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天群雄传》 第 1 章 ------------------------------------------------------- 本书由www.biqugedu.com【紫色蒲公英】整理上传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如不慎该资源侵犯了您的权利,请麻烦通知我及时删除,谢谢! ------------------------------------------------------- ┏━●●━━━━━━━━━━━━━━━━━━━━━━━━┓ ┃ TXT论坛免费下载 ┃ ┃ ┃ ┃ (* ̄ ̄)y本书由囡小为您整理发布(* ̄ ̄)y ┃ ┃ ┃ ┃ 更多好书敬请访问:http://www.biqugedu.com ┃ ┃ ┃ ┃ 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 ┃ ┃ ┃ ┃ 喜欢的话记得回本帖给楼主撒花话鼓励下噢! ┃ ┗━━━━━━━━━━━━━━━━━━━━━━●●●━━┛ 与天群雄传 作者:晨泽 1.-一 忠良遇害 楚国后人徙海外(下) 言罢二人仰天大笑,但各自心里都在盘算着如何才能铲除眼前这个心腹大患。 这边,荆杰为了修建工事,与孙无修、张乾、赵群三位大人日夜忙碌。而对于荆远和荆灿二位叔父,荆杰心知肚明,二人心中怨气未平,但既然他们主动示好,荆杰只好接受。而安排在荆远身边的程中,则一直没有觉察到什么异样,于是荆杰暂且放下心来,一心整治岛内事务。 要建造这项开天辟地的伟业,人力物力都是所耗巨大,从第一天到达岛上,直至今日五岛中有四岛修齐,共历时四年,耗费人力财力无数。而四年之后呈于人世的,便是这史无前例的巨大工程,五岛之中,除了麒麟池尚未找到封顶材料之外,其余各岛已是军民相安,现在正是群龙无首,正待发展之时。 岛上军民对荆杰拥戴无比,齐推他自立为王,荆杰完成祖业,总算不负祖宗所望,遂下命全岛,选择于当年中秋自立为王,并改五岛总称为与天境,自封智仁王,同年,娶孙无著之女孙书惟为妻,封号智仁王后。并将五岛正式封主:长云岛乃王者之居,岛上泰兴殿为王宫,居住王官贵族。仙踪岛由擅长制造兵器的羌族及联姻之族人与南匈奴后人及联姻族人居住,族人封为兵战师,封羌族赫炽将军为岛主。幽卫岛由蛮族骁勇善战的武士及联姻族人居住,族人封为战灵,三军勇士之首乔书云为岛主。麒麟池则由原泰兴门下对于宝石、黄金工艺有超精湛技艺的门人居住,由于麒麟池地处五岛最中间,是各岛守卫重地,所以岛内到处设关卡,以保与天境宝藏安全,这里由在泰兴门下技艺最高超的师傅担任岛主,族人封为金筑师。首位岛主便是左兴。南境岛由于与新秀互通,则与新秀共同划入南境岛境内,岛内居住着农夫、工匠、郎中、布匹商、是五岛中最为热闹的集市商岛,与外岛互通也全部经由这里,首任岛主乃是孙无著大人。 从此,与天境内便有了王族、兵战师、战灵、金筑师、商人五大族。而他们各族也有着不同的分工:王族负责统治和兴建与天境,兵战师专门负责研究兵器和岛内工事,战灵则是五族内武功最好的一族,金筑师研究珠宝、金器与兵器的相生相克之术。 久而久之的循环之下,便形成了设计、生产、使用兵法、兵器、各类武功的互生互克的链条,由于兵战师专门负责为战灵族研究制造上乘的武器,而金筑师会为他们研究的独一无二的兵器配上最合适的宝石,以求使武器达到人器合一的最高境界。 荆杰一手设计建立的与天境,此时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而天不如人意的是,封王五年之后,王后孙书惟突染重疾而薨,荆杰对王后情深义重,怎可能让此事不明不白便了结,于是荆杰明查暗访,最后查出此事与二位叔父有关,于是,这场明争暗斗了近十年的恩怨再一次被拉扯了出来。 五年前荆杰封王之初,荆远、荆灿二人曾密谋暗杀荆杰,但荆杰之妻孙书惟乃是身怀武功之人,且出嫁之前父亲与叔父孙无修二人多次提醒要多加提防荆远、荆灿二人,于是自与荆杰成亲之后便处处留意这二人行踪,然成亲当晚,她发现二人在新人将饮的jiāo杯酒中下了白色粉yào,由于无法考证是否有dú,所以只好将酒偷偷换了,此事也再未声张过,只将前因后果一一向荆杰讲明,荆杰便命人时刻留意二位叔父行踪。事后荆远二人发现一对新人安然无恙,便知这孙书惟乃是暗杀荆杰yīn谋的大碍,此后便对孙王后敬而远之。 孙王后与荆杰婚后第三年便产下双胞胎兄弟,取名荆颂lún、荆颂德。夫妻二人向来恩爱,共商国事,将与天境治理得井井有条。却是荆远、荆灿二人屡屡加害而不得手,只得暂时作罢。 十年间,荆远深居简出,倒是荆灿乃是大闲人一个,成日四处游玩,还不时乔装为平民,出境结jiāo外党。十年间与关外蛮人勾结作恶,一直密谋利用蛮人将荆杰铲除。 但荆远、荆灿二人一直视孙王后为大患,于是便密谋先杀王后。荆灿便将蛮人巫术制造的剧dú七日草暗地放入王后衣物之中,此草气味清香,只要放于身边不出七日草内所带的剧dú便会经由七经八脉流至全身最后dú发攻心而亡,dúxìng巨大且不易察觉,dú发时不消半个时辰中dú者便全身经脉尽断,根本无yào可救。 孙王后中dú身亡之后,荆杰寻遍名医都无法解释王后死因,众医皆说王后经脉尽断,剧dú攻心,然而此dú并非中原所有,更非岛上所产,王后死因根本无从查究。荆杰大怒,誓要将元凶斩首示众,以雪杀妻之仇。后几经追查,程中终于查出荆灿勾结关外蛮人的证据,于是便抓来蛮人首领jiāo由荆杰亲自盘问。 那首领哪肯从实jiāo待,荆杰动用酷刑,打得那首领只剩半条人命,首领只好将事实如数jiāo待,荆杰暴跳如雷,即刻发兵征讨荆灿,荆灿十年来不学无术,哪里招架得住大兵袭来,当日便被荆杰一剑斩成两截,并将尸首挂于长云岛之上。荆远闻讯后yù携黄金、家眷逃往关外,结果被程中斩于自家府中,余党也被全数剿灭。 正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荆杰自此才安坐王位,然而却牺牲了至爱孙王后,可怜两个王子不满两岁便失去母亲。 程中因立下杀贼大功,被封为长云岛护卫大统领。而荆杰多年一直孤身一人抚养双子,与天境的历史篇章由此展开,各岛英雄豪杰谱写出一部群雄争霸的豪迈历史。 (第一回完,因为字数限制问题所以有部分重复内容还请大家多包涵第一次发没有经验) 2.-二 与天仙境 缘起缘灭情字诀(中) 左兴得知王后被囚后大怒,遂集结人马意yù将王后从天牢里救出。战灵族本与金筑师jiāo情甚笃,受金筑师传教兵器相生相克大法,此时左兴求援,战灵族心知此乃是死罪,便劝左兴主动认罪。左兴只是一心想救王后出来,他不在意自己是死是活,他只想保住心爱的女人。于是左兴向荆杰主动求和,当他说出与王后相识十年以来点点滴滴后,他毫不畏惧地说:“大王,请放过邓敏康,她乃是一介女流,大丈夫做事决不拖累女人,罪臣自知死罪,也早已做好赴死准备。但死前臣有三个请求,请大王答应。” 荆杰快要被气疯了,对左兴咆哮着说:“你还敢向我提要求?你有什么资格?” “回大王,臣所请求并非为我自己。臣请求大王放过我左兴族人,他们一心向主,并无半点罪过,二请大王放过我孩儿,三请大王放过邓敏康,左兴一人死不足惜,只求大王不要殃及无辜。罪臣今生与大王宾主缘尽,来世愿继续效忠大王。请大王答应罪臣。” “简直一派胡言,那孽子你教我如何容他?邓王后所犯的同样的死罪。我凭什么答应你?” “大王,若大王不应,左兴今日便血染与天境,即使知道是困兽之斗,也要把敏儿救出天牢,保住我族人和孩儿,左兴死一万次也不可惜,但是大王,族人、孩儿、敏儿都是无辜的啊!敏儿多年来一直小心翼翼伺候大王,但是她得到一个女人该有的宠爱了吗?罪臣与敏儿识于战时,若非后来依索达要与大王联姻,我是一定要娶敏儿的,为了敏儿我才至今未娶,我说过我早已将xìng命jiāo于她手中,为她赴死决不眨眼,大丈夫言出必行,求大王放过他们吧!” 荆杰听此言后瘫坐于王座之上,他挥了挥手,对左兴说:“敏儿,多年来一直没有幸福过?她竟然没有幸福过?孤王多年来深爱敏儿,又怎能忍心让她赴死。既然如此,左兴,我便答应了你,但是你死罪难免。” “哈哈哈!左某人说过这条命早已jiāo于敏儿手上,今日为她而死,可含笑九泉,大王既然已答应放过他们,左某人便再无牵挂,大王,此生就此别过,若有缘,来世再见。”言毕,拔剑自刎,血染泰兴殿。 邓敏康得知左兴已死,万念惧灰,一心求死要追随左兴而去,但是当nǎi娘将她孩儿抱来时,她那撕心裂肺的痛绞着心剧烈的疼痛,孩儿已经没了父亲,若连母亲也失去了,日后定遭dú手,她对天大哭,惨叫道:“左兴,为什么?为什么要我一人苟活于世?为什么?为什么我们的孩儿连生父都未曾见过便要失去父亲?为什么?为什么?”说罢当即用发簪自毁容貌,饮蜡毁了声腺,从此移居聚源林,一心炼制丹yào,与世隔绝。只有左摩都能够见她,其余人一概不见。 荆杰经受巨变,亡人破家。这日来到聚源林,费尽心思才见到邓敏康。邓敏康此时已不复往日容颜,一身素衣,双目无光。荆杰见后不禁痛心疾首,邓敏康也一直不看他一眼。他在屋内度了几步,沉沉地问她:“敏儿,事已至此,孤王只有一事相问,请你如实作答。” 邓敏康还是自顾自地捣碾着草yào,没有理他。 荆杰也自顾自地说着话:“敏儿,虽然我们的婚姻是政治联姻,孤王也忽略了你的生活,如今孤王只想问你,这十年间,孤王有没有让你幸福过?” 邓敏康捣碾草yào的手突然被震了似的停了一下,但是很快她又恢复冷静,继续她的事情。 荆杰还是自顾自地说着:“孤王一生高傲,想不到最后家破人亡,这王图霸业又有何用?连幸福都没有给过自己心爱的女人。敏儿,既如此,孤王以后都不会再来打扰你。你多保重,告辞了。”自聚源林相见之后,二人再未谋面。不久后荆杰在郁郁之中一怒成疯,留下最后遗愿后抽刀自刎。一代英豪死于非命。 荆杰薨逝后,五岛群龙无首,按照荆杰遗愿,五岛共推护天族之王杨胜率其全族来平息混乱。护天族乃是五岛之中最为公正平和的一族,历来军师备出,研究兵法、注重修为,推举护天族此时平息混乱乃是上策。将左兴一族禁步于麒麟池,而左兴之子左摩都为金筑师之首领,亦进入麒麟池,全族人以炼取宝石为职,不得参与与天境的任何政事、战事。除祭祀祖先或册封大典之外,不得私自踏出麒麟池。 战灵负责世代守护与天境,防止外族侵扰,止息岛内厮杀,世代以守护与天境为职责。 荆杰被立为人神,建塑像以便后世人代代参拜,世世祈祷。此事之后也有很多荆氏族人在南境岛繁衍生息,世代相传。 依索达听闻侄女落得如此下场,悲从心生。于是来找杨胜要人,杨胜以邓后所犯种种罪过拒绝了依索达,并称邓敏康嫁与荆杰已久,却迷失心智,种下孽缘,为洗清她此生罪过故于聚源林幽居,打扫庭院。依索达哪里信这些片面之词,只说邓后乃蛮族英豪,执意不肯。杨胜见此,便带依索达来到聚源林见邓后,依索达见邓后容颜尽毁,又成无声之人,更是冲冠大怒,当场抓住杨胜要索他xìng命。谁知邓后拉住他,并在案几上写下一首词,劝他早日归去莫再动兵,词中写道:“花容月貌倾国之色,苦心辅君止息兵戈,一念之差大错难收,千年之林修心赎罪。”可见她一心只想家乡安宁,永不受兵戎战役之苦,自知大错已铸无力回天,更何况还有孩儿在此,所以更不想自己一片苦心尽毁,劝叔父早日归去。 依索达老泪横流,两眼发出绿光,魔xìng大发,要与杨胜一决高下。杨胜见状拔箭shè伤依索达,依索达身受重伤,杨胜意yù趁机将依索达擒获,但邓后实不忍心看叔父死在自己面前,跪地向杨胜求情,杨胜念在邓后毕竟曾是王后,而且已经承受苦果,此事本与依索达无关,也不能从此和蛮族永结仇怨,于是放了依索达。依索达贵为蛮族之王,哪里肯受这样的奇耻大辱,他豪不退缩向杨胜下了世世代代的战书:“今日你既然饶我不死,算我欠你一条命,日后如若jiāo战我必会饶你一命还你的情,但是我侄女和侄孙是我蛮族血脉,从此之后,我蛮族将世代与你与天境为敌,直至我族后裔返祖归宗为止,否则我们的战争就永不止息,杨胜,我敬你一代豪杰,今日算正式向你下战书,日后再见誓不两立!” 杨胜面无惊色:“依索达大王,蛮族自你统治以来,也算是泰安之土,当年邓后与我王结亲,如今造下这千年之孽,我使命在身,注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 章 得罪贵国,但我杨胜从不占人便宜,今日我伤你一箭,算取你命一次,我也必将还一条命与你,今日接下你的战书,日后我与天境子民必将全力保护左摩都一族在本土世代繁衍。”说着便用箭刺向胸膛。 依索达见状也无意再留难他:“好!杨胜,今日就此拜别,望杨兄你多保重!日后你我必在战场上决一胜负,杨兄意下如何?” “好!就此拜别!” 却说杨胜箭伤敷yào不几日便愈合了。此后杨胜便命五岛合力再造工事,以防外族来扰。而护天族也从此迁往长云岛居住。杨胜遵守诺言下令世代不得伤害金筑师,杨胜与赫炽二人研制了枯木钉,这是一道薄如冰片的暗器,打入人体之后十日内全身肌ròu萎缩,直至再无法站立,而后全身衰竭而死,若想破此钉必要到兵战师族中寻求解yào,否则十日后便不yào而亡。是专门打入前来偷袭的外族体内的,此乃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之法。杨胜还教授战灵族内功心法《洗心经》以及武功奇书《与天玄剑》和至尊掌法《般若金刚掌》三大武林奇学,以助战灵终生使命。 杨胜与依索达之战持继了数十年都没能分出胜负,依索达抱憾而终,他一生共有四子,尤以次子多凯威最为足智多谋,骁勇善战终得蛮族之王位。登位后勤政爱民,终生与其它三兄弟研究如何破杨胜三大武功以及破水火符之法,屡屡以族人试验,导致族人死伤甚多。 杨胜在百岁之时寿终正寝。而杨胜一生都无意自封为王,不辱使命。 三十年后,与天境五岛已成鼎立之势,身居长云岛却始终不称王的护天族之王已是杨胜之孙杨至,南境岛也已是荆颂lún之孙荆世琛为王,幽卫岛主乃是乔书云之孙乔向华,仙踪岛主乃是赫炽之孙赫正海,守卫麒麟池的正是左摩都之孙左圣非。 五岛各自为政许久,长云岛主杨至一直全心致力于平和五岛之事,以防政变。为求真正平和五岛内政,杨至将五岛分工又再细化:仙踪岛兵战师专职负责为战灵族、护天族打造武器,而这两族勇士的护身武器必须经由麒麟池金筑师亲自为其度身挑选一颗护身战石镶嵌于武器之上,以此为贵族、平民之区分证明,战灵族早前与金筑师甚有渊缘而今又相守相制,所以金筑师在为战灵挑选护身战石之前,战灵的武器还不具备杀伤力。此法是金筑师与战灵相生相克的唯一法则。兵战师由于对兵器研究太深,而为了保持为他人打造兵器时的泰然自若,兵战师必须靠内功心法克制贪yù,因此兵战师大多武功平平而且厌战。护天族是平衡各岛的核心力量,因此族人大多练就一身好武功。而南境岛则继承了孙无著一族商人的祖业,南境岛与新秀一直互通,是五岛之中商贾之市,南境岛所买入的宝石一直经由商道运进麒麟池。而由于当年荆杰是与天境唯一的王,现在荆氏后人又多在南境岛繁衍生息,所以荆氏族人多少有些不甘心,多年来一直与其他几岛来往甚少,只一心发展商贸,虽不是与其他四岛隔绝,但是来往也少之又少。 三十年来,五岛无王,所以各岛都争奇斗艳的大兴土木,麒麟池是五岛中宝物聚集之地,荆杰没有找到合适的材料为麒麟池封顶,后来左圣非就用宝石将麒麟池封顶,每当有兵战师需要用贵重宝石镶嵌进贵族武器之时,金筑师便会将封顶宝石采下一颗,再用新的补上去。 仙踪岛修建了冰火相溶的神剑斩,这里是赫正海锻造武器的专用场地,神剑斩外面冰雪覆盖,里面却是围着由西域求得的不灭圣火修建的七尺高的大火炉,神剑斩内幽雅高贵,火炉与外堂由一条长廊相连,长廊外面则覆盖着冰雪,之所以这样建造是不想仙踪岛上过多的火器铁器的味道破坏了仙踪岛这幽静的天然之景。神剑斩根本不像一个锻造兵器的地方,赫正海一生心爱之作非这神剑斩莫属。 幽卫岛依山而造了幽卫神殿,神殿顶上悬挂着乔氏一族历代祖先使用过的兵器,威武庄严。神殿内更是金碧辉煌,光是殿上各种雕刻便知岛主乃是一个极仰慕权威之人,一切都极尽奢华,无处不体现着贵族霸气。五岛之中数幽卫神殿修建的最为气派,宫殿、政厅相连,好不壮观。 长云岛地处五星连阵图的龙头之位,地位举足轻重,于是依山而建了蜿蜒盘旋的云梯,便于岛内外互通走动,远远望去犹如龙须,乃是与天境的点睛之笔。 南境岛也修建了属于自己的宫殿南境宫,荆氏后人居住于此,过着王族的生活。 五岛通建了烽火台,为防外敌来袭有所防备,并且在各岛内加筑了投石车台、弓箭城墙,犹如龙鳍,五岛竣工之时,整个与天境不但完成了当年圣祖荆杰所创的五星连阵图全貌,而且加筑了众多工事,与天境盛况空前,文化发展空前昌盛。 时光荏苒,三十年弹指一挥间。 话说孙无著当年政变之后重新回到新秀,割地为王,与其弟孙无修将新秀工事再次加固,新秀与南境岛连成一片巨石林,林内怪阵频布,任外族人飞岩走壁亦无法穿越。 新秀商队昌盛,良田千顷,孙无著兄弟二人过着富庶生活,逐渐懒理政事,也久未回到与天境了,只是与南境岛互通商队,以易有无,日子倒也过的悠然自在。时至孙无著、孙无修两位大人仙逝,如今新秀之主乃是孙无著的长孙孙寿泽。 一段新的故事发生于新秀。 这年新年之际,两名婴孩由家丁冒死携带逃入新秀,两名婴孩虽命运相同,却互不相识。一子名为赫安,年方两岁。由五名家丁带入新秀,购置大屋良田,开设书院抚养长大。另一女婴名为乔可蓝,由三位家丁带往新秀偏僻之处安身,后盖有一楼,以经营上等丝绸布匹为生。 同年四月,荆氏后人荆云飞迁入新秀,富贾一方的荆家与孙无著后人相jiāo甚密,自迁入新秀后便一心经商,不问政事。同年八月便得一子,取名荆天意。 这三位落地婴孩,本是与天境贵族之后,却又为何沦落至此呢?恩怨之事难料,三家人却都不愿再旧事重提,一心只盼三个孩子能够平安长大。 十六年后,三子平安长大。长于不同家庭,生xìng各不相同的三子却于这年在新秀逐一相识。 乔可蓝长于第一丝绸庄琳罗庄,由鲁达、魏玉儿、柳彦抚养chéng rén,三人不仅传授武功给她还教授乔可蓝学习三本无名经书,这三本经书不仅无名而且无果,每本都缺了最后三页,乔可蓝生xìng聪颖,天姿过人,三本无名经书早已烂熟于心,还揣摩经书上的方法练习武功心法。她虽没有倾城之貌但是灵xìng十足,清丽可人,xìng情温婉却又带几分任xìng骄纵的贵气,是一位十分特别的可人儿。乔可蓝从小便喜欢兵书,更是常常跑到茶楼去听书,当时正当司马睿建立东晋王朝,南北战事不断,政治混乱。乔可蓝仰慕书中那些英雄人物,更醉心于武功和兵法。鲁达、魏玉儿、柳彦三位师傅虽有一身好功夫,但她却时常作弄三位师傅,经常用调虎离山之计骗得他们团团转,然后自己跑出去听书;还趁练武之际拍打柳彦叔的光头;有时买些胭脂水粉来把玉儿嫂画得五颜六色;有时候又十分贴心地给三位师傅煲汤补身,有时候却假装自己有麻疯病吓走上门提亲的媒婆。乔可蓝心里一直想要找一位才貌双全的少年英雄能够真正了解自己的人,可以一起行走江湖,结为神仙伴侣。 赫安长于书院之家,从小便饱读诗书,师傅阮世勋与其手下四位家丁开设新秀第一书院江南书院。但是他五岁那年有一次经过一家铁铺,他闻到生铁和火炉的味道便站在那儿不想动弹,后来每天他都要去铁铺观察半天才肯离去,一直带他长大的阮世勋师傅便投其所好给他饱览兵器锻造之书,赫安七岁时便开始练习绘制兵器图,八岁时就由师傅阮世勋传授剑法绝学《清风幽剑》,赫安勤学好问,智勇兼备,十三岁时已将剑法学到八成之深,并为自己铸造了三尺飞花剑,这剑由兵器由纯蓝铁加铸金刚石合铸而成,剑柄上镶嵌一颗纯白水晶,剑身雕刻三十二朵大小不同的百合花样,被剑刺中伤口便会加速破开,杀伤力极强。然而他的xìng格却仁义忠厚,经常接济穷人,带没钱读书的玩伴们到书院求学,在同龄人里他总是带头部署活动,深得长辈喜欢和朋友们拥戴。赫安向来为人和善,内敛自信,再加之天生一副风流俊逸之相,从十六岁时已是新秀城中待字闺阁的女子心驰神往的如意郎君,上门说亲的媒人几乎要踏破了江南书院的门坎,但每次他都彬彬有礼地听媒人说完之后又彬彬有礼送走媒人便没了下文。 荆天意出身贵族,心高气傲,自己喜欢的东西从来都要抢到为止。虽然他霸道成xìng,但却从不无事生非,反而经常报打不平,在城中是一个威信十足的小霸王,又属名门之后,长相也潇洒倜傥,年方十六,媒人便开始上门说亲。荆天意讨厌看见媒婆的嘴脸,一次在荆府大发雷霆,将上门说亲的媒婆赶出家门,并扬言谁敢再来说亲,就将她的头割下来挂在新秀城门上。媒婆们吓得面如土色,四散奔逃。从此之后便再也没有媒婆敢上门提亲。后来父亲大怒差点打他一顿,若不是母亲极力劝说,怕是要被打个皮开ròu绽了。荆云飞知道自己的儿子在新秀是出了名的小霸王,从小又有号称仙居才子的郭一良传授《玄域剑法》,这剑法一套三十六连环剑路,只要练成那便是招招致命的武功,于是只准儿子用一把金骨纸扇当剑,生怕儿子哪天真闹出人命来那就一发不可收拾了。荆天意是荆云飞的独子,父母拿这儿子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幸而荆天意从小饱读诗书,是个有悟xìng的孩子,尽管有些霸道但不是没有头脑的人,其实他为人仗义,开朗大度,倒也有几分可爱之处。 话说这日,乔可蓝在嘉仙楼听书,刚落定坐在上厢房,掌柜便上来对她说:“乔小姐,真是不好意思,这间厢房今天一早订出去了,乔小姐可否换另一间?” “本小姐每次来都坐这间,难道何掌柜你不知道?是谁竟敢和我抢位子?”乔可蓝刁蛮的看着掌柜,一动不动地坐在厢房里。 “乔小姐啊,今天是我对不起你了,不如今天就由我来请客,请乔小姐到隔壁厢房听书好吗?” “好不讲理!难不成我出不起这钱吗?本小姐今天就非此处不坐,若是他人问起,你就说本小姐在这里听书,看谁敢抢!” “哎,这,这,乔小姐,在下实在为难啊!”何掌柜急得满头大汗,不知所措地在乔可蓝旁边打转。 “哈哈哈,好一个小辣椒!本少爷就偏喜欢这间厢房,非要一抢为快!”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把金骨扇在乔可蓝面前展开,随后又是顺势一掌向她劈来,乔可蓝及时一侧头,躲开那一掌。一看来者正是小霸王荆天意。 “哼,我当是谁敢和本小姐抢位子,原来是专门喜欢抢别人东西的荆公子,看来今天我是非抢不可了!”说着,一个茶壶飞了过去,荆天意一躲,那壶正砸在何掌柜脚上,只听掌柜啊呀呀一声惨叫,便被店小二扶下楼去。 乔可蓝、荆天意二人伸手便打,二人飞来跳去,整间茶楼被打得稀里哗啦,掌柜忍着脚痛边求他们住手,但二人哪肯听他的,还是一拳一腿的打来踢去。 荆天意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刁蛮的小姑娘,打着打着突然停了下来,手一拱,笑着问乔可蓝:“慢着,姑娘,你我二人今天看来是分不出胜负了,何掌柜的嘉仙楼也快被我们拆了,不如我们就此停战?” “哼,混蛋,分明是打不过本姑娘!懒得和你费话!”说着便又一茶壶朝他飞去,荆天意见这姑娘实在刁蛮,只好苦笑着说:“好吧,就当我打不过你。” 于是转身给何掌柜留下一百两银子,笑着赔礼道:“何掌柜,这些银子是赔你的损失,若是不够尽管差人来我家中再取便是,今天这书是听不成了,改日再来。” 何掌柜抱着脚忍住痛谢别荆天意。 荆天意来到乔可蓝面前笑笑说:“姑娘,你的身手不错,整个新秀没有几个人能和在下打上二十回合,姑娘是第一人,敢问姑娘芳名?师出何处啊?” 乔可蓝转过身去说:“关你何事!”便飞身跃出嘉仙楼不见了踪影。 荆天意被这个xìng十足的小辣椒吸引,手下看出他的心事便问道:“属下愿意追查这姑娘的身家来历,不知少爷意下如何?” “哎,有缘自会再见,我不喜欢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走吧,到千诗楼听书去!” 荆天意带着手下一行四人,往正南大街另一头的千诗楼去了。 乔可蓝大打一架之后听书的兴致也被打没了,正打算回家去,却听见前面的千诗楼里面叫好声一片,仔细一看原来是说书先生正讲的神采飞扬,整个厅堂里喝彩声、叫好声一片,这又让她来了兴趣,于是快步走进千诗院,找一处靠角落的桌子坐下来品茶听书。 直至这场散去,宾客渐少之时,乔可蓝正要起身回家,楼梯处却传来了似曾相识的声音:“真是有缘何处不相逢,原来姑娘也在此听书啊!” 乔可蓝回身一看,果不其然正是刚才让她兴致全无的荆天意,她上下打量他一番,笑一声道:“我当是谁在此乱叫,原来是手下败将!” “姑娘,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又何必如此刁蛮呢?”荆天意苦笑一下,来到乔可蓝面前。 “本姑娘没心情和你费唇舌,荆公子,告辞了!”说着便要离开千诗楼。 荆天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 章 哪肯就这样放她走,上前去拦在她面前说:“姑娘,在下无意冒犯,只想知道姑娘芳名,不知姑娘可否愿意和在下jiāo个朋友?” “本姑娘生平最讨厌你这种人,若再纠缠,休怪我手下无情!” “呵呵,也罢,我荆天意向来不喜欢勉强别人,不过我看姑娘对我有些误解,日后若是有缘定会相见,姑娘,后会有期!”说着,便扬起手中折扇翩然离去。 乔可蓝哼了一声也离开了千诗楼。 回到家中丝稠庄,乔可蓝见玉儿嫂忙得团团转,便上前去帮忙,魏玉儿见乔可蓝回来,带着笑意假装埋怨她说:“小姐,这一整天你去哪里了?都快黄昏了你才回来,姑娘家不要整天四处疯玩。” “好了好了,我哪里是去疯玩了,今天,哎,算了,不提了,说起来就扫兴!我还是帮你做生意吧!” 魏玉儿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忙手上的生意。 二人忙得在店里店外不停跑动,此时魏玉儿大叫一声:“哎,抓贼!有贼啊!” 乔可蓝见一人鬼祟逃窜,便一个箭步追了上去,那人见身后有人来追便飞身逃窜,乔可蓝在后面紧追不放,那人却越跑越远,眼看就要追不上了,却见前方一白衣男子一脚踢倒那小贼,小贼只顾往后看乔可蓝,却不料被这飞来一脚踢得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乔可蓝追上来一看,这白衣人不是别人,又是不打不相识的荆天意! 荆天意一看追来的人是乔可蓝,便哈哈大笑起来,命手下将小贼怀里的丝布奉还给乔可蓝,然后恭敬的对她说:“姑娘,看来你我真是有缘,想不到又在此处相见了!” 乔可蓝并不理会他,只对那小贼说道:“真是个黑贼,竟敢偷我家献给孙大人的金丝绢布!说,是谁指使你来的?”然后又看着荆天意说:“你们是一伙的吧?故意来为难我的?” 荆天意展开折扇大笑一声说:“孙大人与我家乃是世jiāo,再说我荆天意怎会做此等龌鹾事,姑娘你不要自作聪明才是啊。” 那小贼被荆天意手下牢牢踩住,一直在地求饶:“小姐,少爷,放了我吧,我方才只是见店中这匹绢布华丽高贵,想说能卖个好价钱,一时手痒,所以才动了邪念啊!” “哼,简直强词夺理,偷了别人东西还不思悔改!看我不剁了你的手,看你以后还怎么为害他人!”说着,乔可蓝便拿出一把匕首,要割那人手指。 “小姐饶命啊,小姐,我以后再也不敢了,饶命啊!”小贼见乔可蓝真要割他的手,吓的满身冒汗,闭上眼睛直喊救命。 正当此时,荆天意一把挡住了她:“姑娘,人谁无过,依我看今天暂且饶他一命,下次若再作jiān犯科,再割他不迟!” “少爷,我再也不敢了呀,求求你劝劝这位姑娘,饶了我这一次吧!”那小贼不停地向荆天意求饶。 荆天意示意手下放了那贼,只见那小贼翻身起来,一路小跑便不见了踪影。 “哎,你真是糊涂!其实我哪是心疼那匹绢布,只是那贼轻功了得,根本不在我之下,只怕是个惯犯,你今天放他走,一转眼他又不知道去哪家犯案了!”乔可蓝气呼呼的收起匕首,埋怨荆天意。 “姑娘,上天有好生之德,若下次再看到他作案,抓去见孙大人便是,新秀本就是高手林立之地,他会轻功也并不稀奇。姑娘何必为了这种人而脏了自己的手呢!” “哼,油嘴滑舌!也罢,反正他跑也跑了,我要回店铺帮忙了!” “姑娘,今日你我一天之内连遇三次,这是缘分,就让在下送姑娘回去吧!”说着,荆天意命手下随从退下,独自陪乔可蓝往丝稠庄走去。 “想不到你这人平时霸道专横,竟也有好生之德!”乔可蓝讽刺他说。 “我说过姑娘你对在下是有些误会,其实在下生平最讨厌惹事生非,恃强凌弱。” “呵呵,巧言善辩!” “姑娘,你笑了,今天我遇见你三次,这是头一次看见你笑,这么说姑娘你是愿意jiāo在下这个朋友了?” “别得意,我只是谢谢你刚才帮我追回这匹丝绢,若是让那小贼偷了去,只怕玉儿师傅又要连夜赶工了!”乔可蓝拍了拍手中的那匹丝绢,笑着说。 “哦?这匹丝绢白玉无瑕却金光内藏,一看便知是上等丝绢,莫非你就是新秀第一丝庄琳罗庄的大小姐乔可蓝?” “算你有见识!”乔可蓝扬起嘴角骄傲的说。 “原来是乔大小姐,请怒在下今日冒犯。” “算了算了大少爷!我已到家了,荆公子请回吧!” “乔小姐真是人如其名,聪慧可人,荆某荣兴之至,乔小姐,那我们后会有期了!” “后会有期!” 乔可蓝抱着那匹金丝绢布走进琳罗庄,魏玉儿和二位叔叔正在收档,天色近晚,魏玉儿见乔可蓝将绢布追回,忙上前去问:“抓住那贼了吗?” “那贼轻功甚好,我差点就追不回这匹绢布了!”乔可蓝喝口水,坐在厅内。 “哈哈哈,看来你的轻功还要好好练练啊,这次是抓不到贼,下次可就不一定喽!”柳彦边收起绢布边笑着对她说。 乔可蓝这才恍然大悟说:“哦,原来是你们试我武功啊!怪不得今天只有我一人去追那贼,你们!哎,真是兵不厌诈,早知如此今天就该割了那贼的手,让柳彦叔你赔个够本!” “哟,好个刁蛮的丫头,平时里你总是戏弄我们,我们啊,只能算扯平!”柳彦故意逗她说。 “哼,看下次我不以牙还牙!”乔可蓝娇嗔的撅起嘴看着他们。 荆天意送乔可蓝回去之后,一路上一直喜笑颜开,直到回到家中,还是春风满面。母亲见儿子如此开怀,便问他说:“天意,今天出去一整天了,何事如此开心啊?” “母亲,孩儿并无甚事啊。”天意扶母亲走进内堂。 “无事就好,快去向你父亲请安,稍后孙大人会来府上,今日我们要设宴款待孙大人。” 稍晚,孙寿泽大人便来到荆府,此行正是邀请荆府下月初九到孙府为孙大人之母贺八十大寿。原来今天乔可蓝一直拼命追的那匹丝绢,正是孙大人为其母孙裴氏贺寿而用。 荆天意借机问孙大人曰:“不知孙大人可否邀请琳罗庄三位庄主一同为孙祖母贺寿呢?” “哦,琳罗庄主人向来行事低调,此次也派人送去请贴,但还没收到庄主回复。” 荆云飞听后对孙大人说:“琳罗庄乃是新秀第一丝绸庄,庄上尽是能工巧匠,此次若能相聚,乃是兴事一件啊!” “荆老爷所言甚是,琳罗庄虽位处新秀最偏僻之地,但却美名远扬,此次为老母贺寿用的丝绢就是订自琳罗庄。” “哦,孙大人果然眼光独到,来,我们共饮一杯,答谢孙大人亲自跑这一趟。” 荆天意暗自欢喜,若琳罗庄主接受邀请,就可能又见到乔可蓝了。想到这里不知为何心里就像小鹿乱撞,当下喜从中来。 琳罗庄收到孙府请贴,正在商议是否要去为孙母贺寿。 魏玉儿说:“当日乔夫人死于非命,你我三人死里逃生,隐姓埋名于此,事隔十六年,我等尚未查出真凶,若此次前去孙府,只怕惹来麻烦。” “依我看也不尽然,十六年前的血债早晚要还,何况你我有朝一日要回去向乔大王复命,若是此事一点进展都没有,只怕日后也难向大王jiāo待,孙大人祖上乃是孙无著大人,而荆云飞也是荆世琛表亲,你我三人多年来从未与他两家打过jiāo道,此次也是一个好机会,可以认识他两家,对追查夫人死因一事说不定也有帮助。”鲁达意味深长的说道。 “我同意达兄的说法,如今小姐已长大chéng rén,我等回朝之日指日可待,不妨借此机会查探孙、荆两家的背景。” “也好,既然如此,明日一早便差人前去回复孙府。正好也将金丝绢布送到孙府。” 3.-二 与天仙境 缘起缘灭情字诀(下) 次日一早,江南书院亦收到孙府请贴,阮世勋在新秀向来与人为善,为人谦和,这次孙府将阮世勋也列为席上宾客,看来孙府分明是借为孙母贺寿之名拉拢新秀各个名人,孙大人治理新秀向来以商为道,根本不参与政事,新秀虽一直属于与天境范围,但是自孙无著兄弟二人仙逝后,新秀便逐渐脱离了与天境,如今只是向与天境贩卖和进贡粮食、布匹。如今的新秀,朝廷视之为商贾重地,却屡攻不入,只得采取放逐政策,而与天境又视之为粮草重地,多年来都与新秀jiāo好,这里便成了乱世中的一片净土。 阮世勋收到请贴后即刻派人回复,将与赫安少爷一同赴宴。 五月初九,孙府宴开百桌,新秀大小名人齐聚,场面前所未有。荆云飞一家更是高席之客,一早便带着由八十只黄金寿桃做成的寿桃财树来到孙府致贺,荆天意向孙祖母拜寿之后,又向孙家长辈一一请安,随后便借口说去帮忙招待宾客,来到孙府门口等待是否能见到琳罗庄的人也来贺寿。 不多时,魏玉儿、鲁达、柳彦、乔可蓝四人带一幅黄金丝锦绣刺绣图来到孙府。荆天意远远看见乔可蓝来到,马上笑逐颜开地上前去迎:“恭迎琳罗庄三位庄主及乔小姐,这边请。”随后引四人来到回贴处签名,之后便带四人一路来到孙府正堂向孙祖母拜寿,孙府内今日红灯满庭,pào仗漫天,孙府正堂富丽堂皇,气派非凡,孙祖母正坐堂中,满面春风的向来宾回礼。 拜寿礼毕,四人便被带入院中上席就坐。荆云飞夫fù见儿子对这四人礼待有嘉,往日霸气烟消云散,便无奈地笑笑说:“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想不到天意竟看上乔家小姐。老爷,看来我们要准备向三位庄主提亲了!” “呵呵,夫人我看你真是想抱孙子想得糊涂了,天意从未提及此事,我劝你还是不要自作主张,以免弄巧成拙,坏了好事。你看那乔家小姐,聪颖可人,你可有打听过她是否订亲啊?” “老爷放心,此事我心中有数,答案今晚便能知晓。” 荆云飞夫fù仔细打量着乔可蓝,越看越是觉得喜欢,坐在席上不禁连连称赞。 此时,阮世勋和赫安师徒二人带两尺水晶盒装翡翠玉如意来孙府。赫安今日一袭宝蓝锦绣衣,头系白玉玲珑带,一进孙府便引得孙府宾客侧目,各家女子面飞红霞,更引得座上宾客纷纷称赞,孙府管家带阮世勋来到正堂向孙祖母拜寿,正经过乔可蓝身边,乔可蓝对赫安是早有耳闻,今日终于有幸得以相见。赫安经过乔可蓝身边的时候,也看见了久闻其名的乔家小姐,二人四目相对时就是他们一生中最为惊心动魄的一瞬间,足以让他们无视和忘记任何事物的一瞬间,此时那满院的富贾贵人,那漫天的烟花,那满堂的琳琅珠宝,那些吵杂的声音,那所谓的身家地位都成了无声无色无形的,在彼此眼中只有对方,除此而外,别无它物。擦身而过的那一刻,已经足够将对方刻在自己心里。 孙祖母见阮世勋师徒二人来到,便笑得合不拢嘴地对阮世勋说:“阮先生的江南书院是新秀人才济济的地方,听闻赫安公子仪表堂堂今日一见果然人中龙凤,我甚是喜欢。” 阮世勋听后笑着说:“早闻孙祖母识天下英雄,爱天下才杰,今日一见祖母果然名不虚传,爱徒赫安年方十八,得孙祖母赏识是在下无胜荣幸。” 赫安这才收回心思,恭敬地上前拜谢孙祖母道:“赫安多谢祖母赏识,愿祖母寿与天齐,福泽万代。” 孙祖母越看赫安越喜欢,心里即刻盘算要将孙女孙珠儿许配给赫安。 时至黄昏,大席已开,百桌宾客齐贺孙祖母八十大寿,孙祖母身边坐着长子孙寿泽夫fù、次子孙寿海夫fù、孙女孙珠儿、长孙孙也道、次孙孙也胜,荆云飞夫fù及荆天意。孙祖母私底下问孙女孙珠儿可喜欢赫安。孙珠儿自幼高傲,多少富贾王孙她根本看都不看一眼,却是一直对新秀城中最俊逸潇洒的赫安早已心驰神往,想不到祖母竟能看穿自己的心事,此时祖母问及此事,便连连点头笑说:“祖母,赫安便是我钟情之人。请祖母替孙女做主啊。” “呵呵,鬼丫头!难怪平日那些富家公子打动不了我的孙女!” “祖母,不要取笑孙女嘛。”说着,孙珠儿马上为祖母斟上一杯酒,整个席间一直注意着赫安,但是赫安每每与她四目相对之时不是恭敬有余便是故意把头转开,那场景颇有些尴尬。 孙珠儿心里明白,新秀城中凡是待嫁女子,无论穷富,都想看看赫安的真面目,关于他的才学相貌在新秀城中早已不是什么新闻,正如整个新秀城都知道荆天意是如何贵气十足而又霸道成xìng一样,这两个男子已是城中同龄女子心目中神往的两个风云人物。如何才能在百花丛中独秀一枝成为赢家,成了孙珠儿心里暗自盘算的头等大事。 席下商贾贵人数百,场面热闹非凡。正值酒席热闹之际,各席家长都在相互jiāo流经商经验,或是在谈各家儿女,乔可蓝见长辈们酒意正浓,便下意识的去寻找赫安的身影,江南书院与琳罗庄相隔两桌距离,赫安正在优雅的向各位长辈敬酒,同桌之人无不赞赏赫安,年纪轻轻却是十分懂得尊师重道。乔可蓝向来不喜欢这种酒场,趁众人谈起家常便早早离席而去,出了孙府便往正南大街走去,这夜月凉如水,虫鸣鸟叫,正南大街上各家商铺早已打烊,而三位庄主亦在孙府,于是她飞身一跃,跳上那千诗楼顶上,独自赏月去了,她一直回想着刚才与赫安四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 章 对的那一瞬间,天下间竟然真有这样一位能够让一切人事物瞬间失去颜色的男子,能够瞬间便让她铭记的男子,若是那一瞬间便是永远,那该多好! 却说荆天意见乔可蓝离去,也借口跟了出去,一路尾随至千诗楼,见乔可蓝一跃上了楼顶,便二话不说也跟了上去。月色下乔可蓝见一人影跟着窜了上来,马上起身向那人喝道:“来者何人?” “乔小姐莫要动手,是荆某。”荆天意窜上楼顶来笑着向乔可蓝鞠躬道。 “又是你?你怎么也出来了?”乔可蓝这才放下防备,笑一下问他。 “席上尽是家常话,我借口便跟随乔小姐一路来到这里了。” “你这人还真不认生!”乔可蓝坐下来,又讽刺他说。 荆天意坐在乔可蓝身边,两人头一次聊起天来。 孙府寿宴已散,只剩各家长辈在大厅之上闲聚,儿女早已各自散去玩耍。孙祖母便问阮世勋说:“阮先生,赫安生得一副才子像,不知可有媒人说亲啊?” “回老夫人,赫安生xìng清雅,向来对媒人恭敬有嘉,但却从未见他对哪家姑娘满意。在下也正苦恼,只是他毕竟是我少主,此事我也不宜多问。” “哦,原来如此,我看赫安与我孙女珠儿一般年纪,不如改日阮先生带赫安来府上小聚一次,让他们自己随缘相处,不知阮先生意下如何?” “有劳孙祖母cāo心,能来府上一聚自是荣兴,只是在下实在不敢保证赫安是否与孙大小姐有缘,还求祖母不要见怪。”阮世勋这打马虎掩的功夫是相当炉火纯青了。 “哎,现在的孩儿们都不信媒灼之言,也罢了,让他们自己掌握便是。荆大人的爱子前阵子还将新秀的媒婆吓走了一大半,说是再来说媒便要取了头去,哈哈,荆大人啊,你这孩儿也是刺头一个啊!”孙祖母适时的转开了话题。 “哎,说起这我这犬子,从小心高气傲,上次差些气得我痛打他一顿!”荆云飞摇了摇头,想起天意这孩儿,真是头痛至极。 此时,荆夫人巧妙的接过话来,问魏玉儿:“魏庄主,贵庄乔小姐也年有二八了,不知可有可心的人家啊?” “荆夫人客气了,乔小姐生xìng顽皮,从小醉心兵法武功,就连我们三个也时常被她戏弄得团团转,但凡是有媒婆上门,不是被她装病吓跑便是被他戏弄一番,实在是叫我们头痛啊!” 说到此处,堂上笑成一片。孙祖母眯着眼睛说:“看这些个顽皮孩儿啊,真是拿他们没办法!不如择日请这些刺头们来府上一聚,想必他们定有缘分!” 众人心领神会此话之意,谢过孙祖母之后,便各自请安散去了。 席散之后,孙珠儿便来到赫安面前,笑着说:“赫公子有礼了,我是孙珠儿,是孙寿泽大人的女儿,我一直仰慕赫公子的才华,今日能够相见真是三生有幸。” “孙小姐多礼了,在下才疏学浅,愧不敢当。”赫安拱手回礼道。 “不知赫公子平日有什么喜好?”孙珠儿完全不失时机地靠近赫安。 “孙小姐,在下平日只是练剑读书,今日天色已晚,在下先告退了。”赫安彬彬有礼地与孙珠儿告别,翩然而去。 孙珠儿撞了壁,气鼓鼓地回房去了。 赫安知道乔可蓝席中就离开了,便一路走一路看会不会再遇到她,这一晚他脑子里都是那个四目相jiāo的瞬间,想不到世上竟真有这样的女子,即使在那么吵杂的人群中也能显得那样清丽脱俗,在她面前孙府里那些人、那些物、那些声音和脸庞都显得那么俗不可耐,一生之中能遇到这样的女子,死而无憾! 坐在楼顶的乔可蓝和荆天意看见正南大街上逐渐稀少的往来行人,聊着从小到大的趣事,原来二人都是顽皮之至的刺头,怪不得第一次见面便闹的鸡飞狗跳。两人正聊的高兴,只见赫安经由正南大街回书院去,乔可蓝见赫安翩然而至,脸红心跳,顿时说不出话来,又想起刚才那致命的一眼,荆天意看见乔可蓝这副样子,再顺着她的眼光望去,原来是赫安由此经过,他顿时醋意大发,顺手抓起一块瓦片朝街上扔去,赫安见飞来瓦片,往后躲了一下,向瓦片来处望去,正见荆天意和乔可蓝在楼顶,于是也起身一跃,刚跳上楼便与荆天意jiāo起手来,只见荆天意飞出一脚,正朝赫安胸口踢去,赫安用双手一挡,顺势跳上楼顶,飞起一脚,荆天意往后一跳,回身又是一掌,赫安起脚挡住,又一掌推回荆天意,两人这才站稳。 “原来是荆公子和乔小姐。”赫安再次看到乔可蓝,那种感觉又一次袭来,他几乎忘了自己是怎么站到楼顶上来的。 “赫公子,请别见怪,刚才的事完全是失手,荆公子是无心的。”乔可蓝拉住荆天意,向赫安解释道,那眼中的柔情足以将赫安融化。 “哦?既然乔小姐这么说,在下便不再追究此事,告辞了!” “哎,赫公子且慢,早闻江南书院赫安公子乃是新秀少年高手,难道就这两下子便要逃跑了?”荆天意上前拦住赫安,还想再过几招。 “荆公子你可真是名不虚传,在下途经此处险些被你暗算,现在既然知道是误会,又何必纠缠不休呢?请恕在下没有闲情与公子打架,告辞了!”说完飞身一跃,独自离去。 乔可蓝见赫安已走远,便埋怨荆天意道:“你是怎么回事?无事生非,人家惹你了?” “我就是看不顺眼他,哼!下次再遇到他,定要和他比个高下!” “真是无理取闹,还说自己不喜欢惹事生非,我看,你是喜欢四处招惹是非才对!算了,现在什么兴致也没有了,我要回琳罗庄!”乔可蓝跃下千诗院,准备离去。 “哎,别一个人走啊,天这么黑琳罗庄又那么偏僻,万一有坏人怎么办?我看还是我送你回去吧!”荆天意赶忙追上来。 “你就是新秀最大的坏人了,你我都不怕,还怕别人吗?”乔可蓝撅着嘴不再理他。 “那可不行,我怎么也不放心你一个人走,你生我气我可以跟着你,你不理我也可以。”荆天意执意要跟着她,乔可蓝也不再多说话,就任他一路跟着。 二人行至正西大街的时候,见路边有一女子低声哭泣,走近一看,那女子正当妙龄却衣衫破旧,面容憔悴,乔可蓝见她孤身一人,便问她:“姑娘为何在此哭泣,天色已晚,为何还不回家呢?”荆天意见乔可蓝去搭话这路边的乞丐,一把拉回乔可蓝说:“哎,小心是女鬼或是坏人啊,不要多管闲事,快快回家吧!” “要你管,这姑娘这么可怜,我们理应相救,看你满嘴胡言些什么!”说着上前去拉起那姑娘,仲夏之夜,这姑娘却双手冰冷,定是多日未曾进食了,见有人前来搭救,只微弱的说了一声:“多谢姑娘救命之恩。”便晕死了过去…… 4.-三 仗义相救 话说乔可蓝救回路边那位姑娘,和荆天意一路跑回琳罗庄,一进庄便叫下人赶紧准备热水和食物,并差人去请郎中。魏玉儿见乔可蓝救回一人,一边安排客房给她住下,随后便与两个丫寰将这姑娘的脏衣换下,又用热水为她擦身,并给她服下一颗回神丹,那姑娘这才慢慢睁开双眼,见眼前的人焦急万分的样子,使尽全身力气坐起来说了一句:“多谢救命之恩!” 魏玉儿见她醒了,便命下人拿上饭菜,那姑娘显然已是多天不曾进食,见这香喷喷的饭菜便狼吞虎咽起来,全然不顾仪态。 乔可蓝这才舒了一口长气,看着荆天意说:“看,是个活人吧!若是刚才不救,只恐怕明天就变成厉鬼找你索命啦!” “哎,我可是为你好啊,真是的!兴好我今天送你回来,不然看你一个人怎么把她抬回家来!” “你,你还说!别以为帮了我,我就会谢你了!” “我哪敢啊,大小姐,好了,我送佛送到西了,现在得赶紧回家了,不然我娘又要罚我不准出门了,乔小姐,各位庄主,在下告辞,明日再来庄上看这位姑娘!”说着便匆匆离去。 却说乔可蓝救回的这位姑娘,将饭菜吃得精光才有了些精神,赶忙起身再次谢过屋里的每一个人。魏玉儿见她生得模样娇好,言谈之间也不像一个市井俗人,便问她:“姑娘,你为何落得如此田地?你家住哪里?他日我好差人向府上送信啊。” 一听到这话,那姑娘便痛哭不止,边哭边说:“我姓乐名云,家住襄阳,我家本是当地一家大户人家,但是无奈襄阳恶霸王户要把我抢去作妾,但我自幼便与丁西相爱,无奈丁西乃是一介平民,王户要抢我,我当然誓死不从,于是和丁西同逃出襄阳,听闻新秀乃是人间净土,便一路奔逃至此,途中却与丁西失散,我独自一人闯入石阵,却被dú草刺伤,迷迷糊糊之中便昏倒在街上,兴好这位姑娘救了我。” 魏玉儿一听她被石阵中的dú草刺伤过竟然还能有命出来,马上打开她的伤口查看,只见乐云左臂已有大半变紫,赶忙叫人拿针来封住了她左臂上的经脉,然后对她说:“姑娘,你所中的乃是石阵中的剧dú青草,一但dúxìng蔓延至全身,你便会全身变紫而dú发身亡啊!” “这草可有解yào?”乔可蓝焦急地问。 “此事稍后再说,对了,乐云姑娘,你说丁西与你一同逃了出来,你们在何处失散呢?” “就在石阵之中,我被dú草刺中,他便说他在前面找路,我跟在他后面,但是后来不知怎么,他就不见了,只剩下我一人独自闯了出来,出石阵也不见他的踪影。” “想是在石阵中走失了,鲁达,柳彦,速去孙府通知孙大人,说有人闯入石阵,火速进阵寻人!” 鲁达、柳彦二人急急去往孙府。 “可蓝,你不是要去为她找解yào吗?明日一早你去江南书院找赫安,我会带一封书信给他,到时他自会带你去寻解yào。” “为何要去找赫安呢?他又不是郎中。这到底怎么回事?” “事态紧急,我也不方便向你多说,你见了赫安便知。” 乔可蓝摸不着头脑,魏玉儿又忙着为乐云施针放血,她只好等明日去找赫安问个明白。 鲁达和柳彦二人赶至孙府,将乔可蓝救人一事向孙大人相告,孙大人得知后火速召集人马,待天一破晓便带人进石阵寻人。 孙大人对二位庄主说:“新秀石阵向来无人能破,如今却被外人硬闯进来,只怕这人凶多吉少了啊!” “人命攸关,还望孙大人明查啊!” “你们也知道,石阵中百草剧dú,猛兽无数,就算他躲得过这些,还有那奇门八卦阵,处处皆是,依我看现在他只能自求多福了!” 众人只能叹气惋惜,静待天明。 次日天一破晓,魏玉儿便书信一封让乔可蓝带去找赫安,乔可蓝一路飞跃奔跑来到江南书院,书院还没开,院内有仆人正在清理院落,见乔可蓝到访,仆人忙上前去拦:“这位小姐,书院还没开,如有事请小姐稍待片刻。” “烦请二位速去通报你家少主人,说琳罗庄乔可蓝有要事求见,人命关天,刻不容缓。” 二仆一听是琳罗庄大小姐,只好速去通知赫安。不久便见仆人一路小跑而来,迎乔可蓝进了大院。乔可蓝见赫安在院中安坐,便上前去说:“魏庄主要我带这封信来见赫公子,人命关天,请赫公子出手相救!”说着便递上信去,那信中写道: 赫少主: 我家小姐乃是幽卫岛之人,前尘复杂,不多描述。昨夜小姐救回一民女,此女误闯石阵身中青草dú,还望赫少主带小姐前去与天境向杨大人求yào解救,另外,小姐对于自己身世尚不知情,还望赫少主不要透露,向杨大人求yào之后,请去左圣非岛主处求我家小姐灵物,我家小姐乃是贵族,宝剑一事还需麻烦赫少主在神剑斩内打造,待宝剑铸成后,我家小姐自会回幽卫岛领命。 琳罗庄魏玉儿亲笔 赫安看过信后,又看了看乔可蓝,什么话也没问,便带乔可蓝去向师傅阮世勋辞行,阮世勋得知乔可蓝乃是幽卫岛之人,心中便猜测她可能是幽卫岛主乔向华失散多年的女儿,由于当年惨案知情人并不多,所以也不敢多言,只叮嘱赫安好生照顾乔可蓝。 赫安一路带乔可蓝用轻功来到新秀和与天境的jiāo界处,乔可蓝到现在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直到此处才开口问赫安说:“赫公子,这条路是通往与天境的,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你不是要救人吗?”赫安笑了笑问她。 “我,我是要救人,但是我还想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们在做什么?” “到了你就知道了,还有,以后叫我赫安就行了,不要公子长公子短的,听着别扭。”说着,赫安便拉着乔可蓝走进石阵,他轻功非常之好,而且在石阵中来去自如,乔可蓝一看便知他肯定不是第一次穿梭于这石阵之中,但她没想到生平第一次被另一个人拉手,竟是在这种情况之下,而且拉她的人一点情意也没有表达过。 不久,他们穿出石阵,呈现在他们面前的景象简直令乔可蓝瞠目结舌,这完全是她没有见过的景象,在一望无边的汪洋之中,赫然耸立着一座万丈高山,这山由海底升起,被修筑成一条仰天长啸的巨龙,这龙蜿蜒盘旋,龙腹之下是五颗龙珠相连,每颗龙珠都不一样,远看似五星相连,近看却是五座景观各异的岛,随着海水潮汐,这龙时而在海面欢腾,时而在雾中长啸,五颗龙珠更是随日月潮汐的变化放出争奇斗艳的光芒。 乔可蓝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 章 全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赫安见她呆呆的站在那里,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问她:“喂!大小姐,还魂啦!还要赶着救人呢!” “赫,赫安,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五星连阵图?五星连阵图是真的?”乔可蓝一字一顿的问他。 “当然是真的,圣祖荆杰这项巧夺天工的创举你以为是神话传说吗?” “我曾经研究过一幅一模一样的五星连阵图,我一直以为这只是圣祖留给后人的图样,没,没想到,竟然,竟然真的和图上一模一样,不,不是一模一样,五岛比图上的还要壮丽!” “傻丫头,圣祖是何许人也,圣祖一生为了与天境鞠躬尽瘁,五岛则是后来各岛岛主又修建的,现在的与天境历经沧桑才如此壮观啊!” “慢着,赫安,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 “本来不想告诉你的,但是看你这样子我还是实不相瞒了吧,我是仙踪岛人,族属兵战师,家师阮世勋乃是岛上军师,我自幼由师傅带大,教授武功,学习锻造兵器,在我十岁那年,家师便带我上岛,在神剑斩中打造武器,我打造的第一件兵器是一把名为雕狼剑的长剑,传说这剑是圣祖时代长云岛护卫总管程中的宝剑,后来因年久失传,只剩下宝剑的图样,程中的后人便找我来照图重铸一把,我用了九九八十一天才铸成这把宝剑,从此以后我在仙踪岛略有声威咯。” “那,那你带我来干什么?难道也要为我铸剑?可是,我是是来救人的啊!” “你想得美,我的剑只铸给与天境各岛的贵族,你啊,再等等吧!” “哼,有什么了不起!本姑娘还不稀罕呢!”乔可蓝扭身在一边踢起小石子来。 “行了行了,大小姐,这个先不说了好吗?回头有机会我再和你细说了罢!我们现在要一路到长云岛去向杨岛主求解yào,之后还要去麒麟池求宝石,不然你救回来的那位姑娘,很快就变干尸了!” “你?既然这样还不快走?”乔可蓝这才回过神来,赶忙催促他。 赫安突然想起魏庄主在信中嘱咐他现在不要泄露关于乔可蓝的身世,若是贸然带乔可蓝去见杨至,恐怕又要招来不必要的麻烦,于是转身对乔可蓝说:“你的轻功就算我让你五分你也追不上我,况且长云岛远在那龙头之处,依我看还是我独自去求yào吧,你暂且住在仙踪岛内,待我求yào回来,我们一同去麒麟池求宝石。” 还没等乔可蓝说话,赫安便又拉起她一路飞奔至仙踪岛上。乔可蓝根本来不及记清路线,便被赫安带进神剑斩内,此处清雅幽静,根本没有闲人进出,赫安对她说:“乔小姐,这次怠慢你了,这神剑斩乃是仙踪岛上最幽静的地方,你放心,我走后一日三餐有人照顾你,而且决不会有人打扰,这里平日只有我可以进来,是我锻造兵器的地方,你除了不能把神剑斩里的圣火熄灭以外,其他的东西你若喜欢就尽管拿来看,看完之后放回原处便是,恕在下先行一步了!” 说完便飞身离开神剑斩,不见了踪影。 “哎,赫安!”还没等乔可蓝说话,赫安早已远去,“真是个怪人!”乔可蓝心想,既来之则安之,不如就四处走走看看吧。 这神剑斩乃是赫正海生平最得意的建筑,此处虽外有冰雪覆盖,但内里却十分清雅,厅堂内放着百合花,清香四溢,一点也不像一个刀兵火种的地方,而且四处走动,发现一尘不染,看来赫安是一个十分讲究的人。穿过长廊走进圣火炉内厅,墙上一字排开挂着不同型号的铁锤,是用来锻造兵器的,连结着内厅与外厅的门上挂着一排大小各异的风铃,想必这风铃是用来提醒赫安是否有人进来的。乔可蓝虽然得到赫安的允许可以在神剑斩里参观,但毕竟初来乍到,只是在神剑斩各个角落里仔细查看后便不再四处走动。 不久,有位老仆走进来,向乔可蓝奉上百花茶和点心,并笑嘻嘻的对她说:“小姐,我家少主人吩咐我在此照顾小姐起居,小姐若有什么需要,请吩咐我便是。我是神剑斩的老奴程妈妈。” 乔可蓝上下打量了一番这老仆人,她心想,趁机问问赫安平日生活也好,于是让仆人坐下,笑着问她说:“程婆婆,你家少主人平日就一个人在这里吗?” “小姐,此处乃是仙踪岛的绝密之处,只有少主人和军师才能进来,我在这里侍奉已有二十多年,小姐你可是少主人第一个带进神剑斩的姑娘呢!” “哦?是吗?”乔可蓝听后心中暗喜,不禁嫣然一笑。 “小姐,这神剑斩里的一花一物,都是少主人精心布置,平日不准别人进来不说,哪怕是我,要动这屋内的任何一物都要少主人亲自吩咐才敢,小姐啊,别怪我老婆婆多话,依我看少主人对小姐是另眼相看的呀!” “程婆婆,你看你说到哪去了,这次事态紧急,我又是第一次来与天境,也许你家少主人怕我四处惹麻烦所以才让我在这里呆着的呀!” “呵呵,仙踪岛上的客房有三百多院,不要说住小姐一个人,就算住满客房也无甚大碍,若是少主人怕小姐你四处惹麻烦,大可以派几位高手跟着你便是。小姐您一定是少主人的贵宾。” “程婆婆,你在开我玩笑呢!”乔可蓝说着说着便面红耳赤,不再言语了。 “小姐,老奴不敢,既然如此,老奴还是先退下了,小姐若有事找我,拉响外厅的风铃便可。”说完,老奴便退出了神剑斩。 赫安身轻如燕,一路飞奔至长云岛,见到杨至岛主之后,只说是自己救了乐云,向他来求解yào,杨至一听便派人将解yào拿给赫安。赫安又说道:“那女子和情人两人一起逃进石阵,如今孙大人正派人四处寻找那男子,还请杨岛主多赐一份解yào,以防万一。” “赫少主想的真是周到,既然如此,我自当相助。” “多谢杨岛主,此次事发突然,在下就不久留了,日后定当登门拜谢杨岛主仗义相助之恩。” “哎,赫少主多虑了,此乃杨某份内事,何足挂齿,少主既然重任在身,就请速去救人吧!” “好,杨岛主后会有期!”赫安再次拜谢杨至,又火速离开长云岛,返回神剑斩。 此时天色近晚,乔可蓝在神剑斩内焦急的等待赫安回来,听见风铃响起,马上起身来到大厅,一看果然是赫安,忙问他解yào是否拿到。赫安点了点头说:“拿到了,明日一早便回去救人。待人救活之后,我再带你去麒麟池求宝!” 随后赫安命程婆婆安排乔可蓝在神剑斩休息之后,自己便去了军师府。 次日一早赫安来到神剑斩带乔可蓝回到新秀。 琳罗庄内,魏玉儿还在施针替乐云放血,而鲁达和柳彦也在另一间房施针救另一男子,想必这男子便是丁西了。荆天意也在庄上,他借口说要来看看乐云姑娘的伤势,其实是来找乔可蓝的。远远看见乔可蓝竟然和赫安一同进来,他心里更像是打翻了五味瓶,气鼓鼓的上前去质问赫安:“你们怎么会在一起?你带乔小姐去哪里了?” 赫安赶着给乐云和丁西送yào,根本没有理会这胡搅蛮缠的大少爷,径自往内厅走去,乔可蓝见状马上拦下荆天意,说:“荆公子,别闹了,人命关天,此事稍后再说!” “哎,你们都是怎么回事!为两个素不相识的人竟然这样对我,你们到底去哪儿了?可蓝,乔可蓝?”这个时候根本没人留意他。 乐云和丁西二人服下解yào后,身上的淤紫逐渐退去,二人大难不死,犹如再生。此时二人相见,泪眼朦胧,抱在一起哭成一团,叫旁人看了好不心酸,这一对苦命鸳鸯总算是劫后余生,众人这才松了口气,琳罗庄也恢复生气开门做起生意来。 荆天意见众人纷纷散去,开始寻找赫安和乔可蓝,见他们二人正在庄门外作别,便追了过去。 “赫安,你还没告诉我,你带乔小姐去哪里了?” “荆公子,你不要再胡闹了,我们只是去给乐云他们求解yào了!”乔可蓝摇了摇头无奈地说。 “求解yào?为何不让我和你一道去?偏要和他?” “你真是无yào可救!”乔可蓝干脆不再理会他,转身对赫安说:“赫安,待我安排好乐云二人,自会去府上商议此事,这次有劳你了!” “乔小姐多礼了,二位,在下还有事在身,先告退了。”赫安说罢便转身离去。 荆天意见赫安离去,便与乔可蓝一同回到庄上,乔可蓝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想他当日好心救了乐云回来,如今却成了最不知情的人,看着他又气又恼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啊?当天可是我帮你把人救回来的!”荆天意不服气地说。 “没什么没什么,知道你是好心,大不了今天我请你去嘉仙楼听书还不成吗?荆大少爷!” “那当然好,正好也去看看嘉仙楼的楼梯修好了没。哎,以后叫我天意就行了,咱们是朋友,礼数太多让人别扭!” “好好好,本姑娘知道了!我去向三位师傅说一声,我们便出发了,可以吗?大少爷?” “你看你,又来了!” 二人向魏玉儿讲明去处之后,便说说笑笑的离开琳罗庄往嘉仙楼去了。 嘉仙楼的何掌柜一看是这二位刺儿头来了,打老远便迎了上去,恭敬地说:“二位贵客光临,小店不胜荣兴,今日上等厢房任二位先挑便是。二位千万别再像上次一样伤了和气呀!” 二人相视而笑,荆天意对何掌柜说:“哈哈,何掌柜请放心,我二人乃是不打不相识,如今已是朋友了,我们就同去那和字号厢房便是。” 何掌柜这才舒了一口长气,冲店里叫一声:“和字号二位贵客,有请。”而后笑着迎二位上楼去了,边走边说:“二位能化干戈为玉帛实是幸事一件,今日小店就为二位送上珍品女儿红一坛,聊表心意。” “那便多谢何掌柜了。”荆天意笑着拱拱手。 琳罗庄的三位庄主看出荆天意对乔可蓝的心意,正在庄上商议该如何是好。 “本以为可以平安度过这十六年,回朝之日就在眼前,想不到又杀出荆云飞一家,当年乔夫人枉死于南境岛内,荆氏族人定有嫌疑,如今荆家少爷和乔小姐又相处甚好,二位师兄有什么看法呢?” “依我看此事不宜拖延,应及早由赫少爷带小姐往麒麟池一行,一来可以恢复小姐身份,二来可以护送乐云、丁西二人回襄阳,那日我看小姐其实心属赫少爷,不如为他二人牵一牵线。” “鲁师兄说的也有道理,唯今之计也只好这样,不如我们去看看乐云和丁西,不知他们千辛万苦来到新秀,是否还愿意回襄阳去。” 三人来到院中,见乐云、丁西正在院中帮庄上打扫院落,三人赶忙上前说道:“二位乃是庄上贵客,这种粗活让下人去做便是。何况二位大伤初愈,实在不必如此啊!” 三人边说边差人将乐云、丁西二人手中的活计接了去。二人却双双跪地不起,一同企求道:“求三位庄主收留我们吧,襄阳恐怕我们此生也不敢再回去了,若是庄主也不收留,我二人只能浪迹天涯了。求庄主收留我们吧!” 三人见这对苦命鸳鸯实在可怜,便扶他们坐于院中,将事情原委细细道来。 原来乐府乃是书香门弟,在襄阳也是大户人家,乐云共有兄弟姐妹四人,丁西自幼家境贫寒,父母死于战乱饥荒之年,丁西本是乐府下人,怎知这乐家小姐却对他情有独钟,二人日久生情,却屡屡遭到乐家反对,最后将丁西逐出乐府,后来襄阳恶霸王户在庙会上遇见乐云,便心生不轨意图霸占,乐云誓死不从,甚至悬梁自尽,但后来被哥哥所救,哥哥心疼妹妹若是被王户占了去,倒不如和丁西一走了之,于是给妹妹准备了衣物银两,并暗中帮助丁西与妹妹相见,二人相约逃出襄阳。出逃之日,乐云拜别父母、哥哥,便和丁西一路往新秀逃来。如今银两用尽,历尽千辛万苦才逃进了新秀,自是死也不会再回去襄阳。 “姑娘,你身世可怜,但是须知父母养育之恩终是要报,你们这样一走了之你父母定会急出病来呀!”鲁达捋了捋胡子,眉头紧皱。 “庄主有所不知,我若回去,我二人必被我父亲打死,我家乃是书香门弟,怎能容得我们做出如此行为,而且那王户向来霸道成xìng,我若回去即便不死,也要委身于他,让我做他小妾,我情愿一死。”乐云说着又跪在地上,泪流不止。 “庄主,求三位庄主成全,我今生只愿娶乐云一人,求庄主为我们主持婚事,如若庄主定要我们回襄阳去,我们也要成了亲再回去,不然乐云的名声将毁,无法向父老乡亲jiāo待啊。”丁西也跪在地上向三位庄主求救。 “二位快快请起,以后千万不要行此大礼了。既然二位心意已决,不如我们想个两全之计,毕竟婚姻大事儿戏不得,不如乐小姐先写家书一封,向府上报个平安,就由我家小姐亲自送到府上去,若乐家仍执意不肯成全你二人的话,你二人便在新秀落地生根,我们自会为你二人主持婚事,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乐云和丁西一听再次拜谢三位庄主,乐云即刻起笔修书一封,jiāo于三位庄主。 黄昏时分,乔可蓝返回琳罗庄,听闻乐云丁西二人之事后,非常乐意走这一趟,但是魏玉儿告诉她说:“此行山长水远,就算你轻功再好,来回也需一月时间,而且我新秀之人向来和中原素无往来,你若要去,必要和赫少爷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 章 同去,而且去之前还要回麒麟池求宝。” “回麒麟池求宝?为何?” “你若无宝物护身,这一路教我们如何放心得下呢?” “那么我现在就去和赫安商议,明日即可启程去往麒麟池。”说着便箭步去往江南书院,赫安正在院中研究兵器图,见乔可蓝来到,便知是三位庄主要他们去麒麟池求宝了。 “乔小姐勿需多言了,明日一早,我便来庄上带你去往麒麟池。乔小姐只须准备好三个月的行装便可。” 乔可蓝心想,这可真是个怪人,好像什么事情都在他掌握之中,什么时候都这么淡定自若。于是拱手谢过之后,便又匆匆离去了。 次日一早,赫安来到琳罗庄,见到三位庄主,恭敬有礼地说:“三位庄主,我来接乔小姐去麒麟池了。这一去恐怕须数月时间,还请庄主放心,我会好生照顾乔小姐的。” “赫少爷多礼了,此次劳烦少爷您亲自带我家小姐去往麒麟池,是我们道谢才是啊。” 正说话间,乔可蓝打扮一新从内堂出来,见赫安已到,便眉开眼笑地向三位庄主请安,而后看着面前翩翩俊逸的赫安,向他打趣地说:“赫少爷,劳烦你要伺候本小姐三个月,你可要小心伺候着啊!” 赫安爽朗一笑,拱手对她说:“请乔小姐放心。” 二人再次向庄主辞行,便上路了。 5.-四 求宝麒麟池 穿过石阵,他们搭着一叶扁舟行于海上。这透明而一望无垠的海水,湛蓝的犹如毫无瑕疵的蓝宝石,能够清晰的看到水中各种鱼类轻闲而幽雅的游着,它们拥有桃花瓣形状的尾和鳍,长着两条长而柔软的须,安静而富有灵xìng,面对着二人的突然到访,它们在船后不远不近的跟随着,带着非常安静的表情。抬头望去,这似乎才是一片真正的天空,万里晴空,云朵好像镶在蓝丝绒上的丝绸一样。麒麟池的宝石折shè出的光芒不时在天空变幻着组成这样或那样有着柔和曲线的图案,赫安安静的划着船,生怕打破了这如梦如幻的情形,而乔可蓝早被眼前这纯净的仙境所深深震撼根本说不出话来。在进入麒麟池很远的地方,有一座耸立在万丈石山间的小岛,岛的南面是从天而降,飞流直下的一条瀑布,山的周围长满了黄花九轮草、白百合花、紫色石南、雪花莲、紫罗兰、黑种草和美艳至极的罂粟,这些本该生长于不同地方不同地带的花竟然奇迹般的同时出现在这里。不时有半个手掌大的蝴蝶相互追逐嬉戏。 二人在岛的一处拱形石门下停了下来,水的温润和花草的清香使乔可蓝差点忘了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赫安拉着乔可蓝穿过万丈瀑布,里面又是水月洞天的新景象。这里环山而建一个圆形的宫殿,由十二根柱子支撑起来,还有东西两边的两面石墙上雕刻着金筑师一族崇拜的王左摩都。赫安说虽然他们一生都在麒麟池中度过,但是依然对他们的王左摩都崇拜至极,左摩都终其毕生所学而著成《万石锻术》和《易石经》这两个绝学是金筑师世代相传的必修秘技。 在宫殿的正中间是一个波光粼粼的由石头围着的直径约十丈的水池,这里的水和瀑布是相通的,因此一直能够听到滴滴答答水流进来的声音。这就是麒麟池的正中心,在这里金筑师为来求宝的人们切割宝石。在池的正南方,是一扇高约三丈由水晶制成的拱门,拱门外设有供群族来敬拜的神龛,凡是来到这里求宝的族人,在进入和离开麒麟池宝殿之时都要向左摩都参拜,以谢金筑师给予守护自己一生的宝石。据说,凡是对左摩都未进行参拜的族人会在得到宝石后的第七场战斗中丧生。 赫安和乔可蓝在神龛边上的一个小圣水池里先洗了手,然后漱口,最后参拜左摩都神像。进入麒麟池宝殿后,二人一声不响,这里静的如此庄严,甚至能够清晰的听到每一滴水流进麒麟池。不一会儿,从正北方走出一男一女两位惊为天人的法师装扮的人,赫安赶忙上前行礼,并且微笑着向他们打招呼:“二位大师,多时未见,在下有礼了。”乔可蓝也走上前去向他们请安,仔细端详他们的脸,他们的皮肤白皙如雪,鼻子高挺而柔和,眼睛透着和这里的海水一样蓝的光,棕色头发像这里的瀑布一样倾泻下来。此时的他们平静而友善。不难想象,他们的祖先邓敏康王后和左兴,必定有着惊人之貌和优雅高贵的举止。 其中一位名为林月微笑着说:“赫安少主多礼了,请稍等片刻,我这就去为她挑选她的原石。”说着,她便优雅的飘然而上,另一位法师名为曼陀,对二人微笑行礼后,翩然走进宫殿的深处。 一个时辰后林月带来了那块只属于乔可蓝的宝石海蓝宝。曼陀则为她取出了镶有图腾的战衣,那图腾是一位战灵拔剑向天的英气模样,乔可蓝接过那闪着紫光的战衣的时候,她仿佛感受到了它的魔力,而同时她也意识到,这绝非偶然求宝这么简单,她和与天境,毕然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于是她抚摸着这件战衣,记住了战衣上那个图腾的样子。 “此块海蓝宝原产于天竺,长一寸,宽半寸,重八两。海蓝宝石被奉为‘勇者之石’,象征沉着、勇敢和聪明,佩带海蓝宝石能够使人具有先见之明。具有催眠和压邪的力量。此石代表和平、幸福、能够消除负能量,加强勇气,消除敌意及排斥,有助于海战。紫色战衣也是专属于你的圣物,它与海蓝宝战石相互通灵,一但宝石有应战准备,它就会加附于你,作为你的铠甲。”曼陀随后念了一段梵语,又将两件圣物jiāo于乔可蓝手上。 “你要记住,这两件圣物只属于你一个人,它们的天职就是保护主人,所以你千万不能将此两件圣物jiāo于他人,一但落入他人之手,不管对方是谁,你必须在七日之内寻回,否则这两件圣物将会化为飞尘,而你也将武功尽失,变为凡人。”林月又郑重的叮咛道。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修复吗?”乔可蓝捧着两件圣物问道。 “办法倒是有,只不过非常之残忍。”林月看着乔可蓝和赫安说道。 “是何办法?” “要用你心爱之人的血杀掉夺你兵器的人,圣物自然就回复原状而你也不会失去武功。” “难道要我心爱的人一命偿一命吗?” “那要视乎他的武功如何,如果对方是个绝顶高手,只怕到时候会两败惧伤。” “哼,这是什么规矩,本小姐不稀罕它们!有它们在身边岂不是时刻都要担心掉脑袋吗?而且还要连累我爱的人!”乔可蓝生气地将两件圣物放在桌子上,转身便要离去。 赫安正要拉住她时,殿外传来一阵大笑,随之而来一个身穿白色长袍的人,那人天生一副棱角分明的面孔,相比这两位法师,鼻子更为笔挺,眼睛深邃泛有紫光,面色白皙,身材高大,一来便挡住了乔可蓝的去路,伸手与乔可蓝打了起来。 只见那人手持三尺长剑,寒气逼人,一连十七剑都刺向乔可蓝要害,乔可蓝一连闪过十七剑,最后腾空翻跃,落到那人背后,趁势就是一掌,将那人打出三尺之外,那人哪肯罢手,挥剑又冲乔可蓝杀来,正在此时,赫安飞身拦在那人面前,那人也不多说,一剑刺了过去,赫安未及闪避,那剑正刺在赫安左臂上,乔可蓝见赫安受伤便马上冲上去和那人厮打起来,那人将剑一扔,jiāo于身后的林月,赤手空拳与乔可蓝jiāo战数十回合,安静的麒麟池又被乔可蓝搅得灰飞花落,乔可蓝担心赫安的伤势,那人却趁乔可蓝回头顾盼之际飞来就是一掌,赫安见乔可蓝被打中,赶忙起身一跃接住乔可蓝。双方这才停手,那人又是一阵大笑,拍手称赞道:“果然英雄出少年,姑娘好身手,想这五岛之内很少有人能连闪在下十六剑,而姑娘却连闪十七剑,在下佩服!” 乔可蓝站定之后冲那人怒喝道:“什么麒麟池,简直卑鄙,竟然暗算出手伤人!赫安,我们走,这两件破东西我才不稀罕!”说着便拉起赫安要走。 “哎,姑娘请留步!在下麒麟池岛主左圣非,听闻姑娘来岛上求宝,特来给姑娘献一保全良策的。”左圣非拿起刚才刺伤赫安的宝剑,接着说:“姑娘既然不愿意宝物流失之时一命偿一命,那不如由在下将赫少爷的血先打入这海蓝宝石之内,以防他日宝物遭窃姑娘不忍心用他的血。” “你!好个蛮不讲理的老头!刺伤了人还诸多借口!”乔可蓝一看心事即将被这老头揭穿,更加不依不饶。 此时赫安上前来对左圣非说:“原来是左岛主,请恕乔小姐唐突,在下情愿依左岛主之计,岛主用心良苦,是我们误会了。” 乔可蓝听赫安这么一说,即刻面红耳赤,二话不说便跑出了大殿,坐在圣水池边傻笑。 左圣非随即将赫安的血涂在海蓝宝石和战衣之上,然后将一道写有梵语的符焚化后与两件圣物合放一处,之后用内功将符打入血内,再将血与天竺葵花一同打入宝石和战衣内。只见那宝石吸进了血后,便有暗红的光在石内盘旋蔓延,渐渐与宝石混为一体。 “赫少主,在下将这两件宝物就jiāo付于你了。” “在下多谢左岛主出手相助,此次前来,特带上西域贩卖至新秀的血丝玛瑙十颗,以表谢意。”说着从行囊里掏出为左圣非准备的十颗上等血丝玛瑙,打开一看,颗颗闪着红光,血丝在玛瑙内清晰可见。左圣非一看便知是上等宝石,爱不释手。 “赫少主客气了,刚才在下出手伤了少主,还请少主不要介怀才是。” “左岛主哪里话,皮毛小伤不足挂齿。” “赫少主,刚才那位乔小姐够刁蛮的,依在下看,你还是出去看看她吧。” “呵呵,让岛主见笑了,乔小姐自幼醉心武功和兵法,虽然人有些刁蛮,但是心地很好,此次前来求宝也是为了救人的。” “哈哈,英雄出少年,今日得见乔家后人与赫少主都是仁义之将,这乃是我与天境的造化,赫少主无需介意,老夫一生最喜欢和高手过招,今日尤其开心,不如请二位在岛上小住几日,待少主伤好之后再回仙踪岛,正好我还借此机会向乔小姐讨教武功兵法,如何?” “恭敬不如从命,我这就去叫乔小姐进殿来。” 赫安一出大殿便看见乔可蓝在圣水池边傻笑,于是走过来对她说:“左岛主说留我们在此小住几日,你有机会向他报仇啦!” “你?哼,真是好心被雷劈,人家是为你打报不平啊!”乔可蓝娇嗔一笑。 “那待我伤好之后,我亲自报仇,你看如何?” “哼,小住就小住,我倒要看看你和那老头哪个武功好!”乔可蓝拿起包袱走回大殿。 在麒麟池小住的几日,乔可蓝和赫安天天与左岛主研习兵法和兵器,左岛主见这二人一个具有非凡智慧,一个具有大将之仁义,于是便将绝学《万石锻术》的要义传授于赫安,赫安从小醉心于兵器锻造之术,经由左圣非点化,更加明白了如何将宝石与铁器溶铸于一体,如何使铁的寒气不盖过宝石的灵气,原来生铁七分热的时候镶嵌宝石最为妥当,而要在生铁七分热时便打造出兵器原样,是十分考验功夫的,快则兵器不利,慢则宝石镶嵌太深,完全被铁气所盖。 十日后,赫安伤已痊愈,二人拜别左岛主之后赶赴仙踪岛。离岛之时,乔可蓝不禁感叹:“左岛主一身绝学,可惜却只能屈居于此,真是可惜,若是日后麒麟池能与其他四岛相通,那该多好!” 出港半日,便见一个覆盖着灌木的环山岛,岛的上空飞翔着海鸥,透过云层光芒直shè在岛上和海鸥的身上。“这里便是仙踪岛,我们将在此停留三个月为你铸造兵器。”赫安指了指仙踪岛,得意的笑容不自禁地挂在脸上。 船停在与主岛相连的另一个小岛上,二人由一条石径进入仙踪岛。仙踪岛大殿忠孝殿是位于靠近海边的一座水晶宫殿,晶莹剔透,光芒耀眼。二人一路跑向神剑斩,赫安将乔可蓝安排在神剑斩外的无忧宫休息,然后命下人好生招待乔可蓝,布置妥当之后便独自进了神剑斩。 在赫安铸造武器之时,乔可蓝走遍了仙踪岛各个角落。这里虽地处西北但是有一处却是白雪覆盖,那就是神剑斩,岛上随处开着黄花九轮草、白百合花、紫色石南、雪花莲、紫罗兰,清香怡人,和麒麟池相比起来这里更为温馨和睦,海天一色,植被相承,美不胜收。乔可蓝数日来都有些糊涂,上次赫安是从石径上一路走来仙踪岛的,而这次却是由海上一路缓行,这一路的风光美景言之不尽,然而为什么赫安对与天境如此之熟悉?魏玉儿又写了一封什么书信给他呢?与天境对于她而言就像自幼时的一段似梦非梦的传说,她从未想到自己会与这里有着丝毫联系,而现在她却正是置身于此,这一切正如海上此时飘来的迷雾一般将她的心团团围住,而答案却只有赫安能够告诉她。 赫安在神剑斩里为乔可蓝设计一把十字剑,剑柄上镶着护身战石和十六颗白水晶,整个剑身是由藤绕着花的灵感而来的,剑柄完全吻合乔可蓝的手掌。他用左岛主教他的《万石锻术》要法,将剑与宝石完全溶合,再加上那海蓝宝里有他的血,这把剑便成了一把灵气十足的宝剑,这是他这七年来锻造的兵器中最为上乘的一柄巅峰之作,为了将这剑做到天衣无缝的完美境界,他在神剑斩里整整九十九个日夜。 当她把剑jiāo给乔可蓝的时候,它好像就成了她身体的一部分,时时听从召唤。那块护身海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 章 宝在剑柄的正中,发着幽蓝色夹着英雄之血的光,虽是镶嵌于铁器之中,却丝毫没有被铁器的寒光侵蚀去半丝光芒,十六颗白水晶闪闪发光,像星阵一样围护着海蓝宝。整柄剑犹如长藤围绕般柔情,又似那战衣图腾上的剑一样有着冲天豪迈之气。剑柄的另一面刻着赫安的印鉴“赫安锻制”。乔可蓝对它爱不释手,这把剑上仿佛每一寸都刻有赫安的心血,剑握在手便有如神助。她兴奋地在大殿里舞起剑来,只要这剑一起舞,她便身轻如燕,剑法更是行云流水般飘逸脱俗。 “乔可蓝,这把灵剑将跟随你一生,当日左岛主在海蓝宝之上已嵌入鲜血和符咒,所以一但三丈之内有杀气,它便会发出蓝光。” “真是一把神剑!谢谢你赫安,”乔可蓝抚摸着这把灵剑爱不释手,为赫安的锻造之术连连称奇,但是在狂喜之余,又心生忧虑:“赫安,我们来到与天境已经快四个月了,若再不前往襄阳,只怕会耽误了乐云和丁西。” “我们今日便启程回去。向你家三位庄主复命后便去襄阳走一趟!” “不知以后还有没有机会来与天境了,这里真的是一处仙境,人人都会迷恋上这里的。” “当然有机会来,你有了这灵剑和战衣即使没有我,你也一样可以穿越石阵,以后你便可以来去自由了!” “太好了!那么我们快点启程吧!”乔可蓝安奈不住内心喜悦与兴奋,此时竟然忘了她心中四个月来百转千回的那些疑问。即刻与赫安二人启程返回新秀。 进入琳罗庄之时,却看见荆天意也在庄上,乔可蓝和赫安二人相视一笑,知道这大少爷又来找麻烦了。 果不其然,荆天意又一次看到无故消失的乔可蓝竟和赫安一同出现,这次可不是一天,而是整整四个月,他这回二话不说,冲上前去便和赫安打了起来。赫安见他来势凶猛,也便不再留情,对于他的一再留难,赫安也实在是忍无可忍,这场架是谁也阻拦不了的了。 荆天意出手便将折扇横开,赫安也是头一次将三尺飞花剑出鞘,那剑长三尺,剑身刻满百合花样,赫安只是刚将剑出鞘,便见院内飞花落叶,足见这剑英气逼人,按这剑上所刻之花,只要刺中对方那便是皮开ròu绽绝不含糊。 荆天意见赫安拔剑,便以扇为剑直逼对方,二人每招每剑都直取要害,看得旁人心惊ròu跳,二人却飞上跃下,无视他人。荆天意横空劈来一剑直取赫安人头,赫安举剑挡住,顺势将腰一弯,巧妙避开,荆天意马上出一扫堂腿,赫安被打倒在地,荆天意见机正yù直取胸膛,却被赫安从背后一脚踢开,荆天意闪出一丈以外,复又回身杀过来,赫安纵身一跃,跳上楼顶,荆天意直追上去,连出三十六路连环剑法,赫安一看对方所用的乃是《玄域剑法》,随即便使出《清风幽剑》迎敌。须知这《玄域剑法》乃是三刚一柔的上乘武功,剑取七经八脉五脏六腑,只要有一招错落,便会伤及经脉内脏,而这《清风幽剑》则正是一刚三柔的相克之法,剑取任督二脉,若有一剑防不过便会伤及肾经,两种剑法都是极为上乘的武功,内功和剑法不精之人根本不可能学会这两套剑法。 乔可蓝见荆天意的三十六路连环剑,和当日在麒麟池与左岛主jiāo手的剑路十分相似,怪不得左岛主说没有人能接住他的十六剑,但是赫安竟然会这套《清风幽剑》,当日在麒麟池听左岛主说,这套剑法便是克制他连环剑术的唯一剑法,可见当日左岛主只是用了三成功力来试探她的武功,而赫安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还手,是任由左岛主刺伤他的。为什么赫安这么做呢?以他的剑法,足以接住左岛主的三十六剑,更别说是那一剑了,乔可蓝想到此处便知当日赫安早已明白左岛主的用意,只是没有言明罢了。 此时荆天意还是和赫安打的不亦乐乎,刀光剑影之速任凭别人是chā不进剑的。乔可蓝用心数着荆天意的剑路,到第十七剑的时候,乔可蓝一跃而上,连接荆天意六剑,荆天意怎么忍心刺中乔可蓝,但剑出无回,他只好将手中扇子顺势一扔,以掌相击。赫安被乔可蓝这么一挡,一时之间根本来不及收剑,灵机一动一个转身,一掌打向荆天意,谁知此时乔可蓝一跃站于两人中间,左右各挡一掌之后,口吐鲜血,昏死过去,从楼上滚落下来,兴得鲁达一跃相救。 二人眼见乔可蓝受伤,这才罢手冲下来抓住乔可蓝大叫:“可蓝!你醒醒啊!” 魏玉儿和柳彦赶忙跑上前来,一把推开赫安和荆天意,大怒道:“这下你们不打了吧!小姐若有什么三长两短,定要你们偿命!”说着将乔可蓝抱回内堂安放于床上,速命下人拿来“九转回魂丹”喂她服下。乔可蓝此时面容惨白,依然昏睡不醒。魏玉儿写了一味yào方,丁西和乐云拿着yào方便去集上抓yào了。 赫安和荆天意被挡在门外,二人在堂内急得团团转,荆天意还不时嘟囔着:“可蓝,对不起,你,你站上来干什么呢!” 赫安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在堂内转了几圈之后,便转身往江南院去。不一会儿,取来千年人参叫下人送进屋去。 丁西二人抓yào回来,速去伙房煎yào去了。直至乔可蓝服下千年人参和魏玉儿的yào,才慢慢苏醒过来,一醒来便问道:“他们两个呢?” 柳彦气冲冲地说:“那两个傻小子还在厅外等着呢。” 乔可蓝笑了笑,支持着坐了起来,说:“叫他们进来吧,我没事了,我有话要对他们说。” 乐云将二人带入屋内,二人见乔可蓝面色惨白,焦急心痛万分地扒在床前。乔可蓝见他们急得满头大汗,便笑笑说:“你们两个以后不要再打了,下次,下次我可能就没这么好运了。” “是啊,你们两个,招招要取人命,兴好你们的武功才练到七八成,不然我家小姐说不定被你们打死了!”柳彦在边上暴跳如雷。 二人相视一眼,虽然心中满是对对方的抱怨和不满,但是此时只能在乔可蓝面前暂时言和。荆天意对乔可蓝说:“以后我不再和这人打了,你快点好起来吧!” 乔可蓝又看向赫安,赫安点点头说:“以后你不要这么傻,别以为接住左岛主的前十七剑就能接住这后十九剑,你安心养伤吧!” 乔可蓝又看了看乐云和丁西说道:“二位对不起了,先是让你们等了四个月,这次看来又要让你们等了!” “乔小姐热心相救之恩在先,我们已是感激不尽,更何况我们在琳罗庄能够帮庄主做做生意,我们心里踏实着呢,乔小姐你安心养伤吧!”丁西说。 “是啊,小姐,你安心养伤,乐云和丁西一事可从长计议。”鲁达也上前安慰道。 魏玉儿见乔可蓝疲累不堪,便对大家说:“大家请各自回去吧,这里有我照顾便可,让小姐安心休息吧。” 众人只好各自退去。荆天意和赫安出了琳罗庄才开始说话:“都怪我们鲁莽才害乔可蓝受伤,以后出手别这么重!”荆天意眉头一直皱着。 “乔可蓝千金之身,哪里受得起我们一人一掌!哎!”赫安痛心疾首地说道。 “总之以后我不再和你打了,你最好也别招惹我!”荆天意还是不服气的说。 “简直不可理喻。”赫安莫名奇妙地看着他说。 “算了算了,总之以前的事都是我不对成了吧?” “其实我也不该出手如此之重,若不是乔可蓝看到你我非斗个鱼死网破,也不会贸然出手。” “对了,我还没问你呢,这几个月你带乔可蓝去哪里了?为什么都不通知我一声呢?”荆天意这才想起来为什么会和赫安大打出手。 “又来了,你去问琳罗庄庄主吧,我先告辞了。”赫安转身便朝江南书院走去,留下荆天意一头雾水的站在那里。 次日一早,荆天意便带着几盒补品来到琳罗庄,看见乔可蓝还在卧床休养他便小心翼翼的坐在一边,陪乔可蓝说话。 “天意,这么早啊!”乔可蓝从床上坐起来,笑着问他。 “哎,大小姐,你还是别动了,我自己招呼自己就是。”荆天意赶忙搬了小凳坐在她身旁。 “没关系的,今天我觉得好多了,你们只是打我一掌,我没那么弱的。” “还说呢,也不知道你窜上来干什么,我那剑法可不是人人都能顶得住的,赫安那小子根本不会有事的!”荆天意还一直耿耿于怀,但又不好意思说对不起。 “你这人,霸道成xìng,打伤了人连句对不起都不说,还这么振振有词!”乔可蓝笑着说,其实她发现她已经开始有一些了解这个倔强任xìng的大孩子了。 “我,我说的是实话,赫安那小子就算再接我三十六剑也不会有事。你看他那剑耍的行云流水,若不是我剑法超群的话,恐怕早被他一剑刺死了!”荆天意边说边比划着赫安昨天耍的那套剑法,哄乔可蓝开心。 “呵呵,你们两个真是的,虽然武功都这么好,但是一个装冷傲,一个又顽皮霸道!真是没办法!”乔可蓝看荆天意费力讨好她的样子便觉得他可爱。 “哎,对了,可蓝,你伤好之后是不是要去襄阳帮乐云送信啊?” “对啊,我要和赫安一起去,一来看看乐府的态度,二来若是乐云和丁西要成亲的话,总需要知会长辈一声啊!” “那我也一起去,正好我想会会那恶霸王户呢,打不成赫安,我打那恶霸总可以吧!” “哈哈,那你要和荆老爷和夫人打好招呼啊,不然啊等你回来的时候小心被打的屁股开花!”乔可蓝又想起当日玉儿师傅讲起荆天意要斩媒婆的头,气得荆云飞差点打他一顿的事情。 “哦,我会的,我父母向来不反对我惩恶扬善!”荆天意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轻声答道。凭他那骄傲的个xìng,能这样轻言细语也实属不易了。 “你啊,要收敛些,襄阳毕竟是朝廷的地方,我们还是早去早回的好!”乔可蓝见状不无担忧的说。 “那你好好养伤啊,快点好起来,我们好上路!被你这么一说,我都等不及了!”荆天意又是一脸孩童般的兴奋,扬声说道。 正在此时,三位庄主走了进来,得知荆天意要和乔可蓝他们一同去襄阳,也放心了很多,一来路上可以相互照应,二来荆天意武功精湛,此行山长水远,若是有什么闪失,凭借荆家的势力也可保全他们。只是魏玉儿一再叮嘱以后不要再和赫安发生冲突,既然一路同行,那便要相敬相扶,千万不能自相残杀。 赫安得知荆天意要一起去往襄阳后,也觉得甚为妥当,这一路相互照应,也好化解之前的种种误会。 十日后,乔可蓝掌伤痊愈,三位庄主甚是欣喜,在琳罗庄内为三人设宴送行,乐云和丁西特意从求得三只平安符为保他们此去一切顺利。 荆云飞特意将祖上密传的令牌jiāo给荆天意,并叮咛说:“圣祖荆杰门上便是出自于襄阳泰兴号,如今百年沧桑,战乱不断,不知泰兴号变成何样,况乎中原连年战乱,想必襄阳城内鱼蛇混杂,而且如今官府无道,吾儿这趟有此令牌护身,以防万一。” 荆天意接过那令牌一看,金字泰兴刻于一面,另一面刻着天字样,谢过父亲,收拾行囊去了。 时正值东晋十六国乱战时期,襄阳位处前秦与东晋jiāo界之处,且自汉朝以来便是军机要地,三人一路北上,带着对与天境圣祖荆杰的崇拜和对泰兴号的向往,马不停蹄的来到了襄阳城下,越过那八十多丈的护城河,便进了襄阳城内,长年战乱使这城内混乱不堪,北方大批流入东晋境内的迁移人口都要经由此处,襄阳城昔日繁华之景不复存在。三人一路打听,来到乐府所在地,辗转来到乐府门口,三人均大吃一惊! 6.-五 襄阳遇难 这三人站在乐府门口瞠目结舌,在他们自幼学习的书卷中,印象最深也是历位先生讲述最为精辟的当数当年荆超所绘的泰兴全国分局图、张乾所绘的山海图以及荆杰所绘的五星连阵图,这三张图乃是与天境历史的见证,每一个与天境子民学习的根本,然而,当他们站在乐府门前的时候,却任那萧条的景象也掩盖不住这大宅的气派,三人不约而同地说:“襄阳泰兴号?!” 原来这乐府正是百年前襄阳泰兴号所在地,三人拿出泰兴分局图,核对了一遍又一遍,千真万确,这里的的确确是当年的泰兴总局。荆天意走上前去叫门,半晌才听见门内传来缓慢的脚步声,前来开门的乃是一位老翁,见门外站着两位气度非凡仪表堂堂的公子和一位灵秀可人的姑娘,便小心翼翼地上前问道:“不知三位有何贵干啊?” “我们是受人之托来找乐府主人乐正茂老先生的,麻烦老伯通传一下。”赫安上前回话。 那老翁听后老泪纵横地说:“乐老先生已于上月过世了,三位还是请回吧。” 三人听后又是大吃一惊,忙问那老翁:“过世了?老伯,乐老先生何故早逝?” “三位不要再问了,还是请回吧!”那老伯抖抖发发的四下张望,赶忙要关门。 正在此时,乐府内传出一男子洪亮的声音:“且慢,梁伯,让我看看来者何人,是不是又来府上闹事的泼杂们?”说着便将门重又推开,三人一看,是一英气十足的青年,披麻戴孝,两眼哭的红红肿肿。 “你们是哪里来的?有何事?”那青年见三人一脸正气,便收起怒色。 “敢问你可是乐家公子?我们是受乐大小姐所托前来府上送信的。”赫安再一次上前回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 章 。 “什么?此处不宜谈话,快快里边请!”青年一听便把三人带进府中。 走进乐府正堂,大厅上赫然挂着金字招牌,上书“泰兴总镖局”,三人并未多言,一路跟随那人进得厅堂,府内白灯高悬,白稠四挂,大厅灵堂内还有几位依然披麻戴孝的守灵人。 乔可蓝问那男子:“敢问乐老先生何故早逝?为何府上如此萧条?” 那男子招呼三人于一偏厅坐下才将事情合盘托出:“我乃乐家长子乐进贤,三位有所不知,自舍妹私逃之后,家中屡次受到恶霸王户骚扰,多次向家父要人,家父一介书生,怎斗得过那恶霸,一日王户趁夜纵火烧府,乐府上下三十多口葬身火海,现如今只剩下我们这几口人,当日我们陪母亲出城去探一远房亲戚,这才幸免于难啊。”说到此处,乐进贤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好一个无耻恶霸!待我择日去取他人头来为乐家报仇!”荆天意拍案而起,怒发冲冠。 “英雄暂且息怒,我又何尝不想取他头来祭奠父亲,但那王户乃是王敦的远亲,在襄阳无恶不作,臭名昭著,襄阳百姓无一不想杀之而后快,但无奈他家势显赫,就连官府也让他三分,何况是我们这平民啊!对了,三位少侠方才说有舍妹消息,不知她现在身在何处,是否安好啊?”乐进贤擦了擦泪,这才回过神来。 “哦,仁兄请安心,乐小姐现在十分安好,这里是她的亲笔信,请收下。” 乐进贤含泪打开乐云的家书,上述道: 父亲、母亲二位高堂: 请恕孩儿不孝,孩儿虽是平民,但多年受父母养育之恩,怎可委身于一个十恶不赦的恶霸,唯有一走了之,孩儿自幼便钟情于丁西,此次无奈才出此下策与他私逃,幸得乔小姐一家相救才大难不死,孩儿已远在他乡,只求父母原谅,同意孩儿与丁西的婚事,待他日风波平息,孩儿再回父母身边尽孝。 儿:乐云敬上 跪拜父母养育之恩 乐进贤看完信后又哭了起来,跪在地上拜谢乔可蓝道:“乔小姐,请受在下一拜,舍妹多有叨扰之处,请乔小姐体谅。” 乔可蓝赶忙扶起他说:“乐兄你这又何苦呢,你有重孝在身,万不可行此大礼啊!” “如今父亲已去,乐家就要四散而去了,祖上传下来的这泰兴局,看来要败在我的手上了啊。”乐进贤悲恸至极,看着门厅上高高悬挂着的那块牌匾捶胸顿足。 “泰兴局是你家祖业?”荆天意上前问他。 “实不相瞒,泰兴乃是自汉朝起就是襄阳远近闻名的镖局,我爹祖上便是荆府的管家,自荆府远迁海外之后,我家祖上便留人看守这处宅院,我愧对祖宗,如今是守不住这宅子了!” “你既然与荆家有渊源,那你是否认识这块令牌?”荆天意掏出父亲给的令牌,亮在乐进贤面前。 乐进贤一见令牌便抱着那令牌又是一阵大哭,然后跑去跪在灵堂前大叫:“列祖列宗显灵,荆氏后人回来了,父亲,你看呀,这是泰兴令牌啊,我家世代守护的泰兴号总算没有白守啊!父亲,你睁开眼睛看一看啊!”灵堂里又哭成一片,三人看这情景都不禁泪流满面,想不到乐云刚刚死里逃生,又要面对这生离死别。 荆天意这块令牌使乐府这仅存的九口人看到了希望,是夜,九口人齐刷刷的跪在荆天意面前哀号着求荆天意为乐正茂老先生报仇,荆天意向来血气方刚,当即拍案而起,誓要取王户人头悬于襄阳城上,祭奠乐正茂府上三十余口的亡魂。 次日一早乔可蓝、赫安、荆天意三人便分头去城中打探王户的行踪,晌午时分三人回到乐府合计除王户之计。 王户乃是一个十足的恶霸,白日里在襄阳城内各家商铺抢夺财物,晚上便四处赌博嫖妓,平日但凡看见哪家闺女秀色可餐,便差人去抢,家中妻妾成群却还在外放dàng不堪,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倚仗远亲王敦的势力狐假虎威,襄阳城内的百姓恨之入骨,曾多次组织暗杀但是都被王户杀死,他更勾结官府四处发国难财,是一个人人得而诛之的大恶人。 “简直是个混蛋!爹说的没错,中原根本战乱不堪,官府无能,依我看我们择日趁夜潜入王府,杀之而后快!”荆天意恨得摩拳擦掌。 “你知道王府的地形吗?万一打草惊蛇,只会功亏一篑!”赫安站起来若有所思地说。 “我们必须定一计划混入王府才是,襄阳百姓已多次密谋暗杀王户但都被他杀死,可见王户不仅武功高强,而且府上一定守卫森严,若是我们鲁莽行事,可能乐府连这最后九口人也要被他杀死,而我们也没命回新秀了!”乔可蓝纂紧拳头看着荆天意和赫安。 “这样,我们三人分头行事,以便混入王府!天意,你再去打探王府平日所用食粮是何人提供,我去打探王府近日可有什么大的活动。乔可蓝,你不要出去,那王户平时抢男霸女,万一要是把你抢了去,我们还要设法救你,我们本来就人单力薄,不可以有闪失的。”赫安开始部署行动,“天意,让乐家大公子也和我们一起出去打探消息,看看王户最近经常出入的地方和时间,三日之后,我们再议下一步计划。” “哎,别把我排除在外啊,若是让我在府上呆着,非急死我不成,再说,若是那王户把我抢了去,正好可以混进他府上,这是良机啊!”乔可蓝听赫安部署却没有给自己分到什么任务,在一边又急又相机说话。 “绝对不行!”荆天意和赫安异口同声地说。 “你们两个这次倒是挺齐心的嘛!”乔可蓝假装生气地转过身去不理他们。 “生气也没用,一切就按赫安的意思,这样一来我们不用分心保护你,二来你可以仔细计划一下我们如何杀王户,就这样了!”荆天意态度坚决。 而赫安什么也没说便出去了。此时乔可蓝倒成了被留在府上的闲人。她心想:“论武功我哪里比你们差了?还要你们保护!哼!你们不让我出去,我就偏偏要出去,看那王户能把我怎样!”乔可蓝的刁蛮劲又上来了,她见荆天意和赫安以及乐进贤纷纷出去打探消息了,便乔装成一个乞丐,从乐府后门偷偷溜了出去。 荆天意一路打探,得知王府一切粮草均会于每月初一、初七、十五经由小北门运至府内,而王府所用的玉帛锦带都是来自襄阳城内一家名为凤鸣山庄的皇族丝稠庄,凡是来这里买绢布的都是襄阳城内的名门旺族,而王府上女眷甚多,所以来此处买绢布的人每隔几日便有。今日正好是初七,是王府运粮的日子,于是荆天意便来到小北门潜伏下来,远远见那粮草车自晌午时分便络绎不绝地由小北门进来往王府送去,而小北门的哨兵对于这些粮车只是草草一查便了事,荆天意见车队已过了大半,便故意凑上前去向哨兵套话:“哎,军爷,这车队进进出出好长时间了,敢问是哪家的啊?” 那小卒上下打量了荆天意一番,而后便面朝天的假装没看到他一样。荆天意马上意会,掏出五十两银子递给那小卒:“军爷,天气转凉了,有空去喝壶好酒,暖暖身子啊!” 那小卒见此人出手大方而且气宇轩昂,便把银子接过来在手中翻了翻,不无傲气地说:“看你也是个外地来的吧!连这都不知道,这是给襄阳王家送粮的车队!” “王家?哪个王家啊?”荆天意又试探地问。 “你来襄阳几天啊?连王家都不知道,正是那王户王大人家,他可是朝廷的贵族亲系!你连这都不知道,当心哪天送了命都不知道是哪个杀你的!” “多谢军爷提醒,在下经商之人要往北去,路过此地见车队如此浩大,想看看有没有什么买卖可做啊。” “真是个要钱不要命的主,我劝你太平点,这王家的生意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你当他家月月吃这么多粮啊?这是最近府上来了不少高手,所以才运这么多粮的!哎,说了你也不懂,快回去吧!这门生意,不是给人做的!” “多谢军爷,多谢军爷。在下告退。”言毕,荆天意便信步而去。边走边回想着刚才那小卒的话,为什么说这生意不是给人做的呢?不给人做,难不成,是给死人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赫安出了乐府便来到襄阳最热闹的茶楼找了一张位处大堂正中的桌子坐了下来,他仔细地听着来往的宾客有没有人提及关于王户府上的事情。 坐了差不多两个时辰,只见门外有两个彪形大汉走了进来,那两人一进来,掌柜便满脸堆笑,来往的宾客也都绕道而行,那二人一身黑衣滚着红边,冲天眉,饿虎眼,一进茶楼便坐在了赫安旁边一张临河的桌边,掌柜马上送上极品女儿红和两客猪蹄以及一些下酒小菜。那掌柜自始至终一直满脸堆笑。赫安见状便知这二人定是一方恶霸,说不定正是王户府上家丁,于是侧耳倾听他二人所谈内容。 “最近琐事甚多,连出来喝酒赌钱的时间都没有,他娘的,真是苦恼!” “可不是!自从上月烧死乐老头子那家人之后,本以为可以清闲几日,谁想到还要去杀,也不知那乐府到底欠了他多少,却要将人家赶尽杀绝!” “怪只怪那乐老头所住的宅院乃是当年泰兴总局,这泰兴总局的来头可大了去了,只要咱家老爷把乐家人杀个精光,那院子便从此易名王府,不出分文便能住进百年大宅,区区几条人命王老爷又怎会在意!” “哈哈哈!待那乐老头出殡之日,便是乐府绝户之时,还有不出三天了,到时咱兄弟又可以去饮酒作乐了!” “还有你那做梦都流口水的醉红楼,哈哈哈!” 赫安一听便知大事不妙,待那二人喝得面红耳赤,胡言乱语之时,便结了帐赶紧赶回乐府。 这边,乔可蓝化妆成乞丐在王府附近沿街乞讨,不时留意着王府进进出出的人,只见王府里外守卫森严,进进出出的人都是黑衣红边,腰带王府令牌,那些人个个凶神恶煞,面目狰狞,但他们进进出出都行色匆匆,好像在安排什么大事,又有三顶轿子纷纷停于门前,轿子里下来的人个个配刀带剑,走路身轻如燕,定是高手。乔可蓝心想,这阵势不像是有什么喜事要贺,难不成是在安排什么大事?这襄阳城内还有什么人会令王户如此紧张,要召集调派高手密谋呢? 乔可蓝越想越觉得大事不妙,说不定襄阳城内又将有一场血雨腥风将至,遂赶紧一路乞讨来到乐府后门,刚一跃进府内,便迎面碰见荆天意和赫安,两人一看乔可蓝一身烂衣又脏又臭还满脸黑泥,便不禁大笑起来,乔可蓝正要把所见之事相告,却见二人大笑不止,哼了一声便跑进屋内更衣去了。 不一会儿,乔可蓝便出来与他们共商大计。 “今日我在小北门打探得知,这个月王府增加了不少口粮,那把门侍卫说这粮不是给人准备的,我想王府一定在密谋一件不可告人的事,而后要杀人灭口。” “没错,今天我在王府门外乞讨,却发现他们府上戒备森严,进进出出都要有令牌,而且下午还来了三个一流高手,我和天意的看法一样,他们一定又要作恶了。” “不错,但是他们要杀的不是别人,正是这乐府最后的九口人!”赫安看着他们两个说。 “什么?杀这九口人?”荆天意和乔可蓝异口同声地说,还瞪大了眼睛看着赫安。 三人在屋内来回踱步,突然,乔可蓝想到了什么:“不对啊,乐府上下只九口人,而且都是文弱书生,还有一位老母,唯一一个会武功的就是乐进贤,可惜还是个只会些防身功夫的练家,他们有必要召集那么多高手来吗?这分明是要绝了乐家的门户啊!” “依我看不只是如此简单,一来是为了霸占这宅院,二来,二来也许就是为了把我们三个也杀死在这里,以绝后患。”赫安补充道。 “我们?这么说来,乐府有jiān细?把我们的行踪暴露了?这个人会是谁呢?” “暂且不管那么多了,唯今之计,救人要紧,天意,你去要回你的令牌,如若那令牌还在府上,就证明乐府没有jiān细,如若那令牌要不回来,我们便是中了计了!”赫安对荆天意说道。 “好,我这就去!” 荆天意刚走进乐府后院,正要叫乐进贤出来,却见乐进贤正在院中与一男子jiāo谈,说话声音极低,根本听不见他们说什么,不一会儿,却见那男子纵身一翻,从墙上跳了出去,荆天意方知大事不妙,中计了! 荆天意赶紧跑回内厅将刚才所见之事告诉赫安、乔可蓝,三人这才知道,原来出卖他们的人正是乐进贤,三人准备连夜逃离乐府。 是夜,正要跃墙而出时,只见乐府内火把齐明,大门外闯进白天所见的那三位高手,乐府被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乐进贤站在那些人中间,冷笑着对他们三人说:“哼!荆氏后人?你以为现在还是百年以前吗?亏你还敢回来!荆天意,你可知你祖上已是朝廷重犯?今日既然回来送死,乃是天助我也!” “混蛋,你是什么人?”荆天意、乔可蓝、赫安三人手握兵器靠在一起,准备拼死一战。 “死到临头还这么嘴硬!”乐进贤退去一身孝服,露出本来面目,“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我也不会让你们枉死,免得到了下面连谁杀了你们都报不上名来。在下正是王户!乐府早被我清理干净,只差乐云那个死丫头下落不明,想不到你们竟送上门来!正好我取了你们的头,向朝廷邀上一功,到时襄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 章 城定是我王某囊中之物!” “简直异想天开!乐府上下三十余口何罪之有?”荆天意怒骂道。 “要怪只怪你祖上留下的这个宝宅实在风水太好,我屡次好言相劝,这死老头都不肯卖,就连我要和他结为亲家也不行,这是找死!”王户禽兽的本xìng展露无余。 “这么说,那粮车的消息是你故意放的,茶楼那两个家丁是你故意安排的?是故意一路引我们至此的了?”赫安冷冷地问道。 “算你聪明!虽然我不知道你和那位姑娘是什么人,但是既然和荆家后人一起来这里,想必定是他们同党,是你们自己送死的,下了地府可不要怪我!” “天意,赫安,无需和他废话,今日就算拼死也要一战!”乔可蓝向王户喝道:“无耻之徒,废话少说,还不上来领死!” 说时迟那时快,话音还未落,只见那三位高手横空一跃挡在三人面前,三人二话不说,出手便打。荆天意先是一脚将来者踢开,紧接着便舞出《玄域剑法》,那人手持一斧,大喝一声:“在下鬼斧郑七,速拿命来!” 郑七的斧速远不及那扇剑,还未接上五剑便倒在地上,荆天意一剑直取项上人头,郑七还来不及抵挡便已送了xìng命,荆天意大笑曰:“我当中原何等高手,神神秘秘,简直是个饭桶!王户,快来受死!”说着便一剑朝王户刺去,王户手下高手众多,见荆天意五剑之内便杀死鬼斧郑七,便三五个一起向他杀来,荆天意在人群中厮杀大叫,早已杀红了眼,每剑一出必是直取要害。 另一边,乔可蓝手持十字剑,与那名为一线天刘浩的人连打二十回合,刘浩手拿二尺金刀,上下飞舞,乔可蓝见他舞刀如盾,坚不可破,便用连环腿攻他下盘,刘浩一脚踢开乔可蓝,她倒在地上,此时刘浩正yù一刀砍下,幸得赫安背后一脚,刘浩不及防备,扒倒在地,乔可蓝起身一剑,直刺进刘浩胸腔,他当即口喷鲜血而亡。乔可蓝飞身一跃来到王户面前,正yù出剑,却被王户手下几个彪形大汉拖住腿往后拉开数十步,乔可蓝回身刺中了其中一人的眼睛,那人捂着眼睛哇呀呀大叫一声,将拖着乔可蓝的手放开,乔可蓝趁机站稳,顺势一个回马qiāng,又刺中了另外一人,这才杀进人群之中。 赫安手舞三尺飞花剑第一剑便挡开了来势汹汹的波光手吴真,吴真退开几步,马上一个惊天掌打向赫安,赫安侧身躲开,吴真却出了暗器,赫安一手夹住暗器,一手出剑直向吴真刺去,吴真弯身躲开,抬脚又是一枚暗器,赫安大骂一声:“卑鄙!”同时一剑挡回暗器,吴真正分神去接那暗器,却猝不及防中了赫安一剑,这一剑见血封喉,吴真颈上动脉大bào,血如井喷。 王户见自己高价请来的三位高手,竟然转眼间死于来者剑下,便恼羞成怒,喝令手下将这三人人头取下:“谁若取他们人头,赏黄金千两!给我放箭!放!” 众手下一听更是杀气冲天,一时间箭如雨下。荆天意见乔可蓝正在他身后,便奋不顾身挡下飞来箭雨,一把抓住乔可蓝杀向后门。三人好不容易杀出重围又站在一起,赫安说道:“这样打下去我们迟早要命丧于此,不如我们奋力杀出去!”三人奋力杀出一条血路,王户手下死伤无数,但三人也都受了伤,再加之王户手下一波一波来袭,三人如作困兽之斗。好不容易杀到后院门外,乔可蓝从身上摸出一颗烟雾雷,往人群中拼力一扔,三人这才得以脱身,迅速逃离乐府。 此时正是深夜,三人又带伤赶路,一直到天近破晓时才逃到了江边,将随身衣物扔在江边数件,而后又后退数里,在树林里找了一处隐蔽的山洞暂且安身。 王户的人哪肯放过他们,连夜追赶一直到了江边,见到三人的衣物在江边扔着,这才暂且罢了手。王户回到襄阳城便全城张榜缉拿三人。 三人在山洞里安身后才来得及看看自己的伤势,荆天意后背中了一箭,乔可蓝左脚中了一刀,而赫安则被那吴真的暗器刺伤了右手臂。三人赶忙互相看了看伤口,好在没有中dú,乔可蓝用匕首帮赫安取出暗器,是一把十字型的飞镖。然后又帮荆天意把箭拔了出来。 “我去找些草yào!”赫安站起身来,要走出去找草yào,乔可蓝和荆天意两人急忙将他拦下。 “出去等于送死,我们把衣服扯了将伤口扎住,况且过了这一夜,伤口也凝血了。”荆天意说着便把自己的长袍扯成一条一条,递给赫安和乔可蓝。 乔可蓝见赫安和荆天意痛得面色惨白,便忍不住流下泪来:“都怪我不好,要是赫安不为我挡那一刀,就不会被暗器刺中,要不是我被那几个大汉拉住,天意也不会中那一箭,都是我不好!” 荆天意和赫安见乔可蓝这一哭,便手足无措起来,荆天意语无lún次地说:“别,别哭啊,你这一哭我还真没办法了,还不如你骂我没用呢,要不是我出手慢了,你也不会被他们拉住啊,再,再说,你是女子,而且,而且你自己也受了伤了,这,这……” “别哭啊,你一哭我伤口都没法包了,乔大小姐怎么会哭呢!要不我帮你包伤口?”赫安拣起两根布条,为乔可蓝包起伤口来。 “是啊,别哭啦,在女子里你已经是我见过的最能打的一个了,要是别的女子早就吓得魂飞魄散了,那我们两个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那你是说我野蛮哦?”乔可蓝擦了擦眼泪看着荆天意。 “不,不是,我是说,你连我都打得过,你怎么会是我们的拖累呢?是吧?是吧赫安?” 荆天意向正在给乔可蓝包伤口的赫安求救,“呵呵,你就别说了,越说越错,我看我们还是快点想办法脱身吧!” “其实这都怪我们江湖经验太浅,现在回想起来,这事情破绽太多,乐老爷都去世一个多月了,岂能还不出殡!但我们还是被骗了!”荆天意边说边捶了捶手边的石头。 “现在令牌没了,我们又都受了伤,依我看,我们还是去找个有人家的地方暂且安身吧,现在我们这副样子,就算不认识我们的官兵见到我们也会把我们抓回衙门的!”赫安站起身来向洞外走去。 乔可蓝和荆天意想想也对,于是便跟着赫安来到洞口,远远望见江边有人家,赫安说:“过了江便是前秦境内了,谅他们不敢越江抓人,不如我们再冒险一次,跨江而去?” “嗯!总好过坐以待毙!”乔可蓝和荆天意两人赞同赫安。 天刚破晓三人便跃进树林,一路轻功小跑直到江边,正有一船家刚要出江捕鱼,见三人身受重伤又衣衫破烂,便问他们:“三位可是昨晚大战王户的英雄?” “老头子!识相点,你若是王户的同党,我现在便一剑刺死你!”乔可蓝马上举剑要刺向那老头,荆天意、赫安二人也将手放在剑上。 “三位休要多言,趁天色尚早,赶紧上船来吧,我摆你们过江养伤!” 三人四下张望一番,天刚刚亮,船家都没有出来,若再晚些恐怕追兵又到,只得上了这船。船家加快速度将三人摆渡上岸,最后说了一句:“多次暗杀者中只有你们三人活着出来,王户乃是襄阳公敌,人人得而诛之,只可惜苦无英雄,现下襄阳城内已满城张榜缉拿你们,三位,多保重啊!” 7.-六 再铸灵剑除恶霸 荆天意正要给船家银两,却被拒绝,只说让他们留着养伤傍身,那船家便独自撑船走了。三人上岸后又是一路奔逃,直至离江边数百里的长青村,三人见有炊烟升起,终于精疲力竭,两眼一黑倒在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荆天意才清醒过来,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伤口,已被草yào包扎起来,而身上那身被撕得四分五裂的长袍也被换成了粗布衣,他晃了晃沉重的头,坐起来看了看身边的环境,这是一间茅草屋,屋子中间点着火炉,房梁上挂着几只竹篮,里面装着ròu和粮食,他又翻身看了看旁边,赫安还在熟睡着,乔可蓝却不在这屋子里。他便马上翻身下地,走出屋外,这是一片金黄的农田,院子里的女人们正在捡麦穗,男人们正在田里收割。大家见他起来了,赶忙凑上去问东问西,他迷迷糊糊地只问了一句:“乔可蓝呢?”甚至连答案都没听到,便又昏了过去。 这一昏又是一天一夜,再次醒来的时候,他看见旁边的赫安也醒过来了,两人相视一笑,拍了拍睡得昏昏沉沉的头,同时问:“乔可蓝呢?”这时,一位中年打扮的fù人走了进来,看见他们两个已经清醒地坐在床上,便叫外面的人进来。 人们七嘴八舌地拥进来,又是问长问短,不一会儿,其中一位大叔大叫了一声:“都别吵了!小伙子,我是这里的族长,你们叫我牛大叔好了。” “牛大叔,和我们一起来的那位姑娘呢?”二人又是异口同声地问道。 “哦,她在隔壁屋子里,她早上就醒了,现在牛大婶正在和她一起吃饭,你们过去看看她吧!” 二人一跃跳下床来到隔壁屋子,看见乔可蓝身穿一身红色的粗布衣服正坐在那里吃饭,两个人便心安了。乔可蓝看见他们进来,忙招呼他们坐下:“你们醒啦?快吃点东西吧,牛大婶做的饭是我这辈子吃过最香的饭了!” “是吗?”荆天意问。 “当然!不信你尝尝。” 牛大婶笑着又去取了两副碗筷,三个人已经足足昏睡了三天三夜,这会完全不顾仪态地狼吞虎咽,风卷残云地吃完了整桌菜和一整笼馒头。吃饱后三人还互相笑笑说:“这果然是我这辈子吃过最香的饭!” 牛大婶见三个年轻人已经恢复了神采,便笑着对他们说:“你们都睡了三天了!想必一定是累坏了吧,我们这长青村什么都没有,就是粮食多,你们就安心的在这里养伤吧。” “是啊,我们请了这里最有名的郎中来给你们疗伤了,你们就安心地住下吧。”此时,牛大叔也走了进来,“这里是你们的衣物,我们没有动过,还有你们的剑,都在这里。”牛大叔放下衣物和兵器之后,便和牛大婶出去忙活计了。 三人捧着破旧的衣服和沾满血渍的剑,心中感慨万分,热泪盈眶。 “我们还真是大难不死。”荆天意捧着自己那件撕得破烂不堪的长袍说。 “还是把剑好好擦擦收起来吧,不要吓到人家。你看这剑上满是血渍!”乔可蓝抚摸着那把心爱的剑说道。 “天意,有件事情我一直想问你,”赫安看着荆天意,继续说道:“你是圣祖荆杰的后人?” “我父亲是当今南境岛岛主的堂亲,十六年前迁居至新秀的。” “为何迁至新秀?” “这个我也不知道,当时我还没有出生呢!我也没有问过,关于与天境的事情我知道的并不多,也从来没有去过,我爹说与天境我们以后不会再回去了。” “哦,是这样。能否借你扇剑一看?” “可以啊。给你!”荆天意将手中扇剑递给赫安。 赫安在手中翻来覆去看了半天,最后说:“只是普通货色,天意,论武功你已算是上乘高手,为什么却用这么一把破剑?” “你什么意思啊?我剑破又怎么了,照样杀得他们鸡毛鸭血!”荆天意满脸不服地抢回自己的剑扇。 “你真是不识好歹!你可知道赫安他是……”乔可蓝正要说出赫安的真实身份,却被赫安拦住。 “我是怕我们杀回襄阳的时候你那破扇子没有用了!” “你?看来你是又手痒了,想打架是吗?” “我可没那闲工夫,既然你是荆家后人,又练得上乘剑法,应该配一把宝剑,还用这难登大雅之堂的东西!” “是我爹说,这样能消一消我的杀气,他怕我四处打架闹出人命来。”荆天意这才说出实情。 赫安心里一盘算,荆天意一定也和乔可蓝一样,和与天境有着不可脱离的干系,于是接着问他说:“将你的生辰八字报上来。” “八月十九子时生。” “念在我们是出生入死过的,又念在你是圣祖后人的份上,七七四十九天之后,我替你换一把宝剑!我们还要回去杀敌,这次可以先不听你爹的话了。” “真的吗?你还会做这等好事?”荆天意难以相信他听到的话。 “当然真的了!天意,你别再这样对他了!”乔可蓝知道赫安要为天意亲自铸剑,欣喜地对荆天意说。 荆天意也不再多说什么,只问他们两个还要不要那身破衣服了,两人摇了摇头,他便将那几件破衣服拿出门外去了。 “赫安,你要为天意铸剑,这太好了!可是这里没有神剑斩,也没有麒麟池啊!” “剑的精髓在于材料,明日我便去寻找适合他的蓝铁和黄金丝,神剑斩不在没有关系,只要我在就行了!宝石也可以回去再找左岛主补上,到时候还不一定要把谁的血打进去呢!” “你!我不理你了!”乔可蓝想起自己的剑里还有赫安的血便不好意思起来。 “哈哈,我逗你的,他和你不一样,他不需要血,只需要一块宝石!”说完也走出屋子,去和场上的大妈们闲谈去了。 赫安向村里人打听方圆百里之内哪里有最好的铁铺和黄金铺子,村民告诉他,三十里外有一个无剑庄那里的铁匠是这儿远近闻名的巧匠,于是他回到屋子里对乔可蓝说:“我要到三十里外的无剑庄去,你们在这里等我。” “不,我要和你一起去,我们彼此好有个照应。”乔可蓝拿起剑就要和他一道出去。 “那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 章 好,我们这就走吧!” 乔可蓝告诉牛大婶她们去了无剑庄,若是荆天意回来,叫他在此处等他们,若是三日之内不见回来,便去那无剑庄寻他们。 两个时辰后,他们到了建于青山绿柳间的无剑庄,整个庄园看起来清新别致,处于深山丛林之中却不见庄园门口阶梯有半根杂草,足见主人爱庄之情。二人快步走上前去轻扣庄门,来应门是的一位妙龄少女,笑如春风地问道:“二位来我庄上有何贵干?” “哦,在下赫安,前来拜见贵庄庄主,想问庄主借蓝铁一用。”赫安拱手答道。 “民女乔可蓝,是和这位赫公子一同来的。” “既然有事找我家庄主,那便请进吧。”女子将门敞开,迎二位进庄。 这庄园鸟语花香,清雅别致,乔可蓝和赫安边走边留心庄上的一草一木,乔可蓝低声对赫安说:“这和你那住处真有几分相似,一点铁器味道都没有。” 赫安笑笑没有说话。 二人被那女子一路带进庄园大院之内,只见一位四十岁上下的男子正在园中舞剑,那剑虽三尺长,但早已生锈,变成钝器一把,可那男子却舞得起劲,根本不在意他手中的是一把钝剑似的。 乔可蓝见状上前拍手笑道:“可惜一身武功,却用一把破铜烂铁在这儿故弄玄虚!” 那人一听大笑一声,转过身看着那把剑说:“姑娘快人快语,只是若二位不是身怀武功却用把破剑,为何上我这庄上来啊?” 而后便将那剑往石桌上一扔,赤手空拳和赫安、乔可蓝打了起来。赫安出拳击中来者双掌,乔可蓝眼明手快赶忙补上一脚,那人倒身起跃,站在石桌上,赫安、乔可蓝也跟着跃过去,一人击其手,一人攻其腿,合力将那人打下石桌,只见那人腾空翻了两个筋斗,站在院中拍手赞道:“两位好身手!在下无剑庄庄主孙修远,敢问二位何事造访?” “庄主,在下赫安,此次前来,正是向庄主借蓝铁一用!”赫安上前拱手回答道。 “哈哈哈,赫公子真是爱说笑,江湖中谁人不知,蓝铁乃是兵器界至尊,凡夫俗子即使用它,也等同我这把钝剑一样,是一件废器!” “庄主果然是世外高人,实不相瞒我要这蓝铁却不是给凡夫俗子铸剑,庄主请看!”赫安说着,便递上自己的飞花剑给孙修远看,孙修远接过那剑,一看便知是用纯蓝铁铸造,内加金刚石使其锋利坚固,外雕飞花使其出剑便能致命。 “赫公子这剑乃是纯蓝铁所造,比蓝铁还要稀罕难求,此剑已是剑中极品,何故还要蓝铁呢?”孙修远将剑递还给赫安,便坐在石桌前饮起茶来。 “庄主慧眼抬爱,在下此次来借蓝铁,却并不是为自己铸剑。而是另有其人!”赫安边收回飞花剑边向孙修远解释。 “哼,看你年纪也不大,想不到如此小家子气,难不成怕我们出不起钱吗?”乔可蓝站在孙修远面前,拿下他的茶杯。 “姑娘,这蓝铁在下向来不卖,能者分文不取,废才千金不卖!”孙修远又抢回茶杯,安逸地喝茶观花。 赫安拉住乔可蓝,上前去问孙修远:“不知庄主要如何才肯赠这蓝铁?” “数年来,到我庄上求蓝铁之人数不胜数,然而我却一次都未赠出,今日你二人既然来到,便是有缘之人,想要我蓝铁,只需解我三道难题便可。” “那你还拐弯抹角做什么?出题便是!”乔可蓝胸有成竹地说。 “第一题是一幅对联,上联是:青山绿柳缠绵意,请二位对下联。”孙修远笑着出了第一题。 乔可蓝思忖一会笑着回答道:“鸟语花香剑书情。” “姑娘,这联对得不工整啊,何必勉强呢!”孙修远笑着站起来对乔可蓝说。 “庄主此言差矣,庄主所出上联乃是这无剑庄所处之地,我所对下联乃是这无剑庄的雅致情趣,庄主在庄门外便写下了这答案,又何必故意刁难呢?”乔可蓝也笑着回答道。 “哦?姑娘何以见得?” “无剑庄处于青山绿柳之间,却自门外石阶到庄内庭院都没有一根杂草,而庄主却在院内舞着一把破剑,足可见庄主每天用心打扫庭院却不去在意那剑是否能杀人,庄主与世无争勇者无惧,一心在等一人归来!不知我说的可对?” “哈哈,姑娘智慧过人,在下这把钝剑不要说是杀人,就是切菜只怕都嫌钝了些,想当年我一心只顾习武铸剑,却辜负了爱我的人,令她远走他乡,至今未归。就算今日功成名就又能如何,心里却是无比寂寞挂念。” “庄主你胸怀天下,若是有缘定会与她重逢!”乔可蓝不失时机地说。 “庄主,乔小姐所言极是,还请庄主一切随缘啊。”赫安安慰孙修远道。 “二位请随我进来。”孙修远带二人进入他铸造武器的密室,一进去,一股刺鼻的铁器味道和火种味扑鼻而来,乔可蓝捂住鼻子说:“想不到无剑庄厅堂里清新雅致,这密室里却乌烟瘴气!” “二位,在下的第二道题便是关于这密室,在下早有听闻,说这锻造武器之地可以有一密法将铁器味和火种味避开,但一直百试不果,请二位出出主意。”孙修远看着赫安说道。 赫安心想,这人想必也是一个极为讲究之人,神剑斩里之所以一点气味也没有,正是因为仙踪岛的百花熏香加之屋内的百合以及神剑斩外长年覆盖的冰雪,赫安笑笑回答说:“孙庄主,要想这锻造室内如庄外一样清新,在下倒有个办法,只是不知道庄主是否能做得到。” “哦?不妨说来听听。”孙修远喜出望外,这一难题无数铁匠都无法解开,如今却有人说能够做到,这正好解了他这多年来的一道难题。 “其实庄主苦心将这无剑庄建于青山之中,无非是想借植物气息盖过这生铁味道,只是庄主只将宅院修在山中,却不曾将青山移于屋内,这锻造室自然是与厅外相差甚远!”赫安笑指庭外青山。 “赫公子是何意思?叫在下将青山搬回庄上来?”孙修远不解地问道。 “方才我见庄上花草茂盛,只是这屋内却不见一花一草,这是何故?” “只因这屋内铁气火种浓重,凡是进得屋内的花草都活不过半日,所以不再养植了。” “庄主,敢问贵庄上可有黄花九轮草、白百合花、紫色石南、雪花莲、紫罗兰五草?” “赫公子,庄上只差雪花莲一草。” “这便是了,雪花莲生于温寒地区,春日开花,内外共六层花瓣,此花清香怡人大多庭园种以观赏,但是极少有人用其花瓣与蕊和练成香油,熏香室内,此种香油可去生铁味和火种气,可保室内鲜花常盛。” “哦?真有这等神奇之物?那要如何炼制?” “庄主只需栽种雪花莲,待其开花之时便将花瓣花蕊采下,然后与白百合花蕊、黄花九轮草汁液合炼至混合,加温至七分便收入细孔瓶内,置于室内各角落便可。” “赫公子果然是有心人,这方法从来没有记载,敢问公子出身何处?”孙修远庄主一听赫安如此精通百花相溶之术,便知他不是凡夫俗子。 “庄主,这便是百花熏香的制作方法,所谓百花并不是指百种鲜花,而是百合与雪花莲合制而成之意。” “百花熏香?这在江湖上的确是闻所未闻,赫公子,莫非不是中原人?” “呵呵,在下家乡离此地万里之遥,百花熏香只是无意中研究而成的一点小玩意而已,庄主无须放在心上。在下身上正好带有几支,请庄主即刻试上一试,如若无效我二人自当离去。”赫安从袖子里拿出十支百花熏香,当即开瓶试验,果然屋内气味清新,铁器之味逐渐退去。 “如今天下战乱四起,无数人颠沛流离,难得乱世之中还有公子这样德才双馨之人,看来我深居山中已久,孤陋寡闻了啊。”孙修远大喜,眉间愁容散去大半。 “庄主太客气了,这第二题也解了,敢问庄主这第三道题又是什么?”赫安继续问。 “在下深居山野多年,寻人不得,郁结心中已有多年,这第三道题便是关于寻人,不知二位能否帮在下这个忙?”孙修远边说边从屋里取出一幅画像,画中人是一妙龄女子手持短剑立于一棵桃花树下,灵气逼人双眼之中含娇带羞,面飞红霞,是一位才貌双全的佳人。 “这位一定是庄主一直在等的人吧?”乔可蓝端详着画中人,道破孙修远的心事。 “这是我的同门师妹,当年我们同时拜于素有天下第一剑的雷振天师傅门下,日久生情,不久便在师傅主持下成了亲,但那时我年轻气盛一心只想争天下第一之位却冷落了她,她一气之下远离故乡,至今音信全无,多年来我费尽心思建造这无剑庄,广结天下义士,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有人知道她身在何处,可是到现在依然寻她不到。” “哼,庄主,依我看你是分明不想借这蓝铁给我们,明知道我们急需蓝铁铸剑,却出这等难题来为难我们!”乔可蓝放下手中的画,生气地看着孙修远。 “姑娘请先不要动怒,二位已解我两道难题,至于这第三道,无需即刻就解,在下只需二位应允便是,半年之内若寻人无果,二位将蓝铁归还本庄便是了。” “好!庄主爽快,我们就答应,半年为期,若是寻不到这画中人,必将蓝铁铸剑归还庄上。”赫安一口答应了下来,“还请庄主将画中人姓氏家族相告。” “师妹本姓祝,名丹琳,襄阳人氏,距今已出走十六载,只要二位帮我探得她现下所在便可,无论她是否改嫁他人,在下都会亲自去她府上寻她。” “好!一言为定!”赫安与孙修远定下这半年之约。 孙修远从铸剑室里拿出一个八寸见方的锦盒递给赫安:“蓝铁在此,重十三两,还有嵌入蓝铁的黄金丝,请少侠一并收下。” “多谢庄主,在下多有打扰,就此告辞,半年之后定当来庄探望庄主!” “赫少侠无需客气,若能来庄上铸剑是在下的荣兴,还可以向少侠讨教百花之道。” “如此,便多谢庄主了!三日之后在下再来造访。” “孙庄主,谢谢你了,我们又要来庄上打扰你,你可别再像借蓝铁这么小气,饿着我们啊!”乔可蓝调皮地对孙修远说。 孙修远大笑着对他们说:“你这丫头真是顽皮!”又转过头去笑着小声对赫安说:“赫公子啊,这丫头以后真的够你受的了,哈哈!” 赫安听后微微一笑也不作声,看了看乔可蓝又摇了摇头。 二人拜别孙修远之后,迅速回到长青村。赫安一连数日闭关赶制兵器图,乔可蓝则把在无剑庄的事情告诉了荆天意,荆天意听完之后不无焦虑地说:“王户的事还没解决,又要去找人,看来这次我们麻烦大了!” “我们已经答应孙修远了,现在襄阳城内四处张榜缉拿我们,只要王户一天不死,我们便没办法进城,哎!”乔可蓝坐在那里冥思苦想这个大难题。 赫安已经闭关三天了,这天一大早便跑出来对乔可蓝和荆天意说:“我们出发去无剑庄吧!” 三人谢别了长青村的父老,直往无剑庄而去。 孙修远一早为赫安一行人准备好客房和铸剑室,赫安一来便进入铸剑室闭关,乔可蓝和荆天意与孙修远饮茶聊天,说话间孙修远才知道三人为何沦落至此,原来孙修远祖上亦是襄阳人,当年王户觊觎雷振天府中财富,妄图吞并天下第一剑,雷振天带领家人门徒死战到底,不幸死于王户手中,从此天下第一剑便四散崩溃,他才流落至此。 “我恨不得将此人剥皮凿骨,方解心头之恨。”孙修远愤怒地对乔可蓝和荆天意说。 “孙庄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既然如此,我们可共谋一计,将这禽兽杀之而后快!”荆天意愤然起身说道。 “荆公子之意与在下不谋而合,在下虽隐居多年,但在江湖上也结jiāo了许多能人义士,明日我便广派英雄贴,待赫公子出关之日,我们兵分两路杀进襄阳城去!” “好!不取那禽兽狗头,誓不为人!”荆天意以茶代酒,与孙修远一饮而尽。 在赫安闭关之日,前来无剑庄的江湖义士越聚越多,有当年天下第一剑的门徒,也有多年来受孙修远相助的武林中人,还有与王户结仇的仇家以及孙修远以剑为友结jiāo的武林高手,陆陆续续共有三千人。 孙修远派人打听得知王户现在已住进当年的泰兴总局,乔可蓝和荆天意便根据记忆画出了泰兴局的地形图,三人决定到时兵分两路杀进襄阳城,一路由大北门直取王府,一路由小北门从后包抄,以前后夹击之计一举成功。 赫安闭关出来之时,手持一把三尺二寸长的蓝铁金丝七星剑,从剑柄至剑身是七颗不同大小的星斗图案,剑柄处那颗星是一个凹槽,剑身上的六颗星是凸起的,这个原理和飞花剑一样,为的是能够在刺中敌人时加倍刺伤力。当荆天意看到这柄剑的时候就仿佛是他寻找多时的一个老友回到了他身边,他拿在手中舞起三十六路连环剑法,这庭院内的花草树本便跟着剑风起舞,令在场人无不拍手称奇,天下间这样的剑法和这样的兵器都堪称绝无仅有。 孙修远更是连连拍手称赞:“宝剑赠英雄啊,怪不得当日赫少侠执意要用蓝铁铸剑,果然自古英雄出少年!” 荆天意得此宝剑如虎添翼,生平第一次对赫安说了谢谢。赫安只是笑笑拱拱手,并不多言语什么。但是当他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 章 现庄上多了很多生面孔时,觉得有些诧异,便询问原因,孙修远将事情原由告之,赫安听得此信更加振奋精神,这实在是一件大快人心之事。 经过多次商议计划,无剑庄人马将于三日后启程直取襄阳,荆天意和赫安先带百人趁夜破了那小北门,放人进城,而后领一千五百人包抄王府后门,孙修远和乔可蓝另带一千五百人直取王府正门,趁夜攻进王府,杀王户,报血仇! 三日后,依计行事,赫安和荆天意先取了小北门,趁星夜放人进城,而后将王府团团围住,孙修远、乔可蓝二人带人马从正门破门而入,正值夜里三更时分,王户在家中睡得正香,突然听见外面杀喊声大作,心知是仇家寻仇来了,披件衣服拎起大刀便迎了出去。却见那赫安、荆天意由后门攻入院中,孙修远、乔可蓝早已攻破大门来到院中。 “原来是你们几个手下败将,竟敢伙同逃犯来我府上送死!还不看刀!”说着便挥起手中大刀杀了过来。 四人见来者凶猛,便围于王户东南西北四侧,那王户心里一惊,举刀迎敌,但是一人哪敌四剑,还未等他挥几刀,四人便齐齐举剑,且四剑直取要害,那王户大叫一声便暴毙而亡,赫安和荆天意又次起剑将那人头斩下拎在手中,众义士见王户已死,便冲进府内将王户多年来搜刮的民脂民膏一一搬出府来,整整一院尽是金银珠宝。 赫安、荆天意二人提着王户的头,在星夜之下便悬上了大北门。第二天天刚微亮便听见城内敲锣打鼓百姓奔走相告王户已死这个大快人心的消息,王府内的金银财宝更是瞬间被民众洗劫一空,王户家属仆人早已四散奔逃,整个襄阳城内锣鼓升天鞭pào齐鸣,好不热闹。 众位江湖义士见大恶霸已除,便纷纷辞行而去。 “如今大仇已报,三位,我还是回无剑庄去了。后会有期!”孙修远向赫安三人作别。 “王户一死,官府定不会坐视不理,此地不宜久留,孙庄主,我们就此拜别了,后会有期!”三人拱手回礼,孙修远一路直奔江边去了。 “我们不如一把火烧了这里,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泰兴总局了。”三人点起火把,不消半个时辰便火光冲天,百年泰兴从此灰飞烟灭。 8.-七、千里姻缘一剑牵 荆天意、赫安、乔可蓝三人杀了那襄阳恶霸王户之后,便马不停蹄离开襄阳往新秀而行。 途中三人一直商议当初答应孙修远寻找祝丹琳一事,现在襄阳城是回不去了,但若是半年之内还寻不到祝丹琳的话这七星剑便要归还孙修远,荆天意心中忧虑此事,一路上都愁眉不展。 乔可蓝见荆天意满怀心事,赫安又一路盘算此事,二人心事重重,以致常常食不知味,便故意说:“你们猜祝丹琳改嫁了没有?” 荆天意一听到“祝丹琳”这三个字才回过神来:“算起来她也应该与孙庄主差不多年纪了,也许早就远走他乡改嫁了!” “赫安,你觉得呢?”乔可蓝转过头去问赫安。 “我看未必,若真如孙庄主所言,祝丹琳对他同样一往情深的话,她根本不会改嫁他人。”赫安看着乔可蓝的眼睛继续说:“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情到浓时又怎会与他人同眠。” 乔可蓝再一次看到赫安那清澈如水的眼神,忧郁而坚定,和那天在孙府时一模一样,几乎要一直看进她的心里,这可以让他们完全忘记了周遭的存在的眼神把他们钉在那里不能动弹,两人就这样四目样对,电光石火,情不自禁。 荆天意终于恍然明白赫安和乔可蓝其实是两情相悦,自己反而觉得尴尬起来,回想乔可蓝当日在千诗楼顶见到赫安那面红耳赤的样子和那以后发生的每一件事,都真实的证明他们是两情相悦的,他无奈地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独自到旁边的客栈坐了下来。 赫安和乔可蓝二人不知这样互相看了多久,直到荆天意在客栈里叫他们,他们才回到现实中,走进了客栈。荆天意见赫安和乔可蓝都红着脸不发一言,只得主动打破这尴尬的场景,赶忙叫小二来点了些酒菜,然后对他们两个人说:“天冷了,喝点酒暖暖身,今天我们就在这儿歇脚吧,这里看起来还不错,哦?”他下意识地碰了碰赫安。 “哦,是啊,就在这儿吧,还不错,还不错。”赫安头一次显得有些语无lún次。 “呃,掌柜的,给我们三间上好的客房!”荆天意大叫一声。每一次荆天意都是这样,心里难受着煎熬着,表面却越是表现的无所谓,正如此时,他一边招呼着赫安和乔可蓝,而心里却在纠缠着,一股难忍的酸楚正从心里涌向脑子里,可是他却拧着自己,不让这酸楚走向面部。 乔可蓝低着头只顾吃自己的,吃好后打了声招呼,低头冲进后院的客房了。 这时,荆天意举起酒杯对赫安说:“我看出你们是两情相悦的,来,干了这杯吧,从此以后我绝不会再从中阻挠了。”荆天意皱了皱眉,自顾自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想当日我们出发之时,谁又能料想这一路一波三折,能够死里逃生,以前的事我更不会介怀,我对可蓝的心意日月可鉴,相信她会明白的,来,我们干过这杯之后,过去的一切就此一笔勾销!” “爽快!不如我们就此义结金兰,你意下如何?”荆天意几乎是强迫着自己不要太露痕迹,不要让别人看出他此时内心的挣扎和不舍,那种打翻五味瓶的滋味又夹杂着他对赫安的欣赏,好像汇成了一杯苦酒,各中味道只有他自己知道。 “好!长沙城就在眼前,我们就在长沙城隍庙结拜,如何?”赫安心知荆天意是一位胸怀坦dàng的好汉,豪不犹豫地答应了他的提议。 “一言为定!” 次日,赫安一行人进入长沙城便直奔城隍庙而去,乔可蓝知道他们二人冰释前嫌之后也如释重负,这是三人从新秀出来之后最为轻松快乐的一天。 由于长年的战乱,城隍庙内往来的香客稀少,三人一进庙便朝寺内的后殿走去,跪在城隍爷前结拜。 “我赫安,新秀江南书院人氏。” “我荆天意,新秀飞云堂人氏。” “今日在城隍爷面前结义,我为兄长,从此以后肝胆相照,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荆天意为弟,我兄弟二人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 二人在城隍爷面前八拜结义。 正在二人结义之时,殿堂后面有一位女子听见了他们的对话,这女子一听二人是来自新秀的赫安和荆天意,便揭开帘子走了出来,正见荆天意和赫安准备起身离去,她立即眼含泪光跑上前去拉住荆天意,仿佛见到了自己亲人一样叫了一声:“荆大哥!” 荆天意回头一看,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孙珠儿,荆天意喜出望外地拉着孙珠儿仔细端详一番说:“珠儿,真是你啊?你怎么会在这里?就你一个人吗?” “荆大哥,赫大哥,我听父亲说你们去襄阳已有三四个月了,我挂念你们,趁父亲不在便独自跑出来找你们了。”珠儿一边拉着荆天意,一身满眼柔情地看着赫安。 赫安回身站到乔可蓝身边,对荆天意说:“孙小姐这么远来到长沙城,想必一路劳累了,二弟,你带珠儿找个地方先住下吧,我和可蓝随后就来。” 孙珠儿见赫安对乔可蓝如此温柔,便不甘心地跑过来,将乔可蓝挤到一边撒娇地对赫安说:“赫大哥,我来是为了找你的,今日我特意来庙里求签,想问何时能与你相见,方才正巧去内堂解签,想不到你就在我眼前了,你说这是不是缘分?赫大哥,我要和你一起走。”说着挽起赫安就走,完全不理荆天意和乔可蓝。 乔可蓝见这孙珠儿如此霸道,而赫安又不拒绝,一气之下便从另一边出了庙,荆天意见乔可蓝气冲冲地跑出去,在后面一路追赶,一路跟随乔可蓝进了湘南客栈,说:“可蓝,你这是干什么?珠儿肯定是一路过来太累了所以才找大哥撒撒娇,你又何必和她一般见识呢?” “大哥,大哥,你们才刚结拜你就偏袒他!我看他根本就是乐得享受,孙姑娘娇小可人,他一定是喜欢她!”乔可蓝生气地撅着嘴。 “大哥他不可能喜欢珠儿,昨天他才在我面前承认他喜欢的是你,怎么可能一转眼又喜欢珠儿了呢?” 乔可蓝一听这话不禁偷笑起来,但嘴上还是生气地说:“我可不知道他喜欢我!哼!” “好了,可蓝,别在闹别扭了,我们赶紧去找他们吧,不然大哥可真让珠儿拉走了啊!到时候你可别后悔!”荆天意拉起乔可蓝往大街上走去,一路追寻赫安和孙珠儿。 乔可蓝一边走一边闹着别扭,但心里却焦急万分,不停地四处寻找他们。 赫安被拉出城隍庙便甩开孙珠儿,回头一看却不见了乔可蓝和荆天意,他着急的四处张望,对孙珠儿说:“孙小姐,请不要这样!” “赫大哥,为什么你们一起去了次襄阳,你便对她这么好了?你是不是喜欢她了?”说着便流下眼泪又撒起娇来。 赫安拿她也没办法,只好上前去哄哄她:“对不起啊,我不该这么对你说话,可是你也知道现在四处战乱,我是怕有什么危险,孙姑娘你不要哭了。” “有荆大哥陪着她,会有什么危险?你只顾着她,你可知道我是自己一个人找到长沙来的,你有没有问我这一路辛不辛苦啊?”珠儿越说越哭,委屈的扒在了赫安的怀里。 赫安心想她一个女子自己从新秀来到长沙,一路上一定是累坏了,所以才找他诉诉苦,撒撒娇,于是安慰她说:“那,怪我不好了,我看你也累了,不如我们先找个客栈休息一下吧。” 此时荆天意和乔可蓝正好找到赫安,却见到孙珠儿哭倒在赫安怀里,乔可蓝气得说不出话来,扭头便跑了。赫安见乔可蓝又跑了,赶忙把珠儿jiāo给荆天意,一路追过去。 “大哥,我们在湘南客栈等你们!”荆天意冲赫安叫了一声,拉住正要追上去的孙珠儿,往湘南客栈走去。 乔可蓝见赫安追了上来,便用轻功边跑边跃,越跑越远。赫安一直在后面追着,边追边叫,一直追出城才赶上她,赫安一把拉住她,乔可蓝一掌打开了他继续往前跑,赫安便继续追,这样拉拉扯扯不知不觉就来到郊外一座名为无名观的道观前,乔可蓝故意气他说:“你有孙珠儿了,现在我就出家去,再也不碍着你们了!” “哎,可蓝,别胡闹了,此处乃是清静地,别进去捣乱啊!”赫安飞身上前拦住她,乔可蓝一脚踢过去,赫安用一只手便抓住了她,乔可蓝又是一掌,赫安伸手一挡,乔可蓝见拳脚功夫打不过他,便拿出剑来朝他刺过去,以为他也会出剑来挡,谁知道他却没有,只是站在那里任她一剑刺了过去,乔可蓝看见赫安肩膀上流出血来,吓得把剑一扔,上前去捂住他的伤口说:“你怎么这么傻啊,为什么不躲开?为什么不挡?” “傻瓜,我怎么会用剑对着你,上次打了你一掌我一直后悔到现在,我发过誓绝不再伤你的!”赫安痴情地看着乔可蓝说。 “现在怎么办,我到哪儿去找yào给你敷嘛!”乔可又气又急,眼泪一串串地顺着脸颊流下来。 此时身后那座道观的门吱地一声打开了,一个小道姑见赫安受了伤,马上带他们进入内堂,想不到这处于郊外的小小庭院却是十分雅致,满院种花养草,这感觉似曾相识。 从庵堂里走出一位道姑,一看二人这样便无奈地长叹一口气说:“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二位快请坐下,让我为这位少侠敷yào止血吧!” 二人看这道姑好像在哪儿见过,十分面熟,但一时却想不起来,乔可蓝心疼赫安,一直在哭,赫安则一直对她说:“可蓝,不要生我的气了,以后我再也不敢了,好不好?” 乔可蓝摇摇头说:“油嘴滑舌,才和天意结拜不到一天,便和他一样了。” 待那道姑将赫安的伤口包好后,若有所思地说:“伤口已经包好了,二位可以回去了。能相守是福气,要惜福啊!” 乔可蓝擦擦眼泪对道人说:“多谢师傅。”而后在内堂留了些香火钱,便和赫安离开了。 出了道观乔可蓝不停地说赫安“傻瓜”,但是已经破涕为笑了。 赫安见乔可蓝笑了,便说:“警告我以后不得近任何女色,这一剑刺的好!” “我又没有这么说过。”乔可蓝撅了撅嘴,半撒娇半埋怨地说。 “那好,乔大小姐,以后我就近你这一个女色好吗?若是再有女色近我的身,我便将这伤疤给她看,说我认识一个很凶的女人,只要有别的女人靠近我便会刺我一剑,可以吗?”赫安坏坏地指着肩膀上的伤口说。 “哼,看你油嘴滑舌到什么时候!讨厌!”乔可蓝娇嗔地转过身去不理他。 赫安以为乔可蓝又要跑掉,赶忙上前拉住她的手说:“可蓝,不要再跑了。” 乔可蓝低着头甜蜜地笑着说:“你胆敢拉我的手,本小姐一掌打死你!”说着便红着脸把头埋得更低,一直盯着那两双拉着的手。 “不放你走了!打死我也不会放了!”赫安拉得更紧了。 两个人就这样一路拉着手,直到进了湘南客栈,见荆天意和孙珠儿两人正在堂中吃饭,乔可蓝便不好意思又不舍得地笑着甩开了赫安的手。 荆天意看见他们两个回来了,发现赫安却受了伤,立马站起来问:“大哥,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长沙城也不安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 章 ?” 赫安傻笑了一下,看看乔可蓝说:“二弟放心,我并无大碍,只是被一个盖世女侠打伤了。” 荆天意一看乔可蓝正在那儿偷笑,便故意她说:“那女侠姓乔吧?” “哼,你少来啊,当心女侠也刺你一剑!”乔可蓝见被看穿了心事,假装举起手做出要打荆天意的样子。 荆天意赶忙求饶地说:“在下不敢!女侠辛苦了,赶紧吃点东西吧!”,三人相视而笑,刚要坐下来吃饭,孙珠儿看着赫安受了伤,二话不说便拔出剑来向乔可蓝刺去,几人都没有来得及拦下她,乔可蓝见来者甚是凶猛,便一个后空翻顺手抽出剑来与那来剑十字相拒,荆天意和赫安赶紧起身来拉架,却听那二人同时说了一句:“走开!不关你事!” 孙珠儿趁说话的空当儿抽起剑朝乔可蓝脸上刺去,嘴里还狠狠地说:“划花你的脸,看赫大哥还喜不喜欢你!” 乔可蓝头一次见到和自己一样刁蛮任xìng的丫头,当然不肯让步,冷笑一声说:“哼,有本事便来,看我收拾你!”二人从客栈里一直打到大街上,每一剑都不给对方留后手,孙珠儿哪里是乔可蓝的对手,不出十招便被一掌打倒在地,乔可蓝用剑指着她说:“好个刁蛮不讲理的野丫头!那么喜欢花脸,那本姑娘今天就成全你!” “住手!”荆天意眼明手快地用一块石子打开乔可蓝的剑,赶忙扶起孙珠儿,挡在她们二人中间说:“可蓝,不要啊!” 赫安此时趁机抓住乔可蓝便往客栈里去了。孙珠儿败下阵来,又急又气,一甩手也进了客栈。荆天意这才跟着走了进去。 闹腾了整整一天,直到晚上赫安才和荆天意在客栈院中说起今天在无名观见到的那位道人:“今日我追可蓝到郊外时经过一个道观,那道人我当时见了就觉得十分面熟,只是当时一心挽留可蓝,一时实在想不起来,事后我仔细回想,她好像当日我在无剑庄看到的祝丹琳的画像!” “什么?大哥,你是说,祝丹琳她做了道姑了?这不可能吧?那孙庄主岂不是白等了?这寻到和寻不到都没有差别啊!”荆天意吃惊地问赫安。 “没错,当时我也觉得她十分面熟,”乔可蓝从屋内走出来,将自己心中的疑虑也说了出来,“一个就盖一个无剑庄,一个就修一座无名观,天下间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依我看这其中必有内情。”她边说边坐下来。 “既然你们两个都这么说,那我们明天就再去一次,探个虚实吧!哎,若她真是祝丹琳,那便苦了孙庄主了!”荆天意摇头叹息。 “也好,明天我们便去仔细打探一番,若真如此再想办法。”赫安点点头说。 乔可蓝见院中寒风四起,柔声对赫安说:“赫大哥,你还有伤,天冷了,早些休息吧。” 荆天意见二人软言细语起来,便借口说去要去看珠儿,转身离去了。正经过孙珠儿屋子的时候,却听见孙珠儿在房中哭泣,荆天意犹豫了几步,又退回来轻轻敲了敲房门,孙珠儿抬起泪眼,哑着嗓子问道:“谁啊?” “是我,荆大哥。” 孙珠儿起身打开房门,脸上的泪痕还没有擦净,荆天意见孙珠儿不出半日便憔悴了许多,不免有些心疼地说:“珠儿,一路上疲劳奔波,早些休息吧,你看你,才半天下来就憔悴成这样。”孙珠儿赶忙揉了揉眼睛,抚摸着自己的脸,对荆天意说:“荆大哥,这是为什么,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赫大哥为什么会喜欢那个野蛮的丫头?” 荆天意被孙珠儿问到了痛处,坐在椅子上愁云满面地说:“其实我又何尝不与你一样痛心,当日我们离开新秀我一心只想能有机会与乔小姐好生相处,谁料想,她心中只有大哥一人,珠儿,大哥与可蓝是真心相爱,我们不要再从中阻挠了。” “我堂堂孙家大小姐,难道比不过她一个卖丝绸的丫头?”孙珠儿不服气地高声说道。 “怪只怪天意弄人,珠儿,你还是好好休息吧,我先告辞了。”荆天意见根本劝不了她,便罢了这个念头,回到自己房里去了。 荆天意一直以来最担心的事还有那把深得他喜欢的蓝铁七星剑,他将那剑反复翻看,想起当日手起刀落斩下王户的人头时的豪迈,这又使他更担心半年之后,这把剑的命运,再看看院中花前月下的赫安和乔可蓝,他生平之中第一次感到一股莫名的悲凉和无助。 第二天一早,四人便启程又来到无名观中,赫安、乔可蓝和荆天意越发觉得这庭院由远及近都与无剑庄十分相似,花草青葱而静静隐匿于山林之中。 乔可蓝上前轻扣院门,来应门的还是当日那个小道姑,见乔可蓝几人去而复返,双手合十问道:“乔小姐,赫少侠,不知有何贵干?” 乔可蓝上前回礼道:“这位小师傅,我们此次前来是找上次帮我们包扎伤口的师傅有些事情想请教,不知她可在观中?” “哦,静惠师傅正在听早课,几位请进吧。”小道姑打开院门请四人进去。 “唉,且慢,小师傅,我还想请问一下,静惠师傅是何时来到此地的?”乔可蓝问那小道姑,想求证静惠师傅是否和祝丹琳就是一个人。 “这个么,算来也有十六年了,当时我只有四岁,父母在战乱中双亡,是观中芷贤师傅收留我的,静惠师傅就是那年岁末,来到庵中,哭着求芷贤师傅收留她,但师傅说她尘缘未了,就一直留在观中修行直到现在。” 这和孙修远描述的时间不谋而合,几人意会地点了点头,走进内堂。 不一会儿,小道姑便带静惠师傅从内堂中走了出来,几人这才仔细看清楚,静惠师傅眉清目秀,与孙修远画上之人有八分神似,乔可蓝便上前问道:“师傅,打诓语是不是修行人第一大忌?” “世间万物万事皆如尘土,万不可诓语相欺。乔少侠有话请说吧。”静惠师傅双眼空空如也地看着乔可蓝。 “既然如此,我就问了,若有什么得罪之处,还望师傅见谅。” 静惠师傅点头微微拱了拱身,乔可蓝看了看赫安和荆天意,还有在一边一直气鼓鼓的孙珠儿,然后面向静惠师傅开口问道:“师傅可知道襄阳城内的天下第一剑雷振天?” 静惠师傅本来微闭的双眼似是受了一惊一样突然睁开,而后又很快地闭起来,回答说:“静惠只是这深山之中一个闲云野鹤之人,世上之事皆与我无关。”言毕捻起手中的拂尘。 乔可蓝一听这话,心中就知她必是祝丹琳无疑,于是点头笑着继续问道:“那师傅又可知道无剑庄庄主孙修远?” 静惠师傅再也无法平静的捻着拂尘,当她听到“孙修远”这三个字的时候,眼中便不自觉地浮上一股幽怨,那眼神立刻变得深邃,甚至渐渐有了雾气。但她还是强闭上眼睛说:“乔小姐,您所说的人贫道从未听说过,若无它事,几位请回吧。” 乔可蓝一看到她那眼神和脸上写着的无尽的期盼与幽怨纠缠的表情,更加笃定她一定是祝丹琳,于是顺着她的话说:“既然如此,那我们是找错人了,哎,可怜那孙庄主眼看就要孤独终老了,静惠师傅,我们告辞了!” 静惠师傅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了乔可蓝一眼,凭乔可蓝的精灵古怪,一眼便看穿她的心事,可是乔可蓝还是带着赫安一行人离开了。 一出观门,荆天意便问道:“可蓝,我们为什么要走啊?难道她真的不是祝丹琳?” 乔可蓝古灵精怪的一笑,对他们三人说:“她定是祝丹琳!” “那我们为什么还要走?”荆天意更加不解地问。 “既然她不想给人看穿,我们又何必强人所难呢?”乔可蓝故作神秘的说。 “依我看,你根本就是混水摸鱼,你是怕打不过那老太婆吧!”孙珠儿见缝chā针地冷嘲热讽道,手里还把一棵小树枝折断扔在一边。 “真是头脑简单,赫大哥,我们走!”乔可蓝懒得理会那个小丫头,拉起赫安快步走回湘南客栈。 赫安知道乔可蓝心中一定早有打算,一进客栈便问道:“可蓝,你打算如何帮孙庄主与她相认?快说吧。” 乔可蓝见赫安早已看穿她的心思,笑笑摇着头说:“打!” “打?如何打?” “今晚你我二人便再去那庵上走一遭,保那静惠师傅答应见孙庄主。” “可蓝,无名观是清修之地,不要出手伤人啊!” “你放心,绝不会出事,总之今晚你跟我去便知道真相!”乔可蓝胸有成竹地说。 是日夜里,乔可蓝和赫安二人一身黑衣蒙面来到无名观,乔可蓝让赫安把住庭院大门,不要让任何人出去,然后自己摸黑去了静惠师傅房内,房内寂静无声,师傅正在熟睡,乔可蓝故意打翻了烛台,黑暗中静惠师傅听见有人夜闯无名观,竟然丝毫没有慌乱,起床来顺手抄起枕头下的一把宝剑杀了过来,乔可蓝心想:“这下看你不承认!”边往屋外跑去,静惠师傅见那人影朝屋外跑去,也一路追了出来,乔可蓝在庵门口停下来,赫安见乔可蓝引静惠师傅出来了,便往墙角处躲了起来,静惠一路追过来,见那人影站在院门口,二话不说便一剑刺了过去,乔可蓝也拔剑上前去接,静惠一套龙飞凤舞的剑法,倘若乔可蓝稍慢一点便会在瞬间内被制服,见二人打的正欢,躲在一边的赫安仔细观察了静惠的剑法套路,她的套路和孙修远如出一辙,这时他才恍然大悟,原来乔可蓝是为了试她的武功。 乔可蓝见她的剑法和孙修远一样,便把剑一收,向后退一步,静惠不失时机地将剑架上了她的脖子,随手扯下她的面纱,这一看原来是乔可蓝,她吃了一惊,将剑收回,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师傅好剑法啊,若是刚才我稍慢一点,恐怕就成了师傅的剑下之鬼了!”乔可蓝拱手对静惠说,“我早就猜中这观中有古怪,偌大的庵堂却只有你们二人,什么芷贤师傅,是你自己编出来的吧!祝丹琳!” 静惠一看自己身份早被这丫头识破,眼泪便不禁决堤,将手中的剑弃落在地,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 此时赫安走过来对她说:“静惠师傅,请恕刚才冒犯。我们也是受人所托,孙修远庄主这十六年来一直在无剑庄苦等着你,师傅你可否不计前嫌,再给他一次机会呢?” 听到打斗声那个小道姑便跑出来,看见师傅在院里痛哭,又看见乔可蓝和赫安一身黑衣站在院中,她赶忙跑上前去扶住静惠师傅,紧张地问:“师傅,这是怎么了?”然后转过头来质问乔可蓝和赫安:“二位为何来观上捣乱?” 乔可蓝笑着说:“我们可不是来捣乱的,我们是来帮你师傅寻亲的。” 静惠师傅突然大叫一声:“乔小姐,你们请回吧,静惠心无杂念,请代为转告孙庄主,若有缘,我们来生再见了。”说着拉着小尼姑进屋去了。 乔可蓝和赫安回到客栈便给孙庄主飞鸽传书,请孙庄主即刻启程来长沙城中湘南客栈与祝丹琳相认。荆天意知道静惠就是祝丹琳后,忙问乔可蓝是如何让静惠承认的,乔可蓝扬起眉毛说:“试问哪家道会只有两个带发修行的道姑呢,那小道姑根本就没有剃度,而且,按她所说,一个三岁孩童又怎么会对当年发生的事情记忆犹新呢?你们谁还记得三岁时的事情?我便和赫大哥趁夜去试了试静惠师傅的武功,果然与孙庄主同出一门,所以,她必是祝丹琳无疑!” “哦,怪不得你白天那么快就走了。”荆天意笑着夸乔可蓝。 乔可蓝此时眼中带几分同情又带几分自豪地说:“女儿的心思只有女儿家会明白,你们这些大男人又怎么会懂她在想什么?她无非是想试试孙庄主是不是真的有诚意,他日孙庄主若是亲自来求她,她必定会回心转意。” 荆天意和赫安相视一笑,赫安发现孙珠儿一直没有露面,便问荆天意说:“二弟,孙姑娘她没什么事了吧?怎么一直不见她出来呢?” “我去看过她,她好像哭了很长时间,人都憔悴了,珠儿从小心高气傲,这次又离家千里特意来找你,大哥,我看还是你去劝劝她吧!”荆天意担心地对赫安说。 赫安看了看乔可蓝,似是在询问她的意见,乔可蓝一扭身,撅着嘴对他说:“看我干什么?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要问我。”然后便跑进房里去了。 赫安叹口气,摇摇头说:“劝别人就会,轮到自己却都是如此。哎!” 荆天意笑笑说:“大哥,你还是去看看珠儿吧,可蓝她不会有事的。” 赫安点点头,朝珠儿的房间走去,轻轻扣了扣珠儿的房门,珠儿已经一整天没有吃过什么东西了,又哭了一天,此时已是又累又饿又睡不着,听见有人敲门,有气无力地问道:“谁啊?” “珠儿,是我,赫安。” 9.-八、 相思断愁肠 珠儿一听是赫安来了,立马精神起来,兴奋地跑来开门:“赫大哥,怎么是你啊?” 赫安看见珠儿真的憔悴了很多,一股内疚之情不禁涌上心头,他对珠儿说:“珠儿,你看你,一整天躲在房里都没吃过东西吧?走,我带你去吃点东西。” 珠儿见赫安如此关心自己,便开心地和赫安一起出去了,二人在大街上走了很久才找到一家酒馆坐下来。珠儿饿了一整天,现在又有赫安陪着她,自然胃口大开,赫安见她情绪好了很多,又开始吃东西了,才稍觉得放心了一些。 从酒馆出来之后,珠儿执意不肯回屋休息,非要赫安陪她去楼顶赏月聊心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 章 ,赫安也只好随她去。两人在客栈楼顶坐定,珠儿痴痴地看着赫安说道:“赫大哥,你知道吗?从小到大我都没有一个人走过这么远的路,从小到大我都没有为了一个人这样过。” “珠儿,我明白你想说什么,你是个非常好的姑娘,相信你一定能够找到比我更好的人来疼惜你。”赫安抬头看着月亮,情不自禁地回想起那天在千诗楼顶上与乔可蓝第一次说话的情景。 珠儿一听这话,不禁又掉下泪无声地哭泣起来,赫安见她又哭起来了,顿时觉得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哄她好还是该任由她哭下去好。这时珠儿突然抬起头来问他:“赫大哥,你为什么喜欢乔可蓝?她只是个没身份没地位的丝绸庄的小姐,论样貌论身份根本没有一样配得起你。” 赫安一听这话更是苦笑着摇头叹息道:“珠儿,你不会明白,我喜欢可蓝,就与她身外之事毫无关系,那些所谓的身份地位和她相比起来在我的眼中只不过是过眼云烟,根本无足轻重。” “珠儿的确不明白,她又刁蛮又古怪,她琳罗庄的三位庄主在新秀也是不值一提的小人物,赫大哥,难道在你的心中我就半点也不及她吗?”珠儿边擦眼泪边问赫安。 “够了!孙小姐,我不允许任何人在我面前这样说可蓝,我要说的已经都说过了,孙姑娘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在下告辞了。”赫安丢下孙珠儿一人在楼顶,独自回屋去了。 刚进得屋子,便有一纯白信鸽落于窗前,赫安一看此乃与天境信鸽,赶忙拆下书信借月光阅读,那信竟是杨至千里飞传,上书道: 赫安少主: 听闻阮世勋将军说你已至长沙,特飞传此信,还记得当日jiāo于你十八项重任,如今只差最后三项,这才速传你回与天境领命,以助他日即位仙踪岛主之位,切记不可将此事告于他人,以免节外生枝,万望速速复命。 杨至亲笔 赫安见信后便知杨至必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才召他回去,所谓的十八项重任,每一次去都不知道会不会有命回来,况且这次又是千里传书,尽管他心里不忍留下可蓝一人,但又实在不能延误归期,于是只能留下书信连夜往与天境赶去。临行前他将信塞进乔可蓝的门内,便匆匆离开了。 第二天一大早,乔可蓝刚起床便看见有封信在地下,一看是赫安的字迹,赶忙拿起来拆阅: 可蓝: 见字如面。我有十万火急的事情先走一步,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此去不知去向何处,也不知要去多少时日,你一定要好生照顾自己,不要为我担心,我答应你,明年繁花盛开之时我定会回来,倘若那时我还未归,就不要再等我。他日你回到新秀,若是想去江南书院寻我,由二弟代劳便可,但切记不要给任何人留下口信。至于原由待我回来再一一告之。 请恕我无礼,拿走了你的一枝发簪,有它陪我就如你在身旁。 可蓝,我会一直思念你,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记得,此生,在我心里只有你一人!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切记!切记! 若他日孙庄主与祝丹琳相认,请代我祝福他们白头偕老。 赫安字 乔可蓝看完信后发了疯一样的跑到赫安的房间,此时早已人去屋空,她瘫坐在地上,良久才失声痛哭起来。荆天意和孙珠儿听见乔可蓝的哭声,慌忙跑了进来,见她面无表情地坐在地上,只是流泪痛哭,手里还拿着一封信。这可吓坏了荆天意,他连忙扶起乔可蓝,拿过她手中的信一看,才知道原来是赫安不辞而别,这对于乔可蓝来说可谓是一个晴天霹雳,一时间他也找不到任何话语劝慰她,只能静静地看着她落泪,陪着她呆坐在屋内。 孙珠儿得知赫安不辞而别,却将这一切怪罪于乔可蓝头上,走过去对她大喊道:“都怪你这个丫头!你说,你做过些什么?你是不是看到赫大哥陪我就故意气跑他,然后自己写这么一封信来骗我们的?就知道你不是那么简单的人,你还我赫大哥,还我赫大哥!”孙珠儿又气又急,最后也瘫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荆天意面对两个哭到崩溃的女子,只能在一旁静静地坐着,一筹莫展。 一连十天,乔可蓝天天以泪洗面,每天都是荆天意强逼着她才吃一点东西,孙珠儿则是天天在长沙城内四处打听,每天都苦着脸回来,但她总算能够照顾自己,而且看见往日灵气十足的乔可蓝一天比一天削瘦,一天比一天憔悴,她也有些内疚自己的霸道无理,渐渐地开始接近乔可蓝,和荆天意换着照顾她。 这样的情境一直到孙修远来到才有所缓解。孙修远一路风尘仆仆而来,却没想到乔可蓝数日之内已憔悴不堪,不chéng rén形,荆天意将赫安不辞而别之事相告后,他走进乔可蓝房内去劝她说:“乔小姐,真想不到为了帮在下,竟然会弄成这样。” 乔可蓝抬起疲惫的双眼看了看孙修远,低声地说:“孙庄主不必如此,此事与你无关。” “乔小姐,请恕在下直言。”孙修远实在不忍心看到乔可蓝再这样折磨自己下去,“赫少侠一言九鼎,绝非无信无义之人,相信他此次必是有难言之隐,乔小姐还是好生照顾自己,以免他日赫少侠回来之后看到你如此憔悴他会责怪自己的呀!” “孙庄主,这数日以来,我反复思量,实在想不透安哥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为什么就这样不辞而别,我心里郁闷。”乔可蓝边说又流下了眼泪。 “乔小姐请听我一劝,万事都要待你们回朝之后方有定论,现下你如此憔悴,怎么能奈得住长途跋涉,车舟劳顿呢?难道乔小姐真要在这长沙城苦等不成?” 乔可蓝突然想起了江南书院,孙修远的话的确提醒了她:“孙庄主你说的对,我应该平安回朝才能查明真相,我明白了!” 乔可蓝这才肯和大家一起进餐,决心养精蓄锐,一切等回到新秀再从长计议。 次日,孙修远在乔可蓝三人的陪同下来到了无名观,孙修远一路走来越发现此处清落幽静,隐于林中,眼中便开始有雾气涌动。 “当日可蓝就是觉得此处与无剑庄有几分神似,便推测可能与无剑庄有渊源,后来还和大哥趁夜来试祝丹琳的武功,这才帮你寻回失人的呢!”荆天意一时得意,又说起当天赫安和乔可蓝夜探无名庵的事情。 乔可蓝回想当日在庵门口刺伤赫安,这才引出今日孙修远与祝丹琳再相见的奇缘,便不禁鼻子一酸,那天那事如在眼前,可是如今赫安却不知身在何方…… 孙修远在观门外犹豫半天却不敢扣响那扇门,凭他的武功,就算破门而入也是易如反掌之事,可是此时他却觉得那门是如此沉重,重到他根本不敢去碰。 孙珠儿见乔可蓝在一边暗自落泪,孙修远又在门踌躇不前,便索xìng走到庵门前,讽刺孙修远说:“同是孙家人,怎会这么丢人,连门都不敢敲!还要让我这后生晚辈来敲。” 说话间,孙珠儿扣响了院门,此次来应门的却是静惠本人,门一开便与孙修远迎面碰上,当她看到孙修远的时候,那眼神里的幽怨又深了一层,她恨眼前这个人,恨到一看到他便忘记了这十六年来发生过的所有事情,恨到一剑便朝他刺了过去。 孙修远没有像赫安那样站在那里等着被刺,而是拔出手中剑与她合舞起来,静惠本来是出剑刺他,可是不出五招,便被孙修远握住双手,与他一起合舞起来,原来他们练的是同一套剑法,只有双剑合璧才是天衣无缝的,这一套《桃花剑》被二人舞的出神入化,令在场的人不禁感叹。 剑舞完了静惠才露出了笑容,和那幅画上笑的一模一样,此时他们才明白,为什么孙修远对她念念不忘,原来,最美的笑容是当一个女子深爱一个男子时,这个男子也同样深爱着她。 看着孙修远和祝丹琳时隔十六年后终于重逢,乔可蓝总算放下一桩心事,祝丹琳将观内那位小道姑唤出来,指着孙修远说:“落缨,快叫爹!” 这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原来祝丹琳当日已怀有身孕,而孙修远却毫不察觉,怪不得当初她会负气而走。 那小道姑见父母相认,便脱去道姑帽,露出一头瀑布般的乌黑长发,她走上前去给孙修远行礼:“孩儿落缨拜见爹爹。” 孙修远见落缨与祝丹琳年轻时十分神似,便泪眼朦胧地扶起落缨,一家三口抱在一起痛哭失声,场面十分感人。 “想不到我竟然算漏了这个小道姑!”乔可蓝自嘲地说。 祝丹琳走过来对乔可蓝说:“乔小姐聪明过人,其实当年我怀有身孕一路至此,主持芷贤师傅收留了我们母女俩,准我带发修行,后来她老人家仙逝,当时我听说孙修远修建了无剑庄,便将这道观改名为无名观,心想有朝一日他若能寻来,我便与他相认。想不到十六年后,竟因为乔姑娘的一剑,成全了我们。哎,对了,赫少侠呢?为何没有同来啊?” 乔可蓝心里又是一阵剧痛,低声回答道:“他有事先回朝了,临行前他还让我代他祝你们白头到老,地久天长!” “哦,多谢赫少侠有心了。”祝丹琳笑着说,“乔施主,其实我心中一直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师傅但说无妨。” “赫少侠天生仁厚,而乔小姐你智慧过人,你们二人乃是绝佳伴侣,若是日后遇到什么困难,千万别学我这样负气而走,白白耽误了十六年大好年华。”祝丹琳语重心长地说,随后她从衣袖里取出一瓶丹yào,递到乔可蓝面前说:“乔小姐,这里有紫叶玉金丹十粒,此yào可解百dú,续经脉,有起死回生之效,是芷贤师傅临终前让我来日报答恩人的,芷贤师傅对丹yào之术颇有研究,一生救人无数,这是她终其毕生所学研制而成的灵yào,请乔小姐收下。” 乔可蓝接过那个精致的小yào瓶,谢过祝丹琳。 10.-九、 前路渺茫 疑云顿起 三日之后孙修远一家人便启程回无剑庄了,临行之前还一再叮嘱乔可蓝好好照顾自己,他日若是得知赫安消息,一定飞书相告。 乔可蓝三人与孙修远告别后,早已归心似箭的她,即刻启程日夜兼程地赶路,她随身带着赫安留下的那封信,一路走一路想,赫安到底去了哪里?回到新秀之后她又该如何打探赫安的消息?她已经明白,越是这样的时候越要坚强起来,只有这样才能找到赫安,她相信赫安一定能够平安回来! 却说赫安当日离开长沙,马不停蹄,半月便赶回与天境向杨至领命。这十八项重任的来由与赫安的身世有着密切的关系。这要说回十六年前赫安父母双双遇害的时候。 当年依索达一族对与天境怀恨在心,时常聚集部队来攻打与天境。而当时赫安才刚满两岁,却不料与天境遭到依索达之孙宗洛的夜袭,大战整整持续一夜,向来不参战的兵战师一族得到战灵族的求救信号遂出兵征讨,但却不料宗洛族人趁仙踪岛出兵之际,派人杀进了大殿之内,兵战师族人与其誓死对抗,最后赫正海夫fù不幸死于恶战之中,而夫妻两全力将年幼的赫安抱在怀中,后来由军师阮世勋和四大才子将赫安带到新秀抚养chéng rén。大战之后杨至一直追寻赫正海后人的下落,后来在新秀找到了阮世勋,为了让赫安能够平安长大,直到他十岁时才由阮世勋带回与天境进入神剑斩学习锻造之术,仙踪岛多年无主,一直由阮世勋和四大才子代为治理,为了日后能让赫安登上岛主之位时能够服众,杨至便决定安排他经历十八次大小不同的劫难之后才正其名位,这七年来,赫安一直尽心尽力去完成每一次任务。 随着年纪增长,杨至由最初的让赫安四处求宝锻造上乘兵器到让他除暴安良、护送国宝,任务的危险xìng越来越大,有几次赫安为了完成任务甚至差点送了命,但每次他都逢凶化吉,最终不负众望,他在与天境各岛的威信也逐渐建立起来,成为受人爱戴的少年英雄,虽然还没有正式即位,但是各岛岛主以及仙踪岛民都称其为“少主”,只待有朝一日十八劫难功得圆满时正式即位。 赫安日夜兼程地赶回来向杨至复命:“杨岛主,王户已除,蓝铁也已寻到,铸成剑jiāo于荆天意手中,不知还有三项是何任务?” “好!赫少主智勇过人,这最后三个任务,一是护送麒麟池至宝冰火晶球进入西域,途经西域一处名为魔鬼城的地方,有一只九头烈火兽专门食杀过境人士,如今已有近千人死于它的魔爪之下,由于西域向来与仙踪岛有宝石生意往来,又曾护送神剑斩圣火一路至仙踪岛,而此次要赠于西域的正是麒麟池岛主左圣非潜心研制的专门镇制九头烈火兽的冰火晶球,你来看。”杨至说着便将一个红锦盒打开,里面放着一个冒着寒气的水晶球,球体通透毫无杂质,杨至继续说道:“若事况紧急便杀死那恶兽之后再将这个晶球jiāo给西域大王布而多依。此次同行的共有十人。” 赫安接过锦盒说:“请杨岛主放心,我必会完成使命。” “第二则是将九头烈火兽巢穴中的吸收百年日月之精华的灵草之宝乌带收回麒麟池埋于宝石殿中,此草乃是当年孙无著大人带往西域培植,如今也是时候回归我朝了。” 赫安记于心中,应承下来。 “最后一项便是,”杨至笑了起来,“护送乔可蓝回到幽卫岛,助她登上公主之位,使她能够认祖归宗,成为一名真正的与天境贵族子民。如此你便功得圆满了!” 赫安不无吃惊地看着杨至,想了半天才开口问道:“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 章 可蓝是幽卫岛主的女儿?” “如假包换的幽卫岛公主,她的身世也颇为复杂,日后她登上公主之位便会知道。”杨至还不知道乔可蓝与赫安两情相悦,只知道他们同生在新秀,彼此认识,所以叫他护送乔可蓝回与天境是最为合适的人选了。 赫安万万没有想到,这最后一次任务竟然是将心爱的人送回幽卫岛,眼看着她成为要征战一生的战灵,虽然他早就知道她是幽卫岛的人,但是没有想到她竟然是公主,是要带领族人征战一生的首领,这使他心底不自觉的生起一股怜爱。想不到九死一生的任务他都豪不畏惧,而这最后一项任务却让他心生不安,他仿佛预感到乔可蓝即将进入的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危险环境。 杨至见赫安想事情想的走了神,这完全不像平时的赫安,便有些不解地问:“赫少主?在想什么?”赫安被杨至叫回到现实中来,他回答说:“杨岛主,护送乔可蓝回幽卫岛一事,可否容我回来再谈?” “哦?怎么?有什么不妥之处吗?”杨至见赫安一反常态,大惑不解地问他。 “哦,杨岛主多虑了,我只是怕,怕我万一有闪失,就不能够护送乔可蓝了。”赫安甚至潜意识里希望杨至能够把这个任务派给别人,或是自己在前两个任务中失手。 “赫少主你一向使命必达,此次有十人同行,必定会功得圆满而归的!”杨至根本不了解赫安心里在想什么。 “无论怎么样,杨岛主,此事容我回来再议吧。”赫安坚定地说。 “可是这样也会耽误了你即位之日啊!”杨至担心地说,“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仙踪岛无主已有十六年,赫少主你要顾全大局啊!” “呵呵,杨岛主,多年来你应该知道我的为人,功名于我如尘土,多年来我尽心尽力为与天境出生入死,为的不是功名,而是赫家的声誉,我向来没有强迫过我自己,这次也不例外。”赫安畅然一笑,坚定自己的态度。 “我知道赫少主你向来不在乎功名,可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够顾全大局,此事暂且不说,待赫少主回来再议便是。”杨至疑惑之余,也猜到赫安也许和乔可蓝有什么渊源,他打算趁赫安离岛之后查探一下再做打算,于是也就不与赫安多作争辩。 赫安拱手拜别杨至,秘密回到江南书院准备行装去了。他之所以担忧乔可蓝回幽卫岛一事,是因为与天境自荆杰之后就一直无皇,五岛多年来一直明争暗斗,而幽卫岛主乔向华更是以野心著称,是五岛之中最为张扬跋扈之人,圆滑至极,多年来一直处心积虑四处拉拢人脉,五岛之中数他最不可不防。南境岛荆世琛多年来不问世事,但是他族上却是荆氏的传人,自荆杰薨逝后便久居于南境岛,与外界甚少来往,五岛之中只是与长云岛和仙踪岛有少许来往,但也难保有延续圣祖荆杰王图霸业之心。麒麟池岛主左圣非是一个武痴,终生研究宝石相生相克之法《万石锻术》和《玄域剑法》,无奈金筑师族当年被杨胜判罚不得参与与天境政事和战事,所以终日郁郁寡欢,只得寄心于武功。长云岛主杨至德高望众,虽然从未有心称王,但与天境大小事务都经由他安排审度,地位无人可比,杨至是一个极为聪明之人,与其称王成为各岛众矢之的,倒不如依杨胜当年定下的规矩行事,平日里乔向华与杨至是众所周知的面和心不和,杨至讨厌乔向华的虚伪,乔向华觊觎杨至的无尚权力,二人多年来一直暗中较劲但却难分高下。赫安自己身处的仙踪岛,十六年来无人入主,一直是师傅阮世勋代为处理,赫安十岁时才开始在阮世勋和杨至的辅佐之下对岛上事务略加管理,但赫安一直心里有数,不愿做傀儡更不想变为鱼ròu任人刀俎,所以一直以来无心即位,对于功名十分淡薄,可是他知道早晚有一天,他必须登上岛主之位,他即位之日也就是他要肃清人马之时,这是他最为棘手的问题,而如今他得知乔可蓝也将要回到与天境,尤其是面对那样一位野心勃勃的父亲,他怎能不担心乔可蓝的命运,他强烈的预感到乔可蓝的命运很快就会不受她自己掌控,不仅要征战一生,而且很可能成为五岛之争的弄权牺牲品。他如何能够忍心将乔可蓝送上这条前程渺茫的“回归”之路呢? 赫安越想越觉得烦乱,而此事又无人能够商议,他只好收拾行囊,待明日一早便出发去西域,多年来杨至jiāo付的任务不管多难多危险他都小心翼翼地策划,使命必达,可是这次他却没有做什么详细的策划,竟有了一种听天由命的心思,他只想把乔可蓝回与天境的时间故做拖延,以便他能够想出一个可以保全乔可蓝的策略。 这晚,他密会阮世勋,jiāo待部署了一些事务,然后对师傅说:“此次我一去少则三五个月,多则一年半载,若是有人来书院寻我,就说我出远门了,明年百花盛开之际若还不归来,便叫那人不要再来寻我。” “少主所指何人?在新秀境内少主朋友并不算多啊。”阮世勋想套出赫安的话,探知到底谁是那个令赫安一反常态的人。 “我也不知道谁会寻上门来,只是近日来在新秀活动频繁,以防万一而已,再说我向来吉人天相,又怎么会不回来呢?师傅请放心吧。”赫安知道阮世勋心里打的什么算盘,只好将计就计,装糊涂了。 “哦,既然这样,我心里有数了,少主此去跨越大江南北,路途遥远,一切小心啊!” “师傅放心,我会完成使命回来的!”赫安恭敬地向阮世勋辞行之后便回房去了。 四更时分赫安一行人秘密出发,临走前,他不时回头张望琳罗庄的方向,虽然此时天还未明,所有的景物都只是黑灰色的线条,但是他仍然能看到星月下,乔可蓝坐在楼顶那调皮的样子,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怀里那支发簪,轻轻地拍了拍,似乎是又一次向乔可蓝承诺,他一定会平安回来。 乔可蓝一行人已经行至桂阳,这天晚上正在客栈休息,数日来她每天都梦到赫安,梦见他孤独的离开,而后受了很重的伤,但他一直用右手捂着胸前,yù言又止。梦中的赫安尽管受了伤但是依然那样俊朗飘逸,而每每梦到此,她便一头大汗地从梦中惊醒。这样的梦境一直不停地催促她快马加鞭赶回新秀追查赫安的下落。 11.-十、十面遇伏 乔可蓝在赫安离开五日后回到新秀,她反复看过赫安留下的那封信,既然信里叮嘱她不要亲自去江南书院,想必这其中另有隐情,于是她便与荆天意商议,择日去江南书院打听赫安的去向,到底是什么隐情让他这样yù言又止呢?这不像是赫安的作为。所以,即使是荆天意去江南书院,也要有个合理的由头才好。乔可蓝和荆天意商议之后,决定以赫安义弟之名登门造访江南书院,这也总算是眼下的一个良策。 第二天一早,荆天意便带着几卷书画来到江南书院,阮世勋见来者乃是荆天意,一边满脸堆笑地上前去迎,一边心里盘算着他为什么会来?此次襄阳一行难不成他们有了什么渊源?正想着,荆天意已经来到正堂,彬彬有礼地上前向阮世勋问好:“阮先生,在下冒昧打扰,还请先生不要见怪。” 阮世勋笑得像迎春盛开的花儿一样,忙上前恭迎道:“荆公子见外了,公子到来,敝院不盛荣幸,快快屋里请。”阮世勋边说边差人去沏上等的龙珠,将荆天意请进屋内。 江南书院不愧是新秀第一书院,一进院门便有一股清香和书卷气扑面而来,冬日里的早晨院中积雪加上整齐的柏树丛和待放的梅花,更显得清新宽敞,屋内刚刚生好炉火,火花烧得柴火噼啪作响,仆人端上冒着热气的龙珠茶,屋内挂着几副山水泼墨画,像极了五星连阵图的五岛之景,荆天意不禁对江南书院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好奇,五星连阵图向来是新秀各处顶礼膜拜的圣物,为何此处却如此明目张胆地将它挂于大堂之上呢? 阮世勋察觉到荆天意的好奇,便借机问道:“荆公子觉得这画过于怪异?” 荆天意笑着回答道:“的确如此,但是江南书院乃是新秀第一书院,相信阮先生和我义兄的鉴赏品味一定在我之上,我乃是粗人一个,不懂得欣赏字画。” 阮世勋一听荆天意竟然称赫安为“义兄”,心里便知此次襄阳之行二人定是相jiāo甚密,不用多问也能猜到荆天意所为何事而来,他便斟上一杯茶招呼荆天意坐下。 荆天意又赞赏了一番江南书院的雅致精细,随后便开始旁敲侧击地问阮世勋:“襄阳之行想必先生也略知一二吧?” 阮世勋捋了捋胡子笑着说:“我家少爷自幼便喜欢扶弱济贫,此次又是为了一对苦命鸳鸯的姻缘,他自是不会推辞,少年时总是为了情字而苦,这也是人之常情。” “大哥是仁义之人,向来言而有信,一定不会不辞而别的,哦?”荆天意看着阮世勋。 “少爷虽然由我自幼抚养,但他始终是我的主子,少爷吩咐过的事我一定会照办,可是少爷没有吩咐的事在下也实在不敢自作主张啊。”阮世勋开始吊他的胃口。 “大哥不在新秀吗?他去了何处?”荆天意见这老头狡猾至极,索xìng开门见山地问他。 “荆公子,请不要为难在下啊,少爷临行之前一再叮嘱,若有人来寻,便告诉那人,等到明年百花盛开之时他若再不归来,便不要再等他。除此之外,在下实在无可奉告啊。”阮世勋连声说道。 “这就怪了,天下之大,有何事需要如此故弄玄虚?阮先生,在下实在不明白,还请先生指点才是!”荆天意的话不怒而威。 阮世勋心里暗想:“不如就用一石二鸟之计,向荆天意透露一二,若是他能猜到赫安的去向,便一定会前去援助,说不定还能套出赫安真正要保护的那个人,西域远在天边,生死由命,便让他们去吧。坐收渔利何乐而不为呢?”于是他面露难色,不停地捋胡子,又不安地饮尽一杯茶,而后在屋内来回踱步,荆天意看着好生着急,提高了声音问他:“若是我大哥有什么不测,你可担待得起?我与他有八拜之情,必要与他有难同当,今日若是问不出个所以,我便不走,若是我恼怒起来,定叫你这书院鸡飞狗跳,阮先生不要怪我。”荆天意将七星剑往桌上一撂,定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阮世勋看到剑柄上有赫安的印鉴,心中更加笃定除了荆天意以外,赫安真正在意的一定另有其人,于是他上前去向荆天意解释说:“荆公子请息怒,在下实在是为难之至,我家少爷临行之前一再在叮嘱,若是泄露他的行踪,必要降罪于我啊。” “大哥若是他日降罪,我替你扛下便是,快快说来!”荆天意怒睁双目,盯得阮世勋混身不自在。 “荆公子,您既然是我家少爷的义弟,又何以对他的行踪一无所知呢?如今来留难于我,这实在于理不合啊。”阮世勋还是要进一步试探到底那另一个人是谁,虽然他心中有隐约觉得可能是乔可蓝,但他还是想证实这一点。 “你这先生真是嗦,我叫你说你便说!”荆天意是决不会说出乔可蓝的,他知道这其中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隐情,眼前这个阮世勋不得不防。 “保密少爷的行踪乃是我职责所在,我不能告诉荆公子,我只能告诉你我家少爷所去之处飞沙走石,千里之遥,此时应该是寒冷至极,族人野蛮成xìng。荆公子,在下已经尽力,公子请回吧。”阮世勋言毕拂袖而去。 荆天意皱着眉头反复捉摸阮世勋的话,他实在想不到阮世勋所说的是何处?只得对着阮世勋的背影说了句:“多谢先生!”随后便边想边往琳罗庄去了。 乔可蓝知道阮世勋给的提示之后,皱着眉想了又想,对荆天意说:“想不到阮世勋的嘴这么严,赫大哥一定是身负重任,依我看此行凶多吉少。” “只可惜撬不开那老头的嘴,他所说之处到底是哪里呢!”荆天意顿拳叹道。 “依我看他是明哲保身,故弄玄虚,他日若是我们寻到赫大哥,有什么危险也是我们自找的,只怕他心里另有算盘,唯今之计我们得马上追随赫大哥而去,见到他一切自会水落石出。” “可是我们要如何知道大哥去了哪里呢?” “有了,来人啊!叫乐云和丁西来见我!”乔可蓝灵机一动,马上差人去叫那两人来见。 不多时,乐云和丁西来到乔可蓝屋内,见乔可蓝和荆天意二人急得团团转,便问所为何事,乔可蓝问他们说:“这世上有何处是飞沙走石,千里之遥,此时寒冷至极,族人野蛮成xìng的地方?” 乐云和丁西同时皱了皱眉头,不解地看着乔可蓝,又看看荆天意,丁西说:“乔小姐,荆公子,不知你们打听这个地方所为何事啊?” “这么说真的有这个地方了?是哪里?快说!”乔可蓝焦急地问。 “我想乔小姐所问的地方乃是西域。地处昆仑山西北,乃是飞沙走石的不毛之地,此时寒冷至极,族人凶残成xìng,是朝廷多年来设校尉管辖之处,现在战乱四起,那里想必更加混乱,不知乔小姐为何打听此处呢?”丁西担忧地问道。 乔可蓝听后终于露出笑容,兴奋地对丁西说:“既然真有这个地方,丁西,你可会绘山海图?我要怎样才能到达西域?” “乔小姐,那里千里之遥,而且气候恶劣,还要穿越荒漠,小姐身娇ròu贵为何要去犯险呢?”乐云拦住乔可蓝担心地说。 “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要去,丁西,乐云,请你们为我绘制山海图,我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 章 尽快出发,拜托你们!”乔可蓝着急地说。 荆天意听丁西所言,西域定是危险之地,乔可蓝又是不可能不去的,于是对丁西和乐云说:“换了你们其中任何一个,也会不顾一切去的,你们就去绘图吧,尽快。” 丁西和乐云这才明白,这次是为爱而行,只好答应绘图,并承诺乔可蓝三日之内必绘好jiāo于她手中。 乔可蓝这才安下心来,打算好好计划如何去往西域,并对荆天意说:“天意,此去千难万险,你还是不要去了,我一人去便好!” “若是大哥以身犯险,我又怎能置身事外?况且你一人上路,我又如何放心得下?我是不可能不去的!”荆天意斩钉截铁地说。 “天意,飞云堂还有很多事情要你处理,你不可以再为我们犯险,上次去襄阳就已经让你受了牵连,这次无论如何都不可以!”乔可蓝同样坚持。 “赫安是我大哥,难道你要我背一个不仁不义的名声吗?如此一来,我以后如何在新秀立足?无需争辩,这件事我来做主!”荆天意是不可能坐视不理的,对此他十分坚持。 “算了,我也不想再辩,等丁西绘成图后再说吧。”乔可蓝拿这个倔强的荆天意没办法,她知道出于义气荆天意是非去不可的,可是她同时也意识到阮世勋一定会暗中注意他们的一举一动,若是荆天意与她一起追随而去,恐怕要中了计,但她不确定这中间到底有什么原由,又不能对荆天意明讲,凭他的冲动说不定哪天又去江南书院坏了事,所以她坚持让荆天意留在新秀。 孰不知阮世勋怎么会放弃荆天意这条线索,一早便派人尾随荆天意,得知荆天意直奔琳罗庄呆了整整半天,直至晚饭之后才离开,阮世勋更加笃定,赫安所维护的那个人必是乔可蓝无疑,本来他一直以为荆天意和乔可蓝情投意合,想不到竟然是赫安,这样一来赫安与乔可蓝有朝一日同回与天境的话,那么幽卫岛很可能就会与仙踪岛共结连理,到时候乔向华便更加兵强马壮,若想斗跨他更是难上加难。 阮世勋愁肠满腹地回到府中,却正遇见女儿阮庭芳在院中赏雪。阮庭芳是阮世勋的独女,年方二八,婷婷玉立,烟柳画眉,是一个标致的美人。阮庭芳自幼便随母亲在仙踪岛长大,自从赫安七年前回到仙踪岛学习锻造之术起便与赫安情同兄妹,甚是投缘。 他知道女儿一直对赫安情有独钟,便动了想要在赫安与乔可蓝还未成事之前将女儿许配给赫安的心思,这样一来可以证明他对仙踪岛的忠心,二来他在仙踪岛的地位也会扶摇直上,这不失为一个万全之策,于是他来到女儿面前,一脸假笑地和女儿聊起来。 “庭芳啊,这么冷的天,怎么独自坐在院中啊?来啊,取个暖炉过来。”阮世勋差手下去取暖炉,随后坐在阮庭芳身边。 父亲的到来打断了她的思绪,她像被惊吓到似的回过神来说:“爹,女儿见大雪封山,白茫茫一片好不欢喜,一时忘了时间。” “呵呵,”阮世勋怎么会不知道女儿在为赫安担心,“依我看,我的女儿是有心事吧。” 阮庭芳一下子面色绯红地低下头,将手里一个小木雕藏到了身后的斗蓬里。阮世勋见状连声感叹道:“真是女生外向啊,爹是没福气让女儿为爹雕木像了。” “爹,”阮庭芳撒起娇来,偷笑着在背后抚摸着那个小木像,“女儿永远是爹的女儿,永远陪在爹和娘的身边。” “哎,爹和娘又怎么会不了解女儿的心事呢,女儿若不是一直对少主情有独钟,那么多名门之后怎么都被拒之门外呢?”阮世勋狡猾地看着女儿。 “爹,不要取笑女儿啊。”阮庭芳笑着拉了拉父亲的衣角,“请父亲为女儿做主啊。” “哈哈,这么大的姑娘,怎么不懂得矜持呢?”阮世勋笑着看着女儿,边为女儿把斗蓬上的帽子拉了拉紧,抚摸着女儿粉红的脸。阮庭芳在父亲面前完全是一个娇小可人的孩子,而她心里是多么希望父亲能够让她如愿以偿地和赫安成亲,不管父亲心里盘算的是什么。 “此次少主归来,我定会成其好事,庭芳,你就耐心地等少主回来吧,其他事情jiāo给父亲去办。”阮世勋老谋深算地安慰女儿。他一心只想着能够壮大自己的兵权,至于女儿的幸福,只是他全盘计划的一步如意棋而已。 自荆天意来江南书院之后,阮世勋一直派人秘密跟踪打探荆天意和乔可蓝的行踪,而这几日来荆天意一直留在飞云堂与父亲共事,他也向父母如实相告了这次襄阳之行与赫安八拜之jiāo的来龙去脉,并且向父母讲明了择日将与乔可蓝一同出发去找赫安,至于去向,他没有对父母说,只是说一路往西追去。荆云飞得知赫安为荆天意借蓝铁造七星剑以及他们在襄阳城内除王户这所有的事情之后,将飞云堂的秘宝金丝甲jiāo给荆天意,他担心儿子此行的危险,但又不能横加阻拦,只好将金丝甲jiāo出,语重心长地说:“天意,金丝甲本是与天境圣物,当年圣祖荆杰穿着它披荆斩棘,纵横天下,这才千辛万苦建立与天境,后来天下太平,圣祖便将金丝甲的铸造方法传于荆氏贵族,用以证明身份。此甲虽是纯金制成,但是金线极为细密,刀qiāng不入且细软随身,今日我便将它jiāo付于你,此行凶险,愿它能保你一路平安,身着金丝甲你就身负飞云堂堂主的重任,父母渐渐年迈了,希望你能够经受锤炼成就大业。” 荆天意接过父亲手中的金丝甲,他第一次有了一种沉重的责任感,他有些克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哽咽地对父亲说:“父亲,孩儿明白,孩儿以前太不懂事,今后孩儿一定会担负起飞云堂的重任,再不让父母为孩儿担忧。” 荆云飞夫妻两看见天意如此懂事孝顺,不禁红了眼眶,当日那个扬言要砍媒婆的天意,那个把嘉仙楼闹得鸡飞狗跳的天意,在经历过生死之后终于长大chéng rén了。 此时的琳罗庄紧锣密鼓地筹备着乔可蓝的远行,三位庄主得知乔可蓝要追随赫安而去时,都担忧她此行凶险。 魏玉儿忧心忡忡地说:“可蓝,你可知道西域地处边疆,战乱不断,气候恶劣,族人凶残?你就这样一路追随赫安而去,我们三位师傅实在放心不下啊!” “是啊,可蓝,你是个大小姐,这一路千辛万苦,就算到了西域,也未必能够找到赫安,万一,万一有什么不测,你叫我们如何能够安心啊!”鲁达急得在屋子里团团转。 乔可蓝看见三位师傅如此焦心,从小到大这还是头一次,她看着三位师傅因为担心而熬红的双眼,不知道该怎么去劝解他们,可是越多的危险似乎越催促着她快点出发,那个噩梦就犹如在眼前发生的一样越来越真实。 此时,倒是平时少言寡语的柳彦劝慰其他二位庄主说:“依我看此次虽然路途艰险,但若我们不让她去,只怕她也是心人两离,不如就让她尽快追赶过去,说不定能在途中遇到赫安,再若耽误行程才是糊涂啊。” 柳彦说出了自己心声,乔可蓝起身来到三位师傅面前跪下来说:“三位师傅,可蓝知道三位师傅对我用心良苦,视如己出,可蓝不孝,屡次让三位师傅担心,可是这次可蓝一定要去,还望师傅原谅。如果我在这里苦等,那等同让我服食dúyào,可蓝会抑郁成疾的。” 三位师傅从来没有见过可蓝这样担心焦急的样子,连忙上前去扶她起来,心疼地说:“也罢也罢,问世间情为何物?可蓝,他日丁西绘好山海图,你便早早启程吧。” 乔可蓝带着眼泪站起来,又一次拜谢了三位师傅,而后又叮咛道:“三位师傅,日后若是有人问起我的去处,还请三位师傅守口如瓶,赫大哥此次必是身负重任,所以才对我们刻意隐瞒,三位师傅请答应可蓝的不情之请。” 柳彦捋了捋胡子,沉思片刻后说:“既如此,那我们便替你们保守这个秘密,只是你一定要万事小心。不可有什么闪失啊。” “师傅放心,我一定会事事小心,此次远行归来之后,可蓝一定在琳罗庄克守职责,不再四处惹事了。”乔可蓝再次跪拜三位师傅。 丁西和乐云二人将通往西域的山海图jiāo到乔可蓝手里,她马不停蹄地一大早便出发了,她没有告诉荆天意。丁西和乐云心里害怕乔可蓝一人出行有什么闪失,便趁乔可蓝出发后火速通知了荆天意,荆天意得知消息后一刻也没有多停留便追随乔可蓝而去。 这个消息传到了阮世勋的耳朵里,他老jiān巨猾地笑了笑,心想:“一个是千方百计保护意中人,一个是千里追随,还跟着一个情种,这次西域之行哪会这么顺利!”他连夜派出的八名杀手快马加鞭赶赴襄阳,设下埋伏暗杀乔可蓝和荆天意,然后策划借口架祸于王户的朋党,意yù制造二人死于王户的报复的谋杀,阮世勋自认这是一个天衣无缝的暗杀计划,这八名杀手更立下生死状,如若此事败露,便自绝于襄阳城内,誓死执行暗杀令。若成功暗杀荆、乔二人回城后,每人赏金一百万两。 阮世勋一心盘算着他日乔可蓝命丧襄阳,自己女儿与赫安的婚事便顺理成章,这离他的夺位yīn谋又近了一步,而他也知道乔可蓝贵为幽卫岛主的女儿,一旦此事败露他必死无疑,但是为了他的yīn谋和野心,他不得不赌这一局。 且说赫安自新秀出发后却故意放慢了行程,半月来只赶到长沙,与他同行的其余九人素来听闻赫安少主英勇善战,从不拖延脚程,而此次分明有意拖延,心中极其不解,这日便由长云岛护卫官杨中骐前来询问原由。 “赫少主,我们自新秀出发已有半月之久,按理应到了江陵城下,可如今才进长沙城,少主是否有意耽搁行程,敷衍我们?”杨中骐不满的情绪溢于言表。 “杨兄请稍安勿燥,在下并无半点耽误行程的意思。”赫安坐下来定心地啜一口茶,平静地遥望远方,并不多做解释。 “赫少主可知我们一行兄弟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素来听闻赫少主智勇兼备,谁想到也不过是一个贪生怕死之人,真枉我们兄弟追随!”杨中骐气愤地在屋内大吵道。 “杨兄,请随我来。”赫安说着便带杨中骐从屋内走出来,院中空无一人,月朗风高,赫安拉杨中骐起身一跃到了屋顶,杨中骐刚站稳便不解地对赫安说:“少主还有心情来赏月不成?” “杨兄请随我在此多坐一会儿,稍后必有收获。”赫安拉杨中骐轻轻坐了下来,正对面便是出入客栈的院门。 杨中骐无奈地坐下来,和赫安静静地等待着。 天寒地冻,地上的雪和天上的月光互相辉映,院落里一片白茫茫的雪景,虽是夜深时分但光线尚可。果然,不多时,两个黑衣人进了客栈院内,蹑手蹑脚地四下张望,杨中骐一看这才惊了一下,赫安“嘘”了一声,叫他继续往下看。 12.-十一、 命悬一线 只见那两位黑衣人直奔他们一行人的客房,轻轻地将一支吸管送入窗户,吹了口气。而后又迅速离开,然而在离开院落时,他们还不忘顺带着划去了留在院中的脚印。 杨中骐这才明白,原来一路以来一直有人企图暗算他们,可是为什么他们一路来都平安无事,而又为什么赫安明知有人想下dú手却一直没有杀了那刺客呢? 赫安与杨中骐又重新回到屋内,杨中骐将屋内仔细巡一番,确认无事之后才问赫安:“赫少主,这,这是何故?” “杨兄,这一路以来一直有人暗算我们,而他们所用的正是慢xìngdúyào软筋迷香,看来这一次分明是有人让我们有去无回。”赫安坐在那里平静地说。 “既然明知中dú,却为何一直不实情相告呢?若是我们兄弟十人还未到西域便命丧途中,岂不是做了枉死之人?” “软筋迷香是一种慢xìngdúyào,中dú后并无异常,dúxìng会在我们运功时迅速由体内经脉循环,如若运功便会经脉尽断而亡。当日我也是巧合知道有人一路下dú,这些刺客的武功深不可测,都经过严格的暗杀训练,只怕我们轻举妄动不仅杀不了刺客反而命丧黄泉。” “那,那现在如何是好?难道就这样坐以待毙?” “杨兄请放心,我已于各位兄弟的衣物内放置了仙人草,可以解去室内的dú气,但是我只能御dú却无法解dú,所以只好放慢行程,以求解dú之法。杨兄,此事事关重大,暂且不要告诉其他兄弟,一但被刺客知道我用yào御dú,只怕又要换dú来害我们。” “原来赫少主早有盘算,只是现在我们兄弟十人都已身中此dú,若是一路有什么危急情况岂不是只能束手就擒?” “此乃下下策了,唯今之计我们决不可将中dú一事外露,否则后果甚重!” “可是赫少主,在下有一事不明,杨岛主给少主所派任务向来是与天境的军机,就连我们同行的兄弟,也只有我一人知道此次任务的详情,又有谁能够借机暗杀我们呢?” 赫安已看出端倪,但是却不能擅下定论,而且他实在不愿相信自己的师傅竟会下此dú手,若是自己真的在途中丧命,阮世勋的yīn谋便得逞了,令他心忧的除了这一行十人的xìng命,还有他未完成的诺言,倘若还没到西域便一命呜呼,那便不仅辜负了乔可蓝,而且很可能是死不见尸,毫无痕迹的消失在这个乱世。 乔可蓝还没有出新秀便被荆天意赶上了,荆天意看见乔可蓝的马停在石阵外赶忙追了过去,见乔可蓝正在溪边装水,他三步并两步地赶上去说:“可蓝,你可真够狠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 章 己说走就走了?” 乔可蓝一听是荆天意的声音,回过头去见荆天意急冲冲地朝她走来,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天意,你怎么会跟来?” “我说过,要与大哥同生共死,我也不可能让你一个人去。”荆天意斩钉截铁地边说边上了马,独自朝乔可蓝的马那边走去。乔可蓝将水囊收好,只得与荆天意一同上路。 两人一路上扬鞭促马,十日后便赶至长沙,此时赫安一行人已出了江陵城,往襄阳出发。赫安一心想到孙修远庄上去求解dú灵yào,但无奈身中剧dú而不能运功,一路上只能加倍小心,少生事端,还要提防刺客来杀他们灭口,所以行程甚是谨慎缓慢。 这边,乔可蓝与荆天意一路追至江陵,不想又与赫安错过,两行人前后只差十天脚程,但是他们却不知道各自奔向的是怎样的前程。 赫安已过襄阳,过了江便朝无剑庄一路而去,想寻求软筋迷香的解yào,孙修远已和妻女在无剑庄过起隐居生活,得知赫安到访喜出望外,赶紧张罗招待赫安一行十人食宿,并且在庄上设宴款待。 赫安吩咐杨中骐将其余八人安顿妥当后便向孙修远亲自道谢,并将沿途中dú之事细述,孙修远闻知后忙取出针灸yào袋,替赫安把脉。一搭上脉便知赫安已极其危险,只要一运功就会血气bào胀,经脉尽断。 “赫公子,可知这种dú来自何处?”孙修远捋着胡子,皱着眉头问道。 “无处得知。”赫安看出孙修远心中担忧,“不知孙庄主可有解dú之法?” “赫公子请恕在下直言,公子一行人此一去山长水远,若途中生变恐怕要客死异乡,赫公子为何还要以身犯险呢?” “呵呵,”赫安微笑摇头答道,“庄主有所不知,在下此次并未料自己会全身而退,只是连累了手下这九位兄弟,实是无奈,况且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若就此送命未免无颜。” “在下明白公子的气郁所在,软筋迷香乃是当今五dú之首,想必施dú者意在取公子xìng命,要解此dú,除非内人师傅所传的紫叶玉金丹,不过内人当日已将此yàojiāo到乔姑娘手上,不知乔姑娘现在何处?” “她身在新秀,离此已有千里。”赫安想到很可能要失约于她,便不再出声。 孙修远急急向祝丹琳询问紫叶玉金丹的炼制方法,但祝丹琳却爱莫能助,言紫叶玉金丹乃是芷贤师傅临终前才jiāo与她的,并且一再叮嘱要jiāo给日后有恩于她的人,可是炼制方法却不得而知。孙修远又来见赫安,将实情告之,赫安拜谢孙修远,三日后离开无剑庄。 乔可蓝与荆天意已追至襄阳城内,当日天色近晚,二人投宿客栈,入夜三更时分,月朗星稀,阮世勋所派的八名刺客悉数到齐,先屠二人坐骑,后在客栈外放好干草、油料,再从四个方向进了客栈,兵分两路直取二人客房,二人一路奔波早已疲累不堪,此时正是梦酣之时,却被人破门而入,二人根本猝不及防,刚提剑迎战便被来者围住,来人招招出手致命,荆天意手挥七星剑,先跳上桌子,而后用连环剑破四人围阵,冲出屋子往乔可蓝房间跑去,乔可蓝正与四人恶战,荆天意杀进来,二人才得以从屋内逃出,只听背后一声令下,院内乱箭齐发,一人将一箭头引着,shè向院外,一时间火光冲天,二人被困在院内不得突围。 八人一齐攻来,荆天意将乔可蓝掩在身后,二人一前一后厮杀开来。荆天意向前三步,手提蓝铁七星剑腾空一跃来到一刺客面前,抽剑朝那人刺去,正中来者面孔,那人大叫一声倒地而亡,荆天意趁势一招连环腿,又当空一剑将一人当腰劈中,顿时血染院围,而院外火光冲天,二人又脱身无术。乔可蓝手握灵剑,先是一个旋风腿扫开围者,趁还未落地之前,眼疾手快一剑刺中一人心脏,二人迎敌不消一个时辰便连斩三将,乔可蓝见荆天意已杀红了眼,赶忙叫一声道:“天意,留活口!” 正说话间北风骤起,院外大火蔓延至院内,余下五人眼看暗杀落败,索xìng决心死战,便将手中缨qiāng一转,内藏涂有剧dú的短刀,拼死刺向二人。二人猝不及防,回首间,荆天意被迎面刺中胸膛,却被那金丝甲所挡,来者见荆天意内穿圣物,甚是吃惊,一时间没了主张。荆天意趁机一剑直取一人头颅。 却说乔可蓝见来者缨qiāng内藏有暗器,想必其中定藏有剧dú,于是腾空向后一翻,与来者相拒。刺客怎肯罢手,三qiāng直逼乔可蓝,乔可蓝左右各挡开一qiāng,随后弯腰又躲开一qiāng,不料却被背后一qiāng正刺中肩胛骨,荆天意见乔可蓝受伤倒地,大喝一声跃至乔可蓝身边,此时院内陈杂的杂物与客房都已被火燃着,有人大叫救火,荆、乔二人才得空脱身,岂知马匹早已断气,荆天意只好背着乔可蓝一路奔跑,那四人怎肯罢手,一路紧追不放。 荆天意一路跑一路与乔可蓝对话,生怕她失去意识,天寒地冻月黑风高,二人实在不知道该往何处藏身,乔可蓝说话的声音渐渐飘忽,荆天意发狂般地大叫道:“可蓝,不要睡,不要睡!和我说话,说话啊!” 乔可蓝努力地不让自己闭上眼睛,仿佛用体内最后一丝力气对荆天意说:“天意,救我,我不能死,赫大哥……还在等我,他一定在……在等我……” “可蓝,再撑一会儿,我们去牛家村,我一定会救你,一定!” 却说后面四人此时已追上前来,前后拦其去路,乔可蓝心中明白这次可能会送掉xìng命,于是她奋力推开荆天意,以剑撑地恍惚而立,怒视来者笑曰:“无耻之徒,暗箭伤人乃是鼠辈之为,追上来送死不成?” 刺客为首者大笑一声说:“死到临头还嘴硬,我就先杀你!” 荆天意挡在乔可蓝前面,举剑怒喝道:“谁胆敢上来,先过我这关再说!” 说时迟那时快,四人一齐向荆天意袭来,四剑齐发犹如落樱般让人眼花缭乱,乔可蓝也完全看不出功夫出处,而荆天意的《玄域剑法》越发炉火纯青了,雪地中的刀光剑影难分高下,乔可蓝的伤口流血不止,dú气不断浸入体内,此时又正值寒冬,终因体力不支而晕倒在地。荆天意见乔可蓝晕倒,更是红了眼的下死手,一剑刺死带头的那人,转身封住乔可蓝八大穴位,背起她往城外逃去,余者三人穷追不舍,又于小北门外将荆天意拦下,荆天意一路跑一路大叫乔可蓝,此时乔可蓝意识恍惚,气若浮丝,荆天意的眼泪不自觉地流出来,他将自己的斗篷盖在乔可蓝身上,而后举剑怒吼一声,这声音震住了来者,荆天意指着他们三人道:“混蛋!今日誓取你等xìng命,报上名来!是谁教你们行刺于我?说!” 三人一听,正中下怀,对荆天意说:“当日王户被你们杀于府内,我等是王户余党,在此恭候你们多时!” “王户?好,你们三颗人头就算在他身上,快上来受死!”荆天意不再多言出手便杀。 不出十招便杀一人,又五剑再死一人,剩下最后一人,荆天意一把拎到乔可蓝面前,疯了一样的吼道:“解yào!拿出来!” 那人死瞪住荆天意,狠狠地说:“此dú无色无味无解,中dú者三日之内必会丧命,只怪我们技不如人,如今死而无尤!”言毕饮yào自尽。 荆天意未及去阻止,那人便吐血倒地而亡,他只得背起乔可蓝一路朝牛家村跑去,渡了江已是次日早晨,荆天意将斗篷、外套一并披在乔可蓝身上,到了牛家村后他突然想到了无剑庄,于是一路奔至无剑庄。 孙修远见荆天意一身血渍,又背着乔可蓝便知道是出了大事,赶紧张罗庄内上上下下准备急救,将荆天意二人直接带入客房,迅速将乔可蓝放在床上,只见那伤口有一寸深,四周已经紫青,看来dú气已经浸入体内,荆天意看见乔可蓝伤重如此,怒火攻心,抓住孙修远使劲地摇,大叫道:“救她!救她啊!” 孙修远皱着眉头说:“荆公子,可知道乔姑娘所中何dú?” “来者根本想至我二人于死地,活口也服dú自尽了,无处得知。” 正说话间,祝丹琳闻讯而至,对荆天意和孙修远说:“当日我将紫叶玉金丹jiāo与乔姑娘,快用温水喂她服下一粒,此yào专解天下奇dú。” 荆天意一听,赶忙收起怒容,问道:“真的吗?那有劳孙夫人去可蓝那儿寻yào喂服。” 孙修远知道他们原来是一路追随赫安而来,便将赫安来庄上寻yào求助一事细诉,荆天意得知赫安竟然也身中剧dú之后,下意识断定他们几人遭遇暗算绝非巧合,而暗杀他们的也未必是王户的余党,究竟是什么人要置他们于死地呢? 13.-十二、九死一生 祝丹琳在乔可蓝的腰带中找到紫叶玉金丹,吩咐用温水喂她服下一粒后让人好生照顾,便又去与孙修远和荆天意jiāo待事宜,自己则去yào房亲自取yào为乔可蓝敷伤口。 荆天意焦急地守在乔可蓝床榻前,不停默念:“可蓝,坚强点,醒过来啊!” 大约半天时间,乔可蓝终于清醒过来,恍惚之中看见了焦急的荆天意,她勉强起身,虚弱地问:“天意?我,我这是,是,在哪里?” “我们在无剑庄,可蓝,你要快点好起来,大哥前些日子来过,他也中了剧dú,若是运功的话会有生命危险的!”荆天意急不可待地将事情告诉乔可蓝。 “你说什么?赫大哥他怎么了?”乔可蓝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天意,这是怎么回事?” 荆天意和孙修远将赫安中dú以及来求yào的事情向乔可蓝尽述,乔可蓝得知原来紫叶玉金丹就是救赫安的唯一解yào,当下决定立即启程去追赶赫安。孙修远劝乔可蓝养好伤之后再赶路,可是乔可蓝一想到耽误一天赫安xìng命就多一天危险,更执意要出发,孙修远夫fù见劝她不住,只好将清dú草yào赠与乔可蓝,叮嘱她每天要定时敷yào体内余dú方能清除。 孙修远赠与二人千里良驹,二人拜谢孙修远夫妻后即刻启程往西追去。 赫安一行人此时已到长安,投宿于东来客栈。一路上赫安已教各位兄弟于夜间掩鼻开窗而眠,并将仙人草一直放于各自衣物中,以驱房内dú气。 自中原往西,长安乃是大城,久闻西北人才济济,自古以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赫安与杨中骐商议yù在长安城内寻访高人问yào。两人分头于城中四处打听名医奇人。 乔可蓝与荆天意一路扬鞭快马也于赫安后三日到达长安,投宿于顺风客栈,与东来客栈两街之隔。乔可蓝伤势并未痊愈,到达长安时已是虚弱之至,这日与荆天意正在客栈用餐,又谈论起在襄阳遇害之事,二人心中都觉得疑云重重。 “天意,你真的相信杀我们的那些人是王户的余党吗?” “当日我真的相信了,可是后来听孙庄主所言我心中却有疑虑,不知是谁下手dú害赫大哥,我想,与这次来杀我们的那伙人脱不了干系。” 乔可蓝点了点头说:“若真如此,那便是有人yù取我们三人xìng命,到底是什么人对我们如此恨之入骨?若是王户余党倒也在情理之中,可是我却总是觉得此事绝非如此简单,懂得用dú和武功如此高深的人,绝非等闲之辈。况且能知道我们三人行踪的也一定不是襄阳人啊!” “正是!那时我们与王户上上下下百人jiāo手也并未发现如此高手,将死之日尚且没有高手出现,何故死后却无故出现呢?” “再说王户手下多是鲁莽之人,若有用dú高手,想当日我们三人也没命逃出襄阳城去,依我看这件事一定别有内情。” “说不定与赫大哥此次不告而别有关,也许有一个惊天大yīn谋,而现在我们在明敌在暗,若不早日与赫大哥会合,恐怕我们都是凶多吉少。” “按脚程算,大哥应该也到了长安,这里是西北重地,想必大哥也会四处暗访名医奇人,不若你也趁此机会好生调养,我这就去四处打探。” “也只好如此,但愿此次能够见到赫大哥。” 餐毕,荆天意扶乔可蓝回房,自己便出门打探消息去了。 却说这夜长安飘雪,入夜三更时分,一黑衣人窜入东来客栈,见各人已纷纷入睡,便吹一声暗哨,闻声后,客栈四周被百名黑衣人围得密不透风,再一声哨,五十人冲进院内径自冲进赫安一行人房内,一时间喊杀声四起,赫安手下八人并不知自己身中剧dú,有两人举刀便冲来者杀去,却不料不出五招便喷血而亡,赫安见状大喝一声:“众弟兄切莫运功,我等皆已身中剧dú!”说话间手提飞花剑立于院中,杨中骐探得客栈四周已被围得水泄不通,便向赫安使了个眼色,赫安心知此次是在劫难逃,便对来者喝道:“来者何人?何故夜半行刺?此非君子之举!” 只见那带头人上前来对赫安说:“赫公子当世之豪杰,小人此次有命在身,冒犯了!” 赫安提剑要挡,顿觉胸口气闷,稍一运功便觉得血气沸腾,强按住胸口对那人说道:“乘人之危者!报上姓名来!” “在下涂高,长安人士,有生死状立在先,请赫公子恕罪。”说着举剑向赫安袭来。 正此时,院内飞入一人影,手提金丝七星剑无半点多言便与涂高等人厮杀开来,赫安一看便知是荆天意,心里暗自松了口气,马上对杨中骐说:“杨兄,此来者乃是我义弟,劳烦杨兄带其余兄弟用拳脚功夫冒死一拼,万不可运真气!” 杨中骐领命带其余六人用拳脚功夫冲杀一阵,与赫安和荆天意围成一圈。 荆天意三剑之内便取两人xìng命,回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 章 头来对赫安说:“大哥,快逃!可蓝在顺风客栈!” 赫安一听乔可蓝也到了长安城,心中更是不安,他将院门推开一看,门外近百人已将客栈死死围住,而自己又不能运真气,只好对杨中骐和荆天意叫道:“杨兄,义弟,不若我等用拳脚功夫突围而去,好过在此坐以待毙!” 众人闻令后于正门拼杀而去,荆天意在院内连杀十人有余,见赫安等人已出客栈,便紧随其后赶了上去,在赫安前面拼杀出一条血路,涂高见赫安等人眼见要突围成功,翻身一跃便挡在荆天意面前,喝道:“今日誓取赫安xìng命,请少侠让开。” 荆天意一听此话便怒火中烧,大骂道:“放屁!无耻之徒安敢伤我大哥半根毫发!”言毕便一剑朝涂高刺去,涂高起剑挡,荆天意将剑一收,擒住涂高右臂,顺势闪到涂高身后,一脚踢倒在地,将涂高手中剑顺势一脚踢下,即刻用七星剑架于颈上,怒喝道:“让他们停手!” 涂高被荆天意擎在手里,慢慢起身悄声对荆天意说:“少侠请尽快带赫公子西去!”随后朝众手下大喝道:“住手!” 众人听命后退,赫安带杨中骐等其余弟兄这才得以脱身,来到荆天意面前。 荆天意冲涂高叫道:“涂兄!对不起了,还得借你命一用,待我等顺利离开长安再放你回来。”说着将涂安五花大绑,并对众人喝道:“谁敢上前半步,你家主人命丧于此!” 荆天意一路押着涂高,赫安护着杨中骐等人,往顺风客栈去。 一进客栈,荆天意便教赫安去找乔可蓝,自己则押着涂高在院中静坐,杨中骐与其余众将围着红锦盒成一圈,坐于院中。 赫安三步并两步地来到乔可蓝门外,轻扣屋门,乔可蓝一听有人便马上翻身而起,手持灵剑轻步来到门前,那剑并未发出蓝光,来者并无杀气。但乔可蓝还是警惕地问:“来者何人?” “可蓝,是我!开门啊!”赫安在门外应声。 乔可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竟是赫安!她打开门,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便泪流满面哭倒在赫安怀中。赫安紧紧抱着乔可蓝,却无意间碰到了她背后的伤口,乔可蓝皱眉叫了一声,捂住伤口,泪流不止。 赫安心疼地看着她,眼中沁着泪水,柔声问:“可蓝,对不起。” “你是对不起我,但不是因为我的伤而是你的不告而别,为什么要自己身犯此险?难道你不明白,如果没有你,我岂能独活?”乔可蓝已泣不成声。 赫安再一次抱住乔可蓝,“可蓝,对不起。以后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无论何事,我们都要同生共死!” “不离不弃!” 二人来到院中,见荆天意与涂高等人在院中静坐,赫安便去问那涂高是何人意yù加害于他。谁知涂高守口如瓶,誓死不招,只对赫安说:“赫公子,我仰慕你乃是当世豪杰,而我也绝非乘人之危的鼠辈,几位以我为人质便可安全出得长安城。” “岂有此理,刚刚还派人围剿,如今却装起好人来了!莫不是在长安城外另有埋伏,待我等方才出城便一命呜呼!”杨中骐持刀往涂高颈上架去,幸被荆天意挡下,劝曰:“兄台切莫伤他xìng命,我等在长安城的安全暂需靠他,待他日出城若有埋伏再杀他不迟。” 赫安点头示意杨中骐退下,上前去问涂高:“涂兄,今日我等暂且信你,但请你jiāo出软筋迷香的解yào,为我众兄弟去dú。” “赫公子,此yào乃是主人亲配,教我等一路dú害,又怎会将解yào附上?请恕在下无力相救。” “混蛋!你家主人是谁?”荆天意又一次怒吼。 “请恕在下不能相告。”涂高的态度激怒了荆天意,正yù拔剑杀之,乔可蓝拦住了荆天意,“天意,不要杀他,即刻让他带我们出长安吧!” 赫安也点头说:“二弟,且留他一命,涂兄弟乃义士,不可轻易杀之。” 这时,乔可蓝拿出紫叶玉金丹给赫安及杨中骐八人服下,一行人便押着涂高往长安城外出发。行至城门附近,杨中骐等人四下探望,确认没有伏兵后才离城而去,临别前,赫安向涂高作揖拜别,涂高亦回礼,并与赫安耳语道:“赫公子此去千难万险,日后若能顺利归朝,切记小心身边人,在下就此拜别。” 赫安听后便不再多言,也并未向他人提起,只教众人连夜赶路。又过七日,行至金城。寻一客栈包下投宿。四下查探确认无人后,于院落四角设下隐形线拴住铜铃南北互通,方才睡去。 次日一早,杨中骐带一人先行探路,荆天意带一人置办棉衣、棉鞋等物,赫安与乔可蓝在客栈中看守。 乔可蓝与赫安在屋内烤火取暖,遂将心中疑虑讲出:“赫大哥,你猜会是谁对我们屡次暗下dú手?我们的行程何人如此了如指掌?” “不必多言,我心中有数,此后我们一路小心便是了。”赫安心想此时还不是时机向乔可蓝透露关于与天境的种种恩怨,便不再多言此事。 乔可蓝知道赫安心里有数,便也不再多问,将话题一转:“紫叶玉金丹还有一粒,这是祝丹琳的师傅临终前jiāo待要jiāo与日后救她的恩人的,芷贤师傅为什么算准我们将会来救祝丹琳呢?” “世外高人比比皆是,也许和新秀有过什么渊源,我们无从得知了。” 正在此时,杨中骐与荆天意几人回到客栈,几人商议决定三日后出发。 荆天意将一切安排妥当后,来到赫安房内询问他的伤势,赫安只言服yào后逐日回复运功,如今也已恢复的差不多了。乔可蓝将最后一粒紫叶玉金丹jiāo给赫安,十分不安地说:“赫大哥,我总是觉得此行凶险之至,这yào你还是贴身带着,我心里总是忐忑不安,不知道以后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赫安接过yào瓶,笑笑说:“不会的,我们屡次遭难却总能大难不死,何况现在有你和二弟在,我们更不会有事的。” 荆天意也笑着说:“放心吧可蓝,我们不会再有事了!” 三日后一行人按计划先往敦煌出发,后又经由敦煌进入西域腹地,根据杨至所绘西域图,魔鬼城就在龟兹往西十里沙漠之中。此时是严冬时分,大漠中沙尘万里,狂风大作,乃是无人之境,赫安一行十人在漠中小城暂住,一边四处打探关于魔鬼城里九头烈火兽的情况,一边加紧运功练气,择一天气晴好之日便向魔鬼城进发。 14.-十三、 勇救灵兽 杨中骐打探得知九头烈火兽乃是至阳至暴的神兽,身长八尺体带烈火,周身通红,肤如铠甲,原为西域镇疆神兽,因为骁勇善战屡立奇功而得名“九头烈火兽”。后受外族巫术蛊惑,迷失心智,要以人血为食续命,西域大王布而多依对它是爱恨jiāo加,心痛不已,自神兽失心之后西域不断有外族来袭,为此甚是烦忧。赫安得知后顿觉布而多依大王并非要寻人杀死神兽,如若要杀西域族内高手甚多且熟知神兽生xìng,何必千山万水请与天境chā手此事?赫安心中疑云顿生,却又不便与其他人详言,当下决定与布而多依大王面谈此事,便吩咐手下万不可擅自行事一切等他面见大王之后再做定度。 赫安与荆天意、乔可蓝二人商议,最后决定三人带锦盒前往西域校尉面见大王。命杨中骐等人驻守营寨,万不可将三人离寨之事外泄,以免横生枝节。并约定若要进城便以烟火为号,杨中骐带人从城南进入,三人从城北进入。 三人即日启程,途经魔鬼城的时候正见九头烈火兽在城内发疯般嘶吼狂奔,那兽生得高大伟岸,目光凶神恶煞,不知体内所受何dú折磨,终日在魔鬼城内咆哮惊跑,如遇活人更是生吞活剥,凶残至极。若想避开它除非等到子夜时分,日月jiāo替城内黯淡无光之时它才会在洞穴内稍做休息。 三人随即于城外一处乱石阵内躲避下来,屏息宁神,生怕惊动了它。到了子夜时分,天色无光,三人才轻手轻脚沿城边乱石边缘一路出了魔鬼城。 待次日午后三人赶至西域校尉府,面见布而多依大王。 “仙踪岛少主赫安。” “新秀飞云堂堂主荆天意。” “新秀琳罗庄少主乔可蓝。” “拜见大王。”三人拜礼于殿上。 布而多依见三位少侠气宇轩昂,贵气十足便不盛欢喜。大王盛情款待远方来客,并将九头烈火兽之事合盘托出,不舍之情溢于言表:“九头烈火兽乃是西域神兽,自受巫dú蛊惑后数年我派众军士把守魔鬼城,但是它突然生xìng大变,兽xìng发作时连喂养它的军士也吃,所以现在魔鬼城已是无人敢入的禁地。三位少年英雄竟能横穿魔鬼城来到校尉府上,可见杨大王的确选派与天境精英前来造福我邦,此乃我邦幸事啊!三位少侠请受我朝文武百官一拜。”说着,满朝文武皆跪拜一地,赫安三人赶忙回礼道:“大王切勿行此大礼,我等三人来此只为一探究竟。快快请起。” “九头烈火兽乃是贵邦神兽,大王何故要请外邦人前来屠杀呢?”乔可蓝故意询问道。 “屠杀?”布而多依大王大惊失色,满朝文武顿时议论纷纷,皆言神兽若死,西域必亡,万不可屠杀。 三人见状不免心中疑虑,赫安心中恍然明白,原来他们中了连环计,怪不得一路以来刺客追杀不断,好不容易有命到了西域,却差点误杀镇国神兽,这分明一步步要将他们至于死地,而至于主谋不需多想便知乃是杨至。难怪当日他所说的话模棱两可,又说不得已则杀了九头烈火兽,又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想到这儿他顿觉如当头一棍,想不到从小到大扶持他、辅佐他的深得人心的杨至大王,居然会用这么残忍的dú计将他除掉。 “三位少侠误会本王意思了,多年来我邦情愿割地供养神兽,也要保它xìng命,为的就是等这颗冰火晶球为神兽dú,恢复灵xìng,镇守我邦啊!”布而多依赶忙解释道。 “大王,女子之言请勿放于心上,想必一路奔波再加上重伤刚愈神思有些恍惚,杨大王此次命我等带冰火晶球来镇住神兽,并无杀兽之意。”赫安忙替乔可蓝打圆场。 “如此我便放心了,众位请随我进后堂议事。”布而多依命众将士退去遂带三人进入后堂。 府中早已备好晚宴,布而多依奉三人为贵宾。席间举杯与三人同饮道:“三位少侠千山万水不辞辛苦前来为我邦造福,此乃我邦福泽,请饮下这杯以表孤王谢意。”三人举杯同饮。 饮毕,布而多依命人将事先备好的赏金抬进来,对三人说:“古语云礼尚往来,我邦地处西域,富庶一方,乃是大漠中的明珠,这里有珠宝金银百万,请三位少侠笑纳。”随后命手下将箱子打开,只见箱内有宝石金银不计其数。 赫安忙起身说道:“大王请收回成命,我等三人此次前来并不是为了这些金银珠宝,除了克尽职守将冰火晶球jiāo于大王,还要取回本朝圣物乌带,此外并无它求,大王心意我们心领便是。” 布而多依一听他们原来是来取回乌带的,脸色骤变,起身对赫安说:“赫少侠,乌带乃是当年孙无著大人赐予本邦的圣物,标志着两邦jiāo好,我邦这才以圣火相送,定下世代jiāo好的盟约,而如今三位却说要取回乌带,是何用意?”布而多依手中酒杯落地,随后殿堂内外便涌入大内护卫,个个提刀待命。 赫安见势不妙,站起身来与乔可蓝和荆天意三人围成一圈手握宝剑,护住锦盒。赫安对布而多依说:“大王请息怒,我等受命于人,实不知乌带乃是jiāo邦之证,这里有与天境密函一封,请大王阅后再行定度。”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一封金印密函jiāo予布尔多依贴身护卫。 布而多依半信半疑地接过密函,见函上书曰: 布而多依大王: 我乃与天境长云岛主杨至,此次命仙踪岛主等人前往护送冰火晶球,赫少主武功高强,智勇双全,必能完成使命。至于两邦jiāo好之物乌带,此次以冰火晶球换回,皆因乌带生xìng至yīn,若与冰火晶球同处一地,只恐会与其相克,全无毁约之意。还望大王体谅。我邦世代与贵邦jiāo好,如今也愿为贵邦之安定献绵薄之力。待一切事成之后,望大王修书为证,并请赫少主等人一并带回。遥愿贵邦世代昌盛,福泽万代。 与天境长云岛主杨至亲笔 布尔多依看完密函之后,又在屋内来回打量三人,半晌才叫手下退去,对赫安说:“原来如此,既然这样,明日便请三位少侠前往魔鬼城将冰火晶球与乌带相调,神兽现在心智全失,三位还需小心为上,对了,我这里有三件冰晶甲,乃是用天山神冰锻造而成,以前专为饲养神兽的将士所穿,如今三位少侠但穿无妨。”说着便命人将冰晶甲奉上。 赫安三人接过冰晶甲,那铠甲轻如薄冰,却冰寒至极,在手中散发着一股股淡蓝的寒气。 布尔多依说:“这三件冰晶甲乃是兵器中的极品,和与天境金丝甲并居战甲之首,三位乃是习武之人,既然视金钱如无物,想必这三件宝甲必能得三位欢心。” 荆天意一听这是与金丝甲并称天下第一甲的冰晶甲,便知西域定是世代和与天境jiāo好的友邦,心中对于此次任务的真实目的的怀疑又重了一层。 三人收下冰晶甲后便被安排进入客房休息。赫安于夜向南方发shè信号烟火。杨中骐与其余兄弟日夜把守,见到信号便进入待命状态,收拾营寨准备前往魔鬼城与赫安三人相会。赫安三人此时正于房内商议如何将九头烈火兽穴中的乌带换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8 章 “二弟,你与可蓝在洞外将神兽引开,切记小心,万不可与其近身相战,我带着杨中骐和另外两名手下护送锦盒进洞,其余人等由二弟调配。如何?” “大哥,依我看可蓝伤势刚好,不如就在城边乱石中等我们,否则我怕到时候无法分身照顾她,更何况九头烈火兽已心智全失,一旦出手伤人,后果不堪设想。” “我伤已痊愈,如若我不参战,而是躲起来,只恐怕你们连我躲在哪里都不知道,你也说它心智全失了,万一在乱石中突然出现而我身边又无他人,那岂不是更危险?” “可蓝所言极是,她轻功不在人下,若是藏匿起来只恐更危险,不如与二弟一起引开那神兽为我们争取时间,越早换下乌带,它便能早一点回复心智,毕竟它是神兽,想必通有人xìng,不如大家奋力一搏,一气呵成。” “既然这样,可蓝,将金丝甲穿于冰晶甲内,天下两大圣甲集于一身,你定会安然无事!”说着,荆天意转身回屋将金丝甲卸下,执意要可蓝穿上。 可蓝见天意一再坚持,便收下金丝甲。 次日一早,三人与布尔多依大军向魔鬼城进发。到达魔鬼城时正值正午,九头烈火兽dúxìng大发,正于城中奔跑发狂,此时是绝好的机会进洞换乌带。可是却是它兽xìng大发最狂的时候。布尔依多派手下三百勇士与赫安等人一同进城,一行人兵分三路将神兽的注意力引开,行至城中,赫安与杨中骐会合,一行八人便往神兽洞穴中去。随后还有布尔多依手下武将阿多雷带领一百勇士紧随其后。 另一边,荆天意带一百勇士往神兽所在地前进,乔可蓝则带其余一百勇士往神兽后背方向前进。神兽正在发狂,奔跑速度极快,又看见这么多人一起进城,更是魔xìng大发,仰天长啸一声后便向人群发起进攻,来不及闪躲的士兵被它一爪提起,大叫一声后扔进嘴里,越有血腥它越是发狂,荆天意见势不妙,便叫乔可蓝,乔可蓝提剑跃马在九头烈火兽身后大喝一声,它听见身后有人便转过身伸爪来抓,只见乔可蓝巧妙一躲,身后士兵也随她往身后的石阵中逃去,九头烈火兽一路追去,冲着奔逃的人群大吼一声,有些士兵被这震耳yù聋的吼声吓倒在地,不幸地成了它的猎物。乔可蓝带着剩下的士兵逃进石阵,荆天意紧随着九头烈火兽而来,正在它要伸爪打碎石阵的时候,荆天意命人用弓箭shè向九头烈火兽,并命人在身后齐声大叫,九头烈火兽又回过头去攻击荆天意那队人,乔可蓝这才带人从石阵中脱身而出,又随九头烈火兽而去。 城中两队人与九头烈火兽你追我赶,洞穴中赫安与杨中骐等人飞速向乌带跑去。九头烈火兽的洞穴中四处都是燃烧的烈火,令人窒息的燥热之气一阵胜过一阵,而乌带则位于洞穴最里面的石座上。一路跑进来,已经有士兵因受不了过热造成的缺氧而昏撅过云去,而赫安也渐渐觉得呼吸困难,此时,杨中骐对赫安说:“赫少主,何不打开锦盒将这热气驱除一阵,否则你我等人还未到乌带面前,便已命毙于此了。” 赫安一想也对,冰火晶球是至寒的镇城之宝,定会将这些邪火扑灭,于是打开锦盒,只见冰火晶球散发出万丈白光,将洞内映shè得晶莹透亮,那光瞬间穿过了密布的石层,将整个魔鬼城都映得分外明亮,寒气迅速由洞穴内扩散开去,洞内四处燃烧的火焰逐渐被熄灭,赫安趁机加快步伐向乌带石座跃去,杨中骐等众人一路尾随而来。 此时正与九头烈火兽周旋的荆天意和乔可蓝见洞内寒光四shè便以为赫安行动成功,两人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而他们都没注意到九头烈火兽看到洞内寒光冲天,怒吼一声便朝洞穴奔去,速度之快绝非常人所能及。荆天意和乔可蓝见猛兽发疯,大叫一声不妙,便飞马朝洞穴赶去。 赫安此时刚要换下乌带,便听见洞外沉重急促的脚步声和嘶吼声飞速靠近,心知大事不妙,必是惊动了九头烈火兽。于是快速将乌带摘下,正yù将冰火晶球置于石座之上,只听耳后传来众将士的惨叫,杨中骐大喝一声:“少主闪开!”说时迟那时快,那猛兽此时已兽xìng大发,一爪将赫安打倒在地,赫安大叫一声,抱着冰火晶球滚出一丈开外,身上的冰晶甲替他挡掉了九头烈火兽的火焰,但是却不能挡掉它的爪痕,冰晶甲上已有了裂痕,赫安意识到后背受了伤,便将冰火晶球递给杨中骐,并大叫道:“快,放上去!”杨中骐抱起冰火晶球继续向石座走去,赫安起身抽出飞花剑与九头烈火兽恶斗起来。 那猛兽两眼烧得通红透着紫光,冲赫安怒吼一声便一爪打下去,赫安灵巧地闪开,顺势攀到石壁之上,猛兽见赫安一跃而上,更是狂xìng大发向他张牙舞爪,赫安见这猛兽虽目光凶煞,但是却掩盖不住它的灵xìng,它体内的巫dú正在作祟才致使它心智全失,完全失去了镇国神兽的品xìng,赫安冲杨中骐大叫道:“快,把晶球放上去!”杨中骐只差数步便到石座,又见那猛兽野xìng大发,索xìng闭眼飞身一跃,不想这一跃却正巧跃至石座前,杨中骐奋力举起晶球置于石座之上。 只见洞中瞬间寒光呈波光状一层层散开,不仅洞内恢复了原状,就连整个魔鬼城也变回了一片宁静的石林,而九头烈火兽一声哀号之后便昏倒在地。赫安这才从石壁上跃下,此时乔可蓝和荆天意正好赶来,几人聚于九头烈火兽前,赫安用手探了探它的鼻息,对大家说:“它只是昏过去了。来呀,速去城外通秉布尔多依大王!”一兵领命而去。 随后取下乌带,装进锦盒,jiāo给荆天意,而后才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乔可蓝看到赫安背后的伤口还在流血,焦急地问:“赫大哥,你受伤了?” 赫安此时已经手脚冰凉,勉强着对乔可蓝笑了笑,便昏倒在地。 次日赫安醒来时已在布尔多依宫殿中,一睁眼便看到乔可蓝在为他出出进进地忙着,他心里一阵暖意尤然而生,此时他终于露出了久违的释然的笑容。 乔可蓝见他醒来,赶忙上前来握着他的手说:“赫大哥,你醒了!太好了,这紫叶玉金丹真是天下奇yào,连你被那怪兽抓伤的伤口都愈合了!” 乔可蓝一边兴奋地和他说话,一边让他伸手去摸那奇迹般愈合的伤口,可是赫安却完全不在意有没有伤口,只是一直紧紧地握着乔可蓝的手,不说半句话地把她紧紧抱在怀里。乔可蓝感觉到赫安一定有什么话想说但又不是时候说出来,于是便安静下来,静静地呆在赫安怀里。 不一会儿,荆天意听闻赫安醒来的消息便带着杨中骐来看赫安,不料一进门却看到赫安和乔可蓝两人紧紧相拥,便打趣地和杨中骐说:“哎哟,看来我们两个来的太不是时候了!” “是啊是啊,影响人家两人劫后余生的团聚咯!” 赫安和乔可蓝一听是荆天意的声音,赶忙不好意思地分开,但是手还是紧紧拉着。赫安笑着对荆天意和杨中骐说:“来都来了,坐下吧。” 杨中骐这才明白,为什么荆天意和乔可蓝会一路追来,原来赫安和乔可蓝早已情投意合。便笑着说:“这一路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才得以团聚,赫少主与乔小姐患难之情实在是羡煞旁人啊。” “杨兄弟见笑了。”赫安拉紧乔可蓝的手,两人甜蜜地会心而笑。 欢声笑语又重新回到这几位年轻人之间,这天大家开怀畅饮直至天明。赫安于布尔多依处休养几日,便带着布尔多依的密函和乌带准备启程。 临行前一晚,布尔多依与赫安密谈。 “赫少侠,孤王欣赏诸位兄弟的胆色和为人,此次九头烈火兽能得救,全靠赫少侠等人全力出手相救,依照我们西域的规矩,日后少侠若有事相求,布尔多依定会粉身碎骨万死不辞!” “大王xìng情刚烈直爽,赫安能求得大王一友,生平幸事,大王的情谊在下定会铭记于心。” “赫少侠,人心险恶,乱世之中凡事需多留心啊。” 赫安当然明白布尔多依指的是什么,此时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回到长安去找涂高将这一路暗杀之事问个一清二楚,到底刺杀乔可蓝的那伙人和刺杀他的这伙人是不是受同一个人指使。 次日一行人拜别布尔多依后便一路东行而去。 15.-十四、功成得返与天境 赫安一行人由西域出发行至长安便安顿下来,满城寻找涂高,荆天意和杨中骐探遍了长安城的武馆,赫安和乔可蓝也探遍了长安城的各大帮派,但是都没有打听到涂高的消息。 几人回到客栈商议,赫安这才说出心中疑问:“此次出行一路以来都诸多不顺又疑点重重,如今连唯一可为此事作证的证人也没了踪影,由此看来这是一次计划周密的yīn谋。” “大哥,依我看要清查此事并非难事,只需将知你远行内情的人一一排查结果自然水落石出。”荆天意联想起阮世勋的言行,越发觉得他是yù盖弥彰。 “依我看此事并不如表面上那么简单,此次我出行本来知道的人就为数不多,若想加害于我除非算准我没命回去,否则绝不会让我这么容易就查到。” “赫大哥,一切都要等回到新秀才有定论,此时我们只好将计就计装糊涂。” “也罢,唯今之计也只得如此。不过,可蓝,我有一事相告,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赫安决定将她的身世向她合盘托出,经过西域之行后他决定以后的每件事都要和可蓝一起面对,不管以后可蓝将要面对的是什么,那是她的命运,他改变不了,他能做的只是陪着她。 “什么事,赫大哥?” “其实你是与天境幽卫岛主的女儿,此次我若将乌带送回,接下来便要护送你回到与天境,与生父乔向华岛主相认。” “什么?”乔可蓝难以置信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我爹?他,他是幽卫岛主?我,我有爹?” “傻瓜!你当然有爹了!”赫安拉起乔可蓝的手认真地说:“至于这其中原由,我也不太清楚,待我送你回到与天境之后乔岛主自会一一讲明。” “什么?可蓝也是与天境的人?那,那你们都走了,我怎么办?”荆天意有些失落地说。 “二弟,与天境和新秀本是一家,根本就是来去自由,这个你无需多虑了。”赫安笑着回答。 乔可蓝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弄得云里雾里,她根本不知道在与天境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但是一想到在那里可以和赫安天天见面,她心里倒多了几分安慰,至于那里复杂的弄权之争,是她现在根本无法想象的。 两月后一行人回到新秀,赫安带杨中骐一行人直奔与天境向杨至复命,乔可蓝忙着去向三位师傅求证自己的身世,荆天意则回到飞云堂向父母报平安。 杨至见赫安平安回来,喜笑颜开地迎他进岛,随后便差杨中骐将乌带送回麒麟池。杨至询问这一路是否平安顺利,赫安心想这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平不平安难道你心里不清楚?但是他还是恭敬地回复道:“杨岛主费心了,这一路虽然风波不断但是最终能够使命必达全靠杨岛主给布尔多依大王的密函,在下才疏学浅日后还请岛主多多指教才是。” 杨至大笑拍了拍赫安的肩膀说:“赫少主言重了,杨某只是做份内事,既然如此你可速速回新秀准备将乔可蓝送回幽卫岛,以便与天境早日恢复五岛有主之大业。” “是,杨岛主,我这就回去准备,三日后将幽卫岛公主护送回与天境。”赫安恭敬地拜别杨至,他明白,此时没有什么比回复与天境五岛有主的大业更加重要。 乔可蓝回到琳罗庄之后便迫不及待地向三位师傅求证,她得到的答案都和赫安说的一样,看来回到与天境是势在必行的了。 “可是,我们的琳罗庄怎么办?我们以后都不回新秀了吗?” “琳罗庄可以jiāo给丁西和乐云打点,我们也可以在这里照应啊。”魏玉儿笑着说。 “明日我们便为你打点行装,赫少主护送你回去,我们便放心了。”柳彦微笑着说。 看着三位师傅都面带释然的笑,乔可蓝也跟着笑了起来,对于与天境的一切好奇和兴奋的期盼更加热切了。 三日后,赫安带乔可蓝进入与天境,直奔幽卫岛。战灵世代生活的幽卫岛,位于麒麟池的正东方,高于麒麟池百丈之处,可以完整的俯瞰麒麟池全貌,兵战师的仙踪岛与幽卫岛成平行状,环于麒麟池东西两端,南境岛则在麒麟池的南方,护天族的长云岛则位于北方。只从这地理位置上来看,便知道麒麟池在与天境是何等重要的地方。 乔可蓝在赫安的陪同下进入幽卫岛,通往幽卫岛的不再是由岛相连的通道,而是绵延入云的石梯,从岛外到岛顶共有九千九百九十九级台阶,这台阶是后来杨胜对幽卫岛改建的时候修建的,本来与天境的五大岛屿宫殿是由山内密道相互融通的,但自从荆杰一朝灭亡之后,杨胜为遵守荆杰临终遗命,便把这五岛五宫的互通密道封为禁地,全部改为水路和云阶,并且下令“善闯禁地者死。”而山内的密道又极其的坚固,杨胜便把五岛五宫密道正中处修成一座拱顶大厅,作为各族的王及王后死后安身之地,命名为“圣冢”,圣祖荆杰三丈高的石像便立于圣冢的正中央。每年各族亡故首领的生忌、死忌方能安排本族进墓举行祭祀活动。 “这里好高啊。”乔可蓝看着眼前这绵延无尽的石阶心生感慨。 “之所以搭建成这样是因为战灵是五岛中最擅战的一族,轻功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9 章 最厉害,这些云阶能够帮助战灵练脚力的。”赫安一语道破她的心思。 二人到达岛顶已是黄昏时分。乔可蓝看到临着麒麟池的地方,修建有一处石亭,说也奇怪,虽是石亭,却长满了蔓藤花草,石亭两侧放有一褐一黄两石缸花瓣,走近一看是黄花九轮草和睡莲,香气逼人。只见亭中一位婷婷玉立的少女,将这些花瓣洒向岛下,花瓣飘然而落像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乔可蓝正在奇怪,明明这两个石缸很小,却为什么可以这样纷纷扬扬怎么也洒不尽呢?乔可蓝好奇,要等那少女洒完花瓣后问个究竟。 这纷纷扬扬的花瓣竟飘落了整整一个时辰。再向下看时,与天境满处花瓣为路,而此时北方的长云岛传出天籁一般的歌声,整个与天境此时仿佛成了仙境,悠然和谐。 乔可蓝待雪落歌毕,便上前向那位少女打探:“打扰了,请问这位姑娘如何称呼呢?” 少女打量二位来者的相貌,一眼便认出赫安,又看看乔可蓝手中的灵剑,心里一惊,赶忙回答道:“请主人怒罪,小奴复姓东方,单名一个柔字。不知主人回宫,还请见谅。” 乔可蓝心有疑惑,上前将女子扶起说:“起身说话。”这才正眼观望女子。只见少女一双杏眼含泪yù滴,柳叶扬眉略带帅气。面相上看去是一位忠正温柔的少女,“我只是想问你,刚才你是在干什么?” “回禀主人,小奴刚才正在祭地。”少女微低着头回话。 “哦?祭地?何故呢?” “主人,自与天境建立之始,并无任何植物之种,各族靠捕鱼为生,与天境早前乃是石荒之山,若非临海也没有这等仙境之息,圣祖为使与天境顽石生草,带领各族人民诚心祈祷连续十年,圣祖诚意感天动地,众神念在圣祖一心造福于民,便恩准与天境无种能植,并赐予百花,其中又以黄花九轮草、白百合花、紫色石南、雪花莲、紫罗兰、黑种草及罂粟在与天境生长最旺,其余九十三种花草遍布与天境各个角落,当年由圣祖亲自洒播于地,此后便繁花似锦,众神又再赐于稻麦之种,从此与天境五谷丰登。众神当初曾嘱托圣祖,与天境以后必是遍地香花,仙人之境,但必要有爱花如命之人世代照管花草粮植,否则又复回荒石之地。圣祖感恩不尽,从各族之中选取爱花之人世代护花,命名为花仙御史,给予厚待。后圣祖仙逝,杨胜大将军又将花仙御史划入战灵圣岛,只因唯有此岛可俯瞰与天境各处。并且立下每月祭地一次的祖训,令与天境花草不绝,护天族便于每月祭地之日颂歌以谢天恩。至于主人您好奇为什么缸内之花源源不绝,这皆因圣祖及杨胜大将军种福得福,此是承天恩惠,与天境上下百姓都知感激天恩,每月祭地之时家家拜天谢恩,因此才得福泽后代啊。” “哦?原来是这样,看来圣祖荆杰和杨胜大将军乃是多情之人啊!”乔可蓝对赫安说。 赫安笑笑没有说话。 “主人,让奴婢为你带路,幽卫岛已恭候您多年了!”东方柔似是期盼了千年的眼光,使乔可蓝感受到这里向她发出的召唤似是与生惧来。 从石亭处出发,沿路走来,果然家家都在院内设有祭祀灵坛,战灵族人的屋院都是以石砌成的八角型庭院,家家院内花香四溢。东方柔边走边介绍说:“主人,幽卫岛人人勤劳爱花,忠诚卫主,你看这漫山遍野的花草树木,叫人心生欢喜呢!” 乔可蓝闭目静享这草木之香,赫安立于山边向下俯瞰,这番美景让人不胜欢欣。不知不觉之中天色已黑,鸟虫低鸣,树木静幽,三人行至一处三十六屋连院,门亭之上悬着“花仙御史”的牌匾,门外望去灯火通明,甚是热闹。东方柔停于门外,对乔可蓝二人说:“主人,今日天色已晚,此处乃是我族人聚居之处,不如在此歇息一晚,明日清晨自会有人带您去幽卫神殿见诸位朝臣,其实我王已知您将于近日内归朝,特命幽卫岛各地侍卫恭迎您的。 乔可蓝和赫安对望一眼,又看看天色,二人商量道:“可蓝,还是小心为上,我虽然不是初来幽卫岛,但从未在这里过夜,看这丫头并不像心怀不轨之人,不如我们就在这里过夜吧。” “也是,天这么晚了,我们就在这里休息吧,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随后向东方柔答复:“好吧,既然姑娘这么有心,那么我们就听你的,在此休息了。” 东方柔甚为欢喜,忙叫门并连声道:“来人开门啊,幽卫岛主人大驾光临!” 不多时大门打开,院内灯火齐明,来应门的老仆忙向乔可蓝行礼:“恭迎主人驾临,幽卫岛上下等候您数年,今日终于盼来尊驾,实是我岛万千之喜啊!” 乔可蓝回了礼并对东方柔说:“为免失礼,东方姑娘不知可否带我见你们族长一见?” “主人莫急,我家大人正在正厅恭迎大驾,奴婢这就引二位去见。” 三人穿过五层屋院方到正厅,只见正厅金碧辉煌,香气扑鼻,九根石柱都用金花镶包,地面正中一条四尺宽的石带雕刻着百花图案一直从门口延续到厅中正座。大厅中正站着多位打扮斯文,面相端庄的老者,似是族中众位首领。而带头的是一位年约四十的男人,身穿百花锦衣,图案华美而不落俗,头戴莲花玉簪,尽管是这样华美的打扮也丝豪没有抢去他俊美英豪之气。正打量中,男子上前带头行礼,其余各人也跟随行礼,齐声说:“恭迎主人归岛,幽卫岛数年来从未有大喜之事,今日主人大驾光临,属下上官峰不胜欢喜,此乃我岛中头等喜事,待明日由我亲自带您面圣,您自会明白这一切原由。今日天色已晚,属下特命人备有宴席,还请主人赏脸。” “上官先生,我是今日初来幽卫岛,对这各中原由有所不知,若是有失礼之处还请见谅,待明日面圣之后定当登门酬谢族人。”乔可蓝回礼道。 “哎,主人此言未免见外,我族连年受战灵恩惠,今日有机会出棉薄之力实乃荣幸之至。”上官峰看了看赫安,也上前行礼说:“这位想必是赫安赫少主吧,方才失礼,还请见谅。” 赫安回礼道:“原来这位就是花仙御史族长上官峰先生,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与天境如此繁花似锦,五谷丰登,都是上官一族百年来的心血和奉献,今日有幸得以见面,乃生平幸事!” 正在这当儿,厅外走进一名小奴,报道:“启禀大人,宴席已准备妥当。”上官峰便请乔可蓝二人进后厅用餐。 席罢,东方柔带二人来到西院客房安排住处,一路走来,每家门厅外必种鲜花,院内花香四溢,使人心旷神怡。一切安置妥当之后,赫安来到乔可蓝屋内,二人这才开始叙上话。 “可蓝,明日面圣,我看这里还算安全,放心歇息了吧。” “赫大哥,这一路我们九死一生,如今来到与天境才知道天外有天,人间仙境就在眼前,你说这里会不会和新秀还有外面的世界一样,一片繁华之后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从来没有绝对的宁静与善良,或许我们今天的到来,只是另一个开始,至于以后的事情我们无从知道,唯有静观其变了。” “也只好如此了。” 羿日清晨有侍女奉上洗漱用具,端来清水。二人洗漱完毕后在院中相见,上官峰也早早来到院中相迎,乔可蓝第一次身穿紫色战衣,手握灵剑,那种使命感仿佛混合着血液此时一拥而上,体内那种战斗yù马上被唤醒,她明显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沸腾,体内突然有股真气上下攒动,顿时觉得失去控制。乔可蓝大汗淋漓,倒在地上。赫安见状后赶忙上前扶起她。乔可蓝热血翻腾,无法言语,上官峰忙上前去看个仔细,见她身披战衣,手握灵剑,赶忙叫道:“赫少主,请速速退去主人战衣灵剑,主人此时并未有任何战灵武功,根本无法驾驭两件圣物。” 16.-十五、公主受封 赫安一听赶忙帮乔可蓝解去战衣,将灵剑装进剑盒。大惑不解地说:“灵剑自铸成后一直为她所用啊!” “公子有所不知,战衣和灵剑需二位一体时方可成器,如今主人尚未得到开示,万不可随意将圣物附体啊!一旦不能及时制止,恐主人有xìng命之危!” 赫安这才稍有领悟,赶忙运气为乔可蓝调息。 “劳烦赫少主为主人调息,待主人稍做休息之后,我们速速进宫吧!” “原来上官先生良苦用心,特命人带我二人来此处休息啊!”赫安恍然大悟。 乔可蓝稍作休息之后,面色恢复正常,血液也不再翻腾。上官峰这才带领一行人进宫。 从花仙御史府到幽卫神殿大约不到三里地方,远远便望见石宫耸立,直入云宵,气派之至。 宫外石门打开,便有两队人马已在宫中等候迎接,幽卫神殿正中拱顶处悬挂着九十九柄形状各异的灵剑,神殿正中是三尺高两尺宽的王椅,两侧一边是一头神象雕塑,另一边是一只神鹿雕塑,两尊神物的眼和额头正中均用红、赫宝石镶嵌,脊背一串豆大珍珠直到尾端,神气活现。 大殿正中坐着威严的王,身披金甲战衣,手持四尺金杖,头戴宝石王冠。一行人进殿后便向他行礼:“臣向乔岛主请安。岛主万千之喜,今日与公主重逢实乃我岛之大喜。” 乔可蓝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见那王眼中含泪朝她走来,仔细端详一番,然后抱着乔可蓝拍拍她的背,回过头去忍住泪对诸位大臣说:“我岛今日万千之喜,众臣向公主请安。” 众大臣向乔可蓝跪安:“臣向公主请安。” “吾儿此次归来,功劳全在赫少主,少主你有何要求?只要本王做得到,本王定会赏赐于你作为回报。赫少主乃仙踪岛众将之首,本王实在不知该如何表达谢意,故请您开口,本王必要答谢您对小儿之恩。” “乔岛主不必多礼,我族向来以锻冶各族武器为使命,此次带回乔可蓝是使命所致。待此事安置妥当之后,还要回去复命。”赫安此番言语不失大将之风。 “好!自古英雄出少年!所谓大恩不言谢,今日便在众臣面前欠下赫少主一个人情,日后若有任何本岛能帮助之事,请尽管来找我,我必当尽力。” “多谢岛主。”赫安拱手行礼。 大王又搂住乔可蓝,疼爱的说:“多年来吾儿流落在外,如今顺利归朝,且听封领命。” 乔可蓝遂跪于殿上,乔向华立于大殿之上威严地说:“吾儿与我失散多年,今日重逢,喜见吾儿出落大方,灵秀可人,故本王封你为灵风公主,公主两件圣物正名为灵风圣衣及灵风圣剑,执幽卫岛南院兵权,官职大司马,掌兵三万。命多婆达、魏玉儿、柳彦三位大师为授业恩师,分别传授本族武功绝学《洗心经》、《与天玄剑》、《般若金刚掌》,吾儿需勤学苦练,切莫贪玩擅自离开与天境。” 乔可蓝一听到不得离开与天境,恳求乔向华道:“启禀父王,小儿自幼在新秀长大,食新秀粮米,心中万分不舍就此离开与新秀脱离干系,请父王心疼孩儿,收回成命。” “哈哈,吾儿有情有义啊,且回头仔细看看,你在新秀的家人是否这三位啊?”乔向华宣三位授业恩师进殿,乔可蓝定睛一看,原来是魏玉儿、鲁达、柳彦三位师傅。乔可蓝这才明白,原来父亲早有安排。 “可是父王,孩儿还有不情之请。”乔可蓝再三请求。 赫安见状便和她一同向岛主请求道:“岛主有所不知,公主乃是xìng情中人,一时之间难以割舍也在情理之中,岛主何不命人每每相伴公主返回旧地故居,公主能识大体,必然不会耽误练功护国之责。” “哦?莫非吾儿竟恋上凡间男子?”乔向华脸色一沉,背对乔可蓝。 “启禀岛主,想必公主只是留恋旧地,并无他意。”赫安同乔可蓝一同跪地求情。 “哎,赫少主快快请起。吾儿毕竟食新秀米长大,有所不舍也在情理之中,既然如此,就依赫少主所言,吾儿回到旧地必要有人相陪。可是,我幽卫岛并非人人对新秀熟悉,三位师傅也有护国重任在身,这个人……” “启禀大王,赫少主自小便与公主投缘,且在新秀也颇有人脉,此人非赫少主莫属啊!”在一旁观望多时的上官峰向大王献计。 “哦,此话有理,不过赫少主贵为兵战师之首,若时常伴随吾儿,只怕有失体面啊!”大王看着赫安,似在等他答复。 “岛主,赫安在新秀也有闲屋一处,时常回去打理照顾,此事乃是顺水人情,请岛主不要多虑才是。” “哈哈,如此甚妙!吾儿意下如何?” “多谢父王!”乔可蓝总算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好一个鬼丫头!三位大师调教有方啊!”乔向华面带一丝微笑,话语中没有半点儿情绪。 “岛主,公主冰雪聪明,慧姿天成,属下愧不敢当。”三位大师异口同声。 “好!我幽卫岛不仅公主回归,且三元大将护主有功,本王封三位大将为幽卫三天王,此后全家迁至我宫中北院,享王族俸禄。” “谢岛主恩典!” “明日在宫中设宴册封公主,扬天王之名,幽卫岛大喜之日!”乔向华欢颜之至。“只是如此大喜,本应请各族首领同来庆贺,而如今金筑师一族已被禁足,每每逾越麒麟池便要加派重兵把守,荆杰后人又久居南境岛与各族来往甚少,唯有护天族之主杨至,兵战师之主赫安前来了。”说到这里,乔向华不禁愁上眉头:“想我与天境本是悠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0 章 净土,谁料想如今五族分崩离兮,悲哉、愁哉啊!” “岛主莫愁,公主回朝乃是大喜,待明日杨至岛主到来,正好可以商议正赫少主之名一事,此乃一举两得之美事啊!”上官峰赶忙劝乔大王。 乔岛主听此言便挥去愁云,对赫安说:“赫少主有所不知,与天境五族之王从来不分身份高下,当年杨胜大王用兵如神,杨家世代大王治理有方,才使得役后这多年来与天境日益昌盛,五族首领当中,唯有你仙踪岛的首领传到你这一代,却因战乱遗失嫡系,当初杨至岛主千辛万苦寻回你这赫氏血脉,为锻炼你最终成王,只好让你经历磨难,这才定下十八大劫以求你修得善良本xìng,仁义理政。如今你功得圆满,择日杨至岛主自当为你正名,这正是与天境双喜临门啊!” “看来你是五王之中最年轻的一个了!”乔可蓝由衷的为赫安高兴。 “好,今日到此退朝了罢,上官峰,明日粮食、花雨便由你主张,三大天王速去请杨至岛主,另将喜事张贴我岛各处,明日普天同庆。还需派人专门为金筑师、南境岛及聚源林送去喜文和特备喜膳九十九道,此事虽是我岛大喜,但必顾及五岛之主,我岛必不会相忘金筑授业之恩,两族jiāo好之缘,故必须将心意送到。” “是!”众将接旨后各自退去。侍从带赫安来到宫内专供各族首领居住的“五王殿”安顿下来。五岛全部保有“五王殿”,可见各族首领对于与天境今日分崩离兮的结果遗憾之至。 乔岛主带乔可蓝来到一早就为她安排好的幽镜宫,他看这女儿是越看越喜欢,一直笑的合不拢嘴。直到进了内廷,他向乔可蓝介绍幽镜宫中为她安置的一切:“赐吾儿居于王宫东院的幽镜宫,东院是女眷聚居之所,赐春秋梅兰四书奴婢贴身伺候,武将统领刘虎为护卫长。” 乔可蓝领命谢恩。 在众人纷纷散去之后,乔可蓝心中疑问渐渐清晰起来,这奢华霸气的幽卫岛上,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她的母亲身在何处?这岛上谁是可信的人,谁又是心口不一之人?这突如其来的权贵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未来? 17.-十六、冤案疑云 这一翻天覆地的变化至今都让乔可蓝觉得置身梦中,心中疑云团团,此时有空与大王独处才开始一一问清:“父王,女儿不解,我何以沦落新秀?又何以杨至岛主要安排赫安与我相识?既然您是我父王,那么母亲大人又在何处呢?我可有其他兄弟姐妹?” 乔岛主坐在女儿旁边,摸一摸胡须,娓娓道来:“吾儿有所不知,十七年前,依索达一族一直不断试图入侵与天境,终于在那天集结成军向我族发起偷袭,那日正是你母后产难之日,我命三位天王护你母后逃走,未料想却误入南境岛,荆氏族人念在你母后分娩在即,遂将你母后连同三位天王收留下来,而父王正在岛上与众将士浴血奋战,此战一直持续到次日天明,杨至大王方得知我族被袭一事,遂率众使者来岛上救援,然而此时我族伤亡惨重,从山下至宫中沿途死伤者无数。蛮族与我与天境大战三天三夜,蛮族又大攻仙踪岛,巧合的是,当日兵战师之王被迫参战,而赫安当日才刚两岁,母亲奋力保护他,但却无处可逃,赫正海夫fù拼死护住赫氏血脉,赫安被他父母护在身下才幸免于难,而父母却双双战死。战后,父王四处寻你和母后,而杨至大王在仙踪岛找到赫安之后,便来与我会合。我寻不到你们,却遇到杨至大王,杨大王为保兵战师王族血脉,便将他托于军师阮世勋抚养。而你母后生下你之后,便遭暗算,三大天王拼命护主却防不胜防,最后只得将你带走。从此后我便失去三位天王的音讯,三位天王用心良苦将你带大,此后杨至大王追查赫安下落时无意中发现三大天王所在之处与赫安相同,便回来向我告之,我又派人去查,才知道你尚在人间,以及你母后的死讯,我盛怒之下率兵马yù去取杀你母亲凶手的人头,刚进南境岛便被杨至大王拦住,但我怎么肯就此退去,想我一岛之主竟蒙杀妻之辱,杨至大王见劝我不住,便与我一起来到南境岛与岛主荆世琛对质。但荆岛主却对此事毫不知情,他只说听说当日岛内收留了战灵族一位要分娩的孕fù及三位随从,他当日得知后,知道此事不便chā手,只得告诉手下将孕fù好生照顾,待分娩完毕之后稍作休养再打发离开。父王当然不能听信他片面这词,杨至大王却劝我在岛上多留几日,因为此事xìng命攸关,不可草率,绝不可再造屠杀之孽。于是我等在南境岛逗留半月,后经荆大王明察,找出真凶原来是护卫统领所为,父王yù带那人回幽卫岛治罪,但杨至大王为公平起见,决定在南境岛举行公判大会,并邀请各族首领、大将一并来此。这也是圣战之后与天境各族首次聚首南境岛,遗憾的是,此次聚会又是为讨血债。哎……”乔大王一声长叹,泪光闪烁在眼内。 “原来是这样,那父王,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呢?”乔可蓝也不禁掉下泪来,没想到自己连母亲的面都不曾见过她就已被jiān人所害。 “可蓝,你身为灵风公主,父王倒要问一问你,假如你是父王当日你又当如何?”乔大王拍了拍乔可蓝的肩膀,目光犀利的看着她。 乔可蓝在屋内来回踱了几圈,思忖半天,坐在桌边对乔大王说:“父王,孩儿想知道,杀我母亲之人与我族是否有仇?若为报仇,尤应查清原由,若是为主献媚则此人必是心怀不轨之辈,论罪当诛。” “吾儿爱憎分明,父王也老怀安慰了。”乔大王听乔可蓝一番话之后,才略展笑颜。 “父王,那后来怎样处置了呢?” “后来我们五族之王聚首南境岛,经荆世琛岛主细述之后才知道原来此人乃是荆氏一族后裔,只不过不是嫡系出身,所以只得护卫首之职,此人一生争名逐利却屡不得手,那日得知来到南境岛避难的孕fù是幽卫岛王后,便狠下dú手,以此想博得岛主重用,谁料想事后知道此事败露,竟想一走了之,兴好父王当日追到南境岛,差人把守出岛通道这才没能逃脱成功,后来荆世琛岛主念在与他乃是同庶所出,便恳请父王放他一条生路。杨至岛主也说都是因为枯木钉虽是灵物,但是数十年来蛮族和我与天境之争从未真正平息,枯木钉越是精心炼治他们也就越加精进研究突破之法,所以才会造成这次的失守。同时麒麟池岛主也一起求情,既然如此父王也不能再生杀念,于是要求废去他的武功将他驱逐出与天境,从此划清界线,让他再也不能再为害人间。荆世琛岛主只好将他驱逐出与天境,后来生活在哪里就不得而知了。” “原来如此,父王,现在南境岛还是不和其他族人来往吗?” “圣祖薨逝之后,荆氏后人自是心有不甘,但是又曾犯下此等的大罪,因此若如从前一样未免有些尴尬,逐年来便减少了与各岛的来往。” “父王,与天境五岛本是一家,圣祖因一个情字却引得后世恩怨,杀戮不绝,其实杨胜将军从祖至今都是至仁至勇的大将世家,为何却从不称王,一统五岛呢?” “哎,灵风孩儿不要胡言,与天境从未有人敢出此言,因为圣祖荆杰是一代豪杰,若不是因为那场浴血屠杀,与天境必然世代以荆氏后人为王,如今却沦为平民。人心叵测险恶之至,杨胜当年正是洞察天机,预料到未来必有盖世英雄能够一统与天境,而绝非在当初乱世之时,如登王位等如再掀战役,不仅要招杀身之祸,更会将与天境百年基业毁于一旦。杨胜乃是有大智慧之开明圣主,与天境繁荣昌达全靠杨胜后人精心治理。哎,也罢,暂且不说这些血雨腥风之事了。灵风孩儿,你也年有十七了,在新秀生活可有中意之人啊?” “父王,您说到哪去了?怎么扯到孩儿身上了?”乔可蓝脸一红,开始向乔大王撒娇起来。 “哈哈,我儿灵秀可人,不可能没有好男儿为我儿动心,快说来让父王听听。” “父王,真的没有,哪天要是有人看中孩儿,孩儿必将带他来参见父王。”乔可蓝刻意隐瞒。 “依父王所见,赫安对我儿情有独钟,且又是五族王首之一,若我儿有意,父王定请杨至大王代为做媒,我儿意下如何啊?”乔岛主露出诡异的笑容。 “哦?父王你觉得赫安对孩儿有意?何以见得?”乔可蓝试探地问。 “我儿真是后知后觉,你看你这把灵剑,若非锻造之人用心用情至深,又何以能将海蓝宝石镶嵌得如此晶莹剔透丝毫不受铁器寒光影响,在兵战师界,要做到如此精湛高超,除赫安之外别无他人,要将铁器寒光从宝石之中去除,至少要一年时间才能做到,若非赫安为此而用元气运功,绝不可能在短短九十九天内打造出这个神物。” “父王你是说,赫安为造此剑伤了元气?” “哈哈,这是我儿的福气,赫安贵为兵战师之王,肯冒xìng命危险为我儿造剑,必是情有独钟!” “父王,您又开孩儿玩笑了!对了,父王,我曾问过你我是否还有兄弟姐妹,您还没回答我呢!”乔可蓝巧妙的将话题转开。 “哦,你看父王这记xìng,忘了告诉你还有一个亲哥哥,名为乔素,号封幽瑞世子。现时正在战法师处重修武器,明日回朝参加你的大典。” “真的吗?我有个亲哥哥?太好了,不知哥哥是何样貌,为人如何?” “幽瑞为人粗犷豪迈,仁义天下,样貌俊逸,是父王钟爱的勇将,这次兵器被损也是因为与外族来偷袭与天境的人奋战,未想却使兵器幽瑞圣斧破损。” “哥哥真是一个大英雄!” “是啊,日后还要多听哥哥教导,成为一个英勇的女中豪杰,为我与天境再立奇功啊!” “是,父王!” “灵风孩儿,你可知我战灵族世代使命为何?” “孩儿不知,请父王传教。” “与天境五族各有使命,而我战灵族便是五族之中最英勇善战的勇士,我族世代负责守卫与天境安全,带领五岛抵御外族侵扰,平日与天境各处共计三千个守卫台便是我族日夜派兵把守,一日三岗,一但有外族侵入便点燃各处烽火台为号,召令各族战备,一但有战事bào发,我族便是冲锋陷阵的勇士。我岛共分东西南北四院军权,你哥哥负责西院,官封太尉,而你这位新任大司马将会负责南院。其它两院由鲁达和太宰宫玉秋分掌,我岛共有将士十万,其中西、南两院是军机要院,东、北院分掌储备、选兵、岛内商往及百姓各项事务,各掌兵两万。日后你便要日日与哥哥轮换值岗巡视,勤练武功,学习兵法布阵,万不可贪玩误事啊。” “是!孩儿定会用心学习,遵从使命!” 乔向华安慰地摸了摸女儿的头,一个妙龄少女却要担负如此重担,真是为难她了。越是想着,他越是心生怜爱。 次日一早,春秋梅兰四书侍女便服侍乔可蓝洗漱打扮,为她穿上乔向华大王早就准备好的公主华服,待一切打点妥当之后,春书向乔可蓝禀报:“奴婢启禀灵风公主,一切准备妥当,只待公主下令。” “出发。”乔可蓝面对这威权仿佛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掌控力,从今天开始她便由此踏上一条未知的命运之路…… 乔可蓝一行人来到幽卫神殿的时候,杨至岛主和赫安已在大殿左右两侧与乔向华大王齐排并坐,神殿内众将夹道而立。公主行至幽卫神殿正门时,花雨大降,仙歌飘起,公主至正殿,军师宫玉秋宣读王旨:“公主乔可蓝,因战乱流落民间,幸得鲁达、魏玉儿、柳彦三将悉心照应,今日得以回朝,众望所归,为谢三臣之恩,封鲁达、魏玉儿、柳彦为幽卫岛三大天王,鲁达掌幽卫岛东院护卫大权,魏玉儿掌幽卫岛女眷事权,柳彦掌幽卫岛兵器库大权。乔可蓝公主册封为灵风公主,待三位天王教授武功之后,掌幽卫岛南院军权。钦此。” 公主与魏玉儿、鲁达、柳彦三位天王领旨谢恩。众将向公主及三位天王道贺。随后乔向华岛主又宣:“今日起我岛同庆三日,除与天境各处当值士兵外,全岛百姓齐贺三天,免去一年粮税!” 众将谢恩,花雨又降,仙乐复起。众将与杨至岛主、乔向华岛主、赫安、灵风公主一行人步入正厅共享喜筵。乔向华岛主爱女之心可见一斑,不仅对魏玉儿、鲁达、柳彦三员大将大加重用,就连此次筵席也是席开全宫,上至王侯将相,下至杂役奴仆都一概在内,而且还特差人送筵席三十桌至金筑师族内,足见乔岛主的良苦用心。 乔可蓝是不喜欢热闹的人,在这个可以称得上是举国欢庆的时候,她没有因为突然落到自己头上的公主身分而兴奋,反而因为在这个重要的时刻她也不能与赫安公开关系而有些不快,于是她趁众位岛主酒意正兴时,借口告退了。 信步于幽卫岛,发现原来幽卫岛实在是百花齐开的仙境,那日看见东方柔降花雪于各地,心里还着实想见识一下百花在各处静幽开放的情境,现在难得落得清静,索xìng四处走走,却发现此处家家人喜养水仙,处处有紫薇花开,更有牡丹、芍yào争奇斗艳,真是一大奇景,幽卫岛今日普天同庆,行于路上少见有人出门,只得花香虫鸣,一幅仙境之景。 筵席上的赫安正在听杨至岛主安排他的即位事宜,虽然他发现乔可蓝借口走开也想跟出去看看,但是即位之事迫在眉睫,只好作罢。 杨至道:“赫安,你若为王,将会是百年来与天境最年轻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1 章 岛主,当年我顾虑此事所以委以重任,意在锻炼你一颗正义之心,以免过早为王心浮气燥,难成大业,如今你劫数已满,我就该实现诺言,为你正名。不知你意下如何?” “杨岛主,此事今日不得不提实在劳烦诸位,但依在下之意,尚可再缓,皆因各位大王的修为均在我之上,在下实在才疏学浅,或许此时为王为时过早。” “哎,赫少主此言差矣,所谓家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仙踪岛乃与天境军畿要地,若不早日重振旗鼓只怕民心涣散,若兵战师学术不精,后果则不堪设想,何况赫少主你足智多谋,心胸广阔,是大将之才。依我看就不要推托了,就让杨岛主速传令各族择良辰吉日为少主正名罢。”乔向华把酒论剑般挥扬洒脱,字字句句命中要害。 “乔岛主所言甚是,我也正是此意,少主你就不要再推托了罢。”杨至听得乔向华所言,暗自一笑,向赫安微微点头示意。 赫安马上意会,于是起身端起酒来一饮而尽,向各岛众将敬道:“我得各位十六年来悉心培养,若再有推托之词只怕显得造作,既如此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还劳烦杨至岛主为我安排即位事宜,我必传承祖训,将我族之术发扬光大!让在下再敬诸位三杯以示感激之情!” 众位将酒豪饮而尽,整个幽卫岛沉浸在一片喜庆之中。 然而此时坐在乔向华身边的乔素一言未发,他回想起去仙踪岛修复武器之时,仙踪岛全族并无半点混沌之态,何以父王刚才出言至此?再加上他的幽瑞圣斧也是赫安所造,自使用之初便知道这是一件千年难得一见的灵物,若非继承祖业之精华,决不可能锻造出这等宝物,何以父王一再出言相激呢?再说赫安是xìng情中人,锻术自是其他族人望尘莫及,为人也相当豪气,何日称王只不过朝夕之事,仙踪岛岛主之位已是囊中之物,何以父王一再相逼要辅以登位呢?他仔细分析着形势,不敢稍有错言,平日里一副义薄云天的样子今日丝豪未露。直到席毕才与赫安豪饮数杯,说些恭维之词。 席毕酒散,乔向华安排来宾住宿之后便与爱子乔素先行告退。五王殿里只有赫安和杨至二人入住,杨至便将赫安请入屋内细述即位一事。 赫安在筵席上便看出此事必有内幕,也正想找杨至细谈此事。 “赫少主回到与天境时日尚少,许多人事纷争还需慧眼相见,杨某不愿枉做小人,只想尽早将你家事jiāo于你亲自处理,还望少主你多多体谅才是。”杨至立于窗前若有所思。 “杨大王过谦了,与天境若非杨家无私管理,哪有今日这等繁荣景象,杨岛主多年来对我爱护有嘉,大恩难忘,此时不妨坦诚相待。”赫安开门见山。 “少主有所不知,百年来我族为练枯木钉日夜精进不敢有丝毫怠慢,皆因我祖杨胜早有祖训要世代守护与天境,可见我祖早已预见与天境必有一日将会重新划一,为怕再造杀孽一直求平衡之法治理,如今与天境万象繁荣,我却一直有一忧虑,虽说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但试问哪一朝代君主夺权能免百姓涂碳呢。”杨至这一番话意味深长。 “哦?杨岛主何以有此忧虑?我仙踪岛向来与世无争,克守本份,有王无王只是朝政之事,岛主有意让我早日即位,无非是想我岛事有所主,免受他日无妄之灾,不知在下猜测可对?” “少主一语中的,与天境五岛族人渊缘甚深,如今虽正值盛世,但却决不可少岛主,仙踪岛无主已久,族内必有涣散之心,所以还请少主以国家为重,早日收心治理朝政。” “杨岛主用心良苦,在下又怎能再推三阻四,岛主一位乃是我命中注定,还请杨岛主早择吉日为我正名,我将与我族同生共死,哪怕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要誓死守卫仙踪岛。” “好,待明日回朝请法老为少主择日登位称王!” 18.-十七、宿命来袭 杨至离开之后,赫安心里暗自思忖,当初在襄阳被追杀之事如今还历历在目,到底是谁暗下杀手?当初想在布而多依面前摆他一道的必是杨至,而这与那些来暗杀他的人相比简直不足挂齿,杨至虽是老谋深算的老狐狸,但是毕竟没有将他置于死地的理由,这样一来,当日派人暗杀他的人可能xìng最大的便是阮世勋,难怪当日涂高提醒自己要小心身边人,想不到竟是阮世勋,他为何想要将他置于死地?难不成他觊觎岛主之位?怪不得杨至极力推荐他早日即位,看来阮世勋的野心世人皆知,只有他却不愿面对这事实,不管怎样阮世勋始终是将他养育chéng rén的师父,对他有恩,而暗杀之事下手却极为dú辣,这教他爱恨jiāo加,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所措,该怎样除去身边这dú辣的师父又能够保全他的xìng命?该怎样在这恩义jiāo加的岔道口选择?阮世勋、杨至、还有眼前的乔向华,到底谁是敌或是友? 乔向华和乔素回到宫中,退去守卫,乔素才向父王发问:“父王,方才在席上父王为何出言相激赫安?” “哈哈,无怪我儿方才一言不发,原来是在洞察此事。赫安一介晚辈,突然降此大位于身自然是有些胆怯,何况他自幼与你妹妹一样,在新秀长大,自是带有凡人俗气,父王生平最讨厌看见男人推三阻四讨价还价,他乃是名正言顺的仙踪岛主,来日即位后与我平起平坐,我岂能容下五王之中有这等平庸之辈?”乔向华眉头紧皱,火从中来。 “父王多虑了,依儿臣来看,方才赫安只是略做推托,以免太过张扬,而五岛向来无皇,五王平起平坐不分高低,赫安乃是与儿臣同辈之人,却要委以重任难免面有难色,又不能贸然大张旗鼓,依儿臣之见,赫安心有城府,并非一介草莽。” “哦?这倒也是,赫安与你妹妹年纪相若,正值思春年纪,他为你妹妹锻造的圣剑,乃是千年奇宝、日月同辉的灵物一件,若非用情至深,绝不可能有此物诞生,莫非他真正如我所料想,对你妹妹情有独钟?” “父王,今日乃是妹妹大典之日,我却还没和妹妹说上几句话,不知妹妹现在何处?” “父王将她安置于幽镜宫中,你可前往宫中探她,你们乃是血脉之亲,不妨问一问你妹妹对赫安可否有意?若是我两族能结儿女之好,那真是喜上加喜啊!从此我两族为一族,一统大业指日可待!” “是,儿臣明白父王心意。五族之中现在只有我族兵马大权重握在手,南境岛早已不相往来,金筑师又与世隔绝,唯有兵战师和护天族与我岛成鼎立之势,兵战师乃是兵器之祖,若我两族能结下姻缘,父王统一大业只是朝夕之事!” “哈哈,我儿才是最知我心意者,不过此事万不可向他人透露半点,多年来父王四处拉拢,万不可功亏一篑,坏我大事!好好传教你妹妹,日后必有用处。” “遵命,父王,儿臣这就去看妹妹。” 灵风公主正四处闲游,偶尔路过一民居,正值喜庆餐毕,妯娌之间闲话家常,乔可蓝很久没有和三位师傅这样围坐了,她站在院外观望,心中一阵酸楚升上心头,公主之位对于她来说如同浮云一样来之匆匆,不知道会不会也匆匆离去。若能以此换取它物,她情愿要母亲重活,能共享天lún之乐。正在她伤感发呆之际,赫安远远看到她,于是蹑手蹑脚的走到她身边想吓她一吓。 不巧,二人正听到院内几个妯娌的对话:“也不知道从哪来了个公主,竟要这样大肆庆祝,而我夫君却要日夜为她值岗守夜,家人不得团聚。” “话也不能这么说,乔岛主向来勤政爱民,自从乔夫人去世之后,我岛鲜有喜事,而今毕竟骨ròu重逢,普天同庆也在情理之中,何况大王赏赐这几天轮值之人黄金百两,已是仁义之至了。” “乔岛主乃是一代明主,只是那公主不知从何而来,若是他日乔岛主发现有人冒充公主,贪图富贵,定会勃然大怒!” “总之富贵险中求,谁知那公主是什么来头,听说还迷得那仙踪岛岛主遗孤晕头转向,也不知是何方人士。” “哎,大嫂,可别乱说话,当心隔墙有耳把你抓了去治个死罪,你可就真是祸从口出了!” “哎呀,瞧你这张破嘴,小心啊,好的不灵坏的灵,我呸呸呸!” 乔可蓝听后甚是生气,正要冲进院去教训那两个fù人,赫安一把将她拉住,带她快步行至一处竹亭,乔可蓝生气地说:“赫大哥,你干嘛要拉住我,让我进去教训教训那两个婆娘,看她们以后还敢乱说。”她心有不甘地骂道。 “你呀!现在不比在新秀,我们凡事都要小心,不能由着xìng子乱来,你如今已贵为公主,怎可与百姓斤斤计较?” “可是,可是她们!”乔可蓝愤愤不平地说。 “算了!那些流言蜚语自会散去,当日我重回仙踪岛之时,又何尝不是如此?” “真的吗?” “过之而无不及,至少你父王尚在,而我父母双亡,若是日日为这些流言所恼,只怕要折寿的,而我们的使命却是保卫这些无辜而朴实的民众,只要日后让他们生活无忧,一切自然会水落石出。” “也对,罢了罢了,我不再计较便是!” “若非命运弄人,你现在应该一家齐聚共享天lún,现在听到这些流言蜚语,心里郁结是必然的,不过别往心上放,安心做你的灵风公主,以后只要精进忠仁,这些流言早晚会不攻自破,不需挂在心上。” “赫大哥,回想起这一路我们虽然九死一生,可是却是来去自由,如今回到与天境我俩却身不由己要受制于人,日后的路只会比在新秀更艰险困难。而且在这里我们四处无援,至今也无处追查当初是谁对我们暗布杀机。”乔可蓝不安地说。 “傻丫头,这是我们的宿命,认识你以后,我生平第一次感到不再孤独,自从上次和你分开,我更确定,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拼尽全力保护你,在这里,我们就是相互最可靠的援助,只要我们在一起就对了!” “嗯,赫大哥,你说的对,总之能和你在一起,开心一天是一天!”两人紧紧握住对方。 乔素寻不到灵风公主,侍卫说公主换了便服说要自己出去走走,于是乔素便沿路一直寻下来,谁知正看到妹妹和赫安,他心里暗自高兴,心想:“父王果真料事如神,赫安对妹妹果真有情,看来父王的皇图霸业指日可待了!”于是悄然离开,回到宫中将此事告诉乔向华,乔向华听闻之后喜不自胜,连声叹道:“天助我也!他日赫安即位为王,我必选个吉日将灵风公主下嫁于他!哈哈!天助我也!” 乔素忙给乔大王斟一杯酒,连声贺道:“恭祝父王早日称霸与天境!” “哈哈,我儿日后便是太子,将来还是我儿江山!”说着,乔向华暗自瞟了一眼乔素,只见他春风得意,好一副指日为皇的得意样子,便顺水推舟地说:“待他日我儿打下江山,你我父子同心,与天境必将盛世鼎业,试问谁与争锋!” 话说乔可蓝和赫安离开新秀后,琳罗庄三位主人也不见了,只有丁西和乐云留了下来,这让本来心中满是疑云的荆天意更加迷惑,可是又苦于无处打探消息,只好整日在新秀城内闲晃。想要打听点什么消息。 父母见荆天意整日郁郁寡欢,也着实为他担心,相比之下他们倒更希望儿子回复到以前那个活力十足四处称霸的样子。这日,母亲问他心中所想何事,荆天意只淡淡地回应了一句:“母亲,孩儿不明白,为何好好的人说不见就不见了?一点痕迹都没有。” “我儿所指可是那琳罗庄?” 荆天意坐在房内不停地擦拭那把七星剑,便不再做声。 直到真正意识到这是一段遥遥无期的分离,荆天意才如梦初醒般觉得自己该去亲自追查这个真相。这天他又一次来到琳罗庄,乐云和丁西也被他的诚意打动了。 “荆公子,当日你对我们有救命之恩,如今我二人看到你憔悴如此,实在于心不忍。只是三位庄主一再jiāo待不可将行踪透露于任何人,我们也实是有为难之处。”丁西发愁地叹了口气。 “算了,过去的事别再提起,我只需向两位打听得知你家主人到底去向何处?你们不需向我道来始末细节,我不需要知道。” “荆公子,你可是要追随而去?” “我只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没理由大哥和琳罗庄一家人都不辞而别,这不像他们平日作为,我一来担心,二来胸中郁闷。” “如此,我们便冒死向公子透露我家主人去处,不过还望公子三思而行,切莫冲动行事。” “二位放心,我会量力而行。” “其实我家小姐与赫公子早一步前去与天境幽卫岛,我家三位庄主也随后而去。至于到底是何原由,我们也不便多问,只知道去向。但是庄主和小姐离别之前一再叮咛他们定会回来。” “与天境?幽卫岛?为什么?”荆天意皱着眉头苦想,“也罢,看来我只得亲自走一趟。”言毕向二人告谢辞别。 飞云堂上下得知少堂主要前往与天境,无不恐慌,纷纷劝阻荆天意切莫前往,这更让荆天意大惑不解,“父亲,为何我不能前往与天境?” 荆云飞坐在堂内双目紧闭不发一言,荆天意见状便逼问母亲,不料母亲也是同样一言不发。再回头看看满屋的飞云堂众人,大家脸上只有一种表情恐慌。 他意识到此行很可能给飞云堂带来一场灾难,又见父母二人闭目不言,他知道这事今日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2 章 不会有结果了,只好暂且命众人退下,说:“此事事关重大,容我仔细权衡再做定度,你等先行退下吧。” 言毕自己也回屋去了。荆天意左思右想,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一提起与天境,父母和整个府内的人会有如此恐慌的表情?在父亲身上究竟有过怎样的经历?父亲向来沉稳忠良,为何对与天境却如此避讳呢?然而乔可蓝和大哥,他们为什么这么不声不响地就去了与天境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什么事是他不能知道的?想到这里,他心里越发肯定地要走这一趟,要把这许多的疑问一一弄清。 荆云飞夫fù见儿子走后,互相打量一番,长叹一口气道:“冤孽啊!” 19.-十八、天赋异禀 神功初成 杨至回到长云宫,与众位长老商议赫安即位之事,众长老听后喜从中来,连声赞道:“赫安的锻术在我与天境人尽皆知,虽年纪尚轻但是锻术已登峰造极令其他兵战师望尘莫及,且仁爱忠良,为人低调,武功造诣又非平庸之辈,而今总算可以择日即位,这是喜事一桩啊。” “兵战师一族向来以与世无争,众所周知各族首领之兵器宝石乃是取自麒麟池众宝之中,若武器师有半点私心杂念都会在打造过程中走火入魔,尤其为金筑师打造武器之时尤为如此。兵战师世代死于此者不计其数,而赫安所锻造之武器均为难得一见的武器至宝,他的锻术修为已是炉火纯青,论人品也称得上是贤达人士,若他为王,兵战师一族重振声威之日不远矣!” “如此甚妙!不知大王要择哪日为他即位良辰?” “下月初九乃是良辰吉日,今日将即位大典所需之物分派至各岛各族,传令花仙御史,下月初九降紫罗兰花雨半日,下月初一将喜文送达各岛,邀请众王众将聚于仙踪岛,为新岛主齐贺!” “谨遵法旨!” 赫安离开幽卫岛,临行之前乔岛主再三叮嘱他日即位之时必将尽力帮忙。赫安一一答谢之后返回仙踪岛。灵风公主留在宫中向鲁达、魏玉儿、柳彦三位天王学习武功,再加之这一路奔波疲累,需要好生调息才是。赫安临走之前答应乔可蓝待即位大典之后,抽空陪她回去新秀一次。 阮世勋得知赫安即日返回岛上,心里早就七上八下日夜坐立不安了,一边在想如何应付赫安的盘查,另一方面又在想全身而退之法,此时他犹如一只抓狂的热蒸螃蟹一样努力试图顶开蒸笼寻求一条生路。 赫安回到仙踪岛,直奔无忧宫,杨至早已派人送来喜文祥述六月初九即位大典事宜,赫安拜见阮世勋师傅与他细谈此次幽卫岛之行的见闻,但是他还是想极力求证西域之行的暗杀是否与师傅有关,他了解阮世勋的为人,若非有真凭实据,任你刀架在脖子上也不会表态。他只好旁敲侧击地说:“此次西域之行一直到灵风公主册封,一路以来凶险万分,我们几人能平安回来实属不易,再加之杨岛主提点,我决定坐上岛主之位,为仙踪岛重振声威,即位后不免会肃清岛中对立势力,师傅,只怕日后军机更重,还要多劳烦你啊。” 阮世勋心里一紧,语调搪塞,顾左右而言他地说:“少主请放心,我自当效犬马之劳。” 赫安见他慌张失措的样子,便知他定有不可告人之事,但是为了能把暗杀之事彻底清查,他只能暂且忍耐,于是他拍了拍师傅的肩膀说:“师傅,多年来都辛苦你了,我心中有数,日后仙踪岛扬名,师傅便是第一功臣。” “臣愧不敢当。”阮世勋几乎用颤抖的语气回答着。 “今日天色已晚,师傅请回府上休息吧。多日来我奔波疲劳,再加上伤势一直没有好好调养,在即位大典之前我需闭关调息,一切jiāo由师傅打点便是。”这一路以来一直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赫安实在疲劳不堪,趁即位之前好好调息,是一个再好不过的缓冲了。 阮世勋退去后他独自进了内宫。他最爱的地方莫过于神剑斩,只有在这里他才能真正的宁静。他将百花熏香亲手换过之后便闭目打坐,运功调息了。 神剑斩此时宁静而冲溢着花香,西厅二十尺见方的圣火炉将祖先采自西域千年不灭的圣火供奉,赫安的锻造之锤从三十斤到六十斤一字排开挂于冰廊西侧,用于雕刻的钻具从两尺长到一毫短排于锤架之下,光是这用来锻造、雕刻的用具便已是一个罕有的奇观了,围石而建的西厅终年被烤的火热,于是在西厅的门楣四边建造了五十尺长的天山冰廊,这条冰廊是仙境岛最北面千年积雪直取而成,在与天境,只有神剑斩有这冰火两重天的奇观圣地,可见兵战师祖先通晓天文地理,万物相生相克的道理。 一连几日赫安都在这空dàngdàng只飘花香的神剑斩,运功调伤之余一一回想着从回到仙踪岛以来所打造的每一样兵器,他发现越是达到忘我、无我境界所打造出的兵器就越精湛,想着想着,他不由地想起为乔可蓝打造的灵风圣剑,打造那柄圣剑一来是为了救人,二来因为他心里是真的想为她做一把独一无二的兵器,让所有人一看到这剑,便知道这剑上虽有他的心血,但却不露痕迹,在锻造之时,心中所想全是与乔可蓝从认识到一起去救人的一幕一幕,完全达到无我境界,结果果然不负所望的为她锻造出一柄绝世无双的好剑,灵风圣剑会随着可蓝在与天境修练武功的日益精进而越显灵xìng,它将不只是一把陪伴可蓝出入刀光剑影的武器,而会慢慢成为守护主人安全的护主灵剑,它日可蓝练成三大神功之日,便是此剑登峰造极之时。 灵风公主拿到三位天王给的武功秘笈之后才发现原来这就是从小三位天王一直让她反复背诵的经书,只是这三本是有书名有最后三页的完整本,她鬼灵精怪的对三位师傅说“哦,师傅们真是坏心肠啊,从小叫我背诵经文已属于泄了大密了,况且今日我的武功已小有成就,几位师傅何故还要我在此处苦练呢?” “公主有所不知,灵风圣剑只有回到与天境才能将潜能淋漓发挥,随着公主武功日益精进,当日左圣非岛主的精心安排才会显效,之前公主已用圣剑战胜过不少恶人,只是那时它还只是一把普通兵器,如今公主只需将这武功最后三页悉心苦练,收益自会出乎想象。”鲁达说道。 “哦?既然如此,我练就是了,三位师傅请多指点吧!”可蓝爱抚着圣剑,自信地说。 “公主应先学《洗心经》,本岛武功以《与天玄剑》为最上乘,是战事之中必用之功,而《洗心经》为心念之功,是研习其他两项武功的基础,旨在保持心境平和与仁义,不可时时处处妄动杀机,我族向来主张仁义,而非武力,后来历代祖宗经过无数次打斗后又写出了《般若金刚掌》这门徒手功夫,为的就是在战事中万一失去兵器,不至于坐以待毙,《洗心经》乃是靠心境修为,有的战灵只修到第三重不到便无法再克制自己心魔,只能放弃,也只能充当轮值五岛烽火台的普通士兵。而公主自幼心境纯良,天姿过人,自幼鲁达师傅一重一重教您品读,已到至高境界第九重,而这最后的三页内容,则是最后的内功心法和运功脉势,公主只需细细研究不出三日便能练成。”魏玉儿将《洗心经》放于公主面前,公主拿来细看,最后三页写着“此法为内功修为大法,在运功之前需用自清心境万不可有半点杂念,不可轻易动杀生念,此功练至第九重,任督二脉自通,需于每日亥时运功将体内真气正行,以正真气,每日子时收心养xìng,打坐一个时辰以正心境……” “我真的有九重功力?”乔可蓝有些兴奋地说。 “当然有,公主可试着由承浆穴至会yīn穴,以及从龈jiāo穴至背部长强穴运气,普通人这两脉运气不可通行,且只能由一脉行至另一脉,而任督二脉打通之人,能将体内真气运行自如,两气合一,犹如一个气团在体内行走。”柳彦开始教乔可蓝运功之法。 乔可蓝闭目凝神一试,果然如师傅所说体内真气运行自如。乔可蓝开心的对师傅们说:“往日都怪师傅们总教我背书却从不明原由,今日才知道原来几位师傅用心良苦,乔可蓝在此谢师傅大恩了!” “公主快快请起,往日臣等只是把书本拿给公主看,若公主并非天生习武奇才,也不可能有此造化,幽卫岛从古至今能将《洗心经》在短短十余年之内练到第九重之人,屈指可数,臣等有幸大开眼界实是福气。还望公主不要见外了。” “公主,这三日你便勤练这《洗心经》,现在离赫安即位还有一月不到,到时公主若是缘分注定,定能练成《与天玄剑》用以自卫,这样一来,乔岛主便再不用担忧你一人出去有危险了!” “好啊好啊!多谢师傅!” 三日之后,乔可蓝已习得《洗心经》大法,每日勤学苦练,按时运气打坐,已将这门内功大法运用自如。这日三位师傅又将《与天玄剑》剑谱jiāo于公主。 乔可蓝打开一看,这正是那本倒背如流的有图有字的书,是三本书里最好记的一本,翻看最后三页,原来与天玄剑剑法共有八招,分别是“剑出正天、威龙跃海、降龙伏虎、玄剑在天,疾斩鬼魄、神剑敬天、剑挡四煞、真龙护体”。 “《与天玄剑》乃是集yīn柔与阳刚于一体的流畅剑法,虽为剑谱,但却为我战灵兵器所用,只是各样兵器所走剑气不同,公主所用灵风圣剑乃是天上人间千年一见的灵物,公主可依图谱先行练习,试试这剑的剑气,也让我们开开眼界。”鲁达将剑谱置于石台之上,令公主起身舞剑。 灵风公主果是习武奇才,仅凭记忆便记住六招,再加上最后三页的两招,贯通捉摸之后,舞得有模有样,灵风圣剑果真是千年灵物,这是它第一次与主人共舞发出剑气,方圆十里之内花飞草舞,好不漂亮,乔可蓝在舞剑之时,却仿佛看到与另一人共舞,而此人行功步法与她完全一致,只是飘逸似仙,总也看不清真面目,于是乔可蓝就一直舞着想看清他的模样,谁知却无形之中将一套与天玄剑舞得如龙在生,仙影叠现,三位师傅看得目瞪口呆,连连称奇:“此剑果然灵xìng十足,今日我们算大开眼界了!” 舞罢,可蓝立于院正中,对这灵剑更加爱不释手,这是灵剑第一次展露灵xìng,而回头四下看看,院中花草却并未伤及生命,在微风和阳光中显得那么娇艳yù滴,可蓝知道这是《洗心经》潜移默化的结果。 乔可蓝兴奋地跳到三位师傅面前,再一次拜谢:“若非众位师傅昔日教导有方,可蓝纵然有三头六臂也难修得奇世武功,三位师傅辛苦了。” “公主快快请起。”三位师傅赶忙跪下“公主言重了,幽卫岛向来英雄辈出,乔氏家族世代都有习武奇才,若非公主天生姿质过人,臣等纵能通天,也难授其术。” 乔可蓝站起身来,与三位师傅同坐,欢喜之颜难掩于面,“三位师傅可知,今日是我来幽卫岛最为开怀之日,有圣剑护身,剑法为证,世人再不能说我是贪慕虚荣混进乔氏王族的凡间女子,我也总算让我枉死的娘得以瞑目,她天上有知此时应该知道孩儿并没成为废才,而是幽卫岛堂堂灵风公主,来日定能领兵杀敌,誓死守卫与天境,希望娘她在天之灵得到安慰。” “公主所言极是,乔夫人在天之灵也会保佑公主所向披靡的。” “三位师傅放心,灵风必会日日勤于习武,为父王分忧。” “臣等当然不会为了公主练功一事cāo心,只是公主要保重身体,下月初九赫安大王即位之时,公主不要太心力jiāo瘁才好。” “三位师傅,赫安与我早已心有灵犀,只是碍于与天境政事复杂而我们又屡次死里逃生,这才没有张扬,只希望来日他即位之后能够重振仙踪岛声威,我二人能共同守卫与天境才好。” “赫少主在新秀便多次出手帮助琳罗庄,如今即位之事指日可待,若有需要我等之处请公主尽管吩咐。” “赫大哥自幼父母双亡,身世可怜,所以不免防备之心过重,但他做事沉稳此时定是在神剑斩中闭关练功,他日我自会前往探望,劳烦三位师傅帮我准备一份厚礼在他即位之日相送即可。” “臣等遵命。” “暂无他事了,三位师傅各自忙去罢。”可蓝挥了挥手然后转身坐下,反复擦拭着那把圣剑。想当日初披圣衣,却因不能驾驭两件圣物而血脉沸腾,如今三门武功已通两项,离能够真正驾驭两件圣物的日子也越来越近。她看了看这犹如仙境的幽卫岛,虽然来到与天境的时日尚浅,但是随着近日逐步接手的南院军机事务,她已经意识到灵风公主这个位置的重要xìng和使命,而即将登上岛主之位的赫安,他的手中将要掌握的命运将会更加复杂,当日在襄阳暗杀他们一路追至长安的那伙人让他们日夜难安,这凶手到底是谁?当日的涂高如今何在?只要这悬案一日未破这便是他们之间一道永远的障碍,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会阻碍他们的命运,想到这里她更是担忧赫安。转念一想,此时的新秀又会是什么样子呢?那个小霸王荆天意不知道这数月来不见了大哥又不见了自己,又会闯出什么祸来呢?说不定又把新秀闹的鸡飞狗跳,想到这儿她又不禁扑哧一笑,回想当初与荆天意初次见面的情景,这小霸王虽是名声在外,可是在新秀只要有荆天意的地方就没有持强凌弱的事情发生,他那毫无章法的闹腾在新秀可是声名在外,而飞云堂在新秀又是举足轻重,他在新秀应该过的很惬意,总好过她和赫安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3 章 所在的这个地方,虽然表面风光,可是却有那么多的身不由己,那些在新秀打打闹闹、自由自在的日子,突然间,不见了。 次日午膳过后,灵风公主独自来到仙踪岛,赫安正在神剑斩与师傅阮世勋商量即位大典事宜,侍卫来报灵风公主驾到,他喜笑颜开,赶忙去大厅迎驾。 一见灵风公主赫安便笑着上前迎驾道:“未知公主驾临,有失远迎,还请公主见谅。” 灵风公主见阮世勋同陪,则上前回礼道:“贸然造访还望没给少主添麻烦才是。” 两人一番客套之后,赫安将阮世勋支开。 待阮世勋走后二人相对大笑起来,可蓝故意调侃他说:“哟,这岛主之位还没坐上,就一副岛主架子了啊?” “公主大驾光临,在下不敢不迎啊!”赫安逗她说。 说话间,已有上品花茶送上,茶香四溢,赫安与乔可蓝坐于厅中攀谈大典细节,不久,阮世勋将大典当日宾客名单向赫安呈上,赫安命他一一念来。仆人将大典上赫安所穿衣物呈上,是一件纯蓝金丝袍,袖口和领口都用彩云边镶嵌珍珠滚边,由上至下是一只栩栩如生的金麒麟,那麒麟周身闪着蓝光,金丝走边,勾出轮廓,袍底是翻腾不息的大海花样,用银丝线勾勒,头顶是一顶珍珠冠,通透白皙。 “赫大哥,好神气啊!”乔可蓝高兴地左右打量着赫安。 赫安试过之后便叫仆人拿下去,阮世勋念的名单冗长而陌生,最后赫安在名单末尾盖上印鉴,阮世勋便退去了。 所有人都退去之后,赫安才露出那熟悉的笑容,对乔可蓝说:“可蓝,知道仙踪岛上我最迷恋哪里吗?” “当然是神剑斩了!”乔可蓝的眼睛里闪烁着和他一样的好奇和兴奋。 “走,今天我带你进去!”赫安拉起乔可蓝,开心地朝神剑斩奔去。 这是乔可蓝第二次进入神剑斩,远远地便闻到花香四溢,两人的笑容越绽放越大,像神剑斩里正在怒放的百合花一样。 二人一路走进通往圣火炉的冰廊内。 “一般人都不会想到兵器锻造之所会是这样,我虽天生酷爱研究兵器但是却极不喜欢烟火气味,于是想到了这个办法。来,我带你去看圣火炉。” 只见眼前一条冰廊像处于冰天雪地之所,乔可蓝问:“圣火在冰窟里?” “呵呵,莫急,再往前行便知。” 越往里走越开始觉得有热气扑出,乔可蓝这才明白,原来是怕火焰使室内温度过高所以故意置于这千年飘雪之处。圣火炉将石厅烤的通红火热,乔可蓝看到此番情景叹为观止,对赫安说:“原来你造兵器的地方这么神奇啊!上次我来你又不让我进来?” “傻丫头,你以为人人进得这神剑斩吗?整个仙踪岛只有我和师傅能进来,更别说是外族了,你可是第一个哦!” “哦?这等殊荣?你有何用心啊?是不是准备将我这灵风公主囚困于此,给你作个千年宠物啊?快说!”两人说说笑笑,那快乐的声音充满了整个神剑斩。 “哈哈!这种事情只有你能想得出来,我赫安大好男儿,岂会做出这等事!”说着便大笑起来。 “你的幽默细胞越来越少了!”乔可蓝悻悻的说。 “哎,对了,你父王不是命你在岛上练功吗?你怎么会来我这里呢?”赫安笑着问她。 “说到练功,那三本本岛绝学原来三位师傅从小便教我背诵,只是缺了最后三页,我早已倒背如流,《洗心经》已经练成,《与天玄剑》今日一舞方觉这灵风圣剑不同凡响,居然觉得有仙人指路,剑中之仙与我运功行步完全一致,无论我怎么追他想看清他的面目都看不到,更为传奇的是方圆十里内百花齐舞却不曾有半点死伤,师傅们连连称奇,叫我这几月之内熟练剑法,待剑法纯熟之后才教掌法,我今天来此就是专程向你道谢的。” “哦?你说你用剑之时有仙人指路?”赫安若有所思。 “没错,那仙人与我步法完全一致,我在前他便在后,我在左他便行右,只是看不清他的面目,我疑惑不解,所以来问你,该不会是这剑中有剑魔剑灵什么的吧?” “你真是个刁蛮丫头,此剑乃我一手所造,况且这海蓝宝石是专为镇魔所造,不会有剑魔在内的。”赫安脸上微有不解之色。 “那会是什么呢?以前我也曾多次用剑,却从没有此等情形出现,赫大哥,这是什么原由?”乔可蓝和赫安一样报有怀疑态度。 20.-十九、兄弟重聚 赫安回想起当日左圣非刺伤他之后将血与一道符一并打入宝石之内,一时顿悟到:“我明白了!当日左岛主将我的血和一道符混和打入宝石内,莫非你的剑中也打入了我的心智?若我们心有灵犀便会出现所谓的仙人指路与你共舞?” 乔可蓝点点头说:“不无可能,不如我们去问问左岛主?” “下月我即位大典上左岛主也会来,到时再问他不迟。” “若果真如此,会不会对你有影响?一把剑里怎么会无端端出来个人影呢?” “可蓝你放心,左岛主不会害我们,此事并无大碍,日后向左岛主问明便是。” 稍晚时分,赫安送乔可蓝回到幽卫岛后便离去了。回去的路上,赫安一直在想,这段时间他和乔可蓝各自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相聚甚少,相比那些在新秀简单无忧的日子,他更怀念从前的他们,然而,回到与天境,是他们宿命里不能拒绝的使命,尽管不知道这将是悲或是喜,可是他知道他会陪乔可蓝一直走下去。而乔可蓝此时内心所想正和他一样,不管回到与天境,这所谓的公主身份有多高贵,她只是想陪赫安一路走下去,结果,是无人可以预知的,但是他们一定会相伴左右,不离不弃。 此时,乔向华和乔素来到幽镜宫探望乔可蓝。可蓝见父王和王兄前来,开心地前去迎接,乔向华一看到这个活泼的女儿便喜笑颜开地说:“我儿灵风近日可好啊?今日与你王兄到来,是听三位天王所言,灵风孩儿的武功精进不少,特来奖赏的!” 说话间,幽瑞世子便命人将赏给灵风公主的三百件新衣,五百副头簪、花粉,二百条帛玉丝绢帕抬进厅来,笑着对灵风公主说:“妹妹,多日来为兄都未前来打扰妹妹练功,今日听闻三位天王齐声夸赞便与父王商议立刻赶来宫中与妹妹相见,刚进宫时好像看见赫少主匆匆离去,为何不多留一阵呢?” 乔可蓝一见哥哥甚觉欢喜,幽瑞世子生得剑眉星目,高大英武,定是武功精湛护国有功的一员良将,于是她对幽瑞世子说:“妹妹今日舞剑觉得人剑合一剑中生仙,便亲自去向他道谢的,离开时他见天色已晚便送我回来,刚回宫不久父王和王兄便来了。” “哦,原来如此,为兄一直嫉妒妹妹能得如此宝物呢,不知可否拿来给为兄一见啊?”幽瑞世子哄着妹妹。 “好啊。”说着,乔可蓝从身后抽出圣剑递给哥哥,“当日左岛主说此剑若离我七日,我却寻不回来,它便会与战衣一起灰飞烟灭,而我也将武功尽失,所以当日用赫少主的血加左岛主自制的一道符一同打进宝石之内,以此避免圣剑流失,我会遭遇大难。谁知今日我却看见这剑中仙人,心中不解,特前往仙踪岛一问原由。” “哦?竟有此等事?”乔素反复端详着手中这把闪着寒光的剑,难以置信地说。 “赫少主是我多年故jiāo,请父王和王兄放心,他定不会加害于我,此事只需他日即位大典上向左岛主求证便是了。”乔可蓝胸有成竹的说。 “哈哈,妹妹算准赫安少主如此痴心?”幽瑞世子再次打探,并将圣剑递回乔可蓝手中。 “没错,请王兄放心。” “既然灵风孩儿对赫安少主如此了解,不知你二人可否情投意合,有意结百年之好呢?”乔向华迫不及待想得知他需要知道的那一部分。 “父王您莫要再取笑孩儿了。”乔可蓝害羞地将圣剑收回,红着脸说。 乔向华听后堆出笑容说:“那是父王多虑了。” 幽瑞世子看出父王的失落,忙打圆场说:“啊,时辰不早了,妹妹还要练功,父王,不如我们先行回宫去罢。” 二人离开幽镜宫,失望而归。 这日午后,赫安带上一盒仙踪岛特酿的百花茶来到幽卫岛,一进岛便有人一路通传进宫,说赫少主驾临。乔岛主与幽瑞世子喜笑颜开,亲自在宫中迎驾。 赫安表明来意之后,便笑着来到幽镜宫。只见灵风公主在院内独坐,于是他站在院门口向公主报道:“启禀灵风公主,仙踪岛少主赫安来访,不知可否有空一见芳尊?” 乔可蓝故弄玄虚地对他说:“赫安少主所为何事啊?” 赫安一听眉头微皱,捉摸一阵之后又向院内叫道:“公主圣明,此次前来正是送上我岛仙酿百花茶一盒,以为公主消火美颜之用,还望公主笑纳。” 灵风公主一听“扑哧”一声笑出来,赫安见公主露出笑颜便进了院门,将百花茶放于公主面前,笑着问道:“不知公主所笑何事?可否说来让在下一同分享?” “笑有人借花献佛,不好好修炼武功却要四处闲逛。” “哈哈,可蓝,自从来到与天境之后,你我每次见面都要互相恭维一番,好不自在!” 乔可蓝已好久没听到有人这么亲切的叫自己名字,似乎“乔可蓝”这个名字已离她甚远,如今听到赫安这样叫自己,心中甚觉温暖,于是撅嘴对赫安撒娇:“你明知与天境我只有你一个知心人,却日日不得相见,虽近在咫尺却像远在天边,我好怀念在新秀的日子,可以自由自在地生活,还有那个四处闯祸的荆天意,可是现在那些生活好像离我们几辈子那么远了。” “说起二弟,我倒真是非常挂念他,我们就这样离开新秀了,也没和他打声招呼,按他的脾气一定是四处打探我们的行踪去了。” “对啊,赫大哥,你即位大典当日可以请天意来吗?他也算你的故jiāo,请他来应该在情理之中的呀,这样我们又能聚在一起了。”乔可蓝突发奇想地说。 “也好啊!今日回去便差人去送贴,邀二弟一同前来。” “嗯。”这是二人回到与天境后难得的一件开心事,二人提笔给荆天意书信一封克日便差阮世勋前往新秀送贴去了。 乔可蓝为赫安准备了自己亲手缝制的一条白璧无瑕的帛金丝腰带,上绣有百合花数支,看上去高贵而素雅,符合赫安向来低调稳重的气质。而且赫安平日最喜白色,腰带一物乃是时常贴身的近身之物,送此礼总好过真金白银那般媚俗,又能表达自己深切的谢意。与那件蓝色礼服配起来简直天衣无缝。 这天,荆天意正在飞云堂处理事务,下人通告阮世勋前来拜访,他喜出望外地赶忙出门相迎。 阮世勋见荆天意头系祥云结,一副风流潇洒相,上前行礼道:“多日不见,荆公子神采奕奕,不知是否飞云堂有何喜事临门啊?” “承阮先生吉言,飞云堂近日接了向与天境运送粮草的事务,近来船只车马往来频繁,忙得不可开jiāo。”荆天意笑着答话。 “哦,荆公子可知与天境所为何事要如此大量的粮草吗?” “这倒不知,在商言商,其余事务不便多问。”荆天意还是难以忘记当日襄阳城内惨遭追杀之事,说不定眼前这个满脸堆笑的老头子正是要他们死的幕后黑手。 “在下此次正是为此事而来。”阮世勋笑着拿出金字请贴和赫安的亲手信。 荆天意直觉地认为此事定与大哥和可蓝有关,于是接过贴子和信后便命人带阮世勋进客房安排休息:“阮先生一路辛苦了,先行休息一下,我看过信后自会前来。” 荆天意快步走回书房看那金字请贴,他下意识地以为是乔可蓝和大哥好事将近了,他心里不由得一沉,半信半疑地打开那封信,果然是大哥的笔迹,上书: 二弟: 见字安好,我与可蓝因缘际会回到与天境,其中原由复杂,不多赘言,下月初九是我即位仙踪岛岛主之日,我与可蓝商议都盼能见二弟一面,望二弟能来岛上小住,参加我的即位大典,我们兄弟二人又可对月畅饮,以叙兄弟之情。 兄:赫安字 原来是大哥要做仙踪岛主了,他心里那块嫉妒的巨石终于落了地,他兴奋地去和父母商议该给赫安送什么贺礼。 荆云飞夫fù一听赫安居然邀请儿子去与天境,那天的不安和沉默又回来了。荆天意此时更郁闷了,上次他没有理由去与天境,而这次是赫安亲自邀请,父母为何还是这种态度呢?他那股霸气怂恿他必须争取到这次机会:“爹,娘,孩儿与赫安有八拜之jiāo,此次是大哥的喜事,而且他亲自下贴邀请,我没有不去的理由,这次我必须要去。” 荆云飞睁开疲劳的双眼,说:“天意孩儿,与天境并非像新秀这样清幽的地方,你若定然要去,我们也不会横加阻拦,只是爹奉劝你出门凡事小心,这可不比你前几次出行,与天境是你难以想象的地方,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穿好金丝甲,必要时候它会保你一命。” 荆天意听后大悦道:“多谢爹娘,孩儿一定谨记爹娘劝导,小心处事。” “天意,你打算几时出发?” “娘,待忙过这几日,我将飞云堂事务处理好之后便前去与天境,待赫大哥大典完毕之后小住几日便回,请爹娘放心。” “也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一切小心便是。”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4 章 云飞夫fù言毕便回了内堂。 荆天意来到客房向阮世勋答复:“阮先生,请回去答复大哥,说我十日后便前来仙踪岛与他小聚,劳烦先生了。” 阮世勋满脸堆着假笑说道:“既如此,明日一早我便返回新秀了。此时尚早,在下往江南书院一趟,不在府上叨扰了。” “也好,先生既有事在下也不多做挽留了。后会有期。”荆天意亲自送阮世勋到府外。 阮世勋一路边走边捉摸,这荆天意多日未见果然老成了很多,以往以他的个xìng定会向他问个明明白白,而今天却显得如此平静自若,莫非赫安在信中向他讲了什么?也不像啊,他在未看这封信之前便是这样淡定了,也许他与赫安之间早已达成了某种默契,看来暗杀之事早晚有一天纸里包不住火会穿帮的,而他唯今之计就是如何保全家人xìng命,他是死罪难逃了,而女儿是无辜的,应该早日筹谋给女儿找个安身之所。 他加快脚步来到江南书院,如今留在这里的是四大才子之一的郑书桐一家,他将书院打理的井井有条,还广招贤士来书院教书育人,总算不枉负十六年来辛苦经营的新秀第一书院之名。 荆天意开始着手准备贺礼,另一方面加派人手打理飞云堂上下生意,忙得不亦乐乎,虽然他心中的疑虑并没有丝毫减少,但是他已决心去面对父母不敢面对的人或事。 十日后,他带了琳罗庄的百匹上等金丝雪绢和一棵上等灵芝启程前往与天境。而赫安早已在与天境入港处等待,看到荆天意一行人入境,安捺不住激动地上前去迎,荆天意见大哥意气风发,混身上下散发着王者气派,心里由衷地替大哥开怀,老远迎上去像以前那样互相击拳,大笑着说:“大哥,多日不见果然如沐春风,为弟还一直为你担心,你真是太不够意思了!” “二弟休怪,只因岛内事务繁忙,而我又旧伤未愈,闲下来只得运功调息,其实心里早就盼望能与二弟早日相见。” “大哥安好便是,如今伤势可否痊愈?身体无大碍了吧?”荆天意关切地问,一边上下左右打量一番。 “二弟放心,已无大碍。”赫安抖擞精神,拍拍胸脯道。 “如此甚好!今日你我兄弟二人就不醉不归!” 言罢二人爽朗地大笑起来。 赫安迎荆天意一行人进入仙踪岛这一路,荆天意都在不停地感叹与天境果然是人间仙境,花鸟鱼虫都这么与众不同,前所未见这种百花齐放的情景,又不停地埋怨赫安为何不早日唤他来这仙境。赫安笑着一路向他详述着五星连阵图,以及五岛所处位置,当他指向东边的幽卫岛时,告诉荆天意那里就是乔可蓝住处,她是幽卫岛主的女儿,如今已是灵风公主。 荆天意脸上带有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大哥,这是真的吗?为什么你们都和这里有关系?” “此事说来话长了,待回到岛上我细细向你讲明。可蓝此时应该在仙踪岛等候我们了。” “可蓝也来了?那太好了。哈哈。”荆天意毫不掩饰自己的开心。 乔可蓝早已等的望眼yù穿,这时已在宫门口迎着了,老远看到一行人向无忧宫走来,见来者果然是赫安和荆天意,赶紧快步迎上去大喜地对荆天意说:“天意!你总算来了!我都等饿了!” “你就知道吃!”荆天意觉得公主的身份并没有疏远他们之间的距离,他一样可以那样肆无忌惮地和她开玩笑,这已经很满足了。 “二弟,命手下随从跟随阮先生进后院客房安顿便是,你在我宫中同我一起可好?”赫安一边招人来接过荆天意随从带来的贺礼,一边差阮世勋安顿飞云堂随从。 “如此甚好!大哥深知我心!”荆天意满意地笑着,三人有说有笑地进了大厅准备用膳。 席间赫安和乔可蓝向荆天意将十六年前那场血战而导致的悲剧合盘托出,荆天意边听边怒骂那杀害乔可蓝母亲的恶贼:“事后可有追查那人下落?为何不将他正法一命偿一命?” “父王说众位岛主求情,而且那人也算与圣祖有血脉之亲,冤怨相报何时了,于是便作罢了,毕竟当日偷袭与天境的是蛮族之人,当年血债也已过去,作罢了。”乔可蓝眼中噙着泪,喝一口酒苦叹一声。 “若他日寻到此人,定将他抓来jiāo予乔岛主填命!”荆天意也饮尽杯中酒。 “二弟,可蓝,重新团聚本是喜事一桩,过往那些旧事莫要再放在心上,所谓相逢一笑泯恩仇,多年来世事变幻,也许当日造下杀孽之人活在世上反倒更加煎熬。”赫安适时地安慰二人。 “大哥言之有理,可是,我荆某人就是容不得有这种事发生,若他日有机会让我抓住真凶,我定会将他正法!”荆天意越想越气不过,愤愤地说道。 乔可蓝见荆天意那一副少年气盛之中冒着几分傻气,竟不自觉笑了起来,对荆天意说:“你啊!就会说大话,若他日抓住的贼人与你相识的话,我看你怎么下手!” 荆天意听得有些迷糊,想了想然后笑着说:“可蓝啊!你就知道欺负我,看来大哥把你宠坏了,这伶牙俐齿的,以后大哥要受苦咯!” 赫安苦笑了一下说:“二弟深得我知我心!” 乔可蓝腼腆地低下头,对二人说:“哼!你们两个酒鬼,本公主无暇与你们闲扯,我要去巡守了!你们两个就慢慢讲我坏话罢!” 言毕收起剑带着笑意离开了,她始终不能忘记使命在身,与天境的安危就是她的宿命,可是每当她望着那五岛连珠的壮观景象,那三千座烽火台蜿蜒相连犹如龙脊,她血液里那股正义的沸腾之血便会热血燃烧,这也让她明白了,什么是报效国家的豪情壮志。 21.-二十、众望所归 重震声威 而赫安与荆天意二人推杯问盏之间,荆天意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疑问都得到了解答,当他听闻赫安讲述与天境的种种时,他体内竟有一股不知名的热血跟着沸腾起来,他为赫安和乔可蓝如今能共同为国家效力而羡慕,于是他对赫安说:“大哥,看到你和可蓝如今都能够大展拳脚,为弟心里引以为傲,天下男儿皆豪情,,其实为弟也想能和大哥一样报效国家,男儿自当戎马一生,沙场点兵,只可惜为弟到现在还身在飞云堂打理生意,纵有壮志满胸也难施展报复啊!” 赫安也心知荆天意志在沙场,让他打理那些琐碎生意着实有些屈才了,他笑笑对荆天意说:“相信他日若有机会,二弟定会一展身手报效国家。” 二人说起戎马沙场之事,更是壮怀激烈、豪情冲天,那夜一直饮至天明,一醉方休。 之后数日荆天意便留在仙踪岛与赫安研究武功或是帮助打点收下各岛送上的贺礼,忙得不亦乐乎,从那些贺礼便能看出,此次赫安即位是与天境五岛的一件盛事,荆天意由衷地为赫安感到开怀,忙过几日,不觉间已至大典之日。 这日清早便开始由幽卫岛降紫罗兰花雨,幽香扑鼻却并不妖艳慑魂,大典由杨至主持,赫安身披王袍,头戴王冠,由大殿外步履方正的徐徐迈向王位,王位后是翡翠绿玉屏,左右各置绿玉麒麟与白玉神象雕塑,气派干净,超凡脱俗。 今日乃是与天境内十六年后又一次五岛岛主齐聚的群雄盛会,就连聚源林里长年清修的怀空、怀仁、怀清三位师傅也一同到来。聚源林自邓敏康王后入住研究丹yào之法后,便一直收容一些痴心于丹yào的清修人士,有与天境内之人也有不远万里投奔而来的外族人,多年来聚源林是与天境一处清修的净地,平日为各岛提供丹yào、治病救人,各岛与聚源林的渊源甚深,怀着对当年邓敏康王后的尊敬和惋惜和对她发明的这些治病救人的丹yào的感激,五岛一直供养着聚源林,相处安好。金筑师首领左圣非,若非多年来禁足于麒麟池,凭他的武功才智也称得上是天上地下罕见的英武之人。而南境岛首领荆世琛却是一位面容慈祥的中年男子,微微发福的样子更显得宽厚可靠,他的笑容却让灵风公主莫名熟悉。 为了让金筑师能来参加赫安的即位大典,兵战师用《封剑诀》将其兵器封住,而护天族加派百位精兵勇将守卫仙踪岛,战灵族则加派百位将士守护在无忧宫四周。为保此次大典顺利,左圣非没有半点微词,欣然前往。此举让赫安心里不禁一酸,他本与左圣非jiāo情甚笃,而金筑师一族却始终背负着沉重的舆论压力,对于他们体内的血液,他们根本无权选择,而对于因此而降临在他们身上的命运,他们同样只能接受,像今天这样的盛典,能来参加就是稀罕事,对于各族加派人手加以防备更是习以为常。除了选择接受,他们似乎没有它路可走。此时高高在上的赫安,同情之心有油然而生,心想:“若有一日能将金筑师解从麒麟池中解禁,他们便可以脱离这种悲哀得有些不公平的命运了。” 同在殿上,诸位岛主各有所思,乔向华一直思量的就是如何将灵风公主许配给赫安,以便他的野心能够顺理成章,而他的两名爱子,幽瑞和灵风,只是他勃勃野心之中的两粒棋子,而且是只能胜不能败的两粒棋子。人xìng之中最为痛苦的不是一种情感单向的付出,倘若他们不是他的亲生骨ròu,乔向华也不会有如此复杂的心境,当爱与利用同时存在的时候,他的痛苦就出现了,两种冲突的感情总在考验着他的道德,到底应该为了自己的野心让两个孩子当政治殉葬品,还是应该让他们按自己的意愿去生活,便成了他每每筹谋霸业之后最为挣扎的事情。当他发现赫安对乔可蓝是真心以待的时候,他的心灵得到了少许的安慰,说不定这也是一件两全其美的好事。 杨至宣读即位旨文:“今日与天境五主终于得以聚会,可喜之处是此次聚会乃为国家太平、五岛安泰而来,少主赫安才智过人,锻术奇精,已为与天境锻造兵器六十件,并圆满十八大劫,今日功得圆满,遂以即位,乃是众望所归。少主赫安嫡出赫海正,年十八,与天境历代有规,三十之前即位乃封少主,三十岁之后乃封岛主,从此后仙踪岛有贤王明君,重振仙踪岛之日业已到来。” “恭喜赫安少主功垂千秋,基业永保。”众将齐贺。 即位仪式结束,花雨纷至,仙乐飘起。赫安随即宣布:“承蒙家师多年教导我才学有所成,今日封师傅阮世勋为我岛军师。以谢师恩。” 阮世勋上前听封谢恩,此时师徒二人早已各自心知肚明,这表面维系的亲近不知道还能维持多久,阮世勋也只好暗自部署,不敢再有越界行为。 接下来的又是盛典喜筵,仙踪岛在五岛之中临海最近,故渔业丰盛,今日为众位来宾奉上的全是海内奇珍,席间热闹非凡。 灵风公主坐于乔岛主和幽瑞世子中间,又是惯例的,席至大家酒过几巡之后,她便悄然告退。正yù回到“五王殿”,谁料想在花丛中却窜出一个黑影,身穿夜行服,蒙面佩刀,拦在灵风公主面前。灵风公主本能的拔出圣剑,对来者喝道:“大胆狂徒,敢拦我去路!快报上名来!” “哈哈哈!”那人根本不理会灵风公主,只顾仰天大笑:“我以为是何方人物,原来是那来路不明的灵风公主,废话少说,看剑!”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寒光直朝灵风刺来,灵风见来者不善二话不说出剑接着,一招降龙伏虎便将其打倒在地,正yù上前去揭开面纱那人却使短刀直刺公主心脏,公主眼疾手快一掌打掉那把短刀,那人趁公主不备翻身跃起,又使出暗器,公主一招剑挡四煞打散暗器之后,直一剑次向那人胸膛,中剑之时那人尖叫,公主细一听才知原来是个女儿身,马上将圣剑收回,复又将其擒住,厉声问道:“三脚猫的功夫也敢行刺于我,你可知此乃死罪?” “要杀就杀,少说废话,今日来杀你我便早报一死之心!动手罢!”那人也毫不畏惧。这倒让灵风公主有了兴趣:“你让我杀,我就偏偏不杀,我要将你带回无忧宫,jiāo于三位大师发落,让你终生做一个小道姑,看你还敢不敢行刺于我!” “你,你好狠dú啊,我情愿一死也不要去做道姑,你一剑将我了结了罢!” “你这刁嘴小丫头,敢和我讲条件?我圣剑只杀绝顶高手,岂能为你这无名鼠辈脏我宝剑?想要我杀你,待我练成掌法之后,用我的掌风打死你便可!” “你敢戏弄我!你分明不会掌法,难道要我白白等死?” “那你说如何处置你?”灵风公主早动恻隐之心,哪里会去杀一个接不住她三招的手下败将,此刻早已没有杀念,但她想知道她是从何而来。 “你,你,当真如此宝贝那把圣剑?”那刺客语气中忽然带着悲哀之情。 “与你何干!圣剑之事岂容你打探?快快报上名来,好做个明白鬼,我可不杀无名之人,他日在yīn曹向我索命,我也好算得上帐来!” “我偏不说。”那人倒也真是倔强。 “好,那你便随我去幽镜宫,将你押至地牢,看你还嘴硬到几时!”说着便招来两名护卫,命他们将刺客锁起,押至幽镜宫地牢。二人见是个刺客,便问灵风公主是否要禀报乔岛主及众将,灵风公主看了那刺客一眼,说:“若是向他们说明实情,此人必死无疑,她想死,我就偏偏不让她死,我要亲口问出她来自何处,受何人所指,今日乃是赫安少主即位大喜之日,为免多生枝节,你二人将她一路押回,沿途千万不要走露风声,待明日我回到宫中细细审问!” “好你个狠dú的婆娘!我死也不会告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5 章 你我是谁的!”那刺客依然毫无屈服之色,灵风公主越觉得此事蹊跷,笑笑对她说:“好个牙尖嘴利不知死活的丫头,看明天不割了你的舌头,再在你脸上划几刀!”说着便点了她七处大穴,她即动弹不得又发不出声来,就这样还一直狠狠的瞪着灵风公主,直至二位侍卫将其远远带走。 灵风公主百思不得其解,来与天境时日无多,何来仇家?何况,既是来寻仇就应该好好练武才是,学得这两手三脚猫功夫便来杀她实在是自不量力。更重要的一点是,今日仙踪岛各处守卫森严,密不透风,就凭她这点功夫,恐怕连宫门都进不来,难道她是岛内人?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仙踪岛上怎么会有她的仇家呢?何况她所用的暗器短刀都是难登大雅的兵器,兵战师一族所造兵器皆有宝石,且有制造者印记,灵风公主拾起刚才打落的暗器和短刀,仔细一看那短刀实是劣质兵器,就像厨房用的菜刀一样平常,而那些暗器的镖头乃是九星梅花头都沾有剧dú,镖身却极细,若中此暗器必会不久于世。镖身却没有留下半点主人的印记。她一边将这些暗器短刀收起,一边细细琢磨,是谁要下此dú手? 她仔细回想刚才那刺客的每句话,当她说“你当真如此宝贝那把圣剑”时,分明口气变软,有一种悲由心生的感觉。而当她说“你分明不会掌法”的时候,又是那么斩钉截铁。这两句话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人对灵风公主的情况非常了解,这时,她几乎可以肯定,这人必是与天境内的人! 于是灵风公主复又回到筵席之间探个虚实。她仔细观察每个人的表情,可是她发现这席上并无少去一人,而且他们表情都是笑着,虽然各有各的笑法,但却没有人四下张望,也没有人察觉她的到来,这就奇怪了!究竟是谁要向她下dú手呢? 带着疑问她只好先回到幽卫岛去审问那个刺客。 次日,各岛之人纷纷散去,待来者尽散之后,仙踪岛才撤去重重把守回复常态。荆天意见赫安忙于岛内琐事,便也不作停留,一并告辞了。二人只约来日新秀相见。 荆天意带随从离开与天境,平安回到新秀,父母早已望眼yù穿盼他归来。这日见荆天意晌午时分便归,二老这才把心放下来,赶忙招呼下人为少爷准备膳食及更换衣物。 母亲还一直不放心地问长问短,荆天意连连说此行平安无事,而且不停地给母亲讲与天境的美景奇观如何引人入胜,夫fù二人见儿子兴奋而且平安归来,才安心地笑了笑。 赫安首日即位便在岛内体察民情,为图重整治岛之纲。他发现岛内百姓生活贫富相差甚远,靠打渔为生之百姓与靠打造兵器的兵战师生活有着天壤之别,于是他问军师道:“师傅,我岛族人世代以打造兵器为业,为何还有百姓以渔为生呢?” “回禀少主,我岛多年来锻术著称,但却并无世代相传锻术秘笈,所以相传至今的锻造之术都是口口相传,有些人家失传锻术便只好另求他职,我岛本应为五岛之中最为富庶之地,但无奈十六年来群龙无首,锻术每每失传,只好以渔为业谋生糊口。”阮世勋说到此处显得痛心疾首。 “哦?竟有此事,这都归罪于我,若非一直无心治理,我岛怎致沦落至此,传令下去,从今日起凡是我岛渔民一律免去各项苛捐杂税三年。另外,我岛基业绝不能无书无典,即日起,命你组织内宫三十六位大学士广为搜集,攥编我岛锻造秘笈,半年之内必要将我族上、中、下三重锻术汇集成典,在民间广为授业,以绝贫穷之根。即日内派百名精工良匠在我岛兴建集市,由宫中提供各项费用,用以与他岛互通有无,供现有渔民成立商队,凡是我岛商人均由三年后始向征税,半年之后待典籍攥成,若有商人想学锻术则与三十六位大学士学习,本岛不设职业之限,万民一家,共建我岛兴旺之业。” 众位随从齐齐跪下,感激涕零:“我主圣明,万民之福。”街中百姓也齐齐跪下,大呼天恩浩dàng,万民泽福。 仙踪岛即日便现兴建之风,不仅宫中良匠兴建集市,就连百姓也个个有力出力,全岛上下一片振兴。三十六位大学士在民间和宫廷广为搜集锻造之法,日夜不停整理汇编。 不出数月集市便成,遂又兴建船坞组织船队,建驿站以组车队,与他岛互通有无,半年内便贫态尽消,以往残破民居全都重建为瓦屋石院,一派欣欣向荣之景。 三十六位大学士日夜苦心耕耘,终于在半年之时完整编集《铁术》、《铜术》以及《宝石术》在民间广为流传,兴建锻术大学堂,在民间建馆传授。仙踪岛百姓从此吐气扬眉,春风满面,各个奉赫安为圣主明君。赫安即位不足一年,岛内便万象更新,繁华若市,仙踪岛从此成为五岛之中最为富庶、开明之岛,集市日渐壮大,各行各界商人与日惧增,时常带回各种奇珍异宝。围海加固战塔以防别族来袭,本族锻造之术日益精进,各兵战师常聚于大学堂互商锻造心得,集思广益,不断将三本锻造之术修改补全。 赫安治理有方,很快便在五岛名声大振,而其他四岛也向其取经学样,兴建集市及大学堂,各岛多年来首次成网状商队,互通有无,与天境富庶之态再登高峰。赫安的治理引来五岛百家争鸣,杨至和乔向华一直以来的明争暗斗也暂时告一段落,皆轩杨至与赫安一向来往甚密,乔向华也有所避忌收敛,本来幽卫岛的繁盛在五岛之中无人能敌,而今仙踪岛却异军突起,这令乔向华即心忧又羡慕,于是他放下和杨至的恩恩怨怨,谋算着如何将赫安拉拢过来,如何促成乔可蓝和赫安的婚事,便成了他现在最大的心事。 赫安在这一年期间,劳心劳力为仙踪岛政绩cāo劳,至于阮世勋的事则先放在了一边,无论怎样他在军政方面还是一个很能帮得上忙的人,虽然这中间他不时捞点油水,但是好在动作不大无伤大雅,赫安也就没有多追究,他知道阮世勋只有一个女儿,而且自夫人过世后就没有续弦,他定是怕日后女儿嫁的不风光受婆家的气所以才这么贪婪。 不过,说到阮世勋的独女阮庭芳,这要说回一年前他即位大典那晚,乔可蓝抓了那个刺客的那天晚上…… 22.-二一、刺客之谜 话说灵风公主擒了刺客,于赫安少主即位当日返回幽卫岛上连夜审问。谁料想那刺客无比倔强,视死如归,无论如何挨饿受冻就是不肯招认半字,灵风公主大怒,护卫长刘虎请命用刑,但灵风公主念她是一女子心存怜惜,下令每日只给一顿素食,看她能撑多久。但刘虎却说:“公主,纵容人犯乃是大疏忽,此人身后若有大yīn谋则后患无穷,凭她一个弱女子,何以对公主有如此深仇大恨,而且沦为阶下囚还如此刚烈?此人身犯死罪却毫不畏惧,可见并非平民出身,心中必有盘算日后会有人出手相救,公主,臣请命动用刑法,公主若不忍目睹,可由在下执刑拷问,七日之内必审她个清清楚楚。” 灵风公主反复思量,甚觉刘虎所言极是,一般女子到此地步必会吓得魂飞魄散,何况凭她武功决逃不出地牢半步,可她如此镇定自若,视死如归,若再不早日逼供,只怕他日yīn谋得逞惹来大祸,重蹈长安遇刺覆辙,于是回答说:“待我现在再去与她长谈最后一次,若还是冥顽不灵,再动刑不迟。” “是,属下这就随公主前去牢中。” 一进地牢便觉yīn森寒冷,yīn气十足,幽镜宫乃是新主入住,并没有罪犯囚困于此,若大地牢只锁这一名重犯,却严加把守,若是凡人早就吓的面如土色,但这位女子面容虽憔悴不堪,却丝毫不露恐惧之色,这也难怪刘虎的担忧。 又见到她,才仔细看清她的面目,这女子生得白可人,若好生打扮也是可人儿一个,此女子有大家闺秀之气质,虽沦为囚犯却不失气势,只在牢中打坐静思,看见灵风公主和刘虎到来,只睁眼一看,便继续闭目静坐。 灵风公主在她面前站住,露出鄙夷之笑,对她说:“姑娘一看便知出身大户人家,而我来到与天境短短数月,在这境内并无仇家,姑娘那日对我屡下死手我都饶你一命,虽未指望姑娘知恩图报,但姑娘连日之举只会与我结下仇怨。”说着命人将她那日行刺的暗器短刀呈上,“后来我仔细研究姑娘所用兵器,若论材质姑娘所用兵器乃是最为低劣的铁器,若论用途姑娘所用兵器实在难登大雅之堂,但姑娘却精通dú术,这九枝梅花针上所涂剧dú,随便中一枝便会气绝身亡,敢问姑娘,我与你到底有何冤仇?你若今日再不实言相告,恕我宾主之仪到此结束,由刘将军对姑娘用刑,直至招供为止!” 只见那女子微睁双目,冷笑一声从牢中站起冷冷的说:“灵风公主原来所谓礼仪就是请人坐地牢?莫非此处清幽只供我一人专享?你既然早就洞察我武功不及你,为何不早日将我问斩?是因为公主你不会动用死刑,对吗?” “大胆乱犯,再若对公主无礼,即刻用刑!”刘虎怒目双睁,yù将这妄为狂徒生擒活剥。 “哼,我既然敢杀你,就算好赔上命一条,你要杀要剐请便吧!只是临死之前我有一事相求,还请你帮我达成!” “混账,死到临头还讨价还价,真是不知死活!”刘虎又怒又气又觉可笑。 “哎,刘将军稍安勿躁,我倒想听听这将死之人能说出什么遗言来!”灵风公主傲然一笑,看着牢中之人。 “我乃女儿之身,将死之时要沐浴干净,换上新衣,除此之外别无要求。”女子仰天长笑,说完后便再不吭声。 “这倒容易,我现在就命人给你准备,半个时辰之后便带你去沐浴更衣,给你一顿丰食,明日便用刑逼问,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动用死刑,正如你所说,我从不乱开杀戒,但是我会动用各种酷刑折磨你至气绝为止,到时可不算我用死刑,而是你体力不支,猝死狱中。” “好个狠dú的婆娘!”女子大骂一声后便继续静坐,不再出声。 灵风公主与刘虎走出地牢,公主命人在宫中准备给她沐浴更衣。 刘虎问灵风公主道:“公主当真要放她出来?这岂不等如放虎归山?” “刘将军莫急,我是故意放她出来,并且命你撤走宫中护卫,我要让她私逃出宫。”灵风公主点头一笑,计从心生。 “公主是yù擒故纵。果然妙计!属下这就去办。”刘虎领命后正yù退下,公主再命他暗中派轻功最好的两名护卫待刺客潜逃之后尾随其后,而公主和刘虎则随后跟上,今天必要查个水落石出。 侍卫带刺客入宫中一处偏厅,春秋梅兰四婢监督下人为她沐浴更衣,随后便奉上美食一桌,而那女子故意拖延时间,趁机四处张望,见此处地处偏僻,且仅有五、六名侍卫把守。便心生逃念,趁四婢不备,打伤她们冲出厅去,随后用镖刺伤侍卫,逃出宫去。 岂料此举正中灵风公主之计,早已守在宫外的两名轻功高手尾随其后,灵风公主与刘虎随后跟从,上官风依计来到偏厅为侍卫拔镖,仔细一看方知无dú,随即为受伤侍卫敷上九转黄花露,再救醒春秋梅兰四婢之后,便回到花仙御史府中候命。 灵风公主一行人跟踪此女一路,谁知此女却行至幽瑞世子宫中,灵风公主大惊失色难以置信,刘虎将军更是始料未及,见状便安慰公主道:“公主不妨继续跟踪,此女诡计多端,恐怕这其中有诈!” 灵风公主点头,继续跟她进了内厅。只闻幽瑞世子见此女来到,惊慌不及,连声叫道:“庭芳,你怎么会来我这里?” 那女子yīn险一笑,遂对世子尽现温柔之态,软声细语道:“世子,是你叫我来的,难道你不敢承认吗?” 幽瑞世子被弄得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心中百思不得其解,心想这阮庭芳平日对他爱搭不理,今日不仅深夜造访,还百般温柔,便知这其中有诈,于是将计就计道:“哦?庭芳小姐大驾光临,我自是不胜欢迎,只是这夜已深,小姐是要来就寝?” “世子真是xìng急,一弱女子深夜来访,难道还有它事?”显然,阮庭芳也已洞悉后有追兵,于是故布疑云,将平日里就对她着迷的幽瑞世子搅入乱局之中,用以离间灵风与幽瑞。 灵风公主和刘虎在门外听得真切,看来这女子与世子乃是故jiāo,但为什么要谋害她呢?幽瑞世子乃是亲兄,难道是二人暗中勾结?二人在窗外继续听下去。 “这就怪了,小姐平日对在下视而不见,拒人千里,今日却深夜来访,到底所为何事?我幽瑞世子虽然对小姐倾慕已久,但决不会乘人之危!” “世子此言差矣,凭我身份,平时与世子天壤之别,但对世子用情却心知肚明,若非办完世子上次jiāo托一事,纵是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深夜造访。” 幽瑞世子向来对她倾心,上次托她去求赫安少主为他的幽瑞圣斧嵌一宝石于斧内,赫安少主便爽快答应了,但说起来,这已是数月之前,赫安少主尚未即位之时的事情了,何以今日才来找他呢? “哦,小姐是说上次所托之事,小姐智慧过人,办事可靠,我还正yù择日向小姐道谢,但多日未见小姐芳踪,今日小姐却突然到访了,未知小姐这些时日去向何处?” “世子放心,我并未将世子所嘱之事告诉旁人,世子更不必道谢,此事事关机密,所以我只得深夜到访,有冒昧之处还望世子见谅。”说话间,她假装脚下一软,顺势倒在世子怀中。 幽瑞世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6 章 正值血气方刚之年,而阮庭芳又是他倾慕多年之人,此时又是夜深人静之时,如此温柔投怀送抱,世子一不做二不休便抱她入了内厅。 灵风公主与刘虎返回幽镜宫后,一直无语,想不到自己的亲生哥哥竟然要加害她,难怪一个弱女子当日可以在守卫森严的仙踪岛行刺于她,难怪身陷大牢却毫不畏惧,灵风痛心之至。此事一出,灵风公主的危机便昭之若揭。 而刘虎却持不同意见:“公主请恕属下直言,方才听得那女子所言之事,似乎并非是行刺公主一事,二人显然各执已词,却机缘巧合被解成世子命人行刺公主,我在幽卫岛数十年守卫内宫,对世子为人甚是清楚,世子决非暗算他人的鼠辈,更不会教唆一女子干此种勾当,依属下愚见,此事还有待再进步查清才是。” 灵风公主早已心灰意冷,只应付一句说:“命人继续跟踪此人,若真另有隐情,当速速回报,以免中jiān人之计坏我岛中太平!你等退下罢,我要休息了。” 此后数日,灵风公主闭门练功,每日只向父王请安之后便不再见其踪影,她自知若是武功再无精进,他日必遭人暗算。三位师傅继续教授她《般若金刚掌》。这门掌法乃是靠七经八脉之气集中于掌间一气打出,内功越深厚者则掌力越大,练至第九重更可隔物打物,力道非凡,研习此门武功需不断增强内功。 但灵风公主近日xìng情忽变,甚少与人往来,气郁功结导致练掌法时大伤元气,负伤在身,三位师傅百思不得其解,以公主功力和悟xìng,要练成这套掌法根本不成问题,何以今日反伤自己呢?于是只好让公主停练此功,更安慰公主道:“人人习武皆有缘分,也许公主剑法太过于精进,与此掌法无缘,公主莫要再练,静心养伤,待复元之后再行定度。” 灵风公主此后更借有内伤之名深居简出,这让乔岛主和幽瑞世子不甚担心,每每来探灵风都是礼数有嘉而亲切不足。此举令所有人心中郁闷,宫中上下只得对此事三缄其口,宫内纷纷传言公主患上怪病,xìng情大变,生人勿近。全岛上下只有刘虎明白灵风公主所为何事,这日来访向公主报造阮庭芳近况:“启禀公主,属下秘密派人暗中跟踪,四处打探,得知那女子名唤阮庭芳,乃是仙踪岛军师之女,自从那日进得世子宫中,便再未踏出半步,世子对她果真情有独钟,近日因公主有病在身,不便cāo办,但据探子回报,世子对她用情至专,打算娶她为妻。” “哼,早就知道这丫头图谋不轨,不但想暗中杀我,还想夺世子妃之位,真是yīn险狡诈,刘将军,既如此我便再病数月,我就不信她能耗得过我,看她狐狸尾巴何时露出!她既然来自仙踪岛贵族,如此莫名失踪,此事定不会拖延太久,他日待赫安少主找上我时,我便将实情合盘托出,jiāo与他岛自行处罚,到时行刺之罪一定,看她世子妃之梦还能做多久!” “公主以退为进,乃是明智之举,属下定当严密监视她一举一动,及时向公主上报!”刘虎退去,灵风公主更期望赫安早日来岛上相见,揭穿阮庭芳的诡计。 乔岛主心疼女儿突染怪病,群医束手无策,灵风公主已连病数月,无奈之下只好派幽瑞世子亲赴仙踪岛请赫安少主来看望灵风公主。 赫安少主闻讯后焦急万分,对幽瑞世子说:“连月来我忙于岛中各项新建项目,忙得一日都顾不得三餐,正是想早日有了眉目之后上幽卫岛看望灵风公主,带她回新秀探望故人,谁知她竟得了怪病,真教人心痛不已,若我能早日前去探望,则未必会出此事,世子,事不宜迟,我们速速前往幽卫岛罢!”此时正是仙踪岛大兴土木之时,他匆忙安排手中要务,与幽瑞世子急急上路。 二人来到幽卫神殿,赫安与乔向华相见后不免谈及岛中政事,乔向华对赫安是赞不绝口:“赫安少主数月来兴建集市,使得仙踪岛繁荣再现,若非少主敢于打破陈规,建立集市组建商队与外岛互通有无,我岛也不敢擅自与它岛互通,少主果然是谋略非凡,贤达之士啊!” “哎,乔岛主言重了,我岛是因多年无主,故有混乱之态,岛内贫富悬殊,为求权宜只得与它岛建立互通有无之道,自古以来商人不参政,商队四海出游换取粮帛乃是求生之道,今日得以见到与天境各岛兴建集市,实是幸事,从此后与天境商队网状互通,再无贫民,此乃各岛主圣明,是天下苍生之福。” “赫少主年轻有为,日后仙踪岛必是我土富庶第一岛,真是可喜可贺啊!” “乔岛主过奖了,在下此番前来,却听闻公主病重,不知是何原因?” “哎,这实是怪事,灵风素来足智多谋,为人豁达,乃是习武奇才,谁知日前练习我族《般若金刚掌》时竟然自损内力,无故中邪,从此后xìng情大变,深居简出,众医皆无法为公主治病,三位天王更是一筹莫展,真是急煞我也!” “以她的内力根本不会自伤经脉,此事可能另有隐情,望大王恩准我见公主一面。” “赫少主对公主关怀本王不知何以为报,事已至此便不怕对少主直言,此次派我儿前去相请,便是为了小女一事。” “如此甚好,那我便速速入宫与公主相见。” 赫安急急来到幽镜宫中,秋书带他来到公主房内便退下了。赫安见乔可蓝面容憔悴,心疼万分,上前去问她:“可蓝,你这是为何啊?以你才智及内力决不会自伤经脉,告诉我,你这到底所为何事?你有什么苦衷?” “赫大哥,你来看我,就表示你在意我,对吗?”灵风公主娇嗔满面,愁肠寸断地问道。 “可蓝,你这是怎么了?你我从来心照不宣,互有灵犀,怎么突然这么问?”赫安上前来捋了捋她的头发,心疼不已,“莫非真是突染怪病,神智不清了吗?” “哈哈赫大哥,连你也被我骗了!”灵风退后一步,突然笑了起来。 “可蓝你这是怎么了?”赫安越发不解了。 “说来话长,你要答应我,替我保守秘密,如何?” “你放心,假如事态严重,我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倘若有人对你不恭图谋不轨,我必将替你讨个说法。”赫安眼中燃起怒火。 “好的,那我便将事情合盘托出。那日你即位大典,众王诸将喜庆之日,我趁席间酒意正兴便悄然退下,正yù回五王殿休息,哪知途中遇人暗算,竟向我屡下dú手,招招狠dú要夺我命,但那来人武功远不及我,三招之内便被我打败,谁知正要揭下面纱之际那人又出短刀又使暗器,且在暗器上涂有剧dú,兴好我眼明手快才没被暗器所伤。后来我命人将刺客押回幽镜宫,几经审问那人却视死如归,不肯招认半字。”灵风公主顿了一顿,看着赫安。 “哦?此事我竟一概不知?当日你为何不实情相告?竟然有人能破森严守卫行刺与你?那人如何进得岛内?” “这就是我没有说出实情的原因,当日乃是你即位大喜,岛内守卫森严,她如何能进得来?当时我怀疑是岛中有仇家混了进来于是我又回到筵席,见席间无一人有异样表情,而且也没有缺少任何一人。于是我连夜回宫审问,并且一连饿她数日,刘将军为怕她用拖延之计再次加害于我,便请命用刑,但我念她是弱质女子,心有不忍,便决意再与她细谈一次,谁知她依然视死如归,不肯招认,并要求刑前沐浴更衣,我便将计就计故意放走她,然后尾随其后,意yù查出真凶,谁知,谁知……”灵风公主说到动情之处,戛然而止。 23.-二二、庭芳设计 公主负气 赫安已然意识到这个刺客一定是与他们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的人,否则乔可蓝也不会这样yù言又止,故意试探。 “怎样?是谁如此大胆指使她刺杀公主?”赫安步步紧逼地问道。 “谁知她竟跑到我哥哥寝宫之中投怀送抱,还暗指是我哥哥派她来刺杀我。”灵风公主又痛又气,怒火中烧。 “什么?你哥哥?不会,幽瑞世子怎会干出这种勾当?况且幽瑞世子一直对我岛军师之女阮庭芳情有独钟,可蓝,这其中必定有诈,你莫轻信谗言,错怪好人啊!” “哦?哥哥已有意中之人?阮庭芳是何样女子?现身在何处?”灵风公主引赫安说出实情。 “阮庭芳乃我岛军师师之女,相貌可人,温柔贤淑,是我回到仙踪岛后认识的第一个人,情同兄妹,你哥哥幽瑞世子一直对她情有独钟,但她却一直拒人于千里之外,阮庭芳是我恩师独女,对我岛大小事务无不cāo心,心思细密。不过,最近我却有一段时日没见到她,岛上事务太过繁重,我也无暇顾及,所以并不清楚她现身在何处。” “原来哥哥钟情于这种女子,真是可惜!”灵风怒气未消。 “何出此言?阮庭芳虽不是王族出身,但从小饱读诗书,是知书达礼之人,难道配不上幽瑞世子吗?” “赫大哥,你可知道,阮庭芳就是那夜潜入我哥哥寝宫之人?” “什么?是她?不可能的,庭芳与我情同兄妹,她决不可能做出此等丑事的。”乔可蓝的话犹如晴天霹雳,赫安一时无言以对,两人谈话陷入僵局。 幽瑞世子回到寝宫便来看望阮庭芳并将赫安来探灵风公主一事相告,阮庭芳得知后,借口要去见主人火速赶往幽镜宫。幽瑞世子还来不及跟上她就不见了踪影,又正巧乔向华有事相商,便留在宫中。 阮庭芳直冲进幽镜宫灵风公主房内,正见赫安与灵风公主争执便趁机上前去。 “参见少主,庭芳给主人请安。”说话间她又变得温柔贤淑,娇态百生。 “庭芳?你怎么会在这里?”赫安惊慌失措,赶忙上前扶起阮庭芳,庭芳顺势倒在赫安怀里,灵风公主在一边冷眼观看,猜想她还能演出什么好戏来。 “哼,准是知道丑事暴露,主动前来请罪了!”灵风公主坐下来啜了口茶。 “丑事?公主何出此言?公主将我囚禁于你宫中数月之久,试问我一弱质女子,何罪之有,公主要这般礼仪相待?”那女子温柔至极,紧紧靠着赫安,叫人看了只觉ròu麻。 “我囚禁你?那你倒说说我为何囚禁你?”乔可蓝内心早已火冒三丈,但又觉得这女子可悲又可笑,明明心系赫安,却委身于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这种苦,甚至比死更难以忍受。 “这我却不知,公主重返与天境不到半年,我怎知做错何事招此大祸?还趁我主即位之日将我全身大穴封住叫我动弹不得,求救不能,兴好我借要沐浴更衣之际拼命逃出去,这才得幽瑞世子相救。”谁知她竟将是非黑白颠倒来说,气得灵风公主面无血色,当即翻脸。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丫头,试问你既是清白,为何不从我宫中直接逃回你主人处告我一状?又为何潜入我王兄宫中投怀送抱?” “公主何以如此侮辱小女子?世人都知我只对我家主人倾心爱慕,幽瑞世子对我虽然情有独钟,但我一直对他无意。那日饥寒jiāo迫,我从你宫中逃出后根本不知道要去何处,谁知竟撞进世子寝宫,兴得世子大义相救,我还没向世子讲明是你将我囚困多时,并且一日一顿素食相待,我怕世子怪罪于你,只求保住一命,想不到你竟然在我家主人面前污蔑我清白。”阮庭芳竟然流泪哭诉起来。 “你!真是无耻至极!不仅妄图刺杀我,还图谋登上世子妃之位,是不是?”灵风公主怒向阮庭芳,想不到这个外表柔弱多情的女子,心机竟是如此之深。 赫安拦在了阮庭芳面前,挡住灵风公主道:“公主且慢,公主方才所言与庭芳相去甚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二人谁所说的才是实情?” 灵风公主见赫安维护阮庭芳,更是生气,叫道:“赫少主,请你让开,今日我定要向这dúfù问个明白!”随即传人将当日阮庭芳所用暗器短刀呈上,将这些暗器拿到赫安和阮庭芳面前,厉声问道:“你可认识此物?镖上还残有你下的剧dú,你还想抵赖?” 赫安拿起暗器短刀细细观察,随后断言:“公主,此物乃是极为低劣之兵器,绝非出自我岛,而这镖头之dú更绝非我岛之物,与天境五岛唯有花仙御史族内通晓各种植物dúxìng及yàoxìng,以上种种又何以证明是我族人行刺公主呢?公主还请明查,庭芳与我情同兄妹,我不可不分黑白便将其治罪。” “赫安,你好糊涂,我来与天境不过数月,也她从未谋面,何以要冤枉她?”乔可蓝又气又急,眼看赫安处处维护,她更是失望。 “少主,庭芳冤枉,公主所呈这些暗器庭芳从未见过,请主人为庭芳做主才是。”阮庭芳跪在赫安面前喊冤。 “公主,在下可否问几个问题?”赫安站在乔可蓝面前,目光急切。 “问吧。”此时乔可蓝耐xìng已失。 “那日公主可是从我岛上擒住刺客?” “是。” “公主可曾当场揭开面纱?公主与刺客打斗之时可有其他人在旁?” “当日她屡出暗器,招招狠dú,我并未有机会揭开面纱,是我擒住她以后命护卫将她连夜押入我地牢的。” “公主所擒刺客武功如何?” “我剑出三招便已将她拿住。” “当日我岛戒备森严,刺客能近得公主,说明确有可能是位列我嘉宾名单之人,但并不一定是庭芳。” “说来说去你就是不相信我,问来又有何用?我不想再解释,你若不信我就带这dúfù速速离开我岛,否则我改变主意一剑杀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7 章 也说不定!” “公主,在下身为一岛之主,又事关重大,不得不查问仔细,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公主原谅。庭芳与我情同兄妹,我更不能草率了事,请公主海涵。” “混账,为这种yīn险小人,根本不值得本公主多费唇舌!本公主现在没兴趣看你们在此腥腥作态,令人作呕,还不快走?再多留一时半刻,我便一剑杀了这dúfù!”灵风公主为赫安的是非不分伤心愤怒,随即下了逐客令。 赫安见公主愤怒,便知也不会问出什么原由,为免公主一怒之下杀了阮庭芳,只好先带她离去,临走之前还向公主许诺:“公主,在下回岛之后定当查明真相,若真是庭芳所为,必jiāo由公主处置。在下先行告退了。” “恕不远送,此一别再无相见之日,灵风不愿再见到少主,请少主回岛安心治理政务,从此以后你我不要再相见。”乔可蓝在给赫安最后一次机会,要他放弃救阮庭芳,对赫安说出这番狠话,心里是痛,可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地期盼。 赫安正听到这番话,他站在那儿愣了神,乔可蓝从未这样失去理智过,就算当日孙珠儿在长沙出手打她,她也没有怒成这样,可是,阮庭芳是与他从小一起长大的知己,又是军师唯一血脉,自上次暗杀之事在他心里暗自明白之后,他更明白阮庭芳对于阮世勋来说意味着什么,现在乔可蓝气成这样,也不是谈话的时机,他只好恭敬地对乔可蓝说:“灵风公主,在下冒犯,日后若有查清实情之日,定当上门请罪,请公主原谅。”说完便带阮庭芳匆匆离去。 乔可蓝气愤之至,心说:“口口声声叫那dúfù‘庭芳’,表面上说要查明真相,实际上却处处维护她,明明那女子说心仪于他,却声称情同兄妹,根本就是护短!只好找尽理由带她离开,待来日查明真相,看你如何自处!” 正在生气之时,刘虎闻赫安少主来访,特来向赫安少主说明真相,谁料想赫安已带阮庭芳离开。刘虎见灵风公主在院内独自生气,便上前去问:“公主,为何放阮庭芳离去?公主不怕留下后患吗?” “赫少主与她情同兄妹,而且那女子城府太深,竟对行刺及与王兄私情一概不认,赫安说他日定将查明真相,刘将军,此事就此作罢,不要再提了。他日若赫少主找上岛来问你此事,你只需实言相告,如果他要见我,替我回绝了他便是。”灵风公主失望至极,心生离念。 “公主,莫非您要离开宫中?公主yù去何处?让属下为您安排部署。” “刘将军不必cāo劳,我暂且回新秀旧居处理一些事情,你出去时叫秋书替我收拾行囊,明日早朝我会去向父王禀明,早朝过后便动身了,此事连月来让您多有cāo劳,还未及言谢,我却又要离开,岛上之事又要劳烦将军cāo劳了。” “公主言重了,刘虎负责公主安全却让公主遭受暗算,实属失职,公主没有责罚属下已是仁慈,属下哪敢妄想公主言谢呢。”刘虎受宠若惊,跪谢公主之恩。 “刘将军请起。灵风初到幽卫岛,很多规矩都不曾熟悉,刘将军为我挡去许多繁文缛节,又教会我很多用人之道,灵风愚钝,今日又放了阮庭芳,日后又要有劳将军向赫安少主讲明真相,刘将军世代为我岛虎将世家,今日却要为此等小人费唇舌,这才令灵风惭愧。” “公主请勿多虑,刘虎一介武夫,世代护主,父辈祖辈所遇之事并不乏这些yīn谋陷害之辈,人心险恶,差之毫厘却失之千里,此乃平常之事,公主放心,公主离开之后属下定当尽全力为公主讨回公道。何况事关幽瑞世子清誉,属下定当不遗余力还以清白。” “哎,我王兄乃是一代英豪,想不到却坏在此dúfù手中,刘将军,日后若是能替哥哥挡下此事,定要全力挡下,万不能让那dúfùjiān计得逞,明日早朝过后,我与你亲自去王兄府上将此事原委讲明,以免哥哥日后招灾,事后再去花仙御史府上将这些有dú暗器jiāo与上官大人,以便查证此dú来自何方,日后赫少主若来相问,你便带他去上官大人处问明真相。” “是,属下这就去办。” 灵风公主返回屋内,秋书已将行囊收好,执意要陪主人回新秀。灵风公主见她心意已决,便不再做阻拦。 话说赫安领阮庭芳回到仙踪岛,一路上好几次阮庭芳yù向赫安表达些什么,但是每当她开口提及此事,不过一句半句,赫安便说:“庭芳,你我二人同在与天境生活这么多年,为何你始终学不会克守本份,学不会安静走路?” 阮庭芳心知赫安今天是成心维护她,令她能够全身而退,可是却因此得罪了乔可蓝,她知道赫安与乔可蓝二人相互钟情,然而大丈夫一诺千金,今日二人绝别于幽卫岛上,一定深知彼此痛彻心扉,但是阮庭芳却并不痛,因为她成功地将二人分开,就算她心知不会因此而得到赫安钟情,但是能让乔可蓝痛一场,这又怎能令她不痛快呢?当日她决定去刺杀乔可蓝的时候,便没想能够有命回来,而现在,她活着,乔可蓝却痛着。只是,苦了赫安,不知为什么,她想到此处,心也跟着不自觉地痛了一下,但是很快地,她便得意起来,心里一股莫名的胜利感令她忘记了过去这个月发生的事情,忘记了在幽卫岛有另一个男子,也这样为她不顾一切,她只要看到眼前的赫安,留在赫安身边,就会忘记所有为了得到眼前这虚假的快乐的过程。 然而赫安,在回仙踪岛这一路,三步一回头,时时叹气,脸上写着哀怨和不甘,他知道自己这回明明知道这是一个错,却还要一意孤行地救回阮庭芳,乔可蓝的为人他很清楚,就算她不是公主身份,也不会对一个女子砌词陷害,她不屑于此等勾当,更没这份闲情。虽然她聪明伶俐,足智多谋,但是在她心里只有很简单的是非曲直,若非如此,他又怎会钟情于她呢?然而这一次,他明知道此事绝非阮庭芳所说的那样,他却为了所谓报恩,而为阮世勋留下了这个女儿,乔可蓝呢?他们以后真的不会再见面了吗…… 次日灵风公主出现在幽卫神殿,乔大王见灵风公主经赫安少主一探之后果然不yào而愈,遂喜笑颜开,对灵风公主说:“我儿大病初愈,为何不在宫中继续调养?” “孩儿多谢父王关怀,今日孩儿觉得神清气爽,孩儿又已多日未曾上朝见过父王,近日有劳父王为孩儿cāo心,故特来看望父王和王兄。” “好好好,我儿痊愈就好,众臣有事上报者可上奏禀明了。” “父王,孩儿有事禀告。” “灵风孩儿有何事?” “孩儿近日跟随三位师傅练功,剑法已大有长进,此时离我回到与天境已有数月,故孩儿请命返回新秀市数日,请父王恩准。” “三位天王随时将灵风孩儿练功之事向我禀告,近日我儿因练功过度突染怪病,如若回到新秀可作休息调养,父王便恩准你回去。” “父王,孩儿将带贴身侍婢回到新秀,父王可安心,孩儿定会好生调养。” “既如此,父王就准你回去。只是赫安少主曾许诺过要陪你回去,不知他是否与你同往?” “回禀父王,赫安少主近日岛内事务繁忙,待他日处理好岛内重政,再去新秀与我会合。” “如此也好,那么父王就准你于新秀小住,他日若岛内有何急事,再召你回来。” “灵风谢父王恩典。” 早朝过后,灵风与刘虎来到幽瑞世子宫中,yù向世子阐明真相。只见世子独立院中睹物思人,灵风见哥哥对阮庭芳用情至深,心里十分难过。 见公主来访,幽瑞世子喜出望外,赶忙过来迎接:“妹妹怎会突然到访?妹妹大病初愈为何四处奔波,莫要累坏了身体啊。” 灵风公主见哥哥只这一夜之间便面显倦容,知道哥哥为此女子用尽真情,左思右想还是开了口:“哥哥,其实今日妹妹前来是有一事相告。还望哥哥听后要好自为之,妥善处理才是。” “灵风妹妹请讲。” 灵风便将那日仙踪岛遇刺事件到赫安少主带走阮庭芳之事合盘托出,幽瑞世子听后大惊失色:“妹妹可否肯定那人是阮庭芳?” “千真万确,此事刘虎将军可以作证,妹妹若有半句虚言,愿意重做平民,返回新秀永不再踏入与天境半步。” “哎,妹妹不可胡言乱语,王族身份乃是天生命定,岂容你玩笑身份?日后妹妹还将遇到无数更yīn险dú辣之辈,难道天天叫着不当公主不成?”幽瑞世子倒是是非分明。 “哥哥,妹妹不敢戏言身份,日后不再赌气便是。但此事确是千真万确,我已将她所用暗器jiāo于上官大人府上,查明剧dú来处,哥哥若需查明,可问刘虎将军和上官大人,妹妹就不再多言了,就此告退。哥哥要好生保重。” “妹妹既然对此事心知肚明,为何不早日向父王禀明?” “本来以为她只是想与我为敌,所以想查明原由,后来哥哥被牵涉进此事,我就更心有余虑,于是没有声张,昨日赫安少主来我宫中竟为阮庭芳求情,我一怒之下将二人逐出宫去,他日赫安必将来岛上查明真相,今日特来向哥哥说明一切,只望哥哥好自为之。” “妹妹心存仁慈,只怪为兄当日一时意乱情迷,虽然心有疑惑但却把持不住,这才铸下大错。若因此事使两岛结下仇怨必将后患无穷啊。” “哥哥请三思而行,妹妹告退了。”灵风看得出哥哥两难境地,不便再多做停留。 24.-二三、灵风黯然返新秀 随后灵风公主又亲往花仙御史府上。上官风拿到暗器后便开始研究剧dú出处,此时正好公主到来,便向公主禀告:“公主,此dúxìng烈而刚,中dú后若不及时服下解yào则必死无疑,对方定是想要一招致命才连发九镖,但属下尚未查明此dú来自何处。” “上官大人,与天境内只有贵府通晓用dú之法,如今连大人都束手无策,说明此人根本用心良苦要夺我命,还望大人早日查明来处,以免我岛再招不测。” “是,公主。” “此人yīn险狡诈,我怕他日会来府上寻回暗器,毁掉证据,大人需将其中一镖jiāo还于刘将军保管,以免中计,另外,我已命刘将军近日在府中加派重兵把守,上官大人可安心研究。” “公主放心,我花仙御史府上虽尽是爱花之人,但在幽卫岛上定居数年,府中上上下下都身怀武功,绝非无用之辈,此事事关公主安危,在下定当全力以赴。” “好的,上官大人,他日此事了结,我必当重谢。如此的话,我就先行离去了。” “属下恭送公主。” 灵风公主回到宫中便带秋书离开与天境,赶回新秀。 琳罗庄客人依然络绎不绝,店堂打扫的一尘不染,各色丝绸整齐排开,乐云和丁西里里外外忙得不亦乐乎,在这里,乔可蓝忘记了自己的“公主”身份,脑海里只有快乐的记忆。秋书见琳罗庄气派整洁,一眼就喜欢上这个地方,她有些兴奋带着天真的眼神地对乔可蓝说:“公主,这就是你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吗?” 乔可蓝对她婉然一笑,说:“是啊。” “这里气派整洁,让人心生欢喜,无怪公主心心念念要回来呢!” 乔可蓝又是婉尔一笑,与秋书径直往琳罗庄大门走去,乐云最先看到了她,显然这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兴奋地冲丁西叫着:“丁大哥,乔小姐回来了!快出去迎啊!” 丁西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放下手里的活计朝来路望去,果然是乔可蓝回来了,他赶忙出了店铺去迎。 “乔小姐,怎么回来不提前通知一声呢?好让我们准备一下啊!” “自家人不必诸多礼节,随意便好。丁西,这是秋书,以后我的起居jiāo与她料理便是。” 秋书微低下头向丁西行礼,丁西回礼,三人朝庄内走去。 回到琳罗庄,一切都变得自然而惬意,乔可蓝回到自己的闺房,看到屋子被打扫的干净亮堂,那种熟悉而踏实的感觉由然而生,抚摸那些还带有阳光晒过的味道的衣物和被褥,在与天境的这几个月好像离她很遥远了。 丁西知道乔小姐回来,最高兴的人一定是荆天意,于是赶紧差人去向他报信,荆天意得知后笑逐颜开,即刻随那人来到琳罗庄。 乔可蓝见荆天意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猜度一定是飞云堂最近生意兴旺,于是便一脸坏笑地看着他说:“哟,荆大公子红光满面,最近定是春风得意吧?” 荆天意笑得更开心了:“承公主吉言,不过最大的喜事还是公主赏光回来啊!” 乔可蓝无奈地摇了摇头,差秋书奉茶上来,二人叙起旧来。 “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大哥呢?”荆天意完全没有猜到他们两个出了问题。 “他岛内事务繁忙,一时半刻无法脱身,我不想等他便先行回来了。”乔可蓝避重就轻地说。 荆天意一听这话顿觉蹊跷,想当日乔可蓝日以继夜一路追往西域,如今怎么会因为等不及赫安而自己返回呢?可能是闹了什么矛盾吧,不过他见乔可蓝表情平静,倒也不像出了什么大事,于是就避开话题谈些别的事情。 乔可蓝依旧不忘每日勤习武功,那圣剑越发有灵xìng,每每舞剑便会出现的那个人影依然看不清面孔,但是步法却日渐一致,她不知道那天赫安有没有问左岛主这是为什么,好像从那天以后所有的事情都出乎了意料之外,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向她侵袭而来,而这也是头一次,她因为想逃避选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8 章 离开赫安,一个人宁静。 那日赫安带阮庭芳返回仙踪岛,为了查明真相,他将阮世勋召进宫中。由于事关重大,赫安退去所有护卫,当着阮世勋的面向阮庭芳问明原委。 “庭芳,我与你情同兄妹,今日这大殿之上并无外人,你定要将实情原原本本道来。若有隐瞒,我定以密谋刺杀定你罪名。你可知道?”赫安不怒而威,用异常严肃的语气质问阮庭芳。 阮庭芳见赫安如此维护灵风公主,恨由心生,但却不形于色,她镇定的回答道:“少主若当真相信那公主之词,就不会将我带回岛中了,我与公主素无冤仇,何以做出此等罪行?少主若不信我,随少主处置便是。” 阮世勋正在岛中传授锻造之术,急急赶回宫中却见少主发威,又见自己女儿一副憔悴之相,便询问发生了什么事,赫安将事情从头到尾细述一遍,阮世勋听后大怒,质问女儿是否做过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庭芳啊,你怎能如此糊涂?灵风公主贵为幽卫岛公主,来与天境不过半年,何事惹你如此之恨,要夺她xìng命啊?你可知道,此事一经查证论罪当诛啊!哎……”阮世勋仰天长叹,无奈至极。 “爹爹,女儿没有做过,叫我如何承认?”阮庭芳还是誓死不认。 赫安心知这样审法不得要领,没有铁证她定不会认,于是对阮世勋说:“师傅,庭芳又与我情同兄妹,此事事关重大,不可枉下定论,不如师傅将庭芳带回府中再作盘问。” “谢少主隆恩,臣定当主持公道,决不循情枉私。” “好了,退下吧,我今日要早些休息。”赫安背过身去挥挥手命阮氏父女退下。 他反复思量,一边是自己至爱之人,一边是与自己情同兄妹之人,可蓝不可能无端捏造,庭芳似乎也没有理由如此,莫非这其中有诈?他左思右想不得要领,遂决定再往幽卫岛一行。 次日早朝退后,赫安便再上幽卫岛。刘虎将军将当日实情向他细细讲明,又带他前去花仙御史府中,赫安这才知道,可蓝早已铁证在手,一直没处罚阮庭芳只是心存仁慈,而那天允许他带走阮庭芳也只是想让他自己查明真相之后自行处置。他无奈的长叹一口气,问刘将军公主身在何处,谁知刘将军说公主已不在岛上,赫安一想便知她一定已返回新秀,于是向刘将军告辞,回到仙踪岛向阮世勋再次问明实情。 25.-二四、真相大白 阮庭芳被带回府中后,父亲苦口婆心恩威并施让她说出实情,阮庭芳受不住连番的疲劳攻势,终于将实情讲出,临了还是没有感受到灵风公主的宽容,反而大喝道:“是她抢走少主,我自小便与少主两情相悦,谁知她半路杀出来,我就是要夺她xìng命,让少主回到我身边。”刚赶到阮府的赫安碰巧听见庭芳此番言论,恍然大悟她为何要向乔可蓝下此dú手,他快步走进房内,说:“庭芳,你好糊涂啊,我与你情同兄妹,与灵风公主根本无关,即使没有她我也不会娶你为妻,你可知道灵风公主不杀你已是宽容,想不到你执迷不悟,胡言乱语,哎,你叫我好失望啊!” “少主,我对你一往情深,你心知肚明,那灵风公主分明心中无你,你却痴心不改,我也对你万分失望!”阮庭芳此时才落下泪来,心痛不已。 “灵风公主与我之事,无需你费神,你可知今日你所犯罪行非同一般,他日治罪之时要连累你的父亲啊!” “罪行,罪行,你只关心我何时被处死,从事出至今,你有没有问过我在幽瑞世子那里过的可好?你有没有问我时至今日心中所想何事?”阮庭芳痛哭不止,父亲一想到她将因此而被判重刑而默默流泪。 “幽瑞世子对我痴心一片,呵护有嘉,可你呢?向来对我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阮庭芳已泣不成声。 “庭芳,你既知世子对你有意,明日我便再上幽卫岛替你求情,若世子肯替你说话,你尚有一线生机,你意下如何?” “我情愿死也不会嫁给一个我不爱的人,当日委身于他只为保住xìng命来见你一面,如今心愿达成,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庭芳倔强刚烈,赫安也拿她没有办法,看着阮家两父女哭成一片,赫安实在不忍心师傅就此断了香火,便说:“那也罢,你这些日子就在府上呆着,不得出府,待我再去四处想想办法。” “你……”阮庭芳正yù开口阻止,赫安打断了她:“你重罪在身,此次我去求情只因不想看到阮家从此无后,若是此次能够保你一命,日后你定要重新悔过,好好做人。” “哼……”阮庭芳还是倔强不知悔改的样子。 赫安又问她:“你快说出你那暗器短刀来自何处,还有镖上剧dú,何处寻来?” “哼,你那灵风公主不是无所不知吗?现在事已至此,我决不会再说半点,有本事就自己查出来!” 阮世勋气急败坏,自知大事不妙,不待赫安开口便上去给了她一记重重的耳光,阮庭芳被打的倒退数十步,捂着脸直哭,不再吭声,阮世勋转身向赫安跪下请罪:“少主,这都怪我平日教导无方,才使她如此胆大妄为,此次若少主能保住她贱命一条,我日后定当效犬马之劳,少主请息怒啊!” 赫安见恩师下跪,忙去扶他:“师傅快快请起,庭芳此次实在过分,若是不查明真相,日后灵风公主回来,我无法jiāo待,恩师对我又有养育之恩,我不会不报!” “老臣无颜以对少主之恩,日后定会好生教导庭芳,不负少主之恩!” “现正值我岛大兴土木之时,岛内事务繁重还要你我二人同心协力,此次事发意外,我自会处理,我先行回宫了。”赫安无奈的离开阮府回到无忧宫中。 独坐于神剑斩,当日灵风公主与他说笑的一幕一幕又上心头,此时灵风公主已回到新秀,留下这局面让他独自收拾。转念一想阮庭芳也是因爱生恨,误入极端,可怜她一个弱质女子竟敢为情去刺杀武功、地位与她天壤之别的灵风公主,甚至不惜委身于一个她不爱的男人,他便下决心要尽力去保住阮庭芳一命。 次日赫安来到长云宫,请教杨至此事当如何处置。 杨至眉头深锁,在厅内踱走几圈之后对赫安说:“此事其实可大可小,灵风公主当日并未将她处死,可见早生恻隐之心,如今灵风公主恐怕早就算到阮庭芳罪行一经定罪肯定要请她来治罪,于是便先避开,其实这也是放她一条生路。而幽瑞世子乃是一代豪侠,又钟情于阮庭芳,他不会站出来指罪阮庭芳,更不会在此时娶她为妻,待他日你前去幽瑞世子处将此事细细分析,他定会以大局为重。眼下赫少主你应大义为重,先行处置阮庭芳,也好给幽卫岛一个jiāo待,待此事日渐平息,他日灵风公主回朝之日,再行定度。” “杨大王所言极是,眼下我该如何处置阮庭芳呢?” “不如先行送去聚源林,净心清修,以赎罪过,他日改过自新之时再回岛上与家人团聚,少主意下如何?” “如此甚妙,聚源林位于贵岛南山,是修行参悟的最好去处,如今那丫头油盐不浸,只恐她父亲也奈何不了她。但愿她能在聚源林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既然少主应允,那就请速去带她来罢。” 赫安次日便将阮庭芳jiāo与聚源林长老,以期她能参悟人生,自知悔过。之后又赶去幽卫岛将此事告知幽瑞世子,世子心痛万分,多次问及赫安阮庭芳可有重回岛上之日。 “她若有所参悟,他日定会重回岛上,此次还要多谢世子未将她治罪之恩,我代家师谢过世子了。” “少主休要取笑,若非少主心怀仁慈,庭芳此次定是死罪难逃,何况我对庭芳乃是真心,当日之事全无后悔之意,日后等她回来,我定会三媒六聘,娶她为妻,她是一个女儿家,我该担当此事,还请赫安少主代为转告庭芳,说我在幽卫岛等她回来。” “世子真情真xìng,阮姑娘能得您怜爱实是平生幸事,请世子放心,我定会把话带到,相信她一定会为了世子改过自新,早日重回岛上。” 赫安拜别幽瑞世子,独自返回仙踪岛。 这夜月光皓洁,明月当空,赫安睹物思人更显孤独,他独自对月言语:“可蓝,你可知道我现在心中懊悔万分,你宽容仁慈,放过阮庭芳,而我却如此糊涂!” 次日赫安继续出访体查岛上商队、大学堂的情况,岛上半年以来已呈繁荣之态,各家各户春风满面,或是为商,或是锻造兵器,大学堂里书声朗朗,兵战师族中的锻造之术再也不会失传遗漏了,他也算是松了一口气,总算不负众望,将仙踪岛治理得风调雨顺。 每每看到岛上繁荣之象,赫安心生欢喜之余却又觉得甚是孤独,当日为求岛上能够万象更新,才会一心治理政事,而乔可蓝遇刺后突生怪病之事他都无暇顾及,直至事态严重乔可蓝还是仁慈为怀,放过阮庭芳一命,明明两个痴心之人,却身不由已,天各一方,世事往往是如此折磨。 此时的乔可蓝,也正对着一轮明月回想起在与天境发生的所有事情,这一切如梦似幻,看着早已熟睡的秋书,她才能确认与天境的一切是真实存在的,然而,她离开之后,赫安是否已将阮庭芳的真面目看清,这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赫安是不是也会在孤独的时候想起她? 月夜下,一个在仙踪岛醉舞飞花剑,一个在琳罗庄苦练剑法,只为见那剑中人真实面目。正所谓:一份相思,两处闲愁。 赫安舞剑之时想起当日即位大典上他询问左圣非为何乔可蓝的剑中会有人影共舞,左圣非大笑着说:“试问天下痴心人怎会将心分散?” 原来当日和赫安的血一起打进海蓝宝的那道符只是普通的宝石通灵符,谁知那符吸收了赫安的血之后便通灵了赫安,于是在乔可蓝舞剑的时候便有了剑中人影,至于那身形步法为何会与乔可蓝一致,那正是乔可蓝自己心智的映像,正是因为他二人心中互有彼此,所有才会有二人合舞的剑影。 想到此处,赫安更是痛心之至,于是他下决定回新秀去找乔可蓝,谁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魏玉儿、鲁达、柳彦三人竟连夜造访仙踪岛。 赫安见三人行色匆匆想必定有急事,或许此事与灵风有关,于是他将三人迎入无忧宫内,细细询问此事。 三人向赫安行礼问候之后便恳请赫安退去左右,赫安退去左右后焦急地询问:“三位天王前来所为何事?是否与可蓝有关?” 三人听得赫安有此一问,不禁面露难色,yù言又止。赫安料到此事必事关重大,于是又仔细检查四处门窗,确定无人后又转身问道:“三位庄主有话但说无妨。” 鲁达是三人中xìng子最急的人,趁魏玉儿和柳彦二人左思右量之际便将事情原原本本道与赫安听:“赫少主,请恕在下直言,我三人此次冒昧前来,正是有要事相告,此事事关重大,关系到十六年前少主与我家公主的血仇,我等正是前来与少主相商的。” 赫安一听,十分诧异地问:“十六年前的血仇?既如此还请细细道来。” “十六年前我家夫人临产之时,我等奉命誓死保护夫人与胎儿安全,一路逃到南境岛,却未料想夫人产下公主后便死于非命,我三人失职致使夫人枉死,随后带公主逃离与天境。而当日蛮族偷袭与天境,兴得兵战师相助才使五岛有时间反击,而少主双亲也正死于当晚之战,自那天后少主与我家公主便机缘巧合沦落于新秀。” “此事我早年便听师傅讲过,莫非三位庄主查到杀害岛主夫人的真凶?”赫安疑惑地看着他们三人。 “实不相瞒,赫少主,我三人自到新秀开设琳罗庄之后,数年内都不问世事,直到十年前琳罗庄夺得新秀第一丝绸庄之后我三人才不得不抛头露面,但是十六年来我等不敢忘记杀主之仇,曾暗中派三位高手,江湖中称‘鬼手’的三人一路追查,并派出追杀令,如今这三人查出一户人家与当年血案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极有可能就是真凶。”柳彦补述道。 “哦?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既如此三位庄主为何还是愁眉不展呢?”赫安更加不解了。 “赫少主,这事棘手就在这里了,鬼手查出的那户人家,不是别人,正是那新秀荆云飞。”魏玉儿这才将事情实情告诉赫安。 赫安听后大惊失色,一下子摊坐下来,连连摇头道:“世事弄人!二弟少年豪情,又与我和可蓝情同兄妹,若荆云飞真是当年血案真凶,此事天意该如何自处!” “我们也与少主同样担忧,因此才连夜造访,望能与少主商议。” “此事复杂,还请三位庄主容我仔细想想,暂且不要走露风声,择日我便回新秀一趟。”赫安大脑一片空白。 三位庄主只好告辞,返回幽卫岛。 这一夜,赫安辗转反侧,荆云飞若真是当年真凶,即使乔可蓝不杀他,乔向华也未必能再放他一马,然而,无论他是死是活,最难堪的还是荆天意,他若知道自己生父就是当年令可蓝沦为孤儿的人,他又当如何自处?他越想越担忧,随即决定次日回到新秀。 26.-二五、玉成喜事 不知不觉乔可蓝离开幽卫岛已有半年时间,半年间她没有一天不挂念远在仙踪岛的赫安,每每忆起当初一起救乐云、闯襄阳、杀王户、铸灵剑、牵姻缘、走西域、降恶兽那些出生入死的事情,还如在眼前那般清晰,而如今却天各一方,那些过去的情义是否真的不会改变?那份爱是不是依旧日月可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9 章 每当她想至此,总会发狠地练剑,越是想看清那剑中人影却越是看不清,有几次还险些伤及内脏,秋书见公主这般放不下,便会上前去劝她:“公主,若真的这么难割舍,何不回去呢?” 乔可蓝就会淡然一笑:“你不会懂,该来的自然会来。” 秋书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走开。 丁西和乐云趁可蓝在琳罗庄,便请可蓝择日让他们成亲,可蓝甚是高兴能凑成这对佳人,于是定在三日后于琳罗庄内为二人完婚,荆天意得知消息后乐得帮忙,还不停地念叨着:“新秀好久没有喜事了,这次倒要好好热闹一番,只不过……”他突然停了下来,看看可蓝便不再说了。 可蓝当然知道荆天意想说若是赫安在那便完美了,于是她反而笑着说:“看你,人家两人办喜事,你倒乐坏了,看来这主事非你莫属了,你就负责邀请招呼宾客,我来负责嫁妆洞房罢。” “好啊!快拿纸笔来,我这就要写宾客清单。”言毕,秋书便送上纸笔,荆天意慢脸笑容地把新秀大小名人罗列出来。 正当他犹豫该如何把赫安的名字填上去的时候,只见那准新郎倌却从院外一路奔跑进来,气喘吁吁地说:“小,小姐,赫,赫少爷,赫少爷他来了!” 乔可蓝一听赫安到来,下意识地理了理头发和衣服,神色变得紧张起来,她环顾屋内,所有人都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她,那眼神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她知道这半年来这屋里的每一个人都在等着这一天。 正说话间,仆人带赫安步进厅内,他依然那样神采飞扬,一身淡紫色长袍配头顶金玉冠,目光平和中带着几分威严,甚有岛主架势。远远地他就在刻意地寻找可蓝的身影,似乎隔着那些繁花盛开的树和那些充满笑意的人也能一眼找到她的所在。 可蓝站在厅中间,一身淡粉盈蓝的丝蚕短裙,脸上飞过几缕绯红,她眼中那股因等待而积攒的微怒的光此时已经dàng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温柔和一脸命中注定的微笑。看着赫安慢慢走过来,她的心跳越来越快,这一天似乎早已注定又似乎等待了太久。 而荆天意永远是那个最开心最无忧的人,看见赫安亲自到来,他早就乐得从椅子上跳下来三步并两步地冲出去迎了,一见赫安便大笑着说:“大哥,你总算来了!我正愁没人陪我喝酒练武呢!这下好了!” 赫安看着眼前没心没肺的荆天意,他心里又一次祈祷那件事不是真的。 他笑着对荆天意说:“二弟,好久不见,我早就酒虫发作了!今日你我不醉不归!” “好!一言为定!” 当天意和赫安二人一同出现在可蓝面前的时候,二人四目相对,那眼神中的千丝万缕都是思念,只是此时却无名地相对无言。 “可蓝,这些日子你还好吗?”赫安看着面容有些消瘦的可蓝,心疼地问道。 “再好不过了。”可蓝淡淡地回答。 “大哥,你总算来了,这刁蛮丫头就jiāo给你了。近日她武功和火气都见涨,我看也就你能对付她,我们啊,没招!” 荆天意这一席话说完后满屋子人都笑了起来,可蓝自己也笑出声来,赫安见僵局已破,便狡猾地对可蓝说:“是吗?要不我陪你练练?” 可蓝见大家都在开她的玩笑了,便举剑向赫安刺来,满脸笑意地说:“那还跟你客气?”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二人飞身出了大厅,在院中龙飞凤舞起来,可蓝一剑朝赫安刺去,赫安顺势一躲,从腰中抽出飞花剑,二人这就比划起来,乔可蓝的《与天玄剑》甚是精进,赫安的《清风幽剑》也更如行云流水般精湛,众人这是第一次看到两套绝学混为一体,乔可蓝将一套《与天玄剑》八招剑出正天、威龙跃海、降龙伏虎、玄剑在天,疾斩鬼魄、神剑敬天、剑挡四煞、真龙护体一路舞下来,而赫安则是用《清风幽剑》与她合舞。 舞罢二人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两套剑法相生相克!” 乔可蓝又看看荆天意,说:“天意,你那套《玄域剑法》不也是与《清风幽剑》相生相克的吗?如若我们三人合舞,会怎样呢?” 荆天意正看着技痒,于是二话不说便拔剑飞身冲过来,三人各舞自家剑法,谁料,荆天意的三十六路剑法与二人的剑法竟无法合舞,但若只应付其中一人却绰绰有余,三人见势不妙,便收了剑,互相看着,弄不懂这其中玄机。 “这三套剑法根本生息相关,为何我三人却无法合舞呢?”乔可蓝看着手中的灵剑纳闷地问。 “剑法表面上看来确有联系,但我三人内功却是完全不同的路数,也许这玄机就在其中,待他日定有机缘能解这其中奥秘。” “说不定啊,是我们三家祖上根本就是好兄弟,然后合写了一套绝世武功,后来呢又不知道为什么就分成了三套,各自留传给后人了,你们说有没有这个可能?”荆天意总是这么无所谓的样子,但是这一次他也许说的有道理,眼下也无从证明了,“打够了,气消了,大小姐,快告诉大哥咱庄上的喜事吧!” 赫安一听有喜事,便下意识地瞪大了眼睛看着荆天意和乔可蓝,荆天意坏坏地笑着说:“哎,大哥,你可别误会啊,我们说的喜事是丁西和乐云!” 赫安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对丁西和乐云说:“恭喜二位!我来得匆忙,连礼物也没准备,我这便差人去书院准备。”然后回过头来心满意足地看着乔可蓝。 乔可蓝嘴一撅,对赫安说:“你最希望我早点成亲,你好回去照顾你的庭芳妹妹,对吧?” 说完转身就跑了,赫安苦笑一下对荆天意说:“二弟,大哥奉劝你一句,女人可千万别得罪!”说罢紧追着乔可蓝而去。 荆天意看着二人离去,虽然心里酸楚但是总算乔可蓝消了这口气,他也就放心地回飞云堂了。琳罗庄上开始为丁西和乐云的喜事忙碌起来。 乔可蓝一路跑回院中赫安也一路跟了进来,见赫安追过来,乔可蓝没好气地对他说:“你还知道琳罗庄的路怎么走啊!来这里干什么?你的庭芳妹妹不用你照顾了吗?” “可蓝,我知道你生我的气,你怎么责骂我都行。” “你本打算多久不见?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本打算一处理完阮庭芳行刺事件便来新秀向你请罪,没想到岛内扩建学堂,编撰书籍,这时间转瞬即逝,无论如何,此事是我罪过,你要如何惩罚,我认了便是。”赫安紧紧抓住乔可蓝的手,像是怕她就此跑了一样。 乔可蓝哪肯这样被他抓着,使劲挣开他,气鼓鼓地说:“本小姐不敢当,赫公子还是快快请回吧,这里没你的事!” “哎呀,可蓝,也罢,我知道你在气头上,反正我是怎么也不会走了,你若不肯原谅我,我便在这琳罗庄住下,直至你肯原谅为止。”赫安还是紧跟着她,一步不离。 乔可蓝见状后哭笑不得,强忍着笑甩手进了闺房,留下赫安一人傻呆呆地站在那儿不知所措。他苦笑一下,见庄上人人忙得不亦乐乎,好像根本没人有空伺候他,这样一来他倒自在多了,索xìng来到铺面,帮丁西和乐云打点生意。 丁西二人见赫安亲自来打点生意,赶忙推辞道:“赫少爷,这可使不得,您是贵客,岂有为我们打点的道理,快请堂内就坐,若是小姐怪罪下来,我们可担当不起啊!” 说着便将赫安往堂内推,赫安笑着摆手道:“哎,现在你家小姐正在气头上,恐怕我是罪人一个,若再不勤快点怕是要赶我出庄了,再说二位大喜在即,就不要客气了。免得我闲也闲得发慌,有点事情做正好啊!”说着便站在柜面后头打点起生意来。 丁西无奈地笑道:“想不到赫少爷也是个怕老婆的主儿,哎!” 乐云早就乐得笑开了花,对丁西和赫安说道:“你们啊!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赫少爷您若早些时候来,不就没事了吗?” 赫安再也不多辩什么,只是一味地摇头苦笑。在新秀的这份安然自得和随兴自在是在与天境不可能得到的,这一年来他在与天境是高高在上的岛主,进进出出都有很多随从跟着,每天有读不完的奏章和处理不完的政事,忙得他分身乏术,但是却是每时每刻都不得松懈,紧绷着一跟弦不能放松片刻,然而此时他情愿做一个小掌柜,在这儿不亦乐乎地做着丝绸生意,虽然忙些凌乱的小事,但是心里却无比踏实甜蜜,轻松自在,悠然自得。 丁西早已趁他不备差秋书去告诉乔可蓝,说赫安在铺面帮忙。乔可蓝听后咯咯笑道:“倒是自找的!随他去帮忙吧,我还要给乐云绣嫁衣,晚些时候备些好酒菜招呼贵宾吧。” 言毕,和秋书二人捂嘴直笑,边笑边为乐云绣起嫁衣来。那大红的嫁衣配上凤图,喜庆而富贵,乔可蓝越看越是喜欢,秋书一眼看破她的心思,说:“小姐,不如为自己也缝制一件吧,看那赫少主纡尊降贵在铺面抛头露脸的,对你是痴心一片啊!” “好你个狡猾的丫头,竟开起我的玩笑了!看我不掌你嘴!”乔可蓝赶忙将心事收拾起来,做出一副要打秋书的样子。 秋书赶忙躲了出去,并调皮地说着:“小姐一被说中心事就要打人,好霸道!我这就去命人设宴款待那该打之人。” 乔可蓝摇了摇头便回屋继续赶工。秋书去了厨房为赫安备宴。 稍晚些时候,荆天意又带着几坛好酒不请自到,一看赫安竟在铺面忙得满头大汗,不禁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说:“大哥,你这是干什么?远道而来岂有这等道理?” “二弟莫要再笑,我见庄上人手不够,这才帮忙的。” “哈哈,大哥连我都瞒,怕是那刁蛮丫头给大哥吃了闭门羹了吧!大哥我这肚子可是饿了,我特来庄上讨顿饭吃,大哥管是不管啊?” 正说话间,乔可蓝从院内出来,强忍着笑对他们说:“饿了就进庄去吃啊,何必在这儿装可怜,出洋相的?” 赫安见乔可蓝亲自来请,又笑着说:“可蓝肯给我饭吃是不是不生我气了?” “你别得意,我是看在你帮忙的份上才给你饭吃,否则日后落下个亏待下人的名声,有损我庄声誉。” 荆天意早就笑得整个五官都聚在了一起,看着这出闹剧便赶紧顺水推舟地说:“饿死人了,快吃饭吧!” 庄内早已备上好酒好菜,其中还有赫安最钟意的红焖羊ròu和玲珑冬瓜汇海鲜,赫安见后心里明白乔可蓝气已消了大半,这才安心地入座,与众人把酒叙旧。 “三日后便是丁西与乐云大喜之日,”乔可蓝喜笑颜开地对众人说,“庄上人尽皆知,我与二人甚是有缘,如今二人喜结连理,而我又无甚大礼可送,今日在众人面前,便将琳罗庄赠予二人作为乐云的嫁妆,日后乐云便是这庄上主人,请大家务必如同我与三位师傅在时一样合力打点庄内事务。” 丁西和乐云一听,赶忙跪下来推说:“乔小姐这万万使不得啊,琳罗庄乃是三位庄主与小姐十七年的心血,我们受四位恩惠本就无已为报,只求在庄上以劳力报其万一,如今却要做这庄主之位,这实不仗义,请恕我二人难以从命。” 乔可蓝见二人下脆,赶忙上前去扶,笑着说:“此言差矣,我与三位师傅同回与天境之后,庄上大小事务全是二位cāo持,我等又实在难以抽身来打理,庄上需要主事人,正好借着你二人大喜之日,庄上再添一喜,此事甚妙!就请你们不要再推辞了。日后只需好生经营,莫要坏了本庄招牌便是。” “乔小姐,若真如此,我二人定当为庄上效力,只是这庄主之名万不可背,乔小姐与三位庄主不在新秀之日,我二人便暂代庄主,但琳罗庄的招牌还是姓乔,此事决不可改,否则我二人良心难安,情愿不成亲也不会受这份大礼,还请小姐收回成命。”二人始终不肯起身。 赫安见状便想了个两全之策,说:“既然如此,可蓝不如从了他二人,我看丁西乐云二人所言甚有道理,此事就依了他们罢。” 乔可蓝见二人主意已定,也不好再强说,于是答应了他们的说法。二人这才起身复又坐下。荆天意看了半天没有言语,其实他不关心琳罗庄的主人会是谁,他在意的是乔可蓝能在新秀逗留多久,还有此时能与赫安把酒言欢,他见此事已解决了,不失时机地对赫安说:“大哥,既然事情谈妥,我们何不来个不醉不归?多日未见可把兄弟挂念死了!” 赫安始终挂着那件事,眼前的天意越是单纯仗义越让他心痛不已,可是此事却又非查不可,他心里越发难受,举杯说道:“二弟,大哥何尝不挂念着你,今日庄上一团喜气,你我二人就来个不醉不归!” 众人举杯,喜庆之气冲溢着整个琳罗庄,可是谁又能料想得到,这喜庆竟然只是一场悲剧的开始…… 三日后,丁乐二人的婚事如期举行,整个琳罗庄挂满了大红灯笼,新郎新娘一身大红妆扮,庄上锣鼓喧天,鞭pào齐鸣,来庄上贺喜的达官贵人和新秀百姓络绎不绝,这婚事的热闹程度决不输于孙寿泽大人府上办喜事了。 乔可蓝和荆天意作为主婚人和证婚人,此时也笑得像两朵盛开的百合花一样,干净、纯粹。赫安在院门迎接来客,收礼引路,也乐得开了花。这三日来虽然乔可蓝没和他说过几句话,可是赫安一直住在庄上不曾回江南书院一次,这诚意也打动了她,嘴上不说,其实心里早已冰释了。 这是喜上加喜的一天,众人都忙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0 章 乐呵,琳罗庄上迎来了十七年来最为热闹的一天。 新娘从闺房出来后,便由新郎一路背到正堂,从屋门口到正堂都一路铺着大红地毯,媒婆紧跟在后面,她那画得桃红的脸虽有些老态,可是笑起来还是没有掩饰地开怀。 新人步入正堂后,新娘脚才落地,又由媒婆递上来的大红花,新郎握着这头,那头连着新娘,媒婆喜庆地大声叫道:“千里姻缘一线牵,祝新郎新娘白发齐眉,百年好合!” 此时鼓乐响起,鞭pào又燃,乔可蓝和荆天意刻意地理了理衣服,端坐在堂中。 媒婆接着叫道:“一拜天地!” 二人朝着襄阳方向磕头跪拜。 “二拜高堂!” 二人又朝襄阳方向磕头跪拜。 “夫妻jiāo拜!” 二人向对方行礼jiāo拜。 “请主婚人、证婚人jiāo新人贺礼。” 乔可蓝将一封大红包jiāo给乐云,那包里正是琳罗庄的地契。荆天意则把另一封装有“琳罗庄”三字金绣jiāo到丁西手中。 二人接礼后行礼答谢。 “礼成!祝二位新人天长地久,百子千孙!” 庄内又一次燃放烟花,鼓乐奏响。 “将新郎新娘送入洞房!” 二人在众人的簇拥下,被送进早已为他们准备好的新房。 27.-二六、血债血偿 紧接着就是庄内宴开六十席的大喜宴。新郎满面春风地来到堂内与众人豪饮,新娘则在房内忐忑不安地猜想、等待、期盼她即将开始的新生活,那些相敬如宾、厮守到老的画面不断地在她脑海中浮现,虽然与丁西相识多年可是做夫妻的感觉还是大有不同的,这种马上就要变为一家人的熟悉和亲近,是与多年相处完全不同的改变,她记得从小就经常听母亲回忆起当年与父亲结亲的事情,那个年代不可能有自己选择的权利,母亲直到成亲那天才知道父亲的长相,那是由祖父祖母指定的婚姻。可是父母成亲后却一直相敬如宾,恩爱到老。想到此,她不禁伤心落泪,今天是自己的大喜日子,而父母却已仙逝,若不是自己执意与丁西私逃,父母也就不会惨遭不测,她越想越是伤心,那揪心撕肺的痛让她止不住眼泪,她朝襄阳方向跪拜,一直不肯起身,侍从在一边看的也跟着心酸起来,去扶她,她又不肯起身,只好陪着她脆在那里。 而另一边,丁西正忙于应酬这六十桌宾客,这会早已醉意朦胧了,另一桌上,荆天意和赫安也正喝的尽兴,场面几乎已经到了沸腾的地步。 无巧不成书,正在这时,门外杀进两个黑衣打扮的不速之客,庄内高朋满座,这二位一来便直奔喜宴,用闪着寒光的剑怒指着满院宾客,大喝道:“谁是这庄上主人?快快现身来见!” 众人被这二人一喝,即刻鸦雀无声,若大一个庭院顿时静得连片叶子落下都能听见。乔可蓝见二人来者不善,心里盘算着这二人所为何事。 丁西趁着酒意正要站出来与那二人对话,乔可蓝一把拦住了他,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那二人见无人应话,更是张狂起来,握着剑指着院内宾客,又大喝道:“莫非这庄上主人是缩头乌龟?有人打上门来也不敢露面?” 赫安和荆天意互看了一眼,赫安按住了想要冲上前去的荆天意,一边示意乔可蓝上前去答话,乔可蓝意会他的意思,随即站起身来,轻笑一声,说:“两个无名小贼也想见我家庄主?你们可知自己现在身在何处?胆敢口出狂言!” 那二人见有人应话便将剑往地上一chā,露出一脸jiān笑冲乔可蓝叫道:“琳罗庄上有三位庄主,我等自是知道才会寻来,这位莫非就是乔可蓝乔大小姐?” 乔可蓝一听这二人竟然知道庄上情况,却又为何这一身打扮?要挑这个时候出现?她冷笑一声说:“二位既然了解庄上情况,又何必来搅这个局?难道不知道今天乃琳罗庄大喜之日?若二位肯赏光坐下来我自当以贵宾相待,若二位存心找事,休怪我庄上上下下不饶过你们!”话音刚落,庄内外的护卫和荆天意带来的飞云堂高手便将二人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起来。 二人见庄上高手如云,又不好当着众人说明来意,只好转而对乔可蓝说:“我二人敢只身前来自是有要事在身,乔大小姐若不肯出来相见,我二人便守在这庄外直到肯见为止。” 乔可蓝给弄的糊涂了,复又仔细打量这二人一番,二人看来疲态尽现,一路风尘,眼中横着血丝,握着剑的手已略有些颤抖,心里知道二人定是筋疲力尽,眼下正在强撑,若是庄上这些人动起手来,二人半分胜算都没有,心想今天又是大喜日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抬手散去人群,来到二人面前说:“二位想必也看到今日之势,如若二位真有急事,怕也不急这一时半刻,不如到客房休息片刻待我庄喜事结束我定会来见,如何?” 二人见眼前这人果真是乔可蓝,仿佛松了口气一般,将剑收回腰间,拱手对乔可蓝说:“谢庄主美意,既如此我们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乔可蓝遂招来四位护从将二人引至西院客房,并命四人在门外把守,随后命人将喜宴各菜送入客房供二人食用。 赫安在席上观察良久,心中隐隐觉得这二人与乔可蓝身世一事有关,或许他们带来的就是他们都不愿意面对的真相,他脸上的笑容一扫而光,一丝担忧挂在脸上,上一代的恩恩怨怨不知道要到何时才能停止影响他们这些无辜的后代! 这二位不速之客打发停当之后乔可蓝心头疑云顿起,却不知该从何处下手。这时她回头看了看赫安,见他也一脸凝重,这便知道这次定不是小事。她勉强坐在席上,看众人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场景,忽觉人生正如这浮华一梦,似醒非醒,或许那些在人们眼里看起来混沌度日的人心中所怀有的信仰正是世人所不在乎的东西,在世人眼里看起来混沌无绪,只有在他们自己的世界里才知道自己坚持和信仰的是什么,他们已不需要任何人去理解和宽度,有种超脱的释然。 这夜,有人幸福同眠,有人彻夜辗转,有人心怀纯净地继续他的快乐,有人为了某种责任一路风尘带来的所谓真相,也许适合永远尘封起来,很多时候,眼下看起来很重要的事情,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在很不适合的时机出现,成了现在和以后的绊脚石,横在那里,任你踢它打它都是徒劳,你唯有承认它的存在,才能继续前行。 翌日一早,乔可蓝便来到西院客房,与昨夜那二人见面。这一次是她独自来见,她并没有什么打算,对于这二人的来意她也不想再猜测,她只想直直面对真相。 二人也一早收拾好准备见她了,正待她一步入院内二人便迎了上去,此时的态度却与昨晚那架势截然不同,变得恭敬有嘉了:“乔庄主,我们乃是江湖上人称鬼手的秘探,本来有兄弟三人,但二弟不幸于去年被仇家暗杀而死,昨日多有冒犯之处还请庄主谅解。” 乔可蓝对这二人的自述并不十分感兴趣,她只想知道他们带来了什么,便说:“二位有话但说无妨,此院无他人。昨晚之事并不打紧。” 二人明白乔可蓝对于他们的到来还持有怀疑的态度,便将所为之事合盘托出:“乔庄主,我兄弟三人于十年前受柳庄主三人所托去追查当年杀害岛主夫人的元凶一事,至今也有十年之久,我兄弟三人年年受三位庄主厚金相待,对此事更是不敢怠慢,我二弟也正是死于此人之手,不过总算皇天不负有心人,这元凶果是被我们追查了出来。” 乔可蓝听后大惊失色,她本以为这是一个会随着母亲的死而被永久封存的秘密,但是想不到三位师傅一直没有放弃追查真相,而如今这真相就要在她眼前揭开了,但却如此突然,她不知道她将面对的是什么,只是在那儿瞪大眼睛,等待着将要到来的真相。 “乔庄主,实不相瞒,我兄弟三人在江湖混迹三十年有余,这次的案子却是扑朔迷离,到最后我们查出真相,却不知道该如何呈于庄主您。”二人面露难色,将头低埋于胸前。 乔可蓝已预见这个真相势必影响她的生活,但是该来的迟早要来,既然来了就得面对,她坐在石凳上,安静地说:“二位既然查出真凶,就不需遮遮掩掩,请即说来吧。” 二人再次拱手道:“乔庄主,当年真凶正是与琳罗庄在新秀并重的飞云堂前任堂主,荆云飞。” 这无异一个晴天霹雳,正当击中她的大脑直至心脏,她的思维停顿在眼前,往日聪明伶俐的她此刻却像被钉在原地一样动弹不得,她只淡淡地对鬼手二人说:“二位十年来辛苦奔波,若暂无去处便在庄上小住吧,赏金随后便送到,我先回房了。” 二人知道这个真相对于她来说并不一定有多重要,但是这却是他们的使命。次日,他们将这十年来所有追查真凶的证物和线索写在一个卷宗上亲自jiāo于乔可蓝手上,并叮嘱道:“乔庄主,这是这十年来我们追查的所有路线和证据,根据当日三位庄主提供的线索,我们走遍大江南北,却不料想,那人竟在新秀,五年前我们查出荆云飞居于新秀,便想向三位庄主复命,不料却被那jiān人察觉,一直追杀我兄弟三人至西域,后来二弟一人担下所有事,死在他手下。若不是二弟舍生取义,恐怕真相永远无法jiāo于庄主手上了。这也是那天为何我二人故做鲁莽,似是寻仇,又知道是庄上大喜日子,只想若被那jiān人发现定不敢轻易动手,所以只好冒犯了庄主。” 乔可蓝昨夜彻夜未眠,现今手中这卷宗似有千斤重,母亲和鬼手二弟的两条人命就系在这一卷纸上,她不知道该不该的开那卷宗去追寻这十年的足迹,此刻她真的空白了。 “二位十年来受委屈了,这几日庄上招待不周,还请见谅才是。日后二位若有何事本庄能帮得上忙的请一定相告。” 二人听后连连道谢,乔可蓝命人将十万两银票jiāo于二人,二人领了赏后也未在庄上多做停留,隔日便收拾启程了。 倒是这留下来的卷宗,成了她心头一块巨石,不敢挪走也不敢让它压的太久。直到第四天,她才想起赫安也在庄上,也突然发现荆天意已经有好几天没来庄上了,这几天好像过的飞快又像千万年那样漫长,突然清醒的时候,都已经忘记了乐云和丁西正是新婚燕尔,这好像也是这几天她第一次出房门,一下子恍如从另个空间回到了现实中来,推开门,却看见赫安在院中坐在朝她房门的石凳上,望眼yù穿地看着她。 当她看到赫安的表情时,她猛地觉悟,快步走过去,怒不可揭地冲他吼道:“你早知道是不是?你来新秀是为这件事的对不对?” 赫安不置可否,站在那儿一言不发,任由她发脾气。 “若不是因为这事你是不会来新秀的对不对?”乔可蓝红了眼睛。 这是赫安第一次看到她这么难以自制的样子,他想,那个真相一定让她承受了千百倍的煎熬,一定让她无法选择无法自处,而另一个让他也同样不堪承受的真相就一定是:荆天意的父亲确是当年杀害乔可蓝母亲的真凶。 赫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而乔可蓝却因为连日来的大脑空白,也安静了下来。不知过了多久,乔可蓝才放声大哭出来,赫安将她揽在怀里,任由她哭,一句话也不说。 夕阳西下,二人的剪影印在夕阳中,这是一幅许久以来被期待的图画,这短暂的宁静之后,他们都知道,等待他们的将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巨变。而结果,没有人能知道。 次日,二人终于决定打开那本卷宗,去面对这个真相。卷宗上写明十七年前的那个五岛同时面临大战的晚上,乔夫人与三位师傅逃难来到南境岛,南境岛岛主荆世琛收留了四人,但是为了避闲却并没有亲自招待,再加之大战在即,他也担忧南境岛招至无端灾祸,于是当晚连夜调兵遣将,并无杀人嫌疑。 反倒是一直郁郁不得志的荆云飞,为了在堂兄面前邀上一功,于当晚对刚刚产下乔可蓝的乔夫人狠下dú手,打算去领命邀功,三位师傅因身陷战火而无法分身救主,本想南境岛与幽卫岛向来无甚怨仇,夫人应该安全产子才是。却不料夫人却死于非命。赶来时只见夫人身首异处,只留下乔可蓝在大声啼哭,便连夜带她逃出与天境,但此仇却始终不忘,誓要追查真凶。战事结束后,乔向华亲自带人来岛上要人,荆世琛与杨至在中间斡旋调和,这才劝退了乔向华,但是荆云飞一家将被驱逐出与天境永不得返。 后来三位师傅辗转带乔可蓝来到新秀,没想到机缘巧合,竟与父母同样死于大战当晚的赫安以及被驱逐出境的荆云飞在新秀遭遇。而这些年间,乔向华也一直在寻找女儿的下落,最后被一直寻找赫安的杨至给找到,十六年风风雨雨,世事浮沉,乔向华要报杀妻之仇的怨恨一直在心中,正因如此,杨至一直没有把荆云飞的下落告诉他,只是怕父辈的恩怨影响到后代,却没想到这三位后人却情投意合,共同经历过生死。 卷宗上追查的路线是从与天境南境岛出海口一直到新秀再至全国各处,其间的证人都一一记录在案,最后五年三人被追至西域,便没了记载,想必这是鬼手二弟记录的,而卷宗上并没有记录他是怎么死的。记录的最后几段是记录追杀者武功的,看手法应该是出自飞云堂没错。 二人合上卷宗,良久没有说话,这几日来沉默是他们之间最多的语言,因为太难太痛而让他们无法开口说些什么,但是他们彼此都明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1 章 ,他们的心疼是一样的,那就是荆天意。 说也奇怪,荆天意这几天怎么没出现过呢?莫非是他收到什么风声,也像他们一样,无法自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了呢?乔可蓝即刻差人前去飞云堂打探消息,回报说荆天意抱病在府上,连日来并未出门。 赫安和乔可蓝不禁怀疑,荆天意生病?平日里就算他生点什么小毛小病的,也一样四处窜,就算不去别的地方,这琳罗庄他也是必到的。怎么这么巧,就在这几天病了呢?若是真的病到起不来床出不了府,那倒真是大病了。二人盘算着要不要去看看荆天意,但是眼下这个时候,如果说荆天意也知道了这个消息,那若再去探望的话就真是画蛇添足了,再说,乔可蓝如何能够若无其事的去面对她的大仇人?而赫安的身份就更尴尬,于是二人还是决定将此事再议。现在这真相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当年那么重要,若无它,他们三人便能够照常地生活下去,但是现在横着它,不管他们承认不承认,那些往日看来再稀松平常的事情,现在看来都那么遥远。 话说荆天意当日带着随从回到府上后,手下便有人告诉他:“少庄主,那二人曾是我府上追杀的江湖探子,人称鬼手三兄弟,各名如云、如风、如雷。当日不知与老爷结下什么怨恨,我们一帮兄弟一直追杀他们到西域,不知如今为何寻上琳罗庄去了?” 荆天意一听些话,酒劲都醒过来了,大惊道:“什么?父亲的仇家?父亲向来与人无仇,怎么会派你们追杀他们呢?而且还一直杀到西域?这是死仇啊!” “属下绝无半句虚言,我们追杀他们兄弟三人整整三年,直到去年杀死他们二弟如风,我们才从西域返回新秀。” 荆天意一听这话,知道这其中定有天大的隐情,一来父亲母亲向来与人无仇,二来要是何等的仇恨才能从新秀一直追杀至西域呢?他冷冷地挥了挥手,说:“你们退下吧,此事我自有安排。” 荆天意直冲父亲房内走去,见父母正在商量着什么事情,但是脸上并无异样的表情,很平和,笑笑地看着儿子,老两口没来由的疼爱和开心。 荆天意向来直来直往的xìng格,从不知道在父母面前掩饰,他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父亲,鬼手三兄弟与我们有仇?” 荆云飞听到“鬼手三兄弟”这几个字后,脸上的肌ròu马上拧在了一起,母亲则瘫软地坐在一边,荆天意见状,随即知道,这几个字对于他们一家,一定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但是他怎么也想不到,这背后到底隐瞒着什么,此时的他,一片空白,屋内沉寂起来,他在等待有人能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良久,荆云飞终于打破了沉寂,他踉踉跄跄地坐下来,一字一顿地说:“天意,那三人,的确是父亲派人追杀的。” 一时之间,飞云堂的气氛凝固了,荆天意被父亲的话惊的目瞪口呆…… 28.-二七、飞云堂逝主 荆天意听到这句话,犹如五雷轰顶,想不到平日里四处与人为善的父亲,居然会对三位江湖探子下追杀令,而且一追就是三年,想到这儿,他也混身像被抽去了筋骨一样,只觉得混身一点力气都没有,本来他以为他会发火生气的,但是看到父母这样的反应,他大脑一片空白,只能站在那里,接受那些事实,不管是什么,他没有选择的余地。 荆云飞眼里噙着泪,母亲则早已泪水满面,他们眼睛里的神采已经完全褪去,荆云飞半晌才说了一句话:“天意孩儿,这件事情渊源太深,待为父整理一番,明天一早便向你讲明,如何?” 荆天意没有开口,他只是失望地看着父母,僵硬地回到自己房里。 这夜,他整夜未曾合眼,他无法将这些支离破碎的细节联系到一起,他不愿意相信,这件事情与乔可蓝有任何一点关系。他怕这种好不容易来的快乐,会在转眼之间化为乌有,他怕他早已习惯了的父母和生活,会改变了。没有力气再想下去,一切,都变得空洞而遥远。 第二天一大早,荆云飞夫fù收拾一新,在大厅等待着儿子。而荆天意却一脸倦容,满眼红血丝,连衣服也没换地出现在父母面前。 父母看到他的样子,不禁心疼起来,赶忙差人去给儿子准备餐点,荆天意则面无表情,僵硬地坐下来,他依然在倔强地抗拒那些即将到来的现实。 “天意,父亲今天要告诉你的事情,也许会改变我们一家的命运,也许从此后,我们一家的生活就要改变,但是爹和娘商量后还是决定将实情告诉你,你已经长大了,能够承受这些事情了,我们也无须再向你隐瞒下去。”父亲凝重的表情是荆天意前所未见的,于是他也强打精神坐正,始终一言不发地试图抵抗些什么。 荆云飞鼓起所有勇气,将十七年前南境岛上发生的一切向儿子合盘托出,又将追杀鬼手的原委一一道来。要知道,一个父亲在自己儿子面前忏悔和坦白,是多么艰难的事情,当他将这些事情一一讲完之后,荆天意几乎不认识眼前这个他崇拜了十七年的父亲,他不敢相信他的父亲亲手杀死的竟是他心爱的女人的亲生母亲,而她甚至没有见过母亲,就已成了孤儿。 这个事实就像把他放在悬崖顶端,往前一步是深渊,往后一步是万劫不复的现实,而他就像被打进地狱一般那样想挣扎却没有一丝力气。 父亲将一切讲述完毕之后,好像被抽干了所有精气,最后一把力气存足了却喷了一口鲜血,而后便倒地不醒,荆天意听到母亲绝望的呼喊才如还魂一般回到眼前的现实,看到父亲倒地的那瞬间,他本能的扑了过去,哀号地大叫。 飞云堂自这天起便上上下下闭门锁关,针chā不进。那天乔可蓝差人来打探,也只是听给荆府送米的人说府上有人病了,于是回来复话说是荆天意病了。 荆云飞这一倒便再没力气站起来,群医束手无策,三日后便气绝身亡了,母亲哭干了所有眼泪,荆天意三日之内便瘦的不chéng rén形,憔悴不堪,他没力气再多想任何问题,不管父亲曾犯下什么错,对于他来说,父亲是个再合格不过的父亲,在他心中的形象依然不可摧毁,他知道父亲是在怎样的决心之下才能够在他面前面对过去,审判自己,他的死也许是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活下去,于是他放弃了,放弃了求生的希望。 当荆云飞的死讯在新秀传开来的时候,整个新秀几乎陷入了沉痛的哀悼之中,因为被他救助过的穷人实在太多,而与飞云堂素有往来的商号又多不胜数,荆府办丧事的时候几乎全新秀的人都陆陆续续赶来,唯独乔可蓝,她不知道该不该去,在自己杀母仇人的灵堂前上一柱香,是对自己母亲的大不孝、大不敬,而她却想知道荆云飞是如何会这么突然的死去的,她想知道荆天意现在是怎样的心情,可是这些她又真的没有力气再去仔细地思考。 赫安是夹在中间最为难的人,去了等于对乔可蓝的世仇做出了妥协,不去,荆天意又与他有八拜之jiāo。这几天来,这三人都被折磨的形削骨立,思绪全无,连最本能的判断能力都失去了,他们不知道这几天来他们其实过着一样的生活,被动地接受上一代遗留的恩怨,被动地接受即将改变的生活,被动地选择或放弃他们所钟爱的人、关心的人、共同经历过生死的人。 乔可蓝走到赫安身边,冷静地说了一句:“你去天意那一次吧。”赫安几乎不敢相信他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地看着她说:“什么?可蓝,你在说什么?” “我说,你去天意那一次吧,毕竟他的父亲过世了,我想你一定也在犹豫。”她依然冷静。 “我?我?我去天意那儿?”赫安几乎有些结巴了。 乔可蓝点了点头,说:“此事整个新秀都在参与,无论怎样,荆云飞在新秀的确做了很多好事,不管这些好事能否洗去他之前的罪孽,现在他撒手人寰了,和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没什么可计较的,你不同于我,我去是大不孝,而你若不去,毕竟没理由。” 赫安听后点点头道:“那我这便收拾一下,过去一趟,这毕竟是上一代的恩怨,你和天意是无辜的。我也该出面了。” 不久时他便来到荆府,脆在堂前的荆天意听到人叫:“江南书院赫安少爷前来吊唁。”这一声仿佛把他从混沌的噩梦中惊醒,他的所有委屈和不可理解此时都像要倾吐出来一样,见到赫安走进来,他才发现赫安往日那潇洒不羁的风度顿时无存,他居然也被折磨的如此狼狈,那可蓝呢?这几天来她变成怎样呢? 赫安步入堂内,行了三个礼之后上了香,再由家属答礼之后便在内堂等待荆天意。直至傍晚时分,人才少了开去,荆天意才走到内堂。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此刻两人却都红了眼眶。 还是赫安先开了口:“二弟,这些天你受苦了。” 荆天意早已崩不住的眼泪,终于不听话地流了下来:“大哥,我对不起可蓝。我无法自处。我好痛苦。” 赫安完全能明白,当天乔可蓝哭到没有力气,也是这个原因,也是这个感觉,他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有用,也许有一天当他和乔可蓝再见面的时候这件事情才会有个答案。 悲哀的气氛笼罩着新秀,仿佛一曲悲歌自清晨吟唱到日落,然后又飘扬洒洒到了月夜,一连七天,新秀都是这样的晨暮朝夕,七日之后,荆云飞出殡,母亲因为悲伤过度至今还神志不清,只能在家休息。 这悲恸的气氛直到有一天荆天意母亲突然清醒过来的那天,她突然对荆天意说:“天意,你可知道乔可蓝与我家有世仇?” 荆天意吃惊地看着母亲说:“娘,你这是怎么了?我当然知道啊。” “孩儿,她是幽卫岛公主啊,你若再与她来往,只怕有杀身之祸,天意,答应娘不要再和她来往了。”娘突然伸出冰冷的手握住儿子温热的手,那手有些颤抖,充满了惧怕,像是怕儿子会像他父亲那样消失掉一样。 天意低下头,沉下声音说:“娘,孩儿明白,不劳娘说孩儿也不会再和乔可蓝来往,不是因为孩儿怕死,而是孩儿实在无颜面对她,娘您放心吧,从此以后家里就只有我一个男丁了,孩儿心中有数。” 不几日,赫安到访。 荆天意本不想再与他相见,可是荆夫人却执意要他们见面,并且修书一封于荆世琛,她执意要荆云飞死后能够回到与天境返祖归宗,要荆天意回到与天境成为南境岛的子民,起先荆天意誓死不从,要留在新秀打点飞云堂,是母亲以死相逼他才肯让赫安带他回与天境的。 赫安得知荆夫人深明大义,也极力支持荆天意回到与天境,一来他是与天境荆氏血脉,二来若是兄弟二人从此得以共辅与天境政事,定能使与天境更加繁荣昌盛。于是一口答应下来择日便带荆天意回与天境。 当晚,仙踪岛秘使来报,说神剑斩里兵器被盗,这一把正是赫安为上官大人打造的御灵剑,他不得不飞速赶回仙踪岛,于是便书信告之乔可蓝,托她带荆天意回与天境。 当乔可蓝收到这封信时,她内心极为复杂,明知道荆天意此去是利于荆氏血脉的要事,但是荆云飞所背负的血债,如果被父亲知道她亲自带回了杀母仇人,父亲又会怎样呢?会不会一怒之下杀了荆天意?会不会又引起一场血腥之争?可是,对于荆天意和赫安的情感又驱使她去完成这一托付,这也是她守卫与天境的使命,于是,出现在飞云堂要带荆天意返回与天境的人,就成了她,荆天意起初看到她,吃了一惊,乔可蓝知道他爱面子,于是抢先向他解释了赫安不能来的理由,荆天意听后也不便推辞,于是,他带着母亲的书信和父亲的灵位,和乔可蓝踏上了回归之路。 乔可蓝带荆天意穿出石阵,由海路进入南境岛,一进岛便看见这里的繁荣景象,海边是船队来来往往,有的正在卸货有的正在装货准备出发,人们脸上都写着满足的快乐,走进街道,这里是青石板铺成的一条条阡陌jiāo通的路,民居以两、三层的院落为主,沿街还有一些铁匠铺、yào铺和酒馆客栈,人们脸上没有贪婪的表情,只有宁静祥和的笑容,他们快乐因为他们知足。这里百花飘香,天人合一,海鸥在一望无垠的天空成群飞过,海浪拍打着沿海人家的院围,天意和乔可蓝顺着最宽阔的一条大路笔直朝南走去,他发现岛内有一汪水流像玉腰带一样从望不到头的高处一直弯蜒到岛的外面,水流循环不息,他蹲下来喝一口,这水冰凉沁心,甘甜爽口,原来这岛围海而造,而海水不能直接引用,这水便是供岛上居民饮用的水源。天意发现这水流自上而下贯通全岛,在这岛上若是迷路,就顺着水流一路寻去一定能找到路的,与天境的人如此聪明,而这里又安宁祥和,实在是一处仙境啊! 二人继续往南走,越往南院落越大,青石路越亮越宽,这座岛充满雾气,郁郁葱葱,越往南走商户就越来越少了,雾气缭绕胜似仙境,这一路以来,人人看到他手捧荆云飞的灵位,都对他微微一笑让开路,天意明白,父亲在这里的地位一定人尽皆知。走了差不多半天时间,终于看到眼前一座石头砌成的巨大建筑,这宫殿雄伟壮丽,气派非凡而且巧夺天工。昔日荆氏一族的王者气势可见一斑。 天意在宫殿外徘徊,看着那薄雾缭绕下的金字牌匾上气派的三个大字“南境宫”,乔可蓝送荆天意到这,也不便再进去了,于是对荆天意说:“天意,送至此处我不便再相送了,只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2 章 你进得这道宫门,你我二人也不能轻易见面了,我这有一支焰火,你放在身上,若你平安则在今晚南境岛向东的烽火台边点燃它,我便知道你平安无事,如何?” 荆天意一言不发,默默地接过那支焰火放在身上,二人就此拜别了。 他不知道进去这道宫门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更不知道里面将有什么等着他,他捧着父亲灵位的手心冒出冷汗,他又摸了摸口袋里乔可蓝给他的那支焰火,深吸了一口气,敲了宫门。有卫兵开了宫门,见眼前之人一身重孝,手捧荆云飞灵位,便问他与荆云飞将军是什么关系,荆天意答道:“荆云飞乃是我父亲。” 卫兵听后请他进得宫来,在一处偏厅休息下来,随后有人奉茶上来,对他客客气气的说:“荆公子请用茶,待稍后进宫代为通传,请问公子可有信物要jiāo与我主?” 荆天意想到母亲写的一封信,指名要亲手jiāo与荆世琛大王的,他本想将信jiāo与卫兵,但又怕有什么变数,于是便索xìng将灵位jiāo给卫兵,说:“这就是信物,你代为转jiāo荆岛主,有劳了。” 卫兵接过灵位带进宫去见荆世琛,荆天意在等待期间内心却逐渐平静下来,他明白,这就是他的命运驱使,是福是祸,根本是无从躲避的。 荆世琛见自己堂弟离开南境岛二十余年,如今回来的却只是一个冷冷的灵位,不禁悲从心生,问那卫兵来者何人,卫兵回答说是一个自称荆云飞将军儿子的人。荆世琛大王一听原是堂弟后人,赶忙叫人宣进宫来。 荆天意在殿外,远远看见荆世琛高高在上,一身金黄战袍在身,不怒而威,只那气势便让人生三分敬畏。大王见殿内来人一身重孝,走近细看眉宇间英武之气丝毫不逊当年云飞将军,一看便知定是云飞后人,于是从殿上走下来,与荆天意对视半晌,天意主动行礼道:“岛主,我是荆云飞之子,初次来见就重孝在身,还请你见谅,这里有我母亲教我带与岛主的亲笔信一封,请岛主过目。”说着便把母亲书信递给一位卫兵,卫兵拆开后将信抖了抖又展开递给荆岛主,荆世琛接过信来细细读着,信中言道: 我主荆王明鉴: 我儿荆天意,乃是云飞与我在新秀所生,在新秀与乔可蓝和赫安jiāo情甚笃。谁料想机缘巧合,鬼手三兄弟受命十七年来一直追查云飞下落,其实云飞与我迁往新秀之后一直悉心悔过,广结善缘,在新秀修有善堂一座,供养孤儿五十,救济孤老五十,一心想改过自新,如今云飞以死谢罪,实叫我痛心不已,今得以苟且于世,便是要将我儿jiāo于南境岛,使云飞落叶归根,灵位回归岛上,老fù冒死恳求大王教导我儿成为栋梁之材,忠孝仁义之士,我儿乃是飞云堂主,略懂带兵之法,天生戎马之才,大王还需悉心指点我儿,他日定能成才。有朝一日我儿成为栋梁之才,我则追随云飞而去,以此答谢大王调教收容之恩,我与云飞生前无颜再回南境岛上,唯有死后求大王留一席之地将我与云飞合葬,不胜感恩。 严氏含泪绝笔 荆岛主看信之后眉头深锁,云飞夫fù以死谢罪将天意送回岛上,这便是将一个极为棘手的问题重新抛回给他,当日是他下令将云飞夫fù逐出岛去,如今云飞后人寻了回来,这却不是他一人说了就算的事情,天意的处境地位极为复杂,这下真是难为了他。可是荆天意毕竟是荆氏之后,没有理由不让他回归与天境,如今表弟妹写来这样一封家书,看来此事是势在必行了,南境岛多年来以中庸之道处于五岛之中,不张扬也不弱势,其他四岛都对南境岛尊敬有余,如若荆天意回朝,只怕将来来刁难的只会是乔向华,然而他多年来一直处心积虑四处拉拢人心,只要荆世琛坚持要荆天意还朝,乔向华还是会敬他三分,就算来闹事,也由他去罢,乔向华是不会当面令他为难的,于是,他决意将荆天意留于岛中,以保荆云飞血脉。 29.-二八、世子还朝 荆世琛命人将荆天意带上殿来,远远一看,这男儿健硕俊朗,虽然一身孝服,可是眉目之间一股正气,行走落步之间不失大家风范,遥想当年荆云飞身为南境岛大护卫,也是如此意气风发,而又带着不可一世的神情,若不是当年犯下大错,必定也是一个可造之才,眼前的荆天意勾起了荆世琛对故人的怀念,对往事的回忆,十七年来他治理下的南境岛是富庶有余而兵马不足,他一心只发展商贾集市,只因两子尚还年幼,岛中并无能够真正领兵打仗的将才,眼前这徐徐而来的荆天意,使他不自觉想起了这许多事。不觉间荆天意已来到他面前。 荆岛主遂将信收好,问天意:“天意,你母亲现在可好?这封信你是否看过?” “回岛主,母亲再三叮嘱我不得在途中偷阅,务必等见了岛主之后亲手jiāo付,所以我并未阅读。”荆天意恭敬地说道。 荆岛主一听脸色大变,于是赶忙将信又jiāo给天意阅读,天意读罢之后惊声失色,连忙请命回去救他母亲,荆岛主拦下他说:“天意莫急,我这就差人去新秀接她回来,让你母子团聚,如何?” “请岛主速派人去救我母亲,我刚刚失去父亲,若是母亲也随父而去,那我也再不愿苟活了!”天意跪求荆岛主。 荆岛主招人进殿,命去接荆夫人回岛,两名卫兵急急领命而去,荆世琛对天意说:“天意孩儿稍安勿躁,这两名乃是轻功高手,必会将你母亲安然带回。” 天意立于大殿却六神无主,荆岛主见状,上前与他攀谈起来:“若论辈份,你是我世侄,你倒应该叫我一声大伯父才是啊!” 天意这才意识到自己失礼,赶忙叫了一声:“大伯父,请怒侄儿失礼。” “哎,你在新秀自出生一直到现在,我们叔侄之间自然生疏,与天境情势又极为复杂,但你父母既然将你jiāo托于我,我定会让你认祖归宗,驻留与天境,相信假以时日侄儿会慢慢适应!” 天意一听这话,忙向岛主谢恩道:“大伯父肯让我留在岛上?” “呵呵,那是当然,天意侄儿,伯父尚有几件事不明,还望你向我解释清楚。” “大伯父请问,侄儿必会知无不言。” “你母亲信中提到,你与灵风公主和赫少主jiāo情甚笃,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我与赫少主有八拜之jiāo,灵风公主也与我有甚好jiāo情,二人是我在新秀的知己。我们三人曾一起出生入死,虽相识时日不久但是感情已十分深厚。” “那么你与他们相识多少时日?” “前后两年有余。” “这其间你丝毫没有察觉他二人的身份?” “并未察觉,赫大哥与灵风公主向来为人低调,处事精明,更何况灵风公主本就对自己身事毫不知情,而赫大哥也并未追查过当年惨案。” “灵风公主现已返回幽卫岛,我只知道她与赫少主乃是故jiāo,却从不知道你们有这层关系,天意侄儿,上一代的恩恩恩怨怨让你们备受折磨了,哎,造孽啊!” 荆天意此时已经再也掩饰不了他内心的痛苦和折磨,是当年的惨案让他们三人的命运从此改变,他对乔可蓝的心意本来没有丝毫杂质,但是现在却背负上“世仇”的重负,他和乔可蓝是再也不可能的了,似乎现在连祝福都显得虚假。一夜之间失去父亲,自己一直生活的环境也幡然不同了,他将迎来的是怎样的未来?母亲呢?她什么时候才能来与他团聚?想到此处他恨自己在这个时候却一筹莫展,他在心里无数次的说:“小霸王啊小霸王,你徒有虚名啊!如今对于家变毫无办法,对于朋友又全无脸面,小霸王?哈哈!这太讽刺了!荆天意啊!你徒有一身武功,实在是百无一用!” 荆天意的思绪凌乱不堪,面无表情的站在大殿之上,荆世琛见他痛苦难安,又安慰他说:“天意侄儿,赫少主是明主,仁义爱民,相信他对自己八拜之jiāo的兄弟不会置之不理,而灵风公主,她本人对此事的态度我未能揣测,她在与天境的时日也并不多,此事我看还有需时日去调解,一来我岛素年来都与其它岛来往甚少,二来也不便与幽卫岛为敌,天意,此事先暂且放下罢。” 天意听后也只好点头答应,这晚他如约在南境岛向东的烽火台燃起焰火向乔可蓝报平安,他手中的火把似有千斤重,当他点燃那绚丽的焰火时,他内心却只能向乔可蓝说再见,这一别也许相见遥遥无期,往日那些打打闹闹、出生入死,都如这绚丽的焰火般转瞬即逝,上一代的仇怨终在这个时候结出了恶果,他望向幽卫岛,长叹一口气,默默地说:“再见了,乔可蓝。”随后他便如游魂一般回到屋内闭门不出。直到母亲被带回,他才有了几分神采。 母亲看到天意愈发憔悴的面容,心痛万分。上前摸着儿子的脸,哭了起来。天意将母亲扶住,含着眼泪说:“娘,你好狠心啊,爹刚离开我们,你也要独自留下孩儿追随而去,这样的话我该怎么活下去。” “天意,娘知道你孝顺,但是我与你父亲二十年前犯下大错所以才被驱逐,如今实在没有颜面再苟活,更何况……”说到这儿,母亲小心地看了看四周,确定无他人之后才继续说:“这里人事复杂,娘是怕万一连累你那就糟了,你大伯父肯收留你,已是法外开恩,我是不想再横生枝节,你要明白啊!” “娘,你这么说就是去意已决了?儿子决不能允许你就这样离开我,现在既然我们已经回到与天境,你放心,就算牺牲一切我也不会给爹丢脸,娘,您就让我尽尽孝道吧!” 母亲看着天意,母子二人哭作一团。 荆世琛在门外听到母子二人的对话,他也算稍算安心,至少知道荆天意遵守孝道,而他们母子也没有什么别的用心,沦落到今日成了孤儿寡fù,身为人兄,他收容他们乃是人之常情,只是他的担忧一直隐隐在心,乔向华若以此来寻衅闹事他倒也安心了,毕竟荆云飞与他有过弑妻之恨,如若他闹上一场能泄了他这口怨气那倒也罢,只是怕乔向华不肯这么轻易放过仇家之子,容不得这母子二人在与天境生存,若是暗下杀手,这母子二人则命运堪虞,看来这一场事端是在所难免的了,只是什么时候乔向华会找上门来,他只能等着。 灵风公主回到幽卫岛后一直郁郁寡欢,直到得知荆天意已被南境岛收留之后才稍有安心。虽然日夜担心天意的处境是否安全,但是她深知此事已非她所能控制的范围,天意到了南境岛之后不知从此与天境会否再掀风波,她在想或许不该带他回到与天境,让他搅进这复杂多变的局面。 此后他们再未谋面,灵风公主与幽瑞世子轮流值守与天境,每每她夜晚出巡看到与天境这三千座烽火台上把守的护卫,这不知多少次血流成河才换回的太平盛世,她血液中那属于战灵族的正义之血便每每翻腾鼓舞着她勤习武功守卫与天境。而每次经过南境岛的时候她的心都像被千万枝针在扎,那个新秀的小霸王,他,现在过的好吗? 时过三月,与天境各岛相安无事,其中又以仙踪岛发展最为昌盛,赫安在与天境内扬名利万,多少王公贵族前来岛上向赫安少主说媒yù与仙踪岛共结连理,却一一被他婉言相拒。他只钟情于灵风公主,这是仙踪岛上自从闹了阮庭芳事件之后不言而喻的秘密。 而近日,二人又因荆天意还朝之事多方奔波,赫安料想荆世琛之所以会应允荆夫人而将荆天意留于岛上,必定也会料到他与乔向华之间的干戈是在所难免的,而乔可蓝也是心知肚明,尤其若是他日乔向华知道是她将荆天意带回与天境的,必会大做文章去找荆天意的麻烦,而荆世琛的处境会十分尴尬,力保荆天意则会招来干戈之战,而若不想得罪乔向华,则必然又要将荆天意送返新秀,二人为此也十分忧心,可是乔可蓝又不便出面试探父王心意,于是只好赫安出面斡旋。 这天赫安来到幽卫岛借商议两岛互通商贸之事面见乔向华,乔向华因岛上有众多军士要供养,因此与赫安和荆世琛都有不少买卖往来。见赫安来到,乔向华笑逐颜开,将赫安迎进大殿,赫安心中早有盘算,于是先开口道:“承蒙乔岛主素来照顾,我岛茶帛渔器生意才日渐兴旺,赫某不才,今日带来我岛新季百花茶和丝帛,请乔岛主笑纳。”赫安命人将物品呈上,乔向华见赫安如此有心,心知此次前来并非只是商议买卖往来这么简单,于是他笑着说:“赫少主有心,其实这等商贾之事无需少主亲自走动,少主此次可否有他事相商?” 赫安听后思忖了一阵,心说荆天意一事由他来言明并不合适,只好兜了个圈子说:“赫某并无其他事宜,只是久未来探望岛主,所以今日才登门造访,还望岛主不要嫌赫某叨扰才是。” 乔向华开怀一笑,说道:“赫少主本就是幽卫岛常客,你我之间就不必如此客气了,想必我只是沾了灵风孩儿的光,才得以品尝这季第一道的百花茶啊!” 赫安笑着说:“乔岛主见笑了,在下不才。”听乔向华言语中的意思,竟然没有半点气怨,看来荆天意一事现在还并未引起乔向华的注意,于是也对此事只字不提,只待他日若是乔向华另有打算,可以及时为荆天意打算。 赫安与乔向华每次见面都不免要谈及各自岛中政事,而这日,乔向华却不提政事,只谈风月,他与赫安度步出了大殿,来到庭院中一处幽静之处,平静地对赫安说:“自少主即位已一年有余,五岛之中只有少主最年少,与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3 章 儿幽瑞及灵风年纪相仿,乔某此生并无甚大牵挂,只是膝下这一双儿女的婚事,每每想起却让我心忧,幽瑞钟情于阮庭芳,而灵风又对少主情有独钟,不知少主可有意与灵风孩儿早结连理,早日让我早享天lún,有孙儿绕膝啊?” 乔向华问的如此直接,倒让赫安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yào,赫安想了想,答道:“乔岛主,我与灵风两情相悦这是事实,但是我与她年纪尚幼,只怕此时完婚为时尚早,况且灵风上有兄长,论礼仪应该兄长先娶妻,只是不知世子与阮庭芳是否有缘。” “呵呵,这一双儿女是我心头所念,如今我已过不惑,可是这双儿女却都尚未成亲,真是愁煞我也。”乔向华捋着胡子苦笑了一下。 赫安看着眼前这位平日里霸道张扬的岛主,此时也只不过是一个心系儿女的父亲,如果没有五岛王位之争,或许他会是一个良善的父亲。与天境,是人间鲜有的仙境之地,但是为什么在这里的每个人都变得深不可测,每字每句之间都要费劲心思去猜度,要观人于微,要步步为营,人与人之间的信任薄如纸。这王位真的如此重要?重要到要费尽一生心思去筹谋算计。赫安心里暗自感叹着。 “乔岛主,相信缘分自有天意,乔岛主也不要过分忧虑此事。” “少主不必在此安慰老夫了,老人家说话多了会闷坏你们年轻人的,快去找我那灵风孩儿罢!”乔向华笑笑说道。 赫安也笑着向乔向华行礼告退,直奔幽镜宫而去。此时乔可蓝正于院中独坐,心思飘过一些自己也不知道的情绪,有人传赫安到访,她这才回过神来,满面绯红的迎赫安。 “可蓝,坐在这儿发什么呆呢?随我出去走走可好?”赫安见乔可蓝似有心事,于是想和她出去散散心,劝慰一下她。 “宫中烦闷,出去走走也好。”乔可蓝随赫安一路行至宫外。 五岛之中幽卫岛风景最好,而此时又正值初夏,繁花如画一般铺满整个与天境,姹紫嫣红之中更有几分娇媚,今天又正值花仙御史祭地之日,幽卫岛上如梦似画,二人行于其中,不甚陶醉,赫安见乔可蓝终于一展欢颜,于是上前拉着她的手,乔可蓝这是第二次被他拉着手,虽然之前那么多次生生死死,但是他们却很少有时间这样诗情画意地做一回真正的情侣之间浪漫的事,乔可蓝红着脸,微微低头,可是手却没有从赫安手中挣脱,赫安紧紧地拉着她的手,二人安静地走了一段路,天降花雨,仙乐飘飘,这样的情境的确可以让人忘记一切烦忧。 二人走了一段路,赫安拉起乔可蓝的手,深情对望,柔声说道:“可蓝,刚才我见过乔岛主,你知道他和我说了什么吗?” 乔可蓝摇了摇头,纯真地看着赫安,赫安每每看到她这种纯真的眼神,便心生怜爱,一个单纯如此,温婉聪慧的女子,怎能叫人不生爱惜之心呢?他看着乔可蓝,笑了笑说:“他问我何时能与你完婚。” 乔可蓝一听这话,心里期待着他的答案,娇羞地转过身去,等待赫安的回答。 “可蓝,其实我真的想明天就和你完婚,但是可蓝,现在我不能答应乔岛主,你知道原因吗?” 乔可蓝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于是她坏笑了一下,对赫安说:“因为你还惦记着孙珠儿,当日长沙一别至今未得见面,你一定是还想见她,所以不想和我成亲。” 赫安一听乔可蓝的话,不禁失声大笑,苦苦地说:“世间果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怎么又扯到孙珠儿身上了?我说可蓝啊,你就不要诚心为难我了,若不是你今日提起,我怕是要忘了孙珠儿这个小女孩了。” “哼!谁知道你是不是口是心非。”乔可蓝故意刁难道。 “可蓝,你我二人难得有机会风花雪月,今日此情此景你提那无关痛痒的人做甚呢?你明知道事情不是那样的啊!”赫安无奈地笑着说。 “赫大哥,那你倒是说说,你到底为什么不在我父王面前提亲,与我早日完婚呢?” “可蓝,如今五岛之争毫无征兆,而现在五岛之中唯有仙踪岛与幽卫岛兵马钱财不相上下,若是我两岛联亲,势必结为联盟,这样一来五岛之争已无疑问,乔岛主必当一统与天境,可是……”赫安忧虑地yù言又止。 “可是,如若我父王登上王位,我和哥哥的命运便不由自己,又因为仙踪岛虽然富庶一方,但毕竟时日尚浅,根基未稳,到时候只怕成为五岛之争的牺牲品,族人命运未卜,你身为一族之长,又怎么会拿自己的幸福去jiāo换全族人的命运,你只是想等他日仙踪岛根基稳固,或是这几年之中五岛中又有新势力崛起,形成鼎足之势,这样正如东汉末年三国之势,就算争不到王位,至少能让族人基业永保,不被人并吞,饱他人之腹,对不对啊?赫岛主?” 赫安拉起乔可蓝继续散步而走,欣慰地笑道:“知我者莫若可蓝也。依我之见,五岛之争势在必行,而这也是我这一年来苦心经营岛内事务的原因,其实王位之事,早已是各岛主垂涎多时地,筹谋多年之事,如今仙踪岛异军突起,成了其他各岛拉拢靠近的对像,只不过乔岛主借由乔素与阮庭芳以及你我之事,显得最为亲近,可是五岛之王我是没有兴趣,但若他朝难逃兵戎相见的命运,可蓝,我除了要保全我族内之人,还有一个人,那就是你,你明白吗?” 乔可蓝点了点头,宽慰地笑笑说:“我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一年来你不分日夜忙于政事,父王与哥哥都曾经以为你我之间因为阮庭芳之事而断了联系,一度对我不冷不热,由此我便深知这个道理,所以赫大哥请放手去做自己要做的事,将来无论是五岛争王还是隐退江湖之外,可蓝决无微词,定会陪赫大哥到最后,生、或是死,可蓝毫无怨言。” 赫安搂着乔可蓝,笃定地说:“可蓝,我不会让你有事,若赫安的生命里没有了你,赫安也不会独活,江山我不爱,独爱美人归。” 二人深情相拥,乔可蓝的心里已是满满的甜蜜,这种坚信不移的幸福,是任何事都无法比拟的,那天二人在幽卫岛一直到祭祀完毕才各自回宫,能有这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悠闲时光让他们彼此牵手,已是他们最大的快乐,最深信不移的信念了。 话说荆天意与母亲来到南境岛已有一季,而天意执意要为父亲守孝一年,所以天天穿一套白衣,宫中裁缝手艺天衣无缝,天意穿起来倒也有几分潇洒之态,这一季以来荆岛主特命宫中四大学士教授荆天意岛上兵书,天意专心于研究带兵阵法,内心也逐渐平静。荆岛主念在天意乃是堂弟云飞之子,所以封他为正云世子,寓意他的使命就是为他父亲正名,弥补过失。 30.-二九、公主入狱 这个消息传到了幽卫岛主乔向华的耳朵里,他怒不可揭,速传幽瑞世子、灵风公主、三大天王进殿盘问此事。众人刚进大殿,便看到乔岛主怒火冲冠的样子,大家心知大事不妙。请安之后便连大气都不敢喘的站在大殿中间。 平日里幽瑞世子最得岛主器重,此时也只有他先开口:“父王,不知何事惹父王如此愤怒?” “混账,南境岛竟视我如同空气,荆云飞之子竟然重返与天境,还被封为世子!”乔向华喝道,那声音回dàng在空dàngdàng的大殿,殿上无人敢吭半声。 “这都拜赐于你那智慧过人的妹妹!”乔向华双目冒火的看着灵风公主,乔可蓝当即跪下向父王请罪:“父王,孩儿自知所犯非轻,一切听从父王发落。” 幽瑞世子和三位天王莫名奇妙,赶忙齐齐跪下向大王求情:“大(父)王息怒。”三位天王更是齐声请罪道:“岛主,是我等近日疏忽教导,此事必然事出有因,还请大王明查。” “父王,灵风妹妹向来聪慧过人,处事谨慎,还请父王明查。”幽瑞世子也急急求情。 “我这好女儿的确是聪慧过人,竟将自己的弑母仇人瞒天过海地带回境内认祖归宗了!你等若是不信,就亲自问问她!”乔向华双手发抖的指着跪着的灵风公主。 灵风公主一言不发,幽瑞世子见状赶忙推推她说:“灵风妹妹,你快解释啊,你这是犯的什么糊涂啊,怎么会有这种事呢!” “哥哥,三位师傅,莫要再替我求情了,这次我真的犯下大错。父王即使降旨死罪,我也没有怨言。”灵风低着头,对此事并未打算再做半点解释。 “日前荆岛主飞鸽传书告知此事,我看后险些被你这丫头气毙身亡,灵风,你怎能如此不带眼识人,荆天意与我族有世仇,你岂会不知?当日我放荆云飞一条生路,如今你却将他带回与天境,你明知此事事关重大,为何还如此糊涂!”乔向华又气又恨,面对灵风公主的倔强更是大发雷霆。随即扔出荆世琛飞鸽传书来的书信,上书: 幽卫岛乔岛主: 日前我岛内有一家务之事,令我忧心忡忡,说来惭愧即是家务琐事,本不应打扰岛主,但此事事关我岛云飞将军后人与贵岛灵风公主,所以特传书相商。 日前云飞将军突然自刎,其子荆天意手捧灵位前来岛上向我要求为其父亲正名归位,我细问之下才得知,天意与贵岛灵风公主识于新秀,天意一直视灵风公主为至jiāo。云飞将军之死也与公主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天意为回南境岛上,遂托公主将他带回。我左思右想,此事非同小可,只得将实情告知于岛主,还请岛主明查,以免公主蒙受委屈。 南境岛主上 “父王,当日我与荆天意相识之时对与天境一无所知,后来蒙父王垂爱被封为灵风公主才知母亲被jiān人所害,而对于荆天意乃是荆云飞之子我却是事后才知,多年来女儿在新秀多得荆天意照顾,他从未欺骗过女儿,父王,女儿自知罪重,但是朋友之情又怎能不顾,毕竟天意和女儿一样是无辜的啊。女儿不敢妄想父王原谅,请父王治罪。”灵风公主看完书信后将实情道出。 “混账,真是不知悔改!治你罪乃是铁定事实,今日我就要去向荆世琛讨个公道,幽瑞孩儿、灵风孩儿及三位天王,速与我挑选一千精兵一齐去南境岛上除掉那荆云飞后人!”乔向华决意要去向荆天意兴师问罪,气势汹汹无人能挡。 三位天王只得整军待发,乔向华一声命下,一千精兵便气势如洪向南境岛进发。 仙踪岛毗邻幽卫岛,加之仙踪岛向来是乔向华一心想要拉拢的势力,因此平日里就往来甚密,重要热血势力这日卫兵看到乔向华亲率精兵气势汹汹进发南境岛,便知必有大事发生,于是快马加鞭向赫安禀报。赫安闻讯后虽不知乔向华此行所为何事,但也能猜出几分,此行若稍有不慎必会引起轩然大波,于是便与军师率领十几名近卫精兵火速前往南境岛。 乔向华领兵来到南境岛,岛上哗然一片,每次乔向华来到南境岛必为征兵讨伐而来,此次又带重兵,又与世子及公主前来,而且怒气冲天,必定又是来兴师问罪的。于是街道商户家家闭院锁门,纷纷藏于屋内静观其变。 荆世琛接秘报得知此事,索xìng于大殿之中等候。乔向华一进殿来便直呼要见荆天意,而天意也早在厅堂等候,乔向华上殿喝他出来,他便彬彬有礼的向乔岛主请安来了。 “荆天意向乔岛主、幽瑞世子、灵风公主及三位天王请安。” 众人见他上岛之后便一身白服,论人才相貌皆翩翩少年之相,不失当年云飞大将军之神采。 幽瑞世子上前回礼道:“早闻荆公子一表人才,今日一见果然如此,不知近日在岛上生活可否习惯?”这一番话分明话里有话,句句针刺。 “有劳世子费心,天意乃平民出身,今日回得朝中得伯父厚爱,是生平幸事。”天意也丝毫未有退让之色。 而最伤心的莫过于灵风公主,她眼见这个昔日的小霸王现在变得这样憔悴,这样喜怒不形于色,这和往日印象里的天意相差千里,灵风只得暗自叹息,无意多言。 此时荆世琛请这一行不速之客入座厅堂才开金口:“乔岛主素来与我岛jiāo往甚少,今日一来便怒气冲冲,所为何事?” “简直是明知故问,日前大王飞鸽传书,有意中伤我女灵风,我今日前来便是要找这jiān人之子问个清楚,他有何面目重回与天境?还教我女灵风带他入岛,这岂不是明知故犯,故意要将灵风陷于不忠不孝?荆云飞与我族之仇绝不可消,当日荆云飞一家被驱逐出与天境,并定罪永不往来,何以荆岛主要收留这jiān人之子?还封他为世子?今日我必要讨个说法!” 天意走到厅中,思量半天开口说道:“回乔岛主,我与灵风公主在新秀便是好友,从未想过中伤公主半分,此次能够重回与天境也受公主相帮,若无她便无今日的荆天意,乔岛主如要迁怒于灵风公主,这帐就与家父当年一时糊涂酿下的惨祸一并算在荆某头上,对于公主我已是罪无可赦,万不能再连累公主受罚,请乔岛主网开一面,一切罪过由荆某承担,请乔岛主治罪罢!”言毕荆天意跪于乔向华面前久不起身。 灵风公主见状不禁心疼荆天意,心想:“这蠢货,本来就是来要你人头的,你却自己送上来了!真是蠢货!”她知道接下来父王是绝不会轻饶荆天意的,于是赶紧在乔向华开口之前跪下对乔向华说:“父王,且莫听荆天意胡言乱语,女儿犯下大错,父王责罚孩儿是应该的,孩儿甘愿受罚!请父王降罪,灵风愿意受罚,止息这场干戈。” 乔向华见可蓝这样袒护杀妻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4 章 人,更是怒火中烧,一掌拍碎了眼前的榆木八仙桌,殿外的士兵也齐齐抽剑待命,幽瑞世子见状赶忙对乔可蓝说:“妹妹,快起来,且莫再激怒了父王!” 谁料乔可蓝不仅不起身,反而更笃定地说:“父王,十七年前的血债是父辈的恩怨,而且当年惨案已枉死不少冤魂,孩儿不想今日父王再铸成大错,这和当年的荆云飞有何差别?父王,荆天意是无辜的,请父王降罪于孩儿,且莫再造杀孽啊。父王,孩儿求您了!” 乔向华几乎要气zhà了肺,他大喝一声,狠狠地扇了乔可蓝一记耳光,怒斥道:“你还知道你是我的孩儿?我没有你这种是非不分的孩儿,幽卫岛不需要你这样糊涂的将领,你给我滚!”乔向华气的两手发抖,背过身去再不言语。 幽瑞世子见状知大不妙,于是赶紧在中间调和道:“父王,妹妹涉世未深,请父王莫要迁怒于她,父王请息怒!” 乔向华还是怒不可歇地立于大殿之上。殿上顿时鸦雀无声,此时久未言语的荆世琛开口说话了:“乔岛主,请听我一言。依我看天意和灵风公主的确是涉世未深,此事还是由我们二位了结罢,何必迁怒晚辈呢?”说着抽出剑来直刺向乔向华,乔向华见来者不善,正好打一架以解心中这口怨气,遂拔剑迎过去,只见荆世琛使出《玄域剑法》与乔向华的《与天玄剑》相拒起来,荆世琛的这三十六路连环剑功力可比荆天意的深厚许多,只听剑风犹如冬日的寒光一样直策乔向华左胸,乔向华起手挡剑已是慢了一步,一招威龙跃海助力向后一翻,紧接着一招玄剑在天当头劈下来,荆世琛那一套行云流水的剑法,丝豪不见生疏,反而是多年来攻于兵法和心计的乔向华有些生疏了剑法,只见荆世琛向后一跃,助力几步直刺上来,挥舞手中长剑直取乔向华人头,乔向华一时躲闪不及脚下一个踉跄,举剑已晚一步,荆世琛的剑直锁咽喉,逼住了乔向华,众人见二岛主打得正酣,遂纷纷抽剑施展拳脚,大殿外幽卫岛的将士也与南境岛上的守卫私厮杀了起来。 幽瑞世子将荆天意一把提起,二话不说提斧便打,荆天意抽出七星剑,飞身一跃,便与幽瑞世子对抗起来,幽瑞世子平日勤攻兵法,武功虽然与妹妹同出一门,但是天生姿质平庸,未及妹妹练的精进,此刻一时怒发冲冠,也顾不得那些了,只是一心想擒住荆天意以保全父亲,荆天意的《玄域剑法》也算精进,这时正好与乔素试试剑法。乔素招招逼人,荆天意却剑剑留情,起身飞跃,只以躲闪为主,他其实根本无心应战,甚至想故意被乔素擒住。在一边观战的乔可蓝,一边劝父王停手,一边又拉哥哥收斧,一时之间大殿上乱作一团。 正当此时,殿外传来声音:“二位岛主且慢!”众人回头一看原是赫安前来,灵风见他英姿博发春风满面,久未谋面的他们相视而笑,乔可蓝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二位岛主且慢,二位岛主可否听在下一言,暂且罢斗?”众人当即停手,两兵仍相持不下,荆、乔二位岛主见赫安前来说情,命众将士收起武器,候命殿外。 只见赫安翩然而至,不慌不忙地向二位岛主行礼问候,随后临殿而言:“二位岛主,我与荆天意在长沙就已有八拜之jiāo,而灵风公主更是在下钟情之人,这二人与赫某均有不可脱免的关系,当日灵风公主带二弟还朝,在下正有要务在身,所以只好由公主代劳,此事引得二位岛主恼怒,实是在下疏忽,今日赫某到来正是要向二位岛主解释这一误会,还请二位岛主息怒,化干戈为玉帛,若二位岛主气愤难平,一定要治二弟和公主的罪,那么就一并将在下也处罚了罢。在下能为二弟和公主分担罪责,心甘情愿绝无怨尤。” 乔向华一看便知赫安对灵风用情至深发自肺腑,心里暗自高兴,便用斜眼看了看僵在一边的荆世琛和荆天意。 “赫少主言重了,此事乃本岛内务,本王只是一时糊涂才乱了方寸,既然少主出面调和,依我看此事就此作罢了,乔岛主,您意下如何呢?”凭借赫安今时今日在与天境的地位,荆世琛是不会轻易得罪的,于是只好就此把事情压下。 “有劳赫少主旨心,荆岛主既然如此深明大义,便知这荆天意我却是万万容不得,至于我儿灵风,我今日就在大王面前将她治罪,她犯下通敌大罪,是非不分,即日打入天牢。荆岛主又将如何处置荆云飞之后?”乔向华步步紧逼,不肯相让。 正在荆世琛一筹莫展之际,天意母亲从内堂走了出来,她步如轻云,先向诸位大王请安,随后走到天意面前摸着儿子的脸,眼中万般不舍。她走到众岛主之间,缓缓的说:“诸位岛主莫要再为难我儿,我儿乃是南境岛子民,这是谁也改不了的事实,我自知云飞当年所犯大错不可能得到乔岛主宽恕,而造孽之人乃是天意的父母,云飞已去,我也不愿苟活于世,今日便将这贱命jiāo于乔岛主,我夫妻二人两命偿一命,恳求岛主不要再追究此事,放过我儿,天意从此后便是孤儿,还请荆岛主多多照顾,民女拜谢二位岛主了!”说着,以闪电之势将一把三尺长qiāngchā入胸膛,当场毙命。 荆天意大受刺激,抱着刚刚气绝的母亲犹如一头野兽在殿内狂吼:“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逼死我娘?为什么?啊!!!!!”而后他愤怒的看着殿上的每一个人,那仇恨的愤怒像一团火将每个人吞噬,他像一只野兽一样咆哮着,没有人敢靠近他。 殿上之人无不震惊,严氏为保荆天意而刚烈自尽,这才平息了这场争斗,只是以后荆天意与乔可蓝又如何自处?这恩怨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止息?众人在悲痛之中纷纷撤离南境岛,一路上赫安都与灵风公主同行,心中有多少知心的话想要倾诉,却无力抗拒这血腥的仇怨,赫安知道灵风公主甘愿受罚是因为不想挑起两族混战,而今不仅要受罚,更与荆天意结下不解之结,他心中翻江倒海,思绪万千,此时他一心想为乔可蓝受罚一事向乔岛主说情:“乔岛主,公主受刑一事可否免去?” “赫少主,此事复杂多变,灵风若不受罚只怕会招来更大的灾祸,也许入狱受罚对于她来说是以退为进的良策,以便我们再从长计议,留有余地啊!” “岛主所言也对,只不过公主身娇ròu贵,乃是幽卫岛良将,只怕这一入狱……” “赫少主自当放心,我自会好生照顾,灵风乃是我的亲生女儿,她的品xìng我再清楚不过,他日若有立功良机,我定当放公主出去立功抵刑。” “也只好这样了,岛主,可否容我与公主倾谈片刻?” “赫少主请便,我等人多势重,就先行返回岛上了!” 乔岛主气势汹汹而来,如今只能长叹一声而去,不禁令人感叹人世无常仇怨何时休。 赫安拉住灵风公主冰冷的手温柔的说:“可蓝,是我疏忽了,当日若是我送二弟重返新秀,事情定不会演变成如此收场。” “我罪犯通敌,与他人无尤。赫大哥,为此事受罚我并无怨言,现在我只是担心天意,这突来的巨变他会怎样?我怕昔日的那个小霸王会不见了,多了一个被仇恨迷失了心智的荆天意。”灵风公主显露出前所未有的忧心表情。 “可蓝,这一切都是机缘巧合,相信二弟本xìng纯良,绝不会因此而迷失心智,相信假以时日他会恢复以前的荆天意,成为与天境的英雄豪杰,我相信二弟,你也一样要相信啊!”赫安拉着灵风公主的手,她的手渐渐开始回温,她的眼睛渐渐开始潮湿,她开始有了知觉。 “赫大哥!”她的信仰又回到了体内:“嗯,天意他会的,他的个xìng飞扬洒脱,我们也会的,我们三人一定会成为与天境的英雄豪杰,我们一定会守卫好与天境,不辱使命的。” “可蓝,以后我再也不会离开你,我会一直守着你,除非生死相隔,日月毁灭。” “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 31.-三十、天意巧查投dú案 众人退去之后,荆天意将母亲遗体抱回内堂,他的泪已哭干,心中对幽卫岛、对乔向华、对灵风公主、甚至对赫安的复杂爱恨,此时已被母亲的死一并模糊,他没有力气再想下去,眼下他只能先将母亲与父亲合葬。 而灵风公主回到幽卫岛后便被押入天牢。 这天赫安来到聚源林看望阮庭芳,她在聚源林已接受怀仁道人教诲将近一年,赫安就是来看看她是否有悔改之心。阮庭芳从内堂中走出,一身麻布衣服使她看起来清雅朴素,见赫安来看她,她眼神里的忧郁令人心生怜惜,阮庭芳本是一个清新秀丽的妙龄女子,自幼得父亲阮世勋教导,不仅知书达礼而且通晓琴棋书画,十年前父亲带赫安返回仙踪岛后阮庭芳便与他情同兄妹,多年来一直无怨无悔的帮助赫安了解与天境和仙踪岛的大小事务,只盼有一天赫安能够明白她的心意,可是孰知赫安只痴心于那个半路杀出来的灵风公主,这叫她更是忿忿难平,这才进了死胡同。赫安也一直明白她的心意,可是无论她是用什么办法明示也好,暗示也罢,赫安就是无法动心,而让他始料未及的是她竟然会用计陷害灵风公主,这才让赫安狠下心来治罪于她。他们一直情同兄妹,阮世勋又是他的师傅,这就更令他觉得有责任照顾好阮庭芳,而今她被罚进入聚源林,总算是保全xìng命,所以赫安也时常来探望她。 阮庭芳走上前来向赫安行礼请安:“庭芳向少主请安。感谢少主探望。” “庭芳妹妹请起,此次我来特为探望你,这一向可好?” “有劳少主烦心,庭芳不胜感激,此处乃清修之地,与我同处之人皆是有罪之人,蒙受高僧点化参悟人生禅理,对凡尘俗念再无贪恋,请少主放心。” “当初我与杨岛主商议他日你若心知悔改,我必会带你重返仙踪岛,不如我去面见怀仁道长请他点化,庭芳,你在此稍候片刻。”说罢赫安走转身而去。 怀仁道长正在打坐静养,听闻赫安少主来访,便下殿来迎接。 “拜见怀仁道长,仙踪岛主赫安参见。” “少主多礼了,未知少主此次可是为了贵岛军师之女阮庭芳而来?”怀仁道长向赫安回礼,摸了摸自己的胡须微微笑着。 “道长未卜先知,我岛阮庭芳在聚源林已有些时日,此次在下到访正是为她,当日与杨至岛主商议若有一日她能改过自新,必将带她重返岛上,与父母家人团聚。” “赫少主是贤达之士,为岛上之事真是处处费心,宽容大度,难能可贵啊!” “道长言重了,治理岛上事务乃是在下分内之事,所幸有岛众信任才得有今日。” “治理政事不仅有宽容海纳之度,更不可无防人之心,少主,今日你可以带走阮庭芳,她自进我聚源林以来一直悉心清修,只是万事皆是缘,缘起缘灭自有定数,阮姑娘与聚源林缘分至此,日后如何为人还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多谢大师点化之恩,日后我定会尽力使她有所精进。” “少主切勿太过多虑,出家人慈悲为怀,贫道能为阮姑娘所做的只是点化,而日后个人修为还要靠她自己才是,今日一别之后还望阮姑娘能够好自为之。切勿再生杂念。” “赫安谨记道长教诲,我先带阮庭芳返回仙踪岛,日后定再让家师亲自来聚源林谢恩。”赫安向怀仁道长辞行后,带阮庭芳离开聚源林回到仙踪岛。 阮庭芳一路与赫安同行,却发现赫安的话出奇的少甚至有些眉头深锁,这令她无所适从,直到回到仙踪岛上赫安才露出勉强的微笑。他将阮庭芳jiāo与师傅后稍作停留便告辞了。 阮庭芳归来与父亲叙旧,父亲见她这些日子在聚源林参悟到的人生道理大有悔悟之念于是也就放心了。当阮庭芳问起赫安少主为何闷闷不乐时,阮世勋才将她离开后发生的事情向她讲明,并再三叮嘱她在赫安少主面前言行要谨慎一些,阮庭芳重重的点了点头,心思也重重的沉了下去。 灵风公主在天牢之中并没有一蹶不振,反而在这样无人打扰的环境之下能够专心钻研武功。之前没有十分把握的《般若金刚掌》经过静心修炼之后终得要领,能够集七经八脉之气运于两掌之间,更能够在体内真气逆行而使得功力大增,一掌出去有排山倒海之力。而与天剑法更是出神入化,随着灵风公主的步法熟悉而日渐流畅的剑法与当日在剑中与她同舞的人影渐渐有合二为一的趋势,灵风不再为了紧跟他的步法而改变舞剑的节奏,而是二人合舞,那剑气时常震得天牢中铁器之声叮叮铛铛,众守卫无不对灵风公主的剑法连连称奇。 赫安更是三五天便来探望她一次,尽诉相思之情。二人的感情竟然在这暗无天日的天牢之中日渐牢固。看见赫安为了能够让她早日得以重见天日而四处奔波日渐消瘦,她不禁心痛落泪,劝慰赫安不要再为她徒劳奔走,所谓军中无戏言更何况她被治罪完全因为不想再挑起事端,凭她的武功想走出天牢就如出入无人之境,但是她希望赫安能够顾全大局,总有一天她会出去与他团聚的。然而赫安是不会任由她去受这种不白之冤并且在这天牢之中度日的,数月以来他都四处奔波为求一个万全之策能让灵风公主早日出狱。 荆天意先失父亲后失母亲,当日与乔可蓝甘愿受罚也是为了要止息两族之战,如今痛失双亲的他,心中对乔可蓝的愧疚又增加了一重,而赫安为了南境岛和幽卫岛之间早日平息此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5 章 也在二位岛主之间做了不少调和,天意心中此时真的是百转千各种滋味在心头。数月来在南境岛上荆世琛都派四大学士与天意一起研究行兵阵法,天意是一个天生的带兵将才,这一点他与父亲十分相像。 这日天意正在岛上练兵,摆出他刚研究出的七星骑兵阵,此阵是专为攻打地势险要的敌人而设计,头阵以一万精骑兵组成锲形前阵,紧随其后的是两万带盾精锐步兵以方型阵包带的一万弓箭手,此举是为防行军之时若受敌人攻击也能有盾牌步兵挡阵,方型阵之后是一万骑兵包带的攻城战车及大型投石车和弩pào。变阵之时弩pào会协助攻城战车直攻敌人城门,投石车会在前阵攻下城门之后直攻敌人腹地。而前方的弓箭手也会形成万箭齐发的箭雨大观,待敌人被攻得惊慌失措之时,骑兵和步兵再一举拿下城池,弩pào断后。此阵攻守两不失,首尾呼应。天意反复捉摸如何能将此阵尽量布到尽善尽美,以补前后两兵相接处的弱点,这样一来他的失亲之痛也稍有缓解。 由于南境岛长久以来与其他各岛隔绝而且天意选在南境岛之最西面,地处偏僻所以近月来大练兵之事也并无他人知道,天意看着眼前壮观的兵法阵容,那扬鞭策马的豪情在体内沸腾起来,这似乎才是他的命运,是他天生注定要过这样戎马生涯。 这天,赫安来与师傅阮世勋商议再去长云岛向杨至岛主道谢当日出权宜之计保住阮庭芳xìng命再顺道去聚源林向怀仁道长道谢。一进阮府便听到后院传来悠怨的琴声,细细听来原是阮庭芳抚琴轻吟一曲《情愁》: 残云卷落日,细雨扣心门,为佳人只消得双目深陷; 叹昔日情境,唤梦中伊人,道一声珍重问何日重逢; 适英雄豪迈,逑艳冠群芳,却为情尝尽相思愁滋味; 千般惆怅万般苦,只盼倩影流连。 赫安一听便知这是唱给他听的,现在岛上无人不知灵风公主落难令他苦不堪言,今日听这阮庭芳一唱更觉酸楚,只好自己打趣说:“庭芳妹妹真是善解人意啊!” 阮庭芳不禁一笑,赶忙向他请安:“少主见笑,庭芳决无它意,只是见少主整日闷闷不乐,今日听闻少主来到府上想为少主排忧解难的。” 赫安知道这丫头是在故意逗他,于是灵机一转说道:“我只怕是没这个福气要庭芳妹妹抚琴,恐怕得了这相思之病的人不止是我,还有那幽卫岛上的一个痴情世子啊!” 阮庭芳一听赫安提及幽瑞世子,心情一沉,说:“少主休要胡说,庭芳俗念已断。” “好好好,不说也罢,我来找师傅商议去答谢杨至岛主当日救你之恩,你可倒好,反倒在这嘲笑起我来了,看来我是多管闲事了!”说着假做惆怅走进府中内堂去了。 阮庭芳一人在院中又被赫安提起了往事,想到幽瑞世子当日托赫安给她带的话,心里多少有一些感动,但是却一直迟迟不去找幽瑞世子,这矛盾举止已使她多日来坐立不安。看来是时候要去见幽瑞世子一面了。 赫安与阮世勋带着阮家早已准备好的白玉丝帛一百匹,百花清茶一百盒,玉酒盏一百副前往长云岛答谢杨至岛主,以及修葺聚源林的银两答谢怀仁道长。 阮庭芳见府中无人,便借口出去走走,出了仙踪岛之后她竟然径直前往南境岛上!一进南境岛境内,她便自在的在街道上行走,一看便知对于这里的环境再熟悉不过。路虽然熟悉但是毕竟不是岛上居民,所以多少还有些顾忌。只见她轻车熟路的走进一家赵字号的铁器铺,这家铁器铺是岛内较为出名的一家专门打造铁器、刀具的老字号,店主赵学礼也是因从祖传学术中学得兵战师传与南境岛的铁器锻术而名声在外的。 当日阮庭芳行刺灵风公主时所用的暗器短刀便是由此店得来,至于那剧dú则是一家常字号的yào铺掌柜的一味名为穿心散的独门剧dú,阮庭芳此次前来正是为了怕以后赫安再查起此事会走露了风声,于是来打点二位店主的。 这赵学礼虽然是南境岛上出名的铁匠,但是他所造的铁器大都是居家所用的刀具,根本称不上是兵器,至于那梅花镖是阮庭芳自行设计拿图来定做的。 阮庭芳一走进店门,掌柜的就笑脸相迎,知道她是一位豪客,出手大方,每次一来必有重金打赏,所以不敢有半点怠慢。 “小姐大驾光临,小人有失远迎了。” “哎,赵掌柜不必客套了,今日我来是要jiāo待你一些事情,我说罢便走,不必多礼。” “小姐请讲。” “当日我托你所造刀具如今已不慎流失了,为免去争端是非,日后若有人问起那刀具由来,我也不想再多费唇舌,这一千两银子还请掌柜收下,日后我不想再为此事引来任何争端。” “小人明白,小人明白。”赵学礼赶忙将银票收起,不断行礼鞠躬。 阮庭芳摇头一笑,便走出了店门。 正在此时,天意收兵后到街上要买些伤风yào材,正在闲逛之际却见不远处一位清丽脱俗的佳人身影一闪而过,正要上前看个清楚却又闪进了下一条小巷,于是轻步跟了上去,连追了几条街一直到看见阮庭芳进了常字号草yào铺。 天意也跟着进了yào铺,心想这岛上他虽来的时日不多,但是这等清丽的佳人却是从未见过,但何以她要如此神神秘秘呢?他上一次在街上追女孩,还是在新秀追乔可蓝,想到这儿他心里的酸楚又涌了上来,这好奇心和回忆搅在一起,他更想要探个究竟。 天意见阮庭芳将一千两银票jiāo与常掌柜后轻声jiāo待些什么就yù匆匆告辞之时,他更好奇了,这个年纪的女子不正是天真坦dàng的年岁吗?何以他出手如此大方,而又行藏闪烁呢?于是他上前去搭话:“这位姑娘请留步,在下方才在街中便看见姑娘超凡脱俗,敢问姑娘芳名?可否和在下jiāo个朋友?” 阮庭芳上下打量一番眼前之人,只见他一身白衣,身材健硕气宇轩昂,不似幽瑞世子豪气冲天,也不像赫安优雅超凡,但却有将才之相,不像是四处拈花惹草之辈。但她对于这种公子哥儿的态度还是很烦感:“请恕小女子福薄无缘与公子相识,请放小女子过去。” 天意哪肯就这么让开,还是拦在她面前问她:“姑娘且慢,在下刚才见姑娘一路行色匆匆,又在此与常掌柜窃窃私语,因此在下才一路尾随至此,姑娘,这南境岛内来来往往的商贾甚多,在下为保南境岛太平,还请姑娘随在下到府中问个明白。” “请公子自重,小女子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阮庭芳一个快步窜到门外,荆天意伸手去拦,握住了阮庭芳的香肩,他这才试出阮庭芳根本不会什么武功,只是个空手的练家子。于是他手向门里一扣,将阮庭芳拉回yào铺。 “混蛋,放开我!”阮庭芳奋力挣扎。但她怎么能挣得脱,荆天意再次问她:“姑娘,我劝你还是将实情讲出来,否则我是不会放你走的。” “混帐,本姑娘乃是仙踪岛军师之女阮庭芳,还不放开你的脏手?当心他日我回府中让赫少主杀了你!”阮庭芳恨恨的说。 荆天意一听是阮世勋的女儿,这不就是当日密谋乔可蓝的那女子?莫非她从聚源林回来了?于是他放开手,大笑一声道:“哈哈!怪不得生得如此俊俏,原来是当日谋害灵风公主的阮庭芳。” 阮庭芳闻言边揉肩膀边对荆天意恨恨地说:“小泼杂,快报上名来!” “哈哈!在下荆天意。阮小姐他日若要找赫少主来报仇的话,在下随时恭候。” “混蛋,这笔帐早晚和你算!”说完便愤愤地甩袖走了。 荆天意看阮庭芳已远走,便将常字号的掌柜带回府上问话,他实在不能想象当日用计陷害乔可蓝的人来这南境岛做什么?为什么出手如此阔绰?她想让这掌柜帮她隐瞒些什么呢?会不会又对乔可蓝不利?或是中间有什么大yīn谋?想到此处他催促自己,一定要将真相尽快查出。 赫安陪同阮世勋向杨至岛主及怀仁道长道谢之后,便一路直奔幽卫岛看望灵风公主。 灵风公主见赫安前来便笑逐颜开了,在天牢里生活唯一的寄托就是习武,而最大的快乐就是赫安来看她的时候。远远走来的赫安相较刚刚即位的时候已少了那份青涩,而在他身上更多的流露出来的是王者的风范。灵风公主看到他气质越发非凡但身形却越发削瘦就不免心疼。 “可蓝,我来看你了!这几天还好吗?”赫安微微笑着,一抹笑容掩饰了他忧郁的眼神。 “还能怎样?天天习武练功,如此渡过。只是你却日渐削瘦了。”灵风公主隔着大牢心疼的摸着赫安的脸,眼泪在眼中不停的打转“我知道你为了能让我早日出去而四处奔波,赫大哥,这一切自有定数,你不要再为我这样cāo劳了好吗?我在狱中可以勤习武功,未尝不是一个以退为进的好办法啊!” “我一点都不觉得累,当日如果我能够与你一起回到新秀就不会有这一连串的灾祸降临,而现在我眼睁睁看着你在此受罪,如果我还能够坐视不理的话,你教我如何再有颜面在这与天境做什么岛主,我还有什么颜面来见你呢?” “也罢,不谈这事了,最近与天境内可有大事发生?五岛是否太平呢?” “自上次一事之后倒也太平,各岛并无战乱发生,只是阮庭芳回到阮府了,哎,我都可以为她求情奔波带她回来,可却要你在这暗无天日之地受苦,我……” “阮庭芳回去了?她可有悔过之心?” “安静了许多,不似从前那样活跃了,也没什么特别的行踪。我将她jiāo与师傅府上便不想再多过问了,日后师傅会好生教导她。” “但愿如此,赫大哥,这些日子你真是辛苦了。自从回到与天境之后风波不断,我在这里时常回想起我们在新秀的那些日子,如今回想起来好像已是千年前的事情了。”灵风公主若有所思的看着那根本看不到的天空。 “可蓝,日后五岛太平之日,我们再去一处僻静之所过隐居生活你说好不好?我知道你向来与世无争讨厌世俗争斗,而我也厌倦兵戎相见的生活,不如我们一同过平凡日子,如何?” “真的吗?赫安,你真的肯放弃王位与我隐居?” “王位、名利也罢都是浮云之物,若是能够和你共度人生,才是毕生所愿!” “太好了,太好了赫大哥!我答应你日后五岛太平之日你我便去隐居!” “嗯!可蓝,人生有你这一知己夫复何求!” 赫安离开天牢之后心生喜悦,无论是他自己还是乔可蓝,都被这犹如从天而降的少主和公主身份改变了整个人生,若是真有一天能够回归简单生活,那将是人生一大幸事啊! 32.-三一、少年英雄挥军沙场 这天风清云淡,夕阳西下之时漫天红霞,与天境五岛都异常安静,只有海风与海浪的合奏令海鸥起舞,花瓣飘落下来的声音似乎都能听见,各岛往来的商队也在岸边泊了船回家团聚了,商户纷纷打烊,夜晚悄悄的降临。这是一个异常平静的夜晚。在这样的夜里只有守卫在与天境的士兵来回巡视,这月朗星稀的晚上尤其要加强防范,因为这样异常的安静已经使士兵们不寒而栗。 午夜时分,海浪的声音遥远而空洞,与天境的望塔守卫看到海面上有不平静的起伏,像是黑压压的船队密布海面,数量无法估计!卫兵派小舟前去查探,只见密密麻麻的船队上没有半点亮光,如果是商队来往,这入夜时分必是灯火通明以示航向,这浩浩dàngdàng的船队决非商队,划桨极静也决非来客。一定是有海外大敌攻来了!于是赶忙点燃烽火台,与天境的烽火台只有在十万火急的时候才会被点燃,因为与天境的万丈高度用人力是无法在第一时间传递战讯的,于是这烽火台就两百米一站的修建在与天境各岛各处,首尾相加共计三千座,当烽火台被点燃之后与天境五岛便成了一个整体,共同抗敌。然而这样的情境似乎很少发生,除了当初依索达为了邓敏康而争讨与天境的时候全部的烽火台都亮了起来,就是百年来为了来争夺与天境这块天之宝地的海外人来袭,要么要攻下与天境占为己有,要么是为了麒麟池内的奇珍异宝而来。这一次又是为了什么呢? 当各岛看到烽火台燃亮后便开始火速集结军队,与天境有大战的时候护天使者族王便首当其充成为各岛统领。此时杨至正在岛口集结大军,不时有前沿来报敌情,对方船队已距离与天境不出一百海里之内。杨至将大军集结之后便向海岸出发。 南境岛和仙踪岛向来在沿海地带修建工事,箭楼和投石塔林立,能够事先抵抗外敌,而南境岛近日来大练兵马也正好派上了用场,荆天意心想苦心设计的阵法今日正好一试成效,只要成功克敌必会声名大振为父亲正名,于是主动向荆世琛请缨第一大将军,带诸位重臣火速将大军密布沿海一带,在工事后面布成了密不透风的带盾步兵和弓箭阵,弓箭手们使用带火长箭,骑兵围住投石车在弓箭手后面,这成网之势之后正是他新练的阵法,头阵以五千精骑兵组成锲形前阵,紧随其后的是一万带盾精锐步兵以方型阵包带的一万弓箭手,方型阵之后是一万骑兵包带的攻城战车及大型投石车和弩pào。 仙踪岛素来以兵器见长,在沿海工事之后的大军在能容纳二十人的箭塔车之内蓄势待发,中间是铁战车,内容十五人以远shè长矛攻击敌人。赫安在大军最后的一辆战车里,这辆战车高二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6 章 米,分上中下三层,上层是长矛手,中间是赫安和阮世勋军师以及阮庭芳和众位文将指挥大军。下层是滚石兵,敌人近处攻击时可以滚石击退来敌。 与天境南北两面已被两岛大军围的水泄不通,一场大战如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再说位于东面地势略高的幽卫岛上,各院战灵已整装待发,乔向华此时终于找到一个再合适不过的理由将灵风公主从天牢中释放出来,她是战灵南院大统领,此战若无她参加必是一大损失。灵风公主和幽瑞世子各率战灵东、南两院组成方阵分发至南境岛与仙踪岛jiāo界之处。东院大军组成梯型阵林立于jiāo界处之北,与赫安的部队联盟,在沿海工事最前沿铺开阵型,将入口处封的密不透风。南院大军至南境岛境内与荆天意大军联盟,在大阵最前沿组成了丁字型嵌入阵形以配合荆天意的阵形,与天境东西南均被封住。 此时杨至大军刚刚到达最北面入口,与赫安的攻城大军联盟铺开护天箭阵。杨至速与其他三位岛主共商抗敌大计。军报上传说敌人船队已离与天境不足二十海里,船队密密麻麻,战舰巨大,来势如洪正从四面八方围攻而来,一但有一个入口被破,与天境便要遭灾顶之灾。然而金筑师并不能参战,地处与天境正中的麒麟池很可能是敌人发动攻击的要害之处,那里的族群不仅极度危险,而且麒麟池随处是奇珍异宝,是兵家必征之地。左圣非安排岛上军士在麒麟池各处把守,而其他四岛也增派人手严密把守麒麟池。 杨至详闻军情后,命各岛先头攻城阵务求将敌人消灭在沿海,战灵东南两院在首批攻城大阵之后将敌人挡在第二层工事之内,其余阵营后退两公里守住入岛第三道工事,与天境各入口就是各岛将士誓死捍卫之地,如有一处失守后果不堪设想,即使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要守住入口,决不能让敌人攻入。各岛主领命之后纷纷排第二道阵营将士后退至第三道工事之内,战灵东南两院在第一道与第二道工事之内誓死守卫。 天意在兵营之中看到了灵风公主,只见她身披紫色战衣,手持灵风圣剑英气十足,这是乔可功第一次将两件圣物合为一体,也许因为这些日子她在天牢中苦练武功,所以才使她终于能够驾驭这两件圣物。此时她正在大军之中调兵谴将丝毫没有发现荆天意正注视着自己,天意也忙着随大军前往首道工事,重新调整阵营,将锲形骑兵阵向前拉至首道工事与二道工事之间,他知道这次可能是九死一生,然而在生死未卜之前,他真的很想回到在新秀时的哪怕只一个瞬间,能够有勇气对他的乔可蓝说一句对不起。然而在生死大战面前,他们都无从选择自己的命运,这真的犹如命运的玩笑,灵风因为天意而进了大牢,如今却又要为了保护他而九死一生,可是她最牵挂的却是赫安,也许这是生与死最后的时刻,但他们却都不知道自己最爱的人将会身在何处! 沿海望塔发出第一支信号弹,敌人已靠近海岸不足两百米之时,与天境第一道工事便万箭齐发,船队也不甘示弱向与天境投石shè箭,双方势均力敌。天意的火箭阵烧毁了敌人的道道攻势,紧接着巨型的投石车便乱石横空的将敌人的船队击沉不少,此时战事渐明,与天境上上下下早已灯火齐明,我在明敌在暗,万箭齐发和飞石横空使敌人很难靠近海岸。赫安的箭塔车和铁战车在第一道工事之外便把敌人打得溃不成军,第一波攻势的战舰纷纷沉没。 敌人的后续部队不停的补上来,飞石漫天,万箭如雨,这使与天境大军伤亡不少,在黑暗的海面根本无法看清敌人到底有多少,只有靠近海岸的战舰被首道防线击沉,然而此时双方的伤亡数量陡升。战灵东南两院大军向前挺进,与首道工事之内的步兵连成一线。随后的大军也随战灵大军向前挺进随时候命。 只见来敌有兵士登陆,手持长矛冲向带盾步兵阵,弓箭手立即后退二十米。眼看敌军长矛手要攻入第一道工事之内,天意便奋不顾身冲杀到最前线,跳上一艘靠岸的敌舰一剑杀一人,一步索一命,将船上敌人杀的片甲不留,守卫将士见天意大捷更是士气大振,万箭齐发的火箭阵在空中划出一道犀利的弧线后深深的扎进敌船。步兵营见机挺进,继续守住前线。战灵大军迅速将登岸的敌军在工事之内歼灭。灵风公主见天意杀进敌营,便再也安耐不住好战的本xìng,挥舞圣剑跃进敌人前线,只见她在数百敌人当中龙飞凤舞,在她剑气之下被震伤的敌人都为数不少,在这样的人海战营之中真龙护体这招剑术最为恰到好处,此招是运用剑气将敌人震开,再如龙腾虎跃一般将敌人一剑致死,灵风公主先是用威龙跃海在敌营之中自如来去,然后用真龙护体将百步之内敌人用剑气震伤后一招致命。这一仗打得dàng气回肠好不痛快,灵风公主越杀越勇而战衣圣剑亦是首次迎战大敌,两件圣物的灵气狂飙,战衣形成一个紫色的护体真气结围在公主四周,灵风公主更是如有神助,与天意合力守住海岸。两族将士越战越勇,敌人来势虽猛却经不住猛将和勇士的攻击已无还击之力。 骑兵营乘胜追击,护送投石车向前挺进,终于在沿海第一线布成了投石阵,箭阵和乱石阵犹如雨点一般密布,为数不少的敌人命丧汪洋。 在另一边,幽瑞世子见赫安的首道防御将敌人已打的落花流水,更是摩拳擦掌跃跃yù试,于是率东院大军攻入敌人前阵。幽瑞世子向来熟识兵法,英勇善战,遇到这种千年一见的大战更是兴奋异常,再加之刚才在大军之中看到阮庭芳已归,内心更是喜出望外。这一战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输的。只见他手持幽瑞圣斧驾驭白色战马杀进敌人前阵,圣斧一出便凭借降龙伏虎这一招将敌人战舰上的军旗砍下,然后杀进战舰将一舰兵士砍死,只见这舰内装饰与众不同,定是敌人首领之所,于是他搜遍战舰各个角落,终于在船尾看到一位身穿金鳞战袍的三十来岁的男子正手持长剑yù与他决一死战,幽瑞世子大叫一声,便杀将过去,一斧砍下,那人竟一剑接住,二人相持之下,战灵将士已攻上船来,yù将这贼王擒住,幽瑞世子却令众将士不要chā手,要亲自抓住这个贼人向与天境各岛jiāo待。那人剑挡攻来之势,大叫一声将幽瑞世子挡回去,便一剑直刺世子心窝,世子哪里会束手就擒,飞身一跃至那人身后,一脚将那人踢出两米之外,那人转过身来起身一跳幽瑞世子也跟着一跳,在空中将那人拦腰踢下,那人重重摔倒在地,口吐鲜血。世子便命人将他拿下速jiāo与杨至处置。赫安此时正在军中整阵,将前沿将士逐批换下,而将后方将士调至前线。他自己的战车也行至海岸线的第一道工事之内,亲自组织攻势。 幽瑞世子继续在前沿抗敌,手下则将刚才所擒之人带至杨至面前,杨至一看来人打扮便知至少是一位大将军,于是细细盘问。 “你们来自何处?为何攻击我与天境?来军多少?从实招来,否则的话你项上人头不保!”杨至怒视来者。 “我技不如人,要杀要剐息听尊便,休要废话!”来人丝毫不畏惧这样的阵势。 “混账,自古以来觊觎我与天境的人不计其数,世人均知我与天境乃是宝鼎之处,像你这样的刀下鬼我与天境千百年来数不胜数,我要你人头不废吹灰之力,你若不招我数万将士也会将你们这伙贼人杀得片甲不留,若是你还念挂着那些与你同生共死的兄弟,就最好看清形势以免战事扩大累及无辜!来呀!拖出去斩了!”杨至也毫不手软。 “好!好一个杨至大王!我钦佩你的豪气!今天我一死并不足惜,只是我那手下将士无故送命实在可惜。我乃人间西域人士,结盟疆土于贫瘠之地的三军来攻占与天境要将我族迁离那人间地狱。与我同行还有二位兄弟,我们三军率领二十万将士打算从四面八方攻入与天境,谁想你们这地猛将甚多,我其中一位弟兄已死于南海岸,现在只剩我与阿辽松两军正在攻岛!” “异想天开!我与天境向来不侵扰外界,是清幽之境,谁料想你们这些无耻之徒屡次侵犯。素闻西域之人野蛮成xìng,想不到今日又犯我与天境,真是不知死活!” “我西域人自古以来倍受兵家征讨,受尽磨难,加之地域限制有些地方寸草不生,贫困之至才长年流放在外,世间少有人像西域人一样善良真诚,想不到竟然连你们也这样看我西域人!今日若我必死,请恕我有一请求。” “哦?将死之人也有请求?” “南征北战乃是我三兄弟之意,与众将士无关,此次来战与天境,我们已是釜底抽薪,所有将士的身家xìng命早已是有来无回的准备,若役后还有将士生还,请大王放他们一条生路。” “与天境向来不喜与人结怨,念你有将领之风,我给你开个条件,你若同意我们两军就此休战,你若觉得不妥那么我们与天境将士定会让你们真的有来无回!” “杨大王请讲。” “既然你军已物资贫乏,与天境可赠你们黄金万两,粮食万石,并将稻麦之种各赠一万斤,帮你把破舰修好,但你们要从此返回西域安居乐业,永世不得再犯我与天境,若要再敢来犯,我必不留活口!” “如此岂不等同投降?杨大王,容我稍想一下,日出之前一定给你答复。” “两军相峙,你再想几天也无妨,只是到时候不要心痛你的将士片甲不留,只等你一个人去挨个收尸!来呀,命前方战士奋勇抗敌,见一杀一,绝不留下活口!” “是,岛主!”卫兵立刻出去通传。 在前线上浴血数个小时的将士们将四个入口守的密不透风,蝇蚁都休想穿过战线,况乎活人。天意此时才与灵风公主并肩而立,两人一左一右将来敌杀得死伤难以计数,一时间血流成河。当两个人再一次靠在一起时,往日在襄阳的一幕一幕在脑海中重现,却又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遥远。二人退敌之时也不曾有言语jiāo流,天意见灵风的圣剑剑气的确能使方圆十里之内百花齐舞势如破竹,他也越战越勇,三十六路剑法几乎一剑一人,杀得眼红。战正酣时,他见机抓住乔可蓝,在她耳边说:“可蓝,对不起。”天意喘着粗气手持长剑怒目双睁看着来敌。 灵风公主一听这话便知天意已经恢复了以前的小霸王,他终于放下了心结,当日赫安说的对,荆天意一定会摒弃这些上一代的恩怨,成为一代豪杰的,她心里感到安慰,微笑着转过头去对他说:“今日若是我战死沙场,也算我还你一命,你这小霸王可以平了这口气了,嗯?” “哈哈,可蓝啊,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我玩笑?今日就算我战死沙场我也毫无怨言!” “嗯!那还跟他们客气什么!杀!” 说着二人又杀进刚靠近海岸的敌军中去,空中长箭的弧线依旧落在敌舰身上,投石车每隔一次箭阵便向敌舰投去横空乱石。南境岛数年以来都没有如此大战了,此次若非天意大练兵马数月,恐怕要被打得落花流水了。 仙踪岛上誓死奋战的幽瑞世子此时已杀敌过百,赫安指挥的兵器阵此时放出铁器直攻敌船板,使敌船沉落在汪洋大海之中。 前沿阵地捷报频传,令在杨至军的中敌军首领冷汗直流,而杨至此时却与军师在帐中下起棋来,其间还与军师不停商讨:“军师,你这是用了几子之力?便想取我领地了?” “回禀大王,这是属下三子之力!” “哦,既然如此我是否该全力剿灭啊?” “大王英名,大王只出一子之力我便溃不成军了。” 说着二人仰天大笑起来。 贼人首领见大势已去,便只好长叹一声对杨至说:“杨大王,我接受你的条件,日出时分便撤军回我西域永不侵犯。我,收兵了!” “好!既然你肯收兵,那么写下战降书之后我便传令停战!” 无奈之下那贼人之首只好写下战降书,承诺世代永不侵犯与天境,杨至这才给他松绑,并传令停战。 33.-三二、天意扬名 前沿正将敌军打得节节败退之时,却突然传来停战军令。众将士看着各自首领,赫安、幽瑞世子、荆天意、灵风公主下令停战之后,士兵们便高声欢呼,大叫着“胜利!胜利!胜利!”只见那败军众将退回沿海战舰之上便不敢再出来。 天意并冷笑着说:“哼,何方狗贼竟来我与天境造次!杀得痛快!痛快!” 灵风公主怒视着岸上的乱贼喝道:“狗贼们还不束手就擒!待我一一取你们狗命!” “这些虾兵蟹将何劳公主动手,再若敢犯必让他们葬身大海,势如鱼鳖!公主请安心回岛上休息!”刘虎上前来露出傲气的微笑。 灵风公主率众将在南境岛稍作休息。天意派人将海岸上的战场清理干净,将双方战死的将士遗体分放海岸两边,差人去敌军中通知来认尸,只等杨至传令如何处置这败军之将了。 幽瑞世子也于仙踪岛上休整军队,这一战又是血流成河,此时天已微亮,远远的天边是血一样红的朝霞,这正是大战过后血洗天空的印证。赫安命人前去南境岛打听灵风公主是否平安,回报说灵风公主已在南境岛中休养生息,他这才放下心来命人清理战场,将败军遗体jiāo与敌方,并安排厚葬战死的将士。 杨至履行诺言,于休战后的次日清晨便与其他三位岛主及众位将军在仙踪岛无忧宫内聚首,商议打发来敌之事。随从将贼首带上殿来,杨至命人将降书在殿内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7 章 读,众人这才明白为何不乘胜追击。 赫安看着殿上这贼首,上前说道:“说来西域与我岛有着百年的渊缘,我神剑斩内的圣火便是从那里而来,如今既然来者已降,而杨大王又应允赠与黄金及粮食,那么我岛自当承担责任,我岛赠贵邦黄金五千两,粮食五千石,稻麦之种各五千斤。” 向来不甘于人后的乔向华也开口说道:“与天境乃富庶之国,我幽卫岛虽不及仙踪岛商贾成群,但赠与黄金三千两,粮食三千石,稻麦之种各三千斤乃是份内之事。” “其余各物,我岛一力承担!”荆世琛也表了态。 “如此一来各物已齐,我长云岛赠贵邦白玉帛布一万匹,助你等归家之后安居乐业所用。”杨至看着贼首似是询问。 “众位大王仁义天下,令在下汗颜,我西域向来遭世人白眼,想不到原本想要血洗与天境的蠢主意竟然得到众王宽恕,在下仁措央宗必将大恩铭记在心,日后若与天境需外兵援助之时,我西域大军必会万死不辞!” “仁措将军言重了,两军相jiāo必有死伤,与天境向来不以杀生为乐,也不愿与别国结怨,只望将军归国之后好生发展国力,一洗前耻。”杨至上前劝慰道:“仁措将军请回营安抚将士罢,今日之内我各岛会将物资于午时之前送到,赫安少主已派人去与你修补船舰,三日之内你便可离去了。” “多谢众王,在下就此告辞,今日我许下承诺天地为证,违信必遭天打雷劈!” “仁措将军请!”众岛主与大将们与仁措央宗告辞。 各王吩咐各岛军师大将回岛筹备物资,于午时之前送于仁措央宗处。此时殿上便只有四位岛主和各位世子、公主及阮庭芳了。 荆天意又见到阮庭芳,想起她当日在南境岛上行踪诡异,到底所为何事呢?大战刚停,他便暂且没向他人提起此事,只好静观其变。然而此时心事重重的又何止是他一人,幽瑞世子早就盼着阮庭芳能够重回岛上,而此时眼前之人又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表情,令他不得其解。 赫安一心只想为灵风公主雪冤,趁殿上众岛主和众将军都在,他不失时机的说:“众岛主此时都在,不知可否听在下一言?” “哦?赫少主不妨直言。”杨至看着赫安说。 “此次大战,战灵族立下汗马功劳,灵风公主更是英勇可嘉,半年前入狱只为止息两族恩怨,如今误会已除,在斗胆恳请乔岛主准灵风公主出狱!”赫安可谓一语道破众人心事,当日灵风公主入狱一事已令乔向华心痛不已,如今有人既然旧事重提,正好还灵风公主一个公道。 “当日灵风受罚我并未参与此事,只是事后听闻少主提起才觉得此事稍为欠妥,但碍于木已成舟也不便多加过问。如今既然少主又一次求情,不如请乔岛主再行定度。”杨至深知赫安的用心良苦,自从灵风入狱后这半年,他可谓是费尽周章想救她出来,现在正是一个大好的机会,他当然不会放过。 经过昨夜大战,天意也解开心结了,他也盼望乔可蓝能够早日恢复自由身,于是开口说:“公主金枝玉叶,本不该受牢狱之苦,请乔岛主收回成命,将公主放了吧!” 乔向华一听此言便大笑起来:“我儿灵风真是命运坎坷,当初恨不得扒皮抽筋之人如今却又要做个顺水人情,真是造物弄人!这世上孰是孰非,我相信上天自有定论!” “哎,乔岛主休要恼火,如今公主得以昭雪,本是喜事一件,过去的事就过去吧!还请乔岛主给在下三分薄面,既往不咎才是啊!”杨至知道乔向华向来横行直言,赶忙劝道。 “哼!也罢,本王不会和一个晚生一般见识,有杨岛主和赫少主说情,是我儿荣幸,此事就此作罢了!”乔岛主一摆手,便不再多言。 赫安和灵风公主露出会心的微笑,灵风公主总算得以重见天日了! 而殿上的阮庭芳此时认出那天在常字号一直纠缠她的原来就是荆天意,虽然她不知道荆天意又与乔可蓝之间有什么过往,但她看得出荆天意还是十分在乎灵风公主的,她心中暗自盘算当日在南境岛上与荆天意相见之后,荆天意会不会在常字号yào铺查到些什么呢? 幽瑞世子还陷在他与阮庭芳的回忆里不能自拔,那些日子在宫中对他千依百顺万般柔情的阮庭芳与眼前之人简直判若两人,现在的她甚至连冷眼都不给他了,就像完全没有他这个人一样的熟视无睹,难道她还不明白他的心意吗?难道她还在怀疑他今生非她不娶的赤诚之心吗? 杨至见赫安已了却心事,便先行告辞,殿上众人也纷纷退去,赫安向乔向华禀明要与公主叙旧,乔向华便应允了他。而幽瑞世子也向父亲禀明要在仙踪岛上逗留几日,乔向华也不多问,独自率众将返回幽卫岛。天意与荆世琛也相继离开仙踪岛,返回岛上处理战后事宜了。 赫安带灵风公主来到海边,已经半年没有自由呼吸的灵风公主此时闭目聆听着海浪拍打岩石的声音,听着海鸥在海面上轻唱,这久违的声音让她深深意识到自由的来之不易。赫安看着她如此陶醉只是在一旁傻笑,对于他来讲能够看到灵风公主的笑容就是对他此时最大的安慰了。 灵风公主回过头去看着赫安,看他那傻笑的样子自己也不禁跟着笑了起来说道:“你在笑什么呢?” “看见你笑我就笑啊!”赫安上前去拉着她的手说。 “呵呵,我笑是因为我终于重见天日了啊,昨晚发生的一切像一场噩梦,而现在我们却在海边吹着海风,你说人生是不是像一场梦?” “正是因为这自由来之不易,所以我更应该笑啊!可蓝,你来看。”赫安拉着她来到一处较高的岩石上向远处眺望,“你看,这海的尽头,十多年前我们都不敢想象海的尽头是什么,可是十多年后的今天我们竟然在与天境里过着那时做梦都想不到的生活,我们刚来到这里的时候这里还没有海上商队,而现在短短一年时间这里也有了商队往来,可蓝,你说再一个十几年后,我们又会过着什么生活呢?” “不管什么样的生活,我只知道我不能没有你,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我不能没有你。”灵风公主小鸟依人的依偎在赫安怀里,这种安全感和幸福感是她从未体验过的,原来在自己至爱的人身边是真的可以忘却时间空间的。 “不管以后与天境还有多少的恩恩怨怨,我都会在你身边。” 赫安和灵风公主的团聚温馨而动情,但另一边阮庭芳和幽瑞世子的“重聚”却是另一番情景。幽瑞世子一直跟随阮庭芳来到一处别院,这里开满了娇艳yù滴的玫瑰,香气四溢。 阮庭芳见实在躲不过他,便猛地转过身来看着他却一言不发,幽瑞世子先是被她吓了一跳,但还是坚定的看着她,一动不动。 僵持良久之后阮庭芳才开口说道:“世子既然跟我到此,为何一言不发?” “我说过我会等你回来,但你回来已有些时日了,为何一直避而不见?”幽瑞世子坚定地、一字一顿的说。 “世子若为此事而来,还是请回罢,庭芳是有罪之人,不敢妄想与世子联姻,请世子不要再为难小女子。”阮庭芳低着头不敢看他。 “一派胡言,你明知道我要听的不是这些,庭芳,难道你忘了当日你在我寝宫之中你与我共处的那些日子了吗?我堂堂七尺男儿绝不会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更不能让你背负这责任,庭芳,我在岛上等你多时,我对你的心意天地为证啊!”幽瑞世子上前去拉住阮庭芳,深情的看着她。 “世子,您还是将从前之事忘了罢,庭芳已是不全之身,今后也不会下嫁他人,只求世子成全,不要再苦苦相逼。”阮庭芳推开他,后退两三步才开口说话。 “好,庭芳,既然你不相信我,那么我就一直等下去,等到你相信为止!你放心,在你答应我之前我绝不会再打扰你。以后我每个月来探你两次,我相信我会打动你的。”幽瑞世子的决心不可动摇。 “世子请回罢,小女子还有事在身,恕不远送了。”说完阮庭芳便飘然离开,只留下幽瑞世子一人在院中独自发呆,良久才回过神来黯然离开。 荆天意回到岛上一直忙于打点送仁措央宗的部队离开,至午时许,各岛物资相继送到。仙踪岛技师也已将战舰修复的差不多了,部队明日此时便可动身离去了。荆天意一直忙到日落时分才回到宫中向荆世琛禀明军情,荆世琛连连称赞天意是位领兵打仗的人才,更是一道旨意传下,封正云世子荆天意为南境岛大司马,统领北院事务,总领岛上半数大军,与东院左司马张书成共辅大业。从此,荆天意终于在南境岛上扬名,为父亲正名,终于,他还是成为少年英豪。 天意领旨谢恩后,荆世琛留他在宫内共进晚膳。席间叔侄二人竟闲话起家常来,荆世琛膝下有两子,长子荆天佑刚满十岁,幼子荆天爱才刚满八岁。如今正随四大学士学习,来日还要找一位武功和智谋双全的人教授武功,所以即日起岛上将发告示广纳贤才,荆世琛的用意十分明显,一是要天意组织招贤纳士,二是有意要天意日后教授一些兵法及武功给他两位儿子。 天意岂是不识时务的角色,一听叔叔所言便神领意会忙向荆世琛主动请命说:“叔叔若不嫌弃,明日待仁措央宗部队一行离开便由侄儿亲自组织招贤纳士一事,至于侄儿在岛上所学的兵法,本身就出自南境岛,日后自当协同四大学士倾力相授,不知叔叔意下如何?” “如此甚好甚好,我两位儿子本xìng纯良,日后只怕为争岛主之位而自相残杀,故而我特命四大学士分别教授他们相生相克之道,为的就是日后无论他们谁继位都能做一个圣主明君,将我岛发扬光大才是。” “侄儿明白叔叔的心意,只是儿女自有命,还请叔叔宽心啊。” “哈哈,天意侄儿是难得的良将,早前流落民间且无人教授武功,不知侄儿从何处习来这一身本领啊?” “多谢叔叔夸奖,说来也巧,小侄在新秀一直学习父亲书房中的兵书,至于武功,乃是飞云堂几位师傅所教授。” “侄儿是良将之才,南境岛能得大将如你,叔父心怀骄傲!来,天意,今日我叔侄俩来个不醉不归!” “好!侄儿先干为敬!” “经过昨日一战,叔父也大开眼界,灵风公主手中圣剑乃是千载难逢的灵物,造剑之人功力深厚,用剑之人又超群卓越,叔父担忧的是,他日这把灵剑又将成为世人争夺的宝物。” “叔叔所言极是,昨夜与灵风公主并肩作战才发现她那圣剑乃是千年一见的灵物,赫安肯为她打造此等兵器,心意日月可鉴,而叔父所担忧之事也不无道理,正所谓各人有各命,相信圣剑注定为灵风公主所有,旁人也绝无功力驾驭这把灵剑!” “难得侄儿是非分明,也罢,只愿叔父是多虑了。” “叔父费心了,此战大快人心,总算慰藉亡父亡母在天之灵,他日我定将在父母坟前讲明此事,多谢父母保佑孩儿。”说着,他眼中噙着泪水,端起酒杯连饮三杯。 荆世琛见他又说至伤心处,心中百般滋味jiāo杂起来,若不是当初荆云飞铸下大错,今时今日的南境岛又会是怎样的情境?而眼前这个一身豪气却痛失双亲的孩子,着实让他的心刺痛了一下。于是他想到给荆天意说门亲事,让他成家立室,也许能够略微化解他心中悲伤,便不失时机地对荆天意说:“逝者已矣,天意孩儿切莫过度伤怀,叔父现在就是你的长辈至亲,也不忍心看你形单影只,不如叔父帮你选几家的大家闺秀,侄儿意下如何啊?” “侄儿多谢叔父美意,但侄儿并无成家立室之心。一来我进岛之时便立下重誓为父母守孝一年,决不可违背誓言;二来,好男儿志在四方,侄儿不想过早成家。” “侄儿义薄云天,但是成家立室也是毕生大事,与天境中各家各族的的女子,若日后侄儿有所钟意,叔父定会为你说媒,相信你父母在天之灵也希望你早有归宿,为我荆家传宗接代。” “姻缘乃是宿命,他日若有钟情之人,定会劳烦叔父为侄儿牵红线!侄儿在此先谢过叔父了!”说到这儿,荆天意突然想起那日在常字号草yào铺见到阮庭芳的情境,他便将那日情景说与荆世琛,荆世琛听后眉头深锁,思虑良久后对荆天意说:“当日她用涂有剧dú的九枝梅花镖行刺灵风公主,招招要取公主xìng命,事后幽卫岛花仙御史统领上官风却屡屡查不出剧dú来处,莫非这dú却出自我岛常字号?若真如此,他日真相大白我岛又要蒙受不白之冤啊!” “听叔叔所言此事非同小可,不过现时常字号掌柜已被我带回府中,侄儿这就去盘问个清楚,若剧dú真是出自他手,必将他处斩以示天下。” “唯今之计也只好如此。只怕此事牵连甚广,若背后还有人指使的话不免又要追查阮庭芳,到时候只怕她是xìng命堪虞啊!” “她已在聚源林中悔过自新,按时日来算这也是陈年旧帐了,为何此时还要纠缠于此事呢?若这背后还有主脑,这必定是一个惊天yīn谋,主指之人心怀不仁,侄儿一定要将真相查明!” “事不宜迟,天意侄儿,你我二人这就去向常掌柜盘问清楚!” 34.-三三、庭芳婚定幽瑞世子 荆世琛和荆天意来到天意府中,命人将常掌柜带上厅来问话:“常掌柜,你草yào铺中可有制造贩卖杀人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8 章 剧dú草yào?如实招来,否则取你狗命!”荆天意的心腹陆远铭怒视着常掌柜。 常掌柜心知此行凶险,早就吓的面如土色了,他跪于地上抖抖发发地说:“大人,草民家里五代研究草yào,对于各种草本的dúxìng略有所知,这岛上众所周知我堂若是要出售dúyào都必须在账册内记录,以免日后闹出命案来小人担待不起,而且我岛太平盛世,所售dúyào无非是些除鼠驱虫的yào,大人若是不信小人这就差人去把账册取来亲自过目,小人是老实经商的小商贩,不敢有半点越轨之举啊!”。 “你竟敢敷衍荆岛主与大将军,谁知道你家帐册是真是假?你想以假乱真混淆视听,可是?”陆远铭抽剑便要刺他。 常掌柜吓的三魂不见了七魄,连滚带爬到了荆天意脚下,哀求道:“岛主,大将军,小人就是有一千个脑袋也不敢欺骗二位,小人求二位这就派人去取,只要说是常掌柜查帐便可,小店自我而下绝没有人敢做假,小人求将军饶命,饶命啊!”常掌柜被吓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这情景使殿上众人无不强忍着笑,正立而站。 荆天意见状也觉得几分好笑,但是还是严肃地对陆远铭说:“陆将军,那么便劳烦你去常字号走一趟了,若是他敢耍诈,到时再杀他不迟。” 陆远铭领命速往常字号去了。陆远铭来到常字号yào铺便直呼掌柜的出来招呼。常夫人应声而出,见来了一位官爷,连忙命人斟茶递水,笑脸相陪。 可是陆远铭却不管这套,坐在正堂四下看了一看,尤其留意了这里的yào柜,他发现这里并没有出售除了草yào之外的东西。于是问常夫人:“贵店在岛上是远近闻名啊,不知道掌柜除了这能治百病的草yào还有没有能要人命的dúyào啊?” 常夫人一听吓的面如土色,赶忙回话道:“回大人的话,我与夫君二人是正当商人,所售之物均在这店内,不曾有半点dú害他人之心,请大人明查。”说着命人从屋内拿出帐本,递给陆远铭查看。 不一会儿便有人拿出厚厚六本册子呈上,常夫人说:“大人,这是自我父亲一代起所有买dú之人的登记册,小店所营之dúyào无非是些dú杀蛇鼠蝇蚁之yào,大人可从这些帐册上一一明查。民fù不敢有半点隐瞒。” 陆远铭接过册子jiāo于随从,瞪大眼睛对常夫人说:“谅你也不敢!”而后指着常字号所有人众说:“册子jiāo与我带回宫中细细查过之后再议,现在我问问你,去年三月至今有没有人买过致命的dúyào?你若是有半点隐瞒,小心事发后人头落地,满门抄斩!” 常夫人及店内众人都被吓的冷汗直流双腿发抖,不停的擦汗。常夫人想了一会儿回答说:“民fù想起来了,致命dúyào穿心散乃是小人祖上传下来的秘方,中此剧dú十步之内不服解yào必会丧命。去年有位姓阮的姑娘来买yào却不求解yào,夫君心中本也害怕,但她出手两千两白银,我与夫君一时贪财,于是就卖给她了……可是,可是小人的确不知这dú买去何用啊,请大人明查啊!”说着他便跪在地上声泪惧下的求情了。 陆远铭一看这情形心知他是不敢说假话的,而且说是姓阮的姑娘来买了dúyào,这与实情的确相符,于是将册子收好,对掌柜的说:“谅你也不敢诓我,这些册子我先带回去,日后若有什么需要再来查实的,我会将你也一并请回宫去问话,你先起来吧!” “多谢大人明查,多谢大人明查啊!”常夫人腿软的根本站不起来,还是两个下人来扶他坐下来的。 陆远铭回到南境宫后将事情向荆世琛和荆天意禀明,荆天意即刻想起当日赫安在襄阳一路以来都有人施dú加害直到长安,难道这dú正是出自常字号?想到此,他又去盘问常掌柜。 “常老头儿,你说,当日有人向你买穿心散,你为何一直隐瞒?你明知道当日向你买dú之人必然是去害人的,为何还要卖与她?” “回大将军,小人实在是左右为难,当日阮小姐拿着两千两银票来索yào,小人本不想给她,因为祖上有训此yào乃是剧dú,是用来保命的,不可加害于人,但是阮小姐当日扬言若不jiāo出穿心散便要灭我门人,小人只好将yàojiāo于她,为保全一家上下啊。” 荆天意心想:“没想到这女子如此歹d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他愤怒地起身,对常掌柜说:“那你又知不知道,若此dúdú死他人,他日你一样全家xìng命不保?” “回禀大将军,阮小姐走后小人便知此yào早晚招致杀身之祸,于是在下已将穿心散配方毁掉,从此以后江湖上将不会再有这种致命dúyào。请大将军放过小人一家,让我回去本份经商罢。”常掌柜其实只是普通的百姓,经这一次被吓得不轻,荆天意也认为此事和他并无甚大关联,既然穿心散配方已被毁掉,随后便放他回去了。 荆天意在屋内左右思量,此事不宜拖延,一定要尽早告诉赫安和乔可蓝以及上官风,于是快马送去密函请二人来府上密谈。 三人接到密报后急急赶到南境岛,荆天意将事情前前后后详细告知,三人均大吃一惊,赫安和乔可蓝所想的和荆天意一样,就是当日在襄阳及长安一路中dú后又遇埋伏,这件事原来与阮庭芳有关?那么阮庭芳背后呢?又有何人主指? 上官风反复思量,当日公主离开前还特意来叮嘱要小心那刺客回来寻回证物,故命刘虎将军与他分开收藏dú彪,难道如今那刺客果然是死xìng不改这才去南境岛上封了那卖yào之人的口?若果真如此,日后必又再起风波,于是紧张地说:“依臣之见,此事事关重大,必须要彻查,若是有人一直想在暗处谋算赫少主和公主,那么待此事风波一平必会再掀事端,不如就此一查到底,将真凶就地正法。” 话虽不错,但是灵风公主却担心此事万一真的水落石出,就算自己不再追究,只怕又会挑起乔向华和荆世琛的恩恩怨怨,然而哥哥却对阮庭芳这个女子情有独钟,这该如何是好呢? 上官风看出了她的为难之处,便说道:“公主面有难色,难道是想放过那刺客?” “上官大人你有所不知,此事在我看来已是过眼云烟,但现在看来却事关三岛,若是有人再用此事做文章,那必然又是一场风波,况且她已在聚源林受过罚,在我看来此事已是陈年旧事不值一提,我不想再追究下去了。” “可是公主,若是姑息此人只怕日后还是会有麻烦。荆将军既然差人送密函相告,则必是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以绝后患,公主想饶人一命只怕会适得其反。” “上官大人所言甚是,依我看还需彻查此事。”荆天意果断地说。 “既然决定追查,依我看此事还不宜张扬,上官大人,待回岛之后我派刘将军与你一起追查此事,记得查明之后先向我回报。”乔可蓝叮嘱道。 “是,臣谨记公主嘱托。” 乔可蓝这才放心地说:“此事以后要劳烦二位大人了,此事既已告一段落,就请上官大人先行回岛与刘将军商议此事吧,我与赫少主以及荆将军还有事商议。” 上官风听命后行礼退下。 三人立于殿上,赫安自始至终一言未发,他心里清楚,阮世勋的yīn谋将要被揭穿了,其实这一年多以来他也时时注意阮世勋的一举一动,阮世勋这一年多以来一直致力于助他发展仙踪岛,倒也没什么怪异的举动。而现在眼看之前暗杀他的事情就要败露,他不免矛盾,到底该任由他被正法,还是保住他呢? 此时荆天意邀请二人到后院细商此事,三人随后来到院中,南境岛素来以青石板建筑著称于世,再加之长年海水雾气笼罩,岛上的植物也多以蔓藤类为多,岛上时常有海鸥来访,是一处风景极妙的圣境。 三人来到一处名为红丹亭的石木构造的小亭,亭子左书:“清风送晓拂人面”右书:“晚星迎暮雕倩影”,天意却对着亭子上的一副对联若有所思地对她说:“这里就是我父亲母亲当年定情之地。我母亲是岛上女工最好的女子,她家世代以贩卖女工为生,到了我母亲这一代,宫中不少女眷喜欢我母亲的女工,于是王后特别恩准我母亲每月进宫一次,就在此亭贩卖新品,而我父亲当年正值少年,见母亲与其他宫中女子大不相同,温暖慈爱,一见倾心。后来每逢母亲要进宫那天,父亲便从天刚破晓在此守候,待母亲来到就在旁一边看着母亲一边用木头为母亲雕像,父亲就这样爱恋母亲有三年之久,连小木人都雕了三十七只。一日婶婶来向母亲买丝娟这才发现了父亲在一旁静静的雕刻,由此才明白了父亲的心意,难怪各位达官贵人的提亲父亲从不理会。于是婶婶向叔叔讲明此事,叔叔念在父亲一片痴心的份上,虽然心有门户之见,但却并未横加阻挠,父亲这才与母亲成了亲。这副对联是他们成亲之后,父亲提笔的,这红丹亭的名字也是后来才题的,意思是说父亲对母亲的心意犹如红日一般炽热丹青,决不改变。”说到这里,天意不禁泪流满面。 赫安和乔可蓝也在一旁跟着沉重起来,乔可蓝看着亭子上刻的字,血一样红,金一样重。可见荆云飞对爱妻的一片深情是天地为证坚贞不渝的。她走上前去对天意说:“其实上一代的恩恩怨怨哪能由得了我们晚辈呢,我们唯有继承先辈的遗志,以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啊。”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情愿从没来过与天境,我情愿永远做新秀的那个荆天意!”天意有些懊恼地拍了拍眼前的柱子。 “世事不可逆转,这是我们的命。如果我们之间从没有过那些恩恩怨怨该多好!”乔可蓝说。 “大哥,为何从刚才到现在一直不见你说话呢?可是有何心事?”荆天意见赫安若有所思,便上前去问他。 “二弟,可蓝,实不相瞒,对于阮庭芳投dú一事,我早于一年前便有所察觉,在我心中一直回忆当日我们在襄阳被伏一事,每个细节我都仔细揣摩过,事后推测此事很可能与我岛军师阮世勋有关,师傅与我有恩,所以我只是小小惩戒之后便削去他的兵权,随后命他辅佐我岛发展,一直至今,如今眼见事情就要被查出,我心里很矛盾,不知道该如何处置他们父女。” “哦?赫大哥。原来你早就知道当初暗杀我们的是阮世勋?这也难怪,阮世勋于你有养育之恩,那么,赫大哥,他日事情被追查清楚之后,你又打算如何处置阮世勋父女呢?” “这正是我为难之处,如若杀了师傅便背弃了他的养育之恩,如若不杀……” “不杀的话早晚会酿成大祸,大哥,依我看杀了阮世勋那只老狐狸是才是,当初他一路对你先是下dú后是派人下死手追杀,这用意可怕至极,若他日此事风波一过,他必会再生事端。” “阮世勋现在手中已无兵权,若想再生事端恐怕非朝夕之事,赫大哥,依我看阮世勋并不是非杀不可,毕竟是他将你养育chéng rén,不如放他一条生路。”乔可蓝意味深长地说。 赫安不做声,这个决定对于他来说实在太难。荆天意叹一口气说道:“大哥,可蓝,不如今日在府中一叙,我这就命人准备晚膳,我们三人好久没有一起谈风论月,大碗喝酒了,今日暂且将恩怨放下,和大哥畅饮至天明,如何?” “好!二弟!今日我们就一醉解千愁!”赫安一扫yīn霾,将烦恼抛至九霄云外。 乔可蓝见到二人又像从前一样谈笑风生,心里也不再烦恼那些恩怨之事,三人欢声笑语,直至天明。 次日,乔可蓝与赫安各自回到岛中,赫安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去找阮庭芳,他知道阮世勋的yīn谋昭之若揭,就算他日一定要将阮世勋治罪,他也要帮师傅保住这唯一的血脉。 阮庭芳正于院中抚琴,琴音清静空灵,可见她心中并无杂念。赫安没有打断她,而是坐在石凳上静静聆听。直至一曲奏毕,阮庭芳才发现赫安在院中,于是她赶忙起身向赫安请安:“未知少主到来,请恕庭芳失礼。” “庭芳,无需多礼,自上次一战之后,与天境各处修葺事务繁忙,师傅这几日也都在岛上忙于处理,恐怕无暇照顾你,故今日我特来探望你,近日你可否安好?” “谢少主关心,庭芳不敢劳烦少主,少主有何事不妨明说。”阮庭芳自得知昨日荆天意急聚三人于南境岛之后,心知必和买dú一样有关,今日赫安恐怕是来问罪的。 “庭芳多虑了,今日我来是为你私事,庭芳你今年也有十七岁了,适逢幽瑞世子倾心于你,我是想,师傅日渐年迈,不能照顾你终生,不如与幽瑞世子早日成亲,得以终生有托。不知庭芳意下如何?”赫安心想若是他日阮世勋被治罪,而阮庭芳又嫁于乔素,这也算是保全xìng命的良策,而且乔素对阮庭芳忠贞不二,也不失是她的好归宿。 阮庭芳一听此言,心灰意冷,摊坐于石凳上,眼中流下两行绝望的泪,她一字一顿地对赫安说:“少主费心了,庭芳嫁与谁都是庭芳自己的造化,庭芳在此谢过少主,少主若无旁事,就请回罢,庭芳要休息了。”言毕起身要走。 赫安知道她在赌气,自从聚源林回来之后,阮庭芳便寡言少语,心里想什么谁也不知道,可是他知道阮庭芳对自己的心意,他也知道由他提起要她和乔素成亲一事她会伤透了心,可是为保她xìng命这也是最快最好的办法,又不得不说。他伸手拦于阮庭芳面前,语重心长地说:“庭芳,你可以生气,但是你一年前买dú之事现在已经再也隐瞒不住,之前一直念在师傅养育之恩才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9 章 师傅兵权削去,唯今之计,只有将你下嫁于幽瑞世子,他日才能保全你的xìng命,你可知道?” “哼哼,”阮庭芳冷笑一声,冷冷地看着赫安说:“少主真是用心良苦,庭芳犯下大罪,当日便没想活着回来,庭芳只是恨自己痴心错许,钟爱少主却悔于委身于他人,庭芳自问从小到大清高孤傲,却犯下此生最大的错,时至今日庭芳已无颜在你面前要求任何事,我只是想告诉少主,庭芳不怕死,若是少主为保我xìng命要我嫁与他人,庭芳誓死不从,但若是庭芳出嫁能让少主永远记住世上有庭芳这个女子,能让少主每每想起便自责不已,庭芳愿意嫁给任何人,上至王侯下至乞丐,庭芳绝不推辞。”说完将赫安甩在身后,狠狠地走了。 赫安空留一声长叹,想不到阮庭芳如此刚烈,但眼下之计,只有让乔素与阮庭芳成亲,才可保住这阮家的血脉。 35.-三四、幽瑞世子如愿以偿 这日灵风公主正于院中练习剑法,自大战过后,她越发现剑中的仙人身影与自己更加接近了,不像当初要跟随那剑仙而行,现在更像是双人齐舞,每当剑中仙人与她共舞之时,她心中便念着赫安,对这千年一见的灵物更加爱不释手。 此时乔素突然到访,见妹妹于院中舞剑,便技痒上前过上几招,只见他腾空而起,飞跃至灵风公主面前,幽瑞圣斧随即在空中划出龙腾之态,公主见世子来讨教了,便笑笑迎了上去,两人一个用真龙护体挡住剑气,一个使威龙跃海腾空而起,院内花草随剑风起舞,树叶亦随斧风飘落,二人兵器相撞瞬间,院内便狂风大作,公主一招神剑敬天正yù向世子袭去,世子机智一跃回身挡剑,顺势一脚扫向公主,公主左手挡脚向后退一步,弓身用剑扫向世子下盘,世子挥斧又挡住剑,翻身窜到了公主身后,公主知不妙便弯腰向外翻一个腾空腿,两人又一次拉开距离,世子乘势运气用掌法攻向公主,公主将剑收于身后,正立运功,两人蓄势出掌,两掌相击引得护体真气砰然bào发,只听轰轰两声巨响两人各后退数步后定立不动。 世子见与公主打得痛快,便放声大笑道:“妹妹真是难得一遇的好对手啊!看来我这做哥哥的以后要常向妹妹讨教了!” 公主双手一鞠笑着对世子说:“哥哥才是真正收放自如的高手,日后妹妹有疑难之处还要请哥哥指点迷津才是啊!” “哈哈,妹妹聪颖过人,哥哥随时欢迎。”乔素虽嘴上这么说,但是心知若再斗下去恐怕占不了什么上峰,乔可蓝的习武天赋是百年难遇的奇才,男子尚没有几个能够达到此种境地,女子更是屈指可数。 二人收起兵器,在院中小亭坐下。秋书马上奉上赫安送来的百花香茶,世子与公主闲聊起来:“灵风妹妹,现下距你回到幽卫岛也已一年有余,这一年过的可否顺心?” “哥哥,妹妹自幼长于民间,这一年来承蒙父王和哥哥的照顾,虽然曾经劫难,但也总算衣食无忧,心无顾虑。哥哥如此关心妹妹,我很欣喜啊。” “哦,平日里我忙于政事,甚少关心妹妹,难得大战之后军士稍为休整,我能得闲半日,特来看望妹妹,早前妹妹受不白之冤进了大牢,我与父王是心痛不已但又束手无策,多得赫少主四处奔波cāo劳。俗语说千金难寻有情郎,妹妹能够得到这样的有情郎真是修来的福气啊。” “赫少主与我在新秀相识,又是患难之jiāo,他对我的情谊我难还万一。可是哥哥,你也是一位有情之人,为何整天居于军中长吁短叹而不放手一搏呢?” “妹妹有所不知,当日阮庭芳来我宫中,我全然不知她只求保命,还全以为她是回心转意,事后赫少主为保她xìng命又来我处将事情实情相告我这才恍然大悟,如今风波已平,若我再苦苦纠缠,只怕她不会再回头了。” “哥哥你恐怕是多心了,不过阮庭芳为人孤僻,她心中所想之事外人也难猜度。” “妹妹所言甚是,当日大战之后我曾在仙踪岛逗留,谁知也遇了冷,此后我便再未与阮庭芳谋面了。” “哥哥言下之意是还想与她见面了?” “若能见面当然甚好,若无机遇也不需强求,我堂堂男儿怎能一错再错令一个女子难堪呢。” “哥哥言之有理,他日若有机会妹妹当与你结伴同往仙踪岛一趟。” “也好。” “哥哥难得来我宫中一次,今日就在我处用膳罢!” “我今日本就无甚要事,就有劳妹妹打点了。” 灵风公主遂吩咐手下多备美酒佳肴,今日打算与哥哥把酒言欢,不醉不归了。 三日后,赫安又来到阮府,令人意外的是,阮庭芳居然头戴百花簪,身穿玲珑衣,面飞桃花,一早便在等少主到来了。 “庭芳向少主请安。”阮庭芳微低着头,略含娇羞。 “庭芳妹妹请起。”赫安见她自从聚源林回来之后头一次打扮得如此精致,想必对他所提及之事有所觉悟了。 “少主请上坐,香茶即刻奉上。”阮庭芳遂吩咐下人奉上特级百花茶供少主饮用。 “庭芳妹妹今日容光焕发,可是对上次之事有所觉悟?”赫安品一口百花茶,不动声色地看着阮庭芳。 “少主深知我心,上次庭芳多有冒犯,还请少主原谅”阮庭芳说话之际又帮赫安添满茶杯。 赫安听后甚感安慰,笑着对阮庭芳说:“庭芳妹妹多虑了,女子任xìng胡闹乃是常事,我是不会放在心上的,只要庭芳妹妹答应这门亲事,我便放下心了,择日我便带话给幽瑞世子前来提亲,成其美事,庭芳妹妹意下如何?” “庭芳谢过少主,一切听从少主安排。”阮庭芳温婉地看着赫安说。 赫安自阮府出来,便兴冲冲地一路快鞭来到幽卫岛向乔素讲明此事,乔素闻言后兴奋不已,连连道谢。赫安提议克日去阮府提亲,早日完婚。乔素当然是求之不得,于是赶忙带赫安来到南院找乔可蓝商议,乔可蓝听后也替哥哥高兴,兴奋地对哥哥说:“太好了哥哥,终于抱得美人归了,我们快去身父王禀明此事,择日提亲尽早完婚罢!” 乔素已经笑的合不拢嘴,开心的晕头转向语无lún次,一会儿说要准备聘礼,一会儿要去禀告父王,一会儿又连连向赫安道谢。赫安和乔可蓝二人见平日里威武英气的乔素也有这么天真孩童的一面,不由得也跟着开心地笑起来。 三人一同来到幽卫神殿将此事禀于乔向华,乔向华老谋深算地看了看赫安,意味深长地笑着说:“原来我儿钟情于阮军师之女,甚好甚好!” “父王,您同意孩儿的婚事了?”乔素喜出望外地看着乔向华。 “哈哈!此乃我岛喜事,父王怎会反对?既然如此,三日后便去提亲,下月初十便完婚罢,幽瑞孩儿意下如何?”乔向华脸上的表情总是那样不露声色,此时却带着欣慰的笑容。 “儿臣谢过父王!”乔素安奈着不让自己手舞足蹈,兴奋的像个孩童一般。 “呵呵,父王这就命人去准备聘礼,为我儿张罗婚事。”乔向华笑着说,转身又对赫安说:“赫少主,这次要劳烦你从中打点了,我儿与贵岛军师之女喜结连理,这是我两岛之大喜,日后两岛便是姻亲,老夫甚感安慰啊!” 赫安知道乔向华一心想拉拢各方势力,但是为了保住阮庭芳的xìng命,他只能先让乔素与阮庭芳成亲,至于乔向华,他会想办法再周旋。于是笑着对乔向华说:“世子与阮庭芳喜结良缘,也是我岛幸事,世子为人忠正善良,庭芳托于世子必会得到幸福。难得乔岛主不计前嫌,对此赫安已深感宽慰了。” 乔向华一听赫安并无联盟之意,心里沉了一下,但是脸上还是笑着,进一步盘算如何将赫安拉拢过来,壮大自己的势力,以图统一与天境。 而乔素此时已经开心过了头,什么也不愿多想,只盼着早日与阮庭芳成亲。 三日之后,乔向华带金银各五千两,布帛两千匹的聘礼来到仙踪岛阮世勋府上,几日来阮世勋听说上官风与刘虎在追查当日买dú之事便提心吊胆,而他很清楚赫安之所以急于让女儿嫁给乔素,一是因为乔素对女儿痴心不改,二是因为若有朝一日必治罪于己,则可保全阮氏血脉,他对赫安的用意深深感激,但又一直未能言明,然而女儿同意这门亲事却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可是事已至此,为了能够保全女儿,也只好如此。 乔向华一入仙踪岛看到这满目的繁华,书院与锻术大学堂内学员甚众,岛内集市熙攘热闹,凭借着地理位置和锻造之术能将往日平平无奇的仙踪岛发展壮大成这样实是不易,看来赫安的确是花了不少心思治理,而仙踪岛越是日益兵强马壮则越是让他垂涎yù滴野心勃勃,如今五岛之中唯有仙踪岛的兵力可与幽卫岛抗衡,其次便是南境岛,若能够与仙踪岛联盟,则五岛之中再无敌手,想这到他当下决定若在幽瑞与阮庭芳成亲之后,再从中促成赫安与灵风的婚事,如此一来,仙踪岛必与幽卫岛联成一体,对于日后统一大业有百利而无一害,想着想着,已然来到了阮府门前,阮世勋早已命人在府外相迎,见乔向华大队人马敲锣打鼓地来到府上,阮世勋兴冲冲地来到府外相迎:“乔岛主亲临敝府,阮府蓬荜生辉,乔岛主快快里面请。” 乔向华喜笑颜开地迎礼上来,对阮世勋说:“阮军师客气了,此次为求亲而来,应该是乔某叨扰军师了。” “哪里哪里,乔岛主,小女能与幽瑞世子共结连理,是她的荣幸,岛主快快里面请,我等到内堂议事。”阮世勋笑的合不拢嘴。 乔向华遂命随从将聘礼置于阮府院内,自己随阮世勋进了内堂。这阮府是仙踪岛的军师府,但是却没有丝毫奢侈铺张之相,一切能简则简,如此看来阮府并不像是很宽裕,可是仙踪岛富庶如此,为何军师府却如此从简呢? 阮世勋洞察了乔向华的疑虑,恭敬地说:“乔岛主一定奇怪为何府中上下一切勤俭,只因赫少主一心治理仙踪岛,故上至少主宫中下至各位重官王侯,无论穿着或是府中装饰一律从简,少主意在福泽仙踪岛百姓,所以将宫中财帛拨去兴建集市、大学堂以求百姓能有傍身之技,有书读、有钱赚,仙踪岛上下对少主敬佩不已,而宫中王侯也对此豪无怨言,所谓国富民强则天下安,少主深明大义,是一代明主。” 乔向华听后连连称是,心中对赫安更是敬佩。一行人随阮世勋来到内堂,这内堂的装饰和江南书院一模一样,清幽淡雅而又不失大气,乔向华一路以来对仙踪岛的一切都十分欣赏,见这内堂的清致装饰不免又赞叹一番,阮世勋笑着对他说:“乔岛主,寒舍虽简却雅,庭芳自幼丧母,xìng情也如这府中一花一木,清雅孤傲不落凡尘,只是小女生得倔强,日后还请乔岛主多多宽待,若有何得罪之处请岛主海涵啊。” “军师多虑了,本王怎会干涉他们小儿女之情,日后我儿幽瑞必会善待令爱,依阮军师之意,何时让这一双儿女成婚呢?” “一切都依岛主之意。” “既如此,就定于下月初十,军师意下如何?” “如此甚好!老夫总算了结了这桩心事。” 二人相言甚欢,直至晚宴之后乔向华才离岛而去,而阮世勋在乔向华离开之后却来到了神剑斩见赫安。 此时赫安正在研究兵器,这件新打造的兵器便正是前不久被盗的为上官风大人打造的御风剑,几经周折,终于完成,明日正好送于上官风。正在此时阮世勋来访,自上次宝剑失窃之后赫安便不允许任何人再进神剑斩兵器室,阮世勋手中的兵权也早已被大大削弱,可以说他已经从一员威武大将成为了辅佐政务的文臣,至于原因他二人心里都十分清楚,赫安不想置养育之恩不顾,阮世勋又不想这样抱憾而去。只是二人的关系分明疏远了许多。 赫安将御风剑收好之后,步出兵器室在殿内与阮世勋相见,二人这一年多间相见甚少,此时却不自觉地有些尴尬,赫安招呼阮世勋入座,可阮世勋却“扑通”一声跪在地下,这让赫安无所适从,他赶忙去扶阮世勋:“恩师这是为何?快快起来说话。”可是阮世勋却长跪不起,不息觉间竟哭了出来,他边泣边说:“少主,微臣别说是跪,就是死一千次一万次都死不足惜,少主,请赐罪臣一死罢!” 赫安莫名奇妙,他这是摆的什么乌龙阵?他还是扶起阮世勋,叫他坐下说话,阮世勋一边拭泪一边说:“少主,臣罪该万死,请赐臣死罪。如今庭芳已有所托,老夫再无牵挂,少主成全之恩老夫无以为报,只得以死偿还。” 赫安这才明白他的意思,原来怕阮庭芳出阁之后他始终老命难保,于是不禁心中一阵酸楚泛上,加之同情之心,他安慰阮世勋道:“师傅,过去的事已如梦如烟,如今我再也不想追究下去,恩师大可放心,他日若有变化我也会保全你的xìng命,至于庭芳,幽瑞世子对她一往情深,能够促成好事又何乐而不为呢?师傅,赫安一言即出,驷马难追,请师傅安心回府准备庭芳的喜事罢,庭芳自幼丧母,只有您一位至亲,您又怎可缺席她的喜事呢?” 阮世勋听闻此言,更是老泪纵横:“少主,以往老夫鬼迷心窍,犯下弥天大错,少主大仁大义,能够放过老夫和小女,老夫终此一生也要为少主效劳。” “师傅不必放在心上,此事我主意已定,大婚之期将近,府上定有很多支出,我正打算明日送黄金到府上,聊表心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0 章 师傅可放心安排打点,此乃我岛大喜之事,我想没有人想多生枝节,请师傅快快回府准备罢!” “臣谢过少主大恩,臣告退。”阮世勋拭干眼泪对赫安行长礼而退。 赫安长叹一声,看阮世勋如此真心悔过,他已动恻隐之心,只是上官大人这一追查必定查到原由,正好趁明日送剑之事向上官大人求个人情,将此事大事化小。 次日一早,赫安快马来到上官大人府中,花仙御史府中永远是花香四溢,各种新研制的草yào、花茶、熏香味道不时扑面而来。每每到此便让人心旷神怡。 上官大人闻赫安到来,急急出来相迎,赫安见上官大人春风满面,心知查dú一事必然已有眉目。上官风恭迎赫安,众随从引赫安来到上官风府上内室,二人坐定后,赫安将一柄被百花金丝锦盒装着的剑jiāo于上官风,上官风打开盒一看,一只雕有雪花莲的剑鞘内躺着一柄寒光四shè的宝剑,那犀利的寒光和剑柄上一颗幽幽的金绿柱石正发着暗蓝色的光,他将剑握于手,随即舞了起来,只听那剑中铮铮作响的铁器声在屋内不断回响,上官风不禁大赞此剑,更是对赫安连连道谢。 赫安每每看到自己锻造的兵器在各自主人手中如虎添翼,自己便备感欣慰,他大笑几声,对上官风说:“哈哈哈!宝剑配英雄,上官大人好剑法!这御风剑在大人手中如鱼得水,在下甚感欣慰!” 上官风对这柄御风剑爱不释手,一边抚摸宝剑一边说:“久闻赫少主锻术天下无双,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敝人能得此剑,三生有幸也!” “上官大人言重了,此剑能为大人所用也不枉费我一番心血。”赫安想问问关于查dú一案的进展,便将话题一转,问道:“上官大人,日前灵风公主所托追查阮庭芳于南境岛买dú一事,可有何进展?” “回禀少主,我与刘将军奉公主之命彻查此事并将常字号这三年内所售草yào一一做以研究,这买yào之人非常高明,各位草yào分批采购,表面看来并无不妥,但是其实却是大有文章。” “哦?上官大人此话怎讲?”赫安不明就里地问。 “少主请稍候,在下这就为少主解开其中迷团!”言毕命人取来那六本帐册,向赫安仔细分析,赫安听后不寒而栗,想不到阮世勋父女的yīn谋竟是如此yīn险凶恶…… 幽瑞世子与阮庭芳的婚期如约而至,这日一早阮庭芳身穿红锦滚金边嫁衣,头顶珍珠凤冠,盖着正红金丝边盖头,乔素身着锦绣红袍,头戴玉玲珑,俊逸潇洒,乔素大队人马将阮庭芳接进幽卫岛,此时幽卫岛花雨遍地,仙乐飘飘,迎亲队伍一路敲锣打鼓,乔向华、杨至、荆世琛、赫安、以及难得出麒麟池一次的左圣非五位岛主都着红袍于幽卫神殿内,乔可蓝和荆天意则立于侧位,众人等候二位新人。 36.-三五、兰因絮果 血溅婚宴 待幽瑞世子进殿之后,媒婆将阮庭芳背进大殿之内,杨至是此婚的主婚人,三拜之后,乔素揭开阮庭芳的盖头,见她羞花闭月,面飞桃花,乔素痴痴地望着她,仿佛这是梦境一般。 礼成之后,众人齐贺幽瑞世子,乔向华和阮世勋更是乐的合不拢嘴,站在大殿上乐得一直捋胡子,乔可蓝和赫安看到此情此景,不免心生羡慕。唯有荆天意一言不发,他心知乔可蓝追查买dú一事早有结果,可是却仍愿成全阮庭芳与哥哥成婚,他担忧这是对乔可蓝更大的威胁,所以主动请缨作为今日大婚的护卫大统领,他怕的是有人趁幽卫岛和仙踪岛忙于婚事而疏忽守卫的时候趁虚而入,于是他在幽卫岛布下天罗地网,分于幽卫神殿各处角落以及全岛各个jiāo通要道。 随着阮庭芳先进了洞房之后,幽卫宫内席开二百,场面热闹非凡。正当所有人酒过三巡酣畅淋漓之际,一伙身手敏捷的黑衣人正待夜色初临,趁黑由长云岛入幽卫岛的云阶悄然而入。 而这一边,众人在酒席上把酒言欢,乔可蓝在席间招待宾客,赫安与左圣非本来就英雄相惜,只是平日少有机会见面拈花把酒,今日这难得的机会他与左圣非边大碗喝酒边互相研习武学之法,其余几位岛主也谈论着与天境近年的发展,聊的不亦乐乎。却唯有荆天意一人坐在院中角落仔细观察着每一个人的表情。 正当大家相见甚欢的时候,这一队黑衣人已暗杀了北面入口的十位军士,其余的五位将士还在奋勇力战,一名小卒冒死跑来给荆天意报信,正要进幽卫神殿之时,却也被暗杀,随后黑衣人又一路暗杀至幽卫神殿内,院内正是欢天喜地的庆祝,而殿内将士却被一一暗杀至死,黑衣人很快便进入喜宴院内,荆天意见有人进来,不免一惊,如此轻易能进得喜宴之人,除了武功绝顶之外还必须熟悉五岛地形,否则绝不可能进入幽卫神殿如入无人之境,荆天意抽剑飞身而上,黑衣人伸手便打,二十回合之内居然没有伤到毫发,荆天意心想大事不妙,身手如此之好的人,除了当日在长安的那些刺客之外已经很难遇到,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有两个黑衣人身轻如燕地飞身到了赫安和乔可蓝身边,二人起身抽剑,应声而去,众人见来者不善,乔向华命人速将院门关起,正当此时,只见院围四周突然冒出数千弓箭手,万箭齐发地向院围shè下,乔向华大喝一声:“来人,速速剿灭逆党,围阵起兵!” 杨至和其他三位岛主也陷入苦战,来者个个身手不凡,出手利落,看不出来自何门何派,顿时,喜宴上乱作一团,死伤不计其数,乔素见居然有人来闹自己大婚,马上转身从内堂密道来到练兵场,领兵杀了回来。 荆天意的三十六路连环剑功力已十分深厚,但是那人却能与他连战至今,他仔细回想来者身手招术,越想越像在长安遇伏的情景,这身手在与天境是绝对没有的。而赫安与来者连打五十招,都未分出胜负,这样的敌手已是罕见,可是这武功来自何处呢?只见来者执短刀正刺向他心脏,他起手挥剑去挡,那三尺飞花剑被来者短刀刺的铮铮作响,他仔细观察这来者武功路数,一招一式都似乎和当日在长安遇刺十分相似,他心里不禁打了个寒战,相机在人群中寻找阮世勋的踪影,可是却遍寻不着。 乔可蓝与来者相拆几招,她对来者这武功出处很是起疑,这绝非与天境五岛的武功路数,凭借上次在襄阳城内遇伏的记忆,她断定这些人来和一年前谋害他们的是同一伙人,看来这是一个训练极其有素的暗杀组织,绝非什么王户余党,乔可蓝挥起灵风圣剑,一剑刺向来着面堂,想戳下他的面纱,可是那人本能一挡,将乔可蓝击退几步,乔可蓝突然想起这伙人缨qiāng短刀之内都藏有剧dú暗器,于是冲赫安大叫一声:“赫大哥,当心暗器!”来者见乔可蓝识破暗器之局,于是二话不说便将袖内梅花镖shè向乔可蓝,乔可蓝挥剑一挡,大叫道:“混蛋,此等宵小之徒也敢来我岛造次!过来受死!”言毕一跃飞身至那人身后,一招威龙跃海直刺入心脏,那人应声倒地,鲜血横流,乔可蓝急急揭开那人面纱,不料大吃一惊,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涂高!如此一来,这伙人的来处必是当日一路追杀他们的人,乔可蓝看了一眼赫安,赫安一见死者是涂高,也吃了一惊,于是他不打算再手下留情,下死手大开杀戒。 来者越来越多,箭雨从天而降,院内已是血流成河。此时乔素带兵马破门而入,中军弓箭手于攻城车内万箭齐发,shè向院围上的黑衣刺客,众人见援兵已到,杨至叫与天境众人退至长廊以内,乔素大兵一到,与天境内人已退回长廊之内,顿时将黑衣人死死围住,乔素大喝道:“简直不知死活!世子大婚也敢前来滋事,逼我大开杀戒,来呀!给我放火箭烧死这群混蛋!” 言毕大军齐发火箭,黑衣人死伤无数,此时乔可蓝从人群中一跃而出,来到乔素面前,焦急地对乔素说:“哥哥且慢,留活口!”遂命将士停手,冲进黑衣人群中提剑问道:“快说出幕后指使是谁?”赫安和荆天意知道此时这些刺客若是不死于敌人剑下,便会服dú自尽,于是赶忙跃进人群中,将几个没死的黑衣人穴道封住,再搜身上,果然藏有一小瓶朱红色yào丸。几人见大势已去,又被封住穴道,便不再动作。 此时,阮庭芳从洞房跑了出来,见院内血流成河,她没有害怕惊慌,而是从容地走进院内,此时众人见她一身嫁衣,夺门而出,可是表情却是那般从容淡定,大家便都不再做声,一齐看着她。见她淡定地立于两帮人群之中,淡淡地说了一句:“爹,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是放不下?爹,你出来吧!” 阮世勋闻声后从院外大笑着步入院内,赫安见他进来,走上去质问他说:“师傅?果然是你?这些好事都是你干的?” 阮世勋不置可否,坚定地回答:“是!少主,这一切都是我所为,从一年多前一路埋伏追杀,到今天血染幽卫岛,都是我所为!” “阮世勋老贼,想不到你为了权势竟能做出此等下流无耻的行为,连自己女儿的婚礼都不肯成全,你还有人xìng吗?”乔可蓝剑指阮世勋,大骂道,情急之时要举剑杀阮世勋,不料阮庭芳飞身扑过来,用肩膀挡住了灵剑,阮庭芳本就武功平平,哪里受得了乔可蓝这一剑,乔可蓝见阮庭芳为父挡剑,想抽剑已经来不及了,阮庭芳已经受伤倒地。 “休要伤害我父亲,你的剑不配!”阮庭芳恨恨地看着乔可蓝,若非此事,乔可蓝一直不知道原来她心里对她的恨是那么强烈的不可磨灭。 “少主,一切与我父亲无关,事已至此,我无需再隐瞒,当日追杀你们的人是我派去的,我还给他们配了穿心散和酥骨微熏,我只想杀死你们,助我父亲登上岛主之位,一切都是庭芳的错,少主,今日我便将这条命jiāo于你手上,庭芳能为你而死,无怨无悔!”阮庭芳一手捂着肩膀,慢步走到赫安身边。 “庭芳?你在说什么?我不懂!”乔素大受刺激,双目燃火。 阮庭芳起身正坐,幽幽地说:“当日,父亲答应要为我做主嫁给少主,可是少主对庭芳毫无爱意,于是庭芳便起杀心,即使庭芳不能够与少主终成眷属,那就杀了少主一了百了,不能便宜了这个半路冒出来的所谓公主。”阮庭芳恨恨地看着乔可蓝,而后接着说:“庭芳自常字号买来乌头和半夏提炼成酥骨微熏,藜芦与人参提炼出迷魂烟,以及求得穿心散,教这些人一路暗杀你们,为了掩人耳目,我分批从常字号买入草yào,相信关于这个上官大人也已经查得很清楚,总之一切都是我所为,少主,不要为难我爹爹,若您还顾念一点我们往日一起长大的情谊,请放过我爹爹一命,庭芳死也瞑目了!” “庭芳,你不是真心要嫁给我的,是不是?”乔素已经有些疯癫了,摇着阮庭芳,几乎要把她捏碎。 阮庭芳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了乔素,幽幽地说:“当日我答应少主嫁与幽瑞世子,是因为庭芳只要看到少主开心就好,庭芳无所求,哪怕明知少主对我根本毫无眷恋,我也要少主安心。本来庭芳就没打算留命到明天日出,我要用这条命换来少主对我一生的愧疚和记挂,少主,你要我做的,我都做了,但是恕庭芳不能与其他男子同眠余生。”言毕从袖中拿出一包砒霜,一饮而尽,随后倒在赫安怀里,可是她脸上却挂着一丝欣慰的笑容,不久,她嘴角便流出黑血,她笑的更安慰了,抓住赫安的衣服笑言:“庭芳已经傻了很多年,累了很多年,今日为君含笑饮dú,是庭芳之所愿,少主,你,你要记住,记住,这世间曾有一个女子,为你,为你,心甘情愿送上这条命,她,她并无它求,只,只愿少主能够记得这个女子,记得她所有的好,和,和所有的任xìng,还有那些身不由己,少主,庭芳先去了!” 赫安抱着阮庭芳,哭着对她说:“庭芳,你为何如此傻,赫安何德何能要你这样为我?” 可是怀里的阮庭芳再也不会答他的话了,她的双眼渐渐迷离,气息渐无,只有脸上那毫不后悔的笑容留存于世上…… “庭芳!庭芳!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傻?我知道你钟情之人并不是我,可是你知不知道,即使这一生不能再与你同眠,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我只要每天都能够看到你,逗你笑,你知不知道!庭芳,你好傻啊!”乔素见阮庭芳自刎,一把推开赫安,抱着阮庭芳逐渐冰冷的身体恸哭。 在场人无不震惊,问世间情为何物?痴心至此却也悲凉至此。阮世勋见女儿已死,当即瘫软跪于地下,大声哭叫道:“庭芳!你怎么这么傻!父亲一人做事一人当,怎么会要你来抵罪呢?少主,事情不是庭芳说的那样。”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快说!快说!”赫安被阮庭芳的刚烈所打动,悲伤不已。 “是我一直觊觎仙踪岛主之位,更于八年前便于长安重金训练这猛虎堂,一年前由襄阳至长安一路暗算你,是我的主意,我本答应庭芳待你从西域返回,便将她许配给你,可是无奈后来被我查到你与灵风公主情投意合,于是心起杀念,庭芳自幼饱读诗书,精通yào理,我骗她去常字号买yào让她研习dúyào,庭芳知道这是用来暗杀你的,当日便要自绝于我,于是我又骗了她,说此事作罢,谁知后来暗杀不成,而庭芳又知道你钟情于灵风公主,于是冒死去刺杀灵风公主,以求你能够早日查出真相,将我的猛虎堂彻底铲除,可是做父亲的又怎么会不了解自己的女儿?她心里只有少主一人,当日她爽快答应成亲我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1 章 得事有蹊跷,于是便派人通知猛虎堂于今日围攻幽卫岛,以便胁持你让位于我。少主,一切都是因我而起,若不是我贪恋权位,也不会害死我的女儿。”说完,他已泣不成声,爬到女儿尸体面前大叫道:“女儿,是爹害死你了!爹不会让你一人孤单上路,爹这就来陪你!”言毕便饮dú自尽。 众人见这父女俩当场命毙,无不叹息,究竟是阮庭芳痴心刚烈才引致这场悲剧,还是那令人日夜无法安睡的权位之争断送了阮氏父女一切的未来?情之切时生死尤然无怨,但若利yù熏心之时也会让人心智大失,迷失本xìng,害人者终必害己。 本应是一场大喜事,但却演变成血染幽卫岛。乔素像被冻僵的冰人一样在阮庭芳尸体旁边守了整整三天三夜,他像只发疯癫狂的野兽,不许任何人靠近他们,他甚至举剑想要追随阮庭芳而去,幸而乔可蓝拼死抢下了他身上所有的武器,陪他一起守了一天,后来他说他想单独和阮庭芳呆着,赫安和乔可蓝这才离去。这是多么美的初夏,却酿出了他一生中最大的惨剧,与天境这三天以来,由原来家家户户挂红绸变成了系白绫,五岛之中无人不为这场凄绝的爱情和父女之情而动容,与天境陷入了又一场深深的沉寂和哀悼之中。 乔素丧妻之痛,使他久久不能从悲痛中走出来,他恨上天无情的作弄,这本该是他一生中最快乐的一天,现在却变成了他永远的痛,这一生他都无法再解开那个谜题,无从知道阮庭芳为何会那样迷恋着一个永远不可能爱她的男子?又为什么她竟是如此刚烈,就算骗他一世也好过这样绝决的离别,可是悲哀的是,她连骗都不屑于去做,她连答应嫁给他都是为了让另一个男人安心,这是怎样的纠葛,怎样的爱才能让一个弱质女子有这样的勇气?乔素百思而不得其解,也正因此事让他xìng情大变,yīn晴不定,有时愤慨激昂,有时又低迷不振,这让乔可蓝和乔向华都十分忧心,可是无论他们用什么方法开异劝解,最后都是无功而返,乔向华对这个儿子是忧虑至极,乔素向来是他最好的帮手,本想借由这婚事与仙踪岛先攀上一门亲,为日后再做打算,可是谁能料到世事无常,最后却是如此收场,他对乔素也略有失望,但又实在提不起对他的怨恨,他只一心想,这只是一时的磨难打击,待他日雨过天晴之时,乔素定会恢复往日本色。 而他的另一个孩子灵风公主,此时也因为此事而伤神。 乔可蓝独坐于院中,回想当日阮庭芳命毙于赫安怀中的样子,她是那样坚定那样不容回转,似乎那样的结局才是她想要的,之前由于刺杀一事,她一直对阮庭芳没有什么好感,也不明白哥哥为什么会钟情于这样一个心机复杂的女子,可是如今她却全明白了,当日刺杀以及以后的设计,不仅是想要她以退为进去查清猛虎堂之事,也是出于对父亲的孝心,和对赫安的爱,可是全然没有想过自己的处境,就算被所有人误解,就算被罚进聚源林,她也在所不惜,然而当日她却实在辜负了阮庭芳这一片心意,只以为她是争锋吃醋,却万万想不到她背后所用的心思,天下之间的男男女女,是怎样的福份才能拥有这样一份不惜一切的爱恋?这是怎样的女子,才能将这爱意毫无保留地奉献给她钟情的男子,却又将这爱隐藏的如此之深沉,所谓重若千斤却轻似鸿毛,在她父亲与赫安之间,她一定苦了很多年,傻了很多年,而她,此时却莫名地有了些自责和愧疚,她是那样坐享其成赫安对她的爱,可是却有人为了得到赫安一丁半点儿的爱,而付出了整个生命,可她,无从知道阮庭芳一直以来的用心良苦,得不到所爱,又劝不了父亲,最后,只能一死解千忧,而自己,又能够为她做些什么呢? 乔可蓝左思右想,她知道此时的赫安一定也心痛至极,而她能做的,只有以后在赫安面前少提起阮庭芳这个人,因为她已经没有任何立场去评价这个为爱丧命毫不变色的女子,她对阮庭芳,唯今剩下的,只有敬佩。 37.-三六、天下第一暗杀王 阮庭芳自尽后,荆天意将猛虎堂余党一并押回南境岛,等候发落。 此时最悲哀的是赫安,本想保全阮家血脉,可是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不仅红事变白事,而且害了乔素,这些恩恩怨怨何时才能休止?正当他陷入沉思的时候,乔可蓝来到神剑斩,她知道此时赫安一定很难过,当她看到赫安呆呆地坐在厅中的时候,她的心也跟着痛,她静静地走到赫安身叫了一声:“赫大哥?”赫安才回过神来招呼乔可蓝坐下。 “赫大哥,仙踪岛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你要振作起来啊!” “可蓝,这次的事情我很难过,现在我不知道这个决定我是不是做错了。” “赫大哥,其实上官风追查的结果我早已经知道,我觉得对于阮庭芳我始终欠她些什么,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因为我也很想促成她和哥哥这门亲事,想她后半生有所托付。” “可是现在这样结果,受伤最深的就是你哥哥,不知道他以后会怎么样。” “没人知道他会怎样,赫大哥,那些猛虎堂的余党还在天意手上,你打算怎么处置他们?” “如今师傅已过世,猛虎堂是因为一直受师傅指使,他们每个都是身怀绝技的高手,但是冷血无情,我想把他们收留在军中,让他们放弃用dú,如果他们的武功能为军中所用的话那就甚好。” “可是如果他们不能够走回正路的话,凭他们的武功,将会后患无穷。” “可蓝,不如将他们一分为四,你我和二弟各留一批,其余人等送往长云岛jiāo与杨至处置,你意下如何?” “也好,那我这就去和天意商议此事,赫大哥,不如你去长云岛问一问杨岛主的意思?” “好的,正好出去活动活动,这几天真是憋屈的紧。” 乔可蓝见到荆天意便将赫安的意思转告于他,荆天意也表示同意,于是二人来到牢中即刻将猛虎堂余党分成四组,荆天意派陆铭远领走一队人,而后乔可蓝挑选一队亲自领回幽卫岛。 赫安来到长云岛会见杨至,杨至听后皱了皱眉头,对赫安说:“当日猛虎堂门人个个身手不凡,可见平日所受训练是极其严厉的,赫少主想留为己用也在情理之中,只是杨某有一顾虑,不知他日这些人会不会变节?而且,杨某一直在想,这些人武功如此了得,到底是谁在训练他们?赫少主难道不曾想过?” 赫安微微一笑,心想,这老谋深算的杨至,不愧能在五岛之中一直牢牢掌握政权,就连他心里在想什么也都猜的到,于是他索xìng直接回答杨至说:“杨岛主,实不相瞒,自在下在长安与涂高jiāo手之时就很留意这些人,自西域返回时曾在长安稍做停留,追查他们的背景,可是都没有结果,想不到日前涂高居然死在灵风公主剑下,这几日我也在想,有必要往长安一趟,彻查此事。” “英雄所见略同!”杨至大悦:“赫少主既然心中早有打算,杨某也不再多言此事,择日便将猛虎堂余党带入长云岛吧!” “好!杨岛主爽快,在下这就去安排,他日亲自将人送到长云宫。” “一言为定!”杨至开怀地送赫安直至长云岛云阶出口。随着赫安远去的身影,他心中对这位五岛之中最年轻的岛主生出几分敬畏,英雄出少年啊!他知道这五岛之中,乔向华野心最大,昔日兵力最强,五岛主之中人人对他有几分顾忌,然而在赫安回到仙踪岛这不到两年的时间内居然形成了与幽卫岛不相上下的局面,多年来乔向华都视自己为劲敌,只因幽卫岛兵强马壮,而长云岛久居五岛政务中心,却又一直不屑与其联盟。南境岛多年来无功无过,最近也因为荆天意的兵法用的出神入化而重震声威,看来以后乔向华应该不会总是与他为难了,这两位后起之秀将会在与天境有一番不同凡响的作为。 次日,赫安来到南境岛,向荆天意领了剩下的两队人马,自己留下一支jiāo给军机大臣苏星武,随后将另一队人马送往长云岛。 猛虎堂余党本来以为此次必死无疑,谁知道最后却被收为己用,之前一直听闻与天境是人间仙境,本想来刺杀时能够亲眼看看这仙境就是莫大的福份,谁料想这次却是在鬼门关前绕了一圈,最后却因祸得福地留了下来,虽然被分为四队,但是总算能够脱离那些暗杀的生活重新做人,于是这余下的四十余人心甘情愿地留在与天境各岛。 赫安回到岛上便直接来到军机处集结苏星武手下将士,立于大军前意气风发地说:“众位将士都是我仙踪岛英豪,今日有幸将长安猛虎堂十位勇士收于军中,还望各位日后在军中与众将士同心同德共建丰功,凡是在我仙踪岛军中的将士就是我赫安出生入死的兄弟,赫某决不追究往日恩怨,但是以后在我军中必要守我军规矩,如若有半点逆反之心,当形同此刀!”说着,他将身后一把两尺长的屠刀抛向半空,随后只用两指之力便将那刀拦腰斩断,在场将士无不啧啧称奇,赫安又言:“赫某生平爱惜将才,众位兄弟尽管在我军中将武功发扬光大,只要不生杀害人之心,赫某定当重用!”此言一出,士气大震,大军举刀齐呼:“岛主明见!属下誓死追随岛主!” 赫安见士气高涨,心中甚感豪迈,待苏星武cāo练大军时他将十位猛虎堂门人叫到一边问话:“诸位英雄,日前因种种误会而种下孽缘,但愿从此你们诸位能在我军中寻得安稳生活,随后我会寻空去长安一次,诸位兄弟可有家眷要赫某带来团聚?” 众人面面相觑后,有一人代为回话:“回岛主的话,猛虎堂乃是闻名于西北的暗杀堂,门内所有门人都不曾娶妻,又多无父母,只因每次接到任务都凶险至极,而且门人年纪大多不过二十五,所以我等都没有家眷。” “哦?看来猛虎堂的确是训练极其严厉,既然猛虎堂是西北响当当的暗杀堂,何以当日我在长安广派人手却又寻不到半点线索呢?” “回岛主,”那人拱手回话道:“猛虎堂只是一个门内弟子才知道的代号,而在长安城内,猛虎堂总舵其实是一家名为竹间小筑的书院,所以若不是堂内人,是无法找到的。” 赫安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那么诸位兄弟的武功如此精湛,又是何人传授?” “回岛主,猛虎堂自立门派以来,就是以暗杀而闻名的天下第一暗杀王竹画剑掌门,在下等人的武功也都是由他和他的大徒弟涂高和二徒弟刘树所授,涂高大师兄当日已死于幽卫岛,而刘树二师兄则被编排去了荆大将军帐中,至于掌门人竹画剑,他已久居长安数年,从未出过长安。” “竹画剑?天下第一暗杀王?为何久居长安而不出?” “这个属下确实不知,自猛虎堂建立以来掌门人便不曾出长安半步,而且行踪也不是我们可以过问的。” “这么说,如果想找他就要去长安的竹间小筑?” “正是。” 赫安听后,对这天下第一暗杀王的好奇之心又增加许多,待那十人回到军中后,他急急来到幽卫岛与乔可蓝商定长安之行。 乔可蓝刚刚将分派来的十名猛虎堂军士安排妥当,便闻赫安到访,她心知赫安必会将猛虎堂查问清楚,所以只是等着他来商议下一步的安排。 赫安将猛虎堂及天下第一暗杀王的事情一一讲与她听,她听后便兴奋不已地说:“天下第一暗杀王?久居长安?哼!我看啊八成是以前在手里的冤魂太多不敢出门吧!虚张声势!我倒要去长安会一会这躲在暗地里杀人的所谓‘天下第一’!赫大哥,你意下如何?” “我也正有此意,看他将手下门人个个训练的如此犀利,我倒想会会这高人。不管他是天下第一暗杀王还是明杀王,我都要见见他!” 乔可蓝看到赫安这充满豪情的样子,不禁呵呵笑了,赫安问她笑什么,她却说:“赫大哥,你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意气风发了,看到你能这样我很安慰。每天看到哥哥失魂落魄的样子就心痛不已,现在总算看到你神采奕奕了!” “幽瑞世子他现在可好?这件事对他的刺激太大了,若他日他知道自己军中竟有当日刺客的余党,他会不会杀之而后快啊?” “哥哥最近痴痴傻傻,前几天才能够正常参加巡视,人也清瘦了不少,看着都让人心痛,哥哥对阮庭芳一直痴心不悔,这次真是伤透了心了。” “哎!世间事唯有情字不得其解,幽瑞世子是良将贤才,但愿有朝一日他会恢复神采。否则我这一生都不会安心的。” “赫大哥,你放心,哥哥堂堂男子汉,一定会好起来的!” “对了,可蓝,不如你我这就往南境岛一趟,与二弟商议长安之行,如何?” “嗯!我也正有此意!我猜啊,天意一定早就摩拳擦掌要走这一趟咯!” 二人相视一笑,随后快马来到南境岛。荆天意正在大练兵马,自上次大战之后,他的七星阵名声大震,这让他更加意气风发,近日来一直加紧cāo练,每每见到那威武的兵阵发出震天的“嚯嚯”声,他的热血便沸腾激烈,他将猛虎堂的十位将士安排到神武大将军蒋冲帐下,蒋冲是他自实行全军大比武制度以来新选上来的武将,此人身形如虎,当日在选将比武大会上脱颖而出正是凭借一招平步青云勇夺彩头令对手望尘莫及而赢得一片喝彩最终夺冠,随后荆天意将他提升为左将军,而陆铭远则晋升为大将军。 荆天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2 章 见赫安和乔可蓝到访,便由点兵场走来,二人见他春风满面,便知道他的兵阵又得以精进了。只见他笑着迎了上来对二人说:“大哥,可蓝,你们怎么来了?” “二弟,多日未见,看你满面春风,想必是练兵大有精进啊!” “大哥,你看这三军将士,英气逼人,叫我心中怎能不为之振奋!” “二弟所言甚是,这南境岛自你到来之后便大练兵法,扬名与天境,这都是二弟的功劳啊!” “哎呀!你们两个就别互相吹捧了,难道平日里听得还够多吗?天意,赫大哥查出猛虎堂长安总舵内有一位自称‘天下第一暗杀王’的老头儿,终日躲在长安足不出户,猛虎堂众多高手都是他传授武功,我与赫大哥商议择日去会会那老头儿,你去是不去?” 荆天意一听这“天下第一暗杀王”的名号便技痒了,他兴奋地说:“大哥,这事颇有些意思,天意是粗人一个,几天不打架便混身不自在,若是大哥要走这一趟,我必相随!” 赫安听后哈哈大笑:“哈哈!二弟果然不出可蓝所料,一听要打架便摩拳擦掌了!如此甚好!我三人这就各自回岛安排军务,择日便启程去往长安!” “好!”三人豪迈地相约长安之行。 赫安回到仙踪岛,将军务jiāo于大司马谢承熙,政务jiāo于太傅桓怡,自阮世勋逝后,赫安重整朝纲,比武选立大司马,在四大才子中以觐言文重选太傅,拨乱反正,而使文武首将都为己所信,只有这样他才能够放手去治理岛内事务,潜心钻石武功和锻造之术。 乔可蓝将军务jiāo于刘虎大将军,并请师傅柳彦来同共商议南院各事,乔素身为西院大统领,这些日子以来尽管伤心难过至极,但是也在乔向华的催促下恢复了各项军政要务。 荆天意将北院军务jiāo与大将军陆铭远,政务jiāo于太傅吴清云。 三人再见,商定三日后启程往长安,去见见这“天下第一暗杀王”。 半月后,三人到达长安,在泰来客栈安顿好之后便迫不及待地来到竹间小筑,只见这书院外立着两头石狮,门柱左书:自古刀剑任我游,右书:天下典籍为我用,门庭上黑匾提着四个金字:“竹间小筑”,乔可蓝笑着说:“这名字虽是竹间小筑,可这门联却是霸气至极,意思是说这掌门人是文武全才,不论刀剑还是书典他都用的游刃有余?” “我想这‘天下第一暗杀王’的名号不是浪得虚名的,他总要有过人之处才能有如此豪情提书这样的字句。”赫安不动声色地笑了笑。 “大哥,既然来了我们就进去会会他!”荆天意安奈不住这好奇心,走上前去拍门。只听他拍门声刚落,门内就传来“飕飕”几声,赫安急忙将荆天意拉开,三人退至院门外三尺,刚刚落定站稳,只听院门呼地一声打开,门内密密麻麻飞出细针,三人抽剑起身,挡下飞针,不待再次站稳,门内又横空飞出羽箭,数不可计,三人起手挡箭,但是这箭似是无穷无尽,眼看三人就要支撑不住,荆天意气急败坏地叫道:“哼!无耻之徒!居然暗算我们!”乔可蓝接过话锋道:“人家是‘天下第一暗杀王’嘛!用得都是见不得人的下流招术,赫大哥,天意,我看我们根本不该来拜访他,该一把火烧了这故弄玄虚的地方!” 话音未落,羽箭骤停,空中传来几声大笑,随之而出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男子,这男子一身湖水蓝玉袍,手持一柄绿竹玉剑立于门庭之上对三人言道:“何人要烧我这小庄啊?快报上名来!” 乔可蓝上前用剑指着那人说:“哼!只肯躲在这庄子里的缩头乌龟!今天我就来收拾你这只会暗算别人的小人!”说着抽剑向那人跃身而去。 那人也毫不畏惧,抽剑迎战,二人一攻一守,退回院内,赫安和荆天意也随着进了院内,乔可蓝剑指那男子,直刺而去,而那男子抽剑同时,院内竹叶便一齐沙沙作响,还未待乔可蓝看清四周情况,便看到四枝竹镖从空中打出,乔可蓝骂一声:“卑鄙!”随后向空中一跃,立于院围之上对那男子说道:“真是卑鄙下流,堂堂男儿居然不敢和本姑娘单打独斗!也不怕被人耻笑!” 荆天意早就忍耐不住,见乔可蓝屡屡被这男子暗算,一边抽出七星剑向那人刺去,一边大叫:“好个不知廉耻的小人,吃我一剑!” 那男子躲闪不及,迎面被荆天意的剑刺中胳膊,他灵机一动,后退几步踩下机关,空中嗡嗡作响,院内的竹叶摇摆的更加剧烈,乔可蓝从院围上跃身落下,三人寻着那嗡嗡声向空中寻找,只见从天而降一张巨网,赫安大叫不妙,三人齐齐中伏,一网成擒。那男子又是一阵大笑,看着网中拼命挣扎的三人,说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三位,得罪了!” 乔可蓝在网中怒视着他说:“少来这套,卑鄙小人,快放了我们!和本姑娘痛快过招!” “请恕在下冒犯,这竹间小筑一直鲜有来客,三位可是赫少主、灵风公主和正云世子?”这男子居然对他们的来历一清二楚,却为何还要暗算他们? “看来阁下就是素有‘天下第一暗杀王’的竹画剑了,为何要暗算我等?”赫安说道。 “正是在下,不过这‘天下第一’却不敢当。”说着又是一阵大笑,那巨网也随之退去,三人这才得以脱身。 “哼!这名号你可适合的很呢!”乔可蓝讽刺道。 “哈哈!好个牙尖嘴利的灵风公主!在下刚才冒犯了,请公主多多原谅!”男子笑着道歉。 “原谅?我看你要多请那些死在你这些卑鄙手段下的冤魂原谅你才对!” “可蓝,别再戏弄先生了。”赫安无奈地笑笑劝住乔可蓝,“先生,我等三人为追查猛虎堂一事到来,并无恶意,先生无需多番暗算,若有怨恨只管向我三人报仇便是,我们绝不推辞!” “这位想必是赫少主,久闻少主大名!请受在下一拜!”说着那男子便向赫安行礼,赫安这下倒是有些莫名奇妙了,急忙扶起他询问原因。 “在下竹画剑,是这猛虎堂堂主,前不久手下门人犯下大错,在与天境被剿灭,在下为求自保便设下这院内机关,至于在下如何认得三位,阶因主公阮世勋在世时已将与天境各位岛主和公主、世子一一画像存于堂内,在下这才得以认出。” “传闻‘天下第一暗杀王’武功无敌,想不到也是用这种江湖之术暗算别人,真丢人!”乔可蓝还在忿忿不平。 “公主有所不知,在下生平并不会普通拳脚功夫,手中剑一出必要人命,若非如此也不会训练门下这两千弟子,他们的身手想必各位都已jiāo手过,在下只是不想误伤人命。” “真会找理由!像你这如杀人如麻的人也会不想误伤人命?笑话。本姑娘就是想知道你武功有多高,快快接招!”乔可蓝再次抽出灵风圣剑,只见那剑柄上的海蓝宝石闪着蓝光,她笑一声道:“还说自己不想杀人!如此重的戾气!” 圣剑寒光乍现,整个剑身都散发着寒气,竹画剑一见天下间居然有如此妙物,便一时技痒抽出那绿竹玉剑,两剑一出,院内竹叶纷纷起舞,满庭花草随着灵风圣剑的剑气沙沙欢歌,乔可蓝得意一笑,随后一招降龙伏虎冲将上去,竹画剑举剑过头去抵挡。二人就此展开一场酣斗。 38.-三七、仙影圣剑 谁与争锋 却说这灵风圣剑不只将《与天玄剑》舞的出神入化,更有仙影随剑起舞,乔可蓝在院中呼风唤雨,行剑自如。赫安和荆天意都被这美轮美奂的剑法所震惊。竹画剑生平杀人无数,论剑术可算是上上之品,但是见这花草树木随剑气而动,再加上这仙影翩然起舞更是闻所未闻。当他起手去与乔可蓝相执时,他更被灵风圣剑那寒光而震慑,不禁惊叹一声:“妙哉!妙哉!”绿竹玉剑与灵风圣剑相执的刹那,只听绿竹玉剑内似有箫声悠扬而起,乔可蓝听这悠扬飞逸的箫声也赞一声:“好剑!”使一招剑挡四煞将绿竹玉剑震开,二人同时起身飞跃至院围之上,乔可蓝接着一招降龙伏虎便见脚边六尺之内无一杂物,随后以玄剑在天横劈开去,只见剑中仙影随这剑气飞舞出去六七尺,这院围高三丈有余,却见那仙影此起彼伏,若有似无地来回飞舞,这引来长安城内驻足观战的百姓越聚越多,叫好声一片高过一片,院墙上这二人也是越打越有精神,只见那仙影拒着绿竹玉剑的箫声,伴着越来越多的花草随之而动,与其说这是比武,不如说这是一场千载难逢、登峰造极的剑术试炼,随着那仙影越舞越急,箫声也越来越促,二人虽相隔数尺,但却斗的难分难解,无怪竹画剑说自己招招要人命,只是这箫声混着这剑气,普通人不出一招便会毙命,就算武功深厚之人也难挡他三招,看来这“天下第一暗杀王”的称号并非沽名钓誉,浪得虚名的。 此时乔可蓝不失时机一招神剑敬天,向竹画剑逼去,竹画剑起身跃于剑上,想不到他的轻功竟然如此深厚,身轻如絮。天下间能挡住剑气而又能立于剑上的人绝不是一般角色。乔可蓝微微一笑,出腿蹬开竹画剑,竹画剑趁她下盘空虚,一剑向她左腿刺去,乔可蓝又岂会中招,她假做跌落状,使竹画剑分心,实则反起一跃至他身后,一招疾斩鬼魄从竹画剑身后袭来,竹画剑以为她跌落下去,没想到剑气如疾风般从身后袭来,还未待他反身还手,乔可蓝剑已至他眉心,他本能地闭起眼睛,想不到此时乔可蓝将剑一收,一掌将他打落于地,随后也飞身跃下。院墙下叫好声一浪高过一浪,众人纷纷大赞不已。直至乔可蓝收剑飞身跃下,众人还余兴未尽地站在那儿连连称奇,许久之后才意犹未尽地渐渐散去。 就连赫安和荆天意在一边也看的入了神,直到竹画剑跌落下来,他们二人才回过神来,大赞一声:“二位剑术天下无双,真是让人赞为观止!” 乔可蓝得意地将剑收回,此时她才真正敬佩起眼前这个人,恭敬地说:“‘天下第一暗杀王’果然名不虚传,想必竹先生便是以这销魂的箫声而杀人于无形,别人只会和你斗剑,却不知道其实真正杀他们的是这箫声。” “若非公主剑有仙影,恐怕也要被在下的箫声所震伤,今日得见灵物,不枉此生,在下输的心服口服,实在是妙哉美哉!”竹画剑还沉浸在方才仙影与箫声相拒的情景,回味不已。 “怪不得竹先生手下高人比比皆是,出手无回,猛虎堂果然是藏龙卧虎之地。”赫安说道。 “各位,其实竹画剑只是在下在江湖上的隐名,在下实名洛君逸,宁州兴古人士,只因手中这柄绿竹玉剑每每杀人于无形,因此才得名竹画剑。三位,请随在下屋内一叙。” 这竹间小筑整个院子都种满翠竹,高洁雅致,一点也不像训练出那样冷血杀手的地方。三人一进内堂,便见墙上挂着与天境五位岛主及各位世子公主的画像,竹画剑解释道:“主公教我们每一个门徒都熟记这些画像上的人,为的是他日造反之时能够准确无误地刺杀,刺杀……”话到嘴边他又吞吞吐吐,赫安见状,补了一句说:“刺杀赫安。呵呵!”竹画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不再言语。赫安又问道:“其实如若那晚竹先生去刺杀的话,在下恐怕xìng命堪虞,为何先生那晚却不在呢?”这个问题一语道破乔可蓝和荆天意心中疑问,三人同时看着竹画剑。 竹画剑沉沉地说:“三位,实不相瞒,在下之所以负以‘天下第一暗杀王’的名号,皆因太宁年间王敦莫名患病,其实是我所为,当日王敦中了我的箫dú,我料他活不过一年,最后他无yào可医,死于军中,当时我尚年幼,功力尚浅,但因此得到当朝皇帝重用,随后暗杀王敦手下钱凤、沈允及王含,使他们兵败城下,最终得以平定王敦之乱,从此以后便走上杀手之路,每每朝中有人作乱,便将其暗杀,以保司马氏天下,当年权倾一时的苏峻党羽也死于绿竹玉剑之下,但是天下人都以为他们兵败而亡,其实他们起兵作乱时都已身中剧dú,无yào可医。” 三人一听他的来历,无不惊奇,原来当年哄动全天下的几宗叛乱最后得以平息都是他所为,赫安接着问:“后来呢?先生如何进得这猛虎堂?” “后来司马氏天下总算保得一时太平,所谓伴君如伴虎,我知道如果永远呆在皇朝权室内,早晚有一天我也会死于非命,于是在一次暗杀之后,便以中dú为由佯死,司马氏将我厚葬,三日之后我便从早已挖通的密道逃跑,一路至此,机缘巧合却得遇主公,得知他要在长安培养杀手,便设下这猛虎堂八年有余,十年间我只负责传授武功,至于暗杀之事我向不参与,而且禁足于长安,成败与否在下都不关心。” “这也难怪,先生当年犯的可是欺君之罪,如果暴露行藏那可真的得送命,先生为何不另寻他所,而要隐居在这熙熙攘攘的长安城中呢?”赫安有意要将竹画剑带回仙踪岛留为己用。 “越是这繁华之地,越是不被留意,而且朝廷对于我这种棋子也不会太放在心上,时日一过自然被遗忘于尘嚣之中,我一生漂泊无依,死亦无憾,在哪里都是一样。” 赫安听后不便再追问,但乔可蓝知道他的用意,于是对竹画剑说:“竹前辈,不知道你能否接受晚辈叫你一声前辈呢?” “公主武艺超群,在下受之有愧,公主有事不妨直言。”竹画剑对乔可蓝是有些恭敬的,从他生平所遇对手之中乔可蓝算是最强的一个,不仅剑艺精湛无双,而且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3 章 所持这柄圣剑更是千载难逢的灵物。 “竹前辈,中原武林恩仇波折,凭前辈杀的那些人,这‘天下第一’的名号当之无愧,只是长安乃是兵害重地,依我所见不宜久留,前辈若真想找个地方隐居安度后半生,我倒有个主意。” “哦?公主所指是否与天境?”竹画剑一眼看出她的用意。 “前辈是明眼之人,那我就明人不说暗话,与天境富甲天下,不仅景色壮丽无比,而且凭前辈的武功和智谋,定能在与天境有另一番作为,何必久居尘嚣呢?而且……”乔可蓝上下打量了一番竹画剑,笑着说:“而且依我看以前辈的年纪,应该早日结一门亲事,开枝散叶才对,前辈,你说呢?” 竹画剑被点中心事,居然面红耳赤起来。 荆天意这才明白为什么赫安刚才一直不出手,原来他来长安是为了将竹画剑收为门下,他笑着对竹画剑说:“先生,可想知道这灵风圣剑是出自何人之手?” 竹画剑对这个问题倒是深感兴趣,只见荆天意抽出自己腰间的蓝铁七星剑,展示给他看:“先生你来看,我手中这剑又如何?” 竹画剑一看这蓝铁七星剑中含有丝丝金气,锋利逼人,便回答说:“此乃灵物,必是一把吹毛立断的宝剑!” “呵呵!这就对了,这两把灵剑都出自我义兄赫安之手,当今天下没有人能再有这种锻术,而能够打造这种兵器的人,先生所见,会不会是贤达明主呢?” 赫安微笑着对竹画剑说:“竹先生,我二弟快人快语,请先生不要见怪,这两件兵器的确出自在下之手,但是要将这两件兵器用的如虎添翼,却全凭二弟和公主日夜精进勤习不倦。先生,自那日在长安与门下爱将涂高jiāo手之后,在下便一心想寻找他的门派,想不到却是先生所教,如今诚心想请先生出山,去与天境与我共同治理仙踪岛,若能得先生这样的良才将相,是我赫某的福气!不知先生可否愿意?” 竹画剑有些心动了,乔可蓝看出他的心思:“前辈,这猛虎堂已经末落,况且你和阮世勋密谋八年有余都未能杀掉我们三人,可见你心中一直郁郁而不得志,如今赫大哥不仅不计前嫌,而且还愿意与你共进退,前辈你还犹豫什么呢?难道要放弃大好前程在此郁郁而终吗?” 听到这三人颇有诚意地来邀他出山,他心里很是动心,于是他将心中焦虑合盘托出:“三位,当初主公以重金不惜一切代价建立了这猛虎堂,八年间对赫少主屡施暗害,少主从一个十岁的孩童一直到现在功成名就,这其间没有一次能够得逞,可见赫少主不仅吉人天相而且武艺超群,而我明知道他做的是谋害主人的事却助纣为虐,我对赫少主确是有愧疚之心,而今日得见少主又蒙少主赏识,实是在下之幸,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如此甚好!仙踪岛能得竹先生这样的高手,真是上天眷顾!如今军师之位空缺,不如竹先生就能者居之罢!”赫安喜出望外。 “少主且慢,待在下更衣后再行定夺。” “更衣?大男人更什么衣啊?难道你是女扮男装?”乔可蓝笑着说。 “真相稍后三位便知,请稍候片刻。”言毕,竹画剑转身入内堂而去。 不久,内堂闪出一个黑衣人,那人一袭黑衣,却腰系红带,带上系着一块碧玉,只见他一闪而出,飞身扑向赫安,赫安起手回挡,一掌将其击中,那人站稳后背对赫安而立。赫安仿佛如梦初醒,连连叫道:“是你?原来是你?原来自幼多次出手相救的人便是你?” 黑衣人呵呵一笑,揭开面纱,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那竹画剑。 “原来自我十岁起开始屡屡暗杀我的便是猛虎堂门人?原来师傅从小就想置我于死地?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先生多次出手相救?” “少主,我是‘天下第一暗杀王’怎么会去暗杀一个尚处幼年的孩童呢?每次暗杀行动我都了如指掌,便在少主身后出手相救,我这样做是不想杀掉一个无还击之力的孩童,虽然我每次都说行动成败与否都不关我事,但是我不想造此等污秽之罪。” “赫某要多谢先生不杀之恩。”说着,赫安向竹画剑深深行了一礼:“先生仁心仁德才有今天的赫安,先生,请您同我回仙踪岛继任军师之位!” “哎。少主言重了,在下只是做一些对得起自己良心的事,并无半点功利之心,再说在下一生只会杀人,带兵理政之事却一窍不通,军师一职重权在握,只怕在下无能为力,我愿追随少主左右,为少主效力。” “赫大哥,此事事关重大,既然前辈不愿接任军师一职,那就待回去之后再从长计议罢!”乔可蓝说道。 “是啊,大哥,既然先生答应和我们一起回去,那就回去再议此事罢!” 赫安点头表示同意,只是他心中那团对阮世勋一直存在的愧疚之情,此时已经烟消云散,想不到自己多次险些被杀都是出于他的暗害,不仅要屡施dú手,而且要嫁祸于杨至,看来自己说不定多年来都看错了杨至,杨至这个人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此时,他觉得大权在握的杨至甚至比整天野心勃勃的乔向华更加可怕…… “少主,今日有缘相聚于此,今天就在小庄上畅饮一晚,以解我多年来心中郁郁之气!” “好!如此甚妙!”赫安和荆天意异口同声道。 却说这日白天在院墙之下观看乔可蓝与竹画剑比武的人无不惊叹连连,不仅叹这奇世武功,更叹二人手中那千载难见的灵剑,尤其是乔可蓝手中这把灵风圣剑,更是让人拍案叫绝,于是乔可蓝和竹画剑比武的事便在一日之内传便整个长安,事情被传的神乎其神,各种各样的版本层出不穷,但唯一不变的便是乔可蓝手中那把闪着蓝光的圣剑,此事在江湖上传的人尽皆知,同一时间,江湖人士无论是正派名门还是歪门邪教都想一睹此剑风采,一场你争我夺的风波一触即发。 赫安等人在长安逗留不足十日,这几日却每天都有人来通报竹画剑,江湖各门各派突然展开厮杀,死伤者不计其数,几人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又有人来报,说江湖上已经为发了争夺灵风圣剑而打的你死我活,各门各派都想将圣剑据为己有,而后号令天下武林。 乔可蓝听后不免觉得好笑,这灵风圣剑当日用赫安的血打进剑中,为的就是怕他日圣剑落入贼人之手,乔可蓝便要承受折磨,功力大失,看来当日左圣非是极有先见之明的,然而也正是因为这剑中的灵气所致,这剑只有乔可蓝一人能用,其他人任你武功再高强,也用不得这剑,而且乔可蓝在狱中的那段日子已将《洗心经》和《般若金刚掌》练习的更加精进,就算圣剑不在身边,只要七日之内将其寻回,便无大碍。乔可蓝将此事向竹画剑讲明之后,将剑扔给竹画剑,他一时惊诧,随后便试着舞剑,可是那剑犹如千斤巨石,任凭他使出什么招术都立在那里不为所动,竹画剑明白了真相,将剑jiāo还于乔可蓝,而后不无担忧地说:“只怕现在若是将实情公布于天下,也不会有人相信,人xìng本贪,现在又为夺此剑掀起江湖风波,看来此事朝夕之间是无法平息了,我们得尽快想个对策才是!” “可蓝,看来我们又有麻烦了!”荆天意挠了挠头,叹气道。 “看来这长安的确与我相克,每次来这都打的我筋疲力尽,也不知道武林中哪来的这么多能打能杀的人!哎!”乔可蓝无奈地说。 “二弟,竹先生,可蓝,不如我们择日召开比剑大会,告示天下武林,谁能夺剑,这剑便归谁,这样总算也能终止这场血雨腥风,以免更多无辜之人因此命丧黄泉,如何?” “唯今之计此是再好不过,不知公主能否应付浩浩天下武林?再说若是公然比武必会有所死伤,到时候只怕更难收场。”竹画剑担忧地说。 “若想夺灵风圣剑,必先过我兄弟二人,正好我手痒的厉害,想痛快打上一场呢!”荆天意总是一副几天不打架就混身不自在的样子。 “既然如此,也算在下一个!”竹画剑慷慨激昂地说。 “哎,且慢,先生那日下手可要轻些,不要一出招就要人命啊!”赫安笑着说。 “少主放心,我为公主殿后,若有人抢步上来夺剑时我再出手,这样一来便万无一失了!”竹画剑也笑笑说。 于是乔可蓝当即写下讣告,竹画剑命人拓印数百份,分发于武林各帮各派,相邀十日之后于竹间小筑召开比武大会,灵风圣剑之战如箭在弦。 39.-三八、血雨腥风 圣剑之争 十日之内陆陆续续有武林中人来到长安,而城中这几日的话题也一直是这场灵剑之争,而这众多的各地聚集而来的武林人士也已经是在各地争打厮杀的得胜者,为了这柄只闻其名不见其身的灵风圣剑,已有无数冤魂命丧黄泉了。 八月初五,这一天碧空万里,燥热的风吹得街道上每一家店铺的旌旗烈烈作响,百姓们为了围观这场灵剑之争,早已将竹间小筑外围的水泄不通,闷热的空气混杂着人们的议论,气氛变的紧张而凝重,只是早晨时分,长安城已经万人空巷,都聚在这竹间小筑。 院内的乔可蓝等人已经整理妥当,竹画剑命手下人将院门打开,院内搭建着一座三丈高的三层擂台,院门大开之际,乔可蓝向赫安深深点头示意,然后一跃飞上擂台,众人叫好声一片,齐齐叫着:“好!好!”,乔可蓝先向大家行了一礼,威风八面地说:“各位武林高人,今日灵剑之争,所有武功比试点到即止,若最后谁能夺得我手中这把灵风圣剑,并且能够驾驭灵剑者,乔可蓝愿意宝剑赠英雄!但是若在比武过程中有心存歹dú者,一切后果自负。请诸位长安父老作个见证,有劳了!”言毕又一次恭拳:“此次比武分为三层,先由赫安及荆天意二位公子与各位切磋,胜者即与我比试,竹先生则负责制止出手歹dú、要致人于死地者,众位都是武林高人,比武时一律不得使用任何dúyào,否则死伤自负。各位,请吧!”竹画剑应声而起,跃上了第三层,赫安和荆天意跃上第一层,乔可蓝起身跃至第二层。 此时,人群中跃出一人,蜻蜓点水般飞身上了擂台,自荐道:“在下青州独行侠武修缘,请赐教。”荆天意抽剑起身迎战,那人也不与他多恋战,只是一味想往第二层去,荆天意哪肯放过他,跟着飞身上去一剑逼住来者,大叫:“想夺灵剑,先过我这关!”荆天意的《玄域剑法》已十分精进,来者的剑术自成一派,有些凌乱,荆天意不出三招便找出破绽,一剑拦下,随后一掌将其推下擂台。紧接着,又有三位彪形大汉跃上擂台,自称“蛮剑三侠”,赫安起身去迎,三人身形彪悍,武功却平凡无奇,空有一身蛮力,赫安的剑法正是以柔克刚之术,不出五剑便刺倒一人,又五剑,三人皆倒。 如此往复,擂台之上又不断涌上十来波各门各派高手,每个人都自称已在江湖中战胜敌手才来到这擂台之上,刀qiāng棍棒不胜枚举,却均不出十招之内便被赫安和荆天意打下擂台,众人叫好声此起彼伏,更有不少人说,这次比武比四年一度的武林盟主之争还要精彩数倍,如此一来众人更想再见一见这灵剑的风采了。 一场酣斗刚刚结束,荆天意和赫安相视默然一笑,此时,眼前一位玉树临风的公子跃然上台,恭敬自荐:“在下轩辕剑鱼嚣请两位公子赐教。”竹画剑一听是轩辕剑,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乔可蓝三人并不知道轩辕剑鱼嚣在中原武林可谓是名满天下,此人行踪飘忽不定,剑术又传承于前凉,江湖上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世,也没有人知道他武功到底有多高,但是他生平最恨的乃是欺辱fù孺、打家劫舍的强盗,很多武林败类都死于他手,如今却连他也来夺这灵剑了。 正在此时,赫安上前恭敬地说:“鱼公子请。”话音刚落,赫安只听到耳边剑风已迅然而至,刚待躲闪,来剑已将耳边几丝头发悄然斩断,断发随剑风在当空中又断成若干段,在场众人无不拍手称奇,擂台边顿时喧哗起来。赫安正要出剑与来者相拒,只见那人犹如悠然飘落的羽毛,已近至第二层,赫安起身出腿,那人却以四两拨千斤之力轻轻将赫安拨开,然后顺势一剑刺了过来,赫安抽出三尺飞花剑,直锁那人喉咙处,却见眼前一道白光一闪而过,自己的剑却已收回手中,此时擂台上下的人都未来得及看清那人出剑走势,赫安却已两次被挡下。众人皆叫:“好功夫!好功夫!让他夺剑!让他夺剑!”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鱼嚣一个鲤跃龙门,已然立于乔可蓝面前。乔可蓝大赞一声妙,随后起身抽剑,灵风圣剑在面临如此胜于无形的高手时,越是寒气逼人,闪动着蓝色的宝石之光,鱼嚣见这灵剑果然是天下奇物,对乔可蓝说道:“难得你一介女流却坐拥如此至宝,今日我轩辕剑誓夺此灵剑!”乔可蓝听后淡淡一笑,二话不说,起身一招剑出正天,那圣剑发出一阵低吟,伴随着剑风shè出一道白光,鱼嚣被这强大的气场震慑住了,直到圣剑逼到眼前,他才出手相迎,乔可蓝见机一个飞腿,将他踢出三尺开外,险些掉下擂台。鱼嚣抖擞精神再举剑而来,剑取乔可蓝下三路,可是却举掌朝她鸠尾穴袭来,乔可蓝眼明手快洞察他其实要打断任脉,从而终止任督二脉气血,如若中了他这一掌,武功必废。她心想,好一个心狠手辣的轩辕剑!于是她将剑向侧身一转,佯装运剑,左手运转全身精气血脉,只待鱼嚣将近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4 章 身,她将这全身精气集于左掌,一掌推出便将鱼嚣打下擂台,这是鱼嚣始料未及的。乔可蓝对台下的鱼嚣说:“早已声明此次比武点到即止,公子竟然出手如此凶猛,只怕我用剑去迎你便要废了我的武功了!”鱼嚣败北下来,也不多辩,抱拳行了一礼便离去了。 鱼嚣走后,擂台上又出现一位少年,他看上去与赫安年纪相仿,只是脸上的表情却世故很多,他恭敬地向大家道:“各位,在下独步林裴忆冬,今天来到长安只为见上一见这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的灵剑风采,请二位公子指教。” 荆天意笑着扬剑对他说:“裴公子请。”二人一跃到了擂台中间,裴忆冬运气出剑,那剑风至刚至劲,起手处龙飞凤舞,荆天意意识到这是一位绝顶高手,于是毫不留情地运功打出《玄域剑法》,这三十六路剑法不仅需要外力至刚至猛,更需要内功调息得当方能不伤及内脏,而裴忆冬这竟能一直接住这《玄域剑法》而且不止是接剑,更时常主动进攻,荆天意一边迎战一边琢磨这剑法到底出自何处,为何能够连续接住他的三十六路剑法而且还能主动进攻呢?二人你来我往近百回合,却依然难分胜负,乔可蓝和赫安都看出这裴公子定是志在夺剑,与荆天意一直打下去只会消耗体力,而荆天意也正是想多耗费他一些体力。于是乔可蓝叫道:“二位请停手。”二人闻言后将剑向身后收起,向后跃出数尺,这才停了手。 乔可蓝抱拳对裴忆冬说:“裴公子好剑法,与荆公子这一轮胜负已分,请上来擂台赐教。”却听到裴忆冬笑道:“哈哈!乔小姐既然盛情相邀,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着起身跃上第二层擂台,乔可蓝抽剑一招威龙跃海,裴忆冬跃起一剑纵横四海将乔可蓝的剑气挡开,随后闪电般连人带剑旋转升腾,此时擂台被这股劲道震的摇晃起来,紧接着裴忆冬向乔可蓝挥剑而来,乔可蓝以神剑敬天相迎,可是还未待她将气运至双臂,便听得擂台底部哗哗作响,路边树上栖息的鸟雀、花丛中打懒的蝴蝶都惊飞而走,乔可蓝脚下开始摇晃,眼前,裴忆冬的剑带着一股燥热的气流奔袭而来,乔可蓝一口真气停郁在胸口,只听铛的一声响,两剑相抵,二人脚下的擂台被震裂,还没等众人看清招式,只听晃铛铛一声巨响,擂台自中间分裂开来,赫安和荆天意以及立于最顶的竹画剑都分别用轻功跃下擂台,而乔可蓝和裴忆冬却还立于碎裂的擂台之上,裴忆冬又跃至乔可蓝身旁,一剑凌空劈下,乔可蓝刚才郁在胸口的一口真气此时在体内鼓噪起来,眼前裴忆冬又袭来,她只得用剑挡四煞横扫出去,yù将眼前肃清,然而那裴忆冬似乎知道她体内有一股真气正在翻腾不息,便趁着这空档儿手起剑落,将乔可蓝的剑挡四煞从中拦断,乔可蓝又一次被打断了运气,这两股真气自上而下相冲在一起,郁结在胸口,她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在旁观战的赫安和荆天意同时大叫一声:“可蓝!”二人相视一下,心知这下乔可蓝是遇到劲敌了,此人通晓体内真气运行之理,毫不失时宜地打断真气,如此一来,不仅这比武要败,就连xìng命怕也难保了。二人焦急万分,却又不能出手,急得在台下团团转。 此时,乔可蓝只差半步便掉下那被震成两半的擂台,她用剑抵住脚下,手捂胸口,她知道此时她体内已经气息大乱,然而这又并非暗器或是下dú,裴忆冬是当今世上难得一见的一等一的高手,不仅自己内功深厚,而且熟知内功心法,她心知此次怕是在劫难逃了。 正在琢磨破解之术时,裴忆冬又举剑过来,那速度之快犹如电闪雷鸣一般不及躲闪,乔可蓝只得用真龙护体将体内气息暂时闭息,再用《洗心经》中所说的气自丹田至百会,再由百会至足三里,迅速调息之间,裴忆冬剑已至眼前,乔可蓝起身抽剑却只有挡招之力,两剑相拒之时,裴忆冬用内力将剑向下一震,乔可蓝被震得胸口剧痛,又一口鲜血直喷而出,正在此时,竹画剑腾空而来,抽出绿竹玉剑,一时间箫声四起,在三人周围有无数剑影相随,竹画剑伸手拦住裴忆冬的剑,乔可蓝瘫坐于擂台边上,赫安和荆天意此时也跃身上来,赫安扶住她,荆天意剑指裴忆冬,叫道:“兄台,此次灵剑之争本就是切磋武艺点到即止,为何裴兄出手如此之重?”裴忆冬正和竹画剑以内力相拒,无暇理会荆天意。 只见那碎开的一半擂台上,一边是绿竹玉剑以箫声舞弄剑中仙影,另一边则是裴忆冬巨大的内力围起的一道护体正气,任凭那箫声是急是缓,都攻不进这道真气,竹画剑终于明白,裴忆冬之至刚至劲的内力,是需要以柔相克的,于是他将剑速调慢,那箫声也若有似无了,而随箫声起舞的仙影也渐渐消失了,裴忆冬见状也收回护体正气以剑相迎,竹画剑见时机已到,以迅雷之势一剑打在裴忆冬锁骨下的气门穴,裴忆冬毫无防备地被点了气门,刚刚收回的真气此时被结在了喉咙口,疼痛难忍,竹画剑见机补上一掌,将裴忆冬打至擂台边缘,随后一抱拳对他说:“二位的比试到此为止,乔小姐身受重伤,依在下之见,此次擂台可以完结,裴公子技高一筹,显然已胜过乔小姐,此次灵剑之争已有结果,只是裴公子,灵剑并非人人得而可用,现今这灵剑就在公子面前,请公子一用。” 乔可蓝已毫无力气,赫安扶她下地正帮她运气疗伤,荆天意在一旁说道:“裴公子武功自是世间罕有,灵剑在此,请公子上前试剑。”众人在台下连呼过瘾,齐齐叫喊着让裴忆冬去试剑。 裴忆冬捂着胸口,起身运功调了调气息,直至体内真气运行正常,才走上前去准备拔起chā在地上的灵剑,谁知那剑像是生了根一般,动也不动,裴忆冬随后又运功yù用内力将剑拔出,可是任他如何运功,他发的力越大,那剑越是纹丝不动。裴忆冬正自纳闷,但看荆天意等人毫不意外地看着他,他转过身去冷笑一下,大声说道:“哼!整个中原武林为了这把灵剑近日来血雨腥风,惨剧频发,原来只是你们布下的一个局!想搅乱整个武林!这剑根本不能为人人所用!乔可蓝,你们到底有什么yīn谋?为什么要布这个局?”说着,他抽剑冲乔可蓝而去,荆天意一剑拦下他,二人正yù决斗,只听那灵剑发出嗡嗡声,由弱变强,剑柄闪着寒气逼人的蓝光,剑身因为不停的嗡嗡响声而渐渐从地上升起,众人都屏住呼吸,赫安和乔可蓝也从未想过这灵剑居然会自身发力,大家都注视着这把灵剑,大家越是安静,它的声音显得越发的大,乔可蓝气息已经十分的弱,但是她还是一字一顿地对裴忆冬说:“这剑,剑中含有英雄血,不,不是什么人都能够驾驭的,赫大哥会向你解释清楚的。”正说话间,圣剑冲天而出,发出寒光万丈,剑光所到之处均使人感到寒气灼人,众人已有大部分作鸟兽状各自散去,乔可蓝见灵剑自发其力升上三尺高处,刚要伸手去拿剑,谁料想刚站起身,便喷出一口鲜血,昏死过去,赫安想起这剑中有他的血,当日左圣非说打入英雄血,此后乔可蓝便可以从七日离剑便武功全废的灵咒中解脱出来,可是这剑这几日并没有离开过乔可蓝身边,为何现在连她都无法驾驭这灵剑了呢?他将乔可蓝jiāo给荆天意,随后起身抽剑,将自己的手割破,又用自己的飞花剑将血打入圣剑,血与剑中宝石混为一体,寒光才渐渐地退去,待光散尽之后,圣剑又原地落下,坚固地立于地上,竹画剑急忙命人将剑周围三尺用玉屏风围了起来。 正在大家都急忙将乔可蓝抬进内室之时,裴忆冬手捂胸口,只觉体内的真气上下逆行,他急忙运功调息,谁料他正要运功之时,却口吐鲜血倒于地上。竹画剑见裴忆冬也受了内伤,赶忙命人将他也一并抬入内室。 想不到一场灵剑之争,却引得如此结局,竹间小筑内顿时间乱作一团,赫安和荆天意从未如此手忙脚乱过,竹画剑在大厅苦思寻求化解这两种内伤之法。 赫安守在乔可蓝床边,封住她的奇经八脉,每隔半个时辰便用内功替她续元气,乔可蓝虽暂无xìng命之虞,可是一直昏迷不醒,体温时高时低,一会儿要盖几层棉被一会儿又要敷几条冷巾。赫安一直照顾在她左右,不曾离开半步。荆天意一会儿去大厅和竹画剑商议对策,一会儿到乔可蓝房里叹气着急,一会儿又到裴忆冬房里看他,裴忆冬比乔可蓝伤的稍微轻一些,但是他也是忽冷忽热,身边有三四个人不停轮换着照顾他,荆天意替他封住了八大穴位,可是到底该如何医治他们二人的内伤呢?按理说裴忆冬并没有被乔可蓝打伤,而竹画剑也并没有出手这么重,到底裴忆冬是如何受的内伤呢?为什么和乔可蓝一样真气逆转呢?难道是圣剑自身出了什么问题?而若真是如此,懂得化解之法的也只有左圣非一人,如今,左圣非远在千里之外,这,该如何是好! 40.-三九、圣剑失控 灵风垂危 正在大家一筹莫展之际,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竹画剑和荆天意赶忙出院来看,见了三位来者真是大吃一惊,原来竟是乔向华、左圣非、杨至亲领一队原猛虎堂的人马来到。荆天意一脸慌张地上前去迎:“三位岛主何以会来这呢?” 乔向华伸手挡开荆天意,直问竹画剑:“我女乔可蓝身在何处?”他脸上的表情霸道而焦急,竹画剑忙带乔向华走向乔可蓝的屋子。乔向华见赫安寸步不离地守在乔可蓝身边,这才稍感安慰,赫安见乔向华竟然来到这竹间小筑,深感意外,他起身向乔向华行礼,乔向华摆了摆手对赫安说:“赫少主,这里到底发生何事?我将女儿托付给你,为何搞成今天这样?” “乔岛主,是在下疏忽了,可蓝比武时被裴公子用内力所伤,后来圣剑失控,他们二人真气大乱,伤势很重。”赫安说着说着便红了眼眶。 “不知所云!哎!”乔向华气愤地坐在屋内看着乔可蓝,一言不发。 门外,荆天意将杨至和左圣非带到玉屏风围住的圣剑边,将事情原委一一道来,左圣非从袖中拿出一颗发着幽蓝光芒的小海蓝宝,嵌进剑柄上一个小孔内,然后举掌用内功将剑收起,圣剑这才平息下来,躺在锦盒中。左圣非将剑收起,对荆天意说:“日前我在麒麟池练功,谁料却日渐心神不宁,于是我便与杨岛主商议,我们猜想是灵风公主遭遇劫难,于是与乔岛主克日出发。世子,当知灵物均带三分邪,想必是此次圣剑之争,世人灌注于圣剑上的戾气太重,于是引发了圣剑自身的一股莫名的邪力,若非当日赫少主再次用血暂时平息这股邪气,只怕公主就要受大难了。唯今之计只好先将圣剑带回麒麟池置于宝石顶,待我与赫少主商议之后再定良策。” 荆天意只好无奈地点点头,在他心目中的乔可蓝,一直是那个在嘉仙楼和他抢一个厢房的刁蛮丫头,是那个要把小蟊贼手砍掉的琳罗庄的小女子,是那个总是会把他气的火冒三丈但是很快有办法让他平静下来的乔可蓝,只是名为乔可蓝的无忧无愁的小女子,不是灵风公主,不是习武奇才,不是灵风圣剑的主人,如果是那样,就算乔可蓝心中的男子永远是赫安,他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无奈和伤心,眼睁睁看着她身临险境,一次又一次的命在旦夕,为什么他们不能在新秀完结他们本想要平凡无忧的一生呢?为什么与天境带给他们的伤害是如此深沉却又无法言语?为什么他们不自觉地陷入这漩涡之中却身不由己? 杨至看到荆天意一副愁云满面的样子,安慰他道:“世子,此时尚需人手打点照顾,还请世子提起精神应对此事啊!现在我与左岛主及乔岛主都已到来,相信大家群策群力定会救醒灵风公主平安返回与天境!” 荆天意收起一脸愁容,恭敬地对杨至说:“杨岛主和左岛主向来少管我们后生晚辈的事,这次冒险来到长安,我们已是受宠若惊,相信有三位岛主出手相救,可蓝一定会康复的。” “荆岛主由于偶感风寒才不能与我们同来,其实他心忧世子,也盼着世子能够早日回朝,此次事出蹊跷,依我之意还需多请竹画剑帮忙筹谋才是啊!” “杨岛主,左岛主,我们这就去问竹画剑,有何方法可以化解可蓝和裴忆冬的内伤。”杨至和左圣非点了点头,随荆天意来到厅内找竹画剑。 竹画剑见荆天意带两位岛主进得内堂,赶忙上前相迎:“杨岛主、左岛主,在下洛君逸,寒舍简陋,还请二位岛主多多包涵。” “大丈夫不拘小节,此次事出突然,还请洛先生多多帮助才是。”杨至直入主题地说。 “洛先生?为何大家都称先生为竹画剑呢?”左圣非对眼前这位能训练出猛虎堂诸多高手的人深表好奇,于是便多问了一句。 “竹画剑只是江湖上所传的虚名,在下本名洛君逸,宁州兴古人士,江湖上称我竹画剑,皆因在下手中这把绿竹玉剑。”竹画剑不无自豪地举起手中那盈盈发着玉器柔和的光的绿竹玉剑给杨至和左圣非看。杨至和左圣非虽然久居与天境,见过的精良兵器也数不胜数,看到眼前这把似剑又如箫的玉剑,也不禁连连称奇,左圣非心中的疑问这才散了去。 杨至依然心忧地问道:“洛先生定是有过不凡经历的世外高人,依洛先生之见,灵风公主此次的内伤该如何调息呢?” “杨岛主,此次公主身受双重内伤,致使气息大乱,公主自身已是百年难遇的习武奇才,否则圣剑也不会只为她所用,然而现在自己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5 章 法调息体内真气,若想调和除非当今世上被誉为神医的令婆婆,她隐居在孙氏家族掌管的新秀附近一小村庄内,只是这令婆婆xìng情古怪,不会轻易出手相救,若想求助于她,恐怕是希望渺茫,在下不知她会不会施救于公主。” 三人一听,原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神医竟近在咫尺。荆天意听到这个消息后总算提起精神,对大家说:“渺茫也要试,神医当然是治病救人的!况且新秀乃是我等儿时故居,孙大人向来与我飞云堂jiāo情甚好,不如我们即刻安排起程,二位岛主意下如何?” 左圣非和杨至都点了点头,于是荆天意安排一队随从先行起程赶往新秀,自荆天意母子离开新秀之后,飞云堂便由恩师郭一良接管,荆天意修书一封,告知一众人等将落脚于飞云堂,以便郭一良打点安排。之后便来到乔可蓝房中与赫安和乔向华商议。屋内的乔可蓝依旧昏迷不醒,乔向华依旧气急败坏地坐在房子正中,而赫安,荆天意从没见过他如此憔悴而不安的样子,再加上他不断为乔可蓝用内功调息,此时他已是两眼布满血丝,脸颊下陷,坐在那儿看着气若游丝的乔可蓝,一动不动。当荆天意将神医令婆婆的事向赫安和乔向华讲明后,赫安眼中终于放出一丝光芒:“快!二弟,即刻安排起程,可蓝的伤耽误不得!” 乔向华也终于发了话:“对!即刻起程!不管有多难都要试上一试!合你我众人之力,就算她是顽石也必能开窍!” “是!乔岛主,大哥,我这就去安排。”荆天意那一副霸气的样子又回到了脸上:“乔岛主所言极是!就是敲也要把那神医的门硬给敲开!” 转眼间又已入夜,荆天意忙了半晌,终于将一切事宜安排妥当,只待明日一早,便由两辆四轮大马车载着乔可蓝和裴忆冬赶往新秀了。可是当入夜之后,他却越是精神十足无法入眠,他先去了裴忆冬的屋子,竹画剑一直在这里照顾他,他与竹画剑聊了几句之后便又来到乔可蓝房中,赫安还是寸步不离地守在那儿,荆天意长叹了一口气,对赫安说:“大哥,明日一早便要起程了,不如你去休息一下,我在这儿照顾可蓝,一路上奔波劳累,可蓝还需要大哥照顾,大哥还是趁今晚好好调息一下身子罢!” 赫安面无表情地说:“二弟,是不是我们都错了?当初我们不该回到与天境,为什么不在新秀过完这一生?为什么眼看着可蓝一次又一次身陷险境?而我,枉我自恃过高,做了岛主又如何?这一生没有可蓝,即使雄霸天下又如何?” 此话正说中了荆天意的心事,他坐下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大哥,其实我心里又何尝不是这样想呢?如果一切都不曾发生过,我们不管什么世仇家恨,什么报效国家,我们只过简单的日子了却此生,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么多悲剧?为什么承受这些痛苦的是可蓝,而我们两个大男人却在这里手足无措,大哥,我们的选择是不是错了?”二人看着面色苍白的乔可蓝,屋子里的空气顿时凝固了,这是他们第一次,质疑那些所谓的忠义报效。 “二位少年英雄,理应大展拳脚,怎可因一时之气而改变男儿本色?”此时门吱的一声打开,进门来的正是杨至,他见赫安和荆天意心生倦意,又接着说道:“想当年圣祖荆杰,历尽千辛万苦才为你我后世创下这基业,先不提家仇国恨,但说儿女情长,圣祖荆杰因邓王后变节最后郁郁而终,而如今与天境五岛,又有谁没有一段刻骨铭心的儿女之情,只是,儿女情、家国恨,都不应改变男儿本色,大丈夫志在天下,二位更是不可多得的良才贤主,以后所要经历的事情何止一波三折,如若不磨练自己的毅力,将来又怎能大展拳脚,笑傲天下?灵风公主自有天命安排,定会脱离险境,赫少主,正云世子,在下斗胆请二位暂且放下儿女情长,放眼天下!” “杨岛主何出此言?”赫安听出杨至话里有话,莫非此次前来长安并非只为可蓝伤势?他看出杨至不安的眼神,继续问道:“杨岛主,可是与天境内有何变化?杨岛主不妨直言。” 杨至转过身去看着天空中一轮皓月,忧心忡忡地说:“赫少主,月有yīn晴圆缺,今日是满月,明日便有可能只有月牙儿了。与天境久无君王,战乱兵变之事随时一触即发,而如今五岛之中仙踪岛、南境岛和幽卫岛又成鼎立之势,乔素自丧妻之后变得yīn晴不定,暴躁不安,但他手握幽卫岛半数兵权,若他想起兵造反,既有借口又有实力,若是再有联盟,他必夺王位,再加上他背后有乔向华出谋划策,如今灵风公主命在旦夕,幽卫岛兵权自是全在乔素手中,依我愚见,兵变已如箭在弦上,形势非常紧急。” 赫安和荆天意听后,不禁冒了一身冷汗,荆天意从未想过与天境五岛之中竟有着这种危机,他也从未用过半点心思去想,谁会夺得王者之位一统五岛,他只是拼命地练兵,研究兵法,以使自己能够忘却丧父亡母的伤痛,他却从没想过,假如有一天与天境兵变,他会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然而赫安却不同,他自幼便受师傅和杨至的教育,从他懂事起他就知道与天境必有一天会兵变,而自他登上岛主之位,他就知道如若不使仙踪岛强大起来,他日兵变,仙踪岛便如ròu在俎上任人宰割,于是他放下一切诚见,与师傅和众将发展仙踪岛,他知道,只要自己强大起来,不仅可以保护族人,更可以保护他所爱的人,如果乔可蓝不可幸免地做了她父亲的棋子,他便能将乔可蓝保住,可是,他从未想过兵变会如此之快,此时的他就像一连发了几场噩梦一样惊魂未定,他的大脑凌乱起来,兵变,可蓝,五岛统一,谁将为王?这些问题不断地跳了出来,他和荆天意对视了一眼,而后问杨至道:“杨岛主为何如此肯定兵变迫在眉睫?依岛主之意,我与二弟该怎样部署?” “乔向华从来与我面和心不和,此事众所周知,而我长云岛向来只是政权在握,近月来乔向华屡屡借乔素丧妻之事在五岛之间走动,称儿子xìng情大变,霸道无理,他看似悲恸万分,实则意在拉拢各方势力为他所用。麒麟池左岛主与世无争,手中即无兵权亦无政权,所以乔向华并无过多走动,只是略略提及乔素近日暴躁不安,左岛主知他用意,只好借故说要修炼内功,避免与其见面。而南境岛兵权大半都在正云世子手上,荆世琛便借口说自己久伤风寒而不愈,对其避而不见,仙踪岛又在赫少主掌握之中,若非乔素丧妻不久,他必会向赫少主你提亲,要求与灵风公主联姻,以此壮大他的势力,如若成功,五岛王位则非他莫属,而到时他又会以乔素xìng情暴躁,yīn晴不定为名,褫夺乔素手中兵权,赫少主,如今形势已十分明朗,这次灵风公主受伤,倒也给了我们一个契机,可以拖住乔向华,只是,苦了灵风公主了。” 赫安和荆天意听杨至所言,又回想起当日他们向乔向华禀明要往长安一行之事时,乔向华竟爽快答应让乔可蓝同行,当时乔素丧妻不久,幽卫岛内大部分兵权都在乔可蓝手上,也许乔向华正苦于无计收回乔可蓝的兵权,此时他们却送上一剂良方,使乔向华顺理成章地将乔可蓝手中兵权jiāo于乔素,这样一来可使乔素全心为其筹谋王位,二来可以稳住军心,这一步他真是走的老谋深算!若是此次乔可蓝不受这伤,恐怕再相见时,就是另一番情境了。 “杨岛主,这太可怕了,他是可蓝的亲生父亲啊!怎么会利用自己的儿子和女儿为自己的野心牺牲呢?”荆天意还是有些将信将疑,如梦初醒的样子。 “二弟,杨岛主与乔岛主对峙多年,他最了解乔岛主的为人,而如今杨岛主和左岛主都亲自到来,相信此事已有确凿证据,看来,我们要想办法拖住乔向华,以便将仙踪岛内军士安排一下了!”赫安紧紧地锁着眉头。 “大哥,夺王之事太复杂,二弟我乃粗人一个,不懂得那许多玄机,我只知道大哥和可蓝的命就是我荆天意的命,如若有人动了歪心思,我荆天意绝不会坐视不理,大哥,你我二人联手,别说是一个乔素,就算幽卫岛全数兵马一齐上阵,我也视为尘土!”荆天意那股义薄云天的义气又冲上大脑,豪迈地说道。 杨至见赫安与荆天意原来早已同气连枝,笑着对二人说:“既然二位已有共识,杨某便放心了,乔向华乃是yīn险小人,他若为王,必会图谋更大的权位,如此便忤逆了圣祖荆杰当初建立与天境的初衷,二位既然达成联盟,杨某死而无憾。” “杨岛主放心,大哥是位仁义君子,可是我荆天意脸皮可厚得很,谁敢从中兴风作浪,我荆某人决不手软,我可不怕得罪任何人!”荆天意这话并不只是针对乔向华,而是明确地告诉所有人,如果所谓兵变夺王之事是子虚乌有的话,他就连杨至也不会放过。 杨至看到荆天意如此豪气,欣慰地笑了笑,而后告辞回屋了。赫安和荆天意互相看了一眼,二人便爽朗地放声大笑起来,一切尽在不言中。 正在二人刚松了一口气时,乔可蓝突然坐起来大叫:“无耻小人!站住!”赫安和荆天意以为乔可蓝苏醒了,赶忙跑到床边叫道:“可蓝!可蓝!你醒了?可蓝!” 谁知乔可蓝言毕又是一口鲜血直喷而出,随后又昏倒了下去,赫安急忙运功为乔可蓝续元气,荆天意在一旁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41.-四十、扑朔迷离 神医施救 乔可蓝突然醒来却又突然昏倒,这让赫安和荆天意更是手足无措,赫安马上为她继续运功调息,荆天意则即刻安排起程。星夜之下,众人纷纷收拾行囊跟随荆天意上路。此时,在马车里的乔可蓝和裴忆冬,依然气若游丝,赫安守着乔可蓝,竹画剑守护着裴忆冬,荆天意带领大队人马向新秀进发,此时众人的心情犹如这星夜天空中的繁星,各怀心事,只听见马蹄和木轮声此起彼伏,荆天意不断地扬鞭催马,恨不能转眼间飞至新秀。 然而乔可蓝和裴忆冬的伤势反复无常,二人的体力也日渐衰弱,众人心焦至极,时过三日,一行人赶至长沙,入城之时已近傍晚时分,于是荆天意安排众人落脚住宿,这夜众人已经十分疲倦劳累,赫安依旧陪在乔可蓝身边,荆天意负责众人安全,乔向华对于赫安对女儿的情谊已深信不移,看来完婚之事只是迟早,也不枉费他当日在幽卫岛对赫安演的那一出慈父爱子之情深切的戏码了。 夜已深,众人就寝,深秋时分的夜已微凉,荆天意在裴忆冬房内与竹画剑商议明日路线,务求在最短时日内到达新秀。正在二人议事之时,裴忆冬忽然口吐鲜血,在床上翻滚起来,二人一时间不知所措,为什么裴忆冬会自行冲破穴位而动,荆天意赶忙又要去封住他的穴位,正要下手时,窗外突然窜进一个黑衣人,二话不说便将荆天意的手打开,荆天意正要拔剑,那人冲他说了一句:“你若想要这公子活命,就乖乖站到一边去!” 声音听起来是一位中年女子,面纱外的一双眼睛里充满神秘却带着一股怨气,然而她坐在床边给裴忆冬施针放血的动用却是毫不迟疑,一气呵成,根本容不得别人chā手,只见她利落地在裴忆冬身上施了几针,然后迅速地给他喂了一颗yào丸,而后又择窗而逃。荆天意和竹画剑看到裴忆冬果然平静下来,血脉畅通,只是依然昏迷着,此时荆天意马上反应到,该让这神秘人去看看可蓝才是,于是自窗而出追寻那人而去,可是追了大半个时辰也不见那人踪迹,正自觉得此事匪夷所思,又意识到不能再追下去,客栈中无人值守,万一再有什么差池那更是麻烦。 赫安正在乔可蓝房中小憩一下,正不经意时,房内却窜进那黑衣女子,赫安本能地起身抽剑,直问来者:“来者何人?”那女子同样不屑地对赫安说:“若想你那小情人活命,还请公子站到一边儿去,否则她若死在路上,你必当后悔莫及。” 赫安狐疑地问道:“你是何人?是谁派你来加害于可蓝?” 不料那女子却大笑道:“愚钝之至!我懒得和你费唇舌,我只问你最后一次,这姑娘,你救或是不救?” 赫安心知若是再这样赶路奔波下去,可蓝很可能还没有到新秀便一命呜呼了,可是此时眼前这个人能相信吗?如若她在施救时暗下杀手,可蓝也是难逃一死了,可是如若她真能救可蓝的话,眼下倒真的是唯一的办法了。 那女子在房中走了几步,冷笑道:“堂堂七尺男儿,做事婆婆妈妈,看来你对这姑娘的心意也不过如此,男人,都是虚情假意。哼!” “你!你到底是何人?如果你不如实相告,我又怎能将可蓝的xìng命jiāo于你?” “天下间能救这位姑娘的人还能有谁?公子若是再婆婆妈妈,我敢断定这位姑娘的xìng命活不过三日,你信是不信?”那女子果断地说。 “可是前辈从何处而来?又怎么会如此了解可蓝的伤势?前辈请恕在下冒昧,xìng命攸关,在下不敢草率,就算可蓝只有三天xìng命,生死有命,若可蓝先去,我也不会独活,请前辈恕在下鲁莽相问。”赫安开始有点相信眼前这个目光有些幽怨的女子,虽然不知道她是什么来路,可是若是来害人的人,又怎么会有这样的眼神和言辞呢? “你这小子,有我亲自来救这姑娘你还这么多废话,既然如此,你等着给她收尸罢!”那女子言毕拂袖要走。 “前辈且慢,既然如此,赫某想知道前辈为何要医治可蓝?”赫安本能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6 章 想到事情一定没这么简单。 “呵呵!看来你也是个聪明人,我救这位姑娘自然不会白救,至于要你做什么,日后自会相告,现在你只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你为这姑娘是不是什么都能做?” “我可以为她去死,但是卖友求荣之事不做,枉杀无辜之事不做,离经叛道谋害忠良之事不做,前辈若要救可蓝,在下感激不尽,只是若要在下做一些无耻之事,相信可蓝会和我一样,情愿死也不会去做。请前辈见谅。” “哈哈!好一个忠孝仁义!今天我就偏偏要救了这姑娘,看你日后又当如何?”说着纵身一跃,来到乔可蓝床边,手脚利落地施针放了些黑血,而后喂乔可蓝吃下一颗yào丸,转过身来对赫安说:“这位姑娘内伤极重,要想治愈非一朝一夕之事,我先为她施针放血,这yào是为她续真气的,这一路我每隔一日便会来救治,保她到新秀之前不会送了小命!” 赫安见她手脚麻利,又摸了摸乔可蓝的脉搏,此时平稳中沉,他心知此人妙手回春之术绝非泛泛之辈,“赫某在此谢过前辈,敢问前辈……” “哎!年轻人婆婆妈妈,比我这老太太还嗦,你心中疑问我没兴趣理会,人我救了,现在我要走了!”那女子又是飞身一跃由窗而走。 赫安见乔可蓝脉象平稳,心中稍感安慰,正在琢磨那黑衣女子之时,荆天意却来到房中将刚才那黑衣女子救治裴忆冬的事告知赫安,二人这才意识到,此女子极有可能就是令婆婆,可是为什么她会一路尾随至此?为什么又会出手相救呢?赫安和荆天意也同时注意到那女子眼中的幽怨和一股莫名的怨气,莫非在这同行的人中有人与她有过渊源?不过看她xìng情之古怪倒与竹画剑所说的十分相符,莫不成与她相识的人是竹画剑?可是为什么刚才她救裴忆冬的时候竹画剑并没有任何反应呢?二人百思而不得其解,赫安想起临走前那女子曾说过每隔一天便会来为乔可蓝疗伤,于是与荆天意合计说:“二弟,既然她后天还会再来,那么不如到时我问清来由,若她真有难言之苦,我们再作打算,如何?” “大哥,现在看来也只好如此,只愿可蓝和裴公子早日脱险,其他的事也只好相机而行了。” 那女子走后的两天内,众人继续赶路,乔可蓝和裴忆冬果然没有因伤反复,只是昏迷不醒,脉象也平稳中沉,当荆天意将神秘人入夜来救乔可蓝和裴忆冬之事向众人告之时,众人都为此事深感不解,既然是治病救人为何不光明正大的由门而入,非要偷偷摸摸地扮神秘呢? 乔向华和左圣非向来往来较少,此行二人一路同行同住,倒也有了些jiāo流,对于此次神秘人来救助之事,左圣非和乔向华心中都觉得蹊跷,左圣非更坦言道:“现下恐怕我们在明她在暗,若她是真心出手救人,我们也乐得坐享其成啊!赫少主,依我看还是照顾好两位便是。” 乔向华也笑了笑说:“左岛主所言甚是,眼下离新秀尚有一段路途,若能得高人相助,也不失为将计就计之法,杨岛主,你意下如何呢?”此时大家的目光转向了一直在旁一言未发的杨至,杨至若有所思的目光似游移在不知名的地方,思绪也在飘忽不定。 “杨岛主,杨岛主心有所思?”乔向华又再发问。 “哦,”杨至这才回过神来,连连说道:“依众位意思便是,依众位意思便是。”随后显得有些尴尬,众人皆视之。 杨至这一举动正中了赫安和荆天意的猜想,本以为与那神秘女子有渊源的是竹画剑,现在看来,极有可能是杨至。赫安与荆天意相视微微点头而笑,这夜,一行人落脚后,赫安与荆天意坐于屋中静候神秘人。 果然,夜入三更之时,大家都已入睡,那人又循窗而入,见赫安和荆天意都在屋内候着她,又是一声冷笑,不屑地说:“两个男子深夜在一个姑娘家的闺房,也不知道难为情?”尔后根本无视二人一脸不解的表情,自顾自为乔可蓝施针、喂yào。不消一柱香功夫,便起身收起了针囊,看着赫安和荆天意两人站在一边儿一脸的尴尬表情,高傲地说:“一位是少主,一位是世子,自以为天下无敌,却为一个女子如此痴呆木讷,不知你们是真的自诩为情种,还是因得不到而辗转难安呢?”她蒙着面纱的脸,似乎此时都能够隐约映出她那古怪言词背后隐藏着的怨恨。 荆天意倒被她这一番尖酸的词藻刺痛了心,于是苦笑了一下,说道:“果然天下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位前辈,在下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您能救回可蓝,日后若有事在下能够略尽薄力,自当不会推辞,请前辈别再讽刺我们兄弟二人了。” 赫安听后也随之一笑,对那女子说:“前辈,二弟乃是xìng情中人,还请不要见怪。” 那女子不理会他们,顾自走到乔可蓝床边坐下,替乔可蓝把脉,经过她这两次的调息,乔可蓝和裴忆冬虽然还是昏迷不醒,但是气息已经平稳沉着了很多,她起身正要往裴忆冬房中去,赫安却拦下了她:“前辈,上次前辈走时曾暗示在下,若要救回可蓝一命,日后定会有条件jiāo换,在下还是想知道前辈究竟是不是令婆婆?” 说话间,荆天意也拦了过来,客气地说:“前辈既然出手相救,定是良善之人,为何要这样故做神秘呢?莫非救一命却要别人再填一命?” 那女子漠然地看了看二人,冷静地说:“就凭你们两个rǔ臭未干的小子也想拦住我?我若想说时谁也不能让我封嘴,我若不想说,谁也休想让我说出半字半句。” 赫安笑了笑,解释道:“前辈误会了,在下只是不想往后欠前辈的越来越多,当今这世上能救可蓝的人只有神医令婆婆一人,前辈就算不是神医本人,也必然与她关系甚密,还望前辈指点。” 女子毫不在乎地看了看赫安和荆天意,淡淡地说:“神医?呵呵,就算是神医也未必治得了天下百病,二位休要多言,否则我必不会手下留情,大不了到时多治你们两个傻小子!快让开!”言毕将二人推开,径直往裴忆冬房里去了。 竹画剑知道今日是她为裴忆冬疗伤的日子,一早便在屋内等候,只待那女子进屋后,为裴忆冬施针喂yào,之后又为他把脉,这期间就算眼疾手快如竹画剑,也看不出她针法里有任何怪异,竹画剑见她手脚得落,便借机搭话道:“未知来者可是神医令婆婆?” 那女子微微抬了抬头,看着竹画剑说:“你们这的人怎么都这么婆婆妈妈,里八嗦,真是让人心生讨厌,若你们再不想救这二人的命,我以后不来便是,懒得听你们这些废话!” 竹画剑笑了笑,心想这女子定是与这一行人中的某一个结下了不解之结,否则不会这样一路跟随,又带着怨恨,于是只好恭谦地说:“好好好,在下不问便是。” “你不问?我倒有事要问,这位公子可是与你们一起的什么王孙贵族?”那女子将话峰一转,落到了裴忆冬身上。 “这倒是不,他是当日与公主比武的独步林裴忆冬,当日公主为裴公子深厚内力所伤,而之后二人又被圣剑之剑气所伤,既然同是在我竹间小筑受伤,又岂会有见死不救之理。” “这么说你们对他的身世一无所知?”那女子倒好奇起来。 “是的。”竹画剑心中生疑,为何这女子对裴忆冬却关心起来? “既然如此,看来只好救醒他们才能解我心中疑问,以眼下路程来算,不出五日便会到达新秀,到时自会有人救醒他们二人,后天我会准时再来为他们施针调息。”说完便匆匆离去了,只是这次她没有择窗离去,而是从屋门走了出去。 而此时,在屋外静候她的,不是别人,正是杨至…… 杨至见她从屋内匆忙而出,上前拦住了她,她一看来者竟是杨至,也没有反抗,任杨至将她拉到近郊的一处幽静密林,此时天已将至五更,深沉的夜色里又带几寸微光,杨至带她来到这密林之中,却沉默不语,那女子恨恨地对他说:“杨岛主到底有何事?为何深夜将我一弱质女子带到这四下无人的地方?难道岛主不怕招人非议?” 杨至转身看着她,还是未有半句言语,只是那样静静地看着她。但她还是不依不饶地对杨至说:“杨岛主,为何不出声?难道杨岛主只会做这蝇营狗苟之事,却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真是个十足的伪君子!” 杨至转过身来,看着她,尽管她对他那样怨恨那样口不择言,但是他看着看着居然流下眼泪,站在那儿依然倔强地看着眼前这个同样倔强的女子,那女子见杨至一言不发,还流出眼泪,冷冷地笑了起来,而后狠狠地说道:“杨岛主,果然是不负贵族身份,就算亲手拉这一位弱女子深夜暗入密林,也能如此不动声色,视若无为,哼!”说完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杨至留在原地依然默默流泪,望着远去的背影发呆良久。 然而此事却被荆天意看得一清二楚,自那神秘人从乔可蓝房内出来之后,荆天意便一路尾随,谁料却看到杨至在院内一直等候她,最后竟然将她直接拉走,既然能够拉到这近郊无人密林,却为何一言不发任她恼怒呢?莫非他们二人之间真有什么过往恩怨? 当荆天意将此事向赫安言明之后,二人推测杨至与这女子之间必有过从,否则她也不会一路尾随至此,救人或许只是顺手而为,并非初衷,而她真正关切的人是杨至。想到此处,赫安倒是想起了一些事:“我自幼受杨岛主恩授,虽然这中间也曾有过误会未解,但是我始终认为杨岛主虽然老成圆滑,可是他并不是阳奉yīn违之辈,只是对于他的私事我却一直并不太清楚,那时年纪尚幼,对于这些男女之间的恩怨又不了解。” “大哥,我看现在既然我们知道这神秘人极有可能是神医令婆婆,而且既然杨岛主曾与她有过jiāo情,那我们也便放了心罢,至于日后将如何还她这个人情,我看,呵呵,这人情,并非你我二人能够偿还得起的,眼下还是先救了可蓝和裴公子再行定夺罢!”荆天意意识到此事或许牵连着一系列故人往事,而这些事情对于他们这几个晚辈来说,实在是力所不能及的。 赫安点头表示应允,可是那个神秘的黑衣女子,关乎可蓝和裴忆冬两人的xìng命,这事情就显得更加扑朔迷离,引人深思…… 42.-四一、奇缘情仇饮君恨 杨至在原地一直站到天明才回到住处,众人正在收拾行装准备继续赶路,见杨至痴痴傻傻地回来,大失威仪,乔向华与杨至明争暗斗多年,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态,正自奇怪到底所为何事,此时荆天意招呼各人即刻起程,杨至也跟着大队人马上了路。一路上荆天意都仔细观察着杨至的神情,他时而落寞,时而痴傻自笑,时而泪水充盈,对于一路上众人所说的任何话都听而不闻,荆天意回想起当日在长沙得知赫安与乔可蓝两情相悦之时,自己的神态又何尝不是如此,痴痴呆呆,不知所谓。由此,他肯定杨至与那神医之间必然有着一段曲折离奇的往事。 五日之中,那神秘女子又来为乔可蓝和裴忆冬疗过一次伤,这次她只是认真地看了看裴忆冬的后背,然后眼中含泪地离开了,而这次杨至依然目送她离开,只是没有再追上去。 五日之后众人到达新秀,荆天意安排众人入住飞云堂,随后便传之前先派回的军士们来回话,众人称已查到神医住所,正是位于新秀西面一处名为四意村的地方,令婆婆在那里开设一家医馆名为忆亭,万圆之内但凡有什么奇难杂症便经由她施yào医治,虽然她xìng情古怪,但是却从不吝啬施yào救人,每每有人登门谢恩时,便被她哄出门去,大骂嗦,因此大家虽对她的医术叹服不已,却也因她古怪的xìng格而对其退避。 荆天意得知后,命人马上带乔可蓝和裴忆冬往四意村而去,乔向华和杨至以及左圣非也一同前往。荆天意没有将那天杨至的表现说给任何人听,而此时他看到杨至yù言又止却又似十分盼望能够见到令婆婆的样子,他的心也跟着伤感起来,杨至一生英雄豪迈,运筹帷幄,谁又能料到他曾有过怎样的过往呢? 一行人来到了四意村忆亭,初秋的天气清爽洁净,却不料这忆亭内却迷雾缭绕,远远传来柔美清澈的箜篌琴音,奏的正是《孔雀东南飞》,那琴声悠扬哀怨,唱曲之音也是如诉如泣,与其说是在诉古人之苦,不如说是在言己之伤,众人被这琴音所征服,而这《孔雀东南飞》的曲目会不会就是她自己的故事呢? 此时屋内走出一妙龄女子,还未待她开口说话,众人便被她身上一抹淡淡的草yào香和百合花香混和的恰到好处的淡淡香气而吸引,待那女子柔声说道:“我家主人请诸位进小院一叙。”众人听闻这声音犹如莺啼,美妙至极,看来这忆亭也是个风雅之地。 众人进得院来,只见院内一女子身着紫色长裙,头佩百合玉雕花簪,只是她脸上却蒙着一块淡紫色纱巾,眉眼间流露出无限的怨恨,她手上正抚着的,正是一柄极其稀有珍贵的珍珠凤首箜篌,这种乐器向来数量稀少,而这柄凤首箜篌材质又稀有之至,晋时的雅士曹毗的《箜篌赋》中,将凤首箜篌描绘为:“龙身凤形,连翻窈窕,缨以金彩,络以翠藻”,可知其是以凤首为饰而得名。乃是乐器之中的稀有上品。荆天意和赫安从这女子的眉眼间便认出她就是当日出手救人的神秘人。 待众人于院中齐聚之时,琴音渐收,一曲哀婉的控诉却仿似犹在空中盘旋,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7 章 女子缓缓起身,将箜篌用一块金丝锦布盖住,而后落落大方地对众人说道:“多情余恨,空留于心,牵挂者无非万丈红尘中痴傻儿女,诸位既然能寻到此处,便是有缘人,若要为伤者医治,尔等人中必要有人付出代价。” 赫安想起当日她在长沙便暗示过,若想救回可蓝一命,他日必要付出代价,于是他上前对那女子说:“前辈想必就是神医令婆婆了,日前于长沙出手相救,在下等人感激不尽,如今寻到府上叨扰,自然希望能救回可蓝及裴公子,令婆婆,敢问您有何事需要在下去做?只要不违背当日的三条约定,在下定会不遗余力去做。” “看来这位姑娘在你心中的位置是无人能替了?”那女子依旧冷傲地说道。 “确是如此。”赫安坚定地说。 “那你呢?傻小子?”女子转过头看向荆天意,淡然地问。 荆天意正觉得奇怪,为何她能够如此容易就参破他的心事,何以她能够知晓他对乔可蓝的情意呢?“我亦如是!”荆天意也毫不掩饰。 这一答倒让乔向华、左圣非和竹画剑吃了一惊,往日只是知道赫安对乔可蓝一往情深,谁料今日却被这xìng情古怪的令婆婆给当众说穿了。 “哼!问世间情为何物,我倒想知道这位姑娘醒来以后,第一个想要见到的是谁。”女子的言语中透出一丝得意,大有要看好戏的意味。 “这位,可是神医令婆婆本人?我等前来此处只求救命,可否先救人,而后再谈风雅之事?”乔向华实在不习惯这种儿女情长的局面,再加之救女心切,开口便直入主题。 “人,我自是要救,他二人已得我相救数次,一时半刻死不了。本人令幽兰也不是言而无信之辈,只是,若要我救人,众位得需先替我办一件事。”她幽然坐于那柄琴前,不急不徐地说道。 原来令婆婆的真名是令幽兰,如此清雅,正如空谷幽兰。众人听后面面相觑,在等她继续开口,却见她由刚才幽然高洁的样子,骤然间变得满目仇恨,她愤怒地起身,抽剑指向人群,声泪俱下地说:“那就是杀了这个口蜜腹剑的伪君子!”说着她瞬间跃到杨至身边,举剑向他。 众人无不吃惊,赫安和荆天意赶忙上前阻拦,谁知令幽兰虽然年界中年,但是身手却极为敏捷,赫安和荆天意二人也未能将其拦下,而杨至却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没有还一次手,似乎是任由令幽兰处置。赫安和荆天意和令幽兰斗了几十回合,却依然未分胜负。 此时左圣非跃到三人中间,出手将令幽兰拦下,冷静地叫了一声:“幽兰姑娘,请暂且收手罢。” 一行人又吃了一惊,怎么左圣非会认识她呢?多年来麒麟池与外界根本没有往来,何以这令幽兰会心甘情愿被他所阻拦下来?赫安和荆天意停在手中的剑和他们的神情一样凝固在半空中,众人都在等待着一个答案。 令幽兰收起剑退了回去,对赫安说:“总之,杀了此人,我才出手救这二人的命。” 赫安不解地说道:“令前辈,究竟为何?当日我曾说过,要我去枉杀无辜,我不会去,相信可蓝若与我易地而处,也不会要用杨岛主的命来换自己苟活,前辈,请恕在下未能从命!” 荆天意也感到莫名其妙,收起剑来对令幽兰说:“无怪当日前辈对我等行踪了如指掌,前辈,莫要再为难我们这些后辈晚生,如若真的要取杨岛主xìng命,相信前辈也能够轻松而为,只是我们都不明真相,还请前辈将真相告之,也好让我们知道杨岛主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今日非要一命填两命呢?” “哼!我今日就非要他自己说,我倒要听听这无耻之徒能说出什么花样!”令幽兰恨恨地看着杨至,连呼吸也急促了许多,随后,她揭开了自己的面纱,众人一看不禁惊呼。她竟然左脸全无完肤,就算如今只剩半张面孔,但是依然可以看出她绝对是一位风华绝代,艳绝群芳的女子,众人正惊呼感叹之时,她冷酷地指着杨至说:“这都是拜他所赐!你们说,他该不该杀?” 众人的眼光全部落在杨至身上,此时的杨至再也不想逃避什么,而是开口幽幽地说道:“幽兰,当年是我对不起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求你救醒灵风公主和裴公子,动手罢!” 令幽兰也毫不客气,举剑yù取其人头,杨至也丝毫没有要躲避的意思,眼见要命毙于此。 众人看得胆战心惊,总不能看着杨至命丧于此,这时,左圣非又一次抽剑拦住了令幽兰,淡定地说:“幽兰姑娘,事出必有因,趁现在五岛之中已有四位岛主聚齐,不如今天就把你心中郁结多年的情结在此做个了结,若真是杨岛主有负于你,我等定会为你主持公道。如何?” 大家都各自奇怪,左圣非从来不是一个多事之人,平日里就连麒麟池的政事也jiāo由大司徒打理,只是一个一心习武的武痴,今日为何屡屡为杨至和令幽兰之事而出面调解呢? “哼!我懒得和这么一个负心汉费唇舌,要说,就让他自己说个清楚,当年究竟是何事!”令幽兰居然听了左圣非的劝解,又一次将剑收起,淡然地坐在了一边,看来她心中对杨至还是有情意的,只是不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何事? 大家又一次看回杨至,只见他此时眼中已有零星的泪闪烁着。赫安从未见过杨至这样,上前去安慰他说:“杨岛主,既然与故人重遇,何不将心中郁结了结清楚呢?我等都会为你做见证的。” 杨至回头看了看他,幽幽地说:“没有冤情,一切都是杨某自作自受,是我负了幽兰。当日我与幽兰两情相悦,甚至偷食禁果。后来我yù与幽兰成亲,想不到却遭到我父亲杨宠的强烈反对,只因幽兰是奴婢出身,毫无家势背景,父亲便背着我偷偷将幽兰逐出与天境,又对外宣称幽兰病逝,当我知情时,幽兰已经离开了,往后我也曾找过幽兰,但是都杳无音讯,一年后我与本岛贵族陈淑仪成婚,婚后也曾广派人手寻找幽兰,当我得知她尚在人间时,便没有再相见,只因无颜再见。如今就算幽兰要我的命我也毫无怨言。” “而在下当年与幽兰也是故人,当我得知她与杨岛主相恋后曾多番相劝,但是试问感情又怎会如此收放自如,后来杨老岛主称幽兰殁,又将杨岛主囚困于岛上,而将幽兰逐出与天境,在下曾受杨岛主所托,四处打探幽兰的下落,当年她被迫浪迹于边疆,生活困苦,但是她始终没有接受我和杨岛主的接济,后来几经流离,我们也失去了消息,想不到今日能在此重遇,这是他二人之间的缘分。” “缘分?我情愿从未认识过这样一个负心人,当年我出身卑微,你说是你父亲的意愿,可是你堂堂七尺男儿,凭你的武功,就算长云岛所有护卫也未必能将你拿下,为何你任凭我这样消失?与其说你父亲是驱逐我出与天境,不如说他心口不一,对我则说你已早有妻室人选,让我放手,可是从我出了与天境那一刻起,便是我人生的噩梦伊始,每天都在逃离追杀,是你还是你父亲要取我xìng命,难道我会不知内情吗?你只是怕以后我会阻碍你大好仕途,要杀我灭口罢!好在上天犹怜,那日我又被一群刺客追杀,将dú汁泼在我身上,还yù将我毁尸灭迹,后得世外高人相救,我才存得xìng命,当年我花容月貌,可是你却毁了我的一切!杨至,我与你之仇恨不共戴天!” “追杀?幽兰,当日我是被父亲下了迷yào,当我醒来之时,已身在别院之中,父亲请了幽卫岛护卫来将别院守得密不透风,而我又混身无力,不能运功,这样的日子足足一年之久,一出别院便与陈氏成亲,若不是当日左岛主正巧来找我,而左岛主又向来与世无争,我父亲才未起疑,否则我父亲也不会让他见我,我恐怕连托付人去寻你也办不到,我怎么会追杀你呢?”杨至不免觉得奇怪,父亲就算不赞成这门婚事,也不至于要将一个弱女子赶尽杀绝啊。他相信父亲绝不是那样的小人。 “幽兰,此事我可以佐证,杨岛主当日身陷重围,只因当日我yù与杨岛主切磋武功,当日我还觉得奇怪,为何别院如此多战灵守卫?后来才受杨岛主托付去寻你。何来追杀一说呢?”左圣非对此事也深感蹊跷。 “若非当日为高人所救,我早已横尸大漠,当我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容颜尽毁,想要轻生,但是高人告诉我,我已有了两个月的身孕。”讲到此处,令幽兰已泣不成声。 杨至得知当年令幽兰居然有了自己的孩子,而且看见令幽兰那曾经倾城之容已被毁大半时,自己也不禁流起了泪,他想走近令幽兰,可是她那怨恨的眼神和冰冷的神色,让他不忍心再靠近这个为了他毁了一生的女子。 “幽兰,你当时有了身孕,为何后来我派去的人再也没打探到你的消息呢?”左圣非也为之动容了。 “后来我们又遭到一次追杀,他们围攻了我和那位高人隐居的小筑,夜半时还放了一把大火,当天我们知道这次是在劫难逃了,于是高人给我了三本yào理书典,然后带我逃了出来,却不料她随后又转身进入火海,而且换了我的衣服,被活活烧死在火场之中,我冒死从大火中逃出生天,可是我的救命恩人连叫什么名字我都不知道,当时我不知道还能往哪跑,我想,那些人搜到了烧焦的尸体,一定以为死的人是我,以后不会再追杀我,既然出逃了那么远都不安全,不如就住在与天境边上,我要亲自手刃仇人方解我心头之恨!” 此时杨至已经几近崩溃,为什么自己深爱的女子要受尽人间折磨?自己的孩子呢?在哪里?他问令幽兰道:“幽兰,我们的孩儿呢?他是否尚在人间?” “狗贼!你不配做我孩儿的爹!”令幽兰对他的恨让他无颜再去正视那双已有些苍老的眼,“当年我怀的是龙凤胎,但是一路担惊受怕,还没到新秀便产下孩儿,那是一个风雪天,狂风大作,雪漫四野,我身上又没有银两,连一个稳婆都找不到,于是在长安土地庙生下孩儿,我自己也受了风寒,不久后便昏死过去。待我醒来之时,身在一个马帮内,可是,因为孩儿天生体质弱,女儿没活过满月便夭折了,我当时悲痛万分,又身在马帮,不知儿子会不会有什么不测,于是按马帮的习俗在儿子后肩纹了一朵梅花,以求能够留住他的命,我在梅花下又刻了一个令字,以做标记。可是,可是……”令幽兰早已哭成一个泪人,众人也唏嘘不已,叹这有情世间却有如此无情之事。 “幽兰,你的孩儿到底怎么了?”左圣非一改往日冷酷的做派,动容地问道。 “当日马帮被劫,我与孩儿在战乱中失散了,十七年来我一直四处行医救人,寻找孩儿的下落,可是一直没有线索,而如今,一定是上天感动,将我孩儿送回我身边,我的孩儿,如今便在这人群之中!”令幽兰冷峻的眼神里终于有了几分柔意。 众人一听,大惊失色,令幽兰的孩儿,究竟会是谁呢? 43.-四二、杨至断掌隐逸 一行人面面相觑,论年纪,这一行人之中荆天意、赫安、乔可蓝都是十六七岁,正与令幽兰孩儿的年纪相仿,可是这三人的身世都十分清楚,不可能是当年马帮中走失的孩子,莫非,令幽兰所说的人,却是那只与众人一面之缘的裴忆冬? 杨至走到昏迷的裴忆冬面前,仔细地端详着,慢慢地将裴忆冬肩膀的衣服褪下,果然,一朵梅花下赫然一个“令”字,原来,这竟然是他的儿子,自与陈淑仪成亲后,膝下只有一女名为杨婉婷,如今竟让他知道他在世间还有一个儿子,他不知道是该悲哀这世事无情,还是应该欢喜上天对他的恩赐,令幽兰一把将杨至推开,恨恨地说:“我不准你认他,你不配做他的父亲。”然后却温柔地对不省人事的裴忆冬说道:“我的孩儿,娘还未及为你取名,你就与为娘失散,在这世间你到底吃了多少苦,你是如何长大chéng rén,为娘竟然一概不知,孩儿,娘这就为你医治,娘要亲口听到你叫我一声娘亲……”令幽兰哭着命小奴将裴忆冬抬进内堂,令幽兰对众人说:“我需一日时间救人,乔小姐我今日也一样会给她服yào施针,如无意外,明日此进他们二人就会苏醒。”随后荆天意命人将乔可蓝也一并抬入内堂。 院内的人都在令幽兰和杨至的往事之中唏嘘,但如今二人已终得相见,而且还有一子尚在人间,至于以后结果如何,要视两人的缘分而定了。值得安慰的是乔可蓝和裴忆冬二人终于得救,事已至此,众人也算是放下心了。 左圣非长叹了一声,郁郁地转过身来,对赫安说:“赫少主,如今事情暂且告一段落,左某也要护灵风圣剑回到麒麟池了,左某将运功务求以麒麟池宝石之正气暂时镇住圣剑所沾染的戾气,待公主身体调息好之后,我们再寻他法。” “如此,便有劳左岛主了,他日一切安顿好之后,我定会与灵风来见左岛主。只是,左岛主,圣剑戾气如此之重,在下只怕会劳损岛主真气啊!” “赫少主多虑了,麒麟池乃是至阳至纯之地,相信纯净之气必会胜过邪气,在下只是略尽绵力守住圣剑,少主不必为左某人担忧,如无他事,在下就此告辞了。” 左圣非离去的背影,不知为何会让人觉得他郁郁不欢,荆天意和赫安留了下来,他们彼此心中都明白,当初若非孙珠儿到长沙那一闹,也许赫安和乔可蓝就不会情定长沙,而荆天意也不会忍痛割爱,但若非如此,二人也不会有八拜之jiāo,这中间各种因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8 章 实在纷纭复杂,缘分弄人,实属无奈。 乔向华见女儿得救,对赫安说:“既然灵风得救,我也要早日回去了,幽瑞yīn晴不定,灵风如今重病,朝中必有众多事务有待处理,不能在此守护灵风了,赫少主,正云世子,如此便劳烦二位了。” “乔岛主请安心回朝,如今幽瑞世子心智迷乱,灵风又久未理政,相信朝中一定军务政务堆积如山,在下定当不负所托,守护灵风。”赫安恭敬地说道。他想起当日杨至提醒过他们,要谨防乔向华兵变,因此他们早派人手回岛内报信,并布置防范,如今乔向华要回去,若与天境有任何变化,正是验证了杨至当天说过的话,若五岛相安无事,也可以加强防范,以防万一。 “乔岛主大可放心,我二人定会在此守护灵风公主,直至她痊愈为止。”荆天意也恭敬地向乔向华行了一礼,随后二人送乔向华离去。随后又安排竹画剑先回了飞云堂。 杨至还是痴痴傻傻地立于院中,也许对于他来说,这多年来心中的郁结,现在虽然真相大白,可是却徒添了他心中那无法抹去的愧疚,一个是他深爱的女子,为他却一生受尽折磨,一个是他素未谋面的孩儿,大难不死,如今却不得相认,到底上苍是点错了哪一笔鸳鸯谱,要让一个无辜的女子为他受这一生的罪,而从今往后,他们又将何去何从? 此时的屋内,令幽兰命人用薄荷和百合花煮成水,将乔可蓝和裴忆冬二人浸浴其中,随后又向二人施针放出寒血,霎时间,那一桶清澈透明的水便浸成了红色,半个时辰之后,又换一桶,如此往复三四次,寒血放尽,又为二人送服千年人参汤、鹿血、鹿茸三样热补之物,之后将二人静置于房内。 此时二人气息渐平,体温也渐渐恢复正常。如此静养一夜之后,第二天清晨,乔可蓝和裴忆冬便苏醒,在院内坐守了一夜的赫安和荆天意以及杨至,听闻二人苏醒后喜不自胜,赫安忙冲进房内看乔可蓝,只见她虽苏醒过来,但是面色还有些虚白,虚弱无力地斜倚于床边,见赫安来到,她虚弱地叫了一声:“赫大哥,你来了。”随后便觉气促胸闷,无力再多言。 “可蓝,你醒了,你终于醒了!”赫安竟喜极而泣,平时一向低调硬朗的他,此时竟然噙着眼泪,不知该说什么好,他见乔可蓝尚还虚弱,赶忙上前扶着她说:“可蓝,你刚醒过来,不要多说话,调养几日之后自会好转。” 乔可蓝倚着赫安,一字一顿地说:“到底,发生何事?赫大哥,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此事说来话长,你已昏睡半月有余,吓煞我了,可蓝,你知不知道,这些日子我有多自责多害怕,我怕你就这样睡过去,再也不会醒来,我怕我就这样失去你。”赫安哽咽地说。 “赫大哥,不会的,可蓝不会丢下你一人的,在我昏睡的这些日子,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一个仙霞飞度的地方,你和我长相厮守,永不分离。”乔可蓝脸上带着幸福的神情,笑着对赫安说。 “可蓝,我答应过你,待日后五岛形势明朗之后,我便与你隐居世外,不管你梦境中的地方是哪里,我会和你一起找,找到为止,可蓝,你要快点好起来,知道吗?” 乔可蓝甜蜜地点了点头,倚在赫安身边,赫安将这一路以来的奇遇一一讲给她听,她跟着又哭又叹,最后她语重心长地说:“愿杨岛主一家能够重新相认,令幽兰这一生已经失去的太多,若是以后能与杨岛主厮守,也不枉她前半生的艰辛了!” 赫安重重地点了点头:“是啊!杨岛主他一生辛劳,从不提及家眷,想不到原来是这样凄婉。” 再说裴忆冬这边,令幽兰一直守在他身边,一夜之中又是抚琴又是长叹,总算盼到他醒来了,裴忆冬睁开沉重的双眼,疲惫地说:“我,我这是在哪里?你是何人?” 令幽兰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只好擦了擦眼泪对他说:“孩子,你是何方人士?你比武受伤之后,赫少主将你送至此,你已昏迷半月之久了。” “呵呵,我是何方人士?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义父义母收养我的时候我还在襁褓里,连我的名字也是依据出生时间推算的,我姓裴名忆冬,拜于长安独步林门下。” 令幽兰恨不能将他拥在怀里,把这十七年来一个母亲该给他的疼爱都补给他,可是她又该如何启齿?他会不会恨她?会不会怪她十七年来未曾给过一点疼爱?她只是边想边哭,裴忆冬体虚至极,又哪有气力再去顾及她,于是他只是客气地对令幽兰说了一句:“多谢前辈救命之恩,只是在下现在很乏,待我休息调整之后,定会叩谢前辈大恩。”说完便又昏昏yù睡了。 令幽兰见他安然睡去,便命人在旁守着伺候,自己则昏昏然地出了房门。一进院子看到荆天意和杨至于院中各自发呆,她拭去泪水,冷淡地说:“荆公子为何不去看看她?何必在这儿发呆充愣呢?” 荆天意苦笑了一下,又看了看杨至,说道:“令前辈,在下在此叩谢前辈救可蓝之恩,只是,前辈,恐怕这院中痴傻之人并非在下一个啊!”荆天意重重地向令幽兰行了一礼,却想劝她和杨至能够再续前缘。 哪知令幽兰依然愤恨地看了看杨至,说道:“这混帐不配和你相比,不要再说了,总之,我不会再和他有任何瓜葛,儿子他也休想认回。我们之间早已恩断情绝。” 荆天意刚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是杨至拦下了他,这是他从见到令幽兰以来第一次敢坦dàng地看着她的眼,和她说话:“幽兰,杨某心知当年糊涂,才连累你一世受罪,只是杨某有几句话想说,当年追杀你的人绝非我或我父王所为,父王一生正大光明,绝不是暗下杀手的小人。如今既然孩儿已寻到,不管你让不让杨某认他,他都是你我的血脉骨ròu,日后无论他要留下来跟随你,还是想回与天境一展身手,杨某定当为他铺路搭桥。” “事到如今你还是满口假仁假义,我的孩儿我不会让他去那勾心斗角的地方,自不用你管。”令幽兰的恨已盖过了一切昔日的情。 “幽兰,杨某自知亏欠于你,即便死于你手我也毫无怨言,只要你一句话。” “我真的恨你,恨不得你死,十七年来我无时无刻不想亲手杀了你,但是现在上天怜我多年无依,将儿子归还于我,我不想为儿子多造杀孽,不杀你只是想为孩儿积福,你要死要活,自行了断,与我无关!”令幽兰转过身去不再看他,但是她眼中却充盈着泪水。 杨至听后,怨恼地叹了口气,而后抽刀而起,荆天意见势不妙,二话不说便一脚将刀踢飞,而后向令幽兰求情道:“前辈,请你原谅杨岛主罢!明明一家人可以团聚,为何要这样呢?” 令幽兰依然背对着他们,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哭泣,背影上看来只是一个抽泣不止的弱女子,那样凄绝那样让人心酸。 杨至见机顺势抽出荆天意的剑,将自己右掌砍下,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杨至却没有呻吟一声,豆大的汗珠自额头流下,不多时便湿了全身,荆天意见状大叫道:“杨岛主!你这又是何苦呢?”令幽兰听到断掌落地鲜血喷涌而出的声音,她的背影颤抖了一下,但是很快她便故做平静地说:“杨至,你今日所为与人无尤,别以为我会因此而原谅你,你我之间所有恩怨情仇,从此便一刀两断,若你是男人大丈夫,请你永远不要回来见我们母子,我们今后或生或死,都与你无关,我这一生都不想再见到你,你走吧!”说完扔下一包草yào便回屋去了。 杨至始终没有叫一声痛,荆天意拾起yào包,赶忙扶杨至回飞云堂去了。 而令幽兰又岂是无情至此之人,她从屋内看着他们走后,才失魂落魄地从屋内走出,将院里那柄凤首箜篌轻抚,幽幽地唱起《孔雀东南飞》:“同是被逼迫,君尔妾亦然。黄泉下相见,勿违今日言。执手分道去,各各还家门。生人作死别,恨恨那可论。念与世间辞,千万不复全……”泪水不断地滴到琴弦上,她的眼光却飘飘然到了不知名的地方…… 荆天意将杨至带回飞云堂,眼见他痛的直发抽搐,却只听见他咬的吱吱作响的牙关,不听他叫一声痛,飞云堂上下见状后忙作一团,为杨至准备热水、请郎中,荆天意命人将那包草yào为杨至先行敷上,当草yào碰到伤口那一瞬间,杨至大叫一声,昏厥过去,直至郎中为他施针他才渐渐苏醒过来,他呆呆地望着房顶,嘴里轻吟着:“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十五弹箜篌,十六诵诗书。十七为君fù,心中常苦悲。君既为府吏,守节情不移。贱妾留空房,相见常日稀。鸡鸣入机织,夜夜不得息。”两行热泪顺着脸颊流下…… 三日后,乔可蓝和裴忆冬都可以下地走路了,脸色和体力都有所恢复,赫安一直留守在忆亭,当他得知杨至断掌之后,他深深地感慨这拉扯了他们大半生的情缘,到最后居然是这样的结局,是怎样的恨让此情无可再续,又是怎样的爱让他们有勇气选择这样结束?正在他陷入苦思的时候,荆天意匆匆而来,看他那焦急的神情,赫安知道一定是杨至出了什么事,于是赶忙迎上去问:“二弟,何以行色匆匆?莫不是杨岛主有何闪失?” “大哥,大事不妙,杨岛主留下这个之后便不知所踪了。”荆天意递上一个红棉锦盒。 赫安吃了一惊,忙问:“为何会如此?快打开看看。” 二人将锦盒打开,内装两道懿旨以及一封书信,二人忙将信拆开来看,上书: 赫少主及正云世子: 杨某无颜再留于与天境,枉我一生自诩高洁,想不到竟让幽兰一生孤苦,如今她不肯再与我相认只因她一生受罪太深,杨某不会强求。如今杨某万念俱灰,决定隐逸于世,至于去向何处,日后定当相告,请二位代为照顾幽兰母子二人,若他日忆冬意yù返回与天境一展拳脚,请二位将我懿旨jiāo于我女杨婉婷。至于我子忆冬之事,暂不要相告,以免他日婉婷寻亲至此,与幽兰产生冲突。杨某深知家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既然我已意决远去,便将岛主之位禅让于我女杨婉婷,她自幼精读兵书,善于理政,只是武功资质平平,日后还望二位多多提携相助,杨某已再无牵挂,富贵于我如浮云,当初若不是贪图这人间富贵,又怎么会让幽兰受难如此,如今一切已安排妥当,杨某在此叩谢二位相助之恩,若有缘今生定会再见。 杨至字 二人又将那两道懿旨打开来看,一道上书: 长云岛各部: 如今杨至年老,力不从心,决意将岛主之位禅让于我女杨婉婷,号德孝公主,德孝幼承祖训,德正而孝忠,温仁聪慧,体恤子民,谦恭有礼,柔于表而刚于心,将治天下以仁勇之度,必将理国政而恤子民。故承长云岛主之位,掌大司马权。另命司空杨兴、司徒赵筱晴共同辅佐。 特立此诏,以正其名。 杨至亲诏 我女婉婷: 忆冬乃是为父与令幽兰之子,今日还朝,聪慧如你,务先试其德行,需孝忠、仁勇、大智方可将左司马之位jiāo于忆冬,以辅治国。 父:杨至字 二人看完之后长叹一声,一代英豪负了红尘,又负了这江山,可是谁又能够改写这结局,留在世间的一声长叹,永远也叹不尽人世间万丈红尘中这一点点痴…… 赫安回想起与杨至初识到现在每一点滴的往事,在他生命中,杨至是良师亦如父,想当日派他去西域以乌带换冰火晶球时,他还一度误解是杨至设计要陷他于不义,虽然至今这依然是一个谜,但是他却始终愿意相信,杨至是那个自小教他如何做一个王者,如何去辨识身边人对自己真真假假的讨好奉承和yīn谋算计的孤独王者的杨至大王。 正在赫安和荆天意陷入无限的追思中之时,院内又传来那幽怨婉转的箜篌之音,伴随着那曲《孔雀东南飞》,此时却显得格外凄美,夫远行,妻弹唱一首凄婉的古曲为他送行:“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十五弹箜篌,十六诵诗书。十七为君fù,心中常苦悲。君既为府吏,守节情不移。贱妾留空房,相见常日稀。鸡鸣入机织,夜夜不得息。” “同是被逼迫,君尔妾亦然。黄泉下相见,勿违今日言。执手分道去,各各还家门。生人作死别,恨恨那可论。念与世间辞,千万不复全……” 44.-四三、感恩图报 天意遇知己 杨至的离开使赫安和荆天意低沉了好几天,可是当他们看到乔可蓝一天一天好起来,心里却是无限的安慰,半月之后,乔可蓝已恢复的差不多了,于是赫安决定近日与她返回与天境。而在走之前,他们还是想看到裴忆冬与令幽兰团聚,这日,赫安与令幽兰谈起此事。 “令前辈,现下杨岛主已隐逸于世,对于裴公子,前辈有何打算?若有需要在下相助之处,前辈尽管开口。” 令幽兰用那依然顽固冷酷的眼神,看了赫安一眼:“赫少主,你与杨至jiāo情向来甚好,难道我的儿子还要劳烦少主帮忙才能认回?” “前辈误会了,前辈既然救了可蓝一命,在下理应偿还这份恩情,并无它意啊!” “此事我自有打算,赫少主还是安心照顾你的可蓝吧!”令幽兰若有似无的笑了笑,继续抚她和中那柄凤首箜篌。 赫安无奈地摇了摇头,离开了。 当她听了赫安的描述之后,她却觉得以令幽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9 章 样的xìng格,恐怕不是自有打算,而是碍于世俗不敢相认,然而杨至和令幽兰的这段往事,让她感动了很久,这世上各种各样的情缘,唯独他们各自的坚持和放弃都是那样的刚烈而纯粹,无论令幽兰有没有救过她,她都想帮这个忙,让他们母子团聚。于是她执意单独去找令幽兰谈谈此事。 令幽兰正在院中抚琴,而裴忆冬则在院中凝神运功调息,这画面就仿佛是注定了他们之间那份血浓于水的亲情,那样和谐而安静。她笑了笑,走过去对令幽兰说:“令前辈的琴艺可谓是天下无双,而裴公子竟然能在这样的琴音中静息运功,不知道天下间是何等的缘分才能见到今天这样的画面呢?” 令幽兰被她这么一说,那琴音顿了顿,她抬起眼看了看乔可蓝,冷淡地说:“若公主不嫌弃也可坐下来静息运功,反正我已救了你一命,也不介意多帮你一次。” 乔可蓝鬼灵精怪地笑了笑,摆摆手说:“唉,我可没有这等福份,前辈能救可蓝一次,已是大幸,这么绝美的音律,若不是至亲之人,恐怕是无福消受的。” “你在这胡言乱语些什么?难不成旧伤刚好,忘了疼了?”令幽兰居然举手要和她比划起来。 乔可蓝笑的更加精怪了,向后退了几步,满脸笑意地说:“前辈,拳脚无眼,手下留情啊!” “小丫头,古灵精怪,休要在此胡言乱语,否则我定不会留情了!”令幽兰拿她也没有办法。 “前辈,你倒是说说,我哪一句是胡言乱语的呢?”乔可蓝故意朝裴忆冬走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裴公子,你说呢?” 裴忆冬被她这一搅,弄的摸不着头脑,愣呆呆地说:“额,这个,乔小姐,你们在说什么啊?” “真是个呆子,我当日比武怎么会输给你的呢?定是我那圣剑沾了戾气所以你才侥幸赢我的!”乔可蓝俏皮地说。 “我你若不服,待你我伤好之后再比一次就是了!”裴忆冬呆头呆脑地说。 “比就比,怕你不成?待我休养生息,看你还如何赢得我!”乔可蓝也不服输。 “你……”裴忆冬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哈哈!你们二人,一个面色冷傲,拒人千里,一个却木讷得紧,不知道你们这亲戚关系是真的还是假的!”乔可蓝一句话命中要害,有心要让这母子二人早日相认。 “亲,亲戚?乔小姐,你该不是病糊涂了吧?这位是神医令婆婆啊!”裴忆冬惊诧地看着她,又看了看令幽兰。 “哼!到底是我病糊涂了,还是你们自己糊涂,你让她自己跟你说个清楚罢!”乔可蓝顽皮地冲裴忆冬笑了笑,又转头对令幽兰说:“令前辈从来不说谎话的哦?更不会骗这位裴公子的哦?” 令幽兰对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品了一口清茶,此时乔可蓝知道此事已成,于是将那半空的茶壶拿了起来,狡猾地对她说:“这茶都快喝完了,也冷了,我去叫下人给你们沏壶新茶来!你们啊一定有很多话要说,我这刚刚病愈的人可懒得听你们那些事情,会闷得再生一场病的!”说完提起茶壶自顾自走了。 裴忆冬见她就这么走了,又转过头来问令幽兰道:“令前辈,这是怎么回事啊?” 令幽兰看着眼前这位少年,虽然他有些呆板木讷,但是眉眼之间的神情都像极了杨至,她的心跟着痛了起来,也许怀着这么多年的怨恨到头来都是误会一场,也许心心念念要杀她的根本另有其人,也许这么多年来她根本就报错了仇,她的思绪也随之纠结起来,裴忆冬看到她若有所思的神情,又小心翼翼地问她:“令前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前辈?” 令幽兰用怜爱的眼神看着他说:“其实,你是我的亲生儿子。”她没有一点犹豫。 “什么?”裴忆冬几乎惊讶地从石凳上弹了起来,用惊恐的眼神看着令幽兰说:“令前辈,你在说什么啊?我,我是?”他指了指自己,又看了看令幽兰,难以置信的呆在那里。 令幽兰浅浅地笑了笑,这是她这么多年来第一次露出笑容,那样释然而凄婉,面对裴忆冬的疑惑,她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说:“我所说的都是实情,当年我与你在马帮战乱中走失,幸而我在你后肩上纹过一朵梅花和一个令字,日前为你疗伤的时候才得以相见。” 裴忆冬似信非信地坐在那儿,六神无主地看着令幽兰,正在此时,一直在院门后偷听的赫安和乔可蓝走了出来,乔可蓝见裴忆冬那一脸呆若木鸡的表情,故意笑着说:“其实我也怀疑你们是不是母子两,一个脾气那么怪,一个又这么呆,若不是赫大哥说你肩膀上有纹印,我怎么也不会相信的。” “我,我真的有娘?那,那我爹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裴忆冬走到令幽兰身边,认真地问道。 于是令幽兰毫不隐瞒地将她与杨至的往事、何时产下龙凤胎以及如何与他走失的经过一一讲给了他,裴忆冬听后,良久才说道:“这么说我是姓杨的?我应该叫杨忆冬?可是如今爹他身在何方呢?为何我们千辛万苦才相认却又要分离呢?” 令幽兰被问的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乔可蓝看出她的为难,怪不得迟迟不肯相认,起初一直以为她是碍于女子的颜面,现在看来她是怕儿子追问杨至的下落,于是她适时地说:“上一代人的恩怨我们是不会明白的,现下你有母亲在眼前能孝敬,你认还是不认呢?” 这一句话道破了令幽兰的心事,她期盼地看着儿子,等待他的回答。裴忆冬热泪盈眶地看着令幽兰,当他脑中回想起从小被收养,而后又在独步林拜师学艺的种种艰辛,他跪在令幽兰面前,大哭着叫了一声:“娘!孩儿终于找到您了,娘!” 这一声“娘”,几乎要把令幽兰的心溶化了,扶起儿子,母子二人痛哭了起来。令幽兰边摸着他的头,边温柔地说道:“乖儿子,从此以后你就是杨忆冬,我们母子二人以后要相依为命了。” “娘!孩儿这十七年吃了很多苦,义父义母又死于一场火灾,娘!孩儿以后必会尽心孝敬娘。”这个母子团聚的画面,让乔可蓝和赫安也跟着温馨地笑了起来。 于是二人合计晚上筹备一桌好酒菜作为他们母子相认的庆贺,可是他们却找不到荆天意,赫安亲自去了趟飞云堂,也没寻得他的踪影,大家只以为他去新秀四处探访故人去了。 却说荆天意见乔可蓝日渐恢复,而令幽兰这对母子又在乔可蓝搓合下相认了,他心里莫名的感到一丝失落,于是自己出了四意村,漫无目的地悠然而行,他是很少有这样的情绪的,这次亲历了这些为情疯疯傻傻的事,他心中自是有一种难言的滋味,乔可蓝当日命在旦夕,他无能为力,杨至断掌而隐逸于世,让他心中百般滋味却无法言语,而自己的心事却被那古怪的令幽兰一眼看穿,他这样想着想着,不觉间走到了一处名为百樱亭的凉亭,百花的落樱让这小亭子多了几分灵气,他情不自禁地舞起剑来,那蓝铁七星剑在各色的落樱之中犹如一丝刺眼的阳光,以极快的速度照遍了每一个角落,他越舞越忘我,将心中压抑了许久的郁郁之情统统以剑抒发,不知舞了多久,凉亭外传来一串银铃般的笑声,清脆动听,他循声望去,凉亭外正站着一位身着粗布衣服的妙龄女子,尽管衣着简朴,但是掩盖不住她的柔媚和曼妙身姿,朱唇皓齿,皙白的肤色映衬着一双脉脉含情的眼睛,正在几缕阳光的照耀下以一种特有的深情望着荆天意。 荆天意收起手中的剑,见眼前这位美貌倾城的女子用如此眼神看着他,他便走上前去,恭敬地问道:“姑娘为何在此?” “你是荆天意,对吗?”女子那银铃般的笑声再次响起,荆天意听到她咯咯咯的笑声,也被她逗得开心了起来,笑着对她说:“在下正是,敢问姑娘是?” “我不只知道你叫荆天意,我还知道你是正云世子,对不对?”那女子娇媚之中又带着几分顽皮,一双杏目正风情万种地看着他。 荆天意被这眼神看的混身不自在,这女子的顽皮劲倒与乔可蓝有几分神似,可是为何她对自己的身世如此了解呢?“姑娘,你……” “我怎么会知道你这么多事,对吗?”女子鬼灵精地笑了笑,在荆天意身边绕了几圈,接着说:“你猜,我为何会对你了如指掌呢?” 荆天意被她这一搅和,是彻底糊涂了,笑着摇头说道:“在下真的猜不出,还请姑娘指教。” “哎,你这人,真是没趣,怎生一点乐子也不会找,看来真是富贵日子过久了,不屑于和我们这些平头百姓谈笑了!”女子撅着嘴,双手紧抱,背过身去不理他。 “呃,姑娘误会在下了,在下并无此意。在下只是想知道姑娘何以对在下如此了解,在下……”荆天意一时间竟然语无lún次起来,不知所措地自说自话。 那女子见他大乱方寸,不禁笑了起来,娇嗔地对他说:“想不到正云世子也有不知所谓的时候,真好笑!” 荆天意见她笑的如此天真烂漫,也跟着她开心起来。女子见他此时已然开怀,不似之前那么忧郁了,边笑边绕着他转了一圈,那笑声犹如一只欢乐的黄鹂鸟一样欢唱个不停,在落樱与百花之间她仿佛一个飘逸的仙子,将快乐和无忧带给了荆天意,他几乎要忘了为什么事而烦忧,眼前这位姑娘又为什么会来到他面前。 不久,荆天意好像突然想到什么,对那女子说:“姑娘,在下要告辞了,今日多谢姑娘替在下解忧,来日有缘定会再见。” 女子一听荆天意即将离去,她脸上的笑容顿时消散了,又嘟着嘴对他说:“你要走了吗?” 荆天意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在下尚有事在身,我们,后会有期了。”言罢,转身要离去。 “后会有期?你在哄我。”女子突然冷冷地说:“天下男子皆薄幸,今日你离开之后,就再也不会来找我了。” 荆天意苦恼地说:“姑娘何出此言?既然与姑娘相遇,自是缘分,在下真的没有想那么多啊!” 那女子又深情地望着他说道:“缘分?那你带我一起走,从今以后,你去哪,我就去哪,让我永远跟着你,伺候你,你可愿意?” 荆天意听后吃了一惊,忙问她道:“姑娘?这是为何?在下实在不解。请姑娘明示。” 女子婉尔一笑,将一切娓娓道来:“荆公子,你可记得五年前的新秀,你曾经救过一位被舅父卖进烟花之地的女子?还出了银子为这位女子赎回自由身,你,还记得吗?” 荆天意仔细回想她说的话,五年前他的确曾出手救过一位姑娘,当日她正被几位彪形大汉强行拉进醉烟楼,而他正由东街经过,见那女子誓死不从,便上前去劝解,谁知道那几位大汉却大打出手,荆天意本来只是想劝劝这些人,没想到无来由的打了起来,既然出了手,那几位看似彪悍的汉子又岂是他的对手,三两下便解决了,想不到此时那女子的舅父竟然横冲出来向他索要银两,原来这女子自幼父母双亡,由舅父代为养大,却不料舅父是个烂赌鬼,已将家中财物变卖的所剩无几,这回又要将她卖身青楼去填赌债,荆天意同情那位姑娘,又见她哭成了泪人,满脸都花了,此情此景他又怎会无动于衷,索xìng用银子为那女子赎了身,那烂赌鬼拿了银子便一溜烟跑了,而那女子不停地拜谢他,反倒弄的他难为情了,他扶起女子说:“姑娘,如今你已自由了,且寻个好去处好生过活罢!我这还有些银两,姑娘请收下,在下告辞了。” 荆天意随从将银票放到那女子手中,随后便翩然而去了,女子一直叫着:“多谢公子!多谢公子!”一直到再也看不到荆天意的身影为止。 荆天意回想起这件事,恍然大悟地说:“姑娘莫非就是当日那位女子?” “正是,当日我听到围观的人们谈论道,原来你就是小霸王荆天意,想不到以我这样平凡的出身竟能得到荆公子的相救,从那天之后我就告诉自己,一定要找到你,从此以后终生服侍公子,无怨无悔,公子,请带我走罢!” 这倒让荆天意深感意外,当日只是无心成全这位姑娘,想不到她竟然一直记挂于心,这么多年他经历了那么多变故,她却还是没有放弃,如今能够找到他,也算是有心了,只是他是堂堂男儿,怎么能够让一个姑娘时时随行呢?他对那女子笑了笑,说道:“姑娘,姑娘的好心在下心领了,当初在下也只是看不过那些人欺负一个弱女子,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不行,得人恩果千年记,如果不是公子出手相救,恐怕今时今日的我早已经沦落红尘,公子,您就收下小女子罢,小女子一定会尽心尽力伺候公子,就算一生一世无名无份,我也不在乎,公子,如若你今天不带走小女子,那么,我便将这条命归还于你。”那女子坚定地说。 “这,这,姑娘,我毕竟是男儿身,而且经常兵戎相见,处境十分危险,怎么方便带一女子随行呢?”荆天意左右为难。 “公子,只要公子肯带我随行,就算刀山火海,小女子也甘愿为公子去闯,公子,方才我见你心中抑郁,便来逗你开怀一笑,难道公子不愿身边有这样一个人为公子排忧解难吗?” “这,哎!也罢,既然你愿意跟随,那么日后回到南境岛便留在我府上照顾罢,只是在下还不知道姑娘芳名,总不能以后一直称你姑娘罢!” “公子!公子你肯收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0 章 我,太好啦!小女子姓洪名倩儿,公子叫我倩儿罢!那么以后我可以一直跟随公子了!太好了!呵呵!”她又恢复了那鬼灵精的样子,在荆天意身边笑个不停。 说着她搀着荆天意,调皮地说:“公子,我们上路罢!带倩儿去见见公子府中上下人等,日后倩儿就要和他们成为一家人了呢!” 荆天意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女子,顽皮至极却又重情重义,倒是这份热情让他着实有点受不了,他将洪倩儿的手轻轻推开,笑着说:“倩儿,既然决意跟随我,那以后便要听从我的吩咐,对不对?” 洪倩儿扬起嘴角,点头称是。荆天意接着说:“男女授受不亲,以后不可再有这样亲密的动作,你可知道?”洪倩儿皱了皱眉头,撅起嘴无奈地点了点头,荆天意心中百般滋味,摇了摇头便与她一起返回忆亭了。 赫安和乔可蓝远远见荆天意回来,身边还无端端地多出一位娇小玲珑的美人,这引来了二人的兴趣,乔可蓝快步走上去调侃荆天意道:“天意,怪不得一早不见了踪影,原来,去赴美人约了啊?” 荆天意见乔可蓝有意调侃,居然红了脸,咕咕哝哝地说:“这,那个,不,不是。” 洪倩儿这下便一眼看出,原来荆天意方才抑郁舞剑原是与这女子有关,于是她故意搀起荆天意,扬着眉毛对乔可蓝说:“正是!荆公子相貌堂堂,怎么姑娘你觉得他不能与其他女子相约吗?” 荆天意生怕当年孙珠儿与乔可蓝打架的那一幕又再上演,赶忙给赫安使了个眼色,赫安立即会意,将乔可蓝拉进院内,笑笑地说:“可蓝!令前辈与杨公子团聚的喜宴已准备的差不多了,我们快去看看罢!” 45.-四四、长云岛巨变 杨忆冬与令幽兰母子得以团聚,这使赫安等人都在悲伤中略感欣慰,然而一心决定跟随荆天意的洪倩儿却给这些人带来了很多欢乐,她天真烂漫,有时去看乔可蓝练武,在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和她抬杠,乔可蓝那日已看出她是一心向着荆天意的,于是也不和她计较,每次你来我往几句便自顾自地练武。有时她又去看令幽兰抚琴,可是每次都是那曲《孔雀东南飞》,她又不由得觉得闷,自己在一边咕哝着:“这么一把绝世稀有的箜篌,却只弹得这一支曲,好可惜哦!”而后便悻悻地走开。 不过最多的时候她还是留在荆天意身边,伺候他的起居饮食,每每在他身边的时候,不论做什么都是乐呵呵的,笑的很纯粹,荆天意也由刚开始的不适应变成了慢慢习惯,有这样一个开心果儿在身边,忧愁还真的少了很多。 又过一月,乔可蓝和杨忆冬伤势已基本痊愈,几人商议起程返回与天境,一来杨至jiāo待的事情也是时候该办了,二来,几人久未回去,不知各岛有何动静,赫安忆起当日杨至说过的话,离现在也有将近三个月了,岛内并无士兵来报有任何兵情,这却反而令他们更担心,于是三人决定即日起程返回与天境,并将杨至当日所托之事亲手jiāo于杨婉婷。 四人起程回到与天境,却发现南境岛内异常平静,这平静让他们觉得混身不自在,荆天意差人将洪倩儿先行带回府上之后,三人决定马上赶至长云岛。几人用轻功赶路,不多时便赶至长云岛,荆天意和乔可蓝对长云岛并不熟悉,而赫安一进岛则感到大事不妙,长云岛向来以政事工事理天下,时常仙乐飘飘,是一处非常恬静怡人的地方,而今却安静的让人毛骨悚然,三人相视一看,加速行至泰兴殿之外,想不到,这里被重重包围,而看守这里的却正是幽卫岛战灵将士,乔可蓝大吃一惊,为何战灵族会围住泰兴殿呢?难道,真如杨至所说,哥哥和父亲发动兵变了?三人yù要进泰兴殿,但是战灵军士们拔剑相向,挡其前路,并说:“奉西院幽瑞世子之命,任何人不得进出泰兴殿,否则杀无赦。” 乔可蓝拿出幽卫岛大司马兵符,命众人退下,谁料军士们一动不动,面露难色,乔可蓝见状大喝一声:“混帐,见到南院大司马兵符还不快快退下!不想要命了?”说着上前提起一位将士,怒喝道:“本公主让你们让路,你们竟敢不从?小心项上人头!” 那小卒被吓的面无血色,央求道:“公主饶命,小人只是奉命行事,如若放你们进去,我们这些守卫将士都会被处死啊!” 乔可蓝愤愤地说:“竟然连我堂堂南院大司马都不能进去!到底父王和哥哥在做什么?刘虎呢?叫他来见我!” “回公主的话,刘虎大将军尚在幽卫岛南院留守。”那小卒战战兢兢地答道。乔可蓝越听越气,一把将他推开,愤怒地顿了顿拳,赫安见状,忙说:“二弟,依我看我们速回各岛,二弟火速调遣兵马,杨婉婷现在很可能身陷险境,看来杨至老岛主当日所言的兵变是迫在眉睫了,可蓝,估计你的兵权现在全数在乔素手上,而你的圣剑又尚在左岛主处,不如你去与左岛主会合,如果圣剑戾气已除,你将其取回,并向左岛主打探近日与天境情况,一个时辰后我们在此相会。” 乔可蓝和荆天意听后火速各自去了,赫安也加快脚步赶回仙踪岛,刚一进无忧宫,他突然想起竹画剑还身在飞云堂,于是他快笔修书一封,差人去飞云堂将其带回岛上。 荆天意一路轻功回到南境岛,岛上安静如故,他直奔南境宫而去,荆世琛一直报病对任何人都避而不见,听闻有人来报荆天意还朝,他赶忙命人密宣荆天意入殿,荆天意心知叔父一定是假病以回避兵变,于是急急入得内殿,荆世琛久候于此,一见荆天意风尘仆仆地赶到,忙上前去感怀心事地说:“天意,你总算平安回来了。这一路可好?听说灵风公主受了内伤,现下伤势如何了?乔向华他……他……” “回叔父,天意并无甚伤患,一切安好,灵风公主经神医出手相救,伤势已痊愈,尚需时日,叔父,为何幽卫岛战灵要围住泰兴殿?到底发生何事?”荆天意焦急地问。 “天意,实不相瞒,当日杨至曾来岛上找过我,而无人知道我与他曾见过面,他与乔向华明争暗斗多年,日前洞察他将借乔素丧妻后xìng情大变为由,四处拉拢各方势力,料想他兵变之日将至,于是杨至走后我便一直称病,拒不见任何人,乔向华也曾多次来访,但都被我拒绝,如今恐怕他已兵临长云岛,想让杨至jiāo出与天境政权,他夺王之期便指日可待。”荆世琛担忧地说。 “果然如杨至岛主所言,乔向华父子二人谋定兵变之事,既然这样,叔父有何看法?可否出兵?”荆天意问道。 “多日以来我在府中左思右想,乔向华趁灵风受伤,夺回她手中兵权,如此一来,即使我岛出兵相拒,也未必有胜算,但是如若有另一岛作为盟军,则有胜算,而如今五岛之中唯一可以结为盟军的则是仙踪岛,叔父对赫少主和灵风公主的情谊也略知一二,所以一直按兵不动,现在既然天意你已回来,你又意下如何呢?” “叔父原来有此一虑,赫大哥他虽然钟情于灵风,但是相信他不会善恶不分,任由乔向华野心得逞,此次我来正有发兵之意,既然乔向华指使乔素围攻泰兴殿,我们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好!天意,既然赫少主会与我岛结盟,那就即刻发兵,直奔长云岛!” 荆天意领命后速去点兵准备直奔长云岛。麾下左右大将军陆铭远及蒋帅随军而行,东院大司马张书成与荆世琛布下密云阵留守南境岛中。所谓密云阵者,阵如其名,兵马密布于岛内各工事处,步兵在前,弓箭手在中间,弩pào手于后,如若有人攻进岛内,则如鱼至网内,必将一网成擒。 荆天意点齐兵马后径直上路。赫安回到仙踪岛后,聚集东院兵马,岛内留南院大司马谢承熙守护。从他回与天境那一刻便觉气氛不妙,回岛后紧急召各部首领聚于无忧宫内,命除东院所有将士之外其余人等都在岛内留守,不得擅自踏出仙踪岛半步,并立下军令jiāo于谢承熙,如有违令者,当场杀无赦。赫安早已起疑岛内有jiān细,可是如今情势紧急,只得先发兵为长云岛解围,之后再查jiān细之事。赫安将岛内事务安排妥当后便点兵出发,直往长云岛而去。 乔可蓝在去麒麟池的路上,越想越心寒,五岛夺王这战如箭在弦上,随时一触即发,而她却在此时失了兵权,原来父女兄妹情,远不及高高在上的王位那么重要,自己只是父王政治弄权的一颗棋子,那么,哥哥呢?他是真的一心想夺王位,还是真如父王所言,他是心智大乱,为父王所怂恿?如若他日父王夺位成功,那么哥哥又会何去何从?正思想间,已走到了麒麟池,这里各色宝石的光芒万丈,仙气逼人,每次乔可蓝来到这里都会感到体内气血调和,运行顺畅,如步轻云,远远地见到麒麟大殿,殿顶那宝石顶正放出七彩的光,微风伴着宝石轻轻地dàng漾吹讼着一曲若有若无的仙乐,能在这乱世之中守着这一块清净地,实属不易,并非左圣非无凡人之心,而是他有着超脱于这一切的心境,将世间争斗与权贵都视若无物,专心一致地治理麒麟池,这宝石林立的聚宝之地,若非有这样纯净之心,是绝对无法治理好的,如今,与天境大战在即,而这里依然平静飘逸,令她更是无尽感慨,若父王能如左岛主这样清心寡yù,会不会更幸福一些呢? 远远地,她见左圣非坐于殿外的圣水池,他是那样飘逸脱俗,仿佛一位仙人,一尘不染,如清心莲子,在他的脸上永远没有筹谋计算的眉头深锁,永远没有急躁不安的浮躁之气,所以他才能够在这五位岛主之中以武功境界取胜,因此各岛主都对他敬畏有余,即使拉拢不成也不敢轻易对此用兵,以免伤及神物,日后便会是各岛自己的损失。 左圣非见乔可蓝来到,微微笑了笑,好像早就知道她要来此一样,乔可蓝见他在如此情况下还依然笑的那样轻描淡写却又从容不迫,她便知道,来这里,是找对人了:“左岛主想必知道今日灵风必要造访了?” “灵风向来聪明伶俐,今日前来可是为那灵风圣剑而来?”左圣非在圣水池内取了一捧水,将双手洗净,乔可蓝也跟着取水洗手。 “左岛主,灵风今日到来还有一事相商,左岛主可知道我父王和兄长究竟为何围住泰兴殿呢?”乔可蓝皱了皱眉头,心里又开始纠结起来,她不想听到她内心深处那个答案,她本能地躲避这个问题,不信自己的父亲会是为了弄权而牺牲子女的险恶之人。 “灵风公主,答案已了然于心,何必多此一问呢?公主,请殿内叙话。”左圣非巧妙地回避了这个问题,他知道此时心情最为复杂的便是乔可蓝无疑,与其让她听到真相后更尴尬,不如将这问题留给她自己去参详:“公主,圣剑已将戾气尽除,如今需要三天时间让它与你重新适应,这三天之内绝不可以分心,否则你我二人轻者旧伤复发,重都经脉尽断而亡,公主可否做好闭关准备?” 乔可蓝知道左圣非是不想她与自己的父亲和哥哥兵戎相见,可是,躲又能够躲多久呢?就算今日不见,他日也一定会见,她摇了摇头说:“左岛主,灵风尚有要务在身,可否推迟一天再修复圣剑?” 左圣非淡淡地笑了笑:“公主不必着急答复,殿内有一人等候已久,不如先见他,再决定何时闭关。”说着将乔可蓝带到大殿正中,乔可蓝定睛一看,来者不是他人,正是上官峰,她不免吃了一惊,上官峰见灵风公主到来,一脸的愁容挥散而去,忙上前行礼说道:“在下日前于岛内听闻公主重伤,如今可否痊愈?” “伤已痊愈,只是需要时日调养生息,上官大人,岛内究竟发生何事?刘将军何在?” “回公主,乔岛主与世子合议发动兵变,五岛之中无人出兵相助,本来乔岛主正苦于无法用兵,但是自他从长安探你回岛之后,便与各部重臣商议,说长云岛必将政变,要趁此机会夺下长云岛,尔后再对其他三岛各各击破,谁料长云岛虽不是兵马强地,杨至之女杨婉婷却带领长云岛各部誓死坚守,乔岛主强攻三日后方将长云岛众人逼入泰兴殿,但是碍于长云岛乃是与天境政务重地,又是聚源林所在,因此将泰兴殿围的水泄不通,直到一众人等jiāo出政权才会退去。”上官峰的忧愁又涌上眉梢,继续说道:“公主,刘虎将军借口世子手中无南院兵符而拒绝出兵,因此被幽禁于幽镜宫内,世子已将南院兵权悉数收为己用,谎称南院兵符已由乔岛主收回,转于他手中,公主,唯今之计,你还是暂时不要回幽卫岛上,刘虎将军在下会尽全力救出,公主且留在左岛主处,待他日赫少主与南境岛出兵后再观情势而定。” “上官大人,何以你能够自由出入呢?”乔可蓝心生疑问。 “在下的花仙御史府上不是兵马重地,属下也是借由采集花种之由前来麒麟池等候公主,如若公主此时回到幽卫岛,那则是万险,不如静观其变,暂避锋芒。”上官峰苦口婆心地说。 “若真如此,我只好留于麒麟池,上官大人,乔可蓝在此谢过了。”乔可蓝虽然觉得事有蹊跷,但是按此时形势而看,她真的不便露面,一旦赫安和荆天意与乔向华兵戎相见,她又将如何选择?选择父亲,她就背叛了赫安,可是选择赫安,她手中又无兵权,如若乔向华视她如弃子,大可以叛国之罪让她永无翻身之日,这样赫安必会分神相救,对于战事毫无帮助,反而成了负担。 左圣非笑了笑,对她说:“灵风公主,不如暂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1 章 放下忧虑,静心调息,合你我二人之力重新使圣剑恢复,如何啊?” “灵风愿依左岛主之意,静心休养生息。”乔可蓝拱手道。 却说此时赫安与荆天意已至长云岛,大队人马浩浩dàngdàng往泰兴殿而去,战灵见来者甚众,大战一触即发,遂火速向乔素通报军情,乔素与乔向华正在泰兴殿外得意洋洋的盘算着杨婉婷怕是撑不了多久了,只要宫内粮草一尽,他们必会献城,褫夺与天境政权指日可待。 不料兵士来报,长云岛内聚集了大部仙踪岛兵战师及南境岛军士部队,向泰兴殿大肆逼来,乔向华眉头一皱,对乔素说:“幽瑞孩儿,看来是时候将你妹妹请回岛中了,否则赫安和荆天意决然不会退兵。去,将可蓝带回来!” 乔素听后,面露愁容,略为犹豫了一下,对乔向华说:“父王,妹妹她刚刚大病初愈,况且泰兴殿已是掌中之物,何必要将妹妹置于此境中呢?” “fù人之仁!可蓝乃是我的女儿,如今自当为幽卫岛效力,如若没有她,你如何教外面那两个人退兵?你觉得凭我岛一己之力便可以战败他们?一旦我们分神去应战,那泰兴殿又当如何守得住?”乔向华脸上昔日对乔可蓝的疼惜此时早已dàng然无存。 乔素见父亲如此严肃,只好领命而去,乔向华不忘叮咛道:“不要让他们看到你出去,带兵马自圣而出,凭你的武功是打不过可蓝的,如今她内伤清除不久,圣剑又不在身边,你尚有些胜算,记得要请她回来,协助幽卫岛大计,如若她不从,将这瓶酥骨微熏放于她屋内。速将其带回!”乔向华将一小瓶酥骨微熏递给乔素,而后回过头去举手命乔素速去。 乔素带随从五六人,自圣而去。圣是圣祖荆杰埋骨之地,圣正中间立着荆杰的石塑像,高两丈,座宽一丈,重达万斤,这里是各族王首贵族的埋骨之地,除了各岛祭祀之日是绝对不可以有人出入的,平日打扫这里的也是各族中轮流派来的守墓人,想不到乔向华连冒犯祖先之大忌也不顾了,真是丧心病狂。乔素等人行至荆杰圣像前,恭敬地跪地叩了九个响头,而后退去。 圣本是五岛互通,此时乔素不知可蓝在麒麟池中被左圣非收于密室闭关,于是径直往幽卫岛去了,他一心以为乔可蓝返回之后必会先去找刘虎商议军事,于是加快脚步往幽卫岛而行,却不料刚一出圣,便被一阵销魂的玉箫声吸引住了,几人越听越觉得那箫声越发摄人心魄,渐渐竟有种身不由己的感觉,乔素大叫一声:“敢问前辈是哪位?竟有这么高深的内功?” “哈哈哈哈!”空中飘来一阵大笑,接着那箫声又起,眼前的树林花草也跟着嗖嗖作响,落樱飞舞,清风顿起,乔素努力的四下追寻痕迹,见远远的飘来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洒脱飘逸,这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天下第一暗杀王竹画剑洛君逸是也! 46.-四五、风云骤变 洛君逸在几人面前飘然落下,这样的轻功,这样的箫声,乔素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待洛君逸走近后,乔素一脸崇敬地说:“敢问前辈为何在此?在下幽卫岛世子乔素,向来仰慕前辈这样的世外高人。” 洛君逸一听他说话便觉得甚是虚伪,看了他一眼,不屑地说:“无耻小人,凭你也配知道我是谁?” 乔素碰了钉子,五名随从也不禁掩口而笑,乔素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天下间能这样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洛君逸还是第一人,他越想越气,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大声呵斥随从道:“大胆奴才!再不知好歹我当场便取他人命!”随从听后规规矩矩地站在一边,不敢再吭声,乔素转过脸去,愤怒地对洛君逸说:“在下敬仰前辈,才好言相对,既然前辈不卖这个面子,那就休怪在下出手无情了!” 洛君逸斜眼瞟了他一眼,冷冷地说:“凭你也想和我这绿竹玉剑相拒?你配吗?我懒得和你废话,聪明的话就和我走一趟,否则休要怪我!” “大胆!”乔素一时怒气直冲心头,提着幽瑞圣斧便朝洛君逸而去,论武功他又怎么能和洛君逸相抗,何况他近日一直心神不宁,六神无主,一出手便露了破绽,洛君逸三两下便将其拿下,五位随从刚要冲上前来救乔素,洛君逸用绿竹玉剑指向他们说:“实相的就躲远点!否则我剑出无眼!都给我滚开!”五人本就无心应战,听这话后面面相觑,随后便落荒而逃了。 洛君逸将乔素四大学位封住之后,竟拉着他一路蜻蜓点水的轻功赶回长云岛,一入长云岛洛君逸便将一支烟火直发上天,这烟火正是给赫安的信号,正围在泰兴殿外的赫安和荆天意此时已布好兵阵,而乔向华的战灵大军也已将投石车和弩pào架好,弓箭手正在城墙之上整军待命,荆天意胸有成竹地对赫安说:“大哥,今日定能将乔向华老匹夫拿下,还长云岛以清净!” 赫安笑了笑对他说:“沙场点兵,豪气冲,谈笑间,沧海桑田,英雄血,勇士骨,弹指间已过百年。二弟,你可明白一将功成万骨枯的道理?” “二弟虽是一介武夫,但是这个道理还是懂得,自古以来为权位争夺而牺牲的将士又何止千万,只是为一统江山,自然会有牺牲,而王者的孤独和愧疚又有谁会理解呢?大哥,今日何以如此伤感?” “可蓝已被左岛主藏于密室,若她回到幽卫岛上,她的处境又将如何?为权位,连亲情也罔顾之父,以后要她如何面对?二弟,你可知道何为最大的赢家?” “何为大赢家?”荆天意长叹了一口气,乔可蓝有这样的父亲,是生命中最痛的无奈罢! “即使赢到了天下,而失去了至亲至爱又有何用?远有当年圣祖荆杰为情而死,麒麟池开祖左兴为情自刎,邓王后一生郁郁而终,近有杨至断掌隐逸,一个情字教人神魂颠倒,舍生忘死,眼下,父亲拿自己的子女做棋子,何其悲也!” “大哥所言极是,这世间有如此多为情癫狂的痴傻儿女,却也有眼前这罔顾家人亲情的卑鄙小人,今日便要将他的虚伪面目揭于世人面前!” “二弟,所谓赢家,不战而胜者为上,今日我们就来一个不战而胜!如何?” “哦?果真能如此?大哥有何妙计?” “且等我们的天下第一暗杀王,给我们带来的厚礼罢!”赫安冷静地笑了笑。 荆天意推测可能与乔可蓝有关,于是笑了笑,也不再言语。 不久之后,将士中有一些喧哗声,大家都看着空中有一人飞速而来,手中还夹着另一个人,因为速度太快,众人根本未及看清来者何人,只见那人一路朝赫安的坐骑而去,众人对这出神入化的轻功无不连连称奇,赫安见洛君逸赶来,便冲荆天意一笑,荆天意一看他手中不是别人,正是挟着乔素而来。原来赫安所指的不战而胜就是这个意思! 洛君逸将乔素jiāo于赫安手中,微笑着对他说:“少主,现今这卑鄙小人就jiāo于少主处置了!” 乔素被点了穴,站在那里用恨恨的眼神瞪着赫安和洛君逸,赫安解了他的穴道,对他说:“世子,这次情非得已,请世子卖在下一个人情,让你父亲退兵回朝,如何?” 谁知乔素毫不领情地说:“呸!无耻之徒!我父王既然发兵,又岂有退兵之理?要杀要剐随便你,无心在此听你花言巧语!” 荆天意听后揪着他说:“乔素!枉我一直敬你是英雄豪杰,一个连自己妹妹都不放过的人,又怎么配称得上是豪杰之辈!若今天你父子二人不退兵,我们便拼个你死我活!” “正云世子!我一直敬重你文才武略,如今你也设计害我,我还是那句话,要杀要剐我乔素认命,休要多言!” “世子误会了,在下并无杀你之心,只是用你换回可蓝一条命,劝你父亲退兵,相信世子也有自己的难处,但是,百姓无辜,没有必要让百姓涂炭,生灵悲哀,世子意下如何?”赫安好言相劝道。 “赫安,你可真是卑鄙!舍妹可蓝,如若我还有这个本事能换她的命,你还会将我留在此地?只怕她早已被你藏了起来,你还在这里虚情假意又何必呢?” “世子,既然如此,就只好在下向乔岛主相求退兵了!”赫安也不再客气,但现在他心中确定一件事,那就是乔可蓝一定安全地在麒麟池静心调息。 随后,赫安命大将军岳思渺向泰兴殿喊话:“幽卫岛主,现下我仙踪岛已与南境岛正云世子大军兵临城下,请乔岛主速速退出泰兴殿!” 乔向华于殿内听闻城下喊话,他走到城墙上向外看去,只见赫安和荆天意大军已布好阵将泰兴殿围的水泄不通,他却毫无紧张之色,命人喊话道:“今日二位若能攻得进泰兴殿,我乔某便自决于人前,若无胜算乔某又怎会轻易出兵?” 赫安见乔向华见此情景也毫无惧色,他在想,会不会乔向华还有后招,不然以他老谋深算的xìng格,他决对不会贸然出兵,莫非,莫非是可蓝?糟了!左圣非! 他回话道:“乔岛主,你且看清,城下是何人?难道岛主真的连自己儿子的xìng命也不顾,都要争权夺位?难道至亲之情也敌不过那一尊金座?” 乔向华哈哈大笑了几声,喊话道:“赫安,老夫向来敬你文武双全,只可惜,你棋差一招,你能够将幽瑞绑来,我又何尝找不到灵风?哈哈!”随后他一扬手,身后出来了两个人,赫安和荆天意定睛一看,果不其然,正是左圣非和乔可蓝。乔可蓝圣剑在腰间,但是却像一点力气也没有,整个人昏昏沉沉,而左圣非在身后钳着她,赫安心说,大事不妙,看来此番乔向华的确花了不少心思,是他们太低估他了。 荆天意见左圣非竟然做出此等事情,他大喝道:“呸!左圣非,你这无耻小人,你对可蓝做了什么?卑鄙!大丈夫之争,居然要将一个女子牵涉进来!快放了她!” 赫安喝道:“左圣非!若可蓝有任何三长两短,我赫某人必与你同归于尽!卑鄙小人!” 左圣非还是那样不沾俗尘地微微一笑,超然地说:“若想灵风公主平安,二位还是速速放了幽瑞世子,就此退兵罢!在下定会保灵风平安!” 赫安和荆天意气得怒发冲冠,二话不说,抄起武器跃向左圣非,左圣非将乔可蓝jiāo于他的随从,林月法师,而后抽剑迎敌,赫安和荆天意这是第一次合力舞出《清风幽剑》和《玄域剑法》,威力无穷,而左圣非又是一个十足的武痴,遇上这么强的两个对手,打的是不亦乐乎,赫安一剑刺向左圣非,大喝着:“左圣非!速来受死!”而后一阵旋风般连出七剑,左圣非一一挡下,此时荆天意又见机舞起三十六路连环剑,可是他从没和左圣非jiāo过手,左圣非的剑法和他如出一辙,甚至多年的钻研已将三十六路剑法延展为七十二路,荆天意和他打斗期间,与其说与他是两剑相拒,不如说是左圣非有意将延展出的剑法要术施展于他,凭借着荆天意对武功要诀过目不忘的记忆力,他很快便记住了前后招式,可是他很奇怪,明明是两敌相遇,为何左圣非会有此一举呢?二人相拒之时,左圣非将他故意带到城下阵营中,对荆天意说:“速速退兵,休要恋战!”荆天意看得出他的眼神中依然是那份超凡脱俗的纯净,对于权位富贵没有丝毫yù望,可是为什么他会有此举呢?他问左圣非道:“左岛主,究竟何事?” “我说速速退兵,世子听不懂?”左圣非说话间一掌打向荆天意胸口,荆天意毫无防范之下中了这一掌,口吐鲜血,被推落于大军阵中。 赫安见荆天意败下阵,赶忙向左圣非出剑,那飞花剑此时在左圣非背后掀起阵阵狂风,左圣非未转过身来,便用千里听音之法辩得赫安方向,赫安飞速向他袭来,他瞬间转身一掌打了出去,将赫安紧紧抓住,瞪大眼睛对赫安说:“少主请速速退兵,军中运筹方是上策!”然后顺势将赫安打了出去,赫安从来没有败的这么离奇,只是在瞬间便中了左圣非一掌,而那一掌打上来,大有一掌化千钧的意味,难道左圣非已将幽卫岛绝技《般若金刚掌》练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境界?那么以他的功力,大可以一掌将自己打得内脏震裂,可是为何他要相机对他说那句话呢?莫非是早前猜度军中有jiān细之事确实属实?如若这样,即使在这里胜了乔向华,那也等同自寻死路,赫安顿悟,回头看了看荆天意,上前去问他:“二弟,可好?” 荆天意答:“大哥无需担心,小伤而已!” 赫安和荆天意对视了一阵,点点头说道:“大哥,不如暂且从了左圣非之言,否则可蓝xìng命堪虞啊!” 赫安点了点头,对乔向华喊话道:“乔向华老匹夫!卑鄙无耻!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放过!今日我兄弟二人可以暂且退兵,但是请你保可蓝无虞!” 乔向华看了看乔可蓝和左圣非,尔后大笑道:“可蓝乃是我孩儿,既然二位肯退兵,我自当保她万全,二位不必担忧!” “好!暂且信你!不过为防你这老匹夫出尔反尔,我们需借乔素一用!他日可蓝恢复,乔素自当送回!”赫安命洛君逸将乔素押回仙踪岛,随后二人传令退兵。 乔向华见二人退兵而去,他倒一点也不担忧乔素的安危,反而是一直由左圣非押着的乔可蓝让他更如坐针毡般的不能平静,他看了一眼左圣非,闭着眼睛,捋了捋胡子说道:“左岛主此次为我大业立下奇功,日后定受重用!望岛主看好灵风孩儿,莫要违背当初信约!” 左圣非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淡淡地说:“乔岛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2 章 大可放心,灵风天姿不凡,左某不会这么狠心置她于不顾!”言毕和林月法师离开了长云岛,在一队战灵的护卫下回到幽卫岛南院,与刘虎一起被幽禁起来。 南院幽镜宫范围内已被乔素手下里三重外三重地严密看守,别说是想跑出去,就算是有蚊蝇鼠蚁想飞越出去也要看准时机,乔可蓝一直昏昏沉沉,一进南镜宫便被一队人带进闺房严密看守起来,而左圣非则被另一队人带进了另一间偏厢,左圣非对此却乐得清静,坐在屋内一边静心品茗,一边悉心运功,调理气息,似乎他对今天发生的一切并不感到意外,而对于自己现在的处境也毫不担忧,向来那样轻松洒脱,处变不惊,反而他有些担忧乔可蓝,不知道乔向华给她吃了什么dúyào,使她整日这样昏昏沉沉,与其在此坐困愁城,倒不如趁此机会寻一寻解这dúyào之法,于是他见天色渐晚,晚饭后便向乔可蓝房间走去,门口的侍卫见他来到,上前拦住他说:“左岛主请留步,公主正在房内休养,不便见客!” 左圣非根本没理会他们。径直向前走去,四名侍卫上前抽剑来挡,左圣非用余光扫了扫他们,心想,这一群奴隶嘴脸,平日乔可蓝大权在握时便卑躬屈膝,阿谀奉承,现在乔可蓝一朝失势,便马上变了脸,毫无情义可言,想到这里,他鄙夷地笑了笑,只是挥袖一瞬间便将四人打出三丈远,大喝了一声:“不知天高地厚的杂泼们!”侍卫们见他武功深不可测,便不敢再靠近,而乔向华和乔素此时尚在长云岛上,所以也只好老老实实地各自去做别的事。 左圣非走进乔可蓝的闺房,见她背对着他,正静静地坐在窗前发呆,他刻意问她:“灵风公主?你,在看什么?” 乔可蓝一点反应也没有,还是那样静静坐着,左圣非觉得不对劲,于是走到乔可蓝面前,只见她目光呆滞,毫无光彩,眼窝深陷,面容憔悴,手中紧紧地握着圣剑,左圣非心中暗骂道:“乔向华这老匹夫!居然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下此dú手!”天下间能令人迷失意志,精神涣散的奇dú无疑是有着“dú中仙子”的迷魂玉露,和“dú中君子”失心玉浆,所谓男服仙子女服君子,中此两种dú者会日益精神涣散,六神无主,如同行尸走ròu,而解yào恐怕也只有乔向华知道,与天境中的解dú高手便是花仙御史统领上官峰,可是如今要怎么通知上官峰,又怎么能够知道他是不是乔向华的人呢?他站在乔可蓝面前,幽幽地说:“灵风,想不到你我今日落到这步田地,该怎样才能救你!” 乔可蓝痴痴地笑了笑,呆呆地说了一句:“仙影圣剑,谁与争锋!可蓝,你在哪里?” 左圣非哀叹了一下,随后走出她的闺房,哀叹着关上了房门。他想起今天上官峰亲自来为他送信,可想而知他并不知道乔向华和自己的秘密往来,否则他是定然不会冒险前来通风报信,而平日乔可蓝的心腹是刘虎和上官峰二人,除此之外,对啊!他怎么忘了乔可蓝的三位师傅呢?如今幽卫岛兵变,他们又怎么会坐视乔可蓝落难而不理呢?他觉得看到了一线生机,于是快步走向刘虎的幽禁之地,只见这小别院中原本里里外外的三十六间客房,现在悉数被封住,院中更是三步一哨地有侍卫把守着,去见乔可蓝他尚有理由不屑一顾,可是要进这小别院,就不能那么不顾后果,他退回本院,看来这些屋子里关着不同的人,一定都是反对乔向华兵变的族人,但是刘虎在哪间房呢?他总不能一间一间去搜啊!为筹谋一个万全之计,他只得暂且回去,此时从他衣袖中跌落一只小竹盒,他一边暗想,此是何物?一边掩人耳目地捡起这小竹盒,悠哉游哉地回到自己屋中。 他避开耳目,度步进屋,赶忙拆开那小盒来看,见盒中有一张小字条,还附着另一个细孔小盒,他拿起字条一看,留这字条的却正是上官峰…… 47.-四六、长云岛易主 左圣非打开字条,上书: 左岛主: 此盒中乃花仙御史族中所养的赤蜂鸟,此鸟身小如蜂,一生只认一主,可以传信至下官手中而定无失误。 上官峰留字 左圣非见到此物后心中一阵欢喜,将那只细孔小竹盒小心翼翼地打开,只见一只混身赤色的小鸟正居于盒内,那鸟双目圆睁,炯炯有神,是一只极有灵xìng的小鸟。正在左圣非手中抖着全身赤色的羽毛,向他示好。 左圣非提笔用微楷写了一张字条,将乔可蓝和南院情况述于其中,随后绑在赤蜂鸟脚上,将它放飞,这是他和乔可蓝还有刘虎的一线生机,虽然对此他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是却也不妨一试。 却说乔向华在长云岛泰兴殿逼宫至今,赫安和荆天意也退了兵,左圣非又被幽禁于幽卫岛,乔向华洋洋得意,而杨婉婷带领族人在泰兴殿内坚守已有半月之久,长云岛各部已断粮断水三日,众人之中已有浮躁之音,赵筱晴和杨兴将杨婉婷请进内殿议事,杨兴对杨婉婷说:“公主,如今与天境大势已去,不如从了乔向华那老匹夫,否则长云岛生灵涂炭,苦不堪言啊!” 赵筱晴诡异地笑了笑,对杨婉婷说:“公主,还是尽快将长云岛政权jiāo出罢,否则,岛内大乱,公主恐怕自身难保啊!” 杨婉婷一听此言,心知她早已被乔向华收买,既然这样,那么长云岛的jiān细就不会只是她一人而已了,堂堂长云岛司徒都能够被他收买,这岛上还藏着多少jiān细,现在又如何能够知道?而与父亲杨至向来jiāo好的赫安也就此退兵,看来,若想保住长云岛百姓,易主已是大势所趋了。 她对赵筱晴冷冷地笑了一下,对赵筱晴说:“哼哼!堂堂长云到司徒,位高权重,连你都能变节背叛,为百姓平安我杨婉婷就算jiāo出长云岛政权,又有何干?但是有你这样的人留在身边,不如一刀杀了我,要我让权可以,但是我要杀了你这个卑鄙小人!”杨婉婷愤怒地指着她,身边的随从将赵筱晴团团围住,杨婉婷虽然武功平平,但通晓点穴解穴大法,趁赵筱晴出手抽剑之际,跃到她身边将她八大穴道封住,鄙夷地看着她说:“卑鄙小人,以为本公主是平庸闲人?即使乔向华老匹夫兵谏泰兴殿,我也能算到我岛必有其内应,只是想不到竟然是你这忘恩负义的小人,今日我定要将你在天下人面前斩首示众,否则,我长云岛忠义何在!来呀!把这无耻叛徒押回天牢,等候发落!” 而后她写下密令,命人传于乔向华,上书: 乔向华老匹夫: 长云岛德孝公主杨婉婷,代父管理长云岛不擅,如今为长云岛内千万百姓之生计,让位于你,但若你不应允我以下三个条件,德孝情愿与长云岛众位忠勇义士一同赴死,以慰父恩, 一,德孝是以保全长云岛芸芸百姓,故必要善待我岛众位百姓。 二,长云岛乃为与天境政权首脑,掌五岛司空、司徒之总务,故必要沿袭五岛和谐之态,不可内乱各岛。 三,赵筱晴身为长云岛司徒,jiān守自盗,忤逆官德,此等小人,不可留于人世,必要杀之。 德孝只有这三个条件,若你不允,德孝誓死相战,生死无尤! 德孝公主杨婉婷亲笔 乔向华看到这封密令后,大笑不止,乔素接过密令一看,也喜不自胜,癫狂地说:“恭喜父王,大业初成!只要掌长云岛之事务,五岛臣服指日可待!” 听此言后乔向华笑得更癫狂了,拍了拍乔素的肩膀说道:“幽瑞孩儿,如今你我父子二人共成大业,他日王权霸位你我共享!” “父王,那德孝要杀的赵筱晴,又当如何?” “哈哈!赵筱晴多年来为我所用,如今大事已成,留她无用,此等卖主求荣的女子,就算杨婉婷不杀,我也要杀。既然她要这个人情,那我们就做个顺水人情,何乐而不为!”乔向华yīn险地笑着。 “父王英明!既如此,我便拟书回复德孝,明日我们便正式入主泰兴殿!”乔素一副雄心壮志的样子,命人起草书信回复杨婉婷去了。 乔向华一人在营中,脸上是老谋深算的表情,如今虽说长云岛让权,但是他的心腹大患始终是赫安和荆天意二人,而他的亲生女儿乔可蓝,武功天赋百年难得一遇,若能得她相助,除去赫安和荆天意并非难事,可是,以乔可蓝的xìng情,又怎么会对自己情有独钟的赫安和那个痴情的荆天意下手呢?若想要她改变心智,除非,像乔素长期服用“dú中仙子”一样,一直给她服用与“dú中仙子”迷魂玉露dúxìng并重的“dú中君子”失心玉浆,此dú遇内力不同者dúxìng大有不同,内力越强dúxìng越大,只要假以时日便能失去心智,他日dúxìng大发之时,便会dú入五脏六腑,不日而亡。然而此dú味道清甜芬芳,仿似花蜜,如若乔可蓝服用此dú,相信不出三月便会心智大失,于是他命人回幽卫岛传话给他的亲信王汝,只说将乔可蓝现时服用的仙子换为君子,随后他露出了yīn险的一笑。 杨婉婷收到乔向华的回复,她的心中是万分的疼痛,父亲一生苦心周旋于五岛政务之间,多少明争暗斗都一一闯过,与天境五岛的水土工事,民众、土地之政务都在父亲手中打理的井井有条,怪不得多年来父亲一向忌讳她与乔向华和乔素来往,原来父亲早已洞悉天机,知道这二人心怀不轨,而如今,这百年基业居然要毁于她手,而往后的与天境,又将是什么样子?若有朝一日乔向华争得王位,与天境必会成为他野心的根基,此人yīn险狡诈,若一朝得逞必会窥视更多的权位,这便违背了圣祖创建与天境的初衷,想到这里她不禁悲由心生,可是,长云岛兵马不多,又该如何与自古以来以兵马武功著称的幽卫岛抗衡呢?而父亲自与左圣非、乔向华去了长安之后,至今音信全无,为什么左圣非和乔向华对此只字不提呢?而她对于左圣非当日变节挟持灵风公主一事也已略有所知,父亲难道在路上被这二人所害?可是当时有赫安和荆天意还有那位擒拿乔素的洛君逸,父亲又怎么会笨到被他们暗算呢?再说左圣非向来清心寡yù,此次为何会挟持灵风呢?既然挟持了她,又为什么会将灵风圣剑归还于她呢?她怎么想也想不出什么头绪,但是眼下之事,是先将赵筱晴当众斩首,这是杀一儆百之策,既然长云岛内已有乔向华的内应,那么其他岛内也一定有,既然要杀了这个卖主求荣的小人,那么也要她临死之前再做一件好事,于是她当下决定去往天牢,看看赵筱晴。 杨婉婷一进天牢便听到赵筱晴在天牢里喊的声嘶力竭,一直叫嚷着要见她,她笑了笑说道:“赵司徒到底有何事要本见本公主?” 赵筱晴听到杨婉婷的声音,立马大叫道:“公主,公主,罪臣知道自己万死难辞其咎,但是罪臣有一事相求,望公主成全。” “本公主没心情和你讨价还价,今日午时你便会在长云岛城墙被斩首示众,本公主来此只想问你,岛内可有同党,让你在黄泉路上也有人相伴,快说!” “公主,公主明查秋毫,聪明过人,罪臣膝下有一双幼子,子为兄,名为上官勤,女为妹,名上官玉,乔向华在他们刚满周岁时便掳走了他们,我每年只可以见他们兄妹二人两次,如若我不为他办事,我一双儿女便会死于他手中,身为人母,我又怎能眼睁睁看着幼子死于非命,而我家夫君也在当年因为拼命去救一双儿女而死于乔素手下,罪臣正是要求公主代为照顾我一双儿女。既然今天公主纡尊降贵肯来看我这戴罪之人,我便将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如实告之,公主,请借一步说话。”赵筱晴忆起往事,眼泪不住地流下来。 杨婉婷将衣服拉了拉,笑着走进牢房,对赵筱晴说:“有何事,尽管说罢!” “乔向华佛口蛇心,当年杨老岛主派赫少主去西域带回乌带,乔向华派我将杨老岛主写给赫少主的密令暗中修改,意yù令赫少主死于西域,谁料想灵风公主和正云世子却也机缘巧合地去了西域,又机缘巧合地化解了此劫,当年,乔向华勾结王户,在中原敛财,想不到王户也死于赫少主三人之手,乔向华处心积虑要置赫少主于死地,却屡屡不得手,后来却发现赫少主钟情于灵风人主,这才放下杀心,一心想要与仙踪岛联姻,谁料乔素成亲当日便丧失新婚妻子,乔向华又用dú将乔素dú到迷失心智,用以掩人耳目,实则为兵变做最后准备,至于麒麟池岛主左圣非为何会变节这我倒不清楚,乔向华向来用人谨慎,内应从不互通互知,而我多年为他尽心办事,长云岛又非兵马要地,依罪臣对这老狐狸的了解,内应最多的地方是仙踪岛或是南境岛。公主,若非罪臣有一双儿女在他手中,罪臣绝不会做出这种卖主求荣之事。”赵筱晴哭着跪下向杨婉婷赔罪。 “哼!乔向华老谋深算,多年来与我父王处处为敌,他所做的龌龊事又怎会只有这些?你还知道些什么?全部说出来!”杨婉婷本能地觉得她还有事没有说出来。 “灵风公主向来聪明伶俐,武艺天赋百年难遇,乔向华又怎么会放过这颗棋子,如果罪臣没有猜错的话,他会给灵风公主服dú,会要她像乔素那样迷失心智。”赵筱晴有意要让乔可蓝欠杨婉婷这个人情,她知道以杨婉婷的个xìng,她一定会将这个消息想办法通知乔可蓝,只要乔可蓝欠了这个人情,日后杨婉婷定会有相求之处,而乔可蓝仗义聪明,一定也会帮杨婉婷。 杨婉婷立即洞悉了她的用意,将她扶起:“何必要卖我这个人情呢?现在我已自身难保,又怎敢奢望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3 章 救人?” “公主,只要公主jiāo出政权,乔向华定会放你一条生路,公主一定能想到办法去灵风公主,而罪臣愿意一死,以除去乔向华的疑心,他根本不懂什么是人间情义,料他定猜不到我会将这些事告诉公主。公主,其实还有一事,我略有所知,乔向华多年前曾对一位名为令幽兰的女子暗下诛杀令,罪臣曾经无意中得知此事,也派人暗中查访过,据罪臣收集到的一些消息,令幽兰似与杨老岛主有过一些渊源,此事罪臣确实没有办法追根溯源,公主日后有机会可暗中查访此事,或许对于杨老岛主的去向会有所帮助。”赵筱晴仔细回想着那些往事。 “德孝自小由父王及叔父教导,赵大人对本公主也有过多次相知相救之缘,想不到你府中有这么大的事我和父王都不知道,说来,也是杨家亏欠了你,今天还要你为此赴死,德孝更加有愧于心。”杨婉婷眼中也含着泪水,她转过身去不让赵筱晴看到,因为公主的身份,因为有时,死,并不是最大的痛苦。 “公主既然觉得有愧于我,那么就此向罪臣还清罢!”赵筱晴说话间突然从背后扎了杨婉婷一镖,杨婉婷惊吓中转过身来,摸了摸后肩,吃惊地问道:“你,你做什么?” “呵呵!公主果然聪慧过人,银丝甲!与金丝甲并称天下软甲之王及软甲之圣的银丝甲!不过公主,现在你只有中了罪臣的dú,才能安然去幽卫岛找花仙御史统领上官峰,上官大人是罪臣夫君之兄,罪臣能为公主做的,只有这些了。” 杨婉婷意会了赵筱晴的用意,捂着肩膀大叫道:“无耻叛徒!死到临头还用心歹dú!来人,拖出城墙,午时问斩!”杨婉婷捂着肩快步离开天牢,顺势用衣袖遮住了她流泪的眼。 午时,刽子手将赵筱晴推上城墙,司空杨兴在城墙宣读杨婉婷的军令:“兹,长云岛司徒赵筱晴,有悖祖德,扰乱内政,论罪当诛,今日在此诛杀乱党,以儆效尤!长云岛德孝公主令。” 随后一声令下,手起刀落,赵筱晴血溅当场。 乔向华和乔素听闻杨婉婷去探赵筱晴时中了dú镖,心中暗自欢喜,以为赵筱晴恨之入骨,至死也不肯放过杨婉婷,另一方面,父子二人已被入主长云岛的喜悦冲昏了头脑,一时半刻根本不会再去想杨婉婷会何去何从,只顾着忙于接手长云岛一切事务,忙于论功行赏。 而杨婉婷自天牢出来之后便一路向幽卫岛走去,好不容易到了花仙御史府中,已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一进门便直呼:“我要见上官峰大人!” 上官峰闻讯后急忙出来,见长云岛德孝公主来访,忙上前相迎道:“未知德孝公主来访,在下有失远迎。” 杨婉婷扬手道:“上官大人无需多礼,德孝此次前来有要事相告!请内堂说话!” 上官峰将杨婉婷带至内堂,杨婉婷将乔可蓝被下dú一事如实相告,上官峰恍然大悟,对杨婉婷说:“不瞒德孝公主说,日前在下收到消息,灵风公主现已神智受阻,在下正在苦心思虑要用何yào解dú而不得要法,公主前来解了在下心头之谜,只是,这dú中君子之dú并非普通dúyào,寻找解dú之法恐怕非朝夕之功,这该如何是好!” 杨婉婷从腰间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对上官峰说:“上官大人有所不知,德孝此次前来,正是将解dú之yào,紫叶玉金丹送上,此丹乃是当年邓王后终其一生的绝学,在聚源林内都有详细记载,而我时常去聚源林与各位法师、道长切磋丹yào之法,终于将当年邓王后绝学得以延续,紫叶玉金丹是天下奇yào,而此事除了我部有记载之外,并未对外宣示,请上官大人代为转jiāo灵风公主。” 上官峰接过小瓶打开闻了闻,那清香的草yào味只是闻一下便令人心神大悦了,上官峰跪地拜谢道:“德孝公主大恩下官和灵风公主定会铭记于心,日后定当倾力相助公主。” 杨婉婷苦笑了一下,说道:“上官大人不必行此大礼,不瞒大人说,德孝的确有事相求。” 上官峰起身正色问道:“公主有何事相求?不妨直说。” “我要你,从乔向华手中要回两个人!”杨婉婷直视着上官峰的眼睛坚定地说道。 “未知德孝公主yù要何人?”上官峰疑惑地问道。 “上官大人可有一弟,与我岛有联姻?” “正是,舍弟上官明与贵岛司徒赵筱晴早年完婚,只是英年早逝,已经很多年了。”上官峰惋惜地叹了口气。 “上官大人可否知道舍弟因何而逝?” “只记得是死于外族侵争之战,事后其遗孀也甚少与我往来,公主为何有此一问?” “外族侵扰?上官大人可知道,这外族便是你的好岛主乔向华,当年他抢走上官明的两个孩子,上官明追杀之中才被下了dú手。” “什么?竟有此事?那么,那两个孩子现在何处?”上官峰思索了良久,恍然大悟道:“莫非还在乔向华手中?莫非公主就是要在下去要这两个孩子?” “正是!这两个孩子长兄名为上官勤,妹妹名为上官玉,由上官大人你出面,这两个孩子定能认祖归宗,如今他们已是孤儿,请上官大人代为收养,教育成才!莫要让乔向华那老匹夫教导成邪魔歪道之徒!” “公主,此事在下理所当然去办,按理说这是上官峰的家事,却要劳烦公主相告,在下实在惭愧!”上官峰深深地鞠了一躬。 “上官大人免礼,快拿紫时玉金丹去救灵风公主罢!凭她的聪明智慧定能想出良方,克制那老匹夫!德孝先行告辞了!”言毕,杨婉婷告辞,匆匆向长云岛走去。 48.-四七、灵风妙计获自由 上官峰拿了紫叶玉金丹后拿了一盒百花茶,随后便赶去了南院,此处依然把守严密,上官峰匆匆而来,对侍卫说道:“本官前来为公主送新茶,请二位代为通传。”一位带班侍卫看了上官峰一眼,将信将疑地对上官峰说道:“上官大人,属下有命在身,请恕属下得罪了。”随后转过身去对另外两个侍卫说道:“来呀,为上官大人搜身!”二位侍卫应声而来,正要搜上官峰的时候,上官峰大喝一声:“混帐!本官的身岂是你们可以随便搜的?还不速速退下!”那带班侍卫将上官峰拦住,坚定地说道:“上官大人,属下等有乔岛主军令在此,任何人想要见灵风公主,必须先搜身,请上官大人不要为难属下。”随后一打手势,那二位侍卫又拦了上来,上官峰又岂能受此等对待,出手与这三人打斗起来,战灵族向来骁勇善战,而上官峰武功本就平平,四人过招,上官峰眼见就要败下阵来,正在此时,空中跃来一位一身水蓝色锦衣的身影,三下五除二便将那三位侍卫打到一边,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左圣非。只听他威严地说:“是谁胆敢打扰本王清修!还不速速滚下去!”侍卫一看是左圣非出手,无奈之下只好退到一边,左圣非知道上官峰定是为了乔可蓝而来,于是他冷冷地对上官峰说道:“上官大人还不快走?难道也要本王出手你才肯走吗?简直不知所谓,打扰本王清修者,都该死!” 上官峰听出左圣非有意帮他,于是拱手敬了一礼,说道:“下官无知,打扰了左岛主清修,下官这就退下。”言毕径直朝乔可蓝小院走去。 上官峰轻轻敲了敲门,屋内无人应门,上官峰在门外说道:“属下上官峰求见公主,属下特为公主送上新茶。” 屋内终于有了一丝回应,是乔可蓝的声音,但是显得有些恍惚:“进来罢!” 上官峰闻声而进,见乔可蓝还是手握圣剑依在窗边,好像陷入了很深的回忆之中,上官峰见平日里聪明伶俐,足智多谋的灵风公主,如今沦落到此等地步,不禁心里跟着一揪,他万万想不到的是,对她下此dú手的居然是她的亲生父亲,而救她的人却是被她父亲夺去王权的杨婉婷,以后乔可蓝该如何面对她的父亲?这紫叶玉金丹能解得了她的dú,却不能帮她走出这样的困局,他心痛万分地对乔可蓝说:“属下上官峰为公主送上新鲜花茶,属下这就为公主沏茶,请公主品尝。”说着,上官峰沏上一盏百花茶,奉到乔可蓝面前,而后他四下打量一番,从袖中取出紫叶玉金丹,迅速送至乔可蓝嘴里,然后端起茶杯,将yào丸和水送服下去,见乔可蓝已将yào咽下,他站在一边,恭敬地说道:“公主,不知公主对今季的新茶事否满意?” 乔可蓝服下紫叶玉金丹后,渐渐地恢复了意识,她仿佛从一场噩梦中醒来,自矮凳上惊坐而起,大喝道:“住手!”上官峰见她已恢复清醒,立即上前去捂住她的嘴,悄声对她说:“公主,请稍安勿燥,在下这就为公主把脉。”随后将乔可蓝按在矮凳上,为其把脉,乔可蓝脉向已平稳下来,中沉有力,上官峰这才放下心来,待又过了一阵,乔可蓝对上官峰说:“上官大人,为何你在此处?为何我会在自己小院中?发生什么事?我不是在左岛主那里修复圣剑吗?” 上官峰便将事情原尾一一向乔可蓝讲明,乔可蓝听后长叹一口气,悲伤地说:“怪不得,最近我总是能够若隐若现地看到与天境战乱不断,赫大哥和荆天意满身鲜血,原来,父王居然用dúyào蛊惑我。” 上官峰捋了捋胡子,叹着气,眉头深锁。 “接下来父王一定会要我向赫大哥和荆天意出兵,上官大人,今日我dú素虽然已解,但请上官大人切勿向他人透露。” 上官峰点了点头,对乔可蓝说:“公主,属下来院中已久,为免他人生疑,属下这就告退了。” “灵风在此谢过上官大人。上官大人请回罢。”乔可蓝心事重重地说。 上官峰告退后,乔可蓝独坐屋中,反复思量,该如何才能从乔向华手中要回兵权,而她三位师傅此时又身在何处,为何人效命呢? 然而眼下之计,是如何恢复自己的自由身,又如何知道现下岛中将领有谁是像她和刘虎这样因反对兵变而被幽禁的。既然乔向华要用dúyào来蛊惑她的心智,让她和哥哥一样听从他的安排,而表面却又看不出有任何异样,那么不如将计就计,就做一个中dú的样子给他看。 她将上官峰送来的一小瓶紫叶玉金丹藏在贴身处,又将上官峰留下的百花茶盒打开,果然,里面还有赤蜂鸟,她写了一张字条给上官峰,随后,她继续呆坐窗边,等待着给她送dú的人。 晚饭时间,王汝将饭菜送来,并附上一壶酒,这酒里正是兑了失心玉浆的一壶足以让乔可蓝对她生身父亲绝望透顶的dú液。乔可蓝听见有人来到,故意坐在窗户边,疯言疯语道:“仙影圣剑,谁与争锋!”王汝被她着实吓了一跳,抖抖发发的将饭菜和dú酒放在她面前,还时不时的去瞥她手中的那把灵风圣剑,那剑自从被左圣非用另一颗小海蓝宝将赫安的血又打进剑柄之后,不仅发出寒蓝色的光,而且那光中带几分紫色的瑞气,使它显得更神圣更威严,任凭是武林高手,还是平凡人,看到这把剑都会心生敬畏,不寒而栗,而此时乔可蓝房中只有夕阳的余辉从窗户斜照进来,将她的落寞身影拉得更长,她有心戏弄王汝这个卑鄙小人,索xìng再加上几声怪笑,吓得王汝声音都抖了起来:“公,公主,这,这是,今天的,酒,酒菜,请,请慢,慢用。” 乔可蓝头也不回地说道:“站住,本公主今天就要杀了你!”随后站起来怒指王汝,王汝被吓得一跤跌倒在地,忙不迭地叫道:“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小的,小的,上有老下有小,公主请放过小的一条贱命罢!”乔可蓝正暗自觉得好笑,心想,这些平日里不是威风凛凛就是对她作威作福的人,原来面对心智失常的人时,才会露出自己的真面目,因为他们对神智失常的人毫无防备,又怕死于非命,而转过脸去又可以将自己这副脸嘴忘得一干二净,如此一来,她更确定的只有一件事,只要她从此以后假装中dú已深,乔向华必会让她去对付赫安和荆天意,只要能恢复自由身,便一切都好说了。 她哼地一声,一脚将王汝踢到门边,大喝道:“滚!都给我滚!”那声音震彻云霄,几乎要将南院的花草树木全都震的摇晃起来,南院的侍卫们被乔可蓝吓得不知所措,纷纷藏匿在角落里,乔可蓝一抒郁气,在院中大舞圣剑,这圣剑中的仙影几乎是与乔可蓝同步而舞了,这剑经过左圣非的修整之后,不仅吹毛立断,而且有了祥瑞之光,乔可蓝驾驭起来更加得心应手,配合《洗心经》中所记载的“心中无杂念,一尘而不染,自有乾坤护,飞雪亦能幻化暖,炎日自有寒冰爽,处一而不变,yīn阳至合,能生清净心,朝与夕相援,能生通透心,自心发仁爱,能生无极态,无怖亦无惧,沟壑成通途。”之前她总是觉得有一些参不透这净心之法,然而正是眼下的变故和人心百态让她修练了清净之心,世间生灵总争一方权位为己所有,皆因心有怖惧,以求安生之所,而怖畏越大则贪念越强,若心中一尘不染,无畏无怖,则天下皆为清净地,四海亦能称家园,原来《洗心经》之所以被幽卫岛奉为世代必修的心法,它的奥妙是如此之深,可是幽卫岛世世代代这许多战灵,人人习武,能够参到多少奥妙便要看个人的造化了。她在院中越舞越起劲,当日与竹画剑比武的那种仙影随行的妙处,此时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原来净心无念,竟可以使功力大增如此之多,这是世上多少习武之人yù所不能及之事,天下万物唯此不变的道理,要求一物,必先清净对此物的执着,放下执着,必将修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4 章 南院侍卫皆被乔可蓝的剑法所震慑,这些侍卫里本就有一些对乔向华不满,而又一直心系灵风公主的,此时心里也算得到了安慰,一切只待事态发展,只要乔可蓝他日能够复位,必会有忠心跟随之人。这个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刘虎耳朵里,他在屋内静坐研习武功,听到这个消息后,他闭目安慰地笑了笑,他知道,他所期盼的事情已经不远了。 乔可蓝自那天后依旧每天假装喝下dú酒,还时不时地吓得王汝魂飞魄散,当她知道父亲与哥哥已入主长云岛之后,她更加努力地习武,以求让乔向华早一天相信她中dú已深。这天,乔向华正与长云岛众部议事,要将与天境五岛司空司徒各部的赋税都增加两成,而将三千烽火台再加细修,在长云岛加筑与幽卫岛一样的战灵烽火台,与之前的烽火台相jiāo而立,以表幽卫岛已入主长云岛,并封乔素为长云岛大统领,掌长云岛司马位,众部对于乔向华的硬加赋税政策表深深叹气,杨兴谏言道:“与天境五岛向来税收均衡,商学互通,如今要加税于五岛,恐难服人。” 乔向华斜视了杨兴一眼,随后马上露出狡诈的一笑:“杨司空大概养尊处优太久,未知天下早已变化,依孤王之见,杨司空是时候退官养老了。”而后将长袖一甩,不再言语。乔素见他不再说话,便命人将杨兴拿下,大殿之上无人不长叹,长云岛众臣有的当即辞官而去,有的则忍气吞声留下来,以期他日有变,而乔向华内心所想的也无非如此,要将那些顽固忠从于杨氏一族的老臣清扫出朝堂之外,而将那些可有可无之人留下做点不着边的差事,司空、司徒之位均由自己亲信掌权,总算在半月之内将长云岛肃清,乔向华父子这才安下心来,回到幽卫岛,一进岛便听闻乔可蓝近日xìng情无定,暴躁无常,乔素根本无从知道这是为什么,居然天真地问乔向华:“父王,为何妹妹会如此?” 乔向华看了他一眼,佯做愁苦地说:“许是近日大起大落之事太多,自长安受伤以来,灵风一直神智恍惚,如今又在南院禁足这些时日,心生烦躁是必然之事,过些时日自会好转。” 乔素担忧地问:“父王,依妹妹的xìng格,她又怎么会出手对付赫安和荆天意这两个心腹大患呢?孩儿总觉得有些不放心。不如,不如……” “不如由你出兵征讨他二人?你是想说这个吗?”乔向华一眼洞悉他的心思,虽说他中dú已深,心智失常,但是他也偶有清楚的时候,会格外记挂妹妹,也许这就是血浓于水的道理。 乔素生怕激怒了他,忙拱拳相敬道:“孩儿,孩儿一切听从父王安排。” “幽瑞孩儿,为父不是不相信你的武功谋略,只是你妹妹与赫安和荆天意之间有着十分微妙的瓜葛,此战若是你妹妹肯出手,我军伤亡将减少何止千百倍,若她心存不忍,到时再商议出兵之事。”乔向华这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是乔素很少见的,平日里不管他是拉拢各方内应还是布兵出击,都是一步一步谋算得相当之深,不容有半点闪失,而此次他为何对这两个心腹大患又手握后兵的人显得有些掉以轻心呢?乔素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而此时,只要他的神智一趋于清晰,他体内的仙子dú便会运行的更快,使血脉喷张,整个人暴躁不安,乔向华当然知道他在dú发,所以找了个理由便走了,径直往南院而去。 一进院门便听到乔可蓝大骂院中将士:“简直是饭桶!战灵族中怎么会有你们这些无能之辈!连本公主轻轻一掌都接不住!滚!全都给我滚!给我换一批更强壮的活靶子来!”说完还用剑在地上划出长长的一道裂纹,竟有三尺之深,乔向华一看她居然狂暴到如此地步,心中又是欢喜,却也有几分惧怕,她的武功居然进步这么多,如若两兵对执时她临时变节,那又当如何?于是他召王汝来,询问乔可蓝近日服dú状况。 王汝早被乔可蓝吓的三魂不见了七魄,这半月来乔可蓝yīn晴不定,时而对他和颜悦色,时而又举剑相向,时而破口大骂,想必是中dú太深,已无回天之术了。乔向华听了王汝对乔可蓝状况的描述后这才放下心来,待乔可蓝舞剑完毕之后,他走上前去,皮笑ròu不笑地对她说:“灵风孩儿大病初愈,武功竟然修为到如此境界,为父看见后不胜欢喜,过来,让父王瞧瞧。” 乔可蓝是以多么复杂的心情,听他说完这一席温暖的谎言,有那么一瞬间,她多么希望他说的是真心话,是真的疼惜她这个曾经失散了十六年的女儿,是以真心真情与她相处在与天境的这三年时光,可是,当王汝端来第一壶dú酒的时候,她就知道,他们之间的父女缘分已经随着dú酒而渐渐散去了。可是她还是笑着向他走过去,假装乖巧地说:“孩儿参见父王,孩儿之所以能够痊愈,全仗父王天威庇佑。” 乔向华开怀大笑起来:“你这鬼丫头,就知道哄你父王开心,一见到你,父王便是想有烦恼都难咯!” “怎么?父王有何烦恼?”乔可蓝不失时机地问。 “来来,灵风孩儿,父王也正好有话要对你说。”二人走到院中小亭坐下,乔向华试探地问:“灵风孩儿,自长安一事以来,你身体可有违和之处?” “回禀父王,孩儿平日觉得并无不适,只是偶有觉得心口一股热燥之气不断翻腾,顿时便觉烦躁不安,血脉翻滚,又时常会忘记以前的很多事,觉得脑子里被掏空了什么,却又怎么都想不起来。”乔可蓝仔细研究过君子dú的特xìng,按照她的天赋和武功底子,dú发不过是一月之内的事,若想尽早复位,必须要将君子dú的各种症状熟悉掌握,否则是骗不过乔向华这下dú老手的。 乔向华一听,心中甚是欣慰,但是脸上还是摆出一副焦急不安的担忧表情:“灵风孩儿,要多调理,怕是自长安受伤以来,一路起起落落太多,身心俱疲,待父王命人为孩儿煎些补气宁情的yào来,为孩儿好生调理。” “孩儿多谢父王关心,过去已经忘记的,既然能够被忘记,便不是什么值得纪念的事孩儿也不想再记起,孩儿只知道天下间最疼爱孩儿的就是父王。”乔可蓝乖巧地笑着说。 乔向华一听此言,更是欢喜,但是对她始终心存怀疑,于是对她说:“灵风孩儿,再好生休养半月,半月后父王将长云岛新政再行深入推广,到时灵风孩儿自有用武之地。” 乔可蓝听后内心欢喜,但表面还是故做兴奋地拜谢道:“谢父王恩准,灵风定当为父王扫清前路,助父王早成大业!” 父女二人开怀大笑起来,虽然表面笑的满面红光,可是心里却是两路不同的盘算。随后,乔向华临走前下令说道:“灵风公主如今大病初愈,南院幽镜宫无需再设关卡,所有人转守别院,轮流值巡,任何人未经准许不得踏入别院半步!” 众侍卫早就对乔可蓝近日的暴躁不定心生惧怕,如今终于可以撤掉守卫,只去看守刘虎,当然心里乐不可支,乐得接受这份美差。 49.-四八、左圣非助灵风复位 乔可蓝恢复了自由身,但是言行还是十分谨慎,几时该发癫发狂,她掌握的很准,乔向华每日派人暗中观察,并无发现有何异样,因此,他也渐渐放下了疑心,况且岛中正值用人之际,多了乔可蓝,他便会轻松许多。这些天他也每日来探望乔可蓝,逐渐将长云岛和幽卫岛中的一些事务与她一起商议,而他心中最大的隐患还是赫安和荆天意,他不知道在乔可蓝的记忆中还存留多少关于这两个人的记忆,而乔可蓝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将会和这两人再相见。 这天,乔素和乔向华一起来到南院看乔可蓝,一进幽镜宫中便有人来报:“禀岛主,世子,公主她,她正在院中独自发呆,谁也不敢靠近啊!” 父子二人相视一眼,不明就理,于是快步走向内院,果真见乔可蓝呆坐于院中,手握圣剑,一动不动地看着远方不知名的地方,乔向华见状,心里暗自奇怪,君子dú果然是天下第一奇dú,在内力深厚的人身上居然dú发这么快,而且dú发症状如此厉害,越是这样越让他安心,他走上前去拍了拍乔可蓝,皮笑ròu不笑地说:“灵风孩儿!为何独坐于此呢?” 乔可蓝慢慢地抬起头,目光里没有一丝感情,冷冷地对乔向华说:“父王,灵风圣剑是何人为我所造?” “此剑乃是赫少主为你而造,灵风孩儿,为何会有此一问呢?” “父王,为何女儿一看到这圣剑,心中会如此难受,犹如刀绞?”乔可蓝还抱着一线希望,想听到乔向华对她还有一丝父女情,但是,很快,她便绝望了。 “灵风孩儿,如今五岛战事正紧,正如箭在弦上,这圣剑也许感受到了这股杀气,因此才会和锻造它的人一样,对你的心智横加扰乱。”乔向华故意将这话题引到赫安身上,而后便用期许的怀疑目光看着乔可蓝。 “哦?如此说来,这剑,是赫安用来蛊惑孩儿的?”乔可蓝看了看手中的圣剑,那一缕缕闪着的微紫色的光,混着大海蓝宝发出的蓝光,仿佛在召唤着她体内将要沸腾的血,她将圣剑在半空中慢慢舞了几下,然后看着乔向华和乔素,说道:“父王,哥哥,原来这剑是蛊惑我的,不如我现在就让左岛主废了它!” 乔向华知道当初在长安她就是为了这把剑所以才会差点送了xìng命,而如今却这么轻易便要毁了它,面对自己的女儿,这真真假假的中dú症状,到底他应该相信呢,还是继续怀疑,也许这一柄剑并不是关键所在,他在乎的,只有政权、疆土而已,这区区一把圣剑,即使是天下武林求而不得的宝物,在他眼里也只是一件破铜烂铁的架子物,于是他笑着摆了摆手,对乔可蓝说:“灵风孩儿,圣剑是你心头所爱,相信假以时日,你必能克服心魔,驾驭圣物,若你有把握说服左岛主毁剑,倒不如说服他将麒麟池岛主之位让贤出来,如何?” 乔可蓝一心只是想他第一步必是派她与赫安和荆天意对阵,想不到,他连那清心寡yù的左圣非也不肯放过,如今左圣非已身陷南院之中,让与不让都无甚大差别,麒麟池如今早已无主,她心里对自己这生身父亲真是百般无奈,她故作思索状在院中来回走动,为什么左圣非如今身在南院,乔向华对他还是有所忌惮呢?除了左圣非自身的武功以一敌百之外,麒麟池中并无兵马,平日里都是长云岛和幽卫岛为麒麟池护卫和处理粮草及贸易,要吞并麒麟池,对于兵马强盛的幽卫岛来说,根本不在话下,只是麒麟池是与天境中枢之地,万宝聚集,若占麒麟池便是将这五岛必用的宝石圣地控制在手,以往之所以麒麟池成为五岛重要的贸易地,就是因为五岛之间有这种互相制衡的力量,商盛者而兵马平,兵盛者而需粮草,重学术者而需兵法,以此来保持五岛的平衡,可是如今乔向华所做的事,正是凭借着兵强马壮而要将政权及五岛聚宝之地先据为已有,这样一来,他日只要将南境岛和仙踪岛任破其一,统一与天境便不再是什么难事,乔可蓝佩服父亲的韬略之余,更多的是惋惜,为了这王位,他终其大半生都在谋算,虽然如今用这胜之不武的办法占了长云岛,但是,如果他不是自己的父亲,她还会不会这么心痛,再如若,今天争这王位的是赫安,他,又会用什么办法呢?自古以来,王者之路都是孤独的,这中间的辛酸只有自己知道,而这王位背后的血腥和yīn谋,也决不会是一朝一夕之间就能促成的,与天境如今的局面,正是因为父亲多年来一直留心五岛的纰漏之处,所以才得以各个击破,这个父亲,她是应该去敬畏还是去憎恨,或者,是鄙夷呢?此时她真的有些分不清楚,而若麒麟池也被父亲占住,赫安和荆天意又当如何?那日她传与上官峰的密件,是否会如预期那样进行呢? 此时的她也顾不得去猜想那些不可知的事情了,只有复位后她才能够再行筹谋,唯今之计,只好先将左圣非之事应承一下,终于,她在院中停了下来,对乔向华说:“父王这是让孩儿拾得一美差啊!既然父王厚爱孩儿,孩儿自当尽力,三日之内便给父王答复。” 乔向华听后开怀大笑,大赞道:“灵风孩儿若将麒麟池收于我岛名下,父王自当恢复孩儿南院大司马一职,日后我们父子三人共创大业!” 乔素在一边始终一言不发,这绝非他平时的xìng情,乔可蓝暗中猜想,会不会哥哥和她一样,被自己的生身父亲下了dú,可是哥哥武功也绝非是等闲之辈,怎么会对dúyào毫无觉察呢?莫非他是有心将计就计?自从他大婚之日阮庭芳自刎后,他们兄妹二人就很少有谈心事的机会了,随后她又去了长安,无从知道哥哥过的如何,可是眼下这情形,看来哥哥也并不好过。她皱了皱眉头,转尔对乔向华说:“父王请放心,可蓝定当尽力而为。” 乔向华见她还关心着哥哥,猜想她必是中dú未深,于是简单的寒暄了几句之后,便带乔素离开了,乔可蓝每见一次父亲便失望伤心一次,若是没有生在这样的家庭,会不会她的幸福比较多一些?会不会哥哥的生活比现在来得更实在一些?乔可蓝心事重重地回到屋内,整日没再出来。 次日一早,左圣非来到乔可蓝院中,这让她意外不小,她正犹豫要什么时候去找左圣非,然而此时他却巧然来了。远远看去,他永远是那么不染凡尘,而他远远的看到乔可蓝便轻松地笑了笑,乔可蓝知道,他心中比任何人都明白,自己被困于此,后果将会是什么。 左圣非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5 章 近时,对乔可蓝笑着说:“在下是来向公主贺喜的!” “哦?何喜之有?” “灵风公主即将复位,此乃大喜!左某又怎会不贺呢?” “左岛主,灵风向来敬重岛主清高不争,如今岛主之言真是羞煞我了!” “公主请借一步说话。”左圣非淡定地说。 乔可蓝意会他的用意,便将他迎进屋内,一直以来她都好奇为何左圣非这样一个与世无争的人会这么轻易便被父亲幽禁于此,凭他的武功,这南院进进出出就如探囊取物,毫无难度,可是到底他心中藏着怎样的秘密呢? “左岛主,灵风心中一直有一疑问,不知此时当讲不当讲?” “公主请讲,左某定会知无不言。” “凭左岛主武功,天下之间能够与岛主对拆三十招之人已是少有,而左岛主为何甘愿被困于此?为何帮助我父王将赫安和荆天意大军劝退?” “哈哈!”左圣非爽朗一笑,尔后坐下来自顾自品起茶来,乔可蓝见状便也坐下陪他一同品茶,“这百花茶凝神清香,定是上官大人送来的新品!”左圣非不急不徐地说道。 “左岛主好功夫,此茶正是上官大人日前所赠。” “公主,日前与赫少主和正云世子两军对阵,左某的确劝二位退兵,原因不只是因为不想战乱一起,百姓遭殃,还有一因,是他们二人军中有jiān细,一旦jiāo锋,二人定有不测,只怕是死于谁手都分不清楚,又何必眼看他们送死呢?” “jiān细!呵呵,看来我太低估父王了,连仙踪岛和南境岛都有人被他拉拢了,难怪当天左岛主要劝他们退兵,只是,左岛主,为何你会如此呢?” “哈哈!左某向来自问一生无牵无挂,只是一个情字却将左某囚困了一生,本以为一切都只是过眼烟云,想不到这一生都躲不过这场劫数。灵风,你父王是一个心思极为缜密之人,若你想帮助赫少主和正云世子,需得有一万全之策,否则他日必会功亏一篑。” “左岛主?你,为情所困?这许多年来并未听闻你有任何儿女之情,我父王难道会知道此事?”乔可蓝的好奇心越来越强烈。 “左某向来视赫少主和灵风为忘年之jiāo的知己,今日也不妨将这些琐碎事告诉你,令我一生牵挂之人,正是令幽兰,当年她虽然只是长云岛中一个小婢女,但是当我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便注定此生为她等待,她心中只有杨至一人,为了杨至,她一生受苦,当日我得知杨岛主被困宫中,又受他所托,四处追查令幽兰的下落,想不到却被我无意中查得一直追杀她的人正是你父王,因此我向你父王要个人情,只要他永不追杀令幽兰,日后若对左某有所求,左某就算是送上xìng命也在所不惜,呵呵,想不到,你父王要我做的事,比要我的xìng命还要狠,如今我只能将麒麟池之权jiāo于你手,令幽兰母子才会平安无事,而我也算了结了当初应承你父王的诺言,灵风,左某无悔,jiāo权让位只是早晚的事,与其白白jiāo出这位子,不如将她送给你,助你复位,左某没有杨至的飞扬洒脱,只是痴傻人一个,从今往后左某愿继续禁步于麒麟池,这也算能为幽兰和赫少主做的最后一件事。现下,你知道该如何领受我这份薄礼了?”左圣非永远那么淡然洒脱,荣辱不惊,似乎那权位的在与不在,对于他来说都像是没有变过。 “想不到左岛主竟有这样的牵挂,难怪灵风苦思而不得其解,既然如此,请容灵风计划一下全盘,灵风谢过左岛主成全。”乔可蓝对他的敬佩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强烈过,这颠簸的红尘之路上,究竟还有多少舍生忘死的痴傻儿女,究竟还有多少柔肠寸断的相思苦海,究竟谁能与谁相守相依,而谁又会永远相见莫如彼此相忘,情愿各自远望着那个永远不会再见的人,也不愿回首相拥,情愿永远各自孤独,也不愿将那些痴与怨统统抹去。 左圣非还是那样淡然一笑,对乔可蓝说:“灵风,日后你我相见时日甚多,眼下,你还是需要妥善安排如何化解赫少主与正云世子这场干戈,依我看,与其让你父王一统与天境,不如在赫少主和正云世子二人中间选择其一,你父王是一位权谋大家,并不一定适合那高高在上的王位,左某今日所言只是心中所想,若有不当之处,还请灵风莫怪左某愚钝,左某先行告辞了。”言毕,他依然是那样洒脱的离去了,这个身影令乔可蓝想到了当日第一次与赫安在孙家相遇的情形,那俊逸不凡的自信,那飞扬洒脱的步伐,和那若有似无令人窒息的眼神。而如今,赫安又是怎样的处境呢?想必能够安排在他身边做父亲内应的也是位高权重之人,而如今,他又当如何处理这杂乱的时局呢?想要和赫安联系却又不得不暂时忍耐,正在此时,窗外飞进一只赤蜂鸟,正是带来了上官峰的回音。她打开来一看,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三日后,乔向华又次来到南院,乔可蓝也亦早早在院中等候,见父亲来到,她内心的百感jiāo集又一次涌了上来,见乔向华笑意盈盈地向她走来,她迎上去对他说:“父王,灵风在此恭候父王多时,父王请内堂上坐。” 乔向华知道一定是好消息,于是保持着笑容,进了内堂,还未等他开口,乔可蓝便单膝跪地向他报喜道:“灵风恭喜父王,贺喜父王,将入主麒麟池。” 乔向华听后大喜欢笑道:“灵风孩儿不负我所望,果然是父王的福将啊!” “父王深谋远虑,灵风只是借父王东风,不敢妄自邀功。”乔可蓝乖巧地说道。 乔向华大为开怀,他知道只要左圣非肯卖她这个人情,以后统治麒麟池的人选也必将是她,既然连左圣非这个怪人都信服于她,这人情是卖了双份,一来灵风得以顺利复位,二来麒麟池只要一到手,赫安和荆天意便要再多一份顾忌,如若要兵戎相见,也要忌讳三分。 他扶起乔可蓝,开怀地说道:“灵风孩儿既然使命达成,父王便兑现当日诺言,准你复位,继续掌大司马权,统领幽卫岛南院三万将士,继任统领麒麟池,并加派一万精兵护卫麒麟池,灵风即日即位,赴麒麟池接任政务,并将左圣非带回麒麟池!” “灵风谢父王恩旨,即日便带左圣非返回麒麟池,接任麒麟池岛内政务,并将重新安排南院军务,请父王放心。”乔可蓝心中的巨石终于落了下来,接下来的计划,她也总算有了时日去运筹,左圣非那天的话使她顿悟想通,既然王者之位人人想得之,那么何不推举贤人仁士一统与天境,在赫安和荆天意之间,必会产生一位新的王者! 乔可蓝复位的消息传到了上官峰耳朵里,上官峰又火速将消息传给赫安,乔可蓝全面的布局计划已然开始秘密进行,成败在此一举。 话说赫安和荆天意那日于长云岛退兵之后,赫安本就一直疑心岛内有乔向华的内应,只是他不知道这伙人到底是谁,有多少,而乔可蓝无故被左圣非用以要挟他们退兵,这其中必有原由,可是一时之间又不能路贸然动手,所以只得和荆天意商议,先回岛内再行议事。一边查jiān细一边等听乔可蓝消息。 赫安回到岛中,先将谢承熙召来问话,谢承熙乃是名门之后,家底丰厚,娶的三房妻妾又是各有春秋,可以称得上是春风得意的好男儿,在仙踪岛任大司马以来,敬业护主,从未有过半点徇私枉法之勾当,赫安平日里对他也十分器重,这天赫安将他召进宫来,笑着对他说:“谢大人,别来无恙啊!” 50.-四九、肃清内jiān 反转情势 谢承熙一进来便是一身正气使然,走路有风,铠甲闪耀,剑在腰间,气宇轩昂。赫安请他坐下一边品茶,一边和他聊了聊家事,知道他府中一干人等均平安无事,而且安分守己,并没有什么异样,而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坚定,眼神中带着的是一种幸福的安慰,家和而万事通达,说到兴起时,他甚至站起来对赫安说道:“赫少主,请恕在下斗胆进言,所谓成家而立业,赫少主如今贵为仙踪岛之主,在下也认识不少达官贵人家的淑女,不如在下为少主说上一门亲事,好为少主开枝散叶啊!” 赫安听后哈哈大笑,对他说:“谢大人有心了,在下早已心有所属,只是时机尚未成熟,只怕在下没有谢大人的福气,能够将一家三个女人都体贴到位,享这齐人之福可不是人人都有这本事的啊!” “属下不是痴呆人,赫少主心仪之人必是灵风公主,只是如今这五岛战事,之所以乔向华老匹夫如此有胜算,正是因为他知道赫少主你对灵风公主的这份情义,一个女人便令少主和正云世子退兵,这一步他是赢的太漂亮了,少主,如果你另娶别的女子为妻,乔向华定不会如此吃准你能够轻易退兵,大丈夫三妻四妾乃是平常之事,为了仙踪岛他日不受那老匹夫鱼ròu之苦,少主该为社稷好好思量一番啊!” 赫安听他说的语重心长,而且以为他退兵只是因为乔可蓝,看来他是jiān细的可能xìng应该不大,于是二人又品了一会儿茶,聊了很久,远至兵法阵容,近至家长里短,二人相言甚欢,谢承熙不时地还向他抱怨:“少主今日怎么会用茶来招待我这粗人,他日五岛之事平息,你我二人定要把酒言欢,不醉不休!” 而后又继续和他说着那些心中未酬的壮志,二人相言甚欢,赫安心里很安心,因为自己没有信错人,一直以来将大司马位jiāo与谢承熙是一个对的决策,这样一来,岛中势力的一半便不会是乔向华的内应,还有一半,便是大将军手岳思渺了,于是隔日他便将岳思渺召进宫来。 岳思渺是一个心思细密的人,虽然身为武官,但却有一种与生惧来的风雅之气,赫安对他向来敬重,不仅因为他是难得的武将,更因为他心系社稷,为仙踪岛立下了汗马功劳,对于赫安来说,良将贤才都是他求之不得的,但是如今非要从这些精心培养的良将中肃清jiān细,他心中是十分痛心的,但是,这却是不得不为之事。 赫安也同样用一盏清茶迎接岳思渺,当看到他远远走过来时,赫安冲他笑了笑,而后便有人带他入了内堂,他也笑意盈盈地入了坐,见赫安一反常态地以清茶招待,他微微地皱了皱眉头,对赫安说:“少主,今日何故会以茶相待呢?属下是否有何错处,惹恼了少主?” 赫安笑笑对他说:“岳将军多虑了,只是今日召将军来只想谈些政事,因此只备了些新茶,待他日五岛太平,定会与岳将军把酒言欢!” “属下不敢妄自邀功,少主能与属下共饮清茶已是属下之荣,近日与天境内乱党为患,少主有此担忧也是意料之中,只是少主,如今这局势,少主有何打算呢?” “五岛无王已久,兵变是早晚的事,此次乔向华正是看准时机,一击即中,依我看他夺王之事不无可能,只是与天境今后的命运则无人可以预知了。” “五岛之主恐怕无人不想谋算这王位,如今让乔向华抢了先机,想要扭转乾坤需要的兵力和计划都将倍于之前,少主,若战事一开,仙踪岛内的兵力单独对抗乔向华只能是势均力敌,但是若能与南境岛联手,则胜算大矣。” “岳将军所言正合我意,只是如今不知二弟岛中情况如何,我也正想去看望二弟,商议此事。” “禀少主,少主若信得过属下,属下愿意往南境岛一趟,将少主心意转达于正云世子。” 赫安摆了摆手,说道:“眼下我还有些事要做,待事情完结之后我自会亲自去南境岛与二弟相商,相信二弟此时也正为五岛战事而忧心,岛内事务繁忙,不便多去叨扰了。” “一切听从少主安排,未知少主此次召属下进宫有何要事相商呢?”岳思渺深锁的眉头暴露了他内心的焦灼,想必近日以来他为这日益变化的战事而忧心忡忡。 “岳将军忧国忧民,如今乔向华已先后入主长云岛和麒麟池,形势不容怠慢,我正是要与将军商议一个良策,如何才能肃清岛内乔向华内应,以固我江山。” “内应?之前只听说长云岛司徒赵筱晴是乔向华的同应,想不到连仙踪岛也被安排了内应,只是这内应,从何处而查呢?” “尚未想出良策,近日正是为此事而恼。”赫安试探xìng地看了看岳思渺。 “少主,如若少主要试探属下,属下绝无怨言,属下也希望岛内安平,早日助少主得成大业,我岳思渺万死而不辞,请少主明查。”岳思渺斩钉截铁地说道。 赫安心中甚感欣慰,对他说道:“岳将军忠勇之心是赫某之幸,赫某欣慰之至!” “属下心领神会,少主,他日若有何事需要岳某去做,请少主尽管吩咐。” “赫某先行谢过岳将军!” “既然如此,岳某先行告退。”岳思渺恭敬地行了一礼,而后转身离开了。 赫安一人在无忧宫内左右思量,谢承熙与他畅谈风月,岳思渺又一身正气,这二人到底是不是jiān细呢?岛中大臣还有不少,究竟要用什么办法将jiān细抓出来呢?正在冥思苦想之际,窗外飞进一只赤蜂鸟,赫安赶忙接过它,见它脚上绑有一张字条,正是乔可蓝的字迹,他又惊又喜,迫不及待地打开那字条,上书: 赫大哥: 当日一别至今无法相见,个中渊源繁复,日后再向赫大哥解释。我心知赫大哥岛内事务繁忙,因此特向上官大人借赤蜂鸟一用,未知赫大哥可否查出岛内jiān细?如若正为此事而苦,可蓝正有一法可为赫大哥解忧,可蓝年幼时经常顽皮,玉儿师傅便用摸泥人的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6 章 法令可蓝多次招认,并非可蓝不能识别玉儿师傅的妙计,只是那是可蓝与师傅们之间的一种乐趣,女儿家心思细密才会有这种捉弄人的小戏法儿,此法或许可以帮助赫大哥查出jiān细,虽然有些难登大雅之堂,但是实不失为解决问题的快速之法。可蓝如今身在麒麟池,望赫大哥安好! 可蓝留字 赫安看后不禁呵呵笑了起来,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心说:“可蓝这鬼丫头,为什么总是有这么多出人意表的鬼点子呢?”收到乔可蓝的字条,赫安整个人都精神起来了,一来他知道乔可蓝安好无事,二来他知道接管麒麟池的人是乔可蓝。她必会利用这个时机好好筹谋,看来上次上官峰送来的密函的确可行,而岛中jiān细之事也可以用乔可蓝的方法试他一试,就算不成功,也可以说是玩笑之举,无伤大雅。 次日一早,赫安便召集所有文官武将来到无忧宫,自己则正色坐于王坐之上,对众臣说道:“近日五岛战乱,众所周知,长云岛正是因为司徒赵筱晴背信弃义,才会使德孝公主身陷囹囫,我岛退兵至今,本岛主亦怀疑岛内有乔向华的内应。”此言一出,殿堂之上微微有些喧哗,众臣嘁嘁喳喳地各说己词,此时,站在赫安身边的洛君逸叫了一声:“肃静!朝堂之上岂容喧哗!” 众臣安静下来,赫安接着说道:“今日朝堂之上所有人都要通过一个测试,我为众位准备了血dú蝎,这种蝎子蜇过人之后,那人便会有问必答,知无不言,如若有所欺瞒,便会身中dú蝎之血dú而死,既然众位都说自己不是jiān细,我想,被这小小的蝎子蜇一下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只是小事一桩,众位可否同意?” 朝上众臣面面相觑,无人作答,洛君逸见朝上众人均有所顾忌,想必此事牵连甚广,他走下殿堂,对赫安说道:“少主,属下自知来仙踪岛时日尚浅,且前因后果复杂,必会有人怀疑,既然如此,属下愿意先试!” 赫安看了看他,微微点了一下头,说道:“洛大人请!”随后一抬手,命人将一个密封的盒子拿了上来,这盒子是用榆木所做,四周密封,只有顶上有一个指头大小的洞,小卒将那盒子端到洛君逸面前,众臣屏住呼吸看着洛君逸,只见他从容不迫地将手指伸进盒子,不知被什么咬了一下,他眉头一皱,将手指抽出的时候,指尖上已有鲜血流出,赫安对他说道:“洛大人,请后堂稍坐。”随后便由侍从带进内堂,赫安接着对众臣说道:“众位请吧!” 众臣不敢再有什么闪烁之词,一个接一个将手指伸进盒子,然后由侍从带入内堂,待所有人都摸完盒子后,赫安命人将众臣带上殿来,众臣以为他要问什么问题,谁料想他却对众臣说道:“请众位将双手伸出来!” 众臣又是一阵微微的喧哗,但也只好将双手伸出。赫安走下殿来看过每个人之后,叫了三个人的名字:谢承熙、王典、程远。三人应声而出,跪在地下,一声不吭。 众臣惊讶地看着这三人,又看了看赫安,不明其中就理,赫安复又回到王座之上,正色说道:“你三人可知所犯何罪?如今可否认罪?” 三人低头不作声,向赫安叩了三个头。谢承熙说道:“少主英明,属下所犯乃是死罪,请少主降罪。”赫安一怒之下将三人押进天牢,等候发落。赫安见殿上众臣一脸不解,于是对众臣说道:“众位一定不解为何他们三人被一眼识穿,只因这盒内并不是什么血dú蝎,只是一只食ròu鼠,只要有新鲜ròu送到嘴边便会咬上一口,然而被这种食ròu鼠咬过之后手上留下的只会是一个尖形小伤口,而他们三人正是畏惧血dú蝎之dú,所以并没有被咬过,而是自行弄伤手指,所以伤口和众位并不一样。” 众臣连忙看着自己的手指,真的只是一个尖形的小伤口,众人这才真相大白。赫安笑了一下,对众臣说道:“众臣若无事上奏,且请退下罢!”众臣告退之后,赫安亲自往天牢去了一趟,王典和程远本就是谢承熙部下,因此他并不意外,只是谢承熙竟然是乔向华的内应,此事让他始终想不明白。 牢中,谢承熙正在等赫安来问话,待赫安一进牢门,他便跪在地上,求赫安说道:“少主,少主请照顾我一家妻小,罪臣死而无憾。” “你家中眷属想必也不缺少银两,我来只是想知道你贵为大司马,这样做,又所为何事?” “在少主面前谢某无需隐瞒,谢某出身东晋贵族,而乔向华之所以有这么大胆子能够发起兵变,少主可知他除了在与天境各岛安排的内应之外,背后还有何势力撑腰?” 赫安想了想,皱起眉头小心翼翼地说道:“莫非是东晋官府?” “正是,属下之所以来到与天境,也是因为厌倦朝廷弄权,人心不古,想躲一个清静,可是没想到,乔向华竟然连朝廷势力也能勾结得上,若我在仙踪岛不与他为伍,则朝廷之中谢姓人等均xìng命堪虞,那天少主发兵,留我在岛内守护,若是当日少主与乔向华开战,则我会扫平岛内,其实,提示少主退兵之人,正是洞悉所有事情,才劝少主退兵,以保万全。” “乔向华这只老谋深算的狐狸,竟然勾结朝廷势力,真是鬼迷心窍!”赫安十分气愤地拍了拍天牢的门栏。 “少主,臣知道死罪难逃,只请少主保我全家上下万全,别无它求。” 赫安前思后想,觉得不应该就这样将他处死,或许应该留着他,如果能够用反jiān计的话,那么对于他来说也是一件事好,乔向华若知道谢承熙被处死的话,定会对仙踪岛加强防备,与其给他喘息的机会,倒不如将计就计。于是他对谢承熙说道:“谢大人言重了,其实我一直对大人爱惜有加,如若我要你活着,要你继续做乔向华的内应,你意下如何?” 谢承熙听后,心思重重地想了良久才开口说道:“属下知道少主心思,自属下投奔仙踪岛至今,少主对待谢某一家恩重如山,属下不但没有报答少主,反而做出这种令人不耻之事,实是心中有愧,属下这条命自少主在与天境港口救回时,便是属于少主的,如今少主不仅不追究过往,反而能让属下戴罪之身有机会弥补,属下愿为少主效劳。只是,这朝堂之上,又该如何向百官jiāo待呢?” 赫安笑了笑:“这就要多多感谢灵风公主了,若非她想出这个似假非真的小把戏,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收拾,谢大人放心,朝堂之上我自有办法,只要谢大人从此后能够做回乔向华的内应,为我岛社稷着想,赫某便心存安慰了。” “少主请放心,谢某一言九鼎,绝不食言!”谢承熙再一次跪地道谢。 “谢大人,君子贵在相知,只是眼下情势不容有半点差池,王典、程远二人还需暂时收监,朝堂之上必须要有所jiāo待。” “少主能留他们一命,已是恩慈,谢某绝无异议,一切听从少主安排。” 赫安与谢承熙又详细商议了一下具体事宜,而后离开。 次日早朝之上,赫安对众臣说道:“众位,昨日得众位见证,抓出内jiān,只是众位有所有知,谢大人是本王特意安排的,谢大人出身显贵,若非得他相助,也不能查出王典、程远这两个内jiān,现本王已将二人收监,谢大人也得以功成身退了。” 众臣唏嘘了一阵,桓怡上前向赫安奏道:“少主是否肯定谢大人的确与此事无关?此事事关重大,单凭王典、程远二人之力,又怎能入得乔向华法眼?臣对此有所疑问。” “桓大人言之有理,王典和程远并非岛中重臣,乔向华又怎么会无原无故收买他们,只是,程远祖上乃是与天境统领护卫程中之后,在他的身上,乔向华可以得到的又岂止是本岛军务情报而已,恐怕他之所图,还有那把失传后又被我复造的雕狼剑。” “哦?如此而言,少主又打算如何处置他们二人呢?”桓怡继续问道。 “先将二人收监于此地,将乔向华与二人的jiāo易细细问明,之后再行定夺。” “既然少主已有打算,属下便不再多言,谢大人与我乃是祖上故jiāo,只是今日在朝堂之上,桓某尚不敢苟同,但是少主的心意便是我岛上下之意,属下定当尊重少主之意。” 赫安欣慰地点了点头,将军务部署重新安排之后,才退朝而去。 仙踪岛终于肃清内jiān,将情势扭转过来,而赫安也决定与荆天意结成联盟,共同反转与天境局势。而他心中所惦念的还是乔可蓝,不知道她现在一切是否如信中所言那样安好,想着想着,他的内心涌上一股难以掩饰的相思之情…… 51.-五十、婉婷缘定荆天意 话说乔可蓝接管麒麟池后,事务繁忙,而左圣非将诸事务jiāo于乔可蓝之后,便过起了隐居生活。乔可蓝于此期间一直留心赫安和荆天意岛中情况,而与天境五岛之中,由于乔向华权倾一时,各项赋税都在增加,五岛百姓已有些怨言,荆天意所处的南境岛却与众不同地没有半点儿变化。 自长云岛易主那天收兵回岛之后,荆天意便与叔父商议对策,他深知这其中的连带关系,而在长云岛和赫安分开时,他看出赫安的担心,以他和赫安联手的兵力,对付乔向华是大有胜算的,然而以左圣非和他们二人jiāo手的情况来看,左圣非一定给了赫安不同的暗示,否则赫安又怎么会看着乔可蓝身陷险境而不顾,荆天意第一个念头便是查清岛中有无jiān细,和叔父商议的头一件事也是关于jiān细的事,荆世琛对此却信心满满地说道:“天意侄儿,你大可放心,前些时日叔父一直佯称抱病在身,就是在暗查乔向华在我岛安chājiān细的事,这些日子以来我岛一直处于封闭状态中,乔向华这老狐狸千算万算都不会想到,他在我岛安排的所谓内应,都早已被我暗中处死,岛内消息一直封锁,我又避而不见,因此,此事侄儿大可放心,你要cāo心的事,不是这件。” 荆天意不得不佩服叔父的深谋远虑,看来这么多年来和乔向华暗中较劲的不止是杨至一人,叔父虽然多年不参与五岛暗斗,但是到底姜还是老的辣,荆天意佩服地看了看叔父,笑着问道:“那么叔父觉得,眼下何事才是首要该侄儿去cāo心的呢?” 荆世琛微微一笑,在屋内度了几步,缓缓说道:“乔向华何以有胆此时发动兵变,侄儿可否想过,这背后到底有什么真相?”荆天意困惑地摇了摇头。 荆世琛接着说道:“其实我早就怀疑乔向华与境外势力勾结,东晋朝中谢姓一族与乔向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若真如此,乔向华发动兵变绝非偶然,一但那天你和赫安对他用兵,连带他这些年精心安排的内应和境外势力,恐怕后果不堪设想啊!” 荆天意更加不解了,皱起眉头问道:“既然叔父早已洞悉一切,为何那天又让侄儿出兵呢?” 荆世琛大笑几声,拍了拍荆天意的肩膀说道:“天意孩儿啊!虽然你文武双全,但是毕竟涉世未深,叔父那日怎会阻拦你发兵呢?一来你出岛之后叔父更能确定岛内是否还有乔向华的余党,二来,叔父知道那天你不会轻易开战,既如此,叔父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去探得乔向华岛内虚实呢?若非如此,我又如何能够确认乔向华是否真的与境外势力勾结呢?” 荆天意恍然大悟地说道:“叔父原来早有打算,那么现下叔父觉得乔向华到底有多少兵力在手呢?” 荆世琛略作估算状,想了一想,对荆天意说:“算上原本幽卫岛中十万兵马,再加之最近增长的兵力和境外势力,估算总兵力在三十万左右。” 荆天意不禁吃了一惊,仙踪岛和南境岛总兵力加起来也不过二十万,若是开战的话,胜算真是微乎其微了,他左思右想,决意次日往幽卫岛一趟,他知道乔向华和乔素在长云岛处理事务,而乔可蓝彼时正被幽禁于南院之中,他决意亲自前往岛内与乔可蓝一见。 这天又适逢杨婉婷从上官峰府上出来,一出岛便远远看到一男子翩翩而至,只见阳光下他一身素蓝锦衣,头系一条佩玉蓝锦条,正往幽卫岛徐徐行来,此人正是荆天意,杨婉婷向来与五岛走动甚少,一直听闻荆天意和赫安的少年英雄事迹,却只是与赫安见过数面,从未与荆天意谋面,而荆天意又是数日以来好不容易有一天能够不带着洪倩儿独自出行,倒是不禁地逍遥自在起来,一路行走,也不忘欣赏身边风景,而在远处看到他的杨婉婷,一见这男子不凡的身姿,和那阳光照shè下来的光芒,瞬间就温暖了她凌乱的心,在与天境五岛之中,这样的男子除了父辈的左圣非和少年的赫安,还会有谁呢?莫非,他,就是荆天意? 正思想间,荆天意走近了,他看到了正站在林间痴痴看着他的杨婉婷,她一袭浅紫色的流仙裙,论样貌称得上惊为天人,气质不凡,端庄之中又带有一种无名的威严,不染俗尘之中却又夹杂着几分似水的柔情,她就那样静静地立于林间,如一个精灵般不食人间烟火地降落在凡间,荆天意被眼前这位天人惊呆了,兀自站在那儿,立时哑口无言,杨婉婷见他傻呆呆地站在那儿,不禁掩口一笑,这是这数日来她第一次笑,荆天意看到这不染半点凡尘的笑容,也跟着笑了起来,杨婉婷落落大方地对他说道:“小女子长云岛杨至之女,德孝公主杨婉婷,见过公子。” 荆天意一听,原来是杨至的女儿,怪不得有如此的气质,于是一拱手说道:“在下南境岛正云世子荆天意,见过德孝公主。” “原来是正云世子,小女子早在岛中便听闻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7 章 子乃一代英豪,今日得见,三生有幸,未知世子行色匆匆,yù往何处?”杨婉婷莞尔一笑,虽然一直没有见过荆天意,但是对于赫安和乔可蓝以及荆天意之间的纠葛也有一些耳闻,她心知此时他来到此处必是去看乔可蓝的,不知为什么,她的心竟不由自主地有些疼,一股名叫嫉妒的情绪直窜上心头。 荆天意一时间乱了阵脚,竟然不知所云起来,这种小鹿乱撞,心跳混乱的情况,他还真是没有过,竟然就那样支支吾吾地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原由来。杨婉婷见他这样更觉好笑,想不到在这样的情况之下,竟然遇到了这样一位美好的男子,不仅英武不凡,而且在她看到他的第一眼时,便直觉地相信,这是她命中注定的那个男人,她的一生都是用来等待这样一个男子,出现在她的生命之中,为她撑起一片天。 她笑了笑说道:“正云世子既然有事在身,小女子便先行告辞了。”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心跟着揪了起来,她知道自己在赌,赌他会往幽卫岛去,还是会跟随她,虽然她深知这个赌注有点大,甚至没有什么胜算,但是她还是说出口了。 荆天意得知杨婉婷要离开,支吾了半天,终于开口问道:“德孝公主意yù往何处去?” 杨婉婷一听这话便知她有了希望,于是端庄地看着他回答道:“日前长云岛失陷,德孝悲痛至极,如今,为了长云岛一众百姓,德孝必须回到长云岛,守着我的子民,就算碎尸万段也要守住父亲的祖业。” 荆天意一听此话,心知若此时她回去长云岛,乔向华必会借口将其杀害,而此时他若是不加阻拦,等于看着她去送死,这又有违仁义,更加有违杨至的托付,于是他上前拦住杨婉婷,坚定地说道:“公主请留步,在下当日亲眼看到乔向华兵临长云岛,如今公主好不容易脱身,又何必白白回去送死呢?” “为了父亲的祖业,为了长云岛中千千万万的子民,这是德孝的命运,更是我的使命,我必须履行。”杨婉婷收起笑容,那一抹坚定的信念又重重地写在了脸上。 “乔向华要的只是长云岛政权,他还指望那些子民为他挣银子呢,又会对子民怎么样?杨老岛主隐退当日在下也在场,相信今天若是他在,也不会轻言生死的。公主若不嫌弃,请随在下去南境岛暂住,只有活着,你的子民和国度才有希望啊!”荆天意拦在杨婉婷面前,坚定地说道。 “随公子同回南境岛?我以何身份与公子同往?未出阁的女子却要留宿在男子府中,德孝万万不能犯下这等招人口舌的错。世子的美意小女子心领了,小女子告退。”杨婉婷转身yù要离去。 荆天意犹豫了半天,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杨婉婷渐渐走远,他才如梦初醒般又再追了上去,杨婉婷一路轻功往长云岛走去,荆天意一路追赶,总算在她入岛前追上了她。 荆天意上前去一把拉住她,坚定地说:“你真的情愿死,也要去害怕那些所谓的人言可畏?杨老岛主临行前将你托付给我和大哥,如今,你却要在我眼前生生去送死?你当我荆天意是什么人?是随便承诺的轻浮男子吗?” 杨婉婷被他这一拉,眼中竟噙着泪水,她想挣脱却挣不开那只孔武有力的手,想躲却逃不过他那坚定而炙热的目光,她一边忍着泪,一边无奈地说:“那又怎么样呢?如今我已是无家之人,难道要连父亲这一点祖业也要拱手送人吗?德孝就算死,也要埋在我的家,埋在生我养我的长云岛,守护我的子民,等待父亲回来。” 荆天意皱起眉头,紧紧拉着她,目光炙热地盯着她说:“家?你想要守着你的家?我荆天意能给你一个家,你不再是无家之人,从此以后,我荆天意的家就是你的家,如何?” 这一番话说出口,不仅是杨婉婷吃了一大惊,就连荆天意自己也被自己的话吓了一跳,他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怎么会许了眼前这女子一生?顿时,两人像雕塑一样凝固了,但是荆天意紧紧拉着杨婉婷的手并没有放开,杨婉婷也只是哭,仿佛要将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委屈都哭尽,仿佛知道就算荆天意对她说的不是真心话,她也心甘情愿为此而沉沦、深陷…… 52.-五一、德孝正云定情 半晌,杨婉婷终于停止了哭泣,荆天意依然拉着她,没有松开半分,杨婉婷抽泣着问他:“你心里的那个人,不是灵风吗?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我要你一生一世守护我,不要做你府中一个等待你的心的女人,你明白吗?” 荆天意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和“灵风”二字问到了,他心中对乔可蓝的情感的确非常强烈,但是他心知乔可蓝心中只有赫安一人,即使他是多么不情愿的割舍,他也决不会再介入他们的感情之中,杨婉婷看出他心中这块隐隐的伤,却也在期盼着他的回答,荆天意看着她,坚定地说道:“我荆天意对天发誓,若我娶你为妻,便决不会辜负你,至于灵风,我会永远把她埋藏心底,我会一生一世照顾你,为你撑起属于你的天,撑起属于我们自己的家,我决不会让任何一个人看轻你,再欺负你!” 杨婉婷听后哭的更厉害了,这些日子的变迁和委屈她无处倾诉,更不会想到竟然在这个时候有一个男人敢娶她,这等同于公然和乔向华作对,而且这其中不参杂任何杂质,不同于以往任何一个王孙贵族的提亲,这才是最令她感动的地方,她的心因此而平静下来,眼前这个男子,正是她从小到大梦想的男子,那样美好,那样让人无法拒绝。 荆天意知道她对长云岛还有万分的不舍和眷恋,于是拉起她的手,说道:“走,我带你一同进岛!我知道你心中的郁结所在。” 杨婉婷擦了擦眼泪,重重地点了点头。 荆天意拉起杨婉婷的手,坚定不移地走进长云岛,一路的士兵守卫都手持长矛,见荆天意二人来到,便一路通传至泰兴殿去了,乔向华得知这二人单qiāng匹马来到长云岛,光是这胆色便令人敬佩了,于是他和乔素亲自来到泰兴殿门口等待荆天意二人。 不久,二人沿路来到泰兴殿,乔向华看到荆天意竟然牵着杨婉婷的手!这对于他来说太难以理解了,他不是钟情于乔可蓝吗?怎么现下又牵起了杨婉婷呢?而且是在这种情况之下,他竟然会选择杨婉婷?对于乔向华来说这简直是不知所谓,荆天意笑着拉杨婉婷来到他面前,说道:“乔岛主,近日这翻天覆地的变化,令乔岛主显得如此意气风发,荆某人来此只为说一件事,说完就走,请乔岛主让开,我要上得长云岛之巅,向天下人宣布这件事。” 乔向华和乔素莫名其妙地互相看了看,乔素想抽斧将荆天意拦下,可是却被乔向华拉住,他知道乔素根本不是荆天意的对手,而且荆天意既然敢独自来,就说明他并无畏惧,于是乔向华让开一条路,荆天意径自走了上去,站在泰兴殿之巅,拉起杨婉婷的手,大声宣布道:“我,荆天意,将会娶德孝公主杨婉婷为妻,一生照顾守护她,不准任何人再欺负她,从此以后她的命便是我荆天意的命,谁若对她不敬就是对我荆天意不敬,我荆天意将不惜一切代价保护我妻子杨婉婷,如违此誓言,形如此箭!”他拿起身边一个士兵的箭,只用两指便轻轻将其从中折断,整个泰兴殿的人都被这段话震惊了,竟然,会有人在这个时候决定成亲,而且是娶杨婉婷这样一个几天之内失去一切的落迫公主,而且这个人还在天下人面前立下誓言,这是怎样沉重的一份感情和责任,相对于那些整天甜言蜜语的所谓爱情,来得更加沉重和真实,没有华丽的誓言,也没有繁复的过程,只有这一句沉甸甸落地有声的誓言,让所有人都被这句誓言重重地砸到,正好落在了心间。 荆天意讲完这些之后,便拉起杨婉婷,大大方方地离开长云岛,往南境岛一路走去。一路上,杨婉婷又是哭又是笑,她温柔地对荆天意说道:“正云,你知道吗?今天,就像做梦一样,本来我是去幽卫岛送yào,救灵风的,想不到却yīn差阳错地跟随了你,你说,这是上天的旨意吗?” 荆天意拉过她,认真地说:“婉婷,以后不许你再叫我正云世子什么的,叫我天意,等我们成亲之后就要叫我一声官人或是相公了,从此以后,不会再有人抢夺你的家园,我荆天意的家园就是你的家园,从此以后,我们便是一个人,一颗心,你懂了吗?” “可是,为什么?天意,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好吗?我,真的住在你的心里吗?”杨婉婷还是有些不确定。 “婉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是对乔可蓝动过情,可是我确定当我看到你的那个瞬间我就被你征服了,这两种感觉是不一样的,对她,我是心存疼惜,我珍惜她,更珍惜我们一起走过的那些年少时光,那些不带任何杂质的快乐生活的回忆,那些也许是我和她之间存有共同被珍惜的记忆,我可以为她不顾一切,可以为大哥不顾一切,更可以为你付出我的一生,我愿意用一生的时间去照顾你,保护你,不论有没有杨老岛主的托付,我都不会让你白白送死,我都愿意用我荆天意的一切去保护你,你明白了吗?你愿意也将你的一生jiāo付给我吗?”荆天意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他更从没有想过竟然动情可以是那样的苦,也可以是这样的甜,他甚至没有想过有这么一天,他会爱上乔可蓝以外的女人,甚至想要娶她为妻,一生守在这个女人身边。这一切来得如此突然却如此美好,美好的令人心醉。 “天意,虽然我知道我这么说很自私,可是我还是要告诉你,其实我今天是去给灵风送yào的。”杨婉婷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道。 “嗯,我知道,这个你刚才说过了啊!”荆天意等待着她继续说下去。 “天意,你知道吗,灵风她正在受苦,她中了乔向华给她下的dú,那天在泰兴殿前她根本就是已经失去了意志,我不知道左圣非是什么角色,但是我很确定,上官大人一定会把紫叶玉金丹送给灵风的,虽然我平日里和她并没什么jiāo情,可是我知道她是赫大哥的心上人,我一定要尽我的力量救她。” 荆天意听后,攥紧拳头恨恨地说道:“乔向华这个老混蛋,居然连自己的亲生骨ròu也不放过,简直该千刀万剐!混蛋!”而后他转身对杨婉婷说:“婉婷,你确定上官峰真的可靠吗?紫叶玉金丹我们之前也曾辗转得到过,后来才知道那是邓王后一生绝学的精华所在,何以你也会有呢?” “早前父王打理政事,婉婷倒也自在,我于聚源林内研究祖上留传的各种精炼丹yào之术已有多年,这都是缘分所至。至于那上官大人,他一定会将丹yàojiāo到灵风手上的。” “原来如此,婉婷,那我们就先行回岛罢,安排一下我们的婚事,等灵风有了消息之后,我们便成亲!”荆天意拉起杨婉婷回南境岛去了。 荆天意和杨婉婷的婚讯在与天境内掀起了很大的波澜,赫安得知后都感觉莫名其妙,直到乔可蓝传来新消息说自己入主麒麟池后,赫安才来到南境岛和荆天意见面。 一进南境岛便看到家家户户张灯结彩,看来二弟这喜事是铁定要办了,只是他一路走一路琢磨不透,荆天意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做这个决定呢?而且他怎么会娶了杨婉婷呢?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jiāo情啊!甚至可以说他们根本都互不认识呢,而荆天意又不是一个随随便便做决定的人,这期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呢?想到这儿,他又想起了那个调皮任xìng的洪倩儿,那个丫头对荆天意是一往情深,不离不弃的,荆天意突然要娶杨婉婷了,这洪倩儿非把荆府闹个翻天覆地不行啊!他无奈地边走边摇头,不知不觉便到了南境宫。 护卫带他直接进了荆天意府中,这一进大门便不出所料,洪倩儿正对荆天意发小姐脾气,将满院聘礼弄的七零八落,而荆天意却在一边只是笑,一副想劝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的样子,洪倩儿见他这么不在乎,更是火大,不停地在院子里闹腾着,赫安刚迈进大院门,便迎面被一个镶嵌着水蓝宝石的首饰盒子砸了过来,他身手敏捷地接过这盒子,调侃道:“哎!这齐人之福不是人人享得啊!二弟,你这是引火烧身嘛!” 荆天意见是赫安到访了,连忙走过来迎接道:“大哥来了!快快请进。”赫安不由得大笑起来:“二弟啊!真是出人意料啊!短短数日之内竟要当新郎倌儿啦!” “大哥莫要取笑,这一个倩儿已经让我焦头烂额了。你看看你看看,这满院的东西快让她摔光了,看来我这门亲事啊,八成是办不成咯!”荆天意苦恼地抓耳挠腮,看着洪倩儿这一副精力旺盛的样子,他实在是苦恼不堪。 洪倩儿见赫安来了,赶忙冲了过来,一把拉住他,将他搀到一边,撅着嘴向赫安诉苦道:“赫大哥哦,你看他,他欺负人家啊!赫大哥,你要替我做主啊!” 赫安被这小丫头缠得也毫无办法,于是顺着她的话说:“是啊!放着我们如花似玉的倩儿不娶,却要去娶一个从不认识的人,的确该打,倩儿,不如今天赫大哥就替你解决了他,让他当不成新郎倌儿,怎么样?” 倩儿一听赫安这话,兴奋地拍手说道:“还是赫大哥疼倩儿,赫大哥,你要替我好好教训教训他,否则倩儿会被他气死的!” 赫安说话间便要出手打荆天意,其实这二人分明是在耍花qiāng,荆天意被赫安追着满院跑,洪倩儿又在一边拍手叫好,整个院子又被弄的鸡飞狗跳,正在三人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8 章 闹时,院中传来一阵天籁般的声音,温柔地说:“好热闹啊,在打什么人啊?为什么不算我一个呢?”赫安一听便知这是杨婉婷的声音,于是停下脚步,循声望去,杨婉婷落落大方地从内院走了出来,一身鹅黄的长裙,头戴一串珍珠钗,面带春风的笑意盈盈,一进院她便向荆天意走去,温柔地挽着他,帮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柔声道:“天意,府上来了客人也不通传一声,岂不失礼?”她看着赫安,默契地点头微笑,在五岛之中,杨婉婷唯一接触多的就是赫安了,不仅因为父亲对他关爱有嘉,也因为他自幼便是一个勤奋而风雅的男子,二人年纪相仿,也有一些jiāo情,只是让赫安想不到的是,她居然会这么快便钟情于荆天意。杨婉婷一下子便看出了他的疑问,她紧紧地挽着荆天意,荆天意也温柔地任她这样依靠着,她开口对赫安说道:“早前便听父王说,与天境五岛少主之中,有三位英豪,赫大哥,灵风公主和正云世子,我虽在岛内久居,但是我也有自己方式了解这三人的动向,正云世子的所有事情,我都明记于心,一心只盼着能够与他相见,想不到上天眷顾婉婷,竟然让我在最落迫的时候遇见了他,上天把他送到我的身边,婉婷感激上天的美意和成全,能一生留在天意身边,婉婷别无所求。” 赫安一听这才有些明白,原来有些爱恋并不需要太多复杂的过程,一种信念,一种相信,也会成就一段良缘,他衷心地祝福二人道:“二弟,既然天赐良缘,定要好好珍惜啊!大哥祝你们白头谐老,相亲相爱!” 荆天意和杨婉婷甜蜜地笑了,而在一边的洪倩儿却一直嘟着嘴闹别扭。杨婉婷却大方地走到她身边,拉过她的手,对她说:“倩儿,其实你的天意哥哥一直很宠你的,你看这满院的狼籍,若是换了别人,恐怕早就被拉出去砍头啦!你啊,就原谅他,也原谅我,好吗?” 洪倩儿虽然任xìng,但是却是个软耳根,一听这话,自己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嘟着嘴,低下头说:“婉婷姐姐,其实,其实倩儿不是怪你们,倩儿只是,只是任xìng,气不过,但是,婉婷姐姐,以后你就是我的嫂嫂了,若是天意哥哥敢欺负你,我也会替你教训他的!” 荆天意一听这话真是不知所措了,站在那儿只是一味地傻笑,赫安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奈地跟着笑了起来。 53.-五二、荆天意完婚 洪倩儿闹了大半天,却被杨婉婷几句话就给收服了,荆天意实在看不懂,这女人之间究竟是什么情况,一开始的时候洪倩儿对杨婉婷是横竖不入眼,无端端地吃起飞醋来,这转眼之间又连成一线了,不过洪倩儿安静下来之后,赫安和荆天意才有了时间谈一谈近日的情况。 当荆天意得知赫安将谢承熙收为己用的时候,他又将乔向华与境外势力勾结的事情从头到尾仔细梳理了一遍,看来乔向华这老狐狸果真是机关算尽了,他有些忧虑地对赫安说:“大哥,可蓝现下情况如何?你可有消息?” “二弟,此次前来正是要商量此事,可蓝现已入主麒麟池,她与上官峰已布下连环局,不过,这第一步,正是要你我二人会战一次,如何?” “会战?为何?”荆天意不解地问道。 “二弟,既然你大婚在即,这也是一个绝好时机,你只需专心完婚,会战一事我自会安排,此事尚需与可蓝再行商议。” “也好!大哥,只要能够还与天境清净,二弟定当义不容辞!” “二弟,相信可蓝得知你将大婚的消息之后,也会替你开心的,看到你娶得美人归,大哥心里好生高兴!”赫安说着说着,心头那股对乔可蓝的思念又汹涌起来,荆天意看出他的心思,语重心长地说道:“大哥,先前婉婷也有过同样的担忧,我承认我对可蓝动过情,而且,十分认真,当我遇到婉婷的那一天,我才知道,原来这世上有一种惊心动魄是那样美好,大哥,你知道的,为了你,为了可蓝,我都可以不顾一切,牺牲生命也绝不含糊,我心中对可蓝的情谊不会改变,因为我们三人都是在新秀长大的,我们有太多共同的回忆,共同出生入死的经历,天意会永远记得,只是婉婷,当我遇到她的那一天,我就有一种直觉,我愿意为她付出我的一生,去守护她,保护她。” 赫安重重地点了点头:“二弟,其实我和可蓝都非常清楚你对她的情谊,那些年少的往事,或许是真的动了情,但是这和夫妻之间的恩义是不同的,我是多羡慕你可以这样不顾一切娶婉婷,而我和可蓝之间夹杂了太多的责任,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娶她,过这种平常的夫妻生活,二弟,我感谢你的坦诚相待,你的心意我都明白,你我兄弟二人就不必再多言了!” “大哥,我也正有此意,我一定会助大哥将可蓝救出,让你们早日团圆!”荆天意笃定地说。 赫安回到仙踪岛后,便登上神剑斩之顶,遥望着闪闪发光的麒麟池,在那里,有他日夜牵挂的人,有他朝思暮想的爱情,更有他的责任和命运,他一直记得答应过乔可蓝,日后五岛统一之时,便带乔可蓝隐居于世,眼下看来,日后谁会一统与天境呢?这场来得突然却又早在意料之中的兵变之战,究竟是从何时开始,又要在何时结束呢? 同在星空下的乔可蓝,此时正站在麒麟池之巅,向仙踪岛望去,所谓一处相思两处情愁,大概此时他们的体会是再深不过的了。 此时的乔可蓝,心里已经是十分的清楚,如若这次的计划失败的话,结果很可能是有人必须付出生命的代价,此时的乔向华已经对权力的渴望无法自控了,正在此时,赤蜂鸟带来了新的消息,是关于荆天意和杨婉婷的婚事,当她得知这个消息时,和所有人一样,先是吃了一惊,尔后又衷心地祝福他们,能够在这样的时候做这样的决定,是一个男人的承担和责任,她知道荆天意不是一时冲动的人,所以,她和赫安的想法不谋而合,这是一个绝佳的时机,实行她的计划。 她又给上官峰写了两张字条,其中有一张是给荆天意的,当赤蜂鸟将这字条传给荆天意的时候,荆天意还在忙于处理即将举行的大婚仪式,当他意外地收到乔可蓝的字条时,他突然想起,似乎应该和乔可蓝见一面了,于是他打开字条,果然是那熟悉的字迹: 天意: 得知你将与德孝公主完婚,甚是欣喜,不管你们之间有过什么故事,我都祝福你们,德孝公主于我有救命之恩,于情于理,我都应该来参加你们的大婚仪式,但是现下情况不同,我们还有很多事要部署,他日重逢时定会与你们夫妻二人一醉解千愁。 乔可蓝字 荆天意看到这几行简简单单的字,心中的一份不舍混合着满院喜庆的空气,使他空前感到心的一阵剧烈疼痛,杨婉婷是无家可归,xìng命堪虞了,但是乔可蓝又何尝不是呢?被自己亲生父亲dú害,又被架上不得不与自己最爱的人jiāo锋的战场,他将字条收起,二话不说便往麒麟池去了。 乔可蓝正在麒麟大殿中与林月和曼陀安排布置新的宝石分配方式,由于长云岛政权的改变,麒麟池给各岛挑选和切割宝石的方式也有所变化,一切都以乔向华新制定的税赋为准,而乔向华对于之前承诺的给各岛分发的终税奖励却迟迟不给予兑现,这令五岛的怨言一天高过一天,都说他为了敛财不择手段。 看到乔可蓝这样辛苦cāo劳,荆天意的心剧烈的疼痛起来,在他看来,他不明白为什么赫安一直不和乔可蓝成亲,他不明白那些所谓责任恩义到底之于爱情来说孰轻孰重,他只知道,爱一个女人就给她一生一世的承诺,也许在别人的眼里这是单纯甚至是傻,可是对于他来说,他的世界永远只有一个简单的标准。乔可蓝看到他站在大殿外,痴痴呆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样子,那表情像极了当初在新秀初相识的时候,两个人瞬间就闹的鸡飞狗跳,那时的他们是多么快乐,而如今,物是人非了,就连和她一起生活了十六年的三位师傅此时也不知道是什么状况了,她不禁地感慨了一下。 荆天意看到她从殿内走出来,轻轻地笑了起来,等到乔可蓝走近的时候,他叹了一口气对她说:“可蓝,我早该来看你的,你,还好吗?” 乔可蓝脸上挂着疲惫的笑容,看到荆天意来了,她很开心地说:“呵呵,我还好,就是有点累,不过,你倒是不同了啊,要娶妻了哦?”乔可蓝顽皮地看着他,然而就是这种表情和眼神,当年令荆天意沉沦其中,而从此往后,这个表情这种笑容,将永远不会属于他了,他们之间剩下的,只有回忆,那些胡闹、那些出生入死,和那些他暗自心痛的回忆。 “可蓝,今天我来,有些话想要和你说,能给我一些时间吗?”荆天意收起他的回忆问道。 “好啊,走,我们去麒麟池风景最美的地方。”乔可蓝引荆天意来到麒麟池临海的一个小林子,这里面朝大海,背后就是麒麟池那宝石的大殿顶,此时在秋天傍晚的夕阳下影shè出七彩的光芒,二人在海边坐了下来。 “可蓝,时间过的真快,从我们第一次相见到现在,已有三年时间了,三年,我们经历了多少生死与共,你还记得吗?”荆天意捡起一只小贝壳,在手中反复把玩着。 “记得,每一次我都记在心里,我还记得,这是我们认识以来第一次能够不吵不闹,安静地坐在一起说话,这样,真好!”乔可蓝顺手捧起一捧沙粒,攥在手中。 “可蓝,我知道,这个时候和你说爱,你一定觉得很讽刺,可是我的确对你动过情,是很认真的感情,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我只知道,如果有一天,你要我为你放弃生命,我也会毫不犹豫,高高兴兴的去赴死。” “赴死?天意,我怎么会让你去赴死呢,你对我的情谊,我又怎么会不清楚,只是,我始终觉得,我们之间隔了些什么,但我就是说不清楚,每次,只要有你的地方就让我觉得安全,觉得不会害怕,可是,这和赫大哥给我的感觉是不一样的,你明白吗?” “我懂,就像我第一眼看到婉婷一样,完全清新不同的感觉,可蓝,我知道在你和大哥之间背负着太多的道义,但是不管到什么时候,你都要记得我荆天意对你的承诺,只要有一天你需要我,不管是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去做,因为我相信你,或许有一天,你需要一个避风的港湾,我,荆天意,一定会给你。为你,我同样可以付出一生去照顾和守护,可蓝,你一定要记住。” “天意,你的心思我很明白,在我和赫大哥之间,我们身上所背负的东西也许你会觉得那都是无所谓的,也正是因为如此,你才会娶杨婉婷,可是我们不行,因为婉婷她有一个豁达脱尘的父亲,而我却不是。我知道,如果和你在一起,你一定会实现你的诺言,但是,感情,就像这手中的沙。”乔可蓝说着,举起手中的那捧沙,“当你将手展开时,这沙便一点一点流失,可是如果你再握紧手掌,这沙会流失的更快,如果我们之间的感情是这捧沙,我情愿扬了它,让它生活在属于自己的天地,自由流动,或沉入大海,或随风而去,只要它自由自在地生活着,我们就永远不会失去它,对吗?”言毕,她一扬手,将这捧沙随风扬洒而去。 荆天意看着随风飞舞的这一捧细沙,语重心长地说:“可蓝,你永远不会失去它。” 二人相视一笑,就这样静静坐在海边,直到夕阳沉入海的那一头,直到满天星斗照耀着麒麟池,这样的情景多美好,或许这将成为他们人生记忆中永远挥之不去的片段。 七日后,荆天意和杨婉婷的大婚如期举行,五岛主之中只有乔可蓝未来观礼,而这一天,最开心的无疑是杨婉婷,在她生命最低落的时候,竟然得到了人生中最大的幸福,她知道这一生一世,她都将在这个男人的保护下度过,与他同甘共苦,风雨不改。 而表情最怪异的就是乔向华了,本来他毫不怀疑荆天意对乔可蓝的感情,他以为这一张牌是他必胜的保证,却没料到他竟输的如此可笑。 赫安是感慨最多的,看着二弟这么一个不折不扣的小霸王都成了亲,定了xìng,他为荆天意开心的同时,也为自己悲伤,到底要到什么时候,他才能给乔可蓝一个安全无忧的家?看着席间笑妍如花的杨婉婷和春风满面的荆天意,他打心底感到开心和温暖。 整个南境岛从白天就开始敲锣打鼓,在南境宫门口,给百姓派发粮食的善堂也从一大早便开始排队了,人们络绎不绝地来到南境宫门口,甚至还引来了其他岛中的百姓来此领粮,真的称得上是普天同庆。在这样的局面之下依然能够为百姓着想的荆天意,得到了五岛百姓的共同赞许,乔向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在和新郎倌喝了一杯喜酒后就悻悻地离去了。 而就在此时,乔可蓝在麒麟池给上官峰发出了最后一张字条,她的计划,就要在今夜执行了。 54.-五三、灵风请命发兵 宴席散去之后,赫安和荆天意都收到了赤蜂鸟带来的消息,二人一看字条,同时一声惊叹,随后赫安急急忙忙赶回仙踪岛,而荆天意也急急进了洞房,看着烛光中一身正红嫁衣的杨婉婷,他的心揪了起来,他三步并两步地走到婚床前,落定坐下,杨婉婷从他的脚步中听出他一定有什么急事,于是在盖头下温柔地说:“天意,我猜你一定有什么急事吧,你放心去办,只不过,你要先把我这盖头掀下来,我都在里面憋了一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9 章 了呢。” 荆天意傻呆呆地坐在那儿,正愁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想不到杨婉婷却先开了口,他摇了摇头:“婉婷,想不到新婚之夜却要你独守空房,我对不起你。”说着,他用金称杆挑开了杨婉婷的盖头,见她面含春色,娇艳yù滴的样子,心中更生怜爱。 “婉婷嫁了你,便一生一世都是你的人,这里一生一世都是我的家,我会都在这里等着你,守着你。”杨婉婷眼中的坚定是任什么都无法改变的。 “婉婷,今晚岛内将有大事发生,你要记住,不管听到外面有什么声音,都要在这里等我,天亮之前我一定会回来的,记住了吗?”说着,他脱下新郎袍,将七星剑挎于腰间,随后他将床幔放了下来,并吹了红烛,他将杨婉婷搂在怀里,坐在床里柔声说道:“娘子,从今以后我们就要一生相守了,今晚的事十分重大,若非万不得已也不会选在今天,一会儿,就会有大队人马杀进南境岛了,你一定要在这里等我,知道吗?” “相公,婉婷不怕,婉婷相信相公一定会回来,不管你去做的是什么事,婉婷都会在家里等你。”杨婉婷依偎在荆天意怀里,静静地等候着他所说的那个时刻。 “婉婷,婉婷,温婉如玉,婷婷玉立,多么美好的名字,我还是喜欢叫你婉婷,好吗?”荆天意抱着杨婉婷,心中竟有些诗情画意的画面浮现出来。 “当然好啊,荆天意,天之所愿,意之所属,我想,你的父亲一定将他一生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所以才给你取了这个名字,是吗?我也很喜欢呢!” “父亲一生所做的荒唐只有一件,那就是误杀了灵风的生母,也正是因为当年他的一念之差,才改变了我和赫大哥还有灵风的命运,若不是那件事,不是那个晚上,恐怕我们三人的命运也会和现在完全不同了。”荆天意陷入了对往事深深的怀念之中。 “命运,总是在适当的时候安排适当的事和人来和你相遇,既然父亲没有机会完成他的心愿,相信你一定会延续他的梦,成就一番功业的。” “我从来没想过要在这里成就什么,当年叔父为我命名为正云世子,就是召告全天下,我荆天意在与天境的一举一动,都是为了替父亲赎罪,为父亲正名,而我也无数次告诉自己,荆天意啊,在这里,你不可以行差踏错半步,不可以做错任何一件事,因为我要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荆云飞的儿子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英雄好汉。”荆天意豪情满襟地说道。 “天意,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以前听父王提起你的时候,都是赞不绝口,我想,此生你唯一冲动的事情,也许就是娶了我吧。”杨婉婷撒娇地说道。 “怎么会呢,能娶到你是我一生最大的运气,婉婷,你知道在新秀的时候,我的绰号是什么吗?”荆天意脸上挂着温馨的笑容,扬起眉毛问杨婉婷。 “是小霸王嘛!”杨婉婷信心满满地说道。 荆天意这下意外了,瞪大了眼睛说:“你怎么会知道的呢?” “呵呵,这是秘密,你若想知道的话,等你明日一早回来我便告诉你,如何?” “古灵精怪的,好吧,我们就此约定,明天你一睁开眼睛便能看到我,然后告诉我这个所谓秘密。”荆天意在杨婉婷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而后跳下床,对杨婉婷说了两个字:等我!随后便在夜色中渐行渐远了。 赫安回到岛中,集合早就安排好的岳思渺大军,携桓怡、洛君逸一起发兵南境岛。而乔可蓝则一整天都在幽卫岛中,待父亲从喜宴回来后,她对父亲请命道:“父王,今日南境岛必有大战,今晚是攻克南境岛的必要一战,请父王准灵风参战。” 乔向华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吓了一跳,他不知道这是yàoxìng大发乔可蓝失心疯了还是真的,他狐疑地看着乔可蓝,半信半疑地问道:“孩儿,你,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乔可蓝暗自觉得好笑,原来乔向华也有害怕的时候,日前他亲自下dúyù控制她的心神,现在也算是自食其果了,与其这样,不如先吓他一吓,让他更笃信他的君子dú在自己体内是根深蒂固的了:“父王,孩儿会有什么心事?孩儿只是觉得最近心神不宁,习武时也不能静心修练,何来心事啊?父王为何会有此一问呢?” “呃,孩儿,今日乃是荆天意大婚之日,南境岛家家户户欢庆吉日,会发生什么事呢?灵风啊,我知道往日你与荆天意jiāo情不错,如若今日你心神混乱也在情理之中,不如你先回麒麟池调息,切勿擅自发兵啊!”乔向华是真的有点怕了,以乔可蓝的内力,君子dú定是在体内发威甚猛,万一因此闯下什么大祸,这些日子以来精心策划的夺权之谋就化成泡影了。 “父王,孩儿向来不是好战之人,只是今夜南境岛兵变之事绝对属实,女儿只是来向父王要一个人,女儿也决不会发兵,只是坐收渔利。”乔可蓝心里笑的不行,看来她的计划一定可以如想象中顺利进行了,因为乔向华对她不仅是信任,而且有几分惧怕,城府极深的父亲,也怕有马失前蹄的一天。 “孩儿要何人?收何渔利?”乔向华后背有些冒冷汗,他心里就像七零八落的算盘珠一样混乱不堪,他的眼睛直钩钩地盯着乔可蓝,这个亲生女儿,这个被自己“下了dú”的女儿,到底要做什么呢? “孩儿想要刘虎刘将军重返军营,他是孩儿手下重将,如今又是岛中用人之际,不可以再在幽禁中虚度时日了,孩儿恳请父王恩准。”乔可蓝坚定地说道。 乔向华心里一盘算,这刘虎也可称得上是一员虎将,且忠心不二,若是受灵风指点为自己打下江山,他必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于是他回答道:“灵风孩儿啊,我还当你所要何人,原来是刘将军,父王恩准了,来人啊,传刘虎觐见。”随着他一声令下,马上便有人去南院带刘虎了。 “灵风谢父王恩准。”乔可蓝最得力的助手刘虎即将重回军营,这对于她来说无疑是件好事。 “孩儿,你已如愿,快回麒麟池休息罢,且勿擅自用兵啊!”乔向华还是十分担忧。 “父王,灵风所说并非玩笑,今夜南境岛必有兵变,父王请恩准孩儿观战,今夜一定会有所收获,父王,孩儿乃是南院大司马,决不会做出对岛内不利的事情,请父王相信灵风。” 乔向华见她说的言之凿凿,在殿内反复度步,此时,一直在一边观言的乔素上前说道:“父王,妹妹不是冲动之人,也决不会做出对我岛不利之事,不如恩准灵风发兵,儿臣可以跟随妹妹一起出兵。” 乔向华看着这两个自己的亲生骨ròu,不知道在他们体内的dú什么时候会让他们崩溃,但是看着他们现在的样子,看似十分真切,左右思量之下只好答应,但是他一再叮咛道:“二位孩儿切记,今晚乃是南境岛大喜之日,岛内必然会有重兵把守,万不可掉以轻心,若情势不妙,必要退兵,记住了吗?” 乔可蓝和乔素对视一眼,叩谢道:“儿臣领命,请父王放心。” 乔可蓝的内心是十分高兴的,但是乔素却也是有几分不解,不明白为什么妹妹要选在今天请命发兵,但是凭他对妹妹的了解和信任,他选择相信妹妹的决定。然而,这却是兄妹二人自兵变之后第一次能够有机会说说心里话,乔可蓝一直假吞君子dú,可是她却全然不知哥哥也同被下dú的事情,只是一直以为哥哥是因为大婚当天丧妻而大受打击所以才会变得xìng情无定,毕竟哥哥对阮庭芳的情谊她是十分了解的。 说话间,刘虎已被带上殿来,乔向华见刘虎来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严正地说道:“刘将军,南院大司马向本王求你,本王念在灵风公主的份上,且刘将军向来是我岛猛将,特准你继续跟随灵风公主,你要好自为之,万不可再犯下鲁莽冲动之错。” 刘虎看了看乔可蓝,她向他微微点头以表同意,刘虎跪于殿前,说道:“臣谢岛主恩赐,今后定当全心全力,听从大司马调遣。万死而不辞。” 乔向华点了点头,继而对乔可蓝说:“灵风,你要的人父王还给你了,你与哥哥速去点兵出发罢。” 兄妹二人领命后带着刘虎即刻点兵三万,浩浩dàngdàng向南境岛出发了。刘虎不明就理,但是一路跟随乔可蓝,一言未发,他一向了解乔可蓝的xìng情,一定不会贸然发兵的。乔素带领一万兵马为乔可蓝断后。 此时,赫安大兵已至南境岛入口,荆天意却在府中一身便服,挎剑于腰,岛内完全没有集合兵马迎战的准备,只有值守南境岛的各个岗哨依然在值,荆天意正在院中度步,忽闻小卒来报:“报世子,发现岛外集结了大量仙踪岛兵马,正向我岛进发而来。” 荆天意微微笑了笑,握紧七星剑,心说:“终于来了!”而后扬声下令道:“集结军队,准备迎战!”小卒领命传话下去,岛内一片集结军令声,战鼓轰隆隆鸣起,火把齐燃,岛内烽火台逐个点燃,场面蔚为壮观。 55.-五四、赫安兵破南境岛 不出半晌,荆天意大军集结完毕,号角齐鸣,整个南境岛灯火通明,赫安大军已至南境岛入口,号角震彻夜空,战鼓雷鸣,赫安骑着一匹纯黑骊马,在阵前把握十足地眺望,而那一边的荆天意,脚踏白龙,威武挺拔,见赫安来到,他上前去叫阵道:“真是我的好大哥啊!竟然做出这种趁火打劫的事情!卑鄙!” 赫安冷笑一下,说道:“二弟,既然今日是你大喜之日,何不安心享受这洞房花烛之夜,春宵一刻值千金呐!”此言一出,立即引得军中一片大笑。 “我的好大哥,二弟谢过你的关心了,今日一战,生死由命,休要多言!”说着,荆天意军中鸣起战鼓,随他一声令下,七星阵壮观布起,荆天意长剑一挥,直指赫安:“大哥,请赐教了!” 赫安也毫不示弱,抽剑直指道:“二弟接招。” 随后二人驰马来到两阵中间,赫安一剑挥过去,荆天意举剑来挡,两马一黑一白,在火把通明的夜里显得那样俊美豪迈,二人挥剑、抵挡,十招之后一齐跃下马来,这二人已经很久没有比过武了,今天正好酣畅一拼,那天经过左圣非的指点后,荆天意回去仔细琢磨,将其中奥妙参出一些,然而越是勤习剑法,他越觉得他和赫安的《清风幽剑》、乔可蓝的《与天玄剑》和自己的《玄域剑法》虽然表面看来刚柔相克,但实际上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甚至猜想这三套剑法本就是一体,还记得三年前一次玩笑时就这么说过,谁知三年后随着剑艺的精进,这想法却越发真实起来,眼下,和赫安比剑之时,正是他一试身手之际,而赫安这些日子以来,剑艺也精进了不少,更因有竹画剑洛君逸的指点,二人互通有无,将剑术又一次登峰造极,正愁苦无敌手,这下正好算是活动筋骨,切磋剑艺。 只见荆天意飞身跃起,不仅将三十六路剑法舞的如飞星逐月,而且还添加了自己参悟到的一些招式,而赫安的剑法里也容入了洛君逸的利索干练,二人你来我往,见招拆招,打斗了数百回合也未能分出胜负,正在二人意犹未尽之时,洛君逸驰马过来,举剑打断了二人的酣斗,二人互看一眼,荆天意对他大叫道:“洛先生何故横生烦扰?莫非怕你家主人打我不过?” 洛君逸冷冷地笑了笑:“世子误会了,今日并非比武擂台,两阵大军都急待迎战,若我军兵破七星阵,又当如何?” 荆天意一听便知,赫安早已有所布置,于是对赫安说道:“哼!入夜偷袭,非君子所为,今日便灭你三军,让你再得意!”此言一出,阵营中立刻传出响彻云宵的呐喊声,二人退回阵中,赫安向来对荆天意了解,而他的七星阵变幻无数,不同地势均有不同阵形,此时在南境宫外,并无岛边工事,是一马平川的地势,可是赫安仔细一看,荆天意今天所摆出的竟是应对坡地形式的阵形,他心中不得不佩服荆天意的机智,像这样的若有似无的纰漏,除了他和荆天意以外,恐怕连参战的将士也猜不出原由,可谓是天衣无缝的疏漏。 于是他集中兵力向荆天意故意留给他的空处,两军一开战,赫安直取要害,七星阵不出一个时辰便被赫安大破,而此时,在幽卫岛出口望向南境岛的乔可蓝大军,隐约看到南境岛中火把走向由整齐变的凌乱,而两军的号角也听得十分清楚,看来荆天意的确即将败阵了,于是她下令三军整装进军南境岛。 已经被破的七星阵,使南境岛大军显得慌乱起来,毕竟这是一个没有人破过的阵,而此时却被来者三下五除二便破了,有些军士甚至怀疑是不是荆天意故意留了一个空门等着被攻破,于是将士们的斗志也一落千丈,正在此时,却又听到岛外有另一伙大军攻来,还不知来者何人,只听那震天的号角便让人心惊ròu跳了,荆天意一听号角,心知定是乔可蓝在后帮助赫安,她不会发兵,只会坐收这渔人之利,做出一副拉拢赫安的样子给乔向华看,于是他下命三军撤回南境宫内,跃上马背冲出大军,对赫安怒吼道:“卑鄙!居然用这种手段!” 赫安大笑道:“我的好二弟,何必如此悲愤?今日一战胜负已分,他日我定会亲自夺下南境岛,让你心甘情愿jiāo印易主!哈哈哈!”随后一挥兵旗,下令撤兵,两军散去。 乔可蓝见此战已分胜负,于是鸣金收兵,和乔素一起返回幽卫岛。乔向华是彻夜未眠地等着消息,当他得知赫安破了荆天意的七星阵之后,显得十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0 章 兴奋,待乔可蓝和乔素满面春风地回来时,他喜滋滋地对乔可蓝说:“灵风孩儿料事如神,此一战,他日赫安夺下南境岛乃是朝夕之事!哈哈!” “父王,赫安先为我们铲除荆天意这个心腹大患,此乃美事,妹妹此计妙极,未损一兵一将便将那荆天意大军吓得七零八落,鸟兽而散!这一战真是痛快!痛快!”乔素兴奋地描述刚才的所见,意犹未尽。 “父王,三日内南境岛必会易主,而凭赫安与灵风的情谊,他断然不会向我岛发兵,五岛必会尽掌于父王手中,一统与天境指日可待!”乔可蓝顺势吹风,一语道破乔向华的心事。 乔向华见她xìng情与之前大有不同,如今又说出这样一番话,这令他喜忧参半,喜的是他的野心即将成真的美丽图画,忧的是,这乔可蓝的xìng情和心思,他始终猜不明白,有些把握不住了。 两军撤退后已近破晓,荆天意度步回府,这一路他的心情十分复杂,此次只是乔可蓝计划中的第一步,三日之内,南境岛将会易主,对于这个安排,他心里非常不安,毕竟权势对于每一个人来说都是那样诱人,万一易主之后有何闪失,那他可就是南境岛的千古罪人了,该如何向百姓jiāo待,又如何向叔父jiāo待呢?他的脚步不由地慢了下来,快到宅院的时候,已见杨婉婷远远地在院门口等待,他放下苦闷,对佳人一笑,杨婉婷快步走下院门,搀扶着他,替他整了整衣领,疼惜地说:“天意,你回来就好!”荆天意一脸疲惫,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是刚要开口,杨婉婷轻轻地捂住他的嘴,说道:“什么都别说,我懂,我们先回去吧!” 荆天意疲惫地笑了笑,二人随后进了府内。杨婉婷命人打了洗漱水来,亲自替他梳理洗漱,换了干净衣服,平日里冷冷清清的大宅子,多了这个女人,仿佛一切都被温暖被照亮了,却竟是在这样的时候,这样的情况之下,荆天意竟然感动的有些想哭,自父母去逝之后,他就再也没感受过这样的温暖了,他拉起杨婉婷的手,动情地说:“婉婷,谢谢你。” 杨婉婷轻柔一笑,靠在他怀里说:“天意,你我已是夫妻,何必客气。趁天还没有大亮,赶紧休息一下吧,相信这几天一定还有很多事情要cāo劳,你要坚强点啊!” “呵呵,这几日岛内一定会大乱,相信以后的日子,都不会这么好过了,婉婷,对不起,你才刚嫁给我,便要你和我一起吃苦了。” “婉婷连死都不曾惧怕,又怎么会怕吃苦呢,何况有你和我一起,虽苦尤甜!”杨婉婷的眼中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是满满的幸福和甜蜜,二人紧紧相拥,在这短暂的安宁之夜中一起迎接命运未知的安排。 次日天一大亮,荆府门前便聚集了南境岛无数的百姓,纷纷叫嚷道:“卖国贼人荆天意!快出来!出来!” 叫嚷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荆天意早已料到昨夜一战,必会引起岛内自乱,而趁乱夺取政权,正是绝佳的时机,甚至可以不费一兵一卒便可将南境岛攻破,乔可蓝这计策真可谓是一石二鸟,既可以让荆天意身败名裂,又可以让赫安和乔向华鼎足而立,而在全盘的计划中,他所知道的,也仅止于此,至于后面又会如何,他却完全不知了。 荆世琛得知消息后气急攻心,病倒在床,口中不停地念叨:“传正云觐见本王!传!速速去传!”南境宫内气氛凝固,没有人敢出大声,东院左司马张书成急急赶来觐见荆世琛,本yù商讨对策,却见他寝宫内佣人忙进忙出,众医在内商议病情,里里外外消息都封锁的密不透风。 荆天意听传后来见荆世琛,一进屋便看到荆世琛病卧床上,昏迷不醒,张书成见他到来,冲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推出屋内,怒骂道:“你还有胆来这里?何不快出去将这大好江山拱手送于你那好大哥?” 荆天意没有解释,只是冷静地说道:“张将军,切勿动怒。” “切勿动怒?荒唐!我恨不得将你手刃而后快!”张书成愤怒地吼道,说着便拔出剑来向荆天意刺去,荆天意正要举剑招架,只听又有小卒来报,说岛内又有赫安大军攻到,张书成瞪着铜铃般掺杂着红血丝的眼睛,对荆天意说:“来的好啊!你的好大哥这就来了!哼!” 随后立于大殿内传令道:“集结大军!今日定要与他决一死战!”号角再一次震彻南境岛,赫安大军已至南境宫外,战鼓狂作,号角彻天,赫安在宫外叫话道:“南境岛余兵,速速归降,否则本王攻进大殿!” 荆天意已经毫无思绪,他的记忆停留在新秀,停留在往日那些美好的回忆中,此时的他还能做什么呢?手下的将士已死伤过半,岛内大臣又一致对他产生敌意,他瘫坐在大殿内,眼前,是一切年少时的美好和玩闹,渐渐地,他失去了知觉…… 56.卷一、只手遮天 群雄争霸-一 忠良遇害 楚国后人徙海外(上) 第一回忠良遇害楚国后人徙海外 公元40年,东汉世祖刘秀平定中原,最终完成统一大业。公元46年,多年与匈奴以防为主的平定西域之战,由于匈奴内部贵族bào发了争立单于位的内部战争,加上蒙古草原上连年旱蝗,内忧外患的匈奴遂分裂为南北两部。 话说楚汉相争之时,楚国战败,楚国后人一部分长居于襄阳,襄阳境内最大的楚国富商荆氏家族,三代以押镖、珠宝贩卖、丝绸贩卖、纸张贩卖为生,各地建有镖局五十间,分别以襄阳、洛阳、扬州成鼎足之势而立,取名泰兴,门下高手如云。时值战乱不断,刚稳东汉之治,又逢西平匈奴,收复羌族,南平蛮族,世事之乱致使枉死百姓无数,荆氏门下镖局所行之镖在中原内已是极负盛名之门,富甲一方。 朝廷日渐显出腐败之像,公元52年,世祖刘秀借故搜捕王侯宾客,关门屠杀不下千人,均冠以结党私营之罪,惨相不忍目睹。枉死之人中,正有荆氏镖局洛阳局总镖头荆术。荆术乃是荆超同父异母之弟,虽不是同母所生,但兄弟二人感情甚好。这一消息三月之内便传遍全国泰兴镖局,襄阳总镖局荆氏族长荆超大怒,但天子发威无人敢言,况乎一介商贾。荆超从此对朝廷死心,在中原内广结天下能人义士,并以特长取用为镖局各面人才,其中不乏入住中原的南匈奴、羌族及蛮族人士。在荆超门下,各族人均有不同分工,久而久之,各族人都有自己的谋生绝技。 南匈奴与汉人结姻最多,常与汉人一起研究医术,以行医济世为傍身之法;羌族女工、锻造之术最佳;蛮族武士各个骁勇善战。汉人则成为他们的授业恩师,这与朝廷之法不谋而合,因此荆超门下越发兴旺,江湖义士纷纷慕名而来,鼎盛之势一时无二。 荆超更借由镖局广游四海之机探寻海外无人之境,同时命府中学士研究建筑之术,荆超见刘秀统治日益荒诞专横,自知树大必招风,于是将府上研究之事视如绝密,如有泄密者斩立绝。 阳嘉年间,荆超长子荆翟掌管镖局事务,长孙荆杰年方十八,是荆翟独子,自幼便由荆超授予武功,其父常授用兵之法,并将荆杰带入府中密室,学习建筑之理。荆杰虽年少,但已是人中龙凤,荆超仙逝后,镖局便由荆翟父子二人合力掌管。 由于泰兴镖局生意鼎盛,其余各业也日益昌达,荆翟向来对朝廷毕恭毕敬,东汉永和年间,已有宦官弄权之迹,朝廷兵力并不如世祖时壮大,因此朝廷对于地方上许多富甲商人都保有戒备。各地富甲亦小心翼翼谋求生存。 这日正逢荆翟与其子在院中把酒言志,说到伤心处,荆翟不免感怀世事,一口饮尽杯中酒,对天长叹曰:“吾儿可知,当年世祖诛杀王侯宾客一事?” “闻祖父提及过,还说当时误杀二祖父本门洛阳总镖头荆术一事,每每提及便伤心不已。” “你二祖父当年惨遭dú手,可怜他一生英雄,对朝廷忠心耿耿,却落得尸首异处。想父亲当年英气风发,泰兴向来昌达鼎盛,而自失荆术叔父之后,洛阳镖局一度混乱不堪,众人悲恸不已,数月无人接镖,洛阳分局一盘散沙。” “哦?那后来何人治理呢?” “后来数月,你祖父派你三叔父前往洛阳亲理各事,你三叔父生xìng刚烈,是条硬汉,在洛阳数月间便将众人士气大鼓,从此定居洛阳,如今二弟远在扬州,三弟又远在洛阳,我兄弟三人业已多时未曾谋面。” “二叔父与三叔父都乃真正铁骨硬汉,祖父当年遗命将泰兴大权jiāo与父亲您,为的就是能够早日完成心愿,好让我们一家团聚。” “待张乾带回拓海图,我荆氏大业可图,你祖父苦心计划五十载有余,才得今日之果,来,吾儿,你我父子二人共敬天地,敬祖宗三杯酒,求天地众神,各位列祖列宗保佑我荆氏大业早成!” 言毕,父子二人痛饮三杯。叙谈良久,至醉方归。 话说张乾乃是泰兴襄阳局一员虎将,负责领镖至全国各处,此外,荆翟给予重禄命其寻找海外无人入主之境,此命到张乾已是第二代,张乾之父生前受命于荆超,但终其一生未能找到海外之境,抱憾而终。张乾此次命船队直向南行,沿途命人绘山海图,船队行至南海郡便分三队由番禺直入南海,这一去有人数月便归,于海岸等待,有人一去不返海中葬身。唯张乾一队历经磨难于一年后返回岸上,并带回山海图。消息一传人心大振,遂派探子回襄阳向荆翟回报,说于三月内返回襄阳。荆翟闻讯后欣喜不已,命人备黄金万两,丝帛万匹,准备迎接张乾归来。 荆府备金之事不想有细作报于朝廷,朝廷早就以荆府为心腹之患,便借口诛杀。于月黑风高之夜传旨入府,斩人丁,收黄金,夺家财。一时间荆府大乱。 荆杰未及保住父亲,那来人已将荆翟斩首。眼见父亲人头落地,荆杰大怒,遂即杀了宣旨之官,而后大刀起舞,带门人杀尽来府上乱杀无辜之兵,遂后紧闭荆府三十六道大门。自知出门便是尸首异处,便在府中誓死守卫,边差人飞马奔至扬州及洛阳,向二位叔父求援。 荆翟二位兄弟荆远、荆灿闻讯后大发雷霆,遂收拾家财,带门徒二十余万从扬州及洛阳返回襄阳。全国各地泰兴号亦集结成队,收拾家财,从各地奔至襄阳。 各处援兵一到,正见朝廷官兵将荆府大门围得水泄不通,两兵相jiāo,死伤各半,荆杰闻援兵已到,便带领府上余人一千杀出府来。 大战僵持整夜,嘶杀叫嚷之声喧天,朝廷兵马已损大部,荆氏人马三十万有余,带家财无数,火速往南海方向奔去,意yù路上能与张乾相遇,共赴海外仙境。 一路所到之处拼杀不断,其中有朝廷降兵,亦有损伤人马,行至桂阳,人马疲累不堪。正当此时,斥侯来报说前方张乾人马正于桂阳安营,荆杰大喜遂赶往与张乾会合。 张乾闻荆杰来到,又不敢太过张扬,只好于营内迎接,待荆杰一行人安顿好之后,聚于营帐之内。 “少主人一路辛苦,不想朝廷狗官竟然黑白不分!”张乾说着悲痛的拍案而起。 “父亲枉死于狗官刀下,只可惜临终亦未完成祖业,抱憾而去,我已命将士将父亲尸体随大军南下,张将军此处可将父亲先行焚化,随后将父亲安葬于海外仙境,以图大业。” “是,属下这就去部署,只是少主人,此事不宜宣扬,还是一切从简乃为上策啊!” 荆杰听后不禁泪洒衣襟,但无奈势态紧急,只得背过身去摆了摆手,暗自默许。 次日将荆翟尸体焚化后,大军重整为前中后三部,护送黄金无数及泰兴全国门下赶至襄阳相救的门人一路向番禺进发。 行军一月,终至番禺,张乾离开番禺时已留一千人于岸上修造船只,此时大队人马到来,而船只尚未备足,荆杰又恐追兵赶来,则命张乾先带一路人马先赴山海图中所标示的海外仙境,张乾意yù誓死跟随荆杰,遂向荆杰请命由先前一起发现仙境的徒弟领兵先行,荆杰考虑再三后一再叮嘱张乾将山海图详情再教与徒弟,确保万无一失。 随后,荆杰命二叔父荆远带人先行。这夜张乾正在帐中教授徒弟山海图以及天气预测之法,算准三日之后的辰时出发。早前一起到了山海图所示之处之人乃张乾门徒20余人,今日派九人先带人赶赴,张乾便委派了自己最信任的大徒弟赵群带领其他八位师弟及荆远一行五千人,而后又调遣能工巧匠数百一同出发。 同夜,荆远与三弟荆灿在帐中饮酒作别,言辞之中不甚恼怒,借着酒劲则将心中疑虑一吐为快:“不想我堂堂荆氏一族,如今要流落到如此田地,不仅数万里江山无立足之地,还要迁徙海外蛮荒之地!” “谁料想家变竟然只一夜之间!”荆灿听后也不禁苦从中来。 “如今还要听从那小儿之命,派我先行!万一途中生变,我命难保啊!” “哎,二哥此言差矣,杰儿自幼就由父亲亲自培养,想必自有其中道理,当日死守荆家誓要保家到底便可见其乃仁义之士,这一路而来,他确是用兵有道,若非他你我兄弟二人恐怕也要陪同大哥一起早赴黄泉了!” “但此一去路途漫漫,难保途中不变啊!” “二哥休要担心,明日便去找那张乾问个明白,若是二哥途中有变,保教那张乾九族难保!” “区区小将何足抵我xìng命!三弟为何不教那杰儿以人头担保?” 荆灿一听此话,便知二哥心中早有盘算,想荆家产业富可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1 章 ,无人不垂涎三尺,如今若趁乱起兵分家,想必必能分得一半江山。但荆杰乃是长子嫡孙,而且勇略双全,如若想灭必要谋一良策。 “二哥的意思是?”荆灿捋了捋胡子,眼睛四下转了转,jiān笑着问荆远。 荆远见其城府过深,便佯装酒醉,摇摇晃晃地走到他面前说:“我意yù在海外仙境造好大房等三弟与杰儿同来,共享荆氏盛世!”言毕便倒头睡去。 荆灿见二哥睡得沉了,便悻悻离去。不想兄弟二人这番对白,却被帐外一卒听得真切,小卒见荆灿离去,趁荆远沉睡之际,忙借口如厕与他人换岗,实则来到荆杰处将事情一一禀报。 荆杰听后并未动声色,只将手中山海图缓缓合上,随后站在小卒面前瞪着水牛般的眼睛问道:“你叫何名?” 小卒见荆杰略露怒色,跪地拜曰:“小人该死,小人姓程名中,自知所犯死罪,但属下仍愿冒死进言,保少主人平安!” 荆杰见状后不但不怒反而大笑道:“哈哈!好!倒有些愣气!” “属下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假任凭少主人处置!” “知罪便好!我来问你,你所说之事可是实情?如若有半句虚言,诛你三族!” “此事事关重大,属下不敢有半句虚言!” 荆杰再一次在小卒身边转了两圈,只见他虽知生死一线之间,但却面不改色,便知程中乃是一名勇士。但此事事关机密,亦不可轻信他人。思忖片刻便命程中起身说道:“你即知死罪,何故向我来报?” “属下是襄阳镖局人士,父亲乃是匈奴,母亲乃是汉人,我家两代受荆超大爷恩惠,后又受荆翟老爷重用才得以进了泰兴镖局,我父亲乃是城中一位郎中,自我效命于泰兴之日,便教我以死护主,荆老爷被害之日我亦在府中,我只知是少主人父子施恩于我家。” “如此说来,即使是处死你,你也毫无怨言?” “少主人如若心意已决,属下自当一死,只求少主人日后善待我两位高堂,他们已随军跋涉至此,将与荆远大人一同上路。” 说着,便举起剑向喉咙刺去。荆杰眼明手快,顺手拿起一柄烛台向程中扔去,剑被打落地上。小卒惊魂未定,又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此时乃是大军方定之日,朝廷追兵不断,你若真想报恩,又何故自寻短见?” “若少主人想平定军心,则我必死无疑,以正军威。” “父母骨ròu,大丈夫之躯,岂能如此了结?我来问你,若派你与荆远大人同往,你可愿意?” “属下万死不辞。” “你我今日之言若有第三人知,则你等xìng命不保且诛三族!你可情愿?” “一切听由少主人吩咐!” “你与我二叔父同行,一路上负责留意他的一举一动,待他日我族人马迁徙完毕,如若叔父反心不死,我必治罪,如若他日我知你纯属捏造离间,罪无可赦!” “是,属下遵命!”说着便要退下。 “慢着,你父母是何人?” “属下父亲程在林,母亲程刘氏。” “你且退下。”荆杰放程中离去。随后暗中思量着,看这程中并不像挑拨离间的小人,二叔父与三叔父亦是泰兴号中骁勇可嘉的英雄人物。而细细想来,程中之言未必是假,二位叔父无论名望、地位都高于自己,而现在却要他们听命于已,实是难事,何况叔侄三人更是良久未曾谋面,若起反心情有可缘。他反复思量了半晚,最后决意明日夜宴二位叔父,探个虚实。 次日晌午,荆杰来到荆远帐中巡视,见军士们正忙着打点行装,张乾点派的工匠也已悉数到齐,帐中一派繁忙之像。荆杰便来到荆远帐下,与叔父辞行。 “二叔,此行山长水远,侄儿特来向叔父辞行。愿叔父此去一路顺风,他日我叔侄三人必能共成大业!”荆杰命人奉上根据山海图所绘的仙岛地形图和亲自设计的五星连阵图与荆远,“二叔,此图乃是连日来我精心绘制的五星连阵图,依据张将军所制仙岛图,日后这五星连阵图便是我岛军事要图,此次派精工巧匠数百人,可为叔叔修建这长云岛,位处五岛之颠,乃号令群雄之位!”荆远接过图来仔细端详,这图将仙岛分为五块,东西南北各一,中间一岛地势最低,修建成封顶宝殿状,取名麒麟池,其东、西两端分立幽卫岛和仙踪岛,高于麒麟池百丈有余,完全可以俯瞰麒麟池,南面临海处地势最低,取名南境岛,乃是入岛必经之处,环岛修建石柱工事,南境岛正是工事起止之处,四岛环状盘绕,蜿蜒至北面乃是地势最高的长云岛,大有君临天下之王者霸气,五岛互贯互通,由石阶相连,工事随处依山而建,远观如五星相连,近观似巨龙出海仰天而啸,实是百年难见的巧夺天工之作。 荆远见后喜不自胜,一边连连称赞此乃天工之作一边将图放入金丝锦盒。荆杰见状,便知二叔实是有勇无谋之辈,需知修建工事向是由低至高,岂可逆行!二叔带兵打仗乃是一顶一的高手,但是说到五行工建却是一窍不通,只知图表却不能领其中精髓内涵。于是笑着对他说:“二叔欢喜便好,启程之日在即,侄儿理应设宴为二叔送行。不如今晚在我帐中为二叔设宴。” 荆远心想,有这五星连阵图在手,可见荆杰乃是以诚相待,故散去疑云,爽快答应:“叔父也正有此意,此一去山长水远,前事不可预料,正该与侄儿及三弟痛饮一番!” “二叔果然豪气冲天!小侄这就去准备夜宴!今晚与二位叔叔不醉不归!” 入夜,帐中灯火齐明,荆杰在营内与二位叔父及张乾把酒言欢。酒正酣时,张乾向荆杰进言曰:“少主人,我泰丰号向来勇士倍出,日前在我营中将士们比武,却无意中得一勇士,此人剑术精湛,不如叫他前来舞剑助兴,不知少主人和二位将军意下如何?” “如此甚好!叫他上来便是!”荆杰举起酒来又与二位叔父同饮。 张乾即派人命那勇士来舞剑。这勇士正是程中。只见他提一柄三尺雕狼剑,英气十足立于帐中,一套《玉狼剑法》被他舞得出神入化,如行云流水。众将看后无不称奇,荆杰观后拍手大赞:“张将军帐中竟有此等勇士,此乃天助我荆氏大业!勇士报上名来!” “在下程中,多谢少主人及各位将军赏识。” “程中!好!来人,赐酒!” 程中接过赐酒一饮而尽,荆杰大喜。 荆远见张乾帐中竟有此等勇士,当下向荆杰及张乾提议将程中调往他部下,三日后与他一同启程。荆杰见二叔父中计,心中暗喜,但却佯装面露难色:“二叔父惜才之心侄儿明白,但程中乃张将军帐下之人,此事我看还需张将军点头方可呀!” 荆远举杯对张乾说:“张将军,请先容我喝下这三杯赔罪酒,程中此人我要定了,请张将军大开方便之门才是啊!”说着便将三杯酒一一饮尽。 张乾大有不舍之意,上前与荆远同饮三杯,说道:“哎,不想只是舞剑助兴,却让大将军将我爱将抢了去,呵呵,在下实在不舍这员爱将啊!” “哎,张将军此言差矣,我此一去需人才甚众,将军眼前看似割爱,其实是为荆氏大业建功立勋啊!” “大将军如此说来,我若再有推辞便是不识大体了,也罢,你我再痛饮三杯,此事就依大将军之意!” 说着二人痛饮一番,荆杰见二叔并未起疑,便继续与二位叔父饮酒言欢。 三日后,荆远大军启程在即,荆远在帐中最后一次核查物资及军队,无误后便于辰时向海而去。荆远自得五星连阵图之后,又得程中这员猛将,便对荆杰不再起疑反之心,对于先行启程也再无半点微辞。反而是留在帐中的荆灿对于荆杰的安排越发起了反心。荆灿为人向来城府极深,日前先是听闻荆杰将五星连阵图授予二哥,后又亲见张乾割爱献将。他明知二哥对于五行工建是一窍不通,而荆杰此举无非是想稳其军心,令二哥无由造反,至于那舞剑的程中,不知是不是荆杰有意安排在二哥身边的人,如今二哥已启程,自己留于营中,万事更要小心,不可轻举妄动。于是只好一切听从荆杰安排,一切都要等二哥传来捷报方可部署。 荆远离开之后,荆杰与张乾日夜研究五星连阵图的精髓所在,按照张乾的山海图,一一设计五星连阵图的工事修建,如何防水患,如何防敌患等细节。 “依我看,仙岛虽是海中万丈石山,但毕竟依海而生,在岛上需修栈道与内陆相通,否则若有海灾来临,我全岛族人将死于非命!”荆杰再一次对于工事修建提议。 “少主人所言极是,据属下所知,仙岛最南边有一片辽阔疆土,乃是朝廷所谓的不毛之地,因与海相连变成无人之境,若少主人先派人将这片疆土修建成为农田水道,则我族人衣食不忧。” “哦?为何山海图上不见此处?”荆杰再次打开山海图,仔细观看南边地形。 “少主人请看,此处乃是海陆连结处,南北纵长千余里,属下当日经由此处,发现此处无人接管,荒芜之至,但是土壤却是耕种之良田,且可引水入岛,若少主人将此处与岛互通,则可除后患!” “妙策!妙策!即日起点派工兵三千,围良田而造工事,派耕农三千,在此处安生,日后仙岛上工事与此处工事头尾合一,必成不破之势!此处命名新秀,乃是我荆氏之地,命赏建新秀之人各家黄金百两,以安民心!” “是,属下这就去办!”张乾领命而去。 七日后,荆杰爱将孙无著领六千人马向新秀进发。 孙无著到新秀之后,见这千里荒地,竟是朝廷无人问津之地,不由悲从心生:“无怪大汉要亡,此处乃是通海要道,竟被朝廷弃之如履,实是天助泰兴得成大业!” 话说这孙无著,祖上便是为朝廷效力的名门望族,善用兵、精兵法、通工事,是荆杰父子掌权以来倚仗的重要军师,孙无著从祖上便是世代忠良,父亲更是贤臣,岂料朝廷内部弄权之争中,父亲大胆进言却被陷害在狱中屈死,孙无著当时年少,听闻父亲死讯悲恸不已,一蹶不振,却在襄阳与荆杰偶遇,二人一见如故,从此孙无著便带其弟孙无修以及孙氏家族投奔了泰兴号,为荆杰父子出谋划策,广教工事。而其弟孙无修更是骁勇善战,用兵如神,这二人使得泰兴号如虎添翼,更是得到荆杰父子的重用。 依照荆杰之意,孙无著在此开荒筑城,日后海陆工事头尾合一之时,便是荆氏大业建成之日。 一月后,荆杰所备船只已齐,万事惧备,只等荆远捷报传来,便可启程。 话说荆远已于启程后一月顺利到达仙岛,却说他一到岛上,看到的全是荒石海景,这与五星连阵图上简直天差地别,随行人马根本不可能建筑长云岛为其修养生息,遂大怒。 随行人马只得依石而建军营,怎奈这荆远大将军对于工事修建,天文地理是一窍不通,军中叫苦连天,说荆远乃是有通无谋之士。程中在军中探得军心,遂向荆远禀报,荆远闻后更是怒不可揭,一掌拍碎帐中石桌,怒吼道:“荆杰小儿,竟敢戏我!待他日相见,必要取他xìng命方解我心头之恨!”遂命人上岸回报,带上书信一封: 杰儿吾侄: 二叔已到仙岛,此处石山万丈,犹如天地之初,万事待兴。叔父已命人建造工事,侄儿速来共成大业! 叔荆远亲笔 荆远早已盘算待荆杰一登岸便命人暗杀,孰料程中也早已暗中派人将实情向荆杰禀报。 荆杰收到二叔来信以及程中之报,心中早知二叔一到仙岛便知五星连阵图乃是天工之作,凭他一己之力怎可完成,二叔为人心高气傲,此时一定火冒三丈yù杀之而后快,所以片刻也不会耽误便会将信带回军中,以便他能够早日启程。于是下令三军,即日启程往仙岛进发。 荆远在入岛之处早已布下埋伏,只待荆杰上岸便会死于乱箭之中,而程中也已将此事密传于荆杰,荆杰闻后,与张乾商议。 “二叔果然对我动了杀念。我不知该如何是好。” “少主人,二将军向来心高气傲,此次知道少主人对他用计,必会杀念顿起,但二将军为人你我深知,他虽非大将之才,但也是荆超老主人的亲生儿子,而且为泰兴曾立下汉马功劳,依属下愚见,此次不该杀他。” “张将军所言极是,他毕竟是我的二叔父,我若杀他便是大逆不道。但他在入岛处布下箭阵,我只怕两军相jiāo引起无谓的损伤。大军数月来疲累奔波,厮杀不断,实在不该再有枉死之人。” “少主人请放心,他日大军登岸,属下自当先去与二将军讲和,此事不宜宣扬,属下愿为少主人与二将军化解此次干戈。” “张将军的苦心我明白,只是藏头缩尾非大丈夫所为,依我看,现在就命人回信与二叔父,将启程会合之期相告,若当日我死于非命,只怪我命短福薄,我知二叔心中是一口怨气,若是与二叔战上几百回合,此气自平!” “少主人,此举欠妥,请少主人慎重啊!” “哎,我意已决,速去回报。” 张乾无奈,只得领命回报于荆远,将启程之期相告。 荆灿看出荆杰与张乾密议,便知二哥在岛上肯定起反心。心中盘算若是二哥与荆杰厮杀起来,自己便可趁机背袭荆杰,这样一来可以一举灭了荆杰这个心腹大患,二来可趁二哥元气大伤之时将其一并剿灭,则荆氏霸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2 章 业悉数归于他一人手下。荆灿痴心想坐收渔人之利,于是命帐中士兵备齐弓箭、燃料,侍机而动。 荆杰与张乾在大军前阵,向海而进,荆灿自告垫后。大军浩浩dàngdàng启程去了。 途中近一月时间的跋涉,荆杰大军终于到达山海图所示的仙岛边际。而岛上却异常安静,连炊烟也没有,荆杰自知岛上军士已全部埋伏于岛内,只要自己上岸便随时死于乱箭之中。荆灿大军又离自己数海里之遥,只怕到时自己背腹受敌,死于非命。于是荆杰下命大军以一字排开,围住仙岛,离岸边五里之外,正是弓箭所不及之shè程之处,命大军战备,若有大战,则以黄金为石向海岛内一齐shè发,到时以围攻之势守住前队。又命张乾将军进船密议。 “张将军,我命你部署之事,可曾准备妥当?” “回少主人,孙无修大人的部队已在荆灿大将军后五海里呈圆盾之势围驻,少主人神机妙算,孙无修大人晚你我三日才行出发,若三将军有何动静,则四面围住,以火而攻,荆灿将军势如瓮中之鳖。” “好!传我命于二叔父,明日一早若还不见岛上炊烟,军士若再不出迎,杀无赦!传我命于三叔父,明日破晓之时若再不见军士收弓,则叫他三军葬于汪洋之中,不留半个活口!” “是!属下遵命!” 荆远闻讯后气得暴跳如雷,但却束手无策,如若两军开战,连三弟的命也无故送掉。于是只好作罢,命三军将士回帐内升起炊烟以示好合,并命军士于次日破晓在岸边恭候少主人大驾。而荆灿这如意算盘打得更是可笑至极,他怎料孙无著、孙无修兄弟二人一个被派往新秀为仙岛修筑工事,而另一个则一直留守大营,直至大军撤完之后,才再出发,此次真是输得毫无颜面!于是他更是怀恨在心,决意上岸后与二哥再从长计议。 次日破晓,荆灿大军收起弓箭,齐鸣军号以示平安到达,而荆远大军早已在岛上升起炊烟,军士也立于岛上等候少主人来临。 荆杰此次不战而胜,安全到达岛上。见岛上荒凉如初,军士依山而建帐落脚,心中悲喜jiāo加。军士见少主人来到,齐呼胜利,民心所向,荆氏迁徙大业初定。 荒岛之上,百废待兴,荆杰克日便命张乾将军安排工事修建之事。而荆远与荆灿兄弟两心中的怨气久久难平,这日,兄弟二人在帐中一吐怨气。 “想不到被个rǔ嗅未干的小子给耍弄了!”荆远怒骂道。 “是啊,二哥,当日我被孙无修这匹夫围得水泄不通,荆杰还命人传令于我说,若我再不鸣金收兵,保教我如鱼鳖之势!” “想不到我二人轮落到如此田地,眼看要任人宰割却又只能忍气吞声!” “二哥,他日岛上工事修成,那小子定会自立为王,你我岂不是等同于寄人篱下!” “三弟所言极是。但现如今岛上民心所向,你我若再鲁莽行事,只怕是自寻死路,不如你我与他言和了罢!” “二哥,难道就这样听天由命了吗?” “哎,待他日岛上建成之时,趁他自立为王之前,你我合谋,将其暗杀,然后均分天下,你我不仅可坐享其成,更可对外宣称他cāo劳过度,重病不治而亡!” “二哥妙计!既如此,明日你我二人便去与他言和,从此对他言听计从,千依百顺,这样更可以令张乾、赵群、孙无修这几个奴才消除戒心,以便你我日后行事!” “就依三弟所言!他日大业图成之时,便是你我均分天下之日!” 言罢二人仰天大笑,但各自心里都在盘算着如何才能铲除眼前这个心腹大患。 这边,荆杰为了修建工事,与孙无修、张乾、赵群三位大人日夜忙碌。而对于荆远和荆灿二位叔父,荆杰心知肚明,二人心中怨气未平,但既然他们主动示好,荆杰只好接受。而安排在荆远身边的程中,则一直没有觉察到什么异样,于是荆杰暂且放下心来,一心整治岛内事务。 要建造这项开天辟地的伟业,人力物力都是所耗巨大,从第一天到达岛上,直至今日五岛中有四岛修齐,共历时四年,耗费人力财力无数。而四年之后呈于人世的,便是这史无前例的巨大工程,五岛之中,除了麒麟池尚未找到封顶材料之外,其余各岛已是军民相安,现在正是群龙无首,正待发展之时。 57.卷一、只手遮天 群雄争霸-二 与天仙境 缘起缘灭情字诀(上) 风云变幻,岁月如梭,与天境数十年来已是海内外举世闻名的圣地,由于不满朝廷宦官弄权,多有自海上一路追随而来的平民。荆杰向来与朝廷不相往来,可是朝廷却从未间断过讨伐与天境,虽然荆杰自立为王,但是忧虑不断,战事不断,这令许多平民遭受牵连,所以投奔与天境的人也日渐多起来,朝廷见与天境繁荣起来,再加上朝廷内部纷争不断,实在鞭长莫及,力不从心,这才放弃讨伐与天境,但是与天境已被视为谋反之地,朝廷对此是闻其色变,成了一个心腹大患。 数年间每次有手无寸铁的平民投靠与天境,荆杰便准他们入住南境岛以求糊口。壮年的男子便充了军。此举令朝廷更是束手无策,却令关外的蛮人垂涎三尺。荆杰一生为保与天境争战无数,与天境的太平盛世实在得来不易。 数次大战之中,尤其以荆灿当年勾结的依索达一族最为势均力敌,这年,荆杰率领战灵、兵战师、及长云岛各族勇士守卫与天境,与依索达大军激烈jiāo战,两军死伤者不计其数,依索达节节败退,正在一筹莫展之际军师陈庸劝依索达先行停战,一切需从长计议。 军师陈庸乃是当年荆灿手下一员文将,智谋有余而胆识不足,所以久未得到重用,转而投靠依索达。陈庸进言依索达,此战只能智取不能豪夺,想要智取荆杰不妨为表停战诚意主动提出两族联姻。依索达听后也觉得甚是有理,于是便打算把族中最貌美的女子邓敏康送给荆杰。邓敏康是依索达的侄女,由于自幼父母双亡一直由他抚养。她从小勤学好问,足智多谋,年方二八,又生得天人之相。陈庸接着说道:“荆杰至今只娶过一人,早于荆杰登位后五年便仙逝了。而荆杰只一心研究兵法,一直没有再娶。若此举成功则我族可全身而退。” 依索达自知恶战若再不休止,恐怕没命再回到关外,于是依索达传召邓敏康。语重心长地对她说:“叔父戎马半生,此次这一战怕是没命再回关外了,这一战真是叔父一生中的败笔!” 邓敏康闻言便想起幼年因战而亡的父亲和不堪重负郁郁而终的母亲,她平生最怕争战,渴望和平,然而却天不遂人愿,她这十六年的生命中大部分时间都是颠沛流离,于是她对叔父说:“叔父,敏儿能帮上什么忙吗?” 依索达长叹了一口气:“敏儿,叔父知道你足智多谋,聪慧过人,叔父这一次误信了小人的谗言才会有这悲凉的横尸遍野,叔父,叔父……”他显得有些悲壮,哽咽了起来。 “叔父,敏儿从未忘记您的养育大恩,若是敏儿能为止息这场战事尽绵薄之力,就算要敏儿死,敏儿也绝不推辞。”说着便跪于依索达面前,哭了起来。 依索达赶忙扶起邓敏康,怜惜的为她擦去泪水,说:“敏儿,快快起来,叔父怎么会让你去赴死呢?叔父只是想我族与荆杰联姻,以求示好,为族人免去这一场浩劫啊!” 邓敏康闻言,吃了一惊,依索达便将荆杰一直未续弦的事告诉邓敏康,劝慰她说:“自古以来男人三妻四妾,更何况是王侯,然而荆杰却一直只有一位王后,可见他是重情重义的真汉子,若是我敏儿能嫁与他,也算是终生有了托付,只是要你为我族牺牲,叔父很舍不得。” 哪个女子不向往这样长情专一的男人?邓敏康听了叔父的话后心里七上八下,她暗自问自己:“难道我会爱上一个从未谋面的男子?”于是她在帐内来回度了几步,对依索达说:“叔父,敏儿情愿走这一趟,即使他对前王后一直念念不忘,只要他肯娶我,便能终止这场战事,还我族平安,敏儿能够报答叔父大恩,又能嫁一个重情重义的男子,是敏儿的福份。” 依索达听后悲喜jiāo加,邓敏康看出叔父的不舍,于是起笔写了表示修好的密函,命人明日一早便送呈荆杰。 次日,荆杰收到这样一封示好的信函,其实他心里是很盼望能够停战的,只是一直苦于没有什么好的理由,又不见依索达退兵,只能应战。然而现在依索达却主动示好,如若是真,就算联姻也无伤大雅,总算让彼此都有收兵的理由,身为王,他明白一族之首最首要的还是民心,易地而处,依索达其实也并非此战的主谋,他山长水远行兵至此,胜算已是很小,只怕坐收渔利的是另有其人,既然依索达主动求合,这样以来是一举两得,即可停战又可使主谋如意算盘尽毁,这又何乐而不为呢?于是他召集张乾、孙无修、赵群等人商议此事。 三将均觉得此事从大局来看确是妙事一桩,但是唯一不放心的是万一依索达送来联姻的女子是个内jiān,那可是心腹大患了。 而荆杰却不以为意,摆了摆手说:“这无需担忧,她只是个女子,我以诚相待便是。再者,我军与依索达jiāo战数月,能看出他也是正大光明的君子,若是用这种方法来残害孤王,未免太不磊落,何况他将其侄女送来联姻,足见诚意,若我不接受又好像以强凌弱,非要将他族人铲除而后快,这也未免太小家子气。” “这倒也是,那么就派人前去依索达营中商议此事罢!一来可探其虚实,二来也以表诚意,毕竟他侄女也是贵族出身,不可怠慢了她,这礼节少不得。”张乾提议道。 “张将军所言极是,与天境现在正是百业待兴之际,战事越少越好,以免劳民伤财。”孙无修也表示同意。 “在下也正是此意,只要大王觉得妥当,此事应及早商权打点,这样一来少一方敌人,多一方亲缘,于与天境来说是再好不过了。再者说,大王多年以来一直未续弦,也该有个妻室照顾起居了。”赵群深谋远虑。 荆杰哈哈大笑,对三人说:“既如此,明日便由三位将军去依索达军中走一趟罢!”三人领命而退。脸上露出了轻松的一笑。 次日,三将来到依索达军中,见军士们满目的苍凉,无力的炊烟从某处丝丝飘起,如泪如诉,将士们眼中再也没有士气,只有病痛之音此起彼伏,这惨况教人心头一酸,依索达也是一代名将,如今却落得这一片凄凉,就连征战争半生的三位将军也不免心生怜悯。正所谓,“英雄惜英雄”,戎马生涯已经使他们越来越珍惜难能可贵的英雄,哪怕他是敌人,能够与真正的英雄jiāo手,也是一种酣畅淋漓的享受。 依索达见三位将军来访,有些慌张,一时之间不知是敌是友,心中没有把握荆杰会否接受这示好,只怕又招来祸事。 三将看出他的忧虑,齐齐下马大笑着走到依索达面前,恭敬的行了一礼,而后大声说道:“恭喜大将军,恭喜大将军!” 依索达这才把悬在喉咙的心咽了回去,忙迎礼上前道:“三位将军来访,有失远迎,快请帐内上坐。”说着便迎三将入了内帐。 营中军士不知内情,有的以为依索达归顺了荆杰,有的以为要撤兵回乡,一时之间营内又喧哗了起来。 帐内,三将与依索达等人落座,孙无修开口便道:“依索达大将军是当世良将,此次山长水远,征战至此,其中原由我王心知肚明,其实我王也有爱将之心,早就想停战言和,只是苦于没有机会,如今大将军豁达明理,主动示好,此事甚好!两族化敌为友,妙哉妙哉啊!” 依索达见来者诚心如此,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能与荆大王联姻言和,是我族之幸,实不相瞒,此战确是老夫失策失礼,误信谗言,心中悔不当初,若是此战却成全了小侄女的姻缘,也算是了却了老夫心中一桩心事。” “大将军无需多虑,我等皆是正人君子,我王更是一诺千金的汉子,既然答应两族联姻,便会信守诺言,两族jiāo好,这是利民的好事。”张乾知道依索达心中顾虑和他的难言之隐,便把话挑明了说,宽慰依索达。 依索达闻言甚感宽心,于是四人商议联婚大事,并且签下停战文书,双方修好,以后永不再犯与天境,依索达应允将族内《炼yào密典》一并由邓敏康带入与天境。 荆杰闻后大为开怀,遂决定择日大婚。 停战消息传遍两军将士耳中,将士们扔下武器,在营中欢聚起舞,把酒撒欢。依索达和荆杰身为两军首领,看到这番情景自是欢喜,心知这战事又让多少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身为王,不仅要为民谋福祉,更要让天下太平,这也许就是身为王而不能由己的无奈。 大婚已到,依索达亲领送亲车队来到与天境,见与天境有如开天辟地之初,五岛犹如升腾入海的蛟龙,仰天长啸,开战数月以来都是只见刀光剑影,大部分时间都在南境岛内开战,而这五星连珠之景却是第一次仔细观看,从入南境岛到经过幽卫岛再至仙踪岛最后到长云岛泰兴殿,依索达不禁叹为观止,这依海而建的与天境果然是人间一处净土,空气清新环境清雅,晨雾暮雨涛声不住,然而这工事和海边密布的石林阵,才是巧夺天工之作,在长云岛迎接依索达一行人的正是孙无修,由于战事吃紧所以这送亲的队伍一切从简,孙无修打远迎来,恭敬的请依索达一行进入泰兴殿,大殿内挂起红绫燃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3 章 红烛,荆杰一身正红镶金丝喜服,在大殿之上威武而立,此时喜乐响起,大殿之外由依索达牵着红绸,领进邓敏康,只见她身穿金线滚边正红喜袍,头蒙金线绣喜红盖头,缓缓步入大殿,这女子步伐轻盈,体态婀娜,荆杰与她虽然从未谋面,但是这门联姻关乎两族,对于这门亲事他怀有诚意,他深知夫妻之道在于诚,一介女子能做出如此牺牲,也算深明大义值得怜惜。 三拜之后,荆杰该揭起新娘的红盖头了,他从金托盘里拿起一杆缚着红绸的金称杆,随着大妗一声:“祝我王与王后从此称心如意,恩爱偕老。”他揭开这红的诱人的盖头,此时,他看到的是一张惊为天人的脸,脸上还挂着两朵红晕,那晶莹的双眼闪动的光顿时令她身上所有的黄金珠宝黯然失色,自孙王后仙逝后,荆杰一直将心思放在与天境的发展上,尽管这期间有很多王侯有意提亲,但都被他婉而拒绝了,一是因为他心里始终对孙王后的枉死耿耿于怀,二来他不想在与天境还未肃清乱党之前再重演孙王后的悲剧,于是亲事便一直耽误了,而这位邓敏康的到来,却正是时宜,也许这就是缘分所牵,促成这段姻缘。 邓敏康这时才敢抬眼看看眼前这位孤独而神秘的王,多年的戎马生涯已使他本来俊俏的脸上多了很多风霜,但这并不影响他的威严,反而让他看起来更加英武,邓敏康本以就将这门联姻视作一场赌注,输或赢她都不可能全身而退,尽管是带着对荆杰的神往和崇拜而来,但却对这场命运完全没有把握,但此时当她看到眼前的这位王,她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随着一声长长的“礼成”,与天境五岛同欢,欢歌起舞,bào竹齐鸣。荆杰与邓敏康王后的佳话从此谱写。 话说回依索达与邓敏康商议联姻之事的当晚,邓敏康从叔父营帐中出来,一直反复思量这未知的命运,边走边想,全然不知自己已走进两兵jiāo战的南境岛上,在隐隐的灯火和月光下,一队人马正朝这边走来。她想躲避却早已来不及了,那带头的将士已看到了她,大喝一声便驰马来到她面前,用火把仔细一照,发现原来是一名女子,即而又驰马回去禀报,原来这队人马正是向荆杰运送兵器粮草的左兴一行人,左兴得知一女子夜行此道,生怕有什么差池,竟亲自驰马来到邓敏康面前,当火把映照着这女子的脸庞时,他的心也被重重的震了一下,如此美若娇花的女子,使他仿佛忘记了这还是战时,他不假思索地开口问她:“夜凉如水,姑娘单身一人行此夜路要去何处?在下敢问姑娘芳名?” 邓敏康被火把映的满脸通红,她仔细端详眼前这位衣着华贵的男子,他的眼睛在夜色和火把的映衬下隐隐发着幽幽的蓝光,想必他是敌军中的某位首领。如若他生xìng残暴,必会将她就地处死。邓敏康想到此处不禁打了个寒颤,但是她还是清了清嗓子,不失礼仪的对左兴说:“小女子邓敏康,乃是依索达将军的侄女。” 左兴一听,心说这女子居然毫不畏惧,明知这是与天境的地方,也明知我是与天境的军士,却依然这样不卑不亢,光是这份勇气就非一般女子所能有的。索xìng他也自报家门:“在下左兴,是这与天境五岛之中麒麟池的岛主。邓姑娘胆识可嘉,但现在已入夜了,又逢战乱之时,不如在下顺路送姑娘一程,如何?” 邓敏康一听此言,又看了看左兴身后的大批人马,便低头不语。左兴看出她的忧虑,便叫来程中,吩咐道:“程护卫,此处离我军营地只有数百米了,劳烦程护卫将粮草兵器安全护送到营中,我送这位姑娘回去。” 程中看了一眼邓敏康,看她衣着不像普通人家女子,样貌又甚是惹人怜爱,于是也不多问,领兵马往营地开拔了去。 左兴让邓敏康骑上自己的马背,自己却牵马而行。一路上,两人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将邓敏康送回依索达大军营地,然后恭敬行了一礼,对她说:“邓姑娘,在下只能送到这了,姑娘请回吧。” 邓敏康下马拜谢左兴,并对他莞尔一笑,说道:“小女子谢过左岛主,时值战乱,小女子感激将军不杀之恩。” 左兴听后摆了摆手,大笑道:“何故杀你?我军克敌胜负都在战场上决定,我堂堂男儿怎么会杀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这未免太过卑鄙,不是本岛主作为。姑娘请回吧,夜已深了,有缘定会再聚。在下就此告辞。” 二人拜别之后左兴便驰马而去,人虽然离开了,但是左兴的心却被这一面之缘的女子深深吸引,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女子,如此临危不乱,又拥有这样让人生怜的面孔。他边走边想,下一次还会再见到她吗?邓敏康,这个名字他一定会牢牢的记住…… 直到这天荆杰大喜,左兴才又见到了邓敏康,原来她竟是依索达送来联姻的王后,想当日他对她一见倾心,心里还一直盼望哪日停战便去寻她,想不到,这朝思暮盼的重遇,竟会是这样的场景,在所有人都欢天喜地庆贺的时候,他的心却重重的沉了下去。 大婚之后,荆杰宣告从此停战,而依索达大军也撤回本族之地,与天境迎来了太平盛世。荆杰婚后对邓敏康恭敬有嘉却亲近不足,邓敏康总是觉得他们之间隔了什么却不知道该如何改变,因为荆杰对她可算是呵护备至,只是不像夫妻那样亲密,起初邓敏康一直以为荆杰是放不下前王后,所以才会对她毕恭毕敬。但是后来她发现也许并非如此,荆杰心中只有与天境,他时常造访各界为求王业稳保。 这日,荆杰从新秀归来,由于孙无著十多年治理有方,新秀已成为五谷丰登之地,再加上通往南境岛的栈道已全面竣工,新秀人口也日益增多,这令荆杰大喜。他回来之后喜笑颜开,邓敏康见荆杰难得这么开怀,便为他献上自己精心调配的百花茶。荆杰品了一口,大赞清香不腻,有淡淡的花味中还夹杂着一抹淡淡的青甜。荆杰笑问邓敏康,这茶是如何调配。 邓王后恭敬地说:“大王,此茶中含有天山雪莲,妾身将天山雪莲与玫瑰、百合一起煮制,而后又加入了这宫中的露水,因此此茶清新淡香,大王若是喜欢,妾身以后天天为大王调制。” 荆杰看了看眼前这位可人儿,年方十七,却天天要在这宫内接露水,调花茶,他意识到是冷落了这位王后太多时日了,所以她才这么寂寥,他叹了一口气,揽过邓敏康,轻声细语地说:“王后,本王迎娶你已有一年多,这一年多来,本王向来以诚以礼相待,但是本王心知由于一直忙于政事而冷落了你,王后温婉大方,本王今日就答应你,以后尽量多允时间陪伴王后左右,以弥补这些时日对你的冷落,如何?” 邓敏康听了这一番话后感动的落了泪,她娇声对荆杰说:“大王,妾身能嫁给大王这样的英雄,已是万千之福,起初大王时常忙于政事,妾身一直以为是大王难以忘怀孙王后,所以才会刻意与妾身毕恭毕敬,若是大王从此能放下从前,珍惜眼前的敏儿,那是敏儿几世修来的福气。敏儿嫁给大王,无怨无悔,此生足矣。” 二人从此以后夫妻感情日渐深厚,这位邓王后聪慧过人,不仅将荆杰起居打点的妥妥当当,而且还将叔父赠予的《炼yào密典》发扬光大,与天境日益昌盛,然而自从邓王后与荆杰联姻之后,与天境一直太平繁荣,她也因此得到了与天境上下的爱戴,荆杰也因此而倍感宽慰,能够一心完善与天境的建设和发展之业。 话说麒麟池岛主左兴,自那日之后全便对邓王后念念不忘,他心知对王后动情是万万不该的,但是,问世间情为何物?邓敏康现在已是王后,能就此守护在她身边也好,这样yīn差阳错的爱慕,是上天对他的折磨,让他有口不能言,却还要忍受这痛苦的相思。 由于王后一直潜心钻研《炼yào密典》,所以很多时候她要与左兴见面,讨论食材yào材相生相克的原理,这样左兴就有很多机会接近她,虽然这样的见面痛苦而绝望,但是他却那样甘之若饴,五岛之主中也只有他没有娶妻成家了,以前是忙于政务,而从遇见邓敏康之后,他便铁了心不会娶除她之外的任何女人。 就这样又过了三年时光,荆杰与邓敏康的感情夹杂着各种复杂的因素,族人、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在政务上他们是心有灵犀的伴侣,而在私底下的生活里却总像是少了一味yào,总是令他们那样波澜不惊,那样从容相对。 然而,在王后与左兴相处的过程中,他经常会带些民间之物给王后装扮或是食用或是玩耍,逗她开心。时日久了,邓王后自己也察觉到她与左兴之间存在着一种微妙的情感,其时当日在南境岛夜遇左兴的事情也让她反复思量了好久,只是她当时已经知道她的命运要与荆杰联系在一起,若是成则一生牵绊,若不成,恐怕也要随叔父葬身在此,所以她不敢有除了荆杰以外的任何幻想,那一夜他们一个在马上,一个牵着马儿默默随行,尽管彼此心中都有着万语千言,可是却始终道不出来。随时日过去,那个夜晚在她记忆中似是逐渐模糊了,但却始终挥之不去。 适逢这日邓王后在麒麟池与左兴研究草yào,不知不觉天色已晚,又是入夜时分,荆杰想必是又在研究新的阵法,眼见天色已晚,邓王后起身唤来手下随从,将返长云岛。 左兴见邓王后只带了两个女随从,便请命护送王后回长云岛,邓王后也知天色已晚,只好答应了左兴,想不到一出麒麟殿,便看到左兴牵一匹纯白骏马在殿外恭候,这情景令她脑海嗡的一声zhà开,那一夜的记忆清晰重现,正当她愣在那里不能动弹的时候,左兴上前来行礼道:“王后,请上马,在下护送王后返回长云岛。” 邓敏康这才突然意识到她和荆杰之间到底少了哪一味yào,原来就是这心贴着心的关怀,这种即使不说话也不会觉得别扭的自然,她在荆杰面前是一个需要小心翼翼的如履薄冰的似臣似妻的角色,在他面前她永远得崩紧自己,然而在左兴面前她完全不需要这样,她可以无拘无束的说出心里中所想,可以反对,可以不满,可以天真的笑,想到这儿,她的思绪戛然而止,她不敢再往下想,眼前这个左兴,是荆杰的臣民,在这个与世隔绝的海外之境,荆杰就是至高无上的王,就连朝廷都拿他没办法,何况她一介女流,又怎么敢逾越他的威权半点呢? 这夜,又如五年前那晚,她在马上,他牵着马随行,不同的是,他们的身后跟着两个属于长云岛的随从,这两个随从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他们,她是王后,他是臣子。就这样还是一路无语,默默的骑着马,默默的随行,直至长云岛。 快行至泰兴殿的时候,荆杰正在殿外等候邓王后,他远远看到左兴牵马送邓王后回来,便缓缓行了几步迎了上去,左兴见荆杰迎了上来,忙微笑着向荆杰行礼:“禀大王,臣见今日天色已晚,故请命护送王后,现臣已将王后安全护送回来,臣就此告退。” 荆杰见左兴来到,正好要将刚研究的兵器与左兴商议,便兴冲冲地对他说:“左岛主且慢告退,今日我与赫岛主共同研究了一样兵器,正好需请左岛主辅以宝石,左岛主不妨今日在我府内与我共同商议,免得我明日再去寻你。”说着将左兴带入书房,二人秉烛长谈至天近破晓。 而邓王后却连与荆杰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只好悻悻的回到屋内。是夜,她对着铜镜良久无言,也不动弹,只是呆呆的坐在那儿若有若无的想些什么。 自那日后邓王后再也没有去过麒麟池,若有事都是传左兴前来长云岛,日子久了二人却日渐发现对对方的依赖越发浓重了起来。邓王后意识到大事不妙,于是决定快刀斩情丝。 这天左兴如常奉命来到长云岛与邓王后研究一种可以医治百伤、驱散百dú的止血回气丹yào,今日正是最后合成之日,二人多月以来的心血终于成了,这令他们喜不自胜,欢欣鼓舞。 然而,欢笑之后便是邓王后的绝决,她告诉左兴:“左岛主,你我近一年来苦心研究这丹yào,今日终于得成,也到了我功成身退的时候,日后大王若得此yào,定能百战不殆,天下无敌,我想我们以后也不需要单独见面了。” 左兴一听这话,心中悲痛,但是他知道这一天是迟早会来的,既然王后开口,他又岂能不从,于是他强忍着心中的悲伤和愤恨,恭敬地说:“在下心知肚明王后的用意,知道即使臣再不舍也要遵从王后之意,臣明白,臣以后不会做出任何违背王后意思的事情,臣告退,王后多多保重。”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然而,他们彼此看不到转过身后挂在脸上的泪,美人泪,英雄恨,二人从此后又有一年没有单独见过面。即使在泰兴殿相遇也是以礼相待,问候过之后便各自离去。 事情的改变是在一年后,荆杰越发痴狂的潜心于政务和兵法,邓敏康知道令荆杰日夜难安的是怕有朝一日朝廷又来讨伐与天境,所以他与天争时,将南境岛和新秀连通内陆的部分都布以复杂的石阵,除了五位岛主知道如何出这石阵以外,没有人知道怎么穿过那林立的怪石之阵。 荆杰自在与天境称王以来没有一日是高枕无忧的,这也是促使他将与天境的商贸、教育、工事、兵法飞速发展的动力,然而他与邓敏康成亲八年以来,甚少亲密,所以一直没有子嗣,眼见邓敏康已年近二十五,已从一个懵懂少女变成一个心思缜密的少fù。邓敏康自从为荆杰研制了可以医治百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4 章 、驱散百dú的止血回气丹yào之后,荆杰大喜,为其命名为“紫叶玉金丹”。可是之后邓敏康便再没有研制出什么神yào,只这一味紫叶玉金丹已是千载难逢的良yào,不论受伤或中dú何等严重,只要没有伤及内脏,服下这yào丸,休养几日便会痊愈,荆杰得此yào后不胜欢喜,更是疼爱王后,叫她不要太辛苦,不要研究草yào而为自己徒增烦恼,他不想王后像他一样没有一天真正快乐的过活。可是他不知道,王后的要的快乐,和他所想的并不一样。 这日邓王后从长云岛漫步至幽卫岛,此岛可谓是百花汇集风景绝美之处,只因这里的地理位置绝佳,下可俯瞰麒麟池全貌,西临仙踪岛,北面长云岛,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选择来到幽卫岛,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坐在石亭内俯瞰麒麟池,她明明知道在这里不可能看到麒麟池里的任何人,可是她的脚却不听她内心在说些什么,只是在这里呆坐着,看着。 此时,石亭外走进一个翩翩的男子,手里握着一串紫色的珠串,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甚是引人注目,当那男子走近的时候,邓王后吃了一惊,这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左兴。 “臣向王后请安,臣不知王后在此,无意叨扰,臣这就离开。”左兴正要转身而去,邓王后却叫住了他,幽幽地说:“无妨,左岛主既然来了坐下便是。” 左兴听到这幽怨的声音,心又变得柔软起来,于是他静静地坐于王后对面,还是那样安静而宁和,直到正午,左兴看着阳光下越发娇艳的花朵,又看了看眼前这自己朝思暮想的人,他压沉了声音对邓王后说:“王后,其实这一年间每日此时在下都会来此一坐,近日麒麟池有从东海运来的一批晶石,臣每日在此亭中打磨,做了这一串紫气东来珠,本想择日奉于大王,转jiāo王后愿保王后身体康健,心想事成。”说着,将手中那串紫珠呈于王后面前,王后见此珠晶莹剔透,阳光穿透珠体尚不见珠内有浑浊之物,她心知这必定花了左兴很多心思方可制成,于是便问道:“那又为何迟迟不送呢?” “回王后,臣只是怕王后拒绝,误以为在下要叨扰王后,所以一直迟疑,今日能在此巧遇王后,实是天意,王后若不嫌弃就请收下这珠串。” “其实我是第一次来这里,想不到幽卫岛风景如此之美,左岛主真是闲情雅致,找这一处地方远离尘嚣。” “王后见笑了,这与天境本就是人间净土,远离尘嚣之地,臣之所以会每日来这里,是因为……”说着他走到邓王后面前,遥指长云岛,邓王后随指望去,左兴所指之处正是泰兴殿所在方向,她不由得涨红了脸,对左兴说:“左岛主,这,这又是何苦呢?遥望那处并无人影,又何必每日来此呢?” 左兴看着那泰兴殿,叹一声气说:“王后有所不知,臣的心自八年前的一晚便早有所属,八年来从未改变过,即使那处并无人影,但那人早已铭记于心,永不相忘,永不相负。”说着他深情地看着邓敏康。那眼神似是等待了千年,有一种无声的坚定写在那眼神中,这眼神直直刻进了邓敏康的心里,烙下了深深的印记。 邓敏康红了脸,心跳加速,这眼神里的坚定是她从未在荆杰眼中看到过的,她能读懂这眼神里的意义,无需再多言语。她低下了头,对左兴说:“可是那年那人现在已是物是人非,身不由己,怕是要永远辜负左岛主的一片深情了。” “哈哈哈!”左兴对天大笑,“自与那人再次相遇,左某人就做好准备将xìng命jiāo付于她,若此生不能相守,空活一生又有何意义?生死于我无挂碍,左某这一生无悔、无恨。” 邓王后听此言后两行泪水不禁流下,一生得一人深爱如斯,夫复何求? 自那日后,邓王后便与左兴暗自燕好,然而他们彼此都深知,这是死罪,可是仿佛冥冥之中就是有一股力量将他们牵系在一起,让他们就算同去赴死也毫不后悔,毫不畏惧。他们知道每见一次就是离赴死的日子近一天,但是,命运和真情已将他们紧紧地痴缠在一起不能分开。 可是,为什么报着必会赴死的心情,竟也会如此快乐,这快乐是邓敏康嫁于荆杰这八年来从未体验过的,这悲惨的爱情注定是惨烈的收尾。结局,就从邓敏康和左兴有了孩子开始。 邓敏康于婚后十年才生下一子,此子正是左兴之子。荆杰本以为可以坐享天lún,没想到初生之子竟与左兴蓝眼之相如出一辙,遂恍然大悟,大怒之下意yù赐死王后,将王后和孽子囚于天牢。荆杰爱恨jiāo织却终不忍下旨降其死罪,只是逼她供出是何人犯下大罪,该诛其九族。但邓敏康一直不肯说出此人,虽然知道荆杰也该猜出那人是谁,但是她知道只要一日不落供,就可保住左兴。邓敏康画好一张他与左兴私会的地形图,将身上所有长物和她与左兴的定情紫珠串jiāo予一名跟随她多年的随从,意yù把儿子送往左兴宫中。随从冒死保住此子一命,在左兴宫中负责喂养此子。此子即是左兴唯一的后人,取名左摩都。 58.卷一、只手遮天 群雄争霸-五五、南境岛归降 张书成带领东院将士与赫安展开一场殊死搏斗,厮杀声震耳yù聋,此刻的大殿空空如也,只有荆天意一人呆呆地坐在地上,此时,杨婉婷匆忙赶来,见荆天意呆坐于地,忙上去扶起他,焦急地说道:“天意,站起来,外面有你千千万万的臣民等着你保护,难道你就这样认输了?难道你忘了父亲的遗愿?难道你忘了你对我的承诺?” 荆天意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杨婉婷,一字一顿地说:“婉婷,是我,是我害了南境岛子民,是我同意他们偷袭的,婉婷……”说着,他放声大哭。 这样一位义气干云的好男儿,居然哭得像个孩子,杨婉婷不禁也跟着心碎,但是,她依旧为荆天意抹去脸上的泪水,坚定地说:“天意,坚强起来,去战斗,为了你的子民,为了一切值得的人。” 荆天意看了看她,犹豫地问:“现在,还会有人听我号令吗?他们不会再相信我了。” “天意,哪怕你只有一个人,也要为你的子民战至最后一刻,总会有人明白的,婉婷愿意陪你一起赴死!”言毕,将外衣扯掉,里面竟然穿着一身铠甲,只不过一个武功平平的弱女子,此刻竟然毫不畏惧地披起戎装,荆天意见此,一把搂住杨婉婷道:“婉婷,你我成亲不过两天,我不仅没有让你幸福,反而让你日夜受罪,我,我……” “既然你要给我幸福,就披上铠甲,为我,为我们的子民而战,好吗?”杨婉婷强忍着眼中的泪水。 “哈哈!我荆天意今生娶妻如此,死亦无憾。婉婷,今日你我夫妻二人便同生共死!”说完,二人牵着手冲出大殿,与赫安大军厮杀起来。 正在两军中指挥厮杀的赫安见荆天意夫fù冲了出来,立马冲过来,抽剑直指荆天意:“正云世子,今日你我再好好战他二百回合!” “赫岛主,赐教吧!”二人又厮杀起来,混乱中,杨婉婷冲进了赫安大军,杀的红了眼,正在厮杀的洛君逸看到杨婉婷这样一个弱质女流竟然为了夫君不顾一切的冲锋陷阵,赶忙上去将她拦下,论武功,杨婉婷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洛君逸三五下便将她擒住,封住她的穴位,在她耳边轻声道:“荆夫人,在下得罪了。”随后便将她一路带回仙踪岛,杨婉婷毫无还击之力,又说不出话来,就这样被强扭着进了无忧宫。 她本以为这下必死无疑了,可是谁料洛君逸只是在一边独自饮茶,独自吹箫,她在院中独坐,又动弹不得,听着洛君逸那悠扬婉转的箫声,又看他一身清逸,心里正在猜度,莫非这人就是当年猛虎堂的总教头洛君逸?他就是天下第一暗杀王?赫安竟连这样的江湖奇才都有本事收为己用了,看来他对与天境中的每一点事务都是十分上心的,否则收用这天下第一暗杀王又谈何容易。 另一边,荆天意和赫安对战数百回合,岛内厮杀叫嚷声不绝于耳。此时,荆世琛突然醒来,传令要见荆天意和赫安,在旁伺候的小卒赶忙跑到宫外传话,荆天意和赫安正在人群中厮打着,胜负难分,小卒用尽了全身力气,大喊了数十遍,人群才渐渐安静下来,荆天意赫安二人自人群中走出来,对那小卒说道:“速带我们去见岛主。”随后,二人下令众将士停战原地候命。 一进得内堂,只见荆世琛披了一件斗篷,倚靠在床榻边,屋内很安静,只有暖炉烧尽木炭的声音,噼啪作响,屋子也被这炉火温暖着。 荆天意叩拜道:“正云有负叔父厚望,请叔父责罚。”荆世琛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赫安,竟然瞬间大笑起来,对二人说:“你们啊!聪明有余,谨慎不足,以为用些雕虫小技就能骗得了乔向华?最后,受难的只有两岛子民,血流成河,你们可有想过?” 赫安大惊,想不到一病卧床的荆世琛竟然洞悉了他们的计划:“荆岛主英明,现今局势紧张,我等无奈之下才出此下策,否则他日乔向华定会攻向南境岛直取政权,到时则一发不可收拾,与其等他来夺,不如我们先用此计。” “这倒也是,如若我们两岛合一,则乔向华也会忌惮三分,如今我两个孩儿年纪尚幼,无法继承祖业,正云本是不二人选,这也填补了当年我将云飞逐出与天境的憾事,可是,如今你们用了此计,意yù要我将岛主之位传于何人?” 荆天意跪在地上一直在琢磨,何以怒火攻心的荆世琛会洞悉此事呢?他一脸不解的看着叔父,荆世琛看了他一眼,笑笑说道:“你们一定不解何以我会洞悉你们的计谋。” 赫安和荆天意对视一眼,同时用不解的眼光看着荆世琛,他扶了扶身上那件玉金丝斗篷,深深叹了口气:“哎!你们啊!我病中惊醒,突然茅塞顿开,心想,凭你们二人的人品,不可能自相残杀,更不可能为了夺权而背信弃义,用此计是为了日后有足够兵力抗衡乔向华,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乔向华除了现有兵力,还有他勾结的境外势力数目不详,你们以为将南境岛与仙踪岛合并,就足以对抗了吗?依我看,胜算依然很小。” 二人不得不佩服荆世琛的眼光,既然荆世琛能够洞悉他们的计划,那么,老谋深算的乔向华呢?难保他不会有所察觉的。赫安担心起来,一旦乔向华洞悉此事,那么,乔可蓝必将丧命。他的忧思在心里反复纠结,像搅拌了五味调料的沸水一样,不停地翻腾。 荆世琛接着说道:“早前我已洞悉乔向华狼子野心,对其避而不见,在岛内肃清jiān细,而在此期间我也不断揣摩乔向华的心思,也着实忧虑南境岛出路,再加之如今形势,我倒有一计,不知你们可否愿意参考。” “侄儿愿听从叔父安排。”荆天意依然跪着。 “既然大势已是如此,不如我们将计就计,我将岛主之位传于正云,随后赫少主便可将南境岛收于帐下,这样两岛合二为一,既不会引起乔向华的猜忌,他也不会轻易对两岛用兵,不过,赫少主,你要答应本王一个要求。” “荆岛主请讲,在下定当尽力而为。”赫安已猜到几分端倪。 “岛主之位必是我荆氏血脉,且此为权宜之计,他日五岛局势稳定之后,你必将还政权于正云,以慰天下,可好?”荆世琛眼中的威严和坚定是不容动摇的。 “荆岛主,在下本就无意夺取南境岛主之位,此次只为能够顺理成章将两岛合一,以易税赋之法,以此抗衡乔向华,若无我两岛纳税大户,乔向华财力早晚吃紧,任他有再多的兵力,怕到时候也难以调遣了,只要能够在财力上加以制衡,相信他撑不了多少时日,到时我与二弟将合力一举将其攻破。” “以财力拖垮乔向华后方兵力,这虽不是什么妙计,但是眼下来看也是唯一的办法了,只是,这样一来,正云怕是要受委屈了,岛内民众定会对你产生怨怼啊!”荆世琛抬手命荆天意起身。 “只要能为岛内民众疏解困境,正云决无怨言,相信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呵呵,正云能有此心,我也于愿足矣。我们此次乃是兵行险招,恐怕最危险的并非你我,而是,那日夜守在麒麟池的灵风啊!” 荆世琛一语道破赫安的心事,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转过身去面对麒麟池的方向,幽怨地说:“这本来只是男人之间的斗争,为什么会把她也卷了进来呢?” “生在王者之家,这是必然的无奈,是她的宿命,她躲不掉,如果你们真想早日救她出来,就多用点心思在这次的计划上,否则万一有一天走露了风声,恐怕要掉脑袋的就是她了!”荆世琛饮了一口茶,眉头深锁起来,接着说道:“命人取我金印,我现在就拟旨传位于正云世子,你们只需向外宣称我久病不愈即可,岛内大小事务从此以后便jiāo由正云处理了。” 当南境岛易主的消息传遍与天境的时候,乔向华着实暗自开心起来,既然传位于荆天意,而荆天意又即日宣布南境岛归降于仙踪岛,这就代表赫安已经一统两岛,而凭借赫安对乔可蓝的心意,他一定不会发兵攻打幽卫岛,他总算暂时安下一颗心来。 乔可蓝在麒麟池得知此事后,心想,下一步,乔向华一定会让赫安与她成亲,这样一来,五岛便统一了,而若真如此,以后与天境子民的日子可就苦了。乔向华不知道会将与天境推向一个怎样的未来,他在东晋朝廷中勾结的势力又怎会善罢甘休,无偿的帮他夺天下呢?父王啊父王,到底你是老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5 章 涂了,还是,你所觊觎的根本不止与天境五岛而已呢? 59.卷一、只手遮天 群雄争霸-五六、荆赫联盟 赫安兵破南境岛的消息在与天境飞速传开,各岛自上而下众说纷纭,荆天意的压力与日惧增,在他身边陪伴的杨婉婷却对他始终如一,毫无怨言。然而在南境岛之内,军民对其信任已是岌岌可危之势,这令荆天意烦恼焦虑。 然而大势所趋,南境岛已归入仙踪岛,各项商贾赋税以及学院制度都与仙踪岛相同,而赫安与荆天意两岛的联盟,在财力上大大牵制了乔向华,也正因如此,乔向华每日算计的便是乔可蓝与赫安的婚事,这天,他亲自来到麒麟池与乔可蓝商议此事。 一见乔可蓝正为政事忙得不可开jiāo,这些日子以来,白天乔可蓝忙打理麒麟池,晚上又与乔素轮值各岛,虽然与天境内的争斗波谲云诡,但是五岛烽火台的值守却是绝不能马虎的。乔可蓝见父亲亲自前来,心知定是为她与赫安的婚事。 远远地,乔向华便满脸堆着假笑,说道:“灵风孩儿,近日cāo劳过度,暂且休息一下吧!” 乔可蓝当然知道他意有所指,于是笑笑地说:“谢父王关心,灵风近日多有疲惫,正想适时休息一下,既然父王有意成全,孩儿便却之不恭了。” 乔向华一听此言,不禁心花怒放,赶忙趁热打铁地说:“灵风孩儿,如今五岛变为两家,赫少主文武皆奇才,况且他对你是一往情深的,不如趁此机会你二人早日完婚了吧!” 乔可蓝微微笑了笑,乖巧地说:“父王,孩儿与赫安的情缘,为什么在我脑子里若有似无,有时候想起他,觉得很熟悉,可是有时候却又觉得很陌生。”她时时不能忘记,在乔向华眼里,她是一个身中君子dú的人。 乔向华一听这话,眼睛翻了翻说道:“灵风孩儿,赫少主他对你的情意的确日月可见,父王正想择日邀请赫少主来府上一聚,孩儿意下如何?” 乔可蓝朝盼夜盼能与赫安早日会面,如今真正是时机到了,她笑着答应了乔向华。 在南境岛,赫安和荆天意正在商议如何继续与乔向华抗衡,在财力方面如果没有南境岛的支持,乔向华受到的牵制和影响是相当深远的,因此二人也觉得,此时,乔向华必会处心积虑促成赫安和乔可蓝的婚事,而若真如此,赫安又当如何呢?娶乔可蓝是他心中之所愿,而他了解的乔可蓝,如果成亲是为了乔向华的野心,那她定当不从,如为此事她与乔向华冲突,她又会做出什么事呢?赫安和荆天意为此事也是屡次商议都没有结果,这天,正逢杨婉婷来给荆天意二人送茶点,听到他们在商议此事,杨婉婷莞尔一笑,对赫安说道:“大哥,弟妹有一言相劝,不知少主可愿略听一二?” 赫安笑了笑,对杨婉婷说道:“赫大哥与可蓝两情相悦许久,既然眼前有如此良机能够喜结连理赫少主又何乐而不为呢?” “婉婷,大哥对可蓝的感情是日月可鉴的,只是如若与可蓝成亲,这五岛等于划为一家,而乔向华怎么可能因为嫁了女儿就将半壁江山割让,可蓝的xìng格也绝对不会用自己的终生幸福当作筹码与乔向华jiāo换,你明白吗?”荆天意将顾虑一一道来。 “可是,如果可蓝一心只想嫁赫少主,如若错过了这次机会,恐怕他日想再结亲,就难上加难了。而且凭乔向华的xìng格,他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促成这门婚事,到时候,只怕推都不好推了。”杨婉婷皱起了眉头。 “二弟,弟妹,我此生非可蓝不娶,如若真要和乔向华兵戎相见,我倒也不畏惧他,只是这样一来苦了百姓,二来,是要逼可蓝在我和她父亲之间做选择,虽然她一定会选择我,但是我知道她必会因此而痛苦一生。那又何尝是我乐见之事呢?” “赫大哥,既然可蓝对你也同样痴心一片,那么依婉婷之见,还是应该成亲,乔向华毕竟是可蓝的父亲,他不会对可蓝怎么样的。” 正在三人商议之时,乔向华的使者来到南境宫向赫安向请贴了。三人一见这请贴便知乔向华内心早已安奈不住了,于是赫安欣然接受邀请,次日便往长云岛赴约了。 这日,乔向华与乔可蓝一早便在泰兴殿内等候赫安了,当赫安再一次见到乔可蓝的时候,他的眼中竟然不自觉地泛了红,当他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那张因过度cāo劳而显得憔悴的脸,和那似有似无的笑容,他的心便跟着疼了起来。然而站在殿内的乔可蓝,当她看到赫安的眼睛,那一丝泛起的微红仿佛划在她心口的刀痕,瞬间她的眼泪就要夺眶而出,她快速地转过身去,命人前去备宴,然后便借故去忙了。 乔向华引赫安来到内堂,热情地说:“赫少主近日真是意气风发啊!” “乔岛主过誉了,若说现如今这与天境最风光的莫过于乔岛主您了啊!” 乔向华听出他话里有话,但是还是硬挤出一丝笑容说:“赫少主快请坐下,今日老夫请少主来,心意在于与少主商议小女灵风的婚事,未知少主可有打算与小女成亲呢?” “乔岛主的美意,在下又怎会拒绝,何况我与灵风识于微时,两情相悦许久,即便岛主不提此事,在下也正有提亲之意。”赫安坦诚地说道。 这话正中乔向华的心意,他堆着笑容继续说道:“既然如此,那不如由老夫来选个日子,订亲,而后便成婚,如何?” “在下一切听从乔岛主的安排。” 正在乔向华得意之时,他突然想起给乔可蓝下的君子dú,乔可蓝对赫安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于是他又话题一转,试探地问:“赫少主,自从灵风在西安大病一场之后,她的心智有些异常,对此事,赫少主会否介意呢?” 赫安一听到“心智异常”这几个字,内心便如平地响起一声闷雷一般,可蓝怎么会心智异常?那一场病真的留下了后患?还是,这其中根本是另有隐情?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乔岛主,可蓝内功深厚,而且习武之心又十分清静,相信假以时日一定会调息得当的,况且可蓝受伤我也有责任,日后在下定会陪着可蓝,一起修为,此事乔岛主无须担忧。” 乔向华这才稍稍松了口气,这君子dú是不能再下的了,于是二人又细细商议起订婚、成亲之事,虽然赫安与乔向华言谈之间已稍觉有些异常,但是他此时只想快点见到乔可蓝,只有见到她才能弄清楚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他也能够将他与荆天意联盟之事细细讲于她听。 当赫安再次见到乔可蓝的时候,他们仿佛已有千年未曾谋面,又好像彼此一直在身边,赫安上前拉住乔可蓝的手,眼中充盈着泪水,而乔可蓝,早已泪流满面,二人就这样彼此握着手,好似千年都未曾有半点改变。 赫安向乔可蓝表明心迹,即使知道乔向华野心勃勃,yù吞五岛而并之,也要娶她为妻,相对于失去江山和失去至爱的痛苦,他选择履行他当初对乔可蓝的诺言。 乔可蓝听到此处早已泣不成声,这样一份深情,三生难求,而她自己,又将做出怎样的决定?对于这样一份深情和父女之情、国事战事之间,她又当作出怎样的选择? 赫安紧紧地拉着她,她哭着记清赫安的脸,记着他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明天之后,将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敬请期待卷二、风起云涌天外有天 60.卷二、风起云涌 天外有天-五七、灵风忍痛割爱 赫安走后的那一天,乔可蓝一生中最难的抉择就由此开始了,当她看到幽卫岛上开始有进进出出的侍卫准备嫁妆,岛内已开始忙大碌起来,曾经,她无数次幻想过,有一天能嫁给赫安,那将是何等的幸福,可是如今,那朝朝暮暮期盼的幸福那样真实的时候,她却没有办法这样做。 她静下心来,将灵剑握于手中,又舞起那套她精心研进的《与天玄剑》,当那剑中仙影与她的配合越来越亲密的时候,她心中所想和剑中所念之人,都是赫安,每次在练习剑法的时候,她都一次比一次坚信,这剑中仙影便是赫安,因为注入这灵剑中的英雄血是属于赫安的,她的心和灵魂也是属于赫安的,所以剑中的仙影一定是赫安无疑,这剑,便是他们爱情的见证。 当她随心所yù地舞完一整套剑法时,她心中坚定的意念此时更加清晰,赫安乃是不折不扣的一代英豪,若因为娶了她而放弃江山权位之争,那实在是太可惜,如今她重权在握,父亲之所以急于二人联姻,就是因为对她和赫安都有了几分忌惮,如今两方势力如箭在弦,随时可能兵变夺位,她是一心想成就赫安的,但是她很清楚,赫安决不会为了王位而让她面对父亲和他,怎么办呢?要成就赫安,就必然放弃父亲,虽然她对父亲的作为十分不满,但是她也不会公然反了父亲,这种恩义两难的局面,她又当如何呢?要成就她心爱的男人,她,只能兵行险招,于是她提笔写了一张字条给上官峰…… 赤蜂鸟将乔可蓝的字条传至上官峰手上时,他的脸色都变青了,急的他满屋度步,不知如何是好。他想来想去,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人,那就是洛君逸。 而对于赫安来说,自第一次与乔可蓝相遇,能够娶她便是他毕生所愿,可是不知为什么,他心里总是隐隐觉得可蓝的表现异常,总觉得她心里有什么事,是他猜不到的,而可蓝从来不会有什么事隐瞒他,到底,她的心里在想什么呢? 赫安已很久没有回到神剑斩了,这天鬼使神差的便随脚步走回这里,淡淡的百合花香,幽幽之中几缕铁器鸣响,他静静地坐在那里,想起第一次带可蓝来这里的情景,仿佛就在昨天。他想起可蓝年少时的无忧无虑,他想起他打动可蓝的那句誓言,如今,在天下、美人之间他完全没有犹疑,回首这些年来和可蓝一起经历的那些生生死死,立下的那些永不分离的誓言,马上就要成真了,想着想着便露出了欣慰而幸福的笑容,此时,荆天意前来神剑斩询问关于他与可蓝婚事,一进门便见赫安满面春风地迎了出来,他心知,此事定是成了。 他一脸调侃地笑着,走上前去对赫安说道:“大哥,我的好大哥,您笑的这么满面春风,看来是桃花开在心间了啊!” “二弟真是会说笑!快请里面坐!大哥啊,还真有喜事了呢!”赫安眉眼俱笑地将荆天意迎进神剑斩。这是荆天意第一次进神剑斩,当他一进入这个为与天境无数英雄打造武器的神圣之地时,他和大部分人一样,对于这里清净幽雅的环境和那永不熄灭的圣火,他都一一认真地欣赏,而后由衷地对赫安说道:“大哥真是风雅人啊,居然将一个刀兵火种的地方弄的如此清雅高洁,难得啊!” “二弟有所不知,神剑斩是仙踪岛圣地,这千年不灭的圣火再加上这里外覆白雪,才造就了仙踪岛这冰火并存的奇观,而我只是将父王的毕生心血稍加打理,实在不敢谈雍赋雅。”赫安拿出百花茶,招呼荆天意坐下。 当荆天意听闻可蓝与赫安的婚事已订后,他的心里某处好像被暗暗地刺了一下,那痛随着呼吸越发的深沉,他闭起眼睛笑了一下,说道:“大哥,能看到你和可蓝在一起,二弟真心为你们高兴,可蓝自入与天境以来,命运多舛,如果她能与大哥你成亲,她一定会终生幸福的。” 赫安深深地点了点头:“二弟,能与可蓝相守一生,是我之所愿,而我也很早之前便答应过可蓝,日后要和她隐居于江湖之中,如今这天下一分为二,统一大业势在必行,二弟,你当早日为统一之业作打算,大哥是无心为王的,二弟文才武略,又是荆氏血脉,他日你若能一统与天境,大哥也会深感欣慰的。”这是他们第一次说到关于王位的事,荆天意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要一统与天境,自封为王,也从没想过在这样的情境之下会和赫安有这样的对白。 “大哥何出此言,二弟从未想过有一日要登上王位,如果与天境一定要有王,那必然是大哥无疑,大哥怎么会让二弟做这等劳神劳心的事呢!二弟是个粗人啊!” “二弟,大哥没有比此时更清醒更认真的时候了,与你相识数年,大哥怎么会不清楚了解你的为人,你只是没有正视这个问题,其实,与天境王位,非你莫属,大哥为人生xìng寡淡,不适合一统天下,而且大哥只想与可蓝共度余生,别无它愿。” “大哥,你的为人在与天境有口皆碑,为什么你要这么轻易地放弃呢?二弟一直以大哥为榜样,如今听到这话,心里好生落寞,没有大哥的与天境,便无荆天意,大哥,我们是发过誓要同生共死的,二弟绝不会让大哥心生弃念的。” 赫安刚要开口说什么,荆天意便拦住了他:“大哥,你想想可蓝吧,她与你一成亲,等于要她在乔向华和你之间做选择,而如果她知道你为她甘愿放弃天下,她又会怎么样呢?难道她所做的一切牺牲都只是为了换你放弃天下吗?” 赫安被这话一语点醒梦中人,他皱起眉头看着荆天意,荆天意坚定地看着他,不容他有半点退让的余地,正在此时,神剑斩外有些喧哗声,几个侍卫十万火急地向神剑斩跑来,边跑边喊道:“报!报!报!” 赫安二人被这急报声打断了僵局,急急步出神剑斩,赫安问来者道:“何事喧哗?速速报来。” 侍卫见赫安,便跪了一地,急切地说:“报少主,正云世子,灵风公主,她,她,她……”侍卫有些哽咽了,赫安二人一听此言,更加着急了,喝道:“灵风公主如何?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6 章 快说来!” 侍卫跪在地上,将头埋得很低,一字一顿地说道:“灵风公主,她,仙,仙逝了。” 二人就像被雷正正劈中一样,瞪大了眼睛,张大嘴巴,脑子里一片空空白白,整个世界没有了声音,赫安缓缓地转过头来,泪水狂飙,他发了疯一样摇着荆天意,大喝道:“二弟,他们,他们说什么?灵风公主?她怎么了?怎么了!” 荆天意也像被原地钉在了那里一样,呆若木鸡地看着赫安,将刚才听到的话用自己都不相信的声音重复了一遍:“大哥,可蓝,她,她,她仙逝了……” 顿时,仙踪岛的空气凝固了,时间停止了,每个人的表情都被定格了。 61.卷二、风起云涌 天外有天-五八、赫安痛不yù生 这个噩耗就似千斤巨石压在赫安头上,令他的头轰轰作响,眼泪麻木地流下,整个无忧宫没有人敢大声喘气,荆天意和赫安像两尊雕像一样立在大殿门口,世界,是无声的。 此时,杨婉婷匆匆赶至,见荆天意二人还在那儿呆呆的杵着,叹了口气,急急上前去对二人说:“你们两个还在这儿干什么啊?快去幽卫岛啊!整个与天境都快开锅了,你们还在这里干什么呢!快啊!” 她使劲推了推荆天意,他这才原神归位般地看着杨婉婷说道:“婉婷,怎么了?” “哎呀,我没时间给你解释了,快拉大哥一起去幽卫岛!”杨婉婷和荆天意一人左一人右将呆在那儿的赫安架了起来,直直往幽卫岛而去。 一进幽卫岛,便见民众家家户户忙挂起白色灯笼,甚至有的百姓还惋惜地幽幽叹道:“哎!咱这岛主也不知是造了什么孽,世子成亲当日便承受丧妻之痛,好不容易盼到公主要出嫁,居然又遇上这事儿!公主和世子可是难得一见的少年英豪啊!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杨婉婷和荆天意只好拉赫安越加快步行至幽卫神殿,宫外殿内都正在挂白帐,白灯笼,气氛低沉,众人见赫安三人到来,赶忙去禀告乔向华,当他们在满是白帐的大殿看到一夜白头的乔向华和憔悴不堪的乔素,赫安仿佛才从噩梦中有了醒觉,可蓝,是真的离开他,离开这个世界了。 乔素见赫安等人来到,歇斯底里地大喝一声,抽出战斧向赫安杀来,赫安毫无还击之力,而乔素像一只兽xìng大发的猛兽,一把将赫安提起,大骂道:“混蛋!你对我妹妹做了什么?为什么她会轻生?说!说啊!” 荆天意见此意yù将乔素拦下,他抽剑向乔素刺去,一个虚架子将乔素挡开,然后一把夺下赫安,对乔素大喝一声:“住手!” 赫安面无表情地被这二人拉来扯去,乔向华一头白发,悲坐正殿,杨婉婷看着荆天意和乔素上蹿下跳,觉得又好气又无奈,竟然在这个时候还有心情打架,也不知道男人心里都在想些什么。反而是赫安的样子,让她着实忧虑。 乔向华见赫安等人,才缓缓地转过头来看他们,他不解地看着赫安,手扶着膝盖慢慢站起来,一步一抖地走到赫安面前,艰难地开口问道:“赫少主,你和灵风到底说了什么事?她怎么可能这样?她不是这样的孩子啊!” 赫安抬眼望向这个一夜白发的憔悴老人,此时,他只是一个父亲,一个正在承受丧女之痛的父亲,他还可以向他追问什么呢?那些本来堆在心中的疑团和眼前这情景,让他实在没有半丝力气再去追问什么,他看着乔向华那殷切地目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深沉地说道:“乔老岛主,可蓝,她,现在何处?” 乔向华疲惫地抬起手,指了指南院。赫安三步并两步地走向那个他无比熟悉的地方,那个曾留下他们美好誓言的地方,如今,会有什么停留在那里呢?他急切想要知道,又强烈地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恐惧。 南院,停着一口上等柳木的棺材,他难以相信这里面那冰冷冷的躯体是他深爱的人,他不敢相信,这一切最后竟演变成这样的结局,明明他们可以长相守的,不是吗?可是现在,她居然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倔强地选择这样的结局,他的心痛到麻木,僵硬地走到那幅棺材前,侍卫见他魂不附体的模样儿,也都跟着心里一阵泛酸,当他触摸到那口还散发着阵阵木材味道的棺材时,他的心,仿佛同钉在这棺材上的钉子一起被牢牢钉在这里,他的魂,亦会随着这口沉重的棺材将被一同埋葬。他在这里放声大哭,那声音震彻整个幽卫岛,南院的上下人等无不被眼前这个痴心的汉子所感动,顿时间,南院上上下下悲恸一片。 在另一边,洛君逸在仙踪岛内帮忙打理内务,这日得知乔可蓝死讯,他吃惊地在无忧宫内徘徊,时而焦躁不安,时而仰天长叹,时而呆坐庭中,显得十分怪异,只是岛内的人都各自忙于手上的事,没有人分心来顾及他。当然也不会在意,这个在庭中行为怪异的天下第一暗杀王转眼之间消失于这个岛上…… 赫安一连几日都在幽卫岛内失魂落魄地如游魂一般,叠着纸元宝,手却不停地抖,心里默念着可蓝的名字,眼中却一阵阵烧热,一股力道在他胸口上下翻腾,大家都怕他会撑不下去,可是,他没有,他硬是挺过了整整七天,直到乔可蓝的棺木进了圣、他才晕倒在圣出口处。 众人将赫安抬回仙踪岛时,赫安整整昏睡了三天三夜,仙踪岛和南境岛内一切运作如常,荆天意承受着这个巨大的悲痛,而在他身边的是想尽办法让他笑的洪倩儿和体贴入微的妻子,虽然如此,可是他依然无法相信,那个当年和他在新秀闹的翻天覆地的乔可蓝,那个曾经出生入死毫不畏惧的乔可蓝,竟然会用这种方式结束自己如花的生命,她到底在想什么?她要留给这世间的最后愿望到底是什么?她怎么会如此残忍,将一切带走,却又将所有的谜团留给生者。 多日来,杨婉婷对于荆天意的烦恼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她也在猜测,灵风为何要这样做,她应该很清楚,她这一走,赫安会有多难过,多痛苦,多莫名奇妙。可是,平日里足智多谋的她,又不像是会做这么轻率的决定的人,这中间到底隐藏了什么呢?她带着同样的疑虑,和荆天意谈及这件事,她知道乔可蓝对于荆天意来说,就如同一个不能触碰的刀疤,可是,乔可蓝的死讯如此离奇,如果不解开这个谜底,恐怕赫安这一生都要在悲痛中度过了。 她走进书房,看到同样愁眉不展的荆天意,为他热了一盏清香的百花茶,坐下来,与他谈起乔可蓝。这是她第一次,正面地与荆天意谈及这个话题,却想不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之下。 62.卷二、风起云涌 天外有天-五九、婉婷盏茶解心结 午后的阳光将整个院落映照的懒洋洋,夫妻二人从书房中走出来,侍从将那盏正散发着浓郁香气的百花茶随之端进院内,夫妻二人在面朝幽卫岛的方向落座,荆天意的眉头深锁,啜一口茶,凝视着远方,那折shè着白色哀伤之光的幽卫岛,半晌无语。 杨婉婷看了看荆天意,心中思忖了半天,谨慎地说道:“天意,过去六年的记忆,一定很难在心中消散而去吧?” 荆天意握着温热茶杯的手微微抖了一下,转过脸来对她说:“是啊,那是充斥着整个青涩的年纪和简单的记忆,怎么会就这样散去,婉婷,我知道你心中郁结难解,可是,现在我只想安静地怀念故人,可以吗?” “天意,婉婷不敢妄猜你们之间的情谊,只是这心中有郁结的又何止是我,不如你我夫妻二人共同面对,怎样?” 荆天意的眼中又一次烧热起来,他背过脸去,沉沉地说:“婉婷,你说她这是为什么?怎么会如此狠心,抛下这世上的一切,独自仙去呢?” “起初我也万万料想不到,凭公主睿智及谋略,不可能作这样的选择,但是事后婉婷曾大胆幻想过几种可能,天意你想知道吗?” “说吧!”天意不报任何幻想地静静聆听。 “灵风公主聪明过人,此次之所以这样,无非不想赫大哥两难。但是婉婷曾想过,她这样做,或许是为了激赫大哥最后一步,让他在极度的悲痛之中夺下江山大权,以告慰她的牺牲,这样无言的沉痛抉择,要么让赫大哥完全崩溃,要么让他夺下整个江山。还有一个可能就是……”杨婉婷yù言又止。 天意好像被这话重重地敲了一记,瞪大了眼睛看着杨婉婷:“还有一个是什么?” “这是婉婷的猜测,婉婷总是觉得,灵风公主还没有死,虽然我没有任何证据,但是仿佛冥冥之中就是有一种感应,觉得她尚在人间。” 荆天意难以置信地说道:“我以为只是我一个人有这种傻念头,我以为就算亲自送可蓝进了圣,也不愿相信这是真的只是我一个人的执念,原来,连你也会这么想?” “是的,尽管以往与灵风公主并无过深jiāo情,但是凭直觉来看,她并不像这么极端的人,或许这又是她的一个计谋,或许,她需要脱离与天境这片天空了。” “可是就算你我都相信,我们又该怎么去劝说大哥呢?他用情至深,而且至今昏迷,等他醒过来,我们又要如何向他解释呢?” “赫大哥会醒过来,至于他会选择怎么样的路,天意,只有你能帮他,你愿意吗?” “如今与天境均分两家,天下统一乃是大势所趋,可蓝这一过世,乔向华已是一夜白发,赫大哥又深受重创,这一场争斗,斗到最后就是兵力财力,我是一定会支持大哥的。” “既然这样,我们就等大哥醒来之后,找机会将心中这些疑虑都告诉他,我们合力完成灵风公主这个用生命换来的遗愿,好吗?” “婉婷,谢谢你如此贴心,我荆天意此生有你,一切足矣!” “能为你和可蓝做些什么,我的内心才会因此而得到平静,毕竟她是你用整个年少去珍惜的人,就算她如风一样飘然远逝,我也会替她守护着你,一辈子都不会离开。” 夫妻二人在阳光下,饮淡了那盏茶,杨婉婷挽起荆天意,向仙踪岛走去。 赫安昏睡了三天三夜,这天才昏昏沉沉地醒来,正好荆天意夫fù前来,看到赫安这几天便憔悴的面无血色,不禁心疼地摇了摇头,赫安坐在床上,毫无昔日的风采,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荆天意夫fù,淡淡地说了两个字:“坐吧。”而后就呆呆地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侍从赶忙奉上早已准备好的饭食端进屋来,荆天意示意他将饭食放下,侍从听命后关了门出去了,荆天意起身走到赫安身边,拍了拍他:“大哥,吃点东西吧!” 杨婉婷将饭食连同小桌搬到赫安面前,赫安勉强吃了几口,可是没吃下去多少,不多时便又胃里作呕,跑下床去哇哇大吐,当他虚弱地回到房里时,他已再无力气支撑下去,又一次晕倒了。 荆天意决定留下来直到他醒来为止,他无法接受失去可蓝,赫安又变成这样,他决定要将可蓝的遗愿和他心中的想法一一告诉赫安,要将这两分江山一举拿下。 就这样昏昏沉沉又过了一夜,第二天一早,赫安突然睁开双眼,惊慌地坐起来,这动作打醒了趴在床边的荆天意,他看着惊坐起来的赫安,一言未发。 而赫安惊慌的表情像是从一场长长的噩梦里惊醒过来,看到荆天意,他也丝毫没有意外,反而淡然地说:“二弟,可蓝,她走了,呵呵,她走了。”而后起床来自顾自地穿衣洗漱,如往常一样去了无忧宫处理政事,而荆天意则一直跟随其后,赫安一直忙到将近傍晚,用过晚膳之后,他进了神剑斩,抱起酒缸,邀荆天意一起,二人狂饮起来,赫安端起酒壶,对荆天意说:“二弟,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可蓝了!哈哈!再也没有了!” “大哥,我知道你心中苦闷,二弟今日陪大哥一醉解千愁。”言罢,荆天意将壶中酒一饮而尽,深沉地续上一壶又一壶…… 赫安一边狂饮,一边念念可蓝的名字,恍恍惚惚之间他对荆天意说:“二弟,会不会,可蓝在和我们玩游戏?可蓝她,她藏起来了。呵呵,她藏起来了……” 荆天意此时也已有几分醉意,拍了拍桌子大叫道:“大哥!你说的对,可蓝她,她藏起来了!” 二人边喝边叫,时而大笑,指着天空叫道:“可蓝!你藏到哪里去了!” “可蓝,不管你藏到哪里去,我都会把你找出来的!你,别想逃!” 赫安拉着荆天意,在神剑斩内喝到不省人事,大醉酩酊之余,两人还是不断重复地大叫着要找到乔可蓝,一整晚,两个伤心的男人,借酒挥洒了憋在心中的眼泪,只愿,当第二天的朝阳照亮大地的时候,他们已能将这悲痛化为心中一股不可替代的力量。 63.卷二、风起云涌 天外有天-六十、乔素得知真相 连日以来,乔向华不仅一夜白发,而且他心力jiāo瘁,一切事务都jiāo由乔素打点,整个幽卫岛政权系统面临如此巨大的改变,既痛且哀,当乔素接管这个庞大的权力系统时,他梦想了很久的那种得胜的喜悦却丝毫未见,取而代之的却是一阵阵悲凉和锥心的痛。 他独坐泰兴殿上,虽然已拥有无上的权力,但是他却觉得自己如同一具被掏空的躯壳,这满殿的文臣武将,又有几人是他真正能够信任的呢?又有几人是真心臣服于他呢?当众人散去,这疑惑便越发沉重地压在他的心头,这空dàngdàng的大殿之上,却再也没有他的亲人,他的至亲至爱都死于这残酷的权谋之争,而如今,尽管他离这巅峰越来越近,可是他却没有一点快乐。他步履沉重地走下那高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7 章 上的王位,本能地往幽卫岛走去。 此时,乔向华独自在幽卫大殿内垂泪,多年的权利追逐和谋算心机,已令他早已不知除了这样过活之外,还可以做些什么,或许自从荆云飞杀了他的妻子之后,乔向华便早已不知道自己是谁,他心中复仇的火焰已将他身边的一切烧光殆尽…… 肃静的大殿上,一小卒匆匆上殿,小心翼翼地向乔向华报说:“禀乔岛主,小的有要事向岛主上报。” 乔向华颓废地转过眼睛,抬了抬手,那小卒上前一步,靠近他的耳朵说道:“岛主,世子的仙子dú是否可以停用了?若此时停用,则需服用紫叶玉金丹解dú了,可是,这紫叶玉金丹如今恐怕只有荆天意的夫人有了。现下,该如何是好呢?” 乔向华面无表情地微微抬了抬嘴角,一字一顿地说:“去求解yào吧!” 小卒领命后行礼退下,往南境岛匆匆而去。 乔素刚回到幽卫岛,却看到那小卒匆匆自幽卫神殿出来,往南境岛而去,他心中顿时生疑,以现下的情况来看,怎么父亲会派人去南境岛呢?而且要派一个默默无名的小卒去呢?于是他也快步跟上这小卒,一路而去。 直到看着那小卒进了南境宫,他心中的谜团还是没有解开,于是他索xìng跟着进去,荆天意看到乔素来到,忙上前去问他:“幽瑞世子,所为何事会到访?” 乔素开门见山地说:“刚才府上有一小卒来求访贵府,何以正云世子故作不知呢?” 荆天意皱起眉头说:“小卒?在下并未见到啊,敢问这小卒来此所为何事啊?” 乔素见他好像果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于是降低语速说道:“若是我知道这中间到底有什么事情,就不必亲自跟来了!” 荆天意听后不禁笑了起来,他看着眼前这个与自己年纪相仿,却经历了那么多悲痛的男子,他的豪爽气魄丝毫未减,而他居然会做起跟踪这样的事,这也太不相符了,他笑着说:“幽瑞世子,若真有此事且让我去查明,来,我们二人这就去大殿问个清楚。” 二人往大殿走时,却看到果然有一幽卫岛小卒在与杨婉婷说话,二人都一脸不解地走过去,杨婉婷见荆天意和乔素同时来到,便看了看这来求yào的小卒,面露难色,荆天意看出她有难处,又看了看那小卒,见到乔素已是面色苍白,直擦冷汗,他知道,这事,一定非同小可。 还未等杨婉婷开口,乔素上前去问那小卒道:“你为何会在此处?” 那小卒哪敢答话,一时间被吓的魂飞魄散,唯唯诺诺地说道:“回,回世子,小的,小的只是,只是……”他吞吞吐吐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个究竟来。 杨婉婷见此状况便知,这小卒来讨紫叶玉金丹这其中的原由定是与乔素有关,难道,他也和乔可蓝一样,被乔向华下了dú?而如今乔向华一朝颓败,是他良心发现要停了乔素的君子dú吗?她见那小卒被乔素逼问的面无血色,冷汗直流,解围地说道:“世子误会了,他来只是为了求我赠予紫叶玉金丹给乔老岛主强身健体,祛除病痛。” 乔素听后,又逼问那小卒:“给父王治病?那为何见到我要躲躲闪闪?” 小卒听到杨婉婷肯出面为他解围时,他赶忙打鼓一样的点头,不停地说着是是是,乔素见他被吓成这样,转过头对杨婉婷说道:“荆夫人,事情当真如此?你可不要欺瞒我。” 杨婉婷知道此事若是让他知道真相,恐怕乔家这最后的血脉也保不住了,无论怎样,权势争夺和谋算王位,都敌不过一家血脉至亲,如果乔向华再失去这个儿子,那他自己也活不成了。于是她鼓起勇气坚定地看着乔素答道:“是!婉婷所言句句属实,请世子放这小卒回去为乔老岛主施yào。” 荆天意明知杨婉婷在刻意替这小卒隐瞒些什么,却还是劝乔素放了这小卒回去,要留他在南境岛共饮一番,乔素心中也正苦闷,这与天境内年纪相仿的一代少主,如今落得如此结局,着实让人悲痛jiāo加,而为了那高高在上的王位,本该相亲相爱的一代人,如今却两军对垒,各为其政。荆天意拉着乔素,豪气地说道:“幽瑞世子,算起来我们也相识多年,却从未把酒言欢,如今与天境虽一分为二,情势紧张,但是我们之间并无任何私人恩怨,世子就留下来与我一醉方休吧!” 乔素也正苦于一肚子苦水无处倒,乐得有这么个人陪他喝个不省人事,于是没推辞地留下了。 话说那小卒拿了yào也保了命,正飞也一般往幽卫岛跑去,等到他回到住处回过神的时候,他突然好奇为什么杨婉婷会出面帮他呢?按现在与天境的形势,她应该不会出手相救的啊,可是为什么她却偏偏在这种她大可以顺手除掉对手的时刻出手相救呢?可是无论如何,他要让乔素将这紫叶玉金丹在三日之内服下,否则体内君子dú一发,后果不堪设想。 乔素和荆天意酒过三巡,二人都有些微醺了,乔素突然拍了拍面前的石桌,一阵狂笑地对荆天意说:“荆兄弟,你知道吗?自庭芳离去,我的体内,就多了一样东西,你知道是什么吗?”荆天意纳闷地问道:“是什么?” 乔素猛喝了半壶酒,又大笑道:“是仙子dú啊!荆兄弟你知道吗?我服了仙子dú啊!” 荆天意大吃一惊,酒也醒了:“仙子dú?让人心智失控的仙子dú?为何你要这样?服此dú等同于自尽啊!” “呵呵!自尽!”乔素笑着笑着,便哭了出来,那眼泪那样凄凉,那么无助,那么无从选择:“荆兄弟,这dú,是我父王为我下的,是父王啊!啊哈哈哈!父王!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啊!”乔素一阵哭一阵笑,拿着酒壶踉跄地在屋内走来走去,荆天意此时已完全清醒,看着已经失控的乔素,他的心一阵悲凉,乔向华,究竟为什么要对自己的儿女如此狠dú! 64.卷二、风起云涌 天外有天-六一、乔向华帝王梦碎 是夜,荆天意醉意全无,乔素却醉得完全不省人事,想不到他早就知道乔向华给他服食仙子dú了,可是为什么他会毫无怨言地饮dú呢? 当荆天意回到房间的时候,杨婉婷早在等候了,还未等荆天意开口,她便将那天给乔可蓝送yào之事向他合盘托出,荆天意得知后真是不禁怒火攻心,天底下怎么会有亲生父亲给自己儿女下dú的呢?以前一直以为乔素是因为阮庭芳的死对他打击太大,谁知道却是因为长期服用仙子dú,而可蓝若不是因为有了紫叶玉金丹,恐怕也难逃这个命运了。他越想越气,可是同时他又奇怪为什么乔向华突然差人来求yào替乔素解dú呢?莫非乔可蓝的死对于他来说也是一个巨大的打击?若真如此,也难得这老谋深算的狐狸还有一点良知,总得懂得珍惜儿女亲情了。 “婉婷,不如我们先将紫叶玉金丹给幽瑞服下吧!免得乔向华再生变数,这老狐狸真是让人望而生畏啊!”荆天意感慨地说。 “只要你决定这么做,我也没有异议,毕竟施yào救人乃是行善之事,何乐而不为呢!”杨婉婷边说边从内阁拿出一小瓶紫叶玉金丹递给荆天意,叮嘱道:“幽瑞世子他中dú已深,恐怕服用一次不能完全清除体内dú素,他需要连服七日,才能完全清除,这里有十粒,你教他连服七日之后,再将剩下的三粒隔日服用,相信体内的余dú定会完全清除了!” 荆天意接过小瓶,感慨地说:“婉婷,谢谢你能这么体恤,若不是你,真不知道我以后余生会怎么过。” 婉婷笑了笑对他说:“是了是了!若是不娶我在先,恐怕啊现在你也是一蹶不振了,对吧?” “哎,婉婷,你看你这飞醋吃的,太恰到好处了吧?”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啊!”杨婉婷调皮地笑了起来。 “好好好!小的可不敢得罪夫人,小的这就去跑腿干活了,夫人您安心休息,小的去去就回!”荆天意揽着杨婉婷,一副乐得自在的样子,将她扶到凳子上坐下来,拱手行礼道。 “嗯,快去吧!”杨婉婷也配合地坐在那儿抬下巴扬了扬手,笑着对他说。 荆天意拿了yào又折回乔素房内,他早已睡的很沉了,荆天意将他扶起,将一粒紫叶玉金丹为他送服下去,留了字条将服法写明,而后将小瓶连同字条放于他枕边内侧。 次日乔素醒来时,已近正午,当他昏昏沉沉醒来时,摸到枕边的小yào瓶和字条,他深为感动,按理说,荆天意不可能不想登上王位的,而要称王,第一个要铲除的不正是他吗?可是却在这个时候出手相救,看来,荆天意是仁人君子,而与天境现在需要的,就是这样一个王者,可是,他心里很清楚,妹妹的死是为了成全赫安,论人品武功,赫安也是人中龙凤,这种情况之下,王位最后将会归于谁手呢?而他自己,也是众人眼中想要坐上那王位的不二人选,可是他此时却对这王位毫无眷恋,他不想变成父王那样,没有感情,没有牵绊,只是守着那个冷冷的王位,孤独终老,他要的不是这样的人生,与天境要的也不是这样的君王,于是,他收起yào瓶和字条,洗漱之后便向荆天意夫fù辞行了。 乔素回到幽卫岛的时候,看到父王在院围中一步一停地来回度步,他的心也跟着一阵悲凉,这样一个为权位谋算了大半生的人,到头来,却失去了至亲,一夜白头,就算让他坐上那王位又当如何?他已经不知道什么是快乐了。 乔素上前去和父亲说话:“父王,儿臣回来了。” 乔向华缓缓地转过头,那一头明晃晃的白发犹如千万根针一样扎进乔素的心中,他微微地笑了一下,对乔素说:“幽瑞孩儿,你回来了,快来,陪父王坐坐。” 这是自乔可蓝过世后,乔向华第一次像这样正常的说话,乔素坐到父亲身边,看着他的眼睛说:“父王,你在想什么?” “呵呵!父王一生辛劳都为了这个王位,而我千算万算,都没想到,你那个任xìng的妹妹会这样就离开了我们,其实,身为人父,又怎么会不希望自己的儿女都幸福呢?只是,一步走错满盘皆输,如今这满目江山却再与我乔某人无关,孩儿,你可愿继承父业,一统江山?”乔向华依然对这权位不死心。 乔素回想起从第一次服下父亲给他的仙子dú至今,他的心已满是悲凉,从服dú的第一天起,他便对这人世不再报什么希望,只是想如果自己服了dú,至少妹妹就可以脱离这厄运,可是他又怎么会知道,妹妹也同样被下了君子dú,他扬起头问乔向华:“父王,孩儿心中有一疑问,若今日不解,一生都不会好过,可否请父王如实回答孩儿?” 乔向华狐疑地看了看他:“孩儿请说吧。父王定当知无不言。” “父王,当年孩儿心甘情愿服下仙子dú,但心中祈愿父王不要对妹妹做出同样的事,可是,如今妹妹已然不在人世,孩儿只是想知道妹妹是否也同样服了dú?”乔素毫不犹豫地问。 乔向华被这问题震了一惊,突然瞪大眼睛看着乔素,半晌,二人之间没有半句言语,乔素目不转睛地盯着乔向华,定然等着他的回答。这目光犀利到乔向华渐渐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他回过头去,背着手说道:“灵风向来不受制于任何人,却偏偏爱上赫安,然而她一生的使命都是做一个战灵族的首领,既然她不能背叛爱情,又不能背叛命运,为父只好替她选。” 乔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敢相信这些卑鄙的词藻竟出于他的父亲,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牺牲竟然对父亲毫无影响,这回答就如一记闷棍,正正敲在他头上,让他半天动弹不得。 良久,他才一字一顿地对乔向华说:“父王,请恕孩儿不孝,孩儿无法背负这样的良心谴责去继承这所谓的王位江山,妹妹她尸骨未寒,请恕孩儿无法违背她的遗愿。父王,自庭芳离去之后,孩儿只一心想为父王打江山,从而能够让妹妹解脱,可是,您究竟有多大的野心,以至于儿女的xìng命与幸福您可以全然不顾?孩儿早已有心追随庭芳而去,可是,尽管这样,父王你还是没有放过妹妹,既然这样,父王,孩儿如今便将幽卫岛大权jiāo还于您,孩儿,不能再在您身边尽孝了,孩儿会离开与天境,告别这每日在良心谴责中度日的生活。父王,请受孩儿三拜。”言毕,乔素向乔向华磕头三拜之后,挥泪向父亲告别离去了。 乔向华看着儿子渐行渐远的背影,他心中一个苍凉的声音告诉他,乔向华,你的帝王梦,从此,碎了…… 65.卷二、风起云涌 天外有天-六二、赫安重整旗鼓 乔向华耗尽大半生心血打造的权力堡垒,在乔素离开的那个瞬间坍塌,可是他将如何面对这样的局面?而长云岛和麒麟池两岛的不少重臣见眼下情势都抱着观望的态度,根本没有什么重大的决策,而乔向华每天面对这日益困顿的局面和自己不复存在的权力巅峰,他不禁问自己,这天下,到底是为谁而打?这王位,又到底为何要坐?此时,他心里浮起的,不再是往日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政治路程,也不再是血溅沙场的杀戮生涯,相反,取而代之的却是年少便与他结发的妻子,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虽然短暂,此时却成了他不多的宝贵回忆中的一大部分,直到他想到妻子是如何惨死的时候,仿佛那些美好的记忆一下子戛然而止,他好像依稀记起了为什么他要这样不顾一切的追逐那权力的顶峰,在他的心中,只有坐在那把王椅上,才能够保护他的家人,保护所有他想保护和他想得到的人或物。然而,又是为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8 章 他会失去了他的一双儿女。从小就与他失散的女儿和自幼便陪伴他左右的儿子,怎么会落到如今这家散人亡的地步呢?这王位,即使已在手中,那又如何?他对自己冷冷地笑了笑,而后,离开了长云岛,离开了泰兴殿。 他不由自主地竟走到了仙踪岛,相比之下,仙踪岛与南境岛联盟之后显得昌盛了许多,这里的人们不仅没有因为与天境的变迁而显得浮躁,还是依然过着生活,学院、集市、船队都没有什么异样,相对长云岛和麒麟池的宁静,这里更像太平盛世。 当他走进无忧宫的时候,这里的侍卫有些惊恐,在这非常时期他怎么会来呢?而且,他竟然是一个人来的。于是赶忙去通传赫安,此时的赫安在屋内静坐,呆呆地望着不知名的地方,听到有人通传乔向华到访时,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不起身,只是在那儿坐着。 当这两个男人再次聚首时,一个已满头白发,另一个也迷失了自我,两种颓废却源自同一种伤痛,这两个本要兵戎相见的男人,此时却像经历了沧海桑田一般,尴尬相对。 赫安看了看乔向华,鄙夷地说:“老实说,乔岛主,本来我对你有几分钦佩,但是,自从我知道你是如何对待你的儿女之后,我真的觉得以前真是看错了人。” 乔向华不言语,慢慢地扶着一把椅子的把手,坐了下来,赫安接着说:“想必可蓝也难逃同样的命运吧!” “是我害了他们兄妹俩。”乔向华与赫安相对而坐,他话音刚落,赫安像着了魔一样起身就去拔剑,那明晃晃的飞花剑顷刻间便将乔向华逼向角落,他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软趴趴地靠在墙角,听凭处置。 赫安的眼中充满怒气,可是面对这个他差点就要叫一声岳父大人的老人,他若就这样了结了他,未免良心不安,于是他大吼道:“为什么?为了你的野心,要牺牲可蓝的幸福?你到底想要得到什么?那王位真的比你一双儿女还重要吗?” 乔向华听闻此言,不禁老泪纵横,赫安收起剑,恼怒地转过身去,乔向华在角落里幽幽地说道:“赫安,为了可蓝,我愿意放弃王位之争,还天下太平。” 赫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想不到老jiān巨滑如他,也有良心发现的时候,而角落里的乔向华继续说:“就算得了天下又如何?我的妻儿再也不可能回来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赫安沉重地说。 “休要多言,赫安,我心中明白,灵风之所以牺牲自己,只不过为了成全你,你不要辜负她,我愿jiāo出长云岛和麒麟池两岛政权,助你一统天下!” “乔岛主,赫某从未想过要坐上那王位,可蓝生前在下曾答应过她,待天下安定,便与她隐居世外,至于那王位,本属荆氏,如今理应jiāo还于荆氏。” “你这糊涂蛋!可蓝这么大的牺牲,你难道还不醒悟?若不是你来接管,我是绝不会放权的!凭我幽卫岛三十万精兵,就算两兵相战,我也毫不畏惧!” “乔岛主,今日既然把话说开了,在下心中有一事一直不明,还请乔岛主坦诚相告。” “何事不明?” “早前你与境外谢氏密谋借兵,条件是什么?他们为何愿与你合作?” 这一句话问到了乔向华的痛处,他想了半天才回答道:“谢氏?呵呵!他们只是怕朝廷有朝一日会覆灭,所以想尽早留好出路,至于条件,谢氏想在与天境拥有一方独权,我答应将安排他们参与政事。” “参与政事?你可曾想过,他们如若有一天结集成军,随时可能推翻你。” “我怎么会不知道?我将会在两年之内将他们彻底瓦解,不会让他们有机可乘的。” “谢氏在朝堂之上可是响当当的势力,若真来了与天境,怕是没那么容易被瓦解,他们也不会坐以待毙的。” “此事你有所不知,谢氏只是风光表面,其实家业庞大,不免有些杂枝野草,只要能够将这大树一点一点分解开,想破了他们也非难事,他们离了朝廷的俸禄,便会有一段时间青黄不接,而若此时我用兵,他们必然要仰仗我,如若我也控制他们三五个月的俸禄,想必势去一半,之后若天下太平,则将谢氏人马分派五岛,不予兵权,势又去一半,待他们安家生根,再将他们在五岛内的职位大换,如此来上三五回合,大势已去,若想反了我,正好借机将其歼灭。” “乔岛主,你计划周详,但恐怕到时天不遂人意,横生变数,总而言之,向境外借兵绝非儿戏,此计不可用。” “如今我愿将天下让出,对外你只需宣称我已战败被擒便是,谢氏断然不会贸然出兵,若听闻我已兵败,恐怕避之不及。” “乔岛主,你的心意我明白了,只是此事事关重大,我须与二弟相议,三日之内我必会给您答复,如何?” “既然如此,我便告辞了,我乔某说过的话,绝不会变!” “乔岛主,我这便差人将您送回长云岛。”言毕,赫安派人将乔向华送回长云岛。 而他仔细揣摩乔向华的话之后,他也明白,是该要回魂的时候了,这个时候必须振作起来,于是他传令仙踪岛及南境岛,全军鸣号角、响战鼓,开始cāo练兵阵,提高海防,并急传荆天意入宫面见。 一时间,仙踪岛和南境岛一扫yīn霾,号角、战鼓震天,士气大振,赫安看着练兵场上昂扬的士兵,听着那响彻云宵的战鼓,他的心也为之苏醒,他望向幽卫岛的天空,心中默念道:“可蓝,再见了,赫大哥永远也不会辜负你!” 66.卷二、风起云涌 天外有天-六三、乔向华jiāo权 赫安急召荆天意入无忧宫商议乔向华的建议,而荆天意看到那沙场点兵的架势,他那心中的热血就沸腾了,他知道赫安已经振作起来了,这个消息对于他来说,无疑是一个即将开战的信号,与天境双方势力僵持已久,越是这样的情况之下,越是临近五岛统一,于是他怀着激动的心情来到无忧宫,见到赫安他兴冲冲地走上前去拱拳道:“恭喜大哥!大哥重振旗鼓,乃天下之大幸!” 赫安见到荆天意,心中自是喜悦,他笑笑对荆天意说道:“二弟,快坐。”二人相对而坐,面前一壶泡的正香的清茶,缓缓流淌着几丝轻烟,荆天意主动问道:“大哥,乔向华来找你,所为何事?” 赫安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他说,他要将他手中三岛政权jiāo于我,以祭可蓝。” “想不到这老狐狸也有顿悟的一天?大哥,依你看这其中会否有诈?” “可蓝走后,乔素也跟着离开了与天境,我想他定是受了不小的打击,所以才会有此想法,只是,二弟,我并不想接这权位。” “大哥何出此言?”荆天意深感意外。 “二弟,与天境自成立以来,只有一个王,那便是圣祖荆杰,这天下本该是荆家的,如今即将统一,也该将天下jiāo还荆家。这王位,该由你来坐才对。” “大哥,我一心辅佐你,并无登位之意啊!而且我与婉婷也已有共识,即使可蓝和乔素不牺牲他们自己,我也会尽心辅佐大哥一统与天境,这天下当是能者居之,大哥乃是不二人选。” “自我幼时在与天境接受各种磨练,便知这五岛总有统一的一天,想不到,竟然统一的代价是如此之沉重,二弟,你知道吗?我想念可蓝。”说到此处,他眼中又一次雾气。 “大哥,你好生糊涂,连那老jiān巨猾的乔向华都明白了可蓝的用心,你却为何还不能体会呢?可蓝那么爱你,以至于将生命jiāo换这天下给你也在所不惜,以她的个xìng,若不是到了最后一步,她怎么会做这等事呢?自她走后,我内疚至今,如果那天最后一次见她的时候我能注意到那些不该属于她的表情和情绪的话,或许可以阻止这场悲剧。” 赫安重重地摇了摇头:“二弟,她心中早已做好这样的决定,任谁都是无法改变的,就连我都没有丝毫察觉,她,是铁了心的。” “大哥,所以你才不该辜负可蓝的一片赤诚,既然乔向华放话出来了,那明日我便随大哥往幽卫岛走一趟,与天境不可再这样群龙无首了,我听说最近朝廷似乎有大动作,若我们再不齐力练兵的话,只怕要吃了大亏啊!” “哦?朝廷有什么动静?莫非是乔向华与谢氏之间出了什么问题?” “非也非也,听说此次是大征伐,目标也许是前秦,而非与天境。” “何故?两方兵力相差甚远啊!” “前秦那荷坚皇帝早就对朝廷野心勃勃了,现在朝廷内忧外患,官心民心皆散,这还不是最好的机会?” “二弟,此事大不妙,若两国开战,不管最后谁胜,他们最后的目标一定是与天境,你我也休等明日,这便往幽卫岛走一趟吧!” 二人言毕火速往幽卫岛而去。此时乔向华就像早已料准他们会来一样,早早便在幽卫神殿内恭候了。而他手中捧着的那个雕龙金盒,正是当年荆杰为王时打造的王印,这“与天王印”一直被杨氏族人视为神物,供奉在泰兴殿一个不为人知的密室,而他也正是因为知道赵筱晴是为数不多知道这王印藏身处的重臣,于是在攻得长云岛后,他便将这王印带回幽卫神殿,这王印他一直视为神圣之物,象征着无上的王权,而如今他决心将这王印jiāo与赫安,便可见他的诚意了。 当赫安和荆天意步入大殿时,乔向华没有多言,只是亲手将抱在怀中犹如抱着一个孩童的王印jiāo给了赫安,虽然他眼中尚有几分不舍,虽然他多么不情愿地相信,这王印一jiāo,便是他帝王梦彻底完结的时刻,但是他还是jiāo了出去。尔后他背过身去,对赫安说:“赫安,此印一jiāo,我也算对可蓝有个jiāo待了,你择日封王吧,家不可一日无主,万不可让与天境无主,要快!” 赫安接过这沉甸甸的王印,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用一种从未有过的眼光看着这位老人,那千丝万缕jiāo错复杂的情绪,在他心中纠结了起来,他看到乔向华背对他的身影,似乎有些颤抖。 荆天意看着乔向华,那原本在心里憋着的一股每天都在升腾的恨,此时仿佛也平静了很多,毕竟对于他们来说,乔向华就像父亲那样令人敬畏,毕竟对于他们来说,父亲是一个多么神圣却又遥远了的词,而眼前这位父亲,明明可以儿女绕膝的,却如今只剩下这孤独的背影。对他的怨恨又从何而来呢?此时他竟脱口而出说道:“乔岛主,晚辈之前对你的确恨的入骨,可是如今晚辈愿意替乔素为你养老,若你不嫌弃,请移架南境岛,我和婉婷定会像对待父亲那样对您,可好?” 乔向华听到这话后,本就有些颤抖的肩膀变得更加脆弱似的,他还是没有转过身来,只是对荆天意说:“天意,你们都是好孩子,我与你们都有着直接间接的世仇,如今有何颜面苟活于你们府下,你们走吧,我这幽卫岛上的储蓄还够我过活。” “逝者已逝,乔岛主无需多虑,我荆天意一言九鼎,若乔岛主有朝一日改变主意,我定会遵守今日之诺言!” “乔岛主,我本该叫您一声岳父,之前我们之间种种恩怨,都一笔勾销吧,您千万不要觉得老无所依了,赫某就是您的儿子,他日您心情平复一些之后,赫某愿伺候您至百岁那天。” “二位的好意我心领了,乔某真是糊涂了大半生,你们速去长云岛及麒麟池jiāo接吧,幽卫岛我自会处理,现在天下未宁,我心中难安,你们先去忙要紧事。”乔向华不再多说话了。 赫安和荆天意知道再说下去只会令他更难过,于是告退了。乔向华孤独的背影,此时显得格外刺眼,他营谋了大半生的心血,竟就这样jiāo了出去,没有刀兵相见,没有隆重的仪式,没有想像中的歌舞升平,只是这样淡淡的,将他的大半生jiāo了出去,而他心中竟然也没有一丝的后悔和怨气,他抬起头仰望,默默地念叨:“可蓝,父王顺从你的意思了,天下,是赫安的了!” 67.卷二、风起云涌 天外有天-六十四、与天境获新生 赫安二人心事重重地离开幽卫岛,这王印此时显得格外沉重,这里寄托了太多的责任和太厚重的信任,爱情,亲情,兄弟情,都沉沉地印在了上面。他看了看荆天意,荆天意笃定地看着他说:“大哥,放开手脚去做吧!做兄弟的,一个头磕在地上,生死便绑在一起,你信我荆天意,我更信你!” 赫安本有些不安的心情,听到这话之后深深地感动了:“二弟,其实我从未想过,有一天这王印会在我的手上,天下是你荆氏的,我取之不武,实该jiāo还荆氏的。” “大哥!为何你会如此守旧?天下之王能者居之,大哥论才智论武功都是与天境内有口皆碑的,这王位若不是你坐,换我坐的话,怕是过不了多少时日就要被推翻了的!你就别婆婆妈妈的了,若再如此,休怪兄弟和你急啊!” 荆天意拍了拍赫安的肩膀,重重地点头。赫安感觉捧在手中的王印顿时多了股力量,他对荆天意说:“眼下首要的事是必须再立五岛之主,以便五岛恢复正常,其二要火速练兵,集结所有力量,提高防卫,以防生变。其三,速派人再去打探朝廷动向。” “大哥放心,我的探子一直在朝廷之间活动,五岛立主之事,大哥定夺便是。” 赫安还是决定先往麒麟池,找到正在过着隐居生活的左圣非,而左圣非一见他们二位来了,便笑意盈盈地迎了上去:“二位大驾,左某在此恭祝二位大业得成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9 章 二人也淡淡地笑了笑,赫安对左圣非说:“左岛主在此躲闲多时了,原来是在此纵观天下,那想必左岛主也猜到我二人此次前来所为何事了?” “呵呵,五岛争权必有所伤,我这小小的麒麟池一无兵权二无政权,我又何必去争那风头?不如趁此时静下心来好好研究我这《万石锻术》,待天下平定后,自会有人来接收了。” “左岛主真是一心能装天下,既然早已算到这步,就请左岛主继续打理麒麟池吧,这里是你的天下,没有人能代替你。” “哎!当初灵风公主接手麒麟池,也经常与在下探讨关于麒麟池的事务,我还将《万石锻术》传授给她一大部分,有天她兴冲冲的来,告诉我即将与你完婚,那天我们二人还把酒言欢,我本打算将《万石锻术》全部传授于她,凭她的聪明智慧定会发扬光大,可是谁知,我却再没等到她来,还差一章她就学完了,这真是,世事无常啊!”左圣非的眼中也泛起了一点若有似无的泪光。 荆天意怕左圣非过多的讲关于可蓝的事,会影响赫安,于是故意将话题一转:“呃,大哥,既然左岛主答应继续治理麒麟池,那你便无后顾之忧了,左岛主是难得的奇才,今后定会辅佐大哥治理与天境的,对吧?”他看了看左圣非,示意他不要再提起可蓝,而左圣非也很快会意了,将话题一转,对赫安说:“二位请放心,麒麟池是我经营一生的心血,左某定会全力治理,辅佐少主成就大业。” “如此甚好,麒麟池由左岛主治理乃是众望之所归。左岛主,今日我二人还有要事在身,他日必和岛主一醉方休!”赫安控制自己不再多想起关于可蓝的一切。 左圣非与二人告别后,命人收拾行装,往麒麟大殿去了。 二人在路上商议,长云岛本为杨家所治,如今杨家的血脉只有杨婉婷了,赫安如释重负地对荆天意说道:“二弟,婉婷这落难公主,当日若不是遇到了你,恐怕早遭了dú手,如今她也是时候掌管长云岛事务了,将这岛主之位归还于她吧!” “大哥,我心中也正有此意,婉婷为了长云岛鞠躬尽瘁,此位理应归还于她。” “当初杨至岛主给婉婷的两道密令,如今也是时候全部jiāo于她手里了,至于杨忆冬如何安排,还请婉婷自己做主吧!” “也好!杨岛主如今不知去向,他膝下的一双儿女,总该团聚了。” “二弟,随我一同回仙踪岛,取回杨岛主的密令,还有,当初荆世琛传位于你的召书,南境岛也一并归还于你!” “大哥,你这是为何?南境岛现下与仙踪岛互通有无,十分富庶啊!” “二弟你就别硬撑了,两岛子民虽富庶了,但是岛中有多少人在背后骂你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当初我们本就协议在先,待五岛统一,必将其奉还。我怎可以言而无信,何况你我兄弟同心,我怎么会让你身陷囹圄,二弟,这事你就不用和我争了!” “大哥,我荆天意顶天立地,以后定当尽全力辅佐大哥!” 当荆天意将三道召书一并取回给杨婉婷看时,杨婉婷着实被她居然还有个哥哥的事实吓了一跳,对于童年父母之间的记忆,她实在少得可怜,杨忆冬和令幽兰的事情也是荆天意转述给他的,该不该将杨忆冬接回与天境呢?她的心里不禁一阵阵揪心。兴好,她的身边有荆天意相陪,此刻她已经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相信,眼前这个夫君,是她这一生最好的决定。 荆世琛久病一直在休养生息,当荆天意带回他当初写下的传位召书时,荆天意跪着对他说:“叔父,侄儿不孝,今日这召书归还叔父,若叔父要改变主意,侄儿绝无异议。” 荆世琛疲倦地笑了笑说:“孩子,叔父不是出尔反尔的人,当初若不是再三考虑也不会下这道召书,天意,叔父身体欠安,岛内之事全仰仗你处理了,去吧,叔父相信你。” 荆天意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三个头,壮志在胸地说:“叔父放心,侄儿定不负所托。” 在幽卫岛,乔向华将大司马刘虎升为太尉,掌岛内事务,鲁达升任大司马。而他自己则在岛内幽居,过起了从未有过的清闲日子。 至此,与天境五岛重立新主,而赫安也将择日即王位,与天境的第二个王,即将带领他的部族谱写新的篇章! 68.卷二、风起云涌 天外有天-六五、赫安封王 赫安于公元383年五月登与天境王位,时年二十一岁,字泰熹,奉为泰熹王。将政事主宫建在泰兴殿,每月在泰兴殿上朝四次,其他时间均在无忧宫处理政事,仙踪岛仍然为军事重地,平日里住行也在无忧宫,他执意不肯迁宫是因为这里有神剑斩,这是他无论怎样也不会割舍的地方。他更将五岛重新划为五州,幽卫州长仍然是乔向华,麒麟州长左圣非,南境州长荆天意,长云州长杨婉婷,仙踪州长依然由赫安出任。设立新郡,各州内的地域划分由新任州长设立,之后再jiāo由重审。 新秀依然划入与天境范围,升为新秀州,州长依然为孙氏长子孙寿泽。 赫安还命谢承熙、刘虎、岳思渺、张书成组立司马院,任本州大司马之职,每月初及月尾向赫安总汇各州军务。并将幽卫州战灵族兵士十五万调至仙踪州。任命鲁达、魏玉儿为总司徒,宫玉秋、上官峰、杨兴为总司空,太傅桓怡。 自登上王位以来,赫安每日勤理政务,平衡五州兵力,延续了五州烽火台巡视制度,依旧由战灵族和本族将士轮换值守各岗哨。与天境百年来前所未有的盛世由此展开。他不仅着力于五州军力平衡,更用心于商业发展,南境州的市集向来最为昌盛,赫安便将大市集开遍除麒麟州以外四州,这样一来,以前的商人更加忙碌,各州的闲杂人等也就越来越少了。 五州的大练兵近日更是勤勉,每日cāo练不息,荆天意在这样的情势之下,显得无比容光焕发,摩拳擦掌等待着自己的兵法阵容能有用武之地,果然,这一天终是被他盼到了。 同年八月,前秦以九十万大兵的压顶之势排山倒海般集结南下,东晋孝武帝司马曜的统治面临着生死存亡的关头,而当朝丞相谢安,正是当初意yù与乔向华联手的谢氏势力,此时向乔向华发了一封借兵信,信中言他会积极劝解朝廷内部各方面矛盾一致对外,界时想向与天境借兵,若能帮助朝廷击退前秦大军,从此后朝廷也便再不把与天境作为逆反之徒聚集之地,从此再不与其为敌,这借兵信很快便到了赫安手中,赫安召集各重臣商议此事,荆天意心中正盼着能有这么一场大战,向天下证明与天境并非弹丸之地,于是他首先进言道:“此事甚好,不仅能够借力打力,还可以一扬与天境威名,长久以来我等都被朝廷以逆贼论,也是时候该扬名天下了!只是微臣还有一事担忧。” 赫安看着他,心里知道他定早就盘算着这一场大战,至于他担忧之事,赫安也能猜到几成:“二弟有话尽管直说。” “若要出兵,定要在新秀集结我大军,新秀向来为粮草商贾重地,当与孙大人共同商议此事,不如传孙寿泽大人来面议。” “二弟所言乃孤王心中所想,即如此,便速差人去传孙大人至泰兴殿商议此事,今日稍晚些再请诸位来议吧!” 众臣散去,赫安差人去传了孙寿泽大人,午时过后,孙寿泽便入了南境港,荆天意一早便派人在此等候了,让他意想不到的却是,陪同孙大人一起来的,还有孙珠儿,自上次一别,也有三年多时间未曾谋面了,不知她对赫安的心思可有改变过,当初是因为乔可蓝的原故孙珠儿才不被赫安接受,而如今,赫安贵为王者,孙珠儿却在此时出现了…… 荆天意接到孙大人之后便急急往泰兴殿去了,孙珠儿却不肯独自留在南境州,执意要与父亲一同去面见泰熹王。显然,她对赫安的情谊还是一如当初,荆天意不禁心里暗自愁了一下,如今只怕赫大哥要不要接受孙珠儿,是要关联到与天境和新秀政事了。 赫安已在泰兴殿恭候着了,见孙寿泽和孙珠儿一起来到,他心知,这孙寿泽在新秀富甲一方,早已做惯了土皇帝,如今却要他重新归降于与天境,他心中难免会不服,所以若是他提出要与赫安和亲,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孙寿泽步进大殿,将随从近五十个护卫留守在殿外,这架势便是来者汹汹了,分明是要给赫安一个下马威,而荆天意自打接到他那会儿见他这桀骜不驯的样子,便吩咐蒋帅带上一队百人精英远远的跟着,这样一来,孙寿泽这样一看心里更是不爽快,于是带几分怨气进了泰兴殿。见到赫安,他不太情愿地半跪于地,父女二人同声道:“臣(臣女)参见泰熹王,恭祝我王霸业千秋。” 赫安一见这情景便知来者不善,坐在那琉金王座上只轻轻一抬手,说了句:“爱卿平身。”连个座也没赐,接着便说:“孙大人一路辛苦了,今次急传孙大人前来,有一事相商。” 孙寿泽也马上感受出赫安此时的气势也绝非当日在新秀的那个翩翩公子了,见这满殿的文臣武将看赫安的眼神是十分钦佩的,他若想此时对赫安有何不恭,只怕是要自取其辱了,于是站在殿上恭敬地答道:“臣愚钝,请圣上点化。” 赫安看了看荆天意,示意他讲出事情原委,荆天意马上意会,行至孙寿泽身边,向赫安恭敬一礼,随后道:“臣弟愿代劳。” 赫安点了点头,满意地看着荆天意,只听荆天意不急不徐地将事情向满朝文武讲明,最后对孙寿泽说:“所以还望孙大人能够大开方便之门,若到时朝廷开战,我与天境愿出四十万精兵相援,定要击退荷坚大军,若此时新秀尚未能和与天境同心同德,试问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这个道理孙大人是比在下清楚的,你说呢,孙大人?” 此时听过了荆天意的一番言论,孙寿泽对以往新秀那个小霸王也大为改观了,他心中暗叫不好,自己如此轻狂之举想是已经让荆天意不满至极了,原是要试探与天境上下臣民是否对这新王心服口服的小动作,此时显得拙劣了很多。他心里盘算着这些利弊,很快便回话:“能为与天境扬名之役略尽绵力,当是在下无尚之荣,一切听从圣上安排,臣绝无微词。” 赫安满意地笑了笑,挥手示意荆天意坐回自己的位子,而后自嘲地说道:“孙大人想必一路来奔波疲累了,孤王近日是琐事不绝,记xìng也变差了,竟忘了给孙大人父女赐坐,来人啊,给孙大人父女赐坐。” 这时孙寿泽父女才被安排到四位州长边上,由于乔向华近日身体不适,每天只是早朝时参加,孙寿泽入座后很快便注意到了这一点,他心里盘算着,乔向华一生为这王位机关算尽,如今却让赫安捡了便宜,他自是心中不服,看来,他需要单独拜访乔向华了。 赫安遂差人准备晚宴,宴请孙寿泽父女,而赫安从孙寿泽一入座便觉察到此人心怀不轨,想必是土皇帝做久了,心中想法也多了起来,赫安心里十分清楚,坐上这王位,便是准备好了要面对这一切,他高举酒杯,向满朝文武敬道:“孤王今日宴请各州重臣,旨在与天境万民一心,共推繁荣,望诸位重臣齐心治国,不负圣祖之望。” 众臣恭敬举杯道:“臣一心归于圣上,定与圣上同心同德。” 这宴席表面看起来风光无限,欢声笑语之间透着qiāng棍,温言之中夹着利剑,此时的赫安心中所想,一颦一笑都是乔可蓝,若此时她在,她定是身边那琉金凤椅上的王后,对孙寿泽这样的口蜜腹剑之徒定也会有一番机智言语,令他自惭形秽,可是此时,这也只不过是属于他的一场美梦幻想罢了。 69.卷二、风起云涌 天外有天-六六、杨婉婷劝言孙寿泽 席罢,荆天意安排孙寿泽住到了自己府上,由洪倩儿负责一切事务,这刁蛮丫头自从来了与天境之后便一直跟着荆天意,如今又在杨婉婷身边打点着夫fù二人的日常事务,虽说刁蛮成xìng,但却心细如发,今天突然要她负责招待孙寿泽父女俩了,她便知道这二人定不是什么太平人物,于是她笑笑对荆天意说道:“世子放心,倩儿定不让世子忧心烦恼。” 荆天意大笑了一声:“鬼丫头,你是许久没有闹人,心里早就盼着这么一场了吧!不过我可和你说好啊,千万别玩过了,孙大人可是重臣,别让他下不来台啊!” “世子放心,只要他不让您难堪,我绝不会为难他的。对了,世子,他那女儿,为何一同前来啊?”洪倩儿留心问了一句。 “她啊,和你一样,是个刁蛮丫头,只不过是大小姐脾xìng,她自幼便钟情于圣上,此次来也可能是要她父亲向圣上提出和亲,总之你留心他们就好了,不要让他们单独出了府便成。” “是,倩儿领命,世子安心歇息吧!”洪倩儿命人将解酒茶送进内府,随后自己又端了一壶去见孙寿泽了。 孙寿泽此时正与女儿在房中谈些家常,洪倩儿小心翼翼地叩了叩门,婉声道:“婢女洪倩儿为孙大人及孙小姐送上醒酒百花茶。” 孙寿泽开了门,见眼前这一位可人儿,心里的防备低了一分,洪倩儿见机说道:“世子命我前来为大人及小姐送上醒酒茶,二位今天想也劳累了,服了茶之后早早歇息了吧。” 还未等孙寿泽开口,孙珠儿便盛气凌人地对洪倩儿说道:“哪儿来的丫头随便指给我们用了,这茶里有没有dú啊?荆大哥呢?我要见荆大哥。” 孙寿泽一听女儿这言词,赶紧将她拉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0 章 一边,训斥道:“你是吃了两口酒便分不清方向了吧!如此失礼于洪姑娘,真是丢人!”随后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对洪倩儿说:“洪姑娘,舍女无知,还请姑娘不要同她一般见识。” 孙珠儿被父亲这样训斥,心中更是不爽,更是不依不饶地说道:“我父亲让你们三分,你休要不知自己身份,荆大哥呢?我说了我要见荆大哥,你没听到吗?” 洪倩儿打心里没瞧得起这个无礼的大小姐,忍耐良久才开口答话道:“孙小姐多心了,我们荆府上上下下都奉二位为上宾,只是今日已是深夜,二位若信不过倩儿这盏茶,倩儿拿了回去便是,世子与夫人此时已回内府歇息了,明日一早还要上朝,公事耽误不得,不像我们这些闲杂下人,万事都是急不得的,却唯有主人吩咐是万万不敢懈怠,倩儿今日既奉命来服侍二位,就万不敢怠慢,世子如今身份不同以往,孙小姐若想见面,不妨明日一早朝堂上见。二位若无别的吩咐倩儿就此告退了。” 孙寿泽见这丫头也不是等闲之辈,心想这定是荆天意特意安排的,也不好再和她深说些什么,于是笑着对她说:“小女失礼,洪姑娘忙着自己的事去吧。” “倩儿不敢,还望孙大人不要与小女子计较我贪这一时口舌之快,给二位添了堵气就是倩儿的罪过了,倩儿怕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赔的了。”洪倩儿屈膝言道。 “哎,洪姑娘多虑了,小女今日贪杯才出言冒犯,明日醒过酒劲儿来便好了。” “难得大人宽宏大量,倩儿告退。”洪倩儿将这一老一少的品xìng了解了几分,心里更生出十分警惕,出了门便命人在厢房四周紧盯着,不敢有一丝怠慢。 孙寿泽见她走远了,才回头来对女儿说道:“你这糊涂孩子,如此刁蛮,又怎么配得上那母仪天下的凤椅?一点不见你沉稳大方之气,却什么时候学得如此粗陋任xìng?即便父亲向赫安提亲成功,这以后三宫六院的日子,你又能占几分他的真心?又当如何与其他女子共侍一夫?哎!你好生反省吧!今日我也累了,先去歇息了。” 孙珠儿被训的面红耳赤,无地自容,心中不免有几分后怕,怕的是若真能如愿嫁与赫安,正如父亲所言,日后该如何面对他那些三宫六院?而她心里再清楚不过,赫安心中所爱只有乔可蓝一人,若不是乔可蓝早早殡天,她又怎么会有这机会?可是她任xìng狠辣的一面马上又露了出来,竟无端端对洪倩儿生出恨意,心说若不是这刁蛮丫头牙尖嘴利,她也不会被父亲训斥至此,这才来了与天境头一天,心里便将洪倩儿视为仇敌了! 次日天刚微亮,众臣依例集结于无忧宫内,这里毕竟是赫安的本家,自他登王之后,各州都派出将人将无忧宫重新装修过,麒麟州的左圣非更是用尽心思为他做了一套与当年圣祖荆杰设计的龙凤椅一模一样的放在了无忧宫,他心里无比清楚,这凤椅永远只是留给乔可蓝一人的,于是他特意在凤椅上镶了两排晶莹剔透的白水晶,用以为她的灵剑增加锐气,驱除任何朝堂之上的邪气,这个工艺也同样被加在了泰兴殿的凤椅之上,这个心思也可谓是细密至极了。 孙寿泽一早便在府外等待荆天意夫fù,杨婉婷早上梳洗的时候便听洪倩儿说起昨晚发生的事,当她得知孙寿泽很可能要为其女和亲时,她便有意让洪倩儿去试探孙珠儿了,谁想这孙小姐一早便露出了自己骄纵的本xìng,杨婉婷得知后便已想好了该如何打发了这场提亲。这一早见了孙寿泽,她笑意盈盈地说道:“孙大人好勤勉,如此早便在此了,倒让我们夫fù二人难为情了。” 孙寿泽一早便知道杨婉婷的身世,想必杨至一手调教的女儿必是端庄得体,聪慧过人的了。他笑着回话道:“荆夫人这话便见外了,我只怕这一把老骨头跟不上你们年轻人脚步稳健,只好先在这儿候着了,不敢失礼于圣上啊。” “昨日见令嫒一直跟随孙大人,怎的今早却不见了人呢?” 孙寿泽马上感觉到杨婉婷似是有意试探,于是谨慎地答道:“小女体弱,昨日劳累且酒醉,入夜便着了风寒,一早寒咳不止,为怕惊扰圣上,只好让她在府上叨扰,歇息了。” “哦?孙小姐不是习武之身?”杨婉婷早就料到孙寿泽是为了替女儿的懒惰遮掩,于是尽挑些痛脚问话。 “小女自小体弱,只是有些空架子功夫,到底不是习武之才。”孙寿泽被问的只有招架之功毫无反击之力了。 “孙大人爱女心切,既然孙小姐体弱,日后定要许一门富贵人家,坐享贵人之福,万不可让她像我这般cāo心劳力,内外皆忧啊!” 孙寿泽这才明白她这一番话是为了什么,原来是想提前打发了他想提亲的念头,于是笑笑说:“荆夫人富贵旺夫,福泽深厚,若小女有荆夫人万分之一的福气,那我就算一夕归天也定会含笑九泉了。” 二人正在含沙shè影之时,荆天意听出了个中原尾,笑着揽起杨婉婷对孙寿泽说道:“孙大人,儿女自有自身福,男人大丈夫,娶妻当娶毕生最爱,我与婉婷一见倾心,立下三生之约,若他日有人对珠儿也用情如此之深的话,我愿为珠儿做个大媒啊!”夫fù两一唱一和,叫那孙寿泽不知该如何应对,一时语塞了。 说话间已快到无忧宫门前了,众臣一早上朝而脸上的表情却都是平静的,孙寿泽想象中的敌对势力并没有出现,包括前来上朝的乔向华,连他的脸上也没有半点儿怨气,这让他心里更是郁闷,再加之早上这一路荆天意夫fù对他有意无意的打发之词,他心里的怨怼是越来越重了。 正当众臣齐聚之时,殿外有人来报,赫安听后不禁大喜,原来来者不是别人,却正是当日对他有救命之恩的孙无修一家。 70.卷二、风起云涌 天外有天-六七、孙修远身世之谜 赫安十分意外孙修远为何会到此来,于是赶忙宣其觐见。孙修远一路风尘仆仆而来,匆忙进了大殿,见赫安端坐于王位之上,他脑海中以往与他们少小时相见的情景,想起乔可蓝和赫安在无剑庄一起舞剑的样子,那画面犹在昨日,想不到今日眼前的情景早已不复当初,思想间已走进大殿中央,孙修远恭敬一礼道:“无剑庄孙修远参见态泰熹王。” “孙先生请起。孙先生一路风尘而来,所为何事?”赫安内心已经十分盼望能和以前一样和孙修远一起把酒言欢,切磋武艺了,可是这王的金衣与金座已让他身不由己了。 “孙某不才,因前秦战乱,孙某身为汉人,虽无力阻止荷坚发兵,但也理应携妻女回到故土,依孙某愚见,荷坚之野心绝非只针对当今司马氏之天下,因此孙某斗胆请圣上让孙某为守卫故土死而后已。” “孙先生乃是与天境故人?是何缘由,快快说与众臣听听。”赫安倒真是好奇了,当初在无剑庄时他曾怀疑过孙修远与新秀孙氏有何渊源,直到后来辗转听说了关于奇yào紫叶玉金丹的事情,心中的疑问就更有几分笃定,只是苦于再无机会与孙修远见面,也只好作罢。 “孙某本出新秀孙氏,乃是先父孙道乾之次子,孙某生母曹氏当年只是先父在外私纳的妾室,因年幼时就随生母流落他乡,所以从未被孙家上下所知,今日若非情非得已,也断不会厚了脸来求圣上应允孙某为圣上效力。” 此言一出大殿之上一片哗然,孙寿泽更是有些措手不及,他怎么会想到自己还有这么一位胞弟呢?他向来生xìng高傲,如今这也算是一桩家丑,竟就这样没商量地被扬了出来,他不知道这是赫安故意安排来杀他的威风的还是如表面所见是一场意外。 满朝文武哗然一片,荆天意见这情形立即解围道:“孙先生这一语惊人啊!倒让荆某有些无所适从了,此事也来得太过突然了些。” “二弟所言极是,孙先生为人正直不阿,定不会对孤王有所欺瞒,此事且容孤王与众臣商议后再行定夺,孙先生意下如何?”赫安看了看孙修远,又看了看孙寿泽。 “孙某听从圣上安排。”孙修远恭手道。 “启奏圣上,臣有一事不明。”孙寿泽对四周向他投来的询问眼光终于有了反应。 “孙大人但说无妨。”赫安从容地说。 “圣上,此事事关微臣世代清誉,臣请命圣上派人彻查孙先生之言,若孙先生所言如实,微臣多了个胞弟甚感欢喜,但若孙先生居心不良,毁我孙氏清誉,也请圣上还孙家上下一个清白。” “孙大人所言正是孤王心中所想,此事本王自会彻查清楚,给孙家上下一个jiāo待。孙大人请放心便是。”赫安淡定地看着孙寿泽。 “圣上圣明,乃微臣之福,臣谢圣上垂爱。”孙寿泽不敢再有任何轻狂之举,安静下来了。 “二弟。”赫安很快将话题一转,对荆天意说道。 “臣在。”荆天意走向殿中,恭敬地答。 “如今朝中正是用人之际,二弟可先调派二十万精兵至新秀与谢安共商对策,孤王只恐孙府不够那许多将士住宿,二弟可有其他妙法?” “回禀圣上,臣心中略微一算,可将兵士分四处住宿,飞云堂乃为家师坐镇,可借为暂用,其余人可安排于新秀和与天境jiāo界处,如此一来自能安排了。” “如此甚好,此事就jiāo由二弟一力安排。” “圣上,臣弟尚有一事相求,还望圣上体谅。” “二弟直说无妨。” “臣弟想带上夫人同行,请圣上应允。” 赫安心知他执意要带杨婉婷去新秀,是为了能让她与胞弟杨忆冬相认,也算是为杨至了结一桩心事,于是便应允了他。而朝中大臣却以为荆天意新婚燕尔舍不得佳人,也没有人再多加追问。 当日下朝之后,赫安将祝丹琳和其女落缨安排住在了无忧宫内,随后密召了孙修远和荆天意。 三人久未谋面却未曾有半点生分,只是孙修远和荆天意二人碍于赫安现今的身份,不免要多几分敬畏,毕竟君王之心不可测啊! 赫安召他们聚于神剑斩外厅,孙修远一进这神剑斩便明白了当初为什么赫安会那么快便解决了他的兵器室的问题,这神剑斩乃是天下一等一的铸剑圣地,却毫无刀兵火种的铁器味,反而是一屋子的清幽之气,他连连称赞着这个世上罕见的兵器制造地,脸上全是难以置信的表情。赫安一眼便看穿他的心思,不失时机地说:“孙先生,这便是我之前和你提起过的神剑斩了,这是先父毕生心血,请孙先生多加指教。” “哎,孙某何德何能,参够一睹神剑斩之风采,已是今生有幸了!”孙修远看着这里的每一处用尽心思的布置,又向神剑斩内里望了望,赫安看出他渴望的表情,于是笑着对他和荆天意说:“这神剑斩也久无宾客了,二位请进去吧!” 荆天意一下子便读懂了他的意思,忙招呼孙修远说:“孙先生,今天是托了先生的福了,这神剑斩连我也都只进去过两次,这里可是无忧宫的禁地啊!” 孙修远受到这样的邀请早已心中大喜,忙说道:“孙某三生有幸,既如此,孙某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三人走进了神剑斩,光是这里的冰雪气息和圣火两不相冲,已是一奇景,再加之那些从小到大整齐排列的铁锤、铁钉孙修远不禁称奇大赞道:“圣上,此乃奇观啊!那灵风圣剑便是由此处打造而成吧?” “呵呵,正是,可蓝是我第一个带进神剑斩的人,为了打造灵风圣剑,我在此处闭关三月之久,终于为她打出了这世间独一无二的灵剑,那也是我毕生所爱,恐怕以后都再难以造出那样精妙的兵器了!”赫安说起灵风圣剑依然是满满的骄傲,“灵风圣剑能为可蓝所用,也可说是物尽其责了,宝剑配英豪,可蓝正是这世间难得的女中豪杰啊!” 荆天意和孙修远见他说起乔可蓝的表情依然是那样沉迷,而此时他们三人的心里又有谁不是被扯起了一丝痛呢?这痛正如一缕久久不散的轻烟,又似一块千斤重的大石压在大家的心头,而对于赫安来说,此时的孤独和无助,想必除了乔可蓝,是不会有人明白的,这世间唯一一个能解他心中游侠情意结的人,便是她了。 71.卷二、风起云涌 天外有天-六八、赫安重用孙修远 赫安将神剑斩里的摆设由来都一一向孙修远介绍了一遍,孙修远不得不服了当年赫正海的心血之作和赫安后来的完善才有了今日的神剑斩,三人参观了神剑斩之后便在中厅入坐,自赫安登王位以来,无忧宫里里外外全都重新布置了,君君臣臣的礼仪规制无处不在,赫安是再也不可能如从前那样和荆天意把酒言欢了。 三人各自入座之后说了些恭维的体面话,而后赫安便将话题马上拉回了孙修远身世的事情上:“这次有劳孙先生千里迢迢而来,不仅杀了孙寿泽的轻狂气焰,而且令满朝文武都认识了孙先生,此事甚妙!” “孙某举手之劳,还是圣上英明,神机妙算,才令孙某能在这乱世之中谋得方寸栖身之地啊。” “若非当日辗转听说紫叶玉金丹之事,我也是万万想不到的,不想孙先生果然是孙无著大人的子嗣,今日既然得以回到故土,他日也该将孙老夫人的灵位迁入孙氏祠堂了。” “孙某不胜感激圣上再造之恩。”孙修远听到此处竟有些泪光泛起。可是坐在一边的荆天意有些听不明白了,他迷惑地问道:“臣弟愚昧,圣上与孙先生难道,是有意布置好了这一切?” “哈哈!”赫安爽朗地笑起来“二弟有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1 章 不知,自从上次听尊夫人提起紫叶玉金丹一事,我便想起当日你我三人落难于襄阳之时,孙夫人也曾赠yào,我便反复思索,这紫叶玉金丹乃是当年圣祖王后毕生心血所造,那么孙夫人又何来此物呢?越想越是觉得蹊跷,于是便差人去孙先生处问个明白,果然孙先生和与天境有很深的渊源,而孙夫人祝丹琳是当年杨至夫人的陪嫁丫鬟,机缘巧合认识了孙先生,杨夫人仙逝后,她便进了聚源林一心修行。后来杨至可怜这丫头一生忠心不二,便将她赐与孙先生,这才有了这一段佳话。” “哦?如此说来圣上真是神机妙算,居然算到孙寿泽心中另有所图,所以才让孙先生来与他互相牵制,以免他在新秀一方独大,哎呀!我真是愚钝,竟混然不察此事啊!”荆天意这时才恍然大悟。 “此事我并非有意隐瞒,只是一来猜不到孙先生竟在今日到访,二来没有把握孙先生会将自己身世公诸天下,若孙先生此次不来,我也只得另寻他法牵制孙寿泽了。” “圣上忧虑之事正是,我见那孙寿泽有心与圣上联姻,正为此事担忧呢。今日一早婉婷还在话语中有意让他避退此事,可是我看他并无此意,圣上打算如何应对此事呢?” “此事也是意料之中,在情,我心只中意于可蓝,一生不变,而于国事之上,便要想个两全的法子推了他。而眼下他恐怕不会向我提出此事,我便趁此机会将孙先生封为与天境大司徒,扶先生上位,此位我为先生空缺着许久了,这样一来,于情于理孙寿泽都不会再有轻狂之举,孙先生和二弟意下如何?” “圣上明察秋毫,孙某愿听从圣上安排。”孙修远跪地谢恩。 “臣弟并无异议,如此甚好,从今后便与孙司徒共为朝上臣子,还望孙大人多多指教。只是孙寿泽今日于朝堂之上言之凿凿要查明孙司徒身世,恐怕他不会这么轻易罢手了吧。” “待明日便传祝丹琳来朝上问话,此事一问便明,另外我会将当年伺候过孙老夫人的仆人寻来,他们就在新秀我早已派人保护着了,明日带来一同问话便可。” “圣上英明。”荆天意不得不由衷地佩服赫安的谋略,也是由此,他心里生出了一天浓过一天的敬畏之情。 “既如此,今日就此散了吧,明晚宫中设宴为孙大人接风,二来为二弟送行。”赫安信心满满地说道。 “臣谢圣上厚爱,臣告退。”二人恭敬行礼而后退下了。 赫安一人留在这空dàngdàng的神剑斩,他的心开始绞痛起来,自从乔可蓝去后,他每到晚上最是思念成狂,往事如排山倒海之势汹涌而来,他不知道如果可蓝还在,今时今日的他又会是什么样子,今天的与天境又会是什么样子,是战火不断背腹受敌,还是江山一统于乔向华手中,其实可蓝很清楚,王位对于他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与天境万千子民的平安和幸福,或许,她早已洞悉乔向华与谢氏联手之事,只怕天下到了乔向华手里,只会带来绵延不断的战火,所以,她才牺牲了自己。 每每想到此处,他便会在院中独自舞剑,这些时日不知是因思念成狂还是剑术精进,他竟会觉得他的《清风幽剑》和荆天意的《玄域剑法》以及可蓝的《与天玄剑》有着一些微妙的联系,虽说表面看来相互克制,但是却有着相生相克的妙处,但是每每舞到某个境界,便不得再继续了,若是强行再舞只会令气血相冲,混身烧热不已。他百思而不得其解,心中总是猜想却不得要领。 就这样又过了一夜,第二天,祝丹琳和几个老仆被传召问话,朝堂之上的孙寿泽面色时青时白,对于眼前这显然已是赫安早有安排的事实,他根本措手不及,听到赫安晋孙修远之母曹氏进入孙氏祠堂他也只好接受,为了能有机会向赫安提出和亲,他只能如此。 孙修远顺利地成为与天境大司徒,这个权位让孙寿泽妒中藏恨,他忿忿地回到荆府,和女儿聊起这件事:“一个私生的野种,如今竟堂而皇之地做起了大司徒,官位在我之上,这口气叫我如何忍得!” 孙珠儿为父亲端上一杯热茶,刁蛮地说道:“父亲莫急,他日我若嫁与赫大哥为后,定为父亲出了这口恶气。” 孙寿泽听到女儿这话,无奈地叹了口长气,摇摇头说道:“珠儿啊!你可知道你这一番言词如今就足以置我父女二人于死地?赫大哥?这也是你现在能叫的吗?他现在贵为人皇啊!就凭你这xìng子如何能够做王后?” 孙珠儿眼中噙着泪水,委屈地说:“女儿只想为父亲出一口气,父亲怎么反倒恼起珠儿了呢?” “出气凭的是智慧啊!就凭你这一时口舌之快,只怕先要送命的人是你自己了!”孙寿泽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懊恼,只怪自己从小没有好好教导这独女,如今成了这样真是悔不当初。 “父亲,我们来与天境也有几日了,只是一直在荆大哥府中呆着,女儿何时才能再见圣上一面啊?女儿心中好挂念圣上啊!”这下孙珠儿倒是说出了内心所想,虽然她狠辣十足,但是对赫安的心思却是绝对的忠心不二,只是,被这种品xìng的人爱着,不知道是赫安的福还是祸呢? “今日圣上在宫中大设晚宴,为了给你那所谓叔父接风,也为正云世子送行,你这就去打扮吧,席间若有机会我便向圣上提提此事,不过眼前的情形,你不要报太大的希望了。” 虽然父亲没有了当天的信心,但是得知马上就能见到赫安了,她还是露出了甜蜜的笑容,欢快地去梳洗打扮了。 72.卷二、风起云涌 天外有天-六九、泰熹王拒绝和亲 晚宴如时开始,无忧宫上下一片欢腾,歌舞丝竹声声不断,宴席丰盛而不奢靡,众臣入座之后,泰熹王赫安头戴金丝龙冕身穿金丝龙袍自宫内而出,虽然他现在贵为人皇,但是那翩翩风度完全不减当年孙府寿宴之上,他依然是妙龄少女心驰神往的男子,只是他依然那样与生俱来的高贵,让人不可琢磨而望尘莫及,当他威仪地入座,传令开席时,众臣子举杯同贺道:“恭祝泰熹王福泽绵长,江山永固。” 赫安起身举杯一展笑容道:“好啊!好一个江山永固!孤王的江山全凭众位才得以稳固,而今日之宴便是为了两位重臣而设,一位是昔日对孤王有救命之恩的孙修远大人,一位是我与天境虎将荆天意,我二人少时便有八拜之情,我次与我出生入死,今日我得此两位良将,实乃天下之幸事,今日我要敬他二人三杯!”赫安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是泛着红的,当他饮下这三杯酒之后,他必须也同时咽下马上要流出的泪水,也正是此刻,他仿佛才敲醒了魂,他真真正正的意识到,从此以后,他便是那高高在上孤寂无比的王了。 此时席上众人也跟着饮了三杯酒,之后赫安便坐了下来,他看着眼前这喧闹的情景,却无言以对,正在众人都享受着这场盛宴的时候,孙寿泽注意到坐在赫安左侧的四王席位上的乔向华,他满头的白发,表情看不出高兴或是低迷,那张经历了太多悲喜的面孔早就学会了众人面前遮掩自己的情绪,用一张惯有的脸面对所有的人,只是孙寿泽怎么也想不通,他为何将王位就这样给了赫安,难道只是因为乔可蓝的死,让他却大彻大悟了?他还留心到,乔向华平日里最离不开的幽瑞世子也一直未曾谋面,他去了哪里呢?他正在这些问题中困顿的时候,女儿轻轻地扯了一下他的衣角,示意他向赫安提亲,他虽面露难色,但是也知道错过了这次机会便不知道要等到何时了,于是他硬着头皮走到宴席正中央,跪拜于地,郑重其事地向赫安启奏道:“微臣斗胆有一事向圣上请求,还望圣上赦臣死罪。” 赫安心知定是要提亲了,但是众臣面前当然也不能驳了孙寿泽的面子,于是笑了笑说道:“孙大人,此时乃是与天境家宴,何故要行如此大礼?有事请起身来说。” 孙寿泽依然跪在地上低着头说:“臣不敢,臣恐此事不顺圣上心意,难逃一死。” “孙大人何出此言?孤王何时便成了暴君,怎么动不动就言死罪呢?快快起身回话。”赫安恩威并施地说道。 孙寿泽不敢再跪了,缓缓起身,但是依旧拱着双手,低着头一字一顿地说道:“臣女孙珠儿,自幼崇拜圣上,对圣上一片痴心不改,今日微臣斗胆一求,祈求圣上能纳了小女,小女资质平凡,自不会奢望封后,只盼圣上能够留小女在身边伺候一生便余愿足矣。” 此言一出,席上马上安静下来了,没有人敢说话,只等着听赫安如何回答。这沉默只持续了一小会儿,赫安微微一笑,缓缓走至席间,走近孙寿泽时,他伸手去扶他起身,不温不火地说道:“孙大人是为孤王着想,这个心意是十分体贴的,珠儿与我识于微时,她对孤王的心意我也十分清楚。”随后他又走到孙寿泽的席前,孙珠儿早已是两串清泪流着,什么也说不出了。他看着孙珠儿,这张脸虽不是倾国之色,但是凭借着年华正好,却也是亭亭玉立的,赫安走到她面前,轻声地问:“珠儿,这些年你还好吗?”孙珠儿一听这话,哭成了一个泪人儿,只有连连点头的份儿了。赫安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过身面对众臣,又一步一步缓缓走回王座,而后幽幽地开口说道:“在座众位想必都有所知,孤王自少时便只钟情乔可蓝一人,可蓝福浅,残生若梦,只是她这一走倒是洒脱了,只是空留余恨于吾心,如今天下初定,于情于理实在不是孤王成亲的时机,孙大人,珠儿是个好姑娘,日后我定为她指一门好亲事,让她终生无忧,我今日若勉强娶了她,只怕日后她也只是空守闺中的孤寂女子而已,你觉得这样可好?” 孙寿泽听到这样委婉的拒绝,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再转圜,赫安对孙珠儿的xìng情也十分了解,他说的也是实情,珠儿这样的xìng子,只怕以后也只是添了深宫厚墙之内的一个怨fù,于是只好跪下答道:“臣斗胆进言,已是大失礼数,圣上宽怀免臣一死已是法外开恩,臣不敢再有微词。” 赫安命他回席,而孙珠儿早已崩溃绝望了,羞愧之下黯然离席。杨婉婷马上给洪倩儿递了个眼色,她便马上跟了去,生怕孙珠儿做出什么傻事,那便不好jiāo待了。 宴席继续进行,坐在父母身边的孙修远之女落缨却始终一言未发,想不到当天有过一面之缘的赫安竟是如此长情沉稳的男子,且不说他是否贵为人皇的身份,只说当年与他匆匆一面之后的今天,他身上那种强大的自信和魅力,已是世间千万男子所不及的了,怪不得他始终钟情于乔可蓝,当日若不是乔可蓝的妙计,她的父母也不会相认了,那样既聪慧又淡然的女子,才能配得上赫安,可是明知如此,她还是抑制不了自己的心跳得像这席上的歌舞丝竹一样起伏不平却又绵延不绝于耳,她呆呆地看着前方,赫安远远地坐在那里,她就远远地看着这个神一样的男子,不需要被他知道,也不需要被什么人发现,更不需要像她那个所谓的表姐一样张扬出丑,她甚至暗暗地许愿,愿乔可蓝在天有灵,能够保佑她,让她延续乔可蓝未完成的爱,哪怕是留在赫安身边照顾一世,她也满足了。可是暗自里,她又觉得自己这样实在太不厚道,乔可蓝是他们一家的恩人,她又怎么能够趁虚而入呢?越是这样反复想着,她的心绪越是难以平静,这情景像极了当年赫安与乔可蓝初遇的时候,乔可蓝也是这样按捺不住少女情怀,看一眼赫安又将目光移开,最后一个人离开了喧闹的宴席,而今天的落缨,却也鬼使神差地一个人离席而去了。 在这泱泱呜呜的人潮之中,当年,赫安没办法马上跟随乔可蓝出去,却也能在适当的时间找空儿追随出去,虽然那天和荆天意不打不相识,而且他将自己对乔可蓝的动情掩饰的很好,但是那时的情怀是那样随心而发,可是如今,究竟有多少事是能够让他随心随xìng的呢? 却不知为何他注意到落缨一个人黯然离去的背影,由于天色已黑了下来,他又喝多了些酒,微熏之下竟恍惚间觉得那离席的背影是乔可蓝,他情不自禁地追了出去,并命任何人不准跟着,落缨走的很快,对于这她刚来到两天的与天境的各处美景,她是充满了好奇的,光是这里的花草和五州的建筑,就让她这两天来没有一时一刻能够不惊讶,这样的人间仙境,这样美好的男子,可蓝姐姐啊,你怎么就舍得放弃了呢?她心里不禁替乔可蓝委屈起来。 赫安一路跟随落缨,走了很久,酒劲也醒的差不多了,可是夜色下他还是看不清那女子的脸,他又不忍心叫住那女子,因为他怕,怕那女子一回头,便知道了那不是可蓝,怕这一时半刻的美梦也要瞬间破灭,怕自己朝思暮想的痴傻模样被别人看到,于是,落缨一路走着,他便一路跟着,可蓝的音容笑貌清晰地在他脑中浮现,对于他来说,这也是仅属于他的幸福了,当今天下没有人再能够知道,当初的动心,是那样的不可遗忘…… 73.卷二、风起云涌 天外有天-七十、落缨初动心 不知道走了多久,落缨迷了路,这夜色越渐深沉,而她对于与天境的道路却一无所知,该怎么回去仙踪州呢?这里又是哪里呢?她有些慌了,正在不知所措的时候,赫安出现在她面前。 虽然月色朦胧,但是单凭那翩翩的身影,她一眼便认出,这是赫安,她难以相信赫安竟会出现在她面前,她不敢抬头正视赫安,她不知道赫安是否愿意被认出来,只好站在那儿等待赫安先说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2 章 。 “姑娘可是迷了路?”酒劲散去,赫安自己也觉得眼前有些尴尬,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好。 “正是,民女初到此处不久,想不到走着走着竟然迷路了。” “既然如此,姑娘就陪孤王散散步吧。这条路是通往幽卫州的,孤王今日想走走。” “臣女罪该万死,竟不知是泰熹王,请圣上恕罪。”落缨屈膝拜道。 “起来吧,这做了泰熹王之后,怎得人人都要求我恕其死罪,当真是君王如虎吗?哪儿来的这么多死罪啊!”赫安不知为什么此时放下了一切防备,轻轻松松便说出了这些平日里无人可诉的话来“此时便忘了我是泰熹王了吧,姑娘该如何称呼啊?” “臣女落缨,乃孙修远之女。” “哦?你就是当日那个小道姑?呵呵!时日已远了,孤王有些记不清了,今日你不穿那道袍,倒是真的认不出来了。” “落缨不敢妄求圣上相记,今日有缘再见,落缨已心满意足。” “怪不得可蓝每次提起你都是赞不绝口,你果真温婉可人,走吧,随孤王走走。” 二人沿云阶一路向幽卫州走去,这一路赫安都向落缨讲述以前他和乔可蓝的往事,相识、相遇、相知、相爱,讲到最后可蓝的离去,落缨听得感动落泪,见赫安痛苦难挨,安慰他说:“圣上,可蓝姐姐与圣上心有灵犀,她之所以这样牺牲自己,正是为了天下万民谋福祉,天下在圣上的英明统治之下定会空前繁盛,可蓝姐姐也正是洞悉了这一点,才如此有把握地毅然离去,落缨能够感同身受,可蓝姐姐的痛绝不在圣上之下,而且若我是可蓝姐姐,也定当如此回报圣上一片深情的。” 赫安长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如今天下孤王的知己只有二弟一人,今日又多了你一个,孤王甚感欣慰。现下天色已晚,我们回去吧。”他又看着南院的庭园良久,才不舍的离去了。 快至无忧宫时,落缨对赫安说:“圣上,臣女有一不情之请,还请圣上应允。” “何事?但说无妨。” “落缨与圣上见面纯属偶然,能够与圣上倾心一谈,是落缨的福分,只是落缨绝对无心参与到政事之中,更不想招人非议,连累父亲,今日与圣上相见之事可否请圣上代为保密?” “呵呵,果然是个淡然的女子,孤王答应你便是了,孤王也不想失去一个知己。你且回去吧!” 落缨行礼告谢之后便回去了,赫安也终于有机会将心中郁结一吐为快,许久以来的沉闷之气终于散了去,这夜他在院中舞剑少去了一份忧郁,而多了几分轻快。 而落缨回到房中却是久久不能平静,为什么一路倾听赫安和乔可蓝的往事她的心竟会那么痛,她痛惜乔可蓝的遭遇,更痛心这样一个痴情的男子如今拥有了天下,却并不快乐,可是就是这样一个长情却不快乐的男人,令她无可救yào的陷入了情网,她知道,爱上赫安,便是一条辛苦漫长的路程,她清楚地看到赫安是怎么拒绝孙珠儿的,她的心里有一股力量拉扯着她不要爱上赫安,可是另一股更强大的力量却一直将她向前推,她根本身不由己,根本无法将已经爱上赫安的心再拉扯回来,但是她却十分清楚地知道,她的爱,必须在赫安面前隐藏起来,深深地埋进心里,埋得越深就会长得越长久。 赫安今夜的心情难得的好,他在院中尽情的舞剑,这来来回回的剑影之中被倾注的满满的都是他对乔可蓝的思念,他的血注在灵风圣剑之内,他的心和乔可蓝的心是有灵犀的,每当他想起可蓝现在正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圣时,他就无法控制自己的痛,他这样忘我的舞剑也是想让圣里的灵风圣剑能够向它的主人传递他的思念,能够代他陪伴着可蓝,然而不为他所知的却是,在圣里,再也没有灵风圣剑了…… 话要说回九个月前那个寒冷的冬日,乔可蓝仙逝后,洛君逸也跟着无声无息地失踪了,赫安曾多处寻找洛君逸却不得其踪,这让他着实想不通,在痛失至爱之后,连这一员爱将也无故失踪了,就连只字片语也不曾留下,在可蓝离去的这九个月时间里,赫安经历了他一生中最痛最繁忙的日子,他也实在无暇再去寻找洛君逸了,然而不为他所知的是,在可蓝入圣的当天,所有人都在悲痛中哀悼灵风公主的同时,洛君逸与上官峰却是这与天境五岛之内仅有的两个没有半点情绪哀悼,却是与天争时地将灵风公主的灵柩打开,将她运出与天境的人。 葬礼当天,当所有人都依依不舍地哀悼灵风公主时,洛君逸正在圣大殿正中的梁上屏住呼吸盼望葬礼快一点结束,然而上官峰正在安排打点与天境出口处轮岗的士兵,好让洛君逸能够顺利的将灵风公主运出与天境,此时他的心和洛君逸的心都是提到了嗓子眼,他们不知道将灵风公主运出与天境之后将会发生什么事,但是他们很清楚,一但运送失败,灵风就一辈子也醒不过来了,因为可蓝那天用赤蜂鸟给上官峰送来的字条上写的内容是,她会服下七日断魂草,顾名思义,也就是说这草吃下去后会有七天的假死状态,这是任何武功都无法冲破的全身大穴封死术,服用者的假死状态和真正的死亡是完全一致的,而服用者在这七日内也会意志全无,这种草的解yào只有令幽兰有,于是乔可蓝也早早安排了杨忆冬在新秀和与天境jiāo界的石林中将解yào为她服下,至于她醒来之后的事,她完全没有安排,而洛君逸则计划要将她运至自己的胞兄府上。 于是当天,整个与天境都笼罩在沉重的郁伤之中的时候,洛君逸和上官峰拼了命的在葬礼结束后打开灵柩,将乔可蓝移进一个粗布口袋之内,当他们跟着送葬的人离开圣时,他们看到有人大叫赫安晕倒,而后便将赫安抬回仙踪岛,之后人群散去,洛君逸一路凌草轻功将乔可蓝运出与天境,而上官峰则一路赶到石林与杨忆冬会面,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洛君逸却遇到了乔素…… 74.卷二、风起云涌 天外有天-七一、不死之谜 乔素正拦在洛君逸面前,冷冷地说:“洛先生,怪不得公主葬礼上见不到先生的人影,原来先生在这儿呢!这一包东西是什么?难不成是先生在与天境偷了东西准备逃跑?”说着抽出幽瑞圣斧向洛君逸杀来,洛君逸也懒于和他多辩解,将那布包自肩至腰绑了起来,抽出绿竹玉剑就和乔素打了起来,之前洛君逸和乔可蓝jiāo手的时候他已将《与天玄剑》的招术记在心里,而那剑法的强度和内力之所在,却是眼前的乔素所不能及的,他的剑术偏重力道一些,这是因为他所用的兵器是战斧,但是他的内力和悟xìng却与乔可蓝完全不同了。 乔素本就对洛君逸上次擒他的事耿耿于怀,这次更是卯足了劲头和他杠上了。洛君逸对付他本来不费什么力气,但是现在带着乔可蓝,又怕自己运功太深会震了她的经脉,那样一来即便是吃了解yào也是无力回天了,他只好避重就轻地和乔素尽快周旋,他心想,这愚鲁的小子,浑然不知他身后的便是自己的妹妹,竟还这样处处下死手! 乔素见洛君逸今日功力完全不如当日,得意地说:“哼哼!果然是做贼心虚!受死吧!狂徒!”竟是越打越起劲了!这时他起身跃至洛君逸身后,又迅速当空跃起,一招威龙跃海朝洛群逸劈了下来,洛君逸见势不妙,向后退了几步,将玉剑挡在面前,冲乔素吼道:“哼!乔素,快快让开,休要挡了去路,否则你后悔终生!” 乔素哪里会理会他的话,还是依旧猛攻洛君逸,洛君逸抬头看了看空中的太阳,他心里急了起来,再过半个时辰就必须要服下解yào了,否则真是无力回天了,而从这里到石林这时间算起来是十分紧张的了,于是他也发了狠,退开十步将那玉剑变成了箫,那箫声将乔素吹得乱了阵脚,一时间不知为何身上的力气好像一下子少了一半,洛君逸见机轻功脱战,将乔素远远地甩在身后,飞速向石林奔去。 石林中的上官峰和杨忆冬已焦急的来回度步了,算算时辰已是服yào的最后期限了,可是洛君逸还不见踪影。上官峰皱起眉头说:“杨公子,不如你在此等待,我去附近迎迎他们。” 杨忆冬点头应允,上官峰在石林附近来回寻找,见远远的洛君逸飞速而来,他赶忙迎上去,大叫道:“洛先生,快!慢不得,慢不得了啊!” 洛君逸听到上官峰的话,更加快了速度,好不容易赶到了杨忆冬面前,洛君逸将乔可蓝平放于地上,杨忆冬迅速将解yào喂乔可蓝服下,三人无比紧张而焦急地等待乔可蓝的反应,乔可蓝服下解yào后按理应该由四肢而慢慢苏醒,而后才会醒过来,三日后才会完全恢复,可是这yào吃了下去,四肢倒是真的有了反应,但是人却迟迟没有醒来,这下三人慌了手脚,正在无计可施之时,令幽兰的声音传了过来:“忆冬,yào可是按时服下?” “娘,yào是按时服下的啊!可是乔小姐她为何还没有苏醒呢?” 说话间令幽兰已来到乔可蓝身边为她把脉,她皱起眉摇了摇头说:“快将她抬进四意村!” 几人急忙将乔可蓝抬进四意村,这里悠然自得的环境和此时乔可蓝岌岌可危的情形显得格格不入,连一向成竹在胸的令幽兰也显得有些慌张,她一边安排将乔可蓝抬进屋里,另一边心里在盘算该用什么yào才能起死回生。 倒是急坏了上官峰,他这可是第一次有如此惊心动魄的经历,第一次看到乔可蓝这样垂危,他看看令幽兰,又看看杨忆冬,焦急地问道:“这,这,这是什么状况啊?” 令幽兰摇了摇头示意道:“上官大人莫急,乔小姐会安然无事的。” 此时,洛君飞却十分淡定地拿出绿竹玉剑在院中吹了起来,那箫声悠扬安逸,有一种能够将人带出忧伤的力量,虽然乔可蓝还在安静地躺着,但是他还是十分安逸地坐在院中吹着箫。 屋内的令幽兰听到这箫声,不禁地平心静气下来,她仔细回想杨忆冬描述的情形,细想来若不是半路乔素出来捣乱,乔可蓝也未必醒不过来,她知道乔可蓝是一个心细如发的人,按理说不会这样全无准备地服下这dúyào,这未必有些太冒险,若此时能有一颗紫叶玉金丹,说不定可以为她续命,于是她让杨忆冬带上官峰离开屋子,随后在乔可蓝身上仔细搜了搜,果不其然,在乔可蓝靴筒的内侧有一个小口袋,刚刚好能够伸进一根手指,她伸手进去,果然是几颗yào丸,她兴奋地轻轻将yào丸取出,仔细闻了闻,这果然是乔可蓝为自己的续命而留下的紫叶玉金丹,这古灵精怪的乔可蓝! 她将紫叶玉金丹喂乔可蓝服下,过不多时,乔可蓝的身体不再冰凉,脉搏也渐渐回复,虽然还十分微弱,而且她还没有苏醒,但是这表示她已经不再是假死状态了,乔可蓝,终于再一次大难不死,活过来了! 当大家知道这个消息后,都不禁舒了一口长气,上官峰看到乔可蓝活了过来,这才算是放下了提到嗓子眼的心,于是匆匆回到与天境,以免惹了别人注意,这事就要闹大了。 乔可蓝这样昏睡又是三天三夜,这也正是赫安昏倒的三天,赫安的梦里隐隐约约全是乔可蓝的影子,而乔可蓝的梦境中也全是赫安的音容笑貌,这一对有情人,就这样开始了谁也无法预知的长长的分离…… 三天后,赫安醒过来,虽然他颓废无助,但是却不知为何,拿起一壶酒一边喝一边在院中舞起飞花剑,剑风引得院中百花齐舞,他心中所想所念的都是乔可蓝,这意念随着他的动作越来越深刻,而正在此时,乔可蓝床边的灵风圣剑竟渐渐有了感应,不仅发出蓝色的光,而且正渐渐靠近乔可蓝,正在昏迷的乔可蓝渐渐被这一股强大的气息所感染,渐渐地,她睁开了双眼,回复了气息,此时守在她身边的令幽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赶忙帮乔可蓝把脉,她的脉像已经逐渐平稳了下来,而且凭她战灵族特有的体质,此时她的内功已开始运转,将体内的余dú一点点排出体外,她睁开眼睛看到令幽兰对她微笑,她知道,自己已经又一次死里逃生了,而在她昏昏沉沉睡去的这三天里,她仿佛一直做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是赫安与她一起舞剑,双剑合一,威力无比,灵风圣剑和飞花剑一起发出微光,一股强大的力量通过双剑传递到双方的体内,而此时当她醒来时,她心中明白,自己之所以能够再一次逃过一劫,全是因为赫安的意念通过飞花剑传递到灵风圣剑内,而后又传递给她,可是当她意识到真相的时候,她的心狠狠地痛了一下,因为这在提醒她,漫长无期的分别,将日渐清晰地来临了…… 75.卷二、风起云涌 天外有天-七二、远离与天境 乔可蓝苏醒后,洛君逸就为她安排起程前往昆川洛宁王府自己胞兄门下,乔可蓝此时心灰意冷,对于自己将会何去何从,也完全听由洛君逸安排。 上官峰得知乔可蓝将前往洛宁王府之后,也安心地回与天境了,与令幽兰母子告别之后,二人便匆匆上路了,洛君逸没有向赫安道别,因为他不知该从何说起,对于乔可蓝所做的选择,他无意干涉,但是他心里始终隐隐作痛,一个这样的奇女子,竟为了她心爱的男人牺牲了一切。而往后的日子,赫安又会怎样回报她的深情呢?他无心再细加思索,只一心安排打点二人行程,而乔可蓝一路上神若游丝,时不时紧握灵风圣剑,她似乎总是能感觉到剑中发出的一股灵气,其实她心中有所猜测,这正是赫安舞剑所引起的双剑共鸣,她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3 章 慢慢想明白了当日昏迷不醒因何而得救,对于赫安的这一片真情,她感动在心,她知道离开以后赫安一定会痛不yù生,但是她所了解的赫安是决不会因此被打跨的,她知道赫安定不会辜负她的牺牲,一定会一统与天境的,想到这里,她觉得她所做的一切都值得。一路上洛君逸都沉默寡言,于是她试着打破这僵局:“洛先生,还记得我们初相识的时候吗?” 洛君逸看了看她,微笑着说:“当然记得,你是我见过的女子里最能打的一个,洛某生平还没遇到过几个你这么强的对手!” “可是那也是我伤的最重的一次,自我习武以来,从来没有伤成那样过。”乔可蓝也笑了笑。 “那次所有人都心有余悸,枉我还是什么天下第一暗杀王,现在想想,真是让人汗颜。” “洛先生,你知道为什么此次我将如此重大之事托付与你吗?”乔可蓝有些神秘地看着他。 “在下愚钝。”洛君逸不愿提起这次的事情,有些刻意回避。 “洛先生是我生平遇到最冷静的对手,自那次jiāo手之后我便一直留心洛先生,发现你不与人争功,不跋扈,不骄躁,而上官大人是我多年来的心腹,此事非你二人不能成。” “公主观察入微,在下佩服。” “洛先生,现在已离开与天境,公主二字以后便与我缘尽了。”说到此处,乔可蓝有些伤感。 “瞧在下这记xìng,刚才被夸过,这就现了拙了。”洛君逸自嘲道。 “日后怕是乔可蓝这名字我也不能再用了。先生博古通今,不如帮我重拟个名字吧!” 洛君逸惆怅地看着乔可蓝,半晌,才幽幽地说:“此事倒是有些难了,容在下想想。” “也好,先生记在心上便是。”乔可蓝紧握着灵风圣剑,接着说:“洛先生,不如吹一曲来解解闷吧!” 洛君逸微笑着拿出绿竹玉箫,那洒落的音律如水流般透澈,二人的心情似乎也不再那么沉重,夕阳西下,落日的余辉将二人的背影拉的悠长而凄美,伴着一把天籁般的箫声渐渐远去。 半月后二人行至长安,在这里曾留下过很多关于赫安的回忆,乔可蓝决定在此处多逗留几天,次日她问洛君逸,更名之事可有眉目了,洛君逸略作沉思,看了看乔可蓝手中的灵风圣剑,微笑着对她说:“林依依可好?即取依依不舍,又取二情同依依之意,如何?” 乔可蓝听后,反复念着这个名字:“二情同依依,此名甚好,林字又取‘灵风’之音,温婉可人,相信一定没有人会与乔可蓝这三个字联系在一起,就依先生所言,依依在此谢过先生了。” 洛君逸微微笑了笑说:“在下有要外出半日,小姐若无他事我便先行一步了。” “先生请。”乔可蓝笑着对他说,洛君逸走后,她对着窗外念道:“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我有亲父兄,xìng行暴如雷。恐不任我意,逆以煎我怀。举手长劳劳,二情同依依。”言到此处竟不禁伤感流泪,过了许久,她擦干眼泪,坚定地告诉自己:“乔可蓝,从此以后,你便是林依依了!”之后她走出客栈,往城外的树林走去。 这里曾是她们三人逃离追杀经过的地方,她按照当年逃离路线的记忆沿路走过去,她灵感突发地在一棵树上刻上了“灵”字,她明知道这可能是十万分之一的线索和希望,但是她还是想试一试,看看赫安会不会有一天发现这个印记,这十万分之一的奇迹会不会发生在他们之间呢?她把这个机率jiāo给命运和上天。 此后她们每到一个城邑便在城外留下这个印记,洛君逸虽然发现她这样一路都留有印记,但是他心中暗暗替她感到欣慰,因为她还没有完全放弃,尽管这机率低的不能再低,但是他相信,事在人为,尽人事听天命便是。 又半月后,二人终于进了昆川境,这也是她留下的最后一道印记,当她看到昆川境这城扁时,她的心沉沉地落了下去,那感觉深不见底却又无从说起。 洛君逸却明显的神采飞扬了起来,他催促林依依快马加鞭往洛宁王府赶去。穿过熙熙攘攘的集市,又走过一片宁静的街区,在不远处隐隐有一丛依山而建的建筑,与青山碧水融为一体,洛君逸指着不远处那片建筑,兴高采烈地对她说:“林小姐,此处便是家兄府邸,昆川洛宁王府,小姐请在此稍候,我这便去通知家兄。” 看着洛君逸的神情,林依依知道这便是他魂牵梦萦的家了,他为什么会离家出走这谜题不得而知,眼前这洛宁王府里住着些什么人,她也无从知道,她只觉得这是上天的安排,前路虽未可知,但是总算是开始了一段新的生活,想到此处,她释然地笑了。 不多时,洛君逸带着府内一名风姿绝世的女子从大宅中步出,那女人约摸三十六七岁,但是风姿绝佳,身着青色素锦云袍,头戴金镶玉簪子,双目如杏,正向她这边望来,洛君逸热情地为她们作介绍:“林小姐,这位是我家嫂,洛氏刘翠瑶,嫂嫂,这是我在中原认识的朋友林依依,她家中变故无人投奔,我便将她带到府上叨扰哥哥嫂嫂了。” 刘翠瑶面如春风地看着林依依,笑着说:“依依姑娘,既然来了就快快请进府吧,我看着这姑娘甚是投缘,这府上女子不多,看来我从此便有了伴了!”说着便拉着她进了府,洛君逸吩咐下人将行李马匹安置下便也进了内堂。 只见嫂嫂和林依依相谈甚欢,便打趣道:“看来嫂嫂与林小姐真是有缘啊,才半晌时间便聊得如此火热了,在下也可安心地功成身退了。” 刘翠瑶笑着对他说:“我这小叔从来不苟言笑,而且从未带过女子回府,依依姑娘,看来我这小叔对姑娘是情深意重啊!” 这一句似假非真的玩笑话,马上让堂上的二人红了脸,洛君逸这还是第一次见林依依脸红成这样,于是赶紧打圆场道:“嫂嫂误会了,林小姐乃是我旧日雇主之女,因家中变故才投奔了来,嫂嫂若是吓坏了她,明儿一早她便落跑了,我该如何向她故人jiāo待呢?” 刘翠瑶见形势不妙,于是圆滑地转寰:“哦哦!我看我是老眼昏花了,这府里啊太久没来过客人了,小叔也许久未回府上,我是乐过头了,依依姑娘你可别介意啊!” 林依依也释然地笑起来:“夫人过虑了,其实这一路以来我与洛先生都以兄妹相称,也难怪夫人会这么想了。” 刘翠瑶笑着说:“可不是吗,今儿啊是你大哥不在府上,若是他在啊肯定也会这么想,依依姑娘,这一路风尘仆仆,到了府上又光顾着陪我说话了,赶紧去厢房洗漱休息吧,稍晚些时候我会命人备上盛宴相迎,待过几日洛将军回来再好好给你们洗洗尘,可好?” 林依依起身谢过洛夫人,接着被下人带到厢房整理洗漱了,晚膳时分,府中又来人请,到了厅堂上早已准备好了盛宴,林依依四下张望了一番,她觉得这情景似曾相识,于是她的心里多了一份安稳,她心想,也许下半生便要在此度过了,既来之则安之吧! 76.卷二、风起云涌 天外有天-七三、泰熹王因郁成疾 话说自乔可蓝逝后,赫安虽然日理万机,但是总在夜阑人静一人独处的时候想起与可蓝的点点滴滴,自少时相识便一路相依,他始终不懂为何她能如此狠心说走便走了,丢下他一人与这空空的江山,每当他看到乔向华因痛失两子而日渐憔悴与疯魔的样子,他更不懂是什么在一夜之间便轻易地更改了一切本不该被更改的世界。乔素不知所踪,可蓝又撒手人寰,在他身边的唯有二弟还算是幸福,终日如此忧虑多思,赫安终于在一日的早朝上吐血昏厥了。这可吓坏了朝中文武百官,荆天意忙宣召上官峰等御医前来诊治,杨婉婷迅即拿出紫叶玉金丹喂赫安服下,众御医不敢有丝毫怠慢,多人汇诊后上官峰对荆天意说:“圣上怕是忧思过度,积郁成疾了,若是长此以往下去,必会使心身俱损啊。” 荆天意吃了一惊,他以为赫安渐渐地从可蓝的回忆中走了出来,可是没想到他人前人后掩饰的如此之好,这其中的辛苦和痛楚是他人无法体会的,他用情之深也是他人无法想像的,这可急坏了荆天意,他焦急地问上官峰:“上官大人,这可如何是好?圣上乃是天之骄子,万万能不可有何损伤啊!” 上官峰的心情此时就如同在蒸笼内一样,毕竟乔可蓝的计划此时只有他一人知道,而面对赫安如此的境况,他该怎么做呢!他紧紧地皱着眉头对荆天意说:“圣上乃是习武之人,身体底子本就厚实,此病由心而生,需服用些清凉舒缓的yào剂加以调理,再加上平日研习武功,假以时日会起色。” “起色?圣上万金之驱怎可如此儿戏?如何才能根治此病?你们快快给我想个办法出来,不然的话我们大家谁都别想要颈上人头!” 众御医吓出一身冷汗,齐齐跪了一地,荆天意一见此情景更是怒火中烧,大吼一句:“都跪下来做什么!我要你们给圣上医病,没叫你们跪下给我添堵!” 上官峰赶忙说道:“回大人,圣上这是心病,要想根治,这,这,恐怕这天下间只有一人能治啊!” 荆天意愤怒地看着上官峰:“难不成你要我把可蓝的尸体从棺材里拉起来?简直是混帐!上官大人,我一直敬你是老臣,但是此事关乎圣上生死,你赶紧给我想办法去,莫要在此胡言乱语惹我恼火。” 众人被吓的不敢再吭声,杨婉婷这是第一次见荆天意发这么大的火,她深知荆天意与赫安二人向来jiāo好,但眼下这情景决不是发火就可以解决的,于是她上前劝住了荆天意,而后又对上官峰等人说道:“上官大人,众位御医,眼下的确应该想个万全的办法使圣上尽快恢复,圣上乃是天之骄子,眼下这一难还要靠众人之力度过难关,众位且去后堂汇诊下方子吧。” 众御医退下,她走到荆天意身边,为他倒一杯清茶,缓缓地说:“天意,切莫动气,此时万万不可失了人心,大哥他会好起来的,曾经那么多艰难险境都挺了过来,这一次一定也会的!” 荆天意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惆怅地说:“婉婷,大哥的xìng情我非常了解,他是个铮铮铁汉,怎么会把自己逼到积郁成疾的份上呢?以往那些磨难是因为他心中有希望,他知道有个人会和他一起走下去,可是这次呢?他心里的那个希望没有了,破灭了,你明白吗?” “我懂,我真的懂,可是现在你我都无力回天不是吗?我们能怎么样?可蓝她已经不在了,我们要把身边的人都逼疯吗?即使是那样,可蓝也不会再活过来的,不是吗?”这一席话深深地击中了荆天意那颗为大哥和可蓝痛到麻木的心,他也一直本能地抵抗着这个事实,此时的他,呆住了,傻傻地盯着杨婉婷,无言以对。 正在此时,凝重的空气中传来灵动悦耳的声音:“荆大哥,让我照顾圣上好吗?”二人被这声音吸引了,定睛一看,来者正是孙修远之女,落缨。 二人都觉得奇怪,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在这个时间出现,荆天意问她:“落缨?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要照顾圣上?为什么?” 落缨微微一笑,娓娓道来:“自少时与圣上和灵风公主一见,落缨便心系圣上,灵风公主于我父母有再造之恩,所以落缨不敢靠近圣上,直到后来偶然有机会与圣上倾谈,落缨便知我心所付绝不可转,即使圣上心中只有灵风公主,落缨无所求,只求能留在圣上身边照顾起居,此生便无悔无憾。恳请荆大人夫fù二人成全小女子的心愿。” 这一席话把荆天意夫妻二人说的云里雾里,想不到落缨这小女子竟然有如此倔强的坚持,这坚持悄无声息却如此沉重,重得让人无法推开,但是始终赫安今时今日的身份已不同往日,此事还是谨慎些为好,于是杨婉婷对落缨说:“落缨妹妹,你的身事我也听我夫君提起过些许,只是今日你所恳求之事并非一般小事,若妹妹真心希望留下来照顾圣上,我二人也不便横加阻挠,不如我们想个折中的办法,妹妹可愿听我一言?” “只要能留在圣上身边照顾起居,落缨愿意听从荆夫人安排。” “如此甚好,落缨妹妹,不如由我和倩儿轮流和你照顾圣上这几日的起居,如何?” 落缨听后高兴地拜谢荆天意夫妻二人:“落缨感激荆大人和夫人的恩德。” 杨婉婷安排洪倩儿和落缨依照御医的方子亲自煎yào,荆天意则守在赫安身边,她自己则去上官峰府上了。 赫安服下紫叶玉金丹之后渐渐苏醒了,他看到身边是焦急难耐的荆天意,便微微的笑了笑,荆天意见他醒来还有心思笑,便对他说:“大哥,你这是要吓死我们啊!还有心思笑啊!我们可都要急死吓死了!” “二弟,切莫忧虑,大哥无碍。我只是在笑,为什么每次受伤醒来身边总是你呢?而且每次你都是这种全世界都欠了你的表情,所以忍不住笑了出来。” “好好好!您还有心思取笑我,看来是真没事儿,不过大哥,我可得多嘴和您说一句,您这是吐血昏厥,众御医汇诊之后说您是积郁成疾,长此以往小命不保了,您说您打算怎么治您自己吧!” 赫安又笑了起来,打趣地说:“看你说的,我又不是弱女子,何来积郁成疾,那些个御医啊不温不火的,尽会吓人,大哥自幼习武,哪有这么弱不禁风,怕是近日朝务繁重累着了,二弟且莫危言耸听,我这王位可是可蓝用命换来的,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4 章 那么容易倒下的,没那么容易……”赫安说着说着,眼里便噙满了泪,那表情渐渐变得深沉,荆天意知道他们都一直以来默默抵抗的那个事实,此时正吞噬着赫安的身体和心灵,他没有语言再去劝说了,因为他的心也和赫安一样痛,他不懂是什么力量让乔可蓝放下一切独自离去,他的脑海中一直在抵抗,多日以来他用练兵麻痹自己,可是谁能劝解这无法解开的心结呢? 正在此时,落缨端着yào进来了,赫安看到她在这儿,很是意外,他忙把脸上的眼泪擦干净,强撑着坐起来,惊讶地问:“落缨?你怎么会在这儿?” 落缨将yào放在桌上,温婉地说:“我求荆大人和夫人让我留下来照顾圣上,我想亲眼看到圣上圣体安康。” “落缨,你的心意我明白了,只是这饮食起居都有人照顾的,你不用担心,我没什么大碍,你不用这么辛苦的。快快回去吧,孙大人怕是要等急了。” “不,圣上,落缨好不容易求来的机会,既然留下便绝不会离开,圣上若执意要让落缨走,落缨便长跪于大殿外直到圣上肯让我留下为止。” “落缨,你怎么如此任xìng,现在你也看到了,我并无大碍啊,若你再不听话我可传孙大人亲自来领你回去了,听到了吗?”赫安有些脸红地看了看荆天意,荆天意在一边一声不吭,只是掩嘴坏笑。 落缨见赫安又要动气,生怕再气坏了他,于是她对赫安说:“圣上要臣女走,臣女自然会走,只是臣女决不食言,定会长跪于殿外,直到圣上肯让我留下为止。臣女告退。”落缨没有一丝的怨气,只是柔柔地说了这些话,而后翩翩而去。荆天意示意洪倩儿跟着落缨,直到她安全回府。 赫安看着荆天意,脸还是红着,没有说话。倒是荆天意忍不住大笑了:“哈哈!大哥您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啊?怎么?落缨妹妹配不上您?” “去!休要胡说,别人不明就理也就罢了,你也跟前瞎起哄!这事儿根本没人知道,你别在这儿乱起哄啊!” “哎哟!没人知道?看来我是错过好戏咯,大哥,你们有什么事儿啊?快说给我听听。” 赫安被荆天意软磨硬泡地讲出了那晚差点把落缨误认为可蓝的事,荆天意听后大笑:“哎!大哥啊!我们现在不是兄弟了!” 赫安瞪大眼睛问:“何出此言?” “刚才我还为你愁的发了大火在外面训那些御医,我啊生怕你这光棍汉积郁成疾闹出什么大事儿来,谁知道您早有艳遇了,看我这闲心cāo的,真是太多余了,对吧?” “好你个荆天意啊!敢和孤王开这种玩笑!看我不几剑收拾了你!”说着便要下床开打了。荆天意起身一跃便逃开了,顽皮地说:“圣上饶命!小的不敢了,小的这条贱命不值得您老人家动手啊!” 荆天意和赫安比划着闹打了一会儿,赫安觉得有些虚脱了,服了yào便休息了,荆天意也在偏房睡下了。此时夜深人静,万籁俱寂,可是洪倩儿却遇到了头疼的事儿。 话说她跟随落缨出了大殿,落缨竟真的跪在了大殿外,洪倩儿怎么拉她劝她都不行,她要去禀告荆天意却被落缨拦了下来,落缨拿着一把匕首,举在自己喉前对她说:“倩儿姑娘若今日要去向圣上回话便带着落缨的首级回去,若非如此,就由了落缨去,今日切莫打扰圣上,否则落缨万死难辞其咎,请倩儿姑娘成全落缨吧!” 洪倩儿这下可是遇上难对付的主儿了,平日里自己的那些刁蛮任xìng在这位落缨姑娘面前真是毫无用处,这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可把她弄的头大了。她焦躁地对落缨说:“落缨姑娘啊!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儿啊!圣上今日不留你,明日我们再去求荆夫人便是了,何必这么为难自己呢?你说你一个身娇ròu贵的大小姐,在这儿跪上一夜,这身体怎么受的了啊!你!你真是要气死我才行啊!我可困着呢,咱们明儿一早便去求荆夫人,如何?” 落缨坚定地说:“若对圣上都言而无信,那落缨有何脸面再去求荆夫人,落缨绝不连累别人,倩儿姑娘,请你回去吧,今晚我便在这里守着他,守着圣上,这样我才心安,姑娘放心,落缨自幼便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跪上一晚更不是什么难事,我只求心安,我要守着他,这样才让我觉得安心。姑娘请回去吧。” 洪倩儿见她如此坚持,知道自己再怎么劝也是没用的,不如早些回去求夫人想个办法,于是她悻悻地对落缨说:“那,我先回府了,姑娘,这盏灯留给你,待灯燃尽了天也就亮了,到时候夫人一定会想出办法的。” 落缨笑了笑对她说:“落缨多谢姑娘关心,姑娘快快回府去吧!” 洪倩儿三步一回头地看着那个倔强的娇弱的背影渐渐远了,模糊了,她佩服这样的女子,她对荆天意的心不也正是如此吗,若是今天出事的是荆天意,她也会毫不犹豫地为他做同样的事,为他守着,等着,熬着,甚至,付出生命。 她一回到府上便找杨婉婷将事情合盘托出,她没想到的是,杨婉婷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不解,杨婉婷便说:“落缨是个聪明的姑娘,她懂得怎么得到她不可能得到的幸福,你放心吧,过了今晚,一切便不同了。” 洪倩儿不太明白杨婉婷的意思,也只好伺候杨婉婷就寝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杨婉婷便带洪倩儿去了无忧宫,果然不出所料,这里早就开了锅了…… 77.卷二、风起云涌 天外有天-七四、泰熹王大婚 洪倩儿一看这情景,与天境的大臣们都在无忧宫大殿外看着落缨孙修远见女儿在殿外跪着,又是心疼又有些恼火,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心里想着昨天女儿向他辞行的时候说是来伺候圣上,可现如今怎么就跪在了大殿外呢?莫不是昨天有了什么闪失得罪了圣上被罚在此?可这圣上也太不顾女儿家的脸面了,这一大早群臣上朝的无忧宫外生生跪着一个弱女子,这可如何是好啊!孙修远又是急又弄不清楚状况,此时杨婉婷走了过来,对孙修远说:“孙大人莫急,落缨在此并非受罚,而是为自己争取幸福,孙大人先随我来吧。”说着便引孙大人觐见泰熹王,赫安和荆天意得知落缨这丫头竟真在大殿外跪了一夜,都惊奇的瞪大了眼睛,赫安更是深感内疚地对孙修远说:“孙大人,此事都怪我一时冲动,没想到落缨她当真动了气了,孙大人,快快请落缨进来吧!” 孙修远忙答道:“臣领旨。”而后快步去将落缨接了进来,由于一晚上更深露重的夜色侵袭,再加上跪在砖地上未曾动过,此时的她走路已有些微跛了,可是听到赫安召见自己的消息她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之情,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孙修远,无辜而清澈:“父亲,圣上他真的肯召见我了吗?” “是是,圣上特命我前来迎你入殿啊!”孙修远心疼地扶起女儿,搀着她向无忧宫内走去。 当赫安看到落缨憔悴的面容和那一瘸一拐的双腿,他的心竟也跟着疼了起来,相比于乔可蓝的机灵睿智,落缨显得如此单纯执着我见尤怜,他知道对于乔可蓝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从脑海中将她抹掉了,可是眼前的落缨却无辜被自己深深伤害,他伸手扶了扶落缨,当他的手碰触到落缨那已被夜寒冻的冰凉的手臂时,他的心已经被重重的拧了一下:“落缨姑娘,都是孤王不好,昨天只一心想着你负了气便回去了,谁成想你竟真跪了一夜,这是要折煞孤王啊!” “落缨从未曾负了气,落缨只一心想守着圣上,陪着圣上,哪怕远远地跪着,等着,我内心也是平静的,只求圣上不要把落缨再推开,让我留在圣上身边照顾起居便好。”落缨那双饱含着痴情的眼睛早似等待了千年,这双眼睛在某一个时刻像极了可蓝,也正是这么一个短暂的瞬间,落缨成功地把自己印在了赫安的心上,赫安再也没法推开这么一个人在这样的时刻悄悄地走进了他的心里,尽管他知道是为了落缨与可蓝相似的眼神,但是也无可否认,落缨是那么美好的一个女子,这美好足以温柔地治疗他内心深深的伤痕。 杨婉婷见落缨已经成功了,于是示意荆天意向赫安提示一下,荆天意马上意会了:“呃,圣上,依臣弟愚见,是不是该择日与落缨姑娘完婚了呢?” 赫安笑着看了看荆天意,又看了看落缨和孙修远,幽幽地说道:“臣弟所言甚是有理,只不过……”他顿了顿,向幽卫州的方向望了望,接着说:“只不过我与可蓝有婚约在先,而且我对她至死不渝,恐怕要委屈了落缨姑娘了……” 落缨当然明白他对乔可蓝那份至死不渝的情义,她坚定地说:“圣上,落缨决不敢居于灵风公主之上,甚至平起平坐也不敢,我将与圣上一样敬她重她,一辈子都为她祈福,落缨只求能够留在圣上身边,名份之事决不强求。” 杨婉婷心中早已有数,落缨就是这样的女子,或说她淡如湖水,或说她简单纯粹,或说她有大智慧,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对赫安的这份心,决不亚于乔可蓝,赫安有她照顾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于是她只是一味地笑,不发一言。 “落缨姑娘,难得你深明大义,既然如此,便请孙大人为我二人择日成婚吧,婚后赐封号贤,位列为妃,孙大人晋国公,可好?” 孙修远和落缨跪谢天恩,落缨终于露出了甜美的笑容,赫安的脸上刻画着幸福,他的心里依然揪着疼着念着那个名字,可是一切就这样向前行了。 当孙修远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告诉祝丹琳的时候,她的脸上又惊又喜,想不到落缨这丫头平日里不动声色,竟就这样虏获了与天境之王的心,她看着女儿,喜笑颜开地说:“落缨啊,想不到你竟瞒的如此滴水不漏啊,连我都被你瞒过去了呢!现下是要出嫁了,娘真是替你开心啊!” 落缨微笑着对母亲说:“娘,孩儿并非有意隐瞒,只是孩儿从未想过竟能真的嫁给圣上,之前孩儿只想留在圣上身边哪怕做个婢女都好,因为灵风公主是永远无可替代的,孩儿又怎敢妄想呢。” “傻孩子,灵风公主自幼便与圣上相好,你与她自是无从比较,可是你也是独一无二的啊,若非如此,天下间女子圣上想要谁不行,为什么偏娶了你呢?” 落缨含羞地低着头笑,孙修远夫fù二人便传了府中管家,商议大婚日子,次日早朝便将几个日子写好了呈给赫安,赫安打开折子一看,上面竟有八月初十这个日子,这是他和乔可蓝初遇的日子,这是属于他和乔可蓝的秘密,他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思绪当中,而后合上折子,对众臣说道:“便是七月初十吧,尚有月余,足够筹划了,此事便jiāo予孙大人和荆天意夫fù全权筹划吧。” 众臣朝贺与天境天之大喜,然而这个消息也通过赤蜂鸟传到了乔可蓝耳中,洛君逸得知这个消息后气得火冒三丈,大骂赫安是个负心汉,而乔可蓝此时是痛到麻木了,她看着洛君逸暴跳如雷的样子,反而安慰他说:“洛先生,何必如此呢?既然当初我选了这条路,便料到会有这么一天的,现在他选择在那一天重新开始过自己新的生活,我应该放下这个包袱,开始自己的生活了,不是吗?” 洛君逸看着她强忍着眼泪的表情,忍不住上前揽着她,但是乔可蓝本能地躲开了,她拔出灵风圣剑,自己舞了起来,说来也怪,这剑中竟有一股力量和她一起起舞,这是她长久以来心中一个很大的迷团,圣剑伴随着她多次出生入死,而这与她共舞的剑影也始终挥之不去,她心中一直觉得那是因为有赫安的血在剑中,而她与赫安心意相通,因为共有灵犀的舞剑也不是不可能的,可是如今他心已许他人,这剑中的仙影还会是他吗?她无力再想,只是疯了一样的舞剑,而洛君逸心里明白在她的心里只有赫安一人,但是此时此刻的他还能做些什么呢?除了拿出绿竹玉剑陪她以外,根本没有更好的办法。 正在二人疯了一样在院中大舞其剑的时候,院中的树沙沙作响,脚下的草地呼呼地摇摆,而就在此时,门外走进一个威风凛凛的男人,见这院中风声树声剑声齐鸣的情景,也忍不住抽出腰间闪亮的剑加入了二人,这剑气所带来的巨大气场便是普通人很难接近的了,更何况半路杀进来,乔可蓝知道这又是一个隐世高手,于是她更加来劲了,三人就这样你来我往地打成一团,乔可蓝从那来者的剑风上便能知道他是和洛君逸一样一等一的高手,这剑风凌厉而不失风雅,这剑风和荆天意有些相似,而她的《与天玄剑》却正好能与之共舞,而洛君逸见到这来者便渐渐从剑局中退了出来,在一旁吹箫伴奏着,直至二人停手了,箫声才停了下来。 院中的树渐渐静止下来,洛君逸看着那个男人,爽朗地笑着说:“大哥?你总算回府了!” 原来这男人正是他大哥洛君飞,乔可蓝收起剑向他拱了拱手:“原来是洛将军,小女子林依依见过大将军。” 洛君飞看着她,豪爽地大笑:“好一个林依依啊!年纪轻轻居然有这种身手,二弟啊,你是从哪儿找来这么一个奇才呢?” 洛君逸笑笑地说:“大哥说的没错,林小姐是当今这世上难遇的高手,方才这几个回合大哥打的可过瘾了吗?” “哈哈!二弟倒是变风趣了!倒是这位林小姐,方才剑气之中带着一股怨气,是怎么了?是不是我这个不解风情的二弟惹你恼火了,你起手是为了取他xìng命却被我挡了下来?” 林依依莞尔一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5 章 ,没有说话,洛君逸看着大哥,自嘲地说:“我要是能让她这么恼火倒也是我的本事咯!” 洛君飞一看便知自己那痴心弟弟准是看上了这如花的林依依,说来也是,洛君逸做杀手多年,到头来肯收手做一个平凡人大概多多少少也受了眼前这位姑娘的影响,他深知自己这个弟弟的xìng情,他是那种把心事藏的很深的人,在任何人面前都不会轻易的表露自己的悲喜,而这次他能带这位林姑娘回来,这足以证明她在他心中的位置,于是洛君飞也不再说什么,赶忙差人来招呼晚宴了,而林依依在这晚的晚宴上醉的不省人事…… 在另一边,泰熹王和贤妃的大婚正如火如荼地准备着,八月初七这天,整个与天境便家家户户张灯结彩了,从无忧宫到泰兴殿一路都由花仙御史负责布置了各种花草,以百合为主,其他百花为辅的道路上显得优雅大气,泰兴殿和无忧宫门前都挂了朱红色绸花,到了八月初十这天,普天同庆,bào竹响彻云宵,似乎要把整个世界都震醒,宴席一样热闹喧天,往来的宾客将二位新人所有的精力全部占据,他们没有半点儿空当儿可以去想其他的事或人,如此这样忙到了入夜时分,众人渐渐散去之后只剩下赫安和落缨二人,赫安陪她饮下jiāo杯酒,入了洞房,这一切对于落缨来说是终生不忘的甜蜜记忆,但是对于赫安来说,除了是他的责任,他的心更是在落缨睡去之后绞着痛了起来,这痛让他无法入眠,终于他起身独自向圣走去,这是可蓝死后他第一次进圣为可蓝凭吊,他对可蓝的思念从来没有停止过,他边走边回忆,自她死后他只有靠那些年的回忆将可蓝永远地留住,只有在回忆里他们才得到永远的平静,没有世俗纷争,没有权位江山,只有属于他们的幸福,想着想着,便进了圣,这里yīn森冰冷,一点也不像可蓝会喜欢的地方,他甚至想就这样把可蓝带走,带去她会喜欢的山水之间,然后隐姓埋名和她一起过平凡的生活,可是究竟是什么牵绊着他不能离去呢?是可蓝的牺牲?是这江山的束缚?是眼下这样的生活?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从当初那个与世无争的人变成了泰熹王,如果一切可以重来,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带可蓝离开这里,去实现他当初的承诺。 正这样想着,便到了可蓝墓碑前,他摸着那冰冷冷的墓碑,说道:“可蓝,对不起,对不起,我娶了落缨,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若是你在的话一定会一剑杀了我,可是你知道吗,可蓝,我情愿死在你的剑下,也不愿相信你已死去,可蓝,告诉我你没有死,告诉我你在哪里好吗?可蓝,你知不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啊!”说着说着他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这新婚之夜,他竟在圣里呆了一夜,而他不知道的是,在外面,杨婉婷正与荆天意说着一件十分神秘的事。 “天意,你猜那天我去上官大人那儿,发现了什么?” “上官峰?你在他那儿能得到些什么消息呢?”荆天意不解地问。 “灵风公主生前最是信任他,可是你有没有发现,自从灵风公主去世后,那位洛君逸先生不见了,而那天圣上吐血昏厥之时,上官峰却说这是心病,天下间只有一人能治此病,上官大人向来稳重,若非情急他怎么会如此唐突说这种大逆不道之言,当日他明知道这是大忌讳,却故意向我们透露这个讯息,于是我便去他府上走了一趟,结果,果然有一些蛛丝马迹被我觉察到。” “那是什么?快说来听听。” “上官大人一直豢养着无数的赤蜂鸟,这你可知道?”荆天意点了点头,杨婉婷继续说道:“这鸟儿倒是灵物,整个与天境怕是能用得了这鸟儿的人不超过三人吧!” “也对啊!这都被你发现了?然后呢?” “呵呵!具体的线索上官大人保密的很好,巧的是那天我正巧看到上官大人在摆弄那些赤蜂鸟,像是往外放的,你说,他会是放给什么人的呢?” 荆天意像被当头一棒,被这消息轰的头嗡嗡直响,他不敢相信杨婉婷说的话,仔细又仔细地问道:“婉婷,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很清楚这事情的严重xìng,所以才选择和你说,这段时间我一直暗中留心上官峰府中的动向,发现他定时便会让那赤蜂鸟走一趟,至于是去哪里,这便无从得知了,毕竟那鸟儿是极有灵xìng的,若非是相熟的人根本看不到它的去向,现如今虽然圣上与落缨完婚了,但是你我心中都明白,这对于落缨来说是一生一世的幸福,但对于圣上来说,无非是权宜之计,况且当日的情形之下,圣上别无选择,好在他对落缨并不烦感,但若有一天事情真如你我心中所猜想的那样,那你可想过圣上又当如何?灵风公主又当如何?” 荆天意重重地锤了锤桌子,懊恼地说:“哎!我早就该猜到可蓝没这么容易了结了自己的!可是现如今谁也无法保证这事的可信度啊!若只是猜测也便罢了,可是若是可蓝真的尚在人世,那可叫她如何面对这局面啊?” “相公莫急,依我看眼下最急的当数上官大人,若真是灵风公主尚在人间,这事情早晚是纸里包不住火的,只怕现在急着想办法劝灵风公主还朝的当是他了。” “可是,我们要如何确定此事呢?这大半年过去了,我们都没有任何蛛丝马迹,该怎么追查下去呢?” “依我看此事洛君逸也脱不了干系,当日他也算与灵风公主有些jiāo情的,他一向自诩清高,很少真心佩服什么人,但是对灵风公主却是真心的佩服,而这大半年来他却离奇失踪了,既然上官大人是跑不了却又滴水不露的,那不如趁此机会我们从洛君逸方面下手追查,如何?” “唯今之计也只好如此了,既然这样明天我便去吩咐刘虎,命他前去追查此事,当日可蓝对他也不薄,他自会尽心尽力追查此事。” 次日一早荆天意在散朝之后便悄悄吩咐刘虎去办此事,刘虎一听知道此事事态严重,便马不停蹄地往长安一路查去。 78.卷二、风起云涌 天外有天-七五、刘虎得真相 落缨被害 刘虎这一去便又是数月,转眼间又到冬日,几经辗转才查出洛君逸出身于昆川洛宁王府,于是他又快马加鞭赶往昆川,临进城的时候他却鬼使神差地看到城墙下有一个“灵”字的拓印,这个字和灵风圣剑上的灵字一模一样,当他联想起这个字的由来的时候,他的头轰隆一声被zhà开了锅,难道荆天意让他追查的是灵风公主的下落?顿时他的大脑空白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和洛君逸又有着什么联系呢?这么重大的事情,难怪荆天意没有言明,此事若是真的倒是天大的喜事,若是假,一旦惊动了泰熹王,那可说不定是要掉脑袋的。于是他晃了晃此时被搅的全乱了的脑子,打起十二万分精神进了城,在城里打听洛君逸的家那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他知道若是贸然去打听灵风公主,那必然是得不到答案的,于是他决定先在城中安顿下来,然后伺机打探。 他在城中找了一处偏僻的民房借住了下来,之后便找了一身卖花郎的家什伙,而后他找了些新鲜yù滴的百合花,这就准备出去了,一路边走边卖边打听着,就来到了洛宁王府前,要说与天境的建筑是巧夺天工,那这里便是浑然天成的一群石木合一的建筑,这是整个昆川地区最为依山傍水的地方,四季宜人的气候再加上这山青水秀的得天独厚的优势,让人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份欢喜之情。 他将自己的小花摊子摆在了洛宁王府门外大街边的几个小商贩边儿上,一边吆喝着一边朝王府内看着,王府内出出进进的人并不多,偶尔有佣人会来光顾这些小贩们,刘虎心里有点犯嘀咕,平常的大户人家门外都不让小商小贩摆摊子,可这洛宁王府却在离正门不到百米的地方就有小贩了,为了谨慎起见,他和身边一位卖混沌的小贩套起话来:“这位大哥,在下初来乍到,不知咱出摊的这个地方可会被官府的人给赶了跑啊?” 那位大哥将手中一碗热气腾腾的混沌送到了一位客人面前,而后笑盈盈地对刘虎说:“呵呵,这位小哥有所不知啊,这位洛将军可是位传奇人物,他啊,也是出身贫寒,少时也曾为了谋生而挑担儿卖过货,所以啊,他最知道咱这些苦哈哈们讨生活是多么不容易,你看咱们昆川如今何等繁华,这都多亏沾了这位神勇大将军的福啊!” 刘虎确定了这府里的将军就姓洛之后,也大概猜到了洛君逸为什么会练就一身暗杀王的功夫,而这府上的另一位大将军他就不得而知了,于是他继续和那位大哥闲聊道:“平日里这边生意可还好做吗?这大门大户的,未必看得上咱们这些小玩意儿啊!” “这府里的人啊,从上到下都很和气,洛夫人倒是不吃咱这小摊上的东西,但是啊平时这儿一些针头线脑或小家什就在我们这些小贩这儿买,只是将军的胞弟最近突然回府了,他那人啊心气儿高,平日里不怎么光顾我们,但人到是个好人,只要看到有地痞杂泼欺负咱们,总会出手相救,这方圆百里的地痞们一听说他回来了啊,早就吓得往别处逃跑咯!” 刘虎知道他说的便是洛君逸了,于是他故做镇定地说:“看来这位二爷倒也是xìng情中人,不知他可婚配了吗?” “嗨,这大门大户家里的事儿啊,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是弄不懂的,这位二爷年早过而立之年了,却一直未娶,倒是最近啊,他带回来一位灵俏可人的姑娘,不知是不是要娶人家,哎,我说兄弟,你这一来就问东问西的,咱们只是来讨口饭吃,有些事儿啊,您就别问的那么清楚了,在这儿摆上一个月的摊儿,这些事儿啊就像走马灯一样自然进你眼了。” 刘虎呵呵地笑着,摆弄着篮筐里的鲜花:“大哥说的是,今天这花儿啊要是都卖完了,那便是功得圆满咯!” “那是那是!”卖馄饨的小贩一边收拾着自己的小家当,一边儿叫卖着:“馄饨馄饨,热腾腾鲜美可口的小馄饨咯!” 刘虎篮筐里的百合香味儿飘了老远,买花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这香味当然也吸引了王府里的人,几个小姑娘从府里出来,远远地指着他篮中的百合花,这时有一个姑娘一身白裙朝他走了过来,眉目极清秀,一开口说起话来声音如一串银铃儿一样:“这位大哥,请帮我捡几枝半开的白百合。” 刘虎见王府里终于来人了,赶忙边挑花边说:“姑娘您今天算是挑对了,今天的百合花啊新鲜极了,姑娘快买了回去给将军夫人屋里chā上几枝吧!” “你这花倒是香透了,不然也不会引得王府里的姑娘们个个争着要买,就连依依姑娘也差点忍不住要出来亲自挑呢!”那姑娘拿起一枝花放在脸边美美地欣赏着。 “依依姑娘?可是你家将军的女儿啊?” “呵呵!你这卖花郎还挺好打听的,依依姑娘是我家二爷的贵客,怎的会是将军的女儿呢?” 这下刘虎的疑问几乎有一半可以肯定了,他只需要静待时机见见这位依依姑娘便全部明了了,他将手中包好的百合花递给那姑娘,而后热情地说:“姑娘比这鲜花还要美呢,若不嫌弃,姑娘手中这枝便送给姑娘吧,还请姑娘以后多光顾啊。” 那姑娘高兴地说:“想不到你这卖花郎嘴倒是挺甜的,那我就收下你这枝花咯!”言毕付了钱便拿着花回府去了。 不久后刘虎便卖光了花回住处了,他将这一天的见闻言简意赅地写了封字条飞鸽传给荆天意。第二天他便如常一大早又去花市买了两篮花去王府外做生意了。 如此又过了将近半月,这一天,林依依从府中出来,打算和洛君逸往城中爨氏王府去办些事,而早就等在府外的刘虎这下总算看到这位依依姑娘了,他故意用草帽遮住了脸,但是不管怎么遮挡,他透过草帽看到的这位依依姑娘简直和灵风公主就是一个人,他的脑子再一次空白了,脑中那轰隆隆的晴天霹雳几乎要把他一劈为二,天啊!这是什么情况!这是真的吗?眼前这个人,真的是灵风公主吗?这简直让人无法相信,若真是灵风公主尚在人间,那,那会发生什么呢? 为了能更清楚地看到依依姑娘的脸,他将花篮向前移动着,几乎要迎对面碰上她了,洛君逸十分警惕地拉着她几步轻功便轻松地绕开了,而他看着那位姑娘的轻功路数,这正是灵风公主的身影,就算长相极度相似,但是武功门派是绝不会与昆川人士相同的,尤其他看到在这姑娘身后的斗篷内别着的那把剑,那绝对是灵风圣剑!这世上绝不会再有第二把相同的剑!这下他肯定了这个人一定是灵风公主!天啊!灵风公主居然尚在人间!可是为什么她会在这里,为什么会和洛君逸一起出现?难道她,为了平息当初泰熹王和乔向华的争端,所以选择了牺牲自己?可是想到此处,他又想起如今的泰熹王已经娶了落缨,这又让灵风公主如何接受呢?他竟突然有些犹豫,该不该把这个消息告诉荆天意,若是泰熹王追了来,那对灵风公主同样是伤害,如果远离与天境是她当初的选择,如果来到这远离纷争的地方是她最好的归宿,那他又何必再拉她回去呢?她想要的,她想成全的,都已经有了,或许现在这样宁静的生活才是她最好的选择,想到这儿,他悻悻地收了家什,往住处走了。 他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迟迟不能说服自己提笔写这封信给荆天意,直到傍晚时分,一只信鸽带来了与天境的消息,他打开一看,竟然是泰熹王亲笔手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6 章 刘将军,此次昆川之行我已从荆大人处悉数得知,半月之内我将赶至昆川与你会合,此事不宜张扬,切记一定帮我留住灵风公主,万不可再让她离开。 刘虎知道,灵风公主之所以把自己放逐到这里,无非是想远远离开与天境的是是非非,而如今他却不知道自己将要给灵风公主带来的是福还是祸,若此时将事情告诉洛君逸,灵风公主必会再次离开,但若不相告,恐怕又要苦了泰熹王,他为了灵风公主生的那场大病至今无yào可以根治,这可愁煞了刘虎。 这一晚他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睡,他该怎么办呢? 一连几天,刘虎没有出现在洛宁王府门外,这一天,他决定乔装一下,埋伏在洛宁王府,到底要看看这位依依姑娘现在生活的怎么样。 于是天刚蒙蒙亮他便去了菜场买了两篮子菜,往洛宁王府去了。他假扮送菜的农家人,混进了洛宁王府,然而来检查的却正是那天那位买花的姑娘,那姑娘一眼便认出了他:“咦,你不是那卖花郎?怎的几天不见又改了行了?” 刘虎镇定地说:“姑娘啊,现在天气越来越冷了,这花卖不到年根去啊!总得想办法讨生活不是,姑娘您高抬贵手,收了我这些菜吧!这菜啊绝对和我那花一样新鲜呢!” 姑娘笑了笑,伸手掐了掐篮子里的菜,新鲜的菜梗啪的一下应声而断,她对刘虎说:“也罢了,都是讨生活,这些菜我们买了便是,你跟我来吧,抬进府里去。” 刘虎跟在她身后,边走边认路,直到进了厨房,他把菜放下,姑娘给了钱,正好有人叫她:“采珊,夫人叫你去呢!”姑娘应了一声,匆匆忙忙地对刘虎说:“这位大哥,你从原路出去吧,我还有活计要做,你可别到处乱窜啊!不然我要被管家打死了!” 刘虎连声应着,往来的方向走去,走着走着他便绕到一处偏僻的小园子,将那身农家衣反过来穿上便是夜行衣了,他顺着园子一直走,路的尽头是一处宁静的别院,他顺着院中的假石一路走过去,无巧不巧地就正正看到了乔可蓝在院中坐着,她的表情十分淡然,一直不停地擦拭着灵风圣剑,她的脸上有一丝笑容,安静而忧伤,刘虎知道如果再靠近的话一定会被她发现的,于是他在一处假山后面看着她。 “两情常依依,呵呵,如今的你在和谁相依呢?你早该忘了我了吧?”她在那儿自言自语道。她手中的灵风圣剑被擦的越来越亮了。 “果然是公主!原来她对圣上并未忘情,看来这其中一定另有隐情!公主并不是想放弃圣上,她的心里还是有他的!”刘虎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于是他就这样远远地陪灵风公主坐着,直到天色暗了,有人来请她去用膳了,她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刘虎见此时四下无人,便一个燕子翻身寻墙而出了。 话说此时的与天境,落缨刚被御医诊出已有三个月身孕,而那天也正是泰熹王想将这个好消息与荆天意分享,结果刚走进荆王府,便见有信鸽带了信回来,也不知是什么力量催促着他,他竟就那样神鬼不知地竟亲自伸手去接了那信鸽,这正是刘虎传来的信,当他看到这封信时,他的手抖的厉害,可蓝,可蓝竟然有可能还在人间!而这一幕却正好被来取信的杨婉婷撞到了,这下子泰熹王可是对荆天意发了大火了,当荆天意将一切合盘托出的时候,他彻彻底底地瘫坐在地上了,嘴里一直念叨着可蓝,可蓝,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 可是不一会儿,他便写了那封信,他决定要亲自往昆川走一趟。杨婉婷试图劝他在此等候刘虎的消息,毕竟现在落缨需要他的照顾。可是他执意不肯,一定要亲自去找乔可蓝。谁也拿他没办法,当落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只说了一句:“你终究还是要离开我的。” 赫安拍了拍落缨的肩膀,轻柔地说:“落缨,我相信你我之间有一种默契是别人无法明白的,我知道此时我应该留在你身边照顾你的,你怀的是我的骨ròu,你是我的亲人,然而可蓝她是我生命中十分重要的人,我再也不能等了,我再也不能像个傻瓜一样让她再一次从我的生命中离开,你能原谅我吗?” 落缨含着泪,一字一顿地说:“圣上,其实我多想能够像可蓝姐姐那样叫你一声赫大哥,可是我不敢,我知道无论姐姐活着还是死去,我都没有可能赢得了她。” “没有人要去赢过她,落缨,你一样是我的妻子,这是不会改变的,无人的时候你当然可以唤我你喜欢的称呼,我赫安是堂堂男子汉,既然娶了你,便给你一个永远,尽我的力量使你幸福,没有人要去替代可蓝,明白吗?” 落缨哭的更伤心了,那梨花带雨的表情让人心生怜爱:“赫大哥,落缨此生能嫁给你,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落缨不敢强求任何事,圣上一定要快去快回啊!我和孩子等着你们回来,若是可蓝姐姐尚在人间,请你一定要带姐姐回来啊,不然落缨这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赫安搂她在怀里,声音哽咽地说:“若是可蓝知道你如此深明大义,她定会和我一起回来的!”在赫安的心里,可蓝是一定活着的,在那个遥远而神秘的国度里,可蓝一定在等他! 数日后,赫安将与天境一切事务jiāo由孙修远、杨婉婷、上官峰、岳思渺及司马院共同商议,而后便和荆天意马不停蹄地向昆川出发了。 他这一走,心里最七上八下的便是落缨了,而对落缨能嫁给赫安最怀恨在心的莫过于孙珠儿,现在赫安出了境,孙珠儿又得知落缨刚怀了赫安的骨ròu,于是想尽办法进了宫,以姐妹的身份常伴落缨左右,孙修远夫fù对这个孙珠儿是十分小心堤防的,祝丹琳更是寸步不离的守着女儿,生怕女儿这第一胎有什么闪失,这天晚上,落缨照常服下安胎yào,在房中与母亲谈笑着,谈论着各自手中为腹中孩儿缝制的小衣小鞋,可是不多时便捂着肚子大叫腹痛,不一会儿便疼晕了过去,等到御医赶到的时候,已然见红了,腹中孩儿不幸夭折,自己也从鬼门关绕了一圈,昏了整整一天一夜才醒过来,父亲要将此事快马带信给赫安,可是却被她拼死拦下,她虚弱地说:“孩子没了,是我没用,圣上不该为我分心,可蓝姐姐于国于圣上都有大恩,父亲万不可将此事通传于他,给他添乱。” 孙修远没办法,只好将此事压了下来,落缨疲惫地躺着,杨婉婷和上官峰都在思索着是谁有机会竟然能在这么严密的把守下把dúyào带了进来,正在此时,落缨几乎命悬一线,孙珠儿一身素白走了进来,看了看大家,恨恨地说道:“你们不用再找了,下dú的人是我!” 祝丹琳哭的眼睛都红肿了,听到她的话,抽刀便要杀了她,没想到她连躲都没躲,抬起头抵着刀,眼中带着藐视地说:“哼!就凭你们?几个来历不明的人,不仅污了我爹爹的声威,而且抢走了赫大哥,就凭你一个不知来历的野丫头,也想牵住赫大哥的心?如今他去找乔可蓝了,我便断了你的念想,让你再也没理由缠着赫大哥,虽然乔可蓝蛮横霸道,但是她绝对比你配得起赫大哥,你就断了你的白日梦吧!” 落缨睁开疲惫的双眼,气若游丝地说:“我早就知道你必会恨我,可是我没想到你竟dú到要害死我腹中无辜的胎儿,你真的好歹dú啊!” “哼!你以为我不想你死吗?只是你这贱人天生命便轻贱,我用麝香煮了三十九天的yào锅都没能把你dú死!你的命还真够贱的!但是从此以后你活着都不如去死,因为你根本没法再生育了!孙落缨,我一心要害你,便没想要自己这条命,我就是恨你虚伪轻贱,假装清高,私底下却勾引赫大哥,逼他娶你,我要你以后一辈子都生不如死地煎熬下去!面对自己心爱的男人,我要你永远都痛!” “呵呵!好一个歹dú无情的姐姐!你要说什么,随你说便是,如今我孩儿已然没了,难道我还要和你辩解什么?去吧,自生自灭去吧!放她走!”落缨说完便昏死过去。 而孙珠儿却在大殿之上疯癫地狂笑不止,高声叫道:“用我孙珠儿的命换你孩儿,值了!”说完便一剑了结了自己…… 79.卷二、风起云涌 天外有天-七六、赫安可蓝重遇 落缨失子后心情久久不能平静,而她又执意不肯让人传话给赫安,御医为她准备的养身yào她自是吃着,可是心结难解的她始终是郁郁寡欢的,本来赫安这一走,腹中的孩子总是能给她带来安慰和希望,现在孩子没了,她心中的那一团热腾腾的希望,也渐渐冷却。 杨婉婷将孙珠儿的后事安排好之后,便一直陪在落缨身边,祝丹琳这几天又气又气急的大病了一场,而孙修远则和孙寿泽之间的积怨又深了一层,二人在政见上多有不和,彼此针锋相对越演越烈,众朝臣看在眼里,出面调停往往也是屡屡无用,只有杨婉婷能顺水推舟地在二人之间周旋一下,这二人的矛盾怕是这一辈子也没法解开了。 而落缨在深宫之中一天一天封闭自己,失了孩子,赫安又不在她身边,这双重的打击让她怎么也无法像从前一样生活,虽然她心里很清楚赫安不是因为孩子才对她格外的好,但是不能生育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无法承受的痛,然而这一切她都默默背负,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事而再度影响可蓝和赫安的相遇,这样分离的痛,可蓝无法再继续独自承受了。 她想不到的是命运的残酷,在她刚刚得到自己梦想中的幸福时,这些痛苦的打击却接踵而来,在她以为可以平静地生活在赫安的世界里的时候,一切都不再那么容易。每天在痛苦中盼望着,等待着,尽管连自己都不知道等待来的会是什么结果,可是她还是那样倔强的等待着,等待着。 话说赫安和荆天意快马出了城,半月之后便到了昆川境内,当他们找到刘虎的时候,刘虎依然每天往王府里送菜,只要一有机会便去远远的看着可蓝,这里的每个人都叫她依依姑娘,而洛君逸两兄弟都对她爱护有嘉,经常和她切磋武功替她解闷,刘虎大概看得出来,洛君逸对她是特别关怀,平日里几乎没有让她独自悲哀流泪的时间,只要一得空儿便来陪她了,舞剑也好合奏也罢,只要能看到她开怀一些他也就心安了。 刘虎见赫安和荆天意一路风尘仆仆而来,连口水都顾不上喝便急着要去洛宁王府,刘虎便劝二人先行安顿下来,而后将自己这段时间的所见所闻都一一相告,赫安听后十分不安地说:“刘将军,依你的看法,我们不能这样贸然去洛宁王府了?” “臣不敢妄自揣测圣意,只是臣觉得圣上亲自到访洛宁王府,就这样去要人未免有些唐突,若是能顺利见到灵风公主倒也罢,可是若公主执意不见只怕又会离开王府另寻他处,到时候只怕再要寻找便是难上加难了。” “大哥,刘将军言之有理,我们还是需要好好部署一下方能不惊动王府的人啊!若是有办法能直接见到可蓝,那便是再好不过了。”荆天意听了刘虎的话也不住地点头赞成。 “那么刘将军可有什么计策能够让我直接见到可蓝的呢?”赫安焦急地问道。 刘虎面露难色,犹犹豫豫地说:“这个,当初我是乔装成小贩在王府门外卖百合花,现在是每天往王府里送菜才有机会能远远地见公主一面,可如今要圣上这样……未免太委屈圣上了。” 荆天意笑了笑,对刘虎说:“刘将军果然是灵风公主信任多年的猛将啊,居然这办法也用上了,大哥,你是否要跟着刘将军去呢?” “我去我去!”赫安连犹豫都没犹豫。 荆天意看着他,又和刘虎相视一下,二人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赫安见这二人竟然这么取笑他,显得有点不好意思,笑着自我解嘲道:“哎!原来刘将军在戏弄我!” 刘虎忍住了笑,正儿八经地对他说:“臣不敢。” 荆天意笑着对赫安说:“堂堂泰熹王到了昆川,就算不正式拜见那洛宁王,也不能用这办法进府去啊!大哥,依我看,不如你我二人也过回潇洒生意瘾,在那洛宁王府门前摆上一摊,可蓝她总有出府的一天,到时候自然与大哥相遇了啊!” “都好都好!我现在心里已然乱了,恨不能马上和可蓝相见,这些事便由你们二人做主吧!”赫安一副焦急的表情是怎么也掩藏不住的。 于是荆天意和刘虎二人便出去张罗了,这寒冬之时在外面做什么生意能让他们不那么显眼呢?他们商量了半天,最后决定卖些冬日里的小物件,毛套手,毛帖子之类的小东西,这样一来,他们二人一起出摊便没那么显眼了。 次日一早,荆天意和赫安乔装打扮一番便往刘虎事先安排好的地方去了,待到一早开市的时候,王府内的丫鬟出来买物件儿,一看今天不止多出一个摊子来,而且这摆摊的二位真是人中极品,不仅眉目清秀而且举手投足间一股难以挥去的优雅根本不是身上的粗布衣服能掩盖得住的。于是半天之内,这二人的摊子便在王府上上下下传开了,府中所有的女眷都知道今天王府外来了两个气度非凡的男子,大家都争相找借口出去一睹这二人的风采,这话当然也传到了乔可蓝耳中,她到洛宁王府后一直负责照顾她起居的贴身丫鬟名唤采星,这天采星出去置办物件儿的时候就正好看到了赫安和荆天意,直到她回来都念念不忘地在乔可蓝跟前儿念叨着:“依依姑娘,今儿咱王府可热闹了,你猜怎么着?” 乔可蓝一边擦拭刚刚舞毕的灵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7 章 圣剑,一边淡然地回了句:“怎么了?” “今儿这王府外面的小集市啊,来了两个外乡人,卖过冬小物件儿的,暂不说他们的东西怎么样,单凭这二人的长相啊,那队都排得老长了,别家府上的丫鬟小姐都来凑这热闹了呢!”采星一边忙着手里的活计,一边说的神采飞扬的。 乔可蓝淡淡地笑了笑,看着她说:“莫不是你看上人家了,才把人家夸的天上有地下无的吧?这天下间的男子怎可只论长相便让人着了迷的呢?” “依依姑娘,您要是不信啊,改天您自己去瞧瞧,那二人可不止是长相清秀,那举手投足之间带着的贵气啊是怎么也遮不掉的,只是不知道惹了哪门子晦气,竟轮落到摆摊讨生计的份上呢。” “呵呵!瞧你那眉飞色舞的样儿,我可不跟着你一起疯,你要是钟意人家啊,我天天差你出去一次便是了,用不着这么在我面前耍嘴皮子呢!” “依依姑娘,我冤枉啊,今天这王府上下都在议论这事儿呢,不信您去外面走一圈儿就知道了。不过,话说回来了,依依姑娘,我有些话一直想和你说,却不知当讲不当讲呢。” “你这鬼丫头,和我相处这么大半年了,没有旁人的时候我是拿你当姐妹的呢,你还有什么不敢讲的话啊?”乔可蓝收起灵风圣剑,笑笑地看着采星。 “依依姑娘,你这么年轻貌美,为何天天把自己圈在这府里呢?平日里不是舞刀弄剑便是对着这把剑发呆,就是出去走动也只是和二爷去爨氏各府中处理些公事,难道你心里有什么不快吗?”这一问正问到了重点上,乔可蓝身后藏着那么大的秘密,她怎么能轻易地快乐起来呢? “呵呵,傻丫头,我心中没有什么不快,只是生来便不爱四处走动,喜欢习武而已。” “姑娘倒也像是xìng情恬淡的人,不过啊,咱们昆川可是好地方呢,人杰地灵,而且啊,我看我家二爷对姑娘照顾有嘉,若是姑娘有朝一日成了王府中的人,那二爷非得乐坏了不成。” “洛先生对我是有大恩的,我一直很敬重他。不过,采星,你家二爷向来都是这脾xìng吧?与世无争,和他相处起来没有任何负担呢。” “姑娘,既然说到这儿了,我就多嘴和您多说几句吧,我家二爷啊,自幼和大将军失散了多年,后来谁也不知道二爷经历过什么,他怎么就会变成天下第一暗杀王,直到后来大将军有一次出征,二爷正好去暗杀大将军,机缘巧合之下兄弟二人才得以重逢,二爷这安静孤僻的xìng子,就是在失散之后的日子里养成的,不过,府里上上下下都是第一次见他这样待一个女子上心,虽然我不知道二爷和姑娘在外面经历过什么事,但是既然姑娘来了咱们府上,采星就当姑娘是自家人,采星也真心希望姑娘能快快乐乐地生活呢。” “采星,我现在已经很快乐了,能在这样一片净土安静地做些自己喜欢的事,这是我最向往的生活了,尤其得到将军和夫人的照顾,这是求也求不来的福气呢,我还有什么不开心的呢。采星你是多心了。” “若真是我多心就好咯,依依姑娘别骗我才好啊!”采星撅着嘴半信半疑地说。 “放心吧!我好的很呢,你啊,干完手里的活便去看你的梦中情郎吧!”乔可蓝笑着说。 赫安和荆天意的小物件儿早就被抢完了,荆天意兜起满满的钱袋放在手里掂了掂,兴奋地对赫安说:“大哥,您瞧见了吗,咱这一天可是挣了不少啊,照这情形下去,我们再在此处住个一年半载也无妨啊!” 赫安知道他又在打趣自己了,皱着眉头对他说:“你倒是想在外面快活个一年半载呢,你小心你家娘子过上三五个月便来提你耳朵了!” 二人哈哈大笑,收了摊档往回走了。 此后的每一天,他们二人的货物每天都卖得精光,这样日复一日,转眼就要到年关了,赫安一天比一天焦急期盼见到乔可蓝的心在这冰天雪地反复煎熬着,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等到她出来,他不敢想再次见到乔可蓝的时候会是什么情景,他只是诚心向天祈祷,能够快一点,再快一点见到她。 皇天不负有心人,这一天,乔可蓝不知想起什么,非要出府一趟,这冰天雪地的天气,她喜欢那样白茫茫一片的雪海,又正好洛君逸兄弟二人都出府公干去了,她便穿了件貂皮大氅独自出府了,那一身淡紫色的缎子棉衣在雪地里被映得格外鲜亮,而在府外一直等候的赫安,见王府里出来了一位飘逸的仙子,他连想都没多想便知道这人一定是乔可蓝!于是他快步迎了上去,在那片白茫茫的雪地里,乔可蓝抬眼便与赫安面对面相视良久,此时,他们周遭的一切人、事、物都显得多余,他们之间所隔着的一切都瞬间化为乌有,他们将所有人的生死、离别、争斗统统都放到一边,在他们的眼里,这个世界只有对方。 终于、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他们彼此心中期盼的那个人,终于百转千回后站在了对方面前,一切,都不再重要了… 80.卷二、风起云涌 天外有天-七七、结局 赫安就这样毫无预示地出现在乔可蓝面前,她怔了一下,不知该逃开还是听天由命地与赫安相认,她的心和她的脚都在那一瞬间被身穿粗布衣服,手里拿着一双小棉毛套手的赫安给征服了,她被狠狠地钉在了这冰天雪地之间的白色雪海。 赫安看到她就这样毫发无损地站在她面前,他的眼睛红着,眼泪不听话地流了出来,他走到乔可蓝身边,紧紧地抱着她,乔可蓝此时才将早已忍不住的眼泪全部流了出来,她在他怀中任意捶打,任xìng地骂他:“你这负心人,为何还要来寻我,为何不放我自生自灭便是了!” “可蓝,我错了,我对不起你,你打吧,我情愿死在你剑下,也不愿再在人间独自承受没有你的日子,我自私,当我得知你有可能尚在人间的时候,我再也不要你一个人躲清静,不管你在哪里,我都要把你找出来,跟前你,追着你,不让你再在我面前消失,可蓝,我不能没有你,我做不到。” “你不是有落缨了吗?她不是待你很好吗?”乔可蓝哽咽着。 “落缨是很好,她很安静,一点也不像你这么闹人这么任xìng,可是我就是喜欢你,我不能没有你,可蓝,跟我回去吧,王后的宝座一直为你留着,没有任何人可以替代的。你可知道我登上这个王位的每一天,每一个时辰都是怎么熬过来的,我不能没有你。” “你知道我不在乎所谓的王后宝座,我当初选择离开是为了成全你的一切,既然离开了,就不该再回去的。” “是,是,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就是这么自私,我不要你的成全,不要你离开,我只要和你在一起,天涯、海角,或是任意一个你想去的地方,我都陪着你,跟着你。” 乔可蓝认真地看着赫安,郑重地问他:“你当真愿意为我放弃王位,放弃落缨,放弃你现在有的一切吗?” 赫安不假思索地说:“我愿意!我当然愿意!” “那,与天境怎么办?落缨怎么办?还有你们的孩儿,怎么办?你要他一出世便没了爹爹吗?”乔可蓝的眼神不置可否。 “王位我会还给荆氏,与天境本就是荆氏创下的天下,落缨和孩儿我怕是要负了他们了,可蓝,我只要你。” 乔可蓝破涕为笑:“你这个傻瓜,若是早能如此,我又何必千辛万苦地走这一遭,连命都差点赔上了,我不要你负天下人却只为了我,我要你真真正正地做一个王者,替与天境的百姓谋福祉,我更不要你负了那无辜的孩儿和落缨的一片痴心。” “可蓝,你还要离开我吗?若是你离开,我便永世不会回到与天境了,我要跟着你,不管你到哪里我都要跟着你。” 此时,还未等乔可蓝开口,荆天意马上chā话道:“哎哟,我的傻大哥啊,可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你怎么还不懂呢,她是要和你一起回去咯!” 赫安一听这话,高兴地手舞足蹈起来:“可蓝,这是真的吗?你当真原谅我和我一起回去吗?真的吗?” 乔可蓝甜甜地笑着点了点头,赫安简直兴奋的天旋地转,像个孩子一样大声呼喊:“哦!我找到我的可蓝啦!满天神仙!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成全了我!” 荆天意见赫安高兴成这样,对刚刚赶来的刘虎说:“刘将军,你可以向家乡报喜了,咱们的圣上和王后即将回朝了!火速回去吧,命与天境上下准备大婚之礼,圣上回朝之时便是迎娶王后之日!” 刘虎也跟着高兴地一时回不过神儿来,听到荆天意这话,连连点头称是,当天午后便快马返回与天境了。 疯了半天的赫安,将乔可蓝拉回他们租住的民居,这一路逢人便骄傲地喊叫着说:“她是我娘子!她是我娘子!” 荆天意一路跟随回来,他已经忘了有多久没有看到赫安和乔可蓝两个人如此兴奋地像年少时那样疯颠玩闹了,当他看到乔可蓝一脸幸福的表情时,他才明白原来这就是她的选择,赫安珍爱她重过自己的一切,当他们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时候,当他们的爱再也没有任何牵绊的时候,他们脸上那纯真如孩童般的幸福表情,便是最好的证明。 这消息很快传到了洛宁王府,洛君逸的心就如同悬崖上滚落的一颗巨石一般沉沉地着了地,虽然他的心剧烈地痛着,可是他还是为了乔可蓝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而感到安心,毕竟这是她用生命换回的真爱,当他们经历过这一切之后,他们的手必不会再轻易放开了,而他自己,情愿做那个永远能够守在乔可蓝身边的最可靠的朋友。 而洛宁王洛君飞得知与天境泰熹王亲自到了昆川,他心里所有不解的谜团都迎刃而解了,单凭乔可蓝这一身绝世的武功身手,他便能判定她的故事并没有这么简单,既然泰熹王能够亲自到访,那么若是能与他结盟便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于是他亲自和洛君逸二人请赫安到府上一聚,赫安也知道昆川爨氏各族势力不容小觑,若借此机会结了盟,倒也是好事一桩。 于是,在彼此双方都中意于结盟的情况下,洛宁王和与天境很顺利地结成联盟,为表诚意,洛君飞还将三车昆川特产命人运往新秀,而赫安也安排在回朝之后同庆结盟之喜以及答谢数月来洛宁王府对乔可蓝的照顾之情。这天的会面气氛格外的好,一是赫安心病全除,二来洛氏兄弟也打从心底里高兴,在宴席上双方没有半点儿虚情假意,一切都显得那么明朗可人。 三日之后,赫安一行人与洛氏兄弟依依不舍地告别,临行前,赫安对洛君逸诚恳地说:“洛先生,您是我十分敬佩的武林前辈,更是我终生不悔的朋友,若他日您还愿意回与天境辅助我,赫某感恩不尽。” “哎,圣上此言显得生疏了,洛某能结识你们这些少年英雄实是幸事,日后若还有机会为圣上效力,自当不遗余力。且莫讲些生份的话,薄了我们朋友之间的情谊。” “既如此,赫某便不再多言了,所谓大恩不言谢,他日有机会赫某随时恭候二位英雄到与天境一游。” 洛氏兄弟爽快地接受邀请,一直送他们出城,洛氏兄弟才回了王府。 此时与天境上上下下所有的人都高兴地欢天喜地,为了百姓牺牲自己的灵风公主终于要回来了,而她即将成为与天境有史以来第二位王后,这双重大喜令整个与天境的子民振奋起来,他们家家户户出力献策,将整个与天境五星连珠的奇景装点的盛大而梦幻,他们要让公主和圣上知道,在这世界的尽头,曾经是荒芜的巨石的海岛,现在是属于他们的梦想家园,也是属于赫安和乔可蓝的幸福归宿。 落缨得知赫安即将还朝,她的心情也明快了许多,她和那些子民们一样,打从心底里高兴,她知道她要的幸福,便是看到赫安幸福,能够呆在他的身边,无论是否参与了他的幸福,都可以。 半月之后,正逢春节,赫安三人准时还朝,远远地在新秀石林便看到那五星连珠的通天奇境上灯火通明,烟花齐放,他们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回到属于他们的家园,当赫安牵着乔可蓝的手走进与天境的时候,那家家户户火一般红的灯笼仿佛预言着他们的未来会如火一样生生不息,当所有的子民在与天境内迎接他们回朝的时候,乔可蓝便更加肯定,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对的、值得的。 赫安拉着乔可蓝回到家中,此时他才真正明白乔可蓝当初的决定包含了多少对与天境和对他的爱,当他带着乔可蓝一路走回来的同时,他内心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对他说:“做一个真正的王者,让这些子民都过上平安幸福的生活,这便是可蓝不惜用生命想要换取的东西!” 他们终于回到了无忧宫,远远地,落缨在宫门外早已守候良久,看到赫安和乔可蓝平安回来,她早已忘记了自己曾无数次幻想过的嫉妒,她只需要笑着,便有了全世界最好的归宿。 这一年的年夜饭,这一年漫天飘落的瑞雪,这一年久久不灭的烟花,这一年赫安牵着乔可蓝和落缨回家,都是与天境里的每一个人见过最美,最平静的风景…… 《与天群雄传》已完结 ┏━●●━━━━━━━━━━━━━━━━━━━━━━━━┓ ┃ TXT论坛免费下载 ┃ ┃ ┃ ┃ (* ̄ ̄)y本书由囡小为您整理发布(* ̄ ̄)y ┃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8 章 ┃ ┃ 更多好书敬请访问:http://www.biqugedu.com ┃ ┃ ┃ ┃ 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 ┃ ┃ ┃ ┃ 喜欢的话记得回本帖给楼主撒花话鼓励下噢! ┃ ┗━━━━━━━━━━━━━━━━━━━━━━●●●━━┛ ------------------------------------------------------- 访问小说分享者(紫色蒲公英)的书库,阅读更多TA分享的书籍! 地址:http://www.biqugedu.com/u?id=35732 也可以百度搜索或者访问www.biqugedu.com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