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之褥》 第 1 章 ------------------------------------------------------- 本书由www.biqugedu.com【也只是过去】整理上传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如不慎该资源侵犯了您的权利,请麻烦通知我及时删除,谢谢! ------------------------------------------------------- 《蜘蛛之褥(出书版)》作者:[日]沙野风结子 简介: 蛮横黑道与精英检察官之间的强制之爱! 作为优秀的检察官,神谷无愧于庄严肃穆的职业徽章,但却因为爱慕着同xìng的同事,被高中后辈的暴力团分子久隅胁迫而强暴。看着久隅背后的蜘蛛刺青,被他不断索求着身体,令神谷产生了一种被蛛丝缠绕的压迫感。黑色的嗜虐笑容……令神谷无法摆脱的凌辱……于是,在恐惧着久隅的同时,在神谷的内部产生了另一个渴望能被尽情蹂躏的自己。神谷在苦闷中纠结着,无法抗拒地坠落…… 在夜色中,缓缓行驶着的慢行电车摇摆着发出晃动的声音。 在座位上深深地坐下之后,闭上眼睛,感觉疲惫充满了身心。 车内广播报出了下一站的名称,电车开始减速,身体随之微微倾斜。电车停下,夜色从打开的车门外涌了进来。已经是十月末了,干燥的风吹拂着脸和头发,让人感到了些许寒意。 门再次关上,电车继续行驶着,神谷睁开了眼睛。 前面已经过去了一班车,再加上又处于周末不上不下的时间段,因此车内只坐了零星的几个人。神谷对面的座位是空着的,从玻璃上直接映出了自己的样子。 黑发整齐地向后梳着,融进了周围的黑暗中,看不清轮廓。下颚微微抬起,白皙的脸庞上鼻梁挺直。薄薄的双唇紧抿着。虽然眉线清晰地向左右延伸着,双瞳也偏黑,但大概因为眼角细长又是单眼皮,再加上神谷自身的气质,所以看起来毫无温柔谄媚的感觉。 “眼睛是心灵之窗”,从职业xìng质上来讲就是这样,每天也都会有这种实感,但是放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却不怎么想认同这句话了。 端正的面孔上有着黑曜石一般的眼睛。身穿上等质地的西装,深灰色的外套。脖子上严谨地系着领带。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无机质感。简直好像是绅士服装卖场里摆放的人形模特。 算了,人形模特可是不会有黑眼圈的。 这几个月,没有休息日地从早工作到晚,使得眼睛下面的皮肤隐约透出了淤青色。 神谷轻轻地叹了口气,把视线转向了一旁。 正要合上眼睛的时候,门被粗暴地打开了。 进来的是一位个子相当高的男人。虽然神谷已经算高的了,但那个人却比神谷还要高上十公分左右。有着宽厚双肩的健壮身躯上,裹着淡色条纹的三件套西装,一副精力充沛的样子。男人踩着强有力的步伐向车厢中央走去。黑色的薄外套下摆随着他的步伐不断被掀起,而那种黑色更增添了一股压迫感,鲜明地衬托出他精悍的面孔。 神谷因为工作的原因经常和这类人打jiāo道,所以一看就知道男人从事的肯定不是什么正当职业。 虽然对男人没有产生什么过剩的恐惧感,但被缠上也会增添不必要的麻烦。所以神谷自然地垂下了长长的眼睫,抱住了放在膝上的商店纸袋。 等待着男人从面前通过。 但是那双擦得锃亮的鞋子却在神谷的视野正中央停了下来。因为一直能够感觉到自己正被一道不礼貌的视线盯着,因此脖子也开始有些僵硬了。 神谷在心里反复默念着快点走开吧,却事与愿违,男人反而在对面的座位上坐了下来,大张开两条长腿,一副傲慢不羁的样子。 正念着这下只能装睡了而想闭上眼睛的时候,男人忽然开口了。 “啊,你这家伙……” 低沉的嗓音和电车的“哐当”声重叠在了一起。 “莫不是神谷礼志?北王寺高中弓道部的队长。” 神谷愣了一下,看向对面的男人。 野xìng味十足的下颚配上有点厚颜无耻感的厚唇。高挺的鼻梁让人感觉力量十足。硬挺质感的利落头发,和有着深邃强烈目光的双眼皮眼睛,都是一样的黑褐色。左眼下方斜刻着一道三公分左右的伤疤。 神谷对那道伤疤确实有些印象。 连接着记忆深处的那根导火线仿佛被点燃了,“噼里啪啦”地发出烧焦的声音,将记忆引至十二年前高中二年级的时候。 眼前男人的面孔,渐渐和当年那个桀骜不驯的少年面孔重合了。对了,是高中时低自己一个年级的后辈,曾经加入过同一个弓道部,共处了不到一年的时间。 “久隅……” 在脑海中尽力搜索着,当时的记忆渐渐涌现出来。 “是久隅拓牟吧?” “果然是神谷前辈啊。走进站台的时候就看到你了,我还在猜测到底是不是呢。” 久隅歪起了嘴角,嘲笑般地看着神谷。两人之间丝毫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气氛。 对久隅来说,肯定不想再回想起那时的事情了吧。 而且,包含着久隅的那段回忆对于神谷来说也有些不快。 神谷的高中生活一直过得很顺畅。作为弓道部的主将,在大赛上也取得过好成绩,学业也相当优秀,身边也从来不缺朋友和恋人。 在旁人看来,想必一定是非常充实了。 但是,在神谷的记忆中,关于自己青春期的印象,却只有昏暗的颜色。 又荒凉,又干燥。 “神谷前辈,你现在还住在那里吗?” “不是。现在住在四谷。今天要去很久没回的老家露个面……因为是妹妹的生日。” 轻轻的抬了下放着礼物的商店袋子给他看。 “这会估计正伸长了脖子等着呢。” “你妹妹啊……那时还在上幼稚园吧?” “现在已经十六岁了。” 这也暗示着自己和久隅现在都已经上了年纪吧,两人都微微苦笑了一下。 “神谷前辈要去的那一站,是特快的停靠站吧。可爱的妹妹还在焦急的等着,就坐特快好了啊。” 确实如果坐特快的话,可以提前二十分钟左右到家。 “久隅你还住在这边吗?” “我住的地方和工作的地方都在麻布,今天要去外祖母那里。” 神谷还记得,久隅高中入学的时候父母就都亡故了,一直寄住在外祖母身边。实际监护人是舅舅他是地盘广大的暴力集团岐柳组的干部。由于这个间接原因,久隅高中一年级的秋天就中途退学,从神谷面前消失了。 我没有办法帮助久隅…… 当时的那种心情又浮现出来,紧绞着心脏。 久隅一边把手伸进胸前的口袋,一边从座位上起身。他站在神谷面前,单手撑住窗玻璃。随着久隅的接近,他全身上下所散发出来的那股危险的压迫气息,让神谷突然觉得有些呼吸困难。 久隅把名片递了过来。 “我现在做这种工作。” 樱泽金融公司 取缔管理副社长 久隅拓牟。 “副社长啊。” “虽然是个从股票jiāo易到高利贷无所不作的恶xìng金融公司。不过是舅舅针对暴对法所设立的。社员有八成都是岐柳组的成员。” “说直接点就是经济暴力集团吧?” “啊。那个,你现在是做什么呢?” “……” 神谷抬头看了看笼罩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然后握住了自己外套的左襟稍稍掀起,露出了放在衣服内襟里的证件。 旭日下白色菊花和金色叶子jiāo织在一起,庄严肃穆的徽章。 久隅稍微有些惊讶,低低地念着。 “检察官啊……” “所以抱歉了,没办法给你我的名片,这个也请拿回去吧。” 神谷把名片递了回去,久隅苦笑着没有去接。 “你不需要的话,之后把它丢到垃圾箱里就好了。” 黑道和检察官,即使再怎么富有戏剧xìng,也不可能重温旧jiāo了。十二年前就已经分道扬镳,各自朝着不可能再有jiāo集的方向走下去。 近距离地观察久隅,发现他的眼睛下方似乎也已经现出了眼袋。 被瞪视着,视线所及之处都会感到疼痛,仿佛是用刀在剜着被看人的凌厉眼神。 这双眼睛,和那时候一模一样…… 放学后的教室里。 染红了十六岁久隅面容的晚霞,色彩鲜明地从记忆中浮现出来。 斑斓的橙色和红色。以及隐于暮色的久隅。 那朝自己shè来视线的双眸。 ……电车停住了。 注意到自己该下车了的神谷避开了久隅,从座位上站起来。 “再见,久隅。” 下了电车。久隅也没有追上来。 开动的电车带起的风吹乱了黑发,神谷为丢掉名片,快步朝站台的垃圾箱走去。 “怎么样?还算合身吧?” 沐浴在客厅柔和的黄色灯光下,穿着淡粉色外套的少女,略带羞涩地微微歪着身子发问道。细柔的茶色头发垂在肩上。随着倾斜的动作露出的耳朵稍有些发红。 少女有着圆圆的脸庞,大大的双眼皮眼睛。小巧的鼻子下面双唇丰满。虽然本人似乎对自己的长相感到自卑,成天叨念着“好想生成哥哥那样的美人啊”,但这副不够出色的容貌和自身所具有的气质也正是少女的优点所在。 和现在的十六岁同龄人不太一样,少女身上还残留着昭和古风的气质虽然生于平成,但大概由于双亲年事已高,因此一直有一种能让周围的人平静下来的力量。而这正是年长的神谷所欠缺的。神谷家兄妹在外人看来,xìng格相差悬殊到完全想不到会是一家人。 “哎呀这件外套不是很可爱嘛是吧,孩子他爸。” 母亲一边用托盘端来了餐后咖啡一边高兴地说道。 “是啊,花菜很适合这种粉色调呢。” 父亲那让人一眼看上去就好人相十足的下垂眼角,这下弯得更低了。 “不过礼志的女生衣服买得还真有品味,妈妈都有点惊讶了。啊,难道是女朋友选的吗?” “现在工作很忙,没有时间jiāo女朋友。” 花菜的外套,是由自己的同事,检查事务官木内的妻子帮忙选的。 “工作上,还是那么忙吗?” 神谷朝正在发问的父亲点了点头。 “司法修习生大多做了律师和法官,致力于检察官的寥寥无几。托这种情况的福,工作总是堆得山一样高。” 正在说着的时候,母亲又chā了一句。 “那么就连约会的时间也没有吗?” 觉得二十九岁的儿子也差不多该成家了的母亲,非常急切地希望自己能有个女朋友。于是一边说着“那个,和你说件好事……”,一边拿起放在柜子上的信封走了过来。而还没等到神谷说出相亲什么的就不必了,花菜就“唰”地拿走了信封,放回到柜子里。 妹妹就那样穿着外套坐在了沙发上。 “好啦,哥哥就不要结婚啦。” “你在说什么啊。工作越是忙,男人越是要成个家,找个太太来照顾啊。” “那么就让花菜来做吧!花菜可以把哥哥的家务全包了。” “我说花菜啊,哥哥可是个检察官,每两三年就要调动一次。下次北上北海道还是南下冲绳,都还不知道呢。” “没关系,不管去哪我都跟哥哥一起去。所以哥哥不用结婚也可以的。” “花菜” 只要母亲一沉下脸,妹妹就会立刻夸张地抓住神谷的手腕,露出一副胆怯的神情。看到母女俩这样,父亲微微眯起了眼睛。神谷的脸上也浮现出了微笑。 一家团聚,天lún之乐。看了简直让人发笑。对,就像是别人的事一样。 这份对家族的存在所产生的些许不同寻常的无意义感,恐怕是因为之前见到了久隅的原因。托这次偶然见面的福,在青春期所感受到的,对于家人的无归宿感一口气突然复苏了。 “好啦,好好的外套弄脏了就糟了。快去把它挂在衣架上!” 听到母亲的训话,妹妹一边不满地应了句“是”,一边站了起来。 因为妹妹的离去而让神谷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不只是对妹妹,神谷时常会像这样无差别地对人产生疏远感。 那些不断接近自己的,所谓“他人”的存在。 这天晚上,在老家留宿的神谷,梦到了自己的高中时代。那是一个关于久隅拓牟的梦。 ……被夕阳染上了颜色的教室。 穿着制服的神谷和久隅,沉浸在那一片红色之中。 在离背靠窗站着的神谷不远处的桌子上,久隅支起一条腿坐在那里。和颈上端正地系着深红色领带,制服扣子一直紧紧扣到最上面的神谷不同,久隅的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衬衫的下摆也凌乱地露在外面。 久隅不耐烦似地撩起前额稍长的头发,耳朵上的耳环同时也隐约闪烁着光芒。 在神谷担任主将的弓道部里,身为一年级新部员的久隅拓牟,和表面上看起来一样是个态度轻浮的半吊子少年。从春季入部开始一直到秋季,社团活动的出席率都非常差。 虽然中学的时候好像也有学过弓道,但却完全没有掌握拉弓的方法。 无论是道场内的走步还是其它行动,完全和平常走路一个样子。鲁莽而又粗暴。仅仅只是简单地分开两脚,粗暴地架起弓而已。但当他拿起箭拉开弦时不知为什么,在那个瞬间,不论是视线也好姿势也罢,全都出乎意料地端正协调。然后,毫无保留地,把箭shè了出去。令人反应不过来的迅速。 在部员们全都看呆了的时候,久隅的箭还是以不管不顾的bào发力向前突进,就像是被靶子吸引过去一样准确地shè中了靶心。 ……像神谷他们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 章 些部员,都是为了整顿身心而近乎神经质的遵守着规则,有时甚至像是纠结着哲学书上的难题一样架着弓,但是久隅却可以把这一切全都抛开,完美地shè中。 讲得直接一点,就是嫉妒。感到有些气愤,想着这只不过是他恰好侥幸shè中而已,这样安慰着自己。 然而不管shè多少次,久隅都没有shè出过靶盘的中心区域。 华丽出众的外表,狂野的气质,超强的shè箭才能。 久隅是个给人非常强烈印象的存在。 当时,对于在家庭环境中感到压抑的神谷来说,和久隅,对久隅产生的那种纠结的感情,微妙地真实而又鲜明。 终于在暑假的时候,有机会和久隅两个人一起练习shè箭。 也正是在这时,神谷在怀着复杂感情的同时,接受了久隅这样的存在。接受,虽然这样说,但只不过是神谷自己内心世界的想法,并没有和久隅变得特别亲密。 之后夏季过去了,到了秋季。 事情发生了。 弓道大赛上一直跟北王寺争夺优胜的对手学校,主将遭到了不良分子的袭击,左手骨折了。在夜里的路上发生的事件,据说不良分子身穿着北王寺的灰色制服和深绿色裤子,头发稍长,戴着耳环。 在当时校规严格的北王寺高中,敢戴耳环的人屈指可数。 而且,久隅总是戴着小小的银质耳环。 ……久隅的监护人,舅舅樱泽宗平是岐柳组的成员,这些都让人越来越怀疑久隅。 又因为左眼下的伤疤,大家对他的印象就更加恶劣了,在学校里也开始叫他“刀疤脸”。那个伤疤,是因为中学时候就跟真正的暴力团分子混在一起的结果,这种流言也开始悄悄流传开来。 于是无论北王寺的老师们也好,弓道部的部员们也好,连好好调查一下都没有,就把久隅定为了犯人。这对神谷来说是无法原谅的。不管怎么说,也应该听听久隅的说法,深思熟虑后再定是非,这样想着,于是神谷在放学后把久隅叫到了二年级的教室。 “这么说,事件发生的时候,久隅你正在和同班的泉川,那个……在旅馆里是吧?” “是爱情旅馆,在那里休息。” “因为会给泉川同学带来麻烦,所以才没有跟老师说吗?” 是顾虑到女孩子的名声问题所以才故意隐瞒吗。久隅嘲讽似的眨了眨眼睛。 “傻瓜,才不是那样!” “那又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不会有任何改变的吧。” “诶?” “这次的犯人不管是不是我,都不会有什么改变吧。我有暴力团的背景,人品不好也是事实。” “就因为洗也洗不清,所以连辩解都不想了吗?” “算了吧,连本人都已经这么说了。” 神谷认真地绷紧了脸。 “久隅,就jiāo给我吧,我会追究到底,找出真相,绝不让你受到不公正的处分。” 久隅的眼神仿佛是在看着什么令人厌恶的东西一样,然后突然移开了视线。 “真相什么的,真是烦死了,我是被停学也好被禁令也好,都跟你没关系吧?快点处分下来吧,让他们随便去说好了!” 说完就从桌子上站了起来。 神谷急忙追上了正在向门口走去的久隅,抓住了他的手臂。那双不需要练习就能够轻松shè箭的手臂,意外地非常结实。 “喂,还有什么事吗?” 久隅近距离地看着神谷的脸,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我讨厌这样,无辜的人就这样被冤枉,我无法装作没看见。” “……” 仿佛感到苦闷,久隅微微张开唇吐出一丝叹息。 那双茶色的眼睛紧紧盯着神谷。 “也就是说你要成为我的同伴吗?” 同伴。听到这个词,神谷犹豫了。 所谓的同伴,前提就是要肯定对方,并且相信对方。有时甚至要歪曲事实来进行判断,从而使对方处于有利的境况。 站在这种偏颇的立场,真相也会被掩盖的。 失去真相对神谷来说是不可原谅的。而且不如说是害怕比较恰当。害怕看不清真相,造成无法补救的错误。 由于真相被掩盖所造成的,自己的家庭就是这样。 现在这个家,已经不再是神谷的心灵可以栖息的场所。开朗的母亲,亲切的父亲,总是喜欢缠着自己的年幼的妹妹,都变得疏远起来。 已经不想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为了不再犯错,所以想要用自己的这双眼睛,不受迷惑地去看清真相。 “我不会成为你的同伴。” 久隅的眼神动摇了一下,又回复了原样。 “但是我想让你明白,我会对真相穷追不舍的。而这样的结果就是,我也许会站在你的一边……” 突然觉得嗓子里苦涩起来。 “神谷你啊。” 久隅伸手抓住了神谷的脖子。 “什么真相真相的,别说得那么高尚了!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打动别人了吗?” 喉咙被捏得好痛,神谷向后退去。但是久隅的手毫不留情地继续抓紧了他的脖子,指尖陷进了颈部薄弱的皮肤。 “……久隅……住手……!” 后脑部铛地一声受到了冲击,撞到了窗玻璃上。秋风从开着的窗外吹了进来,吹动了面前的久隅的前发,露出变得有些异样的眼睛。 “神谷你,有女朋友吗?” 不明白他为什么在这种时候要问这种问题,神谷的睫毛抖动了一下,肯定了“有”。脖子被捏得好难受,以为久隅的手就要松开了,却还是一个劲地加大握力。 神谷挣扎着从狭窄的呼吸道的缝隙中维持着呼吸。 “那么zuò ài也有过的是吧?” 有做过,神谷没有那样回答。 肺里的空气稀薄起来,开始感到眩晕。 ……如果更加认真地抵抗,就可以推开久隅。但是为什么自己没有那样做呢? 眼前开始变得模糊起来的时候,神谷仍在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 也许是已经厌倦了吧。 在这个被称为青春期的时期,尽是用不完的精力,被愚笨的心以及不自由的立场所束缚的“现在”,也许是自己就是想要从这之中得到解脱吧。家人,朋友,恋人,什么都已经无所谓了。 在文武双全的优等生面具下,自己却是这样的优柔寡断。没有办法毁掉这一切并从中逃离。 神谷感觉到那就像是要将自己扼死一般的灼热手指,甚至已经成了切断“现在”,将自己拯救出来的手。 夕阳照耀下久隅的脸,带着几分孩子气的凶暴,好像要吻他一样靠近过来。 “我啊,经常在想像。” 久隅的吐息抚上了神谷的唇。 “这张故作清高的脸,在跟你女朋友做的时候,是怎样的动着你的腰呢?” 下腹突然传来一阵刺痛。 抓着神谷脖子的手摆动着,“铛”地一声,神谷的后脑撞在了窗玻璃上,一瞬间脑海里一片空白。仿佛被一片光晕笼罩着,眼前失去了色彩。 久隅的手松开了,神谷渴求着空气,激烈地咳起来,身体慢慢地滑倒在地板上。出现了贫血的症状,眼前似乎有银粉在纷纷飘落下来,银粉的数量渐渐增加。穿过那片亮光,神谷看见久隅正傲慢地抬着下颚俯视着自己。 那脸上正在浮现出黑色的嗜虐的笑容。 神谷就那样横倒在地板上,失去了意识。 久隅在那之后不到一周的时间里就自主退学了,然后两个人就彻底失去了联系…… “花菜很喜欢吗?那真是太好了。” 木内露出可以媲美身后窗外那片宽广的秋日晴空的爽朗笑容。 “真的帮了大忙了,也请替我向真由道谢。” “我家的老婆,因为能跟神谷检察官一起逛街,高兴得不得了呢。因为她太高兴了,连我都觉得有些吃味了。” 木内用玩笑的口气说着,把眼镜往上推了推。 “那还真是抱歉了。”神谷口头上道歉着。 “诶,就因为这个,从早上开始就觉得不爽了。” 木内把记载案件的文书堆在神谷桌上。 “公诉期限就快到了,最起码今天也该理出点头绪了吧。” 现在神谷手上负责的案件有二十三起。 “要想让检察官开动起来,就去泡足以对心脏造成威胁的浓咖啡吧。” 拿起文书堆最上面的一卷,神谷望着那比自己年长五岁的检察事务官的背影。 和木内开始一组工作,是在去年,神谷从横滨地方检察院调职到东京地方检察院本部案件课的时候。 检察事务官对于检察官来说,是和秘书一样,如同手足般的存在。对于事务官来说,工作内容也不仅限于事务工作。 检察就是对从警察那里上报的事件进行是否需要起诉的判断,然后在起诉的情况下判定是否有罪的工作。之后指示警察进行二次搜查和追加搜查,有时检察院方也要参与暗中潜入调查或者住宅搜查这种配合警方一起进行的行动。 在这些各种各样的情况下,周旋在明暗之间辅佐检察官工作的,就是检察事务官。 检察厅在籍的检察官大约有两千人,检察事务官却有八千多人,仅从这些数字上就可以看出事务官承担的工作比任何人都要多。 神谷目前为止也曾经和几位事务官在一组工作过,木内是最为优秀的一个,合作起来非常默契,掌握的法律知识很丰富,对于检察官的工作也很了解,总是可以做出准确的反应行动。同时也不忘尊重年纪较轻的神谷。 四年前木内和大学时代就在jiāo往的,曾经担任橄榄球队经理的妻子真由结了婚,是个很适合短发的爽朗女xìng。除了好像正在烦恼现在还没有孩子,神谷没有见过比他们更加和睦恩爱的夫妻了。 ……木内的存在,有时会令人产生耀眼的感觉。 无论在哪里他都是属于光明世界的人,在木内的世界里,草木在阳光的沐浴下茁壮生长着,到处都充满了积极健康的事物。 和他比起来,自己的世界 不可思议的是,明明属于完全不同的世界,从早到晚在一起行动,却从来没有对木内感觉到疏远过。这对于神谷来说是很难得的。这恐怕是因为善解人意的木内能够准确地把握神谷的状态,在不知不觉之间就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吧。 木内宏太郎,是最好的工作拍档。 和久隅拓牟再次见面,是在那次电车相遇的半个月之后。 十一月中旬的一天,在新桥的办公楼里发生了一起案件,势力强大的暴力团加纳组的干部遇害了。神谷和木内一切赶到现场,配合警方的搜查工作。 在时间允许的范围内,神谷想要仔细地查看现场。不想通过警方的搜查报告,而是用自己的眼睛来确认事实。神谷在现场也不能过多地干预搜查,总感觉好像被警察监视着一样。 “少爷驾到了啊。” 本厅组织犯罪对策部的前辈刑警佐古田一见到神谷就开起玩笑来。从那晒黑的方脸上浮现出厌烦的神情。 对于以暴力团为对手进行jiāo锋的武斗派组对部刑警们来说,好像特别不喜欢像神谷这种带着知识分子习气的检察官。 但是尽管被揶揄,又被排斥的目光盯着,神谷也没有在意。 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就是擦亮眼睛,阻止搜查朝着错误的方向进行下去,追寻着真相完成搜查工作。 当嫌犯被起诉的时候,根据案件系刑警做出的搜查报告,和公判部检察官也会发生嫌犯是否有罪的争论。神谷的资料准确度很高,对于顺利判决十分有利,在公判部检察官们中有着很好的评价。 “少爷,被害者是在这间内室里被狙击的,看到之后可不要晕血噢。” 佐古田刑警的忠告并不夸张,在这间加纳组经营的不动产公司的接待室里,墙壁和地毯上到处都是飞散的血迹,充满了令人作呕的腥臭的铁锈味。看来被害者大概是因为受到被狙击的冲击力之后又倒在沙发旁的茶几上。打磨得很光亮的天花板上被粘稠的血染成了一片黑色的血海。 “真是残忍啊。” 木内在旁边喃喃地说着。 “腹部和胸部遭到三连发的狙击,使用的是XTP弹,由于伤得太重,被害者朝仓在被送往医院之前就死了。” 年轻的法医站起来说明。 XTP弹是一种接触人体之后弹头就会膨胀,杀伤力被强化了的弹yào。凶手确实是做好要置朝仓于死地的准备而来的。 “啊,怎么回事,还挺平静的表情嘛,难道你有无感症吗?” 走进接待室的佐古田刑警,看着神谷的脸,用恶劣的口气说道。 “嫌犯是岐柳组的安浜,现场有目击者,刚刚又接到在安浜家搜出了凶器的情报。这家伙之前因为用qiāng杀人被判了十三年。由此看来,这起案件应该是由加纳组和岐柳组的火并导致的,不过这也只是推测。” 看着那仿佛组织的碎片一样倒在地板上的人,佐古田撇了撇嘴角。 “就算抓到了凶手,这边也会编造一个精彩的剧本,判决就是根据这个的吧。” 神谷冷漠的视线扫过那个人品有如暴力团干部一样恶劣的刑警。 “判决结果到底是不是杜撰,那不是我们的工作。” “好啦好啦,真是的,每次都要伺候这个有洁癖的少爷,你也真是辛苦呐!” 佐古田同情地拍着木内的肩。 亲自了解现场状况之后,神谷他们被穿制服的警察送出了大楼正门。穿过熙熙攘攘的新闻媒体记者,迅速走向等在路边的车。 突然,神谷感到胸口处传来一阵压迫感,令人窒息。接下来一只大手开始带着戏弄的意味揉摸胸口。 “没带着凶器真算你走运了。” 略带沙哑的低音在耳边响起,这个声音是…… 神谷抬头看向旁边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 章 近的男人。 坚挺的下颚,棱角分明的面部线条。茶色的虹膜,左眼下的伤疤。暗灰色的西装外披着黑色的长大衣。 是久隅拓牟。 震惊过后想想,久隅出现在这里也并不是不可思议。 这次的加纳组干部遇害事件,跟敌对的岐柳组有极大关系,而久隅正是岐柳组的人。 “你就是负责朝仓案件的检察官吗?” “啊,是的。” “看来是正在怀疑我们这边的安浜呐。” 他的情报好迅速,恐怕在警察内部也有内通者。 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久隅伸手揽住神谷的肩往回走。神谷看向一脸担心的木内,用“不要紧”的视线回应了他。 “不管过去跟你有多少jiāo情,我都不会透露情报给你的。” “这样啊。但是,安浜是我舅舅的手下啊。你从我这里打探情报不也没什么损失吗?” “……” 虽然不愿跟暴力团有什么瓜葛,却又不想放过这个可以轻易得到情报的机会。 “那辆白色的车就是检察院的车,你坐到后座席吧。” 神谷加快了脚步,一边摆脱男人结实有力的手臂,一边小声对他说着。 位于麻布的樱泽金融公司的本部大楼。 在副社长室里靠窗的接待座位上,神谷和木内并排坐了下来。朴素的革制沙发质地上乘,感觉很舒适。室内放置着几盆绿色观赏植物,大大的落地窗可以观赏到市内的景色,从二十一楼俯瞰下去十分壮观,因为窗是朝向六本木方向的,晚上想必一定是满目辉煌的华丽夜景。 “我不认为是安浜做的。” 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叼着烟,久隅这样说着。 “安浜以前曾经长期服刑,的确是个恰当的理由。加纳组向岐柳组组长派出过杀手,造成了重伤。所以作为组长最信赖的手下,我舅舅樱泽宗平咽不下这口气,就决定要报复。在那时,能下定一去不复返的决心的人,就只有我舅舅的手下安浜了。” 当时三十二岁的安浜shè杀了派出杀手的加纳组干部,之后服刑十三年。 “现在他出狱已经一年,无论是岐柳组组长还是我舅舅,都想好好慰劳一下长期服刑的他,便让他担任了组织的要职。得到这样的荣誉,安浜也非常高兴。这样的安浜没有向朝仓开qiāng的理由。” “……但是,听说加纳组和岐柳组在那之后也一直纷争不断。在什么地方发生了怎么样的摩擦,就连你也没法了解不是吗?” “安浜不是那种根据个人判断随意行动的人。”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重要的知情人,要是知道他在哪里的话,就请迅速通知警察。” 久隅把烟在烟灰缸底碾灭,面露苦色。 “我们这边的人也已经出动在找安浜了。” 对面的木内用略带尖锐的口气问道。 “不知行踪,也许是藏在暗处吧。” “我们也相信安浜不是犯人,在寻找他。” 久隅的鼻端像野狗一样浮现出褶皱。 神谷像叮嘱他一样,用冷静的声音宣告着。 “作为担当检察官,我会排除一切先入为主的观念来调查案件,不会全盘接受警察的调查报告,我会追寻真相到底的。” “还真是一点没变呐,你这家伙。” 苦笑着说道,久隅从内袋里取出名片,用圆珠笔在上面写下一串数字,递到神谷面前。 “反正之前给你的那张也已经被扔掉了吧。上面是我私人的手机号码,什么时候打给我都可以。” 神谷今天也给了久隅自己的名片。递过去的时候轻轻碰到了久隅的指尖。那干燥温暖的皮肤触感。和以前一样,这个男人的体温好像总比正常人要高。 本以为不会再有任何正面jiāo集的久隅这条线,现在却紧密地jiāo叉在一起了。 “看起来还没有和警方展开冲突。” 去往外务省东京地检本部的路上,木内握着方向盘说道。 不经意间又想起佐古田的那句“好啦好啦,真是的,每次都要伺候这个有洁癖的少爷,你也真是辛苦呐!”神谷看向木内的侧脸。 “采取了这种难办的做事方式,一直都在给木内先生添麻烦吧……” “神谷检察官是在对警方上报的资料抱持着最基本的怀疑吧。确实是非常费时间,很难办的工作方式呢。” 被这样直截了当的说出来,也无需觉得抱歉了。木内一直是以轻松的情绪来接受工作的,应该不会被卷入自己过于神经质的步调里。 “反正就像往常一样,只要到星期六为止,就可以不用跟我见面了。” “一本正经的说什么傻话啊!” 木内突然转向神谷,用明亮的眼睛看着他。 “我啊,就是喜欢神谷检察官的工作方式。” “……” “和你一起工作的时候,我自己也得到了反省。检察官这种工作,是否要下判决,是关系着嫌疑人今后的人生道路的。从自己这边来讲也许只是成堆的工作中的一件罢了,但是对嫌疑人来说,就是会让他的人生发生180度转折的大事。要绝对不容许有差错的仔细分析调查每一个案子如果连这么理所应当的事情都忘掉,那就只是机械地在工作了。” 木内留意着周围的情况灵活地变换了车道继续向前行驶,神谷凝神看着认真开着车的木内的侧脸。 “神谷检察官不论做什么工作都是这样,就算365天24小时不休息也从来不在乎不过……” 木内嘴角浮现出微笑。 “要是还想一辈子工作下去,这样不知疲倦地拼命可不行啊,搞得我整天都在担心你会不会因为过劳而倒下去。” 神谷的视线离开了驾驶席上的男子,转向了左边广阔的官厅街。 ……有木内在身边,就会感受到他那颗宽大稳健的心灵,在自己胸口造成的压迫感。 但是,到此为止了。 无论那压迫感的根源在什么地方,都不能再这样顺其自然下去了。 作为加纳组干部遇害事件的嫌疑人,地域xìng大型暴力组织岐柳组成员安浜章造被警方遣送检察。 岐柳组的人也向警方表明了安浜无罪的主张,但是无法提供不在场的证明,作为凶器的qiāngXTP弹也都在他的住处被发现了,作为有着最大嫌疑的人,他必须接受检察。 在检察室里第一次见到安浜的时候,神谷稍许明白了久隅相信这个男人是无辜的理由。 安浜个子很小,花白的头发,给人木讷寡言的印象。就像是无用的摆设,还带着些无谓的亲切,怎么看也不像是暴力团分子。觉得这个男人如果没有一定的信念是不会行动的。但是那种信念不是来自个人的,而是和组织的大义紧密相连的。 不过这也只是出于主观的判断而已。不管有多少主观情绪,都必须客观地找出真相所在。 事务官以及检察官的桌子被摆成了L型,安浜在长长的检察官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着。神谷在做辩词的录音,木内则在做笔录。 根据辩词,在被害者遇害的11月16日上午8时,安浜正在自己的公寓里睡觉。前一天夜里,将在餐馆里遇见的女xìng带回了自己家里,之后的事情就完全不记得了,早上起来的时候,枕边就放着作为凶器的qiāng。完全不记得自己有杀过人。 安浜坚持认为自己是无辜的,但是能证明他不在场的就只有当晚遇见的那位女xìng,却没有此人的任何线索。 又有qiāng作为物证,情况对于安浜来说相当不利。 当天,神谷将搜寻事发当晚与安浜在一起的女xìng的任务拜托给了木内在警方所具备的目击证言以及物证的影响下,根本不可能去认真搜查一位毫无线索的女xìng,又无法行使搜查权进行检察,神谷在10时左右走出了地检,和久隅会和之后一起乘出租车去往赤坂。 久隅每隔两天一定会打来一次电话。与此同时,警方没有掩盖地将朝仓遇害的情报流传了出来。 神谷对于搜查情况只字不提,对此久隅也没有任何怨言。对于久隅一直单方面提供着情报的现状神谷也感到有些过意不去,于是答应了他今晚一起喝酒的邀请。 神谷来到久隅指定的地下酒吧“arcobaleno nero”,沿着台阶走下去。这家久隅常去的店,以吧台为中心而布置的环境非常雅致。 在最低限度的间接照明下,舒缓的弧形吧台宛如从黑色的虹上截取下来的一段。大概这个吧台就是店名的创意来源吧。在意大利语中,“arcobaleno”就是虹的意思,而“nero”则是黑的意思。 高品位以及趣味xìng很好地融合在了一起,的确是家不错的店。 还没有看见久隅的身影,神谷在吧台最里面的椅子上坐下。 向那个姿势优美的中年调酒师点了一杯黑代基理酒。用深橙色的鸡尾酒润了润唇。 在等待久隅的期间,神谷下意识地用指尖抚摸着自己的脖颈。又想起那间被夕阳染红的教室,还有曾经在这里留下深深刻印的,少年温热的手掌…… “抱歉我迟到了” 耳边响起了低沉的声音,一下子将神谷拉回到现实。 男人坐在身边的椅子上。微微带着色气的有些刺激的香水味立刻包围了神谷。 久隅把瓶子里的意大利斯特拉纯威士忌酒不兑水就直接喝了下去。 “这是用樱木制成的桶储存了五十年的酒。神谷你也喝喝看吗?” “不必了,不用客气……” 虽然都已经是12年前的事了,但不管怎么说,和曾经勒住自己脖子的对方坐在一起喝酒,感觉还真是微妙。 算了,当年双方都还处于青春期。 正是不安定的年纪,两个人的破坏冲动和自我毁灭冲动,偶然地碰撞在了一起。实际上神谷并不想表现出那样的自己,在那件事之后也好之前也好,都没有那样过,只有那一次。大概只是在刹那间产生的一种异常感情吧。 喝完两杯威士忌之后,久隅开口了。 “安浜他没有情绪沮丧吧?” 这种程度的问题就算回答他也没有关系。 “啊,他没事的。真是个腰板够直的人呐。” “那个人现在正是个难得的黑道关键人物。警察看来已经锁定他为嫌疑人了,也没有再做些什么无用的取证和调查。” “确认警察的调查有没有过份的偏差,是我们检察官的职责。一定要擦亮眼睛才行。” “是啊,因为是有洁癖的你,所以一定会紧紧地监视他们吧。” 久隅笑着点着了烟。 “我们组正在怀疑这次朝仓遇害跟加纳组内部的人有关。” “朝仓是加纳组的人吧,这是怎么回事?” “从去年开始,加纳组内部发生了武斗派与所谓的经济暴力团中的知识分子派的冲突,朝仓就是那个知识分子派的干部。很可能是武斗派杀害了朝仓,然后又把罪名推给敌对的岐柳组。” “但是,如果岐柳组的人被当成犯人的话,岐柳组跟加纳组之间不是也会发生冲突吗?加纳组现在内部又是一盘散沙,这也太不识时机了吧?” 仿佛被烟熏到了一般,久隅眯起了眼睛。 “一盘散沙,我们这边也是一样。” “什么意思?” “夏季的时候,下一任岐柳组组长,四代领袖迹目与周围的人发生了冲突。那个事件结束之后,直到现在组织还没有完全脱离这个yīn影。从加纳组的武斗派来看,正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啊。” 水火不容的关东两大暴力集团如果展开全面斗争的话,肯定会演变成无法收拾的局面。 “我的舅舅既然决定要保护四代首领,我不认真好好干也不行了呢。” 久隅无奈地耸肩。 “你……从事这个职业,是因为你舅舅吗?” 用了“职业”这种委婉的说法感觉有些奇怪,男人的嘴角微微抽动了起来。在至近的距离,视线中带着过于强烈的兽xìng,盯住了神谷。 “不是的,舅舅从前就一直反对我做黑道。他想要切断自己作为暴力团的孽缘,没有让我入樱泽这个姓。即使那时我中学就退学了,他也坚持认为没有学识不行,于是非要我参加大考,到底完成了大学学业。” “你能有位这样明智的舅舅还真是出乎意料呢。” “舅舅为了岐柳组的当家付出了全部身心,也没有成家,在黑道中也是位洁身自好的人士。就因为这样,也很容易成为攻击的目标。” 在认真倾听的同时,过于逼近的久隅的面容、声音和体温,让神谷加速地感觉到无法冷静。 无论如何,仍然能回想起来。 深深陷进脖颈皮肤里的手,被阻塞的呼吸道,唇上感觉到的吐息,凶恶的眼神。在窒息的同时感觉到的,腰部的疼痛。纷纷扬扬降落下来的银粉,带着嗜虐色彩的,少年的面孔。 被单方面施予暴力的记忆,带着奇妙又有几分甜美的压迫感涌了上来。 ……就像伤口被剜开一样,沉浸在那种破灭的感觉中,是因为有些醉了吗? 神谷避开了久隅的视线。 低头看着吧台黑色的平面,试图将那种危险的感觉封锁在过去里面。 然后带着几分揶揄的口气说道。 “自己被误解也无所谓的退了学,对安浜的事情倒是很拼命呢。” 久隅没有回答他,自顾自地喝着酒。 接着喃喃地说道。 “你能担当此事真是太好了。” 神谷转过头,正好和久隅的视线相jiāo。从他的眼里,深深地感觉到了过去所没有的,能主动为他人考虑的情绪。 之后过了不久,一位穿着西装的二十多岁的青年前来接久隅。他是堀田,是久隅的秘书兼司机。 现在已经快到12点了,之后大概是因为组里还有重要的事情,久隅和堀田一前一后地走出了“arcobaleno nero”。 神谷又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 章 一点酒,从吧台的一角目送着久隅结实的背影。看着他走远,嘴角微微浮现出了笑容。 久隅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放dàng不羁的少年了。 他知道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变成了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 ……所以自己也不要再被过去不愉快的事情束缚了,要试着用更加冷静的态度对待久隅。而且,一定要把安浜事件的真相追查到底。 感觉到胸中涌动着一股全新的能量,神谷愉悦地喝干了杯中的酒,然后出了这家地下酒吧,朝回家的方向走去。 “真是位漂亮的人呢,那双单眼皮的黑眼睛,清澈又带点xìng感,看得人心跳不已啊。” 在斜前方的驾驶席上,握着方向盘的堀田,透过后视镜投来兴奋的视线。 “那个人就是安浜先生的担当检察官吗?” “顶着那张漂亮的脸做着司法界硬邦邦的工作,更加让人感兴趣了。” “那倒是呢。被那样的人盯着问话,我有的没的都会说出来的。” “你还真是很中意呢。你啊,难道是喜欢男人的吗?” “怎么可能啊。……啊,但是如果我是女人的话,肯定会一见钟情的。” 神谷大人还是一如既往地受欢迎啊。 久隅苦笑着,漫不经心地看着车窗外掠过的夜色下的街景。 在高中时代神谷就因为那种带着禁yù感的气息,被女生们尊称为“神谷大人”。 在弓道部场地绿色的围栏里,总是有很多以神谷为目标的女生推推搡搡地挤在一起。但是那种完全没有在意FANS的目光,注意力全副集中在弓箭上的姿态,真是和青春期的男生很不相符。 而且神谷的每一个动作,举手投足,都非常的端庄。 脖颈微微伸长,轻轻地抬起下颚,细长的眼睛看向目标。脚步轻轻擦过道场的地板,立刻产生出一种紧张严肃的气场。叉开脚,举起弓,每个动作都驾驭得十分完美,让观者也会感同身受。 就连自己也好几次不知不觉看到入神,觉得很不甘心。 单纯从shè中的概率来讲,久隅还可以占上风。 但是shè箭是综合了动作姿态等种种技巧的运动。 平心而论,神谷有着他独特的一套思考方式,而久隅就只是靠力气而已。 久隅把神谷当成自己的对手,但是相对的,神谷的态度却很平淡,好像并没有特别在意久隅。这让久隅很是不爽了一段日子。 因为不爽,所以也很少出席部门活动。看到神谷shè箭的时候,感叹的同时又觉得嫉妒,也激起了不肯服输的劲头。让舅舅给自己介绍了一位很厉害的弓道老师,接受了特训。之后下定决心,在偶尔露面的部门活动上,故意非常粗暴地shè箭,但是一定要完美地shè中。 得意洋洋地这样做了之后,观察神谷,在那张白皙的脸上却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表情,于是就像手里紧握着粗糙的沙子一样,焦躁的情绪渐渐积累起来。 就在一个人偷偷较着劲的时候,暑假到来了,有一天下午,终于碰巧得到机会和神谷两个人一起shè箭。 终于见识到了资质与自己不同的对手的魅力所在,不得不承认这一点。但是尽管这样,敌视的心理也并没有完全消失。 青春期里过分膨胀的自我,使久隅在认同神谷的同时,却又忍不住憎恨起他来。 怀着这种纠结的感情迎来了第二学期,接着久隅就出事了。 他被误认为对外校弓道部主将行凶。 当时得知事情真相的就只有神谷一人。 ……那天,夕阳斑驳的余晖jiāo织着橙色和红色,在教室里燃烧着。 十七岁的神谷礼志,背靠着窗站在那里。 在他身后,广阔的空中满是晚霞,被染成樱色的云缓慢地飘动着。从窗口吹进来的风,轻轻吹动了神谷的黑发,那双意志坚定的黑眸,笔直地看向自己。 那种表情带着一股清冽而真挚的空气,这在看他shè箭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了。 对于久隅有个暴力团亲戚的事情,他没有带着固有观念去看待,而是努力去追寻真相,虽然态度上并没有什么表示,但感谢的想法久隅还是有的。 长相漂亮,头脑好,对弓道非常执着,又有着如此正直的世界观,像神谷这样的人已经十分少见了吧。 但久隅的内心却开始涌动出一种让自己无法不去正视的感情。 “久隅,jiāo给我吧,我一定会找出真相,绝不让你受到不公正的处分。” 在说出像是要保护他一样的话的同时,那双黑瞳也依然放shè着威严正直的光芒。 远远地,居高临下的视线。 ……好想。 自己的内心正在挣扎着。 凌驾于感谢的感情之上的,是一种残忍的感情。 好想撕掉那家伙的伪装。 把他拖到自己这一边来。 撕下他的伪装,使他屈服于自己,然后,然后…… 那股在胸中沸腾滚动着的冲动,记忆犹新。 久隅的内心感觉到一种无法看清自己的恐惧,所以,想要趁自己还没做出什么伤害神谷的事情的时候尽快离开教室。然而,却被神谷握住两手制止了。 近距离看着那张冷清而端正的面孔,觉得连呼吸都要停止了,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太阳穴一阵阵袭来刺痛,身体内部开始有一股残酷的热流喷涌出来。残忍的,却又异常的甘甜。想要压制住这股冲动,凭久隅自身的力量是不可能的。 用这双手。 久隅看着自己的手掌。 从对面车道开来的车前灯扫shè过来,光柱从久隅掌上流过。 自己就是用这双手,勒住了那脖颈。 隔着十二年的时间,感觉却更加鲜明了。那把皮肤抓在指间的触感。 从白皙的皮肤下渐渐渗出血来,濡湿的瞳孔,痛苦的喘息,看着神谷这样的表情,久隅感到了一种战栗般的喜悦。 如果再回到相同的场景,神谷就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相信自己一定会再次勒住他的脖颈。而且这次,自己可能再也不会中途罢手了。 因为有个暴力团分子的亲戚而被人带着有色眼镜看待,这种事情久隅已经厌倦了,对高中生活也没有任何留恋。于是在尚未无可挽回之前,抹煞了北王寺高中里的那个自己。 然而尽管远离了神谷,在那间黄昏的教室里生长出来的甜美的破坏冲动却像热病一样牢牢地扎根在自己体内,困扰着久隅。然后就像是宣泄一样,不管不顾地跟人打架,要么就是无论男女都会跟对方上床。 那样做了之后,才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那令人棘手的野兽般的yù求,隔了这么久的时间,如今再次在体内复活了。 听着神谷坚定的声音,看着他精明干练的样子,yù望就像是被风吹动的火苗,愈发的高涨起来。 想要看到那双威严的眼睛崩溃,湿润起来的样子。 一边做着残忍的幻想,久隅xìng感的唇角满意地上翘。 “和RURI很像,但是……” 按照四十代首领所说的地点,找到了位于新宿杂乱的楼房角落里的那家俱乐部。纤长的身上穿着淡蓝色的碎花和服的老板娘,用她那双柔润的手拿着似颜绘的画纸,嘴里念叨着。 神谷悄悄地和木内jiāo换了一下眼色,点了点头。 总算打探到了事发前夜安浜在那家店里结识并共度一夜的女子所工作的地方,这张似颜绘是木内根据店员们的证词画出来的。 “可以告诉我RURI小姐的本名和住址吗?” 老板娘皱着眉头看向神谷,以这种目的来询问她的客人大概还有很多。 “本名是SAITOURURIKA,写做琉璃色的琉璃,香气的香。住址请稍等一下。” 老板娘从店里拿出住址簿。 木内从上面把那位斋藤琉璃香的住址和电话号码抄写下来。 “但是大概在半个月之前她就突然辞职了,上周在店里的储物柜里看到那孩子的东西还在,于是给她打了电话但是人不在。” 半个月之前的话,正好是朝仓遇害的时候。 “关于RURI小姐如果您还知道什么的话,再小的细节也无所谓,请一定告知我们。” “我也不太清楚,她在我们店里只工作了四个月而已。她又不是那种特别漂亮的女孩子,也许是年纪稍长的男xìng会觉得很可爱的那种类型……不过,她好像在跟坏男人jiāo往呢。” “坏男人?” 听到他这样问,老板娘便抬起左手食指在自己脸上划了一下,就是暴力团的意思。 “对方是哪个组里的人?” “应该是加纳组的吧,不过名字就不清楚了。” 在一旁正在做笔录的木内倒吸了一口气,琉璃和加纳组有关系,就是和久隅的推测一致,朝仓遇害可能和加纳组的内部纷争有关。为了嫁祸给岐柳组的成员,让琉璃在店里和安浜发生接触,这条线和此案的关系非常密切。 从店里出来,走下狭窄的台阶时,神谷感谢地对木内说道。 “多亏了木内先生的努力,终于有所进展了呢。把加纳组的内部纷争以及斋藤琉璃香的线索报告出去的话,警方也会为了重新确定嫌犯而再次进行搜查吧。” “……是啊,太好了。” 但是木内的声音却有些浑浊,没有精神。 停下脚步,神谷向木内看去。狭窄的过道被两人挤得满满的,木内的脸就在近得不能再近的地方,不自觉地慌乱起来。神谷稍微调整了一下呼吸,开口问道。 “脸色不太好呢,是身体不舒服吗?最近工作太重了吧。” “不,不是的……倒不如说,还好有工作要做呢。” 眼镜下面,木内的眼睛带着勉强的笑意。那笑纹不知为何看起来像是伤痕一样。木内如此无力的样子,还是第一次看到。 “工作起来的话,会感觉好受一点吗?”这样试探了之后,木内轻轻地闭了下眼睛。 一直以来木内都是若无其事的样子,偶尔自己也可以开导一下木内纠结的情绪吧,神谷这样想着。 在小饭馆的隔间里用餐,一开始往杯子里倒日本酒,木内就没怎么吃过东西,只是一个劲地喝酒,没过多久就喝醉了,却还要去神谷的公寓继续喝。 “要去也可以,但是至少给真由打个电话吧。”在神谷的催促下,木内沉默着垂下了头。看来他的烦恼多半是关于夫妻之间的矛盾了。 神谷带着木内乘上了电车,去往自己家所在的四谷。不巧车上没有座位,握着吊环的木内随着车身的晃动不时地向神谷撞过来,之后就好像无意识一样,整个人都靠了上来。 宝格丽香水淡淡的味道,和酒的味道混杂在一起,刺激着嗅觉。神谷只能尽自己所能拼命地把意识从木内身上转移开来。 从车站通往公寓的路上有一家酒屋,木内在那里又买了三瓶一升装的日本酒,真不知道他到底打算要喝成什么样子。 想要借酒浇愁到这种地步,他和真由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明天是星期六,因为已经把斋藤琉璃香和加纳组的事情转告给了佐古田刑警,也表明了要求紧急再搜查的态度,所以今天木内就算喝得宿醉两天应该也没有关系。 进了神谷家的客厅,两人脱掉外套,松开领带,敞开衬衫就开始喝酒。 神谷还在用杯子喝,而木内则完全像个不知道酒精是什么东西的大学生一样,咕咚咕咚地喝着。对着电视里放送的新闻口齿不清地评论着。如此放松得像小鬼一样的木内还是头一次看到,这种说法对于正在自暴自弃地酗酒的木内有些抱歉,但还是感到有些开心。 中途木内说要去洗脸所以带他去了盥洗室,结果他在站都站不稳的状态下,扶住了神谷的肩。之后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真是一张漂亮的脸啊。” 被木内的指尖抚过脸庞,神谷惊慌地躲闪,背靠上盥洗室的墙壁。就像对待中意的女生一样,木内两手捧着神谷的脸颊。神谷看到他镜片下湿润的眼睛。 “这样的长相,如果是女生的话,我绝对会爱上你的。” “……别说这种无聊的傻话了,请让开。” 这可怎么办啊,木内念叨着,脸上露出恶作剧的笑容,然后就这样慢慢把视线转移到了一旁的洗面台上。 “咦?” 以为木内终于肯让开了,才稍微放心了一下的神谷,在看到木内拿起洗面台上那瓶还没有开封的香水的时候,血气一下子冲到了脸上。 “这个,是宝格丽吧,和我用的一样呢。” ……前不久去买自己用惯了的香水,正好看到了宝格丽,结果就买了下来。回到家之后,也感到自己的这种傻瓜行径,好像很痴情一样,忍不住苦笑起来。 神谷粗暴地抢下了木内手中的香水瓶。 “这是别人送给我的,没什么特别的意义。” 这样说着把瓶子扔进了垃圾桶,转身走出了盥洗室。 等他醒酒之后应该就会把香水的事情忘掉了。洗好脸返回来的木内,把一升装的日本酒直接灌了下去,喝完没多久,就抱着酒瓶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木内先生,好啦,过去床上睡吧。” 决定自己睡在沙发上,神谷尝试着把木内拉起来,半背半扛地把他拖到卧室。想把他放倒在床上的时候,木内还是低垂着脑袋不肯放手,结果连神谷也一起倒在了床上。 正要起身的时候,木内突然抓住了神谷的衣襟。 唯一的微弱光源,是从门里透进来的客厅里的光线,昏暗的yīn影里,在能够感觉到对方呼吸的距离,看着对方的脸。 因为太过紧张,神谷感到皮肤都冰冷的绷紧了,惊慌地想要起身,木内却不肯放开衣襟。胸口开始感到疼痛。 “我……” 错位的镜片下,木内的眼里刷地留下了眼泪。 “我大概,要离婚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 章 “……诶?” “昨天是她的生日,她在电话里哭着跟我说,都已经32岁了,无论如何都想要个孩子。” 还是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32岁的话,还是可以重新开始的对吧。最近初产的平均年龄也一直在升高。” 木内闭上眼睛,紧紧地皱着眉头。 “反正我,已经不行了。” “……” “一个月前去医院检查过了,是我的问题。” 说出自己被诊断出患有无精症,木内小声地抽泣了起来。 “虽然她很爱我,但是无论如何也想要孩子……也想过用体外授精,但是她和我都是还有些守旧的人,将来一定会很辛苦的。” 在商量了一番之后,真由说要冷静地考虑一下,于是回了本家。 自己明明就在木内身边,竟然一个月都没有察觉到他的痛苦。不但没有察觉,反而丝毫没有顾及他的感受。 这双眼睛,还是和从前一样,习惯了视而不见。 十八年前也是这样,自己没有帮助重要的人将真相追查到底。 明明已经发过誓,不再重蹈覆辙,却仍在继续犯这种错误。 “我……我真没用……” 男人闭着眼睛,眼泪不停地渗出来。木内正在痛苦着,他明明是这样的痛苦。 对毫无察觉的自己感到生气的同时,也产生出了另外一种感情。 木内的痛苦让自己觉得很揪心,这是确实的。 但同时,在内心深处也有像气泡一样的东西涌了上来,气泡胀裂开来,渐渐扩散。那就是……喜悦。 怎么会这样?对于木内和真由之间产生的深深裂痕,自己竟然会觉得高兴。 真是一种丑恶的感情。 似乎是因为说出这些告白而用尽了力气,木内终于睡着了。握着神谷衣襟的手也松开了。神谷总算可以起身了。 就像是被磁石牢牢吸引的铁屑一样,自己总是被木内吸引着。 不行了…… “我喜欢神谷检察官的工作方式。” 以前在一起工作的事务官们,对于为了避免冤罪而仔细进行搜查的神谷,总是板着一张脸,认为只要相信警察们就好了,根本不用做这些多余的事情。神谷也明白自己的工作方式不是很有效率,搭档会有这种反应也是没有办法的,所以,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没有事务官陪同,自己一个人去进行搜查。 尽管这样,神谷身心上的负担都是很大的,之前在横滨地检负责涉及到外国人的事件时,一件接一件的案件,让他真的担心自己会过劳死了。 ……就这样累得像块破布一样,又被调到了东京地检本部。 一开始,看到木内爽朗的笑容,对细致的搜查也毫不厌倦地出力的样子,神谷还感到有些难以接受。 但是等自己注意到的时候,身心都比以前舒服多了。 由于过于拼命的工作,也感到非常的疲劳。但是不会像以前一样觉得空虚。虽然工作越积越多,但是因为有了共同分担的人,所以非常的充实。对于不善jiāo际的神谷来说,和木内结jiāo的关系简直可以算是奇迹了。 所以,这样不行。 现在不可以碰木内。 如果那样做的话,就不得不承认自己内心深处一直努力想要无视的感情。一种甘美又痛苦的感情渐渐在心里成型。 那样的话,自己就会失去木内。 “……唔……” 神谷紧紧地皱着眉,压抑着来自木内的强烈的诱惑,离开木内的身体,站起身快步走出了卧室,抓起外套,然后飞奔出了公寓。 在深夜的街道上拦出租车。要去哪里好呢,头脑已经完全无法思考了。 不想以现在这种混乱的样子出现在常去的店里。昏暗的,可以用来逃避的地方…… arcobaleno nero……黑色的,虹。 神谷让司机朝麻布的方向开去。 凌晨三点半,坐在堀田驾驶的车上正朝自家行驶的久隅,手机突然响起来。是“arcobaleno nero”的店长。 jiāo谈了几句话之后,久隅挂断了电话,朝驾驶席命令道。 “去一趟arcobaleno nero。” “还没有喝够吗?” 刚刚和舅舅樱泽宗平一起像喝水一样喝了那么多日本酒,堀田摆出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说着。 “不是喝酒,只是去拣东西。” “拣……东西……吗?” “啊,是件如果被其他人拣去了就会麻烦的不得了的东西。” 久隅苦笑着说。 让车在岔道口的路边处等着,久隅快步走上了通往地下的台阶。推开黑色的门进入店内,弧度流畅的黑色吧台,在座位的最里面,有一个穿着衬衫和西装裤的男人,看起来好像就快要从椅子上掉下来了。久隅向他快步走了过去。 用力握住他的双手,久隅盯着眼前的男人的脸。 “神谷先生,在我的地盘上未免也太过放松警惕了吧。” “嗯” 眼皮轻轻地抬起,呆呆地看着眼前,缓缓地眨动着,那双湿润的黑眸往上看了看。 看来神谷应该是那种即使喝醉了也不会发红的体质。苍白的皮肤,只有眼睛附近和唇泛着红。平时总是整齐地向后梳着的头发,凌乱地散在额上。 “真叫人受不了啊,这副样子。” 令人咋舌的色气。 久隅让神谷把手臂放在自己肩上,手抱住他的腰把他立起来站住。接过服务生手里的外套,对店长说酒款记在自己的帐上,随后就走了出去。 “诶?这不是检察官先生吗?” 看到被放到后座席里的神谷,堀田惊讶地睁圆了眼睛。 “如果放着这种美人在这里,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会想把他带回去吧?” “……于是干脆就打算自己带回去了吗?” “少罗嗦!快点开你的车吧!” 粗鲁地吼了一句,久隅背靠在座位上,搂着神谷的腰让他靠过来,感到他就像没有脊骨一样的,软软地靠了上来。 感受着这个平时总是那么挺拔冷酷的男人鲜活的重量和体温,无论如何都无法抵抗这股吸引力。久隅伸手抬起神谷的下颚。 xìng感的唇瓣仿佛在诱惑一般,微微地张开。 就算被堀田在后视镜里看到也无所谓了,久隅向神谷俯下脸庞。 唇上被久隅的吐息触碰着,神谷标致的眉形一下子皱了起来。 “……唔” 刚刚还在引诱久隅想要狠狠掠夺的唇,被神谷的手紧紧捂住,身子从座位上弹跳起来。 “……要吐了……” “堀田,快停车!” “诶?啊,是!” “神谷先生,请再忍耐三秒。” 车在路边急停下来,久隅把神谷从车门拖出来。真是千钧一发,神谷抓着护栏的根部开始呕吐起来。 久隅苦笑着,用大手轻轻地拍着烂醉如泥的男人的背脊。 喉咙深处温热柔软的粘膜被食指的先端用力按住。 “……呜……” 被强迫着呕吐,神谷痛苦地皱着眉头,眼里朦胧地浮出眼泪,好像连胃液都要吐出来了。 冲过了厕所,久隅抱住神谷的腰,把他带到盥洗室里。 好好地漱过口之后,让他坐在宽阔的黑色大理石的洗面台上,把被弄脏的衬衫脱下来。luǒ露出来的上半身虽然很结实,但是又有些纤细,可能是因为没有得到充分的营养和休息,检察官这种工作,大概非常的辛苦。 西装裤也被弄脏了,解开腰带,拉下拉链……从打开的地方看着里面灰色的拳击式内裤。前面xìng器所在的部分轻轻隆起着。带着一种微妙的猥亵感,久隅脱下了神谷的西装裤和袜子。 用浸了水的毛巾擦着他的脸。细看起来,他属于那种体毛很少,胡须也很稀薄的体质。久隅轻轻地擦着他平滑的皮肤。 脸颊,下颚,喉咙就这样毛巾一直向下滑去。 大概是由于酒精的作用,胸前的突起淡淡地染着红晕。久隅稍微加大力气,用毛巾的纤维抚过神谷的前胸。 “……唔……” 闭着眼睛,意识也处于半恍惚状态的神谷,身体微微地颤抖着。 柔软的唇散发出诱人前来亲吻的浓浓色气。想要得到他更多的反应,久隅隔着毛巾的布料,用指尖挑逗着rǔ首,片刻就站立了起来。 “嗯,嗯……” 即使平时是个再怎么威严的检察官,身体的反应看起来倒是很坦率。 被执拗地玩弄着前胸,内裤的前面就有些蓄势待发了。久隅唇边露出一丝坏笑,伸手抓住内裤边缘,只把前端的部分拉了下来。失去了依靠的肿胀分身和下面的yīn囊部分全部暴露出来。把堆在睾丸下面的内裤脱掉之后,xìng器立刻猥亵地上扬,已经发红的坚硬的guī tóu轻轻地摇晃着。 “神谷先生,这里看来已经积了不少呢。” 下半身正以这种形态强烈地传递出这个信息。 久隅从正面站定,握住神谷的两腿,向左右大大地分开。大腿内侧的脉络清晰地浮现出来。会yīn部完全张开着,仿佛意识到自己现在yín乱的姿态一样,xìng器持续勃起着。 神谷的后脑倚在镜子上摩擦着,像是在追求快感一般,腰部开始做出向前的动作。 “这种诱惑未免也太过刺激了吧……” 看呆了的久隅,口里不断涌出的唾液,不受控制地滴落在神谷伸长的脖颈上。 真想在这里就这样侵犯了他……久隅的下腹由于那坚硬ròu块的脉动而感到了疼痛。 高中的时候,这种yù望还没有清晰成型。那时自己被神谷清高的超脱气质所折服,总觉得他身上有一种禁yù感。 久隅对于真相什么的没有兴趣,只是想在这个像砂一样纯净清爽的男人身上,烙下属于自己的刻印。 作为安浜的担当检察官,按照神谷的xìng格和个xìng来说,即使他被自己侵犯了,也不会把私怨带入公事的吧。 “……没什么好顾虑的” 久隅看着那被自己的唾液濡湿的喉咙,把脸靠了上去。 用唇爱抚着那结实光滑的皮肤,神谷的身体夸张地晃动起来。不用看就知道,他应该是相当敏感的体质。 贪婪地啃噬着从脖颈到耳根的皮肤,耳朵也被舌头品尝得粘糊糊的,大量的唾液流进了耳腔里面。 “唔唔……呼……” 突然神谷抓住了久隅的肩。久隅从他耳边离开,盯着他的脸,但他仍紧紧地闭着眼睛。看来是因为耳朵的爱抚非常有感觉,吐息也变得紊乱起来。唇轻轻地动了动。 “……嗯” “什么?” 久隅把耳朵贴近了神谷的唇。湿润的气息抚过耳朵表面。 神谷的指尖紧紧地抓着久隅衬衫的肩部。 “木内……先生……” 木内? 久隅的眉间显出一道仿佛伤痕一样深深的皱纹。木内?就是那个总是跟着神谷一起行动的检察事务官吧。 为什么?在这种时候要呼唤那个人的名字? 而且是用如此甜蜜的声音。 久隅的视线落在神谷的分身上。那里的先端已经开始变得湿润起来。 “……木内……” 低喃的同时,从胀痛得发红的分身前端的小孔里,不断涌出了新的精液,顺着长长的分身滴落下来。 一瞬间,久隅突然产生了想要把那分身一直到根部都吞噬下去的冲动。 久隅用那双目光狂野的三白眼,紧紧盯着神谷礼志。 好刺眼。睁开眼睛的时候感到光线像洪水一样从眼睛涌进了头里。光线过于锐利,太阳穴痛得好像要zhà开一样。 “……呃……” 把手覆在脸上,朝背光的地方翻过身去。 翻身的时候,膝盖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有着活生生的温度的……好像有人和自己躺在同一张床上。昨天晚上到底是和谁在一起? 对了,是和木内一起回家喝酒了。 这么说,躺在一起的应该就是木内了?难道说自己对木内做了什么事情吗?一想到这里,神谷觉得背上都开始冒出了冷汗,睡意一下子消失了。 战战兢兢地睁开眼睛。 然而出现在眼前的,并不是事务官那张清爽的面孔。 那是一张危险的,狂野的面孔。 久隅? 他那双在光的照shè下显得颜色有些发浅的眼睛,正在凝视着神谷。带着伤痕的眼袋明显地浮现出来。看起来像是嘲笑的表情。 双人床和将近十叠的超大房间,看起来好陌生。 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久隅的家吗?自己为什么会跟久隅躺在同一张床上? 男人的ròu体就在隔着空气也能传来炙热体温的至近距离,很有压迫感,神谷觉得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久隅为什么?” “这样就慌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甜美的声音低低地响起,男人抚摸上了侧腹的luǒ肌。神谷这才注意到自己是全luǒ的,久隅也是luǒ体的。 神谷开始拼命回想昨晚的事情。 对了,先是听到了木内痛苦的告白。然后,跑出了自己的公寓,上了出租车。一心只想借助酒力摆脱对木内纠结的感情。 “我一个人在喝酒来着。” “啊,是这样的,你醉倒在那里睡了过去,店长于是打电话联络我。” 被久隅强有力的手指碰触到的腰骨感到了疼痛。那种疼痛是男xìng在早晨惯有的轻度勃起,分身一阵阵传来疼痛。神谷抓住伸进被子里的久隅粗糙的大手,从自己身上拿开。 “抱歉给你添麻烦了,改天再还你这个人情吧。” 木内是不是还在家里,神谷非常在意。 现在已经醒过来了吧?自己竟然把那么痛苦的他一个人扔下了。现在立刻回家,如果木内还在的话,就给他煮热咖啡,好想陪在他身边。无论是不是在醉酒的情况下,木内都已经把自己最深刻的苦恼倾诉给他了。即使一点点也好,想要让他开心起来。 今天看起来天气不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 章 ,如果木内愿意的话,开车去哪里玩玩也好。 心里涌出的强烈的怜惜之情,甚至令神谷也觉得有些害羞了。如此牵挂一个人,对于神谷来说是一种新鲜的体验。即使是对恋爱对象也从来没有这样过。 神谷立刻从床上起身,然而却被仿佛要撕裂肩膀一般的力量牢牢地抓住了手臂。背部再次贴回在床单上。 “等一下,喂!” 久隅强健的luǒ体就像野兽扑向饵食一样地压了上来。 “如果说昨天晚上我抱了你,你要怎么办?” “……” 都是男人,两人又都全luǒ着。神谷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好像是跟异xìng发生了关系一样的场面。不过虽然是同xìng,对于木内也有过起反应的时候。 如此说来,在酒精的作用下,跟久隅发生关系也不是没有可能。 自己没有跟同xìng做过的经验,无论如何还是有一点吃惊的,记忆回想不起来,后面又完全没有做过之后的痛感。如果这样的话。 “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吧。” 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神谷干脆利落地说道。 “如果发生过这种事情的话,希望你能忘掉它。因为是酒后发生的事件。我也不会在意,互相都感觉不愉快的话,还是忘掉比较好,今后关于安浜先生的案件,我们也必须继续见面不是吗?” “……” 抬起头看见那双褐色的眼睛正紧盯着自己。 “明明就是个狂热的真相追求者,对于自己做过的SEX倒是不怎么关心呢。” “我对跟犯罪毫不相干的真相没什么兴趣。” 这样说了之后,也为自己是个情绪如此淡薄的人苦笑起来。 也许是对他的苦笑感到不快。 久隅的右手握成了拳,扬了起来,接着又快速地挥下来。神谷条件反shè地闭上了眼睛。感觉到一阵风从脸旁擦过,咚地一声打在了枕头上。 心脏激烈地跳动着,神谷保持着冷静的表情,慢慢睁开了眼睛。 “你这是要做什么?” “昨天晚上什么也没有发生。” “……是这样啊,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你也闹够了吧,我家里还有客人在,拜托快点让我回去。” “客人,是事务官木内先生吧。” 神谷的睫毛因为惊讶轻轻地抖动了一下。扭曲的笑容渐渐在久隅脸上扩散开来。 久隅那像野兽般狂野的健壮身躯向神谷压下来。感觉到唇似乎就要重叠上来,神谷大睁开了双眼。 “别开这种恶劣的玩笑!” 神谷别过脸去,两手推着久隅的肩想要逃开。感觉到他压过来的体重和炙热的皮肤,还有Gray Amber浓烈的香气。 两手被握住,被结实地固定在床上。 久隅的力道相当的强。 男人把强健的腰部挤进神谷抗拒着的双腿间。 “唔,嗯……” 感觉到自己的xìng器上……被什么东西摩擦着。 坚硬的。坚硬的粗长器官。蓄势待发的前端,贴近了神谷xìng器的内侧,开始了滑动。 “做……什么?” 摩擦的速度逐渐加快。自己上方的久隅,就像是zuò ài中的男人一样摇晃着身体。从重叠的下肢那里,传来了濡湿的ròu体摩擦的声音。 “久隅,你在做什么?” 一边摇晃着腰,一边发出狂乱的喘息,久隅呈现出沉溺于色yù的男人的表情。 “我要做什么,这已经很清楚了吧?” “啊?” 紧密贴合的部位,滴下了大量温热的精液。 “神谷先生流出来的东西把我的也弄湿了呢。” 久隅稍稍抬起上身,神谷不敢相信地看向两人重叠的下腹,看到了两根被涂上透明精液的雄xìng器官。神谷呆呆地看着,久隅胀大的器官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摩擦。 “不……不要” 两人的腿jiāo缠在一起,被久隅完全封住了行动,更增加了下肢的密合程度。 分身被强烈挑逗着,意识渐渐混乱。在同xìng猥亵的摩擦下,身体内部竟然也热了起来。久隅的分身止不住滴出的精液,顺着神谷分身前端的小孔流了过来。 即使是蜡烛微弱的光芒也会扩散开来,神谷的情yù正在逐渐被久隅点燃。 “……啊” 无意识泄露出来的微弱喘息,被神谷慌忙制止住。但即使压抑住了声音,也无法停止自己继续沉溺下去。愉悦的液体不断从分身的前端溢出。 久隅一定也已经知道了,自己相当的有感觉。 因为羞耻和屈辱合上了眼睛,睫毛抖动着。看着这样的神谷,久隅嗤笑起来。 “就是因为想看你这样的表情,才一直等着你醒过来,一夜都没合眼地看着你的睡脸。……结果你呢,只是想着跟木内做,就起了那么色的的反应。” 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提起木内。但即使自己现在正处于头脑都没法思考的状况,也无法容许木内被人诋毁。 “这跟木内……先生没有关系。” “不用隐瞒了,你们一定是做过了吧?” “怎么可能!木内他……” 他深爱着他的妻子。正因为他这样爱她,自己才会这样痛苦。 “木内先生才不会做像你这样下流的事。” 被他有些湿润的眼睛瞪着,久隅轻笑了起来。 “那就是单恋了?” “……” “真的假的?那还真是惹人同情啊!” 头脑一下子血气上涌。决不想让任何人知道的事情,甚至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事情,就这样被久隅轻易地看穿了。 “不是的……不要做这种无聊的推测!” 无视神谷无力的反驳,久隅带着恶dú的表情威胁他。 “那么,如果不想让我告诉当事人的话,就自己把腿打开,把手放在膝盖内侧,让我好好看个够。” “……” “好啦,就像这样!” 久隅从神谷的腿间起身,突然握住他的脚腕。以露出会yīn部的姿态把腿左右分开。 “住,住手,久隅!” 在平时绝对无法看到的角度下,自己羞耻的部分全都暴露在久隅面前。 神谷的腿挣扎着,但是轻易就被久隅压制了下去。 观赏着双丘底部紧闭着的窄穴,久隅粗大的喉咙响亮地咽下了唾液。 为了把腿合起来,神谷弯曲着膝盖折起腿。秘孔毫无遮盖地暴露出来。 “自己抱住膝盖内侧!” 神谷摇着头,久隅解放了神谷的右腿,朝枕头下面伸过手去,拿起一部银色手机。那是神谷的手机。 “那么,我现在就打电话给木内,把你内心的真实想法告诉他。真是意外呐,那家伙竟然可以让我们漂亮的检察官如此着迷。” “……木内才不会相信你说的话。” “你的声音可是在颤抖呢。” “不要打电话!” “那就自己张开腿来诱惑我。” 神谷拼命地瞪着马上就要在键盘上开始cāo作的久隅。 几乎要把嘴唇都咬出血来,神谷认命地把手放在膝盖的内侧。就在打开两腿的时候,又被久隅命令“要像把股关节弄坏掉那样的打开”,不得不听从。 在巨大的耻辱中,神谷做着徒劳的思考。 ……久隅为何要逼自己做这种事? 看起来完全就是想要羞辱自己。 但是现在,自己是和他协力追查朝仓被杀事件真相的合作者啊。 难道,他还记恨着12年前自己说过的不会成为他同伴的话吗? 如果那样,现在这种行为,也是当年扼住自己脖子那次事件的延长吗? 从开着窗帘的窗户里可以看到晴朗的广阔蓝天。高空的风缓缓地吹动云朵流动着。十分清爽的景象。 木内先生…… 那是一种和他很相似的,令人舒服的感觉。 “再用点力,把臀部全部打开!” 用自己的手,不容抗拒地打开那里,大腿内部的筋络,正在颤抖着痉挛。感觉到那盯视过来的粘腻视线,后穴的粘膜处也忍不住战栗起来。 比起自尊心那种东西,更多地有种平常的事物都突然崩坏掉的感觉。以严肃的态度正在努力去做的工作也好,像自己那般真诚的姿态也好,全都沦落成了毫无意义的东西。 “检查官的这个样子,真想让那些嫌疑人都参见一下啊!” 久隅说着自己恶趣味的想象,伸出两手抓住神谷的腰部,向上把身体整个反过来,使后穴朝着天花板。 “真是仿佛处女一般羞涩的孔穴啊!” 痛楚涌上胸口,连心脏都感到刺痛起来。由于姿势的原因,血压冲上头部,加重了宿醉的头痛。 如果无法逃避,那么至少希望可以快点结束。 “……废话少说,要做就快点啊!?” 神谷全身都惊得跳起来。 “非常的敏感呐!” 股间感觉到一阵轻笑发出的吐息,接着后蕾又被舔舐。当那里感觉到久隅舌头的触感时,身上的力气都好像被抽干了,难以忍受的快感。 “不让我好好地探进去舔这里,我就打电话喽?” “不要那种地方……呃,唔……啊,啊……” 神谷身不由己地发出上扬的短促的喘息。 在暴露出来的后蕾上,久隅用舌尖仔细地描绘着轮廓,把那里舔舐得又湿又滑,像是要将内部剜出来一样突入进去。绷紧的下腹肌ròu神经不安地跳动着,神谷在那种刺激的口yín下挣扎着扭动。 “这里在颤抖着呢。” 紧张的狭窄入口,被大张的唇吸吮着,久隅的舌头灵巧地活动着。之后像是要让紧张的那里放松下来一样揉搓着入口。舌头再次伸进了后穴。 “不……啊……” 怎么会……这样…… 明明是应该产生强烈厌恶感的行为,但是那个从来没有被这样对待过的地方,被久隅如此爱抚着,神谷的xìng器却发狂般地疼痛起来。 “这里差不多已经放松开了,真想舔到里面去呢。” 下一秒单薄的内壁就被分开,温热湿润的柔软舌头长驱直入。 “唔……啊,不行!!” 神谷突然放开抱着膝盖的右手,向自己的腿间伸过去。指尖碰到一个湿润的柔软物体。是久隅厚实的舌头。被那种过于鲜明的猥亵感震慑着缩回手,却被久隅拉着握住了中指。 指尖被久隅带领着,顺着包裹着舌头的粘膜探索着。 进去了……久隅的舌头,在里面……舔着里面…… 受到强烈的感官刺激,腹部神经痉挛着。被侵犯的狭窄入口,在久隅的唇舌攻击下,渐渐失去了力气。 之后舌头就开始在后孔中轻松出入。神谷缓缓张开唇,发出仿佛轻声啜泣般的声音。从分身前端的小孔中流出透明的精液,像拖长的线一样垂到胸前。 那带着久隅的质感的舌头,一直侵犯到深处,在内部跃动着,反复着chā入拔出的动作。触摸着秘部的指尖,感觉到内壁在这种yín猥的行为下渐渐被扩展开来。 伴随着粘腻的声音,舌头终于拔了出来。但是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自己的食指和中指就被chā入到粘膜内部。 “自己的里面是什么样的感触?” “……唔……” 被充分的爱抚,久隅的唾液也流进内部,那里已经变得像xìng器官一样,缠绵地吸吮着手指。感受着自身的粘膜,神谷男xìng的yù望也被刺激起来,xìng器也开始激烈地脉动。 快要发狂了。 “我的手指,看着,也进去了噢好像在战栗着一样吸紧了呢。” 男人粗大的手指贴近了神谷的手指。 “唔拿出来,……啊……” “又一根,吃进去了!” 承受了三根手指就已经很辛苦的粘膜,又有一根手指突入进去。 “痛” 粘膜被撑开,自己的手指也拔不出来。手指在体内纠结着,压迫着内壁。 “不,啊,啊啊……” 当手指碰触到某个地方的时候,令人目眩的快感向下腹袭来。 “不行,住手,那里,哈啊……” 这回久隅更是意图明显地将神谷的手指向内部的深处压过去。头脑中变得一片空白,意识也恍惚起来。 “啊……啊,恩……” 脸和脖颈红得好像要烧起来一样,白浊的粘稠精液四散着喷shè开来。 和平常的快感不同,头脑也变得奇怪起来,到达了绝顶的境界,甚至连呼吸都困难了。久隅从肌肤上渗出薄汗的神谷体内拔出手指。直到久隅的手腕离开自己,神谷都失神得忘记将自己的手指拔出来。 “这样那里已经放松下来了……” 右腿被架上久隅的肩,身体变成倾斜的姿势。 神谷透过濡湿纷乱的黑发,向上朝久隅望去。这时在男人的脸上,看到了和那个曾经绞紧自己的脖颈的那个少年脸上浮现出的,同样的嗜虐的表情。 带着惊人质量的雄根撕裂了内壁,进入了粘膜。 “痛……好痛,久隅唔,啊……” 腿部内侧的筋ròu颤抖着绷紧。男人的器官在体内深深chā入,直接带来一种会被破坏掉的恐惧感。 “简直就像要把我咬断一样呢……神谷先生……” 一直深深地用力埋入到根部,久隅被那种愉悦感震动了。 还没等神谷习惯下来就开始了抽送。内壁发出悲鸣。接下来袭来的剧痛似乎要将脊骨粉碎。 “啊……不要动……唔……” 神谷的睫毛被泪水濡湿,失去血色的唇角散落着唾液。身体里的每一根神经都疯狂起来,指尖和脚尖都失去了控制般的跳动着。 “不要……不要……啊啊,恩,恩……” 残酷地穿刺ròu体,带着湿气的浓重的声音。 两个人纠缠的喘息jiāo织在一起。 “想要把你,弄得一塌糊涂。” 在激烈的呼吸的间隙中,久隅着了魔一般的开口说道。 “你就像是砂一样,清爽利落,没办法握在手里。所以,要用我浓稠的液体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 章 进去……让你变得濡湿,就像泥土一样,我要用这双手把你揉弄得一塌糊涂。” “啊啊……啊,啊……” 被激烈突入的同时,神谷发出嘶哑的微弱声音。 毫不留情地蹂躏着受伤的粘膜,内部好像要被破坏掉了。像要被破坏掉一样,深深地进入。 “要shè在里面了,我会好好填满这里的……” 即使在里面shè精,是男人的话又不会怀孕。但是粘膜被这样蹂躏,液体一直渗入到内部,那样就会觉得自己真的变成属于久隅的东西了。 在久隅激烈的晃动下,神谷拼命地摇着头,用颤抖的声音恳求着。 “不要,不要shè在里面……求你了……” “别说那种好像女人一样的话啊” 简直就是多余的诱惑,久隅冷笑着。 伴随着讽刺,shè精开始了。 “久隅,不要!快,拔出来啊,啊啊!!” 感到身体的最深处,有灼热的粘液流了进来。从伤口一直到自己的内部,都被久隅拓牟渗透了…… 久隅坐在床上深深地吸了一口烟。 视野的另一边,看到床单上伸展着的那条长腿,脚尖时不时传来轻轻的颤抖。 溢满自己体液的粘膜,一定也在这样的颤抖着吧。久隅在这样想着的同时,就连烟草的烟雾也仿佛变得甜蜜起来。久隅望着自己的下身,那里又无法平复地不安分起来。 终于进入到他的体内了。 那个神谷礼志,终于成为自己的所有物了。 和那淡薄的xìng情相反,内部的粘膜又紧又热地包裹着自己的xìng器。白皙的肌肤染上了红晕,黑眸也湿润起来……最后脸上浮现出来的那种绝望的表情,真是让男人无法自抑的诱惑。 想看看他那种表情的余韵,但是神谷的右手正斜在脸上遮挡着。 “神谷先生……” 无论怎样呼唤他也不肯把手放下来。 毯子只盖到过度疲劳的下腹部位,久隅用仿佛舔舐一般的视线望着男人的躯体。然后左手滑进毯子里。 神谷慌忙合上了腿,但是已经迟了。濡湿的柔软后穴,几乎没有任何抵抗地吞进了久隅的中指。手指在内部骚动着,发出yin mi的湿润声响。 “……什么,……唔……” 神谷弓起上半身,两手握住久隅的左手。正要拔出体内的手指在看到久隅的背时,一瞬间僵住了。 此时,神谷眼前看到的是一只巨大的蜘蛛。八根长腿朝四处延伸着的漆黑的蜘蛛,身上还覆盖着野兽般的毛发。 仿佛在炯炯燃烧着的四对,八只红眼睛。 口中锐利的尖牙,上面还带有血迹。虽然没有描绘出它捕获猎物的样子,但是看到的人自然能明白那血是人类的。 以蜘蛛为中心,它的蛛网布满了久隅的背部,一直延伸到臀部。 即使是见惯了刺青的黑道人士,看到这个多半也会露出惊恐的表情吧。当然神谷也不例外,虽然表情上没有什么变化,内壁却紧张地绞紧起来。 “很棒的蜘蛛吧?从大学出来,抱着到底还是要做黑道的想法纹了这个刺青。” 粘膜内部满溢着这个人的体液,被带有这样的恐怖刺青的男人所侵犯,终于有了这种实感。 “我去见了那个三代目雕,被称为手刺之神的刺青师,拜托他帮我弄一个能让看到的家伙都吓得屁滚尿流的刺青。” 抚养他长大的舅舅樱泽宗平,坚决反对久隅成为黑道。自己已经无法面对已经去世的姐姐了,但是久隅一定要过正经的生活,无数次地这样教训他,久隅也无话可说了。 要想要被舅舅认可,无论如何也得纹个刺青了,久隅这样想着。 疼痛轻微的机器刺青是不行的,一定要针深深地刺入肌肤的手工刺青。要想传达自己的决意,这点代价是必要的。 拜托了一流刺青师之后在两个月的施术中,持续经受着从未体验过的苦痛。这是一种就算再怎么坚强的男人也曾在刺青过程中放弃过的苦行。 即使这样也紧咬着牙,久隅一声也没哼地接受了针刺。 就这样从此背负了这只dú蜘蛛。 然后在一切都必须做出决定的那天,久隅在舅舅面前粗暴地脱下了衣服,露出luǒ背给他看。回过头的时候,看到了舅舅的脸上浮现出断念后的严肃表情。 久隅和樱泽宗平jiāo喝了亲子酒。 血缘上的舅舅和外甥,那个时候,在极道世界里成为了父子。对于一直崇敬和憧憬着舅舅的久隅来说,真是从心底里感到高兴。 “……呃,唔……” 神谷微启的唇缝间逸出紊乱的吐息。 那带着湿润气息的喘息,让久隅的雄xìng也起了反应。 “看到这蜘蛛之后再被我抱,无论是谁都会被紧紧束缚住的。你也来试试吧。好啦,把腿张开。” “已经……不行了……” 在说着不行的同时,那快要拔出的手指仍在内部恼人地骚动着。 一面轻笑着,久隅叼着烟抱过了神谷的腰部。 被警察押送进检察室的安浜,神情看起来有些憔悴。 虽然已经开始对新嫌疑人进行了再搜查,但现在也没有证据可以证明安浜是无辜的。 安浜的辩护被今天的审判驳回了,“警方现有的取证似乎过多了,我会更加谨慎的。”会面结束的时候,神谷这样说。 听到这样的话,安浜静静地摇了摇头。 “不要紧,请不必担心。” “如果有什么事的话,请立刻跟我和律师商量。” 岐柳组为安浜请了很优秀的律师。 在警察的催促下,安浜难得地主动开了口。 真诚的目光笔直地看过来。 “如您所知我是有着前科的人,如果无论如何都要以先入为主的观念给我判罪,我也没有抱怨的立场。尽管这样,即使每次都是同样的说辞,检察官先生也会认真地倾听。” “这是身为检察官所应做的工作。” 神谷微笑着。 “虽说是理所应当的工作,不过,能做到这点也许意外的很难呢。” 安浜像这样露出笑脸,还是第一次见到。 “无论怎么想,作为嫌疑人来讲,都应该很关注这边的进展吧。” 在警察和安浜离开之后,神谷面前的木内放下咖啡杯说道。 “……是啊……” 木内现在就在自己的身边,看着自己。 因为太过紧张,神谷的声音渐渐地小下去,变得僵硬起来,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非常不自然。 已经有一星期没见过木内的脸了。 上个周末,木内自暴自弃地喝了许多酒,在神谷家里借宿。 ……自己仿佛要从木内身边逃走一样,在赤坂的店里喝得烂醉,第二天早晨在久隅拓牟的家中醒来。接着,自己对木内的暗恋之情,被久隅当成了威胁的把柄,身心都遭到他的蹂躏。 这种行为,即使只有一次,也是无法原谅的。 就像要将神谷的内部彻底毁坏一样,久隅在抽了一支烟之后,再次开始享用他的身体。被久隅shè出的精液彻底滋润的后穴粘膜,发出令人难以想象的猥亵的濡湿的声音。接着,久隅又一次在神谷体内shè精了。 当联系在一起的部分被拔出之后,黏糊糊的液体从无法闭合的后蕾不住地溢出。鲜明地意识到自己被同xìng凌辱的事实,一种无法言喻的悲哀感油然而生。 腰膝酸软无法行动的神谷被久隅抱进了浴室……连身体的内部也被彻底清洗。神谷赤luǒ的身上只披着久隅的衬衫。这种事就像是喜好奢华的女xìng爱做的幻想,但是放在自己这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身上,剩下的也就只有滑稽而已。 以那种羞耻的姿态被放置在明亮的粉红色沙发上,被喂食了rǔ酪之类下酒的点心。 之后在沙发上摆出屈辱的M字型,张开两腿,受伤的内壁被涂上了软膏。但久隅的手指很快就忘记了原本的目的。神谷渐渐被从内部袭来的快感所俘虏。接着又被强迫口jiāo,饮下精液久隅尺寸超大,血管突起的雄xìng器官,突入到自己口中。 就这样直到深夜,上面和下面的口被反复数次地使用着。 总算得到了回家的许可,这时,神谷的双唇已经红肿,下腹麻痹得失去了知觉,xìng器也已经是连一滴液体都流不出来的状态。 从想要开车送自己回去的久隅那里逃出来,神谷立即跳上出租车,飞驰而去。 等回到公寓的时候,房间里自然早已不见木内的身影。 尽管木内已经在醉酒的时候表白了他深刻的烦恼,但是自己却什么都不能为他做。一直以来,都是他在为自己加油打气,而自己却无法回报他。 带着被久隅玷污殆尽的身心,狠狠地摔倒在床上。 感觉到一阵香水的味道。把脸埋进枕头里,嗅着染在上面的,木内的味道,眼角和喉咙深处都传来了无可抑止的,灼热的疼痛…… “神谷检察官” 被低沉的声音呼唤着,终于回过神来。 木内仍站在桌子的对面。没有勇气去看他的脸,神谷轻轻抬起头,微妙地躲过视线。 “怎么了?” 自己还能保持平静的表情吗? 与久隅充满情yù的疯狂zuò ài,对木内和妻子的关系破裂感到愉悦的丑陋的心,这些都能好好地隐藏起来吗? 只有木内,无论如何都不想让他知道这些。 “星期五那天晚上,真的非常抱歉。” “……” “我在神谷检察官面前过于忘形了。” 过于忘形? 出乎意料的说法,神谷诧异地抬眼望去,看到木内脸上流露出痛苦的表情。 “家庭内部……非常私人的问题,也拿来麻烦检察官先生想必一定非常困扰吧。早上醒来的时候都没有见到你,我真是很讨厌自己。” “木内,不是那样的……” 神谷慌忙起身。 木内像是要保持距离一样,往后退了一步。 “不要紧的,请不用在意。被惊吓也是正常的,再也不会让你看到我这么难看的样子了。我们约好了,就这样,好吗……” 镜片下的眼睛痛苦地注视着神谷。 “请不要轻视我。” 胸口传来一阵锥刺般的疼痛。在这股疼痛的冲击下,神谷突然握紧了木内的手臂。 “……说什么轻视……” 对于走投无路,无法生育孩子,借酒消愁的木内,自己没办法轻视。 无论ròu体上有怎样的缺陷,木内在精神上都远比自己丰富健康。 “你就像是砂一样。” 在侵犯自己的时候,听到久隅这样苦闷的说着。 砂,纯粹的砂。神谷自身给人的印象就是这种东西,已经被久隅看透了。虽然从表面看来,无论友情还是恋爱都能很好的调节,但实际上,那些都只不过是覆盖在自己真实脸孔上的面具,是自己那毫无意义的精神的表现形态。 无法摆脱一直存在于自己体内的那种空虚感。 不管考试取得多高的分数,弓道创下多好的成绩,被他人认同和称赞,这些事都只是从自己身上经过而已,什么痕迹也不会留下,也无法成为心灵的食粮。内心永远是干涸的。 但是,木内跟自己不一样。 木内总是在认真的尽其所能。 随着建立人与人之间关怀与信赖关系的能力养成,人就会成长得越多。拥有守护和治愈他人的包容力,即使对自己这样有着情绪缺陷的人也可以敞开心扉去接纳,给周围的人带来欢乐。 木内就是那样特别的人。 ……喜欢……你。 “神谷检察官?” 忘了隐藏自己的内心,神谷失神地看着木内。 ……不能像和久隅那样,要求他做出那种下流的行为。绝对不能做那种会让木内堕落的事情。 但是,如果,如果可以相互触碰,亲吻对方,自己也会感到非常满足吧。 绝对不能那样做。但是,如果能把自己心中的这份情感,哪怕只是一点点也好,如果能够传达给对方的话,自己会是多么高兴啊。 越是清楚自己的愿望,痛苦就越是增加。忍耐着这种诱惑,心脏激烈地跳动着。 神谷握紧了木内温热的手臂。 接着,轻轻地说道。 “如果我是真由的话,绝对不会和木内分手的。” “……” 虽然只是自己带着私心的劝解,木内也像得到了安慰一般露出了轻松的笑容,眼角一如往常地浮现出笑纹。 “果然能跟你坦白地说出来真是太好了。” 并没有和久隅约好碰面。 但是在“arcobaleno nero”那仿佛被截取下来的一段黑虹般的吧台最深处,坐在椅子上喝着基姆莱特的人,的确就是神谷这家店的基姆莱特是用杜松子酒和酸橙汁调成的,口感稍有些甜。 很快,从那扇漆黑的铁门后面,就会出现久隅拓牟的身影吧。 接着这个预感马上就被验证了。 那个相当具有存在感的男人,粗暴地推开吱呀作响的门走进店内。那张看起来总是有些不高兴的皱着眉的脸,在看到神谷的时候也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惊讶。 “今天倒是没有醉倒呐。” 一边戏谑地说着,一边在神谷身边的椅子上坐下。 古龙水刺激的香味扩散开来。一星期前已经充分熟悉的那种香气,正挑拨着埋藏在神谷身体深处仿佛火苗般危险的情yù。 想要忘记白天自己对木内进行的毫无作用的,未果的告白。由于酒的作用,麻醉舒缓了理xìng的束缚,这样也许会更多地增加yin mi的刺激。 ……跟一星期前一样,久隅依然会定期打电话给神谷,透露情报给他,说实话在电话里听到他那傲慢的声音,对自己来讲也是一种撩拨。 倾斜着装有威士忌的玻璃杯,久隅苦笑起来。 “你还真是不可思议啊,明明在做的时候,觉得你已经被刻上了我的印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 章 但是像现在这样的时候,又会觉得好像没有发生过那些事一样。” “想做就会由着xìng子做的人,说出这种话还真是过分啊。” 在神谷报以苦笑的同时,久隅贴近了他的耳边。 “抱你就像是无法在沙漠上留下手印。无论印记刻得有多么深,风一吹砂就会流走,痕迹也会消失。即使被液体弄湿,也很快就会风干的,纯粹的砂。” 男人厚实的手指,描绘着神谷耳部软骨的曲线。 “喂,神谷,我究竟有没有抱过你呢?” 酥麻感渐渐扩散开来,仿佛从耳边一直沁入脑内。 神谷轻轻地摇着头,从那声音和手指中逃开。 接着注视着眼前的男人问道。 “从以前……高中的时候,你就觉得我好像砂一样了吗?” 久隅褐色的眼睛透出暗暗的笑意。 “是啊,那时候就觉得了。你就像那种纯粹的,患有洁癖症的修行者一样。上学的时候就被弓道般的条条框框束缚着,现在又被工作缠身,总是一副被领带勒着脖子的表情你都不觉得累吗?” ……像被勒紧了脖子一样吗? 也许久隅本人没有这样的意图,但他的话却像刀子一般,剜开了神谷内心不可触及的过去。 就这样放任着自己,神谷坚硬的内心似乎也被卸下来了。两肘支在吧台上,用快要俯冲下来的姿势看着对面的男人,感到眼睛也不由自主地湿润起来。就快要崩溃掉了,自我毁灭的冲动突然涌现出来。 “你不累吧,能多说一会吗?” “恩?啊。” “……好累……” 带着疲惫情绪的话语和视线,微弱的声音。 紧接着就被久隅打断了。 “神谷,要不要来我家喝一杯。” 神谷腰上裹着毛巾,从浴室里走出来。 挨着浴室的洗面台处的灯已经被熄灭了,神谷沿着昏暗的走廊向客厅走去。客厅的窗帘敞开着,青色的月光下,可以清楚地看到沙发和置物架的线条轮廓。 从客厅通往卧室的门微微打开着,露出狭窄的一条光线,神谷被吸引着,径直走上那青黑色的地板。 ……就这样在月光下直接走上凉台飞身跳下去,和走进卧室将身体jiāo给久隅摆布,对于神谷来说都是同样的。尽管如此他也没有走向凉台,而是拖着踉跄的脚步朝卧室走去。 “不要关灯。” 久隅仰面躺在床上,对走进房间朝墙壁上的开关伸出手去的神谷简短而尖锐地命令道。久隅的声音里充满了强制力,对于自己是在用木内来威胁神谷的事实完全不以为然。 神谷缩回了伸向开关的手,朝床边走去。决绝的迈着步子,但是…… “把腰上那碍事的东西拿下来,坐到我身上来。” 被这样命令的时候,神谷的表情僵硬了。 一周前自己的丑态已经淋漓尽致地暴露在久隅面前,羞耻心似乎也因此而枯竭,不复存在了。把浴巾从腰间解下的时候失手没有抓住。柔软的白色毛巾从皮肤表面滑落到床上。 修长的两腿直接暴露出来。 隐藏在下腹的毛丛中无力下垂的xìng器一览无余,久隅的视线露骨地盯视着那里,神谷感到似乎连尾骨也灼热起来。 “跨在我身上,坐到胸口上,把腿打开。” 避开久隅的视线,神谷爬上了床垫。 按照要求跨上久隅赤luǒ的胸口。可怜地下垂,摇晃着的yīn茎,在久隅的眼前被审视着。 “把体重全部压上来试试看。” 然而当臀部的皮肤接触到久隅胸口的时候,那种感觉微妙地令人难以忍受,神谷试探着用力,半支撑着腿,使腰部浮起。 “快点给我坐好。” 用急躁与强硬掺半的语气命令着,久隅握住神谷的腰,一把将臀部拉到底。张开的会yīn部紧密地贴合在久隅的皮肤上。yīn囊感触鲜活地靠在上面,yīn茎触碰着男人的喉结。令神谷意想不到的异样的羞耻心突然涌起。但越是挣扎,腰部就被握得越紧。 腿间的xìng感带和睾丸与久隅火热的皮肤推挤着,摩擦着。 在令人焦躁的疼痛感的驱使下,神谷双手放在久隅的肩上,苦闷地扭动着身体。染上红晕的肌肤开始被汗水濡湿。 久隅单手压住自暴自弃的神谷的腰,右手的手指抚上了他的尾骨。就这样顺势滑进了那狭窄的缝隙。 “……啊!” 神谷由于惊吓背部向后仰起,被手指侵犯的后孔突然绞紧。接着反shèxìng地想要逃开手指的攻击,身体向前倾去。手离开了久隅的肩膀,抓住了床头,使劲地把身体向上拉。 感到身体开始向前滑去。 “啊,呃……唔……” xià tǐ突然传来xìng器要被溶化般的感觉,神谷慌忙朝那里看去。 不知何时已经挺立的yīn茎,前端的一半几乎都已经消失在男人的厚唇中。已经肿起的厚重前端,在自己看不见的,久隅的口腔内部被舔舐着。 比起这种行为,横跨在男人脸上的这种体位,令神谷的背部也忍不住颤抖起来。 久隅单手把中指的第一关节全部没入在神谷体内,两手握住臀部向两侧扩展开来,像这样诱导着他腰部的动作。 前后都被撩拨着,xìng器在久隅口中出入着。guī tóu像是画圈一样摩擦着久隅灼热的口腔黏膜。 不由自主地被他cāo纵着,神谷两手握紧床头,从无力张开的下唇里,流下纤细的唾线。 尽管染上了耻辱的色彩,却被情yù濡湿的细长双眸,还在盯着自己与久隅紧紧相连的部位。结实地缠绕着自己的厚重双唇,仿佛很美味地品尝着淡色的xìng器,看起来异常的yín乱。 中途久隅强烈地开始加速动作,神谷无法自拔地沉溺在口yín中。 “你里面好厉害,把我的手指全都吞进去了……” 后孔的粘膜仿佛邀请般回应着,久隅的手指一鼓作气地chā入进去。 随着手指的摩擦而产生的快感渐渐凝聚到一处。在鲜明的激烈快感下,神谷的腰部不由自主地向前推进,整个根部都没入在久隅口中。 在拉起腰部的同时,yīn茎的轮廓也紧紧地被久隅的嘴唇束缚着,没法拔出来。 “久,久隅……不行……要不行了……” 快要被溶化了。 在久隅的口腔内,神谷感觉到隐藏在身体深处的,被压抑着的那个yín乱的自己。 仿佛吞噬着活生生的ròu饵的残暴野兽一般,久隅尽情地品尝着口中的yīn茎。当前端的凹陷处被黏腻的舌头用力舔舐着的时候,神谷终于到底了极限。 “唔啊,啊啊……” 腰部不住地颤抖着,精液剧烈地shè入口腔内侧的粘膜。 神谷仰起颈项,自己仿佛被融化的蜡液般粘稠的体液顺着男人的喉咙流了下去。 对于自己是依靠威胁对方而达成目的,久隅感觉不到任何良心不安。反正自己本来就没有多少能超出常人的良心。 所以,如果必要的话,就算提几十次木内的名字来胁迫神谷也可以,只想尽情地让他臣服于自己的yù望之下。 但是在长达三个小时的zuò ài过程中,久隅从始至终一次也没有提过木内的名字。 即使不提那件事,神谷的身体都已经因过度屈辱而不住地颤抖了,无论久隅做什么他都会顺从。口jiāo也好,69式也好……毫无反抗地顺从着久隅的yín戏。 神谷的身材跟久隅相比很纤细,但也十分有男xìng魅力。修长的xìng器,前端充分地挺立着,和那白皙的肌肤一样,淡色的xìng器,前端赤色的粘膜,微妙地在惹人怜爱的同时流露出猥亵感。 久隅至今为止品尝过无数优秀男女的身体,跟那些人相比,神谷的感觉比任何一个都要好。 与其说是技巧和身体的契合,不如说是神谷那种濒临崩溃的姿态刺激了自己的情yù。他拼死压抑着声音,装作自己丝毫没有快感的样子,燃起了久隅的施虐yù。当神谷承受着自己施加在他身上的xìng戏并顺从地做出回应的时候,久隅也会喜不自胜。 那是甚至令骨髓深处都咯吱作响的激烈xìng爱。 比久隅消耗了更多几倍的体力,神谷看起来异常疲劳。连澡都没有洗,就仿佛半失去意识一般睡了过去。 久隅把头枕在胳膊上,望着维持着最后做完时的体位抱着枕头睡着的神谷。 shè在他脸上的时候,自己用纸巾去擦粘在他头发上的液体,似乎让他很讨厌。鬓角处的头发被凝住了。久隅伸手触摸着他发上发硬的部分……就这样轻轻地抚摸着那头黑发。 “喂,神谷。” 久隅含糊不清地喃喃着。 “成为我的所有物吧……” 说出口的时候,才重新认识到,这并不仅仅是一时的ròu体关系,自己想得到神谷的执念已经越发深重。 一谈到恋爱这种事情,自己就会迷惑不清。不过,想要让这个难以掌握的男人完全属于自己,只是被这种焦躁感所驱使着。 “放弃木内那种无趣的男人吧。” 睡着的神谷忧郁地皱起眉头。 由于口jiāo使用过度而红肿的唇缓缓地动起来。 “木内……先生?” 沉迷的声音。 久隅的胸口像被锥子刺中般疼痛起来。 “木内先生……” 像是紧追不舍一样,神谷再一次呼唤着。仿佛非常珍重般,一个一个地发出音节。这次,久隅的心脏就像是被放了一块烧红的烙铁,剧烈地抽搐着。 喉咙深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膨胀着,然后终于bào发了。 “喂!” 久隅一把抓住神谷luǒ露的肩膀,粗暴地把他的身体翻过来。 神谷惊讶地睁开眼睛的瞬间,久隅的巴掌落在了他的脸颊上。没有控制力度的出手,打得神谷的头歪向一侧,嘴角渗出红色的液体,大概是口腔内部被牙齿碰伤了。 “唔……” 仿佛失去焦点般的视线摇晃着抬起,向上望去。 “木内到底哪有那么好?” “……” “回答我!” “是木内他,一直在支撑着我……” 神谷不由自主地低语着,那满是迷恋的声音,令久隅的胃部扭曲地疼痛起来。 “就只是那样而已吗?” “一直都是在一起,给我力量……稳健又温暖,很认真,和以往那些不踏实的事务官完全不同。只要在那个人的身边我就……” 再也不想听下去了。 久隅覆上神谷的身体,夺去了自己一次也没有得到过的双唇。 “……呃,不要……” 大概是因为讨厌自己正在谈论着木内的唇被久隅所玷污,神谷第一次开始抵抗起来。 遍布着被自己吸吮出赤色吻痕的白皙肌肤,正在自己身下挣扎翻滚着。 服从于我吧……刻上属于我的印记! 神谷修长的颈项仿佛在吸引久隅的手,诱使他握住那里,捏碎掌中的喉结。 久隅睁开双眼,露出和当年同样的表情。 时间似乎又回到了十二年前。 神谷目光呆滞地喘息着,面前是气喘吁吁的久隅。 两人的唇相jiāo在一起。久隅的舌从开启的双唇间潜入,进入神谷灼热的口腔内部。舌尖黏腻地摩擦着内壁,品尝到了血的味道。 久隅寻找着出血的地方,濡湿的舌头在神谷口腔内侧的粘膜上探索着。 “呃,唔……恩,恩!” 被舔舐着伤口,神谷的身体惊讶地颤了一下。 在脖子被勒紧的状态下亲吻,非常地痛苦。仿佛要逃离这种痛苦一般,神谷抓住久隅的手臂,指甲刺进他的皮肤。 在无意义地抵抗之后,神谷开始轻微地用舌头回应久隅的吻。 久隅几近疼痛的yīn茎在神谷腿部内侧的luǒ肌上摩擦着,唇上沾满了两个人jiāo汇的唾液。 神谷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十点钟了。 今天是星期六,预定下午还有几个案件的调查,木内也会跟自己一起去工作。 上班前还要回自己的住处换衣服,身边的男人还在熟睡,神谷起身下床去淋浴。 本打算不吵醒久隅就出门,但是当神谷用毛巾擦着头发走到客厅时,久隅似乎刚刚坐到沙发上,上半身luǒ露着,下身只穿着短裤。 “要喝咖啡吗?” 神谷点头回应,久隅抓了抓乱发站起身来。 线条挺直,强健的背部肌ròu上,装饰着那令人感觉非常不快的刺青。 纵横jiāo错着张开的网,高粘度的蜘蛛的巢穴…… 让神谷觉得自己已经成了一只被囚禁的蚁虫。 自己成了一只被粘在蛛网上的蚁虫。蜘蛛锋利的前足撕裂了翅膀,将手足连根剜起,之后用尖锐的牙齿撕食着身体。 在恐惧的同时,那甘甜的dú素也渗入到了体内。 预感到自己有可能会被迫放弃跟木内一起的工作,一整天都困在久隅的dú牙之下那就无论如何也逃不掉了。 “……咖啡泡得还真是够差劲的。” 接过杯子送到嘴边,神谷意外地歪起嘴角。浓得一塌糊涂。 “一下子就让你清醒了吧。” “不如说连神经都被破坏掉了。” 站在眼前的久隅讽刺般地笑着。 “你不就是为了这样才送上门的吗。” “……” 不能小看久隅。他是个感觉相当敏锐的男人。 神谷如此顺从昨晚激烈的xìng爱,久隅大概早已看穿了其中的理由。 不是因为害怕暴露自己对木内的恋慕之心,而是因为想要驱散自己对木内的这种感情,利用了久隅。 在难以忍受的耻辱之下,就可以忘记木内了。这样做就会意识到,如此污秽的自己却仍喜欢着正直的木内,这种事有多么滑稽。 “你昨天自己摇摇晃晃地撞到我的网上来,现在又打退堂鼓可不行噢。” 久隅抿起下唇,露出残暴的笑。 “在这之前,无论怎样被我破坏,都不能抱怨。” 不知为何,自己竟会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 章 这番话产生安心的感觉。 ……虽然自己不擅长跟他人建立融洽的关系,但是通过被毁坏这样的方式,也可以和他人结下深厚的关系吧。 奇怪的理论。 神谷再次感觉到一股温热苦涩的浑浊液体顺着喉咙流了下去。 久隅驾车送神谷回公寓。 坐在快速行驶的车内,神谷推测着久隅常用的这辆车,是BMW?应该是黑色的M5吧。M5就是看起来非常普通的四门车,但是构造和xìng能都非常强,属于那种要超过一千万元以上的,很有实力的高级车。 久隅的驾驶反应和变速能力都非常好,带着明显的力度,有种强劲的魄力。 习惯了木内小心翼翼的驾驶,久隅粗暴的驾驶方式令神谷感到些许兴奋。 久隅还是和高中的时候一样,没有什么变化。 他那粗暴却强健的shè箭技术和现在的驾驶技术中有着相通的部分。 富于刺激xìng,而且很有魅力。 神谷看着握着方向盘的久隅的侧脸,精悍的面容隐约透露出他残暴的xìng格。下颚硬朗的线条,有种令人羡慕的男子气概。和神谷不同,久隅是几乎一个晚上就能长出胡须的体质,胡渣增添了他粗野的魅力。黑色的高领毛衣,跟他淡褐色的头发很相配。 由于被信号器拦住,久隅停下了车。 随后他解开安全带,身体向神谷靠了过来。 连拒绝的空隙都没有,就被夺去了唇。当自己的唇被舔舐的时候,神谷毫不犹豫地挥拳打向久隅厚实的胸膛。在没有斟酌力度的击打下,久隅不由得呻吟出声。 “好痛。” “你,你做什么啊,在这种地方。” 也许会被前面的车从后视镜里看到。也可能会被走在路上的人们看到。神谷因为太过惊吓而说不出话来,久隅笑着眯起眼睛。 “都是你不好,露出一副想要我吻的表情。” “谁露出那种表情了……” “神谷先生你啊,就算是没什么表情的脸也很色的啊。” 开玩笑地说了句“你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噢”,久隅重新系好安全带,若无其事地踏下了油门。 否决了久隅要把自己送到跟木内约好的碰头地点的提议,神谷掏出钥匙打开自己位于公寓八楼的房间,走了进去。 显示留守电话的录音灯闪烁着,神谷走向放电话的柜子想要播放留言,皱起了眉头。 有人的迹象。 除了自己以外还有别人在这间客厅里。 到底,是谁…… 寒毛倒竖的感觉。神谷把手滑进外套口袋,握住了手机。久隅应该还在附近。虽然依赖他会有些别扭,不过这也是紧急事态。 神谷立刻掏出手机,呼叫久隅的号码。 刚刚按下通话键,背后就传来了脚步声。神谷猛地转身,手机从手上落到了地板上。 站在眼前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强壮男人,穿着蓝色的工装,帽子遮住了眼睛。男人握在右手中的,是一把厚刃的尖刀。 “哟,早上才回来啊,看来检察官先生也是有该做的事情要做呢”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正在质问他的时候,神谷看到窗帘被风吹拂着翻起,看来他是设法割破窗子入侵室内的。不过凉台也可以攀爬的吧,搞不好他会首先闯进邻居家。右邻是年轻的姐妹两人,左邻是带着孩子的小夫妻。不祥的念头闪过脑海,神谷面色苍白地盯着侵入者。 男人朝他走近了一步。 “就是因为你这个检察官,那个杀死朝仓的凶手、岐柳组的安浜才有个了不得的后台吧?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啊?条子都已经开始注意这边了,真是碍眼啊!赶快起诉安浜就好了,除此以外的事情少chā手,你也为自己的家人考虑一下吧!” “……是加纳组的人。” 现在已确保被警察拘押的斋藤琉璃香是跟加纳组有关系的。顺着她这条线索深究下去,也一定会击中他们的软肋吧。 “废话少说,快起诉安浜!那家伙就是杀害朝仓的犯人,不是都已经拿到能作为证据的qiāng了吗?” 神谷严厉的目光shè向嘴角口沫横飞的男人。 “克服形形色色的这类威胁,才能担当起检察官的职责。” “也就是说没有起诉安浜的打算了?” “对于没有犯罪的人,我们是不会起诉的。” 虽然没有说不会起诉安浜。 但是,能清楚安浜并不是犯人的证据,从眼前这个男人因激动而扭曲的脸上就能发现。 “说什么漂亮话!?” 跟平常不一样,由于昨夜野兽般的jiāo合,神谷腰膝酸软使不上力。被猛烈撞击之后,就和那个男人一起滚到了地板上。男人挥起了厚刃的尖刀。 神谷两手握住挥动过来的手臂,阻止刀刃的侵袭。 在僵持着互相抗拒的力量之下,双方的手臂不住地颤抖着。粗暴的喘息,伴着被风翻弄得呼啦呼啦响的窗帘的声音。从上方压下来的体重,正在迫使刀刃渐渐向下移动。 终于,神谷的手臂再也不能负荷。 刀刃顺势落了下来。 神谷感觉到冰冷的刀刃从左脸上划过,随后刺入了木制地板。 男人刻不容缓地再一次挥起尖刀。 “我可是动真格的,检察官先生。” 虽然内心也有动摇,但神谷依然镇静地看向对方。这种态度似乎刺激了对方。 “总是一副高傲的表情……那张脸,就把它划烂吧!!” 但是,朝神谷的脸划过来的尖刀,却停在了半空中。 玄关的门猛地被推开,有人穿着鞋子就踏上了走廊,粗暴的足音传来。 进入客厅的男人表情凶恶,黑色西装包裹下的健壮肢体散发出强烈的怒气。久隅一定是从拨通的电话里得知了室内的异常情况而匆忙赶回来的吧。 压在神谷身上的男人似乎已经完全被控制住了。 “是岐柳组的,久隅吧……” 男人发出仿佛是被挤压出来的呻吟。 久隅突然抓住空隙,扭住了男人的前胸,把他从神谷身上拽起来。完全没有顾虑这个手上还拿着凶器的男人。 “是加纳组的家伙吧,真是够嚣张啊。” 久隅凶狠地发出低吼,拳头猛地打向男人的胸口。在接二连三锐利的刺拳打击下,男人的身体仿佛触电一般弹跳起来。在久隅放开他的胸口之后,就立刻瘫倒在地。 一时被突发事态所惊呆,神谷慌忙站起身来。 “适可而止吧。” 神谷一边对毫不留情地踢向男人侧腹的久隅说着,一边朝凉台走去。 从上面垂下的绳子可以看出入侵的途径。自己居住的八层就是最顶层,上面就是屋顶。那人应该是从屋顶直接下来的。不过由于担心,神谷还是按响了邻居家的门铃。星期六的上午,两家人都还在家里,并没有发生什么异常状况。 非法入侵的男人已经jiāo给了所辖区的警察。 多亏了久隅飞驰的车速,只迟了一丁点,就到达了和木内约好碰面的地点。 “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多,下次再回礼吧。” 神谷这样说着,正想要下车,左臂却被他强劲的手握住了。刚刚起身就又被猛地拉回到座位上,久隅的身体贴了上来。左脸被他的舌头舔舐着,尖刀划破的伤口并不是很深,神谷只是涂了些软膏简单处理了一下。 “好苦……” 大概是因为软膏的味道很难吃,久隅露出了不高兴的表情。接着又说着“用嘴巴给我补偿一下”把脸靠了过来。就在快要被亲到的时候,神谷伸手挡住男人的嘴唇。 “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吗?在这种地方不要做这种事。” “真小气,是你自己说要给我回礼的吧!” 久隅小声抱怨着。 “……呃。” 手掌上感到一阵濡湿。温热湿润的柔软物体黏腻地在手上摩擦着。神谷惊讶地想要抽回手,却被抓住了指尖。久隅愉悦地享受着神谷的表情,仿佛品味般地舔着他的手掌。手指与手指之间的狭窄缝隙被久隅舔舐着的感观,让神谷连腰侧的皮肤都起了鸡皮疙瘩。 “你也给我差不多一点!” 就在神谷觉得甚至连指尖的骨头都快要被溶化掉的时候,久隅开口说道。 “回礼就等我明天再好好享用吧。” “星期日我也有工作的。” “那就等明天收工之后再打电话给我吧。” “……” 神谷露出苦闷的表情,推开久隅下了车,穿过人行道上的人流,朝木内等待着的车站内走去。 舌头活生生的触感仍残留在手上,握紧了濡湿的手,想要赶走那种感觉,然而却引发了腰部无可遏止的微弱疼痛感…… 星期六之后的星期日,神谷直到夜里都和木内一起在都内的几个地方做调查。 因为被久隅和那个暴徒的事情分散了注意力,和木内也能自然地相处了。 无论是工作还是感情都能顺利调整,也掌握了所负责案件的一些内情。被牺牲掉的休息日也有了价值,成了很充实的两天。 ……像这样和木内保持一定的距离,也许才是最佳状态吧。对一天要相处四到六个小时的拍档产生单恋的感情,要说是自虐的趣味也不为过。 回去的时候木内邀神谷去喝酒。他一定是不想回到独自一人的家里吧。虽然感情上也在动摇,但神谷还是以有约在先为由拒绝了他。 用和以往的亲近状态不同的平淡话语来制造距离感,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木内都是正确的选择。……神谷对自己这样说着。 和木内分开之后,神谷拨打了久隅的手机。电话很快就接通了,神谷向久隅询问了赤坂的日式酒店的名称和位置。因为久隅说有想要跟他见面的人,所以让他过来这里。 铺着白川砂和黑砂利的四方形庭院,角落里放置着的石灯笼的灯光,仿佛要将棕榈竹那笔直的扇状叶子穿透一般照shè着。 这间带有古典的怀旧风格,茶室式的雅致建筑,就是久隅指定的日式酒店。在老板娘的带领下,神谷走上了深深的走廊。 “客人到了。” 跪坐在地板上的老板娘轻轻拉开隔扇。 “啊,是神谷先生啊,辛苦了,请入座。” 盘腿坐在桌旁的久隅,示意神谷坐在自己身边的椅子上。 “……失礼了” 正对着深深的庭院,面积大约有十二叠的和室里,除了久隅还有另外两个人。 坐在已就座的神谷对面,穿着西装的男人,大约有三十多岁。仿佛凝聚了黑暗一般漆黑的头发和眼睛,给人以强烈的印象,他周围的空气凝重到甚至连灰尘都没有可进入的空隙。 另外一位是个感觉好像二十岁毛头小子的青年。青灰色的开襟毛衣配着工装裤,很休闲的样子。容貌是带着些硬质的美丽,肤色和发色都很淡。神谷安静地垂下了眼睫。 “神谷先生,这位就是岐柳组第四代首领冈城风斗,还有他的保镖角能先生……风斗少爷、角能先生,这位是负责安浜先生案件的神谷检察官,我高中时的前辈。” 在久隅介绍的时候,神谷睁开眼睛看向对方。 岐柳组第四代首领……就是这孩子? 夏天的时候,围绕着第四代首领的位置,岐柳组发生了一场骚动,虽然已经从久隅那里听说过了,但是没想到最终争得胜利的人竟然是这样一位还带着少年气的年轻人。 没想到会跟冈城风斗见面。青年突然仰起脸,淡色的瞳孔从正面看了过来。 “……呃。” 神谷惊讶了一下。 这是怎么回事?明明是平静的表情,自己却从这个青年身上感到了一阵夺目的强烈压迫感。 这样的眼睛,以前从未见过。 眼睛就是心灵之窗。至今为止,神谷见过数不清的嫌疑人,偶尔也会洞悉那些凶恶犯人的眼神,但是像现在这样的眼神对峙还从未有过。 好像爬虫类一样,安静中却透着凶狠的眼神。 ……说到爬虫类,岐柳组的当家确实有“岐柳的大蛇”这样的称号。父亲是蛇的话,那么儿子当然也是蛇了。 看着那闪烁的双眸,仿佛打开了深渊的入口,好像要被吞进去一样。这并不是错觉,神谷感到自己的体温也在下降,脊梁骨窜过一阵发凉的麻痹感。 “安浜先生受您照顾了,请您一定要多多关照。” 用微微有些低哑的声音说着,风斗自然地露出了笑脸。 终于从眼睛的咒缚中解脱了。 现在眼前的人只是个漂亮的,给人感觉很不错的年轻人。不过神谷却感到有种被狐狸捉到一样的气氛。 “因为受到安浜事件的牵连,听说昨天检察官先生的家被加纳组的人入侵了……” 神谷点头确认了风斗的说法。 “是的,不过马上就得到了久隅的救援。” 端起酒盅凑到唇边,久隅开口说道。 “手机一直都在接通,于是听到了那些威胁的话。对方还声称要对神谷先生和他的家人动手呢。” “像这种事情也是检察工作中不可避免的。所以暂时还请强化一下自宅和本家所属辖区的巡视。” “不过,您的担心就只有这些吗?” 风斗这样说着,向身边的保镖转过视线。眼神jiāo流之后,那个叫做角能的男人首次开口说话了。 “这次是跟岐柳组有关的威胁事件,所以我们这边也会派出警护人员。” 角能一边说着,一边抽出一张名片,从黑檀木的桌子上滑了过来。 “八十岛安全保障服务公司……吗?” “这是岐柳组组长直属的警卫公司,费用全额由组里承担。” 让暴力团来护卫检察官及其家属,神谷无可奈何地苦笑出来。 “虽然很感谢你们的心意,但是从立场上来讲,就变成了不法利用的问题了。” “神谷检察官。” 角能黑色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 章 眼睛盯着神谷。 “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就迟了。” 已经完全变成胁迫了。神谷的脊梁也紧张起来。 初看感觉是个优秀的正经男人,但这个角能,是个不折不扣的极道者。 微妙的沉重空气在房间里扩展开来,久隅拍着神谷的肩。 “八十岛安全保障服务公司的确是岐柳组的下属企业,不过这可是连政治家们都使用过的一流服务。你不用有什么奇怪的担心,jiāo给他们就好了。” “但是,虽然这么说也……” 久隅靠近神谷的脸,在他耳边说道。 “如果妹妹出了什么事怎么办?女高中生什么的可是上好的饵食呢。” “……” “钥匙要看锁匠,对付暴力团也是暴力团才最有办法。” 结果,神谷不是因为考虑到自身的警护需要,而是为了家人委托了八十岛安全保障服务公司。本该避免检察官和暴力团之间的联系,但考虑到警察所能做到的事情也很有限,因为不放心,所以还是接受了对方的帮助。 在这种场合下喝着酒说着些无谓的话无论说什么都会自然地谈到跟暴力团有关的话题上去。 细想起来,从久隅的舅舅樱泽宗平是冈城风斗的辅佐人这一点来看,这三个人的关系应该非常亲密。酒桌上的气氛也很轻松。 特别是这个所谓的岐柳组第四代首领的青年,在微醺的状态下显示出了天真的孩子气。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在用蘸了日本酒的指尖在黑檀木的桌上划着。神谷不由自主地望着他用酒描绘出的线条。 这时神谷注意到他开始画出无数的线条。 修长地伸展开来的叶子,仿佛火焰般的花朵。像这样的画了数十朵,栩栩如生地簇拥着,这是…… “燕子花” 神谷不禁低喃出口。风斗缓缓抬起眼睛,然后微笑着点了点头。 “不愧是日展的画家啊。用酒涂鸦也能画得这么精彩。” 久隅赞赏着。 “日展……?” “啊,还没跟神谷提过吧。风斗是美术大学的学生,两年前入选了日本美术展览会。那时还是不怎么成熟的画作,标题是‘树上的苹果’的” “久隅,不用做那种多余的说明啦。” 风斗用手掌唰地抹掉了燕子花。 “我只是喜欢绘画而已,现在已经跟日展没有关系了。” 青年这么说着,垂下的眼睛里蒙上了一丝落寞的yīn影。就像要挥去那yīn影一样,风斗端起酒盅喝着。因为动作有些粗暴,酒液从他质感的唇边一直流到了下颚。 “风斗。” 旁边的角能轻轻抬手伸向青年的嘴角,用拇指的指腹擦拭着从下颚到唇边的酒。 风斗抬起眼睫,呆呆地看着自己的保镖。 ……从那淡色的虹膜中,仿佛看到了渗透在其中浓得化不开的甜蜜,是错觉吗?角能明亮的眼睛也正笔直地看向风斗。 仿佛发现了什么浓烈的秘事,神谷不由得移开视线。接着,那移开的视线刚好看到了久隅的笑脸。 “那么为了收下昨天的回礼,我们也差不多该动身了吧。” “……呃,啊。” 神谷握住了冰冷的铁栏杆。久隅仿佛细细品味般悠长的律动,随着他突入到深处,神谷的身体仿佛也在浮起。每当浮起时,就好像马上要坠落到下面遥远的地面上一样。由于害怕,神谷紧紧地抓住了凉台的铁栏杆。 急促的喘息,一次接着一次,白色的雾气在呼出之后又快速消失。 “里面热得好厉害啊。” 脖颈处感觉到男人沉醉的湿热喘息。 “因为又冷又害怕,所以一边浑身颤抖着一边把我吃进去了呢。” “少罗嗦哈啊,嗯……” 男人的手粗暴地伸进神谷外套的下摆,猥亵地揉捏着下腹暴露出的yīn茎。 “已经变成这样,湿得一塌糊涂了呢。” “……唔。” “喂,神谷先生,别咬得那么紧。爽过头了” 神谷中了久隅的圈套。 出了酒店之后,久隅说想回公司拿点东西,于是两人步行着很快就到了久隅的公司,接着他又说很想让神谷从屋顶上看看夜景。于是神谷就这样被他带上了楼梯。 夜景确实很美。六本木上空的夜色在霓虹的映照下染成了红色,星光也被驱散了。汽车前灯的光线倾注在街道上,由于空气清冷而很少有折shè,一缕缕光线都非常鲜明。 这座楼房的屋顶是基于实用而建造的,并没有考虑到观景的需要,安装了储水箱和避雷针等等煞风景的设施。屋顶四周围起来的栅栏,高度也只不过才到神谷的腹部而已。 ……在这种地方被久隅索求着身体。 就算再怎么样,深夜的屋顶上也不会有人看到,但神谷还是讨厌在外面做这种事。至今为止自己也没有过这样的经验。 当长外套的下摆被卷起,西装裤也被褪下的时候,神谷坚决抵抗起来然而…… “你对所爱的事务官的感情,可就要被暴露啦!” 久隅立刻用敲诈般的语气威胁他。 西装裤和内裤被褪到了腿关节处,神谷以面朝夜景的姿势握住了栏杆。 “切,进不去了。” 由于深冬的寒冷,再加上高处的恐怖和野合的羞耻,神谷狭窄的入口很快就闭合了。但久隅仍不肯放过他,戴上安全套,再次将xìng器从背后压迫进来。当薄薄的套子上涂抹的润滑液黏腻地濡湿了内壁的时候,神谷身上的力气都要被抽走了。 “啊……啊。” guī tóu前端chā入狭窄的孔穴后再次拔出,久隅的动作逐渐加深,粗暴地贯穿神谷的身体,一直chā入到根部。随着他无数次的摇晃腰部,内壁已经被润滑液彻底濡湿,这时他才拔出自己的yīn茎,摘下安全套,直接突入到神谷体内。 久隅过高的体温令神谷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虽然皮肤表面因接触到外界空气而被冻得冰冷,但身体内部已经感染了久隅的热度,变得火热起来。 鞋底几乎离开了混凝土地面,在这样深深的chā入动作下,神谷上半身的大部分都已经越过了栏杆,坠楼的恐惧感不断袭来。随着恐怖的不断增加,神谷拼命地用粘膜绞紧久隅的yīn茎。 被绞紧的久隅这边似乎感到了非常愉悦的快感,下颚抵在神谷的肩上,粗暴地喘息着,呼出白色的雾气,同时在他耳边低语着。 “神谷,要不要和我一起坠落到下面去?” 神谷感到自己的眼中一定也充满了自弃般的沉迷。 联系着的根部停止了动作,背后的久隅渐渐把体重压了上来,如果现在神谷放松手臂的力气,两人真的会一起坠落下去吧。 强烈的诱惑和焦躁感在身体内部翻滚着。从xìng器前端流出的精液,曳出一条透明的丝线,滴落在混凝土地面上。 衣服下的手臂痉挛着,被热度包围的肌ròu也正在颤抖。 马上就要撑不住了……或许,自己也有一点期待吧…… 战战兢兢的感觉涌起,神谷的膝盖也开始瑟瑟发抖。 “唔,啊!!呜……” 手臂突然脱力。 视线中夜景里的光束激烈地摇晃着。 身体突然向前倾倒,直接朝空中落下去。感到胃部也在向上浮起,坠落的恐怖和快感一起袭来,从下腹迸发出白浊的液体。 神谷因达到绝顶而战栗的身体,被强有力的手臂抱紧。 上身被用力拉起,从背后紧紧抱住,仿佛要将骨ròu和内脏都压碎一般。 “还真是个危险的男人啊,你!” 仿佛要确认失物一样,久隅像是连睾丸也要挤进去似的,深深地进入神谷。从yīn茎流下残留的体液,神谷发狂般地用粘膜纠缠着男人。在沉默中难耐地加深两人结合的部分。 紧抱着自己的男人结实的手臂,突然颤抖起来。 “唔……久隅……好热啊!” chā入到不能更深的程度,神谷接受了久隅shè出的精液。 飘散的香烟被冷气分解,融化在黑暗中。 久隅望着男人垂到混凝土地面上的修长手臂。隐藏在衣物之下的手臂,正是直到刚才还因过度使用而发热的手臂。 那手臂缓慢地动了动,拢起散乱的黑发,侧躺的身体仰面伸展开来。即使隔着外套,也能感到男人纤细的身体所散发出来的色气。最初就觉得他的身材很结实,也很漂亮。 回味着自己将这副身躯压倒并贯穿时的感触。 在几乎快要被冻死的寒冷中,烟草就是至高无上的美味。 “喂,神谷,你高中的时候手臂不是比现在更有肌ròu吗?” 久隅背靠着铁栏杆,俯身靠近神谷,对他说着。 眼前的神谷张开细长的眼睛。那双仿佛被雨水淋湿的黑色石头般的瞳孔,眼角隐约还残留着刚才激烈jiāo合的余韵。 “……是啊,现在右边跟左边的粗细也没什么变化。” “是因为经常拉弓,总是使用右臂才变成这样的吧。” “啊……当时那些女生部员们都很在意来着……久隅你到现在身材也保持得很好呢。” “每周要去两次拳击俱乐部。在这一行,总会有像昨天那样的赌命对决啊。” 久隅戏谑地说着,神谷也微笑起来。 前天,听到他在恍惚的睡梦中呼唤着木内名字的时候,还恨不得想要杀掉他,此时感觉却自然了很多。 话说回来,现在的这种气氛,就好像从前一样。 自己这样想着的时候,似乎神谷也在想着同样的事情。 “久隅,你还记得吗?暑假的时候,我们一起比赛shè箭的事情。” 神谷仿佛快要睡着一般含糊的声音安静地说着。 “……我在学校的道场一个人练习的时候,偶然看到你从那里经过,正好拿着刚修好的弓。然后我们就五回合决胜负打赌请客喝葡萄汽水” 其实自己拿着弓并不是因为刚刚修理完,而是从舅舅熟识的弓道高手那里接受特训回来。但是特训的事情,只有神谷,绝对不想被他知道,于是就撒了谎。 然而,越过学校的围栏从远处看过来的久隅,在注意到神谷的时候,还是吃了一惊。神谷正全神贯注地shè着箭,完全没有注意到弓道场周围已经挤满了围观的女生粉丝。 在他结束了一箭之后,马上笔直地朝久隅看了过来。 就这样被他的视线召唤着进入了校内,朝弓道场走去。当天并没有部门活动,是神谷特别请求了顾问老师,才得以使用弓道场。接着,两个人打赌五回合定胜负。正是八月炎热的下午,是神谷先提出了想要喝葡萄汽水。 久隅穿着T恤衫,神谷则是一丝不苟地穿着弓道服。白上衣衬着黑色的和服裤子,那般严肃的姿态,光是看着就觉得暑气也被驱散了。 前三箭都势均力敌,久隅以试探的口吻对神谷说。 “喂,不按规矩把一边袖子挽起来吗?很帅的噢,要不要试试看?” 还想着他也许不会照自己说的去做,却听到他说着“可不是嘛”,然后背朝着久隅轻快地挽起了上衣左袖。结实的手臂露了出来,一直看到肩部光滑的皮肤。 太阳强烈的光线穿进弓道场的屋顶。 聒噪的蝉鸣声一阵阵传来。 神谷的左臂握住弓,肌ròu紧绷地跳动着。 他的侧脸很专注。 换了一支箭,拉紧了弦,肩胛骨向上凸起,像往常一样倾注全身心的力量。技法严谨一丝不苟,而且非常的优美。 在时机成熟,调整到顶点时的一瞬间,箭被shè了出去。 从高度紧张集中精神的状态恢复到平常的状态,不过几秒钟。 那种浓烈的气质,却又令人觉得很清爽。 神谷朝正在看得出神的久隅转过身来。 皮肤上覆着一层薄汗,在阳光的照shè下,白皙的肌肤隐隐发光。喉结、肩部、手臂、前胸平滑的胸口处,那染着淡淡的樱色的颗粒状突起。 久隅突如其来地受到了仿佛被针刺入胸口般的冲击。 ……现在回想起来,那正是久隅最初发现自己对神谷怀有情yù的瞬间。 对他高超的shè箭技法的崇拜之情,和卑劣的情yùjiāo织在一起,令久隅混乱起来。 还剩下两箭。久隅本应shè中的几箭都没有shè中,所以虽然神谷的最后一箭也shè偏了,但最后还是久隅输了。去学校附近的自动贩售机买了汽水,把冰冷的饮料罐递到神谷手里。 藏青色衬衫搭配着白色棉布裤子,换上了私服的神谷仰起喉咙,喝下仿佛dúyào般的红紫色液体。luǒ露的喉结上下蠕动着,显得格外的色的。 自己已经无法再把神谷看做单纯的对手了,一种奇妙的失落感缚住了久隅。 “……那时候的汽水,真是人生最棒的……美味。” 身旁的男人含糊地喃喃着。 低头看向神谷,他那隐约透出淡淡血管的眼皮已经合上了。 “在这种地方睡着的话,可是会被冻死的啊。” “……哦。” 然而不一会儿,神谷就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加纳组的暴徒入侵你家的事情,为什么不说出来?” 木内低声说着,神谷正要打开面包店纸袋的手停了下来。 “……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拿着刀潜伏在你家袭击你,这还算不要紧的事吗?” 木内的话语中渗着几分怒气。 神谷说着对不起,向木内道了歉。作为工作上的搭档,理应告诉他星期六发生的事情。但是,这样会令木内担心,神谷不想让自己误解他的那份温柔。 木内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日比谷公园内的长椅上,神谷和木内并排坐在一起。在阳光的照shè下,初冬的空气也被缓和了棱角。 这张长椅位于散步道的高处,眼前的栅栏对面,下方有个心字型的水池。和邻近的官厅街上的气氛很不同。 因为木内喜欢露天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 章 西,只要时间允许就会去他中意的面包店买来三明治,像这样在户外吃午餐。 “暴徒是加纳组次男那边的人吗?” “嗯,是的。” 根据久隅提供的情报,了解到加纳组长男统领的经济暴力团和次男统领的武斗派似乎在闹分裂。被杀害的朝仓是长男一方的人,而目击了朝仓被qiāng击的现场的,是次男的部下。 警方怀疑杀害长男一方的朝仓的,就是次男一方,所以这次的搜查才得到了协助。 正在低头思考这些的时候,木内突然伸手碰触神谷的左脸颊。惊讶地向上看去,在至近的距离与木内视线相jiāo。 “神谷检察官,这个伤是加纳组的暴徒留下的吧。” 轻轻抚摸着那道伤痕。 温暖的,稍稍有些粗糙的手指的触感…… “真是要小心才行啊,神谷检察官如果出了什么事的话,你所负责的嫌疑人们也会很困扰的。” “是啊,本来检察官的人手就不够,我会小心注意的。” 神谷苦笑着避开木内的手指。 从纸袋里取出三明治送进口中。神谷机械地咀嚼着夹有生火腿和莴笋的三明治,仍然能感觉到木内正盯视着自己的侧脸。 木内的视线仿佛要窥探自己的内心一样,用力地看着。 “怎么了?” 木内镜片下的眼角刻上了笑纹。 “我在想,神谷检察官负责的嫌疑人们,真是幸福啊。” “……” “我也想过,能像你这样舍身拯救无辜人们的检察官,整个日本也没有几个了吧。因为普通来说,律师认为自己的嫌疑人是清白的,检察官认为嫌疑人是有罪的,而法官则是以无偏见的视角来看的。从这种意义上来讲,神谷检察官的风格是和法官最接近的……为什么你会想成为检察官呢?” 在做司法研修生的时候,神谷确实有过迷惑。 到底是做律师,还是做检察官,或者是法官呢?这些职业,都可以解除那些被人憎恨的对象身上的冤罪。 ……是的。对于神谷来说,自己需要的只是一个可以发泄刻印在遥远过去的对于“冤罪”的憎恶的场所。虽然对木内感到抱歉,但是自己丝毫也没有像他所说的那种“拯救无辜的人”那种高远的志向。 这一点在自己还是研修生的时候就已经发觉了。 像律师那样把嫌疑人作为“同伴”的姿态,不适合自己。……自己欠缺成为“同伴”的能力,这在高中时代和久隅所经历的痛苦回忆中就已经明白了。所以首先被排除掉的就是律师这个选项。 法官,是最终宣布真相所在的工作。不过那说到底还是根据被提示的情报但是对于检察官和律师,也不知道哪边才是偏颇歪曲的在这个基础上做出的判决。从法官的位置出发去探寻真相非常有难度。 只有检察官是持有起诉权的。而且在日本,由检察起诉的案件的有罪率超过了百分之九十九。只要有把握提起诉讼,相对的,只要有罪就会被逮捕,就是这种强势的结果。 以警察提jiāo的搜查报告和嫌疑人的言行为根据,如有必要就组织警察进行再搜查,或进行独自搜查。神谷认为这样最接近自己的期望,所以选择了其他司法修习生都敬而远之的检察官。 “我选择成为检察官,也是出于个人的原因。拯救无辜的人什么的,并没有那么高尚的想法。” 自嘲般地回答了木内的问题。 “你总是以庄严的态度来面对工作啊。” 木内的语气中稍稍带着谴责,接着又小声地说道。 “……困扰着你的,不仅仅是嫌疑人的事情吧。” “诶?” 木内的脸上浮现出完全是对所爱的人才会流露出的笑容。 拜托了。 神谷好想闭上眼睛。 不要对我露出那样的笑脸。 “神谷检察官到底怎么了,我也非常苦恼。” 好想塞住自己的耳朵。 在察觉了自己对木内的恋情之后,被他的善良和温柔所逼迫,感到非常痛苦。 木内有爱着的女xìng,不可能接受自己的感情。虽然明白,却还是忍不住要误解。鼓足勇气想要说出自己的心声。 久隅…… 神谷下意识地想起那个背负着dú蜘蛛的男人。 还有,无论如何都要对眼前这个男人死心。 刚吃完三明治,神谷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警视厅组织犯罪对策部的佐古田警官打来的。 总厅已经确认了斋藤琉璃香的身份。 神谷和木内立刻起身,从日比谷公园前往官厅街方向。通过左侧遗留着明治优雅风格的红砖建造的法务部,快步走向警视厅。 “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拿她没办法。真搞不懂女人啊。” 佐古田警官紧绷着脸,用下巴朝监视摄像机对面示意。 取证室简陋的桌子对面,她深深低着头坐在那里。……神谷在为了搜寻她而制作似颜画像的时候就觉得这个斋藤琉璃香和自己的妹妹有些相似。没有现在的年轻女孩的亮丽,微微鼓起的脸有着可爱的轮廓,垂在肩上的头发是天然的茶色。 整体印象很纯朴,这样看来确实会令安浜放松警惕。 当问到十一月十五日深夜,和安浜在居酒屋相遇前后的事情时,她就开始吞吞吐吐了。无疑是隐藏着什么。看她那种样子,再稍微反复问几次,应该就会松口了。 “做出安浜袭击朝仓证言的目击者,伪证的嫌疑很大。” 带着怒意大声说着,吸了口烟。接着佐古田又用沙哑浑浊的声音继续说。 “关于这次的案件,以少爷你的判断来说,还真是不赖。” “很高兴能得到您的理解。” 佐古田歪着头,看着神谷的微笑。 “所以说啊,还真不能不理会你们的小打小闹啊。” “暴徒也许还会现身,从今晚开始就让我送你回家吧。如果你愿意的话,让我住下来为你守夜可以吗?” 从警视厅回检察厅的路上,木内这样提议着。 ……和木内一起过夜的话,自己丑陋的心灵一定会从木内心里的缝隙乘虚而入吧。本来今天就已经接触了木内过多的温暖,自己完全没有压抑到底的自信。 非常想要见到久隅。 丑陋的内心,和木内的温暖,想要彻底地忘掉。以此为代价,即使这具身体被破坏掉也没有关系。 “前几天的暴徒已经被加纳组的人收拾了,没必要做那样的事情吧。我没关系的,不用担心。”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神谷从官署走出来就打了手机。是打给久隅的。刚要转到信息服务中心的时候,电话终于接通了。 “我是神谷。” “工作结束了吗?” “啊?” 并没有打算拐弯抹角,神谷开门见山地说。 “今晚我去你那里,你什么时候回去?” “真突然……” “会很麻烦吗?” “不,不是的不过这是怎么了?你单恋的事务官发生什么事了吗?” 苦笑着的声音。 跟木内的纠结被看透了,真是凄惨。 寒冬刺骨的风从造型乏味的官署上猛地吹落下来。被冷气扑打的眼球感到仿佛被无数根针刺伤一样的痛楚,神谷眯起了眼睛,然后对着手机那头说了一句简短的话。 “抱我。” “……” 短暂的沉默过后,久隅带着笑意小声说道。 “不是‘请抱我’,也不是‘想要你抱’,只是‘抱我’吗?” “你不愿意?” “啊,也不是不愿意。被你突然这么一说我也想做了。” 神谷觉得好奇怪。 比起木内温暖的声音,听到久隅带着恶意的声音,自己的心里会觉得更加轻松。 听着久隅的声音,碰触到久隅的存在,那种不安感也渐渐远去了。但心里并没有平静的感觉,不如说是被激烈的暴风所席卷,真实的感情都被吹得七零八落了。 ……于是所谓木内的存在从自身被剥离出去,剩下的只有久隅拓牟。 “一小时左右会回去,你先适当消磨一下时间吧。” 挂断手机,神谷朝通往国会大厦的官厅街方向走去,打算横穿永田町走到赤坂去。时间还很充足。 发现自己已经很久都没有这么悠闲地散步了。 不经意地望着车尾灯的光在广阔的车道上流淌着,和擦肩而过的人渐渐远离,朝着那个叫做久隅拓牟的男人走去。 他就是以自己对木内的恋慕为把柄,夺走自己身体的胁迫者。 同时,也是某种意义上的共犯。 他的破坏冲动与自己的自灭冲动咬合在一处,就像特别订制的齿轮一样完美地jiāo合,满足着双方歪曲的yù求。 神谷带着那弥漫在记忆中的奇妙的满足感在夜路上走着。 然后那种想法像一个气泡般,终于从胸口的深渊里浮了上来。 真由如果能快些回到木内身边就好了…… 这种心情也许很快就会动摇。 但即使是一瞬间的念头,能这样只是纯粹地祈求着木内的幸福,让神谷的心情不可思议地晴朗起来。 放松了肩上的力气也许是稍微有点太放松了。 当神谷穿过赤坂乱七八糟的居酒屋,走上人烟稀少的岔路时,突然从后头部传来一阵冲击。回头看去,视野里忽明忽暗地看不清人影。……接着又一次,后头部被硬物击打了。 视野一下子染成了白色,然后意识快速地消失了。 回到家里已经过了一小时。 神谷还没有来。打电话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前的事情了。从霞关到这所公寓的距离不过二、三公里,就算是步行也应该到了。 情急之下拨了神谷的手机,结果又转到了信息服务中心。 久隅把手机扔进沙发,皱起了眉头。 一心想要忘掉木内的神谷,虽然觉得很无趣,但是那个神谷礼志竟然会坦率地向自己求欢,还真是令人吃惊,久隅难以言喻地兴致高昂起来。 今晚要怎样凌辱他,久隅恶趣味的想象已经开始膨胀了。 这个时候再怎么调整情绪,也不能当作没发生这件事一样了。 又或许是 久隅的鼻梁上现出了凶狠的皱痕。 是跟木内在一起吗? 神谷也许根本没把和自己的约定放在眼里。 主动邀约自己,但现在又联络不上,不正说明了这个状况吗? 挂断电话之后,就被木内邀约了…… 被戏弄的愤怒感涌上心头,久隅认为神谷一定就是在木内那里了。 久隅粗暴地抓起外套和手机,还有车钥匙,走向公寓的地下停车场,坐进自己的爱车。 一边发动引擎,一边思考着要去哪里。 神谷是在新桥和有乐町那一带的店里,还是带木内回自己家里了呢?总之先去位于四谷的公寓看看他有没有出去吧。 久隅蛮横的驾驶居然没有被抓真是奇迹,在接近午夜的夜路上横冲直撞。胸口附近由于愤怒而感到一阵阵恶心,无意识地按着车喇叭,紧皱着眉头。 ……为什么会这么紧张,自己变得好奇怪。 是神谷让自己变得这么奇怪的,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如果不能如自己所愿的话,索xìng就再一次绞紧他的脖子,久隅原本是这样想的。 然而现在却被神谷耍得团团转。 掌握这段关系的主导权的,究竟是神谷还是自己? 到达那间风格简朴的八层公寓,把车停在公寓对面街道的路肩上。 穿过入口,走进前厅里面的电梯。 如果他和木内一起在家里的话,自己要怎么办? 干脆在木内面前侵犯他也许会比较痛快。做着如此残忍的想象,朝807号室走去的久隅,突然仿佛要向前倾倒一般停下了脚步。 有个男人正站在通道上。 穿着质地良好的月白色外套,戴着眼镜,三十多岁的男人。 是木内。虽然早已经设想过了,激烈的愤怒却还是在体内膨胀起来。久隅迈开步伐,发出充满怒气的脚步声。木内突然朝这边转过脸。 “你……是久隅先生吧。神谷检察官的熟人。” 那清爽的笑容令久隅很不舒服,连喘口气的间隙都没等,就直接抓住了木内的胸口,把他的背顶在墙上。木内的眼镜被碰歪了。 “啊,是的,是神谷先生的旧相识,岐柳组的流氓。” “……” “怎么?你是被神谷叫来这里的吗?” 突然就被使用了暴力,真是令人讨厌。木内以胸口被抓住的状态扶了扶眼镜,从正面向对方看过去。那种眼神是久隅所见惯了的,流露着鄙视非法者的神情。 木内和神谷是完全不同的人。神谷的外表和气质都显示出他是无差别地看待不同类型的人们的。事实上,能够像他那样不以固有观念对待事物,竭力维护公平的人已经非常少了。 对,神谷是特殊的,而木内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 “不是的,神谷检察官的手机和家里的电话都打不通,因为担心就来了。听说前几天有暴徒潜伏在神谷检察官的家里,我想确认一下他是不是又出事了。” “……” 木内的担心非常客观。 血气冲上了头顶,神谷大概又被卷进了和加纳组相关的事件,久隅对于忽视了这个可能xìng的自己感到十分惊讶。 在嫉妒的驱使下,根本就没考虑到重点。 “久隅先生你也是,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表情混乱的久隅,被木内反问着。 “今天晚上约好了要见面的。神谷在家吗?” “没有,看起来应该是出去了。” 这件事似乎真的和加纳组有关了。久隅粗暴地放开木内的胸口,当即往八十岛安保服务公司打了电话。八十岛安保服务公司是岐柳组专属的警备公司,里面配备的工作人员都是应对突发事故的专家。久隅告知他们安浜的担当检察官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 章 谷礼志可能是在这两个半小时内被加纳组的人带走了,委托他们进行紧急搜查。 之后又联络了舅舅樱泽等岐柳组的几人,请他们在神谷被绑架的情况发生时给予协力。 “带走神谷检察官的人是加纳组次男那一派系的吧?” 木内向刚刚结束电话的久隅问道。 “啊,十之八九吧。” 加纳组次男所率领的武斗派,和岐柳组正在进行全面抗争。如果冒失地跑过去救神谷,就会被他们抓住要害。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只能尽量不让事情闹大,低调地把神谷从他们手里救回来…… 木内追上了快步走向电梯的久隅。 “久隅先生,接下来要怎么做?” “我这就去加纳组,应该有能通上话的人在。” “要一个人去吗?” “大张旗鼓地带一群人过去,也没什么意义吧。” 木内握住了他的手臂。 “我也要去。” “普通人去了也是碍手碍脚。神谷就由我来找,你就回家盖着被子睡觉去吧!” “不会的!” “你只不过是他工作上的拍档,就别逞强了!” 被男人嫌烦似的挥开手,木内仍然不肯罢休。 “我跟神谷检察官,不只是工作伙伴而已。” “那其他还有什么?你只不过是像个金鱼粪一样跟在检察官身后的事务官罢了。” 在久隅的嘲笑之下,木内突然脱口而出。 “不是那种表面上的关系!神谷检察官从以前开始就对我抱有好感” 木内露出“这下糟了”的表情住了口。 久隅站在原地,注视着眼前的男人,然后确认了这个事实。 ……这家伙,早就意识到了。 木内在相当早之前就已经注意到了神谷对自己的恋情。 所以才假装不去理会,让这段感情有头无尾。恐怕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有越过同xìng工作伙伴这条界限的决心。只想在尽可能不会制造问题的范围内,在神谷面前伪装着自己。 尽管是同xìng,神谷给人的感觉很清爽,外表看起来也非常端正。被这样的人单方面地寄予好感,感觉也应该很好吧。这真是一场对自己有利的,安全的恋爱游戏。 然而神谷却为了不破坏和这个男人的关系,委身于自己。为了压抑对这个男人的思恋,自己送上门来,沉溺于耻辱的xìng戏当中。 ……神谷。 胸口传来一阵绞痛。 为什么要对眼前这个乏味的男人着迷到如此地步。 这个男人到底有什么好,不拿神谷的心意当回事,肆意地玩弄,久隅无法原谅。虽然自己也只是喜欢神谷的ròu体,没有指责木内的立场,但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原谅。 久隅向木内投去蔑视的目光。 绝对要把神谷的心从这家伙那里撕扯下来。 睁开眼睛,隐约看见一些几何图形。眨动了几下之后,焦点固定下来,看到了屋顶高处由钢筋复杂地构成了几何图形的天花板。仿佛粘附在那些钢筋上面的两只照明灯,放shè出不安定的灯光。 地面luǒ露着混凝土的颜色。地上乱七八糟地摆放着箱子和橱柜,还有挤得满满的木箱。 看起来是个很少使用的仓库。 ……后头部随着脉搏的跳动传来一阵阵刺痛。神谷痛得眯起了眼睛。 是被人从背后殴打了。 走在去往久隅公寓的赤坂的岔路上时,被人从背后用钝器殴打。神谷调整呼吸,压抑着疼痛,这时仓库的拉门大大地打开了。 大约有十人左右穿着西装和外套的男人鱼贯而入。以重心向后的姿态大摇大摆地行走着,显然不是什么正派的人。 是加纳组。 神谷正要起身,才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绳子束缚着。手被绑在了身后,脚踝也被捆住,口里被堵住了,完全就是被绑架监禁的状态。 正在走近的领头的是个高颊骨的男人。神谷见过加纳组资料里干部的面部照片,所以立刻认出了他就是加纳大毅,加纳组组长的次男,二十七岁就统领着武斗派,与长男进行内部抗争的男人。 “早上好啊,检察官先生。” 一个小弟似的年轻男人快步跑去,从仓库角落拿过一把折叠椅。大毅扑通一声坐在椅子上,手肘支在张开的膝头上,以前倾的姿势看着在地上挣扎的神谷。 “为什么会被绑架,你应该已经明白了吧?都特意给过你忠告了,也派人去你家打招呼了,你还敢把那家伙供给警察。” 一口唾沫“啪”地飞到神谷脸旁的混凝土地面上。 “说起来啊,明明才见了做掉朝仓的那个岐柳组安浜一面,就哼哼地像狗一样嗅个没完。怎么回事啊,岐柳组久隅的朋友?喂,反正是要搞好关系,别跟岐柳组搞了,跟我们如何?” 神谷用力地看向对方,表明自己不打算屈服的决心。 “……你们几个,给我稍微安抚他一下。” 随着大毅的命令,五个男人围到神谷身边,接下来就感到身体的各处都传来了冲击。为了保护腹部,神谷立刻弓起了身体。坚硬的鞋子踩在背上,踢着背骨的时候,神谷觉得呼吸好像都停止了。 大毅拍拍两手,这些人就停止了踢打。 殴打大概持续了两三分钟,神谷的身体感到非常痛苦,双肩随着呼吸剧烈起伏着。 “怎样?想不想跟我们搞好关系了啊?” “……” “我说啊,你要是这种态度,就抓了你妹,扒光了轮jiān以后沉到海里去啊!” 神谷在他的威胁之下,心脏也抽痛起来。但是花菜正在八十岛安保服务公司的保护之下。相信她能够得到保护,自己必须完成自己的使命。 看到神谷摇动着的脸,大毅放弃了。“呼”地站起身来,用鞋尖去踢神谷的脸。神谷的脖子朝一边歪过去,已经受伤的后头部撞在地面上,一阵呕吐感涌了上来。 “唔……” 透过落在额上的乱发,神谷用朦胧的眼神盯视着大毅。大毅涨红的脸突然扭曲了,用鞋尖托起神谷的下颚,迫使他仰面朝上。 “这算什么啊,明明是个男人,别摆出那张色的的脸……” 大毅脸上浮现出凶恶的笑容。 “呐,你们几个,如何?这样的上等货色,不想弄脏他看看吗?妹妹什么的就不管了,跟这家伙玩玩的话,他也会稍微坦率一点吧。喂,yasu,照相机带了没有?” 被唤作yasu的青年从外套的口袋里拿出一个薄薄的小型照相机。 “好,就把现役东京地检的检察官先生,屁股被捅得哭出来的样子,好好地拍下来吧!” “唔唔唔。” 自己是个男人,本以为侵犯什么的都只是吓唬人而已,但是,在亲身跟久隅发生关系之后,才体会到了真实的恐怖。 万一被拍下耻辱的录像,自己就会一直被他们以此威胁吧。被敲诈财物,甚至连自己作为检察官的工作也会受到干预。 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逃走。 “什么啊?总算认真起来了吗?” 大毅哈哈地笑着,俯视着身体被束缚,像毛毛虫一样挣扎着的神谷。 “不过啊,快活之前先来接受我们的回礼吧。就用往常那种烙个印好了。” 在他的命令下,手下人中的一个走向仓库一边的柜子。 返回的男人手里握着一根铁棒,还有焊接用的火焰喷shè器。 “现在就用这个,给你清清楚楚地烙个印,可别被吓死了噢。” 喷shè器发出了蓝色的火焰。大约有一米长的铁棒,末端放在火焰上,被烧得发红。 烙印,难道是…… “把检察官先生白白的肚子露出来看看啊。” 听到大毅的话,两个男人立刻冲过来,神谷无法抵抗,被他们拉掉了领带,上衣和衬衫的扣子四散飞开。冰冷的空气立刻夺走了从胸部到腹部的热量。 大毅张开膝盖凑到神谷的身边。 “这白皙的身体,想在上面的哪里留下烙印呢?嗯?肚子这里?胸部?还是,把这里给烧烂呢?” 大毅一边说着,一边用粗糙的手掌抚上了神谷的肌肤。当rǔ首被抓住的时候,神谷的身体禁不住颤抖了一下。在和久隅的xìng戏中,神谷才发现那小小的突起是自己的xìng感带。 “怎么?喜欢这里吗,检察官先生?” 大毅伸出两手,捉住神谷左右的rǔ首,之后用拇指的指甲来回细细地摩擦拨弄着。 “……嗯,呃。” 简直就像条件反shè一般,神谷的身体颤抖着跳起来,耳朵和脖子都开始发热。 “好像女人一样的反应呢,好吧,决定了,就把这两边都烧烂吧。” “咕,呜……唔。” 被抓住的rǔ首被粗暴地摆弄着,神谷拼命地摇着头。凌乱的黑发下紧皱着的眉,濡湿的黑眼睛……大毅用好色的目光盯着这样的神谷。 胸前的疼痛突然消失了。 变红的rǔ首,这回连小小的rǔ晕也被指腹包住了,然后手指在上面轻柔地画着圈揉搓着,受伤的地方渐渐扩散开了甜蜜的波纹。 “最后再问你一次,要不要和我联手?” 在甘甜的疼痛感的侵袭之下,神谷干脆地摇了摇头。 大毅不耐烦地咂了咂舌,朝神谷的脸上吐了口唾沫,然后就像要把那里扯下来似的,将rǔ首拉扯起来。 “给我好好烧一烧检察官先生的胸部!” 男人们的手把神谷挣扎的身体仰面压倒。 烧红的铁棒。 神谷睁开双眼,看着它靠近自己的前胸…… “知道神谷检察官在哪里了吗?” 久隅坐进爱车的驾驶席,等在助手席上的木内立刻发问。 这个男人虽然令人不爽,但他毕竟是跟自己一起搜寻神谷的同伴,没办法只好让他上车。 “好像是在大黑码头的仓库里。” “那个仓库是……果然是加纳次男干的吧?” “是啊。” 粗暴地开着车,在深夜的公路上高速飞驰着,时间已经不够用了吧,久隅感到很急迫。 “不过要去问加纳长男什么的,我还真是没想到呢。” 木内在旁边苦笑着说。 久隅想到如果神谷被绑架,加纳组次男作案的可能xìng很高,于是就去问了跟次男反目的长男。这种深夜里去拜访敌对组的加纳组本宅,令加纳组的人都紧张起来。 但是作为下代首领候补的加纳长男恒毅是个相当镇静的男人,在接待室里和久隅单独会面jiāo谈。他在经济暴力团中也崭露头角,是个冷静理智的人。 今晚神谷礼志被绑架,恒毅也掌握了实情。但因为不想和弟弟起无谓的冲突,所以暂且静观其变了,他本身并不想去伤害东京地检的检察官。毕竟被警察和检察官盯上也很麻烦。 为了不使自己救出神谷的事情跟内部抗争扯上直接关系,恒毅希望尽可能低调地营救神谷,于是把弟弟平常施用私刑的大黑码头仓库告诉了久隅。 驶过右侧的羽田空港,在车辆稀少的高速公路上飞驰。橘色的低压安全灯长长的灯光柱快速扫过。 驶下大黑码头,开进深夜的仓库街。在视野开阔的道路上行驶着,久隅在稍微离开目标仓库的地点停下了车。 “我手下的人应该很快就会到了,我先去确认一下神谷的情况,你就老实在这等着吧。” 久隅边说边下了车,木内却打开助手席的门跳了出来。 “我也要去。” “你在这等着带我们组里的人过来。” “虽然很抱歉,但我不想听从流氓的安排。” ……虽然很想立刻就在路边揍他,但现在一秒也等不及了。也许刚刚这个瞬间,神谷就处于危机之中了。久隅头也不回地朝仓库走去。 在无人的码头深处,借着月光可以看出仓库垂直的轮廓。久隅悄声走近加纳次男大毅施加私刑常用仓库的门,从微微张开的拉门的门缝里透出了光线。偷偷向内窥视,可以看到几个人围在一处。光线不太充足,看不清详细情况。 这时拍手声响起,人群散开了,拍着手的男人加纳大毅,正跟蹲在地上的人说着些什么。 “……神谷检察官” 从背后观察情况的木内小声开口。 久隅按住想要踏进仓库的木内。 “那里的人都是大毅身边的亲信,武斗派的精锐。你要跟他们单打独斗是不可能赢的。轻率地进去刺激他们,反而会让神谷危险。” “但是……” “最好等我们的人到了以后,再一口气收拾掉他们。一旦发生紧急情况,我就进去拖延时间。” 争论过后,两人继续观察里面的情况。 在大毅的命令下,他的手下朝放在仓库墙角的柜子走去。拿起了铁棒和焊接用的火焰喷shè器。 大毅下流地抚摸着衣衫凌乱的神谷的腹部和胸部。木内慌乱地问久隅。 “他们在加热铁棒,到底要做什么……?” “大概是要烙印吧。” “怎么会……” 被火炙烤过的,烧红的滚烫铁棒,要把那个放在神谷白皙的肌肤上。溶化皮肤,灼伤ròu体,燃烧血液,将体内的神经都割裂般的激痛想到这些,久隅自身也无法忍受。 “喂,你!” 久隅把自己的手机拍在木内手上。 “把车开到不会被发现的地方去,用这个和堀田保持联络,尽快带他们过来。” 用严厉的声音指示着,久隅撞开了木内的肩。 然后用力握住铁门的把手。铁门发出吱嘎吱嘎的沉闷声音,被大大拉开。 男人们一齐回过头来。潮湿的夜风拍打着久隅的背,掀起黑色外套的下摆,久隅走进仓库,足音清晰有力地击打着地面,预示着他高涨的怒气。 “呜……” 被男人们仰面压制住,口里被堵住的神谷,睁开了眼睛。两人视线jiāo接的时候,久隅用不动声色的眼神,安慰他已经没事了。 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 章 纳大毅朝久隅转过身,把手臂抱在胸前。 “这不是岐柳组的久隅吗?为了救朋友,风光地登场了?” “不要对神谷出手,那个人是正经的普通人。” “这种时候你还是别提什么正经的普通人了。检察官先生可是按照这边的做法才受到报复的。” 大毅说着打了个响指。以此为信号,烧烫的铁棒靠近了神谷luǒ露的前胸。 “住手!” 久隅的怒吼震动了空气,大毅手下的人也不禁停下了动作。 “你就那么讨厌在美丽的检察官先生身上留下伤痕吗?” 大毅扬起眉毛,稍微思考了一下,接着说道。 “对了,你是被称为‘dú蜘蛛久隅’来着吧,听说你背上有只全黑的蜘蛛?是那位三代刺青师的杰作。” 大毅本来冷酷的脸上浮现出好奇的表情。 “那就让我们稍微拜见一下吧” 如果把他们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就可以在组里的人赶到这里之前争取时间了。 久隅把手放在自己外套的衣襟上,呼啦一下脱掉,扔在地面上,接着脱掉上衣和马甲,拔掉领带,解开衬衫的纽扣。 “真是好身材啊。” 当看到久隅露出经过锻炼的胸部和腹部肌ròu时,大毅用揶揄的口气说着,吹了个口哨。久隅面无表情地解开袖口的纽扣,把脱掉的衬衫粗鲁地扔到地上。 接着将健壮结实的背部朝向大毅。 在场嘈杂的空气一下子被冻住了。看着他们恐惧的表情,久隅微微地笑了。 那是背负着自己所决定的生涯,带着觉悟的刺青。 那一针一针的苦痛,都成了这只蜘蛛的饵食。如此刻下的刺青,带着鲜活的生命感,才会具有强大的说服力。 短暂的沉默过后,大毅咽了口唾液,开口说道。 “久隅,既然你这么讨厌在这个检察官身上烙印那么就拿你的背来代替如何?” “……” 久隅斜睨着加纳大毅。 如果是正宗的黑道中人,是决不可能要求别人烧毁刺青的。总之这个加纳次男根本就没什么水平,和他的哥哥恒毅的人品存在着相当分明的差距。 被久隅轻蔑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大毅的脸开始扭曲。 “做不到可就没办法了,教训教训那边的检察官先生吧!喂,你们,把检察官先生拉起来!让久隅好好看着。” 男人们握住神谷的肩膀和手臂,拉起他的上身。 “把这家伙的皮肤像破布一样烧烂!” 大毅抬高声音,兴奋地呼喊着。 已经超过时限了。 久隅把视线转向神谷。 神谷苍白的脸上浮现出庄严的表情。可以看出他想要平静地接受即将降临到自己身上的灾祸的那份决意。 ……于是,在感受到那份一如神谷作风的果敢的决意之后,也许自己已经没什么好遗憾的了。 但是,自己居然会迷恋到如此地步。 仿佛吃了一惊,感觉变得奇怪起来。 自己一生背负着活下去,表明决心的刺青,能够为了神谷礼志而烧毁。久隅想让神谷知道,他值得自己这样做。 久隅平静地转过身,跟大毅进行对峙。 接着对他宣告。 “可以,就烧我的背吧。” “……!唔,呜呜!” 从被堵住的口中发出呻吟声,神谷使出全身力气挣扎着。 “切!给我老实点!” 被按倒在地上,神谷仍在拼命挣扎。 “变得有趣起来了呢。快点加热铁棒……喂,久隅,跪在这里!” 久隅张开膝盖,在冰冷的地面上正襟危坐。 铁棒被放在火焰喷shè器的火苗上,另一端套着橡胶管的隔热把手,在作为殴打器具使用的时候也可以防滑,果然是私刑必备的专用铁棒。 久隅抬眼看着朝自己靠近过来的烧红的铁棒下端,然后伸出了右手。 “给我,我自己来。” “为什么这么说?你应该没兴致舞弄这个吧?” “少废话,这个刺青就好比我的终身伴侣一样,绝不可以被别人烧烂。” “……喂,把刀放在检察官先生的脖子上,如果这家伙敢乱来的话,就立刻刺下去!” 听从大毅的吩咐,压着神谷的男人掏出一把刀来,把刀刃逼近神谷的颈部。 “好了,那就来个自助烤ròu吧,把家伙递给他!” 久隅握住铁棒上套着橡胶管的把手部分。 神谷拼命地从喉咙里发出呻吟,好像在对他说“住手”。 两手握住铁棒,久隅开始往丹田运气。一块块腹肌分明地显现出来。 深吸一口气之后,屏住了呼吸。 反握住铁棒,把前端朝背部伸过去。 空气中传来滚烫的热气,感到自己背上的蜘蛛也正在蠢动着。决定对这只蜘蛛毫不留情。 久隅把烧烫的铁贴在自己背上。 瞬间身体里的神经都痉挛起来,手臂上的肌ròu不停颤抖着,手背上青筋暴露,久隅灼烧着自己的身体。 仿佛是从地下传来的一样,拖长了的低沉的呻吟声响起。 那是久隅自己发出的声音,同时也是蜘蛛的濒死哀叫。 在昏暗的视野里,久隅只是直直地看着神谷。神谷仿佛是自己的身体在被灼烧一样,露出苦闷的表情。扭曲的眉,濡湿的双眼……从那黑色的眼瞳里,溢出了透明的液体。 神谷…… 久隅觉得好像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东西一样。 他在流泪。 那个神谷礼志,正在为自己流泪。 他的心正在偏向自己。 啊啊…… 至今为止从未感受过的如此圆满的成就感和充足感涌上了久隅的胸口。如果用语言来表达的话,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夙愿吧。 终于达成所愿的喜悦。 就算这样把全身的神经都切得七零八落也不会感到后悔了。 仓库里飘散着人的ròu体被灼烧的异味。 意识开始动摇了。 然而久隅仍凭借意志力支撑着身体,保持着本来的姿势。这种气势震慑住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在激烈的耳鸣声中,久隅听到从背后传来的骚动。好像是津波……那是岐柳组的人终于到达,蜂拥而入冲进仓库的脚步声。 “喂,加纳!!” 讨伐的怒吼声响彻仓库。 “久隅先生,久隅先生!” 随着慌乱的喊声,久隅手中的铁棒被拔了出来。 “这,这么过分……抱歉,如果我们早点来就好了。” 堀田抚着久隅的背,支撑着他摇摇晃晃的上半身。身体仿佛不受久隅意识的支配,僵硬地时而发出抽搐。 木内也借着岐柳组的气势冲了进来,径直朝神谷跑了过去。 在自己恋慕着的男人的保护之下,神谷流着泪的脸稍微缓和下来看到这些,久隅感到被烧烂的背上涌起狂涛般的疼痛。意识迅速地削弱下去。 好痛苦。 呼吸抽动着。 最后的意识的碎片也消失了。 负责安浜章造的案件一直到他的拘留期限为止,安浜因为免于起诉而恢复了自由身。 在警察的审问之下,斋藤琉璃香jiāo代了自己的恋人是加纳组的成员,是他杀害了朝仓。警察迅速锁定并逮捕了这名成员。 杀害朝仓是一起计划极其周密的事件。 在案发前夜,琉璃香按照恋人的指示,向安浜搭讪,进入了安浜的家。在啤酒里掺进催眠剂,使安浜睡了过去。第二天早上,从恋人那里接过杀害朝仓所用的凶器,放在安浜的枕边,之后离开了房间。 犯罪动机基本和久隅所推测的一致。正在搞内部分裂的加纳组,经济暴力团的主要人物朝仓,对次男大毅统领的武斗派来说是个碍事的存在。因此,收拾掉朝仓,同时又能作为引发和岐柳组的全面抗争的导火索。 在此案被起诉的同时,审理就jiāo给了公审部的检察官。 “神谷检察官,你今天还要去那个人那里吗?” 做着下班的准备,神谷拿起常用的米黄色公文包,木内带着不满的表情问他。 “要完全了结这件事还需要一段时间。” “我不能接受。” 木内自己也加快速度收拾完了,然后从走廊一直追到楼梯上。 “久隅先生被烧伤,确实是为了救神谷检察官,但是,您也是因为挺身而出,为了查明此案才被卷进去的……这本来就是暴力团之间的纠纷引起的吧。” “元凶什么的不是问题,问题是我的心情。” “所以啊,我不是说过了吗,用不着对久隅那种流氓那么关心啊。” 木内在平台上抓住神谷的手臂,强制着让他停下来。 “请您多站在自己的立场上思考一下。您是检察官,因为已经结案的案件在暴力团那里过夜,怎么想也很奇怪吧。这么卖人情,难道是因为负责了跟岐柳组有关的案件所以……” “所以,怎么样?” 神谷用严厉的目光看着木内。 “你是想说,我接受了岐柳组的贿赂吗?” “……不是。” 木内低声说着抱歉,放开了神谷的手臂。 木内的担心也是正常的,话虽如此,神谷还是觉得他对于自己和久隅的接触有些过于敏感了。 “久隅确实是岐柳组的成员,但是,在这以前,他是我高中时的后辈,又是挺身保护了我的恩人。所以,请不要再一个劲儿地说什么流氓流氓的了。” 神谷用断然的口气宣告着,之后扔下无言以对的木内,快步走下楼梯。 “神谷检察官!” 只有木内的声音传了过来。 “无论如何,请您不要陷入罪恶感!” 乘上从霞关开来的地铁,在赤坂瓮城下了车。之后神谷徒步走向久隅的公寓。近来这半个月,差不多每天都要走一次这个路线。 在途中的便利店买了点东西,用久隅给自己的钥匙卡开了公寓门。穿过铺着淡绿色大理石的圆形前厅,走进电梯,上了第十二层。 这里貌似是一所已经建了很多年的旧公寓,却到处都擦得像高级旅馆一样亮,肯定是收取了相当高额的物业管理费。 神谷用钥匙卡和密码开了锁,进入了久隅的房间。 看样子他应该已经到家了,走廊和客厅里面都开着灯。受了那么严重的烧伤,结果久隅却只休息了一天。稀里哗啦地吞下一把退烧和止痛防化脓的yào,就穿起外套投入到工作当中,从他这样的举动中,可以感受到那份与他副社长的地位相当的责任感。 但是因为他这样逞强,伤口的治疗也受到了影响。 “我回来了。” 关上门的同时打了声招呼,他却没有反应。客厅里看不到久隅的身影。向卧室深处窥视,昏暗里看见久隅伏在床上。貌似刚洗过澡,下身围着浴巾,luǒ露着上半身。 在他赤luǒ的背上,贴着大块的纱布和绷带。早晚替换纱布,在伤口上涂好软膏,就是神谷的工作。 脱下外套和短上衣,挂在衣架上,接着又将久隅散乱地脱在沙发上的西装也收进衣橱。把手洗干净,拿着在盥洗室的水池里过了水的干净毛巾,朝卧室走去。 打开床前的床头柜抽屉,拿出软膏,新的纱布和绷带。 安静地在弹簧床垫上坐下,轻轻地触碰久隅宽厚的肩。紧绷的肌ròu非常的热。是因为受伤的原因而发热……只是感受到那股热量,神谷的胸口就沉重起来。 “久隅,要换纱布了。” 神谷轻声对久隅说着,男人闭起的眼帘突然动了一下。 神谷的手在男人背上滑动,掀开纱布和绷带。luǒ露的背部,在从客厅照shè进来的光线之下,现出惨不忍睹的线状的烧伤。 刺青的蜘蛛被倾斜着贯穿。 在背部扩散开来的巢穴正中,那只黑色的巨大蜘蛛,现在就像是被自己的蛛丝困死的尸骸。八只眼睛变成了空虚的眼窝,已经完全丧失了令人恐怖的凶恶的生命力。 ……不要陷入罪恶感,虽然木内这样说。 但是那样怎么可能做得到呢? 当决定进入黑道的时候所刻上的这个刺青,对久隅来说,就是决心在邪道中生存下去的决意的证明。 可是这个证明却因为自己而被毁掉了。 无法夺回的久隅的身体和意念,就这样被毁了。 罪恶感无法抑止地从心底深处溢出。用蘸了水的毛巾擦拭着受伤的背部,心脏也在一阵阵地抽痛。如果可以的话真想移开自己的视线。 “……嗯。” 带着生ròu般颜色的患部被刺激到,久隅的喉咙里发出了呻吟。把擦拭完的毛巾扔进水盆里,神谷拿起软膏挤在左手上,把涂着半透明yào膏的手掌放在久隅的右腰,然后向右肩移动,擦拭着伤口。疼痛的感觉令久隅完全醒了过来。男人的背部肌ròu用力拉紧,肩胛骨也凸显了出来。 久隅的呼吸开始变得粗暴。 抚摸着烧烂的肌肤,神谷的眼睛也湿润起来。 ……对久隅的痛苦感同身受的同时,也忍不住起了混乱的联想。因为非常的相似。 这种呼吸方式和肌ròu紧张的样子,和他在抱自己的时候,到达高潮的那一刻非常相似。而且实际上,久隅的身体也起了不该有的反应。当自己在伤口上敷上纱布,绑好绷带的时候,左手腕被抓住了。久隅一边横倒着躺下去,一边把神谷的手拉进浴巾……内裤的里面。 坚硬地跳动着的分身,顶端已经变得湿滑了。 只是用涂着软膏的手摩擦那里,就有了轻微的眩晕感。好奇怪,连涂yào这种事也会发情的久隅和自己,都好奇怪。 “神谷。” 只是呼唤着名字,就明白对方在需索着什么。 是这半个月里,晚上换yào的时候都要进行的行为。 神谷从床上起身,跪在地板上。把领带拨到肩后,上半身靠在床上,从男人坚实的腰上拉下内裤。 男人的xìng器弹跳出来,沉重地摇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 章 着。那yín猥的姿态,令神谷从耳朵到脖颈的肌肤都染上了红色。 深深地垂下眼帘,张开双唇。 睾丸附近的根部舔起,贴合着内部的线条,脸轻轻地左右摇摆。时而用舌尖舔舐着,就像是吹口琴一样,反复吸入呼出灼热的气息。 如此来回了几次,侧脸错开右边渗出蜜液的guī tóu。 用唇边碰着起伏的地方,刚刚离开,又立刻吞入了濡湿的前端。双唇被男人xìng器的形状大大撑开,嘴角传来了刺痛。 感受着口中分身的脉动,想象着同xìng的久隅得到的快感,神谷自己的xìng器也在西装裤下面微微勃起了。想要自欺地转移注意力,神谷一边用手指抚慰着男人的分身,一边全神贯注地进行着口yín。 咕啾……啾噗,濡湿的声音在头脑中回响着,回响着,渐渐充斥了整个脑海。脑袋里仿佛也要溶化了。 但是,久隅却粗暴地拽住沉溺于这种行为的神谷的额发,从他的口腔深处拔出分身。神谷就那样双唇濡湿,用朦胧的眼睛看着久隅的脸。 “……如此yíndàng的表情,是在想着那家伙吗?” 那带着憎恶的表情令神谷感到害怕。 久隅偶尔会有这种刁难的行为。 “是因为想着那家伙,才会这么拼命地舔吧。” “我不是说过不是那样了吗!” 神谷强忍着急促的喘息否定着。 自己绝对没有想过木内。自己的身体里,有的只是对久隅的罪恶感,和猥亵的情yù。 然而久隅却歪起嘴角,抓着神谷头发的手摇动着。 “把舌头一直到最里面,全都伸出来!” “……久隅,是真的。” “快点伸出来!” 在他焦急的呵斥之下,神谷颤抖着双唇,听从他的命令,缓缓伸出舌头,好像被手指拉出来的一样,舌头大大地暴露出来。 “好了,就把它当成是那家伙的,好好品尝吧!” 久隅握住自己的分身,在神谷的舌头表面用力地摩擦着。大量透明的液体流到了舌头的表面上。 “唔……呃。” “无论你怎么掩饰都没用,你一变成那个样子,肯定就是在想那家伙!” 柔软的舌头刻画出久隅分身的形状。男人的腹肌在眼前浮现出来。 “呐,神谷。” 结束了责难,久隅的声音微微地带上了温情。 “把舌尖固定住试试看。” 按照男人所期望的那样,神谷在舌上使着力。于是久隅将guī tóu的裂缝处压在了他的舌尖上。前端的小孔……神谷在自己的意识驱使下,用舌尖戳刺着那里。 “呃,唔……” 伴随着短暂的呻吟,久隅的白色精液迸发在神谷的舌头上。浓重的液体沿着嘴角和脸颊流了下来。 倒不如干脆就这样被他侵犯好了,神谷这样想着。 如果能把纠缠在身上的情yù和罪恶感全都挥发散去,那该有多好。 但是今天,久隅用纸巾擦拭了自己的xìng器之后,就朝神谷背过身去。用雪白的纱布,坚定地向神谷表示了拒绝。 脸上带着粘稠的白浊液体,神谷轻轻地站起身,走出了卧室。摘下领带,脱掉衬衫,朝浴室走去。因为在下腹蠢动着的情yù,连迈步都困难了。 想到今天淋浴的泡沫又要混着自己的精液往下流了,神谷的心情也变得凄凉起来…… “这么晚前来打扰,十分抱歉。” 当久隅走近接待室的时候,穿着西装的男人从沙发上起身,轻轻地低了一下头。好像体育系一样的结实身材,干练的动作,镜片下的眼睛给人理xìng和温和的印象。 这种体面的男人正是大受女xìng欢迎的理想真命天子。一心一意地爱着自己,守护自己,正是所谓的理想的结婚对象。但是意外地,这种类型的内心相当深不可测。 “不要紧。那么,有何贵干?木内先生,我可是从会议中抽身出来的,你就长话短说吧。” 在沙发上坐下,久隅漫不经心地说着。 知道他肯定是为了跟久隅有关的事情来访的。木内直截了当地说道。 “这个时间还在开会,看来您真是很忙呢。” “就算是流氓公司的副社长,也要做好自己分内的工作吧” “责任重大呢,那身体的情况呢,没问题吗?” 背上的烧伤直到现在还是一跳一跳地刺痛着,但久隅不想让木内看透自己的薄弱。 “多谢关心,现在已经不要紧了。” “……这样吗?那么你也就不再需要看护照顾了吧。” 真是个善于伪装的男人。 “我听神谷检察官说,直到你背上的烧伤治好,都要住在你家里实在太麻烦了。不过你是想让神谷检察官这样做以还清对你的补偿,对吧?” “总而言之,就是神谷说在我那里很无聊是吧。” “……我是因为担心神谷检察官。他有他自己的职业,身份和立场。” “你真的只是因为担心神谷才说这些话的吗?” 被久隅嘲笑着反驳,木内的脸也微微紧张起来。 其实是毫无意义的担心。 “你是害怕我告诉神谷,你明明知道他的心意还装作不知情吧?” 木内哑口无言,看来是被说中了。 “我可没想过要通过对神谷说那种无聊的话让他对你断念。我才不会靠做那种蠢事来解决问题话说回来,事务官先生,你这样半吊子地搅浑水,难道你能抱男人吗?” “……” “啊,反正你那里也不会站起来,就无责任地搅搅浑水也好啊。” “住口!我和神谷检察官都不是那样的人。” 久隅意外地喷笑出来,肩膀不住地颤抖着。 “有什么好笑的!?” “这很好笑啊。” 久隅一边笑着一边说出这样的话。 “如果你也被神谷‘看护’照顾一下的话,说不定也会站起来吧。” 木内严肃的脸色一下子被染红了。 “不要侮辱神谷检察官!” “不是侮辱,只是怜爱而已。” “……嘁” 似乎再也无法忍耐了,木内拿起外套和皮包站起身来。 “我跟你无话可说了,还是直接去劝神谷检察官吧。” “不用这么认真。要想解决问题我有的是办法。” 听到久隅严肃的说辞,木内的表情带着稍许迷茫。 “打扰了。” 木内带着情绪打开门又关上,走出了房间。 ……从木内要去劝说神谷这一点上看,神谷还是没有放弃来自己这里吧。久隅可以确信。 只顾自己的方便就逃避自己的罪,神谷不是那种男人。 所以他才会每晚仔细地在久隅背上涂yào,为久隅口yín。从那粘膜的热度,濡湿的睫毛,染红的肌肤,可以知道神谷也燃起了情yù。 想要被毁坏,想要得到惩罚,但是久隅不能给他想要的那些。 其实真心来讲,就算他想逃开久隅也会侵犯他,想要看到他哭泣的样子,想要他被自己紧紧的束缚。 但是,那种暂时的,发泄式地索求神谷,没有任何意义。 在那个码头仓库的时候就知道了。 即使自己为他烧毁了刺青,但当木内一出现,神谷的目光就立刻朝他转过去。在神谷的内心深处,紧紧纠结着对木内的恋情。 想要把那美丽的思慕之情亲手绞杀。 残忍的冲动在胸中翻滚着,久隅走出了接待室。 堀田正从走廊迎面小跑过来。 “会议上起了纠纷,我觉得形势不妙,就过来找久隅先生了。事务官已经回去了吗?” “嗯。不过我们这边可不能重蹈加纳组的覆辙啊。” 久隅苦笑起来。 加纳组那边,以绑架神谷事件为开端,引发了长男恒毅率领的经济暴力团和次男大毅率领的武斗派的致命分歧,似乎演变成了正式的内部抗争。敌方互相残杀导致力量弱化虽然对己方有利,但是岐柳组的内部却也发展成了同样的架构。 穿着西装的正直派,和只有穿着西装这点特征而已的乱暴派,明显地分裂开来。樱泽金融股份公司作为岐柳组中的重要一支,在会议上也必须适当压制纠纷。 根据学历差距而分成的派系,大学毕业的人对那些不是大学毕业的人采取了强势的愚蠢态度。 这可恨的一点也令久隅非常讨厌。要是把重视学历看成是理所当然的话,那还不如一开始就到一般企业里工作了。 侠义世界也有侠义的规矩。那是即使成为了经济暴力团也不能丧失的东西。如果丧失了这一部分,所谓的“极道”也会失去意义。 久隅自己虽然在舅舅的劝说下完成了大学的学业,但xìng情和价值观都更接近狭义的极道中人。 作为这种身份的久隅,不能轻视这场争斗中的任何一方,理由就是,要作为樱泽金融股份公司副社长主持工作。社长,也就是自己的舅舅,岐柳组本部的工作非常繁忙,很少在公司露面。在会议上以喝令收场,连自己都有些厌烦了。 “话说回来,那个调查有进展吗?” 久隅朝会议室走去,向跟着半步之后的堀田问道。 “还好,不过再怎么说也是十八年前的事情了,要详细的调查很费事。” “说得也是,总之尽早报告吧。” “明白……啊,您jiāo代的另一件事情已经准备好了。” 堀田从西装内侧的口袋里拿出一个薄薄的小纸袋。 “这是水溶xìng的粉末,请混在饮料里面。因为是无色无味的东西,所以不会败露。” 久隅把袋子接过来放在西装口袋里。 “这周末就要用到这个了。你也过来帮忙。” “诶,什么帮忙啊,不是要给女朋友用的吗?轮番上阵我可不行……” “谁要玩轮番上阵那种无聊的把戏啊。总之,会给你看些难得一见的有趣的事情,所以无论如何都要把周末的时间空出来。” 久隅一边说着,一边轻敲了一下堀田的后脑。 “是,我知道了。” “那么言归正传,先给这些家伙点颜色看看吧。” 久隅强势地推开不断泄露出争吵声的会议室大门。 神谷半边脸埋在枕头里,看着挂在墙上的钟。 三点五十分。 像这样在久隅的公寓里过夜已经有十七天了,头一次到了这个时间久隅还不回家。 卧室床头柜下面的脚灯发出隐约的灯光。室内只能听到钟走动的声音,风敲着十二层楼窗户的声音。从地面传来的汽车鸣笛声听起来非常遥远。 经过辛勤工作之后周末的倦怠感渐渐涌起,这并不是身心俱疲的结果,而是因为自己已经睡了好几个小时了。 神谷朝平时总是被久隅占据的右侧翻了个身接着睡。 在昏暗中听着钟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接受那个男人的体重而下陷的弹簧床微妙的角度,火热的体温,规则的呼吸声,还有肌肤散发出来的体香,没有这些的存在,感觉非常不自然,令人无法冷静。 ……但是,仔细回想一下,这十七天所发生的事情大概更加不自然。 就算是像久隅那样精力旺盛的男人,再怎么忍受背上的烧伤,每天晚上零时左右也会回家的。反而是神谷,有时会因为要赶去案件现场,会过了两点钟才回来。 即使回来后要给久隅的伤口涂yào,之后还要用口唇为他服务,自己也能保证正常的睡眠时间,所以并没有因为同住而导致健康状况的崩溃。 想起总是躺在另一侧的宽广的背部,不知为何连呼吸也变得苦涩起来。神谷缓缓地深呼吸,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难道,他是在暗示,让自己快点回去吗? “……” 怎么会?那不可能。 久隅是以让自己对他无可挽回的负伤赎罪,才命令自己住到这里的。 虽然觉得他应该不会叫自己回去,但也不是完全没有那种可能。突然开始莫名地无法冷静了,神谷从床上起身。 明明不觉得渴,却还是去厨房喝了矿泉水,明明没有想上厕所的意思,却还是去了厕所。在盥洗室洗过手之后,神谷的视线移到了放在洗面台上的香水瓶上。 20厘米左右的高度,建筑物外形般的黑色瓶子。中心线上镶嵌着蓝色玻璃。 是久隅惯用的香水。 拿起来看了看,瓶子的侧面浮雕着“under control”的字样。 那声响和刺激情yù的香味,都和久隅很相似。 即使自己有着成熟男人的自制力,体内却还是涌起了滚烫的热流。流向黑暗的灼热的河流。 然后自己,就那样沉溺在其中。 ròu体和骨头都已经销蚀殆尽了吧。 ……好想把自己浸在久隅的香气中。 神谷打开蓝色的盖子,把香水喷在左手腕上。冰冷的触感过后,浓烈的香味渐渐扩散开来,接着又把液体擦在颈上。 就那样把手放在颈上,神谷用右臂紧紧抱住弯曲的左臂,微微俯下身子,闭上了眼睛。 “……久隅。” 想起来了。 在那个深夜的仓库里,跪在混凝土地面上,久隅两手握着滚烫的铁棒,灼烧着自己的背。把引以为豪的刺青烧毁,承受着ròu体和精神上的痛苦,强壮的身体上凸起的肌ròu和血管正在颤抖着。 而且,在进行这种苦行的同时,还在目不转睛地看着神谷。 倒在地上,颈上架着刀子的时候,神谷的心完全被久隅吸引了。比起自己被灼烧还要痛苦,无法忍耐的溢出泪水。 即使现在,一想起那个时候,心脏都在颤抖。 眼睛深处仿佛沸腾般滚热。 “喂,给我涂yào。” 脸颊被轻轻碰触,神谷醒了过来,已经差不多要天亮了。 光线透过窗帘散落在卧室里。久隅的脸和头发,还有只围着浴巾的luǒ体,都落上了透明的光点。 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视神经起了什么物理xìng的变化,本应看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 章 房间和男人都色彩鲜亮起来。 就连他左眼下的伤痕,也成了完美的标志。 这是怎么了…… 对木内的那种甘苦掺半的感情确实还在胸中纠结着,但是,现在这种仿佛要将身体里的细胞都要烧焦般涌起的思念,确信无疑是因为眼前的这个男人。 神谷一边困惑着自己的感情,一边起身询问。 “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在刚刚。” 和神谷的动作相对的,久隅伏在了床上。 那残留着淋浴后湿气的肌肤,还漂浮着酒精的气味。是一直喝酒喝到早上了吗?还是和女人,或者男人共度一夜了?…… 按照平时的步骤,给久隅的背部消dú,涂yào包扎。好像条件反shè一般,一想到这之后的行为,神谷的唇也带上了热度。今天是星期六,听久隅说过决定要好好休假。所以想要多花上点时间,仔细地爱抚非常仔细地爱抚久隅。 把纱布用胶带固定好,久隅坐起身来。夜里只用胶带贴住,早上再用绷带固定。神谷从抽屉里取出绷带,缠绕过男人结实的腰部,在右肩上挂好,手法已经相当熟练了。 固定好绷带的末端之后,神谷坐在久隅面前。把盘腿坐着的男人围在下腹的浴巾用力朝上拉起。 像平时的侍奉行为一样,神谷用手撑在床单上,伏下上身,正要含住浴巾下的隆起时,肩膀突然被握住,阻止了接下来的行动。 “现在不必了。” “这样做不是很无聊吗?” 透过垂在额上的头发抬头望去,久隅移开了视线,低声嘀咕着。 “过一会有客人要来。” “来这里吗?那样的话我还是回避一下比较好吧。” “不用了,你留在这里也没关系的。” “诶?” 神谷站起身,在至今距离内回应久隅的视线,凝视着对方……感到唇上传来的压迫感,轻轻地重合上来的温热。 甜蜜的波纹在胸口一带渐渐扩散开来。男人那结实的带着ròu质感的唇,想要好好品尝那般感触似地蠕动着。 “……嗯。” 上唇和下唇互相咬合在一起,神谷皱着眉头合上了眼睛,从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呻吟。然后含吻着久隅宽厚的下唇,缓缓地吸吮着,呼吸的节奏缓和下来。 想起来自己已经很久没跟久隅接吻了。自从开始在这边过夜以来,一次也没有接吻过,就连像以前那种仿佛要吞噬自己一般的吻也只有屈指可数的几次。 正当神谷沉浸于这个深吻的时候,本来因为说客人要来而中断了口jiāo的久隅,解开了神谷睡衣的扣子,粗暴地敞开,露出了肩膀。当拉下衣袖的时候,久隅停止了亲吻。 接着突然将神谷撞倒。 神谷的身体倒进弹簧床里。两只手臂被握住,被迫伏在床上。男人的膝盖借着身体的重量,仿佛要折断背骨般的压迫上来。因为痛苦而呼吸困难的神谷,挣扎着挤出声音。 “久隅,好痛……要做什么……” “主演要是不在,就不能进行了啊。” 久隅暗暗邪笑着,拿起放在床上卷好的绷带。 以手臂被扭在背后的姿态,将神谷的两只手腕紧紧地用绷带绑好。接着又把他仰面翻过来,抓住了睡衣裤子的腰部。 “住手……啊。” 一口气把裤子拉到脚腕处 久隅看着那暴露出来的下腹的状态,歪了歪嘴角。 “我的吻感觉有那么好吗?” 以半直立的角度指向天花板的yīn茎。 久隅用指尖轻弹着侧面,一阵疼痛的麻痹感涌起……接着,甘美的感触在腰部附近扩散。绷紧了背部,神谷扭动着腰,想要躲开那带着恶意调戏自己的手指。 “不要那么色的地摆着腰诱惑我啊,我会想要塞东西进去的……” “东西……你要做什么嗯,唔……” 嘴里突然被塞进了大量的纱布。刚想吐出来,又被缠上了绷带。 “好久没使用后面了啊,不知道有没有松懈下来呢……” 久隅把手伸进神谷紧闭的腿间,用指腹辗转地揉按着后孔。放松力气,柔嫩的内壁轻轻蠕动着,吞进了男人的手指。 “看,好好地含住了呢……” 修长的中指强力地贯穿了粘膜。 “唔,呜呜!” “……怎么回事啊,手感还真是好呢……” 久隅一边扑哧扑哧地动着手指,一边扬起了眉毛。 “呐,难不成每天晚上为我口jiāo之后,你都会在浴室里自己玩弄这里吗?” “……” 神谷避开久隅饶有兴致的目光,垂下了长长的眼睫。因为感情的动摇,耳朵也开始发热。那蠢动着的粘膜,正像平时吞入自己的手指那样,仿佛在朝深处引导似的吸进久隅的手指。 “说中了吗……” 久隅的语气里带着真切的讶异,令神谷羞愧得无地自容。在体内拨动着的手指,意外干脆地拔了出去。失去了吞食物的内壁抱怨般地颤抖着。久隅的指尖抚弄着会yīn部,脸上浮现出嗜虐的笑容。 “那么想要男人吗?一直放着你不管,真是抱歉了……不过今天会好好喂饱你的,要做到让你再也吃不下的程度。” 久隅说着拿起烫伤用的软膏,打开盖子,若无其事地塞进神谷的腿间。 “嗯,呃呜!?” 异物分开了后蕾,塑胶制成的软膏壁的前端贴合着内脏。久隅按压着膏体,冰冷的软膏缓缓地流进体内。接着软膏的润滑,一下子将膏体整个推了进去。 “……呃,唔,呜呜……” 数十厘米长的大容量装软膏,差不多全部埋进了体内。 久隅瞥了一眼墙上的钟,手指离开了软膏末端。 “那家伙差不多该到了,我也至少穿件衣服吧……” 久隅并没有拔出神谷体内的异物,用绷带缚住了他的膝盖和脚腕,把毯子和衣物都扔在地板上,只留下luǒ身的神谷在床单上。 无法忍受以这种凄惨的姿态被放置,神谷为了追上久隅挣扎着起身,体内的软膏突然戳刺到了内壁上。神谷在yín乱的痛楚下呻吟着,倒在了弹簧床上。 为什么要剥夺自己的身体自由? 是谁要来了? ……这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神谷用眼神拼命地追问着,久隅却佯装不知情地走出卧室,大声地关上了门。 这之后过了不久,门铃响了。从卧室隔壁的客厅里传来了对话声。听到久隅唤了一声“堀田”,正是兼任他的秘书和司机的那位青年。 又过了十分钟左右,门铃再次响起。这次又是谁?……在紧张感的驱使下,肠压也增高了,内部的软膏正在缓缓地排出。那种排泄感令神谷紧张得起了鸡皮疙瘩。膏体被排出了差不多一半,想着不如干脆全部排出去好了,狭窄的内壁却完全使不出力气。 这时,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从门的另一侧传来。 “那么,神谷检察官在哪?” 神谷的身体僵直了,睁大了眼睛。 木内……先生? 不,木内不会出现在这种地方的。正想着一定是弄错了的时候却又听到下面的话。 “出去买点东西,应该马上就要回来了。堀田,给木内先生上咖啡。” 就像故意要让神谷听到一样,久隅大声地说出来客的名字。 神谷一下子失去了血气。 木内就在这里。只要一打开那扇门,就会看到自己全luǒ着被绑住,而且腿间吞进了异物的姿态。 和以前比起来,自己对木内的感情确实平静了许多。但是,要破坏掉木内心目中那个“神谷检察官”的形象,只有这一点,自己绝对不想要那样。 再也隐藏不下去了。 太阳穴一阵阵地痉挛着,呼吸也好痛苦。 神谷像青虫和蛇一样扭动着身体,向门反向那一侧的床边爬过去。从那扇窗可以通到阳台上去。如果蜷缩在这边的话,万一木内走进来,立刻就会被他看到。 如果爬到阳台上,也有会被附近的公寓和办公楼里的人们看到的可能xìng,但是比起被几十或几百人看到,神谷更害怕会被木内看到。 以臀部夹着异物坐在床上的姿势没办法站起来。脚一碰到地板,就失去了平衡。神谷摔倒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很大的声响。 客厅里一定也听到了。 神谷面色苍白。 ……脚步声,接着,门被打开了。 神谷伏在床侧的地板上,屏住了呼吸。 “对了,木内先生,小心脚下。” 微妙地透着关切的久隅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进入了卧室。 “抱歉……突然,有什么事……” “感到有些疲倦了吧,可以躺在这里休息。” 床接受了男人的体重,发出吱嘎的响声。木内躺在了床上,如果稍微起身,就会看到自己这副不堪入目的姿态了。 yīn影落在了神谷恐慌状态下蜷缩起来的luǒ体上。 他胆战心惊地抬头向上看去。 久隅扭住他的手臂,俯视着他。神谷无意识地晃着头,接着激烈地摇头。久隅的双眸,充满了憎恨的目光。 穿着黑色衬衫和西装裤的久隅,单膝支撑在地板上。 “就因为这家伙,慌张成这样吗?” 头发被久隅一把抓住,无法再摇头。久隅抓紧了神谷的头发,神谷抵抗着不肯起身,头发就被他拉扯得快要一根根拔下来。 “……什么,怎么了?” 木内好听的声音传来。 神谷终于被迫抬起上身,紧接着下一个瞬间就被久隅抱了起来落在了弹簧床上。 “神谷检察官的睡相真是够差的呢,都不肯好好睡在床上。” ……这种事在现实中不可能发生。 白色的床单上,神谷紧闭双眼,蜷起身体。木内现在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工作中的同事检察官全luǒ地被绷带束缚着。腿间被溢出的软膏濡湿,后孔的窄穴半开半闭,软膏从被压迫的膏体中注入内部,内脏里充满了暧昧的触感。 “堀田,趁事务官先生的身体被yàoxìng麻痹的时候,把他的手绑起来!” 堀田应承的声音里带着几许动摇。 “住,手……” yàoxìng看来相当强烈,现在木内连舌头都不太灵活了。抵抗随着弹簧床的震动传了过来,很快就变得全身无力了。 “神谷先生,把眼睛睁开,好好区别一下。” 区别,是指什么? 虽然很想问他,可是在口被塞住的状态下也没有办法。 神谷顽固地闭着眼睛,突然上身被抱了起来。似乎是坐在了久隅盘坐着的腿上。背后感到了结实的胸膛。 膝盖和脚踝上的绷带被解开,神谷的腿自由了。久隅的手伸进了神谷右膝的内侧,将单腿大大地抬起…… “嗯……呃……” 意识到自己被摆出怎样的姿态,不由自主地睁开了眼睛。 “……检察官……” 木内背靠在床前的柜子上,两手被缚在身后。 镜片后面他惊呆的眼睛,正看着神谷朝向他打开的双腿最深处。溢出的半透明yào剂变得黏黏糊糊的,可以窥见露出一半左右的膏体。 久隅的左手伸进了会yīn部,手掌粘腻地摩擦着被体温融化的软膏,指尖轻揉着吞进了膏体的后蕾。 “让你的事务官看看你shè出来的样子。” “唔……” 神谷摇着头,久隅的手从红肿的后蕾伸到了萎靡的yīn茎上。本以为在像这样被木内看着的状态下是不可能会有反应的,然而…… 抚慰般地轻揉着内侧的脉络,在guī tóu上打转,还时不时会轻轻地敲一下yīn茎。 神谷在熟知取悦自己的方式的手yín下,开始做出了反应。中心渐渐感到灼热,开始坚硬起来。伸在床单上的左腿颤抖着,在脉动的疼痛下,身体开始脱力。 软膏的膏体缓慢地从后孔排了出来。 ……比起羞耻,那是一种更加绝望的感情。 在坚定地支持着自己的工作搭档面前,暴露出作为男xìng不可理喻的凄惨姿态。木内绝对不会忘记这个姿态的吧。在看着自己的时候,他就会联想起来。神谷祈祷着木内至少把眼睛闭起来,可是木内的眼镜仍牢牢地盯着神谷羞耻的部位。 最后软膏的小口脱落出来的瞬间,神谷在久隅的指尖滴落了透明的蜜液。 抱紧了神谷低俯着的泛着红潮的身体,久隅发出干燥的声音。 “堀田,把那个事务官的前面打开。” “啊,是。” 堀田表情里带着无法隐藏的疑惑,打开了木内裤子的拉链。木内挣扎着,却使不出力气,弄乱了身上的衣服。从打开的拉链里,露出了前端高高凸起的拳击内裤。 “这家伙倒是有够下流的。话虽这么说,有一半也是因为yào物的作用吧。” 久隅带着笑意,在神谷的耳边小声说。神谷想起在第一次被他强迫的时候,曾经说过“木内先生才不会做像你这样下流的事”这样的话。 不仅是自己,连木内也被贬低了。 就为了藐视蹂躏自己和木内,久隅才做出这种事的吗?为什么……头脑里仿佛变得麻痹了,充满了这样的疑问。 “神谷先生……” 似乎完全不想放松,久隅的手臂一瞬间收紧了力气。 “你需要的只有我,用你的身体好好体会吧……” 神谷不明白久隅的意思,正看着他的脸,突然身体被翻了过来。头被压在床上,摆出俯卧的姿势,膝盖弯曲着,只有腰部高高地抬起朝向了木内。 直到这时,神谷才终于明白了久隅的意图,开始拼命地挣扎。堵着纱布的口中不成声地喊着“不要”。 “你要做什么,住手!” 木内也在抵抗,但是手腕被束缚着,被yàoxìng减缓了动作的身体根本办不到。 “堀田,握住那家伙的东西chā进来!” 自己正被强行做绝对做不到的,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坚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 章 的前端触碰着被软膏濡湿的后蕾,那是被堀田握住的木内的勃起。进入的物体拉扯着纤细的内壁,剜开推拒的粘膜,压迫着打开了那里。 在接受了木内的瞬间,比起ròu体所受到的打击,精神上的震动令神谷的身体战栗着颤抖起来。 “好热……好厉害……” 虽然是被迫的行为,木内却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了。被软膏润滑的内壁痉挛着,传来一阵阵激烈的快感。 被侵入到更深更深的地方。 “喂,腰动起来!” 堀田的声音略带兴奋。 “住手,呃,不行了……呃,唔……” 木内的声音上气不接下气。腰被握住,似乎是强制xìng地摆动着。在神谷由于极度紧张而僵硬的狭窄内部里笨拙地抽送着。 接着动作渐渐加大了幅度,变得流畅而有力。 神谷不愿相信,但是…… “你的事务官先生,很卖力地动着腰呢” 久隅的证言,令神谷的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越来越快的律动,是出自于木内自身的意愿。 “……神谷,检察官……” 木内颤抖的声线里,沾染上了男xìng的yù望。 他堕落了,输给了yàoxìng和神谷的身体。 “神谷检察官,对不起……” 木内一边道歉一边摆动着腰部,突入进去的同时,神谷的内部也开始崩坏了。 清爽的笑容,明朗的眼神,沉着冷静的坚强声音,健全的心灵。 对于神谷是那么重要的,那个叫做木内宏太郎的,纯净的温柔的人,一块一块地破碎,坠落下来。 最后,只剩下一个沉浸在侵犯自己的情yù中的男人。 仅仅着迷于满足自己的xìngyù,只是一个雄xìng而已。 自己大概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感觉到木内的耀眼了吧。 神谷透过凌乱的黑发,抬头看着久隅,细长的眼里充满了凄凉。 久隅的脸上露出扭曲的胜利的表情。神谷明白了。 ……已经被久隅扼杀了。 自己对木内宏太郎的恋慕,已经被他打击得体无完肤,彻底葬送了。 “看来就要区别出来了呢……” 久隅带着些许温柔低声说着,解开了神谷口里的绷带,用手指拉出口中被唾液濡湿的纱布,然后又解开了神谷手腕上的束缚。 接着,久隅拉开了自己裤子的拉链,敞开了前面,褪下内裤,将贲张待发的凶猛器官靠近神谷的唇边,用已经开始渗出的液体的guī tóu描绘着唇形。 在被木内侵犯着的同时,神谷被久隅的yīn茎撬开了唇舌。 “呃……嗯!唔,咕……” 坚硬的xìng器在舌面上按压着打转。 被神谷的姿态挑起了兴致,木内的动作更加激烈起来。神谷xià tǐ的粘膜仿佛要将木内排出体外一般徒劳地蠕动着,反而更加取悦了男人。 被向前突入的同时,喉咙深处薄弱的粘膜猛地被guī tóu突刺进来,就像催吐一样。从被堵塞的唇间缝隙中,唾液和精液混杂着溢了出来。 明明打心底里抗拒着这样被两个男人同时玩弄的行为,神谷的粘膜却擅自贪求着男人们,开始粘腻地纠缠着。 在身体从内部被蹂躏的激烈感触下,神谷的xìng器不知什么时候挺立起来,几乎就要碰到了脐部,随着chā入的动作激烈地摇晃着。 勃起的中心感到一阵麻痹,从前端散落的蜜液滴滴答答地落在了床单上。 “这啊,已经……呃……” 狂乱地摆动着腰部的木内仿佛说梦话般低喃着,紧紧地压上了神谷的腰部。 有什么灼热的粘液释放了出来,神谷颤抖着弓起了背部。一滴不剩地shè进神谷的体内,结束之后,木内仍不肯拔出联系着的部位,依然坚硬的xìng器再次缓缓地动了起来。 “不,不要,啊!” 神谷吐出久隅的xìng器,无力地挣扎着。 木内的腰部紧紧地纠缠着,压上神谷想要逃开的臀部。 “喂,事务官先生,别太得寸进尺了……” 久隅反感地出声制止,握紧了神谷的两只手臂,一下子拉住他的身体,把嵌在里面的木内从深处缓缓拔了出来。 神谷被久隅的腰支撑着,朝向了木内,使不出力气的身体跪立在床上。从无法闭合的后穴溢出浓厚的液体,从颤抖着的腿部内侧流了下来,下腹濡湿的yīn茎仍然挺立着。 久隅向后拉起神谷的腰。 失去了平衡的神谷撑住了久隅盘坐着的膝盖,睁大了眼睛。 摩擦得红肿的内壁,再次被男人的凶器扩张开来。 背对着坐在久隅身上,增强了这种行为的感触。 “……呃,啊,啊啊!” 神谷的腰部微弱地挣扎着,深深地沉了下去。最后腿也失去了力气,靠自身的重量,吞入了久隅的xìng器。 身体剧烈地喘息着,神谷只能靠在久隅胸前。 久隅的手掌抓住神谷泛着红潮的双腿内侧,将颤抖着的双脚向左右大大分开。 木内的精液从神谷股间溢出,濡湿了双腿,就这样将久隅凶悍的xìng器直到根部整个吞入久隅让木内观看着神谷的这般姿态。 在绝妙的快感涌起的同时,也感到了羞耻,神谷两手遮住两人结合在一起的部位。 “你到底是谁的所有物,让事务官先生好好见识见识!” 久隅用野兽般的粗暴喘息吼着,单手抓住神谷的两只手腕按在胸前。 暴露着丑态和羞耻的部位,从下方被狠狠突入。 “唔……唔,啊,啊……” 在一次次的冲撞下,意识也恍惚起来。 摇晃着的xìng器,被急不可耐的甜美冲击感所包裹。 “不要……看……” 神谷意识模糊地乞求着,然而木内的目光却一眨不眨地紧盯着他和久隅的jiāo合,下腹仍保持着完全的反应。 在久隅的律动之下,神谷的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木内释放出的液体在摩擦下发出暧昧的水声,结合的部位溢出了泡沫。 “久隅不要……呃……” “你讨厌什么啊?这边正发出咕叽咕叽的声音贪食着我呢……” “不是,唔……啊啊!呃,嗯,嗯……” 明明是久隅自己强迫神谷接受木内的,然而他的动作就像是在惩罚被别的男人抱过的神谷一样凶猛。 不仅ròu体,连自己和珍视的人的关系都被蹂躏,被掠夺了。 尽管身心都理应沉浸在痛苦之中,然而被久隅强韧的手臂拥抱着,急促地呼吸着他的体味,烂熟的情yù却占领了身体里的每根神经。 声带里泄露出染上了艳丽色彩的声音。 配合着粗暴的男人的节奏,腰部yín乱地扭动着。 粘膜激烈地起伏着,引导着体内的男人通向更深的快感。 如此这般的神谷,xìng器也愈发高昂起来。 “呐,神谷先生,我和事务官先生,哪个感觉更好呢?” 久隅突然停止了一切动作,对神谷问道。 用汗涔涔的背部磨蹭着男人结实的胸膛,神谷做出了无需言表的行为。 “回答出来就让你shè,快说说看啊……” 无情的话语轻拂耳根。 激昂勃起的yīn茎仿佛在流着泪,苦闷的前端瑟索着。头脑似乎也变得奇怪了。 “……久……隅……” 神谷闭着眼睛喃喃道。 “听不见啊……” 已经迫不得已了。 “久隅,久隅,更好……还要……” 神谷用嘶哑的声音回答着,自己笨拙地蠢动着腰部。 “好可爱啊,你……” 在耳边低声赞赏着,久隅终于用灼热的手掌包裹住了神谷的xìng器。 被手指捻弄摩擦着xìng器,神谷被聚集在体内的快感连续攻击。蜷缩在恐慌状态下的强烈快感,紧紧地纠缠着神谷的腰部。 失去了焦点的视线在空中迷蒙地摇晃着,皱紧了眉头。红肿的唇无声地张开。 神谷的脚尖在床单上滑动着,前端的小孔以崩溃般的势头,终于达成所愿。 飞散开的白浊液滴,落在了木内的腿边。 “呃……神谷……” 在痉挛着的内壁摩擦之下,久隅的xìng器也紧接着bào发了。 在shè精的同时,久隅强迫着扭转神谷的头,啃噬般地掠夺他的口唇。 然后用那覆盖上来的双唇低语着。 “是我的……全部,都是只属于我的……” 那诅咒般的话语,像是甜美的私语又仿佛是在恳求。 “八十岛安保公司的人都很不错呢,社长八十岛先生感觉很豪爽,偶尔来访的折原君是大阪人,好开心,花菜最喜欢的是山根先生,无论年龄还是外表都跟哥哥很像啊。” 电话另一端传来妹妹活泼的声音。 遭到加纳组的胁迫差不多经过了两个月,朝仓被害事件以加纳组成员作为嫌疑人被起诉,从而告一段落。但因为事件还没有最终解决,八十岛安保服务公司仍继续担当着神谷家的警卫工作。 妹妹花菜还是个女高中生,所以特别需要注意安全,真是多亏了这个和岐柳组关联的警卫公司。 ……自己欠缺对家庭的感情,从青春期的时候起就一直困在这个想法里的神谷,经过这次的事件,才知道紧要关头自己到底也还是会担心父母和妹妹的。 如今这种彻底被工作和案件消耗掉了的家庭残缺感又算什么呢?结果大概成了毫无意义的东西吧? 或者是,经过了十八年,在不经意间,自己的心已经从破碎的状态中复原了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作为人类的自己,也许是意外地坚强啊。 “还有啊,山根先生呐……哥哥,你在听吗?” 神谷可以想像得到妹妹委屈地鼓起圆脸的样子。 “啊,我在听。” 尽量自然地发出平稳的声音。 “是吗?才没呢!什么?妈妈……我还没讲完啦。知道啦,啊,哥哥,妈妈吵着要跟你讲话呢。呐,偶尔也回来一下吧,花菜好想见哥哥……” 直到现在神谷也不明白妹妹为什么总是爱跟自己撒娇。 她是在努力地不让自己成为“外人”。 自己为什么连如此简单的事情都不明白呢。仿佛被遮住了双眼,无法看透真相,完全被自我意识支配着。 结果弄得自己连家庭都不能正视。 “下个月我会回去一次的。” “嗯!那就换妈妈跟你说话啦。” 母亲催促着花菜快点去洗澡,然后对着电话说。 “礼志,工作还是那么忙吗?身体还好吧?” “我很好,不用那么担心的,我都已经是成年人了。” “就算那么说我也还是会担心啊,因为你以前身体不好的时候也忍着什么都不说,等发现的时候都已经发烧了,不是总有这种事吗?” 神谷想起从前那个把家庭当成敌人,总是摆出不肯示弱的架势的自己。 “……是有那么回事……” 沉默了片刻,母亲试探地询问道。 “今年……你父亲的忌日,要怎么办?” 一年一次的秘密约定,无关“外人”,只有血脉相连的母子二人。神谷看了看墙上的月历。今年的二月八日是星期四。 “工作日不行啊,那个周末我再抽时间去吧。” “……这样啊。那妈妈就在忌日那天去了。” “好的。” 挂断电话,神谷又重新看了看月历。 那位跟自己血脉相连的亲生父亲已经去世十八年了。 久隅从抽屉里拿出烟盒,仿佛要把它捏碎般紧紧握住,文件散乱地堆放在桌上。 看着这样的久隅,坐在副社长室另一端秘书席上的堀田皱起了眉头。 “久隅先生,您烟吸得太多了。” “是吗?” “是的,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二盒了,最近您每天都要吸三盒以上。” “别数那么清,嗦。” 眉间纠结着,久隅点着了烟,熟练地吞吐着烟雾。 “再怎么被神谷先生甩了也不至于……” 堀田发着牢骚,老实的脸上也开始红了起来。 一说出神谷的名字,堀田就肯定会变得很不自在,是想起了那乱jiāo的场面吧。虽然并不是因为看到同xìng之间的xìng行为而感到愉悦,但堀田多多少少好像也兴奋起来了,当那种行为渐入佳境的时候,他就悄悄离开了卧室。 “不过,还是有点意外啊。” “是对3P吗?” “才不是!……不,也不全是久隅先生竟然会被女人牵制到这种地步,以前不都是用完就扔吗?” “神谷又不是女人。” “话是那么说,但是像这样追在人家屁股团团转,还真没见……” 被久隅斜眼一瞪,堀田连忙噤声。 追在人家屁股团团转吗? 久隅虽然觉得不爽,却并没有表现出来。 自从被木内和久隅接连凌辱之后,神谷就再也没有造访过久隅的公寓。好像连手机也被拒接了,打到住处去也总是电话录音的应答。想着干脆命令手下的人把他绑架过来好了,又觉得还是自己直接去找他比较好,于是每周都会有两三次去他那里等着。 但是就算拉住神谷的手臂,他也不肯看向自己。 无论是眼睛还是耳朵,神谷的全身都在冷冰冰地拒绝久隅,接着就挥开久隅的手臂快步离开。 真不像自己的作风,绅士风度已经保持到极限了,再也忍不下去了。 久隅紧握着从衣袋里拿出来的铁制小铸件。 “……那是神谷先生家的钥匙吧?” “是啊,也到了该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在神谷来这里过夜的时候,久隅悄悄把他的钥匙拿了出去,擅自复制了一把。 “你打算潜入他的房间做什么?” “如果他说不肯成为我的人,就侵犯他,绑架他,监禁起来。” “……绑架监禁检察官先生,再怎么说也很棘手啊……” “我已经用烧毁刺青证明了自己的心意,不能让他再因为那件事而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 章 走。干脆就绑住他的手脚,塞进箱子里带走好了。” “还真是奇特的兴趣啊……” 堀田感叹道。 “我开玩笑的。” 久隅嘟囔了一句,把钥匙放回了衣袋。 堀田露出微妙的表情,小声说着。 “不过,我也稍微考虑了一下,难道,神谷先生和事务官先生终于在一起了吗?做也做过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毕竟是工作搭档,总是一起行动嘛,这样肯定会变成很好的氛围……” “不会的。” “为什么说得那么绝对啊?” “木内说到底也是被yàoxìng驱使才会做到那一步,那家伙不会认真去接受男人的,这是原因之一,再说,现在神谷对他也没有兴趣了。” 神谷已经用身体亲自确认过了。 自己所钟情的木内,也不过是个在关键时刻输给了情yù的男人。 而且神谷不是那种只要和自己喜欢的对象zuò ài就会觉得幸运的人。不如说是因为无法正视木内而受到了相当大的打击吧。 以后无论木内再怎么弥补,神谷也不能再像从前那样恋慕他了。也不会在半梦半醒之间用甜蜜的声调呼唤木内的名字了。 正是出于这个目的,久隅才会设计让他被木内拥抱。 虽然是自己一手策划出来的,但是一想起来还是会感到煎熬。 亲眼看着神谷被别的男人侵犯,久隅感到的痛苦并不亚于背上的烧伤。身体里的神经都快要冻结起来,嫉妒纠缠着仿佛要撕裂自己。 在那般苦痛之中感受到的,是扭曲的情yù。 ……神谷简直就是自己的劫难。 久隅最近常常会这样想。 在高中教室里勒紧神谷脖子的时候也是这样,自己被体内无法驾驭的感情而席卷。 潜藏在自己内心深处的残忍的破坏冲动被神谷诱导出来了。这种事只有神谷才能做到。 就像是世上仅此一把的钥匙,和自己紧闭的心扉完美地吻合。 ……今晚自己会等在神谷的房间里,究竟会发生什么事,久隅自己也无法预测。 两室一厅布局的房间,一个人住已经充分宽敞了,却也被收拾得很好。nǎi油色的壁纸,半遮挡的窗帘,家具以素雅的木制为主。 书架上陈列着零散的六法全书和法律相关的一些书籍。透过那些贴满了附笺的书,久隅仿佛看到了在家也是满脑子工作的神谷礼志的身影。 对于神谷来说,检察官的工作有着作为职业以外的特殊意义。 知道这件事是在大约一个月之前。委托堀田做了关于神谷的调查书,详细了解了十八年前的事件。神谷一直生活在生父之死的yīn影里。 是因为发生了那件事,神谷才会进入法律界吧。 怀着高远的志向从事的职业,无论遇到什么事情,神谷都会努力对待自己的工作。就算承受着和暴露出雄xìngyù望侵犯了自己的事务官一起共事的苦刑,也要若无其事般,马不停蹄地工作…… 久隅一边等待着神谷回家,一边喝光了买来的葡萄酒。挂在墙上的四方钟时针指向了九点钟。到底等了多久了呢?久隅打开电视,CS专门频道上正好刚刚开始播放电影。 两个男人一左一右地走在延伸在原野上的路上,犀利的风声撕扯般地吹着,到处弥漫着沙尘。感觉好像是以前曾经看过的公路片。 名字是什么来着……《Scarecrow》,是稻草人的意思。 吉恩?哈克曼和阿尔?帕西诺出演的,大约是三十年前的老电影吧。阿尔?帕西诺那时候还是个脸蛋光鲜的青年。 十四岁时父母去世以后,久隅就寄养在舅舅家里,就是在那时候和舅舅一起在电视上看过的电影。 刚刚走出监狱的男人,和被舍弃的家人难以相见的男人,两个人生的落伍者,朝着目的地展开了旅行。怀抱着模糊的梦想和目标,不能正视现实而行的他们的身影,是那么的自私不中用,死心眼得可怜。 舅舅似乎很喜欢这部电影,但是在当时的久隅看来非常乏味,搞不清楚到底哪里好看,倒是对演古惑女的那个女演员丰满的胸部和情色场面留下了印象。 但是现在再看起来,却会有种彻悟感。那两个男人的形象,和自己,还有神谷,有一部分重合了起来。如果神谷像最后阿尔?帕西诺扮演的那个舍弃了家人的男人一样崩溃的话,自己又能做些什么呢? 到电影结束的时候,久隅也喝了不少酒。 接下来就要跟神谷正面对阵了,不可以再沉浸在可悲男人们的影片余韵中了。久隅想用凉水洗洗脸,便朝盥洗室走去。 正值冬天的夜晚,从水龙头里流出的水像冰一样冷。两手捧起水泼在脸上,舒缓的神经渐渐紧绷起来,皮肤上也升起了麻痹感。久隅用毛巾胡乱擦拭着脸。 拢起被淋湿的头发,久隅的视线移向旁边的架子,上面放置着香水瓶。金属制的顶部,下半部是玻璃,呈线条微弯的长方体外形。 握住那个瓶子,朝左手背上喷了一下,立刻传来了淡雅的青草系香味。 那是神谷的味道。 把手指按在鼻端上,脑中就传来了麻痹感。接着久隅微睁双眼看着刻在香水瓶上的英文。 就连这种地方也在贯彻追求真相的执念吗? 说到底,男人大概就是这种可怜可悲的单细胞生物吧。 被警察押送来的二十多岁的青年,从椅子上站起来,不住地低着头,在押送他的警察的催促下,走出了检察官办公室。 关上门之后,神谷检视着手边的文件。这次的案件是抢劫伤害罪。被害者是在公寓独居的患有视觉障碍的老人,据说是非常卑劣的犯罪行为。 刚刚被带走的嫌疑人青年,住在被害者隔壁的便宜公寓里,是个自由职业者,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付过房租了。但是物证很不充分,据嫌疑人讲,自己是被警察强迫招供的。 神谷皱起眉头,一杯咖啡刚好从桌子那边递了过来。 “警察的工作也不可能无可挑剔啊。” 听到木内低声这样说着,神谷费力地抬头望去,自己也能感觉到自己的表情有多紧张。自从那次yín乱的事件过去后已经一个多月了,但是每当视线jiāo汇的时候,对暴力的恐惧还是会苏醒,看来伤害已经深入到神经了。 而且木内也深深地感到了耻辱,一副深陷罪恶感的样子。 ……在久隅的谋划下两人身体相系的下周一早,在这间办公室里碰面的时候,木内的眼睛全红了。 接着他深深地低下头,用悲痛的声音说着谢罪的话。他说自己是接到了久隅的联络,说要谈谈神谷的事,于是就落入了圈套,来到了久隅的公寓。然后又被劝诱喝下了咖啡,身体被麻痹,并催发了xìng冲动。 “大概是因为被下了yào……所以不记得了。” 也许是逃避责任的话,或者也许是在向今后也不得不一起共事的神谷表示“我已经不记得你羞耻的姿态了”。 于是神谷也回应了一句“我也不记得了,请忘掉吧”。 比起真相,选择更加有价值的谎言。 确实,和木内一起工作总是会干劲十足。 木内比以前更努力地协助工作,神谷明白这是由于他对贪求自己身体的行为而产生的罪恶感。看清他那种罪恶感,神谷反而回想起自己的yín乱,越发感到仿佛伤口被生生剜开一般的痛苦。 更难熬的是在夜里,躺在床上的时候。 闭起眼睛,自己的工作搭档所暴露出来的痴态便一幕幕地浮现在眼前。在烦闷中无眠地迎接清晨,这种情况持续了十多天,令神谷身心俱乏。虽然知道不可以对工作掉以轻心,但无论如何也没办法集中精力。 也会因为久隅时不时打来的电话和他在自己公寓门前的等待而感到动摇。 市面上卖的安眠yào完全不起作用,神谷正考虑着要不要去精神内科开个处方,无意中在深夜营业的折扣店里发现了“那个”。 于是靠着那件东西的作用好歹总算可以入睡了感觉还真是复杂。 神谷结束工作回到家,已经是过了夜里十二点钟了。 把钥匙chā进门把手下面的锁孔里旋转,合页处响起难听的噪音。看来也该给它稍微润滑一下了。 门刚刚一开启,违和感立刻涌了上来。漆黑的室内,客厅深处却点着灯。随后,一个人影遮挡住了灯光,站在了神谷面前。 神谷睁大了双眼。 “喂,我擅自登门拜访了。” 发出沙哑的低音,同时朝自己伸过手来。 为什么,久隅会…… 在意外的打击下大惊失色的神谷,关上房门抵御久隅,但是下一个瞬间,肩部就传来了激烈的疼痛,身体向后反弹过去,朝里面拉进来,撞在了打开的门框上。 久隅紧紧握住神谷的手臂,把跌跌撞撞的他一口气拉进了玄关。 被迫穿着鞋踩上了走廊,神谷继续抵抗着。 “久隅,你想做什么!” 在神谷的恫吓之下,久隅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 男人好像心情很差的野兽般眯起了眼睛,神谷用沸腾的愤怒眼神看了回去。 如果有第三者在场的话,也许会看见两人视线撞击出的火花,正是如同那般强烈的视线对抗。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不怕我叫警察?” “要是想让我在过道上侵犯你就那么做吧。” “……嘁……” 神谷的表情和声音中显示出露骨的轻蔑。 “已经够了,我对你的赎罪已经结束了。你烧毁刺青的那份痛苦,我也全部承受过了。” 再怎么用意志力死撑着毅然的态度,神谷的脸颊上还是感觉到了羞耻。反映在久隅的眼里,神谷的弱点也愈加明显。 仿佛追逐着猎物的野兽,久隅的脸上浮现出优越的表情。 “谁管你要赎罪还是什么的,我只是想要得到你而已。” 聚集起气力,神谷冷笑着说道。 “我不会成为你的所有物。” “……那可不是你能决定的事情。” 脸上带着焦躁不安的表情,久隅的眼里似乎有一阵波纹正在扩展开来。 久隅抬起了左手,刚反应过来,神谷的右脸颊上立刻感到了灼热的zhà裂般的疼痛。强有力的手掌打在了脸上,视野激烈地摇晃着,神谷颓然无力地弯下了膝盖。久隅一把抓住正要倒在走廊上的神谷的胸口,把他拎起来。 “你还真是擅长刺激我啊。” 仿佛吐出含在口中的dú液般低语着。 久隅就这样扭着神谷的胸口把他拖进了卧室,扔在了被从窗口照shè进来的月光笼罩着的床上。 神谷虽然想要挣扎着起身,但刚刚打在脸上的耳光,仍令他感到一阵阵眩晕。 久隅的体重压制在动作迟缓的神谷身上。 “你到底是属于谁的东西,就让这具身体深刻铭记吧。” 充满憎恨地说着,久隅粗暴地卷起神谷的藏青色长外套,手向西装裤的腰部探去,焦躁地解开皮带,像要把拉链扯坏似地拉开,正在这时,久隅突然停下了动作。 “……” 明亮的青色月光下,神谷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抬起了下颌,雕刻般的面部线条仿佛溶化在了黑暗之中。 久隅像犬一样地嗅着卧室里的空气,他移动着的视线突然停住了。 神谷沿着久隅的视线看过去身体不禁颤抖起来,一时间意识乱作一团,面色苍白。 从窗子里清楚地映出了仿建筑物外观的香水瓶的影像。 卧室里漂浮着Grayumber的香气。 “为什么这个会在这里?神谷你用的应该是‘Truth’吧?” 神谷好像喉咙里卡着异物般难以呼吸,用尽全力地推开久隅想要逃走。 “神谷!” 久隅再次压倒想要起身的神谷,按住他的肩膀,骑在他身上封锁住他的抵抗。然后用仿佛责难般的语气质问。 “那个就是我用的香水,你知道的吧?” “不知道。” 紧张的心脏跳动得异常快速。 “说谎。你在我家的时候见过那个瓶子吧?” “没见过。” “明知道那是我的味道还用了?” “不是的!” “每天晚上都在想着我入睡吗?” 和久隅沉稳的声音形成鲜明的对比,神谷的声音几近崩溃。 “不是的,不是那样的!” 为了掩饰自己的表情,神谷把脸侧向一边伏在床里,低垂的眼睫不住地颤动着,就连他自己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对了。那天在深夜的折扣店里见到了眼熟的香水瓶。 JEANNE ARTHES的under control。 是久隅所用的香水。 神谷想起住在他家里的最后一晚,将那个香水擦在颈部之后,很快就入睡了。 依靠强迫自己做出那种过分行为的对象的香气催眠,一时间冒出这种无聊的想法。走出折扣店的时候,神谷手中拎着装有香水的袋子。 那一晚,被刺激的煽情香味所包裹,神谷陷入了阔别半个月之久的深眠。仿佛手脚都动弹不得,深深沉浸在温暖的泥沼中的感觉。 那是在被久隅拥抱的时候所感受到的,那种自暴自弃死心地献身于他的感觉。 就这样在痛苦中求得身心的平衡,才能够忍耐到今天。 但是,对于借助久隅的味道帮助自己入睡的意义,神谷却一直不肯正视。 “……神谷……” 自己上方的男人体内不断膨胀起来的黑色愤怒,现在已经完全瓦解了。 久隅无言地把手伸进神谷的发间。 手指缠绕着被冬夜的空气冷却的发丝,缓缓地抚摸着神谷的头。 “你就那么害怕迷恋上我吗?” 沙哑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温柔。 “甚至想要尽可能地远远避开,我对你来说已经成为如此重要的存在了吗?” “……那种事,没有。不可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8 章 的。” 神谷用否定的视线看向久隅。但是,就像所有对自己的看法完全不抱自信的人一样,他的眼神很快就动摇了。 “喂,你连自己的感觉都没搞清楚,就想这样逃走吗?” 久隅的声音里仿佛满是悲哀。 “不要这样。” 神谷皱着眉,生硬地闭起眼睛,把脸背了过去。 他低声呻吟般地哀求着。 “求你放了我吧。” 男人的手指反复抚摩着神谷的头发,触碰着耳朵。会感到意识恍惚,也是因为自己的耳朵升起了热度吧。 久隅拉起神谷的耳垂,吸吮般地把唇压在了耳朵上。 脑中直接响起柔软的舌头发出的濡湿的声音。 舌头埋在狭窄的耳腔中,令人不舒服地骚动着。 被舔舐得神经都快要dàng漾起来了,令人无法忍受的酥麻感从耳部扩散到全身。 “呃……唔……” 神谷承受着身上男人的体重,腰部弹跳起来。 “不要……快拿出来……” 气息明显紊乱起来的神谷把手放在男人的肩上,数次聚集起力气想要推开他,却在不知不觉中忘记了目的,紧紧地握住了那手感良好的衣料。 舌头继续在耳腔中肆虐着,久隅粗暴地用膝盖挤进神谷的腿间,膝头抵住狭间,猛地顶上了会yīn部,令人烦躁的疼痛感涌起,股间也在不安地颤抖着。 在久隅的胁迫之下,切身体会到耳部和下半身被快感的神经联系了起来,神谷的身体不时发出轻微的弹跳,无法合起腿,只能立起膝盖伸展开来,仍穿着鞋子的脚在床上划动着。就这样尝试着尽可能从久隅给予的快感中逃脱出去。 “唔……” 然而半途中神谷却因为下腹中心所起的反应,被马上就要没顶的危机感支配了。 当久隅终于把舌头从神谷的耳朵里拿出来的时候,两人都已经仿佛是全力奔跑过后一般气喘吁吁了。 “神谷。” 对着神谷濡湿发红的耳腔,久隅用仿佛从腹底发出的低沉嗓音宣告着。 “绝对不会让你逃走。” 湿润的柔软的耳底,深深地刻下了久隅的言语。 “我不会让你逃走的,你是属于我的。” “……呃……” 神谷的身体缓缓地挣扎着。 虽然一滴精液也没有流出来,但身体内部都像被灼热烧毁了一般,一阵阵地痉挛着。 久隅从完全失去力气的神谷身上退了下来。 “如果你还是不肯成为我的所有物,我就会一直侵犯到让你连走都走不动,然后把你带走,抹煞你在社会上的存在,让你完全只属于我。不过,真的非要我那样做不可吗?” 神谷的头脑里和身体深处都还处于恍惚的状态。 久隅从床上起身,继续对眼神空洞呆滞的神谷宣告。 “稍微再等你一下,如果下定了决心,这次就由你来请求我,让你成为属于我的东西。” 那天在行驶的车内,从坐在驾驶席上的木内那里听到了好消息。 明明是好消息,他却似乎难以开口的样子。 木内的妻子真由上个星期从本家回来了。之后夫fù二人去探访了治疗不孕不育症的名医,接受了精密的检查。 结果虽然是无精症,但确认了精巢内仍有精子的存在,从而有了体外受精的可能xìng。 想跟真由作为夫fù一起并肩向前努力,木内紧握着方向盘这样说道。 “太好了,这下安心了。” 神谷用平稳的声调回应着。 这是发自内心的话。 自己对木内已经死心了,现在可以站在局外人的立场,为身边人的好事而感到高兴了。 但是当再次确认自己对木内已经死心的时候,胸口仍会感觉到一丝疼痛。 坐在副驾驶席上眺望着夕阳下的街景,神谷的思绪又落在了另一个男人身上。 ……自从久隅擅自闯进家中,用粗暴的方式揭露了神谷隐秘的内心,已经过去十天了。 在那之后他一个电话也没有打来过。 也没有潜藏在路边和家门口等待自己。 “喂,你连自己的感觉都没搞清楚,就想这样逃走吗?” 平常总是拼命想着去忽视这个真相,等到睁开眼睛仔细去看的时候,才发现连自己也搞不清楚。 真是愚蠢又可悲。 “我不会让你逃走的,你是属于我的。” 那仿佛伤痕般刻印在耳底的声音,在这十天里不止一次地回响着。 回想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体内确实存在着的汹涌的思念。 像这样令胸口和颈项都无法抑止地发热的情感。 是谁令自己的心如此焦灼,这个答案已经很明确了。 “稍微再等你一下,如果下定了决心,这次就由你来请求我,让你成为属于我的东西。” ……也差不多该把自己的心情传达给久隅了。 今天晚上,给他打电话吧。 在手机的通讯簿里翻出了电话号码。 只要按下通话键就可以给对方打电话了。但是打过去之后,肯定要在电话里立刻做出回复吧。 拇指在通话键上动摇着。 “……” 耐不住紧张,神谷啪嗒一声合上了手机。 十分钟之内,已经重复了五次这样的动作。 明明已经得出了答案,却无法下定决心。 对自己的不干脆忍不住轻轻咂舌。 但是没有办法。 只是打电话这种小事,但是对自己的人生来说就是重大抉择了。 无法冷静,从沙发上站起来,神谷朝厨房走去。并非想借助酒力来打电话,而是泡了杯浓咖啡。 将咖啡含在口中,在舌尖上辗转,让苦味充分地渗入,意识的轮廓也变得清晰起来。 ……虽然忌日已经过了,但神谷还是打算在明天的星期六去参拜父亲的墓地。 返回客厅的神谷,突然想起了什么,打开书柜最上层的抽屉,在底部翻找着,抽出一张旧照片。 还是在去年搬家到这里的时候见过一次这张照片。当时只是忙乱中把它塞进了抽屉,都没来得及正视一眼。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好好看过这张照片了? 这是自己唯一的一张全家福,背景是在游乐园,后面还可以看到缆车。 小学生的男孩子,三十多岁的夫fù,三个人都带着笑脸。 原来这么年轻啊…… 神谷看着照片上的父亲,轻微地受到了一点打击。 在十八年前还是个小学生的自己看来,父亲一看就绝对是个成年男子,但是现在看来,这个有着单眼皮的清澈眼睛,面部稍长的男人,还残留着青年的气息。照完这张照片的半年以后,父亲就突然去世了,就算把他当做一个普通的跟自己无关的人来看,也会感到痛惜。 三十四岁的话,不是正好跟木内同年吗…… 注意到这一点,神谷重新在脑海中比较起来,轻轻地皱起眉头。 虽然长相和气质都不同,但是父亲的形象却可以和木内重合,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神谷更加仔细地观察着。 “……啊……” 立刻就发现了这两人的共同点。 就是那道笑纹。 神谷紧紧地盯着眼梢那里,感觉非常的相似。 自己总是对他人抱有距离感,对于木内却没有这种感觉,本以为是因为他的热情周到以及对自己的关心,现在想来也许就是因为那道笑纹和父亲的形象重合起来了。 这种想法突然涌现出来。 认识到自己对木内的依恋还很幼稚,最后的一点纠结也安静地消解了。 合上抽屉,神谷轻轻地坐回到沙发上,接着挺起身,拿起手机。这次,他的手指没有再次迷惘。 从耳边的手机里传来了呼叫的声音。 接通了。 “让我好等啊……” 久隅一开口就像是不耐烦地咬着牙在说话的声音。 “……抱歉,我也做好觉悟了。” 神谷缓缓地靠在沙发上,垂下眼睛。 “我只说稍微等你一下,可是已经等了十天了,真想把你塞一塞装进箱子里。” “装箱子……?” 不太明白久隅的意思,神谷感到有些困惑。 耳边响起了长长的叹息。 “诶,算了。那么,你是做好觉悟了对吧?” “……啊……” “好好说出来吧。” 男人用匆忙的声音勒令着,可以充分感觉到这十天来他过得有多烦躁。 神谷深呼吸了一下,接着用清晰的声音宣告。 “让我,成为你的所有物!” 之后有几秒钟的沉默。 “……是命令形啊……” 久隅仿佛带着惊讶般地笑了起来,神谷自然也放缓了嘴角。 松了一口气之后,没想到连肩膀都失去了力气。 是啊,自己是喜欢着这个男人,神谷这样想着。 “喂,神谷。” “嗯?” “现在能见个面吗?” “明天预定要出远门。” “什么啊,星期六还要工作?” 久隅闹别扭般地嘟囔着。 “不,不是工作,是我的私事,要去一趟千叶的房总……有空的话,可以陪我一起去吗?” “房总的话从木更津走横断高速就好了吧,知道了,我来开车吧。” 本打算自己开车,不过既然是难得的机会,就由着他吧。 久隅擅自做了决定,反正都去了房总,就在馆山找个舒服的旅馆住一晚。这样自己的整个星期六都泡汤了,下周肯定要cāo劳过度了。 约好上午十点过来接神谷,就挂断了电话。 神谷呼地出了口气,闭起眼睛。 头脑仍沉浸在久隅的余韵中。 “雨过天晴的初次约会就是扫墓呢。” 久隅右手里拿着祭拜用的花束,抬头望着天空。建造在山脚下的陵园很空旷,弥漫着清冷水气的空中,飘浮着仿佛散落的丝绵般的白云。 今天早上,久隅按照约定的时间,按响了神谷家的门铃。 出来的神谷穿着灰色的高领毛衣,搭配夹克和长裤,外面罩着短大衣,系着围巾。他看了看手表,确认了“正好是十点钟”后,露出少许不可思议的表情,或许是因为想起了高中的时候,部门活动久隅总是要迟到。 乘坐在车上,高速驶离了首都,在开往横滨方向的高速公路途中左拐进入东京横断高速的海底隧道。迎面而来的充满闭塞感的空间快速向后飞去,接着体会到了强烈的速度感。 为了整顿精神,中途在海上的停车场喝了杯咖啡休息一下。 从人工岛的栏杆望过去,海面在阳光下反shè着波光,若隐若现地映照在神谷的脸上,伴着海风的吹拂,令神谷感到晕眩而一直眯着眼睛。因为知晓了接下来要去的场所和目的,久隅总觉得他的神情中带着几分哀愁。 神谷只告诉了自己地名,久隅让手下详细调查之后,才知道那里是神谷亲生父亲长眠的陵园。他虽然知道十八年前那起悲剧xìng的事件,却一点也不知道这件事。 二月的海风沙沙地吹拂着,强烈而冰冷。 即使被黑色的皮外套包裹着,久隅的身体还是很快就冷了。在意识清爽的状态下重新返回驾驶席,从停车场驶上了海上公路,在笼罩着广阔海面的天空下,径直朝木更津驶去。 经过千叶,朝房总行进。 途中在一家小而整洁的荞麦面店吃了午饭,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此时,两人正伫立在陵园里。 神谷用手提水桶打了水,从久隅面前经过,率先迈开了步伐。久隅踏着砂石路,缓缓地跟在后面。这里似乎是个很古老的陵园,有年头很久的覆盖着青苔的旧墓,也可以看到刚刚建好的新墓。 划分得大小不一的墓地,道路像迷宫一样曲折,纵横jiāo错着。墓地的周围种植的大概是樱树吧。 多磨陵园里的樱树也不少啊。 在久隅年幼时就已经去世的双亲,也合葬在多磨陵园里。死因是在高速公路上发生的汽车事故。当时十三岁的久隅也坐在那辆车的后坐席上。那天的记忆只到从家里出来为止,等到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医院里,父母都已经死亡了。左眼下的伤痕,也是那个时候留下来的。 暗地里许多人传说这道丑陋的伤痕是打架留下的伤,那也是毫无根据的道听途说。 就算失去记忆,这道伤痕也见证了家人最后在一起的时刻,消失了就会感到难过。 久隅边走边沉浸在回忆中,没有注意到神谷已经停了下来,一不小心就撞在了他的身上。 在至今的距离内可以看到,神谷正静静地注视着那座孤零零的墓碑。 神谷无言地走上前,除去墓前已经枯萎了的花。那花看起来并不是隔了很久,就像是几天前才放在上面的。接着他舀起桶中的水,开始清洗墓地。 久隅自己每年也都会来参拜父母的墓地,明白这一系列的行为就仿佛是亲子间的对话。所以并没有打扰,只是退在一边,看着神谷的背影。 “谢谢你帮我把花拿过来。” 神谷说着伸过手来,久隅把花束递给他。以水仙为主,绽放着无尽生命气息的花束被神谷捧起。 点燃了线香,神谷合起手掌。久隅也自然地合起了手掌。 沉默了片刻之后,神谷背对着久隅,低声说了起来。 “躺在这里的,就是我十八年前去世的亲生父亲。现在姓神谷的这个父亲,是我的继父。” 守护了数代的人们,历经风吹雨打的墓碑上,刻着“濑尾家”。 “……以前的名字是濑尾礼志呢。” 从口中说出来的听起来像是别人的名字,一直到十一岁为止,神谷礼志都是叫做濑尾礼志的。 “啊,真怀念呢。” 神谷轻轻地微笑起来,但接下来,那微笑很快就消失了。 “父亲是在警察的拘留所里自杀的。” 淡淡的声调继续诉说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9 章 “十八年前,父亲在大型制造厂里工作,那间公司发现有人侵吞了七百万元的公款,于是展开了内部调查,首先怀疑的就是会计方面的人。我父亲也因为所属会记科而招致了怀疑。但是母亲和我都相信他,那个正直的父亲是不可能侵吞公款的……开始我确实是这样相信的。” 这件事的经过,久隅也有一些了解。 当时神谷的父亲三十四岁,刚好之前被委任了存款业务。从职务的立场考虑也是最应该被怀疑的,而且还调查出了令人意想不到的证据。 “这时发现有一百万的款项从公司的户头上转移到了父亲的户头上……在我们居住的职工公寓里,父亲被完全当做犯人对待。流言扩散开来,就连学校里的同班同学也说我父亲是侵吞公款的罪犯,我当然否定了,也和他们打过架但是有一天,在像往常一样和争论不休的同学打架的时候,我发觉自己开始怀疑父亲……” 公司方面对濑尾说,返还七百万元,然后递出辞呈,就不会被起诉。 但是完全不肯承认的濑尾拒绝了这个提议。最后此事被报案到警局,濑尾以嫌疑人的身份被拘留了。 “警察来到我家带走了父亲……在打开玄关的门之前,父亲问我:‘礼志相信爸爸吗?’‘相信。’我明明是想要这样回答来着,却说不出话来。犹豫了几秒才点了点头,父亲一定也看出来了吧。他摸了摸正在怀疑自己的儿子的头,从眼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随后就走了出去。” 久隅仿佛亲眼目睹了玄关前父子的对话一般感到了心痛。 ……之后濑尾体会到了地狱般的滋味。 严寒的冬夜,在拘留所里忍受着寒冷的侵袭,白天的时候还要被警察们逼供。 和现在相比,那个时代的警察在审讯时更容易使用暴力。这个正直的男人一定是遭到了相当严酷的逼问吧。 最后终于…… “深夜接到警察打来的电话,让我们快到医院来。当赶到那里的时候,父亲已经停止了呼吸。据说他把撕裂的床单系在拘留所的门上,勒住了脖子。” 神谷的声音动摇着。 像要重新整顿情绪般,他的背部又笔直地挺起。 “父亲……就在父亲去世后不久,侵吞公款的真正犯人被抓到了。是同在会记科工作的父亲的好友,是他将一百万的款项转移到了父亲的户头上,栽赃给他。” 就算之后判明了真相,死去的人也无法复生。 在玄关前没有对父亲说出一句“我相信你”,这种愧疚的心情,深深地刻在了十一岁少年柔软的心头上。 如果自己说出了那句话,也许父亲就可以忍受住审讯的苦刑煎熬,神谷不止一次地这样责备自己。 父亲的心就像是底部坏掉了的容器一样,赖以生存的精神食粮全部流失掉了,也许这才是他选择放弃生命的原因。 “所以你才会对冤罪如此执着。在我因为暴力事件被怀疑的时候,也想要为我追究真相。” “是啊,并不是因为什么正直的信念,我只是沉迷于追求失落的真相而已。所以才疏远了现在的家人,一直活到现在。” “我都做了些什么啊……”小声地说了一句,神谷自嘲般地笑了起来,肩膀微微颤抖着。 虽然知道他并没有哭泣,也没有流一滴眼泪,却还是不想让他一个人站在父亲的面前,久隅大步走到了神谷的身旁,抱住了他的肩。 “好了,该走了。” 含糊地说着,神谷仰起了脸。 他的眼睛,仿佛被细雨打湿的石头般,淡淡地湿润着。 尾声 久隅很中意的一家馆山的旅店,有着优雅闲适的风情,仿佛埋藏在冬季的枯树林深处似的建筑,安静地伫立在那里。 附近似乎有溪流,可以听到潺潺流动的水声。 晚餐吃了容易消化的鱼贝类和山野菜,之后就泡在房间内的露天温泉里。 四周环绕着作为屏障的竹林,堆砌着岩石的温泉两侧,山茶正在盛开着浓重的红花。 神谷连肩部都浸泡在热水里,白色的水气中只看得到头上的部分。 落光了叶子的树梢在空中被风吹过,发出口哨般的声音。那些声音呼啸着高低起伏,jiāo织在一起,随后又消散开来。 “果然是开了太久的车,肩部都僵了,神谷,帮我揉一揉。” 刚刚还倚靠着岩石的久隅,一边说着一边趟着热水走到了神谷身边。 久隅把背部朝向神谷袒露出来,从肩胛骨附近往下被水蒸气笼罩着看不清楚,但仍可以看出从右肩直到左腰那道歪斜的烧伤和被烧毁的刺青。 神谷把手伸到男人厚实的肩膀上,用拇指按压着紧绷的肌ròu揉了起来。……看到那惨不忍睹的烧伤痕迹,自己的胸口果然还是会阵阵作痛。 轻轻触碰肩胛骨附近变了颜色微微脉动着的皮肤,连纹理都被烧烂了,摸上去有种异常的光滑手感。想起曾经在夜里为久隅的背部涂yào,神谷条件反shè般感到唇也发烧起来,从男人的xìng器溢出的蜜液留在舌上的感触,鲜明地复苏了。 突然,久隅的手越过肩膀伸了过来,握住了神谷的指尖。 “抱歉,还痛吗?” “……不,已经没事了。” 久隅低声喃喃着,用粗糙的指尖摩擦着神谷的食指。按压着指甲,抚摸指腹柔软的皮肤,用自己的指甲刮挠着那里。 “” 从指腹传来深深的麻痹感,神谷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快速摩擦指尖的动作,简直就像直接受到爱抚一样,热水中的xìng器也不安分起来。当指间被挖掘般地抚摸时,前端也忍不住颤抖起来。 只是指尖的嬉戏就已经点燃了体内的火焰。 “呃……” 为了压抑那种感觉而弓起腰。 神谷的动作带起了水面上的波纹。 “神谷。” 久隅转过侧脸。 “代替这只死去的蜘蛛,你就永远困在我的巢穴里吧!” 他的命令在神谷脑中回dàng着。 自己全然就像是被蜘蛛丝紧紧缚住的飞虫一样…… 放弃挣扎,停止思考,舍身自投罗网。 能让自己心甘情愿这样做的,无论从前还是现在,都只有久隅一个人。 “差不多该回房间了吧,这样子再泡下去就要不行了。” 神谷一边委婉地劝道,一边试图从男人的手中拔出手指,却反被他用力握住了手腕。 接下来的瞬间,被仿佛要拉断手腕般的力气牵引着,神谷的身体跌进了热水中,溅起飞散的水花。热水没过了头顶,神谷慌忙挣扎着直起身,忙乱中被男人的手分开了双腿。 总算用手触碰到了水底的岩石,支撑起身体。 神谷从水中抬起头,开口呼吸着空气。 “……啊啊……” 接着神谷发出了微弱的悲鸣。 被热水充分润泽的粘膜入口处,久隅怒张的yù望猛地chā入进来。 “等等,久隅,呃……” 因为这久违的行为,内壁被强迫扩张,令神谷喘不过气来。 眼看着神谷在蛮横的进攻下颤抖着身体,久隅尽情品尝着侵犯的快感,一边大声说道。 “和我亲热地手指jiāo握尽情呻吟的zuò ài什么的,那种事你不会想做吧?” “住手,那种地方唔,呃……啊,不行……” 和久隅身体的联系被拔了出来,手被固定在了身后。背部刚一靠在岩石上,久隅就突然支起了腿。借着浮力的支撑,神谷的身体轻易就被抬起。胸部和腹部碰触到了强烈的冷空气。 “嘴上说着不要不要的,还不是这么起劲吗,神谷先生,看看啊,这里可是厉害的勃起了呢。” “吵死了,痛……” “看啊,一压住前端的小孔,这里都充血了呢……” 久隅抓起把脸背过去的神谷的额发。下颚被强制着牵引,紧皱着眉的神谷看到了自己的身体。 刚从热水里出来的皮肤还带着水珠,在那上面隐约覆盖着一张蜘蛛网……令人寒毛直竖,之后才发现是虚惊一场,原来那是luǒ露的树梢在身上投落的yīn影。 尽管在湿滑的皮肤上描绘出的图像很可怖,但那种恐惧感却和xià tǐ淡色的分身形成了鲜明的反差,仿佛在热水中煮过般熟透的前端呈现出艳丽的红色。 强迫神谷维持着这样勉强的姿势,久隅的腰开始向前突进。后头部撞在岩石上的痛感令神谷呻吟出声。 就算是有浮力的帮助,手滑到了岩石底部也没办法支撑身体。神谷手肘一弯,上半身就扑通一声掉进了热水中。 神谷从口中咕噜咕噜地吐出气泡,慢慢眨动着眼睛。 遍布在白浊的热水中的,蜘蛛的网。 被捕住了…… 突然觉得自己大概再也无法浮出水面了不过这种感觉似乎也不错。 神谷放弃挣扎,松懈了全身的力气,只是用粘膜紧缚着自己体内的楔子。 呼吸也停了下来,把空气全部释放在水中。 身体内部开始变得空虚。 意识也动摇起来。 “喂,神谷!” 慌张的声音响起。 强壮的手臂扑通一声沉入到热水中,猛地握住神谷无力摇晃着的手臂,顺势将他的身体往上拉。 被拉到久隅的膝盖上坐下,神谷剧烈地呼吸着空气。新鲜的空气涌进痉挛的肺部,带来如同巨dú般的疼痛。 耳边传来久隅的咂舌声,接着又是一声叹息。 宽大的手掌抚摸着正在喘息的神谷的背部。 “呐,神谷先生。” 手掌抚摸着皮肤,像是生气,又像是怜爱。 “我就算做出什么牺牲,也要把你变成我的一方。所以……” 眼前被水蒸气扭曲的视野里,久隅茶褐色的眼睛正紧盯着自己。 “成为我的同伴吧!” “……” “在世上有一个能够成为可靠同伴的人,活着就有了乐趣。即使以后都要和其他人拉开距离才算公平,这样也情愿。” 神谷感到胸中有什么绷紧的东西突然砰地断掉了。 为什么自己到现在才察觉到? 十八年前,在那个玄关处。 自己所欠缺的,并不是看透真相的眼睛。 而是成为对方同伴的决心。 不是非要得到其他人和大多数人的相信不可。 只是要自己真正重要的人相信……不,一定要不顾一切的相信。 从而才能成为精神的支柱。 ……眼底和胸口深处无法抑止地开始发热。 冬夜的风吹拂着,在脸颊上点燃了热度,不想让久隅看到自己几乎快要哭出来的眼睛,神谷用脸颊在久隅脸上摩擦着。这样就算有什么流到他脸上,一定也会被认为是从发上滴落的热水。 “神谷。” 久隅开始摇晃深深chā入的器官。 摇动渐渐转变为yín靡的律动。久隅双手握住神谷的腰,随着角度的调整,快感开始在体内凝聚起来。 “嗯……啊,啊啊……” 背部大幅度地弯曲着,神谷伸长了颈部。从被贯穿的地方到口唇,体内所有的粘膜都仿佛在燃烧般烂熟麻痹。连通着yīn茎的管路痉挛着,溢出透明的蜜液,无形地溶进热水中。 近乎残酷地激烈穿刺着粘膜,久隅用两手握住了神谷的手肘。 接着又笨拙地向下移动,放在神谷灼热的手上,和他手指jiāo缠。 ……就在刚刚还把手指jiāo握着zuò ài说得好像傻瓜一样的男人,却在不知不觉间拼命地握住了自己的手。 然而自己也迫不及待地回握住了他的手。 “无论是脑中还是身体里,都只充满我变得一塌糊涂吧!” 突然觉得这个任xìng到凶暴的男人的独占yù,很可爱。 对久隅来说,恐怕永远都不会有枯竭的时候吧。 马上就要到到达绝顶了。 期盼着直到心底深处都被浸染的那个瞬间,神谷坚定地吻上了久隅的额角…… 后记 大家好,我是沙野风结子。 非常感谢您能读到后记部分。 这个故事和在lapis上已经刊载过的《蛇yín之血》是由岐柳组这一点联系起来的。蛇yín里面讲的是在这一本里也有出场的角能和斗的前情。 那么这次的(不像样的)任务是“有意图的3P”。然后结果就是,发现貌似只有加入意图的部分恶趣味度上升了。事实上,所有的布局都是在朝着3P推进的。我在奋笔疾书的时候,也觉得这种微妙的线索有点萌呢。不经意间愉悦到的盟友们,请在看到那里的时候偷偷举手赞成吧。笑。 虽然神谷和久隅,在zuò ài的时候是久隅更加过分,不过真正的破坏程度还是神谷更加高级。这两人的幸福完全取决于久隅的努力程度。 顺带一提,从我个人兴趣的角度来讲,私底下很中意久隅的舅舅樱川和岐柳组组长的组合。(虽然并不是很大叔控,不过无论如何都想写呢) 在蛇yín之后继续为本书绘制chā画的奈良千春老师,非常感谢您百忙之中的帮助。这次把那种妖异的美感也表现得那么扣人心弦。神谷的单眼皮,久隅的捕食者姿态,就连蜘蛛网也充满了色气,真是非常宝贵的chā绘。 还有一直关照我的负责人,能让我顺利完成黑色调故事的写作,并给出中肯的建议,非常感谢。今后也请您多多关照。 最后要衷心感谢将这本书拿在手里的各位。我会为了至少能让读者也感受到一点我在阅读时体会到的那种愉悦感而拼命努力的。 如果能告诉我您的意见和感想,我会把它作为今后的勉励。 感谢您能陪伴我一起度过这个秋天。 沙野风结子【风结び】 无责任吐槽时间 祝贺久隅筒子终于死缠烂打把卡米亚SAMA骗到手了= =(我在说什么啊卡米亚SAMA!) 作为一名深度神谷病患者这文我翻得实在太心酸了 到后面连折原这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0 章 姓氏都出现了(捶桌)沙野你故意的吧故意的是吧!(←这人蛮不讲理= =) 还有这样都能HE我实在佩服沙野老师……莫非神谷就是典型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患者 说实在的我接受不了这样莫名其妙的HE……这文通篇都是我的雷(不过我倒是不雷3P和强XTZ) 再吐槽下沙野大人“有意图的3P”,全文为3P做铺垫神马的= =真相就是整本书都是她个人的恶趣味……读者就是被强X的一方(喂!) 还有我承认我是大叔控……想写大叔的黑道爱神马的我举双手双脚欢迎 这是我第一次翻长篇,感谢期间帮我校对和润色的几位亲友,我爱你们=3=还有5班日录组的录入也很借力,节省了很多看书的眼力,非常感谢! 这个坑拖了一年多很抱歉,但其间在我的生活中发生了很多事件,经历很多波折,心烦的事情很多……能坚持填完实属不易,掉进坑里的各位亲还请多见谅,以上。鞠躬 2010-9-13原稿完结。 ------------------------------------------------------- 访问小说分享者(也只是过去)的书库,阅读更多TA分享的书籍! 地址:http://www.biqugedu.com/u?id=35257 也可以百度搜索或者访问www.biqugedu.com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