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公子》


正文 第一章 公子（一）

    在阴阳河陡峭的岩石上，站着一老一少。近近望去，只见少年的脸上洋溢着愉悦的笑容，嘴里呼哧着一股浓浓的酒味，内行人一闻，便知是老酒。常年累月地饮酒使少年的脸变得酡红，却别具魅力。不知为何，即使是清晨，少年的脸颊已经出汗，兴许是受不了，汗流浃背的他噗通一声，跳进河里。宛如小鱼般，好不快活。</p>

    “爷爷。”</p>

    见老人和以前一样，盯着河水发呆，少年只得嘟哝着嘴，用手无力的拨动水流，倒躺在水上。所过之处，浪花滚滚。</p>

    “好凉快啊！”</p>

    那凉幽幽的水流让少年忍不住发出喜悦的咆哮，声音在狭窄的河谷回荡着。</p>

    岸上的老人因为这回荡的声音惊醒，盯着河里游荡着的少年，露出欣慰的笑容，眼看少年的身影模糊，连忙高声呼唤：“玉儿，别去深水区，快回来。”</p>

    “知道了。”</p>

    远处传来的声音，让老人如释重负。看着眼前平静的河流，蹲下身，往河里触摸，看着手里稍纵即逝的水珠，惆怅地盯着蓝天呓语：“对不起。”</p>

    “猜猜我是谁？”</p>

    少年光着脚丫，走回岸上，像小时候一样，抱着老人的手臂。</p>

    “当然是我们家玉公子了。”</p>

    老人认真回答后，伸出因劳动而变得黝黑的右手，抚摸少年的肩额头，担忧道：“十九岁的人了，还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你这样我不放心啊！”</p>

    少年挠了挠头，手一时间不知往哪里放。</p>

    “爷爷。”</p>

    老人知道他想说什么，站起身，指着河流对面的阴阳峰：“玉儿，这世界没有你想的那么好，也没你想的那么差。”</p>

    “可是，我怕。我又不是秦江羽，去过那么多地方。”</p>

    说到这里，少年默默地下头，眼圈禁不住有些湿润。</p>

    “没规矩，那是你二哥。”</p>

    沉吟良久，老人幽幽道：“玉儿，人心就像鱼一样，除非划开，不然，是不会知道它长什么样。你和国儿出门在外，多长点心，现在的社会。”</p>

    老人默默拿出烟枪，取出自己兜里所剩无几的烟草，砸吧砸吧地吸了几口，对不明所以的孙子道：“现在的社会～，乱啊！骗人骗财的比村里的鱼还多，多学学玉国。”</p>

    说完，老人又看了看不远处的阴阳峰，情不自禁地抚摸着自己早已经断了多年的小拇指，一阵叹息。少年抬起头，盯着老人，疑惑道：“爷爷，你不是说世界没我想的那么好，也没我想的那么差吗？”</p>

    “是啊！我刚才说的就是前者，至于后者，就像我们村的人一样，你会遇到的。还有，别和我装糊涂，你的花花肠子我还不知道。”</p>

    听到了老人的话，秦玉卿又想起几张自己不想见到的臭面孔，忍不住打了退堂鼓，小声道：“和他们三个一起，还不如和孙子c猴子他们几个去东南大学。”</p>

    正当秦玉卿寻思美好时光之时，老人朝他就是一巴掌：“你想都不要想。”</p>

    “为什么就我不行。”</p>

    “我说不行，就不行。”</p>

    对说一不二的爷爷，秦玉卿本能的畏惧。不过，想着自己已经要去济川，胆子大了许多，问出来多年的心声：“凭什么就他们可以？”</p>

    “因为你是秦公子。”</p>

    “爷爷，你别走啊！爷爷，你等等我嘛！”</p>

    见秦越已经越过山头，秦玉卿只得匆忙穿上裤衩，着上身，急忙追逐老人的身影。因为他知道，老人的速度很快，而且，也从来不会等他。</p>

    不知老人是不是想锻炼夏流的身体，脚步越来越快。凤凰林的小道比较窄，路边草木茂盛，晨露很快便将他的鞋子打湿，变得湿滑无比。上坡的时候，很容易跌倒。秦玉卿只得脱下鞋子，用手提着，抬头看向远方，那里还有秦越的身影。</p>

    “哼！臭老头。”</p>

    刚到凤凰林的入口，秦玉卿便一屁股坐在地上，气喘吁吁，连扯动嘴皮子的力气也没有了，任凭晨露打湿穿戴好衣袖。</p>

    突然，躺在地上的他脸色苍白，在草地里一阵抽搐，嘴里时不时吐出一阵白沫，嘴里扰攘着：“爷爷爷爷好疼。”</p>

    老人坐在树桩上，伸出的手又收了回来，默默看着这一切，只得轻声呼唤：“玉儿。”</p>

    半响，秦玉卿这才安静下来，浑身湿透，额头上豆大般的汗珠一滴滴往下流。</p>

    “这臭毛病，什么时候才能好啊！”</p>

    正当少年愁苦之际，秦越走了过来坐在少年的身旁，跟着他躺在地上：“快好了，我已经问过赵四爷了，他说，最多两年，这毛病也就不会有了。”</p>

    “十年前您就这么和我说的，十年后还是这样。不靠谱的老头子，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除了痛，想想也没那么吓人了。”</p>

    老人好笑地盯着少年，深沉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在我面前把你的小心思收起来吧！你瞒的过其他人，瞒不过我。不过玉儿，玉国c玉城c玉华他们可没有表面那么简单。”</p>

    “如果你不努力，以他们的天赋，要不了几年，你引以为傲的“书”，将变成他们其中一个了。”</p>

    “爷爷，我知道了。可是，为什么您不选玉国？”</p>

    说完，秦玉卿连忙盯着老人。老人深邃的眼眸将蓝天白云掩盖，出现的只有幽暗的星空。突然，老人的眼神变了，如汪洋死水般眼眸盯着秦玉卿，吓得少年毛孔耸立，胆战心惊，连忙用手，往后退了三步。</p>

    “爷爷你怎么了？”</p>

    少年的声音仿佛带有穿透力，老人听后，眼神快速变化，又古井无波。</p>

    “真是的，每次一问，都那么恐怖！搞得那么吓人干嘛！”</p>

    嘀咕了两句，少年这才发现老人腰间上的水壶，眼巴巴地盯着，不断地咽着口水。</p>

    老人哪里不知道他的想法，慢慢取出酒壶，正打算递给秦玉卿。不曾想，前一刻还病恹恹的秦玉卿，瞬间生龙活虎，一跃而起，把老人手里的酒壶抢了过去，满满地喝了一大口，嘻笑道：“好喝。”</p>

    “你啊！”</p>

    老人无奈一笑，看了看意犹未尽的秦玉卿，时不时舔舌，表示还没喝够。可秦越哪能让他如愿，快速将酒壶挂在腰间。</p>

    “爷爷，我听二爷爷说，你多年前水性很好的，为什么这么多年我没见过你游泳呢？”</p>

    “少废话，赶紧走。”</p>

    说完，秦越便往前走去。秦玉卿只得拖着疲惫的身体，小声嘟哝着，穿上拖鞋，快步跟上老人的步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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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公子（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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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进凤凰林，苔藓的气味，泥土的芬香，树木的清香，幼芽散发出生命的气息，以及残枝败叶散发出的腐蚀气味。小径的四周，充斥各种各样的味道。</p>

    感受到浑身用不完的力气，秦玉卿不断用他那双不安分的手，晃动着小树枝。即使前面秦越用他的身躯开路，也阻挡不了那来自各个方向的晨露。刚走到中途，爷孙俩已经湿透。在朝阳的晨辉中，水气不断从他们的发丝，衣服，鞋子蒸腾，跟随着四周的植被的水气，升腾，直至消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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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儿，你先去玩儿吧！等会儿在外面等我。记得，不要到处乱跑，遇到野猪和毒蛇我可帮不了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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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早也知道dá àn，秦玉卿还是忍不住问出声：“爷爷，你究竟去做什么啊？为什么每次都不带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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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别管，记得我说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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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越一边说，一边走，时不时回头叮嘱秦玉卿，生怕他不听话。</p>

    “知道了。你快去吧！”</p>

    “知道了。”</p>

    目送老人离开后，秦玉卿便按往常的路线，来到了自己布置的陷阱周围，抓捕野鸡。等了一个小时，仍一无所获。正打算放弃，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只探头探脑的野鸡。它的身躯如同女子般娇小，显然属于少年期。它的羽毛颜色十分复杂，有黑的，有白的，有蓝的，有红的，有绿的，也有金色的。每走一步，它总会停留一息，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p>

    不多时，它便放下了心，飞快地吃着刚刚撒在地上的谷子。一声哀嚎传来，秦玉卿连忙从灌木从跳了出来，拉扯着绳索，控住不断挥斥着翅膀的野鸡，将它敲晕，抱出了凤凰林，仔细打量。这时，他才注意到它的不同，它的喙与啄木鸟一样长，喙的最前方有极为坚硬。其次，它的尾翼很长，大约有三十厘米。颜色分布极为均匀，和传说中的凤凰极为相似。</p>

    “这是什么野鸡？为什么我们村秘密这么多，阴阳河神奇，阴阳峰神秘，这凤凰林也有秘密？算了，等爷爷出来问他吧。”</p>

    寻了个开阔的位置，正琢磨着“凤凰”的秦玉卿被眼前的一幕所吸引，只见山间弥漫的云雾缭绕阴阳峰，与小河的流水声混合在一起，构成了一副画卷。虽然不是第一次看，但每次他都不得不为这神奇的大自然而感到倾佩。</p>

    雾来的快，去的也快，从山脚到山顶的云雾，八点升起，十点便会消散。从不早到，也绝不超时。</p>

    要说这阴阳峰，秦家村的老人们那可是三天三夜也道不完它的奇特，说不尽它的神秘。</p>

    阴阳峰山脚白天清凉，任凭天空中那火辣辣的骄阳照射，这里夏季和秋季都是一如既往的凉爽。而冬季和春季，这里则炎热无比。</p>

    不过对于山顶，人们则是一知半解，有的说哪里四季如春，有的说哪里冬暖夏凉，有的说哪里四季如冬。对于这些谣言，没有证实，人们也不敢确认，因为没有人去过，谣言越传越远，也越传越神秘。</p>

    对鬼神一说，秦玉卿向来不信。出于好奇，认真看着那满山的藤蔓，如同大汉般粗壮，缠绕在树木的枝叶，压得树木喘不过气。不过，两者像是商量过一般，相互依靠。树木依靠阳光，分泌水份，给予藤蔓水份。而藤蔓则为树木ti g一ng保护，依靠藤蔓的缠绕，减少树木水份的流失。</p>

    远远看去，阴阳峰密布的藤蔓从下到上，宛如一条盘旋蜿蜒的蟒蛇。</p>

    阴阳峰处于凤凰林的西南面，中间隔了一条河，这条河被人们戏称“阴阳河”。只因阴阳峰那面清凉无比，而河对面的凤凰林则炎热无比。</p>

    想着想着，夏流很想去看看，那神奇的阴阳峰顶有什么？</p>

    “看了那么多年，除了鸟，蛇皮都没有见过，会是蛇窟？不行，我要去看看。”</p>

    “你去哪儿？”</p>

    提着“凤凰”刚走了十几米，秦越中气十足的声音便响在秦玉卿耳旁。见秦越手里拿着和以往不变的木材，以及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树叶，连忙将手里的凤凰扔的老远，跑过去一边好奇地打量着五彩斑斓的树叶，一边询问道：“爷爷，这是什么？”</p>

    “给你治病的，对了，你要去哪儿？”</p>

    一听正题来了，秦玉卿连忙装成小白，将头别向一边，小声道：“我抓到了一只野鸡，认不出来。正想找人问问，。”</p>

    “对了，爷爷。你们总说阴阳峰是蛇窟，里面还有龙。是真的吗？”</p>

    秦越狐疑地看了孙子一眼，别有所思地盯着山对面的阴阳峰，转瞬间开怀大笑：“这是你祖父的祖父说的，我也没见过，可能是以传讹传吧！你的野鸡呢？给我看看。”</p>

    “野鸡？我给扔了，你先抽烟，我找找。”</p>

    按着刚才扔的方向，秦玉卿连忙跑了过去，跪在地上，拔开一层层浓密的草从，小心翼翼地寻找凤凰的身影。</p>

    “什么东西，好软。”</p>

    “啊！是是蛇啊！爷爷，有有蛇。”</p>

    话语间，秦玉卿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全身无力，软软地坐了下去。怔怔地看着自己脚底下的巨蟒，呈五颜六色，蛇头有着十分狰狞，让人不寒而栗。</p>

    另一边，自己扔的凤凰正瑟瑟发抖，恐惧地看着眼前吐着蛇性子的巨蟒，发出清脆的鸣叫声，声音带着凄惨。</p>

    “别动没事。”</p>

    听到从身后传来的声音，秦玉卿越发害怕了，脚不听话地颤动着。</p>

    “都说了没事儿，叫你平时多了解蛇的习性，你不看。你看它的肚子，明显刚吃了东西。还不带上你的野鸡跑？咦。”</p>

    远离巨蟒后，秦越盯着秦玉卿怀里的野鸡，足足看了半响，突然想起什么，连忙对惊魂未定的秦玉卿道：“玉儿，快把你的玉佩拿出来。”</p>

    秦玉卿顾不上回答，伸出右手，把脖子上的月牙形吊坠取下来，递给了秦越：“爷爷，您看什么呢！”</p>

    秦越看了良久，仰天大笑：“天意，天意啊！天命玄鸟，将兮公子。哈哈哈，居然是真的。”</p>

    “爷爷，您笑什么？哼！这种破鸟，有什么开心的。如果不是它，我那会遇到那么恐怖的东西。”</p>

    “咯咯咯咯”</p>

    将手里的“凤凰”打了几下，秦玉卿这才平衡了不少，高呼：“回家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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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公子（三）

    村外的竹林里，有一座竹楼，溪水环绕，草木丛生。从凤凰林出来的祖孙俩推开围栏，轻车熟路地走进竹楼。此时，阳光透过树叶照射在竹楼上，稚气未泯的秦玉卿连忙推开破旧的房门，一股发霉的味道铺面而来，人的粪便，动物的粪便，以及老鼠偷来的，已经发霉的玉米等。惹得少年不断用手驱散发臭的味道。</p>

    “好臭啊！”</p>

    秦越眼神中的痛苦一闪而逝，呵斥道：“赶紧打扫。”</p>

    屋内空无一物，除了腐蚀的椅子，家具，剩下的只是一些密密麻麻的小虫子，有的甚至连经验丰富的秦越也不知道它们的名字。</p>

    竹楼旁边的凉亭是用石头砌成的，但即使是岩石，也挡不住雨水和岁月的侵蚀。陈旧的石头上时不时掉落些许的碎石，房屋的窗口，墙壁上，杂草随处可见。斑斓的墙壁，被调皮的孩童，写着许许多多却又整齐不一的文字，有的是数字，有的是简单的图画。</p>

    放眼望去，门窗早也被马蜂，用它们鬼斧神工的技巧，刻下了许多大小不一的小洞。</p>

    而此时，它们仍在劳动着，嗡嗡的声音充斥在祖孙俩的耳边。无人打理的窗户布满了灰尘。一阵风吹过，尘埃伴随着蜜蜂的声音，散落在地。</p>

    “你先扫着，我去走走。”</p>

    “我不干。我。”</p>

    见老人回头瞪了自己一眼，秦玉卿连忙拿起扫帚，双手极为用力地扫着。</p>

    “天天扫，又没人住。”</p>

    待老人的身影看不见后，把扫帚扔在一边，坐在外面的凉亭发呆。</p>

    “公，国之重器，家之栋梁者也。子，通古今之变，究天人之际者也。”</p>

    耳边回荡的教诲声，让秦玉卿一阵头大，随手摘下树枝，将枝上的树叶一片片拔下，扔进水中。海里情不自禁脑地浮现出一个身影，淡淡地回过头说：“秦玉卿，你不配当公子，你不配。玉公子是我，是我。”</p>

    “啊啊。”</p>

    平静的水流因厚重的吼声变得波光粼粼，周围的鸟雀在吼声中匆忙离去，留下手舞足蹈的秦玉卿在地上咆哮。</p>

    “秦玉国，我才是玉公子。”</p>

    “我才是，我才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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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哼”</p>

    听见凉亭外传来的声音，秦玉卿连忙抹去眼泪，快步跑进竹楼，拾起扫帚，唰唰唰的扫地声又开始响起。</p>

    伴随着一阵咳嗽声，老人慢慢出现，背着手，认真地打量着房屋的每个角落。无奈摇头，眼神里流露出失望的表情。</p>

    “魔障啊！”</p>

    少年气得脸色发紫，牙根咬紧，重拳紧握，与老人走出竹楼：“我会超过他的，我会超过他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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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嘎吱”</p>

    竹楼背后的山洞，探出一道身影。待两人离去后，拘搂着身子，走出山洞。枯瘦如柴的手来回滑动着无人问津的桌子，眼神布满追忆。</p>

    </p>

    秦家村口，随着车窗缓缓开启，一位少年嘴撅的老高，语气很是吃味：“真是晦气，一回来就遇见爷爷。哼，还有秦玉卿那厮，多大的人了，还天天缠着爷爷。”</p>

    “滴，滴。”</p>

    “二叔c三叔您们回来了？”</p>

    后面传来的喇叭声，让秦玉卿喜出望外，快步跑了过去，推开车窗，伸出手道：“我的礼物呢？”</p>

    车内的少年阴恻恻道：“你这小子，多大人了，还像个孩子，伸手要礼物，也不嫌丢人。”</p>

    秦玉卿手一直伸着，秦候雨一阵无奈，极为肉疼地从副驾驶拿出一个精美的礼盒，扔给秦玉卿。一旁的秦候山也拿出一个盒子，扔了过去。车上的少年推开车门，不耐烦地挥手;“现在，你可以滚远点了。”</p>

    “这是药，你小子也是每次都来那么一出。”</p>

    少年不满道：“三叔，我就看不惯他。”</p>

    “谢谢二叔c三叔。哼！又不是你给我的。”</p>

    收到礼物的秦玉卿连忙点头哈腰，对少年得意一笑，飞快离开。</p>

    “哈哈，这小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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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公子（四）

    “雕虫小技，哗众取宠。”</p>

    秦玉国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传进秦玉卿的耳旁，惹得少年咬牙切齿，重重跺了一脚。突然，少年露出洁白的牙齿，得意地露出脖子上的吊坠，献宝地说：“听爷爷说，这可是我们秦家祖传的宝贝啊！只有被认可的人才有。”</p>

    余光扫向秦玉国，见他平静无波的面容跨了下来，越发得意。</p>

    “二哥，别激动。”</p>

    秦候雨“哼”了一声后，不再言语，死死盯着那块自己梦寐以求，却又无法得到的东西。眉头紧皱，神经紧绷。</p>

    “丰神俊朗玉公子，可怜竟是女儿心。”</p>

    这时，秦玉国的声音幽幽响起，带着调侃的语气。秦玉卿一听，脸都绿了，尤其是秦玉国把“公子”两个字咬的很重的时候，连忙收回轻视之心，瞳孔紧缩，回敬道：“秦家名下二公子，玉国计谋冠古今。写来写去一首诗，鲁班门前弄大斧。”</p>

    秦玉国毫不示弱，跟着反击：“秦家名下四公子，玉卿学识通天人。丰神俊朗玉公子，可怜竟是女儿心。”</p>

    对视一眼，重重哼了两声后，两兄弟各自往祖宅走去。</p>

    “回家吧！”</p>

    眼看两个孙子离去，秦越淡淡地看了低头不语的两个儿子一眼，慢慢走进村里。</p>

    “二哥～”</p>

    秦候雨伸出手，止住欲言又止的秦候雷，幽幽道：“别说了。属于我的东西，我一定要拿回来。”</p>

    </p>

    “爸，我回来了。”</p>

    对老槐树下抱着半岁大孩子的秦候风说了一声，秦玉卿便往家中走去。</p>

    此时的秦家，比以往热闹不少，在外奔波劳碌的家长，多年未见的亲戚都选择暂停手里的工作，齐聚一堂。</p>

    “来的时候，听说你二哥家的玉国，三哥家的玉城，四哥家的玉华都考上了重点。把我给气得，还好，玉卿争气，也考上了。”</p>

    徐芳华一脸苦涩，看了看门外，对中年人笑道：“哥，你是不知道，他们俩～唉，从来不对付。不然，以玉卿小时候的性子，还不是像他老子一样。”</p>

    “大姐，为什么这么说。”</p>

    见徐薇盯着自己，徐芳华无奈一笑，解释道：“玉卿性格像他爸，踏实。零五年的时候，因为“公子”之争。”</p>

    “哟哟，穷乡僻壤的，还搞大富人家那一套，也不撒泡尿照。”</p>

    徐芳华赶紧放下手中的瓜子，连忙捂住张飞燕的嘴，小声道：“飞燕，你小点儿声，让你姐夫听到了，又得和我吵了。”</p>

    “你不懂就不要说话。”</p>

    张飞燕畏惧地看了公公徐震，不敢说话，只得将瞪了丈夫一眼。正当徐芳华打算继续解释时，秦玉卿已经出现在门口，笑道：“玉卿什么时候回来的。”</p>

    “刚刚。”</p>

    秦玉卿不咸不淡地回了句，便打算离开。坐在沙发上的徐薇却已经跑到自己身旁，挽着自己颤抖的双手，细细打量自己，吓得秦玉卿连忙往后退，</p>

    “姐，这就是玉卿吧！姑姑给你买了台电脑，想不想要。”</p>

    徐薇对徐芳华说话的瞬间，快速拿出礼物，递给秦玉卿，手慢慢放开，回到位置。</p>

    “玉卿，二舅给你买了套衣服，一会儿叫你妈给你试试，看合适不合适。”</p>

    “玉卿，小姨给你封了个大红包。”</p>

    </p>

    难得收到亲戚们的礼物，秦玉卿也没矫情，一一道谢。</p>

    知道大人们最喜欢的就是唠嗑家长里短，也没逗留。见秦玉国在河边停留，按下心思，跟了过去。</p>

    “秦玉卿，你说，这公子真的有这么好吗？”</p>

    秦玉卿顺手捡起地上的石子，将它扔在水里，波光粼粼的水面映在眼里，小声道：“我也不知道。”</p>

    说话间，余光一直盯着秦玉国的眼神。和秦玉国一起较劲十二年，他太清楚秦玉国的智商，九岁就能把《鬼谷子》倒背如流，十三岁就看懂周易，十六岁就让他老子从一无所有的穷光蛋变为百万富翁的男人，容不得他不小心。</p>

    “是啊！无知的我们因为飘渺的传说，而付出了青春，付出了生命。可是最终，我们又能得。”</p>

    秦玉国话音未落，秦玉卿连忙打断，坚定不移道：“不管未来我能得到什么，我需要付出什么，我都不会放弃我的梦想。”</p>

    “不，那不是你的梦想。是爷爷强加给我们两个的梦想。是他的一厢情愿。他根本不了解现在的社会，也不知道很多人对公子这个词的看法。这是落后思想，哼！可他呢，偏偏当宝一样。”</p>

    一听秦玉国的正题来了，秦玉卿直接不理会这小子的虚情假意，盯着小河看，秦玉国半响没说话后，这才笑道：“秦玉国，你这话假不假，既然是落后文化，你千里迢迢跑回来干嘛，不是为了这个虚无缥缈的称号吗？”</p>

    “秦玉国，我承认，玩心机，玩手段我不是你的对手。但，公子是爷爷的梦想，也是我的梦想。其他的东西我都可以不要，唯独这个不行。”</p>

    “秦玉卿，你就是书呆子，你不适合做公子。只有我能把爷爷的梦想发扬光大，只有我能让公子名扬四海。只有我能把我们秦家带向巅峰。”</p>

    秦玉国煞有其事的样子，自信十足的语气让秦玉卿很不舒服，讥笑道：“哟哟哟，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啊！我们比了十二年，论计谋，论心机，你确实做的很好，但是，玉国，你的路，五年前就走偏了。自身的实力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你不舍木逐本，你现在早也甩我几条街了。逐赶你的背影十二年，现在我们已经在同一起跑线了。以后，你就等着仰望哥哥我的背影吧！”</p>

    “谁仰望谁还不一定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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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公子（五）

    眼看秦玉卿越走越远，秦玉国不禁咬牙切齿，只得再次高声道：“没有爷爷的宠爱，你什么都不是。你就是一条哈巴狗，受欺负只会躲在无人的角落，舔着伤口。你只会像小时候一样，任别人欺负你，还不敢还手，哼。”</p>

    “秦玉国，你再说一遍。”</p>

    怒号间，秦玉卿飞快转过身，一记飞毛腿以闪电般踢向秦玉国。仓惶间，秦玉国只得用胳膊抵挡秦玉卿的袭击，被重力击退三步。</p>

    “嗯！这小子力道怎么这么强？莫非他。”</p>

    “哈哈哈，秦玉卿，恼羞成怒了？力量虽然小，比起多年前，还是有点长进了。不过，你还是太弱了。”</p>

    秦玉卿好笑地盯着秦玉国涨红的脸颊，笑声更大。</p>

    “果然，他没骗我，秦玉卿没我想象的那么简单。”</p>

    在秦玉卿看不见的角度轻轻揉了揉手臂后，秦玉国这才恢复原来的气势，豪气道：“不服气是吧！敢不敢和我赌一把？”</p>

    秦玉卿一听，凝视远方远方的眼神收了回来，淡淡道：“说。我倒想看看，你想耍什么花样。”</p>

    “一年内，谁把公子之名在济川大学传开，谁就是公子。”</p>

    想起在秦玉国手里栽的跟头，秦玉卿连忙止住他：“慢，可分先后？若同时做到，可当如何？”</p>

    秦玉国闻言，眼神不自觉变得更加凌厉，那个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人，在短短十多天变得锋芒毕露，这种控制不住的局势是他最不愿看到的：“还有玉城c玉华，他们两个。”</p>

    “玉国，难道你怕了？”</p>

    秦玉国连忙收回心思，讥笑道：“开玩笑，我会怕。不分先后，一年为期。若同时做到，三年为期，扬名济川。敢接吗？”</p>

    “秦玉国，不要小瞧人，迟早有一天，你会败于自负。”</p>

    “说实话，玉卿，如果你能帮我，我们的目标能提前二十年，你的光辉事迹也会写进祖谱，受子孙后代顶礼膜拜。”</p>

    秦玉国语气和眼神的变化，让秦玉卿一阵抽搐，连忙回绝：“玉国，不要把你的攻心术用在我身上，没用。我要的是。”</p>

    “你要什么我不管，我要的是万人敬仰，世人皆知。”</p>

    一股由内而外的自信心让秦玉国豪情万丈，双手伸开，仿佛拥抱着天空，踩着大地，未来近在眼前。</p>

    秦玉卿本想打断他，可嘴唇却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与他一般，盯着天空中的骄阳，豪情万丈，因为他也想成为天空中的明月，一点光芒万丈长，赢得身前身后名。</p>

    </p>

    “爸，这样不公平，玉国那里比不上玉卿。他凭什么当，凭什么？”</p>

    秦越盯着几个欲言又止的四个儿子，从不配合的他们竟站在一起，反对自己，一时间百感交集。</p>

    “风儿，你说说，为什么不同意玉国？”</p>

    秦候风闻言，扫视了几个虎视眈眈的弟弟，笑道：“爸，我认为，无论是玉卿，还是玉国，他们都不合适。他们的年龄太小，格局不够，学识不够，心机不够。我们家的资源也不够他们两个成长为参天大树，或许我们也看不到哪天。”</p>

    秦候雨闻言，连忙咳嗽几声，笑道：“大哥，那按你的意思，谁最合适呢？”</p>

    “大哥，你不会还想着玉凡吧！那孩子和你东奔西走，见识c格局确实选超他们两个。”</p>

    见兄弟几个都点头，秦候雷又道：“不过，这孩子缺乏领导和指挥能力。要知道，我们家可不是世家，有那么多人脉。”</p>

    秦候山跟着附和道：“三哥说的对，他们三个中，玉凡的领导能力确实不够，远的不说，就拿这帮小家伙来讲。”</p>

    秦候风大笑，声音高了八度：“四弟，你说的对。玉凡能力确实不如玉卿，都是我儿子，反正都一样，我支持玉卿。”</p>

    秦候雨一听，一口老血直喷，忍住怒火，反驳道：“哎呀，我的好大哥，玉卿各方面都好，但和我们家玉国相比，还是略有不足。你看看玉国，帮我出谋划策，成为百万富翁，用了几年时间？”</p>

    收到秦候雨做的手势，秦候雷连忙跟上：“是啊，大哥，我觉得二哥说的对，要说本事啊！玉国确实不错，按理说，爸您就该选玉国。”</p>

    “爸，我觉得大哥说的对，玉卿这孩子年纪轻轻就能在报社发文，还获奖了，我们秦家村几十年了，出过几个，他没有资格，谁还有资格？”</p>

    “老四，你这话是不是说玉国不行？”</p>

    “二哥，我们就事论事。”</p>

    “老四，你和大哥是不是想中饱私狼，独吞凤凰林。”</p>

    “三哥，我说的不是吗？”</p>

    </p>

    “好了，都闭嘴。我主意已定，说了是玉卿就是玉卿。谁不服，谁就给我滚，老子还没死你们就记着分财产了？”</p>

    老人一发飙，几兄弟连忙闭嘴，老老实实坐在沙发上，与同盟者对视，随即摇头。</p>

    这时，秦玉卿和秦玉国推开虚掩的大门，走到老人身旁。</p>

    感受到气氛不好，秦玉卿连忙寻了个位置坐下，面带微笑，闭目养神。而秦玉国则翘着二郎腿，慢悠悠为自己倒了杯茶，自顾自地喝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p>

    秦越知道，此时不做出决定，自己的几个儿子恐怕不会善罢甘休。</p>

    “就这么定了。谁有意见，门在那里，自己滚出去。”</p>

    眼看自己父辈不说话，秦玉卿知道是说话的好时机，扫视了安然自若的秦玉国一眼后，又看向秦越，笑道：“爷爷，我来说几句。爸，二叔，公子可不是浪得虚名的，也不是争权夺利的，它代表着一种文化，一种认可。无论你们怎么争，在别人眼里，都是跳梁小丑，登不了大雅之堂。”</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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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公子（六）

    秦玉国一边玩着手里的杯子，一边盯着庭院外的老人，笑道：“爷爷，您也知道，今时不同往日，如今可不是带兵打仗的年代，想成为公子，那必须得有实力，有势力，有财力。只要这能力，谁都可以有资格。你说呢？三爷爷？”</p>

    “恩，玉国说的有道理啊！老头子我老咯，不中用啦，只听，不发表意见，你们继续。”</p>

    老人靠着椅子，缓缓坐下，抚摸着胡须，饶有兴致地盯着几个后辈：“怎么不说啦！继续啊！”</p>

    “三爷爷，我爸他们怕声音大，吵着您呢，行，他们不说的话，我说两句。我和玉卿的观点一样，有想法，有能力的都可以参加。不过，我们只用。”</p>

    说着，秦玉国又用手指指着自己的大脑：“秦玉卿，你认为呢？”</p>

    窗外传来的拐杖声，让秦玉卿忍不住大笑，附和道：“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公子，也不是谁了就是，说了就算的。谁都有资格，谁都有能力成为公子。”</p>

    秦越意味深长地看了看自己的两个孙子，欣慰道：“对，谁都有资格。二哥，您觉得呢！”</p>

    顺着秦越的目光看去，秦候风几兄弟连忙起身，紧张地看着抚着老人的少年。相继对视，眉头一皱。</p>

    “咳咳咳，四弟既然问了，那老哥哥说两句。玉卿玉国说的好，公子不是一家之口，一族之舍就能决定的。在秦家村待了一辈子，也该出去看看了。玉城，我们回家吧！”</p>

    一声长叹，老人在少年的搀扶下，晃晃悠悠离开了庭院。待走出庭院时，这才对身旁的秦玉城道：“城儿，你四爷爷的话听到了吗？”</p>

    “恩！爷爷，为什么不听下去？”</p>

    老人有些诧异，随即大笑：“傻孩子，该知道的已经知道了，留下来干嘛！你觉得你四爷爷会说吗？”</p>

    </p>

    “啊！天变了，我回去了。”</p>

    正踏步往前的秦虎想起什么，转身一笑，道：“四弟，记得我们的约定。”</p>

    “我不会忘。”</p>

    “三爷爷，我送您。”</p>

    得到想要的dá àn，秦虎不在停留，步履蹒跚往家中方向走去，途径侄子家门，隐隐传来开怀大笑的声音，用自己听得见的声音喃喃自语：“谁是棋子？谁是棋手呢？有趣有趣。”</p>

    “三爷爷，您说什么，玉卿没听明白。”</p>

    秦玉卿那点小心思，老人早也洞察，笑道：“小子，少给我打马虎眼，你打什么坏主意我还不清楚。你看看三爷爷以前满头的青丝，如今，早也华发丛生。我的器官，肌肉，发肤等等的一切，都像村里的茅草屋，开始腐朽，老化。死亡这头恶魔摧残着我的心灵，让我时刻觉得，每走一步，每个呼吸，每个动作，每句话语，都在加速自己的死期。自己所做的一切，吃饭，睡觉，喝水，做梦，甚至工作，都在往黄泉路赶，对于我而言，生就是死。”</p>

    “我对公子没什么追求，不过，我家那几个小子我还是会让他们参加的。玉卿，答应三爷爷，无论将来你们谁赢，都不要让秦家的香火从这里断绝，好吗？”</p>

    “三爷爷，不可能的，我们是一家人，我绝不会向自己的亲人动手的，我也绝不会让别人伤害我的亲人，您放心。”</p>

    秦虎欣慰一笑，抚摸着秦玉卿的脑袋，责备道：“孩子，你不懂，当你到了一定的位置，唉。”</p>

    </p>

    太阳下山后，天幕中残留着一道道紫红色和火红色的斑点，倒映在秦家村缓缓流淌的河流中，两者相互交错，最后消失于黑夜。</p>

    天色愈来愈晚，透明的月色宛如一袭轻纱，照亮着秦家村周围广袤的田野。耳边响起了一片的蛙声，凄凉的夜晚，带来些许的安静和祥和。</p>

    无人的田野，老人拿出竹叶吹奏。一曲曲动听，却又不曾听过的曲子回荡在秦玉卿耳旁，一颗心慢慢安静下来。这些曲子仿佛和祖辈们教自己的大同小异一般，都带着相似的曲调。爷孙两人听着田地里的声音，感到无比亲切，又无比的熟悉，这声音，他们不知不觉，听了十八年了。</p>

    这时，老人打破了静谧的环境：“玉儿，可想过去济川当如何？”</p>

    秦玉卿顿时坐直了身子，抬头望着星空，自信道：“智用于众人之所不能知，而能用于众人之所不能。”</p>

    少年成竹在胸的模样非但没让秦越放心，反而更加忧虑：“以寸之长，补尺所短。玉卿，好好记住。”</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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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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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风景，扯呼

    正当爷孙说得高兴之际，小竹林突然传来一句：“风景，扯呼！”</p>

    “哈哈，江湖这小子，既然叫你，你去吧！”</p>

    秦玉卿一听，连忙爬起身，整理衣冠，拍打着屁股上残留的泥土，拔腿就想跑去，三米开外，这才对秦越大声道：“爷爷，您早点回去，我晚上再回来。”</p>

    黑漆漆洞口无比狭小，四处扫视，四下无人后，秦玉卿这才拿出sh一u ji，弯曲着身子，走进山洞。</p>

    “哥，为什么要多此一举？”</p>

    秦玉卿伸出手，安抚着愤愤不平的秦江湖，又看了看低头不语的秦江泊，笑道：“江湖，江泊，你们觉得我胜算如何？”</p>

    沉吟良久，不曾开口的秦江泊在地上取了块石子，在墙上画了一幅图，那是一幅猛虎下山的简化版图。</p>

    “江泊，看不清楚啊！”</p>

    “开灯啊！”</p>

    秦江泊无奈，白了一眼神经大条的秦江湖，无比痛惜：“玉卿，我是这样觉得的，你今天做的这件事，无疑就是这幅图表达的意思。如果你成为了公子，纵使秦玉国是天纵之才，也无能为力，还不得乖乖帮你。可是你。唉！”</p>

    “玉卿，江泊说的对，你又不是不知道玉国他在村里和学校的实力，玩儿你，还真不费力。”</p>

    言罢，两人连忙观察秦玉卿的表情，见他面不改色，稳如泰山，惊奇不已。知道秦玉卿心情好的时候，脾气很是温和。秦江湖小心翼翼伸出手在他面前晃悠，不料，被秦玉卿一巴掌打开，没好气道：“别烦，我叫你们来不是怀疑我的决定的，而是要你们ti g一ng解决方案的。江泊，你有什么好主意。”</p>

    “玉卿，我是句实话，你不要生气。”</p>

    “说。”</p>

    见秦江泊吞吞吐吐，秦玉卿只得再次道：“说了不生气，就不生气。”</p>

    “真的？那我可说了。”</p>

    被秦江泊不信任的眼神看了半天，秦玉卿忍不住朝他头上打去，赏了他一记爆头：“那那么多话，快说。”</p>

    整理思绪，秦江泊这才分析：“我们应该转移阵营，不是我瞧不起我的那些兄弟们，论学识，你和他相差无几。但，要论心机，他在我们这里无人能敌，和他比，简直不要太简单。就算是你，也差了三分。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怕！！！”</p>

    “继续。”</p>

    见秦玉卿的眼神回归平淡，秦江泊顿了顿，继续分析：“在秦家村，乃至东南县，秦玉国的位置已经不可动摇了。玉卿，如果我是你，就该避其锋芒，提前布置济川的一切，不然等他整和家里的人力c物力c财力，你真的只能当他的二把手了。”</p>

    “玉卿，今天我看见秦江山c秦江川他们全都和玉国去阴阳河了，我琢磨着，一定是在商量怎么收拾你了。”</p>

    秦江湖颤颤巍巍的声音让秦玉卿一阵恼怒，给了他一记凶神恶煞的眼神后，看了看愁眉苦脸的秦江泊，给两人发了支烟，点上，狠狠吸了一口，盯着洞口，幽幽长叹：“这些，我又何尝不知。不过，我喜欢别人赠与的，那不是我想要的，我要的是自己得来的。”</p>

    “你们俩记住，一定要高筑墙，广积粮，防偷防盗防秦狼。”</p>

    “玉卿，你说啥呢？我怎么听不懂？”</p>

    秦江泊看了看似笑非笑的秦玉卿，心领神会，笑道：“这你就不用问了。”</p>

    “说什么啊！那么神秘。”</p>

    见秦江湖语气低落，秦玉卿连忙安慰：“江湖，不是我们不和你说，只是你的嘴巴不严，藏不住话。这样吧！过几天和我们切济川吧，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交给你。”</p>

    “爸，你们还没睡啊！”</p>

    秦候风没有开口，幽幽盯着天空中的繁星点点发呆。一旁的徐芳华倒是坐不住了，站起身，双手叉腰，用高分贝的嗓音吼道：“你还知道回来？你有没有孝心？你外公那么大岁数来看你，你的问候过他吗？你是不是我儿子。”</p>

    知道自己无礼在先，秦玉卿也不敢顶嘴，任由徐芳华扯着嗓子骂了半响。</p>

    “行了，妇道人家，不懂就不要说。快去看看子寒，那小子老爱提被子，摔下来，你又得心疼半天了。”</p>

    安慰了妻子，见她进屋，秦候风伸出手，往口袋里摸出烟草：“一晃多年多去了，你这小子都长这么大了。”</p>

    </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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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攻心（二）

    徐国维披着散乱而又发黄的发丝，贴近秦玉卿，如多年前一般，想用高傲恐吓着他，可当看到秦玉卿不屑一顾的眼神，下意识地收回心思。</p>

    “玉卿，别来无恙啊！”</p>

    从徐国维身上，秦玉卿再也没看到当初那般盛气凌人的表情，得理不饶人的嘴脸，心中对秦玉国的手段高看了几分。</p>

    “表哥，你变了很多啊！”</p>

    “表弟，出去走走？爸，姑父，我和玉卿出去玩玩。”</p>

    说完，徐国维便起身，独自离开。秦玉卿自嘲一笑，也默默跟了出去。</p>

    </p>

    “玉卿，懂事了。”</p>

    走出门外，表兄弟俩齐头并进的身影，让徐天南一阵感概。</p>

    “是啊！都怪我啊！”</p>

    想着前夕自己还惦记着自己大儿子成为公子，而抛弃小儿子的做法，秦候风心里忍不住自嘲。</p>

    “哼！没出息的东西，以前你选玉凡我没意见，毕竟他是长子。可是，你明知道他不合适，还偏偏剑走偏锋。现在，玉卿，已经长大了，长大了。主要的是，他已经有一方诸侯的该有的智慧。这点，玉凡即使再学十年，也不是他的对手。更别提你二弟家那小子。”</p>

    “爸！您觉得。”</p>

    见秦候风脸色愁苦，徐天南也忍不住一声长叹：“唉！时也，命也。一切，都得看这孩子未来怎么走了。”</p>

    “爸！您能不能支持玉卿？”</p>

    “那就得看他的智慧了，他能把他的舅舅们说服，老头子我有什么舍不得的呢！毕竟，他也是我的外孙。”</p>

    </p>

    婚姻湖畔，两人并肩同行，行至无人区域，徐国维眼神一动，盯着发出簌簌声的草丛点头，磨拳擦脚，一发狠，一记扫堂腿突袭于秦玉卿后腿，闪电般的胳膊往颈部打去，猛虎之威，势不可挡。脑海仿佛看到秦玉卿满脸泪痕，哭爹喊娘，跪地求饶时的惨样，忍不住大笑。</p>

    秦玉卿飞快跳起身，速度较之徐国维快了一倍不止，力道仿佛也比徐国维大了一倍。两人的腿已经碰上的腿部，因秦玉卿闪避而错开，徐国维应声倒地。</p>

    “秦玉卿你你不是你的病。”</p>

    对于徐国维的吃惊，秦玉卿那里不知，慢条斯理地整理着手上残留的血迹，那是徐国维的鼻血。</p>

    “是不是很吃惊？表哥，我可不是病秧子。只不过，都当了那么多年，也不在乎多当几年了。”</p>

    “啊！”</p>

    尖叫半息，徐国维这才无气无力道：“原来噗，隐藏最深的人，不是玉国，而是你。秦玉卿，我们都小看你了。”</p>

    对于徐国维的猜测，秦玉卿也没解释，也没回答，笑道：“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全力辅助我，打败玉国。表哥，你也知道跟着我的人，我不会亏待的。至于第二嘛！”</p>

    顿了顿，秦玉卿丝毫不顾脸色发黑的徐国维，踩着他的手指，用欠扁的笑容对着徐国维的眼睛，斜视草丛：“不好意思，没想过。你们几个呢！还不出来，需要我请你们吗？”</p>

    话音未落，草丛中稀稀疏疏跳出两个二十不到的少年，恐惧地盯着地上鼻血直流，喘息shēn y的徐国维，相互对望。其中比较有威信的一人战战兢兢走向前，迎着秦玉卿冷冷的目光，讪笑：“表哥，我我们没别的意思，就是大哥叫我们出来看你的洋相。不信你问国庆。国庆，你来说。”</p>

    徐国庆接过话：“表哥，国雨没有说谎，我们真的没别的意思。”</p>

    “哎呀！你们说什么呢！我们是表兄弟，哥怎么不相信你们呢！快把国维扶起来吧！”</p>

    说着，秦玉卿跟着两人，将地上的徐国维扶起身，殷勤地拍打着他裤子上残留的草根。</p>

    “国维，国庆，还有国雨，我们是亲表兄弟。说真的，我们该团结，等我将来声名远播，一定少不了你们的好。”</p>

    “虽然你们家庭条件不错，可是，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你们就不想别人用崇拜的目光看着你，左拥右抱，香车ěi nu应有尽有吗？”</p>

    见徐国庆咕噜咕噜地咽口水，秦玉卿大笑，双手搭在他的身上，拍了拍肩膀，笑道：“国庆，我告诉你，外面的女人，那可是非常漂亮的。跟着我，包你满意。”</p>

    “真的？”</p>

    秦玉卿自信点头：“那可不，还有，国雨，你不是想有一座别墅吗？我有个计划，只要你跟着我，五年内，我保证，你有花不完的钱。”</p>

    “什么计划。”</p>

    徐国雨咕噜咕噜咽着口水，眼神极为炙热，那野心十足的模样，让秦玉卿更为得意，笑道：“知道我家什么最多吗？”</p>

    一旁沉默不语的徐国维白了好财好色的堂兄弟一眼，小声道：“不就是檀香和沉香木多嘛！那又不是你的，得意什么。”</p>

    “不，你们错了，它现在就是我的。你们知道我打算做什么吗？记得庙里烧香的人不？你们说，如果我把沉香做成香，送给他们，你说他们要不要？”</p>

    徐国雨不解：“哥，为什么？这样你不是亏大发了，我听我爸说。那玩意儿，老值钱了。每次姑父送他一点，他都笑的合不拢嘴。”</p>

    “哼！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p>

    </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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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攻心（三）

    这下，别说徐国雨，就连对话题不感兴趣的徐国维也将身子凑了过去，四人靠得极进。</p>

    徐国雨那里忍得住，急忙道：“难道，这样也能赚钱？”</p>

    秦玉卿猛拍大腿：“对，就靠这个挣钱。”</p>

    徐国庆一声哀嚎，大呼：“哎哟！你轻点。”</p>

    “不好意思。”</p>

    秦玉卿连忙收手，扫视几人好奇的目光：“烧香拜佛是不是需要香火钱？那么既然我出了香火钱，寺庙的主持以及大师会不会帮我宣传产品。第二，如果我在寺庙卖香的地方摆设我自己的商品，比如啊！求子，求财，求姻缘，求前途等签支有大师开光或者祝福的，你们说这些人会不会买？”</p>

    徐国维大喝一声，打断了浮想联翩的两个堂弟：“哼！都还不是公子，就学人家运筹帷幄，你也不想想，凭什么大师要买你的账？”</p>

    “因为，我和他五五分。”</p>

    </p>

    “玉卿，你和他们说什么了？那么高兴？”</p>

    秦玉卿怔怔地看着自己的父亲，指着水流，询问：“爸，你觉得水为什么往低处流？因为它有惯性，人也一样，他们也有惯性，他们也想往上爬，接触那个他们不曾触碰的位置，打开那个人人向往的贵族之门。这点，只要是人，都无可避免。也许有的人会觉得，他淡泊名利，可是，他不过是没有勇气，又或者是被高不可攀的社会磨灭了仅有的想法，从而只能默默无闻，泯灭于茫茫人海中。”</p>

    “玉卿，你太极端了。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样想的。”</p>

    秦候风话音未落，秦玉卿便连忙打断：“爸，虽然我没去过外面，但是，从新闻，从电视，从报纸，从生活，我已经看出来了。玉国说的对，我和他只是农村出去的土包子，我们一无所有。您知道您和二叔错在那里了吗？”</p>

    “你们没钱，你们没势，你们什么都没有，就光靠一张嘴是说不动别人的。以前我还觉得玉国不务正业，不过两年前我就想通了，我得有势，才能有名。”</p>

    “我和玉国要将所有人野心和释放出来。”</p>

    “是啊！我和你二叔想错了。这盘棋太大了，我不敢赌啊！”</p>

    除了沉默，一时间，秦候风竟然找不出言语反驳自己的儿子。除了叹息，他也找不出什么话来给自己的儿子指路。</p>

    “或许，我该听他的，早点为家人安排后路了，可是，这样生活，不正是我所想要的吗？”</p>

    </p>

    “江泊，玉国他今天做了什么？”</p>

    “没有。”</p>

    回到家，和秦越分享自己的想法后，秦玉卿便马不停蹄跑到秦江泊家中，得到自己想要的dá àn，长吐一口浊气，暗叹自己太紧张了。</p>

    “你什么时候能够动身？”</p>

    “我已经和我爸商量好了，明天我先带江湖去济川，提前把学校的事情搞定。”</p>

    秦玉卿知道此时是布局的关键时期，容不得马虎，稍有不慎，满盘皆输。连忙提醒道：“学校里的事情先不用管，先把我们说的事情落实。十万以下尽快解决，十万处理不了，那就我亲自出马。无论怎么样，我们都要争得先机。”</p>

    “还有，你那个朋友我觉得不错，可以让他和你们一起走，车费我报销。”</p>

    见秦玉卿一脸得意，秦玉泊只得硬着头皮，询问道：“玉卿，家里的事情怎么说，不处理再去吗？”</p>

    “鱼儿，养肥了才有用处，不然，要他何用。”</p>

    “事情，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啊！”</p>

    </p>

    </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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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一章攻心（四）

    相比于喧闹的街区，放假后的学校，没有了往日的生气，校区内时不时出现几道身影，有孩子，有老师，以及来打球的人。</p>

    门外的小树，此时早已高过人头，围墙也挡不住它们高耸的身影。草地里的小草没有调皮捣蛋的人踩压，正茂盛地生长着。</p>

    学校的牌匾上写着四个大字“东南中学”，经过岁月的流逝，框的字变得斑斓，铁门上散发着刺鼻的气味，地上还残留着掉下来的油漆。</p>

    大门口水泥路在学生的走动下，此时变得光亮无比，好像一面镜子。</p>

    学校有两个保安，分别是“吴老头”和“刘老头”。两人在中学当了二十多年的保安，那时的学生可不比现在，年龄小，发育慢。也亏他们两人，才镇住了那群人高马大，气质剽悍的学生。在那个年代，任你是孙猴子，遇见这两人，不怂都不行。</p>

    不过光阴似箭，两人也不像以前那般孔武，脸上的皱纹，头上的白发也比几年前多了不少。</p>

    “玉卿，来看王主任吗？”</p>

    对于两个老头，秦玉卿很是敬重，连忙拿出包里的中华，恭敬地递给两人，一一为他们点上。</p>

    突然，吴老头拍了拍手，恍然大悟道：“我说你小子也真是，把人家女孩子气的，哭的那是梨花带雨啊！连我这老头子都看不下去了。”</p>

    “喂！老头，都这么多年了，您老这记性！芝麻大点事儿，都记得那么清楚。”</p>

    吴老头乐呵呵道：“那可不，老咯！没啥爱好了，就是想听听孩子们的笑声。？”</p>

    “玉卿啊！这次，你们秦家村可真的是出尽了风头，玉国c玉卿c玉城c玉华同时考上了济川，一共八人就有四个是你们村的。对了，听说国维那小子在补习班补习，也考上了，他是你表哥吧？”</p>

    “嗯！”</p>

    每每想到王阳锋吃了苍蝇的表情，刘老头忍不住幸灾乐祸：“王阳锋那小子这次笑不起来了，蔷薇虽然也考上了，可是，风头全被你们盖住了。现在你们四兄弟可是大名人，人送“玉公子”。”</p>

    “玉公子？”</p>

    吴老头笑道：“那可不，你们可是全校学生追捧的目标，经过学校的宣传，你们可都是市里的名人。”</p>

    “有没有好处？”</p>

    吴老头鄙视了伸出手的秦玉卿一眼，骂道：“出名不就是最大的好处了吗？你知不知道，这几年，学校流行一句名言，那就是：“公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公子说的就是你们四兄弟，至于如玉，指的就是王蔷薇c柳飘絮c端木蓉c赵嫣然。”</p>

    “老头，你可别唬我，我怎么就没感觉到呢？”</p>

    见秦玉卿不信，吴老头带着他来到学校运动场，只见上面写着几个大字：“公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p>

    “怎么样？信了吧！”</p>

    秦玉卿点头，指着操场另一边：“信了。不过，老头，为什么对面挂的是读书成名来一中，发家致富来东南。”</p>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些年县里一直实行农业人口转换为非农业人口。为了号召学生家长配合，县里的领导就想了这法子，贴在各个学校，宣传。你别说，还真管用。”</p>

    “孩子，你们现在可是“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p>

    “这锅我可不要，而且，玉公子是我，不是他们，哼！老头，我先去老师家了。”</p>

    “哈哈，这小子。”</p>

    </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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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章公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

    还没到王阳锋家，一股厚重的气息扑面而来。门口的一棵棵百年老松如同士兵一般，矗立在风雨中。周围的树木甘当绿叶，更加凸显着，那些在平凡岗位，做着不平凡的事人群。</p>

    大院的楼层，生长着密密麻麻的常青藤，房屋的主人们对它听之任之。经过太阳的照晒，水分不足的藤叶，开始变得枯黄，在风的吹动下，四处飘零，最后化为尘埃。而那些水分十足，位置优越的藤叶，则不断攀登，一直到顶楼。</p>

    对于紫苑，秦玉卿早也轻车就熟，熟络地爬上二楼，按响门铃。拿出sh一u ji，查看新闻，正入迷时，听到了女子清甜的声音</p>

    “玉卿，你来了啊！”</p>

    秦玉卿闻言，猛地收回sh一u ji，盯着眼前的女子，惊艳了眼球，一句古诗突现于心间：“芳菲妩媚，女中丈夫。出水芙蓉，端丽冠绝。”</p>

    “玉卿，玉卿，玉卿你没事儿吧！”</p>

    女子叫唤了几声，秦玉卿这才回过神，疑惑地盯着屋内：“嗯！怎么是你开门？”</p>

    女子娇笑道：“蔷薇正在帮师母打下手，至于嫣然和蓉儿正在看他们下棋呢？嘻嘻，这次你又迟到了。”</p>

    “是嘛！我看他们是别有用心。”</p>

    “好了，别站着了，进去吧！”</p>

    秦玉卿刚进屋，便看见自己的三大敌人和王阳锋挨个坐在一起下棋，秦玉国和王阳锋对弈，沉默不语，倒是王阳锋头上的汗渍，让秦玉卿一阵汗言。以前他对王阳峰的勇气十分钦佩，后来，他就不这么认为了，找国士无双的秦玉国下棋，那不是切磋，完全是找虐。知道秦玉国这厮让棋，秦玉卿也没插嘴，看向厨房里忙碌的倩影，猛地发现桌子上摆着的物品，那是秦越珍藏的红豆沙酒。</p>

    “哼！我要了几年都没得到几口喝，你居然用来送人。玉国，任你计谋通天，也难逃美人关，可惜，人家就是不搭理你。”</p>

    知道结局，秦玉卿很快便失去了观望的兴趣，转头看向秦玉城和秦玉华，见他俩没有往日的锋芒，如同谦逊的君子，审视着彼此。</p>

    “靠，什么时候画公子和琴公子这么和睦了，假不假。看来有必要调查调查端木蓉和赵嫣然了，可是我该怎么做呢？她们醉亲近的人是谁？她们。”</p>

    “玉卿，喝水。秦玉卿喝水。”</p>

    “王八蛋。”</p>

    叫唤了几声，没有回应，柳飘絮咬牙切齿，把开盖的矿泉水扔在秦玉卿身上。水流顺着腰部，一直往下流。见秦玉卿仍无动于衷，柳飘絮直接踢了他一脚。</p>

    “柳飘絮，你疯啦！”</p>

    一阵疼痛，让秦玉卿瞬间站起身，水流顺着裤子，一直蔓延，如同水蛇一般，迎着惊醒的众人讪笑一声，连忙坐下。这时，柳飘絮一改常态，化作天真少女，惊讶道：“玉卿，谁干的呀！干的好。”</p>

    两人的打闹声，将沉迷于棋局的一群人惊醒，目光纷纷转移：“哈哈，飘絮，你就少捉弄玉卿了，你看他那无辜的表情，多惹人喜爱啊！”</p>

    “秦玉城，你少幸灾乐祸。我这叫大度，懂吗？”</p>

    “哈哈。”</p>

    笑声惊扰了厨房里的少女，一阵小心翼翼的碎步声中，走出来一位端着食物俏佳人：“玉卿来了啊！爸，您真是的，将玉卿放在一边。咦，玉卿，你裤子怎么湿了？”</p>

    一提这茬，秦玉卿忍不住瞪了柳飘絮一眼。想起初一时候白白胖胖的柳飘絮，如今因为自己长成这样的美人儿，又是一阵头疼。</p>

    柳飘絮柳眉上挑，娇哼道：“怎么不说话了？哑巴了？哼！不要以为写了一首诗，我就原谅你，那不可能。”</p>

    “你不可理喻。”</p>

    “咋滴，我乐意，我喜欢。”</p>

    对于两人的仇恨，几人除了摇头，只能为秦玉卿默哀。</p>

    “玉卿，你的行李呢？”</p>

    见四女看着自己，秦玉卿连忙干咳一声，指着秦玉国道：“玉国，你的行李呢？”</p>

    端木蓉看了看两手空空的秦玉城和秦玉华一眼，反应过来后，忍不住惊讶：“不会吧！你们四个都没带行李？果然是公子哥儿，书童都带好了。”</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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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三章王家有女名蔷薇

    “四个老封建。”</p>

    柳飘絮瞪了默不作声的秦玉卿一眼后，见看都不看自己，揪着长发，嘴撅的老高，低声骂道：“王八蛋，我就这么让你厌吗？”</p>

    “飘絮，你又在胡闹了。”</p>

    柳飘絮大呼冤枉，挽着柳韵的胳膊，撒娇道：“姑妈，我没有。”</p>

    柳眉莞尔一笑，指着秦玉卿湿漉漉的下身：“那玉卿的裤子怎么湿了？难道是他自己弄的。”</p>

    “对，就是他弄的。是他。”</p>

    柳飘絮猛不跌点头，语气越来越低，娇哼一声，嘟囔着嘴，将手里的枕头揉来揉去。</p>

    王阳峰干咳一声，将王蔷薇刚打开的电视声音调小，对着沉默不语的秦玉城道：“玉城，你的画卖的怎么样？”</p>

    秦玉城接过话，回道：“现在正在卖，虽然买的人不多，不过，我相信结果不会让我，让大家失望的。”</p>

    说到这里，秦玉城脸上流露出强烈的自信，得意地环视秦玉卿等人。秦玉卿那里不知道他的小九九，假装惊奇地指着桌上包装好的酒壶，对王阳峰道：“老师，您那里弄的好酒？给我尝尝鲜呗！”</p>

    说着，便伸出手，打算打开包装盒。手伸到中途，便被秦玉国一巴掌拍了回来。</p>

    “秦玉国，你干什么？又不是你的。”</p>

    “一群混蛋，装模作样的。”</p>

    想到这里，秦玉城欣慰地看着秦玉华，觉得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顺眼过。可当看向秦玉华的手时，秦玉城脸都黑了，悻悻然坐直了身子，喝着杯子里的水，看向秦玉华，只见他五指跳动，一看就是在弹曲子。</p>

    秦玉城专注的目光让秦玉华装不下去，干咳一声，盯着包装盒：“对啊！老师，这是什么酒啊！隔着瓶子都能闻到香味？”</p>

    王阳峰一听，往桌上一扫，连酒带盒死死捂住：“谁也不要打它的注意，谁敢碰，我就和他拼命。”</p>

    柳韵不理解，小声道：“阳峰，至于吗？一瓶酒居然和孩子们呕气！”</p>

    知道此时不是解释的时候，王阳峰只得呐呐道：“你不懂，可这两个小子懂啊！你看他们那嘴，口水都流下来了。”</p>

    “行，你懂，你懂。”</p>

    柳韵刚走进厨房，王蔷薇连忙坐到王阳峰身旁，想用手揭开盒子，看看里面有什么？谁想，手还没碰到，就被王阳峰推开。吹胡子瞪眼地对几人道：“谁也不能打它的注意。等等。”</p>

    王阳峰说完，匆忙起身，看着秦玉卿做贼的目光，连忙打开书房，闭门。</p>

    “哼！都怪你。”</p>

    被王阳峰这么一说，王蔷薇自然是挂不住脸，只得对秦玉国吼道：“送什么不好，偏偏送酒，你不知道我爸是酒鬼吗？”</p>

    “是是是，我检讨，我检讨。”</p>

    王蔷薇似乎并没有打算放过许许诺诺的秦玉国，娇哼道：“是什么？难道你觉得我爸真是酒鬼？”</p>

    “不是，唉！”</p>

    “不是什么？你觉得我爸不是酒鬼？还是你不屑于和我解释？”</p>

    正当秦玉国一筹莫展之时，端木蓉悄悄地往王蔷薇手心摸了一下，示意她暂停。王蔷薇恶狠狠瞪了秦玉国一眼，转移注意力，盯着电视看。</p>

    赵嫣然看了看王蔷薇，知道她小性子已经安分，笑道：“好了，蔷薇，你就别为难玉国了，你看他的脸都涨红了。”</p>

    秦玉卿附和道：“是啊。蔷薇，你看玉国现在怂的跟孙子似的，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宽宏大量，原谅他了呗！”</p>

    即使知道秦玉卿拐着弯儿地骂自己，秦玉国也不得不忍气吞声，赔着笑脸：“对对，玉卿说的对。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吧！”</p>

    “好啊！原谅你了，别挡着我看电视。”</p>

    王蔷薇轻描淡写的样子，让秦玉国脸色一阵纠结，不断敲着脑袋，仿佛思量着应对之法。</p>

    “来来，这是我女儿从老丈人那里顺来的茅台，比刚才那瓶稀奇多了。”</p>

    王蔷薇一听，哭丧着脸：“爸，你都知道是我帮你顺来的，你还吼我。你还是不是我亲爹啊！”</p>

    也不知王蔷薇是真哭还是假哭，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掉，王阳峰顿时吓得六神无主，手足无措地将酒瓶递给秦玉国，安慰道：“蔷薇，我的心肝宝贝儿，你可别哭了。”</p>

    “呜呜。”</p>

    秦玉国连忙接过，又听王蔷薇哭的梨花带雨，又想过去安慰，又得放酒瓶，也不知如何是好。</p>

    “秦玉城，你来放，我递纸给老师。”</p>

    秦玉城接过酒瓶，淡淡道：“几步远的距离，你确定？”</p>

    秦玉国这才反应过来，尴尬地站在茶几旁，窘态十足。</p>

    “扑哧，傻瓜。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假哭吗？”</p>

    一群人张大了嘴，呈一个一字形，异口同声道：“这是假哭？”</p>

    柳韵端着鲜汤，小心放下后，笑道：“小时候，用这招，她所有的表哥都被捉弄得晕头转向，挨了家里不少打，小魔女可不就是这么来的吗？”</p>

    柳飘絮眼冒金星，崇拜道：厉害了，我的表姐。”</p>

    </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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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四章往事如烟人已非

    “就你嘴贫。赶紧收拾桌子吃饭吧！”</p>

    秦玉卿闻言，猛地端坐好。坐姿不好的端木蓉也瞬间坐直了身子，自然地回到大家闺秀该有的状态。王阳峰虽然为人和睦，但对于家风甚是注重,环视一番后，这才开口：“吃饭吧！”</p>

    不多时，桌上酒杯交错，几杯下肚，王阳峰的话语便多了起来。</p>

    “玉卿，你的书发表了吗？”</p>

    秦玉卿放下手中的筷子，愁苦道：“也不知道报社怎么回事，到现在也没有回我。”</p>

    端木蓉接过话，询问道：“你这次写的是什么？”</p>

    秦玉卿一脸为难：“写的是一篇散文，至于情节，我现在不方便透露。”</p>

    “哼！神秘兮兮的，保证不是什么好东西。”</p>

    很快，柳飘絮便被满桌的美味塞满，失去了与秦玉卿斗嘴的兴趣。王阳峰寻思道：“要不，老师帮你找找朋友帮忙？”</p>

    “别别我咳咳。”</p>

    眼看秦玉卿被呛，柳飘絮连忙起身，拿出一瓶水，打开瓶盖，递给他：“你就不能先吃完再说吗？诺，水。”</p>

    秦玉卿连忙接过水，咕噜咕噜将其一饮而尽。</p>

    “真是的，喝慢点儿不行吗？又没人和你抢。”</p>

    赵嫣然无奈，扶手叹息：“这对冤家啊！好的时候像一家人，吵架的时候，就像仇人一样，看不懂，看不懂啊！”</p>

    端木蓉思忖良久，笑道：“这大概就是相爱相杀吧！可惜，这妮子懂，这王八蛋不懂，玉城，你说呢？玉城？”</p>

    “叫我啊！不好意思，走偏了。”</p>

    “无聊。”</p>

    端木蓉显然失去了与之交谈兴趣，双手托腮，默默观察着这一切。</p>

    “好了，别拍了。”</p>

    秦玉卿发话，柳飘絮这才小心翼翼地放下秦玉卿后背的玉手。</p>

    “看我干嘛！你们不吃，那我吃了。”</p>

    见没人动，秦玉卿也没腼腆，拾起筷子，将红烧鱼快速往嘴里送。眼看刚上的鱼已经被秦玉卿吃了大半，王蔷薇忍不住提醒道：“喂！秦玉国，你的红烧鱼被玉卿吃完了。秦玉国？”</p>

    “啊！”</p>

    “啊什么啊！姑奶奶叫你呢！”</p>

    “拍”</p>

    王阳峰将手中的筷子猛地往桌上一砸，大声道：“蔷薇，你怎么说话的？”</p>

    柳韵不动声色，伸出手，抓住王阳峰的大手，柔声道：“明天蔷薇就走了，你在这么吼她，小心他去了，diàn huà都不给你打。蔷薇，不是妈说你，你这性子，有点暴啊！”</p>

    秦玉国到时无所谓，安慰道：“师母，没事的，蔷薇她就这脾气。”</p>

    “你闭嘴。”</p>

    “你闭嘴。”</p>

    父女俩一人吼了一句，相视一眼，男的吹胡子，女的瞪眼，谁也没说话，端着碗一顿狂吃，两分钟没到，王蔷薇碗里的饭已经见底，恶狠狠瞪了秦玉国，哼了一声，拿起sh一u ji，往卧室走去。</p>

    “别管她，来来，喝酒。”</p>

    砸吧砸吧喝了小半杯酒后，王阳峰又道：“她呀！和你师母以前一样，大xiǎ一 jiě脾气重。”</p>

    “你说谁呢？”</p>

    王阳峰连忙握住柳韵放在大腿上的手，眉目传情：“别急，我还没说完呢！我家的两位大xiǎ一 jiě虽然脾气暴躁一点，可智慧与美貌那可是无与伦比的，完全就是我心中的仙女。不然那么多年，我为何对你们师母从一而终呢！”</p>

    秦玉城显然很好奇，笑问：“为什么？”</p>

    说到这里，王阳峰颇有些自豪，大手握住柳眉的细手，无不得意道：“因为，在我心中，我老婆最美。”</p>

    “都那么大年纪了，还那么肉麻，羞不羞。我去看看蔷薇。”</p>

    说着，逃似的离开了饭桌，留下一脸唏嘘的王阳峰独自感叹。似是想起陈年往事，又连续饮了三杯，见四人又像往日那般无语交谈，忍不住呵斥：“你们四兄弟怎么回事，明明是一家人。哼！搞的比外人还陌生。”</p>

    赵嫣然看了低头不语的四人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古怪的疑惑：“初中开始我就见你们几个没怎么说话，回家也从来不会一起。到现在，恐怕有六个年头了吧！”</p>

    秦玉卿怔了一下，盯着各自举起酒杯的三人看了看，用自己听的见的声音呓语：“是啊！六年不是七年了。”</p>

    言罢，又将余光投向秦玉华。此时的他正端着酒杯，拿着酒瓶，一口接一口往嘴里灌。因坐在他的右侧，秦玉卿很快察觉到在酒杯遮挡下的那张清秀的面孔闪过几分悲伤，瞳孔带着几分哀愁，几分期待，似乎是憧憬着什么，又似等待着什么，这时，秦玉卿又从他的眼神察觉到他从未见过的光芒，让他为之一震。</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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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五章直挂云霄太阿峰

    酒杯交错，声音却越来越小，秦玉卿收回目光，看向秦玉国，只见他双手托住额头，盯着水杯，眼神一刻也不曾离开过。</p>

    这仿佛场景，让秦玉卿突然很想哭，只是，他终究没有出来，因为他的泪水，早也在十年前汇聚成河流，倾泻而出，一滴不剩。唯有那莫名的痛楚在他心中如奔腾的骏马，犹如垂死的巨兽四处冲撞，将他那颗本已破碎的心再次弄得千疮百孔，处处伤痕。</p>

    三人的沉默不语，让桌上的几人不知如何安慰，也不知如何劝解，早也停下筷子的三女对视点头，相继离开了饭桌，往王蔷薇卧室走去。</p>

    “飘絮，等等。”</p>

    柳飘絮急忙转身，问道：“姑父，什么事？”</p>

    “叫你表姐在拿两瓶酒出来。”</p>

    王阳峰长叹一声：“你们家中的事情，我不知情。可是，你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啊！”</p>

    “或许有一天，我们会想的通的吧！可是那一天，我们真的等的到吗？又或者，有那么一天吗？”</p>

    想到这里，秦玉卿忍不住自嘲：“也许有，但不是现在。”</p>

    这时，王阳峰突然朝着卧室大喊：“韵儿！把菜热一下。干坐着干嘛！给老头子我脸色看吗？”</p>

    几兄弟如梦初醒，拾起筷子，不管热冷，往碗里就是一顿狂夹，不停往嘴里送，兴许是吃急了，秦玉国不断咳嗽，口里的菜如喷泉一般，往外四溢。一滴晶莹的泪珠悄无声息滑落，而后，无影无踪。</p>

    “玉国，没事儿吧。”</p>

    王阳峰关怀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解，一丝疑问，伴随着几人的态度，渐渐明了。</p>

    “谢谢老师，我没事。”</p>

    “那就好，那就好，别愣着啊！喝酒，喝酒。”</p>

    下午时分，四人这才醉醺醺从王阳峰家中走出。那直射的阳光让刚出来四人闭目，不敢与之直视，倒是三女，在阳光照射下，更显娇艳，欢声笑语。生性活泼的柳飘絮竟跳着舞，往前一蹦一跳，步伐极为顺畅，让人赏心悦目。</p>

    “明天早上，车站集合，我有事，就先走了。”</p>

    知道几人不和，俩女没有强求，各自结伴而行，纷纷离去。</p>

    “秦玉卿，你等等我啊！”</p>

    听闻身后传来的娇喝声，秦玉卿不自觉停下脚步，转身盯着越来越近的女子，不解道：“为什么不和嫣然她们一道，跟着我干嘛？”</p>

    “是你跟着我，麻烦你别跟着我好吗？”</p>

    秦玉卿懵了，思路也跟着柳飘絮走，随即摇头：“不对，为什么是我跟着你呢？我要在这条路坐车回家啊！你以为我乐意跟着你啊！”</p>

    “我乐意啊！”</p>

    柳飘絮将手放在身后，看了看秦玉卿呆若木鸡的样子，哼着歌，一边走一边抿着嘴笑。</p>

    不知不觉间，秦玉卿的步伐仿佛变得越来越沉重，也越来越慢，直到和柳飘絮的步伐一致后，这才没有改变。</p>

    “我听说济川有坐山峰，叫太阿峰，是真的吗？”</p>

    秦玉卿点头，细心为柳飘絮解释：“太阿峰位于济川市的最南面，是济川海拔最高的山峰。太阿峰从地面看，像一座塔。”</p>

    “一座塔？”</p>

    “嗯。从高空看，它就是一把剑，剑入云霄。我听说那里有很多桃树，与昆明呈贡的万里桃林相去不远，尤其是花开的时候，和书中的桃花岛极为相似。”</p>

    “是吗？我想去看看。”</p>

    见柳飘絮眼冒金星，秦玉卿知道不拿出点实际的东西，今天是走不了的。言罢，便掏出sh一u ji，翻出秦江泊发给他的tu piàn，一一翻开：“你看看，对就是这张，好看吗？”</p>

    “嗯！好看。玉卿，为什么山上有道士？”</p>

    寻了个石亭，用手认真将石板擦了一遍后，这才对柳飘絮道：“坐吧！”</p>

    因为穿的是裙子，柳飘絮用手抚平被封吹动的裙底，双腿倒向右侧，那淑女的模样，让秦玉卿一时愣住，干咳一声：“咳咳，两千米的中峰是济川最有名的道观——清心观。济川本地人求子，不是去观音庙烧香，或者是去其它寺庙拜佛。而是去太阿峰山脚，求子的夫妇，男背女，爬上这三千三百三十三块石梯后，一步一磕首，在九九梯跪一遭。也不知是心诚则灵，还是神仙显灵。做到的人，无不例外，都达成了心愿。</p>

    对于迷信，柳飘絮显然不信，不确定道：“真的？”</p>

    秦玉卿挠头，笑道：“听说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通往太阿峰的小道，是道士们用一块块花岗岩石打磨而成的石梯，共有三千三百三十三块，每一块，宽三米，长三十厘米。经过无数年人们脚板的摩擦，变得光滑透亮。</p>

    小道两旁，一根根石柱上刻着铭文，那是道长们诗兴大发，写上的感悟。通过锁链，将石柱连接成为一个整体。</p>

    道观的西南方，有一处天然的水池，名为静心河。静心河旁，是清心观道士打坐修道的广场。广场方圆几里，暮鼓晨钟，倒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去处。广场西方，有一处石梯，名为九九梯。它可不是普通的石梯，以前是道士们冥思苦想，道法精进之地。”</p>

    柳飘絮又问：“那现在呢？”</p>

    “现在是情侣秀恩爱之所。你是不知道，我听江泊说，每天去那里秀恩爱的情侣可以组成一个团了。天啊！想想都觉得恐怖。要是将来我带你去，非得把我挤死不可。”</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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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六章人生漫漫唯夜作伴

    </p>

    </p>

    “去你的，我才不想和你去那里呢！”</p>

    见柳飘絮俏脸泛红，小心翼翼地整理着发丝，秦玉卿连忙附身到她身旁，用手抚摸她的额头，竟有些发烫，二话没说便跑到不远处的药店，留下一脸发呆的女子，朝他大喊：“你干什么去？”</p>

    “买药。”</p>

    “买什么药啊！王八蛋，你等等我。”</p>

    扯着小裙子，柳飘絮连忙跟着秦玉卿，跑到了医馆，只见秦玉卿正对着电视的医生急道：“四叔，来点退烧药。”</p>

    柳飘絮循声望去，只见一名五十有余的老者坐在太师椅上，恍如无人地扇着羽扇，地上的椅子仿佛受不了他的体重，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吱声。</p>

    柳飘絮欲言，便被秦玉卿制止。在柳飘絮疑惑的眼神下，秦玉卿轻车熟路地来到药库，带上手套，将蚕砂c陈皮c竹茹三种退烧中药乱抓一通，正准备下锅。中年人的声音幽幽响起：“你有病，我知道，可是你用这个退烧的药，没用。”</p>

    秦玉卿连忙纠正道：“四叔，这次不是我，是她。”</p>

    “不是，我？秦玉卿，你作死啊！我哪有病了？”</p>

    柳飘絮那里管的了是什么环境，劈头就是一顿骂。</p>

    “那你额头怎么发烧了？”</p>

    柳飘絮：</p>

    “打情骂俏不要再我老人家面前，诺，刚才你们去的那座山就不错。”</p>

    中年人调侃的语气，柳飘絮那里受的了，语无伦次道：“秦玉卿，我走了，记得明天早上八点，火车站见，还有你的票我已经买好了。”</p>

    </p>

    柳飘絮的身影化作一丝黑点消失殆尽时，中年人这才慢悠悠起身，秦玉卿跟着身后，与他一起将医馆大门关上：“四叔，那么多医生我都不服，就服你。医馆的招牌，都怕要被你给砸咯。”</p>

    “你看看人家医馆，巴不得天天有人看病，你呢，天天希望没人看病，难怪你叫赵疯癫。”</p>

    想到这里，秦玉卿不自觉想起自己儿时说过的打油诗，只道：“赵四方，性嚣张，只治病，没有家。疯疯癫癫摸人家。”</p>

    “小子，你阴笑什么？”</p>

    “叔，没啥呢！就是觉得你单身这么多年不是没有原因的。”</p>

    赵四方眼神闪烁，仿佛回忆着往昔：“你不懂！剑走偏锋，万剑归宗。等有一天，我成功了，有很多人会争着做我的后人，也有很多人。”</p>

    “您老啊！就不要白日做梦了，说来说去，你还是单身。你看爷爷给你介绍多少门亲事，你呢？”</p>

    “哼！我可不想被爱情压榨，成全不了自己，还害了别人。与其消磨时间，不如研究医术。玉卿，先行者的路是孤独的，总有一天你会发现的，你会明白的。”</p>

    “我还小，不需要懂。不过，爷爷说，叫你去济川帮我治病。”</p>

    赵四方不耐烦挥手：“知道了，把房子租好再联系我。还有事吗？”</p>

    秦玉卿摇头：“没有了。”</p>

    “你看我像有时间陪你闲聊的人吗？”</p>

    秦玉卿暴汗：“是是，那你忙，我先走了。”</p>

    “唉！人生漫漫，唯夜作伴啊！”</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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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七章纵横捭阖（一）

    夕阳西下，那残留的晚霞，如同一位活蹦乱跳的女子玩累了一般，静静地停留在天际，一步一步往前移动。</p>

    不经意间，天边残留的云彩突兀地浮现出柳飘絮的身影，让秦玉卿猛地收回目光。</p>

    “我是不是想多了，居然会想起她。”</p>

    自语一番，忍不住确认，又用怀疑目光看向天边，隐隐约约的身影让他确认，与她极为相似。也不知是酒的缘故，还是其它，因红霞的相印，天空中的云彩出现的图案，竟和刚才庭院里面红耳赤的女子一般，别无二致。</p>

    这时，秦玉卿又忍不住想起毕业之时，柳飘絮跳的舞蹈。天空中的云彩仿佛听懂了少年的心情，猜透了他的心思，竟按照他的想法出现了一道道身影，让他发出痴痴的笑声，呆呆的笑容。</p>

    “玉卿玉卿酒喝多了？唉！这家伙。”</p>

    大概是隔着车窗，伊人的风姿，被树叶和车窗遮挡住，让秦玉卿看不清她的面孔，懊恼之际，连忙摇下车窗，双手托腮，左摇右摆地哼起了歌曲。</p>

    “天空它像什么，爱情就像什么，你。”</p>

    晚霞渐渐滑落，直到云彩散尽，秦玉卿这才回过神，心中感到莫名的落寂。</p>

    “玉卿，谈恋爱了？”</p>

    少年面红耳赤，呐呐道：“没有呢！”</p>

    作为过来人，秦江淮哪里不知，笑道：“那么大的人了，不就是谈个恋爱嘛！就是有孩子，哥也不会吃惊的。”</p>

    秦江淮顿了顿，又道：“不过，玉卿，你现在不是谈恋爱的时候啊！你看你爸那么多年不能回家，还不是因为当年。哥说句难听的话，你不要生气。”</p>

    知道秦江淮想说什么，秦玉卿也没反驳，笑道：“咱俩谁跟谁啊！我们两家的关系，用得着这么客气吗？”</p>

    接过秦玉卿递的烟支，秦江淮这才道：“你们四个现在正是争斗的时候，真的，村里，很多人都看好玉国，但支持你和玉城c玉华的人也不少。如果，你因为恋爱，而无心争的，会伤了多少人的心吗？”</p>

    “再说，秦家祖辈留下的那么“沉檀”，你就舍得拱手相让吗？玉卿，那可是无价之宝啊！”</p>

    秦玉卿那里不知，给了秦江淮一个安心的眼神，笑道：“哥，我知道，我又不是傻子。不过，比起哪些，我觉得我有更重要的使命，那就是让公子名满全世界，那是老祖宗留给我们的财富啊！”</p>

    </p>

    回到祖宅，秦玉卿吃了一惊，连忙擦了擦眼角，见真是秦玉国，不乐意道：“秦玉国，你找爷爷干什么？”</p>

    “你管我。”</p>

    “跟我来。”</p>

    怀着疑惑，两人紧跟着老人的步伐，来到蛙声一片的田地。</p>

    “知道我为什么叫你们俩一起来吗？外面的世界，我从来没有让你们的父亲告诉你们，也从来不容许有人私自告诉你们，知道为什么吗？”</p>

    “因为，它比你们想的更复杂，更危险。玉国，是不是觉得你帮你爸赚钱了，很自豪，很骄傲？玉卿，是不是以为写了几篇文章在县里发表就很得意。”</p>

    “我告诉你们，那都是假的。”</p>

    两人异口同声道：“不会吧！”</p>

    “玉国，你有想法，有计谋，你比玉卿会做人，会做事，爷爷很高兴，但是，孩子，不要坐井观天，比你们聪明的人多的是，比你们努力的人也很多。比你们有钱有势的人更是多如牛毛。那么遇到这样的人，你们该怎么办呢？”</p>

    </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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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此行远兮，君上珍兮

    “是吗？听说你亲自请四方出山？</p>

    秦越淡淡道：“怎么，三哥，难道不该吗？玉卿的病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如果不是当初。”</p>

    想到当年的一幕，秦越手指情不自禁地握紧，仿佛想将它宣泄出来，最后，又无力散开。</p>

    “四弟，你脾气还是太冲了。当年的事情，我们有责任，但别忘了，你也有份。你”</p>

    秦虎猛然打断，落寂道：“二哥，过去的事情就随着我们三人的离去埋进土里吧！”</p>

    商量无果，秦龙两人失去了聊天的兴致，起身离去。留下一脸唏嘘的秦越对着天天呐呐：“芳姐，我能等到哪天吗？我的玉卿能完成我的梦想吗？”</p>

    </p>

    清晨，天色朦胧，一片雾霾笼罩着天空。</p>

    “江淮，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p>

    秦江淮不舍地盯着妻子抱着的孩子，不舍地点头。</p>

    “爸爸，爸爸。”</p>

    “爸爸在这儿呢！听妈妈的话啊！等过几天，爸爸一定回来接你。”</p>

    见气氛不对，秦玉卿连忙安慰：“嫂子，你放心吧！”</p>

    流泪惜别妻儿，秦江淮猛然转身，背着行李，与秦玉卿坐上了车。那摸样秦玉卿实在看不下去：“哥，你怕什么，过几天她们就来找你了。”</p>

    沉吟良久，秦江淮抬起头：“傻弟弟，你不懂！我实在想不通爷爷他们要做什么，居然把我们全部赶出家门。”</p>

    秦玉卿摇头：“我也不知道。我是这样想的，到济川的话，江湖和你去收购卖二手货。”</p>

    见秦江淮眉头突然皱褶，秦玉卿连忙解释：“哥，你想哪儿去了。你也知道，那里人龙混杂，耳目众多，消息也是最广的。”</p>

    “当然，人脉也是最好打通的。你就当做生意，都是赚钱，同样的工资，我们凭什么瞧不起人，我们哪里比人家高一等？”</p>

    “可是。”</p>

    知道秦江淮虽然已经二十五，但和自己一样，没去过外面，秦玉卿也没责备，笑道“哥，我们几个现在就是土包子，陈焕生进城。哪有那么多讲究。我听我爸的口气，外面对传统思想，尤其是咱们这种落后思想可十分鄙视和痛斥的。”</p>

    “我不信。”</p>

    秦江淮自是不信，村里，镇里，乃至县里，对他的家族，无不竖起拇指，对家里的几个老头，那可十分尊敬。</p>

    “玉卿，你又啥说，县长那么大的人物，见着我爷爷，那也得叫老师。”</p>

    秦玉卿一阵抽搐，暗叹秦江淮这家伙被洗脑了，可是，论他爷爷的本事，自己还真无法反驳。</p>

    “看我老婆漂亮吧！那都是爷爷的功劳。”</p>

    提起自己的老婆，秦江淮一阵自豪，虽然他没本事，但他老子，他爷爷有的是本事，除了公子这个难题让他头疼之外，这二三十年，他就没操心过。</p>

    “你啊！”</p>

    “我怎么了，哼，如果不是老头子非得让我从你们中选一个，我那会背井离乡，跑去济川。”</p>

    顿了顿，秦江淮继续问：“玉卿，我从我哥那里听说，你身手很好，是真的吗？”</p>

    知道事情瞒不过，秦玉卿只得点头：“是啊！”</p>

    秦江淮道：“怎么可能，你就别骗我了，你丫的，就是一个药罐子，小学都是四方叔和你爷爷教你的，初中不是三年，除了冬天的时候见你去上过学，其他时间，毛都没见着一根。”</p>

    “爱信不信。车站到了，快下车吧！”</p>

    言语间，车外迎来一道靓丽的身影，不停地招手。隔着老远，秦玉卿就已经看见，帮秦江淮拉着行李过去，见其余几人也在，默默无语。</p>

    “哟！秦四公子，还真把书童带上了啊！”</p>

    秦玉卿闻言，脸笑皮不笑道：“赵ěi nu言重了，这是我哥，不是书童，找书童我可想找你这样。”</p>

    赵嫣然捂嘴，嗤嗤一笑，声音发出娇媚的声音：“是吗？那要不，我来给你当几天书童？免费的哟！”</p>

    那楚楚动人的模样，让秦江淮忍不住推了推秦玉卿的胳膊。秦玉卿顺势，盯着她全身扫视一番，为赵嫣然的美而惊诧，平时看惯了几女素颜，一时间的花枝招展，让秦玉卿忍不住心猿意马。心中暗自将几女比对一番，看来看去，也看不出什么，只得用美中不足的语气道：“身材好是好，脸蛋也没得说。可惜啊，可惜。”</p>

    赵嫣然杏眼一瞪：“可惜什么？”</p>

    “可惜，发育不全。”</p>

    “秦玉卿，你找死。”</p>

    “你是病秧子。”</p>

    “你是小苹果。”</p>

    “你有本事别跑。”</p>

    眼看两人围着广场跑来跑去，绕了三圈，王蔷薇扶手叹息，几乎是用八十分贝的声音吼道：“秦玉卿，别闹了。”</p>

    被王蔷薇这么一吼，两人连忙看了看周围齐聚的目光，瞬间归位。那一副乖宝宝的样子，让心情沉重的少男少女放松了不少。</p>

    “各位旅客，从东南开往济川的火车即将到站。”</p>

    播音员话音刚落，几人连忙拉着行李，往候车室赶。</p>

    眼看几人已经进入候车大厅，而秦玉卿还拖拖拉拉地在人群中穿梭，柳飘絮直接朝他耳边一阵呵斥：“你是不是男人，刚才你不是很有力气吗？”</p>

    “人那么多，万一撞着老人，孩子，怎么办？诺你看看，他们也都在排队，你急什么。”</p>

    知道辨不过，柳飘絮只得催促：“少啰嗦，快点。”</p>

    一进大厅，一阵脚臭伴随着热气扑面而来，即使是清晨，即使是空调也无法吹散那浓郁的气息。</p>

    这时赵嫣然小声嘀咕道：“好臭啊！”</p>

    几女虽没有说话，可手指却不约而同捂住鼻子。秦玉卿默然，将目光又看向四周，只见长椅上横七竖八躺着一群人，有的抱着孩子假寐，有的小心盯着路过的几人。有的挖鼻孔，有的甚至脱下鞋子，在椅子上抠脚。他们的身旁搁放着方便面，还有饮用水。小孩的小声，哭声，打闹声，大人的欢笑声，谈论声，以及鼾声充斥在大厅的每个角落。</p>

    对于这些人的行为，秦江淮无法理解，小声询问秦玉卿：“玉卿，为什么他们会在这里睡觉？”</p>

    秦玉卿低吟：“因为生活。”</p>

    虽然如此，但他能感觉到亲切，他不是秦玉国几人，大部分时间都在县里，放假回来的时间，错过了丰收的时节，开学的时间，错过了播种的时节。经常在家，他能感受到他们的情绪。虽苦，却也快乐。</p>

    “快走，只有3分钟了。”</p>

    兴许是受气氛的影响，直到提示音再次响起，几人才回过神，慌忙往站口进去，一直到上车，安放好行李，几女这才叽叽喳喳谈论。</p>

    “好热啊！”</p>

    “恩。但比大厅舒服，至少脚臭味少了。”</p>

    “也安静了许多。”</p>

    “要是有音乐就好了。”</p>

    “电视剧也不错。”</p>

    </p>

    </p>

    </p>

    </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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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一章流水一曲忆往事

    出了禾木，天空中的白云慢慢消散，一片片乌云凝集，接近墨黑，沉沉压在天上，一片凝重的气息笼罩大地，伴随着最后一丝光芒的消退，一道煞眼的白光霎那间出现，又霎时间消散。仿佛从未出现一般。</p>

    这时，秦江淮推了推秦玉卿的肩膀，小声呼唤：“玉卿，玉卿。你看。”</p>

    秦玉卿回过神，怔怔出神的秦玉国，只见他一脸柔情，紧紧盯着酣睡的王蔷薇，手心攥着一团纸，时而紧缩，时而舒展，平滑的纸张被他弄得皱乱不堪。</p>

    “小胆鬼。”</p>

    这时，秦玉卿突然想起王蔷薇说的话，忍不住在心里默念：“笑容满面桃花开，春风袭来春满园。花香四溢情依旧，殇川逝雪意两然。”</p>

    想到这里，他又将目光扫向早也闭上眼的秦玉城，欲行又止的秦玉国，以及时而愁眉苦脸，时而眉开眼笑的秦玉城华，思绪伴随着他们如一的表情，回到往昔。</p>

    “爷爷，你为什么要那么做？难道你也觉得我不配拥有亲情吗？还是，我本来就没有。十八年了，爸妈，你们知道家里还有我这个儿子吗？”</p>

    细细算来，秦玉卿才知道自己算错了，他从出生开始到现在，秦候风陪伴他的日子不超过两个月，如果不是家里的老人们时时念叨，他都不知道，自己有父亲。</p>

    “爸，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陪我，我不怪你。因为那是爷爷们定下的规矩，也是你的选择。可是，我也是您儿子啊！您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哪里比不上秦玉凡，为什么？”</p>

    悄然间，秦玉卿又想起了和秦玉国三人小时候快乐的时光，你追着我，我追着你。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p>

    “轰隆。”</p>

    这一时间，静了。喧闹的交谈声静了，睡觉发出的鼾声静了。突然间的安静，静的让人害怕，静的让人不安。被吵醒的人们默不作声，静静地盯着窗外的天空，一言不发。哪些吵闹的孩子们，也躲在父母的怀抱里，用父母的衣襟挡住脸，不敢抬头。胆大的孩子虽然躲在父母怀中，但眼神总往乌压压的天空望去。</p>

    仿佛就在呼吸间，低沉的“嗡嗡”声席卷而来，越来越近。有的父母连忙将孩子的耳朵蒙上，胆怯地盯着天空。果不其然，天空“轰隆”一声，发出巨响，响彻云霄。</p>

    “哗啦，哗啦。”</p>

    沉重的气氛压得人们喘不过起气，有的小孩子何时见过这场面，开始哭哭啼啼。有人开头，车厢仿佛被传染，一片哭声随之而来，与雨声交融在一起。</p>

    “谁家的孩子，烦不烦。”</p>

    “妈的，有孩子就是烦人。”</p>

    “你怎么骂人啊！”</p>

    “老子就骂了，怎么着？”</p>

    “你再骂一句试试。”</p>

    “臭婊子。”</p>

    “杂碎，老娘和你拼了。”</p>

    “大妹子，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大家出门在外，让一步，让一步，孩子看着的。”</p>

    </p>

    同样的场景在车厢蔓延，本来就烦躁的人群，开始躁动。</p>

    “他是猪吗？”</p>

    端木蓉笑而不语，眼神却充满了女子的聪慧。柳飘絮那里忍得住，伸出手，想将秦玉卿打醒。王蔷薇连忙拉住她，小声说：“给他睡吧！”</p>

    正在此时。秦玉华默默取出搁置在头上的琴，给了秦江淮一记眼神。秦江淮心领神会，将桌上摆放的物品一一放在地上，用纸来来回回擦了几遍。</p>

    “谢谢哥。”</p>

    言罢，秦玉华按住琴弦，五指飞快跳动着。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丝雨。虚微的旋律移指换音与实因相间，旋律时隐时现。犹见高山之巅，云雾缭绕，飘渺无定。</p>

    这时，车厢突然有人附和：“淙淙铮铮，幽间之寒流；清清冷冷，冷根之细流。其韵扬扬悠悠，俨若行云流水。”</p>

    突然，琴声跌岩起伏，大幅度上下滑音，接着连续“猛滚‘慢拂’”，那人又道：“极腾沸澎湃之观，具蛟龙怒号之象宛然坐危舟过巫峡，目眩神移，惊心动魄。”</p>

    “嫣然，这人谁啊！”</p>

    第一次听秦玉华弹奏新曲，几女极为上心，压抑的气氛舒缓了不少。可被人这么一搅合，怒气值爆满，四处扫视，只见一位老者坐在不远处，一边听着琴声，一边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好不潇洒。柳飘絮放眼望去，车厢和老人一般表情，怡然自得的不再少数，有的孩子甚至倒在母亲的怀里，慢慢进入了梦乡。有点母亲小声哼唱着童谣，那安详的眼神，仿佛给了怀中不安的孩子一种魔力，本来不想入睡的孩童也慢慢闭上眼，倾听来自心灵的流水。</p>

    老者的声音又响起：“轻舟已过。”</p>

    “这老头好生讨厌，难道他不知道打扰别人是不道德的吗？”</p>

    王蔷薇扶手叹息：“这是公共场所。”</p>

    柳飘絮闻言悻悻然坐下，而此时的琴声恰如老者所言时而余波激石，时而涓涓流水。这时，沉睡的秦玉卿眼角露出一滴晶莹的泪珠，嘴上私语：“玉国，玉华，玉城，你们等等我啊！”</p>

    “二叔您为什么要这么做？”</p>

    伴随着话语，他眼角的泪珠慢慢滑落，形成一条清晰的泪痕。</p>

    柳飘絮小心坐到他身旁，伸出手，轻轻抹去秦玉卿眼角的泪痕，低语：“玉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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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二章高歌一曲为君吟

    此时，一直闭眼的秦玉华睁开眼，手指停止跳动。可眼神却盯着秦玉卿眼角的泪痕，眼角竟有些许湿润。</p>

    “啪啪。”</p>

    这时，车厢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声音虽然很小，但在狭小的空间内，却有些响亮了。</p>

    “你们看，那老头过来了。”</p>

    “要你说，我们早就看见了。”</p>

    话语间，老人背着手，走到秦玉华跟前，询问：“琴技不错，那里人？”</p>

    “喂！老人家，你说话能不能客气点，查户口的吗？”</p>

    王蔷薇吓了一跳，连忙堵上柳飘絮的嘴巴：“要死啦！那么多人在，想被人指着鼻子骂？”</p>

    秦玉华默不作声，盯着老人的手看了半响，突然抱拳：“秦玉华，东南人。”</p>

    老人颔首：“恩。去济川求学的吧！”</p>

    “是的。”</p>

    端木蓉显然来了兴趣，笑问：“老人家，您怎么知道的。”</p>

    “你们一行人虽然比很多孩子要好的多，但是，你们都一样，青涩，稚嫩。小姑娘，别用哪种眼神看老头子，教书育人三十来年，这点眼神都没有，那老头我这几十年算是白活咯！”</p>

    一听老人是老师，柳飘絮连忙让出位置，讪笑道：“对不起老师，我脾气不好。希望您老人不记小人过，别和我一般见识。”</p>

    这时，秦玉国将屁股往王蔷薇那边挪，惹得少女赏了他一记凶狠的眼神，便没发作，静静听着。老人开怀大笑，也不客气，坐到秦玉华身旁，道：“你也别站着，坐着吧！”</p>

    “好勒！”</p>

    柳飘絮应了一声，推开秦玉卿的大腿，见他纹丝不动，使劲掐了他一指。</p>

    “哎哟！”</p>

    秦玉卿吃痛，揉了揉迷离的双眼，不满道：“干嘛？”</p>

    老人也没在意，对秦玉华道：“练了多久了？”</p>

    秦玉华忙不迭答道：“十五年。”</p>

    老人欣慰一笑，转而问道：“恩。打算读什么专业。艺术还是？”</p>

    “汉语言文学。”</p>

    老人眉头一皱，不解道：“为什么？你的音乐天赋很高，为什么不继续下去？是家里原因吗？你们呢？也是一个班的？”</p>

    秦玉华沉默，老人只得将目光投向几人，见几人点头，更为不解：“为什么？”</p>

    柳飘絮欢声雀跃道：“因为好玩啊！”</p>

    又对打着哈欠的秦玉卿道：“玉卿，老师问你话呢？杵着干嘛！”</p>

    秦玉卿一脸懵，左顾右盼，没人解释，摊手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说什么？”</p>

    王蔷薇接过话，嗔道：“傻瓜，问你是学什么专业的呢！真是的，每次睡觉，衣服上全是口水，外衣给我，我帮你擦擦。”</p>

    将衣服递给王蔷薇后，秦玉卿这才想起对面的老人询问的问题，见他和秦玉华谈论，也没打断，仔细打量他，从他身上，秦玉卿感受到一股身处高位的气势。</p>

    说着，将手触摸柳飘絮的臂间：“学识，或许只是他的表面吧！飘絮，他真的是老师吗？”</p>

    柳飘絮伸手就是一记暴击，秦玉卿吃痛，缩回去后，这才道：“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吗？离我远点儿。”</p>

    “你又发什么疯？”</p>

    </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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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三章山外青山楼外楼

    三言两语间，老人便打开了秦玉华的口闸，少年仿佛寻找到知音，语言更是兴奋：“老师，您也是教国学的？”</p>

    老人想起往事，唏嘘道：“是啊，教了几年，后来没教了。”</p>

    柳飘絮插嘴道：“老师，为什么？你tān u了？还是打人？”</p>

    老人乐呵呵道：“你看老头我像那样的人吗？”</p>

    柳飘絮来来回回打量老人，摇头道：“不像。可是为什么会？”</p>

    “当然是校长看我不顺眼，呵斥我说，宋中旬，你只适合当兵，不适合教书，还是回你的京城去吧！于是，我便回了京城。”</p>

    “我倒是很好奇你爷爷的，居然有这样的毅力，可敬，可敬，真希望能亲眼见见这位国士啊！”</p>

    老人的话外音，几人自是明了，脸色更为自得。</p>

    赵嫣然不懂，只得小声询问端木蓉：“蓉儿，宋老师说什么呢？你知道吗？”</p>

    端木蓉无语，翻了一个白眼：“我也不知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四兄弟和宋老师一样，都是老头子，说话含蓄得要死。”</p>

    王蔷薇也跟着不平：“就是，搞得就他们有才华一样。”</p>

    “这么多年过去了，社会发展很快，人民的生活水平也有了很大的提高。可是，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都快忘了根，忘了本呐！”</p>

    老人的言语中的无奈，秦玉卿不懂，可是，他知道，这不是现在的他能改变的，难道追求好的生活有错吗？</p>

    秦玉国道：“人总是会变的，社会也是。虽然现在走了很多弯路，但我相信，未来的路，一定不会像很多人认为的那么糟糕。”</p>

    王蔷薇暗暗诋毁：“哼，装什么深沉。”</p>

    秦玉国接着道：“老师，舟车劳顿，可有心情陪学生来一手？”</p>

    “噢～”</p>

    老人惊讶不也，盯着秦玉国，只见他从书包取出象棋，摆在小桌上。柳飘絮自是不喜，嘟哝着嘴坐到王蔷薇身旁：“就知道显摆。”</p>

    “就是。”</p>

    端木蓉莞尔一笑：“蔷薇，别这么说，玉国也是好意。毕竟要坐那么远的路，老师一定很无聊。”</p>

    王蔷薇眉头微蹙，不满道：“是啦！是啦！知道在你面前，秦玉国是国宝，说不得。你好好看，别到时候又怪我。”</p>

    秦玉卿坐在一旁，目光从未离开宋中旬，这是的他眼神极为专注，仿佛一只潜伏的猛虎般，总会在不经意间释放出摄人心魄的气势。</p>

    “不对，他绝对不是老师。那他不是老师，是什么呢？”</p>

    秦玉卿自语之时，又将目光投向秦玉国，只见他眉头紧皱，久久不曾落子，都快拧成一字眉了。秦玉卿从未见过有人能将秦玉国逼成这样，包括秦越。</p>

    “玉卿，玉国的棋艺高出同龄人很多，除非遇到高手。”</p>

    秦玉卿从未怀疑过秦越的话，直到这时，他才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p>

    这时，秦玉国眉头化开，幽幽叹道：“唉！无力回天了，老师果真是老师。”</p>

    秦玉国颓废地坐到一旁，坚定的眼神渐渐涣散。秦玉卿忍不住，拿出自己最为得意的作品，双手合十递给宋中旬。</p>

    “哟！和老头子较劲了。行，我来瞧瞧。你叫秦玉卿？有趣，有趣。”</p>

    也不知是何缘故，老人看的极为认真，几乎是一字一句读下去。看到结尾，这才停下，道：“你是想借玉石来表达主人公对爱情的忠诚，对生活的向往，对人生的追求吧！”</p>

    秦玉卿连忙点头，老人接着道：“题意不错，可是。”</p>

    秦玉卿忍不住询问：“可是什么？”</p>

    “内容假大空。主人公为什么会平白无故得到别人的垂青，因为他的志向？还是他的理想？一个来自农村的少年，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人情世故如此炼达，懂得作用计谋让自己强大？这是假。”</p>

    “没有痛彻心扉的过往，没有生离死别的故事，读起来就是空。”</p>

    “主人公梦想成为一名作家，却天天想着喝酒，泡妞，你觉得，他能成为作家？你是不是太小瞧作家了，这是大。”</p>

    “最后，为什么主人公抛妻弃子，出家做道士？你觉得他看破红尘？不不不，他这是逃避责任，逃避现实。他没法面对他的妻子，也无法面对等他多年，给他养育孩子的女朋友。这是一大l一u d一ng，你知道吗？”</p>

    秦玉卿坐直身子，虚心求教道：“为什么？”</p>

    “因为，这是小说。女主人公的未来，我们姑且不论。我问你，你觉得你写出你想要的东西了吗？”</p>

    秦玉卿摇头，苦涩道：“没有。”</p>

    宋中旬点头：“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是好的，一味的自大，只会让你更加无知。再说小说，你写的不是小说，完全是把生活中的情节照搬进小说，它没有血，也没有肉。读者从中学不到什么，也没有什么吸引眼球的地方。看了几行，也就失去了读下去的兴趣。”</p>

    “如果我是你，我会加血，加肉。但这些血肉不是你现在能懂的，因为你经历了太多美好，忘却了太多了美好背后的残酷。经历是你最大的短板，看过很多书了吧，孩子多去看，多去听，哪些是你现在最需要的。”</p>

    “谢谢老师，学生明白了。”</p>

    秦玉卿话音刚落，秦玉城便拿出一副画，笑道：“老师，学生最近遇到瓶颈，感觉画中少了点什么，请您指教。”</p>

    “先是琴，再是棋，又是书。后是画，老头我对你们家里的国士可是越来越有兴趣了。”</p>

    大笑间，宋中旬接过画轴，一边看，一边点头：“这副艳阳高照画的不错，不错，咦！你这字体，有点儿意思，这方面没少下功夫吧！”</p>

    秦玉城一听，内心的喜悦全都呈现在脸上，看着宛如打了霜的三人，无不得意。</p>

    “可惜，字体太乱，有宋体，有楷书，有行书，还有草书。不行。太阳画的很精致，景物不行。”</p>

    “哈哈。”</p>

    “扑哧。”</p>

    秦玉城瞅了万恶的老头一眼，将脸别过，看向窗外，牙齿发出吱吱声，时不时回头瞪着三兄弟，那滑稽的模样，惹得少男少女更为放肆，声音越笑越大。</p>

    “还笑～～”</p>

    </p>

    </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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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四章初有爱恨心间生

    </p>

    “哈哈哈。”</p>

    “不许笑。”</p>

    “哈哈哈哈。”</p>

    </p>

    老头仿佛回到了往昔，对不远处盯着自己看的中年人道：“小武，取酒来。”</p>

    “首长。”</p>

    宋中旬瞪了中年人一眼，中年人连忙改口：“宋伯，您身体。”</p>

    宋中旬又道：“拿来。”</p>

    语气颇有些命令的味道，中年人无奈，当即从自己所在的车厢走去，取出酒，上面写着：“茅台酒股份有限公司出品”，几个大字的下面写着一行小字：“东南军区总院。”</p>

    回来时，手里捧着六个酒杯，递给赵嫣然后，快步走回位置，拿了两瓶酒走到宋中旬跟前，殷勤地为几人一一满上。</p>

    宋中旬颔首，似笑非笑道：“小武，你的呢？”</p>

    小武忙不迭答道：“我酒精过敏，您又不是不知道。您喝着，我去给您弄点下酒菜。”</p>

    说完，快步离开，往火车厨房走去。</p>

    “别管这小子，他鬼点子多。”</p>

    秦玉卿哪管这些，也不客套，举起酒杯咕噜咕噜狂饮，一杯酒以肉眼看得见速度飞速减少，没过三秒，已见杯底。</p>

    宋中旬哭笑不得：“你小子，这可是我从老朋友那里弄来的，哪有你这么喝的。”</p>

    王蔷薇嫣然一笑：“宋老师，您别管他，他就是酒鬼投胎，每次见着酒，就像狼看见羊一样，贼恐怖。”</p>

    说着，打了正在倒酒的秦玉卿一巴掌，嗔道：“少喝点，要是耍酒疯，看我怎么收拾你。”</p>

    “安了。”</p>

    柳飘絮吃味：“哼！我也要喝。”</p>

    王蔷薇俏脸一冷，冷笑道：“你试试看？”</p>

    宋中旬一阵大笑：“来，来，来，满上，和老师喝酒，没那么多讲究。尽兴就好，尽兴就好。”</p>

    秦玉卿连忙倒酒，与几人碰杯。几人只是抿嘴，喝了些许，回味酒味。而秦玉卿的酒杯已然见底，只见他嘴里带笑，仿佛遇到开心的好事儿，又给自己满上，咕噜咕噜又喝下肚，酣畅淋漓道：“爽啊！”</p>

    秦玉国大气，连忙将桌上的酒一饮而尽。将另一瓶未开封的酒倒了一杯后，死死放在怀里。秦玉卿每喝一杯，他也跟着喝，到最后，变成了他们俩喝。</p>

    小武端着一盘花生，手里还提着几袋冒着热气的牛肉，从车间回来，见桌上的酒瓶早也不在，吃惊望着四女：“不是，酒呢？”</p>

    柳飘絮应道：“喝完了啊！”</p>

    “啊！这这就没啦！”</p>

    小武当然不信，将目光投向宋中旬，见他点头，呐呐道：“这也太快了吧！”</p>

    宋中旬盯着小武手里的食物看了看，道：“去，把最后三瓶拿来。”</p>

    小武为难道：“宋伯！这。”</p>

    “快，啰嗦什么。”</p>

    “是。”</p>

    “来来，宋老师，我敬您一杯。”</p>

    “来来，宋老师，我也敬您一杯。”</p>

    不多时，桌上的三瓶酒又见空，秦玉卿几人从各自的包里拿出从家中带来的酒，又开始喝着。</p>

    宋中旬因为年龄大，被几人这么一灌，自是受不住，最后，在小武的呵斥声中磕磕碰碰走出几人的包围圈，临走之时，又对几人道：“改天，我们再聚，别碰我。”</p>

    “是是。”</p>

    回到两人的车厢，一脸醉意，眼神迷离的的宋中旬瞬间恢复了精干的模样，倒是跟着他的小武一脸疑惑：“首长，您今天为什么喝这么多，您平时可没这么大的酒瘾啊！”</p>

    宋中旬大笑：“打diàn huà给那丫头，说老头子来看他了。”</p>

    “好的，首长，保证完成任务。首长，要打给岐山吗？”</p>

    小武小心翼翼盯着宋中旬看，见他笑脸瞬间跨下，连忙闭嘴。</p>

    “喂！江淮你推我干嘛！”</p>

    待两人离开后，秦江淮率先放下酒杯，推开秦玉卿，飞快往卫生间跑去。</p>

    秦玉卿一脸笑容：“唉！又少了一个。你们还能喝。”</p>

    “呕。”</p>

    秦玉卿话没说完，秦玉国便捂住嘴，跌跌撞撞想往卫生间去，眼神却不由自主看向王蔷薇，见她无视，只得低着头，晃晃悠悠走着，正要倒下时，端木蓉连忙挽着他，往卫生间去。</p>

    “不行，我也受不了。”</p>

    秦玉华一声大叫，往两人的方向跑去。赵嫣然连忙起身，抚着他，骂道：“喝不了直说，逞什么能？”</p>

    秦玉华低语：“不要你管。”</p>

    赵嫣然气得直跺脚：“姑奶奶也不想管。你去哪儿，王八蛋，那里满了。”</p>

    “哦！”</p>

    </p>

    见秦江淮已经回来，秦玉城道：“江淮，扶我一把。”</p>

    秦江淮连忙走到秦玉城身旁，扶着他王厕所里走。</p>

    这时，端木蓉大喊：“飘絮，给我点纸，玉国他吐在脚上了。”</p>

    “好。”</p>

    柳飘絮拿着卷纸，匆忙往卫生间走去。</p>

    四下无人，秦玉卿这才道：“蔷薇姐，你就这么把玉国往外推？你又不是不知道，蓉儿喜欢他六年了，你确定他不会喜新厌旧？”</p>

    王蔷薇极为自信，笑道：“不会的，他不是那样的人。”</p>

    想到秦玉国的所作所为，王蔷薇气恼：“但我讨厌他，讨厌他只知道讨好我爸我妈。他就不在意我想法吗？他是要追我，还是追我爸。如果是我爸，祝他们幸福。”</p>

    秦玉卿笑道：“我听说，玉国可是香饽饽，你可得抓紧了，不然，被人抓跑了，你就没地儿哭去了。”</p>

    “哼！他敢。”</p>

    王蔷薇娇喝一声，见秦玉国在两女的搀扶下，晃晃悠悠走过来，搭在端木蓉肩上的手不经意间碰触到某些部位，更是气恼，手里握紧的纸捏的老紧，秦玉国出现在眼前时，使劲甩了过去。随后，又给了他一脚。</p>

    端木蓉小心赔笑：“蔷薇，玉国醉了。有什么地方冒犯你，我替他道歉。”</p>

    王蔷薇矢口否认：“没有嘛！我只是觉得脚麻，需要hu一 d一ng。不是故意的。”</p>

    虽说如此，眼睛却盯着秦玉国，瞪的老大。</p>

    “谢谢你蓉儿，我自己过去吧。”</p>

    端木蓉没放手，也不说话。秦玉国只得将手搭在她手背，给她放心的眼神后，晃晃悠悠坐回位置。</p>

    </p>

    </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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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七章转角偶遇

    “我好恨，我好恨”</p>

    突然，秦玉卿只觉得舌尖一甜，把手里的东西扔在地上，拼命往卫生间跑去。</p>

    “他怎么了？”</p>

    “老毛病犯了，哥，给他送点酒过去，我们在这里等就好了。”</p>

    见秦玉城极为淡定，柳飘絮放心了不少：“嗯嗯。玉城，”</p>

    “玉城，你看飘絮干嘛！”</p>

    秦玉城语无伦次，道：“没没。”</p>

    赵嫣然一脸坏笑，双臂搭在十指不知往哪里放的少女肩上，道：“真受不了你们两个，和玉卿说话就谈吐清晰，怎么，莫不是有电？”</p>

    “哈哈哈。”</p>

    秦玉卿绕开了来来往往的人群，不断寻找着卫生间，因为不敢出声，只得自己寻觅。脸色因为鼻孔的呼吸，变得涨红，青筋树立，眼睛迷茫。突兀地，感觉耳根有液体流出，秦玉卿连忙用手捂住，速度却比前面快了五分。</p>

    “公共卫生间。”</p>

    终于出现的五个字，让秦玉卿忍不住狂欢，速度较为之前更加迅速，以跨步跳上梯子。这时，女卫生间突兀出现一道身影，耳朵里挂着衣服白色的耳机，旁若无人地跳着舞蹈走了出来，秦玉卿那里止得住脚步，一跟头栽在少女怀中，嘴里的血丝控制不住，喷在少女身上，染下一丝丝殷红的血迹。</p>

    “王八蛋，居然敢调戏姑奶奶，找死。”</p>

    少女伸手就是一巴掌，秦玉卿伸手挡住，使劲甩开（少女哎哟一声）应声倒在地上。眼里镶嵌着动人的泪珠，秦玉卿哪敢说话，无视四周人的目光，快速冲向男卫生间。</p>

    “你等着，姑奶奶和你拼了。”</p>

    听到身后传来的怒号声，淡淡回头，对女子报之一笑。谁曾想女子居然便不管不顾，冲进卫生间，对着秦玉卿就是一脚。霎时间，秦玉卿口里一道血箭标出，紧跟着耳朵里，鼻间仿佛也受到牵连，蔓延在耳根，干净的面孔霎时间变得模糊无比，那狰狞的模样也让洗手的人群方寸大乱，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幕。</p>

    “嗯！我怎么感觉舒服很多了。”</p>

    这种感觉，是秦玉卿十多年来从未感受过的，也从来不敢想象。正当秦玉卿检查身体之时，突然听到少女手足无措的声音：“对不起，对不起。”</p>

    抬起头，只见女子颤颤巍巍地低下身，盯着自己，一时间秦玉卿只觉得六神无主，只觉得天塌下来了，血流的更快了几分，少女哪见过着架势，急忙掏出sh一u ji：“爸，我我惹祸了！！！你快来，我在男卫生间。”</p>

    “你在男卫生间干什么？”</p>

    “你别管。”</p>

    </p>

    “这女的好狠！”</p>

    “找到这样的女人，真是要倒八辈子的大霉。”</p>

    “兄弟要不，我帮你报警吧！”</p>

    秦玉卿可不想一来济川就登号子，连忙扯着嗓子道：“谢谢各位大哥，真不用。”</p>

    回头又瞪了六神无主的少女一眼，高呼道：“喂，你还站着干嘛！还不扶我起来。”</p>

    少女那敢碰，随便踢一脚便七窍流血，如果在碰，鬼知道会出什么事儿，退后两步，紧靠洗手台道：“我我不敢扶。等我爸来了，他扶你。”</p>

    “呼~呼~呼！。”</p>

    秦玉卿很想起身，可是一下出了那么多血，早也虚脱，只得无力地坐在地上。半响，呼吸声这才慢慢平静下来。这时，人群中走出来一位急忙的中年人，朝少女大喝：“燕儿，胡闹也得有个分寸吧！有你这么明目张胆跑到男卫生间找麻烦的吗？你看看人家都被打成什么样儿啦！”</p>

    “爸，是他先撞的我，你看看我衣服上的血。”</p>

    中年人扶手掩面，看向面目狰狞的秦玉卿，吼道：“闭嘴。小兄弟，对不起，是我管教无方。”</p>

    说完，中年人拿出一张卡，递给秦玉卿。秦玉卿那里遇到过这样的好事儿，顿时手足无措，呆呆地看着卡。</p>

    “爸，你吼我，你居然吼我。我恨你，还有你，碰瓷儿的，今儿个算我栽了，别让姑奶奶碰到你，哼！”</p>

    少女眼角噙着泪珠，跑出了男厕。中年人细细打量着秦玉卿，凭借多年经验，轻轻将秦玉卿扶起，手掌不经意间与少年相碰，无力的少年那里经得起这折腾，龇牙咧嘴道：“江淮，我在这儿。”</p>

    “找死。”</p>

    秦江淮大喝一声，飞快靠近两人，突然，中年人身旁出现两个与秦江淮体型不相上下的男人，只不过，他们眼神里的煞气，不是涉世未深的少年能比的。生怕秦江淮吃亏，秦玉卿连忙摇头，笑道：“想锻炼我的手劲儿，也得挑个好时候啊！你觉得呢？”</p>

    “小兄弟说的是。”</p>

    说着，中年人松开了秦玉卿的手，将他推到秦江淮旁边，笑道：“这张卡就当是给你的疗伤费了，希望下次别让我碰见你。走。”</p>

    “慢着，你的卡，我不需要。”</p>

    洗刷完毕后，秦江淮连忙从怀中取出酒壶递给秦玉卿：“没事儿吧！来，要是让他们三个知道玉公子居然被人家打得七窍流血，他们会不会笑翻天。”</p>

    秦玉卿接过酒，迎着大门，边走边打开酒盖，咕噜咕噜喝了几大口，这才笑道：“不用了，我有错在先，不用在意，我们走吧！”</p>

    </p>

    </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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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九章初来乍到是济川（一）

    秦玉城款款而谈：“由于中英正式同盟，双方合作了多个项目，其中，最令人瞩目的要属公主伊丽莎白·苏珊代表英国王室，与四大家族创办华英的银行，它虽然属于私人，但它的范围却比一般的银行大，广，生活的方方面面它均有涉足。”</p>

    柳飘絮好奇道：“我怎么没有听说呢？”</p>

    赵嫣然无奈叹息：“你在读书啊，亲！”</p>

    “哦哦哦。”</p>

    这时，秦玉城又道：“它针对的不仅仅是中国，也包括英国。它给开华投资的商人ti g一ng帮助，也给去英经商的人群ti g一ng帮助。当然这并不是它的唯一，华英银行也为很多上班族，月光族，创业群体，ti g一ng帮助。”</p>

    “华英银行总部矗立在济川路与东西路的交叉口，被称为“深海明珠”。它的高度与与国内的最高楼金融大厦中心高出二十米。被誉为亚洲第一高楼，世界第三。抬起头，仰望这气势恢宏的建筑，它的风格有些像罗浮宫，抽象，但又具体。但更多是恢宏，大气，一看就是国内人士的建筑风格。两侧有花园，花园各有一个池子，寓意着生流不息。周围两侧，分别印着两个醒目的标志。一个是红旗，另一个则是米旗。红旗身旁，站着肤色带黄的士兵，米旗身旁站着肤色带白的士兵。”</p>

    “喂！还吃不吃饭的，菜都凉了。”</p>

    “吃你的。不是你我们那会现在才吃饭。”</p>

    换平时，赵嫣然的话，秦玉卿一定会反驳回去，因为身体的恢复，让他心情格外舒畅，忍不住调侃道：“我也很绝望啊！可是身体质量不行，怪我咯！”</p>

    赵嫣然大笑：“怪你妈。”</p>

    “赵嫣然，我敬你三杯水，一杯敬过往，一杯敬现在，一杯敬以后。”</p>

    王蔷薇看不下去，劝解道：“玉卿，没必要吧！都是同学，开几句玩笑而已，做不得真。”</p>

    柳飘絮也附和道：“秦玉卿，你是不是有病，开几句玩笑都不行？快坐下。”</p>

    知道自己在几女面前没有什么发言权，秦玉卿不再自讨没趣，对柳飘絮道：“慢慢吃，我有事儿，先走了。”</p>

    “老板，来三杯酒。你不是想敬酒吗？我也敬你三杯。”</p>

    知道柳飘絮疯癫的性格，秦玉卿也不敢得罪，只得坐下，听着秦玉城说济川的事情。当看见她托腮观望秦玉城时，秦玉卿本的心又沉到低谷，怔怔出神，所有的热血宛如一盆凝集的千年寒冰涌入心头，直寒心底。</p>

    不知是一年，还是十年，直到秦江淮再次提醒时，秦玉卿才起身，走出大门，见几人聊得兴起，打断道：“我先走了，待会儿见。”</p>

    见赵嫣然脸色铁青，看也不看自己，秦玉卿恍然无知，也不看她。与秦江淮大步离开。刚走出门，便听见里面传来女子重重哼声，大笑而去，嘴中吟唱道：“人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p>

    “玉卿，那么漂亮的女子，你怎舍得与她置气？”</p>

    秦玉卿苦笑：“哥，不是我小气，这世界上有很多像她这样的人，仗着自以为是的家世，勉强过得去的脸蛋，总喜欢打击别人。殊不知，是她高看了自己，还是低估了别人，不是所有人都像她的父母，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想追她。就比如。”</p>

    秦江淮呐呐道：“可是，我觉得她很漂亮啊！倒是你今天太小家子气。”</p>

    秦玉卿脸一黑，不想理这怂货，加快脚步，飞快寻找秦江泊的身影，一边找一边却思索着赵嫣然喜欢什么东西。蓦然，他突然记起赵嫣然那只破旧的小熊，瞬时间有了主意：“哥，我们去超市。”</p>

    “去超市干嘛？”</p>

    秦玉卿不想理会这厮，直接推着他走进超市，挑选一番，这才满意道：“走吧！他们该等急了。”</p>

    “你现在才知道他们等急了？”</p>

    秦玉卿的脸越发难看，嘴里嚷嚷着：“秦玉卿，你要控制你自己，你要控制你自己。”</p>

    身后的秦江淮不明所以，抓手挠腮，扯了秦玉卿一下，本想说什么，可见他凶神恶煞盯着自己一阵发毛，只得呐呐道：“没事儿，没事儿。”</p>

    </p>

    </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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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章初来乍到是济川（二）

    “真是的，哪壶不开提哪壶。”</p>

    两人一前一后，只不过前者喋喋不休，后者莫名其妙。</p>

    “这边儿。”</p>

    突然听到路边传来呼唤声，秦玉卿吓了一跳，顿足捶胸，拳头紧握，想把正招手的秦江湖按在地上狂锤一顿。秦江淮那管秦玉卿的小心思，跑了过去，与秦江湖来了个熊抱，大笑：“江湖你好啊！”</p>

    秦江湖跟着道：“江淮你好啊！”</p>

    两人顿时又抱在一起，在原地大跳。秦玉卿连忙捂脸，一声不吭坐到车上，与秦江泊点燃香烟，叹息道：“让这两个二货在一起，真的合适吗？”</p>

    “江淮我又好多话对你说。”</p>

    “我也是。（秦江泊无奈道：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我给你说的事情，你完成没有。”</p>

    “那可不，你千万别告诉嫂子是我说的。我来了几天发现济川，它奶奶的爷爷的居然全是ěi nu。”</p>

    “真的？怎么可能你别唬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p>

    秦江淮不信，将目光投向街道上来往的女子，只感觉有的与自己老婆胡月差的不是一星半点，高出的又不止一星半点，顿时兴趣大增。</p>

    “诺，你看她怎么样？”</p>

    秦玉卿生怕两人看错眼，也加入其中，细细打量着来往的女子。女子有一张极为精致的五官，顿时间，他只觉得瞳孔瞪的老大，冷不丁碰上一个迷人的尤物，让他手忙脚乱，整理着衣冠，即使他知道十分钟前，两个小时前，他的衣冠还是这样，但出于不自信又或者是期待美丽的发生，让他又整理一番，迫使自己看起来像一个斯文人。</p>

    整理衣襟时，秦玉卿才发现，秦江泊比自己更为紧张，嘴中发出厚重的呼吸声，仿佛在他眼中，哪位女子，就是一个真正的女神。</p>

    “不是吧！江泊居然会动凡心？”</p>

    比起女子的惊艳，秦玉卿更在意的是秦江泊的反应。女子越来越近，其余两人的呼吸声越来越重，秦玉卿轻轻拍打两人的肩膀，想提醒他们注意形象。待女子靠近时，只得用力给了两人一脚。</p>

    “干嘛”</p>

    秦江淮反应稍微快点，贴近女子：“ěi nu你好。”</p>

    女子淡淡点头，眉头微蹙，走到秦江泊身旁，指着痴哥相的两人疑惑道：“你为什么会和在这儿？”</p>

    秦江泊道：“他们是我兄弟，刚从东南来上学。对了，班长！你这是要去哪儿办公啊？”</p>

    “啥说什么呢？”</p>

    女子言语虽然带着微笑，可秦玉卿还是从她身上感受到女子的干练和强势。拉着不情愿的两人远离后，贴近两人耳朵小声道：“比今天遇到的哪位玉卿更猛，如果哪位的气质是高贵典雅，那么这位。”</p>

    秦江湖道：“这位怎样？”</p>

    “小声点，他们过来了。”</p>

    秦玉卿连忙转变话风：“恕在下直言，普天之下能称为女的比比皆是，但至于“美”？</p>

    女子与秦江泊同道，靠近几人，笑道：“哦！学弟有何见解？”</p>

    秦玉卿顿了顿，笑道：“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适用，因为它除了是外表的代言词外，还有内心的美，心灵的美，两者兼备，方可称之为ěi nu。如果这世界真有那么多ěi nu的话，那么我就是4g网，遍地是g了，哈哈哈。”</p>

    </p>

    秦江湖大笑：“对对对，玉卿我水土都不服，就服你。”</p>

    “我也是这么觉得，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你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p>

    几人笑弯了腰，胆子大了些许，竟指着来往的女子放声大论，女子眉头紧皱，与几人拉远了距离。这时，秦玉卿也来了兴趣，放声高歌：“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p>

    秦玉卿歌唱之时，两人跟着哼唱。仿佛极为熟练，竟没有让人觉得有丝毫的违和。秦玉卿更为得意，声音高了八度：“不知天上仙女，今夕剩几个。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时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p>

    “有病吧！”</p>

    “还病的不轻。”</p>

    “这么年轻的孩子，唉！！！”</p>

    过往的行人纷纷用愤怒的语气，不解的目光打量着三人，皆叹息一声，往不同的方向走去。</p>

    “你这几个弟弟有点二啊！”</p>

    女子显然也看不惯三人的行径，朝着秦江泊啐了一口，又道：“尤其是你说的那个秦玉卿，简直不要太高调。”</p>

    “他呀！就这样，不疯魔，不成活说的就是他了。”</p>

    说完，又静静地看着女子的侧脸，如果眼神能说话的话，女子兴许猜出来他已经被她迷得神魂颠倒。风起时，女子飘逸的秀发被吹起，秦江泊伸出手，想为女子束发，可是刚碰触到时，女子已经将发丝束在耳根，并回头对他一笑，距离也与之拉开。但眼神却并没有移开，静静地打量着秦江泊。惹得少年惶惶然，不知所措，跑到三rén iàn前：“别唱了，今天还有事儿呢！”</p>

    </p>

    </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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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一章初来乍到是济川（三）

    三人停下，将手里的东西放在车上，静静地看着。眼神里的调侃不言而喻。</p>

    “看什么看？赶紧走啊！”</p>

    三人比了个手势，坐上车，静静看着两人在车外闲聊。</p>

    “玉卿，你有没有觉得江泊今天不对劲啊！”</p>

    秦玉卿没好气道：“你才发现？”</p>

    </p>

    秦江泊刚上车，被眼前的架势吓了一跳。只见三人眼睁睁地盯着自己，来来回回扫视了几遍，惹得少年一阵发憷，小声询问：“咋啦？”</p>

    秦江湖将手搭在少年臂间，贼兮兮道：“老实交代，她是谁？”</p>

    “她啊！我们班长诗梦瑶，学院里的名流人物。校队队长，学生会会长，曾荣获。”</p>

    秦江湖道：“停停停，打住，我们不是问你她的光辉历史，我们问的是，她单身吗？”</p>

    少年恍然大悟，苦笑道：“单身，单身，单身，满意了吧！”</p>

    仿佛见又想起她近在咫尺的美丽面孔，对着自己吹气如兰时的画面，忍不住一阵激动。随之而来的却是无尽的失落，无力垂下头，盯着窗外看那早也离去的身影，忍不住长叹：“也不知什么样的人才能入她的眼球。”</p>

    “江泊，不要沮丧，以你的才华，以你的能力，一切的问题都不存在。”</p>

    秦江泊不喜，别过头，不想理这个感情世界一片空白的家伙：“还杵着干嘛！开车啊！”</p>

    “哈哈哈。”</p>

    三人随着车辆的发动声扬长而去，留下一阵卷起卷舒的尘埃在风中飘动。大学最热闹的时刻，莫过于开学季，四人驱车来到学院时，忍不住吸了口凉气，除了秦江泊相对淡定一点，其余三人皆长大了嘴，怔怔看着那车水马龙的校门以及密密麻麻的车辆。</p>

    “江泊，江泊。”</p>

    “嗯。”</p>

    “你们的车都停哪儿？”</p>

    “现在哪里还能停，先停在我们租的小区吧！”</p>

    很快，轻车就熟的秦江湖便带着三人来到小区。住房的周围，与秦玉卿所见的并无不同，大都一致。不过，小区的古典却让秦玉卿兴趣十足，颇有些意韵，突然觉得“雅苑”之称倒也名副其实。不多时，秦江湖便从小区门口跑了出来。见人到齐，秦玉卿将目光投向秦江湖，示意他引路。</p>

    两人如同脱缰的马，无视红灯，一路跑过去，惹得秦玉卿心惊胆战：“也亏得是大城市，不然。”</p>

    “没事儿的，这里的车辆看着行人，大都礼让三分，你就安心吧！”</p>

    “嗯！刚才那女的，你喜欢吧？”</p>

    秦江泊默然：“是。我对她的情感，无法用言辞表达清楚，她大概也明白我。所以，总会在我想要放弃的时候，给我一个秋波，一个极尽想象，也寻不出比它更甜蜜的秋波。说来惭愧，每次看见她和其他男人有说有笑，我都冷若冰霜，很想过去质问她，可是我没有，因为我没有资格。无论发生什么，只要她一出现，我都败下阵来。现在，我就像一只蜗牛，她一看我，我就忍不住往后退，越是看我，我越是退避得更冷更远。因为这稀奇古怪的德行，我在学校得了冷酷无情的美名。可是这有多么名不副实，只有我自己晓得。”</p>

    秦玉卿点头：“所以，阎王就这么来了，对吧！”</p>

    “这也是我选择你的原因，我们是一种人，一种不被他人认可，却想要证明自己的人。说句实话，以前你只是一个被三爷爷宠坏的小屁孩，可是，六年前，你成熟了。你比任何人都想要成功，比任何人都想要被认可。”</p>

    秦玉卿低下头，慢慢闭合双眼。那早也消散的冰冷顺着血管，逐渐传递到身体的每个角落，在他孤单的脑海里游荡。这时，他又想起十多年前，秦越远行，自己发病时无人过问时的场景，忍不住询问自己：“一个人最孤单的时候是什么？是不是独自面对所有的痛苦，还是面对世人的耻笑，又或者是亲人的背叛，我的心是冷如冰坚，还是柔情似水？我的血该冰冷还是沸腾？不，我不。”</p>

    他霍然抬头，坚毅地盯着前方的十字路口，直视天空中的艳阳：“我就是我，我是不一样的我。”</p>

    “喂！你们两个还走不走，都两个红灯了。”</p>

    秦江泊无语，大吼道：“来了，你丫的小声点儿。”</p>

    说完，跟随着人潮往学校走去，走了一里地，一道大约有一人高的围墙映入眼底，铁栏上的铁锈仿佛经常被人光顾一般，漆黑发亮。更令人惊奇的是，里面居然有石块垫脚。秦江湖一纵步，便顺着围栏翻了过去。秦江淮也顺势跟着翻身而过。</p>

    少年止步不前，呐呐道：“走大门吧！第一天来学校就翻围墙？被逮住那多影响形象？”</p>

    秦江泊起身，一只脚踏着石块，一只脚往上提，见少年不动，笑道：“从这里去大门，要二十分钟，你自个儿去吧！”</p>

    “啊！”</p>

    少年张大嘴，走到铁栏旁，扫视一番，见行人众多，搁不下脸面。但想着要走二十分钟的路，心里想着反正没人认识自己，咬咬牙，也一跃而过，</p>

    </p>

    </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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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二章初来乍到是济川（四）

    四人走出草坪，就把刚长出的小草压的东倒西歪，但顽强的它们依然带着活力与朝气，昂首看着前方。踏进小道，便听见女子如同小鸟般叽叽喳喳的声音，好像在商量着接下来的行程。男孩子们则长声吆喝，有的选择去学校的足球场，篮球场，仿佛这些地方能邂逅自己的梦中人。放眼望去，整个学院仿佛旅游圣地一般，图书馆，教学楼等等只要能看的地方，都站满了人。</p>

    此时，周围响起了风声，伴随着温暖，吹拂着校园里的池塘，周围杨柳依依，柳条与水面相交。</p>

    周围来来往往的学子们，有的蓬头垢面，有的打着哈欠，有的拉着手，有的抱着书，有的背着吉他，有的听着歌，有的谈笑风生。小道旁边的池塘倒影着这一切，给校园增添了画卷的气息。</p>

    凭着感觉，秦江泊一一为秦玉卿介绍：“新生行为举止带着青涩，眼神带着陌生和憧憬，那是初来乍到产生的不安与好奇。他们的气质也不一样，如同稚气未脱的孩子。即使年龄不小，可他们的经历大多在校园，而且很多人的心思，大部分是花在学习上，他们的见识，经历，情感与老生相去甚远。”</p>

    “当然，学妹学弟自然而然也成为了老生们的目标。清纯动人的学妹是学长的最爱，阳光灿烂的少年，则成为学姐们的首要人选。因为他们的一无所知，很容易激起学长学姐们的满足心。”</p>

    “校园里不断上演着这一幕，无所不知的学长们，领着学妹，为他们介绍着学校的风土人情，谈论着校外的花花世界，卖弄自己的口才与学识。”</p>

    “当然，无论男女，都会对彼此产生仰慕，甚至是爱慕。新生开学的这一段时间，是校园最热闹的季节，就算是深居简出的宅男们，也一改往日的邋遢，游荡在校园的每个角落。”</p>

    “那江泊，有没有女生给你情书？有没有女生约你玩？”</p>

    </p>

    秦玉卿哭笑不得：“江淮，你看江泊帅吗？”</p>

    “还行啊！”</p>

    见秦江淮上道，秦玉卿大感欣慰：“那不结了。”</p>

    </p>

    “可是，这么多年，我也没见过你收到情书啊！你们相貌一样，怎么可能收到，我不信。”</p>

    少年头摇摆得像拨浪鼓一般，眼看秦玉卿c秦江泊脸越来越黑，秦江湖大拍额头：“对了，在哪里报名？”</p>

    “思政楼。”</p>

    秦江泊说了句后，与秦玉卿大步往前走，留下一脸懵逼的两人。</p>

    “江湖，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p>

    秦江湖饶头：“没有啊！我觉得他们长的也不错啊！可是，为什么人家女的要给他们送情书？想不通，想不通。”</p>

    秦江泊怒气攻心，回头大吼道：“你们俩快点。”受惯了两人二货的性格，秦玉卿也懒得与他们怄气，目光细细打量着校园里的一草一木。假山c翠竹都成了他的眼中之物。在翠竹的上端，有一层楼，外面的阳台上摆满了女子的衣物，充斥着女子打闹的身影，欢快的声音。</p>

    “èi èi的坐船头啊！哥哥的岸上走，恩恩爱爱船上荡悠悠。”</p>

    秦玉卿停下脚步，疑惑道：“这座楼为什么有男人的声音，是不是学长借着接待新生的时候去找女朋友？还是？”</p>

    秦江泊大笑：“哈哈哈，这栋楼叫明治楼，是济川大学中文系成立之初就建立的，至今也有六十多年历史。在九二年的时候，当时，有一对学校的小情侣，不满学校古板的宿舍管理制度，对学校提出抗议，要求改革宿舍管理制度，学校领导没有答应。不满的小情侣便想跳楼，明心见治。”</p>

    “学校迫于压力，答应改革。在随后十五年，那对毕业情侣不仅结婚生子，还身家上亿。为回馈母校捐赠1000万，也翻修这栋楼，因此将这栋楼命为明治楼，希望学生能明心见治。所以，这栋楼也就成为了整个济川大学唯一一栋鸳鸯楼，诺，我就住三楼。你的话估计会住四楼，不过你放心，二十四小时不会关门的。”</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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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三章一遇玉卿误终身

    秦江泊正说的起劲，因不曾听见秦玉卿的回答声，朝三人看去，只见三人皆坐在草坪盯着来往的女子观看，口里流淌着口水，活脱脱三个痴哥样。</p>

    “玉卿，你觉得那个怎么样？”</p>

    “还行吧！比我们学校好多了。你看那腿。”</p>

    “你看那气质。”</p>

    </p>

    “还是大学好啊！像我们那里，能看的除了背影，还是背影。”</p>

    秦玉卿点头，拍了拍秦江湖的肩膀，笑道：“和我出来没错吧！改天叫江泊带路，我们去太阿峰逛逛。你觉得呢江泊？江泊？”</p>

    叫唤了几声，见秦江泊头也没回，盯着过往的女子看，不理会自己，秦玉卿无奈作罢。这时，秦江湖大呼：“江泊，玉卿你们快看，有大ěi nu。”</p>

    秦玉卿连忙整理衣冠，斜视小道。却见几个长发飘飘穿着工装的女子相互挽着手，踏着碎步，悠悠然走动着，仿佛用力过猛会将地上看不见的蚂蚁踩死一般，那般轻柔，那般优雅。娇笑声顺着风声从远处传来，因隔得远，几兄弟不曾听见她们交流的话题，当然，他们也对女子的话题不感兴趣，但那娇笑的声音，却使三人感到一阵芬芳与朝气。</p>

    “这才是我向往的校园生活。”</p>

    脚步声越来越近，为了不让ěi nu误会，秦玉卿故意舒展身体，看似漫不经心的一次回眸，却将几女的容颜收入眼底，女子三人五官精致，以秦玉卿的眼光看去，与赵嫣然相去不远。随即又收敛目光，正为创造交流的环境而冥思苦想之时，其中一个女子突然顿足，站在秦江泊跟前，弯下腰，细细打量他。秦江泊似乎不想让女子如愿，有将头低了些许，埋得更深。</p>

    “有ěi nu看你，你居然埋头，太不识趣了吧！”</p>

    秦江淮看不懂，疑惑道：“江泊，你低头干嘛！你鞋底有什么？”</p>

    女子贴近秦江泊，美目倩兮，哼道：“岸貌道然的家伙，居然t一u kui学妹。”</p>

    秦江泊大囧，知道掩耳盗铃没用，只得狠狠瞪了瞪秦江淮，对着女子讪笑：“没有，是他们要看，我。”</p>

    “你是怎么样的？”</p>

    秦江泊此时的模样，秦玉卿那里不知，笑道：“他是被逼的。”</p>

    见女子不再追问，两人相视一眼，大呼一口气。</p>

    “可他刚才。”</p>

    秦玉卿一听，心提到嗓子出，连忙捂住秦江淮的臭嘴，生怕他又说什么惊天动地的话，回头看向女子以及他的颈部，笑道：“学姐，没什么，没什么。”</p>

    “是吗？”</p>

    女子狐疑地看了秦江泊一眼，笑道：“你刚才叫我学姐？你是新生？”</p>

    “嗯！”</p>

    秦玉卿点头，笑道：“你不说我都给忘了，我叫秦玉卿。是江泊的弟弟。”</p>

    女子不做声，将目光看向秦江泊，想知道他如何作答。</p>

    秦江泊显然不想接话题，催促道：“快去接新生啦！”</p>

    话虽如此，秦玉卿却感觉到他对女子的语气明显不同于诗梦瑶。女子仿佛习以为常，与几女离开。</p>

    出于尊重，秦玉卿也不在追问。跟着他在人山人海绕来绕去，过了半响才来到思政楼前报名，可是眼前的一幕，又让他顿足不前。盯着前面的女子看，初次见面时，有柳飘絮在场，他不敢细看，直到这时，他才发现女子高贵的气质，如同画家笔下的一幅肖像画，富于光泽柔润的黑色长发，衬托着白净而红润的皮肤，格外美丽，也更显神采奕奕。</p>

    秦玉卿知道这是优越的生活所特有的皮肤，但她的气质，又不是一般优越家庭所能产生的，阳光下，隐约可以分辨出肌肤上一层极细微的绒毛。眼睛是黑色的，如黑珍珠一般，黑的明亮。观察一阵，秦玉卿还发现她又一个习惯性附加动作：把双手掠过鬓角边，仿佛她的秀发让她发痒似的。</p>

    但这时的动作却让宋玉卿典雅十足，魅力四射。从路人呆滞的目光中，秦玉卿自是明白。</p>

    “当然，还有我。”</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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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四章抬头四顾心茫然

    少年目不转睛的目光很快得到宋玉卿的回应，女子淡淡看了他一眼，如同天上的仙女看待凡间的一切，惹得少年极不舒服。</p>

    “世上竟有如此妙人儿。”</p>

    “兄弟，别想了，那不是你的菜。别像你后面那痴哥，看见ěi nu就挪不开腿。”</p>

    “是啊！我们学校那可是盛产ěi nu的地方。”</p>

    “不过说真的，她是我见过的最有气质的女人，没有之一。”</p>

    “切，还用你说。也不知道将来会被那只猪给拱了。”</p>

    “反正不是你。”</p>

    “哈哈哈。”    </p>

    待少年回过神时，前面的女子早也踪影全无：“管她的呢！走了也就走了。”</p>

    一群新到的菜鸟背负着行李，在父母的陪伴下开始了自己的大学之旅。</p>

    长途跋涉，让精神十足的家长们失去了聊天的兴致。倒是离此地相隔不远的家长们开始闲聊，秦玉卿放耳听去，大多是在谈论孩子的未来，家庭条件。</p>

    “玉卿，刚才那女孩？”</p>

    秦玉卿不解，问：“那个女孩？宋玉卿吗？”</p>

    秦江泊点头：“恩！你好像对她特别上心。是不是喜欢上她了？”</p>

    秦玉卿忍不住大笑：“怎么可能？你看我像能追到这种级别的人吗？如果有我改，我该还不行吗？”</p>

    说完，秦玉卿便扬长而去，留下若有所思的少年呐呐道：“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也不知你扛的住不，玉卿，别让大家失望啊。”</p>

    “你嘀嘀咕咕说啥呢？我可不会自恋到人见人爱的地步，我不是她的菜，再说，你不带路，我怎么去宿舍？”</p>

    秦江泊回过神，笑道：“瞧我这记性，我和宿管阿姨说过了，你们四个住一间。”</p>

    想起来的时候家里的四个老头叮嘱过，秦玉卿自然不会反对，有三个强大的对手日夜刺激着自己，不正是他想要的吗？</p>

    少年来到宿舍，满腔热情瞬间扑灭，忍不住嚷嚷：“这宿舍和我们学校的没什么区别嘛！还以为多稀奇呢。也就多了个阳台。”</p>

    “哈哈。”</p>

    三人寻了条凳子坐下，跟着傻笑，唯有秦江泊愁眉苦脸。惹得秦玉卿一阵烦恼，没好气道：“你又怎么了？事情没搞定？”</p>

    秦江泊摇头，苦笑道：“唉！哪有那么容易啊！前面两天倒是好说，可是今天就出事儿了？”</p>

    秦玉卿眼瞳紧缩，道：“出什么事了？”</p>

    秦江泊一脸为难：“这边有帮派，搞定不了啊！”</p>

    秦江湖呐呐道：“帮派吗？多找几个人盯着，我就不信，他们的手脚那么干净。”</p>

    秦江泊笃定道：“许巍已经再盯了，只要抓到蛛丝马迹，我们就可以顺藤摸瓜，摆平这个地方了。”</p>

    “可是，万一他们后台硬呢！”</p>

    秦江泊无奈，笑问：“江湖，我们是做违法的事情吗？”</p>

    少年坏笑道：“我觉得捡破烂是个好职业。”</p>

    “玉卿，当初说给你听，你还不信。我告诉你，捡破烂一月的收入比我们这些美其名曰的大学生好的太多了。”</p>

    秦江泊提出方案后，秦玉卿便不认可，听他这么一说，更加不认可：“你觉得我有必要花那么多的时间，就为了那么一点钱吗？玉国动一下脑子轻易而举就赚了那么多钱。难道，你觉得我是草包吗？”</p>

    “你能和他比吗？”</p>

    秦玉卿跳起身，大叫：“凭什么我就比他差？啊！你们一个个的都向着他。他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了。”</p>

    秦江泊无视少年的吼声，淡然道：“你对我们吼没用。有本事你像他一样，轻轻松松帮二叔赚个几百万。有本事，你像他们一样，轻松搞定自己外公，自己的亲戚。有本事，你像他一样啊！”</p>

    秦玉卿被说的哑口无语，只得生着闷气。这时，秦江泊又道：“将来，你会需要这笔钱的，相信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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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五章奇葩人自遇奇葩事

    “也罢，也罢，人生总会有不称意之事，但那又如何，爱我者有之，恨我者有之，何惧之。”</p>

    想着想着，少年只觉得心情大好，紧绷的脸霎时消退，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般，对着几人大笑：“走，吃大餐去。”</p>

    少年脸上洋溢着豪放的笑容，给人一种莫名的信服力。事实也是如此，他并不是心胸狭隘的人，只要人待他真心诚意，他就远比一般人要好说话的多，无论你是什么样的人，他都以礼待之。若是有人摆出高高在上的架势，玩什么下马威威胁敲打他，那他自然也没什么好脾气。或许，这点是他同几个兄弟最大的不同，也是令人想接近的缘由。</p>

    四人勾肩搭背，走出宿舍，恰逢秦玉国几人。对于三人，秦玉卿自是没什么好脸色。路过赵嫣然身旁，少女别过头。</p>

    “哼！”</p>

    “完了，小熊在车上。”</p>

    秦玉卿猛拍额头，暗叹自己粗心。只得讪笑离开。</p>

    走了几米外，这才道：“一起吃饭吧？”</p>

    “没心情。”</p>

    “没时间。”</p>

    少年很没面子，独自往前走去，宛如孤松一般，秦江泊连忙跟了上去，笑道：“气恼什么，爱吃不吃。”</p>

    这时，秦江淮小声道：“江湖，我突然觉得，他们俩没女朋友是很正常的。如果这样都有女朋友，那这世界太不公平了。”</p>

    秦江湖大叫：“哎呀，你和两个糙汉子说这些，他们能懂？不是谁都像我们，善解人意。”</p>

    “你们俩走慢点。”</p>

    </p>

    走在小道上，秦玉卿依稀能看见热闹非凡的大街，听到各种各样的声音。虽是校门外，但却也是校园中。任何学校的周围，必定少不了餐馆，济川也不例外。</p>

    “江湖，你注意点，这是学校。”</p>

    秦江湖不以为然，依旧我行我素，对着来往的女生吹着口哨，时不时还风骚地摆弄着自己那看起来有些飘逸的发梢，惹得女子不断发出娇笑。也有的女子厌恶地看着这一切。</p>

    秦玉卿几人唯恐被女生误解，与迈着八字步的秦江湖隔了一米左右，相继走出校门，欲商量吃什么的时候，见秦江湖右肩突然被一名丰神俊朗的男子撞了一下。</p>

    大道虽然拥挤，但秦江湖却知道，这厮一定是故意的，当下大喝：“你眼瞎吗？”</p>

    男子顺势搂着秦江湖的肩膀，嬉笑道：“哥们儿，那里混的，这么吊！”</p>

    秦江湖摸了摸发麻的臂间，回敬道：“是吗？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你有意见。”</p>

    这时，秦玉卿明显感觉身旁多了三人，也不害怕，默默跟上，用了八分劲道才推开男子的手，笑道：“这位朋友，你想做甚”</p>

    男子回头，对着路人大笑：“我想作甚？”</p>

    话言紧跟着大变道：“我想打他，不过，今天不是时候。”</p>

    “别急啊！打架我们最擅长了，要不找个地方练练。”</p>

    秦玉卿毫不示弱，见秦江湖盯着自己，坦然大笑，他要保护他的兄弟，这是不容置疑的决心。生活环境的骤然改变，在不被认可的环境下，他迷茫过，痛苦过，伤心过，失望过。若是没有他们的安慰，他定然会颓废消沉，实际上，他也迷茫过，痛苦过，但就是这样的痛苦让他知道被人背叛的感受，过去的种种皆是云烟。</p>

    现在，他却要挺直腰杆，绝不流露出一丝软弱，因为他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如果说秦越给了他亲情与能力，那么守护与责任则给了他自信和坚强，使他变成一个真正的男人。</p>

    男子一听，笑声更大，甚至笑出了眼泪，被人呛的日子，他多年来未曾听过，不，自打出生，他听过的除了赞美，除了恭维，不在有其他的声音。当下询问道：“你确定？”</p>

    秦玉卿豪气干云道：“何须确定，地点由你挑选。打架，我秦玉卿何时怕过。”</p>

    “天哥。”</p>

    男子脸色一顿难看，甩着手离开。留下一脸懵逼的四人对视，眼神中闪过一个疑惑：“说好的比划呢？”</p>

    秦江淮跳出来，手舞足蹈道：“雷声大雨点小，还以为遇到什么厉害角色了呢！原来是一怂货，带着那么多人，也不知你害不害臊。”</p>

    秦玉卿明显感觉男子的身影顿了顿，因为相隔几步，还听到了磨拳擦脚的声音，最终，那道停顿的身影还是默默离去。</p>

    “莫非遇到软蛋了？”</p>

    “天哥，你忍的了，我忍不了，让我们为您出口吧！”</p>

    “难道你想让我被骂吗？格老子的，你以为我不想去弄他啊，走喝酒去。”</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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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六章浊酒一杯家万里（一）

    秦江淮道： “对了，江泊，你不是号称百晓生吗？知不知道他。”</p>

    秦江泊只觉得尊严大受屈辱，大声道：“妈的，是不是学校那个不知名的角落长出一根草，我也要去看看，然后给你报备？你看我我很闲吗？”</p>

    “欺人太甚，我和你们拼了。”</p>

    本以离去的男子大号一声，猛地转过身飞快跑向四人。身后的几人也跟着走来。</p>

    “江泊，记得录像，我们是自卫。”</p>

    秦玉卿叮嘱几句，跨步向前，凝视着前方过来的身影，正打算上前，便听见身后传来阵阵咳嗽声，转身一看，后面站着三个高大魁梧的汉子。</p>

    “是保安。”</p>

    秦玉卿心里暗叫一声，连忙收敛架势，呐呐道：“保安大叔好。”</p>

    “我叫王猛，保卫科科长便是我了，看你们的样子对我不是很熟悉。”</p>

    秦江泊低下头：“玉卿，别惹他，王疯子很猛的，招惹不得。”</p>

    中年男人点头，停留在秦玉卿身旁。随后绕过，对一脸冷意的少年道：“为什么打架”</p>

    “王科长，我们没做什么。是这厮。”</p>

    意识到话语不对，叶少天急忙改口：“是这位同学想拍照，叫我配合一下，我见他语气诚恳，就破例答应他，不信你问他。”</p>

    生怕秦玉卿不配合，给他递了个眼神。秦玉卿明了，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恭敬道：“王科长，确实是这样的，本来这厮。不，本来我们说好，拍了就去吃饭的。这不，还没拍您就来了。”</p>

    “是吗？那就好。注意点，谁要是在学校为非作歹，扰乱治安，就是与我王猛作对，不管你是谁，我都会严格处理。”</p>

    两人的言不由衷，中年人早也看在眼底，多看了叶少天一眼，不由得头疼，只得敷衍了事，心中却为秦玉卿默哀：“你招惹谁不好，偏偏惹这小霸王。”</p>

    王猛刚离去，叶少天便横眉冷对，冷笑道：“不要让我碰见尔等刁民，哼。”</p>

    从少年阴恻恻的眼神中，秦玉卿感受到他那冰冷的寒意，仿佛自己与他结下生死大仇似的。秦玉卿知道，以后的日子里，这样的人他每天都要面对，但他决不能后退，也不能软弱。想要保护自己的亲人朋友，唯有全力将他们的骄傲击溃。只有立场，没有对错。</p>

    “我等着。走吃饭去吧。”</p>

    心神的通透，让秦玉卿十分振作。走到附近一家相对高档的餐馆，fu u员一见他走进来，那才菜单飞快迎了出来：“先生，您几位？”</p>

    秦玉卿也不客气，寻了个包厢坐下，点了一桌酒菜，吃了一阵，只觉得不过瘾：“酒来，碗来。”</p>

    声音很快传到大厅，惹得许多人不喜。</p>

    “谁家的孩子啊！大呼小叫的，这又不是他家。”</p>

    “你和孩子呕什么气，谁年少的时候不轻狂。”</p>

    “遥远，我警告你，千万别学他，不然我要你好看。”</p>

    “知道了，您还得上班呢！快吃吧！”</p>

    </p>

    “这家伙谁呀？”</p>

    “就是，真没素质。”</p>

    男子本想呵斥几句，又觉得事不关己，出头是好，却也捞不得好处，只得按耐住性子，恶声道：“别让我碰到这小子。”</p>

    “这是学校，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你还是少说两句。”</p>

    说了几句，却也不在多言，很快桌上又响起酒杯交错，男欢女笑的声音。</p>

    这时，fu u员敲门而进，一脸为难：“先生，您的声音能不能小点儿？”</p>

    “我们晓得。”</p>

    秦江湖不耐烦，挥手示意。女子明了，娇声道：“祝您用餐愉快。”</p>

    待女子离去，秦江淮这才道：“哼！一群自以为是的人。学什么不好偏学西方人那套。”</p>

    “要是有人选国学，还学那套，就搞笑了。”</p>

    “管他人作甚？”</p>

    言罢失声大笑，旁若无人举起碗，咕噜咕噜下肚，放下碗时，碗中空空如也。三人倒是比不上他，各自用嘴抿了一口，以表心意。秦玉卿用手擦去嘴边的酒水，又乐呵呵为自己倒上一杯，旁若无人的大吃大喝。</p>

    “玉卿，你最近变化很大啊！”</p>

    不止是秦江泊有疑问，连同不开窍的两人也感觉到秦玉卿的改变，如果说之前的他是一只病老虎，那么现在的秦玉卿则是一只大病初愈的猛虎。其中缘由，唯有他自知。</p>

    “这时一件好事儿，来喝一杯。”</p>

    四人举杯，酒量可以的一饮而尽，连同酒量最差的秦江泊也饮了一大口，嘴里呼哧着酒气，面色微红道：“这样好，这样好啊！四爷爷知道了，也不知会乐成啥样儿。”</p>

    秦玉卿挺直身子，仿佛老人就在旁边看着自己，笑道：“他会为我骄傲的，因为我是玉卿。”</p>

    恍惚间，秦江泊仿佛又看到了往日那个自卑影子，那道做什么事情都会询问别人的影子，做什么都会与秦玉国相比的影子，那道因为痛苦而黯然失色的影子，曾几何时，他也怀疑他会活在别人的影子下，一辈子也走不出来。</p>

    而今，他让那些看他笑话的人失望了，随风摇曳幼苗，不经意间成长为参天大树。秦江泊忧虑不已，因为秦玉卿为成长而付出的代价，已经不少了，可这与他肩膀上的担子相比，却又那么微不足道。</p>

    “如果，他不选择这个重担，也许会过的很好，可是，没有这个重担，他又算什么呢！！！”</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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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七章浊酒一杯家万里（二）

    秦玉卿敏锐注意到，对面的包厢里有几道目光打量着自己。秦玉卿舒缓身子，又开始悠然地吃着肉块，过了几息，不见人过来，也懒得多管闲事，低头看着已然不省人事的江淮江湖两人，无奈，与酒家结账后，拖着死沉的两人离开。</p>

    徐国庆躲在门背后，声音颤颤巍巍：“哥，你说他是不是看到我们了？”</p>

    “瞧你那怂样儿，你怕什么？”</p>

    徐国维吼了一句，心情平缓了不少，手中摇曳的水杯又变得平稳，心中却在疑惑：“什么时候。秦玉卿有如此摄人的目光，如此凌厉的气势了？”</p>

    这时，徐国雨从外面领来了四人，其中一个赫然是叶少天，见徐国维若有所思，喝道：“喂！徐国维，你看什么？”</p>

    徐国维立即起身，狗腿地将叶少天请上位置，边倒茶边道：“没什么，对了，你好像不高兴。”</p>

    叶少天气恼，接过茶：“别提了，今天真是日了狗了，一出来就遇见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公然挑衅我，香蕉你个巴拉，别让老子碰见这厮。”</p>

    叶少天越想越气，一口茶全往嘴里灌，顿时脸变成猪肝色，更是气恼。</p>

    徐国维正愁找不到表现的机会，语气笃定道：“天哥！他叫什么名字？我帮你调查调查，包你满意。”</p>

    叶少天大喜过望：“好像叫秦什么来着。”</p>

    徐国维心中一突，试探道：“是不是叫秦玉卿？”</p>

    叶少天猛拍大腿，对徐国维的本事更是信了几分，言语竟亲切几分，目光也带着几分期盼：“对对对，就是这厮。你听说过他？是哪个班的。”</p>

    徐国维面容苦涩，咽了一口吐沫，他何止听说过，简直是经常见。心中更加坚定远离这厮的想法。</p>

    “天哥，他怎么着了，让你如此记恨。”</p>

    叶少天道：“哼，在我面前调戏ěi nu，你说算得上大过吗？更气人的是，他居然想打我，你说，他是不是找打。”</p>

    徐国维一听，只觉得腿一阵酥麻，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只差破口大骂。叫苦不迭：“天哥先吃饭，先吃饭，我回头帮你调查调查。”</p>

    “如果不是我妈最近管的严，我非得跑到他班上弄死他。”</p>

    徐国维一听只觉得天塌下来了。汉语言有两个班，虽然选的是同一个专业，但徐国维来的早，早也摸透了几人的情况。好巧不巧，三人就在一个班。</p>

    “秦玉卿，你坑的我好苦啊！”</p>

    “哼，居然敢说我是杂草，还有一个混蛋居然骂我是软蛋。此仇不报，我叶少天枉为人。”</p>

    嘶声力竭的声音回荡走廊，但凡耳朵没聋的人皆听在耳边，那深仇大恨的语气，令无数人不解。左顾右盼，寻找踪影。更有甚者，竟走到叶少天所在包间，想一探究竟，谁曾想面对的却是玻璃杯。</p>

    “谁还想看，尽管来试试。”</p>

    </p>

    秦玉卿早也离去，若是听见，更为得意。不过他现在却高兴不了，也多亏秦江泊量小，不然，他可真的是抓天无路。将两人甩在沙发上，秦玉卿摸出一支烟，细细打量着自己的房子，</p>

    这是一座高大的古风式建筑。厅堂前后都对开着两道门，楼梯像拱桥一样从两面向上攀升，最终在二楼汇合，这样便为住宅省下了极大的空间。</p>

    楼下右手是一间宽敞的客厅，不同于其他的房屋，屋里大多是古代式的家具，上面雕刻着生动的动物。家具的上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瓷器，秦玉卿也不在意它是不是真品，只觉得好看便是。楼梯的过道上，挂着一幅格格不入的《猛虎下山图》，这幅图是秦玉卿的祖父于混乱年间得到的一幅画，后来转给秦越，如今自是归属于秦玉卿。</p>

    上了二楼，是一条贯穿全楼的长廊，十个房间的门全都是向走廊开的。选定一个属于自己的房间后，秦玉卿推开窗，朝外看去。窗前是一大片芳草地，细细看去，秦玉卿便发现园景的两侧各有一条林荫路，长长林荫路一侧是高耸入云的白杨，另一侧则与普通的园景一般。</p>

    林荫路尽头是沙滩，准确来说，距小区一公里地开外的地区，是一片沙滩，那是济川海。隔着一里地，秦玉卿依旧能听见那不分昼夜的海风在怒号着。</p>

    这时候的海面微波荡漾，仿佛睡着一般，秦玉卿收到感染，靠在床上便进入了梦乡。</p>

    </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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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八章浊酒一杯家万里（三）

    傍晚，太阳的余晖倒影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伴随着晚风，吹拂着少年的发丝，少年换上衣服，那是一件白色真丝寸衫，寸衫的背面有一条手工刻画的腾龙。余晖下，少年郎如影，随行，</p>

    他的太极不像其他的人打的慢，相反，他打的很快，快到不可思议。不到三分钟，他便大汗淋漓，气喘吁吁。</p>

    吃完晚饭，四人结伴到济川海。海的南面是悠久的古镇，优雅的环境。漫长的河道，停放着无数的小船，黑夜中明亮的灯塔，照亮着翻滚的浪花，丰富多彩的生物，美味的海鲜，特色的小吃，一切的一切，让小镇每年都接待着成千上万的游客。</p>

    从未来过的三人大呼小叫，在小镇的人群中穿梭，闲逛。叫喊的声音，喧闹的人群，鼎沸的人声，充斥着小镇的每个角落。</p>

    “玉卿，你们玩着，我去买点小吃。”</p>

    “你去吧！注意点儿啊！”</p>

    秦玉卿点头，转身看向远处不断跳动着的舞狮，秦江湖跑过去，摸了摸狮子，它还对自己眨眼睛：“玉卿，快来啊。”</p>

    “什么？”</p>

    “你看。”</p>

    秦玉卿只觉得智商受到极大的挑逗，却也没有离开。细细地打量着狮头，里面的人探出头：“小伙子，要不要试试。”</p>

    “玉卿快进来。”</p>

    不知何时，秦江淮窜进了狮屁股后面，摇头摆尾。秦玉卿点头，弯下腰，正想替换中年人的位置，便被秦江湖一把推开，抢先一步窜了进去。</p>

    “江湖你。”</p>

    “我先来。”</p>

    声音渐渐变下，舞狮也跟着离去。秦玉卿也失去了游玩的心情，坐在石凳上，静静看着海平面上的灯塔。如同明星一般，闪烁着绚烂的光芒，仿佛为那些在海上航行的人们，照亮回家的路途。仿佛也在为那些在外飘荡，游离不定的浪子，点亮着未来的道路。</p>

    “如果我有一天我不在，你会想我吗？还是你只有玉城，没有玉卿。”</p>

    “不，就算你不爱我，我会像这座灯塔一般，照亮着你。直到你找到了自己的幸福。”</p>

    </p>

    “秦玉卿，你又在发什呆？”</p>

    秦玉卿大吃一惊，只觉得心肝儿被身后传来的声音吓得一颤一颤的，抚摸着心脏：“喂！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吓人啊！”</p>

    柳飘絮眼珠子瞪的老大，银牙发出吱吱的碰撞声，恶声道：“你说什么，我吓人？我那里吓人了。”</p>

    说了一句，柳飘絮便一屁股坐在石凳上。王蔷薇背靠着她，双手托腮，一声哀怨：“我说你们俩能不能消停会儿。”</p>

    “蔷薇，他们呢？没来吗？”</p>

    王蔷薇有气无力地指着前方的小摊，与端木蓉一般，背靠柳飘絮，碎碎念：“那么美好的夜晚，都快被打碎了。。”</p>

    “我也服了。”</p>

    四女同病相怜的眼神，让秦玉卿大为不解，看过去，只见秦玉华蹲在地上，比无赖还无赖，好奇不已：“他干什么？”</p>

    “淘到一件老杉木做的古琴，被嫣然给搅黄了。”</p>

    赵嫣然也觉得理亏，将头埋在膝盖：“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多问了几句。哪知道那傻瓜问了就说。”</p>

    秦玉卿哭笑不得：“那他蹲在地上干嘛！”</p>

    “要你管，哼！”</p>

    “还不是哭穷。”</p>

    知道秦玉华除了高超的琴技外，坑蒙拐骗的本事也不弱，秦玉卿也省的多问，附耳听去：“老板，我真没钱了，我能拿出来的就只有生活费了。您说，要是全给您了，我吃什么，我才来济川，举目无亲，您可让我怎么活啊！你就行行好，便宜点卖给我吧！您的大恩大德，我将来一定会报答你的。”</p>

    秦玉卿不解：“磨了这么久，居然还没成功，不应该啊！”</p>

    “我觉得用一天也不亏，毕竟几万块的东西，只给人家三千，换做你，你答应吗？说话不腰疼。”</p>

    秦玉卿无所谓耸耸肩，也不接茬，看向秦玉国，见他坐在凳子上与老人下棋，旁边围着一大群老人，叽叽喳喳，和打仗一样，失声大笑。</p>

    “卖画咯！卖画咯！卖画咯！”</p>

    秦玉城一边吆喝，一边拉着路人询问：“您好，需要画吗？我这里的全是原创。”</p>

    那人推开秦玉城的手，不耐烦瞪他一眼：“哎呀别拉我，我急着呢！”</p>

    秦玉卿好奇，走过去一看，顿时往回走，嘴里嘀咕：“难怪没人买，买不起，买不起，一千一张，换我，我也不买。”</p>

    </p>

    </p>

    </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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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九章诗和远方

    秦玉卿默默转身，本想走到柳飘絮身旁，逗她开心，可当看向少女时，只见她哪有刚才的疲倦，神采飞扬，一双美目中笑意盈盈，双手托腮，盯着秦玉城，倩兮盼兮。秦玉城看过来时，柳飘絮脸一下红起来，手指攥着长发，仿佛给它设计形状，此时的发丝宛如调皮的孩子，不给少女掩饰的机会。</p>

    秦玉城似乎看见了，对柳飘絮甜甜一笑，随即两人又别过头，可是他们的神情却是高兴之极。秦玉卿站在原地，怔怔出神，心中微痛，却又不想让她看出来，只得装作若无其事，哼着小曲儿，盯着天空的明月，正好对影成三人。</p>

    “玉卿，想什么呢？”</p>

    秦玉卿低下头，见秦江泊手里空无一物，转头看向正美美吃着鸡腿的几女，转过身，靠着栏杆：“什么时候来的。”</p>

    秦江泊笑道：“早就来了，见你发呆，就想给你一个发呆的机会。”</p>

    “切。”</p>

    话虽如此，秦玉卿却感觉到浓浓的关心，也许，除爱情外，他不是一个人，一阵豪情顿时油然而生，为了柳飘絮，他已经畏手畏脚多年了，现在，他要把这份牵挂暂时封印，等某一天，某一刻，他或许会记得，他曾经迷恋过。可是，现在，她的心不属于他。他的心也不是全在她身上。秦玉卿缓缓抬头，目光扫向大海：“除了爱情，我还有梦和远方。”</p>

    </p>

    天上的明月越发明亮，仿佛提醒那些不知时间的回家。两人回到石凳时，秦玉国几人也回到了几女身旁，开始谈天说地，一群好事者，讨论起了东菀事件。</p>

    不同于家庭内部讨论新闻事件，他们的讨论，好像医生讨论某种病情，农民讨论种植的某种蔬菜，从他们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惊讶或者气愤的表情。</p>

    他们对于事件本身并不关心，只是带着职业性的好奇，探讨和研究事件发生的结果。当然，他们也试图找出其中的关联，挖掘这次事件产生的影响，最终会出现的情况。</p>

    接着，他们又以旁观者独有的实用眼光和看待问题的独特方式，对最近发生的大小事件在每个方面，分析，审查，最终衡量它们的价值。就像商品chu sh一u前，将其反复查看，掂量它们的价值。</p>

    少女们虽然不懂，但说话的人不同，她们的兴致也就不同，也跟着探寻，其实她们本是一无所知，为了能引起关注，她们试图用评论的言语来评判。争吵良久，她们兴许是累了，不再言语，依偎在彼此身旁，默默注视着远方。终于，有人发出一声哈欠，于是他们拿着衣物，往学校走去。</p>

    “明天我们去太阿峰玩吧！”</p>

    “真的？我听玉卿说上面很好看，我要去。喂，你要去吗？”</p>

    秦玉卿摇头：“我明天要接四叔，就不去了。”</p>

    “蔷薇，你要去吗？”</p>

    王蔷薇心中微动，却又觉得自己表现得太积极，犹豫道：“看吧！”</p>

    “那就不去了，正好明天我想去买东西。”</p>

    “我说不去你就不去了？”</p>

    王蔷薇虽然觉得憋屈，但此时却又不是发火的时候，把衣服让在地上，一个人往前走去。秦玉国急忙捡起地上的外衣，看着生着闷气的少女，一时间手足无措。</p>

    “还不快追？”</p>

    柳飘絮一声提醒，秦玉国也顾不得后果，拔腿便跑。前方的少女仿佛听到柳飘絮的声音，拼命往前跑。就这样，一人追，一人跑，很快，两人的身影便消失在茫茫人海。突然，柳飘絮跑到海边，脱下鞋子，在冰冷的海水中欢呼，口里呼唤的却是秦玉城的名字。</p>

    </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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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章太阿峰上清心观

    “太晚了，我先回去了。”</p>

    不待几人开口，秦玉卿便离开了沙滩，回到家中，眺望远方，那里海浪翻滚，仿佛在击打着暗礁。又如那里还停留着自己牵挂的人儿。</p>

    秦江泊带着茶杯，轻敲房门：“我能进来吗？”</p>

    “和我还需要这么客气吗？是不是找打？资料呢？”</p>

    秦江泊哈哈大笑，道：“资料没有，传说倒是听过很多。据说三十年前，他家财万贯，声名显赫。后来，他患上了癌症，并未通知书都下来了。”</p>

    “你的意思是，他是中年出家，有家有室？”</p>

    “嗯。命不久矣的他来到道观，入了道门。每天清心寡欲，观看道书，说来奇怪，三年过去了，他依旧活着。人生的大起大落，让清风道长看破了红尘。用了七年光阴，便把道家的卷宗看遍了，有传言，他连《道藏》也学会了。具体情况，就不知道了。”</p>

    秦玉卿心生仰慕：“奇才啊！”</p>

    秦江泊点头：“是啊！后来，他广布道法，成就了偌大的威名，也让清心观从微不足道。”</p>

    秦玉卿打断，用温和的语气道：“他有才，所以，他对一般人不感兴趣。他有名，所以他对名声没有太大的。他有家有室，爱情c钱财对他来说毫无用处，这样的人。”</p>

    遇到清风道长这样的无欲无求的人，秦玉卿只觉得头一阵大，放下手中的茶杯，右手托着下巴，在阳台上不断思索着。兴许觉得无聊，秦江泊从屋内搬了调凳子，如同思索者静静坐着，一动不动。</p>

    济川的晚风极为热烈，尤其是深夜的时候，如临深渊一般，让人禁不住颤抖。</p>

    秦江泊双手交叉紧抱着手臂，小声道：“走吧！天寒了。”</p>

    回到屋内，在秦江泊的提醒下，两人围着屋子来来回回走动。走了半响，秦玉卿只觉得浑身发热，便停下，盯着眼前的瓷器把玩，脑海里有想起秦越对自己说的话：“人，都是有弱点的。无论他身处什么位置，无一例外。”</p>

    “江泊，你觉得，人活着为了什么？”</p>

    秦江泊思索半响，说出来自己的看法：“有的人为了理想，有的人为了家庭，有的人为了私欲，有的人为了名利，有的人为了使命，就像你一样。不，其实大家都是一样的，他们有自己的使命，照顾妻儿是身为丈夫，父亲的使命。照顾父母c亲人是为人子女的使命。教书育人是老师的使命，为国为民是党和政府的使命。这许许多多的使命汇聚在一起，就是一个民族的使命。”</p>

    秦玉卿猛拍大腿：“对，像清风道长这样的名流，有一样东西是他无法舍弃的。我想到了，我想到了。”</p>

    见秦玉卿像个孩子一样欢呼，秦江泊拉住他：“是什么？”</p>

    秦玉卿呐呐：“使命就是使命。”</p>

    秦江泊恍然大悟：“对，越是有文化，有名气的人，他们的使命感通常会比普通人的高出许多，这或许是清风道长唯一的弱点。”</p>

    “别激动，喝点水。”</p>

    秦江泊接过水，接着道：“是啊！流芳百世，谁能免俗！”</p>

    </p>

    “弯弯的河水从天上留下了万紫千红一片。”</p>

    清晨，微风吹徐，舞蹈的声音隔着窗传递给那些陷入梦乡的人，声音一阵接一阵。</p>

    “谁啊！大清早的。”</p>

    秦玉卿翻滚身子，拿出sh一u ji，一看才六点多，又躺下。</p>

    “火辣辣的歌谣是我们的期待什么样的歌声才是。”</p>

    来来回回折腾，睡意早也消退，秦玉卿换上衣服，去寻秦江泊，那里有他的身影，只得挨个挨个推开秦江淮房门大喊：“胡月，你看江淮。”</p>

    秦江淮掀开被褥：“月儿，你听我说，我没有泡妞真的，不信你问玉卿。”</p>

    秦玉卿只觉得血气上涌，狠狠踢了这厮一脚：“难怪我说胡月怎么对我意见这么大，原来是你这厮诋毁我。”</p>

    秦江淮只觉得心虚，小声道：“有吗？我没有啊！你一定是听错了。别瞪我呀！我怕，对了江湖这厮一定没起，我去叫他。”</p>

    “别管他们，快吃早点了。”</p>

    “嗯。”</p>

    </p>

    </p>

    </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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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一章清心观中黑石在

    来到太阿峰，一股俯视苍茫，天下在手的感觉，让秦玉卿为之一倒。拔地而起的山峰果真如剑一般，周围笼罩的云雾更是为半山中的清心观增添了神秘的色彩。</p>

    “江泊，这山挺高的啊！尤其是这梯子。”</p>

    说话间，秦江湖仿佛在密密麻麻的石梯上看着冤魂的身影朝自己走来，顿时往后退去，心里一阵后怕。</p>

    确实也是这样，两三千块石梯虽然不远，但它容易让人产生幻觉。许多不知情的人皆在此地摔倒，尤其十五年前，此道相继死亡多人，在济川引起了一阵鬼怪之说，正所谓是世事无常，此地非但没有出现消退，反而越发热闹。但谨慎的游客一时间还是无法鼓起勇气，纷纷选择一旁蜿蜒的公路，驱车而上。</p>

    知道此事不能强求，秦玉卿也不勉强，看着犹豫不决的秦江湖，道：“要不，你们俩开车上山顶等我们。”</p>

    秦江湖大喜：“真的？”</p>

    “真的，去吧！我和江泊走走。”</p>

    “算了，我还是和你们一道好了。”</p>

    秦江湖犹豫一阵，不在说话。比起陌生的环境，熟悉的人，才让他觉得安心，即使这条路不是他想走的，可如果是他们，又有什么不敢的呢！思索一阵，便跟在秦玉卿后面，与他拾级而上。</p>

    走了几分钟，石梯上的行人渐渐增多，其中以中年人和老人居多，妇孺也不在少数。饶是以秦玉卿的定力，也感到费解：“不是说？”</p>

    秦江泊大笑：“知道江湖对鬼神怕，我就是故意捉弄捉弄他，谁知他还真的被吓着了，算了，赶紧走吧！说不定还可以见到清风道长晨练呢！”</p>

    三人顿时加速，留下颤颤巍巍c四处张望的秦江湖，畏畏缩缩跟在三人身后，那模样，倒也显得滑稽。路上的行人纷纷报之一笑，却也没有惊讶。如秦江湖这样的人，他们每天早上都会遇到，时间一长，倒也觉得理所当然了。</p>

    很快，秦江湖的身影消失在雾霾中，三人爬到半山腰，寻了个位置坐下，擦拭着额头的汗水，目光却盯着伸手不见五指的石梯。</p>

    等了半响，却迟迟不见秦江湖的身影，秦江淮跑到边缘，朝山下吼道：“秦江湖，你快点儿啊！那么好的体力，居然落在我身后，你丢不丢人。”</p>

    声音没人回复，三人坐不住，快步往山脚方向跑去，刚下了几梯，下方传来隐隐约约的声音：“你喜欢吃什么？”</p>

    “能吃的就行。”</p>

    “意思是随便吃，就能有你这样的美貌？你告诉我，在那家吃的随便，我去吃。”</p>

    “噗嗤。你好搞笑，老司机，撩妹的技术一定很高吧！”</p>

    “不不不，我从来不撩妹，我只追女神。比如你。”</p>

    </p>

    三人一脸黑线，那里不知这厮在搭讪，又不理会，径直往上走去，听着身后传来的娇笑声，却又不失一番风景。</p>

    “快点，晨练要开始了。”</p>

    “别急嘛！还有一个小时，爬也爬上去。”</p>

    “今天晨练是由清风道长亲自指导的。”</p>

    “真的吗？那快点。”</p>

    这句话秦玉卿已经不是听过第一遍，看向秦江泊：“这清风道长真的有这么大的名气？”</p>

    秦江泊道：“是，有很多人都像成为他的弟子，学一点气功，可惜，能被看上的我就没见过几个。”</p>

    “意思是，你见过。”</p>

    “诗梦瑶便是其中之一。”</p>

    “那快点走吧！”</p>

    “江湖呢？”</p>

    “别管他，让他泡妞好了。”</p>

    </p>

    跟着行色匆匆的路人到达山顶时，云雾已经消散。有人带路，三人很快便来到了目的地。</p>

    正打算踏入，便听见旁边传来一道浑厚的声音：“你们三个新来的吧！”</p>

    声音刚落地，人也出现在三rén iàn前，虎背熊腰，正气盎然。</p>

    “看什么看？问你话呢？”</p>

    “玉卿，这是清心观的道士，人称“黑石”黑心的很，许多人被坑，尤其是我们外地的。”</p>

    秦玉卿明了，打量着黑石，他面容慈善，很容易让人亲近，笑道：“原来是黑石道长，我昨天才到，不知此地规矩，可否告知一二？”</p>

    黑石细细打量一番，笑道：“不知者无罪。”</p>

    凭感觉，秦玉卿觉得此人不会纠缠，正欲离开。黑石又道：“不过，这入场费可不能少？”</p>

    “那你觉得多少合适？”</p>

    “一人一千，少一分不可。”</p>

    </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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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二章清心观中拦路人

    秦玉卿停下脚步，转过身笑道：“道长，能不能少点儿。”</p>

    “一直是这个价，童叟无欺。你不信。”</p>

    黑石靠着墙，脸上带着嫌弃，一副你爱进不进的模样。秦玉卿本欲息事宁人，却又不想当冤大头，笑道：“道长，香火钱什么时候涨的如此厉害了。我可记得，价格完全是香客自定的，何时改了规矩，我怎不知。”</p>

    黑石乐呵呵笑道：“香火钱自然是，自然是香客自定。但今儿个不一样，道场有许多德高望重的人，万一你们捣乱，哼哼。”</p>

    警告之意不言而喻，秦玉卿也不墨迹，对秦江泊小声道：“江泊，带的有xiàn j没有？”</p>

    “现在这年代，谁还带那么多xiàn j。微信可以吗？”</p>

    黑石摇头，秦玉卿不甘心，又问：“支付宝呢？”</p>

    “不行。”</p>

    两人不约而同看向山脚，相继摇头，心中同时想到：“如果江湖开车来该有多好。”</p>

    “你们三个左顾右盼，多张西望，要不是本道长眼尖，今儿个还真让你们糊弄过去了。快走！”</p>

    秦江淮何曾受过如此侮辱，大喝：“你怎么说话的，凭什么血口喷人。”</p>

    “呦呵，想我比划？”</p>

    黑石不屑一顾，摆出架势，五指向内弯曲。秦江淮跳起身，飞奔而去。与此同时，拳头紧握。</p>

    “左转右旋叠浪式，翻花拖掌稳运行。”</p>

    秦江淮正欲出手，便被黑石一掌打在身上，蹭蹭连退了几步。只觉得胸口一阵苦闷，眼花缭乱，蹲伏在地，大口大口喘气。</p>

    “好本事。”</p>

    兄弟被欺负，秦江泊那里忍的了，拦住欲出手的秦玉卿。迎向黑石，比之秦江淮更具威势。</p>

    “左转右旋叠浪式，翻花托掌稳运行。”</p>

    见黑石又是这招，秦江泊连忙躲避，与他拉开距离。起身大跳，一记飞毛腿扑面而去。</p>

    黑石转换姿势，不在小觑：“四浪胸前双按掌，回身撕拉划立圈。”</p>

    “太极我学过，没这么大的威力啊？”</p>

    秦玉卿第一次见有人把太极拳运用到这种地步，只觉得新奇。见黑石又变换姿势，不由大急：“江泊，小心。”</p>

    “野牛顶角回身高，下身回腰向前靠。”</p>

    秦江泊收敛不住架势，一个不急，被黑石抓了空子，被右掌拍在大腿上，使劲力道，往黑石下身打去。黑石脸色大变，右手捂住下身，力道比之刚才大了五分，显然是动了真怒。</p>

    “牛鼻子，欺人太甚。”</p>

    路人的声音秦玉卿自然不会关心，大喝一声，绕到黑石身后，趁他被缠住，用尽浑身气力，拍在其后背。</p>

    黑石吃痛，放开秦江淮，直奔秦玉卿，宛如猛虎一般，自带威势。秦玉卿接了一掌，只觉得如铁掌一般，竟抵挡不住。</p>

    “你们俩还站着干什么吗？上啊！”</p>

    两人恍然大悟，从身旁跳出来。与秦玉卿一同作战，任黑石武力爆表，却也受不住三人围攻。尤其是秦玉卿力道，虽比不上自己全盛时代十分，六分却也比较接近。</p>

    “黑石道长，我来帮你。”</p>

    “黑石道长，我来助你。”</p>

    “不用。我行。”</p>

    黑石耸肩，只觉得后背火辣辣，暗自苦恼：“也怨我多年未与世俗接触，反到忘了，打架不是比武。少天这家伙，唉！今天又得挨师傅骂了。”</p>

    想起那张慈祥的面孔，黑石忍不住苦笑一声，知道自己虽然犯戒，却也不是此刻该想的问题。卯足劲，任凭秦玉卿狂打，给了秦江淮一掌，又反手给了秦江泊一掌。</p>

    “玉卿，你快看看，江淮他吐血了。”</p>

    秦玉卿收回架势（黑石也收敛架势，站在一旁），跑到捂住肚子来回翻滚的秦江淮身旁：“江淮，那里痛？”</p>

    秦江淮一口血吐完，直呼：“那里都痛。牛鼻子你居然用气功，你秦爷爷和你拼了。”</p>

    秦玉卿拦住，怒目而视：“堂堂道家高手，居然对我们学生下毒手。我和你拼了，有本事，你打死我。”</p>

    “你这厮怎会如此无耻。”</p>

    黑石气急，却又不敢动手。若是一般人，打了便打了，可学生。</p>

    “少天，你可把我坑惨了。”</p>

    黑石不动手，秦玉卿却想动手，琢磨一久，知道自己打不过黑石，只得采用最原始的办法，大声高呼：“shā rén了，shā rén了。”</p>

    “牛鼻子，我就不信你不怕。”</p>

    黑石一听，脸色苍白，紧紧盯着道场里的身影，叫苦不迭：“小兄弟，你别叫，有什么好说，好说。”</p>

    “是吗？那你去看看我兄弟，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与你玉石俱焚。”</p>

    知道自己力道虽重，却也要不了人命。为了让两人安心，蹲下身，为秦江淮检查。秦玉卿见状，撸起衣袖，双手悄悄紧握，往黑石后背打去。</p>

    “二师兄，小心。”</p>

    说是急那时快，秦玉卿拳头快于一步，黑石转身，拳头刚好落在他的鼻梁。</p>

    “找打。”</p>

    黑石捂住鼻梁，只觉得有液体流出，不由发怒，浑身力气集于五指，朝秦玉卿胸膛就是一掌。</p>

    秦江淮秦江泊只觉得天塌了，顾不得疼痛，大叫：“不要。”</p>

    </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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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三章初见清风（一）

    黑石顾不得两人的哀嚎声，手掌落下，力道却暗自降了三分。</p>

    秦玉卿自是躲不开，又给了牛鼻子一拳，另一只手却想挡住他的进攻，可是，身经百战的黑石角度之刁钻，又岂是他能躲避的，闭眼之际，听到一阵哭泣声：“玉卿，玉卿，不要吓我，不要吓我。”</p>

    哭声撼动天际，绕是以黑石心智，也不由紧张起来。这时，谈天说地的秦江湖仿佛也听到了哭声，丢下一脸懵逼的女子，往声源地奔驰而去。</p>

    道场里，席地而坐着一位仙风道骨的老人，正是大名鼎鼎的清风道长。清风右手边是一位老道，道号“清心”，与清风系出同门，皆是清平子关门弟子。</p>

    “牛鼻子，你去死吧！”</p>

    声音虽然隔着百米，屋内的人却也听在耳边，清风眉头紧皱，道：“师兄，你云游多年，刚回来便遇此事，是师弟处理不当。”</p>

    清心摇头，笑道：“无事，一道去看看。”</p>

    </p>

    一群人出去时，却见有两人死死缠住满身伤痕的黑石，黑石的不远处躺着一位气悬游丝的少年。清风自是不喜，正咳嗽一声，想提示三人，却见秦江湖正举着五十公斤左右的巨石，一步一步往黑石走去。</p>

    清风脸色大变，连忙对弟子使眼色。事实上，不用他说，一众学徒，早也一拥而上，拦住秦江湖。</p>

    人群中的诗梦瑶呐呐：“他怎会在此。”</p>

    她的身旁，站着一位优雅的女子，若是秦玉卿苏醒，一定会认出，那就是他觉得优雅却又不喜的女子，宋玉卿。</p>

    “让开。我再说一遍，让开。”</p>

    无人退让，秦江湖也不客气，看了看秦玉卿，抬起石头，往人群中砸去。</p>

    “他真的砸了？他真的砸了。”</p>

    人群中一片哗然，哗然声很快变为恐惧声。只见秦江湖摸出一把黑漆漆的sh一u qiāng，嘴中呐呐道：“玉卿害死了，你们还活着，还活着。”</p>

    清风骇然，急忙道：“少年，别急。容老道我看看。”</p>

    “江湖别开枪。”</p>

    秦江湖停下，失声道：“玉卿死了，玉卿死了，难道他们不知道他有病吗？哈哈，我要给他报仇，我要给他报仇，你们都得死，都得死。”</p>

    “江湖，你闭嘴。”</p>

    诗梦瑶呐呐自语：“此人疯了，疯了。”</p>

    清风走到黑石身旁，狠狠瞪了这不争气的弟子一眼。清心则抱起秦玉卿，抚摸他的心脏，果真是气悬一线，脸上的血气逐渐消退。知道人命关天，清心也顾不得许多，拿出银针，额头紧缩，汗水如雨水般哗哗直下。</p>

    与他一般紧张的，不是黑石，反而是清风。如果今日秦玉卿死亡，那么，清心观三十年的努力便会付之东流，道家也会一蹶不振。</p>

    “师兄，还有救吗？”</p>

    “莫非，气数已尽？”</p>

    清风愁然，想起自己不日前算的卦象。清心却也回神，抚须笑道：“有救，带回道馆。”</p>

    “江湖，把枪放下。”</p>

    “我不。”</p>

    “玉卿有救了。”</p>

    “真的？”</p>

    “恩。”</p>

    </p>

    “师傅，我不知道他有病。真的。”</p>

    清风无奈，看向入了魔障的秦江湖：“我知道，回去吧！那少年有你师兄们看着，应该不会出事。”</p>

    黑石何曾受过这等委屈，被人群殴不说，差点被巨石砸死，如果不是自己师伯那句有救，黑石不敢想，自己现在是不是也如那躺在床上的男子一般。不，他觉得自己一定没有男子过的好。</p>

    “师傅，要不要报警？”</p>

    清风气恼：“你好好待着，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还有那少年是谁，为何与他发生争执？”</p>

    黑石道：“师傅，我看他不怀好意，就不让他进。他仗着人多，想硬闯，我就拦下他。”</p>

    “好了，我知道了，你待着便是。”</p>

    </p>

    “师兄，可还有救。”</p>

    清心放下银针，摇头：“没救了，先天性心脏病。”</p>

    清风不解：“为何那孩子说。”</p>

    清心苦笑：“的确是治好了。可是，被你那弟子这么一掌，又给弄出问题了。莫非，我道家要千古沉沦。</p>

    “要不？找师傅？”</p>

    </p>

    “江泊，玉卿他真的有救吗？”</p>

    秦江泊轻声道：“江淮，江湖，怕死吗？”</p>

    两人点头，眼神却极为坚定，秦江泊眼角的泪珠滑落：“怕死很正常，我也怕。可是，如果玉卿真的真的不在了，那么，一死又何妨。那么大的代价才换来的玉卿，怎能如昙花一般。我相信他会没事的，会没事的。”</p>

    </p>

    艳阳高照的天空此时变得阴霾重重，宛如人们的心情一般，重的让人喘不过气。</p>

    “你们说那孩子真的会没事吗？”</p>

    “难道你希望他有事？”</p>

    “就是，你没看他同伴的样子？”</p>

    “本来以为只是来敲诈的，谁想到是这样。”</p>

    诗梦瑶摇头，转身对宋玉卿道：“玉卿，你觉得他会没事吗？”</p>

    每个假期都会来清心观学道，两女自是熟悉，看着人心惶惶的众人，宋玉卿只得如实回答：“不知道。”</p>

    “没想到我的同班同学有那么大能耐，是我眼光不够，还是他隐藏太深。”</p>

    </p>

    </p>

    </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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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四章初见清风（二）

    “不是他藏的深，而是你了解的少，又或者，你根本不了解他。”</p>

    宋玉卿自是不会说出自己的想法，抛出心思，整理好衣着，离开了道观。</p>

    </p>

    “找师傅？不行。”</p>

    清风断然拒绝，却又不得不为眼前的事情而担忧，商量道：“要不，我们师兄弟几个一起商量商量。”</p>

    “也行。”</p>

    虽然知道除了清云，几个师兄已经被收买了，但关乎清心观声誉，清心也不得不退让，与清风一起走进大厅。却听清水大声道：“我觉得该把此子送下山，是他滋事，不是我们清心观欺他。”</p>

    清起摇头，断然道：“不行，清心观想要入世，绝不能袖手旁观。”</p>

    清水悲痛道：“师兄，你太仁慈了，如果老师在，一定会同意我的做法的。清心观万万不可断了传承，祖辈的心血，绝不能再我们这代断了香火。”</p>

    “四师弟，话不能这么说。难道你觉得我们这样做就断了传承吗？自清风师兄变革以来，观中弟子有增无减，比之古代也有过之而无不及。道家已经有多少年没有为世人所知了，佛儒道本来三大教派，但如今，却是佛家一家独大，说不得，过不了多少年，道家的香火便在你我手中断送，那时候，我们才是真正的千古罪人。”</p>

    清起的话，饶是古板的清心c清起，也不得不点头，但这并不能改变他们的想法，清心接过话：“道家一道入世，便与世俗挂钩。林子大了，什么事儿都会有，什么事都会发生，就像今日的少年，世俗中像他这样的不在少数，还有比他更无赖更浑的人，处理的好，还好说。若是处理不当，那么我们党如何？”</p>

    “虽然我们与世俗接触少，但你们别忘了，协会那边，正愁找不到我们麻烦呢！”</p>

    “那就的看他们有没有这本事了，胆敢欺压我清心观，是当我们四人是吃素的吗？”</p>

    清风抚须长笑，又道：“今日，请各位师兄师弟前来，只为一事。我清心二十多年无主，我与师兄虽主持大局多年，终究还是名不正言不顺，今日我便请老师出关，定夺着掌教一职。诸位师兄师弟可有建议？”</p>

    清心面色不变，这一天，他早就预见到，与清平子游历多年，清风除了功力差他几分，能力学识皆远超与他。当即笑道：“掌教非清风师弟莫属，但愚兄有几个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p>

    “哦？师兄请说？”</p>

    清心接过话：“无规矩不成方圆，你出任掌教，执法一职我希望由清起担当，他虽严厉，却也算得上秉公执法。”</p>

    清风颔首：“嗯！清起师弟确实能胜任，但我更希望师兄您出任。你我师兄弟共执道家之牛尔，将清心名扬天下，此不快哉？”</p>

    “我老了，教教孩子还可以，争斗的事情，就交给你了。”</p>

    清心点头，以他为首的清起只得服从，当下齐声道:“掌门好。”</p>

    清风正襟危坐，笑道：“诸位请坐，我们师兄第不需这等大礼。师兄，那就请师傅出关吧！人命关天，容不得拖拉。”</p>

    清心起身，四人结伴，由黑石背着秦玉卿，来到清平子小居，轻声敲门：“师父？”</p>

    “进来。”</p>

    四人连忙整理衣冠，清风更是慌忙。从离别至今，他竟有二十余年不曾见过提点至今的恩师，若不是脑海里有他往日淡泊的身影，说不得今日还认不出清平子。</p>

    “取茶来。”</p>

    清平子盘坐在蒲团上，唤清心取茶壶后，笑道：“徒儿，对着老头我发什么呆？莫不是认不出老头子我了？”</p>

    “师父，您说笑了，清风一辈子不见您，也绝不会c绝不敢忘记您的样子。”</p>

    清风头越发埋低，竟不敢直视老人深邃的目光，即使他的手已经枯瘦如柴，可却丝毫不影响他在清风心中的位置。</p>

    “清水c清起，你们道法如何了，可有练习？”</p>

    清水只觉得汗珠滴落，大气不敢两处，下意识看了看清风，却见他没注意到自己，小声道：“徒徒儿一直勤加苦练，不敢松懈。”</p>

    突兀地，清平子一掌往清水拍去。知道清平子想要考较自己，但速度之快却让清水反应不上，仓皇间只得用手掌与之相碰，身影连退了几步，被清心扶住，这才稳住身型。</p>

    “哼，竟有脸说自己勤加苦练，真是越练越回去了。”</p>

    清水蹲伏在老人身旁，更不敢出声。清平子看在眼里，却是苦在心里，不禁想起真人曾说的：“道法通天，难逃一死。”</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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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六章几家忧愁几家喜（一）

    “此事有师父与师兄出手，师弟大可安心。真希望弟子们能学师兄一二成本事，届时，我清心观也离他们不远了。”</p>

    清头，环顾四周：“师兄请安心，这里是我和师兄的家。”</p>

    清起言罢，离开了小屋，直奔道场。</p>

    “师弟，等等我。”</p>

    清水愣了愣，想跟着过去。见清风不动，只得作罢，转身道：“二师兄，今日你为何？”</p>

    清风背手，十指在身后转动，感叹道：“我入清心还也有三十年，不经意间，我已过天命之年。却始终不能一窥《道经》之风采，实属憾事。”</p>

    清水笑道：“师兄，《道经》我与大师兄多年前曾看过，却也没你说的那么夸张。”</p>

    “确实，是愚兄好高骛远了。”</p>

    清风说完，轻拍清水肩膀，大步向前走去。</p>

    四下无人，清心这才小声询问：“师父，当真要治这少年？”</p>

    “清心，莫用世俗眼光看人待物。我道门中人，做事不凭贵贱，不论善恶，不争是非，不讲对错。一切随心所欲，若是将那么多为什么？入道门何为？”</p>

    清心跪下，央求道：“师父，可这是一命换一命啊！您的身体熬过了战争，度过了革命，迎来了hé pg，却死在了平凡，徒儿不答应啊！”</p>

    “我本就是常人，死在平凡，是我的宿命。快将少年扶起，容我看看。”</p>

    “唉。”</p>

    清心不甘，却也不敢多嘴，将秦玉卿扶到老人身旁。清平子伸出手，按住少年的静脉，观看良久，这才道：“究竟是何人，花如此大的精力，保这孩子性命？”</p>

    清心跟着道：“师父，我前面为这孩子把过脉，发现他血管有三处堵塞，其中二处靠近任督二脉。”</p>

    “嗯！动刀的不止一人，前面这人医术精湛，倒也保住了这孩子的命，后面这位，修补少年身上留下的后患。嗯？还有我道家心法的气息？就算如此，能活三十年已经是最大的极限。”</p>

    </p>

    </p>

    秦玉国身后跟着一群人年轻人，气势汹汹赶到现场，见三躺在地上，人如丧考妣无力，大吼道：“玉卿人呢？”</p>

    秦江泊指着刚回来的黑石道：“被这厮弄走了。许哥，你来了，弄他们。”</p>

    “好。”</p>

    从世俗到清心观，黑石已经多年没见过有人指着自己鼻子，今天一而再再而三被人指着鼻子骂，当下大喝道：“小子，你有本事再说一遍。”</p>

    “和他废什么话，给我打。”</p>

    秦玉国可不管这些，撸起袖子，便冲向黑石。</p>

    “玉国，你小心，这厮本事可大着呢！”</p>

    秦江泊也跟着冲了过去，缠住黑石，正打得起劲，便听道场传来一片喊声。</p>

    一人眼尖，认出了秦江湖，朝身后大喊：“又是你们。兄弟们，揍他丫的。”</p>

    “上。”</p>

    秦江湖跟着撸起袖子，往人群中冲去。要说秦江湖的力气，在秦家村可是出了名的，掰腕子的力道，却是三个秦玉国也不能与之并列。若是论智谋，十个秦江湖不够一个秦玉国玩。</p>

    但眼下，他们却不是竞争对手，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敌人，那就是清心观。</p>

    秦江湖在前横冲，身后人群也跟着直撞。就算没带u qi，身上的拳头却也足够。秦玉国挨了一拳，血从鼻尖流出，大骂：“妈的，我和你们拼了。”</p>

    话虽如此，眼光去瞟了瞟秦玉城两人，见他们与自己好不到哪里去，大感欣慰，力道更加十足，拳头也变得更加狠辣。人群中，他仿佛看到秦玉卿向自己招手，对着自己大喊：“玉国，玉城，玉华，我们说过的，生不入它籍，死不入它穴。我们活着是对手，死了也是。”</p>

    失神间，秦玉国挨了一拳，顿时头晕眼花，来来回回揉了几圈，这才缓过神。抬头一看，却是黑石死死盯着自己，拳头乱挥，也不管是敌是友。</p>

    “你会后悔的！快过来。今天不弄死他，我他妈不姓秦。”</p>

    </p>

    得到弟子的通知，清风大急，与两位师弟冲出大厅，地上黑压压躺着一群唉声载道的学徒，还有一群吊儿郎当的社会青年。</p>

    看向另外一边，却见黑石被六人群殴，对着站在边上不动的一群人大喝：“为什么不帮黑石师兄。”</p>

    一群人嘘声，不敢说话，待清风走过去，这才有了声音：“人家是找黑石师兄报仇的，又不是找我们。把人家弟弟打成这样，被打也活该。”</p>

    “就是，黑石师兄还乱打我们，帮他做什么。”</p>

    “不打他就好了。”</p>

    “闭嘴。”</p>

    知道大多是俗家弟子，有的是仰慕清风，也有的就想学点本事防身，清水虽气恼，却也无可奈何，不痛不痒骂了几句，便冲向几人。</p>

    “都给我停下。”</p>

    清风走进，见自己二徒弟被打成狗熊，口中出的气几乎听不到，怒火中烧，欲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番教训，却被清起止住，无奈作罢。</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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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七几家忧愁几家喜（二）

    几人不为所动，依旧狠打黑石，清水c清起冲进包围圈，冲在几人一人吃了一掌，倒在地上，却是爬不起来，只得干看着。里面的秦玉国与秦江湖三人却吃了更重的力道，秦江泊当即一口血喷出，死死捂住胸膛。秦玉国被一腿踢在大腿，只觉得骨骼尽碎，秦江山赶紧背他到一旁。</p>

    倒是秦江湖，被两人打了一掌，连退五步，这才稳住身形，跪立在地，哇哇吐血，显然是被记恨在心的两人重点照顾。</p>

    清起收手，清水竖起中指，如年轻时一般，挑衅道：“怎么样，还打吗？”</p>

    “妈的，牛鼻子，我秦爷爷和你噗。”</p>

    秦江湖大叫一声，又扑倒在地，死死盯着两人。秦玉国比了比手势，秦江山默默拿出sh一u qiāng。</p>

    “师兄，他。”</p>

    清风按住清水，摇头，笑道：“先不说谁有错，就你们今天的行为，法律上还是我们占优。再说，你的那位兄弟也没死。你们确定，要与我清心观鱼死网破？”</p>

    秦江泊呐呐道：“没死，没死，没死，江淮c江湖，你们听到了吗？没死啊！没死啊！”</p>

    “知道啦，别碰我。”</p>

    秦江淮推开秦江泊，不让他碰自己流血的手，秦江泊只得抱着秦江湖痛哭：“没死，没死。”</p>

    秦江湖大叫：“哥，你别抱了，我快死了。”</p>

    “尽说些胡话。”</p>

    “哈哈。”</p>

    </p>

    另一边，秦玉国用手压了压秦江山的手臂，示意他将手里的东西放下。</p>

    “他在那里？”</p>

    “你们等着便是，再敢惹事，定将你们打下太阿崖。”</p>

    清风丢下一句话，便领着自己徒弟，往道观走去。见一众弟子看着自己，大喝道：“还不进来养伤，尽给我丢人。”</p>

    </p>

    “哥，太阿崖是什么地方。”</p>

    秦江泊那里知道，笑道：“别听牛鼻子唬人，阴阳峰我们都见过，还怕他太阿崖。”</p>

    秦江湖点头：“就是，说的咱们没见过一样。”</p>

    等了十多分钟，一道童走出门，道：“我师父说了，叫你们进来。”</p>

    几人连滚带爬，走进道观，见秦玉卿安然无恙躺在床上，气色红润，呼吸匀称，放下心来。想要感谢，却见清风别过头，挥手。</p>

    秦玉华赔笑：“道长，我兄弟什么时候能好？”</p>

    清起回道：“不出几日，定能活蹦乱跳。”</p>

    “那就好，那就好。”</p>

    清心可见不惯这副嘴脸，有事儿你和我们拼命，没事儿就道谢，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儿，不耐烦道：“年轻人，做事还得有些分寸，不要无头无脑，今日之事，是我们疏忽。再有一次，定叫你们吃吃牢饭，坐坐铁窗。”</p>

    秦江湖一瘸一拐，恶声道：“老头，你说啥？”</p>

    秦江泊连忙拦住他，生怕他又犯浑：“是是是，道长，那我们先告辞。”</p>

    </p>

    “兄弟，我们走了。下次需要帮忙直说，打八折。”</p>

    “好。”</p>

    人影不在后，逞能的几人躺在地上，秦江湖被压着腿，大叫：“哎哟，疼死我了。”</p>

    秦玉城气笑：“活该，谁叫你犯浑。”</p>

    “对了，玉国你那里找的人？”</p>

    见几人崇拜地看着自己，秦玉国笑道：“花钱找的啊！妈的，十万块打水漂了。”</p>

    “真羡慕玉卿，躺几天回去，啥都过去了，什么军训，什么苦力都免了。真幸福。对了，玉城，你们后天不是军训吗？你这样能行吗？”</p>

    秦玉国三人闻言，顿时一惊，纷纷怒视秦江淮：“你闭嘴。”</p>

    等了半响，几人才找到一辆载客车。很少一致对外，几人的话语也多了不少。</p>

    “江淮，你刚才居然跑了，我太瞧不起你了。”</p>

    “怪我咯，人家要打我，我不跑站着被打吗？你们还有脸说我，一群人只打黑石，把我扔在那里，你们都不知道我挨了多少揍。”</p>

    “我怎么看见你只和一个人打。”</p>

    “玉国，你今天好猛啊！我要是女的，我都想嫁给你了。”</p>

    “死开点，我对你这样男人不感兴趣。”</p>

    “哈哈。”</p>

    </p>

    </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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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九几家忧愁几家喜（四）

    “我那傻师弟与我相斗，败于我，下山后，竟传谣言，说这里有我清心观祖上遗留宝贝，祖传心法。无知之人，无耻之徒觉得有利可图，竟想夜间采伐，没想到却落得个它物之食。”</p>

    “道长为何不救？”</p>

    清平子汗颜：“当初本有心，却也无力，山涧毒物太多，我那师弟也弄了许多毒物进去，我虽能救，却也只是一人，那敌这万千毒物。天下熙熙，皆为利往。即使阻扰，又如何与万千人相斗。”</p>

    “想我华夏儿郎，岂能安于一隅之地。一身残缺之身，当雪国耻，当报国仇。”</p>

    虽未生于乱世，秦玉卿却能感受到那段艰辛的岁月，低声自语：“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p>

    “待我打仗归来之时，山涧已尸横遍野，有老有少。老夫自知罪孽深重，苦守五十栽，才有如今之模样。”</p>

    虽不曾见过尸横遍野的样子，但凭借想象，秦玉卿脑海还是浮现出那恐怖的一幕。</p>

    “赳赳老秦，共赴国难。想我华夏男儿，不战死沙场，却埋骨山谷，却也是可悲。”</p>

    秦玉卿的语气颇为平静，但埋怨之意确实不言而喻。倒不是他对生命不尊重，这种尊重也得分时段。，若非如清平子这样的忠义志士，那后果，秦玉卿不敢想象。可是，结果已经证明了他的想法，世间忠义之人比贪财之辈更甚之。</p>

    “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p>

    清平子拨开路边的杂草，往丛林走去，边走边取出挂在腰间上的酒葫芦。葫芦整体极为精致，侧面有一道因承载着岁月的痕迹而产生的裂缝，老人放声高歌：“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纷纷，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p>

    秦玉卿顿感吃惊，因为这首《小雅》是他奶奶多年前爱唱的歌谣，那时妻子等待长久出征的归来的一首歌。小的时候，他听奶奶唱过，总不明白奶奶为何唱这让人喘不过气的歌儿，即使到现在，他也不懂。因为他的爷爷依旧健在。可是，却没人为他解释，他的奶奶早也去世多年。</p>

    秦玉卿走了一许，却是不敢往前了，生怕死于这山间，如那些人一般埋骨于此。对于自己的小命，秦玉卿很是珍惜，他还有很多未完成的梦想，许多没实现的目标。清平子淡笑，从怀中取出一个瓶子递给秦玉卿，又缓缓前进。秦玉卿连忙打开，是一瓶难闻的膏药，却不知道有何用处。</p>

    “拿着便是。”</p>

    清平子踏步而去，山间的毒物对他而言，宛如不存在一般。倒是秦玉卿，每走一步，都会小心看着脚下，盯着灌木丛，说来也怪，一路走来，竟无刚才所见之物。两人很快便来到洞口，，那里竖着一块碑，锈迹斑斑，上面写着“道葬”。</p>

    秦玉卿盯着石碑，看了半响，直呼看不懂，求教道：“道长，这是什么意思？”</p>

    “没什么意思，就是吓唬吓唬那些贼心不死的人，走吧！”</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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