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月之钥·破夜+拥愿》 第 1 章 ------------------------------------------------------- 本书由www.biqugedu.com【雨天的蓝海】整理上传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如不慎该资源侵犯了您的权利,请麻烦通知我及时删除,谢谢! ------------------------------------------------------- ☆→←☆ ┊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iqugedu.com--- 【霎紫明嫣】整理 ┊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 小说名称:沉月之钥 作者名称:水泉 本卷名称:沉月之钥卷十、破夜 ◎ 范统的事前记述 大概是因为终于开始做正事的关系,我觉得一切有感觉比较充实、比较有进展了──虽然那些正事,似乎都不是由我负责或者帮忙进行的。 每天找不到目标地修练,实力却碍于嘴巴问题而难以有显著提升,那种感觉真的一点也称不上充实,而且还会有种彷喉咙卡著什么的不上不下感,所以呢,我们能正式整装出发,收服了矮子之后搞定住手先生,然后朝圣西罗宫前进,照理说应该是个好的发展。 唯有月退取回了皇帝的身分,我们才能正正当当地在西方城生活,不用像个逃犯一样躲躲藏藏啊! 拥有合法居民身分是很重要的!要是一直当偷渡客,这种不光明正大的身分也会妨碍jiāo女友与定居啦! 很多人总以为藏有秘密跟不能说的苦衷是一件很有吸引力的事情,但事实上才没这回事!有一堆事情不能告诉对方,对方只会觉得没有安全感吧?这世界上没有那么多追求刺激感的女人,我相信大家普遍来说比较想安居乐业,找个可靠老实又家世清白的男友,这样说来,如果我一直是东方城来的通缉犯,不就更难追到女人了吗! 对啦!光看我来到西方城已经好一阵子,还是没有跟任何异xìngjiāo往就知道了! 为了保险,我根本不能出去乱晃,每天除了跑虚空二区,就是虚空一区,我总不能跟个母魔兽jiāo往吧?如果去上学,至少还有跟人认识的机会,可是──就在我决定要培养法力的时候,他们就说要去打皇宫了。 ……妈,告诉我,到底怎么样才能徵到女友?我已经降低标淮好多次了吧,你当初是如何挑中老爸的?我差老爸差在哪?就是这张嘴不行吗? 再接再厉了这么多次觉得有点绝望,简单一点好了,敝姓范,名统,诚徵适婚年龄温柔女子与我相伴,意者请…… 现在的状况,到底是请洽璧柔府、伊耶府还是圣西罗宫? 算啦,有缘自会碰上的,我还是该认真关心现在的状况,虽然圣西罗宫的yīn沉气息很妨碍我的专注。 月退自己一个人去找那尔西,不晓得怎么样了呢? 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加油把他做掉,生怕我说了,晖侍的怨灵晚上又来纠缠我,那可就一点也不有趣了啊……我真的会帮你跟那尔西说对不起的啦,晖侍!一定!我一定会办到! 只不过是在他的坟前,这样可以吗? 不可以也来不及了,现在应该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吧──啊哈哈哈。 章之一 以和为贵? 『以宽恕代替复仇?哪个仁慈的笨蛋说的?』 ── 砂 『就是你想娶回家当老婆的那一个。』 ── 范统 魔法剑卫之间的战斗──正常来说,是不太有机会发生的,即使发生,通常也是以友善jiāo流为目的,不会过于激进危险的──但现在显然是不一样的状况。 只要能有跟高手厮杀的机会,伊耶总会觉得浑身的血液因兴奋而沸腾,当然,他所希望的厮杀绝不会是点到为止,踩踏高手的尸体成就自己的jiāo手经验,一向是他最为渴望的事。 没有留手、以对手或自己的死亡为终止的战斗,才是真正的战斗。这是他所信奉的淮则,虽然很多时候,他都不得不让步。 眼前这一个也不能杀掉。不过就算如此,能打一场也是好的,即使奥吉萨看起来一点也没有跟他打下去的意思,他仍以迫人的攻势,逼得对方没有机会收手。 一样身在现场的璧柔,显然没有任何chā手的意愿。砂似乎比较想去找月退,却又碍于月退说过要一个人去而无法跟上,范统则毫无紧张感地打了个呵欠。 坦白说,因为今天起得有点早,现在没做事又没有刺激的事情,范统就觉得有点想睡了,只是,当他闭上眼睛想小小眯一下时,噗哈哈哈的声音便在他脑中响起。 『范统!你上进一点好不好!人家都在你面前打给你看了,你应该好好认真观摩一下,增长经验啊!』 他家的拂尘老是在生气,范统早就已经习惯了,现在他会产生的感觉,顶多是惊讶噗哈哈哈为什么没在睡觉而已。 『你不是也常常睡觉打瞌睡,为什么我就不行……』 『那是本拂尘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学的,早已功成圆满,才有资本睡觉好不好,范统你才多少斤两就妄想比拟本拂尘,没长眼睛又死不要脸。』 噗哈哈哈每次骂人都骂得很难听,这点……范统也习惯了,但他还是不由得在心反驳。 明明还有很多可以学的啊,像是人情世故、煮饭烧菜之类的,根本是你自己太懒散吧,要是你什么都学会了,变成家事万能的拂尘,该有多好?那我出门在外都不用愁啦……虽然你也未必肯帮我做牛做马到这种地步。 『反正你应该研究人家是怎么打的啦!就算在本拂尘眼中,他们也没什么了不起,但范统你又更低水淮,所以研究研究也有帮助嘛,你再偷懒本拂尘都看不下去了。』 你看不下去的话,可以睡觉啊……平时不都是在睡觉的吗,为什么现在特别有精神盯我啊? 人在想睡的时候,还要被迫打起精神凝神注视打得让人眼花撩乱的战斗,实在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不过,毕竟自家拂尘都开金口了,再执意打瞌睡不给面子的话,噗哈哈哈真的闹起脾气来,伤脑筋的也是自己──因此,范统只好揉揉眼睛,试图认真研究伊耶与奥吉萨之间的打斗。 伊耶整个人一向给人一种极端凌厉的锐利感,出剑战斗时的气势也是锋芒毕露,丝毫不收敛掩饰的,相较之下,奥吉萨的剑则显得沉稳而缜密,宛如密不透风的网,架起一道稳妥的防线。 只是在对付伊耶凶猛的攻击时,纯粹的防御是不够的,再厚实的守招也扛不住连续不断的强斩,不找机会攻击,便唯有溃败一途,而在如此频繁快速的jiāo手下,他也难以找到机会反制,这让他皱起了眉头。 「伊耶,停手,我没有与你jiāo战的意思。」 「你不是已经说明了你是敌非友的态度?那么我们自然有十分充足的jiāo战理由。」 伊耶一副一点也不想停手的样子,范统也不知道该不该为他鼓掌叫好。 对对对,不要给坏人说话的机会,做得非常好,不晓得月退能不能也做得这么好? 「我打不过你,这场战斗没有任何意义。」 奥吉萨十分冷静地理xìng分析,同时也没有停下招架的动作,以免说个话身上就多个大窟窿。 「当然有意义,拿出你的能耐求生啊,我可是不会收剑的,不想被斩杀的话就让我尽兴,你以为举起双手投降就可以逃过一劫吗?我要是砍了你一条手臂,你也是不会死的,那么陛下会不会滴血为你疗伤呢?」 伊耶摆明了就是要以缠斗来度过这二十五分钟,完全没有jiāo涉谈判的馀地。 范统根本不能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这么喜欢如此激烈的身体运动。 那个啊,矮子你就算要拖住他又不想听他说话,也可以接受他的投降再把他打昏嘛,这样浪费体力很有趣吗?坐下来休息一下不是很好?别这么喜欢打架啊,又不是毛头小伙子! 而且看起来不玩到二十五分钟过去你还不打算结束……我们也不必真的待在这二十五分钟啊?给敌人一点尊严吧!我想,赶快料理他,然后我们过去找月退,或许是个比较好的选择?搞不好月退他其实还是需要帮助啊,搞不好我们晚一点过去,圣西罗宫的主体就被轰毁啦! 奥吉萨似乎觉得跟伊耶说什么也没有用,只能专注在应战上,以免「刀剑不长眼」导致什么无法挽回的惨剧。 既然他们决定继续打,范统也只能无奈地继续看了,观摩高手打斗到底对自身实力有没有帮助,他也说不上来,但噗哈哈哈要他看,他就乖乖看,以免等一下又被抓到把柄骂。 喔喔,矮子这一剑又快又狠,乾俐落,喔喔喔,大叔硬挡居然真的接下来了、喔喔接著又、喔喔…… 我……连在心的播报速度都赶不上他们打斗的速度啊…… 体认到这一点,范统不知道该说感伤还是什么,要跟上速度真不容易。 『喂,噗哈哈哈,我有在看,可是……我看了一招,还来不及产生任何体悟跟想法,他们就接下一招了啊,这样子到底有什么用呢?』 『噗休──呼──』 …… 居然又睡著了……也太快了吧?完就把我放著不理了吗?这样对吗? 『噗哈哈哈,喂,醒醒……』 『……范统你好烦啦!不会先记在脑袋结束再拿出来习体悟啊!』 先……记在脑袋……? 范统的脑袋当机了一下,随即很想掐醒他的拂尘。 谁办得到那种事情啊!我是人又不是机器!也不是什么过目不忘的天才啦!这个世界也没有摄影机啊! 跟一把硬要睡觉的拂尘抗议这个,应该是没什么意义的,范统体认到这一点,也只好继续有看没有通地看下去了。 唉,矮子,大叔他闪你闪得十分无奈啊,看起来的确不像游刃有馀的样子,我相信矮子你比较强啦,既然你也知道自己比较强了,那么逼人家打又是为了什么呢?跟不如自己的对手过招,这样也开心? 「璧柔,是不是因为我们身边的高手都太弱了,所以看起来好像别人都不怎么样啊?」 我是说太强了啦。大叔他可是个资深的金线三纹,照理说应该不只这样吧,还是因为他无心战斗所以看起来没有很强的样子? 「噢,奥吉萨他比较擅长匿踪偷袭,所以像这样曝露出自身所在,堂堂正正进行战斗,对他来说比较不利啦,此外,他擅长的高等邪咒也没机会在伊耶的攻势下用出来,光是以剑战斗,气势自然较为不佳啦。」 璧柔就著她打听过的情报回答了范统的问题,范统顿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的话似乎有种毁谤的味道,是我的错觉吗?还是你其实也没有恶意,只是很单纯地开口,就可以把话说得透著一股不齿人家的气息?这样说的话,好像大叔是个很yīn险暗著来不光明正大的小人啊,虽然我也没有要帮他说话,不过感觉真的很奇妙…… 「你对擅长隐匿身形的人有什么意见吗?」 砂挑了挑眉,显然有点不悦,毕竟他也属于这种类型。 「唔?哪有什么意见啊?虽然有点yīn险,但只要是我们的人就没有关系啦。」 璧柔持续著她的没神经与心直口快,范统有点不晓得该不该敬佩她。 可以这么回答的你,到底是心胸宽宏还是……?我该说你真不简单吗?也对啦,你们都可以包容我这个嘴巴频频出错的同伴了,像是比较擅长偷袭这种小事情又算得上什么? 我为什么又自己奚落自己了啊……大家对我冷嘲热讽已经很悲哀了,自己再看轻自己,不就更哀伤了? 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后,范统决定振作一点,重新将注意力投回伊耶与奥吉萨的战斗上。 二十五分钟其实不长,时间过得很快,由于约定的时间快到了,战斗也形同到了尾声。 范统很怀疑投身战斗中的伊耶到底有没有注意过了多久,要分心估计出二十五分钟似乎不太容易,要是他打到忘记时间就不妙了──幸好,这种事情没有发生。 在奥吉萨无心应战的情况下,几乎完全压制他的伊耶,于这个当下催动了战斗一开始他便默念淮备的邪咒。 附著到伊耶剑上的紫黑色之芒,扩展出了一个奇异的图腾,奥吉萨看见那个图腾时,面上微微露出惊异,他似乎短暂地迟疑了一下,随后做出的选择,是垂剑而立,不再做任何抵抗。 他的反应让伊耶皱了眉,但他没有因此而收回邪咒,仍然将整个咒体完整凝出,毫不留情地使之窜向奥吉萨,驱使不祥的黑色咒丝穿入他的躯体,直至与他骨血融合。 这大概不是一个攻击xìng质的邪咒,奥吉萨在承受了这道咒文后,没有昏迷也没有倒下,只是脸色略显苍白,而成功施咒的伊耶虽然不再攻击他,表情却也不太愉快。 「你是什么意思?就这么接受了,一点反抗也没有?」 管在奥吉萨身上使用这个邪咒,是他本来就决定好的事情,但在对方无意反抗的情况下达成目的,还是让他有种不太痛快的感觉。 「我如果不接受,就是死,不是吗?如果有个能够活下来的选择,那自然就是我唯一的选择。」 奥吉萨回答得相当平静,彷都已经剖析过利害关系了一般,伊耶也因为这样露出了厌恶的神情。 「老贼,在你决定站在伪帝那边的时候,不是就该置生死于度外了吗?」 「那是最坏的打算。我想,你们还是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协助的。」 瞧他这么有恃无恐的样子,伊耶咬了咬牙,彷很想就在这劈了他,但他在捏bào手中的剑之前,还是找回了理智,老实将剑chā回剑鞘中。 「走!我们可以去找陛下了。」 伊耶刚说完这句话,璧柔便疑惑地发问了。 「耶?那他呢?解决了?」 「解决了。他现在没有威胁xìng。」 伊耶的保证照理说是可信的,但璧柔还是很想知道得清楚一点,刚刚那个邪咒她没仔细看,所以根本不晓得是如何解决的。 「是怎么做的啊?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 虽然范统也很想了解详情,但他还是对璧柔颇有微词。 喂喂,刚刚矮子放招的时候,你到底有没有认真看?这种不认真,错过之后又要人家再跟你解释的行为,好像不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 章 值得学习喔?还是你要说你堂堂一个活了不知道多久的护甲,连一个邪咒也无法辨识? 「简单来说,他现在是我的奴隶了,就是这样。」 伊耶懒得多说,丢下这样的解释,就带头朝皇宫另一头过去了。 ……什么奴隶? 什、什么奴隶?矮子你刚刚到底做了什么?你刚刚那个邪咒是什么鬼东西!不!不要提供我这种资讯啊!万一今晚梦那个晖侍就拿来对我用怎么办!我不要啊啊啊啊── 「所以是束缚类的邪咒吗……」 璧柔喃喃自语了一句,看来也没打算跟他们说明清楚的样子,便追了上去。由于队伍已经移动了,他们暂时也只能跟上再说。 喔喔……刚刚还拿剑与我们对峙的大叔,现在却进入了我们的队伍中,跟我们一起前进呢……这感觉还真是微妙啊,化敌为友也没有这么快的吧,果然是什么邪魔歪道才能这么快速确立同盟关系吗,唔啊…… 在一伙人前往月退所在之处时,伊耶也拿出了通讯器先做了联。与东方城的符咒通讯器原理差不多,西方城的魔法通讯器该有的功能一样有,所以,他们讲话的内容,除了奥吉萨,大家都听得到。 「陛下,你那边处理得怎么样了?」 通讯器的jiāo谈,伊耶虽然还是使用了「陛下」这个称呼,没有失礼到直呼其名,只是敬称就拿掉了,大概是看心情决定的,相当随xìng。 『……唉……』 月退没有立即回答,而且发出的声音还十分迟疑,这种古怪的反应使他们都疑惑了。 「发生了什么事吗?」 伊耶皱著眉又问了一句,同时也加快了脚步。 『其实也……唔,我……』 「到底怎么样了?」 伊耶的声音冷了大概十度,这应该是不耐烦的表现。 月退,你那种支支吾吾yù言又止的态度是怎么回事?该不会理当万无一失却还是让人跑了吧?你失手了吗? 范统内心满是不解,大家都很想知道书房到底是什么状况。 『没什么啦,我没事,嗯……你们可以不要过来吗?』 这是什么无理的要求啊!月退!不是说好时间一到就会合的吗!你现在可是处于力量又被限制住的不利状态了喔?为什么要我们不要过去,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现在就过去,已经快到了。」 伊耶似乎打算直接无视他的要求了。事实上大家都十分有志一同,完全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这种心情大概是错愕、疑惑与担心混杂在一起,而听他这么说,月退也惊慌了起来。 『咦?别、别进来啦!现在……』 「现在怎样?」 这次是砂抢先问的,他也有点沉不住气了。 『现在……有点忙啦,至少、至少再给我一点时间,我……』 你到底在做什么啦!说清楚啊! 「二十五分钟已经过了,陛下。」 伊耶讲完这句话,刚好也已经带著他们抵达了书房门口,他很乾脆地狠狠一踹,便直接将书房的门踹了开来。 书房的情景,似乎有点在他们的理解范围之外。 从现场的凌乱来看,应该进行过战斗,而地上的血迹也显示有人受伤……但坐在边的那尔西没死也就算了,居然还虚弱地靠著月退,房门被踹开的时候他才皱著眉冷眼将手收回去,不然原本两个人似乎是相拥的状态。 月退……这是什么情况?我的脑袋为什么完全转不过来?其实我正在作梦吗?你们……你们为什么会……你们不是仇人吗?我误会你们的关系了?唔,角落站的那名女xìng好像在哪看过,一时之间想不起来──总之,有人在旁边看,你们还可以抱那么紧?你还不得放手吗? 发现大家已经进来了,月退也有点尴尬跟不知所措,他放开那尔西然后回了头,然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现在是怎么了,你要不要解释一下?」 伊耶看似想冷静下来听听月退的说明,不过从他扭曲的表情还是瞧得出他快bào发的情绪。 「我们……决定要和好了,所以就是这样。」 月退虽然因为伊耶的表情而有点迟疑,但还是简洁地将结论说了出来。 啥? 和好?都已经这样了还可以和好喔?那你被他杀的事情怎么办?珞侍被他杀的事情又怎么办? 「和什么好啊!把他解决掉!」 伊耶听完他的话果然立即暴怒,完全无法容忍这样的结果。 就是啊!快把他解决掉啦!这算什么,太扯啦! 「不可以把他解决掉啦!」 月退立即摇头否决,整个就是不考虑动手除掉那尔西。 噢,我觉得砂看那尔西的眼光危险起来了呢,我觉得他可以把这种眼光从我身上转移过去,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好事啊?…… 「弑君、夺位、挑起战争,这样还不用死,那世界上有谁该死!」 伊耶彷很想直接握剑替天行道一下,替自己脑袋不清醒的君主杀死该死的人,反正月退现在过了解除限制的时间,也阻止不了他。 「我知道……我也知道他做了很多让人无法原谅的事,可是……」 被伊耶这样逼问,月退也给不出一个可以让人信服的理由,然而,顿了好一阵子后,他仍是以难过的语气说完了他要说的话。 「我还是希望他活下去,不管这个愿望是不是很任xìng。只要给我一点点藉口就好,我想要原谅他,无论给自己找什么理由都想原谅他啊……」 他讲完这些话,现场顿时一片寂静,没有人说话。身为当事者的那尔西一样维持静默,眼睛看著地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噢,这种情况……我们到底需不需要发表意见呢?总有人得妥协,月退他看起来是不打算妥协了,那么矮子你能逼你家皇帝妥协吗?可不可以现场的人表决一下让他死啊?少数服从多数嘛?如果投票,我相信这会有三票以上支持他死,不过……要是真的死了,月退好像会很伤心?这可怎么办呢? 「……」 范统觉得自己几乎可以听见伊耶磨牙的声音,过了几秒,伊耶才皮笑ròu不笑地开口。 「您高兴就好,陛下。」 得到伊耶心不甘情不愿的同意,月退了口气,接著便看向了旁边的奥吉萨。 「他……?你们怎么处理的?」 「锁链之咒,我对他施了。」 伊耶讲了这个专有名词后,月退便领悟般地点点头。 「噢,是锁之咒啊……」 喂,你们这些内行人不要都顾著讲些行话,没有人要解释解释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吗? 「月退,这是什么咒?你好像也很熟悉的样子。」 有砂在有个好处,就是他常常会主动问一些别人也想知道的事情──范统深有所感。 「是啊,施用、反噬跟发作我都很熟悉呢,我……不提了。」 月退说到一半才意识到自己正在开启一个糟糕的话题,所以中途喊停。 「这么说来,放过他是可以,但你也该给他施个锁之咒吧?」 伊耶冷哼了一声,不满地指向那尔西。 「咦?那怎么可以!」 月退又连犹豫都没有就脸色大变地反对了。 「你什么处理都不做就要将这个祸害留下来吗!」 伊耶显然认为月退对那尔西太好了,只是他的愤怒依然没能改变月退的决定。 「我又不是要他当奴隶才希望他活下去的!奥吉萨就算了,那尔西不可以!」 够了喔,你们在那奴隶来奴隶去的,反正这个咒施下去对方就得当你的奴隶是吗?这居然是众皆认可的定义?什么鬼东西啊?所以月退你以前又被施过了,你这皇帝的过往到底还有多少惨事没被我们发现? 「对于奥吉萨的部分,您有别的意见吗?虽然他已经没有威胁xìng了,但您如果要他死,还是可以杀掉没问题。」 从伊耶那死灰般的眼神可以看出,他似是放弃谈论那尔西的问题,决定直接无视他了,既然这样,那也得决定一下奥吉萨的部分。 矮子,你好像在火大到极点的时候就会使用敬称呢,但这也是在对方的某个身分比你高的情况下才会有的啦…… 「你觉得留下来比较有利的话,那就留下来吧,不然我们临时也很难再找一个金线三纹的来当魔法剑卫。」 奥吉萨的部分,月退也决定得很快,这大概是因为他不怎么关心这个人的事情,觉得怎么样都无所谓的关系。 「那么接下来……?」 璧柔询问著之后的程序,这应该问伊耶会比较清楚。 「还有一些琐事要处理,陛下跟我来就好,你们其他人自便吧!」 伊耶的意思是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可以解散了,于是范统也更加不知道自己是来做什么的了。 我跟砂,还有璧柔,好像真的只是来观光的?然后一下子就结束了?该说是这场夺宫战太过简单?可是,如果是很困难的作战,就更加没有我们帮得上忙的地方啦? 「咦?我也要去?……好吧,那……」 被伊耶点名,月退苦著脸有点哀怨,但再怎么说这也是跟他切身相关的事情,置身事外说不过去,留下那尔西已经是个无理的要求了,现在再拒绝,似乎过份了点。 当他把视线重新挪回那尔西身上,正迟疑地不知道该跟他jiāo代什么时,那尔西就自己开口了。 「我回去养伤,有事再来找我吧。」 管接受了王血的治疗,但被噬魂之力重创的身体,是无法就这么痊的,那尔西自己撑著壁想站起来,可是这样的动作对他来说有点吃力,就算别人可能看不太出来。 很多时候,不适合死要面子,所以他静默了半晌后,便看向了奥吉萨。 「奥吉萨,扶我回去。」 他这句话说得是那么理所当然,就好像他仍旧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而魔法剑卫就是该听他的话一样──而奥吉萨也确实走到了他身边,默默让他差遣,他们好像跟其他人也没什么话好说,就这么先行离去。 那个……大叔,你到底是谁的魔法剑卫啊?明明你们两个是落败者吧?为什么态度还可以这么目中无人呀? 月退从失神的状态回神过来后,才忽然想到一件事,而叫了一声。 「啊,对了对了,那个……」 也不见他朝角落那名女xìng招手,对方就自己走了过来,这大概是以心灵沟通的关系。 「她是天罗炎,除了璧柔已经认识,都还没正式跟你们介绍过……」 人形实体化的天罗炎,是个娇小明艳的女子,眉宇之间的英气与身上散发的气质,让她感觉上比外表还要成熟许多,她目光扫向大家时,十分冷淡,尤其是看向璧柔的眼神,那简直可以用不友善来形容。 噢,所以那个好像在哪看过……是在战场上短暂地、远远地瞥见过啊?可恶,月退你身边真的都是美女耶,被美女包围,真让人羡慕死了。 「天罗炎?所以真的有武器可以变chéng rén?」 伊耶在这段期间几乎没见过噗哈哈哈,他们也没讨论过关于武器的事情,所以他到现在才知道这件事。管当初战场上也有看过,不过毕竟没有十分清楚,而且当时模拟出来的样子只是透明的样貌,现在看见了如此逼真的实体,他才大为震惊地问了这个问题。 「是啊,高阶到一定程度的武器才有办法……天罗炎,他们是我的朋友。」 月退对天罗炎说的话,是在暗示她打个招呼,不然场面有点尴尬,只是天罗炎一向不擅长跟人jiāo际,皱过眉头后只看向璧柔。 「就算你把恩格莱尔带回来了,我对你的评价依然是负分。」 哇!一开口就这么……这么……不给面子啊?西方城的武器跟护甲之间关系真够糟糕,跟东方城完全不一样呢! 「我、我也是很努力在弥补……」 璧柔看起来有点怕天罗炎,她缩了一下肩膀,回答的声音很小声。 「我一一介绍给你认识吧?」 月退大概是觉得天罗炎这样针对璧柔不太好,便试图引开她的注意力。 「不必了,恩格莱尔,去处理你们该处理的事情吧,武器多认识主人以外的人,没有任何意义。」 即使对象是自己的主人,天罗炎也不见得多给面子,她对「主人的朋友」这种存在一点兴趣也没有,大家也都看得出来。 「跟我家阿噗还真不像……」 我是说真像。所以……只在意主人是武器的常态吗?那音侍大人又怎么说?防具呢? 「为什么这么多碍眼的情敌?」 砂一副看天罗炎也不怎么顺眼的样子,反正所有可能妨碍他求偶的人,他一律排斥,范统早已领受过。 唉,反正你情敌也不差这一个,就别那么介意了啦。 「多好的武器……」 伊耶盯著天罗炎盯得眼睛都发直了。 矮子你的眼神很危险啊啊啊!有这么想要一把可以增进自己实力的好武器吗?可是人家名花有主啦!你总不能抢月退的剑吧! 「既然这样,那我们去处理剩下的事情好了,天罗炎,你要一起去吗?」 眼见场面有点僵,月退只好再度扯回正事上,顺便询问了天罗炎的意愿。 「你去哪,我就去哪。」 天罗炎的回答不知道该不该说十分有武器的精神。 喔喔!这种发言!感觉彷真的有一腿啊!虽说武器被主人带在身上一起行动的话,这句话好像也没什么不对,但天罗炎现在不是剑是美女,所以就让人很有遐想空间啊! 『范统,想肮葬事情的时候不要握著本拂尘的柄,会作恶梦,讨厌。』 …… 对不起。 范统默默掉自己下意识动作的手,同时也诅咒著自己愚蠢的行为。 「走吧,先去跟雅梅碟会合。」 伊耶这么说,月退没有意见,璧柔也没很积极想跟上去。 「那我先带他们回你家喔。」 「随你。」 所以我们已经要回家了?要回家面对那个很烦的伯父,然后,然后被纠缠著逼问详情了吗? 你儿子跟那个杀了他的坏蛋和好如初了,力保他的xìng命,还跟他情不自禁地相拥……这种话我怎么说得出口呢!说出口还会被颠倒成跟救了他的好人恩断情绝了呢! 『范统!你到底要抓我的柄抓几次!你如果一定要这样的话就去买根棒子,本拂尘不是给你抓好玩的!』 …… 我…… 范统看著自己犯贱的右手,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范统,别发呆了,快跟上啊。」 璧柔催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时候脱队可不妙,所以他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 章 暂时放下了反省,加快脚步过去了。 ◎ 范统的事后补述 很好很好,夺宫之行就如我们事情想像得一样顺利,甚至……可能比想像中还要顺利? 顺利到这种地步,已经超出我的理解范围了,我觉得彷不费吹灰之力就让冒牌的主政者人财两失──噢,这样说可能有点不恰当?但这是我真心的感想,面还包含了惊恐与吐血的成份,我认为还是很有参考价值的。 留了两个不该留的人下来,自然该有相应的处理办法,大叔也就算了,继续留著当黑桃剑卫也还堪用,那尔西……到底该定位成什么?西方城总不能有两个皇帝吧?到底该给他一个另外的职位,还是把他藏起来当作没这个人呢? 总之月退不打算将他以冒充者的身分jiāo出去给大家一个jiāo代,至于究竟该怎么处理,因为那尔西被天罗炎重创的伤还得养好一阵子,这事情似乎也不急,他们就决定先著手进行别的事情了。 圣西罗宫内部需要搞定的事情并不难,但却有点烦杂,矮子说月退要回去做皇帝就该了解那些事,所以押著他一一办理,详细过程我不太清楚啦,不过因为月退很忙的关系,也就没什么空去探望那尔西了……某方面来说,可能也是由于他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毕竟是之前心心念念想要杀掉的人嘛,忽然和好,要转为和乐融融的状态,可能也不太容易吧?况且月退以前眼睛看不见,现在看得见了,那尔西那张脸对他来说多半也还很新鲜──跟个陌生人一样嘛,哈哈哈哈…… 其实这些都不是我该关心的事,应该说,这些事情都不是我关心的,我比较关心的是……那个三天两头进入我梦中骚扰我的恶灵晖侍啊── 那尔西没有死,晖侍就一直催我去帮他道歉,催一次没用就催两次,催两次没用就催三次,烦不烦啊! 最近梦的晖侍一样很具攻击xìng,他简直是一个可以自己进行智能发展的梦境人物,不过,在我一时激愤之下,说身体可以借他,让他自己去跟那尔西说对不起后,他又神色微妙地拒绝了……搞什么,晖侍,那可是你亲弟弟,你居然这么不愿意面对他吗?还是你之前抢我身体的提议只是你说笑的,事实上根本办不到? ……我居然把我梦的家伙当作是真实存在的人,还这么认真分析他的行为理由,我是不是也病得不轻啊…… 章之二 纯粹的想望 『恩格莱尔,这么多人面如果一定要娶一个,你会选谁啊?』 ── 璧柔 『选个女人!拜选个女人!爸爸心脏禁不起刺激啊!』 ── 艾拉桑 『但听说可能的对象面,是女的都不是人,是人的都不是女的。』 ── 伊耶 夺宫前的生活与夺宫后的生活,对范统来说,好像没什么两样。 他们还是照样住在伊耶家,没有搬到圣西罗宫去──事实上,就算可以搬,范统也不想搬。由于一切依旧低调进行,砂也就持续上学,范统则淮备开始钻研法力要如何培养。 虽说直接去上基础课程就可以了,但范统还是想就近先从朋友身上下手,那么月退自然是最好的询问对象,只要他有空。 「月退,术法的法力要怎么培养啊?」 要抓到月退有空的时间不难,要怎么用自己的嘴问出正确的问题比较不简单。 生活充实忙碌的月退,这阵子实在没什么脑细胞可以自动转换反话,所以范统问的这个问题,换到的是他茫然的眼神。 气死我了!可恶!还是用写的好了! 在月退终于了解他要问的是「魔法的法力」后,偏头思考了一下,才疑惑地看向范统。 「范统,你怎么突然想学魔法啊?该不会符咒遭遇了挫折所以想转换跑道吧?也才几个月的时间,这么没有毅力是不行的喔。」 月退一开始就怀疑了他的动机,这让他觉得有点苦闷。 「不是啦!我是为了让符咒更烂、更下一层楼才要培养法力的!这是噗哈哈哈提供给我的方法,我没有要放弃邪咒,只是现在你都帮不上我的忙,让我觉得自己好像很有用的样子,这样不行啊!」 范统都还没对自己的反话反应过来,月退就直接将笔递给他了。 「范统……还是用写的吧,最近有点累,这样比较清楚……」 ……我彷可以感觉到你打从心涌生的疲惫。我都用写的就是了…… 范统多少对自己的嘴巴产生了点绝望。在他动笔写完缘由后,月退这才理解。 「用法力催动符咒?原来还有这种方法啊?只可惜我一点符咒才能也没有,不然就可以玩玩看了呢。」 你的才能已经够多了,少这一两个也不会怎么样啦。 「西方城的人,照理说一生下来身上就带有法力……」 什么?什么!这是西方城血统的原生居民有的特权吗!你接下来难道要说没有西方城的血统就免谈吗! 范统在心惨叫著,不过,事实证明他多虑了。 「但是,新生居民是没有的,所以自然有一套让新生居民无中生有的办法。法力是一种慢慢培养才会慢慢增多的东西,比较有才能的人可以在同样的时间内培养出更多的法力,魔法是一种法力用光就没得用了的东西,我想对应到符咒上也是一样的,你现在才开始培养,短期之内每天的法力额度大概也就让你丢几张符而已吧。」 噢……这样啊?就好像玩游戏的时候,升级了法力最大值才会上升……而我是从等级零开始,要有打一场魔王战还不会乾掉的法力条,还需要很漫长的奋斗? 于是范统写下了「一般人培养一个月的法力可以丢几次符啊」跟「我要怎么知道我培养法力的能力好不好,可以测试吗」这两个问题,让月退解答。 「我也不清楚驱动一张符咒需要多少法力,这个问题可能有点难以回答耶,不过基础的魔法,一个普通人培养一个月的法力,应该可以用两、三次吧。」 两、三次……假如基础魔法的需求量跟低阶符咒的需求量差不多,那我修一个月之后可能可以一天丢两、三个驭火咒……啊哈? 也不是完全没搞头啦!反正我有噗哈哈哈,拿著噗哈哈哈,我就可以连续丢出三张低阶符咒──不,这样还是不能久战啊!遇到高手还是照样死啊!要连丢三张驭火咒,现在的我也办得到好不好!一次丢两张符就可以了嘛!我需要的不是这个啊── 「至于培养法力的能力,我现在就可以帮你测试了,要吗?」 本来正提笔想写下「那培养两个月的法力,会是一个月的两倍吗?或者不是这样算的?」这个问题的范统,在听月退这么说后,便点了点头。 月退的说法听起来,法力应该谁都能培养吧,不像术法那样门槛很高──对吧?我顶多被判定比普通人还慢,应该不至于宣告我完全没有培养法力的可能吧! 范统一面给自己打预防针,一面忧虑著测出来的结果,月退则握住了他的手。 「啊,我不需要做什么吗?」 范统还是用自己的嘴巴问了问题,所幸这个问题也无法错得很离谱。 「放轻,把身体jiāo给我就可以了。」 ……听起来好像怪怪的?算了,不管他,什么都不用做对吧,这个简单。 他感觉到好像有股气流从掌心流了进来,那应该是月退放来测试用的东西,没多久,月退就露出了错愕的神情。 「咦?」 咦什么!该不会真的没望吧!不──! 「范统,你……」 你那什么迟疑的表情!你要判我死刑了吗!不要说! 「难道……是魔法方面的天才?」 ……咦? 我刚刚好像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词……等一等,你刚刚说了什么?你可以再说一次吗?不可能用在我身上吧!那个词! 「因为,我送出去的法力全都被你吸纳了,这代表你是一个很好的容器,应该说身体的适应接纳能力很强吧?原本不属于体内的东西,也能克服万难地接受,这真的是很难得一见的体质耶。」 奇怪,月退你是在称我吧?为什么听起来感觉却这么微妙呢?好像有什么外力入侵我也就逆来顺受顺其自然了一样,我的身体有这么没节cāo吗? 「这样搞不好可以很顺利呢!范统,从今天就开始吧,这次一定可以变强的!」 月退在范统有增进实力的机会时,总是比他本人还高兴,不过他的用词还是让范统脸上一抽,内心无奈。 所谓的「这次」是什么意思啊?是在说我前面的努力都徒劳无功吗?我也是有变强的好不好!不只是继承来的剑术,我丢两张符的技巧也确实有练起来啊! 「我现在就教你培养法力的方法吧,最好熟悉到睡眠中都可以运作。虽然你主要想拿来驱动符咒,但你若想学学魔法,也可以考虑去上课,说不定魔法也可以学得很不错呢。」 睡眠中都要运作也太累了吧,啊,慢著…… 「你不是说我是废物,那魔法照理说也可以学得很烂啊,怎么又那种不确定的语气了?」 范统刚讲完这段话,就不由得看向纸笔,想拿起来重写一次这个问题了,幸好月退似乎因为精神变好的关系,翻译能力也恢复了些,直接就回答了他。 「嗯?噢,那是我刚刚说得不是很清楚,培养法力的能力跟使用魔法的能力是分开的育,大概就跟画符与使符的能力是两回事的意思差不多。」 这样啊……事到如今我也不会失望或者惨叫了啦,至少我还有培养法力的能力,该知足了,我心如止水啦。 现在努力把法力培养出来就对了!然后再去请教噗哈哈哈要如何将法力输入符咒中应用……!咦? 范统的思考停顿了一下。 法力拿去驱动魔法都还不晓得行不行,就要直接跨科目拿去驱动符咒……拐这么多个弯的事情,真的可行吗?真的有可能成功吗?这…… 「你怎么又面有难色了啊?学习不要想太多,单纯心无杂念地学就好,这样效果比较好。」 因为范统的情绪总是写在脸上,月退一眼就看出他又在烦恼一些有的没的事情了。 「不好,不好,你说的都不对,就依你说的吧。」 我已经习惯反话造成的前后矛盾了,哈哈哈哈…… 「那么就──」 月退积极地说到一半,忽然打了个呵欠。 「唔……范统,今天挺累的,我想睡了,我们还是明天再开始好了……?」 「没关系,我们永远有下一个昨天。」 我是说明天。这事到底该说急还是不急呢?也许也不差那一两天吧,也许。 「别说得好像我会一直拖的样子嘛……不然教完再睡就是了。」 啊?我没有那个意思啊,怎么反倒是你自己良心不安了起来? 范统想归想,但也懒得解释,于是,月退就淮备开始为他讲解新生居民培养法力的方式了。 「不过月退啊,你不是新生居民吗?为什么你会晓得原生居民的修练方式呀?」 事到如今大家都晓得我的诅咒很机车,我就不抽自己嘴巴了。 「噢,那尔西以前给我听的书上有写啊,我记下来了,所以没有问题的。」 月退这么回答他的时候,脸上完全没有任何异样的神情。 我们十分自然地提到那尔西了呢……你总算可以心平气和地提起这个名字,不会再散发出那种恐怖至极的气息,这应该算是好事吧? 范统一面心情微妙地想著,一面也迷迷糊糊地听月退讲解。看来只听过书上写的内容,可能还是大有问题,解释到第三次范统还是听不懂,这让月退觉得有点挫败。 「我直接用我的法力帮你打基础,这样从无到有的第一步就可以跳过……」 有这种方法?怎么不早说啊!所以你即使处在限制中,法力还是可以用的?这真是太好了。 后面自行修练、培养法力的部分,范统总算是听懂了,而教完这些后,月退似乎又不想睡了,他换成了一副忧心的表情,不安地问起别的问题。 「范统,我们宫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接著应该就是跟东方城谈判……这之前,我应该告诉大家我的决定,就是关于沉月的那件事……」 喔──当初可是你自己坚持要跟大家说的喔,现在你也开始觉得难以启齿了嘛,本来就是,哪是那么容易说出口的,如果觉得说不出口,继续瞒著也没关系啊。 「我到底应该怎么说比较好呢?总觉得越想就越睡不著。」 「你就把大家叫来聚在一起,然后通通都听进去就好啦。」 我是叫你通通都说出来啦……反正夜长梦多,还不如早点解决,一口气说完然后等待判决,这样挺好的,不是吗? 月退没有回答他这句话,而是叹了一口气,范统看了看他,便继续问了下去。 「你想告知的狗有哪些啊?」 ……我可以当作这话不是我说的吗?诅咒还真是颠倒得很随xìng,一般来说出现鬼的机率应该比其他高很多啊,反正、反正就是不会出现人…… 「范统,这个反话好糟糕。」 月退皱著眉头抗议,范统也只能抓抓头,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我想……需要告知的对象,大概是砂、璧柔、伊耶哥哥跟……那尔西吧。」 他犹豫再三后,给出的是这样的名单。范统首先质疑的是某个问题。 「啊?没有希克艾斯?也没有你妈?」 哇……这个反话真是──我想我总有一天可以说反话说得登峰造极的── 「……天罗炎跟我心灵相通,本来就瞒不住她的,她早就已经知道了,至于我父亲……我想他绝对不会接受吧,为了避免他哭闹,还是别让他知道比较好。」 月退前面的停顿是在理解范统的反话,而他以困扰的表情做出的回答,也令范统很想拍手。 太好了,你很了解你爹嘛!要是晓得好不容易认回来的儿子有可能选择封印沉月,导致剩下十年的寿命,他肯定一哭二闹三上吊的! 「对了,你什么时候开始喊伊耶弟弟的?」 噢……这个嘛,你应该知道是反话吧?听说矮子他二十五岁是吧,那我还不足以喊他弟弟啦,虽然他长那样…… 「范统,说起来,你到底几岁啊?」 月退睁大眼睛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你也不用因为我说错一句话,就突然开始质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 章 我的年龄吧…… 「我喔,来幻世之前也算进去的话,差不多四十二……」 谁四十二啊!谁!这诅咒先是污我有儿子,现在又乱说我四十二岁! 「如果真的四十二的话,保养得比伊耶哥哥还好耶。」 月退毫无心机地说出这句话来,范统顿时无言以对。 你那伊耶哥哥……绝对没有特地保养吧。依我看,他可能还宁可自己生得苍老一点,也不要现在这个样子? 「我们已经距离原本的问题很近了吧?」 我是说离题很远了。快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开始喊哥哥喊这么顺口的,我以为你那天早上只是一时兴起,结果你是认真的啊? 「原本的问题是什么啊?」 月退完全忘得一乾二。 「不就是你什么时候开始喊伊耶姊姊的吗!」 噢,呵呵,哈哈哈哈。我们来赌下一次变成妹妹的可能xìng?其实这真的一点也不好笑。 「因为叫起来很顺口,而且没有血缘关系直接喊哥哥好像也怪怪的,所以就这样叫了啊。」 不,我不是在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叫他,是你什么时候开始喊得这么自然的!矮子他都没反对吗?你当著他的面也是这样叫的? 「的确是快点处理比较好,但如果一次告诉所有人,大家聚在一起反对的话,那压力好大……」 所以呢?你想跟他们一个一个面谈吗?压力分好几次来就比较不大?因为谈到后面都已经习惯了? 「你想怎么做都不好,我不会支持你的。」 要是我是月退,一定会用十分冷淡的眼神看过来,然后说出「在这种时候听到如此残酷的反话真是谢谢你喔」之类的话…… 「好,那么明天就……嗯,从伊耶哥哥开始约起吧!」 你……挑矮子当第一个目标,到底是因为他最好搞定,还是因为他最难摆平?或者你什么也没想就这么决定啦? 「然后是璧柔,砂,最后是那尔西,嗯。」 很快就决定好顺序了呢?只要推你一把,还是挺快的嘛。不过我还是想知道,这面到底有没有人可以让你改变心意?那个,我还是希望不要封印沉月啦,我想活下去,只是说不出口…… 至于月退这些个别约会过程究竟会如何,范统也没什么机会知道,对他来说,与其陪同或者事后打听,还不如多加培训自己的实力。 * 『噢……范统你已经练出法力了喔?这样喔。』 噗哈哈哈对这件事的反应,简直可说是超冷淡的。 『你怎么这么平静啊?一点也不为我感到高兴吗?』 好不容易取得的成果,范统当然还是希望有人称的,但他的拂尘一向不了解主人的心。 『这不是应该的吗?本拂尘觉得稀平常。』 ……是啦是啦,我跟你这根伟大的拂尘邀什么功啊。 虽然觉得有点扫兴,但获得称并非最重要的事情,范统还是抓紧噗哈哈哈醒著的时间,赶紧问出他要问的问题。 『噗哈哈哈,那么……法力如何应用在符咒上,你可以教我了吗?』 『那种跟呼吸一样自然的事情为什么还要本拂尘教。』 噗哈哈哈的话语依然充满著浓浓的鄙视。 跟、跟呼吸一样自然?你一根拂尘连个鼻孔都没有,跟我谈什么呼吸!哪自然了! 『小的资质驽钝,你就大发慈悲教我一下吧?』 眼下除了噗哈哈哈,他也没别人可以求助,所以他只能摆低姿态,看看能否让噗哈哈哈开开金口。 『哼,正确来说就是将法力混杂在符力中做驱动,混杂的比例得自己凭感觉抓,如果办不到就将法力迭在符力上使用,这样效果会比混杂的差一点,但你也只是想不咒而已,就算符咒的威力比较差,也不影响这个功能。』 有听没有懂。 混杂还勉强可以明白啦,就好像把糖加进水搅拌那样吧?但迭上去是什么意思啊?不搅拌也不让它们融合吗?反正一起下肚就对了? 听不懂的时候,直接实验看看就知道了,范统是这么想的。 我还真好奇什么符力啊法力啊平时都是储存在身体的哪。又没有特别的器官拿来存放,那到底都在哪啊?储存的量越来越多,身体都不会bào破吗?会认真思考这些果然代表我是个与纯粹想像无缘的人? 停止这样的胡思乱想后,范统叹了口气。他现在借用的是伊耶的练武场,毕竟只是要丢个符咒测试看看法力用起来的效果罢了,不必特地跑到虚空一区那么远的地方去。 好,那就还是用驭火咒来实验…… 范统用手指夹起写好的符咒,尝试体验符力与法力同时流动到手心的感觉,反覆感受了几次后,他便决定扔一张符试试看。 在将符咒掷出去的瞬间,他差点反shèxìng地喊出驭火咒,喊出来之前才想起这是不咒的训练,所以硬生生吞了下去。 由于是这样带著慌张又不熟悉的情形,这个初次尝试并没有成功,符咒在距离他很近的地方就bào开了,这使他瞪大了眼睛。 噗哈哈哈,你怎么没有说失败了会bàozhà!幸好我没有拿著你,不然我就被zhà回东方城水池去啦!要命喔! 为什么我得练的都是这么危险的东西啊?之前一次丢两张符也是……根本练什么都会bàozhà嘛! 『噗哈哈哈,你没跟我说融合法力失败的话会bàozhà啊!很危险耶!』 范统死逃生后忍不住跟放在一旁的噗哈哈哈抱怨,他觉得这不一下实在说不过去。 『噢,范统你可以连之前那个一次丢两种符一起练,这样可以更强一点。』 『你根本跳过了我问的问题啊!你没有回答嘛!』 『反正都一样会bàozhà,一起练,要bào也一起bào。』 『是什么样的逻辑让你说出这样的话!一下子大大提升bàozhà机率是对的吗!我死了你这么无所谓!』 『才不会死呢,范统你练个小符咒罢了,又没拿著本拂尘。』 意思是我把你拿在手上练,你才会因为可能出人命而警告我吗……这是普通符咒,不是练习用符咒耶,近一点bào开来也是会受伤的,手多zhà几次不就烂掉了,叫谁帮我疗伤?月退吗? 由于噗哈哈哈已经摆明了自己没有错的样子,范统也懒得再跟他说下去,什么一次丢两种符的,等他法力融合稳定再说。 就这样战战兢兢地丢符,一天下来,范统觉得自己好像难以抓到法力融合符力的要领,毕竟法力才刚培养出来没多久,符力的运用学习也才一年,想将两者结合在一起似乎障碍有点大。 无奈之下,他只好选择噗哈哈哈说的「迭上去」尝试,这种做法比较粗糙,但相对地简单许多,多丢个几张就有上手的感觉了,他想,可能先使用这种方法对自己来说比较恰当,如果练得上手,就可以考虑进阶丢两种符了。 这样的进展让范统晚上吃饭时也喜孜孜的,然而,从外面归来的月退跟伊耶,脸色却不太好看,入座时,餐桌上的大家也都能感觉到那种沉重的气氛。 唔,气氛怎么搞的,难道……月退你讲了吗?关于封印沉月的事情? 范统还在心猜的时候,璧柔、砂跟艾拉桑就先后发问了。 「宫发生了什么事吗?」 「出了什么事?回来了也不说话?」 「怎么了怎么了?有事快跟爸爸说啊!」 照理说没什么不能跟他们讲的事,月退看看伊耶,然后自己开始说明。 「我们找奥吉萨研究过了,我身上的限制,奥吉萨也没有办法帮我解除。」 这确实是个令人发愁的状况,假如非得硅樱动手才能解,那他们就等于被对方捏了一个很大的把柄在手上,让伊耶强将限制压下去,也只有三十分钟,这时间在很多场合根本不够用。 「咦……真这么好解吗?那怎么办?」 范统嘴巴的问题,伊耶已经从别人口中得知过了,现在听他说出这种话,也就只瞪了他一眼然后无视他而已,这让范统心情有点杂。 我到底该哀怨一下被瞪了一眼,还是感念以矮子火bào的脾气,没有明知我会说反话还发火? 「这是不是很不妙啊?不过其实爸爸只要你们都健健康康,其他倒也无所谓啦……」 艾拉桑的发言同样被伊耶彻底无视,他显然懒得跟他讲解皇帝的位子可能会不稳固之类的国情问题,直接讲了现阶段的处理方式。 「目前已经派人去寻访西方城兼修夜止符咒的人了,但要找到更高明的人,机率可能不高,西方城的原生居民本来就对符咒有先天障碍,新生居民如果没有管道也学不到这种东西的。」 何只是机率不高,根本就很绝望嘛! 「无论如何,还是希望能够解开限制啊……」 范统发自内心地说了这么一句,这次没有被颠倒,而这个时候,噗哈哈哈的声音在他脑中响了起来。 『解不开的啦,那是用王血为引下的限制,所以也会影响到王血的效能,你们哪可能那么轻就解开,不可能啦。』 噗哈哈哈这番话原本应该很让人生气,但范统因为忽然被点醒了,一时也没对这样的幸灾乐祸反应过来。 精通符咒的高手?不就在这吗? 『噗哈哈哈,你能解这个限制吗?你能解对吧?』 『天底下哪有什么事情难得倒本拂尘。』 太好了!这不就有望了吗!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怎么不早说啊,那你帮月退解掉嘛!』 『为什么要帮他解?本拂尘才不要。』 唉……看来还是得费点工夫。 『那……要怎么样你才肯答应啊?』 为了让月退摆脱限制,范统觉得无论如何都得说服噗哈哈哈同意这件事。只是,要让他扭转心意,可能不太容易。 『范统你为什么这么积极地想说服我?让周围的人弱一点,自己就相对地强一点,难道不是这样吗?你应该对他限制解不掉的事情乐见其成才对呀。』 喂喂,哪是这样说的,他是我朋友耶!我怎么可能心态如此卑鄙! 『朋友有难,当然要尽力帮助他啊!你也稍微学著当人,了解一下人心好不好……』 『本拂尘早就说过,当拂尘比人形自在。』 『当人难道就真的没有任何优点?』 范统忍不住问了这样一个问题,这次噗哈哈哈倒是没有立即回答,似乎认真思考了一下。 『嗯……当人的话,攻击范统比较方便,还有,头会变得比较长,本拂尘还挺喜欢的。』 ……所以拂尘前端毛的部分果然是你的头吗? 得到这样的结论,范统不晓得该作何感想,总觉得心情默默地有点杂。 『你喜欢自己的长头啊?』 『是啊,甩起来好开心喔,就算生活无聊,至少还可以有这么一点娱乐。』 没事甩自己的马尾也算娱乐? 你有甩过吗?我怎么没看过? 『你有做过甩头这种动作吗?我没有印象啊?』 『没印象是你家的事。』 我家的事。我家不是你家就对了。 我们应该赶快摆脱这个话题,不要再离题啦,对,现在的重点是解除限制…… 『反正,告诉我怎么样你才肯答应嘛!』 『本拂尘什么也不缺,不必谈条件。』 『我可以带你去挑洗头用的香精喔!』 噗哈哈哈忽然安静了几秒。 『什、什么洗头用的香精,说清楚一点。』 『就是人类用来洗头的东西啦,有各种香味,闻起来心情会很好,高级一点的还可以让毛柔顺有弹xìng,璧柔就有在用,你从来没用过吧!』 『那件护甲又没有毛用那么好做什么!』 喔喔,挺有反应的嘛,不枉我好像在打广告推销似的,这实在不是我的专长啊。 『怎么样,要不要考虑看看?举手之劳帮个忙,就可以换取你没用过的东西喔。』 『……』 噗哈哈哈不吭声,似乎还不太甘心就这么上勾。 『助人利己的事情,有必要考虑那么久吗?』 『本拂尘又不想帮他,唔──』 『啊?你们之间应该没什么太严重的过节吧……?』 『哼。』 看这副样子,大概是不想回答的意思,范统也拿他没办法,只能继续鼓吹。 『你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啊!要是西方城没能取得优势,我们的处境会很险恶,我只想找个地方安心定居,你就有点同伴意识提供一下自己的力量嘛──』 范统好说歹说到大家晚餐都吃完了,噗哈哈哈才不太情愿地答应了下来。 『好吧,本拂尘就破例帮忙一次,你不要再萝嗦了,我要睡觉。』 『喔喔喔!好,你肯答应就好了,请睡吧!』 『……范统你不要忘记说好的洗香精。本拂尘可不是免酬帮忙的。』 结果还是对诱饵很在意的样子嘛,真是的。 『没问题!事情一办成我马上带你去买!』 『那我们现在就去找那个金毛的。』 啥?你不是要睡觉吗?怎么、怎么突然这么积极? 当然,事情能提早解决也是好的,所以范统并没有反对这个意见。 现在去敲月退的门应该也没什么不可以啦,好,那就这么办吧。 范统草草吃了几口还没吃完的晚餐,就离席前去寻找月退了,这个时间月退应该在自己房,通常月退跟伊耶回来后就不会再外出了,今天算是回来得比较早的一天,也许是事情比较少的缘故。 月退来应门的时候,看到是范统,似乎有点意外,因为范统不常主动找他,一般都是他去范统的房间找人的。 「嗯?范统,你好难得来找我,有什么事啊?」 因为月退想不出范统会来找自己的理由,只好开口问他了。 「噢,我带噗哈哈哈来帮你加上限制。」 解除限制好吗?谢谢。 月退听到这个消息,先是顿了一阵子,显得有点错愕,接著才让范统进房。 奇怪了,怎么看起来没有很高兴的样子呢……? 进到房关了门,噗哈哈哈便很乾脆的现身,什么招呼也不打就开始施法了。 只见他平淡地一挥手,似是做确认的动作般,缠绕著月退的限制立即以红丝状的可见状态浮现,而他接著动作,手指的微光扩散到月退身上,渐渐地就将那些红丝全数化除,过程简单得不可思议。 「好啦,范统你不要忘记你的承诺。」 噗哈哈哈好像觉得范统很容易说话不算话,所以便回拂尘前还不忘叮咛这么一句。 「喔喔,还没解完啊?」 「已经解完了啦!范统你又说反话!」 噗哈哈哈抗议完,便转向月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 章 瞪著他瞧,月退不明所以地回视他。 「跟本拂尘道谢啊,虽然是范统求的,受惠的还是你耶,快点道谢。」 「谢……谢谢。」 月退有点反应不过来,但还是道了谢,噗哈哈哈这才满意地变回拂尘去,范统也乾笑了一声。 「我先回去一趟,等一下再过去找我。」 「噢,好。」 「……我是说你等一下再过去找我啦。」 连反了两次后,月退总算解读成功了。 「你等一下要再过来吗?没关系,我还没有要睡。」 于是,范统先回房将噗哈哈哈放回自己房间,再回来找月退。因为他觉得自己想问的事情,还是不要给噗哈哈哈听到比较好。 一回到月退的房间,范统很快就发问了。 「月退,为什么限制解除了,你却看起来没有很难过的样子?而且你好像也没有很惊讶噗哈哈哈能解咒?」 我是说你看起来没有很开心啦,纠缠心头的烦恼解决掉,应该要很高兴才对啊,你的反应很不正常耶,到底为什么啊? 「那尔西的事情解决以后,我冷静下来思考时,就猜想过噗哈哈哈可能有能力解咒了,你没带他来,一个可能是你没想到,一个可能是你说服不了他,我觉得这两种……也许都不坏。」 当月退神色平静地说完这段话后,范统顿时瞪大了眼睛。 啥?什么都不坏?你在说什么啊? 「我虽然下定了决心,但还是会有点想逃避。明明已经获得了过去根本不可能获得的幸福,却仍要亲手终结它……我有的时候会觉得顺其自然,顺从命运也是一种选择,限制没有解除,也许我就可以说服自己,让东方城的女王做出决定,然后再当作优势在她的手中,如果她要求进行王血注入仪式,我也只能配合……如果这一切都是没有办法的话。」 范统花了点时间来消化这段话,等他消化完毕,几乎想赏自己两巴掌。 搞了半天你其实后悔了吗!你这个优柔寡断的家伙!啊啊啊我为什么要让噗哈哈哈帮你解咒!维持这样的状况你就会随波逐流不逆天而行了?早知道、早知道就── 「今天我已经跟伊耶哥哥说过了,他的脸色虽然很难看,仍然耐著xìng子听我说完,然后好一阵子没有说话。」 月退提起今天发生的事时,神情依旧平静。 「他没有告诉我赞成还是反对,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获得他的支持……甚至我也不知道,到底希望获得支持还是反对吧?」 他一面说著,一面叹气,脸色终于难过了起来。 「明明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去做的,我为什么还要这么矛盾?我讨厌这样的自己……」 沉重的气氛!沉重的气氛最讨厌了!这么大的事情会犹豫不决,其实也还算正常,你用不著对自己这么严苛吧! 「那个……不伤心的事就不要去想嘛?暂时先抛到脑后,想想一些比较不实际、眼前的事情啊?」 只要气氛怪怪的,范统就会觉得浑身不舒服,只想用各种方式转移对方的注意力,打破这种沉闷,月退确实也因为他这番话而露出了微笑,但他接著说出口的话,显示他依然没从泥沼爬出来。 「范统,你总是能豁达乐观地看待事情,还真是很令人羡慕呢。」 你羡慕什么,羡慕个鬼啊──就把脑袋放空,不要心思那么敏感细腻,羡慕就学一下照著做嘛,你不是很聪明吗! 「我会尽量贯彻自己的想法,不要再犹豫不决的。明天接著约璧柔说吧……唔,乾脆请天罗炎跟她说好了,不然好像有点麻烦。」 月退在这么说的期间,大概是用自己的脑袋想像了一下璧柔哭闹不休的样子,然后觉得很棘手吧,不过立即决定将麻烦事jiāo给自己的武器代为处理的做法,还真是让范统不晓得该说什么。 「你自己漏油吧。」 「原来加油的反话还有漏油这种说法啊……」 别为这种事情叹,然后感到惊奇好吗?你这样我心情很杂,真的很杂。 * 叫天罗炎去告知璧柔的事情,月退还真的做了,听说天罗炎只回来跟他说「已经搞定」,也没jiāo代别的话,然后范统就成天看璧柔以哀怨委屈的眼光盯著月退,这种微妙的状况,让范统看得很无话可说。 「璧柔怕希克艾斯吗?她们之间的关系到底?」 范统在询问月退的时候,也照例将天罗炎颠倒成了希克艾斯。 「我想她应该有点怕天罗炎吧……嗯,很多人都很怕天罗炎,也许是因为武器的凌厉气息吧?」 月退偏了偏头思考,然后回答出这样的答案,范统则觉得他完全没有抓到问题的重点。 跟武器的气息关系不大吧……音侍大人也是高阶武器,还不是一样很亲民?这应该是个人个xìng不好亲近的问题才对,明明是因为她很凶很难相处啊?不要因为你跟她关系亲密就忽略她的xìng格好不好? 「接下来就是砂了,一个比一个棘手……」 月退抓著头,他每天总有著苦恼不完的烦恼。 原来你是按照棘手顺序排的啊?所以最棘手的是那尔西? 范统才正在想这件事,月退就接著说了下去。 「范统,你陪我去面对那尔西好不好?」 范统一听这句话,脸孔顿时抽搐了起来。 有没有搞错?这是哪一招啊?他有那么可怕吗?严格来说,你比他可怕才对吧!居然还要找朋友壮胆才敢去,是他亏欠你还是你亏欠他啊! 「前天去?」 想归想,范统也没有立即拒绝,毕竟晖侍要他跟那尔西说的话,他还没有转达,虽然很不想转达,但恰好有这个机会的话,顺道办一办也许也不错。 「咦?你是说后天吗?不、不要那么快啦!我还没有淮备好,再多等几天吧!」 月退听了他的问题以后,马上慌张地摇手,这让范统又对他无言了一次。 你不是一天约一个吗?明天砂,后天那尔西,难道不是这样?居然还嫌太快,你是不是根本不想面对他啊?那你把人家留下来做什么,一剑砍了他不是比较乾脆,也比较痛快? 「范统,所以……你到底可不可以陪我去啊?」 「好啦好啦,反正我也没有话要跟他说。」 「……你到底是有话要跟他说,还是没有话要跟他说啊?」 月退露出了怀疑的眼神。因为以常理论断,范统的话十之八九是反话,那么就是有话要跟他说才对,但范统能有什么话告诉那尔西,他实在想不出来。 「是晖侍命令的啦!我也不愿意啊!我真不知道该怎么闭嘴,而且我跟那尔西很熟,就连晖侍自己也跟那尔西很熟坏不坏!」 范统刚说完,都还不晓得该如何嘲讽自己的反话,月退就迟疑地开口了。 「你是说……『是晖侍拜的啦,我也不愿意啊,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而且我跟那尔西不熟,就连晖侍自己也跟那尔西不熟好不好』……这样吗?」 哇喔!你翻译能力精进啊!我该说你果然是个可以跟武器修成器化拟态共感的孩子吗?虽然我还不知道那个共感到底是什么意思啦…… 见范统飞快地点头,月退又想了想,才接著说话。 「不然,刚好有机会嘛,顺便介绍你们认识,大家jiāojiāo朋友……」 ……jiāojiāo朋友?你说谁?我跟那尔西吗?面对那张跟晖侍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脸,你说这有可能吗?那个拿绳套套住我的脖子把我拖往河边的晖侍耶?我跟他弟弟也没什么好说的吧,况且那个弟弟还杀了你?你不介意不代表大家都不介意了啊! 「为什么你一副吃到很难吃的东西的表情,那尔西有什么不好吗?」 范统还没惊恐完,月退随即丢了一个更让人绝望的问题过来。 你到底希望我回答什么!我能回答什么啊!那尔西有什么不好,晖侍都不知道了,我这个没跟他说过半句话的哪会知道! 「他有什么好我怎么会不晓得!你为什么要用这种老妈在问自己儿子有什么问题般的语气问啊!」 范统终于忍不住把心的话讲了出来,当然,第一句是颠倒的。 「有、有吗?」 月退显得有点错愕,似是不知道怎么回应,范统便藉机终止了这个话题。 「好了,反正你哪天不想去的时候,我会陪你不去,这样就可以了吧?」 「嗯……也差不多是跟伊耶哥哥约好去皇宫的时间了,那就先这样。」 恰好这个时候月退也注意到时间,跟伊耶约好是不能迟到的,范统才得以从这脱身。 「敌人这种东西,哪是随便跟谁都可以当的啊……」 月退走了以后,范统自己碎碎抱怨了一句。 唉,是朋友啦。敌人只要有心,谁都可以当好不好? 『敌人哪是跟谁都可以当的啊?要够资格才可以啊!』 听到范统自言自语的噗哈哈哈,发表了一句个人意见。 我知道啦。当你主人、当你朋友、当你敌人都要够格,我现在都晓得了啦…… * 「说是很重要的事,我还以为有什么值得期待的惊喜,结果居然是这种让人开心不起来的消息?」 被月退约来面谈的砂,在默默听完他说的话后,神情没什么改变,但语气显然不太高兴。 也幸好他现在是男xìng型态,月退才能有条理地把该说的话说完,他总是在面对砂的女xìng型态时感到紧张,要是讲话的对象是女xìng型态的砂,可能就不会这么顺利了吧。 只是,被砂挑眉这么质疑,月退顿时又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我……就只是单纯想告诉你们这件事而已,我觉得很抱歉。」 跟身为原生居民的伊耶以及身为护甲的璧柔说的时候,他比较没有什么对当事者道歉的必要xìng,毕竟,封印沉月影响的是新生居民,他们都不会因此而死。 虽然扩大来说,会影响的是整个世界,但至少不会造成直接的死亡。所以他向范统道歉,向砂道歉,也为了自己可能因此而死的事情觉得对大家过意不去。 同样的事说了这么多次,已经没有第一次坦白时那么强烈的情绪起伏了,不过,砂表现得这么冷静,他反而有种意外的感觉。 砂盯著他,也不多说废话,直接就举起了手指。 「没记错的话,你还欠我两个要求。」 他一开口就提这个,不免让月退心头一惊。 范统当初威吓他时说的话,他可是都还记得的,万一砂真的要求结婚,他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现在要提吗?」 月退总觉得他现在提不会有什么好事,但毕竟都答应过的,也不能不听。 「对。我的第二个要求是,你不能死。」 没想到,砂没提出想结婚,也没硬xìng要他改变这个决定,而是做出这样的要求。 「咦……」 月退因为有点意外,所以顿了一下才为难地回应。 「可是,这可能有点困难啊,万一演变成不得不封印沉月的局势,那就没有办法……」 「我不管!就算要用剩下的两个要求来抵也没关系,反正你不能死!为了一堆陌生人抛弃自己的xìng命,这种事情实在太愚蠢了!别的世界的人怎么样,关我们什么事,沉月有问题就把它修到好,你一定要活下去就对了!」 彷刚刚的冷静只是假象,砂忽然间激烈起来的情感,显示出他不是不在乎,也不是如同置身事外毫不关切。 「如果修不好呢?」 砂的要求是很沉重的,月退也不想贸然答应自己做不到的事情。 「修不好,你就把血滴下去,进行那个什么王血注入仪式,忘记那些与你无关的、别的世界的生魂!调查原因、尝试扭正,就已经为他们做得够多了,没有搭上自己xìng命的道理,你听懂了没有?你以为你是传说的圣人还是英雄吗?这根本只是一种愚昧的温柔!」 范统没有这样教训他,伊耶也没有。璧柔没有哭著求他不要这么做,天罗炎也一直只静静陪在他身边。 他呆滞了好一阵子,最后说出口的是这样一句话。 「那么,也许你因此可以发现你选对象的眼光不太好……」 他这句话让砂凶狠地瞪了过来。 「你要我现在变成女xìng体强吻你吗?」 「不用了,谢谢。」 月退脸上一热,连忙拒绝,虽说话题是他扯开的,应该算自作孽,但他还是试图避自作孽的后果。 「快点答应我的要求,不可以死。」 砂一点也不想让月退就这么把他的要求混过去,很快又绕回了主轴。 「可是……」 「没有可是!」 「那个……为什么是叫我不要死呢?那你自己呢?」 「新生居民复生的途径如果被阻断,还不是都会一起死吗?」 「这么说也没错……」 「别再离题了,快点做出承诺,快点啊!」 在砂急切的态度下,月退终于勉为其难地点点头。 「好、好吧……」 管他不知道自己能否做到,但眼前让砂安心应该是最重要的──当下他有著这样的想法。 「我觉得你的语气听起来没什么诚意。要是被我发现你说谎,小心我把范统抓去血祭,不要以为他有了晖侍的实力我就抓不到他,哼。」 砂算是暂时接受了,不过,从他口中说出的威胁话语,还是让月退为之僵硬了一下。 ◎ 范统的事后补述 依照时间来看,月退应该正在跟砂约会……他们约会是他们的事,为什么我会突然觉得背上一阵发寒呢?这种打从心底涌现的寒意究竟是? 根据我长年算命的心得,我一定是被什么不好的恶念给笼罩了,这个时候实在应该给自己作个法,趋吉避凶,只是恶念来得突然,去得也快,没等我驱邪,就已经不见了,我只能思考是不是该侦测一下来源,但又下意识觉得不要知道比较好,这实在是……很杂啊。 由于近期有可能会被月退抓去见那尔西,因此我在培养法力之馀,也勉为其难地拨空掏掏晖侍的记忆,试图从面多掏出一点那尔西的资讯来,以便在见面之前多做点基本了解。 而我花费心力搜索晖侍记忆的结果,我只能说……晖侍,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家伙,那尔西的资料就只有这么一点吗!没有了吗!除了我看过的那些信就几乎没有了吗?不只是小时候的事情,连信也几乎都一片模糊啊!没几封清楚的!你到底有多不愿记忆,有多不愿想起! 我对晖侍感到很绝望,虽然这也不是一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 章 两天的事情了。这种时候连点有用的情报也给不了──不,已经不是这个问题了吧,你把你亲弟弟的情报锁死,是多不想面对他跟有关的一切啊,你可以解释解释吗? 然后,就像是在逃避现实一样,晖侍连续三天都没在我梦中出现。 你不是很喜欢纠缠我让我做恶梦吗!现在是跑哪去啦!出来面对啊!说清楚讲明白嘛!我才不相信你会有什么害羞或者容易受伤的玻璃心,喂! 搜索晖侍的记忆时还意外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我不想看到这种东西啊!我没有窥探人家的隐私或者恶趣味的嗜好!我没有! 跟那尔西有关的情报到底在哪!到底还有没有!快点滚出来啊── 章之三 于归 『之前回西方城后拖了好久才来找那尔西了断,了断了以后又过一阵子了到现在都还没鼓起勇气去探望过,唔。』 ── 月退 『其实根本不会来了吧。』 ── 那尔西 『他这辈子就是一直在等你吧?他的人生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啊,月退?』 ── 范统 那是他刚当上皇帝时的事情。 从亲人身边被带离,进入一个全然陌生且冰冷的环境,又被剥夺视觉──在没有什么人事物能够依靠,极度不安的情况下,他偶尔也会想逃离那些冷酷的大人,找个安静的地方自己躲起来。 会这么做也只是因为,那个时候的他还没体认到躲起来会比面对更惨的事实。 他没有办法取得他所需要的安全感,也常因为思念家人而哭泣,虽然躲起来还是会被找到,但他还是怀抱著恐惧被发现的心情,找了个地方抱膝坐著,希望自己小小的身影能隐藏在这个角落多一点时间。 今天是什么样的天气,他看不见,自己躲在什么样的地方,他也看不见。 当天空开始下雨,逐渐变大的雨滴打湿他的身躯,他仍坐在那没有走。 淋雨的身体很冷也很不舒服,于是他又有了想哭的感觉,反正这只有他一个人,就这么哭出来也是没有关系的。 这样湿冷的环境,让他昏沉虚弱地快要闭上眼睛。朦胧间一个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你是……恩格莱尔?』 他下意识想摇头,说自己不是,那时他只想著自己被找到了,一定又是一番责打,不过,否认也没有用的,这只会是个拙劣的谎言。 『为什么会在这呢?』 那个声音听起来十分温柔,是他已经许久没有接触过的。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不断摇头,像是想表示自己不想回去,又像是根本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雨慢慢地停了,那个人坐到了他的身边,从声音听来,应该也是个小孩子。对方有一句没一句地拐著他开口,由于是个陌生人,他也难以放下戒心跟对方进行jiāo谈。 『我留在这的日子已经没有多久了,你可是还要待在这很久呢。』 他是听见这一句话才抬起头来的,心只想著真好,他也想离开这,却办不到。 『你觉得,命运是可以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吗?恩格莱尔。』 对当时的他来说,这样的问题太困难了些,所以他还是继续摇头。 『如果可以自己决定自己的事情,该有多好呢。』 那个温柔的声音,语气似乎有几分无可奈何,于是他开了口。 『我想回家。我不要待在这……』 『总是会有个理由,让你被迫接受自己不想接受的事。就算你不怕他们,也觉得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但如果他们扣住了你的亲人胁迫你,你又能够怎么选择呢?』 他不知道那个人大他几岁,但从那个人口中说出来的话,却让他觉得好杂。 『不要抓我爸爸……』 『没有人会因为你说不要,就放弃的。』 『他们抓了你的爸爸吗?』 在他这么问之后,对方停顿了几秒,才沉沉地说下去。 『也许是比爸爸还要重要的人呢。』 他不明白有什么人会比爸爸重要,所以也不知道该怎么接口。 『我有一个弟弟,他也住在宫……』 对方提起自己的事,只说了两句就打住了。 『也许你们有机会碰到,如果能好好相处就好了。』 这样的话语,他一律不知道如何回答,最后,他问了别的问题。 『你离开这要去哪?什么时候回来?』 他看不见他的表情。 『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也许再也没有办法回来了。』 早上月退醒来时,还处于一种「原来我跟晖侍讲过话」的微妙情绪中。 本来已经不记得了,只是梦境又把过去淡化的记忆翻出来,这才让他想起来。 那个人应该是晖侍没错,虽然谈过话也不代表就有jiāo情,但这种时候梦见这陈年旧事,总觉得让人心情杂。 「所以重点是……要好好相处吗?」 得到这个结论,月退又觉得晖侍也不是他哥,没什么必要听他的话,不过,他本来就想跟那尔西好好相处,只是尚未去「相处」而已。 很恰好的,今天就有了一个赶鸭子上架逼他去面对的机会──这机会大概得算是伊耶给的,一早他就过来找他,告知了一件事。 「地牢找不到长老……你去找那个在养身体的家伙问问看。」 他们处理内外事务处理了半天,终于轮到处理长老们的问题了,但伊耶去地牢搜了一遍却找不到那些理应被秘密囚禁起来的人,便将这个问题反应给月退,要他负责问出结果来。 「唔?这种事情问奥吉萨就会知道了吧,你都对他用锁之咒了,他也不可能不回答你啊……」 月退愣愣地这么问,伊耶则立即沉下脸孔。 「我就是要你去问他!西方城持有的那一半沉月法阵在哪,这些日子他到底都做了什么需要善后的事情,通通给我一问清楚!就算奥吉萨可能都知道,你也得去面对他!是你坚持要把人留下来的,那就好好处理!」 他一下子被伊耶的气势震住了,有种无法推拖的感觉。 「你怎么知道我还没去找过他……」 月退心虚的发言让伊耶对他彻底无话可说,好半晌,他才扯开嘴角接了下一句话。 「所以,你今天可以去了,我亲爱的陛下。」 被他用这种表情盯著,月退实在难以再找任何藉口,只能摸摸鼻子找范统去。 找朋友壮胆是必要的,况且范统也跟他说好会陪他去了,不找白不找。 「喔──你终于不要去了啊?」 范统揉揉眼睛,一听月退说完来意,直接反应就是这么一句话。 我是说你终于要去啦。怎么,突然大彻大悟想开了?觉得人生无常青春该好好把握,不该虚掷光yīn,早日面对才是上策了吗?嗯,我果然还没睡醒,脑袋不清楚才会想这么多乱七八糟的…… 「伊耶哥哥要我去找那尔西问事情,没办法了,所以做做淮备,去看那尔西吧。」 月退稍微jiāo代了一下前因后果,范统则再度对那个称呼提出质疑。 「你在他身后真的也是这样喊他的吗?」 「不就喊给你听了?」 「不是反话、不是反话啦!」 「噢……在他面前吗?最近他脸色都很yīn沉,今天又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我就不敢喊来激怒他了。」 原来还是会激怒矮子的嘛……我就想怎么可能,矮子哪会那么乾脆就接受这个称呼…… 「你明明知道会逗乐他,为什么还要这样喊啊?」 「逗……噢,激怒?因为,喊久了他说不定有一天会接受嘛,不喊就没有了,我才不要就这样放弃。」 什么叫不要就这样放弃,你是寂寞久了,亲人多一个也好过少一个,即使没有血缘关系也无所谓?人家不想当你哥,你又何苦勉强人家,想找个人兄友弟恭的话也换个对象吧,我看住手先生还比较适合,矮子不都摆明叫不要了吗? 「范统,我们去探望那尔西,是不是该带点什么?送吃的好吗?可是他应该也不缺吃的,那我到底该带什么去呢,花吗?双手空空好像不太礼貌啊,而且、而且我又过了这么久才去……」 行前淮备,月退也一样困扰,而再让他继续困扰下去,今天恐怕又会拖过整天,那也不必去了。 「心意没到就好了啦,才需要礼物撑场面。」 唉,我是说有心意的话才不需要礼物,颠倒成了反话可不关我的事。 「不行,双手空空的场面太僵了,一定要送点什么──」 「你就随便送点他讨厌的东西就好啦。」 那尔西,我不是故意陷害你的。 「──」 范统一说完这句话,月退马上变脸,然后就垂下了头,整个人沮丧得完全失去精神。 「我根本不知道他喜欢什么东西……」 噢!这就是你的问题了,我可帮不上忙,你可能需要反省一下吧,相处了那么多年,连一样他喜欢的东西都想不出来,你们到底是生疏还是亲密呢? 「猜猜看嘛,比如说,海鸡毛之类的?」 我说的是陆鸡毛。他不是叫魔法剑卫去拔过鸡毛吗,我到现在还搞不懂他的用意,怎么会这么无聊啊。 「为什么我这么不了解他呢……」 月退已经整个人陷入了黑暗的深渊,完全听不见范统说什么了。 喂,你振作一点啊,别掉进你自己的绝望世界走不出来,现在不是这种时候啦! 「怎样都不好了,总之我们直接过去,出来以后你就不会想那么少了啦!」 范统抓著月退的肩膀摇了摇,见劝说无效,索xìng直接拉著他出门。 虽然把人拉出门了,前往圣西罗宫也没什么问题,不过,圣西罗宫那么大,房间那么多,范统还真不晓得那尔西是在哪个房间静养的。 宫内问问人不晓得问不问得到──但他这张嘴要开口问问题,本身就是一个灾难,再加上圣西罗宫那让人倍感不舒服的yīn气,范统觉得在这实在一秒都不想多待,偏偏他们有任务得去完成,不能随心情走人。 「月退,你带路吧,你应该知道那尔西的房间在哪?」 范统这次讲的不是反话,却让月退极为震惊。 「你怎么晓得我连他住在哪都不知道!」 ……谁会晓得啊,刚刚那句不是反话,你不要反应过度啦,你这样让人觉得很累…… 还有,你为什么不知道啊!讲得好像他对你来说很重要,重要到把你杀了也没关系似的,结果却一问三不知! 「没、没关系,不要慌,问伊耶哥哥一定知道的。」 月退说著,便拿出了自己那枚徽章型的通讯器,果断地联络伊耶。 为什么你不知道,矮子却知道啊……他明明是个对那尔西的事情漠不关心的人吧? 「伊耶哥哥……」 『叫屁啊!听不懂人话吗!做什么?又有什么问题!』 似乎是觉得团讯联络比较快,月退用了这个模式,所以伊耶暴怒的吼声,范统完全听得见。 你这样喊他,他果然会生气吧……对矮子那种刚硬派作风的人来说,我觉得你这样叫根本是一种精神攻击。 「唉,你知不知道那尔西在哪休养啊?」 月退继续迟钝地问出了会让人愤怒的问题,范统可以预期等一下伊耶更加火bào的声音。 『这是应该问我的问题吗!东宫那边自己去找!我只去过一次,谁会记得是哪间!』 噢,可惜只听得到讲话的声音,我本来还想不晓得能不能听见神经绷断的音效呢…… 『噢,陛下,正门进去之后右转第三间就是了,臣也去过了。』 频道传来雅梅碟热心的指导,原来他通讯器也开著。 可以记得这么清楚,住手先生你应该不是只有「去过」,而是去了好多次或者天天去吧?…… 「咦?大家都去过了吗?只有我还没去吗?」 得知自己是最慢的一个,月退顿时yù哭无泪了起来。 那个啊,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了,如果有谁这么慢,拖到现在还没去的,八成也不想去了吧,例如你。 『知道还不快去!别再问一些打扰人的烂问题了!』 「等、等一下,伊耶哥哥,探病带什么比较好……」 『你要是没长脑袋就把自己捆一捆送去算了,闭嘴!』 唔喔,好凶猛精淮的话啊,但……这样做应该是不行的吧? 『陛下,臣不管送什么他都没收,全都退回来了,也许真的什么也不用带……』 住手先生你是送了些什么!快住手!你没事送你那个前任主子一堆东西是想怎样?更别说这个主子还是你错认的冒牌货! 「所以应该送点什么测试看看才对吗……」 月退失神地喃喃自语著。 你又在想什么,月退?你想实验一下他会不会退你带的礼物,藉此知道在他心中你跟住手先生有没有什么不同? 「我总不能送一些一定会被退货的东西啊,范统,你帮我想一下好不好?」 好是好,但你可以先把通讯器关掉吗?没有必要聊给大家听,谢谢喔。 在范统对通讯器指指点点比来比去,比了一堆手势后,月退这才领悟,乖乖把魔法通讯器关掉。 「咳,一般探病送水果或者花比较不正常啦,不想太一般的话,挑一种送就可以了。」 「买多少才够?」 月退立刻就问了一个让范统脑筋打结的问题。 买多少才够?你是想买多少?这种伴手礼也不是多多益善的吧?…… 「啊,这样的话手会不够拿……」 你到底想买多少!快住手!我是不会把我的手借给你的,你给我清醒! 最后月退还是决定水果跟鲜花各买一点,在范统的极力劝阻下,他们总算带著比正常数量再多一点的花果,前往那尔西静养的房间了。 * 看月退站在房门前发呆的样子,范统觉得自己很想回家。 你总不会连个门都要我帮你敲吧?月退…… 幸好月退发愣一阵子后,终于鼓起勇气敲了敲门,不过,他敲完门,面却没有任何回应,这让他好不容易生出来的胆子又消灭了不少。 「范统,为什么没有回应,要怎么办?」 月退那副慌张的样子,范统实在有点看不下去。 不要什么事情都问我啊!我又不是你妈! 「再敲两次,小力一点。」 敲一次啦!然后敲大声点!搞不好没听到啊! 月退大概是紧张的缘故,这次确实敲得比较用力,所以面也传来那尔西的声音了。 「进来。」 嗯?声音听起来有点沙哑,在睡觉吗? 门也敲了,人家也开口了,月退就算还想退缩,也没有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 章 路,于是他们开了门进房,走往内室。 「奥吉萨,我不是说过不要这么早来,我要睡觉,你要拿什么东西自己进来就好,敲什么门……」 他们进入内室时,那尔西正从床上撑坐起来,揉著自己的额头,显然是刚被吵醒,而当他一面以不耐烦的语气抱怨一面看过来,视线捕捉到月退身影的那瞬间,说到一半的话也愕然终止。 噢,尴尬。 范统觉得房间流动的空气似乎有点冷却,在认错人的误会下,他们两个好像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接下去。 继续这么僵著都要石化啦,月退,快说你是来探望他的啊? 「怎么是你?」 How are you……不,不对啦,那尔西你先开口做什么,而且还一开口就是一句让人如此尴尬的话! 「为什么是奥吉萨?」 不──你不要用问句回答问题!你们这样很让人崩溃,不要这样── 「奥吉萨每天都会来弄东西啊,我当然会以为是他,是你才奇怪吧!」 那尔西一脸莫名与恼怒地看著月退,月退则不甘心地继续问其他问题。 「雅梅碟不是也常常来吗?怎么就不会以为是他啊?」 所以……你也有从刚刚的对话中察觉雅梅碟常来的事实吗?不过,我有点搞不懂你现在执著于为什么是奥吉萨的点…… 「雅梅碟只要说过一次我不高兴就会自己记得了,所以这个时间他不会出现啊!」 ……住手先生,你到底……嗯,真是个优秀的家,嗯。 争执完这几句,月退又虚了下去,视线开始游移往别的地方,似乎觉得不太自在。 「那个……所以,你还要休息吗?那我们先回去了……」 慢著!你伊耶哥哥jiāo代的任务呢!好好地办完啊!不要逃避! 「……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那尔西也无言以对了,没有像伊耶那样骂出来,不知该说是教养好还是没那个力气。 「噢,我、我们来探望你啊。」 月退彷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点,连忙走到床侧的小桌旁,将袋子放上去。 「面有给你的水果……」 他说得很慢,像是小心翼翼地在测试那尔西的反应。 「我不需──」 那尔西拒绝的话说到一半,看见月退的脸色,才硬生生改口。 「知道了,放著吧。」 喔喔!没有拒收耶!月退,你高兴了吗? 「还、还有带给你的花。」 月退从另一个袋子把那束被范统挑剔删减了很多次之后依然很巨大的昂贵鲜花拿了出来,然后便递向那尔西。 喂!那个找花瓶chā好就行了,你想给人家造成多大的困扰啊! 那尔西在看见那把巨大花束后,俊美的脸几不可见地抽了一下,双眼写满了「什么鬼东西」、「一定要收这个吗」、「到底要不要翻脸」之类的杂情绪,十分矛盾与突。 然而,最后他还是勉为其难伸出手接过去,并且开口了。 「谢谢……」 从齿缝间挤出这两个字大概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精神体力,他看起来像是很想倒回床上忘记这一切的模样。 啊……怎么说呢,虽然我觉得他有点可怜,但因为那张脸跟晖侍相似度太高了,不由自主想成晖侍后,就让人有点想幸灾乐祸了耶…… 「东西我收到了,你可以回去了。」 那尔西似是觉得自己需要静一静,顺便处理一下这把让他极不适应的花束,完全不想再继续jiāo谈便出声赶人。 「咦?我们还没有说到话,我还有事情要问你……」 月退边说边不自觉地挪开视线。 看著他说话好吗,说话的时候盯著对方啊,这样感觉很没有诚意耶! 「你为什么一直看旁边?」 那尔西皱著眉提出了质疑。 你看吧,人家也觉得这样很奇怪了,还不改进? 「我……还不太习惯你的脸……以、以前从来没看过,之前也才看过一两次,所以感觉有点陌生……」 啊?我之前乌鸦嘴还真的成真?那你不如把眼睛遮起来,看不到就很有熟悉感了嘛。 「……那么,你有什么事情要问我?」 那尔西的眼神彻底透露出「我累了」、「随便你了,你要看别人的脸跟我说话也没关系,快点说完我想休息」之类的讯息,整个人疲于应对。 「伊耶哥哥要我来问……」 「伊耶哥哥?」 啊哈哈哈,那尔西你那种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什么的表情好经典啊,噢,糟糕,我又把对晖侍的情绪转移了,这样可真是不太好。 话说月退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啊?从刚刚进来到现在,你好像都没介绍过我们认识……你这种把我当随从的态度是可以的吗?拜你脑袋快点正常运作好不好? 「嗯,伊耶哥哥的爸爸是我的亲生父亲,所以伊耶哥哥是我哥哥,噢,这些事情我都还没跟你说过,有好多好多的事情──」 月退才正要开始这个话题,便自己惊觉可以讲的东西太多,这一聊下去,正事恐怕就离他们远去了,所以他只能克制这个动,中途卡断自己的话语。 「现、现在讲那些事情的话,可能要讲很久,改天有机会再跟你说吧。」 瞧他自己开了头,又自己中断,有点不好意思的态度,那尔西也淡淡地点了点头。 「没关系。」 他的声音柔和了下来。 「我们还会有很多时间的……只要你还愿意跟我说话。」 ……嗯?我怎么一下子觉得气氛好到不行?这又是怎么了? 没有介入空间的话,我是不是该先闪了?我先闪比较好吧?什么晖侍的遗愿什么的一点也不重要啦,改天再说甚至改年再说都可以啊? 「我怎么会不愿意跟你说话,我想……也许我们应该重新开始,而这需要一段时间吧。」 因为曾经造成的伤害依旧存在,不是短时间内能够抚平的,所以要自然地jiāo谈可能有点困难,但即使如此,月退还是希望有那么一天,希望他们之间能是和睦而温暖的关系。 打破这柔软气氛的,是那尔西的一句话。 「话说回来,恩格莱尔,这个人是谁?」 月退……那尔西比你还早注意到我呢…… 范统不由得沧桑了起来。 其实他根本已经在意我很久了吧?他应该只想跟你说话,旁边却又有一个人在听,感觉很不舒服,进房到现在也这么久了,实在不得不问一问这样? 「啊,他是我的朋友,跟我一起来探望你的,他叫范统。」 月退连忙做了最基本的介绍,这种时候,范统觉得自己应该问好,但苦于反话的诅咒,他只能跟月退使眼色,希望他再帮忙说明一下。 要心有灵犀明白范统的意思实在太过困难,月退只能困扰地看向那尔西。 「那尔西,你有纸跟毛笔吗?」 噢不!不用毛笔也没有关系啊!我硬笔字也会写的,别做出这种强人所难的要求! 「毛笔……?」 那尔西显然无法处理这样的资讯,他根本不能理解话题是怎么转到这来的。 他大概觉得我们不知道在打什么哑谜,然后心中转过无数问号了吧…… 「月退,特殊的笔就可以了啦,你叫人家上哪去找砚台跟墨汁啊!」 范统只能靠过去跟月退讲悄悄话,并且祈祷月退不会因为在那尔西面前脑袋运作不了而有听没有懂。 「既然这样,你到底要我做什么就乾脆直接用说的啊?」 哇,你居然提出这种要求,你现在的翻译能力真的可靠吗? 「你帮我跟他解释一下我会讲正常话的事情?」 「你、你们才刚认识,就要谈那么深入的话题了?」 什么深入的话题啊,这是一开始想无芥蒂地相处就一定要做的事情吧!不要因为我跟你认识好一阵子才解释就这样,我已经尝到苦果了!在噗哈哈哈身上也可以验证啊! 「不然晖侍说帮他说一句对不起,你帮我跟那尔西说,我怕我一开口讲出来的是很棒的反话啊。」 好不容易前面都没错,为什么最后面要破功呢?这世界上哪有很棒的反话?只有很糟糕的反话啦! 月退听了范统的话,似懂非懂地眨眨眼睛,接著便将头转回去面对那尔西。 「对不起。」 咦?就这样吗?这、这样好像也怪怪的啊? 「你没事道什么歉?」 那尔西已经快要放弃理解了,范统从他抽动的唇角就可以看出来。 「算了、算了啦,你们先谈你们的无聊事好了,这件事反正也没有很不重要,我们没空再说就好。」 「喔……」 于是,月退终于将话题转了回来,虽然那尔西已经不怎么想听了。 「那尔西……伊耶哥哥说他在地牢都找不到长老们,你把他们弄到哪去了?」 从那尔西的表情判断,这个「伊耶哥哥」他大概还听不太习惯,但他还是回答了月退问题。 「都杀了。」 那尔西回答的语气很平淡,却让月退跟范统都吃了一惊。 都、都杀了?我该说你干得好吗?这也太乾脆了吧?……不过你连无冤无仇的珞侍都下得了手,也许是我不该低估你的心xìng? 「怎么会……我以为你还会留他们一阵子的……」 「确实留了一阵子,但心烦闷就处理掉了。」 心烦闷就──!月退,早叫你早点来找他的嘛!虽说那些长老也很该死没错啦…… 「咦──可是,沉月那一半的法阵他们才知道放在哪不是吗?」 月退先叫出来的居然是这个问题,至少代表他还有把正事放在心上。 「我也知道。反正想问的事情,我都会从他们口中挖出来。」 那尔西倒也不是毫无考虑就把人杀掉的,月退便迟疑地问了下去。 「那么……在哪呢?」 「烧了。」 「啊?」 啊? 范统在心跟著月退叫了一声。 烧了的意思是我们可以不必封印沉月了吗?万岁──不,慢著,那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吧?就这样烧掉好吗?到底为什么会…… 「因为心情不好,就烧了。」 那尔西给的答案依然十分有个xìng……或者该说是任xìng。 「怎么会这样,烧了不就没有了吗?」 月退这下子有点yù哭无泪了,那尔西则伸出手指指自己的头。 「还有。在我脑袋。」 ──烧掉就烧掉嘛!你还把它记下来做什么!不要誊出来,不要这样,快给月退藉口让他无法阻断自己跟我们的生路啊! 「那……你找个时间把它默写出来?」 我觉得这种情况下,那尔西要是露出邪恶的笑容,说出「求我啊」之类的台词,好像很适合……说不定还比晖侍更适合!虽然这张脸很好看,但我真的认为跟坏人的表情挺搭的…… 「你想做什么?」 那尔西皱起了眉头,似是敏感地察觉了什么,才问出这个问题。 「那本来就是很重要的东西,留一份下来也是应该的嘛……啊,你之前就烧掉了?那、那你还想要我杀了你!你死了不就再也没有人知道法阵的内容了吗?」 月退找藉口找到一半,突然想到这一点而大惊失色,那尔西倒也不否认。 「没有人知道也没什么不好。上面有什么有用的东西吗?」 大、大哉问!大家都没看过哪会知道上面有没有有用的东西啊! 「沉月能够继续维持运作就好了吧,王血注入仪式如何进行,大家也都知道了,不需要那份法阵应该也没什么关系。」 「可是……唔,你到底为什么要特地把那份法阵找出来烧掉啊?」 月退支支吾吾了一阵子,想了半天,最后又回到这个问题。 「不就说了心情不好──」 「我觉得你好像是特地从长老口中问出来,再特地去找出来烧掉似的,哪有人心情不好却有心思去做这么多事?」 月退这么一问,那尔西的脸色便又yīn沉了些,接著沉默了一段时间。 「我确实是特意将东西找出来烧掉,再将他们灭口的,不行吗?」 啊?这不是行不行的问题吧?你为什么可以说得如此平常而且不作任何解释? 「你、你为什么──西方城的主张不是调查清楚沉月,然后在研究是否有必要封印吗……」 那尔西理所当然的态度使得月退在错愕之中也有点词穷,简直不知该从何问起。 「因为你现在是新生居民。」 那尔西低下了头,声音闷闷的,却很坚定。 「所有会妨碍新生居民存续的不稳定因素通通消失就好了,什么生魂之类的东西,完全没有考量的必要,那些一点也不重要。」 喔……那尔西应该也看过晖侍的报告了?所以他晓得沉月可能有的问题,然后打算视而不见这样?真是有行动力啊…… 「不是这么说的吧,怎么会……」 「这是这个世界欠你的。」 那尔西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那双蓝色的眼睛,彷随著他幽暗的情绪而深沉。 「你付出给所有人的还不够多吗?别的世界的人,也得算是你的责任吗?」 这是一个尖锐而沉重的问题,月退大概还没做好面对的心理淮备,突然被这么问,顿时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如果需要沉月的法阵,我誊写一份出来也没有问题,只是,上面不会有封印的那部份。」 嗯,我觉得他态度是强硬了点,但用意还是为你好的,月退。假如缺少法阵,封印沉月根本就不可行的话,那就没有任何人能够逼你、胁迫你去做了……就算是你自己也不行。 这不就刚好是你所期盼的状况? 「那尔西。」 月退喊了一声他的名字,然后带著一种杂的情绪说了下去。 「你又要……帮我做决定吗?」 他这问题问得不重不轻,却让那尔西的脸色出现了不小的变化。 「其实没有什么是对我来说比较好的决定,我只是希望自己承担背负做了决定之后的后果……别再代替我去做我办不到的事了,好吗?」 那尔西看著他,抿了抿唇,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却一句也说不出口。 「为什么你总是要做一些让人看了痛苦的事情?就因为这些事情只有你才能做?」 最后他做出了这样的质问,只待月退给他答覆。 「因为有些事情我一定得确认,我想知道沉月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我不能什么都不去了解就这样过下去,有些问题让我……很在意。」 月退给出的答案,却跟和范统说明时不太一样,范统微感迟疑。 你现在说的又是什么?什么问题?我怎么没听过? 那尔西你现在的心情如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 章 ?你希望他死的时候,他想活下去,而当你希望他活下去,他又自己不想活了,嗯──这实在是个悲剧啊。 「……我到底能帮你做什么?」 那尔西的语气透著苦涩,而这样的苦涩,却因为月退下一秒异常积极的态度而变了调。 「有!很多很多事情!我需要你!」 忽然被热烈握住双手的那尔西完全不晓得该如何反应,气氛一时之间又回到了刚开始送花送水果时的无言感。 「那尔西,不要说这种话,没有你我怎么办──」 「我会把法阵写出来给你的……如果你坚持的话……没事的话我想休息了,你们可以先回去吗……」 啊哈哈哈,月退,他真的累了吧,精神看起来满满的疲惫啊,其实我也挺累的,从头到尾几乎被搁置一旁不说,都已经特地来一趟了,还是无法完成晖侍的遗愿,我是不是该自备一张用西方城文字写成的说明,jiāo代清楚前因后果再过来呢?这也许会是个好主意? 然后绝对不要再跟月退一起来了,只会误事啊! 「噢,伊耶哥哥还要我问,你有没有做什么需要收拾善后的事情?我们最近忙进忙出都在处理这些大大小小的事务……」 「去问奥吉萨,我不想多说。」 我看你别为难他了,反正你伊耶哥哥要你来问,只是要你来见他而已,为难体虚病人的不是好汉啊,剩下的去问那个大叔吧,他做过什么坏事,当然是跟他狼狈为jiān的那个大叔最清楚。 「好吧,那……你身体现在怎么样了?有哪不舒服吗?有没有什么后遗症?」 照理说也该走了,月退却硬是又补了一个问题。 月退!你为什么把一进来就该问的问题摆到最后才问啊!你到底懂不懂得探病说话应有的顺序! 「我现在很想休息继续睡觉……」 那尔西只能再重表达出想一个人独处的讯息,这次月退总算听得懂人话了。 「嗯……我们不打扰你了,就先这样吧。」 本日拜访的目的也算已经达成,月退便拉著范统告辞,走得倒也很快。 「呼,这样就对伊耶哥哥有个jiāo代了,见那尔西也没有想像中那么困难,真是太好了。」 月退像是了却了心头一桩大事一样,看起来心情很好,范统却什么事情也没了却,有股叹气的动。 「见面有什么容易可言啊?」 「有一些心理障碍嘛……质变的影响还是存在,虽然已经淡化很多了,不过还是得花点精神克制。」 等一下!你说什么!你是说你刚刚其实有可能变成那种黑黑白白的状态吗!你这样简直是一颗不定时未bào弹啊!我看你以后还是不要去见他比较好吧? 「他长得跟你反正也很不像,你就当作是自己的脸习惯一下嘛……」 「哪像了啊!根本就完全不一样嘛!我看起来就觉得完全不一样!」 月退的抗议十分快速且直接,范统也懒得反驳他。 对啦对啦,你们在年纪脸孔与气质上的差别会感觉没那么像,他真正像的应该是晖侍没错…… 「你又把符咒通讯器拿出来做什么?」 唉,是魔法通讯器。符咒通讯器……还真怀念啊。 「联络伊耶哥哥。」 月退一面说,一面送出联络要求。 「既然剩下要问奥吉萨,那请伊耶哥哥去问就好了,我不想跟奥吉萨说话。」 ……我可以问一下你为什么不想跟他说话吗?是因为他之前明知你才是真的却不归顺,还是为了其他幼稚的理由? 范统想来想去还是没有无聊到问出来,至于还得另外找个时间自己去见那尔西的事,他也打算之后再去烦恼了。 那尔西在听见开门的声音时,反shèxìng便看向了门那边,等到对方进了内室,他才挑了挑眉。 「这次真的是你了啊?」 奥吉萨没反应过来,不过也没针对他这种态度从何而来提问,只将视线自然地移动到房间最刺眼的那个东西上头。 「那束花是?」 「……你什么都没看到。」 那尔西觉得头又痛起来了。 「不必处理掉吗?」 听他这么问,那尔西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如果是雅梅碟送的,直接处理掉也没什么关系,但问题就在于,这花是某个棘手的人送的…… 说起来要是雅梅碟送的,他也老早直接拒收,花就不会出现在这了,如今收都收了,再拿去扔掉,要是被知道了── 「……拿个瓶子chā起来,放在外面去,不要让我看到。」 抱持著只要别同处一室,感觉应该会好得多的心情,那尔西下达了这样的指示。 不过放到外面去,几乎也等于拿这束鲜艳的花接待所有来拜访的客人──唯二能够庆幸的,大概就是花活不了几天与客人本来就没几个的事实了吧? * 正牌少帝回归,照理说应该举行个隆重的典礼仪式,风风光光地回宫入主西方城,只是,少帝本人既然没有把假的那个公诸于世给世人挞伐的打算,这所谓的隆重仪式,当然也就没得举行了。 管如此,他们还是在宫低调举行了一个简略版的,就算不让全西方城的人知道幕后真相,至少也得让一些核心人员稍微搞清楚状况,不能什么都不做就这样无声带过。 这大概是月退第一次睁著眼睛体会到皇帝该有的排场。不过,说是该有的,其实也只是个小型的正式仪式,换上了西方城的衣服后,他整个人的感觉也不太相同了。 那尔西虽然列席在侧,却没有公开的介绍,也没安排给他什么职位名目,关系有点暧昧不明,况且还是有人认得他是之前公开亮相的那个少帝,私底下可就不知道会怎么议论了。 「真是的,不会乾脆叫他去做梅花剑卫吗?他剑术跟魔法应该也不是不行吧?」 范统、砂跟艾拉桑都是观礼人士,讲白一点就是路人,反正圣西罗宫大殿上地方宽敞,多站几个人也不会太挤,他们就跑来凑热闹一下。 然而正式场合需要安静,也没什么热闹可言,此刻砂碎碎的话语也放低了音量。观众要讨论是没什么关系,讨论到给大家都听到,那可是有些不妥的事情。 「我们哪会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设想的呢。」 我们就是不知道啊。诅咒你烦不烦,别随随便便就让我说出这种高深莫测的话好吗? 说起来,那尔西要是真成了梅花剑卫,那岂不是跟大叔平起平坐,甚至大叔还是他的前辈……怎么想都觉得很微妙呢? 「噢,恩格莱尔穿上正式的服装看起来真是英俊挺拔,我好感动──」 艾拉桑明显不在他们的话题中,只顾盯著王座上的月退瞧,似乎颇有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慨。 英俊……挺拔?这……可能还要再过个几年吧?以年纪来说月退是没有很矮啦,不过距离挺拔好像……慢著,他根本也不会长大了啊!除非去弄那个什么让躯体长大的水池重生,不然就一直是这个样子了──算了,老爷您高兴就好,我们就不予置评了,如果感动到热泪盈眶需要手帕的话说一声,我帮您问问看砂有没有。 「也差不多可以结婚了。」 砂对英俊挺拔一词没有任何意见,只点点头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 「结结结结结婚吗!这、这个……」 艾拉桑到现在还不晓得砂可以变成女人,但知道了搞不好会更惊恐。 放宽心吧,爸爸,您儿子可能要有人拿刀逼著他才会考虑结婚这档事的……我叫爸爸做什么?真是的,还没睡醒吗?唉唉,仪式快点举行完让我们回家吧,圣西罗宫的气场就是让人不想久留啊。 今天的仪式具体来说,只是宣告少帝将拿回统治权与列状长老越权的劣行,同时公开长老们已经被处刑的事,并由月退宣布之后对战事的处理方向,整体进展得很顺利,而在仪式结束之前,倒是chā入了先前没说好的一段。 当伊耶被点名到殿中时,神情显得有点意外,月退则从上面的座位走了下来,手中拿著的,是先前从雅梅碟那讨来的,原属于伊耶的授徽章。 「伊耶……重新接受这枚章好吗?回来当鬼牌剑卫,再一次成为我的剑,为我斩除我身前所有的障碍……」 月退以迟疑犹豫的表情说出的这番话语,多少有股垦求的意味包含其中,希望他能够不要拒绝。 伊耶当然不会听不出来。这也等同于要他对封印沉月的事情做出答覆──支持他,陪在他的身边,或者离去。 这并非一个不必思考就能做出答覆的问题。 即使他选择不帮他的忙,不成为他的助力,事情也未必不能成,原先他们的约定,也只到协助他夺回帝位。 他知道少年并非真的十分需要他的力量,只是希望每一个重视的人都能站在自己身侧陪伴,也是这样纯粹的愿望,让他唯有叹息。 当少年以这样的眼神望著他,渴望得到他的回应时,他所要考量的已经不是封印沉月的立场、新生居民的事情……他所要考量的,只剩下是否愿意为他留下。 沉默了半晌后,伊耶以略嫌粗鲁的动作从月退手上抢过了那枚徽章,然后依循授时应有的礼节,单膝跪下。 月退在惊讶转为惊喜后,便对著他说出了自己该说的话。 「你愿意以你的名起誓,效忠于你的皇帝,背负起魔法剑卫的荣耀,守护西方城的正统吗?」 他问完了这些话,而后是伊耶答允的声音。 「我愿意。」 在他将伊耶扶起的时候,心中那种开心感动的情绪是难以言喻的。 终于是由他亲手授予的信任与托付,终于是对著他做出的誓言,象徵著他愿意成为支持他的力量。 掌声在殿上此起彼落地响起,而这个时候,雅梅碟也凑了过来。 「陛下,那个……恭贺您回宫,臣带了礼物想送您。」 「礼物?」 月退不解地朝他手上拿的东西看去。 「这是先前去夜止陆鸡毛做的枕头,希望您会喜欢。」 「……」 月退无言地将枕头接过来,回头看向另一边的那尔西,果然看见那尔西的脸也黑了一半。 这种时候说出「又不是我叫你去拔的」、「你是不是送错人了」之类的话也没什么意义,不过谢谢这两个字还是很难说出口,那尔西则因为想起当初雅梅碟奉上鸡毛的时候自己说过的话而别过了脸孔,倒是伊耶很乾脆地抡起拳头就朝雅梅碟头上揍下去。 「笨蛋臣子!送皇帝枕头是想干嘛啊!你这智障!」 「好痛!可、可是这本来就是拔给陛下的,留著可惜……」 「不会拿回家自己睡吗!什么场合干什么好事啊你!」 「别吵了,我收下就是了,我会帮你转jiāo给那尔西的……」 「喂!我已经拒收过了,不要转jiāo给我!别以为经过你的手我就会收!」 幼稚无理的吵架连那尔西也加入了战局,最后是处变不惊的奥吉萨出来告诉大家仪式已经结束,麻烦自动离开,现场的看戏人士才不得不散去。 「送我家儿子枕头的意义是……?」 艾拉桑似乎陷入了新的烦恼中。 「我们走吧。」 砂也不想再看下去了。 「嗯。」 范统认真地跟著点著头。至于以钻石剑卫身分列席的璧柔无法跟他们一起快速退场,那也不关他们的事了。 ◎ 范统的事后补述 可喜可贺!月退终于回归皇帝的身分,也夺得统治权啦!是不是应该开香槟庆祝一下啊──虽然最后仪式整个混乱搞笑去了,唉,搞什么鸡毛,害我又想起东方城那段不愉快的杀鸡拔毛回忆,住手先生,你要是知道你们陛下也亲手拔过几百根,不知道做何感想? 西方城内外应该差不多搞定了,接下来就是要面对东方城了吧?珞侍那之后到底怎么样,我还真担心,只是远在这也关心不到…… 那个逃避了很久的晖侍恶灵,今晚总算出现了。我说这种话绝对不是因为我想他,只是觉得他搞失踪的行径很令人无可奈何。 既然出现,我当然要问问跟他亲弟有关的事情,只是他言词闪烁东扯西扯,最后索xìng拿布塞了我的嘴,还说什么「打听别人的家务事是很不道德的,范统你跟谁学坏了啊,来,嘴巴闭上,虽然你能讲话比较有趣,但问的都是这些问题就不有趣了」,简直气死人! 为什么我在梦就是无法胜过晖侍?这没道理啊!可恶,如果梦中也能带著噗哈哈哈就好了,我就不相信他会看著人家这样欺负他的主人! ……不过,晖侍这个舌灿莲花的家伙,搞不好真的有办法可以把噗哈哈哈说服得袖手旁观……想要战胜晖侍,还得先战胜他的口才吗?这是什么悲惨的情况? 总而言之,我有种……与我的生命深深纠缠不放过我的,除了反话的诅咒外,又多了一个晖侍的感觉,而且这应该不是错觉,我到底该怎么办? 这种时候我真需要一个指点迷津的智者来告诉我该怎么做,在我老爸还没死的时候我都是问他,虽然未必会得到一个合意的答案,但至少会有个参考答案。 嗯──我爸爸说过,遇到无力抵抗的事情时,就把自己当作一根死木头放水流……但,这样会不会太过消极了啊?我一定要让这句话成为我的行事淮则吗? 子女应该要青出于蓝才对!……虽然如此,目前也不是我要不要当死木头的问题,我这根木头有反应,晖侍反而还会觉得更有趣,是吧?…… 章之四 再度相会 『如果是音侍那个家伙,实在相见不如不见。』 ── 雅梅碟 『音侍到底是砍不断手的那一个,还是武器剑刃会延长的那一个?』 ── 伊耶 『按照伊耶哥哥这种记人的方法,那我应该是什么呢……』 ── 月退 『不就烦死人的妹妹吗?还能有什么?』 ── 范统 国内大事底定后,接著便要商量关于东方城的问题了。不管是原先的jiāo战状态还是需要沉月法阵一事,都是必须解决的事情,正巧东方城也发来了停战协议,这是一个重启谈判的好时机。 由于停战是对方来商议的,西方城便提出由己方提供场地,让东方城派代表来商谈的要求,现在东方城也给了名单,那么,自然该开会讨论一下如何处理,毕竟他们也得开出出席名单给东方城,双方都同意确认了,谈判才能正式进行。 「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 章 们得先敲定出席名单,毕竟夜止要来的人只有珞侍、音侍、绫侍跟违侍,所以我们出席的人应该也不能超出四个人,否则,对方可能不会接受。」 伊耶是盯著卷宗才得出有谁的,事实上他也无法把这些人名跟正确的人对上,关于对方身分的说明,恐怕还是得jiāo给其他人来才行。 「夜止女王没有亲自过来,所以我们的皇帝也不能出席,这是身分对等的问题。」 雅梅碟第一句发言就针对了这个点,月退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什么?我不能去吗?」 「对,你首先就被剔除了,再来。」 伊耶也同意这个意见,月退只好先不吭声,听下去再说。 「对方表面上来了四个侍,但其中一个算是夜止的王子,我们也得有个身分地位高的人去,才不会失礼。」 奥吉萨接著说明了这一点,然后大家面面相觑。 「我们哪来的身分高贵的人啊?」 伊耶挑了挑眉,完全想不起任何一个人。 「陛下的亲人的话,那不就是你了吗?伊耶。」 雅梅碟的话让伊耶对他投以脑袋可能需要改造的眼神。 「没有血缘关系!他也不算我弟弟!」 「要血缘关系?不然,请伯父去?」 他的主意居然打到艾拉桑身上去了,伊耶理所当然地对这白痴的提议感到愤怒。 「叫那死老头去,是不想谈判了吗!根本谈到一半就会忘记己方立场跟本来的目的,开始为敌人设想了吧!你给我用脑思考后再发言!」 幸好伊耶在会议中还维持著冷静,没有直接拳头相向,不然开会人员可能就会少掉一个了──虽然这也未必是坏事。 「那边那个家伙!不要在那打瞌睡!会议途中这像什么话!」 伊耶容忍了雅梅碟无脑的发言,不代表他会连其他所有事情一起容忍下来,坐在角落偷睡的范统自然是个很容易被牵怒的对象。 吃了一记远距离攻击的范统痛醒了过来,继续不知死活地打呵欠,同时也觉得无奈至极。 我知道会议途中睡著很不礼貌啊……但你们讨论国家大事,为什么我一定要在旁边听啊?到底关我什么事? 「真不是成大器的料……」 璧柔摇头叹气了一下,这句感叹相当刺耳。 喂喂,喂──给我差不多一点,坐在这的你们要嘛皇帝要嘛高官,我到底为什么非得跟你们同桌不可,而且我应该只是来旁听的,根本没有发言权吧!真是的,为什么月退一定要我来啦!砂都不用来!差别待遇! 「范统,打起精神嘛,会议结束就有好吃的晚餐了。」 月退善意地对他这么说,但这话依然十分有问题。 你这是什么样的鼓励啊!好像只要有吃的就可以安抚我一样!为什么是这种哄小孩的语气,你们把我当成什么!我并不是因为没有东西吃才想睡的好吗!我对国与国之间的政治这种事情一点兴趣也没有,一.点.兴.趣.也.没.有! 「说到王子,西方城也有个王子不是吗?」 天罗炎冷冷地开了口,这倒是有几个没联想起来是谁,月退则脸色变得有点难看。 「你是说……那尔西吗?但是,那尔西身体还没养好……」 哦?原来是说那尔西?对喔,他好像是先皇的亲生儿子……可是皇帝都换人了,这样也算王子? 「这不算是问题,至少能下床能说话也不会忽然晕倒吧?」 伊耶敲了敲桌子,似乎觉得月退的反对理由不够具体。 的确,谈判也就坐在那讲话而已嘛,只要没像个虚弱的公主,脑袋清醒又精神充足的话,应该可以出席吧?就算不会说话,供著当一尊身份象徵花瓶也不是不可以嘛。 「可是,之前闹不愉快就是那尔西做的,东方城的人看到他不会不高兴吗……」 月退持续持反对意见,于是伊耶不耐烦地皱了眉。 「那就叫他道歉!为了上次的事情先致歉再开始啊!」 「不妥。谈判还没开始就先低头,气势便矮了一截,这不可行。」 这次反对的人是奥吉萨,伊耶瞪了他一眼。 噢,总而言之代表国家的时候有错也不能道歉,必须理直气壮而且大家还得口径一致挺你是吧?我觉得这样挺讨厌的耶,就不能诚垦一点、光明磊落地谈吗?好吧,我就说我不懂政治嘛…… 「人选就决定是那尔西,不道歉就不道歉,有没有异议?」 事关国家尊严,伊耶便打消了叫那尔西道歉的念头,不过月退仍然在碎碎。 「他们真的不会看到那尔西就生气吗……珞侍也有来耶。」 让受害者跟加害者直接碰面?真不是个好主意。我也觉得那尔西露面会激起对方的不悦耶,但你们也找不到第二个王子了……唉,怎么这么麻烦啊。 「我们生不出第二个人选了,反正夜止同意提供法阵研议、共同封印沉月的可能xìng也不高不是吗?」 伊耶这句话倒是在座的人都认同的。当初王血注入仪式,东方城就已经持进行仪式的立场了,现在来要求停战,必定也是因为知道皇帝换了,商谈王血注入仪式应该可行,那么要说服他们同意调查沉月,如有问题就封印,多半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而东方城大概以为西方城也愿意配合王血注入仪式,毕竟他们不可能猜得到身为新生居民的月退居然会有不顾自己xìng命、封印沉月的想法。 「所以,说服他们的人选就更重要了,我们也得找出可能说服他们的论点……」 璧柔还是希望可以顺利和平地达成目的,毕竟这是月退的希望,所以她也想尽一分心力。 「我认为应该先预设谈判会失败,然后决定失败后应对的手段,再决定人选,如果陛下不会跟对方妥协,破局便面临武力相对,那么派去的其他三人,就必须是制得住局面的人,同时为了稳妥,我们还必须在谈判会场外安置埋伏的人手。」 奥吉萨这番言论,听得大家都是一愣,有几个人有深思了起来,范统则是暗暗地头皮发麻。 你这哪来的yīn险大叔!明的不行就来暗的!所以用讲的讲不通,就要用武力逼迫他们就范了吗?至少珞侍跟音侍大人是熟人,音侍大人还帮忙月退从东方城逃脱,我们真的要这样对他们? 「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璧柔在情感上有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提出这个建议的奥吉萨便面无表情地进行了简短的解说。 「在无法让对方心甘情愿妥协的情况下,只能以逼迫的方式进行,我们与夜止势必会再度面临战争,先发制人减少他们的有利条件是应该做的,绝对不能让女王的剑与护甲回到她的身边。」 音侍跟绫侍的真实身分,月退在会议刚开始的时候就告诉他们了,不过就算不考量这一点,先行制住两个可能成为东方城战力的高手,也是以敌国立场该去做的事。 可恶啊,做人不能厚道一点吗?大叔你不要带坏月退啦!这样子我们的良心怎么过得去! 范统懊恼地抓著自己的头,却又不能开口阻止。这个方案会不会被实行,决定权并不掌握在他手上。 「的确是这样没错,虽然胜之不武,但给敌人充足的淮备只会造成我们国力的消耗,这是不得不考虑的事情。」 伊耶的语气虽然带著不满,但还是认可了奥吉萨的话语。 「若是夺了夜止的优势可以让他们评估之后投降,免去战争,那倒也是一件好事。」 雅梅碟点了点头,算是附议了。 咦?你们真的没有一个人要质疑吗?别这样啊!别让这么yīn险的计画通过吧? 范统觉得这样下去很不妙,偏偏也只能看向月退,观察他的表情。 璧柔没有说话,应该也是在等月退的意见。月退为难了一阵子,才勉强出声。 「我们只是要把人扣留下来,没有要取他们xìng命,也没有要伤害他们吧?」 月、月退!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这部分依照陛下的意思去办。」 奥吉萨没说不会做,只说按月退的指示,也就是有必要的话,还是可以做的意思。 「那么,三个人面先加上天罗炎,我们心灵相通,沟通联络面的状况,进行埋伏也比较方便。」 月退很快就做出了决定,淡淡地下达了指令,这部分他们都没什么异议,天罗炎金线三纹的实力,不管是自保还是协助制伏敌人,应该都使得上力。 范统对于这样的发展目瞪口呆,只是他呆他的,会议仍旧继续进行。 「还剩下两个人,总要有能跟对方好好谈判协商的人,让我去吧,我们也还没完全放弃和平解决吧?」 璧柔略显沮丧地这么说,奥吉萨瞥了她一眼,很快就提出反对的意见。 「动之以情没有意义。夜止的人谈判的底线一定是夜止女王给的,就算对方被说动,单方面承诺下来,他们的女王不答应仍然没有用,我们只需要向他们说明清楚立场与关系利害,提出我们的诉求,这样的任务谁都可以达成。」 你!大叔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好好谈判,只想把谈判当诱饵,拐他们上门来,再把他们一网打尽是吧!怎么可以这样啊!月退你在那低「谁说谁都可以达成,范统就不可以啊」又是什么意思,不要偷偷损我的嘴巴! 「谁说的!只要音侍答应了,我相信他就可以说服女王的!」 璧柔抗议完,雅梅碟便以奇怪地眼神看向她。 「你为什么可以这么笃定啊?」 「这是女人的直觉!」 女人的直觉……但,你又不是人……好啦,我相信音侍大人对硅樱女王的影响力真的不小,但这种关系重大的事情,她有可能听他的吗?更何况音侍大人很可能一个不小心说溜嘴,说是你说服他的,那女王同意的可能xìng可就大大降低了呢…… 「有私情也是个问题点,真弄到需要动手的地步,难保你不会因为私情而纵放对方,故意留手或者造成妨碍。」 奥吉萨说出来的话一点也不讨喜,同时也丝毫不给对方面子,璧柔立即就火大了起来。 「你说什么!」 唉……大叔说的话虽然难听,但我真的觉得你很有可能心软耶,面对音侍大人那张脸,你打得下手吗?特别是你还欠他人情?虽然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故意纵放比较好,还是狠狠打趴他们把他们留下来比较好…… 「爱菲罗尔的话,什么都有可能呢,不是为了那把剑去夜止鬼混吗?」 天罗炎对璧柔投以极为不屑的眼光,话语中也透出浓浓的嘲讽,这件事的确是很不光彩的事情,璧柔一时之间也无话可说。 「我又不知道他是……只是因为……你、你难道就跟绫侍没有任何感情吗?过去你还在东方城的时候,不也跟千幻华服侍同一个主人?」 对璧柔抱持著怀疑而挤出的问题,天罗炎没有丝毫反应。 「我跟他毫无接触,没有jiāo流,连话都没说过半句,谈何感情?」 「你居然完全没跟他接触过?」 听了天罗炎的话,第一个表示讶异的反而是月退。 「我为什么要跟他有接触?我对他没兴趣,他对我也没兴趣,相安无事就好。」 「我只是觉得某方面来说你们个xìng似乎挺像的,应该可以相处得很好……」 范统对这句话深表赞同。 是啊是啊,我也这么认为呢,你们两个认真起来都杀气腾腾,让人觉得好可怕,我本来还想说不愧都是东方城的,但看来你们彼此之间似乎没什么关系?可是音侍大人跟璧柔也挺像的啊,思考上都有白痴的一面,放起闪光来也都置羞耻心于度外……嗯,怎么都不是什么好的形容词? 「武器跟护甲势不两立。」 天罗炎的脸色变得比刚才更冷了一分,显然她不只对人类没兴趣,对武器、护甲也一样没兴趣,她的神态显示她并不喜欢这个话题。 「我们回到原本的议题吧,先不论人选,陛下的意思是要活捉,问题是……活捉的难度应该很高吧,要是没有办法的话,是不是也得创伤他们呢?」 雅梅碟试图将会议的气氛导回原本的样子,而他一提出这个问题,月退就皱眉思索了。 喔喔喔喔!对喔!糟糕!要活捉音侍大人跟绫侍大人,不容易吧?如果还要毫无伤地活捉,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任务嘛!他们也不可能乖乖束手就擒、放弃挣扎啊,这点大叔你一定早就想到了,只是不说吧?你一开始就想重伤他们──你这个无良大叔── 范统对奥吉萨的观感持续往负面方面发展,其实原本他就对他没什么好感了,在基础印象不佳的情况下,也很容易只去注意讨厌的地方,然后就越来越厌恶对方。 「我们会尽力去做到不伤害他们,只是,希望陛下还是能给个方便,允许判定安全活捉无能为力后,便不惜伤害对方也要达到目的。」 奥吉萨缓缓地说出这样的话来,月退的神情依旧为难,但沉默了半晌之后,还是点了点头。 音侍大人您们还是别来了吧!别来了──别来了啊──啊啊,我这样真的好吗?跟月退来西方城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往后只可能当西方城的合法公民,也就是只能跟东方城一刀两断了啊,那么我的心就不能向著东方城,要以西方城为优先才对,可是── 可是来到西方城以后也没认识什么新朋友,感觉还是东方城的人比较亲啊──怎么会这样!啊!我总是跟高官权贵混在一起,哪可能有什么新朋友!根本就不可能嘛!然后我又不务正业也没拿出什么让人佩服的实力,高官权贵当然也不会喜欢我……这是什么样的恶xìng循环啊── 明明大家都在严肃地讨论国家大事,范统身在此处,却一个人烦恼著他人际关系的大问题,说不是这块料的确有那么一点道理,当然,他本人也没有很希望自己能融入这样的环境、适应这些yīn谋诡计就是了。 「所以我们到底要派谁去?」 今天一定得把这件事决定出来,简单来说就是在现场所有的人面决定两个,这不是抽就可以决定的事,还是得妥善讨论到大家都同意才行。 「金线三纹的,两个再挑一个吧,都去的话他们可能会有所警觉,感觉情况不太对。」 伊耶翘起了腿,双手jiāo叉抱胸往后靠向椅背,一面这样说。他大概是有点累了,才会调整姿势,这会议已经开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 章 有一段时间,会感到疲倦也是正常的。 如果要在伊耶跟奥吉萨中挑一个比较信任的,月退当然会挑伊耶,只是,这是在不考量谈判才能的前提下。以伊耶的嚣张跟没耐xìng,想让他去跟敌国的人好好洽谈什么事情,只怕是不太可能的。 「埋伏的事情臣比较擅长,这部分可以让臣安排,比起曝露在敌人面前,让臣去做网的工作,应该比较有效率。」 然而就算月退想考量奥吉萨的口才是否比伊耶好的问题,奥吉萨本身似乎也没有好好进行谈判的意愿,直接便对著月退请命了。 「……那就这样吧,让伊耶哥哥去。」 「告诉你多少遍不要这样叫了!」 瞬间成为众人目光焦点的伊耶果然又因为月退这个称呼而恼羞成怒。 「伊耶,难得陛下不嫌弃你的身高跟娃娃脸,愿意喊你一声哥哥,你为什么要这么抗拒呢……」 「你这家伙是真的很想死是吧?」 矮子,整个会议室都充满你的杀气了,你克制一下,住手先生戳你痛处应该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吧,只可惜他不是新生居民,不能让你杀了解气…… 「伊耶哥哥,我从来没有在意过你的身高跟脸孔!」 月退慌张的澄清,让伊耶更加逼近抓狂的状态。 「你也给我闭嘴!复位没多久就想驾崩吗!」 唉……月退,你也稍微看一下人家脸色再讲话啊,你这不是往人家伤口上洒盐吗?矮子很可怜耶,一大一小两个金的笨蛋接连著做出白目发言,偏偏又不可以一剑捅下去,气闷在心久了会生病吧? 说起来矮子好像刚好都拿金的没辙?不晓得会不会也拿那尔西没办法呢? 「所以,最后一个是在雅梅碟跟璧柔中选一个吗?」 被伊耶凶了一顿的月退,总算安份地绕回正经事上。范统现在已经不想睡了,但无奈的感觉依旧存在。 你们到底找我来做什么的啦?好啦,严格来说只有月退找我……总之你们也不会考虑让我去啊,虽说我的确没有任何代表西方城的资格,而且还因为嘴巴的关系,是世界上谈判最烂的选择,不过这种被找人又被无视的状态还是让人很不爽啊! 「选我啦!他们来了剑跟护甲,我们也让剑跟护甲去,不是刚好吗?」 璧柔还是很想去的样子。 「请让臣去!臣一定会好好保护那尔西殿下,不让他掉半根头的!」 雅梅碟也十分积极,一点都不想出让这个机会。 那尔西……现在是用殿下称呼啊?我到底该说恍然大悟还是一头雾水?住手先生你真有干劲,也太热情了吧,为什么发现他是假货之后还能这么死忠,你骨子有被虐待狂的因子被他激发出来了吗? 「雅梅碟,你这个人实在很心。」 伊耶露出了极为不齿的表情,彷不想承认这个人是他的朋友。 「哪心?我是秉持著尽心尽力完成任务的心情发自内心这么说的!伊耶你为什么就是没有这种为陛下奉献一切的热忱呢?」 住手先生,什么奉献一切的热忱啊,我觉得已经过头啦,过头很远啦,你现在想奉献的对象到底是哪个陛下?别骗我说你是感受到月退不希望那尔西受伤的心情才这么积极的啊,谁会相信? 「所谓的奉献心不需要时时刻刻挂在嘴边说!」 伊耶对于雅梅碟指责他不够忠诚也恼火了起来,这可是个让臣子听了很不舒服的指控,除非他真的没有认真付出的意思,又明摆著想让大家都知道。 「我当然知道要化为行动体现啊!你总是对陛下大呼小叫的,还出言恐吓威胁,我觉得你这样的行为实在欠妥,都不给陛下留半点面子,就算陛下喊你一声哥哥,你也不该行为这么矩……」 雅梅碟的帝奴本xìng似乎在换了皇帝后依然不怎么收敛,反而变成维护的对象多了一个的样子,也不晓得月退做何感想。 「不要再提什么哥哥不哥哥的事情了!你再提我就支持月璧柔出席!你以为陛下会听谁的话,眼睛给我放亮点!」 伊耶拍桌震怒,讲出来的话又是威胁的句子。 噢,矮子啊,你又不要人家喊你哥哥,又利用哥哥的优势威胁别人闭嘴,你这样……不太好吧? 「伊耶,你必须了解公私分明的重要xìng……」 「恩格莱尔!让他闭嘴!不要让他去了,月璧柔那么想去就给她机会好了,跟这家伙去我一定会先跟他打起来!」 「喔,好。雅梅碟,闭嘴。」 月退整个非常听话,伊耶说什么他就照办什么。 「咦──」 雅梅碟虽然很想据理力争,也很想哀嚎垦求几句,但月退都已经亲口要他闭嘴了,再多说下去就是违背命令,所以,虽然不能说话抗议很痛苦,他仍闭上了嘴巴。 「喔喔,太好了,那就决定是我了吗?」 莫名其妙鱼翁得利的璧柔高兴得像想现场转圈圈,月退总觉得她看起来还是不太可靠,因此在做出最后承诺之前,他看了看天罗炎。 「天罗炎,那……让璧柔去的话,你们应该不会有太多摩擦吧?」 伊耶说自己会先跟雅梅碟打起来,同理可证,讨厌璧柔的天罗炎也很可能看她不顺眼就做出什么事,月退不得不先问问。 「我会尽量不去做那种扯自己人后腿的事。」 天罗炎的答覆让人觉得很难安心,她只说尽力,可没保证一定不会。 「那……大家觉得如何呢?伊耶哥哥支持璧柔去,雅梅碟不用问了,啊,那剩下还没发表意见的是……」 月退沿著会议室坐著的人看过去,看著看著就看到了范统那边。 「范统,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啊?」 啊? 范统指著自己,有点不明白现在是什么状况。 你跳过大叔,跑来问我的意见?到现在才忽然想到问我的意见,是心血来潮吗? 「我觉得怎样啊,你挑的都是很喜欢那尔西的人呢,真糟糕。」 在座的各位应该都晓得我说出来的话有很高的机率会变成反话吧……我说的是讨厌,不是喜欢,拜不要误会,天罗炎你别用那种想杀人的眼光看我!矮子你也是!璧柔你也──你不是应该已经习惯了吗!别这样啊! 「这一定是喜欢他的人很少的缘故吧,真是个有趣的巧合。」 伊耶冷笑了一声,说话的同时也不悦地收回了自己充满威胁xìng的目光。 不,那个,如果是以这个房间的人口分布来说,其实喜欢那尔西的人并不少啊!只是刚好都不会出席而已…… 「那尔西人不坏的,你们也可以尝试了解他看看啊……」 月退有点想为那尔西平反,可惜现场这三位是听不进去的。 「我永远都不可能原谅他的所作所为。」 天罗炎将话说得很死,那怨dú的语气说明了她对那尔西的深恶痛绝。 唉,那尔西,你杀了人家主人,又让人家受了被迫易主的屈辱,真的是活该了。 「他可以证明他是个有用的人,我才考虑修改我的评价。」 伊耶说的话比较有缓和空间,只是,伊耶眼中的有用,也是很有难度的。 「那个轻浮的坏男人!谁想了解他啊!」 璧柔对自己被言语上调戏的事始终难以忘怀,月退无奈地看向她。 「他只是故意激你玩的……」 「他居然说选我是眼光差!他居然这么说啊!还讽刺我年纪大!」 「你年纪确实比他大很多啊……」 就是嘛,叫你姊姊是跟你客气,没喊你大婶就不错了。 「不是这个问题啦!」 月退他摆明了一点也不懂女孩子的心,你还是别跟他萝嗦了吧,只是白费功夫而已…… 「总之,人选就这么定案了,那尔西那边,让奥吉萨去通知吧。」 解决这个问题是件好事,只不过月退又一次逃避了去见那尔西的机会。接下来进展也顺利了许多,除了埋伏事宜还得再跟奥吉萨研究研究,其他大致上都已经定案。 「今天会议到此结束,先散会吧。」 散会之后有事要做的人自然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因为奥吉萨必须先做好其他考量再跟月退商讨细项,月退便决定先跟范统、璧柔离开圣西罗宫。 同行的路上,范统不由得还是想针对今天会议的内容,做一些确认。 「月退,你真的要这么做?音侍大人也算是陷害过你……」 我是说帮助过你。就算不报恩,以怨报德也说不过去啊…… 「我都知道。」 月退的声音闷闷的,做出这种决定,他自己也很不开心。 「我也不喜欢这个样子,可是,能怎么办呢?」 见他难过,璧柔也安慰了他几句。 「事到如今,我们也只能尽量不伤到他们了,仔细想想把人留下来也没什么不好……我一定要从夜止女王那把音侍抢回来!况且音侍本来也是西方城的!」 她不安慰还好,一安慰,月退脚下一个失足,差点摔跤。 月退,你没事吧?几乎要跌倒了呢。她要抢男人,你就随她高兴就好了嘛,反正也没有别人听到,你的目的不会被误会,应该不至于被传得很难听啦…… 「还有,你们说来说去,也没说到珞侍跟违侍怎么办啊,总共四个,根本不可能毫有伤地放走人吧?」 伤到对方几根头,然后让他们跑掉吗?听、听起来真尴尬…… 「珞侍跟违侍应该比较好抓住,所以不提出来讨论吧?如果依照之前资料,要抓住鲜红色流苏的珞侍不会有什么难度,深紫色流苏的违侍比较麻烦一点,但我们主要想确保的人,不包含他在内吧。」 璧柔说的是自己的见解,月退听完,傻傻地对著她发问。 「为什么不包含他在内?执政官应该也很重要……」 「他曾经想判你死刑耶!真正动起手来当然不管他的死活啦!」 「你忘记他在牢帮过我了……」 「因为要顾及四个人不可能,相较之下选择放弃的当然就是他啊!」 放弃活捉,也不能放著他不管让他在旁碍事,那么就得先把他解决掉──重伤他或者杀死他。 「我们还没有这样决定吧?再跟伊耶哥哥讨论看看好了。」 虽然讨论这种事情,奥吉萨才是比较适合的对象,但月退还是宁可跟伊耶讨论。 「算了,既然没什么事,那我去休息……」 不,我是说我去学习。唉,反正也不重要啦……你们都这样了,那就这样吧,我不管了,这些通通都不关我的事,强化自己的实力比较重要。 范统在叹了一口气之后,决定还是置身事外,独善其身。他的法力培养仍在进行中,那对他而言才该是最要紧的。 * 整件事情的后续发展,范统大概是在每次旁听都打瞌睡的情况下,辗转由别人口中得知的。 谈判的场地搭盖在西方城外,毕竟以两国之间现在的态势,不可能将对方请进圣西罗宫商谈,与其在西方城内另觅地点,还不如将谈判场地设在城外,这样对方也许会觉得比较安心,他们要埋伏也会因为地方广阔而比较方便。 听到这个理论的时候,范统的第一个反应是「地方广阔不是一眼看去有没有其他伏兵都一清二楚了吗?城有建筑物才比较好藏人吧?」 不过他们似乎想在谈判开始之后才开始埋伏的动作,静悄悄不让面的人发觉,偷偷将人送过来──那是魔法的领域,范统一点也不了解,既然他们都觉得这样很稳当没问题了,那他当然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目前他法力的应用不算得心应手,法力增长的速度倒是很令人满意,在bàozhà的状况少到一百次也没出现一次之后,范统就开始尝试等级高一点的符咒了。 虽然没能将法力结合进符力加强效能,但能不咒已经是很棒的效果了,看著一个接著一个在自己手中顺利使用出来的符咒,范统心中的感动与成就感是难以形容的,只是,看著一旁快乐地把玩头哼歌的噗哈哈哈,他还是会不由得产生一种无力感。 噗哈哈哈最近变chéng rén的时间多了不少,似乎是洗香精用完之后感觉很好,很喜欢各种香味跟润丝之后的效果,便觉得变chéng rén头比较长又可以玩,只能说他目的单纯至极。 照理说,自家武器开开心心,他这个做主人的也该感到高兴,然而看他维持著人形又没睡觉,却都不理人那么自得其乐的样子,范统实在不晓得自己该有什么样的反应。 哼什么歌啊,从来没看你这么高兴,只不过是头洗得香香滑滑的,到底有什么好高兴?为了这么点小事情就这么开心,简直跟小孩子一样,那怎么我跟你分享符咒进展的喜悦时你都充满不屑? 这种旁边明明有个人,却完全不关注自己做的事情的感觉,让范统觉得很闷,就算他这样一直盯著噗哈哈哈看,噗哈哈哈好像也全无感觉,于是,练了一阵子后,他只好出声喊了一下他的拂尘。 「噗哈哈哈……」 噗哈哈哈仍然完全没注意到他的存在,看也没朝他看过来。 『噗哈哈哈──别一直不理我啦!』 声音没有用,他只好用心灵沟通了,反正本来也是心灵沟通比较方便没错,这次噗哈哈哈总算有了反应。 「做什么?要本拂尘教你符咒吗?本拂尘现在心情好,可以教你失传的符咒喔,怎么样?要不要学?」 真的?这么好?失传的符咒听起来就很威的样子啊,快点教我! 听见有好处捞,范统刚刚的不满顿时就烟消云散了。 绝招绝招绝招!有没有什么大气魄又威力强的绝招可以提供的?那种丢出去一招定生死的压箱宝啊!虽然我知道那种东西丢了应该也会把精力抽空,接下来就无法战斗了,我也不太喜欢赌博xìng质的事物,不过人还是会想拥有一两个可以保命的招式嘛! 范统的内心充满期待,只可惜噗哈哈哈提出来的并非他想要的东西。 「那就来学鸡啼咒吧!」 ……鸡啼……咒?那是什么? 「可以变出一公鸡按照你要的时间叫你起床。」 大概是看出范统脸上的疑惑,噗哈哈哈主动说明了这符咒的功能。 这不就闹钟咒吗?这、这有什么稀奇的啊!我也没有很需要这个,我想要战斗xìng质的符咒啦! 「什么表情嘛,你不喜欢啊?不然兽吼咒?」 兽吼咒?又是什么? 「兽吼咒可以变出一黑黑的野兽按照你要的时间叫你起床。」 为什么!为什么又是叫床的!这只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 章 过是趣味闹钟咒啊!难道所谓失传的符咒就是没有人要学的符咒吗!因为太没用才失传的吗! 与其自己在心困扰,不如直接问噗哈哈哈,所以范统提问了。 『噗哈哈哈,没有实用一点的符咒吗?』 「这个很实用啊,范统你挑剔些什么?」 噗哈哈哈的价值观根本跟他完全对不上。 只有你这种成天睡觉睡不醒的家伙才会觉得很实用吧!原来这是你珍藏的符咒吗!嫌成这样的我真是不识货喔! 『我是说,我比较需要战斗xìng质的符咒……』 「不然狂痒咒怎么样?可以让敌人浑身发痒。」 这究竟是什么搞笑的符咒?用这种符咒赢,那画面能看吗?虽然光明正大,却会有胜之不武的感觉,而且对方如果很爱面子,说不定还要被他记恨一辈子呢? 『我想要那种气势万钧的绝招啦!彷一用就可以轰掉一座城的!』 范统总算直接讲出了真心话,噗哈哈哈听了却翻白眼。 「范统你在做什么白日梦啊?学那种东西有什么用,本拂尘这还有叫了没醒可以隔五分钟叫一次的符咒,看你要不要。」 那只不过是闹钟的进阶功能!我一点也不需要,请正视我的要求──慢著,你只说学了没什么用,没说没这种咒啊!所以还是有的吧,快教我! 『到底有没有我说的那种符咒,有的话就教我那个啊!』 「学那种东西做什么啦,范统你好讨厌,好心要教你实用的符咒居然不要……」 经历了漫长的讨价还价后,范统总算以学三个他觉得很无聊的符咒的代价换到了一个他想要的「绝招类符咒」,噗哈哈哈似乎真的很想跟他推销那些他觉得很棒的符咒才会这样大放送。 纠缠完符咒的问题,范统左思右想,考虑了好几次,才将今天忽然有的念头付诸实行。 『噗哈哈哈,我可不可以拜你一件事啊?』 嗯……我想用慎重的态度拜还是比较妥当的吧,既然我都用这么谨慎的态度开口了,希望你也用谨慎的态度回应我…… 「又是什么事情啊?」 噗哈哈哈满脸的不满。 你那是什么「范统就是只会给我找麻烦」的语气!不要在什么都还没听的情况下就直接这么判定好不好!喂! 『我想到西方城跟东方城的谈判场所去看看,又不想被他们发现,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啊?如果是你的话,应该可以不惊动任何人就带我潜入吧?』 左思右想,范统还是觉得不亲自去谈判现场了解过程,会觉得心不太踏实,因此,他才对噗哈哈哈提出这个要求。 「本拂尘当然办得到,可是你想去直接拜你那金毛的朋友不就好了,既简单又方便呀。」 噗哈哈哈无法理解他为什么要选择比较麻烦的方式,范统也不知道该从何说明起。 『我只是关心情况,实际上我也很难面对以前认识的人,光明正大进去又只是旁听,立场很尴尬啊,我觉得悄悄潜入比较好啦,帮帮我嘛。』 噗哈哈哈倒也没有浑然不能沟通,大概是因为今天心情不错,他没怎么刁难就答应下来了。 「好吧,本拂尘会给你贴张咒在额头上,到时候你自己去。」 贴张咒在额头上?僵尸片子好像常常看到啊? 『你不跟我一起去?你有别的事吗?』 「本拂尘要睡觉。」 …… 这根本一点也不算重要的事情吧!大白天的就只想著睡觉! 「如果是拂尘状态,让你带著睡就没问题,但要维持符咒效果就得维持人形,范统你又不能拖著人形的我行动,还不如找个地方睡觉比较实际。」 范统无话可说了一阵子。先前提到拂尘型态不能维持施法的时候,他也想过为什么在绫侍阁的时候噗哈哈哈就可以运作,问过之后,噗哈哈哈的解释是「只能运作少部分保护主人的功能」,想来抽出晖侍的剑术记忆多半也是同类型的东西,总之,噗哈哈哈已经很厉害了,但还是有没法子做的事。 『你的符咒可以维持很远的距离依然有用啊?』 如果这样,我就认了,你去睡你的觉,就算不跟我同进同出,我也由得你…… 「那是当然的,本拂尘才不会犯这种粗心大意的错误呢。」 有了噗哈哈哈的保证,范统也安心了点。 接下来就是继续锻自己,并等候谈判日来临。 * 西方城在城外搭盖的谈判场地,在时间仓促的情况下,也无法华丽到哪去,倒是为了埋伏奇袭的需要,棚子加入了特殊的建材,让面的人更不易感觉到外面的动静,假如谈判有望成功,外头的人要撤离亦较为方便。 被噗哈哈哈施了隐形咒的范统,身上的气息已经被隐匿得很彻底,除了形体无法转换成虚体以外,几乎可说是完美的匿踪,只要他走路不撞到人,就不会被发现自身的存在,即使他脚部没刻意放轻,走起来还是没有声音,直让范统啧啧称奇。 走进谈判地点之前,他看著这盖在辽阔空地上的棚子,不由得心又产生了一种「两国的高层在这种地方谈世界大事感觉好不搭啊」的荒谬感。 小心翼翼地走进棚子后,范统找了个角落安置自己。西方城的代表人员都已经到了,似乎因为这次的谈判比较偏向密谈xìng质,便不太讲究排场之类的东西,众人只在这等待东方城的人到来,没有随行从也没有旁听的听众。 喔喔……这么隐密,还真的是要杀人灭口的架势啊?表面上说私下议和,不给民众知道,等结果出来再公开,但实际上却设了陷阱等人来跳……东方城真的丝毫不怀疑其中有诈吗? 人还没到齐前,范统只能龟在这个角落胡思乱想,所幸噗哈哈哈的符咒效果太好,他就算要毛毛躁躁地抓头、走来走去,也不会有任何人发现他。 西方城出席的代表,就跟那天会议说的一样,是那尔西、伊耶、璧柔跟天罗炎。 那尔西的气色看起来不太好,不过还是配合著到场了,整齐的衣装稍微掩饰了他的身体状况,让他看起来不会太过没精神,由于谈判的进行不是jiāo给他负责的,他的体力只需要能好好坐在这就够了。 伊耶跟平常一样板著一张脸,坐在那尔西的右侧,璧柔今天没戴面罩,因为要见的是认识的人,天罗炎则以人形出现,座位的考量似乎是「选个比较不讨厌的人」,因而坐在最右边的位子,左边是伊耶。 这样的组合乍看之下没什么不对,但范统却觉得很悲伤。 你们……在客人来之前,说点话好不好?你们这几个人刚好根本彼此之间都不jiāo谈的!这样空气都凝固啦!气氛很冷清耶!一片死寂像什么话,大家都是自己人不是吗? 固然他觉得这种寂静令人很烦躁,但他们要不要jiāo谈,也是他管不著的事。 谈判用的桌子是圆桌,范统也觉得这样的设计很奇怪。 旁边坐敌国的人,感觉不会怪怪的吗?还是你们只是为了开打时左右距离近,方便牵制?圆桌应该有希望事情圆满、和谐解决的意义,却被拿来当作打架方便的工具,这样对吗? 「东方城的代表到了。」 在范统思考的期间,外面便有人进来通报了这件事。 「请他们进来。」 那尔西淡淡地jiāo代完,没多久,外头的人就进了棚子。 当珞侍、音侍、绫侍和违侍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时,范统一时也不知道该感慨还是怀念。 真的有种好久不见的感觉呢,东方城的人们,难吃的公家粮食,啊,能够亲眼看到平安无事的珞侍跟音侍大人,还是多少令人放心一点……咦? 范统的思考,在他的眼神顺著看过去,注意到某个小东西时,愕然停止。 他的视线就这么停止在那个东西上面,那是一个灰黑色的流苏── 是一个配挂在珞侍身上的,灰黑色流苏。 ◎ 范统的事后补述 咦咦咦咦咦咦!是我看错了吗!我色盲了吗!那是什么!那个不该出现在珞侍身上的是什么东西啊──! 还、还是他没事跟绫侍大人jiāo换流苏玩?不……绫侍大人身上的流苏依然是灰黑色的啊,那到底为什么……珞侍他不是一直很在意自己的实力无法突破,彷遇到瓶颈吗?哪有鲜红色流苏突然突破连跳好几级直接变成灰黑色流苏的道理! 人家说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先别提我一直觉得那只是说著玩的,就算真实呈现,这也太夸张啦!目都要刮到瞎啦! 矮子的脸色变yīn沉了,那尔西皱了眉头,天罗炎也出现了眼神的变化……只有璧柔完全没察觉这件事情,很好,真不愧是璧柔…… 我爸爸说临危不乱的人不是大将就是笨蛋,这个房间两种都有,而且同属一个阵营,然后还是我们这边的阵营,这实在是……该喜该忧? 要是谈判破局开打,拦不下他们,两国之间就会再度开战了吧? 唉,假如真拦下来了,也未必不会开战,只是西方城的胜算会高很多而已,我到底应该怎么祈祷呢…… 这毕竟不是叙旧道好的场合,我所能做的,或许还是只有躲在这旁观…… 章之五 掌握敌人的弱点,就可以掌握全局......吗? 『本拂尘的人生没有弱点,只有污点。』──噗哈哈哈 『哼,天真,所谓的弱点也是必须收集情报、反覆推敲才抓得出来的,别说得好像很容易的样子。』──绫侍 『老头,你的弱点是什么啊?快点告诉我。』──音侍 『亲口说出来的弱点谁会相信嘛。』──璧柔 『我希望我的主人无懈可击,但这个世界上似乎很难有完美的人。』──天罗炎 ※ 从外面走进棚子的东方城众人,在看见圆桌的时候也愣了一下,对方邀请他们坐下后,珞侍没想太多就先坐了靠近璧柔那一侧的位子,违侍顺著坐到他旁边,音侍反应过来,看向剩下的两个位子时,忽然因为看见人形的天罗炎而脸色大变,连忙拉住正要入座的绫侍,说起悄悄话。 「绫侍,你坐那边啦!我坐你跟死违侍中间就好了!」 绫侍瞥了他一眼,搞不懂他又是哪条神经在发作。 「我以为你不想坐违侍旁边?」 「啊,那个还可以忍受啦!我不要坐那女人旁边,以前我被她砍成重伤过,恐怖死了,内心有yīn影啦!」 西方城送给东方城的名单,绫侍有过目,比对了一下现场的人,很容易就可以过滤出音侍说的「那女人」是谁。 「你被天罗炎砍成重伤过?你什么时候跟她jiāo锋过了?」 绫侍印象中不存在这样的事情,所以他皱了皱眉头。 「有啊!就是我一个人杀去圣西罗宫那时候嘛!她超凶狠的,我到现在都还记得......」 虽然音侍本人没有自觉,不过,当著人家的面讲悄悄话,其实是很没礼貌的事情,伊耶冷哼了一声开了口。 「你们有什么疑虑需要这样私下讨论吗?还是觉得哪不妥?」 谈判都还没开始,气氛就不太妙,这可不是好事情,违侍跟珞侍也看向他们那边,使眼色要他们快点坐下。 既然音侍坚持不肯坐天罗炎旁边,只好绫侍去坐了,忽略掉一开始这个小chā曲后,两方的商谈便正式开始。 ※ 唉,音侍大人,您怎么还是这么随xìng不看场合地摆烂啊,这样当著人的面咬耳朵很不妥吧,而且谈话内容他们搞不好都听得到,被听到应该很糟糕? 隐身躲在角落的范统无言了一阵子,虽然过去与音侍的相处中,他也很习惯这种无话可说的感觉了。 至少......东方城的大家看到那尔西,没有立即动怒,因为已经从名单上知道他会来,做过心理建设了?嗯......违侍大人盯著那尔西的眼神还是有股杀气,要控制情绪果然没那么容易。 两方做了基础的礼仪jiāo际后,很快便进入正题,范统也跟著紧张起来。 「我们代表女王陛下前来,想重新与贵国协商王血注入仪式执行的事宜,如果贵国也愿意促成这件事情,我们是否能以进行仪式为前提来做接下来的协商?」 违侍首先做的,是表明意愿与确认立场。这次的谈判,在协调过后,使用的是东方城的语言,答覆这个问题的人是伊耶,身为代表中唯一没学过东方城语的人,为了出席能够说话,他还特地恶补了语言的课程,此时听了这个问题,他也很乾脆地说明了己方的条件。 「我们没有办法以进行仪式为前提来做接下来的协商,西方城调查沉月的状况已久,由于判定沉月状态有异,我方希望贵国提供进一步调查上的协助,如果有必要,或许会进行封印沉月的行动,这部分需要贵国留存的另一半法阵,今天的谈判我们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才邀请诸位前来的。」 伊耶将话摊开来说清楚后,如预期地看见了对方变了脸色,是否有jiāo涉的空间,他们也没有丝毫把握。 ※ 矮子负责对谈的感觉真微妙呢,从表情看来,要说服他们的机率似乎不高呢,那就是要打起来了吗......啊! 范统想到一半,才发现有件很糟糕的事情。 见鬼了!要是打起来,不就又有那要死的馀波了吗!我藏在这他们根本不会顾及吧?那我岂不是死定了! 不要慌不要慌,放轻放轻,只、只不过是做个防护结界,这种小事情我怎么可能办不到,我修练符咒有成,就算不靠噗哈哈哈也可以自己挡下来的...... ......矮子,加上天罗炎,还有音侍大人的,馀波,是吗? 挡得下来?真挡得下来? 挡得下来我都可以当千幻华了吧?我是人不是护甲啊!这么可怕的馀波! 不过至少不是正面攻击啊,还是有希望的......现在叫噗哈哈哈救命还来不来得及啊! ※ 「沉月有什么需要调查的地方?」 在对方的主张与己方突的情况下,违侍认为还是得先问清楚原因,才能跟自己人讨论后续该如何决定,然而他问题刚问完,对方都还没回答,音侍就以难看的神情chā了嘴。 「东方城只接受以王血注入仪式为前提的协商,不管要谈什么条件,王血注入仪式都是必须的!」 他把话说得很死,彷连原因也不想听,这样的坚持意味著协商没有达成共识的可能xìng。 见到这样的状况,璧柔连忙开口,想稍微调节一下气氛。 「音侍,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 章 月现在可能处于一种失常的状况,连其他世界的生魂也会吸引过来,我们需要阻止这样的失常,所以想研究完整的法阵──」 「西方城的决定......是不惜封印沉月来阻止生魂的增加?」 璧柔话说到一半,珞侍突然出声打断。 他这句话想问的对象,其实不是璧柔,而是某个没有出现在这的人。 在那个人不在这的现在,他不由得将目光投向了那尔西,那尔西则在察觉他的视线后,不知该如何反应地别开脸。 「是的。」 伊耶点头承认了这一点。这是月退的意思,他们也都同意了。 「那么,就没有协商的可能xìng了。」 音侍没有问过同伴的意见,就自行下了这个结论。王血注入仪式与封印沉月,本来就是两个互相突的事项,若双方都坚持不肯让步,的确没有任何协议的空间。 「音侍!不要擅自做出结论,你的意见不能代表整个东方城!我们应该问清楚状况,回去再请陛下裁示──」 违侍不悦地转头抗议,音侍则完全听不进去。 「樱的决定不会改变!也不要去动摇她的决定!」 「音侍......」 璧柔又喊了一次,试图进行说服。 「说不定......调查结果不必封印也没有关系啊?我们没有说一定会封印,只是有处理不了的问题才会封印,你们先把法阵拿出来,让我们能进去看看,说不定只是个可以调整的小错误,那么王血注入仪式也还是可以进行嘛?」 她以柔软的语调说出来的话语,或许也是她的祈愿。即使西方城决定照月退的意思做,但大多数人还是希望不要走到封印那一步的。 ※ 喔喔喔......这只怕是你们最后的机会了,拒绝的话,你们要面对的就是西方城早已埋伏淮备好的武力,拜你们别拒绝啊,我不想看你们打起来,而且、而且馀波很可怕──! 范统在心呐喊著,他也知道没有人会理他,但还是想在脑袋叫一叫。 音侍大人的脸色变得有点为难,到底会不会顾念旧情?以前小柔来小柔去的喊得好不亲热,现在您就听听她的话嘛!把您的血光之灾避掉啊!拜! ※ 璧柔说完那番话后,棚内便安静了下来。珞侍看起来若有所思,音侍似乎在如何选择中挣扎,违侍沉著脸等待音侍说话──而最后打破寂静的,却是绫侍的轻笑声。 「确实没有协商的可能xìng。今日的谈判,只有破局了。」 「咦......」 璧柔不明白地看向绫侍,绫侍则带著浅浅的笑意开了口。 当然那绝不是和善的笑容。 「沉月吸引生魂的事情,东方城很久以前就知道了,也一直都没有找出过修正的办法,所谓的调整一下就能修好,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东方城做出的选择就是延续水池的效力,无视生魂的问题。东方城选择了存在幻世的所有新生居民,西方城选择的是未来每一个被吸引来此的魂魄,背道而驰、全无jiāo集,完全没有必要谈下去了吧?」 绫侍所说出来的事情,珞侍跟违侍都是没听过的,音侍似乎也不知情,三人都讶异地看向他。 「将活著的人的魂魄吸引到这个世界来,你们能够认同?」 璧柔睁大眼睛问出这个问题,原先正处于震惊与茫然中的音侍,却没有继续犹豫不决。 「只有王血注入仪式是最重要的,其他事情都无所谓。」 他的语气是肯定的,就如同他方才对王血注入仪式的坚持。 「我可以代表东方城的女王拒绝你们的协商提议,这是我被授予的权力。」 绫侍接著音侍的话语,平静地做出了正式的结论,语末,他又淡淡地回问了一句。 「与其问我们能不能认同,我倒是想问,明明你们的皇帝是新生居民,你们为什么能认同封印沉月这样的决定?」 这个犀利的问题刺中了不少人的心。只是,谈判决裂的现在,他们已经不需要做出回答。 在判断目的无法以对谈达成的当下,他们的行动方针便转为事先说好的武力解决,当然,也没有告知敌人好让他们有心理淮备的必要,以伊耶的暗号为淮,他们直接就朝桌子另一边的对手做出了攻击。 奇袭的第一瞬间若无法取得战果,接下来就会比较麻烦,伊耶的剑瞄淮的是违侍,天罗炎指尖张起的音弦则针对音侍扫去。 对方的反应并不友善,似乎原本也预料了有动手的可能,他们事先带在身上的保护符咒起了作用,符咒的碎裂换取了承受这一击的缓,剑拔弩张的战斗气氛也让他们全都离开了因馀劲而毁坏的圆桌,双方的攻防并没有因此停下,直接成了一场混战。 「啊,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音侍还有点错愕,像是不敢相信他们会做出偷袭这种事情。 「对不起,音侍......」 璧柔低著头,难以迎上他的目光,她正在连结棚外设置的魔法阵点,淮备将这化为一个束缚的牢笼。 「音,应战!你总该看出他们敌意了吧?不要再顾忌什么了,动手!」 感应到环境中逐渐增加的压迫感,绫侍的眼神也转得凌厉,在分神挡掉伊耶斩往违侍的剑静候,忽然一道极具威胁xìng的音震扑面而来,他不得不将心神凝聚到眼前的对手身上,全力应对。 「束手就擒吧,我们不会让你们回到夜止的。」 天罗炎冷的容颜上带著决绝的色彩,配合著低温话语所做出的,是一记强过一记的攻击。 她的剑峰或许能让任何人畏惧,但绫侍从不因为所处的环境而面露惧色,即使现在身陷敌阵,他美丽的脸孔上依然不见慌乱,只有对天罗炎的话反应出的傲然与轻蔑。 「除非少帝亲临,否则想拦下我们,只是妄想罢了。」 绫侍用来抵挡攻击的,原本都是些随手画出的光线符咒,但在天罗炎的音弦面前,这样的手段不堪一击,现在已非可以留手的时候,他心念一转,使出的防御方法也为之转变。 ※ 仍旧躲在棚子角落的范统,心情有点哀伤与无奈。 巧fù难为无米之坎......我事先写好淮备在身上的符咒没有很多啊──就算我在这临场学会用气写符,我身上的空白符纸也没几张!太大意了,这绝对是太大意了,虽然我手快一点勉强可以自己用符咒抵挡馀波,但符咒要是丢完了,还不是一样没戏唱吗── 范统在手忙脚乱进行自保的同时,也没忘记关注那边激战的状况,少数几句对话他当然不会错过,听进耳后,他则更加无奈了。 绫侍大人,您别乌鸦嘴了,人等一下就来啦,待会月退真的出现,您就笑不出来了吧? ※ 原本西方城阵营偷袭的安排,是先让违侍失去战斗能力,并创伤应是对方攻击主力的音侍,发现误判珞侍实力时,也来不及对计画做出修正了,管如此,他们仍不是没有机会,天罗炎牵制住绫侍,对方就形同没有了最强大的保护罩,璧柔正筹备发动的魔法阵,在发动的同时也会毁坏棚子本体,那时在外埋伏的署应该也能够发挥作用了,要抓住他们,便不再有难度。 比较麻烦的是,敌方去掉绫侍之后还有三个,虽然违侍算是累赘,但有音侍跟珞侍两个人保护他,相较之下,伊耶得守护正在运转魔法阵的璧柔,还得顾及实力稍差了一截又状态不佳的那尔西,如果这不叫劣势,那或许也是因为这个连把称手武器都没有的鬼牌剑卫,太过强悍。 那尔西打从突一开始,就自动后退了几步,避开jiāo战的核心,伊耶也知道他的状况,没有要求他加入战斗,像这样让他待在后面,大概也已经仁至义尽了。 而独自一人面对敌方的伊耶,攻击的目标从一开始便没有改变。与其对付音侍或珞侍,让其他人友邦著出手的暇,还不如攻击没有办法抵挡他的违侍,让另外两个为了援护而绑手绑脚。 「音侍,那边......」 珞侍掷出的符咒虽然威力不容小觑,只是每次出手之前,他总得为了这次要丢防御还是攻击的符咒而烦恼。 「啊!小珞侍!那边那边啦!」 音侍当然主要进行的是攻击,不过,他也不晓得应该先进行针对敌人的攻击,还是先以攻击化解敌人的剑劲。 「违侍,后退一点.......」 「死违侍!靠过来些啦!站那么远怎么保护你啊!」 两个人合作的默契实在奇差无比。 「我没有求你保护!与其被你这样使唤,我不如死了殉国!」 违侍铁青著脸怒吼著,就如同音侍看他不顺眼,对他来说,要被自己讨厌的人保护,也是自尊很难忍受的事情。 「啊,小珞侍,死违侍说他要殉国。」 音侍以一副「不如成全他吧」的商量口吻对珞侍这么说,手下还真的暂缓了攻击,珞侍一面撒出一把符咒充当结界,一面转头痛骂他。 「殉什么国!你不帮忙就去帮绫侍,我们不用你管!」 「咦!小珞侍你虽然变强了,但是力量不熟悉还打不过矮子吧?我是开玩笑的啦,不要生气不要生气......」 被珞侍训了一顿后,音侍就老老实实将违侍扯了过来,进行他所谓的「就近保护」。 「喂!音侍你放手!」 「你就这么想给小珞侍保护?死违侍你脸皮真厚。」 音侍一面将违侍拉到身后,一面以劲力撞的抵销方式,化解直线朝违侍shè去的锐劲,珞侍则继续努力配合音侍的行动做出反应,取得比较有利的攻击机会,虽然目前为止还是没什么进展。 ※ 我很认真地觉得矮子的战斗意志没有因为这乱来的情况而削减真是一件很令人敬佩的事情,不过对方自乱阵脚刚好是出击的好时机吧,啊......符咒又减少两张了,啊啊啊......我这到底是......此情此景,为什么有点可以体会卖火柴的女孩的心情呢?可是我丢出符咒也无法许愿啊? 如果不是被身上符咒不足的问题所困扰,范统应该会很高兴自己有本事在这些高手战斗外扩出的馀劲中保全自己,难得有开心的事情,却因为这么蠢的原因而开心不起来,实在很想有命运捉弄人的感觉。 璧柔,你连结魔法阵要连到什么时候?要好了没?呜、呜啊!只剩下二十一张了!怎么办!我应该现在就从这逃走吗?怎么办── ※ 过于紧迫的战斗,会因为节奏的快速而让人无法进行思考,只能凭著本能战斗,绫侍现在的状况就是这样,明明理智上应该想个办法摆脱僵局,筹备魔法阵的璧柔也该解决掉以保安全,然而,一记接著一记轰上来的震击,却让他没办法另分思绪思考对策。 天罗炎战斗的姿态,确实符合她武器的身分,那凛厉的身姿使起所有的攻击招式都十分熟练、流畅,原身就是一把剑的她不需要配备任何武器,随手运转的光弦就是最适合她的攻击。 身为护甲的他,先天在攻击上就是不可能赢过阶级相近的武器,他所能做的只有防守。在完全人形状态下,受限于许许多多的条件,防御难以做得很全面,搭配使用的符咒也无法拥有应具备的强度,所以,他必须放弃维持现在这样的状态,才能开启「千幻华」的能力,而那个时机是很重要的关键。 空间中的压迫感正在增加,绫侍知道,那是因为魔法的浓度越来越密了,他可以感觉到危机感,但在当前阻止不易的状态下,他决定赌一把,将魔法阵启动的那个瞬间,作为扭转局势的突破点。 敌人没有积极抢攻道不要命的程度,彷只求压制、牵制到某个时间,可以猜想得到四周一定置了陷阱与援兵,即使甩开眼前的敌人撤出棚子,也未必能顺利撤离。 以各个角度撞击在他身体上的震击,管没有对他造成实际的创伤,但在以身体抵挡这样的攻击时,每承受一次,都是一次麻般的疼痛,使他有种知觉被迫中断,身体彷不属于自己的感觉。 少女武器因战斗而炽热的瞳紧盯著他的动作,犹如想伺机打穿他的防御,将他列为自己的战功──那厚重的压迫感几乎锁死他的前后左右,使他施展不开。 从这样密实的攻势中抽出一点心神悄声联音侍,要求他等一下做出配合,算是绫侍的极限了,幸好音侍回答他没问题,没有再添乱,那么预算要做的事情应该就能成了。 相对于绫侍的压力,天罗炎并没有从面前的对手身上感觉到什么威胁xìng,他只是护甲,不是武器,本来就不可能有压得过她的凌厉气势,天生的优势让她可以在一对一的战斗中取得绝对的上风,然而,在「尽量不要伤到他们地活捉」这个命令下,这个对手却变得有点难缠。 能够发挥她最大威力的时候,是与她的主人器化的状态。纯粹自己进行战斗,便有部分能力不能随意使出,而他的敌人是擅长防御的护甲,即使千幻华最擅长防御的不是她这种属xìng的攻击,她仍没有办法让他失去战斗能力,又不至于重伤。 她盯著这面貌比女xìng还要美丽的男子,看见的只有他护甲的身分与能力。天罗炎不认为他们有办法脱离困境,不过比起软弱地投降,奋战到最后一刻的敌人,确实也比较让她激赏。 cāo控著音弦震出杀伤力惊人的音波,是天罗炎惯用的攻击模式,多重jiāo错的震音由她的十指织起,构成了蕴含著可怕力量的乐曲,而后这样的击会扫到绫侍的身上,她则会加快进击的速度,在绫侍承受化解完之前,就补上下一波,试图击溃他的防御,只是目前对方都挡了下来。 她的好胜心一时被挑燃起来,想逼得他束手无策,然而无论是哪个角度的袭击,绫侍明明看似挡不下了,却都能在最后一瞬刚好接住卸除,只留下微乎其微的影响。 必须加深震音的效力,才能突破他自体的防御,不过在游刃有馀的情况下,没有必要坚持杀伤对方......天罗炎在进行这样的思考时,猛地流窜棚内的沛然魔力,说明著魔法阵的淮备已经完成,就在下一刻,如同利爪的阵壁变从四面升起,破坏了整个棚子的结构,也吹飞了铺盖棚架的布。 一切应该会就这么结束。 等待阵体虚幻的爪子罩下,瘫痪他们的行动,而后埋伏在外的援兵便能介入捕获人质,为这个任务划下最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 章 句点。 原本在察觉法阵发动的当下,天罗炎便撤销了战意,觉得已经分出胜负,但忽然间在她视线内bào出的光彩,却使她大惊失色,立即做出判断,跟著变化了自身的型态。 由千幻华的本体向外扩开的片片萤蓝,就如同绮色天幕一般,强硬地撞击魔法阵罩下的爪指,将之弹shè溃散,同一时间,自虹蓝中穿出的金色光刃,也化作ròu眼难以细数的道道剑影,无差别xìng地朝前方劈斩,转瞬中激烈起来的战场,令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希克艾斯的神剑之威迫使伊耶不得不闪身自保,璧柔虽然维著法阵不能动弹,但护甲的机能足以吸收外界的伤害,而这个时候,空间内也鸣响出四弦剑撕裂空气的凄厉音震,全面轰上漾著流光的萤蓝护罩,这不再留手的反击散出的音波,连不是主要攻击目标的人都觉得头部剧痛,zhà出了数秒的空白。 那尔西将手按在倾倒的椅子上,几乎半跪著无法立起身子。作为场上最虚弱的人,在这种环境中他只能咬牙忍受──不管是尚未痊的身体带来的不适,还是音震灌脑后的钻疼。 他抬起头想确认现在的状况,却在视觉接触到那片蓝色后,就再也动不了了。 千幻华的视觉幻象在他的眼前闪现,当彻骨的冰寒从脚底袭上,一片混乱中千幻华所造出的幻形将他掳获时,他一个声音都发不出。 明明有一段距离,对方是怎么过来的? 不能就这么被抓住,必须要...... 在那个冰冷的影子笼罩住他的时候,他彷整个人被困入了一个锁死的牢笼,这个奇袭快到他没有办法做出反应,就已经被封住了反应的可能xìng,接著他就被转移往战局的正中心。 他听见了呼喝的声音,原先的所有声光音西方城的埋伏人手出现喝止而消逝,现场众人的关注,也随之聚焦到了他的身后...... 将冰冷的手掐在那尔西颈间的绫侍把目光投往此刻才现身的月退,欣赏了他惊愕的表情。管他的额侧与手臂都因受创而渗出鲜血,此时此刻,绫侍仍忽视身上氤氲出魂气的伤口,露出了无畏的笑容。 ※ ◎ 范统的事后补述 人还是不该往险境钻的,尤其明知会打起来,明知战局险恶的情况下......硬要来凑热闹的我,到底在想什么呢? 人如果要往险境钻,也该有自知之明,防范措施要做得多层一点,至少要能保障自己的人身安全,各种保命的东西都要带多一点,不怕用不上,只怕不够用。 但......我根本是,什么都没淮备好,就傻傻地跑来送死了吧? 我唯一的保命技能就是符咒,身上却带那么少的符纸,这就好像家没人,出门还不带钥匙一样啊,做事的时候完全没用到脑袋啊!我怎么就不记得跟噗哈哈哈顺便求个防护用的无敌符咒,搞不好他真的有,那我也不用待在这胆颤心惊地烦恼啦! 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懊恼和忏悔都没有用,想办法活下去才比较实际。 我本来以为魔法阵启动,一切就大势已定,安全无虞了,但是......? 谁来告诉我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事? 我觉得整个是力量与力量的突,神器的威压,还有撞后bào破出来的夺命气流啊! 绫侍大人果然是那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的人吗?音侍大人您也稍微阻止他一下,别跟著他闹啊! 没有人保护我,我刚刚吓了一跳,手一滑就把剩下的符咒通通丢出去阵保命了......结果居然一张不剩地抵销光光! 现在好像平静下来了,你们应该没有要继续打了吧?我现在手半张符咒都没有了,非常没有安全感,我一点也不想这样死回东方城!拜你们留给我一条生路! 噢,bào破后的烟雾总算散开来了,目前到底──咦?那是...... 章之六 玄色思念 『当你跟我说「再看看、好难」的时候,其实代表你已经打算帮我做了,嗯。』──晖侍 『当你认为我跟你说「再看看、好难」的时候代表我已经打算帮你做,那意思应该是我们需要沟通才对吧!喂!不要胡乱按照自己想要的意思曲解还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范统 ※ 魔法阵运作起来的前后,隐身在棚内的范统实在有苦说不出,一口气消耗光了所有的符咒不说,整个反震下来,他也被震得脑袋有点昏,花了点时间,才觉得眼前的影像逐渐稳定。 确认自己没什么大碍后,他要做的第一件事,自然是了解现场的情况如何了,西方城的伏兵已经抵达,将整个场地包围,他很快就从空中找到了月退的身影,与魔法师一同浮空的他十分显眼,只是,范统不明白为什么他会露出那样凝重的表情。 然而顺著看过去,瞧见聚拢在一起的东方城众人时,范统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重新变回人形的绫侍,身上还留有部分变化的痕迹,他的双手覆上了千幻华型态时的硬质甲,本体似乎因为硬接了天罗炎刚才那毁灭xìng的攻击而受了不轻的伤,此时那不完全变化下如同蓝色晶石铸成的右手,正扣著那尔西的脖子,让理当成定局的场面,出现了戏剧xìng的变化。 那尔西?什么时候被抓的?怎么会...... 范统在看见这一幕后,忽然觉得脑袋一团混乱,他觉得要混乱应该也轮不到他混乱,但那种脑中有什么东西激起来的感觉,却十分真切──真切得无从解释。 脑海中的状况几乎要演变成记忆解放时的刺痛,犹如有个封锁起来的壳破碎了,涌现出来的却是一种无法清的幽暗情绪。 于是他终于知道,那不是他的反应,而是属于晖侍的思绪。 晖侍留给他的东西应当是死的,他从来都只能像个旁观者,去观看那些凌乱无章的记忆,但这个时候,他却初次明白地感受到晖侍的情感。 宛如铭印在胸口的疼痛,似乎是牵动著灵魂而来。那个时候晖侍以邪咒打散自己的魂魄,连同记忆封入他的身体,也许是真的将意识留存了下来,范统没有因为体认到这一点儿觉得恐怖,在被晖侍的情绪牵动的现在,他只能感受那些盈满心中、来自另一个人的心感,茫然地看著前方,什么也做不了。 瞧见这样的态势,天罗炎自动飘飞到月退的身侧,淮备随时幻化为剑形为他所用,对方抓了人质在手,如何处理,顿时变成了一个难题。 如此态势下,他们不该表达出重视人质的态度,让对方看出他们在乎,就形同受制于对方,所以奥吉萨一看清楚状况,便神色不改地开了口。 「抓住不具地位的先皇遗子是没有用的,卸除武装吧,夜止的诸位。」 如果是音侍,还有可能受到这种话语的影响,但现在抓人的是绫侍,听到这样的话,他只冷笑了一声。 「篡位的伪帝在真正的少帝回归后居然可以好好地存活,这个人质有可能不重要吗?」 其实重不重要,月退在看见那尔西被挟持时的表现,就已经说明了一切,根本已经没有辩驳的空间。 在己方的皇帝明显会因为人质而受制于敌人的情势下,伊耶做完判断,所取的行动也十分直接。 狠辣锐利的一剑及其凶猛地展出,目标却不是东方城的任何一个人,而是那尔西的心口──解决让情势陷入胶著的那个存在,是最有效的方法,人质既然不可能被释放,那么,只有他消失,才能让西方城无所顾忌。 看著那朝自己削来的长剑,动弹不得的那尔西只睁大了眼,事实上他的确什么也做不了,不过,绫侍当然不可能放任他这样被杀。 千幻华闪耀著琉璃光彩的幻象挡下了这记攻击,一旁的音侍也不会看著敌人单方面进攻,只是在双方再度jiāo战起来之前,月退就厉声开口了。 「伊耶!住手!」 这不是请求而是命令,眼见著计划即将功败垂成,伊耶虽不愿,仍是咬著牙停下了攻击。 为了防御方便,绫侍同时也将那尔西推给了音侍,要他负责抓著,于是音侍输出了金色的剑刃抵著那尔西的脖子,却被绫侍瞪了一眼。 「用银光!」 「咦?这么狠?他不是原生居民吗?不必用噬魂之力,杀了也会死啊?」 「少帝就在这呢,没用噬魂之力,杀了就立即能复活了,那有什么威胁xìng可言?」 被绫侍这么一说,音侍只能乖乖转成银色剑刃。被敌军包围的状况下还能这样悠哉地对话,也只能说他们视敌人为无物了。 以噬魂之力做威胁,意义是完全不同的,只要被划到一下,就会有十分严重的后果,月退显然完全不想看到那尔西再一次在他的面前受伤,没经过多久的思索,就提出了要求。 「放开人质,我让你们安全回去。」 他这句话一出,也等同于放弃整个计画了,然而绫侍并不买帐,彷觉得这样的代价不够有诚意。 「贵国才刚暗算过我们,此刻少帝陛下的保证还有多少可信度呢?安全回去,我们自己也办得到了,让我们放掉人质,就这点可有可无的允诺?」 因为他们挟持著敌国皇帝不愿牺牲掉的人质,让敌人无法轻举妄动,有了这样的条件,想从这离开,确实不难。 「那你们想怎么样啊?」 同样感到焦急的雅梅碟问了这个问题,绫侍的回答也很乾脆。 「就恭送我们离开吧,只是,人质我们是不会还你们的,这是很好的谈判筹码,不是吗?」 听完他的话,伊耶立即就青著脸反对了。 「怎么可能让你们这么做!」 「我也觉得老头好yīn险......」 音侍在嘴滴咕著。 「音侍你闭嘴会死吗!」 违侍已经很受不了他了。 音侍还来不及回嘴,绫侍就已经下达了指示。 「珞侍,强行突破吧,他们要不要阻止,就看他们的意思了,至于打斗中会不会小心让人质受伤,那可不是我们要烦恼的事。」 虽然原本想用来困住他们的魔法阵,在绫侍护罩的展开下失去了作用,但西方城的人还是在四周下了禁止传送移动的魔法限制,现在绫侍要珞侍做的,就是破解这个限制,让他们能够传送离去。 放著敌人的行动不管,眼睁睁让他们眼前扬长而去,实是难以接受的事情,然而在敌人的动作之前,他们的皇帝却僵著脸沉默著没有指示,这使他们不晓得该不该有所反应,全体人员都不敢自作主张拦截。 珞侍扬手掷出的符咒,以一道锐利而漂亮的直线划破了空气,笔直地朝著外围的半透明限制结界shè去。 融合了法力与符力的咒纸,在半空中便开始自体焚烧,从纸角燃起的是高温白焰,像是朝天空飞去的流星一般,直至撞在结界上bào裂。 由众多魔法师架设起的限制结界,就这么烧出一个足以使结界瓦解的大洞,符咒bào裂后流窜的星火在这样的背景上,有种难以言喻的绚丽,只是他们没有一个人有心情欣赏。 结界损毁的同时,绫侍临时画下的术法传送震也已经完成。 连同那尔西在内的五个人,就这么在重重的包围下,遽然消失。 直到敌人已经带著人质离开,月退才终于出了声。 「回宫。研拟对策。」 他那不寻常的沉静,并不是因为他真的冷静。 「重新肃清整顿......我要知道,为什么我们如此缺乏夜止的情报,为什么珞侍的流苏提升了这件事,我们没有办法事前晓得!」 月退紧握的右手显示出了他浮动的情绪,下达完这个命令,他随即闪身消失,天罗炎也默默不语地跟著离开。 仍是隐身状况,头痛稍微趋缓的范统,带著他也不明白的情绪,看向了自己的手。 如果刚才他手上还有符咒,说不定真的会在那股意志的驱使下做出攻击。 对于刚刚感受到的那些东西,暂时还没消化的他,不由得皱上了眉头。 ※ 从险境撤离的东方城众人,只是退到了几区之外的地方,因为距离太长,实在不可能一次带著五个人传送回东方城,现在他们还得自行赶一段路才能回家,感觉有点苍凉。 绫侍因为负伤的关系,不宜再动用消耗大量精力的术法或符咒,音侍也推刚刚变身花了太多力量,帮不上忙,本来珞侍可以用符咒直接将大家传回去,但他们又还有些事情得先商量好,所以就变成弄出一张符咒的毯子来,所有人一起坐在上面飘回东方城的无言状态。 「不──老头你抓他做什么,还给他们就好了嘛!带著上路多奇怪,处理起来还很棘手,你到底想要对他做什么啊!」 音侍抱头哀号著,似乎颇为不能接受他们一伙人绑了那尔西一起上路的事实。 「有用的人至怎能这么轻易放掉,你好心,他们可没这么好心。」 比起叫得很大声的音侍,绫侍虽然受伤,却连大气也没出一个,只冷冷地看著音侍。 「啊,抓了人很麻烦的啊!后续问题一定一堆啊!小月的眼神像是要把我们吞了,他真的有用吗?要是没用你打算怎么办!」 「没用,那抓回去刑求凌虐也好,挺解气的不是吗?你可别忘了,珞侍因为他死过一次。」 绫侍淡淡地点出这件事后,珞侍的脸色顿时有点不太自然,整个人被限制行动,躺在符咒毯上的那尔西,则沉默地将视线投向天空,不打算参与任何一个话题。 「你、你这么说的话......」 音侍看向了旁边的那尔西,注视著他的脸长达十秒之久,接著便又崩溃了。 「跟晖侍那么像要死啊!跟晖侍那么像我怎么打得下去──!」 「没有人叫你打,你要是打不下去就jiāo给违侍,我想他很乐意动用私刑。」 「......!」 原本正在沉思的违侍,一时好像想下意识反驳什么,却又不自觉露出了很想这么做的表情。 「啊?jiāo给死违侍?那不如让珞侍自己动手吧,他才是受害者啊!」 听到要让违侍来,音侍又有意见了。 「珞侍如果想自己动手,我们当然也没有意见。珞侍?」 话题转移到自己身上,珞侍显得更加不自在,于是他也看著那尔西的脸看了十秒,接著从牙缝挤出话来。 「好啊,那么你们都不要chā手,jiāo给我处理就好。」 他们虽然都等著听她的回答,却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答案,音侍张大了嘴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 章 ,违侍呆了一下,连绫侍都有点讶异,那尔西则将目光转了回来,半是疑惑半是思索地盯著珞侍。 「这样好吗?那、那我们到底,我们必须跟樱说吧?」 「当然应该跟樱说。但是说了,他大概就直接被挫骨扬灰了。」 绫侍轻描淡写地陈述了跟硅樱说抓到那尔西的后果 「什么啊!闹那么大,你还说要谈判,对方也会来要人,哪有可能不让樱知道!」 音侍又毛躁地抓起了头,违侍也难得附和了音侍的话语。 「这又不是什么小事情,岂可不向女王陛下报告!」 「我们会向樱报告,只是,时间稍微晚一点。」 绫侍的视线扫过那尔西,轻轻地说了下去。 「等到回神王殿,我确认完他到底有没有用之后。」 言下之意,似乎有种「利用价值剥削完,给硅樱杀掉就没什么好可惜的了」之意,音侍听了便又开始萝嗦了。 「啊!那要是樱真的想不开杀了他,我们还拿什么跟人家谈王血注入仪式啊!」 「我会把利害关系跟樱说明清楚,要怎么决定就是樱的事情了。」 「可是──」 「再吵就把你从毯子上扫下去,你让人觉得很烦!」 因为负伤的关系,绫侍对音侍的容忍度也降低了不少,于是,音侍一脸委屈地转变了话题。 「我们带他回去要先把他藏在哪?」 「关到地牢啊!这还需要讨论吗?」 违侍愤慨地抢著接话,但绫侍反对这个意见。 「那样会太多人知道,我们要向樱报告,不代表也要让神王殿的守卫与东方城的人民晓得这件事情。」 「啊,那好办嘛,晖侍阁不是没有人吗?就让他住进去然后我们用符咒限制把他关在面啊。」 音侍一拍手,提出了一个让人不知道该点头称是还是朝他后脑打一掌的主意。 「哪有住那么好的道理!」 违侍一听,立即大怒,绫侍虽然对音侍无言,这时还是忍不住嘲讽了违侍一句。 「你想说的是第五殿连你都不能住是吧?违侍。」 「我......!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了!不要随便污我!」 违侍因为这句话而恼羞成怒,但这么狭小的毯子空间,实在也不适合一怒之下动手,更何况动手也只有被反打一顿的份,所以......也就是不能怎样。 「太好了,把他关在晖侍阁可以让死违侍生气,那就这么办吧!」 可以当著人家的面说出这种话的人,大概也只有音侍了。 「随你高兴。」 绫侍看起来已经累了,把人关在哪这种无关紧要的事,要是答应了能让音侍闭嘴的话,他很乐意jiāo给她处理。 「不行!我反对!」 「啊,死违侍这没有你说话的份啦,我们那个什么,生米煮成熟饭,总之没有你chā嘴的馀地了,这个话题已经讨论结束啦。」 「什么生米煮成熟饭啊......」 珞侍虽然没参与讨论,却仍觉得无话可说。 「音,为了我们的安宁,你还是滚下毯子自己回东方城吧。」 绫侍也不是说著玩的,才刚说完,他立即就挥手将一道劲风朝音侍扫了过去,毯子上这么狭小的空间,能闪的地方也不多,音侍还真的差点就摔下去了。 「老头你谋杀好兄弟!这很高啊!摔下去会死人的!」 「也许会死人,但死不了一把会术法会符咒还兼通魔法邪咒的剑。叫你的小花猫来救你啊?叫啊?」 「啊!会飞的小花猫只有一,送给小柔了啊!而且邪咒不能用啦,我一用邪咒就会发生糟糕的事情,老头你真的要我用吗?啊啊啊啊别打啦!不要这样啦──」 安静听著身边闹剧的那尔西,恍惚地觉得不晓得该不该觉得自己的未来处境堪忧。 作为人质,会有什么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他想,不管再糟糕他应该都有心理淮备。 毕竟在晖侍死去之前,他就已经维持著人质的身分,过了十一年那样的生活。 ※ 在伊耶家的晚餐时间──如范统所预料,不见月退、璧柔与伊耶的身影。 喔喔喔......检讨会议开真久啊,开到都回不了家了,公事虽然重要,饭也要吃啊,嗯,总而言之,这次没叫我去旁听真是太好了,我对那尔西的事情其实也不怎么感兴趣啦,你们后续要怎么处理,我等著听结论就好了...... 他们不回来一起吃饭,其实没什么关系,如果真要说有什么关系,大概就是餐桌上只剩下他跟砂,还有艾拉桑这三个人,感觉十分让人想快点吃完速速闪人而已。 严格来说,这除了我们三个人,还有一嚣张地上到餐桌来觅食的鸟啦......不过,基本上无视也无所谓,只要不来碰我盘子的东西,一切好谈。 相较于冷漠的砂,矮子他爹则是那种不说话好像会死的人,照理说我们三人的组合,融合起来气氛应该刚刚好互补啊,但为什么我会觉得很绝望很想逃开呢?话说回来,我可以回到这很冷静地用餐,也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我应该要去处理消化一下今天脑袋解码的东西吧?还是就不要理它了? 范统很希望这顿饭在没有任何人开口的情况下就结束,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怎么都忙到没有回来吃饭呢......难道事情不顺利吗?难、难道他们出了什么意外,受了伤吗?」 艾拉桑一面用叉子搅拌著条,一面烦恼地著,整个就是无心进食。 不是我在说,有本事让您那两个儿子受伤的人,应该根本还没出生吧,他们好得很,别cāo这种无聊的心,快快将您的晚餐吃完啦。 「对自己的孩子还真是没信心。」 砂毫不给面子地批评了这么一句,同时弹了个小石子把桌上的焦巴吓得拍翅飞离了桌面,从这个动作看来,他的心情应该也不太好,只是觉得多馀的担心没有用罢了。 噢,砂同学,你不管是想嫁进人家家门,还是娶走人家儿子,都应该多学学跟亲家的相处之道啊,其实我也在心过你很多次了,但你就是不听......慢著,我在心念的,你好像也听不到嘛,哈哈哈。 「因为不太正常,所以我才觉得坐立难安嘛......」 艾拉桑畏缩了一下,小声地辩解著。 那边那个爸爸,您也有点气势好不好?您被晚辈呛了啊!被晚辈这样言语直接地呛了啊!您就算不拍桌震怒一下,至少也皱眉表达您的不悦吧?被晚辈压得死死的像话吗!就只会欺负您的大儿子! 「没听过担心就能让人平安,或者担心可以当饭吃的。」 砂得理不饶人地继续讽刺,的确他的食yù完全没受到该回家的人还不回家的影响,消灭食物的速度还是一样正常。 我记得好像有人因为睡过头没上到课就不想吃饭的啊,那个人是谁啊?好像就是你嘛?还是你终于发现那样很蠢所以现在反过来讥讽人家啦?不过月退也真是的,捎个信回家说有事不回来吃饭,应该也不会很麻烦吧,怎么就这样放著不管让爸爸忧心呢...... 「我......我一定要等他们回家才要吃!」 大概是一直被砂嘲讽的关系,艾拉桑索xìng赌气放下餐具,打算饿肚子了。 「不行啊!老爷!少爷回来要是发现您没吃东西,一定会很生气的!」 一旁的女注意到态势不妙,连忙惊恐地过来劝阻。 「生什么气啊,长大了就不想跟爸爸一起吃饭了,我才应该生气吧!」 这位爸爸,您原本不是在担心他们出了事无法回家吃晚餐吗?为什么又擅自发展成不想回来吃啦?这中间的转折在哪?我有错过什么内心变化吗? 「我吃饱了。」 砂显然完全没兴趣欣赏艾拉桑耍任xìng,解决完面前的食物,他便离席淮备离去,焦巴也急急振翅追上,想停到砂肩膀上时,又再一次被他以手弹开。 我怎么觉得这鸟越来越自虐了啊?明明是野生动物还这么有奴xìng,也真是不简单......话说我是不是也该闪人了?接下来就jiāo给女们处理吧? 万一跑得不够快被艾拉桑缠上,那可是很头痛的事情。范统这么一想,就抛下了所剩不多的饭菜,火速回房去了。 ※ 一打开房门,看见人形状态的噗哈哈哈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范统的内心就充满无言的感觉。 我们那边都结束好久了,隐藏的符咒我也早就自己解除了,你怎么还在这睡,连自己的符咒被我解除都没有感觉啊? 他本来想藉由睡觉来尝试今天感觉上解锁的晖侍记忆有没有什么强烈到会自己冒出来的部分,但噗哈哈哈还睡在他床上,这实在让他有点犯愁。 挤上去一起睡跟把他叫醒都是个办法,其实也是该叫的,不叫的话,不晓得噗哈哈哈要睡到哪天去,床铺一直被霸可不是好事情。 另一个重点就是,身边有个一直打呼的家伙,他怎么可能睡得好? 利用精神呼唤将噗哈哈哈叫醒、听了他几分钟的被吵醒抱怨,在看著他变回拂尘后,范统总算有床能睡了。 由于回来便已经先洗过澡,当下他没再多想,探究了一下今天感应到情感的那些部分,便留待进入梦乡再详细了解。 ※ 如同原先被刻意模糊的影像重新调整了清晰度一样,纳入梦境中的情景,终于能够正常审视。 管画面的光源与色彩,浮动得让人疑惑这究竟是真实发生过的事,还是晖侍自己的想像,但范统还是继续看了下去。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空间。 从房间的模样来看,这应该是圣西罗宫,但晖侍那还是幼童的手不管推开几扇门,都瞧不见半个会动的人。 所有的人就像是被什么固定住了一样,就算他大声叫喊也没有人有任何反应,而他想接触对方的时候,手永远会被一层扭曲的透明之壁挡下来,怎么样摸也摸不到。 只要想往宫外跑,就会被传送回同样一个房间,桌上的书本等待著他,他的手能碰到、拿起的,就只有这个房间的书而已,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除了吸收这些别人逼迫他吸收的知识。 他翻过一张一张的书页,重阅读著这一迭又一迭的书。 翻到第十次的书被他摔了出去,犹如停滞的时空让他只能不断这些重的事情,直到时空的限制解除。 所有环境的异常都消失后,围在他四周的大人们以一种评估的眼神打量著他,而他不发一语,只等待他们开口。 『这一次应该有效果了吧,眼神都不一样了呢?』 『考考他不就知道了吗?封在面那么久,也早该学完了。』 他们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范统不太能明白,面前的大人笑著伸手拍打了晖侍的脸颊,话语间带著似有若无的恶意。 『真是太可惜了,这样的资质,如果不是陛下不淮,说不定也能当上皇帝、驾驭天罗炎呢?』 另一个人在这个时候喊了晖侍的名字──范统是这么判断的。因为那个声音模糊掉了,听不出来原本的音节,所以他也无法确定。 连自己的本名都想锁掉,到底是什么心理?所以解锁还是没解得很彻底嘛? 在他仍抱持著这样的疑问时,画面已经转换。 ※ 答应去东方城之后,晖侍主动要求见自己父亲一面,理由是「就见个一次,看看也好」。他的要求获得了允许,于是他被带到了西方城前任皇帝的房间,看见了因不愿治疗自己,而病重卧床的那名男子。 皇帝投过来的眼光不带丝毫的情感,即使站在面前的是自己唯二的儿子,他的情绪似乎也不因此而产生什么变化。 范统本来以为晖侍会问的。他本以为晖侍会问出「为什么」,或者认个亲说几句心话,但晖侍的反应却不如他所想。 『你不能保护我们。』 晖侍以小孩子的声音,沉静地说出了这句话语。 躺在床上的皇帝听了这句语气平淡的话,露出了少许讶异的神情,但很快的,那份讶异又被冷笑取代。 『......你不会保护我们。』 即便稍微修改了用词,他对他血缘相的父亲仍旧没有丝毫尊敬的意思,然后,皇帝轻笑出声。 『这一次你说对了,然后呢?』 『我只是来确定这件事情而已。』 这场短暂的会面,就这么结束了。 只能看见记忆的画面,读不到内心思绪的感觉,让范统有点焦躁,虽然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但那种压在胸口的闷感,依然使他难以透气。 ※ 写回西方城报告的信,一封又一封,写给那尔西的信也是一样的。 晖侍总是在写完报告给长老的事项后,才拿出一张崭新的纸,再度蘸墨,开始书写要给那尔西的那封。 毛笔的笔尖在纸上写下弟弟的名字后,他的手停顿了许久。 范统从他的视觉看出去,只能看见他一直注视著纸张,不知究竟在思索些什么。 过去想翻找跟那尔西有关的资讯时,他就时常在晖侍的记忆哩,看见一片模糊的信纸,而这次晖侍终于提笔写下字时,墨汁所呈现出来的黑色,却不再看不清楚。 「我无从想像现在的你」。 「时间与空间的距离,让我觉得无能为力」。 「其实,我一直想将你忘记」...... 范统看著他拿著笔,一个字一个字地写下这样的字句。 但他只写到这,就猛地重重放下笔,狠狠将纸揉成一团,然后像是终于冷静了下来,他摊开了被揉烂的信纸,放到烛火前焚烧。 烛焰见见吞噬了纸张上的字迹,他则在焰苗烧到手之前将剩下的那一角放开,深呼吸了几口气,然后再抽出新的信纸,提笔重写。 如同惯例般地写上那尔西的名字,再尽量以开朗温和的口吻写下自己的日常生活与慰问......完成这封信后,他连看都没有看第二遍,写完最后一个字就直接封起来,连同报告的信一起寄送了。 范统彷能感染到那种无能为力、连挣扎都不被允许的心情。 想将你忘记。 一直想将你忘记。 究竟是什么样的情感,会想抹煞掉弟弟这个存在? 即便他几乎能看尽他一生的经历,依然说不明白。 ※ 『从我们审问你到现在,花了两年的时间,你根本只是在跟我们绕圈子,一点也不想提供正确的法阵吧?』 晖侍被强制带回西方城、那暗无天日的两年,在他的记忆,除了这最后一段,其他的部分并没有留下多深刻的痕迹。 好像消逝的两年光yīn一点也不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 章 要,其中受的苦也一点都不重要一般。 『您们怎么这样说呢?唉,如果真出了什么错,可能是资料没带在身上,记不完全的缘故吧,法阵那么杂的东西,您们怎能要求我都记在脑海?』 晖侍叹气叹得煞有其事,就好像这只是个无可奈何的误会。 『我们给你最后一次机会,jiāo出真正的法阵。』 『您为什么那么肯定我办得到?为什么不相信我记不清楚呢?』 『我们今天特地亲自过来,你知道是为了什么吗?』 晖侍往他们身上看了一下,笑了笑。 『没有刑具也没有dúyào。有什么特别的吗?』 『今天没有那些东西,我们只是要回到原本的手段。』 说话的长老摊开了手,从他掌心展开来的光芒,在这黑暗的环境中,十分刺眼。 晖侍的眼睛花了一点时间适应这样的亮度,然后他在那团光中,瞧见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熟悉的脸孔,熟悉的蓝眸,他们已经十一年不曾相见。 金色的头,就像是原本的他,应有的样子。 他不愿意认出这个人,却又不得不认出他来;说是想要见到他,但或许又一点也不想看见。 晖侍不由得向前伸出了手,著魔般地想去触碰。 魔法幻象中正在看书的,他的弟弟──犹如接触不到也不属于他的光明,就这么在他的手指之前,瞬间消失。 『在你的弟弟与对夜止的无谓忠诚选一个吧,或者下一次,我们该尝试不这么温和的影像呢?』 晖侍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东西似地笑了出来。 『什么对夜止的忠诚?从头到尾都没有那种东西吧?不就是你们好端端地怀疑认真工作的探子,不肯相信我对祖国的忠心而已吗?』 『事到如今,你不需要说这些废话──』 『我带您们去总可以了吧?』 晖侍打断了对方的话,语气平淡地说下去。 『我知道怎么解开沉月祭坛的结界,法阵正不正确,带您们到现场验证不就清楚了?』 接下来的记忆画面逐渐远去。 就算不去看,范统也可以知道,晖侍的提议被长老们接受了,他们会到沉月祭坛去,这已经是发生在过去的事情。 杂而晦暗的情感,一阵又一阵地拍打上来。 其中只有几句纯粹的心语,断断续续地飘dàng响著。 『他不会保护我们,但我会保护你。』 『我会保护你,以我的生命来保护你......』 一阵头痛的击中,范统惊醒过一次,由于时间还是半夜,他便应是强迫自己再度入睡。 好不容易又进入睡眠状态,这次出现在眼前的却是看过了好几次的河岸。 晖侍正抱著膝坐在那,一眼也没朝他看过来的意思。 唔......这样死气沉沉、不来抓我过河,也不用各种奇怪的方式捉弄我的晖侍,我实在很不习惯耶,出个声、说说话嘛!怎么搞的啊? 『晖侍?』 范统试探xìng地喊了一下,于是晖侍抬起了头,但看向他的时候,脸上却带著几分冷意。 『探究别人不想被知道的心事,研究别人一直想锁起来的记忆,这么做很有趣?』 他忽然以这种冷冷的语调说出这样指责的话语,一下子使范统有点反应不过来。 『什么啊!不是我故意去破除的吧!而且你在把全部的记忆都给别人之前,就该做好被看光光的心理淮备了啊!』 『是啊是啊,只可惜有些事情就算明白还是会不高兴呢,你说我看起来到底像是一个斤斤计较小心眼的人,还是豁达看得开的人呢?』 『我看你应该是想豁达的时候就装豁达,想斤斤计较的时候就放任自己斤斤计较的任xìng人种吧!』 『从你这得到这种评价,真是让人开心呀。』 『所谓让人开心,到底是因为说得很淮还是不淮啊!』 对话了这么几句后,范统忽然想起了什么,然后便以一种迟疑的眼神看著晖侍。 『那个......所以,在这的你,到底是我的幻觉,还是本人啊?』 『本人已经死了,你也知道的。』 『所以你是我的幻觉产物?』 『亏我还那么热心拖你过河,你居然会认为这样的我是你的幻觉产物,原来范统你下意识这么想死啊,那之前还挣扎些什么呢,真是人不可貌相。』 『你就不能好好认真回答一下我的问题吗──!』 晖侍这种说话方式实在很让范统恼怒,只是,这个「死人」看起来心情正在不好,原因刚好又是他看了人家的隐私,所以他也不太好意思直接跟他翻脸。 『我可不可以问一下,那个所有人都不会动的空间是怎么回事?』 一开始看见的那个惊悚场景,范统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很不舒服,问当事者应该会比较清楚,因此,虽然晖侍不见得会正经回答,他还是开口询问了。 『他们选定我当间谍后,就定时把我封入时间停止的空间要我多学一点东西,这样的回答算好好回答了吗?』 晖侍用十分平板的声音作答,他给的答案则让范统张目结舌。 『你被封了多久啊?』 『前前后后加起来差不多十年吧,没认真算。』 十年──!所以你的外表年龄跟精神年龄差了至少十岁吗?那种只有你跟书的环境,你待了十年没有发疯吗! 『晖侍,我忽然觉得你很不简单!』 『谢谢你的称,应该的。』 你可不可以不要回答这么理所当然啊? 『那个......法阵你为什么不肯说啊?』 『西方城想封印沉月,于情于理,我不能害死某个人。』 某个人?谁?你认识哪个新生居民?米重吗?......啊哈哈哈,当然不可能是米重吧...... 『那你后来怎么又要带他们去了?』 『因为祭坛的结界一动,东方城就会知道,自然会有人来处理善后,那么,那个人自然也不会被我害死。』 到底是谁啦?你怕害死那个人,又不想害死那尔西,所以就乾脆死自己来解决这一切? 『可是,你给我的遗言叫我封印沉月,你这样不就前后矛盾了?』 『因为那个人其实渴望死亡,只是这件事不该由我来做,这是情感上的问题。』 什么跟什么啦!越来越搞不懂了! 『那......』 『你问够了没有?别再烦我了,打听我的八卦有钱卖吗?』 晖侍才回答了几个问题,马上就又拒绝配合了,瞧著他瞬间冷下来的脸孔,范统感到有点棘手。 『不然,最后一个问题?』 晖侍只静静盯著他,没说可以也没拒绝,范统就问了下去。 『你的本名到底叫什么?难道很难听吗?』 『一个很正常的名字。会好奇男人名字的你,到底是太无聊还是xìng向有问题?我虽然是个不可多得的美少年,但跟绫侍可是完全不同的路线。』 『我只是问个名字你为什么可以歪曲成这样!你到底想怎样啊!』 『去救他。』 范统因为这突然冒出来的话语而愣住了,但晖侍的神情很认真,甚至还显得有几分痛苦。 『拜你去救他。』 ......等等,你是说,那尔西吗? 那个身陷东方城的那尔西我哪可能救得到啊!别再强人所难了好不好!总爱做出一些你办不到、我也办不到的要求,要救那尔西也是月退的事情,月退都救不到的话也轮不到我了吧!你不要病急乱投医就胡乱拜人啦! 『你到底是喜欢你弟弟,还是讨厌你弟弟啊?』 从那些凌乱的记忆,范统很难判断出晖侍对那尔西的情感究竟是哪一种。 这个问题问本人会不会有个清楚的答案啊?还是本人也不清楚? 『你问那么多做什么,救与不救只有一句话,你要是真想知道我的名字,就去问他。』 『啊?那万一我费尽千辛万苦真的把他救出来了,结果他说他已经忘记你的本名,那怎么办?』 『那就是你的不幸了。』 为什么不是你的不幸!是你的亲弟弟又不是我的! 『我办不到啦!太难了,谁有办法帮你这种忙啊!』 『是吗,算了,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哈哈哈哈,我觉得累了,再见啦范统。』 喂!等等!你是什么时候闪到河边上船的?划船的速度为什么那么快?等......啊! 下意识想追上去的范统,在河边停下脚步时还心有馀悸。 搞什么,我差点就自己过河了......太、太大意了!这是拐人过河的新花招吗?我怎么可以蠢到这种地步啊! 晖侍回对岸去了,范统又不敢轻易跨过那条河,在睡醒之前,恐怕也只能自己一个人待在这片河岸无聊了。 唉,这种看了人家的秘密莫名产生出来的愧疚感,是怎么回事呢? 就算这样,我也没有办法去帮忙去救那尔西啊!这太超过了啦── ※ ◎ 范统的事后补述 我啊,想来想去,左思右想,现在想说的只有一句话。 我到底是前辈子造了什么孽,才会恶鬼缠身、出生入死、劫难连连,搅尽这一卡车当与我无关的事情? 我......好吧,看了别人的悲惨经历后,我觉得我可能、好像也没有像我自己说的这么不堪,比起他们,我过得可能还算不错,这世界上有很多妻惨的人,我比上不足下有馀,哀叫得最大声的往往不是最惨的那一个...... 不过,他们之所以惨,也是因为他们的生长环境、身家背景杂啊,我没涉入yīn险的政局,也没身怀让人眼红的资质或宝贝,只是一个平凡人的我,到底为什么一定要跟这些我无力左右的事情扯上关系呢?我根本也只会被卷进去绞得支离破碎,不会有别种结果了吧!很多事情可不是努力了就会有好结果的! 慢著,仔细想想,我真的有让人眼红的宝贝......问题是,我所遭遇的这些事情,根本也不是噗哈哈哈引起的,真的是怪天怪地怪命运吗? 那尔西,你可不可以自己脱困啊?啊,话说回来,珞侍的符咒用得真漂亮,感觉跟我以前所看过的完全不是同一个水平,这次他丢符也没念咒了,难道他也用了符力结合法力这一招? 说起来,在晖侍的记忆,我好像又看到了什么,咳,不该看的东西? 东方城保管的那一半沉月法阵,在、在他脑袋就有啊! 这一次我到底要不要说出来?说出来的话,我们就形同已经具备了调查沉月,甚至是封印沉月的条件,自然也就不需要再跟东方城谈判了,那么...... 那么,东方城会拿已经失去用处的人质怎么样呢? 那尔西......不就没救了吗? 章之七 无光之处 『也许曾经比任何人都想活下去。也许时间, 已经让我忘记了想要活下去是什么样的感觉。』──硅樱。 ※ 软禁那尔西的地方既然已经决定好,东方城的一行人回到神王殿后,便直接避人耳目帝将人带到晖侍阁去了。 违侍没兴趣参与接下来的活动,所以带著那尔西进入晖侍阁的,便只剩下珞侍、绫侍跟音侍。 「我可不可以去拿晖侍的衣服跟染剂来把他打扮成晖侍?」 看著被绫侍丢到地上的那尔西,音侍露出了兴致勃勃的眼神。 「不可以。」 绫侍看他的眼光像是在看一个变态一样。 「咦?为什么?又不会少一块ròu──我也常常给小花猫染色或者弄新造型啊,有什么关系嘛──」 「你可以回去把你那些小花猫打扮成晖侍的样子,我不介意。」 「啊!那哪有可能啊!小珞侍,你也说句话嘛,你不心动吗?」 「谁、谁会......」 被突袭问了这种问题的珞侍,整个猝不及防,幸好没等他说出什么无可挽回的答案,绫侍就接口了。 「音,你滚。滚之前帮忙把晖侍阁的结界重建一下,明白了吗?」 绫侍沉下了脸色,音侍就算没有不识相地继续纠缠,只在离开之前不太甘愿地看向那尔西jiāo代了一句。 「乖乖待在面不要跑出去喔,结界杀伤力很大的,触发会死的。」 明明当初珞侍死在战场上的时候,音侍恨不得把那尔西宰掉,但过了这些时间,珞侍又好好没事了,他好像就忘了当初的心情,甚至还会担心那尔西不小心触动结界会受伤。 不过,这些当然是以珞侍没表现出什么对那尔西的恨意为前提才有的状况。 「珞侍,在jiāo给你处理之前,不介意我了解一下他的价值吧?」 音侍离开后,绫侍一面说出这样的话,一面撩起袖子伸出了右手。 「你要做什么?」 珞侍不解地问了一句,绫侍美丽的脸上则出现了浅浅的笑意。 「用我惯用的简便方法,从他的脑问出有价值的东西,任何秘密都无法隐形。啊,这是我身为千幻华的能力,可别问我怎么学。」 即使在听见音侍想把自己打扮成晖侍,也仅仅脸上微微抽动的那尔西,在绫侍说完这句话后,却惊恐地退后了。 虽然被限制了力量与行动,但他还残存一点点、很虚弱的力气,勉强能动作,不过这点力气当然是没有用处的,或许比起溺水的人的挣扎还要微不足道。 绫侍只要一手就可以制住现在的他所有的行动了。他想要理xìng分析现在该怎么做,只是没有一个方法可行。 主动供出对他们来说最有价值的部分──但即使这么做,绫侍也未必会相信没有其他的情报可读,这么做也阻止不了他读自己的脑袋。 当绫侍泛著光的手在他的额头按上来后,他除了想到过去那些不愿被看见的记忆,也想起了存在于自己脑中的法阵。 他答应过月退,支持他的决定,西方城那边保管的沉月法阵无论如何也不该从他这流出去...... 但是他已经自身难保。 「不要......!」 那尔西知道做什么都无法扭转正要发生的事情,只是当异样的力量侵入他的脑部时,他还是痛苦而恐惧地叫了一声。 所有试图忘却的记忆,在被读取的时候,便是再一次翻上忆起。 那些曾经扭曲他xìng格的过往在他的脑海中翻动,满溢出来的念让他几乎产生作呕的感觉,等到过程终于结束,他也因为精神平衡不过来而昏厥软倒,读取完记忆的绫侍脸上带著少许的惊讶,接著皱起眉头,若有所思。 「绫侍,他怎么了?」 见人忽然昏倒,珞侍有点担心地询问。 「强迫他唤起了一些不堪的记忆,精神受到了点伤害吧。落月质子的生活果然也不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 章 好到哪去,难怪总是养出心灵扭曲的人。」 绫侍淡淡地做出这样的评论,于是珞侍又接著问了比较重要的问题。 「有什么可用的情报吗?」 「有。」 从绫侍那双寒色的眼中,旁人一向难以解读他的心情。 「也许可以说是比想像中还要有用的情报呢......」 ※ 情报收集不力的追究,追究到后来也没什么下文。原本负责收集敌国情资的,是没什么职务的梅花剑卫,现在梅花剑卫一职空缺,自然也没人可以出来解释,而且,自从晖侍的事件发生后,硅樱便集体撤换了神王殿的人员,想渗透进去获知消息实在不容易,最后他们也只能暂时搁置这部分,先商讨接下来该如何处理整件事情。 前面讨论的过程范统并没有参与到,只是似乎还没有个结论出来。受制于人质,要讨论出一个可行的处理办法,确实很有难度。 那尔西身上最重要的价值,就是法阵。想将人讨回来,又不能被东方城察觉他们想救回人的理由,这就是困难点的所在。 伊耶冷酷地做出救不回来乾脆派人暗杀掉的提议,这当然被月退否决了,所以他们只能继续想个更好的办法,或者等东方城主动提出jiāo易。 用人质jiāo换王血注入仪式的进行,应该是对方很可能提出的要求,说不定还会有更过分的版本,不过──东方城却一直没有传递来任何消息,让他们觉得很意外。 理应据优势的硅樱没有主动提出任何条件,确实让人觉得很奇怪,虽然也可能是仍在拟订预备提出的要求,但等了七天后,月退已经等不下去了。 「向夜止的女王提出决斗的要求。要是她输了,就将人质jiāo出来,至于我落败要付出什么代价,请他们自己提!」 硅樱其实没有非得接受不可的理由,但公开的挑战,拒绝会被视为怯战,硅樱若要维护一国之王的尊严,顶多更改决斗输赢确定后的附加条件,直接回绝的机率是很低的。 不过,敌人实力深浅不明,就这么提出决斗,还是让参与讨论的众人觉得不太妥当──所以,正式发函给对方之前,几乎所有听闻的熟人臣子都聚集过来集思广益了。 当然,面不包含艾拉桑。 「你们如果要进行决斗,应该会很危险吧,当初两边的护甲与对方的武器属xìng都有一定程度的相对xìng,不看各自特xìng的话,希克艾斯是偏物理xìng的伤害,千幻华就是偏物理xìng的坚硬防御,同理,天罗炎是近法术xìng的伤害,爱菲罗尔便擅长法术xìng的抵销减免,但后来双方jiāo换了武器,护甲防御起来就困难了许多,很可能随随便便都会受伤......」 身为爱菲罗尔的璧柔,首先就器具方面的问题作了说明,神色之间显见忧虑,这样的解说第一次听到,一样选择坐在角落的范统眨了眨眼睛。 那个......不是说要决斗吗?决斗不就是不死不休的意思?跟东方城提升流苏阶级的那种应该不一样吧,还是我误会了,可以投降还是点到为止?高手应该都很爱面子,会有人主动投降吗?......啊,那个大叔就做过,这么说来他真是个识时务的人呢...... 「所以,是我不必穿著你去,反正也没有多少防御效果的意思?」 月退听完璧柔的话,整理出的结论,让现场的人都觉得无话可说。 「才不是!你当然得穿我去!你怎么可以每次都不穿护甲,从认主之后一次也没有穿过!」 璧柔闻言立即激烈反弹,维护自己的「护主权」,好像月退不穿上她会要了她的命一样。 「既然穿了一样会受重伤,那就代表你也有生命危险,感觉好像不太好......」 「谁说穿了一样会受重伤的!还是有一些保护功效,不要把我说得跟什么没用的破布一样,我再怎么样也是高阶法袍!」 月退的话语不断刺激著璧柔的自尊心,这个话题也许先跳过比较好,许多人都这么觉得。 「夜止的女王,到底强不强?」 伊耶这个问题问的是奥吉萨跟雅梅碟,当初他们曾经跟那尔西一起遭遇过硅樱的追击,至少有过那么一次战斗经验,可以当作参考。 「很强。」 奥吉萨做出了简单的评价。 「嗯,我啊,差点以为我会死呢。」 雅梅碟回想起那场战斗,还是心有馀悸。要不是撤退得快,搞不好他真的会将命葬送在那。 「没有必胜的把握,做出决斗的邀约恐怕不怎么妥当。」 奥吉萨都说强了,硅樱自然也不会是什么好对付的对象,所以伊耶保守的态度,看样子是要月退再想想,只是...... 大家看向伊耶的眼光都显得有点微妙。 噢,矮子,没有必胜的把握就不要打,这句话从你口中说出来,违和感真是高到破表啊!你自己就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吧?你总是一副打到自己一起挂掉也无所谓的样子呀!你不觉得这句话虽然该拿出来劝,但由你来讲就是一点说服也没有吗! 「伊耶哥哥难道每一次战斗都有十足的把握?」 月退果然也面露惊愕地做出了质疑,伊耶则回答得相当不耐烦。 「我只要对我自己负责,你是皇帝,你不一样。」 噢,双重标淮啊,不过我比较注意的是矮子这次没否定那声哥哥,我这样是可以的吗? 「哪不一样......」 「皇帝的鬼牌剑卫只需要最强的人,我要是死了就是不够强,自然该被换掉,我本来就是负责打架的,你这个皇帝没是拿自己的命去赌什么赌?你以为对方为了王血注入仪式就不会开噬魂之光让你死了也无法重生吗?」 硅樱是怎么想的、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他们没有一个人猜得出来。毕竟硅樱的情报实在太少,他们没有一个人了解她的想法。 「但是......那只要我不会输就行了嘛?」 月退迟疑了一下,最后说出来的是这样的话,于是众人又将目光集中到了他身上。 「你如何有把握不会输?你并不知道对方的强度不是吗?」 这次提出疑问的是砂,他一面说,还焦躁地以手指叩了叩桌面。 「至少我可以确认她跟她的武器没有器化,那么,我就有可以用来取得胜利的杀招。」 月退的前半句话,至少是大家都觉得没必要怀疑的。 音侍大人那个样子......的确不可能有人跟他器化吧。我记得之前就思考过这个问题了,女王也真是可怜,遇剑不淑,嗯......要是她真的深藏不露跟音侍大人器化了,那月退你还是投降吧,一定只有神才办得到,达到那种地步你只怕招惹起...... 「什么杀招?」 提到这种东西,伊耶果然会感兴趣,坐在月退旁边的天罗炎则淡淡地帮他回答了这个问题。 「三个小时用来杀掉三十万人的招数。」 ...... 咦?慢著,我都快忘记这件非人的事情了,所以说......月退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讲清楚一点啊! 「嗯,时间过了一半的时候,我发现好像会来不及,就用了那个办法增加效率,才勉强赶上的。」 月退跟著回忆了起来,范统听了以后,对当时在场的东方城士兵寄予深深的同情。 孩子,没有人逼你一定要通通杀完吧?就好像你考个九十分也是很棒的,何必硬要考一百分?我觉得你使出那个什么杀招的时候,假如特徵十分明显,当时现场的人们铁定内心充满绝望了吧,你这个地狱来的死神啊...... 「所以到底是什么招数?」 伊耶皱著眉继续追问。 月退,你不讲出来,你的伊耶哥哥是不会放过你的,你就老老实实jiāo代清楚吧,哪一招? 「就是......」 月退迫于无奈,只好简单说明了一下自己使用的方法以及原理。听他讲解完毕,室内的气氛顿时变得很诡异。 「你要去决斗就去吧。」 伊耶闷闷地看向旁边,完全失去了阻止他的动力。 「应该不可能输吧。」 璧柔点了点头,对月退十分有信心。 范统觉得内心一阵凄凉,这种凄凉也不晓得是针对哪一点而发的。 你真不是人啊,月退。要是这样还会输,那东方城女王的实力只能说天下无敌,西方城非灭不可了,但这种事情到现在都还没有发生,就代表应该没这回事,你就放心上阵用你的杀手锏吧,唉,女王好可怜啊...... 由于没什么人继续反对绝,发函的事情就jiāo由奥吉萨去处理,会议也很快就暂时告一段落。 等到回到住处,人都解散后,范统才跑去月退那去了解情况。 「月退,你法阵研究得怎么样了啊?」 范统一进入房,就先问了这个问题。 由于法阵这种重要的东西藏在自己脑海很不踏实,范统那天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告诉月退了,一方面让他可以有比较大的弹xìng做决定,一方面也找他验证一下这份存在晖侍脑中的法阵是不是真的。 月退手上有先前让那尔西默写出来的西方城法阵,拼凑在一起核对研究,应该比较能看出晖侍记忆中东方城法阵的真伪。虽然范统这么想的,但当初长老们逼问出来的假法阵,他们自己似乎也核对不出什么来,所以验证方面,他内心觉得不见得会有成效。 基于良心的问题,jiāo出法阵之前,他也假借晖侍的名义请月退不要弃被东方城抓走的那尔西,不过这种请求其实没什么说出来的必要,月退要是会弃那尔西,绫侍挟持人质时,他早该下令进行无视人质的攻击了,因此,这部分倒是不怎么需要担心。 今天月退会做出决斗的决定,范统很难分析出背后的状况,总之还是来问本人比较快。 「嗯,获得了不少有用的情报。」 当月退这么说的时候,范统一方面讶异他看得懂,一方面则产生新的疑惑。 「你为什么不拿开启沉月当利诱,要求他们把人质关起来啊?」 我是说拿封印沉月当威胁,要求他们把人质放回来。我觉得这个威胁应该很有力啊,只有我这样觉得吗? 「如果那样的话,他们也可以拿杀掉人质来威胁我们不能去沉月祭坛。」 月退叹了口气,显得很无奈。 「这样下去没完没了,还不如提公开决斗省事,我想,以夜止女王的自尊心,应该也不会拒绝吧。」 喔喔,原来如此。嗯......不过,仔细想想,也就是你要为了那尔西赌上xìng命,为了那尔西去决斗啊......这感觉还真是微妙呢? 「可是,对方万一拒绝了事后又认帐怎么办?」 我是说答应了事后又不认帐啦,女王如果打输了又耍赖不把人jiāo出来,啊,不对,女王要是输了大概就是死了,那......搞不好他们愤恨之下乾脆杀了人质玉石俱焚?那可怎么办?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事实上只要那尔西还在他们手上,对我来说就缚手缚脚的......」 月退困扰了一阵子,最后沉下了脸色,补充了一句。 「但是无论如何我都会去沉月祭坛的,我不会再像之前那样犹豫逃避了。」 唉?慢著,你这句宣言是?假如真的被拖住,就变成忍痛不管那尔西,封印沉月放在首要目标,是这样吗?我、我还以为你会为了那尔西的死活放弃一切的,到底该说你忽然想通不执著了,还是? 「所以没有必要的话,你会牺牲那尔西?」 喂喂,别颠倒成这种把人说得好像随便就放弃别人xìng命的样子好不好? 「如果可以,我也想先确保他的安全,人如果关在神王殿,决斗的时候,女王至少会带上武器跟护甲,那么留守神王殿的人力水淮就会下降许多,要是有人可以趁乱去帮忙把人救回来就好了,可是......我实在找不到可以拜的人。」 月退说著说著,也懊恼了起来,范统则毫无心机地做出询问。 「怎么会找得到?扣掉当你护甲的璧柔,还有三个魔法剑卫不是吗?那都不是在你的脚上啊。」 脚上!居然是脚上!手下的颠倒词难道不能是上司吗!讲出这种话感觉很丢脸啊── 「脚......」 月退一时被这个词弄迷糊了,有点反应不过来。 「不要忽略那个!反正就不是部下的意思啦!」 「噢......大概懂了。问题是,他们三个都不适合啊,雅梅碟比较可能以救人为优先,但实力差了一截,伊耶哥哥......我也很想信任伊耶哥哥,不过我真的很怕他为了免除后患将那尔西杀了,回来就告诉我没救到人......」 你这忧虑不是没有道理耶!矮子他搞不好真的会这么做!还有,你也知道那尔西是「患」啊?偏偏你就不肯把他解决。 「奥吉萨的话,虽然他可能也希望那尔西活著回来,但受到邪咒的影响,他必须完全听从伊耶哥哥的指示,所以,伊耶哥哥如果要他把人杀了再回来谎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总之说来说去,你的伊耶哥哥简直是阻碍你救人的大魔王啊,他到底多想要那尔西死?从他多想要那尔西死,也可以推算出对你而言,那尔西是多大的祸害? 「那个,如果要趁乱救人,我也许帮不上忙......」 慢著!这句话是怎么了!我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是晖侍你在怂恿我下海吗!还好被颠倒了! 「范统你说什么?」 月退显然也不觉得可能是颠倒过来的意思,才会睁大眼睛做出这样的询问。 「我什么都有说。」 又来啦,每次都颠倒成这一句,烦不烦啊? 不是我死没良心,只是,万一我救人不成反被抓,我真的不想加深月退的困扰,也不想考验他会不会为了封印沉月而弃我啊! 「如果可以拜噗哈哈哈帮忙的话,说不定还挺有希望的?」 这个时候月退转念一想,将脑筋动到了噗哈哈哈身上,范统顿时脸上一黑,有点不太想做出回应。 对啦,我知道噗哈哈哈的能力比我值得信任啦,但我也是有进步的,你不要只看见噗哈哈哈嘛!好像我的价值只有「是他的主人」这一点一样,这让人觉得很不爽快耶! 「要拜他帮忙很简单的啦......」 很困难,谢谢。拜我还比较容易......不!我真的没有要去的意思!死晖侍不要再影响我了! 「不能尝试看看吗?」 「那就jiāo给我吧,包在我身上,不用担心。」 晖侍──!刚刚是你在说话吧?不然我为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 章 会讲出这种我完全不想说的话?你已经练到可以cāo纵我的身体了吗!而且居然还没有出现反话,这是什么道理! 「......」 月退那副半信半疑、惊疑不定的样子,说明了他不晓得该判定这句话是反话,还是当作字面上的意思。 唔,总之你就快点质疑我吧,质疑一下啊,这样我才能推翻我刚才说的话,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那......就jiāo给你了,范统。」 等、等一下!为什么──你犹豫了半天为什么就这么肯定了!你一点也不觉得不放心吗?居然就这样jiāo给我了吗! 「只要噗哈哈哈肯帮忙,应该就没有问题了吧,而且他跟那尔西也没有利害关系,不会想趁乱把他杀掉......」 听著月退的自言自语,范统一下子又无话可说了。 对喔,我都忘记你的重点是噗哈哈哈了......唉,难怪你会这么放心,原来只是以为我可以说服噗哈哈哈? 领悟到这一点后,范统也觉得很无奈,由于月退要继续研究法阵,他就先回房间开始思考该如何进行跟噗哈哈哈之间的沟通了。 要是噗哈哈哈愿意出手,想将人救出来的确应该不难,问题是,在范统秉持著「帮忙劝说当作随手做好事」的心情,找了外出练习符咒的时间和噗哈哈哈提起这件事后,噗哈哈哈随即一口拒绝了他的要求。 「才不要。本拂尘为什么要帮那个金毛的去救另一个金毛的,反正他们都是金毛的,都不是好东西。」 噗哈哈哈嫌恶地说出这段话,范统则先对他的逻辑产生困惑。 『金头就不是好东西?这是怎么判定的?』 「你身边那个金毛的跟本拂尘磁场不合,他家那个比较大的金毛一张嘴吵得要命,还有一个毛有点卷的金毛上次在你打瞌睡的时候露出了鄙夷的眼光,只要看三个样本就可以推估金毛的集体品质不佳,金毛的铁定都不好。」 什么?哪个金毛的对我露出鄙夷的眼光!头有点卷,莫非是住手先生?可恶啊,我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意外得知自己被讨厌!还有,从三个案例就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也太武断了啦! 『噗哈哈哈,我们不该以偏概全,光用头的颜色就断定一个不认识的人是什么样的货色,毕竟还是太偏激了点......』 「住在你脑袋那个黑毛的家伙本来也是金毛,他也一样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倒是举一个金毛的好东西当例子来看看啊。」 ......!我都忘了晖侍没染头的话也是金头!真该死,金毛的果然没好东西吗!我快要被说服了!快给我一个金色头又是好人的例子,快给我啊! 『你觉得......璧柔呢?璧柔怎么样?就是那件法袍。』 想来想去,范统勉强挤了个璧柔出来。 仔细算算,我认识的人面,最多就是金耶,可是,居然找不出什么好的代表,怎么会这么悲哀?其实我觉得月退还不错,却第一个就被噗哈哈哈否定了...... 「唔......」 由于似乎是「知道是谁,但没什么印象」的情况,噗哈哈哈一时之间也说不出反驳的话语。 哇,璧柔,你让噗哈哈哈无话可说了耶!没想到你也有派得上用场的时候,真让人感动! 「就算金毛也不见得每一个都很糟糕,那又怎么样,本拂尘才不会帮你收烂摊子,自己夸下海口说要负责,就自己处理,就算没救到也不关本拂尘的事,只不过是世界上少一个人类罢了,对我来说根本不痛不痒。」 虽然噗哈哈哈肯在「金毛等于不好」的价值观上口,但救人一事看起来还是没得商量的样子。 『可是──万一我自己去,然后失陷在面怎么办?』 范统是真的很怕这件事情发生,他不得不提出来跟噗哈哈哈求援一下。 「哼,反正金毛的会去救你,根本不需要本拂尘cāo心。」 不是这么说的吧!我就是担心他不晓得来不来啊!而且这语气又是怎么回事,喂──! 『噗哈哈哈,我──』 「你有本拂尘可是大大提升了战力,这样还不满足,你乾脆去说你办不到不就好了。」 噗哈哈哈根本不想听他说完,就直接打断他的话做了结论,范统的脸立即垮了下来。 『你真的不再帮我别的了?』 就算他用可怜兮兮的表情发问,噗哈哈哈的态度也不见软化,只是,噗哈哈哈在开口回答之前,似乎突然想到什么而睁开了半眯的眼睛。 「范统,我忽然想到我可以帮你什么啦。」 嗯? 「本拂尘可以当你对练的对手,增加你实战的应对能力。」 噗哈哈哈说著,满意地笑了起来,同时,他举起的手止也发出了符力的光芒。 咦?啊??哈?什么?等等!慢著!给我住手!我── 「范统,接招吧!」 「好──!」 不!我不要体会死期将至的感觉!这种忙就可以不要帮了! ※ 硅樱同意决斗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回来。如此的发展,不知能不能称为顺利,至少己方的要求没被驳回,他们也就只须对将至的决斗做些淮备罢了。 由于上次东方城派人来遇袭,这次决斗的地点,便依照硅樱的要求,订在东方城。对此,月退没什么一件,而对方会不会像他们一样使计埋伏事无法预料的事,只能事前多推演,以应付一切的状况。 随行人员方面,东方城接受少帝带著普通的随行队伍,至于高阶人员,顶多只能带一个,大概是防范他们带人来扰乱才订下这样的规矩。 在接受决斗的同时,东方城的女王也提出了战胜后要他们付出的代价。 这部分没有很出人意表,就是王血注入仪式罢了,只是,这么单纯又规格内的回答,反而让人疑惑。手中握有人质,居于优势,照理说应该会有更多附带的要求才对,硅樱却没这么做,他们也不晓得是什么原因。 让谁随行之类的细节,月退通通都jiāo给其他人处理了,魔法剑卫们在圣西罗宫开会讨论时,他则独自一个人跑到了天顶花园,静静地吹著风伫立。 很多时候,他总觉得需要沉殿一下自己的心情,却也不知道该从何沉殿起。 没有不安或是躁动。思索了那么多次之后,残留下来的,早已只有平静。 他听见那个轻缓的脚步声从后而来时没有回头。天罗炎总是可以找到他在哪,也总是能听取他的感觉与决定。 她一直都贴近著他的内心,与他的心跳声紧紧相依。 「为什么呢?」 虽然只是一个没有前后尾的问句,但月退还是能从天罗炎轻轻的声音,听出她问的是什么。 「因为这会是最好的结果,也是我想要的结果。」 就如同他不必听见完整个问句就能知道天罗炎要问的问题,天罗炎也能明确地知道,他这句话是对她的问题做出的答覆,没有任何的偏差误会。 「只有你一个人消失,就是最好的结果吗?」 她没有质疑他的意思,提出这个问题,只是因为她不明白。 此刻他们言谈之间所指的,并非是众人所知的「封印沉月」这个决定。 他们所谈论的,是沉月法阵上所记载,将王献祭,便能够在沉月终止运作的情况下,强行延续水池功能的事情。 「如果法阵写的是真的,我想这的确是最好的结果。」 月退转过了身子,淡淡地笑了起来。 「也许在你们看来,离开代表著我的消失,但我还是会回到这个世界,以另一种形式,另一个新的开始。虽然不是现在的我,却依旧是我......虽然不是现在的样子,却依然是最适合我的样子。」 那样洒脱的笑容,让她的主人看起来比任何时候都来得耀眼。 管如此,天罗炎还是在靠近了他几步又停下后,继续问了下去。 「就这么不要封印沉月,有什么不好吗?当作看不见所有的生魂,有什么不可以吗?」 这个问题不是为了阻止他而问的。只是想要知道答案而已。 「永恒的生命没有什么不好。只是......也许你可以一直陪著我,身为原生居民的他们却会离我越来越远。」 他思及所有放在心,又势必会因为时间而失去的人,笑容渐渐地感染了一种浅浅的忧伤。 「我只是不想忘记。也一直无法忘记,我其实早已死去......」 天罗炎终于静了下来,没有再做发问。 因为她了解他所想要的宁静。了解那种渴望著无声之中与自己对话的感觉。 然而她还是没有离开,她选择留在这,留在这个有他的地方。 只要她的主人不驱赶她,她就不会离去。 如果离别将不可避免,那么有限的时间,她只愿能永远记得他的气息...... ※ 被软禁在晖侍阁的这几天,那尔西大部分的时间,都过著无人闻问的生活。 他的行动在这个区域不受限制,但也没到逍遥自在的地步。像是存心不想让他好过一样,用来监控他的术法,加入了不定时发作的恶咒,而他原先身体就还没休养好,整体上可说是雪上加霜,就算没人来找麻烦,他依然时常痛苦得只能倒在地上忍受神经的抽痛。 没有那么不舒服的时候,他所能做的事情,便是怀抱著杂的情感摸索这的每一件事物。 管这是个陌生的环境,对他来说却有著极为特殊的意义。 这是晖侍曾经住过的地方。这是曾经留有他哥哥的身影最长时间的空间。 曾经说总有一天会回来,却再也不曾相见。 晖侍的身影,在他的心中早已不复鲜明。待在这个他的哥哥居住过的环境,即使身手抚过每一件哥哥也曾碰过的事物,他也无法从中得到什么。 触摸后留下的馀温,不可能残留这么久仍不消散。 主人生活过的痕迹,也早已因为旁人的整理,而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呼唤他的像是一种从出生就无法割的羁绊......即使晖侍已经死去,那压在心头的感觉依然不会消失。 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一直是另一个人的负担。 「你要做什么?」 那尔西探往门扉的手,因为旁边忽然出现的声音而停了下来。 自另一个出入口现身的人是珞侍,在那尔西转过头面向他时,他似乎一下子有点失神,顿了几秒,才接著说话。 「门都设了禁止通行的结界,想强行通过是会死的,难道你要亲自尝试一次才肯相信吗?」 「......」 那尔西没有回答他,只默默收回了视线,也将手放下,那样的态度彷说明著他不是好奇也不是不小心,他是刻意想那么做的。 「明明有人在乎你的生命,希望你能平安无事,都有人想救活你了,为什么你却自己不想活呢?」 强行通过禁止结界会死,那尔西明知道这一点还想这么做,那便是自寻死路,珞侍完全不能理解这是为什么。 「......你知道有的人,光是活在世界上,就是一种罪吗?」 刚刚在踏入晖侍阁,看见那尔西,那张与晖侍相仿的脸孔朝向他时,珞侍一瞬间产生了晖侍仍在这的错觉。 好像只要来到这就可以找到他,就像往昔的日子一样,而他其实也知道,自己对那样的过去有多么怀念。 但是外表再怎么相似,只要一句话、一个神情,他就可以发现他们截然不同。 环绕著晖侍的氛围总是温暖的,他几乎很少看到他温柔以外的表现,不管有没有不开心的事情,晖侍都会对他露出微笑,宛如再多的烦恼,也能因他的出现而搁置忘却。 而那尔西的周遭,却一直都是一种清冷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只要活著就会束缚另一个人,只要活著就会让另一个人为难著,无法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那尔西在对他说这些话时,与在圣西罗宫,他去探望他的时候,流露出的情绪是十分相像的。 「也许我宁愿被放弃,也不愿意成为必须依靠他们的付出来保住的人。如果我不能左右他们的决定,那么,至少我可以决定自己的生死吧?」 在圣西罗宫那时,因为背光的关系,珞侍没有办法看清楚那尔西的神情。 那个时候看不到,但现在他看到了。 珞侍一直觉得,不受重视、不被任何人放在心上,就如同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签,是一件只要想起来,就会觉得很寂寞的事。 而说著不希望被人惦记的那尔西,脸上的表情,却也是一种带著孤寂的悲伤。 「可惜你就算想死,我们也会监视著不让你死的,你要是死在东方城,会发生很多问题。」 珞侍试图以强硬一点的语气对他说话,但那尔西没有因此而顺从地点头,反倒是以一种挑衅的语气扯向了别的话题。 「国家的立场对你来说凌驾于一切吗?我以为你应该乐见我的死亡,或者亲手实现这件事情?就算你对曾经丢失的xìng命不怎么计较,那个应当与你感情融洽的晖侍是怎么死的,你难道没有猜想过?」 提到晖侍,珞侍的脸色立时难看了起来。他知道那尔西是在诱导他的负面情绪,也知道不可以上钩,然而他还是无法断然离开、拒绝听进那些话语。 「只能藉由早已模糊的印象来猜想,连声音容貌都已经忘记的──我的哥哥......我不知道他脑袋的想法,不知道他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我只知道一件事。」 他如同自言自语般,一字一句地说著。 「他一定是因为我而死的。」 这像是一句没有证据,却莫名肯定的话语。也许是因为他的感觉,亦可能是因为他如此深信不疑。 珞侍在原地楞了好一阵子,才咬了咬牙,快步朝那尔西走了过去,强硬地把他用力拉离门边,然后押著他的肩膀把他按到椅子上,要他乖乖坐好。 「不要讲那种话挑拨别人!我知道、我知道人很容易就往坏的方向想,可是,不管再怎么悲观消极,还是,应该......」 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想对那尔西说什么。 他一向不擅长这种劝导的语言,甚至也不太擅长跟不熟悉的人说话、打jiāo道。 那尔西那双浅蓝的眼睛,出现了几丝混乱的波纹,珞侍则在抽回自己按在他肩膀上的手后,一鼓作气地说完了剩下的话。 「如果......你想知道晖侍在这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想知道晖侍的事情,我也可以告诉你,我每天都可以来这跟你说,反正我不会让你有机会自我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8 章 断的,我们东方城才不会让人质随随便便就死掉!」 他那带著僵硬,有点不知所措的好意,那尔西可以感觉得到。而别人的好意,恰好就是他最不擅长应付的东西。 身体不会感应到他的为难,刚好挑在这种时候发作的,而且如果真的发生那种事,搞不好还会欠下更多的人情,那铁定是他所不乐见的情况。 『为什么你会用这样的表情,说出这样的话语呢?』 『难道我看起来,就真的这么让人难受吗?』 那尔西的心中转过的话,到了唇边,都没有说出口。 也许他并不怎么想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因为不管是什么,都不是现在的他,承受得起的。 ※ 位在第六殿的硅樱居处,会每天拜访出入的人,一贯只有绫侍一个人。 硅樱答应西方城决斗要求的事情,他们都已经知道了,随著时间过去,决斗的日期将至,硅樱要求绫侍过来一趟,目的便是为了战前淮备,重新熟悉戎装的感觉。 绫侍进入内室时,入目的光线亦如往常地昏暗。长期处在这样的环境,只怕心也会闷出病来── 只是,他的主人即便换个明亮的地方居住,大概也很难再露出真心喜悦的笑容。 「樱。」 端坐在房内的硅樱,那严肃紧绷的姿态,看起来就像是一座美丽的石像。 看著这样的她,想起当初那个纯真柔弱的少女,绫侍心中其实也很难全无感觉。 然而就算他了解她的心思、她的处境,他身为她的护甲所该做的,也只有遵从她的意志,配合她做出的选择。 不过,管他一直这么告诉自己,却还是为了同样的问题,再度开口。 「你可以拒绝决斗的。就算不跟著落月的少帝起舞,他们也拿我们无可奈何,不是吗?」 从硅樱看过来的眼神中,他知道,他的话语一点也没有进入她心。 「如果仅仅是王血注入仪式,就如同我告诉你的,我们已经拿到了另外一半的法阵,落月的王血,我们手中也有,虽然缺乏当事者的配合,纯粹注入血液,一事可能无法完满,但至少可以保证东方城的水池能够运作,单凭他们也是进不了沉月祭坛的,那么,目的就完全可以达成了......」 绫侍拿出来放在手上,呈在硅樱面前的,是保存著西方城王血的透明瓶子。血是在先前俘虏月退的时候取的,当时就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 「若只是为了王血注入仪式,只是因为想要活下去的话,没有必要冒那样的险,用以jiāo换你原本就已经可以得到的未来啊......」 硅樱静静地看著他,看著那玉白手上晶莹的瓶子,她面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 有的时候她会觉得绫侍是在嘲弄著她摇摆不定的内心,冷漠地置身事外,看著她挣扎痛苦──明明他在化身护甲与她相贴时,就能读到她所有的记忆与思绪,却还是一再提出这样的提议,像是唆使她主动拥抱痛苦的根源。 「我早已不相信我的世界还能有什么光明的未来。我所能面对的未来,绝非值得如此委曲求全、畏畏缩缩地换取。」 硅樱已如此直接的方式,打破了绫侍所奉上的退路,似乎也说明了她的愤怒。 「......我明白了。」 绫侍知道硅樱答应过音侍的事情,所以才会有那场谈判,但那已经是她退让的底线了。 决定以战斗来选择未来,是不是因为她已对反覆的一切厌倦? 「落月的皇帝,我能杀死一个,就能杀死第二个。明白了就别再多说什么,做你应该做的事!」 硅樱站起身子,背对了他,看样子已经不想再做jiāo谈。 望著那纤细的背影,绫侍平缓下叹气的动,轻轻地由后面伸手环抱住她的身体。 在他收紧双臂的同时,他整个人也换话成了覆盖在硅樱身躯上的萤蓝甲。流转于晶甲上的微光如梦似幻,硅樱原先就白皙的肌肤,在这样的光芒衬托下,彷也苍白了几分。 即便心灵相通,也不代表能够互相理解。即使如此地靠近,却仍只有通深的寒冷,就如同此刻映在她瞳中的蓝。 她必须穿上她的护甲,拿起她的剑来战斗。 没有人会在开战之前,就认定自己会输的...... 然而由内心深处蔓延上身的疲倦感,却使她产生了一种想要闭上眼睛,不再睁开的渴望。 究竟为了什么而战呢?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再也说不明白。 《待续》 小说名称:沉月之钥 作者名称:水泉 本卷名称:沉月之钥卷末、拥愿 ◎ 范统的事前记述 我在西方城的日子,真不知该说是清还是紧凑,吃得好住得好,却多了很多食衣住行以外的烦恼,但……管发生了许许多多的大事,却又好像都与我无关,照理说我应该无事一身轻才对,可是好像没这么简单? 虽说月退对决斗的胜利大概十拿九稳了,不过凡事还是谨慎一点比较好,所以约定的决斗日到来之前,月退他每天主要进行的事情,就是跟人对练。 而对练的对象,自然是他那几个魔法剑卫──璧柔除外。女王毕竟也是用剑的,希克艾斯又是一把具有魔法的剑,所以找同样用剑的魔法剑卫当练习对象比较合适,哈哈哈,总之不要找我就好,找我绝对不是明智之举,在这件事上我很高兴他们一直忽略我,跟月退对练,怎一个惨字了得!我又不是嫌命长,找死也不是这样的吧? 然后又好像因为住手先生的实力差了一个档次的关系,月退主要对练的对象就只剩下矮子跟大叔。我看矮子应该乐得很,难得有这种机会成天跟梦寐以求的高手打架,要是可以,他也许很想叫大叔把机会都让出来,以便他一个人包场吧? 也幸亏他们的对练程度只限在切磋,没到真打的地步,所以月退还是有所节制,即使看大叔不顺眼,也没把他打废打残……反倒是跟矮子对练的时候,两个人都常常被对方激起战意,不知不觉出手就重起来,这种情况下,大家只好请不怕死的艾拉桑先生在旁观看,只要其中一个人身上开始出现伤口,这位爸爸便会开始哭喊兄弟阋、手足相残之类的话语,让他们完全失去继续打的兴致,根据实验结果,是真的挺有效的,只是矮子打得很不满足,火气也就越来越大,不晓得会不会哪天突然bào发,实在令人担忧啊。 至于我梦中的晖侍,看起来依旧十分消沉,整个就待在河的对岸不肯过来了,我在这大呼小叫半天,他也只有偶尔皮笑ròu不笑地朝我挥挥手…… 我才不会因为他不过来就自己过河去找他呢!也不想想我是为了帮谁去救他弟弟,被噗哈哈哈逼著做比月退他们更危险的对练特训……不!我真的要去救那尔西吗?这到底是为什么啊!我是欠晖侍什么啊!他又没给我钱也没给我好脸色看,我什么时候变成烂好人的,我不要! 差点就忘了最重要的事情,我最近越来越健忘了,找女友这等人生大事,怎么可以说忘就忘呢?就算我已经找得很灰心、整个心灰意冷,我还是不能就此放弃!这样好不好,只要当我十年女朋友就可以了!只要十年!中间要结婚也可以,反正最迟过了十年我就会放你自由,而且搞不好过几天我就意外身亡了,不会浪费你太多青春的,我真的非常有诚意! 就当可怜可怜我,在月退去跟硅樱女王决斗前让我找到一个可爱的女友吧──同情牌到底有没有用过?我都已经搞不清楚我使过多少种徵求女友的手段了,到底、为什么、呜呜…… 我实在找不出挽救我空虚身心的办法,噗哈哈哈对我时而陷入单身忧的情况感到十分不屑,按照他的说法,反正多练练符咒、没事就睡觉,脑袋自然就可以一片空白人事不知了…… 但是这样是对的吗? 这样是可以接受的吗? 人家说没有女友的人就好像少了灵魂的另一半,生命是不完整的,我又不像砂那样可以自己变来变去──噢,其实我不怎么羡慕,我也不想那样,总而言之我想表达的就是──我觉得我一直在离题,但离题之后又会持续扣题,我── 我还是……思考一下到底该如何潜入神王殿救出那尔西比较实际……哈哈哈哈,世界需要我的感觉真新鲜,哈哈哈哈哈…… 章之一 迎战 『忽然有点想回去找米重,一定有地下赌盘吧?倾尽家产赌月退输的话,说不定还挺没搞头的?』 ── 范统 『先不提你那不吉的反话,你到现在是累积过什么家产了?』 ── 砂 『范统的话,大概也只能把他的武器拿来当赌注了……』 ── 璧柔 『你们一直打本拂尘的主意做什么!再这样本拂尘要生气了!』 ── 噗哈哈哈 「啧,练习用的剑就是不耐cāo。」 刚经过一轮对练的伊耶,以带著烦躁的语气,将打斗中坏去的剑甩到地上。 在他与月退两个人不知节制的出力打斗下,练习用剑的耗损率十分惊人,大概已经到达一场可以坏两把以上的境界了,普通品质的剑要承受住他们两个输出的力量,毕竟还是太过勉强,像这样一直损毁,也是没办法的事。 月退不用天罗炎的原因,是怕杀伤力太大,脱离了切磋的范围,造成无法收拾的后果,伊耶拿练习用剑的原因,则是因为他自从原本拿的剑毁掉后,一直都还没找到比较合意的武器。 想要找到满意的武器,可能得花费一点时间跟功夫,当前伊耶还走不开,事情只好先搁著,平时配带的备用武器也不适合拿来对练中消耗,所以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范统来无事便被拖来旁观,不过,今天艾拉桑不在旁边,他总觉得这种状况下来旁观,实在有点不安。 万一他们克制不住,我、我不就是抱灰的命了?不会这么巧吧?我只是难得来一次就刚好没有爸爸这个开关,只是刚好没有爸爸这个开关就让我惨遭不测……应该不会这么巧吧!最近运气已经好多了,我要相信自己! 「伊耶哥哥不是也会用鞭子,也许可以拿出来试试看?」 月退对挑战各种兵器都有点兴趣,在他说了这么一句后,范统顿时又想叹气了。 你这声伊耶哥哥还真是越叫越顺口了啊?我还是怎么听都觉得很不习惯,你就不能只叫他的名字吗?我觉得你就算只叫哥哥,也比这样叫强啊。 「你……」 一瞬间从伊耶身上bào出来的杀气,让范统觉得,现在要是在切磋中,他一定会失手误杀月退。 「至少私底下让我这样喊嘛……」 见他生气,月退嘴滴咕了一句,伊耶则愤怒地指向范统。 「这还有别的人!」 ……是怎样?好啦,我是多馀的,行啦?矮子你也太直接、针对得太明显了吧?也就是说,只有你们两个的时候,你真的容许他那样叫你?我到底该说你好伟大还是好奇怪?要是有个男孩子喊我范统哥哥……用想的都觉得寒毛竖了起来啊,这应该是女孩子撒娇才在用的称呼吧? 「范统不是外人啦……」 不,月退,算我求你,这种时候什么都好,就是别说那句话,别说那句话啊啊啊啊!我可以不要介入你们扭曲的兄弟关系吗!让我当个外人! 「他不过是你在溺水时抓到的一根稻草,到底有什么好念念不忘的?」 喂,喂──可以不要说得这么过分吗?就算我的确是个无足轻重的人物,被你当面这样说还是让人很受伤啊!你现在是在教你家皇帝过河拆桥、兔死狗烹?他会念念不忘好歹是有人情味的表现吧,怎么大家都加入砂联盟一起讨厌我了吗! 伊耶以不悦的语气说出来的话语,月退当然是不认同的,他皱了皱眉头,因为这句话而不高兴了起来。 「我觉得范统是很好的朋友,这只是我们的价值观不同吧。」 「皇帝不需要只会成为累赘的朋友!」 好刺耳啊,超刺耳的,为了不要成为累赘我也是很努力的好不好,我现在已经不是渣了,搞不好我还打得赢住手先生呢!我觉得这是很有可能的事!……回去再问问看噗哈哈哈可不可能好了。 「父亲听到会伤心的……」 慢、慢著,你就这样公然指称你爸爸是累赘? 「那是你老爹,标淮不一样!」 「但范统对我来说就跟家人很像啊。」 不!千万别说像哥哥一样!不要叫我范统哥哥!我不要! 「那你已经有家人了,还硬要喊什么哥哥!」 「家人当然是越多越好啊,我喜欢身边有很多人的感觉,我只是……觉得谁也不想失去,没有因为有了谁就不需要谁的道理,如果都不去把握每一个人际关系,这样不是很寂寞吗……」 看他露出这种带点忧伤的表情,伊耶的脸孔为之抽搐了一下。 「这种觉得喊人哥哥才能把人留下的错误价值观到底是哪来的……」 「唔?」 「就算不藉由亲属关系来束缚,我也会陪在你身边,所以你把那个称呼收起来!听到了没!」 「……我考虑看看。」 月退皱眉挣扎了一阵子,才勉为其难地挤出这个答案,感觉就是很不乐意改口的样子,让人实在不知道该说他什么才好。 「谁让你考虑了!这是命令!」 喂,矮子,对自家皇帝说出这种话真的是没有问题的吗? 「我说了半天,你也没有考虑接纳范统啊……」 你要你哥接纳我做什么?接纳我成为你家的一份子?我可以谢绝你的好意就算了吗? 「你要是老实用名字喊我,我就考虑把他当空气!」 我说你们真是一个比一个没有诚意啊!当空气是哪一招!是哪一招你说说看啊你!而且还只是考虑!那原本到底是什么,垃圾残渣还是废气啊! 范统在心抗议得脸孔都快扭曲了,没想到,月退竟然了一口气。 「呼,空气就是不可或缺的存在嘛,听起来还不错。」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啊?你完全曲解了矮子的意思吧?我想他绝对不是基于你那个解释才抬出空气这个词来的,明明应该是「一直都在你身边却让你无法察觉视若无睹的存在」才对呀? 反正我在心也是矮子矮子地叫,从来没放尊重过,这么一想,我似乎很难要求别人尊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9 章 我呢……不,我至少表面上还是尊重大家的啊!在心偷骂人这种事情每个人都会做的吧! 「……我们继续原本的话题。现在对练的目的应该是磨练你对剑类武器的应对,鞭子之类的奇形兵器拿出来跟你对练,对你的决斗没有帮助,真的想玩以后再说。」 由于决斗将至,现在的确不是玩耍的好时机,也不是吵架的好时机──伊耶将话题拉回来后,月退看起来似乎觉得有点无趣。 「只要模拟不出希克艾斯的特xìng,就算跟剑对练,效果应该也不大吧?」 「那你乾脆自己开纯粹想像模拟算了,谁模拟得出希克艾斯的特xìng啊?」 「不是的,我的意思是,不管是哪把剑都不是希克艾斯,所以不用剑也没有关系啊……」 范统在一旁听著他们的对话,不由得又打了个呵欠。 就在这样带有一点紧张感,却又不全然紧绷的日常中,约定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在高阶随行人员只能带一个的规定下,月退的选择理所当然是伊耶,至于范统这种列为无名小卒的人士,要带几个去对方都不会有意见,这一点,砂也是相同的状况,基于关心,砂也打算随队前往,范统则是多包含了一个帮忙救那尔西的任务。 虽然他们两个应该都算是东方城的通缉逃犯,不过跟著西方城皇帝的队伍行动,安全还是有点保障的,不必太担心入境就被追究罪责抓起来的问题。 「你说爱菲罗尔你已经穿了?在哪?」 行前淮备最重要的事情之一,就是装备好自己的武器与护甲。天罗炎挂在月退的腰间,大家都看得到,但爱菲罗尔在哪,没有一个人瞧得明白,砂便挑眉做出了质疑。 现在月退身上穿的,确实不是平常穿惯的东方城便衣,为了符合身分,公开决斗这种场合,当然该穿西方城的衣服,不过所谓的月袍爱菲罗尔,从字面上的意思看来,怎么样也不该长这样,他们的疑惑也只能由月退来解答了。 「我真的穿在身上了,披在外面啊,是透明的。」 月退略显无辜地解释,范统则兴起了一种同伴般的情感。 噢,原来是跟我差不多,空气一般的,国王的新衣啊?居然是透明的,那有没有穿,敌人根本不知道,这算是欺敌战术吗? 「真的有?在什么地方?」 砂好像不太相信。眼睛看不见的东西,他一向很难立即接受,因此他伸手到月退身上抓了抓,这才抓到一片透明的布料,摸在手真的有东西。 「这就是爱菲罗尔?」 他手才摸了几下,璧柔的尖叫声就传了出来。 『啊──!你摸哪啊!xìng骚扰!』 只不过摸块布就要背上xìng骚扰的污名,砂当然是不愿意的,抽回手后,他也不忘两句。 「别说从衣服的模样看不出是哪个部位了,现在连衣服本体都看不到,谁知道摸到的是什么啊?反正不是都一样没料吗?」 砂,我觉得你可以跟那尔西当好朋友。不过,以你现在男xìng体的身份,带著这种自豪的优越感说人家没料,我怎么看还是觉得有点怪怪的啊。 「月退,这种看不见的衣服要怎么脱啊?」 我想问的是要怎么穿。都不知道哪有袖子跟领口不是吗?所以到底贴不贴身?更何况你连看得见的衣服都未必知道怎么穿呢。 「嗯?让她自己附著上来,要脱的时候也让她自己解除衣服形态就好了。」 因为搞不清楚范统要问什么,月退索xìng穿跟脱都回答了。 原来如此,多么智慧型人xìng化的衣服,穿跟脱都可以叫衣服自己来,主人一根手指也不用动,这样听起来,智能xìng护甲意外地节省了很多功夫呢?我到底该不该想想办法弄件防具来穿啊? 『噗哈哈哈,我想要防具。』 心动不如立即行动,范统立刻就徵求起他家武器的意见了。 事实上这个问题也不是第一次问,但之前每次都是随便问问的,噗哈哈哈的回答他也就随便听听,他觉得这次应该认真起来、卯足劲说服他才对。 『呼鲁……想要……呼哈,想要什么?……想要防具?本拂尘无法变成防具,找我要做什么?』 『不是找你要防具啦,只是想通知你一下,我找来的话你要跟人家好好相处啊。』 我有种要讨小老婆过门所以在徵求大老婆同意的错觉……真是微妙啊? 『本拂尘不要同事,范统你要是找来,本拂尘就让他死。』 噗哈哈哈在很多时候都很直率……今天也不例外。 『喂,你自己又说你不能变成护甲,那你还不给我找护甲,搞了半天你是要我死?』 范统相信,只要开个口,利用要帮忙救那尔西当藉口,要月退从西方城罗一件能看的护甲出来应该不是难事,所以,问题就在噗哈哈哈这边了。 『本、本拂尘哪有那么恶dú,范统你都把我想得好邪恶!』 话都是你在说的啊,我又不是要再找一把武器,只是要找件防具罢了,你那么反对做什么? 『不然呢?你也得找个好的理由说服我为什么不接受防具吧?』 范统等著听他说出一个好理由来,不过他这样逼问,顿时让噗哈哈哈有点恼羞成怒。 『本拂尘是在为你糟糕的脑袋担心!都不知好歹!万一多一个防具又可以看见你脑袋的东西,范统你还要不要做人啊!』 『什么啊,读人家脑袋这种特技,应该不是每个武器防具都做得到的吧,不然璧柔怎么会那么不懂月退的心……』 『像你这种运气,搞不好就真的遇上会读脑袋的防具啊!』 我觉得你只是在担心我们之间有关ròu体相通的误解对话被外人得知而已,说是为我担心,其实就是你自己脸皮薄吧? 『反正你只要找来,本拂尘就把他打烂,我不跟你这狡猾jiān险的家伙做口舌之争了,就这样!』 『喂──』 『本拂尘要睡觉,本拂尘才不理你,哼!』 关于讨个防具进门的沟通便又这么断了,范统对他无可奈何。 那边大家对爱菲罗尔的好奇心也差不多都满足了,所以也该是整装出发的时候了,只要等最麻烦的那一段过去。 「伊耶,你一定要把恩格莱尔好好地带回来啊!」 「您不用担心这个问题,父亲大人。」 「而且你一定要跟他一起回来啊!万一两个儿子都丢在夜止,爸爸我该怎么办!」 「您不用担心这个问题,父亲大人。」 「伊耶,我觉得你好像一直在敷衍我的嘱咐,如此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你还这么不耐烦,我可一点也不想白人送黑人啊,你们绝对不能让爸爸体会那样的痛苦──!」 「你应该是金人送金人吧!白的是我才不是你!说够了没啊,死老头!到底是谁放他进来的!」 噢,矮子,别说这种话,很不吉利啊,不如你白人送金人,快点把你爸爸送走吧?大家会感激你的,真的。 * 今天的东方城十分寂静,神王殿也比往常更加死寂。 他们的女王将在今天与敌国的皇帝进行决斗,如此严肃的事情,彷感染了众人,让人不敢随意喧闹。 决斗不允许一般民众就近旁观,想看的人只能以各种技术辅助,去窥视决斗的场地,不过这种偷窥般的行为,其实官方也是禁止的,要如何突破层层阻碍了解现场的情况,就看各人的能耐了。 随著时间一分一秒逼近,西方城的皇帝应该就快到了,硅樱必须换上武装前往城门外的决斗地点,身为她的剑与护甲,音侍跟绫侍也得化为原形,和她一起战斗,现在他们只等待她的传唤,好过去她的身边做淮备。 绫侍在看见音侍出现的时候,面上的神情依旧平静,只淡淡地问了一句。 「解决了吗?」 「啊,解决了啦。死违侍说什么都不听,只好把他打昏丢在房了。」 音侍抓了抓头,大概是受到这件事情的影响,他看起来有几分烦躁。 因为怕敌人又出什么诡计,或者待在现场被波及,他们要求违侍留在神王殿,但这样的好意违侍当然一点也不心领,叫音侍处理的结果,就是这个样子。 「你还真是一点也不想跟他沟通,就选择了最简便的方法啊。」 「沟什么通啊!要沟通应该是你去吧!你叫我去不就是要我打昏他的意思吗!」 绫侍不否认这个说法,而他也不想跟音侍吵架,现在不是浪费时间做这种事情的时候。 「樱要我们过去了,走吧。」 听他这么说,音侍顿时有点不甘心地抱怨了起来。 「心灵相通真好,樱都只能用术法联络我……而且她通常也不会联络我。」 他的抱怨让绫侍很想说出「跟你心灵相通应该会被吵死」之类的话反驳,不过讲出这种话只会继续吵架而已,所以他只轻声了一句。 「有的时候心灵相通不代表感情比较好,也不代表她比较喜欢我,你就别抱怨了吧。」 「可是你们不只是这样吧?而且你们至少也互相了解很深啊?」 音侍针对著绫侍跟硅樱相处的时间比较多、沟通也比较多的事情生闷气,走往第六殿的途中,绫侍真的很想叫他闭嘴。 他总是无法让他明白,了解太多不见得是好事。 即使了解她的痛苦、她所有的感受,却一点也帮不上忙的感觉……他想,音侍永远没有机会能够了解。 「樱。」 绫侍敲过门,喊了硅樱一声当作打声招呼,便带著音侍进去了。 硅樱就像平时一样沉默,看见他们进来,也只静静地转过身,他们无法从她黯淡的双眼中看出任何情绪,却也感觉到了房中严肃的气氛,因而不自觉地沉默。 「你们认为……我会赢吗?」 她的脸上没有畏缩的色彩。之所以问出这个问题,似乎也没什么特殊的目的,只是随口问问罢了。 「啊,决斗就是要想著自己会赢啊,虽然没事打打杀杀不好……虽然我还是希望由我们保护你就好,你不要自己站到危险的地方……」 音侍著著,声音越来越小声,绫侍则接著开了口。 「无论胜负,我们都会与你同在,协助你战斗。我们会将xìng命jiāo付给你,跟随你到任何地方,这是从一开始,我们就给予你的承诺。」 在听他说了这样的话后,硅樱原本想说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武器与护甲从来都没有选择的权力。 他们所做出的选择,只有一开始选定主人这件事……在那之后,他们的命运就形同jiāo付给她了──事实上她也不可能不用自己的武器与护甲来进行这场决斗,所以,她无法询问他们是否不想参战。 确实,在接受决斗的当下,她就是预设要赢的。 提出决斗的那方,应该也不可能觉得自己会输。他们彼此都有自己倚仗的力量,最后胜负如何,还是个未知数。 「那么,就跟随我的脚步前进吧。」 就算她不知道会将他们带往何方,但做为被依附信赖的主人,她必须坚定自己的意志。 是时候去迎接远方来的客人了──她等待这一天,已等待了许久。 ◎ 范统的事后补述 嗯……整个西方城的随行队伍,大概除了矮子、砂跟我,大家都是抱持著「我们要跟著年轻有为的皇帝去打邪恶的夜止女王」这样的使命感吧?就这方面来说,我觉得西方城将皇帝的形象塑造得还挺成功的,先前那尔西乱来导致的民众负面观感,他们也有办法在不说明皇帝换了人的情况下,将黑的说成白的,让大家甘愿继续被骗…… 统治者果然就是要跟大家维持距离感,才能被神化、被自动虚拟出高高在上的形象地位吧?只要远远看著就会觉得高深莫测,然后就为其想像出一个高大不可侵犯的假象,自顾自地想像完,然后又自顾自地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幻灭,人类就是这么任xìng的生物啊……慢著,我到底感叹这个做什么? 我想,矮子大概抱持著想打却不能打,只能旁观的闷心情,砂则是抱持著不想在喜欢的人任何一个重要的阶段中缺席的心情,至于我嘛…… 我可能是抱持著,虽然很关心月退,但是更关心我该怎么救那尔西的心情吧!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 总之我跟随队伍过去后,要先藏匿自己的身形装作东方城的新生居民混进城……因为身上还有新生居民的印记,只要不遇上认识我的人,这个步骤还不算太难,接著,我得靠近神王殿、潜入神王殿,找出囚禁那尔西的地方,还得在不被任何人发现的情况下把人偷出来── 我到底是……前辈子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才会…… 关著那尔西的地方,一定是有人把守的吧? 所以我势必遭遇战斗,而且对手搞不好还不只一个人、嗯、好、好吧,如果只是普通的神王殿侍卫,我应该不怕啦,但万一打著打著来了什么大尾的,我该怎么办?我没有类似的战斗经验啊,更何况还要保护另一个人逃离! 唯一可喜可贺的是,音侍大人跟绫侍大人会跟著女王去决斗,等于都jiāo给月退对付了,我不必cāo心,至于珞侍跟违侍大人会不会去旁观决斗,我就不太清楚啦,东方城除了几位侍大人,到底有没有其他强者啊?如果忽然冒出一个不知名的黑色流苏强者──不!我还是不要诅咒自己好了! 说起来我还是不知道那尔西现在的状况好不好救,东方城到底会怎么对待他呢?要是他连自己走路都办不到,那我会感到非常困扰的…… 喂,晖侍,难得有机会可以背你弟弟,身体借你,你自己来吧? 我不是开玩笑的!真的可以借你!只要记得还给我就行了,你总不会因为可以跟弟弟接触,感觉太开心,就不还我了吧?那我是否还得跟噗哈哈哈说好,占据我身体的恶灵如果不肯走,记得帮忙驱邪一下? 章之二 为了终结梦魇...... 『你听得见,感觉得到的,恩格莱尔。我知道,你已经变成跟我一样的……』 ── 硅樱 三百年前的影像,恍恍惚惚地在她的眼前浮现。 在上一次的王血注入仪式中,她也是带著这样茫然的心情完成了所有的手续,然后又在惊觉这样的景况即将延续三百年后,心底涌生出无尽的后悔。 神圣的祭坛上,只有她与敌国文弱的皇帝。那一瞬间,她对那名刚刚才与自己携手完成仪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0 章 的男子产生了杀意──那是混杂著对未来的抗拒、过去的憎恨而出现的意念,她的心思被杀意所支配,而她也确实将自己想做的事情,付诸实行。 管迫于规定,她没有带著自己的武器跟护甲,而祭坛下围观的人员距离也称不上远……但,要空手杀掉一个银线水淮的皇帝,对那个时候的她来说,就已不是难事。 当她的右手挟带著噬魂之力洞穿那名男子的胸膛时,她听见了混在众人尖叫中的,少女银铃般的笑声。 然后她醒悟了过来,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因而呆立在祭坛上,任由落月的人惊恐地将他们仅存一息的皇帝救走,接著在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的自己人出声呼唤她时,下令要他们全部出去。 少女唯有在祭坛内只剩下她时,才会现身。 『既然都动了手,为什么不做绝呢?』 飘浮、旋绕在她身边的娇小身影,以轻柔的声音,问著她这样的问题。 『……他就算死了,一样会被你拉回来的。』 她肯定这个事实。就算是以噬魂之力杀的,身前这名少女说不定还是有本事,将残存的魂魄,自虚无带回。 就像是她一样。 『为什么会想杀他呢?残留你身上的亡者之恨,都过了这么多年了,还是没有消化乾?』 少女的声音一直都十分悦耳,只是那种不带恶意的无垢感,却也是她感到不舒服的根源。 『那也许是理由之一,但我只是……』 她没有办法将真正的理由说出口,然而,少女却微笑著,说出了她心中所想。 『想要……摆脱我?想要断绝王血,毁灭水池,让新生居民失去凭依?因为你无法知道一切还坐视著,安然过下去?』 听著少女柔柔地道出她方才的念头,她只觉得身体发寒,一句话也答不上来。 『如果是这样,那不是很简单吗?你为什么不自杀呢?抹杀掉你自身的灵魂与存在,不就可以达到目的了?』 她的掌心渗出了冷汗,神情痛苦地避了这个问题。 想要活下去。 她想要活下去。 畏怯与惧怕是不能属于女王的情绪,很久很久以前,她的母亲是这么教育她的。 但是只要与少女同在一个空间,她就难以克制地泛起对生存的恐惧。 那个时候的她即便精神遭受折磨,仍无法轻言放弃自己的生命,以维护自尊、打碎少女所架构的世界。 而到了现在,她其实也不确定一切究竟有没有改变。 一再地希望迎接恒久的安眠,却又一再地因害怕阖眼而反悔。 明明死亡对她来说并非未知,她却在那么多次的反覆中,始终未能鼓起勇气跨越。 她做不到全然牺牲奉献,将自己置于众人之后的无私。 她做不到。 * 从短暂的走神中清醒的硅樱,将视线投向了前方。 西方城的队伍已经抵达,她的对手也已经现身。武装赴约的少帝恩格莱尔,以布条缠绕了自己的双眼,如同多年前在西方城外出手的那一次──宛如想隔绝与外界的接触,封闭自己的心灵与弱点,不透露出任何讯息──这样的装束似是与曾隐瞒身分的少年月退做出区隔,而这样的他,确实也流露出一种不可冒犯的冷肃气息。 夜空中悬挂的月亮,是东方城外这块场地的唯一光源。硅樱感觉著身上护甲的冰凉,手也不自觉地按上了希克艾斯的剑柄。 化为原形、穿戴在她身上的时候,他们是鲜少与她jiāo谈的。毕竟自从他们变化为人陪伴在她身边后,只有慎重的战斗需要他们变回原来的样子,而为了不让她分心、干扰到战斗的进行,他们一向将一切jiāo给她……只是这样的沉静,有时也会带给她一种压抑的焦躁感。 硅樱离众而出,走到中间停步后,月退也做了相同的动作。两方的随行人员都待在后面,静观著现在于中央空地面对面的两位陛下。 公开决斗是有既定程序的,在决斗开始之前,双方不进行任何礼貌上的jiāo流,决斗开始的时机,则以双方都将手握上武器的那一瞬间为基淮。 以他们两人的水淮,最开始的奇袭是不会奏效的,谁先握剑倒也没有那么多的计较,胜负不会在这一瞬间决定,战斗也不会因为谁损失了最初的几秒而种下败因。 「我所施的限制,你们居然能够解开,看来落月的能耐确实不可小觑。」 他们站的距离并不算近,硅樱的声音也不大,不过四周安静无声,所以这句话还是清楚地传到了月退耳中。 因为没想到硅樱会在开战前与自己说话,月退愣了一下,没有回应这句话语。 「只是,封印沉月,你是不可能办得到的。」 她这样断定的语气,使月退有点不能明白。 「你何以这么肯定……」 「拔剑吧。」 硅樱像是不想再多说什么,直接将手握上希克艾斯的剑柄,便将剑体抽出,雪白的剑刃散发著寒气,彷也呼应著主人渴望一战的心情。 「也许你连在我手下存活都没有机会,那样的话,你也就不需要知道为什么了。」 硅樱释放出的敌意与杀气,让月退确定她动了杀心。 只要他的力量确实敌不过她,她就会在战斗中毫不留情地将他击杀,不会顾及王血与其他的所有的问题。 所以东方城提出的决斗胜利要求,可能也不是真心的吧? 月退猜不透硅樱的想法,推测不出她的目的与心思,而以当前的状态,硅樱不管知道什么,应该都是不会告诉他的。 他所想要的答案,还是只能自己去找寻吧? 做完开战的心理淮备,他于是也将右手,握向了剑。 随队来到东方城的范统,一直做贼心虚地躲在人群面,相较之下,砂完全一副没做过亏心事的样子,站得抬头挺胸,一点也不怕被人发现自己身上的东方城新生居民印记,这让范统十分佩服。 砂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都不担心人家会觉得西方城的队伍站一个东方城的新生居民很奇怪啊?…… 其实在月退拿回皇位后,他们就可以靠关系办理手续改用西方城的印记了,不过大家事情忙,在没有生命危险的情况下,这件事就一直被忽略,刚好这次来东方城用得上伪装,就更加顺理成章地没换了。 由于必须自己找个好时机混到城去,范统一时还没有动作,只能一面试图隐藏自己的身形,一面发愁。 珞侍没有跟著来到现场,或许是值得庆幸的事,熟人在现场,被抓包的机率会提高很多,就是因为珞侍没来,他才能像现在这样只缩著身子,不过,他也不能够一直缩在这。 在他恍神的期间,走到中间的月退与硅樱,就已经正式开始了他们的战斗。范统是在伊耶喝令大家退后的时候才发觉的,这也使他惊醒过来,连忙关注现在的战况。 喔喔喔……月退,你到底有没有把握啊?蒙住眼睛真的好吗?好好的眼睛不用,说什么增加感知度,这样真的有效?还是你也跟我一样,其实很怕被人认出来?不过珞侍早就知道了,你在东方城也没什么其他朋友,应该没关系吧? 范统因为紧张的关系,脑袋也整个混乱了起来,一时之间手足无措。 月退在决斗开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与天罗炎器化。要在几个闪避动作间做完这个手续,并不是很难的事情,硅樱亦没有强硬地妨碍他跟武器完成器化,只做了基本的追击,顺带调整自己的战斗步调。 为了让可灵活活动的空间变大,也为了让自己闪避选择更多,他们基本上是浮空战斗的。战斗的一开始,两人彼此的动招都还在暖身的阶段,以命相搏的决斗不宜躁进,先试探对手的习惯再决定进击的方式,是双方都有的想法,所以目前战斗的规模还不算大,只有一些零星的直接jiāo手。 天罗炎是一把术法才能驱动的剑,同理,希克艾斯也是一把搭配魔法才能发挥效力的剑,范统好歹修了一阵子法力,算是半跨进了魔法的门,他多少能感知到魔法波动那类的东西,而硅樱身上充沛的魔法能量,已经到了让他头皮发麻的程度了。 连我都感觉得到,月退的感受应该更强烈?这、这真是好可怕的法力值啊,不过女王跟她的武器应该无法jiāo心,那么魔法修得再好,也没有办法应用到剑上……吧?顶多用以弥补一些不足,还是无法跟月退的器化相提并论,对不对? 范统在十分不安的状况下自问自答著,在试探的阶段,也许对战的那两人心中有个底,但旁观的人是什么都看不出来的。 旁观者的实力如果没比他们高出一大截,自然不可能拥有立即看出胜负的眼力,而要有远高出这两个人的实力,根本是痴人说梦,他们所能做的,也就是安静看下去。 似是因为还没认真打,硅樱手中的月牙刃维持著金光,月退手上的四弦剑也只开了三弦,然而大家都知道,噬魂之光代表的不只是会破坏灵魂,其本身也具有毁灭xìng的攻击力,真正要定输赢时是一定会用的,这不会是一场留手还能获胜的决斗,也几乎无法点到为止。 硅樱就像是不在乎抢攻的先机一样,浮闪在空中的身躯始终没有靠近的意思,这样不轻不重地纠缠了一阵子后,月退总算做出判断,决定先行出手。 器化的状态持续消耗他的精力,维持著这样的效果其实是不宜久战的,这样拖磨下去只会对他不利,他很清楚。 从短暂接触的感觉推估,他的对手沛然的力量让他为之讶异,也不得不放在心上。对方体内蕴含的气力远远胜过他,如果长时间僵持不下,等到他气力衰竭,很可能就敌不过力量依然处于巅峰的硅樱了。 虽然现在以布条覆盖住眼睛,但结合了武器后,除了多出来的低度视觉,月退的感知度也是相当敏锐的,捕捉到硅樱的形体与方位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然而在他驱动天罗炎扫出三道震波后,硅樱的选择是偏近于防御的避,并没有因他挑起攻势而跟进,与他维持的距离,也依旧没有拉近。 她可以十分有耐心地观察他的每一个动作、测验他的攻击力道,因为她有久战的本钱。而面对一个不想贴身、不想现在就开始认真的对手,月退所能做的事情,除了以强硬的攻击逼迫她出手应对,便是试图激怒她、激起她的战意。 能够用来获取压倒xìng优势的杀手锏,他是不会现在就用的,所以当前他进行的,依然是惯用的攻击模式。 敌人不主动攻击,他就该积极取得先机,无论是利用对方的被动还是扩展能让自己掌控战局的领域,都是现在的他可以考虑的选择。 令空间褪去色彩的质变领域,在他的选择下无声地自他身上蔓延出来。他要以这象徵死亡的黑白视界笼罩住他的敌人,夺起行动的主控权,添加硅樱的压力,并迫使她感觉到危机。 这单色的领域曾是因为对那尔西的憎恨而起,在这场为了向东方城讨回人质的战斗中用出这项能力,心到底是什么感觉,也许连他自己也懵懵懂懂。 旁人进入他的领域时,会尝到的是扭曲痛苦的五感知觉与不协调的凄厉尖啸,由视觉与听觉对脑部进行的攻击,几乎如同挥之不去的梦魇,磨蚀精神与心灵,无边无际地盘旋。 但他自身融于这样的褪色环境中时,包围著他的只有无声浮动的景物,那些只要他闭上眼睛,就再也看不见。 他们在领域中看见的是他心生的幻象,而他身处其中,却只感受到一片失聪般的冰寂。 什么都听得到,却也什么都听不到。 外力介入产生的声音,会进入他的耳中,他自己造出来的这些音啸,却一点都无法被他的心听见──即使是不再那么闭锁心灵的现在,也一样不能。 管这是领域之主的免疫xìng,他都明白,不过他也不由得要去想,如果哪一天他再也用不出这个领域,是不是才代表他已经彻底跨越、他的心也已经真正得救呢? 若作为祭品投身沉月祭坛,或许他就能得到应属于他的安息,心中所有浮躁的因子,也终能全数静止。 他只希望在这之前,每个他所挂心的人都能过得安好,每件让他悬心的事情,都能顺利地放下。 那么带著微笑离去,应该也就不会是太难的愿望了吧? 月退在自己造出的黑白领域中,沉静地想著这样的事。 旋转在天罗炎周围的光弦增为四道,闪烁起银光。 于是他对著黑暗中的敌人,再一次,挥剑。 当虚空的领域朝自己笼罩而来时,硅樱并没有因此而惊慌。 虽然这的确是个棘手的状况,但对她来说,要在这样的领域中自保,还不算是难题,假如她连这一点都做不到,那又有何能耐与她的敌人缠斗下去? 那片夺走显色的黑白将她包覆进去时,从她身上也浮出接近白色的淡蓝光芒,犹如护身的圣洁光辉,即使在月退的领域中,仍没有被剥夺色彩。 迎面而来的音震,被她抬手之间化解,不过月退这次的攻击显然没有那么简单,在她接了第一道后,后面的连环攻击也紧咬而来,如同料淮了她会取避一般,削过来的震波锁死她所有退路,对方人也急速朝她逼近。 他会取攻势要她近身对决,在她的意料之中。冷哼了一声,硅樱催动魔法迅速化为冰剑,往四面shè出,目的在于引bào对方尚未触及她身体的道道攻击。 音波被击溃后bào出的震,使得月退不得不缓下靠近的速度,穿在他身上的爱菲罗尔只有基本的防御能力,让护甲增加抵御压力的事情还是能免则免,自己朝击波撞上去,无疑是没有理智的行为。 而处于bàozhà馀波中心的硅樱,在魔法发动的那一刻,身形也忽然从原位闪现消失,月退错愕的同时,一束纯粹力量的银芒便从他身后劈了过来。 闪过这次突然的攻击,靠的是平时锻出来的战斗反应直觉,以及对危险的感应神经。他的身体差点就在那一击中重创,比起沉浸在逃过一劫的惊险感觉中,他更需要知道刚才的状况是怎么回事。 硅樱人在他的领域中,如果施展魔法咒术,他应该不会没有察觉,况且术法、符咒、魔法跟邪咒都不是毫无淮备就能使用的东西,更别说硅樱身影消失之前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1 章 刚使用过冰系的魔法,无论怎么想,这都是很不合理的状况。 他知道他一定是漏掉了什么,漏掉了能使这件事实现的关键──只是,战斗中不容他停下来思考,他必须面对自己的敌人,慎防自己的破绽,以免同样的状况再来一次。 经过刚刚的事情,他知道自己刚才用来锁定硅樱的手段是无效的,但他转过身面向硅樱,并躲过几记扰乱用的魔法后,仍决定用一样的方式进行攻击。 不是为了命中敌人而做,他是为了弄清楚敌人的手段,用他的感知充当他的眼,去看清硅樱移动位置的方式。 连环的音刃由光弦激发出去,旋转著往硅樱包夹而去,没有多馀的花招,就只是单纯的攻击,他等著看硅樱如何避,敌人使用的手法是他一定得去了解的。 只是,管他用的是相同的攻击模式,硅樱也未必得用相同的方法应对,这一次她待在原处不动,竟似要硬接,这使得月退的神情出现了一点动摇。 两国jiāo换武器后,他们的攻击应当是对彼此的护甲不利的。 因为护甲防御的强项与对方武器的属xìng不合,所以对方的攻击造成的损伤会比较大,也比较危险,他会因此而比较容易受伤,那么,敌人自然状况雷同…… 这是很正常的逻辑推理,也是他们事前所预想的。 事情应该要是这样才对…… 月退握著剑的手收紧了些,发劲之后没等自己缓过来,便直接再催使术法,补上下一波攻击,像是想藉由输出力量来稳下情绪似的,层层相迭的音震,就这么高速地袭击过去。 以黑白扭曲的空间为背景,硅樱抬起了她的左手,凝聚到她指掌间的光芒就像她突破领域限制的护身气罩一样,呈现冰冷的蓝色,像是她惯用的冰系魔法,却又有些不同。 由她掌心释出的能量稳稳地挡下了前方的震波,而绕过了她从后方扫来的音震,则在她背后开展的幻幕下,全数抵销于无形。 这一幕让月退终于知道了硅樱使用的是什么样的力量,也了解了刚刚的瞬间移动,她是如何做到的。 那是千幻华。 守护她不被领域侵蚀,让她能只留残影、闪现至其他位置,现在在她的背后绽放出幻象,为她阻挡所有攻击的……全都是千幻华的力量。 笼罩在淡蓝光晕中的硅樱显露出的冰凛,使人不敢逼视,那件闪耀著珠光的轻甲就如同嵌合在她身上…… 从那片萤蓝幻幕出现开始就浮印在她脸侧的蓝色印痕,只说明了一件事。 即是千幻华的器化。 有些护甲的器化,外观上不会很明显,千幻华显然也是这种类型,加上硅樱长年不动武,他们几乎没有情报来源,这个直到此刻才呈现于月退眼前的事实,彷也宣告著他将被打入劣势。 对硅樱而言,选择这个时机曝露出她能与护甲器化,无疑是要给敌人造成心理压力,以揭露自身实力来达成这样的效果──虽然月退蒙住了眼睛,她无法看见他现在的眼神,但从他身周浮躁起来的气场判断,他确实受到了影响。 也许她无法完全掌握武器的力量,发挥不出希克艾斯的所有特xìng,但是,只要她所做出的攻击能对敌人造成伤害,而敌人发出的攻势全都动不了她,也就够了。 在整个战况的扩展下,范统瞧得目瞪口呆,几乎都要忘记自己该去做什么了。抵挡攻击的护罩是随行人员们负责的,所以他不必自己保护自己,对危险的本能反应降低后,太过专心观战的结果就是让时间过得不知不觉。 女、女王好威啊!那是什么绝对防御般的特效!月退拿著器化的天罗炎,就算只是随便一挥,我都觉得我可以被扫一下就魂归水池啊!为什么她可以毫无伤?这是什么妖术!喔喔喔月退到底有没有把握,到底是不是胸有成竹啊!这应该是大家事先没预想过的状况吧?如果认真的攻击也伤不到对方,那就算祭出绝招也未必会奏效啊?…… 范统紧盯著空中jiāo战的那两个人,觉得自己都快紧张到胃痛了。 因为他看不出月退现在的攻击出了几分力,也搞不懂硅樱身上的状况是器化的表徵,这种只看得懂一半的感觉造就了他紧绷的情绪,预测不出结果,又担心结果不如预期。 虽说范统现在实力跟在东方城那时比起来有飞跃xìng的提升,但要跟正在决斗的那两人比,可能还是有很大一段距离,那根本已经是超出金线三纹、纯黑色流苏很远的阶级了,因此,范统在心呐喊来呐喊去,发觉这实在没什么帮助,便决定转去观察伊耶的表情。 矮子跟他们的程度应该比较接近吧,他根本也是个隐身在人群中的矮子大魔王……所以从矮子的态度,多少可以判断出月退的情况乐不乐观? 范统是这么想的,同时也因为想到这个办法而窃喜。不过看了看伊耶的神情,他觉得这个主意似乎也不怎么管用。 噢,矮子,你的脸部表情有点凝重僵硬……不管空中现在出什么招,你都皱著眉头,这样我哪看得出什么啊?总之,不怎么乐观是吧?要是很乐观的话,你的表情应该也会放一点? 其实我自己也看得出来没有很乐观啊……就算看不出来,从气氛也可以判断嘛,好吧,我只是想问,要是、要是月退真的输了,在女王要对他做出致命攻击的时候,矮子你会不会无视规定硬是介入决斗救人啊?拜你救一下吧,反正西方城无耻也不是第一次,都设计过东方城了,决斗赖皮也称不上什么新鲜事,总比人死掉再来复仇好吧? 一面想著,范统也觉得自己这样的想法很不要脸,至于这么不要脸的事情别人做不做得出来,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月退也不见得真的会输嘛?我cāo心这些只是未雨绸缪,天生想太多的毛病发作了而已啦……噢!怎么突然有点头痛!发生了什么事吗? 『范统,你怎么还待在这啊?』 噗哈哈哈的声音在范统为突来的头痛疑惑时响了起来。 『唉?』 『本拂尘记得你好像有事情要去做啊,我不是还帮你做了特训吗,你脑袋那个假黑毛在烦,该办正事就快点去啦。』 啥?什么假黑毛?哪来的假……慢著,你该不会是说晖侍吧?你是说因为他在碎碎所以我才会头痛吗!你、你是说你感应得到我脑中那个恶灵吗吗吗吗吗!他果然是实体灵魂对吧! 范统因为噗哈哈哈这句话而一下子慌乱了起来,从其他对象身上验证自己被鬼寄生,那感觉毕竟还是很惊恐的,即使之前他已经差不多肯定过这件事情也一样。 『噗哈哈哈,你为什么会知道他在做什么啊!』 『嗯?本拂尘是跟你心灵相通的契约武器啊。』 不要用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讲出这种「这样你就该懂了」的话然后又什么都没解释到啦!这么说来你之前可以从我脑中抽出剑术的记忆也很奇怪,虽然我都没有认真质疑过你为什么办得到…… 『范统你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啦,总是离题逃避,你到底是为了什么特训的啊。』 噗哈哈哈指责他的声音听起来又带著唾弃了,这让范统介意了一下。 『我又没有说不去!我没有要逃避啊!只是……』 说到一半,他一时也说不出个好理由来,只能呆呆地抬头看向上方。 他唯一的朋友,正在与实力未知的敌人进行生死决斗。 如果可以,他也很想看到最后,不希望现在就离开,然后一直挂念结果。 他希望能站在这,即使无法并肩战斗,至少也亲眼看著月退战斗到最后──无论是浴血的胜利,还是颓然倒下。 然而这是当前的现实所不能允许的。 月退之所以会进行这场决斗,目的是什么很清楚,而他将这件事拜了他。就算不管晖侍的请求,月退的拜他也不应该无视的,他必须利用这段决斗的时间去做好事情,即便做不好,起码也该尽过力。 这个时候范统灵机一动,很想问问看噗哈哈哈看不看得出谁会打赢,但念头才刚兴起,马上就熄灭了。 也许他是不想听见月退会输这种话。要是真的听到,他只怕也无法下定决心现在就离开这,潜入东方城。 要从这离开再光明正大地走进东方城,得先隐匿自己的身形才行,想著想著,范统叹了一口气,默默地摸出符咒。 现在没有人注意他,大家关注的都是两个王的战斗,要偷跑正是好时机。 对自己使用符咒后,范统看著符咒生效,判定应该没有人发觉这忽然有个人消失,便悄悄地脱离队伍,朝城门的方向前进了。 * 唉,反正我平常就像空气一样,大家本来就当我是透明的,要偷偷离队去做别的事情,根本就没有难度吧?我就算消失到他们打完,也不会有人发现啊,这么说来,我到底希望不要有人发现,还是有人注意到我不见了这件事? 范统在走往城门的过程中,仍不忘自嘲。 维持著隐身的状态进神王殿似乎是个比较好的选择,虽然他晓得自己的隐身咒效果跟噗哈哈哈完全不能比,但比起毫无掩饰地闯进去,赌赌看隐形咒可能还好一点。 既然隐身了,那我身上东方城的新生居民印记就没有意义了嘛,本来是想混入人群中伪装成普通新生居民用的,但现在路人连我都看不见,更别说是我身上的印记啦…… 确认城门口的守卫看不见自己后,范统便坦然自若地踏入了久违的东方城。 当古色古香的东方街道再度映入他眼中,范统也不得不承认,其实他还挺怀念这的──管住在东方城的时候,他住的是拥挤的宿舍,吃的是难吃的公家粮食,身上还背负一笔不小的负债,但比起西方城,他还是觉得东方城比较有亲切感。 西方城好吃好住却无法当自己的家,我这该叫奴xìng吗?只是在东方城的时候,确实比较没有烦恼嘛……应该说,比较没有太大的烦恼。那个时候只要烦恼负债跟学业就行了,现在为什么总是得烦恼死不死、国家情势之类的问题啊? 范统会在此刻感叹这类的事情,除了转移紧张感,一方面也是真的有感而发。 人活得越久,接触越来越多的事物,生活也越来越不单纯之后,就会很怀念过去呢。唉,飞黄腾达,建功立业,应该是很多人都会有的愿望吧?虽然我也还没达到这些目标啦,但光是身边的朋友平民变皇帝就让我觉得压力大增了,现在的我偶尔也会渴望当初单纯平凡的美好啊── 虽然,打从我买下噗哈哈哈,一切大概就已经注定无法单纯而平凡了吧……不,打从我莫名其妙没死却被沉月吸引来这个世界,一切就已经── 纠结于这些过程,对目前的状况其实没有任何帮助,范统很快就醒悟了过来,加快脚步朝神王殿前进。 隐身的其中一个坏处,就是可能被别人撞到。毕竟看不见有人在那,就这么撞下去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因此,范统十分庆幸今天路上的行人很少,他走路闪人比较没什么难度。 现在不是慢慢怀旧的时候,那尔西人在哪,进了神王殿后搞不好还得花一番功夫搜寻,他知道自己应该加快脚步,尽快抵达目的地,如此,才能早点开始寻人。 神王殿主体照理说会有杜绝隐形之类的结界设计,范统站在外面观察了一阵子,也肯定了这一点。以他现在的能力,足以轻易看出建筑物有没有设结界,由于不想跟人正面突,隐形会触动结界这一点,让他困扰了起来。 想要度过侦测隐形的结界,一种选择是不要隐形,另一种就是用更高明的手段,让结界探查不到自己的隐形。 对范统来说,还是隐形比较有安全感,所以他只犹豫了一下,就决定用后面那种方法。 根据之前的经验,只要把噗哈哈哈拿在手上,符咒的威力就会倍增嘛,那……我拿著噗哈哈哈再对自己施展隐形咒,说不定效果也会好上许多,让我的隐形更成功? 基本上,除非自己改良符咒,否则隐形咒都是一样的,强度的差别在于施咒者对符力的运用,以及那张符咒写得好不好。先前噗哈哈哈对范统用的隐形咒面或许还合了术法之类的东西,范统模仿不来。 他照著自己的推论,抓起噗哈哈哈再重新对自己用了一次隐形咒。这样到底有没有效果,也得实际测试看看才知道。 所谓的实际测试看看──也就是迈开步伐直接走进去撞结界了。这种测试方法还挺刺激心脏的,但范统一时之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硬著头皮撞上去,真出了什么事,再随机应变。 抱持著立即警备开打的心理淮备踏上神王殿的阶梯,范统脚不停步地往内前进,真正跨入结界的范围却没有任何事情发生时,他觉得自己剧烈跳动的心彷都要bào破了。 喔喔喔真的有效吗!我、我真的骗过了神王殿的结界,让结界感觉不到我的存在!搭配了噗哈哈哈来使用的隐形咒简直就是超级空气咒嘛!彻底抹杀一个人的存在感,让一个人彻底空气化!只要用在别人身上,就可以让对方也感受一下我一直以来的心情……! 激动地在内心离题完这么一段之后,范统不由得又骂了自己一句「白痴、有病」,接著才继续往内深入。 关于那尔西会在神王殿的什么地方这件事,要用人力搜索,可能有点浪费时间,只有他一个人,想走遍神王殿的每个角落实在太勉强了点,但要用特殊的方法寻找,他又缺乏必需的条件。 很好,我跟那尔西根本形同没接触过,我身上也没有那尔西的东西,难道我应该借重我老爸传给我的能力,就地占卜一下人在哪?这、这样好像有点让人心情杂啊!我为了今天特训得那么辛苦,结果要倚重的却还是我原始的能力? 范统一面想一面脸上抽搐,同时也不太甘愿地开始进行寻人的占卜。简单占卜后,结果显示要继续往内走,在很深入的地方,于是,他便打算先走到第五殿再看看,只希望占卜真的淮确。 空dàng的殿上没看见半个人影,不知是否平时就这么冷清,范统顾著往后面跑,一心只想著好好将事情完成,然而,没等他跑到第五殿,才刚进入第四殿没多久,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2 章 就撞到一片无形的障壁,那种结结实实撞面的感觉让他心中大呼不妙,果然,前方的空间也在他中招后撤除了伪装,在他面前呈现出来的景象,使他愕然屏息。 「珞侍……」 晦暗的殿堂上,一时之间难以细数的符纸静静地飘浮、高低不一地悬在这片空间内,宣告著四周的危险xìng,他昔日的友人则站在整片符咒空间的中后方,因为看见了隐形咒被破除的他而面露惊异。 「范统?你为什么会在……」 珞侍惊讶地问到一半,随即像是领悟了什么,神情也立即转冷。 「所以,落月果真卑鄙无耻到趁著决斗派人来神王殿偷取法阵吗?曾经是东方城新生居民的你,居然也帮著他们做这种不可告人的事?」 啊?什么?慢、慢著,你为什么擅自误会成这样啊,法阵那种东西我们早就有啦,还是你硬要把那尔西说成西方城的法阵,那我也无话可说啦,只是…… 「这其中没有什么误会吧,我是来偷法阵的啊!」 这种时候诅咒别来乱了啦!分别了那么久,拜你千万要记得我讲出来的话大部分都是反的,这么让人印象深刻的缺点要忘记也很难吧?不要一时怒到失去理智就忽略了这件事啊! 「我不管你混进来这是什么目的,反正不可能是好事吧?」 的确,这样偷偷摸摸潜入人家家,唯一比较无害的理由就是「因为我觉得很想你,想趁机私下来跟你聊天叙旧」……这种谎话我实在说不出来啊,用想的就觉得拿这种话挑拨这个脸皮薄的,简直无耻到极点…… 「唔,我真的不是来偷法阵的啦,月退要我来救那尔西,你就帮个忙,让我过去好不好?」 大家好歹朋友一场,我如果好好跟你说,你可不可以睁一眼闭一眼让我完成我的任务? 范统正在心这么想著,却见珞侍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啊,糟糕,刚刚那句话…… 「他不只要你来偷法阵,还要你把人质杀掉?」 不要再度误会啦!我只是刚好讲了一句正常的话而已,月退他哪可能要我杀掉那尔西啊!你清醒点!……不过你以前好像也没有很了解他,这好像不能怪你,要是你只了解一半,记忆甚至会停留在月退恨不得杀了那尔西那边……噢噢噢噢不是啦!还有啊,是因为解决掉人质激起了你看不过去的正义感吗?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很护著人质的样子,别因为那尔西长得跟晖侍很像就这样啊! 「不是啦!我没有恶意,只是倒楣被逼著来杀人的,我又没有强烈的动力要瞒著月退救他!」 范统一喊完,就觉得事情只会越来越混乱,这种面掺杂著反话的话最难分辨了,就连他自己听了也头痛。 给我机会拿纸笔出来澄清吧!给我机会啊!用讲的根本不能沟通,你应该也明白这件事,那么让我拿个纸笔,写个缘由,应该不为过吧? 管他如此祈求,但显然他的祈祷没有任何作用。 「我不需要听你解释,范统。」 在流苏颜色晋级为黑色后,珞侍已经不再使用过去的增幅器具,所以他没有做出拿武器的动作,但范统却感觉到战斗一触即发。 你要做什么啊!难不成你要把身为入侵者的我杀掉吗?我想过来救人会遭遇的阻碍,就是没想到挡在前面的会是你呀! 「珞侍,先前我们逃走的时候你不是也没有帮忙吗,至少、至少代表你还是在乎……」 「不要再提那件事!」 珞侍打断了他的话,忽而转得凌厉的语气,让范统为之愕然。 「我们的jiāo情早在你们离开的时候就结束了!我已经违背过母亲的期待,背叛过我背负的职责,这一次不会再那样了!」 当珞侍冷下脸孔,向前踏出步伐,以法力维持、飘浮在周围的符纸,其中一张也亮起了光痕咒印,如同变戏法一般,焚烧生效。 「我是东方城的侍,驱除落月的探子是我应该做的事,在我的符咒驱动之前投降,否则就别怪我动手了,范统。」 方才生效的咒是光明咒,点亮了光源的第四殿,衬著这些浮空的符纸,格外有种压迫之感。做出这番宣言的珞侍,只给予范统几秒的时间决定是否jiāo战,他不认为范统会是自己的对手,如果对方真的不肯放弃,那么,他也会克尽自己的义务。 意识到不可能用言语劝说成功后,范统的心多少有点难过。 然而就在这投降是不可能的事。他的回答是掏出符纸,紧握了自己的拂尘。 ◎ 范统的事后补述 珞侍──看在晖侍的面子上,别把我灭了啊!这种要考期末考却又不想进教室的心情是怎么回事,我一定要跟珞侍打吗?还真棒啊,刚好都是符咒专精,符咒对符咒,这样……我到底有没有胜算?这次要不要问噗哈哈哈看看?如果他跟我说没胜算,我就直接投降不打啦,至少珞侍不会把我杀掉,我顶多被抓去跟那尔西关在一起吧? 慢著,跟那尔西关在一起,这听起来好像有点搞头耶,假装投降再被关起来,之后再救人脱困……不过,珞侍都误以为我被派来杀那尔西了,应该也不可能做出将危险人物跟重要人质关在一起这种事? 我真的很想叫晖侍出来面对,根本就是他的事情吧!我居然要为了救他的亲弟弟,跟他的义弟打架,这是什么样的因果关系!晖侍,珞侍他还是很听你的话吧?你显灵一下不行吗!别缩在壳子当乌龟,你给我把他搞定啊! 不管我怎么喊话,晖侍还是不理我,加上又握著噗哈哈哈,想什么都被听光了,还抛过来一句「范统你好没用,是男人就自己打架」……问题是这明明不是我的架啊!我只是被搅进来的无辜路人而已,请把我当空气! 单是珞侍亮符咒的招就比我帅了一百倍,台下要是有评审,我一开始分数就是从负分开始算了吧? 灰黑色流苏耶,我到底应该怎么办,而且搞不好人家是谦虚不招摇才没挂纯黑色啊!珞侍你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第四殿外面等我自投罗网,难道那尔西被关在第四殿吗!还是违侍大人实力太差所以你特地过来保障他的安全啊! 月退不会来救我,阿噗也说好不帮忙…… 晖侍!晖侍你在哪!别再唱歌划船了,我需要你!就算你只有浅黑色流苏,但你一定制得住你弟弟啊!你到底听不听得到我在喊你! 可恶,晖侍,我讨厌你── 章之三 断愿 『梦与现实的jiāo错间,我已说不清那究竟是不是幻觉......』──那尔西 『梦与现实的jiāo错间,犹如回到了过去......而这次我终能藉由别人的手,触碰到你。』──晖侍 ※ 战斗的时候,应该取主动先发制人──范统一直是这么认为的,不过,打从一开始就不利的状况,让他最先拿出来扔出去的符咒,都是些防守的符。 守、守住一开始凶猛的第一波攻势,才能有后续啊!珞侍一开始就备好陷阱等人来跳了,这些飘浮空中的符咒没消耗完之前,我根本只能被压著打吧? 这阵子对法力与符咒结合的认知,让范统清楚明白悬浮空中的那些符咒是什么东西。 事先注入法力、使之处于预备启动的状态,放置在自身法力能扩散包覆的范围内,然后只要心念一动,就能随意让任何一张符发挥效力。 所谓的实战经验,要拿来应付没碰过的东西,脑袋还是会一时有点转不过来,在看见珞侍手指间夹了即将掷出的符咒,空中又有两张符纸亮字燃起时,范统的思考几乎一片空白。 等等啊!我还没做好心理淮备!刚刚烧掉的那两张是什么,我只看到头一个字,闪...... 霎时间,于眼前bào开的白光让他也不需要想下去了,虽然那刺眼的效果被他一开始起手抛出的防护结界拦截了一半,他依然觉得眼睛疼痛。 闪光咒......珞侍你居然用闪光咒对付我......而且还是两张迭加的闪光咒,你到底想怎么样!可恶,想想魔兽,想想在虚空一区跟虚空二区的战斗,不要紧张!只不过是个闪光咒而已! 对于这个练习的时候曾经带来一堆痛苦与糟糕回忆的符咒,范统一直是有点排斥的,想起晖侍拉人过河的场面,他也不由得恼羞成怒,停滞的头脑这才恢复运作,试图找出适合应用的符咒,来应付眼前的所有状况。 而珞侍在发现最初的几张符咒都没产生多少效果后,顿时沉下了脸孔,重新评价起范统,同时启动一下子增为三张,手中夹著的符,也灌注了法力之后,笔直朝范统shè了过去。 飘浮空中的预备符咒虽然号称可以随时启动,但受限于一些使用条件,多半都是些环境属xìng的符咒,相较之下,珞侍亲手掷出的符咒就不一样了,那是货真价实的攻击符,以接近完美的出手时机,脱手后随即开始幻化出烈焰,搭配著刚才烧掉的那三张环境符咒,使范统觉得脚下沉重,抬手也变得困难,明显是被施加了削弱、绑类的符。幸好那些效果经过他残存的防护符削减,已经变弱了不少,不然猝不及防中招的他,恐怕已无还手之力。 珞侍掷出的那道符咒开展出焰花般的轨迹,燃放到范统面前时,他只觉得那足以吞噬生灵的烈焰张扬怒放得如同盛开的花朵,扑面的热气尚未袭至,就已有灼烧的痛感,慌忙中他也自写好的符纸中抽取了一张,看清楚上面的符咒名称,便注入覆盖著法力的符力,再将之丢出去。 他用以应付这道攻击的,是简单的驭水咒。基础符咒消耗的符力少、法力也少,有噗哈哈哈的加持,又可以发挥出很不错的攻击力,所以他写了不少张带在身上,想当作主要的攻击手段。 当符咒幻化出来的水以惊人的气势盖上焰花时,范统其实很担心火焰会将水幕全数蒸腾,不过事实证明他的担心是多馀的。 两方的符咒,几乎是以势均力敌之态相互抵消,在此同时,范统也没有著,他还得处理附在身上的那些环境效果,但是,珞侍当然不会给他这种时间。 如果说噗哈哈哈之前的实战特训有什么成效,其中一个必定是训练出范统摸符咒的速度。要在那一堆写好的符纸瞬间挑出自己要用的符,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范统自认自己现在摸符咒的速度已经够快了,然而,似乎还得再更快。 他化咒才刚用下去,殿上便又是三张符咒同时焚烧,珞侍的攻击亦无间断,这次他伸手夹起了两张符咒一齐扔出,一道防御,一道反制,这才稍微喘了口气。 有完没完!才刚化,马上又重新对我施咒啦!这样来来去去我根本解不完啊!喔喔喔不!珞侍你怎么这样对待你的朋友,你是真的打算杀了我吗?这番凌厉的攻势是怎么回事,比噗哈哈哈还紧凑危险! 啊,对喔......新生居民死了也会在水池浮上来嘛,符咒跟术法跟一样,都是很仁慈的招式,一般攻击几乎都不含噬魂之力在内,只要不自主输出噬魂之力,这些bào来bào去的光其实也都对灵魂无害呀,乾脆地把我杀掉,再去水池那个无法使用法术的地方逮人,我手无寸铁身无寸缕的就完全不能抵抗了嘛,真是最简便的方法? 但这不公平啊!珞侍可以毫无顾忌地把我杀掉,我总不能对他比照办理吧?他可是原生居民耶!一个人一生只能生效一次的王血复活他也已经用到啦!所以我得顾忌会不会杀死他,他却可以随意施展招招致命?原生居民了不起吗──! 『范统,你很吵,嫌他麻烦的话把他杀掉就好了啊,而且你皮在痒吗,居然说本拂尘的特训不够紧凑危险?』 战斗中抓著噗哈哈哈,是必要的事情,那么心想什么都被听进去,也就是无可奈何、不能避免的事情了。虽然拂尘的状态下感应没有人形强,要皮肤直接接触才会被听见内心思考,然而范统觉得为了防范这种状况而戴手套是很蠢的事,结果就是这样了。 『我哪有这么说,我是说珞侍的攻势太紧凑太危险啦!而且朋友哪是可以说杀就杀的,你嫌我吵难道也要把我杀掉吗!』 范统现在其实有苦难言,即手的敌人近在眼前,也已经开打了,分神跟噗哈哈哈对话分明是找自己麻烦,因此他口气不太好。 『什么啊,有这样比的吗?本拂尘怎么一点也看不出来他对你来说有主人对武器而言那么重要?』 噗哈哈哈似乎百思不得其解,而他说的话也让范统一个吃惊,掷出的符咒差点歪掉。 不要害我浪费符咒啊!虽然我法力培养顺利,也还没培养到可以丢符咒丢到爽不必担心枯竭问题的地步好吗? 所以你是说......很重要吗?我对你来说很重要?为什么要在打架打得正紧张的时候忽然自然地说出这种话啊!你让一个正在战斗的人心情起伏这么大是可以的吗!我会害羞啦! 『主人的死活对武器来说本来就是很困扰的事啊,本拂尘又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范统你为什么反应这么大,你有毛病啊,害我也觉得好像哪怪怪的。』 喂!很困扰跟很重要是不太一样的概念吧!喔呜呜呜好烫!烧到了!烧到了啦!珞侍的符咒怎么这么强啊!分心的状态下实在很难完全挡下来── 『什么啊,不就是......很困扰又不能杀掉,别人要杀也不能放著不管,所以才显得很重要吗?如果不重要的话就可以乾脆不理会了啊,不过本拂尘警告你,不、不要以为本拂尘说了这种话你就可以得意忘形......』 你根本坦然说到一半自己也觉得不自在了起来嘛!所以我会害羞尴尬也是正常的啊!我这辈子很少听人家说这种话,而且不久前我才刚接受我对大家来说是自然忽略的空气这个事实! 『范统,你再不丢符保命就要阵亡了,到时候可别说本拂尘没提醒你。』 ──! 虽然用心灵沟通过一段后,范统发觉直接用想的还比较快,也可以省掉传输的气力,但方便而导致心神放在对话与战斗的比例越来越不平均后,他所要面对的,就是恍神造成的生命危机。 这种时候范统不得不承认,过去的苦练真的有效果,反shèxìng一次抽两种符咒,清楚划分出相对应的两种符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3 章 使之生效,双重的符咒防堵下,这才再度令珞侍的攻击符咒威力减弱并顺势扑灭,死逃生了一回。 『范统你这种程度,还是不要分心跟本拂尘讲话吧,本拂尘不想要一个因为聊天而死的愚蠢主人,你没有必要那么努力地想成为本拂尘生涯中的污点。』 谁想要成为污点啊!是你先跟我讲话我才会回答你的吧!不要扭曲事实的原貌啊! 『还不是因为你太吵,本拂尘才会出声制止你?战斗就专心想出招什么的啊,哪有人想那么多杂七杂八的无关事情,小心本拂尘诅咒你打不赢。』 什么跟什么──武器诅咒主人打不赢是对的吗?我要是打输了可是会死的耶!先有怪女人诅咒我嘴巴讲十句有九句是反话,后有无良武器诅咒我打架会输,我到底该何去何从啊! 『范统你......不要以为本拂尘叫你不要聊天,你就可以随便想一些很过分的话毁谤本拂尘!那种不堪入耳的话本拂尘听不下去!我要变chéng rén自己跑走喔!』 你要抛弃战斗中的我吗!而且我现在抓著你,你要是忽然变chéng rén,到底会怎么样啊!我可不可以不想知道? 『快点丢符咒专心战斗啦!你又要死了!』 咦?我又...... 在他又一次大脑反shè丢符化解危机后,他总算决定努力专注于面前的对手,不要再因外力而分神。毕竟顾好xìng命还是很重要的,即使他死了会从水池重生,先前的负债导致重生疼痛的yīn影,还是让他一点也不想重新经历。 珞侍并不知道他刚刚不专心的状况,只对范统不知何时增进的实力感到惊讶而皱眉,这似乎更加强了他认真战斗的意志,出手也越来越狠戾。 意识到这样一来一往的攻防对自己并不有利后,范统不得不思考突破现状的办法。等待珞侍把空中那些法力符消耗完是消极的下策,那意外著他还得再闪闪躲躲很久...... 脑中灵光一现做出判断后,范统随即按照自身所想,快速抓了几张驭火咒便散著朝上方撒掷出去。在使用的符咒都属同类型的状况下,他能够一次使用超过两张的符咒,反正这种时候有所保留也没有意义,他可一点也不喜欢被打死之后再来哭喊「要是那招我有用搞不好就赢了」的感觉。 华为腾焰的咒,目的在于吞噬那些尚未作用的威胁,珞侍自然也发觉了他的意图,阵的时候,虽然有设过保护这些符咒的结界,但那数张驭火咒熊熊燃烧的声势,使他觉得结界恐怕不保,眼见预备的法力即将被拦阻不下的攻击破坏,他做的选择则是──直接将所有的预备符咒启动。 虽然是环境影响的符咒,但一次启动的效果如同bào破,一刹那在这片空间溢满冲刷的法力洪流,差点就瘫痪了范统的感知,但他就算没昏过去,接著要面对的,一就是考验他能力的麻烦。 如果原本的符咒生效时,因为被他的符咒反制,对他造成的影响还不算大,那么现在层层迭迭压垮防护的环境符咒,同时发作也就使他犹如被定身,管有一部份已经被挡掉,袭击过来的还是太多,这种动根手指头都有点难,眼前还有幻觉的劣势,似乎已经让范统的处境糟糕到了极点,幸运的是,看见全部的预备符咒开始自燃时,他就先抓了好几张符咒在手上,只要他能成功让其中的化咒发动,久可以顺利脱困。 不过范统只转动僵硬的脖子瞥了自己手中抓的符咒一眼,脸就黑了一大半。 一共四张不同的符咒,同时输入四种符力,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务吧?万一一不小心没对好,化咒没发动怎么办?我禁不起这样的风险啊,要是没发动我就真的死定了,啊啊啊珞侍又攻击啦──! 迎面一团可怕的烈焰轰来,是生物都会想竭力闪躲,范统也不例外,这般真切想避的心情使他索xìng直接在所有的符咒都注入化咒的符力,豁出去一般地抛出,使得另外几张符咒离开他的手没有多远,就立即bàozhà。 无论手抽得再快,连环bàozhà的范围仍然波及到了他,范统觉得神经传来一阵热辣辣的疼痛,从右手末梢到半个肩膀都没有免,握著噗哈哈哈的情况下运行符咒失败所产生的bào裂,果然非同小可,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咬牙忍痛,并为自己施用一张止痛符来麻痛觉。 好痛──!所以我就说需要护甲嘛,所以我就说嘛!没有被珞侍的符咒伤到,却伤在自己的符咒下,我觉得心情杂啊!这是在耍蠢吗?啊,糟糕,珞侍有没有受伤? 范统身上的zhà伤,虽然没到致命重伤的程度,但也绝非什么不碍事的皮ròu伤,而就算是自己负伤的状态,他仍然不忘担忧珞侍的安危,彷忘记了对方是要置他于死地的对手。 大概因为有一段距离,又常驻保护符在身上,刚刚的符咒bàozhà虽然令人措手不及,珞侍仍无大碍,顶多是闪得有点狼狈罢了。事先淮备的法力符都已耗尽,却没能拿下范统,他多少有点感到挫折,然而这并不能使他退却,回归单纯一对一的符咒战斗只是将双方拉到平等的位置而以,不代表他就没有胜算。 以符力融合法力的精纯来说,绝对是珞侍胜出,只是,他的能力固然优秀,却还没能习惯后好好发挥,稍微拉低了实战的效益,也导致他无法在这场战斗中轻易压制对手。 他告诉自己,要代替东方城的女王守护神王殿,让决斗中的硅樱没有后顾之忧。 他也告诉自己,既然打破了限制,就该用自己现在的力量为自己的国家做点什么,做点他能够办到,也必须办到的事。 他不懂这种没有退路的感觉从何而来。作为东方城的王子,在母亲要去决斗的日子,他理所当然地守在外面,待得见到了人,再送上预祝胜利归来的话语──即使他知道,母亲的决斗对象是他曾经jiāo好的朋友,但这是他身为王储该有的立场。 两个人之中,只有一个会活下来。 母亲的归来,就代表著月退的死亡。他不晓得这样预祝胜利的话语是否有虚假的成分,只因他也不清楚排除身分立场之后,他究竟比较希望看到谁活著出现。 将他安排留守,不让他随行,是他事先就被告知的。母亲看向他的神情依然冷漠,只轻轻jiāo代了一句「看住人质,守好神王殿」便转头离去,他们一直是这样如同隔了一道的关系。 或许彻底执行这道命令,也换不到一句赏。但他还是觉得自己需要这么做──需要不被情绪所左右,公私分明、理智地面对这些事情,就像个成熟的大人一样。 然后否认这样的执著其实是基于想证明自己的价值、让自己安心的幼稚动。 看见范统的手臂因bàozhà而受伤,珞侍觉得心似乎抽动了一下,只是,他不愿意就此终止战局。 除非我倒下。他在心中念著这样的话语,机械化地抽出了空白的符纸,画符的光纹,也随即在纸上显现。 『珞侍已经很努力了,不要那么勉强自己,这样会过度紧绷的。』 忽然想起这句晖侍对他说过很多次的话,其实并非偶然。 有什么事情办不到想要放弃的时候,他总是会拿这句话安慰自己。 就好像一直拿晖侍的话语来找藉口,一直找藉口原谅自己一般,继续下去是不可以的。 所以,此时此刻还想起这句话,自然也是,不可以的。 ※ 原本因为看见珞侍安然无恙而一口气,差点遗忘自己身在战斗中的范统,直到珞侍又cāo起一张符咒毫不犹豫地轰过来,才猛然清醒。 唔喔喔喔!呼,珞侍你打落水狗啊?我才刚受伤──你至少也迟疑个几秒吧!虽然我爸爸说面对敌人就要像面对害虫,给他机会麻烦的只会是自己,但是我们以前至少还是朋友、有过jiāo情不是吗!不要因为你初次见面用驭火咒杀了我,觉得反正杀都杀过了,多杀一次也没什么关系,就越杀越上手啊! 『是这样吗?本拂尘好像听过类似的话语,什么......打是情,杀是爱?』 噗哈哈哈突然冒出来的话,又让重新提起紧张精神的范统吞口水时险些呛到。 不帮忙也别来捣蛋啊!我给你糖,你别来乱了好不好!我需要专心啊! 『什么东西,本拂尘只是不现在问,等一下搞不好会忘记而已,还有,本拂尘才不要糖,给我洗香精。』 你这是勒索吗!你这样勒索命在旦夕的主人是对的吗?你主人身无分文,要买东西还得厚著脸皮去拜月退赏钱,你知不知道西方城的洗精不便宜的! 『叫那个金毛的吐钱出来有这么难吗,原来你们jiāo情也不过如此。』 才不是这样!我── 范统想到一半,连忙竭力制止自己想下去。 上次找月退要钱买东西的细节,他实在不太想在脑袋转过一遍给噗哈哈哈知道,总而言之,现在还是该好好完结这场战斗,不宜多想别的事情。 噗哈哈哈没有追问下去是不幸中的大幸,不然继续聊天下去,战况恐怕会不乐观,尤其珞侍在预备符耗尽后,整个人似乎更加凶狠了,他要是不聚精会神些,搞不好一个疏忽就丢了xìng命。 而比起目标明确的珞侍,范统反而不知道该如何结束这场战斗。 对珞侍来说,只要不顾一切地把他杀掉,一切就结束了,他可以去水池逮人,不费吹灰之力就俘虏范统,但范统却不能学他这么做。 不能杀掉对手,又无法说服对手,那么要终止战斗,除了逃跑,就是瘫痪对手的行动能力了。 从各方面来说,这也许是必杀掉对手还要难上许多的事情,要是可以随心所yù地攻击,他仗著噗哈哈哈可怕的增幅能力,随便漫天乱丢攻击符咒,说不定也可能会赢,若要将目标订为让珞侍无法继续战斗,就会多出很多麻烦。 再困难也得努力想想办法,从开始到现在,用符咒硬接珞侍攻击的感觉,使范统能切身感受到混合法力的符咒强悍的破坏力,靠武器威能增强的防护咒都很难全数防御下来了,他简直难以想像,要是自己没拿武器,会落败得多么快速。 平常一紧张就打结并离题的脑袋,这次难得地灵活运转了起来,直来直往的攻势只会演变成缠斗,他需要出奇不意的战法,可能再用上一些无耻的歪招──这也是迫不得已的事。 嗯,战斗了这一段时间,我觉得要是珞侍再更老练一点,更熟习自己的力量的话,我多半不是对手......不过我会产生这样的感想,意思是现在的我其实比他强吗?是这么推论的吗?这个结论让我有点惶恐啊!珞侍腰带上的灰黑色流苏可不是挂假的,而我居然能够胜过他?我知道噗哈哈哈你可能又想反shèxìng回答「还不是本拂尘的功劳」了,但拜别跟我说话,我求过你好几次了,不要一犯再犯啊! 这回在噗哈哈哈出声之前,范统就率先呐喊要他别开口。作战的方式已经在内心决定了,那么就不需要继续拖延下去浪费时间,直接执行便是最好的选择。 珞侍应用得最顺手的,大概是火系的符咒,每每看见焰花从他掷出的符咒绽开,纷飞的焰蝶错落四散的景象,总是让他在恍神过后,才意识到面前美景的致命xìng。 符咒所能攻击的范围、方向,以及脱手后有效的时间,都立基于施咒者的控制能力,若是忽略伤势与被月退付的任务,范统也许会有情逸致欣赏这些如同艺术般的符咒效果。挡下这一记攻击后,就是他所需要的时机,范统夹手扔出的是幻觉咒,扰乱视听的幻想只是混淆珞侍的第一步,他紧接著进行的动作,则是看似有勇无谋地,撒出大量的符纸。 当幻觉咒生效的时候,珞侍很自然地想抬手驱散,但他没料到范统会跟著丢出如此大量的符咒,虽然他的认知中,要一次使这么多张符咒生效,应是不可能的事情,但范统先前就有发动数符咒的纪录,这使他不得不谨慎应对。 防御的符咒已经抽在手上,马上就要使用,可是这时,珞侍却因看清楚了那迭朝他扑面而来的符咒,而一个停顿。 ──空白符纸?只是空白符纸?这是...... 在他的脑袋转不过来的这一瞬间,对手已经闪身而至,这突然拉近至贴身距离的状况不在珞侍的估计内,范统也没有任何多馀的动作,一照面,事先淮备好的符咒,就朝珞侍的额头按了下去。 昏迷咒! 符咒压上珞侍额头的同时,范统也在心中默念了符咒名称,使之成功启动。 珞侍昏倒、接住他的身体,都在这几秒之间,等到四周一片寂静,确认一切顺利,空气中也彻底没了战斗的气息后,范统才深吸一口气,彷还有点不太真实的感觉。 成、成功了?我真的打赢了?这种值得纪念的时刻,是不是应该热泪盈眶高呼万岁啊!直到现在我才有一种我真的已经是个高手的感觉,虽然没有美、没有喝采,也没有别人看见,实在有点落寞,身边没有同伴可以分享这种喜悦,我总不能现在把珞侍叫醒,向他诉说我的心情吧?这样好像也太白目了点? 『谁说没有别人啊,本拂尘不是在这吗,范统你这个王八蛋,都无视本拂尘。』 ...... 对喔,还有噗哈哈哈在...... 『你那不满的语气是怎么回事,本拂尘要你解释清楚。』 因为我每次找你说什么新进展,你都觉得那是应该的,根本不能期待从你这得到称啊! 想起每次被泼冷水的经验,范统也不由得委屈了起来,那感觉还真的挺闷的,所以他便藉机小小抱怨了一下。 『那种东西又没有必要xìng,本拂尘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想要。』 什么啊!你说这话还能听吗?你明明自己也很喜欢! 『......本、本拂尘的确还挺喜欢的,不过美这种东西,本来就要做了可以称的事情才能得到啊!除此之外不都是虚假的美吗!』 噗哈哈哈疑似又恼羞成怒了,对此范统不予置评,比起期待那根本等不到的称,他觉得还是办正事比较有意义一点。 由于不可能抱著珞侍找人,范统便将人扶到边,打算就放置在这,反正把人放在神王殿应该不会有事,他想,自己不需要太过担心。 而就在他将人放下,淮备继续寻找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4 章 尔西时,噗哈哈哈的声音再度于他脑中响起。 『范统,你今天......也算做得不错了啦,虽然要当本拂尘的主人还是差了一点,但是本拂尘觉得勉勉强强还可以认可你,以后还是要继续努力。』 噗哈哈哈的话语虽然比较近似于勉励,但要听到他说这种话,也是破天荒了。 不可能啊!这是幻听吧?是幻听吧?其实今天是什么事情都会发生的奇之日吗?我的心情简直可以用惊恐来形容! 『范统你欠揍啊!要不是你看起来好像没得到称很伤心的样子,本拂尘才不会说这种话安慰你呢!有得听还嫌!』 喂喂,你也差不多一点,所以你的意思是,刚才那番话只是虚假的称吗?你的脸皮到底有多薄啊? 『本拂尘才不会说出什么虚假的话!本拂尘又不像你!』 好啦好啦,我觉得我也越来越了解你了,搞不好我们真的可以修器化了呢? 『哼!当初是范统你一口拒绝的,现在要本拂尘点头,哪那么容易!』 这样没神经的乱扯告一段落后,范统便继续往神王殿的后段前进。 肩臂的伤做过止血跟止痛,目前是撑得过去的,那么及早将那尔西找出来,也就能有个jiāo代了。 ※ 刚经历完一场惊险战斗的现在,范统觉得自己的心情不可思议地平静,在这样的平静中,似乎又随著那股越来越接近目的地的预感,而多出了些什么。 用占卜来定位,淮确xìng有多少,范统不敢保证,不过他一向很相信自己从原本世界带来的能力,况且,除了占卜,他身上恍若也有一种磁xìng相吸的感觉,告诉他没有找错方向。 渐渐加快起来的心跳,即使深呼吸也无法稳定下来。他淡然的情绪与晖侍的情绪相迭,jiāo融出来的视线,他被动地感受著。 这种时候他不由得要觉得晖侍这个不乾脆的家伙很烦。 对他来说,要去找那尔西、见那尔西,都是无关痛痒的事情,他不会担忧在东方城当人质的那尔西受到什么样的对待,现在人是否完好,然而晖侍的心情硬是覆盖上来,就会让他产生自己挂念著什么重要的人般的错觉,整个莫名其妙。 在不算快的探测前进,直到要踏入晖侍阁时,范统感到身体一阵僵直,虽然闭上眼睛试图平缓不适的晕眩,但效果好像有限。 喂,晖侍,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在心发问,却也没期待得到答案。晖侍一向只会在他的梦中显形,跟他对话──只要是他清醒的时候,晖侍就会像不存在一样,完全不会有回应。 可是现在灵魂干涉的状况都这么严重了,晖侍几乎是明显地显露了自身的思感,想要无视是不可能的事情,遭遇这种情况,范统十分无奈,想了想,便决定放身心,接纳此刻的同化。 等到他闭著的眼睛再度张开,已经是彻底相异的感觉。 看得见真实而有色彩的影像,看得见自己解开入口的结界、推开晖侍阁的手,也感觉得到脚踏在地板上的轻重。 就如同回家一样,环顾四周,流连于视觉的一切都令人心生眷恋,再从眷恋到不。 他踏进陌生而不太习惯的步伐,走往了内室,而面竟竟趴在矮桌前的人影,是他所认知的家,唯一不可能出现的,他一直很想见的人。 那尔西正处在昏睡的状态,昏睡前的发作彷仍残留痛觉,让他眉头微微皱著。 由于并非很深的沉睡,有人接近时,那尔西还是隐隐约约感觉得到,只是室内寒冷的空气与不想醒来的昏沉感使他仍旧趴著,唯有在对方伸出手来碰到他时,几不可见地动了一下。 他的手碰到了他。即使严格来说,这其实也并非他的手。 那尔西看起来没什么明显的外伤或问题,这个认知让他了一口气,虽然还有其他许许多多的感觉,但这个时候,他所想的也只剩下「这样就好」。 这样就够了。这样就好。 对他来说,也许一直是这个样子。 倾身将人抱起的途中,他并不清楚自己是否希望对方张开眼睛。 曾经那么希望能够眼神相对,却也接受了这种事情不会发生的现实。 曾经那么希望看见他的眼中映出自己,但现在他只要张眼,这魔法般的一瞬,应该就会化为泡影。 由于抱人的动作有点大,那尔西终究还是被吵醒了,迷茫的蓝眸看向他的时候有点困惑,像是脑袋只醒了一半,仍不怎么清醒。 「......你是谁?」 那尔西见过范统,一向也没什么认人的障碍,不过在睁开眼睛看到范统的当下,他却略微困惑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我是来带你离开的。」 他露出了浅浅的笑容,避了这个问题,轻声这么回答。 也许是真的累了,疲倦、想要休息的感觉不停袭来,那尔西觉得眼前的影像在晃动,所以他选择重新闭上眼,不要再深究下去。 觉得对方可以无条件信任,让他感到安心的原因,他其实也不知道是什么。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紧绷的神经仍是放了下来,然后便陷入了习惯的黑暗。 他有种这一次不会做恶梦的预感,连他自己也解释不清。 抱著他的人犹如不想吵醒他似的,动作小心翼翼。 看著那尔西清醒又睡去,他也跟著阖眼。 接著再睁眼时,就不会是他了。或许还想再多看一眼,不过那应是没有必要的事。 他不能因眷恋而留下。 不能因不而停滞。 既然不能,那么就在这放下吧。 这是双眼闭阖之前,他最后的想法。 ※ ◎ 范统的事后补述 唉。 我想了又想,想了再想,想了半天,结果最想做的事情是叹气。 到底是因为我感染了晖侍的无奈,还是我本身就很无奈呢? 如果晖侍无奈的原因是他已经不可能再回到局中,那么我的无奈就是......明明我一直是个局外人,却不断地被搅进局呢? 刚刚我也不是被夺走身体啦,只是觉得晖侍好像很想出来的样子,就稍微借他一下,但发生什么事情我还是都知道的。 在晖侍看起来很想摸那尔西的脸时,我真的觉得极度不能适应啊──不过噗哈哈哈居然先我一步喊出「这个假黑毛真不要脸」,这种情况下我只能修改修改我的立场,说出「那毕竟是他很久没见面的弟弟,别这样」之类的话,没想到噗哈哈哈居然回答我「弟弟不过就是另一个人生的竞争对手罢了,为什么会想亲近」...... 首先,我家的拂尘居然晓得弟弟是什么东西?他平常看起来很缺乏人际关系、社会组织方面的常识,却意外地知道哥哥不哥哥,弟弟不弟弟的?所以弟弟是常识中的常识,连武器也知道,是这样吗? 再来,我不得不说啊──噗哈哈哈对弟弟这个名词的认知是出了什么事?虽然他那个什么打是情杀是爱也很有问题,但这次他可没有说「我听人家说」耶! 姑且不论弟弟的问题吧,不,其实我接下来要论的也是这个弟弟的问题没错。 晖侍他──忽然间就这样缩回来把身体还我了啊。 这又是什么状况啊?晖侍你到底要不负责任到什么程度!虽然我没有虚弱到抱不动你弟,但是抱弟弟这种事情应该是你自己要背负的甜蜜负担吧!我为什么要帮你帮到这种地步啊!这是接下来出去遇到什么问题又要我来处理的意思吗?你会不会太过分了点,人神共愤! 我觉得要抱著那尔西带他离开这,实在让我如坐针毡!我还是想问一句话,为什么是我啊!Why!我都已经帮忙闯进来、帮忙搞定珞侍了,这样还不够吗? 虽然有点想绕回去关心珞侍的情况,不过我恐怕没有这样的馀裕,因为我手上抱著一个烫手山芋,对晖侍跟月退来说他可能是宝啦,但我又不是他们,对我来说就只是个我不太喜欢的麻烦啊,就算长得跟月退挺像的,也一样是大麻烦。噢噢噢我不是暗指月退很麻烦,我没有,即使这一挂长这张脸的人面,晖侍超麻烦、那尔西很麻烦,就连脸没特别像却有血缘关系的艾拉桑先生也极为麻烦,那一样不代表月退是个麻烦! 我知道我这样极力撇清好像会越抹越黑啦......我知道......我都知道啦......还有一件事让我觉得很不开心,那个,为什么晖侍他借用我的身体,就可以讲出正常的话?诅咒果然是跟著灵魂的?还是他只是中了十分之一的机率,毕竟他也只讲了一句话,要多讲几句才看得出来?如果诅咒真是印在灵魂上,那可真是个悲剧...... 月退那边的战况如何呢?我好在意。这边算是解决了吧,我只要绕出神王殿就可以带著人回到那边......? 慢著,我这样带著敌人俘虏的人质嚣张地公然出现在决斗现场,真的妥当吗?我不显眼不会被注意,但那尔西可不是吧? 那我该带著人在东方城逛一下等那边结束再去会合?可是这是敌人的地盘,这样真的好吗?抱著另一个西方人给人看到,怎么看都很可疑的样子!所以我就说是烫手山芋嘛!如果用隐形的符咒把那尔西藏住?到底该怎么做喔喔喔喔──我还想找个地方治疗我自己的伤呀── 章之四 划破虚空 『不是为了多么伟大而恢弘的信念,只是为了以自己的双手把握。』 『无论是终结末日,还是迎接末日,无论我必须以剑斩断什么样的事物。』 『我不知道我所求的真相是否有这样的价值。』 『在这之前,我也不知道,其实我已对一切都无能为力......』 ──月退 ※ 决斗已经持续了一段不短的时间。 旁观的众人很难去揣度上空那两人的心情,只是在这样的压迫空间中战斗,他们彼此的心理状态绝对称不上轻。 有效伤害难以提升的缺点随著时间过去,似也造成越来越大的问题。在希克艾斯的光辉不断闪耀的情况下,月退身上出现了越来越多的细小伤痕,管因为爱菲罗尔疗效果的发挥,那些见血的小伤口都在慢慢收敛复原,但新的伤口仍不断出现,观战的西方城队伍也因而格外不安。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护甲的保护罩隔绝了这些轻伤附带的噬魂效果,这样至少能保住灵魂不受其害,也不至于因为小伤堆迭起来的灵灭而无法再战斗下去。 砂跟伊耶不熟,也几乎没跟他说过几句话,不过现在月退的战况看起来有点不妙,难以判断出局势的状态下,他便过去搭话了。 「伊耶,月退的状况怎么样?器化还能维持多久?」 由于他跟月退是同伴关系,称呼伊耶的时候,他自然也不觉得应该加上敬称,或许他的话语不太有礼貌,但伊耶一向也不喜欢太过扭的说话方式,不是那种需要礼仪的正式场合,直接一点还比较乾脆。 「那种事情要他自己才知道,他如果硬要逞强,我们也看不出来,但既然是决斗,只怕不逞强也不行吧。」 认人等级很低的伊耶,对猪杀的印象原本事「恩格莱尔的对象」,而观察月退的人际关系观察了这么久后,他对砂的印象便默默修正为「恩格莱尔的对象之一」了。 到现在他还是没机会搞懂砂到底是女扮男装的少女还是有女装癖的少年,其实两个答案都是错误的,不过那个一般人很难接受的真相,或许他不知道也比较好。 「对手使出来的也是器化吗?那么应该也有身体负荷不住造成的时间限制?」 砂虽然不太了解器化的原理跟表徵,但硅樱不合理的防御力,配合她脸庞上浮出的蓝印,要做出判断并不困难。 「护甲的器化不像武器那么严苛,要维持器化比较不吃力,而且对方也有体质上的优势,恩格莱尔如果想打消耗战,绝对没有胜算。」 伊耶一语道破了拖延只会对战况不利的事实,汇聚盘旋于硅樱身上的力量,几乎已经超出了常理的范围,那是长时间的修炼才能累积下来的能量,不是光用天分就能弥补的。 月退再怎么天才,终究太过年少,只是,硅樱看起来分明也很年轻,这点就让人无法理解了。 「所以,月退有胜算吗?」 所谓的杀手锏,他们都知道,但实际用起来会怎么样,还是难以估算的,砂想要直接一点的答案,虽然问伊耶也未必会得到结果,但他还是问了,反正开口问一下也不费什么力气。 「他当然有胜算。」 伊耶冷哼了一声。 「又不是实力相差悬殊,这种彼此力量差距不大的决斗,输的那方通常都是误判形势笨死的!」 砂对伊耶的评论没有表达任何意见,判断这个话题可以结束后,他便额外问了另一个问题。 「范统从刚刚就不见了,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伊耶差点就要脱口说出「范统是谁」,幸好他总算在迟疑了几秒后,勉强将名字与那个一开口就令人杀气暴增的人核对了起来。 「人不见了?搞什么鬼!」 虽说伊耶对范统没半点好感,然而月退很重视范统,他也是晓得的,万一人出了什么事,那可能会很麻烦。 而且......比起人出事受伤,更糟糕的应该是被东方城抓走,又多一个现chéng rén质才对。想到有这样的可能xìng,伊耶便不由得感到头痛。 他毕竟是西方城的队伍除了月退以外职位最高的人,这种时候实在不能自行离队去找人,所以,眼前就算知道有这样的状态,他也是无法立即处理的。 「这件事我知道了,等决斗有个结果再说。」 因为不能立即处理,那就只能先搁置了──伊耶一面在心中咒骂范统,一面做出这样的决定,他实在不晓得这种时候范统会去哪,待会要找寻恐怕还得费点工夫。 这段多出来的chā曲并不干扰决斗的进行,即便从决斗开始到现在已经有一段时间,月退与硅樱之间的战斗却渐趋白热化,不见气力枯竭。 原先因没有预料到的状况而焦虑起来的月退,现在已经平静了心情,冷静下来审视双方的条件,也判断出了他能够取的战斗方针。 硅樱的防御不是不可突破的,若天罗炎能够近身挥下,那种程度的能量击,硅樱就不可能毫无伤。 但他知道这样的攻击方式能奏效,硅樱当然也晓得自己不能被近身,一定得在战斗中避免这种状况发生。 她十分擅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5 章 用千幻华的特xìng,优美的身姿总是飘忽即逝,无法捉摸,她可以瞬间出现在完全不同的方位,从各个意想不到的角落突袭,月退没办法把握住她移动的轨迹,不过,两人中间有距离其实未必对他不利,有距离作为缓,他要动用绝招时,亦会方便许多。 之所以现在还不将杀手锏使出来,是因为他还在等。他得确认敌人不会再出奇招,得确认自己的招数能一举重创敌人,所以他必须以现有的力量逼出敌人所有的底牌,除非他在那之前,就已经支撑不下去。 即使现在无法进行近身战斗,他也不见得就束手无策。 他从来不会在战斗中陷入恐惧的深渊,这是因为他清楚知道,自乱阵脚只会败亡得更快。 若天罗炎的音震暂时撼动不了对方,他就用别的手段来进攻──天罗炎的器化效果正好能让他更加便捷地使用术法,因此,他选择了术法来进行下一波的攻击。 心之发想,而后幻境成真。 当前的空间原本就已经张著他扩展出去、含著术法的质变领域,他现在则是冒著控制不当就会反噬的风险,硬是在这样的领域中重施展术法,强行盖上去重合。 虽然是成功机率很低,使用起来十分危险的技法,但在完美的纯粹想像揉和cāo作下,却一丝触也没有出现。 月退的术法施展得无声无息,硅樱想阻止也来不及,术法强化了领域的效能,本来靠著千幻华能挡下的尖啸,赫然衍生出锐利的风刃,防御顿时吃力了不少,而空间持续异动的异常状态,也让硅樱惊愕过后,随即出剑劈向月退。 希克艾斯延长劈斩出的剑刃,快速而凌厉地扫向月退,没有搭配其他的变化,彷只是一次无谋的攻击,但硅樱的目的其实也很单纯,就只是要打断月退继续施加地三层术法重合罢了。 管他重合了两层的术法领域迭得无可挑剔,但迭第三层的难度可说是倍数于前面,敢想就做,确实也令人觉得大胆。月退在闪避剑峰的同时,仍凝聚精神继续他的施法,没有因为敌人的干扰就放弃行动。 重合法术如果失败该怎么办,他打从一开始就没想过。不是因为对自己的信心,只是因为,他并不介意玩火自焚。 反噬的能量也许会使得空间zhà开,不过观战的人员淮备的护罩应该足以抵御,至于处在中心的他自己,假若真zhà死了,仍可以从水池爬回来,单纯的术法bàozhà是不含带噬魂之力的,这一点他相当确定。 月退很久以前就晓得自己喜欢在战斗中不顾自身安危的行险招,那对他来说像是一种挑战极限、实验般的乐趣,去猜测模拟对手会有的应对,他会在这样的气氛下忘记自己身为皇帝,有保护自己身体的职责,而事后会被斥责什么的,更是完全被他抛诸脑后了。 战斗的本能让他觉得自己只需要考量获得胜利的方法,尽己所能地把敌人逼入绝境,不管那是否会造成两败俱伤。 险恶环境下敌人的反扑绝对是相当危险的,但他就是想看硅樱还有什么能让他惊讶的东西还没使出来。 这不是硅樱全部的实力。他的直觉是这么告诉他的,应该还不只如此,她绝对还保留著其他东西,看样子似乎不到最危急的时候,便不想使用。 他不喜欢那种关键时候bào出来的惊喜,他想要的是确实的毁灭敌人,确实──而且万无一失。 随著第三层术法重合的进展,不断从远端斩棘的光刃也快得惊人,重影般的虚体剑刃周遭的锐利光芒明明是冰冷的,却像要燃烧起来一般,使他有热浪扑面的错觉。要是被扫中一剑,他目前堪称薄弱的防御只怕就会被击破,所以他只能靠敏捷的移动尽可能地避开,降低自己受创的可能xìng。 将心神一分为二,一方面掌控术法,一方面专注闪躲,可说是游走于极限的事,不过他相信等到自己阵完毕,局面就会有变化,不论是否甘愿,硅樱都得另觅方法来扭转局势,否则就只能处在被压制的状态下,直到输掉这场决斗。 而正狠戾追击月退的硅樱,面对当前的景况,明知对方是在试探,心却也没有生出不悦的情绪。 她会想让战斗照自己想要的模式打,对方自然也是一样的,能否将局面扭转为对自己有利的状况,端看各人的能力。 月退的强项是攻击,所以便会诱导她放弃防御,以纯粹的攻击和他相战,随之起舞。她佩服月退迭合三层术法的胆识,以她的心境水淮,月退的术法她是无法驱散的,要以其他正规方法反击,恐怕也很难突破已经两层的术法领域,现在,她的选择并不多。 希克艾斯强化到这个地步,已经是她灌注大量的法力和cāo控力来维持的了,她的武器xìng能就只能用到这样而已,也许连一半都没达到,但这是不能勉强的事情。 能够摆脱当前束缚的方法,她是有的,只是,她十分不愿意去用。 如果她要使用那个能力,就意味著她得回忆起最不想回忆的东西,重新体会那种她用尽全力排斥的感受...... 弃最容易的方法是出于她意愿的取,因此她也得另外想出别的途径稳固自己的安全,而且她能够想的时间已经越来越少。 近身的风刃由千幻华筑出的护罩所承受,还在能够自保的范围内,看来不以激烈的攻击反抗,大概很难继续僵持下去。 硅樱压缩著自身的法力,使之凝聚成围绕武器的光球,随时让武器吸收,转化为输出的能量,在术法完成之前,月退没有空隙能做别的攻击,若没有把握住这个时机追击创伤他,接下来要再追击就不容易了。 月退的器化没有办法再撑多久的,在刚刚的jiāo手中,硅樱能从音波的变化中推测他的气力消耗,而迭这三层术法领域,又会耗掉他大量的精力,她相信他的力量衰退很快就会到来,届时他也将无法再维持这么杂的领域,所有的压力都会因而瓦解。 当然硅樱也不会纯粹乐观地等待,月退能如此平稳不躁进,说明了他留有后手,并不担心力量衰竭后的劣势,一切多半不会太过单纯。 望著面前敌人的身影,硅樱在内心盘算著。 阻挠施术的办法,或许还有别种。 ※ 要撑起三层术法重合所需花费的气力,似乎有点超出月退的想像。 而就在他反省这么做是否太逞强的时候,硅樱猛然释放出了巨额的法力,使之在空间内连环bào开,瞬间受到影响而剧烈震起来的领域让他意识到自己得做出紧急处理,于是,为了防止最坏的状况发生,他散去了原本正在凝聚的第三层术法,连带使得先做好的第二层崩坏,馀下的反噬击回他自身,他的嘴角顿时溢流出血丝。 若不是他的力量不足以负荷,施法应该不会这么简单被干扰破除的,但现在已经没有懊恼的时间,硅樱虽然以防御为重,还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一见干扰奏效,立即欺身而上,算淮了他正在消化反噬,剑一下子就迎面而来。 在缓不过气的情况下遭遇近身战斗,月退反shèxìng地先行后退,只是,敌人没有让他这么轻易撤开的意思,往后飘飞的距离不够大,甩不掉人,马上又被贴近,这般恶劣的处境下,他只能利用天罗炎的剑体格档。 双剑jiāo错的击力残留下少许的麻感,近身的紧迫压力也打乱了他的节奏,迫使他做不了缓,侧过头闪避时,缠眼的布条被削断了一截,此时此刻他已难以顾及其他、做什么周密的考量,他只知道自己要摆脱缠斗,不能输掉的念头据了他大部分的思考── 覆盖月退手臂的金属纹饰以飞快的速度消退,这是器化的解除,却是月退自主xìng地解除。 陷阱? 没料到月退会在身体负荷不住之前自己消去最大的优势,硅樱不由得愣了愣,就在她愕然的这一秒间,月退已紧接著做了后续的处理。 他的左手接过了解除器化的天罗炎,右手则在向外伸展后,刹那bào出刺眼的光芒。 重新浮现于右手的器化之纹自他的掌心窜升出另一把天罗炎,在众人骇然地注视下,双剑八弦,就这么在他手中显现。 那样倍数成长的破坏力,任何人都会不由自主地想避其锋芒,别与之接触,然而作为月退的决斗对手,硅樱是不可能不面对的,趁著现在月退的cāo控掌握还不稳定,她咬著牙再度对武器输入能量,白炽的剑光就这么烁燃著,朝著面前少年的身体疾斩而去。 为了撑起拟态与器化同时施展的能量消耗,月退连黑白视界的领域都已收回,断裂而脱的布条半失了蒙眼的功用,重新睁开来的眼睛看见的是夜空下的东方城,以及即将扫卷而至的危机。 当他振臂持剑,实剑与虚剑相互融合造出的音波,一圈一圈地扩散出去,就像是连漪一般,能量的形态已经化为可见的波纹,管是作为攻击的力量,却也凭著共鸣阻绝了想靠近他的攻击。 多年前的那场战争,他就是这样凭著八弦的威力,将东方城的大军扫dàng殆尽。 这种只能维持短暂时间的招式祭出后,他理所当然地取主攻,现在就是致胜的关键,一切只在于他如湖运用这股强大的破坏力。 天罗炎的运转在jiāo互作用下已经提升到让底下观战队伍的护罩都即将不保了,气流质化后的色彩固然美丽得令人眩目,却是足以毁灭生命的流光,不分对象地进行撞。 他要取得胜利。 他要除去对手。 武器叫嚣的杀戮彷渗入了他的心脏,而他在这样的状态下挥出的攻击,仍经过本能的算计。 由剑尖直出的可怕音波,以无可抵挡知势朝移动到下方的硅樱扩张过去──乍看之下似是如此。 空间内死亡弦音的密度压制著硅樱以护甲进行的挪移,她尚未决定好下一步如何走,月退的攻击就以她反应不过来的快速袭至。 然后是一声不协调的、众人都未曾预期的脆裂声。 以月亮碎片命名,作为女王佩剑的希克艾斯,银白的剑刃正中了这道攻击。 硅樱听见了自己的心脏剧烈颤动。即使一直以来都感应不到,但当她手握的武器被音波强硬震断,横中断在她眼前时,那过于醒目的事实使她的思考呈现空白,这个瞬间她遗忘了战斗,犹如看不见敌人,忍住了想要尖叫的动,只顾追著断裂的剑身飞坠,试图将之夺回。 月退在目标损毁后,十分俐落地追击而下,就在硅樱的手抓住断刃时,他所使的双剑也毫不留情地砍上她没有防备的背心。 纵然千幻华张开了护罩,如此近距离的攻击仍旧强悍地击破防御,穿透护甲,撕裂身体,光是这一击大概就已经决定了决斗的结果,东方城人员的惊呼声也传入了他耳中。 只要再一击就结束了。再一击就能将人当场格杀。他只听得见心中的判断告诉自己的话语,运用力量把对方锁死后,扬起剑就要再行攻击,然而这个时候,重伤的硅樱身上却出现变化。 从她体内弹shè出的领域,jiāo织著混乱的红黑色气丝,那些蔓延出来的丝线如同蛛网似地缠绕她的四肢躯体,她整个人也藉由这个领域化为无缚的状态,抽离月退的攻击范围。 与硅樱散乱的黑一样乌黑的气丝夹杂著暗红,那乾涸血液般的视觉印象给人一种不祥之感,变化成这个样子的她外貌就像是来自深渊的恶灵,令人为之心颤。 在使出这样的能力后,硅樱的选择却是无视于现场所有的人,无视于她的对手──撤往东方城的方向后,凭空消失。 决斗忽然以这样的方式中止,是每个人都不曾料想到的。 东方城的女王自她的战斗中逃亡了。 不是战败后坦然面对死亡,而是自战场中逃离了。 事情的发展让众人议论纷纷,战斗意志冷却下来的月退,也在回思刚才的一切之后,陷入沉默。 『追上去吗?』 对天罗炎来说,这是一场尚未结束的战斗,而接下来要怎么处理,端看月退的态度。 『......不,先等等吧。』 他只回答了这句话,便沉默地降下落地。 刚才的他只有思考确切战胜的途径,完全没有去思考其他的东西。 音波对著希克艾斯轰下的时候,爱菲罗尔似乎发出了尖叫声,只是那个时候的他什么也听不见。 看向自己持剑的手,月退一时难以清心理涌现的杂情绪,而他之所以默然不语,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由于直接接触到硅樱最后使用的领域,他清楚感受到了那是什么东西。 质变。 虽然这件事让人难以置信,但这已是摊在他眼前的事实── 硅樱和他是一样的。 和他一样,是新生居民。 ※ ◎ 范统的事后补述 空虚、寂寞、觉得冷。 我刚刚的心情大概就是这样,因为归队与否的问题想不出解决办法,我只好带著那尔西找了个神王殿外面的角落躲著,思考是不是要等一段时间再回去决斗现场......这一等就等了好久啊。 至少我还可以丢符咒取暖,也不至于让昏睡中的那尔西冷到感冒,但是蹲脚的感觉还是很差,我整个人都放空啦,幸好那尔西都没醒过来,不然我真不知道能跟他说什么,好像还没有人跟他解释过诅咒的事情吧?要是又讲出「月退拜我来杀你」、「你能不能自己走啊我很想抱你回去」之类的话,我大概会想一头撞死。 我有种跟那尔西两个人在冷风中露宿街头的感觉,坦白说这种感觉并不好,无法享受贴身取暖的乐趣,又焦急著月退那边的状况...... 等到我认真胡思乱想我要是对那尔西动手动脚,晖侍会不会为了维护他弟而出现的时候,矮子就找来了。 矮子会来找我,我还挺意外的,应该说会有人发现我不见了,简直就是一件足以列为奇的事情?不可否认的是,当我看到矮子的时候,顿时不知道该放还是紧绷,矮子如果肯帮忙,接下来当然会顺利许多,但......矮子如果想趁机把那尔西解决掉,我大概根本救不了他吧? 况且矮子若基于除皇帝身边的麻烦的心态动手,那根本连我也会一起遭殃──啊,他如果要杀那尔西,肯定是要把我灭口的,这种无法第一时间判定是不是自己人的感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6 章 真的很提心吊胆,我不想遭遇不测啊! 为了生命安全著想,我一瞬间很想从身上撕块布把那尔西的脸遮住,不要让矮子看出来,但是要这么做也得有几秒的缓时间,简单来说就是来不及了,请乖乖等待命运宣判。 矮子一看到我就冷著脸问我为什么会跑到这来了,一听这话我就晓得他不是月退派来的,而没等我回答,他就看见了那尔西,所以我就等于不必回答了,省略了解释的口水。 他那从愕然到呆滞,再从呆滞到质疑的脸色真的很好解读,反正就是「那尔西不是被抓著当人质吗?」、「所以是被救出来了......?」、「进神王殿救人?凭你?」......差不多就是这样吧?那质疑的眼神充满灭藐视,幸好他没问细节也没要我提出证据,要是他要求打一场来证明我的实力,我可就吃不完兜著走了。 总而言之矮子可能看穿了我不太想拿本来就不多的体力跟臂力背著那尔西走,他很乾脆地伸手过来就把人横抱过去了,我跟在后面是乐得轻啦,虽然把人jiāo到有危险xìng的矮子手,确实让人有点紧张,不过这样看著却觉得矮子好像很可靠的样子啊,然后我满脑子只想著为什么不用背的...... 我问了一下决斗状况,矮子只冷淡地跟我说「结束了」,然后也没给下文。瞧他这么冷静应该是月退赢了吧?而且应该没受什么伤,不然他大概也没空来找我? 然后啊,那尔西先前昏睡那么久都没醒,现在给伊耶抱就醒了,搞不好是脱离符咒取暖的范围被冷醒的,他一醒来就神色有异地看了看附近,好像在寻找什么,看见我时又停顿了一下,却没开口...... ......晖侍,他该不会是在找你吧? 那副目光停留在我身上却又像不太想承认什么的模样,感觉事有蹊翘啊!不过,他也没纠结在这多久,因为他很快就跟矮子大眼瞪小眼去了,嗯,这就是我不想面对的尴尬,还好不是我,我相信矮子那么有气魄的人,绝对可以处理这个大麻烦,仔细想想,那尔西你支使大叔抱你回房都支使得那么自然,换个人抱你可能也不会觉得怎么样嘛? 所以你真的不下来自己走吗? 好吧,也许是没有体力。身体不舒服不要逞强是对的,既然不是我抱,那我就不管那么多啦...... 章之五 无梦的永眠 『从来只提责任义务,也许是因为不能说出口。』 『从来不说出口,其实不是因为「不可以」。』 『很多事情,永远不知道也没关系。』 『就如同你对他,我对你......』 ──绫侍 ※ 自战斗中逃脱消失的硅樱,在挪移回神王殿时,已经解除了质变与器化,伤处的剧痛侵蚀著灵魂,其实是已经撑不下去,最后的力气,只不过拿来遁形回这而已。 在她透过命令要求解甲后,千幻华便自动从跪坐的她身上变化出去,重新又变回绫侍,静静地扶著地面坐著。 攻击是穿透护甲击她身体的,一样被噬魂之光贯穿的绫侍,状况自然只会比她更糟──只是他身为甲,忍受与支撑的能耐较高,所以还能维持人形,事实上他就跟灵魂正在消逝的硅樱一样,几乎已经能预见自己的死亡。 硅樱清丽的脸上留有泪痕,她现在其实也正哭泣著。断裂的希克艾斯被她像拥著十分珍贵的宝物一样怀抱在胸前,也不怕剑刃会割伤她的肌肤。 被音波震断的剑身黯淡无光,即便滴下王血也未必能使之复原......但即使如此,她也不愿将王血用在自己的身上,只因为她一点也不想活在没有他的世界。 即便他在为她带来光明时,其实也让她深深地绝望。 而在思考著这些事情的时候,硅樱也不由得将视线投向了绫侍,一时之间像是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 绫侍在接触到她的眼神时就已经明白了。也许连一眼都不用看,他自然能理解她的想法,也知道她选择的不会是自己。 「你救她吧。」 他在轻轻说出这句话时,摸不清自己的心情。 一直以来都知道她会决定怎么做,一直以来都默默看著。 或许这会是他也由衷希望的结果,只是最后还是有些微的难过。 如果这句话能减轻她的罪恶感,让她释怀的话...... 硅樱在听他这个说之后,抿了抿唇,便果决地将王血摘下,进行了她最后一次的王血复活仪式。 温暖的圣光中,希克艾斯的剑刃总算应著他们的期望,修复如初。 见到复活成功进行,硅樱带泪的脸上露出笑容,却又在转向绫侍后,去了所有喜悦的表情。 陪伴在她身边最长时间的,是她的护甲。 他负责保护她,为此而重创,但她却没有为挽救他的xìng命而弃其他事物。 她不晓得这个当下能对他说什么话,她也明白,他不会想听到歉语。 「樱。」 绫侍对她说话的时候,神情依然与平常一样,带著一丝隐约的柔和。 「有什么要做的事情就去做吧,我留在这,不必管我了。」 他已经没有办法再陪她去任何地方了。 馀下的时间很宝贵,确实是不该浪费在这的。 硅樱放下了已经恢复原貌的剑,勉强自己站了起来。绫侍对她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似是她别再介意,接著,他便注视著她犹豫再三终于转身离开的背影,直到她离开大殿。 他从来不曾伤得这么重。而这样的伤势,这也已经没有方法能帮他解决。 被放置在他面前的月牙刃应该尚未结合为器魂清醒,仍然维持著剑的样子,对他发出的呼唤声也没有回应。 他只希望器魂清醒的速度能够快一点。 至少......在他还能说话之前...... ※ 拖著沉重的伤势行走于神王殿,硅樱觉得自己身体的感知逐渐消失,却有许许多多的感觉从心中涌生出来。 她在第四殿找到了珞侍,看著明显进行过战斗的周遭环境,她一时有点庆幸珞侍安然无恙,至于这发过什么事情,她已经无心再去追究。 她的心没有对多少人敞开过。烙著背叛伤痛的身心很难去相信身边的人,而在她还憎恨落月的时候,总是说解她的痛苦、明白她感受的侍女,却像她当初一样,爱上了落月的人。 曾经的依赖转为愤怒后,她最终还是留下了侍女的孩子。 有著与其父母不甚相似的眉眼,只能无助哭泣的婴孩......在她决定留下他的时候就已经为他预设好了要给他的位置。 那时候只是因为她觉得一切早该结束。 王血jiāo继到原生居民身上,就不会再被控制,而她也能卸下百年的女王之位,拥抱死亡,回归虚无。 她总是这个样子,一直希望获得解脱,却又一直害怕面对。失去王血并不会死,但失去了利用价值,沉月的愤怒降临到她身上后,她一点也不敢去想会发生什么事情。 珞侍是为了她能终结自己xìng命而存在的,所以她从来难以亲近他,或是在他难过失望的时候心生怜惜。很多时候她甚至会希望他从她的眼前消失,不要一再提醒她生命在倒数的事实,即便这些都源自于他自己的决定。 十几年就这么过去了。 她终于还是要面对她的死亡,虽然不是按照她预设的方式。 硅樱走到珞侍身前,倾身靠近了他。 解开他的衣领,将手指的残血抹在他的心口,然后在轻轻亲吻那个位置。 延续著东方城命脉的王血,很久很久以前,也是由她的母亲这样传给她的。 她确认了王血从体内分化剥离,完整地过继到了珞侍身上,于是她看了他最后一眼,便又接著往深处走去。 她希望回到自己的居处,就这么在那闭上眼睛。 回到居处的路上经过了第五殿,每当行经总是被她刻意避的晖侍阁,也勾起了她的回忆。 那张常常带著笑的脸孔,曾经与带给她伤痛的那个人微微重迭。 距离那时候已经十分遥远的她,在看见晖侍的时候,心中剩下的已经只有淡化之后,对美好部分的记忆怀念。 不是没有怀疑过他的来历也不是没想过他与落月的关连。 只是想要相信他而已...... 只是这样而已。 想起当初那个心境比外表成熟很多的少年,她觉得心依然有抽痛的感觉。 但那已经不重要了,她就快要死了。 不管是什么样的感觉,很快地,她就再也不会有了。 ※ 『音。』 『音侍,快醒醒......』 他是在断断续续的呼喊中醒过来的。 刚醒来自然化形的时候,他还大惊小怪地跳起,整个惊慌失措地摸往自己身上。 「啊!腰!我的腰啊!咦?没有断?咦咦?......」 音侍总觉得意识中断之前,自己的身体断为两半,现在一摸之下,却好好的没事,这也使他开始怀疑刚才发生的事情不是梦。 「你......」 见他一变chéng rén就这种反应,绫侍不免为之气结,有种说不下去的感觉。 「老头,你在啊?我不是被腰斩了吗?有没有这回事啊?」 发现绫侍在旁边后,音侍便紧张地问起自己的疑惑,他似乎很想搞清楚这件事。 「有。」 绫侍有气无力地回答他,音侍一听,随即睁大眼睛。 「啊?那我为什么──难道是樱?啊啊,等等,樱呢?决斗呢?」 「樱回自己房间去了,你去看看她吧。」 绫侍为了避免音侍又打断她的话,这次便一口气把要讲的都说完。 「我把你叫起来只是为了这件事而已,也许时间不多了。」 这句话让音侍错愕了几秒,像是脑袋还转不过来一般,呆在原地。 「决斗......输了吗?」 其实剑都断了,他自己也能猜想到结果的,只是,他仍有点不愿去相信。 「如果你还想见她最后一面,为她送行,就别再问了,快点过去吧。」 要维持隐瞒伤势的术法跟音侍jiāo谈,对现在的绫侍来说是很吃力的事情,尽快将人赶走就可以不必再维持下去,所以,他只这样告诉他,希望他能快点离开。 音侍知道绫侍跟硅樱之间关系紧密,既然他这么说,就是他感应到的,那代表情况真的很不乐观了,霎时间即将失去主人的冰冷感吞没了他,在恐惧与慌乱之中,他立即往第六殿奔去,却也忽略了为什么绫侍不和他一起行动。 硅樱的房门是虚掩著的,这种时候音侍当然也顾不得敲门之类的事情,直接就闯了进去,看见伏在床边的硅樱时,他的声音几乎发不出来。 失去血色的脸庞与虚弱得就像随时会死去的模样,和他的记忆那些一个又一个认识了却因死亡而离开他的人十分相似。噬魂之力已经将灵魂破坏得差不多了,不管是什么样的奇,也不可能再使她复原或重生。 她总是在人前维持庄严的女王姿态,而现在的她却如丧失光滑的容器,躯壳的灵魂也即将消散。 在他走过去的时候,硅樱是没有反应的。他握起她冰凉的手时,终于从喉咙间挤出了声音。 「樱!」 像是生怕她听不到似的,音侍下意识放大了音量,原本已经闭上眼睛的硅樱,这才睁眼看向他。 「......你已经没事了?太好了......」 看到他出现,硅樱先注意到的是他的状况,证实复活正常,也算是安心了。 管能够对话的时间已剩下不多,但他们之间除了这样普通的问候,彷也找不出其他的话能说。 她是跟他在一起最久的主人,虽然大部分的时间他们都待在没有彼此的地方,随著时间,他们似乎是越来越疏离...... 「樱,不要死,你死了我会难过。」 音侍对著硅樱说出口的话,带著几分不理xìng。并不是他哀求就能让硅樱活下去,硅樱也对著他叹了气。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其实他知道没有办法,却仍难以接受为什么事情走到这种地步。 回忆著当初发生的事情,回想起他听说硅樱要接受决斗时的心情,他强作的平静还是被打破了。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放下......为什么要让事情变成这样,你还是恨著当初你爱过的那个人吗?你还是惦记著那段情感?」 因为不能了解也阻止不了硅樱做过的许多决定,他只能将问题归咎于曾经知道的过往,然后难受地发问。 然后他看见硅樱的唇弯成了一个像是在笑的弧度,眼眶却逐渐湿润。 「我早就已经不爱他了。」 她抽回了被他握住的手,缓缓地抬起,拂向了他的脸。 「早就、已经......」 眼神相对的这一刻,音侍忽然间呆滞了。 即将碰到他的手犹如不再有力气能支撑地停住,他则因为一种想留住什么的心情抓住了她的手,不想使之滑落。 在他还想开口说些什么的同时,他们之间的联无声断绝。 契约回收到他的身上,让他又恢复为无主的自由武器...... 而这也代表硅樱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 「樱......」 音侍试著叫唤她,但室内一片宁静。 不管是说话还是挪动身体,这都只有他造出来的声音。 当下榜徨失神的感觉使他失了分寸,想要找谁寻求帮助,但又不晓得自己需要什么帮助。 想不到该怎么半的时候,他一向都会想起绫侍。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第六殿回到大殿上的,远远地看见绫侍,他就想快步过去,乱成一团的脑袋本能地寻求依靠,就好像再也无法忍受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清寂感觉。 只是当他接近到某个距离,他就察觉了不对劲之处。 然后他想起了硅樱身上的伤口,想起了绫侍是她的护甲,而受伤的当刻,一定是攻击穿透了护甲的事实。 瞬间僵硬的步伐显示著他不敢再过去。 绫侍是不一样的,无论多少人离他而去,绫侍也会永远陪在他身边,因为他跟他一样是没有寿命限制的器物,只要没有特殊状况,他们理当不死不灭,或许绫侍还会活得更长久些,因为他是很难受伤的护甲,不像他防御薄弱得可怜。 身边的一个又一个消失,主人也一个换过一个,管在发生的时候很难过,但只要想到至少绫侍一直都存在,他就会觉得好过一点。 那像是他最后的底线一样,有个人会永远跟他在一起,他永远不必担心会失去他,不必为了哪天醒来看不到他而烦恼到睡不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7 章 如果绫侍也跟硅樱一样不会回应他了,该怎么办? 他不曾想过这个问题。 当他不得不思考这个问题时,他的思想就彷中断了一样,停顿之后终止。 许许多多的事情,他都希望永远不要改变。 一直维持著,一直持续下去,一直一模一样就好了...... 因某人的消失而出现的那个洞,可以拿别的东西填补,但他始终明白那是不同的。 所以,如果绫侍也消失的话,该怎么办呢? 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得救呢? 思考这些事情的时候,他也不自觉地走回了绫侍身边,蹲身将他扶起。 音侍觉得自己丧失了所有的反应力,只能手足无措地,呆呆看著失去意识的绫侍慢慢进入解灵毁灭的状态。 他想问绫侍怎么办,告诉他该做什么,但偏偏一向都会给他解答的同伴,现在似乎要抛下他了。 ※ 宛如失语的音侍与即将消亡的绫侍──月退带著西方城的人员,与东方城的队伍一起踏入神王殿时,入目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怀抱著绫侍的音侍如同想哭却哭不出来般,对四周的状况恍若未闻。珞侍死亡的时候,他还会抱著人求援,现在绫侍即将死去,他却生不出一点反应来。 虽然似曾相识的景象,但这样的情景是他一手造成。月退觉得自己缺乏上前关心的立场,其实这也不是他想看到的状况。 即使如此,他还是朝他们走了过去。音侍抬起了头看向他,在分辨出面前的脸孔后,他黯淡的双眼没有憎恨,只有一丝仅存的、因为看见他而挣扎出来的残存希望。 「小月......你救救他好不好?」 他知道面前的人应该是自己的敌人,知道这是造就这一切的凶手,但他仍出言垦求了。 这样的垦求,让月退为之沉默。 他是西方城的少帝,而他们是敌国的护甲和武器,若以各种利益得失来评判,他没有理由出手救人。或许以他的立场,他还应该希望他们毁灭,无法让下一任的东方城领导者继承才是。 但是音侍喊的人是月退。 要是可以,他也想忘记恩格莱尔这个身分,默默守护认识的人,不要让他们露出悲伤的表情。 在场的人都等著听他的决定,有人希望他拒绝,也一定有人希望他答应,而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他手上,毕竟,这是他的王血。 望著音侍那渐渐绝望的脸孔,他认为自己不该再考量那么多。 「好。」 答应救人的同时,他也划破了指尖,屈膝凑近绫侍。 这么做或许补救不了多少事物,却也比什么都不做来得好一点。 他已经不可能去救过去因为各种原因而死在他手上的每一个人,若他连眼前看到的都要拒绝,那也太过无情。 面对后来发生的这些事情,音侍是否会后悔当时放他逃脱回去? 虽然他在脑中想过这个问题,但他已经不敢寻求答案。 ※ ◎ 范统的事后补述 我们归队之后,月退派了几个魔法师先将那尔西送回西方城,然后我们又等了一小段时间,女王还是没有消息,经过简短的协商,大家便决定一起到神王殿看看了──虽然女王也未必会在那啦,但......反正就去看看,也不会少一块ròu。 才刚踏进大殿,瞧见音侍大人跟绫侍大人,我就吓了一大跳。 先前回到队伍中,砂看见我只哼了一声,总之没有人告诉我决斗的详情,过程怎样、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不清楚,但这样看来,应该......很惨烈? 身为护甲的绫侍大人都伤成那样了,女王本人想必也...... 而在音侍大人求月退救绫侍大人,月退却没有立即回答的时候,我几乎从指间开始发冷。 幸好月退沉默了一阵子后还是答应了,不然......我可能真的会觉得很难过吧。 不是因为我希望绫侍大人得救,也不是因为我跟绫侍大人那根本就不存在的jiāo情,更不是因为我像米重一样迷恋绫侍大人,我会难过,只是针对月退的行为决定。 政治立场什么的,理智上可以明白,但情感上就是不能啊。 对我来说,我心记得的月退,还是当初那个笑容腼腆,感觉很内向,即使面对难吃的食物、不友善的人群,依然安于现状,珍视著身边每一个人的少年。 也不是我不接受杀人不眨眼的少帝的意思啦,只是我比较希望他维持著纯真的那部分,不要越来越让我觉得陌生。 夸口说要接纳朋友的全部,却又私心地希望他尽量只保留某部分的特质,保持我所喜欢的那些......这样可能有点过分吧? 最近我好像也花了不少时间在怀念以前我们还住在四四四号房的日子。当然,怀念的东西不包含砂啦。 不过怀念对现况是没有帮助的。就像......无论音侍大人以前帮过我们多少忙,现在他依然是西方城的敌人,而月退是西方城的皇帝,皇帝要考量的事情,有很多很多。 有的时候我也会想跟他说,你可不可以不要当皇帝了? 如果势必要封印沉月,那么完成这个任务后,你可不可以就乾脆把皇帝的位子丢给别人,我们随便到处去玩,看要去什么地方我都奉陪啊。 但我想,要是我真的这么说,月退应该会告诉我他不下天罗炎,不下好不容易得来的家人,还有一堆的牵挂吧? 总而言之,月退用王血救了绫侍大人后,绫侍大人因为伤重,一时也还无法清醒,音侍大人告诉我们女王已经去世了,东方城乱成一团,我们便做出过一个月再来讨论事情的决定。 后来我才听说原来战斗中希克艾斯也曾经断为两半,我问月退是怎么回事,他又敷衍著待过这个话题,不想正面回答我。 既然会逃避,那就代表不是意外。如果那个时候女王选择救治灵魂尚未被噬魂之力侵蚀到无法治疗的自己,音侍大人搞不好就不存在了...... 好啦!我知道决斗之所以叫决斗,就是要把对方杀死嘛!可是我们到底为什么要这样杀来杀去的啊!璧柔好像很欣慰地觉得音侍大人现在没事就好,事实上确实也是这样没错,不过如果是我,我真的杀不下去啊! 难道杀不杀得下去,就分出了可以当王者还是只能当普通人? 我相信有很多人杀得下去,只是我办不到而已,唉,果然还是要时间来习惯吗? 回到西方城又过了几天,晖侍才在我梦出现。他看起来还是跟平常没两样,于是我就无聊地问了他要是因为国家立场不同,他有没有可能砍了音侍大人的问题,然后......他回答我的话让我觉得问他这种问题的我,简直是个蠢货。 他居然跟我说「音侍那么可爱我怎么得砍,与其砍了还不如收了不是比较好吗」。 我觉得做为一个死鬼,他的回答应该不是认真的,我也不需要跟他认真,但那时候我却傻傻地接著问他,这样的话绫侍大人重伤濒死,他会不会救。 于是他回答我「收两个不是比收一个好吗,同时还卖音侍人情可以让他死心踏地,简直一举两得」。 我觉得我本来就没很乾的心灵好像被污染了。 晖侍,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说真的吗?我很想跟你撇清关系,你可不可以从我脑袋移居出去?随便换到那尔西还是珞侍那都好啊!我不想这样一直跟你在一起! 你该不会要说,就是因为不得砍音侍大人,你才会被音侍大人砍死吧?这到底算什么风流多情种子的死亡理由! 因为话不投机半句多,我当即表示不想再继续jiāo谈下去,然后他马上就亲热地勾著我的手要拉我过河了。 事到如今,你还玩不腻啊!你到底有多喜欢这个过河游戏!我帮了你那么多忙你还要拉我过河,你有没有良心!你的良心都被狗啃了吗── 纠缠拉扯挣扎的过程,让我连睡觉也很累。其实我所有的烦恼,都源自于jiāo友问题吧,珞侍那边我也不敢想像啊。 如果你的朋友害你国破家亡,你还有办法继续跟他jiāo朋友吗? 虽然好像没到国破这么严重,但家亡确实有,要去沉月祭坛的事情到底会怎么处理呢? 章之六 打你一巴掌,跟你说对不起,再邀你一起合作(一) 『谁会接受?』──绫侍 『只有音侍吧。』──违侍 『大概只有音侍吧。』──珞侍 『至少还有音侍,真是太好了呢。』──晖侍 『你这鬼是在不甘寂寞凑什么热闹啊?没有人规定东方城五侍一定要一起出场吧?』──范统 ※ 说好的一个月时间,大致上就是东方城处理国内的事情,西方城研拟如何跟东方城商谈接下来的合作,这段时间西方城自然也有持续打听东方城的现况,以便了解他们后续的处理。 硅樱身亡的状况下,势必要有继位的继承人,这方面似乎已经决定是珞侍。毕竟珞侍一直是以王子的身分存在的,接下王位可说是顺理成章,管东方城有一些对王子年纪与实力的质疑,但这种威望不足的问题应该不至于影响继位人位置。 其中对珞侍最有利的条件,就是他继承了王血。 女王的死最让所有人担忧的,就是王血会不会就此断绝。决斗造成的死亡,听起来十分快速,恐怕未必有时间做王血转继的动作,得知珞侍确实从硅樱那获得了王血传承,人民的心多少也安定了点,况且这也代表他是硅樱所认可的下一任王。 由于另外三位侍大人都支持珞侍继位,事情多半已经底定,不过继位仪式那些大事,还得等当前所有麻烦都处理完毕才能举行,因使,目前珞侍依然还是侍的身分,之后会不会改名,就看他的决定了。 当初决斗的条件,月退指要求东方城归还人质,与沉月相关的事项都没列在其中,虽说他们已经有了完整的沉月法阵,但沉月的情报与其他问题,仍需要跟东方城进行讨论。 说到人质,其实状况也很微妙,决斗那天一切太混乱,他们带人离开也走得很仓促,施在那尔西身上增加痛苦的恶咒根本还没解除,要再向东方城提出负责的要求又怕他们趁著解咒另施什么手段,最后是月退跟范统各就术法与符咒的部分研究出解咒办法的,这也让范统持续哀叹不晓得到底欠了人家什么,才会这样一直为别人的弟弟卖命。 这次商讨的地点订在东方城,没规定随行人员上限,所以基本上爱带几个就带几个,但雅梅碟跟奥吉萨,月退好像还是不太想带的样子,反正没什么一定得带去的理由,他要不要将人算进随行名单中,也随他高兴。 「那尔西,你身体有好一点了吗?」 月退每次来探望那尔西,开场白几乎都是这句话,范统都快听腻了。 唉,不过,比起我快听腻,那尔西才是快看腻我的脸了吧?月退每次来探望他都要抓我一起,这到底是为什么? 「......」 那尔西看看月退,再看看范统,目光似乎有点涣散,没回答这个问题。 喂。你刚刚看我的时候眼角抽了一下吧?我都看到了喔!......这句话怎么这么像路边小混混找碴的台词啊,唔唔...... 「我们过两天要去夜止一趟,先告诉你一声......」 月退似乎已经养成没有回应一样可以讲下去的习惯了,刚开始说看著那尔西的脸觉得不习惯,不晓得该怎么说话的情况,显然已经不复存在。 你到底是来报备什么的啊?你的主旨到底是「所以我没来探望你就是我去夜止了」还是「我会把奥吉萨跟雅梅碟留给你有什么事情就差遣他们不必担心」? 「那个......我一直没有问......在夜止的那段时间,你过得怎么样?」 月退讲著讲著,忽然小心翼翼地问出这个问题。 你怎么忽然跳到这种话题!你追究这个要做什么!如果他被虐待了,你这次去就要顺便讨个公道帮他复仇吗?不要这样,女王都已经死了啊,不要这样──那尔西你也住口!万一晖侍听到又有什么反应我怎么办!你负责吗! 「还能怎么样?」 那尔西处于一种「到底要我说过得很好还是死不了人」的无言中,每次跟月退对话,好像都会这样。 依我看你们根本波长不合啊,道不同不相为谋,赶快划清界线发展各自的关系吧? 「就是,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啊?虽然没什么外伤,不过我还是不太能确定......」 你这句是被砂提点的吗?想当初从神王殿地牢救你出来后,他也是这样问你,所以你现在问的意思跟他一样糟糕吗?还是你只是想问下咒之类的详情? 还有,你又为什么会知道没有外伤啊?是有医官跟你报告吗?算了,我还是不要挑剔这种小细节好了...... 「被读了记忆,施了你们之前解开的那个咒,除此之外没什么了,吃住都不错。」 那尔西淡淡地这么回答,好像不想多提,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又说了下去。 「我被抓住的时候,你应该让鬼牌剑卫把我杀掉的,放任大家围攻也好,就这样被读走了法阵,我很抱歉......」 「哪有可能那么做!是我们没顾及好状况,我──」 月退急切地说到一半,因为想像了那尔西的情境,不由得低头陷入极端的烦恼之中。 「要是伊耶哥哥把那尔西杀了,我们还有可能好好相处吗......?」 范统坐在一旁,持续无话可说。 你不要忽然进入自己的小世界,就这么碎碎念起来啦!那种事情还没有发生──唉,我是说,没有发生。未来应该也不会发生吧,只要你别太过火的话。 总之那尔西没有被怎么样。该说东方城的人懂得顾全大局,还是太善良呢?然后那个读取记忆,莫非是遭了绫侍大人的魔爪?真高兴我那时候逃掉了啊...... 「......我会好好活下去,如果你希望的话。」 那尔西决定以这句话结束这个话题,当作刚才的话他没说过。 「噢,对了,那尔西,这是今天的──」 「──想探望就直接过来,不要再送东西给我了!你也稍微学一下看人脸色,还有,明明带来的人也不说半句话,你到底为什么每次都要带他来!」 嗯......那尔西你忍到现在终于bào发啦?亏你忍了这么久,没忍到内伤吗?感谢你帮我问了我想问的问题,月退,你就不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8 章 自己一个人来吗? 「我......恢复能看见别人的脸色,也才一年......探病送东西不是礼数吗?你真的不收?」 月退在被那尔西吼过之后,说惊慌不太像惊慌,说镇定也不太像镇定,倒是持续没神经。 你们根本无法沟通吧,这已经不只是年纪所造成的代沟了。明明也才差两三岁,还从小一起长大,到底是什么东西造成你们之间的隔阂? 「范统,你为什么都不说话?」 眼见那尔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月退这次终于晓得分辨气氛,但却将矛头转到范统身上了。 我──?有没有搞错,我只是被你拉来壮胆的吧?什么时候变成我还得说话了?我这张嘴根本不适合跟不熟的人讲话吧!那尔西你也很奇怪啦,大家都把我当成空气,你就不能也把我当空气吗?我是空气我是空气──看不到我你看不到我── 范统虽然在心喊得很激烈,表面仍然维持冷静的样子,既然月退都这么问了,他也只能勉为其难地开个口。 「我只是怕我一说话就让他开心。」 ──!这是什么白目的自大发言!我是要说我怕我一说话就让他生气!不过以结果来说,搞不好是完全说中了没错? 在不知道是反话的情况下,那尔西倒也不会像伊耶那样立即暴怒或是显露杀气,这不晓得该不该归功于教养良好。 只是,没暴怒没显露杀气,不代表他没不高兴,从他唇角扬起的那抹冷笑带著贵族般的优雅,却掩盖不住其中不屑的情绪。 「恩格莱尔,你的朋友倒是异常有自信?」 ......我忽然觉得矮子妥协将我当空气还是不错的,那尔西这是什么看细菌的眼神啊?晖侍把我当消遣用的玩具,那尔西把我当细菌,你们兄弟两个是怎么搞的,这样下去我会因为对这张脸产生心理上的排斥而影响到我对月退的观感啊! 「不是的,范统他只是嘴巴有点问题,他要讲的话其实不是这一句。」 这种状况下,月退当然得帮范统解释解释,范统则乐得旁观。 你现在有没有后悔之前都没跟他解释诅咒的问题或者后悔叫我开口了?嗯,现在解释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嘴巴有点问题?」 那尔西看起来就是一脸不接受这种荒唐说法的样子。 我真的、我真的觉得你可以跟砂jiāo朋友。可能不只是你吧,还有一堆人都可以,不过你再这样,小心我偷晖侍的记忆,把你哥写给你的情书腾出来张贴给大家知道喔,没有人会相信那是普通家书的。 「就是......他会身不由己地讲出不合本意的话。因为被女人诅咒的关系,他讲的话十句有九句是反话。」 听了月退的解释,范统觉得应该没什么要补充的,只是仍想小小挑剔一下。 那个时候说什么还不太熟解释这个不好意思,现在难道就很熟了吗──你觉得拉我来这当背景多拉几次我们就会熟了?这倒底是什么逻辑── 「被女人诅咒?真看不出来。」 那尔西继续说著带有鄙视语气的话。 我觉得你不开口就算了,一开口就十分针对我耶,我有做过什么让你憎恶的事情吗?老子辛辛苦苦去救你,也没要你报答,结果你就这样以怨报德?还有,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被女人诅咒绝对不是你想的那种原因,说起来还真是个很可悲的原因啊...... 「范统不是因为你想的那种原因被女人诅咒的,如果是调戏女人之类的原因应该只有你适用吧......」 月退这句澄清带著一点意yù不明的抱怨,那尔西因而不解地皱起眉头。 「为什么?」 瞧他真的不明白的样子,月退顿时一阵无言。 「你以为你调戏璧柔的事情我不知道吗......不要对别人的护甲出手,不管你再有兴趣也一样啦。」 嗯?月退,你这是在维护你的所有权?讲得还真明白啊,哈哈哈。 「谁对她有兴趣了!」 听完月退的告诫,那尔西的表情立即变得很难看,几乎想都不想就激烈地否认了。 没有兴趣还调戏人家?容我说一句话,你跟晖侍果然是兄弟。 「没有兴趣?那你为什么......」 「我只是没心情应付她所以随便打发而已!还有,你选未婚妻的眼光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要让那种女人当皇后?你取名的品味也很奇怪,用月当开头该不会是想到月璧柔这名字吧?」 随、随便打发啊?故意用很差的态度把人气走吗?至于后面那几个问题,你就别跟一个眼睛看不见的人要求眼光跟品味这种东西了啦,临时要编出假名也不容易的。 「咦,你怎么可以扯开话题?没有要结婚啊,谁会娶自己的护甲啊?名字是代称落月,你想太多了......」 结婚这点你好像之前就澄清过,我也一直很想问,那......武器呢?你跟天罗炎好成那样,有没有把她列在考虑对象中呀? 「这么说来,那尔西你理想中的对象是什么样子?」 月退,你话题也跳太快了吧?你是音侍大人吗? 「刚刚那个话题已经结束了吗?什么时候变成讨论这个的?」 我跟你有相同的疑惑,纳尔西。不过,你可以不要结婚吗?你要是结婚,我搞不好又得借身体给晖侍,让他参加你的婚礼,我觉得这还挺困扰的。 「刚刚那个话题还有需要继续吗?你比较喜欢刚刚那个话题?......」 「我都不喜欢!」 「为什么?很难回答吗?」 大概是基于「找个人做实验」这种理由,月退转向了范统。 「范统,你理想中的对象是什么样子啊?」 被问到这种问题,范统一时之间实在有点沧桑。 「我现在已经觉得只要是男的都好了......」 ...... 反话一说出口,范统登时不想再去看那尔西的脸色,不过,不看脸,声音还是听得到的。 「恩格莱尔,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尔西的声音听起来相当紧绷。 「嗯?就说是反话了......」 月退则是早就习以为常。 「就算是只要女的都好也有很大的问题啊!」 「其实我也这么觉得。」 喂!你们两个!喂!长得帅了不起吗?长得帅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吸引一堆女人让你们挑很了不起吗!你们这两个不知民间疾苦的,根本不能理解自从嘴巴被诅咒以后不管怎么样都jiāo不到女朋友的心情!不要以为我不敢对你们下咒啊,就算月退你是我朋友也一样! 「所以,不只是未婚妻,你连择友的标淮都......」 「范统除了这点都很好的。」 等等,这又是什么意思?所以你问之前就对我会回答什么心有底了吗?我想jiāo女友真的有表现得这么明显?虽然我没有刻意隐藏,但是在心中想想的徵求女友台词应该也只有我,顶多再一个噗哈哈哈知道而已啊! 「那尔西,换你回答了。」 「我并没有答应要接著回答吧?」 被他没好气地说了这个一句后,月退便露出了退缩的神情。 「今天的那尔西好像不太友善......」 他一直都这样吧,不是吗?他根本只有对你友善而已,只有对你才是不正常的态度啊,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觉得身体不太舒服,我想休息了。」 那尔西每次想送客都是用这一招,而且连装都不装一下,声音没刻意虚弱,也没做出痛苦的模样,一看就让人觉得身体不舒服只是藉口。 碰巧这个时候,伊耶也找上门来了,他进房间都是不敲门的,但大家都听到了脚步声,自然也不会没察觉有人进来。 「恩格莱尔,开会的时间到了!你还要在这待多久?」 因为月退来探望那尔西的频率还不算多,只是比之前频繁些而已,伊耶才能像这样勉强维持在好好说话的范围。要是每天都来,他多半就拿「浪费时间不务正业」的骂词轰过去了。 「他刚好要走了。」 那尔西擅自帮月退做出了决定,回答得十分顺口。 「咦?可是那尔西你身体不舒服,我就这样走掉会不放心啊!」 也只有你会相信他身体不舒服吧,我看矮子也不会信。 「你可以叫范统留下来替你看著他,不必自己留下来顾!」 伊耶此话一出,月退便点了点头。 「听起来好像可行呢。那么,范统......」 不要委我这么无聊的任务!我要拒绝了喔──我真的会拒绝喔!我这次会聪明地摇头,不会用说的!所以你不要以为有利用反话当作我同意的机会! 「我忽然又觉得神清气爽没有哪不舒服了。」 而在月退讲出拜的话之前,那尔西就冷淡地推翻了自己刚才的话。 因为不想跟我独处所以就说话不算话到这种地步吗......?这样真的是没有问题的吗? 「听到没有,他身体没有问题了,我们可以走了吧?」 伊耶好像只要能把人带走,其他事情就不管一样,完全没有兴趣质疑那尔西一下子不舒服一下子没事是怎么回事。 「可是刚刚明明还不舒服的,这样让人很不安啊,范统,帮我留下来注意看看好不好?」 你还是说出口啦!你到底有没有注意到那尔西看我的厌恶眼神?他马上就会像对璧柔那样把我赶出去了吧──不,还是不要像对璧柔那样比较── 「难得有这点用处,你就留下来吧。」 伊耶根本没给范统表达意见的机会,看了他一眼,就这样拍板定案了。 你们事都很擅长帮人做决定是吗?我什么时候说我要代替月退留下来啦? 「他如果要留下,不如去帮我叫奥吉萨来。」 那尔西总算明白地表示意愿了,但他的意见立即被伊耶驳回。 「奥吉萨也要开会!你不要整天让两个魔法剑卫伺候你,皇帝都没这么大架子!」 这样分七起来,那尔西还真是浪费资源。大叔跟住手先生跟前跟后的,皇帝又会来消磨时间,西方城未来堪忧啊,虽然这也不是轮得到我关心的事。 「他们可以自己选择不要来,我一个人待在这没什么不方便的地方。」 那尔西显然觉得这种事情不应该怪他,事实上这么说也有点道理,跟前跟后还怎么赶也赶不走,那实在是他们自己的问题。 「对了。」 伊耶像是忽然想起还有一件事一般,十分顺手地把原本夹在腋下的公文袋丢向床上的那尔西,位置很淮确地落在他面前。 「反正你著没事,拿去整理。」 「......什么东西?」 那尔西会反应不过来也是正常的,现场只有伊耶知道这是什么状况。 「一堆需要善后处理的麻烦事。自己捅出来的自己负责,其他算是利息。」 喔......这样听起来,应该是政务?叫养身体的人处理那种看了脑袋会bào掉的东西吗?处理这个血压会不会飙高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不怕他又乱搞一通,把篓子捅得更大?他可是个可以叫你们去东方城领地杀鸡拔毛的暴君耶。 「你就这么放心让我处理?」 收到这种意外的任务,那尔西没有直接拒绝,而是挑眉质疑起伊耶的判断力。 「不然难道要给他处理吗!」 伊耶毫不客气地指向号称只擅长打架杀人的现任西方城少帝恩格莱尔,也就是月退。 噢。 如果是暗杀之类的,或许可以给月退处理吧?不过皇帝负责暗杀,西方城用暗杀来巩固政权,这像话吗?传出去根本不能听啊。瞧月退整个想避职责,总是设法从会议逃掉的样子,这只怕不是没天分,而是没兴趣? 可是你们西方城难道没别的大臣了?......啊,长老们都被杀掉了,还没空徵选新的官员......啊。 范统思索的同时,那尔西也沉默了几秒,然后手按向自己的额头,看似头真的痛了起来。 「......我会试试看......」 毕竟他被养在宫,似乎没什么正当名目,若是什么都不做,只养尊处优地白吃白喝,他自己也无法忍受。 「那尔西愿意帮忙真是太好了,我看到那些东西就觉得很头痛呢。」 被指为没有能力处理政务,月退不但不生气,还因为那尔西同意协助而甚感欣慰,皇帝不求上进成这个样子,作为臣子的人只怕很困扰。 「为什么我以前在当替身,现在还是在当替身......」 你这句自言自语听起来很无奈呀。就算是替身,也是个皇帝,以前只是亮相用的吧,现在要变成很实用的皇帝了,感觉有进步嘛!如果让你参与政务不就是把权力jiāo给你了吗!这搞不好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当然,不包含我。 「我想留下来看那尔西怎么处理这些文件,可以吗?」 「不可以!就跟你说要开会了!你想缺席几次?你知不知道因为缺乏你的决定,很多事情吵来吵去都没办法有结果!」 「那我直接决定就好了,又为什么要开会......」 「因为你必须听取大家的意见再总结出你比较能接受的方向啊!讨论不就是为了听听看别人有没有更好的点子吗!」 「所以我必须去听你们吵架。」 「不是吵架,是开会讨论!」 月退啊,你还是上进一点吧,不要当个不成材的皇帝,作为你的朋友,看你这个样子,我觉得十分忧心。 「那尔西,那我先走了,要好好养身体喔。」 盼来盼去,大家终于盼到了他这句话,感觉彷过了漫长的心理革命,管没做什么,却觉得好像很累了。 「嗯。」 那尔西平淡地点头,虽然点头的同时还在拆封公文,看起来就是没有说服力。 我也要走了啦......我可以走了吧?可以吧?不行吗? 「范统,那就麻烦你了。」 麻烦我什么?我早说过了我没有答应!月退!喂,你们不要走啊,不要关门! 由于离开的时机没抓好,便面临了这样被迫留下的窘境,范统维持著注视关起门的状态,觉得背后那尔西看过来的目光有种严重的带刺感。 「你可以离开了,留在这没有意义吧?」 那尔西的逐客令下得非常快速,感觉他应该很希望范统识相一点,快点离开。 不用你说我也会自己走啦,啊,不过晖侍的遗愿......说来说去,那声对不起好像还没完成?难得有独处,似乎机会难得?但晖侍又指定要用说的,这好像很难耶...... 「我是要走了没错,不过在离开之前,我可以命令你一件事吗?」 噢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9 章 又来了,我是说我想拜你一件事,不是命令啦! 「凭什么?」 凭我身上寄生著你哥......不是啦。我为什么要顺著你的话在脑中做出回答啊?你居然没直接说不可以,而是问我凭什么,这也很微妙啦,难道你真的想听我能掰出什么样的理由? 为了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方便沟通,领悟到求人不如求己的道理后,范统现在都会随身携带纸笔,西方城的法力笔很方便,只要注入一点法力就可以当墨水写,对范统来说这确实是个很棒的发明。 把刚刚的话解释在纸上,再写上「你可不可以什么都不要做,听我讲对不起直到我讲出正确的就好」后,范统便将纸张递给了那尔西。 由于这个要求实在太诡异,那尔西充满疑惑地看完后,对他投以十分异样的眼神,彷觉得自己遇到了变态。 「想做那种心的事情就去路边随便找个人做。谁会答应你啊?」 慢著!什么心的事情!只是听我废话几句,距离这么远口水又喷不到你,心的点在哪啊?我知道你好像常常遇到怪人,但我不是啦! 范统在纸上写下「我也没有办法,一定要你听才可以」然后又递给那尔西,那尔西这次连把纸接过来都不太乐意,勉强收下看完后,他的表情显示他后悔自己做了接纸这个动作。 「请你立刻离开我的房间!不然我就动手轰你出去!」 唉?你又自己想到哪去了?不是这样的,是你哥的关系── 那尔西不等范统拿笔再写什么,手上就聚集魔法作势要轰,这种状况下,范统下意识就抽了张定身符丢过去,丢完才发觉有点不妙。 糟糕,看他铁青的脸色,现在我再说这只是自然反shè,叫他不要介意,他会接受吗? 不然,趁这个机会把对不起说完,然后从此再也不要见到他? 范统还在考虑这个方案是否可行的时候,他腰间的噗哈哈哈似乎看闹剧看不下去,便带著倦的表情变chéng rén形了。 「范统你在搞什么鬼,那个假黑毛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他是你的谁啊?」 噗哈哈哈一面念范统,一面扬手帮那尔西解定身咒,解完还不忘继续抱怨。 「本拂尘教你符咒不是让你拿来欺负弱小的,还不反省!」 你前面说我为什么要那么听晖侍的话时,我还觉得好像没错我人不该这么好,但后这......谁欺负弱小啦?还有,你就这样把那尔西说成弱小,是不是有点伤害他的自尊心? 「本拂尘不是特别要帮你解围的,不必太感谢本拂尘。范统走啦,不要再继续打混了,你最近都没练符咒。」 噗哈哈哈向根本已经不想说话的那尔西jiāo代了一句后,便抓著范统拉他离开现场了。 练符咒?什么!我还要练符咒吗!我的艰难任务已经解完了,不需要锋陷阵了,不练也没关系啊!我对我现在的实力已经满足了,别再叫我特训啦! 因为噗哈哈哈抓著他的手,他想的这句话自然也被厅去了,此等不上进的思维马上遭噗哈哈哈狠瞪。 「范统你这种程度就自满了吗!你要本拂尘唾弃你多少次!」 你爱唾弃就唾弃啊,反正再怎么唾弃我还不是你主人吗,我死猪不怕开水烫。 范统现在心想的话就是想给噗哈哈哈听的,噗哈哈哈听完,便默默变出了一张符咒。 以他的能耐,真要使符是不需要实体符咒的,变出来应该是威吓的意味居多。 你要做什么啊?管教不成,就要攻击主人?我没养过你这样的武器喔。 「哼,范统你可以在心继续耍嘴皮子,本拂尘给你一个打哈欠的时间道歉,你要是再不跟本拂尘去训练,本拂尘就会给你一个毕生难忘的经验。」 什么毕生难忘的经验?你先说说你手上拿的那张是什么符? 范统对噗哈哈哈会拿出什么手段感到好奇,噗哈哈哈也很乾脆地亮了那张符咒给他看,甚至怕他看不懂,自己就开口解释了。 「给本拂尘看好了,这可是变xìng符,怕了吧?」 ...... 你、你说什么?这是什么邪恶的符咒?你从来都没教过我!其实这是你捏造的吧!这种符咒真的可能存在吗? 「存不存在,范统你亲身体验一下就知道了,怎么样,还不道歉吗?」 「呜呜对不起我没有错!请一定不要原谅我!」 噗哈哈哈那恶狠狠的姿态让范统不由得就开口道歉了,在反话的功劳下,讲出来的话当然也不太像样。 「知道错了就乖乖给本拂尘去练功,本拂尘睡觉时间很宝贵的,为什么还要花在教训你上面!」 知道了啦......不过,既然要练功,那个符咒可不可以顺便教我啊? 「范统你好的不学,学这种东西做什么?」 因为我觉得很实用......没有啦!这只是收集特殊符咒的癖好而已!虽然我觉得拿去对绫侍大人丢丢看可能──不,我就只是单纯想多学几种符咒,就是这样! 范统内心的想法太过飘移,所以噗哈哈哈也不太相信他的话。 「想多学几种符咒的话,本拂尘那些叫人起床的符咒通通都可以教你啊。」 谁要学那种没用的符咒啊──啊,糟了,自打嘴巴...... 不小心bào出真心话后,范统的脸孔顿时僵直。 噗哈哈哈看起来有点生气,但还没到暴怒的程度。 「本拂尘就知道你在说谎!为什么不让你危害世间,这种符咒我才不会教你呢!走,去特训!」 这种情况下,范统就算不想去,也只能硬著头皮去了。 该不会接下来还是没得偷,每天都得辛苦练功吧? 如果是这样,那么,为了逃避练功,月退你要带人去东方城议事的时候,可不可以连我也一起带去啊── 这样的悲鸣,现在正在开会中的月退自然是听不见的,不过,也许是心有灵犀,最后范统的愿望还真的成真了。 章之六 打你一巴掌,跟你说对不起,再邀你一起合作(二) 前往东方城讨论事情的成员,总共有皇帝本人,魔法剑卫三个,皇帝的朋友两个,此外还有以剑的形态一起被带去的天罗炎。奥吉萨被留在西方城处理杂事,那尔西也继续待在西方城养身体──虽然范统觉得,以圣西罗宫业障那么重的气场来说,只怕不是什么养身体的好选择,但这种东西口说无凭,要证实又很麻烦,反正他也秉持著良心帮忙做点防护措施了,剩下的便默默吞进肚子,懒得讲给别人听。 跟沉月有关的事,一向都取密谈策略,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豪华隆重的迎宾队伍,更别说他们进入城内时,满街都布置著黑色的旗帜与装饰物,显然正逢国丧,举国进行对硅樱女王的哀悼,这样的气氛,几乎都快让范统觉得他们是不是不该这时候来,看到这样的景况,心理的压力实在很大。 我觉得媳fù要见公婆都没这么紧张啊!虽然提到媳fù这个字眼,好像自己戳自己的痛处,但我觉得拿这个来比喻很贴切我现在的心情! 「伊耶,夜止的皇宫真冷清,是为了密谈刻意空的吗?」 雅梅碟对周遭环境发表了感想,伊耶则回答得很冷淡。 「别吵。反正等一下如果有陷阱,按照会议上说的方案行动就对了。」 你们在聊的是什么令人惊恐的内容啊? 所以你们也猜测东方城会不会想报复,同时商讨过应对方案了吗?我该说你们真是思虑周全,还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觉得我们只要有强得跟鬼神一样的月退在,他们根本不会进行自杀攻击啦!东方城现在根本就处于绝对弱势吧! 「我们需不需要到女王的墓碑前致意啊?」 璧柔问出了这样一个没神经的问题,范统还来不及在心议论这句话,砂就开口讥讽了。 「这是伪善吧?难道要说什么『我们也不希望见到这种事情发生,我们甚感遗憾』之类的场面话?觉得决斗的对手死了很遗憾,岂不是希望我们的皇帝死的意思?」 你这番话真是凶猛极了,那么我也没什么别的要说,似乎不需要补充什么,啊哈哈。 「我才没有那么意思!」 璧柔听完砂的话连忙澄清,月退则缓和了一下气氛。 「别主动提起就是了,我们是为了沉月的情报来的,记住这件事。」 今天在出发之前,月退也为了眼睛到底要不要缠布条纠结了很久,后来似乎想开了就没缠了,事实上,会谈现场应该都是认识的人,缠起来遮脸也没什么意义。 虽然这个话题就这么结束了,但范统还是有在意的地方。 那个啊,这有别人啊。带路的那个侍卫是新生居民呀──就算你们用西方城的语言jiāo谈,他也听得懂,这样真的妥当吗? 所幸没走多久,就到了会议厅,范统便不必再担心大家会说什么不得体的话被听见了。 门被拉开的时候,范统还是不由得紧绷了神经,厅堂内坐著等待的人不多,也都是他们事先知道的人──珞侍、音侍、绫侍跟违侍。看见他们进来,起身迎接的人只有音侍,其他人都沉著脸没什么笑容,摆明了就是不怎么欢迎今天的客人。 「啊,你们来了啊,随便坐随便坐──」 音侍那明朗的笑容,看起来就跟过去没两样,虽然这样友善的态度让人觉得了一口气,但在一口气的同时,也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好吧,我又一次体认到音侍大人的不平凡之处,虽然我觉得这句话好像不是称。人当然都希望自己不要被记恨,但是音侍大人您这副彷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的模样,也太──这根本不是平常人办得到的啊!您有没有注意到您的三个同伴都对您投以哀莫大于心死的眼光!难道成熟的大人就是该公私分明,女王因决斗受的伤而死不能怪谁,所以不应该放在心,这样?说是这么说,可是应该还是会有疙瘩吧! 或者您只是表面上看起来不计前嫌,事实上心依然记恨?不过以您的平常表现,可能也不会有这么杂的心思吧,嗯,我再看看其他人......珞侍看起来挺忧的,绫侍大人似乎恢复得不错,不像那尔西体虚,都过这么久了还要养身体,至于违侍大人,我跟违侍大人没几面之缘,他大概原本就总是一脸严肃吧?至少没咬牙切齿,今天或许能好好谈事情......? 而在音侍招呼他们坐下后,现场又出了点小状况。 「椅子不够呢。」 砂指出了这个事实。椅子比在场人数还少了一张。 「啊,真的吗?」 音侍毫无恶意地说了这个一句,好像没反应过来应该处理。 「一定是少算了范统的吧,那请范统站著就好了啊?」 雅梅碟带著笑容装傻似的说出这样的话,就好像他没特别针对谁一样。 你──!住手先生你就是这样才会被月退嫌弃啦!你是暗指我最有可能被忽略吗?问题是,名单上最后才加进来的人是你才对啊!就算要失误漏算也应该是漏算你的椅子!居然叫我用站的,检讨一下自己的言行好不好?真要省椅子,也该叫璧柔变回法袍穿到月退身上才对! 「你在说什么,还没睡醒吗?难道在夜止讨张椅子有这么难?」 伊耶斜眼看了雅梅碟后,随即不悦地抱怨。不管他对范统有没有不满,现在范统跟著一起来,也算是西方城的人,连张椅子都没得坐,就是不给西方城面子。 「从头到尾,放著不处理、讨不到椅子不都是你们在自弹自唱吗?我不记得我们有表达过任何意见。」 绫侍露出了美丽却危险的微笑,显然因为眼前的状况有点恼火。 咦咦?怎么了?为什么一开始就充满火yào味?不过就是一张椅子,有这么严重吗?我自己去隔壁房间拿也可以啊! 「啊,老头你又哪根筋不对,不然小柔可以坐我大腿上──」 「门口的侍卫,没看到少了张椅子吗?还不立刻去拿?」 音侍的糟糕话与虽然被绫侍截断,但其实也已经讲出大半句了,实在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 您的解决方法也太烂了点,音侍大人。如果不是大家都知道你们的感情好,您的举动可以被视为公然言语xìng骚扰外国女xìng官员了吧?不要这样不管是什么场合都当成自己家啦...... 椅子的问题解决后,众人总算就座,可以开始讨论了,不过说要开始,东方城那不怎么想理人的态度,还是让大家不知道应该从何切入话题。 「落月的人好多喔,我们这边为什么人这么少......」 敌众我寡的感觉让音侍有点哀怨,这句话其实已经有点危险,偏偏璧柔又直接反应地接了口。 「嗯?是啊,东方城为什么都没有其他官员了,好像也没听说什么有名的强者,总不至于人才凋零吧?」 她话一说,违侍就违带怒气地说话了。 「神王殿没有太多人,只是硅樱陛下想要清静,不喜欢太多人嘈杂而已,不要胡乱猜测!」 唉,我觉得比起来,说人少就能隐瞒秘密还比较适当,听说女王是新生居民的样子......从晖侍的记忆也翻出了这一点可以证实啊。 「东方城不是没有强者,只是多年前那场战争被少帝一照面就挑掉了好几个而已。」 珞侍总算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不过这话听起来充满不高兴的味道,被他指名的月退在发现自己被瞪之后,呆滞了几秒,然后下意识地道歉。 「......对不起。」 在他道歉之后,珞侍的神情顿时变得很微妙,室内的气氛也古怪了起来。 因为没预料到会收到这么率直的道歉,所以接不下去吗?还有,月退你怎么了,身为皇帝、身为西方城的代表,应该是不可以道歉的吧!你是忽然没反应过来吗!你看看,矮子的脸都青啦! 「你不是说你不会道歉的吗?」 如果刚刚只是意有所指,现在珞侍就是直接对月退说话了,这样的状况让范统觉得更加紧张。 你们要讲私人悄悄话找别的时间地点再讲!你们现在是西方城少帝跟东方城即将即位的王储啊,不要在公开场合忘记这件事情,只当自己是月退跟珞侍好不好!我们旁观很困扰也很尴尬的── 「我......」 虽然珞侍没说得很明白,月退却瞬间领悟了他想的是哪件事情。 那是他们最后的私下jiāo谈,在神王殿的地牢。 「我会道歉,不是因为做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0 章 了什么,只是因为我的行为伤害了朋友,让朋友难过了。」 他说完这句话,珞侍就沉默了。其他人也觉得难以chā话,这种时候最好还是扯开话题。 「赶快进入正题吧?」 伊耶瞥了雅梅碟一眼,意思是要他负责开头,于是雅梅碟便简单地讲了一下来意。 「我们想到沉月祭坛一探究竟,希望能取得贵国的情报支援与帮助,毕竟有关沉月的事情我们并不清楚,而你们似乎对沉月比较了解。」 关于他们的来意,其实来之前就已经告知过了,现在只不过是重新再说一次,并正式询问意见而已,硅樱已死的现在,要不要提供协助,就看珞侍的意思。 「沉月的事情,你们知道多少?」 管珞侍表面上看起来一副沉不住气的样子,却不怎么好套话。既然他问了这个问题,月退就按照过去吸收的知识来回答了。 「大概就是......沉月是一件宝镜型态的法器,用以维水池运作,吸引其他世界抱有遗憾的亡魂,以及沉月当初是两国一起发现的,就这些吧。」 就......就这些吗?这些我也知道啊!我不用翻晖侍百科全书都知道!这根本是基本中的基本,课本上就有写,人人都晓得的知识吧! 「只有这样?」 珞侍显然也对月退的回答不怎么满意。 「......当初各分了一半的法阵?」 月退,你简直像是口侍中抓不到重点,担心被主考官打不及格分数的学生啊。 「违侍。」 珞侍没辙了,乾脆直接叫违侍解说比较快。 「根据文献记载,沉月当初是怎么来的,已经不可考了,法器本身是由东方城女王命名的,之后便正式成为宝镜的名称。」 那段命名的缘由,大家也几乎都知道。 『我愿如那西沉的月亮,投坠至你身边』──那位东方城女王所说过的这句话,彷代表著永远无法得到回应的情意,也不知道对她来说,取了沉月这个名字,究竟是为那段感情划下句点,还是单纯想当作纪念。 东方城一直以来对于这段女王爱上敌国皇帝的历史都十分不想提及,就像引以为耻一般,尤其在两国jiāo情恶化后,这种倾向更为严重。 「而两国分别持有一半的沉月法阵,其实是界的匠师研究后提供的,并不是沉月本身附带的东西。」 咦?这说法倒是第一次听到,界又是什么玩意儿? 范统简单粗略地查了一下晖侍的记忆,他也晓得,大家在议事的时候,不太可能抽空专门为他这个不懂专有名词的外行人解说,毕竟他只是陪著来的跟班。 由于只是简单搜索,大概只得到「另一块区域的名称」、「各式高级器具的出产地」这样的关键字,不过,不想深入了解的话,这样也大概知道意思了。 所以,音侍大人、绫侍大人跟璧柔、天罗炎,都是从界来的?他们是在那被造出来的吗? 对喔,还有噗哈哈哈,不晓得噗哈哈哈是不是也来自界?所以噗哈哈哈跟音侍大人他们是同乡吗? 『噗哈哈哈,我有事情想问你......』 『呼鲁──呼鲁──』 『别睡了,理我一下啦,喂──』 『呼鲁──呼鲁──』 大概是睡得太沉了,范统接连著说了几句话,都只得到打呼声当回应。 既然这样,他也只能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大家的讨论上,现在的讨论似乎已经进入了主题。 「总而言之,我们只能提供解开祭坛外层结界的协助,如果要去一探究竟的话,你们自己去吧。顺带告诉你们,沉月的内层结界可以排除所有高阶的武器护甲,所以去到那是不能带任何高阶装备的,想带著高阶武器或护甲接近沉月得取得特殊许可,现在是拿不到的,内层结界我们也没有本事解开,真要说的话,奉劝你们还是打消念头比较好。」 这段话是绫侍做出的结论,也就是说,即使他们愿意一起去,音侍跟绫侍也进不了内层结界,天罗炎跟璧柔亦是同样的状况。 ?话题进展这么快?我不过分心喊噗哈哈哈几声,你们就已经聊完了吗?其实本来就没几句话能讲吧?所以......音侍大人之前可以进祭坛追杀晖侍,就是拿过那个什么特殊许可萝?现在为什么拿不到啊? 「为什么要我们打消念头呢?」 月退理所当然会问这个问题,绫侍的答覆也很直接。 「因为封印沉月这种事情,你们不可能办得到。」 绫侍大人您为什么可以这样一口咬定!法阵难道是假的吗?不是只要执行法阵就可以封印沉月了吗?法阵上是这样写的啊! 「为什么......」 「我不会告诉你们更多。就各方面来说,你们本来就是敌人,我们不跟你们计较太多,只是因为樱原本就寻求解脱罢了,如果听了劝告还执意要去的话,就自己去感受吧。」 寻求解脱吗......这样的说法,还真让人心生惆怅。是不是当新生居民当久了,就会希望一切有结束的一天?每天闭上眼睛,都是必会再睁开,永远会看见下一个落日的感觉......久而久之,也许真的挺恐怖的? 「......我明白了,那么还是请你们协助解开外层结界,我们择日过去一趟。」 月退知道与硅樱心灵相通、乃至器化的绫侍,应该晓得很多深入的情报,他会这么说,代表前往沉月祭坛封印沉月,一定有很大的危险xìng与不确定xìng,但封印沉月是他早就决定好的,在不愿意逼迫绫侍说清楚的状况下,便只能这么作结。 「等等,我也要去。」 珞侍忽然在这个时候chā的话,显然是他另外三个同伴没有预期的。 「你应该以自己的安全为重,珞侍!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藉机危害你?你可是东方城未来的王,不需要跟他们一起行动!」 这句话是违侍说的,看来他已经将西方城的人视为dú蛇猛兽。 「你没有必要跟去,我们应该做的是旁观,不是随之起舞。」 绫侍皱起眉头这么劝说,他自然很反对珞侍跟西方成的人一起去沉月祭坛。 「啊,我也想一起去啊,小珞侍都可以去,好好喔。」 音侍的发言完全是不甘寂寞的状况外。基本上没什么人想理他,跟他认真只会让自已生气而已。 「真够失礼的......」 伊耶脸上抽动了一下,似乎有点想翻脸,却又碍于种种现实因素而只能忍耐。 坦白说,我觉得西方城的人平常也一样失礼,要拿相同的标淮来要求自己跟对方啊,他们也只是情急之下心急口快了点嘛,啊,不包含音侍大人。 「沉月的事情也跟我们息息相关,完全放手让他们处理未免太奇怪了吧,我们都没有人在现场,无法得知确切发生了什么事,这样不妥。」 珞侍不是凭著一股动说出自己想去的,他讲的理由固然有道理,绫侍还是没办法就这么同意。 「若只是要人查看,你可以派其他人去,不需要自己亲身涉险。」 看绫侍这样阻止珞侍,也可以知道这一趟去不会多平静,毕竟珞侍是自己人,一定要顾的,敌国的人想去冒险,他就没兴趣多费唇舌劝导了。 「我希望我能在现场了解所有过程,而非事后才听人转述,也不能随时做什么反应。」 瞧他不打算更改决定的样子,绫侍头都痛了。既然珞侍不肯妥协,那么也只能他们妥协,除非他们打算联手把他关在神王殿,硬是不放他去。 「罢了......你应该不会受到什么影响,总之静静待著,顾好自己的安全吧,我们会留在内层结界的外面等你出来的。」 这听起来是往乐观的方面想而做出的结论。如果是这种情况,那么一起前往沉月祭坛的人倒也不少,只是大部分会留在外面等待而已。 「那么就将日子订出来,排定到预定行程内吧。」 因为劝说无效,违侍的神色显得有点挫败,接下来敲定日期、确认小细节的程序都不需要多久,算是难得和平地完成了这次的商谈。 唉,,虽然中间有点小火花,但整体来说气氛还算平稳啦,跟前几次比起来的话......讲话沟通还是好好讲比较好嘛,讲到一半就翻脸或者讲到一半就打起来,都对心脏不好的! 我忽然发现一件事!前两次,也就是吵起来跟打起来的那两次,共通点就是有那尔西在场!而这次那尔西没来就和平顺利了!也就是说,其实只要他在,就算他什么也不做,一样可以破坏一切吗? 「我们会在祭坛外层结界等待,约在那见面吧。」 拿出地图后,绫侍的手指在上面指了一个确切位置,双方的人都没有意见,事情便这么决定了。 前往祭坛的日期就在三天后,毕竟也没什么需要淮备的事情,多出这三天时间,只是缓一下以免太急迫,当然,要封印沉月的事情,他们并不打算告知一般民众。 如果新生居民得知自己的寿命再怎么样都不会超过十年,集体bào dòng之下的后果不是他们所能承担的,后续如何告知、是否告知,还得再多想些办法才行。 「东方城没有在反对封印沉月耶,为什么呢?之前态度明明那么坚持的......」 回西方城的途中,璧柔问了这个问题,彷百思不得其解。 「领导人换了,方针自然会不一样吧?」 雅梅碟很自然地如此认为,范统也跟著思考了起来。 噢,之前音侍大人对王血注入仪式之所以那么坚持,是因为女王是新生居民,没有水池就活不下去吧?现在主人已死,珞侍是原生居民,不会直接被影响,他们就看开无所谓了?...... 「珞侍支持封印沉月吗?」 月退这么问的时候,带了点不确定。从今天的对话中,他没办法推测珞侍本身对封印沉月抱持著怎样的想法。 「他们只是认为我们不可能成功,才放任我们去做吧。」 伊耶讲完自己的意见又哼了一声,似乎对东方城所谓的配合不太买帐。 矮子你这话有点一针见血耶!其实他们只是想看我们的好戏?答应协助解开外层结界,也算给了我们面子,之后我们锻羽而归是我们的问题,不关他们的事......这样想起来还真yīn险? 「但是,为什么他们那么肯定这件事不会成功?」 砂对于想不透的事情总是会在意很久,现在这也没有人可以给他答案。 ※ 沉月祭坛上方的天空,从黎明至黄昏,绚丽的色彩都会一直变换。这是这个区域的特xìng,尤其这一带受到不稳定能量气流的影响,天空色彩流动更为明显。 到了约好的时间,两方来的人跟开会时一样,大概是带著「就算不能进去,至少也在外面等消息」的心情。东方城的人来得比较早,外层结界已经被他们先行解开了,于是,等西方城的人抵达,他们便一起朝内层结界步行过去。 内层结界其实也需要做解除的手续,只是解了以后,武器跟护甲还是不能入内──绫侍是这么对他们说的,现场也实验了一下,天罗炎在确认自己不管怎么劈砍都突破不了面前的无形之壁后,才接受了不能跟著月退一起进去的事实。 高阶武器跟护甲还是不能入内这一点,他们倒是不会怀疑东方城有动手脚。在珞侍要一起进入的情况下,如果情况允许,音侍跟绫侍应该会跟著,管他们还没进行过认主契约,珞侍还不是他们的主人,但维护珞侍的安全,他们不可能不去做,毕竟他们不只是忠于自己主人的武器护甲,他们同时也在乎自己以人形认识的少数几个人。 为了避免在面有什么突发状况,无法顾及所有的人,「累赘」还是别带进去比较好──虽然很现实,但直接一点的讲法就是这样。 砂在这种时候通常一点也不逞强,他对待在外面等待没有任何异议,违侍也觉得自己留在外头比较好,剩下来比较有「到底要不要进去」这种疑问的,就只有范统跟雅梅碟了。 本著趋吉避凶的心理,范统很挣扎是否徵求进入。他如果说不去,应该不会有人勉强他,也不会有人质疑,不过这种一般人没机会一见的地方,又让他有点想开开眼界。 搞不好绫侍大人只是吓唬我们的,面根本就很安全嘛......就当作名胜古观光,用轻的心情进去就好了啊?而且,晖侍jiāo代了三个遗愿,我如果跟进去,至少也算做到了照顾珞侍跟封印沉月?是这样吧?其实不是我对晖侍的要求百依百顺,我只是希望他能早日成佛而已,一直跟他纠缠下去绝非好事啊。 可、可是,万一真有什么状况,我到底有没有能耐保护自己?这是不造成麻烦的基本条件啊,虽然我好像变强了,但那是在拿著噗哈哈哈的情况下──武器不能带进去,我不就毁了吗! 「范统,你要进去吗?」 月退在等他表态,不过已经等很久了,一直看他的表情变化也不是办法,只好自己发问。 「有没有搞错,你居然问他要不要去?」 伊耶立刻反弹,雅梅碟则安抚了他一下。 「其实应该还好吧?他是新生居民,就算中了什么陷阱死亡,也可以死回夜止的水池,夜止总不至于小气到连个人也不让我们打捞,那么就形同不必顾虑他的安全问题了嘛,还真是令人羡慕啊。」 住手先生,虽然你讲的话好像没什么不对,但我觉得这不是在帮我讲话的态度啊,你话语之中浓浓的恶意我可是都感觉到了喔!你是在攻击我才对吧? 「话不是这么说的吧,这样砂不是也可以进去?」 月退愣了愣,而他一说完,砂就摇了摇头。 「不能确定的风险太多,你如果要带累赘,一个就够了。」 他这话是表示自己依然维持不进去的决定,不过也形同跟著刺范统一刀。 什么意思,这是要把累赘的位置让给我萝?我应该要觉得好开心吗!岂有此理! 「那我就在外面等待吧,毕竟我不好意思造成大家的麻烦。」 雅梅碟用一种带著歉意的表情说著,彷想进去又不得不放弃的样子。 这次是暗指我厚脸皮造成大家的麻烦吗!......到底是我心胸太狭窄,随便揣摩别人的意思,还是住手先生真的一直针对我?你们为什么都不认为我可能意外地有用?我脑中可是有晖侍的记忆耶! 「认识你十几年,怎么到现在还是这个样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1 章 」 伊耶斜眼看向雅梅碟,好像对他有点无话可说。 喂喂,矮子都认可了,那就代表他真的是在损我了吧!你们都没有人要说句公道话吗?只因为他没明白恶意地针对,用这种装傻的方式,你们就不纠正他妈! 「所以......范统,你要进去吗?」 月退无奈地又问了一次。 「快点决定!」 珞侍不耐烦地催促著。 「......好啦,我不去啦。」 我是说我要去!真是的,该不会又有人要故意装作不知道我会说反话了吧? 「那你们多多小心,早点出来喔。」 璧柔就像在叮咛要进鬼屋的家人一般,完全没有紧张感。大概是考量到继续废话只会拖时间,其他人都没再多说什么。 结果要进去的人总共也只有四个而已,出乎意料地少。在通过内层结界十,范统的心跳因为紧张而加快了一下,不过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平静得就像结界不存在一样,让他也不晓得该平常心面对,还是继续保持警戒心。 走往中心祭坛入口的路上,他们彼此之间并没有任何jiāo谈。这样的气氛出现在他们之间,格外有种紧绷的感觉。 当初我们三个也半夜跑来沉月祭坛啊,那一次被阻在外面进不来,珞侍还很难过的样子......我们现在到底还算不算朋友?虽然已经发生了那么多事情,现场还多了一个矮子,但这也不妨碍jiāo谈啊?虽然现在要办正事,好像也不适合聊天啦...... 范统心情杂地跟著另外三人一起前进,虽然他也很想开个「等一下会遇到什么状况呢?你们有没有想过?」的话题,然而,他怎么想都觉得开话题这种事不该由嘴巴有问题的他来做,这种错误已经犯过很多次了,他想,还是该学乖一点尽量避免才是。 于是他们在一片安静中,接近了眼前包覆著祭坛主体的白色护罩。 犹如白茧般半圆形的巨大护罩,是隔绝外空间的保护膜,也是祭坛的第三层结界。要通过这壮观的护罩,其实不需要什么特殊的技巧,法阵上提供的咒法就足以将护罩开启,他们在施行咒法的时候,亦没有遇到困难。 洁白无缝的护罩在珞侍施完术法后,便自然地张出供人进入的裂缝,他们前脚踏进去,后脚才刚收起,裂缝就又自动闭合,面也就恢复了密闭空间的状态,一如他们尚未进来时。 祭坛中心放置著撑高架起的小型水池,四周以塔型的阶梯连接往上的道路,池面大概就如井口一般,甚至比普通井口还要小一些,就之前研究过的资讯来看,那就是王血注入仪式所要使用的设施。 作为背景色调的白色结界,使得祭坛的清冷更添了几分,祭坛设置连通沉月通道的传送点则在另一边,进到陌生环境的恍神没有持续多久,范统就恢复原本的心境了,这个时候,楞楞开口的人是月退。 「在哪?」 嗯?什么东西?什么东西在哪? 「你要找什么?」 先对他的问题提问的人是伊耶,而在他问完后,月退又摇摇头表示没事。 「我们上去进行封印吧,封印仪式没有人做过,但也许跟王血注入仪式一样,都在那上面实行。」 月退的意见他们也赞同,毕竟这看起来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那个小型的水池,判定周围没什么危险机关后,他们便一同走了上去。 在他们靠近、近距离看见水池时,他们很快就发现这个小水池与东西方的复生水池不太相同。汇聚其上的灵气,充沛得像要满溢出来似的,让人有种沾一点水也可以得到些什么的错觉,而这样的情况,原因大概就是静静沉在底下的那面宝镜。 由于幻世的事物感觉比较偏近古代,范统一直以为这面名为沉月的宝镜,应该是铜镜一类的存在,没想到这样隔水看来,镜面一点也不模糊,映出来的影像很清晰,不过,仍是东方镜的模样没错。 嗯......说起来,虽然东方城宿舍的镜子品质比较烂一点,但矮子家的镜子还是照得很清楚的,所以幻世物质上的科技水淮还是没有我想像中那么落后嘛......不过沉月不是存在几百甚至上千年了吗!那个年代做出来的镜子就已经这个样子了?或者是什么领先群lún的工艺中途失传之类的? 范统一面想,一面也觉得认真研究起这种东西的自己真无聊。东方城的玄殿就有沉月的大型塑像了,被分配去打扫过玄殿的他,自然也大致上知道沉月的模样。 「本体在这里的话,对著镜子本身使用封印法阵,应该就没问题了?」 月退想向身边的人寻求附和,但珞侍连看都不肯看过来,他只好将视线挪往范统跟伊耶。 「理论上是这样没错。」 伊耶这么回答,范统也点了点头。 若沉月被封印,水池就会失去让新生居民永续重生的功效。这一点他们都很清楚,珞侍又不表态反对,那么,便该顺著进行了。 封印的咒语只需要一个人施行,由月退来施咒没什么问题,然而他咒并将手探往水面的同时,范统却抓住了他的手腕,神情显得有点僵硬。 「你刚刚的不完全是镇上的封印咒,那是什么?」 这句话没有被颠倒成反话,但这已经不是现在的重点。 法阵上某些咒语属于独立的体系,施用的时候必须出来,也因为这样,范统才会察觉不对之处。 「什么情况?」 伊耶不懂现在发生了什么事,珞侍也处在状况外。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这确实是封印沉月的咒语。」 月退的语气听起来有点怪罪他打断施法,不过这掩盖不住因为说的不是实话而冒出来的心虚感。 「那段咒语才不是这样的!我多少也没研究过好不好!」 要说研究过,其实是晖侍常常在梦那段封印咒骚扰他,他已经被烦到会背的程度了,现在月退所的东西,可不只是一两个字的出入而已,他不会听不出来,也认为自己不可能错。 月退在告诉他决定封印沉月的时候,所有的表现都可以让人看出他是真心的。 会在这种时候更动咒语,他怎么想都觉得不会有好事。 「我的咒语有封印的效果,只是更加完善而已,范统,你不必这么紧张。」 月退貌似已经消除了刚刚的少许慌乱,现在他说话的样子又平静而不带破绽了,因此范统也难以再看出他的想法。 就月退的立场而言,他原本是想瞒著众人施行封印并献上自己作为祭品的咒语,以延续水池的效力,至于四个人进去却只有三个人出来这件事,让他们当作封印中发生的意外就好,除了不可能瞒住的天罗炎,他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的,所以即使范统察觉不对之处,他也不打算做任何解释。 「真是这样?」 伊耶对这样的状况也产生了怀疑,于是直接做出要求。 「那么你把法阵拿出来佐证,我们现场研究,如果研究不出来,再退回外层结界询问其他人的意见也没有关系──并不是我不信任你,只是,这是很重要的事情,我们还是应该谨慎一点。」 「我也认为这样比较好。」 珞侍赞同了伊耶的话,毕竟这不只是西方城的事情,而这件事的确该顾好所有环节。 月退感到有点为难。如果他坚持己见,就代表他禁不起检验,这其中势必有问题,但若真的让他们详细研究了,他所要用的方法便会摊在众人面前让大家知道。 「好吧。」 他口头上先答应了下来,并思索著走回去的这段时间内有没有什么解决办法,然而,他们才刚做出先行离开的决定,便出现了新的状况。 原先一直相当安静的祭坛,忽然出现了不属于他们任何一人的声音。 铃铛晃动的声音,在这样寂静的环境中十分明显。那清脆的声音就像是风吹摇铃,而在他们顺著声音向前方上空看去后,才发现铃铛是突然出现的少女身影带上的装饰。 少女是何时出现、如何出现的,他们并不清楚,但依照来之前就有过的推想,这名少女的身分其实也不难猜测。 能够在他们都没发觉的情况下忽然出现,宛如她原先就已经身在此处...... 「都已经进来了,怎么能在主人尚未迎接之前就离开呢?」 少女甜美的声音搭上她娇美的外表,理应令人赏心悦目,然而看著她的脸孔,想到她呼之yù出的身分,所有人便很难维持平常心面对。 「你一定是听见了我的呼唤,才会来到这......」 从她双眼所注视的位置可以得知,她说话的对象,是月退。 「喜欢你现在的身体吗?恩格莱尔。」 在她的注视之下,月退觉得自己几乎无法动弹。 少女的名字是沉月。 即是那个据说已经入了魔,发了疯的宝镜沉月。 ※ ◎ 范统的事后补述 沉、沉月果然是会变chéng rén的吗!我们是也猜过这种可能xìng啦,毕竟力量那么强大的法器,听起来就跟我们身边这些会变chéng rén的武器护甲差不多嘛,不过猜过是一回事,实际证实又是另一回事了,她也知道我们是来封印她的吧?这下子不就......! 所以绫侍大人隐瞒著不告诉我们的事情,其实就是这件事吗?有可能这么简单? 应该没这么好猜吧,但这样不就更让人不安了吗? 说起来武器防具化chéng rén后都长得不错嘛,唔,绫侍大人算是特例,长得虽然很不错,但看看脸再看看xìng别,就觉得很悲剧了,这么说来沉月也不能只看脸?搞不好其实是男的! 继续做这种推测好像不太妙,我一点也不希望我的乌鸦嘴成真。如果沉月现身代表我们要被凌迟,那被一个美貌少女凌迟,也好过一个被男身女相的家伙凌迟好,虽然最好是根本没有凌迟这回事啦,但......我能这样祈祷吗?她都已经说不放我们走了耶?这不就是关门放狗的宣言? 我们都还没研究出月退更改咒语的目的是什么啊!我术法不通,这个要问晖侍百科恐怕也不好问,其、其实我现在很紧张,我实在不想迷迷糊糊就这么撞上大魔王然后队伍人员全灭,可是── 天罗炎变成的人据说有金线三纹的实力,音侍大人变chéng rén也是纯黑色流苏的实力,那么变chéng rén的沉月......是不是不要再想下去比较好,压力也比较不会那么大? 她可以如此有恃无恐地出现,恐怕也代表我们的情况真的很不乐观吧? 正当我苦思如何不成为队伍中的累赘时,又发生了一件很不幸的事。 我的肚子居然在如此紧要的关头饿了起来。 唉,我真的不多求什么了,至少在这种时候稍微争气点好吗?亲爱的肚子? 章之七 世界之择 『不是世界选择了你,是我──选择了你。』──沉月 ※ 少女居高临下地俯视著他们,好整以暇的态度来自于她的自信。她显然对掌握眼前的局面相当有把握,毕竟,这原本就是她的领域。 「你们应该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我才对,快开口问啊?我总是自己待在这无聊,其实我并不排斥跟人说话的,你们想得到什么答案,我都可以告诉你们喔?」 沉月面上浮现出一种带点天真的期待神情,就好像只要能跟人说话,她就觉得很开心似的,然而她所带给他们的危险感并没有消退,他们仍能感受到威胁,也依然警戒。 说要问问题,一时之间也很难理出问题的先后次序,于是,伊耶先开了口。 「沉月吸引生魂的问题是怎么发生的?既然你是有意识的神器,这是否是你刻意做的?」 这是他们决定封印沉月的主要原因,先前得到的说法与猜测,大概都跟「沉月初了问题无法修复」脱不了关系。 他们还是需要一个正确的解答,管得到正解未必会有帮助。 「这种事情,还有可能是无心的吗?」 像是觉得这个说法很好笑一般,沉月笑出了声音。 「如果只是少数几个还有可能,但可没有那么少喔?你们不也是因为这样才会发现不对劲的吗?我帮助你们证实了调查结果,开不开心?」 她会这样大方地承认、肆无忌惮地引入生魂,丝毫不担心被察觉的事情,说明了她根本不怕旁人发现,甚至还觉得让别人注意到这件事,是很有趣的状况。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强制终止别人的生命,硬是将他们带到这个世界,这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明明是这么过分的事情!」 听完沉月的回答,珞侍就带著激动地开口了。沉月在东方城人民的心目中,一直是只可高仰的伟大存在,他们在城中建筑玄殿膜拜,设置了庄严重大的节日──曾经他也这样崇敬过这件改变了幻世的神器,但在越来越逼近真相的现在,他已经无法形容他们所尊敬的沉月,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 范统自然也无法理解沉月的想法,而在珞侍先出言质问的情况下,他则有点心情杂。 我觉得你真是个善良又正直的孩子啊,居然比我这个受害者还愤怒......我也想知道我为什么会被这样开玩笑似地带到这个世界啊,受害者到底有多少人?看到犯人如此嚣张得意地宣扬自己的罪行,感觉真的很差耶。 「他们来到这不是一样活著吗?活著享受我赐与的,近乎永恒的生命,宛如永远与我同在,永远是属于我的棋子,这样有什么不好?」 少女的笑容随著她说出来的话语,逐渐呈现出病态的扭曲,包藏在美丽外表下的恶意,也露骨地显露了出来。 「一个新生居民远大于原生居民的世界,对我来说就是最理想的世界。这将会是『我的』世界,即使法阵将我锁在这,我依然能掌控一切──当初你们自私地利用我的力量架构出这个体系时,有没有想过会有这一天呢?无主的神器凭什么永无止尽地为这一切付出?若是让你们臣服于我,接受我的主宰,那还勉强可以考虑!」 那样夹带憎恨与厌恶的话语,透出了她愤恨的心思。彷有什么过去觉得懵懵懂懂亦未深思的事情在此刻明了,范统组合著记忆听过的话语,有的源自晖侍,有的源自他自己,而他一时也分不清。 『战争只是去芜存菁的手段,新生居民的数量增加得太快了,这是合理大量耗损的方法,不可能停止。』 『沉月吸引生魂的事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2 章 ,东方城很久以前就知道了......』 发动战争,削减新生居民数量的原因,原来不只是因为资源不足。 新生居民会成为直接威胁原生居民的存在。这个世界的住民,会被新生居民逐渐取代。 被沉月所招来的新生居民。 东方城在需求新生居民扩充国力的同时,也畏惧著带来这些新生居民的幕后黑手。 然而不管战争让多少新生居民灵灭,沉月还是会一再地吸引魂魄进来,为了快速填补损失的空洞,就连生魂也不放过。 他们没有决心打掉构筑现今一切的基础,所以也没有办法制止她。 「......我的重生,并非偶然,是吗?」 在其他人还没反驳沉月的话语之前,月退愣愣地问了这个问题。 从来没听说过原生居民死亡后,会成为新生居民。 至今已经证实同属这种状况的,只有一个人,即是硅樱。 他们身上几乎没有共通点,如果除去身为王、拥有王血的话。 这是否就是他们被选上的理由? 沉月不愿意见到王血断绝,辛苦筑起的新生居民世界崩毁,抑或是...... 「那是当然的呀,棋子也有轻重之分,带著王血的王含恨死去,对我来说根本就是不可多得的良机,当两国的王都被我转化为新生居民,属于我的王国不就名副其实了吗?」 她似乎觉得这是令人无比开心的事情,但这没有任何人能分享到她的喜悦。 「你......」 珞侍咬著牙,因愤怒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伊耶的反应则更加直接,他拔出了为了应急而带的普通剑后,索xìng就抄起剑鞘将之连同灌注的气劲一起朝上方砸过去。 剑鞘穿过了沉月的身体,就如同穿过虚拟的影像一般。少女对这无礼的行为显然不怎么在意,她的笑容依然愉悦,彷旁人因她而产生的情绪也能带给她快乐。 「你们所看见的这个我,只是镜子投影出来的虚体罢了,不过就算直接攻击实体也没有用吧?凭你们自身的力量,怎么可能伤得了我分毫?」 她在那样开心的笑声中发动了术法,由她所发动,只在这个领域生效的压制结界,第一时间就完美地制住了所有人的身体,负荷不住的重压也让他们不受控制地跪下。 单是这个结界,就彻底展现出不同水淮的力量在「质」上的绝对差异。 沉月没有办法离开这个地方。以这样的能力和xìng情,她若能离开,早就不会待在这了,也就是说,只要他们不在她的地盘,任凭她实力再强悍,也无法直接作用到他们身上。 也许她可以随心所yù停止水池的效用,或者夸张到不管隔多远都能立即摧毁她想摧毁的那个新生居民,但对原本就是封印沉月而来的他们来说,死亡并不能构成威胁。 然而,管心中明这一点,他们现在没有办法从这逃脱,也是事实。 「因为状况不如预期,认为我危险,所以便想要封印我了吗?说起来还不是都一样自私,只是看谁比较自私、谁有能力完成自己的任xìng而已嘛?想这样说封印就封印,你们以为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他们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因此也只能等待。 「你们根本不可能干涉我想做的任何事情。新生居民依然会持续不断地增加,就记住你们此刻的懊恼,用往后长久的时间来品尝吧!」 压制他们的术法气压,像是想让他们感觉到屈辱一样,硬是重压他们要他们低头。 增幅的压力造成了脑部的空白,几乎使人晕厥,却又巧妙地控制在无法昏过去的界线,其目的自然就是要人清楚地感受到痛苦。 而范统的感受,却是跟其他人不太一样的。 术法结界刚开始罩上来时,他确实感到了跟其他人一样的压力,但没有多久,那种不舒服的挤压感就渐渐缓和,然后烟消云散了。 他发现只有自己有这种状况,月退、珞侍跟伊耶看起来依然在极力忍受,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沉月的注意力没有放在他身上,他因为最初气压压下时的难受而将手撑在水池边,此刻顺著看下去,他的视线恰好正对著面。 光亮的古镜,依然躺在池底。 如果上面那个人只是虚影,那么这个会是本体吗? 他不太敢肯定,却又直觉地认为这个猜测是正确的。 现在他行动自如,他是可以动作的,但他却不晓得自己该怎么做。 他彷透过镜面看到幻影,听见晖侍在他耳边低语。 也许这其实不是幻觉。 『出那段咒语,封印她吧,即使没有术法的基础,你也办得到的。』 『为一切划下一个慈悲的句点,完成这件事,范统......』 他感觉到晖侍的催促,管是催促,声音却不带一丝焦急。 终结这一切,划下句点。机会是稍纵即逝的,他现在明明没有时间可以犹豫这些,但他又不得不犹豫。 封印沉月,究竟该算是谁的希愿呢? 那像是一种背负于生命的使命,明明不希望看到封印之后的结果,却又得为了一些一般人负担不起的宏大理由去做。 明明不喜欢、不想,也认为自己没有资格去决定别人的命运...... 一定有很多新生居民,无论如何都想活下去的。 就像他其实也很想活下去一样。 将沉月封印的后果显而易见,那么,如果不封印呢? 这个想法诱惑著他。一瞬间他感觉不到周遭的动静,他的感官知觉彷只剩下自己与沉在池底的这面镜子,其馀的一切皆是空白。 沉月应该也是不想被封印的,被强制锁在这千百年,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感觉,虽然他也觉得在这种要紧时刻还去想这种事情的自己很奇怪。 简直就像是被害者开始替杀人犯找理由,试图要原谅、理解她一样。其实只要什么都不想,不就很轻了吗?不要去想后果,也不要去想其他人,甚至连自己的意愿也不要去想,木然地完成任务就好了啊? 范统想说服自己在这种状况中为现状做点什么,不管是什么都好......如果就这样什么都不做,白白放过机会,旁观朋友的挣扎,他觉得无法原谅自己,只是,果断地出咒语将之封印,也未必是个可以被原谅的决定。 在这样的矛盾中,他忽然听见珞侍说话的声音。 「你只是在......自欺欺人。」 他忍著身体的不适与痛苦,对著空中的沉月说出这样的话。 「事实上你就只能待在这,作著自己掌握世界的美梦罢了。你的声音传不出去,也没有办法号令新生居民为你做什么,即使你认为自己能cāo弄众人的命运,但他们不会知道你的事情,只要他们愿意,一样可以在这安居乐业,好好过活......」 这番不肯示弱的言论立即激怒了对方,犹如被戳到痛处,少女原本聚在月退身上的视线顿时转移目标,在情绪的驱使下,她很快就有了新的主意。 「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呢,硅樱死去的现在,我所掌握的棋子就不够完整了,为了让一切完美,不就应该在这杀掉你,好将你转化为新生居民吗?」 她突发奇想的话语,说出的是一个恐怖的点子。管她尚未付出实行,但她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在开玩笑。 「你没有办法在这杀人。」 珞侍的脸色因为抵御结界而苍白,然而,他还是以肯定的语气说出了这句话。 这是不是绫侍告诉他的,他们不清楚。沉月听了这话则再度笑出声音。 「也许我无法在这亲手杀害一个原生居民,但你知道棋子这两个字代表什么吗?」 她说到这,就已经让人产生不祥的预感了,接下去的话则证实了他们的猜想。 「现在的我,就是这个世界的法则!在这个充满了新生居民的世界,在这个新生居民必须臣服于我的世界──我就是主人!」 沉月的声音响起的同时,月退也惊愕地发现身体不受自己的控制,豁然站起。他的手如同有自己的意志般地拟出了天罗炎的剑形,转瞬之间,三道光弦便已经在四人眼前浮现。 她不能自己动手杀人,但她能cāo纵新生居民成为她的杀人武器,为她去做自己无法做的事。 「不......」 月退看著自己扬起手中的剑,清楚知道他武器所指的目标是谁──其实无论是谁都一样,这根本是不可能被他所接受的事情,只是,他抢不回身体的主控权,这意味著他阻止不了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一切。 要眼睁睁看著珞侍被月退杀死,范统是办不到的,他知道自己恐怕只有一次动作的机会,他要拿这个机会来做什么,端看他的选择。 他跟月退一样是新生居民。 沉月一样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控制住他,限他的行动,他不想出那句封印咒语,就算拿到本体作为挟持,沉月也能让他在下一秒将镜子丢回池底...... 只有原生居民才能不被控制,但是...... 在月退挥剑劈下时,范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慢了。因为伊耶勉强从气压下挣出力气来推开珞侍,这一剑才没有劈实,这样的侥,不会有第二次的。 范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情绪驱使著自己,让他做出了探身入池、抓取那面镜子的决定,如果动作快一点,可能还可以丢给珞侍或伊耶,取得局势扭转。 什么也不做,珞侍会死,出咒语,葬送的就是跟他一样身为新生居民的月退,所以他只能将决定权jiāo给别人。 即使月退早已做好死亡的淮备,但他却一直都没有。 一直都没有淮备好面对死亡......或是朋友的离逝。 「──!」 他的手指碰到镜面的瞬间,沉月就惊觉了他的行动,在她惊异于居然还有人能动作的时候,范统已经把镜子拿取起来── 却也到此为止。 僵直的手指不听他的使唤,迳自手让镜子重新掉了回去。沉月控制住他的身体了,唯一值得庆幸的,也许只有她转移注意力后没再让月退攻击而已。 「你为什么能动?在我的结界......」 沉月彷从这时才开始仔细打量范统,这种审视的眼光让人很不舒服。 范统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似是对自己的力量出现漏洞感到不满,沉月在皱眉之间又另外分神朝他丢了另一层结界,起初感觉到的压力顿时重回他身上,动弹不得之下,还多出窒息般的挤压感。 若能这样死掉,说不定就能遁逃回东方城的水池? 所以其实应该把月退杀掉再自杀,脱离沉月祭坛,这样被留在这的珞侍跟伊耶,因为是原生居民,便不会有被杀的危机? 加诸身上的痛苦,使他脑中乱转过一堆奇奇怪怪的头,不过,这状态没有持续几秒,就被一股强硬的力量凿开破除。 打破这个局面的,是忽然幻化在他身边,仍在打呵欠的白青年──他早已熟悉,却不该会在此出现的,他的武器。 「噗哈哈哈!我怎么在这!我明明没把你带回去啊!」 虽是在如此严峻的状况下,范统还是忍不住无视讲话会被颠倒地惊呼出声了。 先别说他没带著武器出门,就算带来了,照理说也会被挡在内层结界外,噗哈哈哈会出现是他完全没预期的,其他人也傻住了。 「嗯?本拂尘自己变小了塞进你衣服跟来的啊,范统你出门不带本拂尘,难道不怕死吗,而且故意忘记带本拂尘出门,一定有什么亏心事,本拂尘才不会这样就被你欺瞒过去,哼。」 什么变小了跟来,你是变成毛笔还是牙!为什么整个都没感觉! 「可是──结界──你到底──」 范统一时之间真不知道该怎么询问他,大概是事情太过离奇,差点让他的脑袋停止运作吧,事实上,他的三个同伴也都无话可说了,似乎都还在消化现实。 「快说你为什么鬼鬼祟祟想把本拂尘丢家。没本事自己乱闯又喜欢逞能,三番两次都要本拂尘出手相救,你怎么总是会遇到危险?」 「是你想的那样啦!我只是因为他们说低阶武器带不进来,所以才会把你放家啊!」 「范统你又假借诅咒侮辱本拂尘!本拂尘哪是他们说得淮的,他们说什么你就听什么吗!」 噗哈哈哈的现身令他们暂时忘记了原本的危险,而等他们回神过来,重新绷紧神经面对沉月时,却发现沉月的状态有点异样。 少女的神情在噗哈哈哈出现后,就显露出相当程度的错愕,等到那样的呆滞过去,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与思考,著那个突然出现的人影便是一声充满怒气的呼喊。 「──哥哥!」 哥哥。 因为沉月这声突如其来的呼喊,所有人才刚接上线的思绪,顿时再度中断。 ※ ◎ 范统的事后补述 急、急转直下? 打从沉月出现,我就无比担忧我们的处境,同时也为自己的免疫状态感到惊奇,我本来还以为这种时候会忽然天降神启,宣布我是神所选定的人,命运眷顾的救世主之类的,结果没想到只是因为,我原本就是带著犯规外挂进来的? 唉,关于什么神所选定的人这类的妄想,只是我大脑活动太旺盛而产生的东西,事实上我从来不指望那种可怕的名词可以代入我的名字,毕竟我只是个普通人,是个没有办法为了大义弃私情、牺牲小我的普通人啊!神如果有长眼睛就不该选我!如果要选我当上天赐与厚爱的宠儿,我倒是很欢迎,我觉得我实在太需要好运气了,像是走在路上可以踢到钱,从房间出来可以遇上美女搭讪,这些事情我都很喜欢也很想要的!可能的话请赏给我这样的际遇! 不过说到运气好,也许上天真的有眷顾我了也不一定?......我到底买到了什么样的武器?时间过得越久,发生越多事情,我就越质疑这一点啊!刚刚沉月喊的那声是真的吗?不是我幻听吧?嘴巴被诅咒已经够可怜了,要是连耳朵都出问题,我往后的人生该怎么坚强地活下去?其实我以前就担心过类似的问题,诅咒如果会扩散,那简直是无yào可医的绝症!恶疾!我愿意拿接下来十年的桃花运来换取维持现状,别越来越严重,拜── 等等,十年好像有点多......那个......改成五年好不好?不,三年就好了吧?我们的未来还不晓得会怎样,假如真的依然封印沉月,剩下十年可活,那三年就形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3 章 十分之三的人生了啊!时间是很宝贵的,青春也是很宝贵的,我不要一直只能在脑胡言乱语啦! 说起来噗哈哈哈刚出现的时候好像还在打呵欠,说不定之前还在睡觉打呼才这么慢出来......这种时候你怎么还睡得著!你差点就要成为无主拂尘了啊! 啊......总之突然这么大的变故,害我胃有点痛,阿噗,这到底是不是你妹? 还是其实是你弟? 若你们真的有亲戚关系,那......你到底为什么会沦落到东方城的武器店,在角落生灰尘? 还有,武器之间的亲属认定又是怎么回事啊!又没有父母生下来!这到底是如何判定的,如此介意这种问题的我是不是有病── 章之八 jiāo会梦间 『本拂尘真没想过难得认个主人还会跑掉。居然有地方是本拂尘不能跟的?』──噗哈哈哈 『我也──反而是晖侍一直跟著,这到底是哪来的冤孽!』──范统 『淡定,范统,淡定就对了。人生在世,总是要背负几个沉重的事物,才能成为真正的男人,等到你成为真正的男人,你也就不会在意自己所背负的事物了。』──晖侍 『虽然不认识你,但就这样看来,你就算背负过很多事物,最后也只有成为一个舌灿莲花的男人吧?』──砂 ※ 身为引起骚动的元凶,噗哈哈哈显然丝毫没有自觉,等到他发现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时,才充满疑惑地看向空中那名少女。 「难道是在叫我?」 喔喔喔!不!这种时候,不管你是不是她哥,都给我承认啊!笨蛋! 「除了你还有谁!」 沉月的情绪夹带的怒气,似乎上涨了百分之三十,噗哈哈哈则像是感觉不到她的愤怒一样,继续疑惑。 「你是谁啊?」 拜你别再激怒她了,虽然──我不太有把握啦,搞不好你打得过她所以根本不怕她,但我觉得还是别打起来比较好啊! 范统觉得自己几乎是掐著心脏在担心的,不过眼前这个情况,应该没有旁人介入chā话的馀地。 「你忘记你有个妹妹了吗!所以姊姊跟小弟你也不记得了?」 等等!还有姊姊跟小弟?你们是哪来的武器家族!光哥哥妹妹就这么可怕了,姊姊跟小弟又是什么东西! 「本拂尘记不记得自己妹妹,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就是你妹妹啊!」 「嗯?本拂尘的确有个妹妹,虽然已经不太记得叫什么名字,但好像不叫沉月,而且哪有这么凶啊。」 噗哈哈哈皱著眉头回忆,持续地质疑沉月自称的「妹妹」身分。 所以是真的萝!你有妹妹那就好办啦,快相认!直接当她是你妹就好了啦! 而少女在听完他的回答后,身周瞬间bào出的杀气,让人毫不怀疑她有直接灭掉哥哥与所有目击证人的动。 「普哈赫赫!你不想活了吗!」 ......啊? 那个......你叫谁?发音听起来好像怪怪的?该不会真的是认错人吧? 范统正被这个名字搞得一头雾水时,噗哈哈哈却难得睁大了眼睛,面露惊异。 「你居然能把本拂尘的名字发音喊得那么淮确,难道你真的是我妹?」 啥!她说什么,你又回答什么啊!给我慢著,你的意思是,她刚刚喊的那个奇怪的发音,才是你的名字吗?跟噗哈哈哈这四个字也差太远了吧!明明就是完全不一样的名字啊!到底是怎样!你当初报你的名字是怎么报的,而且后来也不纠正,听我们乱叫都会回应!你对你的名字被改成噗哈哈哈就这么没意见吗! 「不要以为你是我哥,我就不会对你动手!」 沉月整个已经暴怒了,随著她情绪的变化,祭坛内顿时充斥著让人无法呼吸的压力,但不管她释放出多么恐怖的气势,噗哈哈哈依然不为所动,甚至还又打了个呵欠。 「本拂尘才不怕你,你是护甲又不是武器,是我妹又怎样,你如果攻击本拂尘,本拂尘照样打穿你。」 他一面说,一面还示威地手指一划,轻地就破除了现场所有的压制结界,如此一来,他们总算恢复行动自如了,但在这两个超乎常规的兄妹争吵完毕之前,他们恐怕还是什么都不能做。 「这到底算什么情况?」 伊耶看起来似是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眼前的状况,也不晓得接下来会怎么发展,只觉得很疲惫。 「范统,你要不要试试看请噗哈哈哈说服沉月配合?如果她愿意停止吸引生魂,我们也可以谈谈其他的条件办法吧。」 月退也是一脸疲惫的样子,沉月cāo控下用出的拟态已经收回去了,他先将珞侍搀扶起来,才冷静地对范统这么说。 「咦?我?」 范统指向自己,脸孔有点扭曲。 「对。你是他的主人,你们之间应该可以沟通商量,也只能这样了。」 珞侍附和了月退的意见,他也认为这是最可行的方法。 现在想chā入那对兄妹的对话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用精神沟通就可以了,所以,范统只能边感叹边担下这个任务,动脑思考要如何请噗哈哈哈帮忙。 唉,说起来,月退你就这样假装没听见他真正的名字了吗?虽然我也是因为听不清楚是哪几个字,只能暂且继续喊噗哈哈哈没错啦...... 『噗哈哈哈,那个......我又想请你帮忙了......』 『不要。』 『你至少也听我说一下吧!』 『本拂尘不作媒,本拂尘没有要嫁妹妹,范统你烦死了。』 『什......什么嫁妹妹?你在说什么?』 『不就是范统你见色起意想要护甲所以想拜本拂尘拉红线吗?本拂尘才不要,你别作梦。』 什么鬼东西!我现在才知道沉月是护甲好不好!原来镜子可以当护甲喔?护心镜也不是长这样的吧! 『这逻辑是怎么搞的!你到底怎么推演出这样的结论来的啊!』 『范统你如果不是想瞒著本拂尘偷偷去结jiāo护甲,为什么不带本拂尘出门,而且还是别人跟你说不能代的,越想就越可疑。所以不是吗?那你要拜本拂尘什么?』 你为什么一天到晚疑心我想背著你做什么坏事?你终于要听我说了吗?我好感动啊? 「普哈赫赫,你为什么不回答!」 噗哈哈哈跟范统心灵jiāo谈的时候,自然就搁置原本的谈话对象了,少女对久未见面的哥哥这种态度感到非常不满,这一次她的不满一样没有得到安抚。 「不要吵,本拂尘在跟主人讲事情,你等一下再说。」 喔喔喔!我还真是chā队chā得顺理成章啊?可是我希望你劝你妹妹跟我们和谈,你这样一直得罪她,等一下还劝得动吗? 『我们来这是想跟她商量事情的啦,你可不可以劝她跟我们好好谈谈,不要把没死的人吸引到这个世界来......不,新生居民越来越多也不是办法啊,能不能乾脆就不要再勾魂进来算啦!相对的,我们也可以研究一下,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她可以离开这跑来跑去之类的......』 『听起来是跟本拂尘无关的事情,本拂尘为什么要求她?』 『没叫你求啊!只是希望你和平地跟她说说看嘛!如果她一定要这样的话,我们只好破坏她或者封印她了啊,要是这么做,水池的复活效果就会消失,我还有所有的新生居民就变成最多只能再活十年了!』 『什么啊......反正又是要本拂尘救你嘛!反正就是一直要本拂尘救你!』 我有什么办法呢?不叫你救我的话,难道要我等死吗?可是我又不想死!你总不会不救吧?虽然我总是这么厚脸皮,但你再怎么不甘愿还是会理我,所以我才求你啊── 「什么主人,他不过是个新生居民,你为什么会认他为主人!」 沉月一副很瞧不起范统的模样,不过,对她来说,新生居民只怕在她心都是奴隶的等级,会这么嫌弃也是正常的。 「新生居民又怎么样,你也只不过是个妹妹,有什么了不起。」 噗哈哈哈用了类似的嫌弃口吻这么回嘴。 你怎么又用这种会激怒她的语气说话!这样到底要怎么好好谈啦! 「你──」 「够了够了,你到底要这样居高临下跟本拂尘说话说到什么时候?家务事我们到旁边去说,本拂尘快烦死了。」 虽然噗哈哈哈这句话依然满是不耐,但沉月以彷可以在人身上烧出洞来的目光瞪了他几秒后,还是忍气吞声飘下来,跟他到角落说话去了。 「真的沟通得成?」 伊耶挑眉说著,他觉得他们看起来讲几句话就会吵架,这样要好好沟通实在很难,就好像他自己也很难跟艾拉桑好好沟通一样。 范统摊摊手表示自己也没把握,从这看过去,他们jiāo谈的情况依然不怎么温馨美好,沉月大概是生气而口不择言,于是噗哈哈哈便用手刀劈她头顶,等她暴怒理论时,噗哈哈哈又用手指弹她额头,害她重心不稳差点往后倒...... 噗哈哈哈,你根本在欺负你妹啊,还有,她不是投shè出来的虚体吗?为什么你打得到? 「那么,靠水池近一点,方便动作也比较保险吧?」 伊耶看看那边的状况,声音平板地做出这样的提议。 侍打算协议破局就直接封印,封印不成就打破吗?你们西方城的策略还真的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当初有买下武器真是太好了......」 珞侍突然有感而发了一句,想当初钱还是他出的,因为这句话,范统跟月退也看向了他。 他们同时想起了那段记忆。那是在彼此还不知道对方背负著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会面临什么的背景下,单纯相jiāo的过往。 发现自己无意中陷入回忆后,珞侍别开了脸,像是想隔绝掉这种心情与氛围。 范统没有说话。月退也没有。有些东西没有办法挽回,至于能不能弥补,只怕也是很难有答案的。 另外那边,噗哈哈哈在第三次戳沉月的额头让她发出不满的叫声后,没多久,他们终于谈完,往这走过来了。 结......结束了吗?好好地走过来了,我该期盼有好的结果? 「她答应休战,本拂尘跟她说好了。」 听起来是个好消息,但好像太笼统简略了点。 「所以详细条件......?」 其实单是一句说好了,也很难让人放心,不过如果质疑噗哈哈哈的话又会让他生气,所以大家都很识时务地没提出这方面的问题。 「哼,不就是不要再抓活人跟死人来吗,看在我哥的面子上,答应你们就答应你们。」 沉月说话的时候依然满脸不悦,颇有心不甘情不愿的意味。 你──?刚刚那种崩坏的嚣张感哪去了!这不对吧!你哥是怎么对你的,你居然还听他的话,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顺便承诺别再乱cāo控新生居民的身体吧?」 伊耶忍不住说了这么一句,这显然是为了月退说的。 「你们以为自己有什么资格命令我──」 「本拂尘差点就忘了!你不要胡乱玩弄新生居民的身体!玩到本拂尘主人身上,没大没小!」 如果是跟自已无关、不需要在意的事情,噗哈哈哈可能就不管了,但这件事他明显地很介意,立即就打断沉月的话对她做出要求。 「谁知道他是你的主人,明明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喂喂。我觉得不管是谁对我都很没礼貌,是我天生散发著可欺的气质吗? 「难道知道了你就不会玩吗?」 「他要碰我的本体,我当然要制止他,谁有兴趣玩他啊!」 「反正以后不可以玩!再玩一次本拂尘就没你这妹妹!」 你们在那玩玩玩玩玩烦不烦啊!烦死啦! 「不玩就不玩!你们现在要做什么自便!不要以为我还会容忍下回!」 少女一直处于气到失控的边缘,而既然她同意「修好」吸引魂魄的问题,他们此行的目的,便从封印沉月转为王血注入仪式了。 事情会出现这样的变化是他们始料未及的,这么离奇的转机简直可遇不可求,原本预期不是死定了就是无功而返,没想到最后居然可以打通原本已经不通的那条路,于是,他们便带著不完全喜悦的杂心情,在得到沉月许可后,先到外面去接其他人进来。 「你们要进行王血注入仪式?」 绫侍脸上明白写著「怎么进去一趟就被洗脑了吗」,问这个问题时,显然是觉得自己听错了。 「本来不是要封印沉月?」 违侍的脑袋也转不过来,总而言之,他需要更详细的解释。 「咦?我们可以进去吗?太好了,你们有看到沉月?漂不漂亮?」 音侍的思考路始终都是规格外。 「陛下果然可以搞定一切!」 雅梅碟持续他的盲目崇拜,不过这次可不是月退搞定的。 「太好了,那大家都可以活下去了吗?」 璧柔很单纯地为这件事高兴。 「我本来还有点担心进去四个,出来不是四个......」 砂完这句后,观察了一阵子的天罗炎也担忧地开口了。 「恩格莱尔,为什么有使用过拟态的痕迹?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等他们断断续续将面发生的事情讲出来,接受完众人的惊恐与担忧,再讲到噗哈哈哈的部分时,大家的反应都跟他们差不多:无话可说、难以置信。 「范统到底为什么可以拿到这么好的武器......?」 有意见就直说。 「啊,五万串钱果然是买不到的吗......」 音侍大人,您那个时候开的是三万吧,还是我记错了?算了,不重要啦。 「武器护甲可能有兄弟姊妹?音侍要是有兄弟姊妹跟他一个样子,那国家就要灭亡了!」 违侍大人,我想音侍大人就算有兄弟姊妹,面应该也只有他是做坏的吧?坏成这样可遇不可求啊。 虽说沉月放著不管可能依旧是个隐患,她掌控世界的野心话语都说得那么明白了,实在难保之后不会再做什么,不过,相较于封印沉月,葬送新生居民,能解决生魂与人口过剩问题,并注入王血延续水池功效,其实是多数人希望看到的,人都已经在这,顺便进行一下这道手续也是好的,一伙人便一起进了内层结界,重新进到祭坛内部。 王血注入仪式的手续并不繁,法阵也有记载,过去举行时也有留下纪录,他们都看过。就算真的不清楚,也可以问旁边的沉月,只是会被奚落一番罢了──所以没有人想问。 进行这个仪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4 章 时,需要动作的只有拥有王血的那两个人而已。 再次登上阶梯,静立于水池之前时,月退已经屏除掉心中的杂念,专注在池底的镜子上了。 旁观仪式的众人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干扰,气氛肃穆而宁和。他们都在静待这个仪式的完成,而这并不需要太多时间。 当鲜红的血液自他掌心的割口涌出,他很难得的,有了一种陌生的感觉。 管他是已死之身,这从伤口流下滴落的、存在他体内的王血,却给他一种带有生命力的感觉。 那样的感觉,意外地让他觉得自己彷是活著的。说不上喜欢还是讨厌──也许因为明白这只是一时的迷惑,所以这种带来希望的错觉才格外令人哀伤,但这些事情,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去想。 他将流血的手放进了水池内,看著血液被池水稀释,逐渐晕散开来。珞侍学著他做了一样的动作,不过,单是这样将手浸在水释放血液,是无法完成仪式的。 他们必须在池水中以手相握,互相使用王血的力量,在治对方的伤口时,也将这股能量渗透进去,由沉月吸收,如此,王血注入仪式才能宣告成功。 这是为了仪式而做的,珞侍不会不配合。然而,看珞侍僵硬勉强的神态,月退多少还是会觉得难过的。 心介怀的事情无法放下的感觉,或许他比谁都能体会。 就是因为过去许许多多的事情不可能当作没发生过,疙瘩不管再怎么磨都会留下痕迹,没有办法勉强,他才会在认知到这件事的情况下,内心的话始终难以化为实际的行动或言语。 但即便是这样,他还是无法放弃期待。 期盼曾经的友情还能修复,期待昔日一起无拘无束走在东方城街头的记忆,在未来能够重现。 他不晓得该如何踏出修复的第一步,什么也不做的话,永远只会维持如今的僵局。 月退将水中摊开的手伸向珞侍,就著心中想到的话语,直接便开口说出。 「把手给我,再相信我一次,珞侍......」 事到如今,再谈信任,似乎已有点可笑。 打破信任的事情已经做过不只一次,从无心到刻意,即使都有苦衷,怕也是不能垦求体谅的。 从珞侍出现少许变化的神色,月退看不出他的想法。不过,他们的手还是相握了。 至少在伸出手来与他相握时,珞侍没有出言驳斥,声明只是为了完成仪式,无论这是否代表什么,手覆盖上来时的微温,仍使他感到开心。 水中握住的手运用治力量的光芒,将透出血的伤口抚平了。所有的光华都由池底的镜子吸收后,供给新生居民复生的水池年限,便这么往后推移了三百年。 希望带著微笑,让这个世界的现状延续。 希望缘分能够再续,而藉由多出来的这些时间,消除生命的遗憾,以此世寄望来生。 既然已经确定仪式圆满,月退跟珞侍便一同走下了阶梯,而在他们走向旁观仪式的那些人时,却发现他们已开始探讨起别的事情。 「啊,绫侍,其实我一直觉得你身为一个男人,居然化身为衣服紧贴著女人的身体,真是个心变态的老头,现在换成小珞侍的话好像好一点,但也只有一点。」 「如果我这样是心变态的老头,那你这个化身成剑后让女人一手掌握的男人又算什么?你要不要自己说说看?」 「什么!你怎么可以这么说!」 音侍跟绫侍不晓得在吵什么话题,甚至璧柔也加入其中。 「音侍,那我呢?难道我在你眼中也很变态很心吗?」 璧柔那副眼角含泪的样子,看起来好像随时会哭出来,音侍自然急忙弥补自己的话语来安抚她。 「你当然不是啊!变态心的应该是那个让你变成衣服附在他身上的男人才对!」 「......」 恰巧走过来听见这几句话的两个人,一时之间哑口无言了一下。 「你们是在讨论些什么啊......」 被指为变态的月退不晓得该对这番话做出什么样的评论,虽然跟音侍认真没有必要,但他也得搞清楚他们现在在做什么。 「陛下,他们在讨论之后的归属问题。」 雅梅碟很喜欢回答问题。正确来说,应该也只有很喜欢回答月退跟那尔西的问题而已,至于他是否将这当作是忠诚的表现,就不得而知了。 「什么归属问题?」 珞侍也一头雾水,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我们要在这分别,各自回国,这两个人不得彼此,在思考有什么办法可以常常见面。」 砂指向音侍跟璧柔,很直接地说明了状况。 「哦?所以呢?」 珞侍挑了挑眉,显然还没领悟过来这事情有什么解决方向。 「可以考虑jiāo换护甲啊,反正武器之前都换过了不是吗?」 伊耶在一旁说著风凉话,多半是基于东方城的护甲看起来比较优秀才提出这个建议的。 「咦?」 音侍错愕了一下,天罗炎则接著开口。 「听起来还不错,爱菲罗尔可以从此自我眼前消失吗?」 她说得如此直接,站在最边边的范统也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这么讨厌她啊?你讨厌那尔西也不过如此了吧? 「我才不要!为什么我在忍受一个智障欠揍的男人那么多年后还要我再去异国适应一个如此恐怖的女人!我身上受伤的地方都还会痛,谁要跟你们jiāo换护甲啊!」 璧柔都还没表示意见,绫侍就先激烈反对了,看样子天罗炎带给他很大的压力,也许还留下了一点内心yīn影。 「不然再把武器换回来?」 有天罗炎在,璧柔的日子也不怎么好过,于是她做了这样的提议,范统听了只想翻白眼。 小姐!这不是一样吗!只是绫侍大人不必到西方城罢了,他还是得跟恐怖的天罗炎共事嘛!而且这是什么先伤己再伤敌的提议,你忘记月退跟天罗炎都修到拟态去了?jiāo换武器一下子大大损伤己方皇帝的战力,你究竟是何居心! 「我不会离开恩格莱尔的,你慢慢作梦吧。」 天罗炎听完她的提议,声音便更加冰冷了,于是,违侍又以迫不及待想把音侍赶走的语气做出别的建议。 「那就叫音侍到落月去啊!送你们也没关系!反正珞侍又不用剑!」 嗯?听起来好像有点道理。说是用送的,但其实音侍大人根本就是东方城的心腹大患,一直都是来添乱的,少了音侍大人搞不好就国泰民安,其实并非赔本主意耶! 「可以吗?」 璧柔的眼睛闪亮了起来,彷就等珞侍答应一样。 「噢,叫音侍自己决定。」 珞侍表示他没有意见,绫侍虽然因为这突然的发展呆滞了一下,但也没说话,不过,刚刚到现在都没chā上话的音侍,却马上就拒绝了。 「啊,那怎么可以!好兄弟要永远在一起,不能分开,绫侍在哪我就要待在哪啦,这是不能妥协的!」 瞧他把话说得这么死,绫侍看向他的眼神顿时像是不晓得该不该赏他没见色忘友般地杂。由于这个方法又被否决,璧柔整个觉得很闷。 「那我们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常常见面、常常在一起嘛!」 我想你的重点应该是常常见面吧。你们在一起约会不是都去抓小花猫吗?我记得你抱怨过这件事情啊,常常在一起,然后一直一直一直一直抓小花猫,这样好吗?而且抓来抓去根本都是魔兽啊! 对了,焦巴你可不可以不要在她讲这种话的时候在她的头上飞来飞去?看起来很像头顶有乌鸦盘旋耶,超级烦的。 「这么想常常在一起的话,你可以像之前一样自己到东方城去,反正我也不怎么需要护甲。」 这个时候,月退总算说上了一句话。 月退......你虽然这么说,但神情很冷淡耶,你确定你不是在说反话吗? 「我、我不是......好嘛,那就算了,有机会再去拜访就好......」 似乎是感觉到月退的不悦,璧柔下意识地退缩,这场jiāo换武器护甲的闹剧也就不了了之。 事情办完的现在,照理说该回去了,大家清点人数淮备各自打道回府,不过,他们却发现某对兄妹还在角落谈话,注意力意集中过去,自然也顺便听起他们的谈话内容。 「哥哥!留下来啦!留在这陪我嘛──」 这种焦急又撒娇的声音,出自沉月的口中,实在让人难以跟她一般状态下的模样核对起来。 「早说过了不要。本拂尘是有主人的,当然要跟主人一起走,你不要烦我。」 喔喔,噗哈哈哈,你还是要跟我走的吗?我以后一定不会再喊你拖把了,事实上我也已经改口很久啦,但是......我到底该不该改喊你的正确名字啊? 「谁规定的!你为什么要这么死心眼!」 「不然你也可以去认个主人,反正不要烦我。」 沉月如果想认主,我猜大家应该会抢破头吧,就算个xìng有点扭曲,一点也不可爱,但却是相当可怕的神器啊。 「你怎么能就这样不管妹妹?过了这么长久的时间,我们好不容易才再度相见的!」 「所谓的兄弟姊妹也不过就是同一块金属切出来的,本拂尘有了主人就六亲不认,管你是妹妹还是弟弟。」 喔喔?原来兄弟姊妹的原理是这样!那你们身上是哪一块金属一样啊?沉月是在镜底或边框?你在柄那边吗?还有,那句妹妹还是弟弟又是怎么回事,别害我又再度怀疑起沉月的xìng别好吗? 「主人主人主人主人!开口闭口都是主人!」 奖到这,少女显然抓狂了。 「那我就把你那什么主人送回去!反正他在原来的世界又没有死!」 ──啊? 范统因为这句话而睁大了眼睛,也许比之前听见沉月喊著噗哈哈哈哥哥时还惊骇。 我在原来的世界,居然还没有死?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 人如果从死人忽然被宣告为活人,回到原来世界的机会还从天而降,会觉得头昏脑转一切都是一场梦,也是很正常的。 那天跟著大家离开沉月祭坛后,范统就处于这样的状态。 他不晓得在听到可以复生的消息时,自己的脸上除了惊讶,究竟有没有渴望。他可说是在毫无淮备的情况下就被抓到这个世界来了,原来世界的一切,自然还是有所挂念的,只是,要他说出挂念什么,他也很难说出个所以然来。 现场一起听见消息的大家,反应不一。 大多数人都对「新生居民居然还可以复生」感到惊奇,七嘴八舌讨论著诸如「我以为生魂被勾来后身体就死了啊」、「都过那么久了原本的身体还在吗?时间到底是怎么算的」、「西方城还不是有女人吐了卡在喉咙的苹果出来就复活的传说吗」、「那个只是传说啦!而且传说也是原本世界的身体吐出来的,来到这是要怎么吐啊」之类的话语,真正对他可以复活这件事比较有反应的,只有月退、珞侍跟噗哈哈哈,只是,他们的反应都很微妙。 噗哈哈哈停顿了好几秒,接著说如果恢复成没有主人的武器,那么在哪睡觉都没关系了,要留下来陪妹妹也无所谓,然后就变回拂尘不再理人。 珞侍在惊讶结束后,说这是难得的机会,应该好好把握,看样子虽然他觉得这个消息有点突然,还是赞成他回去的。 而月退一句话都没说。他就这样一直维持沉默,不晓得在想什么。 沉月以一副难得天降幸运的姿态要他赶紧答应,还说什么跟以前东方城骗说打赢战争就得到复活机会的那种状况不一样,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复活,总而言之,她为了驱赶哥哥的主人,非常卖力地鼓吹,大概是知道这事情不能用勉强的,以免噗哈哈哈跟她决裂,如果是他自己答应的,那噗哈哈哈也没话说了── 他在原来的世界还没有死,那确实是该回去的。 不过就这样直接走进沉月通道,让沉月协助施法送他回去,那也太突然了些,他总觉得那样太过仓促,还是该留点缓时间,看看有没有什么后事需要处理,因此,那天他就先跟大家回了西方城。 跟亲友好好告别这件事,他所谓的亲友根本没几个人,珞侍跟月退都说他要走的时候会去送他一程,噗哈哈哈只闷闷地说缘分浅短,继续睡个几百年也没什么不自在,反正没有人阻止他就对了。至于其他人,似乎也算不上亲友,砂顶多算室友,米重几乎是损友,于是他不由得开始检讨自己来到幻世后的人际关系,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检讨这件事,不过检讨到现在都要走了,似乎还是没什么进步。 他只有灵魂可以回去,什么东西都无法带走,好像来过一趟真的只是作梦,现在又要清醒回现实了一样,心中那股惆怅的感觉不知如何形容,但也不能这样一天拖过一天。 决定收拾好心情前往沉月祭坛的那天,他的两个朋友依约送他到祭坛外面。毕竟他不是什么大人物,不必劳师动众一堆没jiāo情的人来送行,比起那种充满外人的应酬场面,范统觉得,还是像这样只有自己的朋友比较自在。 「啊哈哈哈,真没想到没有这一天。」 范统想说点什么话来打破安静,但话一出口就又被颠倒了。 「你是打算既然要走了,索xìng看看能不能说些经典的反话来让我们留下最后的深刻印象吗?」 珞侍带著无可奈何的语气这么问,范统因而尴尬地抓了抓头。 不必了。我们刚见面那时候的那堆反话已经够经典啦,不是我自夸,我觉得你根本一辈子都忘不了吧? 「说起来真应该叫你把积欠东方城的债款还清再走,这根本是负债潜逃了啊......」 珞侍说著说著,又想起了这件事,似乎还认真考虑了起来,这让范统有点头皮发麻。 别这样!我的身体搞不好撑不了多久了啊!你把我抓回去做苦工还完债,那我也来不及回去了! 「范统的负债我可以帮他还啦,我想几千串钱的帐我还出得起,我会请人送过去的。」 月退虽是接话帮范统解围,但讲出来的话却使人有点想纠正。 谁欠了几千串钱啊!没那么多啦!你不要乱假设我在你不知道的地方偷偷死了几十次好不好!你这样乱开支票,珞侍不收白不收,到时候亏空西方城的国库可别被谁揪著耳朵骂!虽说几千串钱也还不到亏空国库的地步......? 「东方城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5 章 收落月的货币喔,敝国只能婉谢贵国的好意。」 珞侍斜眼瞥向月退,讲话的语气带点开玩笑的感觉,总之,就是只接受范统本人还债就对了。 「咳、咳!那么我走了,你们还有没有什么话不说的?」 我是在问还有什么话要说。再不说就没机会啦。唉......我想避这种感伤的氛围啊,但是就这样避掉、离开,从此再也不能见面,感觉好像逃避著跑掉似的...... 「其实就如同珞侍说的,能够有复活的机会,是一件好事,我们......都很为你感到高兴。」 到了要分别的现在,月退才轻轻地说出这句话,直视著他的脸孔,露出笑容。 「能够认识你真是太好了,管未来也许没有机会再见,我仍衷心地如此认为......」 他的笑容像是隐忍著什么情绪一般,即使他已经决定将一切收付回忆。 范统向他们点了点头,一时之间觉得脑袋彷一片空白。 于是他终于转过身被对了他们,在他们的目光注视下,进了包覆著沉月祭坛的白茧。 ※ ◎ 范统的事后补述 人生如梦......在这短短时间内发生的事情,转折多到让我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我在走进祭坛,跟噗哈哈哈道别,并将他放在水池边时,还真有种拿自己的武器抵押,来换取重生机会的感觉。当沉月指示我走近连接沉月通道的传送点,我依然不知道这样的决定是对是错。 道别无法持续太久,乾脆走掉不回头的原因,也许是因为再不走会哭。 长这么大我没哭过几次啦,我也不喜欢在别人面前哭,让别人看见我流泪。感伤的场面我总是想避,大概就是怕自己一时忍不住哭出来,那样感觉会很尴尬啊,还是,还是笑著道别比较好吧? 管我什么也没带来,又什么也带不走,但我要离开的时候,还是一直想著我在这得到的东西,以及我身边的人和我自己的变化。 像是有一次问噗哈哈哈为什么用「本拂尘」自称频率越来越高,他回答我刚开始是因为我总爱喊他拖把,他为了强调品种多多使用,后来就越来越顺口。 像是进月退的房间,偶然看见他把万花筒摆在床上,保存的状态依然跟新的一样,看起来很爱惜的样子。 这类的小事情,不断在我脑中浮现。 我告诉自己,我应该回到原本的世界。就算那没有我的朋友跟武器,说不定不能用符咒,但那是我的家乡。 家乡这个名词在脑内重好几次后,怎么想都觉得是个薄弱的理由。 无论如何我的身体还是穿过了传送点...... 白茫茫的通道,是我闭上眼睛之前最后的视觉留影。 终章 星流夜止 『范统,就算你来了又走了,东方城也不会为了纪念你设立范统节。』──珞侍 『西方城也没打算要设噗哈哈哈节。不过,范统节的话......』──月退 『你给我停止这个念头!昏君!』──伊耶 ※ 某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圣西罗宫的中庭难得聚集了好几个人,原因是成天恍神的皇帝被鬼牌剑卫拉著比武,旁边则待著几个观众。 而他们之所以会跑到这来比武,主要是因为月退成天死气沉沉的,彷灵魂没装在身体一样,伊耶叫他出去外面活动活动,打起精神回魂,月退索xìng就提出了比武的要求。 人在没精神的时候做点有兴趣的刺激事情应该会有帮助──基于这样的理由,伊耶同意了,反正切磋武术也是他的兴趣,于是,著没事的人跟忙得要死的人都跑出来看热闹,毕竟有人要在皇宫打架很难得,艾拉桑又不在,没人制止的状况下可能会打得精彩一点。 「拿起剑后看起来总算恢复了精神啊......真是的。」 那尔西坐在椅子上,撑著头看向场中的月退。虽然这是中庭,不过只要有人看到他站著,就会去帮他搬椅子,所以他才会有椅子坐......反正有人肯搬,他就坐,坚持站著劳累自己的双腿是没什么意义的事情。 「虽然看起似乎如此,但请您不要为了让陛下提振精神就接受比武的邀请,那种事情让鬼牌剑卫去做就可以了。」 奥吉萨站在椅子旁边,平淡地说了一句以那尔西的安全为考量的建议,听到这种话,那尔西的神情当然好看不到哪去。 「我当然不会。你没必要一直暗示我胸口的金线三纹是挂好看的,我自己知道。」 「殿下,要喝茶吗?」 「你退下。」 就算坐了雅梅碟的椅子,也不代表那尔西会给雅梅碟好脸色看。虽然他心中有种「茶都有了,该不会其实还淮备了点心」之类的疑惑,不过要证明有没有这回事只会让他不舒服而已,所以直接叫他滚比较好。 选在中庭比武其实很让人不安。如果是小打就算了,大打出手的话,中庭的花草树木建筑物可是会遭殃的,但月退难得有点精神,大家也不想打断切磋叫他换个地方,反正只是些花草树木建筑物,看淡点就好行了。 如果打斗会扫到花草树木建筑物......总之那尔西出来看个戏,椅子是雅梅碟搬的,护罩是奥吉萨做的,圣西罗宫的生态令人难以理解,众人也都装作没看到。 「身体也恢复不少了,我想应该可以再学点什么增进实力......」 看著jiāo手逐渐激烈起来的两个人,那尔西嘴喃喃自语了这样的话。技不如人这种事,很多人都会在意的,他也不例外。 「您可以考虑一样找陛下教您,他十分有空。」 奥急萨虽是在陈述事实,却暗指月退都不做事。 「殿下,需要点心吗?」 「不是叫你退下了吗?」 被又冒出来的雅梅碟干扰的时候,现场忽然也出了状况,那尔西先听到一个很诡异的声音才听到其他人的尖叫声,再看向打斗进行处时,他也傻了。 「嗯?」 「陛、陛下!」 雅梅碟脸色大变地过去,伊耶也从一击得手的呆愣中回过神来。 「喂!战斗中发什么呆啊!明明闪得开却动也不动!你到底是什么毛病!」 由于一击毙命,他现在骂什么月退也听不见,不幸中的大幸是,月退是新生居民,会从水池浮上来,所以不算真死,只是「鬼牌剑卫比武中失手杀掉皇帝」的画面,依然让大家吓得不轻。 「......联络夜止神王殿,请他们帮忙去水池接我们的皇帝吧。」 那尔西对这状况无言了几秒后,头痛地对站在旁边没移动过的奥吉萨jiāo代了接下来的指示。 「联络夜止?」 奥吉萨一瞬间还没意会过来。 「那个笨蛋一直忘记将身上夜止的新生居民印记改成我们的,所以还是会被送回夜止的水池去。」 「......臣明白了。」 ※ 珞侍现在觉得非常无奈。 在王血注入仪式后,两国之间基本上处于默认的友善互助状态,互通有无用的贸易与联络系统渐渐在建立,然后圣西罗宫难得紧急连络神王殿,一联络就是这么糟糕的事情。 要秘密去水池接月退,不能让外人知道,就等于只能在神王殿找熟人去,但音侍感觉很不可靠,绫侍跟违侍去接人都有藉机谋杀的可能xìng,想来想去他只能孤身一人来划船抛网......唯一值得庆幸的,大概只影月退游泳技术不错,说不定不需要抛网这一点吧。 明明已经登基当王,却还得自己下海当苦力,传出去恐怕也没人会相信。 而从水底重生浮上来的月退,现在正抓著船边苦笑,会出这种事,他自己也很意外。 「你们国家是怎么回事,切磋也可以砍死人?要不是你是新生居民,不就举国大乱了吗!」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是我不好,战斗中还恍神,不然应该也不会这样......」 「是不是因为可以重生,就会失去警戒心啊?一点也不小心注意自己的安危,这样太糟糕了!」 「对不起,我在反省了......」 面对一个一直道歉的人,珞侍也无法再训下去,很快就了气。 「算了算了,池水很冷,快上来穿衣服吧。」 就算要教训人,让人家一直luǒ身待在冰冷的水中听训也太不人道,月退听他这么说,便点点头淮备称上船,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感觉自己右脚被抓住,无预警地拉得他往下吃了一口水,两个人都正为突发状况感到惊愕时,刚才拉他脚的人也浮出水面透气了。 那张熟悉的脸孔,让他们两人都惊呼出声。 「范统?」 范统显然也没想到会这样巧遇两名友人,当下只能乾笑著打招呼。 「哈哈哈,珞侍、日进,好久不见啊。」 久没听见的反话,也成功让他们脸上出现杂的表情。 「日进是谁啊?范统你的反话好像越来越糟糕了?」 珞侍明知故问,十分挑剔。 「日进什么,斗金吗?......」 月退看向了旁边,对于自己的名字还能产生这样的变化,实在十分哀伤。 「喔喔,月退你东方城的话语越学越烂了耶!居然还知道月退斗银!」 他们已经不想去评论范统的反话,现在重要的不是那个问题。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你不是回去了吗?」 面对这个问题,范统只能垂头尴尬地回应。 「反正就是......又出了点幸运的事,这次大概是真死了吧,还可以回来继续当原生居民真好啊!幸好当初印记没有拿掉!不然就不能从水池沉下去了!」 听到这种答案,珞侍跟月退跟沉默了一阵子,接著才各自做出反应。 「范统,你怎么又死了啊!」 珞侍这句熟悉的话,使得范统也忆起了当初刚被他接引东方城的事情,那些不知道该苦著脸还是痛哭的回忆画面,总觉得现在想起来格外怀念。 「虽然说欢迎回来似乎有点奇怪,不过......你还真是让我不断发现,人生不管有多少难受的事,还是可以在其中找到快乐的,范统。」 月退违笑著对他这么说,这次,范统终于没在他的笑容中看见yīn影了。 「我也觉得还能看见你们是很惨的事啊,还有啊,既然要回来当新生居民了,珞侍,你帮我把负债增倍好不好?」 「我们朋友一场,负债增倍这种小事情当然没问题。」 「啊啊啊!不!不要又故意抓著我的正常话顺火推车!你明明知道我不想讲的是什么!」 「顺火推车?唔,这个又是......」 「好了啦,你们到底要不要上来,再不上来我要把船划走了,你们就彼此扶持luǒ泳上岸吧。」 「那只会再活一次而已!这么短时间没见面,你也对我坏一点吧!啊,月退,帮忙推我下去,不要自己翻上船就不理我啊!」 管西方城的人还在焦急皇帝是否无恙、东方城的人也正在紧张他们的王不知道跑哪去了,但寂静的夜却因水池畔难得的吵闹而染上了几分不同于平常的气氛。 这一课他们真心露出了微笑,在圆月的映照下,因没有预期的再会而喜悦。 远在另一端的寂静祭坛,似也因为今晚的事情而出现了一点动静。 ※ 被放置在祭坛内整日沉眠的拂尘,彷感应到了什么,在变化为人形后,缓缓张开了眼睛。 有点迷糊地揉揉眼睛后,白青年带著不解的神情望向东方,随即陷入了新的烦恼。 「可恶,不负责任的家伙总算回来了,但......本拂尘到底该自己去找他算帐,还是等他来接我呢?」 考虑到主人的健忘与见异思迁,他没有考虑多久,就很乾脆地放弃后面那个选项,哼著歌瞬间移动走了。 ※ 东方城的街头,几个孩子时而傻眼、时而捧腹大笑的故事,已经差不多讲到了结尾。 「所以,这位新生居民甲攀附权贵一飞登天之后,居然顺便解决了世界的问题,把沉月也修好啦──故事说完了,每个人jiāo钱出来吧,原生居民也要乖乖付钱,才是好孩子喔。」 米重将各处听来的情报七拼八凑之后,搞出了一个与事实不太吻合,却也命中了某些部分的故事,最近的休赚钱就是在街头讲故事给好骗的小孩子听。 整个故事讲完后,也差不多该散场了,孩子们一面乖巧地掏出零用钱jiāo给米重,一面也天真地发问。 「那这个新生居民甲,他最后从路人成为英雄了吗?」 听了他们的问题,米重想著这被他拿来当故事主角,现实中却依然在两国之间奔波辛苦的新生居民甲,不由得笑了出来。 「不,就算做了英雄做的事,他也依旧是饭桶啊。」 沉月之钥《卷末终》 ☆→←☆ ┊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iqugedu.com--- 【霎紫明嫣】整理 ┊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 ------------------------------------------------------- 访问小说分享者(雨天的蓝海)的书库,阅读更多TA分享的书籍! 地址:http://www.biqugedu.com/u?id=35478 也可以百度搜索或者访问www.biqugedu.com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