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战争的死亡》 正文 第一章 关于 对于十天前那些在自己眼前腐烂死去的尸体，现在的凡生早已没有恐惧，有的只是疲累c饥饿，掘坑埋骨的双手除了有些发麻还带着点辣，手上磨出的茧老了又破，然后又再次变老。

那早已落得低低的斜阳也挂在了不远的树梢上，血红的光把树影拉的很长很长，枝头的乌鸦也早已飞走，此时此刻只有城门边上偶尔随风飘起随即又落下的血染白旗还清楚的记得那些发生在这里的过往和曾经！直到多年以后才有人又想起要倾听这里发生的故事，看看那流出来血的颜色还有背后的灵魂。

凡生是怕死的，在一十六年前的那个下午，见到村头二叔公家远房外甥被人从河里打捞起来的那一刻便证实了这一观点。这些年来，他一直记得，那发臭肿胀又略显变形的尸体，那脸惨白惨白中带着些灰青，两眼睁的有些大，表情狰狞。就在那一夜，哀乐声伴着二叔公家里的抽泣声响了村子一夜。那夜的凡生很害怕，在床上抖索着c被恐惧包围着，要不是他爸坐在他床头，抚摸着他的头，低声安慰让他别怕，恐怕他是要崩溃的。

也是自那件事之后，凡生明白了两件事：第一，他是如此的恐惧死亡，或许他恐惧的并不是死亡本身，而是恐惧‘恐惧死亡’这件事—后者，远比前者让人恐惧也持久！第二，他老爸是爱着他的，嗯，应该是的，所以凡生直到一个月前的离家出走还一直喊他老爸叫老爸，这是一件让很多认识他们的人都认为不可思议的事。

是的，会有这观念：这是件不可思议的事，如果在你大致了解或知晓他老爸凡天是个什么人之后。凡天可能算是个乐观的人，如果不是他有娶妻生子这件事的话，我们将没有任何理由不认为他是个佛教徒。他乐观的佛教徒表现，一来是对钱财这些身外之物的不在乎上：曾几何时，论富足，凡家是村里的第一！要知道哪怕是凡天没有任何懈怠努力地天天去赌，天天输，直到他将这个家输的干干净净的时候，也愣是花了十几年的时间！在凡生为了离家出走，将家里最后一块田地贱卖给外村的三姑的时候还挣卖了一大把钱财，并把一半留给了凡天—或许凡生知道他爸过分乐观疏财，没敢留多，当然也可能凡生做人比较公平又或者跟他爸一样都不太爱财。由此可见，凡天，对于这些铜臭的身外物的不在乎程度是达到一定的境界的。

凡天乐观佛教徒的第二个表现是对人c对事的超脱淡然。清明c重阳这些节日也就罢了，毕竟在外面的跟在里面的c能说话的跟不能说话的都不见得能有多少交情，有这一餐跟没这一餐也不见得有什么区别。可对于平日里村上的婚丧嫁娶，凡天也总是作壁上观，正如他喝醉酒后说的，他实在不太能理解尘世这些人做的这些种种，难道这些不都是世间一切烦恼的根源吗？

也许是出于理念上的不合或是对人生理解的差异，凡生的妈妈即凡天的老婆，在十年前凡生十岁的时候便早离了这个家。出于之前提到的乐观或许更该称为宽容，凡天认为人各有志，观念不一不必也不该强求！于是乎，在她离开的那个雨夜，凡天没有跑出去将她追回，事后他曾说她有带伞，应该不会感冒；所以他只是转身进了隔壁家的酒馆，为了不至于今晚上会挨饿。

凡生倒是不会赌也不曾学过，这倒不是家教太严又或者凡天不想让他子承父业的缘故—在这些事情上，凡天一如对待其他事般宽容：没有任何事能成为任何人尝试任何可能性的任何限制！此事的原因主要在凡生，只因凡生心中所往的是外面的世界。当然，这个外面，只是个地理上的概念，要说一个十来二十岁的人便能知道要以什么作为自己毕生灵魂的所求，那未免过份与不实。可不管出于对当下生活的厌倦c不满也好，出于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c追求也罢，‘外面’这字眼对他这年纪的人总归有着莫大的吸引力的。

在16083年7月23日下午4点，天气晴朗，没有料想的大雨，凡生正式出走—不再仅仅是如过往那些无数次闪过脑海的念头。也许是感觉这对他来说是人生最重要的决定之一，总是需要做一些什么特别的事当作一个仪式存在的—这是在他妈妈离开的时候，老天安排下了一夜的雨之后让他得出的结论。于是他决定，在离开之前的十分钟与老爸坦陈这件事且双方做一次深入灵魂的交谈：

“老爸，我走了，这是我最后一次称呼你为老爸了，老爸！”

然而事情没有按凡生认为的正常事情发展的逻辑来发展：或父子两人矫情的抱头痛哭久久不分开，或是父亲对儿子一番勉励c祝福，又或者两人因此故意反目，发誓不到黄泉不相见，接着便将他轰出去！当时的情况反而是：手提酒瓶有些不稳半倚门框瘫坐在地上的凡天向上睁开半眯着的双眼，看了一眼凡生凡生，便没有说出一句话来！这始料不及的场面，让凡生感到有些尴尬，他开始有些懊恼自己，他本不该对老爸有那么大的期许的，这或许是会有些违背老爸他一直以来做人的原则了吧！

一路向西又向北的凡生离开家里之后不久，便碰到到了这座城市—死满了人c略显的荒凉偏僻的城市！或者是遗传了他老爸佛教徒般的心态，他觉得自己有义务把这些死去的人埋葬，死已然没有好好死了，埋葬就更该好好的埋了—关于这一点，凡生私下认为能说话的跟不能说话的都应该没有太大的分歧！

然而，要是此时让跟凡生从小玩到到的刘草看见的话，他便能一眼看出凡生此举的用意来：埋死人虽然累人，但死人身上的都是些无主之物，总归还是有些值钱的，何乐而不为呢！

而这死去的几千人及发生在他们身后的战争，便是本书要提到的那场死亡了的战争，我们要谈论的便是关于一场战争的死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 心伤小筑 这栽种纷繁乱世的花，

半枯半荣，

一如我那正死去并腐烂而又无限向往新生的灵魂！

这是心伤小筑的老板刻在卧室窗台上的几句话，在无垠的大漠深处里的一间店，名叫心伤小筑。打开那破败的店门，向左，沿楼梯上楼，顺着楼道直走到尽头，进入最靠右的房间，抬头朝窗望去，便看到话中提到的那盘半枯半荣的花，开的不是很娇艳，只是零星的开着浅蓝的细花。

小陈花不是很能理解这半死不活的花老板娘留着它做什么劲，就像现在她不能理解老板娘跟萧过关着门在卧室里干什么，呃，会干什么。尽管在三年又二个月零五天前刚明白生理冲动的她就开始怀疑老板娘是萧过的姘头，不，应该说萧过萧老板是老板娘的人!但她总认为这两个跟她哥同龄的家伙关系不会那么简单——至少不会那么猖狂，要知道，现在天还没黑，虽然本质上她也认为人就是个的动物——甚至深怕有那么一天，这心伤小筑会彻底沦为萧家的产物。

当然，陈花不是怕这间店的老板换人，坦白讲该她端盘子还是要继续端盘子，如果那天真会到来的话。她只是怕不能像现在这样轻松惬意，对，是惬意！要知道老板娘很凶的，那劈柴的哑巴老头就曾因为把柴劈的不够细c不够均匀而被老板娘数落了三天，炒菜的老刘因为上回多放了一点盐，被罚扣了两天的工钱！可对于自己，记得那一回打碎了三个碗，老板娘也只是摸了摸自己的头，轻声问一句有没有伤到手之外，便没有为难过她任何事情。

要不是老板娘年纪太轻，自己又与父母长相过分相似，陈花甚至会因为老板娘的表现而怀疑自己是老板娘失散多年的私生女！

有老板娘这样的娘应该是会是很自豪的一件事，看她那双手，虽说没有那些大户人家十指不沾阳春水一样的青葱欲滴，可也是生长在这粗犷的荒漠里依然保养的白嫩如水！小陈花总是希望过几年之后，端过几年盘子的自己也有像她一样的保养，或者一半，就好。

对陈花来说，这或许算是一个比较靠谱的想法了，要知道，她脑子里总是充满了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想法来，比如，她总觉得在心伤小筑里的某个人会曾经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高手，只是高处不胜寒，厌倦了江湖仇杀，才会选择这个荒漠小镇隐姓埋名不问江湖事！而首先被她怀疑的就是那个在厨房打杂劈柴的哑老头。

因为老头几乎符合了她对江湖高手形象的所有想象：高危的发际线，灰白相间的头发，黑白驳杂的胡子，沉默寡言，严肃认真，还有些邋遢不洁，在配上这一张沧桑到可怕的冷漠脸——一张看起来就很有故事的脸——怕是有不少的江湖故事都化在了这张粗粝的脸上，当然还化在那深深的抬头纹里！

美中不足的地方在于，这张被岁月打磨过的老脸上没有任何的疤痕！哪怕是跟女人吵架被抓破的疤也是好的——那都是代表着高手在过往英雄岁月里的功勋章。

当陈花把这些想法跟老板娘提及并表示非常希望她能稍稍表现出对这位江湖宿朽的一些敬意的时候，让老板娘大乐，她回了小陈花一句“要是努力用了半生学会了武功c还闯了江湖，最后却还要落得被老娘骂的跟孙子一样的下场，那他还混个屁的江湖！”

老刘跟陈花说老板娘说的对，他说但凡是个江湖高手，不管是公认的亦或是自封的，都不会那么寒碜的，至少那手啊虽不会像老板娘的那样可也不会像松树皮一样。要知道是要讲究穷文富武，要当高手的前提条件就是要有钱，否则你在行个侠c仗个义后犹豫着要不要收别人钱的时候，让同行看了，反倒引来耻笑，说这人败坏了行规，简直行业之耻。

萧过也是知晓陈花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的，但他保持了沉默，没有发表任何看法。这越发让陈花更相信自己的想法了，因为萧过是这一行里面的人。老刘说这荒漠里头，南来北往的，总有些人是在做人头生意的：也许在这千篇一律的生活里你忽然好想杀个人c劫点财c劫个色什么的，但苦于专业能力不足；而相比之下，有些人shā rén的技能总是要胜过另外一些人的，虽然他们也许是出于谦虚而不太想让人知晓；但同时呢，这些人也苦于生计——在这社会，谁都要养家糊口不是！所以，为弥补这种两难，便有了萧过这样的人。萧过是做这档子的买卖的：有人愿意出一笔钱，然后慕名找到萧过，并让他ti g一ng这方面的fu u；如果价格合适，接单后的萧过便安排行内人出面处理这些矛盾，并给与这些行内人一定的技能补贴以便他们能养家糊口。当然，跟心伤小筑一样，萧过收费合理，价格公道，童叟无欺，而且诚信度较高，可堪业界良心。所以业绩还算过的去。

然而，真正的事实却是：陈花十几年来并不曾真正见识过什么江湖人c江湖事，当然她更加不会知道在过小半个时辰之后，她会碰上几个江湖人来到心伤小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 心早没了 温侯的牙脱了。今年已五十有六的温侯自认见过一些人，见过一些事；也因此懂得了一些人，也明白了一些事。可惜，料想不到自己所剩不多的牙会有一颗会有一天会在西北荒漠边陲的小店里会以这种方式脱掉。那间店的店名叫心伤小筑，发生这件事时，透过窗户，还能看到那时的落日余晖，是大片大片的金黄笼罩而来，窗户上的影子也被拉的斜长斜长的。

在16120年3月某一天的下午三点左右温侯的那颗牙正式离开了相伴多年的主人。如果时间倒回到几个钟之前——温侯刚进心伤小筑的时候，便能看清整件事情的大概来：

当陈花走到前厅看到这个嘶吼着打断了自己臆想老板娘与萧过是否有不可描述的关系的老头时——要知道臆想着窥视到一些比自己高端一些的人发生不可描述的关系的快感并不亚于参与到这些不可描述的关系中——心里是不舒服的！毕竟她从小曾被教育过，私自打断别人是很没有礼貌的事，但更让她不舒服的是：眼前这个穿的邋里邋遢的瞎眼老头竟然在投诉心伤小筑的酒兑了水！

这是个多么可笑的话，这又是个多么胆大的人！要知道，心伤小筑里的酒在开张那日起就是兑了水的，而这在方圆几百里的出名程度，不亚于心伤小筑的童叟无欺，听说中原那边有个叫江湖晓的专门靠贩卖信息为生都不好意思那这事当成信息来卖钱

“想不到啊，这英雄楼里边算得上见多识广的温侯，竟然不知这心伤小筑里的烧刀子是兑了水的！温先生难道不知这里地处荒漠边陲，粮食太少，糊口尚且困难，更比说酿酒了，所以这些酒水都是这店主千里迢迢的从内陆运过来的，由于路上太过遥远加上不是很太平，到店里的酒便十不存一。老板娘也没法，人世间的酒客太多，这点，在哪都是成立的，所以只好兑水进去了，这一带的连三岁的孩童都知道，童叟无欺。”

这是陈花进来后看到的，一个想来也该有四十来岁的人，坐在隔壁酒桌上，应该是个老客，正认真的对那个没礼貌的瞎眼老头解释着。

“想不到在这荒野小镇上，竟然有人认得我。好说好说！我是远路而来，只想喝碗家乡的烧刀子，解解乡愁，谁成想，这酒兑了水，可惜啊，扫了兴致！直娘贼的！”

“这位客人，想必你也知道，要在江湖上行走，谁都得讲个规矩不是，而本店的规矩就是不管你喝的是五十年的烧刀子，还是二十年的竹叶青，水，我们是兑定了，明码标价，童叟无欺！至于是要兑的多还是少，那要看我们的心情。客人当然可以选择不要，没人逼你——关于这点，我以我的江湖梦想起誓！不过要是买了，抱歉，店里是不会有这项退货fu u的，也包括这饭菜！但理论上你有如下两个选择：第一，把它喝了；第二，把它倒了！当然，如果您能打得过我们的话，您倒是还可以试着砸了我们这店。不过，友情提醒客人您的是，后厨那劈柴的老头——你可能看不到，我跟你说说，你别看他发量少，灰白发色，年轻时也算的上一方豪杰，上一回有位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稍微表现了下我们厨子做的菜不满，就因为老头，到现在好久都没见过那帅小伙子了”

陈花其实有些兴奋，就好像周围虽一直都是明亮刺眼的存在，但心底总是向往着黑暗，而就在现在，突然之间，在眼前有个地方有些暗哑发灰，能不让人兴奋嘛！上面提到的那些所谓的江湖规矩什么的，那是她听两年前就死去的村头老陈头说的——人世间的酒客之一！陈花以为至少要等五年之后，她才用的上那段话及那段意淫出来的小伙子的故事，可没想到，那么快就让她用上了。老板娘说的对，机会永远垂青那些有准备的人的！

如果老板娘知道陈花这样想的话，怕也很难因为她用心记住这句话而开心起来。事实上，现在的老板娘也很难开心的起来，虽然她与萧过在房间里听完陈花那段发言，与萧过都不自觉的笑了笑，表情尚且自然。

老板娘来到前厅，很快，时间那么短，至少说明了没有重新穿上衣服这件事，当然，对她与萧过来说，也可能是由于是白天的缘故，毕竟c理智c道德这些东西谁也说不清，弗洛伊德也没法说的清。萧过在老板娘离开房间之前跟她说这个瞎眼老头是英雄楼里的人，叫她小心一些。老板娘当然答应的好好的，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萧过都总是叮嘱别人小心一些的，这似乎成为他的口头禅了，也可能是出于职业习惯，对于有职业素养的人，我们是不应该过分苛责的。

温侯随后便感到有人坐在了自己对面，可惜，没有闻到惯常的脂粉味，他没法判断这人是男还是女的。不过接下来的话，如黄莺出谷，他明白了坐在他对面的到底是男还是女了。

“温老头！我这丫头说的一点都没错，从我这心伤小筑卖出的酒概不退还！你要喝，就喝；不喝，倒了！少在这里给老娘瞎嚷嚷！老娘姓柳，可不止会扭你，还扇你！”

“好说好说！我只是可惜这烧刀子竟没有柳姑娘那么辣，那不然那就完美了！呵呵，能相遇便是缘分！听姑娘说起，本店叫心伤小筑来着，莫非姑娘也是个伤心人不成，又或者说，姑娘芳名叫柳心伤不成！”

“少跟老娘套近乎，好好喝你的酒，老娘多年前心就没了，就柳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 柳殇的温柔 温侯的牙并不是被柳殇打脱的，当然也不是陈花叫人干的，虽然她挺想这样干。可能是因为柳殇自认为是个温柔的人，虽然对在后面厨房劈柴劈的不够细的哑巴老头有些许的严厉，对炒菜的老刘也许偶尔也会过分一下，但这并不影响她认为自己本质上是个温柔的人，尤其是在她妈妈跟她说，作为一个女孩子温柔是很有必要的之后，这种认同感加强了很多。

对于女孩应该温柔这一点，陈花是被老板娘教育过很多回的，虽然有那么几回她只是敷衍。可陈花却是不会相信老板娘会是个温柔的人的——她不是萧过，没有必要那样虚伪的去说服自己相信这种荒诞的说法，这世界也足够荒诞了。而事实上，陈花甚至坚信除了萧过这个动机不纯的人之外，这世上并不会有什么人认为老板娘身上具有与温柔相关的任何气质。就像那一次，一年又几个月前或者可能是几年又一个月前的一天，陈花问老板娘“如果一个人都能对自己那么狠，那你又怎能指望他对其他人有多好！”这句话是否正确的时候——这实际上是隔壁村的阿明在陈花面前四十五度看向天空后对她说的，并曾一度让陈花深以为然！——老板娘却低头向下四十五度看下阳台外来去的人，跟陈花解释自己的观点“绝大多数的时候，一个人之所以舍得对自己那么狠，恰恰却是因为对其他人太好！一个无法忍心对别人狠的人，到头来，只好对自己狠！”。

当陈花把这事跟厨房炒菜的老刘说起时，老刘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对尚且在迷茫中并将在得到dá àn后更迷茫的陈花说了句‘那是因为老板娘想男人了！’

后来，老刘那句话传到了老板娘那里，恰巧老刘也知道传到了老板娘那里。在那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心伤小筑的客流量不管是同比还是环比，都明显多了很多！不少店里的老客都很是回味那个月里老刘做的菜，色香味俱全，连不轻易评论的萧过都评论说那可能是老刘职业生涯里的巅峰！而这，也更让柳殇坚信，那是温柔的力量。

倒是后来的陈花，细细回味起老刘对老板娘那句话的解读，越发觉得老刘的解读并没有错，毕竟萧过是个在江湖滚打的人，将脑袋栓在腰上，过着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作为他的‘女人’，有这些想法太正常，也太应该。就像挂在屋檐下的风铃会因为太过安静的日子而不自觉的思念起风对它的安抚，思念那雀跃欢叫的淋漓感！只是老刘后面的表现，更加深深的加剧了陈花对老板娘关于温柔的看法。

但作为当事人之一的老刘，并不认同陈花如此简单粗暴的推理，他认为老板娘真心是温柔的！有这观点，除了因为作为厨房长期雇员而必备的要求之外，更加因为老刘从心底相信柳殇是温柔的，只是这温柔的底线有些低，只要不死人，那就是好的！

因此，当温侯不识趣的在前厅大闹的时候，哪怕是躲角落劈柴的老头都好奇的跑出去垫着脚看上几眼并不时的激动着支吾上几句；惟有老刘在装着一本正经的炒着他的菜，他知道老板娘是不会打死温侯的，那是老板娘温柔的底线——所以，结局早注定无需大惊小怪，倒是此时如果认真炒菜，反倒能显得自己的敬业与不凡来！

事实上，也如老刘所料，温侯并没有付出什么代价，那张丑脸笑着，像个害羞的老liu áng一样跟老板娘打着哈哈，随便客套几句，表示自己远道而来，不懂规矩，莽撞了大家，请原谅云云。

老板娘也自知开门做生意，来者皆是客，有理无理都得礼让三分，故而当温侯姿态放低后，也借坡下驴，从表面与心里都不在计较这糟老头子，毕竟她是个温柔的人，一直谨记要多听听别人劝，尤其，是萧过的劝说：此前萧过跟她说过，温侯是英雄楼里的人，那个也是开店的英雄楼，虽然短期内英雄楼不会开分店到这个无名小镇来，可也难保将来不会啊，有道是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哎，这都是生意！因此，老板娘还特意让陈花帮温侯续上一碗羊肉汤，并在陈花问及是否按七折收费时，还温柔的笑着对她说，免费吧！

虽然老刘没有参合温侯的事，但温侯的牙却跟老刘有关。

在知晓这件事情之前，需要知道以下这些事：急性子的温侯老了兼且看不到任何的东西；而老刘做的羊肉汤，是真的有羊肉的，只是这肉里边时不时有些没剔干净的骨头，尤其新鲜的骨头。所以后面的事便清楚了：老温侯的牙齿早已不复当年之勇，偏偏是个急性子，喝了老刘新熬的羊肉汤，看不到汤里有骨头，然后悲剧发生了，牙，脱了，在这荒漠的边陲小镇里没有征兆！

老刘他们并不知道温侯牙脱掉的这件事，若他们知晓，也定会大肆宣扬一番：心伤小筑想来童叟无欺，足金足两！这牙便是最好的证明，若非羊肉汤新鲜的，又怎会用新鲜的羊肉！若不用这新鲜的羊肉，又怎会有羊骨头黏连这肉！若无连着肉的羊骨头，又怎会能让人咬脱了牙！

可对在江湖游荡多年的温侯来说，不过是再次证明了一个初入江湖都需明白的道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当然，这点不愉快的小插曲，一点都没有减少这位老江湖的谈兴，吐掉那颗掉落到嘴里的牙之后，又乐呵呵的跟刚那位尴尬了好久的老头谈了起来，谈到了那三十七年前的往事，三十七年前的战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 犹记当年春衫薄 “你知道吗，这世间的人啊，总有些诡异的表现让人感到莫名其妙！假设当下存在着这样一个体系，姑且不论好坏，然而会有很多进不去这个体系的人站在外面，他们会歇斯底里的怒斥着它，抵制并将它批判的一文不值，好似这世间所有的坏事与腐烂都是由于当前这个体系造成的，世间最大的不公也是因为这个本不该存在的存在造成的！然而，这些人又不可思议的挤破了头想进到这个体系中去，但更夸张的是，当这些曾经怒斥的貌似正直的人进入到这个体系后，便开始不自觉的维护起这个体系起来，哪怕正如他之前所想象的那样，这体系已然腐烂到了根里！而他们自己又成了之前同一战线队友们的批判对象来。就像旧时绝大多数的苦苦挣扎求存的女人，会一边痛骂着这社会的吃人c地主家的黑暗，一边又向菩萨许愿让自己嫁入地主家，摆脱当前的黑暗；若不幸如愿，当上了姨太太，便又开始埋怨对佃农太好，收的租赋太少，而这家里的其他妇人跟外面那些比自己年轻漂亮的一样都不太守规矩！——这话是郑流进入英雄楼半年后，对我说的，那年我恰好是他顶头直属老大哥。”温侯嘬着那碗兑了水的酒洋洋洒洒的说起与当年那场战争相关的故事来。

“这都三四十年前说的话了，你竟然说你还记得，你以为一加一吗！骗鬼吃豆腐吧！”提出疑问的是坐在温侯对面一如平日般好奇的陈花，显然，如柳殇所认为的，她只是很感兴趣这些江湖轶事而不是想偷懒不想进后厨去帮忙。

温侯抬头‘望’着对面的陈花，“说来惭愧，呵呵，这段话我用了三次，最近的一次是在半年前。要知道，每一次在我上面的老大哥听到我或有意或无意的背说这段话，都赞赏不已，并认为我对人性的认识很深，并因此而提拔我！”

此时的温侯想着十几年后的自己想起在今天谈起几十年前的一桩旧事及一段话语时仍会心怀欣慰：那时行将就木的他用这一生证明了谨记并熟练应用这段话是他平生最为正确的选择。

然而，对面的陈花望着看向自己的那张沉于幻想的脸，却有几分出戏，她想着，这人若是年轻上二十年，而眼睛又没有瞎的话，那应该还是很丑的！只是可能没有像现在这样丑的那么难看，对于他的眼睛看不到了，也说不定是老天对他的一种怜悯。可人怎能丑成这样呢？直到后来，萧过跟她提到说，在江湖上，‘温侯’二字后面紧接着的是个‘儿’字，而非‘爷’子！顺带不同的，当然还有音调。这才让陈花有些释然！

“关键人物？这郑流真的在三十七年前的那场战争里起了作用吗？据我所知，那场惨烈的战事，具是仰赖这张尘出色的指挥才得以包住土城，得以起到了应有的战略作用来！”问这话的是隔壁桌那个尴尬的老头——有时候，八卦这种事不单单是女人的天性，男人八卦起来也能让女人望尘莫及，自愧弗如！

“张尘？哼，如果没有了郑流这个军师在他周围，帮他从中画策决谋的话，那土城早被打成渣渣消失于人世了，细细算来，张尘也不过是依计行事罢了，换了旁人，怕也是一样的”

“张尘那可是一城之主将，三军之胆啊”

“陈花，你过来一下！”就在陈花很用心倾听这两老头畅聊江湖轶事的时候，楼上的萧过却喊她过去，心中虽有千般不愿，可陈花却万万不愿不听这位像大哥一样的话，更何况萧过还有很大概率是自己将来的老板——饭碗还是要放在首位的，虽以她的年纪还不至于需要她来养家糊口，却也不想成为待业青年，让父母被人笑话。

“陈花，你哥最近有来信吗？”在阳台，夕阳下，有微风，风铃轻晃，萧过转头轻声问起眼前这个小èi èi。

“萧哥说的什么话啊！我那混账老哥是个什么货色你也清楚，就他那点尿性怕是在外面浪嗨了，忘了还有这么个家了吧！怎么会想到给我们来信呢！”

“小丫头，古灵精怪的，你那位哥哥心是野了点，可还不至于忘了家里的，说不定啊，今年夏至就回来了！”

“萧哥你也不用哄我了，我哥是混账但又不是傻子，他要回也选择春秋两季节会啊，夏至热的都能让人怀疑人生，正常点的人也不会选择这个时间点回来啦！”

“呵呵，你这丫头，倒还想的开，好吧！家里边有什么事的话记得跟你萧哥说，或者跟柳姐说也行，知道了吗？”

“知道了，知道你们仨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交情，所以我那无良老哥应该是上辈子做了太多好事，要不然就是要下辈子做牛做马被人虐待才能在这辈子交上那么好运，可以放心的大胆去浪！”

“古灵精怪的家伙，好了，我走了！”

“呀哟，就走了，不跟老板娘告个别什么的，哥啊，做人还是要有些仪式感的啦！何况你还是个男的，多占便宜啊！”

“你们老板娘啊，心烦着呢！我就不打扰了，还有啊，你这小鬼头啊，以后少听那些乱七八糟又没啥营养的故事，这种地摊上面多着是，都是骗人的！你哥一个已经让人欠得慌了！”

“难道他们说的都不是真的吗？”

“嗯，他们谈及的那场战争，当年交战的南北双方都死的干干净净了，或许有一两个留了下来的，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的真相无人知晓，已成悬案一桩。我们能知道的讯息比如当年从北方入侵的军将拢共有六万多人，南方则仅有一万多人，双方土城处鏖战半年有余——都尚且无法证明属实，更别提在那半年里发生的细节了！或许这世界已经没有能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了。至于那温侯说的什么郑，更加不见得是真的了，那人既然多年前也是英雄楼里的人，温侯肯定说话向着他的。对于另外一位年轻点的老头，十有是个奸商来的，不出半年时间，肯定出一些诸如土城里不为人知的秘密c解密土城等等这些摆地摊的烂书来的，说白了，不是拳头就是枕头，你少听他们在那胡说！”

“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 当时只道是寻常 如果映在眼前的不是那轮血红色残阳，在阳台的陈花也许会听到那挂在屋檐角风铃摇晃传来的的清脆铃响，清脆c动听。此时的她正看着那不远处那被夕阳斜照，拉的斜长斜长的树影，陷入沉思中，她想象在很远很远的外星空，那些光线在挣扎着c带着血与泪用力的想挣脱开太阳对他们的绑架与燃烧。他们努力的要离开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所在，不远千万里，为自由c为尊严而在广袤宇宙里苦苦追寻着，只想求得另一个陌生而又亲切的所在，以作为自己的安身之所！赌上自己一切的他们就这样孤独的走着，头也不回，直到碰上了眼前的那棵树，带着丝丝兴奋和疲倦一头撞死在树上，而那斜长的影子是他们撞在树上崩开的血，撒到地上堆成的花！

陈花觉得在她十来岁这样的年纪有这样的想象是一件很江湖的事，她觉得她该如此，而对于接下来想起她那离家出走的哥哥的事则略带一丝的羞愧。

陈花的哥哥叫陈实——听陈凡说，本来是想叫陈果来的，只是后来陈凡觉得，按他的基因推算，这孩子把不会给他们什么好果，还是叫陈实好一些，说不定会看在名字的份上，长大了可以诚实一些！陈花记不清陈实比他大了四年又五个月，还是五年又三个月了。印象中，她曾经就此事问过陈凡和李丹的，事实却是，陈凡记不住他女儿，也就是陈花具体的出生日期，说哥哥可能大她四年又五个月；李丹记不住的，是陈实的出生年月，说他们大概差距是五年又三个月吧！萧过告诉陈花，柳殇曾告诉过他是五年又七个月零八天！不过这又能怎样，陈实离家出走已经七年又二十六天了！记得他走时，村里那条随处游荡的野狗还没开始下崽，现如今，就在刚刚，那野狗的第四孙都被老刘给烤了，用稻草烤的，嗯，味道刚刚好，带点稻香，就是有点塞牙，如果炖汤的话，应该不错，香味会更浓郁些。

对于自己的这位哥哥，所有记忆中跟他有关的碎片都有些许模糊了，尚能记得住的记忆点都是跟打架有关。现在想来，当时如果不是自己偷偷跟过去，想必也是看不到那些他们打架的画面的。对，是他们，萧过c陈实还有小小年纪便已巾帼不让须眉的柳殇——我现在的老板！那时的萧过还没开始做起江湖买卖，陈实还没有离家出走，柳殇也还算得上本分。

能被记忆画面里定格住的季节是在春季，春寒料峭，百花待开。萧过跟陈实两难兄难弟都还留着鼻涕，如能顺着记忆往前的话，便能看到原因所在：萧过像当时的陈花被他们仨欺负一样，被村里那些年纪比他们大的小孩给欺负了！记得那时是春汛到来的时候，冰水涨满了荒芜近一年的河道，水的寒都能透进从河道旁走过的路人！那日，躲在角落处的陈花，如平时一样偷偷跟踪他们仨来着，这一次却瞧见萧过被一个高大个一脚揣进了那条河里，紧接着那大个转身又将在边上想救萧过的她哥一并甩了进去，并站岸上嚣张的骂着那河里的两人！——所以陈花还是小孩时就明白，说小孩不会作恶那都是不成立的！而那初春的雪水冻了他哥俩一个春季，那几个月里脸上总残留有甩不干的鼻涕！

只是到了第二天下午，陈花目睹了陈凡狠狠的打了陈实一顿，从陈凡边打边骂的只言片语中，陈花大概推出了事情的全部：陈实跟萧过这两人，把镇上的一个大个甩到了河里，然后两人还跳到河里，玩命似的把那高个摁在水里，要不是边上的人把这兄弟拉开，差点把人给淹死在河里！然而过了一天后，陈实这货又没心没肺的找萧过去了，还学陈凡打他时骂的话说给萧过听：

“我让你下水，让你下水，我打死你也好过你被水淹死，被水冷死”

直到一个月前，萧过就在这个地方，一样的夕阳西下c微风与风铃，对柳殇提起这段过往时，还忍不住的得意起来，只不过换来的却是柳殇对他的白眼：

“你还要意思提这事，当年要不是老娘牺牲色相，扮淑女把那高个约到河边来，能指望你两把他给弄下河！”

如今细细回忆起，陈花还不自觉的嘴角一抿，偷偷发笑。而更让人想不到的是，就在两年前，那个当年被推下水的傻大个因为没事做面临失业，幸得(或许不幸吧)萧过收留，在萧过手下，跟萧过做起了些江湖买卖来。陈花再次见到他时，依然是高高大大c满身的肌肉块，只是眉头紧锁。想来对他而言，儿时的那些趣事窘态都已消散在生活的琐碎里了。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发呆呀，再黑点，怪冷的！”不知何时，老板娘来到了阳台，顺手带着件大衣披在了她身上。也许是那大衣让她很暖和。

“没有，送萧哥走时看落日挺美的，就看了会，走了会神，没想到那么晚了都。”

“想你哥了吧！这家伙也是的，走了那么多年，也不见有一点音讯传回！也不知道现在在世界的哪个角落，吃过了晚饭没！”

“饿不死陈实这种混蛋的，陈凡和李丹这两没他那么混蛋的人都能活的好好的，他陈实哪能有什么事！纵使玩不来腰缠万贯下扬州，还怕玩不来落魄江湖载酒行嘛！”

“你说的也是了，没什么好担心的”柳殇也望着远方，“对了，你怎么管你爸妈叫陈凡李丹啊，这样很没有礼貌啊！”

“他俩就是这名字啊，我怕我忘了嘛！总不能喊他们老不死吧，他们倒是想了”

“你这丫头，总是这样古灵精怪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 shā shǒu 16120年二月的某一天夜晚，在南方的某个城市，深夜，无月。

“其实你不知道，你的爸妈并不是爱赌的人，就冲这一点来看，你算的上是xg 的！如今看来，在你的有生之年不曾遇到一对爱玩麻将的父母，可堪你有限人生里的最大幸事。当然，全世界的父母都这样，没哪个是经过培训后才上岗的，而这也决定了作为他们的后代并没有太好做！在这点上，几乎可以媲美shā sh一u这一行的糜烂不堪，毕竟门槛太低，行业内的素质参差不起，作为行业内的一员，每每提及这些，我总感到有些羞愧，也时常觉得这行的前景堪忧。真的，我还是有些忧患意识的。当然，可能跟我本性悲观有些关系，我觉得”

“啊！不要杀我啊！叔叔，求求你了”

“啧！按理说嘛，这是你在这人世间最后的一个愿望，加上阿晓常教育我‘参差多态乃幸福的本源！’我理应尊重你的，也该满足你的愿望；虽然你称呼我这个二十岁的人作叔叔，不过不怪你，理应是你的父母为此而感到羞愧，这非你的过错，何况这都是细节，不重要！只是，朋友啊，叔叔免费教你个道理，做人要做一行c爱一行！我是个shā sh一u，总归还是要讲点职业道德的，答应了人家要杀你全家，就要杀你全家！这行业已经糜烂成这样，但不管它怎么让人失望，我辈更该努力振兴才是。要不这样吧，你换个别的愿望怎样，比如，来份隔壁街口张七家做的狗肉，那也是一种享受，你看如何？现在这个时间点还不太晚，昨晚张七他老婆因为张七收摊收的太早而把张七踢下床，所以今晚应该有八成的可能，张七没有收摊，只是要抓紧些”

“你别顾着哭啊，朋友！虽然你一家其他人就在刚刚离开了人世，理论上，你是要有些伤悲的，我还是循例劝你节哀保重的。还是说，其实你是在怕？不用怕，真的，你放心，等一下你去的时候，你会知道，那过程很快！我手上这把弩的力道足够强大，假设射出的弩箭碰到你额头的瞬间，你恰好眼泪刚想出来；当弩箭穿脑而出，血溅你身后的白墙一道鲜红时，那泪还没出到眼眶中来。那时间之短，在你还未来的及有痛感的时候，留在你眼内看到的那幅最后景象已经开始慢慢模糊掉。

当然，循例，我还是要建议你，不要试图大喊大叫以此妄图引起周围人的注意，并盼着他们闯进来救你。周围的人是不会听到你的呼救的，你也最好不要试图逃脱——关于这一点，请你尊重我的专业，相信我选择的地方！实话实说，在来之前，我特地查了查最近的天气，今晚会有风，在你死之后，这院子的火会借风势起，在被被人扑灭之前，有足够的时间把你们烧成灰烬！放心，风也不到，毕竟挫骨扬灰这种事总归不好，你觉得呢，朋友？”

“哎，阿晓总觉得我shā rén的时候很婆妈，絮絮叨叨的，我只是有些说不出的落寞罢了！落寞如被云遮住的星星，那么的接近，又那么的疏离！”

忽然，一弩箭迅速射出，四十五度向上，将站于白墙前面的小孩，稳稳的钉在了白墙上。那箭带出的血，溅得白墙一溜的猩红！小孩那还在眼角的泪，慢慢滑下，沿着脸颊。

接着是火起，跟着风起。那夜，南方姓王一家被尽数灭口——在温侯踏进心伤小筑前大约一个月！当时，火被扑灭时，已尽是一片灰烬！风还是有些大，有些灰还是扬过了隔壁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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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不太能让人理解，你杀了人全家，还能心安理得的睡到日晒三竿！更让人觉得矛盾的是，为什么你每次shā rén后的第一顿饭只能吃素，这对于你在shā sh一u榜上面排行第一真心有些违和！”

“阿晓，其实你我都心知肚明，shā rén只是我谋生的职业而已，跟你贩卖消息一样的，没什么高低贵贱或者特殊平庸之分。那shā sh一u榜，你也清楚，那是你吃饱了撑编出来的！不过我昨晚确实失眠了，有些难受。shā rén全家这种事，之前也不是没做过，可近来却是太平无事，姓王的一家倒也没听说有什么罪大恶极或者难对付的世仇，总之心里毛毛的，这单你接的有些奇怪！”

“我想除了shā sh一u榜的其他人买凶杀你这个老大外以抢夺第一的宝座之外，应该是没什么单不能接的。这不过是一场普通的生意，对方给的钱足够多，活的难度系数也不高，完成之后，还能再度巩固你shā sh一u榜上的地位。这单，怎么算都觉得划算，没什么好奇怪的！

对于那王家人是有得罪他人或者是否作奸犯科，呵呵！别开玩笑了，你‘江湖了’倒是shā rén放火，常规意义上的无恶不作之徒，可不也活的潇洒自如吗？跟这没有任何的关系！

谁能定义谁的生命：谁该活着，谁又该死去！你我嘛，当然不能。常规社会意义上的道德嘛，就现有的世界来看，怕也是不能的！那么那些所谓的道德的评判，对你我又有何意义！”

“你是在试图劝服我接受我这职业的正当性吗？呵呵，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对于我的职业我暂且还不会有任何心理上的负疚难受。我只是好奇，好奇而已，你知道的，我直觉向来很准，我总觉得这里边不简单，可能藏着某些故事又或者事故，我想你清楚我说的是什么！我也相信，以你我的经历，你不会察觉不到这里边的诡异来！”

“作为经常要人命的人来说，最要命的就是怕别人要了自己的命。不过你担心的确实没错，现在想想，有些事还是有必要去证实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 关于江湖 江湖事，江湖晓；江湖恩怨，江湖了！这句话说得，是江湖人关于两个人的传说，一个叫江湖晓，另一个江湖了。

江湖晓，原名姜胡枭；江湖了，原名姜胡了。世上有人是这样传说的：他们都出生在一个叫做做姜湖的地方，他们的父母害怕忘记取过的名字，便取了这两个名字，方便记忆。阿晓知道那种说法，那是一个天大的误会。他跟阿了名字的真实来源是这样的：他们的父母，原本是姜家村的一对普通夫妇，没有姜湖的姜家村，这夫妻二人虽算不上什么勤俭持家，可也没有听说过有什么的不良嗜好；没听人说曾经为村里做过什么好人好事，也没传出过跟他们有关的伤风败俗的风言风语，取的名字看出他们是在对麻将及赌博上有一定的研究。虽然阿了曾说，从事后他俩的生活品质来看，这一研究水平实在不太能让他们作为一项可以引以为傲的谋生技能而存在！当然，对于同样有很长一段时间流落在街头的阿晓却认为，以他们所处的背景来看，刚好把生活过的这么难堪，那不过是时势造就，跟这两赌棍及他们的研究c技能并没有很必然的关系。

事实上，阿了跟阿晓，在很多事情的认识上都惊人的一致。当然也不全是所有的事，比如审美，比如刚提到的那件事，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件事，从小到大都无法达成一致，那就是：他俩，谁大？在这个问题上，这双胞胎，永远各执一词，互不认输！阿晓自认为自己才是大的那个，他的理由是，知道自己胡什么最后才能胡了！关于这点据他们两个人的调查来看，dá àn都是正确的！——是的，他们以对他们父母的了解，给他们取这名字的时候，他们的父母应该正好是在打麻将，甚至也说不定那会正是事业的上升期，于是便根据当时的情况：恰好胡的是个鸟(枭)，还胡了这事的先后顺序来推测他两谁才是大的！

阿了不认可当时是按先胡个鸟，然后胡了这种顺序来排列的，这实在是太过离谱，哪可能有这样荒谬的父母呢，显得很没有逻辑！同样把视线转回到牌桌上，所有人应该会这样说才对：胡了，我胡个鸟！因此正确的顺序应该是先胡了，在胡鸟！所以，阿了坚持认为他要比阿晓年长一些！

然而，在他们年少时，处于事业打拼期并忙于深入做研究的姜氏夫妇，实在抽不出太多的时间来照顾这对小双胞胎对于刚才提到那个问题的微妙情绪！要知道，相比于喂错饭c洗错澡，这实在是算不上什么大事。为此，阿晓曾跟阿了说过，为了此事，他俩有责任跟义务去埋怨一下这对生养他们的姜氏夫妇的，否则让人觉得作为子女，有些太过不太合情理！

然而真实世界里，相比于埋怨老爸老妈这个点上，他俩更加埋怨甚至仇恨麻将跟赌博，并不是因为这俩有多么的遵纪守法——很显然，从他们所从事的职业来看就知道这是不成立的！也并不是他们对于父母养育之恩心存多大的感激，只是因为父母给了他们谋生的天赋——江湖上混的，总是要讲点恩义，所以实在是不太好意思作出过多的埋怨来。可不管怎样，心里总是有些难解的结要解开的，于是，这两人只好委屈麻将跟赌博来作形式上的替代。

姜氏夫妻虽然在取名上面略显随意，可他们对麻将的绝高天赋却以另外一种方式完美的传承给了阿晓跟阿了！

阿晓的记忆力惊人的可怕，但凡见过一面的人，除非他本人愿意放弃，否则是不可能被忘记的，包括他家有几口人，是否婚配，祖上可曾当过太监之类的等等资料，几乎在瞬间便能反应说出；提及的任意一件历史事件，便能随口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背景人物，连带着事件中的核心主角有没有在半路跑小树林随处小便c事发的前一晚是跟那个女人或男人睡的觉——只要能有这方面的资料！自出道以来，江湖事，江湖晓！这话之所以能让天下人皆知，实乃有赖于这变态的记忆力！

江湖上都说，挡人财路，无异于谋财害命；反之，这授人以渔，又该算是多大的恩义啊！

阿了并没有继承到他父母因打麻将而练就的记忆天赋，却继承了他们变态的心算能力，算无遗策！据江湖传闻，shā sh一u榜排名一百五十六的shā sh一u是个用剑的高手，能在千里之外锁住自己的目标，来无影去无踪，取人首级极少失手！排名三十九的是个轻功高手，被他盯上的人，只能在临死前约零点二秒左右，看到他，运气好，还会听到血从自己血管飙出来时发出的声音。不过就算这两人联手加起来，排名第三的人也能利用武力值上的优势，秒了他们！当然，排名第二的又要比第三名要强上一线。诡异的是，老二跟小三都知道，在shā rén数上是他两总和的shā sh一u榜第一名——江湖了，是个不会丝毫武功的人，可他们对于第一这个位置从不敢有任何的妄念。而且他们都知道，如果阿了要杀老二，老二只有两条路可选：第一，自杀！第二，乖乖的被阿了不知从哪个地方什么时候把自己杀死！

这也是阿晓跟阿了始终认为自己是亲生而非抱养的原因所在——虽然他妈妈总怀疑他们是不是她亲生的！基于同样的原因，阿了大胆推断打麻将这一研究终将无法成为他们父母赖以谋生的技能所在：他们拥有这会没朋友的天赋，想必在姜家村乃至附近的市县是找不到任何的伙伴跟他们切磋技艺共同进步的！而很有可能正是因为这一点，导致没什么其他生活技能的姜氏夫妇因此失业而导致家道中落乃至家破人亡。

每每想到此，阿了就觉得，这真是个悲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章 书生 于16150年暮春的一个下午，二十来岁的陈十七拿着一本从地摊上买来的名叫《一场战争的死亡》的小说进入到了南方一个无名小镇中的一个无名庄园里边。春雨刚过的时节倒是还有些春寒，却巧那花开的正艳，蝶也飞c蜂也舞！只是偌大的一座庄园，空空落落的，看不到一个人影，倒是象征着荒无人烟的蜘蛛网爬满了房子。

一路流浪下来，在改过几十个目标与理想之后立志要从事文字工作的陈十七，急切的想要找到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显然，眼前这座荒居了多年的庄园在很大程度上满足了他心目中对于落脚处的定义，除了蜘蛛网过多c尘土飞扬兼之没人帮忙做饭外；他虽自认并不是一个贪得无厌之人，但如果没有上述问题，那也是再好不过了！

如此堂而皇之住下来而引发自己内心情绪的微妙变化，他早已习惯了。就像在几年前离开家时，被给予的那笔钱一样。那时的陈十七已经听说过这样一句话‘这世界上最肮脏的，莫过于人的自尊心！’，但他最终还是接下了那笔在他那个年纪觉得有伤自尊的一笔钱。多年过去，他仍记得那时离别的情景，犹记得跟那人说过，自己会挣好多好多的钱回来！很俗，很直接，也很简单的目标。可惜，那人并没有表现出对这句话有多大的信心来，甚至都没有问陈十七，所谓的好多好多钱，到底，是多少钱。

陈十七，姓陈，在家排行十七，在他从家里狼狈出逃之前，‘十七少’之名早在他周围人之间被叫开了！想来那个少字，除了称呼年纪轻之外，更多的是指一个人少不更事，任性天真，甚至傻的可爱。在从北走到南过程中的第一次被迫露宿街头的夜里，被大雨淋湿后的陈十七第一次咀嚼出这个‘少’字背后的讽刺来。此后，他不在如从前一般，在向人介绍自己时，只说自己叫陈十七。

陈十七心里明白，家里的人是永远不会原谅他的，哪怕是那个赵老六，那个从小跟他一起玩到大的赵老六，不懂什么道理的赵老六！而这一切的一切，让他好想跟这贼老天聊聊，甚至如果不是害怕生计问题与报应有什么关联的话，他觉得他应该怪这个老天，这该死的老天爷！当然，也很有可能时间过分仓促，上苍并没有给他安排这样的机会：在立志做个好铁匠之前，已经修改过志愿当个被世人都记住的面点师了——他深恐自己理想的及时变更跟不上这个荒谬时代需求的变化，害怕自己在很多行业的没天赋跟自己在认识人性上面的笨拙平分秋色。

回望流浪来的一路，经历让他尴尬不已：那个教陈十七做包子的师傅，特意转了一条街到陈十七的新开不久的包子店里来，并告诉陈十七，昨天他店里被人找到的死老鼠他亲眼看到是隔壁那个卖馄饨的老妈子在夜里丢进店里去的！然而，陈十七并不敢质询那个虽然情理上已经拿了拜师费却跟他有最直接利益冲突的师傅，为何看到后不阻止？若是阻止为难的话，又为何不提前告知自己？转而南下，并拜铁匠为师后，师父让他给自己打了一个月的下手后，很真诚的做了顿饭给陈十七，充满不甘的告知陈十七，在敲铁锤打铁方面没有什么天赋，他很害怕为此而耽误了陈十七的一生，便语重心长的开导陈十七离开打铁后必将会有更广阔的天地来！——把陈十七骂成是一无是处的老木匠，却私底下喃喃自语，那不过是那个老狐狸因为自己的活干完了，今后的一年里不在需要你这个废物罢了，敲个锤子要个锤子天赋

如是种种，不一而足，让陈十七明白在挣很多钱很多钱回去这个目标达成之前，应该还是要先养活自己，尤其要填饱已经饿了两天的肚子这些有可操作性的小目标。而在最近立志成为一个文字工作者之前，他已经乞讨近半月有余，倒是在某种程度上，满足了温饱，甚至用余钱买了那本《一场战争的死亡》，而书中一个叫温侯说的一段话，触动了他：

我记得西方某位哲人曾说过类似这样的一段话：‘所谓的规律，或者我们所认可的事实，其实并不存在，那不过是我们自己加诸于我们看到的并想看到的现象而已，并没有什么规律，那都是我们造出来的东西，根本没有这回事！’所以我们现在所认可的事实与规律，那不过是你我个人角度或绝大数人的角度看到并认为的事实罢了，要么根本没有本质上的事实，要么，‘事实’的事实未必如你我所想

陈十七认为这段话，很有道理：既然事实不过是别人愿意看到并愿意相信的存在，那为何不能由我来主导这些存在呢！尤其揭开那些被世人深埋的事实，那些被人言与臆测深埋的真相及不足为外人道哉的委屈！同样的，在故事里跟老天聊聊那些要如何报复与老天有关的事来！

因此，基于自己的经历，一路上陈十七幻想自己会写一部言情小说，故事的一开始便暗示男女主角会在一起直至永远，白头到老，然而直至书已完成，直至天荒地老，也要让这男女主角像平行线一样，交叉着前行，却永不会有相交的机会，对，哪怕在另一维，也不相交！挑逗那些该死的世人，那些总认为现实里会有完美结局的世人！——女人通过穿与不穿，或穿多穿少挑逗另一半的欲求，而他这样的人就该用文字或满足c或撕裂着c逗弄着读者那早已被撩拨起的心中野望！他就要这样，要这样邪恶，这样真实，又这样残忍！要不然，又怎么能表达自己被这老天一直以来嘲弄的愤怒，又如何对得起那些心心念念不肯原谅他的人，如何报答那些师父们给他丰富人生的经历及人性的认识！

然而，在很久很久之后，我们认识的陈十七早已忘了自己要挣很多很多钱的时候，也忘了自己曾有过的上述略显疯狂的想法！而这一转变却是在进入这座庄园后不久，在看到了庄园主人留下的一本回忆录之后——就像他认可的那段话说的一样，年轻的他轻易的被那本早已长满了尘的破旧回忆录改变了他曾一度认可的事实，就在他妄图开始改变别人认可的事实之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章 三月二十 今天是三月十二号，园里的花开了，开的很美。根据你的喜好，它们都不是太艳的花，太红的花，我也不喜欢，这一点我想你也是清楚的吧！只是今年的春天不比往年，花开都开了，春来也来了，偏偏倒春寒的厉害。我想起，你是怕冷的，是啊，每年天冷的时候，你都紧缩着身子，用厚衣服紧紧包住自己，深怕被那恼人的寒风吹到！那样子，那神情，想起来就让人甚感怜惜！

柳絮倒像是很欢喜这春风，如果不是被院墙挡住了，可以想象，它会是多么的享受与春风一起的过程，飘过来c荡过去的，从旁看来，却像是很温柔的沐浴在浅浅的春光里。每年到这个时候，它都是高兴的，向所有的年轻人一样，恨不得要挣脱些什么！当然，年轻人啊，只看到四处飘荡的自由c身处远方的自在，愿意在流年里承受被如风岁月对自己无所谓的切割，他们不曾细想，那年里曾看似温柔好心的春风也是不怀好意的如刀般的犀利！

当然，这可能是因为我老了，才会有这些如此悲观的想法来！我有过好几次真觉得自己老了的感受，第一次是在看到三舅的一夜变沧桑，那时他的二女儿刚出生，看着刚出生的表妹，再看看三舅，我觉得我老了，甚至我们的世界都老了。

另一次则是因为你，看到你的那一刻我觉得我那早于没救的剩余岁月又有救了，你赋予了它们所有的意义！天幸让我遇上你，可偏偏为何让我那么晚才遇上你！我觉得我老了，我那荒度了的前半生，我不能有更多的岁月可跟你一起。真的，信我，那一刻我能感到脸上的皱纹多了，我还看到了几根白发有点晃眼！这让我想起了那对联：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青山原不老，为雪白头！

我想你应该就是那风c那雪，恼人却又惹人醉的春风；微寒却又洁净无暇的薄雪。唯有如此，才可解释，看到你时，我心中从何处而来的苍老感！

也许我有点胡思乱想了，再也没有处理事情时的那份干练与聪明。我是聪明的，你知道嘛，你应该记得的，阿云都夸过我的！记得那一次大家都在，那段时间正看《老子》的我炫耀着说书上描述的‘大成若缺’那根本不是状态描述，而应该是战略描述！阿云听后就夸我聪明，还说整部《老子》尽是讲兵家事，至少都是从兵家中汲取养料。你清楚的我们认识的那个阿云是个多么聪明又多么骄傲的人啊！能得到他的赞许是件多么困难又是一件多么值得骄傲的事！

只是离开那边日久，也是渐渐不闻你表哥的讯息了，不过又何止是关于你表哥，我连整个世界都不愿搭理！

且不去管将会如何，至少现在，外面，阳光明媚，花正开，风正吹，我正在春光里想着你，这一切，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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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房间里积下的厚厚灰尘，未曾打扫过的蜘蛛网；那坐在床边，安安静静看着回忆录的陈十七，任谁来看，都会觉得这是幅被定格的美好画面来。此时的陈十七并没有几个月后看完回忆录时的平和混着震撼的矛盾；而对于回忆录里的男女之情，表现出来的自是不屑！早些天立志誓要写下那部挑逗世人的言情小说，倒不至于那么快就把它忘掉——虽然按他之前更换理想的速度来看，让人有这样的怀疑也属正常。此时让陈十七坚持着往下看的是他的好奇：

一来是好奇这破败已久的庄园，记得刚进来时，院子里也如书中描述的那样，花开的正美c柳絮飘飞，除了季节差别不大之外，这里到处荒草丛生，房子也是一派常年无人搭理的荒芜破败景象来！换了谁，都会忍不住好奇这庄园里曾经住过哪些人，发生了哪些事，有过哪些耐人寻味的风景还有那些不该被世人忘却的存在！

二来嘛，就像小孩子总好奇地想去探索异性一样，成年人也总忍不住好奇别人的生活怎样的——虽然讽刺的是，代表一个人成熟的标志是一个人学会独立，学会尊重其他人的学会掌控人与人之间的分寸感，但绝大数人终其一生都学不会这一点的！尤其更被人好奇的是情侣的生活，最好那书中能有描写他们之间内心的隐秘，若不然，哪怕只是写了双方在讨论谁该去买菜，谁该淘米等这些锁碎的不能在锁碎的事都能勾起chéng rén内心世界里的莫大兴趣来，又更何况是像陈十七这种刚进入到chéng rén世界里没多久的人——他无师自通的在chéng rén世界里学会了爱窥探他人内心隐秘的秘技来！或许是因为每个人都是孤独的，都妄想着这一生能在世上找到另一个人并能从其身上找到共鸣并懂得自己半生以来的孤苦，哪怕那人是那个自诩恨不得天下有qg rén皆是兄妹的陈十七也不例外！

那回忆录像是在陈述着几十年前的一段老旧往事，写书的作者应该就是这庄园的主人了，只是看情形，怕也早已魂归西天！看看现如今的周围，再看kàn zi里行间所描述的过往，这主人的经历怕是难免让人唏嘘！

只是在这里，在南方这片土地，在那过去的几十年前，在那英雄辈出的动乱年代里，若细细想来，那让人唏嘘的过往和遗憾又实在是太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一章 失踪 与16150年的陈十七一样有太多疑惑及好奇的，是在时间另一端，16120年心伤小筑里处躲于夜色中的陈花。

夜色撩人，从心伤小筑的阳台看去那高举的路灯正散发这冷清的光芒，越发让这寂寥的夜色显得幽冷，如果不是要急着找回几个小时之前失了踪的陈花，柳殇会注意到此时的夜色分外美丽，清冷而安静——不弱于多年前那个类似的夜。

陈花是在接近傍晚的时候跑出家里的！如果说在过去甚至在将来的二十年里，对陈凡和李丹来说，有存在什么字是让他们恐慌莫名的，甚至悲观恨世的，那非离家出走这四个字莫属了。在多年前，平静如现在，那天的晚霞同样映红了半边天，夕阳西沉，整个镇子亦如当下一般，躁动莫名，空气里都能闻得到不安的味道！在那一天，陈实没有回家吃晚饭，其实早在中午的时候便没有发现过他了，当然，午饭也没吃！

在这个边陲小镇，混居了各种姓氏的人，姓黄的c陈的c柳的c萧的c李的c王的等等，只是在那一刻，都一起心有不安起来，陈凡在陈实的房里看到了陈实留下的条，上面仅写了一句话：爸c妈，不用找我了，该回来的时候，我会回来的！他的房里很整洁，像出于一个必要的仪式一样！也许是出于平时养成的良好卫生习惯，他只拿了些换洗的衣服，其他东西都没少，连攒下的零花钱也都放在平日的架子上，一动也没动，养的那盘花倒是看得出来，已经浇过水了，很精神。

那一夜也是这般的夜凉如水，以陈实家为中心半径三公里的周围彻夜灯火通明，点亮了那个荒凉的大漠。从光里，有人看到了在黑夜中带着苦涩c害怕c担心c焦虑甚至一些自责的陈凡的脸。有人上前劝慰他，不用太担心，十几岁的小孩没带什么钱，就像年轻时的自己，只是过过瘾罢了，等他因没钱走投无路后，便会回来的，快则两三天，迟则半个月。然后，陈凡跟李丹等了两三天；再然后，等了半个月；直至等到现在，都忘了是六年还是七年了，可惜陈实没回来，陈花却不见了！

陈花当然记得陈实离家出走的那个夜晚，那是她人生中的第一次熬夜。那晚，天上没有月亮，也没半点星光，看着周围的人叫喊着c找寻着的一瞬间，陈花心里竟生出一种宁静来，一种莫名幸福的感觉。是的，事后她想起当时的情形常常觉得陈实这王八蛋是幸福的，至少那一夜很幸福，或者说，这辈子至少有幸福过那么一次。

而在今夜，整个镇子的人又都沸腾了起来，都在找她！因为她像那天的陈实一样没有回家吃晚饭让人担心也会否一去不会，呃，虽然在晚饭前，她还跟陈凡和李丹吵了一架，可事实上，陈花并没有离家出走——哪怕心里想过无数次！她现在蹲坐在门后面，正暗自神伤。门当然是看着的，那是半个小时之前，李丹跑进来要找她或者要找是否留有字条，是否收拾好了房间带走换洗的衣服时匆忙打开的。带着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的心情李丹仓促离去，留着那半掩的门开着，更加不会注意到，女儿是什么时候偷偷溜回房间的——也许她要忙于悲伤失落，又或者忙着找个适当的心情去面对可能的到来。

人啊，躲得过白天的喧闹c吵杂与躁动，却难敌夜里孤寂无人时的清冷落寞！房外面扰扰攘攘，陈花一个人在独自思量，对于今天傍晚时分，与陈凡他们突如其来的争吵，她心里有些堵。

至于吗，难道女生就不能对江湖有些向往吗，就不能对高山大河有些向往吗？

至于吗，难道女生就不能看一看世界的繁华，看看大海和草原吗？

至于吗！难道谁预设好谁的一生，抹杀掉人世里的一切可能性吗？

难不成陈凡不知道隔壁有个好像叫张尘的就因为笑骂了一句他女儿是傻瓜后，他女儿便远嫁他乡，还扬言不死不相见了吗？他们就不怕也效仿吗，至少我会离家出走，家里又不是没有过！

“王八蛋啊，陈实王八蛋，陈凡王八蛋，李丹也是个王八蛋，我才不要是你们亲生的，不能当这王八蛋！”陈花忍不住小声的嘀咕了一句，想来，在她这样的年纪，对于遗传方面已经有足够的知识储备了！可紧接着却又开始感伤起来，嘴上虽不说，可还是忍不住想起陈实来，忆念起陈实仅有的一回帮她写的作文，写的彼岸，其中有些段落还记着：

世人都说，在此岸的人总羡慕着彼岸风景的独特，哪怕旁人说及，那边其实没什么的，也要千辛万苦设法渡河；可等到了彼岸，发现，原来风景真的不过尔尔！再回首，还是河那边的风景更让人怀念，在此岸更有千般好！

可我总认为，彼岸风景的好坏，总归是要我自己去看过才明了的，是晓风，亦或残月，美好的存在还是不好的存在也皆是因我在而得以存在

后来，陈花跟柳殇说她之所以没有离家出走成，并不是因为她相信了陈凡说的，人应该给自己的人生预设一个结局，或美好或中庸或现实；然后努力的朝着这个方向尽力靠近。她不相信那么宿命的人生，我们的以后应该有无限的可能性，谁也不该以任何名义，或正当或邪恶，去扼杀生命里的任何可能性，人非圣贤，谁能全知全能，料尽这世间的所有变化可能！

“所以我跟陈实从来不相信算命说的话，就算我听到了你跟你爸妈吵了一架，也决猜不出是关于陈实的事；知道了你们的一起长大，也决猜不到会有半个月后萧过为你而被打的卧床不起！”

那夜，再次以陈实家为中心半径三千里的荒漠灯火通明时，陈花缓步走出大厅，用眼光扫了扫目瞪口呆的众人，然后将目光朝向她妈——李丹，提起手上的酒说到：

“你们在干嘛！找我嘛？我只是拿了心伤小筑的一瓶酒，为了二个月后给我爸祝寿而已，不用那么大场面吧，都放心吧，我跟老板娘说过的，酒钱让她从我的工钱里边扣，我真不会赖账的，我是个好女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二章 英雄楼 在16120年的江湖里，有三大谜题困惑着所有与江湖相关的任何人——哪怕你只是名字里有‘江湖’二字，也曾听说过，并为之好奇与困惑。谜题一是，江湖了与江湖晓到底谁先出世；谜题二，16083年也就是距现在37年前的那场土城之战，到底发生了什么；谜题三，英雄楼的主人是谁！当然，江湖中有好事者曾就这三个问题认为应该有第四个问题才是：江湖晓到底知不知道这三大谜题的dá àn！虽然机智的阿晓将这三个谜题的dá àn开出天价，装出一副好像自己已经知道dá àn了的样子。

对于谜题一，江湖晓与江湖了的父母早已双亡，接生他们的稳婆也早已在岁月里变的痴呆，模糊了记忆；而三十七年前的那场战争，因为距今没有找到任何一位幸存者，连带着为什么要发生这场战争都云里雾里，那些被掩埋掉的真相也被人认为消亡与历史长河中了；惟有第三个谜题，是很多自命不凡的江湖人认为能在有生之年能知晓真相的，即使那么多年来，英雄楼的主人一直神龙教首不见尾，停留在传说。

英雄楼由来已久，到16120年的时候，创立了不是四十一年便是四十二年了。江湖里，地摊上，关于英雄楼的流言与传说并不比三十七年前的那场战争少。有人说，英雄楼里住着一百零八位英雄，个个武功高强，英雄仗义，白天就歇息在英雄楼里，到了晚上便处处行侠仗义，锄强扶弱；他们宗旨是不让世间有任何不公不义，惟愿世界hé pg！惟有如此，方不负英雄楼的英雄二字！——虽然晚上出去还要跑个来回，也是困难。也有人说，英雄楼统治了整个江湖，势力遍布天南地北，江湖上的绿林好汉也罢，草莽英雄也好，但凡叫得出个名号的都对英雄楼俯首帖耳，自愿供其驱使！——在后来，陈花尤其愿意相信这一点，这也是她继续确信厨房做饭的哑巴老头是个高手，而不相信老板娘的原因所在。又有人说，英雄楼掌控了绝大多数的社会财富，里边藏有海底最深的珍珠，最高天山上的雪莲，也有北方最有名的臭豆腐，南方最新鲜的苹果——姑且就当天山上面有真的雪莲吧！这些传说，莫衷一是，魔幻色彩浓厚。

英雄楼当然是栋楼了！如果说上述流言多半是子虚乌有的话，那么相对有些可信度的只有两条，第一，英雄楼是个开门做生意的店面，fu u还算周到，在当地及周边市县还是比较有名次，是排的上号的一家店；即使在全国来看，排名虽不是第一可也能进前十。生意不错，算不得日进斗金，养活老伙计及一家老小还是绰绰有余的！当然，他们的优势是在客流量较大，慕名来的人比较多！以及，以及没人敢赊账。

第二条，英雄楼内不得见血，不得打斗！这一条最早来自于一条传闻，有一年，一个被仇家追杀的走投无路的大汉，事态紧急之下，跑进了英雄楼里，正巧那时夜黑风高，追杀他的一十八条好汉也持刀闯了进去！想来，那时的英雄楼还没名声在外，又或者天太黑，那一十八条好汉没看清门匾上的英雄楼三字——权当这些中有人认得字，加之报仇心切。

后来的故事，大家都猜得出来，一十八条好汉被巡夜的人发现，整整齐齐的像活着一样躺在英雄楼外面，不远，也不近，如同正安详的睡下；只是脸色有些乌青，从那死去的眼神里，还依稀能看出在死之前有过一些震惊。自此，英雄楼名扬江湖！

此事之后，很多人花大价钱认真的问江湖晓，如果世上的人都因为江湖仇杀或者情杀，躲进英雄楼里，那该怎么办？比如隔壁的阿三去偷老五的钱，但被老五抓到了；紧接着，阿三一刀砍死了老五；再紧接着，阿三躲到英雄楼里，该怎么办？

江湖晓很乐意这类问题，因为问这问题的人，要不是很没安全感，要不就是让别人很没安全感，所以这问题可以开出比较高的价；再来，回答这种问题，实在是简单：“当阿三在英雄楼里边花完了钱的时候或者被英雄楼的人赶出来，依旧尘归尘，土归土！”

对于一个fu u态度还算不错的店来说，第一个选择比第二个要好很多，至少还能挣点；可要是点里的人故意自己割伤后弄点血再借机赶人出去也是无不可的！

总之，英雄楼是个霸道而又独特的存在，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这样的地方会存活在江湖里，还会存活多久；更让人想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地方会得到江湖中大多数人的敬仰——这让排名在英雄楼后面的店家艳羡不已，也让很多搞组织的大哥，心生嫉恨！

而对于英雄楼后面的主人，更是被传的神乎其神，关于他的流言，足以撑起地摊小说上五分之四的素材！据说在前几年，英雄楼所在的市县突然出现了一名百万富翁，几乎所有人都在第一时间猜测，是不是英雄楼的主人给了这位在前一天还是个乞丐现在是富翁的人一大笔钱，让他发了家，瞬间成为人生赢家！至于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很可能，那不过是富人们一贯的恶趣味罢了！虽说到后来，被证实那个乞丐不过是因为中了奖，走了大运，才发的财，并没有所谓的富人的‘一贯的恶趣味’，但管他呢，这些人就喜欢这样去想象那位神秘的英雄楼主人，或认为他是当年南方望族相争时代的人物，哪怕算算年纪已然有七八十岁；或认为是他在千里之外运筹帷幄，打了三十七年前的那场战争，即使当下知晓与那场战有点相关的郑流，早已脱离了英雄楼！

可是又怎样！英雄楼里有的是英雄！那江湖有侠士枭雄，也有夜雨悲歌；有醉人的酒色迷离，也有解不开的的儿女情长！故事，亦或事故；所有的这一切，才构成这完整的江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三章 我想种桃花，你却摘桃花换酒钱一 在那场离家出走的闹剧之前，陈花不意听到了些关于老板娘的一些事，很让她错愕甚至震惊：原来老板娘并不是萧老板的人，老板娘真正喜欢的人是陈实那个王八蛋，那个一走了之之后不见音信七八年的混蛋！

这件事发生的那天，是陈花路过心伤小筑，正如她在‘离家出走’的那晚对众人所说的，想到店里拿两壶酒，给即将到来生日的陈凡庆贺生日，作为他人女儿是既成的事实，那还是要履行这个角色被赋予的一些责任来，虽说那只是历史上各社会约定而成罢了。那时，店外有斜阳，落日余晖穿过门口，映红在房子上，陈花看着自己被斜阳拉长的影子，明显看到影子边上如镶了条暗红的金边——这是在大漠里，常见的落日，常见的一个下午。换在平时，看到这些也许会让人感到静谧c舒服，可当时，从老板娘房里传来的声音，却破坏了这份美好。

像绝大多数的人总通过叛逆自己的长辈来彪炳自己的成长一样，陈花总会不断的在不同的事情上面跟陈凡闹别扭，可自认识柳殇以来，陈花却从未曾见到过她这位老板娘跟自己父母有过任何的争执！陈花为此跟老刘讨论分析过，并推测出了两种可能：

第一，柳老板为人过分彪悍，恐怕她父母也惧她三分，因此双方hé pg友好的相处；第二种情况，他们是吵架的，只是躲起来，没有像陈花那般没羞没臊的无所顾忌，克制，而不被外人所知。

从柳殇一向以来的行为表现来看，第一种情况的前提是完全成立的，只是若从遗传角度来看，双方都不出现任何摩擦争执的这种情况则不太科学，可能性太小；而直到今天，用事实的经验证明了，果然他们还是会有争执的！但是他们虽有争执，可也没有偷偷的躲起来，至少声音没有表现出来。

躲在门后一脸好奇地陈花，偷听发现，老板娘其实并没有往日的那般泼辣大胆，当然也算不得什么温柔，而是自然c大方——能发现她的这一面，实在让人惊讶。

“殇儿，把店收了吧！”

“嗯，收了，陈花那小丫头已经让她先走了，老刘已经在收拾了，明早，早点开！”

“殇儿！把店收了！”

“是啊，已经在收了，怎么了，爸？”

“我们的意思是，明天c后天还有以后都不要在开了！”

紧接着，是一阵沉默。

“以后不要开了？妈你们是什么意思，是怎么了，你们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还是你们有什么瞒着我，为什么好端端的说这话？”

“我跟你爸能有什么事！我们晚饭还能吃两碗饭呢。只是我们就觉得吧这店就不要开下去了，你这年纪应该找个人嫁了，而不是把自己的精力都放在这些事情上面来，你一个女孩子家的”

“妈，这我就不明白了，是不是我现在就到了非嫁人不可的年纪了，还是说你认为你女儿嫁不出去，是这样吗？今天是来告诉我，我现在必须在嫁人跟开店之间做个选择是嘛？是不是接下来就该开始紧张我该找什么样的人嫁了，反正那时我也闲在家，对吗？”

陈花心里一紧，紧跟着呼吸都有些提了起来，她能感受到老板娘的语气不稳，有些激动。

“你先不要激动！你是我闺女，我还能害你不成！我跟你妈只是有些担心，确实是担心，怕你就这样一直忙着店里，连找人谈恋爱的时间都没有。再说了，你看啊对你而言，嫁人那是早晚的事，那干嘛不早点把这事落实下来呢，是不！我跟你妈也放心不是！我跟你妈那都是为了你好！”

安静，一阵沉默，照进来的光有一丝的燥热。

“说的都是些什么逻辑！我早晚会死的，要不要先死个给你们看看！”

“你这丫头，怎么跟你爸说话的，我们辛辛苦苦把你”

“好了，不用这样，妈，我向来不吃这一套，当年我执意开心伤小筑的时候，你是知道的！说吧，你们是我父母，对我有什么担心不用拐着弯！就算你们不说我也猜得出来你们担心什么，你们担心的恐怕不是我嫁不出去，倒是怕我嫁错人了！”

“既然说开了，也好！你没猜错，暂且不管真假，有些风言风语我们是听说了！我们很担心你选错人，真的，萧过人呢是不错，身板好c健康，人也精神，收入也还可以；可他从事的职业，不用误会，作为一个开明的家长c宽容的父亲，在你很小的时候我就教育过你，不应对人c对职业有所歧视，人与职业并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他们之所以选择这份职业，除了个人主观的选择，很多时候都是时势所迫！可你要明白，萧过从事的是份高危险的职业，他出现危险的概率比常人要高出很多倍，同样的，如果你跟着他，你当寡妇的几率也比正常情况高出很多倍——虽然这并不是作为一个父亲该说的话！所以我们坚决反对你跟他交往！”

“妈也是这个意思啰！”

“当然！”

“那我的老妈，你觉得我该选一个从事什么样职业的人才能让你们满意呢，像老爸这样的吗？”

“说的是什么话，只要是你喜欢的，从事的不是什么高危险职业，我们绝不干涉！”

“哦，这可是你们说的！本来我觉得，我跟什么样的人交往，嫁给什么样的人那是我个人的自由，旁人无权过问！不过从如果你们持这样的态度的话，倒也两不相干！你们放心吧，我并有跟萧过在交往，我的意中人不是他”

“真的？”

“真的？”

“真的，我喜欢的人是陈实！从十几岁那年，他为我去打架的那一刻起，我就开始喜欢他了，这么多年，没有变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四章 我想种桃花，你却摘桃花换酒钱二 在跟老爸老妈争执关于自己喜欢谁的前几天，柳殇收到了一封信。是萧过拿过来的，信封上没写寄信人的任何信息，也没有收信人的任何信息，但仅凭的‘知名不具’四个字，柳殇早已辨析出那是陈实寄回的信，那笔迹，从多年前开始，她便早已烂熟于心。

“忘了我吧，殇！说来你不信我都差点忘了我出来有几年了！离别时的情景我依然历历在目；你对我说的话，我也没忘，真的，我不想骗你。我也自信能让像你这样的女子对我一直牵肠挂肚！可能是我们都太熟悉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经历了很多，对彼此都了解太深。我还记得那年夏天，我们抓到的那只知了死了，你为它流了一夏天的泪。你总是太念旧，又学不会如何面对失去！

可是现在毕竟不同，我们都长大了！我是个浪子，如我离去时，向你描述的那样，有可能我的一生都在找寻着这样一个地方，它能让我深切的感受到，我就该属于那；能让我找回那种心灵上的感动。而也许哪一天，找到了，就在那扎根了！”

“你知道的，我从来就不是一个负责人的人！我任性妄为，不想要有任何的东西把我束缚住，尤其是我们这俗世的束缚！我知道，我也清楚，你跟我是同路人！你心中也不停地要找寻自由，甚至有那么一刻，强烈的企盼着自己是个父母双亡的孩子，因为那样，你就不用理会这些俗世为所有人定下的条条框框，也不必遵循那所谓角色对应的责任和义务。你因此便可以摆脱掉他们，然后尽情地做你想做的任何事，享受那份畅快与自在！

可所有认识你的人都会这样认为：你是个负责人的好孩子！你我都明白，这些标签不过是加在于人身上的枷锁，它沉重无比，压得行走于人世间的人们喘不了一口畅快的空气，无一日之自由！”

“我并不是鼓励你不去理会加之在你身上的角色及其背后的含义，记得以前我们经常说过的那句话吗：‘我们看到远方的高山时，总想着知道山后面是什么c又有些什么；很多人告诉我们，其实，山的那边，真的没什么！跟这边差不多，也许，还有不如！’。一路以来，我很清楚的知道，过了彼岸的很多人，见过了差不多一样的风景，便会开始思念起此岸风景的好来！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我心生悔意，我想回家，只是出于怕个人的脸面不好而不敢回而已！我只是想告诉你，你是自由的，你可以体会此岸的风景，也大可出去走走，毕竟世界很大！只是总归来说，你都不需要再等我了！”

“我曾想过我们再次见面的场景，有那么一天，你我在一个陌生城市的街头，无心邂逅；我可能有些沧桑，你应该脸上也多了些皱纹。可就在相见的那一刻，彼此却一眼便认出对方来！我有些拘谨又装作自然的向你介绍着我的孩子——我都想好了给他取什么名字了，就叫他陈十一，不管男女！浪子的孩子，有食有衣便足矣！你也给我介绍起你的孩子来，然后我们都纠结于孩子该叫我叔叔还是伯伯来！

也许相遇的那一刻，天气有些微寒，天上还下着点细雨。我们就站在大街上，彼此寒暄着这些年的自己，然后各自的家庭c工作，也许还琐碎到孩子的教育，你没有嘲笑我为什么停了下来；我也没有好奇，你为何不在温柔如初。就这样轻声的交谈着，却不留对方的联系方式c家庭地址，然后向对方道别，便再次匆忙消失于人群里，还有将来里！那时候，哪还有什么前尘，哪还有什么过往！”

“找个好男人就嫁了吧！我会真心为你祝福的，温柔如你该被这世界好好相待！

如我走时你对我说的，你想种桃花，我却摘了桃花换酒钱！”

“这世上痴男怨女的故事从来已太多，何必要把自己活成他们的模样呢！又何须成为无数爱情悲剧下的注脚！或者说是你心中的悲剧英雄主义驱使你用生命完成这一悲剧吗？望你不用如此！亦或者你是想用一生的时间来论证我是个人渣？不用，我现在就是，这是个人所共知的事实！这么多年的了解，你应该清楚，我根本就是个债多不压身的混蛋，有没有这一件破事，其实，并不会洗刷什么，我还是那么烂，那又能怎样！可你要这样做干嘛，你是要发了疯吗！”

有些人，总喜欢自信的在舞台上，进行拙劣的表演，并自认为戏码不会被人所戳破。说什么自己是个多么不负责的人，终其一生只会追求自由，若是真如此，又为何要千里迢迢的来信呢！真若能潇洒不羁，又何须刻意强调自己并不在意别人对自己作何想法；又岂会在意是否真有人为你牵肠挂肚，日夜思念！

说什么自己绝情冷血c自私任性。果真如此，又何必劝我找个好男人嫁了，又怎会怕我不接受意见而故作轻松和残忍，描述什么相见时的场景！什么才是残忍，它不是分手后对方比自己过得好，让你痛不欲生；也不是对方陷入了万劫不复的人生困境，你恰巧作壁上观，冷嘲热讽。真正的残忍，是我们曾经那么好，可现在我们却形如陌路，连思念都懒，而现在你所有的喜怒哀乐，所有的悲欢离合，已跟我没有了关系，我也不再想去知道；留给我们的只有在擦肩而过时如陌生人般没有任何温度的招呼而已，从此各自的生活里没有了对方，也想不起对方；而当无意想起你时，在心里平静的像路人！

“他还是这样一个骗子！”柳殇知道，这个当年一起长大的被自己喜欢多年的人，还如走时一样！他这个骗子，拙劣的骗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五章 我想种桃花，你却摘桃花换酒钱三 镇上村民种的荷花开了，粉红的粉红青翠的青翠，连成一大片一大片，远远望去很是壮观！不时还会有凉风吹来，配着不远处的蝉鸣，这夏天的燥意少了大半，心里也自觉好受了不少。望着这些，我想起了那句诗来：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是的，第一次见到你跟阿云的时候，也是想起了这句诗，只是那是虽有凉风袭来，却无眼下这一田田的荷花，盛开得娇艳，也许是因为你就是那荷花。那时我曾想，伯父伯母总会让像你这样的一位如此气质的姑娘在名字里带个‘荷’字的！可是我错了，一如我第一次见到你之后就经常止不住的犯错一样，你名字里并没有‘荷’字，有的是个‘兰’字——或许两者都带着不可亵玩的冷艳气质！夏晓兰，是你的名字，多好听的一个名字！平日里的你虽看起来略带忧郁，可兰花那种于寒秋中长成的倔强，让人觉得与你并不相衬，你是如此的温柔如水！

要论名字，阿云的名字倒与他本人相符的紧，青云，当时年少如他心中所怀着的不正是青云之志嘛，那个像夏天的骄阳一样耀眼的年轻人。

现在每每想起，又何止名字有错乱感，总觉得那段与你们一起的日子总恍惚的让我感到过往经历是那样的不真实。

倒是不知你还否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那时的你跟阿云刚从亲戚家走出——你虽不愿提起，没了落脚之处，在太阳底下，神情难免有些心酸，看起来有些落拓，当然就像事后被证明的一样，你们当时碰到的那点问题，在阿云面前根本算不得问题！隐约记得我父亲跟我和大哥提到过，选择我们家作为你们的落脚处，从一开始就是阿云计划好的！我不清楚你对于你这个表哥的能力做如何评价。

在碰到你之前，我不曾知晓，喜欢一个人是个什么概念！

在碰到阿云之前，我也不曾知道，佩服一个同龄人又会是个什么概念！

或许你不信，你们是如此强烈地影响着我的一生！真的，这是我写下的回忆录，而我，无意将它公布于世，我也没有任何必要欺瞒自己！我更不确定会否有那么一天，有那么一个人会看到我所写下多年前的感受与经历，若是有人看到，虽然我并不是很喜欢有他人看到，但假使看到，又恰巧他也听说过我，对于我的那些过往c发生过的事也曾有耳闻，便会更加明白我并没有任何夸大事实的成分在。

相比于你们，那时的我还是个莽撞冲动的少年郎——父母对我很好，大哥对我不错，还有一帮围着我转的兄弟，自认还算聪明的我，在当时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忧愁，虽然有时候也会想，不过觉得可能那是种类似于好东西吃多了会闹肚子时拥有的情绪！我想，你如对那天仍有几分印象，又碰巧还记得我，想必留给你的印象肯定糟糕的不得了！多年以后，我曾想，如果那一天，我知道我会在不久的将来喜欢你，会用尽我的后半生去思念你，甚至会内疚得将你刻在心里并任那伤疤随着每次的心跳崩裂血涌；我多想换个场景，换个形象，换个时间点重新出现在你面前，亦或都不曾出现！

眼前满眼的荷花，正用自己的盛开强烈的提醒着我及我的当下，那些混着过往模糊记忆又夹杂无用的惭愧情绪的当下！可对于这些，我想让你知道，想让阿云知道，真的！

我，

是一朵盛开的夏荷，

多希望你能看见现在的我！

无缘啊！

不是来的太早，就是太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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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以后的陈十七——已然对爱情失去了任何信任，是的，任何！那时的他对所有涉及感情的文章，评价无一不是矫情c造作c假！可读到这里时，却不得不承认，当时自己的眼眶是湿润的！只因，她也曾告诉过自己她很喜欢荷花！

那年，夏日的太阳照着荷花，也照在我们脸上！我们甚至能闻到空气里炽热！

那年，阳光灿烂，也有凉风，也有蝉鸣；

那年，荷花似乎开到了天际，人比荷花艳；

那年，跟个姑娘谈着不远的将来；

那年，跟个妹子聊着自己傻傻的梦想！

我叫陈十七，

那年一十七！

我告诉过一个姑娘，我曾站在街口正中间的十字路口，看着川流不息的人流，梦想着自己哪一天，或倚剑独立，行走天涯，是个盖世的英雄，行侠仗义锄强扶弱；或横刀立马，万军阵前是个沧桑了的将军，血战沙场开疆扩土！只有这样方不负我这一生，不负所有爱我的人！

我叫陈十七，

今年二十七！

未有归期未娶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六章 shā shǒu是坏人！ “你可以喊我战叔！”

江湖中的第四个谜题是：江湖晓是否知道江湖三谜题的dá àn。其他的不敢说，但至少，最后一个，关于英雄楼的主人是谁，他是知道的。而这件事，听起来好像很遥远，说起来却是很近！阿晓清楚的记得，当年那位活在传说中的人见到他后说的第一句便是前面的那一句，连标点符号都记得！

在他与那位传说相见的那天，英雄楼早已名声在外，可“江湖事，江湖晓！”却远未被江湖人所传颂；崭露头角的阿了也只是在前段时间刚爬上shā sh一u榜的第六名，更别提闯下当今“江湖恩怨，江湖了！”的名声来——虽然这两人都深刻的认识到，只要过了今天，那么一切都有了！不管从事后的结果来看，多么应该称赞他们的眼光准确，可在当下的那一刻，知道被英雄楼主人邀约的那一刻，他们是崩溃的，心情差的极端约略等同于高兴的迎接他们到来的美好未来的极端！他俩，没有任何信心面对那个传说，就像他们没有勇气去死一样——虽然那么多年来，他们从未想过这个字眼！

整件事情是怎么发生的，要回到去见战叔前的一个月，那时已是寒冬，北风呼啸，南方的冬天潮湿而阴冷！一如以前，在接客的阿晓迎来了今天最后的一位客人，是位熟客。

这位客人要shā rén，像他这样年纪的人，总会碰到一些无法解决的事，一些让他无法开心的人，要shā rén，并不稀奇，来找阿晓的，很多都是要shā rén的；稀奇的是他要杀的那个人，他要杀的是shā sh一u榜排行第一的老大！

可能是出于仇杀吧！作为一个shā sh一u，有几个仇家就如同一个窑姐有好几个恩客一样正常；再说了，一个人活得越久越会有更多的人想要杀你，有意或无意的你也总会等罪一些人，哪天也许你不幸，突然死去，那留在世上的游荡的灵魂会发现，买凶杀你的，很可能是你一直相信多年的好友，也可能是与你朝夕相对的枕边人。这，都不奇怪！

奇怪的是，这个叫匈营的客人却要指定shā sh一u榜上第三的shā sh一u去接这个单：让小三杀老大！

这很让江湖晓为难，他没接过这样的单，非要指定谁去杀了谁！这在他们这一行里是不会有人这样做的！一来是为了阿晓他们这些人的人身安全，若指定shā sh一hā rén，再有职业道德如阿了，怕也会担心那个未被杀死的人半夜拿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二来，大家都是为了让市场充分的效率及自由，很大程度上，最了解自己的那个人，是自己，我们要充分尊重并相信市场的作用！虽然，阿晓一直想开这样的业务：想必在离婚率跟出轨率那么高的社会，这一业务理应很有市场的，但毕竟那些人都不是专业的，总不能为了杀个把人，先雇个人帮他们培训，现实生活里若这样实在太没有操作性了！

如今客人提到的这个任务，阿晓当然毫不犹豫的要拒绝，哪怕他知道小树林外的破庙是小三的落脚之处；甚至过了一两个钟后，小三会回到那里歇息。可他实在没有任何的自信能说服小三去杀老大！虽然是人皆知，活着就会有所求，可已经到了小三这样江湖地位的人了，谁知道他求的是什么！总不会是去死啊！小三是变态，可小三又不是傻子！

可最后，阿晓还是把匈营的单给签了！匈营说，二十天后的月圆夜，老大会去执行一个shā rén全家的任务——显然，这个shā rén全家的任务也是匈老板下的任务——更显然，被杀的全家是小三他们全家，那个叛逆又变态的小三的家！

有人要shā rén！

有人要有人要shā rén！就这么简单粗暴！匈老板说，把这个告诉小三，他一定会答应接这个单的，不过要告诉小三，告诉他，下手要快些！

事情发展到这里，阿晓知道自己知道的太多了，连同着很多表面没有说到的！当然，这更意味着，他是绝对拒绝不了匈老板的单了！事后，他跟阿了吹嘘到，其实他一开始也没打算拒绝，这单生意的报酬，足够他雇个民工替他死去，然后好好的过完下半辈子——按人的一生八十岁来算的话！

那时候，天是阴冷的，赶巧还下起了雨！见到小三时，他正在那里很认真的烤着火，那炭应该是今年的，算的上顶级的炭了，而那四处漏风的破庙硬是被炭烤的暖和起来！阿晓知道，这应该是个不缺钱的主——后来，阿了解释说，shā sh一u会那么有钱，那不过是他们的职业使然！

阿晓很真诚的跟小三沟通起这个订单的情况，出于职业操守，他被小三拿刀架在脖子上的时候，也没把匈营两个字给说出来！

但看的出来，如果论情感的浓烈程度的话，小三脸上发青c另一只手紧握起来的拳与阿晓汗湿了一整后背都表明他们情感的浓烈程度相当，不同的是，一个源于愤怒；一个，恐惧！

整件事情里边，还有一个最大问题，shā sh一u榜的老大会允许自己失手吗？要知道，换了阿了当老大，又恰巧在这件事里面的话，只要小三说一句，阿了这样的财奴最大可能，是会讹诈小三，不见得会真动手！

如果是在平时，老大也许会罢手，或会允许自己失手，可这一次，想必是不会了！只要这次失手，他老大的地位便不保了，所以，小三这一家，怕是在劫难逃了！

“其实，到你我这样的年纪，要shā rén是很正常的想法，你总会碰到些难事，你总会不想见到一些人！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我经常接触这些，面对过，很多，这种情况”

在阿晓说出这段话之前，双眼通红的好像能shā rén的小三想让他滚，不想在见他；可在听了这段话之后，怔怔的望着阿晓，沉默，然后是一阵怪笑！坦白讲，声音嘶哑，像乌鸦一样，很难听，尤其当时天色已晚！

“我也要下个单，我要老六去杀个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七章 shā shǒu是坏人？ 不管阿了认为shā sh一u这一行怎样的糜烂不堪，怎样的不讲职业操守，可总有些行规是这些shā sh一u或者自命为shā sh一u的人要遵循的，比如shā sh一u行业内的第一铁条：shā sh一u不得暴露家人及个人的来历，不得有任何牵挂！

可小三——世所共知——是个叛逆又变态的小三！shā sh一u，作为一个存在的行业，从业人员除了要有共性之外，还是要有自己的个性；小三的叛逆c变态跟老大的好面子在江湖上一样出名！所以，小三从一开始就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来历以及他的家人，包括他接近九十岁的爷爷c出生没多久的小侄女。基于小三是小三的原因，从未曾有任何人觉得这样做有什么问题，也没有人认为将会有什么问题！——几近让所有人忘了shā sh一u行业内的第一条铁律。

甚至在某一天，当阿晓接了一个单——将小三一家全家铲除——时，小三竟还嚣张的给阿晓加钱，让阿晓将这个单推至最高位，他想看看在这世上有谁敢接下这个单！当时的阿了就跟阿晓说，要不是打他不过，真想打他一顿饱的！

可是想不到的是，有一天，真的有人将这个单接了！

阿晓对一脸惊讶的阿了解释说：“shā sh一u，也并不都是shā rén放火金腰带，总还有些想要博个名声，或者缺钱的！”

接单的并不是初入江湖的菜鸟，是老大，shā sh一u榜排名第一的老大。老大是个爱面子的人，坊间传闻，当老大还不是老大的时候，曾经自己花钱找托去下单，然后让自己去接，如此破费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在shā sh一u榜的排名不断的向前。虽然理论上，这样做能成功的概率几乎为零——鬼才知道，这个单会被谁给半道上截了！要知道，这行业竞争很激烈，在江湖中每天想着出人头地的新人比每天在这个乱世中被逼为娼的人还要多的多！可大家有目共睹的是，老大在shā sh一u榜的位置不断地跳跃向前，直到老大成为老大，还创下了自出道以来，从无失手的最高纪录！

与老二简单粗暴的行事风格不同，老大远在没有成为老大之前，就已经有了老大的派头了！老大总会也只会选择月圆之夜来完成他的业务；然后在完成之后，很有仪式感的留下一张粉红色的便笺，带着香味，上书：

人生是如此的荒谬无趣，教人无所适从！

出于阿晓很好的职业操守，小三没法从他那里知道是老大接下了这个订单，但这并不能妨碍小三对这件事的紧张——其实一开始所谓加钱将订单推至高位，不过是小三想用另一种方式来加大订单的难度罢了！然而，那人既然敢接下这个单，情况便不会那么简单，对方想必早已想好了一切可能出现的情况来；从他角度细细想来，可能出现的情况无非有三：

第一，接单的信心走漏，姓名暴露，然后被小三提前追杀；

第二，消息未走漏，然后如约，杀了小三一家，包括他侄女；

第三，消息未走漏，未能如约灭了小三一家满门。

对方之所以不惧怕第一种情况的出现，要么是有足够的信心，控制住一切，不让消息走漏；要么，就是无视小三的追杀，自信不会被小三干掉，或者干掉小三！——这一点结论，让小三很难过，虽然他不认为自己可以那么随意的被人干掉，哪怕是有这想法，都是对他的不尊重！同样表现出无比自信的，还有可能出现的第二种情况。至于第三种情况，除了说此人对自己的业务水平很有自信，哪怕小三在场，不幸任务失败，仍是能全身而退之外；也可能是对于小三的一切都熟悉之极！比如小三什么时候在家，什么时候上厕所，shā rén后是否喜欢舔嘴唇，用来shā rén的长刀会磨几下等等，总之，不管是哪一种情况发生，小三头都很疼，第一次觉得遵纪守法也还是会有些好处的。

月圆之夜的那一晚，阿了应约前去，他竟然接了小三的订单，虽然阿晓把能说的跟不能说的早已跟他说了个通透，可阿了觉得，立志成为这个行业希望的人，是没有任何理由拒绝这个订单的；尤其在知道阿晓将会有匈营付给很多钱，而小三也给了这个订单很高的花红之后。

就在那一夜，老大c老二c小三都死了，只有阿了好好的活着回来——只是不知道他有没有懊恼，订单后续没给完的钱该找谁要！

那晚的情况是这样的：小三是在老大认真工作的时候出手的，只是接下来老大用实力证明了为什么老大始终是老大，而小三只能是小三。

当时的小三偷袭了老大，从背后一刀斜砍而下！刀很锋利，小三磨了两天，共计三百一十七下！理论上，如果老大没能躲开这偷袭的一刀的话，老二这时候就可以顺利的向外宣布自己是老大了！可惜，老大像后背长了眼，偏了偏身子，那刀虽然还是入了肉，从左边斜拉至右边，深可见骨！可老大还是躲过了它致命的伤害！在接着，便有些峰回路转，形势倒转！都说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是百年身，这话在小三活着之前是不信的，临死的那一刻他信了——如果临去的那一刻他有时间安排自己想到这一句话的话！

老大在负伤之后，第一时间晃开了接连上来的刀锋，未避免自己u qi上吃亏，趁着夜色朦胧，身法鬼魅，竟一下绕到了小三身后，连带着的是一腿踹向了小三的后背，在小三踉跄着快摔倒时，便是一刀捅了过去！

小三也是刀口上舔血过日子的人，哪有不明此间的种种危险！他顺势朝地甩去，就地一滚，堪堪避开老大那诡异的一刀来！起身c握刀，双眼泛红c嘴角抽搐上扬，仗着自己刀长，朝着老大的头，直直的，便是一刀！

别看这刀来势凶猛，可都是千年的老狐，这样的招又岂能戳中老大！

理论上，当然不能！可惜，老大被人从后面踢了一脚，整个身子竟不自觉的朝着那把刀飞奔过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八章 shā shǒu是坏人...... 小三清楚的知道老大的能力，知道自己与他之间不可跨越的差距，他更清楚的明白阿了与阿晓之间的关系。

因此，小三很有把握阿了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置老大以及背后下单人于死地；所以他才舍得花重金向阿晓下了这个订单。在这行业打滚多年的他自是不会奢望阿了在他面前为自己拼命——阿了这个新杀神本就是靠无双的算计而非武力扬名shā sh一u圈的，他自会扬长避短，更别提他会被小三算计到了！小三只是希望阿了在双方僵持不下的一瞬间来个冷箭。

可当他被老大一刀贯穿心脏时，看到的人却不是老六，那人是老二——恨不得一刀切了他老二的老二！是老二在老大背后狠狠地踹了一脚，让老大对小三的迎面而来的刀避无可避，这老狐狸仅在一瞬间便做出了决定，矮下身子，让肩头迎向那把尖刀，同时于电光火石之间，抽出自己的短刀！那真是个狠人，小三的刀狠狠的贯穿了他的肩头，这人竟忍着痛，一言不发，顺势将自己的刀朝小三的胸口捅了过去！

避头c矮身，抽刀c捅人，连成一气，快的超出了人的思维！小三有些错愕，当疼痛的感觉从胸口传到大脑的一刻，小三瞬间扭曲着双手，发狠的按着自己的刀斜斜的往下压去，他这一刻还妄图着与老大同归于尽！

老大在这一刻充分证明了，他的位置不是靠花钱买来的，是经过血与火的淬炼得来的；在小三发力的那一刻，他赶忙向后仰去，就地一滚，刀从肩头斜划至胸口，伤口深可见骨！——倒是与前面的伤口形成某种对称，有种怪异的美感来，如果有人在当时欣赏的话！但老狐狸再次避开了致命的一刀！可他清楚的很，更为致命的是在后面——有人在背后偷袭了他！

老二望着在地上打滚的老大，深觉机不可失，瞅准了老大力尽的一刹那，抽刀朝他砍去！老大看到了老二，可惜避之不及，腾挪躲闪之余还是被刀砍在了大腿上！那一刻，他恨不得切了老二——如果不是平时的职业要求要他保持冷静的话！不过老大真的发狠了，不顾周身的疼痛，双手撑地，朝老二的后背扑去，未及老二转身，便瞬间暴起，用双手穿过老二的肋间，牢牢锁住老二的头，双脚紧紧的缠着他的腰，使出全身力气，将老二扭到地上来！

老二竟被老大突然的爆发打了个措手不及，在地上与老大扭打着，他深知老大身上有多处伤口，小三的三刀加上自己后面的那一刀，只要在撑上一段时间，老大必定会流血过多而亡！

老二的理论是正确的，逻辑上也还说的过去，然而按照死亡的先后顺序来看，虽说也相隔不远，但实际上先死的是老二。阿了的弩箭从老二的头部穿过，紧接着同样整根弩箭贯穿了老大的头。可真要论谁先停止呼吸的话，还是老二在前一点。

最让人惊讶的，莫过于之前躺倒在地上的小三，他竟是三个人中最后死去的那个。当他看到阿了的身影之后，才死去的。老大与老二死的时候时睁着眼睛的，惟有小三是闭着眼睛死去的。

阿晓解释说，那是因为小三看到你来了，知道自己的订单没有白下，没有花冤枉钱，才瞑目的！阿了却说，更大的可能是因为他知道，我虽完成了订单，可也只能拿订金，剩下的尾款我也不知道找谁要了，他是因为省下一笔才瞑目的！

但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江湖险恶！老天留给他们的时间只够他们推演出老二在整件事情当中扮演的角色及用意，还来不及雇上个民工代他们受过，他们的家便被人给抄了个底朝天！

带头的那人是阿晓的老客户，匈营，他带着二十来个人在大冬天拿着西瓜刀就直接走进了阿晓的家里。阿晓曾在事后说过，那是他人生第一次被人拿两把刀架在脖子上，并逼到墙角——之前最多是一把！阿了也表达了同样的想法来！

匈营认真的翻看着阿晓工作的柜子，好像在试图找些什么，很快，他找到了小三给阿了下的那张订单，上面还有小三那鲜红的血指印来，订单的金额很高——按一个能活到八十岁来算的话，能好好的过完下半辈子！

阿晓与阿了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反抗来，只是等到匈营找到东西后，阿晓才表示是不是可以好好的坐下来谈一谈那订单的尾款问题；可惜的是，匈营他们走了，一如来时般匆忙，留下了一地的纸屑，同时还打了他俩一顿，瞪了阿了三下。

后来有人问阿晓，为什么要下单去杀匈营，莫不是那时还不知道匈营就是英雄楼的人吗？

阿晓说，他早就知道匈营跟死去的老二都是英雄楼的人，但这并不能成为他不杀匈营的理由！人啊，总是矛盾的，绝大所数的人并不喜欢别人不守规矩，可自己却喜欢不守规矩，太欠！他阿晓招租了江湖规矩办事，没有出现任何消息的走漏，阿了的事也是小三自己下的单，可凭什么他匈营不遵守规矩！他来打我可以，可是不给我结完尾款，这就有点不讲江湖道义了！少人钱财本就为江湖所不齿，可况还少那么多，江湖上，总该要有个说法的！

所以匈营死了，阿了按照规矩接的单——虽然他说这里边纯粹是生意，没有夹杂任何的私人恩怨在里边，但信的人应该不太多，只是不敢说出来而已！阿了让匈营死在了英雄楼门外，甚至连半滴血都没让它滴到英雄楼的门上，一如往常那般算计精准！

自此之后，按理论算，江湖了的位置应该在shā sh一u榜的第一了，只是有个前提：他俩得过的了英雄楼这一关，过的了战叔这一关！

于是便有了先前阿晓与战叔喝茶的那一幕，阿晓记得战叔说完第一句“你可以喊我战叔！”之后的第二句话是“我很欣赏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九章 不想做大哥多年 阿了曾问过阿晓，在第一次与战叔见面喝茶的时候，有没有感到紧张c害怕，阿晓说他紧张的要死——虽然在他这个年纪还没死过！所以那一天，阿晓记得自己跟战叔说了很少的话，可却喝了不少的茶水，哪怕它与英雄楼里的没有什么区别。

那一天，阿晓首先看到的是一个背着他，灰白了头发c五十来岁的人在煮茶，脸上尤其明显的抬头纹应该陪他的主人走过不少人生中的风风雨雨。落座后，简单的寒暄上几句后，战叔直接谈到了这次的事情来：

“底下的人瞒着我，在几年前就布局了这件事。料想他们是喜欢做那个位置了，又怕我反感不答应，可能是我疏忽了，没照顾到他们的一些情绪。

只是可惜啊，这是做的，烂的我都不忍心评价了！从一开始就错了，选了老二这人混进shā sh一u的圈子里去，我猜，他们是想找一个做事简单粗暴的人能够不那么引人注意，那样一来，后面灭了小三一家，杀掉老大的时候，就没人会怀疑跟那个不太愿动脑的老二有关！只是这样的设想未免过分天真，shā sh一u这个行业，狠辣跟算计是必备的职业素养，如此头脑简单的人都能当上shā sh一u榜的第二高位，只要智商正常的人都能猜出定是后面有人做了很多资源上的运作。而像你这样的有心人怕对于整件事，早就猜出个七七八八了吧！

不过这个问题在整件事中还不是最致命的，最致命的是他们既然已经把老大跟小三引到了一块——形格势禁，这点其实是值得肯定的！可不该只让老二一个人过去啊！看来是时间太长了，大家都在所谓的江湖跟岁月里打磨着，竟忘了自己曾有过的那些杀伐！直接带人杀过去就好了，老六出不出现会对整件事有什么影响吗！怕别人背后指指点点的说不讲江湖道义？届时老二当了老大，虽不能重新定义什么叫江湖道义，但又有哪个不说他仁义——如果有哪些要说的话！实在不行，抽个空，杀几个人，再做上几件好事，仁义c道义什么的不都有了嘛！

后来恼羞成怒去找你们的麻烦也是一大败笔。猜测到是你泄漏消息给阿了或者小三，竟然去学哪些酸腐的江湖人找证据，非要讲个什么名正言顺！在整个事件里，小三跟老大都已经死了，直接把你们这两知qg rén杀掉就好了，整个世界里就仅剩唯一权威的自己了，那时想说黑就说黑，想说白就说白，不也有了所谓的名正言顺了嘛！更难接受的是，当兵的，只能把自己的背露给自己的兄弟，可他们这一次却暴露给了敌人！

不过算了，不能过分苛求，毕竟他们没有专业的做过谋划，不过倒是你跟阿了，在整件事里，进退合理，恰如其分，到了最后成了最大的赢家。我很欣赏你们，后生可畏！”

阿晓本担心战叔会兴师问罪一番，一直战战兢兢，不知喝了多少茶水，不过看到战叔虽然神情严肃，语气却无太多责怪与不悦，心才慢慢放下，可听他这样剖析完，那心又是几度悬起：

“其实，在一开始我并没有猜到在背后设局的人是英雄楼，没想过会是那么大的组织，很惭愧！只是当时的情况下有些同情小三，才稍加暗示了他几句，重点是，这么大一件生意，如果谈成了，我的报酬应该不少！起初我并不想让阿了掺和到这件事里面来，我认为风险太大了，我以为他会让阿四去的——阿四这人在江湖上比较有名的就是贪财，很多人说他把他义父杀了，很可能那人是他的亲老爸，但又不想让他分家产。可小三知道我跟阿了的关系，我原以为他是不想让我独善其身才把阿了拖下水的。后来，我在劝阿了不要接小三的单时，阿了跟我说后我才明白！阿了告诉我说，这单接了，因为里边藏着一份滔天的富贵，远比过好按一生八十岁都要好的富贵来！

因为我跟阿了的关系，我们能轻易的综合所有信息后，猜出整件事的大概，看出里面巨大的利益来，换了其他人就不会了——阿四在贪财，他也怕死，怕老大，而shā sh一u跟其他人一样，在没死之前是认为自己的命无法用钱财去衡量的！这是诱饵，但只针对我跟阿了！可偏偏明知带毒的诱饵我们也没法拒绝！我想小三很清楚阿了的做事风格，也清楚的知道我们的用意，所以他必定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赴约的，最后才会死的瞑目！不过

不过像您刚才所说的，这事让你来谋划的话，现在我见到的阿了，可能已经不会心跳了！你说这件事最后是我俩赢了，可现在想想，我俩都差点万劫不复！如果，如果能回到过去，有另外一种可能，我宁愿不趟这浑水！”

“回到过去？这些年我时常回想我的那些过往，想我的那些故人，也常想如果能回到过去，会不会有另外一种可能，人生会不会显示出另外一种可能性来！”

“结果呢？”

“不知道”

“不知道？”

“或许有，事情未开始之前，或许有千万种可能可到了当下，不都只会凝缩成唯一一种可能了嘛！不管是出于主观的选择也好，外界环境的逼迫也好，亦或种种的巧合也罢，都已然构成了当下！我倒想找一个跟我类似的人，在与我当年类似的环境当中，看看这另外一个可能”

英雄楼没有追究阿了跟阿晓，相反，阿晓还成了战叔的座上宾，阿了说，他们的友谊是建立在阿晓不再追究匈营的那笔让他可以好好过完下半生的尾款上的！不过阿了得承认，这种友谊有时候还是有些用处的，就像现在，灭完了人全家后，心里边毛毛的：他深信当年的老大也是这样无知的被人设计的，知道死前的那段时间才明白！阿了是当年曾直面过前任老大悲剧人生的人，如他自己所说的，他向来悲观，深信历史终将是要重演的！苍天啊，它可曾要过了谁！

阿晓没那么多的多愁善感，而是直接找到了有最大可能设局的战叔，开门见山：

“战叔，你们是想让人取代阿了吗？”

“没有啊！英雄楼是个好地方，做的是正经生意，怎么可能藏着这些阴谋诡计cshā rén放火，我们想不做老大已经好多年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章 我早知真相如此 “现在看来，这事，十有是英雄楼那边派人干的！”萧过躺在柳殇的床上，缓缓的对旁边的柳殇说出这句话来，那盆半枯半荣的花被久久而来的一阵风吹的摇曳不止！萧过被人打了，尤其右肩肿了一大片，当他被傻大个他们偷偷从h一u én抬进来的时候，被包的像个粽子一样——这是柳殇的第一感觉。

像萧过这样的人不是没被人打过，诚如柳殇的老爸所说，他从事的这份职业，危险系数太高，一整天不是打人cshā rén，就是被人打c被人杀；虽然理论上，活在这个世界从事哪份职业都是要这样，无人能免俗，只是萧过这一份相比其他的更加直白一些而已。不过他们都知道，受些伤害也是由于工作的需要了，只是柳殇从未见过萧过被人打得那么惨——把老大打得那么重，这是对底下小弟的工作极其不尊重的表现！只是不知萧过会不会找个理由克扣傻大个他们的薪资，估计不会吧！不过柳殇知道这都不是现在该考虑的事，该考虑的是这一次可能光靠敷鸡蛋怕是不能搞定了。

“打我的那人问我知不知道温侯在心伤小筑磕掉了一颗牙？我回答他说，好像是吧，但我也不敢确定，要找到他之后问过了才知道。然后，他就把我打了，说来你可能不信，打我的那人是个老头，跟老刘差不多年纪；更为丢人的是，这家伙招招阴狠，我却一下都没有躲开，若是传了出去，定会沦为行业之耻！不过这老头也只是把我给打晕而已，连一句狠话都没有撂下，这让反倒让我很担心。”

“温侯c心伤小筑，还把你给打伤了！照这样来看，是英雄楼无疑了！谁都知道这个温侯代表的是英雄楼，上回我们不小心把他给得罪了，不成想这英雄楼竟这样小气！说不准是一早就瞧上了我这间店了，才故意让温侯借机闹事，同行相争！哎，是我之前大意了！”

“这事还是要从温侯身上找解决的方法，那人没有留下什么有用的信息来，应该还会有下一步的动作的，在此之前的关键是先一步找到温侯，这样才能找的对策！我已经安排傻大个他们去把温侯的找出来，相信以他们的能力应该很快就能找到的！

先别担心吧！如果英雄楼真想要有什么动作的话，我想我们多少能从温侯的身上掏出一些有用的信息来！只是可惜了，我这个样子，怕没半个月是好不了，这几天怕是动都难！”

“就住我这”

“嗯好！让老刘照顾我就好，来时他也看到了，其他人先瞒着，尤其陈花。至于店，为防止打草惊蛇，还是先开着吧！我会让其他人稍加留意最近的情况。”

“也好，你爸妈那边，我会跟他们说让你帮我的忙，出了趟远门，这样他们就不会怀疑了。”

“谢谢”

“不客气！”

柳殇很认真的跟萧过在制定为应付接下来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所对应的方案。这么多年以来，萧过便是如此一直帮着柳殇在很多事情上面拿主意，比如开店的那些琐碎等等；也许是儿时的那份感情还在，柳殇对萧过一直信任有加，连卧室都能让萧过进；更有甚者，似乎萧过喜欢女生穿什么样的内衣都能成为柳殇穿内衣的参考。

只是这一次谈完之后，房间竟变得出奇的安静，连带着空气都能听到呼吸的尴尬！

“那封信”柳殇打破了房间里的沉寂。

“我知道，陈实写的，给你的！”

“嗯，是，还有那天我跟我爸妈吵架的事，那个”

“呃！听说了，嗨！他们那年纪的人总是把事情想得直接，连交往都没交往就直接谈到婚姻大事上来！急躁了，这思想，真没看出有经岁月沉淀过的痕迹来，现在的老年人啊”

“你知道的，我并不是指这件事”

“知道，知道的比这要早的多，早在陈实离开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啊？”

“以前我们经常一起玩，所以陈实要走的那几天我早有预感，而就在他走的那天，我恰巧跟在你俩后面，你对他说的，我在边上都听得清清楚楚；陈实的话我也一句不落的听到了。

自那时起，我就知道了！”

“原来那信，我还以为你那这些年你还不会是以为”

“我当然知道如果陈实会写信回来，只会给你一个人写；至于我这些年，呃，呵呵，说来也许你不信，我一直觉得我比你跟陈实，不，也比其他人，都要成熟的晚的多！我总是如此的笨拙而又小心翼翼的在这个世上活着，对于该在什么样的年纪就去做什么样的事，真的很缺乏天分！同样年纪里，别人都在乖乖读书的时候，我还什么都不知道，盲从跟着；当别人都叫嚣着叛逆周遭世界的时候，我却还乖的不成样子；同龄人都在忙着谈恋爱c努力的走进人生的另一个进程，我却才开始反叛这个世界c看不惯周围的一切；有人成了家，真正的进入了另一个阶段的时候，我却才觉得，我是不是该跟喜欢的姑娘谈谈恋爱！可能，虽跟你们同龄，但我总觉得我这辈子，那些好像很自然的人c事，我都要比你们要花更多的时间去学习与接受，总比你们要来的晚很多！就像陈实离开的那一天，你们的话揭开了很多，也许你在那的很久之前就已经喜欢他了；而陈实呢，我猜，他也是早有察觉的吧！可我不一样，我只把它当成一份儿时的友谊，若不是那天，我还天真的以为会这样一直到老！我比你们都要，都要钝很多。

而近些年，你也许觉得我感受不到你对我用客客气气来营造的那种距离感！其实，大可不必如此，我没有别的想法，你既是我儿时一起长大的朋友，又是我兄弟不能照顾的女人，我这样做只是在做自认为本分的事罢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一章 你以为那是真相？ “历史就是个任你揉弄的妹子，由你决定着她穿什么衣服，穿几件衣服，或穿不穿衣服；也由你决定着她是陪你睡，还是陪其他人睡！”

这话是阿云说服我父亲的时候说的话，虽然我父亲跟我说这些话都是他深夜读史书有感所作，但我知道，从遗传基因的角度来看(比如我跟我哥)，他并不具备这方面的才能，而从后面所发生的种种来看，更是佐证了这一点！我认识的所有人里边，有这方面才能的人只有阿云一个，而这应该是他第一次献策我赵家时说的话。

说服一个人是一件很困难的事！阿云曾跟我们说过，试图去说服一个人的时候，要先顺着已发生的历史脉络谈起，但重点却是一定要依循着你与主顾所要求的仅有空间中将可能的变化及为此造成最大最颠覆性的可实现性变局告诉你的主顾，然后说服他！所谓说服，不离谋决

其实理论只是理论，何况阿云还是个十来岁未成年的孩子，他说服的对象却是一个在江湖中磨砺了多年的家族老大！可惜年代久远，加之我也从来都不曾是个好学生！那次精彩的就跟那些快被我忘完了的理论一样记忆里只留了个三四分罢了，我想之所以这样，很大程度上跟我家早年时候有关吧！

我们家祖上也阔过！这话对我父亲他们这一辈是不适用的，对我父亲而言，应该是我们家正阔着！老赵家在南方各大家族中实力排名第四，冲着这一点，足以让我跟我哥在我们那一带躺着尽显跋扈嚣张！如果我们的人生不出什么意外的话，我丝毫不怀疑在我的下半生里，我会为：为什么我家那么有钱，而我却那么空虚？这类的的问题而无病shēn y。

当然，能取的这样的成绩跟我父亲那辈人有着莫大的关系，经过他们这一代人的努力，我们从曾经的排名第二不负众望的战略性下滑到了第四。而败家这种事情，似乎能遗传——毕竟对于这种事情，怪罪社会总归是不好的——到了我跟我哥这一代，几经用心，终于啊，还是把这个家好好的给败完了。

我们家祖上也曾阔过！终于，在我的子侄辈那里让它变成了现实！

老赵家怕除了败家会遗传之外，有野心也是会遗传的，姑且不论有无实现的实力！这是阿云在见我父亲之前跟我说的——很可能是我看你的眼神一时来不及收好！事后他说，这也是为什么他有把握说服我父亲的原因所在。

时间过的太久了，很多细节已经模糊了，还能记住的是当时在开始见我父亲时，我父亲是这样问阿云的，“阿云，你坐吧，来找我有什么事吗！”；半个钟之后，我父亲是这样称呼的，“小云，你要我做什么？”；后来，父亲亲自将阿云送到门外，“先生，以后这里的事务便交由您了，请您多受些累了！”

我还记得，那次谈话过后，父亲要求我们对你跟阿云定要礼数周到——这应该是他能想到的比较好的词了！他还要求我跟大哥拜阿云为师！当然，后来阿云不愿这样做，而我出于个人的私心——我还是讲点伦理的，或者是害怕有那么多人讲——有意的忘却这件事，可他在我心里的位置一如老师，甚至更高！

接下来，阿云便开始了在赵家的第一次战略：造神，把父亲捧上神坛！

如果没记错的话，那段关键转折点的时间里，父亲除了给我谈起过关于历史的这段话之外，还谈过以下两段阿云说过的话，据说很多造神上面的事情阿云之所以要这么做，都源于此：

“这世上绝大多数的关系，都是相关关系，而非因果关系，但绝大多数的人，总愿意去相信那是因果关系！而更奇妙的是，人们秉承的基本哲学观大多数都是唯物的，只可惜，不同的‘物’在不同人的眼中有不同的权重，而那些所谓的规律，不过是个人给自己那些权重较大的‘物’的一种解释，人们只愿看到他们想看到的！”

另一段则是：

“在一个组织里，需要给组织内的人注入一个共有的价值观，一个共有的目标，并让他们为之认可！唯有如此，才能如指臂使的掌控住整个组织！这显然是件很困难的事，古往今来能做到这样的，没有几个人！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苟活于这乱世中的人，给他们以宣泄出路，给他们虚妄的憧憬，给他们以希望！那样他们才会追随者你c认可你，才会信你c信组织！不过前提是，你是要永远对的那一个！在他们的认知里，你是永远正确的代名词，而且终将一直正确下去！”

我曾傻傻的问阿云，怎么理解相关关系而非因果关系。阿云给我举例说，穿短裤的人越多，犯罪的也越多；但绝不是因为穿短裤多而导致的犯罪多！

其实我还是不太懂的他举例说的是什么意思，或许跟美色有关吧，但这都是细节！我只知道，自那以后，不太喜欢写字的父亲，竟然开始大量的写文章了，而且多是对近现代历史的见解与论断，连同他早年间写的一些文章都作成了集子，发了出去——早先曾被认为是老赵家的又一次亏本生意！

随后，针对赵家在历史上的教育也慢慢的有所偏向，这历史看似似是而非，可父亲的论断却似乎能解释得了，越是到了后面越多人觉得父亲是对的，可能这也是那些人同意阿云扩大对周围人教育的要求吧！

后来过了大约有十年，我听闻我那子侄辈的一后生跟人谈论，说我父亲是很伟大的战略家，那后生是仔细研读了从外面买回的一本早年间的集子，集子上面那些我父亲关于历史的论断竟跟他们认识的历史一致！他深觉我父亲竟能在当时错综复杂的环境中对历史的走势有完美的预见，这绝对配得上伟大二字！——听闻此事的那一刻起，我知道，阿云赢了，赢得漂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二章 真相没那么重要 心伤小筑开在无垠大漠深处的一个小镇上，在那里不免有些荒凉和粗犷。小镇的尽头入口处有一座亭子，在平日里是不会有人来这的，也许是这里的人没这情调，更或许是天气恶劣，智商正常的人都不愿出门去。今天的亭子里却坐了一个人，桌子上，有壶酒亦或是壶茶，边上放着个火炉，像是在烧水。那人似乎在等人。

今天的风沙不太大，亭子及周边被打扫的很干净，天气有些微冷，等人的是个老头，穿的皮袄，有些奢华的那种，头发花白，脸上的皱纹表明这人显然经过了好些年的风霜，眉目间时不时露出威严来，但并没有流露出一丝的不耐烦，只是脸色阴沉的如同当下的天空——除了穿着外，跟心伤小筑劈柴的老头一样，一看就符合陈花心中关于江湖人的形象。

没过多久，迎着冷风有人朝这边走了过来，远远看去，像是个老头，衣着有些邋遢，全身油腻腻的，显得有些落魄。到了亭子后，坐下才惊觉这人是心伤小筑的老刘，那个被曾经四处谣传他说老板娘想男人的厨子。

想来，有此情形，或许是于这世上谁还不认识一两个有钱人呢，他们是在老友叙旧！又或许是老刘偷酒过来卖也不一定，要知道这里的酒并不总是因为你有钱就会有的！当然，也很可能是心伤小筑的对头打算花重金挖走这位跟老板娘有些过节的不正经厨子，虽说那穿着皮袄的老头在看到老刘后便一直眉头紧锁。

“怎么了，多年不见，先生不认得故人了吗？亦或是这样的我让先生感到讶异！不相信一个过惯了一天万的窑姐竟会有一天从良过得了一个月千的日子吗？”

“刘少！我确实不太能能将我记忆中那个刘佳翩翩少公子与眼前这位邋遢落拓半藏身于江湖的流浪厨子联想到一块，你的变化有些大！”

“是人都会变，不是嘛，枉先生！这么多年过去，你不也是变了很多嘛！”

“人当然会变，可不论怎么变，总不至于忘了自己姓什么吧！你在当个厨子啊，呵呵，刘少，是不是觉得因为时间久了有些事你就可以那么心安理得的忘却它！”

“刘少？熟悉又陌生的称呼！多少年了，快四十年了吧，你我都早已青丝变白发，时间是过的有些久了！我以为这世上的人早已忘了世上曾经有个刘少，那也曾是个好少年啊！”

“为什么？你是真的完全忘记了刘家被灭门的血海深仇了吗？对你父亲跟那些死在那场战事中的人，你就这样吗？为什么，在这个偏僻的小镇当个厨师而不思报仇，你可是姓刘的！”

老刘拿起桌子上还冒着气的茶水，一饮而尽，双眼盯着来时的路：“先生，当年我们这些人里边，总是你替我们传道解惑，在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我想先请教先生一个问题！

早年间，我还年轻的时候，听说，人啊！总归是会有一死的，向死而生！因此有些人这样觉得既然我们终将是要死的，那还谈什么理想信仰，谈什么道德伦理，谈什么规矩道义；这些于人生而言，有什么意义嘛！我们要做的不该是及时行乐嘛！然而又有另外一些人持这样的观点：既然生命苦短，难逃一死，那我们才更应该努力燃烧，奋力拼搏，积极向上；为自己心中的理想道义，不惜燃烧自己这短暂一生也在所不惜，唯有此，方不负来世一遭！但是，有些人却觉得那些想法都是错的，死亡是对所有人最公平的事，它的到来与否，与你是否努力过好这一生没有任何关系；‘真’字认成‘真’还是认成‘直八’与生死无关，我们所能做的，但行世间事便是了！

先生，我很想知道，该选择哪种？”双眼盯着来时路的老刘，看向了对面的先生。

“嗯不知道！只是只是这跟你报不报仇有什么关系吗？”

“其实，我也觉得是；那我报不报仇，跟先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

“玩笑，先生勿怪！我知先生这些年，一直试图为了给刘家报仇而劳心劳力，在江湖上也应该掀了不少的风浪来！不过，算了吧，先生！”

“算了？呵呵，我这近四十年来做了什么事你知道吗，你也以为我像你一样当个厨师吗！你竟然让我算了，刘少，你这一句才是玩笑吧！如果你知道我干了什么，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气，你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知道，远则如三十七年前的那场土城之战，近则如一个月前买凶灭王家满门一事；而在这中间，只会有更多！这些等等诸般事宜，应该都是先生手笔！我也想得到这些事务其中的不易，更知道劝服先生放弃更为困难！当我在去南方运酒时，从江湖晓那里知道王家被人灭口之后，我就猜到你会出现，几天前你打伤萧过，从他受伤的右肩我更肯定是先生，大体上，我也猜得先生的用意，现在先生必然仍心怀当年旧怨，想让你放弃很难！”

“萧过确是我伤的，但凡是当年的旧人，定会认出他右肩的伤，是我们的独门手法；只是你又是如何知晓王家一事与我有关呢？”

“从江湖晓那里知道，王家连半个江湖人都算不上，且素来不与外人结仇，唯一值得疑虑的是他们与当年那人有些牵连不开的关系，而这，除了我们这些当年的旧人还能有谁会因为这点关系而如此伤心病狂的做出灭人满门这种事情来！先生，下手过了！

我还从江湖晓那里知道了雇主的名字，叫做‘杜依’，杜依c杜一，合起来不就是个‘枉’字吗！所以我猜到，这恐怕又是先生的手笔！先生其实可以花点钱，跟江湖晓把这消息买断的！”

“可江湖晓竟多要我五块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三 老子去看海 ‘你问我要去向何方，我指着大海的方向！’这是陈花从小时起便记得这是她哥常常哼唱的歌，比那首‘快让我在雪地上撒点野’还要常常；‘每一次难过的时候，就独自看一看大海！’则是萧哥常唱的一首，频率几近与‘我的爱，裸！’；由此让人难解，对于‘大海’，在陈花心里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也曾问过自己的陈花认为它的排名应该在远方c流浪c责任c努力这些词前面，只是稍微略低于江湖这个词罢了！

只可惜，无论往日她在心伤小筑的楼顶面对朝阳或落日是如何的忧郁，其实她心知，或许这辈子与大海是会无缘一见了！所以当她得知柳殇让她去南方的海边运酒的时候，竟从心底生出许多莫名的感动来！

这段时间来，由于离家出走的风波加之无意听及柳殇的秘密，少年陈花有些惆怅起来！不同于想去流浪而不可得的那种惆怅，而是一种烦闷c别扭而难言于表的难受！简单地说她不想工作，甚至不想做任何的事情，看什么都烦！只想着出去走走，散散心。

恰逢其时，老板娘竟安排了这个差事给她，要知道，这向来都是老刘干的活：或许是因为像老板那么抠门的一个人，深怕老刘老眼昏花而在也不能够从卖酒的那里讨到便宜；又或许是老板娘真心想营造成我陈花离家出走，并用此来倒逼陈实这王八蛋回来也不一定！

“嗯，管他呢，至少老子可以去看海了！”陈花很郑重其事的抽出时间来，认真的想这个问题。只是陈花不曾想到这过程，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洒脱顺畅！

先是老刘，在众rén iàn前，很有仪式感的把自己珍藏了多年的一把连弩交给了她，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之壮烈感，让想笑的陈花都庄严起来！陈花之所以想笑，是因为陈花知道老刘之所以那么做的原因是因为在前一天的晚上，老刘找到了她，并拜托她在南方的那个海边帮忙找一个张家的妹子！所以，若不是为了妹子，那么抠的老刘有怎会割爱——那连弩据传可是他十年前省下的两个月早饭钱买的，意义非凡！而就在昨晚，陈花已经脑补了老刘和张家妹子的二三事，对老刘的老当益壮甚是佩服，老刘这人啊，还是过得洒脱，一个要是想玩感觉的话，跟年龄大小无关！

这都是那些勇敢的人才能干的事，或许在过几年，这些人甚至认为玩感觉跟性别也无关了；在往后，嗯，种类也不是什么问题了吧！

相比闷骚的老刘，柳姐只是循例的对她说一声，‘路上注意安全，早去早回！’这倒让兴奋一夜而泛红了眼眶的陈花产生了极大的挫败感来——这种挫败感几乎不亚于萧过没有过来送她！而她爸妈竟一脸的纠结，隔着一堆行人都能透着出来，不过最终还是同意她的离开！

所以，陈花拿着连弩，带着钱，跟着别人，披星戴月的走去那个海边，那个小镇，看海的道路！

她自是不知，就在她离开后不久，老刘去镇上面的亭子里见了一个人；也不知，在两天前萧过被人打了，现在就躺在柳老板的卧房里，安静的熟睡；更不知，在不久的将来会在那海边的小镇里碰上一个很聊得来的怪人，他们见到了一些事也谈了一些事！

那个人便是江湖了，他也要去那片海，那个镇；他又接个单，这回还是要灭人全家。当接到灭人满门这个活的时候，让这段时间里活的紧张不安的江湖了有了稍许的宽慰来，心情竟有一丝的轻松！

作为一个shā sh一u，他很明白，shā rén总是要好过被人杀的！虽然阿晓从英雄楼战叔那里得到了一个保证，可并不能证明那老头是真心放过自己的，他要真把自己杀了，最多来句不小心，你能耐他何！更何况，所有的信息并不能证明之前的一切不是针对shā sh一u榜设的局，不再是多年前的重复！

如履薄冰，战战兢兢是这段时间里阿了的写照，连带着空气的安静都让他害怕！那时的他最反感那些劝他要正视现实的人，说这话的人根本不正视他并不想正视现实这个现实！

向来冷静的阿晓没有安慰他什么话，在这一行里就只能这样：高回报的背后，是要承担高风险的！

阿了的出发跟陈花不一样，做他这一行的，常年出差在外——甚至一些很外的地方——那是工作需要，没那么多细腻的儿女仙台去体会那些未知的兴奋，相比较出行本身的兴奋而言，当地的美食反倒更能让人有更多的向往——这也算shā sh一u的一种自我保护，他们心理上的自我麻醉！不是所有的shā sh一u都能真正做到漠视生命，冷血无情毫无敬畏之心；他们也会痛苦c难受，甚至自残！面对这种职业病，世界性难题，他们往往是不想，或者说通过做其他更让他们投入的事转移并代替那些终极的发问！阿了选择的是美食，或许他知道，出于工作的需要，再怎么吃，他都会通过训练保持自己！

跟阿了告别的人不多，他很怀疑，是不是自己人缘不好，为什么没什么朋友。阿晓倒是会跟他道别，在好多年之前，阿晓早对阿了的业务水平有足够的信心了，况且接单的时候，他评估过，难度系数并不高！同样的，他也只是循例对阿了说一句：‘路上注意安全，早去早回！’可此时的阿了却在心中丝丝兴奋，阿晓说要路上小心，那就是要小心了！

所以，江湖了拿着连弩c带着钱，独自一人，披星戴月的走去那个海边，那个小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四章 老子不是这意思 人越老越会想要抓住些什么来，哪怕那些东西就是些抽象的概念。这道理跟缺乏安全感的人总喜欢物质一样，似乎惟有实实在在存在才能填补心中的那份不安，惟有紧紧抓住这些存在的物质才有安稳的感觉——哪怕因此被人痛骂过分冷血物质！无疑，在阿晓的眼中，战叔就是这样的人，这是最近在跟战叔深入交流后阿晓对他下的评断。

直到战叔讲述完那段过去的往事，阿晓才被告知之所以跟他绘述这段陈腐的过往，不过是看到这些天来他的精神萎靡，想必是纠结于当年的小三c英雄楼与江湖了之间的恩恩怨怨；战叔才告知当年那些人设计小三杀老大的缘由来：跟着战叔的那群人都是曾经登上过顶峰的，可走下来之后，总想着有朝一日能找回往日的荣光；偏巧他们对于‘背叛’有着特殊的感情——凝视深渊过久，深渊回以凝视！——而这一切都与当下发生的种种并无关系。

阿晓记得当时是这样的：

“你们大人的世界好复杂？呵呵，在我十岁之后，我就不在相信这句话了；只因我觉得我已经变得比他们要复杂，而且复杂得多！

这事发生的时间应该在我十来岁的时候，那时我跟表妹刚好离开了王家，在诸多势力中，我们选择了投奔赵家，当时赵家的家主赵天还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算的上年富力强。从看到他的时候开始，我就知道这是个有野望的人——就像他赌输了钱，总妄想着要扳回来一样！——而在他的前半生，赵家在他手上已经输了不少了！这时只要有人告诉他，他前半生输掉的，可以扳回来，而且还会赢得更多，你就会看到他那赌徒般的狂热与激动。通常这样的人，很容易被人说服的——也可以说容易被人骗，只是鉴于他的势力能量，没什么人真敢骗他而已！

阿晓，我想你应该很清楚的知道寄人篱下的事向来是很尴尬的，而我，并不享受这种尴尬。兵法有云，善战者，致人而不致于人！从走入赵家的那一刻起，我就曾试图找机会让自己掌握主动。”

“嗯，那种感觉不好受！可要掌握主动又岂是如此简单的事！”阿晓摇了摇头，“后来呢，战叔用了多长时间做到了？”

“主要看机会，机会不是没有，但我其实并没有像看起来的那样那么有把握！那时的我十几岁，是我真正意义上的首战，我没有事后朋友说的那么从容，至少忐忑了两天！主要纠结于说服赵天的过程不知该如何开始，赵天是个不折不扣的赌徒，对赌钱很感兴趣，然而我对这些小概率事件实在提不起多大的兴趣来；再者，我该描绘最终的局面是怎样的才是他追求的，又怎样找出实现该局面的可能性！头疼！

在进入赵家的第三天，我决定去说服他，我深知那将是我唯一的机会！”

“三天！厉害，只是怕”江湖晓又摇了摇头。

“赵天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我还记得，‘阿云，来，坐吧！找我有什么事吗？’

那时的我在社会上略有几分薄名，可对赵天这样的一方霸主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我当时没有坐下，强迫自己用双眼看着他，然后说道，‘赵叔，赵家不妙啊！不出两年，赵家在南方的势力排名必将跌出前五！叔就愿意看着赵家在你手里没落下去吗！’”

“那赵天会听你唬吗？”

“呵呵，当然不会，想想也知道！不过他会有兴趣想知道我接下来会说什么，所以他接了我的话：

‘你赵叔当然不愿意看到这种事情发生，但形势比人强，那又有什么办法！阿云你才名在外，给叔看看有什么好办法没有？’

‘办法？听说赵叔很喜欢读《老子》，不知对它有什么感想？’

‘那个啊！贵柔守雌之术虽好，但不过是弱者的哲学！你是要我从中学那虚无的黄老之术吗？若是如此，那还是算了！策略，不是读读几本书照搬就可以的！’

‘弱者的哲学？呵呵，我刚好与赵叔的看法相反，反而认为这是强者的生存哲学！传言《老子》这书是在兵书的基础上展开的政治书籍，兵家强调形胜，又怎会是给弱者的哲学，他主张的贵柔，不过是怕世人忘了柔，忘了它的重要地位而已，可是何尝又提过不要强！只因强该在何地位这是世人皆知的道理，他何必多此一举，大为详谈！’

‘哦！有点意思，说说看！’

‘叔是赵家家主，定听过稳住一，保住二，发展三四五，这等民谚！同样类似的还有一个三层面理论：一个长期发展的组织，要生存发展，一方面需要有自己核心的竞争产业以作根基；第二方面则要建立开发新的产业，以掠夺争取资源，壮大发展自己；第三方面则是需要投资潜在的c长远的或许培育的未来的产业，只因这些产业最有生命力也最具颠覆性——当然你也可以称之为革命性！我想说到这里，以你的智慧，大体能猜得出一些意思来了吧！’

‘《老子》？大概，愿闻其详！’

‘上面提到的第三方面便是老子提到的柔！战争也好c组织的生存发展也罢，整个的逻辑是这样的：当下所有的强，都将覆灭于当下某个不可察觉到的弱，这便是弱承担的历史的地位——反者道之动！所以要贵柔，可要知道的是，所有的柔弱都是需要培养c需要长大的，那谁来培养这些弱？dá àn是强！你能指望同样柔弱的存在给另一个柔弱持续不断地ti g一ng所需的资源嘛，能为他承担各种成长过程面临的风险嘛——那是在乱世里会断头的买卖！不会的，惟有强者能做到这些，哪怕到了最后，弱终会革了强的命——虽然那时已不该称之为弱了！——没办法，那是宿命，是上天一早就写好的剧本！

所以，赵叔也该听明白了，都是明白人，无需我说的太明白！’

‘小云，你要我做什么？’

‘我要你养势，十来年后，干掉刘家，坐南方的头把交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五章 老子什么也没干 人应该是会有无妄之灾这种事的！被人打晕装进麻袋，然后出现在心伤小筑里的温侯开始相信这一句从他踏入江湖便被告诫的话了。

在陈花离开后不久，傻大个们表现出了他们应有的职业水准，忠实的履行了作为一个属下该履行的职责，把温侯给送到了萧过的屋里。被打时的温侯还在睡觉，在此之前他觉得自己事业的第二春就要来了：在心伤小筑因喝了一碗兑水的酒而认识了一位出版地摊野史小说的商人——是的，就是那位跟他畅谈甚欢的老头！那商人正试图通过温侯所描述的关于郑流与土城之战的故事为蓝本，撰写成一本名叫《一场战争的死亡》的小说，积极的抢占各大市县的地摊文学市场，保守的估计，温侯是会火的，这让他睡觉都梦到别人称呼他为温老师c温侯爷！

可惜，人容易被打晕，好梦也容易被惊醒！

“温侯，你应该清楚我们为什么要请你来这！你好好说说吧！”说话的是萧过

作为一个阶下囚，要有阶下囚的自觉！这似乎成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之外最被江湖人认可且通用的潜规则了。温侯是个老江湖，自是深知，然而让他难堪的是，他真的不知道他干了什么，记忆中的坏事——哪怕是调戏小姑娘，那也是五十多年前的事了，他真不知道要说什么！而安分守己几十年的温侯，按理来说，听到萧过这样的要求，已有些恐慌的他本该有些许的兴奋并混杂着些莫名的骄傲，可他又是个阶下囚更不知道要说什么，这让他一时之间竟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表达自己这种难堪而又不失礼貌的情况来，而在那一瞬，显得他那张丑脸更丑了！

“贵人！我想，怕是你们找错人了，我温侯虽自认脾气不算好，可也不会轻易的与人结仇啊，重点是我也不敢啊！”温侯朝着声音的方向比划着，“我想你也看得出来，大家都好好的尊重一下事实，就我这样的，你认为具备跟人结仇的实力吗？或者我真有着胆嘛？”

“你当然不会，可你背后还有个英雄楼！”柳殇说道

“说笑了，老板娘！我离开英雄楼有好长一段时间了！”

“温先生，说笑了，你离开英雄楼的事我们当然知道，但大家都是成年人，知道这并不能说明什么，没有血缘关系的父亲尚且能把隔壁邻居家的儿子养大，亲生的儿子也可能会为了争遗产砍死亲生老爸！我们谁也不知道你的离开是不是英雄楼故意设的局，拿你给我们做文章！”萧过淡淡的说道

“你们，哎，也难怪你们会有这样的想法，毕竟外界对英雄楼的了解实在是太少了，而英雄楼又从不向外解释半句，这才导致这种偏见来。

坦白讲吧，英雄楼是不屑于拿我来做什么文章的！如果，我说如果，你们真的得罪了英雄楼，以他们的行事风格，要么原谅你们，要么直接杀了你们！找个人假装被你们侵犯了利益，然后发帖谴责，再不济咒你全家死光光什么的，这些所谓的江湖套路，英雄楼是不屑一顾，嫌他过分虚伪，反而是说杀你全家，就杀你全家，比较合他们的口味！”

“你意思是他们连招呼都不打就直接开干！”

“我知道你们难以置信他们的不讲江湖规矩，好吧，作为一个阶下囚，为了离开这里，我想我很有义务跟你们谈谈真实的英雄楼行事风格是什么样子的。

谈这个事情，得从我刚进到英雄楼的那天开始说起。我进入英雄楼的那年年纪尚浅，是第一批进入英雄楼的人，同一批进入的很多人都是军人——或者更准确的说法是他们本就存在在那，并没有所谓进入一说。那些人都是上过战场，见过血的人！但大概所有人都知道，英雄楼是间店，那些当兵的，让他们拿到kǎn rén容易，可让他们砍鱼则有些堪忧！这便是我被他们招进去的原因。那时的我有着少年人固有的迷茫，伤感着无力昨天的离去，害怕着未知明天的到来，我不知道要做什么，可我深切的知道一点，我总还是要吃饭的！而我虽然从小有眼疾，却也因此使得味觉与嗅觉比常人灵敏的多，仗着这两点，我便同意了英雄楼的招聘，做起了一个厨子！

所以现在的我通过气味知道这里是心伤小筑，跟我说话的有一个是柳殇；也知道那天免费的羊肉汤是新鲜的羊骨头，至于那碗酒，很抱歉，那是我出于多年做厨子的职业本能——对于这方面的要求，我们是会比常人的要求高一些的！”

“我叫萧过，是我让人请先生来的，勿怪！”

“不敢，不敢！当时真正属于进入的只有厨子，我只记的有很多，但具体的数量我忘了，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些厨师中的不少人死了，就在进入后的前三个月！不要误会，这倒不是因为他们作为厨子，工作能力太差，不堪称为厨师——在厨师职业能力这方面，他们都比我强太多，我是最差的一个！他们的死，很简单，被那些军人杀的！

那时的英雄楼，死气沉沉的，那些军人的脸上都阴沉着能拧的出水来——这当然是前面提到的那些死去的厨师中的一两个跟我说的了！

而关于他们的死亡，是有一点人性方面的事情是需要补充的，说来有些人也是贱，在平日的乱世里边，自卑的可怕！可一旦因缘际会之下，被证明被这个世界需要，或被赋予了一定的权利之后，却又走向了另一个极端来，过分膨胀的自信c自傲，最后竟狂妄的无以复加，竟觉得少了他，这世界会因此毁灭一般！此种情况尤其容易放生在那些自认或被社会认为有些能力的人身上，而在很多年前死去的那些厨子们就是这类人，当他们知道英雄楼就是个吃饭的店之后，尤其如此——很奇怪的是都没人认为自己会被英雄楼给辞掉！

后来的事实证明他们的想法是正确的：没有人被英雄楼给辞掉。只是那帮当过兵的直接粗暴了！

这是个时代悲剧，后来的我曾一度觉得，英雄楼的所有人都需要到那些被杀的厨子坟前礼敬薄酒三杯，哪怕那些坟头的草早已几度枯荣，分不清谁是谁！可后来我知道我错了，在当年被杀的人，当晚直接被沉尸江里，早就尸骨无存了！

而这，便是我要说的英雄楼的行事风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六章 枪、钱及那些过往 我曾听人说过，有些人适合在什么地方呆c适合做个什么样的人，那都是老天一早便注定了的！有的人用尽自己的前半生直努力的过往，只为了给自己做一个最后的完美落幕；而有的人在一出场就已经站上了巅峰c看尽尘世的繁华，然后再用尽余生去碌碌无为。而像我这样的人，就该去当个将军；而阿云，就该是个运筹帷幄于千里之外的军师。

所以现在在这里写写回忆录，并不是我所擅长的，我该回到多年前的那个午后，重新当一回将军，再次上路，或横刀立马立于阵前；或马革裹尸死在冲杀的路上。而终将老死在这座宅子里，是我对老天最大的不敬！

在阿云来到之前，作为南方一大势力的赵家，并没有一个正规的军队；跟阿云说起这个既存的事实时，父亲有一丝的尴尬，因为这让人听起来不免觉得有些儿戏！但阿云对父亲说，一个组织只要有满足保证权威执行的暴力便足矣，过度的暴力只会成为组织的负担而无法成为助力。

也许，这个理由可以解析出他让我们建制军队都隐藏着世人的部分原因吧！——不然有些人会猜想我们是需要攫取多大的权利才需要这样一种暴力来保证权威的执行！可就在那段尽可会体现我人生价值的时间里，最让我开心的并不是我真的当了将军，真的僵卧沙场血战八方，而是找阿云时，可有对你的短暂探视。

那时的你在院子里种了很多的花，开的灿烂；还依稀记得，在春光里看到的你白衣飘飘，蝶舞翩迁。而每次在海岛上不管多苦，有对你的思念相陪，我都觉得很甜！

记得那一次带‘飞虎’千里奔袭在外五天五夜，不眠不休；那是我有记忆以来离死亡最近的一次，我出现了濒死幻觉，却是躺在你院子的花海里，看着阳光明媚，你头戴百花，穿白衣，笑靥如花，坐在秋千上，欢笑看着远方！

后来，接应我们的副官说，那可能是因为他们赶到时，正碰上黎明，旭日东升，朝阳的光穿过他们的后背，照在我们的脸上，一脸的疲惫不堪！

我带的队，名叫‘飞虎’，上述经历在后来都成了我们的家常便饭。我们经常接到类似的任务，或在万里大漠深处扮演狠辣马贼，袭击各草原的富足部落；或在中原闹市，斩首某一家族中的管理人；又或者于海洋深处的某处孤岛，与土著们厮杀拼斗！等等，不一而足。这或许是我们之所以叫飞虎的原因吧！——除了还因为我叫赵虎之外！我从那里学会了将生死置之度外——当然也包括另外一些人的生死！

同样是军队，大哥的带领的‘青龙’风格跟我完全相反，我们都在向对方展现了另外一种不可思议的可能性。

‘青龙’铁律如山，你几乎不可想象，或许他们的目的是要训练的连呼吸都要一致！里面所有的人只认我大哥，其他人一概不认。据说曾有一次，他们的人就把父亲困在了一间房里，原因好像是吃饭的时候多给大哥夹了一块红烧鱼块——他们把给他们ti g一ng吃的人囚困了，只因那人ti g一ng吃的方式不对，这样想来，也是可以的理解的。

然而正如阿云所说的，这样的如指臂使的青龙是可怕的，只要大哥不死c还能自由的下达命令，只要大哥是正确的，那么青龙便是无敌的——当然，我们不妨假设大哥会永远正确。与将满身伤疤作为男人阳刚标志的我不同，白面书生的大哥，自领青龙之后，未曾听闻有过什么伤痕，同样是从军之人，这实在是件让人费解的事来！

直到后来，我曾私下问过大哥，那么多年的带兵生涯里，有否受过伤时，他说有受过伤，而且很伤——这实在是件让人费解的事来！

不同于我们两兄弟的直接血腥杀戮，父亲的手段则是shā rén不见血。父亲是个天生的商人，除了赌钱容易输这点之外，挣钱也比我们厉害！阿云说比他还厉害！——我不太能确认这一点，我一直以为阿云唯一的缺点就是没有缺点，如果还有别的，那就是这个缺点太明显，就像你漂亮的太明显了一样。

而反之，父亲如果还有些勉强算的上优点的话，挣钱跟败家无疑可以算的上！

我对父亲早期挣钱的方式印象很深，主要分成了两类来对待：对于还无法在市场形成规模的，没有明显巨头的行业，父亲先是靠雄厚的资金以超低的价格，挤走在这个行业中的老板，或者把这行业做烂；当竞争者都被挤走后，便一举垄断行业所有；再接着一支独大的情形下，将物价抬的比以前高出甚多，以此形成暴利！

若是碰到行业中早已存在了巨头，便一方面偷偷的通过各种途径不断的囤积市面上的商品或囤积买断行业生产的原材料，另一方面则窥中各巨头的贪婪，借由其他行业的暴利对巨头们施与让利引诱，将巨头的资金吸引并卡住；最后便是将大量的货物推进市面中去，或者限制原材料的供给并不断抬高单价，被卡住资金的巨头们被活生生的给耗死，据说那年很多死在江边的人，很多都是因为这样被弄死的！而一旦这行业需要重组，又是同样的巧取豪夺，靠资金硬生生的将行业垄断！

看似惊心动魄的厮杀，其实不过是不顾吃相难看的玩横罢了，实在算不得什么光彩的手段，更提不上父亲是个好人了！可就算是这样的不要脸，却让赵鳄鱼不用半年光景便将业绩硬生生给翻了五六番来！手段甚是了得！对此，我也只能说，有些人适合做什么样的人c有什么样的天赋，那都是老天一早便注定了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七章 我们做什么 “说服赵天成功之后，如我所料，掌握了场面的主动，赵天将资源交由我来管理。可以说这是我之前人生所没有达到的最高峰”战叔背对着阿晓。

“你很怀念那时的感觉，是嘛？”

“怀念？”战叔停顿了片刻，“会怀念吧，时时想起，只是那并不是什么好的人生体验，从我整个人生的维度来看的话。想想那段旧时光，我过的很充实c忙碌c有质感；可一想到后来的伤害，我曾很认真的想，若是有机会重来一次，我会否还做同样的选择。”

“为什么？战叔所追求的不正是那种双手紧握权利，不在寄人篱下，一展平生抱负的力量感吗？”看着战叔眉头紧锁，阿晓也紧蹙双眉，很是不解地问到。

“我记得那段时间，我很忙；有一天晚饭的时候，表妹跟我说了一件事，她说镇上发生了一件轰天大事：有个妇人跳河自杀了！如你所言，一身疲惫的我正获得我梦寐以求的东西，筹谋着如何大展拳脚一番，对很多事都根本留意不上，只是她提到的这一件，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想忘，却没法忘掉。表妹细声的跟我提及了整件事的经过：

那妇人是因为跟老公吵架之后，一个人跳河死的！而在此之前的她，从娘家回来——据说是红着眼回来的，竟连带着她的小孩都对她不满起来！整个事件的起因却是她婆家对这个儿媳的不满——像很多莫名其妙的婆媳关系一样，她婆婆怪她肯定是因为她起的太晚才导致中午的菜炒的有些淡！没什么朋友的她只能回娘家找些安慰，不料她妈妈却说她不该空手而来，至少更不该带自己的孩子过来，恰逢中午，像个乞讨的！

这让人觉的不可思议，跟这个世界一样，荒谬的无以复加！这是我对我表妹说的，我不信这种没什么营养的传闻；表妹却说出了另一番道理来。她说，你看，那妇人的世界真小，自己的娘家c婆家，再然后便是自己的孩子，以及老公，便没有了——连一起讨论八卦的朋友都没有！这便是她的整个世界！更让人难受的是，在她这足够小的世界里面，竟没有任何一个人是喜欢她的，不是责备，便是索求！她的整个世界都是阴霾的冬季！

那妇人应是生来内向的人，境遇又如此这番；想必她很厌世，与被自己的世界抛弃相比，放弃生命，竟不见得是件多么难以接受的事来。

于旁人看来，放弃生命，这是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她却觉得如吃饭c喝水般自然；

一想到余生都没了希望，

你叫人如何爱着世界！

当时的我，怔怔的望着表妹，我忘了那晚上的饭我是不是吃的特别久，或者有没有吃饱，我能记住的是表妹说整件事的时候始终一个语调，并没有什么情绪！”

“战叔是同情那可怜的妇人，还是”

战叔摇了摇头，“不是，我之所以记住这件事，是因为我表妹的那段话，因为后来，我明白了这番话其实正是表妹自身的写照。

那时的我，从早忙到晚，给赵天定了三个战略，除了把赵天摆上神坛之外，另外两个分别是私下建设自己的军队及经济上的独立建设发展，我深知，于这乱世里争雄，要一手拿着枪一手拿着钱。也正因为这样，我很充实，充实的根本无暇照顾我这个表妹！

她最后应该是死于抑郁吧！我想，而显然我上面提到的‘后来’便是指她走之后！

如果在当下的我能知道当时她的状态会成为让后来的我甚至直到死之前的我一直入心的隐刺，时时伤感哀痛，也许我会换种方式，或者，根本上就会放弃！”

“可战叔自己却明白的很，我们做任何事都需要牺牲！当我们做了这件事，便没了时间与精力去兼顾另外一件事。取舍，不正是这世界尽情摔打我们，要我们明白的道理嘛！”

“如果可以，多想让你进到我的记忆里，看一看她在春天里c鲜花前的微笑，秋天里c黄叶下的落寞背影，每幅画面都能碎心！

也可能，也可能是我真的老了！”

“这样的结果又何尝又差！毕竟最后刘家的覆灭死亡，甚至一个新时代的开启也正是由那时起的，不是嘛？”阿晓看了看在叹气的战叔，说道。

“其实我只是给他们规划了方向，一些具体细节上的操作c监督，我自知不合适参与也不想参与；比如军队，我只给了赵龙赵虎他们关于军队建制c结构的方案而已，其他的激励c操作细节都是他们自己一手抓。

这也让他们带的队伍都或多或少的有他们性格的色彩来。赵龙为人方正c严谨，组织结构亦如他本人一般，严丝合缝，带出来的人也是一板一眼的，看起来灵活不足，却是大巧若拙，能做到绝大多数兵家所渴望的绝对服从，真正的兵锋所指，所向披靡！

赵虎要比赵龙灵活太多了，他两的性格曾一度让我怀疑是不是赵天亲生的：赵天的性格，这俩却没遗传半分，兄弟的性格偏偏动静都在极端！

所以给赵虎设计的结构则是以小组的形式，松散而又灵活，与赵虎无法无天的性格倒是相得益彰来！

这兄弟俩虽性情差别很大，却都是不折不扣的军事天才——至少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厉害的多！”

“这让我好奇，他俩谁厉害一些？”

“若要分出高低，这实在有些为难！只能说，人少的时候，赵龙稍有不敌；可若双方人数过千，那么赵虎对上赵龙，没有半分的胜算！不过我最近倒是发现，有另外一个有趣的可能性来！”

“嗯？战叔是指什么可能性？”

“我在想，若你跟阿了配合统管一军的话，他两单拎出来的话，胜负怕也只是五五开！”

“呵呵，战叔未免太看得起我跟阿了了！”

“没有，我说认真的。可是就算你俩加起来，论挣钱，却远远不是赵天一个人的对手；当然，败家的话，你们也必将输他很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八章 桃李春风一杯酒 “就像这被说成是谷雨前采的茶而实际却是清明节前采的茶一样；我曾被人说成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江山，是个能挽逛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的无双国士；可实际上，韶华易逝，年华不再的我只收获了一场空！”

“先生以为不是嘛？难道先生不认为自己能担得起那些称谓？若是如此，这世间又有何人可担此盛名？”老刘拿起前面的茶杯一饮而尽。

“是嘛？呵呵，以前我总觉得是这老天不公，想这天下，既然已有我枉自在，为何还要有一个战青云！很长时间里，我都无法释然。后来我想我这些不甘悲愤，都不过是弱者的怨天尤人罢了，只会给这世间徒增笑料而已！于我，毫无意义！

可我心里知道，事实上，我始终还是输给了他。”

“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其实说来，还是我刘家对不住先生，以先生之大材，若换了另一个环境，定不止如此！”

“跟你们刘家没有关系！”枉自在摇了摇头，轻轻地吹了吹茶杯，那白气散了开来；“早在战青云离开王家之时，你父亲就曾劝过我，要不要花点钱，买个凶杀个人什么的——花不了几个钱，哪怕是战青云，在shā sh一u面前，这条命跟其他人一样便宜！当时的我没有同意这个方案，因为我觉得战青云充其量不过是个空有些虚名的一个人而已，像他这样的，出了门走到大街上，碰到的一百个人里边怕也有二三十，犯不着花这冤枉钱！——不管你信不信，我曾经那么遵纪守法过！

一个人之所以无法取得俗世意义上的成功，要么缺乏思想与智慧，要么对人性的认识不足。

不管愿不愿意承认，我的天赋要远逊于战青云。对自己人性的认识又不足。所以归根，造成当年境况及当下难堪的，是我自己，刘家并没有对不起我什么！”

“对不起当然是有的！当年的那场土城之战，你替刘家背负的至今都仍让我愧疚！”老刘一字一句说道，“当年你的突然离开，所有人都深感突兀，刘家本已陷入了危局当中，大家都猜测着，先生定是去找破局的方法了。

我深知父亲是会用人的，他曾跟我说有解救之法，后来草原部落那里挥兵南下，一时之间风起云涌！这定是你的手笔，只可惜那时父亲已去，而且我猜以父亲的性格，并不见得喜欢这样的方式破局！或许他不是在意兵连祸结，而是单纯的不喜河山被草原部落屠戮践踏。”

“农耕民族向来对游牧民族心怀忌惮，这一点我何尝不知！可面对当时的情形，我无可奈何啊！周遭但凡有一丝可用的武装力量要么本来就被赵虎他们或明或暗的控制着，要么便是没有形成丝毫的战斗力，无法左右大局的走向！

而在当时能想到的最好方法是形成外界压力，但尽量控制，斗而不破！最终能形成南方统一战线，偃旗息鼓，枪口一致对外！唯有这样，刘家才有一线生机！至于局面会否被打破，一切是否失控，最终是否引狼入室，山河不在，已不是我所能评估得了的！——你知道，我向来是自私，哪管洪水滔天！”

“可结果我们谁也没有想到！刘家还是被灭了，不堪一击！赵家则被以另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消解掉了，谁也没想到；南下的草原部落军队则与不知名的张家小子同归于尽，结局出乎所有人意料！更为甚者，草原部落还因此陷入了近十年无穷无尽的部落割据混战中——若非我们也是山河破碎，说不定倒还可以反攻回去！”老刘侃侃而谈，像是说一件跟自己完全不相关的事情一样！

“我也未曾想到，土城之战会拖那么久，更料想不到结局是最为惨烈的同归于尽——某种意义上，我却是他们这些死难者的仇人！

我记得我当时想的是，战青云c赵龙赵虎皆深陷与刘家对抗之中，都无法从中抽身出来。为此，整个南方便没有可以抵御外敌的大将！而草原这边联盟商议后，推选出来的是个久经沙场的老将，名叫托雷，这人尤擅攻城略地，战绩彪炳；大家都一致觉得有他统帅，不出半个月，便能攻入腹地中去，达成战略目标！

而这，也正是我急于跑到草原中对那些未联盟的部落时刻准备着进行游说的原因所在——因为这是我的后招——一旦托雷进展顺利，刘家危局一解，便说服这些部落为各自利益割据攻击联盟的补给后方，致使托雷的队伍退回草原中来！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所以直至今天，我仍相当好奇，当年那场战争到底放生了什么！”

“俱往矣！先生，假使让你知道了又能怎样，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结果能有什么改变嘛！”

“我只是好奇，到底输给了谁，输给战青云，我心服口服；可输给一个无名小子，哪怕我死了，我都不会闭上眼！”

“所以，这些年来，先生一直都在打听着关于那场战争的内幕细节？”老刘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枉自在。

“你又何尝不是呢？刘少。”枉自在也看着这位多年未见的老友。

“我？怎么会，你看到了，我早已不在过问江湖事，我现在只是心伤小筑里的一个厨师，不再是刘家少爷，更不会想报仇的事，只一心想着认认真真的混吃等死。”

“一个不在过问江湖事的闲散人员，多好听的身份！可怎么会花钱打听几千里之外王家一家被杀一事呢？怕不是你将要解释的只是想熟悉故友的状况而已吧，刘少！你跟王家没什么交情，连偷看女孩洗澡，你也不会优先选择王家的！

再有，萧过的事，我岂会知道谁在这里呢！如果你真心想了断与自己相关的前尘过往，大可不必过来赴约相认，若你不相认，哪天我们相遇在大街上，我不认为我将会对你有何为难，不是嘛！”

“呵呵，先生定是久在关外，太久没喝这边的茶了，这茶细细品来便会发现，实际上真是谷雨前的茶不是清明前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九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老刘曾跟我说过，在这种情况下，我怎么能确定你会不会先下手，你要先扣动扳机的话怎么办，到时候我死了你也不会给我滴一滴眼泪，不行，我是女生，你要让着我！弩你先放，我再放，我以我的人格起誓，绝不先扣扳机！”

如果有第三人在场的话，定会惊讶于眼前的这一幕，陈花与江湖了各自都拿着弩在一破落的院子里面对面相持不下，两人都神情紧张，很显然，陈花双手要比江湖了颤抖的更厉害些！

这时需要把时间退回一段来看：那时，陈花来到了海边的小镇，迫不及待的买完酒之后，便独自去看她日思夜想的大海！天很蓝，照着大海很美，陈花闻着不远的咸腥味还晒起了日光浴——这是老板娘告诉她的，柳殇说海边的太阳晒起来很舒服！然而，陈花并没有晒太久，事后她曾解释说，那是因为她不想别人因此而说她‘腹黑’，可事实上的原因却是因为晒了一会她觉得自己很傻，自己从大漠深处来，晒的太阳够多了——不管温柔的还是毒辣的，现在竟然还傻不拉几的到海边来晒，再说了，味也不是那么的好闻！所以只是捡捡贝壳，沿着海岸线，踩着细沙，带着一丝兴奋，很舒服的看着大海和远方，那一刻她很想找到dá àn，自己看到的大海是不是萧哥跟大哥所唱的那个大海！

临近黄昏时分，她忽然想起自己另一份未尽的事业——帮老刘找他的老qg rén！也是便一路打听的找到了张家，而这，也恰巧正是阿了的目的所在，他还记得订单的要求：灭张家满门！

于是，在荒无人烟，早已破败不堪的张家出现了刚才那一幕，不期而遇的两人，都在第一时间拿起了弩，且很有默契的指向了对方，很显然理论上双方都有致对方于死地的u qi，但有且仅有一次机会致对方于死地！

双方都紧盯着对方用来扣动扳机的手，进入到僵持阶段，连空气都变的突然的安静起来！而刚说话的是陈花。老刘确实有跟她谈到过一些紧急情况的处理，比方说当下所碰到的情形。陈花也深知出现这种互不信任而有很大概率上会出现突袭的场面时，决不可把手中的弩放下，而最好让对方先放下！尤其对方是个男的，应该是个正常的男的；她陈花是女的，绝对正常的女的——是有丰富想象力的她能想到的最轻伤害！

所以当她听到阿了说这段话时，她半分不敢相信，更不敢放下手中的弩：“你的弩太久了，弩箭都生锈了，根本没有杀伤力了！”。不过，陈花这样很难说她做错——上回阿了碰到这种情况时，直接问对峙的那个普通人，问他杀过人没有，知道弩箭穿过心脏时的痛苦吗，见过鲜血顺着弩箭飙射一地的情形吗，知道一条鲜活生命在自己眼前慢慢挣扎死去然后愧疚余生的感觉嘛！问着问着，那人竟然心生一丝痛苦，就那一瞬，阿了扣动了扳机，弩箭穿过了对方的心脏，鲜血顺着弩箭飙射了一地，看着一条鲜活的生命在自己眼前慢慢挣扎死去！

当下的江湖了不待陈花回复，便放下了手中的弩，然后大摇大摆的向张宅里边走去，留下双手仍拿着弩在发抖的陈花一脸错愕与尴尬，因为她发现这弩，这弩确实陈旧了些！只是他就这样走了也未免太不尊重对手了——姑奶奶好歹也算杀过鸡c见过血的人！虽然他可能不清楚！

“喂！你是谁啊，来这里干什么？”如果仔细辨别，仍能听得出陈花声音里的一丝颤抖。

“我？我要说我是个shā sh一u，来这里是为了shā rén灭口的，你信嘛？”江湖了，找了块空地，用手扬了扬灰，便坐在了陈花对面，那西沉的太阳刚好照在他身上，那一边像镀了层金色的膜。

“shā sh一u嘛？不可能！”后半句陈花音量有些高，尖锐，“虽然我听说shā sh一u这行门槛不是太高，可可你身材那么单薄！再说，哪里有哪里有天还没黑就进别人屋里shā rén的shā sh一u！你是见这里破败，怕晚上黑嘛！”

“很抱歉！你说的没错，想想我的行为确实有失专业水准！不过你如真有需要进一步确认的话，我倒是不介意免费给你证明一次，只是你可能只有一次机会做这样的确认”阿了低着头，看着陈花，笑着说道。

“呵呵，开玩笑了，我见气氛有点紧张，开个玩笑缓和一下，不用太介意！我怎么可能是个shā sh一u，我一点都不高冷。我来这里，其实是想知道张家衰落的过程及缘由，为了混口饭吃而已，我是个写江湖野史c搞地摊文学的，写点什么好骗骗生活费，时势艰难！你呢？一个不涉江湖的小女孩好端端的怎么会跑到这个破败的院子里，这可比野史刺激多了，幽会吗？”

“我来找姘头，啊不是，我是来找人的！也不对，我哪里不涉江湖！你少瞧不起人！”

这段话在多年以后阿了还记得清清楚楚，用这样的方式与陈花的第一次见面，有着很多让人怀念的美好，却也让人始料不及，比阿了后来真去了心伤小筑听风铃声还让人始料未及——在那过后的后来他才听懂两句诗：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找人吗？这里你都看到了，显然好久没有人住了，别说人了，怕是鬼也不会来到这么荒凉的地方！你弄错地方了吧！”

“地址应该不会搞错啊，这里是张宅啊哎，我也很好奇，想知道这里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老刘为什么非要我到这个地方找什么qg rén，我都开始怀疑这里边有什么阴谋了，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巧，偏偏老刘这次不来买酒！”陈花在边上说道，手上的弩放下了，手上的酸楚瞬间涌了上来。

“那么在意老刘说的话嘛，不知道他有没有跟你提一个江湖规矩，交浅万勿言深！你状态如此放松，显然谎话也没说，我虽然很感激你，可我只是个陌生人！你的信任让我这个冒充shā sh一u的人有些压力，我都想谴责我自己的良心了。”

“哦，那好吧！那你能不能当没听到刚刚我说的话。”

“晚了，妹子！”阿了依旧保持低着他的头，邪笑着，“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叫姜胡了，老姜的姜，胡人的胡，了了的了！”

“我叫陈花，陈花的陈，陈花的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章 来人间一趟，要去看看太阳 “所以英雄楼身上有很明显的军人性格，杀伐果断！这是我在英雄楼里多年来最直观的感受。”温侯转头‘望’向萧过，“如果你们无意得罪了英雄楼，我实在想象不到会出现我沦为阶下囚这种事来，或许对你们最好的选择我也不知道。”

“凡事总有意外，或许你说的是真的，但那毕竟是发生在英雄楼里面的事，可现在的我们却是地处荒漠，在如何杀伐果断也会选择步步为营。他们可以疯狂，但他们又不是疯子，疯子是不可能会有今日的英雄楼的！

再说，如你所言，英雄楼有着如此强的凝聚力，而对于你——温先生，你可也曾是他们中的一员，又怎知你不会为了英雄楼而故作误导！”萧过也步步紧逼，并没有被温侯的言语影响到。

“啊，我真的已经离开英雄楼了！我的眼睛早瞎了，并不是离开时被英雄楼搞的鬼——我也希望如此，那样还有希望看到这世间的模样，但十几岁的时候已经看不见了！我也没有服用任何英雄楼用来控制手下的毒药，需要每个月或一段时间后回到英雄楼去取解药——英雄楼说买这种高科技的东西，成本太高，流程也太繁琐，还不如杀了省事！后者只需要装模作样的忏悔一下就好了，又不花什么钱！

英雄楼的老板也曾跟我们说过——当然可能大家都不太相信——英雄楼是个好地方，做的是正经生意，怎么可能藏着这些阴谋诡计cshā rén放火，我们想不做老大已经好多年了！

所以，我跟英雄楼是清白的，至少我是清白的！”

“那你来心伤小筑这破地方为了什么啊，温先生！”柳殇问道。

“我曾听人说起过，男人的胸怀要宽广些，要养浩然之气，心存志向和远方！因此这辈子要到三个地方去看一看，一个是去看大海，一个是看看草原，另一个则是大漠！我想我来人间一趟，土都快埋到我眼眉底下了，趁还能走，我想去远方，想看看大漠，还想去看看草原！

你们信吗？”

“你觉得我们该信吗？”萧过直接问了回去。

“好吧！都说你们这个年纪的人，总不管不顾的喜欢着远方和流浪c情怀和梦想，本想着这个dá àn应该能得到你们的认可，看来也不尽然。”温侯摇了摇头，笑了笑说道，“说来可笑，我这副老骨头，不远千里来这里，虽然碰到了一个书商，可说真的，我的本意不是来出书的，我真实的目的是来找我那个兄弟——郑流，就是我在店里跟那个书商说的那个郑流！”

“郑流？那不是你三十七年前的一个手下嘛！那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会突然想到要来找他呢？”问话的是柳殇。

“男人之间的友谊，有时候就是那么的莫名其妙的！听柳老板这句话，怕是还不曾有过用心等qg rén的体验吧！”

温侯停了一下，似在回忆，又想在用心组织语言，“我温侯刚才说的没错，我应该是个快死的人啦！我能感觉的到。临去之前的心愿是想知道自己兄弟这些年或那些年怎么样了。

如果他过得好，我便不打扰，安心离去；如果不尽如意，能帮的不多，可我也不会惜命，反正我这命也值不了几个钱了；如果，如果他已经去了，想在他坟头敬碗水酒！

这dá àn你们信嘛？”

温侯扭头‘望’向他们，但并没有等他们的回答，“郑流进英雄楼比我稍晚，所以安排在我手下做事，年纪虽与我相当，可个人的风格却相当的英雄楼，脸很阴沉，不知什么时候便会有雷暴雨来！

他来的时候的土城已经开打了，名不见经传的张尘因北上坚守土城，拒绝游牧民族的入侵，一时之内风头无两，世人皆颂——这些当然都是郑流进来后告诉我的，这可能跟我后面会提到的我人缘没那么好有关。

可郑流在英雄楼里并没有待上几个月便离开了，跟外界猜测的不一样，英雄楼并有为难任何一个要离开的人，却会很用心的考究每一个想进来的人。所以郑流离开时并没有缺胳膊少腿，离开后也没有任何的意外伤残！

我的进去是个意外，我曾一度这样以为；后来我又觉得我的离开也是另外一个意外——将近四十多年的英雄楼里，活着离开英雄楼的人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郑流，另一个便是我。或者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也是我跟他的一种缘分。”温侯一边沉浸在回忆里，一边在安静的陈述，语调平平，像是讲述一件属于别人的事来。

“也许是出于组织上的要求，也可能是他们个人的教养，又可能是出于职业要求，在英雄楼里的那些岁月里，那些兵哥对我都表现出了足够的尊重来！但那又是一种疏离的c有分寸的尊重。我想我会感谢在那里那些年的英雄楼，却对里面的那些人没有太多的感情在里边。

那时的郑流，跟英雄楼里的其他人也有着淡淡的疏离感，谈不上厌恶，可总能从他阴沉的话语里边听出一丝的不满及怨恨来——不知道他的离开是否与这有关。

对待我时，看似也有对待陌生人般的冷漠，然而并没有任何的不满在里边，至少，他有跟我说话，说了不少的话，工作之外的话。

人总是贱的，要不然怎么说这世间最肮脏的莫过于人的自尊心！尤其是十来岁的敏感少年——那时我的世界很小，眼疾很重(我天真的以为那是暂时的疾病而已)，父母早早的让我自力更生——总是对一些感情的敏感度及细腻度无限的放大，并天真的被它们影响这一生！哪怕到现在，没那么天真的我，仍相信士为知己者死这句话！所以他是我的太阳，驱走过我世界里的阴霾，我想去看看他！”

哪怕说道这里，温侯也只是语言上稍有停顿，老人的语速及情绪依然平淡，“他离开英雄楼的时候，我曾问过他，是否要去远方，方向在哪。

他回了这句，我还记得‘温侯，我要北上去土城！我想那些被俗世角色赋予的责任，总还是要还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一章 野蛮与文明 “我年少时，是读过一些书的，虽不至于如同当时外界传言的那般，但也幸好不曾因为懒惰而把自己活成一个徒有虚名的悲剧。也正因为读过些书，在给赵天画策时，过往看过的一些历史倒是给我带来不少灵感。”战叔喝了口茶，然后说道：

“例如我们，我们的历史是以氏族为单位创造的历史，结合着独特的江河资源，众多的氏族各自成长壮大直至资源缺乏而开始相互掠夺，势成互成水火。结果或被吞并屈从形成等级c或被屠灭惨遭驱逐而自此消亡！这样的历史自是有它的好处的，比如人们富有理性c容易自成一体，形成独特的集体主义等；可它却封闭的严重，内部不同氏族的内斗不断，所以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只能是一天天的衰落下去，哪怕有那个氏族历经了百战，用武力挑灭了所有的对手，在那一片土地上建成了雄霸天下的帝国。

我亦自知对于这样的历史我们是稍稍有些自得的，它因此形成过很多灿烂的文化，比如我说服赵天时提到的《老子》，还有那些早熟的兵法等——我们历史上因氏族之间引起，导致我们的战争总比其他的历史要早的多，也要多的多，也因此早熟而发达！

可我太清楚了，这套东西对赵天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帮助！”

“没有任何帮助，为什么？”

“因为其他人都深谙里边的种种，我们根本玩不过他们，造不成多大的局，而在对方所擅长的领域试图去打败对方，是足够勇的，却也是够傻的！再者，哪怕我足够的有自信能玩的过那帮老家伙——像现在的我一样的老家伙，用时太久了——十年的时间无异于痴人说梦；而但凡时间长的事情，变数总会加倍的变多，而我，向来不玩小概率的事——据我所知，我真的没那么xg ，他们也没有。

所以我采用了不同于我们历史的另一套东西。”

“不同于我们历史的，什么意思？”阿晓很疑惑。

“听过民主吗？”

“呃，有耳闻。”

“也是，呵呵，你们这代人毕竟是这一代的人，经过了早那些年！”战叔摇了摇头，轻笑一声，“只是我要说‘民主’不过是当侵略过后，用来分赃而生出的工具，你信吗？”

“分赃？”

“嗯，要知道历史还有另一个走向！与我们以氏族为单位发展不一样，有另外一群人，他们的资源便比我们要稀缺的多，靠近海边的他们无法走农耕的道路，只能向外掠夺——显然，这种掠夺是无法依靠氏族内部的，只能更倾向于靠自己，不管你曾是个王子还是个商人——由先进的文明向落后地区进行血腥暴力的掠夺。

当然，他们也用这样的方式把文明推广出去，那些带着奴隶鲜血c肮脏的c自认为的海上文明(掠夺)；而刚刚我们提到的‘民主’，那不过是侵略过后，为平衡各个不同侵略者在新地盘上的利益——奴隶，而发明出来的一套分赃的工具罢了！

所以那些历史上面，不曾见到有奴隶有所谓的选举权，且无法成为公民；也看得到，所谓的民主背后，无疑是实力的比拼——哪怕表面上用尽各种语言手段来为自己争取利益！

到如今，它虽成为了公平公正，照顾到绝大所数阶层利益的观念；可始终掩盖不了由他们侵略而来的事实！”

“这不可能！”阿晓站了起来，“战叔，我很尊重你，但对于你的观点，我无法苟同！”。

“我知道你不同意，不急！”战叔依旧不紧不慢的说道，“历史上并没有谁比谁干净！你会清楚的知道，如果在那个历史上的我们是远没有这个实力轮到我们分赃的，倒是我们很可能是‘脏’，被那些liu áng绅士给分了。”

“这绝不可能！”

“冷静，这个只是我所要说的故事的插曲，或者说背景而已，无关大局！还是让我们回到故事中来吧！

当时我所制定的策略有很大一部分是依据所谓的海上文明来展开的，我与赵天在鼓励所有赵家的人展开个人‘海上侵略’！”。

“个人海上侵略？什么意思，是要赵龙赵虎革命吗？”

“呵呵，当然不是！若是如你所说，怕发动革命的第二天，他赵天就挂了——那时天太黑，不是太阳突然的猛烈，就能让适应长久以来的黑暗世界的所有人追随它的！更何况那么多在黑暗中的利益团体，要知道人性的贪婪远比对光明的追逐要来的迅猛直接！

我用的是商业手段，确切的说是在输出一种文化！”战叔看着远方，似是回味些什么来。

“商业？文化？”

“没事，是商业。以赵家为主导，个人为单位，到各个家族的势力范围内，依托赵家自身的优势与他们互通有无，繁荣商业，最后形成一种文化——也潜植另一种更深层次的文化！”

“这便是战叔说服赵天时谈到的‘贵柔’吧！因为其他家族所没有，所以这样发展数年之后，便自然而然的控制住了其他家族的经济命脉了，是嘛？”

“看来我刚提到的关于‘民主’的观点让你有些震撼，似乎到现在都还没能正常的思考！若是在平时，你定会察觉到刚才那种想法的天真来！事实上，在实行这个策略的当年，赵家的排名差点跌出了前四，老刘家依旧稳稳的坐在头把交椅上！”

“为什么？是策略的执行出现了问题吗，还是这个策略的效果要多年后才显现出来，难不成是其他的人也看出了这里的奥秒？”阿晓对战叔的批评不以为意，充满疑惑。

“跟执行没有任何关系，策略执行的很好；看出奥妙，呵呵，其实他们为什么要看出奥妙呢！作为行业里边的老大，战略上的选取便是保守的紧跟住第二名的战略，防止他们转弯过程把自己给超了就好了，不需要看出什么奥妙来！当然这只是理论上的而已，重点是，刚才你提到的那些结果，那些人只要不傻，那么还是会看得到的！跟太明显的市场便不是市场一样，太浅白的诡计便不是诡计，我这是阳谋！”

“所以战叔你的目的是让这些人进不对！这里边也不对。哪怕这条策略是阳谋，也不会那么容易便实行的了，这谋略要求的条件很苛刻，不太可能，不对！真的不对！”阿晓再次讶异起来。

“呵呵，我就说你是有天赋的！现在看来，果然证明了我的眼光跟我的能力一样好！不过事实是，这战略的目的最终达成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二章 背后的展开 我不太认同阿云说父亲在经商方面的天赋要高于他，最大的原因是因为事后看来阿云站的高度比父亲高太多了！如果阿云算是个真真正正的战略大家的话，那么我父亲，勉强算个战术家罢了！

还记的早前的那次会议，那时的父亲在商业上的雷厉手段未显，只是阿云粗粗勾勒了下将下来的动作，父亲因此在会议上向阿云问的两个问题，我还记得清楚：

第一，在赵家势力范围内经由父亲统一整合之后，那些被破产被驱逐的人将怎么处理？

第二，青龙与飞虎的供养又该如何满足？

我承认在那之前，甚至在事后的某些时候，我一直认为父亲就是个纯粹的赌徒而已！他对阿云的信任完全基于作为一个赌徒所有的莫名狂热被阿云撩起罢了，谈不上任何的眼光在里边；而与之对应，所带来的是阿云的士为知己者死！到如今，我年纪渐长，见过了世间中的一些纷繁，慢慢明白了自己当初想法的简单幼稚——执掌一方的话事人，怎会没有任何理性便一厢情愿的去相信一个有些在外名声的毛头小子，怎会如此简单的便被别人的三言两语便给说服，怎会轻易将自身掌控的所有资源交付给一个未经考核检验的人呢？父亲是出了名的不负责任，但并不代表着他是个傻子。

所以后来静心细思，那次会议上的两个问题，也许便是父亲对阿云的另一场考核吧！

然而，这两个问题，无论在何时，交由何人来解答，都不易。我们从现在来看，当时阿云都较好的解决了这两个问题。

鼓励并加以引导赵家的商人到其他家族的势力范围里去做生意。——这只是个guān fāng的解释，而事实上，由于父亲不顾吃相难看的玩横，简单粗暴的给那些商人玩了把釜底抽薪，根绝了大多数商人的去路，那些人是只能被迫听从阿云他们的安排，走上了去往远方开拓商业战场的道路，哪怕明知很大可能是被阿云跟父亲当枪使。

只因那些人只有一条路可走了，不管这路是青云之路的平坦大道还是羊肠小道的险象环生，都别无选择了！阿云用活生生的例子，展示给了我跟我哥看，他教给我们的，什么是兵法，什么是“势”，什么叫炉火纯青！

大哥比我要理智的多，他说阿云他们这样做太绝情了，并非王道，从整体往后看，会得不偿失。因为如此一来，大家都撕破脸皮，赵家势必将众叛亲离！虽然迫于当前形势，这些人不得不如此，可始终在心头种了根隐刺，午夜梦回总让人难眠，那些习惯黑夜的人哪天见到了光，想起了这些来，说不定在那一天便会成为对付赵家最大的u qi，因此得不偿失！再者，我们这样做为了什么，这样做根本无法提升赵家的势力，如此付出的收益何在——要知道，但凡发现可能产生任何的收益，其他家族势必效仿，那么我们最终得到了什么，目的何在？

阿云曾说，我大哥要比父亲看的远，因为大哥已经在权衡收益与成本的时候，父亲其实还不太清楚我们这次战略的目的何在，甚至对此毫无概念，他所关心的，只是如何更好的执行下去，完成眼前的布控。

虽然事后阿云用事实回答了大哥提出的疑问，但有否正面回答过大哥，我无法得知，我猜是没有的吧，因为那时的我们都太忙了。

从一开始的建制c训练到各种执行任务等，我与大哥一直亲力亲为，当时的我曾天真的以为，当个将军也就那个样，直到阿云在那次会议之前用残酷的现实拷问我们：

如何供养青龙c飞虎？

最后的解决方案是，我们当了雇佣军！这片土地上新生的概念，而我们是首个雇佣军团。事实上如前所述，赵家那帮丧家的商家在远方开拓商业战场出奇的顺利！事情也如大哥所言，其他的家族也纷纷开始效仿我们的策略——虽然其他家族没有像父亲那般，可也稍作鼓励引导，并无任何的排斥。由此，商业则逐步发展起来。

这里边的前提便是我们雇佣军对商业的保障，在契约理论未被健全推广之前，我们这些人则全程保护商路的通畅c货品的安全以及一些不见得光又要见得了血的龌蹉肮脏事来——显然，可以猜得出早期赵家那些商业是如何带着血的在展开！到后来，契约理论被健全推广，被所有商人接受之后，我们这些人，便顺理成章成了维护契约的暴力执行者——这是契约之所以实现契约的关键所在！我们与生俱来便适合干这种事——作为军人的我们，重承诺，讲信誉；如果说了要杀你全家，那肯定会杀你全家的，如果还没有，那也先不用急，可能只是堵路上了。

这一切的发展如同阿云在那次会议上所描述的那样吻合，如果非要说有区别的话，那可能就是，事件中的所有人，比预想的还要配合！

我跟大哥忙碌的原因在于，我们要将手上的人，ěi zhuāng成十几个雇佣兵团在这片土地上活跃着，对于人员的控制c训练，信息系统的建立等等大量琐碎的工作，每天都让我们忙得晕头转向的；而我们这样做的目的是在于，第一是将其他想要成长的雇佣兵团，扼杀在摇篮里；再者是让各个家族看得到我们的存在，然后雇佣我们；再然后，装作不知道各大家族对雇佣团队渗透的样子，假装家族控制了雇佣兵团的样子——我曾想，这样的老实的我，要这样做确实有些为难，不过看在太刺激的份上，我跟大哥都很欣然的接受了！

那是个混乱黑暗的年代，在鲜血c暴力与金钱的浇灌下，大量的雇佣兵团野蛮地繁荣增长起来！若是仔细观察，会发现，每个家族的背后，都能看到一个或多个雇佣兵团的影子来！

只是这些家族都不知道，每个雇佣兵团的背后，都是赵家——那些不是的，都出奇的被其他看似敌对的雇佣兵团合作干掉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三章 习惯、骄傲与荣光 “男人可以被打败击倒在地c被凌辱痛不欲生甚至被冤屈杀害，可却很难从心里屈服于他的对手！因为要将一个男人真正的击溃c连带求生意志都将它粉碎，相当困难，除非你在他自认为最骄傲的领域，完全的凌驾于他，并彻彻底底的超越他，他才会为之崩溃！——往往在这个男人的这种时刻，他愿意给展现给另一个女人看到，那么往往这才是能走到心里的真爱！——可能这就是为什么我后来在关外这么多年却没有找到老婆的原因所在，我们都无法看到彼此崩溃痛苦的一面，只有光鲜c崇拜——这虽然很滑稽！”首先打破两人沉默的枉自在。

“先生这样说，莫非是觉的战青云在你最为骄傲的领域碾压于你吗？”

“是，我不否认，他在我最擅长并且我自认最为骄傲的领域完胜于我，他比我厉害！”

“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风流！先生果然是先生，这等胸襟，让人不得不佩服。至少我很佩服！不过我并不认为谋局画策是先生这辈子最擅长c最骄傲的地方所在”

“你认为是契约？”不等老刘说完，枉自在看了他一眼，说道

“然也！契约的提出c完善及推广才是先生这辈子最值的骄傲的所在！战青云之流或许因缘际会之下在一定的历史时期得胜于一时，可于整个历史而言，那又算的上什么！可先生就不同，契约这个点，无论是商业史还是人类史，都无人能绕开这个点，而关于这个点，也无人能绕的开先生你！名垂青史的是先生，至于百年之后，谁是战青云，他又干过了些什么，不会有人在意，更不会有人记得——无论何时，冷漠又无情的世人总是健忘，哪怕是对曾经救他们于水火的英雄烈士，他们都忘，何况是这不太相干的历史过客，太匆匆！”

“但愿，借你吉言吧！这几年我也曾思索过这件事。嗨，我的经历总让我怀疑我眼前一切的真实性！活的有些虚妄！”枉自在看向天空，天是蓝的。

“可能我们的悲剧情结要重于英雄情结！想想我们的当年，不都像梦一般嘛！商业刚开始那会就开始做这个梦了，先生不也是那时候提出的契约理论嘛？”

“嗯，我也记得，当年商业兴盛，各家族之间开始互通有无。那时的商家之间还无法做到真正的流畅无碍——虽然作保c抵押这些手段盛行，当总让人觉得缺了点什么，不大痛快！

当时你的父亲，刘家家主，对商业一途甚为上心，我也能模糊地猜得出一些原因来——谁能知道这天上哪片云彩有雨！作为占据南方势力头把交椅的刘家，在各家势力风起云涌之际，自是不能落后于人，更应该占得先机，取得主动权，把大局给控制住！

相信你也深知你父亲的行事风格，他所推崇的，是那一句话：我要的不仅仅是胜利，还要其他人失败！这风格总让我们比别人累上一些的。

说来也巧，那时大家正一筹莫展，不知如何展开的时候，碰上了一件事，一切才顺理成章起来。这件事，你们所有人都应该不知道。”

“是什么？”老刘问道。

“这件事是这样的，那次碰上了一位来自张家那边的生意人，过来这边做生意，无意间那商人掏出了一张纸条来，那纸条是他们商队与一路护卫他们的雇佣军签订的，是那些雇佣军开给这些商人的，用于作为他们已经收下了商队订金的凭证。虽然很粗疏，根本无法与后来的契约相提并论，不过这种做法提醒了，我才开始思索起契约这件事情来！”

“没想到这里边还有这么一出！那时契约出现后，确实达到了我父亲想要达到的目的来，我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一举措之后，刘家连续三个月的交易量翻了两番！远远的将其他家族抛到了后面，甚至三个月后才紧跟，也采用契约的赵家也对我们望尘莫及！”

“是啊，那时大家都鲜衣怒马，春风得意！我更是大受鼓舞，不余遗力的推广到各行各业中去，我是多希望世人都采用契约c人人都有契约精神！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几乎就认为那就是我平生要做的事了！”枉自在感慨到。

“其实先生做到了，现在各行各业，无不将拥有契约精神作为基础要素，世人早就接受先生提出的那套规则了，整个天下里，怕是无人了吧！”

枉自在笑了笑，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我开始也是这样以为的，我以为所有的人都讲契约精神的，后来我发现我太天真了！后面这句话是当年土城之战时草原上那些部落用事实来告诉我的！——未等我游说那些不参战的部落，那些参战的草原的部落，便背弃了盟约，内战了起来。在现实的利益面前，我一度觉得天真很可笑！”

“当年的草原部落还签订了盟约？”老刘有些惊讶。

“你总不会认为那些人是自发的南下的吧！为了鼓励他们合力南下，我许下了重诺，若能南下，必将许于重利：南下掠夺所得利益，将按各部落出兵的比例进行分配！”

“怕还曾许诺划分土地吧！”

“他们是游牧民族，来去如风，逐草而居！与我们农耕民族不同，我们把土地c房子当成我们的固定资产——可以看到为什么我们房产价格会那样居高不下。可他们不会，除非是草原，所以对于土地，倒不用许诺给他们，不过钱跟人，却是少不了得了！”枉自在叹到。

“真要进来啦，那就难说了！只可惜，他们并不是一个由统一的政权带领，还是失败了！”

“我说过的，当时的我并不是那么的开心！”

“为什么？你不是说过要游说其他部落在后面发动内乱嘛，这不正好达到目的了吗？”

“不知道，部分可能因为这个内乱并不是由我亲手触发的，心里不舒服；很大部分可能是内乱的太早，没能达到预期的目标；又或者，我们都是习惯的奴隶，习惯了契约带来的成功，甚至坚信它会一直成功下去，可这么一下，一时间难以接受，像你说的，毕竟是我深感骄傲c带来荣光的东西，现在却被打得头破血流，狼狈难堪！我说不清”

“可是那些部落为什么会突然就发动内乱了呢？真的跟先生无关吗？”老刘依旧不依不饶的探求真相。

“托雷久攻不下，本来各部落间情况不一，向来也是倾轧的厉害，加之如今部落间出兵比例不一，留守的也不一；有些部落，或因世仇，或因利益，发觉发动突袭会给他们带来莫大的好处，于是便发动了！只要有一个人发动了，整个联盟便会分崩离析，所策划好的一切都将在旦夕之间灰飞烟灭！

这些年来，我隐隐有些感觉不真实便是如此，与早先的情况相较，我会怀疑我提出的那个所谓骄傲的东西的真实性，也怀疑起我自己感受的真实性跟我们的人性来！”

“在我看来，先生这是徒劳了！你是太渴求契约的完美了，甚至不愿意它有任何的一丝瑕疵，想来也不愿意承认它有！只因它是你的骄傲罢了！耀眼的东西，总容易挡住人的视线的！

无论怎么看，所有的一切都太正常不过了！先生曾教过我们兵法，水无常形c兵无常势，遵守契约与背叛契约都不过是一种手段而已，你第一堂课教我们的，为达到目的，需要无限谋划更多的手段来，又怎么可能会有固定不变的手段呢？——除非那也是一种手段！”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四章 仇恨 “你相信他说的吗？”萧过向柳殇问去，他们站在阳台上，在身后，太阳从窗子照了进来，房间有些静谧。

“不知道你呢，信吗？”柳殇望着远方，今天的天很蓝，没什么云。

“呵！”萧过笑了笑，没有直接回柳殇的话，问到“你认为一个人要到多大的年纪才会不执著真假c不论对错而只在乎利益？”

听到萧过的问话，柳殇愣了会神，皱了皱眉，把望向远方的视线收回，随着头转向萧过，望着他，问到“你认为呢，你认为我会怎么认为？”

这回轮到萧过愣住了，这时房间安静的能听到阳光穿过窗子的声音，“我知道了可是，逻辑上还是很难说的过去，不是嘛！郑流只是说一句北上土城而已，温侯怎么就确定他就会来过土城呢，而且而且那场战争的结果，早被世人所熟知，战场上的双方都没有找到任何的幸存者，据说连带陪同张尘上前线的老父都没能出来，他真的那么自信会留下有与郑流相关的任何信息吗？

可从前段时间他在店里的话来看，却像是知道了一些东西，这似乎别有内情”

“你放弃过吗？”

“呃？”柳殇突然的打断，让萧过有些错愕，他稍作停顿，回道“没有，他是我兄弟！”

“我信温侯，也信郑流！虽说我只是个女流，像温侯说的，不太能清楚你们男人之间莫名其妙的友谊这件事！但哪怕不同感情，这些事总会有想通的地方——当然，也算我的生性乐观或者过分天真。我自己是这样，我看你也是这样，那温侯c郑流应该也是这样。所以我猜，可能是郑流之前留给了温侯足够的信息，让他做出判断，并做出这样的决策来！”柳殇再次将视线转向了远方。

“呼！”萧过呼了口气，“再问吧！你能相信人性中的美好，我却不敢漠视人性中的丑恶！可能是我多疑了，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至少没有我们看起来的那样简单！——或许该怪人成长的复杂了起来，就很难再回到当初的简单中去了！”

“温侯爷，很冒昧的问你一句，最近这些天，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了吗？”问话的是萧过。

“侯爷？客气了，我虽在江湖上走动的少，可还是有些走动的，你不用对我用这样的称呼！年纪倒是从‘子’辈长到的‘爷’辈，可这能力却还在‘孙’辈上混着！

很惭愧，这些天来，只找到了一些关于郑流的零碎片段而已。我清楚你再次问我的用意，若是我无法证明我所说的，想来你们是不会相信我不是英雄楼派过来的人的！”

“这乱世还请见谅！”

“我想想从哪开始说起好在英雄楼的时候，郑流跟我说过，他这辈子愿不愿意都恰巧有很多的仇人，而张尘就算一个，若郑流曾有列过那些仇人清单之类的东西的话，张尘应该是排名很靠前的一个，这是我坚信他一定会来找张尘的原因，他这人向来自我要求很高，说到就要做到的那种，说好的恨人全家，就一定会很人全家的！

而另一个侧面反映这个观点便是，他在英雄楼期间，竟发了疯一般，收集任何能他收集到的关于张尘的资料——英雄楼的那些兵哥为此很怀疑他的性取向，并转而同情起我来！说实话，要不是他说是因为仇恨，我也会跟那些人一样，生出这样的想法来！

这一切，让我很好奇他与张尘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竟不是可以在暗地里诅咒几句便能消除的！要知道，记恨一个人也是很大的一个工程，暗地里诅咒几句都有够累的了！而以我的阅历，我能猜到的便是张尘应该欠了他郑流很多钱！”

“事实上，并不是，对嘛？”

“不是，郑流可是从来不赌钱的；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跟我一样，你会觉得像我这样的人会有余钱借给被人吗？显然，并没有！再说，像我们这样收入的人会借钱给别人嘛？除非郑流跟我一样瞎了眼！所以不太可能是因为张尘欠郑流的钱。

我又曾推测，当时的郑流单身一人，所以另一个很大的可能便是因情结仇！”

“为什么？”萧过对这个说法很好奇——成年人总忍不住好奇别人的生活怎样，萧过自认已进入了chéng rén世界。

“你觉得我跟你之间，谁有更大的可能性会因为感情的事与其他人结仇？”温侯‘望’向萧过，但不待萧过回答，他便自己答道“当然是我，我是个瞎子，我虽看不到你的脸面，但只要样貌周正，身材还过得去，你就已经赢我了！因为我丑，没感情的概率会比别人高，感情出事的概率也比别人高，不是嘛！”

“啊！”萧过有些惊讶，“你意思是说郑流长得丑？”

“我眼睛看不到很久了！佛家说的红粉骷髅之境，我很早就达到了！而事实上我并不知道郑流长成什么样，无从得知他的皮相。”

“那你是从何得出他长得丑这个结论的？”

“因为这基于一个事实：在英雄楼期间，他对旁人都带着一丝怨恨与不满，却会主动地找我说话！

除了跟我一样，长得丑之外，还有别的理由吗？我不曾觉得我身上除了丑之外还能有什么可以给其他人带来安全感！所以我很怀疑他与张尘之间的仇恨是男人最不能忍受的仇恨，并因情结仇！”

“呵呵，武断了！那时的张尘已有了妻儿——当然，并不能说有了妻儿就不会干出你臆测的那种事来——可毕竟在这个世界，出现这样的事太过稀松平常了！是否需要道德的谴责尚且需要视情况而定，郑流可能会三观正到没朋友，可应该不会三观正到与他不符的便与人结仇的地步来！”

“可惜，我只是年岁增长，智商却一直止步不前！我也是直到一个多月前，才知道这样想法的天真来！可我却又宁愿自己不知道这个原因来，那是个超出我想象力的原因，让我震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五章 哥哥 “我很不明白，为什么这里会有那么多信，还都是寄给一个叫周荷的人！”陈花看着眼前这些信件，喃喃自语起来。在这破烂不堪的院子里，翻出来这些让她感到有些莫名奇妙，会否跟老刘的姘头有关，这是当下她最想搞清楚的事情来。

“这也没啥不好解释的！这里既然是张宅，收信的人叫周荷，有八成的可能性她就是这里的女主人，这些啊，便是寄给她的。只是令人好奇的是因何有这些信件，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人去楼空这些信件却被留下了，这里边透着诡谲！”阿了提高了警惕。

“江湖了你再看看，这些信都是三十三十七年前的，其他时间段的信件是一封也没有，这也太奇怪了点吧！”陈花向江湖了喊去，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来。

“嗯，是怪了些。不过我猜它们多半是家书来的！三十七年前，我想想啊，三十七年前，那正好是乱世开启的时间点！有点意思，想必是这家的男主人在当时出门在外，可是又放心不下家里，为与家里联系便与自己的妻子书信往来吧！

乱世，只是哪怕到了现在，都尚且如此，虽说世风日下，绝大多数人对家庭都不太重视，我还是见过不少人至始至终都很重视家庭！说句题外的，倘若换了你，你能放得下啊！”阿了打趣道，跟个没成家的人谈论家庭，显得有些滑稽。

“我？那不一定哦！”陈花接过话茬，说道，“说来说去又是家庭这一套东西，换了我当然放得下心，我还恨不得跑到天涯海角，最好所有家人都找我不到；然后我也永远不回来，永远跟他们不联系，自己一人自由自在的！”

“呃？为什么，有故事？”

“能有什么故事，我才这点年纪，哪能编的出你爱听的故事来啊，又不是大马路上的大爷！当我瞎说的”陈花似乎并不愿就此话题谈下去。

“哎呀！说说看嘛，怕什么！说出来又不会要你怀孕！”阿了却对此兴趣非凡，紧追不放。

“其实也没有啦！只是你难道不觉得不觉得家庭其实就像就像一付枷锁嘛，加之在我们身上的枷锁！我们没有半点自由。你的一言一行，你的想法自由都无一不受它们的捆绑c它们的束缚！

角色，你看，都跟家庭有关！我们整个人世间c整个社会都弥漫着关于角色的哲学！社会总会一早便要求哪个角色要做什么事，该做什么事。我们的一生从出生开始就被安排好了在什么时候分配给什么角色，然后又确定好什么角色就该怎么做！终其我们一生，不都被捆绑着了吗？

比如说儿子这个角色，家庭有关；不管你愿不愿意你反正被赋予了这个角色——就像你，想没想过你都反抗不了的，难道对于你的出生，你父母有认真问过你的意见！你们一开始便被要求从小要听父母的话；然后被告知长大了要有出息，要有事业c担当；然后在既定的年龄里找个人结婚生子，且要安稳的渡过余生；当父母老去，要养育他们！这几乎是作为这角色最基本的要求，更别提你身上还有其他更多的角色，比如哥哥c丈夫，又比如父亲！女儿也一样，女儿这角色一样束缚着，从小便开始！

你想想，这样如何自由！

它们就像一条条缠着我们的线，有的从上到下，有的从左到右等等；从莫名处的四面八方而来，缠绕我们，然后向四面八方后的莫名处消失去！把你死死的困在正中间，人生路上我们的每一步，都需要勇气跟力量挣脱开这些线，再往前踏去，显然，很快它们有缠上来了！

好像好像我们生来就欠了谁的一样，负债累累的到这人世还债！从一出世便饰演着各种角色，还着各种欠下的债，直至你死的那一刻！——终其一生，活的是各种各样的角色，可偏偏没有活过自己！

所以你看，如你所说的，若真有这样一个机会，那机会还给了我，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逃离，逃离家庭！没有了各种各样的角色给予的枷锁，才会自由！”

“观点，有些极端”

“呵呵，极端！实不相瞒，我在很久之前，就曾有过这样的想法——或许你也曾有过——我盼着我父母早亡，虽然很大逆不道，不过那样的话，我就解脱了！”陈花笑着对阿了说道。

“你这年纪确实编不出什么好听的故事来，可却说出如此吓人的话来！对于那些想法，我很好奇不知你爸妈知道了会用什么表情来表达他们自己的心情！

家庭有你想的那么恐怖和痛苦吗？我看是你想多了吧！”

“或许我并不奢求每个人都理解我！尤其是在我那王八蛋哥哥离家流浪之后！我真有想过离开陈凡和李丹的，可想想，这俗世赋予的角色的责任，我和陈实总该有一个人来完成——总不好我们一家子都是王八蛋！那样的话，哪天我闯荡起江湖来，对我名声影响不好，江湖人也要讲究个形象好c气质佳才行！”

“你哥流浪去了吗？”阿了听到了些什么，“哦，难怪！所以你之前说的那些真理都是你那位负责任的大哥对你言传身教的吧？”

“嗯，是他教的！然后他说他应该说到做到，做人要知行合一！所以在我还小的时候，便合他的一去了。现在不知流浪在何方——连柳姐他都能抛下，关于这一点让我有时候都不想用王八蛋来称呼他，总觉得这样对其他的王八蛋不公平！”陈花向阿了摆出一个无奈的动作。

“你哥嗨，其实挺不错啊！不过关于‘家庭’的那些见解c观点，你不觉得，或许偏激了吗？”

“偏激了吗？不觉得，我想肯定是你从小就有一个很好的家庭，有对你很好的父母；不然就是有个安分守己的哥哥或姐姐吧！

那句话说的没错的，如果你认识以前的我，也许你会原谅现在的我！或许你不能理解，出身于美好家庭的人很难理解不幸家庭的不幸！”

“或许吧！我幼年便父母双亡，我倒是有个姐姐，但怎么看，她都算不上是什么安分守己的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六章 姐姐 “我从来没喊过她姐姐，就像她也从来没有喊过我哥哥一样！”作为型话痨的江湖了，视线未离开过远处的天空，在有所迟疑之后，缓缓开了口。

当然，陈花就像不知道阿了真是一个shā sh一u一样，不知道自己有很大的可能会在接下来一段时间之后，死去。

阿了从来都是一个话痨的，但对象只是那些上了某些不太吉利名单上的人：你要一个shā sh一u认认真真的跟你聊聊天，唠唠家长里短，这实在有些为难shā sh一u了！

只因他们习惯了直接，哪怕跟人聊聊天，也掏心掏肺的直来直往！因为在他们看来，聊天的对象就是要死的啦，说实话，说实话是对他们起码的尊重；再者，那些都是快要死的人啦，自己在怎么对他们掏心窝，怎么对他们说秘密，那都是安全的！——shā sh一u的聊天，从来就不是什么拯救失足少女c勉励世人努力向善之类的。

所以在是否要与陈花的聊天，或是否试着聊天的问题上，让阿了很纠结。

后来阿了想，一辈子还很长，总有那么一两次是要学着冒险去学着相信陌生人的！我们总要试着对其他的人拿出真心来，就算一两次，就当是场赌博好了。

“我一直叫她阿晓，她叫我阿了，我们是双胞胎，龙凤胎。我们的父母在我们才八个月的时候死了!”

“没想到，对不起！”配着脸上的震惊，陈花带着些羞赧；头有些低，不太好意思看着江湖了。

“呵呵！”阿了面带微笑，从陈花的角度能看到他嘴角弯起的迷人的角度，“傻啊！有什么好道歉的，这是个既成的事实，没什么不能说的！再者，你并不知道这些事，用不着道歉。我想，你的道歉也没那么廉价吧！”阿了再次将头转回去，望向远处的天空。

“我有记忆以来，便记得一直在跟阿晓争夺着我俩谁才是老大，哪怕就在刚刚，我还在想着我跟她之间的这个谜题会否成为这辈子都解不开的谜题来，呵，双方都觉得，都觉得有些别扭。

只是刚在喊她姐姐的一瞬，我到才明白过来，其实在很久以前，我就一直把她当做老大了！至少在心里是如此的。我们从小就流落街头，就像是上辈子跟上天约好了一样，实在不知道什么是家庭，也不太明白你说的那些关于角色的哲学c思想；我们倒是见惯了这世上的人情冷暖。或许你说的对，我是不太能理解你，还有你哥提到的那些观点和想法——对我来说，这些东西确实有些遥远和陌生，我完全没概念！更无法感受到你在这些命题里边的痛苦！

感同身受本身就是个伪命题！

可我能感觉到你有个好哥哥！”

“好吗？为什么我感受不来！”

“就算是好的吧！当是给上天一个面子啦，不要要求那么高，他的存在又不是你能挑的！”阿了笑着说道，“上天也给了我一个面子，我也有一个好姐姐！

于这乱世中，我们彼此从对方身上汲取能量以支撑，以存活，以前行。但当我回头想想过往的这么多年里，终究阿晓给我的力量要比我给她的力量多上一些的。就比如小时候，有那么一次，她一本正经的跟我说她曾听过一句话叫参差多态乃幸福本源！这话的意思是告诉我们要尊重他人的不同意见——当然，也包括自己的意见！所以阿晓依旧一脸严肃的告诉我，她将坚持她自己的意见——将不会跟我平分最后一个馒头，而选择留给我！

或许她有些霸道，并没有问我是否同意这句话，但这些都是细节，而这件事让我学到了两样东西：第一，参差多态乃幸福本源！第二，不管何时何地，不该有最后一个馒头这种情形出现！

这些都是她教会我的，又比如后来，我们年级稍长，都在各自擅长的领域里求存打拼c努力向上，而这世道”阿了再次把头转向了陈花，“就像离我们不远处的大海一样，波涛汹涌c海浪翻腾，我跟阿晓就像大海上的一叶孤舟，我们根本不知道哪个浪会把我们带到何方，更不知道会在何时，一个浪就把我们给掀翻！我们能感慨什么，只能感慨没有下雨的时候，看看日出还是不错的！

而当我们后来因缘际会之下，跟某些组织发生一些摩擦时，我们的内心是绝望的，远大于恐慌——羡慕都比恐慌多一些。按我们的想法，出的来江湖行走，有想过有那么一天了！

那时的阿晓比我勇敢，也比我淡定；她单枪匹马的去跟的老大喝茶！”说到这，阿了低了低头，揉了下眼睛，“听说过，刀尖上跳舞吧！当时她的情况，便是如此这般。最后她成功了，把我们与的矛盾给摆平之外，还跟那位老大成了忘年交——我曾以为我们这一次永远过不去了，或许是上天卖给了她一个面子，我俩苟活了下来！

但阿晓不同意我这个观点，她跟我说，那是因为她恰好看过一些书，所幸能跟那老头聊得上几句！

这让我觉得跟陌生人好好聊天，其实很重要！——这其实是我乐意跟你聊天的一部分原因，我一直觉得跟陌生人聊天其实挺好的！”

“啊？”陈花有些讶异，显然还未从震惊中回过味来

“拜托！反应不要那么循例，换个别的表情也好啊！”

“没有，我只是，只是还在震撼当中，我被你姐震撼到了！你姐真厉害！”

“嗯，你不是第一个夸她的，当然，也终将不会是最后一个！其实周遭的人都夸她，甚至都有些妒忌，妒忌起上天给了她那么好的天赋跟条件，让她拥有惊人的记忆力，博闻强记，可以学贯古今，可以百科畅行！”

“这也太厉害了！”陈花感叹到！

“是嘛！呵”阿了抬起头呼出一口长气，顿了顿，说道，“可我知道她这背后的痛苦！她之所以会这样，那不过是因为我们比在这世上的其他人更欠缺安全感罢了！

因为我们总天真的以为，只要知道的更多一些，懂得更多一些，便能让自己强大上几分，便能武装自己多上几分——我们不知道如何做才强大，只能寄希望于如此！我们傻傻的认为，会有那么一天，这样做后，这份软弱的灵魂可以直面这危险的世界，应付得了一切未知的恐惧！

呵，我们不曾也无心纠结于家庭该是个什么概念，这对我们来说，太奢侈了！我们从来都只是在妄求得到一丝丝心中的宽慰罢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七章 我从南走到北，从白走到黑 “我当年的经历跟先生不一样，当年刘家倒了之后，所有人都都四散离去，我跟刘华c刘正他们也失去了联系。

当时我知道，父亲早因为不愿撤离，誓死与刘家共存亡，而刘家的灰飞烟灭，他自己也身死灯灭。”老刘双手捧着茶杯，看着茶水，不悲不喜地回忆起过往。

“他从来就是一个骄傲的人！说什么成王败寇c胜败乃兵家常事都是假，恐怕他是无法承受刘家从他手上被灭掉的事实吧！”

“那是几代人努力才积累下的成果，在短短的时间内，化为乌有！换了谁，也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来！我不是个骄傲的人，可我也接受不了，在逃离时的那些时间里，我就不愿就此罢手！

青山还在，旗帜还在，我也还在，未必就不能重整旧山河！

所以我一路往西北方向逃去，在路上，试着集合旧部，来个回马枪！我不知道会不会成功，但我知道这是个好机会。奈何四下逃窜的人太多也太散，都匆匆忙忙如丧家之犬，根本无法将这些人重新集合起来，更别提组成有战斗力量的组织了！

这样几天过后，所思之事不成，心中愈发的焦虑难安，加上一路逃离已来的疲累，当然，主要是心累——刘家突然事变给我的打击，父亲离去带来的哀伤，还有那些兄弟，关于死亡c背叛等，林林种种皆萦绕于心。不出意外的，我病昏过去了，在离开与回来的路口中间。

醒来时，我以为自己到了阎罗殿，正羞愧着不知如何面对早下来了的父亲跟兄弟们时，一位老医生告诉我，我被救了，尚且苟活在人世！老医生并非单单为了救我而来，逃窜的人很多，病倒了也不少，我是跟其他人一起被救起来的，但大家都互不相识——也或许是不太好意思相识，毕竟这与逃难不同。我就这样活了下来，我想那可能是冥冥之中，那些离去的人对我的庇佑吧；又或者是觉得如若我们以如此的面目与状态相见，大家都太过难堪！

于是我在老医生那养起病来，顺带想想我接下来该怎么做。可后来传来了关于南方那边的消息：赵家没了！再后来，其他家族也没了！南方，我们生活过的南方，那里一片混乱！”

“想不到，当年的真相竟是这样！”枉自在感慨到。

“谁说不是呢！一切都变化的太快，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我在老医生那里养病的两个月，病时好时坏，我自知这是什么原因导致的，而那些信息传来，更是纷乱如云！在确认传来信息的真实性的那一瞬，我几乎重新病昏了过去。只因在那一刻，我深感不知所措起来，我不知道我要干什么，我该干什么！

先生能理解嘛！一直以来我都是身心俱疲，就像有千斤的重担压在我身上一样，连喘气都费劲！而我，就是靠着fu ch一u这一点点心念支撑着c坚持着。可突然之间，这个重担消失了，本该呼吸顺畅的，可我竟轻飘起来，飘在高空中，看着底下的这个世界，却发现没有一处属于我的落脚之处：

我该报仇的，只是我不知道找谁；找赵家吗？赵家没了；找赵天c赵龙还是赵虎，亦或者战青云？那一刻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办！——支撑我活着的使命没有了！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曾经想我的余生也没有目标，要不我跟父亲去的啦！

可我想了想，我还是怕死的，真有不怕死的那天，那也该不怕活着才对！这个念想跟我了整整十年的时间！”

“对不起，兄弟！我以为我，我曾无意间在心伤小筑里边看到一盘兰花，被烟熏的都快认不出来了！之后看到是你，我一度觉得，觉得以前的你是如此的痴爱兰花，现在竟能忍受这样的情况出现，或许你而你竟又当了个厨师，之前对于刘家似乎没有，没有任何的反应”

“先生没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我确实有多年不曾侍弄兰花了，这盘念想吧！我也确实当了好久好久的厨师了，你说的也没有错，我没有采取过任何的行动，为刘家报仇，这些你都没有判断错，我确实如此！”老刘拿起杯子，将里边的茶一饮而尽。

“后来呢，后来你怎么就当了厨师了？”枉自在边拿起茶壶给老刘杯子续满，边问到。

“后来我从老医生那里走开了，也不管自己病好没好，就这样一直漫无目的的在路上，不知道自己要找什么，从南走到北，似乎所有人都能看到我，我也记不住在一个地方会待多久，总是在游荡——可能是想找一处契合我灵魂的居所。

直到有一年，我来到了这里，认识了这里的很多人。并看到了街口卖菜的三叔公，那年他有七十五岁了，可他的儿子死了——他在他儿子下葬后的第三天，又开始摆摊卖菜了！

他的儿子是个混球！有些傻，在很多年前学人做生意，却被人骗光了所有积蓄；三叔公本事贫寒人家，可这人却学人赌钱c酗酒，败了三叔公几十年卖菜积攒下的一点点薄弱家底，甚至连带三叔公的养老钱。

好不容易给他娶了个从外地逃难来的女人跟他当老婆，两人都有孩子了，只可惜，那女的最后还是无法忍受这样的生活，狠心的抛下他跟孩子独自离去，这样过后，他更加变本加厉的喝起酒来！

而在他死去的前几年，早已喝的两眼分不清前方五米的物体了！三叔公的女儿每月都给三叔公不少的钱，可都被三叔公用在他身上了——帮着他养儿子！我知道很多人都劝说过三叔公的，说他不用，不必，不需，也不该这样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该过活的人生！

‘呵呵’三叔公跟别人说，‘我乐意！’，据说同样的问题跟dá àn，也出现在三叔公他女儿身上！

下葬的那天，有个厨师恰好病了，一时之间找不到别人顶替，而我便是在那一天顶上，做起厨子的。

看三叔公替他儿子养儿子的时候，他这种既解脱又解脱不得，让我有种冲动，我也想尝尝，这五味的世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八章 年少学爱恨 “我对需要经过长时间磨炼才能学会的技能没有任何的天赋，就像活了二十多年，还没学会好好活着一样。当然，学不会的还有爱恨。不知是不是因为我习惯了独自面对这世间的一切还是我总深觉恨一个人是很痛苦的事！你需要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不要忘记谁谁曾经在什么样的境况下对自己做过了什么伤害！这，对我而言，实在是个负担。每每需要通过直面甚至重新揭开曾经的伤口，以痛苦c仇恨，来汲取力量以支持着活下去，这是个多么可怜的人啊！

如果在还坚信这一观点时的我，将知道在不久的将来，自己会用下半辈子的时间把自己淹没在无边的仇恨里，我将毫不犹豫的抛弃这个观点——哪怕站在更远的将来回顾已历史的现在，证明了这样满怀仇恨的我果然是个无可救药的可怜人！

所以那些伤害过我及我在乎的人的人们，请不要着急与害怕！我会很认真，很努力的找你们报仇，一笔一笔的将这账算清！或许结果不会有很大的伤痛，但请做好准备，做好迎接，迎接会有很长久痛苦的准备！”

“或许我这辈子都不会成功！但我想了好久，终究还是要试一试的！这是对曾经一起经风历雨的死难兄弟c有知遇之恩的挚友，对还活着的人，对见证过这段历史的所有人该有的交待！是的，所以我要试一试的！”

“温先生，你给我看的这些是什么意思，总不会是你想看我认不认字吧！”萧过手上拿着两张温侯刚交给他的泛黄纸张，内容如上。

“那是郑流留下的！”温侯回到，“这是留在他衣服里面的纸，里边的字应该好认。我来这里找郑流，其实并不完完全全是因为我这几十年来的心心念念。

我在收拾一些老旧衣物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一件旧衣服里边恰巧留了这两张纸。也许世间真有宿命这种东西存在吧！我暗地里找了当年的人来帮忙辨认，确定里边的字迹是郑流的——跟他本人一样，字写的独一无二的古拙c大气——这是辨认的那人说的。可惜，我没这福分欣赏！

在知悉了其间的内容之后，想起当年的种种，越发加固了我想见他一面的想法来！加上之前的想法，于是我便离开了英雄楼。虽时隔多年，可我很深切的想知道这位老友的状况！”

“呃，所以你给我看这个，是想告诉我们，郑流跟张尘之间有着难解的仇恨，是嘛？”萧过问到。

“是！天大的仇恨，灭门的仇恨！他的兄弟c亲友，甚至家族的灭门都与张尘有关！”温侯咬了咬牙，说道。

“可是张尘吗？这似乎”萧过向温侯提出了自己的疑惑来。

“你是觉得这与张尘在世rén iàn前惯有的形象不符吗！嗬！张尘又怎么了！难道一个有着干净面子的人，就一定不会有龌蹉肮脏的里子嘛，就不会有不堪回首的过往了吗？三十七年前，当年，他张尘也是在南方那边的人，莫非他的后来北上就没有可能是为了躲避某些人，躲避自己内心拒绝直面的灵魂黑影吗！人性骨子里的黑暗我不比你萧先生见得少！

所谓的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从另一种角度来说不正是指那些有能力成为光鲜亮丽的佛的人，也同样有能力c有机会成魔，甚至用成魔手段成的佛嘛！难不成上天会选像我这样的人来成佛c成魔啊？我成个屁啊，我！”温侯越说越激动起来，脸色泛红，丑脸更丑了！

“温先生，先别激动！”萧过心理觉得这有些搞笑，或许正因为触到了温侯心底最坚持的东西，让他忘了自己是个阶下囚这件事来。“好吧！我只是觉得并没有直接的证据表明张尘与这事有关，毕竟，我们都非当事人，也不曾经历过他们的经历！当然，张尘也有很大的可能与这件事有关，至少，像我们可确定的，郑流的仇恨是确实存在的，而像他这样的人，应该不会做任何毫无目的的事情来得，所以”

“我将整件事前前后后捋了捋，郑流找张尘这件事应该是毋庸置疑的，只是郑流是否活着，这点让人不敢确定！在这几个月里，我一路走来，打听到了很多这方面的信息，虽多是些街头巷闻c传说轶事，可相互查较之下，倒也得出了整件事的大概来。”温侯慢慢冷静了很多，脸色稍缓。

“三十七年前，草原部落上的人突然南下，很快便兵临土城，久攻之后便将土城给围住了。而就在此危难关头，在张尘的麾下出了一名谋士，他替张尘谋了一计。虽说事后的结果是让双方同归于尽，未能保住我方的人员，可从当时的状况来看，却是能谋得到的最好的结局了！”

“你意思是”

“嗯，那个谋士便是郑流，最后的同归于尽便是他的谋划！以最悲壮的形式，在土城这个地方，让草原侵略的部落饮恨当场，竟不得南下一步！嗨！

而我之所以无法确认他是死是活的原因在于，像他这样的人，谋城已然如此，更别提他最擅长的谋身啦！——如你所见，在早年间，年纪尚小之时，他且能在灭家毁族的惨烈变故中全身而退！要知道，他进英雄楼的时候，可是健健全全的一个人！而对于土城之战，我不太相信他会不给自己想好退路！”

“厉害！”萧过一边拍手以示精彩，一边叹到！“可是先生能帮我解答一下这里边不合理的地方。郑流之所以找张尘的原因是因为他们之间有不共戴天之仇，可为什么郑流到了最后反而成了张尘的谋士，帮起了张尘！关于这点，太过矛盾，无法解释的通！”

“会，郑流他会帮的，肯定会！”

“为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九 带伤 说的这些，你可能不太想知道。我知你一向以来对我们这些曾经的过往及被岁月掩埋了的秘辛没有一丝丝的兴趣，哪怕所有的这些事情里，有你表哥。所有事情的背后，也都有你落寞的身影。

在赵家的那些年，你应该是最孤独的几年！我能感同身受你的那份窒息c无助，就像在寒冷孤寂的夜里，一个人站在荒凉的戈壁，惟有你与清冷的弯月，而你却又无法在这里孤独的死去，死在寂寞里；想大声痛喊起来，却也难减半分自己灵魂上苦楚！

你或许觉得我不可能懂得你的难过，无法体会你那份心情上敏感脆弱的细腻，因为我是个男的，更为甚者，我是个带兵的，见惯的是血腥屠戮，兄弟手足，哪来的时空让我体会那份独自的悲凉！——我也曾天真的以为会这样的，有哪些兄弟的陪伴，我以为我可以勇敢，没有什么是孤单的。直到我第一次上了战场，才知道，那份属于谁的寂寞你无法与他人分享，哪怕太多的人匆匆忙从旁走过，留给自己心里的孤楚却始终有那么大！我们来到这个世上，本就是孤单的！

当我第一次shā rén的时候，当看着像我一样的一条鲜活生命被自己无情收割的时候，又或者有自己的兄弟在身旁倒下去的时候——我像你一样的难过，痛恨自己活着！我很怀疑，我们是在干什么，我们到底有何权力去决定另一个人的生死！谁来赋予我们这样的权利，只因他们跟我们的理念不一样嘛！——我曾独自站在战后的战场上，看着能看的到的地方，那里有大片大片的人死去，而所有的人里，没有人能回答我刚刚提到的那些问题！

那一刻，那些无法与人言的苦闷让脑海里出现的画面便是如刚跟你所描述的那个孤独的夜！

我不清楚，哪怕到了后来，麻木了c机械了c无情了，残忍的成熟到只论利益而不论对错，我心底还时常会问自己刚那些我认为早已掩埋了的问题——虽然依旧没有dá àn。阿云说我天生是要当将军的，大哥则是天生的元帅。可我想，只有我们自己知道，在那鲜血暴戮的那些年里，那些常年压抑于心头的痛苦，几度曾让我们想了结了自己的性命！

生活了那么多年，谁心里还不曾带着点伤！

虽然你对我说这句话时的场景我并不想记起，然而这句话却没有说错，我们都是心里带着伤长起来的人，有些伤结了痂隐隐作痛，有些还鲜血淋漓撕心裂肺！

你说这句时的场景是我心底最深的一道疤，没有痊愈，偶尔会还会渗点血——当我感到心里有些咸的时候——尤其在无眠的午夜！

我记得那是你到我家后的八百三十五天，在你住的院子里，葡萄架下c有点风c天晴c很蓝，那里只有我和你。

我跟你说，我爱你，从一开始看到你就爱！——我以为，我做的该如此！

你没有逃避我的眼神，也没有任何的嘲讽跟不屑。平静如昨，你说，你更相信乍见之欢不若久处不厌，而我，连见面都不曾见过几次，更别提对彼此其他方面的认识c了解。只有几面之缘又怎好轻谈爱这种那么沉重的字眼！——一如你平日的说话，安安静静，听不出一丝的紧张慌乱。

我说我记得那天是你到赵家后的八百三十五天；我的脑海里有你七百五十一个的侧身样貌，也记得住你微笑c欢乐c痛苦的点滴片段；还知道你喜欢的二十个菜，说的出你最喜欢的颜色，不喜欢吵吵闹闹我说但凡你喜欢的，我都了解。

可你问了一个我很难过的问题，我无法回答。你问我了不了解你喜欢的是谁！——如果有人在旁能看的到，我相信他会看得到我那时的脸色应该很难看。这场面太过尴尬了，我本来早就听懂了你之前说话的意思，我只是不甘心罢了。

偏偏你没有走，安静的坐在我旁边，看着边上葡萄架子上新鲜的叶子，它们也很安静，连带着空气c吹来的风都很安静！因为安静，所以我能听到你说的每一个字：生活了那么多年，谁心里还不曾带着点伤，对不起！

多年前我曾听人跟我说过这样的一句话：一个男孩从心里长大蜕变成一个男人，他需要被一个女孩狠狠的伤过！我承认，你最后的那句对不起，是真的把我伤到了，连带着我的骄傲！那时年轻，不理解你为何如此，更不知道那是对你我而言，最好的处理方式。

尴尬的是，我竟然也没有离开，可能是找不到要离开的理由！我依旧在那尴尬的跟你有的没的聊着，事后回想，也是在那一刻起，你让我感到你的孤独与无聊！

可惜，之前发生的那一切，让我对那天下午发生的事没有了太多的回忆，我脑海里一片空白！我想我应该是带着你走了好些个地方；我们的谈话的内容也没有之前的那么自然，脑袋空白的我经常前言不搭后语；那天应该还下雨了，要不然为什么后来我感冒了；我不知道，连我们分别是，我有没有跟你说再见我都记不起，或许，不想记起才选择忘记。

关于那天尚有记忆的是那晚我喝的烂醉——那应该是我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喝醉，知道了一个人要喝醉其实并不是什么难事。我记得第二天开会因此而迟到了，阿云罕见的批评了我一顿。

后来，我曾细细的推想那一天与你见面的所有。我想，你如此这番，会不会那不过是因为你那太过窒息的生活让你想狠狠的刺痛自己，刺痛别人，也刺痛着这个世界，用这样的方式以获取世界的注目而已，只是从来纯良如你，对于伤害别人总欠缺天赋！

若不是如此，为何我还记得后来我感冒过后，你还给我熬了粥！

这不过是游荡于这孤寂尘世里的两寂寞可怜灵魂想相互从对方那里取得一点点慰藉罢了！——陈十七 某年某月某日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章 守雌(上) “可能是我太笨的原因吧，战叔！有好些事我不太能想的明白。就算如你所说的，哪怕各个家族势力为了各自的发展，也同样接受和发展商业，可是，这里边有个根本的问题，谁能保证他们发展的起来，所有的环节怎么保证是运行无碍的呢？”阿晓略作思考后，向战叔提出了疑惑。

“农耕民族向来封闭，属自给自足的封闭体经济；游牧民族性好侵略，根本没有互通有无的概念，这个战略能被执行下去吗？谁来保证商业的顺畅进行？

再说了，这里边还有一个最关键的问题没有解决，你的目的呢，赵家的最终目的是如后来的所见的那样称雄南方。可是执行的这个策略跟最后的目的有什么关系吗？很抱歉，我看不出来，我想那些家族的人，他们虽然也是紧盯着你们的，但应该也跟我一样，看不出来，否则便不会让赵家有后来的瞒天过海了！”

“呵呵！”战叔笑了，摸了摸下巴说道，“有时候，我觉得你应该庆幸没有跟我生于同一时代！当然，我也该庆幸你没有跟我生于同一时代。虽然这样我少了很多乐趣，颇感寂寞。

商业上的事其实无需好奇困惑，生产发展到了一定程度便有专业化的分工出现，并由此衍生出初级的商业，这很正常。而我所作的，只是将这个进程加速了——借了把人性逐利的东风！

至于你说的那个目的，呵呵对于‘贵柔’我想你应该很清楚我的观点，只是不知你觉得守雌的又该作何理解？”

“守雌？”阿晓有些惊讶，他想不出战叔为什么要扯出这个问题来，“抱歉，原谅我读书少，对于这些，倒真没什么概念！还请战叔指点。”

“谦虚了！当然，如果你没看过的话，我倒是建议你看看，还行，看过多少有些助益！”战叔说道，“守雌，雌，一般作生长解；或者是生长的地方。而所谓的守雌，按字面的理解便是守护成长c营造好生长所需的种种环境等。

大家都是聪明人，我想你应该猜得到我说的成长是指谁的成长！指的是‘柔’的成长，贵柔中的柔！

其实这话并不太好理解。首先我们必须承认也必须接受这一点，这世上没有什么人是全知全能的，天上哪片云彩会有雨，没人能知道！关于这一点，我想以你的智力，应该早已猜透。”

“嗯，因为我们无法知悉当下的所有信息，明确所有的条件，这太不现实；哪怕有幸，真的做到了，我们也无法穷知所有的知识，便也无法从这些已知的前提下，用有限的知识推导出将来会发生的结果来！如那句话说的便是，你永远不知道xg 和不幸那个会先来临！”

“是啊，最明显的一个例子便是人心。都说这世上最靠的住的是人，最靠不住的也是人！任何地方c任何情况都可能有黑天鹅现象的发生，至少我就经历过，不过这些是后话！

而我说这些，无非是想凸显守雌的重要与困难罢了！”战叔看了一眼阿晓，阿晓眉头紧皱，在思索这什么。战叔继续道，“正因为‘柔’的出现与成长每每出人意料，也易夭折。不难看得出来，守雌这种事情，经验跟眼光很重要——多少人，拿一手好牌也给打废了！当然，还有另外一种东西也相当重要，那便是钱，资源，有那手好牌！

像刘家，或者其他家族，自然也很清楚这里边的道道，任何可能的发展他们都绝不放过，必然参与其中！就像回到这件事当中，商业便是最明显的例子！毕竟谁也不想被这个朝代抛下，或者哪天便被人革了命。眼光未必所有人都那么好，但这些人有钱，看不透哪片云彩会下雨，但我可以在所有的云彩下边都等着c准备着，只要有足够的钱，耗着，总会等到雨来的！”

“只是这样的话，会不会太过被动，总感觉有些不妥！”阿晓说道。

“嗯，何止不妥！要知道，这世上有多少巨头c老大就是被这样活活耗死的！战线都拉得太长，过分求全了！须知，事起于求全而必成于求权！这世间本就没有战略选择这回事，只有战略放弃！”

“原来如此莫非，莫非战叔是想是想把他们都拉进来，深陷其中，或耗死或半途？”

“当然不可能，兵法上有兵半渡而击之，固然是用沉没成本将其钓住，可追其根源，那都是因为外界形势导致他有不得不渡的压力，迫于此，才会冒险。回到当年，根本不具备这样的条件，这些人不会那么好糊弄，都是先参与，看到了莫大的好处，才加大投入的；再者，枉自在他们又不是傻子，不好骗，一旦他发现有什么不对的话，哪怕走到了河中间，壮士断腕这种事情他也是干的出来的！

守雌的关键其实是守，一方面是是藏的住，不知道重要资源压在哪个宝上！另一个是资源的支持，不让别人知道你资源的分配，对‘柔’资源上有所侧重，有所倾向！说了那么多，你能猜到当年赵家压的是什么宝吗？”战叔向阿晓问去。

“猜不到！”

“是创新！迭代，新技术上对别人的碾压！当年我们守的便是它，按我们的设想，它若能成长起来，加之与我们之前明面上展开的商业相配合，一旦形成体系，便显示出他的爪牙来——任意的将其他家族碾压到尘土里，永远不得翻身！”

“技术上的碾压！”阿晓的眉头再次紧皱起来！

“现在已都成了历史，我们可以回过头来看看那段过往，当年技术上的革新，配合上已展开成熟的商业，让赵家在短短的时间内超过了刘家，并遥遥领先与其他家族！这曾让很多人怀疑，在刘家与赵家相持的那段时间里，虽说大部分人都不太看好刘家，可刘家灭亡的迅速c毫无招架的表现让很多清醒的认识到刘家与所有人差距的巨大！或许，哪怕直到现在，枉自在也猜不到这里边发生的巨变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吧！”

“真是出人意料！”阿晓摇了摇头，笑了笑，忽然好像想到什么，“不对啊，战叔！赵天不都将人都赶出去经商了吗，哪来的技术革新？”

“呵呵！”战叔笑了笑，“你以为赵天那几个月整合出来的资源是用来干嘛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一章 守雌(下) “也就是说，通过赵天，内部整合所有的资源，然后你们将绝大多数的资源都投到了技术革新里面去了，你们在赌，赌你的眼光！而这个才是你们隐藏起来的战略，是吧，战叔？”阿晓眉头紧促，抬头看了看眼前的这位有些让人敬畏的‘老’友。

“嗯，对，这才是我们所有行动的重心，我们的目标。”

“可是，这又如何能瞒得住刘家他们，单凭你们首先展开并积极参与所谓的商业侵略战略怕很难将所有人都瞒着吧！”阿晓敏锐的察觉到了这里边的问题所在。

“呼~”站着的战叔抬头望天缓缓的呼了口气出来，“这里边其实，人之所以不能全知全能还有一个关键的原因！”

“是什么？”

“注意力！”战叔扭头看了眼阿晓，然后又将头转向天空，“人的注意力是阻止人不能全知全能的一个原因；人的注意力是有限的，当你分配或被动凝聚在一件事物上时，便无法凝聚到其他事件上来！

举个简单的例子，当你在不懂某个字的时候，你在练字时，你只会将大部分的注意力放在哪个字的各个比划中去，而忽视了你的周围；可一旦学会了这个字并能流利的书写它c还养成为了习惯，你便不会放更多的注意力在这个字上面，那时的你会看到更多的东西，似乎你的眼界都宽了而非之前的凝聚在一起！

而这，便是注意力阻止你成为全知全能的所在！哪怕再会管理自己的注意力，你都注意不到其他事，除了那些你对此感兴趣的事！”战叔说的很慢，每个字都很清晰，至少在阿晓听来。

“你应该听过这个流传了很久的争论，多年来很多人为了它一直争论不休：是物质决定了意识亦或是意识决定了物质？不知你是否也曾思考过这个问题。我思索良久，我始终认为dá àn应该是前者，只是有个前提，不同的物质有不同的权重，所分散我们的注意力也就不同起来！

通俗的讲，世界是同一个世界，但每个人注意到的却都不尽相同，每个人从世界里选择了更吸引你注意的物质，你因它们得出了不同的规律——哪怕你不自觉的丢了其他的一些物质！你由那几个规律作为基点，当成你的信仰，来延展开你认为的世界！你看，这有多么荒谬啊，啊！”

“战叔还是看的太透！”阿晓说道，“每个人都带着偏见活在这个毫无意义的世界里！这太玄了！我更好奇的是，战叔是怎么将他们的注意力引开的。这里边的操作应该很精彩才是！”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谈不上有多精彩。我只是针对他们的职业身份和诉求，玩些小手段而已。”

“职业身份？”

“嗯还记得你提到的嘛，我们的民族没有任何的商业传统，所以我们要怎样保障战略能够顺畅的执行下去，有过这个问题吧？”战叔没有急着回答阿晓的问题，反倒先问起了阿晓。

“是，有这问题。不知战叔后来如何解决的？”

“我算是把这个问题丢给枉自在来解决吧！嗯，算是吧！”战叔轻声说道，“知道契约或者合同之类的吧，你也是个做生意的，应该经常接触才是。”

“没错，我倒是经常接触，这个跟他有关系？”

“有莫大的关系，我想，大约一百年后，后人也许会用这样的词评论枉自在——契约之父！大概是这样的称呼，谁知道呢，管他，那时我都死了！

契约是枉自在提出来的，或者说，是我们让他想出来的。我让赵虎他们用半成品的契约与张家合作，然后装作无意暴露给到他看，再让他枉自在提出并推广。而契约的提出完善并被商业逐步接受便是那个问题的解决方案。”

“一旦世人接受这个思想和工具，便会促使人与人之间的合作顺畅起来，尤其那些商人，得到保障后，再加上你们那些家族的引导与支持，商业便因此飞速得发展起来。”阿晓笑了笑，习惯性的摇了摇头。

“嗯，对我来说，更重要的是，枉自在会将他的注意力t一u zhu在契约的提出跟完善上，便无心顾及我们的动作来——哪怕有间谍或其他的信息渠道将我们的相关的一些作为ti g一ng到给他，他也不会觉得赵家有何不妥！”

“厉害厉害，一箭双雕！可万一他不上当呢？”

“不会，绝对不会！没有人会拒绝成为伟大的机会！尤其作为一个谋士，一个聪明人；能载入史册的机会不是菜市场的白菜那么随意可见，不是说有就有！枉自在多聪明的一个人啊，而这对他来说又不是完全没有机会的完成的难事，他怎么可能会拒绝！”战叔笑道。

“他也很有可能把契约完善过后，回头看到有什么不妥啊！”

“当然可以，只是他没这个机会。你以为契约的理论就那么好完善和推广的嘛！不拒绝成为伟大的机会，比不代表随随便便就能成为伟大！你以为我真的心如止水吗，我就不想成为那个‘成为伟大’的人吗！天知道我有多想，只是我无力；除了枉自在，我们没有人有这个条件，因为契约的推广很困难，惟有做头把交椅的刘家有这个能力推广！那也只是理论上有这能力，中途会碰到的困难远非我们这点肤浅的想象力所能想象的到！这个，绝非一朝一夕之功！

再者，以枉自在的为人野心，他又怎会甘心只将这个理论应用在商业这一方面！换了我是他，或者换了你是他，绝对会将这理论推广到生活中的各个应用场合中去！

由此一来，试问，他又怎么会有更多的注意力放在我们这个排名还是第四的赵家身上来呢！呵呵！”

“有道理，可枉自在上面还有一个刘威，刘威那么老谋深算的家族掌舵人，也看不出什么，也没有任何反应吗？”

“守雌，其实跟藏锋有些类似，说白了都是需要点诈术的！他刘威的目的是什么，最基本的是维持他刘家霸主的位置；再者，便是最好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刘威是个惟目的至上的人！他之所以支持枉自在的工作，出去权术上面的考量之外，更重要的是枉自在的工作达到了刚才我提到的那两个刘威想要达到的目的。

粗放的商业侵略，配合着枉自在推出的契约精神，让他刘家的势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而正是这一点，让刘威一度自以为自己是历来所有刘家家主中的最强者，与赵天想的一样，刘威也认为他会将刘家带上历史上最辉煌的至高点！

不过，他想的也没错，确实是至高点，只是我们又让他变成了历史！”

“我想我能理解他，换了任何一个人在他这个位置，恐怕都会有这样的想法跟野望的。”

“是啊，他们都不知道，当有人意识到有些不妥的时候，我们的技术领先了他们五年，或者说一代，可他们那时候还并不知道不妥的原因所在，哈哈！”

“佩服！真心佩服！你真的很厉害！”

“嗨！也都是些陈旧的过往罢了，谈不上什么。”

“我还是有一个疑问，战叔。是这样的，赵家是如何确定哪些赵家的商人会听命于你们，我知道这些技术领先的展开，最终都是由这些赵家的商人来进行的，少了他们这环，或者缺少了他们的配合——哪怕最基础的保密——所有的种种设想根本无法进行下去！可事实上，赵家于在外铺开商业网络的赵家商人的关系，你知道的，就是赵天之前的某些不友好的行为，那些商人怎么可能还会听命于你们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二章 陈年风干的背影，正好下酒 “‘很抱歉！没能成为你期待的那个人！’这是我当年初到这个镇子时，在一间店里听到隔壁的陈凡跟李丹说的话。

当时的两rén iàn露憔悴，一身疲累，边上的我以为这俩曾跟我一样，在南方被人追杀逃难至此的人。想着看看能否从他们身上打听到故人的一些消息来。”

“后来呢，有打听到什么吗？”枉自在问老刘。

“后来啊，后来当然是我想多了，呵！”老刘笑了笑，“他们是从南方过来的，这倒没有错。只是，用你我都能理解的话来描述便是，他们应该是私奔而来，绝非逃难或者被人追杀！当然，他们对很多人的解释是说他们是为了追求自由，为了真爱，为了自己，不想回到那个不公平c毫无正义c充满着黑暗的南方c那个家里去！虽然当时的我已经足够老到不太会相信这种言论。

不过后来我倒是有些相信了，在我对遗传这件事快失望的时候，结合他们的经历让我回复了一丝丝的信心来。”

“呃！怎么说？”

“陈实是他们的儿子，几乎翻版了他们的行为，这个年轻人说是为了梦想，为了挣脱这尘世牢笼对自己的束缚，在好几年前便离家出走了，直到现在仍是音讯全无。

好像每个年轻人都叛逆的把这世界看得很轻一样！陈花这小妮子，是他们的女儿，也曾不止一次的想着有朝一日离开这个破地方，远离我们这些人，去当个大侠，去仗剑走天涯！

呵，跟他妈二十几年前一个德性！”老刘又笑了笑。

“所以让我好奇的是，你竟然在这个破地方呆了那么多年！这是为什么，你是”

“我曾说过，我之所以开始做菜，是想尝尝这五味的世界，看这个红尘人世里的百态人生，从时不时想死的阴影里走出来。

而恰巧，走着走着，来到了这里，发现这里有人味c有烟火味c有生活，我觉得很合适，便在此驻足停留，不想那么多年过去了，时间过得太快了。

先生或许还不太清楚，这里c这个镇子，很有趣！比如说直到现在，哪怕是这个镇子上年纪最大的老人也都不知道到这里该叫什么名字！因为，这里绝大多数的人都是像陈凡c李丹他们那样的人。

这实在是让我很好奇，甚至从心里起了一个疑问：那些在我们缺席的年月里，在我们不在的地方，这个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些人何以至此，他们又将去向何方，跟我们一样嘛，知道来时路却终将不知何处是归途，还是说，这里已是他们最终的归宿？”

“想太多了！”枉自在说道，“那你这些年，看到了什么，有dá àn了嘛？”

“哪有什么dá àn！”老刘拿起前面的茶杯，一饮而尽。“倒是看到了一些，看到了陈实离家出走后，陈凡c李丹想丢了魂一样，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茶饭不思，以泪洗面；看到了柳丫头开了几年后的店，仍旧还是有太多的人在背地里对他嘲弄与非议；也看到了萧过，一个心地纯良的孩子，开始学着做起生意来，一面手起刀落cshā rén如麻，一面时时保持着谦谦君子，与人谈笑风生！

这个世代看起来，跟我们那时并没有太多的差别！我看到它崩坏，也看不到它在变好。而从他们身上我都看到我们的曾经。当年的我c你c战青云，还有刘华他们等等，我想你也还不会忘了他们，对吗？”

“刘家六公子，年少有薄名，我们都是一起经风历雨的兄弟。忘不了的，这辈子都忘不了。

就说那个刘华，那些年里跟着我一起开疆扩土。为了将契约与商业的推广，为了刘家商业的展开到这块大地上的每一个角落，将这些理念或用直接暴力或徐徐展开，他可算吃尽了苦头！”枉自在像在回味些什么。

“那个时候我也曾听他说过，说别看刘家是坐的是南方的头把交椅，手上资源不少，可这些事做起来真的好难，也累人的很！”

“岂止是一个累字能说的完！你或许没有直接的感受，在南方紧跟刘家的老二c老三在这场商业扩张大战里，凶狠而无所不用其极，都妄图弯道赶超刘家！连带着稍差的赵家，怕那时也不是不怀好意吧！那几年里，不知你可曾注意到一个小细节来：你老爸的黑圆圈就不曾退过！压力有多大可想而知。

这只是明面上的，再有的便是契约推广过程中的各种无法预料的问题。比如对上了当地的各个利益团队，要么安抚c要么威胁，实在不行便是购买加暴力侵略！看似每次风光的背后，哪次不是如履薄冰！你知道嘛，哪一次我们跟他们的所谓会谈或者谈判，不是我们用实力硬生生的把他们摁回到桌面上去的！光是那时结下的仇人都能组个加强师出来！

不过也多亏了他们的努力，那些年里，刘家南方霸主的位置才越发的稳定！契约也才会如此广泛被人们所使用。那也才能成为我骄傲的荣光——虽然我因此而犯了错！不过其实想想，倒让我觉得亏欠他们良多，像你说的，关于契约，后人或许会记得我，可却不清楚在这中间，刘华他们血与泪的付出。”枉自在感慨到，同样的，拿起眼前的茶杯，一饮而尽！

“那好几十年前的事，每每想起，都让人不禁地唏嘘起来！啊，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不过可惜的是，自从当时与刘华c刘正逃离出来后，这几十年过去了，我却跟他们断了联系！”

“刘华死了！”

“什么？你说什么？”老刘惊讶的叫到，“他怎么死的，为什么啊，老死吗？不会啊，是怎么回事？”

“我也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几个月之前，我在关外的一处荒野里，看到了刘华的那座立了多年的孤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三章 也很怀念 好些年来，我一直待在这里，勤恳而又认真的回忆着一些往事，多半与你有关；也时常胡思乱想。这里的环境还不错，小隐隐于世，喧闹c繁华，虽是独处，却很有人的味道，心生欢喜，或许是我在多年前曾闻到过一些非人的味道吧。

只是现在这附近的房子，却卖的越来越贵了！总感觉这社会又一次的被撕裂，又或者它一直被撕裂，从没好过，只是现在更严重了。

心头冒起阿云教过我一句话：不见可欲，使民不争。我想现在的情况与政策有关吧！我始终认为政策这个东西并不像大哥说的那样，可以分得出个好坏来，这毕竟太主观；也不太同意阿云说的，政策那只是个手段，目标才能被做出价值判断。

我却认为政策没什么好坏的，或者好的坏的都是它，我们无法那么自如的操控它朝我们想要的方向前进；相反，不自觉的到会被它所操控。

就像这里，在几十年前，阿云跟父亲为了商业上的发展，大力的引导跟鼓励，让很多人背井离乡从五湖四海来到了这里。商业上获得的巨大的成功，大家有目共睹；同样的，部分的xg 儿也猝不及防的跟着成功了。正因为阿云他们，当初来到这里的那些离乡之人有了更多的机会，人生有了更多的可能性，当然也有了更多的y一u hu一。在更加往前的那些灰暗年月里，这些都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到了如今，绝大部分的人都认为只要忍一忍c拼一把c努努力，所看到的一切并非想象中的那么遥不可及！那些五光十色的梦幻，在很多人眼里有一天是能实现的！哪怕当时这里的百分之九十九的光鲜都与绝大多数他们并没有什么关系——我确信这是好的，任何人都应该有权利追求更好的生活，享受更好的生活品质；没有人有义务坚守在黑暗的穷困里！

到了后来，到了他们的下一代，这些在被逐步撕裂的世界成长起来的新生代的人或主动或被动的见到了比他们父辈要大得多的世界，也有了多的多的机会，多得多的可能，更有多得多的y一u hu一c及痛苦！于是，无论将是痛苦的苟且或是活在幸福的梦幻，这些人再也回不去了！至此，故乡变成他乡，他乡却成了家乡，异乡人都回不去那陌生的熟悉！

人是复杂的，没遇上那也就罢了，偏巧，遇上了；遇上了挣扎苦求不得也罢了c死心了，却又偏偏给生出了些许的希望来！挣扎的世人，无不在这可得更好与不可得的现世里苦苦折腾一生。

而这一切，都是阿云与父亲的那个它引起的，好与坏，都得接着，不是嘛！

没什么是好坏的，在我小的时候便曾被告诫过，在如此纷繁复杂的世界里试图用简单的好坏c黑白便妄图来描述。这是件最幼稚不过的事了！若真如此，为何世人还要费尽心思去创造那么多用来做价值判断的字眼呢！

可说来无情，如今头白如我，在回头望时，发现这历史的潮流滚滚而来，谁又不是被裹挟其中亦步亦趋的向前！不过这让我想起了几十年前的一位故人来，在当年的那股思潮面前，他无疑是我见过站着最稳c最牢的一位。

几十年前，如阿云的设想一样，我们解放了这个灰暗的社会，让社会的基本单位从“家”变成了“个人”，我们变成了独自的个体。自由c个性c公平c正义，像股横冲直撞的力量将旧有社会的那些枷锁粉碎。

当时很多年纪如你我般相仿的年轻人，自诩是新世界的布道者，激动而又无以复加的想按自己的念想去开创这个新世界——虽然作为知晓一定信息的赵家高层中的一员——我——知道那不过是阿云给这个混乱世界的一致强烈的迷 幻 药罢了，可那段时间的我，有过那么些时刻，曾无比虔诚的坚信，那将是我一生为之奋斗的信仰，我愿成为新世界的殉道者，惟希望新世界的黎明能照亮这混乱的灰暗，照亮这个人世！——这念想，无论在你拒绝我前，还是拒绝我后都曾出现过。

张尘却是旧世界的卫道者，他对滚滚而来的新世界c新秩序c新思想，置若罔闻，不屑一顾！

当我们极尽所能的去嘲讽由部落氏族一步步发展演变起来那套所谓的家族伦理纲常，甚至集体主义的时候，他用沉默看着我们在这时代的舞台上面乱舞，报之于冷眼。显然他并不认同我们，他用行动告诉他周围的所有人什么才是他心中认可的道与世界——在当年，遭受到草原入侵的一刻，他第一时间请求到土城。给出的原因简单直接：这还需要什么原因，国将不国，何以为家！还妄谈什么称雄天下！他是我带出来的人，是个聪明的一塌糊涂的人！离去之前，他曾问过我一个问题，如果对于这个世界，存在着终极的一个规律个理来解释，那么伦理纲常，那个理来解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有错了吗？我没法给他一个合理的dá àn，只是没成想他最终选择了这样的方式不妥协这个让人糟心的世界，他比我勇敢！

我无意去评判当初阿云做下的这个决策是对或是错，我还不至于做那么幼稚的事，尤其现在的我，一个有着很深的宿命感的老头。总觉得这就是个人的命，或许这样的结局，也并不见得有多不好。

可我又时不时地觉得，那些年轻时，简单c直接c猛烈有炽热的情感或信仰，不见得总是需要用这么暴烈的方式去展现。也许，也许聪明如阿云可以选择另外一种温柔的方式。

可能，因为老了，独处闹市，对那些老友很想相见，也很怀念！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四章 于这人世，我该信什么 “你知道嘛，人最有趣的地方就在于每个人都能认为自己是对的那一个，无论是大到信仰c原则，还是小到利益c称呼，我们竟能理所当然又理直气壮的认为自己是正确的一方！这实在是太好玩了！”

“呃当然，尤其是手上还拿着锤子的时候！”

“嗯？我倒觉得没有你最后这一句会更好！”

“为什么？”

“可能这就是为什么我比你更相信温侯所说的原因所在吧！”

站窗口的萧过看着一脸严肃的柳殇，自顾嘿嘿一笑，“我记得老刘说过一个笑话，在他年轻那会，有次上街看到有人在卖白色火龙果，走近一看，原来卖的是柿子，熟了的黄柿子！老刘很好奇，便去问那商人，为何要拿柿子冒充白色火龙果。那商人笑了笑，回答他说，假设那黄牛在没叫黄牛之前，你叫它黑牛，它便是黑牛，名字不过是个代号；柿子就火龙果为什么不可以，在我的世界里它就是火龙果。

老刘无言以对，觉得也没什么不可，虽然火龙果的价格比柿子贵了一块钱；所以老刘在那商人那里买了二十块的白色火龙果，丢下十块钱便要走，他跟那个商人解释说，在他的世界里，十块钱便是二十块钱，名字只不过是个代号。

不过后来，老刘却没走成，不是因为周围有人看着不好动手，周围没有人；也不是老刘长得矮小，这点你也知道。老刘说，那是因为他忘记了一件事，那是夏天，卖的最好的水果是西瓜，而切西瓜是要用刀的！偏巧，在当时的那一刻，刀的刀把在商人手上！”

柳殇也斜看了眼萧过，“老刘也曾跟我说过一个故事，他的一个好友总是不能明白为何老刘他们可以停留在一些很流于表面，肤浅的快乐来，而自己所享受的快乐却让他们感到莫名其妙。老刘他们为此在私底下常常不自觉的嘲讽他。

后来老刘他们明白了，这世界真有些高级的快乐，或许他们没法喜欢，可是不可否认的是，与他们自认为的快乐相比，他们享受的确实肤浅而庸俗，我们并不能因为我们没法喜欢那些东西，而应该盛赞庸俗，可以不自卑，也可以有选择的自由；但对于盛赞，想想，那实在是没什么值得好夸耀的！”

就在柳殇与萧过畅谈的几十分钟之前，温侯与萧过有过以下一场对话：

“郑流在某些地方是很君子的一个人，君子，便意味着这个人识大体c懂轻重c有分寸，分得清国仇与家很。”

“原来先生定义的君子是这样的一个人！”萧过回道，“先生是要告诉我们郑流深信国仇大于家恨，一切都应以集体c以大局为重这一套东西嘛？我不太相信这些陈腐的价值观在一个理性的人身上能起多大的作用。

我的职业培养出的直觉告知我，shā rén就该老老实实的shā rén，想的太多，对被杀的人做价值上的判断，往往会增加shā rén失败的概率！”

“也难怪你会有如此想法！其实你们年轻的并不知道我们那些年里发生了什么。”温侯的那张丑脸表明了他又陷入了回忆中去，“在你们父母的那一代年轻时，最常挂在他们嘴边的一句话是‘当我年轻的时候我想变成任何一个人，除了我自己之外的人！’，所以他们会尽情的追逐自我，享受自由，追求公平正义，也因此影响了你们这一代人。

而在往前的我们，那一代人的价值观都是混乱的！你可以想象嘛，年少时被告知是正确无比的观念，到头来被一次次的证明是错的；再次建立起的价值世界，又再次崩塌，那被鄙弃的又会回到神坛上！

我们站在跷跷板中间，新旧观念则在两边不断的上下起伏，试图证明自己是对的，以便引诱你走过去。

大多数的年轻人，选择了叛离那旧有的信念，投入到新信仰的怀抱里。也有部分人仍旧坚守着旧有的阵地，哪怕阵地不断的被席卷而来的新狂潮肆虐冲击下，早已步步紧缩！

当然，亦不少的人，如我这般，在一开始谈到的过去就不曾知道有信仰这回事，不知道过去人们信什么，也不关心往后的人们将信什么——对我而言，或许不肤浅，但绝对只是个无聊的文字游戏！”

“所以，郑流是坚守旧阵地中的一员？”

“不是，他不是。”温侯一口否定，“他偏向于大多数人的那边，但并不彻底！怪就怪在，像他这样的人，跟你一样，都太过聪明了。

聪明的人总想看透这历史的层层迷雾，想知悉一切，虽然知道现实如梦如幻亦如露，要看清眼前的一切，那太过不现实！所以你们这些人，一辈子最相信的便是什么都不能太相信！郑流是这样的人，太过聪明的他偏向于相信新浪潮带来的观念，因为他相信那些是终将要到来的，却饱含疑虑！在他身上没有殉道者一般的狂热，更没有如宗教徒般的忘我。理智c清晰却又混乱！

他跟我说过这样的一句话——‘我该找到一个能让我深信不疑的东西，然后将我的灵魂投入其中；哪怕到了最后将千疮百孔c万般煎熬！唯如此，方不负来世一遭！’

可我知道，他这样的人，是学不会相信的！”温侯叹到，“这辈子想都别想了！”

“您的话，让我糊涂。我不明白这跟他相帮张尘有什么关联？”

“那是因为张尘与郑流不一样，张尘是坚定的站在旧有的阵地，从不动摇的深信那套在郑流看来有些过时的信念的人！郑流或许一生都想不通自己该去深信些什么，他伴着矛盾c纠结，自己都不曾看清过自己。

但他做不到的事，张尘做到了！他看到了张尘这个卫道士，为了捍卫心中的道义而殉道！我说的，郑流在某些方面很君子，他对张尘有仇恨，有嫉妒，可是对于那样的人，更加有敬佩，很深的敬佩！”

“过分牵强了，温先生，哪有人会像童话故事里一般天真；这是个现实的世界，人性的丑恶交织着对利益贪婪的追逐。”

“这是个荒谬c悲观又崩坏的世界是嘛！我曾跟你一样，不太相信有人可以为了理想，可以为了信仰在现实里冲撞的头破血流——因为我没什么理想，也没什么东西是相信的——可能是我并不需要那玩意，就可以活着好好的。

我也不太相信有什么人可以为了信念，可以去死，对我而言，不管什么时候，总觉得死是很可怕的；活着，是比什么都重要的多的东西。

可后来，我信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五章 ‘故’事 “怎么样，故事好听吗？”阿了面带微笑，缓步朝陈花走来。

“啊？故事嘛？”陈花显然有些吃惊。

“你真当真了！呵呵，江湖晓跟江湖了，哪个走江湖的人谁不知道他们的事，只有你这个大侠不清楚罢了。而向来关于他们的传说本就多的不可胜数，八个月便死了父母这种事怕也只有你才回信了，你是想让他们怎么长大啊！呵呵，不过你放心，这跟你当大侠明辨是非善恶没太大的关系，并不会影响你日后的英雄大业！”

“假的吗？真的是假的吗？我仍不太敢相信。”陈花仍沉浸其中。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心中相信的那些关于‘家庭’的观念，并没有你自己想象的那样的坚定，就像三十七年前生活在黎明前人们一样，所谓一直深信的对错观念，并非真的那么牢不可破，坚不可摧；你也跟他们一样，见多了，便会彷徨反复起来！这世界，没那么多是能让你深深地相信到灵魂里面去的！记着，这是教你进入江湖的第一课。”江湖了一边说着，一边抽出放在陈花边上的那些信件中的最底下的一封，然后展开。

周荷

你好！来信已收到，请放心！我已到土城一段时间了，一切都已安排妥当，无需太过担心。

你来信说支持我的选择，我虽早知你会如此，但听到你本人说起，让我更感欣慰。大丈夫生于世间，自当为国为民，这一点没什么好说的。至于别人将会做什么样的选择，世人将对我的选择做出什么样的评价，这非我所能控制的，也不是我要考虑着去控制的。

国将不国，何以为家！此次南下的外寇，皆是些凶悍异常之辈，我常年在赵虎身边，对于他们的情况心中早已了然。只是这些人远道而来，后勤补给不足，只要依凭这土城的地势，节节抵抗，他们必将不能长久。因此战事应该会很快便完结，请放心，凭这战略，我很有信心将他们拒于土城门外，也请对我有信心！

至于父亲决意北上一事，我自是一百个不愿意，他早已年迈，战场上面又是如此的凶险难测，甚至北上的来路也不尽太平，我为人子，怎会放心！但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就算不清楚我还能不清楚嘛！既已让他知道现在的我在为国守门，怕他早就天天叫嚷着要到战场来，誓要将自己一腔热血洒到土城上来了吧！老头的脾气犟了一辈子，认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你跟母亲劝说的结果不说我也猜得到，既然拦不住，你便费心帮他准备准备行李吧，那些路上吃的c用的东西尽可能的给他备多些，惟愿他路上平安，我会派人在来路上做好接待的。

母亲那边，你还要多上心，近来天气反复，母亲身体历来不好，而现如今儿子远在他方，生生死死，定会让她牵挂不下；连带着老伴也不管不顾的要赶赴战场，她虽是个刚强的人，可心中定是难受非凡。在闲暇时，多陪陪她，聊聊家常，也当开解开解她了！

儿子的教育还是按之前我们定下的计划来！我很担心，我的常年在外会否造成他的教育的缺位，我只你定会笑话我，儿子不过还是一个一岁多的幼儿罢了，我的担心未免有些多了！可能是第一次为人父母，总有些手足无措，总担心是不是自己哪里没有做好——虽然我也不知道怎样才算好，也不相信有谁真的知道怎样算好，大多数的人不也把自己的人生过得挺糟糕的嘛。

我知，所有的这些担心都于事无补！但愿我这边的事情早些完结，届时便可一家团聚！这样就能尽为人子，为人夫，为人父的职责了！

张尘

“我们这样私自拆别人的信件是不是不好啊？”陈花小心的问着。

“呃？你这说倒也是了，不过你以后早点说嘛！问什么你要看完才想到要说。”江湖了说道，“嗯我是不是不该那么直接，我该说，‘好吧！我错了，我只是想弄清楚一些事而已！’呃？”

陈花白了江湖了一眼，“我也就说说而已，大丈夫行事自当光明磊落，不必在意这些细节！当然，我只是不小心看到而已啦！”

“以我多年行走的江湖经验来看，相比你后面的那句，倒更像英雄大侠所为！——请相信我，我真的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所以你很有天赋，在当大侠这件事情上面！”阿了很认真的解释到。

“所以现在看来，你应该不是什么英雄啊c什么大侠之类的！”

“还行，偶尔出于职业上的需要，还是要装一下大侠什么的，没办法，生活艰难，这也是混口饭吃嘛！不过我想，我们现在应该先弄清楚这里边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

“你不也说了嘛，这家的男主人写给女主人的信啊，不是嘛？”陈花开口向阿了问道。

“所以，你其实并不知道张尘到底是谁？”阿了有些惊讶。

“我们现在在张宅里边，那么张尘应该是张家的男主人了！”

“三十七年前土城之战的主将的名字也叫张尘，从信的内容来看，这个张尘无疑便是那个张尘！我想这才是重点，这也才是我们应该想清楚的问题所在，那么多年过去了，是谁想要旧事重提，竟然还找到了这里，你不觉这里边很有故事嘛！”阿了一边说着，一边来回走着，“恩怨？情仇？还是什么呢？难道是当年”

“你在念叨着什么东西啊！就算他是当年那个张尘又有什么，我听萧过说过，当年那场战争双方都死的干干净净了，真相早就无人知晓，悬案一桩。恐怕这些东西，没什么意义了吧！”陈花看着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的阿了说道。

“所以这才值得好奇，既然都死的干干净净，那到底是谁，他又为了什么来找张尘呢？还有，难道你就一点也不好奇，你那个老刘为什么偏偏要你来这里找人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六章 自由！多少罪恶假汝之名而行 “我们终将带领尘世的你们迎来一个自由！公平！正义的世界！我们将与世上的所有人共享这美好的新世界！”

阿晓开口读着战叔递交到他手上的一张纸——这看起来保存有一定的年月了。“这是什么，战叔？”

面对阿晓充满疑惑的提问，战叔先是拿起茶杯小心的吹了吹，然后喝了口茶，才说道“你我都不得不承认一点，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会成熟到不论理想c信念而只论利益，尤其那些都正当年少的青葱少年，有热血，有冲动。

在你手头上的那张海报，便是当年赵天用于对外宣传他的政治愿景时用的。当然，后半句是后面添加进去的。

你不是问，为什么赵家的那些商人被赵天驱逐后，还会听命于我们吗，这，就是dá àn，是当年赵家被其他人追随的所在，是当年的引导后来变革的原因所在，也是动乱的根源所在！”

“啊？这是”阿晓整个人都处在震惊当中。

“不太清楚是嘛？听我慢慢跟你说，虽然过了很多年，但我还是记得很清楚，不管我愿不愿意。”战叔语调平缓，“其实在早先的时候，有一点你应该清楚，我们最大限度的把赵天摆上了神坛，并且最大限度的对这点进行宣传，因此，要清楚的是在这个愿景被提出来之前，赵天在很多人心中是有很大的分量。

大多数人，我们看到的大多数人，终其一生对于什么是自己真正需要的都未必有个清晰的概念。不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会盲目的c无知的，如宗教徒般狂热的崇拜神坛上的人，会毫无理智的一呼百应，全身心的相信所谓的‘神’或‘领袖’是全知全能的——哪怕稍有些逻辑的人都会知道，这世界不存在那么玄乎的人和事！

当然，部分清醒如你这般的人，看起来不太容易被骗，可实际你看看愿景上的内容，多么充满着y一u hu一！就像我说的，可以说，赵天煽动起来的是盲目的大多数，而这些内容会则会让很多理智的人心甘情愿的被骗——而这，又会从另一方面加剧那些大多数人的狂热！”

“你就那么有自信，确定它对我这样的人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吗？”

“我要说我也不确定，你信吗？”战叔笑着对阿晓说，“不管什么人c什么年龄，总会慢慢的——哪怕是模糊的——对要过什么样的生活，什么样的日子有些想法的，尤其尤其那些年里，大家的过活都有些不易，乱离人不及太平犬，人命如草芥，朝不保夕的苟活于世。

经过这些年以后，你也许体会不到那张纸上面的内容，描述的愿景会给当时的人带来多大的冲击！毕竟像现在的你们，对于这些概念早于耳熟能详，可你能想象在当时刚提出来那些人的感受嘛！恐怕想象力不够。

久处黑夜里的人们其实早已习惯了黑暗，甚至都不知道这世上存在黎明这件事情来！或许在从一开始的时候，这些人还会不知所措，慢慢的愤怒c痛恨到绝望；然后从心底接受了这种事，开始妥协接受，变得习惯；再然后是麻木，没有知觉的活在黑夜里！好像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却从不会有人问，向来如此的，便是理当如此吗？

而就在这时，赵天给这个黑夜引进来了一束光，让所有人都看到了，也勾起那于埋藏心底多年的疑问与挣扎不屈的愤怒！

要相信，什么年代都会有人相信理想这种很多时候看起来有些荒谬的事情的！”

“可我还是要抱歉！我想，像我这样的人，早过了随随便便对我说两句热血的话便能不顾一切冲出去拼命的年纪。我当然也深信像我这样的人，在什么年代都有，估计也不少，我倒不是说，像我们这样的人便不再冲动，也并非没了要实现自己理想或信仰的信心和勇气；只是，只是我们不太确定是那是一束光，或者说那束光会指向光明，又或者说，不确定它真的来源于黎明。”

“嘿嘿”战叔笑了笑，回答阿晓的却是“其实我跟你是一样的人，不过可惜的是，如我刚才说到的，你也猜得到，我们这些人的想法也不重要的！悲观的说，我们怎么想于这大局一点影响都没有！因为我们没有机会c能力和资源去主导第二种方案的实施——更何况早先对赵天的布局，所以无所谓你我的选择会是怎样的，在整个历史往前的大潮里，真的翻不起什么浪花！

反倒有很多这样的人会在理性思考过后，觉得倒不如选择参与进来，哪怕博不得一世富贵，却也要赌个万世留名的机会，虽然这个机会只是万一！

真正影响大局走势的人是像刘家这样的大家族，那些有钱又有人的家族！——如果可以，没有人愿意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杀死，或者在手的主动权被人掠夺而去！

新世界固然是美好的，可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它的到来，尤其那些在旧世界里过的很好，那些在黑夜里统治的人，他们并不喜欢这个新世界，一点都不喜欢！换了你我，同样的，也不喜欢！”

“这倒是，所以你们又是怎么在的刘家眼皮底下发展起来的？”

“其实我们没有办法！不过你们的目标也并不是真的要建立一个新的世界，我们要做的是掌控世界——管他新旧！新世界是我们出于自利的动机借所谓的自由之名种下的一颗毒种！显然，他天然的跟刘家这些旧有的势力有不可调和的矛盾冲突，不管结果如何，最终都对赵家有莫大的好处！

在早些年间里，关于新世界的传播，在赵天的控制下，很大程度上只是在很小的范围内被人所熟知；可到了后来，随着商业的逐步展开，像病毒一样！”

“这样一来，哪怕任何时候被刘家发现了，怎么也不会怀疑到赵家头上，恐怕也只是当个笑话来看罢了！”

“小看它的人，最后都得到了他应有的惩罚！这话，于我，于赵家也是适用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七章 活着还是死？ “我怎会忘记墓志铭这件事！那些年里，大家都还很年轻！我还有你常常跟他们六个聚在一起，我们喝的烂醉，谈着我们各人的将来，谈论大势变化，谈生命的意义等；若是碰巧你不在，我们还会谈些下三路的话题——你虽与我们年级相当，可看的出来，枉先生，大家都从心底的尊重你；有你的场合，大家都不会太过放肆。

除了谈到这些较为积极正面的话题之外，大家也时不时的谈到一些黑暗面的话题，比如谈死亡，谈下人的道德滑坡，人性的堕落不堪等。有那么一次，大家就谈到若自己死后将会刻下的什么墓志铭。

我印象很深，因为那是我第一次听到你说‘我死之后，必将洪水滔天！’及‘我死之后，哪管洪水滔天！’这两句我回味了很长时间的话”

“当时的我还以为你要选择其中一句做你将来的墓志铭！”枉自在接过老刘的话说道。

“可惜，我没有，不过先生不也一样没有嘛。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先生当时说的是‘一生自在’这四个字，没错吧！”

“嗯，记性不错，是这四个字。”枉自在拿起桌子上的茶，啜了一口，然后放下，“而当时你说你的墓志铭是个问号，这么多年过去了，历了些红尘的劫难，尝了不少世间的味道，现在可曾有改变，是换成省略号了吗？”

“如果哪天我走了，恰巧你还在，还有心，到我的坟前敬上一杯水酒时，便清楚了，不是嘛！”老刘没有看向亭子外的天，过了一会后，转头望向枉自在，“你突然提到这个，是因为它跟你说的刘华的死有关吗？”

“还记得当时刘华说他的墓志铭是什么吗？”

“我想想，我记得刘正的是‘无人知晓的开始c过往，都于此终止！’，刘华的有点相像，应该是‘人生刚开始，却已终止！’对，是这一句。”

“你说的没错，如果将来我们谁走在后面，便劳驾到对方的坟前倒碗水酒吧！想必这世上认识我们的人不多了！想到刘华那座孤坟我就有些唏嘘！

那座孤坟上面刻的是‘人生已休止，却才刚开始！’，碑上的名字是刘正！”枉自在也望向了亭子外的天空，好像哪里有什么吸引他的东西，“他应该是走了，这世上这世上，没那么好的事，不幸的倒会有很多。”

一阵沉默，老刘拿起桌上的茶一饮而尽，“我想会不会我却总感觉他应该还活着。”

“呃？”枉自在有点讶异，转过头来看着老刘，“为什么？”

“为什么？不知道只是如果他死了，那么你觉得他会死于什么？”老刘望着枉自在问道

“死于疾病吗？刘华外号‘花狐狸’，他比我们还要年轻，身体素质也比我们好的多，更比我们惜命的多，会谋身的多！如果是死于疾病，凭什么我俩没死，他就死了！你不也出关了吗！——当然，我这话没别的意思。

那么会是死于感情吗？花狐狸伤害过的女孩没过一千怕也有八百了，这样看来，如果要非要选择一种死亡形式，上天给予这种的可能性应该是最大的！不过，你估计也清楚的知道，在他十六岁那年被女孩伤害过后，他便再也不相信爱情这种东西了，就像他说的，这辈子怕是不会再被任何的感情及感情相关的事情伤害到了！在这些事情上面，他倒是能说到做到”

“也许，你知道的，做我们这一行的，多少有些仇家，总说不定，会有落单或者失手的时候；又或者，会有些说不准的天灾。这么多年我们都清楚，人心可以很坚强，人却很脆弱。”

“仇家，呵！”老刘冷笑，“刘华跟先生最久，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聪明嗯，精明”

“聪明？这里就你我两人，先生也不用为他粉饰了，不客气的说，怕用阴险狡诈都难以描述准确描述这个老狐狸吧！在早些年里，怕是没有他这样性情跟手段的人，先生的工作都根本无法展开吧！

确实，他这样的人从事这样的工作，的的确确会跟很多人结下梁子，仇家的数量定然不少，加上刘家树倒猢狲散，难免有心人会暗中寻仇什么的！可你真觉得那些所谓的仇家真的的敢吗？

这些人根本不敢找刘华的麻烦！刘华为人小心谨慎，更重要的是阴狠毒辣！他曾说过这样的一段话‘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威胁，不在于他表现出来的先发制人的力量有多大，更应该在于他受到第一攻击后还拥有的二次反击能力与信心有多强！所有想置我于死地的人都得想清楚一件事，如果不能确保一次将我杀死，那么他将面临的是我灭了他全家的风险！要清楚，我有这个能力，也有足够的信心，因为我就是这样的人！’我想，这话你我都印象深刻吧！”

枉自在点了点头，“记得，那次也是因为在外地，我们向外扩张，推广契约跟商业受阻；当地的利益集团对我们百般阻挠，各种破坏！我跟你都束手无策，我曾一度的想放弃对那个地方的占领。刘华来后，二话不说便抓了那些破坏者，当场屠杀；然后又借机从那些利益团体中挑了一个实力中上给灭了！

当时最后赶来的刘正很不满他这样的做法，很担心会激起后续不必要的冲突来！”

“何止是不满，刘正与刘华在利用冲突的战略上比你我都高出太多了，这点不得不承认。而刘正为人过正，看起来有些书生气，因此对相当愤慨刘华当时的做法，甚至说刘华给不出一个好的解释来，便绝交！然后刘华才说了上面那一段话，还让这段话传给那些利益团体听！”老刘接过枉自在的话，回忆道

“不过后面也正如他所预测的一样，当我们把对待此事的态度与实力的表征传达给所有人看到后，一切都顺风顺水起来，比我想象的还要顺畅的多！”

“所以，回到这件事里，你觉得会有谁敢随随便对一个自己也没有百分百把握杀死而对方又百分百玩命报复你的疯子展开追杀！”老刘总结到

“可是，这不过是你的一些猜想，你就觉得他真的没死？”

“他跟刘正我都觉得有很大的可能性没死！也或许不活而活那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八章 这是个多美丽而又遗憾的世界 “那是个终将也必将到来的新世界！它不仅仅是你我在这提出的政治愿景而已！我知道，我也很清楚，青云，你提出的那些不过是为了自己c为了刘家所采取的策略；知道是个骗局，骗全天下人的局，骗我们c骗世人！可是又怎样，我愿意相信，我宁愿被这样的虚幻的愿景蒙骗，也好让我可以在无人的深夜，反复无眠之时可以对自己的良心说，我所杀的每个人都不仅仅是为了自己和利益，也是有为了理想和追求！”

在我记忆里那是大哥惟有的一次喝醉酒，大醉后的他大半个身子压在我后背——喝醉的人真的很重！而他一手搭在阿云的肩上，晃着脑袋发表了上面那一大段话。

在此之前，向来寡言的他也曾私下跟我提起过对于shā rénc对于将来，还有对于阿云的只言片语。我只知道，我这位大哥，其实一直抵触父亲和阿云对所他要求的一切。

“你们赵家应该没什么当枭雄的基因！”到了后来，证明阿云做的这个论断是多么的正确！在当年，记得阿云说，他之所以得出这个断言，是从发布赵家的政治愿景前后，大哥进入你跟阿云的院子的次数的悬殊而有感而发的——所以说大哥喜怒不形于色，并不见得是多么正确的一个评价！

对于这个政治愿景，父亲却说我们应该更现实一些为好。焦虑的他更关心那些被他驱赶的商人们对这愿景的接受程度有多少，又会产生什么反应这些具体相关的事宜。身为老江湖的他，一来深知人性的纷繁巧复，难料好坏，这些商人们会凭一两句无关痛痒的空话，或有或无的概念而无实实在在的利益，便甘愿被赵家驱使吗？这未免难以让人信服！将心比心的考较，到了如他一般年纪的人就绝无可能相信那几句鬼话来。二来，则是一旦这些商人真的接受，甘愿被赵家驱使之后呢，自己又该怎样？要知道关于这一点的焦虑并不第一点少！有句话说的好，人生两种悲剧，一种是得到得不到的；另一种则是得到想得到的！

但你曾跟阿云在私底下找商人交谈过，恰巧那次我也在，不知你可否还记得，我却印象颇深，那商人说，

“被赵家驱逐，在这个年代本就无可厚非；或者说，赵家这么做并没有比其他家族做的更坏！至于理想什么的，虽然现实面前不得不低头，可要说从没有想过要摆脱眼前的这些困窘，那也不是实话，至少时不时闪过一些念头来，当然，不会有你们说的那么清楚明白，所以，没什么理由会拒绝——拒不拒绝都不会让事情变得更坏，可我们是商人，我们更讲究投资将来！

但这些都是虚的，说将来都太过遥远了！我们商人本就是颠簸在外的人，富贵险中求，人命与财产本就不安全，而突然得到赵家的庇护并可能改善我们在这世界的地位，只要是不傻的人都不会拒绝这个稳赚不赔的生意，我们支持都来不及！”

由此看来，这也许是因为父亲做了这辈子最关键的选择——选择阿云，而因此用尽了老天给他一生用来做判断跟选择的能力，才导致的做什么决定都总是搞错！也因此担心了太多不该担心的事来！

不过这也不错，若不然，又怎会有那么多人选择相信‘相信’呢？

那是个美丽而又遗憾的世界！

每每想起在那段岁月里，我总想，我既无张尘对旧世界疯狂痴迷的执念，对新世界无限向往的热情也不比赵龙，更没有像父亲那样的麻木到可以冷静计算各种相关利益的能力！但我很怀念那时，记得多年前你问我的那个问题，如今若是你再以同样的问题问我，我的dá àn还是一样：那是个美丽而又遗憾的世界！

如果还有什么需要补充，那便是当初你听完我这个dá àn的评价：无论何时，这世界都将会如此美丽而又遗憾！

每每读到这里，陈十七中不能同意里面那些矫情的有些过分的观点，尤其是在看完了赵虎留下的所有资料之后。

陈十七尤其难以同意的是那些人关于那个时代对于那个世界的看法，至少他所知道的，根本不是这样的，真相要比他们所描述的难过，他们确实撬动了这个世界，但并不是想象的那般。

不同于他爷爷那一辈人对于世界充满了焦虑不安却又能宽容待世，在往上一辈的那些人也绝对不会如赵虎说的那么理智，他们反而是充满了茫然无措的立于那个乱世！

那些商人或迫于生计或固有的逐利本性；军人则都是一些刀口上舔血的狠角；这些人总比真正代表这个世界的常人多了些胆气，也见多了些世面；多了些见识，也有多了些追求。

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其他人，根本不知道自由是什么，公平为何物！信仰它们吗？如果它们能让干旱了很久的老天酣畅淋漓的下场大雨，那我们就信仰他们，若不然，信它何用！——而这，才是那个动乱时代里，绝大多数人的状态！说什么淹没在时代的浪潮里，都是假的，因为构成浪潮的他们，本就世世代代如此，何时在历史里翻滚，何时掀起红尘！

如果非要说从那个年代里找出些意义的话，用心找找，还是有些的！至少它让那一辈的人觉察到了自己的缺失——比如他们无法理解那些莫名其妙但看起来好像很高深的概念！他们知道，自己是无法改变了，但至少下一代，不能让他们也遭受到这样痛苦，这样的无知！

虽然他们并不见到，哪怕他们留给了下一代于教育，但在同一世代里的挣扎奋斗的下一代，与他们相比，对应的社会阶层及相应的在社会的位置并没有因此而得到改变，甚至，更为没落，不可遏制地滑向深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九章 花惜郑 “‘像我这样的是不太相信理想啊c自由这些虚幻的东西的，在我的同一辈，很多人其实碰到过很多类似的情况，只是当它突然就出现在眼前的时候，我们都不知所措。也不知，真正认可它们之后，说实在话，意义何在！但总还有些人不一样，他们不甘这样庸庸碌碌而又糊里糊涂的过完这一生，他们是相信那些东西！

你这一辈子，要想办法找个自己认可的东西——虚的也好，实的也行！然后毫无保留的去相信它，哪怕为此身心要遭到炼狱般折磨与痛苦，也好过庸庸碌碌般无知，那便是把自己出卖c把灵魂出卖，然后徒留这副残躯木然的苟活于世！’

这是我在老花家听到老花教育他孙子说的话！”温侯这话像是对萧过说的。

“老花家？怎么又出来个老花，谁啊？”

“是个好人！大约在一个月前，我去土城那边，试着想要找到一些关于郑流有关的信息时，出了些状况。”温侯略作停顿，“算来应该跟现在一样的难堪，我钱银用尽c流落街头，还饿昏在路上，还剩不到半条老命。恰巧，花家在路边，老花看到了我，他为人仗义，怜我落魄便让人把我抬进花家，救了我一命。

从声音上听来，老花年纪与我相仿，他问我为何这么孤苦无依，流落至此。当然，我也据实相告，一来二去大家结下了这段缘来。”

“结缘，呵！”萧过嗤笑一声，“那看来是个吃斋念佛的人嘛！如若不是，又怎会无缘无故的救像你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老头，要有个万一——当然，我并不是说你，就事论事罢了。真要有个万一，怕他就算有个万贯家财也要被人给讹了去！”

“这世代哪有你说的这般不堪c肮脏！还不至于崩坏至此！”温侯说道，“老花人很好，给了我吃的，还给我换了身新的。我临走时，还送给我一些钱财让我在路上用，现在想想，那么突兀，可我也只是个糟老头子，更不可能跟他攀上什么关系，因此，也只能用他是个好人来解释了！所以说，这个世界还是好人居多。”

“是嘛，说不准这位居士啊，前半辈子坏事做尽，现在良心发现了便想在后半生多修善事来弥补！人若心中无魔无所求，为何要求佛！要信轮回，要信报应！而相信这些东西，不正是心有所求吗！世人，还是不太爽利啊！”萧过在一旁笑叹到。

“你总如此反复多疑！实在教人难以置信！”

“好吧，我也暂且信他是个好人！不用说，侯爷最后也将自己北上的目的及发现的种种等都通盘告知了那个老花了吧？”

“嗯，为什么不呢！他救了我一条命，且待我真诚，我又岂能不以诚待他！再说了，你觉得我这样的人，能分析的出之前跟你说到的那些道道来吗？显而易见，我并没有那么厉害！老花家的房子很大，他跟我说了，他早年经商倒是攒下不少的家底来！我想，他这样一个见过世面的人，应该能帮我参考参考，至少比我这样的人瞎琢磨要好的多！所以，那些结论什么的，都是他帮着我分析出来的！”温侯把一切都跟萧过说了出来。

“这的dá àn才符合你是个厨子这个身份的设定，前后的逻辑才对的上来！”萧过说道，“那么如此说来，那个郑流相帮张尘的结论也是老花下的了？”

“嗯，他问了我两个问题！第一个是，为什么至始至终没有任何一个兵逃离那场战争？张尘他们确定已经离开了，所以假使有人从那场战争里边逃离出来了，那多少会有一些声音出来，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可曾有人听到过！哪怕那些写地摊文学的也没找到任何一个出来！

当年的那些人都被训练的无条件的服从张尘吗？这个力量能战胜对于死亡的恐惧，这个有人信吗？更让人为之震惊的是什么，是当年的这支队伍全是自发组成的——这是个可确定的史实！所以，这是个谜，谁来解释为什么一个逃兵都没有！

你以为呢？”温侯转头面向萧过问去，只是他只是稍作停留，不待萧过回答便把头转了回来说道，“老花说，出现这类情况有不少，比如唯一的退路已经被堵死了，唯有置于死地而后生；又或者，这些人被告知也始终相信下一秒便会有援兵来到；还有比如说，坚信对方会比自己先倒下等等。而这些，多半是主将的兵不厌诈，方能形成这样的势来！

显然，张尘无法做到这些！以我们的认知来看，这些人来自不同的地方，利益诉求也不尽相同；因此都不会完全的忠于张尘，不会完全的相信张尘！因此，张尘身边，定然有一位擅长成势的军师从中帮他斡旋，好来促成此番大势！

而那个军师，据我们推断，便是郑流！”

“其一，其实侯爷并没有直接的证据表明那人是郑流，假使你们说的前提成立，不一样存在其他人的可能嘛！其二，依然无足够的理由表明，为何郑流要相帮张尘，如我之前所说的，那些太过虚幻，我想张尘需要人相帮并不能成为郑流相帮的理由吧！最后一点，我们所有的假设都建立在一点，郑流有足够的能力帮到张尘，我想问的是，他可以嘛？不是做饭！

所以，不是我不想信侯爷，只是侯爷所说的，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的臆测，是在教人难于相信！”萧过完全不信温侯说的那一套。

“不急，事情还没有完结，我们需要一点一点来！先说说郑流是否具备这方面的能力吧！”温侯并没有对萧过的怀疑有任何的恼怒及不满，“郑流，他是有这方面的能力的！还记得我对英雄楼的评价嘛——英雄楼是个好地方！但最初的英雄楼并不是如此的，最早的英雄楼凶名在外，是嗜血c暴力c血腥的代名词！也如你所想的，那时的英雄楼并不能随意地脱离，他是个有某些社会帮派组织性质的饭店！

而第一个能完整离开的人，便是郑流。并不是因为郑流武功高强，我想，他也最多能打的过我！他是如何离开的，在很多年里都是一个谜，直到后来，里面的人才公开，我也才知晓了这份秘辛：当年英雄楼的戾气太重，就像那些我曾经同事的遭遇，因此他们很难被这个社会所容纳，对于接下来如何安稳的走下去，都在思考，却并不太清楚！是郑流跟英雄楼的主人做了交易，他指出了英雄楼进退两难的困境，也跟英雄楼这边提到他有解决的方案，当作为交易，便是可以自由的脱离英雄楼！

于是有了现在的英雄楼，它保持神秘，保留部分暴力，却没有了黑暗c血腥；它极力的对外宣讲自己是个好地方，也认真的做到这一点——这些帮英雄楼在乱世中准确的定位也让英雄楼声名鹊起！

至此，我想你也会对他的实力进行重新的评估。加上之前谈到的那个关于郑流家的灭门案，他竟能从中生还下来，我想这也无疑证明了他能力与手段的高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章 悲欢离合总无情 周荷：

展信好！

报知你一个好消息，父亲已经被接到了，正往我这边赶过来，相信你收到信的时候，我已和他相见了！接待他的弟兄告知我说，父亲的身体还算硬朗，只是因为一路上的舟车劳累，有些水土不服，感了些风寒。他的年纪太大，我早已料到这一路而来定会有一番不易的，待他到之后，我在好好的照料他。

近来事务会有些繁忙，断断续续的各路人员尽聚于土城，我大半是与他们认得的。早些时候，他们都是赵虎以雇佣军的身份安插到各大家族中去的人员，看似毫无联系，甚至在很多场合为代表的利益家族而大打出手，其实都是赵虎跟上面的头头让他们演的戏而已，实际上他们都统归赵虎管辖。

我是一直跟在赵虎边上的人，自然多半认得这些人，也亏的他们都自发的赶来这里！也正由于我与他们的关系，由此而推荐我作为这场战役的总指挥来。我知我能力有限且才智平庸，这主将本该有更合适的人选，只是个人的选择不便强求，我们只好尊重！可对眼下来说，除了我却是无更好的选择了！所以我也只好勉力为之，只是时常惶恐，既怕对不起身后的国家，又怕对不住这帮信任我的兄弟。

虽说这人生一世，时光漫长，谁还没那么几个人是你对不起的！可我这辈子已觉对你不起太多，再对不起更多的人总觉不妥，再说他人又怎么跟你相比，他们那是外人，我也不好亏欠！

现在看来，对方倒跟我们还没有实质上的触碰，我已开始逐步对外围进行坚壁清野了。战争，最终打的还是后勤！尤其那帮远道而来的杀贼，只要将他们拖进消耗战中来，此战便结束了，我们也终将不战而胜！

刘家是垮了！赵虎说的没错，那些上面的头头真的不可小看他们，唯一可惜的是都没用在护国卫家上面来！哎，不提也罢！不过你倒不用因此而担心家里的安全，那些被逐散了的刘家那边的人还不至于来找到我们报复，我也没重要到被他们中的人认得——虽然这样说略显尴尬，但确是事实！而需要担心会被报复的应该是赵虎他们，在这件事情上面，我们没那么重要！当然，现在的赵家坐实了头把交椅，只要平稳渡过了这段混乱期后，倒也没什么好担心了！

上面提到的这些不过都是些小事，母亲的失眠才是大事，她虽不肯多费钱财去治病，但这失眠又岂是儿戏！一定要劝她，不用担心钱财的事，她要做的应该是用心调理好自己的身体。你可以跟她这样说，如果她不调理好身体的话，我跟她母子连心，只要她睡不着，我也会睡不着！我知她一向不太注重自己，但却很会念记着她这个不孝儿。

至于家里的其他一切，也只好麻烦你了，替我亲儿子一口。

张尘

“我倒开始怀疑老刘要我来找人的动机是什么了！老刘如果没有任何意外的话，应该是姓刘的，信中说的刘家垮了，不会那么巧，指的是老刘家吧！如果是那样的话，老刘莫非还背负着血海深仇不成，难不成他是要shā rén灭口吗？”陈花一脸的迷惑不解！

“这也说不定，或许我们此行的目的是一样的，你不觉得嘛！”阿了笑着回答陈花。

“我记得老刘只是说让我找到张家的妹子，且务必请她到心伤小筑去！你知道以他一贯的为人和形象，我不可能不往某些方面去想！但是说道shā rén，老刘他一做菜的，不像是个会shā rén的主！”

“嗨！”阿了笑了笑，“当活的久一些之后，你就会发现，不管如何过活总会遇到一些让你不爽的事，和让你不想再见到的人。关于这一点，跟你是不是做菜的无关，哪怕只是个劈柴的，也会有些隐秘而不想也不会被人窥知的情仇爱恨。所以我想，如果老刘他有恶念，关于这件事，你作为他的朋友，还是要理解的。”

“啊？他有恶念，要shā rén？不会，不会的！”陈花显然对眼前坏笑的那个人说的话持怀疑态度，就像他人一样，到处都值得怀疑！“再说，如果他真要shā rén，我为什么还要理解他？这好莫名其妙！我哥丢下陈凡李丹一个人浪去了，我要理解；我的老板娘，没有理由的爱上一个浪子，我也要理解；再看看信里面那些人，被那些虚无的角色赋予的权责操控着，我还要理解！到了现在，要shā rén，shā rén啊！你说要我理解！我想就算是一个冷血无情的shā sh一u碰到shā rén这种事，也会有对人命有个基本的敬畏吧！何况是你我这种小老百姓，想想都觉得恐怖才是！”陈花大声说道，最后还低声自言自语的一句，“何况，我还是个要成为拯救天下苍生黎民的大侠！”

陈花最后的那句话，离她很近的阿了听的很清，他勉力忍住笑意，说道：“对命，我们当然要有足够的敬畏，虽然不知道为何如此！”接着他看了两眼陈花，便转头看向了外面，

“不过你倒提醒了我，现在看来，应该是我们想多了，老刘应该没有任何shā rén的意思！真要shā rén，他可以花点钱请个shā sh一u就好了！真有这方面的需求，有的是人可以介绍，我也是可以帮忙的，认识一场甚至可以让人给你们打七折。而老刘又何至于何至于让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又毫无江湖经验还拿个质量不过关的弩来干这种事，shā rén是不行的，搞笑倒还差不多！

再说了，老刘他让你来劝说张家小妹去什么小筑，他是不是有点太看得起你啦！”

“那他到底要干什么嘛？”

“我也不清楚，看不懂。现在看来，让我过来的人跟老刘的目的也应该不太一样，但说不准我跟你的目的一样，我也开始好奇，想要弄清楚这里边到底什么状况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一章 或跃在渊 “苦苦挣扎求存于黑夜里，渴求着哪天黎明到来！只是不曾想，会在某一天，死于中午的烈日酷晒之下！我不知道这该算哪一类悲剧！”

“得到不想得到的吗？”

“谁知道呢！我根本没有机会问一问赵天，假如有一天我们会死于我们最为之骄傲的战略时，我们该选择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又该作何感想！”踱步出到外面战叔，仰头望向顶上的天空，看到稀疏几处飘荡着的白云。

“是不好意思问嘛？”

“呃？”战叔有些疑惑，转头望向自己的这位往年交，笑了笑，回过头去看向天边，“不是，是来不及问！当时一切形势发展的有些迅猛，猛地我都来不及在第二天的早上跟表妹说早安——这实在是让人不可相信的一件事！”

说到这，战叔停了下来，低头忖思了几秒，“往事如烟！其实在开始，原本的一切并没有出现任何的问题。早些年里，刘家也好，赵家也罢，包括其他的人，都按着我的设定往前走着，偏差都在可控范围内。

现在回头看，刘家在前五年一直稳坐头把交椅，没有人表现出足够的实力可撼动其地位。刘威c枉自在也都很满意这个大家努力私下争斗不断而维持出来的和谐场面。

在当时，紧跟刘家前进步伐的几大家族也顺带着完成里自己商业帝国的开疆拓土，各家商业的触角相互交叉着欣欣向荣的伸遍这片大地的每个角落！我想，任谁都不会否认，这是个中兴之兆！

低调的赵家也完成了赵家外在的商业布局，只是那些年，一点也不出众，时常在四c五名之间摇摆徘徊！后来我常想，那时的赵天他们之所以没把我拉出去砍了，也许跟我清明c重阳时常拜祭先人有关吧，哈哈！”说到这，战叔笑了笑，摇了摇头。

“枉自在则不予余力的将契约精神推至各行各业中去，并整理将它上升到了理论的高度。你也看到了，如今的我们都大致接受了关于契约的理论。现在说来，能达到如此的水平，他是在功不可没！就像我说的，谁也不会放弃一个成为伟大的机会，他抓住了，也做到了！”

“可我知道，在现实里，像你这样行兵家事，极注重现实的人根本不会理会什么契约精神！你最多把他当成一个工具。现实里，若背叛诺言换来的是遵守诺言所无法带来的利益，你定会第一时间里背弃诺言吧，战叔！”阿晓嘴角轻扬，看着战叔，含着笑意说道！

“呵！都是同类人，又何必说的太透！”战叔也笑了笑，“只是我相信那时的枉自在是相信我会是个遵守契约诺言的人的！

当时的赵家内部，五年的时间已然不短了，足够完成蜕变！至少当时第一批认字的那些人——包括一些商人及一些不知名原因留在家里的商人的孩子等——已经完成他们初级阶段的教育了，这些人接受了我们要他们接受的东西。比如把赵天碰上神坛而营造的那些他关于整个世界的看法与论断，比如自由c正义与新世界等。

尤其后者，我们的赵大公子甚为看重！而这样出来的效果自然不错，这几年后，赵家的文盲率远远低于其他家族，同时也带起了年轻人的热血与朝气来！

赵龙c赵虎也进展神速，那些年过后，不管是地上的还是地下的暴力力量，有百分之九十多都掌控在了他们两人手中，而绝大多数都是以雇佣兵的形式被各大家族自以为聪明的‘占有’着！如果不是他们赵家不喜欢用暴力，可能事情早就结束了！”

“这倒跟我一样！其实，我不喜欢暴力，是因为有些人我打他不过，要跟他们讲讲道理；不过我也不排斥暴力，那是因为有些人他打我不过，能动手我则示以沉默；我以为，这就是我们的历史，而所谓的现在，便是将到来的历史。”

这回是战叔笑了，嘴角扬起的弧度可以看出这人在年轻的时候，也是英俊潇洒一表人才，“所以，我总觉得赵家的人论做枭雄总是不合格的！他们只跟人讲道理，不会如你这般，只在合适的场合跟人讲道理！

可不管怎样，那几年之后，一切都还不差！隶属赵家的商人会明显比其他家族的商人更支持自己的家族来——在当时，你很难说是不是因为他们都怀揣着那份对于未来的美好憧憬——虽然从现在往前来看，他们确实是如此！可我却也没能在当时敏感的能察觉到！而让赵天描绘的那幅未来的愿景，如我之前说的，像病毒一样蔓延出去，很多其他家族的商人及年青的人都开始相信起他所描绘的那一天终将会到来——尤其那些开始从商业中挣了点钱财的中低层阶级！”

“那是个多美丽的世界！”

“嗯，是美好！只是处在当时那个世界里的我还有他们都没有在意到。可能是因为那年前世界看是变了吧！五年，第五个年头，赵家开始崭露头角，开始站到了舞台的中央，也开始让别人看到，虽然没看到他锋利的獠牙！

早年赵天他们投入大量钱财c人力进去的项目开始了转化，开始转化成力量，以产品c科技力量等形式开始反哺助力看似挣扎的赵家！它与赵家前几年完整铺开的商业链完美结合，与五年来建立的相互交汇的商业世界相契合！于是从那年起，赵家的地位逐年上升，势如破竹，各方面的力量也一往无前！”

“那刘家他岂能坐视你们这般崛起？”

“哼！”战叔叹到“当然不能！不过你我都清楚，对于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事，不是你想怎样他就能怎样；你不想他怎样，就不会怎么样的！他们想压制c想扭转，可也要他们有扭转的能力才行！

如果当时的枉自在曾有过认真分析——我猜他们没有！他们便会知道钱c人c时间这三样不可或缺里边，他们只有钱，甚至关于这一点，与赵家相比，还略显勉强！

从那一刻起，于他c于刘家，一切都无可挽回的走向衰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二章 关于世界 “直到今天，听完你所说的，我才发觉我并没有像想象中认为的那样，那么的了解我那位曾经一起并肩作战的队友。跟很多年前的后知后觉一样，这让我感到惭愧！”枉自在叹到。

“或许是那些年里，我们的思想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洗礼，而越是如此，遇到些事后，年轻如当年便越发的想要与过去的自己割裂！

那几年的时间里——你知道我说的是哪几年——在我们的周围，各种概念冲击，各种思潮涌动！大家恰若如站十字路口，谁也不知是该直行，亦或左拐，更不知会在走到尽头处看到些什么。

只是，新世界的到来，想或不想都纠结而好奇，总要被它裹挟着的，选择一个跑过去！不管最终选择，都需要回头跟自己的过去做个了断，唯如此，方能迎向新生！像我碰到的李丹c陈凡便是如此，年少时总热血冲动的反叛c攻击这个世界，但面对陈实与陈花，便与自己的曾经年少做了毫不留情的分割！我想刘华也不外如是，你眼中的那座荒郊孤坟，或许不过是他在表达自己与过去的一切做个割裂！

这本没什么，世间遁入空门的和尚也并不少见！只是你常年在外与我不同，而我恰巧见过好几茬那个年纪的年轻人而已。”

“我总以为，像我们这几个人是不太会受到外界那些乱七八糟的概念所影响的，关于什么是对错，关于这个世界，我们也早已有了较完整的自我认知体系。

但料想不到的是，我们早已认可的那些曾一度让人深信不疑的信条，大家并没有认为可以为之拼命燃烧自己这一生！”说完后，枉自在叹了口气。

老刘沉默许久，叹到：“先生终究是先生，依旧一如当年，如当年般自信！”说完便又拿起眼前的茶，一饮而尽，“我听说，有些聪明人宁愿花上很长很长的时间——甚至一辈子——在这个世界里努力的找到几个自己坚信不疑的观点，对它们，不惜用自己的生命去捍卫c去信仰！然后用这几个点，去构建自己关于整个世界的大厦！只因那个世界时用自己深信不疑的观念通过逻辑演绎建立的，所以也对这个世界深信不疑，而这也是他们充满着自信的来源。

构建完整个世界之后，那些人便用它去理解c去同构现实的世界！或者换种说法，本来找到的基点本就从这现实世界中来，所以这不过是在重构或重新认知这个世界罢了！

我想，先生就是这样的人吧！”

说完后，老刘看着枉自在。枉自在也只是笑了笑，“嗯，是吧！你们不也都如此嘛！”

“我们？”这回到老刘笑了，“所以，当年那些流于社会的观念与先生的认可的不一致时，先生怕是不屑的，也是不信的吧！

可毕竟并不是所有人都聪慧如先生这般，怎样看待眼前这个世界在什么人眼中毕竟不同。自是会有人如您这般，坚信自己的世界完美无缺，坚守自我的道义，或变得固执起来；也会有人没有那么自信，在外来观念的冲击下，或会怀疑起自己认识世界的基础，或因此崩溃，或变得疯狂而不知如何与这个世界自处；同样的，对于有些人，他本坚信的观念里本就有这宽容c开放的成分在，对于那些外来的观念也就会慢慢的融合一处。我想这些我们都不可否认这些存在的可能性！可我们更要相信，对世上的绝大多数人而言，根本就不曾有自己完整的世界，更不会知道那些所谓的自由c公平为何物；所做的，无非是趋利，亦或从众罢了！

而对于这些，我们，呵呵，我们不该被加以理解和接受吗？”

“嗯，我想我并没有不理解，我也从不要求其他的人要怎样或应该要怎样，我虽自信，可也没有狂妄到这种地步，那样也太傻！以己度人的蠢事，早些年里，我已做了不少，现在年老了，跌的多了，记忆再差也会记得痛！

只是，我想刘华他们毕竟不算是普通人！”

“就因为他们经历过些事，见过些人，懂得一些道理嘛？”老刘问道，

“当然不是，怎么会！”枉自在回道，“我想应该很清楚，只要活得足够老，也不是太笨的话，你说的那些，其他人也能如此！我之所以说他们不同，是在于在早些年我就知道他们早就有了一套自己对待世界的完整观念，关于对错的判断，关于对待自己与整个世界的态度！刘华有，刘正也有，其他人亦然；君子和而不同，这并没有什么不好。如你所说，一个人认定了这个世界是如此，若要颠覆他的观念，恐怕比登天还难！

这不是成长过程中，世界观仍极不稳定的破碎与重建，或某部分的空白重新被填补上；若变了，除非他曾经的世界在现实里被击成粉碎，而这，若你的猜想成了真，我想他肯定经历了什么不为人知的苦痛。人活着就是个创造艺术的过程，而不幸的是，艺术的源泉是痛苦！

我们并不知道这个结局会不会比他躺在那座坟里边好。”枉自在淡淡的评说着这一切。

“我想我们不必那么悲观，这千疮百孔的世界里我们谁不是这样千疮百孔的活过来的，至少由这点来看，我们得到好的刺激不管是从频度还是深度都远高于得到坏的刺激，我们只要一点好便好了！呵呵，只是这乐观的理由让人感到没来由的荒谬，跟这世界的荒谬一样！”

“可惜我看的到世界的荒谬，却学不来对世界的乐观！你就不好奇我的突然回来嘛，难道是说觉得我像个快死的人啦，然后是想着要落叶归根吗？”

“嗯，虽然我很也很想这样问，可总是有那么些不好意思！”

“我说我学不来对这个世界乐观，嗯，这些年来，它确实没给过我什么算得上好的东西！我这次回来也同样是它给了我一个很不好的东西！

一封信，把我逼回来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三章 那些年的你们及我的不快乐 其实不管我们怎么想，怎么努力去拒绝，该来的都将会来。就像我想通过设想未来而忘记你，可没想到每个设想的未来里都有你一样！

在跟你说过某些话过后的好多年里，上面这段话得到了证实，这让我不知该高兴自己有了进一步的认知，还是该悲哀这个事实本身。

父亲在那几年里有些焦虑，他总让自己工作到深夜——至少我跟哥哥回家的次数在逐年减少！印象中的他，华发早生，却还要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来！哎，这拙劣的表演！阿云说的没错，父亲是个三流的表演家，不入流的政治家。不过这也难怪，他本不过是个赌徒而已，上天垂怜，给了他一手好牌而已。

在印象中，知道我们赵家在各方面的竞争排位开始节节高升是，才发现他的言笑晏晏，仿佛皱了多年的眉头会在将来某个莫名的笑容之后会消失掉一样。

哎，他本不太适合他说应扮演的角色的！

可话说回来，茫茫人世，又有谁有多适合老天给他安排好的角色！

同样的，那些年里，你与阿云想必也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轻松自如吧！虽说阿云一早便定下的战略要求在开始的那几年里把自己藏起来，把赵家藏起来，可毕竟面对的是我父亲那样的一个上级，他们所有者大，偏巧阿云又是第一次筹谋全局；不消多说也知道，压力定然是不小的！

如果换了我，呵呵可事实没有如果

也许直到赵家与刘家平起平坐，枉自在shàng én来访赵家的当天，阿云方才释下重负吧！

我哥算是这么多人中最开心的一个了，比那些赚得盆满钵满的商人都开心的多！倒不是因为那几年里他杀了多少人，亦或没杀多少人！我知道，那时因为他出于对自己信仰的坚定，哪怕做的是多么无意义的事情，到了他那里都变得有意义起来！

可说实话，我没那么开心，在那几年间！一来，我还是要shā rén的。虽然，到了最后，我们掌控了将近百分之就是的雇佣军，让他们以各种形式散布到各大家族中。我虽不愿赘述我们如何暴力扩充的过程，可也不愿那段锥心的过往就此被埋没掉。

其实事情说来很简单，在商业兴起的那些年里，阿云预料的没有错，伴生了很多暴力团队，这些团队逐利而生，又或者是其他一些较有远见的家族在暗中培植而生；我们是最早一批，当然，暗中则分成了很多团队，在各处兴风作浪，跟后来的那些团队一样明面上是各个独立的雇佣队伍，或被其他家族所雇佣；但他们暗中都归属于我，于是乎，无非便是对其他非我们所掌控力量，暗中挑起他们与家族的矛盾，再兵合一处，将这些人灭掉！

这无可厚非，立场不同，利益使然那么多年来，我一直这样对自己的内心解释自己的这些行为。

我们真的杀了很多的人，我却不是很高兴，因为要shā rén，我总一直认为我们没有任何的权利可以决定任何一个人的生死——这或许是我不敢自我了结的原因——所以我总认为你比我要勇敢！

我曾跟阿云提到过这些事，阿云说我缺乏斗争经验，有些妇人之仁。可能吧，但我不是很开心！人照杀，心照累！

再者，在那几年里，见你的次数太少了，自我上次跟你说过番话之后，我本以为我可以至少，没有那么深的思念，直到有天看到这一句话“不知何时有些感觉已被刻入到骨里了，午夜梦回，总也睡不着，而思念却倍深！”时，我才知我错了。因此我用疯狂的工作去代替对你的疯狂想念，可shā rén越多，内心越不静，而每每想起你时，心倒能平静上几分来。

我没能像大哥一样，从信仰里得到力量，大哥深知，他虽化身为魔，可他心中光明；我也多希望你也会如信仰一样，让我心光明！

后来，人杀的差不多了，我们成了所有暴力后面幕后老大！为了庆祝，那天我们一起喝了不少的酒。我还记得，在你出来之前，我喝的很少，可见到你之后，又一次醉的一塌糊涂！

他们说那是因为太高兴了，才会兴奋如此！却不知，那是因为我心本平静如湖面，见到你时，却澎湃汹涌如海啸！我想不出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想来只有把自己灌醉了。

那一天，我并没有记住我是怎么回的家，可记忆深处，仍留有你那天那时那刻的一颦一笑！现在想来，都是心碎。

总之，那些年里，我过的不太快乐！

在这些之前的好多年里，陈十七也过的不太快乐！或许正是那段不快乐，他对一切深情的感动，都在离开家乡的那一天全部留在那里，或许对他来说，有些沉重。

不信人间深情的可怜，就像有些人不太会相信自己会有那么好运到得到上天的任何垂怜而不敢接受所有眼前的美好一样，一样可怜！陈十七知道，对他们这样的人，太过美好的存在是梦幻泡影，如梦如露亦如电，他不信老天留给人间有美好！也许，所有一切以悲剧收场，方显其美好的凄美！

而之所以如此，那是因为他放不下当初！忘不了当初离开家乡时，背着骂名，连最好的兄弟都不曾原谅的骂名；忘不了孤身上路，无人送别！

他记得那年跟他好的那个姑娘要死了，却还要装作狠心的骗他，与他分手；他还要装作不知道她在骗他，然后装作狠心，同意她让她父亲用钱买断关系不再往来！

他记得他没有跟任何人解释整件事——哪怕他们共同的好友，不惜以死相逼来求的一个真相！因为事实是他贪钱离开那个女孩，致使那个女孩想不开殉情而死，会比事实是那个女孩染了家族遗传的怪病而死去要好的多，至少对她及她的家人好很多——这是他能为她最后做的一件事了！

他记得他没等到她走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便离开了家乡，为了她走的心安理得，他接受了那笔钱；他也知道，她想帮他实现那个荒唐的流浪梦！

从那一刻起，世间哪还有什么海誓山盟，哪还有什么刻骨铭心，哪还有什么深情美好！

没有啦，由那一刻起，一切的美好都被这贼老天收走了！都没有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四章 想起回头路，很是漫长 “好，我们暂且相信郑流为人手段高明，有足够的能力于那场战争中力挽狂澜，完全胜任张尘军师一职，但回到事情原点上来，什么他要这样做呢？”听完温侯关于郑流能力的阐述，萧过想了想，觉得还是选择相信，他见过不少人，经过不少事，温侯虽是简单的几句，但他能听得出这里边的曲折艰难来。

“老花问了我的第二个问题是，‘假使郑流不尽力帮助张，不显示出他过人的才能，他又如何能接近张，若无法接近张又怎能报仇？’

现在的我们都知道，当年的那场战，我们这边的人都是自发过去的，让姑且分析他们的动机。或许有部分人是被所谓的集体主义教育引导而去的，不管你我如何不认同，但不可否认他们勇敢；当然也有些人出于自身对生灵态度的信仰去的，他们用暴力是为了让更多的人免受暴力；同样，更多的人是问了博得尘世中的名或者利而去的，任何时候这些人都占了大多数！不管怎样，当年大家最终目标或许不同，但当下目的倒是一致，可正因为这样混乱不堪的局面，平平无奇之人想靠近张就会很困难，但也才越发凸显出张对有过人能力之人的渴求来。我们无法得知当年郑流如何在那样混乱场面脱颖而出，但他为了更好的接近张，也只能这样！

这是老花试图在还原当年的真相时的分析，我没找出他有哪些逻辑上的不对，所以我想，当年就是这样的。”温侯说道。

“接近之后，才有机会谋杀张，嗯，这倒也是，但你却说郑流是因为折服于张尘个人的信仰而放弃个人的仇恨！我说过，这一点很难让我相信，我很难相信是怎样的一个人出于怎样的动机才能做出这样的行为来，仅仅是欣赏，这解释是不够的！

街对面卖豆浆的姑娘是个善良的人，但这不能成为她来这里开房住店老板娘就少收钱的原因，至少是天天来开房。”萧过清楚的知道，这都不是重点。

“在花家，老花跟我说了个他早年间做生意的事，嗯，以你的年龄应该知道些，就是那时这块土地上面刚兴起做生意的时候的事。是他朋友的一个老友的经历，我跟你说过的，我也不信有这样的人。听完这个故事，或许到家会有些改观也不一定，更或者你们会如我这般能理解郑流的行为。”温侯依旧不紧不慢。

“老花朋友的老友，按他朋友的说法，自小便是个正人君子，如果混于guān chǎng，这辈子就是为了证明刚正不阿这四个字存在的——前提这个guān chǎng既要诸多堕落来彰显于他，又要可以让他上到一定的位置，这是如此的矛盾，可这世上多荒谬，也不是不可能。

老花与那人初相遇的时候，有些瞧他不上，倒不为别的，只是性情不合，老花的为人灵活多变，手腕了得，做起事来面iàn ju到；可那位，给人的感觉有些坚硬，不懂得通权达变，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大家一起合伙做生意，可像他这样的就很让人担心！

一段时间过后，一次酒后，老花借着酒劲问那人对老花是什么印象，那人扭头看着老花，嘴角带笑，说你给人很神秘，所以我不知道对你没什么印象，但我知道，你对我有什么印象，木讷c老实，没错吧！老花听到这话后，酒醒了大半，吃惊不小，不是因为他猜中老花心中所想，更不是他没猜中，是老花发觉自己隐约被引领看到了另一个世界。

而一段时间的共事后，老花发现那人不但没有之前给他的手腕不强的感觉，反倒让人觉得这人以拙代巧，手段甚是了得——老花怀疑这世上有没有让他做不到的事来！当然做起生意来更是风生水起，论做生意连老花也自愧不如！

直到某一次，那位兄弟也是在酒后告诉老花说，其实那些所谓的形象啊，什么的，不过只是手段的一种而已！老实一些，看起来吃亏一些，才能揽到更多的生意，至于得失在心中清楚便好了，形象，根本就没有这个东西来的！

老花说如果人这一辈子非要找几个人来佩服的话，那位兄弟无疑是其中之一！你一定会很奇怪，我说了那么多，似乎没进主题，老花也只是佩服一个由能力的人而已，但从古至今，有能力的人何其多，给天才们排个队，都能绕外太空一圈！

可老花所佩服的，并不是他的能力，而是他的为人！”

“为人，是什么？”

“呵！”温侯笑了笑，“跟老花一样，他朋友在早年间资助过他们，也正因为如此，他两才跟其他几个人一起帮助那位朋友——说合伙，那是他朋友要这样做的，但他们更多的是为了回报，这世界还是能找到一些讲恩义的人，虽然少了点。

那位朋友本来也家大业大，恰巧赶上了做生意的浪潮，似乎那时是一个叫赵家的家族发起的吧，时代久远，还有谁还记得这些，我们连当年的首富是谁都没心思去记！照老花说的，他那位朋友应该也是个家族，当然也不落人后，跟着发展起商业来！一开始大家都是摸着石头过河，那是个技术活；加上市场上风大浪大风险不小；另一方面，在那些年里，他们那些人都还很年轻，有冲劲，有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这些种种，让大家顺其自然的聚在了一起！

初心不坏，不低，大家能力也不低，加上浪潮涌来，所以那朋友的生意做得顺风顺水，业绩更是一路攀升！一时间，出风得意，人生志满，大家都很开心这个结果来。当然，老花的朋友为人也仗义，要不然也不会在早年间出钱资助他们”

“接下来，是不是出了事故？”

“就像小说里写的一样，循例，是要出事故的！”温侯静了片刻，“就在他们志得意满的时候，他们不曾料想，对手早给他们挖好了深坑，让他们费尽心思建好的商业大厦，跟当时很多家族一样，片刻倾倒，旦夕覆灭！

而就在这之后，才又生出不少的变故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五章 红尘多可怕 “我在还不知道柳姐喜欢我哥的时候，曾问过她，如果遇到了一个自己很喜欢的人时，她怎么办，你猜柳姐是怎么说的？”

“追他！”

“不是”

“撩他！”

“也不是，再猜”

“顺其自然？”

“呃？不是是睡他”

阿了笑了笑，“这就是你跟我说的，很多事实不在于你信不信，而在于你敢不敢相信的原因嘛？”

“是的，我意思是我们也不用急着否定老刘不想报复shā rén这种事！你看，现在知道张家多多少少是跟刘家有些仇的，更大的可能性是张家还杀了刘家的人！大家都是江湖儿女快意恩仇的，老刘应该是不太能咽下这口气了！

从现在掌握的情况来看，加上我对老刘为人的了解，我猜老刘很可能是当年承了刘家的情——那个刘家可能看在大家都是同一个姓氏的份上，在老刘年少落魄的时候资助了一把。老刘这人看起来是有些猥琐，但还是讲些恩义的；所以当刘家破落之后，便忍辱负重，大隐隐于市以方便在暗中查明当年的情况，一旦遇到当年的仇人，即便舍身从义也在所不惜！可怎奈老这刘能力不济，查了那么久才查的到张家在刘家没落过程起的作用，然后想让我把人给骗走！

是这样啦！你或事情真相一定是这样了，不用想！我早猜到，心伤小筑是个藏龙卧虎之地，江湖气息厚重！”

“你想，你哥如果知道柳姐要睡他，会给她睡吗？”

“啊？”陈花没料到阿了问她这个问题，“以我这么多年来对男人的了解，多半是会的。可是，以我对陈实的了解，多半是不会的。他这王八蛋对于感情这种事，光会躲；跟柳姐相比起来，逊的不是一点半点，我都羞于与他为伍！”

“是啊，还有什么比直面问题更好的解决问题的方法呢！”阿了叹了口气，“那为什么老刘像你哥一样选择了逃避呢？他也在害怕些什么吗？”

“他不是让我好吧，你是觉得别有内情吗？”

“不知道”阿了歪着头，两眼不动的盯着远处，“你觉得你哥为什么会躲柳姐，如果知道柳姐真会那样做的话？”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男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是！”

“呵！”阿了苦笑，“是，我是个男人，那就让我来猜猜吧。我想，你哥他是怕”

“怕？他怕什么，柳姐吗？”

“这是个被撕裂的世界！”阿了说的很慢，一字一句的，“他怕怕以后，怕一切未知，怕将来，怕怕给不了柳姐想要的生活男人，有时候就是那么可笑的一类人。”

“你是说他不相信自己吗？”

“是，这个世界——或许跟这个世界没关，只是随便给自己找的理由；面对将来，嗯，谁也不知道有没有足够的能力让自己及自己爱的人过好，或者是缺了点勇敢”

“我想我知道你话里的意思，可柳姐，柳姐绝不会在意这些”

“可他很在乎她的不在乎！”阿了的声音不自觉的高了些，“谈在不在乎本身就很沉重，对你哥来说太沉重！

不愿负责任的人，并不意味着就是个不负责任的人，反而往往最负责任！不轻许诺言之人是因为把诺言看的比什么都重！你哥，不是因为害怕世人对他的评价，而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他是被自己给难死，才不得已选择躲避！

那句话说的很对，世界上只有一种真正的英雄主义，那就是认清生活真相之后依然热爱生活！”

“不会，不会的，你说错了！我哥，我哥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开什么玩笑！”

“呼！”阿了长呼一口气，“能给你灌输那套乱七八糟角色哲学的人呵，或许吧，谁知道呢我只想说，男人会时不时犯这样愚蠢至极的错误的。而老刘，我猜也是犯了这类错误。只是与刚才说的不同，他不是不敢直面未知的将来，而是应该不敢直面那些悲伤的过往”

“你是说老刘是害怕知道真相才让我过来？”

“我听你说过，老刘是个厨子。可你对他的厨艺评价不高，说他在饭桌上说的下三路笑话都比他自己做的饭菜要有营养得多！”

“是啊，确实如此啊！”

“我看却不尽然！”阿了回过头来，看着陈花，“他这个厨师或许做的饭菜并不见得有多好，但他应该懂的相当多的菜式，也会识文断字，会有不少的歪理跟说不完的故事，更是能写能读”

“咦！你怎么知道的，你知道老刘，还是你见过他？”陈花对阿了的话有些讶异，“老刘确实像你说的那样，一副老不正经的样。他也确实会写字，我们店里就贴有几张他写的字，什么‘要打出去打！’c‘打坏物品，三倍赔偿！’，还有‘粒粒皆辛苦，想想你老母！’之类的！字写的真的很漂亮，你若只kàn zi而不去看他那猥琐的样就真的会想象这人年轻的时候该有幅好皮囊！这些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呢？”

“因为我猜老刘本就不是普通人。我想，当年在刘家的他应该很有地位。也惟有这样的人，才会在那么多年过去以后，对过往既放不下，又不愿直面！

所以你们家的那位老刘，应该是个很有故事的人，或者说，有过事故的人。若你有时间，有酒，拿盘老板娘家炒好的花生米，月朗星稀，倒是可以听他忆忆唏嘘c叹叹旧事！”

“老刘？这怎么可能！”

“信我了，姐，做人还是要知行合一的，很多事实不在于你信不信，而在于你敢不敢相信！”

“可自我认识他的那天起，他就只是个猥琐厨子而已啊！这形象差别那么大，教人怎么相信！你说劈柴的那老头我还觉得有哎！”

“我经常帮我姐分析整理信息，曾经有很多次得出的结论，我跟我姐都不太愿意相信，更不愿意接受，可后来的事实却证明了我所分析结论的正确。而这个事实让我们惊讶！

后来，我跟她都觉得，人啊，真他妈是个复杂的存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六章 关于将来，我们要谈谈 “枉自在shàng én来拜访的时候，赵家已经跟刘家平起平坐啦！只是不同的是，赵家的各方实力依旧在快速上升，而刘家却越发的衰落。我曾跟赵天说过，会有那么一天，枉自在与我们将有那么一次会面的，只是要看是谁找上谁了！”

战叔低声说着，一边在回忆着，“他比我大个七八岁的样子，看的出来，那段时间里他过得不是很好，有些憔悴，脸上倒也停留了不少岁月走过的印记。”

“其实我有件事不太明白，战叔。”阿晓眉头又再次皱起，“我很好奇，按理说，哪怕赵家抢了刘家的头把交椅，他刘家不一样仍旧在第二位嘛，要券土重来重夺第一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可为何他们要那样的焦虑，似乎看到了刘家必将一落千丈，自此便一蹶不振了一样！而更加奇怪的是，最后的事实也确实，刘家衰落的一败涂地。这很让人费解，不知这里边有什么缘由呢？”

听完阿晓的发问，战叔陷入的沉思，良久，“应该说是有规律的原因，也有人性作祟！

科学技术的发展总是这样的，在一段时间内，总会有一个新的c被确立的典范被认可推崇，且取代早先的典范——或者我该用革命这个词。它并不是完美的，但它相对之前的典范能解释更多现象也能预言更多未觉的现象。在确立新典范之后的较长一段时间里，大多数的人都在试图努力的找到它能解释的边界。这也是弯道赶超能成为可能的所在。

没人知道新典范什么时候确立，但我们知道一点，重新确立典范的时候，先发者往往会落后于后发者，究其根本，主要是先发者受益于早先的典范，在早先典范称霸该领域的时候，先发者依凭他占尽先发优势；却同样的带来不好，那便是无法客观的决定何时对它进行割舍，沉没成本作祟！越是先发，越沉迷其中，越无法自拔，壮士断腕说来容易，古来至今又能有几人做得到！而此时，对于后发者来说，选择的范围会比先发者大得多，他也必将押宝在新典范上面，两相比较之下，曾经有先发优势的便在技术变革中淘汰！这其实也便是贵柔！

而另一面”说到这里，战叔迟疑了一下，“人性！

可以设想一下，赵天如果对刘威说，坐了头把交椅后，绝不会对刘家有任何的打压清算，换了你是刘威，你会信吗！又或者，你觉得赵天会相信一个曾站立在顶峰上领略过无限美好风光的人会愿意屈居他人之下吗！

当然，对于人性，我们还是要有一些信任的！让我们姑且相信，那两位没有一丝我刚才阴谋论设想出来的想法——尽管在我这样的年纪，知道这个姑且是多么的可笑跟不可能。可我们要考虑的是另外一件事，那便是他们这些人做的觉得真的只是单纯他们个人的决定嘛？不可能，他们愿意做什么决定，很大程度上是由围绕在他们周围形成的利益组织决定的，因为最终做什么决定将会影响着那些人的利益！

所以不是要刘家死，是他不好不死！”

“受教了，战叔！所以枉的到来，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意义，或者说双方都心知对方终将要达到的目的是什么，或者说最终大家要走向什么位置！”

“嗯，枉自在自然不会是来求和或者威胁什么的，其实形势如何大家都看的很清楚。他找我，事实上只是谈了谈对于世界的看法，关于将来，关于我们”

“关于世界？关于将来”

“是啊，到底什么才是我们想要的世界？是自由c公平c正义的世界？他枉自在不相信这个dá àn，也不相信这是我们最终要的dá àn！我记得问他为什么不相信，他说因为我们足够无耻和不要脸，更加足够的功利！而在那个dá àn描述的世界里，对我们这样的人没有丝毫的好处！”

战叔笑着摇了摇头，“他还说，那个看似美好将来的世界，不过是我们在现阶段给所有人的一个虚假梦幻罢了！这种短时间将所有人拢聚一起的手段很高明，他自认不如，可他也笃定假的始终是假的，颠覆现下的世界我们要得到的绝非那个口号中描述的世界”

“毕竟你们都是同行，不过我想我是能理解他问你那一刻的想法跟心情的！所以，他说对了，是嘛？”

“对，也不太对现在想想，有很多事，一旦开始了，谁也不知道它会走向何方！我们会努力的朝最初设想的方向走去，所以他对了——关于我们的目的；不对的在于——成为什么样的世界，不尽是我们能控制，至少当时是我曾有过的隐忧！

我问了枉自在，不管我们什么样的目的，如今走出来这样，我们还想要回去吗，还回得去吗？

他说这也是他想不明白的地方！难道我们真的头也不回的坚决要告别过往的那个世界了吗？在那个世界里的赵家有哪里比不上其他任何世界里的赵家呢！”

“战叔后面给了他满意的dá àn了嘛？”

“不知道”

“不知道？”

“这个问题，别说是在当时了，哪怕是现在，我也没法给出一个让自己满意的dá àn来！”战叔感叹道，“还记得我早前跟你提到过的野蛮文明吗？对于他的问题，当时我跟他谈了很久这方面的想法来！”

“文明？海上侵略！”阿晓疑惑。

“在当前发展出来的文明体系有两个，一个在眼前，如你我所见的一样，绝大多数的资源或被门阀氏族所掌控，或被寡头家族所掌控，社会固化c阶级无法流动！这个世界是通过靠血缘关系也好c宗亲姻缘也罢作为纽带而连接在一起，总是用温情脉脉的假象，假仁假义的道德形成社会的桎梏，抹杀掉我们绝大多数人的追求——更别提什么理想c幸福c信仰之类的——虽然，我也不太信，但不能我不信你就抢了本属于我的东西！

于是乎，绝大多数的我们终其一生都在早已划定好的框框里，按指定的人生轨迹在黑夜里麻木地被欺压着，不知道什么是自由c公义，小心翼翼地挣扎以求能适应这难熬的黑夜！

而另一个文明呢，却也是植根与对资源的冷血掠夺c侵占才发展起来的！发展出来诸如律法，如民主选举，如奋斗自我，确实看似美好，却无一不是为了背后对资源血腥掠夺及对掠夺来的脏物的分配才建立起来的！更进一步，也不过是为了对奴役阶级的奴役及欺压罢了！他们所过之处，何处不是白骨累累，战争不断，压迫不断，侵略不断！当下对他们谈及的所有美好，又有哪个背后没有带着血腥与暴力的原罪！

我问枉自在，难不成我们现在构想的将来都比不过那两个毛孔里都带着吃人血腥味的文明吗？”

“震撼，不知枉先生被你说服了没有？”

“我也不确定，他喝了很多赵天送我那年的谷雨前的新茶——也可能是故意的，然后安静的发呆，走的时候，留了两句话给我。”

“还留有话？”

“嗯，第一句是‘也许，你是对的！’，第二句却是‘但不见得会如你所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七章 忠诚与背叛 “‘当我们年轻的时候，有着无尽的创意c无穷的经历c无限的渴望，想好好的在这个世上闯下一番事业来；可却要在上一辈人的一句‘呵护’下而放弃掉这一切！然后当我们足够老到没了创意c精力，也没了渴望；我们却又开始‘呵护’下一辈中开始我们另一端崭新的人生。

这历史总他妈的这样惊人的重复着！’

这段话是当年教我读书的先生跟我谈起的，他老人家一生耿介，终生都郁郁不得志，直至逝去，仍对这现实愤恨难平。对此我印象深刻，并时时提醒自己切不可犯那样的错误”

“所以当年的先生，对我们视如己出，回想起来我们这些人在先生的带领之下都得到了最大限度的自由发展，每个人都形成了各自独立而又健全的人格来。”

对老刘的话，枉自在也只笑笑，说道：“起初，我也是这样想的。我这人有敌人，也有亲朋好友，充其量只是立场不同罢了，自认没有什么对不起他人的地方，至少德行上面没什么亏欠的。只是慢慢的越来越”说到这枉自在轻微的摇了摇头，“你看一下，这封信的内容。”

说完，枉自在拿出了一张纸，展开；老刘拿过来细看，上面写着：

枉自在先生：

于历史中遗失的忠诚，不该随时间流逝而被忘却！于历史中出现的背叛，不能因时间流逝而被原谅！

知名不具

扫过这封信，老刘也陷入了沉思当中，“所以因为这封来历不明的信，还有这两句不明所以的话，在这个月里边，先生找到了刘华的‘墓’，更因此就买凶将跟当年仅有一丝联系的王家全家shā rén灭口！”

枉自在没有理会老刘说话语气中的不善，“对，过了那么多年，如果不是当年的旧人，又会有谁能写出这样的语句来！

收到信时，我人在关外，想着能找到的故人本就不多，何况年代久远，更加没有什么信息，不知从何下手找出真相——你知道我的，哪怕死，我也要死的明明白白，找不出真相，我于心难安！

最开始我试图从信的内容去推测是谁，可惜啊，找不出任何的线索！没办法，我只好想法将这人试出来。于是我用我的化名杜依，找到江湖晓，并在她那里买凶杀王家全家，我知道，这些年里这家姓王的原始的资本积累的很快，但全都是靠到处剥削压榨得来的，不得已也只好拿他作诱饵，再说了，他们王家当年跟那人的关系你也是清楚的，我也清楚写信的人应该也清楚，因此作为诱饵，没有比他们更好的选择了！”

“所以根本不是因为江湖晓要多收那五块钱的原因？”

“当然，那也是很大一部分原因！”枉自在说道，“只是不曾想到是这个结果，写信的神秘人没被诈出来，反倒因此找到了你这位故人！也算也算这钱花的有所值了。”

“王家应该是不会高兴的！”老刘低声说了一句，然后说道：“先生想必对这信的内容有过很多的推敲，不知道你认为信里边提到的忠诚和背叛是指什么？当年的什么事？”

“是当年的事，我在关外时，都是用的化名杜依，枉自在这个名字有近四十年不曾用过了；所以除了当年的人，没有会这样给我写信，信中提到的事铁定是当年的无疑，这点倒是无需怀疑。

至于提到的忠诚和背叛，我确实是想了很久，只是没有得出什么有益的信息来！关于忠诚，说的是谁，指的是什么事，我完全没有一点头绪；不过照着信中的语气来看，所谓的背叛十有指的便是我。”

“指先生？先生当年是什么事能够算得上背叛呢，离开刘家吗？”

“应该不是，当年我们的这些人应该没人会认为我那样是背叛，我说过，我并不认为我的德行有什么亏欠。

后来我想了很久，我想若我没有估计错的话，信中指的怕是当年引兵南下这件事！”

“你是指当年那场战争，有人知道了先生在其中的种种，而恰巧这人是我们认识的旧人，更巧的是这人会认为先生这样做是是”

“是背叛祖宗，背叛大义，甚至背叛整个国家人民，是该被钉上耻辱柱永久受人唾骂的行为！所以，背叛不能因时间流逝而被原谅！”

“可是当然，我也很清楚，这样的人在任何时代任何世界里都着实不少！在每个人看来，自己的行为都有着至高的正当性，而对于这个，恐怕更是上升到了神圣性，是不可亵渎与冒犯的！”老刘感叹道。

“是，没错！所以对于张家——哪怕传言张尘早已死在了那场战争中，可是作为当年的故人我想你能够理解我对他们的感观，以及我因此采取的一些作为！我不想强调，我向来就不是个心慈手软之人，更何况面对的还是那些对我有可能进行伤害的人，虽然目前来看只是有很大的可能！

我宁愿在被我错杀的人的坟前忏悔，也不愿被别人在我的坟前忏悔！”

老刘心中一紧，眉梢一皱，随即释然，“可能张家的人被人劝走了也说不准我只是没想到，先生还藏了那么多心思在里边！”

“呵，人又不是可以用来理解的！当然，所有的这些动作未曾没有弥补自己内心的那份歉疚，当年我的出走，虽说情非得已，我自认也问心无愧，可毕竟我与刘家不同，跟你爸c跟你们这些人的感情更是不一般；如果可以重来，有的选，我倒愿跟你们一起并肩赴难，一起面对一起倒下。”

“历史也是没有什么如果的，先生！倒是如果当年的他们知道这些的话，应该会欣慰莫名！”

“我只是嘴上说了几句而已，可他们却已失去了生命，哪来的什么欣慰莫名！你叫我先生，可先生我并不想成为我先生说的那种虚伪的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八章 背叛与忠诚 “老花他所提到的那个年代，以你现在的职业素养想必能猜得到是哪个年代，而在那个年代里，连刘家c赵家这些大家族都免不了一夜崩塌，何况老花他朋友的家族！虽说有仇人设计加害，但那算是一场浩劫吧！

要说老花他朋友的家破了，那些因他朋友而聚在一起的人去散由己，而且当时还有那仇家追杀，大家怎么做都无可厚非；再说之前的那些年，大家的所作所为早已没有了那些俗世里的谁欠谁！世道混乱，思潮涌动，他们之中也有人有了不同的追求，在不同思想的影响下，也有人试图选择不同的方向”

“树倒猢狲散，破鼓万人捶”

萧过的话让温侯安静c沉默，思索良久后，说道：“对，不管怎么辩白说留下毫无意义，结果可以如你这般说！实际上绝大多数的人确实选择了离开，选择逃命，他朋友也名副其实的经历着家破人亡——不管多么的不愿，因为他自己也被逼着逃亡而去！老花也逃亡其中，他逃到了这边，然后做起了点生意，老花本是个聪明有能耐的人，不经多年，倒也因此累下不少的家财来。当然，这是题外话。

他们那些离开的人，因为战乱——那段历史，你多少有些了解。所以虽然老花一直努力的，但他们终于还是都失去了联系，包括老花他那个朋友！至于我们讨论的主角——那个看起来有些木的老伙计，老花也是最近才收到一些关于他的讯息来！”

“怪只怪这世道太乱，谁也不想出现这种情况来！”

“是，老花跟我说，在他们逃离的时候，那老伙计曾跟他说士为知己者死，既然老花的朋友视他为知己，那么这份情义，他是怎么样都要报答的！在当下，已然是家破人亡之局，曾有的一切都成了昨日辉煌，而今人心已散，若说要为他朋友重聚人心，东山再起，怕是不可能了；但是对于那个仇，那个造成今日家破人亡的人，这笔账哪怕走到天涯海角都是要帮他朋友算上一算的！”

“所以你要告诉我的是那个老伙计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把人给杀了，是嘛？”

“杀，倒是杀了！只是过程有些复杂，生出一些变故来。”温侯没理会萧过的不屑，慢慢说道，“事情要回到更早一些的时候，老花他们中间出了个叛徒，那位兄弟不论是人品还是智识都比他们其他的兄弟要高出一截来，他被所有的兄弟认为是最后的拯救希望！只可惜，这人没能力挽狂澜于即倒，没能拯救大厦于将倾，反倒在敌人攻进来之前便抛下其他兄弟，独自逃离，从此就像在人间消失了一样！”

“人总是怕死的，如没必要，谁能舍得下眼前这花花世界！人性如此，侯爷应该理解，听说那刘家的枉自在还有赵家的张尘不也没有在那场浩劫出现了吗！”

“他两自是不一样的！哪怕我在心里上多么不喜欢张尘，我也知道！可是那位兄弟没留下只言片语便离开，这着实让他们兄弟寒了心！当然，这并不是最让人寒心的，最让人寒心的是在后面。

那位老伙计，可以说的上是历经千辛万苦走遍万水千山追至天涯海角方才找到那个仇家，然后设法主动接近，试图将他杀死以解心头之恨！可是当时那仇家正在做一件事，这事却让那老伙计一时间无法下的去手。”

“无法下手？什么事那么重要，是利国利民，还是人类生死存亡的战争？”

“那倒也不是，跟之前提到的那位叛逃的兄弟相关，原来那位兄弟为了让局势更加的混乱，以便自己更好的离开，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引得很多的外围人贩子趁机到处捉人贩卖到别处来赚取些黑心钱。

那位兄弟倒是趁乱离开了，但留了个大摊子下来，那些人贩子各个都是刀口上舔血c血腥残暴又阴险狡诈之人，因此借机到处兴风作浪，搞得人心惶惶的，本就混乱的局势，更加混乱不堪起来！偏巧老伙计要找的那位仇家知道了这些，便组织了不少的人要将这些人贩子捉拿起来，或者至少将他们赶走！

老伙计恰巧知悉这里边的条条道道，甚是为难起来！也是，换了谁谁都觉得为难！想一下，如果换了你，你又会做什么选择？”温侯‘望’着萧过，问道。

“我吗？我虽非什么坏人，可那些被捉的人跟我也无亲无故，更何况，在那个年代里，他们被贩卖至别处真心不见得会差过留在本地——那段历史，我多少有些了解。所以我不会操这心，虽然这是这是曾经的兄弟搞出来的祸事！因此，我想我大概会先报仇吧，然后远走高飞，最多留下一封信说是别说是我干的！”

“老花跟我说，他认为对老伙计来说先报仇，再挑了那些人贩子并不是一件没有任何可能事！可最后，老伙计并没有那样做——老花也猜到他不会，他选择了与那仇家合作！由于有了老伙计的加入，那仇家如虎添翼，中途虽经波折，可花上一些时间，最终还是顺利的把那些人贩子处理掉了；再然后，老伙计开诚布公将所有的事从头到尾跟那仇家说了！多半会有那么一句‘我是来杀你的，请你做好死去的准备！’

以老花对老伙计多年搭档的了解，他之所以会这么做，叛逃的兄弟或许占一小部分缘由，更大的应该跟那仇家有关。

在乱世当中，对一群无亲无故的人，竟能毫不犹豫的前来相助，这份难得的俠心道义，不消说，让人由衷佩服！”

“佩服，佩服又能怎样呢！老伙计最后不是一样杀了他！”

“对，没错，是最后确实杀了他，老伙计觉得一来这是他对朋友的承诺，士为知己者死。二来，既然那仇家做了好事，该佩服的地方我会佩服，敬他是条好汉；但做了害人家破人亡这种事，该要你赔命就要你赔命，我们一码归一码！”

“这人啊！嗨！总还是有些顽痴的！只是不知后来老伙计怎样了？”

“死了杀了仇家之后，自尽于那仇家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九章 整个心已稀巴烂 一觉醒来，发觉昨夜自己又喝醉了，写下满纸矫情的废话来，本想删去，却想，自己本要记录下的本就是那些真实的琐碎而已！昨日所写，虽满纸废话，却不失自己的真实所感，为此，有何需将它删去，字能删得去，真实的醉意与情绪又教人怎么删掉。反正那记录下的前半生点滴也非为他人所记，不过是为了给我自己予以慰藉c了伴残生，用这记忆配上陈年风干的模糊背影用来下酒罢了！

酒，爱喝酒的人都有故事！

是那老天，最是折磨人！

你走了，老天把我的爱情葬送了！

父亲走了c大哥走了，赵家也灰飞烟灭了，老天把我的亲情也葬送了！

与阿云失了联系，张尘c飞虎他们也走了c散了，老天把我的友情也葬送了！

可偏偏是我，虽杀了很多人，自己却怕死的要死！非舍不得这繁华尘世，舍不得这美酒佳肴，舍不得这春花与秋月；我只是想看看，看这老天还要将这人世间变成个什么样！现如今，给我力量做这期待的，也只有六十来度的烈酒跟那些撕痛人的回忆了！这俩陪着我在过往的年月里，更让我因此变态的喜欢上了自己身上的病痛——似乎唯有那折磨人的病变c痛苦，那一宿宿不要命的咳嗽混着窗外夜半高升的冷清寒月还提醒着我，提醒我，还活着！这个我并不想c也不愿那么快就感知起的事实。

我知道大哥走的很壮烈，如果世上还真有人不怕死的话，大哥应该算上一个。他跟张尘是同类人，凭自己的一身孤勇，都能为了那些虚无的也不知道终将有无意义的信仰，敢于去死！他们比世上绝大多数的人都要勇敢，勇敢太多。

我是一个不信宿命轮回c不信因果报应之人——现世我都还尚且过的一塌糊涂，怎会相信有来世这种荒谬的存在，假使真有，自认也不比过好现世来的实在些！可我又忍不住有那么一丝期盼的，我惟愿真有那样的轮回地狱，可以让我哥跟张尘共居期间，他俩如此相似之人，说不定带着现世的一些未曾消没掉记忆能相识一场，并成为一生的至交好友；哪怕有老天的再次捉弄，让他们不幸成为了敌人，也是相互钦佩对方的一生之敌——这是我穷尽贫乏想象力所能想像地到的c可能的，他们最好的结局了！

至于父亲，从阿云处得知，赵家的起落灭亡，属于大势所趋，原本跟他就没有太多的关系，可纵观他这一生，我总希望他能拥有那么一两个知己好友的，没有夹杂利益，没有背叛，没有背后冷漠无情的理性计算！在来世，走完了人生，到了尽头，那一两个知己，哪怕也已行将就木，仍能在父亲的坟前，洒上三杯清酒！这，也就够了！

而关于他的那些对你c对阿云c对大哥及对于我的那些种种的荒唐举动，我相信他是无心的——他这样好赌的人，无论何时总想要赌上一把的，尤其在他疯狂而不自知的时候！聪明如你当然知道这些，因此更加知道当年他的那个提议——如果你知道的话，无论怎么看，都不过是玩笑一场罢了！

阿云没有跟我再联系，亦或说是我无意再与他联系。我自是知道当年的那场变故里，是我赵家对他不住，可若说到底，我跟他之所以会形成当下这种状况——我们的关系尴尬而略带冰凉，并非因为我们曾经一起的努力在当年付诸东流而互相埋怨，而是因为你，因为你的离开！

我每每会揭开在自己心口上一道道叫记忆的伤疤，让那彻骨的疼痛来证明自己还是个活生生c有感觉的人！但是我只愿一个人以这样的形式来这样痛苦的活着，若让我与阿云都这般，我怕大家都没了勇气一起去直面曾经的那段锥心过往。

因此，我很没骨气的躲了起来，躲起来自己看那些一辈子好不了的伤口！我知道阿云与他的英雄楼，知道在何处，我不想他再次见到我，让那段我与他还有你及其他人的共有痛苦回忆再次从他心底泛起——或许他也整个心都已稀巴烂了。

陈十七也爱喝酒，在离开家乡的那一夜，第一次知道了酒这种东西，然后便一发不可收拾的喜欢上这种液体以及它的味道来！

酒，爱喝酒的人都有故事！

陈十七也是有故事的人，他自认跟赵虎很像，至少在某些情绪上面是想通的——当然，不单单是指在酗酒这件事情上面！

比如对于老天，亦或者对于自己过去的一些遗憾，又或者对于爱情——如深埋于心底——不相信任何可能的美好，因为老天都把它们摆在了自己的面前，让你见识过它们百般的美好后，一点一点的撕碎在你面前，带着血和惨叫！

那个爱着自己，自己也深爱着的姑娘病死了！他为她背负贪名远走他乡！老天也葬送了他的爱情！

怀揣多年梦想，被一路过来的打击慢慢破碎了，哪有什么流浪的英雄美好c落拓的江湖洒脱，有的是几近饿死街头无人搭理的窘困，有的是骗自己出卖廉价劳力的黑心老板老天爷葬送了他的梦想！

陈十七他倒也曾幻想，这世界是否另有平行空间，在另一个空间里，自己会碰到整天沉迷着想要去浪迹江湖，想着当江湖豪侠的奇女子，自己哪怕携带着过去苦难的记忆，也只是对那人笑笑！又或者会在另一个空间里，碰到一个遭兄弟欺瞒背叛，遭人灭门唾弃的老者，他已然历经岁月风霜，却能露出笑意，安静的倾听自己对过去所有不幸的埋怨与发泄，然后也只是对自己笑笑！更或者会在另一个空间，碰到一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大家面对面的坐着，各有各自际遇的两人，一言不发，外面或许是黄沙漫漫，又或许是接天莲叶，也可能是碧海波涛；但只是大口大口的喝酒，伴着烈酒呛到喉咙后偶尔的咳嗽，然后他走向自己来时的路，自己也走向他来时的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章 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周荷：

你好！

就在前几天，我们小胜了一场，这真是件说来让人开心的事啊！在土城外我们与来犯的敌人展开了一场短暂的接触战，最终我们赢了。多希望你也能感受到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啊！

在开战之前，我们双方已对峙了一个月有余，我方自早期实行坚壁清野过后，始终坚守不战，一来以最大限度的挑起我方的士气，二来对方自远方来，所以粮草是个问题，而我一直坚信这场战争，终将是后勤的战争！话虽如此，我们也依凭着土城的地形优势，将他们对土城的一次次进攻打退，可我方实在太需要一场胜利来稳定军心啦！

为何如此，双方实力悬殊太过，粗浅的估计，对方的兵力至少是我方的五倍！双方你来我往的攻防转换，各有胜负，虽说土城仍牢牢在握，对方的伤亡也比我们大得多，然而真正加权算比例，倒不得不说我们在战略上输了一筹！

胜败本兵家常事，输赢按理也算正常，只是我方组成战力的各成份却很复杂，不消我多说，你也能猜得到各小团队间各有各的小九九c有自己的算计。大敌当前，亡国灭种在即，本应大家团结一致，众志一心才是，怎奈啊，这人性如此，强求不来，若无一场胜利在前，反而损失过大，反倒教各团队之间生出不少的嫌隙来！这些年我早已领教了不少，算不上绝望，可也早有预见，倒是见怪不怪了。

还好，仍有不少聪慧之士能识大体，为此从中协调筹措，为眼下的困局出谋划策。就像此次提出主动出击的，便是一个叫郑流的提出来的。这人长得一脸刚毅，一看便是个木讷的老实样，但人不可貌相，谁能料到竟是个智深如水c胆略过人的义士呢！

郑流建议说我们这个月以来一直处于守备状态，加上双方兵力悬殊，为此对方不会料到我们会主动出击，也不会出动太多的兵力对我们展开攻击，为此我们可以变被动为主动，营造局部兵力远胜对方的情形来。

其实说来简单，便是全军出动，分成左中右三军，左边利用地形将各个路给堵死；反倒将绝大多数的兵力布与右路，设成环形口袋等待敌军进入后，利用地形进行狙击，一举歼灭；但同时需要在中路尽可能的虚张声势！

当时对于这样的布置，其实我有过犹豫，只因太过凶险，一着不慎可能所有人都栽在了这里，这是在赌命！然而没有更好的方法，我选择相信他，相信他的直觉判断，也信他的赤诚。

也许是上天的眷顾，又或者是我们的运气太好，对方见到我们人数众多竟没有后退也没有打算增加兵力的打算——这或许是这一个月来，我们给他们固有的印象造成的吧！那领兵的果然是打算迂回包抄我们，天可怜见，这帮家伙竟真的朝右边迂回去了，如果当时的我能与那带兵的人说上话，我会说，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进来！

当这些人走进我们包围圈的，大家也当机立断起来，给那些人真正的见识了一场什么叫迂回包抄，什么叫shā rén的效率！漂亮的伏击战，敌我伤亡比例达至十二比一！几乎将所有人全歼于其中！

事后我还问起郑流是如何料到对方一定会迂回包抄，为何又是从右方迂回！没想到这家伙说，他能料到的是这些人骁勇悍战，定然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因此定然不会求援反而会想着从侧翼包抄，加上我们中军看来太过臃肿，会误认我们灵活性不足，反应不来！但至于他们会从那边迂回包抄，又或者会否分兵包抄，谁能知道呢？要是对方真去了左边，那我们倒也只好直接烧他粮草了！

他还说，或许是老天对我太好！可能是因为对方的人大多数都是左撇子吧！

或许老天真的对我很好，管他是怎么猜到的，至少我们赢了，这是一件多么值得开心的事啊！

另，家里是否一切安好？

张尘

“哇，我想我姐跟我对这个应该很感兴趣！”阿了说道，然后看了看还在看信的陈花，“不，应该所有人都有兴趣知道这些！”

“呃，为什么啊？”

“这里边记载了当年那场战争的讯息，你不惊喜c不感兴趣吗？我的江湖大侠！”

“当年那场战争，你是指三十七年前的那场战争？信里谈到的是那年里边的事？”这回陈花惊讶起来。

“嗯看来你也是有些耳闻的！那场战争的真相便是号称江湖三大谜题之一土城战争的真相这又让我对这次谈话的初衷有些动摇了，哎”阿了叹道

“我是在店里边听到一个瞎眼的丑老头跟人提起的，我还以为他吹牛的，对了，我告诉你啊，你绝对不知道那老头，那是真的很丑，哪怕你记忆不好，见过他一次也很难忘记他的丑陋。

不过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那个丑老头好像提到过一个叫郑流的人，说的好像是张尘的军师什么的，功劳好像挺大的！”

“军师？”阿了的目光从陈花的手游移到陈花的脸上，眉头紧皱，“郑流这人在江湖中并没有听人提起过，怎么就成军师了呢！看信中所描述的，这人也没什么真本事，尽行些险招，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张尘竟然会选这样一个把自己至于危险中的人当军师？”

“难保是丑老头瞎说的！他跟那个什么郑流本来就是一路的，再说了，像他这样的老头总要在众rén iàn前说出一些惊人之语来引人注意的，要不然大家对他关注的点就不一样了，他又不是不知道自己长的丑！”陈花说道

“我也不清楚了，之前张尘提到的刘家这事还是个谜，而现在，又有一个莫名奇妙的人出现，也还是个谜！会不会这人用的是假名啊，他本来就是在江湖上很有名的一个人呢？”

“这个应该不会吧！老头又没见过张尘，他认识郑流在张尘之前，两个不相识又不曾谋面的两个人，都知道郑流这个人，没那么巧的事，怕是真有此人，只是江湖太大罢了！”

“是啊！这江湖就跟人心一样，真假难分c复杂难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一章 休对故人思故国 “所以我跟阿了其实有些神经过敏了，之前王家那件事真不是英雄楼的诸位大哥要谋抢阿了shā sh一u榜的位置而做的谋划！当年设计小三的那件事或许就是战叔说的，一个曾经站立在顶峰上领略过无限风光的人是不会屈居他人之下的，要的，是那份掌控！”

听完阿晓的话，战叔很认真的笑了笑，“是没什么关系，小三的事我说过，跟我有关，究其根本，是我的一些想法引起的，他们他们是不太甘心，跟那个时代的绝大多数人一样也不太清楚接下来自己该如何定位自己。经那件事后，我才记起一个叫郑流还是叫什么的人，曾经提醒过我，甚至建议我，于己于他人，英雄楼都该在江湖上竖起个标签来，英雄楼不该是个有组织的犯罪社会团体，更应该是个好地方——没什么那些阴谋诡计shā rén放火——内部对于‘好地方’一致形成的认识，所以你看，至少后来的我们都朝这个方向走去了，克制着，老老实老的做本份人！”

“看来那人都也是挺清楚你们青葱的当年！”阿晓笑道

“我也猜不到他是谁，不过对他印象倒也不错了！当时猜他应该是跟当年那些覆灭的家族有关的人，或许是郑家，或许陈家，而说不准他进英雄楼是要杀谁，不过都是些陈年往事了，可奇怪的是，越是陈年越是想忘的那些，反倒越忘不了。”

“恐怕战叔更加忘不了的是赵家向头把交椅进攻的时候吧！那该是个午夜难眠都忍不住想起来然后好好咀嚼的时刻吧！”

“其实，我一直觉得我的记忆里边没有什么好东西。”面对阿晓的问询，战叔又回复了他的以往的安详模样，“枉自在回去不久，刘家便开始在商业上对我们发起了攻击——这应该是刘威的手笔！这人是真正的枭雄，不会坐视刘家被赵家这样一步一步的蚕食，双方既然无可避免有这一战，那就该在赵家还没有站稳的时候动手，拖上一分，则对赵家的胜算便会少上一分，趁现在还有鱼死网破的机会，便该放手一搏！

其实刘威这人也是在赌，他赌我们不敢跟他硬碰硬，倒不是觉得赵家当时的实力比不上刘家，而是觉得赵家如若跟他来个硬碰硬，届时出现的局面是赵家跟刘家可能因此而两败俱伤，这反倒会让小三趁虚而入，刘家无所谓，但赵家不免因此而划不来！

只可惜，如果刘威直面的对手是我，那他便赢了——当时我确实不赞同跟刘家硬碰硬，如此冒险根本没有必要，对当时的刘家来说，如此做法也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暂时短暂的搁置，只需静静的等上半年，想怎样拿捏他刘家还不是看自己的心情！”

“所以，赵天最终决定跟刘家来个正面对决吗？”

“对，谁让刘威碰到的是个赌徒，‘如果手头筹码比对方多那么多，为什么我们要怕他，他不找我赌我想找他赌！’这是赵天当年的话，看起来有些霸气，实则倒有几分天真！

不过赵天说的没错，当时赵家手头的筹码要比刘家多——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多得多！赵天靠着手上雄厚的资金及产品成本比刘家低，在市场上与刘家展开了最直接的价格战，还是全方面的价格战！可以想象当时的刘威不知道是给开心还是忧愁！

当然，价格战只是个开始，接下来便是赵虎的配合，所有赵虎控制下的雇佣军在短短几天之内让刘家运往各处商铺的货物纷纷出现了意外，嗯，意外——不同程度的哄抢c打砸！那是赵家控制的地下力量首次以这种方式惊现在了世rén iàn前，所有的人都为之震惊不已！

而再往后，连带着刘家在路上的各种货物在他们友好的帮助下，不出意外的出现了各种意外！起初还好，仅仅是刘家比较倒霉，出现意外，到了后来，便是连各个家族也都出现了意外！”

战叔说道这里，停了下来，看了看天边，应该是要下雨了，乌云都把太阳挡住了，只是边缘部分倒像镶了条金边，看起来还蛮好看的样子，如果光看着那些金边，可能会忘了将要下雨这件事吧！

“刘威可能没料到赵家真的跟他开干！”战叔继续安详的述说，“或许他也有料到了，但应该没料到赵家的反击会那么迅猛c激烈而决绝！也更料不到刘家用了几代人维持的地位，用了几年时间打造的商业帝国，会在短短几天内，被赵家覆手之间碾落到尘埃里，还将尘土扬起！”

“如此大张旗鼓，如此雷厉风行，如此迅雷不及掩耳！赵天这做法不觉过份了些吗！我想战叔也不认为这样是王道的做法吧！”

“谁不想衣锦还乡，谁愿锦衣夜行！按说以赵天的家世，不该有这种小人乍富的心态来，为此我一开始还以为他之所以这样做的目的，更多的无非是在震慑，让其他别的家族在赵家展示的强大力量面前不敢有所轻举妄动！可谁能想，这个赵天就真的是暴发户心态！他说他恨不得全世界都在此刻知道他早先是如何低调！——别人看了，都似乎能从他脑门上看到刻有‘嚣张’两字来！”战叔咕哝着

“呵呵，我听说在早年间的时候，赵家的奢华也是在社会上被广为传颂的！”阿晓笑着应和着战叔。

“如果当时的赵天能克制一些，应该就不会有后面的场面一团糟了，也不会因此得罪了那么多人！不过没什么好应该，没什么好不过的。”

“我有些好奇，当时赵天没有听从战叔的意见吗？”阿晓略皱了下眉头。

战叔也皱起了眉，“怪当时一切都太过顺利，一切也发展的太快！当然，当时还发生件微妙的事：早先shàng én来拜访的枉自在仅仅见我而已，却没有拜访赵天，这本算得上一件一件正常的事吧！谁料到，刘威这人却拿这件事大做文章，离间我与赵天——到处都或明或暗的流传着他们炮制的一些谣言。此事若是在平时，根本不算什么，偏巧的是，对于刘家的挑衅，我提出的意见与赵天的想法相左，我却有如往常般直接否定了他的想法！而后面的顺利，让我俩的关系开始出现了一些裂痕！

不过这也怪我，我没有料到赵天这样做之后，事情后果的严重性，为了不想多生嫌隙，在一些问题上面，我也只是提出了不同的意见，却并没有坚持！”

“后果真的很严重吗？”

“严重始料不及的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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