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又把我忘了》 第 1 章 ------------------------------------------------------- 本书由www.biqugedu.com【东京的樱花】整理上传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如不慎该资源侵犯了您的权利,请麻烦通知我及时删除,谢谢! -------------------------------------------------------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iqugedu.com--- 【坑爹小萌物】整理 本书仅供读者预览,请在下载后24小时内删除,不得做商业用途!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书名:夫人又把我忘了 作者:夕 文案 少庄主:“夫人,我们要个孩子吧。” 少夫人:“别压我头发!” 风云变幻中,她的记忆不断被抹去,被植入编织的虚假的人生,早已不知自己记忆中所经历的事情,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他不知她记忆被更改,一度以为她不爱他,却依然说,我中了你的dú,心甘情愿,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是否记得我。 PS:蠢萌亲妈,结局he,不弃坑。 内容标签: 江湖恩怨 恋爱合约 欢喜冤家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林回心,彭彦川 ┃ 配角:朱清武,戎海,云开成 ┃ 其它:真假记忆 ================== ☆、目的 京师郊外,晴空万里,在一片密密茂茂的树林中,忽然有几声响动,越来越近,原来是一队车马缓缓前行,十二个护卫身骑十二匹骏马前四后四,左二右二,严严实实的把中间那华贵的马车包围住,随行侍女也有数十人,不知里面是什么人物,竟是这样大的阵仗。 忽然一声口哨声,丛林里惊起了无数飞鸟,呼啦啦飞向天空四散而去,十几个黑衣人从树上、草丛中飞起,瞬间包围了车队,一言不发,直奔中心的马车杀去!随行护卫瞬间抽刀应敌,侍女吓得花容失色,四散而逃!黑衣人武功高强,护卫队渐渐体力不支,一个个倒下,场面极其混乱不堪。 却不知,此时不远处的树上,一个高高的枝丫上,侧坐着个小姑娘,只见这姑娘面容清秀,身着一身嫩绿色便服,衬的肤色白皙无暇,眼神灵动可人,简单束发,略显英气,发髻间chā着个小指般粗细的玉制短笛,玉笛成色晶莹剔透,一看便不是俗物。 小姑娘不紧不慢的吃着手里的果子,直到最后一口,吃毕端详着手里的果核,看也不看下面,手指发力,果核便嗖的一下准准的弹到其中一黑衣人的刀上,而那长刀此时正伺机刺向马车里的人,被果核一击,便直接掉到地上。 那黑衣人转身看向树上,大吼道:“是谁多管闲事!找死!” 绿衣姑娘微微一笑,略施轻功飞身而下,瞬间和那黑衣人jiāo上手:“你们这帮人,大白天的身着夜行衣,见不得光,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人,不管轿子里是谁,今儿这闲事儿,本姑娘是管定了!” 那黑衣人并未和她多说,招招死手,绿衣姑娘渐渐招架不住,一个不小心被他一掌打在胸口,顿时小姑娘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同时双目微怒,手在腰间摸索了一把,瞬间将一把白色粉末撒向那帮黑衣人,顿时所有黑衣人全都停下动作,浑身痛痒不堪,纷纷滚在地上。 带头黑衣人见势头不妙,大手一挥,霎时间黑衣人全部跑的无影无踪,留下一片狼藉,护卫队个个受伤,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挣扎,小姑娘伤势好像很重,痛苦的捂着胸口坐在地上。 几个侍女纷纷从角落跑回来,惶恐的挤在撵轿边,询问里面的人:“老夫人!你没事吧?” 轿帘掀开,众人搀扶出一个满头银发,慈眉善目的老fù人,老太太显然是被吓坏了,一时竟说不出话,半响才颤颤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众人听说,扑通扑通全部跪下,护卫首领说道:“老夫人受惊了!都是属下的错,还请老夫人责罚!” “你起来吧,这怨不得你,只是不知那些是什么人?为何要杀我,又怎么忽然都跑了?”护卫首领这才想起绿衣姑娘:“老夫人,适才幸好这位姑娘仗义相救,不然属下真不知该怎么和庄主jiāo代了!” 老太太由众人搀扶,走到小姑娘面前,蹲下心疼的看着她:“闺女,多谢相救,不然我这把老骨头真的要撂到这了,闺女,你叫什么名字?” 绿衣姑娘面露痛苦之色,勉强说道:“林回心。” 老太太怜惜的扶着林回心:“回心姑娘,你为我受了伤,不如随我回家去,我给你找最好的大夫,给你治伤吧!” 林回心连连摇头:“不,不,我没事,老夫人您没事儿就好,我走了。”说罢便要起身,奈何伤势过重,一时竟没起来。老夫人便道:“好了,你我初次见面,你便救了我,我怎能让你这么离开,若你有什么事,岂不是我这老太太的不是,好闺女,我家有好多珍贵的yào材,好大夫,一定很快治好你的伤,那时你在走,也不迟,如何?” 林回心从小便无父无母,被师父养大,眼见着初次见面的老夫人对自己这样好,一时间竟有些感动,眼眶不禁湿润,正要回话,忽然一阵眩晕,便昏迷过去再无知觉。 深夜时分,林回心躺在舒适的床上,身上早已被包扎好,也被侍女换了身干净的衣裳,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精致的床柱雕纹,轻曼飘逸的水粉色罗帐,她的眼珠咕噜咕噜的转来转去,确定房里除自己外再无他人,便翻身坐起来,轻盈的跳下床,竟一点也不像受了重伤的样子。 环顾四周,林回心心内感慨,果然是天下第一庄,连一个普通的客房都如此精致,忽然窗外几声百灵鸟叫,那是林回心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她立刻警惕缓缓开窗,确定窗外没人后便灵巧的翻过窗子,朝小院子的角落走过去。 “师姐!”一黑衣人从角落闪出小声叫道,只见这人不是别人,竟是白天袭击老夫人的黑衣人中的头领。 林回心紧张的竖起手指放在嘴边冲他嘘了一声:“小点声!”说着谨慎的环顾四周,又说道:“天野,你回去告诉师父,我这里一切顺利,老夫人没有怀疑。” 天野是林回心的师弟,只比林回心小一岁,从小就很依赖这个师姐,这个世界上,除了师父,就只有林回心对自己好,他担心的看着林回心:“师姐你怎么样?我怕我掌握不好力度,再伤到你,所以来看看你。” 林回心宠溺的看着小师弟,摸了摸他的头:“放心,你那两下子还伤不到我,再说我事先已经在你我约定好的伤处做了手脚,他们看不出来我没受伤的!你快走,回去告诉师父,我一定会找到东西带回去给她!” 目送了天野翻墙而去,林回心的思绪飘到了十天前她离开师父的碧荷塘时。 “师父,你说要我去找陨石护心片,什么是陨石护心片?” 胡烟霞望着远方,缓缓说道:“相传几百年前极地有陨星降落,陨石四散,先人前往极地,冒着生命危险带回了一块陨石,打磨成孩童手掌般大小的陨石护心片,谁人都说得到它便可预知未来,但几百年下来,从未有人找到过它,更别说得到它,而此时,它就在京师郊外的彭家庄。” 林回心惊讶:“彭家庄?就是那个天下第一庄?” 她转过头看着林回心,伸手温柔搭在林回心的肩膀上:“回心,为师最信任之人便是你,你从小便最听师父的话,此次,你可愿意为了师父去冒这个险?” “师父!回心从小无父无母,是师父一手把我养大,为了师父我做什么都可以!只是师父,咱们在这小小的碧荷塘隐居已久,每天逍遥的过日子,不是很好吗?师父要那护心片来做什么?” “这你不必管,为师自有用处,你此番一定要注意安全,还有,你千万不要和任何人泄露你的秘密,你那一身百dú不侵的宝血,可是天下人都想得到的解dú良yào,若是让不怀好意的人知道了,你便有xìng命之忧,还有,切记不可喝酒,酒后你的宝血会暂时失效,万一有人趁此时机对你下dú,你也会很危险,你可记住了?” 林回心点点头:“知道了师父,这事你和徒儿说过多次,徒儿都记得,事不宜迟,徒儿这就启程,师父,你安心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林回心拉回了思绪,环顾这个小院子,这应该是个和主庄园连接的小跨院,大概平日也是接待宾客用的,林回心轻手轻脚转来转去,发现其他房间里只有几个侍女在休息,她便一个闪身通过角门进了大院。 彭家庄不愧是天下第一庄,曲径通幽,奇花烂漫,亭台楼榭,在月光下一览无余。林回心躲闪着夜巡的护卫,想找机会暗中搜查陨石护心片的踪迹。 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林回心一转身正想飞身跃上墙,不晓得无意间碰到了什么机关,墙上靠着的石板轰然向中间倒下,眼看就要砸到林回心,她便情不自禁大叫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石板将要砸到林回心时,从房梁上窜下来一个身着夜行衣,戴着面具的男人,救星般从天而降,一手抵住石板,另一手一把将林回心揽入怀中同时闪身到安全的地方。 林回心淬不及防与他四目相对,两人竟同时愣在那里,一动不动,最后还是林回心先回过神来,一把推开了那男子。 面具男子审视着上下打量林回心:“你是谁?为何会在这?” 林回心看着这男子,高高的个子,挺拔的身姿,纵然面具挡住了大半张脸,也难掩英气,双眸有神,刚刚对视,竟一时间挪不出眼来。 想起自己的目的,一时语塞,便结结巴巴的回道:“我,我是彭家庄的客人。”说完忽然意识到什么,猛然挺直了腰板,盘问起黑衣人来:“那你呢?你是什么人?大半夜的这身打扮出现在彭家庄,还带着面具,我看是你居心不良吧?说!你有什么企图!?” 那黑衣人见林回心居然盘问起自己来,嘴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嘲笑,什么也没说,一个翻身消失在林回心的视野里。 林回心追了两步,怕惊动庄中护卫,只好停下,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嘟囔道:“跑得还真快,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说完转头看了看四周,蹑手蹑脚的溜走。 另一边,面具男子趁人不备,转身进了房间,一进门,便摘下了面具,竟是个英俊小生,一张脸棱角分明,挺拔的鼻梁,xìng感的嘴唇,偶尔一抹微笑竟有丝邪魅。 他便是彭家庄的少庄主,彭彦川。 换上便装,将面具及换下的夜行衣折好塞到柜子里,不知为何,他又想起刚才那个小丫头,居然在彭家庄质问自己有何企图,真是好笑,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不过这丫头说自己是彭家庄的客人,到底是谁呢,从未听说过庄中来了这么一位客人。 这时房门忽然有响动,彭彦川眼神凌厉,马上敏捷闪身躲到柱子后。 只见房门微动,慢慢开启,一个小脑袋探了进来,见屋里没人,便悄声走进来,将门关上,是林回心。彭彦川在暗处窥见进来之人居然就是那丫头,心中疑惑,便不动声色,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林回心左顾右盼,房里没人,便放心大胆的进来,不敢耽搁时间,开始翻箱倒柜,眼见就要翻到柱子边,彭彦川突然从柱子后走出来,戏谑说道:“姑娘,这大半夜的来到小爷我的房间,这是找什么呢?” 林回心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本能的出手shè出一串银针,彭彦川身形敏捷,一个闪身躲了过去,只见一排银针齐刷刷定在了床柱上。 彭彦川略显惊讶,回头看向林回心:“呦呵!没想到姑娘还有些身手,看来你是有备而来了!” 林回心回嘴道:“你这个人!明明在屋子里还不出声!你吓到本姑娘了!” “你这丫头怎么毫不讲理,明明是你进了我的房间,还翻我的东西,怎么说是我在吓你?小爷今天倒要见识见识你除了银针还有什么本事!”说着彭彦川抄起边上的折扇招呼过去。 林回心无奈只得应战,本来她在武功这方面就不是什么强项,从小只对制dú和暗器这种偏门儿感兴趣,几招下来,已经明显处于下风,此刻人已经被彭彦川从后面用胳膊扣住脖颈,不得动弹,只剩右手自由,便向腰间摸去,想掏dú粉。 谁想彭彦川眼疾手快,早她一步把右手也按住,这下林回心真是一动也不能动了。 彭彦川刚刚还戏谑得意的脸,忽然凌厉严肃起来:“怎样?服吗?还不快说!你是谁!为什么偷偷摸摸搜我的房间!” 林回心见自己毫无胜算,便开始撒泼耍赖,带着哭腔喊道:“你放开我!快放开我!我是你们家的客人,是你们老夫人请我来的!你到底是谁竟然敢这么欺负我!哎呀疼死啦!” 彭彦川听她喊疼,一时间竟有些不忍,稍稍松了松手,林回心抓住机会挥着胳膊狠狠怼在彭彦川肚子上,彭彦川顿时疼痛不已,放开了手,林回心趁机冲向门口想跑,可恨还是没有彭彦川速度快,又被拽住了胳膊,正互相推搡的不可开jiāo,忽然房门被推开,呼啦啦进来一群人,为首的老夫人眼见彭彦川抓着林回心,大喝一声:“小川!快放下!不许无理!”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文啦!希望各位小天使们多多支持与讨论,别忘了收藏哦~谢谢! ☆、怀疑 林回心见到老夫人,像看见救命稻草一般,死命甩掉彭彦川抓着自己的手,飞速躲到老夫人身后,委屈的抓着老夫人的胳膊。 彭彦川看见她此刻小鸟依人的嘴脸,和刚才与自己打架的那个她相差如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 章 之大,气不打一处来,还想伸手抓她,不想被老夫人一巴掌将手拍掉。 “小川!你这是做什么!这么大人了做事还这么不稳重,怎么能欺负女孩子呢!何况还是我的救命恩人!”老夫人拉着林回心的手,慈爱的拍了拍,林回心得意的看着彭彦川。 彭彦川一脸不解:“nǎinǎi,您说她是您的救命恩人?可她刚才明明还偷偷进我的房间,还翻我东西!咱们彭家庄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一位,我怎么不知道?” “老夫人,我没有!我只是一觉醒来,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我想去找您老人家,可是这园子太大了,我迷路了,不知怎的走到了这里,我只是想进来问问路嘛,谁知道他竟然一句解释都不听,把我的手都扭疼了。”林回心解释的委委屈屈,越发楚楚可怜。 彭彦川深吸一口气,气的尽量不去看这张脸。 忽然林回心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看向老夫人:“老夫人,刚刚他说,彭家庄?不会,是那个彭家庄吧?” 一边的侍女笑着接道:“姑娘,天下还有几个彭家庄,咱们这自然是唯一的天下第一庄彭家庄了。” 林回心惊的目瞪口呆,看向老夫人:“老夫人,您,您居然是彭家庄的老夫人,回心真是失礼了!” 老夫人笑吟吟的看着她:“怎么?你也知道彭家庄?” “天下第一庄,谁人不知,回心虽然是不涉世事的小女子,却也听闻过彭家庄的威名。” 彭彦川心中疑惑,却也只能暂时按下,只问老夫人:“nǎinǎi,您说她救了您的命,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您没事儿吧?” “没事,多亏了回心,路过救了我,不然,你就见不到nǎinǎi了,此事的详情,金侍卫会告诉你爹,就由你爹去处理吧。“老夫人说着转向林回心:“回心,这是我的孙子小川,他平日里就不懂事,只会胡闹,可心地不坏,你们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别理他,咱们走,你伤势未愈,我让丫头们送你去休息。”说罢领着林回心走出门去。 彭彦川看着二人背影,内心琢磨着林回心这个丫头,在园中救下她的时候,她说自己是彭家庄的客人,可知那时早已知道这里是彭家庄,刚刚却又一幅不知情的样子,还有,刚刚明明就在翻他的房间,她到底在找什么?这姑娘来路不明,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看样子,一定要找机会好好查查她。 翌日清晨,侍女灵芝端来了汤yào给林回心喝,林回心想也不想,一口喝下,灵芝赞道:“回心姑娘,你可真厉害,一点儿也不娇气,这汤yào的配yào是极苦极苦的,连钟叔都说吃的时候要准备碗糖水,可这糖水奴婢还没端给您,您就一口把yào喝光啦。” 林回心一脸不在乎,从小就被师父喂食各种dú物,吃完紧接着就要喝解yào,这种汤yào从小到大就像家常便饭一样,林回心早已习惯。转了转眼珠,林回心凑近乎道:“你叫灵芝啊?很好听的名字呢。” “是,回心姑娘,奴婢是叫灵芝。” “你在这山庄里,很久了吧?” “是啊,奴婢是孤儿,是老夫人把我从街上捡来养大的,回心姑娘,你问这些做什么?”灵芝也是个单纯可爱的姑娘,此时半蹲在床前,完全上了林回心的钩。 林回心继续套话:“不做什么,随便聊聊嘛,既然你从小在这里长大,那你一定知道庄中好多事情吧?比如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像是古董啊,石头什么的” “什么特别的事情都没有。”林回心话还没说完,就被外面忽然进来的人打断,是彭彦川,彭彦川对灵芝一挥手:“下去吧。” 灵芝随即退下,房间里只剩林回心和彭彦川两个人。 见彭彦川进来,林回心下意识的调整了下坐姿,半靠在床上,拉了拉被子。彭彦川也不客气,随意坐在床边,侧身盯着她看,也不说话。 半晌,林回心被盯的十分不自在,冲他喊道:“干嘛这样盯着我看?怎么?昨天还没打够?” “我说你这变的可够快的,昨天还生龙活虎的搜我的房间,今天就卧床不起了,我可不是nǎinǎi,那么容易受骗,说吧,你混进我们家,到底有什么目的。” 林回心说道:“谁有什么目的了,你没听老夫人说么,是我救了她,然后受了伤,才住到这里的。” “那你为何刚才又套灵芝的话,什么古董啊石头的,你想知道什么?” 彭彦川死死盯着林回心的眼睛,渐渐逼近,林回心靠在床边,毫无退路,两人距离越来越近,渐渐竟能感受到彭彦川的气息。 林回心一紧张,突然伸手抓住彭彦川的衣领,奋力用头撞向彭彦川的头,砰的一声!真的好大声!彭彦川大声惨叫,顿时捂住额头退的老远! 彭彦川被撞的龇牙咧嘴的,伸手摸了摸额头,很快便肿起了一个大包,他愤怒的指着林回心骂道:“林回心你个死丫头!竟然如此狠dú!不承认是吧?我早晚把你查的底儿朝天,趁我还不想动手,赶紧滚出彭家庄!”说毕捂着额头大步跑出门。 虽然是主动去撞,可林回心的头也疼的紧,一边扶着额头一边思忖着,这陨石护心片到底在哪里?毫无头绪,照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况且还有彭彦川这么个混小子从中捣乱,查起来更束手束脚了。 老夫人房内,侍女服侍老夫人穿戴完毕,正伺候老夫人喝早茶,外面急匆匆走进一人,进门便焦急的问道:“娘!儿子听说昨日娘回来途中遇到刺客,娘可受到了惊吓?” 此中年男子,温文尔雅,品貌非凡,他便是彭家庄庄主,彭一洪。老夫人见了儿子,便露出微笑:“你来了,快坐,为娘不是好好的坐在这里么,莫要担心。” “都是儿子不好,儿子已差人去调查那些人的来历,并加派了人手保护娘,一定不让娘再受惊吓了。”彭一洪转念又问道:“娘,听说昨日有个姑娘救了您?” 老夫人放下手中的茶碗:“我正想和你说这件事,那救我的小姑娘,受了重伤,我已把她带回来疗伤,怕是要在庄中呆些日子了。” 彭一洪俯首说道:“这是自然,她救了母亲,自然要好生相待,待我忙完庄里的事,一定当面相谢。” “这山庄一切安稳,你哪里就那么忙,我和你提过几次小川的亲事,你到底有没有放在心上?” “娘,您看小川现在的样子,整天无所事事,只知道去市井上和那些狐朋狗友厮混,哪里担得起成家这样的担子,我看,还是再等几年,等他稳重些,再提此事不迟。”彭一洪如是说道。 老夫人立马急了:“还等?你倒是不急,我这把老骨头,再等几年,还能亲眼见到我那孙儿成家吗?你不急,我就自己来,明日我就找媒人挑些好人家的姑娘给我看,看有没有能配得上我们小川的!” 彭一洪叹气不语,他是个十足的孝子,一向听从母亲的安排,只是这彭彦川的亲事,他还未曾告诉母亲实情,其实大将军云开成有意将独女云灵许配给彭彦川,只不过他还未曾应允,云将军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不过是看中了彭家庄在江湖上的地位,一旦两家联姻,云将军便如虎添翼,而彭家庄也多了朝廷的背景,这对两家都是极好的事。 只是彭家庄几百年来一向只问江湖,从未和朝廷有什么关联,云将军这样筹谋,不知有何居心,何况云将军一向自恃功高盖主,且与六王爷jiāo好,假若此二人联手,有意天下易主,那这浑水能不能趟呢?如果让老夫人知道,自己用她心爱孙子的婚姻,作为工具,换取彭家庄的稳固地位,她一定不会答应,所以彭一洪对这门亲事一直采取拖延政策,还在考虑中。 是夜,林回心好不容易等灵芝走了,自己才能下床好好走动走动,躺了好几天,浑身不舒服,正舒展筋骨,忽然闻到一股味道,是迷香,林回心嘴角微微一动,看来有人要下手了,只是这不识好歹的人不知道,林回心是百年一遇的百dú不侵之身,这点迷香就想放倒她,真是做梦。 不过林回心答应师父,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个秘密,而且她也想知道这彭彦川能搞出什么花样,于是便飘飘忽忽的倒在地上,装作被迷晕。 过了一会,有人开门,林回心眯眼偷偷瞟去,果然是彭彦川,林回心忍着笑,装作面无表情的样子。那彭彦川轻手轻脚走到林回心前面,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没反应,又上脚踢了踢,还是没反应,这才相信,长舒口气,说道:“死丫头,装病赖在我家,还敢撞我,看小爷怎么收拾你!” 说罢,一个拦腰把她抱起来,林回心见他居然敢抱自己,差点没忍住睁开眼睛,一想到自己正在“晕倒”,还是忍着没发作,只能任凭他抱着。 林回心闭着眼睛,不知彭彦川把她抱到什么地方,总之走了好久,转来转去,渐渐竟能听到街边叫卖的声音,忽然自己被放在地上,就听彭彦川自言自语道:“死丫头,不管你是什么目的,总之你是有目的,我是不会放任任何目的不纯的人呆在我家的,小爷今天心情好,就不追究你了,总之,不要再让我看见你出现在彭家庄!” 说毕,林回心感觉身边一阵轻风,似是彭彦川已经走了,过了一会,林回心才睁开眼睛,起身看向四周,是个小胡同,但是能听见叫卖的声音,应该离大街不远,这个混小子,居然就这么把自己扔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林回心:你丫的敢踢我? 彭彦川:夫人,我错了 ☆、朱清 林回心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由小路走到大街上,豁然开朗,原来是个夜市,林回心一边漫无目的的乱走,一边琢磨,绝不能这么离开,师父jiāo给的任务还没有完成,连护心片的位置都没有打探到,怎能就这么走? 林回心摇摇头,不管了,既然这夜市这么热闹,不如先逛逛,好好吃一顿,在彭家庄被当成病人照料,每天清汤寡水,真受不了,不如先补充体力,再回去跟那个混蛋小子周璇。 京师的夜市果然热闹,这么晚了还是很多人,只见不远处有二人正饶有兴致的看灯谜,其中一位翩翩少年穿戴不凡,一把折扇在手,相貌清俊,好似富贵人家的少爷,身边的跟班也不俗。 小跟班悄声说道:“少爷,很晚啦,再不回家,会被发现的!” 折扇少爷盯着上头挂的灯谜看:“别扫兴,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在玩一会儿。“回头一看小跟班一脸的委屈,便笑着用折扇拍了拍他的头:“放心把常安,要是被发现,我就说都是我的主意,绝不让他们再打你!” 常安侧头嘟囔:“每次都这么说,可每次挨打的还不是我。” “嘘!别吵!你看那个。”折扇少爷抬头念到:“有洞不见虫,有巢不见峰,有丝不见蚕,撑伞不见人。”思忖半天,转头问常安:“常安,你知道吗?” 常安“嗨”了一声,“少爷,您怎么还问起我来了,我怎么知道。” “是莲藕。”林回心不知何时也凑到灯谜摊儿前面,看着那红色彩条说道,那少爷见有人说出谜底,便转头望去,居然是个面容俏丽清秀的姑娘,便问道:“怎么讲?” 林回心也看向那少爷,上下打量一番说道:“不用讲,这是常识,一看你这身打扮便是五谷不分的富家少爷了,自然不知道。” 折扇少爷饶有兴致的笑看向她:“让姑娘见笑了。”此时灯谜摊儿老板拿了个小荷包递给林回心:“姑娘既猜出谜底,按小摊儿的规矩,这荷包便赠与姑娘了。” 林回心接过荷包,冲老板甜甜一笑:“那就谢啦!”转身便一蹦一跳的走了。 折扇少爷目不转睛的盯着林回心的背影,一时间竟没回过神来,常安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少爷!还看呢,人都走远了,您刚才不是说去吃东西嘛!咱们快吃,吃完赶紧回家吧,奴才这脑袋天天挂脖子上,不知什么时候就掉了!” 折扇少爷回过神来,道了声好,可眼睛还是忍不住看向林回心消失的方向。 二人来到这条街最有名的酒馆,找了个楼上的雅间落座,折扇少爷无聊的到处看,不想斜对面的酒桌上,居然就是刚刚那姑娘,此刻正背对着他,狼吞虎咽。 折扇少爷看她好像好久没吃过东西的样子,觉得甚是可爱,此时小二过来询问二人点什么菜,他便悄声对那店小二说道:“看见那桌的姑娘了么,她点了什么,就给我们上什么,要一模一样的。” 店小二点头退下,常安问道:“少爷,你和他说什么了?”他笑而不答,放下折扇,一只手托着下巴盯着林回心的背影看。 一会功夫,菜上齐了,这少爷一看:荷叶粉蒸ròu、丝瓜卤蒸黄鱼,凤尾虾、七星鱼丸汤,不禁更觉得这姑娘可爱,一个这么瘦小的小姑娘,如此能吃,这是多久没吃过ròu了。 常安吃的狼吞虎咽,虽是下人,但这个主子对人极好,一点没有架子,何况这是在外面,不是在家,他们俩就没这么多讲究了,只是他家这主子今天不知怎么了,饭也不好好吃,心不在焉的,总往那姑娘那看。 这边林回心吃的杯盘狼藉,准备结账,一摸腰间,坏了!那日在彭家庄,侍女把林回心自己的衣服换下,钱袋也不在身上,此时她身无分文,于是便不好意思的抬头望望那等待结账的店小二。 小二一看这架势,明白了:“姑娘,您看这?” 林回心着急解释:“你别着急,我真的不是赖账,我没带钱袋,不如你等我一下,我这就回家去拿!” 小二按住要起身的林回心:“姑娘,本店可没有赊账的习惯!” 没等林回心回答,小二按住林回心肩膀的手就被一折扇打缩了回去,林回心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 章 二齐刷刷看向折扇的主人,只见折扇少爷对常安使了个眼色,常安便从腰间摸出一锭银子扔给小二:“这桌我们少爷结了,你可以走了。” 小二拿了钱自然退下,折扇少爷便顺势坐在了林回心对面,林回心见是刚才在灯谜摊儿那碰见的男子,说道:“是你啊。” “是啊,我和姑娘还真是有缘呢。” 林回心看他不像坏人,而且刚才还替自己解围,便说道:“我可不是赖账的人,我是真的忘记带钱袋了,这顿饭算我欠你的,下次见面我一定将银子还你。” 折扇少爷来了精神:“姑娘,我不要银子,如果你想还,就请我吃顿饭吧,不过你又不知道我在哪,我也找不到你,什么时候见呢?下次见面,姑娘不认账怎么办?” 林回心想了想,叫小二拿过来了一张纸,一支毛笔,想了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那少爷说道:“朱清额,朱清!” 林回心便在纸上写道:今日欠朱清公子一餐饭林回心。 折了好几折,又从腰间掏出刚刚灯谜摊儿老板给的小荷包,把纸条塞到荷包里一并递给朱清:“喏,这是我的欠条,我必不会赖账,五日后,还在这条街上,还是这个时间,告辞。” 说完起身走掉,留朱清拿着荷包在那发愣:“真是个特别的女子,还钱都还的这么与众不同。”常安在一边嘟囔:“什么与众不同,我看她就是不想还,少爷,咱还能为了这锭银子出来一趟么,快走吧少爷,家里大门就要关了!” 彭家庄外,林回心抱着肩膀审视这堵墙,嘴里嘟囔道:“混蛋,竟然把本姑娘扔出来!我一定让你尝尝我的厉害!”说罢,施展轻功,一个翻身轻盈的翻进墙内,站稳才发现,这里居然就是那日面具男子救了自己的那堵墙,林回心不禁想起那四目相对的一刻,不知那神秘的男子究竟是什么人,还有机会,再见到他了吗? 清晨,老夫人,彭庄主和彭彦川,祖孙三人正准备吃早饭,忽然老夫人想起什么,转头对仙草说道:“仙草,你去,把回心叫来,我昨日见她,伤似是好多了,叫她来跟我们一块儿吃吧。”仙草答应着去了。 彭彦川喝了口粥,笑而不语,心内得意,此刻那丫头说不定还在街边哭墙角呢,正想着,就听仙草在外面喊:“老夫人,回心姑娘来了。” 彭彦川听到猛的呛了口粥,咳嗽了半天勉强咽下,目瞪口呆的看着林回心好好的走进来端坐在自己正对面。林回心看也不看他,落座前礼貌的叫道:“老夫人好,这位,一定是彭庄主了,庄主好。” “回心姑娘,快坐,我还未曾当面感谢你对老夫人的救命之恩,真是惭愧。” 林回心对彭一洪甜甜一笑,款款落座:“庄主客气了,救下老夫人是偶然,认识老夫人后更觉她亲切的如自己的亲nǎinǎi一般,也是我们的缘分,庄主伯伯不必客气。”说罢,林回心这才正眼瞧了瞧彭彦川,只见彭彦川此时一脸愤怒加疑惑,不禁得意,冲他稍稍抬了抬下巴。 彭彦川回瞪了她一眼,双脚不老实,换了个姿势,不想无意间踩到了林回心,林回心以为他故意挑衅,不甘示弱,立刻回踹过去,两人你来我往,竟就这么在桌子底下打起来了,两个长辈看着被折腾的震动不停的餐桌,一头的雾水。 老夫人看着两个孩子,一脸的愁容:“你们两个怎么回事,一见面就掐,小川,还不快停下!” 未等彭彦川作反应,林回心先站了起来,彬彬有礼的对两位长辈微微鞠躬:“老夫人,庄主伯伯,我吃好了,二位慢慢用。”说罢潇洒转身离去。 “这丫头,还没吃呢怎么就饱了,一定是小川惹她生气,还不快去给回心姑娘道歉。”老夫人责备道。 彭彦川嗤之以鼻:“她?她那么大能耐,还用吃饭?”说毕便跟了出去。 花园中的湖心桥上,彭彦川追上了她:“林回心!你给我站住!” 林回心转身轻笑道:“怎么?少庄主有何贵干?” 彭彦川上下打量林回心,在林回心身边转了一圈,说道:”小爷当真小看你了,这样都赶不走,还能回得来。” 林回心一脸疑问:“少庄主说什么呢?我可一点儿也听不懂,只不过昨晚发生了件奇怪的事儿,我一觉醒来,居然身在街边,我差点就以为练习了许久的遁地之术练成了呢。” “你不必和我兜圈子,咱们心知肚明,走着瞧!” 彭彦川横眉冷对,转身便要走,谁想林回心一闪身又转到了他面前,彭彦川顿住:“你干嘛?!” 林回心此时却变了个样子,一改平日对彭彦川的蛮横态度,一张脸含羞带笑,伸手抚上了彭彦川的肩膀,来回摩挲,面对第一次用这种目光看着自己的林回心,彭彦川一时竟看呆了:“你,干嘛” 林回心柔声说道:“少庄主,我真的没有恶意,为什么你一直要针对我呢?” “你,你又要耍什么花样!” 彭彦川居然有点脸红。 林回心娇俏一笑:“哈哈,没有啊,再见啦少庄主。”看着林回心欢快跑走的背影,彭彦川觉得莫名其妙,此时走过来几个侍女,俯身问好:“少庄主。” 彭彦川点头刚要说话,竟发现自己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支支吾吾试了半天还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彭彦川懊悔不已!还是上了那个死丫头的当!真是个dú丫头! ☆、试探 兰城六王爷府邸。 书房窗边立着一位中年男子,身着黑色家常长衫,褐色披风,面色红润却难掩眉宇间的气势逼人,正是当今圣上的亲六叔,六王爷朱廷河。 此时他正面色微怒,望着窗外远处的高山,一言不发,桌子上摊着一封拆开的信。侍卫麻长松站在一边,谨慎问道:“王爷,发生了何事,云将军说了什么,为何王爷如此神色。” 王爷不发一言,手一挥,麻侍卫便拿起信来,细细读去,还未读完,神色便有些慌张:“王爷,这” “本王一向安分守己,守在这兰城,可小皇帝欺人太甚,居然动了削藩的心思,他这是在逼本王。” 麻侍卫点了点头:“王爷,当年如若不是您与世无争,怎能轮得到他做皇帝,现在他居然得寸进尺,削藩,无疑是把王爷往死路逼,那云将军的意思是?” “云开成一向不满小皇帝,已和本王多次提及此事,之前本王念着小皇帝毕竟是兄长的儿子,但现在,就算是为了这一城的百姓,本王也不能再忍了!” 朱延河随即吩咐道:”长松,云开成信中提及陨石护心片已现世,就在彭家庄,你即刻启程,潜入京师,把陨石护心片给本王找回来,还有那拥有宝血之人,也一并寻找,两样东西缺一不可,只要成功窥得未来,便可制定最合适的计划,一举击溃小皇帝!小皇帝削藩之意还未正式昭告天下,这一切一定要在那之前完成。” 麻长松坚定点头:“是!王爷。” 彭家庄。 彭彦川倚靠在院子里的回廊边,嘴里叼着根稻草,百无聊赖,这时远处有人甜甜的喊了声:“小川哥!” 彭彦川转头一看,原来是左管家的女儿花韵,这丫头从小就爱粘着自己,好不容易随他爹出门采购几天,自己乐的耳根清净,这一回来又要开始聒噪了。 花韵见到彭彦川就开心,飞奔到彭彦川身边,一屁股也骑在回廊上,正面对着彭彦川:“小川哥,你干嘛呢?是在想我吗?” “什么想你,大姑娘家家的说话这么不矜持呢,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初一呢?” “刚刚啊,听说你在家我马上就来找你了,初一跟我爹整理库房去了,小川哥,我不在的这几天,听说庄中来客人了?”花韵一向是小机灵,消息灵通的紧,这又是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 彭彦川一想到林回心,不禁皱了皱眉头:“什么客人,谁知道是什么人,混进来不知有何企图,还故意装乖巧哄nǎinǎi开心,小爷早晚有一天收拾她!” 花韵微微思索了一下,忽然在彭彦川面前打了个响指,大叫一声:“我知道了!” 彭彦川被吓了一跳,皱着眉头问:“你知道什么了!?” “向来想混进咱们彭家庄的无非是两种人,一种是有事求庄主,另一种就是贪财的盗贼,我看八成这姑娘是小偷!想混进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彭彦川不禁想起初次遇见林回心那晚,在自己的房间,林回心确实像是在找什么东西,难道真的是为财而来?正捉摸不定,花韵一把拉起彭彦川:“别想了!想知道答案,试试就知道了,跟我来!” 林回心这几天没事儿就在园子里转悠,明着说是大夫jiāo代过,不可每天卧床,需要到外面呼吸新鲜空气,实是为了摸透彭家庄的地形,以便天黑再次寻找陨石护心片,上次盲目的乱窜,迷路不说,还误闯到了彭彦川的房间,差点功亏一篑。 前面就是湖畔花亭,林回心便走了过去想小坐一下,谁想走进居然发现在亭子里的石桌上,摆着两大排十足分量的银锭子,闪闪发亮,还有一盒珠宝首饰随意散落在上面。 林回心用手抚摸着这些金银珠宝,左右看了看,一个人也没有,心中疑惑,这么多金银珠宝怎么会就这样大摇大摆的放在这里?目光所到之处,忽然发现夹杂在珠宝中间有一条别致的手链,林回心拿起一看,是个由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绳子编织成的手链,非常别致,搭在腕间试了试,好漂亮。 假山后面,隐在暗处的彭彦川、花韵和初一三人观察着林回心的一举一动,初一是彭彦川从小到大的随从,也是玩伴,他悄声说道:“她在干什么?怎么这么久还没动静。” 彭彦川一直沉默不语,忽然问道:“她手里拿的是什么?” 花韵说道:“那条手链?谁知道是哪里跑出来的,我在库房拿这些珠宝的时候,可能不小心夹带在里面了,她难道喜欢那个么,那可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彭彦川嘘了一声,看向亭子里。 林回心虽喜欢这手链,无奈却不是自己的,也不知主人是谁,只好放回原位,这里放着这许多金银珠宝,自己也不便在这久留,于是便闪身离去。 待她走远,彭彦川和花韵才从假山后面走出来,在亭子里,彭彦川拿起那条手链,不知怎的,悄悄把它放在自己的衣襟里,对花韵说道:“虽然她不是为财而来,但也不能证明她没有目的,我直觉她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们,花韵,无事时你便盯着她,别让她耍什么花样,等她的伤全好了,nǎinǎi自会让她离开。” “恩,知道了小川哥。”花韵乖乖的答道。 天色已黑,彭家庄的所有人,全部通通倒下,不知中了什么迷yào,此时从墙上飞进来几个黑衣人,为首的便是那六王爷的随身侍卫麻长松,身边的人俯首说道:“头儿,已经检查过了,山庄里所有人全都已昏迷。” 麻长松点点头:“行动,所有玉片、玉盘、石头,全都不能放过,谁也没见过陨石护心片,且都带回去再仔细分辨,切记要快,不要露出马脚。” “是!”随即除了麻长松外所有人全部出动,分散到各个房间翻箱倒柜。 林回心刚刚犯困,便躺下睡了一觉,醒来后想出去找点吃的,可刚一进园子里,就发现不对,每日此时园中随从侍女还未歇息,热热闹闹,怎么今天竟如此安静,林回心心中疑惑,悄声走向前面的一排房间,忽然听到有响动,随即从房间里鬼鬼祟祟出来一个黑衣人,黑衣人一见林回心,似是惊讶怎还会有清醒的人。 林回心也惊到了,大声喊道:“是谁!鬼鬼祟祟的在干什么!”这一叫惊动了所有黑衣人,全部冲过来吧林回心团团围住,麻长松也飞身而来,上下审视林回心,质问身边的人:“你不是说都放倒了么!怎么还有一个。” 那人吓得话都说不利落:“属下实在不知!确实今日这里所有的人都喝了井里的水,而且属下的迷yào强度很大,按理说不该有漏网之鱼。” 麻长松暂不追究,看向林回心:“姑娘,在下只是想寻找一样东西,只要姑娘不喊不叫,好好配合,在下一定不会伤害姑娘。” “好放肆!难道你们不知道这是彭家庄么!是谁给你们的胆子来这里撒野?”林回心一副不饶人不好惹的样子,倒是把麻长松看笑了:“哦?看来姑娘是不肯配合了,在下可是怜香惜玉之人,面对这么个水灵的姑娘,还真是不忍下手。” 林回心略一思忖,便笑道:“看你也是个君子,我知道你要找什么,你过来,我告诉你。” 麻长松虽有疑惑,却也不信这小丫头能把自己怎样,便走近几步,侧耳细听,林回心慢慢靠近麻长松,一字未说,忽然从口中吐出一股烟气,麻长松立时便双眼模糊,看不清眼前事物,他顿时大怒,大喊把她拿下! 林回心身边的两个黑衣人马上上前,林回心正要反抗,忽然彭彦川从暗处窜出来,三下两下便打退几人,一把将林回心拉在身后。 原来彭彦川下午外出,一直不在家,适才回来才发现庄里出了事情,躲在暗处将林回心和麻长松的话听得一清二楚,林回心处处维护彭家庄,彭彦川看在眼里,十分震动,刚才一见林回心被俘,便按耐不住,跑去营救。 麻长松此时双眼看不见东西,黑衣人没了主心骨,一时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办,无奈只好终止行动,搀着麻长松狼狈逃去。 彭彦川还想追出去,被林回心叫住:“彭彦川!别追了!救人要紧!” 叫来了庄中的大夫钟叔,忙活了大半宿,总算所有人都清醒了,唯有老夫人还昏迷不醒,庄主和彭彦川十分焦急,钟叔说道:“庄主,少庄主,其他人虽然中的迷yào一样,但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 章 在年轻体壮,所以吃了我的解yào便可清醒,老夫人年事已高,身体经不起这样dúxìng较大的迷yào,怕是不好啊。” “什么不好!不管什么方法,一定给我救活!”彭一洪大声吼道。钟叔忙道:“是,我这就想办法!” 林回心立在床边,担心的看着老夫人,老夫人一直都像亲nǎinǎi一样待自己,可千万别有什么事才好,林回心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心中有了一计。 深夜,人已散去,庄主还在隔壁和钟叔商讨yào方,林回心支走守夜的仙草,蹲在老夫人床前,喃喃自语:“老夫人,你一定要好起来。”说罢,抬起一只手,手指放在嘴边,狠咬了自己一口,顿时流下鲜血来,林回心的宝血,不止百dú不侵,还是万能的解yào,此时,她正把那流着鲜血的手指送到老夫人嘴边。 忽然手臂被一人抓住,回头看去,是彭彦川。 “你干什么!”彭彦川微怒说道。 林回心没有解释,只是认真的看着彭彦川的眼睛:“相信我。” ☆、留下 看着这样一双清澈的眼睛,彭彦川竟有些心中悸动,不自觉的松开了手,而且今天发生的事,也让彭彦川对她渐渐放下了些许防备。 彭彦川眼见着林回心把自己的血送到nǎinǎi口中,过了会儿,手指的伤口渐渐凝固,林回心狠心一按伤口,又开始流血,继续喂给nǎinǎi。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忽然老夫人开始□□,并渐渐的睁开了眼睛。 彭彦川跪在床前,大声喊着:“nǎinǎi!来人!快叫钟叔!” 一时间房间里呼啦啦进来了一群人,钟叔诊脉过后,十分疑惑,明明刚才的脉搏很微弱,不知为何此时竟然又恢复正常了,说不出个所以然,只好说是因老夫人一心向善,所以洪福齐天,上天保佑之类的话。 林回心被一众人挤到后面,怕人看见便把受伤的手指背到了身后,直到钟叔确定老夫人没事,才放心离去。 湖畔花亭。 林回心双手托着脑袋,呆呆的看向彭家庄这漂亮的翠湖,今天那些人是什么人?要找什么东西?会不会也是冲着陨石护心片来的?正胡思乱想,忽然受伤的那只手被拎了起来,彭彦川一屁股坐在了边上的石凳上,一言不发,林回心本能的想挣脱,奈何彭彦川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放石桌上一盒yào粉,一卷纱布,开始给林回心包扎伤口。 彭彦川十分细心,轻柔的撒上yào粉,一圈一圈的缠上纱布,林回心一直盯着彭彦川,这个混小子,原来还有这样柔软的一面。 系好最后一个纱布条,彭彦川放下林回心的手:“说吧。” 林回心一愣:“说什么啊,从我们认识开始,你就不停叫我说,到底要让我说什么!” “以前的事暂且不提,就说今天,为什么你的血,可以救活nǎinǎi?你到底是什么人?” 彭彦川这次十分认真的审视林回心,从认识到今天,这个姑娘太神秘,从头到尾都让人捉摸不透,但又确实没有做什么伤害彭家庄的事,还救了nǎinǎi两次。 林回心回避彭彦川探究的目光,望向翠湖:“这是我的秘密,不过你要替我保密,不能让别人知道是我救了nǎinǎi,算是报答我,好不好?” 彭彦川不语,随她一起望向翠湖。 麻长松的眼睛花了足足一天时间才慢慢恢复,这让他对这个泼辣的姑娘印象深刻,仔细问了负责下yào的手下,对林回心居然没有被迷晕这件事儿特别疑惑,他想起了六王爷提过的拥有宝血的人,难道就是这个姑娘?还要找机会确认一下才好。 这边老夫人已经痊愈,与林回心在园子里散步,问道:“回心,你来山庄已有一段时日了,你的伤,可痊愈了?”林回心挽着老夫人的手慢慢松开,略显尴尬:“是,老夫人,我的伤已经全好了,我,我刚想和您说,我是时候该离开了。”林回心此时心内焦急,陨石护心片还没头绪,要怎么才能拖延些时日呢? 老夫人忙握住她的手:“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多心,咱们坐下慢慢说。”把林回心带到花亭,老夫人这才说道:“孩子,我记得听你提起过,你已经没有亲人了,是吗?” 林回心抬头望望老夫人,点了点头,老夫人继续说道:“你既没有亲人,从这出去,又能去哪呢?不如留下吧。” 林回心愣住了:“留下?” “孩子,你救了我两次,我无以为报,我想收你做干孙女,你就留在我身边吧!从今以后,有彭家庄保护你,谁也不敢欺负你了,你又有了nǎinǎi,有了家人,这样不好吗?” 林回心眼睛早已湿润,抛开陨石护心片不提,彭老夫人对自己是真的好,自己也真的是喜欢这个nǎinǎi,可自己来到这彭家庄,本就目的不纯,现如今老夫人这样待她,她心里真的很羞愧,忽然想,要是没有什么陨石护心片,该多好。 林回心靠在老夫人怀里:“老夫人,回心只是个流浪在江湖的孤儿,不值得您对我这么好。” 老夫人缓缓拍着她的肩膀:“好孩子,以后你便不再是孤儿了,如果你愿意做我的孙女儿,就叫我一声nǎinǎi吧!” 林回心的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终于忍不住,哑着嗓子叫了声:“nǎinǎi!” 碧荷塘。 胡烟霞正专心的在桌前作画,画中是个俊朗的男子,胡烟霞目不转睛的望着笔下的男子,喃喃自语:“师兄,你可曾后悔过?你为了她,离开我,甚至为她而死,她却做了太后,享尽荣华富贵!师兄,我此生,与那个女人不共戴天!我会替你报仇,等着我。” 此时天野走进来:“师父。” 胡烟霞回过神来:“你师姐已混进彭家庄多日,至今还没有任何收获,你去吧,在彭家庄附近找个地方悄悄呆着,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是,师父。”天野刚要走,又被胡烟霞叫住:“等等。” 天野驻足:“怎么了师父?” 胡烟霞定了定神:“没事,走吧,万事小心。” “是!” 彭家庄。 祖宗祠堂,林回心跪在彭家庄列祖列宗面前,郑重磕了三个头,双手合十,内心念到:“对不起,我虽为护心片而来,却也是尊师命,请列祖列宗看在回心一片孝心的份上,莫要怪罪,回心发誓,不会伤害老夫人,不会伤害彭家庄的任何一个人。”说完又磕了一个头。 老夫人亲自将林回心扶起:“孩子,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彭家庄的人了,以后,要叫我nǎinǎi,也随小川叫他爹吧。”林回心连连摇头:“nǎinǎi,回心能被您认做孙女儿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怎敢奢望叫庄主为爹呢,以后还叫庄主伯伯吧。” 彭彦川和花韵站在一边,花韵愤愤不平的悄声说:“她可真有一手,来了没多久,居然哄的老夫人认她当干孙女儿,我从小在这长大,怎么不见老夫人认我当孙女儿呢。” “你消停会吧,nǎinǎi要认,咱们有什么办法。” 花韵不可思议的看向彭彦川:“小川哥!你前几天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不是说她” “我还有事,一会你帮我和nǎinǎi说一声,我出去下,晚些回来。”说完彭彦川趁大家不注意,退出祠堂。 戴上面具,换上夜行衣,彭彦川飞速窜上房顶,嗖嗖几下便不见了踪影。 僻静的山中小亭子里,有个手拿折扇的公子坐在那里似是等什么人,这人便是朱清,自从那日与林回心有过一面之缘,朱清的脑海里便对林回心的身影挥之不去,五日之期已过,朱清在那条街上转了一天,等了一天,也没有等到林回心,失望而归。 这几日便一直闷闷不乐,忽然眼前一黑影闪过,彭彦川摘下面具拍在石桌上:“你这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想什么呢?” 朱清见是彭彦川,斟了杯茶递给他,哎了一声:“心情不好呗,这还看不出来。” 彭彦川一口将茶喝光,又倒了一杯:“别逗了,你可是当今圣上,一国之君,有什么事儿能让你心情不好。” 彭彦川说的没错,坐在他面前的朱清,哦不,应该是朱清武,便是当今圣上,这个小皇帝年幼登基,少时微服出巡,结识了彭彦川,从此便成了兄弟一般的朋友,这么多年来一直未曾改变,现如今自己身边可以信任的人,也只有这个民间的兄弟了。 “说啊,什么事儿让我们的皇上这般费神。” 彭彦川问道。 朱清武又叹了口气:“我认识了一个姑娘。” “噗!”彭彦川一口茶喷了出来,笑道:“一个姑娘?那有什么好费心的,你是皇上,要什么姑娘没有,想要谁,纳为妃子不就得了。” 朱清武白了他一眼:“你笑话我是不是,你知道我不是那种人,我宫里的那几个嫔妃,哪个不是母后塞给我的,我可一个都没动过。” 说着,他两眼放光般说道:“可是这个姑娘不一样,我只见过她一次,她真的很与众不同,很我不知道该怎样形容她给我的感觉,很亲切,好像朕小时候认识的一个妹妹。我们约好了见面,可她却没来。” 彭彦川见他这个样子,也叹了口气。 朱清武看了他一眼:“奇怪,你叹什么气。” 彭彦川叹道:“果然我是比不过皇上啊,同样遇见个姑娘,皇上遇见的就是让人一见难忘的姑娘,想必也是温柔可人,善解人意了,可我遇见的那个,偏偏就是个捣蛋丫头,没事儿还给我下个dú,我怎么就这么倒霉。” 朱清武来了兴致:“怎么?你也认识个姑娘?说来听听。” 彭彦川正色道:“皇上,我的事改天再说,今日我找你来,其实是有事。” 一看彭彦川正经起来,朱清武知道是有要紧事要说,便不再打岔,听他说下去。 “皇上,近日京城忽然多了很多来路不明的人,我暂时打探不出他们的来历,不过十有八九是六王爷知道了你削藩的决定,已有了什么行动。” 朱清武愕然:“这削藩,朕还没有正式昭告天下,还在筹划中,六叔怎会知晓?” “皇上,你还不信么,一定是云开成通风报信,这么多年他的野心早就呼之yù出,只有你还愿意相信他!” 朱清武叹气:“朕幼时登基,几位叔叔yù夺朕皇位,都是云将军帮朕扫除一切,朕实在是不愿相信,他如今会如此对朕。” 彭彦川说道:“正因为他帮你扫平了那些有谋逆之心的人,所以在他心里,这江山有一半都是他的!你现在渐渐长大,他会觉得越来越把控不了你,削藩想法一出,他自然兔死狐悲,深感不安,觉得你收拾了藩王之后,便会轮到他,况且他一向与六王爷jiāo好,所以,我断定这事一定是他传递给六王爷的,毕竟云将军的人遍布京城,连皇宫里说不定也有他的眼线,皇上以后一定要小心,切不可把核心之事泄露太多人。” 朱清武深思着点点头:“小川,辛苦你了,你们彭家庄一向对朝廷之事不闻不问,却因为认识了朕,让你这般费心,来见朕,还要乔装打扮。”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们多多的留言沟通哦,存稿很多,但还没完结,可能会采纳一些意见哦~ ☆、被困 彭彦川看了看那面具,笑了:“乔装只是为了办事方便,我愿为皇上赴汤蹈火,却不想把彭家庄牵扯进去,皇上,我会尽快找出云开成与六王爷私下联络的证据,只有确认了这点,皇上才好有下一步计划。” “劳烦你了,切记,一切以安全为上,朕不想你有事。” “和小川,皇上还需这么客气么,难道你我不是兄弟?” 朱清武欣慰一笑:“正是因为你是我的兄弟,我才担心你。对了,还有一事,江湖都在盛传,谁人都想得到的那个可预知未来的陨石护心片,就在彭家庄。” “此事我也不解,据我所知,庄中并没有什么陨石护心片,我也问过爹,爹说这是有人想引出真正拥有它的人,拿彭家庄做幌子,我相信我爹。” 朱清武微微点头:“朕自然信你,只是这事我也不放心别人,你也一并留意,陨石护心片绝不可落入jiān人之手,那只会对天下,对百姓造成不可预计的伤害!” 彭彦川郑重回道:“是,不是还有那拥有宝血之人么,就算护心片被夺,只要他们找不到那拥有宝血的人,一样不能成事,皇上放心。” 想到这,忽然彭彦川脑子里闪现一幕,林回心咬破自己的手指,让nǎinǎi喝下自己的血,难道林回心的血有什么特别之处? 夜市街。 林回心趁庄中人不注意,溜了出来,前几日因彭家庄出了事,老夫人也身体未愈,竟把和朱清的约定忘了个一干二净,五日之期早已过去,不知还能不能找到朱清了,林回心漫无目的的在夜市街上来回逛,忽然听到异响,抬头一看,居然是那日的面具男子,在房顶上迅速窜过。 居然是他!林回心不假思索,立刻跟了过去。 面具男子未察觉身后有人跟踪,一路来到了大将军府,瞬间消失在墙内。林回心疑惑,这人到底是谁?为何又夜探将军府?强烈的好奇心使得林回心根本顾不上危险,跟着他翻墙而过,进了大将军府。 进去之后林回心才暗骂不好,居然找不到他的踪影了,这可怎么办,此时一队侍卫巡逻路过,林回心赶紧压低了身子,进退两难,只好悄悄的探入内院,寻找他的踪迹。 一连看了好多间屋子,都是门窗紧锁,忽然手一碰,这间屋子的门竟开了一条缝隙,林回心便悄声潜入,四下看去,房间黑漆漆一片,应该是没有人,这时窗外又一队巡视侍卫走过,林回心怕被发现赶紧跑到窗下柱子旁的角落蹲下,心还未落定,一只大手突然伸过来捂住了她的嘴! 林回心吓的想大叫,却因嘴被捂着喊不出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 章 便一口狠狠咬在了那大手上!那人低声“嘶”了一声,似是强忍着疼痛。 窗外的侍卫走到门口忽然驻足,仔细查看这道门,其中一人说到:“怪了,这门怎么没锁?”另一人回到:“一定是老周又忘了,赶紧锁上,将军吩咐过,入夜后一定要锁上这书房。”说罢,伸手把挂在门栓上的锁头两边扣起。 侍卫已走远,里面的林回心听的一清二楚,另一人也把捂着林回心嘴的手拿下来,林回心刚要冲他发难,定睛一看,居然是面具男子!林回心张大了嘴:“你!” 彭彦川早看出是林回心,赶紧嘘了一声,叫她别出声,这个死丫头,怎么也跑到这里来了,这里有多危险她不知道么!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是你,是不是很疼啊?”林回心懊悔的不得了,都怪自己刚才没看清,这下好了,留下个悍fù的形象。 彭彦川没回答,只问道:“你来这干嘛。” 林回心似是有些惊喜:“你还记得我?我以为你早就不记得我了呢。” 这个死丫头,平日对着自己凶神恶煞的,对着别人却这般温顺和善,说话也柔柔的,彭彦川偷偷白了她一眼,没好气的回道:“你还没回答我。” 林回心灿灿的:“我,我在街上看见你,我想追上你说声谢谢嘛,上次你救了我,我还没谢你呢,谁知道你跑到这里来了。”说完便起身看了看大门,锁了。 又试着推了推几个窗子,也锁了。 “别看了,今晚我们是出不去了,不能打草惊蛇,只能明早开了门在偷偷溜出去。” 彭彦川一边说,一边翻桌子上的书籍信函。 林回心看着他翻来翻去,小心问道:“你到底是干嘛的?为什么偷偷来大将军府?你在找什么?你叫什么名字?” 彭彦川没有理在那喋喋不休的林回心,自顾自翻找,忽然看见一封信函,封面一个字都没有,怪怪的,抽出信函,打开先翻到最后一页看署名:朱廷河亲笔。 果然这二人私下来往,彭彦川粗粗看了看信函内容,不出自己所料,这二人要有所行动了,并且也在找陨石护心片和宝血,看来前几日彭家庄的刺客,应该不是六王爷的人,就是云将军的人,定是冲着陨石护心片而来。 彭彦川把信函折好,放入衣襟内,便回到刚刚那角落坐了下来,闭目养神。 林回心见他不理自己,便也走过去坐在他边上,蜷缩着腿趴在膝盖上侧头看他:“好,你不告诉我你是干什么的,那你的名字总可以说吧?” 彭彦川睁眼,却也没看她:“我没有名字。” “怎么会没有名字呢,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什么江湖杀手之类的,怕我知道你的底细吧?好吧,那我不问了,我给你取个名字吧,你来无影去无踪的,还戴着面具,一消失就无影无踪了,我叫你无痕可好?” 彭彦川不再理她,闭上眼睛小憩,准备等待天亮,林回心见他不说话,便也安静的呆在一旁。 清晨,天刚微亮,彭彦川醒来,见林回心早已睡着,竟靠在了自己肩上,她的脸离自己那么近,皎若秋月,冰肌玉肤,似是能感受到她轻微的呼吸,这丫头,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睡的这么安稳,也不怕自己是个什么心怀不轨的人。 不觉间,彭彦川竟将手伸向了林回心的脸,就在马上要触摸到的那一刻,林回心微动了动,吓的彭彦川马上缩回手,紧闭双眼假装睡着。 林回心眯着眼睛,打了个哈气,坐直身子看了眼边上熟睡的面具男子,一个念头闪现在脑海,好想看看他长什么样子,手不自觉的伸向他,还没触碰到面具,一下就被彭彦川抓住。 彭彦川睁开眼睛,把她的手甩到一边,站了起来。 小心思被戳穿,林回心尴尬的笑了笑,也站了起来:“那个,无痕,我们什么时候走?” “现在。” 说完林回心就听见门锁哗啦哗啦响,想必是天亮了,门锁已被打开。 彭彦川撕了块帘子上的布,转身给林回心系在脸上,只露出了两只眼睛,拉着林回心,悄悄潜到门口,见外面无人,便悄悄开门溜了出去,谁想没走多久,就被巡视的人发现,大喊刺客! 两人随即和一队侍卫纠缠起来!他们不是彭彦川的对手,便有几人直冲林回心招呼过去!林回心shè出几番银针,都被打飞,掏出的dú粉也不慎被一掌打到地上,眼见其中一侍卫的长剑刺向林回心!千钧一发之际,彭彦川突然窜过来用手臂拦截,那剑便刺在了彭彦川的手臂上! 不敢恋战,受伤的彭彦川一把抱起林回心,施展轻功飞身而去! 不知道跑了多久,摆脱了追上来的人,两人在小溪边停下,林回心紧张的给彭彦川检查伤口:“无痕!你受伤了!给我看看!”不由分说,拉住他的胳膊,撕开衣袖,只见右臂上那么长的一条剑伤,血渗透了几层衣服,滴滴答答的淌在地上。 林回心满心内疚,眼泪噼里啪啦掉下来:“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彭彦川第一次见林回心哭,心里有一丝不忍,便安慰道:“没事,小伤而已,你不必自责,回家吧。”转身想走。 林回心见他要走,忙急急的问道:“等一下!如果我以后想找你,要怎么办呢?” 彭彦川背对着她:“城外那片花海,边上有棵老树,你若有事找我,就在那树枝上系上红色布条,我若看到了,当晚便会出现,不过,你也说过我是来去无踪的人,所以你最好不要找我,免得空等。” 说罢飞身而去。 林回心默默看着他的离去的方向,忽然想到了什么,匆匆跑回了彭家庄,一回去,就和刚刚换了衣服出来的彭彦川撞了个满怀,彭彦川见这火急火燎的样子问道:“你干嘛?!谁踩你尾巴了?” 林回心一把把他推到一边:“闪开闪开,别碍我的事儿!”看也不看他一眼跑向yào房的方向,一进yào房便拉住钟叔不放:“钟叔钟叔!帮我拿点刀伤yào,还有纱布!快点儿钟叔!” 钟叔被林回心摇来摇去直喊救命:“哎呀慢点慢点回心姑娘,我这把老骨头都被你给摇散了!” “对不起啊钟叔,但我真的很急啊,快点快点。”林回心急得不得了,恨不能代替慢慢悠悠的钟叔。 “今天这是怎么了,少庄主刚刚要了刀伤yào,你也来要刀伤yào,看来今儿这日子不怎么吉利啊。”钟叔一边配yào一边嘟囔。 林回心听闻便问:“他怎么了?受伤了吗?” “听少庄主说,刚才和几个朋友切磋剑法的时候,不小心伤了胳膊,这不我刚刚给他包好伤口嘛。” “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能干嘛,nǎinǎi一定愁都愁死了。”林回心趁钟叔不注意撕了块红桌布,抱着刀伤yào和纱布急急忙忙冲了出去。 暗处看着这一切的彭彦川心火乍起,什么东西?说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屁颠屁颠的给别的男人送yào,到头来还不是得折腾小爷一趟! ☆、心事 彭彦川眼见着林回心拿着红丝带和刀伤yào冲出门去,不得已回房忍着痛把刚刚包扎好的纱布解开,换上无痕的衣服,戴上面具从小门溜了出去。 林回心早已挂好了红丝带坐在树下等着无痕,一直到天黑,听到身后有人说话:“这么快就有事找我?” 见是无痕,林回心简直笑成了一朵花,双手把yào和绷带举得高高的:“无痕,我来给你上yào!” 彭彦川忍住心底的火气:“我不是说过么,最好不要找我。” “可你还是来了呀。” 彭彦川不禁懊悔,是啊,怎么见她来找无痕,就跟来了呢,不来不就好了么,让她死了这条心,让无痕这个人再也不出现在她视野里,不就好了么。 想什么都晚了,林回心一把把彭彦川拉坐在树下,开始小心翼翼的为他处理伤口,一双玉手纤细灵巧,细细均匀的撒上yào粉,一圈一圈缠着纱布,看着这样的林回心,彭彦川不禁试探:“你还住在彭家庄么。” “是啊,不过,我现在已经不是彭家庄的客人了,nǎinǎi认我做了干孙女,我现在,是彭家庄的人了。” “哦?这么说,他们一定对你很好了。” “是啊,他们都对我很好。”想了想,林回心说道:“不对,有一个讨厌的人,每天找我的麻烦,除了他,别人都很好。” 彭彦川知道她说的是自己,但还不死心,继续问道:“你说的是他们家的少庄主?听说是个年少英俊,英武聪慧之人,怎么会讨厌呢?” 一说到彭彦川,林回心气不打一处来:“什么年少英俊英武聪慧啊?我看是世人为了巴结彭家庄,故意拍他的马屁吧,他明明就是个纨绔子弟,每天吊儿郎当到处玩,一点儿正经事儿不做,就知道找我的晦气,我要不是为了”林回心差点把陨石护心片的事儿说出去,连忙闭嘴。 彭彦川并没有注意到她最后半句话,心里只是在想她之前评价的自己,你个死丫头,在别人面前这么说我,什么?我纨绔子弟?我吊儿郎当?恢复了以往对林回心的冷面:“包扎好了么,我要走了。” 不等林回心回答,刷的起身,吓了林回心一跳。 “谢谢你的yào,还有,以后不要再来找我!”说毕飞身而去。 又留林回心一人看着他的背影,林回心还没有缓过神儿来,这人怎么喜怒无常的,刚刚聊的还挺好的,怎么忽然好像生气了一般?真是捉摸不透的一个人。 客栈。 麻长松放飞朱延河的飞鸽传书,拆开纸条,只有几个字:取血,验明正身。 原来自那晚偷袭彭家庄失败后,麻长松便把此事详细的报告给了六王爷,包括林回心的事,六王爷的意思是,宁可杀错,不可放过,只有抓住林回心,取血证明,才能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宝血。 皇宫。 朱清武正批阅奏章,忽然眼睛瞟到了一旁放着的荷包上,拿起荷包,取出里面的字条:今日欠朱清公子一餐饭林回心。 原来她叫林回心,不知她现在何方,为何不赴约呢,脑海中浮现那个朱唇皓齿的姑娘,朱清武的嘴角情不自禁的露出了一抹微笑。 正想着,常安跑进来:“皇上!来了来了她来了!” 思绪被打扰,朱清武微皱眉头:“喊什么,谁来了。” “皇上,就是您日思夜想那姑娘啊!仙客来派人来报,那姑娘现已人在店中了!” “啊?!” 仙客来。 林回心一个人坐在二楼的窗边,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行人,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天,怕是找不到那个朱清公子了,从不是说话不算话的人,心里还挺不舒服的,不过看那朱清也不是计较的人,想来也不会因为一顿饭跑来等她吧,想到这,林回心起身想走,不料一旁站立的小二立马过来添水:“姑娘,请用。” “谢了,这是茶钱。”林回心拍下几枚铜板,准备起身。 “姑娘,您还是再坐一会儿吧。” 林回心抬眼看了看那小二:“什么意思?我怎么有点不明白呢?” “姑娘,我家主人马上就到,请姑娘稍等片刻。” “你家主人?你家主人是谁?” “我家主人,就是这仙客来的老板,姑娘,等他来了,您便知道了。”说罢,便立在一旁不说话了,可那架势,意思就是林回心今天不见到他们老板,是断断走不了的。 这下轮到林回心纳闷了,到底什么人,非要见自己?正想着,对面坐下一人,林回心抬眼一瞧,居然是朱清武! 朱清武坐下便笑道:“林姑娘,你言而无信,被我抓到了。” “朱清?!怎么是你?” 朱清武眉开眼笑:“在下等了姑娘好久呢,这顿饭,可真不容易啊。” “呃,我可不是赖账啊,前几天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一时间给忘了,今天补上!你想吃什么?我今天可没有忘记带银子哦。”林回心说着摇了摇手里的钱袋。忽然觉得哪里不对:“等等!刚才店小二说,他们主人,也是这家的老板,要见我?不会是你吧?” 朱清武笑了笑,不语。 “真的是你?你,你不会为了让我请你这顿饭,把这给买下来了吧?还是,你本身就是这的老板?”林回心瞪大了双眼,一眨一眨的,显得比平日更加可爱。 话说这朱清武,那日没等到林回心,又来过一次,还是无功而返,索xìng叫常安把这仙客来买下来了,派人在这盯着,只要见到林回心,立刻回禀,并想尽一切办法挽留林回心,直至自己赶来。 朱清武想着自己这近乎幼稚的举动,不禁自嘲的笑了笑,这时,常安带来一位男子,那男子见有外人在,便探去身子,附耳对朱清武如此这般说了番话,朱清武表情马上变得十分yīn霾。 男子退下后,看着一脸愁容的朱清武,林回心试探问道:“怎么了?有什么烦心事吗?” 朱清武叹气道:“是啊,我家的烦心事,还真不少。” “嗨,不管什么事,总有解决的方法,方便的话说来听听?人多主意多,说不定我能帮你呢!”林回心一脸的真诚。 朱清武想了想:“这么说吧,我家也算是大户人家,我家的六叔想当家,家里的大管家和他一个鼻孔出气,我和我娘孤儿寡母,怕是要被赶出去了,刚才我的人告诉我,我那大管家想趁着自己的生辰,聚集家里的仆人们,意yù拉拢,我家,可能是要翻天了。”三言两语,用一个家庭关系,把天下局势囊括其中,这小皇帝,也是极聪慧的。 林回心听罢,托着腮说道:“你家还真是挺乱的,不过,我对你家倒是有几分了解了,我觉得你把事情想的太复杂了,简单的说,你六叔没了大管家相助,定是不能成事,那重点就在那管家,管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 章 劝得动,便劝,一仆不侍二主,他选择你六叔,一定是觉得如果你六叔当家,他得到的一定会比现在多,换句话讲,他是觉得现在自己没有得到自己应得的东西,你且想想,是不是亏待了人家?” “他yù求不满,人都是贪得无厌的,他已经得到的太多,就快要做我的主了。” “如果不是你的问题,那就更好办啦!他们要翻天,就和他们对着干啊!那管家不是要拉拢人么,你就派几个心腹,在他生辰那天也混进去,搅和他,让他不能成事,对付小人,只能用小人的方式,这时候,君子可就不管用了!” 一席话听的朱清武目瞪口呆,他万万没想到一个小姑娘竟然能有这样的思维,顿时像被开了光一样,前方的路似乎也明朗了,是啊,处境如何困顿都不怕,对付小人,那就用小人的方式! 朱清武非常兴奋,倒了两杯清酒,递给林回心一杯:“听姑娘一席话,在下真是豁然开朗,回心姑娘,我敬你!” “呃,我不喝酒的。”林回心想到自己不能喝酒,便推道。 朱清武也不勉强,他是个君子,绝对不会强迫女人喝酒,随即叫小二上了壶上好的龙井,再次给林回心斟上:“那就喝这个,这可不是普通的龙井,是宫里御赐的,我从一个大臣那里弄来的!” “哈哈,好,那我就尝尝。”林回心抿了一口:“的确不错,你够厉害啊,居然能弄来御赐的好茶,看来你家真的不简单。” 朱清武一直注视着林回心,仿佛能看到她的心里去:“回心姑娘,我真的蛮喜欢和你说话的,你很聪明,以后,你能常来吗?万一我家里又出事,我都没有人可以帮忙解惑。” 林回心一甩小马尾:“当然可以啦,我也挺爱和你说话的,你是个翩翩君子,不像有些人,就只会找我的麻烦,我刚和你说的,你可要记住,等你回家,就这么治他们,不信他们还能翻天!” “好,我听你的,你,是要走了吗?”见她起身,朱清武竟有些不舍。 “是啊,我出来好久了,再不回去,nǎinǎi会找我的。” 朱清武随她起身:“我送你吧!” 林回心想了想,还是不便让人知道自己在彭家庄的事,便说道:“啊,不用!我家很近!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说罢起身离去,留朱清武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的背影,常安走过来,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皇上,皇上!别看了,林姑娘都走了!皇上,您盼了这么久才见到她,怎么这么快就让她走了?” 朱清武叹气道:“腿长在她身上,她要走,我有什么办法,哎,你过来。”常安附耳过去,朱清武悄悄说了几句话,常安点头,随即离去。 ☆、戏弄 将军府。 云开成端坐在书房里翻阅书籍,随身护卫高臣手持一份名单进来:“将军,这是下月寿宴邀请名单,朝中除了那几个自恃忠心的顽固老臣,其他人均在名单之列。” 云开成继续翻着一本古籍:“名单再加两人。” “将军,您指的是?” “彭家庄庄主彭一洪,还有他的儿子彭彦川。” “将军,那彭家庄不过在江湖上小有名号而已,将军好像很重视他们。”高臣不解。 云开成把书放下,起身拿了名册,亲手在名册下面填上那两个名字:“你懂什么,彭家庄在江湖上的地位远不是你能想象,水路两方所有茶、粮、盐等货运,以及京外那成千上万亩的田庄,都在彭家庄势力范围之内,江湖上各大门派也都看他几分颜面,最重要的是,陨石护心片相传就在彭家庄!拉拢了他,对以后成大事必有大用,我不光要请他来寿宴,我还要把灵儿嫁给他的儿子!只要套牢了彭家庄,只怕事情就成了一半了!” 高臣俯首:“是!” 彭家庄。 小花园,花韵正哼着小曲儿采着花儿,好不惬意,忽然眼前出现了一条毛毛虫!吓得花韵嗷的一声大叫起来!手里的花扔了满地,花韵暴跳回头喊道:“喂!” 定睛一看,原来是初一,不知从哪里搞了一条毛毛虫吓唬花韵,初一一点点捡起散落一地的花,举得高高的逗她:“心情这么好啊?这花不会是给我的吧?” 花韵急了,一蹦一跳的去够那花:“死初一!讨厌!还我!当然不是给你的!想得美!”看着她急的那个样子初一就想笑:“不是我的,那就一定是给少庄主的了?” 一听少庄主,花韵更激动了:“你看到他了?我今天一天都没看到他!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我说,你没事儿老盯着少庄主干嘛?还做你的少夫人梦呢?”初一打趣道。 “你才做梦呢!从小我就决定要嫁给小川哥,现在我长大了,可以嫁人了,就更不能放弃啦,反正小川哥现在也没有心上人,只要我努力,他一定会喜欢我的!”花韵说着说着,好像真的看到了彭彦川穿着喜服,走过来娶她了一样。 啪的一下被初一一巴掌打在脑门上:“你还做梦呢,哎,你没发现,少庄主好像挺喜欢回心姑娘的吗?” “林回心?你哪只眼睛看到小川哥喜欢她?我倒是觉得这两人一见面就吵架,水火不容的呢,绝对不会。” “哼,不信你就等着看,我初一的眼睛可是雪亮的!” 回廊上,彭彦川正轻轻揉着自己受伤的手臂,不时龇牙咧嘴,每次碰见死丫头都没好事儿,不是撞脑袋,就是挨刀,真不知道是不是前世的冤家。初一走过来,见彭彦川在这,便一路小跑溜了过来:“少庄主!” “干嘛,你很闲啊?” “少庄主,刚才别提多逗了,你没看见花韵那丫头看见毛毛虫吓得那样,哈哈哈太逗了!”初一一想起花韵就笑得不能自已,彭彦川倒是来了兴趣:“毛毛虫?哎,你说,是不是所有姑娘都怕那玩意儿?” 初一挠了挠头:“大概是吧,反正从小我也没见过几个姑娘,不过我想花韵那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都怕,那应该大部分姑娘都是怕的吧!” 彭彦川心里有了一计,想到一会林回心吓得哇哇乱叫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 这边林回心刚刚从老夫人房中请安出来,站在回廊外面晒太阳,正陶醉其中,忽然觉得脖颈痒痒的,没想太多,直接用手摸去,就感觉摸到了什么软软的、ròuròu的东西,拿出来一看,是一条青色的大毛毛虫!林回心顿时吓的大叫!连忙将它扔得老远!抬眼又见眼皮上面,从头发慢慢又滑下来一条更大的毛毛虫!这下不得了了!彻底抄了林回心的心了,再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林回心不停抖动着脑袋和四肢,吓得哗哗掉眼泪! 回廊上面彭彦川和初一笑的嘻嘻哈哈的,初一忽然发现好像有点不对劲:“少庄主,她好像哭了?” “啊?不会吧?” 彭彦川跳下来,林回心即刻发现了他,带着哭腔喊道:“彭彦川!又是你干的好事!我,我饶不了你!” 彭彦川定睛一看,确实眼泪汪汪的:“哇,原来你胆子那么小啊?你不是女侠么,怎么还怕毛毛虫啊?哈哈!” 彭彦川还在得意,不想林回心这边越发严重,林回心觉得脖子里还有,稀里哗啦开始解衣服,想把毛毛虫抖落出来,吓得彭彦川赶紧闭眼睛:“哎哎?你别脱啊!”赶紧过来拉住林回心:“好了好了,我帮你我帮你,别动!” 林回心吓得不敢动,果然彭彦川又从脖子里拎出来一条,刚往林回心眼前一晃,林回心刚想叫,吓得彭彦川赶紧扔一边去。 一条也没有了,林回心瘫坐在地上,抽噎的哭个不停,看的彭彦川一脸愧疚:“那个,哎你别哭了,谁知道你竟然那么怕毛毛虫啊,好了算我的错,你别哭了好不好?” 劝也劝不听,林回心这下是真的吓到了,她从小就喜欢摆弄暗器或制dú,什么也不怕,可偏偏对软软的动物怕得要死,这彭彦川算是触到她的软肋了。 眼见着怎样也劝不好了,彭彦川也一屁股坐在地上了,挠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办,忽然想到一事,连忙从衣襟里拿出一样东西来,是那个七色手链,他一直带在身边,此时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赶紧塞到林回心手里:“那什么,这,这个给你了,你别哭了!” 林回心抽噎着说:“什么破东西!”刚要扔掉,忽然发现是那条漂亮的手链,果然渐渐止住了眼泪,捧着手链看来看去。 彭彦川偷笑,果然女人都是一样的,看见喜欢的东西就这么挪不开眼,清了清嗓子:“好看吗?” 林回心哭的一抽一抽的:“好看,哪来的?” “我,捡的,不知道是谁掉的,你要是喜欢,你就留着吧。” 彭彦川盘腿坐在地上,晃晃dàngdàng的说道。 林回心此时心情渐渐平静,戴起手链,把手腕举在头顶,阳光透过手链,一闪一闪晃着眼睛,林回心眯起双眼,满足的笑着。 彭彦川也笑着,看着此时林回心波光如水的眼神,好美。 盐帮帮主夫人宋玉茹前来探望彭老夫人,此时两人正在客厅闲聊,宋玉茹年逾四十,平日一向爱来这里串门子,给老夫人解解闷,正聊着,忽然想起一事,便说道:“老夫人,我还没恭喜您呢,听说彭家庄要和将军府结成儿女亲家了!这下好了,将来彭家庄在江湖上的地位更是不得了了!” 老夫人一惊:“什么?!你听谁说的?” “哎,这外面都传遍了,下个月大将军五十大寿,也请了咱们庄主,听说,届时顺便商讨两个孩子成婚之事呢,老夫人不知?” “我孙儿的婚事,竟然不经过我的同意,就应了别人!那将军府是什么地方!出来的小姐,一定一身骄纵的脾气,我的小川岂不是要受委屈!” 宋玉茹劝道:“老夫人,您有所不知,我听我家夫君说过,这当朝局势,大将军一手遮天,权倾朝野,咱们小川要是娶了将军的女儿,对彭家庄那是有百益而无一害!” 老夫人听罢,颤抖着狠狠拍着桌子: “如此说来,竟是要牺牲我的小川,换取彭家庄的利益!不行!我不同意!这个逆子,我一定要狠狠教训他!我绝不同意他拿我的孙儿做筹码,做jiāo换,做牺牲!” 宋玉茹连连应和,起身轻轻拍着老夫人的后背,以作安抚:“是是是,老夫人,您别动气啊,气到了您,就是我的不是了,仙草,还不快去帮老夫人端碗热茶,润润嗓子!” 仙草答应着去了,宋玉茹便道:“老夫人,讲句实话,您不愿意,怕是也没有办法,大将军不是好惹的人,既然庄主和将军都已有此打算,此事怕是不好推脱了,除非” “除非什么?”老夫人紧忙问道。 顿了顿,宋玉茹说道:“除非,少庄主已经成婚,这将军总不能让自己的女儿做妾吧?如今,怕是只有这么一种方法了。” 老夫人愁道:“可小川如今还未成家,这办法不行啊。” “怎么不行,哎呀老夫人,寿宴在下月呢,还有一段时间,不如趁这功夫,您亲自给少庄主挑选个可心又可靠的姑娘,抓紧时间娶了进来,不就行了?”宋玉茹探身说道。 “你以为我不想,这几个月来,我也找人相看了些姑娘,可怎么看,都是些庸脂俗粉,断断是配不上我家小川的,这一时半会,哪里找合适的人选呢。”老夫人顿时陷入了困顿中,连连叹气摇头。 宋玉茹对彭家庄的事还是有所了解的,思索片刻便说:“老夫人,哪里还需要去外头找,这庄里不是有个现成的嘛!” “庄里?你是说” “回心姑娘啊!不瞒您说,我早就听说您收了个干孙女儿,今日在园中远远的见着那姑娘了,长得水灵自不必说,气质也是一般大家闺秀比不了的,和少庄主甚是相配!况且我还听说,她救了您老人家两次呢,这等缘分,还有比这更好的选择吗?” 老夫人思索着点头:“回心的人品不用怀疑,只是不知两个孩子是否有意,若是乱点鸳鸯,岂不是耽误了这两个孩子。” “嗨,这事好办,这眼神是骗不了人的,刚才我看两人在园子里呢,咱们且去看看,打探一下,若真的有意,成就了一段好姻缘,也是咱们的功德,少庄主也不用去跟那将军的女儿联姻,两全其美啊!” ☆、冲喜 事不宜迟,宋玉茹扶着老夫人赶往花园,正看见彭彦川和林回心坐在草地上,林回心刚刚稳定了被虫子吓到的情绪,拿着手链欢喜的左看右看,彭彦川眉开眼笑的,胳膊随意搭在林回心肩膀上:“不生气了?” 林回心一巴掌拍掉他的胳膊:“别碰我!”不慎碰到彭彦川的伤口,彭彦川忍不住捂着手臂,面露痛苦之色,林回心见他痛苦的样子,也不忍:“怎么这么不小心呢!练个剑也能受伤!” 彭彦川一笑:“怎么?关心我啊?” 林回心见他那吊儿郎当的样子,狠狠的拿眼睛瞪了他一眼,再不理他。 宋玉茹看这光景,窃笑道:“老夫人你看,多好的两个小人儿,您再不做主,怕是要错过一段好姻缘了。” 老夫人也笑着频频点头,又不放心道:“可就算两个孩子同意,他那个爹也是个麻烦,得想个办法才是。” “老夫人,我和我家老爷斗了一辈子了,这事儿我最拿手,庄主和我家老爷去石前河道办事,怎么也要十天半月才回来,不如我们这样。”说着便放低了声音,附在老夫人耳边如此这般说了一堆。 老夫人听完皱着眉头:“先斩后奏,怕是不行吧。” “哎呀老夫人!不这样,这事儿一定办不成!” 老夫人想了想,似是做了决定,点了点头。 傍晚,彭彦川和林回心已经坐在饭桌前,等老夫人来了就可以开饭了,可老夫人迟迟没来,这时只见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 章 玉茹火急火燎的跑进来,一边拉着彭彦川一边大喊:“不好了少庄主,老夫人突然晕倒了!昏迷不醒啊您快去看看吧!” 这一喊一屋子人都zhà了,彭彦川和林回心急急忙忙冲向老夫人的房间,一进门傻眼了,只见老夫人躺在床上,紧闭双眼,钟叔正在把脉,彭彦川急忙问道:“这,这怎么回事!nǎinǎi怎么忽然这样了?” 钟叔装模作样的摸了会儿脉,忽然脸色大变说道:“少庄主,老夫人这病,怕是不好啊!” “怎么就不好了?白天还好好的啊!”林回心急得直跺脚。 “少庄主,姑娘,老夫人这病来势凶猛且古怪,怕是要问问风水先生,看看是不是什么邪气侵体啊。”串通好了的钟叔,演起戏来一套一套的。 “快去找!” 彭彦川目不转睛的盯着老夫人。 半刻,一风水先生被请了进来,白袍子,大帽子,长长的胡子,一进门,便神神叨叨的闻闻这嗅嗅那,边走边摇头,整个屋子的人都不敢说话,盯着他来回转,最后先生停在了老夫人的床前,观察半响老夫人的面色,手里的手杖在老夫人上空来回挥舞,片刻,终于完事儿了:“老夫人这是邪气侵体,小鬼扰人心智,所以才会昏迷不醒。” “先生,有何办法可解?”宋玉茹问道。 “办法只有一种,半月之内只要老夫人的至亲成婚以冲喜,必然可解,如若不然,老夫人便会日渐严重,每日昏睡时间越来越长,直至不可救!” “成婚冲喜?!”彭彦川惊讶的重复着先生的话:“这” 先生看也不看彭彦川一眼:“少庄主,信与不信,都在你,解决的办法我已告知,告辞。”说罢拂袖而去。 隔壁房间,“我和她(他)?!”林回心和彭彦川异口同声震惊喊道。 “是啊,少庄主,林回心姑娘,现在除了你们俩,还有别的选择吗?那先生讲明了是要至亲成婚冲喜,少庄主定是至亲了,林回心姑娘是干孙女儿,也算半个至亲了,这亲上加亲,再好不过了!”宋玉茹言之凿凿,她倒是个爱管闲事儿的人,也是为了讨好老夫人,竟这般费心。 “不行!”两人又异口同声,说完互相看了看对方,狠狠瞪了对方一眼,都别过头去,彭彦川叫道:“让我跟这丫头成亲,绝对不可能!” 林回心也不甘示弱:“喂!我也不愿意好么!想娶我,门儿都没有!” 宋玉茹见两人互不相让,急急劝道:“两个小祖宗,现在不是斗气的时候,老夫人xìng命堪忧,你们要是不同意,老夫人就没命了!” 见两人还不说话,又说道:“你们俩不但要成亲,还要尽快!老夫人xìng命要紧,来不及等庄主回来了!少庄主!你拿个主意,我好叫人筹备婚礼啊!” 听到关乎老夫人xìng命,二人沉默了,也不掐了,呆呆站在那里,忽然林回心拔腿就跑,奔向老夫人房内,彭彦川见她跑了,不知她要干什么,也跟着跑了去。 宋玉茹留在原地,捂嘴偷笑,看来事情有门儿! 林回心跑到老夫人床前,毫不犹疑把自己的手指又咬破了个口子,鲜血涌出,跟进来的彭彦川来不及阻止,眼看着她又把手指放在老夫人的嘴边,血液慢慢流了进去,他知道她又要用同一个办法救nǎinǎi。 可她的血到底为什么有这种作用?难道,她就是那拥有宝血的人? 过了好一会,老夫人一点醒来的征兆都没有,林回心失望的看着自己的手指,想再咬一次,彭彦川一把拉住她的手:“别咬了,没用的,都这么久了,上次这时候早醒了。” 两人并肩站在老夫人床前,好久,忽然看向对方。 “彭彦川,我告诉你,我答应,完全是为了nǎinǎi,我,一万个不想嫁、给、你!” “林回心,我也告诉你,我也一万个不想娶你,等nǎinǎi病好了,我马上就休了你!” 林回心瞪眼:“休了我?那叫和离好么!我还没休你呢!” 婚事定下来之后,整个彭家庄忽然就忙起来了,有左管家打理一切,两个新人倒是不必费什么心,只是配合着量量嫁衣和婚服的尺寸,帮着看看宾客名单而已,倒是花韵急的不得了,哭闹了好几场,初一怎么劝也没用,彭彦川也头疼,自小就疼这个小妹妹,彭彦川虽不喜欢她但也不想让她伤心,只好趁没人时候劝她,说自己是为了老夫人的病才和林回心成亲,不是真的成亲,花韵这才慢慢好起来。 林回心看着忙忙碌碌的彭家庄,不知为何心里竟然不痛快,出去散步,不知不觉走到和无痕见面的那颗大树下,挂上红丝巾,坐在树下,呆呆的看着远处,天很快就黑了。 一阵轻风袭来,身边多了个人,林回心转头看去,是无痕。 “你来了。”林回心浅浅说道。 “找我有事么。” 林回心看了他一眼:“我,我就快成亲了。” 彭彦川顿了下:“恭喜。”又说道:“怎么?你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 “我,我不想成亲。”林回心低下头。 彭彦川没有说话,幽幽望着远方。 “我时常会想,这辈子,我会嫁给一个什么样的人,可没想到这天来的那么快,快的我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 “你为什么和我说这些。” 彭彦川冷冷道。 林回心有些急:“无痕,我”似是有些话,就要脱口而出,可却不知怎么开口。 “好了,你就要成亲,以后也别再找我了,我以后也不会再来这里。”不等林回心作反应,彭彦川便飞身离去,徒留林回心一人孤独。 林回心黯然,想说的话没说出口,自从认识他,每次都是这样一个背影,他的名字、身世、甚至是长相,都一无所知,对这样一个人,自己还有什么期待吗? 别了林回心,彭彦川去了山中小亭,今晚本和皇上约好在此相见,此时已是迟到了,朱清武已等候多时。 “皇上,我来晚了。” 朱清武挥手让他坐:“无妨,坐吧。”接着说道:“朕此番叫你来,是有事拜托你。” “哦?皇上说来听听?” “你叫人送来的书信已证实云开成和六叔确有私下来往,下月云开成的寿宴,邀请了朝中大半朝臣,朕想他定是谋划着笼络人心,你想办法混进去,想些辙,搅他一搅,让他这寿宴,更加精彩!” 彭彦川思绪却飘忽不定,其实他心里一直在想今晚林回心对无痕说的话,“我时常会想,这辈子,我会嫁给一个什么样的人,可没想到这天来的那么快,快的我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 这突如其来的成亲,不止自己没有准备,林回心何尝不是呢,她一个小姑娘,无亲无故,孤苦伶仃,这辈子唯一的终身大事,就要jiāo给自己了,自己能不能担起这份重任呢,想到这,彭彦川狠狠摇了摇头,明明两个人是为了nǎinǎi的xìng命才成亲,说好了nǎinǎi病一好就和离,怎么此时彭彦川竟会想得如此长远,好像,真的准备要和她长相厮守下去一样。 朱清武见彭彦川神思不定,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小川,你在听朕说话吗?” 彭彦川回神:“啊,听见了,混进寿宴,伺机行动。” 朱清武点点头:“你既已知道,就早些回去休息吧,我看你今天状态不对,神思不定,发生什么事了么。” 家里的事不想皇上费心,彭彦川便说道:“没事,大将军的寿宴,我会想办法,皇上放心。” 看着彭彦川离去的背影,朱清武总觉得他今天哪里不对,目光落在石桌上,小川竟忘记了他的面具,他一向不是这等粗心之人,看来,必是有什么让他烦心的事了。 收起彭彦川的面具,袖口中掉出了林回心的小荷包,朱清武捡起荷包,脑子里又想起那个欢乐的小姑娘,不知从何时起,或许从第一面就开始了,朱清武总是不自觉的想起这个小姑娘,明亮的眼睛,像天空中闪烁的星星,让人一看,心情就好,可惜不知林回心是哪家的姑娘,要想见面,只能等她去仙客来,实在让人心焦。 ☆、成亲 林回心此时正慢慢溜达着往彭家庄的方向走去,忽然有人拍的她的肩,回头一看居然是天野,林回心惊讶:“你怎么来了?” “师父要见你!” “师父也来了?”林回心一刻也不敢迟疑,马上随天野去找师父。 谁想一见到师父,连句话还没说,就被师父勒令跪下!林回心不解,只能照做,胡烟霞满脸怒气瞪着她:“你的心里可还有我这师父!” 林回心一头雾水:“师父!不知徒儿做错了什么事,让师父这般动气,还请师父明示。” 天野看不下去了:“师姐,你去彭家庄时间也不短了,陨石护心片没有找到,怎么还要嫁给那彭彦川呢!” “你还不知错?我只这一项事情没有嘱咐你,你就敢自作主张嫁给彭彦川!”胡烟霞厉声道。 原来如此,林回心终于知道师父为何生气,只能解释道:“师父,此事来的突然,老夫人病重,如果我和彭彦川不成亲冲喜,老夫人就会有xìng命之忧,徒儿实在是逼不得已才作此决定,没有来得及告诉师父。” 转念又说道:“师父,我能留在彭家庄,全靠老夫人,如果她有什么不测,恐怕我以后都没有机会留在彭家庄了,这么久都没有一丝消息,想必陨石护心片不是那么轻易就找到的,还请师父再给我一些时间!” 胡烟霞听到这,也觉得林回心说的有些道理,见她还跪着,也不忍,便扶她起来:“你一个人在彭家庄周旋,师父也不忍心,苦了你了,这事师父便不再追究,只有一条,你不可对那彭彦川有一丝情感。” 林回心不解的望向师父,胡烟霞盯着她:“怎么?难道你已经对他有了感情?” “不,我没有,师父。”林回心连忙说道。 “那便好,记住,你的姻缘,不在他那。”胡烟霞抚摸着林回心的头缓缓说道。 虽然不懂师父在说什么,林回心也知道现在问也问不出来,便低头不语,只要此时师父不生气便好。 很快就到了成亲的日子,这月十五,是老夫人挑选的黄道吉日,穿着喜服被喜娘搀出房间,林回心抬头看看这蓝蓝的天空,叹了口气,为什么偏偏是十五呢,每月的十五,是自己最痛恨,最恐惧的日子。 喜娘催促林回心,把她的盖头盖上,扶着她上了花轿,因两个人都住彭家庄,所以花轿出了门后会在京城最繁华的街道绕一个大圈,最后从彭家庄正门进入。 彭家庄赫赫有名,少庄主成亲自然全城轰动,大街小巷挤满了看热闹的老百姓,朱清武正巧又跑出来溜达,一边扇着扇子一边看着这拥挤的人群,问道:“常安啊,今天这京城里是怎么了,赶庙会啊?” 常安回道:“少爷,我刚才打听去了,听说今天是彭家庄少庄主彭彦川成亲的日子,那花轿马上就过来了。” 小川成亲?朱清武暗叹道,怎么没听他提起过?怪不得那日他心神不宁,原来是要成亲了,想必心里紧张,这小川,还跟孩子似的,只是他成亲的对象,好像没听过他说过?不对,之前有一次,他提过遇到了一个捣蛋丫头,难道就是她?两人不是水火不相容么,这么快就成亲了,看来不是冤家不聚头这句话,说的还真是对。 朱清武自顾自想这些有的没的,就听人群骚动,原来新娘的花轿从街角拐了过来,朱清武此时已上了仙客来的二楼,找了个窗口的位置坐下,这小川的新娘,还真想见见是什么样的,朱清武看向花轿。 林回心在轿子里也不老实,反正不是真的成亲,也不用讲究那么多,盖着盖头闷得很,索xìng将盖头拿下来,好歹空气也流通些,这时一阵风吹进来,把花轿的窗帘掀开了好大一块。 朱清武正悠闲抿茶,忽见帘子掀开,便探身细看,越看越不对劲儿,那轿子里的人,不是林回心么! 朱清武嚯的站了起来,茶杯茶壶撞翻一地,在想细看,那帘子已然落下,再也看不见里面的人,便急急忙忙的跑下楼,跑向大街,追着那轿子跑去,怎奈轿子已走远,再不能看见里面的人了。 怎么回事!小川的新娘怎么会是她!难道小川说过的捣蛋丫头,竟是林回心么?世间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朱清武不死心,拉住一路过的百姓问道:“大娘,你可知这轿子里的人是谁?” “这你还不知道?这是彭家庄的花轿,轿子里自然是彭家庄少庄主的新夫人了。” “哦不,我的意思是,新夫人的名字,你可知?”朱清武急急问道。 那大娘细细思索一番:“名字不知道,只知道是姓林的,说是救过彭老夫人的命,才住进彭家庄没多久,这不,就和少庄主成了亲了,要我说呢,这就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这姑娘听说也是孤苦无依的,能嫁进彭家庄也是她的命” 那大娘还在喋喋不休说个没完,朱清武早已没心情听下去,看来,是林回心无疑了,这么多年来唯一心动的姑娘,今天嫁给了自己兄弟一般的人,难道真的是我们两个没有缘分? 追下楼的常安生怕皇上有事,连忙带了几个人护在皇上左右,可皇上不知怎么了,脸色蜡黄,一言不发,呆呆的走向皇宫的方向。 不同于皇上的沮丧,彭家庄此时喜气洋洋,彭彦川穿着大红喜服,立在彭家庄正门口,等着迎接新夫人,彭彦川本就长相英俊,个子挺拔,一张脸有棱有角,此时稍加装扮更是英气逼人,一旁几个小侍女痴痴的看着他,有个别清醒的拍打着同伴的脑袋:“干嘛呢你们几个?别傻看着了,在英俊也轮不到咱们,连花韵都不行呢,何况你我,快点准备花瓣,一会新夫人就到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 章 时花轿已到,彭彦川走向花轿,长呼一口气,不知怎的居然有些紧张,想到里面坐着的那个女人,几个月前连认识都不认识,却在短短的几个月里yīn差阳错成了自己的夫人,顿觉世事无常,掀起帘子,里面的林回心瞪着眼睛望着他。 彭彦川偷偷瞄了一眼身后的人群,连忙冲她使眼色:“盖上!”这个死丫头,净添乱,林回心白了他一眼,自己盖上盖头,把手伸向了彭彦川,彭彦川接过她的手,轻轻拉向自己,拉出了花轿。 此时门口聚集了一大群看热闹的宾客,侍女随从,彭彦川牵出林回心后,拦腰把林回心抱了起来,林回心吓了一跳,凑到他耳边悄声叫道:“你干什么!” 彭彦川一张笑脸面对大家,说话不动嘴皮子:“这是规矩,别动!你以为我想抱你?” 林回心微尴尬:“我,我又没成过亲!”小脸儿通红,抱着彭彦川的胳膊不自觉用力起来,手指紧紧抓着彭彦川的衣服,彭彦川一边抱着她往里走,一边悄声笑道:“干嘛,你害羞啊?” 林回心恨的心痒痒,故意用力,狠狠掐了彭彦川一把,面对剧痛却不敢表露出来彭彦川,林回心的心里简直痛快极了!对这种无赖,就应该用这种方法! 喜堂内,nǎinǎi坐在主位上,神采奕奕,彭彦川心内感叹果然那人说的没错,这一冲喜,果然nǎinǎi马上好多了。 “一拜天地!”主婚人高喊,林回心和彭彦川还未动,突然一人高喊:“等等!”人群攒动,从屋外走进一人,大家一看,是庄主回来了,彭一洪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两个新人,皱眉摇了摇头,看向老夫人:“娘!这是怎么回事!” “你回来的正好,两个孩子成亲,你这当爹的不在,我还想着怕小川留下遗憾呢,你快过来,坐在我边上。”老夫人笑呵呵的拍着边上的另一主位。 屋里人太多,宾客大多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彭一洪虽不解其中事,却也不敢声张,刚一落座便偷偷问老夫人:“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小川和回心会成亲,谁做的决定?怎么不等儿子回来?” 老夫人并不看他,笑面如花的看着两个孩子:“你想问的事,等孩子们拜过堂再说吧。”说完示意主婚人继续。 那主婚人也机灵,见老夫人使眼色,连忙再次高喊:“一拜天地!” 随着二拜高堂,夫妻对拜,这对小夫妻终于礼成。 热热闹闹的把两个新人送入洞房,彭一洪便迫不及待的追问老夫人:“娘,怎会有如此离谱的事!小川的婚事已有” “有什么?!你以为我老糊涂了!什么都不知道!你想让我的小川娶大将军的女儿,作为你巩固自己地位的筹码!我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现在生米已成熟饭,你什么也不必说了,没有什么比我的孙儿重要!”老夫人气势汹汹说完这番话,抬起屁股拄着拐杖就由仙草搀着休息去了,也不理彭一洪。 彭一洪听罢这番话,心里也不好受,是啊,自己怎么能用儿子的终生大事,作为筹码,换取彭家庄的地位呢,难道几百年来彭家庄荣耀至今,却要靠小川的婚事来维持么?这么想一想,便也释然,只是大将军的寿宴还要参加,到时真不知该怎么跟云开成jiāo代。 这厢彭彦川与林回心在新房,还有一项仪式没有完成,那就是喝合衾酒,喜娘和灵芝为两人倒上喜酒,彭彦川拿起酒杯,只见林回心迟迟不动,彭彦川怼了怼她:“想什么呢。” 林回心迟疑拿起酒杯,心知喝了这杯酒,直到明日此时酒气才会全部散光,宝血将会暂时失效,可不喝,却又没有理由推脱,想了想,算了,喝就喝吧,想必这一天内也不会有什么事发生。 端起酒杯,jiāo杯的那一瞬,两人四目相对,林回心忽然觉得此时离得这么近的这双明亮的闪闪发光的眼睛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喜娘说道:“喝了这杯合衾酒,从此夫妻二人合为一体,同甘共苦,永不分离!” 彭彦川盯着林回心美丽的眼睛,听着这动情的誓言,有那么一瞬,他觉得自己真的娶了林回心。 ☆、洞房 礼毕,喜娘与灵芝退下,房门关上,屋子里只剩下了彭彦川与林回心两个人,忽然空气变得有些尴尬,两人都没说话,彭彦川觉得手放哪里都不合适,于是站起来跑到桌子边倒茶喝,林回心也一把扯下掀开一半的盖头,扔在床上。 彭彦川一边喝茶边看向床边坐着的林回心,上下审视,今天从见面开始就没仔细瞧过她,此时细细看去,今天的她,和平日很不一样,细致淡美的妆容,简单发髻,头上chā着她一日都没离过身的精致短笛,大红喜服,精致刺绣,衬得她身材姣好,而此时,她正以一种非常不衬她装扮的姿势,一只脚蹬在床上,手肘搭在膝盖上,用手扇风,不停的喊热。 刚刚涌上来的一点好感被这汉子姿势给压下去了,彭彦川皱眉道:“你看看你,哪有一点新娘子的样子。” “又不是真的成亲,搞那么严肃干嘛?今天都要累死我了,你不知道盖着盖头有多闷!”林回心一边扇风一边嘟囔道。 彭彦川忍不住一笑,忽然想逗逗她,于是正色道:“夫人,我们都累了,赶紧休息吧!”说着走向床边,边走边脱外衣。 林回心见他走过来,紧张的赶紧跳下床:“哎?你叫谁夫人?你干嘛呢?你,你脱衣服干吗?” 林回心越紧张,彭彦川就越想逗她,一把把她拉到床上,两人面对面坐着,扶着她的双肩:“夫人,今晚是我们的新婚之夜啊,你说我要干嘛?嗯?”说着便忍着笑慢慢靠近。 “你放开我!”林回心用力挣脱开,起身便想跑,没跑两步就被彭彦川逮到,两只手反手被抓住,彭彦川一用力,就把林回心扣到自己怀里,瞬间林回心便一动不能动。 彭彦川戏谑笑道:“想跑?不洞房,你还想去哪?” 两人离的非常近,彭彦川已能感受到林回心因惊吓而急促的呼吸,林回心刚要张嘴,彭彦川便道:“你要是敢像上次对付那黑衣人一样吐出dú气,我就亲你!堵住你的嘴!” “你!你!”林回心气的说不出话来,你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忽然趁彭彦川不注意,狠狠踩了他一脚! 彭彦川痛的马上放手,一跳一跳的站不稳,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林回心趁机转了两圈闪开好远,顺手抽出头上chā着的短笛:“彭彦川!你这个混蛋!色狼!一看你就是不怀好意,一肚子的坏水儿的人!你以为我没办法治你了吗?” 见林回心抽出短笛,彭彦川一脸的不在意:“从未见你吹过这短笛,我还以为你只是装装样子,根本不会吹呢,怎么?原来是想留在新婚之夜,吹给为夫听啊?那我就仔细欣赏欣赏。” “哼!赏你的吧!”林回心眼神凌厉,侧目而立,微闭双目,开始吹起来,笛声说不上悠扬,倒是有一丝诡异,从未听过的曲调,彭彦川正觉得这音律有些奇怪,忽听的声音,从地上站起来,四处看去,声音越来越大,忽然从床底下,窗缝里,房梁上,爬出来数不清的dú蛇、dú蝎、还有很多种不知名的硬壳虫子!! 随着笛声越来越急促,数不清的dú物缓缓朝彭彦川爬去!撕拉撕拉的声音不绝于耳,听的人的心里痒痒的,浑身起鸡皮疙瘩!彭彦川满脸的惊恐,似是压根不相信林回心还有这么一手,真是个dú姑娘! 地上已经没处下脚,彭彦川纵身跳到桌子上,结结巴巴的投降:“哎哎哎!这都什么东西!姑nǎinǎi我服了你还不行么!刚才我是逗你呢,你怎么还真动气了,快点停下快停下!哎呀呀快要咬到我了!” 看着彭彦川吓得猴蹿的样子,林回心乐的哈哈哈笑个不停:“知道错了?知道就求饶,我的宝贝们可不是那么轻易就消气的!” “求饶求饶,我错了还不行么,你赶紧把它们弄走!快点儿都要咬到我的脚了!我可不想喝你的血!” “你想喝我还不给呢!dú死你算了!”林回心看差不多了,才拿起短笛,又吹了一段和刚才旋律不一样的曲调,一样的诡异,让人听了忍不住觉得心慌。那些虫子dú物竟也真的听话,渐渐的散去,直至全部消失。 彭彦川从桌子上跳下来,走到林回心面前,瞪着眼睛用手指着她:“好,算你狠!”林回心得意的抬头与他对视,得意洋洋。 彭彦川一言不发,坐在床边脱靴子,一咕噜躺在床上,林回心赶紧跟过来:“你这是干嘛?” “睡觉啊,不睡觉,难道等着被你dú死,被虫子咬死?” 彭彦川闭着眼睛,似是赌气。 “我知道你在睡觉,你别睡这里啊,只有一张床,你睡这,我睡哪?”林回心死命摇晃彭彦川的身子。 彭彦川一翻身,甩掉她的手,脸冲里面:“我不管,你爱睡哪睡哪,想放虫子就尽管来,大不了一死。” 又开始耍无赖了,林回心没办法,看了看房间,只有窗下那张休息榻还能躺一躺,只好过去躺下。 过了好一会,彭彦川翻来覆去睡不着,手垫在脑袋底下,侧着身子,正对着林回心的休息榻:“林回心,你睡了么?” 林回心听见,只当没听见,没回答。 “别装了,我知道你没睡着,我问你,今日,跟你成亲的要是那戴面具的人,你是不是就不是这态度了?” 林回心猛的坐起来:“你说什么?!你跟踪我!” 彭彦川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谁有功夫跟踪你,我只是在大街上闲逛,无意间看见你跟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在一起而已,哎?月光下,两个人坐在树下,促膝长谈,还挺浪漫的。” 林回心复躺下,背对着他:“看见又怎样,跟你有什么关系!” “是跟我没关系,不过我可是好意提醒你,你现在是有夫之fù,像这种人以后还是别见面为好,省的被别人发现,引火烧身,说你不守fù道,我倒没关系,你喜欢谁,我可不管。” 林回心又一下坐起来:“谁喜欢他了!你再胡说,我还放dú蛇咬你!” “哼,一提起他就激动成这个样子,还说不喜欢,睡觉!”说着,转过身去,彭彦川心底涌起一股无名火,想到这死丫头心里装着别人,心里怎么就这么不痛快呢,虽然那个人也是自己。 两人又陷入了长时间无话中,似是都睡着了,此时已到午夜时分,月光照进窗子,照的屋子亮堂堂的,彭彦川又翻身过来,忍不住探头看林回心,只见那林回心真的睡着了,休息榻本就窄小,林回心翻身中,慢慢身子靠边,竟是马上要掉到地上去的样子。 不及彭彦川细看,林回心还真就掉下去了!彭彦川来不及多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翻身下床冲了过去,一路伸手,竟真的接到了她!林回心被惊醒,睁眼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彭彦川的怀里! “啊!!!” 彭彦川赶紧放下她,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别叫别叫!叫那么大声整个彭家庄都听到了!别人以为我把你怎么样了呢!” 林回心死命推开彭彦川:“你这个色狼!竟然趁我睡着占我便宜!你” 彭彦川被吼的躲到一边捂着耳朵,打算等她喊完了再解释,可听到一半忽然没了声音,小心翼翼的看向她,奇怪,她怎么了? 只见林回心话还没说完,忽然感觉头部一阵剧痛!又来了!自己这一身宝血留下的后遗症就是每月十五当晚月圆之时,头就会剧痛,短则一炷香的时间,长则一个时辰。 林回心忽然的痛苦表情让彭彦川一头雾水,连忙上去拉她的手:“你,你这是怎么了?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怕你摔地上啊!大,大不了我让你睡床,我睡榻上,好不好?” 可林回心根本没听见的样子,双手抱着头,痛的撕心裂肺,恨不得用头去撞柱子,彭彦川吓坏了,生怕她撞伤了头,一把把她拉入自己怀里,用手按住她不断敲打自己头的双手,紧紧抱住,不停安慰:“没事了,没事了,有我在,没事,没事” 过了好久,似是疼痛好了些,林回心累的瘫坐在地上,被彭彦川抱在怀里,彭彦川不停拍着她的肩膀,以作安慰。 时至今日,凭借彭彦川的聪慧,早已猜的□□不离十,这林回心,八成就是那拥有宝血之人,子夜疼痛,恐怕就是后遗症,这小小的姑娘,究竟经历了什么才能变成宝血?恐怕其中辛酸不足为外人道也,定是从小吃了很多苦,怪不得可以驾驭这些dú蛇dú蝎。 想到这,他低头看着满头大汗的林回心,心疼的为她擦去了头上的汗水,抱得更紧了些。 翌日清晨。 已经很晚了,老夫人和庄主已在大厅等候许久,林回心和彭彦川还没来请安,庄主觉得不妥,吩咐灵芝去叫两人,老夫人笑道:“不忙,年轻人多睡会,情有可原,何况人家小两口昨日才刚刚成亲。” 花韵在一旁一脸气囊囊的,初一捅了捅她:“看来少庄主和少夫人感情不错嘛。” “哼!”花韵转身想出去,迎面撞上了一个狂奔而来的家丁,那家丁气喘吁吁,也顾不得礼仪了,进门大喊:“不好了庄主!老夫人!少夫人她不见了!少爷也晕倒了!” 众人惊诧,连忙赶去看是怎么回事。 老夫人和庄主走在前面,后面跟着花韵初一等一大堆人,呼呼啦啦奔向新房,一进门大家就傻眼了,只见彭彦川躺在地上,还没有醒,林回心已不见踪影,花韵连忙冲进去摇晃彭彦川:“小川哥!小川哥你醒醒啊!小川哥!!” 被猛烈摇晃,彭彦川渐渐转醒,只觉得头很痛,看着一屋子的人,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老夫人亲自扶他起来:“我的小祖宗,回心呐?!”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 章 、宝血 想到林回心,彭彦川猛的坐起来,又觉一阵头晕,顾不得那么多,连忙问道:“回心呢?” “你问我们,我们问谁去!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彭一洪道。 说到昨夜,彭彦川依稀记得林回心头痛后,自己就一直抱着她,两个人坐在地上,渐渐的睡着了,之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花韵道:“小川哥!你看看有没有丢了什么东西?是不是这林回心偷了什么东西跑了?” “别胡说!”彭彦川皱眉,忽然瞥见窗下有东西,过去拿起一看,是半截迷香,原来昨夜中了迷香,可回心不应该中招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哎,这是什么?”初一从脚边上捡起来一条手链,彭彦川跑过来一看,正是自己给林回心的那一条,心叹不妙:“糟了,回心怕是被掳走了。” 老夫人急道:“到底是什么人?回心无亲无故,又没有仇人,怎会有人在新婚之夜掳走她?” 彭彦川收起手链,对彭一洪说:“爹,您送nǎinǎi回房吧,此事jiāo由我处理,回心已是我妻子,我不会看着她有危险。”说完转身向初一:“初一,你传我的话,庄中所有男人全部放下手头的差事,分成两组,一组仔细搜索山庄,并在山庄附近询问,看昨晚有没有可疑的人出现,另一组人,全城搜索,务必把少夫人找回来!” “是!少庄主!”虽平日和彭彦川嘻嘻哈哈,可遇到正事,初一也变得正经起来。 彭彦川将要出门,花韵拉住他:“小川哥。” 彭彦川回头看向花韵:“你乖,好好照顾nǎinǎi,别让我担心。” “恩!”花韵重重点头。 彭家庄大门前,一声令下搜寻的人四散而去,彭彦川一人站在门口,拿出七彩手链,紧紧握在手中,眉头紧皱,心里第一次有了异样的感觉,那是从未有过的,害怕失去的感觉,林回心,你千万不要有事。 缓缓睁开眼睛,林回心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手脚都被绑上了,床前不远站着一群陌生人,个个面露凶相,为首的坐在唯一的椅子上,正兴致勃勃的看着自己:“姑娘,醒了?” 林回心仔细辨认,居然发现这人竟然就是那日在彭家庄下dú的人!这人什么来头,为何要在新婚之夜绑走自己?见林回心不语,其中一手下忽的拔出匕首:“头儿,七步散已准备好,只等取她的血了!” “不急。”麻长松压下匕首:“看着她,别让她跑了,昨日她喝了酒,若是真的宝血,现在也已暂时失效,不然咱们也不会得手,须到今日黄昏时分,才能取血查验。” 这人竟然这般清楚自己的底细!林回心不禁觉得害怕,为掩饰自己,大声叫道:“你们到底是何人!你们知道我是谁么!竟敢抓我!什么取血?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姑娘,别装了,我知道拥有宝血之人不能喝酒,你若真是,那必定是滴酒不沾,不过,新婚之夜合卺酒总要喝的吧,所以我一直等到昨日才动手,你喝了酒便对我的迷yào毫无抵抗之力,其实不用验,我已然确定你的身份了,只是我需要确实的证据,所以,委屈姑娘了,还得在我这呆上一天,待傍晚有了真凭实据,明日我便送你去见我家主人。” “你家主人是谁?”林回心不再辩解,厉声问道。 麻长松一笑:“姑娘见了便知,现在,请好好休息吧。”说完便起身离去,同时吩咐手下:“你们几个,守在外面,给我看好她!” “是!” 这边彭彦川带着手下已经搜遍了京城大大小小的街道、餐馆酒楼、客栈,却毫无进展,眼看着天已渐暗,就快黄昏了,彭彦川更加心焦,歹徒的目的尚不明确,这一夜过去,不知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这时金侍卫匆匆赶来报告:“少庄主,有消息了!” “快说!” “我们找到了昨晚官府巡夜的人,他们说确实看到彭家庄半夜有人出没,经询问说是参加少庄主大婚的宾客,因喝多了所以走得晚了,就没怀疑,放他们走了。”金甲如是说道。 彭彦川稍加思索:“一定是他们!有没有问他们去了哪里?” “说是往城南的翠玉林方向去了。” “金甲!马上召集一队人跟我去翠玉林,其他人继续搜!” “是,少庄主!” 翠玉林中有一雅致的茶庄,老板是很风雅的人,平日招待一些为数不多的过路人,并不靠这茶庄养家糊口,只为打发时间,所以才开在这清净的翠玉林中,此时小院内一张茶桌围坐着麻长松等人,不远处的另一张桌子,却有一异服男子独自喝茶,那男子穿着看起来不像是中原男子,桌边放着一柄精致无比的短刀,略有弧度,却比弯刀弧度稍小一些,上面刻的花纹像是什么家族的图腾,甚是威严的感觉。 麻长松喝了口茶:“就快到时间了,一定要看好林回心,绝不能让她跑了,安全jiāo到王爷手中,通通有赏!” “是,头儿,兄弟们都守着呢,断不能让她跑了去,如今两样东西,我们这么快就找到了一样,都是头儿你谋划得当。”一人说道。 麻长松马上给了他一个眼神,叫他闭嘴,免得走漏风声,同时用下巴指向那桌的异服男子,那属下心领神会,便不再多言。 只是他们不知道,当他们提到林回心这三个字的时候,异服男子端着茶杯愣了好久,那是他好多年都没听过的名字,没见过的人,甚至曾经想过,此生或许都不会见到她,这样一个难以忘怀的女子的名字,就这么从邻桌的几个男子口中说出,而且似乎她就在这茶庄中。 异服男子放下茶碗,拿起短刀,起身进了二楼的客房。 麻长松一手下见他走向客房,抽出长剑想冲上去,被麻长松拦下:“只是一个茶客,不要生事,免得打草惊蛇。” 林回心房内。 林回心一直死命挣脱绳索,无奈不知道这是什么绑法,越挣脱越紧,这时只听开门声,林回心紧靠在床边,做防御状。 那麻长松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帮人,其中一人手里拖了个托盘,托盘里有一个空碗,两个小瓶子,一个白色瓶子,一个蓝色瓶子。 “阿虎,白色瓶子是七步散,蓝色瓶子是解yào,你放心喝下,一会如果血不解dú,我们自会给你服下解yào。”麻长松道。 那阿虎倒也忠心,立刻点头答应,想必他们这种人,每天刀口舔血,已经不在乎生死,只在乎所谓的主人了。 “回心姑娘,我们开始吧?”麻长松似笑非笑,手一挥,另一人立刻抽出匕首冲林回心走来,林回心不停用力挣脱绳索,口里不停大喊:“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不要!离我远一点!彭彦川!彭彦川救我!” 彭彦川带领一队人马正搜到茶庄外,忽听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彭彦川扬手:“停!你们有没有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金甲道:“是少夫人!” “快!在茶庄里!” 彭彦川跳下马首先冲了进去! 房间里林回心挣脱不开,无助的求救,眼看匕首就要割到林回心的手腕,她已绝望的紧闭双眼,忽然此时房间窗户被砸开,一人光速般翻了近来,一把弯刀甩向床的方向,随后伸向林回心的匕首就被卷落在地,而那弯刀竟然转了个弯飞回到那人手里。 林回心吓了一跳,睁眼一看,惊讶喊道:“戎海!” 戎海冲林回心温暖一笑,随即一把匕首向自己飞来,他赶忙侧身躲过,三下两下打翻了好几个麻长松的手下,麻长松看准时机拽起林回心,不想戎海神速,竟瞬间便闪到了床边,拉住林回心另一边胳膊,两人一手拉着林回心,另一手搏斗起来,麻长松武功不低,奈何戎海路数太野,不像是中原武功的路数,麻长松一时竟不敌,一个不小心松了手,林回心便重心不稳一头撞在了床柱上,顿时晕倒了。 戎海不想恋战,抱起林回心,闪过几人,一个翻身夺窗而跑,这边彭彦川来晚一步,踹门而进只见到躺了一地的人,还有地上的空碗和瓶子,马上明白了这些人的意图,随便抓起一人狠狠问道:“林回心呢!说!” 那人痛苦不已,只指着那窗户的方向,彭彦川看向砸坏的窗户,来不及多思,跟着追了出去! 翠玉林中,戎海抱着林回心施展轻功向林子深处跑去,后方彭彦川很快追了过来:“站住!别跑!” 戎海不知此人是谁,自然不敢疏忽,一刻不停,不想彭彦川轻功更甚,加上非找到林回心的急切心情,很快便追上来,两人迅速jiāo手,怎奈都怕伤到当中的林回心,几招过后,便同时停手。 彭彦川见这人一直拦腰抱着林回心,如此亲密,不禁冒火:“放下她!我饶你不死。” 戎海轻蔑一笑:“她是我的未婚妻,我为何要放下她,我倒想问问你是谁,你是来杀她,还是来救她?”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我爱的戎海终于出场了~~ ☆、戎海 “她什么时候成你未婚妻了?” 彭彦川妒火中烧:“这是我夫人,夫人你懂吗?” “夫人?”戎海惊愕,看向林回心,此时林回心已转醒,戎海赶忙放她下来,半蹲在地上把她揽在怀中。 林回心揉着头上撞的青紫的额头,皱着眉头说:“戎海,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戎海看她的眼神都变了,不像刚才打架时候那样凶了:“我爹派我来京城办事,我还想能不能找到你呢,谁想到竟在这碰见你,我们很有缘分,对不对?” 彭彦川看不下去了,站在一边抱着肩膀故意咳嗽了一声,林回心这才看向他:“彭彦川?你怎么也在这?” “我怎么在这?还不是来救你!早知道你福大命大有人救,小爷我就不来了!有这时间在家跟初一花韵打牌也好!” 彭彦川堵气说反话,眼睛死死盯着抱着林回心的戎海。 戎海上下打量彭彦川,问林回心道:“心儿,刚才这人说你是他的夫人?” 心儿?竟然叫的这么亲密!这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彭彦川已经就快要达到bào发的临界点了。林回心看了眼彭彦川,不知怎么解释,只能说到:“就算是吧。” “喂!林回心,什么叫就算是?昨天是谁跟我一拜天地二拜高堂的?” 彭彦川瞪着眼睛反驳道。 林回心咳了几声,戎海连忙轻拍她的背,把她扶到了一棵树下,柔声说道:“你在这坐一会,我去给你弄点水来。” 林回心点点头,靠在树下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只剩彭彦川抱着胳膊立在一边,瞪着林回心:“我说,好歹我是你夫君,你是不是需要解释一下,刚才那人为什么说你是他未婚妻?” “几年前,有一次我在山上采yào制dú,碰见他被dú蛇咬伤,我喂了他几口我的血,救了他,他就一直跟着我,还说为了报恩,要娶我,我那时已经拒绝他了,后来,他爹找到他,把带回了蒙古,就一直没有再见面。”林回心说道。 “我说你这人,就算你是宝血,那也是很珍贵的好吧?怎么见一个人就给啊?”林回心听了,猛的抬头:“你知道?” 彭彦川盘腿坐在她边上:“拜托,你三番五次的用血救命,傻子也知道了好么。”说完看了她一眼:“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林回心看着他,他的眼神给人一种安定,放心的感觉:“嗯。”彭彦川也看着林回心,刚才的怒气早已忘记,伸手抚了抚她青紫的额头,两人就这样对视,渐渐都露出了一抹微笑。 气氛刚好,端着水的戎海站在不远处看着两个人的样子,心情十分复杂,这个自己思念了多年的姑娘,现在已是别人的妻子,本来这次来京城,一方面是为爹办事,另一方面,也是想找到林回心,想在争取一下,能不能让她跟自己回蒙古,做自己的妻子,现在看来,她好像找到了喜欢的人,她看彭彦川的眼神,也是自己不曾得到过的。 端着水走到林回心面前,半蹲下,想喂她,不想彭彦川顺手接过来:“谢了。” 林回心看着这两个人:“我自己来吧。”接过彭彦川手里的碗,喝下几口水,舒服多了,手背擦了擦嘴,问戎海:“你什么时候来的京城?几时走?” 戎海目不转睛的盯着林回心:“来了有段时间了,我爹的事已经办完,我,去过以前你住过的地方,可是你不在,本来我想找到你后看你现在很好,也有人照顾,我就放心了,我想,我即日便可启程回去了。” 话语间露出一股伤感,还带着些许遗憾,戎海的心思林回心不是不知道,只是没想到几年过去了,再见面他还是这样,给不了他想要的东西,就不能给希望,没有希望,也就不会有失望,林回心深知这一点,所以她对戎海说到:“谢谢你一直念着我,我现在很好,你回去后一定要好好生活,找个好姑娘,两个人开心的在一起,知道吗?” “是,我会好好过日子。”还有一句话戎海没有说出来,林回心,我会一辈子记得你。 戎海看了看彭彦川:“你有夫君在,我想我可以放心了,就不送你回家了,后会有期!” 看着戎海的背影,林回心的心理也不好受,不过彭彦川却开心的很,林回心刚刚明确的拒绝了这小子,足以抵掉刚才那一坛子醋了。此时金甲找到了这,抱拳:“少庄主!少夫人!二位受惊了,属下抓住了两个歹徒,只是他们似是受到过严格的训练,全部咬舌自尽,一个活口没有,怕是不好调查他们的身份。” 彭彦川一挥手:“不必查了,我心里大概有数,你速速回家,告诉爹和nǎinǎi少夫人安全,叫他们不必担心。” “是,少庄主,属下这就去准备马车。”金甲道。 “不用马车,给我留一匹马就行,你们先走,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 章 少夫人随后就到。” “是,少庄主。”金甲果真只留了匹马,带着其他人赶回了山庄。 林回心此时已经好多了,见彭彦川上马,冲她招手,不解道:“你又搞什么花样?怎么不回家?” 彭彦川骑在马上,把马赶到林回心边上:“当然要回家了,只不过他们人太多,我嫌吵,上马吧。” 林回心无奈,伸手想让彭彦川拉她上马,谁想彭彦川一声:“驾!”一个猛子冲出去好远!拉了缰绳转过头哈哈大笑! “彭彦川!你又耍我!”这个混蛋,这时候还玩,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刚刚脱险,林回心赌气自己往前走,彭彦川骑着马跟在边上:“哎,上来吧,刚才逗你呢,不玩了,快上来。” “我不!我要走回去!我就是累死,也不和你骑一匹马!” “走回去?那你大概明天晚上也到不了了。”见林回心还倔强的自己走,彭彦川便采取强制措施,伸手拦腰拎起林回心,把她抱上马,放在自己前面,自己两手牵着缰绳,半搂着林回心。 林回心没有心理准备,淬不及防被他抱起,吓得连忙大叫:“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不停动来动去。 彭彦川才不管她:“动吧,尽管动,一会儿摔下去了,我可不管,回去告诉nǎinǎi,您的孙媳fù没被歹徒杀死,是自己掉下马摔死的。” 听到这,林回心才想起彭彦川是来救她的,不免有些感激:“彭彦川,今天谢谢你。” 彭彦川又想起戎海,酸到:“谢我干嘛,我到的时候你已经被你那未婚夫救走了,我可不敢居功。” “喂,我不说过了么,他不是我的未婚夫!”林回心叫道。 彭彦川听着解释,在后面偷偷乐,林回心又问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也没想找你,只不过闲逛路过那茶庄,听见里面有人喊我的名字,所以就进去看了一看。” 彭彦川一贯的说话风格,林回心已经习惯了,笑而不语,忽然发现这马走的路不是彭家庄的路,便着急问道:“哎?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这不是回家的路啊。” “没走错,我们现在不回家。” 彭彦川说到。 “不回家?那我们去哪?” “别吵,到了就知道了。” 皇宫。 皇帝一直闷闷不乐,给太后请安也心不在焉,太后看出异样,便把常安叫来:“皇上怎么这副样子,发生什么事了?” 常安支支吾吾不知该怎么说,太后怒道:“放肆!哀家让你跟着皇上,你不好好照顾,现在皇上成了这副样子,你居然还瞒着哀家不肯说!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常安吓得噗通跪在地上:“太后饶命,奴才不是瞒着您,只是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只把你知道的告诉哀家,哀家就饶了你!” 没等常安回话,只听外面有人传报:“夏侯夫人到!” 是太后的亲妹妹,夏侯夫人进门请了安,见常安跪在地上,便笑道:“太后,这是怎么了?怎么动了气了?” “你来的正好,常安这个奴才越来越不上心侍候皇上了,今日哀家发觉皇上神思倦怠,似是有事,问常安,他却说不出原因来。” 常安连忙回道:“太后息怒,其实皇上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只是昨日在宫外的仙客来酒楼,吃着茶,不知为何就变成了这样,奴才只知道这些,其他的真的不知啊。” “哀家平日是怎么跟你们说的,少叫皇上到外面乱逛!出了事,你有几个脑袋担待!” 夏侯夫人说到:“太后,不怪这些奴才,咱们那皇上从小就爱玩,你把他关在这宫里,他怎么呆得住呢,常安啊,你下去吧,记着,回去好好伺候皇上,有你的好处。” 常安连忙磕了几个头:“是,谢太后,谢夏侯夫人!奴才告退。” 太后拉着夏侯夫人的手:“妹妹,几日不见最近可好,还做噩梦么,前几日蒙古小王爷进献的新鲜羊ròu,你可尝过了?” 夏侯夫人深深叹气:“老样子,没什么改变,吃什么也都没味道,姐姐也知道,自从静儿被那个女人夺走,我每天晚上都做噩梦,梦见她杀了我的静儿,已经过去了十年,不知她是不是还活着。” 太后忖度道:“说的也是,静儿被抢走时,已经八岁,早已不是不记事的婴孩儿,现在应该是个十八岁的大姑娘,若是有机会,怎会不回来?” 夏侯夫人又掉泪:“姐姐多年来一直派人寻找那个狠dú的女人和静儿,却一直没有结果,我真怕” 太后拍拍她的手:“放心,她如果想杀掉静儿,不必带走她,在咱们面前动手,岂不是更解恨,只是不知她带走静儿,究竟要做什么。” “姐姐,当年你为了保护我,骗她静儿是你和夫君的孩子,我真怕她会回来找你报仇!”夏侯夫人说到。 “不怕,哀家现在已是太后,你也跟我住在宫里,皇宫守卫森严,她断断不会有机会下手,当年若不是静儿贪玩偷跑出宫,她也不会有机会抢走静儿,所以你尽可放心,静儿那边我也是不会放弃的,我一定会帮你找回静儿。” 太后自小就和这个妹妹感情深厚,不想年少之时妹妹爱上了夏侯林,牵扯出了这么一段孽缘,也是天意难违。 ☆、寿宴 彭彦川带着林回心策马好久,终于来到了一座山顶,没想到这么普通的一座山,山顶竟是这般美丽,满地的绿草夹杂着不知名的小花,望下山去,京城一览无余,另一面是不知名的地方,远处连绵不绝的山峰也尽收眼底。 彭彦川跳下马,把林回心也抱下来,走到最高处,伸展双臂呼吸高处的新鲜空气,转头看到林回心,见她也被这美景吸引,笑道:“这是我发现的地方,怎么样?” “嗯,果真是好地方,好美啊!”林回心目不转睛。 彭彦川不禁得意:“以前,只要不开心,我就来这个地方,躺在草地上,看着蓝蓝的天空,一会心情就会好多了。” “哦?你也会有心情不好的时候?” 彭彦川低眉:“当然,只要是人,就会有不开心的时候。”说罢平躺在草地上,用胳膊垫着脑袋,看着这黄昏,太阳在西方缓缓落下。 林回心也躺在她身边:“你怎么了?忽然变了个人似的。” “没有啊。” “你这个人就是奇怪,喜怒无常。”忽然林回心叫道:“你看西南边,看到那颗星星了吗?最亮的那一颗。” 彭彦川看向西南边:“看到了,又怎样?” “每到傍晚,天快黑的时候,天的西南方就会出现一颗很亮的星星,那就是长庚星,小时候,有人和我说过,长庚星代表着爱,可以是亲人的爱,也可以是爱人的爱。”林回心缓缓说道。 “哦?是谁说的?” 林回心摇头:“我不记得了,只记得小时候有人这么说过。” 彭彦川笑道:“好,那我也问你,每日黎明,在东方,太阳出现之前,也有一颗很亮很亮的星星,太白金星,也叫启明星,你知道么?” “知道啊。” “那,启明星和长庚星,其实,是同一颗星星,你又可知道?” 彭彦川如是说道,似是一语双关,是啊,林回心,你可知道,彭彦川和无痕,也是同一个人。 林回心自然不解其深意:“这我还真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我们现在不回去,nǎinǎi和庄主伯父就要急死了。” 彭彦川自顾自笑了一下,是啊,自己在期待什么呢,是自己选择不告诉回心无痕就是自己的,现在居然还提什么启明星和长庚星,她真的是拥有宝血之人,等以后找到了陨石护心片,要怎么办呢?难道真的要牺牲回心,用她的血做引子来唤醒陨石护心片么,此时她的身份已被六王爷和云开成知晓,她随时都会遇到危险,如果是以前,大可把她赶出家门,让她回自己的地方隐居起来,可现在她偏偏嫁给了自己,这辈子怕是再也不能和彭家庄撇清关系了,也不会有以前那样的安稳日子了。 林回心站起身准备上马,被彭彦川叫住:“等一下!这个给你。”拿出那条七彩手链递给林回心。 “啊!我的手链!”林回心甜甜的笑着:“谢谢你,彭彦川!”看着这样的笑容,暖到心都要化了,彭彦川暗暗发誓,林回心,我一定会保护你,绝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二人回到彭家庄,老夫人自是哭哭啼啼拉着林回心不放,连彭彦川都晾在一旁,二人报过平安后,林回心已回房休息,彭彦川则被彭一洪叫去谈话。 “爹,什么事非要现在说?” 彭彦川不解。 “你和回心的婚事,是老夫人一手策划,你还不知吧。”彭一洪打算把实情都告诉彭彦川。 彭彦川一头雾水:“nǎinǎi一手策划?不是nǎinǎi重病要冲喜吗?” “其实有一事爹没跟你提过,大将军曾有意将其女云灵许配给你,我也口头应允了,只是不知老夫人从哪里得到了消息,为阻止此事,竟装病让你先娶了回心。” 彭彦川惊愕,原来还有这档子事儿,不禁脱口而出:“好险啊!” “哦?这么说你也不同意和云家的婚事了?”彭一洪问道。 “爹,咱们彭家庄向来不与朝廷有瓜葛,再说孩儿还从未见过那姑娘,您怎么就擅自把孩儿终身大事决定了呢。” “你懂什么,现在朝廷表面平静,实则暗潮汹涌,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变天了,为父这么做也是为了彭家庄好,不过,既然你和回心的婚事已成事实,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我告诉你此事,是因为过几天的大将军寿宴,你我二人都要出席,到时候你要心中有数,别乱说话,此事还不知怎么和大将军jiāo代呢。” 彭彦川不禁暗自思忖,来的正是时候,正愁不知怎么混进寿宴,现在居然可以光明正大的走进去,实在是天助我也,说到jiāo代,彭彦川便说道:“这事儿有什么不能jiāo代的,爹只说实话即可,就说爹还未来得及和家中提及此事,nǎinǎi生病需要冲喜,便在爹不知情的情况下安排了婚事,这都是实情,爹都不必和其他人套话。” 彭一洪一瞪眼睛:“就你小聪明多,也不用在正地方,让你随我去巡视盐帮和田庄,你也不去,不知道整天都在忙些什么!” 眼见彭一洪又要开始骂人,彭彦川赶紧跑路:“爹!我回房休息了!爹也早点休息吧!” 跑出彭一洪的房间,彭彦川松了一口气,心中不免后怕,还好有nǎinǎi坐镇,不然自己岂不是要娶云开成的女儿!回到房间,发现林回心竟在榻上睡着了,彭彦川蹲在榻前,拄着下巴看着她的睡相,睡着了还不时咂咂嘴,是梦到什么好吃的了么? 轻轻抱她起来,缓缓放到床上,盖上被子,彭彦川躺在榻上,安稳睡去。 第二天一早,林回心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床上,而彭彦川却躺在榻上,不禁心里一暖,原来这混小子还懂得怜香惜玉,似乎也不是那么讨厌了。 一家人围坐着吃早餐,彭一洪说到:“过几天云将军的寿宴,小川跟我去。” 老夫人道:“小川才刚成婚,怎好一个人去?须得把回心也带去,才是礼数。” 彭彦川吓得咳了好几声:“不行!我和爹去就行了,带她干嘛?”不管之前的歹徒是谁,左不过是六王爷和云开成其中之一,那两方一定是串通了,都知道林回心是宝血之身,这时候她去将军府,不是自寻死路么! 彭彦川虽这样说,但是话说出口别人听来怎么都有些嫌弃之意,老夫人瞪了他一眼:“你懂什么?回心现在已经是你的妻子了,总要夫妻出双入对才是正理,再说你们才刚成亲,就你一个人出门,人家将军府的人还以为你们夫妻二人不睦呢,不行,回心必须去。” “可是” 彭彦川还想阻止,被彭一洪打断:“好了,回心,你的意思呢?” 林回心看了一圈众人,此时也不知该怎么回,只好说:“我,我听nǎinǎi的。” “好好,那就这么定了,快喝粥,多喝点儿。”老夫人目的达到,很是欢喜。 湖心桥上,彭彦川拉住林回心:“喂,我都说不让你去了你干嘛非要去啊?”林回心撇了撇他:“我也没说非要去啊,是nǎinǎi非让我去,你又不是没听见。” “她让你去你可以拒绝啊!” “你很奇怪啊,我为什么要拒绝?难道我长得丑吗?给你丢人吗?”林回心掐着腰呛道。 彭彦川被呛的无语:“你!好,爱去你就去,不过我可告诉你,到了将军府,一步也不许离开我!省的在我看不到的地方给我惹麻烦!” 林回心用眼珠子狠狠的挖了他一眼。 很快便到寿宴的日子,朱清武下了早朝便问常安:“今日云将军寿宴,那些大臣们可按时去了?” “回皇上,刚才奴才打听过了,下了朝大臣们确实是都去往将军府的方向。”常安道。 朱清武紧皱眉头思而不语。 那常安又说道:“皇上,奴才听说,天下第一庄彭家庄也在受邀之列。” “哦?彭一洪?那你可曾听说他府中还有别人同行。”小川的父亲居然在列,相信以小川的聪慧,定能想办法随行,搅浑这潭水。 “好像彭家庄的少庄主也会携新夫人一同前去。” 回心?怎么回心会跟去?今日这将军府可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一不小心便会受到牵连,也不知这彭彦川搞什么鬼,明知道危险还要带回心去,想着,朱清武便坐不住了:“常安,更衣,咱们也去!” 一大早彭一洪,彭彦川,林回心三人带着十几名随从便启程去了大将军府,彭彦川看着这大将军府邸,不禁心内感叹,如此奢华不凡,有些礼制,甚至已经逾越了作为将军的本分,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 章 不得皇上如此头疼。 门口的指引见到彭一洪一行人,便作揖说到:“见过彭庄主,将军已吩咐过小人,彭庄主到了,马上迎至花厅一叙,不必与众人一起在院中等候。” 彭一洪一点头,几人便yù进入,那指引一拦:“将军说了,只请彭庄主一人,少庄主和少夫人可在院中等候。” 彭一洪冲二人挥了挥手:“你们去吧。” “是,爹。” 花厅里,云开成早已在此等候,彭一洪远远走来,云开成照样端着酒杯小口抿着,目不斜视,彭一洪见此,知他心内不悦,便说道:“多日不见,将军可好。” 云开成用鼻子哼了一声:“算不得好,彭庄主食言而肥,不觉得该给本将军一个合理的解释么。” “将军息怒,此事我也恼火得很,前阵子不在家,老夫人病重,得高人指点需要至亲成婚冲喜,庄中就赶着给两个孩子办了婚事,连我也蒙在鼓里,来不及通知,也怪我,没有提早和老夫人提及你我的约定,怎么说,都是我的不是,还请云将军莫要怪罪,我答应你,不管你我是否儿女亲家,以后若将军有用的上彭某的地方,彭某定当竭尽所能。” 云开成挑眉:“当真?” “当真。”彭一洪端起酒杯,与云开成的酒杯轻轻一碰。 ☆、意外 将军府的后花园甚是美丽,亭台楼阁雕梁画栋比比皆是,寿宴晚一些才开席,此刻满院子的达官贵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 彭彦川突然牵起林回心的手,林回心下意识想抽出来,谁想他拉的更紧,林回心悄声说道:“干嘛!放开!” “虚!别吵,人前咱们可是新婚小夫妻,应该手拉手亲密一些嘛!” 彭彦川故作神秘道。林回心才不管:“我!不!要!你起开我要去小花园转转。”说着甩开他的手跑的无影无踪。 转过一棵树后,林回心一手捂着心口,突然被彭彦川拉着手,居然心砰砰的跳,脸也热的不行,一时紧张,只好找借口跑了出来。 却不知,她在树后躲躲闪闪的样子,正被一个人看在眼里,这个女孩,一月不见,成了自己兄弟的妻子,朱清武此时正踌躇犹豫,不知自己该不该上前相见。 没想到是林回心先发现了他:“朱清!”见躲不过去,只好笑脸迎过去。 林回心惊讶的看着朱清武:“朱清!你怎么在这!看来你真的是来头不小啊!” 朱清武自嘲般一笑:“那你呢,你怎么也在这。” “我”林回心一时不知怎么形容她在彭家庄的身份,忽然几个侍女端着果盘走过来,差点撞到林回心,朱清武眼疾手快拉了她一把,不慎从身上掉下一物,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林回心见到,便帮忙捡了起来:“朱清,你东西掉了。”正要还给他,林回心愣住了,原来这竟是无痕的面具!此时林回心心内凌乱,她死死盯着面具,抬头看着朱清:“这,是你的?” 朱清知道今日彭彦川会来将军府,所以带了那日他落下的面具准备还给他,没想到竟掉了出来,只好说:“是啊,是我的东西,怎么了?” “你”想起那日无痕说过,再也不会见她,林回心还暗自伤神了好久,没想到今日竟是这般情景再相见,林回心缓缓伸手把面具递给朱清,他就是无痕,可是,为何不和自己相认呢,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没想到这次来彭家庄居然有此收获,居然见到了无痕的本来面目!好吧,既然他不想说,那我配合他就是。 这边云开成却和麻长松一行人见了面,麻长松行礼道:“参见云将军。” “麻侍卫不必多礼,起来吧。” “云将军,王爷身在兰城,不便入京,特命属下带来贺礼,还请将军笑纳。”麻长松说完,身后的手下便端来托盘,是一株上好的珊瑚,云开成让侍女收下,笑道:“王爷有心了。” 麻长松又到:“王爷还有几句话让属下带给将军。” 云开成随即屏退了左右,便道:“麻侍卫请说。” “王爷说了,今日寿宴,于王爷,于将军,都非常重要,还请将军仔细筹谋,还有,将军,彭一洪可入府了?”麻长松问道。 “此刻他人已在花厅等候,怎么?” “将军有所不知,与他一同来的少庄主的新夫人,叫林回心,她便是拥有宝血之人!”麻长松如是说道。 云开成一惊:“什么?怎么会这样,彭一洪可知晓此事?” 麻长松摇头:“这属下暂且不知,我们已经抓到林回心了,却被人救走了,今日她自投罗网,入了您府中,还请将军想个办法,别让她再跑了!” 云开成抚着长长的胡须:“这次她随彭家庄的人一同前往,不好下手,不过既已知道她的身份,一切都好办,陨石护心片还没到手,等找到了,在拿下她也来得及!”说着,又摇了摇头:“不对,这彭一洪已有护心片在手,现在宝血的主人又是他彭家庄的人,这事难办,若他起了异心,怕是谁都镇不住他,现在只希望他不知道那丫头的身份,看来,我们还是要早早有所行动才好。” 麻长松点头:“将军分析的是,王爷也是这么想,此刻王爷不在京中,若将军有什么吩咐,尽可通知属下,属下必当尽心竭力,为王爷和将军效力!” “好,你先退下吧,免得别人生疑,至于那个丫头,我自有办法。” “是!” 林回心与朱清武两人边走边聊,慢慢离开了人群,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雅致的小别院,林回心见到满院子的梨花,兴奋的跑过去:“朱清!你快看!好漂亮啊!”说着便伸手拉底一支缀满梨花的树枝,凑到鼻子前:“好香!朱清你快过来看!” 朱清武跟着她来到树下,看着林回心又笑又闹,忽然觉得好像她还是原来的那个她,没有嫁人,更没有嫁给小川,不觉间,竟盯着林回心,挪不开眼,林回心见朱清武目不转睛的望着自己,一时间也不知该作何反应,两人便双双愣在那里。 忽然一声似是陶瓷打碎的声音,两人朝那方向看去,原来一个白衣姑娘好像不小心打碎了什么东西,此刻正坐在地上,林回心忙道:“朱清,你等我一下,我去看看!” 跑到那姑娘边上,见那姑娘手都被割流血了,对着一地的花瓶碎片,都快急哭了:“怎么办,这可是我亲手给爹做的,还没送出去呢就摔碎了!”林回心连忙蹲下扶住她:“姑娘,你还好吧?你手都受伤了,我扶你进去吧?” 那姑娘眼泪汪汪的:“谢谢你。” 林回心把她扶起来,回头冲朱清武使了个眼色,朱清武点点头,口型说到:“我等你。” 在那姑娘的房间,林回心正帮那姑娘处理伤口:“你忍着点啊,你的伤口里扎进了细碎的瓷片,我需要把它们挑出来,不然会化脓的。”说着将银针用烛火烧了烧消dú,小心翼翼的向伤口里探去。 “嘶!好痛!”那姑娘皱着眉头。 “马上就好,一定会有一点痛的,对了,你是哪家的姑娘?叫什么名字?”林回心说着便岔开话题,想引开她的注意力。 那姑娘说到:“我叫云灵。” “云灵?我听说过,原来你就是大将军的女儿。”来之前听庄主伯伯说过,大将军有个女儿叫云灵的,没想到竟不期而遇。 云灵莞尔一笑:“姑娘,你呢?” “我,我是彭家庄的林回心。”还是不习惯自我介绍我是彭彦川的妻子,林回心只好含糊过去。 不料云灵却沉思着自言自语:“彭家庄?没听说过彭家庄有林回心这个人,难道”猛的抬头看向林回心:“你是彭彦川新娶的夫人?” 林回心只好点点头。 云灵不觉愣住了,自己与彭彦川的事情,爹是提过的,只是不知为何又听说彭彦川突然娶了亲,这让她这个大将军的女儿很没有脸面,想到这,云灵入了神,不想林回心的手重了些,一下弄痛了她,她控制不住猛的缩回了手,打翻了烛台,可此时林回心忙着看她的手,两人竟都没有注意到那个燃烧的烛台! 倒下的烛台燃了坠在地上的桌布,火势竟渐渐大了起来!两人发现火情时已来不及扑灭,只好跑向门口!祸不单行,门口的屏风突然倒下,堵死了门!这下糟了,两人出不去,屋里又没有水源灭火,浓烟渐渐增大,两人只好狂拍大门求救! 再说外面的朱清武,本来等在那几株梨树下,过了好一会还不见林回心出来,猛然听见喊叫声,望向那房间,里面居然冒出了滚滚浓烟!着火了! 躲在暗处保护朱清武的几名便衣大内侍卫冲了出来,朱清武赶紧喊道:“快!房里有人!救人要紧!” 朱清武跑到房门前想亲自冲进去救林回心,无奈火势渐大,被两个侍卫拉了回来:“皇上!不能进去!危险!” 正纠缠,彭彦川听闻这里着了火便也跑了过来,一见朱清武便惊讶道:“皇你怎么在这?!” 朱清武一见彭彦川,什么也顾不得了:“回心在里面!” “什么?!”彭彦川听闻林回心居然在里面,又气又急,毫不犹豫的踹开门冲了进去!朱清武见状,也跟着冲了进去! 屋内此时已经浓烟滚滚,林回心和云灵两人已被逼到角落里,呛的快晕过去了,彭彦川以为房里只有林回心一人,浓烟中也看不清楚,拉起云灵便以为是林回心,抱起她刚要往外冲,就被房顶上掉下的房梁逼退,而那房梁掉在地上,居然给地上砸出个大坑!原来这房间的下面是空的! 根本什么都看不清楚,再次试图逃出去的几个人一个踩空全都跟着稀里哗啦的掉进了大坑内! 此时外面的人们谁也顾不上什么寿宴了,全都跑来这救火,那云开成听闻是云灵的房间着火,爱女心切的他什么也顾不得了,召集所有人手一同灭火,其实一个房间的火势并不会这么大,但是这个房间左右连着一大片房子,此时火势已经蔓延了左右数十间房,再晚一些,整个大将军府都要烧光了。 原来这云灵屋子底下,竟然是空的,洞口很深,几人掉了进去,都摔的不轻,黑暗中,彭彦川紧紧抱着云灵一声声唤道:“回心!回心!醒醒!回心!”云灵渐渐转醒,见一陌生男子抱着自己,喃喃道:“你是谁?” “你傻啦?我是彭彦川啊!” 彭彦川紧紧搂着她,云灵此时已经略清醒听到这个名字,不觉正视彭彦川,此时在他的怀中,第一次被男人这样紧紧拥抱,云灵的脸不觉红了起来:“原来你就是彭彦川,谢谢你救了我。” 彭彦川这才发觉这人的声音不对,这时眼睛已经可以适应这种暗暗的光线,低头细细一看,不禁吓了一跳:“你不是回心!?回心呢?”伸手扇了扇眼前灰尘,这才发现,就在自己和这姑娘对面,林回心和朱清武正靠在另一边墙壁上,盯着自己。 彭彦川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抱着这姑娘,连忙撒开手,挪了挪地方:“回心,你有没有怎么样?受伤了没?” “我没事。”林回心一手扶在朱清武手臂上,担心的说:“朱清,你还好吧?” 朱清武一笑:“没事,你没事就好。” 彭彦川这才想起来,皇上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怎么回心叫他朱清?两人怎么好像认识的样子?现在怎么办?应该要装作不认识皇上吧? “皇上?!”彭彦川内心还在思绪不断,突然被这一声皇上吓了一跳,原来是云灵。 云灵惊讶的喊道:“皇上?您怎么在这儿?” ☆、虎头 “皇上?”林回心惊呆了,她在说谁?朱清?无痕?他居然是皇上?不可思议的望着朱清武:“你是,皇上?” 朱清武一抹微笑看着林回心:“吓到你了?” 云灵急急说道:“皇上来了怎么不通报一声,我和爹都不知道,现在还害的皇上跟我们一起掉入这坑洞中,云灵罪该万死。” “无妨,云姑娘不必自责,是我自己要进来救你们的,你们无事便好,现在该看看我们该怎么出去了。”说着朱清武站了起来,抬头望了望洞顶,很高,爬是爬不出去了,又拍了拍墙壁,听了听声音。 此时林回心心内十分凌乱,原来朱清是皇上,这就解释了为什么他会以无痕的面貌在外行走,定是为掩饰自己的身份,这下所有不清楚不理解的地方就都明白了。 而彭彦川也同时知道了这姑娘就是云灵,是本来爹要许配给自己的人,她怎么会和回心在一起,想着,彭彦川也站了起来,拍拍这碰碰那,看有没有什么机关,和朱清武对视一眼,两人默契十足,绝不能让云灵知道两人原本就认识,若是云灵告诉了云开成,以后彭彦川做事就会束手束脚,朱清武也失了一颗好棋子。 忙活了半天,也没什么头绪,上面不断有浓烟滚进来,林回心不禁焦躁起来:“这怎么办呐!我们不会死在这里吧!”说着重重用手砸了下身侧的地板,忽然咔嚓一声,不知道按到了什么,林回心身后的墙忽然动了!整整一面墙像个机关一样,突然向上移动,林回心淬不及防忽然身后一空,一下仰翻在地,不禁哎呀一声。 彭彦川和朱清武见状同时冲过去扶住了她,俩人见对方也扶着林回心,不禁有些尴尬,又同时抽手回去,着实把林回心摔了个结实。 林回心皱着眉头:“你们两个要摔死我啊,疼死了,哎?这后面怎么是空的?”回头一看,居然是个悠长的暗道,两边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盏长明灯,把通道照的亮堂堂的。 奇怪,从未听说大将军府有地下密室,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今天一定要探明了才好,彭彦川与朱清武对视一眼,两人决定探进一查,彭彦川一把拎起林回心,几人刚准备走进暗道,忽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 章 身后哎呀一声,原来几人都把云灵忘记了,适才云灵正准备起身,哪想刚才掉下来的时候不慎崴了脚,竟站也站不起来。 云灵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几人,最后固定在彭彦川身上,彭彦川知她的身份,本想刻意疏远些避免尴尬,看这样子暂时疏远不了了,只好过去扶她起来,掺着她走路,几人边走云灵边说:“这是什么地方?我从来都不知道,我的房间下面,居然有一条暗道。” 不知走了多远,大概有两三百米的样子,前面居然没有路了,林回心冲到前面拍着墙壁:“怎么回事儿,不会是死路吧?”朱清武用折扇划着墙壁:“不会,没道理只有一条暗道,却没有密室,这里一定有什么机关。”话音刚落,折扇忽然触碰到一块突出的石头,一瞬间嗖的一声从墙内窜出上百只箭,箭头深红,似是有dú! 几人立刻四处躲闪,彭彦川一手护着云灵,一手抽出随身佩戴的长剑打掉飞来的dú箭,朱清武则直接用手里的折扇,忽然一只dú箭冲朱清武脸上飞去,林回心眼尖发现得早,来不及多想竟用手去打掉dú箭!谁想那箭头锋利的很,把林回心的手背刮出了一道血痕! 朱清武大惊,连忙拉过林回心护在自己身后,林回心急的不得了:“不行皇上!你这样太危险了!”此时箭雨已停,朱清武连忙抓起林回心的手:“糟了,这箭有dú,咱们应立刻上去想办法解dú才好!” 看着林回心流血的手背,彭彦川心内焦急,十分心疼,迫不及待想前去照看,无奈云灵在侧,她又不能自己走路,只能眼看着皇上照顾林回心,好在彭彦川知道就算这箭有dú,林回心也不会怎么样,这才稍加安心。 可朱清武并不知道,只见他迅速从衣襟内拿出一个小yào盒,从中取出一粒yào丸,送到林回心嘴边:“快,吃了它,这是西域进贡的万能解dú丹,可以暂缓dúxìng的发作,我每次出门都带着以备不时之需,你快吃了它,等我们上去,我再给你找解yào。” “皇上,我,我没事的。”林回心想说别浪费这粒珍贵的yào丸,可又怕皇上和云灵起疑心,只好吃了递到了嘴边的yào丸。 彭彦川眼见着皇上亲自喂林回心yào丸,不知为何,他觉得皇上似乎非常关心林回心,而林回心刚刚居然为了救皇上不惜用自己的手去挡那dú箭,这种感觉很不好,两人究竟是什么时候认识的?等回了家,一定要问清楚才好。 箭雨结束不久,那堵墙居然自己打开了,几人便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再不敢乱碰东西。墙内豁然开朗,真的是非常大的一间密室,里面有床,有书桌,一边的架子上放着许多书籍,像是一间大大的起居室。 彭彦川把云灵扶到椅子上做好,环顾密室,眼睛像鹰的眼睛一样犀利,首先可以肯定,这绝不是普通的密室,这里有床,有书房,还有些日常生活用品,说明此密室的主人时常在这里,然而看表面却又看不出什么不同。 云灵道:“我从来都不知道,我们家居然还有密室,这是爹的密室吗?” 朱清武看着这地下密室,心中感慨,在这小小的密室里,不知那云开成曾经谋划过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不知他还有什么瞒着朕的事情,这江山,怕是真的要摇晃了。 桌上除了笔墨纸砚等物,还摆着几封书信,林回心走过去翻看,见那署名:朱廷河。不自觉的读了出来:“朱”还未说完,就被身后突然出现的一只大手牢牢的捂住了嘴!回头一看,是彭彦川!只见他冲林回心摇了摇头:“虚!”林回心看了一眼云灵,暗暗点了点头。 彭彦川又走到云灵边上一面空空的墙壁上,慢慢踱步,手慢慢抚着墙壁,这面墙壁很奇怪,没有一丝遮挡,一人高的地方一字排开几个老虎头装饰,似乎是铁制装饰,盯着那虎头,彭彦川不觉将手伸向它,就在将要按到虎头时,只听暗道里传出一声声呼唤!原来一众人等终于扑灭了上面的火,进来才发现,屋子里的人全都不见了!又看见了一个大洞,猜想可能几人掉进了洞里,于是便派下几人前来救援。 云灵激动的站了起来:“是我爹!一定是我爹来救咱们了!啊!”一个没站稳,眼看要摔倒,彭彦川身手敏捷,一拽便把云灵拉了起来,云灵重心不稳顺势便倒在彭彦川的怀中! 云灵看着彭彦川俊美的侧脸,不禁情动,一时间竟呆呆的一动不动,彭彦川有些尴尬。此时林回心正和皇上跑向暗道口,不经意间回头,见彭彦川正搂着云灵,不觉停在那里看着二人。 朱清武见她停下了,忙跑回来拉着她的手臂:“怎么了?快跟我走!”又看向彭彦川:“小川!快走!”林回心猛然看向皇上,皇上竟然叫他小川,如此亲密的称呼,林回心不禁心中疑惑,难道这二人一早就认识?可刚刚又装作不认识的样子,今天实在是发生太多事儿了,脑子都快不够用了。 几人跑到那洞口,此时已经下来了几个人,在众人的帮助下,这四个人终于被救了上来,云开成见到女儿,连忙拉过来左看右看:“灵儿!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爹,皇上在里面!”云灵说道。 “什么?!”众人顿时大惊失色!这才看见随两位姑娘身后出来的朱清武,云开成怎么也想不到,皇上竟然来了府中,怎么自己竟会不知道!不及多思,赶紧跪下扣头:“臣不知皇上在此!让皇上受惊了!臣罪该万死!” 一屋子人噼里啪啦的跪了一地,山呼万岁饶命,彭彦川和林回心便也跟着跪下,朱清武走到云开成面前,将他扶起:“大将军起来吧,今日是你的寿宴,朕只是想来凑个热闹,不想大张旗鼓,所以只带了几个人就来了,没想到竟遇上了这等事,大将军怕是也受惊了吧。”说着环视众人:“众卿都起身吧,今日是大将军的好日子,不要破坏了气氛。” “等等!”云开成不缓不慢说道:“皇上,臣的寿宴事小,可有人故意纵火烧我大将军府,企图谋害朝廷重臣,还yīn差阳错差点害了皇上!这事可就大了。” 众人不解,只听那云开成突然指着林回心:“来人!把那纵火之人给我拿下!” 林回心大惊!彭彦川本能的将林回心拉到身后!朱清武惊道:“云卿家,这是从何说起?!” 云开成yīnyīn笑道:“皇上有所不知,我府中的随从亲眼见到这姑娘尾随灵儿进入房间,没多久就失了火,还不是纵火之人!” 云灵听了忙到:“爹!我刚刚” “灵儿!你受惊了,你们还不赶紧扶小姐下去休息!”说着使了个眼色让下人将云灵带走,朱清武心内焦急:“云卿家!她” 话未说完,被云开成粗暴打断:“皇上!臣打的仗比人吃的盐都多,这个女人一定是有人指使,前来谋害臣!现在她烧了房子还差点害死皇上!罪无可恕!请皇上不要阻拦!还不给我拿下!” 几名侍卫听令冲上前去,被彭彦川拦下,云开成冷笑道:“你就是彭彦川?你爹此刻还在我府中,你难道还要护着这个纵火之人么!” 提起彭一洪,彭彦川确实进府后一直没见过他,不禁担心,难道爹被云开成控制住了?不禁渐渐放下手,那几个侍卫立刻押了林回心,林回心急急挣扎:“我没有!我没有纵火!是蜡烛不小心掉在地上烧起来的!云灵小姐可以作证!” “哼!姑娘,要喊冤,到牢里去喊冤吧!押下去!”云开成狠狠说道。 ☆、牢狱 彭彦川抓住林回心的手臂:“放心,我会救你出去。” 林回心委屈的看着他,一步一回头,就这样被几个侍卫带走了,朱清武眼见着林回心被冤枉,被押走,却阻止不了,不禁恨自己的无能,一个皇上,居然连自己想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 “皇上,您今日受惊了,不如臣派人护送皇上回宫吧!”云开成看似在请示,实则已经让人在侧等候,朱清武一脸愤恨,拂袖而去!云开成也随皇上离去。 看着皇上的背影,今日真正见识了云开成对皇上的霸道无理,不恭不敬,彭彦川这才了解皇上的那种无奈,可回心怎么办,这场火,虽然歪打正着的搅合了云开成的寿宴,却也害了林回心,火烧大将军府,企图谋害朝廷重臣,这罪名可不是开玩笑的,一个不慎林回心连命都没了,云开成这是打定了主意要诬陷她,看来是觊觎宝血并开始有所行动了,也就是说麻长松那伙人一定就在这附近,林回心的处境真的很危险。此时只能找机会和皇上见一面,商量下该如何营救回心了。 彭彦川正思索入神,忽然一人拍了怕他的肩膀,转头一看,是彭一洪,彭彦川忙道:“爹!您刚刚去哪了!我以为您也出事了!回心她” 彭一洪一摆手:“此事我已知晓,真相查明之前,先不要轻举妄动,哎,自从林回心嫁到咱们家,真是一天消停日子也没有。” “爹!什么真相!她没有纵火!她是被冤枉的!爹不管,我自己去救!”彭彦川气急,转身想走,被彭一洪一把拉住:“你怎么救?这么大个人了遇事一点也不冷静!你拿什么救?就凭你的冲动?我没有说不救她,她是咱们彭家庄的人,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坐视不管。” “爹,我”彭彦川被彭一洪说的哑口无言,刚才确实是自己太冲动了,林回心被抓,自己的心忽然很慌,不觉间说话也没轻没重起来。 话说那云开成送走了皇上,便急急忙忙去了云灵的房间,云灵正由侍女为脚伤敷yào,云开成进去便喝退了侍女,只留着父女俩在房间,云灵一脸狐疑:“爹?怎么了?皇上走了吗?” 云开成急问:“灵儿,爹问你,你们在地下都看到了什么?” 云灵想着便道:“爹,女儿还想问爹呢,咱们府里有地下密室,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 “你们看到了密室?还看到什么?”云开成少有的急躁,云灵不禁紧张起来:“只有一个密室,里面有一些书籍和桌椅。” “没看到别的东西?皇上有没有说过什么?” 云灵摇摇头:“没有。” 云开成长长舒了口气,放下心来,注意到她的脚,问道:“灵儿,脚伤怎么样,可还严重?爹已经传唤了最好的大夫,马上就到了。” “爹,灵儿没事,幸亏彭彦川救了我。”说起彭彦川,云灵的脸蛋儿竟微微有些泛红。云开成看出女儿的心思,便道:“你和彭彦川的事,是爹的疏忽,现他已娶了正室,爹是万万不可能让你去做妾室的,不过他的那个正室,能不能活着出府,还要看她自己的造化!” 说到林回心,云灵疑惑:“爹,您为什么要说谎呢?失火之前我和林姑娘一直在一起,她不是纵火之人,事实上,根本就没有人纵火,只是意外而已啊。” “这是爹的事,你不必多问,记住,以后不管谁问你,你只说不清楚便是。好了,爹还有事,你好好养伤,晚一些爹再来看你。”云开成说完便出去了。 大将军府监牢。 林回心被扔在最里面的牢房里,可怜巴巴坐在地上,抱着双膝,心里感慨,哎,只是来参加个寿宴而已,又被火烧,又坐牢,真是倒霉,不知道彭彦川会不会来救我?皇上会不会来救我?正想着,忽然外面牢门开启,呼啦啦走进来一群人,这群人在林回心牢房前站定。 林回心审视这几人,为首的就是诬陷自己纵火的大将军云开成,边上那个哎?这人不是绑架自己那个人吗? “是你?!原来你们是一伙的!”林回心站起来猛拍牢门:“你们这些坏人!快放我出去!” 麻长松看着林回心,对云开成说到:“云将军,虽然基本确定她的身份,但我们还需要确实的证据,以防万一!” 云开成笑道:“好啊 ,那就开始吧。”说着手下搬来一把椅子,云开成坐下,一挥手,就有人拿了一个托盘,和上次一样,一只碗,两个瓶子,一瓶dú水,一瓶解yào。 下人开了门,走进去两人,其中一人抽出把匕首,一步步逼近林回心,危机下,林回心也乱了阵脚,慌乱下想从腰间抽出dú粉,不想一瞬间便被那人一脚踢掉,林回心被逼到墙角,一屁股坐在地上,无处可逃,那人挥舞匕首刷的一下就在林回心手臂处划了一道,顿时鲜血直流,下人忙拿了小碗接了小半碗林回心的血,林回心捂着伤口,死命瞪着云开成和麻长松。 另一人拿起那瓶dú水毫不犹豫的打开喝了下去,没过一会儿,便满脸痛苦,表情狰狞,口吐白沫,翻倒在地,下人连忙拿了装有鲜血的小碗,给那人一口喝下。 众人紧张兮兮的盯着倒地的中dú之人,只见他喝了血之后,竟渐渐的安静下来,没多一会,便转醒了,下人摇晃着他:“怎么样?有什么感觉?” 那人喘了几口气:“没事,好多了。” 看着这一切的云开成不禁猖狂大笑起来!拍了拍麻长松的肩:“麻侍卫!你立大功了!你们给我看好她!”麻长松也得意的笑,现在证据确凿,终于能跟王爷复命了,现在只剩陨石护心片还未找到,事情就好办多了。 彭家庄。 老夫人气急败坏!冲彭一洪父子喊道:“三个人出去!两个人回来!你们把我的回心弄到监牢里!还有脸回来!” 彭一洪安抚道:“娘您稍安勿躁,我和小川正在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小川!你为什么不跟着她?她一个姑娘家,第一次跟你出门,你就让她自己乱跑,现在还被人诬陷关到了牢里,这可怎么办呦!”老夫人悲悲切切,她是真心疼这个孙媳fù儿。 彭彦川一直一言不发,忽然站起来冲向外面,彭一洪喊道:“你去哪!?” 将军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 章 外。 “麻烦你帮我通传一声,我是彭家庄少庄主彭彦川,有事求见将军。” 守门人道:“您来的不是时候,此刻将军不在府中。” 彭彦川略加思索:“那您能帮我转达给大小姐一句话吗?就说我是彭彦川,有事求见。”那守门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等着吧。” 没一会,那人回来:“我家大小姐有请。” 云灵没想到这么快便又可以见到彭彦川,在屋子里细细打扮一番才让彭彦川进来,彭彦川见到她:“云姑娘,在下有事相求,请云姑娘一定帮我。” “你还真是直接啊,见到我连一句客套话都不说,你起码要问问我的脚伤吧?”云灵笑道。 “云姑娘” 云灵一笑:“好了,逗你的,说吧,什么事儿?” 彭彦川忙道:“我想见回心。” “这事,恐怕我帮不了你,爹特意吩咐过,不许任何人见她。”云灵卷着自己一绺头发说到。 彭彦川急了:“我只是想看看她,我保证我什么都不做,我保证!” 看着彭彦川急切的样子,云灵有些失落:“她是你新婚妻子,你,一定很喜欢她吧?”被云灵这么一问,彭彦川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不知道这是不是喜欢,总之只要她有危险,自己就心神不宁,她不开心,自己也不开心。 见彭彦川踌躇没回答,云灵低眉:“我答应你。” 监牢。 彭彦川走进监牢,一步步走近最里面的牢房,身后下人给他开了牢门后便退后几步之外。 看不清楚林回心,因为她蜷缩在最里面一个小小的角落,像个受伤的小动物般可怜,彭彦川慢慢靠近她,蹲下身子,伸手摇了摇她的肩膀:“回心,回心,我来了。” 林回心渐渐转醒,模模糊糊看见彭彦川的影子,似是不敢相信,待视野不再模糊,确认这真的是彭彦川后,声音小小的:“彭彦川。” 彭彦川用手擦了擦她脸上脏脏的地方,一手搂过来,把林回心抱在了怀里,不慎碰到了她的手臂,林回心“嘶”了一声,很痛的样子。 “怎么了?”彭彦川松开手,上下检查,看见了手臂的伤口:“他们验了你的血?!” 林回心点点头。 “可恶!”从里层衣服撕下一条白布,彭彦川为林回心细细缠住伤口,末了轻轻环住林回心:“别怕,我一定会救你。” 林回心靠在他的身上,心里从未有过的安定,她知道,这个人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救自己,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安全感从何而来。 云开成来到密室中,环视密室,心内不禁后怕,幸亏他们没有发现那个秘密,时机未到,人心不稳,若此时泄露,岂不是要前功尽弃,想着他走到那面空dàngdàng的墙壁处,伸手按下了其中一只虎头,顿时墙壁上出现了一道门!打开那暗门,里面是成百上千箱的火yào!兵器!原来,大将军府的地下,是个不在朝廷计数内的兵器库! 云开成看着这些兵器火yào,想到这些年的筹谋,其实开始建造这个兵器库并不是想做什么,只是想给自己留一条后路而已,历代朝廷功臣结局大都凄惨,皇帝们心内恐惧,怕战功赫赫的将军们功高盖主,都会有所忌惮,甚至会找借口将其赐死,如今小皇帝越来越有自己的主见,再也不是那个云开成说什么便是什么的小小孩童了,难保有一天会对云开成下手,这兵器库,怕是真的要派上用场了。 其实这密室,不仅仅连通着云灵的卧室,还有其它密道连着云开成及家里其他重要房间,也就是说,将军府的地下其实是四通八达的,为的就是如有一天发生变故,也可从地下密道逃跑。 ☆、营救 山中小亭,朱清武坐不住,焦急的在亭子里走来走去,彭彦川姗姗来迟,见到他朱清武忙不迭问道:“怎样,见到她了?她可还好?有没有被逼供?”担心之情溢于言表。 “她还好。”皇上竟这样担心回心,彭彦川知道此时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可还是忍不住去想。 朱清武松了口气:“那就好,接下来该怎么办,云开成今日是第一次见到回心,为何要诬陷她呢,真是太奇怪了。”彭彦川知道不能瞒着皇上了:“皇上,一点也不奇怪。” “此话怎讲?”朱清武疑惑。 “因为林回心,便是那拥有宝血之人。”彭彦川一字一句道。 此话一出,朱清武瞬间愣在那里:“怎么会” 彭彦川靠在石桌上:“所以,云开成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 朱清武沉思片刻:“不行,朕一定要救她,继续在云开成手里,她一定会没命的!现在云开成关押她的理由是火烧将军府,谋害朝廷重臣,要想办法破了这个理由才好!” “那就要问知情人了。” “知情人,你是指云灵?”朱清武问道。 “对,当时只有她们二人在房内,要问实情,只有云灵知道,只是不知这云灵愿不愿意帮咱们,毕竟她是云开成的女儿。” 彭彦川又担心道:“而且,还不能直接去找云灵,只能等她出府,毕竟在将军府,很多事情不便说,可是她现在脚伤未愈,等她自己出府,怕是已经来不及了!” 朱清武细细思索:“无妨,此事朕来解决,你听我消息便是。” 将军府。 麻长松问云开成:“将军,听说林回心已经被转移到京城衙门的牢房了,择日便要开堂审问,此事是否欠妥当?咱们是要她的血,万一她真的死了,我们还没等找到陨石护心片,她那血早都干了,怕是以后找到了也不会有效。” 云开成一挑嘴角:“当然不能让她死,但也不能让她活着!” “这是何意?还望将军明示!”麻长松不解。 “我们需要她,别人也需要她,只有让她在人前死了,我们才能真正拥有她,判她死罪,处斩时用死囚代替,再把她悄悄养在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专心的去找陨石护心片,这才没人打扰,不然无时无刻都会担心有人抢走她,这难道不是一个万全之策么?”云开成斟了杯酒,说完便一饮而下。 麻长松如醍醐灌顶一般:“原来如此!将军好计策!” 云开成又问道:“你说你曾夜探彭家庄,可有什么收获?” 麻长松摇了摇头:“那次行动失败,被彭彦川和林回心搅合了,什么都没找到,从那之后彭家庄加强了戒备,再也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云开成深思,看来,要想得手,只能智取了。 太后寝宫。 “皇上驾到!”通传的宫人话音未落,朱清武便急急走了进来。太后正悠闲修剪盆栽,见皇上来了,高兴道:“皇上怎么这个时间来看哀家?今日政务不忙吗?” 朱清武坐在太后对面一笑:“是,今日朝堂无事,便来看望母后,母后在修剪花枝?” 太后用剪子细细减去多余的部分,这盆栽立马换了副模样,主次分明,美丽精致,太后笑道:“只是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罢了。” “母后说哪里话,母后的修剪技术,可是独一无二的。”朱清武为太后递上另一把细长的剪刀。 谁想太后听后,居然深色黯淡了些,叹了口气:“当年,静儿才八岁,修剪花枝的技术就已了得,还是哀家亲手教的,可现在,哎。” 朱清武安慰道:“母后不要伤心,这么多年来,咱们一直在派人寻找静妹妹,只是人海茫茫,着实需要些时间,姨母那边母后还要多多安慰才是。” 太后欣慰一笑:“皇上有这份心,你姨母定会开心。” “母后,不如明日派人把云灵接来吧,让她陪陪你和姨母,也好宽慰些许姨母的思女之心。”朱清武趁机说道。 太后放下剪刀,转了转花盆,从各个角度看去:“也好,云灵那丫头有段时间没进宫了,哀家还挺想她的,那就明日吧,把她接进来陪你姨母说说话儿。” “好,母后。”朱清武总是能于无声中达到目的。 彭家庄。 天色已晚,彭彦川一个人坐在房顶上,仰头看着天上的繁星,回心已经被关在牢里两日了,现在还没收到皇上的消息,不知何时才能见到云灵,也不知是否能说服云灵给回心作证,想到回心不知还要受几日的苦,彭彦川的心里就堵得慌。 初一和花韵正从跨院进来,花韵见彭彦川坐在房顶,冲口便喊道:“小川哥!”初一赶紧捂住她的嘴:“虚!别喊了!你没见少庄主正心烦呢么,他一定是在担心少夫人。” 花韵白了他一眼:“自从那个女人嫁给小川哥,就没一日的安生,新婚之夜就被劫走,没多久又进了大牢,真是麻烦!” “你就别嚷嚷了,这几日家里人急得不行,你还在这添乱,你看少庄主,一天都没吃饭,不如咱们弄点东西给他吃吧!走走走!”初一轻拍了一下花韵的头,拉着花韵去了厨房。 片刻,初一和花韵端了碗面,又回了那院子,花韵冲上面喊道:“小川哥!我和初一给你做了碗面,你下来吧!”初一也喊道:“是啊少庄主,不吃东西哪有力气营救少夫人!” 彭彦川不做声,也没动,还是呆呆坐在那里,突然一支箭搜的shè到房檐上,彭彦川瞬间回魂,刷的俯身过去,拔下那把箭,取下上面的字条,打开一看:明日云灵进宫。 是朱清武派人带来的消息,彭彦川顿时露出笑意,施展轻功,刷刷几下就没了踪影,花韵急的大叫:“小川哥!你的面!”初一连忙拉住她:“影子都看不见了,还面什么面啊,一定是事情有转机了,你没看刚才少庄主的脸色么,这面啊,还是给我吃了吧!”说着端着面坐在台阶上吃了起来。 花韵一屁股坐在他边上:“吃吃吃!就知道吃!撑死你!” 初一边吃边笑:“别急,一会吃完我送你回房。” 一大清早,宫门刚下钥,彭彦川就凭令牌进了宫,这令牌是皇上早就给了他的,为的是万一有什么紧急情况,联系不上皇上,可凭令牌进宫,彭彦川从没用过,这还是第一次。 朱清武刚起床整理完毕,就传了彭彦川进来:“你就如此心急?云灵怕是午后才到。”彭彦川笑笑没说话,其实昨晚收到纸条他就跑到宫门口了,等了一夜,天刚亮便急忙进宫。 云灵还没来,此时二人坐在御花园等着云灵,彭彦川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皇上,似乎一早就认识回心?” 朱清武想到自己曾经和彭彦川说过对一个姑娘念念不忘,便有些尴尬,掩饰道:“只是有过一面之缘而已。” “哦。”彭彦川没有继续追问,也许是他怕听到什么不想听到的东西吧,此时常安来报:“皇上,云灵姑娘到了。” 朱清武一挥手:“带到这来吧。” “是。” 云灵脚伤未愈,本不应该出门,但是太后宣召,又不好不来,被宫女搀扶着走过来,见到皇上和彭彦川便愣了一下,带着狐疑请安道:“云灵参见皇上。” “云姑娘不必多礼,过来坐吧。”朱清武笑道。 云灵坐下,说出心中疑问:“皇上,云灵不懂,不是太后召云灵吗,怎么是皇上和”瞄了一眼彭彦川:“和彭彦川在此?” 朱清武看着云灵:“云姑娘,朕有事问你,一会朕自会送你去见太后。” 见皇上忽然严肃起来,云灵便道:“皇上有事,尽管说就好了,怎用如此大费周章?” “朕问你,那日在将军府,你和林回心在房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云灵看着二人,果然是为了那件事儿,皇上亲自来问,想必林回心在二人心目中都有不轻的分量,那就怪了,林回心是彭彦川的新婚妻子,他担心无可厚非,怎么皇上也这么放在心上? 想到爹的叮嘱,云灵便说道:“原来是为了这件事,可那日云灵也实在是不清楚,没有见到林姑娘放火,却也不敢确定不是她放火,所以这件事,还是不要问我的好,等官府的堂审吧。” 彭彦川心急:“云姑娘,你就告诉我们实情吧,回心绝对不是放火之人!” 云灵听了心里小小的涌出一丝醋意:“你又没看到,你怎么确定她没有?难道我就像那撒谎之人吗?”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彭彦川被噎的没话说。 “如果你知道实情,请你一定要告诉我们,不要冤枉了一个好姑娘。”朱清武倒了一杯茶,放在云灵面前。 云灵一下站起来:“皇上,云灵受不起这杯茶,此事怕是帮不上忙了,云灵这就去给太后请安。” “等等!”彭彦川看着她的背影叫住她:“云姑娘,虽然只见过两面,但是我能看出来,你是个好姑娘,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使你不愿说出真相,但我知道,你一定会做出,最正确的决定。” 云灵站在那里,听着这番话,目光渐渐柔和,但她什么都没说,还是走了。 ☆、堂审 云灵走了,彭彦川更加担心:“她不配合,就救不了回心,马上就要堂审了,皇上,我们不能把希望都放在云灵身上,还要想个别的法子才好! 朱清武抿了口茶:“让朕想想。” 碧荷塘。 胡烟霞正在院中配置dú水,天野急急跑进来:“师父不好了!师姐出事了!” 胡烟霞不紧不慢,把一个小瓶子里的淡蓝色yào水,倒进另一个紫色瓶子里,摇了摇紫色瓶子:“出什么事了,慌慌张张的。” “师父!刚才我在街上看到告示,说是师姐火烧将军府,被抓到刑部大牢里去了!”天野急急说道。 “什么!?这丫头竟然闯了这么大的祸!彭家庄呢?有什么动静吗?” 天野说道:“听说彭庄主去求见了云将军,但是被云将军给打发回来了,彭彦川整日不见踪影,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胡烟霞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 章 道:“不行,彭家庄的人不知道靠不靠得住,绝不能让你师姐出事,你快去飞鸽传书,召集二百死士,若堂审结果不好,就算是劫狱也要把你师姐救出来!” “是!师父!”天野领命而去。 胡烟霞看着他的背影,紧握了手中的瓶子,目光冰冷:“我的仇还没有报,回心,你千万不能死。” 刑部大牢。 林回心作为重犯,自然被严加看管,关在这里几天,已不知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反正不管何时,她总是靠在最角落的墙边,抱着膝盖眯着眼睛,不知是清醒,还是昏睡。 忽然牢房走廊中传来几声打斗声,声音很轻,似是怕惊动远处的看守,片刻,一黑衣人悄然来至林回心的牢房前,是扮成无痕的彭彦川,他打开牢门,走到林回心面前,蹲下身子轻拍她的背部:“回心。” 林回心渐渐转醒,抬眼看去,竟是无痕!她紧张的看了看牢门口,不觉惊道:“你,你怎么来了?”皇上怎么会来?这里是刑部大牢,如果被发现,那皇上一直以来无痕这个隐藏身份岂不是要暴露?林回心想到这,连忙站起身推彭彦川:“这里很危险!你快走!” 彭彦川拉住她:“你跟我一起走!”和朱清武想了好多办法,都不成事,终于彭彦川在最后这晚忍不住了,竟偷偷跑来劫狱。 “不行,我不能走!”皇上为了救她,不惜冒这么大的风险来救她,回心心中十分感动,可是她不能走,她认真看着彭彦川:“我不能走,如果就这么走了,我就真成逃犯了,明天就要堂审,我相信朝廷是公平的。” “你别傻了,云开成不会放过你的!”彭彦川急道。 林回心摇摇头:“不管怎样我都不会跟你走的,谢谢你,不管你是无痕,还是谁,我都谢谢你,还有,如果明天堂审结果我有什么事的话,你能不能替我去一趟彭家庄。”林回心从头上摘下了她从不离身的短笛,递给彭彦川:“把这个短笛,jiāo给老夫人,就说,回心谢谢她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谢谢她待我像待亲生孙女儿一样。” 彭彦川接过短笛,紧紧握在手里,看着她:“只有老夫人么,对你那个夫君,不想让我转达什么话么?” 林回心暗暗摸着手腕上的七彩手链,这个小动作被彭彦川看的一清二楚,面具下的他紧张的看着她,林回心想了许久:“算了,什么话也不用带给他。” 彭彦川隐隐失望,虽然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么。 第二天就是堂审,负责审理此案的郎大人本在案前端坐,忽见云开成走了进来,忙起身前去迎接:“属下不知将军亲自督审,有失远迎,还请将军恕罪,将军请上座。”说着想将云开成引向主位。 云开成一挥手:“本将军今天只是来旁听,你审你的。”说完深深看了郎大人一眼,郎大人回应了他一个眼神,微微点了点头,云开成便坐在了侧位上。 郎大人回到案前坐稳,厉声说道:“带犯人林回心上堂!” 一阵低沉的“威武”声后,林回心被带进了公堂,几日的牢狱生活,即使是没有遭受虐待,却也是发髻凌乱,脸色蜡黄了,被那衙役一推,林回心一下跪在地上,林回心回头狠狠瞪了一眼那衙役,却也只能乖乖跪着。 公堂外围观的百姓里三层外三层,彭彦川和朱清武隐藏其中,彭彦川悄悄对朱清武耳语:“如果最后关头,回心被判刑,皇上,你可不要怪我扰乱公堂了。” 朱清武似是胸有成竹:“稍安勿躁,看看再说。” 彭彦川狐疑:“你有办法?” 朱清武一笑,并不做声。 郎大人一拍惊堂木:“犯人林回心!你可知罪?”林回心缓缓抬头,一双眼睛倔强又坚定:“不知。” “你火烧将军府,企图谋害朝廷重臣,当日多人亲眼所见!你还要死不认罪吗!”郎大人言之凿凿,像是亲眼所见一般,门口彭彦川对朱清武耳语:“竟然直接定罪,如此审案,分明就是有人授意为之,皇上,这就是你的好官员。” 朱清武也一脸的愤怒,低声道:“这郎杰当初就是云开成引荐给朕的,当然和他一个鼻孔出气,此事过后,朕非要找个由头好好修理修理他。” 二人不知,林回心的师弟天野此时正在他们身后,天野此次悄悄藏匿于百姓中,本想等着看堂审结果,不想看见彭彦川也偷偷藏在人群中,并且和一穿着不俗的男子一直在窃窃私语,彭彦川并不认识天野,天野便悄悄挪到二人身后,不想被他听见了二人的对话,这穿着不俗之人居然是皇上!皇上竟也搀和其中,看来师姐的事儿有缓,且先看看再说。 里面林回心听郎大人如此说,立刻不卑不亢答道:“若是有人亲眼所见,就请大人把人找来对质,还有,事实还未水落石出,民女顶多算是疑犯,大人直接唤民女犯人,似有不妥吧?” 门外听审的百姓听了便开始窃窃私语:“这小丫头好厉害!竟敢跟郎大人如此说话。” “你不知道,她是彭家庄少庄主新娶进门的少夫人,有彭家庄撑腰,说话气势自然不同。” “原来是她?前几日” 众人议论纷纷,顿时骚动起来,郎大人连拍了几下惊堂木:“肃静肃静!林回心!本官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呀!带证人!” 不消片刻,一个下人穿着的年轻男子被带了上来,跪在堂前,郎大人厉声道:“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小人阿力,是将军府的洒扫。”阿力全身趴在地上,战战兢兢。 “你且说来,那日你都看见了什么!” 阿力偷偷瞄了一眼云开成,云开成抿了口茶,一脸严肃,并未看向他,他立马低头,哆哆嗦嗦说道:“小人,小人那日正在大小姐别院里打扫,就见一姑娘跟我们家大小姐一起进了屋子,因不认识那姑娘,我就多看了几眼,顺着窗缝看见里面两人说着话儿,不一会那姑娘就用烛火,点燃了桌布,只是可能后来火势过大,所以她自己也没能逃出来。” 众人再次窃窃私语,林回心猛的看向他:“你说谎!当时窗子根本都没有打开!而且我根本都没有放火!是谁指示你在此胡说八道!” “安静!林回心,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么?” 郎大人咄咄逼人。 云开成全程没说一句话,只是默默在一边喝茶。 “大人,民女是冤枉的!大人不该听信一人之言,冤枉无罪之人!” 郎大人一探身:“哦?如果你是冤枉的,那就拿出证据来,你有证据么?” 林回心想了想,忽然抬头:“我有证人!云灵姑娘!当时我们两个在房间里,她一定知道我是冤枉的!” 郎大人一笑:“我已派人查问过,云灵姑娘当时并未注意,算不得证人!” 林回心一愣,失望的坐在了地上,云灵也不行,难道真的没办法了么。郎大人一拍惊堂木:“堂下林回心!你火烧将军府证据确凿!现本官判你” “等等!” 忽听一人声,众人循声看去,从堂外人群中走进一人,那人走过彭彦川身边,停了下来,深深看了他一眼,彭彦川见到她似乎也不敢相信,她走进堂内:“大人,我有话说。” “灵儿?”一直未说话的云开成惊诧道。 那郎大人本想把这无故闯进公堂的人赶出去,一听云开成这话,连忙站了起来:“恕下官眼拙,原来是云灵姑娘,您此番前来是?” “火不是她放的,你们放了她。” 云开成心叹不妙:“灵儿!不许胡闹,退下!” “爹!你就让灵儿说吧!郎大人,那日我和林姑娘同在屋内,我可以证明,烛火是不小心掉在地上自己烧起来的,和林姑娘无关。”云灵不顾云开成的阻拦,正气说道。 郎大人尴尬的看了一眼云开成,随即说道:“这,可下官派人问过姑娘” “我现在整个人站在这里,你就不必纠结别人传的话了,还不放人!”云灵站在堂下,说话自有一股大家风度。 林回心还坐在地上,没反应过来,一直愣愣的看着云灵。郎大人一时间没了主意,偷偷看云开成,云开成虽不甘心放过这绝好的机会,可恨扰乱之人是自己的女儿,只好作罢,悄悄给了朗杰一个眼神。 朗杰得到指示便放下心来:“既然如此,此案已结,林回心当堂释放!” 彭彦川欣喜不已,本想着今日怕是得有一番折腾了,没想到竟然轻而易举就了结了,林回心站了起来,感激的看着云灵:“云姑娘” “感谢的话不用说,我也是受人之托。”云灵违逆了父亲,此刻还不知怎么向云开成jiāo代,不想在此地久留,向门外看了一眼,不见彭彦川,只好随云开成从后堂离开。 林回心看着云灵的背影,她说她是受人所托,难道是皇上?走出公堂,此刻人群已散去,仰头望着蓝蓝的天,任阳光洒在自己的脸上,已经几天没见日光,不禁觉得有些刺眼,但却出奇的舒服。 睁开眼睛,远远的就看见了那两个人,彭彦川和皇上。 ☆、归家 林回心开心的笑着,飞也似的跑向那二人,彭彦川正琢磨着来个久别拥抱还是什么的,谁想到林回心直接冲到朱清武面前,笑脸如花的:“皇上!你来了。” 朱清武宠溺的看着她:“虚!在外面还是叫我朱清吧,我还是习惯你叫我朱清。” “嗯,朱清,谢谢你。”林回心竟有些羞涩。 朱清武一笑:“谢我什么?” “总之,就是谢谢你。”林回心想到昨晚在牢里,她还和皇上生离死别似的,还把玉笛托他转jiāo给老夫人,如今彭彦川在侧,想来皇上也不便即刻还给自己。 彭彦川一肚子气,这个没良心的死丫头,亏我还因为你几个晚上都睡不好觉,竟然把我当空气,想到这,彭彦川伸手拍了她脑袋一下:“喂!你没看见我?” 林回心这才看向他:“嗷,你也来啦。”故意气他,林回心心里偷笑。 “你!”彭彦川无语,忽然想起一事,问朱清武:“皇上,刚刚你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如果不是云灵赶来,你预备怎么办?不会像我一样准备劫法场吧。” 朱清武正yù解释,忽见远处拐角有一人闪出,那人看向皇上,手中似拿有一物,朱清武冲他一抬下巴,那人得到指示,转身离去。 彭彦川和林回心也注意到了,彭彦川问道:“那人是谁?” 朱清武道:“他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手里,有我的丹书铁券。” “免死牌?!”林回心惊讶道:“皇上,你居然为了我动用了免死牌?” “这也是下下之策,如果我真的动用了丹书铁券,那世人便会真的以为火是你放的,只是因为丹书铁券,你才得以释放,幸好现在真相大白,你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这里。”朱清武一脸的温柔。 “皇上”林回心已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觉无比窝心。 此时远处走过来一侍女打扮的女子,对彭彦川说到:“请问可是彭少庄主?” 彭彦川上下打量:“是,不过我好像不认识你。” “我家云灵小姐托我带一句话给你。” “什么话?” “我家小姐说,今日的事,是你欠她的。”那侍女不愧是将军府的侍女,说话没有一丝卑微之感。 彭彦川一愣:“我” “奴婢已经把话带到,可以回去复命了,告辞,少庄主。”那侍女甩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去。 林回心看着那侍女的背影,又看向彭彦川,隐隐觉得云灵和彭彦川之间似乎有什么事。忍不住又看向那侍女离去的方向,不想在那街的拐角处,居然看见天野伸头伸脑看向这边,忙冲他唇语:“我没事。” 天野点点头,随即隐去。 朱清武看着林回心:“好了,你没事 ,我也该回去了。” “不急。”林回心道:“你们两个现在该跟我说实话了吧?” 山中小亭。 林回心坐在一侧,抱着肩膀看着对面的两个男人。 “说什么啊?神神秘秘的。”彭彦川不耐烦道。 林回心不紧不慢:“你们两个,早就认识吧?那日在将军府的暗道中,故意装作不认识的样子,可皇上却喊你小川,可见你们二人是旧相识,现在没有外人了,说吧。” 朱清武笑道:“回心姑娘果然聪慧,不错,朕与小川确是故jiāo,且亲如兄弟。”随即看向彭彦川:“只是没想到,你会是小川的新婚妻子。” 彭彦川自嘲般笑了一下,并未搭话。 林回心细细想来:“这么说来,皇上你上次说你家的六叔要当家,大管家要在寿宴上拉拢人心,说的就是六王爷和云将军?” “不错。”朱清武赞许的看向她。 “原来如此,那我这次无意中搅合了云将军的寿宴,岂不是用我自己想出来的办法,帮了皇上?哈哈,皇上,你要奖赏我才是!”林回心娇俏一笑说道。 朱清武立刻道:“朕自然要奖赏你,说吧,你想要什么?无论是什么,朕都会给你。” “我和皇上说笑的,皇上怎么认真了,你救了我这么多次,我这无心之举,也不算什么,我什么也不要,只要皇上以后别把自己置于危险中就好,你是一国之君,国家没了谁都行,只没你不行。”想到皇上几次三番救自己,在彭家庄的第一个晚上,夜探将军府,牢房里,还有最后的免死牌,虽未派上用场,可皇上心思如此之细腻,不得不让林回心感动。 看着皇上和回心你来我往说了这么久,彭彦川也chā不上话,终于手背抵着嘴干咳了一声,说道:“皇上,此次云开成未成能事,想必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有后招。” 朱清武沉吟着点头:“朕想也是,不过朕出面不方便,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 章 事还需你费心,帮朕盯着云开成的动向。” “是,我会留心,只是朝中大臣那边,谁出席了寿宴,谁在云开成面前奉承讨好,谁在皇上面前虚与委蛇,还请皇上留心,最好列出个名单来,对我们以后选择人选对付六王爷和云开成定会有所帮助。”彭彦川说起正事来一本正经,林回心从未见过他如此认真的样子,不禁看的一愣一愣的。 “那日在将军府,朕早已留心,心里大致有数,此事你尽可放心。”朱清武道。 彭彦川点了点头,随即转向林回心:“咱们该走了,nǎinǎi和爹在家等着咱们呢。”林回心这才想起来。确实早该回家报平安了,对皇上说道:“哦对啊,我真该死,怎么把nǎinǎi忘到脑后去了,皇上,那我们先走了!” 朱清武眼神里留露出不舍:“好,你,你们一切小心。” 别了皇上,两人各骑一匹马走在回去的路上,林回心瞄了眼彭彦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彭彦川皱着眉头问道:“你笑什么?” 林回心挑了挑眉:“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原来你不是不学无术、吊儿郎当的富家子弟,今日看你和皇上说的那几句话,倒是有那么点儿意思,从未见你这么正经过,还有些不习惯。” 彭彦川心里高兴,表面却不漏声色,假装正经:“我一向如此,是你不了解我,才会以为我是不学无术吊儿郎当。”看了一眼林回心,又道:“倒是你,你怎么会认识皇上?” 林回心慢慢拉着缰绳:“因为你啊。” “我?”彭彦川狐疑的瞪着眼睛。 “还记得当初你把我扔到大街上的那个晚上么,我就是那天认识的皇上。”林回心想了想还是决定先不告诉他皇上的另一个身份,更不能说第一次见到皇上是在彭家庄,只好如此说道。 原来是因为我,彭彦川心内想到,如果那晚我没有把林回心扔出去,她现在就不会认识皇上,也许彭彦川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两人一路无话,快马加鞭赶回了彭家庄。 进了彭家庄,侍女仆人们早聚了一院子,见到林回心便呼啦扑了上来,嘘寒问暖:“少夫人您可回来了!”“少夫人您没事儿了吧?”“少夫人您吃饭了吗?我去给您拿饭菜!” 林回心受宠若惊,连忙安抚道:“好啦,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我没事儿,你们大家怎么这么晚了还在院子里等我,快回去歇着吧!” 彭彦川在她身后看着这一切,心想没想到这林回心人缘还真是好,待见到老夫人及彭一洪,林回心立马被老夫人抱在怀内,口中不停哭道:“好孩子,你受苦了,幸好小川把你带了回来,不然我这半条命都跟了你去了” 彭一洪本也担心林回心,见她安然无恙回来便放了心,对老夫人说道:“娘,孩子已经回来了,您就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了,让孩子早些回去歇息吧。” “nǎinǎi,我没事儿,一点儿事儿也没有,没有受伤,也没人欺负我,您就放心吧!”林回心伸手帮老夫人掖了掖耳后的白发,乖巧的蹲在老夫人膝前。 “回心,今晚你就跟着nǎinǎi睡,nǎinǎi有好多话要跟你说呢。”老夫人道。 彭彦川一听:“啊?nǎinǎi” 老夫人眼睛一瞪:“怎么,舍不得?这就算给你的惩罚!谁让你不看好我的孙媳fù儿,让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林回心忍不住一笑:“好好好,nǎinǎi,今晚我陪您睡,咱们走吧。”说罢扶起老夫人,两人向内间走去。 “哎?爹?”彭彦川支支吾吾,看向彭一洪,彭一洪咳了一声:“好了,你也去歇息吧。”说罢也走了。独剩彭彦川一人愣在厅里。 将军府。 麻长松一脸惋惜:“将军,此次让林回心跑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云开成摆弄茶杯:“算了,就让她在自在一段日子,现在我们最重要的是集中精力寻找陨石护心片,到手了再去捉拿那丫头也不迟。”思索片刻,便向一旁的高臣问道:“我让你办的事情,办妥了么。” 高臣俯首道:“回将军,均已办妥,想来需要给他一些时日,一有消息便会通知属下。” 云开成点头,一口饮下杯中茶。 老夫人房内。 老夫人见林回心遣了仙草下去,便问道:“你打发了她,谁服侍我更衣?”林回心一笑:“自然是我了,nǎinǎi,就让我伺候您一回吧。” ☆、纠结 老夫人伸开双手,林回心帮她解开腰带,一件件把衣裳褪去,老夫人慈爱的看着她:“真好,我这孙媳fù儿比我那不孝的孙子强多了,小川整日在外胡混,他爹说也不听,也不知何时能长大。” 林回心帮她换上寝衣,说道:“nǎinǎi,也许你们都不了解他呢,他其实不像外表看起来那样不学无术。” “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了,你看小川,自然是怎么看怎么好。”老夫人笑道。 林回心有些不好意思:“nǎinǎi,您看您说的。”赶紧扶老夫人躺下。 谁想老夫人刚躺下,便哎呦了一声,林回心赶忙把她扶起靠在床边:“怎么了nǎinǎi?哪里不舒服吗?” “忘记取下这坠子了,硌了一下。”老夫人从脖子里拿出一条精致的链子,坠着一个铜质的凹槽装饰,边上雕刻花纹十分精美,凹槽内镶嵌了一块看似像石头一般的东西,大概有婴孩手掌般大小,青色表面,不像普通玉石般光滑,也不似石头般粗糙。 林回心盯着这坠子:“这是” 老夫人摘下这坠子,拿在手心,说道:“既然你已看见,我就告诉你,不过,这是咱们彭家庄的秘密,连小川都不知道,你万万不可告诉别人。” “nǎinǎi”林回心有种预感,顿时紧张起来。 “这是咱们彭家庄的家传之宝,陨石护心片!”老夫人缓缓说道。 林回心顿时愣在那里,这居然就是她心心念念寻找的陨石护心片!居然就在老夫人的身上!怪不得找遍了彭家庄都找不到。 老夫人把林回心拉上床,一同靠在床头,握住她的手说道:“这陨石护心片,是历代庄主夫人传给下一代庄主夫人的,之前我传给了小川的母亲,自从他母亲这陨石护心片就又回到了我的手中。” 说着慈爱的拍了拍林回心的手背:“过些年,等小川继承了庄主之位,我便会把它传给你,这东西已经在彭家庄传了数百年,相传还能预知未来,只不过彭家庄世代低调,没有一统天下之野心,所以才一直悄悄守着这个秘密,不为外人道。” 老夫人细细讲来这陨石护心片的秘密,林回心此时却呆愣在那里,心里好乱,陨石护心片就在眼前,迷晕老夫人或是直接打晕她,拿了陨石护心片偷偷溜走,那师父的任务就完成了,以后再也不用呆在彭家庄了,可以回家了,可是为何心里会如此纠结,如此不安? 老夫人见她不说话,眼神飘忽,便试探喊着:“回心?你怎么了?” 林回心回过神来,为掩饰失态,便问道:“哦,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小川的母亲,是去世了吗?从没听他说过,也没听家里其他人提起过。” 老夫人没有直接回答,只说:“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晚了,睡吧。” “好。”服侍老夫人睡下,林回心却一夜无眠,自己来到彭家庄,本就目的不纯,等于无时无刻在撒谎,又yīn差阳错嫁给了彭彦川,彭家庄上下都对自己那么好,老夫人更是待自己视如己出,如今,怎么下得去手呢。 还有,如果陨石护心片到手了,就意味着要离开彭家庄了吧那也要离开彭彦川了,不知为何,想到可能离开,林回心的心里竟有些不舍,只是她自己也分辨不清,不舍的是彭家庄,还是彭彦川 彭家庄大门外,天野坐在附近的茶棚处饮茶,暗中监视彭家庄,忽见门里走出来一小姑娘,皮肤白皙,俏皮发饰,白色衣衫外套着粉色小褂子,出了门便往东街走去,是花韵。这已不是天野第一次看见她了,看穿着打扮不像是主子,却也不似普通侍女,天野撂下几枚铜板,拿起剑跟了上去。 花韵在东街东逛西逛,买了好些小点心,此时正在一个发饰小摊儿边上专心挑选耳坠,根本没注意远处急驶过来的马车,待发现时为时已晚,被那急驶而去的马车刮倒摔在地上,点心撒了一地,花韵气的大叫:“喂!没长眼啊!本姑娘饶不了你!你给我站住” 话还没说完,忽见一人弯腰向自己伸出了手,那人透在阳光下,满面微笑,面庞英俊不输彭彦川,身着紫黑配色衣裳,另一只手握一把长剑,花韵一时竟看呆了。 “姑娘,你没事吧?”天野将手伸向了她,扶她起身。 “我没事”花韵语气也不似刚才那般泼辣了:“多谢公子。” 花韵踉踉跄跄的站起来,天野见她这样子,便说道:“姑娘似是受伤了,姑娘家在哪里,不介意的话,我可以送姑娘回去。” 花韵小姑娘一个,那里拒绝得了这么一个英俊的男子:“我家就在隔壁街,劳烦公子了。” 彭家庄。 左丘的客厅中,花韵揉着腿,左丘给天野倒了杯茶:“多谢公子送我家花韵回来,她一向疯疯癫癫,走路竟也不小心。” “爹,什么疯疯癫癫,说什么呢”花韵小声嘟囔。 天野谦谦君子般一笑:“今日之事确实不怪花韵姑娘,是那马车不看人,差点伤了姑娘,是我发现的晚,不然花韵姑娘也不会受伤。” “公子好涵养,不知公子尊姓大名,日后也好言谢。”左丘道。 “您不必客气,叫我天野就好,既然花韵姑娘没事,我就不打扰了,告辞。”天野抱拳便要离去,左丘随即想前去相送,天野拦到:“伯父不必客气,在下还记得出去的路,请留步。”左丘只好作罢,随他了。 那花韵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只觉从未有过这种感觉,自小围着彭彦川转,便以为自己喜欢彭彦川,除了彭家庄的人,从不认识外面的男子,不想今日遇见了令她如此心动的男子,可惜不知是何来历,也不知以后是否还有机会见面。 那边天野却没有离开彭家庄,趁人不注意却进了后院,他在找林回心,此时林回心正和灵芝在小亭子里研究一刺绣花样,忽见假山后面有人躲躲藏藏,待细看去,竟然是天野,顿时心中一惊,连手也扎到了,手指冒出一大颗鲜血来。 灵芝叫道:“少夫人!您的手!” 把手指放进嘴里吸允了一下,林回心便吩咐灵芝:“你去我的房间,把上次你说的那个花样拿来吧。” “是,少夫人。” 见灵芝走远,林回心忙跑到假山后面:“你怎么大白天的也敢来这里!是有什么急事吗?”天野边观察左右,边说道:“师姐,师父说你进展缓慢,让我来看看你,你可有线索?” 林回心心虚,支支吾吾道:“还,还没有,你快走吧,被人发现就糟了!” “师姐,你不会喜欢上彭彦川了吧?我看你在这日子过得还挺舒心的,还绣花,师姐,你别忘了师父说过,你不可以爱上彭彦川!”天野盯着林回心。 “你别胡说了,我哪有喜欢什么彭彦川,你回去告诉师父,我没忘记她的话,一得手便马上回去!”林回心催促道。 “当真?” “当真,你再不走!我有线索也没用了!”林回心心慌的左顾右盼,天野便道:“那我走了,师姐,你自己小心!”说罢纵身飞上房顶,一溜烟儿跑掉了。 这边灵芝拿了花样回来,见林回心望着远处,便问道:“少夫人,看什么呢?” “哦,没什么,我有事出去下,nǎinǎi问起你就说我去德静轩买紫砂糕了。”林回心放下手中的针线,吩咐灵芝道。 仙客来。 林回心心事重重,一语不发,朱清武已经自饮自斟了好几杯酒,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怎么了?来找我,却一句话都不说,出什么事了吗?” 林回心叹了口气,却也不知该从何说起,只说道:“好心烦,就想找你出来坐坐,不知道有没有打扰到你。” “你能在心烦的时候想起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是打扰呢,不过,你到底怎么了?”朱清武今日听说林回心来了仙客来等他,立马换了衣服赶了来,迫不及待的想见到她。 “我很苦恼,很纠结。”林回心拄着下巴望着窗外:“如果我伤害了一个对我特别好的人,该怎么办呢?” 朱清武望着她的侧脸:“那要看你是不是刻意的了,如果不是,我想那人也不会怪你吧。” “我我也不想。”自己算什么呢?应该算是刻意的吧,老夫人如果知道自己如此疼爱和信任的人,一直在欺骗自己,想必一定会非常伤心吧。 林回心摇了摇头:“算了,不提了,我今天想喝酒,你陪我喝酒吧!” “回心,你不是不喝酒的吗?”朱清武按下她倒酒的手。 “没事,偶尔一次没什么。”今日心情实在不好,林回心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倒了一杯清酒,一饮而下:“真舒服,好久没这么痛快了!” 朱清武有点担心:“你这样喝没问题吗?不常喝酒,别喝醉了。” “没事。”林回心又倒了一杯,忽然想起一事,自己的玉笛还在朱清武手中,此时并无旁人,便说道:“皇上,我的玉笛”话未说完,只听朱清武忽然咳嗽起来,似是很严重的样子。 林回心担心道:“皇上,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朱清武微微点头:“已咳了两日了,太医也已瞧过,只不见好,无妨,咳嗽几下而已,过几天想来就好了。” 林回心便道:“不行,大病也是小病引起的,你是皇上,身子最为重要,这样吧,我有一yào方,治咳嗽是最管用的,我回去熬了来,明日给你送来,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 章 宫里的人在这里等我就好。” “这是小事,朕不想让你如此cāo劳。”朱清武温柔的望着林回心。 “皇上身上无小事,你的身子最重要,我走了,皇上你也早些回去歇息吧。”说罢林回心便急急忙忙的走了。 ☆、咳疾 yào房。 林回心正配yào,取了麦冬、天冬、知母、贝母、甘草、橘红、黄芩等yào,按比例分到几张方形纸上,彭彦川路过yào房,见她忙得热火朝天,便进来围着yào台转来转去:“你干嘛呢?” “配yào啊,你没看见么。”林回心也没看他,自顾自忙活着。 彭彦川捻起一撮yào,细看:“你还会配yào?这配的什么yào?” “会制dú,自然就会配yào,这本是相通的东西,怎么,你难道没见识过我的dú?”林回心逗趣道,见彭彦川气的横眉毛竖眼睛的,便噗嗤一声笑出来:“好了,我这是治咳嗽的方子。” “你什么时候对我这么好了?你怎么知道我这两天患了咳疾?”林回心一露笑脸,彭彦川立马又趴上前来。 林回心伸手把他推一边去:“闪开,谁说这是给你的。” “不是给我的?那给谁?”彭彦川立刻皱起眉头问道。 “不要你管。”林回心留下一份yào,把其他几份包好放在一旁,开始熬yào。 带着熬好的yào,还有几包配好的yào,林回心赶到仙客来,本想去找那每次传话之人,没想到朱清武竟在二楼等她,便着急说道:“皇上你怎么又出来了?不是说让人给你带回去就好吗?你这样折腾,对身体无益的!” 朱清武笑道:“知道你今天还会来,我怎么呆得住呢,再说我真的不严重,这是你带来的yào?” “嗯,还热着,皇上快喝。”林回心从盒子里端出那碗yào,又把一袋子分好未熬的yào放在桌上:“这是三天的yào量,喝完这些,定能痊愈,一会让你的人带回宫去,每日按时给你吃。” 朱清武端起那yào,心中暖暖的,宫里的人虽对自己好,但是那种好里透着疏远,透着恐惧,只因自己是皇上,除了小川之外从未有人如此真心待自己,不管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她从来都没有变过。 一饮而下那碗yào,却不觉得苦,朱清武言语间透着股酸楚:“你如此细心,真是小川的福气,你们的感情一定很好吧。” 此事林回心也不想瞒着他,便道:“说来话长,其实我和彭彦川,并不是真的成亲。” “什么?!”朱清武心内激动,差点摔了yào碗。 于是林回心将事情的来龙去脉,nǎinǎi怎样病重,都告诉了他,朱清武不想实情居然是如此,便道:“这么说,你和小川并不是真的夫妻?有朝一日,彭老夫人痊愈,你们就会和离?” 林回心点点头。 “太好了!太好了!”朱清武激动的拉起了林回心的手,林回心不觉尴尬,抽出自己的手,小心问道:“皇上,你怎么了?” 朱清武自觉失礼,便有些尴尬,勉强控制了下自己:“没事,没事,我只是,很开心。” 在那仙客来外,跟着林回心到这的彭彦川看着二楼窗口的二人,顿觉失落,原来这yào竟是给皇上的,难道回心对皇上不想继续想下去,一个人落寞的回到了彭家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坐在榻上,看着空dàngdàng的床,彭彦川不禁生气,这么晚了居然还不回家,还给别的男人送什么yào,想到这,彭彦川一屁股坐在床上,翘着二郎腿躺下,心想以后别想睡床! 这时钟叔敲门:“少庄主?” 彭彦川开门,见钟叔端了碗汤yào站在门口,问道:“这是什么?”钟叔递了汤yào过去:“少庄主,这是少夫人今日吩咐的,让我把这汤yào给你送过来,说是专门治疗咳嗽的好方子。” 彭彦川接过汤yào:“这是少夫人让你给我的?” “是啊,少夫人很担心少庄主,再三嘱咐叫我一定不要忘了。”钟叔说道。 “知道了,你回吧。”彭彦川关上门,嘴角忍不住偷笑,算她有良心!饮了那碗yào,复又躺回榻上,想了想又起身把床铺铺的整整齐齐,审视了半天,自觉满意,才又躺回榻上,闭眼眯着等林回心。 没一会林回心回来了,见彭彦川睡在榻上,便轻手轻脚走了过去,半蹲下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没发烧。”林回心轻声自言自语。 不想彭彦川一下抓住了她的手臂,睁开眼睛笑道:“干嘛趁我睡觉占我便宜?”林回心脸一红,甩开他的手:“我眼睛又没瞎,占你便宜?yào吃了吗?” “吃了。”彭彦川起身歪在榻上:“你就别不承认了,你就是对我好,有什么可害羞的呢,我可是你夫君,哎?你好像从未叫过我夫君,来叫一次我听听。” 林回心把床上的被子拽过来打开铺好,背对着彭彦川不好意思看他:“谁,谁对你好了,别臭美了。”忽然想起一事,转身说道:“要不你今晚睡床吧?咳嗽不注意很容易变严重的。” 彭彦川一挺身子:“我们一起睡床?” “神经病!不管你了我先睡了!”林回心随手拿起个枕头砸向彭彦川,转身躺下背对着外面。 看着她窘迫的样子,彭彦川更觉好笑,今晚的不爽似乎被冲淡了许多,抱着她扔过来的枕头也躺下睡了。 御书房。 朱清武皱着眉头看着手里的奏章,底下立着几个大臣,待看完那奏章,朱清武顺手把那折子摔到地上,闭着眼睛一语不发。 大学士章衍道:“皇上,何事如此动怒?” “云开成越来越不把朕放在眼里!朕只透漏出些许削藩的意图,他便联合众臣联名反对!简直是放肆!”朱清武勃然大怒。 章衍道:“皇上,恕臣多嘴,云将军向来居功自傲,与六王爷jiāo好也不是一日两日,现王爷自然不便多言,就只有他出头反对,只是如今朝中云开成党羽众多,若是他们一致反对,皇上可有想过对策?” “朕让你拟的名单,拟好了么。” 章衍随即呈上一本名册,递与常安:“回皇上,名册已拟好,请皇上过目。”常安接过名册转jiāo给朱清武,朱清武翻开细细看去,不禁更添了几分怒气:“这些人大多为官多年,深受皇家恩宠,有的甚至是当年朕钦点的状元,如今竟也投到云开成的麾下,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章衍道:“皇上,现有名册在手,支持咱们的虽不占多数,却也有不少分量不轻且忠心之人,皇上可酌情安排,老臣虽不才,却也愿意为皇上赴汤蹈火,不会任凭jiān臣当道,祸国殃民!” “章卿家,朕年幼登基,幸亏有你们几位一直帮朕,不然真的是腹背受敌,孤家寡人了。”朱清武叹道。 “皇上严重了,老臣受先帝所托,本就有责任协助皇上,削藩是大势所趋,臣愿肝脑涂地,帮助皇上扫平一切阻碍!” 彭彦川的书房。 天气甚好,窗外鸟鸣,茉莉花瓣飘飘洒洒落了一地,忽然一阵清风吹进书房,几片花瓣飘落在彭彦川新作的画上,画中美人二十几岁的容貌,长发及腰,一双美目柔情似水,没有繁杂的发饰,头发如流水一般洒在肩上,一袭白衣胜雪,自有一股韵味在眉梢。 彭彦川小心翼翼扫开了落在美人脸上的几瓣花瓣,提起笔细细补上几丝秀发,看着笔下的美人,嘴角竟露出了一抹微笑。 林回心此时走了进来,本想去对面卧房,转头居然看见彭彦川正对着一幅画傻笑,便好奇走来,一见那画,不自觉叹道:“好美哦。” 彭彦川不理她,把画端起来自顾自观赏,林回心问道:“这美人儿是你画的?是哪家的姑娘?不会是你的心上人吧?” 彭彦川瞟了她一眼:“怎么,你吃醋?” “哎,我也是关心你嘛,你要是相中了哪家的姑娘,我绝不反对,就是你要我帮忙追求人家,也不是不可以呀!”林回心顺手拿起一块墨放到砚台上磨了起来。 彭彦川立马去抢:“别动我的墨!要是给我碰坏了,小心我” “碰坏了怎么样?你还敢打我不成?小心我召dú蝎咬你!”林回心顺手一摸发髻,才想起来玉笛还没要回来。 彭彦川忍不住一笑,那玉笛此时就在他衣襟内,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还给她:“怎么?你那从不离身的玉笛,难道丢了不成?看你以后还怎么召唤你那些dú虫!” 两人正笑闹,窗外彭一洪走过,彭彦川连忙收回手站好:“爹。” “爹。”林回心也乖乖叫道。 彭一洪冲二人点点头,小夫妻爱玩闹些也是有的,所以他并未多加责备,正待走时,忽然看见了桌上的美人画,立刻变了脸色,怒气冲冲的进了房间,一把夺过那画卷,展开细看下去,果然是她! “爹!”彭彦川心内焦急,想夺回画卷,只见彭一洪双手用力,几下便把那画撕了个粉碎!一把扬在空中!顿时那碎纸如同外面的茉莉花瓣一般洒落一地! “还要我在说几遍!彭家庄永远不要出现这个女人!不管是名字!还是画卷!”彭一洪一改往日儒雅,竟变得有些狰狞。 林回心一头雾水,摸不清状况,只好站在那里一言不敢发。 彭彦川也怒道:“爹!她毕竟是我娘!” ☆、往事 娘?!那画中的女人竟然是彭彦川的娘亲!可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使得彭一洪对彭彦川的娘如此敌意?林回心看向彭一洪。 “她不是你娘!自从她背叛了我,背叛了彭家庄,她就再也不是你娘!她不配做你娘!” 彭彦川情绪愈发激动:“当初若不是你冷落了娘,她也不会离开我们!说到底!还是爹的错!”见彭彦川越说越离谱,林回心连忙拉了拉他的衣襟:“别说了。” 彭一洪彻底被激怒,抽出随身的鞭子,指着彭彦川:“你这个逆子!你给我跪下!今日不给你施家法,日后你会越来越放肆!连你爹也敢责骂!” 林回心见事态严重,连忙按住鞭子:“爹,是彭彦川不好,他知错了,您就饶了他吧!”谁想彭彦川甩开林回心,决然跪在地上,倔强的眼神瞪着彭一洪,一点没有知错的意思。 林回心急了:“彭彦川你疯了!还不快跟爹认错!” 彭彦川一把推开林回心,彭一洪一鞭子狠狠抽在彭彦川左肩上!“你可知错!” “孩儿不知!”彭彦川咬牙挺着。 彭一洪红了眼睛,一鞭鞭抽下!彭彦川死命忍着,双拳紧握,一言不发,两眼通红,很快脸上脖子上肩膀上全是伤痕,衣服也被抽裂了口子。 老夫人听到动静,气急败坏被众人搀了进来:“真是造孽!你们不能让我这老太太过一天舒心日子么!”见到彭彦川脸上脖子上都是伤口,老太太颤颤巍巍的拉了他起来:“我可怜的孙儿,怎就打成这样!”说着转头冲彭一洪嚷嚷:“你有这力气,不如来打我!好好的孩子你怎么下得去手!” “娘!你不知道他” “你什么都不必说!我知道你嫌我们祖孙两个,我这就带了他出去,省得你碍眼!”老夫人拽着彭彦川就往外走,一句解释也不听。 彭一洪将鞭子扔在地上,瘫坐在椅子上,林回心十分担心:“爹” “你也去吧。”彭一洪叹了口气。 林回心跑去老夫人院子,直面撞见花韵和初一,初一喊道:“少夫人!少庄主跑了!” “跑了?去哪了?”林回心急问道。 “不知道啊,老夫人刚安顿好小川哥,转身他就不见了,谁也不知道他去哪了。”花韵急的直跺脚,手里还拿着准备给彭彦川擦的yào:“我看小川哥全身都是伤!庄主怎么可以如此狠心,这么多年从没见小川哥挨过打。” 林回心便问:“花韵,初一,你们两个从小跟着彭彦川,一定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小川画了幅娘亲的画,爹就气成这样?” 初一和花韵对视了一眼,说道:“这事说来话长了,夫人在彭家庄是禁忌,谁都不能提的。” 林回心急道:“都这时候了就别瞒我了,庄主现在不在这里,你们两个要急死我了!” 初一便道:“那还是我们几个小时候呢,庄主整日在外奔波,几个月都不曾回家,冷落了夫人,于是夫人就,就” “夫人怎样了?” “还是我来说吧,夫人备受冷落,后来和她的表哥旧情复燃,最后扔下庄主和小川哥跟她表哥走了,到现在还不知所踪,所以庄主到现在还在恨夫人,一直不许家里人提起她。”花韵接道。 原来如此,林回心接过花韵手中的yào:“你们回去吧,放心,我去找他,我知道他在哪。” 在那个属于彭彦川的山顶,林回心看到了坐在草地上的彭彦川,她默默坐在了他的身边,许久,两人都没说话。 林回心转头看着他,脸颊上的鞭痕一指多长,伸手虚碰了一下:“疼吗?”彭彦川苦笑了一下:“没事。” “我都知道了。”林回心默默道。 彭彦川自嘲的笑了一下,望着远方:“你相信么,我娘,堂堂彭家庄庄主夫人居然和别人私奔跑掉,是不是很可笑。” 林回心心疼的看着他,拿出yào粉,伸出指肚沾了一些,一点点为他脸上的鞭痕擦yào,极其认真,极其轻柔,彭彦川看着她,忽然心中情动,心中的爱意渐渐忍耐不住,一点点靠近她,想去亲吻她的唇。 见他神情忽然认真起来,她擦yào的手也止住不动,心跳加速,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盯着他的眼睛,没有推开他,就在彭彦川将要吻上她的唇的那一刹那,林回心的脑海突然闪现师父的那句话:“你不可对那彭彦川有一丝情感!” 想起这句话,林回心忽然回神,躲开了彭彦川,紧张的摆弄着yào粉:“yào,yào还没上完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 章 彭彦川也回过神来,尴尬的笑了笑:“你怎么找到这的。” 无法继续帮他上yào,林回心索xìng把yào塞到他手里:“你,你自己上yào吧,我,我走了,你早些回家,别让nǎinǎi担心!”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跑掉了,彭彦川没看见,她那羞的通红的脸蛋儿,从小到大,从未和一个男子如此亲密,从未对一个男人如此心动,就算当初对无痕有那么一点,也不像现在这般心动。 躲在树后看着彭彦川的背影,此时的林回心,更加的纠结,不知这是种什么感觉,难道自己爱上了他?如果他知道自己一直觊觎他家的陨石护心片,一直在骗他,一定会恨自己吧,也许他们两个此生注定无缘,是不是以后要保持些距离,以免以后伤心,伤神。 碧荷塘。 胡烟霞站在荷塘边喂鱼,将鱼食一点点撒入荷塘里,看着一群群的小鱼儿聚拢过来,忽然想起了当年。 那时的胡烟霞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年轻娇俏,一身红衣,也是在一个池塘边喂鱼,身边夏侯林在练剑,她一边喂鱼一边盯着年轻英俊的师兄,不时叮嘱:“师兄!小心些,你的伤还没好全呢!” “没事,我都好了。”夏侯林收了剑过来坐下,胡烟霞为他擦汗,他伸手接过帕子:“我自己来吧。” 胡烟霞收回悬在空中的手,略显尴尬,忽想起一事:“师兄,你还没告诉我,你的伤到底是谁帮你包扎的?” 夏侯林神秘一笑:“我认识了一姑娘!你可千万别告诉师父!” “姑娘?是什么时候的事啊,我怎么不知道?”胡烟霞急道,从小到大,她和师兄几乎都是形影不离的,怎么师兄什么时候认识了一姑娘,自己却不知道? “就是那日,师父让我去秋灵山给他的一位故人送东西,路上不是碰见两个姑娘被打劫了么。” “是啊,你说过,你就是因为这个受的伤呀!”胡烟霞接口道。 夏侯林想起那日的姑娘嘴角就忍不住笑:“就是其中一姑娘,谢我救了她们,帮我包扎的伤口。” 胡烟霞委屈的瞪着师兄:“她很漂亮吗?” “不是漂亮,是美,非常美,师妹,你可要替我保密,被师父知道我就惨了!”夏侯林弹了下胡烟霞的脑袋,继续练剑。 思绪转回,胡烟霞看着碧荷塘里一群群的小金鱼儿,想到师兄,心里就一阵痛,如果师兄没有认识那个女人,是不是命运就会不同?师兄他不会死,我也不会带着恨痛苦的活这么久! 此时天野从屋内出来,胡烟霞背对着他随口问道:“去哪。” 天野此时才发现师父:“我,出去走走。” “去吧。”胡烟霞继续撒着鱼食。 “是,师父。”天野冲胡烟霞的背影恭敬的微微弯了下腰,他和林回心一样,是从小被师父捡来的孤儿,就连名字林天野也是师父给的,生命中只有师父和师姐两个人,为了她们两个他可以豁出去一切。 走在街上,天野无意间走到救了花韵的小摊边,不禁回想起那日的情景,虽是跟着她,却只是想看看她到底什么身份,不想却救了她,还因此混进了彭家庄见到了师姐,正想着,忽见摊位边站了一人,正伸手比量一只发钗。 天野仔细一看,那人是花韵。 走到她背后,原来花韵还是对那日相中的这只发钗念念不忘,今日竟又回来了,天野从后面伸手接过那只发钗:“这发钗我要了。” 说着递过一块碎银子,花韵转头发现居然是他,惊讶道:“是你?” 天野一笑:“花韵姑娘对这发钗真是情有独钟,那日不成今日又来,我便把这发钗送与姑娘了。”花韵似是不敢相信:“送给我?” 两人走在路上,花韵一改往日野蛮行径,变得乖巧起来:“好巧,今日又遇见天野公子。” “我素日随便惯了,花韵姑娘不介意,可以直接叫我天野。” “好,天野,说起来那日你救了我,我还没好好感谢你呢,今天你又送我发钗,我更不知如何感谢了。”花韵手中摆弄着那发钗。 天野一笑:“我自小独处惯了,也没什么朋友,能和姑娘如此聊上几句,也多少解些寂寞,姑娘肯收我的发钗,又肯让我送你回家,我已经很高兴了。” “既然这样,以后你可以时常来找我玩啊,反正我每天也没什么事,小川哥也不陪我。”花韵说道。 天野见提起了彭彦川,便问:“小川,是你们少庄主么,他很忙么。” “倒不是很忙,不过有时不见踪影,就算在家,现在也是整日围着少夫人转了,哪里还能像小时候一样跟我们混在一起呢,哦,我到了。”此时已走到彭家庄,花韵便止步道:“谢谢你送我回来,谢谢你的发钗!” 天野侧头看向她:“姑娘慢走。” ☆、疏离 却说花韵刚进门,林回心便走了出来,刚走了几步台阶,便发现不远处有人鬼鬼祟祟探头探脑,待看向那边,却不见正脸,只见一fù人背影迅速离开,林回心只觉奇怪,以前好像也见过这背影,今日怎么又见她在此,此人是谁?为何总是偷偷在彭家庄附近徘徊? 想到这,林回心便跟了那背影而去,走过了好几条街,越走人越稀少,在一山脚下,那fù人终于在唯一的一间茅屋处停了下来,茅屋院外有一女童蹲在门口玩耍,fù人拍了拍女童的头,女童便乖乖的随她进了院子。 林回心偷偷潜到栅栏外,从缝隙中看向里面,只见院中放一木桌,几张椅子随意摆放在四周,窗沿上挂着几串辣椒,似是很朴实的普通百姓人家。 fù人从屋内端出来碗筷,将那女童抱坐在凳子上:“小野乖,吃吧。” “娘,你也吃!”小野很乖的样子,将自己手中的馒头递与娘亲。 那fù人摸了摸她的头:“娘吃过了,你先吃。”说着,fù人起身将手中的方巾挂在晾衣绳上,林回心这才看见她的正脸,年岁大概四十左右,虽不是年轻小姑娘了,但也能看出当年必是美人一个,只是不知为何,林回心觉得这张脸十分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一般。 回到彭家庄,林回心还在想那fù人,走在湖心桥上,见远处彭彦川走了过来,想起那日两人暧昧的一幕,还有师父的那句话,林回心此时不知该怎么面对他,只好转身跑开。彭彦川也看到她了,待要叫她,不想她居然回身走了。 彭彦川心内抑郁,难道是那日太唐突,吓到她了?这几日她总是躲着自己,从不二人单独在一起,晚上也是借着陪nǎinǎi的名义几日不在两人房中睡了。 彭彦川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想要想个办法缓和一下两人尴尬的气氛才好。 将军府。 麻长松向云开成抱拳道:“云将军,属下收到王爷的飞鸽传书,王爷问寻找陨石护心片和宝血的进展,属下属下不知该如何禀报。” 云开成一笑:“你是怕王爷知道林回心是因灵儿的缘故没有抓到,怪罪本将军么,你大可不必有此顾虑,实话实说即可,王爷那边我自有一番说法,林回心,她跑不了,早晚有一天死在本将军的手里!” 麻长松不置可否,又问道:“将军,属下有一事一直不明白。” “何事。” “宝血有唤醒陨石护心片的作用,这属下知道,只是人血取出一些也无妨,稍加休养即可,为何一定要杀了她呢?”麻长松说出心中疑虑。 云开成抬眼道:“看来王爷没告诉你,那宝血,也不是随便就能成事,要取其心血才行!” “心血?!”麻长松一惊。 “只有心脏中的血液,才有唤醒陨石护心片的作用,所以那丫头必须死!”云开成狠狠握着手中的杯子。 彭家庄。 宋玉茹又来了,老夫人歪在榻上,仙草在一边帮她打着扇子,宋玉茹就端了把椅子坐在边上:“老夫人,我这段时间忙,也没过来看看,这小两口怎么样?您是不是很快就能抱上重孙子了?” 老夫人半眯着眼睛,一手拄着脑袋,微叹了口气:“还说呢,两个孩子不知最近是怎么了,见了面,话也不说,连晚上睡觉也不在一起,回心已经赖在我那住了好几日了,照这样下去,我看我直到眼睛闭上那天,也见不到什么重孙子了!” 宋玉茹微微蹙眉:“怎么会这样?他们两个怎么了?” “年轻人的事情我老太太也不清楚,左不过就是拌嘴了吧!”老夫人道。 “嗨,拌嘴怕什么,我和我家老爷从年轻吵到现在,不也是好好的么!老夫人,两个孩子的事情可是咱一手促成的,咱可不能不管,得帮他们一把!”宋玉茹探头说道。 老夫人此时睁开眼睛:“帮?怎么帮?” 宋玉茹捂嘴一笑:“这事儿我最在行,老夫人就等着看好戏吧!” 却说到了晚上,宋玉茹偷偷在林回心窗外窥看,见她正准备沐浴洗澡,心想时机正好,赶紧一溜烟儿跑去找彭彦川。 至那彭彦川的书房外,见他正全神贯注的作画,宋玉茹觉得自己进去不合适,恰巧见初一从角门转了进来,便拉住他道:“初一!少夫人摔倒了,现在正在卧房呢!我去找大夫,你快去通知小川,让他赶紧去看看!” 初一听说,忙答应着跑进书房,彭彦川正专心作画,不想忽然冲进来一人,连忙把那画翻过来压在纸下,皱眉训道:“火急火燎的干什么!以后不许随便进我的书房!” 初一只当他又在画夫人,忙急道:“少庄主!规矩以后在立,现下可顾不得了!少夫人摔伤了现正在房间哎!少庄主!” 不等初一的话说完,彭彦川早冲了出去。 此时林回心打发了灵芝出去,一个人在房中沐浴,她还是不习惯洗澡的时候有人在侧侍候。 撩起水花,一捧玫瑰花瓣被抛起又散落下来,柔柔的触感,配着热腾腾的水花,散在脸上,肩上,好舒服,正惬意中,忽听一人门外喊着“回心”,门也不敲,直愣愣就冲了进来! 林回心吓得嗷一声大叫起来!本能的双手护住前胸! 彭彦川本因担心回心的伤势,想也没想便冲了进来,不想居然撞见如此香艳一幕,顿时呆愣在那里,眼睛一瞬也不瞬的盯着林回心和她的浴盆。 林回心见竟然是彭彦川,又慌又羞,情急之下便大喊道:“彭彦川!你这个臭流氓!还看!还不快转过身去!” 被林回心的惊叫一吓,彭彦川这才晃过神来,赶紧转过身去,嘴里还不忘解释:“你,你,你不是摔伤了么!我好心来看你,我哪里知道你在洗澡!” “你还狡辩!还不快出去!”林回心此时恨不得整个脑袋都钻到洗澡水里面去。 两人正吵的不可开jiāo,忽闻门口有动静,啪的一声门被关了上,又听咔嚓一声锁头的声音,彭彦川顿觉不妙,赶紧冲到门口,为时已晚,门已经被人从外面锁上,彭彦川冲外面那人影喊道:“门外是谁!赶紧把门给小爷打开!喂!”说着便狂拍起门来。 门外之人也不理他,锁了门便离去,林回心缩在澡盆里,只探出个小脑袋,伸脖催道:“你在干嘛!怎么还不走!?” 彭彦川气不打一处来,一时间也忘了那头的林回心还在洗澡,转头便道:“你以为我不想走啊” 林回心顿时惊叫:“啊!你转过去!” 掏了掏就快被震聋的耳朵,彭彦川背对着林回心:“别喊了,耳朵都快聋了,你还不赶紧穿上衣服,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勾引我呢。” 林回心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伸手够到了寝衣,胡乱穿上,边穿边盯着彭彦川:“你不许转过来!” 过了好一会,彭彦川侧儿细听,身后一声没有,便问道:“喂,你穿完了没有?不说话,我可转过去了啊?” 试探着回头,却见林回心早已穿好了寝衣,默默无声站在他身后,杏眼微怒瞪着他,双手捧着一陶瓷果盘,待他一转身便猛的举起果盘向他脑袋砸去! “色狼!流氓!敢偷看本姑娘洗澡!看我不打死你!”彭彦川哪里见过这阵势,连忙抱头鼠窜,门锁了又出不去,只好躲向内间。 林回心紧追不舍,彭彦川被逼的毫无退路,一个趔斜被床边的矮凳绊倒折道在床上,林回心也刹不住车跟着扑了过去! 手里的盘子飞向天空,正对着林回心自己的脑袋砸了过去!彭彦川眼疾手快,一个伸手便截住了盘子! 只是此时二人的姿势实在是有些尴尬,彭彦川躺在床上,林回心摔在他身上,彭彦川一手举着盘子,另一手扶着林回心的腰,两人的脸近在咫尺,四目相对,林回心的手伏在他的胸口,感受到他起伏越来越快的心跳。 近距离看着他的眼睛,林回心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又来了,只是说什么也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林回心红着脸连忙想撑起身子站起来。 不想刚一动,彭彦川扶着自己腰的那只手便用力一扣,两人贴的更近了,此时林回心动弹不得,急说道:“你,你干嘛!快放开我。”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林回心刚刚沐浴完,脸上还挂着水珠,皮肤细腻,唇不点而红,身上散发着一股独有的清香,垂下来的发丝还是湿的,一滴滴掉在彭彦川的脸上,他动情的看着她的眼睛,柔声道:“为什么躲着我?” “我,我哪有躲你”林回心被按在他的身上,此时又说起这话题,不禁愈发觉得尴尬,侧着脸不敢正视他的眼睛。 彭彦川还是不肯放手:“我以为,过了这么久,我们之间会有默契,我以为你和我一样难道,你喜欢皇上?” 林回心心中悸动,怎奈她知道,她什么都不能说。 只是怎么忽然提起了皇上?林回心此时终于一用力,离开了他的束缚,坐在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8 章 边:“我” “算了,睡吧。”似是怕听到不愿听的答案,彭彦川打断了她,起身便向那榻上躺去,背对着林回心。 看着他的背影,林回心心中一阵苦涩,彭彦川,对不起。 ☆、拒绝 皇宫。 朱清武这几日心情都极好,连上朝的时候都眉开眼笑,常安嬉皮笑脸的在边上磨墨:“皇上最近心情好,奴才觉得连这外面的日头都好起来了。” “就你嘴甜。”朱清武想到那日林回心的话,就忍不住想笑,原来他们二人不是真的成亲,那是不是说明自己还有希望? 常安又道:“皇上,难得高兴,不如去看看纯妃娘娘吧?纯妃娘娘已经几次来给皇上请安,皇上您都推脱国事繁忙,在这样下去恐怕太后那边” “你胆子愈发大了,竟管起朕来了。”朱清武拿起一只毛笔,沾了沾墨水,练起字来。 常安也不怕:“皇上,不是奴才胆子大,实在是太后那边压力实在太大了,时不时提溜奴才过去问这问那,还问您有没有去看纯妃娘娘,奴才这,奴才胆子小,实在是经不起太后三番五次的吓唬。” 朱清武洋洋洒洒已写了一篇小篆,他转着眼珠问常安:“你说,如果我要是想娶一个宫外的女子,母后会怎样?” “啊?皇上,那么大的后宫,几个娘娘都美艳绝lún,太后天天怪罪您冷落后宫,您不听,还想在外面娶进来一个?”常安哆嗦着问。 朱清武抿着嘴点点头:“而且还是嫁过人的。” “啊?嫁过人的?皇上,您,您”常安已经不知道该怎样接话。 “对,最重要的是,朕还没把心里话讲给她听,她还不知道朕的心思,不行,这可不行。” 朱清武边自言自语,边往外走去。 傍晚,林回心和朱清武坐在之前和无痕见面的那棵树下。 “皇上,这么着急找我来,有什么事吗?”林回心这还是第一次和不戴面具的无痕在这里见面,倒有些怪怪的感觉。 “没事,只是,朕有些想你。” 林回心一愣:“皇上” 朱清武忽然拉住了林回心的手:“回心,那日你告诉我,你和小川不是真的成亲,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 林回心下意识的抽出了自己的手:“皇上,你是怎么了,怎么忽然说这些奇怪的话。” “回心,你知道吗,自从当日你猜出了那个灯谜,朕的心中就有了你,后来知道你是小川的妻子,我曾一度压抑对你的情感,可现在,既已知道实情,朕再也不想这样下去了,回心,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朕,哦不,我,我已觉自己病入膏肓了,一日不见你,便会想你,满脑子里都是你,回心,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虽贵为皇上,三宫六院,美女如云,但皇上还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孩子,一口气说出如此多的情话,也是第一次,他握着回心的手,紧紧盯着她的表情,等待她的回答。 不远处的另一棵树后,正靠着一人,听着皇上的表白,看着皇上拉着她的手,同样等着林回心的回答,心内五味杂陈,是彭彦川。 过了半晌,林回心还是沉默不语,彭彦川又退缩了,他实在是怕,这段时间以来,林回心对自己的种种拒绝,对皇上的关心,他都看在眼里,那答案,似乎呼之yù出了,但他还是不想从林回心的口中听到那句我愿意。 松开了紧握的拳头,彭彦川落寞的离去。 林回心踌躇半晌,再次抽回了自己的手:“皇上,对不起。” 听到那句对不起,朱清武似乎已猜到了答案,不禁垂目黯然。 “皇上,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我只是个江湖女子,实在不配皇上,我给你送yào,对你好,也只是感谢你曾多次救我,希望皇上不要误会了。” 对皇上的感觉,林回心不知该怎么形容,在不知道无痕就是皇上的时候,确实有过那么一丝丝悸动,但不知为何,知道无痕就是皇上后,就再也没有那种感觉了。 朱清武慢慢收回了自己的手,虽满心失望,却依然强颜欢笑道:“不管你的答案是什么,只要你开心,我就高兴。” “对不起,皇不,朱清。” 朱清武苦楚一笑,两人同时望向那满天繁星。 彭家庄。 老夫人歪在榻上,林回心半蹲着为她捶腿。“丫头,歇歇吧。”老夫人满脸宠爱的说。 林回心摇了摇头:“我不,nǎinǎi,我不累。”盯着老夫人的脖子,林回心想着陨石护心片。 “丫头,一会你出去,帮我办件事。”老夫人忽然道。 “好,什么事?” “你帮我去东街的富贵轩,裁一匹上好的锦缎回来,花样你挑,要适合小川的。”老夫人缓缓起身,换了个姿势坐着。 林回心奇怪道:“nǎinǎi,你要给他裁制新衣吗?” 老夫人点了点头:“新衣裳倒不值什么,只是从小川出生到现在,每年他的生辰我都会亲自挑选布料给他做件衣裳,这习惯怕是改不了了,今年就由你去替我挑布料吧!” “小川的生辰?”原来彭彦川的生辰快到了,可两人现在这么尴尬的状况,要怎么相处,要怎么办呢,林回心用力摇了摇头,头痛死了! 见她摇头,老夫人忙道:“怎么了丫头,你不愿意?” “不不不,nǎinǎi,我一会就去。” 老夫人轻拍她的手背:“孩子,nǎinǎi擅作主张,唬的你嫁给我们小川,你怨nǎinǎi吗?” 林回心摇了摇头,紧紧握着老夫人的手:“不,nǎinǎi,我不怨您,您就像我的亲nǎinǎi一样,为了您,我什么都愿意做。” “好,好孩子。” 富贵轩。 “姑娘,您看看这一排,都是上好的料子!”老板指着最好位置的几匹料子介绍道。 林回心点点头,径自看去,忽见那一排料子中,有一匹酒红色料子,颜色甚好,不似鲜红招摇,又不似纯黑暗沉,花纹也适宜,便指着那匹料子:“中间的那个,我要一匹。” “哎!好嘞!”碰到个拿货痛快又不杀价的主顾,老板甚是开心,连忙屁颠屁颠的去库房拿货。 忽然林回心见那桌子角有一块见方的布料,像是裁制衣裳留下的边角余料,遂拿过手中细看,好漂亮的花样,深蓝色的底色,触手柔和。 那老板从库房取出那批布料,见林回心拿着这块布料看,便笑道:“这是裁衣服剩下的,姑娘喜欢,就拿走吧。” 林回心笑道:“那我不客气了,谢谢老板了!” 付了银子,林回心抱着布匹走在街上,想着刚刚那块布料,不如用它来给小川做个什么东西吧?做个什么好呢,正想着,居然又看见上次偷偷在彭家庄外徘徊的fù人,林回心便悄悄尾随在她身后。 没想到转过两条街,那fù人又偷偷向彭家庄门口张望,林回心再也忍不住,从后面拍了拍她的肩膀。 那fù人似是被吓了一跳,转过头来,见是一个不认识的姑娘,长呼一口气,问道:“你,有事吗?” 林回心一笑:“应该是我问你吧,你为什么总在这躲着偷看彭家庄?” 听这姑娘的语气像彭家庄的人,那fù人忽然眼神惊恐,作势要逃,不想被林回心一把拉住手臂,林回心往回一扯,那fù人回头一瞬间,林回心愣住了,这回眸,这眼神,这不是彭彦川画中那女子吗! “你是你是彭彦川的娘!?” fù人似是受到了惊吓一般:“不不不!我不是!”逃也似的跑掉了。 林回心怎能放过这次机会,拔腿便追,一直到上次那小院子,fù人冲进门内在里面抵着门不让进。 这怎么拦得住林回心,只见她退后几步,一个飞身便轻功飞进院子里,轻盈落地,直面对那夫人说道:“你别否认了!我见过彭彦川的画!那画中分明是你!” 那fù人听了这句话,顿时安静下来,眼泪一颗颗滚落:“那孩子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记得娘亲的样子吗” “你是他的娘,他怎能忘记!前些日子因为你他还挨了爹一顿鞭子!”林回心想到初一和花韵说过的那些往事,不禁对这位“婆婆”充满了怨恨。 “什么?他爹经常打他吗?”彭夫人悲伤的眼神弥漫在美丽的脸上。 林回心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倒,倒不是” “等等,你说爹,你叫彭一洪爹,那你是?”彭夫人这才想起林回心的身份。 “我,我是” “你就是小川的妻子?”彭夫人时时刻刻都在关注彭家庄,关注彭彦川,自然知道彭彦川已经成婚。 “是。”林回心答道。 彭夫人看她的眼神顿时更加的柔和:“孩子,那你该叫我一声娘了。” 林回心看着她,没有说话,看着眼前的“婆婆”,林回心一肚子的问号,她为什么会住在这?跟她私奔的那个男人哪里去了?这么多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当年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说来说去自己知道的那些都是花韵和初一从别人口中得知,经了这么多人的口总会有些夸张走样,林回心很想听她自己到底怎么说。 带着这些疑问,两人坐了下来,林回心静静的听彭夫人讲起了当年的往事 ☆、礼物 “是我对不起他们。”彭夫人眼神落寞。 “当年,小川才七岁,一洪整日在外奔波忙碌,我经常几个月都见不到他,不免有些怨言。”彭夫人眼神渐渐飘忽,似乎回到了那年 少时的彭夫人落寞的坐在窗边,倚着窗口出神的盯着不远处的小鸟叽叽喳喳乱叫,表哥忽然推门进了来,急急拉着她的手:“玉儿!叫我好找,你怎么躲在这里,你想好了吗?” “表哥,我我不能跟你走,小川还小,我不能这么自私,不能这样丢下他。”玉儿想到自己才七岁的儿子,心中不忍。 “玉儿!小川有老夫人照看,整个彭家庄都把他当成宝,他是断断不会受委屈的,只有你,你还这么年轻,难道就甘愿在这里被人冷落到老!就算你愿意,我也会心疼!玉儿,当年姨母不同意你我的事,强行将你嫁给彭一洪,是我没用,没能阻止,可现在我绝对不会再放手了!跟我走!”说罢拉着玉儿就往出走。 “表哥!你别冲动!放手!”玉儿甩开了表哥,不想表哥一把把她拉进怀里,紧紧抱着她:“玉儿,相信我,我会一辈子对你好。” 玉儿窝在表哥的怀里,感受着这久违的温暖,彭一洪已经好久没有像这样抱过她了,她紧闭双眼,两颗清泪滚过面颊。 “好,我答应你,跟你走!”玉儿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 表哥很兴奋,拉着她就走,玉儿忽然想起什么:“等下,我换件衣服。” 走入里间,拉上帘子,她郑重的将脖子里戴的陨石护心片取下,用手帕包好,悄悄塞到枕头底下,这是彭家庄最珍贵的东西,还是要物归原主才好。 换了件低调的粗布衣裳,两人偷偷溜出了彭家庄。 “就这样,我和表哥偷偷离开了彭家庄,再也没回去过。”彭夫人缓缓说道。 “原来是这样。”林回心心内无限感慨:“你怎么狠得下心丢下彭彦川呢,他还那么小,你知道你这么做给他心里留下多大的伤痕么!” 彭夫人苦笑起来:“我不配做他的娘,而且我已得到了报应” “您怎么了?”林回心不解,报应?什么报应? “我和表哥逃走之后,起初几年真的很好,他也对我很好,后来他的茶庄渐渐落败,他开始酗酒,一蹶不振,五年前我们有了小野,他却一点也不见好,酗酒更加严重,一次连喝了三天,就再也没有醒来。” 小野,应该就是那日那个小女孩吧,原来她竟是彭彦川同母异父的小妹,至于彭夫人她也实在是可怜人,看似找到了幸福,最终却落得如此下场,林回心看着这简陋的小院,谁能想到这里住的竟是天下第一庄彭家庄的庄主夫人。 林回心起身:“夫人,我该走了,你,好生保重,我会来看你的。” 彭夫人欣慰的从上到下打量她:“真好,小川现在长大了,也成了亲,我看得出你很关心小川,答应我,今天的事千万不能告诉庄里的人,我实在是没有颜面再见小川。”说着掩面哭泣。 林回心也不忍心见她如此,何况当日并不全怪她,便伸手拦着她的肩膀轻拍:“放心,我答应你,我不会说的。” 抱起布匹,林回心走向栅栏门口,只听身后彭夫人忽然喊道:“过几日是小川的生辰。” 林回心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她。 “他喜欢雄鹰。”彭夫人声音越来越小。 林回心定睛看着她,这个母亲,从未停止过她的爱。 彭家庄。 卧房中,林回心把各种丝线铺了一桌子,那块布料,她已经想好要怎么用了,灵芝在旁帮忙:“少夫人,这块布可真漂亮,少壮主要是知道您花了这么多心思给他绣这个佩香,一定整日不离手,天天配在身上!” “灵芝,你可记住了,不许告诉少庄主。”林回心不放心灵芝,叮嘱了好多次。 “嗯,灵芝知道。” 此时彭彦川进房来,看这主仆两个不知在忙些什么,便凑了过来:“干什么呢?” 见他进来,林回心连忙把绣了大半图案的布料翻了过来,压在手下,灵芝偷笑,识趣儿的说道:“少庄主,灵芝先退下了。” “去吧。”彭彦川见林回心躲躲藏藏的,便凑过去坐在方才灵芝坐的椅子上:“偷偷摸摸干嘛呢!绣的什么?让我看看!”说着便伸手要夺过来。 林回心见躲避不过,便退了一步:“看可以,不过不能拿走,就这么看吧。”说完把手移开依旧压在布料两侧,露出了中间的图案。 虽然还未完成,却已能看出,那是个展翅翱翔的雄鹰,绣工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9 章 细致却不小家子气,一看便是适合男子佩戴之物。 彭彦川眼睛一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鹰?怎么,难道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心中愧疚,要弥补我?”嘴上不说,彭彦川却十分在意那晚她的答案,只是不知结果到底如何,她答应了么。 林回心却不知他意,双手又合上,不让他看:“谁说是给你的?走开,不许再看了。” 不是给自己的,那便是给皇上的了,彭彦川不禁有些醋意:“呲你给谁绣东西,关我什么事,赶紧去把蜡烛吹了,我要睡觉!” 林回心不理他,白了他一眼,收了布料与针线,放到笸箩里,径自走出门去了。 彭彦川梗着脖子看着她的背影,却无处发泄,只好自己去吹了烛火,闷闷的躺在榻上睡去。 为了躲开彭彦川,这几日林回心都是在灵芝房内绣东西,今日终于完成,咬断最后一段丝线,林回心翻来覆去看着自己的作品,佩香正面的右下角,绣着那精致的展翅雄鹰,林回心又打开里面瞄了几眼,不甚满意。 灵芝笑道:“少夫人的手艺真是好,京中最好的绣娘怕是都不及您一分呢,尤其是那” “嘘!小点声,灵芝,这佩香先放在你这里,你好好的收着,过几日彭彦川的生辰之前再给我。” 再三叮嘱后,这才出了灵芝的房间,往园子里走去,想散散心,清清眼睛,忙了这几日,真的是累坏了。 不想远远的看见钟叔倚在回廊边,捂着腹部面色蜡黄,很痛苦的样子,林回心急忙走过去询问,原来钟叔胃痛的老毛病又犯了。 “钟叔,这么不舒服,不如我扶回您房休息吧?”林回心十分担心,扶着钟叔坐在廊下。 谁想钟叔连连摇头:“不可不可,我今日定要上山一趟,老夫人日日都服的人身怡养丸只剩一天的量了,有两味yào家里和yào铺都没有,只有小南山顶有,少夫人,你去忙你的,我老头子这儿没事儿,老毛病,一会就好了。” 说着勉强站起来就要走,林回心连忙接过他手里的背篓,背在自己身后:“您就别硬撑着了!看您站都站不起来!您告诉我是哪两味yào,我去采!” “这怎么使得,少夫人” 话未说完,就被林回心打断:“好了钟叔,别推辞了,我认得yào材,又闲着,还想出去逛逛,您就好好在家歇着吧!” 说毕转头叫了个丫头过来:“你好生扶着钟叔回去休息。” 那小丫头答应着过去了,钟叔无奈,只好告诉了林回心缺什么yào材,大致长在什么地方,末了再三嘱咐:“少夫人,那小南山陡峭无比,虽不高耸入云,却也不是好走的,你可要小心些!入夜前一定要下山,不然十分容易迷路!” “知道啦!”此时林回心早已背着背篓跑远了,只留下个背影。 钟叔心内感叹,这少夫人一点架子没有,还是和以前一样,待下人从来都像亲人一般,小丫头扶着他走过花园,见左丘、初一和花韵三人围坐在石桌边整理近日彭家庄的往来账目。 初一见了他便打招呼道:“钟叔,这是去哪?” “你小子到是挺清闲,刚刚没想起你,不然叫你陪少夫人去了。”钟叔说道。 “哦?少夫人去哪了?”左丘问道。 “还不是我这把老骨头不中用,偏这时候犯了胃痛的毛病,少夫人体恤,替我去小南山采yào了。”钟叔扶着小丫头说道。 左丘点头:“少夫人确实是个不错的姑娘,哎,你还不快回去歇着,小心一会又严重了,待会我让人送一碗暖胃汤去你房间。” 钟叔答应着去了。 花韵问道:“爹,小南山可不近呢,晚上能回来么?” 左丘瞪了她一眼:“别瞎打听,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不专注于女红刺绣,整日出去野,再让我抓住你不好好呆在家里,小心我关你禁闭。” 初一笑道:“左叔,有我看着她呢,出不了事儿,你就放心吧!” “谁要你管!”花韵拿眼睛剜了他一眼,又对左丘说道:“爹,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初一忙说:“左叔,我也有事,您先自己对,待会我在帮你。”说完也走了。 独剩左丘一人,左丘叹了口气:“这两个孩子,真不让人省心!”收拾了账本,也往庭外走去。 却说彭彦川此时却不在家,这几日林回心对自己爱理不理,整日也不见个踪影,定是已经答应了皇上才刻意与自己保持距离。 彭彦川心情烦闷,换了无痕的衣服,戴上了面具,跑到以前常与林回心见面的花海处,飞身跃到那棵老树上,拎了个酒壶喝起酒来。 一壶酒早已喝完,彭彦川正琢磨再弄一壶,却见不远处十来匹马群策而来,正停在这老树下,为首的人竟是麻长松。 一手下问道:“头儿,这条路是去小南山的路么?” 麻长松眼神犀利,扫视了一圈:“应该不错。” “头儿,那人的话可靠么,别是使诈。” 麻长松冷笑:“不会,人是云开成安排的,消息绝对没问题。” ☆、真相 彭彦川倚在树枝上,听得清楚楚,小南山、云开成、消息到底是什么事?正想着,麻长松一行人已经浩浩dàngdàng冲向小南山的方向。 彭彦川挥手将那酒壶扔向自己马匹的方向,竟瞬间砸开了系着活结的缰绳,将小指放在唇边吹了声口哨,马儿立即踢踢踏踏奔向彭彦川。 彭彦川一个飞身骑上了马儿,追那麻长松而去。 小南山。 林回心腿脚麻利,加之小南山本就不高,这会儿功夫竟也到了山顶了,抬眼望去,山的另一边好美,隐约可见的奇花烂漫,若不是山的那侧太陡峭,不好攀爬,林回心真想顺着另一侧下山看看。 不忘自己的目的,林回心很顺利的寻找到钟叔说的那两味yào,蹲在地上整理背篓,想把yào材摆放的整齐些,免得压坏了压碎了掉出去。 忽觉身后有动静,林回心回头看去,并不见什么东西,带着狐疑回过头来继续整理,忽觉身后一阵硬风,林回心本能的闪身躲开,一个回身站了起来,只见有七八个人路续从前后左右的草丛中、大树后冒了出来。 为首的麻长松一边拍手一边笑说:“好身手,林姑娘,好久不见。” “是你?!”见是麻长松,林回心立刻打起十二万分警惕,这人要杀要抓自己不止一次,此时竟然出现在这里,看来已经跟踪自己许久了,都怪自己近日在彭家庄安逸惯了,功夫竟也退步,连被跟踪了都不知道。 “姑娘,往日你帮手多得很,今日怕是逃不掉了吧!”麻长松摆弄着手里的长剑,戏谑说道。 林回心冷笑道:“哼,你这小人,恐怕也就只有这些本事了,以多欺少,欺负女孩子!” “姑娘不必激怒我,我是不会上当的,今日姑娘是逃不掉了,不如乖乖的跟我回去,你也省力,我也好jiāo差。”麻长松向手下递了个眼色,立马有两个人冲向林回心。 林回心知自己不敌,却也不惧怕,立刻应战,几招之后,刷刷刷从袖□□出几串dú针,正中两人眉心,两人立刻抱头倒地,麻长松见状,微有怒气:“姑娘!不要挑战我的耐心!你既如此,我便不客气了!给我上!” 一声令下,除他之外所有手下接令而起,林回心以一敌六,很快体力不支,手中的背篓也扔了出去,却不想被麻长松一剑劈成两半! 一篮子草yào洋洋洒洒从天而降,落了满地,林回心被压单膝跪地,麻长松剑指其眉心:“姑娘,走吧?” 话音未落,又从暗处窜出来一人,瞬间从腰间抽出软鞭,一鞭子便卷掉了麻长松的长剑! 林回心惊叫:“无痕!” 彭彦川揽住林回心的腰,几脚便踹翻了周围几个敌人,瞬间无人能接近两人一丈内的距离,麻长松怒道:“林姑娘果然好运气,到哪里都有救星,这次我一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说罢一挥手,自己打头阵带着所有人一拥而上! 顿时一群人围住二人,彭彦川放开林回心,两人背靠背,摆出迎敌姿态,瞬间同时动手!一群人打的天花乱坠! 彭彦川趁人不注意从林回心腰间夹出了一包她常用的yào粉,刷的撒了出去!顿时所有人全部浑身痛痒,麻长松虽不甘心,却也毫无办法,此时不是硬战的时候,只好挥手招呼一众人等撤退。 跑在最后那小子不甘心,离老远甩了一把匕首向林回心,林回心本能一躲,竟折向后山! 多亏彭彦川眼疾手快,一鞭子甩向林回心鞭子卷曲瞬间缠住了她的腰,彭彦川另一手揽住一棵矮树,林回心竟就这样悬在了陡峭的山坡上! 双手拽着鞭子,林回心死命挣扎着往上爬,怎奈陡峭的山坡根本无处下脚,彭彦川用尽全力拉住她:“回心!千万别放手!” “无痕!你快放手!在这样下去你会被我拉下去的!”林回心急叫道! 彭彦川不顾上她的话,拼了命终于拉到了她的手!却不想身侧的树枝刮到了他的面具,面具就这样掉了下去! 一瞬间林回心看见了他的脸!那居然是彭彦川! 林回心心内震惊!一时间竟懈怠了精神,手一松,身子径直掉了下去!彭彦川见状便拉紧她的手,把她拽入怀中紧紧抱住,随同她一起滚了下去! 过了不知多久,天色已渐渐暗下,晕厥的彭彦川渐渐转醒,动了动胳膊,抬眼看向自己所处的位置,原来两人一路滚下来,竟到了山底了,幸而不是悬崖,这滚下来总比直直的摔下去要好得多。 此时林回心也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彭彦川赶紧扶起她:“你怎么样,没事儿吧?有没有受伤?” 林回心揉了揉手臂,左右看了看,忽然反应过来,死命甩开彭彦川揽着自己肩膀的手,把他推到一边,气的不去看他。 彭彦川摸不着头脑:“你发什么疯?” 林回心赌气半晌,终于忍不住:“你到底是谁?” 彭彦川这才想起来自己此时应该是无痕,叹了口气,既然被发现了,就没必要在遮遮掩掩了:“我是彭彦川啊,你摔傻了?” 林回心看着他不说话。 “我是你夫君。”彭彦川笑着逗她。 林回心还是不说话。 彭彦川认输:“好吧,我是无痕。” 林回心盯着他好久,忽然用手挡住他下半边脸,只露出两只眼睛,那确实是无痕的眼睛,忽然想起之前和彭彦川对视的那两次,总觉得眼神熟悉,原来是无痕的眼睛。 片刻,林回心又拉住彭彦川的胳膊,扯开袖子,果然有条伤疤和当初无痕受伤的位置长度一模一样。 彭彦川一动不动,任由她拉扯自己,忽然忍不住笑起来:“怎样?有结果了么,我是无痕么?” 林回心依旧不说话,只顾盯着他的眼睛,像是死也不愿相信的样子。 彭彦川伸手摸了摸她的发丝,随后从怀中拿出了一物仔细帮她chā在发间:“喏,终于物归原主了。” 林回心伸手摘了下来一看,是自己的玉笛,是自己在牢里给了无痕的玉笛! 证据确凿,眼前这人,确是无痕无疑了,林回心随即揉了揉自己的脑门儿,可是皇上是怎么回事?自己实在是太傻了,这么久居然一直以为皇上是无痕! 见她深思迷离,彭彦川拍了她脑袋一下:“想什么呢?” 回过神来,林回心第一反应用拳头狠狠锤在了彭彦川的胸口!彭彦川毫无心理准备,被打的直咳嗽:“你干什么!你这是谋杀亲夫你懂不懂!” “干什么瞒我这么久!干什么不告诉我!”林回心终于bào发出来,冲他吼道。 彭彦川吓的赶紧捂起耳朵:“夫人,你小点儿声,为夫的耳朵要是震聋了,你可要养我一辈子了!” “还瞎说!我以为,我以为”林回心又狠劲儿推了他一把。 “你以为什么?”彭彦川被推的老远,又凑了过来。 “我以为皇上才是无痕,我”林回心支支吾吾。 这下轮到彭彦川震惊了:“什么?!皇上?为什么?你为什么会以为他是无痕?” “我,就是那次在云开成的将军府,我看到他拿着你的面具,所以我”此时林回心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觉自己当初太草率了。 彭彦川气的牙痒痒:“林回心你是不是傻?单凭一个面具你凭什么就认为他是无痕?!”转念彭彦川忽然窃笑起来,林回心见状便问:“你笑什么?” “这么说,之前你对皇上那么好,皆是因为你以为他是无痕?也就是说,其实你是想对我好,对不对?”彭彦川嘴角带着笑,盯着林回心问道。 林回心听闻这话,忽觉脸上热得很,便将脸转到另一侧:“谁说的,才不是。” 彭彦川也换了一边,坐在她另一侧:“不行,今天你必须把话说清楚,你喜欢的到底是皇上,还是无痕?”顿了下,又期待道:“还是我?” 林回心忙推他:“你别胡说,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我谁也不喜欢。” 见林回心嘴硬不说,彭彦川想了下便又道:“好吧,既然你不想说,那我换个问题,你告诉我,你那绣着鹰的佩香,到底是给谁的?” 林回心犹豫了下,抱着膝盖,终于抿嘴说道:“好吧,我答应你,只要我们明日能安全回家,我就告诉你。” 彭彦川终于放松了紧绷的弦:“好啊,明天就明天,我反正不差这一天,我去找柴火,今晚我们是不能走了,路不熟,一定会迷路,我可还要等着安全到家,你告诉我答案呢。” 说着便温暖的笑了一下,起身四处寻找树枝,点火取暖。 林回心看着忙忙碌碌的彭彦川,心中涌起无限蜜意,彭彦川竟然是无痕,想起往日与无痕的几次相遇,怎就没能有一丝察觉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0 章 彭家庄。 天已黑透,林回心还没有回家,钟叔急得不行,生怕林回心出事,早已对老夫人据实相告,希望她能派人出去寻找,彭一洪在一边道:“小川也没回来,两人是不是在一起呢?” “应该不会,少夫人出去的时候,是自己去的,少庄主今儿一天都没在家啊!”钟叔急道。 “老钟,你别急,金甲!”彭一洪唤道。 “庄主!”金甲抱拳。 “你多带些人,沿路去小南山找找,务必把少夫人安全带回来!” “是!庄主!”金甲领命而去。 却说在那山底下,彭彦川和林回心两人找了个避风的浅洞穴,在里面生了堆火,渐渐睡去,林回心靠在彭彦川的怀里,睡的无比安心。 满月已到梢头,林回心呢喃呓语中,忽觉头部剧痛!双手抱头挣扎中,惊醒了彭彦川:“怎么了!又头疼了吗?” ☆、忘却 原来这日正是十五,毫无意外,林回心老毛病又犯了,此时她痛苦不堪,不停用手砸自己的头,彭彦川怕她伤了自己,忙抓住她两只手按在自己胸前,长长的手臂紧紧环着她,一手把她的头按在自己怀里:“好了,没事了,没事了,有我在” 林回心双眼紧闭,眉头紧蹙,紧紧抵着彭彦川的肩膀,过了许久,终于有一丝平静。 彭彦川为她擦了擦满头的汗水,柔声道:“好些了吗?” “嗯。”她微微点了点头。 彭彦川一脸心疼,下巴抵着林回心的脑门,依旧紧紧抱着她:“你到底受了多少苦,才能练得这一身宝血。” 林回心靠着他,右手抓着他的衣襟,觉得无比安心,慢慢回忆起她那从未提及,也不愿再想起的孩童时代。 那时的林回心,大概八九岁的样子,一日,她趁师父不留意,悄悄把dú水倒在草丛中,不想那草丛没多久便枯萎了一块,胡烟霞发现后,重重打了她一顿,重新勾兑了一碗给她喝。 小小的姑娘哭着喝下dú水,顿时手捂胸口,跪倒在地,十分难受,胡烟霞立刻端来一碗早已熬好的解yào,灌她喝下。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每日小回心都会吃下不同种类的dú草,dú虫,冲泡成汤的dú水,每每喝下,立刻就要喝解yào,几年后,即便吃了dú物,几个时辰内不吃解yào也是无妨的,又过了几年,便再也不用吃解yào了。 伴随着宝血的养成,从十五岁那年开始,每月十五夜半子时,林回心的头就会剧痛,一直到今天。 听着林回心慢慢诉说往事,彭彦川对她更加怜惜:“你师父为什么一定要让你练就宝血?” 林回心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也问过她,她说是为了以后不让别人欺负我。” “那你师父,她现在在哪?”彭彦川又问,以前只听说过林回心无亲无故,却从未听说过她有个师父。 林回心此时也反应过来,自己竟一时不注意,将师父的事情说了出去,忙道:“她已经死了。” 说谎,是世界上最无奈的事情,一个谎言,都要用无数谎言去圆,林回心此时心系彭彦川,断断不想再骗他,可却不知该怎么向他解释。 两人靠在一起,伴着月光,渐渐睡去 清晨,鸟儿叽叽喳喳的叫,林回心睡眼朦胧,忽觉彭彦川不在身侧,顿时清醒了大半,发现自己身上盖着彭彦川的披风,起身走到洞口,只见彭彦川已在外面重新架起了篝火,正背对着洞口半蹲在地上烤一条鱼。 林回心抿嘴笑着,悄悄走到他身后,还未等有什么动作,彭彦川便道:“醒了?马上可以吃了。” “真无趣,武功高了不起么!” 林回心失望的嘟了嘟嘴。 “吃吧!吃饱了咱们就走,我还想早点回家,听你的答案呢。”彭彦川递给林回心那条烤好的鱼。 林回心接过烤鱼,转过头去不看他,偷偷憋着笑。 话说两人在林子里,还真是越走越蒙,林回心跺着脚说道:“你行不行啊,不是说认得路么!” 彭彦川嘴里叼着根小树枝,掐着腰左右看个不停,嘴里含糊不清:“别吵!这不正找呢么!” 忽然彭彦川脚步停了下来,盯着前方一动不动,林回心追着他的目光望去,就在几米开外,站立一人,像在此处等着二人一般。 林回心原本手上握着的一把野花不禁掉在地上,因为那人,是胡烟霞。 师父怎会出现在这里?现在该怎么办?是假装不认识,还是怎样?一瞬间林回心的脑海里出现各种问号,正不知该作何反应,胡烟霞先开了口:“回心姑娘,好久不见。” 彭彦川狐疑的看向林回心:“你们认识?” “是她是我以前的邻居,只是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没办法,林回心硬着头皮继续骗他。 胡烟霞背着手,看两人眉来眼去,干咳了一声:“回心姑娘,能否跟我过来一下,我有话与你说。” 林回心见彭彦川似乎有些不放心的样子,便道:“没事,我去去就来。” 两人走远,胡烟霞看着远处的彭彦川百无聊赖的玩弄树枝,回过头来质问林回心:“你们两个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师父,您指的是什么事?还有,您怎么会突然来这里呢?”林回心一肚子疑问。 胡烟霞看着她说道:“你师弟听闻你和彭彦川一夜未归,又看到彭家庄一整夜大门敞开,众人进进出出忙个不停,打听众人都是往小南山来的,我就知道你和彭彦川一定在此迷了路。” 听到彭家庄都在找自己,林回心不自觉担心道:“我就知道,nǎinǎi一定急死了。” 胡烟霞见状,抓起她的手腕,厉声问道:“怎么,担心彭家庄的人?我看你是真把自己当成彭家庄的少夫人了!你可还记得你的任务!” 林回心被抓的手腕疼,却也不敢反抗,忍着痛说道:“师父!回心不敢!回心没有忘记!” “你不敢?说!你和彭彦川眉来眼去,你们两个是不是私定了终身!”胡烟霞手上更加用力。 “师父,我,我” “说,你是不是爱上彭彦川了。”胡烟霞放开了她的手腕,死死盯着她的眼睛,目似剑光,让人不敢有一丝懈怠。 思考片刻,林回心抬眼正视胡烟霞:“是,我是喜欢他。” 啪!胡烟霞反手一巴掌扇在林回心的脸上!怒道:“你放肆!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不可以对他动情!你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了么!” 胡烟霞虽然从小对林回心十分严厉,却也从未打过她的脸,林回心捂着刺痛的左脸,眼泪在眼角打转,语气却很坚定:“师父,您也曾年轻过,也一定爱过,应该知道,感情是不能控制的!我知道您不喜欢,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师父,对不起” “我也曾年轻?我也曾爱过?谁允许你说这些话!你不配提当年的事!”胡烟霞此时看着林回心,想起当年自己所经历的一切,紧握双拳,双目凌厉,林回心,我不会让你坏了我的计划! 想到这,她侧目看着林回心,此时林回心眼神不知盯着哪里发愣,默默从腰间取出一个紫色小瓶子,用拇指拨开塞子,趁她不注意,另一只手上去就捏住了她的下巴,林回心的嘴顿时被捏开,一整瓶yào水就这么被灌了进去! 没有心理准备,林回心被呛的咳个不停:“师父!你这是做什”话未说完,林回心已眼神迷离,胡烟霞一只手在她眼前摇摆不停:“跟着我说。” “是。”林回心楠楠道。 “我是林回心。” “我是林回心。” “我爱的人是皇上,我不爱彭彦川。” “我爱的人是皇上,我不爱彭彦川。” “我愿意进宫陪皇上。” “我愿意进宫陪皇上。” “从此以后,我会一直听师父的话。” “从此以后,我会一直听师父的话。” 胡烟霞说一句,林回心跟一句,像个木偶一般,没有灵魂的木偶。 说完这几句话,胡烟霞手一停,打了个响指,林回心便像被抽走了魂一般,身子一软,晕倒在地。原来这胡烟霞早就知道林回心认识皇上,那日林回心堂审,天野在外听到了彭彦川和皇上的对话,回去后便告诉了胡烟霞,当时胡烟霞心里还暗暗思忖,真是天助我也,半响找机会让回心接近小皇帝,谁想到两人竟自己认识了。 看着远处的两人,彭彦川心中疑虑,这荒郊野外的,怎么会突然冒出个女人来,居然还认识回心,可别出什么事才好,想到这,彭彦川又忍不住看向那边,忽见两人已经没了踪影,顿时追了过去。 却见那女人已经不见,只留林回心一人躺在地上,彭彦川迅速扶起她,半靠在自己身上:“回心,回心!” 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声呼唤,彭彦川细听却是在叫自己和回心的名字,便大声叫喊引了他们过来。 那彭家庄的人已经寻找了整整一晚,跑过来看见林回心晕倒在地上,金甲连忙抱拳:“属下来晚了!少庄主!少夫人她怎么了?” “别问了!回家要紧!”彭彦川一边说着,一边横抱起林回心,也不顾身体的疲惫,带着众人紧急赶回山庄。 林回心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天之后了,老夫人及彭一洪来看过她,彭彦川则一刻不离开的守着她。 慢慢睁开眼睛,林回心只觉脑子一片混乱,不禁忍不住“哎呦”了一声,只是这轻轻的一声,却足够叫醒彭彦川,他本坐在床尾靠着柱子睡着,见林回心醒来,彭彦川立马凑上前来,轻轻握着她的手:“你醒了?” 艰难的坐了起来,彭彦川为她在身后垫了厚厚的靠垫,林回心皱眉摇了摇头:“我这是怎么了。” “你还说呢,那女人到底是什么人,她到底对你做了什么?怎么她跑了,你却晕了整整一天!”彭彦川不禁埋怨她,不是说认识那人么,怎么也如此不小心。 林回心这才想起见到胡烟霞的事儿,只是现在脑子晕晕的,师父说了什么她一句都想不起来:“我也不知道,我脑子好乱,头好痛。” “那你别想了,以后再说,先歇着吧。”彭彦川担心的看着她的眼睛。 林回心又说道:“我只是觉得,我好像要做件什么事,但是又想不起来是什么事。” 彭彦川趁机说道:“你当然有事了,你答应过我,回到家,就告诉我那佩香到底是给谁的,难不成你想反悔?” 林回心恍然大悟:“哦对了!就是这个!”随即冲外喊道:“灵芝!灵芝!把我的佩香拿过来!” 屋外灵芝答应着,片刻便取了来送到林回心手中。 彭彦川看着她摆弄着那精致的佩香,张口说道:“这佩香” “等我好一些,就可以送给他了!”林回心并未意识到他在说话,只是自顾自的欣赏自己的杰作。 “他?谁?”彭彦川十分紧张。 “皇上啊。”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要委屈我彭彦川几章,表打我。 ☆、失落 彭彦川不敢相信的盯着她:“你是说,这佩香,是送给皇上的?” “是啊。”林回心点点头。 “难道你喜欢的人,是皇上?”彭彦川小心翼翼,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她的眼睛,像是想看到她心里面去。 林回心知他心意,并不太想直言,便低头不做声。 “可是,你不是说你以为皇上是无痕,才对他好,才关心他,才”彭彦川已有些慌乱,昨晚的自信早已不知哪里去了。 林回心握着佩香,虽不想伤害他,却也不能拖下去了,便说道:“彭彦川,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我不能骗你,我确实对皇上有不一样的感觉,虽然误会他是无痕,可他却是真的对我好,为了救我,连丹书铁券都请出来了,我真的不能装作不知道,我” “可你有没有想过,他是皇上,他有他的三宫六院,就算你们真的在一起,你受得了那皇宫大院的牢笼,受得了那后宫成群的女人么!还有太后,你是民间女子,太后她”虽然心痛,彭彦川此刻还是在替她着想。 林回心摇摇头:“我不怕,我相信只要我们真心相爱,一定可以克服所有困难。” 我们。 彭彦川听到这两个字,终于不再做声,他们两个是“我们”,那自己算什么?过了这么久,经历了这么多事,经过昨晚无痕的身份真相大白,他几乎已经认定了她,并且以为他们之间只差一层薄薄的纸,他以为,林回心是爱他的。 今日听她亲口说出,所爱之人不是自己,心竟然会这么痛,原来,他爱她,早已入骨。 皇宫。 自从那日林回心拒绝了朱清武,他便一直闷闷不乐,每日除了早朝外,其他时间一直在批折子,看奏章,尽力填满时间来麻痹自己,想让自己尽量没有时间去想她。加之最近蒙古又蠢蠢yù动,不断骚扰边境子民,让朱清武在云开成与六王爷的问题之上,又增添了许多烦恼。 此时常安悄悄走至一边,小心翼翼道:“皇上。” “退下。” “可是皇上”常安虽知皇上心情不好,此事却也不得不说。 朱清武皱了皱眉,他xìng格温润,对宫人很少生气,此时却少有的露出了怒气:“朕不是说不要来打扰么。” “皇上,太后请您去清宁宫,您不可不去啊。”常安略微有些着急,皇上近日神思倦怠,不去给太后请安,更不去后宫,再这么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 朱清武听是太后召见,不得不去,只好强打起精神往清宁宫这边过来。 一进宫,还未请安,就见纯妃正半坐在太后膝边为太后捶腿,太后此时眯着眼睛,歪在鎏金软榻上,单手托着脑袋小憩中。 纯妃一袭白衣,拖着长长的裙尾,飘飘yù仙,面容姣好,就像她的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1 章 字一样,纯洁无暇,她见了皇上,立刻露出笑容,起身轻快移步到皇上面前屈膝行礼:“纯儿参见皇上!” 朱清武伸手虚扶一下:“纯儿不必多礼,起来吧。” “谢皇上。”纯妃起身,目光温柔如水:“皇上,纯儿已经好久没见到皇上了,皇上最近可好?” 朱清武勉强微笑:“朕最近很忙,委屈你了,母后睡了很久了么。” 纯妃摇摇头:“刚刚睡着,听说太后这几日身上不大好,所以纯儿来看看。” 此时太后微微睁开眼睛:“皇上来了?” 朱清武连忙上前请安:“儿子给母后请安,怎么母后身体抱恙,也没人告诉朕,朕回去就打常安二十大板。” “你不必拿常安说事儿,你这几日除了朝政,其他事情不闻不问,谁敢多言,只是你也该好好陪陪纯儿,你不来看哀家,幸好纯儿时常来替你尽尽孝心,哀家这才受用些。”太后从软榻上起身微微坐正了些。 原来今日又是来帮纯妃说好话,纯妃是太后亲自为皇上挑选的皇妃,是参知政事的独女,自幼悉心□□,非常出众,怎奈入宫已有两年,皇上虽对她不错,却还从未召她侍寝过,太后着急,时不时拉了二人在清宁宫,以作撮合。 朱清武也知太后的意思,只是此时实在是无心在此,便对太后说道:“母后身体微恙,儿子即刻传最好的太医进宫为母后诊治,儿子政事繁忙,就先不陪母后了。” “好!皇上,你长大了,哀家老了,你也不必听哀家的话了!你立刻离了我这里!以后也再别来看哀家!”太后重重一拍扶手,勃然大怒。 纯妃立刻跪在太后面前:“母后息怒!皇上前朝繁忙,纯儿自会体谅,还请母后不要怪罪皇上!” 太后见纯妃十分乖巧,通情达理,对皇上更加生气:“你这个亲生儿子,竟比不上纯儿一分的孝心,你至今膝下无子,为皇家开枝散叶也是国事!你竟不懂这个道理,哀家用心良苦,给你选了这么一位伶俐聪慧,xìng子又好的女孩子,你却不知珍惜,真是令哀家失望!” 朱清武立在那里挨训,一言也不为自己争辩,太后已不是第一次因为这事儿生气了,虽为皇帝,不配一生一世一双人,却自私的想把自己的身心都留给真爱之人。 常安悄悄走近朱清武,附在耳边耳语一番,朱清武眼睛一亮,不假思索,立即道:“母后,都是儿子的不是,只是儿子此时确有急事,必须要走,还请母后息怒!” 说毕不等太后言语,急匆匆的赶出门去。 仙客来。 林回心依旧坐在二楼的老位置,双手拄着脑袋看向窗外的行人匆匆,那日师父到底对自己说了什么?怎么就是想不起来呢,找机会一定要问问师父。 忽见朱清武行色匆匆进了仙客来,便回过身来,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衫,今日她选择了水粉色长裙,里衬纯白色,愈发衬托得她娇嫩如水,肌肤无瑕。 朱清武很快便上了二楼,见到林回心便顿在那里,自从那日被拒绝后,一直没有见过她,想她,却不知用什么理由去找她,今日她居然来找自己,惊喜之余也有些担忧,不知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对面坐下,朱清武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她看,只觉恍如隔世。 林回心见他盯着自己,红了脸:“皇上,为何如此看我?” “没,只是觉得,好久没见你了,你还好吗?” 林回心咬了咬嘴唇,终于鼓起勇气从袖口内取出佩香,双手递给他,低头不语。 迟疑的接过这佩香,翻来覆去仔细观看,许久,朱清武猛然抬起头:“这,是给我的吗?” “嗯。”林回心点了点头。 朱清武惊喜jiāo加,不敢相信:“回心,你” “皇上,那日之后我仔细想过,如果你不嫌弃我是江湖孤女,身份低微,我,愿意陪你。” 朱清武呆住了,等回过神来,心情已不知该怎么形容,他紧紧握住林回心的手:“你说的可是真的?!” 林回心抿嘴点了点头。 长长舒了口气,几日的yīn霾瞬间一扫而空:“回心,你知道吗,此时,我不是皇上,而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我会把这佩香日日带在身上!就像你时时刻刻呆在我身边一样!” 半日已过去,朱清武迟迟不肯回宫,两人拉着手在林子里散步,常安远远的跟在后面。 “皇上,天马上就黑了,你再不回宫,当心太后怪罪。” 朱清武紧紧握着她的手,好像稍稍松开林回心就不见了一样:“我有些不敢走,今日的一切好像梦一样,我好怕今天与你分开,梦醒了,你还会像上次一样拒绝我。” 林回心微微一笑,停下步伐转身面对他,说道:“不会的,这不是梦,不信你掐我一下?”说着拉住朱清武的手放在自己胳膊上,朱清武一笑,一把将她拉进怀中:“我怎么舍得呢。” “好了,你再不走,我可要走了,已经这么晚了,再不回去,nǎinǎi会找我的。”林回心任他抱着。 朱清武松开她,yù言又止,最后还是说道:“你对我的心,我已知晓,只是不知道小川是否对你有意?你知道的,我和小川亲如兄弟,我不想我们之间以后有什么隔阂,毕竟你现在的身份还是他的妻子。” 林回心低眉,当初为了老夫人二人才成亲,也是为了争取更多的时间寻找陨石护心片,现在nǎinǎi的病好了,陨石护心片也找到了,自己也找到了喜欢的人,此时是不是该离开彭家庄了呢,至于陨石护心片的下落到底该不该告诉师父,已经和自己在不在彭家庄毫无关系了。 见林回心不语,朱清武手在她眼前挥了挥:“回心?想什么呢?” 回过神来,她便说道:“我和彭彦川当初成亲,都是为了nǎinǎi,没有别的,我答应你,等nǎinǎi的病彻底好了,我一定尽快处理我们的关系。” “那,你们现在应该是睡在一个房间吧”朱清武支支吾吾。 林回心忍不住一笑:“想什么呢!我们虽然同屋而住,却不同床,别胡思乱想了。” 朱清武松了口气,自觉好笑:“我是不是太小气了?” “傻。” 两人不知不觉走到彭家庄大门外,林回心看着朱清武:“好了,我真的要走了。” “说好了,明日,我还出来找你。”朱清武急道。 “你忙的话,就别出来了,我不想你因我耽误朝政,你带着我的佩香,就像我在你身边一样。”林回心笑道。 朱清武一脸失望:“以后不能出宫的每一天,让我怎么过呢。” 两人依依惜别,却没发现不远处,有一人鬼鬼祟祟已经跟了他们好久。 回到院中,走到廊下,见彭彦川侧坐在廊前,嘴里叼着根稻草,在那发愣。林回心只觉尴尬,便想绕道而行,不想被彭彦川发现,彭彦川立刻叫道:“林回心!” ☆、秘密 躲不了了,只好转过身走了过去,彭彦川扔了稻草站到她面前:“你躲着我干嘛,就这么不想见我?” “没有啊,我没看见你。”林回心目光飘忽,看向别处。 彭彦川见她如此不安,心中隐隐作痛,稍加振作了下,随即换了副不羁的面孔,调笑道:“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喜欢你吧?放心,我那天是逗你的,我可不是皇上,没那么笨,居然自讨苦吃喜欢你这样的丫头,一身的d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给我dú死了呢。” 林回心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番话,她本以为他会伤心难过的,转头看着他的眼睛,似乎又像以前一样吊儿郎当起来,这样的他,和那日眼神没落的他,哪个是真的? 见她不说话盯着自己,彭彦川又到:“你不信?那我再告诉你件事儿,我和大将军的女儿云灵可是有婚约的,当初要不是nǎinǎi连蒙带骗的哄咱们成了亲,说不定我此时已和云灵成亲了呢,所以你可千万别有什么压力,等咱俩和离了,我娶我的将军女儿,你嫁你的皇上,咱们俩互不相欠。” 林回心听完这番话,稍加安心:“原来如此,这样我就放心了,我还怕你” “怕我什么?怕我伤心难过?你看清楚,是我哎,我可是彭家庄的少庄主,有什么事儿能让我伤心的,瞎cāo心,赶紧回去睡觉!我今儿不回房睡了,我爹让我整理上月账目,我可能要在书房熬夜了。” 听闻他要熬夜,林回心忙道:“还要熬夜?不如我帮你吧,还能快一些。” 彭彦川推了她一把:“赶紧睡觉去吧,我家的账目哪能给你看,说不定什么时候你就不是我媳fù儿了。” 说完此话,两人都愣了一下,彭彦川感觉再待下去自己就要控制不住了,赶紧挥了挥手,跳下回廊的栏杆,消失在拐角处。 看着他消失的方向,不知为何,听到最后那句话的林回心心中竟然有些隐隐作痛,她不懂这种感觉,不觉将手放在心口揉了揉。 深夜,彭彦川躺在书房的长椅上,双手垫在脑后,睡不着觉,其实哪有什么账目要整理,不过是借口罢了,时至今日,他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毫无芥蒂的和她呆在同一个房间里。 今日忍痛骗她的那些话,也不过是为了减轻她的愧疚,让她心里不那么难受,他也不想她总是用那种尴尬或是同情的目光看自己,他宁愿她不知道他爱她,这样最起码,两人表面还能像以前一样相处。 林回心也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往日都是听着彭彦川的鼾声入眠,忽然那榻上空dàngdàng的,自己竟然睡不着了,想着他那番话,不禁叹了口气,原来他竟然和云灵有婚约,怪不得在将军府的地下密室,云灵用那种眼光看着他,怪不得在衙门外,云灵的侍女说彭彦川欠她的,原来二人还有这么层关系。 彭彦川喜欢云灵吗?应该是喜欢的吧,不然他今天也不会说和离后会娶她,这样也好,免得自己心里愧疚,以后见面也不会尴尬。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林回心渐渐睡去。 将军府。 云开成在书房看书,高臣在一旁yù言又止。 “你想问什么,说吧,我看你憋了好久了。”云开成张口说道。 高臣听闻便说道:“将军,属下有一事,一直憋在心里。”见云开成等他说下去,便又继续道:“将军,说句不敬的话,王爷如今也不比从前了,在京中的势力还不及将军十分之一,为何将军会选择协助王爷?为何” 云开成哼了一声:“你的意思是,为何本将军不选择自己做皇帝?” 高臣连忙扑通一声跪下:“属下不敢多言,此话恐有杀身之祸,将军万万要小心谨慎。” “我既敢说,就不怕,王爷是皇家血脉,他继承大统,可谓名正言顺,如果我亲自出手,岂不成了谋逆造反?” 高臣略加思索,又问道:“可如果王爷真的做了皇帝,会不会又像现在这小皇帝一样,对您不敬,削您权利?” 云开成冷笑一声:“到时就由不得他了,本将军随便安个抢夺侄儿皇位,对先皇不敬,谋逆造反之罪给他。” “到时他一下台,谁做皇帝,还不是将军做主!将军好计策!”高臣顿时豁然开朗,不禁佩服云开成的谋略。 云开成yīn险一笑,又问道:“小姐呢?” “小姐已回房休息了,将军找她么。”高臣问道。 “算了,近日我可能要去边境视察一番,蒙古最近又开始蠢蠢yù动,扰我子民,不过应该无事,我带些兵马在边境转一转,吓吓他们,谅他们也不敢有什么行动。” 高臣:“是,不管怎样,此事不能不管,就算您以后做了皇帝,他们还是会越来越放肆,不如此时就收了他们,以防后患。” 清宁宫。 “你说什么?女人?”太后忽然从软榻上站起来,一脸的不可思议。 下面跪着一人,正是在彭家庄门口跟踪皇上与林回心的人,是太后的心腹,太监总领夏津,夏津道:“回太后,奴才看的清清楚楚,就是个女人,皇上与她似乎很亲密,一整日两人都在一起,后来还送那女人回家,奴才还看见”说到这,夏津支支吾吾起来,不知该说不该说。 “还看见什么?快说!”太后已经愈发愤怒。 “奴才还看见,皇上抱了那个女人。”夏津只好俯首道。 太后此时已十分愤怒:“皇上真是太胡闹了!放着宫里那么多如花似玉的妃子不管,居然跑到外面找别的女人!你可查过那女人的来历?” “回太后,奴才已查过,那女人是天下第一庄彭家庄的少庄主新婚的少夫人。”夏津不愧是太后的心腹,早已把林回心的底细查个干净。 “少夫人?!还是个成了亲的?皇上真是太糊涂了!皇上此时在哪?哀家即刻就要见他!” 夏津想了想,道:“太后,皇上此时刚刚回宫,奴才以为,太后最好先不要声张,若此时和皇上摊牌,皇上必然会知道太后您派人跟踪皇上,这于太后与皇上的母子之情不利,恐会遭到皇上的抵触,不如太后先委屈一下,按兵不动,看看皇上那边接下来还会怎样,毕竟是民间女子,说不准皇上就是新鲜几天,若是他们两人自己断了联系,岂不是您老人家想看到的结果?” “你说的也对,那若是两人继续来往呢?哀家也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成?”太后思衬道。 夏津道:“到时太后在与皇上摊牌也不迟,咱们皇上是个孝子,太后若咬死了不同意,皇上说不准就依了太后了。” 太后微微点头,目视前方,眼神坚定,绝不能让皇上与一个民间女子在一起,绝不能。 这日林回心无事,又去茅屋看彭夫人和小野,自从上次后,她就经常来看她们,小野早已和她熟络起来,此时两人正围坐在院子中间的石桌上捏泥人,桌上一个大盆,林回心和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2 章 好多泥在里面,还买了好多颜料,用树枝削了好多细签子,从家里带来了几支毛笔,东西齐备的很。 彭夫人在一旁切菜,边忙活便看着二人笑说:“回心,只不过小孩子随口一句话,你就大费周章弄了这么多东西来,也不怕麻烦。” 林回心手里捏着泥人儿的手臂,笑道:“那可不行,我答应了小野,就要做到呀,是不是小野?” 小野古灵精怪,是个及聪慧的小丫头:“回心姐姐对我最好啦!你看我捏的好看不?”说着高举双手将自己刚捏好的小娃娃递给林回心看。 林回心接过来一看,噗嗤一声笑出来:“小野,刚刚不是说要捏个小妹妹吗?这好像是个男孩子呢!” 小野一本正经道:“因为我忽然想起来,娘说,我有一个哥哥,但是我没有见过他。” “这是你想象中的哥哥吗?”林回心放下手中的泥人,蹲到小野面前,平视她:“我见过你哥哥,我帮你捏一个哥哥,好不好?” “嗯!”小野开心的点了点头。 彭夫人默默说道;“他,最近好吗?” 知她问的是彭彦川,林回心想了想便道:“他很好,只是,您就打算这样下去吗?真的不打算回去?” 彭夫人没落的摇了摇头:“我没有资格回去,我只要能偶尔远远地看他一眼,就满足了,现在还好有了你,你肯时常过来看我,给我讲讲他的事儿,我就更没有别的的奢望了。” 出了小院子,林回心手中把玩着刚刚捏的小泥人,这是她心血来潮捏的朱清武,她带走了,捏的那个活灵活现的彭彦川,则留给了彭夫人。 已经几日不见朱清武了,他近日应该很忙吧,过几日中秋节,宫里一定国宴家宴一大堆,他应该是出不来吧,正想着,迎面差点撞上一人,定睛一看,是胡烟霞。 ☆、佳节 林回心连忙唤道:“师父,您怎么在这?” “我来看看你。”胡烟霞说完便看向那泥人:“这泥人的样貌,好像不是彭彦川。” 林回心忙把泥人藏到身后不做声。 “发生了什么事么,不许瞒着师父。”胡烟霞盯着她的眼睛。 与胡烟霞的眼睛一对视,不知怎的,林回心竟不知不觉说了出来:“我和皇上在一起了。” 说完才意识到不对,猛然捂住自己的嘴,怎么回事儿?怎么就说出来了!着急解释道:“师父对不起!我没有忘记我的任务,我” 胡烟霞伸手伏在她的肩膀上:“师父不怪你。” 林回心惊讶:“师父,你,不怪我?” 胡烟霞一副慈爱的脸:“你是我一手养大,虽然我平日对你很严厉,可怎会不希望你幸福,更何况那人是皇上,天下之主,你跟了他,自然是好事,师父怎会怪你,只是你莫要忘了,你还有任务在身,只要你顺利找到陨石护心片,就能脱离彭家庄,名正言顺和皇上在一起,为师的话,你可懂?” “离开彭家庄”又是这句话,不知为何,每次听到这句话,林回心的心里就很不舒服,她呆愣在那里,默不作声。 见她不语,胡烟霞便又道:“你可听到为师的话?” 回过神来,林回心忙道:“是,徒儿明白。” 很快便到了中秋佳节,阖家团圆的日子,吃过团圆晚饭,彭家庄这几个年轻人就被老夫人赶了出去,说他们年纪轻轻的就该到处逛逛,成日家的赖在家里,大过节的一点也不活泛。 于是彭彦川、林回心,带着花韵初一出府溜达,中秋佳节,圆月当空,街上热闹非凡,各色小摊儿,花灯、祈天灯、猜谜、对联、油伞、以至于胭脂水粉,文房四宝,各色小饰物竟都齐全了,看的花韵眼花缭乱,独自一人在前面东瞅瞅西望望,初一则跟在她身后付钱。 彭彦川双手chā在腰带里,看似不经意间问道:“这中秋佳节,你的朱清怎么没出来陪你?” “他宫里各种宴会一大堆,不过他说不管怎样他都会出来见我的。” 彭彦川晃头晃脑的:“切,你倒善解人意,怎么不见你对我这么耐心。” 正说着,前方一人径直向林回心走来,彭彦川立刻警觉,伸手拦在林回心身前,那人并未有什么动作,只抱拳道:“林姑娘,主子让我带话给您,今日家中有事,实在出不来,请您不必等他。” 林回心听罢脸上隐隐有些失落,道了声:“知道了,多谢。”那人便闪身退下。 百无聊赖的继续往前走,彭彦川见她如此,想哄她开心,便说道:“嗨,皇家不是一向如此么,以前我和皇上约好他也经常不来,我都习惯了,今天这街上这么热闹,不如我们去放个祈天灯吧?” 看向林回心,见她好像没听到自己说话,只直直的盯着前方,彭彦川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见街角处隐隐立着一人,仔细一瞧竟是皇上! 林回心惊喜至极,将手中的刚买的小物件儿往彭彦川手里一塞,欢脱的飞奔向朱清武,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朱清武显然没想到这个惊喜效果如此之好,内心欢喜,马上回应抱着她:“想我了吗?” 紧紧抱着皇上,林回心眼泪在眼圈打转:“你不是说出不来么,我以为今天见不到你了。” 朱清武拉开林回心,双手抚着她的肩膀,慢慢滑到手腕处,拉住她的手:“想给你个惊喜,骗了你,你不会生气吧?” 林回心低眉浅笑,幸福无需言表。 彭彦川怀里一堆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狼狈的站在两人身后,看着林回心如此开心,忽然觉得自己很多余。 初一在那斗蛐蛐儿的人堆儿里看入魔了,花韵叫了他几次都不走,只好百无聊赖的四处乱看,忽见水桥上站着一人,黑衣黑披风,一把长剑分外醒目,是天野。 不自觉被天野吸引,花韵也走到那桥上,在他边上站定,也看向他看的方向:“人们都在热闹的市集,怎么单你一个在这清冷的水桥边?” 天野见是花韵,淡淡道:“原来是花韵姑娘。”自那日后这是第一次见面,花韵时不时就会想起他,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不想今日居然能遇见他。 “你是一个人吗?怎么从未见过你的家人和朋友?” 天野没有回答,只淡淡的笑了笑,此时忽然有几个孩童嬉闹着过桥,其中一小孩无意间撞了花韵一下,花韵毫无思想准备,身子一斜竟是要摔倒的样子,天野连忙伸手一拽将花韵拉入怀中,两人瞬间四目相对,呆愣片刻后,花韵脸一红,推开天野站直了身子后退两步不语。 天野也有些尴尬,自小就与师父和师姐在一起,从未接触过其他女孩子,更别说如此亲密了。 “天晚了,姑娘早些回家吧,在下告辞。”天野说罢便转身离去,花韵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心内失落,就这样走了,下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 此时初一这傻小子才发现花韵不见了,到处找都找不到,正着急,见她迎面走来,慢慢悠悠,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便上前拉着她:“你去哪了?急死我了,我以为你丢了呢,咱们去找少庄主吧!” 花韵也不说话,便任由他拉着走了。 这边朱清武和林回心在前面手拉着手慢慢散步,彭彦川在几步外跟着,一脸的怨念不情愿,边走边自嘲,这大过节的不是找不自在么,还不如早些回家睡觉来的痛快。 抬眼一看,不知何时两人已经走到一处小桥上,来往人少,朱清武铺开刚刚买的祈天灯说道:“写什么好呢?回心,你有什么心愿?” 林回心低头沉吟片刻,便在上写到: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 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写完细看一番,朱清武缓缓道:“回心,我定不负你,我知你所担心,放心。” 两人一同在那祈天灯中点了火,祈天灯缓缓上升,飞上天去,彭彦川站在桥下,此情此景,深深触动他的心,他多希望林回心也为自己写诗,可惜再次看向两人时,就见林回心一脸的羞涩,那朱清武竟渐渐靠近她,坏了!这是要亲她? 彭彦川忽然慌了,情急之下把手里的东西一扔,自己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叫“哎呦!” 两人被叫声打断,林回心转头见彭彦川坐在地上捂着脚龇牙咧嘴的,连忙跑过去蹲下检查他的脚:“你怎么了?崴脚了?” 彭彦川趁机道:“疼死我了,路都走不了了,我们回家好不好?”一脸期待盯着林回心。 朱清武也过来了:“小川,这是怎么了?” 林回心抬头看了朱清武一眼,只好说道:“皇上,他受伤了,我得送他回家。” 朱清武虽不愿这么快放她走,却也无法:“好吧,我送你们吧。” “不用!呃一会初一他们就过来了,皇上不方便见他们。”彭彦川说着看向林回心。 林回心点点头:“他说的对,皇上,你也早些回去吧,你这样偷偷溜出来也不合礼数,万一被太后知道,又要责怪你。” 朱清武只好作罢:“那我走了,我过几天再出来找你。” “嗯!”两人默默相视,谁也没注意到,那身后的祈天灯,飞了半空便着了火,一团火光缓缓落下,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回家的路上,彭彦川故意一瘸一拐,走的很慢,林回心扶着他,埋怨道:“你这么大个人了,站在那里也能摔倒,是不是最近都没练功?武功都退步了,以后还怎么帮皇上。” “哎?现在好像是我受伤,你不说关心我一下,问问我疼不疼,一心就只有你那个皇上。”彭彦川忍不住白了林回心一眼。忽然想起什么,又对初一说道:“初一,你和花韵先回家,给我准备些热水,小爷我今天得好好泡个澡舒服下,快去快去。” 初一答应着带着花韵先行一步,彭彦川转头又道:“你饿不饿?我知道前面有家面馆,做的千丝面特别好吃,咱们去吃碗面吧?逛了这么久,我都饿了。” “你脚不疼了?刚刚还说回去洗澡呢,又要吃千丝面,你怎么这么麻烦?”林回心撤回挽着他的手,抱着肩膀瞪着他。 彭彦川连忙伸手搭在她肩上:“哎你别撒手啊?扶着我点儿,我真站不稳!” 林回心无奈只好复又挽起他的手臂,搀着他向那面馆走去。找了个位置坐下便说道:“老板!一碗千丝面!” “老板!两碗!”彭彦川跟着叫道。 “我不想吃!” “不行,我吃饭得有人陪我一起吃,不然我吃不下。” 林回心等了他一眼:“事儿真多,皇上都没你这么麻烦!” “你!”彭彦川正要回嘴,突见街的那头迎面走进一行人,为首的正是麻长松,忙一把将林回心拉入自己怀中,一个回身背对着街道,林回心赶紧推他:“你干嘛!” ☆、心血 “嘘!别动!”见彭彦川一脸严肃,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林回心便不再挣扎,乖乖伏在他胸前,过了一会儿,那几人已经走远,林回心看不见,心里却急得不行,便悄声问道:“走远了吗?” 彭彦川低头俯视她的脸,浓密的睫毛,饱满粉嫩的双唇,白皙的皮肤,很美,见她一只手正伏在自己心口,忍不住逗她,便道:“怎么样,感受到我的心跳了么,有没有跳得很快?” 林回心下意识锤了他一下:“别闹!到底走了没!” 被小拳头锤了一下,彭彦川居然一脸享受:“早都没影儿了,是你自己赖在我怀里不肯出来,我还能把你推出去不成?” “你!无赖!”林回心赶紧推开他,这人说话只能听三句,再往后一句好话都没有。 在林回心的催促下,彭彦川胡乱吃了面,两人便往家中赶去,谁想在家门口又遇见那麻长松,正和几个手下在侧门鬼鬼祟祟转来转去,不知又打什么鬼主意。 “他们在这干嘛?难道又想下dú?”林回心伸着脑袋想探的近一些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彭彦川一伸手就将她的脑袋按了回去:“小心被发现!我们去那边!” 说完拉着她悄悄快速移步到麻长松几人身后的石狮后面,林回心一拍他后背:“你脚不疼了?” “嘘!听他们说什么!”彭彦川皱了皱眉,一手搭在石壁上侧耳细听,另一只手反手将林回心护在身后。 “头儿,咱们还等什么?此刻彭彦川和林回心不在家,是寻找陨石护心片最好的时机,错过了今天,就再难寻这机会了!”其中一手下道。 麻长松摇了摇头:“我左右思索,还是不妥,不能打草惊蛇,上次我们已经失败一次,不能得了消息便来一遭,此事还要从长计议才好。” 那人又道:“头儿,王爷要的两样东西,咱们这么久都没得手,再拖下去怕是不好,此时林回心不在这,不如让属下去抓了她来jiāo与王爷,也好有个jiāo代!” “不行!林回心那更不能轻举妄动!她可是唯一现世的宝血,珍贵得很。” “那姑娘也是奇怪,那血给了咱们,她只不过稍加调养就可痊愈,怎么如此抗拒?”那手下又道。 麻长松冷笑道:“你懂什么,那可不是随便什么地方的血都能成事,想成功唤醒陨石护心片,须得取其心血才行,那可是要命的,她自然要逃。” “心血?心脏里的血?” “别说了,今日不是动手的最佳时机,我要好好计划下,我们走!” “是!” 几人随即快速离去,彭彦川回过头来,发现林回心早已呆愣在那里,担心的问道;“回心,你怎么了?” 林回心一脸的惊呆、不可思议,一面摇头一面说道:“心血,心血” “是,心血,你不知道?”彭彦川一手扶着她的肩膀。 “怎么会这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3 章 ,师父,师父”林回心此时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话,不断叫着师父,忽然转身施展轻功几下便不知去向! 速度之快连彭彦川都目瞪口呆,原来林回心的轻功如此之好!可是她去哪了?为什么口口声声叫着师父?她的师父不是已经死了吗? 彭彦川一肚子的疑问,却也来不及细想什么,只能施展轻功追向她消失的方向,不管怎样,先找到她再说! 碧荷塘。 林回心跌跌撞撞冲进了胡烟霞的卧房,胡烟霞正调制yào水,见她冲了进来,一脸狐疑:“你怎么回来了?” “师父!徒儿有一事,要向师父讨个答案!”身后天野也跟着冲了进来,他一脸懵懂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使得自己的师姐如此失态。 看着林回心这般莽撞,不似往日乖巧听话,胡烟霞便道:“你说说看。” “师父,你说过,陨石护心片可以预知未来。” “是。” “师父,你可知道,陨石护心片是需要我的心血才能唤醒?” 胡烟霞听闻此话,知她已知道真相,便不做声,没有回答。 见她不说话,林回心眼含泪水,失望道:“看来师父一早就知情。”一行清泪划过脸庞,林回心哭道:“师父是做好了牺牲徒儿的准备了吗?难道师父从小把我养大,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杀了我,用我的心血去唤醒陨石护心片?!” 一旁的天野听闻此话,也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胡烟霞,不敢相信自己的师父竟是如此心狠。 “师父,你可知道,我一直把你当做娘亲看待,你让我吃dú草,我就吃,让我喝dú水,我就喝,我信任你,知道你一定会给我解yào,师父,我不怕yào苦,不怕中dú,只怕师傅生气,师父,你告诉我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师父将我养大,又要杀了我!”林回心歇斯底里的喊着,似乎要将心中所有不解所有不快都发泄出来。 胡烟霞一直沉默不语,她知道林回心终有一天会知道真相,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从决定培养她的宝血那天开始,她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所以她自小就不曾多给她一分的关心和爱护,只为成事那日自己能狠下心来动手杀了她。 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再冷的心也会被捂热,此时若真的吧陨石护心片摆在面前,自己还能不能下得去手呢? 胡烟霞沉默好久,看着跪在自己面前伤心yù绝泪如雨下的徒儿,叹了口气:“我确实一早就知道,只是” “师父。”林回心脸上已经没有任何表情了:“不管怎样,多谢师父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本以为我这辈子都会和师父在一起,可现在师父,我再叫您最后一声师父。”转向天野:“天野,你要好好照顾师父。” “师姐” “师父,我们的师徒缘分已尽,以后还请师父好好保重自己!”伸手拭去了脸上的泪水,林回心一步一步,慢慢走出了碧荷塘,这个她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 天野看着她的背影,转头急道:“师父,师姐说的话可是真的?如果不是,师父为什么不解释?” “下去吧。”胡烟霞心内五味杂陈,也不好受,毕竟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就算她是那个人的女儿 “可是师姐她走了呀!” “我说退下!”胡烟霞忽然大喝一声,天野沉默,只好转身出去。 林回心漫无目的的在街上乱走,今日中秋佳节,热闹的人儿已经散去,大家各回各家,留下一地的烟花bào过的细屑,和满地杂物,站在十字街口,林回心却不知该往哪里走去,不觉间走向了那个山顶。 那个和彭彦川去过的山顶。 艰难爬上山,已经是半夜,坐在草地上,看着满天繁星和那轮明月,想着这些年与师父和天野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林回心至今不敢相信事情的真相居然是这般,自己一直信赖的师父,这十多年来,是抱着怎样的一颗心看待自己? 一个工具?可能是吧,自己只是一个工具而已,为陨石护心片而生的工具,没有家,没有家人,一无所有。 忽然头部剧痛袭来,今日是十五,又是头痛的日子,可她就这样傻坐着,连抬起手捂着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忽然一阵温暖,林回心被拉进一个熟悉的怀抱中,那人还像每次一样,抱着她,双手按在她的太阳穴处,为她按摩,减轻痛楚。 是彭彦川。 “你为什么来我的地盘?” 林回心一听他的声音,眼泪又控制不住的往下流:“彭彦川,我没有家了。” 彭彦川拉开一点两人的距离,搂着她的双肩,盯着她的眼睛:“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你知道,皇上一定也知道,你们都知道,我只是个工具,你们对我好,都是因为我是那个开启陨石护心片的工具而已,没有人真的对我好,没有人” 喃喃自语中,林回心忽然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现在我就放干净自己的血!你们谁也别想得到它!”刷的划开了自己手臂,顿时鲜血直涌! “你疯了!”彭彦川惊呼道,立刻夺下她手中的匕首扔的老远,顺手从自己的身上撕下一块衣料子,一圈圈细细为她包扎伤口,生怕弄痛她。 林回心一言不发,目光呆滞,任由他摆弄她的伤口。 包扎好伤口,彭彦川又一把把她拉进自己怀里:“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你记住,不管怎样,你还有我,我从未把你当成工具,我” 说道这,彭彦川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盯着她的眼睛,此刻心中溢满了柔情,和对她的怜惜。 林回心看着他:“彭彦川,对不起。” “为什么说对不起。” 林回心决定把一切都告诉他,此时已经没有任何隐瞒他的必要了,她也再不需要去偷什么陨石护心片了。 “我的师父,并没有死。” “你说什么?” ☆、决定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么。”林回心调整了个相对舒服的姿势,像是要讲一个很长的故事。 彭彦川点点头:“记得,那个晚上,我救了你。” “那是我第一次来彭家庄,其实,那天的刺客,是我的人。” 彭彦川惊叹,他想起那个晚上,林回心确实有些可疑,并且也被他抓住搜自己的房间,自己当初也曾怀疑过她,只是后来发生了这么多事,他早已相信她,便也不再追究以前的事。 “我从未想过伤害nǎinǎi,只是我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进入彭家庄,于是设法成了她的救命恩人,我的目的,就是寻找江湖中传说的陨石护心片。” “陨石护心片?可陨石护心片并未在彭家庄,为何会有这种传言。”彭彦川疑道。 林回心摇摇头:“不,事实上,它确实在彭家庄,而且我已经找到了。” “什么?!你找到了?” 林回心继续道:“其实,陨石护心片一直戴在nǎinǎi身上,由历代的庄主夫人传承,所以在你成为庄主之前,是不知道此事的,我也是那日服侍nǎinǎi就寝时无意间发现,她才将此事告诉我的。” “你既已找到,为何” 林回心低眉:“我,我只是觉得对不起nǎinǎi,所以一直在犹豫,没有告诉师父实情。” 原来如此,毕竟是回心,他知道,只要是她,就不会伤害彭家庄的任何一个人,尤其是老夫人。 林回心抱紧了双臂,继续说道:“师父当日同我说,陨石护心片可以预知未来,世人都想要,却没说,是要用宝血之人的心血才能唤醒,师父把我养大,只是把我当做一个工具而已。” 转头看向彭彦川:“你刚刚问我,为何来你的地盘,事实上,我已经与师父决裂,世界之大,却再也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 林回心又陷入了落寞中,彭彦川伸手紧握住她的手:“回心,彭家庄永远是你的家。” 林回心不可置信的看向他:“我骗了你这么久,你不生气?” “我不管,我只知道,不管怎样你都不会伤害彭家庄。” “彭彦川,谢谢你。” 仙客来二楼,老位子,朱清武微微蹙了蹙眉:“没想到竟是这样,那今后呢,你有何打算?” 林回心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我不能再呆在彭家庄了,我也不想再找什么陨石护心片了。”把一切都告诉了朱清武,却唯独没有说陨石护心片此刻就在彭家庄,毕竟这是彭家庄最大的秘密,还是留着彭彦川亲自来决定要不要说。 “回心,不如你跟我回宫吧!”朱清武突然说道。 林回心一惊,抬眼望他:“跟你回宫?什么意思?” 朱清武拉着她伏在桌上的手,认真的说:“我答应过你,我会一辈子照顾你,对你好,既然你已和师父决裂,又不能继续呆在彭家庄,就跟我回宫吧!我会给你名分!照顾你一辈子!” 面对突如其来的深情表白,林回心有些措手不及:“这,恐怕不太好吧,我们在一起也没多久,我” “你还是不放心吗?” “不,我相信你,只是太后和朝中重臣,是绝对不会允许你娶一个江湖女子的,我不想让你为难。” 朱清武坚定的摇了摇头:“你不需要管这些事,我只想知道,你愿不愿意一辈子跟我在一起?” 看着面前的朱清武,林回心虽觉得这么快就随他进宫有些不妥,心内却有一个声音一直告诉自己:“答应他,答应他。” 迷糊间,一句话脱口而出:“我答应你。” 朱清武听罢激动不已,紧紧抓着她的手,眼中溢满了开心与幸福,林回心此时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是什么感觉,也不知自己这个决定对还是错,叹了口气,算了,既然认定了他,就不要犹豫了,他是皇上,自己迟早是要进宫的,去就去吧,前方的路不管是风还是雨,幸好有皇上陪着自己一起走。 朱清武回宫后,立即着人收拾了华清宫出来,准备几日后便接林回心住进来,常安有些不安:“皇上,您就这么接一个姑娘进宫,名不正言不顺,太后那边,怕是不好jiāo代。” “有什么不好jiāo代的,这是朕的私事,朕不光要接她进来,还要封她为后,母后之前不顾朕的反对,替朕封了那么多妃子,难道朕自己喜欢的女人,还封不得了么!” 常安立马道:“是,皇上,奴才即刻就派人收拾了华清宫,准备迎接回心姑娘。” 朱清武已立了主意,此事若是太后阻拦,必定要坚持到底,绝不能让回心受委屈。 彭家庄。 林回心漫步在回廊上,习惯xìng的摩挲着手腕上的七彩手链,已经答应了皇上,今晚就要离开彭家庄了,可她还没告诉彭彦川,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对自己那么好,要怎么开口,这是个问题。 不觉间竟迎面撞上一人,林回心毫无心理准备险些摔倒,幸好那人身手敏捷拦了她一把,抬眼一看,是彭彦川。 “怎么都不看路?”彭彦川有些担心,眼神扫过她的脸,她好憔悴,没什么精神,一定是这几日都没有睡好。 “彭彦川,我”思量着要怎么开口,好不容易开口却一句整话都说不出。 彭彦川一拉她的手:“nǎinǎi找我们去吃斋,走吧!” “等一下。”抽出自己的手,林回心站在那里没有动。 彭彦川悬在空中的手有一丝尴尬,放下手,他浅浅笑了一下:“怎么了?” 长舒一口气,林回心终于开口:“彭彦川,我,我要走了。” 彭彦川的脸瞬间凝固了,心扑通扑通的跳,虽料到她可能会走,却没想到这么快,缓了一瞬,勉强笑道:“你要去哪?咱们陪nǎinǎi吃完斋,我送你,我们早去早回。” “我要离开彭家庄。” 彭彦川慌乱的盯着她,想说话,却如鲠在喉,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如今我不需要陨石护心片,我也没有理由再继续呆在这了,所以” 话未说完,彭彦川便急急打断:“nǎinǎi那么喜欢你,你走了,她万一病了,谁负责?” “以后,你会娶一个真正的少夫人,nǎinǎi一样会喜欢,不会难过多久的。” “你!”彭彦川很想说除了她绝对不会娶别人,张了张嘴还是忍住了,只能找借口道:“你能去哪呢,你不是说你没地方去了么?难道你要住到我那山顶上去?彭家庄这么大,你留下来,就当陪陪nǎinǎi。” “皇上说让我进宫。”林回心摩挲着七彩手链。 彭彦川顿时愣在那里:“进宫?你答应了?” 林回心点点头:“是,我答应了。” “你知不知道,宫里的女人,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后宫三千佳丽,你可能一年也见不到皇上几次,你如此洒脱的一个人,怎能忍受这般委屈?” “我既已认定了他,就不怕受些委屈,何况我相信皇上不会那样待我,要说委屈,也是宫里其他的人,那些人与我也不相干,我不理她们便是。”林回心道。 彭彦川黯然:“如此说来,你万事都想好了,非走不可了。” “非走不可。” “彭家庄,就没有一点儿,哪怕一小点点值得你留下来的理由么。” 林回心忽猛然与他对视,心中不知怎的忽然痛了一下,她揉了揉心口处,定了定神,踌躇道:“彭彦川” “罢了,就算你要走,至少也陪nǎinǎi吃了这顿饭再走吧。”彭彦川打断了她,他不敢听,自己的心已经不能再痛了,一把拉过林回心的手,不容她反抗,就这样扯着她的手将她拉去了老夫人的斋堂。 老夫人有个规矩,每月会有三天吃斋,今日心情好,遂叫了孙子孙媳fù过来一同吃,宋玉茹今日也在,见彭彦川二人脸上都没什么表情,以为二人不喜吃斋,便说道:“吃斋好,五脏六腑得以清净,可修身养xìng,你们年轻人xìng子总是浮躁些,最需要吃斋调养了。” 林回心想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4 章 可能是最后一顿饭,便有些伤感,她起身示意仙草退下,自己站到老夫人边上:“nǎinǎi,今日你心情如此之好,不如我来服侍您吃饭吧。” 说完便替老夫人布菜,挑了些嫩嫩的蔬菜夹到老夫人面前,老夫人喜笑颜开,连连夸道:“我这孙媳fù儿,比我那孙儿还孝顺,我竟是捡了个宝贝回家。” 宋玉茹也笑道:“可不是,少夫人模样好,xìng子也好,江湖上都传开了,说老夫人您有福气呢,现在就差一个小少爷,您就四世同堂了!”说完自己先捂嘴笑了起来。 老夫人眼睛已经笑的眯起了一条缝:“说的很是,小川,你们两个可别让我这老太太等太久,我这辈子可就这一个念想了!” 两人没说话,老夫人和宋玉茹还以为他们俩腼腆不好意思,便不再继续说下去。 傍晚,林回心简单收拾了些细软,彭彦川将她送出侧门。 皇上派来的人早已在那等候,林回心看了看那马车,转身道:“我就这么走了,你怎么跟nǎinǎi和庄主伯伯解释?” 作者有话要说:  再次对我的彭彦川深感抱歉!恐怕是要折磨他几章了 ☆、进宫 彭彦川帮她理了理散落的一缕发丝,笑的略有些勉强,却不想让林回心看出来:“你只管走你的,其他的事我来处理。” “不行,你得告诉我,你到底要怎样说?万一nǎinǎi不信,着急了生病了怎么办?” “我只说你有急事要回老家一趟,先搪塞一下,以后再想办法解释吧,你别嗦了,赶紧走吧。” 林回心,你再不走,我怕我忍不住抱着你,不让你走。 “你确定这样说可以吗?”林回心还是不放心。 彭彦川一笑:“你不是说,等我娶了真正的少夫人,老夫人就会把你忘了,一样的疼爱她么,那你还瞎cāo什么心。” “我都忘了,你和云灵还有着婚约呢,早晚会娶她的。”林回心低眉。 “怎么,不想让我娶她?”彭彦川想逗逗她,让她走的别这么压抑。 谁想林回心竟没像之前一样瞪他打他,只站在那里不说话,彭彦川顿了顿,一狠心,扳着她的肩膀将她转过去,推了一把:“走吧,皇上还在等你。” 林回心被他推着走了两步,回头看向彭彦川,彭彦川正冲她笑,那笑阳光灿烂,笑到人的心里去了,他冲她一仰脖:“走吧!记住!要是他敢欺负你,告诉我,我一定替你收拾他!” 林回心特别窝心,两步一回头,走向了那辆通往皇宫的马车 华清宫里早已收拾妥当,朱清武一身龙袍,背着手在正殿门口踱来踱去,焦急等待林回心,早已有宫人来报,说林回心已到了宫门口,很快便能到华清宫,可不知为何这么久还没消息。 忽然常安跑了进来:“皇上,人到了。” 林回心随后下了马车,抬眼看见正殿大门牌匾上三个大字:华清宫。 这就是以后自己要住的地方了吗?宫门大院内,四四方方的天,以后便不能再像以前一般,自由洒脱了。 早已看见了朱清武,他正快步迎过来,一把握住林回心的手:“你终于到了,朕等得好心急。” 将林回心迎进寝殿内,抬眼看去,富丽堂皇,极尽奢华,左边是超大的一张床榻,纱帐是极其名贵的雨过天青色的软烟罗,中间是迎客主位,两边各有两个客座,右侧是小书房,笔墨纸砚皆是名品。 林回心十分不安:“皇上,这太奢华了,是不是有些不妥?” “无妨,朕就是想把最好的都给你,你在这好生住下,有什么缺的尽管跟念珠说,对了,念珠!”朱清武说着,便换了宫人们进来。 一等宫女念珠带着几名小宫女小太监从寝殿外鱼贯而入,齐齐跪下:“参见皇上,林姑娘。” “念珠是从我宫里调过来给你用的,很是细心,做事也稳妥,你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找她,还有后面这几个宫女小太监,都是侍候你的。” 林回心越发不安:“皇上,我实在不需要这么多人侍候,不如” “你就安心在这住下,一切听我安排,好不好?”朱清武伸手抚过她的秀发,最后落在肩膀。 林回心微微点头,二人相视微笑,忽然宫外有人来报:“皇上,太后有请皇上和林姑娘。” 朱清武疑惑道:“母后怎么如此之快便得到了消息?”见林回心十分紧张的盯着他,便宽慰道:“没事,不用紧张,朕同你一起去,本想过几日等你适应了宫中生活在带你给母后请安,既然母后现在召见,那咱们现在去就是。” 说罢拉着林回心就要出门,林回心忙拽着他的胳膊:“朱清。” “没事,有朕在呢,放心。” 清宁宫内,太后端坐主位,正抿着茶水,一旁统领太监夏津在侧服侍。 “皇上驾到!” 随着宫门口太监通报,皇上大步跨入清宁宫,林回心跟在身后也走了进来。 “儿子给母后请安,母后万安。”说毕侧目看了眼林回心,林回心忙规矩跪下磕头:“民女林回心,给太后请安,太后万安。” 太后默默喝着茶水,过了好一会才正眼向那跪在地上的林回心看去:“你就是皇上带进宫的那个女人?抬起头来。” 林回心听出一丝敌意,不敢懈怠,慢慢抬起了头,却也不敢直视太后,只看向自己前方的地面。 太后仔细看去,轻哼一声:“果然生的妖娆,怨不得皇上喜欢。” 朱清武忙打岔:“母后,回心今日刚刚进宫,儿子本想明日再让她来给母后请安,不想母后消息灵通,这就知道了,便赶着来给母后请安了。” 太后没接皇上的话,而是继续问林回心:“你同哀家说说,你和皇上,是如何认识的?” “母后,我们”朱清武想挡过去,没想到被太后一语打断:“哀家没问你,她难道是不会说话的?” 林回心恭敬的又磕了个头,道:“回太后,民女和皇上是在夜市认识的,后来因缘又一起吃过几次饭,渐渐就熟识了。” 夜市?什么样人家的姑娘晚上不在家呆着却在外面闲逛?果然不是什么大家闺秀,这样的女人皇上这个糊涂儿子竟也喜欢。 太后心内生气,嘴上便也不客气:“好了,不必多说了,你虽是宫外女子,但皇上喜欢你,将你接进宫来,哀家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宫外那些女人的坏毛病,万不可带进宫里来,以后要检点一些,切不可丢宫里人的脸。” 太后此番话说的云淡风轻,但对林回心来说却如同万箭穿心,自小到大,从未有人对自己说过这样重的话,林回心低着头,忍着委屈,低声回道:“是,太后。” 朱清武知林回心心中委屈,便对太后道:“母后,回心此刻刚进宫,对宫中规矩不甚了解,不如让她先回去,儿子会着人教她宫中礼仪,待学成后,儿子再带她来给母后好好请安。” 太后早已没耐xìng,也懒怠对着林回心,便随意挥一挥手,也不说话,朱清武见状立刻带着林回心退下了。 那夏津见二人已走远,便道:“太后今日一番话说得恰到好处,既给了那民间女子一个下马威,又不驳皇上的面子。” 太后将头拄在手腕上,皱着眉头,似是累的很:“还不是你的注意,要依着我,即刻便赶了她出宫!” 夏津道:“奴才也是为太后好,此刻皇上对那女子正在兴头上,太后若真那么做,怕是会伤了与皇上的母子之情,依奴才看,不如先假意示好,明着找个教习姑姑去教她宫中规矩,这规矩不学好自然是不能册封的,暗里让那姑姑好好跟她讲讲留在宫中的利弊,若她是个明白人,便会知难而退。” 太后微微点头:“说的很是,此事就jiāo与你去办,适时可以给她一些好处,只要她愿意离开皇上,条件随便开,不过此事切不可让皇上知道。” “是,奴才这就去办。” 夏津刚退下,宫外就来报,夏侯夫人到了。 夏侯夫人带了上好的蜜桃,进门便道:“太后怎么这时辰还未歇息,我还想着把这蜜桃放下就回去呢。” 太后忙挥手赐座:“妹妹来的正好,哀家正头疼。” 夏侯夫人落座,问道:“太后怎么了?我在宫门外倒是见到皇上了,不过他身边怎么有个不认识的女孩子在侧?我正想问问姐姐呢。” 太后一脸怒气:“可不就是为了那个女人,咱们这个糊涂皇上,居然在宫外弄进来个女人,一副深情款款这辈子非她不可的样子,居然还要册封,我正气的头疼,正需要你这蜜桃去去火。” 身边的宫女忙接过夏侯夫人的侍女手中的盘子,退下准备切盘。 夏侯夫人听罢笑道:“皇上这年纪,正是小年轻浓情蜜意的时候,你随他就好了,只要不封为皇后,其他怎样不都好么。” 太后道:“可哀家希望他和纯儿,或者后宫的妃子们浓情蜜意,谁让他从宫外弄进来什么不知道底细的女人了?他就是故意和哀家对着干,不让做什么,偏要做什么。” 夏侯夫人不禁想起自己的女儿来:“要是静儿还在,也到了嫁人的年龄了。” 太后忙安慰:“放心,等找到静儿,哀家一定给她寻一门好亲事。” 夏侯夫人也道:“要是真找到静儿,我恨不能永远把她绑在身边,再也不离开我才好,怎舍得她这么快又嫁出去。” “那不如就叫静儿嫁给我们皇上,又体面尊贵,又亲上加亲,离你又近,我这婆婆又不会欺负她,如何?”太后打趣道。 夏侯夫人叹了口气:“姐姐你想的倒是很好,只是这静儿此时还不知在哪里呢,对了,我听说最近蒙古边境又闹事,云将军已经去了。” “是啊,皇上最近也在为此事烦心,幸好朝中还有个云将军。” “三年两年的闹,也不知是个什么意思,前段时间不是还派他们的小王爷给咱们进献贡品么,怎么这么快就又闹上了。”夏侯夫人道。 “闲时听皇上提起过,他们想要求一个咱们的公主给来过的那个小王爷做正妃,只是皇上还未应允。”太后道。 夏侯夫人道:“原来是打着这个主意。” “皇上没有姊妹,也尚无子嗣,若是真的应允了,左不过是从宗亲中挑一个上来,封了公主嫁过去,只不过那蒙古之地荒凉无比,不比咱们京师繁华,怕是要受些苦。” ☆、规矩 朱清武陪林回心走在回华清宫的小路上,林回心一路无话,一直低头默默走,朱清武挥手屏退了一众随从宫人,十几个跟着的人立刻退后十步,远远的跟着。 朱清武侧目想拉她的手,林回心立刻警觉的甩开:“别,这可是在皇宫,我怕太后又说我把宫外的坏毛病都带进宫来了。” “对不起,你一来,就叫你受了委屈,我答应你,以后再不会了,母后她还不了解你,假以时日,她一定会跟我一样喜欢你的。” 林回心有些难过,虽然早已有心理准备,却不想入宫第一日就遭到太后这般刁难,看来以后在宫里的日子怕是不会好过。 因朱清武还有朝政要处理,将林回心送回宫,又对念珠细细叮嘱一番,便赶回去批阅奏章。 入夜,念珠见林回心已睡下,便吩咐了小宫女在寝殿外侍候,自己却悄悄去了鸾鸣宫。 念珠从鸾鸣宫后门进入后殿,纯妃正对镜而坐,两个宫女侍奉左右,正帮她将盘发放下,念珠道:“纯妃娘娘。” 纯妃侧目,见是念珠,便示意身边的宫女退下,那念珠便接过其中一宫女手中的梳子,替纯妃梳头。 “那女子可进宫了?”纯妃问道。 “是,娘娘,接近黄昏时便入宫了,才与皇上没说两句话,便被太后叫了去,回来时脸色很不好,想必太后也没给什么好脸色。”念珠道。 纯妃望着镜子中自己的美丽容颜,伸手抚了抚额间的一缕散发,声音有一丝慵懒:“一个民间女子,太后自然看不上她。”看了眼镜中的念珠,又道:“本宫当日安排你去皇上身边侍候,本想让你替我盯着皇上的动向,不曾想他却将你给了那民间女子使唤,也好,你且好生服侍她,替我看着她,我倒要看看一个民间女子,凭什么能让皇上如此用心!” 念珠放下梳子,跪在一边:“是,奴婢遵命,娘娘,时候不早了,奴婢这就回了,万一那林回心半夜醒来,见不到奴婢,恐生疑惑。” “去吧。” 彭家庄。 彭彦川一个人站在卧室里,看着空dàngdàng的床发愣,从今以后,这房间就只自己一个人了,不禁想起昔日林回心叽叽喳喳的在自己耳边吵个不停的日子。 躺在床上,感受林回心的余温,自从她来了,自己睡了那么久的休息榻,起初几天腰酸背痛的,时间长了竟也习惯了,猛然间睡个床,竟然翻来覆去也睡不着觉。 漫漫长夜终于熬了过去,一大早老夫人就派人来叫林回心,说有好东西要给她,彭彦川无法,只好随小丫头过去。 “什么?!走了?昨日不是还好好的陪我吃斋,也没听她提起这事,怎么今儿一大早竟就走了?”老夫人听彭彦川说完,立刻急了起来。 “nǎinǎi,您别生气,她是收到了家乡人送的信,说是有急事,没来得及和我说清楚,她就急忙走了。”彭彦川硬着头皮胡诌。 老夫人道:“家乡在哪?可有说何时回来?” “nǎinǎi,您就别问那么多了,她最多一个月就回来了。” 老夫人叹了口气:“也罢,只是可惜了这好东西,要等她回来才能给她了。” 彭彦川问道:“nǎinǎi得了什么好东西,非要给她不可?” 老夫人示意仙草,仙草便转身去外物拿了一包东西来,彭彦川翻开一看,是包好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5 章 包的中草yào,疑惑道:“nǎinǎi,这是什么?” 老夫人神秘道:“这可是我特意从京城最好的大夫那求来的,给回心调理身子用的,你们二人成亲也有些日子了,是时候要个孩子了,可惜还没来得及给她,只能等她回来了。” 彭彦川看着这些yào,心内有些感伤,nǎinǎi,你可知道,回心,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碧荷塘。 天野急匆匆从外回来,见了胡烟霞便道:“师父,师姐她进宫了。 胡烟霞心道,果然皇上对他情谊深厚,竟然这么快就把她接进了皇宫,看来自己的计划已经成了一半,想到这,抬眼看向天野:“你最近好像跟彭家庄那个小丫头走的很近。” 天野一惊,忙道:“师父,徒儿只是救过她一次,所以若是偶然遇到,也会说两句话,只此而已。” “你不必紧张,师父又不怪你,你师姐已经指望不上了,陨石护心片还在彭家庄,若你和那丫头有些jiāo情,便趁此机会混进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我就不信,费了这么多心思,还是找不到那块石头!” 天野从不敢违抗师命,只能低头道:“是,师父。” 出了师父的房间,天野心里很不是滋味儿,那天其实他跟着师父,亲眼看见师父催眠了林回心,也知道师姐喜欢的是彭彦川,可现在师姐身处迷惘中,又进了宫,天野忽然感觉她很可怜。 可是自己呢?师父如今叫他去利用花韵,他又该怎么办? 华清宫。 看着站在正殿中间一脸严肃的教习姑姑,林回心觉得自己在宫里的日子远不像想象中那么难过,而是比想象还难过。 那教习姑姑名唤荣锦,是个在宫里侍奉十几年的老宫女,如今也熬到了姑姑的辈分,荣锦上下打量林回心,不仅脸上面无表情,连说话也毫无波澜,像是僵尸一般生硬:“林姑娘要想学会宫中礼仪,可是要费一番功夫了,这期间不可随意走动,也不可常与皇上见面,只需一心扑在规矩上,这是太后她老人家的意思,林姑娘可听清楚了?” “是,荣锦姑姑。”林回心答道。 荣锦点了点头,随即说道:“要说宫中的规矩,首先便是站了,姑娘便站在这里,双手虚扶在腹部位置,右手在前左手在后,双脚不可分开,要挺拔但不僵直,保持三个时辰。” 三个时辰?林回心悄悄瞄着那荣锦姑姑,只见她说完便示意小宫女搬了个椅子,坐在自己面前,直挺挺的盯着自己,无法,只好按她说的做。 不一会林回心便双腿酸痛,虚扶在腹部的手也微微颤抖起来,那荣锦坐在那里,端了杯茶,一点也没有恭敬的样子,也是现在林回心没有名分,没被册封,她大可不必对林回心客气,何况她还是太后派来的教习姑姑,更是肆无忌惮起来。 此时进来一小宫女,进门低头对那荣锦说道:“姑姑,皇上朝这边过来了。” 林回心听了身子略动了一下,荣锦立即喝道:“姑娘要当心,动了,便在加一个时辰,这可不是外头,别没规没矩的惯了。”说完又对身后的小丫头说道:“你们在这看着,我去去就来。” 走到宫门口,见皇上正要进这华清宫,荣锦忙挡在面前跪下道:“奴婢给皇上请安。” 朱清武见是太后身边的姑姑,是自小看着自己长大的,便道:“姑姑请起,姑姑怎么在这里?” “回皇上,奴婢奉太后旨意,前来教林姑娘宫中礼仪。” “好,那朕看着你教。”朱清武正yù走进,不想荣锦并未起身让路。 “皇上恕罪,学规矩是个枯燥又重要的事儿,林姑娘需要绝对安静的环境学习,这也是太后的意思,皇上不便进入,还是请回吧。”荣锦跪在那正中间,不卑不亢。 连太后都提出来了,朱清武自然不好违逆,向那宫门深处看了看,只好道:“那好吧,林姑娘初入宫中,不懂的事很多,还请姑姑悉心教导,朕就不打扰了。” “是,奴婢遵命,恭送皇上。” 身后的一一众小宫女也随即磕头:“恭送皇上。” 朱清武见不到林回心,只好拂袖而去。 待回到宫中,荣锦见林回心那期盼的小眼神儿,冷笑道:“姑娘别盼了,皇上已经走了。”林回心失望的低下了头。 荣锦又道:“姑娘最好学会习惯,在这深宫大院,见不到皇上的日子多得是,只这一天算什么,后宫中有多少女人,一个月也见不上一面,姑娘脚跟还没站稳,还是乖乖的在这学规矩吧!” 一连十天,林回心都没有见到皇上,不知是来过了被拦在门外,还是他根本就没有来,这几天,不是连站几个时辰,就是坐着几个时辰不能动,要么就跪着,今日好不容易荣锦姑姑有事,总算是能休息半天,林回心便趁人不注意,偷偷跑出了华清宫。 进宫这些天,还哪里都没有去过,林回心转来转去,竟然迷了路,这皇宫果然大,林回心走到一条无人的小路,不知为何,她感觉这里如此熟悉,好像以前来过一样,想到这林回心自嘲般笑了笑,怎么可能,自小从记事开始就是和师父师弟在一起,师父 算了,不想了,以前的事,过去就过去吧。 走着走着忽然豁然开朗,前方竟是一方与世隔绝的小菜园子,林回心正纳闷,在这深宫大院,到底是谁如此雅致,养了这些许的瓜果蔬菜? 探头探脑正yù进去,不想惊动了菜园中的小宫女,那宫女喝道:“大胆!是谁竟敢私闯幽兰苑!” 林回心吓了一跳,忙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冒犯,我这就走。” 此时一直弯腰摘菜的夏侯夫人直起身子,看向那门口:“姑娘既已来了,就进来吧。” ☆、投缘 林回心已准备要走,听到声音忙又转身回来,只见那菜园中站着一中年女人,不似宫中其他女人一般穿着华丽,一身粗布衣裳,绑着裤腿,腿边和鞋上全是地里的泥土,手中还抓着一把小白菜。 她笑着召唤林回心:“姑娘进来吧。” 林回心答应着小心翼翼走了进来:“大娘,这菜都是你种的?” 那宫女再次喝道:“放肆!什么大娘,这是夏侯夫人!” 林回心连忙跪下:“参见夏侯夫人,民女不知是夏侯夫人,还请见谅。” 夏侯夫人忙道:“无事,不知者无罪,你先过去那边等我。”又转头向那小宫女:“你怎么最近脾气见长,这么容易动怒。” 那宫女便道:“夫人,您就是平日里太谦和。” 夏侯夫人被人扶出了小菜园,进了寝殿内,一会儿便换了衣服走了出来,彼时她穿着一套浅紫色锦绣连衣长袍,袍子上是荷花的图案。 林回心见那荷花,便道:“原来夫人也喜欢荷花。” 夏侯夫人落座,吩咐宫女奉了茶来:“姑娘也喜欢荷花么?” “是。” “不知姑娘是哪个宫里的人,我竟从未见过姑娘。”夏侯夫人问道。 林回心谦卑有礼:“我是前几日才进宫的,现在住在华清宫。” 夏侯夫人听是华清宫,恍然大悟:“原来你就是皇上从宫外接进来的民间女子,林回心?” 林回心忙道:“是,夫人。” “听说你这几日在学规矩,学的怎样了?” 林回心想起这几日痛苦的训练,顿时没了精神,夏侯夫人也是聪明,便安慰道:“宫里的规矩繁杂,不是一时半会都能学会的,那些教习姑姑常年闷在这宫里,脾气自然大,你忍着点,过几天自然就好了。” 林回心看着夏侯夫人,不知为何觉得她十分投缘,软语温柔更是亲切,不觉多聊了几句,忽见小桌上的盆栽十分精巧,便细看起来。 夏侯夫人笑道:“这盆栽我侍弄了几次,总有些不如意,看你的样子,像是有什么想法?” 林回心摇了摇头:“不敢,我只是小时候帮师父修过几次,不敢在夫人面前班门弄斧。” “无妨,你就试试,剪坏了我不怪你便是。”夏侯夫人说着,便让宫女拿了剪刀过来,递与林回心。 林回心只得双手接下,仔细端详那盆栽,只见那盆栽重点便是靠左侧的几只桃枝,其中两只略高了些,与右侧的青梅石有些不合,便大胆剪掉了最高的枝杈。 夏侯夫人一看,果觉不同,欣喜笑道:“果然好很多,你很有天分。” 不知不觉间,两人便聊了好久,天色额也渐渐暗了下来。 两人走到殿外,林回心看着西边的黄昏,忽然指着一颗星星道:“夫人!您看,长庚星!” 夏侯夫人随着她的方向看去,果然,天上最亮的那颗星星,正一闪一闪,像是自己的静儿在看着自己一般。 “我小的时候,有人和我说过,长庚星代表着爱,可以是亲人的爱,也可以是爱人的爱。” 夏侯夫人一笑:“我也和我的女儿说过这话。” “是吗?您的女儿呢?也在宫中吗?”林回心问道。 “此刻,我也不知她在哪里。”夏侯夫人看着长庚星。 “怎么会这样?” 夏侯夫人一笑:“不说她了,说了也是伤感,不过,你此刻看着长庚星,心里想的自然是皇上了。” 林回心脸一红:“夫人!呀!糟了!”林回心忽然叫道。 “怎么了?” “我下午出来之前,荣锦姑姑说两个时辰后便会回来,现在天已经快黑了,她早就回来了,见我不在宫中,定会生气,一会回去,有我的好果子吃了!” 夏侯夫人温柔的摸了摸她肩膀垂下的发丝,笑着说:“无妨,我陪你回去,想必荣锦看在我的面子上,也不会责罚于你。” 如果自己的静儿在身边,也该这般大了,看见林回心,就像看见自己的女儿一样,让人忍不住想照顾。 听闻夏侯夫人会陪自己回去,林回心立马有了安全感,连蹦带跳的挽着夫人的手臂,向华清宫方向走去。 到了华清宫门口,果然荣锦带着几名小宫女,气势汹汹一脸严肃的立在宫门口等着林回心,见林回心回来了,身边竟还跟着夏侯夫人,便先行礼道:“参见夏侯夫人。” “免礼。” 荣锦随即转向林回心:“姑娘可是规矩都学完了?太后她老人家吩咐过,这几日不许你到处乱走,怎的姑娘自己就走不见了踪影?” 夏侯夫人将林回心揽到身侧,笑对荣锦道:“荣锦,你近日可是忙坏了,今儿就当是歇一天吧,林姑娘是我遇见她,将她请回我的幽兰苑陪我说了会话,莫要怪她,若是太后追究,你就只管抬出我来,我自会去解释。” 荣锦无法,有夏侯夫人说情,自是不好追究,只好道:“姑娘,今日夏侯夫人替你说情,就罢了,只是姑娘再也不可如此不守规矩,如再这般,这规矩,怕是没时候能学完了。” 林回心赶紧道:“是,姑姑。” 夏侯夫人见无事了,便道:“回心,你也早些歇着吧,我这就走了。” “夫人,我送你吧!” 夏侯夫人噗嗤一笑:“我送你回来,你再送我回去,这来来回回,岂不是要送一夜?你早些歇息,荣锦无事的话,就由你送我回去吧。” “是,奴婢遵命。”荣锦便随那夏侯夫人离去了。 林回心知道她是故意把荣锦带走,想让自己休息一晚,便一直目送夏侯夫人,直到看不见人影,才回了宫。 伸了伸懒腰,还未走入寝殿,就听身后“嘭”的一声,宫门便被小太监关上了,林回心回头望着那紧闭的宫门,叹了口气,进了寝殿。 入夜,林回心听窗外有动静,警觉的开窗查看,突然从窗外伸出一只手来!上来就捂住了林回心的嘴! 林回心刚要叫,忽然发现竟是皇上! 朱清武连连比划手势,叫她不要出声,林回心惊喜道:“你怎么来了!” “嘘!念珠呢?” “她在隔间!” 朱清武左右看了看,跳进屋来,站稳后便一把将林回心拉进怀里,紧紧抱着:“回心,我好想你。” 林回心眼含泪水:“我也是。” 拉着林回心坐了下来:“多日不见,你过的怎样?母后不让我见你,说规矩学好了才可以,你学的怎样?有没有受委屈?” 见皇上如此惦念自己,还半夜偷偷跑来看自己,林回心所有的委屈都没了,不想让皇上担心,便道:“没有受委屈,荣锦姑姑每日教我规矩,不过是站坐跪什么的,很快就好了,你不要担心。” 摸着林回心的面颊,皇上有些心疼:“你瘦了,是不是宫里的东西吃不惯?你想吃什么,跟我说,我明日叫人送来。” 林回心摇摇头:“别忙了,你整日处理国事已经很辛苦了,还要在我身上分心,你放心,为了你,我一定好好学规矩,一定让太后喜欢我。” 握着林回心的手,朱清武觉得自己特别幸福,片刻,朱清武虽不舍,却也不得不说:“回心,我要走了,离开太久,我的人发现了,又要满宫里找我。” 林回心满心不舍,却也不想让他担心:“好,你快走吧,别担心我,我没事的。” 朱清武走到窗口,顿了一下,转身又回来,林回心不知何意,正yù问,突然朱清武吻向她的额头,久久不肯放开她,林回心一直不敢动,就这样被他抱着,直到他放开她。 朱清武冲她温柔一笑,转身跑到窗口,纵身跳了出去。 兰城六王爷府。 朱延河坐在正厅喝茶,进来一手下,朱延河问道:“人到了么。” 那手下抱拳回道:“王爷,人已到城内,今晚就会入府。” “好,给我安排好,准备迎接我们的云大将军!” 入夜,果然云开成一行人乔装打扮入了王府,原来这云开成借着去蒙古平乱之际,竟然悄悄绕路转到了兰城,与这六王爷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6 章 下会面。 朱延河早已在厅内等候,待那云开成进入内厅,便屏退左右,房内只剩此二人。 “参见王爷。”云开成抱拳虚做行礼状,果然朱延河抬手拦了一下:“云将军,此刻并无外人,你我之间,就不必如此多礼了。” 云开成顺势起身,并未客气,二人一同落座,云开成道:“王爷,上次一别,已有三年,这三年,京中已大不相同,小皇帝自以为羽翼渐丰,不但不把老夫放在眼里,如今连王爷你也要牵连,削藩?哼,只不过是借口罢了,王爷,若是你还像往日一般安分,怕是日后连‘守己’二字也做不到了。” 朱延河轻哼一声,道:“本王虽远在这兰城,却也知晓一二,朱清武忙着修剪枝桠,而你我,便是那枝桠,京中幸好有你,消息总比本王灵通些。” “那是自然,王爷与我年少便相识,一同帮着□□皇帝打天下,情谊自不必提,谁想他竟然把皇位传给了先皇,而不是王爷你,现在这小皇帝继承了先皇的皇位,不想着好好对待这些开国功臣,却整日琢磨着怎么打压,如今,我也是忍够了!”云开成狠狠攥着手中的茶杯,只听咔嚓一声,那茶杯竟被捏了个粉碎! 朱延河笑道:“你的火气未免也太大了些,我听说前些时日,朱清武只略提了提削藩之意,便被你驳了回去,你也不要太急躁,免得惹怒了他,咱们想要的东西,还没到手,此时,还不是最佳时机。” 云开成点了点头:“王爷大可放心,那两样东西已有着落,只是” 见云开成没继续说,朱延河倒有些着急:“只是什么?” 云开成道:“陨石护心片在彭家庄是不假,只是至今为止还未见其真身,这倒不急,急的是另外那样东西。” “宝血?出什么岔子了吗?不是说找到那姑娘了么。” ☆、相见 云开成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找是找到了,只是不知这中间发生过什么事,那姑娘前几日还是彭家庄的少夫人,不知怎的,近日,居然跟皇上进了宫,听说皇上还要册封为妃,着实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这倒奇了,不过这姑娘如今在皇上身边,要取血,怕是不易。”朱延河道。 忽然灵光一闪,朱延河又道:“我倒是想到了一个主意,既能让那姑娘离开皇宫,又能让小皇帝在众朝臣面前威严尽失!” “哦?王爷说来听听。” 朱延河随即侧身,如此这般说了一番。 彭家庄。 花韵和初一躲在柱子后面,担心的看着坐在回廊靠椅上的彭彦川。 初一咂咂嘴道:“啧啧,这都几天了,少庄主每日就呆坐在这里,也不说话,只呆呆的看天,都要成望妻石了。” 花韵叹了口气:“哎,也不知林回心什么时候回来,小川哥这个样子,早晚要生病。” 一听这话初一便上下打量她:“话说回来,我怎么才发觉,你最近奇怪的很,按照以往,你早都扑过去缠着少庄主了,怎么现在提起少夫人,一点醋劲儿没有?还盼着她回来,你什么时候转了xìng了?不喜欢少庄主了?” 花韵听了忽然结巴起来,一脸的心虚:“谁,谁说我喜欢小川哥了!我一直就是把他当成哥哥一样!” “不对!以我对你多年的了解,你一定有事瞒着我!八成,是有别的心上人了!”初一捏着嗓子道。 没想到话音一落,花韵居然脸红了起来,一扭头走了:“神经病!” 朱清武近日烦心的很,自从把林回心接进了宫,两人见面还不如在宫外容易,这规矩也不知何时能学完,那个荣锦姑姑每日像看犯人似的盯着林回心,一步也不许踏出华清宫,偏母后又下旨不学成不许二人见面。 如今这二人还比不上天上的牛郎织女,人家好歹还有个见面的机会,可朱清武自从那日偷偷见了一面后,又是一连几天不见她了。 常安见皇上如此烦心,便道:“依奴才看,太后她老人家八成是不怎么待见林姑娘,说什么学规矩,听说是整日跪着,连动都不叫动一下呢,林姑娘想必受了不少苦。” 朱清武也面露愁容:“朕何尝不知道她受委屈,可眼下幸而母后没说不让她留下,还肯教一教她,朕想,说不定熬过这一段日子,就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只是苦了她,朕要想个办法,让她歇一歇才好。” 常安眼珠子一转,说道:“皇上,奴才倒是有个主意。” “快说。” “太后哪有时间时时刻刻盯着林姑娘,都是荣锦姑姑看的严,不如皇上下一道旨意,派那荣锦姑姑随便去哪里当一日差,您再把林姑娘带出宫去玩乐一日,林姑娘来自宫外,自然是逍遥惯了,这段时日一直被关在华清宫,想必闷坏了,您带她出门,她定会高兴!” 朱清武越听越觉得这是个好主意,用折扇一拍常安的脑门:“还是你鬼主意多!说的很是,就这么办!你去华清宫,传朕的话,就说近日新来的小宫女们规矩不好,让荣锦姑姑好好教她们一天的规矩!” “啊?皇上,今日就办?”常安问。 “就今日,朕等不了了,你赶紧去,办好了回来回话,我这就换衣裳,等着接回心,快去!”朱清武已经迫不及待了。 这说风就是雨的皇上,常安也没办法了,只好答应着去了。 片刻常安便赶了回来,见皇上果然已经换好了民间便装,站在门口等着。 常安道:“皇上,荣锦姑姑已经赶着去了,这一去不到晚饭时辰是回不来了。” 朱清武点点头,大步便迈向大门口,边走边说:“对了,你飞鸽传书给小川,朕难得出宫一趟,有事与他商议,叫他去亭子里等朕。” “是,皇上。” 华清宫中,林回心正头顶着一摞盘子练习走路,说来也奇了,这左不过是站跪走这几项,加上点儿面部表情,手势礼仪之类的东西,竟来来回回教了这么些天还没完,也不知什么样子才叫合格。 只要稍一问,荣锦姑姑便夹qiāng带棒的说什么人在宫中,就要学会忍耐诸如此类的话,刚刚她被叫走,说是一天也不能回来了,林回心本想松口气,谁想荣锦底下的小宫女儿也不是吃素的,竟一点水也不放。 林回心正愁眉苦脸,忽听外面通报:“皇上驾到!” 一屋子小宫女儿也顾不得林回心了,哗啦啦一涌而出,跪了一地:“参见皇上!” 朱清武一眼扫去,见林回心也跟着跪在最后,便快步走过去搀起了她:“今日如何?” “还好。” “跟我走。”说完朱清武便拉着林回心yù往外走,忽然一众宫女中,领头的那个往前蹭了蹭跪着的双腿,说道:“启禀皇上,荣锦姑姑奉太后旨意教导林姑娘学规矩,如今姑姑不在,叮嘱奴婢们说林姑娘不能出这华清宫。” 常安听罢便喝道:“放肆!区区一个小宫女,竟敢拦皇上的路,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那宫女吓的连连磕头:“奴婢不敢!只是荣锦姑姑的意思,许是太后的意思!奴婢是怕太后怪罪,奴婢不敢欺瞒皇上!” 常安还yù说话,被朱清武拦下:“无妨,朕只是带她去御花园走走,一会就回来,你们几个好好呆在这里,不用惊动母后,若是有事,朕自然会出面,不叫你们受牵连,退下吧。” “是。”一众宫女战战兢兢从两侧退下。 林回心问道:“你要带我去哪?” “一会就知道了。”朱清武神秘起来,拉着林回心上了华清宫外准备好的马车。 不消片刻,念珠从华清宫内探出身子,见那马车的方向是出宫的方向,便趁人不注意,往纯妃宫里去了。 彭彦川从老夫人房中出来,刚刚又被老夫人追问林回心何时回来,精疲力尽的他差点就想说出真相了,不过还是忍住了,琢磨着还是找个妥当的理由才好。 忽见一只白鸽呼啦啦飞向旁边的别院,彭彦川认得那是他和皇上书信用的飞鸽,便,便飞速奔向那别院,捡了那白鸽,从腿子上拆下来纸条,随手向天上一扬,白鸽便飞了出去。 拆开纸条,上面只有一行字:今日未时老地方见。 没有署名,是皇上。 皇上约见,想必是有什么事,自从林回心进了皇宫,皇上就没出来过,故而两人也没见过面,不知她现在如何了,不过倒是没听外面人说皇上要纳新妃,想必进展不是很顺利,皇上总不会不给她名分吧。 想着,彭彦川便回了自己的房间,换上了无痕的衣服,戴上面具,从彭家庄后门溜了出去。 山中小亭。 彭彦川没想到今日能看见林回心,本想着皇上一个人来,自己还要寻个什么由头打听一下林回心的近况,谁想到竟这么看见了她,就坐在那里,冲自己笑,恍如隔世,彭彦川忽然不知所措起来。 见彭彦川呆愣在那里,没有走近,朱清武便笑道:“小川,傻站在那干嘛,还不过来。” 彭彦川回过神来,这才挪步走近坐了下来,摘下面具,打量着林回心,不过二十余天不见而已,她怎么憔悴成这样?面色不好不说,眼睛竟也黯然无神,没了昔日的神采奕奕,好像还瘦了些,这些天,她究竟经历了什么?! “你也来了。”这是什么开场白。 “皇上说带我去一个地方,我想着左不过是宫里的什么地方,谁知道竟是这里,好久没闻到宫外的空气了!”林回心说着便深吸了一口气,好陶醉的样子。 朱清武宠溺的盯着她:“你若喜欢,我以后常带你出来。” 林回心有些沮丧:“怎么能常出来呢,今日还是你弄走了荣锦才出得来,以后怕是没什么机会了。”忽然转向彭彦川:“对了!nǎinǎi最近怎么样?” 彭彦川正盯着她出神,猛然回过神来,说道:“哦,还是老样子,每日吃吃钟叔的yào丸,没事儿和宋夫人聊天,只不过经常问起你,说你怎么还不回去。” “那你是怎么说的?可想好什么说辞了吗?”林回心有些担心。 “你就别cāo心了,nǎinǎi那边我自会处理,倒是你,和皇上的小日子过的怎么样?”彭彦川不想让林回心担心,便岔过话题,问起她来。 一想到宫里的日子,林回心真是有一万句话想对他说,但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思忖片刻,只说:“宫里还好,有皇上在,我自然一切都好,对了,皇上你刚刚不是说有事要和彭彦川说么?” 朱清武便接口道:“朕差点忘记,找你出来是有事。” “哦?什么事?”一说到正事彭彦川立马严肃起来。 “朕前几日得到了消息,云开成在去蒙古边境的路上,绕路去了兰城。” 彭彦川立刻明白:“兰城?那不是” “对,那是六叔的封地,云开成去见了六叔。”朱清武笃定说道。 “这二人真是越来越放肆,竟敢私下会面,皇上,看来这一仗在所难免了。” 一直听着二人说话的林回心有些想不通:“话说回来,我心中一直有个疑问,云开成这么厉害,手中又握有兵权,朝中又有那么多的党羽,为何他自己不造反,反要去协助六王爷?你们想啊,若是六王爷称帝,他云开成还是个将军而已,而且那六王爷怕是也忌惮他,和现在的状态又有什么不同呢?” 朱清武和彭彦川对视了一下,都觉得林回心此话颇有深意。 ☆、心疼 “接着说。”朱清武道。 林回心得到鼓励,便接着分析:“依我看,这一切都是云开成下的一盘棋!或许他私下书信多次,挑拨王爷和皇上的关系,引得王爷起了谋逆之心,他再从旁协助,万一事成,皇上下台,王爷做了皇帝,他随后再以王爷谋反弑君为名,拉他下台,那时,他便可以名正言顺的登基!” 彭彦川修长的手指在石桌上有节奏的一下下敲打,目光如炬:“事实若真的如回心所说这般,那云开成的城府,真不是一般之深了,的确是个不好对付的角色!不过这样看来,我们真正的对手,竟然不是六王爷,而是云开成了。” 朱清武目光流转,忽然得了一计策,说道:“朕倒是有个主意,可以时刻监视云开成,只不过要牺牲一下小川了。” 林回心目光转向朱清武:“牺牲他?什么意思?” 朱清武竟先笑了出来:“牺牲小川的色相啊,上次见那云灵,对你倒是颇有好感,朕也听闻,云开成早前便有意将云灵许配给你,不如你顺水推舟,娶了云灵,有她在身边,便时刻都会有将军府的消息了,况且那云灵生得又美,可便宜你了!” 说完此番话,彭彦川和林回心二人皆愣在那里,彭彦川偷瞄了眼林回心,结结巴巴道:“呃,皇上,这不太好吧,云灵好歹是无辜的,何必如此利用人家,毁人一生,这不妥,不妥。” 朱清武见他如此回答,便转向林回心:“回心,你说呢?朕这办法可好?” 林回心正晃神儿,听见皇上叫自己,扫了眼彭彦川,道:“嗯,我觉得,如果二人两情相悦,也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不知为何,提到云灵,林回心的心中就没来由的不舒服,可能是因为之前二人一起遭遇过火灾,有不好的回忆吧,林回心如此安慰自己。 她竟同意?也是,自己娶谁,对她来说无所谓吧,彭彦川面无声色,悄悄把手放在桌下,紧紧攥着,青筋都要bào出来了。 “说的也对,若是两情相悦,小川也不算牺牲了,小川,你若也喜欢云灵,朕便成全你,若是日后有什么变动,朕必保她一命,你二人照样可以长相厮守,如何?”朱清武也算不错了,竟想的如此长远。 这是什么情况,怎么没说两句话,这事儿竟是要成定局的样子? 彭彦川连忙说道:“皇上,若是要搅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7 章 也不见得非要从云灵下手,现在咱们已经知道,他二人面和心不合,或者可以说,云开成对王爷面和心不合,那我们便可以从二人的关系入手,或许王爷摸清了云开成的yīn谋,便不再跟他同流合污,那时皇上可搬出叔侄之情,并许他一生荣华,承诺只要他放手,就对此事既往不咎,让他留在兰城颐养天年,或许他会同意削藩也未可知。” “对,云开成没了王爷这个幌子,便名不正言不顺,那时只剩他孤鸟一只,对付起来也会容易些。”林回心接话道。 朱清武长舒一口气:“好吧,此事容朕仔细想想,天色已晚,回心,我们该回去了。” 这就要走了?下次见面,也不知是何时了,彭彦川想仔细看看林回心,却怕皇上觉出端倪,不敢直视,一直心虚的装作无意扫向那边。 “好。”回心乖乖听话,彭彦川不禁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以前总说林回心是个不解风情的丫头,说话还蛮横无理,对自己从不温柔,原来那只是对外人而已,面对皇上,竟是如此温顺听话。 林回心,你的温柔,只给他,是吗? 二人的马车已经走去好远,直到看不见踪影,彭彦川才收回追逐的眼神,戴上面具,准备回家,正yù施展轻功,脑海里忽然闪现出林回心今日的模样,事实上,从见到她那一刻开始,这幅模样便没从脑子里走出去过。 她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在宫里,可有人给她气受?为什么她脸色如此不好,精神也如此不济? 实在是不放心,彭彦川决定夜探皇宫!不亲眼见到她安然无恙,他是绝对不会死心的。 天色已晚,二人安全到了华清宫,宫门口,林回心便拦住了朱清武:“你就送到这里吧,我自己进去!” 朱清武温柔的拉住她的手:“回心,我知道你这几日受了委屈,你放心,过不了多久,我一定说服母后,立你为后,从此以后,我不会再有别的女人。” 林回心忙单立一根手指挡住他的嘴:“说这些做什么,你知道,我进宫,不是为了做什么皇后,我只是想陪着你,只此而已。” 朱清武还恋恋不舍,无奈林回心连连催促,只好走了,回心见他走远,便转身进门,谁想到,一院子的人在等着自己。 林回心一进华清宫的大门,两边的宫女便反手把宫门关的死死的,那正殿外,正中间站着一脸怒气的太后,右侧是脸色铁青的纯妃,纯妃边上是荣锦姑姑,左侧是一脸担心的夏侯夫人。 完了,刚才两人在门口说的话,怕是被这一群人听到了,这敏感时刻,偏偏被太后听到什么封后不封后的,皇上刚才还说什么以后再也不要别的女人,真是倒霉,这下太后还不更认为自己是祸水了。 林回心不敢怠慢,连忙一个头磕在地上:“参见太后,参见夏侯夫人。”稍稍抬眼看了看纯妃,林回心却不知这人是谁,一时语塞,不知如何称呼。 纯妃边上的小宫女厉声道:“这是纯妃娘娘!” “参见纯妃娘娘。”林回心照样补了礼。 太后先开了口:“这天都黑了,林姑娘这是打哪回来?” “回太后,民女,民女刚与皇上从宫外回来。”林回心不敢撒谎,这一院子的人气势汹汹的在此等着自己,定是早就得了消息,特意赶来治罪的,只是此时皇上不在,没人为自己说话,这可如何是好,今日怕是要吃苦头了。 “放肆!”太后怒吼一声,顿时满院子的太监宫女扑通扑通跪了一地,太后道:“你一个民间女子,住在这皇宫本就不合规矩,现在竟然敢私自出宫,还敢拉出皇上做挡箭牌!荣锦!你这规矩是怎么教的!” 荣锦听闻,立马重重磕了好几个头,战战兢兢道:“太后饶命,奴婢确有悉心教导,只是这林姑娘有皇上照拂,时常不肯听奴婢的话,奴婢也不敢声张,奴婢罪该万死!还请太后息怒!” 太后冷笑道:“哼!有皇上撑腰?在哀家这里,皇上也没用!你第一天进宫的时候,哀家就说过,不要把宫外那些不三不四,不规不矩的习气带进来,你竟还这般放肆,不听哀家的旨意,四处乱走,私自出宫,你不是不爱学规矩么?今日哀家就让你知道,什么是宫中的规矩!” 说毕示意荣锦,荣锦便下去,不消片刻双手捧了一条皮鞭上来。 夏侯夫人见居然动用了皮鞭,便道:“姐姐,不过是两个孩子出去玩了一天,何必动这么大气,万一皇上知道了,又该惹一番气来生。” 纯妃一直面色铁青,刚刚满院子的人都听到皇上说要立她为后,还说以后再也不要别的女人,顿觉颜面扫地,也恨皇上的无情,早已经将林回心在心内诅咒了千万遍。 此时见太后动气要行刑,便又拿出在太后面前一贯的温婉贤淑来:“母后,早知道您动这么大的气,臣妾就不说了,臣妾本以为这林姑娘不在华清宫,怕是在宫里迷了路,万一再出什么意外,皇上也心疼,这都是纯儿的不是了。” 太后拍了拍纯妃的手背:“纯儿不要求情,你一贯的温和,却不知温和过了头就是软弱,哀家今日不立个规矩,你以后是要吃亏的!” 说毕转向林回心:“你学了这么些日子的规矩,也应该知道,私自出宫,按宫规,是要鞭打八十的,如今你就领了这罚吧!荣锦,你规矩没教好,就由你来行刑。” 林回心见那鞭子又长又粗,心内顿时紧张起来:“太后!” 夏侯夫人见动了真格的,也急道:“姐姐!” “荣锦!还不快去!”太后此时谁的话也不听,喝命那荣锦立刻行刑。 荣锦领命,抄起鞭子,牢牢握住把手,一点点靠近林回心,林回心看着她此时狰狞可怕的面孔,不禁满身哆嗦起来,连连摇头,口中低喃:“不要不要” 荣锦一鞭子狠狠抽了过去!林回心背部瞬时被抽出了一道血痕!那力道之大可想而知!可林回心却死咬着牙没有喊叫出来! 两鞭,三鞭,一鞭鞭下去,林回心没有求饶,没有哭闹喊叫,只是倔强的抬着头盯着太后! 太后见她如此强势,不肯服软,竟有些震撼。 这边彭彦川悄悄施展轻功飞身跳进了宫墙大院,虽然他有皇上的令牌,可以随时进宫,可今日却不能用,若是用了令牌,却没去找皇上,也不是好jiāo代的。何况以彭彦川的轻功,悄悄潜进皇宫,根本不是什么难题。 今日已听闻林回心住在华清宫,只是不知这华清宫在何处,沿着宫内的矮墙飞速奔跑,一路躲过几队侍卫,忽见前方院内好多灯火,似是有好多人的样子,彭彦川决定先去那里看看。 趴在那墙头,向内一探,跪了一院子的宫女太监,寝殿门口站着几个穿着华美的女人,院子中央,一个女人跪在地上,另一人正奋力向那个跪着的女人身上猛抽鞭子,那女人嗯?是林回心! 居然是林回心!她们在打她! ☆、身份 怎么会这样!彭彦川一瞬间想就这么冲出去救她,可是不行,自己倒无所谓,可若是被宫里的人抓到自己私闯皇宫,势必会连累彭家庄,皇上此时在哪里!怎么不见他! 不行,此时只能去找皇上,看着已经遍体鳞伤的林回心,彭彦川心内早已绞痛不已,事不宜迟,要赶紧找到皇上才好! 想到这,彭彦川忍痛转身飞速奔向皇上朝晖殿。 朝晖殿是皇上平日批阅奏章的地方,这个时辰怕是皇上还未歇息,应该在那,以前彭彦川来过此处,所以记得路,可怎么通知他呢?自己此时又不能现身。 正不知如何是好,忽见一小太监手捧着一套崭新的笔墨纸砚走进朝晖殿,应该是给皇上准备的,彭彦川便飞身下来,一掌打在小太监后脖颈上,小太监顿时晕倒在地,事不宜迟,彭彦川写了张纸条,怕皇上认出笔记,还特意用左手写的。 将那纸条扔进了皇上屋内,见皇上捡起纸条,便一个挺身上了房梁。 那朱清武见了纸条,脸色突变,一刻也不敢耽搁,急匆匆赶往华清宫。 彼时林回心已经挨了几十鞭,浑身早已没有一处好地方,夏侯夫人虽与她仅有一面之缘,却也心疼,一直央求太后,太后却一直不松口,忽然那夏侯夫人眼睛直了,大叫:“住手!” 众人不知发生何事,荣锦赶忙停了下来,林回心早已支撑不住瘫倒在地,夏侯夫人踉踉跄跄跑到林回心面前,扶起她的胳膊,只见她的右肩膀,被鞭子抽的衣服早已破损,露出了皮肤,那皮肤上,有个拇指般大小的疤痕! 太后觉察到夏侯夫人的异样,便走近问道:“怎么回事?” 夏侯夫人忽然失声痛哭!她拉扯着太后的裙角哭道:“姐姐!她是静儿!是静儿!” “你说什么?!静儿?”太后惊诧,慌忙不顾身份也蹲了下来,仔细查看,那疤痕的位置和形状,可不就是夏侯静么! 猛然间一院子的人全都慌乱了,窃窃私语,这宫外来的女人,怎么可能是夏侯夫人失踪多年的女儿呢?纯妃也知道夏侯静的事,此时她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这个女人,竟然是夏侯静?这事可是大大的不妙。 此时皇上匆匆赶来,一眼看见满身伤痕的林回心,顿时五脏六腑都要气zhà了,也顾不得身边的太后和夏侯夫人了,冲到面前将那林回心扶在怀中:“回心!回心!” 林回心早已晕了过去,朱清武一个打横将她抱起,大喊:“传太医!所有的太医通通给我传进宫!”早有几个小太监应了跑了出去。 送至屋内,轻放至床榻上,随即对身后的念珠说道:“传我的话,除了太医,所有人都不得入内!” “是!”念珠赶紧出去传话。 太后和夏侯夫人站在门外,见皇上动了大气,下旨不让人进去,也不敢违拗,不肖一刻几个太医急匆匆赶了来,进了寝殿内。 夏侯夫人扶在门框边伤心yù绝:“静儿我的静儿” 太后轻拍她的背:“好了好了,你先别急,一会看看太医怎么说,今日是我不好,一时着急,竟出手打了她,若她真的是静儿,我可要向你赔罪了。” “姐姐!你可还记得那疤痕!那是静儿六岁的时候,不小心砸碎了花盆,摔在碎片上,肩膀便扎进了碎片,就是那个位置,就是那个形状!世间不会有那么巧的事,她一定就是静儿!”夏侯夫人无法平静。 太后见她今晚是不会走了,也不能就这么站在这里一夜,便吩咐念珠收拾出来一间房来,让夏侯夫人先去歇息。 这边一个太医出来,太后问道:“伤势如何?” “回太后,这姑娘满身的鞭痕,但好在都是外伤,须得看好了这两日,只要不发烧,就无妨。” 太后点点头:“那便好,你们几个一定要给她好好调养,身上不得留一处疤痕。” “臣遵旨。” 纯妃此时走到太后身边,挽着她的胳膊:“母后。” “你也早些回去吧,今夜这里是不得消停了。” “母后,她真的是静郡主吗?”纯妃想问个明白。 太后微微摇了摇头:“看那疤痕却是无误,不过我那妹妹爱女心切,此时也分不出个真假,还得等林回心醒过来,才能细问,好了,你回去吧。” “是,母后。”纯妃只好带着一种宫女退下,临走前略有深意的望了念珠一眼,念珠微微点头,以示回应。 彭彦川一直藏在房顶上,观察下面发生的一切,听闻太医说暂时无事,便也稍稍放下心来,这纯妃临走与念珠眉眼互jiāo,都被彭彦川看在眼里,看来林回心宫里有别人的眼线,这丫头怎么能玩儿的过宫里的人。 还有,那fù人说的静儿又是怎么回事?算了,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回心的伤势最重要。此时回心这个样子,彭彦川是怎么都不会放心离去的,便一直偷偷躲在上面,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只是林回心,这就是你要过的日子么,每日在这么多权贵,皇宫中各方势力,后宫争宠中度过,你真的开心吗? 不觉间,已是第二日清晨,林回心还未转醒,身上的伤也都清洗过上了yào,朱清武一直守在床边,不时摸摸她的额头,外间几个太医一直守着不敢走。 此时常安带了个小太监进了寝殿,小太监手中捧着朝服,等在外间,常安则轻步走至朱清武身旁:“皇上,该上朝了。” 朱清武略动了动:“她还未醒,我怎能安心走。” “若是为了林姑娘耽误了上朝,怕是那些大臣又要说话,林姑娘便是知道,也不安心。皇上若担心,下了朝即刻赶来就是,这里奴才会派人悉心照料,皇上尽可放心。”常安自小就跟着皇上,最是了解皇上的心思。 朱清武听罢,只好起身,去外间换朝服,不想此时林回心竟微微转醒,紧皱眉头,口中呢喃:“小川” 离得太远,朱清武并未听清她的话,只听到声音,便立刻又冲了回来,坐在床边轻轻唤道:“回心,回心?” 林回心微微睁开眼睛,见朱清武守在自己床边,勉强挤出一丝微笑:“皇上。” “你醒了,感觉怎样?哪里不舒服,就告诉我,太医都在外面候着呢。”朱清武软语温柔,生怕说大声了会吓到她。 若说不疼,一定是假的,几十皮鞭挨下来,就是上了yào,此时也是隐隐作痛,只是林回心从小习武,身体底子好,愣是挨了过来没有发热,就算这样也是一动都不敢动,可林回心怕皇上担心,硬着头皮坐了起来,靠在床边:“没事儿,已经不疼了。” 早有小宫女将林回心醒了的消息通报了太后与夏侯夫人,此二人便急忙忙赶了来,一进寝殿,夏侯夫人便控制不住,扑到床边抱着林回心哭道:“静儿,我的孩子,你终于回来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8 章 !” 林回心一脸茫然不解:“夏侯夫人,您怎么了?” “孩子,这些年你到底在哪里!为什么不回来找娘亲,可是记恨娘亲没有照看好你,弄丢了你?”夏侯夫人泪眼婆娑的紧紧拉着林回心的手,像是一松开手她就会消失一样。 林回心更是摸不着头脑了:“夏侯夫人,我是林回心啊。” 朱清武也惊诧看向太后:“母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的右肩上,有和静儿一模一样的疤痕!”太后道。 “什么?!” “你告诉我,你这疤痕,是怎么来的?”太后问林回心。 林回心此时也恍惚有些明白了,难道她们将自己认成夏侯夫人那个女儿了?老实说道:“这疤痕,是我自小记事后就有的,我师父说是我三岁的时候贪玩摔倒留下的。” “三岁?”夏侯夫人重复道。 “对,夫人,静儿,就是您上次说的您的女儿吗?” “是,我的静儿,在她八岁的时候,就被人掳走了,到现在还杳无音讯你” “夫人,我知道您一定很想念您的女儿,可我不是,我自小是被我的师父养大的,我现在还记得小时候发生的事儿,您的女儿当年已经八岁,早已记事,断断不会是我,至于我的疤痕,可能真的是个巧合吧。” 夏侯夫人听了此话,目光渐渐黯淡,哭声也竟止住:“你真的不是我的静儿,你到底在哪里”多年来的寻找,等待,早已习惯,猛然间看见了那疤痕,竟控制不住信以为真,现在知道真相,好像又丢了一次女儿一般心痛。 太后长舒口气:“原来是一场误会,我就觉得,如果真的是静儿,不会不记得我们,既然如此,你便好好歇着吧,皇上也该去上朝了。”说毕拉着皇上走出殿外。 朱清武一步一回头,虽不放心,却也不得不走,夏侯夫人此时已经痴了,口中自言自语:“静儿,静儿。”失了魂一般也走了出去。 正殿外,太后对朱清武说道:“皇上,她已无事,你难道还要守在这里?君王不早朝,这是多么严重的事情,还要哀家教你?” “母后,昨日的事” “昨日的事到此为止,哀家教训不守规矩的人,并没有错,她是命好,有个和静儿一样的疤痕,才免遭剩下的鞭刑,也罢,哀家便不追究了,只是你,不要太随xìng,她一个平民女子,连妃位都不能随意册封,更何况是后位!你昨日那样说,满宫里都知道了,叫纯儿怎么有脸?” 朱清武不说话。 太后又说道:“哀家言尽于此,剩下的,你自己领悟吧。” 说毕拂袖而去。 朱清武随后也出了华清宫,赶去上朝。 房顶上的彭彦川目睹了这一切,听闻林回心已无事,这才放下心来,正准备抽身,忽见昨日与那个妃子眉眼jiāo互的宫女,鬼鬼祟祟的独自出了华清宫。 彭彦川觉得不妥,不知道她们又要搞什么计谋欺负回心,便悄悄跟了去。 作者有话要说:  求一波收藏~~ 感觉自己一直在单机~ 捂脸捂脸~~ 希望小天使们多多讨论,我会看的哦~ ☆、反对 御花园一角的鲤鱼池边,纯妃等在那里,正洒下一把鱼食,此时念珠悄声走来:“娘娘。” “到底怎么回事,确定了么,她真的是静郡主么?”这是纯妃此时最关心的事。 念珠道:“回娘娘,奴婢偷偷听来,那林回心只是身上的疤痕和静郡主的一样,却并不是静郡主。” 听了这话纯妃微微舒了口气:“不是便好,若是,还真叫我不知如何是好了,静郡主与皇上是表兄妹,若真的两情相悦,那这皇后之位岂不是她的囊中之物了。” 念珠道:“娘娘放心,奴婢听得真切,确实不是,娘娘多年来深得太后喜爱,这皇后之位,非娘娘莫属!” “光太后喜爱有什么用,本宫这几年极力在皇上和太后面前扮得一副温婉贤淑,眼看就要成功,不想偏在此时冒出这么个女人来,把皇上迷的团团转!”纯妃手中紧握的一只莲叶,被她捏出了绿汁。 “娘娘放心,如今奴婢在这华清宫,如有异动,一定会告知娘娘。”念珠道。 纯妃此时才转头正眼瞧了她一眼:“本宫当年不过替你说了句话,让你免了顿鞭刑,不想你竟如此忠心,本宫日后可要靠你了。” “娘娘放心。” 假山后的彭彦川将此二人的话听的清清楚楚,这宫里的女人果然蛇蝎,为了皇后之位无所不用其极,可怜回心在这皇宫如小白兔一般任人宰割,想来昨日的事也定是这宫女秘密通报给这妃子,回心才遭此dú打,这口气怎么能忍得下。 想着,彭彦川便从地上抄起一颗石子,瞄准了嗖的一声打在那念珠的小腿上,念珠一时站不稳,张牙舞爪的扑向纯妃,两人便一同扑通一声栽倒进那鲤鱼池子里! 二人顿时惊叫,在水中挣扎着叫救命,不远处守着的太监和宫女立马赶过来扑通扑通下饺子似的下水捞二人,顿时鲤鱼池中半池的人乱成一团,那纯妃不会水,更是呛了好些口池水。 彭彦川嘴角一边上挑,冷笑着看二人狼狈不堪,自言自语道:“温婉贤淑?我看,你连回心一根汗毛都不如!”转身轻功飞往宫外的方向。 几日后,林回心伤势已大好,朱清武便带着她在御花园散步,顺便呼吸下新鲜的空气,朱清武眼光扫过她的脸:“幸亏这几鞭子没有打到脸上,没有留下什么疤痕。” “怎么,有了疤痕,皇上就嫌弃我了?” 朱清武一笑:“怎么会,就算你毁了容,朕也永远不会嫌弃你,只是朕想着,过几日的册封典礼,你脸上若是带着伤,也不合礼数,到时又不知要推迟多久。” “册封?”林回心驻足。 朱清武握着的她双肩:“朕想过了,朕既然做不到时时刻刻陪在你身边,不如早些立你为后,有了这身份,旁人便也不敢在为难你了。” “可是,太后那边”林回心心内非常不安。 朱清武忙道:“母后那边有我,若我极力坚持,想来母后不会太为难你,我也知道你不在乎名分,可在这皇宫里,若你没有名分,便寸步难行,就当为了我,一切听我安排,好吗?” 林回心点点头,慢慢靠在他肩上。 宫里的消息自然传的飞快,不到一日,合宫便都知晓皇上要册封华清宫里的那个民间女子为后,瞬时间满宫嗟叹,都道这女人何德何能,没有任何权势背景便可坐上那全天下女人都想要的宝座,也有的说她一定是妖女,皇上不过是被迷惑住罢了。 太后更是震怒,第一时间赶到朝晖殿,进门不等朱清武起身请安,便大声责问:“皇上!现在满宫里都在传你要立林回心为后,到底是谣言,还是真的!” 朱清武早有心理准备,起身走下台阶,直面太后:“是真的。” “你糊涂!”太后怒吼道。 “母后!请成全儿子的一片痴心!此生,除了林回心,儿子断不会再娶别的女人!”朱清武从小到大,从不会违拗太后的意思,处处顺着她,这次也算是豁出去了。 太后更是一步不让,步步紧逼:“痴心?身为帝王,就不配痴心!你的皇后,不是你一个人的皇后!是一国之母!怎是随便一个女子就能拉来立做皇后的?皇上!你真是太儿戏了!也太让母后失望了!” “母后,她不是随便拉来的女子,她是儿子倾心相爱的女子!” “历来君王,重任之一便是为皇家开枝散叶,绵延后嗣,你若是把她封个贵人,乃至妃位,哀家都不说什么,只当后宫多养了个女人而已,可今日看你的意思,不仅要封后,这日后还要独宠于她,哀家绝对不能容忍,满朝的文武百官也不会同意!” “朕娶妻子,乃是家事,文武百官何以干预!” 太后此时略缓了缓:“皇上,你要知道,皇后之位,牵一发而动全身,后宫中的嫔妃,每一个的背后都和朝政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后宫,从来不单单只是后宫,你若一意孤行,伤了后妃们的心,后果,不堪设想!” 正待此时,常安来报:“皇上,朝中大臣不知怎的知晓了皇上您要立林姑娘为后的事,不约而同齐齐跪在殿外,求见皇上!” 朱清武脸色瞬间凝固,觉察到此事发展方向的不可预估,甩袖而去,太后忙也跟了出去。 待出了殿外,只见跪了一院子的朝中重臣,烈日炎炎,众大臣不乏有年岁已高的老臣,却也跟着一同跪着。 朱清武一见这架势,道:“众爱卿这是做什么?” 立刻便有满脸白胡子的老臣开口道:“皇上,臣等听闻立后的事,特来劝谏皇上,那女子乃民间女子,身份未明,万万不可立做皇后!” 又有另一大臣说道:“皇上,听闻此女妖艳妩媚,皇上切不可被她迷惑,独宠她一人,误了国事!” 众大臣立刻附议,纷纷道:“请皇上三思!” 朱清武冷笑道:“你们的耳目倒也快,这才一日不到,就都收到了消息,既然如此,朕此时便正式通知你们,朕已决定,立林氏回心为皇后,其余的事,不必多说!” 说完此番话,便转身入了殿内,并关上了殿门。 众大臣见此光景,皆不知如何是好,jiāo头接耳私语一番,最后都看向太后,那老臣道:“太后!” 太后此时也没了主意,只叹了口气,拂袖而去。 与此同时,纯妃却进了华清宫。 进门便亲热的“姐姐妹妹”起来,林回心正在床上歇着,见纯妃进来便yù起身相迎,却被纯妃按下:“妹妹,万不可如此客气,快躺下吧。” “参见纯妃娘娘。”虽不能起身,林回心却也时时刻刻记着礼数,在床上行了弯腰礼。 纯妃忙道:“妹妹可千万别这么客气,以后都是自家姐妹了,现在满宫里都知道,你可是未来的皇后,等过了册封大典,连我也要向妹妹行礼呢,如今,我可是再不敢受妹妹的礼了。” 林回心靠在床边,不知该作何反应,对于朱清武的其他女人,她以前一直是比较避讳的,和朱清武谈话间,两人也从不提及他的那些妃子,如今忽然自己上门一个,张口就是姐姐妹妹,这让林回心十分不适应,也不知改如何接下这话头。 见她不语,纯妃又道:“妹妹怎的不说话,可是还怪罪那日是我告诉了太后你不在宫中的消息?这可真是冤死姐姐了,我发誓,我真的以为你是了什么意外,才说的,若是知道最后会连累你挨了一顿打,我是万万不敢说的。” 林回心忙摇头:“没有,我没有怪娘娘。” 纯妃嫣然一笑:“那我就放心了。”说完仔细瞧了瞧林回心,笑道:“妹妹果真生的极美,怪不得皇上这么喜欢你,想当初,我刚进宫的时候,皇上也是这般日日将我放在心上,记得那时候,我们还经常一起放风筝,一起为太后准备贺寿的礼物,可现在” 话未说完,好似忽然意识到林回心还在侧,便笑道:“看我,这都说了些什么,妹妹放心,皇上对你一定是真心的,绝不会弃妹妹不管的。” 林回心听她说起她与皇上的往事,心中也不知是何滋味,便一直未曾说什么。 纯妃见她懒怠说话,便道:“坐了这半日,想必妹妹也累了,我这就走了。”转头唤自己的宫女:“小娥。” 那名唤小娥的宫女随即端上来一托盘,盘中放了一小锅。 纯妃道:“妹妹,这是我特意命宫中最好的李太医为你熬制的yào粥,补身体的,你现在还未完全康复,最是需要调养身体。” 小娥打开盖子,林回心看了一眼,见里面果真是稠稠的米粥,颜色金黄,yào香扑鼻,便说了句:“多谢娘娘。” 念珠将小娥手中的托盘接了过来,纯妃便起身:“那我就走了,妹妹好生养着吧。” “念珠,送娘娘出去。” “是。”念珠将手中托盘转递给另一宫女喜儿,自己跟在纯妃身后相送。 纯妃走在院中,见念珠跟了出来,转头递了个眼色,念珠忙会意,转身进了外间,偷偷从珠帘缝隙中往床榻那边瞧。 只见喜儿盛出了一碗粥递给林回心,林回心闻了闻,一勺勺自己喝下,念珠见她喝下,便抽身退步出了寝殿。 小锅中还剩下很多,林回心便对喜儿道:“这几日你一直服侍我,也累了,余下的,你便吃了吧。” “奴婢不敢!”喜儿忙跪下道。 林回心摇摇头,这些小丫头,从小便在这宫中,思想已经彻底被奴役,打心底认为自己就是个奴才,林回心拉了她起来:“有什么不敢的,是我让你喝的,去吧。” 喜儿一脸感激,千恩万谢的端着余下的粥退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彭彦川也是个护犊子的,自然见不得林回心受欺负 ☆、中dú 朱清武此时在朝晖殿内来回踱步,焦虑不已,常安向外探了探头,回头道:“皇上,这都好几个时辰了,外面大臣们还不走,这可如何是好!” “他们这是在威胁朕!”朱清武此时已然临近崩溃,不停用扇子用力扇风,一头的汗。 此时殿外急匆匆跑来一人,在外高喊:“皇上!奴才有急事禀报!” “又出什么事了!” 常安开门,那小太监进屋噗通跪在地上:“启禀皇上,华清宫出事了!一小宫女突然暴毙,经太医检验,是中dú所致!” “什么?中dú?!林姑娘呢?” “回皇上,林姑娘无事。” 朱清武听罢,立刻带了常安赶往华清宫,一进寝殿,就见林回心焦急的来回踱步,双手紧握,紧张不已,看见朱清武,她立马奔了过去:“皇上!” “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9 章 怕,到底怎么回事?”朱清武揽着她的肩膀安抚她。 林回心脸色非常不好,掩饰不住的憔悴和焦虑,说道:“一个时辰之前还好好的,不知为何忽然倒地不起,念珠去看时已然没了气息,太医恰巧在此为我把脉,便为她查验了一番,说是中dú所致,我就赶紧叫人去找你!” 朱清武看了眼那寝殿内还躺在地上的宫女,对常安道:“先抬出去吧,好生安葬,若她在宫外还有家人,赏银一百两,以作抚慰。” “是,皇上。”常安领命后便吩咐了小太监们将尸体抬了出去。 一旁林回心看着被抬出去的喜儿,不禁泪目,刚刚还活生生的人,忽然就这么没了,还是在自己的眼前,真是世事难料。 朱清武问道:“中了何dú?” 跪在一旁的太医便道:“回皇上,经臣检验,宫女喜儿是中了乌京草之dú,此种草yào生长在南方暑热之地,在京城是没有的,不知这宫女死前最后吃了什么?” 林回心猛然想起,喜儿最后吃的,是自己赏给她的纯妃送来的yào粥!兹事体大,她不敢当众说出,只得说道:“并没有吃什么。” “好了,此事朕会查明,你且先下去吧。”朱清无对那太医说道。 “臣遵旨。”说毕那太医便退下。 挥手让一众宫人退下,朱清武伸手抚掉了林回心的眼泪:“你怎么样,有没有被吓到?” 林回心见此时无人,才说道:“皇上,其实” “怎么了?” “其实,喜儿有吃过东西,她最后吃的,是纯妃送到这的yào粥。” 朱清武顿时惊诧:“你刚刚怎么不说?你有吃那粥吗?现在感觉怎样!有没有不舒服?” 林回心按住他的手:“我没事,皇上,我确实也吃了那粥,可你忘了我的宝血吗?那粥对我没用的,只是没想到,害喜儿无辜丢了xìng命。刚才我不说,是怕有什么误会,万一不是那粥的问题,岂不是冤枉了纯妃?再说,我与纯妃这才第二次见面,无冤无仇,她没必要害我啊。” 朱清武深感此事的严重xìng,听她还如此说,便道:“回心,你太天真了,宫里的女人,向来无所不用其极,定是我要立你为后,逼的她不得不出此下策,只是纯妃她一向温柔和善,不想心内竟如此yīndú。” “现在该怎么办?” 朱清武思忖片刻:“当然要严查!此事如不妥善处理,你以后在宫中,便再无安宁之日了。何况出了人命,在这宫中竟有这般狠dú的人,朕绝不能姑息!常安!” “奴才在!”常安在外间回道。 “速速派人将太后、夏侯夫人、纯妃娘娘请到朝晖殿,就说朕有事宣布。” “遵旨!” 鸾鸣宫。 纯妃正焦急等待结果,小娥从外跑了回来,急急说道:“不好了娘娘!死的是林回心身边的宫女!” “什么!那她呢?” “毫发未损!” 纯妃一时没站稳,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怎么会这样,念珠不是传话过来,说她亲眼看见林回心喝了那粥吗?怎么会毫发未损?” “娘娘!”宫外又一小宫女来报:“皇上传旨,让您去朝晖殿!” 小娥道:“娘娘,此时传诏,怕是不妙!” 纯妃却很镇定:“无妨,我既敢亲自送yào给她,就不怕东窗事发,我们走!” 朝晖殿中,太后与夏侯夫人早已落座,皇上坐在主位,林回心站其身侧,殿内正中间摆放一矮桌,桌上放着剩下的小半锅yào粥。 太后见皇上一直不语,便问道:“皇上,到底是何事,如此严肃?” 朱清武稳稳端坐:“母后别急,人还没全。” 太后与夏侯夫人对望一眼,都不知发生了何事。 此时宫人通报:“纯妃娘娘到。” 随后纯妃款款而入,见了屋子中央的yào粥,眼无波澜,一如平日般请安:“纯儿给皇上请安。”转而面向太后二人:“给太后、夏侯夫人请安。” 林回心也冲她微微屈膝,简单做了礼。 “皇上,今日怎么人这般齐全?是不是为了商讨立后一事?臣妾先恭喜皇上与林妹妹了。”纯妃落落大方,丝毫看不出异样。 朱清武从上到下打量纯妃,还是昔日那个温婉的女子,可心却是黑的,问道:“纯儿,你面前这yào粥,你可认得?” 纯妃向那yào粥瞧了一眼:“这是我今日给林妹妹送来的yào粥,是我从李太医那特地求来的补身子的方子,自然认得,皇上如何这样问?” “华清宫的宫女喜儿,喝了这粥,已经中dú死了。”朱清武吐出这句话,盯着纯妃,看她有何反应。 纯妃听了,大惊失色:“死了?怎么会这样!”随即扑通一声跪下:“皇上,您不会以为是我下的dú吧?” 太后与夏侯夫人听了也惊了一惊,太后道:“死了?皇上可查清楚了,是喝这粥死的?” “我已叫太医查验过剩下的粥,粥中确有乌京草的dú,母后若是不信,可传太医一问。” 太后道:“哀家自然信得过皇上,只是这也不能说明是纯儿下的dú,纯儿xìng子如何,你又不是不知道,听闻你要立后,还特意去我宫中恭喜,这样的后妃,哪里去找!你不要听信谗言,冤枉了纯儿!” 纯妃此时眼含热泪,楚楚可怜,重重磕了个头:“皇上!臣妾跟了您三年,虽不十分受宠爱,却也不敢有妒忌之心,如今皇上觅得真心之人,纯儿高兴还来不及,怎么敢下dú害林妹妹,纵然有那心,也不会亲自送了来,东窗事发,岂不是自己脱不了干系!请皇上和太后明鉴!” 说完又磕了个头,跪坐在那里哭了起来。 朱清武见她这般,说道:“你可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纯妃道:“皇上,yù加之罪,何患无辞,此时您应该找证据证明纯儿有罪,而不是让纯儿找证据证明自己无罪,林妹妹也喝了粥,为何她没有事?是不是有人后下的dú?” “她今日有些不舒服,并没有喝那粥。”朱清武扯了个谎。 纯妃又道:“纯儿嫁给皇上三年,皇上朝政忙,不常来后宫,纯儿也不敢怪您,闲来无事便陪着母后解闷儿,纵然这样真心待您,却也换不来一丝信任,真真令人心寒,皇上要给林妹妹讨回公道,今日若无人领罪,纯儿便把这罪名领下,只求皇上再别冤枉别人了!” 说毕叩头不起。 一番话说的严丝合缝,一屋子的人哑口无言,朱清武竟也有些犹豫了,不知是不是真的冤枉了她。 夏侯夫人此时说话了:“皇上,我一直在观察纯儿,她确实不像下dú之人,皇上还是从别的地方着手吧,所幸回心现在安然无恙,以后的茶点也要谨慎些才是,不要让歹人钻了空子。” 纯妃楚楚可怜的跪坐在地上,不时抹抹眼泪,委委屈屈看着皇上。 此番查证就这么不了了之,林回心刚刚回到华清宫,还没坐下,就有人通报,夏侯夫人来了。 林回心立刻出去迎接,那夏侯夫人见了她,伸手挽住她的手臂,两人一同坐下。 夏侯夫人慈爱的拢了拢她的碎发:“孩子,苦了你了,自从进了宫,就没一天好日子,若不是皇上护着你,你怕是早已支撑不住了。” 虽然林回心确定自己不是夏侯静,这夏侯夫人却还是觉得二人有缘,一见她就一股亲切之感,便也疼惜起这个丫头来。 林回心低头:“若他不是皇上,我也断不会来这皇宫,我自小野惯了,还真不习惯。” “我来你这,并没有别的事,只是有一点要亲口嘱咐你才算安心,你要托付终生的这个人,他是皇上,这就注定你以后和这个皇宫脱离不了关系,你为人天真,又不是自小就在宫里,远远不了解后宫是多么可怕,今日幸而你没事,你往后一定要小心,所吃所喝都要验过才可以用,记住了吗?” 林回心看着慈眉善目的夏侯夫人,心中十分感慨,自从来了皇宫,除了皇上外,就只有这一个人真心待自己。 “夫人,我虽不是您的女儿,但我相信,您的女儿,一定会回来的!” 是夜,林回心躺在床上,想着白天的事,深宫险恶,如今她才算尝到滋味,只不过是不小心传了风声出去,就有人要害自己,若不是自己有百dú不侵的宝血,怕是早就不知道死几回了。 念珠此时悄悄进来:“姑娘,姑娘睡了么?” “还没,怎么了?” “姑娘,太后传召。” 林回心一下坐了起来:“太后?这么晚了太后找我干嘛?” “这奴婢也不知晓,姑娘还是尽快梳妆吧,免得让太后等太久。” 林回心连忙起身,梳妆更衣,往那太后的清宁宫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好累哦~码字到后半夜,求安慰 ☆、离开 待进了太后的清宁宫,一眼就望见太后歪在金丝软榻上闭目养神。 林回心恭恭敬敬的跪下磕头:“民女,参见太后。” 太后缓缓睁开眼睛:“你来了,起来吧。” 语气异常温和,自打进了皇宫,林回心从未听太后如此语气与自己讲话,不觉疑惑,只直起了身子,并不敢起身。 太后见状,挥挥手散了寝殿内的宫女们,寝殿内顿时只剩下太后与林回心二人。太后从那软榻上起身,走近林回心,亲手将她扶起,林回心起初不敢:“太后。” 太后扶起了她:“看来,此先哀家对你太过严厉,又打了你,着实把你吓到了。” 见林回心还是低头不敢言语,太后便将她拉到软榻前,命她坐下,林回心忙道:“民女不敢。” “无妨,哀家此刻不是太后,只是一个母亲,想与你好好聊一聊我的儿子,坐吧。” 林回心小心翼翼坐在软榻上,却也只敢搭了个边虚坐着。 太后近距离仔细瞧了瞧她的模样,笑道:“果真生的不错,毕竟皇上的眼光是好的。” “太后,您刚才说,想与民女聊聊皇上?” 太后浅笑:“是啊,聊聊皇上,你知道么,皇上今年只有二十岁,可是他还不到十岁的时候就登基了,先帝已逝,起初那几年,我们孤儿寡母,很是难熬,先帝的兄弟不少,儿子也不少,每一个都虎视眈眈盯着这皇位,他自小便明白这个道理,每日用功读书,同太傅学理治国之道,哀家常常半夜三更还看到他的书房亮着灯。每日天未亮就起床练功,他说他要保护娘亲。哀家也是个母亲,岂能不心疼自己的孩子,可是没有办法,谁叫我们生在帝王之家,谁叫我们不是普通人!” “原来皇上他从小吃过这么多苦,民间的人哪里知道这些,只道皇家的人生来富贵权利,什么都有,却不想还有这么多平民不能理解的苦楚。”林回心叹道。 太后很宽慰:“难得你能听懂这些,果然不似寻常人家的姑娘。”继续说道:“眼下,这看似太平的盛世,暗地却波涛汹涌,皇上的龙椅,坐的不稳,你可知道?” 林回心缓缓道:“也曾,也曾听皇上提起过,关于云开成与六王爷。” 太后不想连此事她都知道,便继续道:“既然你知道,哀家就不多说了,皇上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和宫里,危机四伏,所以,哀家求你,离开皇上,离开皇宫吧!” 林回心猛的抬头,与太后四目jiāo错:“太后。” 太后拉住她的手:“哀家知道,你喜欢皇上,皇上也喜欢你,可这皇宫,真的不适合你,也不是你能呆的地方,你看,皇上只不过漏了一点风声在外面,要立你为后,马上这后宫中就有人要杀你,假若你留在宫中,后宫这残酷的争宠夺势,不是你能应付得了的。” “我不怕死。” “你不怕死,可你怕不怕皇上死呢?” 林回心愣了。 “后宫的每一个女人,背后都有其家族撑腰,后宫与前朝的关系,盘根错节,谁得宠,谁失宠,前朝可盯得很紧,你想想,若是皇上自此独宠你一人,那前朝还会有人支持他吗?若他没有了仅有的那部分支持,云开成他们不更要肆无忌惮,到时皇上不仅要被赶下这龙椅,还可能丢了xìng命!” 太后说毕,竟然起身,忽然给林回心跪了下来! “回心,离开皇宫吧!再也别见他,算是我这做母亲的,求你了!”话未落声,太后眼含热泪,就要一头磕下去。 林回心早已吓呆,连忙一同跪在地上,死命拦着太后,没有让她磕在地上:“太后!太后你别这样!”林回心此时泪流满面。 太后抬起了头:“哀家知道,你是个好姑娘,为了皇上,为了这天下,你就答应了哀家吧!”字里行间,诚诚恳恳,没有一丝太后的气势,只是个母亲而已。 “我答应您!” 第二日,林回心捧着茶果盘子,站在朝晖殿大门外,良久没有进去,常安此时从殿内出来,不知要去办何事,忽见林回心站在殿外,立刻小跑着过去:“林姑娘!您怎么在这?”又骂一旁的守卫:“糊涂东西!林姑娘来了怎么不通报一声!皇上知道了可小心你们的脑袋!” 那侍卫忙道:“公公息怒,是林姑娘不让我们通报的。” “好了,是我不让他们通报的,我怕打扰皇上。” “林姑娘这是说笑,皇上此刻正想见您,跟奴才来吧。”常安忙引着林回心进了朝晖殿,朱清武见林回心居然捧着一盘茶果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进了来,不禁又惊又喜又担心:“你怎么来了,我正在想你。”又嘱咐常安:“常安,去看看母后此时在哪,一会儿别撞上,又招她老人家生气。” 常安答应着要走,林回心忙拦下:“不用,就是太后让我来的,常安,你下去吧。” 朱清武一脸不敢相信:“你说的是真的?母后她怎么会” 林回心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0 章 他拉到龙椅边,按他坐好,把茶果盘放在桌边:“太后说了,你整日忙于国事,很辛苦,叫我来服侍你,给你端茶倒水,按摩捶背,铺纸研磨!” 朱清武半天没回过神儿来:“你的意思是,母后不反对我们了?” “是,她不反对我们了。” 幸福来的太突然,朱清武好半天没反应过来,只呆呆的望着林回心,林回心点了一下他的脑门:“怎么,傻啦?” 终于相信这个事实,朱清武兴奋的想要大喊!他忽然抱住林回心原地转了好多圈:“回心!太好了!太好了!母后终于同意我们了!” “快放我下来!让人看见!”林回心忙喊道。 放下林回心,朱清武狠狠将她抱在怀中:“看见就看见!朕抱自己的皇后,谁敢笑话!”被抱着的林回心,脸上悄悄流下一串眼泪,她偷偷拭去眼泪,拉开朱清武:“太后说了,我今天一整天都可以陪着你,你还有那么多奏章没有批阅,不如你继续,我给你研磨,怎样?” 此时自然她说什么都是好的,朱清武立马来了精神,坐在案前,林回心则站在一旁研磨,看着他兴高采烈的样子,林回心心中渐渐低沉,朱清,就让我陪你最后一天吧。 夜半,林回心从床下取出了白天偷偷收拾好的简单的包裹,拎在手中,华清宫所有的人早已被她的迷yào迷倒,此时全都在呼呼大睡,手中拿着太后给她的令牌,悄悄的出了宫。 一个人走在半夜无人的巷子里,林回心不知该往何处去,以前和师父决裂,好歹还有个皇上将自己接进了皇宫,可现在,真的是天地虽大,却没有属于她的地方了。 走了好久,真的很累了,恍惚间,却见眼前映入三个大字:彭家庄。 怎么不知不觉走到这里了?这是林回心晕倒前最后的念头。 睡了整整一天,待林回心醒来的时候,灵芝正在旁帮她擦拭额头,见她醒来,灵芝忙探身向前:“少夫人,你醒了?” 林回心迷迷糊糊,不觉说道:“彭彦川呢?怎么不见他。” 灵芝笑道:“少夫人,你可把我们吓坏了,今日一大早,开门的看守便发现你躺在咱们家门口,赶紧通知少庄主将你抬了进来,老夫人和庄主已经来看过你了,钟叔也帮你把了脉,说你只是太累睡着了,让我们不要打扰,饶是这样,少庄主还十分担心呢,守在床边整整一天,刚刚出去。” 林回心这才恍惚想起,好像在自己睡觉的时候,确实身边有个熟悉的气息,一直陪着自己,只是那时自己实在是太累了,想醒来,却怎样都睁不开眼睛。 兜兜转转,自己竟然又回到了彭家庄,林回心笑自己的没出息。 此刻她十分憔悴,嘴唇干的裂开出了血,她挥挥手让灵芝退下,灵芝担心道:“少夫人,您就让奴婢在这陪您吧,您脸色不好,奴婢真的很担心。” “没事,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灵芝,下去吧。”一个声音忽然响起。 灵芝望向门口,是彭彦川。随即点点头退了下去。 彭彦川走到床边坐下,看着虚弱的林回心,心疼道:“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皇上呢?” 林回心翻了个身,将后背对着他:“我想睡觉。” 见她不想说,彭彦川便不再问,如以前一般躺在榻上,道:“你睡吧,我就在这。” 林回心面向墙壁,双手紧紧抓着当初送给皇上的佩香,眼泪如掉落的玉珠般颗颗落下,是的,为了让皇上死心,她偷偷将那佩香拿了回来。 她忍着微微颤抖的哭音,轻声道:“彭彦川。” “我在。”彭彦川微微侧目,听出了她的颤音,他知道她在哭。 “如果皇上来找我,就说我没有回来。” “好。” 简短的回答,二人之间不需要太多的言语,彭彦川知道此刻什么都不能问,待她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作者有话要说:  心好累啊,林回心终于出宫了,再不出宫,我都快忘了彭彦川长啥样了 ☆、忘情 林回心已经离开一整天了,朱清武却还不知道,只因太后以三皇姑生日为由,故意的一大早便将朱清武请了去,直到傍晚才放他回宫,为的就是多给林回心些时间,让她走的远些,再远些。 华清宫却zhà了锅,宫里未来的皇后娘娘丢了,这些宫女太监怕自己丢了脑袋,又不敢声张,满宫里找了好几遍,直到晚上朱清武去找林回心,才东窗事发,一个个吓的浑身颤抖,跪了华清宫一地。 那朱清武一天都没见到林回心,心中想念,一脱了身便直奔华清宫而来,待进了殿门,满院子宫女太监聚集在门口,一个个像热锅上的蚂蚁,见到皇上全都吓的跪在地上发抖。 朱清武顿感不妙:“林姑娘呢!” 没人敢回话。 朱清武便点名:“念珠!林姑娘呢!” 那念珠见躲不过去,只得战战兢兢说道:“回,回皇上,林姑娘她,她昨晚迷晕了奴婢们,今天一大早,就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朱清武似是不敢相信,冲到寝殿内,果然不在,又冲了出来:“既然不见了,为何不早早通报!来人!” “不必了。”此时太后进了华清宫。 朱清武忙问:“母后!你知道她在哪?” 太后看着此时一脸慌张的朱清武:“她已经走了。” 朱清武愣了:“走了?母后,走了是什么意思!” 太后摇了摇头,随即从袖口中拿出一封信jiāo与朱清武:“这是她留给你的。” 朱清武愣愣的看着那封信,久久不愿接过,常安见状,刚要替他接手,忽然朱清武一把夺过那信,颤抖着拆开,一字一句的看。 那信中,字字肺腑,情深意切,朱清武眼含热泪,只记得最后一句话:朱清,请让我最后再叫你一次,朱清,此后各自珍重,我会在遥远的地方,守护你。 朱清武紧攥着那信纸,忽然抬头道:“母后,是你逼她走的,对吗?” “哀家没有逼她,真真她是个好姑娘,知晓什么是大爱,什么是大仁大义,她走,完全是为你了你,为了整个江山社稷!”太后厉声道。 朱清武忽然bào发:“什么大仁大义!她只是个姑娘!江山社稷难道要靠她一个人么!她没有亲人!没有家人!只有朕,你让她走,等于绝了她的路!” 说完,看也不看太后,带了常安就策马奔出皇宫,直奔彭家庄。 朱清武知道,这个世界上,若还有什么地方能让林回心牵挂的,就只有彭家庄,她也只能去那。 快马奔到彭家庄,那马儿还未定,他便一跃而下,疯狂敲门,天色已黑,门童开门一看,是个富家公子,便问:“你找谁?” “我找林回心,就是你们少夫人,她在吗?”朱清武急问道。 那小童刚刚已经得到消息,不许对外说少夫人已经回来,便说道:“少夫人没回来。”说完便要关门。 那朱清武急道:“那,那我找你们少庄主,快,我有急事!” 门童正犹豫,彭彦川从院落深处走近:“是谁?” “少庄主,这人要找你。”门童道。 “知道了,下去吧。” “是。” 朱清武见了彭彦川,一脸的期待:“小川!回心是不是在你这?我知道,除了你这,她没有别的地方去!你让我见她!我有话对她说!” 彭彦川拦住他:“皇上你在说什么?回心不是在宫里么?怎么跑到我这彭家庄来要人?” 朱清武道:“小川,一句两句也解释不清楚,总之,回心在宫中受了很多委屈,她真的没来找你?” 彭彦川没回他的话,只直直问道:“她受了什么委屈。” 朱清武黯然,不知该如何解释,近似哀求:“总是,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以为我是皇上,一定有能力保护她” “好了。”彭彦川不想再听,道:“回心确实不在我这,皇上还是去别处找找吧。”说毕,便将那两人高的大门慢慢合上。 朱清武看着门里的彭彦川,此时却也没有社么脑力去判断他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了,随着咣当一声,门已关紧,朱清武转过身去,看着夜晚空dàngdàng的巷子,心内久久不能平静:“回心,你到底在哪里。” 自此日起,一连数日,朱清武派了不知多少人,满京城寻找,连城郊,及临近的镇子全都找遍,也没有她的一点踪迹。 林回心则在彭家庄,足不出户,彭彦川也不怎么出门,也没去见皇上,就在家陪着她,可是她再也没了以前的灵气,整日闷闷的也不说话,也不笑,老夫人来看她,也是敷衍着说几句话,之后便说累了,要睡觉。 彭彦川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整日找有趣儿的东西来逗闷子,想让她开心些,可这是情伤啊,不是那么容易想开的,他只知道,总有一日,她会好的,不管多久他都会陪着她。 这日,彭彦川不知在哪里找了两只小蛐蛐儿,搁在一个草编的小筐子里,想给林回心解闷儿,不想她却不在二人的卧房中。 唤来灵芝:“少夫人呢?” 灵芝挠了挠脑袋:“刚刚还在呢,这会儿奴婢也不知道了。” “糊涂!我不是让你时时刻刻盯着她吗?”彭彦川放下蛐蛐儿赶紧跑了出去,大门口门童正拿着扫帚当练功棍子,来回挥舞,正抛向空中,被彭彦川一把接住:“别玩了!我问你,少夫人出门没有?” 门童忙点头:“刚走不一会,说是随便逛逛,一会就回来。” 彭彦川扔了扫帚就追了出去。 那林回心确实只是想出去走走,走在热闹的巷子中,听着叫卖的声音,看着面馆儿夫妻恩爱,茶棚老板娘正给儿子喂饭,不禁长舒了口气,每一个人都很幸福,只有自己,心是空的,不知何去何从。 忽然林回心被一个声音吸引:“灵丹妙yào在我手,什么病儿都难不倒!疑难杂症都能治,就看你来与不来!” 这话倒是挺嚣张的,林回心便坐在摊位前,那摊位后面是个小老头,一下巴的小白胡须,不长,却也在那像模像样的拿手捋来捋去。 他见有人坐下,便问道:“姑娘,有什么疑难杂症?说与老头儿我听听。” “你说,你有灵丹妙yào?什么病都能治?可不许框我。” 老头儿嘻嘻一笑:“自然,自然,姑娘但说无妨。” “心病,能治么?”林回心抬了抬下巴。 小老头儿上下打量林回心,一副我知道了的样子:“姑娘指的可是情伤?” 林回心一笑默认。 那老头伸手在他那些瓶瓶罐罐中晃了一晃,最后却一瓶也没拿起来。 林回心便道:“怎么?可是不能?亏你把话说那么满。”起身便要走。 那老头忙道:“姑娘别急,你这情伤老头儿我确实无yào可治,可我却知道,有一个人能治。” 林回心复又坐下,看那老头还能说出什么来。 “姑娘可听说过神医钟阎?” “自然听过。” “那钟阎能治天下各种奇病,我还听说他有一种yào丸,名唤失情丸,据说吃了那失情丸,便能将自己所爱之人忘的干干净净,彻彻底底,好像生命中从未出现过那人一般,姑娘,可对你的病症?” 林回心的心不禁起了一丝波澜,世间竟有这种yào,如果自己能将皇上忘记,那便不会在如此痛苦了,抬头问道:“此人现在何处?” 那老头叹了口气:“姑娘,我看你还是别找他了,他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退隐江湖,不再为别人看病了。” “你只告诉我他在哪,其他的事情不用你管。” 老头笑道:“既然姑娘要去碰钉子,老头儿我也拦不住,你就往这京郊的彭家庄去,定能找到他。” “彭家庄?”林回心心内震惊。 “对啊,据说十几年前彭家庄的庄主救了他一命,自此之后,他就退隐江湖,甘愿在彭家庄做个照管yào房的小郎中了,还说除了彭家庄的人,别人的病,一概不看,所以姑娘啊,你还是找别的法子吧!” 林回心扔给那老头几个铜板,站了起来。 原来钟叔就是神医钟阎,看来真是天意,林回心慢慢向家中走去,迎面彭彦川看到她,跑了过来一下把她抱在怀里:“你去哪了!我以为你又走了!” 林回心没有挣扎,被他抱着,竟莫名有些熟悉的感觉,说道:“我正想回家。” 放开了她,却还是紧紧拉着她的手:“好,我们回家。” 两人回了彭家庄,在那个回廊上,林回心推彭彦川:“你不是说给我抓了两个蛐蛐儿么,去帮我拿来吧。” 难得林回心如此主动,彭彦川忙答应着跑向卧房,林回心却悄悄转向了yào房。 钟叔正拿着小抹布擦yào柜子,见了林回心便笑道:“少夫人,怎么来这了?这yào味儿太大,哪里不舒服,让小丫头过来告诉我。” “钟阎。”林回心紧盯着钟叔,观察他的反应。 钟叔愣了一下,心内思忖林回心怎么知道自己名字的?这十几年来,大家都叫自己钟叔,连自己都快忘了自己是神医钟阎了。 将小抹布扔进水盆洗了洗,挂在杆子上,回过身来,钟叔才道:“少夫人,你这是?” “钟叔,我知道,你就是神医钟阎,我想跟你求一味yào。”林回心道。 钟叔的身份也不是什么秘密,这彭家庄的老人儿都知道,所以他也不否认,只问道:“少夫人想要什么?” “失情丸。” 作者有话要说:  好爱彭彦川,怎么破~ ☆、佩香 “失情丸。” 听到这三个字,钟叔愣了半晌,失情丸乃忘情之yào,吃了便会把自己所爱之人忘的一干二净,她为何要这个?难道是和小川的感情出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1 章 么问题? “少夫人,这失情丸我倒是还有,只是你可知这是什么yào?你要这个作何用?” “钟叔,你别问那么多了,如果你有,就给我吧,求您了!”林回心央求道。 钟叔双目微眯,摸着胡须:“这失情丸可不是一般的东西,失情,忘情,乃是逆天之物,想当年我费尽心思,寻找yào引,只得了三颗,如今也只剩下一颗了,如果你要忘了少庄主,我是断断不能给你的,小两口有什么事不好解决,少夫人,听钟叔的话,好好和小川过日子,你这一个多月没回来,小川惦记你,全庄的人谁看不出来。” 林回心低眉,两个手指不自然的卷着衣角:“我,不是要忘了彭彦川。” “不是少庄主?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这一个月到底去了什么地方?”钟叔早已看出不对劲儿,终于拿出了点儿神医的架势。 林回心抬眼,犹豫了一下,道:“钟叔,我若和你说了,你答应我,一定不要告诉别人。” “我答应你。” “其实,我和彭彦川,不是真的成亲。”半晌,林回心终于鼓起勇气说道。 钟叔听了自然震惊,但他只露出了瞬间不可思议的表情,便立刻严肃起来,等着她继续说。 于是,林回心便将自己和彭彦川怎样为了nǎinǎi假意成婚,后来又认识了皇上,又如何与皇上相爱,在宫里这一个多月发生的事情,全都讲与钟叔,但是隐去了自己来彭家庄的目的,陨石护心片和宝血这条线。 钟叔听毕,略有所思的笑了笑,不先问别的,只说道:“少夫人还没有把全部实情说出来,看来还是不信任钟叔我啊,若是这样,我便帮不上忙了。”说毕竟是要出去的样子。 林回心急了:“钟叔!我并未有所隐瞒,您指的是什么?” 钟阎转过身来:“少夫人,关于你的宝血,你可是只字未提。” 林回心犹如当头一棒,惶恐的看着钟阎:“这钟叔,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的?其实早在你刚到彭家庄的时候,我便知道了,那时全庄的人都中了迷yào,只有你无事,后来老夫人昏迷不醒,连我都没办法,偏你独自侍奉片刻后,就醒了过来,我又看到你手上的伤口,就凭这些地方,再加上稍微有点江湖阅历的人,都知道宝血,怎会猜不出来,你,就是那拥有宝血之人?” 林回心恍然大悟:“原来那时您就知道了,只是这事,和我求您的事,好像也没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而且有大大的关系。” 林回心不解的看钟叔。 “我那失情丸,可是要混着宝血服用的!” “啊?!”林回心再次目瞪口呆。 钟叔看她吓的那样子,笑道:“放心,不会要你的命,只需要一滴即可,滴在那yào丸上,一起吃下,虽然你是宝血,但是也要一样方法服用,因为需要宝血和yào丸在体外充分融合,才会有功效。” “钟叔,你的意思是,你愿意给我?” “既然你都和我jiāo底了,我自然没理由不给你,何况我也希望你忘了伤心事,以后好好的和少庄主过日子。”钟叔说着,走到yào房东南角,取了梯子过来,架在yào柜侧面,三步两步登上去,在那yào柜最顶端取下一个醋坛子。 林回心忙叫道:“钟叔!梯子太高了,危险,你下来,让我来吧!” “我虽年岁大了,却也不是老废物,整日上山采yào的人,难道连这梯子也登不得了。”说着将那醋坛子递给林回心:“你接一下。” 林回心接下来,放在桌上:“这不是醋坛子吗?” 钟叔下了梯子,把那梯子放回原位,过来将那醋坛子打开,只见里面有个小锦盒,取了出来,复又打开,里面又一个小锦盒。 林回心不禁觉得好笑:“你也不嫌麻烦。” “这么珍贵的东西,自然要好好保管,毕竟天下那么多孽缘,指不定谁想忘记谁,就跑了来偷走了。”打开最小的一个锦盒,里面赫然一个小鹌鹑蛋般大小的yào丸,散发着阵阵香气。 “这就是失情丸了。”钟叔手拿锦盒,递到林回心面前。 林回心接过来,又问道:“钟叔,你不是说一共有三颗吗?现在只剩下一颗,另外两颗呢?给了谁?又是哪里来的宝血?” “自然是给了该给之人,这宝血也不是只你有,我年轻的时候,也认识个拥有宝血的人,那两颗yào,就是用她的血融合的,只是她早已经死了,往事不提也罢。” 看着手中的yào丸,林回心心中莫名沉重,皇上,吃了这yào丸,我便不会再记得你了,从此以后,你是你,我是我,我们的生活再也不会有jiāo集。 另一边,彭彦川去二人房中取蛐蛐儿,不想拿小竹筐的时候,碰掉了桌上的针线笸箩,顿时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便蹲下来将那些针线团儿捡起来,门口的灵芝也过来帮忙。 因忙着去见林回心,便将剩下的jiāo给灵芝,转身便想出去,谁想灵芝叫他:“少庄主,你的佩香掉了!” 彭彦川回头:“什么佩香?” 灵芝便捡起地上的佩香:“喏,这可是少夫人花了好多心血给你绣的,你若是弄丢了,她一定生你的气。” 彭彦川看了眼那佩香,认出那是当日林回心绣给皇上的,还是有些吃味儿:“那不是给我的,你帮她收着吧,等她回来jiāo给她就是。” 灵芝歪着小脑袋,自己嘟囔:“不对呀,这明明就是给你绣的嘛,少夫人在我房间偷偷绣的,还说要在你生日的时候送你,难道直到现在还没给你?怪不得我一直没见你佩戴过呢。” 彭彦川迈出的步子停在那里,过了一会,慢慢转过身走到灵芝面前,接过那佩香愣愣的问:“灵芝,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灵芝便又说道:“奴婢刚才说,这个佩香确实是少夫人给少庄主你绣的!当时她还花费了好大一番功夫呢,不过少夫人的手艺真是没的说,这双面绣,可不是一般人会的呢。” “双面绣?” “是啊,少庄主你看,佩香里面,还有你的名字呢。”灵芝说着示意彭彦川看里面。 彭彦川便将那佩香系带打开,将里侧翻了出来,果然在那外侧绣着雄鹰的地方,相对应的里侧,赫然一个大字:川。 这,竟然真的是给自己的。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当初她要骗自己?难道她有什么难言之隐? 多日的隐忍,终于在此刻bào发,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将那装着蛐蛐儿的小筐塞给灵芝,手中攥着佩香疯狂跑向回廊。 待到了那,却不见林回心,情急下随便抓住一个小丫头问道:“少夫人呢?” 小丫头见他火急火燎的,吓坏了:“在,在yào房。” 此刻钟叔已经把yào丸放在一个小碟子里,林回心拿着银针,对着自己食指一扎,登时冒出一大滴鲜红的血来,将那血滴在yào丸上,瞬时间那yào丸上便冒出丝丝青烟,也不知这是什么道理。 林回心拿起这颗yào丸送到嘴边,停在那里。 钟叔看着她:“少夫人,你可要想好,失情丸可是没有解yào的,你这一吃下去,可就不能后悔了。” 林回心此时脑海中浮现一幕幕画面,从认识朱清武,到误会他是无痕,到两人相爱,到进宫,到出宫,皇上,再见了。 闭上眼睛,一狠心,将那yào丸塞进嘴里,一用力便咽了下去。 没过多久,林回心便有些头晕,眼睛也渐渐看不清楚事物,只记得在晕倒的最后一刻,看见了跑向自己的彭彦川 林回心躺在床上,已经睡了两个时辰,彭彦川和钟叔一直守在边上,彭彦川埋怨钟叔:“你怎么能给她吃失情丸呢!” 钟叔也委屈:“这少夫人求的恳切,再说,她都把实情说与我了,忘了皇上岂不更好,这下你就有机会了,怎么还埋怨起我了。” 彭彦川眉头紧皱,这里面的事有些复杂,连他自己也还没搞清楚,现在只能等林回心醒来了。 这时,林回心的眉头忽然皱了皱,彭彦川忙探身过去:“回心?回心?” 慢慢睁开眼睛,林回心只觉得很刺眼,忙眯了眼睛用手挡住光源,见她醒来,彭彦川十分紧张,将她扶起,盯着她一言不发。 只见那林回心靠在床头,勉强睁开了眼睛,看着屋里这两个人,都盯着自己一脸严肃不说话,便问道:“钟叔,你怎么在这?是不是我又病了。” 彭彦川舒了口气,下意识去抓她的手:“还好你没事,吓死我了。” 林回心本能的把手缩了回去:“你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钟阎是个非常有故事的人,只是他在这里只是个小配,他年轻的时候是个风光无限的神医,和那个去世了的另一名拥有宝血的女子发生了好多故事,感觉可以另开一篇了都,还有当年彭一洪是如何救了他,哦我内心崩溃,要不要开番外呢? ☆、迷途 “你是谁?” 听了这句话,彭彦川愣了:“回心,我是小川啊,你怎么了?” 林回心往床里侧缩了缩,只看钟叔:“钟叔,他是谁?怎能如此轻薄,敢来拉我!” 此时钟阎也不明所以,和彭彦川对视了下,试探问道:“少夫人,你还记得皇上吗?” 林回心目光一暗:“钟叔,我不是说过么,以后不要再提起他了,我们已经结束了。” 那钟阎见这情形,忽然一拍脑门! “少庄主!这少夫人居然还记得皇上,反倒把你忘了!这说明!说明少夫人她心里爱的是你啊!” 彭彦川没有反应,只呆呆的盯着手中的佩香,那里面的川,是自己的名字,回心吃了失情丸,忘记的也是自己,这种种迹象表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彭彦川一把拉过林回心狠狠抱在怀内! 林回心一时被吓坏了,死死挣扎,奈何却挣脱不开他,口中不停大叫:“你干什么!放开我!钟叔!” 钟阎也明白了,感叹二人缘分的奇妙,也不理那林回心的求救,默默退了出去。 彭彦川将她死死扣入怀内,七尺男儿眼中竟含着热泪:“回心,你爱的人终究是我” 林回心挣扎了许久,似是感受到他的不对劲儿,因为他的肩膀一直在微微颤抖,竟然在哭,她安静了下来,睁着大眼睛迷茫的不知所措。 “你,你怎么了?你放开我,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好不好?”感受到他并没有恶意,林回心的语气软了下来。 偷偷擦了把泪,彭彦川终于放开了她,但还是双手紧握着她的双肩,不肯松开,紧紧盯着她的眼睛,眼神分外温柔:“回心,为什么,为什么你爱的是我,却要跟他走?你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林回心挣脱开他的束缚:“我再说一遍,我真的不认识你,你这人好奇怪,什么爱不爱的,快别说这话了。” 彭彦川急道:“你好好想想,这是彭家庄,你是怎么来的这?怎么成的少夫人?” 林回心被问的一愣:“我,我是少夫人?对,我是少夫人,我记得nǎinǎi,记得庄主伯伯,初一,花韵” “你夫君呢?” “夫君?是啊,我是少夫人,我的夫君是谁?我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林回心不禁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彭彦川看着一脸迷茫的林回心,暗暗决定,不管怎样,一定要查出事情真相。 yào房。 “钟叔,此事真的太奇怪了,她吃了失情丸,忘记的居然是我,会不会是那yào出了什么问题?”彭彦川道。 钟叔一挺身子:“好歹我也被人尊称一声神医,我的yào怎么会有问题,你就是太自卑,都这个时候了还不相信少夫人心里的人是你。” “可是,她到现在为止,口中的爱人还是皇上,这好像不像装出来的,我的心都要被折磨碎了,以前她说不爱我,我认了,把她送到爱的人身边,现在她回来了,我怎么还是如此心燥。”彭彦川皱着眉头,脑门上皱出了好几条褶子。 钟叔却一语不发起来,眼睛不知盯着哪里好半天没动静,彭彦川伸手在他眼前一挥:“想什么呢!” 回过神来,钟叔忽然道:“少庄主,少夫人这情形,我怎么越看越像” 彭彦川急道:“像什么?” “少庄主可听说过‘催眠术’?”钟叔认真道。 彭彦川微微蹙眉摇头:“怎讲?” “这催眠术,是早先西域传过来的,极少数人会这邪门功夫,使用它时,只需让对方喝下yào水,然后在对方耳边灌输你想让她保存的记忆,便可改变对方的记忆,使人脑海中存留的都是你想让她记得的东西,我这么说,你听懂了吗?”钟叔说了好长一串。 彭彦川更加迷惑:“钟叔,你简单点儿说,这事和回心什么相干?” 钟叔道:“简单的说,少夫人如今这模样,极像是被人催眠了,改变了她的记忆,让她以为自己爱的人是皇上,至于这目的嘛,咱们就不得而知了。” 彭彦川忽然想起那个早上,两人迷路时,对面突然出现的陌生女人,回心便是和她单独相处一会后,就变了对自己的态度,那女人是谁?回心应该认识她,如果不认识,她不会乖乖听话跟着她走,难道那是她师父?! 想到这,彭彦川不禁汗毛乍起,如果真的如自己推测一般,她师父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要让回心爱上皇上? 脑子里的问号太多了,彭彦川猛的晃了晃头:“钟叔,你这失情丸,到底有没有解yào?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得让她赶紧想起我啊?” 钟叔摇了摇头:“少夫人吃yào之前,我就再三确认,我这失情丸,是没有解yào的,忘了,变是忘了。” “那怎么办!你这个神医一定有办法!快想办法!”彭彦川突然死命摇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2 章 钟叔,有些歇斯底里了。 钟叔被他摇的上气儿不接下气儿,连连求饶:“少庄主!冷静!冷静!有办法!我有办法!” 彭彦川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什么办法?” “我这把老骨头,都叫你给摇散架子了,有什么办法都没用了!”钟叔连连咳嗽。 彭彦川赶紧给他斟了杯茶,送到嘴边:“钟叔,我刚太着急了,你喝口慢慢说!” 那钟叔便慢慢悠悠抿着茶水,半晌才道:“我的失情丸没有解yào,可那催眠术有解yào啊,别忘了,老夫好歹被人称了半辈子的神医,自然有办法对付催眠术,只要催眠术解了,少夫人便会想起爱的人是你,那失情丸的yào效,自然也就解了。” 彭彦川眼冒金星,直催道:“那你快去啊,快去配解yào,现在就去!我帮你打下手!”说罢站起来推钟叔。 老头子差点儿一个趔斜:“这急xìng子!跟你爹一点儿也不像!我又没说现在就能配,还缺一味yào引呢!” “什么yào引?” 钟叔摸着小胡须:“少庄主你可听过有一种草名唤‘迷途’?” “没听过!别绕弯子!直接说重点!”彭彦川真是受不了钟叔这慢慢悠悠磨磨唧唧的xìng子了。 钟叔尴尬的咳了咳:“迷途草是一种yàoxìng极烈的草yào,叶子上的纹路呈红色,是我这解yào必不可少的一味yào引,此草只生长在蒙古境内,大草原上,咱们这是没有的。” “蒙古又怎样?我去一趟便是,只是这大草原,如此辽阔,迷途草到底生在何方?我总得有个目标啊。” 钟叔想了想:“连我也没去过,只是听采过此yào的人说,迷途草是围绕着一块巨大的褐色石头生长的,你若真的要去,只找这石头便是。” “去,去,我是一定要去的,我明日就动身,钟叔,你把那草的模样画下来给我带着。”彭彦川说着从桌角的一摞纸中抽出一张,铺在桌上。 钟叔答应着,拿起毛笔画了起来,忽然yào房的门被推开,林回心走了进来。 彭彦川和钟叔二人皆被吓了一跳,愣愣的看着走进来的林回心。 她扫了扫两人,道:“我也要去。” “你也要去?”钟叔问道。 原来林回心辗转反侧,根本睡不着觉,觉得今日这个男子甚是奇怪,便偷偷跟着他来了yào房,在外偷听,将二人刚才的话全都听了去,这个陌生的男人,居然是自己的夫君,按照他们的说法,自己是被师父下了催眠术?自己爱的居然是这个男人,不是皇上?可师父为何要这么做? “自然是给我自己治病,我自然要亲自去,我比你们都着急,想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无论如何也要给自己一个jiāo代。”说完若有所思的看了彭彦川一眼,转身出去回了房间。 钟叔转头看彭彦川:“也罢,她要去便去吧,你们二人也有个照应。” 朝晖殿。 朱清武无精打采坐在龙椅上,纯妃立在一旁侍奉茶水。 “皇上,这茶都要凉了,臣妾帮您换一杯吧!”纯妃软语温存,怎奈朱清武毫无反应,纯妃知道他在想什么,自从林回心那个女人走了以后,朱清武的脸上便再没了笑容,以前还能对自己笑一下,敷衍一下,如今连敷衍也没有了。 忽见常安带着一侍卫进来了,朱清武立即直起身子:“如何?” 那侍卫摇摇头:“回皇上,还是没有消息。” 朱清满面失望:“去吧,继续。” “是。” 纯妃看在眼里,恨在心上,林回心,你这个女人走了还能如此让皇上挂心!若以后还有机会见到,我一定不让你好过! 彭家庄的yào房里,林回心已经在这鼓捣一天了,瓶瓶罐罐摆了一桌子,足有三四十瓶,彭彦川就坐在桌子对面,看着她将这些瓶瓶罐罐和三四盒子粉末倒来倒去。 “你到底要带多少种dú?” 林回心忙活着,并不看他:“自然是越多越好了,路上又不方便配yào。” “我只想知道我有没有危险?” “你啊,你要是老实的话,自然没有危险。”林回心道。 彭彦川饶有兴致:“你倒是说说,我能怎么不老实?” 林回心拎起一包刚刚配置好的穿肠粉,在他眼前晃了晃:“万一你要是自认为是我的夫君,对我图谋不轨,我就” 彭彦川本能的身子向后仰去:“得,我不惹你,你继续。” “我当然要继续了,两种粉末,三种dú水,还要新制作一批银针,哦对了,还有我的小飞刀,这么长时间没有机会用这些东西,统统都要重新制作,忙死了。” 正说着,灵芝跑了过来:“少庄主,少夫人,老夫人请你们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彭彦川终于知道真相了,我一口老血喷了出来,要憋死我了,自己虐自己真是醉了 ☆、上路 待林回心和彭彦川进了老夫人的房,老夫人已等候多时,钟叔立在一旁一脸心虚。 彭彦川便知老夫人是知道自己和回心要去蒙古了,老夫人拉着回心坐在自己边上:“孩子,听钟阎说,你生了很大的病,要和小川一起去蒙古找一味珍贵的yào材?” 林回心点点头:“是,nǎinǎi,我前段时间让您担心了,还没跟您解释,我” “你什么都不必说,我相信你们会自己解决好你们的事情,只是你既然病了,就不必亲自去了,让小川一个人去,你就安心在家养病,如何?”老夫人满面关怀,其实她一直都不相信彭彦川说的什么林回心回了老家办事之类的托词,林回心无父无母,一直流浪在江湖,怎么会突然有老家的来信? 只是老夫人睿智,年轻人的事,jiāo给他们自己解决,不想多问罢了,现在回心回来了,她本以为已经没事了,谁想到这才几天又要走,还是小两口一起走。 林回心握着老夫人的手:“nǎinǎi,我一定要去,我的身体没问题,只是我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我一定要亲自找回来,给自己一个jiāo代。” 彭彦川一直站在边上不语,老夫人见劝不过,便抬头望向他:“既然如此,我就不拦着你们了,小川,你是她的夫君,一路上一定要好好照顾她,别让她挨饿,别让她受冻!现在天这么冷,多带些银子,住好地方,找到了东西,一定要尽快赶回来,知道吗?” 彭彦川连忙点头:“是,我一定会的,nǎinǎi您就放心吧!” 碧荷塘,胡烟霞见天野整日呆在家里,忽想起一事,便问道:“我叫你去接近彭家庄那个小丫头,如今怎么样了?” 天野一愣,支支吾吾道:“我,还没。” “你和你师姐有一个算一个,都不给我争气,这么久了,连陨石护心片的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找到,难道要我亲自动手么!”胡烟霞满脸怒气。 天野不敢吭声,其实他不是不想帮师傅,只是对花韵,他有些不忍利用,花韵是个单纯的姑娘,若日后她知道自己利用了她,一定会恨死他,再也不见他,一想到再也不能见她,天野的心中竟有些失落,这让他感觉很不好,如果自己和师姐一样,爱上了彭家庄的人,师父一定很失望,所以这段日子,他强忍着自己再也没有找过她。 如今师父动了气,少不得要有所行动了,天野忽然觉得,自己和师姐一样可怜。 云开成已经回了京城,一回来就收到消息,林回心已经出宫了,云开成得意一笑,这丫头道行浅的很,区区小计就被逼出了宫。 原来那群臣都是受了云开成明里暗里的旨意,才齐刷刷跪在皇上书房外逼他放手。 高臣此时跟了进来:“将军,彭家庄又出事了。” “哦?又怎么了?”云开成侧目。 “我们安排的人传信过来,说不知道林回心是得了什么病,和彭彦川两个人动身去了蒙古,要去找迷途草。” “迷途草?高臣,派人查查,迷途草是治什么病的,能让他二人亲自动身前往蒙古,想必事情不简单。”云开成抿着上好的龙井。 一切准备妥当,二人终于上路了,没想到第一夜就出了问题。 两人整整骑马赶了一天的路,如今早就出了京城,到了易县,没想到这易县这么大的镇子,居然只有几家客栈,二人一路找来,只这家安和客栈有空房。 “老板,两间上房。”林回心拍拍柜台。 那接待的老板懒洋洋的:“只剩一间。” “一间也行,开了吧。”彭彦川顺口道。 林回心瞪他。 “干嘛?我们又不是没睡过一间房,这么大反应。”彭彦川个子很高,此刻低头斜眼侧视林回心,有股藐视的意思。 不等林回心顶他,那老板道:“姑娘,若是现在不要,一会连这间也没了。” 说着,就有一人进店喊道:“老板!开间房!” “我们要了!”彭彦川赶紧抢先。 老板窃笑着瞅了瞅彭彦川,一副你不用说了我都懂的样子,扔了把钥匙给彭彦川:“二楼最里面一间,小二!带路!” “哎!好嘞!客官您二位这边请!”那小二点头哈腰的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林回心无法,只好跟着小二和彭彦川上了楼。 小二把二人带到门口便道:“二位客官,就是这间,里面刚打扫完,您二位先进去,小的这就给您打壶热水!”说毕帮着开了门,就下楼去了。 林回心背着小包袱走了进去,只见房间还不错,挺雅致的,最里面是张大床,很宽敞,三个人都够睡了,屋子中间是张大圆桌,上面摆着一套茶具,窗户对面的墙边,两张椅子对着摆,中间一个小茶桌,窗下一套梳妆镜。 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只这一张床,怎么睡啊?”林回心掐着腰瞅道。 彭彦川站在背后看着她,仿佛看到了以前的林回心,阳光活泼,对别人好言好语,对自己泼辣dú舌。再也不是那个宫中见到的整日唯唯诺诺,诚惶诚恐,压抑自己的林回心了。 看着看着,不觉间竟呆了。 林回心听后面没了声音,回过头去,见他呆呆的看着自己,便走过去跳起来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想什么呢!我可告诉你,我睡床,你睡地上,别想耍什么花样,你说我爱的是你,就是你了?” 彭彦川被打回了神,干咳了一声:“睡地上就睡地上,又不是没睡过。”把林回心手中的包袱接过来,和自己的一起放在梳妆台上,然后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好累。” 小二此时送了壶热水过来,帮他们沏上茶:“二位客官,慢用。”退出去后不忘把门关上。 彭彦川起身倒了一杯,一饮而下:“渴死我了。” 林回心正在铺床,回头看见便道:“真是饮驴,哪有你那么喝茶的?” “这又没外人,怕什么。”忽然彭彦川见林回心伸手去摸头上的玉笛,条件反shè般的退后几步:“你干什么?!” 林回心被吓了一跳:“你又是干什么?”见他盯着自己的玉笛,便彻底摘下来,拿在手中:“你怕这个?” 彭彦川伸手拉了一包包袱,紧紧抱在前胸盯着她不说话。 林回心不知所以:“怎么,我用它对付过你?” 彭彦川咳了一声:“连这个你都忘了,咱们洞房之夜,你用它召唤了好多dú蝎dú蛇,差点儿没咬死我!” “噗!”林回心忍不住喷了出来:“洞房之夜?能让我动用玉笛,你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定是你想对我动手动脚,我才收拾你!” 彭彦川白了她一眼,拿了自己的被褥,铺在屋子的空地上,躺下就睡。 林回心也收拾了下,躺了下来。 深夜,林回心纵使睡在床上,也感觉一丝凉意,不禁看向地上的彭彦川,只见他冷的缩成一团,整个人都在被子里,连脑袋都钻了进去。 本想翻身继续睡,不管他,可却怎么睡不着了,忽然一下坐起来,林回冲地上喊:“彭彦川!” 彭彦川迷迷糊糊,眼睛露了出来:“啊?” “你上来睡吧。” 彭彦川蹭的坐起来:“你说什么?!” “让你上来睡!万一冻生病了,还得我照顾你。”林回心说着把里面多余的被子抱到外侧,拦到两人中间:“不许越过这条被子!” 彭彦川呼啦一下站起来,能得到允许在床上睡觉,已经很激动了,根本不在乎中间的那条被子。 不等林回心铺好被子,他便一个打横躺了下来:“哎,真舒服!你进宫前,我一直睡在榻上,好不容易习惯了,你又走了,后来回到床上睡习惯了,你又回来了。” 林回心复又躺在里侧,两人之间隔了一床被子,她想着刚才彭彦川的话,半晌问道:“彭彦川,和我说说我们以前的事儿吧。” 彭彦川原本惬意舒适的脸忽然平静了下来:“好啊,你想听什么。” “就从我们认识说起。” 彭彦川一笑:“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个夜晚,你在彭家庄的院子里乱逛,碰到了机关,我救了你” 彭彦川讲了好久,从二人相识,开始他的怀疑、排斥,到林回心再次救了老夫人,到后来两人打架拌嘴,糊里糊涂的成亲,讲着讲着,彭彦川忽然发现,这些点点滴滴,是如此清晰的在自己的脑子里,一丝一毫也没有忘记。 “然后,咱们两个就一起滚下了山坡,你发现原来我就是无痕。”彭彦川说到这,转头看向她,林回心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带着一丝笑意,很恬静,很乖巧。 彭彦川苦笑,我怎么这么命苦。 翌日清晨,林回心迷迷糊糊睡眼惺忪,勉强睁开眼睛,忽然感觉哪里不对劲儿,待稍稍清醒些,忽然发现此时她与彭彦川正以一种非常尴尬的姿势定格在这里。 “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3 章 :  同床喽~~撒花撒花,但是啥时候圆房呢? ☆、止语 “啊!!” 林回心顿时大叫起来! 原来二人此时的姿势十分尴尬,中间那条棉被早已不知被踹到哪里去了,林回心此时枕着彭彦川的胳膊,被他抱在怀中,二人的脸都快贴上了,清清楚楚数的清他的睫毛,最尴尬的是她居然还扔了一条腿在彭彦川身上! 彭彦川被吓醒,耳朵都快震聋了,迷迷瞪瞪道:“你干嘛~天还没亮呢,再睡一会。”说完另一只手竟也伸了过去想揽在林回心身上。 林回心使出全身的力气挣脱开,大吼一声:“彭彦川!你给我起来!” 彭彦川被吓死了,一咕噜坐了起来,这才看清楚此时的状况,连忙下地。 “彭彦川!你这个混蛋!色狼!一看你就是不怀好意,一肚子的坏水儿的人!谁让你越过那条棉被了!”林回心站在床上,使劲儿跺脚。 彭彦川“噗”的一声乐出来,想起那次他不小心偷看到她洗澡,她也是如此这般骂他:“看来不管怎样,你还是你,说的话都跟以前一模一样,你想想清楚,刚才你自己还不是一条腿盘在我身上,我还想找你算账呢,这样吧,咱们就算两清!我下去吃早饭,你收拾收拾也快下来吧!咱们还要赶路呢。” 说完这么一车子无赖话,彭彦川真就出了房间下楼了,留林回心一人在床上站着,咬牙切齿。 至此一连几天,林回心都没给过他好脸色,这日两人赶了半天的路,连户人家都没见到,好在路旁有个茶棚,二人便下马准备歇息一会。 彭彦川找了个空桌坐下,谁想林回心理也不理,自顾坐到另一张桌子上,彭彦川笑笑没说话,对那茶棚老板道:“老板!这里一壶茶!” 林回心也道:“老板!给我也来一壶!”喊完白了彭彦川一眼。 这旁边的一桌大汉见林回心姑娘家一个人独自坐一桌,以为她只有自己,又见她长的甚是标致,便起了邪念,几个人jiāo头接耳一番后,纷纷起身围在林回心的桌旁。 林回心正喝茶,忽见一粗鲁大汉坐在自己边上,另两个人也围在桌子旁,那大汉贼眉鼠眼的上下打量林回心:“姑娘,这荒郊野外的,怎么独自上路?不如跟哥哥们一起走吧,路上还有个照应。” 林回心看穿了他的歹意,面不改色,依旧自顾自喝茶。 那大汉见这小姑娘居然不怕,来了兴致,竟然伸手去拉她的胳膊:“姑娘好xìng格!哥哥喜欢,跟哥哥们一起喝一杯吧!” 大汉的手还未等触碰到林回心的衣服,便被一旁突然飞来的筷子打个正着,“啪”的一声,区区一根筷子竟将那大汉的手撞的瞬间青紫! 那大汉下意识缩回了手,两个大眼珠子滴溜乱转,看向那筷子飞来的方向,大喊道:“谁在多管闲事!” 彭彦川戏谑一笑:“夫人,没想到你魅力还挺大,这么会功夫,就招蜂引蝶的,哦对了,这么说好像有些对不起蜜蜂和蝴蝶。” 林回心忍不住抿嘴笑。 那大汉一听,顿时来气,猛一拍桌子:“哪里来的野小子!兄弟们!给我收拾他!” 话音一落,边上站着的两个,连同坐在原位剩下的几个人稀里哗啦将彭彦川围了起来。 彭彦川不耐烦的挥挥手:“哎,你,对就是你,你让一让,你挡着我都看不见我夫人了。” 那轻蔑的表情好像在说,就凭你们几个,也想跟我斗?那彪形大汉猛地拔出了刀,直奔那彭彦川,霎时间彭彦川便与这群人打了起来! 彭彦川武功高强,处处占上风,这几个歹人被打的稀里哗啦摔了一地,谁知他们竟不服,一个个站起来前赴后继的往上冲,渐渐彭彦川有些招架不住,林回心知道他们不是彭彦川的对手,起初坐在那里看热闹,后来见彭彦川有些吃力,便站起来有些紧张的盯着他们,手中摸准了银针伺机而动。 没想到那大汉yīn险狡诈,竟然偷袭,趁彭彦川背对着自己,猛地一刀砍向他的后背!林回心紧张大叫:“小心后面!”同时出手银针,一串银针嗖嗖嗖的飞向大汉的手背,大汉惨叫一声,一时砍偏了位置,砍到了彭彦川的手臂上。 顿时彭彦川鲜血直流,蹲在地上,林回心飞速奔到他身边,检查他的伤口,好长的一条口子!林回心紧皱眉头,咬牙切齿:“可恶!”刷的起身,不由分说伸手摘下了头上的玉笛,送到嘴边便吹了起来。 诡异的笛声飘了出来,几个大汉顿时消停了,都有点蒙,纳闷这是什么意思?不消一会,便听到的声音,其中一人眼尖,指着桌子底下喊道:“有蛇!” 几人向那看去,果然看见有蛇,而且还不止一条!声音越来越大,成百上千只dú蛇、dú蝎、硬壳虫子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不约而同爬向那几个人的身上! 几人顿时乱作一团,又无处可逃,只得爬到桌子上,奈何桌子禁不住几个大老爷们儿的重量,咔嚓一声断了腿儿,几人顿时摔在地上,霎时间所有虫子都向他们身上爬去,整个茶棚充满了哀嚎求饶的声音。 林回心放下笛子,也不吹那驱散曲,狠狠瞪了满地打滚的几人,复又蹲下瞧彭彦川:“你怎么样?让我看看伤口!” 彭彦川强忍着笑摇摇头:“没事,不疼。”看了眼那边,道:“他们不会被咬死吧?” 林回心也不看他,把那衣服扯开,露出伤口,见血ròu模糊,深深一条刀痕,一时心疼,掉下泪来:“你还管他们,咬死他们算了,这怎么办,我没有准备刀伤yào!不如我们走吧,去前面镇上找家医馆,不包扎不行的!” 彭彦川心里一暖,伸手捋了捋她垂下的发丝:“你怎么这么爱哭?我都说了我没事了。” 这时忽然两人身后一声音传来:“阿弥陀佛,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这几人已经受到教训了,女施主便饶了他们吧,也是善行一桩。” 两人看去,只见是一年轻僧侣,二十多岁的年纪,眉清目秀,甚是英俊的一个和尚。 林回心便道:“小师父,他们伤了我的家人,就该受到惩罚,饶不得。” 那和尚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虫子若再不散去,恐怕他们都没命了,女施主,方圆五十里之内,只有前面的若禅寺有yào房,你饶他们一命,小僧给这位施主疗伤,如此可好?” 林回心犹豫着不肯松口,彭彦川拉了拉她:“算了,他们也受到教训了,他们的ròu不好吃,你别害你那些宝贝了。” 听了这话,林回心才不情愿的起身,抽出玉笛,吹了段驱散曲,虫子们便的钻到了地底下,四散而去,那几个人被咬的浑身是伤,也不敢叫嚣了,连滚带爬的逃了出去。 林回心问那和尚:“小师父怎么称呼?” 那和尚双手合十:“小僧法号止语。” 林回心忙道:“原来是止语大师,刚才言语造次了,还请止语大师见谅。” 止语微微颔首:“不必介怀,二位施主跟小僧走吧。” 林回心忙把彭彦川搀了起来,扶着他跟着止语去了若禅寺,远远的看见寺庙正门,那门口居然站着个年轻的姑娘,姑娘本在门外焦急的转来转去,忽然见了止语,竟停了下来,只呆呆的望着他。 林回心和彭彦川对视了一眼,都觉得这里好像有什么故事,那女子一步步走向止语:“申哥哥。” 止语面无波澜:“小僧法号止语,姑娘切莫忘了。” 那姑娘眼含热泪:“好,止语大师,你就真的那么狠心丢下我么!” 止语顿了下,道:“姑娘,小僧已经和您说的很明白,以后姑娘便不要再来了,红尘俗世,往后,便再也和小僧无关了。” 说着,回头道:“若禅寺到了,二位施主请随我来。” 说完便将那姑娘留在身后,彭彦川和林回心忙跟了进去,林回心走了几步,回头看去,见那姑娘还站在大门外,并不敢跟进来,只是痴痴的向里看。 止语带二人见了老方丈,便一路向后院走去,到了yào房,请二人先坐下,便去取yào,不一会便拿来了些纱布,清水,刀伤yào等物。 林回心接了过来:“多谢止语大师,上yào的事儿就让我们自己来吧,已经够麻烦的了。” 止语点点头:“好吧,施主请自便,这方圆五十里没有客栈,二位施主愿意的话,今晚便可在此居住,明日再动身也不迟。” 彭彦川便道:“若是如此便更好了,只怕扰了各位大师的清修。” 止语道:“无妨,后院有两间客房,就是为过往的路人准备的,小僧先告退。”说罢便双手合十俯了俯身,退了出去。 二人这才坐下,安静的上yào,林回心将那衣服袖子彻底剪开,将见到那伤口,又皱了皱眉:“这些混蛋,今天算是便宜他们了!” 彭彦川笑了笑:“你还挺关心我的么。” “我哪有,你受了伤,我还要照顾你,我岂不是会很累,对了,你说那止语大师和门口那姑娘,到底是什么关系?”林回心有些好奇。 “你怎么管那么多,人家自然有人家的故事。” 林回心道:“你说的也对,不过我看止语大师长得文质彬彬的,甚是英俊,估计他出家之前,和那姑娘有点儿故事。”说着将那刀伤yào均匀撒了上去,细细包扎好。 彭彦川立即抻着脖子问:“他英俊?我怎么没看出来,比我还英俊?” 林回心扑哧一笑:“你哪里来的自信。”说着抿嘴忍着笑系上最后一条纱布。 彭彦川一脸的不服,死丫头居然说那和尚比我英俊?合着我一大活人站在她面前还不如一个刚认识的和尚了。 林回心又在包袱里找了套衣服放在桌边:“明天穿这个吧。”将要起身,忽然发现那手臂上除了这个新的伤口,居然还有一道伤疤,便仔细瞧了瞧:“这怎么还有一道疤?这是怎么弄的。” 彭彦川撇嘴:“这也是我救你的时候留下的疤。” 林回心看着那伤疤,不知为何忽然感觉头好痛,脑子里有些画面闪现,却又拼凑不起来到底是什么东西,便双手捂着头,一脸的痛苦。 彭彦川忙习惯xìng的去扳住她的手,急道:“你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止语真的很帅,小帅和尚~小川吃醋啦 ☆、情劫 林回心狠狠摇了摇头,喘着粗气:“我好像,好像” “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彭彦川激动的晃着她的双肩,根本顾不上自己手臂上的伤。 一手拄着额头,林回心紧紧皱着眉头:“好多碎片,我拼不起来,拼不起来” 彭彦川一把将她拉入怀中:“好了,那我们不想了,等我们找到迷途,你就可以记起所有的事,我等得起!” 被他紧紧抱着,林回心似乎真的有种熟悉的感觉,自己爱的人,难道真的不是皇上?那这些日子以来对皇上的真心付出,竟不是自己所愿?好混乱,林回心觉得自己脑子里有好多团乱麻,理也理不清。 门外有小和尚道:“二位施主,止语师兄请二位去斋堂用餐。” 林回心忙推开彭彦川,子这佛门清静之地,如此行为甚是不妥,彭彦川也觉自己有些造次,便结结巴巴道:“走,走吧。” 若禅寺并不大,斋堂就在大院儿左侧,两人来至院中,见那姑娘还痴痴地等在门口,林回心便驻足望向那边。 那姑娘见林回心停下了,忙挥了挥手,想叫她过去。 林回心和彭彦川对视一眼,二人十分默契,同时走向门口,那姑娘见了二人,微微福了一福,对林回心道:“姑娘,请帮帮我,我知道你们是寺中的客人,若你们去说,他一定会出来见我的。” 林回心上下打量了这姑娘,只见她面容清秀,举止得体,不小家子气,很是端庄,便问道:“你和止语大师到底是什么关系?” 那姑娘失落的忘了院中,还是没有他的影子,低头道:“他是我的夫君。” 彭彦川和林回心对视一眼,果真有故事。 那姑娘娓娓道来,原来这姑娘名唤冬绫,她家与止语两家原是世仇,两家斗了几辈子,水火不容,不想到了这辈子两个孩子居然yīn差阳错的相爱了,开始两家都反对的,可两个孩子意志坚定,最终终于可以成婚,谁想没过多久,止语家族因冬绫家族陷害,生意失败,止语的父母均因此而死,止语便看破红尘,一个月之前在此出家,冬绫便每日都在这里等他。 “我知道我家对不起他,可我们当初说好的,不管家里怎么样,我们两个一定要好好的在一起。”冬绫早已抽抽噎噎的哭起来。 林回心叹气,这也是一对儿苦命鸳鸯,劝道:“也许,他正是因放不下你,又觉得跟你在一起对不起家族,才选择出家为僧。” 冬绫忽然激动:“可是我没有错!我们的孩子更没有错!” “什么?你们的孩子?” “我已有两个月的身孕,我不想孩子一出生就没了爹,姑娘,我知道你一定是好人,求你帮我找他出来,我一定要见到他!”冬绫说着便yù跪下。 林回心忙将她扶起,彭彦川道:“他知道你有身孕了么?” 冬绫摇摇头:“他不常出来,就算出来,也当做没看到沃尔,我根本没有机会告诉他。” 林回心想起自己的身世,从小便无父无母,虽然有师父,但是自己是怎么长大chéng rén的,受了多少苦,只有自己知道,如今怎能眼看着又一个孩子失去亲人? 想到这,林回心便道:“冬绫姑娘,你且别急,我一定帮你,只是我要找机会,你们有没有什么可以说话的地方?你先去等着,我发誓,我一定让他去找你!” “真的?”冬绫似乎看到了希望,忙道:“以前我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4 章 背着家里人偷偷见面的时候,经常去离这里一里之外的观景亭,我便在那里等他,多谢姑娘!”说着又要行礼。 林回心一把将她拉起来:“你现在这种情况,还大冷天的在这里冻着等他,不怕冻坏了身子!孩子出事怎么办!快去吧,我答应你的事,一定办到。” 冬绫便千恩万谢的走了。 彭彦川便道:“你打算怎么办?” 林回心一只手拄着下巴摩挲自己的嘴唇:“让我想想。” 天已黑,林回心走到院子里,见止语穿着薄衣,静静站在院子中央一动不动。 “止语大师。”林回心走到他身边。 止语睁开眼睛,见是回心,微微颔首微笑:“姑娘还未歇息。” “嗯,睡不着。” “红尘内的人,自然烦恼三千,睡不着也是有的。” “止语大师既然是红尘之外之人,为何现在还不歇息,在这里受冻?可是心里烦躁?”林回心有意把话题引过去。 止语面无波澜:“姑娘有话不妨直说。” 林回心一笑:“止语大师果然有悟xìng,那我就直说了,我今天听一个姑娘说了一个故事,很替她不值,所以此时才睡不着觉。” “如何不值。” “一个无错的人,此时却正在受着惩罚,所以不值。” “错与不错,皆看天意,本不该在一起的人,硬要牵扯不清,故而会遭天谴。” “连一个孩子也要遭天谴么,他有何错?” 止语目光恍惚了一下,转瞬即逝,不过还是被林回心看到了:“她怀了你的孩子,你却弃她不顾,这便是礼佛之人应做之事么。” 止语再不言语,转身进了禅房。 林回心站在原地,长呼一口气,是不是该给他一些时间呢?彭彦川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为她批了件衣服:“看得出来他有所动摇,估计要反应一会了。” “希望他想的通,那孩子好可怜。” 一连三日,止语都没有从禅房走出来,送进去的饭菜也一口未动,一直跪在佛祖面前虔诚诵经。 林回心几次忍不住想进去问他,都被彭彦川拦住了:“这是佛门境净地,不可冲动。” “可是冬绫已经等了三日了,要到什么时候才是个了结呢!” 这时老方丈走了过来,双手合十向二人行了佛礼,二人忙回礼。 老方丈走进禅房,缓缓道:“止语。” 止语终于睁开眼睛:“师父。” “止语,你我结缘一月有余,你尘缘未了,你便去了吧。” “师父,我” “从你来到这若禅寺,老衲便知你不属于这里,只是一时还未参透,你在红尘还有夫妻缘,父子缘,早早离了这里,放下该放下的,拾起该珍惜的,就此别过吧。”老方丈说完,便出了禅房,留给众人一背影。 林回心和彭彦川背着包袱,止语此时已换了便服,站在他们对面。 “快去吧,她还在等你。”林回心没有食言,终于做到了。 止语还是面无波澜,但此时眼光已有几丝凡人的柔情:“多谢二位相助,如果不然,可能我会错过此生最重要的东西。” 林回心和彭彦川笑着目送止语,林回心看着他朝着幸福走去,也有一丝神往起来:“真好,他们一定会幸福的吧。” 彭彦川看了她一眼,笑道:“等你恢复记忆,咱们也要个孩子,你也会这么幸福!” 林回心脸一红:“胡说八道!上路!” 彭彦川一笑,追逐着她的马儿奔去。 转眼间,就要到蒙古边境,天气越来越冷,两人已经换上了大毛的衣服,大毛帽子扣在头上,一说话都能打出哈气来,彭彦川说蒙古冬天的时候满草原都是雪,一冬天都化不开。 林回心有些担心:“草地都被雪覆盖了,还能找到迷途吗?天这么冷,迷途会不会冻死?” 彭彦川歪着头伸手拍了拍她的毛毛帽子:“放心,找到了钟叔说的大石头,自然就找到迷途,而且迷途不是普通的草,不会这么轻易冻死的,所以你放心。” 夜晚,林回心坐在房间的客榻上,一壶杏花春摆在她面前,一个人自斟自饮,彭彦川抱着床棉被进来,这间房只有一床被褥。 这几天二人都自动自觉的开一间房。 见她一个人喝酒,彭彦川放下被褥便坐在了她对面:“怎么喝起酒了?”她不能喝酒,尤其是在这两国边界,虽没有开战,蒙古却一直挑衅,若有什么不测,她的宝血或者还能救她一命。 想到这,彭彦川便伸手去夺她的杯子,不想被她灵巧避开:“没事,有你在,我还怕什么,就让我喝一点吧。”眼角眉梢落寞无神,一口又干了杯中酒。 彭彦川见她这般,便不多说什么,也斟了一杯酒,一口闷下。 酒过三巡,二人眼神都有些迷离,彭彦川眯着眼睛看着林回心,模糊着说:“你不开心,我看得出来,是因为看了止语和冬绫,想起皇上了么。” 林回心又灌了一杯,将自斟杯重重砸在桌子上,已经有些晕了:“我不知道。” 还想倒酒,这次被彭彦川拦下,林回心也不争抢,乖乖收回了手:“我真的不知道,我一直以为我爱他,为了他,我愿意呆在皇宫那个监牢一样的地方,为了他的江山,我愿意永远离开他,可是,忽然有一天,你们告诉我,我爱的人不是他,是你,我我接受不了,虽然这段时间我没有说过什么,可我真的接受不了,如果事实真如你所说,那我这几个月来的一切,岂不是一场笑话,到底是谁,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我为什么又忘记了你!我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林回心不停发问,好像要把心中所有不满,所有困惑全都一股脑倒出来! 她真的快崩溃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回心真的蛮可怜的,连自己的记忆都做不了主,不过快了,快恢复了,再等等 止语和冬绫的故事没法详说,说了会占用很大篇幅,扰乱主线,我考虑下给他们开个番外。 ☆、终于 彭彦川看着快要崩溃的林回心,慢慢蹭到小桌另一侧,一手揽过她的肩膀,紧挨着她。 他也喝的微醺,此时心中忍了许久的话,借着酒劲儿,也想往外倒一倒:“回心,你知道么,有句话,在你忘记我之前,我都不曾说过。” 林回心侧头,不想直直撞进了他深邃的眸子,如此深情,心中竟然砰的一声,她没说话,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我爱你。”彭彦川轻轻吐出这三个字。 浑身舒畅。 憋了这许久的话,今日终于得以说出口,彭彦川心中仿佛一块压了好久的大石头,忽然被人拿开,从未有过这么舒畅的感觉。 “刚认识你的时候,你三天两头给我下dú,让我吃了不少苦头,后来,我爱上你,即便以为你不爱我,也心甘情愿中你的dú,我放你走,让你去追自己的幸福,可你知道么,我每个晚上都在想你,想我们新婚之夜,你放dú蛇咬我,想我把毛毛虫扔在你身上,你吓得大哭,想我们掉下山坡,迷路的那个晚上。” 彭彦川苦笑了一声,紧紧搂着林回心的肩膀:“所以,当我看到那个佩香里面,绣的是我的名字,当你吃了失情丸,忘记的人是我的时候,我有多高兴,你知道么我甚至感谢那个失情丸,让我知道,你是和我一样的,我可以等你想起我,陪你找迷途治病,甚至可以等你再次爱上我,可就是不想再失去你,不想再听你说,你不爱我。” 一股脑倒出了心中所有的话,彭彦川觉得再也没有负担了,以后不管出了什么事,都没有遗憾了,起码她知道他有多么爱她。 林回心一直静静的听,面对这个陌生又熟悉的男人,她从未想过,原来他竟爱她如此之深,如今细细想来,她也是下意识信任他的吧,不然不会跟一个陌生的他住在同一个房间里,她直视他的目光,没有躲避。 彭彦川迷离的眼睛望着她,一只手揽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不自觉的去抚摸她的面颊,摸去挂在脸上晶莹的泪珠,这张令自己魂牵梦萦的脸,此刻正用灿若星子的柔光望着自己,情不自禁,渐渐靠近。 终于,轻轻吻上了她的唇。 很轻柔,一点点摩擦,不敢有任何大的动作,好像这是一场梦,一不小心,就会嘭的一声碎掉。 林回心心跳得极快,就算是和皇上一起,也不曾这般亲密,这是她的初吻。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推开他,只是这样呆呆的,任由他抱着她,亲吻她,感受他的柔情,和那从未有过的苏苏麻麻的感觉。 突然林回心的太阳穴处剧痛!她猛的推开他,双手死死抱着头,将头深深埋在双膝间。彭彦川酒醒了大半,自责自己酒后的冒失举动,以为她生了气,不敢靠近她,又见她双手捂着脑袋,不禁疑惑,还没到十五,为何她最近频频头痛? 想靠近她,帮她按摩一下,不想林回心忽然躲开,瞪大了双眼不自觉的摇头,嘴里不知嘟囔什么话。 “你怎么了!回心!”彭彦川以为是自己造次,吓坏了她,不禁想给自己一巴掌。林回心忽然渐渐安静下来,一头的汗:“没事,你,你去别的房间睡吧,我今天想一个人睡。” 看来她还是生气了,这酒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后定要滴酒不沾,彭彦川心里暗暗发誓,不放心的一步一回头,出了房间。 注定是个不眠夜,第二天一大早,彭彦川便来敲门:“回心,起来了吗?” 不消片刻,林回心便打开了门,只见她精神好了很多,换了一身衣服,换了个发髻,依然戴着她的玉笛,整个人清清爽爽的,背着自己的包袱:“我好了,可以出发了。” 彭彦川拿眼睛扫过她的眉眼,一双眼浅月弯弯,笑的像个小月牙,她不生气了? 林回心见他愣着不说话,跳脚起来拍了他的头一下:“你傻了?我说咱们出发!” “哦,好,我去拿包袱。”彭彦川不禁笑自己的紧张,她都没事了,自己居然还想着昨晚的亲密,自己尴尬,真不坦dàng。 一路无话,两人终于到了传说中的那片草原,准确的说,现在已经变成了“雪原”,一望无际的草原,此刻被盖上了一层厚厚的冬衣,雪厚差不多两指深,一脚踩下去,早已淹没了脚脖。 两人已经做好了充分了准备,提前换上了更厚的衣服,带了水和一些糕点,也问了迷途的事儿,草原里的牧民还真有知道的,粗粗指了大致的方向,如果顺利的话,两三天便能走出来。 “雪这么大,不好辨别方向,我们千万不要迷路才好。”彭彦川一边看着牧民帮忙画的地图,一边对照着日头的方向,仔细研究。 “怎么会,你不是认得路么。”林回心顺嘴说着,自顾自向前走。 彭彦川看着她的背影,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好像什么时候听过她说同样一句话。 运气不好,从来到这的第一天,就开始了无休止的大雪,二人在雪中深一脚浅一脚,艰难跋涉,刮的眼睛都睁不开,天特别冷,林回心已经有些承受不住,一个跟头跪倒在地上。 彭彦川本拉着她的手一起前行,不想林回心突然摔倒,雪路难行,一下也被她拉坐在地上,他马上爬起来,顾不得自己身上的雪,只问她怎么样。 摘下棉手套,双手放在自己嘴边哈气,不停摩搓,等热了一些便伸手去扑落林回心脸上蹭的雪,她的脸冻的红扑扑的,眼睛也有些睁不开,只眯着眼睛,模糊道:“小川,我好冷。” 彭彦川愣了一瞬,随后迅速解开了自己的狐皮大氅,将林回心包在里面,紧紧抱着她:“冷就歇一会,咱们先不走了,不过你不要睡,我们不能停太久,就快到了。” 林回心缩在他的衣裳里,紧闭双眼,一动不动。 彭彦川还在回味着她的那句“小川”,从认识到现在,她一向都是叫名字,从未叫他过“小川”,在这无边无际的草原中,不知前方的路还有多远,心里空的不行,猛然听到如此亲昵的呼唤,彭彦川的心都要暖化了,不自觉的用下巴抵着她的额头,用力贴着,想给她一丝温度。 过了有一会,林回心还没有声音,彭彦川怕她睡过去,便轻柔的摇了摇她,“回心,别睡,醒醒。” 见她还没反应,彭彦川便下意识伸手摸她的额头,手太凉了,摸不出来,便用唇试,果然发烧了。 这可怎么办。 彭彦川迅速半起身望向四周,糟了,连个帐篷的影子都没有,进退两难,不敢耽误,此刻首先要把她弄醒,这个时候千万不能睡,顾不得那么多,彭彦川便用了些力气,不停摇她:“回心!醒醒!回心!” 如此力度,回心才渐渐有些意识,她慢慢睁开眼睛,眼神有些迷茫:“小川?” “我在这,你怎么样?你发烧了,现在有没有感觉不舒服?”彭彦川迅速整理了衣衫,裹紧她,不让贼风钻进去一丝。 林回心却没反应,眼睛直愣愣的盯着一处,伸手在空中虚划了一下:“小川?” 彭彦川忽然觉察到什么,也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没有反应。 她看不见了。 彭彦川心一凉,是雪盲症。 “小川!小川!”林回心忽然急了,双手不停在空中轮摆,寻找依靠,彭彦川一下抓住她的双手,放在自己胸前,另只手紧紧搂着她:“别怕!回心,我在这,别怕!” 感觉到他的心跳,林回心似乎安定了许多,但还是很不安,两手死死攥着他胸前的衣服,眼神无助极了:“我什么都看不见!我有点怕,小川” “没事,只是雪盲症,过两天就会恢复,你先把眼睛闭上,不要怕,有我在这,你什么都不用管,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5 章 一定带你出去,我们不找迷途了,我们往回走!”彭彦川当机立断,调转了方向,现在什么病什么迷途都不重要,大不了明年开春雪化了再来,或者,她永远都记不起来自己,那又怎样?他可以等,等她再次爱上他,没有什么比她此刻的身体更重要。 彭彦川背着林回心,林回心背着两人的东西,趴在他背上,所幸风雪已停,彭彦川走的还算顺畅,不过也是深一脚浅一脚,几次差点把林回心摔了。 “小川,我会不会永远都看不见了。”林回心整个脸埋在狐皮大氅的毛毛里,嘴里含糊不清问着。 “不会,雪盲症,我听人说过的,不过三五天,就会恢复的。”彭彦川用力颠了一下,调整了下姿势,不然林回心都快滑下去了。 “那我要是永远都看不见了呢?” 彭彦川艰难行走,却笑了:“那我就一辈子做你的眼睛。” 林回心眼眶湿润,双手紧紧环绕他的脖子,搂的更紧。 忽然,两人四周不知何时冒出来十几匹马,在雪中狂奔,不消片刻便将二人紧紧围住,那为首的拉紧了缰绳,马儿在原地来回踱步,他疑惑道:“怪了,这死冷寒天的,怎么这两个人单qiāng匹马的闯进这百里草原了?” 扬声问道:“哎!你们两个!是什么人?”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和基友们聊天,我说我的男主太可怜了,故事过半了都没亲到,我要给我的男主一点福利! 于是有了今天蜻蜓点水般的吻,我都替他憋屈,作为一个男主,命怎么这么苦。 ☆、雪盲 彭彦川见了他们,像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也不管对方是何来路,只管求救:“各位好汉!我的夫人患了雪盲症,现在又发高烧,我们实在无力走出去了,还请几位大哥帮我们一帮,彭某承诺,日后必有重谢!” 那领头的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虽不像彭彦川这般俊朗,却也自有一番气质,嘴边一圈小胡茬,大眼宽眉,皮肤黝黑,一股子草原民族桀骜不驯的味道,只见他听了彭彦川的话,先是冷笑一声道:“听你这话,我若是救了你们,便是图你的重谢了!” 彭彦川听了忙到:“自然不是,小弟冒犯了,只是夫人病重,小弟心里难免着急,还请见谅!” 领头人伸头看了眼趴在彭彦川背上的女人,确实脸色不好,便一挥手道:“罢了!你们遇上我,也算是上辈子积了德,老五!匀出一匹马来!把他们带回去!” “是!大哥!”那被称作老五的糙汉子随即回头冲一人挥了挥手,那人便下马,将自己的马牵给彭彦川。 彭彦川千恩万谢,忙慢慢将林回心放下,此刻她已经昏睡过去,毫无察觉了,又用嘴唇试了试额头的温度,比刚才更烫了,不敢耽误,忙把她抱上马,自己也一个翻身上了马,跟着他们一路行去,早已顾不得前方是何方向了。 策马狂奔不多时,前方隐约看见一片帐篷,不一会便到了近处,彭彦川这才瞧清楚,这前前后后十几个帐篷,外圈一大圈围栏,大门口居然还有哨兵似的看守,联想这群人的穿着打扮和举止谈吐,怎么越看越像土匪? 见彭彦川抱着林回心并不立刻下马,那领头的便戏谑笑道:“怎么了大兄弟,不敢了?” 彭彦川心一横,此时就是阎王殿,也必须搏一搏了!他嘴角上扬,利索轻功跳下马,将林回心横抱在怀内:“我既然来了,就不怕,好汉,我该将我夫人放置何处?” 那领头的一脸的欣赏,开怀大笑起来:“好!兄弟果然不凡,跟我来!”说着便将彭彦川引进其中一帐篷内,里面设置简单,一床一桌一柜而已,中间一个大火炉,桌边坐着个年轻女子,面容清瘦,半头小辫子束在发顶,耳边还散落一些碎发,单边戴着大银圈耳环,一看便精明泼辣。 她此刻正擦拭她的弯刀,见呼啦啦进来一群人,还有个男子抱着个女人,一脸焦急,便冲那领头的道:“茅飞渡!你又把什么人给带回来了!” 这领头的名唤茅飞渡,是这大草原有名的土匪头子,平日里却也不偷鸡摸狗的,专门抢那些名声不好的恶霸jiān商,心情不好的时候也抢抢路过的贪官污吏,用他的话叫什么来着,劫富济贫。 劫贼人的富,济自己的贫。 这话倒也不错。 茅飞渡见了那姑娘,立马不像先前一般硬邦邦的,堆笑道:“红豆,回来的路上看见这俩人,女的雪盲了,又发烧,只能带回来,你帮着瞧瞧?” 红豆不情不愿的放下弯刀,站了起来:“从没见过这样的土匪,没事儿跟个菩萨似的,三天两头带人回来救命,我这是土匪窝,又不是医馆,你比我还会治雪盲呢,让我瞧什么瞧。” 口中虽然如此说,却直接走到床边,将被子往里面推了推,示意彭彦川过来,典型的嘴硬心软。 彭彦川忙将林回心放在床上,那红豆又道:“我治病的时候不愿有人在旁,你们都出去吧。”彭彦川有些不放心:“姑娘,我不会碍事儿,就在一旁看着。” 红豆没理他,自顾自开了小柜子找yào匣子,茅飞渡拉了拉他:“兄弟,她就这毛病,你跟我到隔壁帐篷,我弄壶酒给你暖暖身子,明日一早她保管就好了!” 彭彦川听罢,只好依他们,看样子虽然这是个土匪窝,但这里的人看起来真不怎么邪恶,都挺讲义气的。 隔壁帐篷,喝了些酒,彭彦川果然觉得浑身暖了起来,那茅飞渡又给他倒了一碗,问道:“兄弟,你们俩怎么单qiāng匹马的跑到这来了?这大雪天的,想必不是为了风花雪月吧。” 彭彦川也不隐瞒,又喝了一口酒,道:“茅大哥,实不相瞒,我夫人患了病,需要这里的迷途草做yào引,我们此行就是来找迷途草的。” “迷途?你要找迷途?”茅飞渡一条腿随意蜷起来,胳膊垫在腿上,手抚摸着自己下巴上的小胡子:“你不知道么?迷途草,早在几年前,就绝迹了。” 彭彦川手中的碗晃了一晃,不敢相信道:“绝迹?为何会这样?” 茅飞渡点了点头:“不错,这附近在十几年前确实有种珍贵的迷途草,只不过近些年寻找它的人越来越多,那些jiān商看有利可图,便派人大批挖走,拿去换银子,因挖掘太频繁,原本的迷途草早已被挖光,新的迷途草刚刚冒头,又被挖走,长此以往,便再无迷途了。” 彭彦川无比失望,这次来就是为了迷途,没想到居然灭绝了,世界上再也没有迷途草了,回心也再不会记起自己了。 算了,本来回心现在这个样子,自己也无心其他了,等她好了,就动身回去,以后的事,听天命吧。 第二日一早,就听闻林回心已经退烧,彭彦川便着急赶过来看她,见红豆正在喂她米粥,便接过来道谢:“多谢红豆姑娘,怎敢劳烦姑娘,还是我来吧!” 那红豆也不客气,递了碗过去,一脸我明白了的样子:“什么劳烦不劳烦的,你就直接说,姑娘你出去吧,我要单独和她待一会,我懂的!” 说完笑嘻嘻的溜达了出去。 彭彦川挑了挑眉,也没解释,坐在床侧,仔细瞧了瞧林回心,又伸手摸了摸额头,果然不烫了。 “回心,你觉得怎样?” 林回心的眼睛一如既往的黑亮发光,却毫无聚焦,在看你,又不像是在看你,因不想让他太担心,便笑道:“好多了,只是眼睛暂时还看不到。” “别担心,这个红豆姑娘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你一定会好的。”彭彦川用小勺细细挖了一勺米粥,拿到嘴边吹了吹,送到她嘴边,微微碰了碰她的唇,她便张口吞了下去,嘴角流了一滴米汤。 彭彦川看着看着,不觉痴了,爱着的女人,纵使如现在这般,蓬头垢面,不施粉黛,双眼无神,嘴角还残了一滴米汤,在他眼里,也是极美的。 他伸手替她擦去了嘴角的米汤,她笑了。 按理说雪盲症三五天自己便能恢复,现在已经七天过去了,红豆期间也一直在帮忙治疗,每日用温水洗了手帕,敷在眼上,只是不知为何林回心就是不见好转,连一丝光线也不得见。 这日红豆耸了耸肩,看向茅飞渡:“我是没办法了,你来吧。” 茅飞渡治疗雪盲可是一流的,他的方法不像人家,慢慢来,他是立竿见影,治病的时候从未有人看见,不知道用的什么方子,能让人立刻重见光明,只是前几年失手过一次,自己的一个好兄弟眼睛彻底瞎了,所以发誓以后绝不替人治雪盲了。 如今听红豆如此说,茅飞渡有些犹豫:“我,我没把握。” “她的眼睛连我都没办法,如果你不试试,可能真的要一辈子看不见了,就算失手,也是一辈子看不见,为什么不试试?”红豆一向心直口快,就算失手,这几个字对彭彦川来说已经很严重了。 彭彦川一直皱着眉头,他在权衡,可林回心却忍不住了:“小川,我想试试。” 彭彦川坐到床边,让她的手摸得到他的衣服:“我担心” “红豆说得对,试一试,总还有希望,再说,我虽然没见过茅大哥,但是听他的声音,就是个可靠的人,我信得过他,就让他试试吧,小川。”林回心近乎哀求的声音,彭彦川根本扛不住,只好看向茅飞渡:“茅大哥,那就拜托你了。” 一众人等退出帐篷,只剩茅飞渡和林回心二人在内,彭彦川不放心,大冷的天就等在帐篷外面,红豆和老五试图拉他进隔壁帐篷,也没成功,最后只好随他去。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左右,里面突然有了动静,大帘子一打开,茅飞渡将众人叫了进来。 彭彦川第一个冲了进去,就见林回心原本坐在床边,他一进来,目光便转向彭彦川,笑颜如花:“小川。” 她看见了。 彭彦川激动的想冲上前去,却被茅飞渡拦下:“等等,我和回心,有事宣布。” 彭彦川一脸狐疑,看向林回心,她自从刚刚叫了他一声后,便不再继续看他,此刻只盯着手中的手帕子,来回用手指卷着。 随后进来的红豆老五等人,也齐刷刷没了声音,这两人能有什么事宣布? 茅飞渡定了定神,道:“我和回心,情投意合,准备成亲。”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忽然好爱茅飞渡,对这种男子汉气概十分扛不住啊,对了预告一下,我最爱的戎海要出来了。 ☆、是你 “成亲?!大哥,你不是开玩笑吧?”老五先喊了出来。 红豆和彭彦川双双愣在那里,彭彦川不可思议的看向林回心,直觉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回心就是再怎么不想接受自己,也不会如此突兀的接受另一个人。 林回心也开了口:“是,茅大哥治好了我的眼睛,我愿意跟他在一起。”说完便看向红豆。 红豆先是吃惊,后又理智起来:“茅飞渡,你就是再缺女人,眼前这一个可是成了亲的,人家夫君还在这站着呢,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茅飞渡看了眼林回心,深情款款:“回心都和我说了,他们二人只是挂名夫妻,不作数的。”彭彦川立刻转头看她,只见她此时低着头,接着搅她的手帕,谁也不看。 红豆此时杏眼微怒,双手抱着臂膀死死盯着茅飞渡,半晌才一扬脖:“好啊,茅飞渡,恭喜!你们成婚那日,我定会给你包个大礼!”撂下此话转身甩帘子走了出去。 茅飞渡回头看了眼林回心,赶紧跟了出去,老五和其他一干人等,一时间摸不着头脑,也追随老大而去。 瞬时间帐篷内只剩下彭彦川与林回心二人。 彭彦川两步走到床前,低头俯视她:“说吧。” 林回心微微一笑,终于放下手里的帕子,站了起来抬头直视他:“说什么,从我们认识开始,你就不停叫我说,到底要让我说什么?” 彭彦川突然脑子里被什么影像过了一下,这句话似曾相识,不禁有些紧张:“你” 林回心不理他,抬手伸向他的衣襟里,掏出来一个小物件儿----那个佩香。 他一直都随身带着。 林回心一边拉开两边的带子,将里面翻了出来,一边说:“你不是一直问我,这个东西是送给谁的么?我现在就告诉你,是你,一直都是你。” 她举着明晃晃的“川”字,在他眼前晃。 彭彦川此刻也不知是什么心情,激动?困惑?狂喜?总之五味杂陈,一时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半晌才勉强吐出几个字:“回心,你” “我想起来了,从我们认识第一面,到现在,所有的事情,我都想起来了,彭彦川,我喜欢你,我喜欢的,一直都是你。”林回心握着佩香,双手拉着他的衣领,轻轻踮起脚跟,将吻印在他的额头上。 突如其来的吻,让他顿时清醒,这不是梦!这是真的!他瞬间陷入了狂喜中!脸抽抽着,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抱起林回心不停的转圈!等着这么久,盼了这么久!终于听到了那句话! 林回心突然被抱起,吓的大叫:“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 彭彦川放下她,一把将她拉进自己怀中,紧紧抱着,好像她马上就会消失一般:“回心,谢谢你。” “谢我什么。”林回心终于可以毫无负担的靠在他怀中,幸福的磨蹭着他的肩膀。 “谢谢你爱我。” “我一直爱你。” 突然想起什么,彭彦川拉开她:“你是怎么想起来的?茅飞渡说迷途已经绝迹了,我已经不抱希望了,打算你的眼睛一好,就带你回家去!” 林回心忽然有些沉默,片刻,还是说道:“其实,我早已经想起所有的事了。”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彭彦川不禁愕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6 章 ,自己竟没发觉,不过这些天她确实有些不一样,可恨自己粗枝大叶,没有想到过这些。 林回心因这些天一直在瞒着他,有些不敢抬眼看他:“就在那晚,我们喝了些酒,然后我们之后就想起来了” 原来是那个晚上,怪不得她忽然头痛不止,还推开他,彭彦川以为是自己造次,她生了气才赶自己走,原来如此。 “那你既然想起来,为何那时不告诉我?” 林回心忽然不说话了,表情变得很严肃,彭彦川有些担心:“你怎么了?” “因为,我不止想起了你,还想起了些别的。” “别的?除了和我有关的事,你还忘记了什么?”彭彦川扶她坐了下来,紧紧握着她的手。 林回心皱着眉头,似是有些不解,又有些疑惑,师父她为何要这么做。 彭彦川看她困惑的样子,揽过她的肩膀,用力捏了捏,她感受到他的担心,抬头道:“师父她,不止一次改变了我的记忆,我,不是师父捡来的,是她抢来的。” 彭彦川想起那日在宫中,夏侯夫人之言,便直接到:“你难道,真的是夏侯夫人的女儿?是静郡主?” 林回心猛然瞪大了眼睛,似是不敢相信:“你怎么会知道?” “我那日我不放心,偷偷去宫里看你,正遇见你被打,是我叫了皇上,还听见了夏侯夫人的那番话,不过后来听说你言之凿凿确定自己不是她的女儿,她才作罢。” 林回心心内一暖,侧身靠在他怀里:“原来你去看过我,我竟不知道。” 彭彦川抱紧了她,手指不停摩挲她的肩膀:“我哪儿敢让你知道,那时你心心念念是别人,让你知道,岂不是徒增你的烦恼,对了,你师父为何要把你抢走,还费尽心思造就你的宝血?” 林回心摇摇头:“我就是想不通这点,也是为什么我一直没告诉你我恢复记忆的原因,我好怕,我觉得师父一定有什么大yīn谋,我不想把你拖下水,可是当我的眼睛瞎了,可能再也看不到你的时候,我就后悔了,后悔没有在看得见的时候,好好摸摸你的脸,看着你看我的眼神,所以我暗暗发誓,如果我还能看见,我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我的心意。” 彭彦川心里暖暖的,不管有什么大yīn谋,尽管放马过来吧,此刻他什么都不怕,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心有依靠,万事随心吧。 “想不到,你竟是个郡主。” 林回心一手扶在他的心口,侧着头舒服的趴着,微微叹气:“郡主又怎样,我现在脑子里一团浆糊,乱七八糟的记忆,分不清真假,有时想起我娘在宫里教我修剪花枝,陪我看星星,忽然师父责骂我的画面就冲了进来,偶尔回想与你迷路的那个晚上,就总是有皇上的影子冲进来。” 彭彦川好心疼,不觉低头吻了她的额头,很轻柔,她闭上了眼睛,静静感受这难得的气氛,一颗泪珠轻盈落地。 “不要再想以前了,真又怎样,假又怎样,万幸的是,你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可以回家,至于咱们俩,还有许多未来可以创造,供你回味,把过去都抛开吧,不要再这么伤心,伤神,我会心疼。”彭彦川这辈子都未对人说过什么情话,今天算是敞开了说个没完。 林回心爬了起来,冲他甜甜一笑:“夫君,我饿了。” 彭彦川又愣了愣,今天的惊喜实在太多,他在想要不要翻翻黄历,看看是什么黄道吉日,不过此刻,可没有时间翻黄历了:“我没听见,你刚说什么?” 又开始无赖。 林回心凑近了他:“我说,夫--君----”这次,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 彭彦川不禁心动,慢慢凑了过去,气氛正好,眼看就要吻上,不想突然帘子一掀,冲进来个人,啥也没看清楚就大喊到:“不好了!红豆在摔东西!你们快去看” 话说一半,才揉揉眼睛看清屋内情势,连忙转过身去:“对,对不起!我啥也没看到!”说完见鬼了似的跑了出去。 这个破坏气氛的老五。 两人浓情蜜意被打断,林回心不觉一笑:“走吧,去看看红豆。”说着就要下床, 彭彦川这才想起一事:“等等!你刚才和茅飞渡是怎么回事儿?我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 林回心扑哧一笑,点了下他的脑门儿:“笨死了!这都看不出来,拿我刺激红豆呢呗,不过看样子好像成功了,我们去看看!”说完不由分说拉着彭彦川出了帐篷。 才一会,外面就好热闹,一群人围在红豆帐篷外面,二人挤到帐篷门口,听里面乒乒乓乓的声音,像是在砸什么锅碗瓢盆,茅飞渡靠在门口,一手拄着下巴,眯着眼睛好陶醉的迷之微笑。 彭彦川见状,看这帮人也不进去劝,便问道:“这是怎么了?红豆姑娘怎么忽然发这么大火,你们还不赶紧去劝劝她,茅大哥,你站门口干嘛?” 林回心捅了捅他:“你笨死了,没看茅大哥笑得那么贼么,计划得逞了,他正得意,一会有好戏看了!” 只听茅飞渡忍着笑,冲帐篷里喊了声:“红豆。” “滚!!” 一个字蹦了出来,把大家都吓一哆嗦,茅飞渡又道:“红豆,你听我解释嘛。” “我不要听!茅飞渡!你就是个王八蛋!先前还说喜欢我!转眼这么快就跟别人好上了!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你给我滚!”虽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却也完全想象得到里面是怎样的血雨腥风,彭彦川此刻完全明白了,悄声对林回心耳语:“可惜了里面的锅碗瓢盆儿。” 林回心噗的一笑,悄悄用手肘怼了他一下。 茅飞渡又道:“你不是说,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吗?那还不行我找别人了?” 说完细细听里面的动静,奇怪,没有动静,林回心不禁有些担心:“茅大哥,不会出什么事儿吧,咱们是不是太过分了?” 茅飞渡也有些拿不准了,正想进去瞧瞧,只听从大栅栏外冲进来两个人,其中一个老远就喊:“不好了!大哥不好了!” “呸!乌鸦嘴,老子好好的在这,怎么不好了!” “大哥!小王爷又带人杀过来了!就在十里之外!”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甜的要死,不过快要回家了,哎,给个预防针吧,过几天可能会小虐一下。 ☆、归降 ☆、娘亲 有了戎海的令牌,两人顺利的回到了大宁境内,快马加鞭,比来的时候少用了好几天,终于赶在除夕之前回到了彭家庄。 因着过节,彭家庄此刻张灯结彩,正门两边一边四个大红灯笼,倒像是在迎接二人,听闻孙子孙媳fù儿回来了,老夫人第一时间迎了出来,拉着林回心开始哭天抹泪儿:“我的好孩子!nǎinǎi想死你了!你们可拿到了那草yào?” 林回心挽着老夫人的胳膊:“没有找到,不过,我已经好了,全都好了。” “好了?” 彭彦川在一旁笑嘻嘻的:“nǎinǎi,有了孙媳fù儿,您就不疼孙子了。她的事儿,说来话长,明天闲了,我们再细细讲给你听!” 老夫人忙一手拉住一个,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疼,疼,都疼,快去见你爹,今晚正好一起守岁!” 二人自去彭庄主那里告了平安,又一家人热热闹闹了一回,自不必说。 及至深夜,二人才回到自己的房间,林回心整理床铺,回头便见彭彦川站在身后吱吱扭扭,yù言又止,心里知道他在想什么,却也不戳穿他,只问道:“你干嘛?还不睡觉?”说着下巴冲休息榻点了点。 彭彦川此时居然有些小女人的羞涩:“那个回心,我们都已经同过床了,你以后能不能让我回床上去睡?我以前没跟你说过,这榻上,真不舒服。” 上下打量着彭彦川,林回心不松口:“你想干什么,别想打我主意。” “不不不!不敢不敢,我发誓我只是想睡床而已!” 林回心背过身去,忍着笑不出声,自顾爬上了床,靠里侧躺了下来,背对着外面,彭彦川见状,连忙也躺了上去。 小心思得逞,彭彦川得意得很,歪头看了眼林回心的后脑勺,心满意足的闭眼睡觉。 第二天一早,林回心渐渐转醒,发现自己正枕着彭彦川的胳膊,不觉有些不好意思,正想起身,忽然被一只大手一把拉倒怀里,彭彦川迷迷糊糊,睡意正浓:“还早呢,再陪我睡一会儿。” 林回心被按在他怀中,一动不敢动,过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放松,不禁享受起这份温暖来,想起小的时候,娘亲也是这般搂着自己睡觉。 想起娘亲,林回心忽然想起彭夫人来,自从进了宫一直到现在,她还没有去看过她,也不知她怎么样了。 侧头看着彭彦川:“小川。” “嗯。”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娘亲回来了,你会怎么样?” 彭彦川瞬间睁开眼睛:“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我只是忽然想到这,你告诉我,你会怎么样?”林回心在他怀中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将头深深埋在他的胸前。 半晌,他才缓缓说道:“我不知道。” 吃过早饭,彭彦川忽然想起没见到花韵,便问下面的人,回说因过年,花韵和左管家回乡祭祖,过几天才回来,彭彦川点点头,那人又回道:“少庄主,外面有人要见少夫人。” 有人要见回心?回心在这里除了她已经决裂的师父,并不认识别人,除非是想到这,彭彦川似乎猜到了是谁,他果然没有死心,时刻关注着彭家庄的动向,才回来一天,消息就传进了他的耳朵。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彭彦川散了家丁,一人向正门走去,忽听后面林回心叫住了他:“小川。” 彭彦川回头,林回心从内院跟了出来:“让我去吧,我去跟他说清楚。”原来她听到了,彭彦川想了想,点点头。 彭家庄大门外,停着一驾华丽的马车。林回心一步迈出了大门,车上的人马上掀开了帘子,是皇上。 他呆呆的望着林回心,自从她偷偷出宫,到现在为止,他一次也没见过她,心里的想念可想而知,却不知道,一切已经变了,或许可以说,一切已经回到了原来的轨道,只有他,留在原地。 走到她面前,慢慢拉起她的手:“回心,你终于肯见我了。” 林回心默默抽出自己的手,朱清武愣了一瞬:“回心,你还是在怪我?我真的不知道母后会去和你说那些话,我保证不会有下次,我答应过你,要给你幸福,要让你做皇后,你一定要相信我!” “不,皇上,是我对不起你。”轻轻吐出这几句话,林回心觉得这对他来说可能有些残忍,却不得不说:“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对不起。” 朱清武还yù伸出的手悬在了半空,似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回心,你在说什么?你在生我的气,想骗我,赶我走,是吗?” 林回心摇了摇头:“我知道你是真的对我好,但是我也不想这样,是我中了别人的催眠,被更改了记忆,才对你现在我已经恢复了记忆,我不可以骗你,皇上,我们在一起的那段时间,你对我那么好,我无以为报,我和小川,以后一定会尽心辅佐你,帮你铲除jiān臣。” 林回心一字一句说的如此清晰,朱清武却恍如在梦中,自己的倾心付出,等待了这么久又见到的心爱的女人,竟从没爱过自己? 我不相信。 朱清武有些激动,伸手紧紧握着她的肩膀:“你是骗我的,对吗?你不想跟我回去,才这样说对吗?你怎么可能不爱我?你忘了我们一起过的那些快乐的日子了吗?若你不爱我,你又会爱谁呢?”摇晃着她的双肩,朱清武渐渐有些语无lún次。 忽然他愣住了,因为他看见了林回心身后的彭彦川,此刻彭彦川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二人,朱清武似乎明白了什么。 原来,回心爱着的人,是小川。 自己一直以来的付出,自作多情,好像一场笑话他绝望的松开了双手,慢慢转过身去,上了马车,马上踢踢踏踏的奔向皇宫,走了。 看着马车的影子,林回心觉得自己太残忍了,可不说会怎样?只会让他越陷越深,归根结底,都是因为师父,师父她,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彭彦川不知何时站到她的身边,拉住了她的手,二人默默对视,无语。 下午,林回心找了个借口,一个人溜了出来,来到彭夫人的小院子外,垫脚向院子里探了探身,连人影也没见到。 “奇怪,人哪里去了。”林回心推了推小木门,居然没锁,便一边走一边叫道:“小野?小野在吗?姐姐来啦!” 走到一半,忽然听见屋中有小孩子呜呜咽咽的哭声,林回心连忙冲了进去,只见彭夫人直挺挺躺在床上,小野趴在她的身上呜呜的哭。 跑到床边,见彭夫人满脸通红,一头的汗水,紧皱着眉头,咬紧牙关一言不语,十分痛苦。林回心连忙一把抱起小野,抹了抹她的眼泪:“怎么了小野?娘亲怎么了?告诉姐姐。” “呜呜姐姐,娘亲病了好几天了,我叫她她也不理我,呜呜呜”小野小小一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可怜极了。 “娘亲病了,她没有去抓yào吗?”林回心伸手去摸彭夫人的额头,烫的很。 “我们没有钱抓yào。”小野一抽一抽的,小脸儿哭得跟个小花猫似的。 没钱抓yào?她们怎么沦落到这种地步!林回心急火攻心,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忙按着小野的肩膀道:“小野,你乖乖在这里看着妈妈,姐姐去找大夫,马上回来!” 说完就疯也似的跑回了彭家庄,直奔yào房,钟阎正给老夫人配yào,压根没见到冲进来的人是谁,那人瞬间已经到了眼前,气喘吁吁的吼道:“钟叔!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7 章 我走!救命!” 钟阎还未反应过来,便被拉跑了。 等钟阎老胳膊老腿被拉到彭夫人的床前的时候,他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出了什么事:“少夫人!你这是做什么!真是要了我的老命夫人?!”看清了床上躺着的人,钟阎惊的说不出话来。 林回心此时也气喘吁吁:“钟叔!先别问这么多,快点看看她!” 钟阎忽然见到失踪了这么多年的庄主夫人就躺着这里,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愣在那里,听林回心叫他,才连连点头:“好,好!” 幸好林回心拉他跑出来的时候,顺手把钟阎的随身小yào箱也拎了出来,不然此刻还得回去取yào,经过钟阎一番诊治,彭夫人的病情终于稳定了一些,钟阎在几处穴位上扎了针,又在她的头上抹了退烧的清凉油,林回心又拿着他开的方子抓了yào回来,此刻已经快熬好了。 火炉上的小yào罐子里,咕嘟咕嘟熬着钟阎开的方子,林回心搬了小凳,坐在一旁,细细看着火,小野也乖乖跟着她坐在一旁,钟阎为彭夫人换了额头上的湿帕子,此刻也抽身过来:“少夫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什么时候找到的夫人?” 林回心侧头看了看小野,她正紧紧盯着那罐子里的yào水,咕嘟咕嘟的,她转头问:“姐姐,娘喝了这个,就会好的,是吗?” 温柔的摸了摸小野的头,林回心笑道:“对呀,小野真聪明。”她抬眼看了看钟阎:“钟叔,我今天实在是没办法了。” 林回心把自己怎样遇到彭夫人,又几次来到这里看望她,还有彭夫人的现状,这个孩子小野,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钟阎。 钟阎长叹一口气:“哎,没想到,夫人这些年,过的是这样的日子。” 哗啦一声,门口掉在地上的小泥人被踢翻了,林回心与钟阎齐齐看向门口,两人双双心里一惊,眼看着那个人蹲下捡起了那个小泥人,是小野捏的她哥哥的模样。 是彭彦川。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有些匆忙,不知道会不会有错别字,有时间在捉虫,抱歉小天使们。 ☆、真情 林回心迅速站起来:“小川。”原来彭彦川在家里就看见林回心拉着钟叔往出跑,也不知是何事,便跟了出来。 此时他正一步步走近他的娘亲,他十几年没见面的娘亲,此刻就躺在那里,紧闭双眼,软弱无助,看着病怏怏的彭夫人,彭彦川扑通一声跪在床边:“娘”两行男儿泪滚下脸颊,此刻他像个孩子一般。 林回心很心疼,走到他身边半蹲下,搂住他的肩膀,将自己的下巴抵在他的头上,他眼泪不停往下掉,半晌说了句:“我娘,她怎么了。” 钟阎忙回道:“少庄主,夫人她因天气忽暖忽冷,有些不调,发了烧,意识不清,此刻已经降温,此刻服下这碗yào,便可好六七成了。” 林回心端着yào,想叫醒彭夫人,不想彭彦川转手接了过去:“我来。”她也不争,只轻轻唤:“娘,娘?起来,我们吃yào了。” 唤了好些声,彭夫人才渐渐转醒,虚弱的微微转头,见林回心在侧:“你来了,你好久没来了。” 林回心眼眶一湿:“对不起,我这些日子不在京都,没能照顾好您,让您受了这些苦。”娘亲醒来,彭彦川此刻还端着yào,不知所措,林回心便又道:“娘,您看谁来了。” 彭夫人眼神无力一撇,顿时瞪圆了眼睛,张大嘴巴,激动的腮部有些颤抖:“小川是我的小川来了吗?” 彭彦川又是两颗泪珠滚了下来:“娘,是我,不孝儿来看您了!” 彭夫人还在病重,却强撑着自己坐了起来,二人忙帮忙扶着她在床边坐稳,彭夫人一手颤颤伸了出来,抚摸儿子的脸颊:“我的儿子,娘每年的愿望,都是可以这样摸摸你。”目不转睛的仔细盯着彭彦川,当年那个只要自己腰间的小男孩,现在已经长成了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还娶了亲,自己如今也见到了,此生无憾。 钟阎一把年纪,也在一旁偷偷抹了抹眼泪,当年出事时他就在彭家庄,一路目睹事情发生到现在这般田地,只觉都是红尘命薄之人,如今夫人落得这般下场,丈夫死了,留了个女儿,凄苦落魄过到现在,也算是受到了惩罚了。 彭彦川一边喂娘亲服yào,一边打量这个小小的简陋的屋子,怎会沦落至如此,连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放下yào碗,他在屋子里转了一圈,转头便说:“娘,我要接你回家。” “什么?少庄主,此事还需深思熟虑,不可冲动!”钟阎第一个跳出来反对。 彭彦川看了眼病榻上的娘亲,看向钟阎:“为何不可,以前是我不知道,如今我知道了,断没有让娘亲在外受苦的道理。” 钟阎摇摇头,忧心忡忡的看向一直乖乖不出声,站在林回心身边,抱着她大腿的小野:“庄主那同不同意尚且不提,这孩子该怎么办,她可是那个人的孩子。” 彭彦川这才想起那个孩子,不禁向小野看去,那个怯怯的,大大的眼睛,圆圆的脸,紧紧靠着林回心的小女孩,就是自己的妹妹么?从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妹妹,虽然不是同一个爹,可好歹也是娘亲骨ròu,爹会不会接受她?若不接受,她又该何去何从? 林回心一直没说话,她知道彭彦川在想什么,低头摸了摸小野的头:“小川,我知道你着急,我也想让娘回家,可爹那边还有小野,爹一定不会接受小野的。” “你说得对。” 忽然门外传出一个中气十足的男声,屋子里几个人都愣住了,彭庄主突然从门外大步迈了进来,几步走到屋中间,温怒环视众人,最终在彭夫人脸上定住:“你,连同你的孽种,永远都别想进彭家的大门!” 说完扭头就冲林回心撒起火来:“回心!至于你是怎么找到她,又流连至此,还把小川也带了来这件事,等回家,我会慢慢和你算账!”从林回心到彭家庄,这么久的时间,彭庄主向来对她都是客客气气,以礼相待,从不曾说过一句重话,今日想必是气大了。 彭夫人一直不敢直视彭一洪,忽闻他要找林回心算账,恐怕林回心受委屈,脱口说道:“这不是她的错!要怪,就怪我吧,孩子是无辜的!” 彭一洪此时看也不看她,冷冷道:“我和你,早已无话可说,今日若不是撞见他们几个慌慌张张跑了出去,我也不会至此,我与你,最好再也不要相见!” 彭夫人早知他会如此,自己做的孽,自己领,却也从不敢奢望他会原谅自己,甚至再次接受自己,可今日真的听到这些冷到骨头里的话,再加上自己还在病中,竟一时急火攻心,晕了过去。 彭彦川忙扶住了娘亲,口内喊道:“娘!娘你怎么了!” 彭一洪本在冷着脸,忽见夫人晕了过去,一时情急,竟也冲上前来,伸手探到人中处,又拍了拍脸蛋:“玉儿!”真情表漏无疑,只见他神色慌张,向一旁的钟阎道:“快!带夫人回家!” 一众人等七手八脚的把彭夫人挪回家,林回心则领着小野跟在大家后面,不禁感叹,彭庄主心里原来还是如此在乎夫人,只不过一直埋藏起来,不想让人知道罢了,这么多年,想来也很辛苦,夫人回家这事儿,看来有门儿。 老夫人颤颤巍巍被搀进了房内,见一屋子的人乱哄哄的,急道:“是玉儿回来了吗?”众人听见,忙闪出一道缝来,老夫人走上前去,见果真是自己的儿媳fù,坐在床边叹道:“玉儿失踪多年,怎会突然出现?又怎么会昏迷不醒?谁来与我说说。” 林回心忙上前半跪在老夫人膝下:“nǎinǎi,此事说来话长,晚一些孙媳fù儿再说与您听,现在娘她病重,烧还未退,不如先让众人散了,让娘好好休息吧。”说着悄悄给老夫人使了个眼色,老夫人知她有话要单独说,便点点头:“好吧,回心扶我回房,这里人太多,除了钟阎和小川,都散了吧。” 听了这话,外间看热闹的一众人等便纷纷散了,彭庄主此刻恢复了冷面:“钟阎,你在此看着,若她清醒了,好一些便把她送出去,不必再来回我!”说完拂袖而去。 彭彦川跪坐在床前,回头看林回心,林回心正扶老夫人往门外走,也回过头来,冲彭彦川微微点头,让他放心。 在老夫人房内,林回心老老实实,把自己是如何遇上彭夫人,又几次去看她,还有她这些年的遭遇,还有小野,通通如实告诉了老夫人。 “哎,玉儿也是命苦,她虽然弃我儿于不顾,可毕竟我们做了几年的婆媳,我将她当亲生女儿般对待,如今她落得这般田地,我断不会坐视不理。”老夫人听了林回心一席话,深深感慨。 林回心思索着:“nǎinǎi,您深明大义,慈悲为怀,可是对爹来说,夺妻之恨不可忘,娘当初与人私奔,对爹的心里造成了巨大的伤害,加上现在还有一个小野,我怕爹没那么容易接受娘。” 老夫人揉了揉脑仁儿,有些乏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如今,先让她养好身体再说。” 林回心忙扶老夫人躺下歇息:“nǎinǎi,您是不是怪回心多管闲事,惹了这些麻烦回来。” 老夫人微微一笑:“傻孩子,怎么是麻烦呢,她虽离家多年,可她是小川的娘,这辈子和彭家庄永远不可能毫无关系,你找回她来,想必小川心里也欢喜。”侧卧间,脖颈上带的陨石护心片滑了出来,林回心瞧见,心里微微一动,好久没有想起这陨石护心片了,不知师父和天野怎么样了,还会不会有什么行动。 出了老夫人的卧房,正遇见彭彦川站在不远处,他愣愣的望着林回心,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眼神无光,很没有精神。 林回心快步走过去,在他面前站定,他看着她:“回心。”林回心忽然伸出双手,环绕在他的腰间,紧紧抱着他,他个子很高,林回心只到他的肩膀处,就这样整个人贴在他身上,能听得到他心脏的跳动声。 被林回心这样抱着,他忽然感到很安定,心不似方才那般悬着了,他也伸出手回应她,一手环在她后背,将她按的更紧,另一手轻抚在她头上,手指摩挲着她的脸颊,林回心靠在他怀中:“没事的,娘会好的,她不会在离开你了,我向你保证。” 他慢慢闭上双眼:“谢谢你,回心。” 两人正温存,初一忽然跑了来:“少庄主!”话音刚落,见二人如此亲昵,连忙背过身去:“少庄主,左管家他们回来了,花韵和少夫人的师弟正找你们呢。” 林回心猛的睁开眼睛:“初一,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师弟?” “是啊少夫人,你的师弟,他此刻正和花韵在前厅呢。” 天野?! ☆、屠庄 林回心忽然有些慌乱,天野怎会在此,还正大光明的说是她的师弟,要知道林回心之前和老夫人说自己是孤身一人的,这不是要穿帮吗?她抬头看彭彦川,彭彦川也紧皱眉头,略一思索,便道:“没事,我们去看看。” 二人跟着初一到了前厅,果见天野和花韵站在那里,此时他正帮花韵整理额间的碎发,花韵小脸儿微红,两人很是亲密。 初一见了,默默低头退下。 听到声音,天野转头,见了林回心便惊喜喊道:“师姐!” 林回心不知该作何反应,只一脸严肃的盯着他看,心里像小鹿打鼓一样砰砰砰砰跳,此时他出现在这里,一定是受了师父的指使,他们想干嘛? 天野却一脸喜色,看不出一丝破绽,几步迎了上来:“师姐,总算见到你了,我找了你这么久,终于查出你嫁到了彭家庄,便来寻你,可他们告诉我,你去了蒙古,便让我留在此处等你,你还在生气么,当年与师父拌嘴,竟气大成这个样子,离家出走这么久。” 林回心皱着眉头看着他,又看向花韵,天野会意,有些不好意思:“师姐,我和花韵,情投意合,已经在一起了,你不会不同意吧?” 林回心看着二人,只说到:“你跟我来,我有事同你说。”说完拉着天野走向后院,找了个没人的角落,转身劈头便问:“你为什么会在这,你和花韵是怎么回事,她是好姑娘,我不许你利用她!” 天野此时沉了脸:“师姐,我为何会在这,你应该很清楚,至于花韵,我是认真的,我没有利用她。” “你别骗我了!是不是师父要你这么做?天野,你我从小一起长大,我深知你的为人,一定又是师父!” 天野抬眼:“师姐,你现在还肯叫她一声师父,你有没有可能” “不可能!”林回心毫不犹豫,“我不可能再回去帮她了,这么多年来,虽然我们朝夕相处,可我到现在也不知道她做这些事到底是为什么!她利用我,利用你,把我们当成棋子,天野,你为什么还不醒醒,还愿意帮她。” 天野低眉,紧握着拳头:“我们不一样,师姐,你我现在已经不同了,你现在有夫君,有彭家庄,有皇上,可我,只有师父。” 天野转身离去,林回心咬着嘴唇,她很怕,师父看来对陨石护心片势在必得,到底她和天野有什么计策?要怎样夺取陨石护心片? 几日后,彭夫人身体已大好,只是每日饭食还在自己房中食用,彭庄主也并未直言赶她走。 这日,一家人围坐一桌吃饭,彭一洪忽然道:“我要去一趟刘庄,近年来事情太多,甚少注意刘庄,近日发现账目有些混乱,须得我亲自去一趟,大约十日便可回来。”这本是平常事,以前走一个月,也没有这样郑重说一下的,如今只怕是因为彭夫人在家,他才如此反常。 “爹,我去吧。”彭彦川一直默默吃饭不语,却忽然说了这么句话。 彭一洪有些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8 章 愕,彭彦川向来不管庄中的事,以前叫他学着些,他也躲懒避过去:“你去?” 林回心与老夫人都停下筷子,看向彭彦川,彭彦川放下碗筷,郑重说道:“爹,我去刘庄,帮您查账,而且从今以后,我答应您,我会多留意庄中的事,帮您分忧。” “你怎么突然转了xìng了。”彭一洪不屑说道,对他这个儿子,他都有些放弃了。 彭彦川定了定神,看了眼回心,说道:“儿子如今已经长大,也有了夫人,自然想着帮爹分忧,只是爹,儿子还想求您,留母亲在庄中,如果您不想见她,大可不去见,母亲年岁已大,小川实在不忍她在流落在外。” 鼓起勇气说出这番话,彭彦川不敢直视彭一洪,低着头等着挨骂。 谁想半晌都没有动静,忽听彭一洪把碗筷撂下:“吃完饭去我书房拿刘庄的账本。”说完起身走了出去。 他这是答应了? 彭彦川屏息紧张的心忽然放下,抬眼看向林回心,她也正冲自己笑,顿时大呼了几口气。 彭彦川背着简单的行囊,牵着一匹马立在门外,林回心拉着他,依依不舍:“你刚回来,没休息几天,又要奔波。” “我这是为我们的将来考虑,以后我做庄主,你是庄主夫人,娘又能和我们在一起,我们一家人,永远不分开,等皇上那边的事情了结,我们再也不去管那些朝廷纷繁复杂的事情,专心过我们的小日子,如何?”彭彦川畅想着未来,拉着林回心的手也不舍放开。 忽然想起什么,彭彦川又嘱咐道:“你师弟的事先放一放,等我回来在解决,你不要轻举妄动,我不在,我怕你师父错了主意,对你不利,知道吗?” “嗯,知道了。”林回心乖乖答道。 见她难得乖巧听话,彭彦川忍不住凑上前去,瞬间吻住了她的额头,林回心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只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 唇停留在她光滑的额头上好久,才恋恋不舍的离开:“等我回来。”说完此话,飞身上马,不再流连,策马而去。 林回心一直看到背影消失,才默默转身,忽然发现,胡烟霞就站在她身后,注视着她。师父两个字就在嘴边,此时却叫不出口,她见看门的仆人正奇怪的向这边望过来,便转身向隔壁街走去,胡烟霞也便跟了过去。 待转了个弯,离开了彭家庄的视线,林回心转身:“你来这做什么。” 胡烟霞一声冷笑:“养了你这么多年,没想到是个白眼狼,连声师父都不叫了。”林回心没有接话,只道:“有什么事,快说吧,我回去还有事。” 胡烟霞一挑眉,这丫头,如今真的把彭家庄当自己的家了,便直言道:“看样子你也不想与我多说什么,我只说一句,陨石护心片我志在必得,你既然不能帮我,看在你我师徒一场的份上,也别坏我的事。” 林回心顿了一顿,什么也没说,转身默默走了,胡烟霞见她不回答,也没有深究,只是她们不知道,在她们身后,有个黑影子,一直在跟着她们。 十天转眼就过去了,林回心时刻关注天野的行踪,不让他有一丝机会,明日彭彦川便可回家,也能松一口气,夜晚,林回心正在老夫人房内,陪她聊天,忽听院中杂乱,隐约听见几声哀嚎,她心内一动,便打开门出去看发生何事。 不想门刚一打开,忽见一众脸蒙黑布的黑衣人扑面而来,直奔老夫人房间!林回心一眼看去,院子里已躺倒几名家仆,同时本能的出手与几名黑衣人jiāo战! 怎奈因近日都在庄中,并无暗器的需要,林回心也大意了并没有备在身上,手中又无兵器,一时间抵不过众多黑衣人,被一掌打倒在地,顿时口吐鲜血! 老夫人早已惊起,见到这么多刺客,早已吓得翻下了床,躺倒在地,那黑衣人的头领像是早就知道什么,直奔老夫人而去,拽住她的寝衣,将她拉起,另一手一把伸进脖颈内,拽出链子,一用力那项链便离了老夫人的身上,黑衣人定睛一看,立马眼含笑意:“得手!撤!” 用力将老夫人摔向地上,顺手一剑刺向老夫人的心脏! “nǎinǎi!”林回心亲眼见那长剑正中老夫人心口处,撕心裂肺的喊叫!连滚带爬的冲向老fù人,黑衣人早已拿了陨石护心片离了这里,林回心爬向老夫人:“nǎinǎi!nǎinǎi!”老夫人却早已没了气息。 顿生如此大的变故,林回心此时早已顾不得什么陨石护心片,只是满面泪痕的喊着nǎinǎi,抱着nǎinǎi的身躯嚎啕大哭! 呆坐片刻,忽又想起其他人,忙慢慢将老夫人的遗体放平,冲向其他人的房间,彭一洪的房间没有人,林回心又转身进了彭夫人的房间,惊见彭一洪与彭夫人均浑身是血,彭夫人早已气绝,彭一洪挺着最后一口气,抱着彭夫人的尸体老泪纵横。 “爹!”林回心冲进房间跪趴在地上,“爹你怎么样!我去找钟叔!”说完林回心便想出去找钟阎,不想彭一洪悲愤喊道:“林回心!你不要再装下去了!来人口口声声说是受了你和你师父的指示!来我彭家庄抢夺陨石护心片!林回心!我待你不薄!没想到你竟从一开始就不怀好意,你竟然是冲着陨石护心片来的!” 林回心瘫坐在地上,不敢相信这一切,难道真的是师父派来的人?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夺命! “爹!”此时忽然一声哀嚎,彭彦川居然提前一天赶了回来!一回来便见整个彭家庄横尸遍野,最最重要的是,他听见了彭一洪的话! “小川”林回心伸手想拉他,不料彭彦川一把甩开她的手,直奔彭一洪:“爹!你撑着!我找人救你!”彭彦川满脸的泪水,同时也看见了他的娘,彭夫人早已气绝,紧闭双眼躺在彭一洪怀里。 “娘!娘你醒醒啊!我是小川!我回来了!娘对不起娘”彭彦川悲痛yù绝,巨大的打击已经让他听不进去任何话,林回心堆坐在地上说也不出话。 彭一洪拉了彭彦川,奄奄一息:“小川我的伤,我自己知道,我不行了,你娘已经死了,我上半辈子对不起她,却还顾忌着颜面,不肯原谅她,现在她走了,我该去陪她了彭家庄,就jiāo给你了,你不要,辜负”话未说完,便已气绝。 “爹!娘!”彭彦川嘶吼着!外面下起了大雨,电闪雷鸣,似是为他而悲。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可爱的nǎinǎi,严肃的彭庄主,温和的彭夫人,再见了。 ☆、联姻 林回心微微颤抖,小心翼翼唤道:“小川。” 彭彦川纹丝不动,只跪在地上,口内默默呢喃:“爹,娘。”刚刚要团圆的家,连团圆饭还未吃上一顿,怎么会变成这样。 此时初一捂着肩膀的伤口,一瘸一拐的冲了进来,看样子伤的也不轻,一眼便看见躺在地上的庄主夫fù,震惊不已:“庄主!夫人!”又看向彭彦川,带着哭腔:“少庄主老夫人她,死了。” 彭彦川已经不能再受打击了,闻言只眼珠动了一动,便在没力气说话,一夜之间,nǎinǎi,爹娘,都死了,听闻彭彦川回来了,门口很快聚集了十几名幸免于难的家仆,彭家庄惨遭屠庄,所有人都没了主意,静静等候彭彦川指示。 过了好久,彭彦川才勉强站了起来,眼神慢慢扫过一众人等,所有人都浑身是血,狼狈不堪,最后目光落在林回心身上,眼神变得无比冰冷,缓缓吐出几个字:“把林回心给我锁起来,一步也不许踏出房门!” 林回心不敢相信,nǎinǎi和爹娘死了,她也伤痛yù绝,可彭彦川居然不相信她! “小川!不是我,不是”林回心无助的解释,初一也震惊:“少庄主,为何要锁少夫人?” “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彭彦川冷冷说道。 安顿好了亲人的后事,已是十天后,彭家庄原本家丁仆人上百,此时只剩十几人,天野失踪了,左丘,花韵,初一只是受了轻伤,捡了条命,林回心一直被关在房内,每日呆呆坐在床上,一句话都不说,小野因当日及时被彭夫人藏在床下,也幸免于难。 彭彦川蹲下摸着小野的毛发,这个小妹妹,以后只有他二人相依为命了,小野起先一直哭闹不停,谁也哄不好,除了找娘亲,就是找林回心,侍女没办法,只好将她送与林回心的房间,果然不哭不闹。 可彭彦川知道了,硬是去将她强带了出来,还说以后除了送饭送水,谁也不许再踏进这个屋子一步。 后事已处理好,是该调查真凶了,可是,有什么可查的呢?来人亲口说,主谋就是林回心和她的师父,陨石护心片也不见了,回心,你怎能这样?难道一直以来,你都在骗我?什么与师父决裂,都是假的? 我的真心,你放在何处? 彭家庄被屠庄,震惊全城,很快便传进了宫中,朱清武错愕之余,也担心彭彦川与林回心,便很快微服至彭家庄。 见了彭彦川,他的眼神不再是以前的机灵无忧,换成了如今了毫无感情,看什么都一样,冷冷的。 “小川,节哀。”朱清武道。 “多谢皇上关心。”彭彦川冷冷回道。 朱清武知他家中遭此变故,便不怪他,只还当二人如以前一般:“小川,事情到底是怎样?回心呢?她没事吧?” 彭彦川冷笑一声:“皇上难道还放不下她么,可惜你我都将感情错付了人,她不配,她就是个无情无义之人,做下圈套,引我上当,夺走陨石护心片之人,就是她!” 朱清武一惊:“陨石护心片?” “不错,我也是后来才知,陨石护心片确实在我彭家庄,不知林回心如何先知,设计入府,又步步为营,夺取我的信任,是我眼瞎,太相信她,才会让她有机会屠杀我全庄近百口人!我爹娘,nǎinǎi,全都命丧她手!”彭彦川一字一句,吐出来的话像一颗颗钉子一样,扎进自己的心。 朱清武连连摇头:“不,我不相信,回心不是那种人,我要见她!” 彭彦川盯着手中的茶杯,手指捏住杯口,来回转动:“皇上请回吧,我不会让林回心见任何人,我要一辈子囚禁她,让她生不如死。”重重放下杯子,起身走到书案前,拿过一本书,递给朱清武:“这是皇上此先提过的,孤本《云柒手稿》,小川在此奉上,也是送皇上最后的礼物,从此以后,小川便无暇顾及皇上的事了,还请皇上自求多福吧!” 朱清武犹豫着接过这本书,紧紧攥在手内,只得道:“既然如此,朕就告辞了。”手中卷着那本书,朱清武失望而归,没有见到林回心,现在小川这般心境,怕是回心要受些苦了。 林回心连日以来,每日都抱膝坐在床边,不说话,也不吃饭,被灵芝劝着吃了几口粥,也全数吐了出去,几天下来人瘦了一大圈。 灵芝将此事告诉了彭彦川:“庄主,夫人她已经几日不吃东西,奴婢怕她坚持不了多久了。” 彭彦川此时正与左管家核对庄中历年账目,听闻此话,并无反应,只继续同左丘说话:“左管家,去年刘庄的账目,我已做好,你与年下报上来的核对一番,在禀报与我。” “是,庄主。”左丘恭敬回答。 彭彦川忽然按住他的手腕:“左叔,如今庄中发生如此大变故,我还有很多不懂的地方,以后全靠你帮我了。” 左丘连连点头:“庄主无需多言,老奴肝脑涂地,定会协助庄主,重振彭家庄!” 彭彦川点点头,这才转向灵芝:“告诉林回心,不想吃就不吃,随她去。” 灵芝微微叹气,林回心自从来了彭家庄,所说所做,为人处世,大家都看在眼里,她是一万个也不信此事与林回心有关的,怎么这么简单的道理,庄主却看不透呢? 彭彦川信步走到林回心房间外,身后跟着一个小丫鬟,手里端着饭菜。他推门而进,只见林回心侧靠在床边,面色蜡黄,嘴唇干涸,不施粉黛,十分憔悴。 他紧紧攥着拳头,看着她,几步走到床前,狠狠开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想死?你以为你死了,就能抵消你的罪孽?” 说着示意小丫鬟过去,那小丫头便把托盘放在床前的置物凳上,转身退下,彭彦川又冷冷开口:“你若饿死,我上哪找陨石护心片去,吃了它。” 生冷命令的口吻,不带一丝温度。 林回心默默坐在那里,一语不发,心如死灰,自从那日后,她就一直在想,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从小养自己到大的师父,不仅把自己当成工具,棋子,事到如今,还污蔑自己,偷走了陨石护心片,至于彭彦川,从前的种种,那么深刻的感情,那么曲折才能走在一起,却不愿听自己的解释,不愿相信自己。 这样的日子,还不如死了。 彭彦川见她不语,忽然伸手拽住她的衣领,将她拉进自己,狠道:“你现在这个样子,是摆给谁看?你以为我会心疼?可笑!我现在唯一留着你的原因,就是找回我彭家庄的陨石护心片!不然以你的罪行,我早杀你千次万次了!” 将她推搡到床边,端起碗:“给我吃!” 林回心双眼忽然冒出两颗巨大的泪珠,就那么滚了下来,彭彦川心中忽然绞痛,但立刻挺起身子:“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别怪我,今日你若是不吃,我出了这房门,立即打灵芝五十大板!罚她办事不力之罪!” 林回心立刻转头看他,死咬着嘴唇,还是不吐出一个字,彭彦川冷笑:“我说到做到。” 说着,把碗放下,就要出门。 “我吃。”林回心终于忍不住,抽泣了起来,拿起饭菜,边哭边吃,眼泪一滴滴落入饭中,吃进嘴里,如此的腥咸。 彭彦川站在门口,背对着她,听着她吃的并不香甜的声音,再次攥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9 章 了拳头,松开手指时,手心已有滴滴鲜血渗出。 几日后,彭彦川已经理好了全部账目,这才发现,原来彭家庄早已不似从前,连年入不敷出,彭一洪心地仁慈,时常免了田庄的供物,怪不得他会起了让自己与云灵结亲的念头,这苦,他从未与家里人说过,自己一个人默默面对,可恨自己此时才能了解。 初一禀报:“庄主,云开成请您一叙。” 彭彦川默默思索,云开成?最近家里事情太多,好久没有云开成的消息了,他一定知道了彭家庄的变故,此时找我,必定有事。 简单收拾一番,彭彦川便去赴约。 云开成将他约在了偏僻的无名小酒馆,彭彦川一进去,便看见酒馆内已经被包了,此时一个闲杂人都没有,云开成此时便独自坐在那里,静候自己。 “云将军。” 云开成见他来了,也不摆将军的架子,笑着让了座:“彭庄主,请坐。” 彭彦川心内存疑,却也在对面坐下:“云将军今日找我来,不会是闲话家常吧。” 云开成抚须大笑:“果然痛快,那本将军就直说,今日本将军来,不为别人,只为小女,云灵。” 彭彦川心内一动,不知何意,便没说话,静听下文。 “贤侄,小女云灵自从结识了你,便一直记挂着你,只因知道你已有妻室,便不作它想,近日听闻彭家庄遭遇变故,罪魁祸首竟是你那妻子,云灵便一直心心念念想来安慰你,我这将军,在家中也只是个人父而已,自然要替女儿终身大事着想,贤侄家中妻子既然不忠,不如休了她,我愿把小女云灵嫁与你为妻,既圆了小女的心思,又能借我将军府威名,助你彭家庄早日重整旗鼓,如此一箭双雕之好事,不知贤侄怎么看?” 原来云开成一直没断了和彭家庄联姻的心思,如今彭家庄虽表面破败,可百dú之虫,死而不僵,如今财力虽弱,江湖势力却依然不可小觑,此时联姻,更显诚意。 彭彦川一直不语,眼睛盯着窗外的枯树,小口抿着茶。 云开成见状便道:“当然,此事有些唐突,贤侄可慢慢考虑” “我答应你。” 作者有话要说:  又开始虐,我保证我是亲妈,很快就甜了。 ☆、妾室 云开成并未想到他这么痛快便能答应。 “可我与林回心还有未了结的账,暂时不能休了她,不过云将军尽可放心,云姑娘嫁过来,我必不会让她受委屈,定是正室无疑,至于林回心,我暂时先将她降为妾室,待余事了结,我自会与她做个了断。” 彭彦川说的恳切,云开成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微微点头:“贤婿既然如此说,我自然放心,我这就启程回府,定黄道吉日,准备嫁妆,贤婿放心,灵儿的嫁妆,必是京中最好的,可与公主相媲美!” 彭彦川彼时正发愣,听闻此话,忙回过神来:“将军的嫁妆自是好的,只不过万不可逾越礼制,叫人说三道四。况我爹娘去世不久,成婚之事不宜太张扬,希望云姑娘不要觉得委屈。” 云开成默默点头。 不多久,京城便传开了,将军府与彭家庄要联姻,彭家庄里也热火朝天的筹备婚事。 林回心每日在屋内,听见外面如此糟乱,便问灵芝:“最近是有什么事么,为何窗外如此热闹。” 灵芝替她难过,便支支吾吾:“并没什么事。” 林回心见状,更起疑心,便道:“你不告诉我,我自会去问别人。” 灵芝实在觉得她可怜,便一下跪在地上,带着哭腔呜咽道:“夫人,庄主要娶将军的女儿了!还要把您降为妾室!”话音未落,早已泪流满面,真心为主子不值。 林回心一下呆坐在椅子上,是自己听错了吗?不,或许这才是彭彦川真正的人生轨道,他不是早就跟云灵有婚约么?也许真的是自己的出现,才扰乱了他的人生。 明日就是云灵过门儿的日子,彭彦川心里不痛快,一个人喝的烂醉,不知不觉间,竟走到了林回心的房里,他一步一个趔斜,拎着个空酒坛子,双眼迷离走向林回心,林回心正铺床,回身见他走近,顿觉意外。 他不是明日就要成婚了么,为什么此刻会来这里。 彭彦川此时醉醺醺的,一把揽过林回心,笑嘻嘻道:“夫人,天夜已晚,咱们歇着吧。” 林回心知他醉了,心里很难受,忙扶他坐在床上:“你喝醉了。” 谁想彭彦川一把将她拉到床上,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他的脸与她近在咫尺,能感受的到她紧张的呼吸,林回心忙推他:“小川!你” 伸手抚着她的面颊,她的鼻子,她的眼睛,她的唇,彭彦川不自觉喃喃自语:“夫人,我们要个孩子吧。”说完一下吻上她的唇。 这次的吻,与上次截然不同。 那次很温柔,带着怜惜,带着试探,小心翼翼,生怕吓坏了她,而此次,却带着醉意,狠狠的要她,用力吸允她的唇瓣,不给她一丝喘息的机会! 林回心被吻的喘不上气,忽觉身上一凉,原来不知不觉间,彭彦川已经伸手将她的寝衣褪下大半,带着最后一丝理智,林回心猛的推开了他,同时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这一巴掌,彻底打醒了彭彦川,他看看自己所在,又看到床上衣衫不整的林回心,顿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眼神由刚才的温存,立马变回冷漠,丢下林回心,快步走出了房间。 林回心一个人衣衫不整,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呜呜咽咽哭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之间会变成这样! 林回心实在睡不着,便迷晕了守门的随从,一个人来到了湖心桥上,看着手中当初彭彦川送她的七彩手链,想着两人一路走来的一切,明日,他便要娶别人了。 晃眼望去,彭彦川竟也没睡,此时正向湖心桥走来,转身想走,却被他叫住:“林回心。”同样不带一丝感情。 林回心定住,他慢慢走近她,两人在湖心桥相遇,彭彦川看着她手中的七彩手链,心中一紧,信手夺来拿在手中,林回心一惊:“你干什么?还给我!” “还给你?这是我的东西,为何要给你。”彭彦川冰冷的目光望向她:“你还留着它作什么,身边没有别人,还在假仁假义的装作在意我么?真是演戏成瘾了。” 林回心伸手去抢,他却把手举高,她根本够不到,急得跳脚:“你还给我!还我!”彭彦川一狠心,甩手便将手链扔进了湖中!林回心眼睛顺着手链转动,伸手去够,情不自禁将身体倾向桥外,彭彦川一把将她拉回来:“够了!你还要装多久!” 不想再看见林回心这幅模样,彭彦川将她拉到桥下,一甩手:“不要以为今晚我喝醉了对你你就以为我还在乎你!明日我便要成亲,你别给我添乱!现在,赶紧回房去!明日不准出来!” 说完再次走掉,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 回到书房躺在床上,彭彦川过了一个时辰还未睡着,浑身燥热,开窗透气,忽见一轮圆月,想起今日正是yīn历十五,正是林回心每月头痛的日子,不禁心燥起来,翻来覆去更加睡不着。 起身走到林回心门外,见门口两个仆人还晕在那里,她还没回来? 快步走到湖心桥上,她不在那里,会去哪呢?彭彦川不禁有些心急,忽闻湖中有水声,彭彦川趴在桥上看去,只见林回心居然身在湖中!此时正弯着腰伸手在水中划来划去,她在找七彩手链! 彭彦川没有出声,静静的看着她,林回心不停在冰凉的湖水中捞出来一些杂物,石头,拿起来又扔掉,浑身湿透,已经微微有些发抖,急得直跺脚,满脸的泪水,用手擦掉,却比之前更脏,抹上了湖中的浑水,狼狈不堪,可她却全然不在意,嘴里不停嘟囔着什么,只是离的太远,根本听不清楚。 彭彦川忽然想起二人初次见面时,他抱着她,她惊慌失措的样子。 忽然水声停了,再次看过去,林回心停止了寻找,背对着湖心桥,一动不动,糟了!她开始头痛了!彭彦川顾不得之前说的那些狠心的话,飞身跃进湖中,一下抱住林回心,像以前一样,想去揉她的太阳穴,可林回心倔强的将他一把推开! “走开!你滚!你去成你的亲!我再也不想见到你!”林回心憋了许久的话终于bào发了出来!再也不想控制自己,她站在水中嚎啕大哭! “为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林回心歇斯底里的喊叫,好像要把浑身的力气都用光!彭彦川拉扯着她,她不停的挣扎,想逃脱他的束缚,可终究不成,她早已被他一把抱在怀中,死死按住。 林回心渐渐安静下来,最终靠在他的怀中闭上了眼睛,她累了,虚脱了。 彭彦川将她打横抱起,在湖水中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向岸,送回房内,找来了灵芝为她换了干净的衣服,看着她虚弱的样子,有些不忍:“灵芝,明日别叫她去前面,省的她难受。” 灵芝微微一屈膝:“是,庄主。”回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林回心,又转身回来:“庄主,你既然还如此关心夫人,为何还要” “其他的事你别管了,好好照顾夫人。”从衣襟内掏出了七彩手链,默默替她戴在了手腕上,原来他只是虚晃一下,根本舍不得真的扔掉。 郊外一破败茅屋,胡烟霞与天野狼狈不堪藏匿在其中,天野冒着危险出去找了些吃食回来奉与胡烟霞,被她一巴掌打翻在地:“岂有此理!究竟是谁以我之名屠了彭家庄!害得我被彭家庄全城搜捕!不得见光!” 天野帮师父清理了洒在衣衫上的饭菜,师父已经几天没吃东西了,眼见着日渐憔悴,却还未有个头绪,想着还在彭家庄的林回心,他有些不放心:“师父,我们现在怕是还好,只是师姐现在被囚禁在彭家庄,彭彦川不知该怎样严刑拷问她。” “别再提她!若不是那个白眼狼,我们早就拿到陨石护心片了!他彭家庄也不至于被屠庄!奇怪,到底是谁,知道我们的存在,也同样再找护心片?”胡烟霞实在是想不明白。 天野忽然想起一事:“师父,我在彭家庄这些日子,发现有一个人,很是可疑” 话未说完,忽然茅屋外面传来几声大笑,紧接着呼啦啦走进一群人,为首的那人抱着臂膀俯视胡烟霞:“昔日叱咤江湖的烟霞仙子,隐匿江湖那么多年,怎么现在落魄成这个样子?” 胡烟霞被天野扶起,凌厉的眼神上下打量来人:“你是何人,怎知我名号。” 那人一笑,双手抱了下拳:“在下麻长松,是当今六王爷的近身护卫。” 胡烟霞媚眼一撇:“六王?我只不过是个江湖女子,与六王爷从无jiāo集,今日为何找上我?” 麻长松微微一笑,手指一下下有节奏的点着剑柄,一字一句慢慢道:“不错,你与我家王爷是从无jiāo集,可你们有共同的敌人,你一直在寻找的东西,如今在我们手中,今日我来,是想和你做个jiāo易。” 一直寻找的东西?莫非说的是陨石护心片,胡烟霞忽然一惊,抬眼厉声道:“原来是你!冒充我屠杀彭家庄的人,就是你们?” 作者有话要说:  好委屈。 ☆、合谋 麻长松听闻,没有辩解,直言道:“没错,就是我们。” 胡烟霞顿时火冒三丈,随手抽出自己的随身宝剑,直指麻长松,怒道:“我与六王爷无冤无仇,为何你家王爷要如此陷害我!今日你若不把事情说清楚,便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麻长松身后一众人等立刻yù群起攻之,个个抽刀备战,天野也摆出进攻架势,顿时两方jiāo战一触即发,此时麻长松依然很淡定,伸手挥了一挥,命手下退后,又一根手指轻触胡烟霞的长剑,压到一边去,依旧一副笑脸:“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仙子再生气不迟。” 原来麻长松早在林回心被诬陷火烧将军府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胡烟霞的存在了,那时她刚刚被放出,与皇上和彭彦川沉浸在喜悦中,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暗处麻长松正默默观察这一切,而林回心当时给同在暗处的天野一个小眼色,也被麻长松抓取到,并一路尾随天野,直到碧荷塘。 从那以后便派人一直盯着碧荷塘的动向,一点点把胡烟霞的底细和目的摸了个透,六王与云开成都觉得这是个绝好的机会,胡烟霞痛恨当今太后,而他们也想把小皇帝拉下马,正好借此机会两方联手,由胡烟霞出面,搅合后宫,待后宫大乱,小皇帝分心之时,正是二人下手之时。 只不过胡烟霞为人一向孤僻,从不与人来往,所以才屠庄同时嫁祸于她,让她被逼无奈不得不同意连手的yīn谋。 麻长松把事情前前后后,挑些能给胡烟霞听的话说了一番,胡烟霞虽明白了前因后果,却也依旧十分气愤,不过如今也却是不得不同意六王和云开成的计策了,彭家庄认定是自己屠庄,且彭家庄势力如此庞大,若没有六王和云开成的庇佑,想必自己躲不了多久,如今之计,暂且先答应了再说。 想到这,胡烟霞一抬头:“如何让我相信你们,总要拿出一些诚意,陨石护心片呢,我要见到它,才放心与你们联手。” 天野一听,这是要答应,急道:“师父。” 胡烟霞一抬手,示意天野闭嘴,麻长松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这是自然,陨石护心片得手后,已jiāo与云将军,到了合适的时机,将军自会安排与仙子见面,如今仙子连同你的爱徒随我们走吧,此地如此yīn冷,呆在这里,不是长久之计,我会给二位安排舒适住所,到时云将军也会提供入宫令牌,您报仇的日子,不远了。” 胡烟霞思索一番,如今也只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0 章 如此,侧头对天野点了点头,便随他去了。 将军府,高臣正与云开成汇报:“将军,彭家庄密报,彭彦川对屠庄之人是胡烟霞与林回心之事深信不疑,已经囚禁林回心数日,并且与皇上日渐生疏,已经基本不来往了。” 云开成冷笑一声,将手中的茶杯放至案上:“他们二人也有今日,小皇帝没了彭家庄协助,等于失了一条臂膀,哼,胡烟霞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回将军,麻长松昨夜已找到了她,并把她带回了暮锦阁,她同意与咱们结盟,不过她要我们设计让林回心重返皇宫,让她继续跟皇上在一起。” 云开成听了,情不自禁大笑起来:“好!近日真是诸事顺利,看来老天也在帮本将军,不过她的那个条件,怕是不能满足了,我不会让任何一个女人留在这个世界上分享我女儿的夫君,尤其是那个林回心,现在陨石护心片已经在我们手中,找个机会,把林回心做了,取血备用,对了,小姐准备的怎么样了?” 高臣道:“小姐已经准备好了,想来片刻后便会过来。”话正说着,就有人在外通报:“小姐来了。” 只见云灵穿着大红喜服,盛装而入,身后跟着一众侍女nǎi妈,其中一人手中捧着托盘,托盘上是大红盖头。 云灵见了云开成,由侍女搀扶,缓缓跪下:“女儿给爹请安。” “灵儿快起来,今日都是新娘子了,最后一天在家中,就不要如此拘礼了。”不管云开成在外如何,有多大的野心,多大的谋略,在家中,他还是那个深爱着女儿的父亲。 云灵却不动,跪在原地,泪眼涟涟:“灵儿谢谢爹体恤女儿的心,给女儿安排婚事,让爹为了我去求别人,是女儿的不孝,今日女儿要出嫁,还请爹受女儿一拜,感谢爹多年来的养育之恩。” 说完一个头深深磕下,久久不起,云开成只有这一个女儿,如今嫁了出去,虽是女儿心仪之人,可多少还掺杂些自己的利益私心,还是觉得很对不住她,亲自起身扶起云灵,云开成道:“从今日起,你就是彭家庄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正室夫人,若有人欺负你,一定告诉爹,爹饶不了她!” “谢谢爹。” 时辰已到,喜娘将盖头为云灵盖上,搀进了喜轿,云灵无兄,且彭家庄如今无长辈,云开成便亲自送亲去彭家庄,同时接受新人跪拜。 距离彭彦川上一次成亲至今还不到一年,如今这么快又要办婚事,而且还要把之前的夫人降为妾室,京城中人早已议论纷纷,都道没有背景的姑娘果然是不能长久的留在彭家庄,最终还是要将军的女儿才能匹配,彭家庄仅留下的十几个下人也打不起精神来,林回心一向对他们很好,他们怎么也不信屠庄是她所为。 不过下人终究是下人,纵使再不情愿,也要欢喜着迎接新夫人,左丘已经打点好一切,新人自是按部就班的行六礼,拜天地,彭彦川面无表情,让做什么做什么,直到夫妻对拜时,却久久不肯拜下。 堂内的宾客开始窃窃私语,云灵虽然蒙着盖头,却也感受到了一众人等刺眼的目光,不禁有些窘迫,她透着盖头的薄纱看向对面的彭彦川,自从知道自己可以嫁给他,她便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每天都在期盼大婚的日子,怎么今日见到他,他却不似以往那般神采奕奕?想必痛失至亲,还未从悲痛中走出吧,想到这,云灵便有些释然,以后的日子多得很,她有很多日子可以陪伴他,安慰他。 站在彭彦川身后的初一,忍不住悄悄走近,悄声道:“庄主,夫妻对拜了。” 彭彦川晃了晃神,抬眼看面前盖着盖头的新娘,想当初,他与林回心成婚的时候,盖头上的刺绣,好像比这个要美一些。 堂内适时又喊道:“夫妻对拜!” 彭彦川与云灵,缓缓叩了头。 礼成。 云开成坐在主位,挑嘴浅笑,彭家庄,终于是我的了。 礼成后,云灵早已被送进洞房等待余下的礼节,彭彦川穿梭在宾客间各处敬酒,待回到洞房时,早已醉醺醺,喜娘见他进来,忙道:“庄主,合卺酒已备好,您” “出去。”彭彦川冷冷道。 喜娘楞了一下,有些踌躇:“庄主,不喝合卺酒不吉利的,您还是” “我说让你出去,没听到么。” “是。”喜娘担忧的看了眼坐在床上盖着盖头的新娘子,默默带着两个丫头退了出去。 彭彦川站在床前,看着温婉大方端坐在前的新娘,脑中浮现的却是林回心,穿着喜服,自己掀开了盖头,一脚蹬在床边,一边扇风一边喊热的样子。 过了好久,云灵不见他走上前来,便壮着胆子柔声道:“夫君,你不帮灵儿揭下盖头吗?” 彭彦川今日已经在外做戏一整日,现下实在是一步也不愿迈过去,只道:“今日你也累了,早些休息吧。”话音落下,回身走向对面书房。 云灵自行掀开盖头,对他的背影唤道:“夫君。” 彭彦川定住,却未转过身。 “灵儿不知夫君和爹是怎样定下这门亲事,可不管怎样,灵儿今日已经嫁给了夫君,怎么夫君连看都不愿看灵儿一眼?”忽然的质问,一棒子打醒了彭彦川,是啊,云灵没有错,她也是身不由己,是个可怜人而已。 想到这,彭彦川不觉转过了身:“云姑娘不必多想,我今日确实是有些累,我去书房休息,你早些睡吧。” “既然不要我多想,为何还叫云姑娘?你我现在已是夫妻,何须如此生疏。” 彭彦川未回应,只道了声“休息吧”,转身进了书房。 这个不平静的夜晚,不止彭彦川身心疲惫,林回心也一样,为了不去想外面一整日噼里啪啦的bào竹声、贺喜声,她躲在房间里擦了一天的屋子,所有桌椅板凳,边边角角,床底下,房梁上,恨不能擦掉一层皮,不止这样,还把屋子里所有陈设全部换了位置,一个人拖着桌椅板凳满屋走,原来梳妆镜的位置放了休息榻,休息榻的位置放了纳物柜,整个房间里里外外焕然一新,看不出一点儿原来的痕迹。 到了晚上,躺在床上,一眼望去,再也看不见那个空dàngdàng的休息榻了,真好。 这个时候,他和她应该在洞房温存吧。 作者有话要说:  呃亲妈也不知道该说点儿啥了。 ☆、认亲 第二日一早,彭彦川早已出去处理庄中杂七杂八的事,仙草正为云灵梳妆打扮,云灵心有郁结,忽然问仙草:“回心夫人在哪里。” 仙草楞了一下:“夫人。” “带我去见她,我过门儿第一天,自然要去见姐姐。”说着便站了起来,径自走出门去,仙草不敢违拗新夫人的意思,只好跟了出去。 仙草带着云灵来到林回心的门外,门关着,云灵站在门口恭恭敬敬说道:“灵儿来给姐姐请安了。”里面没声音,云灵坚持又喊了几次。 过了半晌,门吱嘎一声打开,林回心站在门内,看着云灵,没有说话,云灵恭敬的向她福了一福:“灵儿来给姐姐请安了,昨日实在太匆忙,便没有来见姐姐,还请姐姐莫要怪罪。” 对于云灵,林回心还没想好怎么和她相处,或者可以说,没想过和她相处,她这样忽然到访,姐姐长姐姐短,林回心不禁想起在宫中的时候,纯妃那个样子,历史还真是惊人的相似。 “姐姐不请我进去坐坐吗?”云灵淡淡一笑,不等林回心回应,便径自走了进去,环视房间,笑了:“姐姐果然清雅,这屋子这般素淡,不过未免清冷了些。”说着回头看林回心:“姐姐,你我又不是第一次见面,你怎么与我如此生疏,难道是不想见到我吗?” 林回心见躲不过去,便微微摇了摇头:“怎么会,坐吧。” 二人坐下,仙草退了下去,林回心为云灵斟了杯茶,放在她面前,云灵便端了起来,细细品了一口:“这茶还不错,不过好像比昨日我与夫君那个陈了一些,姐姐,这是去年的茶吗?” 林回心放在膝间的手慢慢握紧,她这是示威?努力让自己的脸保持正常,林回心道:“可能是吧,我对这些不怎么在意。” 云灵上下打量她:“姐姐,上次衙门一别,灵儿就再也没见过姐姐,如今一见,姐姐好似比那时候清瘦了些,是夫君没有好好照顾姐姐吗?夫君为人细心,对灵儿尚且如此体贴,应该不会冷落姐姐吧。” 林回心默默咬了咬唇,回道:“说道衙门,我还未曾感谢您当日说出实情,若不是你,我便不会那么轻易被释放。” 云灵用手绢轻捂了下鼻尖,轻笑道:“姐姐客气了,说起来那时还是夫君找了我,拜托我去救你的,他说你是他带去我家的,如果你有什么事,他也很不安,你知道我与夫君早有婚约,帮他,也是分内之事。” 一番话说的林回心手足无措,云灵今日是打定主意要来示威,句句不离‘夫君’二字,字字都像是在剜林回心的心一样,她正窘迫,忽然门外传来彭彦川的声音:“灵儿。” 话音刚落,彭彦川走了进来,他看了眼手足无措的林回心,随即便转向云灵:“岳父大人来看你了,咱们去前厅吧。” 云灵惊喜道:“爹来了?不是要等三日后回门才能见爹吗?他怎么现在就来了。”说着便走上前去,挽起彭彦川的胳膊,两人一同走了出去,从始至终彭彦川没和林回心说一句话。 正厅里,云开成端坐在主位,见云灵挽着彭彦川的胳膊走了进来,不禁笑了,看来女儿如今真的很开心。 云灵见了云开成,虽心里高兴,却也时刻谨记礼数,跪下请安:“灵儿给爹请安。”彭彦川也默默跟着一起跪下:“岳父大人怎么今日便来了,过两日我和灵儿自会回去看你。” 云开成哈哈一笑:“我这里没那么多礼数,我今日来,一是看看灵儿如何,二是有事要与你商议,灵儿,你先回避,一会爹去看你。” 云灵转头看了一眼彭彦川,便微微点头:“是,爹。” 她总是如此温顺听话。 厅中只剩下彭彦川与云开成二人,云开成便开门见山:“贤婿,你之前说,留着林回心是有事需要了结,指的是这个么?”说着,他便从怀中拿出一物,亮给彭彦川。 彭彦川一看,顿时心内一惊,那竟是陨石护心片!忙接过来仔细翻看,确实无误。他猛的抬头看向云开成:“岳父大人!此物怎会在你手中?” 云开成道:“我知道是林回心和她的师父抢了陨石护心片,这些日子一直派人去找,没想到真的找到了,她的师父竟然就是昔日的烟霞仙子,我把这陨石护心片,替你夺回来了。” “多谢岳父大人,胡烟霞此时在何处?”彭彦川正色看向云开成。 而云开成却不动声色又将陨石护心片拿了回去,把玩在手中,嘴角挑笑:“她现在被我关了起来,贤婿一定是心急报仇之事吧。” 彭彦川紧皱眉头:“把她jiāo给我。” “不可,留着她还有用,不过,那个林回心倒是没用了,现在陨石护心片就在我们手中,我要你马上杀了林回心,取其心血,开启陨石护心片!” 彭彦川衣袖下的拳头紧紧攥着:“岳父大人。” “怎么,难道你余情未了,舍不得?”云开成挑了挑眉。 “不是。” “不是最好,我等你的好消息!”云开成说完便拂袖而去,把陨石护心片也带走了。 彭彦川看着他的背影,眉头紧锁,林回心,看来我留不住你了。 是夜,彭彦川在书房中踱来踱去,最终止步在案前,铺好一张纸,拿起毛笔沾了沾墨,思索一番,写下几行小字,将纸放在嘴边吹了吹,待墨迹干了,才小心一点点折好,走到窗前推开窗子,将小指放在唇边,吹了声口哨,没多久便有一只白鸽扑扑腾腾飞了过来,停在彭彦川手中。 他将纸条绑在白鸽腿上,一扬手便将它放回到天上,对着月光,深深叹了口气。 第二日一整天,他都陪着云灵,云灵很开心,两人一直在书房赏画品诗,直到傍晚初一悄悄叫了彭彦川到一边:“庄主,宫里来人了,要偷偷把夫人接走。” 彭彦川顿了一下,随即悄声道:“别声张,就当没看见。”初一虽不解,却也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却说另一边,常安悄悄带人从后门进入,直接去了林回心的房间,见四处无人,便敲了敲门:“林姑娘,林姑娘?” 林回心只觉得声音耳熟,开门一看,不禁吓了一跳:“常安?你怎么在这?” “林姑娘,奴才奉命来接姑娘回宫,皇上让我带话给您,以前的事他不在意,也不会再勉强你,只是不想看姑娘在这儿受委屈,姑娘,跟奴才走吧。”常安边说边向两旁张望。 林回心下意识想说“不”,可如今在彭家庄确实身份尴尬,不仅要承受小川的误会,还要每日见他和别的女人恩爱,最重要的是,她忽然很想见她娘。 夏侯夫人,如果知道林回心就是自己的女儿,一定很开心吧。 想到这,林回心只好点了点头:“好,我跟你走。” 什么都没带,林回心便跟着常安悄悄的从后门溜了出去,脚即将迈出大门的那一刻,她回头看向彭家庄,再见了,小川。 一路马不停蹄,林回心又回到了皇宫,朱清武见了她,有些心疼:“回心,你瘦了。” 林回心低眉,没有接话,忽又抬起头:“我想见夏侯夫人。” “姨母?回心,天色已晚,不如先歇息下,明日我便带你去,如何?” 林回心摇了摇头:“皇上,我现在就要见她,我有重要的事要告诉她,你带我去吧!” 不忍违拗林回心,朱清武只好带她到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1 章 夏侯夫人那里,夏侯夫人见了她很高兴,只说以为她出了宫,就再也见不到了,没想到此时又回来了,又问她好不好,忽见林回心不语,只看着她两眼翻红,便问道:“丫头,你怎么了?” 林回心普通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个头:“女儿给娘磕头认罪,上次没能认出娘亲,害娘亲伤心!” 话一出口,满屋的人都愣了,夏侯夫人双手颤抖将她扶起:“你说什么?” “娘,我是静儿。” 朱清武震惊不已,紧紧盯着她:“你是静儿?可上次明明言之凿凿的说不是!” “表哥。”林回心开口唤道,这是两人小时候她对他的称呼,朱清武看着眼前的人,听着这一声表哥,有那么一瞬间,似是真的觉得她有些像静郡主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朱清武问道。 林回心看着众人,缓缓道来:“我失忆了,准确的说,是我的师父让我失忆了,她催眠更改了我的记忆,使我忘接了自己的身份,后来不知为何,她又催眠了我一次,让我忘记了小川,我们去蒙古寻yào的路上,我恢复了两层记忆,这才想起,原来我就是静儿。” 夏侯夫人颤抖着抚上她的脸:“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女儿!静儿!”一下将林回心拥在怀中,死死抱着,这个失散了多年的女儿,终于回家了。 “你师父是谁?”朱清武问道。 “胡烟霞。” ☆、最终 “什么?!人跑了?” 林回心不见了,彭彦川即刻去云开成处请罪:“岳父大人,是我没看好她,听说她是被皇上的人偷偷接走的,我一定会把她抓回来。” 云开成双目凌厉,咬牙切齿:“不用抓回来,既然她出了彭家庄,就再也别让她回去了,灵儿看着心里也添堵,不如直接在外面将她干掉,取血后随意埋了,贤婿,这事我可就jiāo给你了。” “是,岳父大人。”彭彦川俯首答应。 幽兰苑。 太后上下打量林回心,拍着她的手,有些心疼:“原来你真的是静儿,看来我竟是个老糊涂,当日那样对你,又把你赶出皇宫,静儿,你不怪我吧?” 林回心摇了摇头,反手也握住了她的手:“我怎么会怪您呢,那时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谁,何况您当时也是为了皇上好。” “静儿,我的顾虑,其实就是你的出身,现在你你和皇上?” “母后。”在一旁听着的朱清武打断了她:“母后,以前的事,别再提了,让回心自己决定吧。” 太后叹了口气:“你们两个竟没有缘分,都怪我,当日若不是我一意孤行阻拦你们,现在也不会这样。” 夏侯夫人一旁笑道:“姐姐,来日方长,以后机会多得很。” “娘。”林回心有些尴尬。 太后微笑,随即向外唤道:“来人。”她想喝茶,可叫了半天,居然一个人都没有:“这些奴才越来越放肆了,真是该立立规矩了!”太后有些怒。 忽听外面有人笑道:“多年不见,你还好么?太后!”话音刚落,胡烟霞竟然堂而皇之的走了进来,众人皆震惊,朱清武忙挡在几人面前,向胡烟霞道:“放肆!这皇宫大内,岂容你随意出入!你是谁!来人!” “别喊了,外面的人都被我迷晕了,我说太后,你怎么不说话,难道竟不认得我了么?”原来云开成将林回心被接回皇宫的消息告诉了胡烟霞,胡烟霞以为她与皇上和好了,便通过云开成的掩护进了皇宫,等了这么多年,这一天终于到了。 可是,她不知道,自己这是在送死。 “你是胡烟霞?”太后上下打量她。 “对,就是我。”说完胡烟霞看向林回心:“回心,你终究还是回宫了,不枉我一番苦心。” “你是什么意思!”林回心护在太后与母亲前面,怒道。 不想胡烟霞竟然狂笑了起来:“太后娘娘,当年你抢了我的师兄,却不好好珍惜,师兄为你而死,你竟又去做了太后!如今得到了报应,我现下便是来看你如何收场!” “报应?把话说清楚,什么报应。”太后不卑不亢,抬头说道。 “你的儿子女儿互相爱慕,这种乱lún,难道不是报应么!”胡烟霞近乎变态的笑了起来。 朱清武和林回心对视一眼,不知何意,齐齐看向太后,只见太后冷笑一声:“原来你竟打着这如意算盘,怨不得你要抢走静儿,还改变她的记忆,助她进宫,可惜令你失望了,如今哀家身为太后,也不怕将实情告诉你,当年与夏侯林在一起的,是我的妹妹,不是我,静儿,是他们二人的孩子,与我的武儿毫无关系!你蛇蝎心肠,花了这么多年布局想出如此歹dú的复仇,真是个可怕的女人!哀家想,便是让夏侯林在选一次,他还是会选择我的妹妹!” 胡烟霞睁大了双眼,十分震惊,似是不敢相信耳中所听,口中不断重复:“不会的,怎么会这样,竟是宋丝蔓,不是你?难道这么多年,我竟恨错了人!” 此时禁卫军得到消息将外面团团围住,一队人冲了进来:“保护皇上!” 胡烟霞万念俱灰,多年来的坚持一下子崩塌,她突然从袖口中取出紫色yào瓶,张口便灌进了嘴里! “师父!”林回心冲了过去,抱着已经瘫倒在地上的胡烟霞:“师父!” “你还肯叫我一声师父,可惜我不配,对不起了,回心,师兄,我来了”胡烟霞缓缓说完这几句话,闭上了眼睛。 朱清武走上前来,蹲下拍着林回心的肩膀:“回心。” “她毕竟是我师父,从小将我养大,让我葬了她吧。”林回心眼眶湿润,两行泪珠滚了下来。 安葬了胡烟霞,林回心也算了了一件心事,只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蒙古小王爷受父汗之托前来求娶公主和亲,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一个信号,多年来蒙古在边境肆意扰民,百姓苦不堪言,此次和亲,是最好的机会,既解决了问题,又不用动一兵一卒。 可皇上尚没有子嗣,宗室中又没有合适年龄的女子,眼下唯一适龄的郡主,只有林回心一人,可夏侯夫人舍不得:“这才刚刚认了静儿,马上又要把她嫁出去,我怎么舍得。” 朱清武也不想:“姨母,我也不想让她走,可眼下实在是没有别的人选了,江山社稷为重,还请姨母谅解。” “可静儿尚有婚约在身,没有彭家庄的和离书,她怎么能在嫁给别人呢?”太后一旁道。 “我已经通知了彭家庄的庄主彭彦川,他午后便会入宫。” “此事,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夏侯夫人实在是舍不得失而复得的女儿。 朱清武满面愁容:“大局已定,姨母好好珍惜最后这几日吧。” 过了午后,果见彭彦川进了宫,朱清武将夏侯夫人与太后,林回心都叫到了朝晖殿,林回心不知何事,便看向两位长辈,她两人也没说话。 忽见彭彦川走了进来,林回心顿时心内一惊,他怎么来了? “草民参见皇上,参见太后,夏侯夫人。”顿了一下,又道:“参见静郡主。” “起来吧。”朱清武道:“小川,此番叫你来,是有关你和静郡主的婚约,朕早就听闻你二人不是自愿成婚,如今你又将她降为了妾室,皇家是绝对不会允许她受此大辱的,念及你前番不知情,朕便不怪罪你,如今静郡主要和亲去蒙古,朕这里有一封和离书,按了手印,你二人便再无瓜葛,常安。” 常安便将手中的托盘递到彭彦川面前,上面一张和离书,一支毛笔。 “和亲?”林回心惊叫道:“皇上!我怎么不知道!” “回心,朕还未跟你说,蒙古小王爷前来求娶皇妃,由你嫁过去,是皇室的决定,你不必再说别的了。”朱清武严肃说道。 彭彦川看着眼前的和离书,缓缓抬手,伸向那和离书,林回心忽然冲过去,按住他的手:“彭彦川!你想清楚!你这一按,你我便再无关系了!” 期待的盯着他的眼睛,想从他眼中看出些不舍,却失望而归,彭彦川只眼睛略晃了下神,便挣脱开她的手:“静郡主,你我的缘分早已尽了,从今以后,我们再无瓜葛。” 话音一落,便毫不犹豫的按下手印,林回心的手无力的滑了下去,悬在了空中。 迈出朝晖殿,彭彦川步伐沉重,忽然将一只手狠狠按住心口,那里面的东西,在滴血。 彭彦川刚走,常安便来报:“皇上,蒙古小王爷已在殿外等候。” 太后便道:“哦?这么快就到了,我也想见见静儿未来的夫君,你说呢?”说着看向夏侯夫人,夏侯夫人点了点头,国事为重,她不是不懂,再舍不得,也没办法。 忽然从宫外进来一人,一身戎装,双目有神,在外卸下了武器,脚步轻快走进了朝晖殿,走到殿中央,单膝跪地,一手扶在胸前:“蒙古小王爷戎海,参见皇上,参见太后,夏侯夫人,静郡主。” 林回心本低头默然,听到戎海二字,猛的抬起头看向他,怎么会是他? 朱清武点了点头:“平身,赐座。” 戎海若有所思向林回心那边望过去,正撞见林回心惊诧的目光,他马上收回目光,道谢落座:“皇上,此番前来求亲,没想到如此顺利,父汗特地派人过来,让我转达他对皇上的谢意,只不过,父汗查了黄历,一月之后有个好日子,若是错过,未来半年内便再无黄道吉日,故望皇上能体恤我们急切之心,早日安排郡主殿下随我回去。” 朱清武点点头:“既然婚事已定,自然越快越好,朕已经派人准备,三日后,便可启程。” 林回心猛的看向朱清武,她很不解,很疑惑,为什么事情来得如此突然?一天之内,和离,三天之后嫁去蒙古,林回心心中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三天?皇上,为何如此心急,静儿才回宫不久,这是不是太快了。”夏侯夫人按耐不住急道。 “姨母,朕会安排回心省亲,你不必担心。” 一番筹备,三天后果真启程,行至郊外,林回心一身喜服,雍容华贵,坐在马车中,一路上一句话都没说过。戎海策马转了回来,探身问:“回心,已经出城了,现在没有外人,你若无聊,出来骑会马吧。” 林回心侧目,点了点头。 两人并肩骑马,戎海看了眼林回心,见她面容憔悴,似是几日都没睡好觉,隐隐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我来之前,真的不知道是你,父汗命我来迎娶郡主殿下,我本是不愿的,可父命难为,又关乎两国的国事,我便来了,见了皇上,没想到他选中的人竟是你,你知道我当时有多惊喜吗?” 林回心面无表情,没有回话,荣海又继续道:“可我见你现在的样子,我知道你不愿意,其实我本不想告诉你,只是我不愿勉强你,不想你跟了我回去后,万一知道真相,你会怨恨我一辈子。” 林回心双目微动,转头看向他:“真相?你有事瞒着我。” 戎海拉紧了缰绳,将马停了下来,转头道:“其实不止我,还有皇上和彭彦川。” “到底怎么回事!”林回心心砰砰的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其实,彭彦川知道屠庄的事与你无关,只不过将计就计,让真凶以为他上了当,和皇上的疏远也都是装的,所有事情都是云开成干的,现在云开成要杀你,所以他和皇上商议下,决定让你跟我和亲,因为他们知道,你只有在我那里,才是最安全的。” 戎海一口气说完,觉的心中顺畅好多,他真的不忍心看着林回心继续这样消沉下去。 林回心早已泪流满面:“彭彦川,你这个笨蛋!”说完策马转头奔去。 “回心!”戎海喊道。 林回心停了下来,回头:“谢谢你,戎海。” 入夜,山顶。 林回心走了,彭彦川的心也跟着走了,做了这么久的戏,折磨她也是在折磨自己,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皇上那边情势紧迫,彭家庄还有个云灵杵在那里,他真是内忧外患一大堆。 “小川。”是在做梦么,好像听到她的声音了,彭彦川苦笑了一声,抬头望望天,这个时候,她应该早已经出城了吧。 “小川。” 彭彦川心中疑惑,不敢相信的缓缓回头,竟然见到林回心站在身后!他猛然起身:“你怎么在这!” 林回心慢慢走到他跟前,一拳一拳砸向他的胸口:“就你能!什么都自己扛!折磨我!不理我!我恨你!”彭彦川就这样呆愣在原地,任由她打骂。 过了好一会,他才晃过神儿来,才意识到她是知道了真相,他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狠狠抱紧,一颗男儿泪划过脸颊:“对不起。” 两人依偎在一起,坐在草地上,林回心靠在他怀中:“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心疼的不行,彭彦川轻吻她的额头:“你不该回来,现在陨石护心片在云开成手中,他随时会杀了你。” 林回心将手一下一下点着他的下巴:“不管生死,我只想呆在你身边,他要杀我尽管过来,我宁可跳下悬崖,也不会让他得逞。” 彭彦川立刻捂住她的嘴:“别吓我,我不会让你死的。” 林回心幸福的笑着,两人紧紧相拥。 彭彦川将林回心带回了彭家庄,庄中轰动,谁也没想到林回心还能回来,见两人的样子,手牵着手,像是和好了的样子,实在是匪夷所思。 带着她回了房间,彭彦川回身便将房门关上,林回心转头:“你干嘛?”彭彦川一脸笑意,走近她,拉起她的手:“我们现在什么误会都没有了,难道你还让我睡书房么。” “可我们已经和离了,我们现在不是”话未说完,被他一个吻封住了嘴,彭彦川吻的很用心,一点点一寸寸,很轻柔,林回心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2 章 迷其中,忍不住将双手环上他的脖子。 彭彦川顺势一个横抱将她抱起,林回心满脸绯红:“不行,我们已经和离了。” “和离书被我撕掉了,我睡了这么久的书房,再也不想睡那硬邦邦的榻了。” “骗人,你还有云灵,她哪里舍得让你睡书房。”林回心搂着他的脖子,眼神有些黯然。 彭彦川嘴角上挑:“吃醋?看来我有必要解释一下,我和云灵,一直以礼相待,你可别冤枉我。” 林回心吃惊的望向他,原来他们从未圆房。 将林回心轻放在床上,彭彦川吹熄了烛火,附身靠近她:“回心,这个彭家庄的传家之宝,还是放在你那里吧。” 说着,便拎了了东西晃在林回心眼前,借着月光,林回心猛然发现,那竟然是陨石护心片! “这怎么!”林回心接了过来,翻来覆去的看:“怎么会在你那?” 彭彦川一笑:“我早就做了个假的,将nǎinǎi的真的换了下来,以防万一。” “原来如此。”彭彦川将陨石护心片戴在她的脖子上:“从今以后,它就是你的了,夫人。” 话音刚落,便轻吻她的眉毛,眼睛,脸颊,嘴唇,一直往下,轻手轻脚解开她的衣襟,月光下,林回心双眼紧闭,很紧张,彭彦川一笑,挥手拉上了床帘。 翌日,林回心醒来时,身边已经空了,她起身自己梳洗打扮了一下,一开门便见彭彦川笑眯眯的站在门口。 想起昨夜的事,林回心脸烧的通红,低着头不看他,彭彦川上前拉着她的手:“跟我走吧。” “去哪?” “去见皇上。” 两人拉着手说笑着走出彭家庄,不想云灵此时正站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有说有笑离开,默默咬了咬唇。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知道真相了。”朱清武端起酒杯,示意二人。 两人相视一笑,都干了杯中酒,林回心道:“皇上,你们两个可真会演戏,我都被蒙在鼓里,以为你们真的决裂了呢。” 朱清武一笑:“我和小川这么多年的兄弟之情,自然默契十足。不过,回心你一定要小心,我看我还是派一队禁军保护你吧。” 话音刚落,忽然从窗外闯进几人,为首那人翻了几个跟头稳稳定在地上,是麻长松。 “林回心,今日我一定要取你的命!”说完一片人呼呼啦啦扑了过来,三人急忙应战,一时间场面极其混乱,突然一柄长剑刺向彭彦川,林回心见势不妙下意识双手上前,一把握住了剑身,瞬时间两手掌各被划开了一个大口子!鲜血直流! “回心!”彭彦川心急如焚,正在这时,屋外又闯进一伙人,上来就把麻长松几人打倒在地,麻长松见状不妙,一声“撤退”便溜之大吉。 原来戎海不放心,便也跟着掉头回来,没想到真的忙上了忙。 彭彦川托起林回心的双手,一脸心痛:“我带你去找钟叔!” 不想戎海突然抽出自己的弯刀,握在手中刷的划了过去,另一只手也如此,一把拉过林回心,两人双双盘腿坐在地上,双掌相对,开始发功。 “你干什么!”彭彦川想冲过去,却被朱清武拉住:“别冲动,他不会伤害回心。” 戎海满头是汗,两双手紧紧相对,已经开始发红,不断有血液从两人掌中滴下。 “他在换血。”朱清武紧皱眉头。 “换血?”话音刚落,林回心瘫倒在地,昏迷不醒,彭彦川立刻上前将她放在自己腿上,让她好好休息,戎海也十分虚弱,他挥挥手,散了自己的手下,看向彭彦川:“我对她的心思,你没有人比你清楚,我想,这是我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现在她已经没有宝血了,她安全了,你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照顾她。” 说完眷恋的看了眼昏迷的林回心,一狠心,抓起地上一把剑,刺向自己的心口! “不要!”朱清武与彭彦川同时惊叫! 可是已经晚了,戎海倒在血泊中,心口的血涌了出来,彭彦川突然将林回心放下,站了起来,对皇上说道:“不行!不能让他死!回心知道一辈子都不会心安!皇上!” “是是是!我知道,李太医就在这附近,我去找!”说着竟不顾自己的身份,亲自去找李太医。 李太医惶恐之至,哆哆嗦嗦跟着皇上来了这个茶庄,彭彦川,用小碗接了些他的心血:“不能让戎海白白受苦。” 朱清武点了点头,李太医看后,便道:“回皇上,他的剑刺的不深,有救,有救。”说着便叫人将戎海抬走。 彭彦川从林回心脖内将陨石护心片取了下来,朱清武叹道:“原来这就是陨石护心片。” 彭彦川点点头:“我们一定要赢,绝对不能让云开成和六王得逞。”说着,便将碗中血滴了一些在陨石护心片上,没过一会,陨石护心片便逐渐发光,渐渐竟shè出了一道强光,顿时对面的墙上便出现了影像。 彭彦川和朱清武目瞪口呆,看着影像中的画面,朱清武生辰,皇宫大殿内,百官齐聚,六王和云开成都在现场,忽然皇上中dú身亡,六王趁机宣布登基。 原来如此。 他们是要趁着皇上生辰,下dú谋害,伺机篡位。 下个月就是朱清武的生辰,朱清武立刻起身:“朕要马上回宫,回心就由你照顾了。” 朱清武走后,彭彦川又将陨石护心片上滴了一滴血,他忽然想看看自己和林回心的未来。 影像出现了,可画面里并没有彭彦川,却是戎海与林回心一起站在落日下,两人互相依偎,林回心大着肚子。 彭彦川的有些心慌,难道,最终她选择了他? 林回心已经转醒,知道了期间发生的事情,第一时间跑去看戎海,看着他昏迷不醒,便有些着急:“李太医,他什么时候能醒?” “回静郡主的话,目前还没有苏醒的迹象,就时间来看,可能几天,也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 林回心站在床边,盯着他,彭彦川在她身后,若有所思。 转眼,就到了大日子,大殿上众臣齐聚一堂,表面上竟还十分和睦,六王与云开成在首席相对而坐,目光jiāo汇,相视而笑。 忽然朱清武手中杯掉在地上,口吐白沫趴在了桌上,常安大惊,忙跑上前去:“皇上!皇上!” “不好了,皇上好像中dú了!”常安抬头喊道:“快叫太医!” 众人一团乱麻,有人叫“保护皇上”,却不见有禁军冲进来,太医查看后,下的跪倒在地:“皇上驾崩了!” 众人呼啦一下全乱了,跪了一地,有的哀嚎,有的jiāo头接耳,场面十分混乱,这时六王与云开成对视一眼,六王点点头,云开成便走上大殿,面对众人:“大家不要慌乱!皇上突发疾病,已经驾崩!国不可一日无主,现在我们最应该做的便是拥立新王!六王爷是皇家正统血脉,如今他便是最佳即位人选!” 这时大殿外突然走进一队人,为首的彭彦川边走边笑:“岳父大人怎么如此心急,皇上还在,就急着拥立新君。” 他身后的一众禁军从大殿两侧鱼贯而入,将所有大臣尤其是云开成与六王围了个水泄不通。 见是彭彦川,云开成笑了:“贤婿来的正好,不过你的意思是?” “朕还没死,云将军咋么如此心急。”朱清武站了起来,抹了抹嘴边的沫子。 六王与云开成同时大惊:“皇上,你!” 朱清武顿时变脸:“来人!把这两人意图谋反之人给我拿下!” “皇上!你说我们意图谋反,有何证据!”云开成不服。 “云将军,六叔,难道要我把你二人这些年的通信都拿出来么?” 两人沉默了。 “带走!”云开成没想到,自己筹划多年,居然轻易败落,狠狠瞪了彭彦川一眼,被带了下去。 “皇上,你没事吧。”彭彦川担心看着他。 朱清武一笑:“有你的帮忙,我怎么会有事。”说着看向跪了一地此刻还一脸懵逼的众大臣:“众爱卿退下吧,明日早朝,审判二逆贼!” 彭彦川直接去了李太医家,戎海一直呗养在那里,林回心每日去看他。 “我们成功了。”彭彦川看着守在床边的林回心。 林回心缓缓回头:“小川,今日蒙古派人来接他,说不管怎样,要把他带回蒙古。” “那你” “他是为了我变成这样的,我要跟他走,照顾他,直到他醒来。” “如果他永远不醒呢。” 沉默。 三日后,林回心跟着戎海回了蒙古。 彭彦川每日在家喝的烂醉,花韵心疼:“小川哥,别喝了。” 看了眼花韵,彭彦川摸了摸她的头:“傻丫头,你走吧,我知道,他来找你了。” 花韵眼含热泪,看向门口,天野正等着她,两人说好,再也不问世事,隐居过自己的小日子,“可你怎么办呢?”花韵哭了起来。 “不怕,我心里有。”锤了锤心口,彭彦川苦笑道。 半年后,蒙古美丽的大草原,戎海与林回心看着日落,戎海小心揽着她的肩头:“小心风大,咱们回去吧。” 林回心微笑看着美丽的落日余晖:“是啊,我该回去了。” 林回心随他回到蒙古后,直到一个月前,他才醒来,那时她已经有几个月的身孕了,她想马上回去,不想胎气不稳,戎海说什么也不放她走,如今,怕是留不住了。 “你要回去了吗?”戎海侧身。 林回心思绪早已飘向远方,那个令她魂牵梦绕的彭家庄,那个她爱到骨子里的男人,“我知道,他一定还在等我。” 戎海黯然:“我就一直昏迷下去好了,这样起码你会一直在我身边。” “你不会的。”林回心也转了过来:“你是好人,是除了小川外,对我最重要的人,你要好好的,找个好女人,成家,知道吗?” 戎海与她相视一笑。 彭彦川又去了山顶,呆了一天,直到天快暗了才下山,走到山脚下,忽见一大腹便便的女人正背对着自己,一手托着腰,一手做扇子状,不停扇风。 听见动静,那女人便转过身来,是林回心。 林回心见傻在那里的彭彦川,便叫道:“还愣着干嘛!还不快过来扶着我!” 彭彦川缓过神儿来,跑了过去一把扶住她:“你” “大白天的上什么山呢,害我一个孕fù在这里等你这么久,快晒死我了!” “你怎么回来了。”见她挺着肚子,行动不便的样子,彭彦川的心有些发紧。 林回心知道他想什么,托着肚子说道:“戎海有事要来这边,我就跟来了。” “哦,你这孩子” “孩子还没取名字呢,戎海说让你来取。”林回心歪头看他。 彭彦川抬眼看她:“我?” “对啊,孩子的爹不给孩子取名字,难道还要麻烦他的干爹吗?” 彭彦川心中一惊:“你说什么?!” “我说,你这个孩子的爹,是不是想偷懒?”林回心一字一句道。 恍惚了片刻,彭彦川才反应过来:“回心!”冲上前去想抱起她,不想林回心“哎呦”一声:“小心点儿!想撞死我啊!” “回心,我爱你。” “小川,我也爱你。” 完。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来个大肥章,进展有些快,抽时间会细致的重新写一遍。 祝大家生活愉快!咱们下篇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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