,本王败在大侠手下并不感到耻辱与委屈,虽死而无憾矣!” 天生本想取其xìng命,为靖勘海疆之患做些贡献,但听其言辞,油然而生尚武同道之情,而且又不详其恶,不如留其一条xìng命,以张大宋民族江湖人士之武德。心念于此,冲神木一郎道:“神木一郎,张某对尔等经常骚扰我海疆民众之行为深恶痛绝,恨无暇与尔等决一雄雌,以扬国威!今日恰巧在此狭路相逢,本yù将尔等斩尽杀绝,以除后患,但念尔等亦是武道一脉,一身所学来之不易,不忍加害,决定放尔等一条生路。不过,希望尔等今后当改恶从善,勿做有损于两国民众友谊之恶事。若是尔等友好往来,不仅张某弹冠相庆,以朋友相待,就是我国民众亦会敞开房门相迎耳!倘若尔等再到我国为非作歹,一旦相遇,定杀不赦!” 神木一郎抛下倭刀,匍匐在地,以汉人礼仪向天生叩首道:“一郎恭为东瀛国之武士,殉道而死乃武士之幸事。今天叩拜张大侠,并非畏死而乞哀告怜,实因张大侠对我武道一脉有存续之雅义,大义凛然,感人至深,故而致谢。 “一郎过去所为,犯下了百死莫赎之罪,大侠心地仁慈,赐一郎一条自新生路,一郎若再不知悔改,枉为武士,天理难容!” 天生见状,心中感到很快慰,觉得能让蛮邦异族的恶人放下屠刀,改恶向善是件功德无量的行善之举,比杀了他更有意义。他抬手一拂,使出一股柔和而博大的暗力将神木一郎托起,又冲其拱手一揖道:“神木先生请勿多礼!不打不相识,既然先生决定放下屠刀,咱们就是朋友了。” 第二百二十二章 :辽东之旅 神木一郎见天生与其相距五丈之遥,竟然能运功将其托起,这份功夫让他对天生更加敬畏,佩服得五体投地。他躬身邀请天生及其两位夫人到船上做客,天生愉快地接受了邀请,与其当先飞身上了海船。 寒烟和青青相视一笑,紧随其后亦飘身飞上船来。神木一郎导引天生等人来到一间装饰豪华的客舱中。宾主刚落座,但见神木一郎拍了下手掌,马上从另一间船舱中躬身碎步走来四个身着和服,足踏木屐的东瀛倭娘,她们分别端着堆满时令水果和茶点的方盘,小心翼翼地将水果和茶点摆放在每个人身前的茶几上,然后又都躬身小步倒退了回去。 天生等人首次见过这种异国情调,感到很惊奇,但他们亦都晓得各国礼仪不同,见怪不怪,与神木一郎品茗jiāo谈着各自来孤岛的经历…… 原来神木一郎这伙海盗是从本土九州岛出发,准备去山东登州,刚出发两天突遇台风,被迫停靠在琉球群岛北边的屋久岛避风。台风过后,他们再次启航,仅航行了三天,没想到再次遇到了强台风,被风刮得偏离了航道,才搁浅到这座无名孤岛上的。 神木一郎忏悔道:“一郎这次出海很不顺利,刚驶离本土不久便遇到了强台风,昨日中午刚打劫了一条商船后,又再次遇到了台风袭击。可能是上天对一郎的惩罚吧,在这么短的航程上连遇两次强台风是极罕见的怪事!然而侥幸的是,两次台风都没使一郎葬身海底,却在这里意外地巧遇了张大侠。张大侠亦是因遇台风而至此,好像上天有意安排我们在海上见面似的。这次会面,让一郎幡然悔悟,决心洗心革面,再不做这种豪取强夺、伤天害理的勾当了!” 天生道:“人生重结果,看人须看后半载。祸福苦乐,一念之差。先生能迷途知返,此一念警觉便可登彼岸!” 说话间,忽听门外有人“哇啦哇啦”一通,而神木一郎亦向门外那人哇啦几句。但见门启处,方才离开的那四个美倭娘各拎着一个精美的食盒再次躬身走来。她们分别走到宾主茶几前跪下,掀开盒盖,一层层地取出精美的菜肴和一壶酒,样子极为温柔恭敬。此时,但听神木一郎道:“张大侠、两位夫人:海上不比陆地,一郎拿不出好东西来招待各位,聊备些小菜淡酒,请飨!” 天生好多天没喝着酒了,也不客气,刚yù自己端起酒壶斟酒,却见跪在他面前的倭娘频频点头,小嘴不停地轻声哇啦哇啦说着什么。天生听不懂,疑惑地抬头看着神木一郎,一郎道:“张大侠不必多疑,鄙国风俗与贵国虽然不同,但也大同小异。客人不需自己亲自斟酒,全由侍女代劳。她因大侠没让她斟酒而感到羞惭,故而向你致歉。贵国不也有、美人伺酒之雅事吗?就让其为大侠效劳吧,免得她受到惩罚!” 天生本想说什么,但一想这是人家的风俗规矩,不宜拂了人家的面子,只好客随主便,听之任之。 东瀛女子伺候男人可谓世界第一。态度谦恭,柔顺温馨,体贴入微,温文尔雅,彬彬有礼。天生开始时对陌生美女为他佐酒布菜有些不适应,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也就不以为然了,甚至于有点飘飘然。他本来酒量甚豪,不拘小节,喜欢用大杯或碗盛酒吃,今天却一反常态,一直用小银樽慢饮,显然是为了享受这美人斟酒所带给他的快乐。他每每在接杯时都会触摸到对方的纤纤玉指,有一种触电的感觉,而对方眉梢眼角传递出的娇媚神态,更让他心猿意马,兴奋异常。 正当天生陶醉在美人佐酒的快乐时光,忽觉船体有些摇晃起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神智立清,警觉地扫视了一眼神木一郎。但见神木一郎放下刚从倭娘手中接过的酒杯向门外问道:“秀吉,发生了什么事?是涨潮了吗?” 门外一男声道:“报大王,是潮水来了!” 天生犹疑地站起身来,走到舷窗前撩开窗帘向外看了一眼,但见波浪迭涌,摇撼着这条搁浅的大海船,果然是涨潮了。蓦地,他又见到有十几个东瀛人用缆绳捆住了他杀死的那条鲸鱼尾部,正手捋着另一端粗重的绳索急匆匆地趟水向海船走来。他不禁“咦”了一声,转头冲神木一郎道:“神木先生,你的手下怎么把张某杀死的那鲸鱼捆绑起来了呢?” 神木一郎闻言惊道:“什么?那条大鲸鱼是张大侠杀死的?” 天生道:“正是。” 神木一郎忙冲门外道:“秀吉,快传令下去,不可将那条鲸鱼拖走,那是张大侠捕杀的东西。” 天生闻言忙道:“神木先生快收回命令!那条鲸鱼虽然是在下捕杀的,但张某等并无意保留,先生若喜欢此物尽管拖走,否则也会腐烂在海里。因为,张某即日就要离开此岛,不需要那东西了!” 神木一郎闻言欣喜若狂,忙站起身来向天生深鞠一躬道:“一郎感谢大侠厚赐!” 天生笑道:“此乃待腐之物,先生何必申谢!” 神木一郎道:“大侠有所不知,鄙国人喜吃鲸ròu,若将这条鲸鱼运回国内可获万金,不仅可弥补一郎此次出航之一切损失,而且尚有富余。故而,一郎不敢不谢!” 天生闻言方知早上那些倭寇何以围着死鲸转悠的原因了。他冲神木一郎道:“若是真如先生所说的那样,张某亦感心安了!张某的两位夫人误杀了先生几名属下,正不知如何抚恤死者家属,如此一来,也去了张某一块心病!” 神木一郎闻言正色道:“大侠言重了!且不说吾等昔日所为罪该万死,仅今日无端冒犯贤伉俪亦当该诛!他们死有余辜,还望大侠勿挂心上!噢!对啦!张大侠方才言道即日亦想离开此岛,但一郎没见此岛周围另有船只,不知大侠如何离去?” 天生本想借用神木一郎的海船渡海返回大陆,但心中暗暗改变了主意。他为警教这伙倭寇,并通过他们警示其他东瀛浪人不可以为大宋天朝无高人,决定按原先设想,乘玳瑁壳渡海。他向神木一郎拱手一揖道:“渡这区区海水何需艨艟巨舸?张某虽无一苇渡水之能,但有片物立足亦可纵横弄波矣!时间不早了!张某多谢神木先生的盛情款待,后会有期,告辞了!”言罢,挥手示意两位夫人起身,同他一起走出了船舱。 三人来到甲板上,只见潮水已淹没了沙滩,大船与岛岸之间已被波涛阻隔,相距足有五十多丈远。神木一郎见挽留不住三人,忙令手下放下一条舢板,yù送他们上岛,但听天生道:“勿需费力,我们走了!”言罢,与两位夫人联袂飞下大船,翩若惊鸿般踏波飞掠上岛,霎时隐没在礁石丛林之中。 神木一郎见状暗吃一惊,他万没想到这三人能凌波飞渡这么远的距离,自愧弗如!他呆若木鸡地站在甲板上愣怔片刻,正yù转身回舱,想待潮水再大些也下令启航回归本土。蓦然瞥见孤岛西端海面上有三人飘立于波涛之上,宛若仙人渡海冉冉西去。他认出了那正是张天生伉俪三人,但没看清他们脚下所踏何物,宛如踏波行走,却又不见双腿移动,甚是疑惑,百思不得其解!不禁叹息一声,自然自语道:“履海如平地,真是神乎其神,虽达摩再世亦不过如此矣!天朝武林藏龙卧虎,能人辈出,仅此三人便令吾望尘莫及也!” 天生为张显中华神武功夫,达到威慑异邦倭子少生觊觎天朝海疆之目的,与两位夫人冒险足踏玳瑁壳横渡大海,实乃惊世骇俗的壮举。天生有意卖弄,将内功灌注于足下,驭气催动玳瑁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2 章 破浪疾驰,宛若离弦利箭,眨眼工夫便脱离了神木一郎等人的视野,驶进了烟波浩渺的大海深处。 由于寒烟和青青两人也先后贯通了任督二脉,内功突飞猛进,虽然仍略逊天生一筹,但亦可挤身江湖超级高手之列,皆能以气驭物。 三人轮流驭“舟”,又有避风珠消除强风阻碍,可谓:“不管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悠悠dàngdàng,飘飘yù仙,不亚于龙游海上,八仙竞渡! 三人都无航海知识,在没有任何参照物的茫茫大海上,只凭主观臆断跟随日影西去,竟然在日落前发现了绿洲。 三人不禁心花怒放,欢喜若狂,合力驭“舟”,转瞬便至岸边。眼前但见一片辽阔滩涂,紫草芦荻杂相丛生,鸥鹭争飞叶底,紫燕逐蜒翔空,暮野茫茫,烟笼云罩。远处杂树婆娑,丘陵绵延起伏,横锁海岸。方圆数十里荒无人烟,宛若沙鸥水禽的世界,夕阳映照下,蔚为大观。 天生兴奋地当先走进荒草没膝的滩涂上,惊起数只隐于草底的鹧鸪与翠鸟,声声鸣叫着扑打着翅膀向远处飞去。 青青舍不得丢弃载他们脱离苦海的玳瑁壳,但又苦于不便携带,只好拽上岸来,弃之荒野,留待有缘人拾去发财。 三人虽然脱离了苦海,登上了绿洲,却不知是什么地方,又无人问津,只好踏着夕阳余辉,穿行在水草茂盛的盐碱地带向不远处的高岗走去。 第二百二十三章 :无敌战神? 蓦地,远处传来声声渔歌晚唱,三人刹住脚步,举目望去,但见半里之遥的一片芦苇摇曳晃动,只闻歌声,却不见人影。天生携二女疾驰过去,但见芦苇丛中有一条宽约四五丈的海河沟,一蓑笠翁唱着渔歌,悠闲自在地摇着一叶扁舟逆行而来。那蓑笠老翁见来了三个陌生客,歌声戛然而止,向三人惊问道:“喂!你们是什么人?这么晚了怎么会到这儿来?” 天生向那老渔翁拱手一揖道:“老人家你好啊!我们刚从海上登陆,闻听您老歌声特来请教的。请问老人家,这里是什么地方啊?附近可有客店?” 那老渔翁道:“这里是辽东湾芦花dàng。附近只有几家渔户,没有客店。距此东去三十里便是盖州城,但天快黑了,恐怕三位客官无法赶去那里住宿,若是不嫌弃俺渔家茅庐陋舍不净,三位客官不妨到小老儿家歇歇脚。” 天生闻言一愕,心中暗忖:“没想到一场台风竟然将我们刮出这么远,又糊里糊涂地到了辽东半岛!” 三十里路程对天生等三人来说并不遥远,只需顿饭工夫便可到达。天生因有两位夫人在,不便住在渔家,遂冲那渔翁抱拳一揖道:“多谢老人家美意!既然盖州城仅有三十里路程,晚生等还是去那里住的好。”又手指方才他们登岸的地方道:“老人家,那边海滩上有晚生遗弃的一个大玳瑁盖,你取去吧,到城里yào房可换很多钱,强似你打鱼糊口。告辞了!”他道罢转身携二位夫人腾身而去,眨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老渔翁见状大惊失色,误以为遇见了仙童玉女,揉了一会儿眼睛,手搭凉蓬踮起足跟再次望去,只望见烟云一片,哪里还有人影? 那渔家笃信神灵,遂离船登岸,向天生指点方向走去,果然找到了那只玳瑁盖。后来那老渔翁赖以发了大财,请画家依其口述画了三人的肖像供奉了起来,早晚焚香顶礼膜拜。 盖州原称盖牟城,唐贞观年间就在这里设置为盖州。这座城池先被辽、金所占据,如今又被蒙古人所占领。城廓不大,但很繁华,虽然历经战乱,却仍然物阜人丰。 因滨海荒芜,村舍寥寥无几,暮野无人,天生一行三人勿需顾忌惊世骇俗,遂都施展出缩地千里飞行术,恰好赶在城门关闭之前进入了盖州城。 他们走进一家叫“渤海酒家”的客栈,要了一套上等客房,先在房间里洗漱一番,然后走出客房,来到前厅要了一桌酒菜,三人团坐就餐。 盖州地处辽东半岛,较为偏僻,除有些海客往来外,商贾行人并不太多。进城来的大多都是附近百姓,朝来夕走,白天吃饭的人虽然很多,但晚上住店的人却很少。这个酒店地处西关,远离闹市区,因此,晚上很少有人在此夜饮。店中虽有些投宿的海客,都早已用过晚饭回房间安歇去了,此时餐厅里只有天生夫妻三人就餐,别无食客。 天生善饮,又头一次到辽东半岛来,想了解一下当地风土人情,便主动与店主搭讪,并邀请其陪酒。 这酒店掌柜的是个很富态的中年汉子,姓李,叫李天成。自天生伉俪入店时便很留意,觉得这一男二女人物鲜亮,又都携带兵器,猜测一定是江湖中人,而且必有很大来头。那时,蒙古人怕汉人造反,不准百姓私藏武器,敢公开携带兵器的十分罕见,就是江湖中人也不敢明晃晃的配刀亮剑。 李掌柜见客人让他陪酒,心中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怕招惹麻烦,不得不带着笑脸过来陪酒。开始时双方虽然互相道过姓名,但谁也没在意。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便都打开了话匣子,当天生得知李天成也是关内河间府人,脱口而出道:“噢!李掌柜,咱俩还是老乡哪!兄弟我也是河间府人。” 李天成闻言惊呼道:“哎呀!这可太巧了!没想到兄弟也是河间府人,咱们真是老乡哩!” 原来李天成祖籍河间,其父李焕章也曾参加过红袄军起义,失势后携家眷乘船逃到盖州谋生。乃父与这酒店老店主林知秋jiāo情甚密,亲如兄弟。李焕章仅生李天成一子,而林知秋亦只有一千金,名唤林晓月。因两位老人情投意合,遂结成了儿女亲家。双方老人先后过世后,这酒店便由李天成夫fù承继接管,生意虽不太红火,但也勉强过得去。 俗话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两人尽管过去没见过面,但却一见如故,互相称兄道弟,甚是投机。天生没想到在这儿能遇到老乡,心中十分高兴,遂将寒烟和青青两人的身份也告诉了李天成。当李天生得知这两位美女都是天生的夫人后,马上也让店小二去后院将自己的婆娘林晓月唤来相见。 俄顷,从后门走来一位徐娘半老的丽人,但见她:蛾眉带秀,凤眼含春,唇红齿白,肤色白里透红,身穿鸦青锦绣暗花短袄,内衬红绢纱衣,下着翠绿纱裤,腰围一幅海蓝绣花短裙。又见她体态轻盈,莲步生风,暗香涌动。天生见了不禁暗暗喝彩,心忖:“自已这位老乡人长得很一般,没想到却讨了个如此倩丽的妙人儿!” 李天成见老婆来了,忙站起身来介绍道:“张兄弟,这位就是贱内。娘子,快来见过张兄弟和他的两位夫人。” 林晓月见到天生、寒烟和青青三人后不禁眼睛一亮,被他们超群绝lún的仪表容颜给惊呆了!心中暗忖:“这姓张的男人一定是个大有来头的人,否则决不敢公然携带两位国色天香的美人招摇过市,闯dàng江湖的。”她谦恭地向三人裣衽一礼,道:“奴家拜见张叔叔和两位婶子!” 天生急忙起身还礼道:“张天生参见大嫂!这么晚了还把大嫂给惊动了来,真让兄弟感到惶恐不安!” 寒烟和青青两人亦起身依礼回拜。但见林晓月惊诧地目视着天生,俄顷道:“叔叔可是江湖中盛传的那位无敌战神张大侠吗?” 张天生微笑道:“是张天生不假,但那‘无敌战神’四字就愧不敢当了!” 李天成闻听他娘子之言后,猛然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惊慌他道:“哎呀!要不是娘子提醒,我还真没想到这一层!张兄弟不,是张大侠,我李天成真是有眼无珠,又长了个猪脑子,竟然不知是贵客降临寒店,真是蠢得不能再蠢了!张大侠名动天下,如雷贯耳!今晚能与贤伉俪同桌共饮,真是三生有幸!快请坐!都请坐!”他转头冲小二道:“二狗子,快去地窖中取一坛好酒来!” 人的名,树的影。人一出名,到哪儿都会受到尊重。李天成夫fù对张天生夫fù敬若神明,不仅让小二取来了好酒,同时又让灶房做了几道拿手好菜送来,脸上得意洋洋的笑容可掬。 天生道:“大哥大嫂怎知我张天生的名字?二位莫非也是江湖中人?” 李天成道:“兄弟和拙荆虽然也都练过几天家传把式,但从没踏入江湖。我们开店的,每天招待的都是天南海北四面八方的客人,什么声音都能听到。张大侠名满天下,威震四方,自然也是食客们常常津津乐道的话题,故而得知。” 天生笑道:“岂不闻天下同名同姓的人很多,怎知兄弟便是大家议论之人呢?” 林晓月莞尔一笑道:“叫张天生的人固然很多,但身边常有美女相伴的张天生仅有一人!有人说张兄弟是‘无敌战神’,也有人说是‘风流大侠’。当今天下烽烟四起,流寇横行,在如此混乱局势敢携美人行走江湖者,恐怕非‘无敌战神’莫属了!” 天生瞥了一眼寒烟和青青,见二人羞得脸红如二月桃花,正好也脉脉含情地望着他,不禁亦面红耳赤,心如鹿撞,忙端正身形,端起酒杯目视李天成夫fù道:“大哥大嫂不愧是开店的,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又善于察言观色,不出门便知天下事,兄弟很是佩服!不过,江湖传言往往会夸大其词,不可尽信。所谓‘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兄弟我不过是一介山野草民,凡夫俗子,没什么太大的本事,岂敢配称‘无敌战神’之美誉?与妻妾行走江湖皆因势所迫耳,并非故弄风流,因此‘风流大侠’之谓不仅有些牵强附会,且有拈花惹草之嫌,更不足道也!大哥大嫂虽然足不履江湖,但却对江湖之事了如指掌,洞若观火,又是练家子,实则亦是江湖中人。今晚兄弟有幸认识兄嫂,真是三生有幸!来!兄弟敬哥哥嫂嫂一杯,聊表寸心!”他道罢举杯向两人示意一下,仰脖一饮而尽。李天成夫fù谦谢一声,亦都干了一杯。 林晓月似不善饮,干杯后玉面潮红,酣态可掬。只见她站起身来亲自为天生夫fù各斟了一杯酒,又为丈夫和自己也斟了一杯,然后端起酒杯,乜斜着一双秋水般秀目冲天生嫣然一笑道:“常言道:‘强龙不压地头蛇。’张叔叔虽然是人中蛟龙,但毕竟是客,那有客先敬主之礼?然而张叔叔英气逼人,反客为主,让外子与奴家好生被动!奴家虽不善饮酒,但贵客临门,今晚只好舍命相陪了!张叔叔,二位婶子,奴家回敬你们一杯,以尽地主之谊!”她向三人照了一下杯,抬起另一只手,用衣袖遮挡着唇齿干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 :佛门三学寺 主人热情,客人无拘,一时间呼卢浮白,觥筹jiāo错,谈笑风生,直饮到夜深人静方歇。 由于李天成夫fù热肠古道,一再挽留,天生夫fù三人在盖州连住了三天。 这三天中,李天成陪同天生夫fù游览了金州石鼓寺、响水观和复州的永丰寺等名胜和庙宇,又拜见了辽东半岛上的几位武林知名人物,结识了一批新朋友。jiāo往中,天生发现居住在这里的侠义之士大多祖籍在关内,有些年长者还认识其父母,有的还与其父母jiāo情甚笃。这些大宋遗民虽然仍存故国之情,但对协助大宋朝廷光复失地却都心灰意冷。也难怪他们不思回关内老家图谋发展,因为他们祖辈几代人前赴后继与辽、金、蒙等异族浴血奋战,弄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而大宋无又北收乏力,偏安东南一隅,毫无作为,岂能不令他们灰心丧气。 沦陷之河山几易其主,年年坐看城头变换大王旗,却盼不到南师北伐,虽屡屡揭竿,却徒劳无功。 民以食为天,能吃口安静饭,延续一脉烟火,对于这些人来讲比什么都重要,哪里还愿意出山为濒危之国抛头露面,白白送死?而且,他们久居这里,与当地百姓相处融洽,有的还与当地居民通婚结亲,对异族的统治亦逐渐适应了,更不想枉费心机拿鸡蛋碰石头。 天生心系十月十五黄山武林大会,勉强在此逗留三天。第四天早上,天生不顾李天成夫fù的苦苦挽留,毅然决然地率领两位夫人挥泪离开了盖州北上辽阳。 天生一行本应从盖州乘船横渡渤海,再经由山东去黄山较为捷径,但他想去千山拜谒一下千山梨花剑邵一鸣老前辈,并想游说其出山参加黄山武林大会,同时也想回长白山看看恩师,然后再南去黄山。 这天傍晚,天生一行三人快到澄州城时,忽然天降大雨,恰好遇见一座丛林古刹,见山门洞开,慌忙走了进去。但见这座庙宇金碧辉煌,雕梁画栋,极为壮观。一小沙弥迎面走来,看样子似来关山门的。见了天生等忙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三位施主是为避雨而来的吗?” 天生道:“正是。同时也想在贵寺借住一宿,请小师傅行个方便。” 那小沙弥道:“施主莫怪,本寺不方便留女施主住宿,请三位施主在山门外飞檐下暂避风雨,小僧要关大门了。” 青青闻言怒道:“普天之下除少林寺有不让女人入寺的臭规矩外,还没听说那座寺庙不许女人进入的。你们这些依靠十方布施生活的秃驴,整天念叨着慈悲为怀,普度众生,为何又这般歧视fù女?难道女人就不是人吗?今晚我们在此住定了,快通知你们主持出来答话。” 那小沙弥亦怒道:“何方妖女,敢在我们‘三学寺’撒野?赶快离开这里,否则贫僧就不客气了!” 寒烟冷笑一声道:“小秃驴好大的口气!别说你们‘三学寺’,就是少林寺的方丈也不敢对我等吹胡子瞪眼,快让你们主持出来说话,否则休怪我们无理!” 那小沙弥见这两个美若天仙的女人说话口气颇大,口口声声要见当家主持,心想一定是大有来头的人物,怕招惹是非,遂换成笑脸道:“两位女菩萨勿恼,既要强住本寺,小僧也做不得主。敢问三位施主上下如何称呼?小僧好去为你们通报。” 也是该着惹事,还没等三人报号,忽然从侧殿冒雨跑过来五个大和尚,呼啦一下便将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3 章 生等三人围了起来。他们不知道这三人的来历,见这一男二女长得俊美,其中一个面貌凶恶的和尚yín笑一声道:“了凡,下这么大雨,不必去惊动你们当家的了,就留下他们三人跟我们一起住吧。” 青青闻言顿时勃然大怒,娇叱一声骂道:“贼秃驴找死!”但听“啪啪”两声脆响,那个凶僧立即萎缩于地,脸颊也顿时隆肿起来,鼻口窜血,并掉下几颗牙齿。另四个后来的和尚见状,发一声喊,齐向青青拳打脚踢,但听青青冷笑一声,玉掌飞扬,但听“砰砰砰砰”响声迭起,那四个和尚个个闷哼一声,跌出三丈开外,全都倒卧在地上,挣扎不起。 那个小沙弥见状,吓得浑身像筛糠般抖动不止,战战兢兢地冲青青道:“女女菩萨这这五人是是来本寺挂挂锡的游游僧,不不是咱们寺里的和尚。望女女菩萨别别误误会小僧这就去去通报主持” 青青刚想说什么,却被天生制止住了。他冲小沙弥道:“小沙弥,我等住宿事小,快去请贵院主持来处理一下善后吧!” 那小沙弥被吓得魂飞魄散,恨不肋生双翅早些离开这里,听了天生的话后,如逢大赦,慌张张地向后殿跑去。 那个先被青青打落牙齿的凶僧挣扎着站起身来,贼眉鼠眼地扫视了青青等三人一眼后,踉踉跄跄向山门外走去。天生虎吼一声道:“站住!阁下想逃跑吗?”虚空一把将其抓回来摔在当地上“在主持没到之前,阁下再妄动一下休想活命!” 这时,但见三个老僧从后殿冒雨急匆匆向山门走来,须臾便至。中间那位慈眉善目的老僧扫视一眼倒卧在地上的五个僧侣,寿眉轩扬,目shè锋芒,冲左边一清癯老僧道:“海音师弟,这五位同道是哪儿来的?” 海音长老道:“师兄,他们是昨天中午来此挂锡的游僧,说是从洛阳白马寺来的。” 那慈眉善目的老僧没再说什么,冲天生等三人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老衲海灯这厢有礼了!不知三位施主是何方人士?为何将这几位僧人打伤?望能赐教。” 张天生抱拳一揖道:“在下张天生,这两人是在下的夫人。我们本yù去辽阳千山拜访一位高人,因天晚且又忽遇暴雨,想在贵寺借宿一夜,明晨赶路。不想贵寺沙弥不允,又蹿出五个凶僧yù对在下夫人非礼,恼怒了在下一夫人,出手教训了他们……” 海灯和尚是三学寺的主持,亦是位武学大师,对江湖上的事了如指掌。闻听来人是名扬江湖的青年翘楚张天生后,朗声笑道:“原来是无敌战神张大侠驾临寒寺,失敬!失敬!快请到方丈待茶!”道罢边伸手礼让,边冲身后的海音道:“海音师弟不察善恶,容留匪人挂锡,致使坏了本寺清誉,该当何罪?海清师弟,你协助他查明这几人的真实身份,速报于我,也好向张大侠有个jiāo待。” 天生自海灯一现身,已觉察到这大和尚是位深藏不露的武林高人,就是海音与海清两位大和尚也不是平凡角色,没想到这三学寺却是个藏龙卧虎之地,遂不敢掉以轻心,暗将护体罡气布满全身,以防不测。 海灯很客气地将天生等人让到方丈净室。宾主刚一落座,早有小沙弥送来香茗。海灯端起茶杯道:“张大侠,二位女菩萨请用茶。久闻张大侠一直在关内笑傲江湖,不知何时到关外来的?到千山去拜见何人?” 天生道:“在下到此纯属偶然,皆因一场天灾造成的。在下三天前到盖州,本想乘船去山东,忽然想起千山距盖州不远,遂萌生拜谒邵老前辈之想,故而北行。今幸天降大雨,得识海灯大师,也许是天赐奇缘吧!” 海灯大师闻言寿眉一轩,目shè锋光,注视着天生道:“张大侠过去见过邵老剑客吗?老衲久闻邵老剑客早已挂剑归隐,足不履江湖,大侠此去,恐怕不一定能见到他老人家。” 天生闻言诧异道:“大师与邵老前辈是什么关系?怎知其不肯会见在下?” 海灯大师犹豫一会儿道:“因为他是老衲的师叔,故而知之。” 天生闻言一愕道:“原来大师是普光圣僧的高足啊!在下失敬了!在下久慕令师叔大名,诚心诚意前去拜谒,若蒙会见固是幸事,倘若不见也没什么,权当去千山游玩一次,亦是雅事。” 这时,海清、海音两人走了进来,海清道:“大师兄,那五人已死其四,只剩一个活的。经核查他们的度牒,发现都是伪造的。后经审问,原是河南流窜来的恶徒,为方便作案,冒充和尚四处招摇撞骗,现被关押起来,准备明天移送县衙处理。” 海灯道:“海音师弟,今后凡是来本院挂锡的僧侣都要严格询问捡查,不可再发生类似事件。海清师弟,你通知斋堂速备一桌斋饭,款待张大侠夫fù。” 二人走后,天生冲海灯道:“敢问大师,贵寺何谓‘三学寺’?能赐教一二吗?” 海灯道:“‘三学’是我佛用语,即:一学用止恶修善,二学用定息虑心,三学用慧破惑证道,三者关系互不可分,本寺便依此而得名为三学寺。” 张天生自幼随师学习的大多是老庄之学,很少研读佛门经典,闻听后并没全懂三学之真谛,只“哦”了一声,没再深问。海灯却道:“张大侠,老衲亦有一事想请教,但不知当不当问?” 天生道:“大师但说无妨,在下知无不言。” 海灯道:“方才不知是哪位女菩萨出手超度了那四个流贼?敢问芳名和出身?” 第二百二十五章 :庸人自扰之 青青不待天生作答,自报家门道:“出手伤人者是小女子所为。小女子叫樊青青,系华山派门人。” 海灯道:“华山派樊掌门是你什么人?” 青青不快地道:“家父。” 海灯一愕道:“女菩萨原来是樊大掌门的千金,难怪手段如此高明。老衲曾与令尊有过数面之缘,论说也不是外人。”他又望了一眼寒烟,似想知道其来历,但没好意思询问。寒烟知其心意,嫣然一笑道:“大师是否也想知道小女子的来历姓名?小女子没有青妹身世显赫,说出姓名恐怕大师也不一定了解,但不说,又恐大师难以释怀。小女子叫陈寒烟,家师人称鸾飞仙子。” 海灯闻言道:“阿弥陀佛!女菩萨原是琴仙之高足!令师大名在江湖上不亚于九大门派掌门,何自惭形秽呢?今晚寒寺真是蓬荜生辉,一时来了三位叱咤风云人物,令老衲不胜荣幸!可惜,老衲遁入空门,皈依我佛,不然当与三位贵客痛饮三百杯,一醉方休!” 天生笑道:“窃闻释门高僧亦有饮酒者,并终成正果。正所谓酒ròu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矜持戒律者未必都能成佛,心中生莲者才是真菩提。” 海灯闻言双目闪烁精芒,高宣一声佛号道:“阿弥陀沸!张大侠虽非释门弟子,但深谙我佛真谛,善哉!善哉!大侠方才之言宛若醍醐灌顶,让老衲茅塞顿开!然修道者根脚不同,故得道者途径各异。老衲孽根颇重,倘若不矜持清规戒律,必沦入万劫不覆之境地!阿弥陀佛!” 这时,海清从门外走了进来道:“师兄,斋饭备好了,是否请张大侠夫fù移驾斋堂用餐?” 海灯道:“烦劳师弟陪三位贵客过去用餐吧,我该作晚课了!” 海清引领天生等人去了斋堂,海灯迅即召见海音到方丈来,命他连夜去千山面见邵一鸣,转告张天生yù去拜山信息。 原来海灯大师误听江湖传言,以为张天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煞星,这次可能特意找其师叔比武,意在扬名。他曾听说张天生打败过许多江湖顶级高手,风头正劲,担心邵一鸣不是其对手,最好避而不见,以免坏了他一生争来的名头。特别是青青进庙时怒杀四个假和尚,认为那些人虽然可恶,但罪不当死,进一步证明了这夫妻三人皆是好勇斗狠之人。他本想设计暗算天生等人,但又恐谋事不成反招其祸。他是个武学大行家,当他从后殿奔山门去时,亲眼目睹了天生使用虚空摄物手法将yù逃走的假和尚给擒了回来。仅凭这手神功就让他望尘莫及。特别是他通过暗放气场查勘过这三人的功力,发现不仅张天生内功深不可测,就连他的两位夫人也比他高出一筹,让他更加不敢轻举妄动,故而才暗使人去通报令师叔,聊尽绵薄之力。 张天生夫fù三人吃罢斋饭后被海清和尚直接送入寮房休息去了,主持海灯没有再召见他们饮茶夜谈。天生内心虽然不太高兴,但一想过去并不认识人家,亦没太放在心上。又一想,不见也好,正好安静休息一宿。 青青和寒烟两人对这件事却有些愤愤不平。她们以为出家人虽然有过午不食之戒律,但晚饭后陪坐一会儿喝杯茶,唠唠嗑什么的,也算聊尽地主之谊啊!觉得三学寺海灯师兄弟三人没一个是通情达理的,而且株连到了他们的师叔千山梨花剑邵一鸣,向天生喋喋不休的唠叨着不必去千山拜见那位狗屁异人,免得遭到冷遇。 张天生开始并没在意,任凭她俩唠叨,也不表态,后见两人唠叨起来没完,不禁正色道:“你们俩人好糊涂,难怪人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你们以为我想去讨好邵一鸣吗?错也!黄山武林大会还有一个多月就要召开了,我是在为正义联盟争取力量,为彻底打败飞鹰帮和万圣教而奔波呀! “个人荣辱事小,天下武林太平事大。为不使武林同道血流漂杵,家家和睦相处,过上太平日子,我张天生别说脸受点热,就是粉身碎骨也心甘情愿!” 两人闻听天生之言后不禁一愕,顿时哑口无言。寒烟怯懦地道:“燕雀焉知鸿鹄之志哉!奴家和青妹心里只有相公,容不得半点别的东西了!故而所虑有限,还望相公勿怪!” 天生亦觉得言语重了些,见夜深雨急,不会有人前来打扰,叹息一声道:“夜深了,难得这么安静,咱们睡吧!”他道罢挥掌煽灭了油灯,当先仰躺在炕上睡下了。 青青噗嗤一声笑道:“怎么?你连衣服也不脱就想睡呀?”天生悄声道:“笨蛋,这里是脱光身子睡大觉的地方吗?也不动脑筋想想!”寒烟与青青闻言猛然警醒,暗忖:“这三学寺主持待客如此冷淡,岂能不谨防其夜里暗算?”遂亦和衣而卧,连鞋都没脱。 因大殿上僧侣还在作晚课,那声声梵唱和咚咚击磬声加上夜雨敲窗,扰得这三人难于入梦。天生尚很安静,一动不动地仰躺着,心里不知想什么,默默无言。这两个女人因不习惯睡北方火炕,翻来覆去滚动着身子,怎么也睡不着,后来两人索xìng对坐夜语,直待天明。 天刚蒙蒙亮,庙上晨钟悠扬响起,青青和寒烟觉得蹊跷,惊掠到窗前向外看去,但听天生如梦呓般道:“晨钟暮鼓人家开始作早课,你俩紧张什么……” 青青闻言不禁冲寒烟噗嗤笑道:“我俩为这个死贼囚守了一夜更,到头来仍没他清醒,你说气人不?” 寒烟叹息一声道:“当姑娘时倒也百伶百俐的,嫁给他后却蠢得不能再蠢了!人家睡着犹如醒着,而我们醒着却如同睡着一般!嫁给他**失神也就罢了,怎么连智慧也丢了呢!” 天生坐起身来笑道:“你俩以为我当真睡着了吗?且不说你俩唠叨一夜让人无法安眠,这庙上的主持和他的师弟亦折腾了一宿,更让我难以安枕。睡着比醒着的还清醒之说纯属骗人的鬼话,因为清醒者根本没睡,只是以假寐手段掩盖真醒而已!” 寒烟闻言道:“原来你一直用千里搜音法窃听庙里的动静是吗?听到了什么没有?” 天生淡然一笑道:“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海灯不过误听江湖传言,认为我是个杀人狂魔,担心我会找其师叔比武借以扬威。为此,他还特派一师弟连夜冒雨去了一趟千山,通知其师叔暂避,不与我见面。他们只是专等其师弟回音,并没有安排不利于我们安全的yīn谋。此人除智愚些外,并不是恶人。我等也是虚惊一场,一夜没安枕,想来与他们比也强不到哪儿去,都不是智者!” 青青笑道:“也好,我们可以不必去千山了!” 天生笑道:“真是猪脑子,一点不开窍。我们不仅要去,而且还要备厚礼郑重地去拜谒邵老前辈。” 青青扬起粉拳擂打天生的胸脯不依地道:“你才是猪脑子呢!人家不想见你,而你还要备厚礼去看人家,这不是脑袋被门挤了吗?噢!天哪!你看我这脑筋的确出了问题,竟把这事忘得死死的!邵老前辈离开华山时说,他想去天山拜访老朋友谢老剑客,恐怕真的不在家耶!” 天生笑道:“你想想看,我说的没错吧?我们都快到了人家大门口,你才想起主人云游在外,这不是猪脑子是什么!” 青青撅着嘴不悦道:“连番遭遇祸变,方寸大乱,人家一时没想起来嘛!” 天生道:“好了,好了,别撅嘴了!邵老前辈不在家也没什么。窃闻千山乃辽东第一名山,又近在咫尺,游览一番也是值得的。天亮了,雨也停了,咱们还是抓紧时间洗漱,僧人吃饭早,吃完饭好早点上路。” 海灯虽然对天生有偏见,但表面上仍不失主人风度,早上亲自过来问候天生等三人,并一起用早斋。天生辞行时,海灯亦假意挽留,客气一番,并亲自送到山门外。 千山位于辽阳城东南六十里处。山似千朵莲花,多奇峰怪石,犹以古松见长。庙宇道观众多,景色秀丽,堪称辽东第一峰。 时近中午,天生、寒烟和青青三人走进山中,顿被这里的迷人景色给陶醉了。但见:奇峰环抱隐古寺,万木参天绕风云。灵泉涌流涧水啸,百鸟啼谷惊客魂。峰峦跌宕,松涛狮吼,雾霭沉沉,木鱼声声。梵唱绕梁,香火旺盛,真是修真养xìng的好去处。 天生虽然知道邵一鸣不在家,但仍想知道他的住处,以备将来再来拜访时好找。他询问过几位樵夫,都说不认识邵一鸣,更不知其住处。这当儿,恰遇从香岩寺走来一个身着灰布僧衣,肥头大耳,肚腹便便的老和尚,忙走上前施礼道:“师傅打扰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4 章 你知道邵老剑客家住在什么地方吗?” 那老和尚上下打量一会儿这一男二女,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邵老施主家住梨花沟,不知三位施主找他何事?” 天生道:“在下久仰邵老剑客大名,特来拜谒,并无什么事。” 那胖和尚伸手向左一指道:“由此前走五里左右便可到梨花沟。不过,三位施主来的不巧,听说邵老施主外出云游去了,你们这次恐怕见不到他。”道罢转身向山里走去,步伐不大,但奇快无比,眨眼工夫便消失了踪影。 第二百二十六章 :铁掌神腿活弥勒 寒烟见状惊道:“原来这老和尚也是一位高人啊!” 天生道:“岂止是高人,恐怕与邵老剑客关系很不一般。咱们去梨花沟吧。” 右去五里,果见一山沟,但见满沟梨树铺天盖地,枝头硕果累累,香气阵阵,直透九霄。林云间有一高台,台上有个八角凉亭,上有二人对弈,天生见状大吃一惊!因为对弈双方有一人正是他们方才见过的那个老和尚。与他对弈的是个皓首白须,清癯瘦削的老道。两人聚精会神,目注棋局,对天生等三人的到来视若无睹。 天生暗忖:“那老道莫非就是邵一鸣吗?不可能啊?天山距此万里之遥,照青妹说他离开华山时间推算,迄今不到一个月,他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能返回来了呢?莫非他没去天山?而这个胖和尚又是谁?听说普光圣僧早已圆寂,不可能是他啊!”他猜知这两位异人一定是误听了三学寺送来的情报后有意消遣自己,心中虽然不快,但为了顾全武林大局,只好委屈求全。他也不征询青青,遂走上前来冲那老道抱拳一揖道:“敢问道长是邵老前辈吗?晚辈张天生特来拜见!”青青扯了一下他的衣襟悄声道:“他不是邵前辈。” 那老道回眸向天生、寒烟、青青三人逐一看了看,最后目光锁定在天生的脸上,老气横秋地道:“原来你就是江湖上传说的风流人物张天生,今日相见果然名不虚传!贫道叫葛长青,并非是你要找的邵一鸣。清觉大师说你是专门来找邵一鸣的,不知找他有何事?” 天生闻听这老道就是闻名于世的“铁掌神腿”葛长青,而那胖和尚竟然也是大名鼎鼎的“活弥勒”清觉上人,心中不禁暗吃一惊。记得师父曾向他提起过这两人的名字,说他俩在江湖中的声望极隆,不比“三剑一竹杖,东海碧玉箫”五位江湖奇人逊色多少,为人放浪不羁,虽然是侠义道上的人,但亦沾三分邪气,是极难缠的人物。天生虽然明知这二人有意消遣自己,但亦不愿得罪人家,遂分别向二人再次抱拳施礼道:“晚辈久闻二位前辈的大名,只是从没见过面,今天在此得遇二位老前辈深感荣幸! “当今江湖上被飞鹰帮和万圣教搅得血雨腥风,混乱不堪,鸡犬不宁。各大门派虽有拯救勘乱之心,但因邪道势大,亦都自顾不暇,岌岌可危,均无力挽狂澜于既倒,亟待有如二位前辈这等高人出山惩恶扬善,收拾残局。晚辈来此拜谒邵老剑客的目的,就是想请其出山匡复正义的,没想到二位前辈也在此山中,真是侥天之幸! “晚辈久仰二位前辈侠名,倘若二位前辈能出山勘乱,江湖太平有望矣!” “活弥勒”清觉上人和“铁掌神腿”葛长青两位异人听了天生一袭话后,不禁暗暗称奇,觉得这位新崛起江湖的后生翘楚并非如传闻说得那么可恶,实乃是位忧患武林安危的侠者!葛长青道:“贫道等不过是闲云野鹤之辈,久不过问江湖上的事了,且又老迈矣,恐无能为力。窃闻张少侠武功盖世,号称‘无敌战神’,又有除暴安良之志,足可担当拯救武林之重任,何须我等老朽出山丢人现眼呢?” 天生道:“星之明不如月之光。这‘无敌战神’的绰号不知是谁送给晚辈的,实在是愧不敢当。常言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谁敢说天下无敌?再说晚辈虽然侥幸在江湖上赢得了一点薄名,那也只是米粒珠光,怎堪比二位前辈皓月之辉!而今江湖上群魔横行,气焰极为嚣张,非一人之力能克,必须联合起所有正义道上的有识之士同舟共济,戮力同心方能澄清玉宇,还太平于江湖。” 清觉上人闻言开笑口冲葛长青道:“牛鼻子道爷,看来江湖上传言不足信,你我都被骗了!”他站起身来冲天生道:“张少侠,常言道:‘不知者不怪。’老衲误听传言,怠慢你们啦,谨致歉意!邵老施主的确不在家,他与老衲和这牛鼻子都是好友,当代其招待好贵客。走,咱们喝酒去!” 葛长青亦道:“对!张少侠远来是客,当以美酒盈樽相迎耳!” 天生原本是个放纵不拘的主儿,胸怀磊落,四海一家,见两位前辈邀请喝酒,也不客套,顾盼一眼身边的两位夫人,点了点头,大步跟着这一僧一道而去。 这一僧一道好像暗通默契,晃晃dàngdàng,大袖翩翩,步如行云流水,向山中白云生处疾驰而去。 天生见状,心知他俩有意与自己较量轻功,遂与寒烟和青青两人暗使眼色,亦展开轻功,如影随形紧缀而行,既不落后,亦不超前。 宾主心照不宣,跋山涉水,逐日追风地奔行有半个时辰,方在一座柴门茅屋前停下了脚步。但听活弥勒回头哈哈大笑道:“老衲竟看走了眼!张少侠乃人中蛟龙,武功名噪江湖,轻功之高本在意料之中,没想到二位女侠亦是世之彩凤,轻功之妙冠绝一时,让老衲大开眼界,好生佩服!” 葛长青亦笑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活弥勒,你我老矣!这世界应属于他们年轻一代的了!” 天生含笑道:“二位前辈功臻化境,宝刀不老,让晚辈望尘莫及!晚辈方才使出浑身解数方仅能附骥,倘若时间一长,恐怕就现眼了!” 世人都喜欢听奉承话,这两位耄耋老人亦不例外。他们俩方才已使出了全力奔驰,而这三位后生却没落下半步,察言观色又见他们毫无倦意,内心都十分清楚,这三个后生的功力绝不在他俩之下。他们明知张天生说的是奉承话,但内心却极为受用。活弥勒道:“此处乃老衲栖身之所,各位施主请进。” 天生心中暗忖:“千山庙宇林立,这位大名鼎鼎的高僧怎么会住在这么简陋的茅屋里修行呢?” 葛长青似乎看出了天生的疑惑,冲天生低语道:“他是个修心不修口的酒ròu和尚,大庙不容,小庙不收,只好藏身在这深山绝谷之中参禅悟道,独善其身!” 天生“哦”了一声,不禁对清觉上人心生几分敬意。他环视了一眼院落景物,但见茅屋三间,柴栅围成广有亩许的庭院,种植着瓜豆蔬果。四周古松如盖,苍劲如蟠龙聚会;花木繁茂,锦绣似火树银花;青山排空,云雾集散凭风力;飞泉流溪,滋润佛界苦僧人。 众人入得屋来,但见正堂供奉一尊玉佛,香案上摆有香炉供果,地上有一蒲团,佛堂虽然简陋,却净洁得一尘不染。左屋是斋堂兼客厅,右屋是书房兼卧室。 众人刚一落座,有两个十四五岁的小沙弥献上松子香茗和千山特产的南果梨。俄顷,那两个小沙弥又陆续端来了美味佳肴,摆满一桌子,大多是獐狍野鹿之类的荤菜,也有各种菌类和时令蔬菜。最令天生兴奋的是活弥勒拿出了自己窖藏五十余年的陈酿美酒,打开坛盖,酒香扑鼻,沁人心脾。 待众人入席,两个小沙弥一一斟满酒后,但听活弥勒笑道:“既无长绳系白日,又无奇yào驻朱颜。人生苦短,能悦心者唯独美酒耳!这是老衲精选红高粱又扫下松针之雪和以野菊酿造的陈酒,不亚于瑶池中的琼浆玉液,请大家开怀畅饮,共同领略那飘飘yù仙的奇幻妙境!” 天生本是嗜酒如命的狂徒,又遇到这无视教门戒律的仗酒修行的羽士高僧,丛林狮园顿时成了赌酒逞雄的沙场。一时间呼卢浮白,觥筹jiāo错,从午时直喝到金乌西坠,玉兔东升尚无歇意。活弥勒喝得兴起,又命小沙弥点上灯火,挑灯夜饮。 寒烟和青青两人自打通任督二脉后,内功日新月异,突飞猛进,酒精已无法麻醉她们的神智,不仅不劝阻丈夫饕餮狂饮,竟与他一样,亦是来者不惧,杯不空走。 铁掌神腿葛老道见如此喝下去难分上下,纯属暴殄天物,遂停杯在手道:“依贫道之见,这酒该歇了!如此喝法,就是饮上三天三夜谁也醉不倒,恐怕这两个小沙弥的腿非给累断了不可!” 天生闻言,斜睨了一眼那两个小沙弥,见他俩的确累得汗流浃背,疲惫不堪,遂赞同道:“葛前辈说的极是,如此饮法,端的浪费了这琼浆玉液,还是留待上人细水长流享用的好。” 活弥勒清觉上人闻言亦哈恰大笑道:“万事莫如杯在手,九界无边任逍游。老衲藏酒甚多,施主们是喝不尽的。牛饮可罢,细酌不可停,直待天亮如何?” 主人美意,盛情难却,于是众人把酒阔论,通宵达旦。 翌日清晨,天生携二美辞别了这对羽士高僧,北去长白山。临行前,葛老道和清觉上人都答应天生届时赶到黄山参加武林大会。天生对这一僧一道自是万分感激,yù各赠送五颗珍珠以为酬谢,但却遭到了拒绝。 千山本是长白山之余脉,天生因急于见到恩师,没从平原穿城行走,而是携二美施展轻功沿山脉驰奔到松云谷的。 这天刚过午,他们到了松云谷家中,没想到却扑了个空,因为病书生并没回家。天生本想马上下山,早点赶往江南,但寒烟与青青两人却坚持要住一天,口说是连日奔波太疲惫,需要调息一下,实则想好好看看天生从小生活的地方。她们觉得这里的山山水水与江南大不一样。江南的山光钟灵毓秀,郁郁葱葱,湿润朦胧;蜀山奇险挺拔,云迷雾罩,幻灭惝恍;关中之山突兀,风干凛冽,沟壑纵横;而这长白山则雄劲浑厚,褶皱张扬,云凝似雪,且松林如海,虎啸鹿鸣,苍穹野莽,辽阔壮丽。 第二百二十七章 :五行八卦阵法 这两个女人首次到长白山,特别是进入这人迹罕至的苍茫林海的深山里,看青山绿水吞吐云烟,识乾坤自在;云松榛林,任鹰扬鸣鸠送迎云天,知物我两忘。嗜好由心生,她们两人并非因此山优于别处而生好感,只因这里是她们丈夫的家。夫家即是她们的家,遂产生回家之感。 天生让两个女人在家里打扫一下尘封的屋舍,自己独自出去打猎,准备晚上吃的。 寒烟和青青两人宛若主fù,将每个房间清扫过后,又想拆洗被褥,见缸里没水,两人找到了木桶准备去门前小溪汲水。这两人一前一后刚走出十余步,忽然互不相见,不禁都大吃一惊!寒烟忽见洪水汹涌,自己却站在一座孤岛上,四野茫茫不见一人,不禁心中大骇,yù踏水豕突,可潮水迎头打来,无法逾越。她大声呼喊青青,然则只闻其声,却不见其人。 此时青青也身困丛林里,转了很多圈也走不出林外。她闻听寒烟说被水困住了,猛然想起朱碧云曾说过这里有奇门遁术,忙对寒烟道:“烟姐!别乱闯了,我们陷入五行阵中了!这个该死的臭男人,临走时也不将阵门关闭,害得我们进出不得!” 寒烟气恼地道:“他怎么也不说一声!哼!我不信就闯不出去!”言罢,提气凝聚双掌,向眼前潮水猛击。但觉掌力犹如泥牛入海,毫无消息,不禁惊道:“这阵好厉害!”又蹿入空中,想凌空出阵,然而,头顶宛若有一张无形巨网,又将其盖压了回来。反复折腾几回,均无法破阵,垂头丧气地一屁股坐在地上,气呼呼地道:“气死老娘了!等这冤家回来决不轻饶他!” 那边青青笑道:“只怕人家回来时,姐姐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到时还不知谁不肯饶谁呢!” 寒烟笑骂道:“你这个臭丫头也敢消遣我?当心我出去后先收拾你。对了,你遇到的是什么情况?也是四面环水吗?” 青青笑道:“姐姐休拿我撒气,有本事去对付他!我遇到的是一片树林,空落落的,连只飞鸟都没有。” 寒烟道:“原来如此!你进入了木形阵,而我陷进了水形阵,木、火、土、金、水,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对啦!青妹,你向我这边闯一下试试,也许咱俩能到一起。” 青青笑道:“那我就试试看,若不成,你再往我这边闯。”青青道罢冲寒烟发话处撞了过来,结果被一种无形的气墙给反弹了回去,尖叫一声道:“不成!你试试看!” 寒烟奋力一冲,竟顺利地窜到了青青身边,大笑道:“青妹,成了!”两人搂抱在一起,宛若久别重逢的情人似的欢蹦乱跳,忽听寒烟道:“青妹,咱们手拉手一齐闯!” 青青笑道:“你想火浴吗?不懂阵法乱闯一通会出事的。咱俩就在此坐等生哥回来好啦!” “胆小鬼!坐着怪难受的,量这小小的五行阵未必有什么凶险。”寒烟不安分地道。 “我听碧云姐说过,这院子里除布有五行阵外,还有倒置八卦阵,变化莫测,据说从没有人能闯进院来。”青青道。 寒烟闻言伸了一下舌头,道:“没想到会这么复杂!不行,咱们得在这儿多住几天,让他教会咱俩如何排阵和破阵之法,否则,将来怎么在这生活!” 青青笑道:“姐姐想的倒很长远,这里只是他的成长地,并非祖籍,将来能否把家安在这儿还不一定呢。” 两人正说笑间,忽听有人哈哈大笑,道:“有趣!好玩!这让我从中得到了启示,把家安在这里最稳妥!” 寒烟和青青听出了是丈夫的声音,只是不见其人,嗔怪道:“好个没良心的,你既然回来了为何还不快解去禁制?”忽见天生扛着一只雄鹿出现在她们面前,笑容满面道:“这禁制解不得,要永远保留。” 这两个女人惊问道:“为什么?” 天生笑道:“你们想啊,一个男人有好几个老婆,在一起生活难免会发生纠葛。有人一旦使xìng子想偷着离开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5 章 怎么防备?但有了这些禁制就不用担心了!” 寒烟噗嗤一声笑道:“你想的倒很美,谁肯住在这杳无人烟的鬼地方让你控制?” 天生笑道:“至少你们俩现在已入瓮中。” 寒烟和青青两人闻言后互递一个眼神,娇叱一声,分左右猛扑了过来,一人捉住天生一条手臂想把他拉倒捉弄一番,但见天生脖子向后一挺,把扛负的死鹿震落地上,两臂用力一圈,立将二女合抱入怀,每人飞吻一下额头道:“好哇!你们俩敢合谋算计亲夫,该当何罪?” 女人在自己的男人跟前往往都犯软骨病。以寒烟和青青两人目前的功力来说,若是联手对付天生,虽无把握将其摔倒,但也不会轻而易举地被其圈入怀中作践。然而事情本身是戏谑玩闹,两人并没有认真使力摔他。当发觉天生卸去猎物动手圈搂时,脚底宛若安了轴承般,亦都顺势投怀送抱,施展出万种柔情取悦男人。 天生左拥右抱,按五行生克步法将二女带出阵外,又回身取回死鹿,剥皮去骨,分割成ròu方,摆在砧板上,然后担水拾柴,生火动炊。 二女宛若贵宾,肃立一旁观望着丈夫忙活着本该是由她们该干的活计,赞叹之余,心里亦感到愧疚与不安。 她们俩虽然也都是没娘的孩子,但却比这个幼失怙恃的丈夫的命运好得多,起码不必自己动手做饭,甚至连女工都很少修习,除了练武付出些体力代价外,基本上过的是养尊处优的生活。 天生做好饭菜时,已是金乌西坠,玉兔东升。寒烟取出了夜明珠高悬于厅堂上,立使满堂亮如白昼。青青不甘落后,焚了一炉得自东海的龙涎香,不仅香气沁人心脾,连蚊虫小咬亦不敢飞临。 天生除炖了一大锅鹿ròu外,还炒了八道素菜,闷了一锅高粱米饭,摆了满满一大桌,好不丰盛!他又从地窖中取来一坛高粱烧,亲手扶着两位夫人就坐,并先为她们斟了一碗酒,然后自斟一碗,发话道:“二位娘子自跟了我后一直流离颠沛,吃了很多苦,今天总算到了我家!孤寒之士,无佳肴奉酬,更无奴婢供驱使,甚是惭愧!水酒一碗,聊表心意,还请二位夫人赏脸!请了!”道罢一饮而尽。 寒烟和青青没想到丈夫会来这一手,含情脉脉地亦将酒干了。青青放下酒碗笑道:“闻听相公家在河间府,而且还是望族,这里不过是相公与令师的避难之所而已,怎说是你的家呢?” 天生道:“你说的没错。但河间老家产业早被家父卖了,所得之金全部捐献给了红袄义军,而且我从未到过老家,却在这里生活了十八年,你能说这里不是我的家吗?” 寒烟闻言,眼含泪光,站起身来为天生斟了一碗酒,又为青青和自己斟满了酒,端起酒碗道:“公翁为国抗战而散尽家产,可谓忠义楷模!相公孤蓬自振,不忘怙恃遗志,为江湖正义而奔走呼号,这种‘铁肩担道义,清风两袖中’的行为,便是一笔巨大的精神财富。奴家承蒙相公厚爱,得持箕帚深感荣幸!奴家敬相公一碗酒,愿与相公荣辱与共,同甘共苦,矢志不移!”言罢将那碗烈酒一饮而尽。 三人传杯换盏,夜话衷肠:言义则慷慨激昂,言武则刀客剑侠,言文则各抒己见,言情则笑逐颜开。三人把酒问道,欢声笑语,好不畅快淋漓! 樽前酒量谁能惜,都是高阳客。天生本就善饮,而寒烟与青青自打通玄关后也成了千杯不醉的女酒徒。三人忙里偷闲,伉俪情深,直饮到更深夜静方相拥着就榻安寝。 因寒烟和青青两人闹着要学五行八卦阵法,想在山中多住几日,不肯下山。天生屈指算了算,离黄山武林大会还有一个月零三天,时间还来得及,便答应了她们的要求,又住了七天。其实,天生对阵法也不很熟悉,只会恩师在庭院所布的五行与八卦阵法,对其中的玄妙变化掌握得也不精,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因此,只传了些皮毛。 在这七天里,天生还抽空领着两位夫人游览了长白山的风光。游玩时,他们不仅采到了两株千年老山参,还意外地发现了一条大河。但见这河水波澜壮阔,碧绿清澈,宛若玛瑙项链,萦绕在白山苍林之间,蔚为大观。天生虽在长白山生活了十八年,却从没见过这条河,不知此河源流,经打听当地渔民,方知这条碧水不叫河,名为鸭绿江。 鸭绿江源起白头山,南流入黄海。天生考察过后,遂想走水路去江南。寒烟和青青两人对上次海难仍心有余悸,竭力反对走水路,认为水路虽近,但风险太大。天生虽然喜欢冒险,但耳根较软,被两位如夫人的枕边风吹得改变了主意,最终选择了由陆路南下。 七天过后,三人联袂离开了长白山向关内驰去。途经燕山时,路遇一队蒙古兵向当地百姓强行征粮。时值青黄不接之际,有的贫苦人家连自家都没米下锅,拿不出余粮来,有的被迫卖儿卖女抵军粮,有的背井离乡,逃亡外地或藏匿于深山之中,凄惨悲凉,目不忍睹。 第二百二十八章 :救世主 天生暗中打听,得知是蒙古军队为攻打大宋而征集的备战粮,不禁激起他的侠肝义胆,yù为当地百姓抱打不平。他通过暗中调查,发现这支征粮军队仅有三百余人,遂于夜间携带两位如夫人暗暗潜入军营,乘官军不备,展开大屠杀,将那三百余名蒙古兵悉数击毙,没留下一个活口。他们又连夜将蒙古兵搜刮来的金银珠宝分投在当地贫困人家门口,天将破晓时,又化名为“救世主”,在军营附近村落奔走呼号,说是他们杀死了鞑子兵,让当地百姓去军营粮仓去取回粮食。果有几个胆大的村民拿着麻袋来取粮,饥饿的百姓见有人带头,遂一哄而起,全来抢粮。 地方官府得信赶来时,粮食全都被抢光了,只剩下三百余具尸体。 天生怕牵连地方百姓,公开面见地方府尹,说杀人夺粮是他“救世主”干的,与当地百姓无关。言罢又与两位夫人故意炫耀神功,一鹤冲天而起,飘飘yù仙离去。吓得地方官和其带来的一群捕快个个瞠目结舌,呆若木鸡。只好一面掩埋官兵尸体,一面将情况如实申报到大兴府。 天生因血洗军营,又公开面见过地方官,暴露了身形,很快就成了官府画影图形的通缉犯,行止很不方便,遂让青青和寒烟各施展出易容妙手,化妆成主仆前行。 天生改扮成一位富翁,寒烟和青青两人扮成跟班男仆,又雇了一辆凉篷马车,一路穿府越县,晓行夜宿,直奔江陵府燕子窝而去。 这天中午,马车将近大宋边关襄阳城时,正赶上蒙古征南都元帅阿术率领军队驻扎在马虎头山,又在汉东白河口筑城,准备攻打襄阳城。两军jiāo战在即,边关盘查很严,车夫不敢越境,天生只好给付车资,将马车放回徒步前行。当行至襄阳城城门前,但见等待通关的百姓排成了长龙,边检很严,而且听说凡携带兵器者一律当做jiān细抓起来,过关尤难。 天生获悉蒙古兵yù攻打襄阳城,本想义助大宋守城知府吕文焕抗敌,但由于黄山武林大会召开在即,而且不知蒙古兵何时发动攻城,遂决定先赴黄山,待黄山武林大会后再返回襄阳助战。于是返回到唐州城,想于晚上偷越过境。 唐州距襄阳城很近,城池不大,但很多商贾行人因当日不能入宋境而云集在这里等候,显得非常拥挤。由于流动人口多,茶楼酒肆客满为患,虽处于兵荒马乱时期,但却显得异常繁盛。 三人连走了数家大客栈,都无空余房间,后在西关一条挺背的胡同里找到了一家小酒馆。这家小酒馆虽无住宿房间,但来这里吃饭的人并不多,尚有三四张空桌。天生心想,既然不在此过夜,无住处也没关系,遂找了一张空桌坐了下来,要了些酒菜,浅斟慢饮,消磨时光,等待天黑。 傍晚时分,有一美少fù怀抱着一个不满周岁的婴儿走进了小酒馆,先向屋里四处张望一眼,然后在角落处拣个空桌坐下。那婴儿好像饿坏了,不住地涕哭,少fù向店家道:“给我上一碗zhà酱面,要快点!”忙又解开上衣右衽,掏出nǎi头塞到婴儿口中,嘴里哄道:“宝贝儿莫哭,乖……” 店家很快就将zhà酱面端了过来,那美少fù也好像饿极了,没等nǎi完孩子,就动筷子吃了起来。这时,忽见门口有一个二十左右岁的蓝衫汉子,探进半个身来,贼眉鼠眼地向屋里扫视一眼,目光停在了那位美少fù身上,急忙回头道:“曹公子!秋桐在这儿哪!”但见那少fù面现惊慌之色,慌恐地放下了筷子,抱着仍在吃nǎi的婴儿霍地站起身来,来不及断nǎi和掩襟衫就匆匆向门口走去。 那个蓝衫汉子伸手抓向少fù的左肩,道:“哪里走!跟我见曹公子去!” 但见那少fù左手一挡,怒声道:“狗奴才闪开!休要拦我去路!” 但听门外又有一人道:“秋桐!本公子待你不薄,为何要离我而去呢?” 那个叫秋桐的少fù骂道:“姓曹的!你这条披着人皮的色狼,休想再花言巧语蒙骗我了!你为了达到占有我的目的,明明是你谋杀了孩子他爹,却骗我说他是死于非命,真是卑鄙无耻,禽兽不如……” 那姓曹的公子闻言辩驳道:“秋桐,你这是听谁说的?邱大哥的确是死在黄河老怪之手,怎么能说是我害死的呢?此事一凡可以作证啊!” 秋桐冷笑道:“你别再演戏了,一凡那奴才是你的心腑,他的证明不足为凭。此事我已查明,你休要再抵赖。你要是良心还在的话就放我们娘俩走,否则唯死而已,决不会再跟你回去的!” 那姓曹的原形毕露,冷笑一声道:“你这个臭婊子,别不识抬举!本公子想要的人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会被捉回来的,想死更是没门…” 忽听有人冷笑道:“小兔崽子,假若你先死了呢?” 曹公子闻言惊愕四顾,但见从酒店东山墙转出一男一女,男的身形矮小却头大如斗,虬须压耳,长得奇丑无比;女的是位白净丰腴的半老徐娘。 曹公子见了那位大头矮人后惊呼道:“黄河哦,佟老前辈!你、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来的两人是黄河老怪和云水娘。但听黄河老怪道:“老夫若不来,岂不为你这混蛋小子背一辈子黑锅吗?明明是你小子在荆门暗下dú手杀死了姓邱的同伴,却嫁祸于老夫,这笔账该怎么清算?” 曹公子惊诧得向后退了几步道:“你、你一直在暗中跟踪我们!原来是你泄漏的机秘!莫非你也对这臭婊子产生了兴趣?” 黄河老怪闻言大怒,道:“小兔崽子,你死定了!”道罢抬手向曹公子劈了一掌,掌势挟山撼岳,力逾千斤,势不可当。 曹公子在荆门同黄河老怪jiāo过手,吃过苦头,不敢硬接对方掌力,慌忙向左飘移丈许,避开了正面攻击。忙道:“姓佟的,你既然喜欢这个臭婊子,本公子就让给你好啦,何必欺人太甚?” 黄河老怪咆哮一声,进步又劈了一掌。曹公子再次腾挪闪开,忙从肩背上抽出宝剑,抖手挽了个剑花,怒道:“黄河老怪,本公子虽然打不过你,但也不是好欺负的,看剑!”一剑直刺黄河老怪左肋。 黄河老怪冷笑一声,左掌侧击,dàng开来剑,上步直踏中宫,猛抬右掌拍向对方天灵盖。曹公子撤步闪身,云剑护顶,哪知黄河老怪拍其头顶是虚,右掌一翻,直向其前胸摁去。但听曹公子闷哼一声,人如断线纸鸢般倒飞出三丈多远,扑嗵一下摔在了地上。但见曹公子挣扎坐起,口角噙血,目shè怨光,手指着黄河老怪yù骂无声,显然伤得不轻。 黄河老怪恨他当着云水娘的面说其喜欢那美少fù秋桐,暗起杀心,出手极重,yù置对方于死地。然而让他惊诧的是,曹公子明明中了他一记重掌却没立即毙命,遂走过去抬手yù再补一掌。蓦地,从胡同一端同时传来两声断喝:“老怪住手!休伤吾子!”声落人到。黄河老怪转头望去,但见来的也是一男一女。男的是铁掌追魂曹彬,女的是罗煞女白静。曹彬一掌震退了黄河老怪,白静则直奔曹公子身前,伸手扶住其身,忙从怀中取出一丸丹yào喂入其口中,又为其推宫活血疗伤。 天生和寒烟、青青三人早从酒店里走了出来,一直站在门口观看。由于他们都经易容改貌,不仅黄河老怪夫fù没认出他们来,就连后到的曹彬和白静两人也没看出破绽。 天生从曹公子的剑法上已猜到其可能是九龙山庄上那位被万圣教捉去当作人质的“少庄主”,又听曹彬与白静两人来时那句“休伤吾子”的话后,证明了他的判断是正确的。他虽然不完全了解曹荃与那位叫秋桐的少fù之间的恩恩怨怨,但从他们问答之中也大体猜到了些端倪。他认为这可能是一桩图色害命的案件。因为有黄河老怪chā手其中,他不想公开露面,坐视事态发展,再见机行事。 曹彬手指黄河老怪道:“姓佟的,你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能对后生晚辈下这样的dú手?难道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黄河老怪冷笑道:“曹彬,原来那小杂种是你的儿子,难怪其色胆包天,为图美色而谋杀人夫,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老夫原先并没有想管这档子闲事,可恼的是你那个风流孽子谋杀了那女人的丈夫后,不该嫁祸于老夫,而且还口出不逊,故而不得不给以惩戒,以儆效尤。” 曹彬jiān笑一声道:“老怪物,此处不是谈论是非之所,若是你有胆量,今晚二更天请到城西唐河边古庙一会,咱们届时在拳头上论是非便是。”他言罢,冲白静道:“抱上荃儿走吧,晚上我会找回公道的!” 白静幽怨地瞥了一眼黄河老怪道:“老怪物,晚上再与你算怅!”道罢,抱起儿子曹荃同情夫曹彬疾驰而去。 黄河老怪没有拦阻,哈哈大笑道:“老夫不会让二位失望的,晚上一定准时赴邀,不见不散。”道罢转头冲云水娘咧嘴一笑道:“老婆,咱们进去吃点东西,祭祭五脏庙,免得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6 章 上动手没力气。” 第二百二十九章 :长白客 云水娘嗯了一声,白了秋桐一眼,跟着黄河老怪进了小酒馆,找了个临窗空桌坐了下来。 那个叫秋桐的美少fù抱着孩子亦跟进酒馆,站在黄河老怪夫fù面前深鞠一躬道:“难女多谢佟老前辈仗义相救!曹家父子靠山很硬,还望佟老前辈晚上不必履约,免得遭到不测。” 黄河老怪闻言刚yù开口说话,忽觉大腿奇疼,知是云水娘暗中掐他,冲秋桐挥了挥手,不耐烦地道:“小娘子休要谢老夫,老夫并非是为了你才招惹曹家父子的。你快逃命去吧,逃得愈远愈好。” 秋桐又向黄河老怪裣衽一礼,道:“虽言大德不酬,但难女不是忘恩负义之辈,倘若我母子侥幸活命,它日必报前辈今日援手之恩!”道罢,抱着孩子转身向门外走去。 天生和其两位夫人先于黄河老怪回屋入座,耳闻目睹这美少fù的言行举止,觉得这个女人虽然长得有些媚骨风骚,但却爱憎分明,不失为女中豪杰,巾帼英雄。见外面天色已晚,夜幕将合,心中暗替这少fù的前途担忧,恐其遭遇不测,有心暗中跟去保护,又觉不妥,正犹豫不定,却见寒烟和青青两人起身跟了出去,耳际传来寒烟蚁语传音道:“相公,奴家和青妹跟这女子走一段,看她到何处落脚,二更时城西唐河岸边上再见。” 天生闻言,心中暗暗欢喜,也用蚁语传音道:“你俩多加小心,见机行事,不可逞能。” 这时,忽听黄河老怪拍桌咆哮道:“店家!怎么还不送酒菜过来!” 但见店家从后屋慌张张地走过来,点头哈腰地道:“这位大爷,不知你老想吃些什么?请吩咐一声,小的马上给您送过来。” 原来这酒馆里的食客见有人在门前打架都吓跑了,店家也恐惧地躲了起来。黄河老怪进屋后见没人上前伺候,加上他自那美少fù离去后,亦暗自担心其安危,本想留住那少fù,又怕云水娘吃醋,故而拿店家出气。但听他怒声骂道:“他妈的,尔等有眼无珠,老夫等了多时了,也没见有人过来,如何点菜?快去切十斤熟牛ròu,再拿两只烧鹅,外加一坛陈年花雕酒。” 那店家应声走入后厨为黄河老怪安排酒莱去了。此时,酒馆厅堂上只剩下了黄河老怪夫fù和天生三人。天生站起身来笑道:“二位前辈怎么跑到这儿来行侠仗义,难道不怕万圣教找你们的麻烦吗?” 黄河老怪和云水娘闻言霍地转头注视着天生,见说话的是个陌生人,但又觉口音很熟,不知是敌是友,正疑惑间,忽听这陌生人低声道:“我是张天生,为掩人耳目而易容。” 黄河老怪和云水娘闻言慌忙站起,拱手拜道:“老奴拜见主人!”天生抱拳还礼道:“二位前辈请勿多礼,我们暂且当成萍水相逢的朋友,切勿泄漏我的身份。”两人闻言齐道:“遵命!” 这时店家正端着一方盘切好的熟牛从后屋走来,但听天生高声道:“二位前辈身手不凡,在下好生仰慕,yù敬二位一杯酒,不知能赏脸否?” 黄河老怪哈哈大笑道:“四海之内皆兄弟。这位朋友,若是不嫌弃我们夫fù老迈的话,就请移座过来,咱们同桌共饮岂不快活!” 天生笑道:“前辈如此盛情,在下敢不从命!”道罢端着酒杯含笑走了过去,挨着黄河老怪身边坐下。黄河老怪又故意问道:“朋友台甫如何称呼?府上在哪里?愿闻赐教。” 天生没想到黄河老怪会问他名字,心想也应该有个化名,叫什么名字好呢?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生我者,父母也,就叫张胡子吧!又一想,觉得不妥,这名字沾有匪气,易被人猜疑,遂灵光一动道:“二位前辈,真是不好意思!在下辽东人,本姓张,名字有些不雅,叫胡子。因张某长年贩卖人参、鹿茸等长白山特产,道上朋友遂都叫张某为长白客,叫习惯了反倒忘记了本名。” 黄河老怪哈哈大笑道:“胡子即匪,兄弟的名字的确不雅,那老夫也称兄弟为长白客吧。” 这时店家已将十斤熟牛ròu、两只烧鹅和一坛花雕送了上来。黄河老怪取过酒坛,揭开红绸盖,先为天生斟了一碗,又为自己和云水娘各斟了一碗,放下酒坛,端起自己的那碗酒道:“长白客兄弟,你我虽然初次见面,却一见如故,很是投缘,来!咱们干一碗!” 两人虽然是演戏,但演得却很逼真,连干了数碗,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云水娘边为二人频频斟酒,边暗中窃笑,觉得这主仆二人哪像是初次相逢的新朋友,倒似一对久别重逢的老酒友。 寒烟和青青两人暗缀在秋桐身后,见其抱着孩子一路东张西望,惶恐不安地走出了南城门。出城不久,就见秋桐拐入左面一片杂树林,失去了踪影。两人觉得蹊跷,急展身形亦钻进了那片杂树林,突然发现秋桐进了林子后动如脱兔,健步如飞,向东南方向迅疾狂奔,不禁暗吃一惊!心忖:“原来这女人也会武功!其轻功提纵术虽称不上一流,却也相去不远。怪不得她不走官道,拐入林间,目的是便于施展轻功!” 寒烟过去曾来过这一带,对这个地区的地理较为熟悉,见其奔行方向是桐柏山区,遂冲青青悄声道:“青妹,咱们全看走眼了!这女人跟本不需要保护,咱们不如回去。”她的话音刚落,忽听那少fù尖叫一声,接着又听到斥骂与打斗声。二人大吃一惊,双双冲天而起,迅疾向打斗地点掠去。但见有两名青衫壮汉如鹞鹰搏兔般夹击秋桐,秋桐闪展腾挪,一手抱着婴儿,另一手抵挡二人攻击,虽然以少敌多,却有惊无险。 寒烟与青青没有马上出手相救,忙藏身树后偷观。因为她们看到那两名壮汉都背chā钢刀,但却没使用,只是徒手缠斗,显见是意在擒拿秋桐而非杀之害命。但听秋桐斥骂道:“你们两个混蛋好不要脸!先夫平常对你们不薄,整日好酒好ròu地吃喝着,呼兄唤弟视为好朋友。如今,他才走了半年,你们就帮着姓曹的来欺负朋友之妻?真是禽兽不如,枉披一张人皮!” 一青衫壮汉冷笑一声道:“嫂子之言差矣!何止我们俩忘了邱大哥,你不也是一样吗!邱大哥尸骨未寒,你就耐不住寂寞,明目张胆地与曹公子上了床,甜哥儿蜜姐的好得不得了,怎么却反怪罪起我二人来?曹公子说了,要是你能回心转意,回到他身边,他仍然会好好侍你,倘若你再执迷不悟,一意孤行,便让我二人提着你的项上人头去见他。嫂子也是个聪明人,邱大哥既然不在了,而你又与曹公子好过,何必放着生路不走却走死路呢?” 秋桐闻言气得蛾眉紧蹙,杏眼圆睁,怒骂道:“若不是你们这些混蛋联手使计欺骗于我,我怎么会跟他上床?你们都该死,即便我生不能雪这奇耻大辱,死后变成厉鬼也决不放过你们的!” 另一壮汉道:“嫂子何必这样固执?你怀中抱的是邱大哥的唯一血脉,你死了不要紧,岂不也断了邱家的香火?何不忍辱负重,为邱家留下一条根呢?” 秋桐闻言一愕,停止了抵抗,愣在当地,呆若木鸡。那壮汉迅即上前点了秋桐的麻穴,yīn险地冲另一壮汉道:“章兄,你我幸不辱命,总算拿住了她,快将她带回去请功吧!” 那壮汉笑道:“还是刘兄手段高明,否则恐难将她生擒回去。”他的话音刚落,忽然闷哼一声,扑嗵一声前扑在地,一动不动。那姓刘的壮汉一愣神,月光下隐见其同伴后脑上嵌着一片树叶,惊呼一声道:“摘叶杀人”忽觉自己后脑一凉,亦人事不知地栽倒了。 秋桐虽被制住了麻穴,但神智尚清,见捉拿她的两个仇敌突然双双倒地,又听姓刘的惊叫“摘叶杀人”,借从树冠缝隙shè下的微弱月光向那两人望去,果见他们两人脑后各嵌一片树叶,不禁惊诧地抬头望去,但见从一棵古槐后转出两位俊俏的少年男子。她恍惚在哪里见过这两人,却又一时又想不起来,心中暗忖:“难道是这两人下的手?他们如此年轻就练成了摘叶伤人,飞花碎石的神功?” 来者是寒烟和青青两人,飞叶杀死那两个壮汉的正是她们俩。青青走来挥手一拂,立将秋桐穴道解开了,笑道:“这位大嫂,你好糊涂!世上有谁会杀其父而又愿意抚养其子的?” 秋桐脸色羞红,垂首道:“奴家多谢二位公子相救!敢问二位公子尊姓大名?奴家倘若能苟全xìng命,他日也好登门拜谢。” 寒烟笑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吾辈份内的事,何需报答。我二人不过是爱管闲事的草野闲人,从不留名于世,还请这位大嫂见谅。” 秋桐叹息一声道:“说的也是,凭二位公子飞叶杀人之绝技,世间有谁能奈何得了二位公子!奴家一介弱女子,想报恩也难。奴家请教台甫,无非想做个长生牌位,早晚为二位公子祈祷平安与长寿而已!” 青青心中一动,笑道:“大嫂有此仁心,我二人心领了!大嫂倘若念念不忘今晚之事,就请记住无敌战神张天生大哥之名即可,因为是张大哥派我二人来暗中保护大嫂的。” 第二百三十章 :恶有恶报 秋桐闻言眼睛一亮,惊道:“原来二位是张大侠的朋友,难怪有这么好的身手!大德难酬,不过奴家会记住张大侠的恩情的,此生不能报恩,来生结草衔环亦当还情!” 寒烟斜睨一眼青青,嗔怪道:“多事!”又转头冲那秋桐道:“大嫂不知何往?我二人送你到地头后还得回去复命哩!” 秋桐道:“多谢二位公子美意,奴家想去的地方很远,怎敢有劳二位长途跋涉,岂不折杀奴家了吗?”她嘴上说不敢有劳两人护送,但目光却流露出渴求的神情。青青口快心直,道:“大嫂休要客气,就是天涯海角,我们也要护送你到地点的。” 秋桐道:“那就烦劳二位公子了。奴家的舅父在桐柏山紫云寨,奴家想去舅父那里暂避一段时日。” 寒烟道:“桐柏山离这里不算很远,咱们快些走吧!”于是三人各展轻功向桐柏山区奔去。 一路上,青青试探着向秋桐询问关于她丈夫的死因和她本人的遭遇,秋桐虽然不十分了解这两位美男子的身份,但还是简要地说出了她的不幸经历。 原来,秋桐和她死去的丈夫邱雨是同门师兄妹,都是荆门人。两人大前年结的婚,夫妻感情甚笃。 曹荃早在四年前就认识邱雨和秋桐两人,他们结婚时,曹荃还曾前来贺喜过。曹荃当时还是九龙山庄的少庄主,原名叫刘荃(刘荃是于十天前在荆门巧遇其母白静和生父曹彬后方知自己的真实身份的,遂对外改称曹荃)。曹荃自拜在万圣教教主尚能的门下后声价十倍,到处为非作歹,无人敢招惹。两个月前,他到好友邱雨家作客,发现其妻秋桐生过孩子后比当年出落得更加丰腴娇美,容光焕发,不禁暗生觊觎之心。 邱雨夫fù因曹荃是老朋友,并没想到是灾星临门,自是盛情款待,并找来了许多好友作陪。酒席上,邱雨闻听曹荃加入了万圣教,并被教主收为门徒,红得发紫,更不敢怠慢,不仅好酒好ròu招待,还亲自陪同曹荃游览当地风光。 一天,邱雨带着几位好友陪同曹荃到东山游玩,与黄河老怪夫fù邂逅相遇。几个年轻人因不认识黄河老怪,见这个奇丑无比的老头携一美fù行走,不禁发笑讥讽,惹怒了这两位亦正亦邪的怪人,被黄河老怪和云水娘一通拳脚打得落花流水,四散奔逃。邱雨当时被黄河老怪打折了一根肋骨,是曹荃救他逃走的。 练武之人伤根肋骨并不算什么大伤害,但曹荃为图谋邱雨之妻,却借机暗下dú手,在逃跑途中,臂膀一使劲,活活将邱雨挟死了。他将邱雨尸体送回府上,冲秋桐添油加醋的大肆渲染,嫁祸说是被黄河老怪打死的,要不是他舍命争夺,恐怕连尸体都运不回来。 秋桐乍见夫死,悲痛yù绝,哪里会仔细琢磨真伪?加上同去的人都异口同声说是被黄河老怪给打死的,更是深信不疑。 其实,同去的几位朋友中,有的曾亲眼看到邱雨当时伤势并不很重,曾怀疑到曹荃暗中做了手脚,但慑于他是万圣教的红人,谁都不敢说真话。曹荃又暗中威胁这些人,倘若谁敢胡言乱语,不仅立取其命,还要诛戮其全家。因此,所有生疑的人都屈服在他的yín威之下,不仅不敢声张真相,甚至还都帮其圆谎。 曹荃为讨好秋桐,主动帮助其主持丧事,并整日哭天抹泪的,犹如他死了亲哥哥一般,令秋桐万分感动。而且,他还公然向秋桐承诺,一定要亲手杀了黄河老怪,为邱雨大哥报仇雪恨。 在处理丧事期间,曹荃还暗中派人制造谣言,说黄河老怪yù来荆门邱府屠门,根除后患。秋桐不知是曹荃设的圈套,闻听传言后竟信以为真,心中甚是恐惧。她也是江湖中人,知道黄河老怪是个招惹不起的大魔头,为保住邱家一点香火,于是草草埋葬了丈夫,带上还不满周岁的孩子跟随曹荃逃到了荆山。 曹荃是个调戏fù女的班头,偷香窃玉的高手。他虽然一肚子坏水,但长得却很清秀,仪表风流倜傥,又俐牙伶齿,能说会道,女人见了,很少不被其迷住的。他把秋桐带到万圣教设在荆山的一个秘密据点后,几乎天天不离秋桐左右,殷勤呵护,照顾得无微不至。不上半个月,曹荃便将秋桐哄骗到了他的床上,两人明铺夜盖,宛若夫妻。 有一天,秋桐无意间偷听到曹荃手下人背后私语其丈夫邱雨的死亡实情,心中万分震撼,宛若五雷轰顶,悲痛yù绝。她万没想到这些天来与自己同床共枕的曹荃竟然是杀害其丈夫的真凶,真是掬尽三江四海水,也难洗去满面羞色。她想找那个人面兽心的曹荃当面问罪,又恐惹恼了人家反遭不测。暗忖:“自己死了倒没什么,可孩子怎么办?那是邱家唯一的根苗,若是保不住孩子的xìng命,岂不更对不起死去的丈夫?”于是,她趁曹荃有事外出之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7 章 抱着孩子偷偷溜走了。 秋桐幼失怙恃,是其娘舅将她抚养大的。她的娘舅也是她和死去的丈夫邱雨两人的授业师父。她逃出荆山后想到许州娘舅家躲避,没想到她到了许州却扑了个空,其娘舅因怒杀了两个蒙古靼子而遭到了官府的通缉,举家逃回老家桐柏山紫云寨。秋桐又折向桐柏山,途经唐州时,被追赶而来的曹荃手下之人撞见了,于是发生了傍晚那一幕故事。 青青听了秋桐的叙述后,对这个女人既憎恨又同情。她恨其是个水xìng杨花的女人,丈夫尸骨未寒,不该跟别人上床,但对其得知丈夫死亡真相后,能毅然决然地离开了那个衣冠禽兽,并没彻底泯灭天良而生敬佩与怜悯之情。 唐州城西有条大河叫唐河,是汉江支流。这条河起源于方城县伏牛山南侧,南流入湖北境内与白河汇合后又称唐白河,到襄樊入汉江。 河东岸有一高台,台上有座废弃的破败古庙。但见殿宇歪斜塌陷,断壁颓垣,瓦砾遍地,到处可见蛛网尘埃。院内古木参天,荒草没膝,狐兔奔窜,甚是荒凉。秋风阵阵,落叶沙沙,寒蝉凄厉,鬼气森森,外加苍穹之上悬挂的那一弯冷月,数点寒星,淡淡清光洒在这凄怆的寺院里,更显得冷寂与颓废。 在布满苔藓的石阶上,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人,长长的影子伸延在草丛瓦砾上,望去宛若两道鬼影。 “海哥,姓曹的怎么会选在这种鬼地方约斗,莫非是我们找错地方了吧?”那女人道。 “水娘勿疑,西郊只有这一处古庙,不会错的。”那男的道。 那女人抬头望了望夜空又道:“已到二更天了,他们怎么还没来,不是不敢来了吧?”她的话音可落,但听一声冷笑响自墙外,道:“凭你们两人的本事还吓不倒曹某!让二位久等了,曹某来迟一步。”话落,人已从墙外shè落在院中。 不用介绍,先来的一男一女是黄河老怪和云水娘,后来者是铁掌追魂曹彬。 黄河老怪yīn阳怪气地道:“怎么只你一人来,你那个姘头呢?” 曹彬yín笑一声道:“我怕她吃醋,因此没带她来。” 黄河老怪不解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曹彬望了一眼云水娘笑道:“因为我又看上了你的女人,你说我能带她来吗?” 黄河老怪闻听勃然大怒,骂道:“曹彬狗贼,你今晚死定了!”话落,抬手一掌向曹彬劈去。 曹彬冷哼一声,亦抬手回击一掌,两掌相撞,立闻“砰”的一声大震,两人各退一步,互相对视一眼,似乎都很吃惊,觉得对方掌力强劲得出乎自己的意料,遂都不敢掉以轻心。 曹彬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没想到佟兄的武功进步得这么快,看来今晚我可能无福消受你的女人了!”他嘴上讨便宜,但手却没停止攻击,向黄河老怪又连劈了三掌。 黄河老怪双掌齐扬,震开来掌,亦回敬道:“曹老弟,听说你那个姘头很风流,你不该撇下她独自来此赴会,别偷鸡不成反失一把米,当心她背着你勾引别的男人上床。” 这两人好像不是在拚命,倒像是在彼此戏闹,谈笑间打了三十余招,却平分秋色,谁都没讨到半点便宜。 这时,黄河老怪忽觉四周树影里作响,似有许多人暗暗潜入,不禁惊道:“曹彬,你带来多少帮手?何不请他们一齐现身?” 铁掌追魂曹彬闻言亦哈哈大笑道:“老怪,你休要贼喊捉贼。曹某虽然无把握嬴得了你,但至少还不至于输给你,何需约人前来助战?”他一掌逼退了黄河老怪,冲树影里大声喝道:“何方朋友?既然来了为何不现身一见……”他正想再说几句难听的话,但话到嘴边却戛然而止,因为他见到了他最怕见到的人。 月光下,他隐约发现从四周现身出来的都是九龙山庄的人,领头的是他的旧主人刘新洲。他见了以后大惊失色,刚想转身离去,但听刘庄主怒声喝道:“曹彬休走!你这个丧尽天良禽兽不如的狗东西,既然有胆窃取朋友之妻,为何无胆与朋友见面?今晚你我只能有一人活着离开此地!” 第二百三十一章 :昔日恩怨 曹彬万分尴尬地转回身,冲刘新洲一抱拳道:“刘大哥,兄弟我、我对不起你!其实、其实是是嫂子她”他吞吞吐吐语无lún次,想把他与白静的jiān情推卸到白静一人身上。这当儿,忽听形同废墟的神殿后传来一声幽叹,让他不禁打了个寒战!他听出那声叹息是其姘头白静所发,遂住口无语,神情恐慌地向神殿望去。 刘新洲似乎也听到了那声叹息,但他只向那废墟处瞥了一眼,并没理会,而是迈步逼向了曹彬。 世上的仇怨莫过于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九龙山庄庄主刘新洲面对给他戴绿帽子并最终夺走其女人的盟弟曹彬,早就遏止不住心中的怒火。但见他满脸杀气,恨不将其立劈剑下。他先冲黄河老怪道:“佟兄,请你让开。兄弟与这姓曹的有笔帐要结算,倘若不能亲手杀死这头披着人皮的色狼,再请佟兄出手。” 佟四海点头道:“刘庄主请便,佟某为你观敌掠阵。” 铁掌追魂曹彬与黄河老怪佟四海早就认识,但jiāo情一般,若不是因佟四海打伤了其子曹荃,他也不会与其约战的。他原以为佟四海的武功不如自己,故而敢单刀来此赴会。但经方才一jiāo手,发觉对方的武功比过去精深了,并不在他之下,要想取胜很难。而让他万没想到是刘新洲会在这里出现,颇出其意外。他对刘新洲的武功了若指掌,自信有能力可在两百招之内战胜这个昔日的旧主人。但有黄河老怪这个强手虎视眈眈的窥视于侧,多少让他心中感到有些打鼓。因为,他脑子并不笨,即使打败了刘新洲,也会损耗其许多体力,届时将无力再与佟四海抗衡。再者,其姘头白静突然来到庙中,让他心里感到很不安。因为,其子曹荃伤得很重,生命垂危,原说好了让白静留在下处照看孩子,由他一人前来赴约。白静的到来,说明其子可能出了意外,否则白静不会来的。 他心中惦念着儿子的安危,想回下处看看,本无心恋战。特别是这种毫无胜算的争斗,让他更无斗志,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他环视一下四周,想伺机走人。然而,他看了后却惊呆了!此时环列四周的不仅只是九龙山庄的人,又意外的发现了双林堡的人马。 双林堡堡主西门宇和总管奚云龙及其堡中八大金刚不知何时亦都出现在庙院之中,这让他不寒而栗,胆战心惊!他知道双林堡与九龙山庄之间的关系亲如手足,有他们在场,今晚将chā翅难逃。 俗话说,困兽犹斗,狗急跳墙。曹彬自知难逃此劫,索xìng放横地道:“刘新洲,你这个乌龟王八蛋真够狠的,竟邀来了这么多的人来对付曹某一人!曹某今晚虽知难逃一死,但能与你老婆睡了这么多年,死亦无憾矣!来吧!老子先领教领教你刘家秘不外传的独门绝技游龙剑法!” 刘新洲对曹彬早就恨之入骨,如今又经其当众污辱,怒火更炽,气得说不出话来,嗖的一声,拔出了宝剑,抖手挽了三个碗口大的剑花,呈“品”字型直向曹彬胸坎要穴迅疾刺去。 曹彬见状,大吃一惊!急向后闪退,并扬指勾划,勉强化去剑势,避开致命的攻击。即便如此,其手臂亦被划开一道尺长的血槽,殷红的鲜血顺指尖滴落于地,狼狈不堪。 刘新洲一招致伤曹彬,令所有观战的朋友大为震惊,也让曹彬惊出了一身冷汗。他在九龙山庄卧底二十来年,多次见过刘新洲舞剑,但从没见过他能使出这么炽烈而又犀利的剑招与剑气,目视着对方惊呼道:“你、你练成了游龙剑法?” 刘新洲经张天生指点过后,剑法突飞猛进,已非昔日可比,虽然仍不及乃祖辉煌,但也足可赖以笑傲江湖。曹彬不知端倪,一时大意,低估了对方的实力,差点丢了xìng命。 刘新洲冷哼一声,道:“孽障,你不是一直觊觎本庄主的剑法吗?今天刘某让你看个够!看剑!”道罢,展开游龙剑法,立将曹彬罩在剑光之中,风烟不透。 刘新洲自悟通了本门剑法后,大异往常,即使曹彬手臂不受伤,也不是其敌手。此刻,曹彬虽身怀少林绝艺,但在这种凌厉辛辣的剑法之下,却毫无反抗能力,如砧板上的鱼ròu,任人宰割。 刘新洲本可一剑杀死这个让他戴绿帽子的仇人,但又忽萌奇想,觉得一剑杀了他,有点太便宜了这个狗东西。于是,他展开游龙剑法,将曹彬身上的衣服悉数削光,luǒ其肌肤,再一剑一剑地划开其皮ròu碎割凌迟,但见一条条ròu丝纷纷飞上半空,宛若春蚕吐丝,层出不穷。 曹彬痛疼难忍,几次想以身撞剑结束自己的生命,但刘新洲剑法拿捏的十分精准,不给他丝毫速死的机会。但听其哀号之声,旷野可闻,惨烈之状,目不忍睹。 突然,刘新洲停下了挥舞的宝剑,双目死死地盯着曹彬的下身,许久后,忽又仰天长啸,啸声yīn森恐怖,令人闻之心骇。但见其手腕一抖,立现一个海碗口大的剑花,罩向曹彬的下身。曹彬大叫一声昏倒于地,胯下现出碗口大的血洞,他那个引以为豪的巨大男根飞上了半空,又立被一团白光绞成了齑粉,化成了一蓬血雨落下尘埃。 众人看到曹彬浑身上下被刘新洲宰割得体无完肤,成了血葫芦,又被阉割了男根,眼见活不成了,无不瞠目结舌,寒毛卓竖。这时,忽听从废弃的神殿后面发出一声女人的尖叫,划破了寂静的夜空,众人抬眼望去,月光下,但见一道白影快如流星般地向唐河岸边飘去。 “贱人休走!”刘新洲暴喝一声,一鹤冲天而起,向那远去的白衣女人追了去。众人见状,猜到那远去的女人一定是与曹彬私奔的九龙山庄的女主人白静,遂像潮水般跟踪追去。 此时,废庙中只有三人没走,即黄河老怪夫fù和双林堡总管奚云龙。奚云龙与黄河老怪对视着,宛若yù斗的公鸡,一触即发。云水娘一脸焦急地站在一旁,面对这两个都曾占有过她的男人却作声不得。 “老怪,你真有本事,竟然重新赢得了水娘的芳心!”奚云龙恨声道。 “奚总管,你这条毫无人xìng的dú蛇,佟某早就想找你算帐,不想你今晚却自己送上门来了。你昔日拐走水娘的事我且不怪你,但你不该扼杀了我的儿子,这笔帐不能不算。”黄河老怪怒不可遏地道。 “你的儿子是得病死的,与我何干?”奚云龙斜视着云水娘道。 “真卑鄙!大丈夫敢作敢当,看来你的心术的确不够光明磊落!”云水娘手指着奚云龙鄙视地道。 “水娘,我、我”奚云龙正急得不知如何辩白,忽见黄河老怪呼啸一声,道:“还我儿子命来!”一掌向其劈去。奚云龙正好借机遮掩,忙转身换步,抬手还了一掌。 当年,黄河老怪的武功就略高出奚云龙半筹,自在长白山从天生手中抢食了那颗蛟龙胆后,功力大增,奚云龙就更不是其对手了。不到十个照面,奚云龙就被黄河老怪的掌缘扫着了左肩头,疼得他举不得左手,只剩右手御敌。这一来他就更加不济了,全仗脚下步法灵活,左躲右闪,完全处在被动挨打的份上,毫无还手之力。他后悔不该留下来招惹黄河老怪,如今自取其辱事小,恐怕连小命都将不保。 云水娘虽然痛恨奚云龙暗杀其子,但毕竟与他有段男女生活,不忍其死在自己的眼前,不禁张口道:“海哥,放过他一马吧!你们过去毕竟相好一场,都是因我而成为生死冤家的。孩子没了,我可以再给你生一个,我不忍心看到朋友之间发生什么血腥的事……” 黄河老怪的铁掌正悬于奚云龙的头顶,听了云水娘的话忙撤了回来,冲奚云龙怒斥道:“看在水娘的面子上,我暂且饶过你一次,下次最好不要让我再见到你,快滚吧!” 奚云龙因云水娘一句话而死里逃生,感激地望了一眼这位昔日的情人,道声:“多谢!”没有理睬黄河老怪,转身落荒而逃。 云水娘望着奚云龙遁入夜色中那瞬间消逝的背影,冲黄河老怪娇滴滴的道:“海哥,你不会怪我吧?其实,若不是因为我出现在你们两人之间,你俩也不会闹到这种结局的!我今晚为他向你求情,并不是我忘不了他的旧情,而是为自己积点yīn隙。我可能是个不祥的女人……” 佟四海不待她把话说完,忙chā话道:“水娘,请你不要再说了,我不怪你!我怎么能怪罪一个如此心地善良的女人呢!今后,凡是水娘想要做的事,我都会照办的。”其实,即使云水娘不为奚云龙求情,黄河老怪也不敢杀死奚云龙的。因为张天生已在暗中用蚁语传音法,让他暂留下奚云龙一条xìng命。黄河老怪只是向云水娘卖了个顺水人情而已。 张天生是同黄河老怪夫fù一起来到这座废庙的,只是他没有公开露面,一直藏身在暗处而已。他不仅对废庙中发生的事都了若指掌,而且还发现了许多潜伏在庙外旷野里没有露面的神秘人物。白静离去后,那些神秘人物也暗中随之撤走,天生怕刘新洲等人遭遇到什么不测,也暗中跟去了。临走时暗示黄河老怪不要杀死奚云龙,免得让双林堡西门堡主产生误会,失去了共同抵抗邪恶势力的有生力量。并且让这老两口在废庙中等待他的两位如夫人。 第二百三十二章 :断魂乌刀 罗煞女白静原本在唐州城南三十里的黑龙镇上照看奄奄一息的宝贝儿子曹荃,没跟曹彬一起去西郊古庙赴约。曹彬前脚刚走,她的儿子就撒手人寰死了。她悲愤yù绝,顾不得先为儿子料理后事就急匆匆地赶往古庙,想亲手杀死黄河老怪为儿子报仇。当她赶到古庙时,意外地发现了被她抛弃了的丈夫刘新洲和双林堡的人,不禁暗吃一惊。她虽然水xìng杨花,yín。dàng放浪,但也羞于公然现身在她的丈夫面前。她隐藏在神殿之后,亲眼目睹了她的情夫被她的丈夫剐削凌迟,不禁感到万分震惊与恐怖。她万没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8 章 到,一直被她瞧不起的丈夫的剑法何以会突然猛进到如此高的境界,竟然能轻而一举地任意宰割自称能打败她丈夫易如翻掌的情夫!当她看到刘新洲最后一剑绞碎了她情夫的命根子后,宛如绞碎了她的心似的,不禁惊叫一声,含悲迅速离去。 其实白静先前那声叹息,刘新洲就已听出了是她的声音。他们毕竟是多年的夫妻,刘新洲不忍当场叫破,故做不知,只想诛戮jiān夫雪耻,无意杀死白静。但白静最后的那声惊叫,声音太大,庙院里所有的人都听到了,特别是他带来的庄中弟兄,都听出了是白静的声音,若再装聋作哑,不予理睬,放其逃逸,自己将会被贻笑大方,无颜见人。于是狠下心来,提剑疾追了下去。 白静听到了刘新洲的那声喝骂,吓得魂飞魄散,那里敢停脚?急急如丧家之犬,慌不择路,拚命奔逃。她的功力虽不及刘新洲,但轻功提纵术却不逊于他,逃过刘新洲的追杀还是有可能的。然而,她方才目睹了其情夫惨遭剑剐的哪一恐怖景象,未免心存惧意,腿脚发软,驭气飞腾的能力大打折扣,不到盏茶工夫,便被刘新洲渐渐追至身后丈许远,并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正步步向她逼近。她感到难以逃生,精神彻底崩溃了,脚下一软,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惊得心胆俱裂。就在这生死攸关的紧要关头,她又忽觉脖领一紧,吓得尖叫一声便昏死了过去。 刘新洲本已追上了背叛他的女人,正yù一剑削去这个让他丢尽脸面的女人的人头时,忽然从侧面袭来一股强烈的掌风,震偏了他的剑锋,一个黑衣蒙面的神秘人物电闪而至,在间不容发的刹那,伸手拎起了罗煞女白静,又一鹤冲天而起,转瞬间就消逝在河岸边的丛林之中。 刘新洲眼看一剑就可杀死背叛他的女人,却被一个黑衣蒙面人在其眼皮底下将人救走了,不禁大怒,刚yù发足追去,蓦地,从侧面又飞掠来两个黑衣蒙面人。但见这两人一使雁翎刀,一使飞天爪,向他夹攻过来,迫使他不得不后退丈许,手持宝剑护住门户,怒声喝道:“来者何人?为何偷袭在下?” 那两个黑衣蒙面人也不答话,各使兵刃再次向他杀来。刘新洲见那使刀的招法怪异,非常凌厉,不知何门何派;而那使飞天爪的更是刁钻诡谲,与那使刀的配合得十分默契,威不可挡,不禁心中暗惊!夜黑不得眼,刘新洲不敢大意,使出祖传剑法,抖擞精神,小心应战。那两个蒙面人联手猛攻了三招,将刘新洲逼退了数步,又突然腾身遁去。刘新洲感到十分诧异,心中暗忖:“这两人好生奇怪!怎么刚一jiāo手,又不见败势,为何遁走了呢?”猛听身后脚步声参差错落,似有很多人奔来。他回头望去,只见月光星辉下,西门堡主率众赶了来,方知那两个蒙面人突然离去的真正原因。 “贤弟,怎么站在这儿了?”西门堡主道。 刘新洲闻言十分尴尬,脸色红得宛如猪肝,若不是夜色遮掩,异常难看。他冲西门堡主抱拳道:“那贱人被一伙神密客劫走了,若不是兄长来的及时,兄弟我恐怕也得挂点彩。” 西门宇方才也隐约看见了有两条黑影钻入河边的丛林之中,闻听刘庄主之言后,不禁暗吃一惊!因为,他非常了解刘新洲,若是在过去,被人唬住并不奇怪,而如今让别人给震慑住却让他不敢相信。在古庙中,他亲眼目睹过刘新洲所使的祖传游龙剑法有了质的飞跃,让他异常佩服与震撼。平心而论,过去他的武功不如自己,而现在则不同了,其武功造诣不仅远胜过他,而且觉得当今世上,很少有人能挡得了他那犀利的剑招。那么,能让他感到恐惧的人会是谁呢? 这时,忽听岸边丛林中传出两声惨嗥,众人惊诧地抬眼望去,忽见两条黑影从林间飞来,坠落在众人面前,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这两人恰是方才与刘新洲jiāo手的蒙面客,刘新洲俯身揭开了他们俩的面巾,仔细打量一会儿,不禁惊呼一声道:“‘荆山双邪’!原来是这两个**?怪不得武功这么了得!”心中暗忖:“隐藏在林中的高人又是谁呢?竟然能一举击毙了‘荆山双邪’兄弟俩?”遂向丛林抱拳高声道:“是哪位高人帮助在下除去了两个强敌?请现身一见,刘某也好当面致谢。” 众人静待林中高人的回音,但他们等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动静,丛林里毫无声息,静得令人感到有些恐怖。然而,刘新洲却听到了回音,并知道了林中高人是谁,是林中之人用蚁语传音法告诉他的。但他没有将那人公告于众,只是走到西门宇身旁,附其耳悄悄嘀咕了几句,不知说些什么,但见两人相视一笑,然后率领各自的手下人突然撤去了。只有荆门双邪的尸体静静地躺在地上,显得异常凄凉与恐怖。 寒烟和青青将秋桐母子平安地送到了桐柏山后,又转头匆匆赶回唐州,来到西郊唐河边上与天生会面。当两人走到那座废弃的古庙时,已过了二更天。月光之下,但见黄河老怪和云水娘两人正翘首企足四处张望,像是在等什么人。两人不知黄河老怪与曹彬的约战早已结束,以为曹彬和白静两人尚没到场,没有直接面见黄河老怪和云水娘,悄悄地隐藏在一株树影里,想暗中助阵。蓦地,寒烟首先发现距黄河老怪脚前不远处的地面上躺着一具血ròu模糊的尸骸,若不是那死者脚上穿着鞋,真还辨认不出是人尸呢。她不禁惊异地拉了一下身旁的青青,悄声道:“青妹快看,那地上怎么有个死人?死状好惨!” 青青也看见了那具惨不忍睹的死尸,亦悄声道:“不知那死者是何人?像是被凌迟过一样,手段够狠的,难道是佟老下的手?” 但见云水娘收敛回远望的眼神,斜睨了一下地上的那具死尸,手捂着口鼻冲佟四海道:“海哥,咱们到庙门口去等她们吧,这里的气味太难闻了!” 佟四海点了点头,遂携着云水娘的手向庙门外走去,口中慨叹道:“这个姓曹的若不是偷了人家的老婆,岂能死得这么惨!能穿朋友衣,不占朋友妻,看来做人万不可干那伤天害理的事,否则必遭恶报。” 云水娘亦道:“那姓曹的也真是色胆包天,哪里找不到女人,竟敢染指其主子的老婆!刘庄主的剑法也真够狠辣奇绝的,杀人手法令人毛发悚然!也是对那姓曹的恨入骨髓,否则他也不会使用那么狠dú的手段。” 佟四海道:“江山易改,本xìng难移。曹彬那厮原本是少林寺的武僧,武功自也不弱,若不是他昔年犯了yín戒,也不会被赶出少林寺的。此人离开少林寺后,更加无拘无束,胆大妄为,成了人人喊打的大色狼。刘新洲也是咎由自取,不该引狼入室,将这个大色狼收留在身边,并委以重任,终被那厮将其老婆勾引上手,自取其辱。” 寒烟与青青于暗中听了这两人的谈话后,方知地上那个死倒是今晚的约战方曹彬。但令她们困惑不解的是,曹彬并非死在黄河老怪之手,而是被其主人给凌迟处死的!刘新洲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他们人呢?曹彬既然死了,这两人还呆在这里干嘛?许多疑问让两人不得不走出来与黄河老怪当面问清楚。 两人从树影里突然现身,吓了黄河老怪和云水娘一大跳,以为有人偷袭他们,刚yù出手御敌,青青忙道:“佟老勿动手,是我!” 因这两人都经过易容,黄河老怪虽觉陌生,却听出来是青青声音,知道是小主人的两位如夫人到了,忙同云水娘躬身肃立,齐道:“老奴参见二位夫人!” 青青与黄河老怪相处甚久,也不客气,与其见面后急将心中许多疑团一股脑儿道了出来。黄河老怪遂将古庙中发生的事简要地告诉了这两位女主子。寒烟闻听后,仍很诧异,心中暗忖:“双林堡的人不是去昆仑山了吗?怎么会与九龙山庄的人汇合到一起了呢?再则,刘新洲是怎么知道曹彬约战佟老前辈于这古庙的呢?”因佟四海没能说出这些情况,知道他也不掌握个中详情,她心中虽然疑惑,并没向其追问。 原来,李三太亲率飞鹰帮的主力进入中原,西门堡主率众趁虚袭击了飞鹰帮设在昆仑山的老巢。 李三太临下山时,原本留下寒江钓叟屠龙刚和太行双鹰余飞、余翔两兄弟镇守老巢。但因余飞耐不住寂寞,偷偷下山去了佑安寺,被天生巧遇给杀死了。其胞弟余翔又误闯进了昆仑二怪的地界,被杜子岩收服做了奴仆。山上高手仅剩下屠龙刚一人,哪里是双林堡群雄的对手?加上西门堡主先谎说是奉李三太的命令,协助屠龙刚守护大本营,很顺利地混进了老巢内部,趁其不备,突然发难。他们杀死了屠龙刚及山上所有飞鹰帮的党羽,救出了被扣押在山上当人质的儿子,并席卷了李三太藏在山上的财宝,凯旋而归。 第二百三十三章 :神秘客 西门堡主得手后,怕李三太得到情报对其实施报复,并没有直接回到双林堡去,而是隐藏在当阳玉泉山中,暗中观察江湖动静。也是机缘巧合,刘新洲率领九龙山庄仅存的几名高手去驰援华山派,途中得到了华山派遭到惨败的消息,遂改变了计划,暗中察访曹彬和白静的下落。 有一天,刘新洲等人路过当阳城郊,巧遇到了西门堡主派出的侦探,得知双林堡的人马就落脚在玉泉山上,遂前往山中去拜会西门堡主。这两家关系本就友好,双方见面后,为共同抗御飞鹰帮和万圣教,遂合兵一处,拧在了一起。一面暗中招兵买马,扩充实力;一面派人四处打探飞鹰帮和万圣教的动向,伺机而动。 这一天,刘新洲听到探子回报说,在荆山发现了曹彬的行踪,遂与西门堡主率众去了荆山。到了荆山后,又接到探子报说,曹彬与白静去了唐州,他们又马不停蹄地奔唐州而来,因而才发生了唐河边上古庙一战,刘新洲得以手刃曹彬,聊报夺妻之恨。 黄河老怪简要说明了古庙战况后,又道:“二位夫人,主人临行前说,等见到你们后,让我等先去九龙山庄,不要在此等他。若无极特殊情况,他将直接去那里与大家会面的。” 寒烟没说什么,青青却道:“这个没良心的,我们替他出了趟差,他却把我们给甩了!佟老,他说没说去哪里?是冲哪个方向走的?” 黄河老怪道:“主人是跟着九龙山庄和双林堡的人一块儿朝南追赶罗煞女去的,说不他准追到哪里哩!” 寒烟道:“走吧,别在这儿耽搁了,反正九龙山庄也在南面,正好顺道,咱们边走边察看,也许能碰到他们。” 这四人遂离开了古庙,沿着唐河边向南疾驰而去。 荆门双邪是被随后暗中赶来的张天生给打死的。这两个**曾在荆门碰到过张天生,当时用龟息**诈死,骗过了天生等人。后来这兄弟俩投靠了万圣教,成了教主尚能的得力干将。 这天晚上,万圣教教主尚能带着荆门双邪因事路过唐州西郊,无意间发现了刘新洲和西门宇带着一群人匆匆赶往古庙,不知庙里发生了什么事,遂亦暗暗地潜近古庙,想看个究竟。当教主尚能发现其师弟曹彬也在庙中时,不禁暗暗吃惊!原来,尚能并不知道曹彬怕他霸占白静而躲藏了起来,以为他们两人也被张天生打死在幕阜山之中,没想到他还活着?他见曹彬孤身一人陷落重围,刚想现身营救,忽然发现又有一人潜入古庙废墟中。他隐约觉得这人好面熟,仔细辩认,竟然是其朝思暮想的美人儿白静,忽然萌生了借刀杀人的想法,没有出手去助其师弟脱困,想借刘新洲等人之手除去曹彬,然后再出手救美,好让白静为感恩而死心塌地跟着他,免得她日后对曹彬牵肠挂肚,同时也避免了夺人之美的坏名。 当白静惊走时,尚能也迅即从侧面暗中追赶了去,又在其生死攸关之际将其适时救走。 天生因暗中与黄河老怪说几句话,起步晚了点,虽然隐约看到有人救走了白静,却没能及时赶上,恰好遇上了荆门双邪拦截刘新洲,遂暗中将这两人除掉。当时,他也不知道自己打死的这两个蒙面人就是昔日在其眼皮底下诈死逃生的荆门双邪,闻听刘新洲道破这两人的身份后,亦惊诧地一愣,暗忖:“能让荆门双邪充当跟班的人一定是大有来头的人物,那个救走白静的神秘客会是谁呢?应该追上那人,看看他究竟是何人。”于是,他匆忙地用蚁语传音法与刘新洲说了几句话,然后向掠走白静的那个神秘人物追了去。 其实,那个救走白静的神秘客早就不见踪影了。天生只记得那人是沿着唐河岸边向下游跑的,遂也顺着河岸一路追赶,直追到唐河与白河的jiāo汇处,方影影绰绰发现了前面有个黑点,宛如弹丸般绕过襄阳城,直向大洪山区shè去。心想:“哪夜行人轻功这么好,一定是那个救走白静的神秘客。”他既然发现了目标,脚下一发力,向那快速移动的黑点猛追过去。 然而,前面那人好像发现后面有人跟踪,亦全速奔行,眨眼间便窜匿山里。 大洪山又称山,位于襄阳城东南,绵延三百多里长,山势虽不算很高,但因此山是汉江和其支流水的分水岭,空气湿润,草木异常丰盛。别说是夜间,就是白昼,有人一旦钻入山里也不易找到。 天生赶到山前,哪里还有人影?但见黑黝黝的崇山峻岭之中,榛莽密密层层,一望无际。天生虽然艺高胆大,但对大洪山的地理情况不熟,亦不敢贸然闯入。正待他转身yù离去之时,忽听“嘭”的一声,忙回头望去,但见从山沟深处升起一团火花,像是有人用信火进行联络,心中疑惑:“是什么人半夜三更的在山中秘密联络?莫非是那个神秘客的老巢就在此山中,其同党为欢迎其归来而传报信息?”他孤身一人,虽然武功高强,亦不应犯险深入虎穴,但他自忖:“凭借一身功夫,即便遇到什么危险或棘手人物,打不过走人还不成问题。”遂腾身而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9 章 驭气踏枝,直奔信火升空之处而去。 天生来到近前一看,除了密不通风的参天大树之外,哪里有人?连个鬼影都没发现。蓦地发现距他所处之地约二十丈许“扑楞楞”地飞起两只宿鸟,心中电转:“必是有人经过那里,才惊起宿鸟的。”忙向前飞掠了去。临近一看,果见一名劲装大汉背负一把钢刀,沿着一条羊肠小道向山里健步如飞地行去。昏暗的月光下,天生见那人毫无慌张之色,知其没有发现自己,便把他当为向导,暗暗跟在那人身后走去。大约又走有三里左右,前面密林中隐现出一座寺庙,仔细望去,见是一座山神庙。那人走到庙门前,四处看了几眼,没有叫门,而是逾墙进入庙院的。 天生见状,稍停了片刻,刚yù效法那人逾墙进庙里一探究竟,忽然发现又有四条白影从西面逾墙飘入庙里,遂飞身跃上一棵黄桧树上,隐在树冠里向庙院观看。月光下,但见这座山神庙不大,除了一座正殿外,另有四间寮房。令天生惊异的是,庙里无论是正殿还是寮房都没有灯火,整个庙院漆黑一团,没见到先前进入庙里的那位壮汉,却见后到的那四个白衣人个个背负一柄宝剑,正鱼贯地向正殿里走去。看那步态,似乎都像是雌儿,猛然想起:“这不是李三太座下的四名女弟子么?这四个尤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莫非李三太也在这山中不成?”这一意外发现顿时引起了他强烈的兴趣。他想顺藤摸瓜,暗中摸清飞鹰帮的实力,做到心中有数,有利于应对即将举行的黄山武林大会,免得被动吃亏。 天生刚想潜入庙里窃听情况,忽见又有一人闯入庙来,暗中仔细一瞧,差点乐出声。原来那人他也见过,是火德星君百里齐的宝贝儿子灵珠子。天生心中暗忖:“难道这个小小的山神庙会是飞鹰帮的首脑机关驻地?”又一想,这是不可能的事。李三太那么精明,岂能在驻地周围毫无警戒?他没有急于进庙,怕还有人来,暂藏身树上坐观动静。但见灵珠子刚闯进正殿,就听其怪叫一声,又暴退了出来,一脸惊恐之色,甚感诧异!又见先进入殿中的那四名白衣女郎各持长剑,并挥剑刺向灵珠子,所吐剑芒宛若电闪,威力极大。但听这四个尤物之首的梅影娇斥道:“灵珠子!你好大胆子,竟敢在暗中跟踪我们?” 此刻,就见灵珠子边躲闪边解释道:“美、美人哦不!是特使,快将宝剑收起来,别伤了俺”但听兰香道:“大姐,少跟他嗦,杀了这个不人不兽的色鬼,免得他总像幽灵似的死缠着我们不放。”兰香话音一落,立即得到了另三个女郎的响应,齐道:“对!咱们宰了他,免得后患无穷!”但见四柄长剑分成四个方位齐向灵珠子刺去,那灵珠子惊叫道:“别杀俺!俺不跟踪你们了还不行么?!俺走,俺马上就走,快住手”但听梅影道:“晚了,今天你死定了!”四把长剑各幻化成数道光芒,形成了一张巨大的光网,立将灵珠子给罩在了剑网里。 灵珠子见状,骇得惊惶失措,挥舞着一双簸箕般大的铁掌,上下左右抓打拨挡,口里不住求饶道:“四位姑nǎinǎi饶命啊!还望看在往日的情份上放过俺吧”他不说“看在往日的情份上”这句话也许还能多活一会,此话一出口,那四个尤物杀机更浓,顿将平生所学绝技齐都施展了出来,恨不立刻将其杀之灭口。 这四个女娃跟随李三太习武多年,个个称得上是一流高手,也许单打独斗不是灵珠子的对手,但四人联手合击,就是大罗神仙也难逃一死。 灵珠子尽管具有天生神力,而且长得皮粗ròu厚,普通刀剑很难伤得了他,但这四人手中宝剑皆为精铁打造,而且又都灌注了内家真力,就是一块顽石也会被击碎的。 灵珠子不是顽石,顽石不会动而他能动。他不甘就戮,身中数剑后却激发了他的野xìng,上窜下跳,腾挪奔突,一双毛茸茸的大手左抓右拿,异常强悍凶猛,饶是那四个女娃剑法犀利,剑阵严谨,也被他冲得乱了阵脚。然而,这四个女娃久在一起演练剑阵,配合得天衣无缝,稍乱即合,任凭灵珠子横冲蛮撞,仍无法冲出合围。约有盏茶工夫,因灵珠子失血过多,庞大的身躯摇摇晃晃,渐渐支撑不住。那四个女娃见状遂呐喊一声,合攻一剑,但听灵珠子嗥叫一声,他那大的身躯轰然倒卧在地,浑身血染,不知被洞穿了多少个窟窿。只见他瞪着一双牛眼,说了一句:“你们好狠心!”就“咯喽”一声断气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 :瘟神黄天宇 天生躲在树上,目睹了这四个女娃的剑法后,心中亦暗吃一惊!觉得她们的剑法配合得十分默契,可谓天衣无缝,无懈可击。就是自己与她们jiāo手,若不使出三昧真火掌,也难于取胜。他不明白,灵珠子父子已投靠了飞鹰帮,这四个女娃为何将灵珠子给杀了呢?正在其疑惑间,但见最先进入庙里的那个背负钢刀的壮汉从正殿里走了出来,瓮声瓮气地道:“四位姐姐干的很好,这小子早该死了。” 但听那四个女娃冲那个壮汉齐声道:“郝大哥,我们事先并不知道这狗东西暗中跟来,否则早在半路上就把他做掉了。” 那个被称为郝大哥的壮汉道:“你们先把这小子拖出庙外,扔到后面山谷里,免得被人发现招惹麻烦。”那四个女娃齐声道:“是!”刚yù伸手搬运灵珠子的尸体,但听神殿中又有人发话道:“不必浪费力气了,我这里有化尸粉。”但见从神殿中又走出一个人来,天生见了,差点喊出声来。原来那人是青城山“瘟神”黄天宇。但见他大摇大摆地走到灵珠子的尸体前,从怀中掏出一个黄瓷瓶,打开瓶塞,往尸体上倒了点红粉末,但见死尸上立即燃起一股红烟,气味十分难闻,顷刻间便将灵珠子的尸体化成了一滩臭水。 那姓郝的道:“黄兄的化尸粉好霸道,那么大的身躯眨眼间就灰飞烟灭了。” 黄天宇笑道:“这东西只能销尸灭迹,派不上大用场,比起郝兄弟的刀法来,可就一文不值了。” 那姓郝的亦笑道:“黄兄真会取笑!唉!兄弟的刀法虽快,但不知能否杀得了尚能那个老秃驴!” 黄天宇道:“依黄某看来,当今世上能躲开郝兄弟刀法的人恐怕没有几个,我估量尚能那厮决不在其中。” 那姓郝的又道:“对啦,黄兄,方才我们刚唠到正题,就被那野小子给扰断了,咱们进去再接着唠。”他的话声刚落,忽听山沟里又响了一声信pào,天生暗暗回头看去,地点也是在他第一次看到信pào升空的地方。但听姓郝的道:“咦!那地方怎么还有人?我来时明明将那两个暗桩给杀了呀!” 黄天宇道:“那是他们同伙看到信号后现赶去的,发现了被你杀死的那两个暗桩后又发信报警的。咱们另找地方吧!这里距事发地点不足三里,他们很快就会找过来的。” 梅影笑道:“黄香主太谨慎了,万圣教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没有多少能人,就是尚能教主亲自来又有何惧?凭我们几人的武功,联起手来对付他们还不至于落败。” 黄天宇笑道:“四位特使有所不知,小不忍则乱大谋。万圣教虽然是一群乌合之众,但也不像你们想象的那么容易对付。再说,我们一旦同万圣教发生正面冲突,消息很快就会传到李三太那里去的。咱们不能过早地暴露形迹,否则势必会遭到这两大势力的合击,那时,不仅郝兄弟大仇难雪,恐怕咱们连立足之地都找不到。 “还有半个月就召开黄山武林大会了,届时,天下群雄毕至,我等再突然发难,必能一举成功。” 梅影还想申辩,但听那姓郝的道:“梅妹别再说了,黄大哥是老江湖,阅历丰富,就按他说的办吧!”梅影闻言后向姓郝的妩媚一笑道:“是!” 天生看到这里觉得很奇怪,暗忖:“这个姓郝的是什么来历?听黄天宇话中的意思,像是个使刀的绝顶高手,怎么过去从没听说过此人呢?再说,听他们的意思,不仅想与万圣教为敌,而且还想反叛飞鹰帮?若说黄天宇和那位姓郝的想脱离飞鹰帮组织尚情有可原,可这四个女娇娃都是李三太的弟子呀?她们怎么也会叛变飞鹰帮呢?而且,看样子,这四个女娇娃好像对这个姓郝的十分敬服,唯命是听,这是怎么回事呢?”他暂时判断不清这六个人的真正意图,故而没敢贸然现身与黄天宇见面,想进一步察明情况后再做决定。 这时,忽见从庙后树林中蹿出十余条黑影,电闪般穿过庙顶,shè落在那六人的面前。此时皓月光空,清辉匝地,天生运目望去,见来者大多为身着玄色劲装的彪形大汉,其中有三人的着装与众不同,像是头目。只见这三人一着绿色锦袍,用黑布罩上一只眼的独目怪人;一着暗紫色八卦仙衣的白发老者;另一个是身着红袄素罗裙的半老徐娘。敢情,后来的这伙人他一个也不认识。但听瘟神黄天宇冲来人抱拳一揖道:“哎呀!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林堂主和二位护法驾到!黄某与鄙帮四位特使,还有新加入本帮不久的郝哥兄弟因公务路经此地,天晚了,想在这山神庙中歇歇脚,不想却惊动了各位朋友,真是很抱歉!” 那个独眼龙好像没瞧起黄天宇,但对那四位娇娃似乎很是忌惮,故没有理睬黄天宇,却向梅影等四女抱拳施礼道:“万圣教执法堂堂主林木森不知四位特使驾临鄙教驻地,有失远迎,还请多谅解!贵我两家既然结盟,理应不分彼此,特使到了鄙教驻地,本应事先打个招呼,也好让鄙教聊敬地主之谊才是。但今晚几位贵客不知何故,却过门而不入,让林某感到十分遗憾!” 梅影等四个女娃在飞鹰帮中因地位特殊,除了令师李三太和几位绝顶高手之外,没人敢惹,飞扬跋扈惯了,就是对盟友万圣教的人,也是如此,从没把他们放在眼里。林木森的话让她们听了很不顺耳,但听老二兰香道:“我们只是路过这里而已,并不是专门来拜访贵教的,干嘛要与你们打招呼?请你们赶快离开这里,我们还有事商量,别在这里打扰我们办正事。” 那个独眼龙林木森是万圣教主尚能的俗家弟子之一,又是该教执法堂堂主,在万圣教中的地位仅次于其大师兄“金刚手”崔宁,与二师兄“跳涧虎”柏青齐肩,显赫至极,亦可算是威风八面的人物。他虽然对眼前这四个尤物有所忌惮,但被人家如此邈视,岂能咽下这口恶气?不禁勃然大怒道:“各位别忘了这里可是万圣教的地盘”不等他把话说完,但听兰香娇斥道:“姓林的别不知好歹!别说是你,就是令师尚能教主也不敢对我们姐妹怎样。若是再不知趣,休怪我姐妹无理了。” 林木森闻言气得“哇哇”怪叫,“呛啷”一声抽出腰刀,厉声道:“尔等既然不顾两家结盟之谊,主动前来本教重地挑衅生事,也休怪本堂主不客气了!”堂主动怒亮出了兵器,随其前来的人亦都“哗啦啦”地亮出了家伙,虎视眈眈注视着对方,而那四个女娇娃也不怕把事情弄大,亦都亮出了宝剑。一时间,双方剑拔弩张,大有一触即发之势。恰与此时,忽听那个叫郝哥的壮汉道:“四位妹妹先闪过一旁,兄弟我有话说。”那四个尤物似乎很听话,齐都退至郝哥身后,但并没收起宝剑,仍然平举着指向对方。 郝哥向前跨出两步,并没拔出背后那柄宛若生了锈的乌刀,手指着林木森道:“你是尚能那老秃驴的徒弟?” 独眼龙林木森从没见过郝哥,但见他最忌惮的四个女娇娃对这小子很敬畏,亦不免心里犯嘀咕,不知此人是何来历,竟然能让李三太的四个女弟子听命于他。他虽怒其出语不逊,但却很沉着冷静地道:“是的。阁下是什么人?” 郝哥并没理睬他,又手指着站在林木森身边的那个穿八卦仙衣的老者和那个半老徐娘道:“二位是什么人?也是尚能贼秃的徒弟吗?”没等那两人答话,但听黄天宇道:“他们两人分别是‘伏牛三仙’中的老大‘白骨仙’凌子岳和老三‘落魂仙’封二娘。郝兄弟,依我看今天就算了吧!这只是一场误会,别闹得沸沸扬扬的,影响到两家的联盟关系。” 郝哥不知为何,平常对黄天宇言听计从,这时却一反常态,但见他虎目圆睁,精芒暴shè,高声道:“黄兄,兄弟今天失礼了!今晚我想借这个姓林的颈上人头祭刀,来日杀尚能那秃驴时将会更锋利些。” 林木森闻言暗吃一惊,不知这姓郝的何以对自己师徒如此仇恨?知道今晚这场冲突难以避免,生死关头,哪里还会有所顾忌?忙将手中宝刀挽了个斗大的刀花,摆开架势吼道:“姓郝的,动手吧,大爷倒要看看你是如何取我项上人头祭刀的。” 郝哥仍没拔出背上的乌刀,向林木森逼近了两步,冷冰冰地道:“姓林的,请你记住:郝某过去虽与你无仇无怨,但今晚非借你的脑袋祭刀不可。因为,你拜在那个禽兽不如的尚能秃驴门下,仅此一条就该杀。” 林木森闻言,哪里还能沉得住气?暴吼一声,挥刀猛向郝哥天灵盖劈去。但见刀挂风声,寒光电闪,挟山撼岳,势不可当,眼见这一刀劈去,郝哥无法闪躲,即便不丧命于刀下也必受重伤。然而,出乎人意料的是,随着郝哥一声暴喝:“断藤摘瓜!”蓦见乌光骤然大盛,如海潮迭涌,漩涡怒卷,仿佛每一寸空间都弥散着潇潇寒气,似天地同崩,星碎月破,骇人至极!乌光瞬间即灭,但见林木森手中的钢刀被绞得寸寸断落,只剩刀柄,头颅滚落出三丈多远,身上血槽多得宛如久早大地出现的龟裂,汩汩流血,但却仍僵立在原地,一股血箭自其脖腔处直喷shè到半空中,又呈缤纷状洒落在地。郝哥依然伫立在原地,那把乌刀仍chā在其后背上,谁也没看清他是何时拔刀杀人,又怎么将刀入鞘的,好像根本就没动过。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0 章 快得神乎其神,笔墨难以形容。这种出乎意料的结果惊得众人瞠目结舌,呆若木鸡,直到林木森的尸体“嘭”的一声倒在地上,众人方醒过神来。 第二百三十五章 :桐柏五鬼 伏牛三仙老大“白骨仙”凌子岳素以白骨爪邪功闻名中原,江湖上很少有人敢招惹他,平时猖狂得不可一世,但见了郝哥的杀人手段后,不禁心生惧意,哪里还敢轻举妄动?但他毕竟在江湖上是有影响的人物,即便想罢手离去,也得硬着头皮jiāo待几句保存颜面的话后才好走人。但听其色厉内荏地冲郝哥道:“阁下是‘断魂刀’柳一杰的门人么?老夫昔日曾与他有一面之缘。他现在可好?” 郝哥不屑一顾地冷声道:“若不是你昔日曾与家师有过一面之缘,恐怕你此时早就成了郝某的刀下之鬼了。希望你们伏牛山的人尽快脱离万圣教,倘若不然,下次再被郝某碰见,定杀不赦!” “断魂刀”柳一杰是昔年曾被江湖人称为天下第一快刀的奇人,为人亦正亦邪,黑白两道很少有人敢招惹他。近二十年来,不知为什么,竟从江湖上消声匿迹了。当年伏牛三仙就对柳一杰畏之如虎,如今,凌子岳亲眼目睹了他的衣钵传人的刀法并不比乃师逊色多少,哪里敢捅这个马蜂窝?尽管郝哥态度极不友好,他却敢怒而不敢言,对郝哥说的话,唯唯诺诺地称“是”后,便想转身离去。忽听黄天宇道:“郝兄弟,yù举大事,不可心存fù人之见。你今晚放走了这伙人,恐怕会有碍你复仇大计的。”此语一出,不待郝哥表态,但见立在其身后的四个娇娃倏然蹿了出去。四人四剑宛若蛟龙出海,但见银芒电闪,铺展出重重天罗剑网,将所有万圣教的人全都给卷缠在澎湃的剑光之下。这当儿,就金铁jiāo鸣之声不绝于耳,激出蓝星火花万点,宛如正月里的烟火般此起彼落,灿烂至极。紧接着便听到哀号不断,但见万圣教的人,除了凌子岳和封二娘两人尚在苦苦挣扎外,全都倒毙于地。 白骨仙凌子岳和落魂仙封二娘两人不愧为邪道枭雄,在李三太座下的四个女弟子的合力围攻之下,竟然毫无惧意,没露出半点败象。 其实,伏牛三仙(其中:老二“多臂仙”古簧已战死在华山)的武功皆高于教主尚能的弟子,但在教中的位置却低于尚能的三个徒弟。他们虽然对尚能的安排心中不满,但慑于尚能的yín威,只好屈尊就卑。方才,若是这两人及时出手助战,郝哥也不会那么轻易地杀死“独眼龙”林木森的。凌子岳久有铲除林木森之心,好自己取而代其位置。 当时,这二人只对李三太的四个女弟子心存顾忌,想借这四人之剑杀死独眼龙,然后再伺机行动,能打便打,打不过也能安全撤走,或召唤同党赶来增援。但他俩万没想到郝哥是断魂刀柳一杰的传人,其刀法之快,令他们大吃一惊!自忖很难在其手底下走过三招,故而很知趣的想离去。但黄天宇的一句话,却将他们两人陷入了困境,不得不硬着头皮奋力应战。 人在生死关头,往往能激发出巨大的潜能。所谓困兽犹斗,狗急跳墙。人一旦被逼到绝境,也会拼命反噬的。 凌子岳的白骨爪邪功不仅有裂石开碑的能力,并能散发出腐尸yīndú,一旦被其指爪划破皮肤,若不及时服食他配制的独门解yào,不出三天便会全身腐烂化脓而死。而封二娘的独门兵器“索魂绳”更是歹dú无比,不仅能鞭长击远,使对手不易拢身,且绳上亦浸有三十六种剧dú,挥舞起来,dúyào弥散于空气之中,即使没被其“索魂绳”击中,亦会让人中dú昏倒于地的。 梅影等四位女娃儿剑法虽然犀利诡谲,招式层出不穷,配合得珠联壁合,但亦难在短时间内取胜。时间一久,她们虽然没被凌子岳的白骨爪抓伤,但却着了封二娘的道儿,渐觉头迷眼花,手足疲软无力,宛如喝醉了酒般摇摇yù坠。 黄天宇亦是使dú大行家,见状惊呼道:“郝兄弟快出手,她们四人都中dú了!”他道罢双掌齐扬,冲凌子岳和封二娘两人打出两把淬dú神砂,而郝哥恰于此时亦拔刀出鞘,暴喝一声道:“满天花雨!”但见刀光骤化万点星芒流彩,光华暴shè,冷电飞空,幻出一重又一重的刀雨乌芒;而与此同时,只见满空飘雪,大地飞霜,登时寒气大盛,砭人肌骨。也是凌子岳和封二娘命当该绝,刚躲过黄天宇的淬dú神砂,尚没站稳身形,哪里还能抵挡得了郝哥断魂刀法中最厉害的杀招“满天花雨”。但见乌光连连闪动,快如流星花雨,霎时停歇。再见“白骨仙”和“落魂仙”,两人横尸于地,浑身溅血,犹如筛网,每人至少中了三十多刀,连声喊叫都没来得及,便魂游地府去了。 然而,这次郝哥却没像宰杀独眼龙那么幸运,左肩头亦被白骨仙撕去一块皮ròu,血染半臂。而梅影等四个女娇娃再也支撑不住了,扑通扑通地先后倒卧在地上,人事不知。黄天宇见状,大惊失色,忙步到白骨仙尸体前,想翻尸找解yào。然而,还没等他找到解yào,忽见从庙墙外又飞落下来五个其貌不扬的怪人,立将郝哥和黄天宇围了起来。但听黄天宇惊呼一声道:“桐柏五鬼!” 这五人的确是尚能手下的五员战将桐柏五鬼。这五人都是亲兄弟。老大尤仁、老二尤义、老三尤礼、老四尤智、老五尤信。单看这五人的名字,可见其父是个崇拜孔孟的儒者,希望自己的五个儿子长大chéng rén后都能成为仁、义、礼、智、信的楷模。然而,这五人长大后却与乃父的意愿背道而驰,不仅没能成为儒教的卫道士,反而却成了啸聚山林的强盗。除此之外,这弟兄五人还有一个特点,就是长相都奇特,个子矮小肥胖不说,脑袋都很大,个个圆鼓隆冬的活像个大倭瓜。若不是他们的衣着分赤、橙、黄、绿、青五色,站在一起让人很难分出谁是谁来。因此,江湖上的人戏称他们为“五色鬼”。这五兄弟气味相投,就连使用的兵器也都一样,全都是鬼头大刀。 老大赤色鬼尤仁开口道:“nǎinǎi的,你们飞鹰帮的人好大的胆,竟敢到此行凶杀人!弟兄们,你们说咱们该怎么办?” 但听那哥四个异口同声地道:“杀!”好像他们早有默契,“杀”字一出口,立即挥刀就向郝哥和黄天宇两人砍去。那刀法看似杂乱无章,但仔细琢磨却暗藏玄机,威力极大。 郝哥虽然刀快,但因他左臂受了伤,且dúxìng又渐渐发作,半身已觉麻木,竟被这五鬼逼得连连后退。而瘟神黄天宇就更加不济,右腿不知被哪个鬼给砍了一刀,伤口虽不很深,但亦让他感到行动不便。 天生暗藏于树冠之上观看了许久,对郝哥的刀法很是佩服,觉得自己若是不凭借浑厚的内力,单就这刀法而论,远不及也! 此时,他见黄天宇和郝哥处于劣势,形势十分危机,而远处隐约还有人向这里奔来,若不及时出手相助,恐怕这两人难以脱险。但他不想公开露面救人,于是伸手摘了五枚树叶,用漫天花雨手法分袭桐柏五鬼的持刀腕脉,但听一阵叮叮当当声响,再看那五鬼,手中的钢刀全都掉落在地上,各个惊得目瞪口呆! 黄天宇不愧是个老江湖,猜到有高人暗中相助,不失时机地向那五鬼打出了一蓬淬dú神砂。那桐柏五鬼正杀得xìng起,而且稳cāo胜券,突然感到腕脉如被蛇咬,哪里还能把持住钢刀?正惊诧间,毫无防备,被黄天宇的dú砂打个正着。但见这五色鬼脸上被嵌满了青粼粼的dú砂,痛苦得用手乱抓乱抠,从他们的指逢中渗出了黑紫色的血滴,身躯摇摇晃晃,哀号不止,声传四野。 郝哥见状,怕他们的叫声召引来同党,乌刀电闪,好似九天烈日,霞光万道,眨眼间便削去了这五鬼的人头。末了,自己也手捂着左臂,萎缩于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显然dúxìng已经发作,忍耐不住了。 黄天宇见状,顾不得向暗中帮助他们的高人致谢,一瘸一拐地再次走到白骨仙的尸身旁搜找解yào。他从白骨仙那被刀砍的凌乱不堪的衣袍里翻出了三个不同颜色的小瓷瓶,上面没有标签,不知哪个瓶中装的是可解腐尸yīndú的解yào,逐个打开瓶盖用鼻子嗅了嗅,气味各有不同,即便他也是玩dú的大行家,但亦不敢断定哪种是能解去郝哥身上所中的腐尸yīndú。正当他犹豫不决之时,忽见又从山神庙外飞落进来数十条人影,黄天宇抬头一看,心中叫苦不迭,原来这伙人还是万圣教的人,其中有两个人他根本就招惹不起。一个是尚能的二徒弟“跳涧虎”柏青,而另一个是“飞天玉狐”董倩倩。 跳涧虎柏青进庙后四下扫视了一眼,不禁大惊失色!原来,他发现其师弟独眼龙身首异处,伏牛二仙和桐柏五鬼的脑袋亦都搬了家,死状惨不忍睹,并且还看到了让他垂涎已久的飞鹰帮的四位女特使亦倒卧在地,这些人的武功均与他在伯仲之间,竟然全都暴毙于地,如何不惊诧?他注视着黄天宇和一陌生壮汉,见他们亦都负了伤,不禁狐疑问道:“黄堂主,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是被谁杀死的?”敢情,他不相信这些人是黄天宇和那个陌生壮汉杀死的,以为另有高人。 黄天宇是个老江湖,闻言心中电转,看出了柏青的心思,于是蒙骗道:“柏堂主,董护法,若非你们及时赶来,惊走了凶手,兄弟我和郝兄弟亦都xìng命不保了!杀人者是个玄衣蒙面客,其武功之高,黄某平生所仅见。” 但听飞天玉狐董倩倩娇声问道:“黄香主,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她又手指着郝哥道:“那小子是何人?怎么过去从没见过?” 第二百三十六章 :晃魂索 黄天宇道:“那位是本堂副堂主,叫郝哥。因他新入帮不久,故而你们没见过。黄某和郝副堂主陪同本帮四特使前往鸡公山办事,恰好路经这里,正赶上贵教几位兄弟与一蒙面客激战,见那蒙面客武功高强,故而出手相助”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忽听飞天玉狐董倩倩娇喝一声道:“姓黄的,你休再演戏了!这桐柏五兄弟分明是中了你的淬dú神砂而遭杀害,怎说是另有凶手?哼!你们飞鹰帮的人也太猖狂了,竟敢深入本教重地杀人?柏堂主,休与他们罗嗦,快宰了他们为弟兄们报仇!”她道罢,倏地抖出一条“晃魂索”,直向黄天宇袭去。 这条“晃魂索”是飞天玉狐董倩倩的成名武器,长有丈二,是由剧dú无比的血蛇皮制成的软鞭,鞭上结有七个带倒勾刺裙边的小铜铃,舞动起来不仅叮叮当当的扰人耳鼓,乱人方寸,而且人一旦被抽打上,重则骨裂筋断,轻则皮开ròu绽,但无论轻重,都会中dú而亡。 黄天宇没想到董倩倩如此细心,竟然从桐柏五鬼身上看出了端倪,暗吃一惊,刚想辩解,没想到她却动手扬鞭袭来,顿时吓得他亡魂丧胆。他早与董倩倩相识,深知其“晃魂索”的厉害,如今又伤了右腿,不敢轻撄其锋,急使一式就地十八滚避开,并在滚避之时还打出两篷淬dú神砂,想阻其追袭。 董倩倩是洛阳龙门“无影魔鞭”董天霸的爱女,自幼习武,尽得乃父真传。出道以来,凭借祖传独步天下的“幻影流光”步法和手中一条“晃魂索”,横扫黄河两岸,鲜逢敌手,不到两年时间,便闯出了“飞天玉狐”的显赫名头。但这个女人很不幸,嫁给同门师兄“飞天蜈蚣”蔡小武不到二年,就成了寡fù。蔡小武是董天霸的首徒,在同门中武功最高,但xìng格暴烈,好勇斗狠,在江湖中结怨太深,终被仇家暗下dúyàodú死在洛阳一家酒店里。是谁下的dú手,没有人知道,董家父女访查了三四年也没查出来结果。 董倩倩一索向黄天宇扫去,忽见迎面飞来两篷蓝芒,冷笑一声道:“雕虫小技!”但见其玉腕一抖,那条“晃魂索”忽然幻成千万条火龙漫天飞窜,纵横jiāo错,形成了一道屏风,立将袭来的淬dú神砂悉数击落。忽听一声断喝道:“臭婆娘休得狂妄,看刀!”但见郝哥宛若chā翅飞虎般猛地跳起,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把乌光闪闪的砍刀,但见如潮寒光横空涌出,挟着雷霆万钧之势向飞天玉狐当头压来。 飞天玉狐见状大吃一惊,急使“幻影流光”步法避开,忙又抖腕幻出漫天索影,似火蛇飞舞,蛟龙闹海,但听叮铃叮铃响声一片,宛若数百人同时摇铃演奏魔音,声势浩大,四野和鸣。然而,一道乌光奇诡无比地直劈进了层层迭迭的索影之中,宛若漫空浓云突然闪过一道冷电,精芒一闪,直贯天地。但听“哎呀”一声娇呼!一条红影电闪般飞出庙外,直没入yīn森无际的密林之中。地上留下一条丈二长的“晃魂索”和一根玉指,而郝哥宛若天神般站在当院,手上那把乌刀正滴着鲜血,显然飞天玉狐不敌郝哥的快刀而负出一指的代价弃索逃走了。 跳涧虎柏青是个老jiān巨猾的家伙,他的武功与飞天玉狐在伯仲之间,见这位不知姓名的壮汉一招大败同伙飞天玉狐,联想到满地死去的同伴,可能都是这人所杀,哪里还敢在此逗留,惹来杀身之祸?呼喊一声,仓皇率众逾墙逃跑了。 郝哥见敌众逃遁,亦闷哼一声摔倒于地。他方才强集一口真气,一招击败飞天玉狐,并惊走了柏青等敌众,腐尸yīndú进一步在体内扩散,全身已感麻木并觉搔痒,再也坚持不住而摔倒在地。 天生本想暗缀在柏青身后查明万圣教的老巢,但见郝哥dúxìng发作,黄天宇又难辨解yào真伪,只好放弃跟踪柏青,从树冠上飞落到庙院之中,yù为郝哥等人解dú。 黄天宇蓦见一商人打扮的中年人从天而降,惊恐地道:“来者何人?” 天生闻言一愕,暗怪黄天宇竟忘了自己是谁,忽然想起自己易容这码事,暗忖:“他既然没认出自己来,何不假充别人与他们接触,也好进一步了解他们的真实情况。”遂冲黄天宇道:“在下是长白客,与万圣教亦有梁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1 章 ,故而想为这位郝壮士解dú。” 黄天宇没听过长白客的名号,但听人家说愿为郝哥解dú,联想到方才桐柏五鬼莫名其妙地失落钢刀,猛然醒悟,暗助他们的高人可能就是这位长白客,忙拱手一揖道:“原来是长白大侠,失敬,失敬!” 天生道:“黄兄勿须多礼,眼下仍处险境,救人要紧。”他道罢,忙从身上取出得自东海的那颗避dú珠,放在了郝哥伤口处滚动几下,但见那颗光芒四shè的宝珠顿时染上一层紫黑色的薄雾,很快就见其伤口处流出了鲜红色的血,知其体内之dú已被吸出。他取回避dú珠,暗运真力将珠上的污染物逼掉,待其重放异彩后方收入怀中。又取出金创yào粉撒在郝哥的伤口上,站起身来道:“郝壮士,请起来活动活动吧,看看可还有什么不适?” 自天生现身之时,郝哥当时虽然神志恍惚,但仍听清了天生与黄天宇的对话,知来者是友非敌。待天生将避dú珠放到其肩部伤口处时,顿感一般清凉舒爽的气流注入体内,缘经络血脉迅速循环一周后,又从伤口处突破出去,体内早无痒麻之感,十分舒畅。特别是伤口被撒上金创yào粉后,疼痛立失,已知遇到高人,救了自己一命,闻言起身,冲天生大礼参拜道:“多谢恩公救命之恩!” 天生见郝哥是个恩怨分明的铁血汉子,不禁心生好感,忙暗使玄功将其托起,道:“郝壮士勿须言谢,快快请起,能为郝壮士疗伤也是缘分。” 郝哥正yù大礼跪拜天生,蓦地感到有一股巨大的潜力将他托了起来,任其使尽气力下坠都无济于事,不禁暗吃一惊!心中暗忖:“这个救自己xìng命的恩公内功好精湛!就是家师也远不及他。”忽然他脑海中又浮现出桐柏五鬼同时脱手坠刀的景象,他还隐约看到那五鬼腕脉上各嵌有一枚树叶。他当时没在意,如今仔细想来,一定是这位恩公所为。妈呀!能摘叶伤人者世上极为罕见,自己今晚竟然有幸碰到这等世外高人,不禁对天生更加肃然起敬,惶恐不安地道:“小子愚笨,不知恩公竟是两度救我于危难的世外高人,此恩此德,小子没齿难忘。若蒙恩公允准,使小子能常侍奉在恩公身边,以报隆恩,将不胜荣幸!” 黄天宇见郝哥如此恭敬长白客,心中亦很吃惊。他自认识这个身怀绝技却毫无心机的,憨厚耿直而又桀骜不驯的郝哥以来,从没见过他从心里佩服过什么人,就是本帮帮主和几位嗜杀成xìng的大魔头他也没放在眼里,何以对这个陌生人如此敬畏?若是为了感恩,帮主也曾救过他的xìng命,他当时也只是道声谢意,并没像今天这样诚心诚意地愿为这个陌生人牵马缀蹬,甘当奴仆啊?而且,经自己暗中一煽动,这个铁汉子竟然背叛了曾救过他xìng命的李三太,倒戈飞鹰帮,还将帮中四位专横跋扈的女特使也勾引到手,成了他的红粉知己,任其驱使。 天生没有直接答复郝哥的要求,而是转头望了一眼黄天宇和躺在地上的四个女特使,皱了皱眉道:“此地不可久留,得赶快离开,一会儿万圣教会组织大批人马赶来这里复仇的,迟了恐怕就脱不了身了。”他道罢转身假意yù走,但听郝哥道:“恩公,小子冒昧恳请您大发慈悲,将小的带在身边行吗?” 天生本就想收服郝哥等人,为正义联盟增添一股有生力量。但他不好马上表明态度,怕让人家怀疑他救人是为了图报。他见郝哥十分诚恳,遂点头道:“在下仇敌甚多,郝兄弟若不怕死的话便跟着好了。” 郝哥闻言道:“恩公的敌人便是我的敌人,我姓郝的愿意跟恩公一起赴汤蹈火。”天生回眸望了郝哥一眼,笑道:“好吧!但不知黄兄肯不肯让你离开他?” 郝哥道:“黄大哥与我情同手足,我想他也会跟恩公走的。”他转头冲黄天宇道:“黄兄,咱们一起跟恩公走吧。”黄天宇虽然对这个叫长白客的人不了解,但见郝哥决心已下,不好拂他面子,遂点头道:“这位长白兄弟既是郝兄弟的恩公,也是我的恩公,我岂有不同意之理!不过,那四位特使怎么办?难道郝兄弟扔下她们不管了么?” 但见郝哥为难地道:“哦这、这”他红头胀脸地说不出话来,眼望着天生,似有求助之意。 天生本不愿救那四个尤物,但见郝哥似有不舍之意,为了让其死心塌地地跟着自己,遂掏出避dú珠握在手中,暗运玄功,但见蓝光电闪,宛如一道彩虹,逐一掠过那四位女郎身上。工夫不大,但听那四个尤物嘤咛一声,都从昏迷中苏醒了,又纷纷从地上站起,疑惑地望着郝哥道:“郝哥哥,我们好像中dú昏倒了?是你救了我们么?” 郝哥苦笑一声道:“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是这恩公救了你们,还不过来拜谢!” 那四个娇娃从昏迷中醒来时便看到一个中年商人站在郝哥身旁,不知是谁,闻听郝哥的话后,马上冲天生深鞠一躬道:“多谢恩公相救!”她们虽然向天生施礼,但八只美眸却仍斜视着郝哥,无不流露出妖冶的媚态,似乎在说:“若不是郝哥你发话,咱们根本不会感谢这位陌生客的。” 第二百三十七章 :毗那夜迦 天生自出道以来,有与多名美女相亲相爱的经历,对女人的心理比较熟悉。他知道这四个尤物心里只有郝哥,对别的男人不屑一顾。暗暗佩服郝哥不知用什么手段征服了这四位女郎,竟让她们对他有此着迷。他心里虽觉有些酸意,但并没太往心里去,冲黄天宇道:“兄弟我对这里不很熟悉,黄兄可有落脚之处?” 黄天宇闻言一愕,心想:“此人好生怪异?方才看他救人时显露出的那手超凡入圣的绝顶内功,必是胸罗万象的匡世奇人,怎么会问计于我?难道他也同郝兄弟一样,空有一身惊世骇俗的武功而缺乏江湖经验不成?”这时,已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向这山神庙奔来,而且人数不少。黄天宇无暇细想,冲众人道:“请随我来。”他道罢向东逾墙而去,众人亦都紧随其后离开了山神庙。 众人刚离开山神庙不到十丈远,蓦地,忽听走在前面的黄天宇闷哼一声栽倒在地,紧接着便看到漫天飞来强弩飞羽,并夹杂着各种暗器,宛若流星飞蝗般层出不穷地迎面袭来。天生见状,忙从锦袍里挚出太阿宝剑挥舞起来,但见剑光排空暴闪,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飞羽暗器被太阿剑击得四处迸飞,火花飞溅。 天生一手舞剑拨打雕翎,另一手凌空吸回了黄天宇。于此同时,他偷眼看去,但见他身中数枚弩箭,宛若刺猬,已是奄奄一息,眼见活不成了。天生不忍丢下黄天宇不管,加力挥舞太阿宝剑,双脚点地,拎着黄天宇向北侧山峰疾速掠去。他连翻了五座山峰,见后面仅跟来三个人影,知是郝哥等人,而万圣教的人并没追上来。于是,他找个较平坦的地方停下脚步,将黄天宇放下。他俯身冲黄天宇道:“黄兄,你怎么样了?” 但见黄天宇深吸一口气,面露微笑,气喘吁吁的道:“原、原来你、你是无敌战神张大侠,若、若不是看、看到你手中的太阿宝剑,我、我还真、真被你给瞒、瞒住了。谢谢你救我!可、可我恐、恐怕活不成了!郝、郝哥可以信、信任”但听其咽喉“咯喽”一声,脖子一歪,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天生用手抹了一下黄天宇的眼帘,面含悲色地站起身来,目视着南方,牙咬得咯咯山响,一脸凶光。 郝哥和兰香、菊妃赶到时,刚好听到黄天宇的临终遗言。他们虽然对黄天宇的死亡感到悲痛yù绝,但从黄天宇口中乍听到眼前这个商贾打扮的人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无敌战神张天生时,亦感到十分震惊!但听郝哥悲怆地道:“原来恩公就是我苦苦找寻的张大侠啊!真是苍天有眼,今天,我终于找到了你张大侠了!”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天生的脚前,匍匐在地泣道:“张大侠,恳请你收我为弟子……” 常言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此刻,黄天宇临终前的那句“郝哥可以信任”的话萦绕在天生的脑海里,久久不散。他见郝哥对自己如此崇拜,心里亦十分感动,忙再次运功将其托起道:“看你年龄该大我四五岁,再说你的武功足可称雄江湖,怎能拜我为师呢?我们还是弟兄相称的好。” 郝哥还想坚持拜师,忽听远处一女人尖声叫道:“郝哥快跑,万圣教主来了” “郝哥,是大姐梅影的声音,快救救她去!”兰香发急道。 原来,方才在山神庙外骤然遭到袭击时,郝哥见天生拎起黄天宇向北突围,亦紧随其后追了上来。那四个娇娃反应慢了些,又被箭雨阻隔了一下。当她们四人挥舞长剑冲出箭阵时,不幸又跑散了,只有兰香和菊妃两人发现了郝哥的踪影,故而一路追了上来。梅影与竹君两人在突围过程中,不仅追丢了目标,还各自挂了点彩,虽然不很严重,但却影响了她俩的轻功发挥。好在这姐妹四人都来自天竺国,所使用的香粉不同于中原女人,气味特别,因此可以靠嗅觉来分辨出同伙的去向。 梅影与竹君两人突破箭雨后,发现不仅失去了郝哥的踪影,连她们朝夕形影不离的另两个姐妹也不知去向。好在彼此分离的时间较短,气味还没散去,很快便发现了她们的独有香味,于是沿着这条香味线寻找了过来。当两人听到郝哥的说话声,知道心上人就在前面不远处,正在心中暗暗窃喜时,蓦地发现身后有人跟踪,不禁暗吃一惊!借着月光回头看去,发现赫然是万圣教主尚能,更加吃惊,梅影不禁尖叫示警,意在让郝哥逃避。 郝哥原来就是嵩山脚下的那个救过万圣教主尚能的猎人。他为了找到祸害他母亲和老婆的大和尚报仇雪恨,曾远去五台山进行秘密访查,可他走遍了五台山所有的寺庙,也没发现他要找的那个大和尚。后来在太行山中巧遇到病倒在一座古庙中的“断魂刀”柳一杰,方改变了他的命运,使他由一个普通猎人成为叱咤江湖的武林豪客。 当时“断魂刀”柳一杰病入膏肓,奄奄一息地独卧在古庙中等死。恰巧郝哥路过,也想进古庙里投宿,见其病得很可怜,便主动留在古庙中伺候他一年多,最终柳一杰没能战胜病魔而死了。在那一年多的时间里,柳一杰为感激郝哥对其无微不至的照料,便将其赖以成名的“断魂刀”法悉数传授了给他。 郝哥埋葬了柳一杰后也离开了那座古庙,再次踏上寻找仇人尚能的征途。他原本是笃信佛教的信徒,但自尚能毁了他的家后,对和尚十分仇恨,出道以后,专杀不法僧人。 有一天他路经中条山时,遇到中条山“四狼”抢劫一伙贩运茶叶的商客,他路见不平而拔刀相助。结果,因其习练武功时间较短,内力不够,无法将“断魂刀”法应有的威力发挥出来而被“四狼”打成重伤。当时多亏他仗着柳一杰传受他的“随风飘絮”步法而得以逃出魔爪,但后来还是因流血过多而倒卧在一条山谷之中。恰好飞鹰帮帮主李三太路经那里,见他手握柳一杰的那把断魂刀,猜知其与柳一杰必有关系。为能通过他将柳一杰引入自己的麾下,遂将他救醒,并带到神农架临时驻地。后李三太得知柳一杰已病死,又见郝哥刀法尽得柳一杰的真传,只是内力和对敌经验不足,为使其能成为他的杀人工具,特指派座下四个女弟子助他提升内功。 佛教本是禁yù的,但佛教有许多教派,如天台宗、三论宗、慈恩宗、华严宗、律宗、祥宗、净土宗和密宗等。其中密宗提倡男女“双身”、“双休”,即通过结合来修炼,也是佛教其他教派所没有的。 密宗佛教供奉一种特殊的佛像,叫“欢喜佛”,又称“欢喜天”,多数是男女两佛相拥作jiāo合状,或是一个男佛将赤体女人和野兽踩在脚下。传说天竺国有个叫“毗那夜迦”的国王,他崇信婆罗门,专门残害佛教徒。释迦牟尼派观世音化为美女去和“毗那夜迦”结为夫妻,这个“毗那夜迦”因沉迷于女色而投降了佛教,充当了佛坛上众金刚的主尊。后世主持男女恋爱之神就是“毗那夜迦”。 密宗教的“男女双身修法”分为“密教四部”,即事部、行部、瑜伽部、无上瑜伽部。无上瑜伽部是密法的最高阶段,传说此法修成就可成佛。 李三太早年得到一部《金刚乘法》,即是“无上瑜伽术”。这是左道密教极高深的“男女双身修法”,能快速提升一个人的内功。他的四个女弟子都精通此术,所以才让她们帮助郝哥修炼无上瑜伽术。 郝哥原本是一个普通猎人,没有什么文化,是个身体健壮的大老粗。突然从天上掉下四个绝色美女来陪伴他,并主动向他献身,他哪里能抵挡住这种诱。惑?很快便沉迷在脂粉堆里而乐不思蜀,忘记了为母报仇这码事。不过,这种艳遇也是他的造化,修炼无上瑜伽术不仅让他心悦神怡,又使他的内功得到了迅速的提高,断魂刀法也取得突破xìng的进展,成为飞鹰帮中屈指可数的高手之一。 最让人难以理解的是,李三太的四个女弟子竟然都爱上了这个憨厚耿直的小伙子,不仅悉心教授郝哥瑜伽神功,还各自暗将三层功力灌注到郝哥的体内,进一步提升了他的内力。而且她们还暗中怂恿他脱离飞鹰帮,找个没有纷争和杀戮的净土过快乐生活。 其实,也难怪这四个异域女子想背叛乃师,做出红杏出墙的选择。她们在十一二岁时便被李三太拐骗到了昆仑山,长到十四五岁时又被李三太逐一破了身,名为师徒,实际上成了李三太的泄yù工具。最令这四个女娃不能忍受的是,李三太为了笼络人心,争霸武林,竟然经常让她们去陪那些老掉碴的大魔头睡觉,成了飞鹰帮中的高级jì nǚ。她们的确厌倦了这种不人不鬼的生活,心里早就想脱离这个yín窝,只是慑于李三太的yín威而没敢轻举妄动。 郝哥的到来,让她们看到了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2 章 自由的希望。她们见郝哥的刀法足可傲睨一世,只欠内力不足,倘若假以时日,内功达到足可驭刀的能力,必能横扫武林,成为一方霸主。因此,这四个女娃尽心竭力地暗助郝哥,并竭力讨好于他,以便将来托付终身。 黄天宇也看中了郝哥的刀法,主动靠近并拉拢他成为推翻李三太集团的杀手剑。黄天宇是个城府极深的人,善于窥视别人心思的高手。当他了解到郝哥家中发生的惨案后,暗中派潜手下人为郝哥查找仇家,竟然很快查出了祸害其母妻的人就是万圣教教主尚能。当他把这一消息告诉郝哥时,竟让郝哥大吃一惊。郝哥万没想到他的仇家是万圣教教主尚能,这让他心里受到了沉重的打击。他知道凭他一人之力是很难报仇的,特别是飞鹰帮与万圣教早已结成同盟,与万圣教为敌,就意味着叛变飞鹰帮。 第二百三十八章 :万圣瓦解 他自获得仇家的消息后整日愁眉不展,寝食不安,身体日渐消瘦。李三太的四个女弟子见状急得如坐针毡,百般哄劝,仍无济于事。 黄天宇恰好把握住了这个机遇,煽动郝哥谋反,加上那四个女娃早有叛离之心,旁敲侧击,郝哥终于下定了决心,同意脱离飞鹰帮,扯旗独立。 他们分头秘密离开了神农架,前往大洪山集结,想摸清万圣教的情况后再伺机采取行动。 梅影等四个女娃离开神农架时,没想到被灵珠子给盯上了梢。这小子早就对这四个女娃垂涎三尺,并曾将老大梅影勾引上床过。自从郝哥来了以后,他就再也见不到这四人的踪影了。这些天来,他总在郝哥的住所前后晃dàng,想伺机揩油,但总没捞到机会。因为,他很惧怕郝哥的那把乌刀,不敢招惹郝哥。 这天,他先发现郝哥独自离去,不到半炷香工夫,梅影等四个女娃也出门离开了神农架,便一路暗中跟踪,直跟到大洪山的山神庙里,结果送掉了小命。 郝哥闻听到梅影的示警后,立时虎目圆睁,毛发倒竖,大有壮士断腕,舍命救美的英雄气慨。他虽然无把握战胜仇敌尚能,但有无敌战神张天生在场,心中有了底气,决定今晚与尚能一决雄雌。 说时迟,那时快,但见从林梢上先飞落下两个白衣女郎,紧随这两人身后又有两个庞大的身躯降落在当场。天生定睛一看,见先来的两个白衣女郎分别是梅影和竹君,而后至的两人,一个是万圣教教主尚能,另一个赫然是火德星君百里齐。 梅影见郝哥等人没有躲避起来,心中万分吃惊,忙向另三个姐妹道:“快结成四方阵,保护郝哥!”但见四个白衣女郎迅即亮剑,站到了郝哥的四周,凤目如电,剑气森森,威风凛凛,气贯长虹。 尚能见状,冲百里齐点头笑道:“百里老前辈,看来你老今晚来得正巧,贵帮的四位女特使果然在这里。不过,看情形她们好像芳心另属,琵琶别抱了!” 百里齐闻言红须赤发飞扬,双目暴shè锋芒,宛若一头发怒的雄狮,仰天哈哈大笑,声如洪钟,震耳yù聋,许久方歇,然后手指着郝哥道:“尚教主有所不知,两个月前鄙帮三太帮主不知从哪儿带回来这个臭小子,说他是个可造之才,需要这四个娇娃陪他练功,特用五个美女与老夫jiāo换,老夫虽然舍不得她们,但不好悖三太的面子,故而,她们早已不属于老夫的女人了。” 尚能本意在试探百里齐是否还对这四个天竺女郎感兴趣,以便决定该不该向她们出手,闻言后笑道:“原来如此!既然她们不再是百里老前辈的女人,那本教主可就要辣手摧花了!”他又手指着郝哥冷声道:“听说你小子刀法很快,方才在山神庙中竟然连杀了老夫许多手下,今晚老夫想看看你的刀究竟有多快?敢单独跟老夫过过招吗?”这个老狐狸很狡猾,他担心李三太的四个女弟子会与这个快刀手联合对付他,故而才拿话挤兑郝哥。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郝哥自见到尚能后,早就怒不可遏,恨不马上将其碎尸万段。闻听尚能指名向其索战,哪里还能拢住心头怒火?踏前两步厉声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秃驴,还认识当年救你的猎人么?今天,郝某要剜出你这秃驴的狼子野心,为家母报仇雪恨!” 尚能闻言后,双目精芒暴闪,惊诧地道:“原来你是那个嵩山脚下打猎的郝哥?!怎么?你、你娘死了!她怎么会死了呢?唉!老夫虽然与你娘有染,但并没杀害她啊!这、这件事你媳fù可以作证,她没告诉你么?” 郝哥闻言,双目喷火,厉声道:“她们都死了!都是你这个yín贼害死的!老贼,拿命来!”他道罢,手中忽然多出一把乌刀,但见乌光电闪,宛若龙卷风般呼啸着向尚能砍去。 尚能已听过弟子柏青汇报说,飞鹰帮来了位善使乌刀的高手,“独眼龙”、“伏牛二仙”和“桐柏五鬼”等都死在了他的手上,“飞天玉狐”也被其砍断一根手指,弃鞭逃走了。因此,他虽惊诧此人就是昔日曾救过他命的猎人,但心中却早有戒备,见郝哥的乌刀来势凶猛,并认出了是“断魂刀”法,忙劈出一记排空掌,又频频凌空点指,与此同时,飘身后退两丈,站住身形,jiān笑一声道:“郝兄弟住手!” 郝哥含怒使了一式断魂刀法中最厉害的杀招“席卷乾坤”,本以为能将尚能碎尸万断,但出刀后,忽遇一股强劲的罡风,如一堵墙般挡住了他的刀势,并且又被数缕指风弹在刀身上,差点震飞了他手中的乌刀。他心中十分骇异,没想到尚能的武功竟然那么精湛,连这般厉害的杀招都奈何不了他,心里不禁有些沮丧,闻言停止了进攻,呆若木鸡地看着尚能,一脸悲怆之色,说不出话来。 但听尚能又道:“你是柳一杰的弟子?他现在哪里?他还好么?” 郝哥心灰意冷地道:“是柳一杰的弟子又如何,还不是杀不了你这个大yín棍!天哪,天!你何不赐我力量,让我杀了眼前这个仇人!” 但听尚能冷笑一声道:“姓郝的,念你当初救过老夫的命,又是柳兄弟的弟子,老夫今天就放你一马,不再追究你杀我门人之过,你去吧!”他不经意地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张天生,忽觉一阵心悸。他看到这个陌生的中年商人的目光深邃精湛,透出一般浓重的杀气,望上一眼,令他毛骨悚然。暗忖:“这小子是谁?看他那目光,好像内功极为浑厚,不在自己之下!” 无独有偶,此时百里齐的双眼也紧盯着天生,仿佛他也看出了什么端倪,忽见他手指着天生道:“阁下是何人?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天生闻言,心中暗自佩服百里齐不愧是高人,竟然在夜色里也能看出来他不是本来面貌,看来寒烟还没有学好千面神狐的易容术!他盛气凌人地冷声道:“在下是个买卖人,叫长白客。阁下是谁?怎么长得这么寒碜?像是个妖怪。”他的话一出口,不仅百里齐和尚能两大魔头感到震惊,就是梅影和竹君两人也感到惊诧,心忖:“这个长白客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对百里齐如此说话?”只有郝哥和兰香、菊妃三人心中有数,因为,只有他们三人知道这个商人是“无敌战神”张天生。 百里齐虽然惊诧长白客敢对他出言不逊,但他毕竟是深谙武学的奇人。他从天生发话的底气中猜测到这个假冒商人的神秘客不是凡人,而且隐约感到有种杀气弥漫在夜空之中,正悄然向他逼近。他迅即提高了警惕,反唇相讥道:“长白客,你知道不知道不敬老夫会是什么结果?” 天生存心想在万圣教的大队人马没赶来之前,尽快除去这两个大魔头,为即将要召开的黄山武林大会减轻压力。于是朗声道:“结果只有一种,那就是本商家要取下你这妖人的鬼头,拿到黄山武林大会上,展示给天下英雄,也好让那些自不量力的牛鬼蛇神们知道为虎作伥的后果,以儆效尤。” 火德星君闻言,顿时气冲牛斗,他涵养再高,也忍受不了被人如此奚落,但听他暴喝一声道:“好狂妄的东西,老夫先火化了你,看你如何取老夫的人头!”他箕张巨灵般的手掌,陡见自其掌心中喷出一股烈焰,宛若一条张牙舞爪的火龙,直向天生袭来。 天生冷笑一声,双掌一搓,猛地外翻,立见两股红光电闪shè出,犹如后羿神箭,一支直接撞向百里齐袭来的火龙;而另一支却突然shè向尚能的胸口。但听轰隆隆沉雷般zhà响和一声怪叫,眼前立即旋起丈许粗细的火柱,直冲霄汉,金星四处迸发,附近草木顿时燃起熊熊烈火,映得山谷亮如白昼。 百里齐没想到这个商人也会使烈焰掌,而且能发出无坚不摧的三昧真火,阳刚霸烈,劲力之强,宛如八荒**唯他独尊;火势之猛,举凡星河日月,云雷闪电,万象无不为之披靡。他见状惊骇得魂飞魄散,尽管其将内力催至十二层,仍然抵挡不住对方那股惊世骇俗的浩然火力,但觉如置身在火山口上,被滚烫的熔岩灼烤得气血翻涌,肌肤寸裂,百骸如焚。他感到就要葬身在这火海里,不得不使用最耗损内力,且有自噬元阳之险的破体**,做垂死挣扎。他咬破了自己的舌尖,舌绽春雷,暴吼一声道:“老夫与你拚了!” 天生在经历了东海波涛的锤炼洗礼和孤岛巧食奇花后,功力大增,已达五气朝元,三花聚顶的境界,百里齐远不是其对手。方才他仅使出八层功力,且同时分袭两人,自以为足可击毙这两个大魔头,没想到百里齐突然使出了自残身体的解体**,使功力猛增十倍,竟然将他的三昧真火逼得倒卷了回来,忙移身换步,避开那足可移山憾岳的巨大火势罡风。他抬眼望去,但见百里齐衣袍焦煳,零乱不堪,红须赤发亦被烧得焦头烂额,嘴口噙血,手捂胸口,惊恐万状地倒退三丈多远,脱口而出道:“你是张天生!”然后转身向山下疾驰逃去。 那边尚能没想到张天生会突袭他,事先毫无准备,不仅衣袍起火,人也被震飞三丈多高,宛若一只火鸽,飘飞在半空之中,闷不吭气地摔落在蒿草丛中。 天生一击得手后,哪里肯罢休?大喝一声道:“老魔休走,拿命来!”遂凌空而起,向火德星君衔尾追去。 第二百三十九章 :罗汉阵法 郝哥和那四个天竺女郎被眼前所发生的景象给吓傻了,直愣愣地站在那里呆若木鸡。特别是郝哥,他简直不敢相信无敌战神会有这么大的神通,竟然能一举打败两个罕见的大魔头?愣头愣脑的,竟没想到趁机去追杀自己的大仇人尚能。 那四个天竺女曾多次亲眼目睹过张天生的神威,但这次却让她们尤为震惊。特别是梅影和竹君,她俩原不知道那个在她们看来毫不起眼的商人就是鼎鼎大名的“无敌战神”张天生,惊得魂飞魄散。暗忖:“多亏跟郝哥叛离了飞鹰帮,否则今晚也会同火德星君和万圣教主一样,即使不被其烧死,也得受重伤。”梅影一想到万圣教主,忽然醒悟,忙提醒郝哥道:“郝大哥,快去看万圣教主死没。” 郝哥猛然醒悟,立即向尚能坠落处奔去。当他到那里一看,但见草地上一片狼藉,并有星星火光,人却不翼而飞了。他正诧异间,忽听菊妃向不远处的断崖边一指道:“他在那儿!” 郝哥借着身后火光顺其手指方向看去,但见一个庞大的黑影像野猪一样爬行着,正是仇人尚能,虎吼一声,冲了过去。忽听竹君喊道:“郝郎当心遭他暗算!”话声刚落,但听郝哥闷哼一声,身子摇晃了几下,差点摔倒。于此同时,蓦见郝哥一扬手,掷出了手中的乌刀,嵌入进尚能的心窝,只听他“哎哟”一声,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恰与此时,空中又飞起四把宝剑,宛如彗星般拖着长长的尾光,亦分chā在尚能的躯体上,剑柄摇晃着,宛若银蛇吸血。 四个娇娃围拢在郝哥身边,齐道:“他伤到你哪儿了?严重不?” 郝哥喘着粗气道:“这个老秃驴的金刚指力好霸道,差点洞穿了我的胸膛!” 四个娇娃七手八脚地解开了他的胸襟,仔细察看了一下,见胸口果然有个孔洞,正汩汩地往外流血。好在他胸肌发达,没有透进胸膛里,忙为其敷上了金创yào,止住了血,梅影又从裙摆上扯下一条纱布,为郝哥包扎停当,顺势抱其坐在地上歇息。 兰香和竹君两人走到尚能身边,验看其确已死去,将chā在其尸身上的刀剑悉数拔出收回,又连踢了几脚,将尚能的尸身踢落到山谷里,方长出一口气走回到郝哥身旁。 火德星君因被迫使用破体**,内力耗损得几乎快要枯竭,为保住xìng命,强提一点余力落荒而逃。又忽听身后天生断喝,似向他追来,吓得亡魂丧胆,死命狂奔。 天生见这个老魔头虽然身负重伤,但仍然奔跑甚速,心中暗自佩服其轻功了得,不愧为一代大魔头!他一心想除去此人,除去他就等于断去了李三太的一条臂膀,对即将召开的黄山大决战取得胜利有举足轻重的作用。他发力猛追,双方距离越来越近,当追到一片竹林,距离百里齐不到四丈远时,忽然从左侧密林中shè来一排竹竿标qiāng,风驰电掣,劲力奇大,让他暗吃一惊,忙将身体拔高两丈,同时挥掌连拍。但见竹标纷纷扬扬,有的被震落于地,有的被击成数段飞dàng在半空,有的被击偏了方向而四处迸发,有的从脚底掠过chā在挺立的竹杆上。然而,他不知这竹林中潜伏有多少人,但见竹标qiāng层出不穷,一波被震落后,另一波又shè了过来,宛若海潮,波连着波,没有止境。天生立时陷入了竹标阵中,凶险万分。 天生忙展开“云龙三现”身法,脚踏竹梢,闪展腾挪,又从衣袍中抽出了太阿宝剑,舞得风烟不透,宛若一个大银球在竹林上滚跳,但见来自四面八方的竹标qiāng碰到剑光立被震飞,犹如飞蝗流萤满天飞舞,蔚为大观。 天生的轻功不如其拳掌琴剑精妙,一时间难于摆脱困境,眼见百里齐早已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3 章 失了踪影,不禁怒火中烧,仰天怒吼,宛若龙吟虎啸,声裂长空。但见整个竹海都为之摇曳,噼噼啪啪的断裂声和刺耳的尖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犹如狂风暴雨骤然袭来,骇浪惊涛,动地惊天,足有盏茶工夫方止。 此时,竹林里静得鸦雀无声,万籁俱寂,静谧得落叶可闻。竹标qiāng不再飞起,埋伏在竹林中的shè手们似乎突然全部走光了或死去了一般,没有一丝生气。 天生从竹梢上落下地面,信步走去,目光所到之处,但见丈余长的,一端削成尖状的竹竿,横七竖八的满地都是。蓦地,他发现稍远处的地面上倒卧着许多赤。luǒ着上身的壮汉,近前仔细看去,但见个个七窍流血,死状极其恐怖。他又急速四面看去,均是死去的半luǒ壮汉,约有二百多人,不禁想起方才自己发出的狂啸,方知这些人都是被他的啸声震死的。 他知道,内功炼到炉火纯青,天人合一境界的人,其啸声也能杀人。但他并不知道自己有这份功力,也从没试过。今夜,他只是一时怒急而狂吼,没想到却震死了这么多人。他感到有些后悔,一种杀戮过重的罪孽感油然而生。这些人虽然误入岐途,成了万圣教的杀人工具,但罪不当死,该死的是那些滥杀无辜,罪大恶极的魔头。 战场上是不讲人xìng的。敌对双方相遇,就像野兽之间互相噬咬,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若是这些武士们不偷袭他,并yù置其死地,他们也不会死得这么惨烈。 这群武士是尚能精心培训出来的竹标队员,个个膂力过人,骁勇善战。可惜,他们尚不知其主子已死,否则也不会为救援百里齐而拼死阻击张天生,枉送xìng命的。 天生由于被万圣教的竹标队阻挡住一段时间,竟让百里齐溜掉了。此时,他想回头去与郝哥等人汇合,并顺便看看尚能是死是伤,但又担心郝哥纠缠,执意要拜他为师,觉得自己年纪比他还小,怎好为人师?而且,他也不喜欢见到那四个天竺女郎的妖冶风情,还是不去的好,免得引出不必要的麻烦。 他相信尚能必死。因为,他看到了尚能被他击飞的那一幕,即使不死,也必负重伤。郝哥与尚能仇深似海,又有那四个异域女郎的协助,尚能就是有一百条命也难逃一死。此外,百里齐的逃走,将会迫使郝哥等人彻底脱离飞鹰帮而主动靠近正义联盟,不必他再去游说拉拢,因此,不与他们见面也不会有什么闪失。 天生想到尚能被处死后,万圣教群龙无首,很快就会土崩瓦解,四分五裂的,即使不彻底剿灭其余党,恐怕他们也无力为祸江湖了。目前,仅剩下飞鹰帮这一股邪恶势力,难成大的气候,也较容易对付。想到这里,他心里轻松了许多,踏着明灭忽闪的星光,走出了竹林,准备离开大洪山。 树yù静而风不止。屯集在大洪山中的万圣教党羽不下万人,知道他们教主死去的人并不多,但知道二百名竹标队员被一位叫长白客的啸声给震死的人却不少。因为,领导那二百名竹标队的几个头领因内功较深,没有被当场震死,却暗中逃走了,并将信息迅速传播给了同党。 天生一路走来,仍不时遇到万圣教中几股顽固不化的残渣余孽暗中偷袭,这让他很恼火,不禁暗生杀机。其中,有一伙约有七十余个手持齐眉棍的劲装大汉竟然明火执杖地迎面拦住了天生下山的去路,领头的赫然是尚能的首徒“金刚手”崔宁和从山神庙中逃逸的二弟子跳涧虎柏青。这伙持棍壮汉是金刚手崔宁亲自调教出来的喋血队,他们个个精通少林棍法,并熟识少林寺赖以成名的“罗汉阵法”。 天生一路上曾多次打败了偷袭他的顽敌,以为万圣教中没有什么力量能阻挡住他的前进步伐。故而开始时他并没在意这伙持棍壮汉,但当他被围住后,忽觉情况不妙,但见人头棍影在四周旋转不停,杀气冲霄,宛若千军万马,黑压压地齐向他攻来,不禁让他大吃一惊!他没去过少林寺,并不知道这就是名闻天下的罗汉阵,但觉天旋地转,棍风砭人肌骨,压力空前,每寸空间都被杀气凝固了,犹如身陷在天罗地网之中,找不到一丝缝隙可突破。 他虽然感到震惊,但头脑却很冷静,忙运起四象神功护住了全身,又挚出太阿宝剑,灌注入十层内力于剑刃之上,抖腕一挥,但见剑光盛炽,锋芒逼人,寒天彻地,立将排压过来的杀气逼回五尺以外,令人窒息的氛围稍有缓解。 那些壮汉不知是被天生的剑芒耀花了眼,还是被剑气逼得心虚胆怯,转动稍滞缓了一下,天生迅即抓住了这稍纵即逝的气机,突施一招“神龙逐日”,人剑合一,直shè向对方阵形闪裂的缝隙处。但见精芒炫闪,如海浪分波,立听铮铮锵锵响声不断,一道华光冲天而起,宛若彗星划空,绚丽多彩,天生成功地突破了罗汉阵的禁锢。又见他盘旋在半空之中,不失时机地挥舞宝剑,向下面已溃散了阵形的壮汉发起了猛烈的反击。但见剑光如流星花雨般洒落下来,又似急雨打瓦般击向众壮汉的头上,只听得一片鬼哭狼嚎声此起彼伏,四野为之惊骇。 天生这次没有置众敌于死地,只将他们削去了双耳,以儆效尤。这些所谓的喋血队员都被吓破了胆,全都抛下了手中的齐眉棍,双手捂着耳根蹲伏于地,声声乞求“好汉饶命!” 天生并没理睬这些即可恨又可怜的贼众,张目搜索着那两个领头人,但见远处有两条黑影,宛若泥丸弹shè般向南山逃窜。他厉啸一声,一鹤冲天而起,风驰电掣般追踪而去。 金刚手崔宁和跳涧虎柏青两人没想到这个在江湖上名不见经传的长白客,竟然能突破罗汉阵,而且又轻而易举地摧毁了他们呕心沥血培训出来的喋血队,哪里还敢轻撄其锋?迅即脚底抹油逃之夭夭。 第二百四十章 :落魂砂 因天生发现这两人逃逸时稍晚了些,等他起身追赶时,那两人已逃出了近一里地远,并正向一处断崖后面转去。待其追过那处断崖时,那两人早已不见了身影。但见断崖后面是一条宽约七八丈,深不见底的天堑,对面却是壁立千仞的高峰。只见那崖壁光滑如斧劈刀削,即使逾越过去也难寻立足之地。难道这两人坠入深涧了么?忙低头下望,月光星辉之下,隐约发现下面五尺左右有一条绳索,横贯在两边峭壁之间,而对岸锢索处却陡然生出许多高低错落、奇异峥嵘的石笋。石笋间长满了藤萝碧藓,与上面光滑的峭壁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天生心中暗忖:“原来这两人是踏索逃过到对岸的。”也不细想对面有无危险,振臂飞落在绳索之上,亦踏索飞渡过去。然而,他的脚还没跨上对岸,但听绳索“嘭”的一声被人暗中砍断了。天生忽觉脚下一软,身体急速下坠,与此同时,又从对岸石笋中向他袭来无数枚暗器,像什么戮魂针、飞鱼刺、五芒珠、落魂砂、青磷子母梭、旋光淬dú刀以及黄蜂尾、铁棘藜等歹dú暗器,应有尽有,数量之多,劲力之疾,令他防不胜防,凶险至极。天生突遭剧变,心中大骇,本能地云掌护住了头顶,双脚互蹬脚背,于半空中拧身一振,宛如鹰隼般向对面shè去,恰好落在一道石缝中间。那道石缝像是专门为天生裂开的,敌之暗器无法shè到,让他再次侥幸逃过了一劫。 然而,当他攀附在峭壁向上仰望时,忽觉左臂有些微麻,似被蚊虫叮咬了一般,忙偏头看去,隐约看到左臂外侧嵌有一个芝麻大小的亮点。他伸右手捏住一提,赫然是一根寸许长的钢针,仔细看去,透过血迹还隐隐看见针上闪着蓝光,知是一枚淬有剧dú的戮魂针,忙伸手入怀取出避dú珠,顷刻间化去了剧dú。又低头察看一下身体各部位,但见前胸后背的衣服上垂挂着数十枚针须状的暗器,多亏他贴身穿有麒麟软甲,护住了上身要害,且所袭来的暗器都是自上shè下来的,因角度关系,没伤着下身。 其实,也是天生一时大意,事先没有暗布护体罡气防备,又事发突然,故而遭到了暗算。恰在此时,忽听头顶上传来多人说话声:“长白客可能坠落谷底了。这回他即使不被摔得粉身碎骨,也会dú发身亡的。” “我看不像,因为没听到谷底传上来任何响动。” “这人的武功太厉害了!咱们的竹标队和喋血队都毁在了他的手里!我看这次偷袭也未见能伤得了他,还是赶紧撤离这里的好。” “柏师弟莫非被那个长白客吓破了胆?你也太小瞧了唐门的几位兄弟了!那个长白客再厉害,也休想能避开他们同时发出的暗器。我想他必受了重伤,挂在了什么地方了,否则,凭他的功夫,早就蹿上来了。” “崔师兄不可太大意,你没见火德星君都栽在了他的手上?听说师父也被他一掌震飞了,现在生死不明。方才虽然见他坠落深谷,但却没听到任何动静,不可不提防。” “柏堂主休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本门的暗器功夫虽然不敢说是独步天下,但也足可令江湖人闻风丧胆。并且,这次打出的暗青子有几种还淬上了剧dú,只要有一种能擦破他的皮肤,也会要他xìng命的。” 天生听出这个说话的似四川唐门中人物,不禁暗自冷笑,心道:“你们这群混蛋别得意的太早了!你家小爷早已炼成了百dú不浸之身,就是没有解dú的宝贝,也休想dú死我。哼!没曾想四川唐门中也有人投靠了万圣教,而且这些人竟敢破例在暗器上淬dú?真是可恶至极,若不上去将他们全部杀了,难消我心头之恨!”他想到此,再次仰头看去,见峭壁虽陡,但有藤萝攀附,且距顶上说话之处仅有六丈高,攀跃上去并不难。遂暗吸一口真气,正准备蹿上去突袭头顶上的敌人时,蓦地,又忽然听到上面有人大喝一声道:“漫天花雨!”紧接着又听到叮叮当当的金铁jiāo鸣声和哀嗥尖叫声,并混杂着女人的娇叱声。于此同时,又见从顶上落下数十条死尸,直摔下深涧。显然上面突发变故,有人替他出手袭击暗算他的那股顽敌。而且,他也听出了来人是郝哥和其四位异国女伴,并且又听出了郝哥等人占据了绝对优势。 不到盏茶工夫,杀声逐渐减弱,并渐渐远去,似觉万圣教的人已被杀得落花流水,亡命溃逃,而郝哥等人也已追杀远去。 天生振臂扶摇直上,落在一个石笋顶部,举目望去,但见犬牙jiāo错的石笋和野草间,倒卧着数十条血ròu模糊的死尸,从衣着上看,死者皆为万圣教的人。 月光下,林立的石笋宛若是一座迷宫,路径错综复杂,不知如何才能走出去。 其实,石笋间本没有路,都是石间缝隙,回肠九转,扑朔迷离。天生信马由缰地缘着一条较宽些的蛇形裂隙走去,不想,他竟然走进了一条幽暗的山洞之中。 这是一道天然石洞,很狭窄并向斜下方蜿蜒伸去,仅可侧身通过,里边黑漆漆的望不到尽头。天生本想踅回身再寻别路,但又很好奇,想探查一下这古洞究竟通往何方?里边有什么奥秘。他想取出夜明珠照看一下,但又怕里面藏有万胜教的人易遭到暗算,遂摸黑悄悄地侧着身体向下潜去。又前行十余丈远,忽觉缝隙横直向山里伸延,且较前愈发狭窄,行走十分困难,有的地方需要爬行才能通过。约又前行数尺远,眼前忽现一道铁栅栏,横住了去路,里边的山洞忽然变宽变高,而且还流动着淡淡的幽光,像是从洞顶缝隙里折shè进来的星月之辉,洞中景物依稀可见。 天生隔着铁栅栏仔细看去,但见里边像人工扩凿成的大储藏室,摆放着很多大木箱子,不知里面装着何物。他抽出太阿宝剑,信手一挥,便割断了三根粗如鸡蛋黄般的铁条,然后钻了过去。他走到一个大木箱前,伸手扭断了铁锁,掀开盖一看,里面装的赫然是金砖,又接连打开几个箱子,发现里面装的都是金银珠宝之类的财物,光怪陆离,锃光耀眼。心想,这里可能是万圣教的储藏库,遂顺手拣几颗珍珠玛瑙之类的宝物揣入怀中,又向前走去。 石室的另一端是一道大铁门,用手推了推,没推动,知是外面上了锁或另有机关控制,从里面无法开启,遂想转身从来路返回。这当儿忽听铁门外隐约传来几声惨叫,紧接着又传来一阵零乱的脚步声,由远渐近,仿佛有人向铁门这边走来。 俄顷,但听轧轧声响,藏宝洞的大铁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并闯进两个人来。天生迅即躲在一个大木箱后,抬眼偷看,但见进来的是一男一女,男的是跳涧虎柏青,一手举着火把,另一手握着尚在滴血的压把紫金刀,浑身血染,目shè凶光,像是刚经历一场浴血奋战;另一个是被郝哥削断一根手指的飞天玉狐董倩倩。 柏青走进藏宝室后惊呼一声道:“咦!装珠宝的箱子怎么都被人打开了!难道有人先于咱俩捷足先登,取走了宝物不成?!”他迅即走到一个木箱前,见里面珠宝尚在,不禁哈哈大笑道:“还好,这箱里还剩下许多,足够咱俩快活后半生的。” 飞天玉狐董倩倩手指另一箱笑道:“柏哥,这箱也没人动过,满满的都是金砖。” 柏青兴奋地道:“是么?咱们发财了!倩倩,快将大门关上,防止再有人闯进来。” 董倩倩嗔怪道:“关上铁门,咱们怎么出去?”她的话音刚落,忽听有人道:“就是不将铁门关上,你们也休想走出这盘蛇洞去。” 天生闻言望去,但见从铁门外又走进来一男一女两个人。男的是金刚手崔宁,女的赫然是罗煞女白静。天生心中暗忖:“白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莫非救她的那个黑衣蒙面人就是崔宁这小子?”但听柏青惊骇的道:“崔师兄!你你也逃过了那姓郝的追杀?咦!那不是九龙山庄的白夫人么?她怎么会跟你在一起?曹师叔也到大洪山来了么?” 崔宁jiān笑一声,不答反问道:“柏师弟,你和董护法胆子不小啊!竟敢杀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4 章 守卫在这里的弟兄们又硬闯入藏宝洞里,该当何罪?” 柏青的武功本不比其大师兄逊色多少,只因其入门较早,加上尚能对他有些偏爱,常常凌驾于众师弟之上作威作福,故而对大师兄一直心存畏惧,闻言诡辩道:“大师兄,我、我不过进这藏宝洞来察看一下,可这些护卫们不让我进来。你看,这里的箱子都被打开了,若不是有外人进来盗窃,就是这些护卫们监守自盗……”还没等他把话说完,但听崔宁厉声道:“柏青,你在蒙谁?你恐怕是因为听说师父罹难身亡,我也被那姓郝的杀死了,以为万圣教大势已去,想把这批珠宝占为己有,独享富贵荣华吧?嗨嗨,你的如意算盘打得不错嘛!可惜,上天有眼,我还活着,你恐怕无福享受这些财宝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柏青虽然畏惧大师兄,但听到大师兄话中之意是想独吞这些财宝,没有他的份,岂能不红眼?不禁恼怒地大声辩道:“大师兄,你我都已知晓师父他老人家驾鹤西去了,万圣教此时群龙无首,很快就将土崩瓦解,从江湖上消亡。这些财宝本是大家共同敛聚得来的,见者人人有份,我怎么就无福享受?莫非你想独吞?” 但听崔宁冷哼一声道:“谁说万圣教将要土崩瓦解了?师父不在,还有我哪!从今以后,万圣教由我当家,谁敢不服,杀无赦!” 第二百四十一章 :内斗 柏青闻言怒道:“你我都是万圣教的堂主,教主没有了,谁都有资格当教主,为何由你一人当家?这不公平!” 崔宁嘿嘿冷笑道:“我是大师兄,师父不在,理应由我做主,你若不服气,咱们手底下见真章,谁的武功高,就由谁当家,你看如何?” 柏青愤愤不平地道:“比就比,谁怕谁?” 崔宁忽然手指柏青身后道:“咦!曹师叔,你老人家怎么也在这里!” 柏青不知是计,忙回头看去,哪有曹师叔在?猛然醒悟,自己中了大师兄的声东击西的诡计,刚想转过身来,但觉全身一麻,动弹不得,知道是被大师兄用大力金刚指点中了穴道,恨声骂道:“姓崔的,你好jiān诈!老子虽然被你算计了,但你也不会得到好结果的。” 飞天玉狐董倩倩虽知这师兄弟二人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必将会发生一场残酷的拚杀,但万没想到崔宁会采用这种卑鄙手段,一举得手,制住了她的情人柏青,心中不禁大吃一惊!本想上前为柏青解开受制的穴道,但自知武功不及崔宁,无法取得成功,心中电转,暗忖:“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若不迅疾逃走,自己恐怕也会惨遭dú手的。”她想到这里,宛若脱兔般向门外shè去。但听崔宁冷笑道:“董护法,你别妄费心机了!洞口已被巨石封住,你是逃不出去的。要想活命的话,就得乖乖地归顺于我,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飞天玉狐闻言刹住了脚步,回头惊骇地道:“你启用了自封山洞的巨石机关?” 崔宁笑道:“我若是不采用这种办法,如何能阻挡得住飞鹰帮那四个臭婊子和那个姓郝的追杀?” 飞天玉狐闻言忽然仰头狂笑,笑罢冷声道:“你这是自掘坟墓!他们固然进不来,可你也走不出洞外去,这等于是活埋了自己。你这头蠢猪,害了自己不说,连我们也被你害死了!那些财宝统统都归你好了,你就眼看着它们等死吧!” 崔宁yīn阳怪气地道:“董倩倩,只要你肯跟着我干,我保证能带你活着走出洞外,而且让你有享受不完的荣华富贵。” 董倩倩闻言一愕道:“难道这洞里另有出路?我怎么不知道?” 崔宁道:“若是没有出路,我岂能自寻死地?凭我的能力,虽然打不过那五个人,但自信还能逃过他们的追杀,安全脱险的。怎么样,这条秘道目前只有我一人知道,你可同意跟着我么?” 董倩倩斜视一眼僵立着的柏青,冲崔宁道:“你为何不放过你的师弟呢?有他帮你,岂不更好么?” 崔宁冷冰冰地道:“一山容不得二虎。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常言道:量小非君子,无dú不丈夫。他虽然是我的师弟,但其一向心怀鬼胎,见利忘义。而且他还是个遇弱则欺,遇强则避的势利小人,似这样的贪生怕死之辈,我岂能留他在身边?” 柏青虽然穴道受制,但尚能开口说话,闻听崔宁的话后破口大骂道:“姓崔的,你不怕死,为何不敢与长白客jiāo手?又被那姓郝的杀得落荒而逃?你不见利忘义,为何也”不待柏青骂完,但听崔宁暴吼一声:“该死的蠢货,快下地狱去吧!”但见其突至柏青身前,一掌拍向柏青的天灵盖,yù置其师弟于死地。但听“哎呀”一声,却见崔宁如被蝎子蜇了似地不住抖动着手掌,庞大的身躯也噔噔噔地连退了数步,几乎撞在铁门扇上。他一脸惊恐地望着自己的手掌,但见其掌心上嵌着一枚银光闪闪的珍珠,又惊疑地抬头向柏青望去,却见其安然无恙地伫立在原地,毫无异状,不禁狐疑地向其身后扫视一眼,除了数十只木箱,什么也没发现。 白静和董倩倩两人见崔宁yù掌劈其师弟,都转过身去,不忍看其残杀同门。忽听崔宁一声惊叫,回头看去,却见其倒退了回来,一脸恐怖之色,又转望去,却见柏青仍完好无损地立在那里,目光惘然地看着这边。她俩都感到莫名其妙,四下环顾,怀疑有人藏在洞中,暗助柏青击退其大师兄。 蓦地,柏青虎吼一声,晃动双拳直向崔宁袭去。 崔宁原本疑心有人暗助柏青,但又没发现任何端倪,正感困惑不解,蓦见其又挥拳打来,更加惊诧!他来不及细想其何以能自解被封的穴道,屈指连连向柏青弹去,但听指风嗤嗤,铁拳嚯嚯,你来我往,恶战在一处。因双方都是同门师兄弟,彼此都很熟悉对方的武功招式,一时间难分胜负。 由于这两人是同门cāo戈,白静和董倩倩两人无法chā手,只能在一旁冷眼旁观。 暗藏于洞内的张天生是促成这师兄弟二人互相残杀的导演者和策划者。原来,他见崔宁使计暗算柏青,不禁心中火起,他平生最嫉恨耍yīn谋诡计的人。尽管他们都是他所要杀死的敌人,但还是暗中出手弹出一枚珍珠,惊退了崔宁,并顺手凌空解去了柏青被制的穴道。 柏青虽然被其师兄制住了穴道,但耳目仍聪,在崔宁举掌向他头顶劈来时,便觉察到有一道白光自其身后shè向了师兄的掌心,同时感到身上被封的穴道立解,一丝蚊蝇细语传入其耳道:“不许回头,快去杀了姓崔的!” 柏青虽然不晓得暗助他的人是谁,但见其弹珠伤人和凌空解穴的本事,足可证明其武功深不可测,比他和大师兄要高明得多,而且,若无这人出手相救,自己的脑袋早就开花了!遂不敢不听从那人的吩咐,毅然出手袭向其师兄。 崔宁的武功原本比柏青略胜半筹,但因其右掌受了伤,又不敢取下镶嵌在掌心上的那颗珍珠,怕流血不止,故而其武功招法大打折扣,与其师弟难分轩轾,不相上下。 两人都打出了真火,抵死相拚,足足打过千余招,仍分不出高下,最后竟四掌相对,比拚上了内力。 这两人经过一场凶狠撕杀,内力均都耗损殆尽,再拚内力,更加凶险。崔宁内力虽强,却因吃了暗亏,右掌伤痛,发功受限,乃无取胜之望,而柏青也处在强弩之末,奈何不了大师兄。两人僵持不下,都累得汗流浃背,热气蒸腾,脸上现出痛苦与懊悔的表情,心中明明都知道如此拚搏下去,必将耗尽内力而同归于尽。但谁也不敢先撤手终止拚力,因为谁先撤手谁就必将被对方乘虚震碎心脉而立马死去。故而,两人只能苦苦抵命坚持着,个个面如死灰,等待着死神降临,将他们同时拘押到阎罗殿去。 天生于暗中见到这师兄弟二人即将命丧黄泉,而那两个女人却视若无睹,谁都没有出手相救的意思,心中很是纳闷。他哪里知道,这两个女人亦都各怀心腹事,但都期盼着这两个男人统统死去。 白静本是由尚能掳到大洪山的。她知道尚能是个大色狼,对她早就垂涎三尺,yù将其从曹彬手里抢去据为已有,故而才与曹彬双双避入荆山的。昨晚,那个黑衣蒙面人将她从刘新洲的剑下救出时,开始也不知救她的人是谁,迷离惝恍地被带进一个山洞之中后,才发现救她的人是万圣教教主尚能。 她虽然水xìng杨花,红杏出墙,背叛了丈夫跟曹彬生活在一起,但也有别于人尽可夫的青楼女子。她对尚能并无好感,尽管他救了她的命,心里并无感激之情。 这个女人心思缜密,洞察能力很强。她猜疑到刘新洲杀曹彬时,尚能肯定就在古庙周围隐藏着,凭他的能力完全可以救出曹彬的,但他却没有出手救他的师弟,却将她救了回来,很明显是玩了一手借刀杀人之计,目的是想独霸其身。 尚能将白静带入其居住的石室后,正想对白静非礼,忽然听说火德星君来了,不得不收起yín威,去会见来人。他与火德星君没说上三句话,却又接二连三的得到飞报,说飞鹰帮的四个女特使带人杀上大洪山,独眼龙林木森、伏牛二仙和桐柏五鬼等人都先后阵亡了,并见“飞天玉狐”也被人削断一指,不禁大为震怒,以为火德星君也是特意找上门来yù对他下dú手的,刚想发作,但听火德星君哈哈大笑道:“教主别误会,本帮绝对不会前来攻击贵教的,老夫也不是来找你麻烦的。老夫的犬子走失了,听人说犬子走出了神农架后向这边来了。老夫怕他惹祸,故而赶来找他的。这样吧,老夫陪你一同去看看,也好查明真相。” 其实,尚能也惹不起火德星君,闻言只好借坡下驴,与其匆匆地离开了盘蛇洞,奔事发地去了。 白静见尚能出去了很久没有回来,心想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想趁机逃走,却发现石室的大门关得紧紧的,根本就打不开。她见无法逃脱,不禁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倒卧在一张宽大而松软的床上,暗自哭泣。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石门洞开,但见尚能的大弟子崔宁走了进来。她过去在九龙山庄中曾秘密会见过崔宁,彼此早就认识。但听其简单告诉她说,万圣教遭到了重创,教主也被人打死了,这里异常凶险,他是特意前来带她脱出险境的。 白静信以为真,便跟着他走出石室,来到了这藏宝洞。 其实,这小子也对白静垂涎三尺,但知其是师叔的姘头,且又知师父也想染指于她,故而没敢动念。如今,得知师父和师叔都死了,哪里还有什么顾忌?他听说白静就在师父住的那个石室之中,正是将其纳入自己怀抱的绝佳机遇,岂能错过?故而将其带出石室,想带她一起逃走。 第二百四十二章 :迷途知返 当时,崔宁也不知其师弟柏青也逃出了郝哥的追杀,回到盘蛇洞内,并与董倩倩合谋先他一步进入了藏宝洞。当他带着白静向藏宝洞走来时,一路上发现守卫藏宝洞的武士都被人杀死了,不禁暗吃一惊,心忖:“是何人有这么大的能耐将这些训练有素的卫士全都杀死的?”他此时宛若惊弓之鸟,本想踅身回去,但又知盘蛇洞的洞口已被自己封闭了,无法开启,若想逃出此洞,只有通过藏宝洞里面的狭缝钻出去。而且,他也想带些金银珠宝出去,留做日后与白静共同生活的经费。 白静见崔宁残杀同门,知其心数不正,故而冷眼旁观,任其力竭而灭。 董倩倩虽然暗中与柏青有一腿,只不过是因为畏惧这师徒的势力而不得不委屈求全,实则与他并无感情。她也是个绝顶聪明的女人,知道这洞里暗藏着一个绝顶高手,否则,柏青绝不可能自解穴道。而隐藏于洞内的高手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开崔宁用大力金刚指封住柏青的穴道。特别是她还隐约瞥见了崔宁右掌心镶嵌一颗闪亮的东西,虽没看清是何物,但见其一脸骇异之色,猜知极有可能是着了那人的暗算,所以,她一直暗中留意观察洞中情况,寻觅那位暗藏的高手,根本就没把心思放在这师兄弟二人身上。 天生哪里了解这两个女的心思?心中虽然疑惑不解,但见那师兄弟二人拚得你死我活,命在旦夕,油然而生一丝善念,突然现身出来,拂袖一挥,立将二人分开,并顺手分别点中了二人的气海穴,废去了他们的武功,冷冰冰地道:“二位本是同门师兄弟,却为了贪图这里的不义之财而同室cāo戈,若不是亲眼目睹真是令人难以相信!” 柏青和崔宁蓦地见到一位中年商人,齐声惊呼道:“长白客!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好狠dú,竟废了我的武功!” 这个神秘人物显然是易容改装的张天生,但听他冷哼一声道:“这里有这么多的不义之财可取,做为商人,能不被吸引来么?尔等跟令师作恶多端,本该处死,在下废了你俩的武功,饶尔等一命已是法外施恩,难道尔等真的想死么?” 这两个女人一听这位陌生人就是今晚把万圣教搅得天翻地覆,人人谈虎色变的长白客,顿时不寒而栗,惊恐地道:“阁下真的是长白客!你是何时进来的?” 天生不屑一顾地道:“是真是假又有什么关系?在下到此多时了。”他又冲崔宁冷声道:“白夫人是你掳来此地的么?” 崔宁发现自己的武功被废掉,宛如像泄了气的皮球,哪里还敢张狂?闻言道:“她是由我师父带回来的。” 天生扫视了一眼白静,见其全神注视着自己,目光幽怨且充满了扑朔迷离,知其正在猜疑自己的真实身份。他虽然恶其品行不端,但不想亲手处置她,又不愿被其识破自已,遂将目光移向董倩倩,见其亦同白静一样,也正聚精会神地观察着他,但却面现恐慌之色,本想也废除其武功,却不忍向其下手,遂冷冰冰地道:“不守fù道,天理难容,希望尔等都好自为之,不可一错再错,贻笑大方。”他道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5 章 双足点地,飘身shè入洞底,钻入那道狭窄的裂缝之中离去了。但听白静惊呼道:“你不叫长白客,你就是张天生!” 原来白静在九龙山庄时曾暗中仔细观察过张天生,印象极为深刻。她是从对方的眼睛上发现端倪的,特别是天生临行前的警告,让她确信这个自称是长白客的人就是张天生。 董倩倩闻言惊诧地道:“白夫人,他真的是无敌战神张天生么?” 但听崔宁道:“看来还是白夫人心细,她说得没错。试想,江湖上除了张天生之外,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杀死家师并打伤火德星君?并且又接连摧毁了本教的竹标队和喋血队?而且,咱们从没听过江湖上有关长白客的传闻,怎么会突然冒出这等绝世高手?不是他又是谁?!” 董倩倩道:“听说教主是被那姓郝的杀死的?” 崔宁道:“那姓郝的刀法虽快,但也不是家师的对手,若不是张天生先将家师打成重伤,姓郝的哪有能力将家师杀死?” 白静幽叹一声,默默地向洞底走去,正准备钻进狭缝离去,忽听崔宁高声呼喊道:“白夫人,你去哪里?” 白静回眸望了崔宁等人一眼,冷笑一声道:“我去哪关你屁事?若不是你们师徒兴风作浪,我岂能误入歧途,弄得有家不能归,亡命天涯?!” 崔宁厉声骂道:“你这臭婊子,竟敢对我无礼”还没等其骂完,忽听白静怒道:“你这条断了脊梁骨的癞皮狗,若再敢狂吠,小心老娘宰了你。” 崔宁忽然想起自己已被张天生废了武功,与普通人无异,闻言吓出了一身冷汗,心想,“自己如今形同废人,怎可再敢招惹这个臭婊子?岂不是自寻死路么?”他被吓得哑口无言,默默无语。此时,但听董倩倩冲白静道:“白夫人等等,小妹同你一起走。”她道罢,随手从一个箱子里抓了几把珠宝揣入怀中,然后冲白静走去。 但听柏青急道:“倩妹,你不能丢下我不管,我也跟你一起走。” 但听董倩倩回头骂道:“你跟我一起走?你以为你还是万圣教的堂主么?别再作春秋美梦了!哼!我在洛阳本来生活得好好的,若不是你们师徒威胁利诱,我爹怎么会答应加入你们万圣教?我爹为你们开疆拓土战死了不算,我也被你们害苦了!”她下意识地看了一下断指,又怒指着崔宁道:“还有你,凭你们过去干的坏事,只要走出这个山洞,必会遭到仇家碎尸万段!你们不是喜欢过荣华富贵的生活么?好哇!这里有这么多的金银珠宝,你们两人就在这里尽情享受吧!” 柏青闻言,顿时垂头丧气地不言语了,敢情,他也怕激怒了董倩倩而遭到灭顶之灾。 白静见董倩倩抓取珠宝,忽然想起自己此时也是囊空如洗,身无分文,担心出去后受憋,遂也抓了几把珠玉揣入怀中,然后同董倩倩先后钻进洞后狭缝中离去了。此时,洞中只剩下崔宁和柏青二人,他们两人相视无语,似乎都感到有些后悔,不该翻脸成仇,弄到这步田地。 后来这对师兄弟也从洞后狭缝中爬了出去,但因武功尽失,出洞不久便被仇家给杀死了。 尚能战死后,万圣教群龙无首,很快就土崩瓦解了。而万圣教覆灭的消息也很快传遍了整个江湖,家喻户晓,成了茶余饭后议论的话题。 长白客和郝哥的名字也像长了翅膀似的一夜之间名扬四海。由于江湖上大多数人不认识长白客,又因郝哥和李三太的四个女弟子参与了捣毁万圣教的行动,一时间人们都以为是飞鹰帮与万圣教发生了火并而导至万圣教灭亡的,致使散落在各地的教众对飞鹰帮产生了仇恨心理,造成了飞鹰帮分布在各地的组织接连不断地遭到莫名奇妙的袭扰。 当时,阿兰泰恰好在阿术元帅军营,闻听万圣教一夜之间土崩瓦解的消息后十分震惊,亲自带领一批蒙古高手前往鄂西找李三太调查实情。 李三太对万圣教的覆灭也很震惊,特别是对阿兰泰兴师动众地前来问罪尤为恐慌。他一再向阿兰泰陈述冤情,说这不是他下令干的,实为一个叫长白客的人勾引自己的手下背地干的事。表面上他对郝哥和其四个异国女弟子的行为很恼怒,并当着阿兰泰的面下令缉拿这五个叛逆,但内心却暗自窃喜,以为终于灭掉了一个强大的竞争对手,也为献媚于蒙古人和实现一统江湖扫除了一大障碍。然而,他却没有认识到,失去了万圣教这个同盟军也等于失去他的一条手臂,使飞鹰帮处于孤立无援的被动境地,同时,也加速了他自取灭亡的进程。 还有一人也是李三太走向灭亡的掘墓人,那人便是“yīn山双煞”之一的阿兰泰。 阿兰泰早就怀疑乃兄帖木端的死与李三太有关,但一时抓不到实证而无法与之翻脸成仇。那日在华山,他听到张天生的提示后,曾亲自检看过乃兄的尸体,发现乃兄后心的确有一血孔,是用隔空指力洞穿的。他认为暗杀其兄的人绝不是张天生所为。因为,那时张天生正需要其胞兄当人质,在群雄没离开华山之前,绝不会轻易杀死人质的。而会隔空用指力杀人的只有李三太、百里齐、尚能和海啸天四人。在这四人中,他认为最大的嫌疑对象就是李三太。因为是他先发现并高声叫喊帖木端被张天生害死的,未免有贼喊捉贼的嫌疑。 阿兰泰虽然无法确定乃兄就是李三太害死的,但内心却一直耿耿于怀,已将其列为第一号凶手,因此,他表面上不动声色,但暗地里却总在忽必烈面前说其坏话,想用借刀杀人之计,除掉李三太等人,为乃兄报仇雪恨。 阿兰泰听了李三太的陈述后,心里也知其冤枉,表面上对其好言安慰,但背后却暗布罗网,伺机铲除李三太及其党羽。 那天晚上,张天生离开大洪山后,一路向南疾行,想早点赶到燕子窝,到九龙山庄与朋友们会面。然而,事与愿违,yù速则不达,天生在半路上又遇了点小麻烦。由于他不知道自己一夜间成了轰动江湖的风云人物,仍是商人打扮,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人指指点点,认出他就是捣毁万圣教的长白客,而他自己又不会易容术,让他无法在繁华城镇驻足安歇。 第二百四十三章 :兄弟再见 这日中午,天生乘船渡过汉水,南行将至蔡甸附近时,腹中感到有些饥渴,方想起为赶路程,已有两天一夜没吃东西了。恰好看见距官道不远处有个小村寨,云林间隐约露出一个酒幌,心想:“这样偏僻的小地方不会有人认识自己吧?”遂拐入进村岔道,想到那家酒馆里填充肚皮。 当天生走进那家酒馆时,见店铺不很大,仅有六七张桌面,虽然只有六成食客,但每张桌上都有人坐。 店小二见天生衣冠鲜亮,像是个阔老板,知是财神到了,忙上前打招呼,并让到仅有一人占据的那张餐桌前,点头哈腰地道:“客官,正在饭口上,没有空桌,您老要不介意的话,就请与这位客官同桌用餐行么?” 天生点头道:“出门在外,哪有那么多讲究,坐哪儿都行。你快去给我准备些酒菜,不拘好坏,什么菜快尽管送上来就是。” 小二答应一声去了。天生这时才向同桌的食客仔细看去,见那人也正惊愕地望着他,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碰在了一起,天生不禁哈哈大笑道:“张大哥,你是何时回到中原来的?” 但见那人也惊诧地道:“这位朋友,我听你的声音好耳熟,但却想不起你是谁了,真是惭愧!” 天生忽然想起自己易过容,也换了装束,难怪对方不认识自己,忙放低声道:“张大哥,我是你的兄弟张天生啊!”但见那人突然变脸,拍桌站起,怒声喝道:“阁下好大的胆子,竟敢冒充我的好兄弟张天生,难道是活腻了么?你到底是谁?为何冒充我兄弟?” 原来那人并非别人,却是昆仑山脚下的牧马人张宝久。天生见其不肯相信,索xìng伸手入怀,掏出一瓶yào水,开盖倒入掌心数滴,往脸上揉。搓几下,顿时露出了真面目,笑道:“张大哥这回可认识兄弟了?” 张宝久见了天生的真面孔后,惊呼一声道:“原来你真的是我的好兄弟啊!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哪!哎!这也怪你,好好的一张英俊的脸,竟然勾画得那么老干嘛?” 天生闻言,哭笑不得,知其尚不知江湖险恶,扫视一眼酒馆里就餐的众食客,见所有人都惊诧地望着他们两人,心中有些懊悔,不该在黄山武林大会之前过早地暴露自己。然而,世上没有卖后悔yào的,既然身份已经暴露,一切就顺其自然吧! 张宝久见天生脸色变幻不定,目光四顾,神情扑朔迷离,方恍然大悟,都是自己一时莽撞,迫使他不得不以真面孔面见自己。他虽然步入武林较晚,但却是久闯四方的老江湖。他此时方想到,一个人乔装改扮必有万不得已的苦衷和因由,如今被自己道破了兄弟的行藏,不知会给他造成多么严重的后果!心中顿时惶恐不安,歉疚地道:“兄弟,你不会出什么事吧?” 天生仰天大笑道:“我张天生行走江湖以来,还没有遇到让我害怕的事。今日能在这里见到大哥,真是喜从天降!我们俩得好好地喝上一顿,不醉不休!” 说话间,小二已端来了四样菜肴,除了一道虎皮蹄膀外,另三盘都是豆腐、花生之类的素菜,天生见过后,冲小二道:“怎么这么多素莱?快去给我弄几样拿手好菜来,要荤菜,不要素菜!有什么好酒先送上一坛来。” 小二眉开眼笑道:“好嘞!小的这就给客官安排去!” 须臾,小二先送来一坛竹叶青酒,天生便与张宝久推杯换盏地畅饮了起来。酒桌上,天生详细询问了宝久何以到此及家中近来情况。 原来,张宝久自从天生点拔他几手防身术后,屡屡与当地的藏、回、蒙古、撒拉和哈萨克等少数民族的武士jiāo手,几乎战无不胜,很快便名扬塞外,成了当地牧民的大英雄。于是,他不甘久居异国他乡,遂带着全家返回故乡西安。当其回到故乡后,发现家乡同土蕃、西辽、西夏等国一样,也沦落在蒙古异邦手中。他不想当蒙古国的臣民,遂又带领全家迁往江南,想投奔大宋安家落户。但让他万没想到的是,在路过荆紫关时,正赶上一大批蒙古兵向襄阳城这面集结,军马数万,一时躲避不及,全家被冲散了。待蒙古兵马过完,张宝久找遍了荆紫关方圆数百里,也没找到失散了的妻小,不知是被蒙军掳去了,还是被铁蹄践踏而命丧黄泉,生死两茫茫。尤其让张宝久心酸的是,在其寻找妻儿老小时,却屡屡发现大宋溃败下来的残兵败将四处抢掠百姓财物的暴行,对故国大失所望,后悔不该带全家回中原来。 近日,张宝久听江湖传言说,在十月十五日黄山天都峰上将举行武林大会,遂暂时放弃寻找妻儿,yù赶往黄山看看热闹,恰巧在这小酒馆里遇见了张天生。 天生对宝久一家所遭遇到的不幸深表同情,答应等黄山武林大会后,帮他共同寻找失散了的亲人。 就在两人饮酒叙旧之时,店小二已陆续送来十余道佳肴。但见:什么清蒸武昌鱼、红烧野鸭、红烧瓦块鱼、红扒排翅、芙蓉鸡片、武当猴头、黄焖甲鱼、网衣鳜鱼、粉蒸石头鱼、鄂西石鸡、红烧大鲵、蟹黄鱼翅等等荆楚名菜应有尽有,琳琅满目。 天生开始时并没在意,后来觉得不大对劲,心中暗忖:“这等荒野弹丸之村,芝麻点大的小酒馆,怎么能烹饪出这等美味佳肴?再说,只有两人用餐,怎么上这么多菜?”又向四处扫了一眼,发现酒馆里的食客不知何时都已走光了,只剩下他与宝久两人,不禁疑心顿生,忙唤过小二问道:“小二,这些菜可是你们店里自己烹饪的?” 小二闻言笑道:“张大侠果然好眼力,竟看出了端倪!实不相瞒,本店不过是小本生意,非但雇不起名厨师,也不敢储备这些比较贵重的山珍海味,怕没人吃得起而亏空!这些菜肴都是大侠的朋友让小的主人骑快马从蔡甸买来的。” 天生闻言,不禁惊诧地道:“什么!这些菜是张某的朋友让店主从蔡甸弄来的!不知是哪路朋友?快请过来相见。”他的话音刚落,却见从后屋走来一位身着素雅衣裙,外罩青衫的美艳fù人,天生不禁惊诧的道:“是你!白夫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美fù赫然是罗煞女白静。但听她淡然一笑道:“张少侠,这些菜还可口吧?奴家与董家妹子路经此地,也想在这小酒馆用餐,却见少侠在此会客,不便露面打扰二位雅兴,故暂避后房之中。董家妹子觉得这店里弄不出什么好吃的,怕少侠丢面子,为感激少侠不杀之恩,特让店主去蔡甸几家大酒店买来的,奉送二位,聊表敬意。” 天生闻言,心中不悦,但又不好发作,毕竟人家也是一片好心,并无歹意。他怏怏不快地道:“多谢了!但一切消费由在下付帐。” 这时,飞天玉狐董倩倩也从后屋含笑走了过来,冲天生裣衽施礼道:“张大侠,奴家自知罪孽深重,百身莫赎。承蒙大侠网开一面,放奴家一条生路,感恩戴德,无以为报!区区一饭之费,不足以酬恩于万一,只不过聊表寸心耳!还望大侠能赏奴家个薄面,请勿拒绝!” 天生见其有弃邪归正之心,不好拂其美意,遂不再矜持,却仍板着面孔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尔能放下屠刀,改恶自新,当是明智之举。望能心口如一,勿再生邪念,自暴自弃,毁了自己的一生。” 张宝久不知这两个女人的出身背景,见人家好心好意弄来了这么多的美味佳肴,天生却毫不领情,且板着一副冷冰冰的铁面孔教训人家,很不理解。不禁心生怜悯之情,自作主张地道:“既然二位都认识我的兄弟,而且这些菜肴又是你们弄来的,何不坐下来一起品尝呢?” 白静和董倩倩两人于暗中偷听到了天生与宝久的谈话,知道这位塞外奇人与天生之间的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6 章 甚笃,故意地道:“我们虽然想陪二位饮酒助兴,只怕这位大哥做不得主。”她俩道罢,齐都目视着天生,察看其反应。 天生没想到宝久会邀请这两位dàngfù陪酒,心中虽然不悦,但又不好当面驳斥,霍地取过酒坛,自斟自酌一杯,然后向窗外望去,默不表态。 这两个女人虽然妖冶放浪,但也不敢在天生面前矫揉造作,见其流露出不悦的表情,又将目光移向宝久,仍立原地默不作声。 宝久原本是贩马的海客,长年漂泊在外,难免沾染上寻花问柳的恶习,同时,也多少养成些匪气。他乍见到这两个风韵犹存,美艳绝lún的半老徐娘,不禁眼前一亮,心猿意马,被迷惑得魂不守舍,想入非非。因碍于天生与这两个尤物认识,只好强抑躁动不安的心绪,没敢主动与之搭讪。后听天生话里话外的意思,似乎对这两个女人并无好感,不禁故态复萌,放浪形骸地主动邀请她们入席陪酒。闻听二女说他做不得主,又见天生果然摆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面孔,不禁有些恼怒地道:“我是他的兄长,岂能做不得主?你们尽管坐下便是。” 那两个女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对宝久这种蠢汉毫无兴趣,目的是为了讨好张天生,想借助其声望保存自己的xìng命而已。特别是白静,自其情夫和儿子死后,万念俱灭,但又不想四海漂流,过那种流离颠沛的生活,妄图与刘新洲破镜重圆。她虽然是个品xìng飘浮、水xìng扬花的女人,但心机却很聪慧。她早在心里盘算过,根据当前江湖态势,万圣教土崩瓦解后,飞鹰帮也很难成大事。尽管社会动dàng不安,但cāo纵武林大权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张天生。假若她不回九龙山庄,与刘新洲重温旧梦,必亡命于海外和大漠等蛮荒之地,否则,将难逃被丈夫追杀的厄运,中原无其立足之地。如今,无论其丈夫如何恼她、恨她,甚至于要杀死她而后快,但只要张天生肯从中调和,其丈夫一定会原谅她而重归于好的。即使不能回九龙山庄,也会因有张天生的庇护而不必流亡域外,过那种凄凉悲苦的流浪生的。 第二百四十四章 :怜香惜玉 董倩倩的想法与白静基本相同。她也想借张天生这棵大树遮荫避难,故而,这两个女人一走出盘蛇洞,便不谋而合地暗暗跟踪在天生身后,想伺机靠近他,也好向他表白各自的心意。如今,见天生对她们的态度冷若冰霜,并无好感,不得不虚情假意地献媚于张宝久,妄图通过这位莽汉取得天生的同情与谅解,最终成为她们的保护伞。遂欢声道:“还是这位张大哥心地慈悲,知道怜香惜玉。”道罢,双双入座。 宝久听到美人称赞的话后,更加心花怒放,主动为她们斟酒布菜,大献殷勤。 天生见状,不禁有些恼怒,冷哼一声道:“大哥,你可知道她们两人的来历么?” 宝久不知深浅地道:“为兄长期流亡域外,如今总算回归中土了,见谁都感到很亲切!无论她们是何来历,都是咱们汉人,汉人一家亲么!” 天生闻言拂袖而起,怒声道:“兄长难道是个重色轻友的小人么?大嫂和侄儿们如今下落不明,亟待寻找,而你却在此”他说不下去了,因为,宝久并没太显露劣迹,而这两个女人也没张扬媚态,不好下结论。只好转口道:“天色不早了,兄弟我还有要事待办,不便在此奉陪了,望兄长多保重,告辞!”他道罢愤然拂袖而去。 宝久此时傻眼了,没想到一语不当,激怒了天生,忙起身追去拉住天生的胳膊道:“兄弟息怒,快请留步,愚兄一切听你的还不行么!” 天生有意想给宝久一个下马威,反手一把抓住了宝久的腕脉,暗运内力一握,尽管宝久的内功也很深厚,但与天生相比,相差一大块,哪里经受得起?疼得像杀猪般嗥叫起来,忙道:“兄弟饶命!快松手!” 天生放开他的手腕道:“依兄长目前的功力,若不谨言慎行,恐怕很难在江湖上立命。就是屋中的那两位女人,想要取你的xìng命,犹如探囊取物般容易,望能谨记兄弟的话。兄弟的确有要事,得马上走,最好请兄长也跟我一起走,不知尊意如何?” 没等宝久表态,但听白静道:“张少侠,请稍待片刻。奴家自知不配高攀于你,但请能看在夫君和一双女儿的份上,容奴家说几句话行吗?” 天生闻言回眸望去,但见白静一脸沮丧,剪水双眸中透shè出一种幽怨与期待的目光,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不禁心中一软,走回座位坐下道:“白夫人,有话请讲?” 白静扫视一下刚回座席上的张宝久和身旁的董倩倩一眼,幽叹一声道:“唉!奴家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她突然潸然泪下地继续道,“奴家既然做出了人神共愤的丑事,也不怕二位旁听了!奴家想求张少侠一件事,不知少侠肯帮忙否?” 天生不知其要求自己做什么事,稍犹豫了一会儿,没有马上表态,但听白静泣道:“少侠不必太为难,唉!这件事与武林纷争毫无关系,但唯少侠外,却又无人能办到,故而,奴家只好拜托少侠了!” 天生闻听其所托之事与武林没关系,遂点头道:“只要不是让我去干伤天害理的事,夫人但说无妨。” 白静脸色突然羞红,长出一口气,道:“奴家想回九龙山庄,想请少侠代我向家夫讨个人情,求其原谅奴家的过错,准许奴家回去……” 天生闻言连连摇头道:“刘庄主对你恨之入骨,在下恐怕很难玉成其事。” 白静忏悔地道:“奴家自知罪孽深重,做下了对不起他的丑事,如今悔之晚矣!”她幽怨地叹息一声后又道:“细想起来,此事奴家固然罪该万死,但他也有一定的责任,倘若少侠不肯帮忙的话,奴家也不敢强人所难,唯有一死罢了!” 天生闻言一愕道:“刘庄主也有责任?此话怎讲?” 白静霍地仰起头,目视着天生,但见她澄如秋水般的双眸泪如泉涌,玉面垂珠,宛若雨打桃花,让人望之生怜。但听她幽怨地道:“若非他专心练武,抛下奴家成年累月独守空房,哪会让别人有可乘之机?奴家又岂能红杏出墙?做女人难,做独守空帏的女人就更难啊!女人不仅需要金屋玉堂、锦衣玉食,也需要男人的宠爱与抚慰,而后者尤为重要。若是能与男人朝夕生活在一起,就是栖身在豆棚瓜架下,整天吃糠咽菜也无怨无悔!可他却痴迷武道,醉心剑法,置奴家于度外,很少关心奴之疾苦,让奴家宛似寡鹄单凫,独守空帏,饱受煎熬,度日如年。你们这些当男人的哪里懂得女人的苦处?再说,你们男人可以娶三妻四妾,还可以到外面去寻花问柳,尽情享乐,任意风流,却没有人敢指责。可女人行么?女人只能从一而终,一旦越轨,便成了千夫所指,万人唾骂的dàngfù这公平么?不错,奴家寡廉鲜耻,不守fù道,做出了伤风败俗的事,无颜求得夫君的原谅与宽恕,不敢奢望破镜重圆,能有一席安枕、一饭饱腹、不受风刀霜剑之苦,聊以卒岁足矣……” 白静愤愤不平地慷慨陈词,真是语惊四座,令人瞠目结舌!天生不禁愕然惊起,yù想与之辩驳,忽然想到自己不过是局外人,并非其夫,无权数落人家,并且觉得其言也不无道理,心想:女人原来是离不开男人的关怀与宠爱的,“食色,xìng也。”孟子说得有道理。“色”也是人的一种精神生活,与“食”同等重要。是的,无论男女,谁能与“色”绝缘呢?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平民百姓,就是圣贤之人也离不开这个“色”字。难怪许多文人骚客作诗填词多写闺怨离恨,可见怎一个“色”字了得?这个女人本就生得招风惹雨,又是结过婚的人,深谙xìng。爱滋味,岂能甘于寂寞,为夫守节?看来刘新洲的确有一定责任,娶了这等风流女人,不知呵护爱惜,长期让其孤衾独枕,即便曹彬不觊觎染指,恐怕她自己也会红杏出墙另觅新欢的。他目视着这个泪眼汪汪,明艳妖冶的女人,不禁也被她浑身绽放出来的神奇魅力蛊惑得心绪不宁,魂不守舍。他急忙转头向窗外望去,见窗外日影偏西,已近黄昏,慨叹一声道:“好吧!在下遇到刘庄主时,会将夫人的意思转达给他的。”不待白静致谢,转头又冲张宝久道:“兄长,日头快落山了,咱们也该动身啦!”他道罢,站起身来当先向门外走去。宝久心中虽然对这两个女人恋恋不舍,但还是跟天生走了。 天生刚走出大门,但听董倩倩轻声道:“白姐,这个男人表面上冷若冰霜,但心地却很善良。你这一哭述,我见他眼神流露出怜悯之情,想他一定能帮你玉成心愿的。”又听白静幽叹一声,凄婉地道:“他也是人,岂能无人xìng?他若无情,怎会有那么多自命不凡的女人跟着他为妻为妾为婢?!” 天生暗道一声“惭愧!”倏然瞥见酒馆附近有几个形迹可疑的人,鬼鬼祟祟的,或近或远的向这边窥探着,见他出来后,又都转头别视,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天生心生疑惑,猜知自己可能被什么江湖组织盯梢了,但他自恃功盖天地,目空一切,并没将这些江湖肖小放在心上。他故作不知地同张宝久大步流星地走出村外,上了官道,向燕子窝方向走去。 由于官道上行人很多,天生和宝久两人怕惹人注目,没有使出陆地飞行术,走到黄陵矶时,天就黑了。这里地处长江中游,河流湖泊很多,纵横jiāo错,密如蛛网,徒步夜行很不方便。若只天生一人并无大碍,但张宝久尚没练成踏萍渡水的轻功术,两人不得不觅舟代步前去九龙山庄。 两人来到长江北岸,放眼望去,但见皓月东升,照在波澜壮阔的江面上,宛若白练垂天,银河泻地,蔚为大观。江风呼啸着推波助澜,拍打在岸边的乱石上,涛声震耳yù聋,犹如万马奔腾,撼天动地。 这时虽然是夜晚,但江面上仍然是千帆竞渡,百舸争流。然而,因此处礁石嶙峋,地理环境复杂,岸边却无一条船停靠,却见一位蓑笠人坐在岸边石矶上持竿垂钓。因他背岸面水,而且头上斗笠压得很低,看不清面孔。身旁斜chā着一根竹竿,竿头上悬挂一盏气死风灯,在风中不停地晃dàng摇曳,闪烁不定的黯淡光亮洒在那人的后背上,影影绰绰地使那人愈发显得神秘。 天生觉得这个蓑笠人很蹊跷,心中暗忖:“这人好古怪,这么大的风浪,又是晚上,能钓着鱼吗?若不是个疯子,就一定是个闲情逸致的隐士。”他刚想走过去,yù向其打听一下附近何处有渡船。这时,忽听背后“砰”的一声,忙回头望去,但见半空升起一道烟花,又瞥见两条人影电闪般隐入乱石之中,知是有人施放旗花信pào联络同伙,极有可能是冲他来的,遂暗布护体罡风,小心谨慎全神贯注地察看四周情况,以防不测。 蓦地,他一眼瞥见从江边断崖后面转出五个身着白衫,个个头上戴一顶大沿斗笠的神秘客,踏着被江水冲刷的利如犬牙的乱石,阵马风樯般地飞掠而来。这五人距天生和宝久二人面前约五丈左右便齐都戛然止步,整齐划一地一字排开,宛若一道铁壁铜墙横住了去路。但见这五人相貌长得一模一样,年约四十岁上下。刀条脸,金刚怒目,鹰鼻遮唇,个个衣袖半挽,双手空空,硬骨横生,紫筋暴露,透出一股冲霄杀气,却又都默不作声,异常古怪。 天生不认识这五个莽汉,但却看出了他们个个太阳穴高高隆起,武功自是不凡,好像是特意来找他晦气的。他刚yù上前答话,蓦地又听到远处传来宛若雕的啸声,聒噪刺耳,让人听来极不舒服。 第二百四十五章 :碧罗双仙 俄顷,但见从岸边矮松冈上飞掠下来一高一矮两个怪人,转瞬即至面前,站在距天生右侧两丈左右的一块平石上,先向四周扫视了一眼,后将目光锁定在江边垂钓客身上,桀骜不驯地道:“海护法,那个叫张天生的小子来了么?他在哪儿?” 天生抬眼望去,但见那高个的长得骨瘦如柴,白眉鹰目,年逾古稀,却身着一袭宽大红袍,被江风吹得猎猎飞扬,手持一根斑鸠铁拐,不怒自威;矮个的身着白布褂子,高仅四尺左右,秃顶银须,年亦在六旬之上,驼背上背着一个大红葫芦,却是个侏儒怪人。 天生从没见过这两个怪人,但见了他们的着装打扮和长相后,猛然想起师父曾说过,云南大理国碧罗雪山中有两位怪异老叟,不知名姓,江湖上称之为“碧罗双仙”。这两人一高一矮,一喜着红装,一喜穿素服,一使丧命铁拐,一使夺魂摄魄的火葫芦。武功高深莫测,且又别出心裁,异于中原路数,极是难缠的人物。但这两个老怪很少离开碧罗雪山,即便出山,也只在云贵川南一带游走,从不涉足中原。心中暗忖:“眼前这两个老怪莫非就是‘碧罗双仙’么?他俩怎么会跑到荆楚地面上来了呢?听他们的口气,好像专门为我来的,可我并没有招惹过他们呀?!” 正当天生思忖之际,忽见石矶上的那位垂钓客缓缓站起,转过身来朗声大笑道:“哈哈……没想到二位仙兄也来了,而且来的正是时候!”他手指着张天生道:“这小子便是害死你们师妹的张天生。不过,二位仙兄可要当心点,这小子的武功很是邪门,极不好对付。”他没理睬站在天生身侧的张宝久,转头又冲那五个头戴斗笠的壮汉道:“你们五人暂且退过一边去,先让二位仙兄了结仇怨。”那五人齐声道:“是!”迅即退至垂钓客身后,目光如炬地仍然注视着天生。 天生定睛看去,原来这位神秘的垂钓客赫然是蜀山老怪海啸天,冷笑一声道:“我当是谁这么有雅兴在此月夜垂钓,原来是你这个大魔头!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张某原想等在黄山武林大会上取你xìng命,没想到阁下却如此xìng急,今晚就急着赶来送死,还邀来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7 章 位高人前来参加你的葬礼,真是好大的面子!在下若是不成全于你,恐怕也太不识相了!” 红袍高仙冷笑一声,冲天生道:“小娃儿,你果然叫张天生吗?” 天生扬眉吐气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正是张天生。久闻碧罗双仙大名,如雷贯耳,仰慕至极,没想到今日一见,却令在下大失所望!” 碧罗双仙是成名已久的奇人,自恃甚高,虽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却也无大恶行,属于亦正亦邪之人。不过,这两人心胸很狭窄,xìng格也很乖张,喜听颂歌,凡对他们不敬者,无论是什么人,也不论是非曲直,必出手惩戒,从不宽恕。这两人听了天生的话后,不禁勃然大怒,但听白衫矮仙道:“小子好狂,你为何说见了我们却大失所望?” 天生道:“飞鹰帮是祸乱江湖的邪恶组织,你们两人却助纣为虐前来为他们效力,这种倒行逆施的行径岂能不令在下大失所望?” 红袍高仙一顿手中斑鸠铁拐厉声道:“谁说老夫为飞鹰帮效力了?老夫与桑不勒师弟是来找你小子为师妹报仇的,与飞鹰帮毫无关系。” 天生愕然道:“不知令师妹是谁?”他一指蜀山老怪又道,“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说的话也可当真吗?” 白衫矮仙桑不勒道:“难道五dú婆婆不是你杀死的吗?” 天生心中暗惊:“原来五dú婆婆是他们的师妹!其师妹是个心狠手辣的老dú物,想来这二位恐怕也必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看来今晚这一架是不可避免了。”遂仰天笑道:“原来令师妹是五dú婆婆!不错,那个老dú物是在下杀的,又待怎样?” 红袍高仙道:“杀人偿命!臭小子,今晚你死定了!”他道罢,一扬手中斑鸠铁拐便向天生当头劈来,出招之快,劲力之猛,骇人听闻。 天生没想到红袍高仙说动手就动手,冷哼一声,忙闪身侧移,避开拐头,左手顺势一拔,右掌向对方当胸击去。那红袍高仙先招是虚,没等天生左手沾上铁拐,铁拐忽地下沉半尺,改劈为点,直袭天生胸前旋玑穴,与此同时,双脚一点地面,枯瘦细长的身躯与铁拐形成一条直线,宛若青蜓般飘飞在半空中,避开了天生的右掌。 天生从没见过这种怪异的招式,发现双掌走空,而对方的铁拐距胸前仅寸许,忙若陀螺般旋身顺进,与铁拐擦身而过,双掌上击,使出“霸王举鼎”招式,yù将对方击毙于空中。然而,那红袍高仙动如脱兔,快似流星,没等天生掌到竟飞掠过其头顶,安然躲过其致命一击。 天生两次出手,连对方衣襟都没摸着,还差点被人家洞穿胸部,不禁暗吃一惊,急回身望去,但见红袍高仙又踅转身形,快若鹰隼般再次持拐扑来,人拐合一,破空声宛若疾雷迅电,锐不可当。天生见状大骇,知道遇到了罕世高手,不敢再掉以轻心,忙从肩背后抽出太阿宝剑,急使一式“横江截流”dàng开对方斑鸠铁拐,顺势演变成“叶底偷桃”,点刺对手握拐腕脉。这两招一气呵成,快若闪电,迫使对方急忙撤招,一鹤冲天,盘旋于半空,拐演“洪涛漫卷”,但见漫天拐影,宛若弥天巨网,向天生当头罩下,声势浩大,威力惊人。 天生一剑在手,豪气立生,冷笑一声,急使一招“羿shè九日”,这是天罡剑法中极为霸道的招法之一。但见九道蓝芒暴涨耀目,隐隐有沉雷轰鸣,立将漫天拐影涤dàng碎裂得无影无形。但听空中一声尖叫,红袍高仙宛若陨星坠地,从半空中摔落尘埃。月光下,但见其手中铁拐仅剩下七寸鸠头,身上红袍被割得千疮百孔,破败不堪,地上汪着一滩血,面孔抽搐得扭曲变形,残喘地道:“你、你使使的是什么剑法”这红袍老怪虽没死去,恐怕也只剩下一口悠气了。 “摩洛师兄,你伤在了哪里?”白衫矮仙桑不勒将一丸牛眼大小的朱红yào丸纳入其师兄口中,又察看了一下他的伤情,见其师兄身中九剑,虽然都没伤在要害部位,但每处都深达一二寸左右,血流如注。他忙又从怀中取出一个nǎi油色瓷瓶,打开塞盖,挨处伤口洒了些粉红色yào粉,但见yào到血止,甚是神奇。 天生从这两位怪人相互称谓中听出他们的真名实姓,解开了江湖人谁也不知碧罗双仙姓名之谜。原来这红袍高仙名摩洛,白衫矮仙叫桑不勒。 不知桑木勒为其师兄服食了什么灵丹妙yào,但见摩洛竟然神奇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虽然仍有些踉踉跄跄,却也不失雄霸之风。他手指着天生再次问道:“你这娃儿是何人门下?使的是什么剑法?” 天生道:“家师名讳恕不奉告,所使的是天罡剑法。怎么,还想领教么?” “天罡剑法?怎么从没听说过有这种剑术呢!”摩洛老仙惊诧地道。 桑木勒步向天生身前,眼珠滴溜溜乱转,不停地打量着天生手中宝剑,忽然惊呼道:“太阿剑!这是太阿剑啊!怪不得能将摩洛师兄那根用北溟玄铁打造的铁拐削成寸段!”他后退两步又道:“你的剑法虽然古怪些,倘若是没有这把神兵利器,恐怕也很难胜得了我师兄!老夫想领教领教你的拳脚功夫,你敢吗?” 天生不知是计,傲然道:“只要你不使yīn谋诡计,在下乐意奉陪。”他道罢将剑还鞘,双手jiāo抱于胸前,两脚不丁不八地站着,冷声道:“阁下请吧!” 矮仙桑木勒yīn阳怪气地笑道:“很好!的确像条汉子!老夫比你年长,还是你先动手吧!” 天生桀骜不驯地道:“在下与人jiāo手时从不先出招,特别是对尔等南蛮化外之人更是如此,还是阁下先动手吧。” 矮仙桑木勒眼珠一转,也不见其动怒,忽地围绕天生急速旋转了起来,身法之快,宛若旋风乍起,但见有无数幻影,分不清虚实。天生仍立原地,暗布罡风护体,以不变应万变。 月光下,天生只见周围宛若白练飞旋,忽地渐次演变为赤红色,但觉热浪滚滚,灼热难耐,并有腥臭怪味扑鼻,猛然警醒可能中敌jiān计,凝力双掌,排空推去。但觉掌力所及柔若虚谷,毫无反应,不禁大吃一惊!这是什么邪门武功?猛然想到江湖上失传已久的“乾坤大挪移”功法,难道这矮仙所使的就是此门功法吗?他再次提气凝聚双掌,四处劈去,仍似泥牛入海,毫无着力之处。惊诧间,忽觉左肩头一紧,急回身并击出一掌,但听一声闷哼,四处赤光立敛,热感顿消。遥见五丈外矮仙桑木勒口吐鲜血,一手捧着火葫芦,另一手拿的赫然是天生的太阿宝剑。矮仙桑木勒虽然抢到了神兵,显然也被天生击中了一掌,而且伤势不轻。 原来,矮仙长三门绝技,一为乾坤小挪移法。这种功法与失传的乾坤大挪移神功相似,但不如大挪移霸道,只能转化对方的攻击力,却不能反噬对方;二为旋光分身法。这是极上乘的轻功术,也是其独家研创的身法;三为dú火炼魂术。即其背负的火葫芦里装有其用瘴气炼制而成的dú火,不仅火焰灼灼,而且剧dú无比,一旦吸入体内,立即昏迷倒地,不出三天便dú发身亡,极为霸道。 第二百四十六章 :七丧掌 也是桑木勒大意失荆州,该着他时运不济,因贪图太阿宝剑而挨了天生一掌。他先施展轻功扰乱天生的视线,又暗施dú火yù将其迷倒,却发现其dú火失灵,没有迷倒对方,反遭其频频反击,十分震惊!乾坤小挪移邪功施展起来极耗内力,不能持久。他因连番化去天生掌力,感到有些内力不济,不敢久耗下去。当时,他左手仍拿着火葫芦,只有右手空着,因急于去抢天生背负的太阿剑,没等将火葫芦收起,便探出右手去抓剑柄。当天生反击一掌时,已无法施展挪移术,虽将宝剑弄到手里,胸部却被击个正着。 天生见宝剑被夺,勃然大怒,一个虎跃便到了矮仙身前,刚yù夺回宝剑,但觉背后涌来一股极强劲的压力,那里还顾得夺剑?一鹤冲天而起,于半空之中踅身回望,但见矮仙桑木勒闷哼一声,宛若断线纸鸢般飘飞入空,恰巧从其足下掠过,那只火葫芦和太阿宝剑亦脱手伴飞于侧。天生伸手虚空一勾,取回了自己的宝剑,飘身落地,而桑木勒和他的火葫芦则飞出三丈多远亦坠落下了地面。 天生落地后方知是那五个斗笠客从背后偷袭他,多亏他应变及时,避开了那无坚不摧的五人联手合击。但矮仙桑木勒却遭到了城池之祸。他本来先被天生击成重伤,又遭遇到五个神秘客的联手误击,饶是大罗神仙也休想活命。 红袍老仙摩洛见其师弟连遭dú手,生死不明,不禁怒火中烧,顾不得体伤未复,挥舞着一双枯瘦如柴的手掌,厉啸一声向那五个斗笠人猛扑过去。但见那五个斗笠人不闪不避,齐都举掌相迎,但听“砰砰砰砰砰”,一连五声大震,声若闷雷,震得地动山摇,令人望之不禁心惊ròu跳。待尘落声息后,但见红袍老仙连退六七步,身躯摇晃不定,并呕出一口鲜血,而那五个斗笠人却安稳如铜墙铁壁,不仅没退半步,反而迈着寸步向前走来。那红袍老仙摇指五人气喘吁吁地道:“七丧掌你们都会七丧掌”他原本被天生刺了九剑,虽仗其武功精湛,巧妙地避开了要害部位而没当时毙命,但也伤了元气。此番又与五个斗笠人力拚了五掌,无异雪上加霜,尚没弥合的伤口顿时崩裂,一阵江风掀起红袍,却见其枯瘦如柴的躯体不停地抽搐着,渐渐佝偻卷曲,血流如注,骨骼一阵裂响后,终于不支倒地。 七丧掌是巢湖渔叟董万成的成名绝技,十分歹dú霸道。凡中掌者走不出七步便骨碎筋酥,七窍流血而亡。天生闻听红袍老仙认定这五个斗笠人所使的是七丧掌,亦大吃一惊,全神戒备着,不敢麻痹大意。 那五位斗笠客宛若机械人般,并没因误击碧罗双仙而忏悔,齐转身仍迈着寸步向天生走来,个个面沉似铁,目闪精光,杀气逼人。 天生虽然明知这五人练的是七丧掌,而且还善长联手合击,但他却毫无惧意,沉声喝道:“巢湖渔叟董老前辈是你们什么人?” 那五人异口同声道:“师父。”只说这简短两个字,仍然整齐化一地迈着寸步向天生走去,那咚咚踏地的脚步声,在静谧的月夜里显得极为震撼人心。 天生预感到杀气愈来愈重,周围空气都为之凝固,不禁激发出勃勃雄心与万丈豪气,竟然将剑还鞘,yù与对方比拚掌力。但听海啸天情不自禁地赞道:“不愧人称无敌战神,的确气慨不凡!”但见天生力聚双掌,虎目圆睁,虚势待发,表情咄咄逼人。 那五人似乎亦感到对方杀气特重,距天生尚有丈余之地却戛然止步,齐声怪叫道:“万物俱焚!”但见他们手掌陡然外翻,气浪立即铺天盖地突奔叠涌向前,声势撼山震岳,威不可挡。 天生亦舌绽春雷,虎吼一声:“天崩地裂!”他居然使出了风雷掌法中的招式来抵御如此强悍之敌。但听一声巨响,宛若天崩地裂,乱石迸飞,就连江水都为之一遏。这真是惊天地而泣鬼神的一场生死大碰撞。 惊世骇俗的巨响过后,江岸上一片宁静,宁静得落叶可闻。但见比拚双方宛若泥塑木雕般地静立在江岸上,彼此相距仍是丈余远,江风袭来,衣衫猎猎飞扬,不怒自威。 俄顷,却见天生踏前一步,声若洪钟地道:“七伤掌亦不过如此,咱们再对一掌如何?” 五个斗笠人面若僵尸,目似死鱼,亦趋前一步,声嘶力竭地齐声道:“愿意奉陪。” 天生刚yù抬掌发招,忽听有人高声喝道:“少侠手下留情!”天生闻言转头望去,但见江面上踏波飞来一位阔袖灰袍,皓首银髯的老者,宛若风飘柳絮般落入当场。 天生虽不识来者,却见其一副仙风道骨之貌,油然而生敬意。他刚yù抱拳施礼答话,忽觉一股寒风宛若排山倒海般向其袭来,遂暴喝一声道:“鼠辈敢尔!”双掌一搓,三昧真火立聚掌心,催动内力,一记“火烧连营”卷地腾空,向那五位斗笠客呼啸袭去。但见漫空烈焰飞舞,四野亮如白昼,灼肤热浪势如排山倒海,波及数丈方圆,令旁观者暴退半里之遥,仍感到窒息难耐。 就在那五个斗笠客即将被烈火吞没前,但见从江中飞来的那位灰袍老者狂舞广袖,冲进火海,排击烈焰,并高声喊道:“张少侠快请收招!劣徒无礼冒犯于你,老夫董万成会处治他们并还你个公道的!” 天生闻听来者便是大名鼎鼎的七丧掌创始人董万成,又见其不畏惧自己发出的三昧真火,竟然敢闯入火网阻挡住奔涌的火流,代徒求情,不好意思再施辣手,忙收招撤式,凝眸伫立,静待巢湖渔叟如何解释其门徒助纣为虐之劣迹。 因江岸上草木尽燃,天生虽然收回了招式,但火势尚未熄灭,仍然亮如白昼。见巢湖渔叟的五名弟子斗笠衣衫被火烧得半焦,狼狈不堪地呆立着,状若僵尸。而巢湖渔叟董万成的须发灰衫亦被火烧得一片狼藉,而且似乎还伤及到了内腑,脸色极为难看。但见他冲天生抱拳施礼道:“张少侠,老夫来迟一步,致使劣徒得罪了你,深感惭愧!承蒙少侠手下留情,未让老夫颜面扫地,为本门存下一脉香火,老夫在此深表谢意!”言讫又慢慢地转过身来,忽然惊诧地道:“好狡猾的老狐狸,竟然溜得这么快!”但听远处飘来海啸天沙哑的声音道:“董老儿,要想救你徒儿的xìng命,只有归顺本教才能拿到解yào,否则,他们不出一个月,就会dú发身亡的。” 天生此时才发现海啸天早就逃跑了,闻其隔空传言,方知董万成的五个门人皆被飞鹰帮用yào控制了神志,成了他们的杀人工具。而让天生尤为震惊的是与他同来的张宝久大哥也不见了,忙冲董万成抱拳道:“董老前辈,在下不知令高徒中dú受制于人,多有得罪!在下的同伴不见了,恐怕是被海啸天给掳去了,不得不追去营救,失陪了!”话落,一晃身形,便失去了踪影。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8 章 巢湖渔叟”董万成慨叹一声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啊!”他转身冲五位门人斥骂道:“孽障!为师若是晚到一步,你们焉有命在?教你们不要擅离巢湖,你们偏不听话,偷溜出来也就罢了,竟敢误jiāo匪类,弄得受制于人,真给我丢尽了脸……”他边训斥着边抖手shè出五枚豆粒大小的黑色yào丸,准确无误地飞入五位弟子口中,叹息一声又道:“但愿为师盗来的解yào是真非假,全凭你们的造化了!” 那五个斗笠人虽然中dú受制于海啸天,但并没有彻底迷失本xìng,服下解yào后齐都乖乖地坐在地上运功化dú,宛若老僧入定,闭目不语。 董万成走到红袍老仙摩洛身前蹲了下来,见其面色腊黄,奄奄一息,忙为其把脉察伤,发现其外表虽然中的是剑伤,但五藏六腑却伤于本门的七丧掌,不禁惊诧得自言自语道:“噫!怎么会是这样?凭他的本事,怎么会被劣徒所伤?”一眼瞥见剑刺的伤口,恍然大悟道:“噢!原来是先受到剑伤,后被劣徒乘虚击伤的!” 他与碧罗双仙早年有一面之缘,并曾jiāo手切磋过武艺,不分胜负,彼此相互敬佩,遂结为好友。后因各自年老归隐,彼此再无往来,没想到却于这里邂逅相遇,且被自己的徒儿打成重伤。他无暇细想更多的事,忙从怀中掏出yào瓶,喂给摩洛一粒自制的独门灵yào。这是他根据自创掌法的破坏力而专门研制的疗伤yào,有续脉接骨,化腐为奇之功效。他喂过摩洛yào后,站起身来四处打量一眼,忽又瞥见了重伤倒地的矮仙桑木勒,忙飞掠至前,一番察验过后,见其伤得比摩洛尤重,命若悬丝,实难救治。但他念在昔日之情,只好死马当做活马医,仍撬开其死死闭着的牙齿,塞入其口中一粒独门灵yào。然后默念着:“就看你们兄弟俩的造化了!老夫能力有限,只能聊尽绵薄之力啦!” 正在此时,但听一阵呕吐声传来,他回头望去,见五个门人弟子个个吐出一滩腥臭污秽之物,不禁以手加额道:“真是天不绝吾之后也!” 其实,这五个斗笠人非但是其门徒,也是其亲生之子,因另有隐情,他们一直以师徒相称。 董万成盗来的解yào果然是真的,五名弟子服下后,所中的噬心迷神dú立解。五人站起走过董万成身前,扑通一声齐都跪倒尘埃,叩头请罪。 常言道:“虎dú不食子。”这五人虽然犯了门规,并铸成了大错,但董万成只是训诫一番,并未深究,责令他们找来两副担架,将碧罗双仙抬上回巢湖去了。 第二百四十七章 :幽灵鬼域 蜀山老怪海啸天自从在成都郊外被张天生打败后,一直耿耿于怀,总想伺机找张天生报仇雪耻。他不惜自损身价,死心塌地地投靠了飞鹰帮,充当了李三太的高级护法,成了祸乱江湖的急先锋之一。 万圣教教主被打死的那天晚上,海啸天就隐藏在襄阳城里。当他得知万圣教被人挑了老巢,教主尚能被杀,本门另一高级护法百里齐也被人打成重伤的消息后,很是震惊。他马上将这一消息用飞鸽传报给了李三太,同时又自作主张地立即组织属下对这场重大的突发事件展开了调查。他很快就查明了挑起事端的是本门的四位女特使和白虎堂辖下的黄天宇香主及入门不久便得到重用的副堂主郝哥,而起关键作用的或者说予以万圣教最致命打击的却是一位叫长白客的神秘人物。此人过去在江湖上从没听说过,谁也不知其来历,宛若天外来客,武功奇高,神秘莫测。 对于这样一位神秘怪客,立马引起海啸天的高度重视。他暗中调动本门潜伏在大洪山一带的党羽,全力调查和监视长白客的来历与行踪,竟被其属下在蔡店北郊的小酒馆里探听到了长白客原来就是无敌战神张天生乔装改扮的。 海啸天得到这个密报后,十分震惊!他万没想到一向目空一切,天马行空的张天生竟然改变了行动策略,也玩起了伪装的把戏!这种隐形战术无疑让他们感到更加恐慌与可怕。他联想到不久前在燕山袭击蒙古军营的神秘人物自称为“救世主”的人,恐怕也是张天生所为。 由于张天生曾打败过他,毁了他的一世英名,故而他对张天生恨之入骨。尽管他明知自己不是张天生的对手,但由于他手中掌握着两张王牌,遂决心冒险组织力量去伏击张天生。 这两张王牌分别是:一为从碧罗雪山来为师妹报仇的“碧罗双仙”;一为巢湖渔叟董万成的五位门徒。碧罗双仙是其借用力量,而真正赖以打败张天生的王牌则是巢湖五兄弟。这五兄弟是他亲自哄骗收服得来的勇士,也是他暗中下yào蒙昧他们心志后,又亲手训练出来的五大杀手。 然而,事物的发展往往是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的。他还是低估了张天生的能力。他的两张王牌没有帮他实现报仇雪耻的梦想,若不是他见机溜得快,恐怕也得搭上卿卿xìng命…… 这个大魔头虽然见大势已去,却不甘心空手而逃。于是他趁张宝久呆望天生勇斗巢湖五兄弟没留神之机,来个顺手牵羊,点中了张宝久的昏穴后又将其掳走了。 天生对宝久兄弟情深义重,岂能不去追赶营救?然而,海啸天起步在先,又是夜晚,虽有皓月星光普照,毕竟不如白昼得眼,飞行了一个时辰,始终没发现海啸天的踪影。 天生懊悔不该带宝久同行,让其遭到了鱼池之殃!他正徘徊在一座丘陵的岔路口,不知向哪条路追去而感到焦躁烦恼时,忽听一女人声道:“张少侠,那魔头挟着你的朋友走右路奔华容去了。” 天生闻言一愕,忙寻声望去,但见罗煞女白静站在山坡上的一棵短松下,正向其招手示意。天生虽然瞧不起这个女人,但也不好意思拂其美意,惊诧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静苦笑一声道:“少侠别问为什么啦,快去救人要紧,晚了恐怕就找不到了!”她道罢,飘然向右路驰去。 天生心中虽然感到蹊跷,但还是跟着白静身后步入华容道。一路上,只见白静在前面跑跑停停,跑时快如风驰电掣,停时左顾右看,像是辨认方向,又似寻找什么标记,很是神秘。如此反反复复,不知不觉间又追出一个时辰的路程,竟然追出了华容地界,又拐入一个不知名的谷口。 二人刚走进山谷里许,眼前忽然刮起阵阵yīn风,刹那间,但见四野草木呼啸,飞砂走石,顿时迷雾遮空,星月无光,整个山谷漆黑一团,伸手不见五指。天生感到有些蹊跷,正不知天气如何会演变得这么快,忽又听到两侧乱石密林之中传来声声鬼哭和yīn森森的怪笑声。隐隐可见无数幽灵蹿跳晃动,鬼灯磷火明灭不定,森森鬼气令人感到心惊ròu跳,汗毛直竖。 女人大多胆小,尤其是怕妖魔鬼怪,即便是练武的女子也不例外。白静虽然年近四十,见多识广,却从没见过这种yīn森恐怖的场面,吓得她“妈呀”一声尖叫,顾不得男女有别,一把抱住了天生的虎腰,浑身瑟瑟发抖,牙齿上下碰撞得“咯吱咯吱”山响。 天生初始也觉头皮发zhà,猛然想起在汉中地区曾遭遇过蜀中鬼府的伏击,联想到鬼府早已臣服了飞鹰帮,很可能是他们在此兴风作浪。想到此不禁胆气一壮,刚yù发声喝问,蓦闻白静尖叫一声,情急投怀。但觉这fù人体酥如棉絮云团,柔若无骨,异香扑鼻,**夺魄。天生不是柳下惠,软玉温香扑在怀,过去鄙视之态dàng然无存,差点把持不住yù念想亲吻一下怀中尤物。还算他功臻化境,把握住了定力,用手轻轻推开被吓呆了的白静,不想,这一推,却误推在fù人的硕rǔ上,软绵绵的顿生酥麻感。他急缩回手猛吸一口气,压抑住心慌,低声道:“白夫人别怕,请振作起精神来。可能是蜀中鬼府的人在此装神弄鬼。”他的话音刚落,但听远处山岗上有人怪笑一声,冰冷地道:“张少侠久违了!你果然聪明过人,竟然猜到了是本门在此排兵布阵,让老夫十分佩服!老夫近来新研究出一套阵法,今晚试演于这幽灵谷中,不想阁下闯了进来。也好,若是阁下不想与那女人媾和,就请动手吧,看看老夫这阵法是否能困住你这只猛虎。” 天生抬头望去,但见数十丈外的高岗之上亮着数盏幽蓝色的灯笼,烟雾蒸腾中隐约飞扬着幢幢幡影;门旗下停着个青尼软轿,有两个牛头马面掀起湘妃竹帘,轿里赫然端坐着鬼王罗九。天生冷笑一声道:“真是yīn魂不散,张某没想到在这里又遇到了阁下!别说你鬼王布下了新阵法,就是布下天罗地网也休想奈何了张某。蜀山老怪可在?请他出来答话?”他的话声刚落,但听一声pào响,鬼王轿旁迷雾顿开,但见八个骷髅鬼摇旗呐喊着闪过两旁,中间一张太师椅上端坐着一位秃顶短须,身躯庞大却穿着半截葛袍,luǒ腿赤足的怪老头,赫然是喜食人脑的蜀山老怪海啸天。但听他张开狮子般的血口瓮声瓮气地道:“张天生,你果然是个英雄,竟然敢闯到这里来挑战罗副帮主,老夫实在很佩服你的胆量!说吧,你想跟老夫说什么?” 天生厉声道:“先把张某的朋友放了,然后咱们再一决雄雌如何?” 蜀山老怪哈哈大笑道:“张天生,你听说过活人进了鬼域还能生还吗?你的两个朋友已被捆在树干上,老夫正准备开颅吸髓呢,如何肯还给你!” 天生闻言,心中生疑,暗忖:“这魔头明明只掳去了宝久兄,怎么他却说抓去了两个人呢?另一人是谁?”他疑惑地瞥一眼站在身旁的白静,但听白静小声道:“这个可恶的魔头,竟然把董家妹子也捉了去!” 天生不解地冲白静道:“你是说飞天玉狐董倩倩也被他们捉去了吗?这是怎么回事?” 不待白静回答,却听海啸天笑道:“那只母狐狸自作聪明,暗中跟在老夫身后,以为老夫不知道,可她太高估了自己,结果却自投罗网也被抓了。老夫不明白,那姓董的骚狐狸明明是万圣教的人,为何又暗中帮助你小子了呢?噢!老夫明白了,你小子长得很有魅力,又名扬天下,岂能不让女人着迷?唉!这一点,老夫望尘莫及!” 天生此时方恍然大悟,弄清了白静一路上走走停停的原因,原来她是在识别董倩倩暗中留下的标记。看来这个董倩倩虽然不是他的朋友,却因为帮助他而落入魔掌,若是不一并营救出来,岂不被人耻笑自己不仗义?他怒声冲海笑天道:“姓海的,你也算是在武林中成名已久的大人物,怎么会胡乱抓人呢?冤有头,债有主,你我之间的恩怨自当由你我来了结,不该牵连无辜,难道你不怕有失你的身份么?” 海啸天虽然是个食骨吸髓的恶魔,但也有虚荣心。他听了天生的斥责后,挠了挠头,不耐烦地道:“张天生,你给我少嗦!若是你有本事破了罗副帮主的新阵法,老夫自会放了你的朋友的。” 天生气宇轩昂地道:“那好!希望你言而有信,不要食言而肥,届时反悔!” 但听鬼王罗九朗声道:“张少侠,关于这点你勿需担心,只要你能破得了本王布下的‘yīn风夺魂阵’,本王可担保送还你的朋友。” 罗九是只城府很深的老狐狸,对张天生极为忌惮,担心自己的新阵法困不住张天生,若是真的激怒了他,侍其破阵后必会大开杀戒,鬼府之人将会付出极为沉重的代价。他虽然投降了飞鹰帮,但却心怀异志,不愿为飞鹰帮拚光了老本。为保存自己的实力,他不想树此强敌。若不是因为海啸天身份特殊,不敢公开得罪于他,他也不会冒险与张天生直接发生冲突的。 天生见鬼王罗九肯担保释放他的朋友,心中竟对其产生了几分好感,遂又对其客气地道:“罗前辈既肯担保破阵后义释张某的朋友,何不把好事做到底,将张某身边的这位白夫人也先放出阵外,好让张某放手施为!” 不待鬼王表态,但听海啸天怒声吼道:“张天生,你小子别得寸进尺!须知咱们彼此是敌非友,岂能由你漫天讨情?”他转头冲鬼王道:“罗副帮主,该是发动阵势了。” 第二百四十八章 :yīn风夺魂阵 鬼王罗九高声道:“张少侠,老夫得罪了!”他的话声一落,忽听一声雷鸣,但见山岗上蓦地卷起一道黄烟,鬼王等人顿时消失了身影。而与此同时,山谷地面也突然不住颤动,顿时刮起一阵yīn风,平地卷起数股黑烟,漫空飞沙走石,无数骷髅飞舞着并喷shè着蓝色火苗,硝烟弥漫,四野鬼哭狼嚎,仿佛真的到了鬼域境界。而让天生感到惊诧的是,这些现象并非都是幻觉,沙石打在脸上的确生疼,而且yīn风奇寒,鬼火也散发着硫磺硝炭之味,并夹杂着刺鼻的腥膻臭气,不仅令人闻之作呕,而且感到头晕目旋,沉沉yù睡。 天生虽然练成了百dú不浸之身,金刚不坏之体,也不敢麻痹大意,忙运起四象神功将自身罩住,脚下步罡踏斗,双掌上下翻飞四外排击,凭着方才的记忆摸黑向山岗鬼王现身处直冲而去。 然而,鬼王这次布下的“yīn风夺魂阵”与上次在汉中布下的“九宫阎罗阵”截然不同,无论天生采用何种破阵方法,都无法冲出阵外。特别让他感到怪异的是,阵势初动,一直站在其身边的白静却突然失去了踪影,他硬没发现人家是怎么将白静弄走的。 天生尝试了几种破阵方法均告失败,本想用虎啸龙吟之声克敌,但又怕啸声震伤了自己人,同时也不想造成有碍yīn隙的屠门杀戮。然而,除了用啸音破解这种歹dú的阵法外,又想不出别的奇招,不禁让他有些焦虑不安。 其实,这“yīn风夺魂阵”也的确十分歹dú霸道,若非天生百dú不浸和内功精湛,恐怕早就亡命阵中了。 鬼王在暗中见天生宛若天神般横冲直撞,阵中的dú气烟火,飞石流砂对其毫无作用,几次都差点冲进阵眼中枢区域,皆因其不懂此阵玄机而功亏一篑。不过却也让他感到暗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9 章 吃惊与焦虑,心中暗忖:“若不采取更歹dú的手段,任其乱闯,早晚会闯入阵眼枢纽而毁了他的‘yīn风夺魂阵’的。阵毁事小,而鬼府的声誉也将会从此一败涂地。” 鬼王的确另有杀手锏,只是舍不得轻易使用罢了。他在不久前花重金从燕陵凌云天手中购买来三颗霹雳弹,视为镇门之宝。 凌云天是梁山好汉轰天雷凌振的后裔。因此,凌家是制造火yào的世家。凌家所制的风火pào、金轮pào、子母pào等常被皇家用来装备军队,作为攻克城堡的重要武器。这种霹雳弹是凌家新研制出的手掷火器,虽不如金轮pào、子母pào等杀伤力大,但每枚bàozhà时的威力足可摧毁十丈方圆之内的一切物体,而且携带方便,是极受武林中人青睐的法宝。多亏凌家刚刚研制成功这种霹雳弹,数量很少,且尚处在试验阶段,鲜为人知,否则,必将在江湖上引起轩然大波,祸患无穷。 鬼王自秘密购得这三枚霹雳弹后对外一直秘而不宣,不到万不得已,不愿轻易使用。因为,他费尽心机才从凌家买到三枚,一旦用完,恐怕再也买不来了。他购买这三颗宝物原本是为防备李三太的,有朝一日一旦与李三太翻脸成仇时,赖此足可与其分庭抗礼,故而迟迟不肯下决心用来对付张天生。 张天生左冲右突,均不得破阵之法,心中不禁火起,猛地从肩背上拔出太阿宝剑狂舞起来。他本yù发泄一通烦闷情绪,并没指望能赖以冲出阵外,却万没想到剑芒所指,浓烟dú气立时中开,纷至沓来的骷髅鬼火亦纷纷坠地,眼前幻象渐渐消失,阵中鬼府参与作法之人亦都清楚可见,不禁欣喜若狂。他万没想到这把锋利无比的太阿宝剑还有驱邪破法之能,遂仗剑踏步向参与作法的牛头马面们杀去,但听阵中一片鬼哭狼嚎,yīn风四散,鬼影顿消,星月复明,山谷一片清朗。 鬼王也万没想到张天生所持之剑能克制他所布下的yīn风夺魂阵,见状大惊失色,面如死灰。他心里很清楚,凭其武功乃至鬼府的整体实力,都无法与张天生相抗,若不快速招呼门人撤走,必将造成更大的伤亡,甚至会满门覆灭。他来不及与蜀山老怪海啸天商量,也不必与其商量,忙用鬼火传讯法号令门人撤出幽灵谷。然后向抬轿的属下沉喝一声道:“起轿,离开幽灵谷。”四名健壮轿夫闻令抬起了那顶青尼软轿如飞而去,眨眼之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蜀山老怪海啸天虽然武功很高,但却不懂阵法,更不晓得邪门外道的障眼法,眼前仍然雾霭茫茫,并没看出阵法已破和鬼王悄然离去。直待天生杀上山岗,宝剑dàng开迷雾,逼至其身前两丈远时方才大吃一惊!再看周围,鬼府的人早已走得踪影皆无。他自知孤掌难鸣,又非天生的对手,也来不及挟持人质,忙从太师椅上弹身而起,落荒而逃。 天生眼见群魔散去,并没追赶,而是径直走到一株槐树前,将捆绑在树干上的张宝久和董倩倩二人一一松了绑解救了下来。二人向天生施礼致谢后,董倩倩道:“张大侠,怎么不见白姐姐呢?你俩不是一起来的吗?” 天生也正游目四望寻觅白静,闻言道:“是一起来的,但鬼王阵法刚一发动时就不见她了。若是没被他们带走,很有可能还在这山谷之中,咱们下去找找看。” 三人走下山岗,一路呼喊着搜寻起来,终于在一块扁青石旁发现了昏倒在地的白静。 原来她并没被鬼府之人擒去,而是被阵中dú气熏得昏迷了过去。天生见她曲躬而卧,凸胸隆臀,月白罗裙半卷,露出朱红纱裤儿;月光下,但见她玉骨冰肌玲珑剔透,秀色可餐,不禁怦然心动,忙别过头去,不敢观看。却从怀中掏出一枚得自东海的避dú珠,jiāo给了董倩倩,道:“董姑娘,白夫人可能是中dú了,这是颗避dú珠,烦劳你将此珠在她鼻口前转动几下即可为其解dú。”董倩倩斜视天生一眼,含笑接过避dú珠,俯身依法施为。她只在白静口鼻前转动三下,但见白静马上就从昏迷中苏醒了过来,不禁惊呼道:“这珠子好灵耶!” 白静睁开眼睛,因董倩倩倾身遮住了她的视野,没看见天生与张宝久,惊诧地道:“咦!是你救了我,你是怎么脱逃出来的?张少侠去哪儿啦?他获胜了吗?” 董倩倩挺身闪过一旁,含笑道:“白姐,你看,那不是张大侠吗!是他赶跑了鬼府之人救了我们。”言讫,走到背负而立的天生跟前,将避dú珠jiāo还给了天生。 月光下,白静见天生背影拉得长长的,恰好遮住她的脸,回想起中dú前受惊时扑在这个男人怀中的情景,不禁玉面羞红,心如鹿撞。她霍地站起身,情不自禁地道:“无敌战神果然名不虚传!无论多么强悍之敌,剑锋指处,所向披靡!” 天生最不喜别人阿谀奉承,特别是像白静这种女人的奉承话,让他听了浑身麻酥酥地很不舒服。他没有转身看她,也没说话,眼望着东方天际上的那颗明亮的启明星,许久后方长叹一声道:“天快亮了,咱们也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道罢,当先向谷口走去。 白静是个成熟的女人,深谙男人的秉xìng。她虽觉得很尴尬,但心里却知天生表面冷若寒冰,心里一定很不安宁。男人,特别是像天生这种侠义肝胆的男人,虚荣心很强,即便心里喜欢她这种女人,也决不会表现出来的。尤其是在当众场合更是如此。她对自己的美貌很自信,深知任何男人见了她都会动心的,包括眼前这个男人也不例外,只不过他因囿于世俗的压力而强抑感情而已。在进入幽灵谷之前,她对天生是不敢下这样结论的,现在她敢了,而且对自己的判断深信不疑。 这个女人心细如发,洞察力极强。她清楚地记得,在她扑进天生怀里时,耳朵恰好贴在这个男人的胸膛上,听到了他心跳很剧烈,而当他推开她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他的手又恰好推在她的**上,但她却明显地感觉到他的手颤动了一下。眼下,他背对着他并对她的赞美之词没有反应,说明他在控制自己的情绪,故作镇静。 其实,这个女人心里很清楚,无论她作出多大努力,这个男人决不可能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因为,他掌握她的情况。她深知一个侠义道上的英雄是决不可能对她这种女人动情的,而且,他身边还有那么多的美女,岂能对她这种残花败柳感兴趣?她只想尽力讨好他,即便得不到他,也可借用他的力量和影响力来保护自己的人身安全。 白静异想天开地在心里暗自打着如意算盘,与张宝久和董倩倩两人一起跟在天生后面向谷口走去。于由她心不在焉,脚被绊了一下,差点摔倒。低头仔细一看,见是一具死尸,暗吃一惊,又四处望去,但见满地骷髅尸骸,不禁骨寒毛竖。暗忖:张天生的确是个武林奇才,竟然能独自一人大败敌众,从魔爪中营救出人质,不愧为无敌战神称号!她抬眼前望,月光下,只见天生背影雄伟健壮,虎步龙行,宛若一座移动着的铁塔或一座大山,愈发让她心仪,脑海里顿时又浮想联翩…… 四人刚转出山谷,忽听山谷的另一侧传来阵阵打斗声,杀声震天,听来异常激烈,似有很多人在拚命厮杀。天生心生疑惑,不知是什么人在那边发生了冲突?遂冲另三人道:“山左有人在打斗,咱们过去看看是什么人。” 四人翻过一道山岗,但见山麓下是一条河,河岸边的滩涂上有很多人手举着火把围成一个大圆圈。火光中,但见圈中央有七八个人在激烈角逐,杀得难解难分,愁云惨淡。 第二百四十九章 :一场误会 朦胧中,天生隐约分辨出了打斗双方的身份,不禁令他大吃一惊,忙大喝一声道:“快住手!张天生来也!”但见他宛若鹰隼般飞掠下山岗,轻轻落在斗场之中,向闻声而停手的打斗双方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打了起来?” 原来冲突双方不是别人,一方是郝哥和其四位金发碧眼的异域女郎,而另一方则是他的两个娇妻寒烟与青青。执火观战者赫然是九龙山庄和双林堡的人。刘新洲、西门宇、佟四海、石万千、尚天知等人亦都在场。这些人见天生突然从天而降,威风凛凛地宛若天神般地站在斗场中央,齐都惊呼了起来,但很快又困惑不解地停止了呼声。他们个个惊愕地目注着天生,似等待着他说明为何让他们止戈罢战的理由。 天生手指着呆若木鸡的郝哥道:“郝兄弟,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跟他们动起手来了呢?” 郝哥怯生生地道:“你真的就是张大侠吗?” 天生不悦地道:“难道你把我忘了么?”忽又一想,也难怪郝哥不认识自己,在大洪山与其见面时,他乔装打扮成商人模样,并自称是长白客,而眼下则是本来面孔。正待说明自已的身份,忽听梅影道:“郝兄弟,他的确是你最崇拜的人张天生张大侠啊!”但见郝哥将手中乌刀撇在地上,扑通一声跪倒在沙滩上磕头作揖道:“张大侠,自大洪山一别后,小人一直在找你,今天总算找到你了!望大侠能收留小的为徒,小的愿意伺候你一辈子。” 天生道:“你起来吧,收徒一事暂时我不能答应你。”他暗运内功托起郝哥后,又道:“你先说说你和她们四人为何与我的夫人在此决斗?”郝哥和那四位天竺女郎闻听与他们动手的这两位绝色美女竟然是这位无敌战神的夫人,个个都大惊失色,齐又扑通一声跪下道:“这,这张大侠,我等有眼无珠,不知二位女侠是你的夫人啊!再说,再说也不是我们先动手的” 天生猜到这是一场误会,遂再次暗运内力,挥手将跪在地上的五个男女一齐托起,转身冲仍然困惑不解的各位朋友和自己的二位夫人道:“大家不明真相,因此才发生了误会。”他手指着刚从地上站起来的五人道:“他们五人早已弃暗投明,叛离了飞鹰帮。他们在大洪山与我一道摧毁了万圣教的大本营,立下了汗马功劳,希望大家对他们能刮目相看,当成咱们的朋友,千万别歧视他们,更不要嫉恨他们过去所犯下的罪恶。” 群豪听了天生的话后方恍然大悟,皆以愧色目视着那五人,但听青青不悦地冷声道:“哼!宽恕那姓郝的我没意见,但我绝对不能放过那四个妖女!她们手上沾满了我华山派的鲜血,我一定要杀了她们为各位师叔和师兄弟们报仇血恨!”她道罢,手持利剑指着天竺四女怒声喝道:“妖女,快拿起你们的剑来,我要与你们决一死战!” 天生见状怒声斥道:“青妹不可撒野!弃暗投明者谁没有罪恶?若是不能宽恕他们过去所犯的罪恶,见一个杀一个,谁还敢投诚反戈?你要以大局为重,不可因私仇而废了匡复江湖安宁与和平之大义啊!” 青青闻言,双目火红地厉声道:“你别以大道理来压我,难道我们华山派的人就白白地死了吗?我们华山派也是为江湖太平而浴血奋战,做出了最大的牺牲呀!今晚,仇敌就在我眼前,你为何不许我报仇?难道你”她刚想说“你看上她们而有意保护吗?”但话到嘴边忽觉不妥,忙收口停住了。 天生何等聪明,闻弦声而知雅意,不禁勃然大怒道:“你在胡说些什么?我张天生虽然放dàng不羁,但也不是不守道义的卑鄙无耻之徒!若不是在华山,诸路英雄豪杰推举我为领头人,我也不会干预你报仇雪恨的!我不能辜负众望,在大义面前不主持公道,破坏联合一切力量来共同抗御邪恶势力的承诺。你要记住了,我决不许你杀她们!”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青青面对参与屠戮华山派的四位女凶手,早就被怒火烧得失去了理智,心里只有“报仇雪恨”,什么话也听不进去。但听她咆哮一声,宛若一只发疯了的母老虎,手持宝剑使出一式“白云出岫”,向梅影当胸刺去。与此同时,天生身形一晃,横在了梅影身前,沉声喝道:“你要杀她就先把我杀了吧!” 青青一心想杀人报仇,发招时已暗将内力灌注在剑身上,猛然发现天生挡在仇敌身前,不禁大惊失色,顾不得收力将会给自己造成巨大的反噬之险,强xìng收力撤招,但其剑尖仍刺到了天生的胸口上,她自己也被自己的内力反撞得“登登登”地倒退出五步,抛剑于地,又一屁股坐在地上。但见她脸色苍白如纸,张嘴吐出一口鲜血,睁大双眼注视着天生的胸口,见其胸襟虽被刺破一个孔洞,却没流出血,猛然想起他身上穿着麒麟软甲,长出一口气,颤声道:“你为何要替那个妖女人挡剑”那双美丽的大眼睛顿时泪水滔滔,大放悲声痛哭起来。 在场的人全都被眼前发生的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但见天生缓步向青青身前走去,叹息一声道:“你伤得怎么样?严重不严重?” 青青捶胸顿足道:“我太傻了!早知你身上穿着麒麟软甲,根本就伤不了你,可我干嘛还自作多情地自损身体呢!天哪!你不许我报仇,这太不公平了”道罢又呕出一口鲜血,显然内伤很重。 众人眼见青青的宝剑扎在了天生的心口上,却不见淌血,而且还若无其事地向青青身前走去问话,以为他炼成金刚不坏之身,闻听青青说是他身上穿着武林至宝麒麟软甲,才恍然大悟,都将紧悬着的心放松了下来。当他们的目光聚拢到青青的脸上时,刚放下的紧张心情又被她的伤情再次提到了嗓子眼,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寒烟悄然走了过来,先白了一眼天生,冷哼一声后,掏出一颗紫红色yào丸塞入青青的口中,低声道:“青妹,别再干傻事了,还是多保重自身要紧。男人的心思咱们女人永远都琢磨不透!你没见那边山岗上还站着一男二女么,其中有个女人我认识,她就是九龙山庄背夫养汉的女主人。” 天生不待寒烟说完,沉哦一声,刚想申斥寒烟,忽听西门宇喝道:“你们那里走!站住!”天生回头看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0 章 原来郝哥yù携四位天竺女郎要走,被西门宇率手下八大金刚拦住了去路。但听郝哥道:“这位前辈,你就网开一面放我们走吧,我们不想给张大侠添麻烦了,免得让他为我们左右为难!” 天生亦觉得留下这五人恐生事端,遂高声道:“西门堡主,放他们去吧!”又冲郝哥道:“郝兄弟,希望你们好自为之,不可再为恶江湖,祸国殃民,否则,张某决放不过你们的。” 郝哥冲天生遥作一揖道:“张大侠,小的本想留在你身边跟你学艺做个安分守己的好人,但你的夫人不肯容留,故而不得不走。请你放心,小的大仇已报,早就无意行走江湖了!此去想找个隐蔽的地方颐精养神,决不会乱杀无辜的!” 郝哥领着四个异国女人走了。因天生有话,谁都没有出手拦阻。天生长出一口气,抬头向来时的山岗望去,只见宝久一人仍然站在那里,却不见了白静和董倩倩两人。他心里好生疑惑,但又不便向宝久高声询问,遂向其招手示意让其下山与众人见面。 这时,但听曹二虎嚷着大嗓门道:“我的天妈呀!再不让俺跟四弟说话非憋坏了俺不可!四弟,你一向可好啊!俺想死你了!”他大步奔向天生,握住天生一只手不停地摇晃着,又嚷道:“俺就说四弟不会出事的,你们看,这不是好好的么!” 天生简单与曹二虎寒暄了几句,然后又走到众人面前一一见礼,又把从山岗上下来的张宝久介绍给大家认识,最后又单独把刘新洲拽到一边,悄声把白静想回九龙山庄的意思转告给他。 刘新洲闻听后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坚决不同意与白静破镜重圆,并扬言待黄山武林大会过后,一定要找到她亲手杀之。天生虽然想玉成这对冤家和好,但又不好劝说,只能任其自作主张。他又走到了石万千和尚天知面前jiāo谈起来,方知这群豪杰为何半夜三更地赶到这里来的缘故。 原来,黄陵矶距燕子窝很近,也属于九龙山庄的势力范围。因此,天生在黄陵矶发生的战事很快就传到了九龙山庄。聚集在九龙山庄的各路好汉闻讯顿时zhà了营,立即都赶到了黄陵矶,恰好遇到了巢湖渔叟董万成师徒正yù抬着碧罗双仙离去。双方初遇时还差点打了起来,后经董万成一再解释方化干戈为玉帛。又经董万成指点众好汉有关张天生的去向,众人才一路追踪到此,恰巧又遇到了从大洪山下来路经此地的郝哥等人。 樊青青和陈寒烟两人虽不认识郝哥,但却认识李三太的四个女弟子。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岂能不大动干戈?一个想报蜀道上遭劫之仇,另一个yù雪华山罹难之恨。两人不许外人chā手,双战五敌,足足打了半个时辰不分上下,直看得众豪杰心惊胆战,目瞪口呆。特别是双林堡的西门堡主和其手下的八大金刚,他们虽不认识郝哥,却都见识过飞鹰帮四位女特使的武功,自忖举全堡之力也难抵御她们的剑阵。尤其让他们惊诧的是,那个叫郝哥的小子竟然会“断魂刀”柳一杰的刀法,比那四个妖女更可怕。然而,当他们看到寒烟与青青的精妙剑术后亦都暗暗大吃一惊!众人万没想到张天生的两位如夫人的武功剑法如此高超精湛,以二敌五,竟然毫不逊色。这场凶杀,不仅让众人大开了眼界,也被这七人的高超武功所深深折服。正当他们聚精会神揣摩这七人的武功招法时,却被从天而降的张天生给喝止住了。当众人见到敌方五人对张天生卑躬屈膝地敬若神明,不禁心生疑惑,不知张天生用什么手段让这五个强敌臣服在他的脚下。特别是那个叫郝哥的竟然甘拜天生为师,这简直令人不敢相信。然而,事实就发生在眼前,又岂能不信?若不是张天生用武力征服过他们,又岂能让这一男四女俯首听命于他? 第二百五十章 :武林大会 几声悠扬的钟声飘来,不知是来自远方的哪座寺庙?不仅把众人从迷惘中唤醒了,也把太阳从山嘴里催升了出来。 天亮了。河水静静地流淌着,碧波粼粼,一眼望去,让人感到光怪陆离。林中的鸟儿也叽叽喳喳地叫着,不知是在歌唱还是在数着萧瑟秋风刮落在沙滩上的红叶。 这是一个深秋的早晨,鄂东低山丘陵地带虽然有些寒气袭人,但仍然蕴藏着蓬勃的生机,秋风并没吹尽绿色,空气里弥散着桂花香气,氤氲馥郁沁人心脾。 河岸沙滩上,五一伙十一群地分门别户地或站或坐着各路英豪。他们谈天说地,欢声笑语地调侃着,好不惬意!尽管他们折腾了一夜,却看不出一丝的疲惫和困意。 天生与刘新洲、西门宇、石万千、尚天知和佟四海等人围坐在远离河岸的一株蟠龙松下,正在讨论着奔赴黄山参加武林大会的有关事宜。 还有三天就是十月十五日了,大家一致认为该动身前去黄山,早点去有利于和天下同道会晤,共同商讨伐飞鹰帮之大计。 天生感到遗憾的是,黄河老怪佟四海没能找到武当掌门郭松道长,这意味着他们与各大门派失去了联系,但是他仍然信心十足。他认为:由于万圣教已被基本消灭,飞鹰帮失去了羽翼,即便没有各大门派参加黄山武林大会,凭眼前这帮人,若是不出意外,足可与飞鹰帮分庭抗礼。因此,他同意大家的意见,即刻向黄山开进。 由于集中走路目标太大,容易引起官府的注意而招惹麻烦。会议决定大家分成几批走,并明确了联络暗号与到达黄山后的集合地点。几位首要人物碰过头后,各自率门人陆续离开了河岸沙滩。 天生最后离开蟠龙松下的聚议地,想找张宝久询问一下白静与董倩倩两人的去向,却发现他的两位如夫人正在河畔与宝久jiāo谈着什么,看情形这两个女人好像是向宝久了解有关他与白静和董倩倩之间的事。他不禁暗暗好笑,觉得女人偏爱疑神疑鬼,妒忌心强,就让她们调查好了,反正自己没做什么亏心事。遂向石万千等人望去,忽然发现刘芳刘芷两姐妹没跟乃父走,正同妙月和云水娘混在一处闲聊着什么,不时还斜眼旁溜着石万千、尚天知、曹二虎及华福等人。心中不禁起疑:“这姐俩怎么没跟九龙山庄的人一起走呢?难道是看中了某个男人不成?”又见佟四海独自一人手拿着酒葫芦,坐在一块河石上满脸沮丧地喝着闷酒,觉得很蹊跷?这个怪老头天xìng直爽无忧,为何如此闷闷不乐地离群独酌呢?难道是因为方才聚议时我责备他几句办事不利的话而生气了吗?天生悄然走到佟四海身边,挨着他坐下来道:“老前辈,为何一个人喝闷酒啊?是不是在生我的气呀?” 佟四海闻言诚惶诚恐地道:“主人,老奴怎敢生你的气?!老奴是因自己没能完成主人jiāo办的事而感到心里难过。他妈的,武当山这帮臭牛鼻子不知到都躲藏到哪里去了,一个也找不到!” 天生拍了拍佟四海的肩膀笑道:“我想他们可能从华山逃出来后根本就没回武当山,所以你就难以找到他们了!找不到也不要紧,凭咱们眼下的力量,没有他们助战也能应付得了局面。来,让我也喝两口解解馋。” 佟四海赶忙将酒葫芦递给天生,歉意地道:“要是有各大门派出面,主人岂不就少担几分风险吗?唉!还是老奴不中用,找不到武当的牛鼻子,就该直接去少林寺找尚智方丈去。可老奴却没想到这一点,还管了桩不敢管的闲事而误了大事!” 天生喝了两口酒又将酒葫芦还给了佟四海道:“前辈别再自责了,咱们也该动身了!”他站起身来,伸手又将佟四海也拉了起来,双双向众人走去,高声道:“咱们该出发了!” 众人呼啦一声离开了河畔,渡河东去。 “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不知是哪位名人游览过黄山后从内心发出的感叹。无非是说黄山之美冠绝天下。 飞鹰帮帮主李三太正是因为听说过有人对黄山作出这么高的评语,故而他才选择在黄山之巅召开天下武林大会。他可能认为在美绝天下的名山上赢得武林霸主地位,将会使其宛若黄山一样名扬四海。然而,这座绝美天下的黄山能否给他带来好运呢?恐怕连他自己也没有把握。 这些天来,李三太接连收到许多坏消息,让他很是恼火。先是同盟者万圣教教主尚能丧命大洪山,导致万圣教土崩瓦解,使其失去极为重要的同盟军;其次是他的高级护法之一,也是他所依赖的重要帮手火德星君百里齐也在大洪山一役被打成重伤,至今下落不明,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再次是他的四个女弟子和新收在麾下的断魂刀柳一杰的传人郝哥又莫名其妙地倒戈反叛于他,让他愈发焦躁不安;接着又听说其另一位重要支柱蜀山老怪海啸天也遭到了挫败,连同被他用计诳骗来中原找张天生寻衅的碧罗双仙和已经控制在手的巢湖五公子也都伤的伤,走的走;尤其是一直与他貌合神离的鬼王也断羽败北,不知流落何方,与其失去了联系。而造成这一切恶果的人却正是一直阻挡在他通向武林霸主地位的头号劲敌无敌战神张天生。特别是又接到昆仑山传来的情报,说双林堡西门堡主率领本门八大金刚也反叛了他,并捣毁了他的老巢;而他的心腹爱将紫衣尊者胡桥山也于华山神秘失踪了,至今生死不明。他觉得自己的力量被不断削弱,而其蒙古主子忽必烈又对其产生了怀疑与不满,不仅不再信任他,而且还派其心腹阿兰泰率领一大批蒙古武士来到飞鹰帮,明里是协助他图谋武林霸业,实则是暗中监控他,防其哗变。 他预感到自己的对手不仅仅是张天生,还有阿兰泰及其主子忽必烈。他手中还握有一定的实力,足可让其摆脱阿兰泰的钳制,甚至可以将这股威胁到自己安全的异帮势力彻底摧毁,但那样一来,他将会付出很大的代价,元气大伤,再无力量与天下武道豪杰逐鹿中原,也无法实现其武林霸主的美梦。这是他极不愿意看到的结局。因此,他必须仍与阿兰泰虚情假意的保持着战略伙伴关系,等争夺到武林霸主的桂冠后,再回过头来除掉阿兰泰,甚至不惜与其主子忽必烈摊牌,在江湖中当个自由自在的草头王。 当然,李三太也知道这种选择风险很大。他深知,一个人无论在江湖上拥有多么大的势力,都无法与国家军队抗拒。他曾亲眼目睹过蒙古大军驰骋杀敌的血腥场面,那种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骁勇与凶悍的战斗力让他极为震撼与恐怖。正是因为他见到蒙古人的这种可怕的力量,他才暗中投靠了忽必烈,成了蒙古人的走狗。 忽必烈是一个雄才大略而又野心勃勃的草原雄鹰。还是在其当王爷时,为其皇兄蒙哥四处侵略,开疆拓土的征伐过程中,发现江湖豪杰是扰乱其占领区域不安宁的重要因素和不易清剿的可怕势力。那时,他就想到了以dú攻dú的法子。于是他收买了一批江湖人物为其效力,想让江湖人自相残杀,最后再设法将他们一网打尽,剪除祸患。如今,他坐上了蒙古大汗的宝座,更加重视这种策略,不惜花重金网罗能人异士为其效命。 忽必烈并没看好李三太,包括死去的万圣教主尚能在内,他都没抱多大希望。但是,优秀的或德高望重的江湖侠士却又不肯臣服其脚下,无论他花多少钱或许诺多么大的官位,都撼动不了这些侠义道上的英雄好汉们的保家卫国的忠心赤胆。不论这些豪杰义士们所在之国土上的君王如何昏庸无道,甚至被他们蒙古的铁蹄征服了的亡国土地上的义士,都不肯归降于他。因此,他也只能借助李三太这等人物来为其效力了,即便他们不能征服江湖上的英雄豪杰,至少也能牵制或遏止这种不利于他们蒙古人统治区域内的反抗力量。 阿兰泰心中虽然怀疑是李三太暗杀了乃兄帖木端,但因其没有掌握足够的证据,不便与之公开决裂。因为在他来时,忽必烈曾暗嘱他要充分利用这次武林大会的机会,实施一项更为歹dú的yīn谋计划,而要顺利完成这项秘密计划,必须要借助李三太的力量。他虽然知道李三太近期损失了几员大将,但仍察觉到了李三太手里仍握有几张王牌和不可小视的力量。一旦翻脸成仇,不仅会破坏主子jiāo办的秘密计划,而且他及他所带来的蒙古武士也会遭到重创,甚至有灭顶之灾。尽管他与李三太在对黄山武林大会所采取的策略不同,有些方面甚至产生了严重的分歧,但还是服从了李三太的最后决定。 李三太为了确保自己能成为天下武林霸主,实现其一统江湖的美梦,在黄山周围百余里地面上暗布力量,阻挡可能反对他成为武林霸主的侠义道上的人物上山,甚至不惜采取暗杀手段或更卑鄙的伎俩,尽最大努力消灭异己。特别是不惜一切代价阻挡张天生上黄山,即便杀不了他也必须拖延他迟上天都峰,确保自己顺利登上武林霸主的宝座。待那时,木已成舟,他就可以凭借武林霸主的身份号令天下武林共同讨伐张天生,一旦不敌,亦可戴着武林霸主的头冠堂而皇之地撤走,再慢慢组织力量来对付这位无敌战神。 天生一行从安庆渡过长江,双脚刚踏上对岸,便接连听到九龙山庄和双林堡的人先后遭遇到了一些不明身份的蒙面人的袭击和暗杀。而且听说这伙蒙面人个个武功高强,杀完人后不知用什么方法使死者面目皆非,似用火焚烧过一般,却又不彻底将尸体火化干净,手段极其残忍。而尤令天生惊诧的是,在每个被害之人的尸体上都留下一张字条,上书:“杀人者,张天生也!”这种嫁祸于人的伎俩虽然不算高明,但因连连发生这种惨案,却也在江湖上引起了轩然大波。加上有人故意伪造谣言,说是亲眼见到张天生用烈焰掌打死了某人,一时间滥杀无辜的恶名被强安在了天生的头上。一时间无敌战神变成杀人狂魔的消息在江湖上不胫而走,并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1 章 讹传讹地说得活灵活现,令人难辨真伪。于是,天生几乎在一夜之间成了众矢之的,每天都能遇到几伙江湖人前来向其兴师问罪,有的甚至不问青红皂白,直接向其发起攻击。而天生为了自卫,不得不还以颜色,虽没有当场打死过任何人,但只要他一离开现场,马上就会发现与他动过手的人必焚面死去,身上也必留下那张可怕的字条。如此一来,天生为了避免招惹麻烦,不敢走大道,专拣僻静小路前行,但这种事情宛若鬼魂缠身般仍无法避免。 第二百五十一章 :杀人栽赃 他试着让青青为其易容来瞒天过海,但仍无济于事,好像敌人就藏在其身边,总是被人发现其行踪,让他哭笑不得。他明知是跟在其身边的人泄漏了他的身份,但又不肯将他们遣散独行。 九龙山庄的人大部都被暗伏的强敌杀光了,刘新洲不得不率少数幸存者与双林堡的人汇合在一起共同御敌。而双林堡也不比九龙山庄幸运多少,被人杀得也只剩下西门堡主父子和其手下八大金刚,而且这八大金刚也大都挂了彩。伏敌人数之多,行动之诡谲和武功之高出乎他们的意料,尽管两家合兵一处,又处处小心谨慎地提防,但仍然步步荆棘,屡遭袭扰,举步维艰。西门堡主与刘新洲两人不忍看到各自属下被蚕食殆尽,被迫决定返回到天生一伙人身边寻求保护。 天生对九龙山庄和双林堡这两伙先遣队的不幸遭遇很是同情,尽管收下他们会进一步加重他的负担而耽误其行程,但还是欣然同意带他们一道去黄山。他留下这些人在其身边,不仅是为了尽保护他们生命安全的义务,也想为日后洗刷他的不白之冤留些证人。 阻碍天生等人前进脚步的不仅是那些被蒙蔽了心智的江湖豪杰,更可怕的是暗伏着的敌之强弩手和幽灵般神出鬼没的蒙面杀手。他也击毙了几名神秘杀手,并一一揭开过戴在他们脸上的神秘面罩,所见都是些陌生的面孔,心中甚是疑惑,暗忖:“李三太这个狗贼不知从那儿弄来这么多的神秘高手?不仅个个身怀一流武功,而且皆不畏死,杀不尽赶不绝。”他对这些死心塌地效忠于李三太的神秘客感到有些头痛,不得不暗暗佩服李三太是个足智多谋而又yīn险狡诈的高手,竟然能驱使这么多死士为其卖命! 十月十五日这天早晨,天生等一行仍被阻隔在石台镇附近的山路上,这让天生十分焦急,不得不下决心抛下随行众人,带上两位如夫人快速赶往黄山。他必须及时赶到天都峰阻止李三太登上武林霸主的宝座,并将其除去,为天下武林伸张正义。他的这一决定得到了西门堡主、九龙山庄庄主、黄河老怪和石万千、尚天知等朋友们的支持与鼓励,尽管他们的面目表情都很悲怆与痛苦,但大义当头,个人的生死存亡已不重要了。 天生与两位如夫人含泪离开了众人,一路疾驰赶往黄山,尽管沿途仍遇到很多阻力,但因没有了众友的拖累,凭这三人的武功谁能阻挡得了?不过,这一路之上,他们看到了许多江湖人士倒卧在血泊之中,几乎每个死尸上都有一张相同的字条:“杀人者,张天生也!”这让张天生感到异常恼火,精神都快崩溃了。 三人成市虎。这么多的死者身上都留有他杀人的字条,让他跳进黄河也难洗去清白。李三太这招使得太狠dú了,竟然把天生逼到了绝境。无论是飞鹰帮的人还是诸路侠义道上的豪杰,都把他当成头号敌人,个个都想将他杀之而后快。而他又不忍乱杀无辜,尤其是不能与侠义道上的朋友为敌,可这些人却又大多不分青红皂白,死缠着他不放,直弄得他焦头烂额,苦不堪言。 当三人走进黄山西海云外峰附近时,意外地发现了少林、武当、恒山和峨眉等诸门派的弟子,他们正与一伙蒙面人混战着,杀得异常激烈。天生感到奇怪的是,这些门派的掌门人都不在现场,难道他们没来黄山还是另有情况?正疑惑间,云海深处忽然传来萧瑟凄婉的琴声。但听寒烟惊诧地道:“噫!这琴音像似本门的,难道是师父她老人家来了吗?但这曲调哀怨有余,杀气不够,不像是师父在抚琴……”不待她把话说完,但听天生道:“可能是何莹、何玉她们!她俩一定遇到了麻烦。你俩先帮助各门派弟子杀了那伙蒙面人,我先到前边去看看!”话落,人如闪电般shè进了云雾里,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青青有些吃醋地叹息一声,冲寒烟道:“姐姐,你看他听到那琴声仿佛像丢了魂似的,心急如焚地什么都顾不得了!”寒烟也苦笑一声道:“青妹,快把眼前这几个可恶家伙料理了,咱们也好尽快赶过去看看。” 寒烟和青青的武功早已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当世除了天生外,恐怕很难找到对手。但见这两人娇叱一声,宛若两股旋风般猛烈地向那十几个蒙面人席卷了过去,但听惨叫声此起彼伏,接连不断,片刻间那十几个蒙面人全部倒卧在了血泊之中停止了叫声。各门派的弟子正苦撑着与敌拚杀,忽见从云雾里飞来一青一白两道光华,宛若流星般掠过,但见那十几个蒙面人像被割的庄稼般纷纷倒地,而那两道光华也如彩凤般飞入云端里消失了。他们根本就没看清是何人帮助他们杀死了强敌,个个惊得目瞪口呆! 寒烟和青青两人一心想去看天生在干什么,杀完人后,根本无意与各门派的弟子打招呼,便向云雾深处疾雷迅电般地驰去。 天生闻听寒烟说云雾中传来的琴声是其师门中人cāo抚的,猛然想起两个义妹来,心中焦急,便不顾一切地急奔了过去。你想,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已不是骚人墨客笔下描写的仙境了,而是处处陷阱,杀机四伏的战场,他能不为两个义妹的安危着急吗? 一畹清波前的虬龙松下的石矶上并坐着两位身着湘绣罗裳的妙龄少女,每人面前都横放着一张七弦琴。但见她们表情幽怨但又不失清雅地cāo弄着琴弦,琴音随指飞扬,宛若眼前那畹清溪在缓缓地流淌着,似在述说着心中无限的相思离恨与愁山闷海。但听那琴声:时而柔心弱骨如堕烟海;时而凄风苦雨似庭院芭蕉;时而宛若高山流水穿云裂帛;时而恰似缤纷落红随波赴壑;时而如孤苦伶仃的怨fù拾荒于野;时而像泣血杜鹃哀毁骨立…… 那畹清溪对面的草地上端坐着三位鹤发羽士,个个手持拂尘,双目紧闭,嘴唇颤动着似在默念着什么,浑身散发着淡淡的青气。在这三位羽士身后三丈之地亦坐着数十名劲装大汉,但见他们掷刀于地,个个脸上大汗涔涔,热气腾腾,似在煎熬着那伤感的琴声所带给他们的痛苦。 天生认出那对抚琴的妙龄少女正是他的两个义妹何莹与何玉。他被那如泣如述的哀伤琴声遏止了脚步,没有马上现身,而是隐身在一棵斑驳的古松后面聆听着义妹cāo琴。他也被那凄婉悲伤的琴声所打动,心律随弦音而跳动,禁不住思如涌泉,往事浮生若梦,拴不住意马心猿…… 蓦地,一阵铿锵萧瑟之音自云雾弥漫的松冈上传来,铮铮若撕云裂雾,隆隆似万马奔腾,滔滔恰如倒海翻江。声波之恢宏能撼山震岳,杀气之盛直似万箭穿心。天生陡然从浮生若梦的幻境中猛醒,大吼一声道:“烟姐不可!”声若洪钟大吕,震得云翻雾腾,山谷回声嗡嗡,许久方止。 石矶上的幽怨琴声还有那来自短松冈上的铁马兵戈的肃杀琴音随着天生的一声虎吼齐都戛然而止,云海翻腾的峡谷中万籁俱寂,静得让人感到有些窒息。 俄顷,但听何莹何玉姐俩齐声惊呼道:“是大哥哥来了!大哥,我俩可算找到你了!”这姐俩宛若两只彩蝶,连她们的七弦琴都不管了,直向天生藏身之所飞奔而来。还没等见到她们日思夜想的义兄,却差点撞上了迎面飞来的白衣女郎身上。但听那人嗔怪道:“你们两个小妮子好大胆,只顾见哥哥,怎么也不跟我这个师姐打声招呼?” 何莹何玉姐俩见师姐寒烟突然横身面前,脸颊顿时羞得红如染霞,忙冲寒烟裣衽施礼,齐道:“师姐好!方才是师姐在弹琴吗?那声音好可怕哟!是从哪儿学来的?” 寒烟笑道:“你们俩的琴声只能让人伤心落泪,却毫无杀伤力,若不是师姐我助你们一臂之力,恐怕……” 这时天生已从那棵古松后转了出来,冲寒烟叹息一声道:“还说呢,你知道那三位羽士是何人吗?其中一个就是你的亲叔叔,若是被你震断了心脉可就有你好看的了!” 寒烟闻言惊愕地道:“你说什么?谁是我的叔叔?”她抬头向那盘坐在草地上的三个鹤发羽士望去,但见他们仍然紧闭双目,头顶上萦绕着淡淡的青气,似乎在调息内伤?遂冲天生小声道:“你是说那三个老道中有一位是反叛我妹妹的三叔是吗?” 天生苦笑着点了点头,但听寒烟冷哼一声道:“这样的叔叔不认也罢!” 此时,何莹何玉两人泪眼汪汪地呆望着天生说不出话来,蓦见青青从云雾中冉冉飘来,忙又冲其裣衽施礼道:“青姐姐好!青姐怎么来晚了?你们不是一块来的?” 青青微笑道:“哎呀!两年没见,看你们姐俩出落得更加标致了!美得都能迷死人!”她说话时,向天生斜飞一眼,却见他也正目视着何氏姐俩,不禁心中微生醋意,扭头向别处望去。 天生虽然凝望着何氏姐妹,但眼角余光却瞥见了青青的表情,并没理会她,冲何莹道:“你们怎么会到这里来的?令师没跟你们一起来吗?” 何莹呢喃地道:“家师同少林等各门派的掌门人上天都峰了,临去时说山上危险,不许我俩跟她老人家上去,让我俩在这里等她。”她看了一眼坐在一边草地上的三位鹤发羽士又道:“其实山下也非安全之地!家师前脚刚走,便来了一群恶人。他们逼我俩跟他们去,我俩不从,他们便想动手硬抓我俩。我俩自知不是他们的对手,便向他们说:‘我们姐俩先cāo一首琴曲,如果你们能听完,我俩便跟你们去。’那些人先是不同意,忽然又来了三个老道,好像很喜欢听琴,喝令先来的那伙人退后,并让我俩抚琴给他们听。工夫不大,你们就来了。”何玉接着道:“哥哥,他们好凶啊!若不是你和两位姐姐及时赶来,我和姐姐抚完这曲后非被他们带走不可……”不待说完竟嘤嘤地哭了。 第二百五十二章 :潜蚀调 天生听了这姐俩的叙述,不禁暗吃一惊,心忖:“鸾飞仙子也太粗心大意了,怎么能将这姐俩扔在这种危机四伏的险地呢?既然怕有危险不肯将她们带上山去,又何必带她们来这里?” 寒烟也暗怪师父太不负责任了,脱口道:“师父真是老糊涂了,竟然将尚未出道的两个师妹丢下不管,一旦发生意外怎么得了?!” 青青yīn阳怪气地道:“也许令师能掐会算,知道无敌战神会路经此地,不会对她老人家的两个宝贝徒弟坐视不理的。这不是么?果真如她老人家所料,无敌战神真的来了,岂不是有惊无险?” 何玉天真烂漫,听不懂青青言外之意,笑道:“才不是呢,师父并非将我俩单独留在这儿的,原是让我们同各大门派的同道在一起的。我俩嫌他们说话粗俗,故而偷偷地离开了他们,谁知竟碰上了恶人……” 天生闻言,方知鸾飞仙子原是有安排的,自己倒错怪了人家。这时,他突然瞥见那边三个老道及其远处的那群劲装武士们都从地上站了起来,表情慌张地想yù离去。天生朗声道:“各位请留步,别忙着动身!”他走了过去冲陈世龙抱拳一揖道:“前辈可还认识晚辈吗?不知前辈何时皈依了三清?” 陈世龙早就认出了张天生,否则他不会善罢甘休地想匆匆离去。见天生已认出他并主动与其答话,不得不站住身形,虚情假意地道:“哎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张少侠啊!你看,我真的有些老眼昏花,硬没看出是你……” 天生明知其故意装糊涂,但念在其是寒烟和婉秋叔叔的份上,不得不聊表敬意,道:“年岁大了眼神不好使也是很正常的事。不知前辈怎么会到黄山来,难道也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吗?”他又一指另两位老道道:“敢问这二位前辈怎么称呼?能否赐教?” 陈世龙忙给天生介绍道:“这位是南海紫琼岛铁道长,这位是浮罗山玉清宫熊道长,都是老朽的朋友。老朽自知罪孽深重,前年便脱离红尘皈依了三清。这次来黄山是想看看天下英雄选谁做武林盟主。我们只是来开眼界,别无他意。” 天生笑道:“原来是铁前辈和熊前辈啊!失敬失敬!前辈身后这伙人可是同你们一起来的?” 陈世龙慌张地道:“不是,不是!他们是些什么人,老朽也不知道。”道罢又咳嗽两声,目光如电地瞥了一眼站在远处的寒烟。 敢情,方才这三位道人听了何氏姐妹的琴曲都不知不觉地着了道儿,被那幽怨凄婉的曲调引入了魔境。本来,凭他们三人的功力是不会被琴音迷失心志的,特别是在两个功尚浅的少女所抚弄的琴声下,更不应该出现幻觉。但是,他们却真的着了道儿。 原来,鸾飞仙子自从与天生较量琴技后,并不甘心失败,又挖空心思研创了一曲以柔克刚的琴曲,名为《潜蚀调》。这曲琴调宛若涓涓细流,无孔不入地流淌在岩层地壳的夹缝之中,那种生生不息、潜移默化的浸蚀能力,虽不如大河奔流的破坏力显得那么突兀震撼,但却能让人听了渐渐麻痹而慢慢地魂游体外死去。 这三人刚开始时觉得这两个小丫头抚弄的琴声并没任何杀气,觉得很好听,竟然认真听了下去,不想竟被琴音带进了幻境。等发觉有异却再也无力从幻境之中摆脱出来,只好盘坐于地运功相抗,苦苦挣扎着企图努力恢复理智。然而,让他们万没料到的是,寒烟突然拨弄琴弦,猛然暴发出惊世骇俗的强音,竟然震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2 章 了三个老道和那群功力稍差一等的劲装武士们的心脉。若不是天生及时喝止,恐怕这群俗道之人都得被震碎心脉而暴毙荒野。 这群人不知寒烟的琴声能定方位杀人,觉得自己的心脉都快被震断了,而出现在他们视野里的一男二女,包括先时抚琴的两个妙龄少女却都安然无恙,心中愈发感到格外震惊,以为他们的内功都已达到登峰造极的境界,哪里还敢招惹是非?特别是见到了张天生这个杀人如麻的煞星,更令他们感到不寒而栗,魂飞魄散。他们调息完澎湃不安的经血后,哪里还敢多耽搁,只想赶紧溜之大吉。 让这伙人尤为紧张的是,偏偏这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小煞星又叫住了他们,吓得众人差点尿了裤裆,脊梁骨阵阵发麻。 天生明知这伙人都是李三太请来助拳的,也看出了他们个个慌恐不安地急着想溜走,回头望了一眼寒烟,见其冲他微微摇头,知其不肯认这位不争气的叔叔,而他也不愿为难这位叔丈大人,怕日后落埋怨,遂冲陈世龙道:“前辈既是来观光的,就请便吧!但切不可卷入到邪恶的漩涡里,免得遭到血光之灾,到时别人不好出手相救。” 陈世龙听出了天生的话外之音,虽然恼恨,但也不敢表现出来,一语不发地伙同其两个同伴急匆匆地溜走了。 那十几个劲装武士也如遇到大赦般想拔腿走人,却听天生怒声喝道:“你们都给我站住!谁让你们走的?”他知道这伙武士是飞鹰帮的爪牙,而陈世龙却骗他说不认识,故意想杀鸡给猴看,以儆效尤。但见他腾身而起,旋风般刮到那群武士面前,也不见他使的是什么招法,但见那群武士宛若被霜打的茄子般全都蔫巴了,连一声轻哼都没发出,个个东倒西歪的躺在了地上。他又故意地高声道:“张某今日若是放了你们这些助纣为虐的武林渣子,天理难容!你们休要怨恨于我,皆因尔等不识时务,站错了立场才落得如此下场的!” 远去的三位道爷回头偷眼观瞧,亦都个个惊出一身冷汗,暗道一声“侥幸!”没敢再去天都峰,慌恐地如丧家之犬,向南落荒而逃。 天生并没杀死这些武士,只是点了他们的昏穴,意在吓唬李三太请来的那三个道爷。而这一切都被隐藏在暗处的几位资深前辈看在眼里,对他暗自称赞,但却没一人现身与其见面。 这时,那四位女人亦走到天生身边,但听寒烟嫣然一笑道:“我的好相公,你这种做法是故意表演给我看,还是兑现你对我妹妹的承诺呢?不过,我首先声明,无论如何我还是领你的情的!我虽然不想认那个卑鄙无耻的人为叔叔,但却无法改变这种事实关系!你既然大发慈悲地放了阎王,为何却不肯饶恕这些可怜的小鬼?是不是难以发泄心中的愤懑而拿这些倒霉鬼出气呢?” 天生笑道:“看来你的道行还得加强修炼,醋劲练得很有火候,但洞察能力却仍显不足啊!” 寒烟闻言一愕,扫了一眼地上的壮汉,脸一红道:“相公的表演能力令人敬佩,这种点穴手法真是令人匪夷所思,若不仔细观察,根本看不出他们还活着!” 天生道:“是死是活还得看他们的运气,若是在五个时辰内遇不着仇人和什么野兽之类或可能拣一条命!咱们得赶快去天都峰了,晚了就没戏看了!” 何玉天真地问道:“哥哥也带我们一起上山吗?” 天生笑道:“那是当然的了。我可不忍心把你俩撇下不管的。” 何玉嫣然一笑道:“哥哥的心肠真好!” 天生带领四位绝色佳人正向东走去,忽见迷茫的云海中隐现出一座半边塌陷的草亭。又见草亭上坐着一红一黑两个怪人,正在谈论着什么,但听那位红面怪人旁若无人地道:“李三太请你我来此专等一个嗜杀成xìng的小子,并说他是天下最心狠手辣的角色,真是无稽之谈。若论杀人,何人敢跟你我相比?若是那小子真的被你我撞上,非把他活撕了不可,让他尝尝被别人杀死的滋味。” 那黑面怪人嘿嘿冷笑道:“李三太一定很怵那姓张的小子,否则,他绝对舍不得花万两黄金雇咱哥俩来杀死那小子的。但不知那姓张的小子长的是什么样,可别当面错过了。” 那红面怪人道:“听说那小子身边总有美女跟随着,应该很好辨认的。” 那黑面怪人突然用手一指天生等人道:“说曹cāo曹cāo就来了,你看这买卖不就送上门来了么!” 那红面怪人笑道:“真是该咱哥俩发大财!还等什么,快去把他宰了,也好去冲李三太要剩下的五千两黄金呀!” 天生离老远就听清了这两个怪人的谈话声,不禁勃然大怒道:“二位财神可好!听说你俩带来了五千两黄金是吗?” 那黑面怪人闻言一愕道:“财神,谁是财神?你小子怎么知道咱们身上有五千两黄金的?” 天生冷笑一声道:“你就是我的财神。李三太不是先给了你们俩五千两黄金吗?你们可别赖帐呀!那是李三太让你俩送给我的。” 红面怪人闻言哈哈大笑,道:“你小子胆子可不小,死到临头了还敢跟老夫开这种玩笑。好,看在你给我们哥俩带来这么好的财运,我们就赏你个全尸吧!”他的话音刚落,但见这两个怪人同时分左右向天生飞扑过来,手上不知何时各攥着一把寒光闪闪的锋利匕首,动作极为凶猛,快得迅雷不及掩耳,看样子这两人都是职业杀手,而且经常在一起合伙作案,否则不会配合得如此整齐化一,天衣无缝。 常言道:“强中自有强中手。”这两个靠杀人吃饭的专职杀手,一生杀人无数,从没失过手,挣的钱富可敌国,仍然不肯歇手。这两人的胆子比老倭瓜还大,只要谁肯出大价,让他们去行刺皇帝都敢。然而,今天他们却遇到了克星。按往常惯例,这两人只要一出手,无论是什么人,都是一招解决问题,没想到今天却失手了。他俩不仅没能一招撂倒对方,还差点被对方点中了要穴。两人惊“咦”一声,突然又踅回身二次向天生扑去,动作比头一次还快。 第二百五十三章 :灰飞烟灭 这两人头一次向天生扑来时,天生没想到他们动手会那么快,谈笑间便发动了猛烈的攻击,让他毫无思想准备。若不是他反应机敏,应变能力强,非被这两人给刺死不可。从而,也让他长了见识,知道职业杀手不同于武林豪杰,他们杀人是从不讲究规矩的,只要能将对方杀死,怎么便利就怎么做。 当这两个怪人二次扑来时,天生毫不犹豫地抬手向他俩猛击一掌,但见掌势如排山倒海般狂卷而出,震山撼岳,威力惊天动地。他以为这下两个怪人非化为齑粉不可,待掌力散尽,抬眼望去,没想到他们两人并没倒下,只是受了点轻伤,不禁让他大吃一惊!心中暗忖:“这两人不愧为职业杀手,竟然能挺住自己那般凌厉的掌力!” 其实,那两个怪人是无论如何也经受不起天生那种无坚不摧的掌力的,只是他们久经沙场,积累了丰富的拚杀经验。特别是对内功极强的高手,他们都能随风使舵,避强就虚地躲闪开,无论多么厉害的高人,都很难伤到他们。不过,这次他俩却看走了眼,没想到天生的掌力波及面太大了,竟然没能完全避开,被掌风边缘擦伤了肩膀。也是这两人过于贪婪财宝,要是知趣的,凭职业杀手的轻功,也许能逃之夭夭而不会丢了xìng命的。可他俩很想得到李三太将付给他们的另一半重金,明知对方很扎手,但仍然不想放手。 天生以为这两个职业杀手一定身怀绝技,否则绝不可能挨得起自己方才那一掌的,不禁动了真火,将内力提升到十层,大喝一声道:“两位再接这一掌试试!”话落手掌一翻,这回他使了一记回风掌,出手时看不到什么端倪,空气中平风无浪,掌力暗暗潜涌,逐渐于途中凝聚成轩然大波,待对方察觉时已来不及躲避。而且,这种掌法尤为奇特的是,明明发招人是从正面出掌,掌力却能从敌方背后倒卷回来,令人防不xìng防,无法躲避。这种招法是天生在碧波仙宫与陈世龙jiāo战时受到启发,后来通过观察流水形成的漩涡现象而感悟到的新招法,今日首次使用。 这两位职业杀手别说从没见过这种怪异的掌法,甚至从没梦见过。他们虽见天生翻了一下手掌,却不见任何动静,与前一掌大相径庭,正疑惑间,猛然发觉后背宛若巨木撞钟,再想躲闪哪里还来得及?但见他俩犹如两枚枯叶飘起在云雾中,血雨漫空洒落,骇人听闻。 寒烟和青青两人跟随天生这么久,也从没见过他使过这种怪异的掌法,惊得瞠目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何氏姐妹更是惊得目瞪口呆,以为她们的天生哥哥使的是什么魔法或妖术。 天生自己也没想到自悟的这招回风掌有这么神奇,不禁暗自欢喜,但表面上仍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转身向草亭走去。他走进草亭,顺手拾起那两个杀手遗留下的两个锦缎包裹,掂了掂重量,自言自语道:“不错,可惜太多太重,不好携带。”蓦然,他看见各大门派的弟子们隐身在一片云雾飘缈的树林中,遮遮掩掩地好像对他很畏惧,都不敢现身出来。猛然想到李三太所使用的“嫁祸于人”的dú计,使自己成了臭名昭著的杀人狂魔,心里很不是滋味,遂冲那片林子高声道:“各位同道,倘若你们相信我张天生就是滥杀无辜的恶魔的话,我也无话可解释,但有一条你们应该相信,方才你们被蒙面人围攻时,若不是我让我的两个夫人出手相救,恐怕你们也活不到现在了。多说无益,这五千两金子是李三太雇人杀我的酬劳,诸位同道若是不嫌弃的话,就拿去分了吧!”他道罢,抖手将那两个包裹抛向那片树林。 隐藏在林中之人方才都听见和看到了天生与那两个怪异杀手的舌战与jiāo手过程,又见其随手一抛,竟然将五千两黄金抛出百米之遥,无不惊得呆若木鸡。个个心中暗忖:“他如果真是个杀人狂的话,就凭人家这份功力,若取我等xìng命易如反掌!” 青青对侠义道上的人对天生的误解并频频向他找麻烦非常恼火,心里一直替他感到愤愤不平。她见藏在林间的各派弟子仍不肯出来与他们相见,不禁恼怒地道:“各位同道好无道理!即便我家相公真是个杀人狂魔的话,就凭他让我和寒烟姐救过你们xìng命的份上也该出来道声谢吧?而你们却……”天生不想让青青说得太多,免得多生枝节而造成更大的误会,遂拦过话头道:“青妹,别再与他们计较了,咱们该尽快去天都峰,免得去晚了会酿成大祸的!” 青青仍愤愤不平地道:“这年头真是毫无道理可讲!你明明为了伸张正义而不辞辛苦地在江湖上奔走呼号,出生入死地dàng魔逐寇,可到头来却抵不过李三太的那张造谣中伤的小小纸条的威力!什么侠义道?什么江湖正气?统统都是些猪脑子大笨蛋!有谁会杀人留名的?凭无敌战神的威名足可笑傲江湖的了,谁还稀罕靠乱杀无辜扬名立腕儿呢?这些自命不凡的人也不动脑子想想,却偏听偏信飞鹰帮散布的谣言而做出了亲者痛仇者快的蠢事,真是气死人了!”她的话声一落,但见从树林中走出一群尼姑,都是恒山派的门人。但听一位年约四旬左右的中年尼姑道:“张少侠,我们恒山派信得过你。其实,掌门师父一直就没相信你会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我们大家也没相信,可是同道们大多都持反对意见,本门怕与同道产生矛盾,不得不保持沉默而不便坚持已见。还请少侠和诸位女侠别见怪!我想此事用不多久就会不攻自破,真相大白的。” 这几天来天生还是第一次听到公道话,感动得停下脚步回头望去,双眼落下几滴英雄泪,遥冲那位中年尼姑深施一礼道:“多谢这位师傅能如此看我,天生深受感动!待我登上天都峰,会让天下同道认清事实真相的。那些黄金是李三太雇凶杀我的赏金,也可说是我的身价钱,他们不肯接受,你们恒山派拿去吧!将来我会专程去恒山,再捐一笔钱,为佛祖装金披彩的。” 那中年尼姑双手合十道:“阿尼陀佛!少侠多保重!唉!若非掌门严令不许我等上天都峰,我等一定会陪少侠一起去的。” 天生再次向恒山派众尼深施一礼,然后转身率领四位佳丽向天都峰驰去。 因山路上布满了飞鹰帮的明卡暗桩,天生一行五人没从正道上山,而是从侧面峭壁绝崖向顶峰攀援偷上的。他并非是因为害怕飞鹰帮暗伏的爪牙,而是不愿与侠义道上的人再发生冲突才决定从侧面偷上天都峰的。 当他们五人攀登至半山处时,忽然听到山顶上传来隆隆的bàozhà声,山体也宛若地震般地剧烈摇晃着,忙仰头望去,但见峰顶上浓烟滚滚,火光冲天,乱石崩云,纷至落下,犹如天塌了似的,唬得五人急忙藏身在一块大如碾盘的悬石下,躲避这突如其来的灾祸。 bàozhà声足足持续有半盏热茶时间终于停了下来,但乱石仍然不停地从上面纷纷坠落。五人心里虽然焦急,不知山上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大事,但仍不敢冒险从悬石下钻出来跃上山顶去看个究竟。直待山顶上不再滚落飞石,万籁俱寂后方飞掠上峰顶。但见山顶上碎尸盈野,血流漂杵。死难者既有各大门派的精英,也有飞鹰帮的武士和邪门外道上的枭雄。断刀残剑遗弃满地,焦袖残衫随风飘舞;余烬硝烟弥漫遮空;乱石与松枝横陈,腥风和山风混浊;真是满目疮痍,惨不忍睹…… 天生见状,惊得目瞪口呆!这里怎么会zhà成这样?是谁用zhàyào将前来参加武林大会的人zhà死的?难道就没有活口了吗? 一阵疾风掠过,远处传来一声佛号和微弱的呻吟,将天生等人从惊骇中唤醒。 “还有人活着,快去看看他们是谁!”天生惊诧地道。五人寻声走去,转过一处断崖,但见岩层石缝中躲藏着数十个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3 章 ,他们虽然还活着,但大多都已被zhà得焦头烂额,伤痕累累。天生扫视了一眼,这些幸存者中正邪两道都有,大多都是他熟悉的面孔。其中有峨眉派掌门人清风道长、辽东三学寺主持海灯、衡山派掌门人刘冰川、玄衣帮帮主万世雄、苗疆花洞洞主兀突龙、九幽魔君公孙冶、无苦头陀等人。他们原本是对立的仇敌,但不知为何却能相聚在一地疗伤,敌意皆无。 天生等人一现身,这些伤残者个个都大吃一惊,有的流露出慌恐之色,唯独清风道长表情肃穆,不冷不热地冲天生道:“张少侠是刚上山的吗?你真是个福星高照的奇人,竟然躲过了一场浩劫!” 天生冲其抱拳一揖道:“前辈,晚辈一路上被人围追堵截,故而来迟了一步,不知这里怎么会被zhà成这样,是谁下的dú手?” 清风道长叹息一声道:“无量天尊!原来张少侠并非故意晚来,贫道错怪你了!”他的左腿被zhà伤了,此时,他拄着宝剑勉强站起身又道,“我们都被yīn山阿兰泰那个恶魔给算计了!他事先在这山顶上埋藏了火yào,凡到山上来的人,无论黑白两道,几乎都被他zhà死了……” 天生斜视了一眼九幽魔君等人惊诧地道:“连飞鹰帮的人也没放过?” 清风道长苦笑一声,道:“你没看见苗疆来的几位朋友也都被zhà伤了吗?阿兰泰这个恶魔是想一举消灭天下武林精英,连李三太都被当场zhà得灰飞烟灭了,其帮众又岂能幸免!” 天生闻言惊道:“李三太也被zhà死了?” 第二百五十四章 :神尼 清风道长冲天生点了点头,忽然又道:“噢!对啦!少林尚智方丈率领山上幸存者下山追赶阿兰泰等蒙古武士去了,少侠能否去助他们一臂之力?” 天生长叹一声,道:“这个恶魔终于恶贯满盈遭到了报应,可惜我没能亲手杀了他!前辈,可知少林方丈带人向哪里追去的?” 清风道长向西一指道:“他们是朝莲花峰方向追去的。” 天生冲几位幸存者作了个罗圈揖,一一道别后转身带着四女从西面飞掠下了天都峰,沿途上又看到许多幸存者和死尸,正邪两道的人都有。天生见他们虽然有的还在互相仇视砍杀,但大多都相安无事,也顾不得为他们平息纷争,疾雷迅电般向莲花峰赶去。 五人追到莲花峰前,意外遇见了恒山掌门空觉师太和空明神尼两人。空觉师太受了箭伤,空明神尼正为其拔箭敷yào。天生见了这两人宛若见了亲人般,忙上前大礼叩拜,道:“晚辈张天生拜见二位师太!” 空明神尼是天生母亲的授业恩师,见了天生自然喜出望外,忙道:“生儿快平身,勿需多礼!你怎么才到黄山来?” 天生遂将一路受阻的事简要的告诉了神尼,没了又将青青、寒烟和何氏姐妹分别介绍给神尼认识。这四个女人虽然首次见到神尼,但早就知道天生与神尼之间的关系,齐都向神尼大礼参拜,又拜过空觉掌门后方羞人答答地站在了天生身后低头无语。 神尼一脸慈祥地道:“老身早就料到有人暗中陷害生儿,但没想到会如此严重!生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仍然还在为伸张武林正义而奔波,这种肚量何人能及?掌门师妹,此间事了后,恒山派当为生儿在江湖上洗去这不白之冤!” 空觉师太点头道:“师姐放心,我会照你的吩咐去做的。” 天生冲空觉师太道:“师太,是何人shè伤您老人家的?” 空觉师太道:“我们追击阿兰泰一伙蒙古鞑子至此,遭到一批潜伏在树林中的鞑子弓弩手的阻袭,老身不甚中了一箭。哎哟,生儿,你不必管老身,赶快去西海大峡谷增援少林方丈他们,恐怕此刻那里已经杀得血ròu横飞,一天愁云惨雾了!” 天生惊诧地道:“他们没上莲花峰?” 空明神尼急道:“听说大峡谷里暗藏着很多蒙古武士,阿兰泰怎么会上莲花峰呢?别再多问了,快去大峡谷增援要紧,去晚了恐怕我方会遭受重大损失的!” 天生不敢怠慢,忙带上四女向大峡谷方向飞驰而去。 黄山西海大峡谷峰峦林立,壁立千仞,虽不及前山群峰峭拔雄伟,但亦奇险壮观。其实,这里是由石柱峰、石床峰、双笋峰、薄刀峰、牌坊峰、松林峰和无数个不知名的山峰围成一个硕大无朋的空间,既巍峨险峻又秀美奇特。可谓无处不景,无景不奇,移形换步,如入画图之中,令人慨叹。谁能想到,这里原本是游山玩水的好去处,如今却成了蕴藏着步步杀机的恐怖凶地? 天生等人来到峡谷入口,便发现许多江湖中人士徘徊在谷口而不敢越雷池一步,包括少林方丈尚智、武当掌门郭松及其六位师弟、华山掌门樊光华、丐帮帮主申不公等人亦都望谷却步,互望兴叹。 天生步向前去,张目向谷内望去,但见峡谷中云雾缭绕,缥缈虚幻,宛若薄纱遮蒙,隐约可见谷口里边的山道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数十具死尸。 徘徊在谷外的群雄忽然发现了张天生在此现身,顿时骚乱起来,有的高声喝骂,有的拔刀在手想上前与天生拚命,但听少林方丈尚智高宣了一声佛号,压住了骚乱群雄后道:“各位请稍安勿躁,听老衲说几句话。”他目光炯炯地扫视了一眼群雄,又将目光定格在天生的脸上继续道:“老衲曾与张少侠有过一面之缘,深知他是位敢于向飞鹰帮等邪恶势力抗争的杰出青年,也是个非常有正义感的侠士,决不会干出乱杀无辜,荼dú生灵这种伤天害理之事的。老衲认为,是另有人谋杀武林同道后嫁祸给张少侠的,这一点,老衲愿以人格担保,希望大家不要干出让亲者痛仇者快的蠢事。” 尚智方丈话音一落,武当掌门郭松马上接话道:“贫道完全同意方丈大师的话,同时也愿以人格担保,张少侠决不是乱杀无辜的凶手。并愿意负责查出真正元凶,给大家个jiāo待。” 这些人大多连天都峰顶都没能上去,皆为二三流角色,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而已,即便没有少林和武当两家掌门人劝说调和,谁也不敢真正站出来与天生挑战的。如今,听了少林和武当两家掌门人的话后全都借坡下驴,默默无言,安静了下来。 天生依礼拜见了几位掌门人后,见青青与乃父泪水涟涟地互述思念之情,便与尚智和郭松等掌门询问何以止步不前的原因。 原来,今日上午刚至巳时,各路英雄尚未毕至天都峰顶,李三太就迫不及待地主持召开了武林大会。对此,忽必烈派来的特使阿兰泰极为不瞒,两人暗地里还发生了争吵,最后李三太一意孤行,拍案定音,决定提前举行武林大会。 阿兰泰愤然带着自己的手下离开了天都峰。当时,在天都峰顶上除了各大门派掌门人带着少数本门精英外,大多都是李三太请来助威的朋友或飞鹰帮的银衫武士,其它来自各方的江湖人物基本都被飞鹰帮阻挡在山下。可以说,李三太以绝对实力掌控了整个武林大会。然而,让他万没料到的是,还没等他坐上那把武林至尊的金jiāo椅,但听半空传来一声信pào响,接着又听到阿兰泰的呼啸声。那啸声听来虽然很遥远,却仿佛就在每个人的耳边响起,yīn阳怪气的令人毛骨悚然。啸声刚止,山顶上立刻发生了连环bàozhà,除极少数反应较快的高手迅即逃脱外,绝大多数都殉难在天都峰顶。 逃脱出这一劫的高手几乎都认定是阿兰泰做的手脚,包括生离险地的飞鹰帮党羽也都这么认为。 由于阿兰泰是忽必烈派来的特使,因而,由他一手造成的这场连环bàozhà血案,竟然使原本对立的两大阵营握手言和而一致对外,也使原来的江湖矛盾一举转化成了民族矛盾。无论黑白两道,都冰释了前嫌,同仇敌忾地找阿兰泰报仇雪恨。于是,从山上逃下来的幸存者自动联合为一体,并煽动在山下的各路江湖人物共同去追杀阿兰泰等蒙古武士去了。 当众豪杰涌入西海大峡谷入口时,忽然莫名其妙地纷纷倒毙于地,使后来者徘徊在谷口之外不敢踏进半步。 天生问明了情况后,又仔细打量了一眼谷内暴毖的死尸,自言自语道:“谷道上可能撒有剧dú,这些人都是中dú而死的。”他把何莹何玉姐俩托付给岳父樊光华照看,暂时留在谷外,伸手从怀中取出一颗避dú珠jiāo到寒烟手上,又冲青青道:“那颗避dú珠还在你手上吗?” 青青点点头“嗯”了声,表示她手中有颗避dú珠。天生道:“你俩随我入谷。”又冲尚智方丈、郭松道长等人道:“各位前辈,在下携拙荆先入谷探明情况,顺便将埋伏在谷口之敌除去。在下想,鞑子布下的dúyào不会太长太广,各位要进谷的话,可屏气前行即可。”他道罢长啸一声,当先腾身飞掠入谷。但见其足不沾地驭气飞行,宛若龙翔九天,翩若惊鸿。寒烟和青青两人各自手托一颗避dú珠,亦紧随在天生身后飞掠入谷,身形步法较天生尤为美妙。众人见这一男二女不仅轻功妙绝天下,而且全都安然无恙地顺利入谷,无不齐声喝彩! 天生与两位如夫人闯进峡谷里许,并没发现任何动静,觉得很奇怪,心忖:“这些蒙古鞑子都躲藏在哪儿了呢?难道仅凭在谷口处撒点dúyào就能阻挡住天下英雄了吗?” 峡谷中越是安静,越让人感到恐怖。因为,谷外群雄都说阿兰泰率领数十名本国高手钻进了这条峡谷之中,而且又在谷口处布下了剧dú,进一步证明这伙异族恶魔就在这谷内。 天生知道蒙古人善shè,箭法精湛,连恒山掌门人空觉师太那等高人都没能避开他们的羽箭。于是,他向紧跟在其身后的两位如夫人悄声道:“这里太安静了,要格外小心暗藏着的弓弩手。” 三人小心翼翼地又前行二里许,忽见前面山谷奇松遍布,密密匝匝地,并透出袅袅烟云,奇幻异常。而让天生等人尤为惊诧的并不是这妙如仙境的美景,而是松林里传出来的打斗声和阵阵杀气。 三人悄悄地靠近松林,刚走进三四丈远,忽然发现地上躺着许多尸体,有手握弓箭的鞑子,也有拿刀持剑的汉人。而这些死者中赫然有“吕梁五妖”,他们身上都chā满了弩箭,宛若刺猬,死状极为惨烈。 三人又继续向林深处潜进,又不断发现死人,愈发感到震惊!因为这些死者中不仅有手握弯刀的蒙古武士,还有天生进入黄山前在半路上频频遇到的黑巾蒙面客及飞鹰帮的银衫武士,这些原本是蛇鼠一窝的人怎么会发生火并了呢?三人正在诧异间,忽然从前面传来一声怪异地吼叫声,那吼声穿云裂石,让人听了感到yīn森恐怖。 寒烟觉得这声音好熟,忽然想起一人,冲天生道:“相公,这不是蜀山老怪的声音吗?” 女人心细。寒烟仅在成都和华山两次遇见过海啸天,竟然能记住这个老怪的声音,让天生甚是佩服。因为,他也感到这声音好熟,但却没想到是海啸天。 第二百五十五章 :登峰造极 三人走近前去一看,但见松林间尸横遍野,血水盈洼,腥膻扑鼻,刀矛羽箭横七竖八地散落满地。一片疏林间,果见海啸天浑身浴血,睚眦yù裂,与三个蒙古武士激战正酣。附近地面上躺着二十多具蒙古武士的尸体,个个脑顶碎裂,凝固的红白脑汁满脸都是,使得本就扭曲的面孔更加恐怖,看上一眼,令人浑身直起鸡皮疙瘩。看样子这些人都是死在海啸天的魔爪之下,因为只有他才能创造出这种令人恐怖的杰作。正在这时,但听海啸天咆哮一声,放眼望去,却见他又抓裂一个蒙古武士的头骨,那毛茸茸的大手攥出一把红白相间的脑浆,快如闪电般地纳入口中,赫然将对手的脑浆吞咽进肚子里,看得三人差点呕吐…… 正当海啸天扬扬得意地边狼吞虎咽地噬着敌之脑浆边与另两个勇不畏死的蒙古武士搏击之际,忽然从一棵奇松后飞出一支长箭,不偏不斜,正shè中海啸天的后背心。但见那支长箭从海啸天的后背直贯出前胸,可见shè手的膂力奇大无比,并非普通人物。 海啸天牛吼一声,转过身来,扬眉怒目地盯着shè手,踉踉跄跄前行数步,突然“咕咚”一声栽倒在地,咕咕气喘如牛。与此同时,天生电shè般飞扑在那棵奇松后,轻抒猿臂,一把抓住了那个偷shè海啸天的shè手的后脖颈,运力将那人掼向海啸天的身边,再踅身返回,于空中屈指连弹两下,立将另两个惊慌失措的蒙古武士全都点中了死穴。这一连串的动作写出来很长,实则仅是刹那间的事。 天生飞身落在海啸天身前,一把抓起这个喜食人脑的怪家伙一看,发现他已咽气死了。他本想在其弥留之际问些情况,但因其出手晚了一步,没能如愿以偿,叹息一声松开了手。他又瞥了一眼被其摔在地上的蒙古shè手,见其脖颈松软,脑袋歪斜在一边也已死去,懊悔自己不该使那么大的手劲,竟捏断了其脖颈而没留下活口。 正待此时,猛听得云雾掩映的山顶上传来曲调缥缈的箫音。箫音低回宛转,凄怆悲凉,dàng气回肠,却又暗藏着杀伐。 “是何人在此吹箫?咱们上去看看!”天生冲二位夫人道。 这三人如三只振羽飞燕,扶摇直上,转瞬间便跃上峰顶。举目一看,但见一株蟠龙怪松旁的一块平石上端坐着一位貌若天仙的白衣女子,口衔一支尺八长的碧玉箫,其身旁横卧着一位披头散发的紫衣女人。天生见之不禁大惊失色! 原来,这两人都不是外人,赫然是碧波仙宫宫主陈婉秋和流云冷剑朱碧云。但见碧云乌发散乱地半掩着苍白如纸的脸庞,显然是受了极重的内伤。又见这两人周围三丈远处盘膝坐着几名飞鹰帮的银衫武士,像是运功抵御婉秋的箫音。天生刚yù奔向前去与这两位睽违近两年的夫人见面,忽然又瞥见距这两人左侧一箭之地的开阔地带上,黑压压地站着三伙人,其中有两伙人数较多,各有二百余众,分别是飞鹰帮和蒙古勇士;另一伙人数较少,仅二十多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4 章 这三伙人呈鼎足对峙状,剑拔弩张,大有一触即发之势。仔细看去,站在西面的那伙少数人中赫然有天山披风剑谢时雨、铁掌神腿葛长青、活弥勒清觉上人、琴仙鸾飞仙子、千变神狐白菊、蛇仙乔林等,还有几位他不认识的耄耋老者,想来都是当今天下极富盛名的能人异士;北面靠山崖处列队站着的是以阿兰泰为首的蒙古勇士,个个身佩强弓弯刀,虎视眈眈,气焰嚣张。当天生的目光移向南面飞鹰帮阵营时,赫然发现其恩师病书生、岳父庐山客和酒神倪龙也在其中,正与一身着金黄锦袍的蒙面人jiāo谈着什么,不禁让他大吃一惊!“师父怎么会与飞鹰帮的人为伍?那个金袍裹身的蒙面人是谁?”尽管他心里百思不解,但因囿于师道尊严,不敢胡乱猜疑,不得不暂时放弃去会见两位夫人,转向病书生魏zhēn rén奔去。他刚yù上前大礼参拜恩师,但听婉秋停停箫惊叫道:“相公不可近前参拜”然而,没等她说明理由,天生已被令师当胸狠击了一掌,将其震飞出五六丈远,若非寒烟及时飞身上前,伸手将他抱住,必坠峡谷之中。 “这是怎么回事?哪有师父如此下手打徒弟的?”青青怒声道。 但听婉秋幽叹一声道:“青姐,这些面似亲人的大都是假的,他们不是易容假扮的就是吃了什么**yào蒙昧了心智,已分不出真假来了,切不可再靠近任何人!” 天生多亏贴身穿着麒麟软甲,加上他的内功已修炼到登峰造极的地步,虽然挨了一记重掌,但伤得并不十分严重,只是内腑被震得气血翻涌,很快便调息平静了下来。婉秋的话,他听得清清楚楚,心中万分震惊,不禁怒火中烧,忙从寒烟怀中挣脱出来,手指着打他一掌的那个人厉声道:“你是何人,竟敢冒充在下的师父?” 但听那人怪笑一声道:“好小子,不愧人称无敌战神!挨了老夫一记破玉掌却毫发未损!” “破玉掌!”怎么没听说过当今谁会这门武功呢?天生缓步走向前去,道:“你究竟是谁?难道是没名没姓的野杂种吗?” 但听对面阵营中一位清癯高挑、皓首朱颜的老者朗声道:“他是燕山无梁观观主胡玄风,素以破玉掌称雄幽燕十六州。没想到这个牛鼻子竟然冒充病书生向晚辈偷袭?真是越活越没劲了!” 胡玄风见有人识破了他的行藏,索xìng取下脸上戴着的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面具。但见此人面容精瘦,须发稀松,双目凹陷却炯炯有神,年约七旬上下。他手指着揭穿他身份的老者怒声道:“邵一鸣,你既然认出了贫道,咱俩也该算一算三十年前的那笔帐了。” 天生没想到站在谢时雨身旁的那个身着鸭蛋青色长袍的清癯老者就是赫赫有名的千山梨花剑邵一鸣老前辈,不禁肃然起敬,向其抱拳摇施一礼道:“原来邵老前辈也到了黄山,晚辈张天生这厢有礼了!”他道罢转头,面色一变,冲胡玄风怒声道:“姓胡的,你为何要冒充家师暗害在下?你把家师怎么了?要不说清楚,在下立取你的狗命!” 胡玄风早就听说过张天生的大名,虽知其不好招惹,但心中并没把这位后起之秀放在眼里。不过,方才他偷袭一掌,并没伤着张天生,不禁让他暗生惧意,深知自己不是这小子的对手,但又丢不起颜面,故而转移攻击目标,向邵一鸣挑战。没想到张天生不肯放过他,仍不依不饶地非要向他讨说法,明知不敌,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充好汉。但听他色厉内荏地道:“小子,休要口出狂言!你虽然名噪一时,人人惧你三分,但贫道也不是泥捏的,难道怕你不成?你那个病鬼师父已落在贫道师侄手里,你若是不想让他活在世上,尽管冲老夫出手好了!” 天生闻言暗吃一惊,脱口道:“你师侄是谁?家师怎么会落在他的手里?你们把他老人家怎么样了?” 但听胡玄风道:“当今江湖上能与你抗衡的只有飞鹰帮帮主李三太,三太便是贫道的师侄。令师和他的几个朋友昨天晚上就都被三太给擒获了,现关押在极隐蔽之所,你待怎样?” 天生冷笑一声道:“姓胡的少在这里狐假虎威地胡说八道,李三太在天都峰上已被zhà成了ròu末,飞鹰帮也已土崩瓦解了,何必还为他吹大气?阁下若是识时务的话,请告诉在下家师被关之处,在下或许能饶你一命!” 胡玄风闻言哈哈大笑一阵,笑罢伸手一指身旁的一位身躯庞大,着一袭金黄锦袍,头罩金黄面具的神秘客道:“贫道师侄就站在这儿,他根本就没上天都峰,怎么会被zhà死?”他又摇指北边的阿兰泰道:“那个蒙古鞑子笨得像头蠢猪,他zhà死的不过是贫道师侄的一个替身而已!如今,他得罪了整个江湖人,休想能活着回yīn山去了……” 天生闻言大吃一惊,伸手摇指那个身着金色锦袍的蒙面人道:“你果然是李三太?你没被zhà死?” 但听那蒙面人冷声道:“你小子没死,老夫怎么会死呢?”他也遥指北崖那边阿兰泰又道,“今天,老夫戏耍了一番蒙古鞑子,给他设了个自掘坟墓的圈套。他钻进去了,休想再钻出来。虽然本门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但很值。因为,他让老夫真正认识了这个狗鞑子的狼子野心。”他顿了一下又继续道:“这座松林峰才是真正比武论剑的风水宝地,而聚集在此的也都是当世真正的英雄豪杰。谁能力拔头筹,谁才佩称武功天下第一的大英雄。” 天生没想到李三太竟敢有恃无恐地向当世顶极高手叫板,不知其葫芦里卖的是什么yào。他因惦念恩师之安危,又心系碧云的伤势,并有满腹心事又不能在当下一一释怀,一时按捺不住满腔郁闷,遂情不自禁地仰天长啸。啸声如龙吟虎啸,绵绵不绝,震得山摇地动,云迷雾罩。这当儿在场所有高手没有一人不盘坐于地,手捂双耳运功抵抗他那震耳yù聋、气贯长虹的啸音。忽听一阵琴箫合鸣,不禁让他猛然清醒,啸声戛然而止。抬眼四望,但见东边婉秋泪眼婆娑地遥望着他吹着碧玉箫,西边鸾飞仙子也盘坐于地,脸色苍白地挥指抚琴。箫音低沉,似冬雷滚滚;琴音激dàng,宛如钱塘怒潮。她们是利用琴箫之音来抗拒着天生的龙吟虎啸以求自保。寒烟和青青两人不知何时竟坐在碧云两侧,紧闭双目,各抓住碧云一只手,正以自身功力暗助碧云疗伤和抵御天生所发出的啸声。再转头扫视在场群雄巨魔,个个都盘坐于地,满面涨红,头顶冒着腾腾热气,都在运功调息着,状况狼狈不堪。心中暗忖:“多亏自己及时止住了啸声,倘若再延长点时间,虽然能震毙几个仇家,但也会殃及到自己一方的亲人。”他想到此,不禁惊出一身冷汗,再抬眼望去,见众人仍然盘坐在地调息着气血,一种灵感突然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让他豁然醒悟,知是其方才所发啸音产生了巨大的杀伤力,给山顶上所有的人造成了一定的内伤。但见他霍地腾身而起,直扑到李三太面前,骈指向其前胸七坎要穴点去。他以为李三太正在调息气血,绝对逃不过他的拂穴指。倏然,李三太宛若飞鹰般冲霄而起,盘旋在半空之中,双掌频挥,兜头向天生拍击,掌风强劲,奇寒彻骨,立将天生罩在一团寒流之中。 第二百五十六章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天生没料到李三太能在运功调息的状态下巧妙地躲过了他的指力袭击,并迅即作出反击,不禁暗吃一惊!也无暇多想,双手jiāo错向上排空打去。但见掌风挟着烈焰分路截击对方寒冰掌力,只听阵阵雷鸣,一冷一热两股掌力jiāo接所产生的雾气弥漫半空,幻灭不散。又见天生双脚步罡踏斗,巧妙地移身丈外,放眼望去,却见李三太宛若鹰击长空,龙蛇飞动,再次向其凌空扑来。只听他嘿嘿冷笑两声道:“再接老夫一招试试。”十指箕张,指尖寒气瑟瑟喷发,再次将天生笼罩在萧瑟奇寒的杀气之下。 说时迟,那时快,天生低吼一声,化掌为指,亦向半空中的李三太屈指连弹,但见数缕指风挟着三真火破空激shè,宛若后羿神箭,不仅准确无误地一一截住了对方袭来地寒光指气,并有三股烈焰宛若火龙般直袭李三太。但听“砰砰砰”数声bào响,火光迸发,烟雾弥漫,冷热气浪波及数丈方圆,端的惊世骇俗。 李三太自从青海湖与张天生jiāo过一次手后,对其烈焰掌十分畏惧,曾与火德星君一起多次研究过破解之法,认为只有用他苦修多年的寒冰指可与之抗衡。寒冰指是其隐匿昆仑山中数十年修炼成的绝技之一,杀伤力比他学自西域婆罗门的摩诃般若掌还厉害,而且与人jiāo手时,施展出来令人防不胜防。他自练成寒冰指后首次使用,原以为凭此种绝技足可战胜张天生的,却没想到张天生竟然也能从其烈焰掌中衍化成烈焰指,威力极为霸道,也极难化解。然而,李三太不愧为罕世魔王,人在半空中,突然幻化出十余道虚影,令天生之烈焰指气空袭无功,而真身却飘落在五丈之外地一块巨石上,虽然毫发无损,但面目微露惊骇之状。 其实,寒冰指神功的确是烈焰指的克星,怎奈天生体内蕴藏着三昧真火,又在东海荒岛上巧食过两枚神奇紫花,内功更加炉火纯青,根本不惧冰寒。尽管李三太将寒冰指练至十层火候,仍然不能有效地克制天生的烈焰指。 天生驭使三昧真火的能力已达登峰造极之地步,却仍然没伤着李三太半根毫毛,不禁勃然大怒,怪叫一声,腾空而起,一式“紫燕掠空”,飞至李三太的头顶上方,双掌向下连击,但见掌影漫空,风雷激dàng,电光迸shè,地裂天崩,骇人听闻。 “这是什么掌法?威力这么大!”有人惊呼道。 “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哪!这就是病书生独创的风雷掌法,经他使来,比乃师尤为霸道。”有识者道。 李三太也认出了天生使用的是乃师病书生所独创的风雷掌法。他当年曾与病书生jiāo过手,对这套掌法原很畏惧,但经他多年揣摩,早有破解之法。而且,他自练成了摩诃般若掌和寒冰指两种绝技后,早已不将这类武功放在眼里,破之易如反掌。然而,今日见天生所使出的风雷掌,其威力远远超过他的师父,也超出了他的想象,让他暗吃一惊!他不敢怠慢,忙将摩诃般若神功运至十层,连发数掌向空中还击。因这两人武功xìng质不同,一yīn一阳,掌力相撞,顿时产生雷鸣电闪现象,声势浩大,震耳yù聋。所有旁观者但觉山摇地动,冷风热气迭次波涌,尘埃雾气弥天蔽日,直若石破天惊。 这二人各展绝学,上下翻飞,你来我往,直打得云愁雾惨,天昏地暗,一时间难分高下。 众人个个目不转睛,一直注视着这两个人的龙争虎斗。转瞬间双方恶斗了五十余回合,仍然平分秋色,不分胜负,众人无不为两人的罕世武功暗暗喝彩。 天生见恩师所授之武功奈何不了李三太,心念陡转,何不用家传的太乙混元掌试试?心动招变,立演“盘古开天”“玉宇澄清”“乾坤一掷”三招家传绝技。这三招在太乙混元掌谱中并非是相连招式,天生独具匠心,另辟蹊径,演活了家传武功招式,威力之强,宛若倒海翻江,撼天动地。 李三太正专心致志地拆解对方的风雷掌招,猛然发现对方掌法陡变,竟造成他因判断失误而使防御招法走空,不禁暗吃一惊!高手过招,往往输在一念之差。不过李三太并非普通高手,而是一代罕见的大魔头!其武功之高,对敌经验之丰富和反应之奇快无不让人叹为观止,他竟然能在判断出差的电光石火间急使一式“风雨飘摇”身法,巧妙地避开了对方那招“盘古开天”。而在其躲避对方突发怪招的同时,猛然想起对方所使的是太乙混元掌法。他对这种武功招法亦很熟悉,避开第一招后,迅疾出手反击一招“日月争辉”。此招是针对太乙混元掌“盘古开天”后的下一招“光照九州”而预先使出的破法,但让他万没想到的是,对方并没有按套路出招,让他再次发生判断失误而造成封断招式走空。此刻,他已感到对方掌力所激起的罡风已触及身体,巨大的压力让他喘不上气来,眼见将被对方摧毁于掌下。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竟本能地顺势往后一倒,迅即展开“就地十八滚”这种既普通而又行之有效的避难方法,直滚出四丈开外,然后又使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双眼惊恐万状地直视着天生。 天生见李三太又一次侥幸逃出了自己的掌势笼罩,不禁亦暗自佩服对手的确机灵诡谲,比老狐狸还狡猾。他心思电转,觉得李三太练就一身yīn寒邪功,足可抵御自己的纯阳神功,按照常规打法,短时间内很难将其制服,猛然想起自己新悟出的那招“回风掌”法,他曾用这招回风掌击毙过两名顶级职业杀手,何不再用一次试试?对,就用回风掌。他双眼绽放精芒直视对手,不经意间闪过一抹不意察觉的诡谲之光,双手徐徐抬起,忽地向外一翻掌,但却毫无声息。 李三太遥见对方抬手亮掌,却不见任何异状,不知是什么新招法,脑海中忽然再现对方在出招前闪过的那诡谲的目光,警惕立生,而恰于此时,蓦地察觉到背后有股劲风涌动,心知不妙,双脚点地,一鹤冲天而起。但觉一股强大的罡风紧贴其脚底袭过,脚掌被罡风边缘擦得火辣辣地,如被蜂蛰般难受。他于半空中回头望去,发现其身后十丈外站着的都是其同党,而且个个都无异常举动,不禁心中骇异,暗忖:“这股罡风是从哪儿来的?是谁出手偷袭的?” 天生见自己打出去的回风掌也没有击中对方,反而将所形成威力强大的罡风气流倒卷了回来,忙抬手一圈一划,使出“移天换日”之法,又将这股罡风返转向半空,直向李三太袭卷而去。 李三太刚yù降落地面,突然发现那股罡风被张天生信手一挥,便倒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5 章 袭来,隐隐觉得能量较前大出一倍,不禁心中大骇!他听说过江湖上有一种神功,叫“乾坤挪移术”,不过此功法久已失传江湖,这小子怎么会此神功?而且听说乾坤挪移术只能将对方袭来的拳掌之力原样转移,何以经这小子信手一拨,威力倍增? 其实天生并不懂得什么乾坤挪移术,只不过因其内功深厚,已达炉火纯青、登峰造极的至高无上的境界,虽没有专门学过“挪移”或“摘叶飞花”之类的神技,但因内力精湛,掌控有形和无形力量的能力自然随之提高,而智慧也愈发聪颖,驭物驭气之法无师自通,可随其心意任意施展,举手投足皆为妙招。他方才也是偶发灵感,见自己发出地掌力反袭回来,不好意思躲闪避让,遂大胆出手导向,却意外地取得了成功。之后,他又意想天开地暗催内力注入到原先发出的罡风之中,故而使那股罡风威力倍。 李三太身在半空中,又呈下降之际,如断梗飘蓬,无凭无靠,难以使力,哪敢硬接那股足可移山填海之巨大罡风?猛吸一口气,身体侧倒,左右脚互踏,硬将身体旁移出三丈开外,险之又险地又躲过了一劫。当他双脚刚踩到一块凸石上时,又见天生在四丈外又向其遥发一记排空掌,再想躲闪已来不及,只好硬着头皮出掌接招。但见双方空间四丈方圆电光连闪,雷声激dàng,尘埃雾气弥野遮空,打斗双方顿**影。 所有旁观者的心神都被这两人的恶战场景所深深吸引,屏气凝神地静待尘埃落地,一睹这两人的结局。 众人焦急地等了很长时间方见尘落雾开,赫然发现这二人仍各自分立在原地,四掌遥相对举,却风平浪静,不见了方才那种惊天动的打斗景象。 “他俩在干什么?怎么都静止不动了?” “可能是在比拚内力。” “哪有这种比拚内力的?相距四丈远,却无声无形无息地宛若老僧入定噢,我的妈呀!这可能是极为上乘的内力较量” 众人议论纷纷,除谢时雨等几位罕世高人外,大多不识真相。 这的确是亘古以来极为罕见的内力较量方式。两人本来打得天愁地惨,不知为何竟然莫名其妙地采用遥相驭气对抗的方式来一争高下。这是极为损耗内力的方法,也是极为危险的生死较量。比拚双方只有两种结局:一为内力强者胜,二为双方功力相等,拚到最后双双力竭而亡。 正当众人屏气凝神观瞧之际,倏然发现自李三太掌心隐隐shè出两道青光,奇寒砭骨,缓缓向天生逼去。于此同时,又见天生双掌亦吐出两朵碗口大的紫莲,平直移向那两道青光,悄无声息地相撞后,颤动了几下,却见那两朵紫莲渐渐前移,而那两道青光随之缓慢收缩;忽又见那两道青光连连暴闪,又把那两朵紫莲反顶回去。如此反复多次,但总体上看,天生所发出的两朵紫莲距李三太较近,显见李三太的内力略低于天生,但短时间内却也难分高下。 第二百五十七章 :同仇敌忾 其实,无论李三太所发出的青光还是天生所发出的紫莲,都非实物,乃真气所化的幻象,足见两人之内功都已修炼到登峰造极之境界。众人心里都很清楚,武林中人士能修炼到这种地步的极为罕见。 两人对抗约有半个时辰,但见那两朵紫莲已将那两股青光压制得节节退缩,距李三太身前不足半尺远,而李三太则累得汗流浃背,头顶青气缭绕,眉头紧锁,表情极为痛苦,虽然仍咬牙坚持抗拒,但已成强弩之末,败局已定。而天生额头鬓角虽然亦出现汗珠,头顶隐现紫光,但表情却泰然自若,宛若天神临凡,威风凛凛。明眼人见之,都知天生已稳cāo胜券,胜利在即。 正当两人胜负即将分晓之际,倏见李三太的师叔胡玄风宛若鬼魅般飘身飞向天生背后,刚yù抬手偷袭天生,忽然又“登登登”地倒退三步,满脸惊骇,如遭蜂蜇蛇噬。与此同时,但见寒烟、婉秋、青青三人同时娇喝一声,宛若三只彩凤飞掠至其身前,铁琴、钢剑、碧玉箫三种武器亦电闪挥出,齐向胡玄风身上砸去。胡玄风虽然凭借苦修一生取得的破玉掌雄霸幽燕十六州,但却难敌这三位侠女联手含怒一击,几乎未见其还手,立被砸成一堆ròu酱,一世英名顿时灰飞烟灭。 胡玄风之死并不冤屈。江湖人谁都知道,当两人比拚内力时,任何人都不能chā手帮助任何一方,这是江湖上的潜规则。胡玄风犯了江湖大忌,他不该为助其师侄而出手偷袭天生的。其实,即使没有三位女侠出手,他也伤不了天生。当他刚靠近天生举掌yù劈之时,便被天生的护体罡气给震得连连倒退。他的内功与天生相去甚远,根本就无法靠近人家。凭他的能力,别说想去触摸天生,就是这三位侠女中任何一人都能单独打败他。 由于胡玄风出手干扰,多少也分散了天生的精力,李三太趁机挽回些败势,但很快又再次败落下风。他已嗅到了一丝死亡的气息,并意识到回天乏术,但仍然咬牙顽抗着,不肯服输。 胡玄风之死,震惊了山上所有观战者,特别是李三太的党羽,全部被那三位女侠精湛的武功给震慑住了,谁都不敢再轻举妄动。有些人见败局已定,开始蠢蠢yù动,想趁机溜之大吉,却被谢时雨、邵一鸣等前辈异人及时发现并出手点穴制住了。因有谢、邵等高人出手阻拦,飞鹰帮阵营中没有人再敢逃逸。然而,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不好,蒙古鞑子要动手了!” 众人抬眼向北崖望去,果见阿兰泰和其所率领的蒙古勇士正悄悄地靠拢过来,个个弯弓搭箭,瞄准这边所有的人,只待阿兰泰一声令下便可箭弩齐发。尽管山上黑白两道都是一顶一的武林高手,但个人心里都十分清楚,这群弓箭手并非是普通shè手,个个都是蒙古一级勇士和箭不虚发的神箭手。除几位风尘异人外,这边所有黑白两道的武林人士都不约而同地亮出了兵刃,全神戒备着,一场更为惨烈地激战一触即发,势态十分危急。 恰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但听天生虎吼一声:“李三太,你的大限到了!”众人闻声一惊,齐将目光再次聚焦在张天生和李三太这边,但见天生气化的两朵紫莲忽地bào裂,宛若礼花绽开,光彩夺目。再看李三太,面如死灰,闷哼一声,张口喷出一道血箭,穿透缤纷的礼花,直袭天生面部。 “破体**!”有人惊呼一声。 “李三太拼命了!” 但见天生宛若潜龙升天,扶摇直上,李三太喷出的那股“血箭”刚好从其靴底shè过,shè向其身后一块石笋上。就听訇地一声,那块石笋立即崩裂,只见碎琼乱玉,漫空迸发。 石笋被李三太喷shè出的气血摧毁了,他本人也訇然一声倒地,体如筛孔,汩汩流血,一阵痉挛后僵化了。 李三太死了。这个野心勃勃的大魔头因内力稍逊天生半筹而感到绝望时,忽然想到了破体**这门邪功,虽然明知运用这种邪门功法会耗尽其全部的精血与内力,最终仍避免不了力竭身亡的下场,但为能达到打败他平生头号死敌张天生,仍然义无反顾地咬破舌尖,榨取全身所有能量,化出一道强劲地血箭喷向天生。他没想到天生反应迅捷,不仅及时地避开了他那垂死前含血喷人的致命一击,而且又遭到了天生弹指神通的猛烈回杀。他使用破体**后便已油尽灯枯,耗尽了内力,即便天生不再用凌空飞指洞穿其体也会死亡的。这个大魔头为恶江湖数十载,终于黔驴技穷,命丧黄山,死在天生之手。 天生宛若天神般降落在李三太尸身前,冷眼扫视一下李三太,忽然仰天长啸,啸声悲怆凄凉,裂云穿石,震耳yù聋 不待天生啸罢,但听阿兰泰厉声吼道:“放箭!将这些南蛮通通shè死,一个不留” 但听“嘣嘣嘣”弓弦响声不断,“嗖嗖嗖”箭弩似冰雹般铺天盖地地shè向众豪杰。 蒙古勇士终于野心勃勃地开始攻击了。 天生止啸,闪电般掣出太阿宝剑一挥,先割下了李三太的头颅,拎在手中,又呐喊一声道:“跟我杀鞑子去”立即腾空而起,将太阿剑舞成一团白光,迎着飞蝗般的羽箭直向北崖蒙古阵营冲去。几乎与他同时,天山披风剑谢时雨、千山梨花剑邵一鸣、铁掌神腿葛长青、活弥勒清觉上人,千变神狐白菊等前辈高人亦如大鹏展翅般挥动袍袖或兵刃,迎着飞蝗般的羽箭飞舞向前。强弓硬弩发出的弩矢虽然劲疾,但却无一支能伤得了这几位绝世奇人。蒙古勇士见状,无不骇得惊惶失措,有几位前排shè手畏惧得连连后退,竟然冲乱了自家阵脚。阿兰泰见状厉声喝道:“都给我顶住,不许后退!”然而,他让别人顶住,自己却悄悄地退到阵后去了。 天生第一个冲进敌阵,剑舞得如南海怒潮,东dàng西杀,如入无人之境,势不可挡。但见敌阵中血ròu横飞,哀号此起彼伏,杀气弥天。这些蒙古shè手都是阿兰泰从本**队中筛选出来的顶尖强手,特别是还有三十多个是本国一级勇士,个个英勇善战。他们面对如此众多汉人高手,毫不畏惧,很少有退却的。他们见天生冲进本阵,弓弩失去效力,遂纷纷抛弃铁弓硬弩,拽出弯刀,呈波浪式杀向天生。只见他们前赴后继,拚死抵抗,一时间将天生困在了核心。 天生杀机大炽,龙腾虎跃,剑如惊虹,宛若砍瓜切菜般连杀了三十多人,然而,蒙古勇士仍然挥动弯刀如野狼般前赴后继地向天生冲来。 这时,谢时雨等几位前辈奇人也已冲进敌阵,而且南面飞鹰帮的人也莫名其妙地冲杀过来参战,个个争先恐后地大开杀戒,锋芒电闪,所向披靡。二百多蒙古勇士虽然个个凶悍异常,但如何能抵抗得了这些盖世奇人?不到盏茶工夫,已被杀的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阿兰泰是一只狡猾的老狐狸,他见天生等人不畏强弓硬弩,冲入本阵横冲直撞,如虎入羊群,势如破竹,心知大势已去,遂趁乱悄然溜下山去。他自知不是张天生等人的对手,逃走是上策。正当其自以为得计,为能逃过这一劫而暗自庆幸之时,却没想到半路上遇到了两位女煞星陈寒烟和樊青青,她俩挡住了阿兰泰的去路。 “阿兰泰休走,拿命来!”青青一声娇喝,出剑便向阿兰泰猛刺过去。阿兰泰见到这两个美女拦路,心中暗吃一惊!他虽不知这两人的姓名,却知她们都是张天生的女人,而且还亲眼目睹了她们与那个来自东海的吹箫女联手杀死了胡玄风,知是难缠人物。又见青青抖剑刺来,剑芒耀目,寒气咄咄逼人,知其内功不逊于自己,否则幻化不了如此炽烈的剑芒,倒吸一口冷气,展开yīn山独门腾挪步法,避开锋芒,回手反劈一记排空掌,又飘身丈外观瞧。 青青对这位屠杀华山派的重要仇敌一直倍加留意,她没有随天生杀入敌阵,而是暗暗潜向阿兰泰,想亲手除去这个大仇人。当她向阿兰泰迂回潜去时,寒烟立即猜到其心意,亦紧随其后跟了过来,想助其一臂之力。不过,寒烟对青青的脾气了如指掌,虽然跟来阻截阿兰泰,但并没有马上出手,而是站立在一旁为青青观敌掠阵。 青青一剑刺空,旋身又起,飞掠至敌前,剑演“白云出岫”再次向阿兰泰攻去。阿兰泰不愧为一名叱咤蒙古草原上的枭雄,一身武功非同寻常,他见只有青青一人与他动手,而另一位俏佳人却只作壁上观,并没有出手,胆气陡然一壮,亦使出了yīn山掌法进行反击。两人剑来掌往激战一处,一时间打得难分难解,不分上下。 青青原本不是阿兰泰的对手,但自海岛服食过不知名的紫花后,内功突飞猛进,与半年前判若两人,功力反胜阿兰泰一筹,只是对敌经验不如对方老辣,故而才与其打成平手。两人走过百招后,阿兰泰气力渐弱,掌法有些拖泥带水,不如开始时犀利强悍,而青青却越战越勇,并且经过百招拚杀,逐渐了解到对方的武功招式,战胜对手的信心更加坚定,剑法尤为凌厉,直杀得阿三泰汗流浃背,胆战心惊!他做梦也想到如此年轻娇媚的女子竟然练成这么好的武功,自己穷一生所学,却无法与之匹敌,不禁心慌意乱,破绽百出,竟被青青刺中了左肩,鲜血汩汩流淌,狼狈不堪。然而,这个老贼虽然落入下风,肩中一剑,仍不肯服输。他之所以不肯服输是因为另有杀手锏,即:他怀里揣着一颗霹雳珠。这是他随忽必烈西征波斯国时偶然从一商人那里获得的宝贝,比鬼王罗九手中的霹雳弹更具杀伤力。此人颇有心机,一直深藏不露,连忽必烈都不知其有这种危险的东西。今天,他自知无法安全逃离黄山,不得不取出这颗威力奇强的法宝来威胁对方,妄图让对方放其一条生路。但见他连劈三掌,迫退青青后,猛地掏出霹雳珠,高擎在手,嘿嘿冷笑两声,冲青青道:“丫头,你可认识这东西吗?这可是霹雳珠,只要老夫掷出去,方圆十丈所有的物体立即被zhà为灰烬。” 第二百五十八章 :飞叶伤人 青青没见过霹雳珠,也不知这东西有多厉害,闻言冷笑道:“阿兰泰,休想拿什么霹雳珠来吓唬我,我不吃你那一套,看剑!”她刚yù挥剑冲杀,但听有人喝止道:“青儿不可鲁莽,快闪避一旁,那东西是bàozhà物,摧毁力极强” 青青闻言迅即飘身移向左侧十丈外,回眸望去,但见乃父樊光华和丐帮申帮主及少林、武当等众掌门人正向这边疾驰奔来。喝止她的人正是其家父。 青青正诧异这些人是怎么通过谷口dú气封锁而赶来此地的,但听身后轰隆一声巨响,不待其转身望去,立被一股热浪推出两丈多远,撞在一块奇石上,肌肤疼痛如刀割,呼吸极其困难,将yù窒息。她强提一口真气,转头睁眼望去,但见身后一片火海,阿兰泰不见了,空中飘dàng着几缕残碎的衣片和血ròu模糊的断肢碎骨,景象惨烈,触目惊心,令人不寒而栗。又见寒烟翩若惊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6 章 地shè落在其身前,伸手搀扶起她,焦急地道:“青妹,你受伤了?伤得严重不?” “寒烟姐,我只受点擦皮伤,不碍事。这颗霹雳珠好霸道,释放出的热浪差点让我窒息而死。”青青目视着bàozhà点又道,“阿兰泰死了吗?他为何自己引bào霹雳珠zhà毁自己的呢?” “蚂蚁尚惜xìng命,何况人乎?我见他yù掷霹雳珠zhà你,便飞掷两片树叶,一叶嵌入其投掷手的腕脉,另一叶恰好击落了他手上的那颗霹雳珠,不想就bàozhà了,竟将他自己zhà得粉身碎骨!”寒烟不无余悸地道。 “青儿,多亏陈姑娘出手快捷,救了你一条xìng命,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这霹雳珠也忒霸道了!”樊光华恰好亦飞落在青青身边,一脸恐慌地道。 “阿弥陀佛!老衲今天可算大开眼界了,没想到陈施主竟然练成了飞叶伤人神功!”少林方丈尚智一脸慈祥地望着寒烟慨叹道。 “无量天尊!张少侠神功盖世,没想到二位夫人也如此神勇,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哦,怎么不见张少侠呢?他现在何处?”武当掌门郭松道。 青青只是受了点擦皮伤,并无大碍,本来心里正牵挂着丈夫,经郭松道长这一问,马上振臂起身道:“我家相公正在山顶上杀蒙古鞑子呢,咱们快上去,了就没戏看了。” 此时,原阻隔在谷口的群豪亦都潮水般向这里涌来,何莹、何玉姐妹俩也裹挟在其中,纷纷扬扬地,呐喊如雷。寒烟忙迎上去,一手一个牵着何氏姐妹返回到青青身前莞尔笑道:“青余勇可贾,姐姐我岂敢落后?走吧,若再耽搁恐怕就只有同那些后来者一起清理战场了!” 众人振衣而起,向山顶飞掠驰去。 山顶上,天生与几位旷世奇人基本上已将那群蒙古勇士诛戮殆尽,正在追杀数十个惊惶逃窜之敌,忽闻山间处传来bàozhà声,不知又发生了什么情况,正犹豫着是否前去一探究竟,一眼瞥见远处的碧云正手提三尺青锋,步向那两位假扮朱万通和倪龙的神秘客,不禁大吃一惊,忙高声道:“碧云不可动手!由我来!”但见其腾身而起,声落人至,宛若天神般伫立在双方之间。 碧云正yù向假冒其父的神秘客复仇,忽听天生发声喝止,又飞落其身前,阻挡住了她的去路,不禁娇嗔满面地道:“生哥,你为何阻止我报一掌之仇?” 天生道:“你体内有伤,怎可再与人动手?” 碧云倔强地道:“我已得到寒烟姐和青各以真力相助,体伤已愈,内力也恢复到十之**,不碍事的。请你让开,我要亲手杀死这两个假冒……”她觉得下面的话不好出口,正犹豫间,却听天生道:“还是由我来吧,你就别再争了。”他道罢,怒视着那两位假冒朱万通和倪龙的神秘客道:“二位该现原形了!你们俩究竟是何人?” 那两人见天生左手仍拎着李三太的人头,不禁打个冷战,各退了一步,显然十分惧怕天生。这两人亲眼目睹天生力斗李三太和剑扫蒙古勇士的场景,岂能不对其畏之如虎,心惊胆战?自知难逃xìng命,叹息一声,各自揭去了脸上的面具,齐道:“本帮既然战败,愿求一死,请张少侠动手吧!” 当这两人揭去面具后,忽听有人惊呼道:“漠北双狼!原来他俩也是狗鞑子!” 老剑客谢时雨对张天生的武功十分欣赏,即便在杀敌之际也时刻留神观察这位百年罕见的少年侠客的一举一动,见其丢开追杀残余的蒙古勇士,回身找飞鹰帮的人来问罪,一剑杀死眼前之敌,亦跟了过来。他见了冒充朱万通和倪龙两人的真面孔后,慨叹一声,接话道:“错矣!他俩原是山东红袄义军的小头领,是正宗的汉人。二十年前因强抢民财,欺压百姓而被彭义斌杖击五十后逐出义军的。这两人自知犯了军纪被逐出队伍,又担心仇家报复,无法立足中原而逃往漠北。两人在漠北偶得一部邪书,练会了一身邪门功法,后来竟然称雄漠北,号称漠北双狼,只是不知为何又投靠飞鹰帮的。” 此时,恰好各路豪杰亦都涌上山顶,其中丐帮帮主申不公趋前接话道:“谢大侠说得一点不错。”他分别手指那二人又道,“他叫白眼狼华宗敏,那个叫青面狼程度。这两人原本也是河北飞鹰门下弟子,与李三太是师兄弟,他们俩投靠飞鹰帮并不为怪。” 白眼狼华宗敏见被人家揭穿了底细,一脸沮丧地道:“真是不该重返中原啊!一招棋错,满盘皆输。也罢,老夫一生自知罪孽深重,早就该死了,就请张少侠快动手杀了老夫吧,老夫能死在你手里也不枉来人世一场!” 天生闻言剑眉轩动,朗声道:“你们把家师等人关在了什么地方?若是能如实相告,我便做主饶你俩一命。”他听白眼狼有悔恨之意,遂动了恻隐之心,不忍杀死这两人。 白眼狼闻言一愕,扫视了周围一眼,见除了没逃走的本帮弟子外,个个横眉竖目,忽又仰天大笑道:“即使少侠不杀死我兄弟俩,恐怕我兄弟俩也难活着离开这黄山!也罢,凭你张少侠一念之慈,老夫就该告诉你令师等人的关押之处,他们被关在……”不待其说出病书生等人的关押地点,但听有人道:“呶!那不是魏老前辈么!”众人闻言,顺其手指方向看去,但见从东面山嘴处走来一群人,为首者正是病书生、庐山狂客和酒神三人,后面跟随着的有黄河老怪夫fù、小白龙尚天知、灵柯斧石万千、过江龙曹二虎、双林堡西门堡主和九龙山庄刘庄主等人。天生见恩师与岳父等人已脱离牢笼,又见到盟兄弟们安然无恙地走上山来,心喜若狂,忙快步迎了过去。刚飞掠出十余丈远,但听身后发出两声惨嗥,忙回头望去,却见漠北双狼已被几名武当道士砍成ròu酱,又见他们转向其余飞鹰帮弟子,yù展开大屠杀,忙又踅回身来,厉声喝道:“住手!不可赶尽杀绝!” 人的名,树的影,天生此时的名气如日中天,威服四海,谁敢不听?那几名武当道士闻声刹住了身形,惊诧地望着去而复返的天生,不敢妄动。 天生扫视了一眼地上的两具ròu绽皮开、面孔模糊不清的尸体,心中暗忖:“凭武当这几名道士的武功怎么能如此轻而易举地杀死这对雄霸大漠二十余年的漠北双狼?难道这两人……”正思忖间,蓦地发现两具尸体胸部各嵌着一枚不易察觉的松针,虽被混淆在血ròu之中,但仍没逃过他的法眼。他豁然明白,原来是有人先暗用松针shè中了这两人的膻中死穴,遂使武当道士得手的。在场的虽然有许多人是武林中顶级高手,但会摘叶飞花杀人本事的却屈指可数,除了谢时雨、邵一鸣这两位世外高人外,只有寒烟与青青两人会此神功。他抬眼先向青青望去,见碧云正与青青耳语,而青青虽然在倾听碧云附耳低语,一双美眸却一直注视着天生,恰与天生目光相遇,玉面陡然一红,忙又作贼心虚地避开转望别处。天生见状,已然心知肚明,暗中下手shè杀漠北双狼的真凶是他的那位xìng喜调皮又睚眦必报的青青夫人。他怕青青脸上挂不住劲,不好当众揭穿真相,却向武当掌门郭松道长抱拳一揖道:“请郭掌门见谅,勿怪晚辈拦阻贵门报仇。”不待郭松表态,他又冲四周抱拳道:“飞鹰帮枭首已被在下诛戮,其帮中主要人物也大多阵亡,该帮大势已去,很难再成气候。余众大多是被迫入帮的,应该给他们留一条活路,让他们悔过自新。当下,蒙古鞑子正围攻襄阳城,yù谋夺大宋河山,凡我汉人都应放弃前嫌,同仇敌忾,团结一致共御外敌,不可再同室cāo戈,自相残杀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张少侠说得有道理。恩恩怨怨何时了,李三太已死,江湖祸首已除,该是放下屠刀的时候了!若杀就去杀鞑子去,万不可自相残杀,再造祸端哪!”少林方丈尚智双手合十道。 郭松道长亦稽首道:“无量天尊!贫道约束不严,至令本门弟子枉开杀戒,望张少侠多多原谅!”他转头又冲本门弟子厉声喝道:“武当弟子听令:飞鹰帮酋首已除,恩仇已了,不可再寻仇惹事。倘若再有人敢亮剑寻衅,严惩不贷。” 少林、武当两位掌门带头表态,其余各大门派不好再持已见,亦都各自约束门人,息戈罢兵。飞鹰帮余众见天生力阻各大门派向他们复仇,无不感恩戴德,黑压压地跪倒一片,齐向天生叩头谢恩。 天生朗声道:“各位请起!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各位虽然一时误入岐途,跟着李三太祸乱江湖,造下了无边罪业,但能悬崖勒马,悔过自新,重新做人,皆可免死。倘若有人再敢重cāo旧业,我张天生第一个放不过他,必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听说你们中有头有脸的都服食过噬心丹是吗?你们可以去查一下李三太的尸身,看他身上有没有解yào,若是有,可回你们老巢寻找,然后各回家乡去吧!” 第二百五十九章 :万死不辞 这伙人中,有二十多人身着银衫,显见都是飞鹰帮中的重量级人物,其中一五旬左右的银衫老者道:“多谢少侠恩典。方才我们已经搜查过了,找到了一瓶解yào,大家也都分食了,现都已化去了体内之dú。另外,我等私下商议过了,都愿追随在少侠左右行侠江湖,哪怕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他的话声刚落,但听所有飞鹰帮众齐声呐喊:“我等愿意追随张少侠左右行侠江湖,虽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张天生闻言脸色陡变。他因心怀一念仁慈才阻止各大门派不杀这伙人的,没想到这伙人竟然甘愿追随于他,这麻烦可惹大了。 这些年来,各大门派都或多或少地遭到飞鹰帮的荼dú与迫害,积怨很深,恨不将飞鹰帮的人斩尽杀绝,永绝后患。方才各大门派看在他的面子上才对这伙人冰释前嫌的,倘若答应这伙人的要求,各大门派必起疑心,以为他是为了壮大自己的势力而有意要收拢这伙人,因此才阻拦大家不许复仇的。他哪里敢答应这伙人的要求而得罪各大门派?忙向飞鹰帮余众摆手道:“各位情意在下心领了!不过在下独行惯了,不喜有人跟随,大家还是各讨方便去吧!” 少林方丈尚智大师是个得道高僧,他既赞成不杀这伙飞鹰帮的余党,又担心他们日后会东山再起,祸乱江湖。想到当今天下能震慑或约束住这伙人的只有张天生一人而已,要是张天生能把这伙人留在身边,不使他们再生邪念,实乃武林一大幸事。他见天生不肯收留这伙人,忙双手合十,冲天生道:“张少侠,老衲以为你还是收下这伙人为好。江山易改,本xìng难移。他们当中有许多人原本都是各霸一方的枭雄,桀骜不驯惯了,岂肯自甘寂寞?倘若再有什么风吹草动,难免野xìng复发,兴风作浪。当今天下,能让他们臣服的人惟少侠人一耳,若是你能将他们收在麾下,不仅能让他们弃恶扬善,也可确保江湖太平无事的。” 天生闻言刚想婉言谢绝,却听老剑客谢时雨发话道:“张兄弟,方才少林方丈说得一番话很有道理,你若是不肯收留他们,今日务必将他们斩尽杀绝,永绝后患。” 此时,病书生等人已走到众人跟前,天生顾不得应答谢老剑客的话,左手放下李三太的人头,扑通一声跪倒尘埃,向恩师病书生和岳父朱万通两人大礼参拜。朱碧云、陈婉秋、樊青青三人亦走上前去,紧挨着天生身后跪地叩拜。陈寒烟正与鸾飞仙子低语着什么,但一双似水美眸却一直瞄着天生,见状稍犹豫一会儿,鸾飞仙子推了她一把,悄声道:“傻丫头,还不快过去拜见那个‘病鬼’去,免得人家日后怪罪于你!” 寒烟一脸羞涩地也走了过来,刚yù大礼参拜,但听朱万通道:“孩子们都快起身!这里是战场,不必行此大礼。” 病书生没有说话,双眼精芒暴shè,红彤彤地宛若火焰喷发,死盯着李三太的头颅,许久后方冲天生道:“生儿,这颗人头是你亲自取下的吗?” 天生点头道:“是的。” 病书生忽然仰天大笑,声震林木,山谷回鸣,笑罢面北肃然道:“远山兄弟,你和弟妹在九泉之下也该瞑目了!为兄幸不辱重托,把你俩的孩子抚养chéng rén,并由他亲自手刃仇敌,为你俩报仇雪恨了呀……为兄也该去了……”其声调凄怆低沉,须发颤动,双目隐含泪花,流露出对故友的浓郁情怀与思念。 天生见恩师对其父母如此情深意重,并有相从于地下之意,不禁大吃一惊,霍地转至病书生身前,再次跪地叩拜,哽咽地道:“师父,您老对我张家恩重如山,虽结草衔环也难回报万一。您老不仅是生儿的恩师,也是生儿的再生父亲,生儿不能再失去亲人了……”他说不下去了,但见他泪流满面,磕头如捣米,额头都磕破了,血ròu模糊一片。朱万通见状,心疼姑爷,忙伸手去拉天生,哪里拉得动?不禁冲病书生厉声吼道:“你这个病鬼胡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鬼话,难道是老糊涂了吗?看把生儿急的,你想害死他吗?即或想害他,你又何必当初救他!生儿真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的,你有何面目去见远山夫fù于地下?还不快收回你那句屁话!” 病书生乃忠义之士,见李三太已死,不禁想起当年在恒山浴血奋战的场景,觉得自己当时没能与张远山夫fù生死与共而深感愧疚。他心里很清楚,张远山当时托孤于他,未尝没有保存其xìng命之意。他觉得今日大仇得雪,天生俨然已成江湖领袖,使命已完,不愿再苟且偷生,决定结束自己的生命,以全名节。故而对天生的行为视而不见,蓦闻朱万通怒声斥责,顿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天生是他一手抚养大的,深知此子秉xìng耿直,对自己十分孝敬,忠心赤胆,若是当其面自断心脉而死,他岂能独活于世?想到此,不禁惊出一身冷汗,忙冲天生道:“生儿快起来,为师一时想起你的父母,心潮难平,便想到邪路上去了。为师怎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7 章 离你而去,还想再多活几年安享清福呐!” 天生闻言,方站起身来,破涕为笑道:“师父,您老人家吓坏生儿啦……” 病书生轻叹一声,刚yù伸手替天生擦拭额头上的血迹,却见一只莹白玉手,拿着一方素罗帕先于他伸向天生的额头,侧目望去,见是碧波仙宫宫主婉秋,含笑点了点头,道:“有劳宫主了!”转身举步向谢时雨等老一辈人走去。 天生的四个老婆目睹丈夫叩求师父的惨状,个个心疼得宛如刀搅,泪如泉涌,但谁都不敢上前说情。当病书生恢复了理智,让天生“起身”的话音一落,婉秋先于另三个女人电闪般飘落在天生的身侧,适时取出手帕为天生擦额头上的血迹。青青和碧云反应稍迟,见婉秋捷足先登,只好轻移莲步过来安抚慰问,唯独寒烟呆立在原地,双眸含情脉脉地望着婉秋出神。她虽然没与她的婉秋妹妹见过面,但当她登上山顶后第一眼看见这位美若天仙的吹箫女时,便猜到了这位绝色美女就是她那位身居碧波仙宫宫主的妹。她是凭借其手中拿着的那支威震武林的碧玉箫,还有倒卧在其身旁的朱碧云猜到的。特别是当天生上前参拜假师父时,婉秋那句“相公,不可近前参拜”的警语,更加证明了她的猜测是正确的。 “婉秋,你和碧云怎么会到这儿来的?方才只顾报仇杀敌,没来得及与你和碧云说话,你俩不怪我吧?”天生的目光游动在婉秋和碧云之间。 婉秋泪眼婆娑地娇嗔道:“你的心真狠,离开碧波仙宫后就再没回来看我们!我和云姐不得不出宫替孩子找爹,恰好听说黄山召开武林大会,想你一定也会来的,就直接到这儿来了。” 婉秋一提到孩子,天生眼睛突然一亮,情不自禁地道:“快说说,你俩给我生得是儿子还是女儿?他们都好吧?噢!你俩出来了,是谁在家照顾他们呢?……” 碧云在旁轻叹一声道:“你这个不称职的爹还知道关心孩子?婉秋给你生了个儿子,我的命不好,给你添了个千金。他们都很乖,现由玉翠和天雪两人在家照顾呢,不会出事的。” 天生面色一沉道:“什么?碧波仙宫那么复杂,她俩能行吗?” 婉秋向天生附耳悄声道:“看你急的,还有我爹在宫里暗中保护呢,谁敢动孩子一根毫毛啊!” 天生闻言,紧张的心情顿时轻松了下来,又冲碧云道:“你是怎么受得伤?是被谁打的?” 婉秋chā话道:“她同你一样,都被假相给骗了!我和云姐本来想去天都峰,却发现很多神秘人物钻进这西海大峡谷之中,觉得很奇怪,便好奇地跟踪他们来到了这里。没想到这山顶上早就聚集着很多人。当时还不知李三太也在其中,却意外地看到令师和朱伯伯也在场。云姐见到朱伯伯后就情不自禁地扑了过去想拥抱一下老父亲,没想到却被其父打了一掌,这才知道那个朱伯伯是假冒的。我见情形不对,一把将她抢过身边来,及时喂给一粒‘乾坤转魂丹’,先护住其心脉,再为其暗暗疗伤。” 天生惊愕地道:“哦!原来如此!那你怎么又吹起碧玉箫了呢?听你的箫声中还暗藏着杀伐之音?” 婉秋道:“我夺回云姐后,马上就遭到了很多人的攻击,为了保命,不得不吹箫御敌。”她道罢,情不自禁地凝视着寒烟,而寒烟也正张大一双剪水美眸含情脉脉地望着她,两个美人近在咫尺,却互相对望着都没有说话。 青青见状,噗嗤一声笑道:“你们看这姐妹俩,像斗眼鸡似地光彼此互相看着,却不肯上前相认。还是我来打破这种尴尬局面吧!高贵的宫主妹妹,她是你的姐姐陈寒烟啊!” 陈世英回东海后虽然没有公开露面,却与女儿婉秋暗中私见了几回,早已将巧遇寒烟的事告诉过婉秋。她虽然猜到这个长得与自已有几分相似的美女可能就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但没敢冒失相认,经青青一语道破,羞怯地冲寒烟道:“大姐……”她有些哽咽地说不出话来,便扑了过去。 寒烟见到这个贵为宫主的妹妹主动喊她一声姐姐,又向她扑了过来,再也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泪水“唰”地夺眶而出,紧紧地抱着她的妹妹泣不成声…… “大姐,关于你的事爹爹都告诉我了。今天一见面,我就感觉你就是爹爹告诉我的那个大姐,本想早些与你相认,但又怕认错人闹出笑话,所以没敢冒失。大姐不会怪罪小失礼吧?” 第二百六十章 :正义同盟门主 “妹妹,姐姐我也早就认出你了,只因没得空相认而已。在这种场合下,还讲什么礼不礼的,你能主动地叫我一声大姐就是最好的见面礼!”寒烟激动地道。 婉秋突然问道“大姐,听爹爹说你与婉兰姐也见过面了,还听说她被飞鹰帮的人给劫持了,不知你们将她救回来了没有?” 寒烟哽咽地道:“她不幸遇难了!” “什么?她死了?是怎么死的?” 寒烟遂将婉兰的不幸遭遇简要地告诉了婉秋。两人又抱头痛哭一场,后经碧云和青青再三劝慰下方止住悲泣。 病书生先后与天山披风剑谢时雨、千山梨花剑邵一鸣、铁掌神腿葛长青、活弥勒清觉上人及少林、武当、华山、峨眉、丐帮等各大门派的掌门人一一打过招呼,便又同这些江湖领袖人物商谈着有关武林后事。大家经过一番磋商后,一致同意由张天生接管飞鹰帮余众,改名为正义同盟,作为江湖上一个独立组织,门主就由天生担任。本来大家想推选张天生为武林盟主的,因病书生竭力反对而作罢。病书生认为,为恶江湖的两大邪恶势力已经被铲除,不需要再选举什么武林盟主来管理江湖上的不平事。又认为,天生虽然为武林太平立下了不世奇功,但因年纪轻轻的没有经验,不足以担此重任。而若另外推选别人,又怕难以服众,容易引发新的矛盾而使江湖再次陷入腥风血雨之中。各大门派保持独立,更加有利于制衡江湖,任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病书生的主张最后得到了大家的认可,黄山武林大会虽因李三太妄图独霸武林而发起的,却以正义之士和平协商得到了完美的结局。 张天生没有参与老一辈的协商会,此时他正向石万千和天知等人打听他们是如何遇到恩师等人的情况。 原来,病书生、庐山狂、酒神这三位老人得知李三太yù在黄山召开武林大会的消息后,便四处游说隐迹在三山五岳的高人出山,共同讨伐祸乱江湖的飞鹰帮。昨晚,他们三人路过西海大峡谷时,恰巧遇到李三太率领本门精英正在峡谷中布防,一时躲避不及,双方动起了手。由于众寡悬殊,这三位江湖异人悉数被擒。李三太没有当场杀了这三位宿敌,而是将他们关押在石柱峰下的两间草房里,并派两名银衫武士带领十名喽罗负责看管。这只老狐狸异常狡猾,没立即杀死这三人并不是他忽发慈悲,而是想把他们当chéng rén质,专门用来要挟张天生的。 无巧不成书。今日上午,石万千、尚天知、曹二虎和双林堡及九龙山庄等众位英雄经过一路拚杀,也闯进了西海大峡谷,恰巧经过那两间草房。当时若不是因那两名银衫武士误以为这伙人是来营救人质而出手拦截,他们也不知道这两间不起眼的破草房里会关押着天生的师父等重要人物。那两名银衫武士虽然凶悍彪勇,但哪里是这伙人的对手,很快就被杀死了。那十名小喽罗就更是白给,顷刻间也都死于非命。当小白龙尚天知破窗冲入茅草屋时,发现病书生等三人被捆绑着悬吊在房梁上,不禁大吃一惊!忙将这三位老人解救了下来。这三位老人并不认识尚天知,却认识后闯进屋里的黄河老怪及双林堡西门堡主和九龙山庄的刘庄主。经这三人说明情况,方知尚天知、石万千和曹二虎都是天生的把兄弟,这伙人也都是自己的人。 天生听罢情况后,又看了一眼这伙曾经与自己患难与共的朋友们,惊疑地冲尚天知道:“噫!尚二哥,怎么不见我宝久兄长呢?他跟你们一起来吗?” 尚天知闻言,忙将天生拉至一边悄声道:“早晨你与两位弟妹离开我们后,一路上却意外地再遇到任何人拦截。但当走到黄山脚下时,却突然遇见了飞天玉狐董倩倩,她好像是专门来找张大哥的,见了我们后就直接把张大哥拉过一边低声细语一阵,我隐约听到董倩倩说,刘芳的母亲白夫人在九华山遁入空门了,好像说是在云台庵落得发。恰巧张大哥失散的夫人叫什么阿依古丽的也在那个庵中当了尼姑。由于董倩倩声音压得很低,我又不好意思走近前去听声,断断续续听得也不太清楚,只见张大哥流着眼泪不断地点头。后来又听说那位叫郝哥的和李三太的四个女弟子也隐居在九华山。再后来张大哥就跟董倩倩去九华山了。临别前,张大哥一脸沮丧地跟我说:“我的一双儿女在紫荆关被蒙古兵杀死了,老婆也被一个当官的禽兽给强行霸占了!半月前她趁那个禽兽喝得酩酊大醉时,给她一刀杀了,并偷逃出了军营。她曾找过我,却得不到一点消息,以为我也被蒙古兵给杀了,一时心灰意冷就出家当了尼姑。我这就去九华山找她去,请你转告天生兄弟,就说我对不住他,不能去天都峰帮他打仗了。 天生听后,心情沉重地叹息一声道:“张大哥一家的遭遇好凄惨哪!唉!这都怪我,当初不该指点他学武功!他要是不懂武功也就不敢回到中原来。细想起来,我无形中成了他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 尚天知道:“这都是因为战乱造成的结果,与你何干?天下不知有多少普通百姓惨死于战火中,又归罪谁呢?所以,你也不必自责,真正的罪人是那些发动战争的野心家。” 天生听了尚天知的话后,心情轻松了许多。这时他又一眼瞥见刘芳拉着石万千的手躲在一棵松树后嘀嘀咕咕地不知说什么,好奇地悄声问尚天知道:“二哥,你看石大哥是不是喜欢上刘家大小姐了?看他们近乎的,俨然如同夫妻。” 尚天知回头看了一眼石万千和刘芳,又冲天生微笑道:“这都是你的功劳啊!本来刘芳刘芷姐俩心里一直暗恋着你,可你却对人家不理不睬,甚至如避瘟神般总躲着她们。那天你乘船离开九龙山庄后,这姐俩躲在闺房中整整闷了三天出来,当第四天出屋见我们时,个个消瘦得体不胜衣,真是好可怜!也许她俩想开了,觉得难以扣开你那铁打的心扉,不得不移情别恋。自我们进驻九龙山庄第四天起,石大哥和华福兄弟就开始走桃花运了。刘芳看上了咱们的石大哥,刘芷也喜欢上了华福。前不久,刘庄主已经答应把他的两个宝贝女儿分别许配给这两兄弟了,只是尚举行正式婚礼罢了。另外,还有一件喜事,刘庄主把他那个守寡的‘儿媳fù’也许给曹二虎当小妾了呢。” 天生闻言后长出一口气,如释重负地道:“刘家这两位痴情小姐终于想通了!”他忽然又问道:“二虎三哥不是孤身一人吗?怎么会先纳妾呢?” 尚天知笑道:“本来刘庄主想把他‘儿媳fù’送给二虎当正房的,没想到二虎说,他已答应娶他家中那位寡嫂当婆娘了。而刘庄主当众说出的话,不好挽回,只好求其次,将他‘儿媳fù’送给二虎当小妾了。而且纳妾不必大cāo办,当天喝了顿喜酒,上这两人就合房了,倒让这傻小子拣了大便宜。” 天生闻听,不禁“哈哈”大笑:“这真是傻人自有傻福了!”他还想再问些别的情况,忽见千变神狐白菊含笑走过来,冲天生附耳低声道:“小兄弟,恭喜你当上门主了!” “白姐姐,你说什么?我当上门主了!什么门主?我怎么不知道?”天生惊诧地道。 “正义同盟门主啊,这是令师方才与大家在那边商定的。”白菊手指远处各大门派掌门和几位德高望重的武林奇人聚集处道。恰于此时,病书生高声道:“生儿,你过这边来,为师有话跟你说。” 天生不敢怠慢,飘身而至令师身前,躬身道:“师父,找生儿有何吩咐?” 病书生手捋一下银髯,表情刚毅地道:“生儿,李三太虽然被你杀死了,但他的党羽仍然遍布各地。听大家讲,山上这伙飞鹰帮的骨干都愿意臣服于你。为江湖太平着想,为师想让你接管他们。方才大家议论一会儿,将飞鹰帮改为正义同盟,由你担任门主,你同意吗?” 天生抬头看了一下师父,见其表情很是严肃,不像是征求意见,分明是命令,又扫视一眼各大门派的掌门人和前辈异人,见大家的目光都温和地注视着他,表明他们对师父的决定是拥护和支持的,心中虽然不想当这个劳神费力的门主,但师命难违,只好点头道:“生儿领命就是。” 病书生看出天生答应的有点勉强,语气和缓地道:“生儿,让你领导这群桀骜不驯的江湖枭雄的确有些为难你了,但又别无选择,只好让你勉为其难了。此事关系到整个江湖武林的平安与否,望你好自为之,不可掉以轻心!”他道罢,冲老剑客谢时雨点点头,但见谢老剑客徐步向那伙飞鹰帮的余党走去,临近了,站在一块平石上向众人道:“各位:老夫有一事想同大家商量商量,不知大家肯赏脸否?” 在冷兵器时代,就某种意义讲,江湖上是以拳头软硬论英雄的。谁的拳头硬,谁说话就硬朗。老剑客谢时雨在江湖上名列“三剑”之首,天下黑白两道无不敬佩。他的话谁敢不给面子?但听众人齐声道:“愿听老前辈地训示!” 谢时雨见这伙人回答的如此整齐划一,心中暗喜,遂朗声道:“这些年来,以李三太为首的飞鹰帮为非作歹,祸乱江湖,造下了无边罪恶,罄竹难书。如今,飞鹰帮的罪魁祸首李三太终于恶贯满盈,被张少侠诛戮,得到了应有的报应。老夫知道各位原都是江湖上的英雄豪杰,一时误入歧途,上了李三太的贼船,为虎作伥,每个人的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8 章 上也都沾染了不少血腥与罪恶,成了江湖上的公敌。论理当一律斩首,以儆效尤。但张少侠心地善良,不愿赶尽杀绝,力阻各路英雄网开一面,给各位留一条悔过自新的光明之路,此事大家都是见证者,老夫不想赘述。然而,就地将你们遣散,亦觉不妥。因为你们在江湖上结仇太深,难免会遭到仇家围攻堵截,仍是死路一条。因此,方才我们几个老不死的同各大门派的掌门人在一起议了议,决定单独成立一个组织,取名叫‘正义同盟’,由张少侠担任掌门人,想请你们都加入正义同盟中来,接受张少侠的领导,不知各位同意否?” 第二百六十一章 :武林盟主民族英雄 这伙人大多都是被李三太及其重要死党收买或降服的绿林豪杰或一方霸主,虽然不是什么名门正道人物,有的甚至是凶残暴戾,嗜杀成xìng的强盗,但并非毫无一点人xìng。他们对李三太的所作所为早就心怀不满,只因畏惧李三太的yín威而不敢反叛。特别是那些服食过“噬心丹”的高手,就更不敢背叛李三太了。他们都不是笨蛋,早就料到分散下山必遭截杀,内心正企盼着能被张天生收留下来,并深知有了这位保护神,就有了生存的希望。谢时雨一席话正中他们的下怀,岂能不同意?谢时雨话音一落,但听这伙人齐声呐喊:“我们愿意加入正义同盟!坚决拥护张少侠当我们的掌门人!” 谢时雨见状非常满意,回头冲天生笑道:“小兄弟,该你这个掌门人出场说几句话了。” 天生心里虽然不想当这个所谓正义同盟的门主,见木已成舟,不得不走向前来说几句话。他来到谢时雨身前,先冲其抱拳一揖道:“多谢老前辈的抬爱。正义同盟今后还要仰仗老前辈多多关照和鼎力支持!”然后面向归降的众人,刚yù讲话,但见这伙人突然呼啦一声齐都跪倒尘埃,并齐声呐喊道:“属下参见张门主!” 天生自出道以来,虽赖上天之垂青,一路风刀霜剑,除魔卫道,叱咤风云,渐次声威大振,侠名远扬,红遍了江湖,并最终成为人人景仰的大英雄,但还有经历过这种高规格的跪拜场面,不禁脸颊绯红,忙连连挥手道:“大家快快请起,在下承受不起如此大礼!”待众人起身后又道,“众位弟兄们愿意加入正义同盟,并拥护在下为门主,在下深表谢意!本门刚刚议定,尚未正式开坛庆典,诸如选择门址、机构设置和门规戒律等很多事情尚在筹划之中,在下暂时也什么好讲的,一切等正式开坛庆典时再说。今天,本门主只想说一句话:各位既然拥护在下为你们的领头人,在下总得有个说法:即大家从今以后必须革面洗心,一切服从本门主的统一指挥,任何人不得擅自行动,更不准干出有辱‘正义’二字的勾当,大家能做到吗?”他的话音一落,但听底下连连呐喊道:“一切服从门主指挥,决不有负‘正义’二字!” 天生挥了挥手,止住了呼声,刚想再说点什么,忽听小白龙尚天知高声道:“张兄弟,我和大哥三弟也想加入正义同盟,希望你能答应!” 天生闻言一愕,还没等其表态,又听过江龙曹二虎瓮声瓮气地嚷道:“尚二哥,你尽说费话!咱们跟老四是一个头磕在地上的生死弟兄,他当了什么正义同盟的门主,咱们自然也就是他门中的人了,干嘛还要问他答不答应呢?”他又冲天生咧嘴一笑道,“老四,不,是门主兄弟,你说是吧?” 天生正需要几位知己朋友帮他筹组正义同盟,闻言欣喜道:“三位兄长愿意加入本门,兄弟求之不得,但石兄乃崆峒派门长,与二哥三哥不同,怎好让他也加入本门呢?” 石万千冲天生道:“本门自被飞鹰帮洗劫后,门人弟子死的死,逃的逃,元气大伤,若不是你让二弟三弟助我重整旗鼓,哪能恢复到今天这般景象?想你这正义同盟的xìng质,顾名思义乃是个主张正义者的联合体,有别于其它门派,可以接收任何团体与个人入盟。只要你这个门主点头同意,我愿携本门弟子加入你的麾下,与你共同维护江湖正义。”他的话音一落,但听西门堡主朗声道:“石掌门说的有理,我们双林堡也愿意加入正义同盟,希望张门主能赏脸,接受老朽的请求。”不待天生表态,九龙山庄刘庄主紧跟着亦申请入伙,还有若干江湖豪士也随声附和,都想投在其麾下效力。天生见状,忙打个手势高声道:“各位同道,请先静一静!”待群豪安静下来后,方又郎声道,“有这么多朋友想加入正义同盟,让我张天生万分感激。不过,大家先不要太着急,等我说明一下本门主下步想法后再表态不迟。”他用目光扫视一遍群豪的面孔后,又慷慨激昂地道:“当下,祸乱武林的两个大魔头已被先后诛戮,飞鹰帮与万圣教两大邪恶势力基本上被摧毁了,可以说江湖上暂时可望风平浪静,不会再掀起较大的争端。但是,咱们大宋的江山社稷却面临着强敌威胁,咱们不能坐视不救。眼下,襄阳城外,云集着数万蒙古军队,战争一触即发。我张天生虽然是一介草民,但不敢忘却我的祖、父辈们的遗志,眼望着我大好河山遭异族铁蹄肆虐践踏而无动于衷。我张天生早已暗下决心前去襄阳协助吕文焕大人抗击敌寇,为保卫大宋江山聊尽绵帛之力。国家的安危重于泰山。国难当头,凡有热血的好男儿都应义无反顾地奔赴前线去参加战斗。在下自知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因此,我才同意组建正义同盟并担任门主,就是想借用这支力量与在下一道前去襄阳抗击强敌。此举事关生死,在下不强求任何门派与个人跟在下共赴国难,但也不反对任何爱国志士加入正义同盟。不过,在下深知许多门派从当初创立至今,历经坎坷与磨难,绵绵瓜瓞延续下来很不容易。因此,为保存各门派香火不断,在下不赞成你们公开出面与鞑子作战。因为各门派都有固定门址,容易遭到鞑子报复,而我正义同盟则不同,虽有组织,却暂无固定驻地,而且聚散自由;合则能形成拳头打击敌人;散则如烟云黄沙,令敌无从下手实施报复。在下之言皆出肺腑,还望各位朋友们三思而行。” 群豪听了天生之言后非但没有沉默,反而却激发了昂扬斗志,除几个较大的门派保持镇静外,几乎所有在场的豪杰都表示愿意加入正义同盟,跟着张天生去义赴国难,杀敌立功。 天生见状,激动得热泪盈眶,频频挥手致意,表示感谢大家对自己的支持和拥戴。他的一腔热血因群豪的欢呼声而沸腾,刚yù再次发表演说,一眼瞥见碧云手拎着李三太的人头,与另三个爱妻向他跟前走来,不禁剑眉轩动,猛然想起不久前割下李三太人头时曾暗自许下的心愿,即此役结束后,想立即拿着李三太的人头北去恒山之巅祭奠父母亡灵。但让他没想的是,眼下自己却意外地被推举为正义同盟的门主,且又力主率领大家去襄阳抗御鞑子兵去。国事家事顿时jiāo织在一起,如何抉择,倒让他好生为难。 “相公今日手刃头号仇敌,又被大家推举为正义同盟的门主,应当高兴才是,为何却紧皱眉头,有什么心事吗?”婉秋脉脉含情地道。 天生将四位夫人引领到一边,悄声道:“夫人们哪,我正有一事难以抉择,你们帮我拿个主义好吗!”于是他将yù去恒山祭奠父母亡灵,又碍于许下豪言壮语,率领门人去襄阳抗击蒙古军队的两难之事告诉了他的夫人们。寒烟听后笑道:“相公神勇可谓天下无双,但谋略与智慧么却比你的勇力稍逊一筹!据奴家了解,蒙古人自今春就在襄阳城外安营扎寨了,时至今日尚未见动静。即便他们马上攻打襄阳城,凭当年岳武穆亲手筑建的一座坚如磐石的城郭,哪里就能被敌兵轻而易举地攻破呢?你并非是朝廷命官,人能定你国难当头擅离职守之罪。义助襄阳守军御敌,早点晚点都可以,不急于现在就开赴前线。 其实,你要去早了,吕文焕未必就能看中你,说不定还会吃闭门。凭我们眼下的功夫,此去恒山来回有一个月时间足矣,何不先去恒山祭奠公婆,然后再回头去襄阳尽忠报国呢?” 寒烟一席话,惊醒梦中人。天生觉得寒烟说得很有道理,认为的确是忠孝两全之策。于是他走到其恩师身前,说了这个想法,令师对这个主意亦很赞成。于是,他又找来石万千、尚天知、曹二虎、西门堡主和刘新洲庄主等人商议一番,决定先让石万千代替他行使门主权力,将新组建的队伍带到襄阳城东南大洪山潜伏起来,等其从恒山回来后再举义事。为了保证这支队伍的供给,他除了安排新投诚的几名原飞鹰帮的骨干回老巢搬运李三太储藏的金银财宝外,还将原万圣教储藏在大洪山的财宝以及朱碧云等埋藏在洞庭湖缥缈峰上的那笔早先得自飞鹰帮的财宝藏匿地一并绘成草图,jiāo给石万千,让其安排可靠人手去取出来,统作正义同盟的活动经费。 少林、武当等各大门派不好公开与蒙古军队为敌,但各大掌门人都答应选派一些精明强干的门人化装成平民,混入正义同盟之中,暗中帮助张天生举事。谢时雨、邵一鸣等前辈异人亦都表态暗助天生监察弃暗投明的人员及各路豪杰的行动举止,防止有人叛国投敌或别生异心,做出不利于正义同盟的举动。 天生妥善安排好本门事务后,又与恩师商量北去恒山事宜,经商定,这师徒俩决定分成两路走。病书生同庐山狂客、酒神、小诸葛四位老的先行离开黄山,天生于午后带上李三太的人头,携着四位娇妻和何莹、何玉两位义以及黄河老怪夫fù、蛇仙夫fù等关系亲近的人也离开了黄山,北去恒山祭奠父母去了。 各大门派也都陆续离开了黄山。石万千与尚天知等人送走天生一行人后,也率领新成立的正义同盟秘密赶往大洪山潜伏起来,静候张天生归来,迎接更为悲壮惨烈的民族血战…… 全书完。 ━━━━━━━━━━━━━━━━━━━━━━━━━━━━━━━━━━━━━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iqugedu.com---【你的用户名】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访问小说分享者(张路遥)的书库,阅读更多TA分享的书籍! 地址:http://www.biqugedu.com/u?id=36134 也可以百度搜索或者访问www.biqugedu.com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