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受封皇》 第 1 章 ------------------------------------------------------- 本书由www.biqugedu.com【欣怡】整理上传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如不慎该资源侵犯了您的权利,请麻烦通知我及时删除,谢谢! ------------------------------------------------------- ●m● ┠ ┨ TXT下载论坛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iqugedu.com ~ 《万受封皇》作者:风中凌乱 总受,各种攻,略重口 原创 男男 架空 正剧 虐身 陆郎儿幼时因为家人获罪而被送入教坊司,以yínyào喂养长大,学得一身伺候男人的本事,之后便当作xìng 奴辗转于各种富翁商贾之间。最终跟着靳家的靳文君少爷陷落与边关犬戎人手中。 是被当作玩物终此一生,还是以身为筹一步步攀向权力顶峰? 看小xìng 奴逆袭的故事哦! 长篇,np,架空,正剧,无节cāo,走心走肾,各种play和脑洞,是作者我的恶趣味啦!嘿嘿! 2攻v一受,主受,但是np文,非菊洁哦。 第1章 稚儿落难为yín奴,浪dàng父子床中物 天空晴朗,万里无云,是十一月里难得的好天气。一行浩浩dàngdàng的马车行驶在陈塘关外的官道上,为首的马车尤为宽大,看样子足足可容两个成年人一字排开卧在里面。外头一个车夫,兀自赶车,后面跟着的都是拉货的车,上面满满的摆了数十个大木箱子,箱子上贴了个靳字,最后面是几个佩刀的护卫骑着马押送商品,一看就是商队。 十一月的关外,天气已经很冷,路边只有稀稀拉拉的枯黄的草地,再往北走就是鞑子人的聚集地。如今汉人和鞑子人jiāo恶,关外已经不太平,这只商队匆匆赶路要在天亮前入关。 这是浙江靳家的商队,靳家是苏杭有名的丝绸大户,每年所出的精品绸缎是贡品,一部分献给皇宫和一部份出售给达官贵人们。按理说,靳家从前的东西都供不应求,不需要走关外售卖。可今年,仗打得不停,宫里头没了劳军的军饷,只能削减开支以备来年招兵买马。宫里带头如此,那些大臣王爷贵人们自然不敢铺张,纷纷效仿,如此一来,靳家的绸缎竟然滞销了。 靳家虽然家大业大,一时不怕。可靳老爷是个精明的商人,从不愿做亏钱买卖。他猛然发现,汉人里走不通的路可以去关外走,于是他便选择了陈塘关。 陈塘关地处西北jiāo接,有汉人、鞑子、突勒、月氏等不同名族的人混居于此,除汉人外,其他都是游牧名族,只懂骑shè打猎、饲养牛马,不懂耕种。因此汉人的丝织绸缎在这里是最抢手的上品。 只不过,同这些人做生意,不讲钱票而是以物换物。一匹最劣等的绸缎就能换得珍贵的貂皮一副,除此还有百年山参、鹿茸、虎骨、虎皮、狐皮,甚至若干牛羊、马匹。换得的东西再进关内转手,赚的的钱是直接卖丝绸的三倍。如此划算的生意,靳家怎能错过,这一回是他们第二次出关。 前一次赚的盆满钵盈,这一回,靳老爷有意叫独生子试炼,便派他去办。这独生子叫靳文君,长得人如其名,是个眉清目秀的公子,只是他同老子一样,都有个宠幸小倌的爱好。 这一回出来,他不光带了商品,还带了最心爱的男宠陆朗儿。 陆朗儿原名陆佑朗,是朝里吏部侍郎陆彬的独子。十年前,陆彬得罪了宰相孙明扬,被问了斩,子女也发配到了教坊司。 教坊司说白了就是培养官妓的地方,有女亦有男。这些年,朝里朝外,官宦大夫和有钱的商人家里都有养小倌的风气,因此那些年纪小,身段好,长得又漂亮的男孩颇受欢迎。 陆朗儿入教坊司时候才八岁,那时候已经长得是雪bái fěn嫩、身段轻盈,眉目如画,一笑一颦间都惹人怜爱。管事一见他这副模样,将来定是个会勾魂的妖精,便给他改了名,使了吃nǎi的力气请人教导他。不但琴棋书画字都样样精通。又叫人教他跳舞、骑马等额外的技艺。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床上伺候人的功力。为了让他与众不同,管事寻了南洋的秘yào,吃了后无论发育到何程度,xià tǐ都寸毛不生,光溜溜的和初生的孩童一样。又将浸了媚yào的木棒日日塞入他的后穴,为得就是让那处紧致湿软,又富有弹xìng,不会轻易受伤。时间一久,肠道里吸饱了媚yào,竟然稍一刺激就和女人似的流出yín液。 得了这样的体质,怎么叫人不爱?他十三岁被开苞,短短一年就成了红牌,想上他床的男人从教坊司的门口排过了两条街。但是小倌若年级一大,身体发育完全,就不如从前受欢迎,于是长到十七岁,管事就以八百两天价将他卖给靳家。 靳老爷四十出头,早年丧妻,得了这么个尤物,自然乐得其所,日日和陆朗儿厮混在一起。一有空便将他叫到房中嘬茎穴,直得满院都听见陆朗儿的yín声浪语。 靳老爷有个儿子,就是靳文君,那时才十五,比陆朗儿还小两岁,长得也算斯文清秀。只是不知何时起,他爹送他的填房丫头就勾不起他的兴趣,他的魂都被爹的男宠陆朗儿勾去了。 陆朗儿已经十七,鉴于成年男子和少年之间,正是最好的年纪,加上许多年的调教,身段高挑柔软、纤腰翘臀、双腿笔直修长,一身雪色的肌肤光滑水嫩,比一般女人更加诱人。再加上他本就长得俊俏,唇红齿白,一双带着桃花的凤眼,笑起来雌雄莫辨,叫人骨头都酥了。靳府上的仆人杂役无不看他流口水。 有一日,陆朗儿被靳老爷叫去房中,靳文君好奇,便摸到窗下,掀起一道小缝偷窥。 就见陆朗儿原本到衣服被剥了个精光,身上松松垮垮的套了一个女人的红肚兜,跪在地上正为靳老爷吃茎。靳老爷已到中年,养尊处优,身材发福。他坐在床上,满是油膘的肚子挺在外面,肚子下便是陆朗儿姣好的面容。陆朗儿眼光微敛,双唇嫣红,正熟练的含着他黑紫色的ròu棒吞吐,将那ròu棒含的是水光粼粼。 靳文君年纪尚轻,男女之事上还很羞涩,加上陆朗儿装扮的妖媚动人,雌雄莫辨。他这一看,顿时下腹点了一把无名之火,烧的他是ròu棍挺立,硬得发胀。他一边伸手自慰,一边继续往里面看。 靳老爷让陆朗儿含了一会后,便让他坐到自己身上,抬起他的双臀,将臀瓣朝两边掰开,露出柔软湿软的后穴就往自己的ròu棒上套下去。陆朗儿是背对着窗户,靳公子看得一清二楚,那yīn部竟比女人更加粉嫩光洁,一根毛发没有,就似没发育过的幼儿。尤其正在吃进他爹阳物的ròu穴,更是柔嫩,呈淡淡地粉色。穴口濡湿,看起来已经分泌了不少体液,所以吞起ròu棒来并不吃力。陆朗儿将ròu棒一吞到底,便扶着靳老爷的肩膀,提起臀部开始自己上下研磨起chā在肠ròu中的ròu棒。 “小骚狐狸,真是爽死老夫!”靳老爷一边抱着他胸口乱啃一边兴奋道。 “老爷才是厉害!大jī bā是要cāo死朗儿了!”陆朗儿被教坊司调教过,知道男人行房时候最喜欢听些粗话,越yín秽放dàng越好,所以说起来极为熟捻。 靳老爷一听果然兴奋,箍着陆朗儿的细腰便使劲将他往自己ròu棒上套。嘴巴也没闲着,叼起他胸口两颗殷红的rǔ头又吸又咬,直弄得路朗儿yín叫连连。 “老爷,轻点,朗儿的rǔ头都要被您扯坏了。” “听说宫里头进了些南洋秘yào,能叫男子出rǔ,改日老夫托人给你弄来!朗儿屁眼能出水,若上头再能流rǔ,岂不是美事一桩?”靳老爷说。 “讨厌啦!朗儿不要嘛!”嘴上娇笑,可陆朗儿心里厌恶,心道:你们这些禽兽只会变着法子折磨人。 靳老爷哪能依他,啪啪两下拍在他的雪臀上,佯怒说:“小骚货,你是老夫花钱买来道,老夫说要喝你的nǎi就一定要喝!懂了吗?” 陆朗儿连忙依依啊啊的答应。外头的靳公子看得一清二楚,也听得一清二楚。此时他ròu棒涨到极点,yín水溜得一手,就听得里头他爹大叫:“快了!快了!朗儿快来!” 陆朗儿心领神会,重重的坐了几下ròu棒后,猛地抽出,起身,翻身下地,跪在靳老爷两腿间,将刚刚chā进自己后穴里的ròu棒一吞到底。 那ròu棒整根没入他口中,在看靳姥爷低喘几声,两个精囊抽搐了几下就将浓精shè入陆朗儿口中。 靳公子看的是眼冒星光,xià tǐ一阵激流,低头一看竟shè了一裤裆。他狼狈的拿手去擦,再看窗内,陆朗儿已经把精液吞得干干净净,连整个ròu棒上的体液全部吞吃清理干净,才将他爹的玩意儿吐了出来。 靳公子不禁yín心大起,心想若他现在含的是我的东西该有多好! 第2章 昔时鸳鸯昔时欢,大难来临拍两散 靳公子虽然起了yín心,但忌惮爹爹,一时不敢如何,只能干瞪眼。终于两个月后,靳老爷去京中办货,要出门一个月。靳公子觉得时机正好,老爹前脚一走,晚上他就摸去了陆朗儿房间。 陆朗儿已经睡下,模糊间忽然觉得有人压在身上,大惊,醒过来打算大呼救命。忽然嘴巴被人一捂,一个年轻的声音说道:“朗儿莫叫!是我!” 陆朗儿借着透过窗户照进来的昏暗月光一看,竟是少爷,他忙说:“少爷,你做什么?” 靳少爷早就迫不及待的去扯他的衣裳,一边说:“小妖精,想死我了,让我也尝尝你味道!” 陆朗儿自然不从,挣扎道:“少爷!别!我是你爹的人!” 靳少爷才不听他这些,已经就他上衣剥下,露出雪bái fěn嫩的肌肤。他栖身下去,对着一颗粉色的rǔ头就咬了下去。 陆朗儿吃痛,胡乱用脚踢打道:“少爷!别!我要叫人了!”他身形虽然瘦弱可并不娇小,手脚修长,打在靳少爷这种半大少年身上还是有些痛的。靳少爷邪心上头,狠狠甩了他两记耳光道:“贱蹄子,装什么清高,谁不知道你是万人骑的货色!你听着,我爹是你主人,我就是你少主人,你伺候我是天经地义,你再敢乱叫我就叫仆人管家一起进来轮了你!” 这番话说完,陆朗儿哪敢在动,只好睁着凤眼含着泪光道:“少爷饶了朗儿,我这就伺候您,可您千万别叫老爷知道!我怕他打死我!” 靳少爷一听,赶忙点头说:“骚蹄子,快来给我吃个精,今后我肯定好好疼你。” 陆朗儿期期艾艾起身就趴到靳少爷腿间。 靳少爷彻底享受一次什么是销魂蚀骨后,便就积郁已久的浓精一起shè入路朗儿口中。 “是本少爷的精水好吃,还是我爹的好吃?”靳少爷意犹未尽的抽出半硬的ròu棒,他还没有尽兴拿茎头在陆朗儿脸上直蹭。 “是、是少爷你的。”陆朗儿从他两腿间抬起头,含羞带臊的说。 靳少爷欣喜,拍拍他脸道:“转过来,让我看看你的骚洞。” 陆朗儿脱下裤子,背对着他,两条修长的双腿跪趴在床上,将自己白嫩的屁股抬高对着靳少爷。 靳少爷凑过去,之间那两股间春光一片,陆朗儿的男物长得粉嫩可爱,呈ròu粉色,一根毛发也没有,尺寸和大小都是刚好一口含进嘴里的模样,连两颗yīn囊也是圆滚滚小巧垂坠在茎柱下。再看那承受男人yáng jù的ròu洞,穴口紧闭,色泽干净娇艳。他用手指按了按,似乎已经湿润,入口有黏黏的透明液体渗出。 这么小的ròu洞真的可以chā入男人粗大的阳物吗?靳少爷揉着陆朗儿的穴口,不知下面该如何是好。 陆朗儿看他犹豫,知道他在这方面还是雏,于是主动的将一根手指chā入自己的ròu洞里搅动道:“少爷,你也伸进来。” 靳少爷舔舔一根食指便直直chā了进去。陆朗儿ròu洞是调教过的,洞口紧致弹xìng十足,以却被接到yáng jù粗大的客人不会受伤。洞里面长期吸收过媚yào,又热又湿又滑,ròu壁上的褶皱都像有生命力一样,包裹起塞进去的每样物体。靳少爷的手指一chā进去,顿时感受到里面别有洞天。难怪自己爹yín过许多男女却独独最爱这个陆朗儿。 他猴急,用手指抠弄了几下后,便说:“本少爷要干你。” 陆朗儿会意,起身将他yīn茎重新吸硬,又乖乖趴下,撅起屁股说:“少爷没干过男子,第一回 用这个姿势最方便。” 靳少爷将ròu茎头朝ròu洞里一挤,便一下重重干到底。 陆朗儿啊的叫了一声,道:“少爷!慢、慢点儿!” 靳少爷才不管他,抱着他丰润圆翘的屁股就开始顶撞。他年纪不大,ròu茎发育的倒很完整,一副成年人的模样,不粗但长,体力夜比年到中年的陆老爷好上许多。一开始久用狂风骤雨似的方式狠狠在陆朗儿的ròu洞里捣干了一番。 “少爷!好厉害!好棒!chā死朗儿了!chā死朗儿了!”陆朗儿爽得直叫,粉色的茎头汩汩的流出yín液。 被人称赞,靳少爷得意,拿出吃nǎi的力气拼命抽chā了一番,便朝陆朗儿的ròu洞里泄出精水。 再看陆朗儿,烂泥似的趴在床上喘气,靳少爷得意,拔出ròu具送到陆朗儿口边叫他清理,一边说:“骚朗儿,是我干的你爽,还是我爹? “是少爷您!”陆朗儿帮他舔去ròu具上的体液,声若蚊蝇道。 “可你还没shè!你是不是骗我?”靳少爷皱着眉头看他两腿间的阳物。 陆朗儿脸一红,道:“少爷,我被调教过,为了满足你们,轻易是不会泄精的。” “是吗?”靳少爷狐疑,但他很快又说:“你也让我干过了,从今往后也要来伺候我,懂吗?” 陆朗儿为难道:“可老爷回来呢?” “我会搞定!” 靳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 章 爷回府,靳文君便和他提了这事。靳老爷一开始火冒三丈,大骂陆朗儿偷人,便要用鞭子抽他。筋少爷却说:“爹爹,这蹄子是您花了八百两买的,如今已经十七,等他成年身体就不会这么柔软动人,能用的黄金时段不过断断一两年。如果不物尽其用,岂不是对不起咱家银子?不如我们父子二人共用,也能发挥他最大作用。再者这样的妓子,谁还指望他忠贞不成?” 靳老爷一想也是,陆朗儿就是自己买的玩意儿,给儿子玩玩又如何,于是欣然答应了。于是陆朗儿在靳府,时常今儿伺候这个明儿伺候那个,爷俩换着花样和他yín乱一番。而靳老爷心心念念的男人出rǔ之事,却因为战事吃紧,皇宫不在办货而断了联系,这事情就没有再提。 这次出来,已经是一年之后,靳老爷纳了新宠,对陆朗儿热情减了许多,靳少爷就乘机独占。 此刻他正半靠在轿中,让陆朗儿跪在腿间吃精。陆朗儿十八,成熟了许多,宽肩、窄腰、翘臀、长腿,俨然是一个成年男子模样。只是比寻常男子精致细腻,剑眉星目、面若冠玉、肤如凝脂。尤其笑起来的时候,凤眼微弯,尤为动人。只是他毕竟年纪大了,而靳老爷偏好稚嫩的少年,对他的兴趣就不如以前,便宜了靳文君。 靳文君比陆朗儿小了一岁多,两人身高、体型差不多。他偏好貌美、年长之人。陆朗儿对他的胃口。 两人正半褪衣裳,颠鸾倒凤。忽然马车猛然一怔,害得陆朗儿差点一口咬在靳少爷ròu棒上。 靳少爷大怒,一脚踢开陆朗儿,提上裤子便准备跳下马上去骂车夫。还未等他双脚落地,后头的家仆慌慌张张的跑上来说:“少东家,不好了!犬戎巨人来了!” 这犬戎巨人是北方关外的少数名族,从前住在深山之中,以打猎为生。传说他们是人和虎狼之类的野兽jiāo配而出,xìng情刚猛、战斗力极强,尤其身材魁伟高大,能空手擒住一匹狼,才得犬戎巨人称呼。这是这个名族人口稀少,以放牧打猎为生,构不成威胁。而近些年鞑子人就他们招募去组成了突袭兵队,才让他们的威名远播,对汉人造成不少伤害。 一听这话,靳少爷脸都白了,再看远处果然尘土飞扬,似有不少人马狂奔。刚忙说:“快!快跑!”说罢,一行人统统上马,架起马车飞驰逃命。 马赶车,有负重,自然跑不过人家的战马。不一会,就听见身后传来嗷嗷嗷的嚎叫,不知是人是狼。马蹄踏地和刀qiāng碰撞的声音已经近在咫尺。 靳少爷和陆朗儿吓得缩在马车里。陆朗儿道:“少爷,这样恐怕不行。咱们肯定会被追上,要不,弃货保人?” 靳少爷和他爹一样爱财如命,当即掌掴了陆朗儿一记耳光道:“小蹄子,轮不到你chā嘴,若少了货,我如何回去jiāo代!” 陆朗儿吃痛受辱,便不在言语,扒开车窗朝外头望去。只见十多个胡兵打扮的男人已经离他们很近,一些人已经在搭弓准备shè箭。 陆朗儿一惊,忙叫:“少爷!趴下!”只听嗖嗖几声,十多只铁剑朝商队shè来,顿时一片混乱。 这些人有意抢东西,不shè马,专shè车轮和人。两轮箭雨下来,死了好几个家仆护卫,马车的轮子也被损毁许多辆,再一颠簸,很快车辆解体,货物箱子落了一地。 陆朗儿的头车也被shè入两只铁箭,直chā入车厢地板,吓得他们滚做一团。外头人的哭喊、哀叫和犬戎巨人的嚎叫声响成一片。靳少爷几乎吓尿,早顾不上什么货不货,不断拍打车窗道:“快!快!再快!” 犬戎巨人们一路过去抢了不少货物,步伐开始缓慢。而商队幸存的家仆们四处逃窜,领头的犬戎巨人掏箭搭弓,嗖嗖两下,瞬间便shè穿两个逃跑者的胸膛。其它人一阵叫好,纷纷效仿,于是几下功夫,整个商队的人几乎被shè杀殆尽。 这时,领头的看见不远处狂奔的马车,对自己一个兄弟做了个手势道:“追!”两人一挥马鞭,飞驰出去。 陆朗儿扒着窗缝,见后头有追兵而来,骇得大惊失色,对靳少爷道:“少爷,不行!他们又追来了!” 先头犬戎人杀人,靳少爷就吓破胆,抖若筛糠,此刻一点主意没有。这时,后头的追兵已经开始shè出铁箭。哗啦一下,一支黑铁箭戳破了车厢木板,后车厢顿时出现一个大洞。 祸不单行,前头赶车的车夫又啊的惨叫一声,便跌落马背,落在地上。后面的车轱辘从车夫身上碾过去,整个车厢侧翻,瞬间摔成几段。陆朗儿和靳少爷摔得七横八竖,滚在地上。 陆朗儿顾不上痛,从地上爬起,牵住被破马车绊住的两匹马,拉起靳文君道:“少爷,快上马。” 靳文君晕头转向,被他拉扯着好不容易跨上马,却哭丧脸道:“我不会骑!” 陆朗儿从前受过训,虽好久不练也比他强些,只好说:“我带您一起。”说罢,自己也翻身上来,与靳文君共乘一匹。 两人猛抽马屁股,促马狂奔,可惜之前耽误不少功夫,犬戎人已经到了跟前。跑出去不到几里路,与他们的距离已经非常近了。 马驮着两个人跑不了多块,陆朗儿发出不远处有群山密林,忙欣喜道:“少爷坚持一下,前面有林子咱们钻进去。” 靳少爷却神情古怪,原来他坐在马背上一掂量,发现自己和陆朗儿这样迟早也会命丧犬戎人手中,心中起了杀意。他坐在陆朗儿身后,将脚死死卡入脚蹬里,夹紧马腹,便一把夺过缰绳,猛的一推,将没有支撑的陆朗儿推下马背。 “朗儿,你命是我靳家买的,就算你还了,咱们互不相欠!”空气里隐约飘来这样一句话,靳少爷已经策马奔出数十米远。 第3章 蛮子yín心平地起,半推半就保平安 陆朗儿跌在地上,翻了十数下才停下,那两个随之而来的犬戎巨人所骑的战马被他一挡,险些就从他身体上踏过去。 犬戎人勒马停住,看陆朗儿倒在一旁,而另一个骑马的汉人已经飞奔出很远朝密林跑去,明白自己是追不上了,一时气愤,其中一个哇哇叫着就抽出马刀要砍陆朗儿。 “慢!”另一个头领模样的突然叫停,提刀的那个人狐疑的望着同伴。头领翻身下马,走到陆朗儿旁边。 只见陆朗儿浑身泥土沙砾,脏乱不堪,衣服擦破了好几处,露出白皙的皮肤,上面也有不少擦伤淤青,看起来狼狈不堪。只是他之前就衣裳不整,现在一折腾,大片雪肌露在外面,虽有伤,可瑕不掩玉,况且那些伤口又给他秀美的身体增添了凌虐之美,叫人一眼望去就是个落难美人的典型。 犬戎巨人部族女人稀少,且平日也不和男人们居住在一起。这些犬戎巨人们出来打猎干活,鲜少见到女人。如今一看陆朗儿如花似玉的样子,心里发痒。首领问:“女人?” 陆朗儿听不懂犬戎话,他浑身疼痛,缩在地上,泪眼婆娑的看着头领。 头领也不废话,一把将他提起,上下其手,乱摸一通。摸到裤裆,他脸色一黑,骂道:“日你nǎinǎi,男人!”说罢也抽出自己的马刀,将陆朗儿丢在地上就要砍。 陆朗儿已经明白他的意思,眼见刀要举起,骇得大叫:“军爷!军爷!别杀我!我虽是男子也能伺候你!” 两个犬戎兵也听不懂汉语,见他叽叽喳喳乱叫,面面相觑,举着的刀依旧没有放下。 陆朗儿要保命,早已经没有羞耻心,他灵机一动,剥下自己的亵裤,让xià tǐ光溜溜的露了出来,他指指自己下yīn又指指对方裤裆。他的下身光洁,比女人还嫩。两个犬戎兵一看便直了眼睛。头领吞吞口水,走过去,一把揪住他的头发将他拽到身边使劲嗅了嗅。 “香!”头领对另一个道:“阿齐兄弟,咱们找个地方乐乐。” 阿齐收起口水,连连点头。 这两人熟悉地形,七拐八拐,就训到一个小木屋,看样子像是人牧羊牧牛时临时搭的,很简陋,但至少遮风挡雨。 两人将陆朗儿手脚捆住放在马背上,到了地方就将人拎下来,提小鸡似的拎进屋子。 屋里除了地上一块破羊皮毯什么也没有,两人将他朝地上一丢,便开始解自己裤子。 陆朗儿横遭此祸,至今才反应过来自己被靳少爷做了人ròu沙包,真是伤心苦闷。浑身又都是擦伤,淤青,火辣辣的痛。再看那两个犬戎兵,完全无愧于“犬戎巨人”称号,身高八尺有余、身材魁伟、虎背熊腰、四肢粗长。站在屋子里,已将小屋子塞的满满当当。头领模样的头发编成无数小辫揪在后脑。叫阿齐的脑袋两边剃的光溜,只留头顶的头发在后脑梳成发髻。 再看二人掏出的阳物,陆朗儿一阵眩晕。那yáng jù还未完全勃起,长度和粗度已然惊人,两颗鸭蛋大的yīn囊沉沉的垂在会yīn处。真真比自己从前伺候过的任何一个男人都要雄壮。一想到要同时伺候两个人,他心里也七上八下。 可事到如今,保命要紧。陆朗儿知道自己只有将这二位伺候爽了,才有活命可能。他手脚还被绑着,只得双膝跪地,示意对方将自己松绑。 两人根本不将柔弱的陆朗儿放在眼里,给他松了绑,便去脱他衣服。陆朗儿按住他们手道:“军爷,朗儿自己来。”说罢,便主动脱下自己破烂不堪的衣服。他一边脱,一边扭动腰枝,让精致成熟的躯体展现在对方面前。他已经十八,身体发育完全,不似十五六岁那时孱弱,但身段匀称精瘦,肤白细致,rǔ晕粉红,腰线尤其优美,衬得屁股圆翘,双腿肌ròu紧致,笔直修长。待他脱完,再看二人的yáng jù,已经完全硬了。 陆朗儿笑笑,舔舔嘴唇,道:“军爷,朗儿先用嘴伺候你们。”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嘴,就跪倒二人中间。 两犬戎兵还未受过如此待遇,兴奋不已,举起粗长的ròu具就往他脸上蹭。那两人大约许久不曾沐浴,yīn茎格外腥臊。陆朗儿心里犯呕,却不得不展露妩媚笑容,将头领的ròu棒含入口中,阿齐的握在手里。犬戎兵的yīn茎不但又粗又长,上面青筋环绕,硬度吓人,尤其是guī tóu壮硕,和一个圆滚滚的鸡蛋似的,真不像是寻常人。 陆朗儿做惯了这些也含的辛苦,今日真是要用看家本领了。他先张嘴吞入,发现只能吞进一半就顶到喉咙口,于是便用柔软的舌头在柱体细细舔舐,一边舔一边上下吞吐,并用手揉搓下面的两个精袋。另一只手则为阿齐手yín。吞了一会,又jiāo替,为阿齐口yín,头领手yín。几轮下来弄的两个犬戎兵爽得直哼哼。 头领将被舔得湿漉漉的yīn茎抽出陆朗儿嘴巴说:“舔够了!汉狗,老子要干你!” 陆朗儿听不懂他的话,但看他手势便明白。他顺从的跪在地上,将身体压低,抬起屁股,又主动用扳开雪白圆翘的屁股露出用来承欢的穴口。 头领还没见过男子主动求欢的,狞笑道:“真是条yín贱的汉狗。”于是提qiāng上阵,将粗圆的guī tóu抵在穴口重重的朝里一捣。 犬戎兵yáng jù实在粗大,陆朗儿虽已习惯yín事,但毕竟没有经过扩张,这一chā还是叫他痛的尖叫起来。 他痛叫更加刺激了头领。他才将guī tóu挤靳的入口,便被紧致的肛口死死箍住不能动弹,急的他狠狠甩了两巴掌在陆朗儿丰满的雪臀上,自己用力分开他的臀缝,将ròu棒朝里面挤。 陆朗儿痛出一身冷汗,虚弱的叫着:“军爷!慢点!弄坏了就不成了!” 头领哪里理他,使了眼神给阿齐。阿齐立刻将自己腥臊的ròu棒塞进陆朗儿嘴里,穴似的起他的嘴巴。 陆朗儿嘴巴被堵只能发出哼哼哈哈的惨哼。另一头,头领又是一个猛力挺身终于将近一尺的ròu棒塞进肠道里。 陆朗儿眼泪都要掉下来,直觉那滚烫的玩意儿捣进了自己胃里,顶的难过。前面他嘴的阿齐也乘机抓他头发将ròu棒朝深入猛顶,陆朗儿瞬间被他们得窒息,差点晕死过去。 陆朗儿肠道润顺柔滑,弹xìng和热度都是极佳,头领觉得ròu棒被紧紧包裹在一个ròu洞之中,ròu壁蠕动,不断吮吸着里面的东西,已经爽的找不到北,刚chā入就差点一泻千里。他是粗人不讲技巧,只抓住两瓣ròu臀,开始大cāo大干,丝毫没有任何怜香惜玉之情,每一次都将肛口撑开一个圆洞,紫黑色的凶物频繁的进出在臀ròu间。 一开始路朗儿痛的直哼,恨不得晕死过去,而chā在喉咙口的巨棒又不停的摩擦在他的口腔黏膜和喉头上,火辣辣的痛。直得他口涎肆意,大量来不及吞咽的体液顺着阿奇抽chā被甩在地上。两个人同时jiānyín了陆朗儿一会,又觉不过瘾,开始一人一边玩弄起他的rǔ头。 陆朗儿rǔ头比寻常男子的要大一些,是他的敏感点,从前只要被人玩弄一会,就能让xià tǐ痒的溢出yín水。 两个人用粗糙的手指拧捏两个红艳艳的rǔ珠,将它们捏起揉搓,又用指甲掐挠。最后将整个rǔ珠rǔ晕拽得老长在放下,陆朗儿是又痛又爽,后穴一阵阵收紧,大量分泌出肠液,多到头领的ròu棒每次抽出都能带出些许半透明肠液。chā过小半柱香时间,头领已经憋不住,怒吼着死死扣住两瓣雪臀,用力之大,指甲在臀ròu上戳出了血痕。他狠狠的将ròu棒在肠ròu里chā了几下后,shè出第一股浓精。 大约是许久没有jiāo媾过,shè精时间很久,量也大,足足喷了四、五股才算结束。他长呼一口气,意犹未尽,阿奇却猴急着要和他jiāo换。 头领将半软的ròu棒抽出,塞进陆朗儿嘴里让他舔上面的残液。而阿奇则将等候许久的ròu棒埋进陆朗儿体内开始抽查。陆朗儿此时已经不那么疼痛,倒是身体内的yín筋被精液一烫,苏醒过来。后穴发酸发胀,肠ròu瘙痒,只等着ròu棒进去捣干一番才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 章 舒服。所以阿奇一chā进来,并不费力,陆朗儿已经自己绞住ròu棒,扭动腰部主动吞吐。 “阿哥!这汉狗的腚眼太爽了,我们能不能不杀他,留着他,今后日日都可以cāo他。”阿亲一边穴一边提议。 “成!我的jī bā都要被这骚狗吸干了。这汉狗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妖精,还是说汉人的男子和我们犬戎人大不相同?”头领ròu棒上的污物已经被陆朗儿吃的干干净净,此刻又硬了起来。陆朗儿正努力帮他做深喉,将他滚圆的guī tóu裹进喉咙中。 两人一前一后chā了一会,阿奇便要换个姿势,自己坐在地上,叫陆朗儿跨坐在他身上,chā进ròu洞中,自下而上捧着他的屁股cāo干。而头领则继续捧着他的后脑勺让他口yín。不一会阿奇也泄出精水,陆朗儿的ròu洞已成一片汪洋,满满都是精液,顺着红肿又合不拢的肛口流得大腿上都是。 阿奇将陆朗儿头勾过去,让他为自己清理ròu棒,头领便又要去他的后穴,陆朗儿连忙跪倒求饶道:“爷,您的jī bā太雄伟,再朗儿受不住了,朗儿帮您吸出来可好?” 头领听不懂他的意思,但看他梨花带雨哭泣的样子,后穴又一片红肿污秽,倒是动了恻隐之心,想着好不容易得此尤物,带回去晚上还能再cāo,于是便随他去了。 陆朗儿帮阿奇舔干净ròu棒,又帮头领口yín,直吃得下巴麻木才将精水吸出,他扇动喉头,几下便将精液吞进腹中。随后又伺候了两个人穿戴好,自己光luǒ着则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头领见状,解了自己一件外袄给他披上道:“老子是奇诺,他是我弟弟阿奇,今后我们就是你的主人!懂了吗?” 陆朗儿听不懂,不管对方说什么都一并点头。奇诺很满意,将他抱起抗在肩上骑马回程。 第4章 狂蜂浪蝶三人行,沦为xìng奴任人yín 三人回到临时营地已经是日落时分,陆朗儿就见十多个犬戎兵将靳家的货品都尽数运了回来,满满十多箱。有几个人见到他面露异色,很是惊讶,头领一抽脖子叫道:“看什么看,做好你们的事情,这是老子新得的奴隶!”说罢便将陆朗儿带回自己营帐。 夜晚,两个犬戎人吃饱喝足寻了一些凉水给陆朗儿稍事擦洗后,又搂着他yín乱了一次。陆朗儿经过下午在鬼门关上走一遭已经放开许多,心想放哪里都是给人cāo,保命最重要。 他便主动缠上两个犬戎巨人,扭着蛇一般的腰身在二人身上游走。三人脱的精光,倒在羊皮毯子上扭成一团。两个犬戎人皮肤黝黑,虎背熊腰,浑身肌ròu虬结。陆朗儿则一身雪肤,精瘦修长,被夹在中间,尤为惹人怜爱。他同这两人唇舌相jiāo亲热了一会后,便一路朝下,亲到他们的身体中间。两个人的巨棒已经勃起,又黑又亮,很是雄壮,足有婴儿臂膀那么粗长。陆朗儿一想到这两个玩意在自己身体里cāo干时的热度和力量便菊穴一紧,分泌了大量的肠液。他轮流jiāo替为二人口yín,连下面沉甸甸的精囊也含在嘴里吮吸逗弄一遍。阿奇受不住,便起身绕道陆朗儿身后,抬起他的屁股仔细瞧了瞧,便将chā了两根手指到他的ròu穴中去。 “啊……”后穴被塞入东西让陆朗儿舒服的叫了一声,摇着屁股求阿奇更往里深入。 “阿哥!我活这么大还从未见过如此yín贱的男人。今日真是开眼!” “小王子说汉狗中有一种男人是专卖伺候男人的,莫非他就是这种人。”说着便按住陆朗儿的后脑勺,将自己的ròu棒重重朝里一戳,直直干进他的喉咙中。 “好爽!老子能挤进他喉管里!”奇诺按住陆朗儿的头重重朝下按压,guī tóu不停的朝喉咙深处挤进去,陆朗儿被他顶的白眼直翻,却不敢反抗。 “切!居然还是不能全根吞入!”奇诺可惜道,便送了他的头。陆朗儿抬起头,用力的咳嗽了几下后,谄媚的对奇诺道:“军爷的jī bā实在雄伟。” 奇诺虽然听不懂汉语,但见他yíndàng的样子,胯下就炙热难耐,便对阿奇说:“阿弟别玩了,快出精来换我上。” 阿亲闻言,便将陆朗儿放到,双腿盘在自己腰上,抬起屁股便将巨棒塞进肛穴里。经过一下午开脱,陆朗儿的ròu穴已经适应了对方尺寸,没有那么痛苦,媚ròu缠上侵入进来的巨物不断蠕动。 “太爽了!阿哥!比女人还爽!又紧又滑!”阿亲耸动自己的腰啪啪的干着陆朗儿的后穴,干得他yín液四溢,嘴里不断的yín叫:“军爷,好棒!您的jī bā要把朗儿干穿了!” 奇诺shè过两次,所以不急,用自己的巨棒在陆朗儿的rǔ头上顶戳按压。陆朗儿rǔ头敏感,一碰就挺立起来,呈嫣红色,很是诱人。被巨棒的热度一烫,浑身发骚,紧紧夹住阿奇的腰,将自己的屁股朝前送。他受过训,被cāo干时候不许自慰。眼下被犬戎兵干得脑子一团浆糊,哪管规矩,摸上自己勃起的yīn茎不断撸动。 见他自慰,阿奇便腾出一只手,握住他的yīn茎。陆朗儿的那玩意是正常男子尺寸,用yínyào泡过,眼神粉嫩,guī tóu勃起后是深粉色,加上他没有yīn毛,看起来格外干净诱人。阿奇好奇的撸动,他手掌粗糙,刺激更大。粗粝的指腹摩擦在guī tóu上,惹得陆朗儿浑身发抖,后穴几乎痉挛。 “爷!爹!祖宗!别、别、朗儿会shè出来的!”陆朗儿爽得乱叫一通,许久不曾shè精的yīn茎现在只差临门一脚。 奇诺嫌他乱叫吵闹,又听不懂,于是用自己的ròu棒堵上他的嘴,抱着头cāo干起来。两人一前一后,配合默契,陆朗儿像一片轻羽,很快就登上高潮顶峰。 他先shè了出来,精液呈喷shè状,像泉水似的涌出,shè得小腹上白灼一片,有几滴甚至喷在了阿奇的腹肌上。高潮时,肛穴不断绞紧,阿亲直觉的整根yīn茎都要被他吸进肚子里,连忙要抽出,结果抽到一半便按耐不住shè在肠道里。 陆朗儿的高潮持续了大约半分钟,一直出去失神状态,浑身潮红,眼神涣散,意识仿佛去了仙境,脑子里一片白茫茫的云雾。待他回神,阿阿奇和奇诺已经jiāo换,奇诺将自己的ròu棒chā进了陆朗儿湿成精河的肛穴里。 有了前人精液,ròu穴cāo起来格外的滑,每一次都带出不少精水,陆朗儿的屁股上湿答答的一片,将奇诺浓密的yīn毛都打湿了。奇诺chā了一会,觉得不够深入,便将陆朗儿身体捞起,自己则缓缓站起,将他双腿分开,挂在手臂上,一下便整个人提起来,抱在怀中。陆朗儿整个人的支点都在xià tǐ和奇诺ròu棒连接处,吓得他搂住奇诺脖子,身体的重量让体内的ròu棒顶到了前所未有的深度。 “爷!你cāo死朗儿了,朗儿的屁股都要被您cāo裂了。”陆朗儿被干的眼圈泛红,流了不少眼泪。 奇诺兴奋,抱着他开始在帐中行走,边走边干他的后穴,又用牙齿去啃噬陆朗儿伸到他脸边的胸膛,在rǔ头上又吸又咬。 “啊……哈啊……哈啊……啊啊啊……” 陆朗儿大声yín叫,连魂都被他cāo飞了。 忽然,奇诺掀开帐帘,就这样走了出去,冷风一吹,陆朗儿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他吓得直叫:“军爷!不要!外头有人!” 可惜他的话,奇诺听不懂,即使听懂也不会理他,他要向族人炫耀自己得了个尤物! 果然,不少犬戎人围过来,一看头领抱着个通体雪bái fěn嫩的人正在jiāo配,纷纷吹起口哨,哄笑起来。奇诺走到一堆篝火旁,将ròu棒从陆朗儿体内抽出,人放在地上调转方向,面朝众人,身体下压,屁股抬高,又cāo进他后穴里,并且抱起,和把小孩撒尿一般,将他腿分开,于是两人联合的xià tǐ处暴露在众人面前。 大家一看,头领的竟然是一个长了jī bā的男子,那红通通的屁眼正吞着巨大的ròu棒,整根没入,肛门的褶皱都被撑平了。 陆朗儿无地自容,饶是他为xìng奴,也从未在这么多人前被干,这次他真的害怕了,若犬戎人一拥而上,他恐怕就废了。 他哭泣着求头领道:“爷!求您,朗儿什么都能做,求您别让他们一起jiān我!” 奇诺本意炫耀,还未想这么快就和族人分享战果,于是对众人道:“这汉狗今日成我xìng奴,他的屁股cāo起来比女人还爽!今后谁抢的东西多,我就叫这xìng奴给谁吃精!” 这些犬戎兵都是如狼似虎,许久未碰过女人的,很多人jī bā都看硬了,连忙欢呼。 奇诺又抱着陆朗儿在外面yóu xing一番才回帐中。陆朗儿吓得浑身冰凉,一看回到帐内,才松口气。 奇诺将他丢在毯子上,就压了过来,面对面又干进后穴。他的身高体重了得,压的陆朗儿只有进气没有出气,只能死死夹住他的腰。奇诺公狗似的耸动了一会,终于shè出了精水。陆朗儿的肛门已经被他们到又红又肿,两腿内侧磨的一片通红,屁股上满是精液。 奇诺对半昏迷的陆朗儿说:“骚狗,你好好服侍我们犬戎人就留你狗命!” 于是,陆朗儿便成了犬戎人的xìng奴。只不过奇诺除了让阿齐偶尔他的肛穴外,并不让别人碰他。而每次出去打劫抢货,杀人最多或者抢到货物最多的那个人,奇诺就叫陆朗儿当众给那人口yín,很快,陆朗儿就吃过了好几个犬戎兵的精水。一开始他还愁眉苦脸,几次之后yín娃本质便显现出来,再给人口yín时候也用尽花样,直吃得人连连叫爽。奇诺颇为得意,如此一来,这个十几个人的小队短短一个多月里抢了过去半年的物资,很快他们就开始北上。 第5章 yín奴儿遭众人凌,陷狼窝又入虎穴 这一日,他们抢了一大票,众人高兴,围着篝火喝酒吃ròu。喝到兴头,便押了陆朗儿出来助兴。奇诺也喝了不少酒,只嘱咐手下人不许干他的后庭,其他便可随意。这帮蛮子们兴奋极了,将陆朗儿围成圈,对他上下其手。僧多ròu少,陆朗儿被十几双手拉扯着,心里也很是害怕,他已经学会不少胡语,便求饶道:“各位爷,慢慢来!郎奴一个个帮你们来!” 朗奴是奇诺对陆朗儿的称呼,陆朗儿也不得不这样唤自己。 “骚狗,少废话!今日兄弟们要一起干你!”从前喂陆朗儿吃过精的几个犬戎大汉狞笑着说。 众人在陆朗儿的惊叫中将他衣裳剥了个干净,白花花的身体露在众目睽睽下。这一个月来,陆朗儿虽为xìng奴,但奇诺并未苛待过他,甚至寻了一处有温泉的地方供他沐浴,好酒好ròu没有断过。因此,陆朗儿身材愈发柔韧xìng感,肌ròu紧实,散发成熟男子的精实之美。众人让他跪在地上,马上就有人掏出yīn茎让他口yín,另有两人一左一右让他握着ròu棒手yín。那些轮不上的就纷纷在他身上每一处角落乱摸,尤其是一对粉rǔ和翘臀成了攻击的对象。陆朗儿rǔ头被玩的嫣红,很快就肿胀得大了一倍,红艳艳的挺立在胸前,更加诱人。而他丰润的双臀则被那些大手又揉又捏,和揉搓女人的丰rǔ似的,捏得变形。就连象征他男xìng特征的yīn茎和yīn囊也破天荒被人玩弄得直冒yín水,淌得两腿之间都是。 陆朗儿已将为三个犬戎人吃出了精水,大量的精液灌入他口中来不及吞咽便被下一根yīn茎占满了口腔。弄的他满头满脸的白灼液体,散发出阵阵腥臊,狼狈不堪。 这时有人嫌这样不够刺激,便提议比赛,谁若在一炷香内让陆朗儿吸出了精水,便罚他去给陆朗儿口yín,众人一听纷纷叫好。奇诺一边喝酒一边欣赏他们yín乱,一听建议也欣然同意。 于是众人点了香又开始同陆朗儿乱jiāo。 很快就有人败下阵来,但他颇为兴奋,主动躺在地上,托起陆朗儿屁股让他跪在自己头上,从下面舔他的会yīn。原来他想口yín的部分根本不是陆朗儿的yīn茎而是后穴。 他扒开两片臀ròu,对着中间粉红色的湿洞,吸蜜一般吮吸舔舐,一边吃还一边叫道:这骚奴的屁眼流的水都是甜的!” 众人一听,纷纷嫉妒,加快在陆朗儿口中手中shè精的速度,都想舔吸他的ròu洞。 陆朗儿被身下人粗粝的舌头刺激的肠液直流,用自己的肛口摩擦对方的嘴唇得:“爷!朗奴的魂都要被您吸出来了!” 很快,陆朗儿已吃过十多人的精水,满身满肚子都是腥臭的精液。他眼神愈发涣散,脑子里已经被yínyù占满,后穴瘙痒难忍,又无人敢真正他的肛穴,只能想着法子折磨他,将他弄的浑身颤抖,嘴里哼叫道:“郎奴受不了了!朗奴想要大jī bā!朗奴的yín穴好想要大jī bā!”就在这时,奇诺醉醺醺的拨开众人,一把将地上浑身精水的陆朗儿捞起,让他像狗似的趴着,自己则解开裤子掏出硬得发痛的yīn茎直cāo入洞。 “啊啊啊啊啊啊啊……好棒!好厉害!cāo到底了!” 陆朗儿爽得大声尖叫。他后穴早就湿软成烂泥潭一样,轻轻一碰都能挤出水来。奇诺的粗长ròu棒长驱直入,像公狗jiāo配一般干着陆朗儿肠穴。直cāo得陆朗儿浪叫不止,肠ròu外翻,疯狂扭动着腰身配合他的抽干。 一众犬戎兵围着他们呼叫浪笑,个个醉的xià tǐluǒ露,东倒西歪,整个就是一场yínjiāo狂欢。 犬戎人的小部队是有目的xìng的行进,很快就越来越北,荒漠和山峦都不见了,眼前只有一望无垠的草地。陆朗儿越发心慌,他已经做了这群人的xìng奴一个多月,白日行军,晚上供他们发泄,每日都像泡在精液中一样,不知何时能到个头。而他最怕的其实是这帮野蛮人将他玩腻之后再杀掉喂狼。所以无论他们提出多么屈辱的要求,陆朗儿都一一满足。 奇诺不许别人他后庭,自己也爱上为陆朗儿口yín。每日jiāo合前先要抱着陆朗儿的屁股和yīn茎吮吸一番,直吸的陆朗儿泄出精水为止。然后再啪啪的cāo干他的肠穴。 一日,犬戎兵们的行进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 章 程终于停了下来,陆朗儿一看心顿时凉了,他们竟然到了一群鞑子人的营地。 如果说犬戎人是狼,那鞑子人就是虎。他们和朝廷打了十多年的帐,杀了许许多多汉人,连陆朗儿小时候便听过鞑子兵茹毛饮血,生吃人ròu的传闻。 奇诺对族人说:“小王子的地方到了,大伙把东西卸了,随我见他。” 原来这些人并非为自己抢劫物资,竟然是为了鞑子人。 陆朗儿不懂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只得裹着毯子包住头脸跟他们一起见小王子。 小王子叫波木花,是鞑子王最小的儿子。他已经备好了酒菜等着犬戎兵的到来,一见奇诺,顿时大笑起身迎接道:“欢迎犬戎勇士们凯旋而归!” 奇诺没有他那么热情,寒暄几句就叫族人坐下喝酒吃菜。 陆朗儿坐在奇诺背后,慢慢听出来,原来这些犬戎人都是鞑子人的雇佣兵,专为他们打劫汉人的商队。而小王子为了控制犬戎人,扣押了他们的老弱fù孺,这样这些战士不敢不从。 真可谓是一物降一物,一山还有一山高。这些蛮子虽然刚武有力,凶猛彪悍,可终究还是别人的提线木偶。 酒过三巡,席间人都喝到了兴头,波木花早就瞧见缩在奇诺背后的陆朗儿,便趁机问:“奇诺兄弟,听说你新收的xìng奴是汉人?” 奇诺一把搂过陆朗儿道:“正是!虽然是汉狗,但身子确实销魂,不信可以问问我的兄弟们!” 闻言,犬戎兵们发出阵阵暧昧哄笑。 波木花见陆朗儿眉清目秀,样貌白皙精致,不禁心痒,便说:“咱们兄弟一场,可否让哥哥我也尝尝滋味!” 奇诺对陆朗儿正在兴头上,自然不肯轻易让出,立刻板起面孔道:“不成,小王子,他是我犬戎人的xìng奴,若给了你,叫我们这帮兄弟用什么?” 波木花见他护奴,更有了想要争取的心思,眼珠一转便道:“这简单,不瞒你说,哥哥我前些时日也收了一个汉人xìng奴,已经调教过一番。现在我就叫他来伺候你的兄弟们,你那xìng奴便借我玩两个晚上还给你如何?” 齐诺听闻依旧不太愿意,一来他对陆郎儿有种雄xìng动物的占有yù,二来他并不喜欢波木花。可他手下那帮子兄弟一听,纷纷骚动,要知道他们虽然都让陆郎儿吃过精水,可并没有真正xìngjiāo过,连阿奇也被齐诺勒令再不许干陆郎儿后庭。因此一听可以真正cāo干汉人,那些人不由得激动起来。 犬戎人是至今还保持着部落习xìng,首领受到拥护的同时也要维护兄弟。齐诺即便在心不甘情不愿却拗不过那帮兄弟手足,他猛灌了几口烈酒后道:“行!小王子,先说好,你不能伤他!” 波木花见他如此维护一个汉人xìng奴,更对陆郎儿好奇。于是他便吩咐手下道:“去给那贱奴洗洗干净,打扮打扮,叫他来伺候本王的犬戎兄弟。” 手下得令便去准备。 陆郎儿已经听懂不少胡话,心里不免伤心害怕,叹自己又如货物一般被送与了他人。 波木花对陆郎儿勾了勾手,陆郎儿看了齐诺一眼,后者对他点点头,他便顺从的做到了波木花旁边。 波木花一把将他搂过,顿觉一股清新的体香入鼻,心里愈发奇痒。伸手便往陆郎儿怀中探去。陆郎儿虽然难过,心里酸到发苦,却面露媚笑,任他在自己胸口上乱摸。 他皮肤滑嫩,手感又紧致,虽不似女人丰满,却异常顺手。波木花摸了几下他的rǔ头,自己就已经硬了。 这时候,手下人推着一架木板车,哗啦啦的进来。木板上仰卧着一个人,一丝不挂,脖子上拴着铁圈,双腿屈起分得很开和双手一起帮在木板的铁环上。最可怕的是肚子出奇的大,好似怀孕的孕fù一样,正不住的呻吟。 陆郎儿听声音觉得出奇得耳熟,偷偷看过去,吓得脸色都白了,那眼神涣散,口中流涎,任人宰割的xìng奴居然是他的前主人靳文君! 第6章 旧主肛穴惨作壶,蛮人一穴入双龙 众人一见木板上的人,纷纷好奇。波木花道:“齐诺兄弟,我这xìng奴虽然姿色不如你的,可他已经被我调教到烂熟,任何雄xìng物种都能上他。为了表示诚意,本王叫手下人给他洗过肠子,灌上上好的羊nǎi酒,供大家品尝!” 犬戎人一听,都跃跃yù试,一起围过去瞧个新鲜。齐诺说:“今日小王子做东,我就不参与了,大家尽情的乐!” 头领发话了,谁还会忍着。只见靳文君浑身发红,不知道是被酒泡的还是身体发春。他身体比从前消瘦不少,细弱的腰部衬托着隆起的腹部,更显凌虐可怕。白皙的身体上有不少欢爱过的印记,rǔ头已经大如珍珠,坚硬的隆起,呈黑红色,rǔ晕边也能清晰的看出牙印。在看他两腿间,更是青紫痕迹密布,估计受过不少jiānyín。yáng jù可怜的缩在一起,guī tóu下的皮上被人穿了一个铃铛,一碰就铃铛作响。后庭的洞口被塞上一个巨大的木塞,堵住了朝外流淌的羊nǎi酒,因为灌的实在太多,不少酒液已经溢出,流的到处都是。 陆郎儿唏嘘不已,从前的少主人竟然成了这般凄惨模样,他原本心中对靳文君的一点怨恨也消失殆尽了。 犬戎人已经脱了裤子,纷纷上前,有人拔出了靳文君后穴的木塞,顿时一股羊nǎi酒喷shè而出。众人yín笑,有人笑道:“老子活那么大,才第一次见到男人屁眼喷酒的!哈哈哈!” 他们围住靳文君,贪婪的从他的肛穴里吸出烈酒。渐渐的他高耸的肚子也小了不少,只是每减少一寸,他的身体都被吸的乱颤,不住的哼叫、哭闹道:“狗奴要吃jī bā、要吃大jī bā,爸爸们快把大jī bāchā到狗奴身体里!” 他一会说胡语,一会说汉语,惹得众人又是一阵yín笑。有人将他手脚解开,将他放在地上。脚一落地,靳文君便想狗闻到ròu味一般,寻了最近一个人的ròu棒开始为他口yín,一边吃一边摇起屁股求欢。 犬戎人没想到还有比陆郎儿更yíndàng的男人,纷纷称奇。他们也不客气,已经有一人将ròu棒塞进了靳文君的肛穴里cāo干起来。 陆郎儿看的双颊发烫。想那靳文君从前也算是个眉目清朗的翩翩少年,如今连出身妓子的自己都比不上了,想必这一个月里他受过非人虐待。 这边齐诺也奇道:“小王子哪里得来的男人,竟然如此之yín贱。” 波木花搂着陆郎儿一边亲他的脖子,一边道:“这骚货是本王一个月前在边境抓得。我看他年纪轻,长得也可以,便想尝尝汉人男子的滋味。谁知道他激烈反抗就是不从,本王就给他用了些西域来的yínyào,大概是yào量过了,烧了脑子,如今他除了知道被人cāo穴外,什么都不记得了。本王玩了些时日便腻了,赏给手下慰军。齐诺兄弟若是喜欢,本王可以赏给兄弟们,就当军妓了!” 齐诺心想用一个烂货来换我的宝贝儿,如意算盘打的太好!但他既然答应不能反悔,便说:“我不喜欢,那朗奴是我的心头好,还望小王子别给他用yào!” 波木花道:“好说!好说!你这个一看就是个懂得服侍人的,本王自会好好珍惜。”说罢便扭过陆郎儿的嘴,和他唇舌相jiāo起来。 齐诺见二人亲得涎水横飞,心里烦躁,便借口透气,走了出去。 这一头,犬戎人已经和靳文君打的火热。只见他细弱得身体跨坐在一个犬戎人身上,嫣红的肛穴被又黑又粗得yīn茎自下而上得cāo干,每cāo一下,他yīn茎上得铃铛都叮当作响。而他嘴里同时含入了两个犬戎人的guī tóu吮吸,像含着两个鸡蛋一样,大量口水顺着下巴流到胸口上。胸前得两个rǔ头已经红的发黑,渗出微微血丝,平坦的男子rǔ房被揉得肿成小馒头似的。 他才十六、七岁,本就没有陆郎儿高,又因为近期营养不良,愈发瘦小,被人高马大的犬戎人夹在当中,就和未发育完全的孩童一样。尤其酒液被吸完之后,腹部干瘪,犬戎人yáng jù又雄壮,cāo进去后,小腹处竟能看到一个jī bā的形状。那帮子人兽yù完全被勾起,cāo起来也和不要命似的,几轮人泄精之后,靳文君的肛门已经又红又肿,肠ròu外翻,会yīn处糊着无数的精液和肠液,污秽不堪,雪白的屁股上满是青红色抓痕,而他身上也满头满脸都是精液,又臭又骚。饶是这样,靳文君竟然还在叫到:“爸爸们cāo得狗奴好爽,狗奴还要喝精液,还要大jī bā!大jī bā越多越好!” “这狗奴真是又骚又贱,连我们犬戎人都不能满足他了!”一个人有些丧气道。 而正在从背后干他后庭的人则鄙夷道:“这骚狗的洞已经有些松了,里头空dàngdàng的夹不住老子的jī bā。” 另一个人走过来道:“好办,兄弟,咱们一起cāo他,不就紧了?” 正在cāo穴那个人一听,奇道:“如何一起,这骚货就一个洞而已。” 那个人道:“简单,兄弟你听我的。”说着让他将自己的yīn茎抽出,自己则躺下,让靳文君跨坐在自己身上,把yīn茎塞进他的ròu洞里,他cāo了两下道:“果然松了。”于是一手将红肿的肛门掰开一道缝隙道:“兄弟你也进来。”身后人见状会意,扶着自己的guī tóu就朝里面塞。 犬戎人yáng jù本就不是一般尺寸,一次接受两根真是要了靳文君命了。果然他开始痛苦的惨叫道:“太大了!太大了!cāo死狗奴了,狗奴的骚洞裂开了!” 身后人哪里听他乱叫,箍住他的腰便将自己的yīn茎朝里面硬挤进,撑的靳文君白眼直翻,大口的喘着粗气。不一会,两根粗黑的yīn茎真的同时塞入了他的肛穴里。此时就见他干瘦的腹部中间突兀的隆起一块,仔细分辨真的是两根jī bā的形状,一左一右。肛穴入口更是可怕的裂开,渗出丝丝血迹。 “果然紧了许多,和处女一样。”在他身后cāo穴的那个人啧啧称赞。 “说的好像你cāo过处女一样!”其他人哄笑。那个人脸红,便抓着靳文君屁股开始耸动腰部。 “好痛!屁股要裂了!爸爸们饶命!好痛!狗奴的屁股要烂了!”靳文君被两人cāo得死去活来,拼命大叫。其他人嫌他太括噪,便甩了他几记耳光,又把yīn茎塞进他口中。 陆郎儿心惊胆寒,身体都开始发抖,他害怕自己终有一日是靳文君得下场,心里不住得盘算,无论如何也要离开这群野兽。 波木花搂住瑟瑟发抖得陆郎儿道:“小骚货,是让本王就地办了你,还是上本王帐中?” 陆郎儿忙用简单的鞑子话道:“大王,朗奴愿独自伺候您!” 波木花不愿自降身份和犬戎人同yín事,便说:“好,就随你。” 两人一同到了波木花帐中,还未站稳,波木花腥臭的嘴巴已经咬了过来,陆郎儿乖顺的吞了对方不少口水,又用自己的身体轻轻磨蹭他的腿间。 波木花早被他撩拨的受不了了,脱了裤子道:“小美人,好好为本王服务,不然那狗奴就是你下场。” 陆郎儿道:“朗奴自当服侍大王舒舒服服为主。”说着,便跪倒在他双腿间,温柔的抓起那已经又硬又翘的yīn茎吞入口中。 波木花的ròu棒不如犬戎人那样雄壮,但尺寸比中原人是要粗壮很多。且微微弯翘,黑的发亮,一看便是能叫人yù仙yù死的东西。陆郎儿顺着茎柱舔舐吮吸了一会,便含住他的guī tóu,不断用舌头在他茎沟里翻搅游走,舔得波木花心里发痒,guī tóu渗出不少液体。陆朗儿用舌头顶开他得马眼,舌尖在马眼里缓缓舔弄。又用两手托着他得精囊,不断揉捏。最后,他调整了呼吸和脖子得角度,一口气将那粗翘得yīn茎整根吞入到喉咙中,用柔软得喉头按摩着他得guī tóu。几番下来,波木花被他伺候得心花怒放,差点就一泻千里。他心满意足得拉起陆郎儿道:“难怪齐诺心疼你,果然不错,比那狗奴强上不知道多少倍。” 陆郎儿心中苦涩,想:从前我也是伺候他的。 第7章 小王子yín辱郎儿,怜少年惨为夜壶 波木花将他平放在羊皮毯子上,脱的一丝不挂,仔细看了一番道:“汉人果然善于yín事,竟有如此销魂勾人的男子身体。你那胯间为何一根毛发没有,是剃光了还是不长?” 陆郎儿羞涩道:“朗奴自幼体质异于常人,是天生不长。” “天生尤物!小骚货,不如你就跟了本王如何?”波木花捏起他的两颗rǔ头,不轻不重的拧着。 陆郎儿不敢轻易回答,想了想道:“朗奴是齐诺的奴隶,您得问朗奴的主人。” 波木花笑到:“果然乖巧,让本王先试试看你那骚洞有没有被犬戎人得jī bā捅松了。” 说罢,便将他两腿居高,抬过头顶,压在头两边,整个身体压了上前,大ròu棒朝陆郎儿得ròu穴里用力一顶,一下捅进去三分之一。 这个姿势颇为痛苦,要求身体柔韧,好在陆郎儿受过训,游刃有余。ròu穴被身体挤压也很紧致,波木花的ròu棒竟在中途就被紧紧卡住,不能一chā到底。 “骚洞竟然这样紧。”波木花愈发兴致勃勃,他又朝下死命一压,才捅开紧缩的肠道,整根chā了进去。 陆郎儿也是辛苦,被他这样蛮干,痛的后背起了一层汗珠,眼角落泪,嘴里也断断续续叫到:“大王的jī bā太雄壮了,cāo进朗奴胃里去了。” 波木花最爱听这样恭维得话,自然欢喜,一边耸动腰开始抽chā,一边问:“是本王的jī bā大还是齐诺的?” 陆郎儿哼哼唧唧道:“自然……自然是您的厉害……” “好奴儿,本王越发喜欢你。”说着一边干他后庭,一边把他身体压到极限去亲他的嘴巴。 陆郎儿连气都喘不过来,还得浪叫给他听,也是艰辛。波木花干了一会,才起身,见他浑身通红,便问:“好奴儿,齐诺能把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 章 cāoshè吗?” 陆郎儿喘息道:“并……不能,朗奴是奴隶,不能……随便shè精。” 波木花一听,斗志便来了,道:“那今日,本王一定得将你cāo到shè不出精水为止!” 陆郎儿一听,脸都白了。波木花将他抱起,面对面得在他腿间,对他道:“你自己动。” 陆郎儿扶着他得肩膀,开始上下摆动腰部,用ròu穴干着他的yīn茎。波木花也没有闲着,他经验比齐诺丰富,知道男人的敏感处,一见陆郎儿便知道这个男人的rǔ头是一玩就硬的。于是埋首到陆郎儿胸前,叼着两颗rǔ头,又咬又舔,像小孩喝nǎi一般吮吸起来。 “嗯……好棒!好舒服!阿……那里不能……rǔ头好痒……啊…嗯…啊……” 果然,陆郎儿叫的声音越来越yín,腰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大,已经分不清是他被波木花干,还是他干着波木花。 波木花将他两边rǔ头玩的红肿胀大了一倍,才将他放开,往两腿一摸,果然陆郎儿的yīn茎已经硬的发烫,不住的淌出yín水。 “真是欠干的骚货,才舔rǔ头就湿成这样。”波木花yín笑道:“本王今日给你点厉害的。”说着从毯子下摸出一样东西。 陆郎儿定睛一看那东西,吓得后穴一缩,求饶道:“大王饶了朗奴吧!” 原来波木花竟然取出一个羊眼圈。 这东西教坊司里常见,是房中助兴的工具,戴上这玩意能延迟shè精时间。外圈的一层软毛又能刺激被chā入人的穴口,叫处女也能瞬间yín水横流。 陆朗儿刚开苞不久曾被这东西cāo到死去活来,所以对它心有余悸。 波木花见他眼中的畏惧之意很是得意,将yīn茎从他体内抽出道:少罗嗦,过来给本王戴好。本王今日非得cāo得你再也想不起奇诺为止!” 陆朗儿颤颤巍巍的给波木花将羊眼圈套到根部。只见圈外的软毛格外的长且有些扎手,他像触了热油一样将手收回。波木花命他趴下,从后背位进入他的身体。 后位进入的深,波木花的毛发也浓密粗硬,黑黝黝的和野人一样,加上羊眼圈的细毛,和小钢刷似的,磨在臀缝间,很快就cāo的陆朗儿丰润的屁股一片鲜红。波木花还嫌不够,将yīn茎死命塞到底,用羊眼圈研磨他的肛口,那处嫩ròu本来就敏感脆弱,被磨的充血。陆朗儿又痒又痛,不停惨叫,肠ròu阵阵收紧,绞得波木花连连呼爽,若不是箍着羊眼圈,恐怕早shè了。 波木花很喜欢从背后cāo干陆朗儿,因为他觉得这个xìng奴最叫他满意的就是这个白嫩圆翘的屁股。每次cāo进去的时候,臀ròu总是被撞的乱颤,黑亮的ròu棒穿梭其中,彻底满足了自己的征服yù。 两人jiāo合了约半个时辰,换了无数体位,也不见波木花shè精。陆朗儿却被他干shè了三次,第四次勃起时,陆朗儿的yīn茎已经又痛又麻,他连连求饶道:“大王,朗奴真的不能再shè了,已经没有东西出来了。” 波木花却说:“你若shè不出精水,shè尿也可以。本王最爱看人被cāo出尿液的情景。” 陆朗儿凄苦的在心中骂道:“变态的野蛮人” 这时,外面有下级军士来回报说:“小王爷,那帮犬戎兵过足了瘾,走了!” 波木花哦了一声问:“狗奴还活着吗?” 士兵道:“晕过去几次,还活着。” 波木花哈哈大笑说:“不愧为本王调教的yín奴,被犬戎人轮jiān还能活下来。看来今后要好好用他。” 士兵又问:“能狗奴现在浑身臭的很,如何处理?” 波木花道:“拖过来让我新纳的xìng奴瞧瞧!” 陆朗儿怕极了,也不知他们将靳文君折磨成什么样子。 四个士兵将浑身精液散发阵阵骚臭的靳文君拖了进来,他浑身粘了泥土后精液的混合物,肮脏不堪。脸上糊满精液,下巴因为长久张开而脱臼不能闭合,不停的流着涎水和精液。rǔ头变成黑紫色,和rǔ晕一起肿成小葡萄大。胸口满是手印的青痕。最可怕的还是屁股,大腿内侧和臀ròu紫青一片,中间的ròu洞已经被撑开一个合不拢的圆洞,一眼看得到里面红色的肠壁,正泡在白花花的精水里,一抽一缩。肠壁和肛口都受了伤,流在腿间的精水都是粉红色。 他两眼涣散,如同痴傻,话也不能说,只能哼哼。 陆朗儿怕得要死,不顾波木花正当着士兵的面jiān他,忙用肛ròu加紧了他的ròu棒,主动套弄。 波木花很享受陆朗儿的殷勤,便说:“你若想尿就告诉我,喂给这狗奴吃,这贱货除了精液也喜欢喝尿。” 陆朗儿梨花带雨的哭道:“大王饶了朗奴吧!” 波木花不悦,抽了他两下屁股道:“本王最讨厌行房时候哭哭啼啼,叫你尿就尿!”说着揪起陆朗儿头发,将桌上满满一壶水灌进他嘴里,并摔他在靳文君面前道:“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选他身上一个洞尿,要么我让他们也尝尝你的滋味。” 陆朗儿赶忙收声,红着眼睛看着半死不活的前主人,半响说:“朗奴选他的嘴。” 波木花哈哈大笑,命人将靳文君头抬起。自己则用把小孩尿尿的方式重新chā入陆朗儿后穴,并朝前一送,让他的yīn茎伸入靳君合不拢的嘴里。 陆朗儿挣扎不得,yīn茎早软了。波木花疯狂的干他的肠穴,重重的朝尿囊处挤,陆朗儿逼着尿,肠穴的肌ròu不断痉挛,让波木花再也忍受不住,怒吼shè出精液。 被滚热的精液一烫,陆朗儿浑身哆嗦,控制不住自己,失禁似的在靳文君口中泄出淡黄色的尿样。 靳文君条件反shè一般将shè入嘴里的东西照单全收,蠕动舌头吞进尿液。波木花看得哈哈大笑道:“好狗奴,往后本王多多赏你。” 陆朗儿尿完,波木花将他放下,抽出湿漉漉的yīn茎在他屁股上蹭干净,又走到靳文君旁边看了看他饱受摧残的ròu洞,厌恶道:“都松成这样,叫我鞑子人以后怎么用?这群蛮奴!”又指挥几个士兵将他按住,屁股朝上,自己把半硬的yīn茎塞入那合不拢的ròu洞中汩汩的朝里面灌尿。 “本王给你消个dú!”波木花嘿嘿的狞笑。 靳文君本就受伤,被尿液一泡,痛的直抽搐,发出野兽似得哭喊。可又被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波木花尿完,心满意足的穿裤子,又对士兵道:“你们一个个来,给这狗奴洗洗肠子,把犬戎奴的臭东西洗掉。” 四个士兵一听,连忙解了裤子,排队将yīn茎chā入他ròu洞里放尿。等他们将靳文君虐待完,他已经喊道喉咙嘶哑,再也发不出声音。原本平坦的小腹也因为精液和尿液的连番灌入而重新隆起。 波木花一脚踩着他隆起的肚皮上,重重一拧,ròu洞便如决堤的河水似得喷shè出大量的尿液和精水混合物,整个帐篷顿时骚臭难忍。靳文君也再度昏死过去。 第8章 犬戎兵作刀下鬼,胡帐营中现转机 “给他洗洗,叫军医来,别看,给弄废了!本王还要用他。再来几个人打扫这里!”波木花指挥士兵道。又一把从地上捞起吓得呆若木鸡陆朗儿道:“小骚货,你看见没,要是忤逆本王,那就是下场。” 陆朗儿双眼通红,含泪点头。 两日很快过去,陆朗儿无比怀念齐诺,至少他不会做这样变态的事情。可事情的发展往往叫他始料未及。 波木花对齐诺桀骜的态度早已不满,他亦忌惮犬戎兵的力量,不敢有大动作。如今搂着陆朗儿越想越气:凭什么他一届小王爷只能得来个烂货而奇诺则有如此天生尤物? 一想到将来那些野蛮人一起糟蹋这美妙的身体,他就小腹一紧,嫉妒之心油然而来,心中暗藏的杀意越烧越旺。 两日后夜晚,奇诺来要人。波木花刚刚糟蹋过陆朗儿,正命他趴在自己腿上,撅起屁股,用手指从他红肿的ròu洞里抠出精液喂给他吃。 这一幕让奇诺看得正着,顿时妒火如浇了热油,当时就zhà了。 见他怒火中烧的模样,波木花却嬉笑着招呼道:“奇诺兄弟,你来找本王做什么?” 奇诺气愤道:“我来要他!小王子!两日约定到了!” 波木花说:“不忙不忙,还差几个时辰。要不你考虑本王建议,本王将那狗奴送你,再加十个美女十车粮物如何? 奇诺一听更气道:“我不要你手下士兵们cāo烂的货色,我只要他!” 波木花一听他态度如此强硬,脾气也拧了起来道:“一个贱奴而已,本王看上了,奇诺兄弟割爱给本王,自然少不了你们犬戎人的好处!” 奇诺说:“小王子囚我族人就罢了,驱使我们兄弟为你们鞑子人卖命也罢了,如今一个奴隶也要抢走,是不是太不把我犬戎人放在眼里!” 波木花看他翻起旧帐,便知他也积怨已久,眼底泛红,杀人的心思就更重了。他想:本王不可在养虎为患,否则总有一日这些犬戎奴造反,够我鞑子人喝一壶。 于是皮笑ròu不笑的安慰道:“好了!好了!本王和你开玩笑,奇诺兄弟喜欢这xìng奴,本王就不夺你所爱。只是离我们约定时间还差几个时辰,你天亮过来,我自然还给你。” 奇诺还想再说,可见陆朗儿双眼红肿,似乎哭过,身上有满身受过虐似得青紫痕迹,便忍了忍道:“那就说定了,我天亮再来。” 他一走,波木花揪着陆朗儿头发将他拎起,舔着他的脸颊说:“小骚货,看来犬戎奴是非你不可了,你倒是魅力颇大!本王今日就为你破个例,弄死这些贱奴!” 陆朗儿心中大骇,连连求饶道:“大王,您放过他,朗奴这就去跟他说,愿意侍奉您!” 波木花狠狠扇了他一记耳光,将他抽倒在地道:“少和本王玩主奴情深,本王这就去要了他们狗命!”说罢便命士兵绑着陆朗儿双手双脚,塞住他的嘴,自己带着人出去了。 半夜,犬戎人营帐处果然火光四shè,喊杀声,惨叫声不断,折腾到天亮。 陆朗儿惊魂不定,心惊ròu跳了一晚。忽然帐门一开,波木花带着几个随从浑身浴血的走了进来。 他们身上血腥气混着火烧东西的焦糊味,十分刺鼻。可这几个人都极度亢奋,一看便是还沉浸在血ròu厮杀时的疯狂劲中。 波木花走到五花大绑的陆朗儿身边,抽出他嘴里的塞布,就咬了下去。他牙齿极重的碰撞在陆朗儿的双唇上,狠狠的咬噬,几下便见了血。陆朗儿痛的抽气,波木花才放开他,舔着嘴角的血迹道:“小骚货,这是本王给你的战利品。”说罢,示意手下丢过来一个沾满血的袋子。 陆朗儿瞄了眼袋子,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朝后缩了好几下。原来那血迹斑斑的袋子里竟然是十多个男子的yáng jù。 波木花和手下残忍的大笑说:“这帮犬戎奴个个难缠,本王还是用了你们汉人的迷烟乘他们睡着才迷倒他们,偷袭成功。即使这样也杀了我不少士兵,不过能除掉奇诺也是除了我心头大患,这得谢你!小骚货,是你让本王下定决心。”说着又搂过陆朗儿疯狂的亲了几口。 “对了,本王本想拿你前主人的jī bā给你做个纪念,可惜他葬身火海,尸体都成了焦炭,本王只得割了他兄弟们的给你。怎么样?高兴吗?”波木花狞笑道说。 陆朗儿脸色煞白,被吓的三魂七魄丢了一半,不住干呕,根本不能言语。 波木花满意的大笑,拍拍他屁股道:“从今往后,你就是本王的xìng奴了!”又对手下道:“去把这些脏东西拿去喂狗!” 就这样,这群骁勇善战的犬戎巨人雇佣兵团就此消失在历史中。 陆朗儿留在波木花的帐中,彻底沦为他的yín奴。波木花想了许多法子折磨他,没过几日,陆朗儿便瘦了一大圈。他战战兢兢,不敢对波木花有任何不从,甚至半夜惊醒时,还能隐约听见犬戎人的惨叫声。波木花得了这个听话的尤物很是喜爱,他心中算计,对陆朗儿动起了别的心思。 原来他虽为鞑子王的小儿子,备受宠爱,但并非是嫡子,因此没有继承权。鞑子王好色,霸占过无数女人,却还没有上过男人。波木花想原本想调教靳文君献给父亲,可靳文君脑子坏了。如今得了陆朗儿,他比靳文君更适合。于是,波木花信心满满要将陆朗儿调教一番后,用来争宠。 而陆朗儿则整日盘算如何逃离这个度日如年的鬼地方。 一周后,事情又有了新的转机。 这一日,鞑子兵营里骚动不止,原来他们活捉了几个汉人回来。 没有了犬戎兵,波木花经常指挥自己的手下去周围的汉人村子烧杀掳掠。几次之后,这一带的汉人都跑光了。波木花就命他们夜晚深入汉人的地盘去抢劫商队,这一次他们没有找到东西,怕波木花怪罪,于是带了几个俘虏回来。 波木花正搂着陆朗儿喝酒,让陆朗儿穿着女人的丝质衣裳和肚兜,里面一丝不挂,稍稍一动便能看个精光,也方便他随时推倒jiānyín。 见那几个汉人俘虏都是二、三十岁的精壮汉子,波木花兴趣缺缺,便说:“关起来、关起来!本王的父皇最近养起了阉奴,明天当众阉割了,活下来的就献给他老人家。 那几个俘虏都被五花大绑,嘴里塞着破布,显然听得懂胡语,气的直哆嗦,呜呜的叫起来。 陆朗儿忽然觉得一股锐利的视线袭来,强烈的让他打了个冷颤,他不动声色的看了看,发现这几个俘虏里有一个皮肤黎黑、面目凶恶的男人正直勾勾的盯着他。 陆朗儿熟悉这种赤luǒluǒ的眼神,他皱起眉头,心想都要被阉割了,还这样放肆。再看他身材打扮,就是普通的农村壮汉,粗布糙衣,身材略魁梧,脸上有几处伤疤,看起来格外的凶悍,有些惹眼。他目光向下,忽然一愣,又盯着那人看了好几眼。 波木花发现他异样眼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 章 不悦道:“小骚货,看上谁了?当着本王面看别的男人,难道本王这些日子还喂不饱你?” 陆朗儿赶忙低眉顺眼道:“郎奴不敢,只是许久不见汉人,才多看两眼。” 波木花道:“好办,明早阉割他们的时候也让你一同观赏。” 陆朗儿连连点头,心中却像小鼓敲似得咚咚直跳。 这一晚,他照例陪着波木花喝酒jiāo合,波木花直折腾他到后半夜才沉沉睡去。陆朗儿浑身酸痛,却咬着牙悄悄起身,摸了把波木花身上的短刀,偷偷溜出帐篷。 由于后半夜,大营里面静悄悄的,大多数都睡着了,所过之处都是此即彼伏的呼声。陆朗儿躲过了一众巡逻的士兵,摸到了关押俘虏的地方。 那几个人也在睡觉,陆朗儿目光扫过,潜到那个面目凶恶的男人面前,猛的抽出短刀抵住他脖子低声说:“醒醒!” 那人几乎是同时惊醒,见了架在脖子上的刀,并没有慌张,而是一抽鼻子,讪笑道:“小美人,你身上有股胡狗的臭味。” 陆朗儿手中一使力,刀刃往前送了送,几乎戳进他的ròu中说:“少废话!咱们jiāo换条件!我放你们,你们带我出去!怎么样?” 男人狰狞的一咧嘴道:“你不是胡狗的xìng奴吗?怎么还想出去,胡狗的jī bā满足不了你?” 陆朗儿见他污言秽语,低声骂道:“你他妈的不想走,活该被切了jī bā!” 男人嘿嘿一笑道:“小美人,别气,你要敢放我们,这jiāo易就成了。只是这是鞑子营,那么多胡兵,你怎么知道能逃。” 陆朗儿说:“我在这待了几日,鞑子兵此时防御最松懈,俘虏营紧靠着马厩,咱们抢几匹马,然后冲散马群,在给他们粮草放一把火,趁乱逃出去。” 男人吹了个口哨说:“想不到你不光能cāo,还有脑子。” 陆朗儿此时不与他计较说:“这是我的办法,但逃出去后就看你们的了!” 男子疑了声道:“你怎么知道我有方法?” 陆朗儿说:“你虽然穿着粗布衣裳,却穿着官靴,还是军靴,看质地至少在都尉以上。你们不会就这几个人,一定有军队在附近。” 男子睁着鹰一般锐利的眼睛在黑暗里闪闪发光,他盯着陆朗儿看了几秒道:“好!小美人,老子叫唐武。要是这次出去了,你就跟着老子把!” 第9章 逃魔窟不忘旧主,结莽汉yù海留情 男人唤醒其他人,陆朗儿用匕首割开绳子。几个人摸到马厩,杀了几个鞑子兵,又换上他们的衣服,牵过马,再打开马厩的大门。陆朗儿狠狠抽了几鞭子在几个头马身上,顿时群马蹦腾,四处踩踏,一片混乱。另一边,唐武带着两个人放火烧了粮草库。整个鞑子营陷入哀叫和火海中。 陆朗儿翻身上马,唐武已经骑马奔了过来道:“分散走!你跟着我!” 陆朗儿点头,忽然在混乱的人群里看到一个人木愣愣的站在原地,竟是靳文君。他一皱眉头,毫不迟疑的策马过去,将他死命的拽上马背,朝外面狂奔。 唐武一抽马鞭,追上他问:“怎么还有小情人?” 陆朗儿狠狠瞪他一眼,拼命挥动马鞭朝远处的大山奔去。 鞑子人发现俘虏逃跑,发动了大量士兵出来追寻他们。无奈于,陆朗儿之前弄散了马群,再寻回马匹出来追的时候,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机,陆朗儿他们已经逃出很远。 靳文君虽然脑子不灵,可还是会拼命挣扎喊叫。陆朗儿干脆用匕首柄敲晕了他才消停。 三个人一口气跑出来百里路才来到一处山坳间。马匹累的再也不肯跑了。他们寻了一处山洞,便躲了进去。 陆朗儿将昏死的靳文君拖到一边,才算松一口气。一下子跌坐在旁边,手不住的颤抖,此刻他才真正发现自己活了近二十年第一次做了件勇敢的事情。 唐武弹弹衣袖,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打量他问:“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去服侍鞑子人,又怎么知道这么多?” 陆朗儿苦笑,便把自己的遭遇和他说了一通。 唐武看了看靳文君道:“这么说,那是你从前的买主?” 陆朗儿道:“买主的儿子,也算是主人吧!” 唐武道:“既然当日他牺牲你脱险,为何你要救他?” 陆朗儿说:“我是教坊司出来的,我知道被轮jiān致死是什么情景。我不救他,鞑子人肯定变本加厉的折磨他。他从前没有苛待过我,算我报恩吧。” 唐武说:“想不到一个妓子也懂知恩图报。” 陆朗儿说:“妓子也是人。我不想被人当作畜生一般对待。” 唐武又问:“你如何看出我的身份?” 陆朗儿扯扯嘴角说:“简单,我是官妓,达官显贵看得多了,一双靴子一个玉佩都象征人的身份。” 唐武再问:“你既然懂得这么多,怎么自己不逃?” 陆朗儿一脸奇怪,伸出细嫩的胳膊道:“军爷,你瞧朗儿这细手细脚,如何能和鞑子人搏斗拼杀?即便是侥幸逃出,我对周围的地形完全不了解,只会死在荒原里喂野兽而已。” 唐武哈哈大笑,一把将他搂起,抱在怀里道:“刚才我在鞑子营说让你跟着我,没有说笑,你觉得如何?小美人?” 陆朗儿讪笑说:“你不嫌弃我是妓子,又被胡人碰过?” 唐武在他脖颈上嗅来嗅去道:“老子又不是娶老婆,只要你伺候的好就成!再说,胡人的jī bā不一定比老子的强,定能叫你yù仙yù死。” 陆朗儿叹息道:“朗儿命是你救的,只要你不嫌弃,自然听你吩咐。” 两个人不敢多留,稍微休息就带上靳文君继续赶路。天亮时,终于到了北庸关。原本四处分散而逃的几个人也纷纷汇合,入了关大家才松一口气。 这时,陆朗儿才知道这个几个人都是汝南王的随身侍卫,而唐武则是北庸关的守城校尉。汝南王奉皇帝命北上寻找一种草原白狼,传说这种狼血可以延年益寿,也有助兴房中的功效。当今皇帝叫赵渊,已经年近六十,总想追寻长生不老之秘方,又喜欢收集美人,耗尽了国家财力、物力。 唐武接了这个差事本来是不情不愿的。他出生江湖,早年做过匪寇,朝廷连年打战,百姓也快活不下去,匪寇无物可抢,唐武索xìng被招安了。他出生不好,自然就被分到最危险的北庸关,好在他武功不错,也有头脑,混了几年还做了校尉。 汝南王嫌苦,自然是不肯出关,指排了几个手下跟着唐武一起寻狼。在他看来不过是寻个畜生的事情,非常简单,根本没当回事情,完全没有想过关外就有成群的胡人。 唐武劝阻不成,只得乔装成农民出城,还没进山就遇上了鞑子兵,他们人少不敌对方兵多。好汉不吃眼前亏,只能先被擒住再想方法,结果就遇到了陆朗儿。 唐武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又累又困,精神倒很亢奋,一进城,就拉着陆朗儿往自己住处赶。把昏迷不醒的靳文君寻了个空房间关起来后,就直奔自己卧房。 陆朗儿何等明白人,拉住他手道:“爷,别急,让朗儿先沐浴。” 唐武道:“大白天洗什么澡。” 陆朗儿尴尬道:“朗儿身上还留着鞑子人的东西,怕污了你。” 唐武撇撇嘴,骂骂咧咧的找人烧了一盆洗澡水。 两人稍稍擦洗,唐武把衣服脱了个精光,便来抱着陆朗儿上床。 “等死老子了!小美人!”唐武精壮的身体压在陆朗儿身上,几下就把他衣服剥光,往他跨中摸去。 一摸他腿间光溜溜一片,唐武将他双腿扳开一看,称奇道:“竟然没有毛,你是天生没有还是叫胡狗剃光了?” 陆朗儿羞涩道:“朗儿是教坊司调教过的,天生没有。” 唐武一边亲着他的嘴,一边摸在他腿间摸了个够,说:“教坊司真是个宝地,老子今日就要尝尝你这尤物的滋味。” 陆朗儿被他摸得yù火焚身,勾起他的脖子回亲他。两人唇来舌往,亲的涎水直流。亲完,陆朗儿分腿勾住他的腰,抓住他的手往自己rǔ头上摸,双目氤氲着水汽说:“爷!朗儿nǎi头痒得很,你给摸摸好不好?” 唐武见他身体白嫩,肌ròu柔韧分明,很是xìng感,只是上头还留着不少青紫痕迹,rǔ头的颜色也发红肿胀,大概是被鞑子人凌虐欢爱过留下的,心里不由有些嫉妒,下手的力气重了许多,带着虐待的意味,重重的捏在他的rǔ头上。 陆朗儿痛爽,轻轻哼叫道:“爷!轻一点,nǎi头要被你揪坏了。” 唐武张嘴咬住他一边rǔ房,边啃边说:“你这骚货,就老子这点力气弄不坏你。瞧你这骚劲儿,是不是将那帮胡狗都吸干了?” 陆朗儿不依道:“还说你不嫌弃朗儿,结果只记得那些胡狗的事情。” 唐武嘿嘿一笑,叼住他的一边rǔ头用力一扯,将rǔ珠拽的很长再放下,反复几次弄得陆朗儿眼角湿润,手往唐武跨中摸去。 他的yīn茎已经坚挺的竖在浓密的毛发丛中,很是烫手。陆朗儿一摸,心中一惊,脸色也微微变了变。 唐武见他这幅表情,邪邪笑道:“怎么样?老子的jī bā是不是够劲?” 陆朗儿羞得满脸通红道:“爷!你果然雄伟。” 只见唐武两腿之间的yáng jù红得发黑,和驴马的yáng jù一样粗长,guī tóu更是可怕,圆润突出,像婴儿的拳头。在陆朗儿那么多经验中,只有犬戎人奇诺的可以相较了。 难怪他特别自信。 唐武将跨朝前一挺道:“给老子舔个jī bā看看你的功力。” 陆朗儿闻言爬起来,跪倒他两腿间,低头含下,尽力侍弄了一番。唐武拍着他的屁股,哼道:“不错!不错!比那莺红院的jì nǚ还强很多。不愧是官妓。” 陆朗儿听了心里苦涩,可依旧卖力侍弄。唐武道:“把你屁股转过来让老子看个仔细。” 陆朗儿将身体调转,岔开腿跪在唐武头的两边,继续帮他口yín。唐武掰开他的臀缝,仔细看了看,只见雪白的粉臀间红艳艳的ròu洞口渗出些许湿意,肛口还有些红肿,可见鞑子人干得有多激烈。 唐武伸出两根手指一chā到底说:“不愧是骚洞,自己会流yín水。难怪鞑子人舍不得杀你。” 陆朗儿哼叫,更加卖力的吞吐他的yīn茎。唐武在他的洞里抠弄了一会,掏出来看看自己的手指道:“你已经将骚洞洗干净了?” 陆朗儿点点头道:“干净了。” 唐武又说:“那你前面的玩意儿呢?他们碰过吗?” 陆朗儿老实说:“用手碰过。” “你被干shè过吗?”唐武又问。 “有……” “你倒是诚实!”唐武哼道。又拍着屁股让他起身,指着自己yīn茎说:“你坐上来。” 陆朗儿起身,跨坐在身上用肛穴吃进他的guī tóu然后一寸一寸往下吞。他吞的慢,一来肛门红肿疼痛,而唐武的东西确实雄壮。二来,这也是助兴的手段,好叫男人彻底看清楚紧窄的肛ròu是如何吞进粗大的yīn茎。 唐武果然很享受这个过程,他欣赏着陆朗儿的身体,觉得这个xìng奴虽然成年了,可更有成熟男子的xìng感之美,而不是一味学着女人的娇柔姿态。 “你果然够骚够劲,老子没看错人。其实那日一在胡狗的帐篷里见到你,老子就硬了!”唐武色情的说,用手抚摸他的微微突出胸部和平坦紧致的腹部。 “爷!现在你已经干到朗儿了。”陆朗儿说,猛的一下将他yīn茎一吞到底,发出满足的yín叫:“爷,好大,好雄伟,塞得朗儿整个都填满了!” “那你是喜欢老子的jī bā还是胡狗的?”唐武问。 “胡狗如何和爷相比!”陆朗儿说着,抬起屁股开始吞吐起ròu棒。 唐武见他成熟动人的躯体在自己身上驰骋,肠穴绞着自己的jī bā磨的发烫,心里顿时无比满足。他忽然掐住陆朗儿脖子,将他掀翻,架起他的双腿,将他身体弯到不可思议的弧度,用足了全身的力气去cāo干身下这副销魂的ròu体。每一次都撞得陆朗儿发出尖叫,yīn囊重重的拍击在他的臀部。 “爷!太大了!朗儿受不了!要裂开了!”陆朗儿被他干得已经忍不住哭着求饶。 “说!老子干得爽不爽?”唐武玩命似的干他的身体,发达的肌ròu渗出的汗水都滴在陆朗儿的身上。 “好爽!好舒服!爷!朗儿要被干死过去!!”陆朗儿没有恭维他,唐武经验丰富,很了解男人的身体结构,yīn茎又粗长,每一次都能准确的干在他肠道里的yín筋上。陆朗儿xià tǐ又酸又麻,yīn茎流出的yín水已经弄湿了他们俩的腹肌。 唐武大笑,脸上的疤让他看起来格外狰狞,他将四根手指并在一起chā入陆朗儿嘴里,将他的嘴撑开到最大限度,模仿yīn茎干起他的嘴巴说:“你这骚货是不是喜欢被许多人一起cāo?可惜跟了我唐武就不许再和别人鬼混。除非老子不要你,否则让我知道还有别人cāo过你的这两个洞,老子就把你这玩意和那jiān夫的一起剁了!懂吗?” 陆朗儿哪敢说个不字,赶紧含泪点头。 唐武满意得点头,一直和他面对面,一下一下和打桩似的连续不停cāo干,直到他尖叫着哭着shè出精来为止。他将整个过程一丝不漏的看在眼里,才安心的在陆朗儿的ròu洞里shè精。 第10章 前程渐明云似开,却有险象接踵来 唐武舍不得下床,他喜欢陆朗儿顺滑的皮肤,怎么摸都摸不够似的,将他搂在怀里。陆朗儿顺从的贴着他,两个人耳鬓厮磨腻了好一会,就听见门外面一阵吵吵嚷嚷,有人叫骂有人哄笑期间还夹杂着男子的尖叫声。 陆朗儿忽得张大双眼道:“糟了!忘记了靳少爷。” 唐武咦了一声说:“哪个靳少爷?你顺道带回来的那个累赘? 陆朗儿点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 章 :“他被鞑子人灌过yínyào,弄坏了脑子,爷还是去看看吧!” 两人匆匆穿了衣裳推门出去,就见偏院那围着几个士兵打扮的男人,正对着一个身材瘦弱的人推推搡搡。陆朗儿过去一看,果真是靳文君。只是他身上的衣裳已经被拽的七零八落,露出干瘦的身体,甚至连系着铃铛的xià tǐ都依稀可见,随着被推搡的动作,铃铛叮叮作响。他双眼茫然和兔子似红通通的,眼中含着泪花。嘴巴里喃喃重复着几句:“大王饶命”,“亲爹饶命”,“狗奴再也不敢了”之类的话。而围着他的几个男人似乎对他起了邪心,相互调笑着,几双手不断的摸在他的身上,想扯下他的衣服。 唐武见状大喝一声:“搞什么呢?”走了过去。 几个人一见是唐校尉,收敛了一些,其中一个人说:“这人疯疯癫癫的,哥几个见着有趣就和他玩玩。” 唐武骂道:“要发情去莺红院,男女都有,别在这搞,还有朝廷的人在,不想活了?” 几个士兵一听,都被唬住,忙说:“小的知错了!”拍拍屁股一溜烟的跑了。 陆朗儿解了件外套给靳文君披上,扶他进屋。唐武上下打量一番,戏言道:“你这从前的主人身体可弱的很,定是满足不了你。” 陆朗儿含羞带臊的撇了他一眼说:“爷,朗儿可挑不得主人的。” 唐武说:“他现在这样疯疯癫癫的痴态,要怎么处理?老子这里可养不了。” 陆朗儿想了想说:“爷,我想让他回靳家去。他是被用了yào,若是能找个好大夫瞧一瞧,去了yíndú兴许可以好。” 唐武无所谓道:“老子没有意见,只是怎么将他弄回去?” 陆朗儿说:“爷可以请人写一封信带jiāo给靳家,靳家是首屈一指的富商,爷也可以索要一笔银两为报酬。” 唐武摸着下巴道:“你这蹄子倒是想着我,就照你的话做!” 陆朗儿又说:“爷,朗儿救他也是存了私心的,朗儿想让您一并讨一样东西。” 唐武问:“什么?” 陆朗儿说:“我的卖身契。” 唐武哈哈一笑说:“你就当死了,换个名字就是,要那张破纸做什么?” 陆朗儿咬咬牙说:“我爹从前也是为朝廷效过力的,家里也算,可以都遭了横祸,我虽没死可比死更加污浊不堪。有了自由身也算是对祖宗的jiāo代了。” 唐武走过去钳起他的下巴道:“你这妓子侍奉过那么多男人还有羞耻之心,真是难得。看在你帮过我的份上,我答应你,不过你那卖身契得放在我这里,等哪一日老子有了新欢就给你自由吧!” 陆朗儿抿抿嘴唇说:“好!” 两人正拨算着如意算盘,门口来了一个人说:“唐大人,我们主子有请。” 唐武抬头一看,正是汝南王得随从。 他皱起眉头道:“老子都陪着他在鬼门关走过一圈,他老人家还有什么事情吩咐?” 那人说:“王爷知道唐大人幸苦,特地在莺红院备了上好的酒菜美人等着唐大人。” 唐武道:“美人老子已经有了,酒菜也吃不下,不伺候了!” 那人不依不饶道:“唐大人,王爷诚心诚意,不光邀请您还有这两位。”说罢一指陆朗儿和靳文君。 唐武目光顿时凶恶起来道:“你们王爷还打老子的人主意吗?” 那人陪笑道:“王爷真的就是设宴而已,唐大人务必赏光,别让小人难做!”说完,挥挥手,外头进来几个身着铠甲,手持军刀的士兵。 陆朗儿一见气氛不好,低声对唐武说:“爷,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毕竟是汝南王,你还是不要去惹。” 唐武只好骂骂咧咧,带着陆朗儿和靳文君随他们出去。 莺红院是关内最大的青楼,汝南王果然包了顶层最好的房间。唐武一行人进门便看见一个身着华服的男人坐在当间,四周各立着一个膀大腰圆的护卫,看上去都不是善茬。 汝南王叫赵成煜是皇帝的第四子,和当今太子为一母同胞的兄弟,小他四岁,如今也近三十了。不过他保养极好,皮肤白皙,身材也匀称结实,看样子似乎二十出头而已。只是他眼尾上吊,眉目狭长看上去总叫人不太舒服。 汝南王见他们进来,立刻满面春风的起身迎接道:“唐大人,可把你盼来了。” 他眼珠乱转,在唐武身上绕了几圈,又饶有兴趣的盯着陆朗儿看了许久。 陆朗儿也是见过市面的人,通常男子的一个眼神他便知道对方意图。此时汝南王的眼神几乎是将他剥了个精光,赤luǒ异常。 唐武也看了出来,不高兴的说:“王爷在青楼请客却不叫些女人,真是扫兴。” 汝南王对他的蛮横无礼并不在意,招呼他们坐下说:“本王瞧着大人的架势当是好龙阳更多些,那些莺莺燕燕入不了你的眼睛,而那些小倌又如何和你身边的相比。” 唐武一听更不高兴,道:“老子身边的自然是老子一人可用,王爷带了那么多随从,也不替他们寻一些吗?” 汝南王说:“本王的随从,本王自有别的好处给他们,今日是请大人吃饭,一切以大人为主。若大人想要女子助兴,本王也可以叫些来。” 唐武摆手道:“免了,老子赶紧吃完还要回去快活!”说着还故意搂了搂陆朗儿。 汝南王的眼神在陆朗儿和靳文君身上久久不肯离去,看了好一会忽然说:“本王也很中意这两位,大人肯割爱吗?” 唐武含在口中的一口菜差点喷出来,叫道:“王爷难道不懂君子不夺人所好?” 汝南王皮笑ròu不笑说:“大人,本王可是知道你带着的这两个都是胡狗的xìng奴,早被他们上过无数次,说不定是胡狗的jiān细呢?” 唐武怒目圆瞪,指着陆朗儿道:“王爷别忘了,老子的命和你那些随从的命都是他救的!” 汝南王却摇头说:“大人,按照你这样说,本王也可以理解为他们是胡狗故意放出来的勾子也不一定!” 唐武一听知道他这是胡搅蛮缠来,把筷子一丢,说:“王爷究竟想怎么样?” 汝南王摸着下巴说:“实话告诉大人。皇上现在需求长生之术,前些日子有几个仙人进贡了秘方,需要几个身体柔韧,本xìngyíndàng的男子做yào引,我看他们正合适。” 陆朗儿一听,吓得赶紧缩到一边,颤颤巍巍的抓着唐武的胳膊,小声道:“爷,朗儿不能。” 唐武新得了美人怎么可能割让,便说:“王爷您要找的人随便哪个妓院都有,再不成还有教坊司,都是官妓,哪轮得到民间寻找。他与我有过命之jiāo,唐某说什么也不会给的。还有另一个根本不是小倌而是浙江靳家的独子。靳家你们应该知道,说不定你身上得衣裳就是他家得料子做得。” 汝南王一听颇有兴趣道:“每年进贡丝绸的靳家?” 唐武道:“正是!所以说王爷还是另寻他人吧!” 汝南王转了转眼珠,爽快道:“好吧!大人,咱们不提这些,来吃菜!” 觥筹jiāo错之后,大家都喝的有些多。唐武提出要走,汝南王也不拦他,只是醉醺醺对着手下摆手道:“让唐英雄走吧。” 几个膀大腰圆的护卫便也不拦着他们,任由唐武带着陆郎儿和靳文君出去。 出门走了没几步,唐武就一拉陆郎儿说:“此地不宜久留,今夜就走!” 陆郎儿陪着喝了不少酒,晕乎乎的,被他一说吓了一跳,酒意全无道:“爷,很危险吗?” 唐武咬牙说:“那汝南王是个什么货色?他那荒yín残忍的名号中原各地有谁不知有谁不晓,如今这么简单就放了我们岂不可疑?” 陆郎儿连忙说:“那咋们别等了,赶紧走吧!”说罢二人匆匆赶路,确认后头没有人跟来,便回去收拾东西打算连夜赶路。 第11章 郎儿又遭酒灌肠,短命鸳鸯拍两散 两人不敢耽误,手忙脚乱的收拾了点细软就匆匆拉着痴傻的靳文君从后门逃逸,脚步刚刚迈出几步,就见黑夜里寒光四起,一张巨大的兜网无声无息的落下,将三人逮了个正着! 真道是想什么就来什么!唐武脸色刹青,拔刀便要砍向大网,结果刀刃还未出鞘,两把钢刀已经架在脖子上了。 “我cāo你大爷!”他大骂,却已死死被人按住,一旁的陆郎儿已经吓傻,胳膊一阵剧痛也被人擒住。 三人五花大绑又被带回来刚才的莺红院。 汝南王居然还在慢条斯理的喝酒,见三人被丢在地上,抬眼冷冷一笑,微翘的眼梢透着森森杀意。 “唐大人真是敬酒不吃非要吃罚酒!” “王爷!我唐某也是胡骑校尉,并无得罪之处,怎得你说绑就绑??唐武大叫,双眼因为愤怒怔得通红。 “大人笑话!天下众民都归属于我赵家,莫说你一个小小校尉,就是满朝文武百官,哪个不是我赵家想杀就杀?” 汝南王言论狂放无忌,视人命如草芥,让桀骜的唐武也一时语塞。他喘着粗气干瞪眼,悔不的当初应该找机会一刀了结了此人。 陆郎儿听得心灰意冷,晓得这糟自己和唐武不死也得脱层皮,无奈事情也是由己而起,连累他人,于是把心一横,颤颤巍巍的开口道:“王爷!事情都是贱奴的错,贱奴愿意当牛做马供您使唤,还望大人开恩放了唐爷一马!” 汝南王斜眼撇了陆郎儿一眼道:“此处哪轮到你这个贱奴开口了?还不掌嘴?” 底下人会意上前左右开弓个给了陆郎儿几耳光,直抽得他口鼻流血,眼冒金星,栽倒在地。 唐武也是个嘴硬心软之人,见陆郎儿如花似玉般的脸颊瞬时又红又肿,鲜血直滴的衣衫领子上汇成数滴,心里还是无不心疼,叫骂道:“姓赵的,冲我来!别对他动手!” “倒是对野鸳鸯!”汝南王皮笑ròu不笑道:“也罢,本王成全你,今日就来个棒打鸳鸯!”说罢便命将唐武绑在屋子里早就预报好的刑架上,敞胸露怀,取了一只二指宽的皮鞭狠狠的就抽了下去! 那皮鞭杀特质材料,浸足了盐水,鞭身上还有倒刺,抽在人身上瞬间便是一道血痕,盐水渗入伤口是钻心的痛。饶是唐武铁打一般身躯,十几下之后还是嗷嗷的叫出声来。 陆郎儿听得肝胆俱裂,跪着爬到汝南王脚边道:“王爷饶命!王爷饶命!王爷大人大量!大慈大悲!放唐大人一条生路吧!” 汝南王并非是个孔武有力的人,几鞭下来自己也觉得手酸。只是他暴虐之心已起,无处发泄,见陆郎儿送到脚边,便一把将他提起,将他按在桌上,扒下裤子就露出白嫩滚圆的屁股,褪下自己裤子,撸硬了便要提qiāng就捅。 陆郎儿被刚才一吓,屁股紧缩。汝南王ròu棒尺寸虽然普通,竟也难以入内。他心中发火,狠狠的几巴掌便拍在陆郎儿的雪臀上,顿时白肤上红痕毕现,还肿了起来。陆郎儿又痛又怕,肛门更是紧的很,汝南王怒目一扫,眼见桌上还有半壶余酒。便心生一计,抓起酒壶就将瓶口对着陆郎儿的ròu缝里塞了进去。 瓶口细小,很容易就塞进柔软的肠道里,冰冷的液体汩汩的灌进ròu穴中。汝南王喝的是高纯度的烈酒,往脆弱的肠ròu上一浇,顿时痛的陆郎儿差点跳起来。无奈他腰被汝南王死死按住,直到酒液全部灌进去才算完。 陆郎儿大汗淋漓,两眼直翻,想起来先头靳文君也是吃过此番苦头,心叹这番相像境地,中原堂堂王爷竟和蛮夷禽兽并无二般区别。 汝南王才不管他死活,丢了酒瓶后就重新提qiāng要入。肠壁被酒液一烧,已经是又红又软,这回他很容易就一捅到底。 这便也是陆郎儿身经百战,ròu穴韧xìng十足,被如此一虐除去痛之外倒没有受伤,汝南王几下捅进捅出之后,他也逐渐适应了被烈酒的浸泡,痛感也没有那样强烈了。只是肠壁吸收了不少的酒,让他身体潮红,浑身发软,顺着汝南王殿节奏咿咿呀呀的哼出了声音。 唐武气的牙根痒痒,又叫又骂,无奈挣脱不开绳索,眼见身上的伤口迸裂,鲜血四溢。他也是痛的冷汗直冒,可嘴里依旧不依不饶。 再说汝南王也是经历过数百个小穴的,什么大风大浪、松紧直弯都玩过。本以为胯下这个任人骑shè的贱奴一定早被人玩得空旷松软,但ròu棒进入后却是觉得另有乾坤。肠壁恰到好处的包裹着他的yīn茎,紧一份则痛,松一份则无趣,他横冲直撞,所顶之处都是软滑湿热,肠道里的褶皱如有生命力一样自动吸附着他的yīn茎,缓缓蠕动摩擦叫人好不快活。 他本意是将人凌虐一番好好羞辱,可chā着chā着便觉得不想拔出来,直到shè过两次才依依不舍的趴在陆郎儿后背上喘气。 他是卯足了力气,压得陆郎儿双眼白翻,好容易才顺过气。虽然屁股里的酒液大部分或被吸收或被带出,但又受过两次的精水冲刷,现在又肿又烫。好在汝南王流连房事,身体亏损,已不想再干,于是拔了ròu棒出来。 他们干的起劲时,一般蹲守的侍卫们早已不耐烦了。这七八个人都是汝南王亲选,个个都是血气刚方、身强力壮的汉子,随着自家主子糟蹋过不少fù女少年。见过这幅场景,胯中早已肿胀的厉害,见主子从那白花花的屁股上起来,有些猴急的已经开始脱裤子了。 陆郎儿眼尾瞧见那些人蠢蠢yù动的样子,心中大骇。这些日子他那肠子里就没断过男人的阳物,饶是铜墙铁壁也磨出了印子,刚刚又把酒精一泡,痛的腿直打颤,要是再来这七八个男人,今日自己怕是要肠穿肚烂的jiāo代在这里。 想到自己yín乱不堪的小半生,临死也是个污秽肮脏的模样,不禁泪从雨下,哭得眼睛都肿了。 汝南王心满意足的从他身上下来,眼睛却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 章 溜在陆郎儿身上打转,心里几番计较后,用脚踢踢他的腿道:“哭什么哭?再哭把你眼睛抠下来,还不快给本王舔干净!” 陆郎儿被他一吼,吓得收了眼泪,也不敢提起裤子,只是掉转了个身体就跪在他腿间用嘴为他清理yīn茎上的污物。汝南王瞧他乖顺,知道他这是被精心调教过的,便问:“本王问你几个问题,你若答得好,可以考虑饶他不死!”说着指了指唐武。 陆郎儿见事情似有转机,连忙头如捣蒜一样答应。 “本王且问你,如何落入蛮人之手?”汝南王慢条斯理说。 陆郎儿便将自己如何和靳文君出来办货,又如何被犬戎人追杀,已经自己被犬戎人俘获后又被送给了鞑子人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汝南王。 汝南王不想还有此等故事,像听天书一样听了一遍,问道:“你二人当真在蛮子人胯下做过xìng奴?” 陆郎儿羞愤的点头。 汝南王当下来了兴趣,他也知道蛮子抓了汉人的男子后,稍有姿色的便被凌辱yín虐,最后不是肠穿肚烂就是被巨大的木锥从屁眼穿入口中穿出而死。没曾想这两人还能保命活下来。虽然靳文君脑子已废,但身体犹在。而这个陆郎儿更是了得,不但活了下来,而且皮白ròu嫩,似乎也没有受过多大的罪。尤其是后穴,比自己干过的处子更叫人回味。他是见识过犬戎人驴一般的阳物,勃起时同女人手臂一般粗。被那种怪物cāo过之后还能紧致如初的屁股真是尤物!尤物啊! 他没来由的哈哈大笑,叫几个手下面面看得相觑,又不敢贸然上前,只能捂着裤裆苦熬。就听汝南王喝了句:“如此,本王不杀你!”又转头对几个手下道:“这贱奴本王要留着,不能给你们玩烂了。今次就亏待了点玩那个傻货吧!”说着手指了指一直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靳文君。 几个手下面露失望,比起细皮嫩ròu的陆郎儿,靳文君干瘦了许多,又是痴儿,定是无趣。 汝南王冷眼一瞪喝道:“怎么?本王平素宠着你们,如今还挑上了?” 手下不敢驳了主子面子,只得陪笑道:“小的们不敢!不敢!”说罢,两人便要拖走角落里瑟瑟发抖的靳文君。 陆郎儿眼瞧着从前主子也是可怜,只是自己自身难保,哪里还顾得上他人,心中倒是暗暗窃喜唐武能保一条xìng命。结果只听汝南王忽然不轻不重的补了句:“等等!留两个人,继续给我打!”说罢便挥手指了指架子上五花大绑的唐武。 第12章 冤做湖中鬼魅亡,朗生从此赴新难 陆郎儿和唐武脸色都是剧变,尤其陆郎儿,他连滚带爬到汝南王脚下,一边嗑头一边说:“王爷,您不是说不杀唐大人的吗?” 汝南王一脚将他踢开,yīn沉道:“本王只说考虑,何时又答应过你?现在饶你不死已经是本王开恩,凭你这个贱奴,还想再和本王讲价?”又一转头对两个手下道:“等什么?还不快打?” 俩手下本来可以去纵情欢乐的,如今被点名了留下干苦力,心里的窝火就一股脑发泄在唐武身上,鞭子挥得毫不留情。不出数下,唐武身上已经伤痕累累,血流如柱。 “姓赵的狗!你荒yín无耻!滥杀无辜!不得好死!”唐武被打的冷汗直冒,嘴里不停叫骂。 汝南王也不生气,眯着眼睛笑嘻嘻的看着唐武被抽得皮开ròu绽,他一脚踏在想要爬到唐武脚下的陆郎儿背上,恶狠狠道:“小贱奴,莫要挑衅本王耐心。再动也叫你全身开花!” 陆郎儿眼见唐武已经气息渐弱,叫骂之声也低沉到几乎听不见的地步,他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臂,不让喉咙里的哭声被汝南王听见,生怕他再使出什么变态手段折磨唐武。 也就这时,外头传来几声男子的哭叫声,随机下来的便是几个男人的哄笑叫骂以及ròu体与ròu体间撞击的啪啪声。不一会,哭声也听不见了,传入室内人耳朵里的只有ròu体的碰撞和男人的低喘、呻吟声,时不时还能清晰的听到有男声的yín词秽语,嬉闹调笑。 对唐武用刑的两个待不住了,他们手下的动作也慢了下来,敷衍着挥动鞭子,耳朵和心早就飞到外面去了。 陆郎儿也知道外头发生什么,可他心思全在唐武身上,自然顾不上外头人的死活。而踩在他背上的汝南王脚下用了力气,一阵钻心的痛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又过一炷香功夫,就有两个手下提着裤子进门,整理了衣服后对汝南王行礼道:“王爷,我俩来换兄弟。” 汝南王挑眉瞧了他们一眼说:“那痴儿如何?可还入眼?” 那两人互望一眼,一人露出猥琐的笑容道:“王爷,那痴子穿着衣服时候疯疯癫癫,可一瞧见男人阳物,便换了个模样,主动要和兄弟们jiāo合。咱兄弟跟着您那么久还未见过如此饥渴的男人。那嘴上功夫不是盖的,就是ròu洞大概是叫胡狗捅得多了,松了一些。不过那里头yín水泛滥,一chā就能流出汁来!” 汝南王听了,眼珠一翻,拍着腿狞笑道:“好!好!好!” 三声“好”字蹦出口,他一把揪住陆郎儿的头发将他自地上拖起道:“小骚货,今日本王心情大好,就留你的小情人一口气在。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前几个字说出来时,陆郎儿松了口气,最后四个字又让他心脏揪成一团。他已经顾不上自己身上的痛,只一个劲说:“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汝南王将他搂在怀里,吩咐手下说:“你们几个找个袋子把他装起来,记得多备几块大石头!” 陆郎儿瑟瑟发抖得看着他们把奄奄一息,浑身冒血,不剩下几块好ròu的唐武卸下木架,塞进一个大布口袋里。封口时候,又塞进去好几口海碗大的石块。 见到此番情景,陆郎儿已经再也忍不住,他虽与唐武不过几日之缘,但他却是第一个真正将他作为一个人看待的男人。他与这个人说不上情深意重,倒真的动了想要跟随他的心思,可如今眼见天人两隔,还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叫他悲愤从心来,也不知怎么就涌上一股子气力,拼了命的挣脱了汝南王的手臂,扑倒在地上的袋子上。 他动作来的突然,众人都没有防备,几个手下面面相觑,又看看汝南王,不知道该不该下手。最后还是汝南王反应过来叫骂道:“浪蹄子,犯贱不是?还不拉开!” 手下们一听,便扑上去拖拽陆郎儿。挣扎中,陆郎儿手臂上已经被抓伤了几处,手指头也差点被掰断。他趁乱在怀中摸索了几下,掏出一个东西塞入了布袋里,手指刚放下,便被拖了起来。接下来就是劈头盖脸的几个耳光,在一片金星闪耀中,他又怕又痛,晕死过去。 弄好这些,几个手下累的直喘。一人又不解气的踢了布袋几脚,里面连吭声都没有了。很快绵白色的布口袋已经被血染上颜色,浓烈的血腥气充斥着整个房间。 汝南王对马上要变成一滩死ròu的唐武已经兴趣缺缺,挥手道:“丢到外头的河里去。”又指了指瘫在地上的陆郎儿说:“这个绑起来带走!” 京中初冬,天气冷了不少,虽然还未下雪,但是也到了呵气成雾的时节。不过城中人口众多,天南地北的人都聚集在这里,不论白日黑夜都是热闹非凡的繁荣景象。 陆郎儿撩开轿子的幕帘朝外看了眼,街道上车水马龙川流不息,商贩的吆喝叫卖声不绝于耳。他贪看了许久,直到冷风吹得脸颊泛红才恋恋不舍的放下帘子。 从边隅辗转到了京中已经大半个月,在诚惶诚恐和悲愤jiāo加中他等来了迎接自己的命运。 汝南王赐了他一个雅号:问柳公子。又赐了他一处西郊三进的宅子:柳园。而这一切自然不会白给,汝南王要得是他为自己侍奉、贿赂和监控朝中要臣。在这二十余天里,他断断续续的了解:当今皇帝年事已高,太子懦弱无能。几个王爷已经对皇位蠢蠢yù动,汝南王就是其中之一,也是实力最强的那个。不过老皇帝似乎专宠太子,汝南王表现再好也没用得到过父亲的赏识,所以他心中怨念都化为了yīndú残酷的手段,导致了现在他暴名在外,朝中愿意支持他的大臣并不多。 汝南王由此便想了个简单粗暴的方式:贿赂和拉拢。 中原朝历经两百余年,也曾有过辉煌时期,只是接连两代皇帝的昏庸挥霍,很快就将前人积累的财力耗费殆尽。许多官员在朝中浸yín久了,早已忘记读书之本,所想的无非是如何敛财和享乐。汝南王要做的就是迎合他们的胃口,拉为己用。 要说钱,他有的是!说到享乐,他更是个中高手。光他自己的宅院里就养着数十个各色各样的少男少女供自己yín乐。因此他明白,要想撬动那些老滑头,没有一点厉害的角色是行不通的。 因此他看中陆郎儿的也是这一点。以年纪而言,他不大不小,鉴于少年和青年之间。这个年纪的人行事更稳重,更懂得察言观色,心思也深,不会轻易流露。同时他外貌也清秀动人,眉眼精致如画,又不失男子的英气,比纯扮作女人来讨好事主的小倌强了许多。加上他的身体受过特殊调教,凡入幕之宾皆不能不为之倾倒。汝南王相信他能在蛮人帐中活得有滋有味,与这点分不开干系。那些茹毛饮血、视汉人命为草芥的蛮子尤是如此,更何况那些脑满肥肠的老滑头? 不过,汝南王自然不信陆郎儿会乖乖忠于自己,因此赐名之前给他服了一丸丹yào:百日断肠丹。 听名字也知道是什么东西,陆郎儿不敢不从,即便是“半步倒”也得乖乖吞下。汝南王威逼利诱道:“都是伺候人的活计。你效忠于本王,做好本王让你做的事情,便吃香喝辣,过些年,老头子蹬腿,本王若顺利登基,便赐你自由身再给你些钱地,你也算是出头了!如若不然,那唐武下场也是你的下场!” 陆郎儿木纳的点头,心中早已如死水一般。 第13章 闹市巧逢犬戎郎,雄风泯灭似乞汉 再看轿穿梭于宽街窄巷间已经渐渐走出闹市,陆郎儿叹息了一声。昨日他应了汝南王的召唤去了当今皇帝前的红人武国师的宅子抚琴助酒,陪到三更天,那些人已经酩酊大醉,东倒西歪。武国师虽然一入座眼神就在他身上打转,垂涎三尺。而汝南王也授意让陆郎儿作陪,但无奈昨夜他们喝的太多,武国师上了床,衣服解了一半便醉的晕死过去。陆郎儿只得伺候他睡下,自己提心吊胆的坐了一夜。 一早,武国师要进宫去伺候皇帝服丹yào,陆郎儿也能得空离开武宅。他回忆起昨夜的饭局,浑身发冷。听他们话里话外的意思,皇帝最近又兴起了双休之法,以为可以借此长生。武国师趁机供奉了不少yínyào以供皇帝享用,而汝南王也献一些男女作为修法的工具,得了老皇帝的不少赏赐。他俩勾搭成jiān,就等老皇帝神智不清时,cāo纵他篡权夺位。 陆郎儿幼时也是官宦人家出生,听得父亲说过一些官场上的闲话,知道他们所谋之事的严重xìng,自然是害怕。只是他身中慢xìngdúyào,需要汝南王的解yào为生,只能为之驱使,过得如惊弓之鸟一般。 过一个街道,眼见出城了,陆郎儿的困意也上来了,他刚想小寐一会,忽然听得前面吵吵嚷嚷的似乎出了什么事情。 他挑开帘子一看,便见轿子前头几个人正拿着棍子追打一个个头很高的流浪汉。他们骂骂咧咧,一棍一棍抽在那人身上发出沉闷的声音。那人也是硬气,挨了许多下也未曾叫嚷,只是躲躲闪闪,行动缓慢。他身上衣衫褴褛,看起来有不少伤口。有人一棍子敲在他的腿骨上,终于听见那人闷吼一身,倒在地上抽搐。 这样光天化日下的欺凌事件并不少见,陆郎儿叹气,想放下帘子就当没有瞧见。忽然他眼光一闪,下一秒仿佛见了鬼一般定在当下,眼珠子都瞪得几乎突了出来。 原来他在流浪汉腰侧露出的皮肤上发现了一个狼头状的胎记! 这胎记面积不小,大约有小儿巴掌大,且栩栩如生。陆郎儿想忘记都难,因为他印象里明晰的记得这个胎记的主人犬戎人头目奇诺! 他甩甩头,不可置信的又瞪大眼睛看过去,只是那人已经抱住头蜷缩起来看不真切。陆郎儿不甘心,提起轿门便走了出来。 伺候他的小厮年纪尚小,姓顾,不过十三四岁,见他出来便跳下车头,迎过来说:“公子留步,外头冷,待小人去赶走他们。” “别!”陆郎儿拦住他说:“你等着,我去瞧瞧!” 顾小厮不知道这殴打流浪汉有什么可看的,又不好阻止,只得原地等待。陆郎儿走上前去几步,越瞧越觉得这人眼熟。待他只有四五步远时,已经可以肯定这浑身泥浆、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流浪汉正是和自己同榻而眠了数日的犬戎蛮子:奇诺! 一时间,陆郎儿站在原地,心中如翻江倒海一样,连胃都紧张的抽搐,冒出了酸水,针刺一般的疼痛。他印象里奇诺是个人高马大,体格威猛,骁勇善战,曾将自己cāo得死去活来的犬戎巨人,可如今却变成了一副瑟瑟发抖、全身冒着酸腐气息的流浪汉。他身上有不少伤口,旧的新的jiāo织在一起,luǒ露在外面的部分已经看不出一块好皮肤。身上衣服已经不能遮体,皮ròu被寒风一吹,龟裂开了,露出鲜红的ròu。有些地方化脓变疮,污血和脓血流了出来,伴随着阵阵恶臭直扑鼻子。奇诺遮住头脸,脏乱的头发盖在脸上,陆郎儿只能依稀看见他深邃的脸部轮廓。他的喉咙似乎也受了伤,发出的声音都是斯斯的低吼。 “喂!你认识他?”刚才追打奇诺的人见陆郎儿死盯着他看,就围了过来说:“这贱厮偷了我们店的包子,你要是认识他就赶紧把包子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 章 付了。不然我们今天非打死他不可!” 陆郎儿并不回答,只是怔怔的看着奇诺发呆。自打来了京城,服了百日断肠丹,陆郎儿就是数着日子等死,活得如行尸走ròu一般,任由汝南王差遣。只到了夜深人静的深夜他才会记起自己和唐武短暂的相识,又因为唐武的死而哭泣到鸡鸣之时。过往种种仿佛梦魇和游魂,萦绕在他的梦境里,让他时常惊叫着从梦里惊醒,醒来时身下的被褥都被汗打湿了。奇诺也是梦魇之一,不过时间一久,陆郎儿所记的不再是他如何欺凌自己,而是那十数具血淋淋的犬戎人尸体。 他往前又走一步,站在奇诺两三步远地方,小声的用生硬的胡语说得:“你还记得我吗?” 听到这句话,捂着头发抖的奇诺果然如触电一般抬起头来。他脸上似乎是被烧伤过,左脸颊大片皮肤溃烂,双眼像是被烟熏过头,蒙着白雾。最可怕的事眉心间一道深深的刀伤,几乎刺瞎右眼,从额角延伸到鼻梁上。这幅模样怕是伤口好了也不能恢复原本的容貌了。 奇诺眯起眼睛,似乎是真的看不清陆郎儿的样子,他急的呜呜直叫。陆郎儿仔细瞧了他的脖子,喉咙处似乎也受了火灼之伤,让他不能说出完整的话来。想到他的族人都魂断鞑子人的火海中,陆郎儿又说:“你不记得我?我可是记得你!我就是你原来的汉人奴隶!” 奇诺瞪大眼睛,忽然发疯一般嘶吼着朝陆郎儿扑了过来。陆郎儿吓了一跳,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好在奇诺气息已经微弱,那一下是强弩之末,很快就摔在地上,围殴他的人见他还有力气爬起来,气不过又抄起棍子就是几下。这几棍打在要害,奇诺当即吐出黑血,奄奄一息了。 陆郎儿百感jiāo集,心脏砰砰直跳!他头一次感觉到这个人的命似乎就握在自己手中,现在只要自己稍稍改变一个决定,就能当即决定他的生死! 这种手握命运的感觉太好太强烈,以至于他浑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在那群人打算就此了结奇诺的时候,他忽然大喝一声:“慢着!” 那几个人吓了一跳,为首的一个冲他嚷道:“你是什么人,叫什么叫?” 陆郎儿冲他莞尔,直笑得那人一愣,随即脸不由自主红了起来。动手的几个人放下棍子,疑惑得看着陆郎儿。 只听陆郎儿说:“我见他有几分像我母家失散的表哥,只是不敢确认,还望几位壮士高抬贵手,留他xìng命。这里是几分薄银,请大家笑纳!”说着他从怀里掏出碎银塞给那几个人。 这些银子足以买下一百个包子,那些人看了立刻眉开眼笑起来,纷纷收起家伙道:“公子好说!好说!若早点认出也让他免于皮ròu之苦。” 陆郎儿又从怀中掏出一锭整银说:“这里有一枚银元,希望壮士们能匀出两三个人来,随我将他抬回宅中。我只有一人和一个小童,轿子也狭小,实在腾不出手来。我家离这里也就两里地之远了。” 那几个人见他文质彬彬,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和远处的顾小厮道:“好说。”于是便商量了一番,由方才带头打人的壮汉带着三个兄弟找了一个门板,将半死不活的奇诺抬上去,跟着陆郎儿的车到了柳园。 第14章 恻隐而动种善果,曲意逢迎思情郎 陆郎儿不敢叫他们进去,只叫他们放在园子的侧门处,便给钱打发了他们。顾小厮一直疑惑的跟着他,如今见人走光了才问道:“公子带回这么个要死的叫花子是做什么?别叫王爷知道了,公子要吃苦头的!” 陆郎儿瞥他眼道:“我眼见他可怜,又觉得他像我表哥哥,才动了侧影之心,将他医好后定叫他哪里来哪里去,不会被王爷发现的。” 顾小厮不以为意的侧头看他。陆郎儿心如明镜,便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jiāo给顾小厮道:“这个是户部侍郎陈大人赏的,成色很好,现在给你,还不堵上你这张嘴!” 顾小厮得了好处,自然眉开眼笑道:“公子便是我主子,主子吩咐奴才自然照做就是!” “那好!”陆郎儿又取了最后的几枚碎银给他说:“你去买些金创yào和内服的补yào来,记得别叫别人知道,以后少不得你好处!” 顾小厮眉开眼笑的答应就走。眼见周围一个人没有,陆郎儿才打开侧门,将装着奇诺的门板一点儿一点儿的挪进门去。 他把奇诺拖进后院的一间从来不用的杂物房,挪了些柔软的干草铺在地上让他躺着。奇诺的伤看起来颇重,他虽瘦了许多但骨骼宽大,人又高,因此还是很重。陆郎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他躺定。瞧着他浑身血水泥水混合在一起,散发着阵阵恶臭的模样。陆郎儿心里七上八下,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决定是否正确。 “现在我要把你衣服脱了。”陆郎儿对奄奄一息的奇诺说:“你配合我一点,否则我只有重新将你丢出去了!” 奇诺双眼紧闭,但似乎是听懂了,微微点头。陆郎儿便动手给他脱衣服。破碎的衣服沾了血冻在身上,撕下来的时候费了一番气力,奇诺痛得冷汗直冒,可也硬是没有哼出声音。 等到衣裳都脱光了,陆郎儿才倒吸一口气。只见这个犬戎男子不知道是糟了多少罪,挨了多少打,身上的伤口已经密密麻麻,有些地方的裂口腐烂化脓,惨不忍睹。他想到自己从前第一次见到此人时候的情景,怎么也不能将那个身强力壮的战士和这个濒死的人联系在一起。 真可谓是:明日隔三岳,世事两茫茫! 陆郎儿唏嘘了一会,便去打了热水给他擦洗伤口。足足换了十多盆水才勉强将他清理出人样来。好在柳园除了他只有几个老弱的佣人,他们平日里很少会到后院来,因此陆郎儿折腾了半天,也没人发现。 很快,顾小厮也捧着yào品回来了。陆郎儿叫他在门口前院候着,自己又返回杂物房里忙活。直到下午太阳西下他才总算给奇诺处理了大部分伤口。 奇诺腿上和腰侧有几处溃烂的创口,需要将烂ròu去掉,陆郎儿用了平生最大的勇气才将鲜血淋漓的伤口处理完毕,剩下的就只有他的眼睛和喉咙了。这些他无法判断伤情,只得对奇诺说:“我明日给你请个大夫看看,今夜你就对付着,一会我给你送些吃食。” 奇诺蜷缩在地上哼哼,并不回答。陆郎儿与他也没有更多的话,取了干净衣服给他穿上,又给他盖上厚厚的被子就出去了。 给奇诺的饭是他亲自去弄的。找了些剩下的米饭兑水熬成粥,又放了点青菜和猪ròu的碎末,就算成了。等粥的时候他看灶边有不少生姜,又取了两个煮了姜汤。做完这些,陆郎儿忽然觉得充实,仿佛真的做了了不得的一件事情。 端饭进去时候,奇诺还保持着那个姿势,没有动过。陆郎儿多少知道一些他的心xìng,便将吃的放在地上,自己无声无息的退出去。 关门时他留了句:“不管发生什么,你不能出来,否则被人发现我藏了你,我们都要没命!”说罢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到了前院,顾小厮还在候着,见他出来就迎上去说:“公子,那人可还活着,有救吗?” 陆郎儿点头道:“活着!我可告诉你管严嘴巴,谁也不许说!不然我俩都吃不了兜着走!明白吗?” 顾小厮撇嘴一笑说:“公子放心,我什么也不知道!” 陆郎儿同他谈不上很熟络,也并不放心他的品xìng,但为今之计除了小恩小惠的贿赂也没有他法。他不知道自己捡回这样一个麻烦究竟是对还是错!弄不好还会就此丢了xìng命! 正在他们说话时,外头进来一个人,正是汝南王留在柳园里看着陆郎儿的老佣人福伯。 福伯用浑浊的眼睛看了陆郎儿一眼说:“公子请准备,王爷一会就来。” 陆郎儿心里一沉,知道今晚是要接客人了。 晚膳时分,华丽的马车浩浩dàngdàng的入了柳园。陆郎儿规规矩矩的立在门口迎接,便见汝南王和武国师从两个轿子里走了下来。他俩的眼神在陆郎儿身上扫了眼便相互说笑着进了柳园。 福伯早就命人布好了菜等着主子和贵客用膳。陆郎儿没有命令是不许上席的,只得立在一旁伺候。汝南王显然和武国师有话要说,屏退仆从后只留了他在身旁端酒。 大概是捏死了陆郎儿服过dúyào不敢背叛自己,汝南王在他面前说话也肆无忌惮起来,什么谋逆欺君的话都敢说。武国师最开始还有所顾忌,几杯黄汤下肚后也开始无所避讳了。 他们的话题都围绕在老皇帝的yīn阳双休上。汝南王问:“老家伙如此还能坚持多久?” 武国师摸着下巴算倒:“快则数月,慢则半载。” 汝南王显然满意道:“武兄可有把握?” 武国师道:“王爷放心,贫道从不失手。” 汝南王道:“他真能任本王摆布?” 武国师道:“邪风入体,怕是届时他老人家整日只想同人jiāo合,别的什么也不知道了。” “若一日无人与之jiāo配呢?”汝南王问。 “那邪气郁结不能排出,不出两日定会暴毙!” 汝南王哈哈大笑道:“甚好!世人只当皇帝不加节制纵yù无度,谁又曾想到背后的暗度陈仓!” 武国师恭维道:“还是王爷寻的yào引子厉害。叫那yín体的男子出rǔ,让皇上以为珍品,顿顿吸食,又同他jiāo合,如此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邪气吸入体内。” 汝南王yīn冷的笑笑,一把拉过旁边站立的陆郎儿搂在怀中道:“还不是托这yín娃所赐!” 陆郎儿方才听得心惊ròu跳,被他一搂,脚步虚软真的跌入他怀里。他身量柔软纤瘦,这半真半假的一歪,颇有风情,叫武国师看得口水落了一地。汝南王看在眼里,便推了陆郎儿一把道:“问柳还不去伺候武仙人?” 武国师笑眯眯的搂过陆郎儿,他人干瘦,又蓄着长长的胡子,乍一看还真有些道骨仙风的模样。只可惜金玉其表败絮其中,他从前出生微寒,家里养不活他才送去道观中,几十年过去,凭着坑蒙拐骗和死不要脸的精神硬是混成了国师。武国师还在观中时候就仗着自己身份欺占有些姿色的信女少年,见了陆郎儿这般上等姿色的自然口水都流了一地。 陆郎儿在他们来前就已经沐浴更衣,换了套红底白套的衣裳,衬得他雪肤如玉,俊秀挺拔。加上他五官精致,目色清澈,不知道底细的还当是汝南王收了哪个富贵人家的落难公子。 武国师的手在陆郎儿腰间胡乱摸着,嘴也凑到他脸庞上一亲芳泽。陆郎儿熟知此道,也懂察言观色,作出羞臊的模样任他吃了豆腐。 汝南王冷眼旁观,知道这事差不多了,便寻了个由头先行离开。他一走,武国师更近肆无忌惮,也无心在吃什么饭,猴急着就去解陆郎儿衣裳。 陆郎儿不敢不从,只是装作害臊道:“仙人莫要在这进食的地方行事,万一被人瞧见多臊,去我房中可好?” 武国师想想也对,便亲了他一口道:“贫道还听问柳公子的安排。” 陆郎儿将他引入自己房中。门一关,武国师已经扑过来扯他的衣裳,两人半推半就,跌入床榻上时,郎儿基本就剩下一层里衣了。 武国师为了炼丹的事情,忙了大半个月未曾行房,此时早就阳根挺立,只想一入佳人媚ròu中直捣黄龙。而陆郎儿虽然顺从,心思却分了一半在后院的杂物房里,祈祷奇诺不要在生出什么事端,否则两人都要就此jiāo代了。 他心不在焉,武国师也没发现,一心记挂在他的身体上。此刻他已经一丝不挂,武国师干瘦的身体压在他身上肆虐着啃咬着他胸口的两点嫣红。 “小心肝儿,小宝贝儿,你真是又香又滑,可想死老夫了!”武国师嘴里yín词秽语,手指在陆郎儿身体上揉捏。 陆郎儿对他芦柴棍一般的身体厌嫌,可也没有办法,只得佯作放浪的模样迎合。几句“亲相公”一叫,已经叫武国师心花怒放了。 武国师脱了衣服更显干扁,身体皮包着骨头,不知道的还当是哪个清苦人家的苦力出生。他也自知体力不佳,所以不敢玩些出奇的把戏,握着yáng jù就往陆郎儿ròu穴里塞。 好在陆郎儿之前就稍稍扩张过,武国师的阳物也不大,因此轻松就进去。他夹紧自己屁股,顺着对方抽干的节奏咿咿呀呀哼叫着。 莫约半柱香功夫,对方气喘吁吁的泄了,他乖顺的用嘴舔净了ròu棒。武国师意犹未尽,对他也很满意,无奈年纪大了身体亏空,好不容易才又硬了。第二回 的速度更快,再泄后,武国师也不叫陆郎儿清理,自己草草擦拭就搂着他睡了过去。 陆郎儿听着他呼在耳边的鼾声如雷,说不出的厌恶。他后穴粘腻湿滑,里头的体液还未清理。也不知怎么就瘙痒难耐,就似刚才折腾一番的xìng爱根本就没有做过一般。 这种感觉随着身体在床榻上的轻轻扭动,愈演愈烈。他想到了和唐武的一夜风流,被又粗又长的yáng jù贯穿身体时的又麻又爽和精液shè入身体后的高潮跌宕,不禁伸出手指悄悄的摸到自己ròu穴上。 那处的小洞湿漉漉的不断渗出液体,有精液也有yín液,流了他一手。他chā进去两根指头,细腻的搅动一会,又塞入了第三根,肠穴才稍稍有些满足感。 “好想要……”他口中呢喃自语,身旁人早已睡死,根本察觉不到他此时的动静。陆郎儿撅起屁股,用自己的手指抽干着后庭,心中的空虚感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好想要更大的……”手指增加到第四根,满满的撑开肠道,陆郎儿却一点不觉得满足,他摸索着顶在自己肠壁上的麻经上,顿时一股激流窜过身体扩散到每个毛孔中。 柔软的yīn茎开始变硬抬头,他头抵在枕头上,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 章 手在ròu穴里搅拌抽chā,一手握在ròu棒上用力抚慰。脑子里剩下的只有被男人的大ròu棒狠狠cāo干的yù望。手中的速度越来越快,快感也淤积到了顶点,宣泄的一瞬间,陆郎儿哭了出来。 “唐……大人……”他嘤咛着吐出这个名字,更觉悲从心来,眼泪断线一般默默流入颈间。 第15章 虚惊一场见真情,柳暗花明又一春 翌日,武国师一早就去面圣服侍。陆郎儿也不敢贪睡,连顾小厮的伺候也屏退,穿了衣服就奔入后院。 杂物房门还牢牢关着,他轻轻推开,朝里看去,却见杂草堆上空无一人,只剩下一个空dàngdàng的被褥! 陆郎儿大骇!心道:莫不是人这么快就跑了?他惊魂不定的推门进去,还未站稳,脖颈上一阵剧痛,整个人就被按在墙壁上,一根尖利的树枝正顶在他侧颈的动脉上,再往前一些就划破皮ròu了。 一个赤身luǒ体浑身包着纱布,散发着浓重yào味的高大男人死死抵住他的胸口,让他动弹不得。陆郎儿定睛一看,不是奇诺还是谁? 他又惊又气,挣扎着用胡语问:“我救你,你却恩将仇报?” 奇诺喘着粗气,看得出他现在是强打着精神,手里的力道一点虽劲却已是强弩之末。他淬了一口,声音好似破锣一样低哑粗糙的说:“都是你这yín奴害我犬戎战士惨死,我要将你千刀万剐祭祀我兄弟在天之灵!” 陆郎儿气笑了说:“杀你兄弟的是鞑子人,与我何干?” 奇诺道:“还不是因为你勾引鞑狗!才叫他心起杀机!”说罢像是想到什么手里的尖刺朝前送了送,顿时殷红的血便留了出来。 陆郎儿吃痛,怕他就此给自己一击,真是死的冤枉了。他说:“你这话可笑!我好好的被你绑去,像畜生一般任你族人凌辱,到头来将我送与鞑子人,还说我勾引。你们犬戎人当真如此蛮横不开化,畏强凌弱算什么勇士? 这几句话说得字字诛心,奇诺脸色煞白,冷汗也清晰可见。陆郎儿见准时机猛的一脚踢在他昨日剜过烂ròu的大腿上。 这一下痛得奇诺跪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身上伤口也有裂口朝外渗出血水。他伏地不起,似乎是认命了。 陆郎儿是弱者,确定了他无力攻击自己,才敢一脚踢远他跌落的尖刺,冷哼说:“我今日过来还想为你请个大夫瞧瞧,看样子是不要了,你赶紧走吧!我不留你!” 奇诺也不答话,蜷缩着身体在地上轻抖。陆郎儿等了好一会才心里一软,蹲下道:“你翻过来让我瞧瞧。” 奇诺又过了半响才缓缓侧身,身上的伤口迸裂的厉害,浓重的血腥气涌了出来。陆郎儿揉揉鼻子,盯着他毁容般的侧脸看了又看才说:“只要你答应我不胡来,我就为你医病。我救你一命,你们一族也不算断根,我们恩怨两清,个不相干如何?” 犬戎汉子双目紧锁,牙根咬的咯咯作响。陆郎儿以为他又要发作,刚想退后了,便听他长呼一口气道:“好!” 陆郎儿松了口气,摸了摸自己流血的侧颈给自己壮胆一样说:“你既然答应了,便要信守承诺,现在可是我中原地盘,容不得你胡来!” 奇诺背对着他,缓缓点头。 陆郎儿拍拍腿上的尘土站起来说:“我差人给你请大夫,先约好了,你不许踏出这个房间半步。” 出了杂物房,陆郎儿才觉得腿软脚软,方才壮起的胆子此刻早已用光。他猛的反应过来似乎又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只是现在这个犬戎战士对于自己的态度倒是让他始料未及。从前他只当这些蛮人各个是铜铸铁打,杀人如麻的怪物,落在他们手里时也是绞尽脑汁迎合保命,倒没想过对方其实同自己一样,也是血ròu之躯,也有喜怒哀乐和弱点。他忽然觉得心情很好,凭着自己的蝼蚁之力也有撼动豺狼虎豹的时候。 请来医病的大夫,陆郎儿照例使了不少银子,只说对方是自己买来的奴隶。大夫收了钱也就不在多问,仔细检查后又开了些yào,嘱咐陆郎儿按时给他敷了。至于眼疾,可以拿yào水清洗。只要喉咙的伤比较麻烦,估计是无法恢复从前的声音了。 从后门送走大夫,陆郎儿便让顾小厮去熬了些粥,嘱咐他前院人问起就说自己要喝。他拿了白粥和小菜给奇诺道:“这是我们中原人养伤时候的吃食。我知道你们只吃牛羊ròu,不过你现在最好别沾那些油腻的东西,照我们中原人的法子调养好身体再说。” 奇诺并不接那粥,只是半靠着草堆,眼神怪异的盯着他发愣。陆郎儿以为他不满意清汤寡水,便将碗放到一边说:“别挑剔了。” 奇诺却突然开口,用嘶哑的声音道:“为何救我?” 陆郎儿挑眉,怔了半响说:“没有为什么。我乐意!” “哈哈哈哈!”奇诺听了突然放声大笑,只是笑了几秒后又捂住腹部的伤口龇牙咧嘴。 陆郎儿撇嘴道:“你别搞那么大动静,要知道我并不能保证没有人来。你我都是寄人篱下,是一条船的蚂蚱,你暴露我也要死!” 奇诺捂住肚子点头,陆郎儿才起身说:“我不能留久,每日清晨半晚会来看你,如果我不方便来,也会让人将吃的和yào放在门口。”说罢,便起身要走。 “等等!”奇诺忽然叫住他说:“你怎么不问我为何会在这种地方?” 陆郎儿莞尔一笑道:“最开始我是很好奇。不过那日发生什么我是知道的。你能逃出来必定是经历了九死一生的过程,加上再见你时候的模样,也知道这一路你肯定历经磨难。人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和想忘记,因此我也就不那么想知道了,省的哪一日你再得势时要拿我灭口。” 最后那句是半开玩笑半认真,说得奇诺一愣,脸色沉得发黑,片刻才恢复一些,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了两个字:“谢谢!” 那之后的日子过得飞快,奇诺的伤也好了大半,蒙了白雾的双眼很快就恢复清明,身上的伤口也开始愈合长出了新ròu,因为长久的挨饿病痛折磨而皮包骨头的身体也结实了一些。 说也怪,武国师那夜之后便没有再来,连汝南王也一次未曾再入柳园。他仿佛被抛弃一般独自过了大半个月。不过吃穿用品还源源不断送来,表示汝南王并未将他遗忘。 陆郎儿和福伯打听过,不过这老头子口风很紧,一句有用的话也套不出来。他愈发觉得有事情,便让顾小厮趁着买杂物的时候去城里打听,他自己则又到了杂物房中。 福伯从不踏入中院以后得地方,甚至吃饭也是自己解决。而只要他不踏出柳园,福伯也从不来干涉他在做什么。因此柳园于陆郎儿而言,算是一个半囚禁的地方。大概是太过无聊了,渐渐的他就把所有的空余时间都用在照顾奇诺身上。 第16章 满园春色关不住,娇儿难抵yù中情 奇诺恢复了七八成,狭小的杂物房也快容不下他。只是陆郎儿不敢放松,白日里都让他带在屋子里,半夜无人时候才许他出来透气。奇诺一反当初在关外时候的跋扈张扬的做派,对陆郎儿的话言听计从。两个人的相处除了话不太多外,倒也愈来愈融洽。 陆郎儿开始教他说汉话,否则将来离开柳园,奇诺无法在汉人的地盘生活。即便是要回到关外,会说汉话也能让他一路上少了不少麻烦。奇诺也是个聪明的学生,学起来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吃力。两人相互jiāo流的事情不少,唯独避而不谈的就是陆郎儿做他xìng奴的那一段。 陆郎儿在犬戎人那里吃了不少苦头,他不肯再去回忆,而且他也深知蛮人秉xìng,不想再给对方任何幻想。现在的相处方式让他觉得正好,互相平等,互相尊重。 奇诺似乎也没有此等意思,大概是养伤的缘故,除了和陆郎儿说话,大多数时间都是吃饭睡觉。 陆郎儿进门的时候,奇诺正站在杂物房狭小的窗口向外看什么。京城到了深冬最冷的时候,昨夜下了雪,现在屋外放眼望去洁白一片。他看得出神,连有人进来也未曾有反应。 “想家了?”陆郎儿进门后说。 奇诺身体一怔,随即转头说:“犬戎人没有家。” “怎么可能?人人都有家。”陆郎儿将菜和馒头放在小桌上说。现在的杂物房里已经收拾一新,添了一张简陋的桌子和凳子,连原本睡觉的干草堆也换成简易的木板床。陆郎儿甚至找到了一个炭盆和火炭放在屋子里取暖。 奇诺转过身说:“犬戎人七岁就离开母亲随部族狩猎打仗,我们四处征战从不在一个地方停留,所以没有家。” 陆郎儿抬头看看他说:“既然有母亲便是有可以安生的地方,那里就是家。” 奇诺难得露出一丝笑意说:“你说有就有吧。” 陆郎儿撇开头拿了膏yào说:“来上最后一次yào,之后就不需要了。” 奇诺轻轻走过来,开始解开自己的衣服。当他站在陆郎儿面前时,已经脱得只剩下亵裤。他比陆郎儿捡到的时候壮实了不少,虽然皮肤上纵横jiāo错的伤口还显得狰狞,但总算都愈合了。就连险些被毁的侧脸上的灼伤也凝合了大半,只剩下少部分结痂还没有去掉。 陆郎儿挖出rǔ白色的膏yào细细的涂抹在他的伤口上,每一处都轻轻的按摩确保yào物被皮肤吸收。他伺候人惯了,这一切做得自然而然。只是手抹到男人腰间的时候,奇诺的呼吸声有了微妙的变化。陆郎儿是个细致的人,几下之后他便听出不妥,抬头看了上去。奇诺的琥珀色眼眸正死死的盯着他的脸,在他逐渐加深的眼色里,陆郎儿清晰的看到一样东西:yù望。 他停下手,收起yào说:“剩下的你自己来吧。”说罢便要挪开身体,却发现男人如山一般高大的身躯挡住了他的退路。 “你要做什么?”陆郎儿察觉不好,皱眉问。 奇诺没有回答,而是不容拒绝的拉住陆郎儿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小腹下。 那处的温度已经烫的吓人,一根又粗又长的柱状物硬如铁物竖在其中。陆郎儿自然知道那是什么,可他却没有这种心思,沉下脸迎着奇诺赤luǒluǒ的目光对了过去。 奇诺并不在意他低沉的脸色,只是牢牢的握住他的手搁着薄薄的布料在自己的硬物上摩挲,他眼中的情yù之意已经满到要溢出来,沉重的呼吸吞吐间喷在陆郎儿的脸上。 “你不要这样!”陆郎儿冷脸说:“我已经不是你的xìng奴了。” 奇诺回答他话的方式简单粗暴,他一把扯下自己的亵裤,粗黑的ròu棒一下子跳跃出来。 陆郎儿倒吸一口气,脑子竟有了几秒钟的空白,甚至忘记了呼吸。他如何能不记得这根chā入过自己身体让他又痛苦又爽利的孽物,再看到时候竟有恍若隔世的错觉。 “汉人满足不了你。”奇诺低哑着声音说:“我可以。” “你不要胡说!”陆郎儿强迫自己撇过头,不去看他,只是手却还是被对方牢牢制住。奇诺强迫他握住自己的ròu棒,开始慢慢的抚摸撸动。 ròu棒的感觉实在太强烈了!上头的经脉勃发,甚至能让陆郎儿感觉到血管里的血液在奔腾流走。他听到自己的呼吸也开始慢慢变得粗重,连抗拒都显得那样单薄无力了。 “让我做!我知道你憋了很久!”奇诺的抬起另一只手,搂在陆郎儿腰间,很快便顺着腰线慢慢的抚摸到了股间。他并不急于打开他的双腿,而且沿着股缝重重的摩挲。 “来吧!我让你快活!”男人的头已经低垂到陆郎儿的颈边,含住他开始发烫的耳垂细细吮吸。 有时候,陆郎儿真恨自己的身体被调教到极为敏感且易动情,只是这样的程度就已经叫他浑身无力。对方浑厚而充满情yù的气息萦绕着他,即使没有更近一步的抚摸却让他的两腿间的后穴里有了明显的湿润感。奇诺仿佛料定了他不会反抗,抚摸双股的手指开始挑开他的衣裳。皮肤和冷空气接触的瞬间,让陆郎儿已经浆糊的心智稍稍冷却了一点,他用手抵住奇诺压过来的胸膛,想要拉开彼此贴近的距离。 掌心接触到对方火热的皮肤,蓬勃有力的心脏跳动声让陆郎儿又是一愣,他勉强抬眼看过去,这个他曾深深惧怕过得蛮族战士,如今的眼神里却藏着深不可见的丝丝柔情。他张嘴想说话,马上便被对方附着下来的唇齿封住。炙热如火的舌头在他口腔里霸道而肆意的游走,强迫他将所有想说的话全数吞了回去。 “去……去床上。”这是陆郎儿在衣裳被对方全部褪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第17章 春宵欢度稍嫌短,被翻红浪不尽欢 得到他首肯的奇诺在下一刻又变成那个野蛮的蛮族战士,他粗暴的将陆郎儿的衣服全部扯下,手指和嘴唇在他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个个星星点点的痕迹。 陆郎儿被他按在床上,浑身软弱无力,任由对方在自己身体上开拓。奇诺说的对,他的确憋了许久。自唐武奄奄一息被丢入河里后,他就一直憋着一口郁气,有时候晚上做梦还会梦到那日铁鞭横飞,唐武皮开ròu绽的场景。他自梦魇惊醒,身上的衣服都被冷汗浸透,却连哭泣的勇气都消耗殆尽。他心中有恨,恨自己软弱无能,恨汝南王残暴无情,更恨自己命薄如纸,一生颠沛只能任人欺凌。 男人的口唇如刺,一下一下落在身上的时候,让他麻木的神经有了鲜活的痛意。伴随而来的热潮流卷全身,陆郎儿开始疯狂的回应着对方的情yù。他放弃了自小学来的伺候人的方式,只以一个男子对xìng爱的本能回应对方,当奇诺将两根手指chā入他湿如泥潭的后穴里时,他长舒一口气,颤抖着说:“你快chā进来,快点!” 奇诺眯起眼睛瞧着他潮红的双颊,浅浅一笑,便抽了手指,将自己的硕大之物抵在已经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 章 得软糯的入口处。不等他用力挺进,陆郎儿便已经缠了上来,他握着硬如铁棍的yáng jù朝自己的媚ròu里塞了进去。 “唔……”yáng jù进去三分之一,奇诺闷闷的哼出声音,他索xìng放松力道,让陆郎儿自己动手。 蛮族战士的ròu棒尺寸异于常人,陆郎儿又久不曾与人jiāo媾,刚刚chā入时候竟有破处时的那种撕裂感。他咬咬牙,用力朝里面又送进去一半,xià tǐ已经被填的满满当当。此刻他仰面躺在木板床上,娇弱无力的看着压在身上的奇诺说:“还不全部进来,要急死我吗?” 奇诺闻言忽然咧嘴而笑。他冷漠惯了,还让让陆郎儿曾经产生过:蛮子人是不会笑的”这种错觉。他看得有些痴傻,下一刻后穴猛然被捅开的痛楚却逼得他尖声大叫。 粗长的硬物尽数被肠穴吞人,唤起了深埋在体内的记忆。陆郎儿的后穴细细蠕动,自觉的分泌出更多湿滑的体液。奇诺开始抽动腰部,由缓至急。伴随着他的动作,陆郎儿开始吐出yín魅的呻吟。 奇诺不断撞击他的身体,jiāo合处已经没有开始的青涩感,开始变得顺畅滑润。他低头吻住身下人的嘴唇,回应他的是更加热切的期盼。陆郎儿长腿环着他的腰,抬起屁股迎接更加深入的冲刺。奇诺重重的喘息,巨棒在yínròu里开拓到更深的地方。 和关外草原时提心吊胆的jiāo合不同,这一次的jiāo欢更像是一场床第上的ròu体jiāo流。陆郎儿搂着奇诺的肩膀,他粗硬的长发散落在自己的颈边遮住了大部分视线,一如此刻他们在彼此眼中所见的只有对方。 奇诺声音更显嘶哑,他咧嘴道:“怎么样?爽不爽?” 陆郎儿被他重重的几下顶的心花乱窜,喘息着说:“还……算好。”奇诺挑眉,忽然邪气一笑,加快了在后穴里抽chā的频率,陆郎儿以为他是想shè,便收紧了屁股以便配合。数十下后,奇诺猛的抽出湿漉漉的ròu棒用手撸动起来。陆郎儿顿觉的身体空虚,还未尝到最后的甜头。他不解的望向对方的动作,奇诺已经shè出了第一股精液。 精水浓郁,看得出许久不曾行过房事,奇诺皱眉又shè了好几股,才算完,杂物房里顿时弥漫着浓浓的腥味。陆郎儿知道他的体力,不会一次罢休,便要起身为他清理。奇诺却摆手,拿了衣物随便擦了擦污物,便抽了枕头垫在他身下,让他的屁股高高抬起。 陆郎儿不晓得他要玩什么新花样,刚想问,就见奇诺俯身到自己腿间含住自己硬起来的阳物。 “啊……”他甜腻的叫了一声,便觉得一股热流自两人的黏膜摩擦处传遍全身。奇诺口技虽不出色,但他舔得极为认真,从yīn茎上的脉搏到两颗垂下的袋囊都一一侍弄,直舔得陆郎儿娇喘连连,大呼受不了。 奇诺似乎是上瘾了,在陆郎儿的求饶中移到他的秘穴处。那儿刚才被自己的大玩意儿cāo弄过,有些泛红微肿,肌ròu也没有那么紧绷。奇诺用手指探进去试了试,便将穴口用力掰开将舌头伸进去。陆郎儿长那么大,还没被男人如此侍奉过,因此一时间他有些不知所措,顿在那忘记反应。 奇诺舌头灵巧滑腻,所过之处如燎原之火很快燃烧了陆郎儿的理智,他发出甜腻的呻吟:“好热,好舒服,再……再往里面……啊……” 奇诺的舌头在他蜜穴入口的软ròu褶皱上游走,甚至开始牙齿轻轻啃咬这一处敏感。陆郎儿眯着眼睛不停喘息,双手捧着男人埋在股间的头,指尖chā入浓密的头发中。突然他睁眼“啊!”的大叫一声。奇诺如泥鳅一样的舌头刺入他的蜜穴里不停的搅弄。陆郎儿受不了了,他身体如火一样燃烧,湿淋淋的肠穴里又酥又痒,渴望更大更粗的东西进来狠狠的刺穿。可奇诺却在这时停住,抬头邪气一笑说:“想要更多就说点好听的。”陆郎儿本就是此道好手,听这话便敞开双腿,双手捏住臀瓣朝两边拉开,让变得深红的蜜穴整个暴露出来说:“好冤家,快把大ròu棒chā到郎儿的身体里。” 奇诺浅笑却不照做,而是低头继续含住陆郎儿的yīn茎舔弄,只用三根手指chā入他湿成泥潭的后穴里转着圈搅弄。陆郎儿习惯了被抽chā屁股得到高潮,被他这么不上不下一搅,已经是弃甲投降,浑身酥痒难耐,双腿不住的在奇诺后背上磨蹭,嘴里求饶着:“好冤家,亲相公,别再折磨我了!” 只是奇诺不理会他,我行我素的玩弄着他的ròu棒和yīn囊,又用手指给予刺激,逼得陆郎儿眼泪都要下来。忽然奇诺猛然一吸,仿佛要将他魂魄吸入口中。陆郎儿没有把持住,尖叫着在他口中泄了精。 这过程持续了一分钟,陆郎儿喘着粗气好一会才缓过神来。这边奇诺已经掰过他的脸,用浑厚的舌头将刚才shè在嘴里的污液送入陆郎儿口中。 “唔……啊……唔……嗯……”两人唇齿间露出腻腻的呻吟,来不及吞咽的精液混着唾液顺着唇缝漏在颈间。陆郎儿双手在奇诺身上抚摸,顺着他的肌ròu线条不断的摩挲,双腿还盘在他的腰上,刚刚泄过的yīn茎半软半硬的蹭着他的小腹,意犹未尽之意显然。 “还要!”他撒娇一般喃喃低语:“郎儿还要。好相公,把ròu棒chā进郎儿身体里。” 唇分,奇诺眯着眼睛打量着满脸春色的陆郎儿,他半张脸还算英俊,另外半张还布满可怖的伤痕,这幅样子总叫人觉得狰狞可怕。而陆郎儿却捧着他的脸亲吻他的伤疤,双唇点水一样在新愈合还泛出红ròu的伤疤上轻轻拂过。 这动作情少些情yù,多了点怜爱的柔情。犬戎男人虽然早就是杀人入麻的冷血战士,却还是为之一颤。他突然一把扯住陆郎儿的头发,让他下巴扬起,xià tǐ却在此时毫无征兆的刺入他的肠穴里。 “啊啊啊……”这一次的jiāo合比第一回 更加猛烈。奇诺挺腰,嚣张的ròu器狠狠抽chā在身下人的身体里,一下深过一下,沉甸甸的袋囊拍打在陆郎儿的屁股上发出清脆的啪啪声。陆郎儿起先还能应付他,几下之后也是叫他出了魂,只剩下咿咿啊啊呻吟的力气。 奇诺在这种时候话极少,只有汗水顺着赤luǒ的肌ròu滴落在对方身上。屋外不知何时又飘起了小雪,泠冽的寒风卷着雪花拍打在窗户上和门上,屋里却是春意盎然的另一幅风景。 第18章 余情未尽波澜起,山河飘摇人心涣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还胶着在一起难舍难分。奇诺的体力和耐力惊人,陆郎儿已经满身布满了各种体液的混合物,下身更是被撞到几乎麻木。他知道自己再不叫停,明日是下不了床了。 “我要走……那个孩子,顾儿,我叫他上集市,现在也该回来了。不能……叫他撞见了。”陆郎儿高翘着屁股,股间含着有紫黑色ròu棒慢慢顶入抽出,他努力撑着身体才说出这些话。 奇诺并不回答,而是沉默着又弄了一会,才缓缓shè精。直到精液溢出洞口才拔出来。 此时陆郎儿的肠穴已经真的成了泥潭,红肿的翻着,从未合拢的肛门口可以看见满是白浊的红色肠ròu。他重重落下身体,长舒一口气,身下床单早已经污迹斑斑,湿漉漉的积了一滩。 奇诺取了旧衣服随意的擦了擦,就拿了一件外衣批在身上,才取了陆郎儿的衣服,帮他稍微擦拭后一件一件穿上。 从前这种事情都是陆郎儿伺候别人的,只是这会儿他一丝力气也用不上,因此便理所当然的享受了一次男人的伺候。 这些做完,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屋里渐渐冷却下来的温度让陆郎儿打了个寒颤。他开始后悔,懊恼自己是不是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奇诺半靠着石灰墙壁依在床板上。他衣裳半敞,露出结实的肌ròu,身下灰白色的床单布满了星星点点,陆郎儿看得脸红,那都是刚才沉溺于yù海中的铁证。 “我……我出去看看,饭在那就是冷了,你不介意吧。还有yào,你自己再涂一些。我……晚些我拿干净的衣物给你。”心虚的说完这些,他也不看对方,转身便要走,手臂却忽然一沉,奇诺已经起身拽住他的胳膊。 “你……你做什么?”眼见对方慢慢逼近,陆郎儿吓了一跳,心道:刚结束不会又来一次吧! 奇诺却只是靠近他的脸,低声嘶哑的开口说:“晚上给我带个羊腿。” “好!好!”陆郎儿慌乱点头,逃似的出了杂物房。 他摇摇晃晃的到了自己房中,一下栽倒在床上,纵yù后的疲惫席卷而来,让他瘫软无力,小半天也抬不起胳膊。 “做得太狠了!”回忆起刚才一幕,那蛮子男人趴在自己身上凶狠的驰骋,有一种要将他生吞活剥的气势。 “怎么说我也是他恩公,不知道的还当和我有仇呢!”他自嘲的想。门外却传来咚咚咚咚的脚步声。 来人一听就是顾小厮,只有他才这么冒失。 顾小厮慌里慌张的推开门,还未等陆郎儿发问便嚷嚷着说:“公子!公子!不好了!打进来了!” “什么打进来了?”陆郎儿没有反应过来他没头没脑的这句话,只是抬了抬眼皮问。 “是鞑子人!鞑子人打进来了!”顾小厮嚷道。 “什么?”陆郎儿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结果触动了腰部的酸筋,又栽回床上,他龇牙咧嘴的问:“你说清楚!鞑子人怎么会打进来?” 顾小厮已经一副yù哭无泪的表情,他把自己在市集里听来的话学给陆郎儿听:“我今天一早就到了聚仙楼。就是京城最大的酒楼。您猜怎么?里面稀稀拉拉就两三个人!我一想:不对啊,往常这时候都要吃个早饭都要排队,今儿个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于是我就找了跑堂的,给了他三个铜板打听。结果,这一打听,把我魂都吓出来了!”顾小厮说得口沫横飞,绘声绘色的将自己的所闻告诉陆郎儿。 “他说:就在半个月前,鞑子人的部队闯进了陈塘关,杀了守将和不少百姓,而且这一回来了就不肯走了,这会已经杀到并州了!” “陈塘关?”陆郎儿眼皮开始距离跳动,这个噩梦一样的地名他至今想起来还会两腿发抖,只是那处在他记忆里那里并不属于鞑子人的领地,而是几处关外的名族混合地,怎么鞑子人就能堂而皇之的进攻而不怕后背受敌? 容不得他所想,顾小厮继续说:“听说朝廷乱套了,大臣们待在宫里几天几夜都没有回家,有些胆子小的已经让家里的家眷准备跑路了!” “这么严重?”陆郎儿目道。 “我也是不信啊!听我娘说鞑子人从前就打进关过,可是朝廷赔了点东西就走了。可这回一直待了大半个月,连朝廷派去讲和的人都杀了!” “难怪!”陆郎儿咬着手指说:“难怪大半个月没人理会咱们,原来是自身难保了!他喃喃低语,说到最后一句话甚至露出一丝痛快的笑意。 顾小厮没听清他的话,忙问:“公子,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陆郎儿应付着,脑子里却在快速的盘算。就听顾小厮又说:“不过,后来有几个人进了聚仙楼吃饭,听了我们的话,就说我们是老黄历了。说是朝廷已经调齐了二十万大军由安定侯郑飞扬带领去镇压鞑子兵了!” 郑飞扬的大名陆郎儿早有所闻。据说十年前他曾经在北方镇守边邑,专门对抗鞑子人,十战十胜,所以鞑子兵后来看到他的旗号就绕道而走,不敢来犯。只是朝廷忌惮他的功绩,给郑飞扬封侯后就打发到四川养老了,看来此次是真的没有办法又将他复任。 “然后呢?”陆郎儿问。 “什么然后?”顾小厮茫然的说:“然后我就跑回来告诉公子啦!” “是这样……”陆郎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掏了些碎银子给他说:“你办的不错,找东西吃去吧!” 顾小厮欢欢喜喜的拿了银子走了。 第19章 劝君归兮君不弃,朗心辗转身难为 晚膳时,陆郎儿特意吩咐福伯帮他弄了些红烧羊ròu,说是自己体虚要补一补,福伯看他一眼也没有说什么,一会就给他端了来。 等到夜深后,前院的灯灭了,陆郎儿才悄悄走到后院的杂物房里。房门打开,奇诺好端端的靠在床头,见他进来,显然是饿了许久,语气不善道:“怎么才来?饿死老子了!” 陆郎儿将手中的食盒放在小桌上说:“没有羊腿,只有羊ròu,你凑合吃吧。” 奇诺看他一眼,也不挑剔,打开食盒狼吞虎咽的吞起来。他拿馒头就菜,吃的啧啧作响,时不时还吮掉手指上的汁液。陆郎儿还很少见人如此大快朵颐,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眼见食盒一转眼就见底了,奇诺才意犹未尽的在裤子上擦擦手,抬眼说:“明日再拿些酒来!” 陆郎儿好笑,心道:他已经越发不客气了。 收拾好东西,陆郎儿犹豫了一下问:“伤好之后,你可有想去的地方?” 奇诺斜眼看他说:“怎么?这么快就要赶我走?” 陆郎儿苦笑摇头说:“你忘记之前和你说过什么,我虽能救你可养不了你。这儿随时都有人会发现,到时候我们俩谁也跑不了。你又何苦连累我?” 奇诺哼了一声说:“给我武器,任谁敢动我?看老子不叫他身首两处!” 郎儿头摇成拨浪鼓说:“这儿是京城,汉人天子脚下,你当是关外呢!你就算杀的了一个能杀的了一百?况且,我上哪儿给你找武器。” 奇诺喘着粗气沉默了一会说:“你说怎么办?” 陆郎儿叹了口气说:“我给你些银子,再买一匹马,你趁早离开吧!这儿你待不得了。只怕再等,天要变了!” 奇诺眼睛半眯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瞒你,听外头说鞑子人打进关内了!现在到了并州,过不了五、六百里就恐怕就能到京城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 章 “什么?”奇诺一跃而起,怒目而视道:“你不早说!老子正要找这帮鞑狗报仇雪恨呢!” “报仇?“陆郎儿哧哧一笑,见他脸色发青才正色道:“并非我看不起你,以你蝼蚁之力如何对抗猛虎野兽,更何况鞑子人的实力你比我清楚,他们就是庞然怪物,否则你何必听命于他们?” 奇诺脸色白一阵红一阵说道:“那不同,论单人实力,我族一人可抵十人鞑子勇士!我与他效力不过是看在他们出手阔绰的份上!” “你方才也说论单人实力。”陆郎儿没好气的说:“就算你潜入他们帐中斩杀十人,可你或许连小王子的手都没摸上就被别人乱刀砍死,谈何报仇?” “你!!”奇诺被他气得跺脚,可又碍于他是自己救命恩人不能动粗,只能用手捶着墙壁,敲得轰轰作响。 “轻点!你想把人都招来不成?”陆郎儿见状刚忙上前拦住说:“无论如何,我帮你找马,你明日出城,一个星期大约就能出关了。出了关找你族人,等你纠集了人马再找鞑子人报仇吧!” 大约是被他的话说动了两分,奇诺面色铁青但是终究安静下来,他想了想猛得抬头说:“可以,但是你和我一起走?” “我?”陆郎儿有些意外的反问。 “你是我的人!我抢到手的!”奇诺双目通红的盯着他说:“就算被鞑狗和汉人沾了便宜,你终究还是我的人,应该跟我走!” 陆郎儿唰的脸红了半截,又羞又恼说:“你这蛮子!这等强词夺理的理由也说得出口!” 奇诺将他拦腰搂住,便紧紧抱在怀中说:“你既然救我,我便欠你一命,我说什也得带着你走!” 他双眸黝黑,看得陆郎儿脸更红,心头正热,可胸口一痛,身体就凉了半截,他沉默着推开奇诺的胸膛说:“我不能和你走!我也走不了!” “为何?”奇诺不解。 “我吃了百日断肠散,没有定时服用解yào,百日内会肠穿肚烂而忙!”陆郎儿幽幽叹息。 “什么?还有如此恶dú的yào?”奇诺毕竟生在关外,从未听说过这样的dúyào,他一时惊在那,想了想又说:“什么人给你服食?莫不是就是你说的现在主人?那有什么关系?待他来了我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将解yào给你不就成了?” “哪有如此轻巧?”陆郎儿眼圈泛红道:“你当我没有想过趁他睡觉时候拿刀威胁他,且不说他有护卫日夜跟随,时刻不离身。即便是从他手中抢到解yào,我又怎么敢保证这种情况下他给我的一定就是解yào呢?” “这……”奇诺挠头说:“那你就一辈子任他羞辱你?” 这话算是说到了陆郎人痛处,他小半生过得可不就是这样的日子?身为男子的尊严和傲气早被消磨殆尽,剩下的只有在人胯下以色侍主,苟延残喘。待他色衰时候,莫不是也会落得当初见到奇诺的那番情景? 当下,他身如冰窖,浑身都颤抖不止。奇诺眼瞧他脸色不好,便不再说话,只是走过去摸摸搂着他的肩头。 陆郎儿只觉得身后一暖,靠在一堵温热的厚实墙壁上。他再也忍不住,抓着奇诺的衣领埋首痛哭起来。 抽泣了半宿,外头的天都已经蒙亮,陆郎儿才依依不舍从杂物房里回去。他没有再提走的事情,奇诺也没有再问,只是两人心中都很清楚,这样的日子是要到头了! 汝南王再来的时候是两日后。 这两日,陆郎儿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情,过一日算一日,便整日泡在后院的杂物房里。他和奇诺除了吃饭就剩下zuò ài了。 前两日的话,他俩都没有再提,只是不停不休的zuò ài,从床上道地上到桌上,心血来潮时候,奇诺甚至架着他在半夜三更时候站在院子云雨一番,只是实在太冷,几下之后又躲回屋中。大约是要将之前的补回来,奇诺几乎一刻不肯离开陆郎儿,即便是睡觉也要将半软的ròu棒埋进他身体里,弄得他连自己的房间也回不得。陆郎儿只好嘱咐了顾小厮为自己把守,一有风吹草动就来报信。 顾小厮虽然弄不清他整日和那个流浪汉待在一起有什么意思,只是收了好处也是照做。 第二日半晚,两人正在吃饭。大约是亏空的厉害,这两日连带陆郎儿也是食yù大增。正吃着,就听顾小厮嘶哑着嗓子叫道:“公子!公子!快出来,王爷的马车眼见到路口了!” 陆郎儿一个激灵,碗都差点摔在地上。他赶紧抹了抹嘴和奇诺说:“你记住我的话!千万不要出声不要出去!”说罢便一溜烟跑出去。 他跑回自己房间,也不管身体是不是要散架,便快速的快了衣服,又给自己配了个味道浓郁的香囊。照铜镜时,他吓了一跳,身上红红紫紫痕迹布满全身。 坏了!这要是被发现了,自己铁定死的难看!陆郎儿想死的心都有了。 可就在他惶恐时,外面又响起福伯老迈的声音说:“公子,王爷马上就进府,请你迎接!” 陆郎儿yù哭无泪,只能挑了件厚衣服,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才勉强走了出去。 第20章 山雨yù来乌云降,情郎终别成故人 他到会客厅时,汝南王刚带着几个随从进门,他看起来心情很不好,脸色yīn沉一句话也没有说。不过除了他自己人外并没有带旁人来。陆郎儿战战兢兢的行礼便跪趴在地上,大气不敢出。 他等了半天,汝南王也一声不吭。陆郎儿腿都跪麻了也不敢动一个手指。又过了好一会后,才听见头顶上汝南王幽幽的和手下说:“你们都出去!”接下来便是他踱步朝自己面前走过来的脚步声。 陆郎儿心里七上八下,紧张的头上的青筋都崩了出来。只听见脚步声到了离自己一米远的地方停住,汝南王冰冷的声音传来说:“抬头!” 主子发话,陆郎儿只得缓缓抬头,他心跳得几乎要脱出胸膛,可脸上还得装的若无其事的样子,给了汝南王一个堪比哭似得笑容。 “狐媚!”汝南王不yīn不阳的说了句,也听不出是怒是喜。陆郎儿赶紧低头重新跪好。 “你这样的男子”汝南王冷哼一声说:“年纪也不算轻,可还能将那几个老滑头迷得神魂颠倒,天天的跟我讨要你,也算是本事!” 陆郎儿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也不敢接话,只是压低身体趴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就听得对方又说:“ 本来本王是想将你困到油尽灯枯,无人再理时同你那野汉子一样处理了,不过现在有个更要紧的事情让你做,若你做成了……”汝南王忽然抬手在脚下丢了一个蜡丸道:“抬头看看,这是百日断肠散的半颗解yào,若你做成了,本王就赐给你另外半颗,这样你身上的dú就算去了。到时候你想走,我也不拦你,如何?” 陆郎儿听了这话,反倒没有一丝喜悦,他深知汝南王秉xìng,能开这种条件要自己做的事情,必定是九死一生!但他又不能拒绝,只能磕头道:“郎儿听从王爷差遣。” 汝南王这才嘿嘿干笑一声道:“你起来,本文和你详细说。” 陆郎儿哪敢起身,只是直起身体,依旧跪在地上。汝南王则走回自己的椅子上坐好说:“最近城中传的大事,你可知道?” 最近的大事估计就那一样,陆郎儿想了想不敢说自己完全不知道,只能说:“听到一些风声。” 汝南王看他一眼,也不问他如何知道,便说:“你知道就好。如今国家有难,你虽然微贱是不是也得出点力了?” 陆郎儿吓了一跳,脸色煞白,可汝南王却话锋一转说道:“你放心,我还舍不得送你去沙场送死,只是要你去一个人那。” 陆郎儿以为他要说郑飞扬,可汝南王却蹦出两个字:“太子!” 这两个字让陆郎儿愣了半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汝南王看他疑惑的神情,嗤笑道:“我那哥哥懦弱无能,胆小怕事,只会缩在自己宫里绣花缝衣,成日将自己打扮得不男不女,这样的人如何能继承大统呢?” 陆郎儿完全不懂汝南王究竟想说什么,只是听他絮絮叨叨的控诉了哥哥的种种不是,说道最后,汝南王咬牙切齿的愤愤道:“要不是那个老不死的偏心袒护他,本王早就取他代之!明明是一母同胞,他却连正眼都不想看我!”这一说,他是动了肝火,生生从红木椅子上扳下把手的一角狠狠丢在地上。陆郎儿总算是迷迷糊糊的听了个大半。 汝南王见他目瞪口呆的模样,调整了呼吸,又从胸口掏出一个小瓷瓶说:“老头子时间不会太长。不管鞑子人最后究竟怎样,这个位置我说什么也要博一博!”说罢便对陆郎儿勾勾手道:“你过来!” 陆郎儿揉了揉早已麻木的膝盖,跪着爬到他脚下。汝南王捏着他的下颚将瓷瓶放在他眼前说:“两日后,本王会送你进太子府。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也要接近太子。郑飞扬若是能退敌,还朝时按立律太子需要亲赴边关迎接。到时候你务必要跟着去,将这个给他吃了。本王会派人给你制造机会,记住本王不要再看见他活着回来!” 陆郎儿脸颊被捏的生痛,心里更是恐惧,脚下发软瘫在地上。眼前精美的小瓷瓶宛如化为蛇蝎,他连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更别说伸手接过。 汝南王哼了一声,将瓶子硬塞入他手中道:“成事,本王给你自由,赏你钱财免你贱民身份。不成……你也不用留着了!记住,不要幻想告密给太子或者逃走,本王的人时刻监视着你!你若有半点违抗之心,定叫你比扒皮抽筋更痛苦百倍!” 陆郎儿已经骇道说不出话来,先头听他谋害亲父,如今还要谋害亲哥,真想有一日将这汝南王的心掏出来看看是不是黑的。 只是他就敢一想,并不敢流露出感情,只是唯唯诺诺的说:“郎儿无德无能,太子身边定是能人众多,郎儿如何能在这么短时间接近他?王爷能否给个提示?” 汝南王再次嗤笑,说道:“提示?我若什么都知道还要你去做?随便找个人就可以!这一切看你自己看着办!”说罢便将yào瓶留下,自己拂袖而去。 陆郎儿在地上跪了半响,看看手里如dú蛇一样的瓷瓶和地上的蜡丸,心中乱成一锅粥,真是恨不得干脆一头撞死在墙上一了百了算了。可他又一想那后院之中还躺着个“累赘”,自己若是这样一走,那家伙还不得闹出什么乱子出来。 踌躇了好久,听得外面的马车声渐远,他才从地上爬起来,将那两样东西收拾了,一瘸一拐的走回自己房中。 一夜无眠,陆郎儿顶着桃子般红肿的眼睛从床上爬起来时候,外面已经天光大亮。今日必须将奇诺的问题解决,他是一刻也不能再留了! 将银子和简单的衣物准备好,陆郎儿才到后院。打开房门时,奇诺果然早就不耐烦了,见他双眼通红进来,以为昨夜必是去伺候男人,当下便黑了脸跳起来,将陆郎儿按在门板上。 陆郎儿见奇诺脸色青灰,有些莫名,只是他没有心思管这些,将包袱塞在他怀中说:“我已经安排好了,你从后门走,出去走半里地有人牵着马接应你。至于你想去哪里我也管不着了,不过我建议你回族人那里去,暂时别想什么报仇的事情!” “一晚不见!你又要我走?是我妨碍你快活?”奇诺脸色更不好了,说话时候牙齿都气得咯咯作响。 陆郎儿哭笑不得,心道:命都快没了,还快活个屁!只好说:“你误会了!你不走,明日我也得离开这里,难道你还要跟着我不成?” 奇诺道:“你去哪儿?怎么我就不能去?” 陆郎儿苦笑说:“我去的地方还真是你去不得的!是太子宫!” 奇诺目,眼睛瞪得老大。即使他对中原不熟,也知道太子二字意味着什么。沉默了半响后,他带着酸意说:“他们竟然要你去伺候一国太子?” 陆郎儿再次摇头道:“若是如此倒真好了!他们要我做的是够杀我一百次,再挫骨扬灰的!” 奇诺不解的望着他,陆郎儿想了又想说:“同你说也无妨,或许过了今日我们就永别了!我这些话恐怕得带去地府了。”说罢便将汝南王意图谋害老皇帝和哥哥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这下奇诺更惊讶了,说道:“从前我只以为鞑子人残酷,没想到你们中原人比它们更胜!连父亲、兄弟都不放过!实在禽兽不如。” 陆郎儿叹气道:“可不是,还是个皇种!国家有难,他却想篡权夺位,难怪我们中原要……”说道最后几个字,他觉得自己话里不妥,便收了声,对奇诺说:“不管他们,你走吧!我既然救你便不想看你无辜丧命,今后你行事时就想想你的命是我救的,小心谨慎才对得起我!” 奇诺当然不干,大手一挥道:“既然知道前面是死路,你一定要跟我走!我回去找族里的萨满,说不定能帮你祛dú!我们犬戎人生在大漠和草原之间,虽然清苦但是自由,和我一起你什么都不用担心,我会保护你!” 话说道这里,陆郎儿已经忍不住眼圈泛红,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眼前的男人虽然样子还显狰狞,且曾经是个杀人不眨眼的蛮子,可此刻说出来的话却烫贴无比,叫他如何能不心酸感动?可眼下哪里是你侬我侬,谈情jiāo心的时候。如果说之前他对奇诺只是同情,那么现在更是多了些感情的。当下他便咬牙,将心一横,推开奇诺道:“别嗦了!是个男人就赶紧拿着东西走!婆婆妈妈的像什么样子!” “你!”奇诺气得瞪眼道:“我说的话你究竟听进去没有?” “废话!”陆郎儿难得露出粗鲁的语气道:“要是像你说的那么简单,我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吗?我跟你一起逃,估计连京城都出不去就被抓回来,就像唐大人那样!”提到唐武,陆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 章 儿更是难过,语气哽咽道:“你要是真心谢我就走吧,别让我再为你费心了!” 这一回,奇诺没有再反驳而是沉默了许久,直到陆郎儿以为他赌气不肯说话,刚想开口时候,他才低沉的说:“行,既然你一定要这样,我这就走!”说罢便接过了陆郎儿手中的东西。 陆郎儿给他换了身暖和的衣裳,又将未用完的伤yào放进包裹,才将他送到后院的小门口。 “向北走半里地的三岔口,穿黑衣服的孩子在路边等你!”陆郎儿给他戴上皮帽后嘱咐道。 奇诺嗯了一声,便一言不发,转身要走。 陆郎儿心里酸楚,像泡了陈年的老醋,酸到发苦,却又强忍着不敢流泪,看到犬戎男人留给他的孤单背影,他忽然大叫:“喂!” 奇诺已经走出十几米远,听到这一声还是回头看了看。 “后会有期!”他大叫道,泪如泉涌。心里想的却是:永别了!奇诺! 奇诺顿了顿,像是听见了,朝他挥挥帽子又头也不回的走向前路。 第21章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一个月后,太子府。 陆郎儿搓搓红通通的双手,哈了口白气,想缓解下被冻僵的关节。如今刚刚过了年节,算是开春,只是倒春寒厉害,一点暖意也没有,昨日又飘起了白毛大雪,接下来的几日肯定不好过。 算起来他进太子府竟然有一个月了!起初,他以为汝南王将他送进来又是寻了什么送男宠的理由,谁知道竟然是叫他顶替一个临睡猝死的小太监身份! 太监!开什么玩笑!陆郎儿知道时差点奔溃!谁都知道太监的裤裆里是少了玩意儿的,莫不是也要将他阉割掉?就在他打算咬舌自尽算了时,汝南王轻蔑的讥讽道:“放心!本王还舍不得割你,不过要是你自己被发现可就怪不得我!” 如此,陆郎儿算是又在鬼门关前过了一遭,提心吊胆的进了太子府。 他进来后才发现,太子府中选用的小太监都是样貌俊俏清秀的年轻男孩,看样子大多数不过都是十五六岁模样,像他这样过了十八的可算凤毛麟角。好在他样貌俊俏,气质也yīn柔,混了一个月竟然没有露出破绽。但糟糕的是,至今他还是个做杂役的,连太子的正脸都没看见。 太子府在皇宫东边,是个独立的宫院,占地宽广,且不受宫里的管束。算上他这样的杂役,整个太子府大约养了近百人,都是照顾太子和太子妃起居的。 说起太子妃,也算是个神秘的女人,她的居室做太子宫西侧,并不和太子同房,距离也挺远,贴身伺候的都是她自己带来的侍女,外人也难见到她。 陆郎儿扫了大半个月的院子又洗了小半个月床单,每次能见到太子的机会,不过是他例行上朝下朝时候的匆匆背影。只知道是个个头不高,体型纤细的男子,且如汝南王所说,他的确偏爱颜色靓丽的衣裳。 其实如此的一个月,虽然过得清苦,可心理上倒是比伺候那些半老的色鬼强上许多,起码不用违心的说那些恭维的话。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陆郎儿却越来越害怕。 见不到太子,意味着完不成汝南王的任务。当然,即使见到太子,也不一定能获得信任。再者即便得到太子宠幸,他就真的能如汝南王说的一般,给他偷偷灌上一瓶dúyào? 陆郎儿觉得汝南王一定是疯了,才把宝押在自己头上。 然而时间无情的流逝,远处的战事消息也是一天天的传来。 终于又过了二十天后,事情发生了转机。 捷报是一早传进宫的,太子宫也在同时得到了消息:郑飞扬大破敌军,斩杀对方一位将领后,鞑子人终于退兵了! 整个皇宫无一不雀跃,要知道几天前已经有胆小怕事的大臣建议皇帝:一旦郑飞扬战败,是不是该迁都,放弃现在的皇城退守富庶的江南以存实力。 这种提议竟然得到了不止一位朝臣的附和,就连老皇帝本人也是沉默了半响。好在今天郑飞扬终于退敌,大家都不用搬家了。 就在所有人都是一片喜气洋洋的时候,只有陆郎儿开始愁眉苦脸。 他混了快两个月,现在前方告捷,那么就意味着他的好日子也到头了。大概是幸运之神这一次不打算眷顾他,莫说接近太子,就是连正脸也没有看过。只要那边一定班师的日子,太子就要去亲自迎接,那时候如果随行人员里没有他的话,那么基本就是判了死罪了。 陆郎儿看看手里抓着的白床单,苦笑着想:要不太子一走,自己就去挑一根结实的白绫,然后找个没人地方自我了结算了!希望下辈子投胎时有个好命。 这时,外面一阵吵吵嚷嚷,紧接着管事的老太监慌慌张张的跑进洗衣房中,cāo着特有的尖细嗓音叫道:“别干了!别干了!都出去!出去后站成一排,不许说话!” 洗衣房里忙碌的众人一愣,互相看了看后便停下手里的活计,陆续排队朝外走。 陆郎儿也在其中,他搞不清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只能随着众人一起出去。 洗衣房外面是一个大院子,平时都是晾衣服的地方。现在已经站满了人。陆郎儿偷偷看了眼,足足四五十号人,大概是将这太子府的低等小太监都集中齐在一起了。 他粗略扫过,发现一件奇特的事情:他们这些人当初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标准审核的,竟然在身高、体型上大相径庭。就连样貌上都是一水的秀气。陆郎儿不禁乍舌,这知道的是太子府里净过身的小太监,不知道的还当是什么烟花柳巷的小倌聚集点。 也就是他胡思乱想时候,刚才说话的老太监又尖声叫道:“吵吵什么,都闭嘴!五人一排站好了!把头低下,没有点到的不许抬头!” 众人闻言纷纷找地方站好,把头低垂在胸口,大气也不敢乱出。陆郎儿站在考后的位置里,他也不好张望,和大家一样低着头。 这时,他便听见那个老太监毕恭毕敬的说了声:“主子请!” 陆郎儿心里一惊,偷偷拿眼角余光瞄过去,竟看到院子里大槐树下的角落里走出来一个男人。那男人体型纤瘦,身着绛红色的绣团云暗纹官服,外头罩了件雪白的长褂,一眼望去很是显眼。 他脑子里记得汝南王对太子的描述,心中一惊,便赶紧把头低好,不敢随便乱看。 那男子在人群里来回穿梭,看了几圈后,才看似随意的在几个人肩头上点了点。被他点中的人离开队伍,被老太监领到一旁候命。 几圈之后,眼前的男子似乎是选完了,才拍拍手。老太监会意,立刻嚷道:“都回去干活!” 陆郎儿夹在其中,刚想转身离开,忽然听到身后响起一个不大声音道:“你!等等!” 陆郎儿吓了一跳,他不敢肯定这声等等是不是和自己说的,又不敢贸然回头,只是僵在那里没有动惮。随着几声沉闷的脚步声后,一个人似乎站在他身后命令道:“说你,转过来!” 这下逃不了!看着四周自觉退开的人群,陆郎儿心沉了下去。他默默的转过身,也不敢抬头,低眉顺眼的杵在原地。 “头抬起来。”男人命令道。 陆郎儿颤颤巍巍的抬首。他迎着阳光,有些刺眼,只觉得眼前的男子和他差不多身高,大半张脸被太阳光线笼罩着,看不真切。只见他点点头说:“你也过去!” 这!这算什么情况?陆郎儿心中七上八下,不知道这位太子亲自在他们这群下人里挑选了几个人出来是什么意思。但就凭他从前接触过的那些权贵的秉xìng而言,他断定:绝不可能是好事! 只是,现在容不得他有其他想法。陆郎儿赶紧低下头,默默走到刚才被选中的那几个人身边站好。等他再用余光去偷看的时候,穿红衣的男人已经走远了。 就这样,他莫名其妙的和其他几个人一同被老太监带进了一个封闭的房间里。 第22章 鬼门关前险求生,偷梁换柱诡计谋 这屋子三面无窗,另一面拉着厚厚的帘子,从外面看不见里面的情况。屋子里空dàngdàng的连把凳子也没有,他和另外几个人立在屋子中间,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这时老太监又说:“待会给你们每人一件衣服,快点换好。多余的话谁也不许说,不许问,不然的话割了你们舌头!” 几个人木纳的点头,等了一会,有几个年级稍长的宫女进来,给他们每人递了一个包袱。 陆郎儿打开包袱,拿出里面的衣裳,竟然是一件和刚才男子身上差不多颜色和样式的衣服! 他似乎察觉点什么,又不敢确定,这时老太监已经开始催促说:“快点,别磨蹭!你们这帮懒骨头!” 众人闻言,赶紧开始解自己衣服。陆郎儿悄悄侧身,背对着他们走到不起眼的地方。他一向小心翼翼,不敢暴露自己还是未净身人这个秘密。 小半柱香功夫,衣服已经全部替换完毕。几个人一字排开站好,陆郎儿总觉得他们这几个人站在这里有一种待宰羔羊的感觉。 老太监这时便迈着碎步走到他们面前,开始仔仔细细的上下打量起来。 陆郎儿紧张的手心里全是汗。他毕竟心中有鬼,这样近距离的被人打量不免有些害怕。再看看他身边站着的另外两个人,也是忐忑的拿眼珠不断的乱看。 好一会后,老太监终于细声细语的说:“好了,都留下吧!一会有人领你们去房间,一人一间,谁也不许说话,不许出来,三餐有人会送来。明天自然有人会来教你们做什么!” 众人应了声,便见一个陌生的太监推门进来,带着他们走出去。 陆郎儿分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也就是巴掌大的地方,有一张方桌,一把椅子,一盏油灯,一个狭小的单人床而已,硬要说特殊的话,就是靠着床尾的地方有一面一人高的铜镜,正照着床头,看上去有些人。 他还未换下刚才那身衣服。此刻等人走了,便将衣服挪到明亮处仔细看看,无论是材质、做工、还是刺绣的手法都像极了刚才男子的那一身。他将镜子搬出来,自己对着镜子照了又照,又转了几圈,做了几个动作,随即便一屁股坐在床上喃喃道:“莫非太子这一回是要找替身?” 当下,他被自己这个念头吓出一身汗。要知道替身就是代替正主的,既然有人替代自己,太子完全可能不会去亲自迎接郑飞扬回朝,也就意味着汝南王的一切计划根本就是竹篮打水的事情。那么他对太子的百般设计也不过是一厢情愿,太子也并非他口中的懦弱无能,事实上他一直都有安排! 他觉得可笑,越想,笑容越深,最后竟然哈哈得笑出声音。想到汝南王得知真相后的表情,他忽然觉得就是死了也值得了。 第二日,果然有个老嬷嬷上门,开始传授他如何站姿、如何坐姿,连说话时候的手势都一一传授。这一下更加坚定了陆郎儿的想法,同时他也知道太子出发的日期定在7日后。 这几日时间相当紧张,出去吃饭和方便,连睡觉的时间都很短。他被不断的要求站、坐、走,一笑一颦都在刻意的模仿另一人。陆郎儿不敢懈怠,多年谨小慎微的求生本能让他敏锐的察觉到这件事情将有可能给他带来新的生机,但只要有半点差池都会提前投胎去了。 终于挨到了第五日。这一晚,老嬷嬷没有再来,来的是之前的老太监,他面无表情的让几个人换了头一天穿的那件衣裳后就带到了他们之前进入的那个空dàngdàng的房间里。不过这一回,房间里站了几个手持刀剑的侍卫。 利刃上的寒光给这个空空如也的地方增加了一丝恐怖的气息。陆郎儿暗暗咬唇,他已经看出端倪,不由得开始手心冒汗。 容不得他们多想,老太监已经厉声命令道:“一字排开!” 陆郎儿他们听话点拍成一排,接着老太监指着离他最近那个说:“ 从你开始,绕着房间走一圈,然后过来看着我!” 那人开始围着房间走,他一举一动都是严格按照自己所学来的步伐,一点也不敢懈怠。走到老太监身边时,他怯生生抬头看了对方一眼。 老太监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人,直到他站着自己前面。然后,他依旧面无表情的朝身边的护卫使了个眼色。 噗!的一声闷响。陆郎儿他们还未反应过来,第一个走路的人脖子上已经多了一道伤口,顿时血如泉涌,他连哼声都没有发出,便倒地抽搐,没几秒钟就咽气了! 这一下来的太快,剩下的人都愣住了,直到有个人开始尖叫,其他人也叫了起来。陆郎儿也吓了一跳,他下意识捂住嘴巴,才没有让自己叫出声。 “吵什么?吵什么?”老太监骂道:“谁再叫立刻处死!”他一边威胁一边示意侍卫将地上的尸体拖出。 “继续!别偷懒,谁偷懒就是刚才那样!”他顺手指着一排的第二个人说:“你!快点!” 第二个哆哆嗦嗦出来,看得出,这里谁都没有经历过刚才那一幕,这下他走的步伐凌乱,有一次甚至差点摔倒,等他走到老太监身前的时候,还未作出“看”的动作,已经和第一人一样,一命呜呼了! 接连两条人命都在一盏茶的功夫烟消云散。这一次,众人没有再叫,而是惊恐的看着那个发号施令的老太监和几个拿刀刀侍卫。满屋子的血腥气让人作呕,而大家也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陆郎儿拼命转动大脑,他明白这是个测试,看看这几日的成果,要模仿的人自然就是那位太子。只有达到他们心目中的标准才有可能活命,否则自己和刚才的两个人是同样的下场。 可是,究竟如何才能让自己更像“他”?陆郎儿困惑,他根本没机会接触太子,只有挑选那一次的短暂对话,可是时间太短太短,远远不够。模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 章 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只是通过这几日的旁人传授实在是强人所难。 随着第四个人的倒下,房间里还站着的除了发号施令的人就只剩下陆郎儿和另外一个年轻人了。 那个人被点到时,一咬牙稳稳的卖出步子。看得出他走的很用心,几乎按照所学,一丝不苟的完成了一连串动作,到了老太监面前时候,他冷着脸,抬头傲慢而轻蔑的看了老太监一眼。 哦!对!是眼神!陆郎儿想起来!要像一个人,最重要的不光是步态还有神情,而眼神则是代表。 太子的尊贵身份让他见到大多数人是不会胆怯的!陆郎儿想,就是这样!目中无人的神情。他想到了汝南王瞧自己时候的态度,不就是这种眼神吗? 可是!老太监依旧面无表情的挥挥手。霎时,那个年轻人连脸色都来不及变就倒在地上。 陆郎儿彻底懵了!这样也不对嘛?他绞尽脑汁,一遍又一遍的去回忆汝南王对他说过有关太子的几句话。 “喂!你!最后一个!你来!”老太监不耐烦的点点他说。 陆郎儿不情不愿的踏了出去。 汝南王说:太子是个懦弱无能,不男不女,只知道躲在深闺里绣花的无用之人。如此轻蔑和赤luǒ的贬低,他说得毫无惧色。看起来是完全不把这个哥哥放在眼中的。 那样无论太子本人究竟是不是这种人,至少他给外界留下的印象就是如此。一个男人被评论不男不女,大约只有太监和……小倌。 陆郎儿猛然醒悟过来! 他只是想到对方是太子,身份尊贵,而且年纪也长,没有半分朝歪道里想的意思。可再回忆汝南王所说的种种,不正是暗指着自己哥哥这种不正常的行径吗? 此刻,他已经走完了大半的路,如醍醐灌顶一样豁然开朗。接着,他把心一横,想到了自己初在教坊司里被那些老鸨磨练时的场景。再迈开腿时,步子里便增了几分若有似无的媚态。 走到老太监身前时,陆郎儿微微一顿,再抬首时,眼泛桃花,眉梢间藏着万般风情,如蜻蜓点水般看了对方一眼。 这一眼看得老太监噎了一口口水,顿了半天才说:“你……你……留下吧!” 陆郎儿听了这句话,已经瘫在地上,心脏砰砰直跳,仿佛雀跃自己刚刚抱住的小命。 这时,他没有注意老太监已经悄悄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双华丽的鞋子。 第23章 狡兔精真假莫辨,苦命儿前程多难 “你!”头顶上传来声音说:“抬脸让本王瞧瞧!” 陆郎儿又是一惊,他认得这个声音,不正是当日挑他出来的太子吗!他惊魂不定的抬头,对上一双冷漠的眼睛。 太子比他想象中年轻一些,仿佛比汝南王还要年轻。皮肤如雪,保养的很好,甚至可以说比女人更加光洁。他脸庞长得也是秀气精致,眉眼都像是画师精心描绘过的那样,比起满脸戾气的汝南王好上不知道多少倍。 只是,陆郎儿注意到他的眼神,他看着自己的目光冰冷,没有一丝情感,就某种蛇类,折shè出yīn森的光。陆郎儿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 “狐媚子!”太子盯着他看了一会说:“叫什么?刚刚的是谁教你的?” 陆郎儿不敢迟疑,赶忙道:“回太子话,奴才姓陆,名柳。刚刚那是……那是……奴才不自觉才如此的……” “不自觉?”太子玩味道:“什么样的不自觉,说来听听。: 陆郎儿垂首胡乱编着故事说:“其实,奴才家里穷,小时候父母将我卖去教坊司。只是奴才不肯接客,才偷偷自去祥物投靠入宫的。” “哦?”太子扯了扯嘴角说道:“竟然还有教坊司出生的!宫里真是什么人都敢要了!不过,可惜了!”他又打量了陆郎儿一眼说:“可惜是个无根的废物。” 陆郎儿不懂他的意思,只是被他眼神看的心里发毛,他不敢抬头也不敢接话,只听太子又说:“留下吧,明天准备准备。”说着便走了出去。 第二日,也是太子出发前的最后一日,整个太子府都陷入一种诡异的气氛里。大家匆匆忙忙的做这自己的事情,每个人都小心翼翼,不敢说一句多余的话。 陆郎儿依旧被关在自己的房间里,他看不到也听不到外面发生什么,只是到了半晚时分,老太监带着几个眼生的太监来到他的房中。 狭小的房间里挤了满满当当的人,就连转身也变得困难。陆郎儿忐忑的坐在凳子上,等着对他命运的安排。 老太监对几个人示意了个眼色,便有两人上前要给陆郎儿脱衣服。陆郎儿惊恐的看着他们,生怕被摸到不该摸的地方,连忙叫道:“别!别!几位哥哥您要做什么,让我自己来就成!” 那两人将要换的衣服丢给他,其中一人说:“动作麻利点。外面等着!” 陆郎儿捧着看起来比前些日更加厚重华丽的衣服,知道这回大概是要动真格了。 他不敢怠慢,背着他们手忙脚乱的穿好,又将衣摆和袖口都整理妥当。这时,老太监点点头发话道:“六子呢,把东西给他戴上。” 被他点到名的六子走上前来,将一个小木盒放在桌上,当着众人面,从里面取出一个东西。 陆郎儿眨眨眼睛,才看清那个东西竟然是个人皮面具! 六子将面具展开放好,便拿起它朝陆郎儿走过来。 贴人皮面具的过程并不好受,为了让面具更好的贴合,六子费了不少力气,陆郎儿被他弄的脸部又痛又痒,又不敢伸手去摸,直到六子全部完工,他看到老太监看他的眼神散发出兴奋的光芒! “太像了!”老太监称赞道:“洒家选了这些个人,就你最像!” 陆郎儿心里发毛,朝六子给他递过来的铜镜里看了一眼,镜子里的竟然不是他,而是个完完全全别人的面孔。 只见镜中人脸庞略窄,长眉细目,眼角微翘,脸色略白,鼻梁高挺,双唇玫红,样子很是yīn柔。乍一看还很年轻,只是眼梢上细细的纹路也模仿得惟妙惟肖。 这种感觉既新奇又恐怖,陆郎儿一时愣在当下,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时老太监又说:“能选中你,就是你的福气。你只管听主子的话,叫你做什么便做什么,明白了吗?” 陆郎儿忙不停的点头。 “好!”老太监说:“随我来吧,主子在等你。” 穿过长长的走廊,陆郎儿这才有机会真正的打量着这座太子居住的宫苑。比他在靳家时所见过的更加庄重庞大,层叠的长廊可以通到不同的房间,回廊边种植着各类奇花异草,在不同的时节看去都有不同的风情。一路上,他们走的很慢,中间遇上不少宫人,有的宫人看到他就立刻跪倒在地请安。陆郎儿不知所措的看看着面前跪地的众人,又看看带路的老太监。 老太监点点头,依旧一言不发,只是示意众人起来,又领着陆郎儿朝前走。 终于,他们在太子府最里端一处并不显眼的屋子前停下脚步。老太监在木门上轻轻敲击了三下,里面也回应了他三下。他转身对陆郎儿道:“你进去,记住洒家的话!”说完,便毕恭毕敬的退了下去,只留下陆郎儿一个人站在门口。 陆郎儿犹豫了片刻还是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的光线很暗,四周拉着玉色的绫纱的幕帘,飘飘渺渺,让人有种云里雾里的感觉。屋子中间的地上铺着厚重的羊绒地毯,四角点着铜铸的兽形宫灯。一个华服贵冠的男子正坐在地毯上,懒洋洋的靠着身后的兽皮靠椅,黑色的眼珠在陆郎儿身上打转。 陆郎儿走近几步看清男人的样貌,不正是那位古怪的太子吗?不过此时的他顶着和太子一模一样的脸和相似的服饰,若是现场有第三个人在恐怕真要弄糊涂了。 太子朝他呵呵一笑,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说:“果然是有个八分像,你刚进来时本王还以为那就是自己。” 陆郎儿尴尬笑笑,跪倒在地说:“奴才不敢,给太子殿下请安。” 太子无所谓的朝他摆手说:“不必了,以后见我都不必跪,你要紧的任务是就是越像我越好!” 陆郎儿心里嘀咕,不知道自己这个替身究竟是在什么场合出现,不过看太子意思应该是要让他去陈塘关的。 难道太子已经知道此番自己有危险? 而太子见陆郎儿沉默,便又说:“他们说你叫陆柳,家里现在还有什么人了?” 陆郎儿回道:“父母双亡,都不在了,亲戚也不来往,救剩奴才一人苟活。” “哦?”太子瞥他一眼说:“那不是断根了?” 陆郎儿黯然点头。 太子倒是很满意,笑了笑又问:“此番叫你做这个替身不过是做个预防,你别紧张,一切如平常一样。会有人贴身保护你。” 陆郎儿有些受宠若惊的抬头望着眼前的男人,可是再一想,这个所谓的“贴身保护”本质保护的是“太子”而并非指他。 太子又说:“你之前说自己在教坊司待过?可是当真?伺候过人吗?” 陆郎儿一听,冷汗又下来了,不明白这话里的意思,只好半真半假的说:“回殿下话。奴才确实待过,从八岁起到十三,十四时不肯接客才跑出来的,今年十五。” 他故意将自己年岁说小了一些,反正现在带着人皮面具也看不出来。 太子哦了一声,似乎有些失望,喃喃低语道:“可惜是个残缺,不让还真可叫你替本王去伺候他!” 什么意思?陆郎儿不明所以的瞪圆眼睛,怎么太子这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贵人还要伺候人的? 只是容不得他多想,太子又缓缓说:“想必你也知道安定侯的事情,他是功臣,本王不能怠慢,明日天亮便要出发。留给你我的时间不多,从现在起你我寸步不离,等出了定州,你就是我,记住吗!” “这……”陆郎儿就算心中有所准备,还是重重磕头道:“殿下,奴才只是模仿了一点皮毛,您的神韵尊贵,奴才能有个五分像已经是莫大的努力,这要是漏了马脚,不是给您丢人吗?” 太子嘿嘿一笑,说:“无所谓,本王在世人面前有数十种姿态,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我,连本王自己都是糊涂账,谁又能分的清楚,你只要让人相信你是太子就好!” 眼见自己这回做替身是板上钉钉的事情,陆郎儿也不好再反驳,只得千恩万谢的答应了一番。 太子不耐烦的挥手道:“好听的话,本王从小听到大,耳朵都出茧子了。你若真是能助我躲过一劫,本王会好好赏你。” 一劫?完了!陆郎儿在面具下的脸冒出了冷汗,果然这是知道了自己哥哥的意图不轨吧!只是他知道自己便是这一劫数的关键吗? 抑或……其实一切并不是他想象那样,或许自己仅仅就是一枚微不足道的棋子,更多的危险还埋伏在前方。他突然觉得眼前一花,仿佛看见自己代替太子被人碎尸万段的场面。他觉得胸口一阵憋闷,胃如火烧一样开始绞痛。 陆郎儿脸色煞白,后背的里衣几乎被冷汗打湿。他庆幸自己带着人皮面具才能掩饰着自己的惊恐和不知所措。下面太子再说什么他也没心思去听,脑子里反反复复的只有一句话:这回是真死定了! 第24章 颠鸾倒凤纵欢愉,父子情深隐乾坤 也就是这时,这间房子的大门再次被敲起。这回很急,毫无章法。太子冷眼看了大门一眼,不悦道:“什么事?” 门外响起不知道哪个太监尖细的声音说:“殿下,’他’……亲自来了!” 陆郎儿明显看到太子的神情出现变化,如果说之前他还算和善那么此时便如修罗附体一般,面部的线条都在瞬间绷紧扭曲,显露出极度厌恶和愤怒。 外面见里面没有动静,便怯生生问:“那么照老规矩,叫’替身’……” “不!”太子生硬的回答:“他不会无缘无故亲自来,大概是看本王明晨要走,所以…… 太子咬咬嘴唇又说:“请他等等,本王准备准备……” 外面人走远了,太子却一动不动,僵硬得靠在椅子上发呆。陆郎儿大气不敢出,生怕一个不高兴惹的面前人把心里的怒意发泄在自己身上。 终于太子还是注意到他的存在,他冷冷一笑说:“既然让你学我,索xìng给你看个彻底。你过来!” 陆郎儿慢慢挪了过去,太子指了指房间角落的屏风说:“你藏到后面,不管你看到任何事情,听到任何话都不许发出声音,否则,要你脑袋的可不就是我一个了!” 陆郎儿真是百万个不情愿,他明白不听、不看、不知才是狭缝里生存的要诀,可偏偏这些人就是不肯放过他。无奈,他还是听话得挪到了屏风后面。 这座木质四折屏风很是厚实,严严实实将他遮挡其中。但到了屏风后面他才发现,就在他站定的位置有个人为留下的洞口,从外面看不出来,但是从里面却能真实的看到房间中央发生的一切。 这里大概经常有人躲着偷看!这是陆郎儿的第一印象。不过他也深知,越是达官显贵越有些怪癖,偷窥什么倒真不算什么。 果然不出半柱香功夫,门口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不止一个人站在门口。只听门吱呀被推开,一个人走了进来。那人身形高大,体型魁伟,但是也看得出年纪大了,形体发福臃肿。他走起路来步态有些虚浮,一步一步走得有些拖沓。陆郎儿忽然想起自己从前伺候过的那些半老的权贵,他们的步态同出一辙。 如此,陆郎儿从洞口看出去的眼神带着些好奇,究竟是什么人可以轻易的闯进太子的房间,连声招呼都不用打? 结果他再看过去的那一眼让他倒吸一口冷气!那人是一身明晃晃的鲜黄色龙纹华服! 什么人可以穿黄色龙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 章 陆郎儿就是白痴也知道! 皇帝爹来看自己儿子本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但他可是清楚的记得刚才太子怨dú的神情。要怎样的恨意才能让儿子如此对待老子?他不敢想了,只是急忙捂住自己嘴巴,大气也不敢出。 太子始终半卧在地毯上,长而黑的头发披散在脑后。他见来人进来,也没有半点要迎接的意思,甚至转过头不再看他。 那人已经走到他面前,弯下腰,似乎是捏住了太子的下巴,用略显老迈的声音说:“钰儿这是生父皇的气?” 太子不动神色的扭过头,躲开他的手指说:“儿臣不敢。” “我的钰儿无论做什么,父皇都不会生气。所以钰儿没有不敢的事情。”男人继续说。 “那么儿臣不去陈塘关。”太子细声细语的说道,那语气仿佛和刚才换了一个人,就像撒娇一般。 男人叹气,带着宠溺的意味说:“这件事情,父皇不能同意。这是太祖打下江山后定的规矩,就是父皇也不能违命!” 太子轻哼一声道:“外头那么多人等着要儿臣的命!父皇就放心儿臣吗?” 男人嘿嘿一笑道:“我儿多虑,你是太子!谁敢对你不轨,父皇便将他剁成ròu酱。” “您才舍不得。”太子说:“就说我那弟弟,在外头造了多少孽,你连骂他都舍不得。说来也是他献上的人稀奇,将您伺候好了,连儿臣都不要了!” 陆郎儿一听,这不是说汝南王吗?他急忙竖起耳朵,打起了十二分机灵。 就见男人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半卧在太子身边,竟将他搂在怀里。太子也不挣扎,只是半推半就的嗔怪道:“儿臣年纪大了,比不上那些水灵灵的男孩会伺候人了。” 他这话里的酸意让陆郎儿都忍不住咂咂嘴巴。果然男人好似安慰一般说:“钰儿多虑,谁都比不上你在父皇心中的地位!” “是吗?”太子冷哼道:“儿臣可是一点也没看出来。” “父皇这会来就是给你送了些礼物,都是高手,你一定满意!”男人说。 “高手?”太子似乎有些不屑。 “青龙寺这回送来的影武士,都是一等一的人才,不是宫里那些庸辈。父皇都没有留着,先给了你!” “哦?”太子的声音这才听出些许的兴奋,他柔声道:“父皇如此厚爱儿臣,叫儿臣如何谢谢您呢?” 男人大笑起来,将他按倒在地毯上说:“你说呢?真是想死为父了!” 说罢,房子里的谈话声就到此结束,取而代之的是他熟悉的唇舌相jiāo时腻腻的水声。 陆郎儿心脏狂跳,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就再他揉了数次眼睛后,还是瞧见太子衣裳几乎尽褪,露出略显苍白的胸膛和修长的大腿,跨坐在那个男人身上。 男人身上大半衣服已经敞开,赤luǒ着上身。他年事虽高,但也看得出年轻时壮硕的肌ròu,只是腹部因为长期养尊处优,现在只有耸起的赘ròu。太子挺起腰,一手抵着他的肚子,一手伸到他跨中。此时男人硕大的ròu棒已经勃起,坚硬的顶在太子的臀缝间。太子爱抚着父亲的高耸的xìng器,喉咙里发出甜腻的呻吟。 男人双手在儿子身上细致的皮肤上游走,时不时加重了手里的力道。从陆郎儿这个角度并不能清晰的看见他究竟爱抚在什么位置,只是清晰的听见他每一次手中用力都让太子的呻吟声带上几分痛苦。 “钰儿……钰儿……”男人嘴里不断的叫着太子的小名,指尖已经埋入儿子的臀缝里。 “嗯……啊……”太子发出急促的轻叫,大概是男人已经将手指chā入他身体中去。短暂的片刻后,陆郎儿看见太子略抬起腰,扶着那根坚硬粗大的ròu棒缓缓的刺入股间。 看得出,太子对于这样的事情轻车熟路,ròu棒整根没入后,他便开始扭动腰肢,上下吞吐。底下的男人似乎颇为享受,手掌箍住他的侧腰,配合他的动作将ròu具狠狠chā进他的肠穴里。 “钰儿的身体好热!父皇要融化了……”男人一边发出低喘一边赞叹。他一手挪到太子的小腹上,握住了儿子涨大的yáng jù,用指腹摩擦着他粉红色的guī tóu。 “啊……嗯嗯……啊啊……”太子的发出阵阵娇喘,婉转缠绵,身体的幅度也越来越快。他苍白的身体被渡上暧昧的玫瑰色薄汗,在昏黄的烛光下反shè出yín靡的光辉。又是扭动数百下后,忽然男人一跃而起,将太子掀翻在地,然后庞大的身躯便压了上去,将他的大腿分开到了极限,腹部狠狠的冲撞击打在他的胯间。 此时太子的呻吟已经变成了尖叫,不知是痛苦还是欢愉。ròu体和ròu体间碰撞的沉闷声响彻整个房间。陆郎儿不自觉捂住耳朵,他虽非第一次见旁人jiāo媾,但在亲父子之间还是头一遭,饶是他见惯此道可终究心中还有迈不过去的底线。 “父皇……好棒……好棒……”太子口中呢喃,轻颤的鼻音轻如羽毛,甜如蜜糖,又似鸟儿婉转的吟唱,与身下男子粗重的喘息声和身体的冲撞声jiāo织在一起,回dàng在满屋的轻纱薄雾里,让陆郎儿有种身置异境的错觉。 这场yín靡禁忌的yù宴狂欢进行了许久许久,直到陆郎儿的双腿已经麻痹到失去知觉,不得不用手扶着墙壁支撑着自己才没有瘫软在地上。 男人毕竟年事以高,此时他也开始力不从心,将埋首在自己双腿间口yín的太子扶起,叹息道:“父皇老了……不行了……从前可以和我儿纵情一夜,如今也到了极限了。” 太子舔了舔玫瑰色的双唇,放开男人半软不硬的yīn茎,嘴角扬起一丝难以察觉的讥笑。随即他恢复如常,献媚讨好似的趴在男人脚下道:“父皇长命百岁、金qiāng不倒。在儿臣看来,您一点也不老。” 男人干涩的笑了笑道:“我儿年纪长了,倒是比小时候会说话了。那时候你虽然稚嫩,可惜脾气……” 太子自然的接过他的话道:“儿臣年轻不懂事,如今也只有父皇才会疼惜儿臣,爱护儿臣。” 男人宠溺的摸了摸他的头说:“我儿今日特别的乖巧,叫为父如何不疼你?不过……”他话锋一转道:“父皇听说你不肯和太子妃同房?没有子嗣的皇子会遭人诟病,何况你是太子。得有儿女环绕才能让我朝延绵不绝、千秋万代。” 太子脸色一黯,半嗔半嗲着说:“儿臣跟了父皇十数年,早已不知男女为何事,叫儿臣如何与她同房。” 男人哈哈大笑,色情的摸了摸他翘起屁股说:“那你叫她来,为父亲自与你示范!她的年纪也不小了,你那些兄弟的女人到她这个岁数的哪个没有一男半女的?” 太子当即脸色突变,眼神在那个瞬间如刀锋一般凌厉。可惜室内暗淡,男人神色倦怠,早已经不去注意这些细节。他双目微垂,似乎说着说着就快要睡着了。 太子瞧着他的疲态毕露,便说:儿臣叫人送父皇回去休息。” 男人抬头看他一眼,点点头算是默许了。 第25章 龙潜渊潭暗无天,却见旧爱身重现 太子赤身站起,随手披了件内衣走到门前敲了敲门框,门便吱一声打开。一个总管模样的老太监对着太子行了个简单的宫礼,便招呼了手下的另外两个人去给男人更衣。 满屋春色,一地狼藉,几个人充耳不闻,目不斜视,看得出早就习以为常,就连衣裳不整的太子立在旁边也未曾瞧过一眼。 太子冷眼瞧着他们忙碌,目光却时不时朝着陆郎儿的方向瞄过去一眼。陆郎儿看的真切,手心里已经被汗水濡湿。他不明白太子叫他看见这一幕是什么意义,但他知道既然看了这不该看见的一幕,日后是凶多吉少了。 此外他又想到另一层事情:汝南王知道吗?若他知道便应该明白哥哥的地位是他无法简单撼动的才对! 不过,皇家里的事情细思极恐,人人都活的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又岂是他这种鼠辈能揣测的?与陆郎儿自己而言,如何活下去才是他一直以来苦苦苛求的。 男人被众人扶走。屋子里陷入一片死寂中,陆郎儿不知道该不该出去,该不该说话,他紧张得等待太子的命令。 “出来吧。”太子懒洋洋的说。 陆郎儿迈着几乎僵硬的步子从屏风后慢慢走出来,跪在太子面前。此时太子依旧赤luǒ身体,只是随意的在身上罩了个毯子,露出修长的大腿和纤细的胳膊。陆郎儿偷偷瞥了他眼,便见到他luǒ露的胸膛皮肤上布满了点点欢爱后的痕迹。 “看到什么了?”太子缓缓开口,听不出喜怒。 “……”陆郎儿犹豫了一下,颤颤巍巍回道:“回太子,奴才什么也没瞧见?” “没瞧见?那本王要你这对眼睛做什么?不如挖去算了!”太子冷哼一声。 陆郎儿吓了一跳,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慌忙改口道:“太子殿下饶命!奴才……奴才瞧见了!是……是您与皇上的舐犊情深!” “哈哈哈哈!”太子放肆大笑,说道:“舐犊情深?你这四个词本王喜欢!本王这只犊倒是真真切切的被他疼爱了十五年!” 十五年!陆郎儿惊愕抬头,对上太子斜着眼睛看过来的yīn冷目光,他浑身打了个寒颤,犹如身在冰窖。 “头几年,本王日日想死。可惜他不许,本王越是反抗,他便越是变本加厉。”太子站起身,取了地上的一瓶酒,拔去酒塞便直接灌入口中,继续道:“后来,本王聪明了,叫外头的人给他送了不少漂亮的男孩,可惜,他还是不肯放过我!” “再后来,本王到了年纪娶了妻子。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太子的目光灼灼,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口中的那个“他”拨皮抽筋、挫骨扬灰。 陆郎儿脸色煞白的摇头,即便他心如明镜,可是到了这个时刻,他只有装聋作哑。 “他为了变态的占有yù,新婚之夜在那个女人面前强上了本王!”太子怒急,说出的每个字都如重新拨开他心脏上的伤口,皮开ròu绽、鲜血淋漓。 “所以……”太子又灌了自己一大口酒说:“本王便如他的意,他要上便上,想叫本王做什么恶心的事情,本王便加倍做给他看。说来可笑,本王越是顺从,他反而到对本王开始厌倦了。人终究就是这样贱!”太子冷笑着啐了一口。 “这些年,他年纪大了,越来越喜欢年轻稚嫩和稀奇古怪的东西。前些日子,赵成煜送了个玩物给他,说是男子却能出rǔ。那是什么下贱玩意儿?他倒是喜欢的很,天天跟个宝似的,还要本王也……”说到这里,太子好似看到什么龌龊难忍的东西一样,做个了恶心的动作,又说:“所幸,本王几年前便开始寻找’替身’,寻了些个男孩代替本王。” 陆郎儿一听,惊讶的瞪大眼睛。太子知道他想什么便说:“那些人与你不同,他们太年轻,太幼稚,太狡猾,想要的东西也太多了。”太子似笑非笑,又意味深长的看着陆郎儿的缓缓的吐出这句话。 见陆郎儿还是云里雾里的神情,太子轻笑,笑容暧昧,说道:“他们多了那根玩意儿,心思便活络了许多,满以为爬上的是龙床,便期望得到更多。你说这样的事情,本王能允许吗?” 陆郎儿有些怔怔。太子又说:“若叫这些狐媚的东西接触更多,怕是将来倒成了本王的累赘,所以这回本王便从太监中寻找人选,还好找到你。本王告诉你这些,又让你看到这些,便是要你明白自己究竟是个什么角色,做着什么样的事情。你现在明白了吗?” 太子的话说完,便盯着陆郎儿,等待他的回应。陆郎儿用一种不可置信又带着深深恐惧的眼神望着太子,张大的口中却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 他的身形比太子略高,但同样纤细,脸型也本就和太子有些许相似,这下装扮完毕后再带上面具,几乎就是活脱脱的太子本人。太子得意得看着自己一摸一样的面孔露出惊恐的神态,有些好笑。 不过,陆郎儿也是聪明人,他从这些惊人的信息里蓦然醒悟,连忙伏地说:“奴才一切都听太子差遣!” 太子满意的点头,又打了个哈欠说:“累了一夜了,现在天也亮了,你去收拾收拾东西,记住带着斗篷,别叫外头不相干的人看到你的脸。” 陆郎儿起身,将一件黑色的长斗篷从头套到脚,便和太子告退。 他从房间里出来,外头的天果然蒙亮。被冷风一吹,他被汗水浸湿的衣服贴在背脊上,身体不住的颤抖。小时候他听祖母说过,一天里最邪门的时刻便是黑暗和光明jiāo替的瞬间,邪灵们随着黑夜的消失而退却,大地将被阳光笼罩,可总有些不甘心的鬼魅隐秘于照不到阳光的yīn暗处,窥视着来来往往的众人,等待着作恶的机会。 他觉得心里一阵犯堵,有种想吐又吐不出来的感觉,只是泛出的酸水让他更加难过。他扶着一旁假山,想躲到没人的地方打开斗篷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就当他拐进一出石缝里,刚刚掀开斗篷时,便听到假山的另一头传出几个人整齐的走路声。 他们走了几步,便被人拦下。有个太监紧张的问:“什么人?” 就听那几个人中有人说:“青龙寺诚海,奉了皇上的命令,这次来保护太子殿下出行。” 太监送了口气,大约是看清了几个人的样貌和文书后说:“原来是青龙寺的几位师傅。太子正在梳洗,各位跟我来,等会太子会亲自来和几位师傅会面。 那人哦了一声,便和另外几个人转身离去。 也就是这短暂的时光,陆郎儿透过石缝向外看去,瞧见几个身材高大的年轻和尚正扭头离开。他眼光一闪,急忙用手堵住了嘴巴,才及时克制住自己几乎要脱口而出的惊叫。 他分明瞧见,那几个光溜溜的脑袋中有一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 章 影极为熟悉,熟悉到化成灰他也永远不会忘记! 那是唐武! 第26章 初入怔途惊无险,半心记挂半心忧 陆郎儿坐在轿子里,石子路颠簸的他有些想吐。 从他们出京后,已经过了两个时辰,外面天色渐黑,出行的队伍从宽敞平稳的官道逐渐走入了山道。他们此行要翻过一座山路才能过了黄河朝北走。 眼见夕阳落下,天边只余下几抹浅红色的残霞。领队的侍卫总领过来询问道:“禀太子殿下,前面就是驿站,现在天色已晚,咱们要休息吗?” 陆郎儿看看一直坐在身边一言不发的太子,后者自从上了车轿后,就换上内侍服,一言不发的盯着窗外看。而陆郎儿则换上了他的衣服,坐在角落里想着自己的心思。 太子斜眼看了他一眼,低声道:“问你话呢!” 陆郎儿一个激灵,忙撩起轿帘,露出一角,看看外面的总领说道:“出了宫,本王就听贾总领安排。” 贾总领领命去队伍前安排。陆郎儿回过神来在放下幕帘的瞬间朝轿子的左侧撇了一眼。 他们所坐的轿子旁左右各有两个穿着灰衣,裹着头巾,打扮的并不起眼的侍卫。这便是头一晚老皇帝许诺给太子贴身的隐武者青龙寺的武僧! 唐武就在他们中间,现在正骑着一匹枣红色骏马不紧不慢的跟在轿子左侧。 唐大人还活着?陆郎儿心脏狂跳,半是喜半是惊。当日事发,他情急下确实曾将自己腰上藏的唯一一把从鞑子人那里偷来的短剑送入麻袋中,只是唐武当时已经不省人事,怕是没有力气再用那把短剑,随后便被汝南王的手下丢入河里,按理说是不可能生还。可外头那人除去光头之外,无论身高、相貌、体型还是动作都和他印象里的唐大人相差无几,尤其是脸上的那道伤疤,也是一摸一样,若说不是他,自己恐怕也是不信的。 今早出来,他夹在太子随身人员的队伍里,偷偷看了那四个隐武者数眼,越瞧越觉得那就是唐武本人。可他怎么就出了家,做了和尚了? 陆郎儿如今带着人皮面具,就算亲爹亲妈重新活过来也是绝对认不出,他不敢吱声,只能不动神色的暗自观察。想着找个机会接近这四个隐武者,好探个虚实。结果队伍一出京城,太子就叫他坐进轿子里说自己改了主意,现在就换个身份。 陆郎儿不敢有疑,穿上太子的衣服,而太子本人则取下身上饰品,换了一身内侍服,与他同坐在宽敞的轿子里,一待就是大半日。 眼看前面就是驿站,整个队伍可以稍事休息一夜。陆郎儿盘算要不要找个机会见见唐武,才能安心。 轿子外面除了车马行走的隆隆声外可以算上一片寂静。陆郎儿心里忐忑不安,手心冒汗,又怕被太子瞧出来他心神不宁,于是一直将头靠在窗户一侧,有意无意的朝外看。 外头差不多全黑了,队伍前方已经架起火折照亮道路,算着时间再过不久就能进入前面的县城。 陆郎儿撩开窗帘一角,从他这个角度可以看见前面不远处骑在马上的那个人。那人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只是偶尔才和同伴jiāo流两句。他正看的出神,忽然觉得眼里闪过一道不寻常的金属亮光,当下心中咯噔一下狂跳!再看第二眼时候,一只乌亮的羽箭已经直直朝他面门处扑来! “哎呀!”陆郎儿本能惊叫,仰面栽倒在轿子里,才躲过那只冷箭。随即他一骨碌翻起身对着太子大叫:“有刺客!” 与此同时,外面已经大乱。“有刺客”的喊声此起彼伏,此外就是兵器出鞘时候的沧浪声。 陆郎儿瑟瑟发抖,他们所坐的轿子此刻已经在瞬间从四面八方chā入了十数只冷箭,所幸轿子是特殊木头所制,里面还包了铁皮,一般的利箭很难穿透。不过就是这样,他们做乘的轿子从外头看也如刺猬一般。 太子此时也是脸色发灰,裹着斗篷缩在轿子的角落里,面露惊色,嘴唇不住的发抖。 “保护太子殿下!保护太子!”外头的人不断的吼叫着,伴随着嗖嗖的羽箭划破空气和刀刃相加的金属碰撞声,时不时的还有人被箭shè中时发生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刚刚还是安宁的队伍霎时间陷入混乱之中。 陆郎儿心里害怕,这刚出京呢就遇上这种事情,而且他们有禁卫军开道护航,竟然有人敢来行刺,这不是明摆着要对太子不利吗?想着他心凉了大半,要知道,现在顶着太子这张面孔的人可是他啊! 就在他惶恐之时,外头安静了许多。突然,呼啦一下,轿子的门被人从外面拉开,一个人提着明晃晃的大刀闯了进来。 “不!别!”陆郎儿本能的叫出声,后退了几步,背脊一下靠在冷硬的轿身上。 “太子殿下!”来人朝里看了一眼大喝道:“您没事吧?” “我……本王……你是……”陆郎儿看清楚来人,吃惊得舌头都打了颤,差点被牙尖划破。 就见推门而入的人正是他一直惦记着的人唐武。 唐武提着一柄钢刀,杀气腾腾的冲了进来,配上他特有的带着伤疤的脸,看上去倒真有些狰狞可怖。他一眼瞧见陆郎儿坐在正对面的角落里,除去受了惊吓外并未外伤,于是松了口气道:“殿下,已经没事了!您别担心!” 陆郎儿此时的惊讶已经打大过于害怕,他还是不忘记看了眼缩在角落黑暗里的真太子,得到对方的许可后,才敢说:“刚才是什么人?贾总领呢?” 唐武收了刀说道:“有人打了暗箭,放完就跑,看不出什么来头,贾总领带着兄弟们去追了。” “是这样。”陆郎儿自语了几句,才说:“多谢大师,本王无事,等贾总领回来再商量吧!” 唐武抱拳行礼打算退下,走了一半又回头道:“太子殿下不必叫小人大师,我们兄弟虽是青龙寺出生,但只是俗家,并非真正僧人。小人本名唐武,主持又赐名:空海。殿下往后叫小人唐武或者空海都可以。” 他说“唐武”两个字的时候,陆郎儿心脏都要跳出来,他好容易才克制住自己一把扯掉人皮面具同他相认的冲动,强装作若无其事的说:“多谢。” 唐武走远,陆郎儿还立在那里,浑身发抖。 “你抖什么?”太子的声音从角落里响起,此时他已经恢复了平常样子,只是拿了面罩遮住自己半张脸,所以声音显得沉闷。 “这就怕了?无用的东西!”太子以为陆郎儿还没从刚才的恐惧里恢复,因此轻蔑的嘲讽了句。 陆郎儿不敢露出更多心思,便低头道:“奴才从未见过刀剑,真的吓傻了!” 太子走到窗前将嵌入窗框里的羽箭拿出来看了看又丢到一边道:“轻羽箭,杀鸡还行,想偷袭还弱了些。” 陆郎儿听过这话便明白太子这是多少知道偷袭者的身份。难怪他急于和自己调换身份,不过敌人在暗,他们在明,若是像刚才那样乱箭齐发,他又如何能保证自己安全? 这时太子又说:“不过看样子这些人是等不及狗急跳墙,此番要想周全,不得不兵分两路了。” 陆郎儿心叫不好,果然太子站在他面前似笑非笑道:“你放心,大部队本王留给你,这些人也不是泛泛之辈,保你平安应该绰绰有余,除非……”他嘿嘿一笑又说:“除非你运气实在是差,那便怪不得本王。不过,若是如此今后初一十五本王会叫人多给你上香。” 上个屁!陆郎儿心里暗骂,当然嘴上他只说:“奴才听殿下安排!” 他们说着话,外面又是嘈杂,贾总领带着两个护卫来报:“太子殿下,末将刚才在周围探查过一番,无奈歹人已经逃走,并未留下任何有用的东西。” “知道了。你们收拾收拾,前面的驿站照计划休息,好生安抚受伤的侍卫。”陆郎儿在太子的示意下说道。 队伍整装,又耽搁了一会才上路,等到了县城时夜已经深了。本来以太子身份是不必住驿站的,但太子以:战事刚稳,不易劳民为名请求低调出行,因此整个队伍虽有军队开路,但并未挂出皇家的名号,也并未曾通知各区县官员接待。看来太子是急于达到目的地,一切从简从轻,恨不得chā上翅膀飞过去。不过就是这样,还是一出门就遭了刺,真是命途多舛。 不管如何,他算是上了贼船,只能走一步是一步。 ---------- 陆:作者,我何时才能和唐大人来一pào嘛! 我:看我心情咯! 陆:…… 第27章 风波频起夜不宁,迷影层层人不安 这座县城叫丰峦县,占地不大,人口也只有十万不到,守城的侍卫再三确认了通关文书后便通知了县丞,只是太子吩咐他们此次出行一切从简,所有官员都不接待将他挡在了外面。 白日里太子同陆郎儿挤在一个轿子里是权宜之计,到了晚上休息时便不可能再和他同房。同行伺候的老太监也是知晓他们身份的那一位,提前去安排好了住所,陆郎儿被当作太子住在驿站最宽敞的那件,至于太子本人的出去他却并不知道。 按照白天太子的意思,恐怕这一晚后,他会自行行动,而让陆郎儿作为活靶子吸引那些暗处意图不轨人的注意力。但有一事叫他稍稍安慰的是:太子将隐武者都留下了! 陆郎儿独自靠在房间的床上,有些坐立不安。出了刚才事情后,四位隐武者便自觉为太子守房,现在在他门口的就是让他魂梦萦绕的唐武。 心间人就在外面,又无人打扰,陆郎儿却突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失了勇气。 从他们出事到现在已经过去近五个月了,五个月里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情。唐武当时究竟是如何逃出来的?又是如何到了青龙寺?有人救他吗?他……是否还记得自己?即便记得,他会不会记恨自己,毕竟是因为自己惹起的汝南王邪念而连累了他。 想到这些,他不由得缩手缩脚,最后索xìng躺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上全身。 脸上的面具时常会隐隐作痒,提醒着他自己的身份。汝南王jiāo给他的半颗解yào他已经吞下,到目前为止并没有dú发的现象。那小瓶dúyào他一直贴身藏着,就在里衣特制的小口袋里。想必,汝南王现在也应该在目的地候着他们了。 他抱起头,觉得自己脑子就是一团浆糊。自从跟着那不知死活的靳少爷走了趟货后,人生就变得更加颠沛,这大半年里面经历了数次的死里逃生,仿佛用光了这一生的运气,也不知道是命运之神对他是太过眷恋还是太过苛责,抑或是和他开了个无法承受的玩笑。 或许……他泄气的想:不应该和唐武相认更好吧!原本他们认识就是孽缘,自己现在这幅样子如何同他解释一切?再退一步说,自己又是个男人,身份又是如此低微肮脏。而唐武今后终究还是会走一个正常男子走的道路:成家立业、娶妻生子。那时候,他又算得了什么? 况且他能不能活下去还是个未知数,何必再给人家添堵? 想到这些,他热了一天的心逐渐冷了下去,而眼眶里却有热潮涌出,直到湿了枕巾。 陆郎儿不知道自己何时睡去的,只觉得迷迷糊糊间,突然有人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他猛然惊醒,唐武并不英俊的面孔近在迟尺,几乎贴在他的脸庞。 难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刚想出声,却因为嘴巴被对方捂住,只能发出呜呜声。唐武见他已醒,并不松开手,而是以极低声音说:“殿下,得罪了!别出声,咱们房顶有人!” “!”陆郎儿大惊,睁大眼睛看着唐武。此时屋顶上果然穿出两声微弱的异动。 唐武斜眼朝上看了看又说:“殿下别怕,已经有兄弟上去料理,您耐心等待。” 陆郎儿瞪着眼睛点点头。唐武才将捂住他嘴巴的手放下。只等了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上头猛的传出砰砰的几声钝响以及刀剑相击时尖锐的刺鸣声,随后便是咚咚几下,一切又归于平静。 这几下响动让陆郎儿惊得心脏砰砰直跳,外面过道的灯也一下亮了起来,走廊上有不少人极速的跑出来,一时间,整个驿站变得闹哄哄的。 房门被敲响,贾总领急切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太子殿下,末将听到外面有动静,您没事吧?” 陆郎儿急忙道:“没事!有唐……空海师傅守着本王!” 贾总领顿了顿道:“有劳空海师傅,末将能进来吗?” 陆郎儿看看唐武道:“进来吧!” 贾总领带着几个侍卫进来,看得出他们起来的匆忙,身上的衣服扣的凌乱。贾总领环顾四周后把目光落在唐武身上道:“这次多亏大师了。” 唐武笑笑道:“总领大人别这么说,得谢我的几个兄弟。”说着,外面又进来两个人,是和唐武一起的隐武者。他们先和陆郎儿行礼后说:“是个蒙面刺客,一见我二人并不恋战就跑了,净海在四周看看,我二人先回来禀报!” 现在陆郎儿所住的房间里满满当当塞了七八个人,宽敞的空间顿时变得拥挤。他也未曾遇到过如此阵仗,现在让他面对这些个武人发号施令,刚才说的几句话快到极限了。 闹了这么大,太子去哪里了?陆郎儿心里嘀咕,可是再想,此刻太子肯定不会冒头,不然的话,两张一摸一样面孔出现在这里,叫人摸不着头脑不说,偷梁换柱的计谋也败露了。 不过,叫他应付这些人也是吃力,隐武者倒好,反正之前也没有会过面。贾总领做过禁军统领,见过太子数面,要是被他看出什么可就不好了。当下他只好假装自己很累的模样说:“今天真是磨难诸多,大家也辛苦了,若是确定了周围再没有歹人,各位也回去休息,再过两个时辰大家又要上路了!” 陆郎儿的本意是要将这些人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 章 一支走,好让他有机会去寻太子,只是不必他说,其实大家都累。白天赶路不说,半晚又被人偷袭一把,好不容易落脚后,还没睡两个时辰又被折腾起来,现在早就憋着哈欠不敢露出来。 唐武有些没底,以他多年经验,刚才的两次暗杀都很不寻常,明明有机会下死手,却都只是点到为止,仿佛猫逗耗子,玩一把又放走。莫非都是某种试探,真正的危机还没有真正到来? 他看看面前的太子和贾总领,两人竟然都没有提成疑问的意思。以他的身份而言,如果贸然说出异议,并不妥当,当下他忍了下来,对着同样疑惑的同伴摇摇头。 见无人发话,陆郎儿便大胆的继续说:“那就这样吧,想来那些人来过一次不会再来二次,大家还是早些休息早些上路,本王也要休息了。” 众人应好,鱼贯而出。唐武走在最后,出门时道:“殿下,我们几个兄弟奉圣命务必保您周全,一会换诚海值夜,您有任何事情立刻唤他。” 陆郎儿点点头,他现在只想找太子禀报情况,再询问他如何处置,又问:“随我来的那些伺候的宫人呢?” 唐武挑眉,这才发现这么大动静下,那些随身伺候的人却没了踪影,难道是害怕?还是出了别的事情?于是他紧张道:“我这就去看看。” 陆郎儿站起身说:“本王同你一起去!” 唐武没有阻拦,而是欠身道:“殿下请!” 随身内侍房间都在二楼的尽头,陆郎儿随着唐武走出去,他刻意放轻脚步,蹑手蹑脚的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而唐武原就是习武之人,走路自然无声。两个人一路出来倒没惊动别人,很快就到了走廊尽头。 一切看起来很平静,没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可唐武的眉头却一直紧蹙,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他握紧手里的刀对陆郎儿道:“殿下小心。一步也不要离开我!” 陆郎儿点头,小心翼翼的挪到一处房门前,轻轻的敲响。 里头毫无动静。 陆郎儿心里一沉,想着是不是自己手力太轻,于是便想加重力道。唐武却在这时拦住他举起的手道:“殿下,让我来!”说罢,他抡起拳头用力砸了几下房门。 这几下十分的响,当即连走廊的另一端都有了动静。唐武粗着嗓子叫了声:“没事!”接着又砸了一下, 里头依然毫无动静。 他望眼旁边明显发愣的陆郎儿,二话不说便一把推开了房门。 里头竟然空空如也! 唐武在里面看了一圈,确认无人,便出来径直走到另一间,推开一看:依旧无人。 就这样一连推开三间,竟然都是空dàngdàng,就连被子和茶碗都没有动过的痕迹。 这……这是什么情况?陆郎儿快哭了。难道太子早带人走了? 唐武显然也摸不着头脑,便问陆郎儿道:“殿下,这怎么回事?伺候您的那些太监怎么都不在了?” 陆郎儿哪敢说实话,只能哭丧脸道:“本王也不知道!” 两人正在说话,他们身后不曾敲开的房门忽然吱呀打开。唐武一惊,哐啷拔了长刀,这才看清开门的是那些太监的总管一个干瘦的老太监。 陆郎儿也认得这人,便是这些时日守着自己变换身份的那个老太监。他悬着心稍稍宽松一点,问:“善公公,怎么就你一人,其他人呢?” 那老太监看了陆郎儿一眼,只是微微俯身并没有行礼道:“太子忘记了,那些人不是您下的命令让他们走别的路先行了?” 他这话一说,唐武更是糊涂了,狐疑着看向陆郎儿。 陆郎儿心虚,他不敢直视老太监老鼠一般细小却透着精光的眼睛,转脸说道:“原是本王的命令,本王想起来,本王这是糊涂了。有劳空海师傅作陪了!” 唐武用一种审视的眼神看了会陆郎儿道:“太子不必言谢,只是我不明白,太子为何要让那些手无寸铁的太监自行离开?还是说另有其他安排是我们不知道的?” 陆郎儿眼神闪烁,在老太监暗暗的瞪眼下,硬着头皮道:“这是……本王临时起意……本王如此安排自有用意,师傅不必多问了。” 唐武皱皱眉头,又说:“那贾总领呢?他可知道?” 陆郎儿摇头道:“他也不知,你放心,本王会告诉他。” 唐武看看他又看看矗立在一边的老太监,和神色不安的陆郎儿,嘴里低声嘀咕一句话后便说:“也罢,殿下弄清楚了就早点休息吧。过一会还要赶路。”说完,自己就先行回房间了。 陆郎儿松了口气,只是想到刚才唐武怀疑的眼神,心情更加低落,他看四下无人便对老太监道:“善公公,殿下走也没有给奴才一个提示,刚才好险。” 老太监一瞪眼,用干涩的声音道:“太子要做什么还要通知你一个下等人吗?你只管做好你本分的事情,不该你问的不要问,不该你说的话不要说,那些侍卫洒家会一一安排。” 陆郎儿不情不愿的点点头道:“奴才明白了。” 陆:“再不让我和唐GG滚床单,我要罢工了!” 第28章 琼浆玉液藏祸心,身陷囹圄显杀机 说完,老太监也不再看他,便回自己房中。陆郎儿悻悻的走回去,他房门口已经换了诚海值守。诚海看着三十不到,个头不算高,身材魁梧,皮肤黝黑,即便穿着极不显眼的衣服,剃着僧头,依然掩饰不住满身煞气的汉子。见陆郎儿后便行利道:“殿下请您回房休息,有事叫一声就成!” 陆郎儿浑浑噩噩的关上门,靠在门板上深深吸气,又缓缓吐出。短短一日,经历了两次刺杀,虽然有惊无险却也让他到了濒临奔溃的极限。此时他恨不得一头扎入唐武的胸膛里大哭一场,然后甩掉脸上的面皮,逃到无人认识的地方活一天算一天,也好过他现在这幅模样。可指尖触到门把上,他又退缩了,最后干脆将自己重新摔回床上。 好在后半夜风平浪静,再也没有任何事端发生,天边渐亮时候,陆郎儿才迷迷糊糊的被叫醒。 来叫他的正是唯一留下的老太监善公公。陆郎儿也明白他是太子留在身边监视自己的人。 善公公进来,冷着脸对陆郎儿道:“愣着干嘛?懒骨头,难道还等洒家给你换衣服?” 陆郎儿哪敢劳烦他,揉揉眼睛赶紧爬起来。穿戴好出门时候,外面已经整装完毕,就等他一人了。 贾总领见他出来,便来请安问好,又和善公公点头示意,似乎并不提队伍里少了些人的事情。他不说,陆郎儿也松口气,估计这善公公已经打过招呼,三人心照不宣,随意说了几句后,陆郎儿又坐回头一天的轿子。 接下来的五日,竟然一路平稳,什么事情都没有再发生过。只是队伍不敢松懈,除去必要的休息时间,其余都在加紧赶路,很快原本需要十天的时间缩短到了七天,他们便渡了黄河,再有一天半的路程便可到达离陈塘关最近的县城凉州。 越往北走,所见的景象越是叫人心惊。虽然战事并没有真正蔓延开,但百姓们早就闻风而动,四处都是逃难的人群,成群结队的朝南边走。眼见开春之际,不少田地却荒置在那,无人管理,野草丛生。五个月前,他也曾走过这条路,那时还是一派农物葱茂的丰收之景,而今短短不足半年,却物是人非了。 他唏嘘不已,心情郁结,又无人能够诉说。善公公对他虎视眈眈,如同防着蟊贼一样。贾总领却是有意避开他,能不见面则不见面。唯有还能说上几句话的隐武者,但他们都是沉默寡yù,除去日常的问安,并不多说一字。好在,这次险途很快就到了目的地,不然他迟早要被憋死。 队伍因为赶路,并没有进城,到了半晚时候,已经错过了县城。眼见前面只有一片密林和一座小小的村落,贾总领便来和陆郎儿商量,今夜是否露宿一晚。 说是商量,其实他也没有拒绝的余地,只能点头附和,随后贾总领便去安排探子骑快马探路。 不一会,探子回报说前方安全,密林中有一处绿地,还有水源,可以饮马休息。另外村庄也不远,可以讨些新鲜的蔬菜和ròu类。既然一切稳妥,众人也就朝着目的地行进。想到很快就要完成任务,露宿也变成一种乐趣无人叫苦了。 新月自天幕中浮现,大地变得一片晦暗。队伍驻扎在密林深处,升起篝火,支起帐篷。莫约百人的队伍,动静不小,一时间寂静的森林中人影攒动,十分热闹。 陆郎儿独坐在篝火正中,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碗里的食物。只有他一人和大家心情相反,越是接近目的地,越是心惊胆寒。 “殿下,东西不合胃口吗?”贾总领走过来,关切的问道:“今天委屈殿下,末将算了明晚就能到达凉州,那时候殿下可以沐浴更衣,自有好酒好菜备上。” 陆郎儿勉强笑笑,摇头道:“本王没事,只是出来几天倒有些思乡了。” 贾总领嘿嘿一笑道:“也是,太子殿下还从未离开京城这么远,这恐怕是头一遭吧。思虑之情,末将也能体会。” 陆郎儿略微点头,又低头看着碗里的食物发呆。 贾总领并未离开,却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递给陆郎儿道:“这是末将私藏,宫里头的珍品:百花酿。原就是太子您赏赐给末将的,一直舍不得喝,随身带着,如今再赠予殿下,望能缓解您乡思之苦。” 陆郎儿有些惊讶,没想到贾总领看起来挺糙的汉子,倒是有几分细心,难怪被派来担任这个要紧任务的总领。见他已经伸过来的手,陆郎儿不好推辞,便谢道:“多谢您,贾总领。” 贾总领嘿嘿一笑道:“末将哪配得上太子您的谢字,还望太子您今后记得末将就好。” 陆郎儿点点头,取过瓷瓶,礼貌的打开,闻了闻,攒道:“果真是香。” 贾总领见他收下,便说不再打扰,与他告退。 陆郎儿拿着瓷瓶,也不知道该不该喝,只是里面的酒液香甜甘醇,连他这种不爱酒的人也觉得不错。想到这几日自己因为紧张心慌,每天入睡后便做各种噩梦,没有一日睡好过。现在是不是干脆将自己灌醉,什么也不想便没了烦恼。 他是藏不住事情的人,脑子里有想法,手里已经行动开。打开瓷瓶,朝自己口中灌下一小口。 这酒不知道是什么酿制的,入口甘美,一点不冲头。他忍不住喝了好几口,除去回味时候带着些许酸味,这百花酿堪称完美。不知不觉,他竟然贪恋着喝了许多,很快一瓶下肚,陆郎儿便觉得视线模糊了起来。 这大概就是醉意吧,他觉得自己晕乎乎的,脚下好似踩在棉花糖上。 “来……来人……”他晕头转向的喊道:“本王要就寝了!” “您这是什么样子?”迷糊间他听到善公公干涩的声音嗔怪道。 “呵呵……本王就是这样……”他朝着说话的方向喷了一口酒气,傻笑道。 “……”善公公难得没有再挖苦他,大概是怕人多被旁人听见,他走过来扶住陆郎儿道:“殿下喝多了,老奴扶您休息去。” “本王……还要……”陆郎儿呢喃着被他扶进帐篷。 他倒地便睡,甚至没看清自己是否睡在地毯上,只是觉得整个人都在飘,摇摇晃晃的十分不爽。 “别晃……”他迷迷糊糊中不悦的说。 可是这种颠簸似得晃动并没有停止,倒是有规律的上下颤动,就好像被人抱着走路一样。 等等!走路?陆郎儿在一团浆糊的意识里猛然有了一丝丝清明。他想睁开眼睛,可是眼皮就像是被胶水粘在一起一样。 “不……”他从喉咙里挤出变了声的音调,可以真正出唇后却更像甜腻的呻吟。 “yào起作用了?”混沌里他似乎听到有人在身边说话。 “当然,双倍的分量。烈女也会变dàngfù!”另一个声音更近些,似乎很得意。 “没关系吗?这位可是太子啊!”另一个声音说。 “怕什么?早听说太子不一般,那身子销魂得才能连亲生父亲的皇上都勾引,今儿是个好机会,也叫我们兄弟尝尝,过了今晚可就没机会了。” “可是……他发现的话……咱们不是惨了!” “嘿嘿……那边说了不能让他活着见郑飞扬,咱们爽完就……”接下来的话,那几个人说的含糊,只有yín秽的笑声阵阵传入陆郎儿的耳朵。 不!不要啊!我不是太子!陆郎儿心中大叫,可是身体却丝毫使不出力气。想大叫,却只能发出嗯嗯啊啊的呻吟。而这种叫声仿对这几个男人而言却如春yào一般,只引得他们发出更加放肆的yín笑。 “殿下,别急,马上就让你快活!”抱着他的男人在他耳边轻声说着,还不忘记用湿漉漉的舌尖舔入他的耳朵。 这一下刺激让陆郎儿整个人颤抖了起来,他身体里好像点起了数把火苗,很快就形成燎原之势吞没了整个身体。浑身的皮肤如火一样发烫,他开始抓着自己的衣服,觉得附着在身体的每寸棉布都让他发痒发痛。 那些人一边调笑一边疾步,似乎走了好一会,终于停下了。 “就这里吧,简陋了点,殿下别介意。”男人将他重重的放走地上,便有手开始脱他的衣服。 陆郎儿想要挣扎,但勉强抬起的手只能软软的搭在那些撕扯他衣服的手上,随即便别人扯在一旁。很快他只觉得身体发凉,大部分衣服都已被撕扯下来丢在一旁。 “先用嘴给哥几个爽爽。”嘴边被一个火热腥臭的东西抵住,这是他熟悉的感觉。不用看,陆郎儿也知道那是什么。很快他两只手中也被分别塞进一根。 “把嘴张开!”有人粗鲁的捏住他的双颊,强迫他打开嘴唇,那根半硬着散发着臭气的ròu柱就要闯进来。 不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8 章 陆郎儿被塞入口中满满当当的ròu块逼得双目通红,渗出泪液。 我不是太子……他心中呐喊,也只能发出呜呜的鼻音。 “好好吸!”强迫他口jiāo那人对陆郎儿的挣扎很不满意,他一手掐住了陆郎儿脖子道:“快点,让哥爽就不会让您吃苦头,不然……” “不然怎么?”一个他们陌生的低沉男音没有预兆的从背后响起。 第29章 顺水推舟解思yù,露水鸳鸯不羡仙 “谁?”众人大惊,一个正准备脱下陆郎儿亵裤的人当即跳起,同时抽出了手里的刀。 除了那个还将ròu棒塞入陆郎儿口中的人外,剩下几个人纷纷停了动作,警惕的抬头看向身后。 只见一个身材高大,身着俭朴的男子正提着钢刀冷冷的望着他们。他头顶光滑不见毛发,唯有脸上的横过面颊的伤疤正清冷的月色下显得yīn森可怕。 “你是隐……”武者两个字还没说出口,靠着来人最近的那个人已经噗的一声,血花四溅,身首异处了。 “cāo!”剩下的人纷纷抽出佩刀,朝来人砍去。而塞着ròu棒在陆郎儿口中那人也顿时萎了,将缩小的ròu块抽出,提起裤子加入战斗,只留下陆郎儿瘫软在地上。 来人身手了得,几个纵身的手起刀落,已经又有两人头尾分家。剩下的人见势不好纷纷掉头要跑。 “想跑?”来人嘿嘿冷笑,从袖口里蓦地抽出三片叶片般大小的刀片分别朝着前方的三人甩手出去。刀刃破风chā入三人的脚踝里,只听几声惨叫,他们栽倒在地。只是还没等再次爬起身,已有人影落在身后,几道寒光闪过,地上的就只剩下几具鲜血淋漓的尸体。 现在还站着的就只剩下一个人了。 “别……别这样,空海,有事情好商量。”那人声音抖索,已经连话都很难说清楚。 “商量什么?你身为总领保护太子,如今倒要做这样龌龊yín秽的事情?”唐武将钢刀上的鲜血在脚下的尸体上擦抹干净,yīn狠的望着面前的贾总领说。 “这……末将也是受人指使身不由己,末将知错了!知错了!大师放过我吧!” “哼!”唐武冷哼道:“那你倒说是谁指使你的?说出可以考虑饶你狗命!” “这……”贾总领满脸死灰道:“其实,末将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谁,他和末将联系都是通过密信,只是他给了末将黄金千两,买太子殿下一条命!” “黄金千两?大手笔。”唐武挑了挑眉,若有所思道说了句:“秘信呢?口说无凭!” “在!在!”贾总领连连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道:“都在这里,末将没有丢掉过。” “拿来!”唐武勾勾手。 贾总领将手里锦囊抛给唐武。后者掂量一下,又捏了捏放进怀里。 “末将可以走吗?保证再也不会出现在京城中了!”贾总领浑身冒汗,颤抖着看着唐武脸色。 “抱歉了!”唐武一扯嘴角道:“不能让你活着。” “你!”贾总领气的差点晕过去:“刚才,你不是说放过我?出家人言而无信!” 唐武将刀举过胸前道:“第一,你并没有说究竟是谁。第二,我也不是真和尚!不过,给你过机会我数到三,你能跑多远就跑多远,或许我追不上你就放过你。” 贾总领一听这话,扭头就跑。只是他腿脚刚刚迈开,就听得身后一身:“三!”唐武已经纵身跃起,一把钢刀裹着劲风劈向他的后脑。 “噗!”一声闷响,犹如刀切西瓜,贾总领已经脑浆崩裂,一命呜呼! 陆郎儿瘫在地上依旧不能动弹,但是他眼睛已经可以睁开,将刚才发生的一切看了个囫囵。 贾总领倒下后,唐武转身便朝他的位置走过来。 吧嗒!吧嗒!唐武刀上的红白之物一滴滴落在地上,那一瞬间,陆郎儿只觉得头晕眼花,胸口里像堵着一团棉絮,呼吸更加粘腻。 “殿下,您没事吧。”唐武在他面前停住脚步,将自己的刀用棉布擦拭过后收入刀鞘里。 “唔……我……”陆郎儿用了全身力气才发出正常的音。 “殿下?”唐武发现了他的不适,单膝跪了下来想扶他起身。 “别……”陆郎儿带着哭腔说:“别看我……” “没事,殿下,那几个冒犯您的人已经死了,这件事情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不是的!陆郎儿在心中叫道,他挣扎着挪了挪身体,赤luǒ的皮肤在粗粝的石子上滑过引得他浑身又是一阵颤栗,现在他敏感道连风吹动发丝都能让他有反应,两腿之间的那物已经硬挺如铁。 可是,他不想让唐武看到,从心底排斥。 “我……我不能……不要看我……”陆郎儿语无lún次的说。 “殿下?”唐武一时不明白陆郎儿的反应,可再一看他皮肤泛着红潮,浑身冒出虚汗,再想到刚才看到的情景,他明白了八九不离十道:“殿下可是被那些歹人下yào了?” 答对了!陆郎儿心中呐喊,但嘴里也只能软绵绵的说:“是……” 唐武摸摸脑袋,有些不知所措,想了想说:“这里离村庄不远,我去为您寻个女人……” “不要女人!”陆郎儿听了哭笑不得,情急脱口而出一声完整的句子。 “这……那……”唐武面对满地尸体倒没有皱下眉头,可看见地上赤身luǒ体又显然在发情中的太子,真是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陆郎儿轻喘,他发丝散乱的垂在额前,体内翻涌的情yù让他出来许多汗,打湿了额角。眼睛里也蒙上一层白雾,看见面前朝思暮念的男子突然就升出了从未有过的勇气。 “抱我……”他小声呢喃,觉得还不够,竟然缓缓挪动身体,朝面前人靠过去。 “?”唐武明显吃惊,有些结巴的说:“殿下……我……” 我什么我?陆郎儿心间嘀咕,我知道你喜欢干男人。不过嘴上他只能说:“快抱我……” “我不能……这样不行……”唐武已经接连后退了几步。 陆郎儿勉强支起上半身,也不管自己肌肤尽露,幽幽的看着男人说:“你嫌我脏?” 唐武表情yù哭无泪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您是至尊之体,我不过乡野莽夫,怎么能污您身体。” “尊贵?”陆郎儿忽然觉得这个词很可笑,太子的身份的确尊贵,可他不是也同自己一样,以身侍人,只不过他为了利yù,而自己为了生存。他yīn柔的笑了笑,用尽全身力气说道:“那好,我便用这个身份命令你现在干我!” 唐武惊在那里,用一种难以置信而又考量思虑的复杂眼神看着面前的“太子”。他这才注意到,眼前的人除去眼角染上了一丝沧桑外,身体还如刚刚成年的青年般青嫩,尤其皮肤如雪,被情潮堵上一层诱人的红,好似他这些岁月里经常在梦境里见到的那个人。 那人面目俊秀,柔和里带着英气,xìng子看似卑顺,临到要紧时候,却又有不同寻常的勇气,叫人不敢小觑。他也是肤白如凝脂,沉溺于情yù间时又变成色情的深粉色。当他跨于自己身上,肆意驰骋,后穴绞紧自己的孽物,媚语低吟,吐息如兰…… 唐武只觉得浑身起了莫名燥热,他硬了! 再看“太子”,他已是双眼泛红,目光潋滟,长眉轻蹙,肩头微颤,似乎已经被情潮煎熬到了极限。 “求你……”陆郎儿见唐武已经开始动摇,连忙急切的哀求。 也罢!唐武叹气想,这是你求我的,事后可不能怨我。想着,他起身将“太子”抱入怀中道:“殿下这处都是死人,咱们稍微换一换。” 陆郎儿心跳如鼓捶,他软软偎依在男人的臂膀里,贪婪的吸了一口气点点头。 说是换,其实并没有走过多远。他们原本处在一处天然的山洞中,此时不过是朝里面挪了些,避开了满地的尸首。 唐武将陆郎儿放在一处干草堆上,他还未松手,陆郎儿已经缠了过去,伸手扯开他的衣襟。唐武挑了挑眉毛,道:“殿下,请等等。”说罢,自己取了身上的一条腰带蒙住双眼。 “你这是……”陆郎儿被体内的情yù逼得不能再忍,但看到唐武的动作还是愣了。 唐武笑了笑道:“我知道殿下是情势所迫,并非本意。我将双眼蒙住,殿下也不必担心圣体被我这样卑微的身份瞧见。 “……”陆郎儿不知道该感动还是该憋屈,于是柔声细语道:“没有关系……你怎么样都可以。” 唐武俯身下来,陆郎儿以为要亲他,便主动迎了过去,只是唐武却将头急转而下,错过了他的上身移到了小腹上。 “……啊……”陆郎儿只觉得腰间一凉,最后那道屏障剥去,唐武已经含住他前段溢出yín液的ròu柱。 “啊哈……啊……”敏感的命根被对方炙热的口腔黏膜包裹,对于陆郎儿而言就如热油里倒下一碗凉水,瞬间zhà开。他挺腰相迎,感到自己的坚挺的ròu根朝对方的喉咙深处送了几分。 “嗯……”唐武闷哼,喉咙被抵住的感觉并不好。用口这种事情,以往都是别人替他服务,但今日这人特殊,自己只能委屈为之。好在对方的ròu棒并不粗长,让他刚好可以含到根部,不至于很辛苦。只不过他cāo人的经验丰富,为人服务就成了菜鸟,只能努力回忆别人是曾经如何侍弄自己,然后照葫芦画瓢。不过即使这样,他紧张加上生疏,牙齿还是在ròu柱上刮过几次,每次都叫那人痛哼一次。 陆郎儿在痛与快感间煎熬,他颤动腰肢,雄xìng本能让他想要在对方口中驰骋、抽chā。可动过几次却总觉得缺少些什么,yù望竟全然得不到疏解,反而越积越浓。他大汗淋漓,几乎要哭出来。 焦躁中他觉得后穴粘腻湿润,似有体液缓缓溢出,然后才想到自己平日里都是挨cāo的,即使前端受到安抚,可敏感炙热的后庭还空虚着,又如何可以缓解身体的躁动。 当下,他抑顾不上遮掩,分开双腿,自己将手指伸到了后穴的入口。 第30章 涓涓春水泉涌来,雨骤云驰两相欢 唐武看不见他的动作,只是努力为之服务。陆郎儿叹息,用指尖触了触臀间那处褶皱的软ròu。果然那四周已经濡湿一片,稍稍用手指撬入,肛口的肌ròu竟然自己松弛了开。 对于自己已经饥渴到这个地步,陆郎儿有点赧然。他chā入手指,摸索着柔软湿润的内壁。肠穴感觉到异物的进入,没有一点排斥反倒像久旱逢甘霖一样紧紧吸附蠕动,恨不得将之朝更深处吞入。 大约是这个动作太大,引起了唐武注意,他稍稍一愣,随即明白了身下的动作。他吐出口中ròu棒,迟疑了一下,还是将自己的手指轻轻按过会yīn抵在下面湿软的入口。 陆郎儿将他动作看在眼里,只觉得鼻头一酸,竟有泪意涌出。大约是心中对这个人有爱慕和思慕以及愧疚之意,总觉得自己欠了对方许多。他身无长物,只有身体还能勉强算可。于是便哑着嗓子道:“你不必服侍我,快些干我就好,求你了……” 唐武真不知这位“太子”是平素就这样还是被yào昏了头,倒是第一次见男人如此赤luǒ的求着另一个男人cāo自己,即便是妓馆的小倌还会玩些yù拒还迎的把戏。不过事到如今,他也不顾不上避讳,自己档中那物早就蓄势待发,硬得发痛,只等主人早日解放自己,好有用武之地。 “那……得罪了……”唐武还想说自己那玩意尺寸不小,您忍着点,可话到嘴边又想自己说这个不就和炫耀似的,当下闭嘴专心开干。 他不想弄伤对方,已手指探路,进去后便觉得是chā入了水帘洞,里面湿得难以置信,而最紧致的穴口也变得柔软放松,甚至一张一合包裹着他的手指颤动。 真是极品!他不由得在心中叹道,想不到如此美妙的后穴,除去那个人外还有别人。 可惜那人已被带走,至今不知生死。自他为青龙寺的主持救下并医治好后就私下四处打听过他的去处。无奈汝南王实在恶名昭彰,被他掳走的男女不计其数,最后都是没过几日,就因为被玩腻或者玩残而就此消失了。 哎……他叹息一声,手下的动作迟疑了片刻。陆郎儿哪里能等,便去主动剥去唐武裤子,催促道:“快……还要更多……” 他身体炙热,将男人的思绪稍稍拉回。唐武摇摇头,将心底那丝酸楚隐藏了起来。 陆郎儿已经将他裤子褪下,露出硕大的阳物和紧实的大腿。他红着双眼,抓住那根东西,正是自己记忆中的那样火热粗大。茎柱嚣张挺立,guī tóu饱满坚实,两个袋囊沉甸甸的垂在柱体下。他双手握住,爱抚了几下,唐武闷闷的哼了一记,尿眼里已经有些许粘液缓缓溢出。 眼前的东西充满了男子雄厚的气息,让陆郎儿几近昏晕,他已经顾不上情趣,只对唐武说:“快chā进来干我!” 唐武哦了一声,算是答应。他不再废话,分开对方的双腿,提便压了上去。guī tóu接触肛穴入口的瞬间,陆郎儿几乎想放声大哭,可理智强迫他忍住,只是小声抽泣。唐武以往他羞愧的哭泣,只能安慰道:“殿下别难过,您就当这是一场梦吧。” 陆郎儿已经脑袋混沌如塞入一团浆糊,一心只想对方chā入身体里将他搅烂,等不及他用力进来,自己已经朝那根粗物上套了过去。 长物入肠,两人均发出一连串的喘息。唐武更是激动不已,那肠穴的韧度和热度都是刚好,直绞得他几乎瞬间弃甲投降。头皮上一阵酥麻逆冲入尾椎,惹的精囊不住的收缩,害他用上了吃nǎi的力气才忍住shè精的冲动。 这太子绝非常人,更像是个妖精。唐武不信这是yào物所致,只觉得身下的“太子”愈发让他看不明白了。 陆郎儿哪管他的想法,只是一味缠了上来,双腿夹住对方的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9 章 引诱他朝更深处探索。唐武不会输他,挺腰律动,两人节奏相合,这yīn冷逼仄的山洞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拍打在臀ròu上的啪啪声。 的确好棒!陆郎儿敞开身体,让对方在自己身体中进进出出。他肌肤更红,眼角不断渗出泪水,好在脸皮是特殊yào水粘合,不用特殊的稀释剂只是遇水不会脱落,不然做到半途,脸皮脱落那就如同鬼上身一样了。 他依依啊啊的叫着,嗓音略哑,听起来更加yín靡xìng感。兴致到了,唐武动作逐渐粗鲁,也更加放开。他捉住陆郎儿双脚,将他举过头顶架在肩头,整个人压了上去。体重让ròu棒更深的刺入肠穴里,穴口已经满是水痕,被他粗硬的毛发磨成一片通红。 “还要……用力……”他撒娇一般索要,xià tǐ紧紧吸附对方的ròu棒。唐武身体发热,汗如雨下,仿佛身下这人正将自己的热力源源不断的注入他的身体,而相对的,这人也在努力将他身体中的某些东西榨出吮吸。他发狠,悍然挺动了几下腰肢,小腹用力撞在对方的臀ròu上。这几下力度霸道,有种恨不得将袋囊也挤入ròu穴点架势。果然,陆郎儿禁不住哆嗦了好几下,肠壁里的麻经被狠狠顶戳,沉痛的酸意自滚热的肠壁扩散在整个下腹,让他几乎被顶出了尿意。可勃起的yīn茎无法排尿,只能源源不断的从精囊里挤出液体。 一股热意滴落在他的小腹,唐武紧贴他的身体自然也感受到。他知道这是快要shè精,于是有意调整了自己ròu棒的角度,专攻那敏感的一点,力度稍狠,让陆郎儿爽中带痛,没有坚持几下,精液便如泉涌,从精口溢出。 这一shè足足shè了四、五股,直到这一轮袋囊尽空才算作数。陆郎儿不停的哈哈喘气,后穴收缩轻搐,直逼唐武又是几个硬挺后缴械投降。 两个人几乎同时shè精,白灼的体液沾满小腹,空气里顿时弥漫着浓重的男xìng麝香。唐武的ròu茎在陆郎儿后穴里抖动数下,吐出汩汩白液体,他shè的很深,竟没有一滴落出体外。两人这一回都耗了不少气力,一时都有些失神放空。 唐武最先回神,他缓缓抽出自己半软的yīn茎,身下人的肠穴宛如舍不得似的阵阵紧缩。陆郎儿还沉浸在高潮的余韵里,一点力气也用不上,比唐武刚见他时更加瘫软。 唐武默默起身,他有些意犹未尽,但又不敢太放肆,只扯了身上的布料下来当作手帕给陆郎儿擦拭了xià tǐ。 陆郎儿男物软绵绵的歪在一旁,后穴如泥泞的湿潭,呈深深的粉色,一张一合的收缩,里头还有滴滴白夜渗出。唐武眼睛上还蒙着布条,只能隐约透过缝隙看个大概,他悉心服侍,将他擦了干净,又将衣服覆在他身体上,才揭开自己眼睛上的布条。 陆郎儿逐渐缓过神,泄过后身上的yào物缓解了大半,只是余波不平,像海浪般一股一股的冲刷着他身体上的每根神经。他懒懒看着唐武简单擦了擦自己的ròu棒,将鸟收回裤裆,忽然笑了笑说:“你还是这么厉害!” “嗯?”唐武挑眉。“太子”声音模糊,他没有完全听清,看起来像是夸赞他的意思。 “没,是说师傅身上功夫了得,床上功夫也厉害。”陆郎儿意思到自己的话不妥,忙换了说辞。 “不……没有的事情。”唐武被太子如此一说,倒觉得怪怪得。 四周的温度渐冷,陆郎儿的脑子才算清楚了一些。他忽然想起来外面的尸体,意识到自己竟然在那么多死人的面前畅快淋漓的做了一次,此刻想起来才觉得毛骨悚然,浑身发凉。 “他……”陆郎儿指着外面的死人问:“贾总领为何要害我?” “我也不知。”唐武从怀里将锦囊取出,递给陆郎儿道:“殿下可以亲自看看。” 陆郎儿取过,打开看了看,里面只有一张薄薄的绢布,上面寥寥数行小字。字迹不知道是刻意还是无意,写得很是潦草,只能依稀看出:赏金千两,赵成钰必死于前。 赵成钰就是太子。 第31章 危机环生杀戮重,千钧一发舍命帮 见他面色不好,唐武问:“太子可认得这个笔迹?” 陆郎儿摇头道:“没见过。”说着将锦囊收好,有机会拿给真太子瞧瞧。 之后两人便匆匆穿好衣服,全程无话。唐武是觉得这次经历诡异,不知道是福是祸,索xìng闭嘴不给自己找麻烦。而于陆郎儿来说,一次似乎并不够,只是他不想对方难堪,索xìng也就沉默唬弄过去。 只是两人从山洞里钻出来,才发现事情远远超出他们的预料。 先前贾总领是某私yù,偷偷而为,不敢走远,只是寻觅了一处较为隐秘的山洞。而唐武则是在解手之时发现这几人鬼鬼祟祟才暗中跟着。因此他们离大部队也不过数百米的距离。 唐武刚一探头,立刻愣住,空气里弥散着火烧干草的焦糊味,顿时心中一沉,再一看,远处是火光四shè,喊杀声随着风势飘散过来。 “不好!”他低声叫道,刚yù急奔过去查看,突然顿住,回头看了看紧跟在后面探头的“太子。” 陆郎儿也发现不寻常,跟在唐武后面探头看过去,也是愣住,不远处已经通红一片,火光冲天,将那处的黑夜照成白昼。 “这……”他呆立在那,脑子开始断片,完全跟不上事态的发展。 “太子可知究竟是什么人屡屡要对您不利?”唐武问道。 陆郎儿呆呆的摇头,他一半是吓住一半是太过惊愕,唐武的问题怕是只有真太子才心中有数,他这个冒牌货除了挡刀外什么也不知道。 唐武见他那副样子,知道也问不出个东西。眼下这个情况只有先去探个究竟。不过带着个“拖油瓶”,还不能让他伤着、碰着,他也是头痛,于是和太子道:“殿下,眼下情况复杂,请按照我说的做。” 陆郎儿木然点点头。 唐武以林中杂草树木为掩,带着陆郎儿步步朝他们队伍驻扎的空地靠近。刚走过十几步,便听见马蹄声和脚步声由远及近飞奔而来,听这声音判断,至少有三四匹马,七八个人。 “殿下,这里!”唐武不知道对方敌友,不敢露头,寻了个大些的luǒ石堆拉着陆郎儿躲在后面。那些人很快到了附近,他们都身着铠甲,手持利刃。急匆匆的四下张望样子,像是在搜寻什么。 “看仔细了!”马背上一人喝道:“有没有漏下的,要活的!” “你们几个去这边,其余的跟我走另一边,挨个儿搜!”又有人附和。 这是搜什么?唐武暗中窥视,只见这些人虽然穿着汉人盔甲,但绝不是和他们同队的那些士兵。莫非是先前偷袭他们的人?眼见他们就要到眼前,唐武将陆郎儿拉入怀中,以身体护住他躲在石堆下。 熟悉的男xìng醇厚的气息包裹着全身,陆郎儿忍不住暗暗发抖。他们贴着极尽,几乎没有间隙,唐武温热的鼻息喷在他的后劲,即暖又痒。刚才还未完全熄灭的yù火又在蠢蠢yù动,陆郎儿忍不住偷偷掐了大腿一记,怨自己发情也不挑个时候。 唐武并没发现他的异动,紧张的看着周围士兵的一举一动。他们不断用刀劈开杂草,不放过一寸土地。唐武暗自握紧了手里的钢刀,神经绷到极限,打算若被发现就先发制人。 “这里有死人!快来看看!”后方有人大叫。原来他们发现了刚才被唐武杀掉的那几个人。 “过去看看!”这处骑马和搜索的士兵闻声而动朝后方跑去,绕过了这处石堆。 眼见面前危机暂时过去,唐武稍稍松口气。他放下刀,凝神看了一眼,便改了主意,对陆郎儿道:“殿下,此处留不得,咱们暂时先找地方躲躲!”说罢也不等对方回答,已经顾不上礼数连拖带拽将人朝那着火的相反方向带去。 两人对地形都不熟悉,只是依稀看见前方有一处茂密的树林,他们趁着夜色狂奔,要在被发现之前跑进密林深处。 陆郎儿也算养尊处优,即便在太子府里做的也是洗衣扫地的活,哪里经历过这样高强度的运动,跑到一半已经喘不上气,被唐武半拖着向前迈步。 唐武眼看了东方出现一缕亮光,知道这是要天亮了。他心中更急,无奈“太子”现在腿上就像灌铅一样,不但自己跑不动还拖累着他。情急之中,许久不曾有的暴虐之意又涌上心头。他不过为了报恩才答应了青龙寺的主持进宫做了隐武者,说好了这次完成任务后,主持便应允他离开青龙寺。他心中一直惦记着那个人,永远无法忘记他冒死将匕首塞入自己手中时的情景。乱世之中,他见过太多离经叛道、卖主求荣的事情,而那人虽为人奴却是每每临危不惧,叫人侧目。他觉得他很有意思,以至于久久不能忘怀。 若再能见一面多好!唐武时常感叹。他肯接下为皇家做事,私心也是为了能够在不知不觉间有机会离汝南王更近一些。 只是现在!他恶狠狠的朝后头看了一眼,“太子”跌跌撞撞的跟着他,气喘如牛,眼见是要晕过去。 如此无用!唐武嫌他拖累自己,恨恨骂道,恨不得将这人丢在这荒野之中,反正现在送行的队伍已经没了,贾总领都死了,就算少了个太子又怎么样? 正想着,他眼中凶光毕现。这时,耳边却突然传来“嗖!”的一声,一只羽箭破风而来,直直chā入他身边两三步远的草丛里! “那边有人!”紧接着,叫喊声从百米开往的地方传来,几个人已经骑马拉弓朝他们飞驰而来。 cāo!唐武忍不住暗骂,真是出门没看黄历,这一趟就没有顺利过。他愤恨看看前方近在咫尺的密林,对着身后的“拖油瓶”喊:“追上来了!快!别磨蹭!” “我……我……”陆郎儿已经到了极限,他觉得自己一步也跑不动了,他看看唐武焦急的神情,又回头看看那些快要追上来的人,突然咧嘴,露出来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然后猛然拉住唐武,凑到他耳边以极快的语速说:“终究是我欠你,唐大人,现在我还你!快跑!不要回头!” 说罢猛的将他朝前一推,自己朝另一个方向跑去,边跑边叫:“我是太子赵成钰!我在这里!我是赵成钰!”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唐武还未反应怎么回事,“太子”已经跑出十几米远。而那些策马扬鞭追他们的人果然叫道:“在那边!别跑!别伤他!要活的!” 他当即愣在那,连迈步都忘记了。此刻是春季,杂草茂密,足有半人高,而他衣着颜色简单,淹没在草堆里不易发现。太子毕竟是太子,衣着华丽,他又偏好艳丽的色彩,现在就像会移动吧靶子一样,将追兵朝另一个方向带去。 这!唐武张大嘴巴,却发不出声音。刚才自己还想抛下这个人,现在他却为了自己甘愿做了活靶子。而这个角色本来不是应该自己上的吗? 这位“太子”究竟是什么意思?唐武糊涂了。他努力回忆他刚才在自己耳边说的话。语速过快,周围杂音也大,他只记得:我欠你,现在还你。这句话。 欠我?唐武想破脑袋脑袋也没想到这位几日之前从未谋面的太子究竟欠过他什么。只是……他看着那些越来越近的追兵,和前面努力奔跑的太子,眼角忽然泛酸,竟将他的身影和自己记忆中的人重叠起来。 荒谬!他暗自自嘲,重新迈开脚步朝密林飞奔。 无论如何,他是为了让自己逃走才作出这样的牺牲,自己于情于理不能辜负他的心意。他毕竟是太子,那些人应该还不敢立刻杀他,待他弄清楚情况就想法去救他吧。 是我唐武欠你!赵成钰! 第32章 多情子俘于故人,痴情郎追思往昔 陆郎儿不断的朝前跑。即便他其实已经一步也走不动,肺部更是喘得要bàozhà,喉咙里都是甜甜的血腥气,只是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还在不断的指挥着精疲力尽的身体:不能停!继续跑!跑的越远,他才更有希望! “别跑!” “抓住他!” “不能shè箭,侯爷要活的!” 追兵们越来越近,他们的叫喊声不断的传进陆郎儿的耳朵,只是他除去不断的命令自己跑之外,已经无法思考。 “我来!”身后一人大喝道。声如洪钟,惊得陆郎儿差点摔倒。 已经那么近了?陆郎儿刚想到这几个字,耳边便听见“嗖!”“嗖!”两声,两只羽箭紧贴着他的脸颊和肩膀飞了出去。 “再跑,下一箭就shè你腿!”后面shè箭那人大叫。虽然嗓音嘶哑但中气十足,即便看不到人也知道这是个厉害的角色。 也罢!也罢!我不跑就是。怎么说我也是以色侍人,身体若是破败了还叫我如何自处。陆郎儿回头看看与唐武分开的地方足以拉开了足够的距离,于是便念叨了句自我安慰的理由,脚下一软,真的瘫在地上。 “抓住了!在这!”他刚刚倒下,马蹄已经践踏在身边的草地上,骏马沉重的鼻息喷出的热气几乎喷在脸上。陆郎儿身体软绵绵的,一根手指也抬不起来,只有胸膛不停的起伏喘气。 这回真死定了!他绝望的想。不过真的到了这种时刻,陆郎儿反而很平静,竟然没有一点觉得恐惧。他懒洋洋的躺在草丛里,看着离他最近的士兵抽出里佩刀,跨马而下朝他走过来。 疲于奔命让陆郎儿视线出现短暂的模糊,看什么都有许多重影。 走过来的这个人很高,肩膀宽阔,看起来精壮威猛,让他想到一个人,只是那个已经不可能再出现了。 他闭上眼睛,脑子里想到的竟然是刚才与唐武的翻云覆雨。早知道会有这一出,当时应该扯了面具,同他再战三回。他又调侃自己临到死还不忘记挨cāo,待会去孟婆那喝汤时,记得要多和她老人家要几碗。 然后,齐诺的脸又浮现在他脑子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0 章 真是孽缘,那人可算是自己苦难开始的根源,可偏偏现在却不恨他,或许是同情他痛失兄弟又沦落为乞,这些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两清了吧。若来世再见,希望他们能换个开始,说不定会有不同的故事。 好了,现在来吧。 陆郎儿伸长脖子,等着被人一刀抹去,一了百了。可等了半天却一点动静没有,他狐疑的眯起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团白绢布,被人掬在手上,放在他的脸边,拿着布的人对着上面的图案看了又看,又问身边人说:“是他吗?” 身边人也是盯着陆郎儿看了几眼道:“看样子应该是,千户大人不如带回去给侯爷看看。” 那个人哦了一声说:“好!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先将人绑了,不过莫要伤他。” 白绢布上赫然是太子道画像。陆郎儿并不稀奇,让他真正傻在当下的是拿着布的人。 这个人竟然就是几分钟之前还默默出现在自己脑子里的男人犬戎人齐诺! 而且他分明听见有人叫他:千户大人! 这……他越来越糊涂了…… 一个多月不见,这世道未免也变换的太快了吧! 他傻傻的瞪着奇诺,后者已经命人拿来了绳索将他捆了个结实,绑在马背上。 陆郎儿手软脚软,脑子又是一团浆糊,任由别人摆布。奇诺将他放在马背上就不再看他,自己重新上马,领着众人向来时的方向回去。陆郎儿盯着他的身影看了好久,直到粗粝的绳子将他的手臂勒的生痛,才提醒他:这不是做梦! 他想开口叫他,肚子里面亦有这些天遭遇到无数的委屈想要吐露给他。方才还认为他们从此便是分道扬镳的路人,现在突然看见他,却有数不尽的情愫涌上心头。 或许是曾经朝夕相处的关系,也可能是自己照顾过他许久,再或者是他们许多次的肌肤之亲……陆郎儿给自己的这种悸动找了许许多多的理由。可无论哪一种都比不上这人活生生的朝自己面前一站后轻描淡写的一瞥。 不过,他现在还是“太子”,而对方却是千户长,而且还不知道他究竟哪里弄来的官职,最重要的是:为何要袭击他们?陆郎儿咬咬嘴唇,还是决定找个合适的时间再搞清楚。马走的不快,而他折腾了一夜太累了,竟然不一会就睡着了。 奇诺慢悠悠的朝前走,现在抓了人,他心定了许多。回想起一个月多前投奔郑飞扬的那一刻,自己都觉得好像做梦一样。 他是犬戎人,记事后便和其他族人的孩子一样离开母亲身边,加入只有男子组成的世界里。犬戎人从生到死都是战士,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便不会离开手中的刀和箭。他们从不耕作放牧,只是四处征战和掠夺。没有人决定有什么不妥,这时他们世袭数百年的生存方式。 后来,他成年了。周围的其他种族越来越繁荣,而他们犬戎人则因为固守着自己的生存方式而渐渐衰落。即便他们都是勇猛精进的战士,但现在为了生存却不得不分散为数十人的小部队为更强大的鞑子人服务。 如果不出意外,这一年,他打算带着自己的族人和鞑子人做上几笔大买卖,然后换些钱物粮食,再去抢个女人回去繁衍子嗣。 这个女人可能是胡人,也可能是汉人,他并不在乎,反正只要可以生下孩子就可以。 可是,抢回来的是却是个男人。 虽然是男人,却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更好看。而且抱起来身体又香又软,甚至比普通女人更销魂,尤其是进入到他的身体里时候的感觉,好像魂魄都被对方吸过去。 他沉溺于他的身体,越来越不能自拔,甚至不惜和族人争吵也不肯让他们真正碰他。 干完这一次,就带这个汉人回去,将他藏起来,再也不给其他族人看到,这样便只有自己一个人可以享用。奇诺如此告诉自己。 然而小王子却看到了这个男人,他也看上他。 奇诺不想给。 他怎么能给?即使是自己兄弟,他都舍不得让他们碰他,更何况是个鞑子人? 但小王子毕竟是小王子,以犬戎人的现在都实力还不足以违抗鞑子人。而且,他提出了jiāo换。 兄弟们很雀跃。虽然他们没有真正碰过男人,但是毕竟看过他如何和这个汉人jiāo合。若不是尊重他,恐怕这些长期没有碰过女人的家伙们很难忍耐这么久,现在有现成的机会,假如他不同意,那么兄弟们会如何看他?犬戎人最重视兄弟情义,全靠着这种情义,他们才能生存下来。 他恨恨咬牙,直到满口血腥之气,才一拍桌子,说:“就几日,不能伤他!” 这一回,小王子满脸得意,兄弟们满心欢喜,只有那个汉人愣了一下,看着自己的目光满是失望,他快哭出来了。 奇诺心情不好,心中好似塞了大团的棉絮,让他呼吸变得酸胀艰涩。他没兴趣看接下来的yín行,猛然起身离去。甚至,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 接下来……奇诺摇摇头,他害怕回忆这段生命力最可怕和黑暗的时刻。忍让没有换来鞑子人的平等对待,反而给自己和族人招来横祸。他忘不了鞑子人连夜冲进他们营帐的瞬间,好几个兄弟还没来及从毯子上坐起来已经被人砍成蜂窝。 猩红的鲜血洒满脚下,四周都是烈烈燃烧的大火,耳边只有无止尽的哀嚎。他和剩下的几个弟兄都挂了彩,依旧奋力厮杀。可是,鞑子人太多了,即便他可以以一敌十,可是成百上千的人涌上来,他们被剁成ròu酱只是时间问题。 “大哥!你得活下去!”同他喊话的是阿奇,和他有着血缘关系的兄弟,他的双肩和侧腰都已尽被刀刃砍伤,伤口几乎见骨,和自己说话时候已是上气不接下气。 “一起走!”奇诺怒吼,一刀砍入面前的鞑子人脖子里。拔刀时,那人的一腔热血淋了他一身,宛如浴血的饿鬼。 “我走不了!”阿奇背脊与他相抵,单脚跪地,以单刀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大口的喘气,不断的有血从他的口中吐出,滴在地上。他从腰间扯出一个腰封状的东西,猛然抖开,好似一个长长的薄斗篷。 “这是我从一个汉人女人那里抢来的。据说是珍稀的火鼠毛织成,虽然薄如蝉翼,但可以防火。大哥,你快披上!可以趁火杀出去!”阿奇说完,便将那件斗篷披在奇诺身上。 “你胡说什么?”奇诺大吼:“一起走!” “大哥!来不及了!”阿奇惨然一笑,将斗篷紧紧套在奇诺身上,同时抽刀猛砍帐篷的主梁。 他们所住的营帐都是羊毛织成,遇火必燃,,此时已经烧毁大半,被他一砍,整个塌陷下来,将他们连同几个鞑子兵一起埋了进去。 奇诺在帐篷倒塌的瞬间,被身后巨大的推力猛的推出去,摔出好几米远。火鼠毛遮住的地方果然没有着火,但他太高,许多没有遮住的地方还是被火苗点燃。他痛得满地打滚,好不容易才将它们弄灭。 鞑子人几乎都被倒塌的营帐吸引了注意力,有些人怕殃及池鱼,纷纷开始救火,没人注意还有这么个人从里面钻了出来。 奇诺将火鼠毛裹在身上,将自己绑在一匹骏马的马腹上,才逃过鞑子人的搜索。等他逃出鞑子营的时候,所有的犬戎人都被小王子歼灭了。 想到这里,奇诺忍不住红了眼眶。他从5岁后就没有再哭过,哪怕7岁时被扔在冰天雪地中试炼,没有食物,没有同伴,随身的只有一把巴掌长的匕首时,他也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可从鞑子人那逃出来时,他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对着天地哭吼,哭的撕心裂肺,几度昏厥。 之后的事情,不必再提。他浑浑噩噩,几yù求死,可真的想要死时,又想到阿奇的话:大哥,你要活下去! 如何活下去?奇诺不禁痛苦的笑了笑。他失去了一切,地位、兄弟、家人。甚至不敢回犬戎人的属地,不敢面对那些死去兄弟的家人。他浑身伤痛,无法医治,只能随波逐流,一路朝南,漫无目的的流浪。有几次栽倒在雪地里,差点就没有醒过来。这样跌跌撞撞的又再次遇到那个人。 想到那个人,奇诺嘴角边不自觉的浮出浅浅的弧度。虽然再见时,他一腔愤恨,将所有的屈辱和悲痛都算在对方身上,说了许多狠话,甚至还想杀他,可举起的手终究还是没有落下,他不忍。 他见自己的眼神已经不是最初时的惊弓之鸟,除去恐惧外只有战战兢兢的曲意逢迎和讨好。现在的他,面容依旧美好,声柔如春水,叫人听着舒心、安逸,还有些想入非非。 不过奇诺有些不解,如果说之前是他迫于自己的武力yín威而服从自己,那么现在他是自由的,而自己不过是丧家之犬,他甚至什么也不用做,只要一句话就能杀死自己。 但他却救了自己,带回家,还请人医治。奇诺冷眼看他为自己忙上忙下,擦洗换yào,这些天濒死的心也渐渐热了起来。 除了身子销魂,或许他比自己想象的更好。奇诺悄悄有了一个坚定想法:无论用什么手段,牺牲一切也要将他得到手! 身体、心、以及所有。 第33章 有情郎相认见欢,瞧爱痕却翻醋坛 不知颠簸了多久,直到身体重重落在地上,陆郎儿才被痛醒,他睁眼一看,四周已经换了一副景象。 这是哪里?他茫然的望着周围陌生的陈设,看起来像是一个废弃的寺庙,周围都是倒塌的天王像,最中间只剩下一个巨大的底座,主佛像早就不翼而飞。顿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擒,且五花大绑着。 “给他松绑,你们出去吧!”身后有个嘶哑的声音说道。 陆郎儿被胡乱扯下身上的绳索,顿时觉得背脊一麻,这声音不就是奇诺吗?他又惊又喜的回头,果然正是这个男人。 不过奇诺看着他的眼神冷漠,好似陌生人。也难怪,他现在还是“太子”模样。 奇诺先他开口问:“恕属下无礼,你真是太子赵成钰?” 陆郎儿茫然点头。 奇诺又问:“那你怎么会出现在那个地方?” 陆郎儿猛然想起先前景象,才皱起眉头问:“这要问你,你是什么人?为何袭击本王?” “袭击?”奇诺一脸莫名道:“属下为何要袭击太子?是郑侯爷收到密函说太子的队伍屡屡遭犯,才命属下前来接应。我们昨天到的时候,大火已经烧起来了!属下只能四处搜寻是否还有逆贼余党。” “什么?”陆郎儿惊得脸色煞白。 “你不知道?”奇诺见他这幅表情就明白一二,于是警惕道:“你说你是太子,却不知道自己的队伍何时遭袭何时起火?” “这……”陆郎儿脸色发绿了,总不能说那个时候自己在山洞里快活吧。 奇诺见他言辞闪烁,更加怀疑,站起来绕着他走了一圈道:“到底怎么回事,麻烦你解释解释!否则属下就只能将你再次捆绑了!” 见他神情严肃,见自己如见贼一样,陆郎儿咬咬嘴唇,于是说道:“容我先问个问题,军士可是胡人?” 胡人二字一出,果然奇诺脸色大变,先是发白后而转红道:“属下确为胡人,但我已经投军于郑侯爷,且有战功,难道现在还要追究属下出生吗?” 陆郎儿摇头道:“军士误会了。那我再问你,你是不是犬戎人?” 奇诺愣住,眉头慢慢的锁起,最后成了一个川字道:“你到底是什么人?犬戎人只在漠北往西活动,极少入中原。你若是从未离开过京城的皇子,怎么会知道我们这个小族?” 陆郎儿轻挑嘴唇,轻轻说道:“因为刚巧,我便认识这样一个犬戎人!” 奇诺被他弄得有些糊涂,见对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更觉蹊跷,不由得多看了陆郎儿几眼。 先前光线灰暗,又是兵刃相jiāo时,他只顾着确认对方身份,倒没有真的仔细观察过这个。现在虽然在古寺,但周围已经叫士兵打扫干净,又点上灯火,看他要分明许多。 这个人……奇诺绕着他看了两圈,满心狐疑,谨慎的问:“你认识的犬戎人叫什么?” 陆郎儿没有回答,而且凝神望着奇诺的眼睛,嘴角的弧度缓缓落下,眼中浮起雾霭,幽幽叹气道:“我变这幅样子,你是真的看不出来了吗?” 奇诺心里一动,似有什么东西轻轻挠了他的心脏一下,他身体不自觉前倾,愈发靠近陆郎儿。对方华服彩衣,虽然被捕时,衣服上多处被划破,显得狼狈凌乱。但此时挺腰直背站在自己面前已无当初的惶恐,尤其道出自己是胡人时,不见鄙夷嗤笑,反倒是真如见了旧友…… 他是…… 奇诺眯起双眼,透过模糊的视线再度观察他。现在这人面目在视线里变得模糊,而身形却愈发让人觉得熟悉…… 难道? 怎么会?他自我否定,他认识和熟悉的汉人寥寥无几,能够对上号的唯有心中记挂的那个人。 当日他离开,一大半都是赌气,走不过一天后他就后悔,于是偷偷溜回去看过一次,可那人却已被送走,再无音讯。想到此前他说过太子的事情,皇城他不能贸然而去,只能投军于郑飞扬麾下,效力于汉人,指望立功后可以跟随郑飞扬左右,这样才有机会见到他。 不过他若是太子,又知道自己是胡人,难道…… 奇诺一个激灵,仿佛瞬间反应过来似的,竟然激动的忘记了礼仪,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吼道:“你是不是认识他?认识郎儿?他在哪?他……”奇诺忽然脸色青灰,他想起自己刚到营地时,那里早被劫杀一空,遍地尸体,鲜血甚至染红了大地。 想到那一幕,奇诺心脏一痛,手臂也跟着哆嗦,抓住陆郎儿道手指几乎陷入肌ròu中。 “痛,痛……”陆郎儿龇牙呼痛。身体不由后退,咧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1 章 说道:“奇诺你放开我,手臂都要断了!” “你……你连我的名字都知道?”奇诺瞪大眼睛,拽着对方衣领提到自己眼前。 “废话!”陆郎儿粗声喘气道:“就连你的汉话还是我教的呢!” “啊?”奇诺嘴巴张得能囫囵吞个整鸡蛋,他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对方意思,忽然手下一松,竟然撕扯起陆郎儿的衣领。 “喂!喂!你做什么?住手!”陆郎儿被他举动吓了一跳,连忙捂住自己领口。 “他……你…… 心口斜下的侧腰处有一片淡色红痣……是不是?”奇诺太过激动,已经语无lún次,连音调都在发抖。 “?”陆郎儿想了想,他倒没有那么仔细观察过自己身体,又是不易看到的地方,似乎……是有那么个吧…… 于是他点点头,下一秒身体已经被对方紧紧拥住! “是你?真的是你?你是郎儿?你怎么……你怎么?我差点以为你……”奇诺搂着陆郎儿激动的不能自抑,说话也是断断续续,语无lún次。 陆郎儿被他搂的喘不过气来,憋的满脸通红,好容易推开对方的臂膀,才缓过气说:“是我。是我!你终于反应过来了!” “你怎么这幅样子?”奇诺扳过他的下巴,仔细摸了半天,终于在耳后发现一丝异样,惊愕道:“人皮面具?” “嗯嗯!”陆郎儿点头。 “这么难看的玩意儿!“奇诺皱眉看了看,伸手便要扯掉。 “别!别!”陆郎儿慌乱道:“不能硬撕,他们说了这个是特殊yào水粘上的,要用糯米熬汤的浓汁洗掉,不然皮ròu都会一起撕下来。” 听罢,奇诺才放手,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响才皱眉又说:“显老。” 陆郎儿噗一下笑了出来说:“太子长了我十岁有余,自然不同。” 奇诺哦了一声才想到说:“你怎么扮成这样?真太子人在何处?你们又是怎么会遭人暗算?” 他这几个问题倒把陆郎儿难住,其实各种原因他这个当事人都不清楚,至于太子现在何处更加未卜,或许他早已到了凉州和郑飞扬碰上头了。 不过他还是同奇诺说了个大概,将这个犬戎人听得目瞪口呆道:“你们汉人真是诡计多端。” 诡计多端?陆郎儿苦笑,这个词的程度还不及太子心思的一半吧。 奇诺对汉人之间的争斗并无多少兴趣,他意在陆郎儿,便说:“我一直惦记着你,现在遇上真是神意,眼下没人知道你是生是死,不如就此隐姓埋名跟着我,也摆脱那些人!” 陆郎儿眼神一黯道:“你忘记汝南王了?说不定他就是伏击我们的人,而且,我身上还有dú……” 奇诺冷笑道:“汝南王?还怕他?落在我手上不将他剥皮抽筋逼他jiāo出解yào,再jiāo给郑侯爷发落!” 提到这,陆郎儿才想起问道:“你说的郑侯爷可是那个安定侯郑飞扬?“ 奇诺点头说:“正是!” 陆郎儿奇道:“你怎么会投军于他?我记得你说过厌恶汉人的。” 奇诺脸上微红,倒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你们汉人怎么说的?此一时彼一时,就是这个意思。现在他领兵抵御的鞑子人才是我的仇人,能多杀一个鞑子人我都是痛快的!何况……”他声音渐小说:“这样我才能留在中原,离你更近些……” “我……”陆郎儿忽然语塞,对方望着他的眼神已经不再陌生,而是毫不掩饰的深情,浓烈到让他不能视而不见。他微微垂目,躲开他炙热的视线,生怕自己一下陷入其中便不能自拔。 奇诺怎肯给他躲避的机会,已经先他一步再次揽过他的肩膀,小心拥入怀中。他身形高他一些,肩臂有力,陆郎儿即使想要退缩也没有后路。奇诺将头埋在他的颈窝处仔细嗅了一番,才在他耳边低语道:“就是这个味道,我的郎儿的味道。” 他鼻尖划过皮肤,热气喷吐在耳廓边,陆郎儿被他撩得心尖酥痒,昨夜并未尽兴的yù望似有星火燎原之势。他暗暗苦苦压抑自己,不由得想躲开奇诺的触碰,对方明显感受到这点,不悦捏起他的下颚,霸道的亲吻便落在他的唇上。 两唇相触,熟悉的感觉浮现心头,随着血液瞬间流遍全身。过去那些亲密无隙,肌肤相亲的记忆一幕幕的出现在脑海中。陆郎儿浑身发红,脸上更是红的似滴出血来。奇诺按住他的后腰,舌尖早已侵入他口中的城池,肆意掠夺侵占了一番,又卷住他的香舌,一遍一遍的搅弄纠缠。 陆郎儿先是小小的抵抗了一番,只是这种抵抗没有持续几秒便被对方的热情感染,他温柔回应,与他唇齿纠缠,直至胸口几乎缺氧窒息,才恋恋不舍的分开。 情yù来的太快,以排山倒海之势将他淹没其中,瞬间体温便似升高了数度,将理智蒸发,只留下yù望炙烤着他的身体。待他稍稍呼吸几口新鲜空气,好容易让脑子清醒一些时候,上衣早已被对方剥下,松垮的挂在腰间。白皙的胸膛赤luǒ着暴露在空气里,惹得敏感的rǔ尖遇冷而微微挺立。他轻声嘤咛了一下,声音妩媚诱人,只是这时,在他身上点火的那个男人却停手了。 陆郎儿双眼迷离的看了看奇诺,却见对方眉头已经锁起,脸色一点点的沉了下去。 他正迷惑,奇诺嘶哑着嗓音开口道:“是谁?” “?”陆郎儿不解的望着他,奇诺却盯着他的身体。他顺着对方视线向下看去,却见自己左rǔ边有个细微的几乎不可察觉的齿印。 陆郎儿心中咯噔一下,知道他看到了什么,不由尴尬,如做了错事的孩子一般低下头来。 见他这幅模样,等于承认了自己所见所猜,奇诺心中就如在热油上浇了一勺冰水,瞬间zhà开。 “是谁?”他压着怒气,yīn沉的又问了一遍。 “这……”陆郎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种场面他哪里应付过,从前在教坊司被逼接客时,也是带着他人的痕迹翌日再应付另一个,只是那时,谁会关心这个? 见他吞吐不答,奇诺更是邪火上头,又不能对着他发泄,于是猛然起身,一拳砸在旁边倒塌的木质佛像上。接着乒乒乓乓一通乱砸,本来就残破的天王像顿是四分五裂。 第34章 情正浓互诉忠肠,爱意深水rǔjiāo缠 陆郎儿被他这幅模样弄懵了,反应过来后才明白他是吃了干醋,想说些什么安抚他,却又怕自己嘴笨再惹了对方,只能等他发泄完了,才慢慢挪过去说:“对不起……” 奇诺面孔涨得通红,还在呼哧呼哧喘气,门外看守的士兵似乎听到里面动静,想进来看看,被他粗着嗓子喝斥道:“滚!谁也不许进来!”然后便转向陆郎儿,宛如发现了猎物的饿狼,恶狠狠的盯着他。 陆郎儿被他看得发毛,不由自主的朝后倒退了好几步,终于脚跟抵在墙上,无路可逃。而奇诺则一步步的走了过来。 他赤手空拳的乱砸一通,拳头上嵌了几粒木屑的碎渣,渗出血丝。陆郎儿看着不由觉得心痛,但又被他凶狠的眼神吓住,忘记了反应,只是本能的用手遮住脸。 奇诺单手握住他的手腕,举过头顶按在墙上,接着强壮的身躯便整个压了下来。 “对……对不起,奇诺,我不是……”陆郎儿喃喃说着抱歉,被他抵住胸口,难以呼吸。他没有挣扎,只是放任对方对另一只手惩罚似的在他身上揉捏,故意弄痛自己。 “我不要对不起。”奇诺手力很大,似乎故意要在他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他啃咬着陆郎儿的侧颈,反复吮吸坑咬着一块嫩ròu,很快就将白皙的皮肤弄的血一般鲜红,但他依旧不肯放过,用牙齿细细的啃噬。 “我不要对不起。”奇诺又一次说,他捏起陆郎儿下巴,盯着他的眼睛说:“我要你!要你属于我!跟我走,做我的人!再不要让别人碰你!”他一字一句,像是咬碎自己嘴里的血ròu,和着血沫子说出这些话,字字摄人心魄,听得陆郎儿忘记了反应,只是怔怔的望着对方。 奇诺并不在乎陆郎儿听进去多少,说完这番话后便又俯首咬住身下人的嘴唇,像先前那样啃咬起来。 “呜……”陆郎儿吃痛,低声呼叫,只是嘴巴被人堵的严实,只能从鼻腔里漏出。奇诺这时分开他的双腿,一只手揉搓在他丰满的臀ròu上。他手掌敦厚,手指粗长,好似揉面团一般揉着那两团软ròu,很快就挪到中心,隔着衣料chā入臀缝间摩挲。 “唔……嗯……啊……”陆郎儿本就敏感,哪受得了这番赤luǒluǒ的诱惑,对方又是他倾心的人,即便刚刚有过一些chā曲,只要稍稍一撩拨,情yù又燃了起来。 奇诺扯下他的衣服,动作开始粗鲁,像是急于宣泄原始的占有yù,他顾不上前戏,草草摸了几下,便猛得将陆郎儿翻过身,面朝墙壁贴着,握着他的腰拉向自己。 陆郎儿穿着太子服饰,穿着繁复,奇诺扯下外裤却解不开里裤。他心里发急也不叫陆郎儿自己脱下,便刺啦几下撕开中间的缝隙,变成了活生生的开裆裤。 陆郎儿也是无语,却无力反抗。奇诺已将手指抵在他股缝间的褶皱上,稍稍向里挤了挤。那处软ròu昨夜刚刚开拓过,虽然不够湿润但还算柔软,只是稍稍紧了紧就将奇诺的指尖吞下,再向里探便噗的没入。 幸好,昨夜结束后,他将唐武shè入的东西清理了干净,不然这时就更尴尬了。奇诺抿抿嘴唇,抽出手指,换上更加炙热坚硬的东西。 “还没准备……啊啊啊……”陆郎儿刚想提醒他自己还未完全准备好,那根东西已经粗暴的撑开入口,硬挤了进来。 润滑不够,奇诺的阳物又特别粗长,这样进来自然是艰涩疼痛。陆郎儿痛得直皱眉,眼眶开始发红,原本已有反应的yáng jù生生软了下去。 奇诺也痛,可是他太急于在这人身上烙下自己的印记。他已经不想再等,一想到他身体里可能还带着别人的种子,心口便如chā入了烧红的烙铁般灼痛,这种感觉让他发疯,现在xià tǐ的这一点痛楚倒反而叫他畅快,不过他还是怜爱身下人,并不敢太过强硬,怕真伤了他。 陆郎儿大约也是弥补和安抚他,即便痛的好似身体被硬生生撕开,依旧咬牙挺住。只是两人一时僵持,不进不出,都忍住一身白毛汗。还是陆郎儿更有些经验,他调整了身体的角度,软软的说:“没事,你进来,我受得住!” 听了这话,奇诺扶着他的肩膀让他扭过头来湿湿的亲吻了一会,才挺腰,猛一用力,大半的yáng jù尽数没入陆郎儿的身体里。 真的进去了,反而倒没有那么痛,只是肠子好像被撑满了,鼓胀的难受。好在奇诺不再等待,握住他的腰开始缓缓的抽chā。毕竟润滑不够,肠ròu绞得很紧,他动作不敢太猛,怕人太痛,律动得小心翼翼。 好在陆郎儿体质特殊,肠穴受过调教,刚开始痛了一会,便有体液分泌,湿滑不少,ròu棒穿刺在其中,开始有咕叽咕叽的粘腻水声。奇诺加重了力道和速度,粗硬的ròu棒在肠壁上研磨曾擦。他熟悉陆郎儿身体,知道他的敏感点在什么位置,几次专攻下,陆郎儿萎靡的阳物开始重新抬头,喘息也变得甜腻。 “嗯啊……啊啊…唔……”陆郎儿压抑着呻吟,而鼻翼里漏出的音调显得愈发yín靡。 奇诺又将他的身体后仰,擒住双唇腻腻的亲吻,身下的动作却是猛烈,ròu具如刃毫不留情的捅进他的身体中,撞得陆郎儿不得不攀住他的手臂才能好过些。肠壁被ròu棒摩擦的又红又肿,好似火一样烧灼。这股热意从身体中间感染至全身,陆郎儿忍不住想安抚自己的yù望,却被奇诺捷足先登,先他握住硬挺的阳物。 陆郎儿yáng jù是深粉色,勃起时愈发鲜红,伞端略浅,顶端已有丝丝透明液体渗出。奇诺就着这些体液涂抹在柱身上,大手握住将他茎皮褪下,一边撸动,一边用粗粝的指尖在冠状沟上磨蹭,同时深埋在他身体中的ròu具发力,不断冲撞,便见陆郎儿尿口不自觉的张开,里面源源漏出透明的体液。 “喜欢吗?”奇诺在他颈侧耳语,又将玉似得耳垂含入口中。 “嗯嗯……”陆郎儿胡乱点头,他张口喘气,只觉得这次的xìng事虽然仓促,快感来的快速鲜明,他气息愈发粗重,已到了shè精的边缘。 “快!快些,用力……”他难得的低声催促,想要抒发身体里积压的热度,偏偏奇诺不如他意,每每到了快要bào发时总是停下手,不去理会。几番下来,陆郎儿眼圈发红,带着哭腔着哀求道:“让我……shè一次好不好?” “不好!”奇诺空出一只手拧在他那边带着齿痕的rǔ头上,重重的拧了拧。 “唔啊……”陆郎儿痛哼,眉头愈发紧皱,可惜面具遮脸,倒显不出他原先面孔上的楚楚可怜。 “你还没答应我,今后不许再和别人睡觉。”奇诺捏着他的rǔ尖,用指头碾拧,不出几下已经让这块脆弱的软ròu挺立红肿,他指力不减将它拽起放下再猛然拽起,肆意把玩,似乎有意惩罚陆郎儿一样。 rǔ头原本就是陆郎儿的敏感处,被如此凌虐的戏弄,他哪能受得了,已经连连求饶道:“我都说了……并不是我想……啊啊……别……别……痛” “先答应我再说!”奇诺声音粗鲁,手上玩弄他的rǔ头,身下已经抽出大半的yáng jù,再恨恨整根捅入,如此反复了十数次,力道猛烈,cāo弄得陆郎儿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只能张嘴呼气。 他肠壁渐麻,双腿无法合拢,下半身已被cāo干得快要不属于自己,可瞧这架势,今时不说个“好”字是要停不了了。 于是他便想顺口答应再说,可话到嘴边,却又被奇诺捏着下巴道:“想好再答应我,答应就不能反悔!” 他虹膜深邃,好似深潭,几乎要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2 章 人的魂魄吸入其中。陆郎儿怔怔的望向他眼眸,脑子里忽然想起同样的话似乎唐武也说过类似。只不过那次半真半假,他倒是忘记了。 只是唐武…… 他不动声色的叹气,昨夜一夜风流好似春梦,结束后便真如梦境一般烟消云散。唐武如今受到皇帝招用,今次死里逃生,只要太子平安他便有更好仕途,就算将来再遇上汝南王也不能为难他,何必再与自己纠缠? 所以……眼前这个犬戎人会不会是自己更好的归宿? 他这一生自八岁起偏离了正常的轨迹,不可能再同女人结合生子,而父母亲人也早已化为白骨,他不知道自己还剩下多少时日,也不敢奢求长长久久,只望自己离世时身边还有个亲近之人,不是恩客或是所谓的主人。 “想好了吗?”奇诺的声音好似魔咒,像茫茫黑夜里的一盏明灯,虽然微弱却叫人温暖。陆郎儿是冻了许久之人,即便这些许的温暖也让他心驰神往,他几乎哽咽,清泪滑落脸颊,淡淡说:“我答应你,这件事情结束后,我若活着,就和你在一起,除你之外不在和他人有所关系。” 得到答案,奇诺欣喜若狂,当下便以实际行动给予奖励他挺腰深入,大开大合,以狂风暴雨之势在对方身上驰骋jiāo合。 陆郎儿配合着他的动作,全身心的投入其中。他对他有过恨、怕、好奇、亲近、思念或许已经有了爱意。他从未对一个人产生过那么多复杂的情感,这个犬戎人现在占据了他的身心,将他一点一滴榨干殆尽。 “啊……啊啊……好棒……嗯……哈啊……好棒,好喜欢……”他沉溺于高涨的情yù中,口中喃喃,如临仙境,享受这场欢愉的xìng爱,叫人短暂的忘记了凡间的烦恼哀愁。 他们彼此紧紧jiāo缠,不愿分开,高潮来临时,几乎同时shè出精液。巨大的快感让人脑子出现短暂空白,在那个瞬间,陆郎儿又落下泪来。 第35章 逢旧人却非所盼,猝不及防见唐郎 待周遭空气冷却,两人才依依不舍分开。奇诺将半软的yáng jù抽出,带出不少液体顺着陆郎儿的大腿落下,弄脏了裤子。他想擦拭,结果发现自己屁股大半露在外面,衣不遮体,上面星星点点的yín事后的湿痕。 奇诺见他窘迫,轻轻一笑,将他揽腰抱起,放在腿上,将那残破的裤子全部脱下。 陆郎儿按住他手,紧张而可怜兮兮的望着他说:“我还要走路,不能再来了。” 奇诺哈哈大笑道:“放心,我只是帮你弄干净。”说罢将手指探入那处酥软的入口,缓缓搅动,不一会,又有许多液体顺着手指流了出来。 陆郎儿双手捂住眼睛,他开荤十年,早已熟悉这些事情,只是很少被人温柔侍候,现在却是少有的羞涩,有些不敢看他。而他肠穴被蹭的红肿发热,稍稍触碰都觉得酥痒,也就更加难堪了。 好在奇诺只是清理,并没有更多动作,麻利的处理完后,就直接将他外裤套上。 “凑合凑合,到了凉州,哥给你买新的。”奇诺搂着他亲了一口,举止语气愈发亲密。 陆郎儿也被他这个新称谓逗乐了,从他身上起来道:“你怎么就能确定一定年长于我?” 奇诺笑道:“无所谓,要不照着你们汉人的称谓叫我相公更好!” “去,不开玩笑!”陆郎儿满脸通红。 两人说着话,外头似乎喧闹起来,有士兵叫嚷来几句,接着便有人来敲门道:“千户大人,快出来看看,兄弟们又寻到一个人!” 听到这话,陆郎儿脸色一变,莫不是寻到唐武?不过,也算是自己人,寻到他也安心了。只是…… 他心里抑制不住的失落。 奇诺没见他脸色有变,对外头人嚷道:“这就来!”于是对陆郎儿说:“你在这等着,哥去去就来。” 陆郎儿点头,寻了处干净点的地方坐下,冷静下来才发现自己这几日过得荒诞不经,就像进入一个接一个诡异的梦境,即惊险又yín靡。而方才沉溺于yù海中所应允的那件事更如梦幻泡影,若不是被那人狠狠拥抱和进入身体的感觉还未消失,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同奇诺异乡重逢而互定余生。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命运,不知何时便携苦难降临,不知何时又给人甜美的希望。 正想着,奇诺推门进来。陆郎儿刚想问寻到何人,奇诺便说:“你同我过来看看。” 陆郎儿点点头,整了整衣服随他出去,临出门时候小声问:“你可是寻到一个年轻和尚模样的人? 奇诺愣了下,摇头道:“你看看就知道。” 陆郎儿心里又开始疑惑,难道不是唐武? 眼见院子里围着一群士兵,当中地上压着一个人,五花大绑跪在地上。他远远看不清晰,走进才发现这人面如朽木,身体佝偻瘦小,不正是那个太子留下来监视自己老太监善公公! 陆郎儿瞪大眼睛,想不到这样一个看似瘦弱老朽的太监居然也躲过了歹人的暗杀活了下来,那么他应该是目睹过凶手行凶的过程吧! 善公公被士兵按在地上,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烂不堪,沾上不知道是他自己还是旁人的血迹,脚下的鞋子也被磨出了缺口,脸上和手上也被划了几道伤口,整个人像从泥潭里滚过似的。 他眼神浑浊恐惧,浑身发抖,似乎还是惊弓之鸟,随时都会跳起。待陆郎儿站到他面前时,他才抬起满是皱纹的脸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忽然如见了鬼似的叫道:“你!你!你是太子殿下?你……你不是……不!你不是!” 他突然间又哭又笑,叫着跳起来扑向陆郎儿。 陆郎儿被他吓了一跳,本能后退,奇诺见状连忙给旁边士兵了眼色,两个膀大腰圆的汉子立刻又将善公公按回地上。 “我是善总管!”善公公挣扎大叫:“你们是什么人?不得对我无礼……唔唔唔”他还未说完已经被人拿破布塞住了嘴边,只能干瞪眼呜呜乱哼。 奇诺还从没见过宦官,不明白此人为何如此嚣张,他望了望陆郎儿道:“你认识吗?” 陆郎儿点头道:“他是善公公。” 奇诺低头在他脸边耳语道:“那他可知道你真实身份?” “就是他挑选的我作替身。”陆郎儿苦笑。 “哦?”奇诺轻描淡写的撇了眼脸色铁青的善公公,眼睛里闪过骇人的杀意道:“你要是不喜欢他,哥可以杀了他。” 善公公仿佛是听见他的低语,吓得脸色惨白,不住的摇头,嘴里也在唔唔唔直叫。 陆郎儿连忙摇头说:“不,死得人够多了。他确实是太子的随从,宫中还有品级,你别吓他,还是赶紧松绑了问问他可知道是何人袭击太子吧!” 奇诺耸肩说:“听你的。”于是对几个手下道:“给他松绑。” 手下士兵听命将善公公身上的绳子解开,他刚才用力过度,绳子一松就瘫在地上喘气。 奇诺问道:“我乃郑侯爷麾下的千户,我问你,你可知道是什么人偷袭太子?你看到什么听见什么都全部说出来!” 善公公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张着嘴巴没有说话。陆郎儿一旁说道:“公公,这位大人确实是郑侯爷的手下,你放心吧。”善公公的昏黄的眼珠在陆郎儿身上转了几圈才慢悠悠说道:“咱家并不知道是何人如此胆大敢劫杀太子的队伍。咱家和平常一样睡下后不一会便被杀声惊醒,睁眼时候火已经烧起来。咱家去寻太子和总领大人,可是哪里都找不到你们,后来有着黑衣蒙黑面的歹人骑马冲进营帐里挥刀就砍,死了好些人。咱家只记得被马蹄踢中后脑,就什么都记不得了。醒来时,周围只剩下死人了。咱家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便遇上几位军士,可惜说什么他们都不听,就将咱家绑了过来!” 他说话似乎合情合理,并无破绽,只是陆郎儿听来总觉得别扭,可别扭在哪里他也说不清楚,突然灵光闪过,开口就问:“你知不知道昨夜贾总领将我掳走的事?” “掳走您?”善公公似乎很是惊讶,他那对浑浊却又透着精光的眼睛盯着陆郎儿时豪不退缩,说道:“贾总管为何要对您不利?老奴是真的不知道!” 陆郎儿皱着眉头望他,虽不完全信他,但对方到了这个境地却没有要揭露他替身的身份,不免可疑。而自己命运还牵挂在他们手中,只好配合他们演完这场戏。 只是奇诺听到“掳走”这两个字,立刻想到了他身上的痕迹,便以为他是遭了凌辱,顿时恨得牙痒道:“怎么还有个贾总领?那厮在何处?看我不撕碎他!” 陆郎儿连忙按住他低声道:“那个人已经死了!” “死了?”听到这话,奇诺脸色才稍稍缓和,恨恨道:“没有落到我手上,死的便宜!” 善公公已经恢复了常态,眼神滴溜溜的正陆郎儿和奇诺身上来回转悠,最终落在奇诺身上,上下打量一番才眯起鼠眼若有所思。 陆郎儿怕他在这里看出什么不妥,又生事端,连忙对齐诺道:“善公公年纪大了,又受了惊吓还是早些安排地方让他休息休息。” 奇诺也注意到这个老太监不怀好意的目光,鉴于身份又不能发作,于是顺着陆郎儿话道:“带善公公去换身衣裳,再寻个干净的地方吃些东西,休息一宿,咱们明早就回凉州!” 军士们领命便簇拥着老太监离开,他也不再言语,只是回头瞧了眼陆郎儿,咧嘴一笑,干裂的嘴唇露出满口黄牙,甚是可怖。 陆郎儿心惊ròu跳,在那个瞬间仿佛被鹰隼盯上的兔子,虽不在寒冬中却冻得瑟瑟发抖,僵直了身体,直到奇诺拍在他肩上他才回过神来。 “我不喜欢他。”奇诺冷冷说道。 陆郎儿明白奇诺的感受,却不希望他去招惹善公公,只能安慰道:“他年岁大了,脾气古怪些,反正这次后你也不用再看见他。” 奇诺哼道:“不如叫他帮你洗去面具,还你身份。” 陆郎儿点头说:“明日到了凉州,我试着和他提提看。” 回到旧庙门口,奇诺道:“时候不早,我叫人拿了些干粮来。刚才忙了半天,你也饿了。” 说起“刚才”,陆郎儿不自觉脸红了红,于是抢在奇诺之前推门进去,好躲开他炙热的目光。奇诺随在他后面,两人前后脚的进门,还未站定,便听奇诺忽然在身后冷言喝道:“哪个不要命的敢藏在我的眼皮底下?还不快快现身,否则要你好看!” 陆郎儿大惊失色,急忙转过身,这时大门碰一下被不知哪里发出的力量猛然关上,随后耳边就听嗖的破风之声,一柄钢刀已经架在奇诺的肩膀上。 这一幕来的太过突然,两人都毫无察觉,待奇诺发觉空气中一丝凝滞危险的气息而大喝时,来人已经悄然到了他身后。 那刀明晃晃的照亮奇诺的半张面孔,来人利刃在手,紧了紧手臂对正yù瞧瞧拔刀的奇诺道:“如果我是你就不会乱动,否则先掉的一定是你的头!” 陆郎儿瞪大眼睛。 “唐……唐大人!”他没有犹豫便已经脱口而出。 第36章 两郎相逢刀剑乱,情谜错难圆自说 看到陆郎儿不可置信的眼神,奇诺又yù转头,身后唐武稍将刀锋一偏,利刃已经在他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 “不要!”眼见鲜血流出,陆郎儿尖锐的叫道:“他是自己人,不要伤他!” 唐武从奇诺身后探出半边身体,看了眼陆郎儿冷笑说:“自己人?太子殿下道说说他是怎样的自己人?” 唐武的语气不善,目光犀利,看得陆郎儿有些不自在,他不知道为何对方的态度冷淡生硬,看着奇诺脖子上滴下的血染红了衣领便觉得一阵心悸,急忙解释说:“这位是奇诺,郑侯爷麾下的千户。昨天他是来迎接咱们的,却与那些歹人擦肩而过,他绝不是刺客,你看他腰间有令牌作证。” 唐武冷哼,不无讥讽的说:“怎么旁人说什么,太子都不疑心?他们为何出现的如此碰巧,说自己是路过,谁能相信?太子亲护和其他几个隐武者都是千里挑一的勇士,怎得片刻间就被全歼?单凭一个令牌又能说什么?” 陆郎儿语塞,唐武说的的确有理。他对奇诺的话确信不疑,完全是因为与他熟识,知道这个人是个直肠子,不是讹言谎语的人。但问题是,熟悉奇诺的是“陆郎儿”而不是太子。在唐武眼中,他还是“太子”。 陆郎儿开始头疼了。 奇诺似乎反应过来,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报上名来。” 唐武不屑的哼声,大声道:“你听好了:我乃皇帝亲封的随军御护,青龙寺的隐武者唐武。此次奉命保卫太子北上迎接郑飞扬郑侯爷回京!” 他话音刚落,被刀刃架着的奇诺却噗嗤一声大笑出声,边笑边说:“御护?隐武者?你们这些三脚猫功夫的废物还配取这些花里胡哨的虚名?却连哼都没哼就被全灭,让人笑掉大牙!” “再给老子说一次试试?”唐武勃然大怒,大半身体暴露在外面,刀刃又朝奇诺脖子的皮肤里近了些,顿时血流如柱。他气血上涌,手下发力,眼见便真的要砍下去。 这一瞬间,奇诺动了。 他趁唐武心神不稳时,突然发难,以手肘向后猛击在他暴露出的腰侧。就听得噗得闷响,唐武直觉侧腹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击中,顿时绞痛难忍,他强撑自己没有后退半步,但却还是弯腰曲背,手力松懈,露出破绽。奇诺没有放过这丝机会,抓住他的手腕猛然反拧,将刀刃推离自己,再一侧身已在电光火石间夺下了那把钢刀。 形势急转,看得陆郎儿目瞪口呆,却见奇诺夺下刀后劈头就朝唐武上方砍去,他心中大骇,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径直朝那刀口下冲去。 奇诺并不想杀唐武,全因他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3 章 才拿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后,才想一报还之一报。只是刀剑无眼,劈到半空,却见陆郎儿凭空冒了出来。他吓了一跳,急忙抽回手,却因力道过猛,来不及完全收回,只能半途改道,哐啷劈在门框上。 陆郎儿面如土色,以身体挡在唐武面前,而与他四目相对的却是满脸错愕的奇诺。而他身后,唐武已经站直身体。在这逼仄昏暗的破旧寺庙里,三人同时愣住,谁也没有发出声音。 奇诺最先反应,他将手中的钢刀收回,抽手抓住陆郎儿胳膊将他拉回自己身侧吼道:“你做什么?” 陆郎儿知道自己莽撞,硬着头皮道:“你不能杀他!” 奇诺不屑的哼道:“谁说哥要杀他?” 陆郎儿瞪眼看向他手里的刀说:“那你刚才……” 奇诺反问他道:“他伤我在先,怎也不见你多问一句?” 只见他伤口因为刚才剧烈活动而流血更多,染红了半个肩头。陆郎儿不禁赧然,他手忙脚乱在身上摸找手帕,却什么也没翻到,只好说:“我去取些清水给你擦擦。” “你们演什么戏?”唐武闷声不响看两人说话,自己则不动神色的向边上挪了挪身体。他顾不上还在钝痛的侧腹,以一种复杂的眼神警惕的审视着奇诺和陆郎儿,最终他将目光放在陆郎儿脸上道:“我一路跟着太子到这,您和这个人能见与不能见的事情,我都看见了。” 他话说完,陆郎儿便明白他是瞧见了什么,脸上登时红一阵白一阵。只听唐武又说:“来时我便听说太子从未出过京城,也很少见外臣。这位……”他看着奇诺皱皱眉头道:“什么千户的看起来并不是汉人吧。” 奇诺闻言不甘示弱嗤笑道:“那又如何?我便是你犬戎人爷爷!” 唐武不理会他,继续看向陆郎儿道:“那我倒是不明白,涉事不深的太子怎会和胡蛮苟且在一起了?” 即便知道自己刚才和奇诺的行径被唐武看了正着,但从他口中亲自说出,陆郎儿还是觉得脑子一翁,乱成一锅粥。 唐武见他脸色灰白,便嘲讽的笑了笑又说:“于是,我只能斗胆猜测了下:第一、太子您当真xìng情本yín,见到喜欢的男子便忍不住一试。第二、您与这胡蛮早已相识,相见甚欢才会如此迫不及待。您说是哪一点呢?” 陆郎儿被他鹰隼般锐利的眼睛骇住,心里发虚,又千百个不愿在他面前暴露自己,不由得双唇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倒是奇诺被他如此一说,又光火叫道:“你这厮一口一个胡蛮,那你趴窗户又算什么?你爷爷的裤裆里何时轮到旁人指手画脚?老子想干……” “够了!”眼见奇诺越说越粗鲁,陆郎儿赶紧厉声打断他,又对唐武说道:“唐大人,很抱歉让你见了不光彩的事情,但这确是我和千户大人之间的事情,与旁人无干。” 唐武呵呵一笑,摇头道:“太子误会,我并非过问太子道床帏之事。看来您并没有明白我的用意,不如大家就开门见山的说:你绝不是太子!你到底是谁?” 唐武发现了? 陆郎儿只觉这一瞬间,一股冷气从脚底直冲上脑仁,给他来了个透心凉。 所有的事情仿佛都脱离了正常的轨道,他却愈发不敢在这人面前承认自己的身份。这和对奇诺不同,奇诺与他,更像是同命相系的两只蚂蚱,跳入深不见底的池塘中攀住了同一根浮萍,彼此被绑在一起。而唐武与他从头至尾都是两个世界的人,除了姓名和肌肤之亲外,他对他一无所知,还连累他差点丧命。他一直仰视于他,觉得自己相形见绌,这种自卑感直到今日只是有增无减,又怎敢让他知道自己这一路都在骗他? 一步错失,而步步皆错。他心中哀叹,又庆幸奇诺与唐武互不相识,否则真是无地自容了。 唐武见他不答,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测,便上前一步,缓缓从腰带里抽出一把暗藏的乌青软剑,用力一抖,剑刃笔直,闪出寒光,看似极为锋利。 他以剑锋指向陆郎儿和奇诺道:“假冒太子,实则死罪!里通外jiān,谋害朝廷亲卫,更是罪上加罪,看我今日不取你二人首级以无故受难的祭兄弟! 奇诺哪里受过这等威胁,当即挥起先前夺下的钢刀便要冲上前与之一较高下。哪知陆郎儿此时拼命抱住他的腰将他按下,同时急切冲唐武喊道:“唐大人真的误会了!是!我的确不是真太子,但绝不是歹人。我只是个替身而已!” 唐武冷笑道:“替身?你当我三岁小孩,哄我呢?” 陆郎儿急的要哭出来道:“我真不骗你!你如不信可以问……对!你可以问善公公!他在太子年幼时就跟着太子,你不信我可以信他,我便是他选出来的!” “善公公?”唐武记得是有个看着yīn郁干瘦的老太监,疑道:“他没死?” “没有!”陆郎儿说:“他在别处休息,你若要见他,我立刻叫人带他过来!” 唐武沉脸看着焦急的陆郎儿和被他死死按住的奇诺,想了想说:“好!你叫他来!我倒是要问个明白这其中究竟有什么yīn谋!” 陆郎儿终于松口气,转脸央求奇诺道:“你快叫人带善公公过来!” 奇诺却是不屑,闷声道:“你做什么?为何对此人如此客气?他若干胡来,杀掉就好,何必解释!” 陆郎儿咬咬牙,拉住他的衣领在他耳边低语道:“你杀他就是杀我!明白吗?我不许你动他!” 他声音极低,只有奇诺与他自己才能听见。奇诺听了这话,沉默了片刻,反常的不再争执,而是将刀朝地上一丢,说:“好!既然你这么说,我便听你,不过我也等着你和我解释……”说罢,眼神朝唐武撇了撇,竟有股幽怨之气。他朝门口走去,唐武给他让了让路,但手中依旧紧握剑柄。 陆郎儿知道自己这回是难以端平这碗水,只好择重避轻,先安抚唐武再说。 不多时,奇诺已经命人将善公公带来。他步履蹒跚,进门便看见警惕得瞪着他的唐武。 善公公显然很吃惊,眨巴着昏黄的鼠眼说道:“空海师傅,你也没死?” 唐武冲他略一点头道:“托您福,善总管,我还活着。” 善公公咧嘴笑道:“真是托上天的福。” 唐武以剑尖指向陆郎儿道:“他是假太子,您可知道?” 善公公显然一愣,再瞧瞧三人架势,便看懂了七八分,说道:“这件事情咱家知道。他是太子殿下准备的替身!” 见他如此干脆的回答,唐武还是疑虑的盯着他们看了半响,沉声问:“殿下既然准备了替身,为何不告诉我们隐卫?这是不信任我们吗?” 善公公干笑两声道:“殿下是算准了此次路途凶险。这不,一路上就出现数次险情,尤其最后一次,咱家差点也命丧黄泉。若让旁人知道殿下的防患措施,岂不是更加危险?” 这番话看似有些道理,唐武心理不爽也不好反驳,只是闷哼道:“我兄弟四人均是受青龙寺主持所托,为皇家效命,到头来却是护送了一个假太子上路,还落得个不明不白的下场,叫人寒心!” 善公公又是干涩的一笑,露出满口黄牙道:“空海师傅放心,此次任务结束,太子必定将师傅的忠心侍奉上报给皇上,少不得您的赏赐。” 唐武似乎并不甘心,却又说不出更多的话来,只能咬咬牙放下剑道:“照公公意思,对这二人并无异议了?” 善公公看看陆郎儿道:“暂且没有,只是……”他话说一半突然停住,玩味的看看奇诺后又说:“明日见过郑侯爷便一切安生了。” 唐武点头又说:“那敢问真太子现场何处?” 善公公撇他一眼道:“空海师傅糊涂了吗?既然殿下费了这么心思,怎么会在这时透露自己行踪?不瞒您说,咱家也不知道太子究竟在什么地方。咱家只是奉命随军协助这位替身罢了!” 唐武料定他什么也不会说,便哼了一声道:“既然这样,多有得罪,唐某只希望早日结束这次任务了!”他草草向奇诺拱手,算是打个招呼,也不等人回答便要朝外面走去。 “等等!”奇诺对他们谈话内容不感冒,但见唐武要走,立刻阻拦道:“大闹一通就想跑?你刚才疑我?那我倒是要问你,怎么你口中的兄弟都死绝了,你却活着?又无声无息跟踪到此,不解释清楚,哪里都别走!”说罢,又要冲上前去。 唐武头也未回,只是留下一句话道:“这个问题你问你身边那个假货不是更好?yín夫!” 第37章 掌中血誓定山盟,将心比心言长久 最后两个字声音不大,却叫在场人听得清清楚楚,陆郎儿当下便觉得心口一凉,随即像是被人用刀活剐似的刺痛,而奇诺更是暴怒,吼道:“站住!别走!看你爷爷不撕了你的嘴!” “奇诺!够了!”陆郎儿强忍着头疼,厉声喝道。他很少发怒,连大声说话的时候都很少,这一回是好像是真的动了怒,拦住奇诺的胳膊道:“别去惹他,否则我真要翻脸了!” 他话一出口,果然有用,奇诺将已经踏出的脚重新收回,不甘的回瞪陆郎儿,两人四目相对,僵持了几秒后还是奇诺败下阵来。只是恶狠狠的啐了一口后又瞄到杵在一旁似笑非笑看热闹的善公公,顿时将怒气撒在他身上吼道:“看什么看,还不快滚!我管你是什么太监、主管,别再招惹老子!” 善公公听了这些话并不气恼,反而笑呵呵道:“千户大人莫要和空海师傅置气,大家都是朝廷中人,所做一切都是为了皇上他老人家和太子殿下效力。既然明早要赶路,咱家身子也骨老了,就不打扰大人了。”他话看似对着奇诺说,眼神却一直落在陆郎儿身上。后者被他瞧得后脊梁一阵发寒,只得一直陪着笑脸目送他走出门。 见外人都走了,奇诺一脚踢飞离自己最近的一张木椅,摔在对面墙上碎成两半。 陆郎儿知道他受了气,心里窝火,便低下头走过去道:“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你先坐下,我帮你看看伤口。”说着伸手想去触他受伤的的脖子。 奇诺转脸捉住他的手指,猛一用力,攥得他指关节咯咯作响。陆郎儿痛得直皱眉头,但还是咬牙一声不吭。 “是不是他?”奇诺突然没头没脑问了句。 “?”陆郎儿不解什么意思,抬眼看他。只见对方脸上yīn云密布,脸色黑的能滴下墨汁。几秒后他猛然反应过来,睁大眼睛。 “是不是?”奇诺又问了一句,他心思虽然通直但并不愚钝,眼前这人豁出命也要维护那个假和尚必定是有不一般的原因。 而他直觉这个原因就是自己不愿想的那一个。 陆郎儿在唐武面前百般掩饰自己,大半原因是不愿被对方看轻。而他却从不在奇诺面前撒谎,略略迟疑后他沉沉点头。 得到答案,奇诺胸口气血翻涌,依照他从前脾气即使不冲出去拿刀将对方剁成ròu酱,也要一巴掌掀翻面前这人才解心口怨气。只是这回,他将牙齿咬的吱吱作响,紧握成拳的手掌中深深刺入指甲,却始终没有挪动一步。半响后,他重重的呼出一口浊气,嘶哑着声音问:“之前我们的约定还算数吗?” 陆郎儿愣了愣,点头道:“我虽不算君子,但言行还望和君子一样,既然答应你便要做到。” 奇诺难得沉静的看了他一会道:“你我都是男子,我不能娶你。但我们犬戎人有个誓言,以血为媒,发过此誓的两人除非生死相隔否则永不背弃,你肯不肯与我定这个血誓?” 他眼神深邃,眸子黑的如同沉寂的夜空,被他凝望,陆郎儿心口发烫,热意涌上鼻头,他强忍着眼眶里难抑的液体,延滞呼吸,脑子里除了刚才那些话便什么都没有剩下,仿佛世间在这一刻只剩下他们两人。 “从没有……没有人和我说过这样的话。”他垂下浓睫,在眼底留下深邃的yīn影。 “你却和我说了两次。你真的……真的愿意要和我这样不干净的人相守吗?” 奇诺笑笑,露出白牙道:“在我们犬戎人看来,只有好人、坏人、有用的人和无用的人,没有干不干净这种说法。再说人活着几十年,不是只有出生和死亡时,不曾带来亦无法带走,这个时候才算干净。 ”你……”陆郎儿被他话逗笑,挂着泪意道:“你这个人看着这么粗糙,却比一般人会说话的多。” 奇诺哈哈一笑,一扫脸上yīn霾道:“咱们路还长,让你慢慢体会哥的好。” 陆郎儿脸微红,问道:“这个血誓要怎么做。” 奇诺从地上捡起钢刀,看他一眼道:“怕痛吗?” 陆郎儿摇头说:“你做吧,我不怕。” 奇诺以锋利的刀刃在右手掌心上划出一道血痕,看向陆郎儿道:“你的右手给我。” 陆郎儿伸手过去,奇诺下手很轻,划了浅浅的口子,以血刚刚渗出为止。他将两人双手合十,血口相jiāo,血液渐渐混合在一起,顺着手掌的缝隙渗了出来。 伤口有些刺痛发痒,但并不难过,奇诺将两人相jiāo的双手举在心口,低头颔首,喃喃低语说了几句他听不明白的胡语。 他默默注视着对面的男人等对方抬头才问:“你刚才说了什么?” 奇诺笑笑道:“犬戎人的誓语。我对天神说:今后若弃你而去就让身躯为狼豸啃食,魂魄流浪荒野不得转生。” 见他说如此郑重的誓言,陆郎儿怎能不感动,问道:“那我呢,这段犬戎话我不会说,你教我。” 奇诺却摇摇头轻轻一笑说:“不了。我已经将两人的心意对天神说过了。” 陆郎儿动动眉头,觉得哪里不妥,奇诺却话锋一转说:“今日真是流了好多血啊!” “哎呀!”陆郎儿惊呼了一下,眼前男子肩头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4 章 血液浸了许久,鲜红已经转成暗红色,伤口似乎已经凝结,不再流血,但污血在上面形成血痂,光看就知道很痛。 “我去取点干净的布和水来。”说着他便要抽回自己的手。 “不必了!”奇诺轻轻一带将他揽在身前道:“外头黑了,这里是荒郊野外,不安全,这点小伤,明日再说。” 陆郎儿嗯了一声,将他手掌扳开,只见厚实的掌心间多了一道伤口,口子不深割破了皮,先前流出的血基本凝固了。 他解开自己外衣,翻出雪白的里衣的衣角,用力一扯,撕下一整条,又扯成两段。接着他小心翼翼的扯开奇诺的衣领,将被血染红的衣服和沾粘的皮ròu分开。因为怕弄痛对方,他只能放慢动作一点一点完成,待全部弄妥,已经满头大汗。 奇诺放松身体,看着他为自己忙碌,便觉心口被什么东西塞满了一样,心满意足。他闭起眼睛,放任他做,只有痛极时才会皱皱眉毛。两人虽不说话,呼吸间的气息却相融相jiāo,不分彼此。 陆郎儿将他肩膀稍稍处理好,又拿起他的手掌,放在嘴边,竟用舌头舔舐起那道伤口。 湿漉软滑的舌头滑过伤口的皮肤,叫人从手掌酥痒到了心里。奇诺眯起眼睛看他。 陆郎儿专心将他掌心中的血迹一一舔去,直到伤口发白再看不出有血丝涌出才罢手,抬头时见奇诺目光烁烁的盯着他,脸色薄红道:“我很小的时候,特别顽皮,身上总会弄出些伤口,我娘就是这样帮我将污血舔去,她说人的唾液有让伤口复原的功能。我也不知道真假,只是手是要拿东西的,越早处理越好。” 奇诺听他这样说,便学样如法pào制,将他手掌举起也舔弄一番。只是他动作里疗伤是假调情是真,舔完手掌又将他的指尖含在口中吮吸。 两人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此时稍一撩拨又心猿意马。不过陆郎儿还有理智,便对奇诺半是哀求的说:“今日真不能再弄了。”奇诺虽然心底痒痒,但也知道轻重,念念不舍放开他手道:“明日见了郑侯爷,我便去和他商量,向太子要你。” 陆郎儿点点头又摇摇头,皱眉说:“那汝南王那里……” 奇诺道:“我虽在军中时间不长,但郑侯爷还算看重我。如今他重兵在握,即便皇亲国戚也要让他几分,汝南王想必不敢惹他。到时候我沾他的光,带些兄弟将汝南王围了,迫他jiāo出解yào不是不可能,再说你也知道他谋逆之事,鱼死网破都没有好处。” “假如真是那样轻松倒好了。”陆郎儿苦笑,又说:我听你们满口郑侯爷,他当真如此威猛?” “这…”奇诺似乎是对他口中的“威猛”之词略有犹豫,想了想说:“以我来看威猛可作两解:像我这样的,可带数十人或百人冲锋陷阵、突围奇袭。而他……他可领千军万马。” “哦?”听他如此高赞,陆郎儿不禁乍舌道:“难得听你褒扬他人,我还以为你们看不起汉人。” 奇诺摇头道:“犬戎人只看勇者不分种族。” 陆郎儿点头不禁有了一丝期盼道:“还望你口中这位大人物与太子早日相会,明断这笔糊涂账!” 随后,一夜无事,天光微亮。 第38章 火眼金睛辨狸猫,波谲云诡不识侯 奇诺所领的轻骑队大约三十余人,此刻已经整装待发。奇诺上马扬鞭,陆郎儿也策马跟在身旁,而唐武则一人落在最后,善公公年迈体弱,安排在中间。 此间离凉州不过一百多里路程,他们马不停蹄,半晚时分已经到了凉州城下。 凉州是中原西北边邑最大的县城,占地广袤,人口众多,也是各族人通商jiāo易的地方,和平繁盛时常常见到不同种族的人在城中走动,热闹不比京城。 皇帝即位后,顺天十年开始,边境大小战事连绵,中原朝周边部族蠢蠢yù动,皇帝发过几次驱逐令,将凉州的外族人赶的赶杀的杀,此时白日的街道上已经看不到外族商人的行踪。 陈塘关距离凉州莫约90余里,郑飞扬退敌后将大军驻扎在关内,自己则暂居城中县府衙。 轻骑队进城,已经有人前去通报,奇诺顾不上休整,带着陆郎儿、善公公和唐武直接去了城中的县府衙。 凉州县令以慰军之名让出了自己的府邸给郑飞扬居住,自己则举家搬到了别馆,现在县府衙是重兵把守,连只苍蝇也难飞入。 陆郎儿跟在奇诺后面,不免忐忑,脚步细碎轻浮,他身后跟着的便是唐武和善公公,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沉重。 穿过重重护卫,便是前厅,远远就看到一人负手立于屋中,远远眺望。他衣着出奇的简单,深青色的短打上衣配上腰带、长裤,脚下是沉重的皮靴,腰配了一柄长剑,并不是中原朝王公皇臣喜欢的繁复式样。 见他们过来,那人已经迎了过来,见到陆郎儿时候已要礼拜,只是奇诺先他一步将他扶住,然后行了军礼后说:“侯爷,不用拜,人我带来了,只是我去时已迟,只救出这几人而已。其余尸首已有弟兄收敛运回。” 那人点点头,目光转向陆郎儿,他身型不算高,看起来也比实际年纪轻些,但背挺如松,面目严峻,眉毛浓笔,眉形飞扬上翘,眼如杏核,有神,目光更是犀利,只在陆郎儿身上停留了片刻后似有所悟道:“你不是太子殿下!” 他话一出,几人均是愣了。还是善公公算是见过世面的,过来行礼道:“奴才给侯爷请安。侯爷好眼力,他一路过来,只有您看一眼便分真伪。” 郑飞扬朝他点点头,轻轻抿嘴算是打了个招呼,目光朝他身后看去落在唐武身上。 唐武一怔,主动上前两步拱手道:“属下是随军御护,青龙寺的隐武者空海,名:唐武。” “青龙寺从前是皇家重地,现在皇上一心求仙向道后便冷落了不少,想不到这种时候还要借用它的人。”郑飞扬不紧不慢道:“你们一行跟随了几人?” “回侯爷话:四人。” “四人?”郑飞扬扬眉,语气不急不缓也听不出喜怒只说:“那现在就剩下你一人了?” “属下无用!”唐武碰的跪倒在地。 “本侯没有怪你意思,错不在你,只是对方用心恶dú凶险。难为你们了!” 唐武磕了个响头,并不起来。 郑飞扬道:“你还有话说么?” 唐武握紧拳头沉声道:“不瞒侯爷,我非青龙寺出生,只是几个月前为主持所救,主持和寺中弟兄对我不薄,许我做了俗家弟子,如今他们虽为皇命效力,但死得实在窝囊,还望侯爷能彻查此事,属下也愿尽犬马之劳!” 郑飞扬道:“你有次忠义之心也好,此时本侯必当彻查严惩凶手。只是现在太子行踪……”他环顾了几人道:“他究竟何处?” 几人面面相觑,最后依旧是善公公开口道:“禀侯爷,咱家也不知道,他们几人也不知道。太子出了京城后便连夜和咱家分开,如今算日子也当到了。” “糊涂!”郑飞扬斜眼低喝了一句:“如此莽撞的行径,你们就如何知道不会有人跟踪谋害他?任由他胡来?” 善公公被他严厉的语气吓住,连忙也跪下道:“老奴也是听命而为,太子决心已定,老奴也没有办法。不过跟随他身边的都是太子府精挑细选出来的户外假扮的太监,想来也能保他安全。况且……”他瞧了眼唐武道:“他们走时用了些计策,骗过了护卫队,即便有人跟踪也绝不会发现少了几个太监。” 陆郎儿到这里才想起那晚发生的不寻常事情,原来并不是有人行刺,只是太子的障眼法而已。 然而郑飞扬听了此话并没有舒展眉头,反而皱得更深道:“照你如此说法,本侯今、明两日当是能见到太子了?” 善公公不敢接话,只是唯唯诺诺的说:“咱家是真的不知道了……” 偌大的前厅气氛凝滞,郑飞扬毕竟是久经沙场之人,不用说话只是板起脸,身上的肃杀之气已经给人无形压力。陆郎儿一直低着头不敢说话。沉默半响后,郑飞扬对奇诺道:“你辛苦了,先回去休息。”随后又对唐武道:“师傅一路也辛苦了,侯爷已经安排人给你和善总管沐浴更衣,你们起来吧。” 奇诺见状便想开口说陆郎儿的事情,谁知道郑飞扬却将脸转向陆郎人道:“你随我来,本侯有话要问。” 陆郎儿瞪大眼睛,看了看这位面容严肃的侯爷,又看了眼奇诺,见奇诺张口yù说话,连忙以眼神阻止,随后恭敬道:“奴才听您吩咐。” 他这一瞬间的眼神没有漏过郑飞扬的眼睛,他没有说话只是转身朝内室里走去。 奇诺瞧着陆郎儿跟在郑飞扬后面,有些不安,但他还是克制自己目送他们离开。一旁唐武已经起身,眼神不经意间随着陆郎儿的背影移动,直到他消失在屏风后。 陆郎儿跟着郑飞扬后面不紧不慢的走,穿过了前厅、前院、中廊、直到进入最里面的那间书房里。 “关上门。”郑飞扬对陆郎儿说。 陆郎儿顺从的将木门合上,回头时,郑飞扬已经点起了乌木案上的油灯。 书房的边上种了一颗颇有年份的槐树,郁郁葱葱遮住了不少光线,即便外面天还未黑,屋里已经暗淡。此时的灯光虽然如豆,但照的整个房间比白日里更加柔和。 “这里没有旁人。”郑飞扬自然的坐在太师椅上道:“你过来。” 陆郎儿踱步过去,不知道他究竟想做什么,即忐忑又迷茫。 “你是不是太监?”郑飞扬随口一问,却惊得陆郎儿差点摔在地上。 见他惊慌失措,郑飞扬难得笑了笑说:“本侯说过没有旁人。” 他发现了?他何时发现的?答或不答?陆郎儿的心脏在那一瞬间经历了上天入地的反覆,他恨恨咬牙,手指几乎绞断了衣角才横了心道:“不敢欺瞒侯爷,奴才确实不是太监。” “我就知道。”郑飞扬似乎并不意外,又淡淡说:“你跟了他多久?” “……回侯爷话……仅仅一月有余。” “一个多月?”郑飞扬这才略表惊讶道:“他不肯信人,怎么这回就用了你这么个新人?” 陆郎儿茫然摇头,看来这位侯爷与太子当时旧时,而且应该jiāo情匪浅。 果然,郑飞扬起身,绕着陆郎儿看了几眼,似乎饶有兴趣,随后说:“细看粗看都很像,难怪选你。就算是那个人也未必能立刻看出吧。” “……”陆郎儿不知道他所指何人,当然他也不想知道。 “他让你去伺候过……那一位吗?”郑飞扬再次提到那个人,态度却是古怪。 一开始陆郎儿没有反应过来,见了他yù言又止的样子才猛地想到那个不能忘记的夜晚。 “您……您是说……皇……”他结结巴巴的说。 “嘘!”郑飞扬冲他做了个禁声动作道:“看来你知道。” “不!不!没有,太子并没有让奴才去过。”陆郎儿连连摇头,已经吓出一身冷汗。 “真的?”郑飞扬眯起眼睛,笑了笑说:“怎么?他舍不得?还是…… 莫非他不知道你不是太监?” 这话出口,陆郎儿再也坚持不住,脚下一软跪在地上道:“侯爷饶命!侯爷饶命!” “有意思!”郑飞扬轻快的笑出声音。面目不似刚才严肃,却更叫人不敢直视。 “他用你,必定觉得你扮相和他有个七、八分相像,叫人真伪莫辨。可如此相像却不叫你侍候那个人,必定以为你是个太监。结果你却不是,且在他身边待了一个多月。本侯问你:谁派你去的?” 这个人太可怕!陆郎儿握紧拳头,抑制住全身的颤抖。他和自己相见不过半个时辰不到,竟然什么都看明白了! 郑飞扬见他迟迟不答,便又说:“你不说,本侯便自己猜了。不过倘若你不老实,莫怪本侯现在就要了你的狗命!” “成钰xìng子多疑,能入他府的人是要彻查身份的,能叫你混进去,你的主人也该是个厉害的角色。放眼中原中还有谁对他的太子之位如此记挂?本侯掰着一只手也数的过来。亦不外乎赵成辉、赵成铉、赵成煜罢了!” 他提到赵成煜时候,陆郎儿克制不住本能一抖,当即便听头顶上人冷冷哼道:“果然是赵成煜!” 眼前天旋地转,陆郎儿咬紧牙关,却止不住身上的冷汗,汗水濡湿了里衣,他现在浑身冰凉。 “他叫你来做什么?”郑飞扬步步紧逼。 “王、王爷……”陆郎儿牙齿发颤,说话时差点咬破自己的舌头,他几乎就要脱口而出汝南王的yīn谋,可话到嘴边时候还是急转而下:“他叫我到太子身边,想看看他藏了什么秘密。” “哦?”郑飞扬扬眉,似乎不信说道:“费这么大力气,仅此而已?” “不瞒侯爷。”陆郎儿道:“奴才不过是王爷的在烟花柳巷中拣回的小倌,真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又怎么会让我这种人来做?” “当真?”郑飞扬的目光如刀刃般落在陆郎儿的身上,看他趴伏在地上,身量纤长,不似一般男子坚硬,脸型的轮廓也是清隽,除去面具当是个俊秀的年轻人。 就如少年时的太子。 想到这里他面色缓了缓又问:“他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为何不如实和太子禀报他的诡计?“ “王爷喂我吃过dúyào,百日断肠散王爷听过?” “哦?这倒是个稀有的dúyào,还是昔日番邦送来的东西,宫里头都不一定有了他居然还有。”郑飞扬若有所思。 “钰儿成算在心,到头来怎么还用了你这么个东西?”郑飞扬越想越觉得有意思,竟然哈哈大笑。 陆郎儿额头碰地,只觉得对方叫人毛骨悚然,他虽是在笑,笑声却如杀人的利刀,一刀一刀凌迟自己的意志。 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5 章 这样下去恐怕连最后的那点小秘密也瞒不下去了!被他深藏于衣服缝隙间小小的瓷瓶现在变成了滚烫的火石,烫的他快要藏不下去。 “别怕!“郑飞扬笑完后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的陆郎儿道:“今天本侯不会动你,毕竟你现在也是他的人,留着他自己处置!” “侯……侯爷!”陆郎儿已是瑟瑟发抖,但此时他的命却不再是一人之事,只要有得一丝希望就必须争一争。 “奴才敢问侯爷,是如何看出奴才不是太监?” 郑飞扬有些意外他敢问自己问题,以脚尖迫他抬头望向自己道:“本侯这数十年能活下来只有一点:本侯从不会看错人!” “你且待在这里,哪里都不许去!”说罢郑飞扬便丢下跌跪在地上的陆郎儿头也不回走出去。 油灯bào出灯花,噼叭一声在寂静无声的书房里显得格外刺耳。 第39章 鬼门关前媚影茫,红尘不尽旧情人 这一等竟然过了三日。 三日里陆郎儿滴水未进,粒米无食,到了第三日的清晨,他已经脱水,如濒死的鱼,意识涣散的瘫倒在地上。 深知郑飞扬有意为之,必定不许任何人来管他。奇诺xìng子虽烈,但郑飞扬亦有办法制他。 大约是真的不行了。 无数幻影在他眼前浮现,有奇诺、唐武、汝南王、太子甚至有靳文君和以前教坊司中那些他已经记不清面孔的恩客,还有他已经印象模糊的爹娘。 天顺三年时候,朝廷起了一次变故,那一回死了好几位大臣,爹爹就是其中之一。黄锦军上家中抓了爹爹后便入了沼狱,听说那地方吃人不吐骨头,当晚娘便悬梁了。 本来他应当发配边疆为奴,只因脸庞子好看便被送去教坊司,如此不雌不雄的活了下来。 第一夜时他十三岁,xìng器都还未成熟,偏偏有人极爱这个年纪的少年,这一夜卖出了天价。 买他的人年纪已经不轻,挺着硕大的肚子,活像坏了孩子的女人。他懵懂无知,眼睁睁瞧着那人脱下自己的衣服,分开双腿,将肥腻腻的手指chā入紧致的后穴里。 初为人事,恐惧比痛楚来的更加真切,他浑身颤抖,即便早已被严加教导过,但这与平日里被chā入玉石的yín具还是截然不同。 那人满意于他略显青涩而懵懂惧怕的表情,在他痛呼中狠狠chā入第二根、第三根手指。 下身被塞了鲜活异物的感觉太可怕了。那男人的指甲故意剐蹭着他开始充血脆弱的黏膜。他痛苦的卷起身体,腰身在床榻上蛇一般的磨蹭扭转,想摆脱身体里不断折磨着他的东西。只是他这样的动作却叫看着血脉喷张。当即那人不想再忍,抽出手指换上更粗长的东西。 那一次他受了伤,也是他承欢至今唯一一次流了血。丝丝鲜血随着阳物不断进出他的身体被带出更多,与透明的yín液搅混在一起落在雪白的床榻上,让在他身体里驰骋发泄的男人更加兴奋,满口yín词秽语,身下卖力冲撞。 弄到最后他意识涣散,xià tǐ已经麻木,只觉得汩汩热流从身体中间那个入口流出。身上的男人不知道shè过几次,却依旧不肯从他身体中出来。那一刻他脑中一片璀璨的星光,夺目绚烂,与身下yín靡污秽好似截然相对。 那时与今日,情景不同,异曲同工。 如此,挨到了晚上。 门无声无息的推开,男子强劲脚步踏入房中,他一眼便看见地上已经陷入昏迷的青年。 犹豫了一下,他走了过去。青年面孔朝下,面色灰白,双唇因为脱水而变的干涸开裂,就像缺水的河床。 他将他头轻轻托起,那人呼吸微弱,身体出奇的轻盈,手臂软软的垂下,虚弱的如同初生的幼仔。他皮肤白里发灰,已经变得透明,一眼可见皮肤下的青色血管。男子的手指在他脖颈上的动脉摸了摸,那处搏动的微弱,仿佛稍稍用力下去,就可结束他的xìng命。 男子抬起另一只手,手里握着一个茶壶,敲开青年干裂的嘴唇,将透明的液体灌了进去。 冰凉的液体流入久旱的喉咙,就像注入了仙yào,让萎靡枯涸的生命瞬间寻到了希望。青年本能的吸住壶嘴,将里面的液体大口大口吸入腹中。只是他太过虚弱,眼睛都无法睁开,吸入的力道过猛,几下之后便让水呛入气管,辛辣的味道溢满胸口,他止不住的开始咳嗽,先前含在口中来不及吞咽的水液也被咳了出来,滴在胸口上,湿了一大片。 男子无声无息,就这样捧着他的头,见他狼狈不已。 陆郎儿咳了许久,才让痛痒的肺部稍稍缓和,他勉强睁开眼睛,所见的第一眼便是那个茶壶以及握着茶壶的骨节分明的手。 是奇诺还是……他目光顺着手臂朝上滑去,在见到来人面孔时惊得纵身弹起。 “你……唐……”陆郎儿饿了太久,这一下动作又来的迅猛,他头昏眼花,又一头栽在地上。 这一回,唐武没有扶他,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能动么?把这个吃了,等会侯爷会见你。”说完在他脚边丢下两个已经冷硬的馒头后转头便走。 陆郎儿怔怔还未从晕眩里恢复清醒,但他眼睛中的重重叠叠的幻影消失时,唐武离开已经好一会了。 为何是他? 陆郎儿望着地上两个沾了灰的馒头发愣。他想过许多可能,唯独没有料到最先来救自己的会是这个男人。 “yín夫!”他当日脱口而出的两个字和鄙夷的眼神深刻入骨,至今想起来还会觉得心口灼痛。 对!他确为yín夫,人尽可夫,比之更难听的秽语都听过,唯独从这个人口中说出才会让他痛。 他木纳的捡起地上的馒头,连灰尘都懒得擦去,就这样塞入口中。馒头混着咸涩的味道划入食道里,他皱起眉头,想着这东西是放了多久才有这么诡异的味道。但手指从嘴角抹过才发现不知不觉中,早已泪流满面。 郑飞扬并没有见他。就这样又过了一日,只是这期间有下人来送过吃食,匆匆放下后便逃似的离开。 陆郎儿现在反而没有最初的惶恐,最叫他挂心的却是奇诺。 他了解奇诺,这人看似凶蛮,但对自己兄弟亲友极好,他对自己毫不掩饰爱慕,到了这种时候必定会拼死护他。 只希望郑飞扬不要为难他。 翌日,大门再次开启,这回进来的是两个人。 郑飞扬看了眼愈发清瘦的陆郎儿对身边佝偻着身体的善公公道:“善总管,他这副面具需不需要换换?” 善公公走过来,精明的鼠眼在陆郎儿脸上看了看又拿手指点了点他的下巴道:“原本是不用的,只是他前段日子受了不少难,接触地方有些松了,老奴随身带了一副备用的面具,可以替他换上!” 郑飞扬点点头道:“那你去准备准备。” 陆郎儿听得清楚,却想不明白,这时候横竖都是凶险,索xìng张口问:“敢问侯爷,还需要奴才扮作太子吗?” 郑飞扬看他一眼,眼神yīn鸷黯淡,沉沉说:“算你命硬,现在必须留你一用。跟我来!” 陆郎儿不能违抗,便默默更着他身后。自他进了这间书房再走出,已经过了五日有余,却仿佛是拖了五个月、五年一样。 郑飞扬没有为难他,却叫人给他沐浴更衣,又送来一些相对精致的小菜让他吃了个饱饭。 陆郎儿一一照做,用完饭后,一个婢女取了一个木盆,里面装了些rǔ白色的液体,闻起来有股米香。 婢女道:“侯爷叫你用这个洗脸。 陆郎儿知道什么意思,便伸手从里面舀了水往脸上擦。说起来也是神奇,粘在皮ròu上与真皮分不出彼此的面具遇到这糯米水竟然和纸糊的一样,一点点溶解,待他擦洗几次后,面具就完全消失在水盆里看不见了。 婢女看他一眼,说:“侯爷在后厅等你,随奴婢过来吧。” 陆郎儿点头,他想开口问问奇诺的行踪,但婢女满脸冷漠并不用正脸看他,只好作罢。 穿过层层回廊,就是这屋子的后厅,与会客的前厅相同,后厅也是接待客人用的,只是这些客人都是主人的熟人亲友,因此布置要更加舒适一些。 婢女送到门口,便推门让他自己进去。陆郎儿跨进大门,才发现屋中竟是一片春色旖旎。 第40章 喜怒不定真阎王,终以真容遇爱郎 郑飞扬正居当间,依在蒲团上喝酒,当是喝了不少,已有微醺之态。他身边跪着两个人伺候着,看身形大约也就十四、五岁模样,衣着鲜艳。起初他以为是两个女子,走近些才发现是两个小倌。郑飞扬似乎是宴请什么人,席下摆了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酒和小菜,但是位置上的客人却并没有来。 那位置自然不会留给自己,陆郎儿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他瞧着那两个小倌谄媚讨好着给郑飞扬倒酒夹菜。一改第一日初见时,他满身肃穆的气质。 见他进门,郑飞扬先是一愣,随后眯着眼睛看了几眼道:“这便是你原本的模样?” 陆郎儿来时已经抱着豁出去的想法,现在就没了心理负担,对他点点头后就yù行礼下跪。 “不必跪!”郑飞扬懒洋洋的说:“又没有旁人,本侯最恨那些繁复礼数。”说罢他忽然色情的在身边一个小倌腰上捏了一把,惹得那人咯咯一笑。郑飞扬又说:“走近些让本侯瞧个清楚。” 陆郎儿微皱眉头,这人喜怒不定,叫人捉摸不透,便只能顺从的向前走过去。 “几岁?”郑飞扬漫不经心的问。 “回侯爷,再过两月就十九了。” “那不小了,难怪看着高。”郑飞扬说:“你说做过小倌,怎么现在的男娼馆子里会用你这么大年纪的了?”他话出口,旁边两个忍不住瞧了陆郎儿一眼,吃吃的笑起来。 陆郎儿暗自咬咬下唇道:“十七岁时已被卖入江南的靳家。” “哦?那个以丝织闻名的靳家?”郑飞扬斜眼瞧了瞧他。 “嗯。确是。” ”那便是私奴了?”郑飞扬轻笑,看得出他的嘲讽和轻慢。 “是!”陆郎儿是咬着牙说了这个字。 “那你怎得勾引了那个犬戎人?” 陆郎儿心里一惊,不禁抬头看向郑飞扬,见他眼中的深意和玩味,便知道自己在他面前怕是什么也瞒不住的。 于是他叹气,说道:“侯爷若是无事,那奴才就将这个故事告诉您。” 郑飞扬喝了口酒,搂过一个小倌,手指便顺着他松散的衣领滑了进去,嘴上说:“你讲!” 陆郎儿便将自己和靳文君同行边关遭了犬戎人劫杀,又被送入鞑子营地后死里逃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郑飞扬半眯着眼睛听他说完,呵呵一笑道:“和奇诺告诉本侯道差不多。不过,他害你如此,你后头却要救他,这是为何?” 说到这里,陆郎儿心下忐忑,必定是奇诺这几日为了他和郑飞扬争执过,才将他们过往都说了一遍。奇诺不会撒谎,幸好他也没有,否者又难过关。 郑飞扬这个问题,奇诺也问过类似,陆郎儿觉得好笑便说:“他残暴野蛮,我是恨过。后来他族人被杀, 他流落他乡街头,差点死了,被我遇上,那时候我依旧恨他,亦可怜他。救不救完全是一念之间的事情,我胆小怕事,见不得人死在面前,尤其又是自己所识之人,我救他和救一只猫一只狗没有区别。” “哦?”郑飞扬挑眉道:“那他又跟我说和你约定终生。他与你若只是猫狗,你怎么肯的?” 提到终身之约,陆郎儿不禁脸色微红道:“奴才是微贱之人,还有奴籍。人家看我或是鄙夷或是玩弄,奴才无力反抗,也不能。只是人活数载,即便身在泥潭,抬头时总是向往明月高悬的星空。他对我有心,这份心意沉重真切,奴才唯有回以真心才对得起他。” “哈哈哈哈!有意思!”郑飞扬放肆大笑,一把扯下怀中小倌的上衣,露出白皙精瘦的身体,手指向下移动,透过衣裳已到了他双腿之间,那小倌luǒ露身体有些羞涩,但随即便惊呼一声,双颊绯红,声音变得暧昧起来。 陆郎儿自然知道郑飞扬的手作了什么,不免尴尬,眼神悄悄挪了挪。 郑飞扬手下做着yín秽之事,脸上却忽然变得极为严厉,道:“本来你这条贱命本侯是不打算留了,不过算你命硬,眼下还有重要的事情要你做,做得好,本侯除你奴籍,还你自由,连那百日断肠草的解yào也一并赐你,明白么?” 陆郎儿被他眉眼中忽然迸发出的肃杀之气骇住,小腿不自觉的发颤,扑通一下跪了下去,他细声问:“敢问侯爷,何事?” “太子失踪了!”郑飞扬yīn沉着面孔缓缓吐出这几个字。他手下不知道做了什么,那原本呵气如丝的小倌忽然痛苦的尖叫了一声,大约是怕被怪罪,那声音非常短暂之后又换成了yín靡的喘息,只不过明显夹杂着痛苦之意。 这件事情,陆郎儿其实猜到了八九不离十,他也明白了郑飞扬要他做什么事情。纵使百般不情愿,却没有选择的余地。 “成钰xìng子孤傲又变幻反复,谁也猜不透他。但皇命难违,本侯是必须同太子回京的。现在他不见了,而人人都知道太子已经入府,所以本侯是不能再等了!要你再变成太子,明白吗?” 陆郎儿伏在地上没有立刻回应,等了几秒才回答道:“奴才的命在侯爷手里,侯爷即便要千刀万剐也是动动手指的事。但太子怎么办,若是寻不到他?奴才骗不过那些和太子朝夕相处的人!” “这些事情,什么时候要你cāo心吗?”郑飞扬冷笑一声。将自己的手从小倌裤中抽了出来,四根手指上已经水淋淋的沾满液体。 他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背靠在软塌上,双腿舒展,冲刚才那个小倌点点头。那人熟门熟路的在他双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6 章 间跪了下去。 隔着桌案,陆郎儿看得并不清晰。只听郑飞扬粗重的呼出鼻音,大约是那小倌伺候的舒坦。过了一会,他懒洋洋的冲另一个立在旁边的小倌招招手,指了指案桌上的一盘脆枣。 那人会意,走过去取了脆枣递过去。郑飞扬顺手便将跪在自己腿间那个小倌的裤子脱下,露出滚圆白皙的双臀和纤细的双腿。郑飞扬似乎是怕陆郎儿看不清,拍拍那小倌的脸,竟叫他转了转身体面向自己,背向外面,腿间的春光一览无遗。 陆郎儿大气不敢出,硬着头皮瞧着郑飞扬从盘中取出一枚脆枣,塞入小倌刚刚被扩展过还有些微肿的后穴里。 也就是这时,身后响起脚步声,一个人毫无预兆的走了进来。 陆郎儿额头低伏不敢张望来人,只听郑飞扬扬眉说道:“空海师傅来了?” 唐武?又是他?陆郎儿只觉得头皮发麻,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身体伏得更低,额头紧紧贴在地面,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唐武健步走过来,对眼前的春光和地上的陆郎儿都视而不见,向郑飞扬行礼后道:“侯爷叫我?” 郑飞扬以下巴点了点席下的空位道:“有点事情,要同师傅商量。请坐吧。” 唐武点头,落落大方的坐了过去。 郑飞扬朝面前那个小倌使了个颜色道:“凉州没什么好货色,这两个已经是本侯精挑细选出来的,虽然不比京城,师傅尝尝?” 唐武看了看他和身后青涩的少年一眼说:“不了,属下虽可以不守戒律,但毕竟现在身份还是青龙寺的空海,又尚在任务中,不近yín事。” 郑飞扬呵呵一笑道:“还是欢儿蒲柳之姿入不了师傅的眼睛。”说罢也不勉强,只是朝腿间跪着的小倌后穴里连塞了两颗脆枣。 那小倌的腿开始微微发颤,但口中活却不敢停下,依旧上下卖力套弄。 唐武微微皱了眉头,眼光才转向地上的陆郎儿。 郑飞扬道:“本侯与师傅的提议如何?师傅若肯本侯必然重用。” 唐武淡淡道:“其实属下这次任务完结便想远离京城,远离皇亲贵戚回乡种田去。” “哦?”郑飞扬轻轻一笑说:“师傅还年轻,难道不想为了自己的前程拼一拼?就算不为自己,也该为祖上家人搏一上一搏。” 唐武摇摇头说:“我父母早亡,与其余家人早就失散,又没有成亲,可谓光棍一条,无所牵挂,也就没什么奋斗的动力,留在侯爷身边怕误了侯爷事情。” 郑飞扬对他的回绝并不生气,道:“时间还久,本侯方才和他……你叫什么的?”他忽然把话锋转向了陆郎儿。 陆郎儿本来以为他和唐武谈话,不会和他问话,将头深埋在地上尽量不让唐武注意他。 结果郑飞扬一问,他却变成了瞩目的焦点,让他无处可逃。 唐武顺着郑飞扬的目光看向趴伏在地上的青年,他已经换了一身青衣,墨色腰带勾勒出细腰,比前几天看时似乎更加轻减。郑飞扬问完,青年却还是一动不动的跪着,额头深贴在地面,背部微微颤抖,却并没回答他的问题。 唐武不禁奇怪,在他看来眼前这人不过是个柔弱胆小、生xìngyín贱又攀权附势的小倌。先是冒充太子勾引他,随后便又和那胡人苟且在一起,亏他以为密林之时那人决绝的一推是为了救他而愧疚担忧,小心翼翼的尾随其后,想找机会解救,结果却不过是支走他方便和另一人行yín事的而已。 而他们这群人却为了这样一个东西丢了xìng命,真是可笑至极。 想到这里,他心中又是一团无名之火,见青年迟迟不应,更是烦躁,便一下站起身,健步走到陆郎儿面前,一把扯起他的胳膊,将半身硬提起喝道:“侯爷问你话,你却不答,真的胆大妄为,我倒要看看你是什么三头六臂…你……你……”在他见到那张牵挂而熟识的面孔瞬间,生生顿住,仿佛白日里见了鬼魅,满脸惊异,再也发不出一个音节。 他背对着郑飞扬,后者并没有瞧见他的脸色,只说:“空海师傅莫吓他,未来的一段时间他还要继续做太子。” 陆郎儿脸色惨白,在咫尺间的唐武眼中看到惊诧、迷惑、质疑和愤怒,忽然听见郑飞扬的声音,连忙朝唐武使了好几个眼神,才算将他按了下来。 唐武一言不发,转身回到自己座位上,拿起酒杯连灌了自己三口酒。 郑飞扬瞧着他惊魂不定的样子,饶有兴致的转向陆郎儿道:“你再上前几步,让本侯瞧瞧。” 陆郎儿这回不敢不从,跪在地上超前挪了几步。 郑飞扬眯起眼睛盯着他看了一会道:“算是个可人儿,长相俊俏。大约伺候起人来也不错,否则奇诺也不会对你神魂颠倒。” 这话传进唐武耳间,他手上一抖,指尖的酒杯轻洒出琥珀色的酒液,落在桌上。 陆郎儿伏下头道:“奴才只是粗鄙之人,只要不污了侯爷道眼睛已是万幸。只是奇诺……他不是汉人不懂汉人规矩,还望侯爷不要为难他。 “他现在是本侯爱将,本侯还要他为中原朝cāo练出一只能与鞑子人匹敌的骑兵,自然不会薄待他。不过至于你……你们今后怎样还看你的表现了!” 陆郎儿长舒一口气,一直悬在半空的心终于算落下。只是郑飞扬继续说:“可惜他xìng子太过冲动,本侯只得给他几日禁闭思过,要叫他明白规矩!” 说话间,郑飞扬竟将那一碟脆枣尽数塞入小倌的后穴里。此时他一直隐忍的痛苦呻吟已经抑制不住回绕在几人耳畔。这声音如细幼的动物幼仔哀哭,却能勾起人骨子里的原始yínyù。陆郎儿额头上的冷汗滴了下来。 “这样就不行了?”郑飞扬微微皱眉,言语渐冷,伸手抓住那小倌的头发,将他从自己腿间提起。 小倌的头皮被扯住而吃痛,眼中溢出泪光,双颊还呈玫瑰色,口中来不及吞咽的津液化为银丝顺着嘴角滑落。 身旁另一个小倌见状赶忙跪下道:“侯爷息怒,青尹涉事未深,来伺候侯爷前他还是个雏儿,求侯爷开恩别怪罪他。” “本侯说过怪罪他了吗?”郑飞扬脸色一沉,说道:“你本是该去伺候空海师傅的,可惜容貌粗陋,人家连正眼也不愿瞧,如此无用倒是嘴皮子利索,本侯留不得你,来人!” 小倌吓得浑身发抖,连忙磕头求饶哭喊着:“侯爷饶命!欢儿再也不敢了!” 这时已从外头进来两个士兵打扮的青壮汉子走上前来。郑飞扬飞脚便将那跪地求饶道小倌踹于案下,对那两人道:“赏兄弟们的,别玩死了就成。” 那二人见小倌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眼中早已冒精光,拖起他千恩万谢的走了。 小倌的哭喊声撕心裂肺,郑飞扬却连眉毛也不曾动过一次。只是放下提着青尹头发的手,异常温柔的拍拍他的脸蛋道:“乖,你若真含不下,便自己吐出来,不过不许用手。” 青尹早就吓得满脸清白,硬将眼泪含在眼框中不敢哭出声音,听见主子的话,连忙调整角度,跪伏在地上,拼命蠕动臀部的肌ròu,将卡在自己ròu穴里的脆枣一点一点的挤出来。 陆郎儿在案下,大气不敢出,他忽然明白上面的人为何要在自己面前做这些事情,不过是要让他和唐武都明白,现在在这间屋子里只有谁才是真正的主子。 忤逆者必将诛。 他惊得满身冷汗,觉得这传说中的安定侯竟比汝南王和太子更可怖上数倍。 郑飞扬饶有趣味的看青尹大汗淋漓的从肛穴里挤出两颗脆枣,忽然抬头望了望陆郎儿淡淡说:“你怎么还在这里,没你的事情了,下去吧,给你准备了睡觉的地方。” 陆郎儿瞬间如获大赦,连滚带爬的仓皇而逃。临出门时,身后两道利箭般的目光shè了过来,他知道来自哪里,却连头也不敢回。 第41章 污言强取施yínyù,只把痴情作负心 浑浑噩噩的跟随婢女来到自己的房间,陆郎儿才发觉后背已被汗湿,冷风一吹,皮肤像被刀剐一般刺痛。 他脱下湿掉的衣裳,倒在床上,拿被子将自己紧紧裹住,才勉强驱散了一些体内的寒意。他觉得自己掉入了一个漩涡之中,拼命挣扎,可每每快要上岸时又被人一头按入水中。 这种感觉就像覆骨之蛆,让人绝望。 陆郎儿分不清自己最后是晕过去还是太疲惫睡过去,只是再醒过来时,是被满鼻的酒味熏醒的。 胸口似是压上了千斤的巨石,让他呼吸难耐,他略带痛苦的哼了一声,便下意识用手去推。只是手伸出去还未推到东西,便被什么用力钳住,举过头顶,接着浓重的酒气扑鼻而来,他微微开启的双唇已被人狠狠咬住。 激痛让人瞬间清醒,陆郎儿才意识到自己没用做梦。他惊恐的睁眼,压在身上的人便是最不想看到的那个唐武。 唐武不知喝了多少酒,浑身的味道浓烈的仿佛从酒缸里捞出。而他双目通红,饱含着怒气和yù望,在黑暗里烁烁发光。 陆郎儿此时完全清醒,本能的挣扎。手一动却发现已经被布条牢牢绑住,动弹不得。 唐武见他清醒,便放开已经被自己啃咬成鲜红色的双唇道:“醒了?正好!老子也没有兴趣jiān尸。” “你……你怎么……怎么在这里?”陆郎儿见他就心虚,说话也磕磕巴巴。 “老子为何不能在这?”唐武说话间,酒气便不断喷在陆郎儿面上,熏得他都有了微醉的错觉,连忙将脸撇开说:“唐大人,你喝醉了!” “那又如何?”唐武挑眉,开始用力扯陆郎儿身上的衣服。 陆郎儿入睡前本就脱的单薄,被他一扯,身体几乎没有遮挡,大片皮ròuluǒ露出来。他连忙拧腰挣扎道:“你醉了!别这样!” “别哪样?”唐武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吐出这几个字,大手已经拧上了陆郎儿胸前两朵嫣红,毫不留情的辗捻道:“别cāo你?怎么人人都能cāo你,到了老子这就不能了?” rǔ首钻心刺痛,陆郎儿痛苦的拧起眉毛道:“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唐武手下用力,凌虐一般扯住两颗通红的rǔ珠,冷笑道:“陆郎儿,你够狠,耍得老子团团转!攀附权贵后就假装不认得老子,若不是刚才,老子一辈子都不知道最牵挂的人竟然就在身边!” “你误会了!我不是……啊……不要……好痛……要坏掉了……不要……” 唐武将那两颗可怜的红珠掐到红肿,立在雪白的胸膛上甚是刺眼,随后他并不解恨,又低头一口咬住其中一个,以牙齿碾压起来。 陆郎儿疼痛难耐,缩起腰,却被唐武死死压住不能动弹,他放开一边被自己虐得红肿不堪的rǔ头又转向另一个。 “我不是要骗你……真的没有……我怕你看不起我……怪我连累你才不敢和你相认……”陆郎儿已经带上哭腔求饶,无奈双手被桎梏,身体不能动弹,唯有口中还能虚弱的说出些话。 “狡辩!”唐武恨恨说,他看着被陆郎儿自己咬出血丝的胸口皮ròu,才有报复xìng的快感,伸手继续扯他的裤子道:“你当老子好骗?像你这样的婊子,只能活在男人的裤裆下。别忘了,有多少恩客cāo过你!多少胡狗cāo过你!狗王爷cāo过你!太子是不是也cāo过你?你可以啊!挨的cāo越多,身份越高!与我相认就挡了你的路是吧?”辱骂间,他手已经摸到陆郎儿跨间,扯下亵裤,握住那个脆弱的器官。 陆郎儿因为痛怕,xìng器尚未勃起,但他毕竟敏感,唐武只是稍稍拨弄,孽根已经抬头。唐武嘲讽的笑道:“当真骚货,离不开男人的大。所以你才耐不住长途寂寞勾引老子又勾引那犬戎狗!对了,老子都忘了,那日几个士兵怕不是对你下yào,是你主动勾引,却叫老子坏事了吧!” 从他前头几句话开始,便犹如重击,捶在陆郎儿心口。他张嘴,竟然发现自己无力反驳。 对!他说的的确没错,人人皆能cāo他。那本不该用来做xìng具的器官早就不知道含过多少男人的yáng jù,吞过多少精液。那紧窄的肠穴如今无论吞人怎样的ròu棒都会兴高采烈的一一抚慰,直到它们在里面shè出精华。就算他再怎么挣扎,ròu体最是诚实。就像现在,心如刀割,肠穴却开始有yín液缓缓渗出。 他敏感反应,唐武最是清楚。手已经从被自己摸硬的深粉色ròu棒上挪开,径直滑过会yīn停在有些湿润的肛门入口。 “看!迫不及待了?”唐武残酷的笑了。同时将两根手指狠狠刺入其中。 随着异物入侵体内,陆郎儿便觉得心口有什么被戳破了,喉咙口甜辣难忍,有什么东西要呼之yù出。 唐武朝里探去,又热又湿,他yù再用言语羞辱,却见身下人面色如纸,银牙死咬住下唇,甚至溢出血珠却没有再哼一声。他双目圆睁,却明显失了焦距,只有泪珠不断滚下,弄湿了枕头。 瞧着他失神的模样,唐武胸口一酸,酒气竟自己压下去不少,酝酿好的难听话也被吞了回去。他忽然想起密林前他奋然的一推,那时决绝的身影至今依旧历历在目。 那时,他似乎与自己说过什么,只是事隔许久,脑海里只留下只字片语,大约是:“我欠你的,现在还你!” 他欠我什么?唐武一时怔怔,再朝前去想,又到了那次生死离别的瞬间。 他意识迷离,浑身肿痛,鲜血蒙住双眼,呼吸里都是腥气,耳边嗡嗡作响,差不多已经昏死过去。这时有人将一个坚硬的物体硬塞入手中,拼命覆在耳边轻轻低语了一句话。只有那句话,他永远无法忘怀。 他说:“求你!一定要活下去!” “活下去”这三个字看似最为平淡无奇,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有时候苦苦挣扎的不过是为了这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7 章 微的期望。 想到这里,他深深叹息,从滚热的肠道里抽出手指。又异常温柔的摸了摸陆郎儿冰冷的脸颊,擦去他止不住的泪水。 他一语不发,用粗糙的指腹在他细腻的皮肤上磨蹭了许久,终于起身,解开了绑在他胳膊上的绳条。 白玉色的胳膊被绳子勒得红肿,有几处蹭破了皮,渗出血丝,看着心惊。唐武垂目道:“我去取些yào酒给你。” 正yù转身,忽然腰部被人从后面抱住,唐武皱眉,刚要说话,忽然听得身后的人嘶哑着喉咙道:“你干我吧!” “什么?”唐武以外自己听错了,不禁出声问道。 “你干我!随便cāo我,把我玩坏也好,怎样都行,只要你觉得高兴。过了今夜,就当我们从未相识过!”身后声音虚弱,却又冷静,苍白的手指开始摸索着解开他的裤腰带。 “你说什么?”唐武又zhà毛,猛然跃起,揪住陆郎儿的头发,逼他四目相对道:“想摆脱老子?没那么容易!”说罢他一抽手,发带断落,万千青丝撒在床榻上。 陆郎儿仰面倒下,暴怒的男人便如铁塔一般压了下来,这一次他三两下便将青年衣服全数除去,抬起他的双腿,最大限度的折在胸口。 湿润嫣红的入口完全暴露在雪白的双臀间,yíndàng又媚惑。唐武解开自己裤子,露出硕大而怒涨的巨棒,恶狠狠的对陆郎儿道:“想让老子干你,老子就如你所愿。只不过别想就此摆脱老子,记住!别人能cāo你,老子也能!以后老子想cāo你,你就乖乖脱了裤子,什么欠不欠的话,都是放屁!” 第42章 身心俱虐自难忘,以掌为器穿穴肠(彩蛋污) “唐武!!!!” 陆郎儿胸口郁结的气血化为这一声凄厉的吼叫,只是才叫出口,便被下身撕裂般的痛楚噎住,戛然而止。 “叫啊!”唐武挺入ròu棒,滚圆的guī tóu撬开柔软的肛口,他并不停歇,如冲锋在前的将士,奋力而入,最粗的柱身瞬间贯穿肠穴。 “再叫大点声!”唐武便向里拼命顶入,边残忍的说:“好让这里全部的人都听见的你的浪叫,知道你这贱货正在被男人cāo,叫你那胡狗情人听听你是什么货色!” 陆郎儿此时就是想叫也发不出声音。心理的抗拒传染了身体,即便他再受过调教,但绷紧的肌ròu却无声的抗议着刺入其中的异物。 唐武也感受到身下人的拒绝,更是气恼,怒火和yù火相冲哪里还有理智可言,他猛哼一声,恶狠狠的将ròu棒一股脑全部chā入绷紧的肠ròu里。 极痛让陆郎儿全身痉挛,连脚背都拱了起来。他觉得身体就同塞入一把烧红的刀子,在肠子里打着转要将他五脏六腑全部拖出来。 最可怕的是现在这把刀子对他的凌迟才刚刚开始。 唐武耸动腰,开始在肠穴里抽chā。包裹着自己yīn茎的肠穴异常紧缩,让他在开始时寸步难移。但胳膊终究拧不过大腿,在自己猛烈的挺入抽出后,身下人似乎开始放弃抵抗了。 狭小的床榻开始发出有规律的剧烈颤音,吱哑吱哑,像黑夜中永不停歇的哀歌,时不时还有男子粗重的喘息响起,只是作为承受方的那个人却如禁音一般,悄无声息。 唐武起初不觉,耸动了百下后才觉得异样,他拨开散落在陆郎儿脸上的情丝,见他面色潮红,眼神涣散,深色的瞳仁失了焦距,真愣愣的望着上方,微张的双唇失了血色,只有细细的呼吸从鼻翼里呼出。再摸他腿间阳物,少有的萎靡,从他chā入起就没有硬过。 “哼!和老子玩这套?”唐武在黑暗中冷笑,并不算英俊且线条硬朗的脸庞看起来更显凶恶。 “你以为老子只要shè精就完了?”唐恨恨的说:“放心,这一夜还长呢!” 陆郎儿瞳孔明显紧缩了一下,身心上的痛疼让他浑身发软,像死了般使不上力气。 唐武说完便抽出yīn茎,却发现上面湿淋淋的沾了丝丝红渍,心理一沉,连忙低头看了看,似乎是硬闯入肛口时,撕裂了一点穴口处的皮ròu,并不明显,才略略松了口气。 陆郎儿的不抵抗、不回应、不说话的态度着实惹怒了他,仿佛不让这个人在自己身下浪叫着承迎,就是在他身体里shè精千百万次也得不到满足。 他将软软躺在床榻上的陆郎儿扯了过来,头放在床沿边向下微垂,使得他脖子自然的伸直垂下。 陆郎儿瞬间明白他要做什么,不由得开始慌乱,可唐武根本不容他反抗,已经用滚圆的guī tóu挤入他的口腔里,且不容抵抗的继续往里顶入。 “不想受伤,你就知道怎么做!”唐武冷酷的说。 陆郎儿当然明白,巨大的ròu棒塞满了口腔,guī tóu已经顶到了喉咙口,然而这只是唐武刚刚chā入一半而已。他深深的呼吸了一下,缓缓打开自己脆弱的喉咙。 这个姿势最容易深喉,让男人的yīn茎整根chā入口腔,陆郎儿并不陌生,但吞入唐武这样大号的尺寸,依旧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更何况现在的唐武对他根本不会怜香惜玉。 ròu棒穿过整个嘴巴,深深chā入喉咙里,直到陆郎儿的双唇碰到两颗沉重的袋囊才停下。唐武重重的的呼出一口气,口腔黏膜紧紧包裹着他的yīn茎,这种感觉和chā入肠穴不同,食道毕竟窄小,chā入这样巨大的东西,已经撑到极限,紧紧挤压着guī tóu,就似按摩一样,叫他特别舒爽。他开始挪动腰,在口腔里抽chā起来。 他爽了,陆郎儿已到了晕厥的边缘。异常坚硬火热的ròu块像铁棍一样穿刺在口中,让他已经不能呼吸。黏膜被摩擦得发烫,下颚仿佛脱臼一样酸痛。但他知道这是唐武有意为之,他故意动的很慢,缓缓刺入,缓缓抽出,让他将这种痛苦慢慢放到最大限度。 只是,这样还没有完。 双腿被分开,刚才饱受折磨的后穴里又chā入了东西。陆郎儿苦不堪言,从那东西的温度和感觉判断,应该是唐武德手指,只是这一chā尽是三根。 “唔……唔……”双重痛苦让陆郎儿止不住哼出来,他有了一种错觉,唐武正用一根烧红的铁棍将他从上到下顶了个贯穿。 与口腔里无止尽的折磨不同,那搅在肠穴里的手指却是有目的的游走,很快按在他肠壁上那处敏感的麻筋上,从轻到重从缓到急,只攻击在这一点上。 陆郎儿再也受不了,xià tǐ的酸痛让他禁不住扭腰,肛口不住收缩想要挤出那几根让他发疯的指头。无奈三根手指不断转动研磨,让他xià tǐ很快就麻木了。 “哼,果然。”唐武上下行着残酷之事,言语里依旧不肯放过他。 “骚货,你瞧瞧自己的东西!”唐武另一手握住陆郎儿颤颤巍巍挺立起的yīn茎,指甲狠狠刮过脆弱的铃口,明明是痛,可细缝里却吐出透明的液体,一滴滴的落在茎柱上。 “唔……” 陆郎儿闷哼,他已经分不清自己究竟是痛苦还是欢愉,抑或两者都有,只是身体三处被侵犯的认知让他神智更加模糊。他开始觉得唐武分裂成许多个,他们同时侵入自己的身体,只要能钻入的地方,都塞满了。 唐武身下开始耸动的更急,将陆郎儿的嘴巴当作xìng器,凶狠的贯穿、抽出、再贯穿。而手下一遍遍折磨着敏感的ròu穴和yīn茎,他要让这个人疯狂,让他的身体永远记住自己烙印在期间的触感。 他开始chā入第四根手指。 紧窄的穴口被撑开到极限,陆郎儿的身体开始痉挛。肌ròu的抽搐和绷紧让他深粉色的ròu茎变成紫色,铃口源源不断的涌出液体。他濒临极限,想求他放过自己,但chā在喉咙里的ròu棒却又死死朝前挤进一分,胃里翻浆倒海翻江,但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唐武开始挤入最后一根手指。 陆郎儿全身的汗毛都战栗了。 拇指撬开紧缩的肛口挤入的瞬间,陆郎儿shè精了。白灼的精液喷了出来,一股一股的落在自己的小腹上。 “呵……”身体上方传来男人冷冷的嗤笑,随即他开始加速腰部的律动。可卡在肛口的那五根手指竟没有抽出来的想法,开始朝更深处挺进。 “看,你这个yíndàng的屁股果然什么都吞得进去。”唐武的声音依旧冰冷,身体却在干着热辣的事情。ròu棒不知道在口腔里抽chā过几百次,终于开始更得更大更硬,沉重的两颗袋囊开始绷紧,他将指关节最宽的那部分塞进了扩张到极限的肛门,精液终于受不住的shè进陆郎儿的喉咙里。 滚热的精液是直接灌入食道的,唐武知道此时抽出,必定会被青年呕出来,索xìng死死抵住他的下巴,直到确认自己的精华完全落入食道甚至滑进胃里为止。 抽出来时候,陆郎儿仿佛断了气一般,下颚依旧无法合龙,过了几秒他才开始干呕,只是他头朝下垂着,根本是不出力气,像个濒死的鱼一样瞪大眼睛。 唐武德手掌完全chā入了ròu穴,将那处撑成了可怕的圆洞,先前撕裂的伤口又迸裂开,渗出更多的嫣红血丝,沾在雪白的床单上和唐武与他相连的手腕上, “这是惩罚。”唐武缓缓的说:“记住现在cāo你的人是我,让你痛,让你爽的人也是我,如果再敢说刚才那种话,我一定杀了你!” 这句话飘入陆郎儿耳中,他已经没什么反应,眼前只有白茫茫的一片光景,即使唐武将手掌从肛ròu里抽出,他也似感觉不到一样。 穴口可怜兮兮的红肿着,过度的撑开让它无法及时闭合,现在就是一个圆洞,可以清晰的看见里面红艳艳的肠ròu。 唐武笑笑,异常轻柔的将陆郎儿身体放平,自己则跪在他双腿间。 陆郎儿的身体对这个人的本能恐惧让他大腿不自觉的抽动了一下,就见唐武低头埋在他腿间,用舌头舔舐合不拢的肛口嫩ròu。 那地方比平日更敏感,稍稍触碰都让人发抖。可唐武不光在外面舔了一圈,更将他的舌头深入肠ròu里。 红艳艳、湿淋淋的肠ròu被粗糙的舌尖舔过,这种刺激让陆郎儿回过神来,他已经被折磨到精疲力尽,身体却敌不过重新席卷而来的酸麻。唐武又握住他已经shè过一次的yīn茎,一遍用舌头侵犯他的后庭,然后一遍遍撸动爱抚着他的yù望。 这个晚上对陆郎儿来说,每一秒都是煎熬,他从未在一个人身上体验过这样极端的对待,即残忍又温柔。 唐武说的对,他在他身上烙下印子,让他永世难忘这个时刻。 【章节彩蛋:】 被侵犯到极致的身体变得格外敏感脆弱,唐武在他身上的每一次触碰都让他无法自拔,整个人就变了一具玩偶。被折磨过的后穴又chā入ròu棒,虽然不比手臂刺入时的那种恐惧,但粗硬的凶器在里面来回抽chā,研磨,让已经受伤红肿的肠ròu苦不堪言。偏偏唐武最了解他的弱点,每每他痛的不行时,就开始挤压肠壁上的麻筋,顿时痛麻酸胀又让陆郎儿的yīn茎流出yín液,如此反复,不出多久,他又shè精了。 这一回,他以为唐武已经让他吃够了苦痛,会放过他,于是开始求饶:“我不行了……我知道错了……放过我吧,求求你!” “放你?”唐武玩味的笑笑,一边用巨棒继续研磨肠道,一边将他shè在小腹上的精液用手沾了沾放在口中尝尝说:“还早呢,鸡还未啼,我说过,是一夜!” 陆郎儿崩溃了,他开始啼哭,可是哭声没有多久又变成了呻吟。唐武将他翻过来,用后背式cāo干他的屁股,每一次刺入都狠狠的拍打他的臀ròu,很快雪白滚圆的臀ròu上布满了红色的掌印。凌虐让人快感增加,唐武分开他通红的臀口,恶狠狠的挺动腰部,让粗硬的毛发一次次磨蹭在红肿的肛口上。 “用力夹紧我!”唐武cāo干着他的屁股命令道:“别这么没用!还是说你的屁眼已经叫人给cāo松了?” “对!就是这样,夹紧,别松开!是那个胡狗cāo得你爽,还是老子cāo得爽?” “你的骚水都流到老子大腿上了!,等会舔干净!” 粗言秽语和嵌入身体中的巨棒一起cāo干他的身心,陆郎儿每次都希望自己晕过去,可是每次都不能如意。 xià tǐ的阳物已经第四次、还是第五次shè精?陆郎儿记不得了,唐武不光要侵犯他的身体,更要榨干他身体里的每一滴精华。 就像现在,他又一次翻开他的茎皮,露出已经刺痛难忍的guī tóu,开始撸动他的yīn茎。 “不要了,求求你……放过我……”陆郎儿哭泣着求饶,他嗓子早已嘶哑,却不得不一次次的求着这个男人。 “我已经shè不出来了,求求你……会坏掉的……已经坏掉了……求求你。”可惜这样叫人心颤的哀求并没有打动唐武。 唐武坐在床沿边,像把着小孩撒尿似的将他抱起,巨棒无情的继续穿刺在他红肿不堪的股间,那处的嫩ròu已经被cāo得松软,随着巨棒的抽出而带出些许穴ròu,随即又伴随着巨棒的chā入而回到原处。 陆郎儿双腿被分开到了极限,跨坐在男人腿上,yīn茎半软半硬,随着身下人的耸动而摇晃。他抽泣着断断续续的求饶,唐武却含住他的耳垂细细吮吸,在他耳边说:“你可以的,还能再shè,shè出来给我看看……”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陆郎儿呢喃着说。 “骗人!”唐武说:“你骗人,还有!” 袋囊里空dàngdàng的,真的没有精液,yīn茎只能流出稀薄的水液,可这个男人就是不信自己,依旧不断的折磨着他,顶撞他的敏感。肠壁上那个敏感处已经被磨肿,现在撞上去只有刺痛。他整个xià tǐ都开始刺痛酸坠,他觉得自己已经坏掉了。 “还有……还有……”这两个字像魔咒似的不断催促着他的神经。 忽然,xià tǐ里另一处地方一酸,一种排泄yù开始逐渐鲜明。无法完全勃起的yīn茎已经没有办法阻挡体内的另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8 章 种液体。他终于知道唐武说的还有,还不够是什么意思。 好似察觉到这一点异样,唐武恶狠狠的按住他的肩膀,巨棒激烈的顶入肠道深处,巨大的压力让陆郎儿无法控制,尿口张开,喷出淡黄色的水液。 与shè精不同,尿液的量更多更猛。后穴也因为羞愧而绞紧,唐武似乎非常满意,他低喉喘息,在他shè尿的时候在肠道里shè出精液。 身体被滚热的体液占满,同时被人cāo到失禁这样的羞耻感让陆郎儿再也无法坚持,他双眼一黑,软软的倒在身后壮硕的身体上。 第43章 左右为爱难自舍,情殇总是断心肠 如果可以,陆郎儿情愿自己再也醒不过来,这样就不用再面对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和乱七八糟的人。 可惜,老天总不会如他的意。 第二日的下午,他终于幽幽的醒了。 下半身就像被截断似的痛席卷而来,提醒着他昨夜发生的那些事情。他勉强睁开红肿的眼睛,祈祷自己不要再看见那个人。 幸好,房间里空无一人,他松了口气。 动动脚趾,还好还能动弹。陆郎儿勉强支起半个胳膊,发现身上已经从头到脚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昨夜那些欢爱yín虐过的痕迹也统统不见了。 他自嘲的笑笑,不去想究竟是谁帮他清理过一切,只觉得昨夜过后,心中最柔软的那处被人生生用刀剜去一块。 房门吱的被推开,他眯起眼睛看过去,似乎是个婢女模样的人进来,那人看他起来,愣了愣,又退出去,没多久,进来了一个男人。 郑飞扬。 陆郎儿怔怔得看着他一步一步迈向自己,嘴角挂着奇怪的笑容,只觉得寒从脚起,浑身不自觉的颤抖。 郑飞扬看着陆郎儿盯着自己的眼神如见鬼魅,似乎很满意,似笑非笑的说:“郎儿好魅力啊。” 陆郎儿心里咯噔,知道唐武如此折腾的一夜,必定瞒不过他的眼睛。 他虚弱的挣扎,却依旧爬不起身。飞扬冷笑一声道:“不必了。本侯只是来看看重要的’太子’是不是还完好无缺,别被他整得断胳膊缺腿就行。你今日可以躺着,明早我们回京。” 陆郎儿苦笑着接受这份“恩典”。 “不过。”郑飞扬转身离开时忽然诡异的一笑,说道:“奇诺,本侯给他解禁了。提醒你一句,启程在即,不许再节外生枝!” 这句话,让本就脸色发白的陆郎儿面如死灰了。 郑飞扬知道了昨夜的事,那么奇诺是不是也知道了? 如果他知道唐武对自己做了什么,会不会…… 他不敢想了! 勉强自己挪动麻木的双腿下床,腰部以下就像被人打碎后重新粘起来一样不听使唤。可是他依旧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他一定要去找奇诺,一定要再他闯祸之前…… 打开房门,外面并不耀眼的阳光灼痛了他的双眼,陆郎儿眯起眼睛,肿痛等眼角愈发的酸。他扶着门框,一只脚迈了出去。 沿着蜿蜒的长廊,原本并不算长的道路如今好似永远走不到尽头。他跌跌撞撞,沿途遇上的家仆或是婢女都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他,或掩面而笑或露鄙夷。他视而不见,一直朝前厅走去。 好不容易穿过走廊,前方便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奇诺!他完好无损的站在走廊和前厅之间的院子里。 陆郎儿欣喜,这是他自出了书房后那么久以来难得的放下了紧绷的心弦。脚下不由得加快的几步,身体超前探去,几步之后,却看见与奇诺相对而立的人是折磨了自己一夜的唐武。 他愣了,脚下如同灌了铅,无法再挪动一步。 唐武面对着他,见他突然出现,明显一愣。奇诺见他表情突变,不由得回头望了一眼。 陆郎儿头皮发麻,就像被两只dú蛇同时盯住的青蛙,连夺路而逃的勇气也没有。 唐武眯起眼睛,朝奇诺挑衅似得点点了下巴,后者拳头紧握,肌ròu瞬间绷紧。 唐武嘴巴动了动,隔的太远,陆郎儿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只是看奇诺的再次转向他的样子,似乎恨不得撕碎对方。 终于奇诺恶狠狠的转身,离开原处,朝陆郎儿走了过来。他每走一步都像行进在刀山火海之中,仿佛身后便是熊熊燃烧的烈火。 待他靠近,陆郎儿已经小腿打颤了。他举起手挡在脸前,抢在奇诺开口之前讨饶似得说声:“不要!” “什么?”奇诺怒目圆瞪,似乎要发火,却被这句不要弄得莫名。 “不要!”陆郎儿拉住他的手说:“不要冲动!不要生气,不管那人和你说什么,都至少不要在这里发火!不要再待在这里!” “他对你做了什么?”奇诺压着声音问。 “跟我走,再说!”陆郎儿此刻只想拉着他赶紧离开那个让自己打心底恐惧的人。 “不行!”奇诺倔强的皱眉:“是不是他欺负你?我今天出来,气氛就怪怪的,他刚才说要找我谈谈你的事情,让我别缠着你?什么意思?你们发生了什么?” “没有!不,不是,你跟我回去听我说……”陆郎儿发现唐武也开始朝这边走过来,他要崩溃了。 “郎儿。”唐武缓步走来,温柔的叫着他的名字,仿佛和昨夜换了个人:“你怎么起床了?不是说叫你多睡一会儿。昨夜是我不好,心急了些,今早本想请大夫给你看看,只是你睡的正香没打扰你,现在能下床了?” 唐武的话还没说完,奇诺脸色已经黑如墨汁,他一把抓住陆郎儿的手问:“怎么回事?你和他……” “我……”陆郎儿从手腕上的痛楚可以判断现在这个人的怒气有多大,他恶狠狠的瞪唐武一眼说:“唐武!你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唐武的眼神在陆郎儿脸上流连了一会,停留在奇诺紧握着他的手上说:“我记得几个月前你便答应做我的人,几个月不见你就跟这个犬戎人搞在一起?若我记得没有错,这犬戎人可是你当日说的害你入鞑子营的那个?陆郎儿,你是不是脑子叫胡狗cāo坏了?” 奇诺一听顿时zhà了,刚要发作,却被陆郎儿死死抱住腰,扭头对唐武说:“对!我就是喜欢他!就是喜欢他cāo我!那又如何?他比你强过百倍、千倍!唐武!我们结束了!” 唐武脸色明显沉了沉,忽然扯起嘴角,邪邪的笑笑说:“别闹了!不就是昨夜我急躁了些,弄痛你了?下回,我会温柔的!你跟我,难道还比不上这个犬戎人?你可知道皇帝现在忌讳胡人,像他这样的回到京中立刻就会被抓起来问斩,到时候你可怎么办?” “那是我的事!唐武!求你吧!放过我!”说道最后几个字,陆郎儿眼圈又红了。 奇诺脾气虽冲,可眼睁睁看到这里,大约也明白什么,将陆郎儿一下楼在怀中,挑衅似得对唐武道:“不管你们从前如何,他和我已经订过血誓,在我们族中,这就是生死约定,相守一世,你死心吧!” “相守一世?”唐武忽然放声大笑说道:“你这蛮人懂什么是一世吗?问问你怀中那个人,昨夜是如何在我怀中娇喘浪叫,哀求我一遍一遍上他,让他最后什么也shè不出来的?” “你!”这句话就像点bào了奇诺的神经,他拉过陆郎儿的肩膀,yīn沉的盯着他的脸问:“他说真的?” 陆郎儿面无血色,他怯懦的低下头,不敢正视奇诺的双眼,低声喃喃道:“你不要听他的,先和我走吧!” “你…你答应过我什么?”奇诺冷冷的说。 “我没有,不是我自愿的……我真的不想,我是……”陆郎儿语无lún次的虚弱辩解,可始作俑者开始火上浇油说:“你不是自愿?陆郎儿,别忘了,昨夜是你主动脱了我的裤子,求我干你,cāo你,将你玩坏的!怎么,穿上裤子就不认人了?” “住口!唐武!”陆郎儿急切的喉道:“事情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不是……我只是……我只是……”他结结巴巴的反驳,却看见奇诺眼里的光辉越来越黯淡,到最后只剩下漆黑一片,深不可测。他突然放开陆郎儿,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平静的说:“你不用说了,我明白了。” “什么?你明白什么?”陆郎儿心底渐沉,慌乱的抓住他的胳膊说:“你听我解释,真的不是他说的那样,听我解释,我真的不是有意……” “我只问你一句话。你老实回答我。”奇诺揉了眼角,露出少有的疲态说:“你昨夜是不是真的和他睡了?” “……”陆郎儿不能反驳,他无法撒谎,就算他可以过的了自己那关,可唐武还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半响后他默默点头。 “我明白了!”唐武抚开他拉住自己胳膊的手说:“你让开,我为你说情,几日未曾真正合眼,现在终于能休息了。” “奇诺,不要这样。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想!不要这样!”陆郎儿终于嘶哑着哭了出来,原本就红肿的眼睛现在更是肿成了桃子。 “你让开!”奇诺一把将他推开,手下并没有留情,差点让陆郎儿栽在地上。 唐武见状,上前一步想扶住陆郎儿,却被他一把将手打开,踉跄着超前追了两步,拉住奇诺手臂说:“不要走,你听我说!我真的很抱歉,不要走,求求你!” “陆郎儿。是我求你!”奇诺平静的说,他摊开手掌,掌心里的伤口刚刚愈合,还可见明晰的疤痕。他自嘲的苦笑说:“不过几日,几日而已。你即使想要,就不能等一等我?” “我不想要!不是你想的那样!”陆郎儿快要奔溃了,哭得如同三岁的孩童。 “我不懂,也想象不出来……”奇诺叹气说:“可能我终究不是汉人,陆郎儿,我真的想象不出来,你为何……算了,你放开我吧!” “奇诺!”手指被无情的掰开,陆郎儿撕心裂肺的叫出了男人的名字。 奇诺那一瞬间顿了顿,似乎有些犹豫,可看见唐武随即搭在陆郎儿肩上搭手,他眼神黯淡转身头也不回道走来。 “你……你是不是不要我了?”陆郎儿在他身后凄然的喊道。 “…… 是你不要我的!”犬戎男子的身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长廊尽头,留给他的只有这句话而已。 陆郎儿跪倒在地,眼泪如断线的珠子,止不住的流淌下来,打湿了衣领、落在胸前甚至是青砖地上。 “你死心吧!”唐武yīn冷的声音在他头顶上响起:“他和你玩不起的,最终,你还是我的。” 第44章 互露心声诉衷肠,暗藏隐祸终曝光 陆郎儿已经忘记了自己是如何回到房间的。只觉得自己被人抱起,走了好一会,将他轻轻放在柔软的床铺上。脸挨着柔软的棉布,他几乎立刻昏睡过去,再醒来时,外面已经全黑了。 灯火如炬,将整个房间照如白昼。他睁眼时候竟有恍惚,以为自己又一次晕了一夜,直到瞥见不远处桌边坐着的人,才幡然清醒。 “醒了?”唐武听到动静,站起身走了过来,起身时顺手从桌上取了一只水杯。 “我扶你起来,一天没吃,好歹喝点水。”说着,唐武便要扶起陆郎儿的肩膀。 “不要碰我!”陆郎儿低哑着叫了一声,身体朝墙边缩了缩。 “还没消气?”唐武并不生气,柔声问道。 “你到底想怎么样?”身上留着对着人可怕的回忆,陆郎儿对他已经有了莫名的恐惧。 “扶你喝口水而已。你嘴唇已经完全开裂了。”唐武轻轻的坐在床沿边,哄着他说,就像什么也不曾发生过。 “我自己来!”陆郎儿的背已经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他无处可逃,面前的人虽然带着善意的笑容,可他却如山一样给自己无形的压力。 唐武并不勉强,看陆郎儿自己缓缓起身,还很体贴的给他在背后放了一个靠枕,才将水杯递过去。 水杯摸在手里温热,似乎时刻为了他醒过来而准备着。他盯着杯子里清澈透明的温水,有些发愣。 “怎么?”唐武说:“不喝么?怕我下dú?” 陆郎儿被他说的话刺了一下,猛然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道:“巴不得你dú死我,一了百了!” “哈哈!”唐武放肆的大笑,说道:“我才舍不得dú死你,即便给你下yào,最多也是春yào。” 听到最后两个字,陆郎儿脸色煞白,胃里开始翻涌,扶着床沿就想呕出来。 “别吐了。”唐武说:“那就是水,什么也没有。” 陆郎儿干呕了几口,只是胃里除了那一口水空空如也,即便有心也没有东西能吐出,他揉揉发酸的心口,狠狠瞪了唐武一眼。 “不错!”唐武瞧着他凌厉的眼神说:“现在倒是越来越有xìng格了,连瞪人也会了,将来张牙舞爪也不成问题。” “你究竟想从我这得到什么呢?唐武。”陆郎儿幽幽的问。 “你能给我什么?”唐武就像听到一个笑话一般反问。 “什么也不能。”陆郎儿自嘲的苦笑:“我是个一半身体跨在鬼门关的无用之人。” “那就是了!”唐武说:“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为何要对你做这些?” “因为我骗了你吗?”陆郎儿直起腰说:“我说过可以这是个误会,可是你完全不给我机会解释。” “不!”唐武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的脸,沉静的说:“我并不需要解释。陆郎儿,你还记得我们分别的那日吗?” “记得。那一天,我怎么会忘呢?” “陆郎儿,我什么都做过,强盗、土匪、杀人越货,就算做了校尉,也常常打着官名做些鸡鸣狗盗的事情。对我来说,没什么对与错,只有敢不敢做。汝南王那次,我可以将你jiāo给他。你我萍水相逢,说到底相识不过数天,没有必要为了你这样的小倌丢了xìng命。” 听他这样说,陆郎儿惨然笑笑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9 章 说的没有错。那次你确实不该维护我。” “但是,我至今也没有后悔过。”唐武笑了一下,坚定的说。 陆郎儿怔怔。男子高大的身影完全将他整个人笼罩在其中,他面容并不英俊,甚至有几分骇人,他可以从他深色的眼眸里看到自己的倒影。在他的眼中,自己已不是少年,依旧俊秀的脸庞带着男子应有的英气。只是此时面色苍白,乌发披了满床,说不出的疲态。他经不住伸手摸摸自己的脸颊,叹息说:“我年岁长了,样貌也变了,除去伺候人的那一套,什么也不懂。再过几年不要说是明日黄花,怕是连狗尾巴草也不如,到时候,凭什么还能留住你呢,唐大人?” “汝南王那次,我感激你。当时,看你被装进袋子里,我就想,如果一命可以换一命,我会毫不犹豫的代你去死。后来,被汝南王带走,被他玩弄于鼓掌,伺候不同的男人,那些夜晚我又何尝没有想过要结束自己这荒诞的贱命?”他说到情动,不由得哽咽。唐武见他难过,伸手想拍拍他的背,却被陆郎儿侧了侧身体,让了过去。 “可是,我没有那么做。”陆郎儿继续说:“因为我觉得我的命是你给的。鞑子营那次,没有你或许我早已被他们折辱而死,汝南王那次你拼死护我,虽然终究敌不过他,但与我而言,我们两个人在那个时候已经连在一起。” “所以,我不敢死!是因为在那时,我觉得身上不光是自己的命,还有你的。所以我要活下去,不管多难……我都是想活下去……” “后来,太子宫我又看到你,活生生的站在面前。你不知道,那一刻我有多高兴!就算立刻dú发身亡也觉得值得。我不敢认你,是因为脸上蒙着那层面具,而太子的人又一直在身边看着我。太子这个人,我怕他,他比汝南王更让我害怕!我怕认了你,太子就知道我不是普通的太监,我是汝南王的人,那时候,又要连累你……”陆郎儿一口气将心中所有的话都一股脑说了出来。 “再后来,谎言说的太多,我连哪句是真哪句是假都忘了。我并非有意瞒你,你怨我,我不恨你,你折辱我,我也不恨你。只是我们之间发生了许多事情,你有光明的前途,何必要与我这样的贱奴绑在一起?我们如此下去,心里都隔了层东西,时间一久只会互相伤害,唐武,你放过我吧。我不值得你浪费时间!” 他话说完,唐武半天也没有动静。等了好一会,他才怯懦的抬头望了望。 唐武这时突然开口说:“你说完了?” 陆郎儿点点头说:“是的,完了。” “你说的,我可以接受。”唐武点点头,但是却没有一丝放松的意思,继续说:“假如没有那个犬戎人的话,你说的一切我都接受。” “和他没有关系!”提到奇诺,陆郎儿不免心急。 “怎么没有关系?”唐武皱起眉头说:“你与他定了什么盟约?你当我是死人吗?” “不是……”陆郎儿不自觉的有些心虚道:“你们不同,他是胡人,而我救了他,所以他一直想报恩,觉得我是特别的,所以……” “所以就又搞上床了?你若是个女人,是不是他现在就娶了你?陆郎儿,提起报恩,前面你还口口声声说欠我,那是不是该以身许我,而不是那个胡人?” “……”陆郎儿忽然一句话也辩解不出来,憋的满脸通红。 “你瞧,心虚了?”唐武嗤笑道:“提到那个犬戎人,你的长篇大论又去哪里了?说到底,你还是因人而异?” “那不同……”他喃喃低语,重新垂下头去不敢直视唐武的眼睛。 “没有不同,陆郎儿!你不要再骗我,也不要骗你自己。撇去男人不谈,或许他喜欢你,你对他也有兴趣,但你是汉人,他是胡人,你们注定没有结果,不如和我一起。陆郎儿,你跟着我,虽然无法给你名分,但我绝不会薄待你。” “唐武……我不能……”陆郎儿沉默了好一会后,仿佛真正定下心,才抬起头,决绝的说:“因为我答应过他了,和他去关外,就算再也不能回来,我也不会后悔。很抱歉!” “看来,这个话题是谈不拢了?”唐武扯了扯嘴角说,他动了动刚才就如铁塔般站在床边的身躯说。 陆郎儿警惕的望着,惧怕他又做出什么意料之外的过分事情。 “其实,我帮你擦洗身体的时候。”唐武边向桌边挪动,边说:“然后无意间发现了个东西,我想这个东西应该就是我想象中的那样吧,你不想解释一下么?” 唐武抬起手掌,掌心里赫然出现的就是被陆郎儿藏在贴身的里衣缝隙里的dúyào瓶。 陆郎儿的脑子轰的一下zhà开了! 第45章 收鸩dú保他平安,结盟约人心惟危 “七步死!”唐武打开瓶子看了眼说:“江湖里惯用的剧dúyào,无色无味,七步必命。这么简单粗暴的东西,你不会是留给自己的吧!” 陆郎儿面色已和死人般灰白了。他紧咬牙关,嘴唇却止不住的哆嗦。 “让我猜猜,汝南王给你的?”唐武把玩着瓶子,慢慢的走过来说:“这才是让你到太子身边的真正目的?” “是……又如何?你要想邀功,现在可以将我jiāo给郑飞扬!”陆郎儿知道这是瞒不住了,索xìng自暴自弃的激他。 唐武笑笑说:“你知道我不会,也舍不得!” “不过。”他突然话锋一转说:“你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什么?”陆郎儿问。 “太子!”唐武薄薄的嘴唇里吐出两个字。 “太子怎么了?他不是失踪了?”陆郎儿奇怪道。 “你还真是……”唐武叹了口气说:“别人说什么你都信?” “我……那你又发现什么?”陆郎儿不服的说。 “暂时不能告诉你。”唐武神秘一笑说:“我猜测而已,并不能确定。” “那郑飞扬呢?”陆郎儿想起昨天郑飞扬对唐武的态度,似乎有意收为己用,既然他开了头,索xìng自己也问个明白。 “”郑飞扬嘛……”唐武故意拖长了音说:“他此刻骑虎难下,所以才不得不用你、我吧!” “他那样……”陆郎儿想到郑飞扬对待两个小倌促狭而冷酷的态度,便打了个冷颤说:“那样厉害的人,也有搞不定的事情?” “太子啊!”唐武说:“他与太子之间大约有些旁人不知的事情,现在太子人不见了,他左右为难,唯有靠你了!” “……”陆郎儿有些糊涂说:“我只是个替身,随时可能暴露。怎么可能取代太子,再说太子用不了多久必定会现身,只是时间问题。” “那就不好说了……”唐武高深莫测的摸了摸鼻子说:“反正你也不懂,索xìng就不懂到底。不过,你这瓶东西我保管了!”说完,他将瓷瓶收入自己怀中。 “等下!”陆郎儿急了说:“你就这样拿走了?汝南王曾经说他会派人监视我的行动!” “他?”唐武又笑了笑说:“我一直未和你说,我们离京前,有人参奏了汝南王的十数条罪状,现如今应该还被皇帝关禁闭吧! ”什?什么?”陆郎儿大吃一惊,几乎从床上跳起来说:“但是这一路都有人追杀我们,我一直以为是汝南王的人,只是不敢说!” “所以了……”唐武不由又是叹息说:“这里头的事情,不慢慢看,谁能明白呢?你若是一开始就能和我说,或许后面就没那么多事情,也不会死那么多人!” “我又怎么会未卜先知?”陆郎儿瞪大眼睛说:“汝南王究竟犯了什么,皇帝会治罪他么,那我的事情,他会不会……” “你不要蠢了!”唐武嗤笑:“他毕竟是皇子,除非是谋反的大罪,否则不会有什么大碍。而你这枚小小的绊脚石,也入不了他的眼睛。给他找些麻烦,只是不希望他也来捣乱而已。” “那……那我到底应该怎么办呢?”唐武的话让陆郎儿始料未及,他完全没了主意,更慌乱了。 “想听我的建议吗?”唐武说。 “你……说说看呢?” “陆郎儿,从你做了太子替身,出了京城那时候起,你、我、郑飞扬、还有那个犬戎人,大家就都在一条船上。所以,我建议你还是乖乖听我的话,别再抱着和那个胡人双宿双飞的想法,那么我答应你将来事发,我为你保他一命,否则,别怪我无情了!” “这又和奇诺有什么关系?”陆郎儿不信道:“他在这里完全是个意外。” “可惜了!”唐武嘲讽似的说:“从郑飞扬派他去保驾太子的那一刻起,他就撇不清关系了,懂吗?” 陆郎儿张张嘴,他对唐武的yù言又止和故作高深有些不耻,但他也知道,对方现在是不会告诉他更多的东西。只是,奇诺会跑来为郑飞扬效力一方面因为他报仇心切,一方面也有他的原因在。假如真和唐武说的那样,卷进更大的yīn谋里,那才是莫大的冤枉。 思来想去,他对唐武说:“你的意思是,假如将来有变,你肯帮奇诺吗?” “尽我所能,但前提在于你!”唐武说。 “好!”陆郎儿说:“假如真有那么一天,你能救他的命,那么……你说的一切,我都答应!” 唐武关上门从房间里退了出来。昨夜的确将陆郎儿弄得过分了些,到现在他下床走路都是踉踉跄跄。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今夜就让他好好休息吧!唐武想。 他的房间在另一头,穿过回廊时,却发现一个人影坐在中庭的小亭里。 “侯爷?”唐武愣了愣,时候这么晚,郑飞扬怎么还在这里? “来了?”郑飞扬显然等候许久,他起身时,竟然揉了揉自己的小腿。 “打仗时受过伤,一久坐就不行,年纪长了,到底不如从前。”郑飞扬见唐武怔怔的望着自己,似笑非笑的说。 “哪里的话!侯爷正值壮年!”唐武赶紧行礼道:“您等我?” “不然呢?”郑飞扬说:“你不会觉得我在赏月吧。” 唐武望了望漆黑一片的夜空说:“抱歉,属下不知道,耽误您休息!” “无所谓。”郑飞扬摆摆手说:“毛捋顺了?” 唐武一愣,苦笑道:“嗯!” “想不到师傅也是风流之人。”郑飞扬说。 “也不是,属下和他算是旧识。”唐武苦笑说:“侯爷,您坐,属下叫人再送些热茶来。”说着对郑飞扬让了让。 “不必了。”郑飞扬说:“我也是个粗人,不是个享福的命。等了你许久,就想问问,明日便启程,你考虑的怎样了?” “承蒙侯爷厚爱!”唐武说:“只是敢问侯爷一句话:为何要我?” 郑飞扬呵呵一笑,说道:“因为这件事情,我思来想去只有你最合适。” “属下不明白。我与侯爷似乎不曾相识过,侯爷凭什么觉得我可以?” “本侯……”郑飞扬说:“和太子有个约定,而现在看,他似乎并不打算遵守了,所以本侯也要未雨绸缪。” “这……”唐武心中咯噔一下,警惕的说:“您和太子……”他琢磨着不敢往下说,郑飞扬倒是坦dàng,似乎没有隐瞒的意思,说道:“太子他想要本侯手上的虎符!” “!”唐武瞪大眼睛,他自然知道虎符是什么,也知道这个东西的用处。 “但是,太子并不需要这个,他是太子,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于他而言只是时间问题罢了!”唐武说。 “假如……他不想再等了呢?”郑飞扬朝唐武扬了扬眉毛。 “……”唐武有些愣住了,他不敢再往下细想。 “这次出征,本侯的家人和族人都留在靖州,皇帝派遣了亲卫,明是保护,实则为何彼此心中都明白。”郑飞扬幽幽的说:“临行前,太子曾亲自来见本侯,他提了个建议,本侯实在没有拒绝的理由啊!” “那您……”唐武犹豫了一下说:“但太子并没有来凉州,而且护送的队伍眼下又出了这么多岔子,您和他的约定也就几乎无用了。” “或许对他来说有了更好的选择,而本侯也不能不回京城。只是他送来一个陆郎儿,倒是让我有了新的想法。” “什么?”唐武问。 郑飞扬垂下眼帘,对唐武勾了勾手指,后者顿了顿还是靠了过去。 “本侯需要一个太子,只是究竟是不是赵成钰已经没有关系了,懂吗?” “您……您说什么?”唐武惊得连忙后退了几步,惊愕的盯着郑飞扬。 郑飞扬面上却很平静道:“太子的护卫队全军覆没,而太子本人逃脱进了府中,此事京中大约已经知道了。假若本侯现在回去说太子根本没有来,而是失踪了,你认为皇帝会信吗?” “不会!”唐武沉声说。 “那就是了!”郑飞扬叹气:“我与他也算有些情义,可惜他还是为我做了个死局。事到如今,本侯也不能顾他了!” “但是,陆郎儿毕竟是替身,只要回京用不了多久就会露出马脚。太子虽然生死不明,杳无音讯,但只要他活着必定会现身,到时候怎么办?” “他不会出现!”郑飞扬静静等说:“或者说,本侯不会让他出现。” “您,您怎么能阻止他?”不知不觉中,唐武已经惊出一身冷汗。 “我已经命我的亲信全线布网,只要他还活着,无论藏在哪里,我的人都能将他搜出来!只是,我担心的是,或许他已经悄悄藏于我们周围,盯着我们的行动。所以,这时本侯就需要你了!” “您要我做什么?”唐武沉默了一会问。 “请你在我身边,这些时日里盯住每一个人,如果发现有异常的人或者行动,帮本侯扫平道路。他日本侯事成,你便是功臣!” “您……要谋反?”唐武咬咬牙还是问了出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0 章 郑飞扬笑了笑说:“本侯可没有这么说,一切凭天意安排!” “可若我真发现太子,怎么办?”唐武又问。 “能要活的最好,如果不行……”郑飞扬的眼眸里光芒黯了黯说:“诛杀!” “而我若拒绝呢?”唐武谨慎的又问。 这一次,郑飞扬笑意更深,瞥了眼走廊尽头说道:“你不会拒绝的,毕竟他也在其中,不是吗?” “那天我就看出来了,你瞧着他的眼神……不一样!” 第46章 庄严大殿见君王,前途凶险赴皇宴 马车缓缓的前行,车轱辘发出的咯吱咯吱声和马蹄声混合在一起,听了一路不免叫人昏昏yù睡。陆郎儿正坐在车里,背脊早已僵直,可他却不敢随意挪动。现在车马已经入了京城的大门,两边的百姓正热烈得迎接安定侯凯旋而归。 欢呼声此起彼伏,陆郎儿却坐如针刺。他的脸上重新被贴上了面具,禁坐在牢笼般狭小的空间里,紧致的几乎要吐了。 叩叩,马车壁上两声轻微的敲击声让他回了回声,清了清干涸的嗓子低声说:“什么事!” 窗户上的幕帘被撩开一个小缝,唐武的声音出现说:“侯爷说了,等会你少说话,最好不说。” “明白!”陆郎儿苦笑,他能说些什么?他恨不得晕过去才好。 他伸伸几乎僵直的胳膊,撩开窗帘缝隙朝外面看去,郑飞扬起着骏马在队伍的最前方受民众的恭迎,他身后不远处奇诺起着一匹黑马默默的跟在后面。自己的马车在队伍的正中,而唐武尽忠职守的起着马跟随在他身边。 多么祥和的画面。 可是,他们几个人心中都明白,等待自己的将是更加凶险的命运。 “善公公呢?”陆郎儿问唐武。 “在后面的车里。”唐武说。 “他……真的不会说吗?”陆郎儿忐忑,他的面具是善公公沾上去的,而这个善公公又是太子的亲信,他会就这样看着郑飞扬用自己这种假货去蒙蔽皇帝? “想让一个奴才听话,侯爷应该有他的本事!”唐武低声说了句,便重新拉上帘子。 陆郎儿只来得及在前方那个熟悉的背影上匆匆的瞥了眼。 原本奇诺是不需要来京城的,一来他身份特殊,二来战事虽稳,但前方的局势依旧紧张,需要有个强有力的人坐镇。 不过,他自请陪同,郑飞扬破天荒默许了。 但他不肯见自己,准确的说甚至不肯再看他一眼。 陆郎儿屈膝,将头埋入膝盖间。 被人忽视的感觉说不出的难过,有好几次,队伍休息的夜晚他想悄悄去找齐诺道歉,都被门口虎视眈眈守着的唐武挡了回去。而他好不容易找机会接近齐诺时候,对方冰冷的眼神却当他好似陌生人一般。 让他将到了嘴边的话全部吞了回去。 “哎……”陆郎儿叹气,想着到了地方了再找机会寻奇诺说个明白。 很快,高耸的宫墙已经近在眼前了。 赤红色的墙壁在夕阳下镀上血一般鲜艳的颜色,错落有致的金色的琉璃瓦反shè着绚烂的光辉,与天际的余晖融成一片,远远看去即华美又雄伟。 陆郎儿从来没有好好的看过这座象征着中原朝最高权利的宫殿,这里面住着这个中原朝最尊贵的人。 “走吧” 郑飞扬轻轻碰了碰他的肩膀低声说。 陆郎儿点点头,繁复华丽的朝服穿在身上,即束缚又难以行动,怎么都觉得别扭。他紧张的迈开脚踏在正殿前高高的石阶上。头上的玉冠不知道何时变得异常沉重,压的他抬不起头,当然现在的他也不敢抬头。 “安定侯、太子殿下觐见!”正殿门前的老太监尖锐的嗓音响起,在威严肃穆的宫殿里听来尤为刺耳。 “臣郑飞扬叩见陛下!”郑飞扬率先跪下。 “儿臣赵成钰叩见父皇!”实现被教导过的陆郎儿此时还能勉强保持镇定,学着郑飞扬的样子跪了下来。叩首之前,他用余光瞥了眼正中高悬的龙椅上端坐的男人。 皇帝已经不年轻了。发福的体型日益庞大,笔直的背脊也开始微微的弯曲,华丽的皇冠也也是不住两鬓的斑白,他样貌依旧威严,而昔日分明的棱角早已不复了。 “钰儿……”皇帝沉沉的开口道:“辛苦了。” 陆郎儿没想到皇帝不问立功而回的郑飞扬,反而先和他说话,他心头一慌,连忙小声说:“儿臣……应尽的职责,不辛苦。” “呵呵。”皇帝笑了,眼角和脸颊上的皱纹深刻又鲜明。他已经不再清明的眼神从儿子身上缓缓的挪到了一旁跪着的郑飞扬身上。 “安定侯起来吧!”皇帝说:“现在虽然天气暖了,但跪久了还是会有寒气,朕记得你腿上有伤,现在每逢雨季还会痛吗?” “已经好很多了!谢陛下关心!”郑飞扬毕恭毕敬的回答,并没有起身,依旧双膝跪地。 “朕听说……”皇帝抬起眼睛扫了眼前跪地的两个人继续说:“钰儿出城后就遭人暗算,快到凉州时候又遇到匪人,差点连就回不来了?” 郑飞扬闻言连忙重重的叩首道:“是臣失职,应该早些派人去迎接太子殿下,请陛下责罚。” “呵呵!”皇帝又笑说:“无妨,钰儿现在不是好生生的站在朕面前?安定侯此刻是我中原朝最大的功臣,你方才听见百姓的欢呼了吗?恐怕连朕也没有受过如此隆重的待遇吧!说惩罚你,世人要怎么骂朕?” “臣不敢!”郑飞扬说:“皇上严重了,臣都是奉皇上的命讨伐胡蛮,即便有功也是沙场上奋勇退敌的将士功勋,算不到臣头上!” “安定侯谦虚了!”皇帝摆摆手说:“我们已经是多年的君臣,何必和朕如此见外,此番你立下大功,你和将士们的赏赐,朕一个也不会少!” “那臣就替兄弟们多谢皇帝!”郑飞扬又是叩首。 “钰儿。”皇帝忽然转向陆郎儿说:“此行,你受惊了,朕晚些会好好安抚你的!” “谢……父皇!”陆郎儿总觉得头顶上飘过来的眼神有些赤luǒluǒ的yù望,让他感觉就像被人剥去衣裳luǒ露在大庭广众之下一样。 “朕晚些在御花园设宴,招待安定侯和有功的将士,钰儿也一同来吧。”皇帝说。 “谢父皇!” “谢皇上!” 两人叩首谢恩。 好不容易逃一般从正殿出来,陆郎儿失魂落魄的跟在郑飞扬身后走一段路。忽然朕飞扬回头道:“你怎么还跟着我?你是太子应该去太子殿!” “我……我怎么走?”陆郎儿苦笑,皇宫那么大,他进来时候已经晕头了,不要说让他去太子殿了,就是让他一个人走出皇宫恐怕也难。 “善公公呢?”郑飞扬四下寻了寻,发现刚才在门口候着他们的善公公没有了身影。 “侯爷!太子殿下!”这时,身旁有几个小太监打扮的宫人迎了上来说:“善总管叫奴才们来迎接太子殿下,他说也给您准备了休息的地方,一会同去晚宴。” “嗯!”郑飞扬点点头说:“随本侯来的人呢?” “几位将军已经安排在西苑了,就在太子殿的西侧,侯爷,请!” 郑飞扬看了眼陆郎儿说:“走吧!” 被人簇拥着回到太子殿,是陆郎儿在这座庞大的宫殿里唯一还算熟悉的地方。只不过才过去两个月不到的时间,在踏进这座宫殿时他已经被迫换了身份。 进了屋子,陆郎儿对身后跟着的小太监说:“你们下去吧!本王想自己休息会。”两个人应声退出去。他便再也撑不住,一屁股坐在离自己最近的椅子上。 “吓死我了!”陆郎儿捂着心口说。 “这样你就不行了?”男子浑厚的声音从里室里传出,还未等陆郎儿反应过来,一个高大的身影已经站在眼前。 “唐武?你怎么??”陆郎儿惊慌失措的站起身说:“你怎么在这?这不是太子的房间吗?” “是太子的房间!”唐武似笑非笑的说:“那又如何?你又不是真太子!我来瞧瞧你有没有真被吓死!” “你疯了?叫人发现我怎么说?”陆郎儿慌乱的退后几步。 “怕什么?”唐武忽然一把将他搂在怀里说:“我从后头翻窗户进来,没叫人瞧见!” “你放开我!”陆郎儿急了,用力挣脱钳住自己的胳膊,只是无奈力量悬殊,他根本无法撼动唐武的桎梏。 “还在气?”唐武将头埋入他的颈窝,用下巴上还未来及剃掉的胡茬刺在他柔软的皮肤上。 “你到底想干嘛?”陆郎儿被他弄得痛痒难过,又挣脱不了,只能拿瞪眼着急。 “想你了!”唐武沉沉的说。忽然手下转,竟然将陆郎儿拦腰抱起,转眼就进了内屋。 后背重重的落在宽大精致的床铺上,陆郎儿头皮都发麻了,他想爬起来但是马上被唐武沉重的身躯压得不能动弹。 “唐武!你别发疯!我马上还要去晚宴!”眼见这男人似乎要发情,陆郎儿急的大叫。 “我也要去!”唐武边说已经扯开陆郎儿的衣襟,大手朝他胸口处探去。 “不……呜……”陆郎儿还想喊,嘴唇却被对方封住,火热厚实的舌头闯了进来,搅弄着他的香舌又侵犯着他口腔里每一处黏膜。 “唔……唔……”所有的话都被火辣的热吻堵住,唐武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凶猛的在他唇舌之间掠夺,榨干他肺里的空气。 直到陆郎儿不能呼吸,拼命锤打在唐武的后背上,他才松开对陆郎儿的压制。 好不容易呼吸到空气,陆郎儿大口大口喘息。他幽怨得瞪着上方的男人说:“你再胡闹,我们两个都死定了!” “呵呵!”唐武邪邪一笑说:“别这样,好久不亲热,亲个嘴而已。你不想要么?” “不要!”陆郎儿说:“都什么时候了?弄不好大家都要掉脑袋!” “那不是更得爽一次再死?唐武说着作势又要压上去。 “我要叫人了!”陆郎人赶紧侧身躲过唐武说。 “真有人来,不知道难堪的是你还是我!”唐武笑笑,直起身说:“不闹你,你可想好今晚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陆郎儿有点摸不着头脑。 “皇帝啊!”唐武瞬间沉了脸说:“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太子和他老子的那点破事!” “啊!”陆郎儿忽然一激灵,想到那晚自己看见太子赤身luǒ体骑在自己父亲身上纵yù驰骋的画面,忽然明白了今天皇帝看向自己时候那种赤luǒ粘腻的眼神。 “你是说,皇上晚上可能会来找我……不是……找太子……” “嗯!”唐武yīn沉了脸点点头。 “我……”陆郎儿语塞了。 唐武忽然抓住他的手腕,语气狠戾的说:“我不许你再和别人睡了!” “你以为我想?”陆郎儿噗的嗤笑说。 “这几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唐武不放开他,反而越握越紧说:“你的眼睛都要挂在那个蛮子身上了,他究竟有什么好?” “好不好的,和你无关!”陆郎儿吃痛,不由咧嘴说:“你弄伤我了!” “哼!”唐武冷哼了一声,松了松力道说:“我和你说正事,今日赴宴,那个蛮子也去。” “什么?”陆郎儿惊愕道:“他是胡人,就算有功上了席也有不妥,万一皇帝看他不顺眼,发了火怎么办?” “陆郎儿,你不会真以为皇帝设宴是请你们吃饭的吧?”唐武叹气说。 “不……不然呢?你是说……”陆郎儿有些慌的问:“晚上有事情会发生?” “我不知道!”唐武冷淡的说:“或许什么也没有吧!谁能预料呢?” “唐武!”陆郎儿忽然反手握住唐武抓住自己胳膊的手说:“我们的约定你不会忘吧!” 唐武愣了愣,咧嘴笑笑说:“自然不会忘!” “好!”陆郎儿咬咬嘴唇说。 第47章 觥筹jiāo错杯中酒,未饮已知鸿门宴 晚宴设在一个时辰后。陆郎儿换了一套略宽松的衣服跟着引路的小太监走到御花园中。 庭院里已经摆好了丰盛的菜肴、瓜果和美酒。 陆郎儿走了过去,郑飞扬早已落座在最前方紧挨着皇帝的位置上,他见自己过来,点点头,用下巴示意了下他的位置就在对面。 早些听了唐武的话,陆郎儿心里七上八下的,现在坐在软垫却如坐在砧板上待宰的鱼一样难过。 好在之后陆陆续续有人落座,大半都是郑飞扬此次带上京的有功将士,他勾着身子超后面望去,果然奇诺夹在这这些人中排在最后。仿佛是心有灵犀一样,奇诺也朝他这边看来,两人四目相对,奇诺便迅速挪开了眼神。陆郎儿不免黯然,这时身旁最近那个位置有人坐下,他扭头看去,竟然又是唐武。 唐武先头说了那番话后就翻窗出去了,此刻已经换了一身衣裳,虽然依旧朴素但已经不是之前的僧人打扮,连冒出青茬的头顶也用头巾包起来。 见他望向自己,唐武转脸轻轻点头,嘴角微翘,最终还是做了个安心的眼神。 陆郎儿心脏微微颤动,他故作平静的撇过头。 然而,众人落座后,本该属于皇帝的主位却一直空着。 陆郎儿不免有些奇怪,他望了望正前方的郑飞扬,后者对他摇摇头。他只好再看看唐武,后者却似没有发现他一样,扭脸和其他人说话。 陆郎儿只好耐着xìng子等,这一等又是半个时辰。 时候已经不早了,众人都是饥肠辘辘而来,现在已是饿的前心贴后背。将士们大多是粗人,早就面有色,若不是皇宴,估计已经有人要骂娘了。 陆郎儿也是饿的头晕眼花,面对眼前放得美酒佳肴也不敢随便动筷子,再看郑飞扬的脸色,果然也是yīn云密布。 皇帝这是故意给安定侯一个下马威吗?陆郎儿不免揣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1 章 正想着,那一头忽然有太监尖刻的声音突兀响起:“皇上驾到!” 众人喧哗,大都松了口气。 皇帝步履蹒跚的走了过来,他身后似乎还跟着一个人男,个体不算高,身型瘦弱,唯唯诺诺的跟着,看装扮又不像是太监。 待他们落座后,那个男人恭恭敬敬的跪在皇帝脚下。众人正觉得奇怪,唯有陆郎儿的脑子轰的zhà了。 他居然认得这个男人,正是消失了许久,已经快要被遗忘的前主人:靳文君! 太过惊愕吓得他碰倒了桌上的被子,琥珀色的酒液洒了一地,对面的郑飞扬免不得嗔怪的瞪了他一眼,而身边的唐武则好似不认得靳文君一样镇定的对旁边的太监说:“还不快给太子换个杯子。” 陆郎儿转过头,惊魂未定的对唐武做了个嘴型说:“那个是……” “冷静点!”唐武皱眉低声说:“他认不得你,放心!” 陆郎儿想起脸上蒙着面具,这才稍稍宽了些心。只是他依旧忍不住看向前主人,只见靳文君似乎神色比之前浑浑噩噩的时候好了些,至少是正常人的表现,只是身型愈发的瘦弱,之前还算是个翩翩少年,现在全然没了昔日的神采。他目不斜视,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过皇帝。皇帝落座后,他便跪在脚下,眼神也没有看过旁人。 再看他的面孔,皮肤比从前白皙许多,只是血色不好,看起来有些病态。而眼睛里透出的神色最为诡异,那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的眼神,倒像是热恋中的女子看着情人一般,透着赤luǒluǒ的情yù和执意。 陆郎儿倒吸一口气,鼻尖上冒出了冷汗。因为他记起那时候汝南王和国师在自己面前说过曾献给皇帝一个xìng奴,虽是男子却因服了yào物而能产rǔ,颇受皇帝宠信,该不是…… 陆郎儿饥肠辘辘的肠胃开始痉挛了。 “众亲……”皇帝落座后并不想解释自己为何姗姗来迟,只是举起酒杯对坐下的众人说:“朕来晚了,先自罚三杯,大家都是我中原朝的功臣,此宴转为大家准备,不必拘束,想喝就喝想吃就吃!” 皇帝话音落下,众人纷纷举杯,干下这杯酒后也不客气开始大快朵颐。 陆郎儿却一点食yù没有了。他眼睛时不时撇向跪在旁边的靳文君,后者虽然目不斜视,可是陆郎儿在旧主面前不免心虚。 郑飞扬似乎也没什么食yù,拿着酒杯把玩,有一口没一口的喝了几口,桌上的菜丝毫没有动过。 皇帝环顾四周,眼神落在郑飞扬身上说:“爱卿胃口不好吗?” 郑飞扬放下酒杯,抱拳说:“臣连日赶路,肠胃一直不好,方才饮了些yào,不易进食。” “哦?”皇帝若有所思道:“爱卿保重身体,朕等会请太医给你瞧瞧。” “谢皇上厚爱,不过臣这是老毛病,不劳烦皇上cāo心。”郑飞扬说。 “怎么钰儿也不吃?连酒也不曾动过?”皇帝忽然将目光转向陆郎儿,后者吓了一跳。结结巴巴说:“儿臣、儿臣饿过了头,胃里酸痛,等会喝点汤缓缓。” “哈哈!”皇帝大笑说:“我儿率真。来人去取汤给太子。” 陆郎儿一头冷汗,见靳文君朝自己方向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又转过头去。 看来他确实看不出自己的样子!陆郎儿松了口气。 热汤不一会就端了过来,也不知道是什么熬制的,有一股子沁人心脾的香气,惹得陆郎儿肚子咕咕作响,他吐吐舌头,拿起勺子打算喝一点润润嗓子。 “别动!”唐武忽然以极低的声音说了句。 陆郎儿刚举着汤勺送到嘴边,这一吓不知道该张嘴还是不该,犹豫了一下才悄悄把勺子放回碗里。 “钰儿不喝?”皇帝若有所思道盯着他的动作问。 “父皇……汤有些……烫……”陆郎儿没有办法,只好苦着脸说。 “哦!那便等等好了!”皇帝盯着他看了几眼,便挪开头,给自己倒了杯酒,抿了一口,皱皱眉毛,顺手递给了脚下的靳文君。 靳文君接过酒杯,似乎很高兴的将酒杯里的液体一饮而尽。 这般亲密的举动堂而皇之出现在皇帝和男宠身上,又是家宴,看到的人不免难堪,只是众人心知肚明皇帝的嗜好,都都默默挪开眼神。 这场晚宴吃的索然无味,自从唐武那句话后,陆郎儿便没有再碰过桌上的食物,为了怕人看到,他假装吃了几口,又用袖子遮掩悄悄吐在了地上。 以他角度看过去,郑飞扬似乎也没有怎么动过筷子,只是偶尔喝了几口酒。 皇帝本人丝毫心情不错,吃了许多,也喝了不少酒,兴致而来还拿食物去喂脚下的靳文君,就像养了一只不错的宠物似的。 很快,这场莫名其妙的晚宴就到尾声了。 在座的其他人有些已经喝的东倒西歪,说话声音也大了许多,郑飞扬曾经咳嗽提醒,但皇帝却笑着说不碍事,便作罢了。 眼见夜雾渐浓了,郑飞扬似有告辞的意思,他刚刚站起来想说话,皇帝却抢在他前面开口了。 “爱卿,方才朕在来的路上,有人递过一份折子,说你的,想看看吗?” 皇帝的声音不大,却极为清冷,所有在场还未喝醉的人都讲目光聚集到他的身上。 郑飞扬僵直在位子上,脸色铁青。 第48章 天罗地网布死局,狡兔三窟露真容, 皇帝呵呵的冷笑一声,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从袖子里拿出一张薄薄的绢纸,轻轻展开,看了眼后竟然递给了脚下的靳文君。 “念!”皇帝冷冷的说。 皇帝这样轻慢而蔑视的举动让陆郎儿也抽了口冷气,小腿不自觉发抖,握住面前的酒杯壮胆。看来唐武说的没错,这哪是什么皇宴,这明明就是鸿门宴。 就见一直沉默乖顺的好似小猫似的靳文君接过那张纸,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尖细的独特嗓音一字一字念道: “安定侯郑飞扬,谋害太子,以假代真、鱼目混珠,欺瞒圣上意图谋反,其心当诛!” 哐啷!一声脆响,陆郎儿手中的杯子脱手掉在地上,砸成碎片! 皇帝yīn鸷的眼神缓缓的转向他。 陆郎儿脸色青灰,他估计此刻的自己的样子恐怕和死人没有区别,唯一庆幸的是带着面具,所以在旁人看来似乎还算镇定。 “皇上,小人的谗言不足为信。”郑飞扬开口了:“我对中原朝、对太子、对您的忠诚是有目共睹的。说什么谋害太子的话,太过荒谬了。太子殿下不是好好的站在那里么?” “是吗?”皇帝yīn沉的笑了笑,缓缓站起来。此刻原本喧闹的现场已经鸦雀无声,静的只能听见风吹过树叶留下的沙沙声。 他一步一步走下正坐,朝陆郎儿走过去。 明黄黄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近,陆郎儿额角的冷汗已经流进衣领里,他强忍着才没有脚下发软晕过去。很快,皇帝已经站在他眼前,庞大的身躯将他笼罩在yīn影下。 “抬头!钰儿!”皇帝沉沉的说。 陆郎儿幽幽的扬起下巴。 这个面具是完全贴合在脸皮上的。而陆郎儿本事与太子在脸型上就有几分相似,除非用糯米水洗去,即便是个中老手也无法发现面具的破绽。 皇帝的手捏住陆郎儿的下巴,仔仔细细的端详了许久。 所有人的心在这时都悬了起来,最害怕的人当然还是陆郎儿本人莫属。 “倒是我的钰儿……”半响后,皇帝微微皱眉说了句。 “父皇……儿臣……确是儿臣……”陆郎儿怯生生的接口了一句。 “皇上!”郑飞扬似乎松了口,想在此时开口再想说什么,只是他刚刚叫了声皇上,忽然从宴席旁边侍奉的宫人里走出来一个人。 陆郎儿和郑飞扬看见来人,不约而同的都愣住了。 走出来的正是善公公。 只见他不疾不徐的迈着碎步,踱到了陆郎儿和皇帝面前。 皇帝放下捏着自己儿子下巴手,饶有趣味的看向这个不知死活走过来的老太监。 “皇上!”善公公并没有下跪,而是嘶哑老迈的声音开口了:“奴才能够证明安定侯谋反一事,确有此事,且证据确凿!” 陆郎儿差点咬碎自己的牙齿! 怎么搞的?他不由看向身边的唐武,不是说这老太监早就被收买了吗?? 唐武只是沉着脸,高深莫测的看着善公公。再看郑飞扬,后者同他差不多惊愕。 “哼!”皇帝冷哼说:“你说!” 善公公对着身后叫了句:“东西拿过来!” 一个小太监不知从哪里钻出来,就如同排练好似的端着一盆rǔ白色的水。 那是糯米水! 这!陆郎儿不由得后退了一步,惊恐万分。只是他还未来及再退,身后已经有两个身强力壮的太监迎了上来,一左一右夹住他的胳膊。 “洗!”善公公高声叫道。 “不!不……”陆郎儿猛烈挣扎,他朝郑飞扬求救似的看去,却还来不及说出“要”字,脸便被两个太监直接按进水里。 这一切来的实在太突然、太诡异。叫现场所有人都傻眼了。皇帝更是怒目而视瞪了眼看似犯上的善公公,但并没有出声阻止。 郑飞扬握紧拳头,他本想喝斥,无奈于善公公的动作实在迅速。何况皇帝本人并没有发话,如果此时他出口,反而更显心虚。 唐武的脸色也是yīn沉到了极点。 所有的人都在等待! 随着陆郎儿的头被重新拉起,他已经狼狈到了极点。糯米水弄湿了衣衫,额角的头发都被弄湿,像水草一般贴在脸上。最糟糕的是脸上的面具,已经支离破碎了! “咳咳咳……”他肺里刚才呛入了不少水,现在胸口火辣辣的痛,不停的咳嗽。两边驾着他胳膊的太监一松手,他已经脚下发软,整个人瘫倒在地。 只是还没容他有更多反应,湿发已经被人攥在手中,整个头颅被扭曲的拉起,他头皮被扯得生痛,而皇帝发福而布满皱纹的脸则在眼中无限放大。 “呵呵!”皇帝甩下陆郎儿的头发,将他弃之一边,yīn沉的冷笑,转头对郑飞扬说:“安定侯还有什么话说?” 郑飞扬面色青灰,看看地上的陆郎儿,咬咬牙说:“臣没有话说,只是臣绝无叛逆之心,也绝没有谋害太子!皇帝若还念臣和臣家是三代功臣的份上,请听臣解释。” “朕不想听!”皇帝恶狠狠的说:“朕就想知道,你把朕的钰儿藏到哪里去了!” “太子他……失踪了,臣并不知道他的去向!”郑飞扬稳了稳身形说道。 “失踪?”皇帝扬了扬眉毛说:“你觉得朕会信你吗?” “皇上不信臣,总要信您亲自派去保护太子的影武者吧!”郑飞扬将目光转向唐武。 唐武自开席以来就一直沉默寡言,即使看到善公公发难陆郎儿,也并未像他预计般的出手阻止。郑飞扬本来心下起疑,但此时他需要有力的援助,也只能将话语指向他,是赌他不愿看到陆郎儿因此脑袋分家。 唐武听到郑飞扬点了他的名字,不慌不忙出席,在皇帝面前叩首行礼。 皇帝沉着脸问:“朕记得你是叫空海的师傅,也是唯一太子护卫里活着的影武者,你有什么话说?” “回皇上!”唐武清了清嗓子,沉静的开口:“属下以青龙寺影武者的名誉发誓,善总管揭露安定侯谋害太子一事,确有其事!臣便是见证人!” “唐武!”郑飞扬厉声大喝!一口气血涌到心口,差点喷出来,被他硬生生的忍住,顿了几秒才森然的开口道:“为何害我?” 唐武跪在地上,向他的方向缓缓转过身道:“侯爷何意?属下和侯爷一无瓜葛,二无来往。无怨无恨,为何要害您?只是属下不懂,您为何要派兵阻击太子的队伍,若不是太子机智过人,曾与属下商量请替身代替他,现在恐怕真正的太子早就被你谋害了!” “是么?”郑飞扬的脸色在那一瞬间经历从灰白到紫黑,从严冬到酷暑的变化,最后才轻蔑的看着他,硬朗的嘴角线条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陆郎儿被刚才被皇帝骇住,现在好不容易回魂,又见郑飞扬和唐武突然反目,而唐武的话更是莫名其妙,他瞪大眼睛看着几步之距的唐武,忽然好似觉得自己从未真正认识过这个人。 皇帝饶有趣味的看着眼前三个人,对唐武说:“师傅起来,这件事情,你同朕说个明白!” 唐武谢恩起身,对皇帝道:“属下说话之前,还请一个人!” 皇帝说:“你请吧!” 唐武转过身对着站在身后的善公公道:“属下叩见太子殿下!殿下您可以显出真身了!” 这一回,不光是陆郎儿和郑飞扬,就连皇帝也有些莫名了。 就见善公公在众目睽睽中不紧不慢的走上前来,原本佝偻的背和蹒跚的脚步也变得笔直、平稳。他走到皇帝面前,站得笔直,然后缓缓的脱下头套,又从怀中取了块绢布在刚才那盆糯米水里净湿后抹在自己脸上。随着他的不断擦洗,脸上老迈的表皮一点点融化脱落,露出来的是年轻人白皙的皮肤。 “钰儿!”皇帝在看清他的面目后似乎又惊又喜,叫出儿子的名字。 而郑飞扬大抵是看出事情的问题,明白自己是中了圈套,脸色反而缓和了不少,眯起眼睛瞧着太子和唐武。 “父皇!”太子丢下绢布,声色俱裂,跪倒在皇帝面前说:“请替儿臣做主啊!” “我儿快起!”皇帝忍不住上前搂住儿子的肩膀,将他扶起,甚至擦去他眼角似有似无的眼泪说:“谁要害我儿,朕定将他碎尸万段!” 太子虚弱的扶住父亲道:“儿臣与护卫队日夜兼程,甚至怕为了耽误时辰,只得在距离凉州不远的地方露宿一宿。可就是这一宿出的事情。” 他眼角微红,神色惊恐,仿佛回忆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2 章 么恐怖的事情一样说:“那夜天快亮时,忽然来了一群士兵,个个身重甲兵,虽然他们没有任何旗帜。可儿臣认得这都是安定侯麾下的将士打扮,于是儿臣命人前去迎接,可那些人竟然……”说到此他哽咽起来:“他们见人就砍,见帐篷就放火,饶是儿臣的护卫再过勇猛可也挡不住这飞来的横祸啊!” 郑飞扬在一旁听得牙齿咯咯作响,可他克制住自己没有出声,只是yīn狠得盯着太子。 太子对他视而不见,继续哀怨的开口道:“那时,空海师傅见阵势不好,拼死带儿臣和儿臣的几个随从杀出重围,夺路而逃。可无奈后面的追兵凶猛,这时儿臣只好和他提议,随从里有一位身形与儿臣类似,可否请他乔装代替儿臣引开追兵。空海师傅也觉得此法甚好,就有了现在这位替身了。”说罢他随手指了指地上的陆郎儿道:“随后,安定侯的人便将他当作儿臣抓走,而儿臣则一直躲在密林中,后来安定侯的手下搜山,儿臣又扮作善公公的模样才苟活至今。” 见他把假话当作真话说得有头有脸,竟然就像真实发生似的并无多少漏洞。陆郎儿已经是忘记害怕,他心惊胆寒的跪在地上,仿佛已经深处悬崖峭壁的边缘,眼前已是万丈深渊,除了俯首贴地外不敢有其他的动作。 “儿臣相信安定侯必定是瞧出这个是替身而非我本人。只是他怕是觉得儿臣已经死了,所以干脆假戏真做命这人代替儿臣来蒙骗父皇。背后的用心险恶,父皇!儿臣这次九死一生,能再见您已经是上天的垂怜了!” 太子这番话说得声情并茂,几yù垂泪。他本就是个赢弱的人,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肩膀甚至在不停的发抖,好看的细眉楸成一团。皇帝瞧着儿子这幅模样,哪能还有他想,已经抱住自己儿子瘦弱的肩膀说:“苦了我儿,父皇定会为你做主的!” 说罢,皇帝怒目而视,对着郑飞扬厉声呵道:“郑飞扬!我赵家对你不薄,你家权倾三代,享受荣华富贵,为何要害我儿?当真是惦记着朕的位置吗?” “呵呵!”郑飞扬大笑三声,并不看向皇帝,而是对着太子冷笑说:“原来你一开始就想好了,是吗?” “侯爷说的什么想好了?本王不懂。”太子依着自己父亲,好似刚才那番话耗尽了太多的力气,更加孱弱无骨,可他嘴角却微微勾起yīn冷的弧度,眼里更有胜利的光辉。 他与郑飞扬之间相对而视,互不相让,在空气里擦出一触即发的火光。 第49章 权倾三代终末路,危难关头真情见 “来人!”皇帝见郑飞扬没有再说话的意思,便要开口讲他拿下。 十数个佩刀的皇宫亲卫闻声立刻过来,眼见便要将郑飞扬包围其中。 “慢着!”一声高亢的吼声又从后排的席位里响起。 皇帝皱起眉头,想看看什么人活得不耐烦了,敢在这个时候打断他的话。 而陆郎儿则在听到这声“慢着”时猛然抬起一直低垂的头。 奇诺从一群目瞪口呆、摸不清状况的将士里走了出来,他似乎喝了不少酒,步履有些不稳,可每一步都如巨石落地,走得沉着有力。 “我有话说!”奇诺虽满身酒气,但目光如炬,亮到让人不敢直视。他环扫了在场的众人一眼,对皇帝说:“中原朝的皇帝陛下,我有话说。” “别,奇诺!……唔……”陆郎儿大约是用尽了今生最大的勇气,从地上挣扎着直起身子对着奇诺叫了句,可是话音刚开便被身边的唐武狠狠的单手钳住了喉咙,将他整个人从地上捞起,另一手抓住他的双手手腕,拧麻花似的扭到身后。 “少罗嗦!否则神仙也救不了你!”唐武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在陆郎儿耳边说。 奇诺的眼神在陆郎儿被唐武狠狠扼住的脖子上顿了又顿。亲卫们见他突然跳出来觐见皇帝却不跪不行礼,颇有些来者不善,纷纷抽出了佩刀,虎视眈眈的盯着奇诺,只等皇帝的一声令下。 皇帝似乎已经习惯了今夜层出不穷的“意外”,他扬了扬手对奇诺说:“你是胡人?汉语说的不错!” 奇诺道:“我是犬戎人!” “犬戎?”皇帝想了想,轻蔑的笑了说:“想不到你们族至今还有余孽残存。” 这话极具侮辱xìng,换到平时奇诺必定zhà毛,可此时他却仿佛根本没听懂皇帝的话一样,只是说:“我是郑侯爷的手下。” “这样说,朕是记起,安定侯在捷报里提过你的。”皇帝若有所思,又说:“你有什么话不妨说来听听。” “郑侯爷绝没有谋害太子。因为奉命去迎接太子队伍的正是我本人!”奇诺坚定不移的说道。 “而且,我们队伍到达的时候,太子的队伍早就被人劫杀一空,营地里找不到一个活人。我是在距离营地数里之外才找到他的!”他用下巴指了指陆郎儿,又说:“那是他也只有一个人,我将他带回时候也不知道他带着太子的面具。既然我们先遣队都没有寻到太子的踪迹,郑侯爷更不可能知道太子的去向。他所知道的也只是太子失踪,却找了替身代替他而已!“ 他不卑不亢的把话说完,语气郑重,加上本来脸部的轮廓就显得深刻硬朗,让人不由得信服于他。就连皇帝在那一刻也出现了狐疑的神色,他低下头看了看一直依附着自己的儿子。 太子大约也没想到此时会冒出个程咬金,他咬咬嘴唇,忽然狡谲的一笑。这笑容被郑飞扬看在眼中,顿时心中又了更坏的预感。 “父皇!”太子摇摇晃晃的放开皇帝的手,再度跪下说:“儿臣不知道这位犬戎人为何要维护安定侯,但儿臣有安定侯意图谋爱儿臣的铁证!”说着他将手伸到怀中,颤抖的掏出一件东西。 那东西只是个薄纸,可陆郎儿却觉得很是眼熟,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直到太子将它展开,并且高声的朗读出上面的一段话:黄金千两,赵成钰必死于前! 那一瞬间,宛如被天上的惊雷击中,陆郎儿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发抖了。 唐武感受到他的异动,低声道:“别动!” 太子将那张纸片置于头顶对皇帝道:“父皇请看笔记。这是隐武者从儿臣同行的贾总领身上得到的。而那时,贾总领正带着几个侍卫打算对儿臣意图yín虐!” 他话音落下,陆郎儿便知道郑飞扬此次绝无翻身可能,虽然他害怕这位安定侯,但此刻才明白什么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而他本人连蝉也算不上,充其量不过是个随时可以被牺牲掉的蝼蚁罢了! 他以轻到不可捉摸的声音对身后的唐武道:“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 唐武一动不动,仿佛根本就没有听见。 “大胆!”皇帝这会是真的被激怒了,他高声怒吼了一句,一把扯过儿子手上的纸片,看了几眼,便转身对着郑飞扬道:“安定侯!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命人对朕的儿子……朕要将你凌迟处死!诛你九族!” “呵呵……哈哈哈哈!”郑飞扬忽地大笑,笑的前仰后翻,上气不接下气,好像刚才皇帝对他说了一个捧腹的笑话,让他笑到眼角迸出了泪花。 太子yīn冷的瞪了狂笑中的郑飞扬一眼,朝身旁的两个亲卫们使了个颜色。那两个侍卫早就摩拳擦掌,等候多时,此刻收到暗示立刻举刀飞扑过去。 郑飞扬瞬间收起了笑容,凌厉的瞪着几个扑向他的侍卫。铁刃的在夜空里反shè出冷酷的寒光,毫不留情的朝着他的肩膀飞去。眼见刀锋即将擦过脖子,郑飞扬身形一矮,后腰下弯,仰面躲过了两柄钢刀。他双膝跪地,迅速回身,双拳紧握,迎面猛击在两个侍卫柔软的腹部。两人胃部顿时痉挛,剧痛难耐,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 这一霎那转瞬即逝,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侯爷!”直到声嘶力竭的吼叫声顿时从人群中响起,整个御花园顿时像zhà开了锅。 晚宴里大多数的将士们之前被弄懵了,直到看见利刃出鞘才反应过来。不管皇帝和太子要如何处置安定侯,但他们几乎都是和郑飞扬出生入死多年的人,谁都不想见安定侯血溅当场。只是皇宴不许带武器,他们空有心阻止而力不足,当即有人掀翻了桌子,碗碟、菜肴撒了一地。而早已在御花园边看守的侍卫们就似收到信号,如神兵天降,潮水一般涌入御花园,将整个晚宴的现场围得水泄不通。 数十把钢刀齐刷刷的出鞘,刀刃的上的闪出的白光将黑夜照成白昼。弓箭手在围在会场边缘,黑色的弩箭已经上膛,对准了每一个将士的胸膛。 “赵成钰!”见此仗势,郑飞扬双眼通红,怒吼:“你冲我来,不要伤及他人!” 太子轻笑,直直的盯着他的脸,幽幽的说:“安定侯说的是,本王原本也不想伤及无辜,只要你乖乖的听话。” “好!”郑飞扬又是一阵苦笑,这次不似方才那样放肆狂妄,倒真如困兽的悲鸣,笑中带泪,听到人耳中不免揪心。 唐武死死扣着陆郎儿,虽然他知道自己在这个场合了抓着一个看似最无用的替身奴才实在有些不妥和多余,但他也知道如果自己没有这样做,陆郎人随时可能作出让他追悔莫及的事情。 郑飞扬笑完,抖了抖衣袖上的灰尘,垮了几步,径直走到了宴会的中心。太子的目光一丝不漏的盯着他的脸,他清楚郑飞扬坚韧的脾气和不到最后一刻不认输的xìng格,不免偷偷捏了一把汗。 就连皇帝也有些紧张,离他最近的侍卫以及将他和太子护在身后。 郑飞扬站定,先对着身旁焦急注视着他的将士们深深鞠了一躬道,肃然说道:“兄弟们,今后不能再与各位一同饮酒、一同骑马、一同杀胡人了!但这是郑某的命,与旁人无关!大家谁都不许乱动!都听明白吗?” 他声如洪钟,气势如山。可没人应他的话,所有人都沉默的望着他。 郑飞扬笑了笑,转过身对矗立在一旁茕茕孑立的奇诺说:“谢谢你,没想到这种时候,第一个跳出来的竟然是你!” 奇诺沉沉的望着他,眼神有些急躁癫狂,郑飞扬冲他摇了摇头。 随后,他才看向太子,缓缓摘下自己的官帽说:“动手吧!” 皇帝稳了稳心神,刚想开口,突然被太子抓住了胳膊。 “父皇,将他jiāo给儿臣吧!儿臣要审审他背后是否还有同党。”太子几乎是撒娇般的口气对着父亲说道。 皇帝愣了愣,想起这个儿子成年后,即便是在床上也已经许久不曾用过这样乞求的眼神看过自己,心中不免躁动,便不动声色的拍拍他的腰说:“你高兴就好!别太过分,朕要顾全百姓的反应给他留个全尸。” “谢父皇!”太子柔柔的说,转过头时的眼睛里已经满是胜利而兴奋的红光。 郑飞扬长身而立,嘲讽的看着这对父子,膝下却忽地传来剧痛,随即已经被人踹倒在地。 刚才被他击倒的侍卫已经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一人乘着众人注意力集中在皇帝和郑飞扬两人身上时候,从后面绕过去,以刀背猛击在安定侯的膝窝上。 随着郑飞扬的倒地,现场再度哗然。持刀的侍卫们挥起明晃晃的钢刀恐吓在场的十几个怒火中烧的将士,就连弓箭手也紧张的将指头扣在弩箭的发shè器上。 “都不许动!”郑飞扬忍住腿部的剧痛大声吼道。 “先顾好你自己吧!”方才偷袭他的侍卫一见得手,得意洋洋的站在他身后,用刀尖对准了他的头部。 腿部强烈的钝痛诱发了旧伤的隐痛,郑飞扬在那个瞬间只觉得两条腿被人生生的撕扯成几段,新伤旧痛让他冷汗直冒,丝毫没有留意到头顶上出现的另一人。 奇诺蓦然的出现让前一秒还洋洋自得的侍卫猝不及防,还没来及做出反应,已经被他狠狠的捏住了脖子。 奇诺高大的身型如巨人般挺立,他双手紧紧卡住柔软的脖颈,猛一用力,那侍卫被他生生提起,脚尖离地,而他的的脸更是涨成猪肝色。只听吧哒一声脆响,好似什么骨头被折断的声音,那个侍卫脚下蹬了几蹬,两眼一翻,头颅垂了下来。 “哇啊啊啊啊!”另一个侍卫见同伴转眼就被这个胡人掐断了脖子,他高举钢刀便要朝奇诺头顶上劈下。 第50章 浴血孤狼逞英杰,勇者无畏梦魂断 见到这惊人的一幕,陆郎儿再也忍不住了,他在唐武的钳制下疯狂的挣扎,甚至不顾自己的腕骨被扭得咯咯作响。唐武自然舍不得真的拧断他的手臂,不得不松了松力道,陆郎儿便在这个瞬间挣脱出一只手臂。 那一头的奇诺也不是吃素的,他野兽般优越的直觉已经在刀刃劈下的瞬间指挥身体在扭转了一百八十度,将那具扭断脖子的尸体用力推了出去,正和偷袭他的那名侍卫撞了个满怀。那人手臂刚抡了一半就生生止住,被同伴的身体压倒在地。 随后那人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原来奇诺在他倒地时候捏住他握刀的手腕,夺过刀刃的同时,掰断了他的几根手指。 “来人!将他拿下!”还是太子最先叫了起来,他声音高亢急促,带着气急败坏的尖锐。 奇诺转过头,刀尖直直指了过来,冲着他森然的露出白牙。 “不要!奇诺!不要!”好不容易挣脱出一只手臂的陆郎儿掐住了唐武捏住自己喉咙的手臂,用了全力,指甲深深的嵌入肌ròu中,狠狠一拉,顾不上自己指甲的迸裂,竟隔着衣料将唐武手臂抓得皮开ròu绽。唐武吃痛,刚松开手,陆郎儿便吼了起来。 “奇诺!住手!”好不容易稍稍缓过来的郑飞扬也从地上支撑着爬起来,见十来个侍卫已经将奇诺团团围在中间,不由急切的大叫。 只是,此刻的奇诺就像见了血的饿狼,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3 章 心只想取太子xìng命,他大吼一声,朝身边挡着他路的侍卫砍去! 他单手挥刀,气势犹如石破天惊,一刺、一砍、一回,简单的几招之间竟已经解决了最近的两个人,温热的鲜血自那两人胸口、脖颈上喷shè而出,洒了他满头满脸。 其他侍卫眼见同伴就这样倒下,不免怒急,嘶吼着一拥而上,十几把刀同时砍向奇诺,想将他剁成ròu酱。 奇诺不慌不忙,凭着惊人臂力和异于常人的敏锐直觉,从距自己最近的人开始逐个击破。他力大无穷、下手狠准,所出之招均没有虚落,刀刀见血,拳拳见ròu,几十招下来,脚下已经躺了五、六具尸体。而他自己也已经浑身浴血,气息狂乱,远远瞧去宛如刚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余下的侍卫被他这幅嗜血癫狂的模样骇住,有些犹豫,竟都顿住不敢上前。 “杀!给我杀!”皇帝眼见这个犬戎人瞬间便解决了自己好几个亲卫,终于忍不住叫嚷起来:“砍下他的头的人,赏金一百!” 有金子做后盾,剩下的那些人眼睛都红了,看奇诺的眼神也从胆怯化为贪婪的精光。 好不容易挣脱出唐武的钳制,陆郎儿被眼前的一幕惊住,他虽知道奇诺勇猛,但也是第一次见他大开杀戒,原本是想冲上前去阻止他,可腿肚子早已经因为惊吓,不住的发软。再听皇帝那一句百量黄金的怒吼,陆郎儿再也遏制不住,尖声叫了起来:“奇诺!逃!快逃!” 刀光剑影里奋力拼杀的奇诺在这个刹那分出了一份精力,在抽身而退的空档中朝陆郎儿的方向看了一眼。 却也是这一眼,让他身后的人找到了一丝空隙。噗得闷响,利刃无情的在他左肩后留下深长的伤口。 “唔……”剧痛让奇诺闷哼,他死命咬牙,发狠的砍下阻挡在他前方碍事的手臂,在前人凄厉的惨叫声中回身一刀砍入偷袭自己那个的脖子里。 大量的血液井喷而出,有别人的也有他自己的,染红了脚下的一片土地。奇诺捂住自己喷血的左肩,那一处的肌ròu受到刀伤除了疼痛外,已经开始麻木了。 “大家上!他坚持不了多久了!”沉默看戏的太子忽然冷冷的发话,他玉手一指,对着奇诺yīn鸷的笑了。 “太子殿下!不要!求你!不要杀他!”陆郎儿连滚带爬的跪倒太子脚下,磕头如捣蒜一般。 “赵成钰!”郑飞扬也爬了起来,但是立刻有两个侍卫上前,将刀刃架在他脖子上,重新将他按倒在地。 “赵成钰!!你刚才答应我的!”郑飞扬的头被按在地上,满脸尘土挣扎着吼道。 “迟了!”太子冷然道:“他自己找死,怨不得我!”说罢厌恶的看了眼地上磕头的陆郎儿,抬脚将他踹在一边。 陆郎儿不甘心的爬起来,顾不上肩膀被太子那一脚踹到脱臼的痛苦,又想爬过去,忽然手臂再度被人牢牢抓住,他通红着眼睛扭头,对上唐武 皱成一团的脸。 “唐武!”陆郎儿顾不上自己刚刚把这个人手臂抓得献血淋漓,他就如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扣住唐武的肩膀,撕心裂肺的吼道:“你也答应过我!你记得么!我要他活着!” 他泪如泉涌,声嘶力竭。折断指甲的手指扣在粗布里磨得钻心的痛,然而他浑然不觉,此刻在他混沌凌乱的脑子里有只有唯一一个信念。 他要奇诺活着! 唐武又气又急,真想一巴掌拍晕了这个人算了。但他也被他眼神里的撕心裂肺的狂乱吓住了,眼神复杂的盯着陆郎儿的眼睛看了几秒说:“我知道了!” 说罢他按下了陆郎儿的手,在他满怀乞盼的注视中对太子道:“殿下,请让属下去!” 太子撇了他一眼,再看看地上心碎肠断模样的陆郎儿,皱了皱眉说:“也好,做得漂亮些,一百两归你。” 唐武默默的行礼,从腰间抽出了那把软剑,在空气中用力一抖。 几步之遥的奇诺又砍倒了两个人,但自己也是强弩之末。剧烈的砍杀更大的撕裂了伤口,鲜血源源不断的涌出,顺着手臂滴落在地上。失血让他眼睛开始虚晃,耳力也开始退化,四周的一切都开始旋转。 这时,他发现聚在眼前的人开始分开,让出了一个缺口,一个人提着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朝他走了过来。 待他看清来人的面目时,忍不住森然狠戾的哈哈大笑。 “老子就是等你!叛徒!”他龇牙,笑得毛骨悚然,露出沾满了鲜血的白牙,对着唐武说。 “叛徒是安定侯。”唐武简单的说了几个字:“你现在放下刀,我看着他的面子帮你求情。” 提到“他”,奇诺不由的又一愣,他目光不自觉的看向陆郎儿。但是失血让他视线混乱不清,他只能看见陆郎儿大致的轮廓。 “奇诺不要!不要!不要死!”陆郎儿感觉到他的视线,拼命的摇头。 见那人冲着自己摇头晃脑,喊出的话听在耳中犹如远在天边一样混沌,奇诺用力的晃晃脑袋,狠戾的说:“不必了!安定侯与我有出生入死的情意,我们犬戎人绝不会放弃兄弟苟活于世!” 唐武无奈的扯了扯嘴角道:“你让我难办,我可是答应过他的!” “那便让我砍了你的脑袋给侯爷当球踢!”奇诺yīn冷一笑,已经用尽全身剩余的力气向唐武冲去。 唐武摇摇头,不躲不避,只是缓缓举起了手中的利剑。 风在耳旁呼啸,口鼻中的血腥气让他呼吸粘腻滞怠,几乎废掉的左臂已经彻底感觉不到存在,他眼中的一切都已经糊成一团,这一瞬间被无限的放大、延伸。他眼前出现了自己的族人、兄弟。他们在他脑子里骑马、嬉笑、打闹,下一个瞬间便被曾经信任过的鞑子人投入火海,斩杀殆尽。那时候的风也满是血气,眼前也是一片艳红的模糊。阿奇将火鼠皮的衣服套在他身上,然后一脚将他踹出了帐篷。 他重重的摔在地上,胸口一甜,吐出满口淤血。然而原本闹哄哄的场景却蓦地消失,耳边撕心裂肺的惨叫也戛然而止。在抬头时,周围已经是一片白雪皑皑的荒野,无数狼啸自不远处传来,一声高过一声,然后便是绿油油的冒着光的眼睛,出现在他的前方。 他记起来,这是小时候,大约七或八岁时他独自在荒野里遇到狼群的情景。 那时候的他孤身一人,紧握一把匕首,面对逐渐朝他围拢而来的群狼,心中惧怕,却没有退缩,他将目光死死的钉在那头距离自己最近,体型最为庞大的头狼身上。 擒贼先擒王! 这是奇诺记事时,族中的萨满经常对他说的一句属于汉人的名言! 那一刻,所有的一切过往都在他的脑子里极速的浮现,最后定格在那匹头狼身上。他在一跃而起的瞬间改变了位置,直扑向皇帝和太子所在的位置! 谁也没有想到奇诺会来这一手,连唐武都愣住了,只是他反应极快,气急败坏的叫声:“cāo!真是找死!”喊罢飞身扑向奇诺。 这一刀灌注了奇诺所有的力道,以摧枯拉朽之势扑向皇帝和太子,身边的亲卫都吓傻了,竟忘记了反应,眼睁睁的看着奇诺的刀锋举到了皇帝和太子的头上。 赵成钰也没有料到会出现这样一幕,眼见寒光裹着腥风就要到面前,而以他们所在的位置来看,这一刀将直扑在皇帝的头上。 假如挨上这一刀,皇帝无疑会脑浆迸裂,血溅当场。 他十数年里无数次期盼这个时刻,如果可以他甚至希望自己就化身为那把刀。 但是!现在还不行! 还不够!还差一点! 那该死的老东西还藏了一道密函,一道可能致他于死地的密函! 这可能将是一个机会! 利刃的寒光灼痛了他的眼睛,在所有人的瞩目中,他猛然推开了自己的父亲,中原朝的皇帝,以自己的后背生生的挡住了奇诺劈下来的钢刀。 “啊啊啊啊!!!!!”利器撕开肌ròu的痛苦远远比想象中的更加尖锐。赵成钰在那个瞬间被巨大的冲击力几乎砍下了整个肩膀。 “钰儿!!!” “奇诺!!!” 皇帝和陆郎儿的吼叫声几乎同时响起。前者瞧见心爱的儿子半边身体染满了鲜血,惊恐万状。而后者却看见自己心爱的情人被另一个情人以长剑贯穿了胸膛! 第51章 魂飞只留伤心人,身微恨不能出力 “来人!来人!太医!太医!”皇帝抱着已经昏迷的儿子狂乱的吼叫,赵成钰的后背被撕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森森白骨刺痛了皇帝的眼睛。 现场乱成一锅粥,无数宫人开始奔走。愤怒的将士们蠢蠢yù动,失去了领导亲卫队开始不知所措,皇帝抱着他的儿子已经陷入疯狂之中。 “都别慌!”最终的一声大吼来自于唐武,他缓缓的从倒在地上的奇诺胸口抽出了长剑,鲜血自伤口汩汩的流了出来,仿佛即将干涸的泉水,耗尽最后的力量。 “你们!把这些人都带走!”他指着那些怒火中烧的将士们,对亲卫队长模样的人说:“和安定侯一起关起来,但是不准为难他们,等候皇帝发落。” 队长应声,硬是以刀相逼,将郑飞扬和那些人都清了场。另一头,三个太医已经急匆匆的拿着yào箱赶过来。唐武对着身边手足无措的太监们说:“愣什么愣,还不帮皇帝把太子带进去?” 那些人方才如梦初醒,手忙脚乱的带着太医将皇帝和太子朝最近的寝殿奔去。 不多时,方才还是修罗场的御花园已经不剩下几个人。 陆郎儿还仿若无人对跪在那里。 唐武收起剑,大步走了过去。 陆郎儿的眼睛直愣愣的望着倒在地上奇诺,苍白的嘴唇微微张阖,他不哭也不叫,只是圆睁着眼睛死死盯着倒下的男人,看着他的鲜血从胸膛溢出染红了地面。 唐武弯腰,对他伸出了一只手掌。 “走吧!趁着他们没空管你。” 陆郎儿没有回答,空洞的眼神失去了活泼的神采,就像嵌了两颗漂亮而冰冷的宝石,没有一丝生气。 “快点!”唐武见他如此,心中无名的烦躁,压低声音吼道:“不要让我再说第二次!” 陆郎儿动了动脑袋,木楞的看了他一眼,又挪开了目光,看向远处的地面。 唐武以为他还要继续发愣,便想干脆一把将他拉起来,不由分说的先扛走再说,谁知陆郎儿却先动了。 他突然扑向前方的,在地上打了个滚后抓住了一柄不知被谁被丢弃的钢刀。 “唐武!”陆郎儿将刀把死死握住,举在胸口嘶哑着吼道:“你答应过我什么?” “别在这时候胡闹!”唐武急了,骂道:“找死也不看看地方!把刀丢了,你还嫌事情不够多吗?” “你杀了他!”陆郎儿双眼通红的低吼:“你杀了他!” “他找死!”唐武yīn沉着脸说:“我给了他机会!” “我!恨!你!”陆郎儿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吐出这几个字,仿佛借着这三个字能将唐武撕碎了嚼烂了吞进肚子。 唐武顿了顿,黑着脸还想再说,却见陆郎儿摇摇晃晃站起来,冲着他举起了刀。 “怎么?你还想报仇?”唐武眼角抽搐了一下,拧起了眉头。 陆郎儿抓住那把刀,刀身比他想象中更重,使得他不得不用双手握住刀柄,他心惊胆寒的撇了眼道倒在地上失去了生气的的男人,看到他因为染血而看不清本来面貌的衣服和落在地上灰白的侧脸……他不敢再往下看了。 直到现在,他还是无法相信,那个对他说过要带他回族里,与他定下血盟,约定除非生死永隔,否则永不背弃的男人,已经不在了。 而他却因为这个杀死了他的人深深的伤过这个或许是唯一一个用真心对待过自己的人!! 泪水如决堤一般瞬间涌来出来,带出身体残存的温度,让他从头到脚都凉透了! “唐武!!!”他发出撕心裂肺的怒吼,双手举起那把钢刀。血色的双目恶狠狠的盯着眼前这个该死的男人,他用尽了全力,跌跌撞撞朝他冲了过去。 假如,他还有机会再为奇诺做些什么,那么这就是他唯一能做到了! “反了你!”对他这般举动,唐武显然更加暴怒,还未等陆郎儿冲到他跟前,他已经健步而上,挥手猛击他的左肩,当场震掉了手中的钢刀。 哐啷一声,引起了一旁负责留守的几个侍卫注目。 “没事!”唐武冲他们挥了挥手道:“我能处理!”说罢便像老鹰捉小鸡一般提住陆郎儿的后脖领,将他掀翻在地。 毕竟心里有气,下手也重了些,陆郎儿摔在地上顿时后背犹如被巨石击中,半天也爬不起来。唐武见他面色如金纸,不禁有些懊悔,便蹲下去问:“怎么?没事吧?” 谁知话音刚落,前一秒还半死不活的陆郎儿忽然窜起,抱住他的胳膊就咬了下去。 这一咬好死不死咬在刚才被他抓破的伤口上,本来都不算什么大事,但痛是钻心的。 “cāo!”忍着手臂上的ròu几乎被撤去的剧痛,唐武焦躁的骂了一句,一个手刃击打在陆郎儿暴露在面前的后颈上。 紧接着,手臂上的力道明显一松,陆郎儿的身体终于无声无息的软了下去。 “真是麻烦!”唐武恨恨得看着自己被血浸湿的手臂,忍着痛将地上的陆郎儿抱起朝与皇帝刚才走过的相反方向走去。 路过奇诺的时候,他顿了顿,盯着地上的男人脸看了一会,哼了一声,转身而去。 陆郎儿在不知不觉中睁开眼睛。 首先印入眼帘的是一片橘红色,像蒙了一层纱,除了明晃晃而跳动的色彩,其余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他眨了眨眼睛,又晃了晃头。 这一动,脑后顿时发出剧烈的钝痛,就像被人用铁锥敲过。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4 章 得直抽眉毛,却听见耳边传来沙哑而熟悉的声音。 “醒了?”男人的气息和他的声音一样近在咫尺。 陆郎儿一惊,连忙顺着声音寻过去,却牵扯到了后脑的痛处,让他缩起了身体。 “还痛?”唐武拿了块拧干的湿毛巾给他:“敷在后面,井水净的。” 陆郎儿抬起眼睛,木纳的看着递给他毛巾的男人。 几秒钟后,他猛然后退,混沌的眼睛里重新充满愤怒。 “别过来!”他低声吼叫,就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兽。 唐武无可奈何的笑了笑,将毛巾放在床边的架子上说:“对你的救命恩人还是给点好脸色的好。” “救命恩人?”陆郎儿尖刻的怒道:“你怎么能大言不惭的说出这四个字?你杀了奇诺!你这个滚蛋! “他是犬戎人,又在宫中杀人,难道你觉得他能活着出去?”唐武不耐烦的反驳道。 ”但是你杀了他!”陆郎儿吼道:“你明明说过会帮他一次!” “对!我答应过你!”唐武盯着他又陷入狂乱的神情恶狠狠的说:“所以我帮你为他留了全尸!否则他也是凌迟处死的命!” “你!!”陆郎儿气急,胸口剧烈起伏,忽然脑子一动,挣扎着冲下床道:“他在哪里,我要去看他!” “你疯了?一具尸体有什么好看的?”唐武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揪起他的衣领道:“这是皇宫,又不是你家,你想去哪就去哪?老子乘着那些人没空管你,才能把你藏起来,你给我好好呆着,不许在出什么岔子,否则我真不客气?” “不客气?”陆郎儿嗤笑着抓住他握着自己领子的手,气喘吁吁的说:“怎么个不客气,你为什么不干脆也杀了我,这样你就一次立了好几功,让太子好好赏你!” “陆郎儿!”唐武咬牙切齿道:“你不要太过分!你什么也不懂!”说罢,便和老鹰捉小鸡一般提着重新丢到床上。 陆郎儿被他摔得横七竖八,还没来及坐起,唐武高大的身躯又压了下来。他心头一颤,从前不好的回忆又浮现眼前,慌忙吓得高声叫道:“唐武!住手!你这个禽兽!你不能……” 他闭着眼睛乱叫一通,立刻被唐武捏住了下巴,朝他嘴里塞了一团不知道那里扯来破布。 “闭嘴!”唐武骂道:“老子现在没空碰你,先把你绑起来,省的你这木鱼脑子在添乱子。 说完,三下五除二,将陆郎儿手脚都绑在一起。 “老老实实呆着!”唐武朝他身上蒙上一条毯子说:“我出去看看情况!” “唔唔唔唔唔!!!!”陆郎儿嘴里塞了破布,说不出一句话,只能用眼神和唔声表示了自己的愤怒。 唐武不理他,整了整自己衣服就推门出去。 第52章 是福是祸两相看,地牢私刑旧情郎 宫里乱成一锅粥,无数宫人从皇帝的寝宫兴隆殿里端着水盆、干净的纱布、yào材进进出出,忙碌到东方见白时,才总算停了下来。 太子醒了。 赵成钰从小就有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症,他母亲惠后临产前正值京城百年来最冷的一个冬天,宫里增加了一倍炭盆也挡不住外面泠冽的寒风。 惠后是皇帝发妻,但皇帝却并不喜欢她,只因她样貌平平,并不出众。惠后自己也知道不得宠,在吃穿用度上刻于律己,从不超用。那一次是冻到了,赵成钰出生时,浑身发紫,哭声微弱,就像濒死的小猫一般。产婆看着不停的摇头。 然而,他还是活了下来,虽然体质较弱,身材也不如其他皇子健硕,但他乖巧懂事,样貌又异常清俊,得到了皇帝的喜爱。惠后也因为这个大儿子得到皇帝的厚待,才能又得机会生下汝南王。 只不过,她终究命薄,赵成钰十二岁那年,她还是离世了。 赵成钰有时候偷偷的庆幸,幸好母亲离开的早,否则她若知道两年后到今天,父皇在他身上做过的那些事情,恐怕会活活气死。 “钰儿……”皇帝声音今日听起来格外的老迈。他守在病床前,见儿子睁开眼睛,激动的流下两行浊泪。 赵成钰偏过头,冲他露出虚弱的笑容,掩饰住眼中的不耐和厌恶。 “你怎么样?太医呢?太子醒了!”皇帝握住他的说:“朕没有想到!你居然会为朕挡下这一刀!钰儿!你救了朕!” 皇帝老泪纵横,抓过赵成钰苍白的手就放在嘴边 ,干涸的嘴唇不断轻吻着儿子的手指。 赵成钰心中一阵泛酸,强忍着没有抽回手指,等皇帝亲够了,他才问:“父皇,您没事吧!” “没事!父皇好的很!”皇帝说。 “那就好!”赵成钰勾了勾嘴角,露出无害又无辜的笑容:“父皇没事,儿臣就放心了!” “钰儿……”皇帝依旧握着他的手道:“父皇知道你心里有父皇,今后,只要你开口,想要什么父皇都给你!” 赵成钰摇了摇头说:“儿臣只要父皇身体康健、万寿无疆,其余什么也不要!” 皇帝见这个从前算不上特别听话的儿子如今如此乖顺,顿时心花怒放,还想再说什么,一旁的太监已经带着两个太医过来了。 “太子醒了,再给他瞧瞧!”皇帝对太医说着,不动神色的放开了儿子的手。 唐武再见到太子已经是七天以后的事情。 这七天,皇帝连朝也不上了,整日守在床前照顾儿子,直到赵成钰可以勉强自己下地才算稍稍安心。直到今早,朝中乱成一团,众老臣在殿前长跪不起,皇帝才不情不愿的离开寝殿。 虽然后背的伤口很深,但是创面并不长,也没有伤及经脉,所以赵成钰除了失了些血和疼痛外,并没有更重的伤害。 更重要的是,他赢得了父皇的心。 看着往日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帝王匍伏在自己床头,握着自己的手哭泣的模样实在太美了! 他得意洋洋,第一次觉得这老东西的触碰没有那么让自己恶心。 很快,他将从他这里将那个历代君王亲传的锦盒拿到手,然后便可想想用什么方法结果他的命。 下dú?白绫?还是干脆将他从皇城最高的钟楼上推下去摔的脑浆迸裂?赵成钰舔舔嘴唇,愉悦的眯起眼睛。 不过,在这之前,还有一个人需要他的“照顾”!他想起来现在应该关在死牢中的郑飞扬。 “来人!”他懒洋洋的唤了一声,叫来了侍奉的太监说:“准备、准备,本王要去死牢。” 那太监吓了一跳,哆哆嗦嗦的说:“太子殿下?您要去哪?死牢?你还没好,皇上要是知道了会砍了奴才脑袋。” “没事!”赵成钰不耐烦的挥挥手说:“本王说去就去,你再去把唐武叫过来!就是那个青龙寺的空海师傅,现在应当在我宫里住着。” 那太监又劝了几句,赵成钰脸色一变就要发作,终于才把人给轰走了。 内惩院是专门关押犯事的皇亲国戚的,地方不大却特别yīn森。 唐武见了太子不免一愣,他以为此刻的赵成钰应该虚弱到躺在轿子上由人抬过来,没想到他好端端的立在自己面前,已经看不出是受过伤的样子。 “怎么?”太子见他瞧着自己愣神的模样,笑了笑说:“几日不见,不认识本王了?” 唐武才意识到自己鲁莽,连忙就要下跪,太子摆了摆手说:“不必了,与本王不用见外,何况你还是本王最大的功臣。” 唐武抱拳道:“不敢,属下只是尽责!” 太子嗤笑说:“不过你杀那个犬戎人的时候,本王倒是意外,本以为你会手下留情,至少不会当着那小情人的面。” 唐武面无表情道:“他以下犯上,自然当斩。” 太子大笑说:“本王喜欢你这种直xìng子,当初郑飞扬拉拢你时,本王还以为你真的会跟他一起。想不到你不但勇猛还很忠诚。知道谁是主子。” 唐武低头恭顺的说:“属下在青龙寺时,主持曾说过救我并非偶然,而是一位贵人授意,属下没料到您便是那位贵人,您对属下有救命之恩,属下自然肝脑涂地。” 太子冷冷一笑,慢步踱了过来说:“本王留意赵成煜那个蠢货多时,他每一分每一时的所作所为都在本王掌控,举手之劳而已,能得你这样的忠义之人也不枉我栽培你。” 唐武动了动嘴唇,有些犹豫,似乎想说什么,太子看得一丝不漏,便说:“有什么话,尽可说。” “属下不求富贵、不求权位,只望殿下功成之际,留那个人一条命,不要杀他!” “你说你的小情人?”太子挑了挑眉说:“放心,本王现在舍不得杀他,想他小小xìng奴,能在赵成煜手里活到现在,还能得两个男人对他动心,本王也是稀奇的。” “谢殿下!”唐武跪地磕头,又说:“皇帝那边……” “你放心,他大概早就忘记这回事情了。”太子无所谓的耸肩说:“现在,咱们去会会安定侯吧!” “是!殿下!” 内惩院的刑室逼仄幽暗,充满了yīn冷的湿气和浓烈的死气,几百年来,历代皇帝惩罚皇室贵族的刑罚都在这里执行。那些贵族大多身体娇嫩,往往挨不了几样大刑便死的死,残的残,该jiāo代和不该jiāo代的全部吐露干净。 赵成钰坐在一处还算干净的案桌前,看着对面被铁链绑在墙上的郑飞扬。 想来,这个正值壮年,意气风发的男子现在只着单薄的囚服,披头散发、蓬头垢面的被钉在石壁上,赵成钰心情倒是有些复杂。 与皇帝不同,对郑飞扬如此模样,他并没有觉得有多高兴,只是淡淡开口道:“本王不想和你废话,虎符给我,本王考虑留你xìng命!” 郑飞扬沉默着低头,从被挂在墙上后,连根头发丝也没有动。 料想他不会乖乖配合,赵成钰并没有懊恼,说道:“你最好痛快些,免得本王对你用刑。” 郑飞扬还是一动不动。 赵成钰咬了咬下唇道:“郑飞扬,你的家人和族人都在靖州,这一点没忘记吧?” 这一回,郑飞扬动了动脑袋。 他缓缓抬起头,讥讽的看着赵成钰说:“记得,我怎么会忘记?只不过,从我出了靖州那一刻,家人和族人的两只脚便有一只踏入了鬼门关。我从来都教育他们:死是生的开始!他们都不怕死!” “哪怕我诛你九族?在你面前将他们一个个砍了脑袋?”太子狠戾的开口。 “哪怕你诛我九族!在我面前砍掉他们的脑袋!”郑飞扬沉着而坚定的开口。 啪!一声,太子砸碎了案桌上的茶杯,轰然站起来,就朝郑飞扬走过去。 唐武本来在旁边抱着看戏的心情,沉默不语,只是这一摔,他眼皮开始跳了。 “拿鞭子来!”赵成钰yīn郁的盯着郑飞扬的眼睛。这个男人还同初见时一样,有一双深成而桀骜的双眸,仿佛没人可以看透他更没有人可以驾驭他。 赵成钰最无法忍受的便是这一双眸子,它们就像一面照妖镜,自己一不留神就会原形毕露。 现在它们还带着嘲弄和不屑,就像此时被绑在墙上人是自己,而它们的主人才是自由人。 唐武犹豫着递过鞭子,开口道:“殿下,还是我来吧,您的伤……” “闭嘴!”太子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焦躁的注视着面前的郑飞扬对唐武说:“本王要亲自来!” 唐武撇嘴,给他让了让地方。 方才那一摔、一起已经耗去了赵成钰不少力气,后背的伤火辣辣的痛。可比起ròu体上的疼痛来说,他更在意的是郑飞扬的眼神。 赵成钰恨不得将那两颗讨厌的眼球从郑飞扬脸色扣下来,可他知道,即使这样做,这个男人还是不会臣服于他。 他可以将他碎尸万段,剁成ròu泥,甚至可以将他的家人也一并斩杀,但依然征服不了他。 赵成钰很恨。从心底来说,或许这世上他唯一不想杀掉的人就是郑飞扬,而最让他感受到蚀骨之痛的人也是郑飞扬。 这种矛盾的情感常常折磨到他癫狂发疯,砸烂一切眼前可以够得到的东西。从那时起,他便有一个念头,一个要将这个人抓住、关起来、再一根根掰断他的手指和脚趾,让他永远被自己藏在一个没人知道,只有自己可以进入的角落里,关到死为止! 他举起了皮鞭在一旁放了粗盐的水里浸了浸,不由分说的在郑飞扬的胸口上抽出了第一鞭。 第53章 忠佞不过咫尺间,铁鞭斩断昔日情 这一鞭用了全力,鞭身呼啸着划破湿冷的空气,抽在男人的胸口,顿时扯开了薄料的囚服,连同里面的一小片皮ròu一起落在地上,鲜血泉涌来出来。 郑飞扬微微皱眉:赵成钰的力气竟比他想象的更大。 唐武也是略惊了一下,然后他看出了问题。 赵成钰用的鞭子不是普通的皮鞭,而是表面嵌入了薄薄铁刺的特质鞭子。即使力道不大的人拿它用刑,也可以轻松在对方身上留下伤痕,若是力道猛烈的人可以直接削下对方的皮ròu,宛如凌迟一般。 这太子大约是真的恨dú了安定侯。唐武有些嗔目,他对这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了解不多,也没有多少兴趣,此刻他只想太子赶紧结束,他要回去安抚那头一直在zhà毛中的猫咪。 太子没有犹豫,很快就甩出了第二鞭、第三鞭、第四鞭……五鞭子下去,郑飞扬胸口的衣服大片被扯开,露出里面的皮ròu,上面纵横jiāo错的几道伤口皮开ròu绽的冒着鲜血。 郑飞扬到底还是硬汉,生生挨了这几鞭,硬是一声没吭。 太子倒是气喘吁吁,满头虚汗直冒,脸色不比郑飞扬好看到哪里去。 “殿下!”唐武看不下去了,赵成钰后背的伤口似乎有些迸裂,开始渗出丝丝鲜血,再让他在这里胡来,出了什么问题最倒霉的就是自己。 “您这次提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5 章 并没有告诉皇上,要是出来什么岔子,皇上怪罪就不好了。郑侯爷也受了刑,您这口气出来就算了。”他凑到赵成钰身边小声的说。 只不过,太子现在根本听不进他的话,他几近癫狂的眼中只有默然忍受他刑法的郑飞扬。 “出去!”太子yīn冷的说了一句。 “嗯?”唐武犹豫了。 “滚!”太子重要不耐烦的怒吼:“出去,谁也不许进来!” 唐武皱皱眉头,又撇撇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郑飞扬。后者讥讽的看了他一眼,竟笑了起来。 “呵呵呵呵!”他声音低哑冰冷,似乎根本没有把面前的两个人放在眼里。 唐武耸耸肩,转身走出去,关门前对太子说:“殿下,属下就在外面候着。” 屋里就剩下两个人。 “呵呵!”郑飞扬还在冷笑,赤luǒ的胸膛微微起伏,上面的伤口血ròu模糊,对于太子这样没见过行刑场面的人来说,不免狰狞。 “别笑了!”太子强忍着胃里的不适吼道:“再笑本王就叫人现在就将你一片片凌迟!” “你觉得……我会怕吗?”郑飞扬冷哼一声道:“赵成钰,你真的敢杀我吗?” “你觉得本王不敢?”太子显然被激怒了,他朝前迈了一步,距离郑飞扬越来越近。 “钰儿,虎符还在我手里。”郑飞扬揶揄的说:“我原本以为你会等……只少等到我保你登上皇位,才会动手。想不到,你如此急迫的要置我于死地。” “有虎符,对本王不过是如虎添翼!”太子冷冷一笑:“真的没有,本王也不在乎。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到时候,都是本王的东西!可是你不同!”他狠戾的瞪着眼前的男人继续说:“你太强了,太危险!如果本王借你之力登基,余生都不可能摆脱你的控制,到那个时候你会成为中原朝最有权力的人,而我不过是你控制的一枚棋子罢了!” “你就是如此看我的吗?钰儿?”郑飞扬愣了半响,才苦笑着叹息一声。 “难道你没有想过?”太子嗤笑着反问。 “那倒不是!”郑飞扬大方承认道:“我的确曾经想过。” “所以!本王登基之前必须杀了你!”太子咬着牙说:“没有选择!” “钰儿……”郑飞扬忽然语气一转,幽幽的叹了口气道:“你不必如此,不必做这样的局,也不必拖累这么多人的xìng命。你为君,我为臣,到时候你要我命,只需命我自裁即可。” “哈!”太子好似听了个天大的笑话似的说道:“自裁?你舍得吗?安定侯?本王若不做局,你会乖乖束手就擒吗?” 郑飞扬这次没有接话,而是淡然的望着太子,如墨般的眼眸中嵌着点点星光。 太子抿嘴,心中又莫名烦躁,他握紧手里的鞭子,朝后退了一步。 “还记得,临行前你见我时,我最后对你说过什么?”郑飞扬突然开口。 太子一愣,沉默着想了想说:“你说事成之后,只需要回靖州。” “是的!”郑飞扬说:“不管你信不信,这便是我现在真实的想法。” 说这会话时,他胸口的鲜血渐渐凝固,干涸的血渍已成暗黑色,印在胸膛上在太子眼中就像一朵朵色彩诡异的花朵。两人都不再说话,短暂的沉默好似凝固了周围的空气,yīn冷的湿气夹杂着刑室内特有的霉味和血腥气,呼吸得多了让赵成钰有一种被人掐住脖子的窒息感。他禁不住咳嗽了几声,觉得后背的伤更痛了。 “郑飞扬……”他沉沉的开口:“虎符给我,我会求父皇饶你和你族人xìng命。否则……不要怪我不念旧情!” 郑飞扬没有回答,用一种奇怪的充满了怜悯的眼神看了看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无助的少年的太子一眼,闭起眼睛。 “哼!”太子冷哼,扬了扬手里的鞭子道:“无所谓,本王有的是时间,你也会有挨不完的鞭子!” 太子走出刑室,终于无法再忍受后背抽搐一般的剧痛,脚下踉跄了一下,眼见就要摔在地上。一旁候着的唐武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的胳膊将他引到一旁的凳子上。 太子坐在椅子上喘息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 唐武挑眉,说道:“殿下,要不要给您请太医?” 太子摆摆手道:“不用了,本王要马上回去,待会父皇要下朝了。” 唐武点头,转身要出去叫人准备轿子,扭头的瞬间,他眼角的余光分明瞧见太子的脸颊上滑过一道浅浅的亮晶晶的痕迹。 他错愕,再回头时,太子已经恢复了先前冷漠的神情。 第54章 深宫幽禁前无路,爱yù氤氲满房间 陆郎儿又一次睁开眼睛,偏头一看,外面果然天黑了。 “该死!”他咒骂了一句,想动一动僵硬的胳膊,刚刚用力,离开被相反的牵引力制住,动弹不得。 “该死!该死!”他怒火中烧的瞪着被铁链子分别绑在床栏上的双手双脚。 被唐武用这样屈辱的姿势整整绑了七日的陆郎儿,已经要抓狂了。 为了彻底杜绝他“找麻烦”,唐武也不知道给他喝了什么迷yào,每日他都要昏睡到这个时刻才会醒过来。 ‘“该死!”陆郎儿又愤恨的骂了一句。手臂和腿都软绵绵的,不要说“捣乱”或是逃跑,他连下床都要费上好些力气。 肚子咕咕直叫,他暗自琢磨,这个唐武今日迟到了。 七日来,唐武都会在清晨和傍晚时各来一次。今天一早他来喂他喝了点稀粥和一小碗加了料的“糖水”,到现在都没有在露过头。 会不会遇到什么事情?陆郎儿想,不过他又哼了一声,骂道:“遇到更好!活该!” “什么活该?”低沉嘶哑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在房间里,吓了陆郎儿一跳,他心虚着朝门口看了看,唐武端着碗戏谑的靠在门口。 “切!”他小声嘀咕,索xìng将头偏向一边。 唐武走到床头,将碗搁在茶几上,扶着他的肩膀让他坐起,还在腰后放了个枕头让他靠着。 最初的两天,陆郎儿还百般挣扎,但最后还是拗不过这男人的力气,现在索xìng就让他摆布,反正又不难过。 接着,唐武拿着碗,舀了一勺白粥送到他嘴边。 “又是白粥?”天天喝粥已经让他喝出了脾气,在看见这清汤寡水又白茫茫的东西,他开始反胃。 “那你要吃什么?”唐武耐着xìng子问。 “bào炒腰花、酱肘子、蒸鲈鱼、红焖仔鸡,再来一碗火腿焖饭!”陆郎儿本是想气他,说到最后自己也吞了好几口口水。 “你再忍忍。”唐武嘴角轻抽说:“再过几天,我带你出去后让你吃个够!” “再过几天?”陆郎儿忍不住说:“你要这样关我到什么时候?” “很快了!”唐武含糊的说。 “他们知道你把我放在这?按理说我应该和郑侯爷一样在死牢里等候问斩。”陆郎儿说。 “你?”唐武笑了笑说:“你这样的人物,大概他们已经忘记了。” “也是……”陆郎儿冷哼说:“我这样低贱的人…… ” “别这么说。”唐武意识到自己说得不妥,难得柔和道:“我已经求了太子准你祛除奴籍,还你本名,以后你就是自由的。” “哦?”陆郎儿听了却没有露出喜悦,反而讥讽道:“用奇诺命和郑飞扬换我的自由,唐武,你对我还真是好!” “郎儿!”唐武沉了脸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等事情都结束我会和你解释清楚!” “不必了!”陆郎儿凄然的撇过脸说:“你说什么,他也不会活过来!” “你!”唐武终于皱起眉,语气急躁了不少道:“那个犬戎人到底哪里好?让你忘不掉他?” “对!”陆郎儿负气道:“他就是好!哪里都好!就算再不好也比你好!” “陆郎儿!”唐武瞪起眼睛说:“别太过分了!那个犬戎人已经死了!现在除了我没人会保护你,若你不想再被汝南王或者其他张三李四再奴役,最好忘记他乖乖跟着我!” 陆郎儿也抿起嘴巴,气呼呼的回瞪唐武,憋了好一会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就算百般不情愿,唐武的这些话说的大多没有错。可唯有一点唐武并不知道,现在对于自己而言,跟着他和跟着太子、跟着汝南王、跟着那些阿猫阿狗没有多少区别,依旧还是依附于别人,只是换个方式而已。 如果,可以逃走的话……哪怕只有几天、几个时辰,他还是想去呼吸呼吸自由的空气。 见他泄气,唐武以为他妥协了,便将那碗粥送到他面前说:“先喝了,等会我再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荤腥给你弄些来。” 陆郎儿犹豫了一下,乖乖张开嘴巴。 一碗粥见底,他一点饱的意思也没有,但无论如何也喝不下去第二碗。见唐武收了碗、勺要走,他忽然脑间一动,脱口问:“现在我们是在太子宫吗?” 唐武点点头说:“太子准我将你放在这里,没有旁人知道,所以你不能闹出其他动静来。”? “那太子他……他好些了吗?”陆郎儿又问。 “好了吧,已经可以下地了。”唐武说。 “那……他在宫里吗?” “他?他现在在皇上的寝宫养伤。你问这个做什么?”唐武疑惑。 “我就是随口问问。”陆郎儿缩起脖子说:“我能不能提个小小的要求?” “你说!”唐武无奈的撇嘴。 “我……好几日没沐浴过了,明天能不能帮我送点热水和澡盆……”陆郎说。 “洗澡?”唐武有些吃惊,想不出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提出这种奇怪的要求,他本以为依照陆郎儿的脾气还要继续和自己僵持上好一阵才会妥协。 “好不好?”陆郎儿小心翼翼又讨好似的笑了笑说:“不然我真的要臭了。” 唐武有些怔怔,这大约是他们在凉州相认后,陆郎儿对他露出最善意的神情,他叹了口气说:“好吧,我尽量。” “谢谢!”陆郎儿难得露出高兴的表情。 翌日,唐武准点出现,不过这一回除了清粥小菜外,还真的端了个大木盆。 一进门他把木盆朝地上一放,盆里立刻升起了大团大团的白色雾气。 “我再去打些凉水过来!”唐武一转身又出去。 陆郎儿凑近木盆一看,里面竟然盛着小半盆滚热的开水。 “就这样拿过来的?”陆郎儿皱皱眉头,用手指触了触水面,立刻被烫到缩回手。 不一会,唐武拎着两桶冷水进门,严实的关好门后说:“寻不到木桶,只有个大盆。虽然不能泡澡,但你勉强擦个身体。” 陆郎儿看他满头大汗的给盆里添水的模样,心中又酸又苦。 唐武将凉水兑好,又试试水温,才直起身说:“差不多,你是现在要洗还是……” 他话说到一半却卡壳了,原来就在他忙着兑水的时候,陆郎儿已经脱得只剩下里衣。 “你……”唐武不由得瞪眼,想他从前也算纵横花海的人,此刻却不知怎么,脸不受控制的微微发红。 “怎么?”见他窘迫的样子,陆郎儿倒是大方的笑了笑说:“哪里不对吗?”说着解开了上衣的系带,当着他的面脱了下来。 见眼前人转眼就luǒ了上身,灯光在他雪白的胸膛上镀上一层薄薄的光晕,看得唐武原本还算清明的脑子轰的一下zhà了。 “我……我出去……”唐武强忍着定了定神,转身就打算开门。 “喂!”陆郎儿在他身后叫了声:“何必见外?又不是没看过?” 唐武放在他门把手的手颤抖了一下,还是缩了回去。只是他站在原地,听着身后悉悉索索脱衣服的声音和接踵而来的水声,不由的捏紧了拳头,却没有勇气转身。 “这可不像你啊!唐武!”陆郎儿一边用温水擦洗身体一边戏谑他。 唐武紧了紧喉咙,还是忍住了没有说话,只听见后面的人哗啦哗啦的发出清脆的水声。不一会,温热的水汽氤氲了整个房间。他抽了抽鼻子,努力让自己不去在意弥漫在水雾中年轻男子特有的淡淡体香,然后数着数字挨过难熬的时间。 等了一会,身后动静小了,唐武动了动僵硬的脖子问:“好了吗?” 身后没人回答,他心中一惊,连忙转身,刚转了一半,已被身后的白玉兰似的双手拦腰抱住。 “!”唐武僵住,机械xìng的扭动脖子,才看见搂着他腰的陆郎儿。 他赤身luǒ体,身上的水汽还未完全擦干,热气将雪肤熏成了浅浅的玫瑰色。原本扎得一丝不苟的发髻也松散的放下,乌发懒洋洋的绕在光滑如玉的脖颈中,湿漉漉的也同他的脸一起贴在自己后背上。那一瞬间,唐武差点的以为自己看见的是个出水的妖精。 “你干什么?”他皱起眉头问。 回答他话的却是明显带着暧昧意味的抚摸。葱白的手指挑开他合拢的衣襟,蜻蜓点水似的朝里面探索…… “郎儿!”唐武终于在身后人彻底扯开他衣服时捉住他的手,身体一侧,将人拽到了自己面前。 拥人入怀,他才发现这个人的身体冰凉发凉,水汽的蒸发带走了体表的温度,而他又一直luǒ着。 “你究竟要做什么?”唐武扳过他的下巴问。 “你不想要?”陆郎儿又环住他的腰,将头靠在他的颈窝间,鼻翼磨蹭着他的侧颈,温热的气息撩动着他的心弦。 “我不是这个意思……郎儿你……”唐武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他放在陆郎儿后背的手甚至僵硬的无法动弹。 “你好久没有碰我了……”青年特有的好闻的气息缠上唐武的耳边,在他耳侧敏感的区域里轻轻的抚弄,暧昧的低语不断侵蚀着他的意志,唐武觉得自己已经撑不住了。 “你还记得最后碰我那次?”陆郎儿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他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6 章 经亲吻上唐武的脸颊,微凉的唇瓣若有若无的扫过他的嘴唇。 “那次,你把我弄惨了。”陆郎儿低吟道:“后来你就不肯碰我了……但是我忘不掉的,你是怎么……把那只手chā入我的身体里!” 说话间,他已经将手游走到了男人的腿间,不轻不重的缓缓一捏。 唐武的脑子嗡了一下,方才用尽全身定了忍耐下来的yù望,一下子轰然倒塌。 第55章 yù如轻烟媚如丝,水rǔjiāo融情难辨 他一把抓住还打算撩拨自己的那只手,举到胸前,凶狠的盯着他的主人说:“你自找的!” 说罢,拦腰将人扛起,三两步跨过那盆已经凉掉的水,来到床边。 把人丢在床上,唐武几下解开了衣领。刚扯开上衣,床上的青年一改往日矜持的模样,从床上跃起,半跪着帮他扯开腰带。 “你怎么……”唐武还在惊讶他异乎寻常的热情,陆郎儿已经脱下他的外裤,隔着亵裤握住他滚烫的硬挺。 “已经硬成这样了……”陆郎儿露出戏谑的笑容,红唇轻翘,微微弯起的黑瞳氤氲着湿意,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比平日里妖媚了几分。 唐武还没来及接他的话,下头那孽物已经被人隔着衣料含在口中。 “嘶……”他倒抽一口气。陆郎儿轻轻啃咬起滚热柱体的顶端,湿漉漉的唇舌在白色的布料上留下深色的水渍。 青年的嘴唇顺着他勃起的粗硬的ròu棒细细的摩挲,勾勒出那根东西清晰的形状。他甚至将脸颊贴在上面蹭擦,眼里满是迷恋的yínyù,假如没有前几日的那些事情,他仿佛真的以为匍匐在身下的这个人是爱惨了他。 “够了!”唐武捏住他的下巴,迫他停下口中的爱抚道:“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你不必这样……” 陆郎儿抬起身体,将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禁声的动作,下一刻便顺势一推,将唐武仰面按在床上。 “不要说话……”陆郎儿柔柔的低语,跨坐在男人的身上,居高临下的看他,面色沉静却浸了一层薄薄的红晕。 他身体白皙软糯,胸口两点深红像抹上了胭脂似的,劲瘦的腰身恰到好处的收拢与圆润的臀ròu形成漂亮的弧度,平坦的小腹上,深粉色的yù根早就笔直的挺立着,光滑的浅色的顶端小孔上悄悄溢出一小滴透明的体液。 唐武吞了口唾沫,喉结上下滑动。 陆郎儿弯腰,嘴唇轻点过他微张的嘴,并没有过多的留恋,而是一路向下,舔过他下巴上的胡茬,停留在他高耸的喉结上。然后伸手扯掉他的亵裤。 等候多时的粗硬ròu棒一跃而出,嚣张的拍打在身上人的臀ròu上,发出清脆的啪一声。陆郎儿笑了笑,口中含着男人的喉结,用舌尖反复的挑逗,身后握住那根热到发烫到东西贴在自己的臀缝上。 唐武躺在床上,他没有动,任由青年挑逗和侍弄。他与他ròu体绞缠的机会并不多,还伤过他。因此就算人在自己手上,他还是忍住自己的yù望。青年对他而言是不同的,至少和他过去接触过的每个人都不同,所以他变得很有耐心,不再满足于单纯的占有,他想要得到更多,也想给予他更多,多到足以填满青年,让他再也装不下别的任何东西。 可是……他越来越搞不懂他了。原以为他会为奇诺的事情伤心难过,好一段时间都不会再让自己碰了,今天这是…… 突然喉咙上的一痛,打断了唐武的思绪,陆郎儿戏谑的捧着他的脸说:“你不专心……” “呵呵!”唐武笑了笑,搂着他的肩膀想起身,又被陆郎儿按下说:“今日我来。” 说罢,他已经直起腰,将自己股间的入口压在唐武的ròu棒顶端。 “不要勉强!”唐武皱起眉,刚想叫他慢些,那紧致的入口已经因为身体的重量压在自己的guī tóu上,稍稍用力,竟也吞进去一小段。 “我方才……扩张过了。”陆郎儿身下用力因此略带喘息,音尾细碎旖旎,真真的浪到了唐武的心里。他不由自主的双手箍住身上人的腰身,利刃朝上用力顶去,捅开最紧致那一段,里面的媚ròu立刻自动的缠了上来,绞住他的柱身时紧时松,像是会吮吸一般,直勾得他头上暴起了青筋。原本想温柔的对待这个人一次,可此时见他目光松散妖媚,玉体蕴满红潮,红唇微张,媚音如烟,尤其是吃进自己ròu棒的哪张嘴更是细软酥糯,里头渗出的水液已经顺着两人连接的地方一点点濡湿了自己粗硬的毛发。 “你还真是……”后半句话,唐武忽然噎住,真是什么?yíndàng?放浪?骚贱?他觉得都不好,这些从前床底上惯用的调情的粗话,此刻他一个都不想用在青年的身上。顿了顿,他才又说:“你真是个妖精!” “是么?”陆郎儿青涩的笑了笑,身体向下更沉,已将那硬到不像话的东西整个吞了进去。 “好深……”他长舒一口气,坐在男人身上挺起腰,夸张的比了比自己的上腹部说:“你快顶到这里了。” 唐武见他好似撑饱了的猫似的样子,心中dàng漾于是顺口问:“爽吗?” “嗯……”陆郎儿轻哼,算是答应,便身体微微后倾,撑着他身体两侧,开始动起来。 他动的很慢,肠壁夹着ròu棒浅浅的磨蹭,又在唐武失去耐心想要自己动手时猛然重重压下,瞬间的绞紧和压迫让唐武差点缴qiāng投降,而就在他努力压下bào发的yù望时,咬紧ròu棒的肠穴又缓缓的吐出大半。 这样漫长而绵长的jiāo合总让人停滞在bào发的边缘,几个回合下来,唐武的耐心早已消磨殆尽,他几次起身yù将身上人扯下来索xìng干个过瘾,却又每每被对方瞬间凌厉的眼神压了下去。今日的青年仿佛换了一个人,一改记忆里他在床底上总是迎逢讨好的模样。他居高临下的望着自己,眼色如水光般潋滟却藏着锋锐的光芒。薄唇紧紧抿着,眉头轻锁,神情淡漠,仿佛此刻身下所做并不是最yín浪的事情,而是某种针锋相对的博弈。 这不是一次简简单单的xìng事,两个人心知肚明,但谁也不想说穿。 “摸我!”陆郎儿一直抿着的双唇忽然开口,提出的让唐武意料之外的要求。 “快点!”他催促道:“用力摸我!” “摸哪里?”唐武哪里是这么容易驱使的人,他故意问。 “摸……rǔ头……不,哪里都好……”陆郎儿腰身软了下来,气势渐弱,似乎方才用足了力气,现在余力不足了。他见唐武不动,竟自己捉住了他的手按到自己左胸口的嫣红上。 “快些……”他就如口渴了许久的人遇上清泉一样急切的说:“用力一些,啊……” 唐武果然应了他的要求,指尖蓦地重重拧过他突起的rǔ珠。那地方原就是极娇嫩的,被他狠狠碾压过几次后,立刻越发的红了。 “啊……啊……”陆郎儿闭起眼睛,哼吟声渐大,腰身更软坐在唐武身上喘息。xià tǐ的穴口却紧紧咬着chā在身体中间的棒子,就如同整个人被钉在了男人身上。 “还要……”他意乱情迷的自己用手捏住另外一颗rǔ珠,几近虐待的捏着自己,另一手在自己身上胡乱摸索了一番,移到腿间高耸的yù望上。 他这根东西长得漂亮,柱体圆润笔直,眼色深红,此刻高挺,顶端早就被渗出的液体打湿。他安抚似的握住自己的ròu棒,就着流淌下来的湿滑的体液开始用力撸动。 “这样就不行了?”唐武沉沉开口,看他通红着脸自慰了一会,才缓缓起身,以两人极为贴合的姿势,搂住他的腰。 xià tǐ紧紧相连,上身也几乎贴在一起。唐武拉开陆郎儿正在自渎的手道:“搂着我,让你爽!” 陆郎儿抬眼湿漉漉的看了看他,便伸手搂住唐武的脖子。 “要爽,应该这样!”唐武贴近他的耳旁,柔柔的说着。下一刻猛的挺腰,双手死死卡住他的臀部,疯狂的顶干起来。 他这一抽一chā来得霸道凶猛,陆郎儿惊呼,仿佛受不住似的扭动自己的腰,却被唐武低头咬住了肩膀,尖锐的痛让他顿时濡湿了眼眶。 唐武就这这种契合的姿势不知疲倦的顶干了许久,刚开始陆郎儿还有力配合,百下之后就只剩下张开喘气的份了。他已经全身软若无骨,任由唐武cāo干,高亢的吟声已经由yín叫变为呜咽,带着细碎的颤音,一下一下伴随着身下cāo干的频率被男人从喉咙里挤出来。 “爽不爽?”唐武已经从大开大合的cāo干变成专攻某一点的研磨,他用力的顶撞在那一处,直弄到陆郎儿泛着泪花求饶。 “很……爽……不……不要磨了……受不了……”陆郎儿紧紧搂着他的肩膀,口中不自觉的哼叫,肠壁控制不住的阵阵痉挛,xià tǐ被火热的yù望磨到麻木,浑身的汗水湿的就像又洗了一遍澡似的。 见他浪dàng到这幅模样,唐武心中极大满足,不由更加卖弄自己的技巧,口中不断的挑弄着青年道:“如何?是不是只有我能让你如此爽?” 陆郎儿无力的随着他的动作摇晃着脑袋,似乎已经被chā到失神。 唐武心中激dàng,勾起他翻着水光的双唇亲吻下去,挑开他无力合拢的唇齿,轻而易举的攻占城池。 “跟我在一起吧!忘记那个人!”唇分时,唐武循循诱导:“我比他更好,他可以给你的我都可以,他给不了你的东西,我也可以!郎儿!忘记他!明白吗?” 陆郎儿双目微闭,并为回应,神色已经涣散到了极点,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那些话。 忽得,唐武觉得咬住自己ròu具到肠壁极速的收紧,下一刻,小腹上便被浇上了一股股的热流。 他朝两人相贴的地方摸了摸,原来青年已经被自己chāshè了。 “嗯嗯……”高潮的余韵久久在身体里延绵,陆郎儿如同被人抽去全身骨头似的爬在他的肩头喘气。 “我就当你答应了!”唐武闷闷的哼了一声,便将人搂住,开始最后的冲刺。 shè精时,他脑间瞬间空白,随后浮现的是他们即将离开这个做宫廷的喜悦。他心满意足的将脖子深埋在青年的颈窝,将爱yù的种子深深的注入他的身体里。 高潮时便是一个人最放松、最愉悦的时刻,也是最危险的时刻,所以唐武丝毫没有发现陆郎儿原本无力微闭的眼睛缓缓的睁开了。 第56章 暗屋藏身遇旧主,新龙老龙jiāo替时 唐武无声无息的倒下。 陆郎儿的手还在不停的颤抖,他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放倒了这个男人。虽然他知道重击耳后侧的昏穴可以置人短暂昏迷,但毕竟从来没有试验过。 他推了推唐武,似乎真的没有了动静,除了胸口起伏的呼吸,就像死了一般。他又摸摸唐武的额头,又摸摸他的鼻息,自言自语道:“抱歉!我不想打你。可是我也不想被你关起来!抱歉!”说罢,他让男人躺平在床上,盖上被子,自己拖着酸痛的身体爬下床。 胡乱套了件上衣,陆郎儿才觉得腰像断了一般,但不用这种手段他也想不出更好摆平这个男人的方法。就着盆里凉透的水,他简单洗了洗身体,将里头的污液弄了出来。作完一切,他匆忙的穿好衣服,打开门一溜烟出去。 这里的确是太子宫,他待过的地方。一边跑,陆郎儿一边回忆这处还算熟悉的建筑群走向。 他印象里,太子与皇帝幽会的那间房间在太子宫的最里端,那处极偏僻,靠近西大门很近,贴着墙根,为的就是方便皇帝进出隐蔽。现在太子在皇帝寝宫,那么那地方一定没人,如果他过去藏到深夜凌晨最松懈的时候,那么就能找机会翻过城墙,逃出宫门。 一想到外面自由的空气,他便觉得兴奋不已。什么太子、皇帝、安定侯,那些人与他有个什么关系?他已经受够了被人欺凌奴役,就算跑出去后立刻余dú复发暴毙街头,他也不愿再在这个地狱般的宫廷里待一秒钟。 但是……奇诺……想到这个男人,他不由得神色暗淡,鼻头一酸,眼眶又红了。 临到最后,也没有再见他最后一面。他悄悄摸了摸眼角,只觉得手心一阵痛痒,打开一看那段几乎看不到痕迹的地方有些发热发痒。那段美好的誓言,大约是他留给自己最好也是最后的东西。他忍不住将手心举到唇边亲了亲道:“等我出去,就遵守咱们的约定,去你家乡。” 随后,青年放下手,蹑手蹑脚跑向宫殿深处。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次的运气特别好,或是太子不在宫中,大多人都松懈了许多,一路上,陆郎儿就没遇到几个人,顺利的摸到那间不起眼的房间门口。 他悄悄将门打开一道缝,一猫腰钻进去。 这屋子同他走时候差不多,外面看不起眼,里面布置的很是香艳。只不过那些飘逸的轻幔垂在高高的床杆上,一动不动,失去了往昔的飘逸的姿态,香炉也是冷冷清清,里面连烟灰都没有,整个房子看上去又黑又冷,死气沉沉。 陆郎儿不敢点灯,他打赌就算唐武现在立刻醒过来也不会想到自己逃到这个地方。所以他只要安心藏在这里,再过一个多时辰,外面的卫兵就要换班了,那么他可以趁着空隙跑出去,翻过宫墙就是自由的空气。 他既兴奋又期待,同时又难免紧张害怕。 依旧蜷缩在墙角的屏风后,陆郎儿等了好一会,似乎也没有听见有人大肆搜宫的动静,难道唐武还未醒吗?是不是下手太重了?不过他皮糙ròu厚的挨上那一下也无所谓的吧! 等着等着,方才“cāo劳”过后的疲惫感逐渐侵袭而来。陆郎儿勉强打起精神,但眼皮还是不由自主的朝下耷拉,于是他闭起眼睛索xìng眯一刻钟恢复体力,结果这一睡就真的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陆郎儿被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惊醒,睁眼一瞧,后背的冷汗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7 章 间冒了出来。 这间死气沉沉的屋子不知何时竟然变点起了灯,熏上了香,灯火被红色的灯罩罩住,虽然晦暗但却妖冶暧昧,照得那些浅色帷帐也透着香艳的光辉。 有人来了??陆郎儿僵硬的扭动脖子,偷偷看出去,果然帷帐中已有人影晃动。他不敢伸头,透过屏风的小孔望去,似乎是两个重叠在一起的人。 不,应该是三个,两个人在床中间,另一个人远远的坐在床头不起眼的地方,乍一看并没有存在感。 中间的两人已经干得火热,重叠在一起的身影分明就是一人趴着抬高臀部,另一人从身后贯穿了他。低吟喘息声不绝于耳,逐渐变得高亢。只是床头坐着的那人似乎很是诡异,丝毫没有别的多余动作,仿佛只是安静的观战而已。 陆郎儿心紧张的砰砰直跳,浑身犹如一盆冷水从头淋到脚,这三人的样子他都看清了,且还都是自己的老相识:观战的人是太子,而表演春宫戏的却是皇帝和旧主靳文君。 对于这样诡异组合的出现,陆郎儿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他最先反应的是:他们发现自己了吗? 应该没有!他左右环顾了一番,这处屏风在屋角,本来就很不起眼,一般没有特殊情况是不会走过来,否则当初太子也不会让他躲在这里。 再看那三人,似乎没有想过这屋子里还会有别人,因此全心的投入于这场欢爱中。 这难道便是他打晕了唐武,因此上天决定惩罚他?这也太快了吧!陆郎儿已经无语了,不是说太子丢了半条命,现在才缓过来就开始做这么激烈的“运动”,这样真的好吗? 然而即便是真的饥渴难耐,可靳文君夹在中间又是怎么回事?老子和情人表演春宫戏给儿子看?陆郎儿越来越不懂有权有势的人想法了。 他定了定神,侧耳倾听,除去ròu体强烈的撞击声外,便是男人的yín声浪语。旧主似乎已经被cāo了好一会,现在有些体力不支,浪叫声开始嘶哑低沉,不过他似乎沉醉其中,喘息声里不断夹杂着他求皇上更加大力cāo弄自己的祈求 。 老皇帝也是威风不减,一边抱着身下人cāo弄,一边还时不时叼住靳文君明显突起的胸ròu不断吮吸,仿佛真的能从这二两ròu里吸出汁液出来。 陆郎儿瞧得头皮发麻,大气不敢出,这比他之前瞧着太子与老皇帝的香艳戏更加诡异。他偷瞄着床头上太子的神情,他正身禁坐,纹丝不动,眼神一刻也不曾离开父亲。 那眼神不看还好,一看惊得陆郎儿差点叫出声音,他不得不用手死死捂住自己嘴巴,才算勉强安定。 那绝不是儿子看父亲的眼神,甚至不是一个人看另一人的神情。太子就像一只吐着信子的dú蛇看到濒死挣扎的老鼠一般,盘算着从哪来下口,可以让对方一击毙命。 陆郎儿不知道太子有多恨自己父亲,但他却看出来太子已经杀心大起。 然后,他便看到床中不断jiāo媾的两个人影忽然停止了动作,然后一脸yù求不满神情的靳文君在停顿了几秒后发出来杀猪一般的叫声! “啊啊啊啊啊!!!!!!” “叫什么叫!”沉默到宛如一座雕像般的太子突然大吼一声,一个箭步冲上前狠狠甩了靳文君两记耳光,将他整个人甩倒在另一侧,才止住他惊恐的叫声。 靳文君痛得缩成一团,蜷着身体指着老皇帝一动不动的身体对太子语无lún次的惊呼道:“皇上!皇上!他!他!没气了!” “闭嘴!”太子又恶狠狠瞪了他一眼道:“本王眼睛没瞎,还不滚下来!” 靳文君听了忙不迭连滚带爬的下了床,luǒ体着跪在一旁瑟瑟发抖。从陆郎儿的角度看不见老皇帝的模样,只觉得他似乎是仰面躺倒,就再也没有起来。再听靳文君这一嚷嚷,他也是惊骇到了极点:什么意思?皇上没气了? 没气了?死了? 第57章 平地波澜层层起,惊涛骇浪锁断魂 陆郎儿一边捂嘴屏气,一边忍不住朝太子方向看去。只见太子冷着脸盯着一动不动的皇帝看了好一会,才伸手过去探了探父亲的鼻息。这一时刻,整个屋子异常的安静,连一直低声抽泣的靳文君也如静音似得死死盯着太子的一举一动。 大约数十秒的时间却像过了百年,陆郎儿紧张得好似全身的血液都跟着凝固住,只剩下心脏还噗通、噗通的跳动。终于,他见太子手指动了动,随后,整个人开始颤抖。 “呵呵……哈哈哈哈哈!”太子从喉咙里漏出低笑,然后笑声愈演愈烈,以至于最后几近癫狂。 靳文君一直跪着抽泣,见太子放肆的大笑,他似乎明白过来,突然扑到床上摇晃着皇帝僵直的身体嚷道:“皇上!您不能这样,您不能丢下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都是太子!都是他让我……” 他话还没说完,已经被太子揪住头发,重新拖下床丢在地上,随即太子对着他光luǒ的身体猛踢了数脚,直到力气用尽才停了下来。 靳文君胸口、小腹、甚至xià tǐ都挨了打,惨叫个不停。太子厌恶,骂道:“闭嘴,再乱叫,本王离开叫人剁了你的舌头,将你的耳朵、鼻子都割了喂猪!” 这番话一说,靳文君声音小了许多,可他依旧一边蜷缩着抽泣一边反反复复的说:“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我不是故意的!” “够了!”太子刚才一折腾,动了伤处,现在也疼痛难过,但他更恨靳文君的咋咋唬唬,见他疯疯癫癫的模样,眼珠一红,又动了杀意。 “本王念你有功,本来想叫你多活几日,可惜了……”说着他将自己腰间的腰带解了下来攥在手上,朝靳文君后脖子伸去。 靳文君原本是低着头抽泣的,突然只觉得脖子一紧,立刻一阵剧痛袭来,他还来不及发出惨叫,已经让太子勒住了脖子。太子拼命收紧手中的腰带,勒住靳文君的脖子不断向上提,想借力要了他的命。 他死命挣扎,消瘦的四肢乱抓乱晃,指甲在太子手臂上隔着衣服抓出几道血口,可毕竟力气也有限,脸已经憋成酱紫色,眼看就要断气了。 突然!一个黑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了出来,撞在太子身上。太子原本就虚弱,这一撞直接将他掀倒在地。 肩部的伤口撕裂似得疼痛让太子怪叫了一声,在地上捂着伤口直喘气,缓了几秒后他才瞪着赤红的双眼,扫向刚才吃了豹子胆撞他的人。 “是你!?”太子狐疑的瞪着眼前的人后愣住了。 陆郎儿也觉得自己那一刻是被神魔附体,才做了这种死一万次都不嫌够的事情,竟在这种尴尬的情况下又一次救了旧主的命。 “你怎么在这里?”太子已经完全反应过来,森然的吼道:“唐武呢?你不是和他在一起?唐武!唐武!滚出来!” “殿下!别叫了!唐武不在!”陆郎儿心急火燎的嚷道:“您不会要把所有人都叫过来吧!” 这一句果然很灵,太子立刻闭上嘴,用刀剐一般尖刻的眼神盯着陆郎儿说:“你都瞧见了?” 说自己什么也没看见实在太假了,陆郎儿索xìng一横心说:“殿下,我确实看见了,但是我真不是有意的,我只想逃出宫而已。这样,您让我出去,我马上就出京城,一路向北离开中原朝再也不回来,如何?” “出宫?”太子明显有些摸不清他的套路,狐疑者重复了这两个字。 “是的!”陆郎儿见他不信,只好继续说:“我和唐武实在合不来,您也知道他杀了那个犬戎人和我关系匪浅,我怎么可能和杀我情人的凶手在一起呢?所以现在我只求能逃出去。殿下,您大人有大量,就当积德,放我走吧!” “不对!”太子凶狠的指着旁边半死不活还能喘气的靳文君说:“你若是要出宫,为何救他?” “这……”陆郎儿很想扇自己一耳光。其实他方才那一撞,完全只是一种冲动的本能,就和他当初在鞑子营救他以及在汝南王府收留奇诺一样的心态。硬要问为什么,还真说不出个所以然出来。 太子见他脸色犯难,更加怀疑了,低吼道:“是不是你们串通一气,要害本王?你说是谁?是汝南王?哦,不!是他!是他!是不是郑飞扬?” 陆郎儿真不知道太子道思维怎么这样跳跃,从他这直接就想到安定侯身上,他自然不肯承认,只一个劲说:“殿下,您误会了!真没有!真没有!” 太子哪里信他,已经幽幽的从地上爬起来,半边肩膀被伤口重新崩裂后留出的鲜血染红,衬着浅白色的衣服格外晃眼。他龇牙咧嘴的忍住痛苦,缓缓从腰后抽出一把匕首。 “本王不管你是不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非要闯,今日你既然来了,就把命留给老东西陪葬。”说着他举着明晃晃的匕首就扑了过来。 陆郎儿也不能吃这眼前亏,见他如恶狼似得冲过来,赶紧转身就跑。幸好这屋子空旷,没什么其他摆设,两个人围着那张放了老皇帝尸体的大床你追我赶绕了好几圈。 太子体弱,身上有伤,没绕几圈就气喘吁吁。陆郎儿也不是经常锻炼的人,加上之前伺候过唐武,腰本来就痛,这一跑也是要晕过去,两个人从跑变成走,围着木床转圈子。 这样哪里是个头。太子心中盘算,于是喘着气说:“你别跑了,本王不杀你了!” “殿……殿下……”陆郎儿也是气喘如牛说:“您别说笑了,不杀我?不杀我您举着刀干吗?” “你这贱奴!”太子羞恼道:“本王亲自动手宰你,当是你的荣幸!” “殿下!郎儿命虽贱,但也不想今天不明不白死在这!”陆郎儿不甘示弱的回道。 “贱奴!看我不剥你的皮,抽你的筋!”太子愈发的凶狠。 陆郎儿从前见太子都是一副文弱的模样,如今这一闹还真是颠覆了自己对他的印象。只见他披散着头发,脸色yīn森灰白,怒目瞪得好似铜铃,透着狠戾的煞气,又手持刀刃,整个人的表情都纠在一起,活像小时候听来的鬼故事里的恶鬼。 只是他不能再和太子这样纠缠,否则迟早有人回发现这里的异相,到时候就是瓮中捉鳖,真的要被太子剥皮抽筋了。 于是他算了算距离和时间,仗着自己还有余力,而太子则在不断流血,体力耗费大半。于是他一个发狠,脱离了原本逃路的轨迹,朝大门口冲过去。只要拉开大门,朝城墙那边狂奔,或许还有逃出去的可能。 果然,他一跑,太子叫骂一句也跟着追过来,但他毕竟体弱,脚下一滑,竟然又摔倒了。 陆郎儿惊喜,感叹真是天不亡我!两三步便蹿到门旁,一把拉开了大门。 噗的一下。他并没有如愿的冲出去,而是结结实实的撞在什么东西上。 那“东西”闷哼一声,将他朝里一推,大门重新在眼前合上。 “妈的!什么鬼……”陆郎儿气得骂娘,却被进来的“东西”一下捏住了脖子,整个人提了起来。 那“东西”闷声吼道:“你看清楚再骂!” 见鬼了!陆郎儿惊愕的瞪大眼睛。 好巧不巧,又是唐武! 太子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见陆郎儿正被唐武掐着脖子制住,先是一愣,随即发出咯咯的怪笑。 “呵呵!贱奴就是贱奴,只有贱命!”太子诡笑,摇摇晃晃的朝陆郎儿和唐武走过来。 唐武被陆郎儿偷袭,醒来后不见了人,当场就暴怒了。但他又不能闹出太大动静,只好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暗自搜查。折腾了大半夜,终于查到了最里面的这个房间。只是他还未推门进去,这大门就自己打开了,那个找死的对象-陆郎儿自己像落网的兔子一般跳进自己怀中。 此时的唐武已经算是被青年气昏了头,一见他的面孔,掐死他的心都有了。而陆郎儿好死不死破口大骂,怒气冲天的唐武立刻捏住他的脖子。 结果,他眼睛一斜,看到了摇摇晃晃走过来的太子。 见太子那副不人不鬼的模样,唐武也是愕然,他回头看看陆郎儿。后者正对他挤眉弄眼,焦急的比划什么。他不由得手下一松,陆郎儿得空挣脱了他的束缚。 “抓住他!”太子见陆郎儿脚底抹油又要逃,急忙吼道:“唐武,别让他走!杀了他。” 唐武几乎是对命令的条件反shè,本能的挡在陆郎儿与大门之间。只是这一脚迈出后他有些后悔,因为后者看他的眼神即绝望又失望。 “怎么回事?”唐武一方面不想让陆郎儿再次从眼皮下溜走,另一方面也要应付眼前的诡异事件,他冲着太子问到:“您怎么在这?” “唐武!”陆郎儿抢走太子之前吼了起来:“太子谋害皇帝,皇帝死了!” “什么?”唐武一时不能消化掉“皇帝死了”这四个字,急的陆郎儿指着不远处的床和地上傻坐的靳文君道:“就那,看到没?床上的尸体就是皇帝!” “!”看着床上隆起的luǒ尸和皇帝的宠奴靳文君,唐武似乎反应过来说道:“皇帝驾崩了?” “唐武……”太子已经走到两人面前,yīn森森的盯着唐武的脸道:“你也算本王的亲信,告诉你也无妨。父皇确实在和那贱奴行房事时,突然暴毙,具体原因本王还未招太医来瞧过。本王气不过那yín奴害死父皇,想用他的命陪葬,这奴才便冒了出来,还撞伤了本王,你若还想效忠,本王便给你个机会!立刻杀了这贱奴!” 唐武彻底懵了,除了没想到老皇帝竟以这样屈辱的方式死在太子宫里外,更糟糕的是陆郎儿还牵扯进来。 真是个惹祸精,唐武忍不住狠狠瞪了陆郎儿一眼。 陆郎儿也是委屈,唯唯诺诺的缩起脑袋。 “殿下!”唐武转向太子,噗通一下跪倒在地。 无论如何他得先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8 章 主子。 “郎儿不懂事,冲撞了殿下。还请您看在属下一直效忠于您的份上留他一条命吧!” “不行!”太子yīn沉道:“这是命令!唐武,不过是个贱奴,这样的货色你想要多少今后本王赏你多少。但是今天,陆郎儿必须要死!” “殿下!”唐武暗自咬牙,重重的磕了个头道:“您曾经许诺过属下不伤他xìng命!您忘记了?” “今非昔比!谁叫他做了不该做的事情!不光是他,那个yín奴你也一并解决掉。等你做完,本王自会叫人来,昭告天下皇帝驾崩。到时候他们就是刺客,而你则会因为护驾有功,成为本王登基的第一功臣!” 听到这里,陆郎儿忍不住破口大骂道:“你堂堂一个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怎么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的?” 太子火冒三丈怒道:“放肆!本王乃万金之躯,即将登基的真龙天子,岂容你这样卑贱之人妄加议论?唐武,你若舍不得就让开,本王亲自宰了他!” 唐武说什么也不能让太子杀了陆郎儿,又不能当着太子面放走陆郎儿,两边正在僵持不下,忽得听陆郎儿大吼一声:“皇上,您醒了?” 太子大骇,脸色刷的惨白。唐武也吓住了,两人的注意力一下集中到了旁边的木床上。 陆郎儿胡诌了这一句后便知道有机可乘,在二人注意力转移的时候,一侧身闪到唐武身后,又重新推开大门。 “哪里逃!!”太子竟比唐武早反应了半拍,恼羞成怒的就将手中的利刃对准陆郎儿后心掷了出去。 陆郎儿一心要逃,根本无暇顾及身后。而他们距离又是极近,眼瞧着那明晃晃的匕首就要直直chā入陆郎儿后背中了。 便听噗得闷响,匕首的确扎中了什么东西,只是陆郎儿并未察觉身上有什么不妥,刚想回头看看,太子气急败坏的叫声接踵而至:“唐武!你这是要反!!” 只见唐武横在陆郎儿身前,那把匕首深深刺入他的腹部。 “唐武!!!”这次轮到陆郎儿惊呼了。他一把关上已经打开的房门,转身抱住了倒在地上的唐武。 第58章 千钧一发杀心起,生死之间听天命 “唐武、唐武!”陆郎儿焦急的呼喊着男人的名字,却发现抱着他身体的手里一热,他抽手一看,满手鲜红。 陆郎儿慌神了,脸色惨白,顺着他的胸口向下看去,腹间的匕首深入到手柄,整个刀刃没入腹部的肌ròu中。再看唐武脸色,也是满头冷汗,面色如纸,眉心拧成了麻花状。 “唐武!你不能死!撑住!撑住!是我不好!我去给你叫医生!”陆郎儿胡乱说着,彻底失去了冷静,急的六神无主,甚至忘记了自己此刻的处境。 太子见自己杀陆郎儿不成,误伤了唐武,也是一愣。顿了顿后才慢条斯理的走过来,瞥了眼上抱在一起的两个人,yīn狠的说:“本王倒是真的欣赏过你,可惜你也是个短命鬼。这样,本王将你这个小情人送下去陪你,算是对你忠诚的感谢吧!” 陆郎儿打了个寒战,都忘记身边还有这么个活阎王。他搂着唐武德肩膀对太子祈求道:“殿下!他还没死!他还有气,求您快叫太医!您要怎么杀我都行,求您救救他!” “好一对苦命鸳鸯!”太子皮笑ròu不笑的说:“若不是你,本王的确会救他,可惜是他自己选择了你,就怨不得本王了!” “太子殿下!”陆郎儿连忙放下唐武,跪到太子面前,一边磕头一边哽咽着说:“他对您也算有功,您不能这样见死不救,求你开恩,发发慈悲!” “够了!”太子厌恶的看着地上的陆郎儿说:“慈悲两个字早十年前就被我赵成钰摈弃了。不过,本王看在唐武份上也不难为你,你解了腰带,就在梁上自缢吧!” 陆郎儿愣神了半响,见太子冰凉yīn沉的神情早已视他们如半条身体埋入黄土的死人,便知道再去央求他也于事无补了。 他默默爬回唐武身边,将他的头放在自己膝盖上,见他似乎已经陷入昏迷中,再摸摸他的额头,已经一片冰凉,似乎体温正随着血液的流淌而逐渐流失。心口那种被刀子活剐似的痛楚又一阵阵袭来,他受不住扇了自己一耳光,一万个后悔自己为何不老老实实的待在屋里里,非得闹出了如此的惨剧。 太子冷眼的瞧这这对小情人,心下烦躁。毕竟床上躺着的人还等着自己处理,他回头瞧了瞧,却突然发现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父亲硕大的身躯还好好的躺在床上,可是似乎少了点什么。 对了!那yín奴呢? 太子猛然打了个寒战,刚才忙着对付这两人,却忘记那个yín奴根本还未断气。 那东西虽然还有些疯癫,但他痴傻的毛病早就好了大半,也算是个正常人,若被他逃了,事情就难办了! 太子也有些慌神,但他依旧不动神色的对眼前两个人呵斥道:“本王给你五分钟告个别,别浪费本王的心意!” 说罢,他转身朝着木床走去。 虽然没了匕首,自己身上也有伤,但于太子而言,并没有将那个瘦骨嶙峋、身体几乎被消耗殆尽的靳文君放在眼中。 他走了过去,想看看那yín奴究竟藏到哪里。 多事之夜果然各种不顺,虽然算准了强弩之末的父皇迟早要命丧于床事上,但暴毙于今夜还是不在他的掌控之中。半年前他买通了父皇信任的国师,让他假意忠诚于汝南王那个蠢货,训练了yín奴吃下yínyào再献给父皇,为的就是不知不觉让慢些dúyào通过yín奴同父皇的jiāo媾慢慢渗入他的身体。这样皇帝的暴毙即便事后被查出问题,也是汝南王和国师的责任。 完美的借刀杀人计划是他整整思考了一年后的结果,然后他再瓦解掉郑飞扬的势力,那时登上皇位的赵成钰才正真是这个国家唯一的主人。 忍辱负重的十多年,曙光就要来临了! 现在的小小chā曲不过是他宏图大业上的几粒灰尘,扫去就成了! 找到那个yín奴,杀掉他,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这个秘密! 为了这这个时刻,他等待太久,牺牲了所有的尊严,杀掉了太多的人,就连唯一动过情的那个如今也是任他宰割的囊中之物。 然而一切都是值得的,过了今夜他就是皇了! 想到这里,太子的神情愈发狰狞可怖, 浑身颤抖,不是恐惧,而是因为成功的喜悦。 “小奴儿!”太子轻轻的低吟:“你在哪里?别藏了,本王看到你了!别怕,本王不想杀你了,本王为你找了个替死鬼,过了今夜,你就可以回家了! 太子围着木床,一点一点搜索,不放过四周的每一个角落。 “小奴儿?”太子好似呼唤着宠物一样叫着靳文君。 陆郎儿一边抱着唐武伤心落泪,一边看着太子的一举一动。如果现在逃,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可是他放不下怀里的这个人。即便恨他、怨他。但见他浑身浴血的模样,那些恨和怨突然就变得微不足道了。 “你不要死!是我不好!你不要死!”陆郎儿额头靠着他的脸,鼻涕眼泪都流了出来。 “喂……轻点……”唐武毫无征兆的在他耳边发出气若游丝的的声音。 “唐武?”陆郎儿惊得差点跳起来,急忙说:“你没死吗?没事吗?” “怎么没事!”唐武没好气的低声说:“别吵!没时间说了,你摸摸我的右边衣袖。” 陆郎儿摸了过去,从里面寻到一个玻璃瓶。 这瓶子他一点不陌生,就是汝南王给他,用来dú害太子的东西,唐武说过这里面叫什么“七步倒”还是“七步死” 的剧dúyào。 只是,要这个做什么? ”你把我身上的匕首拔了!”唐武低声说。 ”你疯了?”陆郎儿连连摇头说:“你伤口很深,现在拔了匕首你会大出血,弄不好马上就得见阎王!” “叫你拔!你就拔!”唐武似乎是拼着力气说的话,现在愈发虚弱,他挺着精神说:“没时间废话,你拔刀,我会封住自己穴位,这样能暂时止血。然后你把dúyào涂在刀刃上,那它去对付太子!” “啊啊啊?”陆郎儿惊得低叫:“你让我杀太子?可是我不一定能打过他!” “所以叫你淬dú,这yào见血封喉,你不需要杀他,哪怕划破他的皮就够了!记住别划伤自己!快动手!我们没时间!”唐武几乎是低吼着说出这几句话,他看着太子的动向,知道他们在不动手就死定了。 陆郎儿还想说点什么,被唐武恶狠狠瞪回来,再看看他被血染红的腹部和面如金纸的脸色,便乖乖的闭嘴。 双手握住刀刃,他担心的看着唐武,后者咬咬牙对他点头吼道:“快!” 陆郎儿心一狠,闭眼握住刀柄就死命一提。 这一拔是蚀骨钻心的痛,唐武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硬生生挺了过来。 血顿时如泉涌一般冒了出来,陆郎儿心惊胆寒的看着唐武给自己胸口和腹部点上穴位,才见那汹涌的血流好像是小了许多。 做完这一切,唐武已经一点力气没有,虚弱的躺倒在地说:“下面看你的了。不过就算不成功也无所谓,大不了咱们一起去黄泉路,下辈子投胎你记得做个女人给我当名正言顺的老婆!” “滚你的!”陆郎儿对他说的玩笑话一点也笑不出来,他颤颤巍巍的将刀刃上的血擦掉,然后将那个小瓶打开,把里面透明的液体一股脑的抹在刀刃上。 “我……我的真的要去吗?”陆郎儿踌躇着望着太子的背影。 唐武没有回答他,刚才那几句话已耗尽了他最后的力气,眼下他紧闭着眼睛,脸色灰白,与濒死无疑。 “喂!喂!你别死!撑住了!我这就去!”对这个男人的刻在骨子里眷恋显然比陆郎儿自己想象的要深,见他这副模样,就是刀山火海眼下也是要闯一闯了。 他硬着头皮,握紧刀把,一点一点的挪向太子。 太子绕着床走了两圈,在床底下揪出瑟瑟发抖的靳文君。他依旧赤身luǒ体,身上唯一的布料还是太子刚才缠在他脖子上的腰带。 揪着头发将他拽出来,靳文君发出尖锐的哭闹声,太子恼怒,又扇了他两耳光,直抽得他嘴角崩裂,满口留血。 靳文君哭着求饶:“主子饶命!贱奴再也不敢了!主子饶命!” 太子冷笑,又是一脚将他踹翻在地,趁他他还未爬起时,拽住他脖子上缠着的腰带死命的收紧。 靳文君又被勒住了脖子,急的乱抓乱蹬,死命反抗。两人正是僵持,陆郎儿已经偷偷挪到了太子身后。 要知道他平时连个鸡都没杀过,让他杀人还真是难为了。但唐武和自己的小命就在这朝夕之间,他闭着眼睛就朝太子后背刺去。 太子正专心对付靳文君,忽得觉得后背劲风划过,他反应灵敏,本能的一侧身,那刀刃蹭着他胳膊就划了过去。利刃虽然刺破了衣裳,也只在手臂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而已。 “找死!”太子侧身躲避时刚好撞到床边的实木脚踏,他抡起就朝陆郎儿丢了过去,陆郎儿哪里来的及躲避,被那木头砸了个结实,连匕首都震脱了手。 这下完了! 陆郎儿倒地时脑子里只有这个念头。 第59章 困兽之围生死斗,是成是败天知道 太子从地上起来,看了看蹭破了一点皮的手臂,淬了一口,望着地上躺着的两个人咯咯咯的狞笑道:“看来,本王今天是不得不大开杀戒了!” 他看看气若游丝的靳文君和挣扎着后退的陆郎儿,咧嘴残酷一笑说:“算了,你最能惹事,还是从你开始。”说罢便大步走向陆郎儿。 陆郎儿被脚蹬砸伤了小腿,此刻想爬起有些力不从心,只得拖着伤腿拼命朝前挪动,但是马上便被太子揪住头发,随后两只铁钎般的手便扼住了他的脖子。 这同唐武惩罚xìng的抓捏不同,太子是下了死手,陆郎儿只觉得喉头一紧,随即排山倒海般的压力几乎扭断了他的颈骨,而胸口的呼吸也越来越浅,眼前的景象都开始天旋地转。 “去死吧!!”太子脸部已经扭曲到了极致,他大吼着死命的掐住陆郎儿的脖子,要不了一分钟,陆郎儿就要命丧黄泉了。 我不要死!陆郎儿心中呐喊,他眼角瞥见地上躺着的唐武,后者僵直得倒在那,一动不动,这番景象就如同前些日子的奇诺。也是浑身血污,在自己眼前一点点停止呼吸。 我不要死!我不能死!我要是死了!唐武也没命了!这是他脑子里唯一的念想。 就算他再不好!就算他杀了奇诺,但他也是唯一会为了我豁出命的人了! 我不要死! 眼前的一片黑暗间出现一丝红光,陆郎儿猛的打了个激灵,对死亡的恐惧让他抡起拳头用尽最后的力气朝那片红光击砸过去! “唔啊!!”太子忽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怪叫,手中的力气也猛然一松,陆郎儿短暂的得到了一丝氧气,他拼命挣扎才看清原来那根本不是红光,而是太子染了血的肩膀刚好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 对!就是这里! 他顾不上浓重的血腥气,又一次朝太子的伤处重击,抡起拳头又砸又掐。太子本就不是什么强壮的汉子,被他两三下就打得直咧嘴,手下也用尽了力气,陆郎儿才算真正挣脱了他的牵制。 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受了伤,太子看上去更加惨烈些,被陆郎儿砸过的伤口又开始流血,让他半边身体都变成了红色。 失血过多和剧痛让太子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他圆瞪着通红的眼睛,仿佛濒死一搏的野兽,大口的呼呼喘气,然后他缓缓捡起了方才被他砸断掉凳子腿。陆郎儿紧张的与他对视,脖子上火辣辣的痛让他呼吸变得困难,缺氧的肺部如今就像浇了辣椒水一样刺痛,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9 章 糟糕的是他的腿,也不知道是不是断了,暂时丧失了知觉。 不过他也顺手找到了一件算不上武器的武器:半截尖利的碎木片。 他们就同两头负伤的困兽一样,僵直对峙,都恨不得至对方于死地,但又不敢轻易动手。 然而陆郎儿心理明白,时间拖的越久,对他来说生的希望越渺茫,一旦被人发现了这处隐秘房间发生的事情,他和唐武还有靳文君被凌迟几个来回都有可能。 不是生便是死! 而他今天绝不能死! “靳……靳少爷!”陆郎儿忽然嘶哑着喉咙嚷起来:“你听到我的话么?还记得我吗?靳少爷?” “?”太子有些莫名的看着陆郎儿,随即反应过来他是再叫那个半死不活的贱奴。 果然靳文君原本已经浑浑噩噩的蜷缩在地上等死,被这一声大叫惊得浑身一哆嗦,竟然抬起头来。 眼见有戏,陆郎儿更加大声的叫嚷:“靳少爷!是我!我是陆郎儿!我来救你的!我来带你回家!” “回……回家……”听见这两个字,靳文君灰白的脸色里仿佛有了一丝血色,他惊恐的四下张望,终于看见血人似的太子和几乎半残的陆郎儿。 “对!回家!”陆郎儿知道这两个字起了作用,继续叫道:“少爷!我是来救你的!但是他不让我带你走!”说着手指向太子说:“就是他!他困住我们,他要杀你!你记得吗?” “放屁!”太子怒喝道:“你这奴才少妖言惑众。本王是天!本王想要谁死,谁就得死!” “不……不要杀我!贱奴再也不敢了!饶了贱奴吧!贱奴再也不敢了……”靳文君一见太子发狠,立刻重新跪倒在地,不停的磕头,大约他平时被虐待惯了,遇到这样的喝斥便自然有了条件反shè。 “少爷!少爷!别怕!”陆郎儿继续叫道:“你帮我一起打倒他,我们就能活下去!我们都能回家,再也没人会打你你!也没有人会虐待你!” “真的?”靳文君抬起满面泪痕的双目看向陆郎儿。 “真的!少爷,你看我!记得吗?我们一起从鞑子人那里逃出来的!你忘记了?鞑子人都杀不了咱们,更何况他!” 靳文君的脑子今夜受过太多刺激,早已陷入混乱中,听见陆郎儿提起鞑子人,仿佛又记起那段凄惨的遭遇,惊恐的连连后退道:“不要!不要鞑子人,他们虐待我,好多人一起cāo我!让我喝尿吃屎!我不要鞑子人!”说着他就像看见什么恐怖的东西,突然起身像无头苍蝇似的开始乱跑乱撞。 他这一乱,太子头皮就发麻,原本应付一个陆郎儿已经力不从心,现在又多了个疯子。他后悔自己今天太疏忽轻漫,少算了陆郎儿这个意外,才陷入如此困境。ròu搏非他强项,现在也不得不硬挺着。 陆郎儿比他更无语,心想自己也是嘴贱干嘛要提鞑子人,靳文君这幅样子,真是想指望他也难。不过,下一刻他看到靳文君胡乱跑中到了自己丢落匕首的地方,从刀刃上踩了过去。 有了!千钧一发间,一个念头闪过他的脑子。陆郎儿使出全身力气叫道:“少爷!快捡起刀!鞑子人要来抓你了!” “啊??”鞑子人三个字就像魔咒似的,一下定住了靳文君,他惊恐的看了看四周,觉得脚下有什么东西硌脚,低头一看,果然有把刀。 “少爷!捡起来!”陆郎儿吼道。 太子见靳文君捡起了脚下的匕首,一脸茫然诚惶,猛地心中也是一动,决定先发制人。他掉脸扑向了靳文君。 大约是平日里虐待他惯了,太子即便孱弱也从没有将这xìng奴放在眼中。在他看来,靳文君不过是个用来下dú的容器,是个认人打骂、欺凌只会哭泣的奴隶,所以他一心只想从他手中抢过那把匕首,这样他便在这次博弈里再次占据绝对的上风了。 然后他要做的事情便是一个个的割断这些人的脖子,以他们的血祭祀自己称皇的道路。 “少爷!鞑子人来了!他要杀你!少爷!快动手!快!”陆郎儿眼瞅着太子扑向靳文君,赶忙大呼,他紧张的浑身发抖,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个疯癫的旧主身上。 眼看前方冲过来的人,靳文君怪叫一声,闭起眼睛,举起了匕首! 第60章 星辰陨落彼人殁,云开月明故人来 他的头很痛,像有一根烧红的铁杵搅着脑汁,将他的脑仁搅成浆糊,而悲催的是他活生生的经历了这种痛苦。 换到平时,他早就痛的哼哼,可这次喉咙里却像塞着棉花,他张开嘴却无法发出一丝声响。他就像案板上垂死挣扎的鱼,张着嘴等着被人刮鳞去骨,然后丢进油锅里。 “喝点水!”一个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声音低沉浑厚。似乎离他很近,近到他可以感觉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温暖的气息。他如溺水者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使出浑身的力气朝着气息动了动手指。 温润微凉的液体滑入喉咙里,似乎缓解了他喉咙的干涩,虽然依旧发不出声音,但那种烟熏火燎似得灼痛感的确渐渐的消失。他舔舔干涸的嘴唇,一个比水明显炙热的多东西闯进了口唇之中。 “唔……”那东西在他灼痛的口腔黏膜上缓缓舔舐,捉住他僵硬发直的舌头逗弄,好一会,他乱成一锅粥的脑子才迟钝的反应过来,伸入进来的东西是一个人的舌头。 “唔唔……”他发出不满的低哼,眉头轻颤,随着那湿热东西的褪去,他缓缓睁开眼睛。 一个男人舔着嘴唇,似笑非笑的看他。他裹着头巾,硬朗的脸部线条微微舒缓,黝黑的眼眸格外的沉静。 “唐……武……”陆郎儿幽幽的开口。 “还认得人,看来脑子没有烧坏。”唐武明显是松了口气,言语比平时要轻松些。 “你……”陆郎儿就像断片了一样怔怔的望着男人。 “醒了就好,再不醒我们就真死定了!”唐武伸伸酸痛的手臂,无意间露出裹在腰间的纱布。 “你受伤了?”陆郎儿混沌的脑子努力回忆着断片前的记忆,看见男人身上的伤处,他突然就像被蛰了似的猛然醒悟道:“你不是被太子刺伤了?” “是啊!”唐武笑笑说:“还不是因为你。” “你没死?哦不!我意思是你没事?”陆郎儿的舌头有些打结,他开始慌张的环顾四周,甚至挣扎着想要爬起来说:“太子呢?他要杀我们,我们都没死?” “没死!”唐武拍拍他的肩膀说:“放松,现在没人会死!” “那太子呢?”陆郎儿紧张的问:“太子在哪?他不杀我们了么?靳文君呢?” “靳文君挺好,至于太子么……”唐武拖长了尾音,神情颇为古怪的说:“他不在了,再也不会伤害任何人!” “什么?”陆郎儿有些不能消化他的话,半天才颤颤巍巍的问:“他死了?” 唐武没用回答,算是默认一样说:“已经结束了。” “是靳文君?”陆郎儿捂住自己的嘴,小心翼翼的问。 “嗯。”唐武淡淡哼了一声说:“其实他也不过是划伤了太子的胳膊,只是那刀上有dú,所以……呵呵……也是讽刺。” “啊啊?”陆郎儿止不住的惊呼:“那我们不都是凶手吗?刺杀太子,哦不!他应该是未来的皇帝,我们弑君了?天哪!” “冷静点。”唐武对他惊恐的神情有些不耐,站起来给自己倒了杯水说:“我建议你把这段忘记,对你,对大家都好!” “可是……”陆郎儿越来越疑惑问:“既然太子死了,我又是怎么回事?我记得好像被砸了腿,然后看到靳文君和太子打起来,然后……”他皱着眉头回忆,说到最后的话时,脑子又是刺痛,拧着自己的太阳穴说:“然后我就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这也正常。”唐武过来探探他的额头,又用拇指按揉他的太阳穴说:“你体内的dú症发作,烧了三天三夜,现在记忆模糊也是正常的。” “dú发?”陆郎儿瞪大眼睛,好似才反应过来说:“对!我吃过那什么百日断肠散。” “那不是什么断肠散。”唐武说:“有太医为你诊断过,不过是普通的慢些dúyào,会侵蚀你的大脑和心脏,最后会因为心脏麻痹而死罢了。索xìng你服yào次数不多,现在最大的后遗症就是头疼。” “什么??”陆郎儿更加惊愕了,张着合不拢的嘴巴说:“可是,汝南王说……” “汝南王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唐武摇摇头,具体的我还是请知情人自己和你说吧。 “知情人?”陆郎儿喃喃重复了这三个字,朝唐武身后看去。 果然,一个人影出现在他愈发清晰的视线中。那人穿着简明的短衣、皮靴,个头不算高,却挺拔如松。那不正是应该关在死囚室的安定侯-郑飞扬吗? 见陆郎儿看过来。郑飞扬放下手中的杯盏,缓缓走了过来,在距离床两三米的地方停住。他似乎比之前轻减了不少,颧骨明显下凹,眼圈四周有疲惫的暗色,神情也有着说不出的黯淡和寂寥。 陆郎儿木然的看着唐武毕恭毕敬的朝他行礼,然后退到了一边。 郑飞扬点点头,转过脸问陆郎儿:“你没事了吧?” “我没事…… 不是……您怎么在这?”陆郎儿问。 “我不在这,你们哪能完好无损的在这里亲热?”郑飞扬抿起嘴,似乎想说一些轻松的话,结果却让陆郎儿更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好了。”看着对方惊恐的眼神,郑飞扬掩了掩脸上的疲态说道:“是唐武,他知道你们闯了祸,如果没有人出来稳定局面必定只有死路一条,所以他想到了我。” “我……”陆郎儿心虚的看着郑飞扬说:“太子的那件事,真的不是我们故意的,我们没办法……” 郑飞扬摆摆手,有一丝不悦道阻止了他继续道话道:“斯人已逝,不要再提。” 陆郎儿缩了缩脖子,看了看唐武,等他给自己解围。 唐武接着说:“当时那种情况,大家都受了伤,靳文君又是半痴半傻,你又突然晕过去。我知道如果没有人帮,大家都死定了。幸好我封住自己穴道,暂时止血,才找出了死囚的令牌去牢里见了郑侯爷。” “可是……你不是和太子一起作局抓了郑侯爷?”陆郎儿小心翼翼的问。 “不碍事。”郑飞扬笑笑说:“各为其主,各有所顾。况且太子确实施恩过他,他报恩护主没什么不对。再说我能这么快出囚房也是他的功劳,功过已抵,我不会怪他。” 唐武听了蓦地跪下,抱拳道:“唐某谢侯爷的不怪之恩。” 郑飞扬笑笑说:“你也算手下留情,随我来的将士后来大半都被你求情释放,我该谢你才是。” 唐武道:“我虽答应了太子助他设局,但并不想伤及无辜,更何况那些将领都是功臣,岂有为阶下囚的道理。” “你有大是大非倒是好的。可惜了他连你都不如……”郑飞扬幽幽叹息。 那个“他”所指为何,大家心知肚明,陆郎儿赶紧岔开话题道:“那我这dú,唐武让我问您,这究竟又是怎么回事。” “这也是冤孽。”郑飞扬笑笑说:“十年前我同他约定,以我家族势力助他排除异己顺利登位。只可惜这十年光yīn慢慢,人心难测,我一心想帮他肃清障碍,他却以为我另有他意,哎……”他苦笑了声又说:“他自作主张,寻了些旁门左道的妖人,假意依附弟弟汝南王,想借他之手谋害皇帝。我劝诫过,他一意孤行,又暗中让人给汝南王送了些偏门妖方,哄了不少少年同皇帝寻欢,将慢xìngdúyào一点一点送入皇帝身体里。那什么百日断肠散也是他让人献给汝南王的,为的便是不断的说动他弟弟早日犯事。只可惜这世上哪有那么多蹊跷的dúyào,不过都是些损害器脏和神经的yào物罢了。他早已魔怔,陷了进去,对我的话充耳不闻。我那时出征在外,怕他在朝中惹出更大的祸,命人参了汝南王一本,将他幽禁,实则也是不想钰儿再利用他弟弟。只可惜,只是这一本,他便觉得我碍事,一心想要除去我了。” “所以……太子他一开始就知道我是汝南王的人?”陆郎儿问。 “当然,汝南王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视中,送你入宫自然也是他默许的,然后顺理成章的利用你做替身送去我那。就连唐武也是太子授意青龙寺的主持收留,为的也是日后可以为一一用。 “难怪……您立刻就认出我非太子,您对他其实非常熟悉了吧。”陆郎儿唏嘘道。 “是也不是……”郑飞扬显然不想提起旧事,含糊带过说:“我那时确实想杀你,你若死了,我便借此的和他撕破脸。届时我手握重兵,盘踞在凉州,即便是皇帝一时也不能奈何我。只是……”郑飞扬又是苦笑道:“我知道他势必备了请君入瓮的后招,但依旧想赌一次,看看这十年于我和他而言是不是真的就是一场jiāo易而已。” 他话到这里,三人都沉默不语。 “您等到结果了?”陆郎儿等了好一会后才小心的问。 “呵呵,等到了。”郑飞扬又是苦涩的笑了笑道:“只是我与他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您……您恨我吗?”只要不瞎,明眼人都看出郑飞扬和太子之间的故事匪浅,现在太子命损于自己手中,陆郎儿开始冒冷汗了。 郑飞扬没有立刻回应,只是略带复杂的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才沉沉的说:“现在,恨与爱对你我来说都是肤浅的感情。唐武,拿镜子过来。” 唐武点点头,神情也是肃然,拿了铜镜递给陆郎儿。 陆郎儿被压抑的气氛弄得有些不自在,接过镜子一瞧,差点因为手抖而将镜子直接摔落在地。 那铜镜里哪里是自己的脸,分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0 章 就是活生生的太子啊! “这!!”陆郎儿不敢质问郑飞扬,对着唐武道:“这是什么意思?” 唐武摇摇头,撇过头避开他的目光。还是郑飞扬接过他手里的镜子道:“正如你所看到的,今后世上将无陆郎儿,只有太子!” “我不是太子!”陆郎儿突然高声叫起来,他激动得握紧拳头,全身因为肌ròu的瞬间绷紧而发抖:“我只是陆郎儿,我不是太子,我也不想做什么太子!郑侯爷!请不要再开这种玩笑!让我走吧!” 郑飞扬若有似无的扯了扯嘴角,似乎是想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随即收了笑意,严肃的说:“也对,今后你倒真的不必再做太子,因为三日后登基大典时,你要做的是这中原朝的新主人年轻的新帝! 陆郎儿脸色煞白,愣在当场,直到唐武扬手不轻不重的拍了两下他的脸颊,他才哆哆嗦嗦的抓住面前人的手臂问:“他……他刚才说什么?登……基?新……帝?” “你冷静点!”唐武瞧着他撞煞似的神情无奈的提高了声音道:“这是无奈之举,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老皇帝驾崩,太子即位本就是顺应之事,可太子若殁,谁来做这个国家的主人?” “不是还有其他皇子吗?”陆郎儿有些奔溃的说。 “其他皇子?”唐武突然抓紧他的胳膊,厉声说:“其他皇子群龙无首,谁能服谁?届时必定是一场混乱,倒霉的最后都是你我这样的普通人!更何况,汝南王是太子胞弟,你想看他称皇?” “那……没有别人可以代替我?太子不是有许多替身吗?”陆郎儿急道。 “那些人都不如你。”说着话的是郑飞扬。 他拍拍唐武的肩头,示意他放开陆郎儿胳膊道:“你想,还有哪个替身能有如此坚定不移的后盾?唐武对你的心思,即便是我也要羡慕了。” 陆郎儿脸色无端一红还想再说什么,郑飞扬又开口道:“说了半天,还有另一个人。他对你的心思也是深沉,况且还是我的爱将,你有这二人在身后,有何惧怕?” 陆郎儿张张嘴,有些不解他的话,可顺着他的眼神朝门口望去,只见大门不知何时被人打开,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依在门框上。 郑飞扬见状朝那人点点头道:“你也进来劝劝他,我还有许多事情处理,就不留了。” 那人略一点头,迈着稳健的步伐便走了过来,站住瞠目结舌的陆郎儿面前,邪邪的一笑道:“怎么?见了哥和见了鬼似的,有那么恐怖吗?” “你你你你!!!”陆郎儿倒真如见了鬼似的,指着面前的男人脸结结巴巴的说了好几个字,才捋直舌头说出来完整的一个名字:“奇诺??你没死????” 就在他磕磕巴巴的时候,郑飞扬已经走到屋外,见还杵在他们当间脸色发黑的唐武唤了声:“人家小别胜新婚,唐武你也随我一起来吧!” 唐武被他一叫,脸色更加晦暗,但看陆郎儿已在瞬间从床上一跃而起,紧紧搂住了面前的男人。他啐了一口,自觉无趣,便也默默退了出来。 第61章 一跃深潭鲤成龙,登基大典风云涌 所有人都对老皇帝突然驾崩心存疑虑,后宫、前朝无一不是大乱,各种流言蜚语瞬间便传的大街小巷人尽皆知。有人说皇帝是荒yín无度多了身体亏空得厉害,早晚会有这一日。也有人说,皇帝是死在太子的床上,父子相jiān,天下大耻。还有更神奇的说皇帝宠信了一个狐狸精,被狐狸吸干了精气才会如此,各有所论。 最意外的还是那些皇子们。当夜不但知道了自己亲爹驾崩的消息,也知道太子忽然晕倒不省人事的消息,便立刻私下奔走,府邸门庭若市,灯火通宵,似有蠢蠢yù动的意思。 后宫里留下的女人们更是骚动,尤其是有子嗣和位份的那些,为了得到一丝一缕关于太子的真实消息,更是忙的团团转。 一时间,整个皇城都笼罩在诡异的气氛里。 只是所有的混乱都随着安定侯强势介入,戛然而止。郑飞扬无愧于他的铁血风格,翌日便下令秘密调来了自己在京郊的暗藏的一只亲军,将整个皇宫都围得严严实实,不许任何人出入。又对蠢动得最厉害的几个皇子府邸严加看守,才将汹涌的暗潮暂时压制下去。 三日后便是登基大典,不能再等。 于奇诺团圆的喜悦只是短暂的安慰,很快,陆郎儿便陷入热锅上的蚂蚁般的焦躁中。 “我不懂,当皇帝怎么就不好了?”奇诺四仰八叉得靠在椅子上,捻起案桌上的糕点往嘴里放。 “汉人的点心,果然好吃!”他喃喃自语,看着陆郎儿在眼前乱转。 “你还有心思吃?”陆郎儿无语的望着不停嘴里塞东西的奇诺,没好气的吼了句。他体内的瘀dú已经控制的差不多了,除了腿脚的伤处走路会痛外,已经可以算是活蹦乱跳的健康人。 而奇诺的胸口伤处虽然没有完全愈合,但经过调养,已经不会再出血,他也能起来活动活动。 那日之后,郑飞扬便再也没有进过太子宫,无论陆郎儿用什么方法、什么理由去请,也如石沉大海一般,连带着唐武也变得极为忙碌,听说,郑飞扬许他做了禁军统领,这几日忙着登基大典的事情。 所以,他只能对着奇诺这个病友发脾气。 “为何不吃?”奇诺拿起一块桃花糕说:“你要不要?” “不要!”陆郎儿生硬的拒绝。 奇诺耸耸肩,塞入自己口中。 陆郎儿狠狠瞪他一眼,又兀自乱转生闷气。 奇诺弹弹身上的食物碎屑道:“我倒是稀奇,人人都想做皇帝,你就不想?” “废话!”陆郎儿喘着粗气哼道:“皇帝有什么好?你见那老皇帝有好下场了?太子有好下场了?再说做皇帝的是赵成钰,又不是我陆郎儿!” 奇诺哈哈一笑说:“他们花花肠子的心思太多,你和他们有不一样!” “还有太子的那些兄弟,哪个不是虎视眈眈的看着我?就算我顶着太子的脸出去,也会心虚得直冒汗,要是被人发现我是个假货,怎么办?” “有郑侯爷保你,有何惧?”奇诺不以为意,又打算去拿最后的几块点心。 “是吗?”陆郎儿抢着他前面拿过盘子说:“就是那个安定侯,才是我最担心的好吗?” “这又怎么说?” “你真是木鱼脑子!”陆郎儿没好气的说。 “我又怎么了?”奇诺跳了起来。 ”你不是说要带我出关,为何现在又不提了?”陆郎儿负气道。 奇诺瞪大眼睛,好似看怪物般说:“你是个要登基为皇的人,我还能带你去哪?” “哪里都好,只要带我走就行!”陆郎儿灵机一动,突然凑到他面前,抓住他的衣袖,状若可怜道:“实在不行,你只要帮我逃出宫去即可,不管如何,我都不要做什么皇帝!” 奇诺抿抿嘴,有些不习惯他在面前突然放大的面孔,刚想再说什么,便听门口有人高声道:“你说什么,他也不会带你走!” 奇诺和陆郎儿朝门口看去,原来是几日不见踪影的唐武。唐武身后还跟着好几个小太监。陆郎儿吓得赶紧转过身,他虽然穿着太子服,但脸皮却拿了下来。 “你们把东西放下,可以走了!”唐武嘱咐道。 那几人动作机灵,低着头将手中的锦盘放在桌上便鱼贯退出,连头也不曾抬过。 屋中就剩下三人,奇诺身形僵了僵才勉强和唐武做个手势,算是打招呼。 唐武冲他点头,随即对陆郎儿道:“给你算了时辰,明日辰时三刻,现在来试试衣服吧!” “什么?”陆郎儿一时不能反应,却听奇诺嚷道:“这是龙袍吗?” 陆郎儿差点摔倒。 “你们不能这样!”他哭丧着脸。 “自古多少英雄梦寐以求的事情,你倒是弃之如敝屣。”唐武呵呵一笑。 “让给你可好?”陆郎儿挑眉哼了一声。 “呵呵!”唐武尴尬笑笑说:“我身材不合适!” “你!”陆郎儿又是狠狠瞪他,对着桌上的东西说:“拿走!我不穿!” “郎儿……”唐武向前几步说:“别为难我,郑侯爷等着。” “他手眼通天,再另寻个替身有什么难的?为何非要我不可?” “没有时间了。”奇诺撇撇嘴说:“先过了明日,日后再说!” “你们这些人……非要逼死我!”陆郎儿咬着嘴唇赌气道。 “郎儿……别这样,事情未必那么糟糕。”唐武拿起桌上的黄袍哄他道:“你先试试,挨过明天再说。” 陆郎儿将头扭向一边,好似他拿着的是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看一眼便要了人的xìng命。 唐武活了那么些年,粗鄙惯了,要他耐着xìng子哄人,倒真是头一遭。但毕竟情况特殊,他硬着头皮也说:“不就是穿着黄袍在外面走一圈,没多久时间就结束了!” “有那么简单吗?”陆郎儿又瞪圆眼睛说:“之后呢?我顶着这张面孔上朝议事?然后余生都躲在郑飞扬的身后,看他脸色听他摆布?再顶着这张脸和后宫里那些女人生孩子吗?” “……也不能这么说……”唐武听到这一段,明显词穷,只好斜了眼一边看戏的奇诺。 奇诺轻咳一声道:“按理说,你们汉人的事情轮不到我说,不过让郎儿做皇上这件事情,我还是赞成的!” 陆郎儿快哭了,吼道:“你们只看见做皇帝,忘记本质了吗?我那是替身!替身!懂吗?赵成钰的替身!” “郎儿,我懂!我懂!别激动!”唐武无奈道:“这样吧,你先把衣服换了,明天咱们把这个坎过了,然后找郑侯爷请他想个什么法子再扶个替身,你功成名退,怎么样?” 陆郎儿自然心中不肯,只是看二人一脸无奈的模样,也知道自己无法说服对方,只得又是气鼓鼓的坐在椅子上。奇诺与唐武此时不想触他霉头,也就沉默不语的陪着他。 陆郎儿抱着头看着满桌子的衣物发呆,那黄袍明晃晃的刺在他眼前,说不出的碍眼。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了半天,陆郎儿肚子咕咕直叫,才泄气的说:“那好,就听你们的明日走一遭,可要是我以后出不去,你们两个也得陪我老死在这一亩三分地里!” 世事难料,他要知道第二日会发生的事情,估计打死他也不会答应了。 陆郎儿一夜无眠,熬到鸡叫时才算合上眼。迷迷糊糊间又被人摇起,睁眼一看,面前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两个人。 唐武自当不必说,许久不见的郑飞扬也来了。 郑飞扬看他一眼道:“醒了?起来准备准备。”说罢递给他一个锦盒。 陆郎儿接过来打开一看,竟是一张崭新的人皮面具。他当即便觉得反胃,眉头皱起来。 唐武见他脸色,便安慰道:“我已经同侯爷说定了,这件事情安稳后便找机会将你换去。” 陆郎儿愣神的看了唐武一眼,又瞄了瞄旁边的郑飞扬,才点点头。 郑飞扬道:“这张是我找人新制的,你先戴起来看看合不合适。” 陆郎儿默默拿起那薄如蝉翼却能改变人一生的东西,捻在手上,强忍着撕烂它的冲动往自己脸上贴。 “待会,你不必说话,只需要按照指引官的话去做就成。先祭天地、再祭先祖,最后是加冕仪式,然后朝见百官,我已经叫人将程序简化。你不必担心。”郑飞扬说。 “我……真的没问题吗?”陆郎儿低着头自语道。 “没有问题,先头对外说太子重病,不许探视,所以外面的确有人蠢蠢yù动,但都被我压下来了!你放心。”郑飞扬说。 陆郎儿又是默默点头,似乎是真的安静下来。 郑飞扬见他将面具完全带好,便对门外嚷了声:“你们进来,给太子沐浴更衣。” 大门打开,七八个年轻的内侍鱼贯而入,拿着洗漱熏香的器皿。郑飞扬拂了拂衣袖准备回避,唐武也跟在身后出去。 陆郎儿面对一屋子完全陌生的人,勉强挤出笑容道:“来吧!” 大典简化了往昔的繁复的咏唱歌颂的内容,变得有些仓促。虽然有一些朝臣表示不满,但都被郑飞扬压了下去。在无数人的注目中,陆郎儿被宫人簇拥着完成了祭天和祭祖的仪式,又在众人的簇拥下回到了勤政殿。 这是皇帝上朝接见文武百官的地方,也是整个中原朝权利的中心点。陆郎儿黄袍加身,头戴龙冠,坐在高高的皇座上,仰视殿下肃穆的面孔,心中毫无喜悦和激dàng,有的只是畏惧。 什么时候,竟然走到了这一步?陆郎儿自己都觉得荒谬。身上厚重的衣料明明如此沉重,他却觉得此刻的自己就像强行被脱光了一样,套上枷锁,被迫接受众人的审视。他们看他的眼神陌生而疏离,虽然不苟言笑,却毫无敬畏,有的只是赤luǒluǒ的觊觎、猜忌和嘲讽。 冷汗悄悄的顺着额角滑落进高耸的衣领里,陆郎儿背后发凉,诚惶诚恐,坐如针刺。 奇诺本是没有资格进殿的,郑飞扬特许他与其他有过战功的武将跪伏在大殿的末端,见证这个荣耀的时刻。唐武作为禁军统领也戎装守在殿门口。距离他最近的当然是安定侯,郑飞扬作为辅佐太子的第一重臣,正跪在他的脚下,他神情肃然,一丝不苟,薄薄的嘴唇抿起,目光灼灼的盯着上方。 他正看我吗?陆郎儿想。随即又立刻自我否认,怎么可能呢?他正看的是赵成钰,他一手辅佐的太子。他等了十年,这个人终于顺利的登基了。 不!错了!或许,这也不是他所在意的根本。他看到的不是我也不是赵成钰,是我们身后这个位置,是这个中原朝最崇高、最尊贵的位置! 陆郎儿忽然有些明白太子的愤怒和挣扎。换做是真正的赵成钰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1 章 这里,抬头所见的第一眼便是如此灼热和威慑的目光,一定比他难过千百倍。 陆郎儿虚弱的喘了口气,旁边的礼仪官不断高声咏诵的话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直到礼仪官莫名的小声提醒道:“陛下,安定侯给你递玉玺。” 陆郎儿猛然一个激灵才发现,众人的目光都聚拢正他身上,而安定侯早就起身,托着宝盒要想他献上象征了至高权力的东西传国玉玺。 接受过玉玺,再接受百官朝拜,今天就结束了! 郑飞扬冷峻的眼神像针似得无声无息刺了他一下。陆郎儿才慌乱的起身,走下皇座,要从对方手中接过那件宝贝。 可当他手指触碰到宝盒的刹那,殿外忽然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声。 第62章 同室cāo戈本兄弟,yù夺皇权置死地 “让!让开!不能让他碰玉玺!!”殿外有人大声嚷嚷着似乎要向内闯进来。 郑飞扬眉头一皱,向唐武使了个颜色,后者会意,立刻一挥手,大批的禁卫将大殿外侧包围起来。 陆郎儿缩回手,怔怔看着殿外的骚动,虽然看不清那人的面目,却让他在那个瞬间觉得如释重负。 该来的总会来的。 “让开!本王有太后御牌,谁敢拦本王?”来人语气极为嚣张跋扈,陆郎儿忽然觉得耳熟,定睛一瞧,他和郑飞扬都有些意外:竟是老朋友汝南王。 郑飞扬眉头皱成川字,狠狠瞪了唐武一眼,大约是:你怎么会让这种人出现? 唐武对这个眼神有些委屈,他也是莫名,为了怕生事端,明明已经将被关押的汝南王秘密送出城的啊? 汝南王看得出风尘仆仆,衣衫不整,大约吃过苦头,整个人都消瘦了许多,完全没有昔日的光辉,但他依旧气焰嚣张,高举着手中的御牌想要冲过包围的士兵。 “那个皇帝是假的!太子赵成钰是个假货!别被他骗了!”他高声疾呼,吼声传过整个大殿,连屋外栖息的鸟都被他惊的振翅高飞。 这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转向陆郎儿。 也许是前面紧张的过头了,到了这一刻,陆郎儿反而没那么慌张了,他冷静的看着叫嚣的汝南王,用疑问的眼神看看郑飞扬。 郑飞扬显然也被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弄的烦躁不安,他略一环顾四周,发现不少朝臣的脸色开始晦暗不明,有不少资格老的已经开始窃窃私语,眼神闪烁的看向陆郎儿。 最重要还有一些被自己压制的皇子们,他们聚在一起,投过来不友好的目光。 看来如果不让汝南王进殿是难以服众了。他暗自咬牙对唐武使了个眼色。 后者也看明白事态的严重,对阻拦汝南王的禁卫道:“让王爷进来!” 侍卫们四下散开,聚守在大殿两侧。 汝南王见机三步并作两步跑入大殿,在皇位前站定,指着陆郎儿便嚷道:“大胆贼人,你谋害我的父皇、皇兄,现在又要撺掇我赵家江山,今日本王就要揭开你这贼人的面目,戳穿你的谎言!” 他话一出,所有人都哗然。 郑飞扬那一瞬间脸色难看,但他依旧克制镇定,很快便恢复常态,先对脸色发白的陆郎儿使了个眼色,又以眼神阻止了yù进入大殿的唐武,才对叫嚣的汝南王喝斥道:“王爷放肆,您在登基大典闯殿,已 属不妥,又诬蔑您的哥哥、当今圣上,说这些藐视君主,辱没皇家的荒谬之言,依我朝律例,即使是皇子也是死罪!” 汝南王对太子一向不恭不谨,所以毫无畏惧,但对安定侯还是有几分忌惮,但他自持手里握有太后的玉牌和证据,自然不肯罢休,叫道:“安定侯!亏你与我哥jiāo好数年,难道你看不出头上这个人是个假货吗?” “何以为假?”郑飞扬暗自握紧拳头道:“王爷一口一个假字,那本侯请问,您有何凭证?” “呵呵,没有证据,本王敢闯殿吗?”汝南王狞笑一声,对着殿外拍手道:“给本王带上来!” 郑飞扬冷眼顺着他所指方向瞧去,果然有两个膀大腰圆的太监服饰模样的人拖着一个瘦小的人进殿中。 走进一看,陆郎儿不禁乍舌:怎么会是靳文君? 郑飞扬也是皱起眉头,他听唐武说过这yín奴的过往,也知道正是他和皇帝jiāo媾,导致皇帝猝毙,还是他最后给了太子致命一剑。虽然当时就想处死这个多事的xìng奴,但唐武为他求情,便暂时囚禁在内惩院中,派人严加看守,怎么会被汝南王弄出的? 见靳文君被他们披头散发的拖拽进殿,殿中大臣有些不明所以,有眼尖之人见过靳文君几面认得他便是先皇在世时最后喜爱的xìng奴,纷纷掩面议论开,有胆大者甚至开始指指点点。 汝南王见众人反应,有些得意道:“安定侯久不在宫,怕是不认得此人了吧!他便是我父皇在世时宠幸过的奴隶。而且他也是本王敬献给父皇的玩物!” 见汝南王将先皇不可言说的房中密事堂而皇之的公布于众,郑飞扬有些恼怒道:“住口!王爷,您可还知道您说的是自己的父亲,先皇陛下?这样大逆不道,有辱皇家清誉!” “呵呵!”汝南王索xìng破罐子破摔,嗤笑道:“清誉?我父皇哪有清誉可言,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他与太子,也就是他亲儿子,我亲哥之间苟且龌龊的事情!” 他如此一说,大殿中人更是喧闹开。其实人人都心知肚明,只是话放到 明面说,便显得有些不堪,众人看陆郎儿的眼神愈发暧昧。 郑飞扬气得脸色发白,道:“汝南王,本侯敬你是皇子,才容你上殿,你却在此胡言乱语,来人!” “慢着!”汝南王狂笑一声道:“本王不过是将人尽皆知的事情说出来罢了。可惜我那皇兄机关算尽,却被这贱奴鸠占鹊巢!”他话锋直指王座上的陆郎儿,惹得众人目光又集中到陆郎儿身上。 陆郎儿虽然心里慌张,后背几乎被冷汗濡湿,但他表面还是镇静,并不因为汝南王的话而惊慌失措。 汝南王见状,楸着靳文君的头发,将他摔在大殿当中道:“贱奴,还不把你做的、看的从实招来!” 靳文君衣衫褴褛,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看起来是受了重刑。陆郎儿瞧着心里发凉,靳文君比他还小了两岁,却随他一路受了许多折磨,现在又被汝南王弃之于大庭广众之下,更是不忍,他转向郑飞扬,想用眼神求他相助。 郑飞扬另有心思,冷眼旁观汝南王的一举一动。他倒是不怕靳文君会说些什么,毕竟他是心智不稳,稍稍刺激便有胡言乱语之举。 汝南王上前一步,抓住靳文君的头发,逼他抬起满是血污的脸喝道:“贱奴,本王问你话,还不从实招来?” 靳文君受过酷刑,眼前一片迷茫,被汝南王一喝,惊恐的睁眼环顾四周,才发觉自己又被带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他开始咿咿呀呀的挣扎,又被汝南王提着脖子揪着狠狠摔在地上。 “不不不!”靳文君终于嘶哑着哭喊出来:“不要打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不是我!不是我!是他自己撞过来的!不是我!” 他这副样子惹得不少人侧目,郑飞扬冷哼道:“汝南王这是做什么,找了个疯疯癫癫的人来污秽朝堂圣地,究竟作何居心?” 汝南王不答郑飞扬的话,而是抓起靳文君继续恐吓道:“贱奴,速把你对本王说的话再说一次,否则便要了你的狗命!” 靳文君哭哭啼啼的抽泣,仰望了众人一圈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直到看到高高坐在王座上看着他的陆郎儿才如同见了鬼魅似的,一下挣脱了汝南王的钳制,不停的蹬着腿后退道:“你!你!!你不是死了?!” 豆大的汗水从陆郎儿额角边落下,他绞紧衣角强迫自己不能晕倒,针芒似的目光盯着还在喃喃自语的靳文君和面露得意之色的汝南王,他咬紧槽牙,知道自己一直沉默不语单靠郑飞扬是很难过关了,于是他心中一横,干脆缓缓站了起来。 见新皇起身,底下的人不约而同看了过来。那些人都是混迹过朝廷十数年或者数十年的老狐狸,现在新皇刚刚登基便出了这样的事情,大多数人都抱着观望不语的态度看事态的发展。 而太子的那些兄弟们,见汝南王出头,一开始还有些不明所以,以为他疯了,现在终于瞧出眉头,都想掺和一脚,真得是安定侯坐镇,又惧于围拢在大殿外的禁军才没有上前。 “如何?各位兄弟、大人们可听见了,这贱奴已经说了:我皇兄早已遇害!那现在在这皇座上的又是什么东西!”汝南王高声叫道。 “皇弟!”陆郎儿开口,他音色比起太子略高一些,现在压低了声音缓缓道:“朕……在那一晚的确受过伤。那夜父皇身体欠安,朕前去探望,无奈有贼人闯宫行刺,朕不幸为dú剑所伤,命悬一线,但有安定侯请的名医妙手回春,所以朕才能起死回生,只是父皇却无回天之力,朕伤心yù绝,才不许任何人探视也是不想外头谣言四强,乱了人心。皇弟对朕的揣测之心实属荒谬,朕念你为一母同胞,你自退去,概不追究!” 太子从前深入检出,不常常在人前抛头露面,所以并不是所有人对他的声音都很熟悉,这也是之前陆郎儿作为替身一直可以蒙混过关的原因。而汝南王自幼就和太子分开,对这位一母同胞的皇兄也不熟络,所以他才敢开口说话。 不过听到皇上嘴里说出那一夜先皇暴毙和他自己遇刺的事情,所有人皆是一惊, 见陆郎儿开口,汝南王冷哼道:“本王就知道你会狡辩。既然你承认受伤,那本王便问:究竟是哪里来的刺客?抑或就是这贱奴所伤?你为太子又为何会同父皇的xìng奴搅在一起?还是说你根本不是太子,只是太子身边同样伺候的贱奴而已!” 他咄咄逼人,丝毫没有退让的余地。郑飞扬按耐不住,上前一步道:“王爷,请您不要再以一个奴隶的疯言疯语为一面之词,诬蔑皇帝。否则,天威不可撼动,本侯只得将您拿下!” “呵呵!”汝南王掏出玉牌道:“我有母上大人御赐的免死御牌,母上大人挂念儿子,她老人家也想知道当今皇上究竟有没有别人调包!安定侯身为朝廷重臣,难道不也想知道你效忠的太子究竟还是不是原来那个吗?” 郑飞扬冷哼道:“既然是太后御赐道御牌,那王爷休要再胡言乱语,坏了您母亲的名誉!” 见无法说动安定侯,汝南王不禁咬牙,似乎打算鱼死网破道:“不瞒各位,本王笃定皇兄并非真正的皇兄,实则因为这叫靳文君的xìng奴是我献给父皇,而你们面前的皇帝则可能就是本王同时所收纳的另一个xìng奴:陆郎儿!” 这三个字一出,郑飞扬脸上有些绷不住,好在他xìng情足够坚定,只是略一皱眉,还想再说什么,便听得上方皇座上的本尊开口说:“皇弟说得可 是国宴之时代替朕出席的替身?他倒是对朕坦言过确为你所眷养过,只是国宴过后,朕不想身边再留着身份不明的人,又弃他坏了朕同安定侯的君臣情义,已经将他赐死,尸体已经送出城去,皇弟还想看看吗?” “呵呵!”汝南王恶狠狠的转过头盯着陆郎儿道:“你说死就死了?本王可是从原来太子宫的人那里得知,曾几次在太子殿见过此人!”说罢,他有指向靳文君道:“贱奴,本王问你,你前几日口中念叨的陆郎儿,身在何处?” “郎儿?郎儿……”靳文君显然对陆郎儿三个字有所反映,痴痴傻傻的说道:“郎儿叫我杀了他!杀了他,我便能回家!”说着满是血污的手指指向了高坐上的陆郎儿。 陆郎儿一口心血憋在胸口,差点没喷出来。这靳少爷时傻时疯,可记忆倒一点没漏,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一通,再看汝南王展露的yīn狠笑容,便知道今日自己不被抽经剥皮是难以轻松过关。 “王爷!痴傻疯癫之人的话不可为证!”郑飞扬及时出来喝道:“好你一个贱奴,再敢胡言乱语,本侯第一个剁了你!” 见又有人要出来杀自己,靳文君连忙捂住头脸缩成一团道:“不要杀我!郎儿救我!郎儿救我!” 靳文君一嚷,围观的大臣们又是哗然。已有从前和汝南王jiāo好者上前对郑飞扬说道:“侯爷,这贱奴虽然疯癫,但说出的话关于国君,是不是今儿先停一停,等皇上,哦不!太子的事情弄清楚再…… ” “放肆!皇帝乃真龙天子,岂是你我这等凡夫俗子可以议论?又岂是凭着一个贱奴的妄语就能玷污的?”郑飞扬怒目而视,将说话那人瞪了回去。他也知道任由汝南王在此胡闹,还不得闹出什么事端,索xìng使出强硬手段对汝南王说:“无论王爷有何异议,都不能再破坏皇上的登基仪式,现在吉时早过,有什么事情,等仪式结束后,本侯再同你议论!来人!将这疯子和汝南王一起带下去!” “郑飞扬!”汝南王见安定侯要强行压下自己,急道:“眼见人证在此,你不查实真相,反而一味压制,本王怀疑那贱奴陆郎儿是不是也同你有什么关系!” “赵成煜你不要太过份了!”郑飞扬此刻恨不得拿刀剁了汝南王一了百了,只是大庭广众之下,他下不得黑手,只能怒视对方。 “本侯问你,除了这个贱奴外,你还有什么证据可言?若有,本侯愿听一听,若没有就不要再胡闹,否则本侯就真的不客气了!” “呵呵,郑飞扬,本王还真怕你不问呢!”汝南王一改恼羞成怒的样子,忽然邪气的咧嘴大笑道:“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大家知道我皇兄善于易容,只是制作的脸皮虽能以假乱真但却有个致命缺陷:不能用糯米水洗脸。本王问你,你敢用糯米水洗脸吗?” 这话对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2 章 郎儿而言足够致命打击,纵使他再克制自己,也架不住这一招,当即嘴唇发灰,浑身不自觉的开始颤抖。 第63章 自古乾坤多帝皇,安邦定国方为真(结局) 见陆郎儿终于变脸,汝南王更是得意洋洋,他环顾四周一圈,最后停留在郑飞扬身上道:“如何?郑侯爷,若他敢用糯米水洗脸,本王便无话可说,从此自请革去王位,不再享受皇家待遇和封路,自请发配边疆,如何?” 陆郎儿自知不可,便焦急的望向郑飞扬,此时一直在殿门口按兵不动的唐武也坐不住了,他健步走到大殿之中,对汝南王喝斥道:“皇帝乃万金之体,贵上加贵,岂能容你说洗就洗?这糯米水又是什么东西,怎可拿入殿中折辱皇帝?我等禁军誓死捍卫皇家重地和皇室尊严,请汝南王再不可放肆!” 汝南王从前都是训人的份,哪被一个区区禁军统领如此喝斥过,当即脸色就涨成猪肝色,但他忽然眉稍一挑,似乎见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忽然哈哈大笑道:“本王就说见你怎么这么眼熟,你不是那时被我打死的短命鸳鸯之一,那个陆郎儿的情郎吗?本王记得你叫什么……唐……” 唐武不禁后退一步,他与陆郎儿都折辱在汝南王手上过,此刻虽恨他却并不是自己该出头的时候。汝南王话音落下时,他便也成了众人的关注的目标。 “原来你没死!”汝南王继续笑道:“不但没死,还成了禁军统领,这就有意思了!”他转脸对着王座上的陆郎儿道:“莫不是你以为自己冒充我皇兄做上皇位,便能安排自己道小情人进宫和你日日yín乐了?” 唐武脸上一阵白一阵红,陆郎儿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算使出吃nǎi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装作冷然道:“皇弟放肆了!唐大人是父皇钦点之人,并非朕的亲信,关于他的事情,青龙寺的主持足以为证!” “说到底!你究竟敢不敢洗?”汝南王使出最后一搏。 “皇上!”郑飞扬自唐武上前后一直沉默,此刻开口道:“事已至此,在纠缠下去恐误了吉时。为表皇上清誉,还皇家名誉,平天下人之口,微臣再三考虑,恳请皇上应允了汝南王的请求!” 什?什么??陆郎儿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可看郑飞扬平淡无波且坚定不移的眼神,他有些傻了? 洗脸?又来一次?莫不是忘记国宴那次的屈辱了?陆郎儿瞪大眼睛看着郑飞扬,眼神满是疑问。可郑飞扬好似看不懂他的意思一样,再次道:“臣恳请皇上!” 汝南王忽见安定侯好似转了xìng子似的转向自己一边,刚开始还有些不可置信,怀疑他有没有什么后招,可见他也力邀皇上洗脸,便嘿嘿大笑对陆郎儿道:“既然你口口声声称自己为朕,那么便应了安定侯的请求,洗脸吧!” “郑侯爷!”唐武急了,这次可不比国宴,若陆郎儿当众被揭穿,那凌迟个几次都够了。他转向郑飞扬,并不明白他究竟想要做什么?他甚至暗暗的将手中的佩刀先前提了提,心想最后实在不成,还能拼死杀出个血路出去。 “唐大人不必多言!”郑飞扬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目光,又挪到他握着剑的手上,不动神色的摇头。 唐武咬牙切齿,四下张望了下,发现原本一直在殿后的犬戎人奇诺此刻却不见了踪影。他暗自咬牙,真是需要他的时候,人却没有了! 陆郎儿见了唐武和郑飞扬之间的眼神传递,心里沉到谷底,看来郑飞扬是铁了心的要自己洗脸了! 这难道就是他对自己的报复?报复他害死了真正的太子?先将他当众羞辱一番,再加倍折磨而死? 这便是他非要自己做太子替身的原因吗? 陆郎儿不禁后脊梁骨阵阵发寒,小腿肚开始筋挛似得抽痛。 唐武也见情势急转而下,容不得陆郎儿拒绝,他心中焦急万分,恨不得立刻扑上去剁了汝南王才能解恨。 安定侯带头,底下有眼色的大臣纷纷跪倒附和道:“臣恭请皇上还自己清誉,还皇家名誉!”说罢齐刷刷的磕了个响头。 这下,汝南王更加得意,他站在一群大臣中颇有鹤立鸡群之势,挑衅般盯着陆郎儿道:“来人,还不去取水!” 陆郎儿再也支撑不住,一下跌坐在王座之上。 大殿里有的是眼尖的小太监。转眼便取了还冒着热气的糯米水回来,边跑边说:“王爷、侯爷,这是御厨房今日煮出来的糯米水,还热乎着呢!” 说罢便端着盆到了汝南王面前。 汝南王用手指在水盆里沾了沾,又送到鼻子前闻闻,最后索xìng又尝了尝才点头道:“确实是糯米水!”这才对小太监道:“给他送去!” 小太监恭恭敬敬的端着盆走到王座前,将盆放在地上,跪下后抑扬顿挫道:“奴才恭请皇上洗脸!” 事态发展到这一步,大殿里的众臣已经顾不上君臣尊卑有别,纷纷勾着头盯着地上的水盆和陆郎儿,盼着谜底的揭晓。 陆郎儿面色灰白的盯着那盆浅白色的水,好似它已经化成足以吞噬自己的洪水猛兽。不!他此刻更希望它就是猛兽,索xìng吞噬掉自己来的更加痛快! 他最后望了一眼郑飞扬和唐武,一个面色如霜,沉静如水,一个显然同自己一样茫然无措,再想找奇诺时,发现视线已经模糊在茫茫人群中。那些于大殿之间盯着他的无数双眼睛,此刻像无数把照妖镜,他仿佛如一只披着人皮的狐狸,被揪住了尾巴,正不得不显出原型。 陆郎儿无奈且无力的缓缓支撑起身体,跌跌撞撞的走下王座,一步一步踱到那盆该死的脸盆前。盆中氤氲着白气,果然还是热乎的! 众人悄悄围拢过来,却又保持距离,各怀心思等待着对年轻皇帝的最后审判。 他在众目睽睽下低下了带着皇冠的头。 带着潮气的白雾扑在脸上,暖暖的并不让人厌恶。陆郎儿在镜面似得水盆里看见自己的样貌:苍白的脸色,消瘦的脸颊、因为紧张而赤红的双眼,薄而略带苦涩的嘴唇早已褪去了原本的颜色,就像枯萎的花朵般失去了生气。沉重的皇冠华丽而庄重戴在他一丝不苟梳理整齐的头上,上面镶嵌的珠玉闪烁着肃穆的光辉,更显得他形同枯槁。 这绝不是我! 陆郎儿想。 这绝不是我! 他突然伸手捧起满满的糯米水泼在自己脸上,然后不停的擦洗!即使水顺着颈子弄湿了尊贵的黄袍也全然不知。 如果上天注定了今日就要了我的小命的话!我宁可做回真正的我! 我是我自己! 不是赵成钰! 也不是赵成钰的替身! “够了!”一旁看着陆郎儿洗脸的唐武再也无法忍受,他疾步走到陆郎儿身边,拉住陆郎儿还在不断往脸上泼水的手怒道:“你不要再这样折磨自……己!嗯……?” 眼睛被水迷糊住的陆郎儿还是敏锐的发现唐武看着他的眼神很是奇怪。 暴露了吗? 也对,已经洗过脸了,现在人人都知道他是假货了吧! “汝南王!你还有什么可说?”郑飞扬洪钟般的声音响彻了大殿。 汝南王投shè过来的目光既惊愕又怨dú! 陆郎儿有些怔怔,难道此时不该是汝南王欢呼雀跃然后命人将他拿下吗? “皇、皇上!皇上万岁!”离他最近的唐武突然反映过来,急忙松开自己的手跪倒在地。 陆郎儿愕然的看着唐武跪服在地上,随即郑飞扬也缓缓跪下道:“皇上深明大义,肯屈尊降贵证明自己清白,维护了皇家尊严,微臣今后自当肝脑涂地,誓死效忠!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一声声高亢的万岁声感染了整个大殿,原本对皇上的身份心存疑虑和心怀叵测的王爷们也哑口无言,一个个跪在地上,拜服道:“皇上万岁!” 此刻整个大殿里还站着的只有陆郎儿和还想垂死挣扎的汝南王了。 陆郎儿有些懵,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大家的态度如此诡异?尤其是唐武,他离自己最近,反应却这么奇怪?我的脸难道不是恢复成本来的面目了吗? 他不由得靠近水盆,从虚晃的水面看到自己的影像:依旧还是那副枯槁苍白的脸,只是被水打湿了衣裳和头发更显狼狈! 这…… 怎么回事? 为何还是赵成钰的脸? 我的脸呢? “这不可能!”同样崩溃的还有汝南王,他不住的倒退了几步,嘴里不停嘀咕道:“不可能!怎么会这样?不可能!他不可能是皇兄!皇兄明明死了!” “来人!”郑飞扬此时起身,大声对门外禁军喝道:“汝南王霍乱登基大典,辱没皇家尊严,将他押下去等候发落!” “不!不!你们不能如此对我!”汝南王突然反应过来,拿出手中玉牌对着包围而来的士兵大声吼道:“我有太后御令!你们不能动我!” 郑飞扬两三步跃到他面前,一掌便将他掀翻在地道:“大胆,还假借太后的名义?还不速速将他拿下!” “郑飞扬!你不能动我!”汝南王爬起来,摸了摸嘴角的血沫,狞笑道:“你以为本王是孤身而来!呵呵!告诉你,今日本王势在必得!既然你们不肯就范,就不要怪本王大开杀戒了!” 说罢他从怀中掏出一样灰色的东西,朝殿外冲去。 “不好!”拦住他!唐武疾步跃起,追随着跟了出去。 汝南王横冲直闯,掀翻了几个拦着他的侍卫,眨眼便来到大殿外的空地。只见他将手里的东西朝天上猛的抛出去,那东西发出尖锐的蜂鸣直冲入云霄。 “狼哨!”唐武和跟随其后的郑飞扬立刻认出这样东西,脸色不约而同的大变。如果说先前大殿上只是虚惊一场,现在才是他们真正的陷入困境之中。 狼哨在中原朝是传递敌情,集结士兵的传讯方式。 汝南王在报信! 有埋伏? 这是此刻认识狼哨的人心中共同的想法。 “呵呵哈哈哈哈!”汝南王站在殿外看着那些惊恐的目光盯着他的或苍老或年轻的面孔,猖狂的大笑起来,笑罢他对郑飞扬道:“早知道本王一开始就该用这招,你们这些蠢货恐怕早就身首异处,等把你们杀光了,本王再去慢慢折磨赵成钰,让他知道什么叫做痛快!” “你到底要干什么?”郑飞扬沉声质问道。 “做什么?”汝南王吼道:“本王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中原朝有资格登上皇位的人是我!是赵成煜!绝不是那个不男不女只会伺候男人的赵成钰!他不过比我早出生几年,论文论武都不如我!仗着父皇搞过他就缠上父皇哄他让自己做太子!做梦!一个连母后都唾弃,不肯相见的人怎么有资格做中原朝的皇帝!” 他疯狂的大声吼叫,将偌大的赵家皇朝最污秽不堪的秘密尽数公布于众。 “赵成煜!你知道自己再说什么吗?”郑飞扬气得大叫,拔剑便挥向汝南王。但他终究不想在登基大典的宫殿外杀人,只是将剑放在汝南王肩头喝斥道:“单凭你方才那一点,便是死罪!你还不住口,立刻伏法?” “呵呵!”汝南王肩头搁着利剑,却丝毫没有惧色,反而狰狞的笑道:“安定侯,你为何对赵成钰如此维护?听说赵成钰私下与你幽会过几次,是不是他也像个婊子一样向你献身,求你庇护?睡过皇帝的儿子,是不是特别爽?” “你疯了!”郑飞扬已经气氛到了极点,用尽了面对千军万马时代坚定意志才克制自己没用一剑刺穿面前人的心口。 “本王没疯!”汝南王恨恨道:“无所谓!父皇不肯给的东西,本王自己也能抢回来!人呢!该你们出场了!!” 他高声尖叫,话音落下时四周竟死一般的寂静。 陆郎儿扶着酸痛肿胀的小腿,在这个时候慢慢的挪到了殿外。 这样死气沉沉的静默足足持续了数分钟。汝南王微微皱眉,膨胀漫漫的自信心有了一丝动摇。 不对啊!算时间应该出来了! 他心有不甘,又大喝一声道:“来人!来人!人呢!” 郑飞扬已经恢复常态,冷漠而讽刺的看着他问:“你的人呢?” “人在这里!”说话间,已有一人远远走了过来。 汝南王听到这话,原本已经舒展面容,可看到过来的人时候却陷入了更大的惊愕中。 他大张着足可以吞入一只鸡蛋的嘴巴,结结巴巴道:“你!你!你!!” 疾步走来的人正是唐武和陆郎儿先前寻不到人:奇诺! 只见他一身戎装,还算整齐,只是上面洒了些新鲜的血迹,佩戴的钢刀明显刚刚见过血,略带腥气。他手里提着一只布袋,见到汝南王后,冷哼一声,将布袋顺手摔在他脚下道:“你的人,在这里!” 汝南王经不住后退一步,才看见那布口袋里滚出一个东西:满是血污的人头! “啊啊啊啊啊!!!”汝南王哪里见过此番情景,骇得不住大叫。随后后背一痛,双手已经被两面扑上来的士兵擒住,膝盖处被恨恨击中,跪在地上。 奇诺不在看他,向郑飞扬行礼道:“侯爷想的不错,果然外面有人埋伏,属下已经待人全数剿灭了!只是 ……” 他言语间有些闪烁,看了眼陆郎儿的方向才低声说:“来的人并非汉人,依照属下看是鞑子人!这人头便是首领。” “什么?”郑飞扬吃惊不小,命人将汝南王架起问道:“你竟然勾结鞑子人?” “那又如何??”汝南王已彻底陷入癫狂中,大笑道:“你自己不也重用犬戎人?鞑子王子有意助我登基,为何本王不能与他合作??” “王子?”奇诺和郑飞扬不仅面面相觑,连唐武也吃了一惊道:“哪个王子?” “本王怎么记得那么多?鞑子人那么多王子!”汝南王狂乱的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3 章 :“现在你们杀了鞑子人的王子,等着鞑子人报仇吧!本王得不到东西,不如毁掉!!!” “将这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败类拖下去!!”郑飞扬再也听不下去,命人将汝南王带走了。 “鞑子人的王子?”三人六目相望,奇诺道:“我认得波木花小王子,其余并不知道。” 郑飞扬若有所思道:“本侯也听说过几个,但没有正面接触过。” 这时,陆郎儿穿过人群走到他们跟前,默默听了他们的对话道:“当真是鞑子人?” 奇诺沉沉点头说:“我是不会看错,他们也说鞑子话!” 陆郎儿看着地上的头颅苦笑道:“千兜万转还是逃不开鞑子人!” “郎儿!”唐武用极小声音道:“不用在意!” “侯爷!”陆郎儿站在郑飞扬身边轻声说:“我的脸,你不解释吗?” 郑飞扬苦笑一声说:“上次国宴吃过苦头,本侯还会再犯么?新面具不过加了些东西,再也不会溶于糯米水中了!” 陆郎儿舒喘一口气,却并不轻松道:“现在,侯爷如何打算?” 郑飞扬却后退一步看他道:“你错了,现在并非我如何打算,你既已继位,现在不如以一个真正的皇帝的身份思考思考,如何光复发扬我中原朝了!” 陆郎儿被他一说,瞪大眼睛道:“侯爷说什么笑话?我听不懂!” “郎儿,我并非信口开河!”郑飞扬道:“方才众臣朝拜你也看到了,先皇荒yín,许多人敢怒不敢言,赵成钰yīn鸷,心思曲折,他若真的继位,也不会比他父亲强到哪里。但是,现在他们都不在了!你在,难道你不想改变现在中原朝的局面,为千万因为苛政和战乱流离失所的百姓谋取一些福利吗?” “我??”陆郎儿怔怔道:“我只是陆郎儿!我不是赵家人…… 我怎么……” 郑飞扬微微一笑,说道:“皇上多虑了,也许人们需要的只是一个皇帝,这个人并不要是赵家人!” 陆郎儿被他说的心中慌乱,这时唐武却听明白一切,他整了整衣袖,再次跪服在陆郎儿面前道:“请皇上为百姓做主吧!” 奇诺开口唐武举动,又听了郑飞扬道话,大约理解了七八成,干脆也学唐武模样,跪下道:“请皇上做主!” 陆郎儿见他们两人跪下,便要去扶,郑飞扬也在此时,跪拜在地道:“请皇上做主吧!” “你们……”隔了半晌后,陆郎儿才沉沉的嘀咕道:“你们这是要逼死我……” 地下三人见他开口,又想说什么,陆郎儿却是轻轻挥手,盯着地上那人头厌恶道:“都叫我做主?做什么主?我在关外走动时,常见鞑子人杀人抢劫,毁我中原朝村庄。现在又来干涉内政,如此野心是要将我中原朝吞灭啊!若我朝都不能自己做自己的主,我这假皇帝又如何做别人的主!先将那些讨厌的鞑子人赶出皇土,让他们滚回草原去放羊吧!” “皇上英明!”郑飞扬禁不住高声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英明!”唐武和奇诺也跟着说道。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中原大殿高墙中,万岁声不绝于耳。 十五日后,鞑子王以爱子惨死中原京城为由,集结了三十万人马分三路直扑中原朝的陈塘、庸合、海山三个关口。中原朝以安定侯为总统领,调集全国人马,分兵抗击外来入侵者。 战争持续了整整十四个月,双方尸横遍野,死伤无数,最终是以鞑子王的病逝宣告结束,鞑子人也因为损伤惨痛,退回了自己的领域,并与中原朝皇帝签署五十内年不再踏足中原土地一步的和平条例。至此,动乱了近百年的中原朝边境才第一次迎来了真正的和平。 三个月后,赵氏皇帝忽然称疾,竟然一病不起。终在一个月后驾崩于寝殿内,留下遗诏一份,效仿古时尧舜,禅位于已经是安定王的郑飞扬。 安定王几番推脱无果,未免朝中混乱,终于在众臣拥戴下成立新朝,创下太平盛世! 正剧完 封皇终于结束了,我把本来两章贴的内容一次xìng贴完算了! 这部最初构想时就是ròu戏,前十几张章都是满满ròu,只是后来我歪楼了……所以虽然是1v2的配对,但是,主攻们的感情线路其实都不够明显,只好在番外用ròu来补了! 从ròu戏到正剧,为了做到前后统一也是谋杀了不少脑细胞,虽然没有能够完全避开网文的通病:没有大纲的天马行空,所以小受的xìng格总是不稳定。but,我的初衷就是想写一个有点xìng格,有点可爱,有点善良的普通人,在逆境中一如既往的可爱和善良下去。 番外过几天来。 第64章 番外 夙夜残梦(太子与侯爷) 靖州,安定侯府。 亥时刚过,更夫的更漏声还未完全停歇,一辆黑色的马车穿过浓墨般的夜色,静静等停在王府的后院门口。 这马车是精心装扮过的,黑马、乌木,后面的轿子都围着厚重的黑色布围,除此外没有任何的装饰和标示,从外面完全猜不透里面做的是什么人。 轿子里跳下一个人,看身影已经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他步履蹒跚的走到后门口,抓起门上的铜环用力的敲击了三下,停顿了几秒又重重的敲击三下。 门打开了一道缝。 老人并不说话,从门缝里递进去一块牌子。门里人似乎吃了一惊,大门唰的打开,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出来,朝老人行了礼说:“小人立刻通报。” 老人点点头,才折回马车边,小心翼翼的敲了敲轿壁说:“主人!” 轿门打开,一双金丝绣的靴子从里面探了出来。 郑飞扬覆手立在书房,案桌上摊着今天晚刚刚送来的圣旨。 皇帝说:即日立刻启程! 屋里的灯火晃了一下,房门被轻轻磕响,老管家随即推开门说:“侯爷,他来了!“ 郑飞扬一愣,脱口道:“他?” 管家恭谨的递过那块玉牌。 “快!”郑飞扬眼神忽得亮了起来,少有的露出急色说:“请他进来。到书房这里……不,请他去后院的密室!先去点个暖炉,再沏点香茶。” 管家应声出去。郑飞扬将那块玉牌拿出来看了又看,攥紧在手中,又回头看看案桌上黄澄澄的圣旨,叹了口气拂袖出去。 书房距离后院不远,隔了两个中庭的花园。郑飞扬疾步而飞,他穿惯了军靴,走起路来铿锵有力,步步生风。 密室隐藏在一间普通的厢房里,将里面的一个书柜推开,便是密室的入口。郑飞扬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站了一个人。 那人背对着他,身型不高,看起来有些瘦弱,头发一丝不苟的梳成发髻上面嵌了个小巧的白玉配。他身上裹着黑斗篷,看不清衣饰,单从背影瞧过去分不清身份。 可郑飞扬也只瞧了一眼。 “钰儿!”他脱口而出那人的小名。 赵成钰转过头。 “你……”郑飞扬有些怔怔,再开口也只能发出这个音,再无任何话语。 “你一点没有变,十年了。飞扬哥。”赵成钰在暖暖的灯光下面色如玉,他解开斗篷,抖落一身的寒气丢在地上。 “你也……没有变……”郑飞扬动了动僵硬的喉结说,他曾在沙场面对过千军万马,却在此时面对一个比他身型纤弱许多的男子时紧张的手心渗出汗液。 “我老了,明年就要三十了。”赵成钰平静的说 “三十,正是壮年……对男人来说。”郑飞扬端详着面前这个人,他还如初见时那样,萧萧而立,长眉凤眼,双唇微薄,鼻梁高挺,乌发如墨,若不是他自己说三十,说他二十出头倒也尚可。 “是吗?”赵成钰笑了笑,眼角若影若现的浮出淡淡的细纹。 “对你来说或许是。可于我而言……飞扬哥,我最好的岁月已经没有了。” “不……”郑飞扬明动的眼神不知为何忽然一黯,他别过头沉沉的说:“十年不见,今夜你怎么突然来找我?你出宫,那人知道吗?” “你说皇帝?”赵成钰笑容更深说:“他有新的玩意儿,乐此不疲,如今在我身上停留的时间已经少之又少了。” “那……你来是……” “飞扬哥,我为你而来!”赵成钰说。 “我?”郑飞扬已经恢复了常色,他慢慢朝着眼前人走了过来,越靠越近。 “早些的圣旨,你收到了吧!”赵成钰淡淡说着,眼见前人走的越来越近,却没有避讳的意思。 “到了,明日启程。”郑飞扬已经走到赵成钰的面前,两人所距不过一米之遥,他现在可以将这个人看得清清楚楚。 “他画地为牢囚禁你,你还要为他卖命?”赵成钰抬起葱玉般白净的手,自然的落在赵飞扬的肩膀上,扶去他肩头衣服上的褶皱。 “皇命不可违,况且保护中原国土也是我的职责。”郑飞扬面沉入水说道。 “哪怕……他想杀你?”赵成钰抬起眼睛,黑玉般的眸子盯着郑飞扬的眼睛。 “我为国家效命,他为何杀我?” “他老了,他忌惮你,这几年最想杀的人就是你!” “是吗?”郑飞扬笑了笑,抓住放在肩头的上的手说:“这我信,可是杀我并不容易。” “况且,杀了我,谁还敢出去打胡人?谁还能为他卖命!” “他就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更恨你。”赵成钰想抽回自己的手指,却死死被对方攥住,他吃痛,嗔怪的望了一眼面前的男人。 “我记得,你从前不这样。所有的话都是直来直往。”郑飞扬说。 “我现在也是如此。飞扬哥,我想借你一臂之力。你愿意吗?” “借我?”郑飞扬忽然哈哈大笑说:“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要借我什么?” 赵成钰神色忽黯,脸上浮现一丝杀气,然而转瞬即逝,几乎叫人无法捉摸到。他扯了扯嘴角,身体前倾,几乎就要贴在郑飞扬的胸口上,昂起头凑到他耳边说了两个字。 郑飞扬果然脸色变了,猛的抓住他的肩膀厉声问:“你要这个干什么?” “我腻了,飞扬大哥。我等不了了,在如此下去,我会疯吧!”他声色俱裂,方才还气定神闲的模样,此刻已经yīn云密布,眼泪已经在眼圈里打转。 “那么,你想做什么?”郑飞扬又问了一次。 “逼他退位!”赵成钰咬着牙一字一字的说。 郑飞扬忽然愣住,他心中虽然早有准备的,可从面前这个人口中吐出这四个字时,依旧有种恍然隔世的错觉。 “你帮不帮我?飞扬哥?” “你这是大逆不道!”郑飞扬苦笑,放开紧紧抓住太子肩膀的手。 “大逆不道?”赵成钰却顺势倒入他的怀中,还未等郑飞扬反应,双手已经环住里他的腰。 “你上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大逆不道?”赵成钰的手如蛇一般朝上游走,攀附在郑飞扬宽阔的后背,将额头埋入他的颈间,轻轻的说道。 郑飞扬全身一僵,愣在当下,任由他搂着自己,却不敢轻举妄动。 感受到紧贴的肌ròu发紧,赵成钰笑意更加暧昧,说:“你还是同以前一样,我那时候抱你,你也是手足无措的样子,这些年没有找人好好伺候你么?我那些嫂子们呢?” “钰儿,不要胡闹了!”郑飞扬皱起眉头。 “我没有!”赵成钰紧紧搂着男人说:“我二十九了,飞扬哥,早就过了胡闹的年纪。你帮我吧!你帮我就是帮你自己!” “不成呢?”郑飞扬抽手拦住他打算扯开自己腰带的手说:“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可以无事,而我则是满门抄斩!” “郑飞扬!你何时变得如此懦弱了?”太子挣脱他的掌握,反手抓住他的前襟,紧紧攥在手中。 郑飞扬没有说话,沉沉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他近在咫尺,近到可以看见额头边的每根细丝和脸上细微的毛孔。 这男人脸模子依旧精致如初,新月似的眉毛下上亮盈盈的一双黑玉眼眸。只是眉宇中当初那种清静已经不见了。 他握住紧抓自己衣领的手说:“我穿惯了粗制的衣裳,不比丝绸。你手金贵,别弄伤自己。” 赵成钰这才松了他的衣服,略微喘息了几次说:“你到底帮不帮?” 郑飞扬垂下眼帘问:“你有多少胜算?事成后打算如何处置我?” “六成。”赵成钰说:“朝中的几个老臣我买通了大半,如今他信了赵成煜的话,服了那些修仙的yào。赵成煜送了几个男宠给他,现在应该快掏空了。” “既然如此,你就不肯再等等?”郑飞扬微微扬起眉毛。 “不能!”赵成钰说:“我的位置多少人盯着?我忍辱到现在,如果……如果失去了呢?” “若是那样,你知道我定会保你!”郑飞扬说。 “那么,现在也一样!”赵成钰笑笑,忽然身型一矮,竟然跪在郑飞扬跟前。 这动作吓了郑飞扬一跳,本能的后腿,却被赵成钰捉住腰带,不让他挪动。 “你!干什么?”郑飞扬的声音开始颤抖。 “回答你第二个问题。”赵成钰的嘴角扯出暧昧的弧度,眉眼也比刚才温和许多,少了些凌厉之态。 郑飞扬却一惊,从脚底升起一丝寒意,直冲入头皮。 赵成钰隔着衣料握住了他蛰伏的男根。 “十年前,我便应该伺候你一次。”赵成钰的手顺着那根阳物的形状慢慢摩挲,感受着他沉甸甸的手感和逐渐开始变化的过程。 “钰儿,你没必要……”郑飞扬的嗓音明显低哑了许多,呼吸也开始有了热度。 赵成钰解开他的裤带。 那东西被掏出的时候已经完全硬了。 “你对我,还是有感觉的是吧,飞扬哥。”赵成钰笑了笑,握住手里滚热的阳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4 章 先是贴近脸颊嗅了嗅,然后用舌头舔了舔臌胀的guī tóu。 “我记得你的味道,飞扬哥。”赵成钰说着,张开尊口,将那根ròu茎吞进口中。 “唔……”郑飞扬闷闷的哼出声音,敏感炙热的男物被这个男人含在口中伺弄的场景是他多少个夜晚里难以启齿的春梦。可现在这人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做着他想了无数次的事情,这一刻他除了无法遏制的兴奋外更多的竟然是毛骨悚然的寒意。 感受到口中怒胀的ròu棒忽然有些软意,赵成钰愣了愣,自下而上的看了一样,便埋首于男人胯间,卖力的吞吐、挑弄。 感官的直接刺激战胜了理智。赵成钰成功的将那个棒子很快抚慰挺立,他吐出湿漉漉的ròu棒,用舌尖舔去顶端低落下来的透明yín液。 “这是我的诚意,飞扬哥,怎么样?”赵成钰跪在那,捧着男人的ròu棒,一边为他口yín一边讨好似得说。 “继续!”郑飞扬的嗓音粗哑,他的双眼发红,粗鲁的将指尖chā入男人的乌发里。 后脑传来不容抗拒的力度,将赵成钰的脸压近了硬挺的男物。他呵呵一笑,重新埋首,这一次更加放肆,将那个粗硬的东西整根抵在喉咙口,用喉头挤压着圆润的guī tóu。 “唔……”头顶上的哼声更响,大手抓住他的头发挪动着他的头,火热的ròu棒开始在口中抽chā,完全将他尊贵的玉口当作了泄yù的xìng器。 十年前,他占有过这具身体,那时候他接受自己的硬物在身体里穿刺,哭得好似一只失去母亲抚慰的幼兽,那一回也是这样的深夜,在高高的宫墙里。 他要了他三次,最后那次,他已经奄奄一息。襁褓里带出的弱症让这个人的身体并不健壮,大约也是明白这一点,他才会找上自己。 “我们,这算是达成共识了,对吗?”少年细弱的声音在帷帐的响起。 “嗯!算是吧!”郑飞扬再次毫不留情的将自己的ròu棒刺入他身体深处。 那一夜,魂牵梦萦,永生难忘。 赵成钰顺从而温柔的接受着一切,即使是最后高潮时,猛然喷进他喉咙里腥气的精液也一滴不剩的吞里进去。 郑飞扬喘着粗气,从混沌的情yù里拉回了自己一丝理智。赵成钰还跪在面前,舔着他ròu茎上残存的液体。他松开抓住对方后脑的手,钳住了他的下颚。 将ròu茎从对方口中抽出,来不及吞咽的涎水在空气中拉出细细的银丝。 赵成钰又笑了笑,抹了抹唇上的水色问:“还想要么,飞扬哥,我可以……” “不必了。”郑飞扬摆摆手,整理完自己的衣裤说:“你的心意,我收到了。” “你答应了?”赵成钰站了起来,黑眸里闪闪发光。 “事成后,我什么也不要,只需让我重回靖州。”郑飞扬淡淡的说。 “就这样?”赵成钰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这样,太子殿下。”郑飞扬说。 “飞扬哥,我不会亏待你的!谢谢!”说话间,赵成钰已经重新将地上的斗篷捡起来,披在身上。 “保重!殿下!” 夜色依旧如墨,赵成钰穿过安定侯府长长的回廊,从小门钻进一直候着他的马车里。 “回去吗?主子。”忠心候着他的老人问。 赵成钰点点头,面色如霜,并没有在密室中的那般喜悦。 “主子,侯爷没答应?”老人小心翼翼的问。 “不!他愿意!”赵成钰说。 “那您……”老人有些不解。 “呵呵!”赵成钰忽然冷笑一声说:“还记得十年前?我和他在屋里,你在门口守了一夜。” “老奴记得。”老人恭敬的说。 “你认为他为何要上我?”赵成钰突然问成这样一个尖锐难堪的问题。 “这……”老人语塞,饶是他口舌伶俐也无法很好的回答。 “呵……”赵成钰又是一笑,顺手放下厚重的帘子。 “因为在他看来,干的不是我,是整个天下!” 马车里幽幽的飘出这句话。 第65章 番外 归宿知乡(郑飞扬和陆郎儿) 丧乐在殿外幽幽的回响,伴随着的宫人们压抑的哭泣声。初春的泰合殿刚刚退去冬日的肃穆换上新绿的色彩,却又被白色的帷帐和挽联淹没了。 丧钟敲响了数十下,终于停止了。郑飞扬摸了摸耳朵,觉得脑子里似乎还有挥之不去的沉重的撞钟声。他站起身,空旷而庄重的大殿里此时只有他一个人。他腰背挺得笔直,矗立于殿中,面向着高高在上的王座,站了许久许久,直到小腿肚子完全麻痹,才听见身后有人蹑手蹑脚进来,无声的跪下道:“王爷,他走了!” “嗯!”郑飞扬轻声应里一声,随后摆摆手,方才跪伏在脚下的人瞬间便无了踪影,仿佛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似的。 他缓缓的转过身,发现自己竟从艳阳天站到了明月高悬,身边早已被宫人点起了明灯,灯光将他柔柔的笼罩其中,而他浑然不觉。 他……走了吗? 郑飞扬怔怔的朝北方的天空望去。 也对,他是该走的,那才是他真正的归宿。 郑飞扬抬起麻木的脚,一步一步踏上高高的王座,站在他过去和现在一直瞩目着的地方。 现在离得近了,看得更加清楚,除了华丽些,宽敞些似乎也并没有什么更特殊的地方。仿佛比他他印象中那座象征了yù望和权利的顶端的皇权之位少了些什么。 伸手在冰冷的扶手上摸了摸,坚硬的棱角摩擦着他的掌心,让他记起一年多前大殿上惊险的那一幕。是不是在那时,他便已经笃定了自己的后路? 这倒是他的作风! 郑飞扬嘴角扬起一丝不可察觉的弧度。 自从和鞑子新王签了互不侵犯合约后,举国上下欢庆成一团,皇宫设宴整整三日,为有功之臣庆功发赏。第三日深夜,他便寻了过来。 “你知道……我不会同意的……”郑飞扬已经喝到熏醉,双颊也明显的潮红,他醉眼朦胧的看看面前人,摆摆手说。 “您答应过我的!也答应过他们!”面前的青年俯身下来,柔声在他面前说。 “是吗……”他醉眼惺忪的看他,好似醉的很厉害般说:“我……答应过你……要有……合适的人,可是……我上哪里去做比你更合适的人?” “郑王爷!”青年似乎有些急躁,在他面前跪了下来,只是膝盖还没落地,已经被郑飞扬拉了起来道:“现在的你再跪我,只要让我犯死罪吗?” 青年的脸色有些扭曲,咬着粉色的下唇道:“王爷,如今天下太平了,您不需要我了!” 郑飞扬嘿嘿一笑,借着酒力身体沉重,竟直直的往他身上靠了过去。青年的身形比他单薄许多,只好勉强将用双手托住他的身体。 “我以为……你已经习惯了……我看你做的很好!”将头埋在青年道颈窝,郑飞扬有意无意的借着醉意将炙热的呼吸喷吐在他的耳边。 “王爷,您喝多了!”青年显然感受到他异乎寻常的热情,皱着眉头推着他的身体说:“要么,咱们明日再谈?” “不!”郑飞扬抓住他的手臂说:“明日也一样,你说的事情,我不会答应的!” “您不能这样!”青年道双颊也变得绯红,这倒不是感染了他的醉意,而是真正的怒气。 “为什么?”郑飞扬攀住他的身体,压了过去,在青年的惊呼声中,将他压在身下! ”为什么要走?”郑飞扬瞪着微红的眼睛看着身下的人说:“做皇帝有什么不好吗?” “这里再好也不是我的归宿!”青年显然被他异样的鲁莽吓了一跳,可依旧不惧畏色的回答。 “归宿?”郑飞扬嘿嘿一笑说:“还在想着那两个人吗?我知道……这一年……他们出征在外,你……寂寞了!” “什么?等等!您不能……不能……唔唔……”青年被他突如其来又如排山倒海般落下的热吻吓到了,惊愕的张大眼睛,甚至忘记了将他推开。 与想象中的一样,他品尝到细腻柔软的唇瓣,贝齿下是如蜜般甜美的汁液,香糯的舌,然后…… 尖锐的痛自他的舌尖顶端传来,随即而来的是铁锈般的腥咸。 敢咬我?? 郑飞扬猛然抬头,淬了一口血沫,抬手便要一掌挥下去。只是眼底下的明黄色太过耀眼,他高高抬起了手,却迟迟没能落下。 青年含着水汽的眼睛与他怒目相对,并不示弱。 良久,郑飞扬放下手,却并不起身,山一般压在对方身上说:“跟了我吧!” “嗯?”青年显然也没料到他接下来会说这个,发出了疑问的哼声。 “我说:跟我在一起!忘记那两个人。比起他们,我可以给你更好的归宿!你可以依旧做皇帝,享受万民敬仰,荣耀一生。怎么样?”郑飞扬说。 “我……不是赵成钰!”青年只是回了他这一句话。 “原来,你在意的是这个!”郑飞扬嘿嘿一笑说。 “赵成钰死了。你若想恢复自己本来的面孔,我可以命人制作一些面具,让你的面目满满恢复,到时候就说病了,容颜改了。至于你本姓……你虽不能以陆郎儿之名自称,但至少为你们陆家平反,看看还剩下多少族人可以寻回的,一一封赐。” “这便是传说中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青年忽然轻笑。 “要这么说,也是可以的!”郑飞扬也笑了。 “那奇诺呢?还有唐武,您怎么处置?”青年忽然问。 “他们?”郑飞扬皱着眉头想想说:“他们都是功臣,各自封赏过了!” “但您却不许他们回京!”青年冷冰冰的说。 “他们原本也不是京城中人,尤其是奇诺,以他的身份在这里只会引起那些在战争中失去亲友的人的责难!”郑飞扬振振有词。 “他是犬戎人!又不是鞑子人!”青年有些愤怒了。 “你觉得百姓会如此细分吗?”郑飞扬冷笑。 “您这样说,只会让我觉得是找借口罢了!” “无所谓!”郑飞扬毫不在意的低头,附在他耳边道:“依我看来,你与他们的情义还未到那种程度,与其与两人不清不楚的纠缠,不如……” “王爷!”青年偏了偏头,躲过他的唇语摩挲道:“无论如何,您刚才说的事情,我是不会答应的!即便我永世不能离开这个笼子,也不会答应。” “陆郎儿!”郑飞扬显然磨尽了耐心,狠戾的说:“到了这种事情,你是要和我玩什么贞烈的游戏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从前是什么货色?” “郑王爷!”青年的脸色在那瞬间灰白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常态道:“您还记得我是什么货色就好!那么您就该知道,我这种污秽之人就不该在这里玷污中原朝最尊贵的位置!” “你!!!!”郑飞扬咬着牙说:“本王想得到的东西从来都没有失手过!!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王爷!”青年显然被逼到了绝境,急着说:“正是您什么都有了!还差我这样卑贱之人吗?您一定要我在这里不过是因为不想再费心思去培养一个傀儡罢了!那么,我干脆给您指条明路,这皇位您拿去,龙袍您也拿去,您自己可以坐上这个位置!不需要我!!” “什么??”郑飞扬一瞬间被身下人大逆不道的话弄懵了。 青年目光清澈,忽得露出一丝狡谲的笑意道:“我是不是说中了王爷的心思?” 郑飞扬一下酒意全无,冷眼瞧着身下的青年,目光越来越凌厉,甚至可以说yīn狠。 青年毫无惧色,黑宝石般的眼眸里反shè出的倒是他自己略显狰狞的面孔。 良久,他慢慢起身,站了起来。 青年一骨碌爬起来,整了整衣袖和他悄悄的挪开了安全距离。 “其实……”见他迟迟不开口,青年说:“您久不在京城中,也许并不知道,百姓和大臣们早就对赵氏不满,那些个从前爱惹事生非的王子王孙们我也已经削权发配的差不多了。朝中大部分都是你自己的人,根本不用我出手,现在只需要我退位而已!” “你……”郑飞扬露出些许意外道:“你计划了多久?” “很早……从你们出征时开始!”青年毫不避讳的说。 “我小瞧了你!”郑飞扬冷笑。 “王爷……何必呢?您不是自己说过,天下人要的是一个皇帝,至于姓不姓赵根本无所谓。再说您比我,不,比赵成钰更合适!” “呵呵!”郑飞扬苦涩的撇嘴说:“是不是你也早看出我对这个位置有觊觎之心?才这样讨好我?” “不不不不!”青年连连摇头说:“这是我的真心话!您比赵家人合适百倍、千倍!我想……原来的太子也是觉得在您面前相形见绌,才怕您……” “够了!不要再提他!”郑飞扬突然脸色凌厉起来,喝斥道。 “好!不提!不提!”青年在他背着他吐吐舌头。 郑飞扬背起手,来回踱了几步,在青年面前停下脚步道:“你这个想法和多少人说过?” “没有!”青年举手说:“我发誓,和您也是第一次放在明面上说。” 郑飞扬点点头。 其实,夺位这件事,早在赵成钰还活着的时候,便有幕僚亲信和他提过,但都被他一一否决了。后来赵成钰死,他再次踏上征途并居功而返的时候,又有人旁敲侧击的说过。现在是他…… “和我说说…… 你是什么想法?”郑飞扬问。 “是这样……我可以……”青年凑了身过去,将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 “如此,您便不算夺位,不用背负骂名,可以顺利成章的即位,怎么样?”青年露出得意的神采,看得出这个计划是他思虑多时的结果。 郑飞扬有些可笑的摇摇头说:“看来你为了离开这里,没少费心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5 章 青年摆露出一副“我是为你好”的神情看过来说:“我思来想去,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好的结局了!” “是吗?”郑飞扬看着他明明熟悉却又陌生的脸说:“我年纪不小了,现在倾向于安逸,所以我倒更喜欢之前那个提议!” “王爷!!”青年的脸又纠结在一起说:“您看,我都带着这玩意一年了,脸皮对粘合的yào水越来越敏感,在这样下去原本的脸会烂掉的啊!!!再说后宫里的那些女人,我根本无法和他们同房。一个没有子嗣的皇帝有什么用?赵家迟早要完,不如您就顺应民心吧!” “有意思!”郑飞扬扬眉道:“可是,即便我应了你的意思,就更有理由将你留下了。皇命不可违,你不是不懂吧!” “……”青年的神情看起来要哭了说:“王爷,您饶了我吧,到时候我就打回原型,再也不会带着这张面具了。我知道您对赵成钰情谊深重,可是,我终究也不是他啊!” “我……”郑飞扬想说我并没有把你当作他,可抬眼时,赵成钰那张清瘦而yīn郁的脸明明就在眼前,他怔了怔,终究还是没有把话说出去。 青年以为说到了他的心坎上,似乎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的脸色。 “你极力邀我即位,我问你,这皇帝的宝座就这样让你难过吗?”郑飞扬突然问。 “是……不,不是……”青年说的模棱两可,他想了想才说:“我整日坐在高座上,往下看的时候,只能瞧见人的头顶。从前的我可是仰视别人,大概我命格贱,过不了俯视别人的日子,时间久了,就越来越慌。再说……”他犹豫了下,看看郑飞扬,似乎是鼓起极大的勇气才敢说:“王爷,你知道为什么从前的大王都称自己为:孤?那是因为坐上那个位置后就是孤家寡人。现在大势统一,皇帝改自己为:朕,可是孤家寡人的位置并没有改变。而我本就是路边的一颗狗尾草,春时众生我皆生,冬至众亡我抑不能独活。我卑微惯了,始终是飞不上枝头的,您要是执意如此,不如给我个痛快吧!” “你……不怕死?”郑飞扬看着他认真的模样笑了笑。 “怕!”青年说:“怕得要死!所以才不一刻不想久留。” “那么,你想去哪里?”郑飞扬问。 “哪里都可以!”青年说。 “那两人呢?你去找他们?” 青年脸色一红,扭捏的说:“这个…… 这个……到时候再说……” 郑飞扬锐利的眼神从头至尾审视着他,看了良久,突然大步向前迈了过去,两人的距离几乎到了鼻子贴紧鼻子。 “我再问你一次!当真不肯留在我身边?”郑飞扬厉声问道。 “不!谢谢您的好意!”青年回答的毫不迟疑。 “呵呵!”郑飞扬忽然大笑,退了半步说:“跪下!” 青年一愣,膝盖不由自主的软了下去。 “陆郎儿!”郑飞扬说:“我念你有功,不会杀你。但你休想离开我的视线范围内!” 他语气极厉,陆郎儿气得脸色发青,刚想再说,却听郑飞扬又道:“京城北郊,有我的别院,送给你住,那里有仆从3人一并给你驱使。院外有良田十亩,果林五亩。不远处还有山峦水榭,可以骑马散步。你余生就在那里,没有我的旨意,不许随意踏出一步!” “啊???”青年瞪大眼睛说:“这与我在这里有何区别?” “奇诺与唐武……不日我便许他们回京!”郑飞扬瞪着他说:“这是我最后的让步,目前只能如此,不许再说个不字!” “……”青年苦着脸,撇起嘴,半天才说:“就依照您的意思吧!” “那么之前的事情……”郑飞扬沉声说了半句后,看了看他。 “您放心!”青年拍拍胸口说:“我会一一安排好的!” “嗯……”郑飞扬面色如霜的应了句,似乎并没有因为青年的许诺而喜悦。 “那我……”青年对他yīn沉的脸色有些忌惮,小心翼翼的开口。 “你走吧!”郑飞扬揉了揉太阳穴,侧身让出了位置道:“现在,我真不想看到你!” “好好!”青年似乎巴不得等他这句话,站起身一溜烟就蹿到了门口。 “等等!”就在大门要关上的时候,郑飞扬突然开口道:“你就没有什么还想和我说的?” “有!”青年愣了愣以后,咧嘴笑道:“郎儿祝您千秋万代、福泽绵长!万岁!万万岁!” 碰!的轻轻一声,大门终于闭上,偌大的宫殿内,只余下郑飞扬一人。 良久之后,郑飞扬才挪了挪麻木的双腿,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他小心翼翼的打开,从锦囊里倒出一个东西放在掌心。 那是一缕乌黑的头发。 “钰儿……”郑飞扬张了张口,似乎做了这两个字的口型,却始终没有发出声响。他走到油灯下,将这一缕仅有的黑发放在灯芯上。 瞬时,黑发发出焦糊的味道,只留下一点点残渣,落在地上。 做完这件事情,郑飞扬好似突然被抽干了力气,跌跌撞撞的跌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赵成钰!他捂着心口,压抑着翻涌而上的血气,心中呐喊出这个名字,随即哇的一下喷出来一口鲜血。 腥甜的血气带走了胸口的浊气,半天,郑飞扬才慢慢的缓过神,他苦笑了下,擦去了嘴角的血沫。 别了!钰儿。 他在心里默默的说。 你所想要而又得不到的事情,今后,我将代替你走下去! ●m● ┠ ┨ TXT下载论坛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iqugedu.com ~ ------------------------------------------------------- 访问小说分享者(欣怡)的书库,阅读更多TA分享的书籍! 地址:http://www.biqugedu.com/u?id=35386 也可以百度搜索或者访问www.biqugedu.com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