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门遗记》 第 1 章 ------------------------------------------------------- 本书由www.biqugedu.com【午夜魔兰】整理上传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如不慎该资源侵犯了您的权利,请麻烦通知我及时删除,谢谢! ------------------------------------------------------- 小说下载尽在www.biqugedu.com--【元夕。岁梦】整理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书名:道门遗记 作者:藏镜人 人和鬼有时候很难分得清。诛心为恶的人比鬼更可怕,上善若水的鬼比人更崇高。 一块墓碑,葬下的和站着的,哪个更应该得到拯救?其实每一桩凶案背后都有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 每一段惨痛的经历都会彻底颠覆一个人。我是游离于黄泉和现世的yīn司,来说说这几年经办的诡谲凶案。 ================== ☆、章001章:我叫杨立青 我叫杨立青,出生在落魄的山沟里。 俗话说山中闹鬼,河里出怪,在这穷山恶水,民生尚未开化的蛮荒之地,多凶兽猛禽,多恶瘴dú物,也多蛮族夷民。 我老家是坐落于“蛮鲜”富饶的跋淄河沿岸的杨家屯,村民们世代以捕鱼为生。家门口这条神秘而隐晦的河流,每年到了“安龙祭”前后都会被蒙上一层yīn霾。有人说见过在河边玩耍的小孩突然消失了,有时是在河边洗菜的女人。 还有人说,有一天下大雾,他从河边过,听见有人喊他,一回头,看见那河面上漂浮的全是一个又一个的人头。 黄昏的时候,河面上还会隐约传来飘渺凄厉的歌声。 所以“安龙祭”这段日子,没有人敢从河边过。 那年我上高二,趁着暑假回来,正好赶在“安龙祭”之前几日,天气闷得出奇,蛤蟆都爬到树顶上呱呱地叫。听村里老辈人说,蛤蟆爬多高,大水就要涨到多高。你想想这雨能有多大! 可这雨足足憋了好几天,就是迟迟不下。 我本想着帮家里干点活,可我老爹不让我跟他去打渔,他说到了我这代人要走出大山,学文化,别再打渔。但我知道,这是赶上“安龙祭”了,在跋淄河上的渔民们都十分谨慎小心。 我老爹叫杨赐福,是个老实巴jiāo的乡下人,却一直鼓励我努力读书,在我考上高中的那年,是他最头疼也是最欣喜的一年,家里砸锅卖铁,东借西凑,把这杨家屯给借了个遍,筹了4000块给我一年的学费和生活费。 4000块,抵得上我们家一整年的收入,所以回到家来我得想办法在这穷山恶水的地方挣钱才行。 回家几天后,听村里人说,跋淄河上游的葛家沟正在建一座大规模的门坊,亟需人手,一天干八小时,能挣个20块钱。我听了之后雀跃不已。 但是那里是葛家沟啊,而我是杨家屯的人,葛杨两个村子分落在跋淄河的上下游,两个村都是以捕鱼为生,村与村之间因捕鱼而激发的矛盾是由来已久。 可我觉得矛盾都是大人的事儿,我有个发小,叫葛铁蛋,是葛家沟村长的儿子。我想通过他的帮忙,让我去工地干活。 去葛家沟的时候,正是大下午的热头天,这憋了好几天的大雨迟迟没有来,整个山头像是被端到了蒸笼里煮一样难受。 我正没精打采地走着,忽听村东头的位置传来一声凄厉的喊声:“有人下水去了!” 听到这一声大叫,我心中暗道不好,过两天就是“安龙祭”了,是谁敢在这个时候下水?就算是打渔的渔民也只敢稳妥地站在船中央,然后小范围撒网。 乡下人上道跪土地,上山拜山神,我们吃河里这口饭,自然是要敬龙王。“安龙祭”这一天是每年夏季的大节日,家家户户将三牲五畜抬到龙王庙前恭伺,祈求跋淄河能永降福祉,风调雨顺。 若是有人在这一天前后下水游泳,便是对龙王的亵渎,是要遭罪的。 这周围正在劳作的村民,一听前方喊叫,都是乡里相亲的,不管是哪个村的人,在这个时候都是义无反顾地村东头冲去,毕竟这是要命的事情,谁也不想看到那个家里突然就少个人。 我火速随大伙飞奔到事发地点。原来是葛家沟的几个小孩,因为这大夏天的闷热难耐,天上的雨憋着要下不下。几个小屁孩不懂事,一合计,嘿,干脆去跋淄河游会儿泳吧! 生活在河边的乡下人水xìng都好,几个人“扑通”“扑通”下了水,还没有游几圈,就发现不对劲了,其中有个小孩叫墩子,那小子不知怎么地老是往水里沉! 旁边的伙伴就喊:“墩子?墩子!” 墩子的脸很快变得铁青,在水里挣扎着叫道:“水里有什么东西拉我……”随后就是听见他咕噜咕噜地说不清楚,显然是溺水了。 他们几个小孩也就十二三岁,也就只能在河里翻涌几下,知道自己没有救人的本领,索xìng赶快从水里出来,扯着嗓子喊救命。 因为我冲得比较快,和几个大汉率先冲到河边,我自小水xìng就好,见着这种情景本能地想要跳下救人,却是被我旁边一位葛家沟的汉子拉住了。 “叔,我跟你们下去救人。” 那汉子用坚毅的眼神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还是摇头说道:“你还太小,不准去。”这一刻我内心温暖极了,什么葛杨两村积怨沉重,那都是屁话,在人命面前,都不二话。 随后他又对身后的人群喊道:“孩子都不准下水,大老爷们要是条汉子,就跟我下去。” 话音刚落他就纵身跃入河中。 过两天就是“安龙祭”了,这种时候下水无疑是给自己找罪,若不是这个汉子一句激话,还真没人敢下去救人。但是乡下人重情,在他噗通一声落水之后,便没有人再犹豫,几个大汉也是飞身入水,五六人朝着河中溺水的墩子游过去之后他们拉住墩子的胳膊往岸上拽,墩子拼命叫喊着,水底下泛着巨大的水花,真像是有什么东西潜伏在水里。但是大白天我们在岸上什么也看不到。 但是我们可以清楚地察觉到,那几个光膀子的大汉拉得很吃力。若是换做平时,五六个水xìng娴熟的大汉连一头水牛都能拉上来,更别说是瘦不伶仃的小屁孩了。 这水里面一看就有问题。 好不容易把墩子拉上来了,只见他的大腿上排着一个一个的血窟窿,“吱吱”地向外冒血,就像是被鲨鱼咬了一大口一样。更离谱的是,这血窟窿用纱布怎么堵也堵不住,一个劲地往外渗血。 墩子被救上来之后,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墩子的爹妈赶来看到自己的儿子躺在地上,大腿还在冒着血,他老爹还好,毕竟大男人承受能力强,可他妈妈一下就两腿发软瘫坐在地上痛哭不已。 那位带头下水救墩子的葛家沟汉子显然是一位救人经验相当丰富的老水手了,他仔细检查了墩子的口鼻,也实施了正确的救人方法,可都无济于事,墩子在救上水几分钟之后,依然没有活过来的动静。 而且更为严重的是,他的腿上还在淌血,这是最要命的,要是墩子体内的血流干了,那就算活过来也活不久。 众人都在为墩子的xìng命担忧,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看着都心痛。墩子她妈妈眼看都快哭歇气了,他老爹也是在一旁擦拭着墩子冰冷的皮肤,希望提供最后一丝温暖给他。 而就在众人对于墩子的xìng命手足无措的时候,却是听到人群外围传来一声冷笑:“人还没死就哭丧呢?这葛家沟还真是走在社会的前列啊!有意思,有意思。” 众人一听有人说墩子还没死,纷纷都朝那方位看去,却见是一位穿着睡衣的中年男子。我一眼就认出这人是谁,正是前几天刚到我们这里的yīn阳先生,他自称名为“阅天机”,当然这肯定不是他的真名,混这行的,说不定过了这村就换姓改名了。 虽然衣着不同,但是阅天机那鹤立鸡群的气概,却并不是一般的乡下人能比的,让人很难相忘。 阅天机本是为了两天后的“安龙祭”而来。“安龙祭”不同于其它的祭祀活动,它需要一位主宰祭祀道场的先生来主持大局,否则无法将民心民意很好地传达给龙王。 乡下人的习俗自成一套。 阅天机和他的一位弟子刚来几天,乡里安排在葛家沟的废旧公馆里面住。这一带没有旅店,就这么一座公馆,还是民国时期的保留下来的建筑,旧是旧了点,但起码比我们的破瓦房好多了。 一听说孩子有救,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墩子的老爹已经冲到阅天机的面前双膝跪地,双手紧紧抱着阅天机的大腿,直呼救命。 阅天机本来就长得还蛮高大威武的,而墩子他老爹本就不高,再一跪,两人这姿势一结合,看上去挺有画面感的。 “好啦好啦!莫慌莫慌!刚才我本想你们这跋淄河一带山灵水秀,出来散散心,就看到你们大白天地在河边哭天抢地,跟叫魂似的。索xìng过来看看,你先起来吧!” 阅天机一字一句都说得不缓不快,有板有眼,倒很像是那么一回事儿,但总给人傲慢轻浮的感觉。但墩子的xìng命已经危在旦夕,要是他在这么装腔作势下去,估计到时候就算是大罗金仙也来不及了。 ☆、第002章:我看你印堂发黑 于是我排众而出上前一步说道:“老先生别废话了,快救救墩子,不然就来不及了。” 见我催命一样,阅天机盯着我看了几眼,应该是有些恼怒,但显然不想跟我一个少年儿斗气,只见在他浓眉一缩之后,伸手用两指在我额头上一弹,示意我闪开别挡道。 随后阅天机耸了耸肩膀,他轻浮一笑,摆摆手说道:“小破孩让道,这种事情还需要我亲自来动手吗?让我徒儿小露几手就行。存孝,你过来。” 阅天机一声令下,在他身后平时原本帮他提着包袱法器的青年男子,由于今天阅天机只是出来走走,所以没带任何器具。 这叫做存孝的青年在阅天机口中是他的徒弟。只见他眉宇间英气焕发,双目坚毅深邃,乃是人中之龙。和他师傅那出口轻浮的模样一比较,简直大相径庭。 存孝从他师傅身后走出之后,向众人深深一拱,随后挤入人群,在墩子的身旁蹲下。 奇怪的是,他的双眼由始至终没有看墩子那可怜的父母一眼,他的表情都是那般冰冷如霜,只是静静地检查着墩子的身体。 存孝的检查方式大致和那位把墩子就上来的汉子一样,眼耳口鼻躯体都过了一遍之后,时过半晌。 在一众瞩目和担忧之下,存孝终于是站了起来,对阅天机说道:“师傅,这小娃儿不是溺水。” “啊……这……”一听存孝如此禀报,人群中像是砸开了锅一样,我的脸都白了。其实看了墩子脚上的血窟窿,还有刚才救人的时候几个汉子像是打仗一样,明眼人大概就知道怎么回事。 只不过这话从yīn阳先生的徒弟口中真真切切说出来的时候,大伙还是难免吃惊不小。 阅天机一改刚才轻浮姿态,目光一沉,问道:“你是说,水鬼找替身?” 此言一出,再次一片哗然,尤其是墩子的父母,哭喊声根本就停不下来,一把上前将阅天机和存孝的大腿给抱住了。 “诶!你们这是……怎么又抱住我了……唉!”阅天机双腿突然又被抱住,显然是有些不耐烦了。大伙在旁边也一个劲地催他救人,这种节骨眼上,yīn阳先生估计比什么医生还灵验了。 阅天机抓抓蓬松的头发叫道:“好啦好啦!我救人便是,你们栓我腿作甚。”一阵恼怒过后,他对存孝说道:“既然不是溺水,也就没什么时间限制了,先把这小娃儿带回公馆去再说。” 存孝冰冷地点点头,转身将墩子背起。一听说墩子有救,大伙都高兴,不过阅天机让我们别跟着,他要带着墩子回他暂住的公馆“治病”,就连墩子的父母也不让跟去。 大伙觉着这阅天机的脾气十分古怪,不能惹他,于是都在此散去。几个葛家沟的fù女扶着墩子的妈妈先回家去。 而就在这时,走出老远的阅天机却是在这时候突然叫住了准备回家的我。 “嘿!那小破孩儿,你过来。” 我左顾右盼,身边没其他人,指了指我自己。阅天机极其不耐烦地点头招手,示意我跟他过去。 奇了怪了,连墩子的父母都不让跟去,怎么就叫我了? 我心想说不定能帮墩子什么忙,也就跟去了。 阅天机和存孝所居住旧公馆在葛家沟的南面,面临的正是跋淄河,背靠山峦,算是相当不错的好地方,当然了,民国时期留下来的废旧公馆,村里没钱去修,除了建筑基本的外观,墙壁门窗都是相当残破的。 进入公馆之后,存孝背着墩子上楼去,而一楼空dàngdàng的大厅就留下我和阅天机。 阅天机招呼我随便坐下,然后顺手在桌面上拿了颗苹果自己吃着。这气氛确实挺尴尬的,我跟他们又不熟,再说我也从来没跟yīn阳先生打过jiāo道,心里怪异。他啃着苹果没理我,最后只得先开口问道:“老先生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儿吗?” 阅天机依旧没有理我,直到他把苹果吃完差点把自己手指头一起吃进去的时候,才舔了舔手指,然后在衣服上擦了几下,正眼瞧了我一下。 半晌才听他慢悠悠地说道:“小破孩儿,我看你乌云盖顶,印堂发黑,面有死气,大事不妙啊!” 卧槽,我还以为他想跟我说小子我看你骨骼惊奇,乃是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这本如来神掌十块钱卖给你。 这种话不是电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 章 里骗人的把戏么?还真以为我是三岁小孩会信这玩意儿? 不过兀地被人说了这番话,还是吓了一跳,生生把心情给搅了。要不是因为他能救墩子,刚才这番话已经足以让我转身走人了。 阅天机见我不相信,皱紧眉头,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只看得我心里七上八下的,这才道:“唔?你不信老夫说得?” 我愣了一下,这才注意到阅天机身后的墙壁上靠着一根竹竿,上面挂着一块白布,写着四个字:麻衣神算。 这阅天机原来是个看相算命的,不过话虽如此,也许是深受农村文化的影响,我迟疑了一下之后,还是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算算也无妨,反正不吃亏:“那好吧!烦请老先生说一说!” 阅天机呵呵一笑,见我还站着,用手一指路旁的沙发道:“先过来坐会吧。” 我正想过去,忽听身旁有个声音道:“小兄弟。” 我一颤,却见是刚才上楼去的存孝,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我喘了口气问道:“什么事啊,小师傅?” 存孝一改先前在河边冰冷的表情,嘴角竟然是扬起了一丝微笑,不过他却是笑而不语,看了我一眼之后走到了阅天机的身后,轻轻地对老头说了些什么,阅天机听了,微微点头,嘴角挂着一丝微笑。 这师徒两个在搞什么名堂,我开口问道:“老先生,请问你刚才说我有大凶之相,是什么意思?” 阅天机眯起眼睛看了我两眼,微微一笑,道:“小兄弟你天庭虽然饱满,但两颊微瘦,应该并非富贵中人,可对?” 这是一句屁话,在这南蛮之地,穷乡僻地的,我还哪门子富贵中人。我只得应付着说了句:“老先生说的对,我是农家出身。” 阅天机笑了一下,轻轻拍拍袍子,气度从容,道:“老夫看你眉浓而密,直而挺,但居右眉末端有一小痣,此位乃主文曲星宿,想必你是学业有成了?” 我吃了一惊,竟然是信了三分。因为在我们这种穷乡下,要考到高中确实和中状元差不多难度的,所以我考上高中也算是光耀门楣的大事情,说是学业有成一点不为过。于是点头道:“老先生你真是慧眼。” 阅天机微笑道:“不如请小兄弟你再把手伸出来给我一看,可好?” 我把手伸了出来,阅天机微笑着正要观看,不料旁边那个存孝突然又窜了出来,一把抓住我的手,我吃了一惊,却见存孝学着阅天机的样子往我手上看了几眼又离开。我抬头却见阅天机和存孝又一起说说笑笑,不知道又在讲些什么。 阅天机见我看来,开颜笑道:“好了么?那就让我为小兄弟看看手相吧?” 我依言伸出手来,但眼睛却一直盯着那个西里古怪的存孝,不过这时那存孝却似乎很是安静,只在那里看着我吃吃笑个不停,也不知道他究竟在笑什么? 阅天机看了片刻,忽地脸色一变,“哎呀”一声。 我吃了一惊,道:“怎么了?” 阅天机也不多话,只用手在我掌心上一指,道:“小兄弟,你可见看到了这条命理线么?” 我看了一眼,自然不知有何奥秘,茫然道:“什么?” 阅天机面色凝重,道:“老夫看你这条命理线,非与常人一般,是在开始一初,便有一道大缺,此主你必定有一场大难,且此难极深且巨,多半你身边亲人好友也牵涉其内,生机渺茫啊!看这样子,只怕令尊令堂多半也将此一劫数中不幸辞世。” 说实话,听到这番话,我第一感受不是怒,而是心中一酸,突然脑子里不知道想什么东西,竟然是完全信了他的话。 过了好一会儿才涩声问道:“你……你在说什么。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 “哼!不自量力,无知小儿。胆敢小看老夫我的本事。你可知道‘命理九算’与‘玉柱相学’可是千百年前老祖宗传下来的,相术观天知命,卜术机断来去!老夫身为麻衣相士,晓yīn阳,会人事,善出入,避死延生!观天地,度日月,知前后,万物皆明!你要不信,现在给我走出这公馆试试,看谁能救你。” 我没出息,在阅天机恐吓之下,眼泪已经憋到眼眶上了。不知道在害怕什么,只是当他说到我父母亲人会怎么怎么样的时候,心里不由自主地就难受,然后,就信了。 我想所有的相信,都来自于恐惧吧! ☆、第003章:福祸难料 阅天机没有给我思考的时间,他叹息一声,随即又道:“本来这般大难,连你也逃脱不过,但你命中有福,在此大缺位置,却又‘玉新格’框住,使你连续命理,再续生机,也算不幸中的大幸了。” 我此刻心中忽地沉默片刻,咬了咬牙,道:“那我到底有什么福祸,请告诉我。” 阅天机微微一笑,忽然间咳嗽了两声说道:“这个,这个……” 我讶然,问道:“怎么了,老先生?” 阅天机笑了笑,道:“不瞒小兄弟说,老夫当年出道时,曾立下为人看相必定收钱的规矩,如此……” 我醒悟,连忙道:“老先生请说,要多少钱?” 阅天机微笑着看着我,道:“一次1000块钱。” 卧槽,老子一年的学费才多少,看我快要哭出来,阅天机一皱眉说道:“罢了罢了,我也看出来了,老夫今日与小兄弟也算有缘,就当相助于你吧。不过等你有钱的时候一定记得还给我。” 我点了几下沉重的头颅。阅天机说道:“相有两种,一个是往生相,是过往定数,不可改动。另一种为后生相,是未知未定之数,是我相学一门最高境界,没那么容易参透。我只看懂了你的‘往生相’,至于‘后生相’,说不准的。” 我听不懂什么相不相的,我只想要知道,我的家人,在他的口中还有没有救。人在迷惘的时候,总是需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否则就会崩溃。此时此刻,只要他说一句有救,那么我就会立马活过来。 阅天机踌躇了半天没说话,反倒是这个时候,在他身后的存孝开口:“我师傅的意思是说,你的大难是注定的,但是这个大难的结果会是怎么样,还无法预计。也就是说,还是有希望摩弄乾坤的。” 阅天机和存孝只给我留下了最后这句话,意思是祸福难料,听天由命,之后再没有任何指点。我只得身形患得地走回杨家屯,途中有几个乡亲跟我打招呼我也没理会。 回家之后,我跟丢了魂似的,但我啥也没跟爹妈说。直到吃晚饭的时候,把要去葛家沟工地修门坊的事跟我爹妈提了,他们先是默不作声。大概他们也觉得,这事儿关系到葛家沟,不太好去。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我老爹突然开口说了:“明天去葛家沟的时候捎带上三斤鲈鱼干过去,好好谢谢人家铁蛋。” 我心事重重,不过还是勉强一笑,点头答道:“好嘞!” 饭还吃着,就见隔壁的幺婶进院子来了,我妈起身走出去问道:“幺婶什事儿?吃过了没?” 只听幺婶跟我妈在那嘀咕:“听说阿月家的猪拼命撞墙,一头猪活生生撞死了,另一头破了泥墙跑了。翠萍家的鸡鸭不知怎么就都软脖子了,你说这事儿怪不怪……” “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今天……”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吃过早饭后就拎着我妈准备好的几斤鲈鱼干再次来到葛家沟找到铁蛋。 “青仔你什时候回来的?怎的不早来看我?”铁蛋早已经辍学在家,听说我都回来几天了才去找他,一拳垂到我胸口位置。他跟葛家沟的其他村民不一样,没有那种村落之间的成见,有的就是我们从小光屁股调皮捣蛋的情谊。 我憨憨笑道:“不敢来呗!怕被你老爹葛大拿一脚踹到河里喂庵庵。” “去!就我老爹那腿,还能踹得动你,你看你到城里才多久,这身体壮得,都赶上我们家的猪了。” 铁蛋的老爹葛大拿曾经也是这一带相当勇猛的浪里白条,翻江倒河的不在话下。在我们两都还小的时候,一个捕鱼旺季,他带着一帮村民到河里捕刁子鱼,被“铁头龙王”弄残了一条腿。他人好强,不愿意拄拐杖,后来走路一瘸一拐的,像是在划船一样。 和铁蛋闲聊一会儿之后就转入正题,说道:“铁蛋,我听说你们葛家沟在修建门坊,缺人手不?” 铁蛋一听,搭着我的胳膊笑道:“怎么地,不好好读书,也想去工地搬砖了?” “没,闲着没事儿就找点活干呗。” 我家里的情况铁蛋是最清楚不过的,他知道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帮家里挣点家用,一口就答应:“行!不是问题,我帮你跟工头的三叔公说一声,安排你去修门坊。”铁蛋突然用手肘挫了一下我的胸口,坏笑道:“我三叔公这人脾气暴躁你是知道的,你小子要是敢偷懒,看他不拿藤条抽你屁股蛋子。” 一想到当年我和铁蛋到他三叔公家的后院偷挖番薯被逮到的情形,眼皮子跳了两下苦笑道:“这老头还没死啊?” 铁蛋做了一个要抽我的手势,我赶紧抓住他的手问道:“你老爹他会同意吗?” 铁蛋拍着胸膛说道:“我葛铁蛋的好哥们,他能不同意?” 我把鲈鱼干jiāo给他之后就去了门坊工地。这工地嘈杂得很,锄头声,斗嘴声漫天飞舞,从老远的地方就能听见。工地上除了她们捣腾出来的新土,周围都是一些大砖石。这种大砖石是从远处的山头运过来的,算是相当稀有,只有村子的门坊和祠堂一类的建筑物才有资格用上。 到了工地我的目光就开始巡视铁蛋他三叔公的身影,这老头我一眼就认出来了,他正卷起裤脚,翘着二郎腿斜坐在那批刚运过来的大砖石堆上面,手里还抵拎着一杆小烟斗,在哪儿悠哉游哉地吸着。 我眼皮子跳了两下还是硬着头皮走过去,叫道:“铁蛋他叔公,我是铁蛋的朋友,青仔啊!” 这老头俨然是耳朵不灵唤,半晌才回过神来瞥了我一眼,冷冷说道:“是贼娃子啊?你来做甚?” 想不到他还记得我,也难怪,我考上高中的时候算是这十里八乡较为轰动的事情了,他应该是印象深刻的。 “铁蛋没跟您说么?我是来工地干活的!” “吵吵!先搬个大砖石我瞅瞅,搬不动可不发你工钱。” 唉!没辙,碰上这么个难以沟通的老头儿,好在我体格健壮,搬个六七十斤的大砖石不是问题。试过身手之后铁蛋他三叔公算是收我了,乐得我合不拢嘴。 值得一提的是,由于村里的汉子都去跋淄河打渔了,谁也没闲工夫去做这事儿,所以这里满地的fù女啊!有新婚燕尔的少fù,也有年纪稍长些的中年fù女,一个个抡起膀子,胳膊肘比我的还粗三分,都是悍fù啊! 农村人淳朴,而且工地里基本都是fù女,大家放的很开,而我就要流鼻血了,六伏大旱的日子,看她们一身湿透了,而农村人多数不穿内衣,尤其是干重活的时候,正值青春期的我看着她们胸前浸湿一片,偶尔瞄到两点猩红,实在是难以消受。逼得我只能喉咙里打着咕噜一边流口水一边干活。 我一瞅,也不全是葛家沟的人,中间掺杂着我们杨家屯的,还有外乡的也不少。这样我就放心了,开始干。 铁蛋他三叔公发给我一柄铁锹,一杆锄头,让我去挖门坊的地基。我拖着两把工具走到地基的位置,发现地基已经挖了一部分了,周围的泥土已被太阳晒干,应该是昨天就挖好的了。 我向旁边的一位fù女问道:“婶子,这地基是谁挖的?” 那fù女说道:“噢!是阿月和翠萍挖的,前几天一直都在挖,不知怎的今天两个都没来了。” 我眉头一皱,昨天吃晚饭的时候,听幺婶说阿月婶的猪和翠萍婶家鸡鸭出事了,会有这么邪乎的事情? 在我发呆冥想之际,那婶子拍了我一下随即又坏笑道:“三叔公正愁没人挖呢,你被逮的正着了吧!好好干啊!” 他娘的整个工地除了我一个男孩和那糟老头子之外,就只有看守工地的阿黄是雄xìng动物了,典型的yīn盛阳衰,要是阿月婶和翠萍婶不过来,估计这整座门坊的地基都得我一个人挖了。 ☆、第004章:杨莲花 我虽然身强力壮,要我搬几十斤的大砖石我还能应付几个回合。但是挖土这活可不是握鸡毛毯子拍苍蝇,这农村里的铁锹没有经过减轻设计,都是实打实的木棍和钢材做成的,要比城市的沉重许多,一上一下挖土,没个把小时我就受不了了。 毕竟不是干重活出世的,在学校里是运动健将和在工地里是两码事,跟那些常年劳作的大汉子就是不能比。 好在时间过得算快,转眼就中午了,几个负责做饭的大婶担着箩筐就给我们派饭吃,每人一大碗,鱼ròu青菜蛋全有。 在农村有个约定熟成的规矩,无论是公家的活还是帮左领右舍干活,那当家的都是得管饭吃,而这饭还得是相当过得去那种,不能将就。这葛家沟的门坊算是公家的活了,饭就更丰盛了。 我迫不及待地领了一碗之后蹲在地上,筷子还没拿到手,要不是因为满手是泥巴,早恨不得用手把饭扒进嘴里。说实话,我们家的条件前面也说了,在这一带算不得好人家。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我在城里读高中,得花很多钱。 我妈平时做饭,那都是省着放油放盐,要不是我回来了,她们哪里舍得做那么多好吃的,平时我不在家的日子还不知道他们怎么凑和过的。就说给铁蛋家里送的三斤鲈鱼干,已经是很大的手笔了。 我平时在学校吃饭也是坚持多吃饭,少吃菜,能省一分是一分。所以见着这么好吃的饭菜,恨不得多端几碗回家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 章 给爹妈吃。 “慢点吃,你猴急个什,侬,筷子给你。” 回响在我耳边的是一个熟悉的女人声,温婉尔雅,并带有浓浓的关怀之意在里面,跟工地里的几十个彪形悍fù粗犷的声音可截然不同。 我抬头望去,是一位穿着得体,皮肤白皙的水灵少fù,精致的五官以及脱俗的气质很难让人将她与这片缺少繁华点缀的山川相容。 这一刻我望得出神,差点忘了这是我们杨家屯最引以为傲,而又是全村男人垂涎yù滴的大美人杨莲花。这种狂热从杨莲花十四岁发育,出落成为娇艳的可人之后就一直持续到去年,也就是杨莲花嫁到这葛家沟之后,全村的汉子才算是歇了菜了。 “莲花姐……”我脸颊一热,为自己刚才的失态感到羞愧。 “你怎跑过来工地干活了?。”杨莲花边说着边帮其他fù女盛饭。 “闲着没事干呗!”不知道为什么,在她面前我有点抬不起头,说话的声音也低了许多。 “没事儿就多看点书,这地方能挣几个钱,好好念书将来到城里面住高楼。”杨莲花虽然嘴上那么说着,但是我看得出来,其实她才不会羡慕什么高楼大厦,相反我倒觉得她对于现在的生活满足得很! “你怎么跟我老爹一样啊!”我扒了一口饭嘀咕道。杨莲花轻轻拍了一下我的额头,微微一笑,仅仅那么一笑,我的心就扑通扑通跳个不停,险些没跳到碗里来。 话说杨莲花为什么会嫁到葛家沟来呢?都说这长得美艳的俊姑娘,那可是自家村子人踏破门槛抢都抢不到,更别说留给外人的份。以杨莲花的姿色,那媒婆可是三百六十五天变着方法轮番上人家家里去叨扰。 可没想到这久攻不下的杨莲花,最后是对葛家沟的水木工人葛铁军上了心。这葛铁军不是别人,正是铁蛋的哥哥,也就是葛家沟村长葛大拿的长子。 想当年一听说杨莲花要嫁给葛铁军了,那村里包括我在内所有的男生,甚至是结了婚的汉子,心里都是七上八下,坐立不安,为了这事儿还闹了一阵子。尤其是杨莲花的父母,那是一万个不同意,最后杨莲花不知道是从哪个电视剧上面学的,还是说女人天生就会的一种本领,割腕自杀。 以死相逼之下,她父母才勉强同意了这门亲事。 村里的人为什么闹啊?明面上是冠冕堂皇地说葛杨两个村子素来矛盾症结就不少,这要是嫁过去了,保不准莲花在那里要受苦受罪。 真实的心理我还不清楚么?你说要是嫁给了本村人,那大家伙日后还有个盼头,男人都那么想。但要是嫁去了葛家沟,那是彻底无望了。 但村里的女人在这件事情上一反常态,她们一致认为杨莲花应该嫁给葛铁军。因为她们早巴不得杨莲花嫁到别的村去。你想啊,自家老公天天趴在自己身上耸动,心里却惦记着别的女人,那这帮女人的醋意得有多大?恐怕杨家屯的醋坛子全打翻了,这跋淄河就得泛滥成灾了。 我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看她的眼神有多贪婪,直到过了老半天,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端着一碗饭走到另外一位大婶面前和人家有说有笑了。有一阵子没见她,想不到现在出落成为少fù的她,比以前少了一份少女的灵动,却是多了一份少fù的丰韵,别有一番滋味。 吃过午饭后,我原本想要找个yīn凉的大树打个小盹,毕竟夏日炎炎,铁蛋他三叔公也不会拿鞭子抽我。 就在我起身准备走的时候,可能是在双手撑起身体的那一刹脚下用力过猛,只觉得双脚踩空,往下塌了半尺的距离,然后停住。而此时我感觉脚底下踩到了一个东西,但不是泥土的感觉,它很硬,是一整块结实的东西。 我寻思不对劲啊,葛家沟是破了旧门坊,再改修了这个大的门坊而已啊!只不过是原来的门坊规模小,葛家沟这几年红极一时,在这一带村落算是头把了,要知道门坊就是村子的脸面,门坊的大小不仅决定了村子的贫富,也关系到村子往后的运势。所以葛家沟看不上原来的小门坊,拆了旧门坊之后又往下掘了好几米的地基,准备搞个大的。 所以这下面不应该有东西埋着才对。 是什么?我心里寻思,第一直觉告诉我,会不会是一些风水箱之类的。我是听说过在一些重要的地方,兴建风水建筑之时,地基下面会埋藏一些风水法器,或用来驱邪避难,或用来扭转运势。 但是这种推论很快被我这个稍微有点常识的高中生大致否定了。也许是从小在农村长大,这方面的事情耳濡目染比较多,大概知道风水布局当中有上中下三个方位,上位自然是最好,中位稍嫌,下位偏次。连我们人也一样,做人向来是择高处立,就平出坐,向宽处行。更何况是讲求道理的风水布局呢? 而我现在所站的位置,正是平时人来人往的门坊正中央位置,不可能安放什么风水箱任人来踩。 于是我抡起铁锹往下一剁,“砰”的一声闷响,这里泥土比较松,气力没被抵消,反震之力是震得我手生疼。 这声响是木头错不了,但这木头还真不是盖的,你要说普通的木头能达到这个程度我还真不相信,在我拎起铁锹的时候,发现铁锹的前尖居然弯了。这要换做是平时,我刚才的气力都能把一块巴掌大的砖头切断。 难不成是见了鬼了,我迫不及待地往下刨土,没挖几扒,就见到一面金灿灿的木板,竟然是鎏金的。那这玩意儿究竟是什么呢?再往四周刨开一片土,这木板的形状越来越清晰,直到最后,从我脚下站立的位置往两边越来越长,而两侧又往下圆滚下去时,我才全身如受电击一般从那木板上跳了起来,赶紧爬到地基外边去。 大白天地看到这个玩意儿,我三魂七魄差点没全被吓跑,差点背过气去。过了老半天我才鼓起勇气,全身哆嗦地往那地基池里面定睛看了一眼,这俨然是一副大型的鎏金棺材。 随即我脑子一抽,立马想起阿月婶和翠萍婶家里发生的鸡鸭猪毙命的事情,不觉汗毛竖起,心慌神颤。 ☆、第005章:边上厕所边想办法 当时我真的已经恐惧到了极致,虽然是出生在这穷山恶水的南蛮之地,自小也见过不少村里的老人去世出殡,棺材是不陌生的。可当我自己站在这东西上面的时候,就像是被人从脚底扎了一针,那种痛直刺心底,难以言喻。 一时间我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得偷偷推了几把土,把那口鎏金棺材漏出来的部分稍微遮掩一下。 随后我开始在工地里寻找铁蛋他三叔公的身影。 这种时候,我唯一能够想到的人就是他了。原因很简单,这里是葛家沟,铁蛋他三叔公是这个村子的老辈人,名望高,人气足,说话有分量。因为摊上这种事情,其实最不利的人是我,要知道在农村这种封建意识根深蒂固的地方,“撞邪”这两个字在老百姓的口中,那是最要命的。不是有句话说,不怕穷得揭不开锅,就怕老鼠不敢进门开窝。意思就是,农村人受穷不怕,怕的是撞上什么脏东西了。 所以铁蛋他三叔公能够给我最大的名誉保护,就算日后乡亲们发现了这口鎏金棺材,也不会知道是我杨立青挖出来的。 可这会儿愣是找不到铁蛋他三叔公的人影,这一早上都坐在石堆上的呀,这节骨眼上边是跑哪去了。 我在工地挨个找了一圈,原来这老头子蹲在工地角落的茅坑里去了。时间紧迫,我必须赶紧把这事儿告诉他老人家,让他快点决断。 工地的简易茅房是用几块破门板搭建而成的,有两个位置,中间隔了一道板,铁蛋他三叔公占了一个,我跑到另一个位置把门关上。 “三叔公……”我憋着嗓子叫着,深怕在外面干活的人听到。 “谁啊?”铁蛋他三叔公可能是老人便秘发作,一边用力挤着肛门,一边吐出一口气说话。 “是我,青仔啊!” “贼娃子,你找抽是吧,快滚!” “不是,三叔公,出事啦,出大事了。” “有什大事等老子我拉了这泡屎再说,快滚!” 卧槽,这老头拉得热翔还真不是一般的臭啊,隔着一道板我都感觉那臭气扑面而来。不过在这种节骨眼上,也顾不得臭不臭了,我一个跃起,爬到隔在我两中间的那块板上面,看着正在拉屎的铁蛋他三叔公。 “你个贼娃子,你干什?”他抬头怒瞪着我,我没想事后他会不会拿藤条抽我,反正是豁出去了。 “我在工地里挖出了一口金棺材。” “放屁,你挖出个龟儿子吧,快滚!你个杨家屯的贼娃子,再不滚看我不拿拖鞋抽你屁股蛋子。”听我说挖出一口棺材,铁蛋他三叔公气得胡子都竖起来了,以为我在拿这种犯忌讳的事情打趣。 可是这会儿我死盯着他片刻,默不作声,他发觉不太对劲,才抬起头来看了看我。 当我们的眼神jiāo汇一阵之后,我突然发现他的脸色开始变绿,纵然是如他这般苍老的脸上,也能看出明显的情绪变化,可见他是有多震惊。 砰! 只听得厕所门被一脚踹开,铁蛋他三叔公连屁股都没擦就冲出了厕所,冲到了我刚才挖的门坊地基池边上,呆呆地愣了好一阵,这才跳下去,轻轻抛开一层泥土。 我很害怕,颤颤巍巍地走过去,铁蛋他三叔公背对着我,这个背影婆娑的老人,显然见过的世面比我这个小毛孩要多得多,他默默站在那口鎏金棺材上面许久,随后才从地基池上来,把他的老烟斗给着,吞吐了一番。 我走过去轻轻拍了他一下,这个身姿单薄的老人,此刻是我唯一信任和依靠的人。 他盯着我看了一眼,那深邃的眼眸一下将我看穿,他看出了我心中的担忧了顾虑。而我看得出,他脑海里在盘算着事情,随后将我拉到角落,对我说道:“这事儿谁都不能提,赶紧回家去。葛家沟和杨家屯两村你谁都别说,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这平时满嘴粗俗的老头,此刻看来是如此的深不可测,看来人活久了懂得东西自然就多了。 我能够深刻体会到铁蛋他三叔公刚才给我说的问题严重xìng。前边我也提过了,农村人这方面的思想很顽固,如果被人知道是我发现了这口棺材,那么我以后在这十里八乡的名声就毁了。而我也在这个地方呆不下去了,没有科学观念的农村人会像是防瘟疫一样防着我,就是这么现实的问题。 而我身为杨家屯的人男丁,绝对不能摊上这样的污迹。否则直接的受害者,将是我的爹妈。 我老爹常常跟我讲先人的功绩,说祖上杨文林是晚清的进士,正是我们杨姓本家的人。杨文林后来虽然没有官拜豪爵,只做了个掌管一亩三分地的小知县,那好歹也是这十里八乡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士者登科及第,光宗耀祖,好歹我们杨家屯当年也是出过进士的,所以对于后世子孙的名声威望更为看重。 我如鲠在喉,都快说不出来了,对铁蛋他三叔公道:“三叔公,不会出什事情吧?这东西怎么会埋在这里?” 听我这么一提醒,他眉头一皱,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是没有要和我分享的意思。只是摆摆手安慰我说道:“么事!你安心回家去吧!记得对谁都别提这事。” 他这样子我更加不安了,就不能痛快告诉我吗?但是随即我又想,这会不会涉及到葛家沟村内的机密事情,不便像我这个外人透露的,所以也没再多问。 因为这事儿,我提早在工地里放工,也好,不然要我对着那个东西干活还真不是开玩笑的。 回家之后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我爹妈,我老爹一听当时就坐到地上嚎啕大哭,抓耳挠腮,嘴里念叨着:“我杨赐福做错了什么罪孽,要报应到我娃儿身上,有什么事情冲我来不就好了,干什么要牵连家人啊!” 我看着揪心,不知如何是好。反倒是在这种时候,我妈是个极其稳重的女人,也就她还保持着理智与清醒。 只见她火速把家里的门关上,然后问我这事儿还有谁知道。 我料想着,今天我挖地基挖得也挺深的,那土都是实打实的挖出来的,所以昨天挖地基的阿月婶和翠萍婶应该是不知道这个事情的。那么就只有我和铁蛋他三叔公知道。 但我随后说道:“铁蛋他三叔公叫我谁都别讲,他肯定也不会跟别人说。” 我妈点点头说道:“他三叔公信得过,最多他也就跟村长葛大拿说,但你跟铁蛋从小玩到大,就算你是咱杨家屯的人,他应该也不会害你。” “对了,昨天听说阿月婶和翠萍婶家里的鸡鸭猪都死了……”我话还没说完就被我妈打断了,她略带责骂地说道:“胡说八道,你一个读书学文化的人怎么也信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别扯到一块说。” 我妈说完之后,我爸才算是哭完,他站起来擦擦眼泪鼻涕,走到我妈身边问道:“孩子他娘,你看这事儿该怎么办?” 我和我老爹在这种时候都没了主意,就盯着我妈这个此时显得智慧的女人。 我妈沉思片刻之后说道:“这事儿出在葛家沟,我相信葛大拿肯定是知道了的,现在就上他们家去。” 他们当晚就赶到了葛家沟,准备跟三叔公他们,还有葛大拿商量这个事情。 当晚我爹妈就带着我提着酒去了葛大拿家里跟他商量这事儿。听说葛大拿一到了雨天就犯病,我老妈还特意呆了一些专门治这个的土家yào。 ☆、第006章:女人的智慧 夜路不好走,我爹妈拿着手电筒走在前面,我紧随其后。出了杨家屯之后,一路默不作声,跟在他们身后,我知道这次是真的让他们为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 章 了,虽然不是我的错,可是这事应该是很难处理的。 你说我一个杨家屯的人,在葛家沟发现了一口鎏金棺材,换做是平时,葛家沟为了保住自己本村的声誉,想必会把这种撞邪一样的事一把推到我这个外村的人身上。 好在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我和葛铁蛋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哥们,相信他们应该会答应妥善处理这件事情。 “爹,葛家沟的人会听我们的吗?” 我在爹妈身后愣愣问一句,就是怕他们太为难。 我爹一脸愁容,半晌才叹息道:“唉!虽然你和铁蛋从小就好,可是要知道他老爹葛大拿可不是省油的灯。再说了,现在还不知道这口鎏金棺材出现在葛家沟是凶是吉。如果是吉还好,卖个人情估计也就过去了。这万一要是个凶,那葛大拿的脾气,身为村长的他,十有八九会为了维护葛家沟的声誉,那么到时候……” 听我老爹一分析了,我心里头更加慌了,这挖出一口棺材来了,还能是吉利的事情?没准那葛大拿就把所有的屎盆子推到我身上来了。 葛杨两家隔得不算太远,夜里走路比较慢,我们一家三口走了半小时才赶到葛大拿的家里。一路上我妈一直紧紧抓着我的手,仿佛是再告诉我,孩子别害怕,出了天大的事情有爹妈顶着。我的心里暖极了。 到的时候大概是晚上八点多钟,农村睡得早,这时候附近的人家已经都陆续关门熄灯了,我老爹上前敲了两下门,开门的是铁蛋的妈妈。 一见到我们一家三口大晚上的出现在门口,她脸色一下就变了,手里本来要敞开的大门却是陡然关上了一半,只留下一个人头半漏出来,她皱着眉头问道:“是赐福啊,你们这是……” 从铁蛋她妈妈刚才的神情,我们都看得出,其实她已经知道了我挖出棺材的事情,因为铁蛋他是三叔公首先肯定是跟村长葛大拿说这事。 这种时候,我老爹开不了口,因为葛杨两村矛盾颇深,所以我老爹跟葛家沟的人从来没什么往来。但是这事关系到我的名声,我老妈这个有几分胆量的女人,毅然上前说道:“铁蛋他妈,我们一家三口有事情要跟大拿说,你让我们进去,行吗?” “这……大拿他都睡了,要不你们……” 看出铁蛋他妈有推辞的意思,我老妈瞬间就哽咽了起来:“铁蛋他妈,我想你应该知道今天我这娃儿在工地里犯了什么大事情了,都是当妈的,你也不忍心看着我这娃儿从今往后在杨家屯抬不起头来做人吧!你就让我们见见大拿,我们求他点事。”我妈说着说着泪水就下来了,但是喉咙里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此刻我心头是何等的难受,只得紧紧握住我妈的手,不停地小声安慰她。 我妈一说完,铁蛋他妈转而就埋头叹息了两声,确实只有女人最懂得女人,这种时候,也只有我妈的能够说动她了。 我老爹趁机接着说道:“是啊!我们家立青,从小跟铁蛋一块玩,都说这亲兄弟才吃一碗饭,他们两个在咱们两家吃一碗饭那哪能是一次两次,这不比亲兄弟还亲么?” 虽然我老爹不会说话,这话说得也没什么水平,但终于是攻破了铁蛋他妈最后的心理防线,她总算是开门让我们进去了。 进屋之后,葛大拿就坐在家里的客桌的椅子上,手里抽着旱烟,神色颇为严峻。见我们进来,也是先叹息了一声才站起来迎接我们。 虽然我知道葛大拿这人脾气不好,平时都是一副高冷傲的形象,但是这会儿我看得出来,他肯定也是在为这事动了不少脑筋。 原本来说,我们家因为经济条件不太好,而葛家沟的村长葛大拿可是出了名的生活富足,起码在这一带是比较有钱的。在农村都是这样,穷人见了富人,那是首先畏惧三分。 但是在我爹妈身上,却是见不到那种卑躬屈膝的违和感,他们立直了身子站在葛大拿两夫妻面前,丝毫不畏惧。 可两家人毕竟是两个村子的人,平时不往来,自然不熟,一时间气氛就显得尴尬了。 “嗨!都这个时候,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坐下来谈吧!” 听到葛大拿最先呛声,我爹妈是喜上眉梢,如获释怀。赶紧坐下来谈。我妈把带过来的酒和治疗葛大拿腿病的土家yào拿给铁蛋他妈。 铁蛋她妈一见这些草yào就笑逐颜开,但还是拉着我妈的手说道:“秀云啊!这么客气。白天让立青拿了几斤鲈鱼干过来,现在有那这些好东西,太见外了。” 我妈笑了笑,虽然几番推脱,还是让她手下。 葛大拿先是对铁蛋他妈说道:“去把三叔请过来,这事儿他最清楚,还得让他老人家拿主意才好。” 铁蛋他妈出去之后,葛大拿先是看了看我,接着对我爹妈说道:“今天下午三叔跟我提的时候,我当时头就大了,虽说是立青发现了那口棺材,但也不能将这事儿推到他身上,对吧!好歹也是一个乡里的人,不顾着别的,也得顾着孩子以后的名声吧!” 听葛大拿说完这话,我们一家三口当时心里就踏实了,原来我们刚才是想太多了。 我妈开口问道:“大拿,你说这事儿,往后得怎么处理?这葛家沟的门坊修建工程肯定是不能停的,这地基肯定是要继续挖的,大伙迟早得发现门坊地基下面埋着一口棺材。” 听我妈这一分析,葛大拿立刻向她这个女流之辈投去了赞许的目光,他大概也没想到我老妈是一个种地的,竟然是这般聪慧的女人。 葛大拿吸了口烟之后说道:“这个问题我今天也在琢磨,现在挖地基的人,有三个,前边两个是你们杨家屯的阿月和翠萍,但是估计他们昨天挖的时候还没发现。那么发现的人只有立青了。要什么办法,才能让大家不知道是立青发现的呢?” 我妈突然语出惊人,她看了看我们三个男xìng,说道:“我倒是有一个办法,不知道你们觉得怎么样。” 我们三个互相看了看之后,又盯着我老妈。 “我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让地基下面没有棺材,这样一来,不就没人知道是立青发现的了?” 听完这个办法,我和我老爹以及葛大拿都是一头雾水,什么叫做让地基下面没有棺材?明明就已经在那里了呀! 看我们还是迷迷糊糊没听懂的样子,她也不急,慢慢解释说道:“我是说,趁着没人的时候,把棺材挖出来,转移到别的地方去?” 话音刚落,她的这一想法着实令我们三个吃惊不小。我的天哪,这是何等大胆的想法,没想到我老妈平时连杀鸡都不太敢的人,竟然拥有这种逆天的想法。 她这个办法,确实让我老爹和葛大拿两个男人敬佩不已。 不过话说回来,这倒真的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把棺材先挖出来,转移到别的地方去,因为这口棺材迟早是要处理的,挖出来是迟早的事情。这样做的话,一来可以保住我的名声,而来也可以堵住乡亲们的悠悠之口,不会给葛家沟抹黑。毕竟门坊是一个村子的脸面,在这门坊下面有一口棺材,那村里的脸面可就丢尽了,更为严重一点的话,还会引起葛家沟村名的恐慌。 所以这个办法,可以说是双赢的办法,对我,对葛家沟都好。 就这样我们一致认为这个办法是可行的,眼下就是要等待会儿铁蛋他三叔公过来,找几个可靠的,嘴比较牢的壮丁,把这口棺材转移到别的地方去。 在谈话即将结束的时候,我老爹突然问了一个十分关键的问题:“大拿,你说着门坊地基下面,为什么会有一口棺材呢?” ☆、第007章:铁蛋他三叔公死了 葛大拿也不是吃素的,这葛家沟的村长也不是白当的,大到村子的建设,小到家家户户的家长里短,他心里跟明镜似的,没什么能瞒住他。 但是我老爹的这个问题,似乎是将他给难住了,葛大拿边吸着烟,目光凝视,几近出神,半晌还是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听说,我也问过三叔了,就连他也不清楚这东西的来头,赐福,咱们是同一辈人,就更加不可能知道了。” 我老爹愣愣点点头,觉得也是。 我虽然还小,但还是有一点头脑的,我能看得出,刚才肯定有一件事情在葛大拿脑海里过了一遍,只是可能这件事情牵涉甚广,不能让我们这杨家屯的外人知道罢了,所以才打了个圆咕噜。 接下来我老爹老妈和葛大拿三人就围在桌子那里筹划着下一步该怎么悄无声息地把那口棺材给运走。要找哪些人,选择什么时机动手,再来就是要最重要的一点,这东西挖出来之后,要怎么处理?是找个地方继续埋了,还是一把火给烧了?这些关键点都被他们三个大人考虑的十分周全。而我帮不上什么忙,遇到这等事情,心里着实有些慌,只得站在一旁听他们说。 等到他们把这个搬运计划考虑得像是万无一失的时候,门口突然冒冒失失地冲进来一个人,把我们屋里这四个全神贯注的人给吓得半死。 我们定睛一看,这冲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先前出去叫三叔的铁蛋他妈妈呀! 只见铁蛋他妈妈神情萎靡,两眼含泪,全身上下都在剧烈地颤抖着,像是见了凶神恶煞一般胆寒。她好一会儿才站稳了身子看着我们发愣。 而由于事情太突然,我们四个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竟然是呆住了,谁也没有出声。 还是我妈最先开口问道:“铁蛋妈妈,你,你这是,怎么了?”这一问我们才回过神来,葛大拿迅速上前抱住自己老婆,摇晃着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请了?” 铁蛋他妈妈俨然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像是根木桩一般呆立着任葛大拿摇晃。我妈赶紧在桌之上倒来一杯温茶,让铁蛋他妈妈喝下去,好一会儿才见她气色有所好转,慢慢恢复了神智。 铁蛋他妈妈缓过气来的第一句话就是病怏怏地抓着葛大拿的手臂说道:“快去三叔家看看,出大事儿了。呜呜~~” 大伙一听,都是心胆俱寒,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葛大拿情绪一激动,用力摇晃着自己老婆喊道:“三叔出什么事了?说啊,说啊!” “大拿,你轻点,别把她摇坏了。”我妈也激动得飙出了眼泪。 铁蛋他妈妈抽噎着说道:“三叔……他走了……” “啊……”葛大拿大喊一声,一把将自己老婆塞到我妈妈怀里,然后冲了出去。而我爸则是又像先前一样两腿瘫软,坐在了地上,只不过这一次,神情更加绝望。只听他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这下完了,完了。” 而此时此刻的我就仿佛是汪洋中的一艘孤船,随时会被下一个大浪给击沉,我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我妈妈,她是现在唯一能给我精神支持的人。此时我妈也紧盯着我,只不过那不是责备,而是怜惜,仿佛是在告诉我,孩子,有妈在,别怕,再大的祸,妈也替你担着。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有责任去现场看一看,哪怕是看这位三叔公最后一眼,也要尽到最后一番心意。因为有一种很顽固的思想告诉我,三叔公的死,肯定跟那口鎏金棺材脱不了关系,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伯仁是因我而死。 我向妈妈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妈妈看懂了,哽咽着说道:“去吧!去看一眼他老人家。” 我毅然点头,然后冲了出去,我爸跟在我后边出来。铁蛋家离他三叔公家就差几条巷子,没有一会儿就跑到了,这地我从小玩到大,特熟悉。 但是当我们赶到他三叔公家里的时候,却发现屋里屋外一个人都没有。随即我心头一跳,该不会是在那个地方? 我又健步如飞地往前冲去,我老爹身子骨虽然硬朗,可跟我这长跑冠军比起来只有在后边喘气的份了。往葛家沟村口冲去,这大半夜的,只见门坊工地里一盏盏手电筒,一堆堆火把立在那里。 我的脚步徐徐放慢,默默地走进人群。没人留意我的到来,就好像这一切跟我没有关系一样。我也没心情去理会别人,目光直落在人群中间,但见一位安然慈祥的老人,静静地躺在那口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挖出来的鎏金棺材上面。 想想白天的时候还跟他逗乐,现在却已经是yīn阳两隔了,心里不禁一阵绞痛。这种痛,跟我自己的亲人离世是一样的。 人群中我看到了铁蛋的身影,他正泪眼婆娑地望着我,我的眼睛开始酸楚难耐,心里充满了愧疚。 随后铁蛋他老爹葛大拿走到我身后,轻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安慰道:“阅老先生说,三叔是寿终正寝的,没有痛苦,也无关那口棺材的事情。” 听得出葛大拿情绪低落至极,毕竟这个躺在鎏金棺材上的老人是他的三叔。 不过他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人群中的另外两道身影,一个假正经的糟老头阅天机,还有他身后的冷面小道士存孝。 阅天机此时颇有深意地望着我,只不过他此时的目光,少了上一次的戏谑和嘲弄,多了一种谨慎和戒备。 而我也知道,葛家沟或者是闻讯赶来的杨家屯的人,谁都不会再去理会这口棺材究竟是谁发现的了。 一下子出了这种事情,原本是要乱了套,zhà开锅的,可是正好有yīn阳先生阅天机在这里,事情一步步有序地给办了。和村长葛大拿商量完了之后决定,给三叔送葬的事情,先推后。 因为第二天就是一年一度的“安龙祭”了,跋淄河上世代生活着渔民,在我们这里的习俗是“水葬”,亡者逝水东去,魂归海河是传统。而“安龙祭”的时候又忌讳入水,在两者有冲撞的情况下,权衡之后,是决定在“安龙祭”过后,给三叔公送葬。 而关于这口我认为非常邪乎的鎏金棺材,阅天机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 章 个壮丁将它抬到了自己住的公馆里面去,暂时先放着,也是等到明天“安龙祭”结束之后再行处理。 在葛家沟的几个壮丁把那口鎏金棺材运走的时候,众人才能深刻体会到那口鎏金棺材的分量着实不轻,八个大汉扛着胳膊粗的扁担,都只能屈身前行,而且是一走脚底下一个深坑,等到他们到达阅天机两师徒住的公馆时,已经是几近虚脱的状态。 过后不久,人群开始往铁蛋他三叔公的家里聚集,因为遗体被安放在他自己家里边。 这会儿我妈和铁蛋他妈妈也赶过来了,我们一家人感觉心里有愧,一直留守到最后才离开。最后临走的时候我本想跟铁蛋说些话的,但是始终开不了口,就只得把憋屈压在心里,等过阵子再找他。 话说葛家沟深夜出了那么大一档子事,本来是白事丧人心,但“安龙祭”则是十里八乡共同祭拜龙王,祈求跋淄河永降福祉,保佑黎民风调雨顺的大日子,大家伙还是鼓足了精神头,三更做饭,五更出祭,到了天边刚刚翻出鱼肚白的时候,在葛家沟和我们杨家屯jiāo界的龙王庙外,已经是花旗招展,锣鼓喧天,鞭pào齐鸣。 “安龙祭”大体上有两个步骤:一是请龙船,寓意我们黎民百姓将龙王爷从海河龙宫里请到龙船之上,二是请龙灯,龙灯在龙船之上,寓意龙王化身,然后由青壮年五抬八揽将龙灯请到我们恭嗣的龙王庙内。 ☆、第008章:安龙祭 当天主持“安龙祭”的照例是yīn阳先生阅天机,此刻他一身黄袍加身,头戴天师帽,手持七星法剑,像模像样地站在龙王庙门口的祭台之上。 在成千上万的乡亲们围观之下,只听他开口咏唱:“点三清,开天光,yīn阳幻化无尽藏,神舟引渡接仙方,yīn阳学宗,徒孙阅天机,有请海龙神舟。” 一声过后,在跋淄河中央,有一个巨大的身影在岸边移动,等到近时才看清楚,竟是缓缓驶出一艘龙船,这船舶不同于我们平日的渔船,金漆白釉,好生奢华。 船上有八个男子肩扛龙灯,龙灯大极了,仔细看会发现龙灯的制作也有讲究,以春竹为骨,明纱表肤,绘染鳞鳍。而在龙灯前方,还有两名端着贡盘的少女。 当然这船可不是从河里钻出来,只不过是为了迎合仪式,事先驶到河中间去,加上这大早晨的大雾成林(先前也提过,安龙祭这段日子,河面上总会有吹之难去的大雾),所以给人一种从虚空中而来的错觉。 等到龙船靠岸,阅天机朝天高呼一声:“请龙灯!” 随即龙王庙的后面,传来一阵阵的唢呐声,一个个抬着纸扎牛马的村名,纷纷在河边跪拜这龙灯。 这时有人拍了一下我肩膀,我回头一望,是阅天机的徒弟存孝。 “咦?小师傅,你怎么不去帮你师傅?” 存孝少有地在冰冷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师傅说我道行不够,还上不得这种台面。” 我笑道:“我怎么感觉你比你师傅靠谱多了。” 存孝眼中闪过一丝傲慢,随即将话题转移到面前的纸扎牛马,说道:“你相不相信这些东西能给村民带来丰收?” 我沉思了片刻说道:“看到这仪式,说实话,我一个在城镇里读高中,学习文化知识的人,就像我妈说的,不应该相信这些有的没的。” 可存孝却是接上去说道:“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在好多偏僻的乡镇,咱们国家的农民还是在靠天吃饭,如果是风调雨顺,庄稼有个好收成,人民就能安居乐业,喜庆祥和。如果就不下雨,拿地里的庄稼干枯,没了收成,就要有好多人吃不饱肚子了。天不下雨本事自然规律,可是民间却说不雨是因为龙王爷发怒,在给村子降灾。要解除灾难,农民们就要担着那猪羊牲口,去龙王庙里祭拜。等龙王爷熄了怒,那雨自然就降下来了。 讲到这里我突然问了一个挺滑稽的事情:“如果向龙王爷祭拜后还不下雨,那该怎么办?是不是证明龙王无能?” 面对这么刁钻的问题存孝却是极其巧妙地回答了,他说道:“成事在天,可做事的在人。要是祭拜了以后再不下雨,在民间的说法里,就是有邪物冲了那龙王,要杀鬼辟邪了。一般来说,这时候就要请yīn阳先生做场法事,拔除溢鬼,揪出祸根,将那邪物就地正法,那龙王一高兴,大雨就瓢泼般地下来了。” 我笑道:“这雨水要是当真下来了才好,要是不下,那这套迷信不就被拆穿了吗?” 存孝嘴角一扬,说:“你真以为那些yīn阳是吃干饭的?要是求雨的法子不行,他们还有损招。” 我问是什么损招。 存孝说:“民间的说法里,太阳石惧怕天狗的,也就是日食,民间叫做天狗食日。那所谓的yīn招,就是在太阳最dú的地方设一个高高的祭坛,将一只流浪狗拴上四肢缚在祭坛的最顶上,还有让它的眼睛直直地对着dú辣的太阳。为了防止那狗闭眼,就将那狗的眼皮隔开,让狗的眼睛闭不上,只能眼睁睁地让太阳把眼睛给晒瞎,渐渐地晒成ròu干。最终,那狗被这太阳活活晒死,也就是在临死前将它最dú辣的诅咒送给太阳。这太阳受到诅咒,过不了多久就会隐进云里,雨水也就很快掉下来了。” 我听他这样说,不管这雨究竟能不能下来,想着那狗临死前的惨状,叹息不已。 忽而我对眼前这个青年男子提了几分兴趣,不知道是为什么,总觉得他本事很大,包括他的谈吐言辞,都给人一种深不测可的感觉。 因为我和存孝在这场祭祀当中没有被安排什么特别重要的任务,也就开始闲聊起来。当然谈论的话题包括扩最近发生的两件事情,一个是葛家沟的小孩墩子下水游泳之后被水鬼找替身的事情,另一个则是我更加关心的问题,就是铁蛋他三叔公的死,是否和那口鎏金棺材有关系。 存孝叹息了一声,往周围看了一圈,大概是觉得这里并非说话之地,就把我叫到了河边的一艘渔船上面。 船上距离喧闹的人群有些远,还算是安静,适合两个人谈话。 存孝说道:“那个被水鬼找替身的小娃你不用担心了,我师傅已经把他治好了,只不过还在调息,等过几天他身上的yīn气散尽了,再让他回家。” 听到他说墩子没事我心里也是一阵高兴,至少墩子他老爹老妈不用伤心难过了。我问道:“这水鬼找替身,要怎么治?” 存孝盯了我一眼,好像我要割他的肾一样,只透漏了一点:“这些你不必知道太多,山门修道的事情,说出来怕吓死你。” “少懵我,不就是弄些符纸烧成水,然后给他喝下去就完了呗,我在电视上看过。” 存孝冷笑一声说道:“放屁!喝点符水就完事儿了,我师傅用的是九头金鳞dú蛇,碧眼蟾蜍混制而成的驱邪避yīn丹yào才救了那小娃。” 听到这些玩意儿,我嘟哝着吞了一口唾沫。 我又问道:“那,我刚才问的第二件事呢……”没错,我更加关心这个,因为我打心眼里想要知道,铁蛋他三叔公的死,跟那口鎏金棺材到底有没有关系,或者说,他老人家,是不是我害死的。 存孝望着期盼他给出答案的我,问道:“我问你,你和那个老人,都碰过,也摸过棺材,为什么你没死?” 这话很有逻辑,我立马顿悟。存孝的问题很直接,我和铁蛋他三叔公都曾经碰过那口鎏金棺材,按理说如果是因此而有风险的话,我们两个人的风险是一样的。为什么是他去世了呢?由此得出的结论应该就是,铁蛋他三叔公的死,跟这口棺材无关。 “没错!我师傅检查过那位老人的身体,三魂七魄有序地离开ròu体,没有魂魄挣扎的迹象,确实是寿终正寝。只不过刚好,那天我和我师傅去挖棺材的时候,发现他坐在上面,去世了。所以我们挖出来之后,就把老人放在上边。” 听三叔公的家里人说,昨晚三叔公担心工地里的东西被人偷走,就去守夜,应该就是在守夜过程中,寿元用尽了。 我问道:“你和你师傅为什么会去挖那口棺材的?” 说到这里,存孝目光一沉,低声说道:“因为我师傅观察过你们这一带的风水,那天在葛家沟逛的时候,他就已经看出来那个位置乃是大凶之穴。所以本想要趁夜把它挖出来的。” “既然是大凶之穴,难道不会伤及无辜吗?” 存孝摇摇头说道:“不会,这口鎏金棺相当不凡,连我师傅的阅历都看不出它的出处,他只是在看过之后,一直口赞不绝。说这口鎏金棺把里面的煞气彻底封住了。所以纵然是在大凶之穴里面,也不会伤及生灵。” ☆、第009章:火龙降世 如果真是像存孝所说的这样,那我就放心了。我们生活在蛮荒野地的山里人,不怕生猛野兽,怕的就是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 我随即问道:“那你师父有没有说,日后要怎么处理这口鎏金棺材?” 存孝摇头道:“按照我师傅的意思,里面的东西,恐怕是连他的道行,都……” 存孝没有把话说完,但意思已经和明了了,我心头不禁一个咯噔。这连yīn阳先生阅天机都降不住的妖孽该是何等可怖才是。 看我陷入沉思,存孝安慰说道:“鎏金棺轻易破不了,倒是暂时不需要担忧。” 我愣愣点头,但心里头像是总有一颗大石头难以搁置下来。 后来我和存孝又聊了一些关于他们山门修道的事情,虽然我第一次接触他说的这些东西,所以越说越有兴趣知道,可毕竟是独门秘术,只在师徒之间传授,不予外人所知。存孝也就没有透露太多。 不过我对他倒是蛮好奇的,于是问道:“你从什么时候跟着你师父的?” 存孝目光一晃,似是陷入回忆当中,对我笑道:“大概是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吧!” “那你修道的时间也好几年哩!本事一定相当不凡,抓过鬼吗?” 存孝摆摆手说道:“师傅说我天资聪颖,但遗憾的是,命里与道门无缘?” “咦?为什么?” “他所教给我的yīn阳术法,我愣是一种也学不会。呵呵!”存孝说着有些自嘲,他又说:“而唯独对于修道五门之中,卜相一脉格外精通。师傅说我上辈子是市井天桥底下摆摊算命的,可能是坑了太多人,所以这辈子罚我学不了yīn阳术法,入不了道门。” 说到此处,存孝眼中留露出一丝黯然,我看得出他满心的缺憾。我随即想到那天我陪墩子去公馆的时候,阅天机说要帮我看手相,却是存孝抢先来看。 存孝爽朗一笑,说道:“每个人与道结缘不同,我师傅他通背yīn阳法术,却不善卜相,所以只能我来代劳了。” 我沁之以鼻说道:“那他还敢自称麻衣神相,什么机断来去,逆天改命。” 就在我和存孝闲聊的时候,那朗朗的天突然就yīn沉了,随即骤然墨黑,突然火锅一道雷厉的闪电,紧接是一串串“轰隆隆”的zhà雷。 那雷打得很是奇怪,只是夹着闪震天地响,却并不掉下来半滴雨水。 我问道:“小师傅,这个就是旱天雷吧?” 存孝一愣,目光却是落在了龙王庙前的人群之中,不知因为什么事情,人群一阵骚动,而所有人的目光竟然同时间望着天际,我们两个也被吸引了过去。 原来在风云涌动的天际之上,有一颗火球在翻滚,雷声也打得震天响。火球如陨落的流星,从开始如豆如星,慢慢靠近之后骤然变大,像太阳,再来是如同一个大水缸的大小落到龙王庙前的地上,激起一阵浓烟滚滚,很快烧起了一片大伙。等那火球的火光慢慢退却,里面却是一个血糊糊的物件。 那物件一身麟甲,有头有尾,有四肢,头上却长了一对血红的鹿角。烟消云散后众人一看,可了不得了,这天上掉下来的可不是普通的火球,而是一只赤红色的火龙(大家都没见过龙,但自古对龙的描述并不陌生,所以一见到这个东西,大家第一反应就是龙,姑且用龙来称呼这个物件。)。 大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纷纷凑上去看个稀奇。却是在这个时候,站在祭台之上的阅天机喝住众人,一板一眼地看着那物件,说道:“全部退后,各位知道这是何物吗?胡乱靠近可是会丧命的,不知轻重。”阅天机显然是有些恼怒,语气毫不留情。 人群中开始有人询问这东西是不是龙,阅天机被逼问之下答道:“此物确实乃是小火龙!” 人群立刻一阵骚动,纷纷后退着。想不到在安龙祭这天,从天而降一只火龙,这么凑巧的事情,别说在场的那些愚昧迷信的村民了,就连我都是难以置信。 我正想问一下存孝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可一回头,存孝已经不见踪影,再寻找一番,原来他已经到他师傅阅天机身后,他们师徒二人恐怕是在场仅有知道轻重的人了,只见他们神色凝重地望着这条小火龙。 但就算是再迷信的山沟,也有稍微长点头脑的人,人群中有人问道:“真龙不是遮天蔽日吗?怎么这么小?假的吧?” 阅天机对这些冒犯忌讳的人严加斥责道:“胡说!神物者,能大能小,能生能隐,大则吞云吐雾,小则隐藏形体,这便是一只小火龙万万没错。” 众人听了个这话,纷纷惊慌,有老fù人便扑倒身躯跪拜,口中念念有词:“龙王爷爷显灵,保佑我们一家子平安呀!” 一传十,十传百,人心是会传染的,一转眼的功夫,在场除了阅天机和存孝之外,所有人都跪地,我也被我老爹老妈拉着跪下。 而在这个时候,却有一个不卑不亢的批判声传出,说话的人听上去是个阿婆。 “大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 章 切不要惊慌,这虽然是一只赤火火龙不假,但是却是一只死物。《封神榜》上有记载,姜太史玉璇言:‘龙堆之下,掘地数尺,有龙ròu充其中,任人割取,但勿言龙字,或言此龙ròu也,则霹雳震作,击人而死。’太史曾食其ròu,实不谬也。据说,神相姜太公就是吃了龙ròu,活了八百岁,想来这火龙是百兽之王,定然也有相同的功效!” 听次一番话,众人不禁瞠目结舌,纷纷朝着说话之人望去,是一位身着蛮族服饰的老太婆。 在这南蛮之地,多蛮族夷民,今天是十里八乡共同的大节日,成千上万的村民百姓聚集在这里,能有一两个夷民混进来也并不稀奇。 只不过这个老婆子举止怪异,整个人萎靡不振,而且还披头散发的,像疯子一样,却能语出惊人,连什么神相姜太公吃龙ròu的事情都能搬出来说一通,大家伙才感到惊奇。 人群中有始作俑者的人,在那老婆子身旁一人忽地站起来大叫道:“大伙儿都听见了吗?姜太公就是吃了龙ròu活了八百岁,我们今天也要吃上一口火龙ròu做神仙了!” 说着带头冲向那个被火焰包裹的物件,众人闻言,也都不知死活地像潮水般地向那物件蜂拥而去,一致嚷嚷着要吃火龙ròu,要吃火龙ròu。 阅天机眼看不妙,对那老婆子怒瞪一眼之后,开始重重斥责带头闹事的人,甚至于存孝已经跑到人群中去制止。 但是无奈一听说吃了能长命百岁,众人早就红了眼,哪里肯听他的,撕扯起那火龙ròu就胡乱塞进嘴里。那些挤不进去的,就不满地叫唤起来。 我的心开始慌了,有一种预感告诉我,接下来会发生不得了的事情。我相信阅天机,所以拉着我爹妈和一些亲近的人,让他们别去。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那九天之上的天雷就打下来了,那轰隆轰隆的雷卷这闪电一个个袭来,只是没有一个雨点。 阅天机先前还撕心裂肺地喊着:“不要吃!不要吃!”这会儿已经是跪拜在地上,对着苍天磕头求情了。 雷声越来越密,那些吃了火龙ròu的人就浑身燥热起来,一个个扒光了身上的衣服,身上遍体通红,仿佛火烧一般,瞬间肌肤已经化为焦黑。 ☆、第10章:中计!声东击西 眼见那些人的肠子都烧化了,我们哪里还敢在那儿待,赶紧跑到阅天机那里的祭台去了。从祭台上往下看去, 那些燃烧的人一个个儿扑向河中,胡乱拍打着谁,希望能灭掉身上的火,但是那火好像并不怕水,人照样在水中慢慢睇燃烧直到成为灰烬。 还有人远远地向我们冲过来了,浑身通红,已经筋疲力尽,双手在空中胡乱扑腾着,正在朝我们绝望地招着手。 阅天机知道自己回天乏术,只能看着这一幕叹息道:“贪婪是苦啊!” 看着底下村民烧死的烧死,淹死的淹死,身为村长的葛大拿心头那个疼痛,我们这些同为乡亲的人是最能够深刻体会到的。 而更令他火烧心的是,身为yīn阳先生的阅天机此时也是无计可施。 就在我们众人目睹着祭台下的惨绝人寰时,站在我们中间的阅天机,突然双掌一拍大腿,立马拉长了脖子瞪大了双眼寻找那个罪魁祸首,蛮族老婆子的身影。可她已经离开人群,不知去向。 随即只见阅天机如受雷击一般,像是陡然之间想通了什么似的,带着一丝凄厉大叫道:“哎呀!糊涂,糊涂啊!上当了。” 我们大家还不明就里,阅天机顾不上跟我们解释,焦急地对存孝指指点点说道:“存孝,快!快回公馆去,出大事了。” 虽然众人一头雾水,可阅天机如此慌张的神情着实少见,一定是出了什么极其严重的状况才会这样。 存孝受了师命之后,拔腿就往公馆里冲去了,阅天机也顾不得眼前的人间炼狱,也是赶着投胎一样往前冲。 在祭台上的出了我们一家,和葛大拿一家之外没有别人了,葛大拿身为村长,不能临阵脱逃,就算是最后为村民收尸也是他该做的,所以他要继续留在这里目睹这一切。我心想跟过去肯定会有危险,留在这里只要不被火烧伤就没有大碍。所以我让我爹妈都留在这里,而我自己则是跑去追那对师徒,看看能否尽我绵薄之力。 没跑几步,我身旁突然多了两个人,一个是我的发小葛铁蛋,而另外一个,则是铁蛋的大哥,葛家沟的水木工人葛铁军,也就是娶了我们杨家屯的大美女杨莲花的男人。 “铁蛋,铁军哥,你们俩跟过来干什么?” 铁蛋显然是没有因为他三叔公的死而迁怒到我身上,依旧嬉皮笑脸地说道:“白痴,看那阅天机的神色,一看就知道公馆那里出大事情了,我们也想过去帮忙呀!” 说话之间我们已经快步冲到了公馆门口,可阅天机和存孝却是呆站在门口,两人脸上满是愤恨和惊恐之色。 可我们三个过来一看,没发现什么异常呀!葛铁军问道:“先生,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阅天机双眼血丝密布,俨然是快要气zhà了,半晌才指着空dàngdàng的客厅说道:“今早我们出门的时候,那口鎏金棺就摆在这里的。” 我们三人听了之后身体为之一振,瞬间明白了阅天机口中所说的出大事是什么了,想想存孝跟我说过的,那口棺材里面装的不是好东西,我的头皮就一阵发麻。 “是……是谁偷走的?”葛铁军吞吞吐吐地问道。 阅天机双手一握拳,手背上青筋暴起,咬牙切齿地说道:“还有谁!不就是那个蛮族的妖婆子,看我不把她给灭了。徒儿,带上家伙事儿,进山。” “是,师傅。”存孝不温不火地答道,随后快步上楼去拿阅天机的法器。 很快他们师徒两个已经整装待发,准备进山去找那个出言蛊惑村民吃火龙ròu将他们害死,又偷走了鎏金棺材的蛮族老婆子。 可我们三个人要怎么办?呆呆站在这里? “额!老先生,我们三个也想去帮忙?” 阅天机本来脾气就不好,再加上今天发生的这两件让他颜面丧尽的事情,暴脾气一下就上来了,冲着我恼道:“你们这些凡夫俗子去添什么乱?赶紧回家去。” “我不,存孝都跟我说了,他什么术法也不会,他可以帮你,我们一样可以。” 阅天机转头看了存孝一眼,又望向我这里。我心头咯噔两下,不过去意已决,不会轻易改变。 阅天机被我气得胡子都要翘起来了,这时存孝见不妙,就上来打圆场,和声和气地对阅天机说道:“师傅!我看带他们去不无好处,他们三个都是本地人,比我们熟悉这大山里的路况,也省去了我们不少麻烦。” 铁蛋接上去说道:“没错,这附近的几个山头我们从小逛到大,闭着眼睛都能找到路,带我们去准没错。” 阅天机怒瞪了我们几眼,没有说话,夺门而出,朝着山里走去。存孝对我们微笑示意,我和铁蛋,葛铁军才冒冒然跟了上去。 虽然那蛮族的老婆子已经走去了老远,但是阅天机毕竟不是吃干饭的,他从肩上的布口袋里取出一面太极铜镜罗盘,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只是手指在铜镜上面画了几个怪异的动作,那太极铜镜罗盘就为他找到了一条相当合理的去路。 但是,这条路却是令我和铁蛋两兄弟这三个本地人的慌! 因为那罗盘所指出的路,不是别的地方,正是葛家沟北面的盘蛇坡。盘蛇坡因为dú蛇密布而得名,因此我们这一带的人除非是有需要dú蛇治病,否则轻易不会上去。 阅天机看我们三个呆愣在原地,冷笑道:“现在知道怕了?怕了就赶紧回家吃饭去!别跟着我碍事儿,搞不好待会打起来,还得我来保护你们呢……” 我听他讲话就觉得烦,率先往山里走去,铁蛋两兄弟也趾高气昂地跟着。阅天机看我们毫无退缩之意,只得摇头叹息,跟着我们往前走去。 森林里,越发寂静了,此季正值中夏,在这深林中丝毫没有热的气氛,反而是冷冷的风中,仿佛有谁在那树梢,在那遥远的天边,悄悄叹息,总之是很幽怨,很凄凉的感觉。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他们所称呼的yīn气很重的意思。 虽然我们三个是本地人,可阅天机还是不放心我们走在最前面,所以我们五个人的顺序是,阅天机打头,接下来是我和铁蛋,葛铁军和存孝并排走在最后面。 走了大概半个多小时,阅天机一直用手中的太极铜镜罗盘在搜寻,我心想这东西是不是叫做“指鬼针”,该不会比雷达还准确吧? 不知往前走了多久,阅天机忽然停住身形,眉头紧锁,似乎在凝神倾听什么,倒是把我们都吓了一跳。 我讶道:“怎么了?” 阅天机面色凝重,道:“有些不对劲,你们听!” 我和铁蛋都是一惊,我们都不曾注意到身边动静,此刻连忙注意向四周观望,凝神听去。 森林中,除了依旧呜呜吹过的风声,似乎还是一片寂静,什么动静也没有。但片刻之后,我们所有人同时皱起了眉头,远方,竟然传来了轻微的,但是密密麻麻的“沙沙”声音,仿佛是百虫夜行,虽然隔着黑暗看不真切,那声音又似乎很是遥远,但这等细细声音,听来竟有几分让人毛骨悚然! 众人面上神色惊疑不定,葛铁军皱眉道:“难道是什么dú蛇朝这边过来了?” 阅天机嘿嘿强笑了两声,说道:“只怕数目还不少呢!” 众人相互望着,都是望见别人眼中的忧色,在这个dú虫遍布、凶险难测的盘蛇坡之内,我们刚进来的时候已经对这里的凶物有了几分戒心,而且这里各种各样的古怪之物实在太多,真不知道会出来什么东西? 就在我们凝神戒备的时候,前方森林远处,忽地喧哗之声大作,片刻后一声怒喝夹杂在一片虫鸣声中传来。 “有人在那边!”存孝指着我们侧面的一片树林说道。 ☆、第11章:道门对抗古巫 葛铁军比我和铁蛋胆子大,又是当过兵出来的,神色一震,疾道:“那人可能遇险,我过去帮他…” 他说着身子正要动作,忽地旁边伸过一只手来,将他拉下,却是存孝,只听他快声说道:“我去,这里凶险非常,我担心有那些蛮族的埋伏,你们不要乱动。” 说着,也不待大家反对与否,片刻后他的身影就没入了前方的树林之中。 我们三个都是怔了一下,但只不过片刻之后,前方嘈杂之声再次大作,怒喝连连,虫鸣喧天,其间夹杂着几声惊疑之声。 森林里冷冷风吹来,突然间似乎也大了起来,声声凄厉,前方喧哗声音越来越大。 似鬼哭,似狼嚎! 就在我们三个人都渐渐沉不住气,准备冲出去的时刻,忽地前方一声锐啸,瞬间虫鸣寂灭,树林深处人影闪动,两个身影同时冲了回来,正是存孝带着葛家沟的一个壮汉,二人身上衣服都有撕扯破开的地方,那位壮汉身上更是隐隐见血。 只见他们身形极快,不出片刻已经回来,我们急忙上前接应,他们二人脸上都有几分疲倦之色。 铁蛋应声叫道:“是有财叔。” 也不等我们问话,那壮汉葛有财粗眉一动,突地喝道:“小心啊!” 众人又是一惊,却只听着周围森林之中,忽地虫鸣之声大作,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密密麻麻,将他们包围在中间,也不知有多少陌生而恐怖的眼光,散发着幽幽光芒,在黑暗中窥视着他们! “什么东西?”阅天机睁大眼睛,向四周望去,口里同时向存孝和葛有财问道。 葛有财寒着脸,道:“是许多大蛇,大家小心!” 我们三个都是一怔,葛铁军奇道:“大蛇?dú蛇不都是短小的吗?” 正在这时,旁边的阅天机突地轻声道:“小心,来了!” 众人一惊,连忙凝神戒备,只听周围树林沙沙之声大作,渐渐的黑影攒动,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 等黑影到了近处,我们看的仔细,登时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周围不断从树林中爬出来的怪物,都是大蛇模样的怪物,但这些东西每一只却都有常人小腿一般粗壮,而数量却似乎是无穷无尽一般,瞬间沙沙的毛骨悚然的声音,充斥了这个林间空地。 阅天机饶是修行颇高,此刻脸色也白了几分,但那些大蛇不知是对阅天机有些畏惧,准确的说,好像是对他手中的罗盘有些畏惧,虽然靠的近了,但也只是围在几米之外,并没有靠近。但是从树林中涌出来的大蛇却是越来越多,怕不下至少数万条。 黑影幢幢,众人脸上都有些发白,风声凄厉,掠过这古老森林,仿佛也在嘲笑这些愚蠢人类,骚扰了这里亘古的安宁那悠远的风声里,仿佛还有一缕幽幽笛声,随风飘dàng。 阅天机脸色一变再变,突地提声大喝道:“哪一个蛮族妖孽,在这里装神弄鬼?” 他这一喝,声势不小,瞬间仿佛连风声也暂时停了下来。 葛有财目光凌厉,向四周看去,道:“不错,先前,我路过公馆准备去龙王庙看龙船龙灯的时候,见到几个人穿着蛮族服装的壮丁鬼鬼祟祟地从公馆溜出来。他们抬着那口从村头门坊挖出来的金棺材朝着盘蛇坡跑。也不知道这几个蛮族是什么怪人,抬着那么重的棺材竟然能跑得飞快。我在后边一直偷偷跟着,看看他们想去哪里。结果没想到,到了这蛇头岭的时候,被这群大蛇围攻。” 葛有财话音未落,忽地黑暗中有人轻笑一声,说道:“谁让你多管闲事,我便让你成为这些大蛇的腹中食。” 这声音是个老太婆,强调怪异,但声音飘忽,一时分辨不出她身在何处? 阅天机脸色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 章 变,在这等不利局势之下,却也无一丝畏惧之色,大声道:“邪魔歪道,有本事的就站出来,我们单独决斗三百回,用这些无知畜生,算什么本事?” 那老太婆声音忽地咯咯一笑,淡淡道:“愚昧,我现在占据地利,又有这些大蛇相助,凭什么自讨无趣还出来和你斗狠?” 阅天机神色一松,也笑声应道:“妖婆子,少嘴硬了,你会留在这里等我们,是因为你也知道,只要有我阅天机在,就能找到你们的老巢。” 随着他说话之声,远处林中笛声幽幽响起,那片大蛇突然分开,让出一条道来,一个身形佝偻,身穿蛮族服饰,手持怪异法杖的老太婆缓缓从林中茂密处走出来,两排褶皱的嘴唇含笑而立,气势倒是不输给阅天机。 正是先前那个出言蛊惑村名吃火龙ròu的老太婆! 阅天机面色严峻,仔细打量了她一番,忽然道:“都这把年纪半只脚已经踏进棺材的人了,还敢出来为祸,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盗走那口鎏金棺?” 那老太婆眉头一皱,抬头仔细看了看阅天机,又环视了一圈我们其他几根,忽地冷笑道:“看你这一身道袍,又有太极铜镜罗盘,还懂得三清招引的术法,难不成是迦南山的道门嫡系?”言辞中不乏轻蔑之嫌。 阅天机神色得意,上前一步说话,气势雄雄道:“没错,本师正是迦南山道门第十五代传人,师从一代道界惊鸿道陵zhēn rén。你要是还想多活几年,赶紧把那口鎏金棺给我jiāo出来,否则的话,我手里这把祖师爷传下来的七星法剑,定当将你形神俱灭。” 几乎就在同时听到那老太婆嘴里轻轻哼了一声,众人心中一凛。 “实话告诉你也无妨,老婆子我是古畲族的后人,生活在这南蛮大山之中与世无争,也不想与你们道门的人牵扯上关系。” 一听那老太婆bào出自己的族系,我明显看到阅天机脸上一片铁青,有些难以置信地盯着眼前这个老太婆,但随即又张口狂笑一声,说道:“好你个妖婆子,原来是古畲族的人,还敢说什么与世无争,你们所修炼的邪门巫术,歪道蛊dú,害死了多少平民百姓。原本以为几十年来不出现在中华大地已经绝迹,想不到,竟然还有余孽活在这个世上。” 阅天机毫不避讳地辱骂了一通,那老太婆也是怒火中烧,叫嚣道:“我古畲族向来隐居南蛮大山之内,虽然修炼巫术蛊dú,也不曾与你们道门结怨,想不到你们这些臭道士,几十年前竟然追杀进来,灭我族人。” 阅天机冷哼一声:“为苍生除害,是我们yīn阳学宗,道门嫡系的职责所在。你今天不把那口鎏金棺jiāo出来,那么今天就是你们古畲族最后一人灭族的时候。” 只是眼前局势,我们大家都看得清楚,虽然阅天机逞口舌之快,可那古畲的老太婆控制着这一堆大蛇,加上刚才阅天机还说她懂什么巫术和蛊dú,明显是她大大占了上风。 存孝脑筋向来灵活,此刻却也不禁大是头痛,看着这一片片面目狰狞的大蛇,腥气扑面而来,低声向阅天机问道:“师傅,这情形不妙啊!现在怎办,我们是走是战?” 阅天机皱了皱眉,却没有说话,其实以他往日的暴脾气,此刻决然是不肯后退的,但这无穷无尽无数的怪物一拥而上,那恐怖力量却令他心有余悸。 阅天机沉吟不语,这时我突然想到,小时候来过几次盘蛇坡,那个时候是跟着我老爹进来抓dú蛇给我爷爷治病,当时也遇到过一些蛇类,但是并没有被咬过。原因是我老爹在蛇洞周围用虎牢草的新鲜叶子点着,冒出浓烟之后,那些dú蛇就软绵绵地瘫在地上一动不动,任人去抓。 想到这里我跟存孝说道:“小师傅,不是有个说法,常有dú蛇出没的地方,十步之内一定有它相克的植物吗?” 存孝听我这么一说,随即醒悟,在这周围环视了一圈,果然发现了一种类似于枫叶的草类植株,他欣喜之下跟阅天机说道:“师傅,我看可以一战。我料这些大蛇必定不是被人豢养,而是被这妖人用什么巫术给控制住了,我有办法对付这些大蛇,只要你能缠住这个妖人就行了。” 阅天机思索片刻,脸上写满了犹豫,可能是觉得这口鎏金棺实在是太重要了,要是真被他们盗走,后果不堪设想,也就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对存孝说道:“好,那你们自己小心点。” 存孝立刻点头,随即和我们低声道:“待会我们分做两队,麻烦你们三个多摘一些这种叶子过来,我和这位大哥有斗蛇的经验,我们两个暂时抵住这些大蛇。至于那个妖婆子,就jiāo给我师傅了。” 就这样,我和铁蛋、葛铁军两兄弟去摘那种像枫叶一眼的叶子,表面长了一层白色毛茸茸的东西,而存孝和葛有财因为先前斗过蛇,他们知道怎么和这些大蛇周旋。 兵分三路之后,忽然阅天机手中呼啸声起,只见金光一闪,三道黄符飞出,隐隐含道门降妖大力,委实非同小可,令得旁边的大蛇也是一阵骚动。 可那老畲族的老太婆不惊反喜,大笑一声,左手翻转,出现了一个小小黑色铁笛,却不放在嘴边吹奏,而是径直在半空划过,左手在笛上几个空洞点了几下,登时半空中响起低沉幽静的声音。 人听了倒没什么,但地下那无数大蛇却仿佛突然得到什么命令一般,登时全部骚动起来,吐露蛇信向我们扑来。 存孝和葛有财早料到会有如此情况,同时向前,抡起地上随手捡来的大木棍,朝着这些大蛇头以下七寸的部位狠狠敲了下去。 农村人不畏惧dú蛇,尤其是我们生活在南蛮大山里的人,男人们平时除了打渔之外,就是到山里面抓些野味。盘蛇坡这一带也有来,对于怎么制服dú蛇,早已经是驾轻就熟的事情。这样就是为什么在我们到来之前,葛有财刚才一个人被这些大蛇围住还没死。 而存孝本来就是个极其不同凡响的人,他制服dú蛇的手段也想到了不得。 我和铁蛋两兄弟很快抱了一堆新鲜的草叶过来,葛铁军掏出打火机,因为这里露水还没干透,点了几次都没着,眼看这些大蛇越来越凶猛,我赶紧脱下身上的衣服,让葛铁军把衣服烧了,然后撒上草叶,不一会儿就浓烟滚滚。 也就在这时,围在我们周围的大蛇不听从铁笛的控制,纷纷散去。 那老太婆气得咬牙切齿,阅天机趁机抓住机会,手中的七星法剑从手中掷出,身化毫光,如电冲上,当头向那老太婆刺了过去。 这一剑威势之大,连那老太婆也皱了皱眉,应该是觉得这些道门的yīn阳先生果然不是好对付的。只是看他神色却并无慌张之意,右手上的那根黑铁法杖向前一挥,堪堪抵住阅天机的这一剑。 阅天机在后面看在眼里,眉头一皱,收回了那把七星法剑,手中变幻无数动作,最后沉声道:“点三清,开天光,yīn阳幻化无尽藏,yīn阳十八式,鬼嚎破!” 他平和的脸色,此刻忽然浮现起淡淡紫气,与身前七星法剑发出的清辉jiāo相辉映,瞬间清光大盛,将那老太婆的身影渐渐压了下去,同时面现傲气神色,朗声道:“既然你要如此执着,也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这一招,灭你古畲族。” 一声清啸,林中风吟大作,碧光闪耀,冲天而起,阅天机从一片清光中破体而出,瞬间道气纵横纷纷如雨,漫天盖地向那古畲族最后一人冲去。 那老太婆眉头一皱,不料阅天机竟然强悍如此,想要闪身躲过。但阅天机的速度极快,已经在瞬间就要到眼前取她xìng命了。 只听她哼了一声,也不见她有什么动作,忽地右臂袖里飞出五道黑影,迅速分开,从阅天机的侧面向我们这边五个人急飞而来。 阅天机神色肃然,意识到这老太婆是要杀我们五个人,不敢大意,身形冲到半路,瞬间身体周边金光大放,迅疾无比地赶回来挡掉了其中三道黑影,但仍有两条从金光中透了进来。 一条冲向了存孝,只见他“嘿”了一声,忽地并指如刀,白皙的手掌平伸出去,对准那飞来黑影,一声叱喝:“嘟!”那黑影在半空中突然剧烈颤动,片刻之后如受重击,从半空掉了下来,却是只黑色小蛇,头做三角,显然含有剧dú,掉到地上挣扎扭曲了几下,便没有动静,想是死了。 而另外一条却是绕了一个大圈之后,从上往下朝着铁蛋的位置扑去,因为速度实在是太快,他根本来不及反应。 情急之下,我大声叫道:“小心啊!铁蛋!”随即身体往前一扑,把铁蛋推开,那条黑色的小蛇正好就咬到我的脖子上。 我脖子上一阵生疼,很快全身迅速僵硬,铁蛋等人抱着我在我耳边呼喊的声音也越来越小,随后五感尽失,整个人昏死了过去。 ☆、第12章:神秘蛮族 等我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身在阅天机和存孝他们所居住的公馆里面,在我身边照顾我的是我爹和老妈。 见我醒来,他们两个像是获得重生一样,喜极而泣。 也不知道自己在盘蛇坡蛇头岭那里昏迷了多久,脖子上的伤口现在还有些生疼,但是基本上身体能动了,我想也只有阅天机能够救我了。 看着喜上眉梢的爹妈,我不禁难过地问道:“那些吃了龙ròu的相亲们怎么样了?” 我老爹和老妈相望一眼,随后都是神色默然,沉默许久之后,我老爹才眼含热泪地说道:“当天凡是吃了龙ròu的,都烧成灰了,连尸骨都不剩。” “死了多少人?” 我老妈摇头叹息道:“葛大拿统计了一遍,咱们葛杨两家基本上没有太多人伤亡,也就是三五个人,最惨的是萍乡那边的几个村子,当时那只小火龙就是落在他们的那个位置,所以基本上都被他们几个村的人分吃了,也就,酿成了大祸。” “几个村的人,都死了?”我不可思议地问道? 我老爹见我嘴唇有些干,倒了杯热水递给我,说道:“差不多,大半都遭殃了。后来镇上组织了一大批人,有警察,有医疗卫生队的,有电视台的记者,还有许多领导也都火急火燎地赶过来。接着又在萍乡召开了追悼会,募捐替烧死的人办理后事之类的。” 原来接下来还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我相信火龙降世这种轰动宇内事情,一定会被夸大几十倍从这里传向全国各地,甚至是被赋予更多传奇的色彩。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眼看着那么多乡亲在自己面前死去,我对于外界会怎么看待这起事故已经不甚关心。随后我问道:“我都昏过去几天了呀?” 我妈说道:“从阅先生把你背回来到现在,已经一个星期过去了。” “我竟然昏过去一周了,那,存孝,铁蛋和铁军哥,还有有财叔,他们都没事吧?” 听到这里,我妈不禁抽咽起来,温声说道:“大伙都没事,有阅先生在呢!总之啊,你以后可不能那么冲动了,咱们家救你一根独苗了,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让我和你爹该怎么活呀?” 我知道通过安龙祭那次事故之后,我爹妈应该是意识到生命是如履薄冰,稍不小心,就会玩完。 既然我已经醒了,我爹妈觉得不能再留下来打搅阅天机师徒了,所以收拾好东西,准备带我回家去。但是临走之前,我还是想要先去找一下他们师徒,毕竟人家师徒救了我的xìng命,我做不了别的,起码也要亲口跟他们道个谢。 我颤颤巍巍地下了楼,到大厅去找阅天机,不过这会儿他不在,大概是有事情出去忙了。正好存孝在这里。 “诶!立青,你醒了。感觉身体怎么样?” “还好,只是,脖子有点疼。” 存孝笑道:“没事儿,只是dú蛇咬的伤口还没愈合,再过几天就不疼了。” 对于阅天机和存孝救了我的xìng命,我是感激涕零,于是开口说道:“小师傅,为了给我疗伤,一定让你师傅费了不少脑筋吧?” 因为从小在农村长大,知道那盘蛇坡的dú蛇极其要命,就算是在大腿上被咬一口,走没出七步就得死翘翘。更何况我是被那古畲族的老太婆用蛊dú豢养的dú蛇咬到脖子上的大动脉了,那dúxìng一发作,稍有差池,神仙难救。 不过存孝却是很轻易地摆摆手说道:“没什么,就是用了一些普通的草yào,轻易就把蛇dú给去了。说回来,还算是你小子命大。” 看着存孝这不及回报的施恩于我,我心里很是感激,并发誓,总有一天如果这两师徒用得上我的地方,一定舍生忘死地报答他们。 “对了,那天你们怎么没抓住那个老太婆的?” 存孝摇头说道:“在你被咬到之后,那个老妖婆又接着从袖子里放出几条dú蛇,撒腿就跑了。我师傅担心你蛇dú攻心,所以不敢去追那老太婆,赶紧把你带回来治疗。” 原来如此,都是因为救我才被那老太婆逃跑的。随即我又问道:“那你师父接下来准备怎么做?还是进大山去找那个老太婆讨回鎏金棺材吗?” 存孝说道:“我师傅说了,原本他看不出来那口鎏金棺的出处,但是那天经过古畲族的老妖婆提点之后,他回来查了一下我们迦南山道门历代的卷宗记录,发现几十年前,确实有门中的几位高人前辈,出师这南蛮大山,对抗善用巫术和蛊dú害人的古畲族。如此推断,那口鎏金棺,应该是出自道门一脉。只不过……” 存孝停顿了一会,我殷切地望着他问道:“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看那棺泰上的符并非我们的道门常规的符,所以我师傅推测,几十年前,这口鎏金棺应该是某个外派的高人,联合我们迦南山道门一起才将那里面的东西给封住的。我师傅推测,当时这样做的目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 章 就是,防止棺材被盗走之后,符被破解。” 存孝说道这里,我不禁问道:“也就是说,不用担心了?” 存孝眼中立马又出现忧虑之色,说道:“古畲族再现人世,又怎么能够不担心呢?不过我师傅推断,古畲族的人是解不开那口鎏金棺的符的,要想解开,还得回来找我师傅,因为我师傅,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迦南山道门十五代传人。” 我愣愣问道:“其实这个古畲族究竟是什么来头?” 存孝说道:“古畲族是这南蛮大山之中,流传千年以上的一个神秘蛮族,虽然人口不多,但是族内却是奇人怪才层出不穷,恰好又是南蛮大山里面这种瘴气,dú虫遍地的地方,所以千年以来,不断有族人用dú虫炼蛊dú。刚开始发源的时候,还不算是太恶名昭彰,只因他们用的是这大山内随处可见的dú虫,也只对进入大山里面的人才会实行恐吓xìng的攻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从百年前开始,古畲族在中华大地上突然窜起,势力一下子壮大,成为这南蛮一带的中流砥柱。而且更可怕的是……” 存孝突然的停顿,其实我已经猜到了那些古畲族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了。 存孝接着说道:“他们开始用活人的躯体养蛊dú,修炼邪门的巫术,残害附近的村民。这才招来我了几十年前,我们道门的出师南蛮,剿灭古畲族。” 也难怪,几十年前已经销声匿迹了的蛮族,我们这些小鬼,甚至是我们这里的老一辈人,也都极少听说过古畲族的名号。 和存孝说了好长时间,阅天机还没回来,我问道:“你师父去哪里?我想当面跟他道个谢。” 存孝说道:“我师傅在葛正lún家里,替他准备法事呢!”葛正lún也就是铁蛋他三叔公的名字。 我疑惑道:“什么?铁蛋他三叔公现在才送葬吗?我妈说我昏迷了一周时间,那几天应该是他老人家的头七了呀!” 存孝点头说道:“没错,今天是葛正lún的头七,我师傅也不希望在这种尴尬的时期将他送葬。只是,你们这一带的传统是水葬,人死之后,魂归海河。而不巧的是,之前发生了吃龙ròu的人被烧死了。那些人的骨灰也按照习俗,放到坛子里进行水葬。但我师傅说,这些人死的冤枉,怨气很重,如果把葛正lún和这些人一块送走的话,恐怕对葛正lún的魂魄不利,于是推后时间,让那些被烧死的人先走。可是没想到,会拖到今天。” 我吞了口唾沫,从存孝忧虑的眼神当中就能看出有什么不妙的地方,于是问道:“这,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存孝眉头一紧,缓缓说道:“你不会不知道,头七是回魂夜呀!” 这一句话直说得我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三叔公的魂魄要是真的回来了,会不会头一个就来找我呀。虽然存孝之前说过了,他的死不关我的事,但这是人的观点,谁知道鬼的观点是不是一致,万一三叔公缠着我该如何是好啊? ☆、第13章:陌生人涌入山村 阅天机没有给我思考的时间,他叹息一声,随即又道:“本来这般大难,连你也逃脱不过,但你命中有福,在此大缺位置,却又‘玉新格’框住,使你连续命理,再续生机,也算不幸中的大幸了。” 我此刻心中忽地沉默片刻,咬了咬牙,道:“那我到底有什么福祸,请告诉我。” 阅天机微微一笑,忽然间咳嗽了两声说道:“这个,这个……” 我讶然,问道:“怎么了,老先生?” 阅天机笑了笑,道:“不瞒小兄弟说,老夫当年出道时,曾立下为人看相必定收钱的规矩,如此……” 我醒悟,连忙道:“老先生请说,要多少钱?” 阅天机微笑着看着我,道:“一次1000块钱。” 卧槽,老子一年的学费才多少,看我快要哭出来,阅天机一皱眉说道:“罢了罢了,我也看出来了,老夫今日与小兄弟也算有缘,就当相助于你吧。不过等你有钱的时候一定记得还给我。” 我点了几下沉重的头颅。阅天机说道:“相有两种,一个是往生相,是过往定数,不可改动。另一种为后生相,是未知未定之数,是我相学一门最高境界,没那么容易参透。我只看懂了你的‘往生相’,至于‘后生相’,说不准的。” 我听不懂什么相不相的,我只想要知道,我的家人,在他的口中还有没有救。人在迷惘的时候,总是需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否则就会崩溃。此时此刻,只要他说一句有救,那么我就会立马活过来。 阅天机踌躇了半天没说话,反倒是这个时候,在他身后的存孝开口:“我师傅的意思是说,你的大难是注定的,但是这个大难的结果会是怎么样,还无法预计。也就是说,还是有希望摩弄乾坤的。” 阅天机和存孝只给我留下了最后这句话,意思是祸福难料,听天由命,之后再没有任何指点。我只得身形患得地走回杨家屯,途中有几个乡亲跟我打招呼我也没理会。 回家之后,我跟丢了魂似的,但我啥也没跟爹妈说。直到吃晚饭的时候,把要去葛家沟工地修门坊的事跟我爹妈提了,他们先是默不作声。大概他们也觉得,这事儿关系到葛家沟,不太好去。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我老爹突然开口说了:“明天去葛家沟的时候捎带上三斤鲈鱼干过去,好好阅阅人家铁蛋。” 我心事重重,不过还是勉强一笑,点头答道:“好嘞!” 饭还吃着,就见隔壁的幺婶进院子来了,我妈起身走出去问道:“幺婶什事儿?吃过了没?” 只听幺婶跟我妈在那嘀咕:“听说阿月家的猪拼命撞墙,一头猪活生生撞死了,另一头破了泥墙跑了。翠萍家的鸡鸭不知怎么就都软脖子了,你说这事儿怪不怪……” “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今天……”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吃过早饭后就拎着我妈准备好的几斤鲈鱼干再次来到葛家沟找到铁蛋。 “青仔你什时候回来的?怎的不早来看我?”铁蛋早已经辍学在家,听说我都回来几天了才去找他,一拳垂到我胸口位置。他跟葛家沟的其他村民不一样,没有那种村落之间的成见,有的就是我们从小光屁股调皮捣蛋的情谊。 我憨憨笑道:“不敢来呗!怕被你老爹葛大拿一脚踹到河里喂庵庵。” “去!就我老爹那腿,还能踹得动你,你看你到城里才多久,这身体壮得,都赶上我们家的猪了。” 铁蛋的老爹葛大拿曾经也是这一带相当勇猛的浪里白条,翻江倒河的不在话下。在我们两都还小的时候,一个捕鱼旺季,他带着一帮村民到河里捕刁子鱼,被“铁头龙王”弄残了一条腿。他人好强,不愿意拄拐杖,后来走路一瘸一拐的,像是在划船一样。 和铁蛋闲聊一会儿之后就转入正题,说道:“铁蛋,我听说你们葛家沟在修建门坊,缺人手不?” 铁蛋一听,搭着我的胳膊笑道:“怎么地,不好好读书,也想去工地搬砖了?” “没,闲着没事儿就找点活干呗。” 我家里的情况铁蛋是最清楚不过的,他知道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帮家里挣点家用,一口就答应:“行!不是问题,我帮你跟工头的三叔公说一声,安排你去修门坊。”铁蛋突然用手肘挫了一下我的胸口,坏笑道:“我三叔公这人脾气暴躁你是知道的,你要是敢偷懒,看他不拿藤条抽你屁股蛋子。” 一想到当年我和铁蛋到他三叔公家的后院偷挖番薯被逮到的情形,眼皮子跳了两下苦笑道:“这老头还没死啊?” 铁蛋做了一个要抽我的手势,我赶紧抓住他的手问道:“你老爹他会同意吗?” 铁蛋拍着胸膛说道:“我葛铁蛋的好哥们,他能不同意?” 我把鲈鱼干jiāo给他之后就去了门坊工地。这工地嘈杂得很,锄头声,斗嘴声漫天飞舞,从老远的地方就能听见。工地上除了她们捣腾出来的新土,周围都是一些大砖石。这种大砖石是从远处的山头运过来的,算是相当稀有,只有村子的门坊和祠堂一类的建筑物才有资格用上。 到了工地我的目光就开始巡视铁蛋他三叔公的身影,这老头我一眼就认出来了,他正卷起裤脚,翘着二郎腿斜坐在那批刚运过来的大砖石堆上面,手里还抵拎着一杆小烟斗,在哪儿悠哉游哉地吸着。 我眼皮子跳了两下还是硬着头皮走过去,叫道:“铁蛋他叔公,我是铁蛋的朋友,青仔啊!” 这老头俨然是耳朵不灵唤,半晌才回过神来瞥了我一眼,冷冷说道:“是贼娃子啊?你来做甚?” 想不到他还记得我,也难怪,我考上高中的时候算是这十里八乡较为轰动的事情了,他应该是印象深刻的。 “铁蛋没跟您说么?我是来工地干活的!” “吵吵!先搬个大砖石我瞅瞅,搬不动可不发你工钱。” 唉!没辙,碰上这么个难以沟通的老头儿,好在我体格健壮,搬个六七十斤的大砖石不是问题。试过身手之后铁蛋他三叔公算是收我了,乐得我合不拢嘴。 值得一提的是,由于村里的汉子都去跋淄河打渔了,谁也没闲工夫去做这事儿,所以这里满地的fù女啊!有新婚燕尔的少fù,也有年纪稍长些的中年fù女,一个个抡起膀子,胳膊肘比我的还粗三分,都是悍fù啊! 农村人淳朴,而且工地里基本都是fù女,大家放的很开,而我就要流鼻血了,六伏大旱的日子,看她们一身湿透了,而农村人多数不穿内衣,尤其是干重活的时候,正值青春期的我看着她们胸前浸湿一片,偶尔瞄到两点猩红,实在是难以消受。逼得我只能喉咙里打着咕噜一边流口水一边干活。 我一瞅,也不全是葛家沟的人,中间掺杂着我们杨家屯的,还有外乡的也不少。这样我就放心了,开始干。 铁蛋他三叔公发给我一柄铁锹,一杆锄头,让我去挖门坊的地基。我拖着两把工具走到地基的位置,发现地基已经挖了一部分了,周围的泥土已被太阳晒干,应该是昨天就挖好的了。 我向旁边的一位fù女问道:“婶子,这地基是谁挖的?” 那fù女说道:“噢!是阿月和翠萍挖的,前几天一直都在挖,不知怎的今天两个都没来了。” 我眉头一皱,昨天吃晚饭的时候,听幺婶说阿月婶的猪和翠萍婶家鸡鸭出事了,会有这么邪乎的事情? 在我发呆冥想之际,那婶子拍了我一下随即又坏笑道:“三叔公正愁没人挖呢,你被逮的正着了吧!好好干啊!” 他娘的整个工地除了我一个男孩和那糟老头子之外,就只有看守工地的阿黄是雄xìng动物了,典型的yīn盛阳衰,要是阿月婶和翠萍婶不过来,估计这整座门坊的地基都得我一个人挖了。 ☆、第14章:误会! 阅天机一字一句都说得不缓不快,有板有眼,倒很像是那么一回事儿,但总给人傲慢轻浮的感觉。但墩子的xìng命已经危在旦夕,要是他在这么装腔作势下去,估计到时候就算是大罗金仙也来不及了。 于是我排众而出上前一步说道:“老先生别废话了,快救救墩子,不然就来不及了。” 见我催命一样,阅天机盯着我看了几眼,应该是有些恼怒,但显然不想跟我一个少年儿斗气,只见在他浓眉一缩之后,伸手用两指在我额头上一弹,示意我闪开别挡道。 随后阅天机耸了耸肩膀,他轻浮一笑,摆摆手说道:“小破孩让道,这种事情还需要我亲自来动手吗?让我徒儿小露几手就行。存孝,你过来。” 阅天机一声令下,在他身后平时原本帮他提着包袱法器的青年男子,由于今天阅天机只是出来走走,所以没带任何器具。 这叫做存孝的青年在阅天机口中是他的徒弟。只见他眉宇间英气焕发,双目坚毅深邃,乃是人中之龙。和他师傅那出口轻浮的模样一比较,简直大相径庭。 存孝从他师傅身后走出之后,向众人深深一拱,随后挤入人群,在墩子的身旁蹲下。 奇怪的是,他的双眼由始至终没有看墩子那可怜的父母一眼,他的表情都是那般冰冷如霜,只是静静地检查着墩子的身体。 存孝的检查方式大致和那位把墩子就上来的汉子一样,眼耳口鼻躯体都过了一遍之后,时过半晌。 在一众瞩目和担忧之下,存孝终于是站了起来,对阅天机说道:“师傅,这小娃儿不是溺水。” “啊……这……”一听存孝如此禀报,人群中像是砸开了锅一样,我的脸都白了。其实看了墩子脚上的血窟窿,还有刚才救人的时候几个汉子像是打仗一样,明眼人大概就知道怎么回事。 只不过这话从yīn阳先生的徒弟口中真真切切说出来的时候,大伙还是难免吃惊不小。 阅天机一改刚才轻浮姿态,目光一沉,问道:“你是说,水鬼找替身?” 此言一出,再次一片哗然,尤其是墩子的父母,哭喊声根本就停不下来,一把上前将阅天机和存孝的大腿给抱住了。 “诶!你们这是……怎么又抱住我了……唉!”阅天机双腿突然又被抱住,显然是有些不耐烦了。大伙在旁边也一个劲地催他救人,这种节骨眼上,yīn阳先生估计比什么医生还灵验了。 阅天机抓抓蓬松的头发叫道:“好啦好啦!我救人便是,你们栓我腿作甚。”一阵恼怒过后,他对存孝说道:“既然不是溺水,也就没什么时间限制了,先把这小娃儿带回公馆去再说。” 存孝冰冷地点点头,转身将墩子背起。一听说墩子有救,大伙都高兴,不过阅天机让我们别跟着,他要带着墩子回他暂住的公馆“治病”,就连墩子的父母也不让跟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 章 大伙觉着这阅天机的脾气十分古怪,不能惹他,于是都在此散去。几个葛家沟的fù女扶着墩子的妈妈先回家去。 而就在这时,走出老远的阅天机却是在这时候突然叫住了准备回家的我。 “嘿!那小破孩儿,你过来。” 我左顾右盼,身边没其他人,指了指我自己。阅天机极其不耐烦地点头招手,示意我跟他过去。 奇了怪了,连墩子的父母都不让跟去,怎么就叫我了? 我心想说不定能帮墩子什么忙,也就跟去了。 阅天机和存孝所居住旧公馆在葛家沟的南面,面临的正是跋淄河,背靠山峦,算是相当不错的好地方,当然了,民国时期留下来的废旧公馆,村里没钱去修,除了建筑基本的外观,墙壁门窗都是相当残破的。 进入公馆之后,存孝背着墩子上楼去,而一楼空dàngdàng的大厅就留下我和阅天机。 阅天机招呼我随便坐下,然后顺手在桌面上拿了颗苹果自己吃着。这气氛确实挺尴尬的,我跟他们又不熟,再说我也从来没跟yīn阳先生打过jiāo道,心里怪异。他啃着苹果没理我,最后只得先开口问道:“老先生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儿吗?” 阅天机依旧没有理我,直到他把苹果吃完差点把自己手指头一起吃进去的时候,才舔了舔手指,然后在衣服上擦了几下,正眼瞧了我一下。 半晌才听他慢悠悠地说道:“小破孩儿,我看你乌云盖顶,印堂发黑,面有死气,大事不妙啊!” 卧槽,我还以为他想跟我说小子我看你骨骼惊奇,乃是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这本如来神掌十块钱卖给你。 这种话不是电视里骗人的把戏么?还真以为我是三岁小孩会信这玩意儿? 不过兀地被人说了这番话,还是吓了一跳,生生把心情给搅了。要不是因为他能救墩子,刚才这番话已经足以让我转身走人了。 阅天机见我不相信,皱紧眉头,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只看得我心里七上八下的,这才道:“唔?你不信老夫说得?” 我愣了一下,这才注意到阅天机身后的墙壁上靠着一根竹竿,上面挂着一块白布,写着四个字:麻衣神算。 这阅天机原来是个看相算命的,不过话虽如此,也许是深受农村文化的影响,我迟疑了一下之后,还是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算算也无妨,反正不吃亏:“那好吧!烦请老先生说一说!” 阅天机呵呵一笑,见我还站着,用手一指路旁的沙发道:“先过来坐会吧。” 我正想过去,忽听身旁有个声音道:“小兄弟。” 我一颤,却见是刚才上楼去的存孝,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我喘了口气问道:“什么事啊,小师傅?” 存孝一改先前在河边冰冷的表情,嘴角竟然是扬起了一丝微笑,不过他却是笑而不语,看了我一眼之后走到了阅天机的身后,轻轻地对老头说了些什么,阅天机听了,微微点头,嘴角挂着一丝微笑。 这师徒两个在搞什么名堂,我开口问道:“老先生,请问你刚才说我有大凶之相,是什么意思?” 阅天机眯起眼睛看了我两眼,微微一笑,道:“小兄弟你天庭虽然饱满,但两颊微瘦,应该并非富贵中人,可对?” 这是一句屁话,在这南蛮之地,穷乡僻地的,我还哪门子富贵中人。我只得应付着说了句:“老先生说的对,我是农家出身。” 阅天机笑了一下,轻轻拍拍袍子,气度从容,道:“老夫看你眉浓而密,直而挺,但居右眉末端有一小痣,此位乃主文曲星宿,想必你是学业有成了?” 我吃了一惊,竟然是信了三分。因为在我们这种穷乡下,要考到高中确实和中状元差不多难度的,所以我考上高中也算是光耀门楣的大事情,说是学业有成一点不为过。于是点头道:“老先生你真是慧眼。” 阅天机微笑道:“不如请小兄弟你再把手伸出来给我一看,可好?” 我把手伸了出来,阅天机微笑着正要观看,不料旁边那个存孝突然又窜了出来,一把抓住我的手,我吃了一惊,却见存孝学着阅天机的样子往我手上看了几眼又离开。我抬头却见阅天机和存孝又一起说说笑笑,不知道又在讲些什么。 阅天机见我看来,开颜笑道:“好了么?那就让我为小兄弟看看手相吧?” 我依言伸出手来,但眼睛却一直盯着那个西里古怪的存孝,不过这时那存孝却似乎很是安静,只在那里看着我吃吃笑个不停,也不知道他究竟在笑什么? 阅天机看了片刻,忽地脸色一变,“哎呀”一声。 我吃了一惊,道:“怎么了?” 阅天机也不多话,只用手在我掌心上一指,道:“小兄弟,你可见看到了这条命理线么?” 我看了一眼,自然不知有何奥秘,茫然道:“什么?” 阅天机面色凝重,道:“老夫看你这条命理线,非与常人一般,是在开始一初,便有一道大缺,此主你必定有一场大难,且此难极深且巨,多半你身边亲人好友也牵涉其内,生机渺茫啊!看这样子,只怕令尊令堂多半也将此一劫数中不幸辞世。” 说实话,听到这番话,我第一感受不是怒,而是心中一酸,突然脑子里不知道想什么东西,竟然是完全信了他的话。 过了好一会儿才涩声问道:“你……你在说什么。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 “哼!不自量力,无知小儿。胆敢小看老夫我的本事。你可知道‘命理九算’与‘玉柱相学’可是千百年前老祖宗传下来的,相术观天知命,卜术机断来去!老夫身为麻衣相士,晓yīn阳,会人事,善出入,避死延生!观天地,度日月,知前后,万物皆明!你要不信,现在给我走出这公馆试试,看谁能救你。” 我没出息,在阅天机恐吓之下,眼泪已经憋到眼眶上了。不知道在害怕什么,只是当他说到我父母亲人会怎么怎么样的时候,心里不由自主地就难受,然后,就信了。 我想所有的相信,都来自于恐惧吧! ☆、第15章:福与祸 阅天机没有给我思考的时间,他叹息一声,随即又道:“本来这般大难,连你也逃脱不过,但你命中有福,在此大缺位置,却又‘玉新格’框住,使你连续命理,再续生机,也算不幸中的大幸了。” 我此刻心中忽地沉默片刻,咬了咬牙,道:“那我到底有什么福祸,请告诉我。” 阅天机微微一笑,忽然间咳嗽了两声说道:“这个,这个……” 我讶然,问道:“怎么了,老先生?” 阅天机笑了笑,道:“不瞒小兄弟说,老夫当年出道时,曾立下为人看相必定收钱的规矩,如此……” 我醒悟,连忙道:“老先生请说,要多少钱?” 阅天机微笑着看着我,道:“一次1000块钱。” 卧槽,老子一年的学费才多少,看我快要哭出来,阅天机一皱眉说道:“罢了罢了,我也看出来了,老夫今日与小兄弟也算有缘,就当相助于你吧。不过等你有钱的时候一定记得还给我。” 我点了几下沉重的头颅。阅天机说道:“相有两种,一个是往生相,是过往定数,不可改动。另一种为后生相,是未知未定之数,是我相学一门最高境界,没那么容易参透。我只看懂了你的‘往生相’,至于‘后生相’,说不准的。” 我听不懂什么相不相的,我只想要知道,我的家人,在他的口中还有没有救。人在迷惘的时候,总是需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否则就会崩溃。此时此刻,只要他说一句有救,那么我就会立马活过来。 阅天机踌躇了半天没说话,反倒是这个时候,在他身后的存孝开口:“我师傅的意思是说,你的大难是注定的,但是这个大难的结果会是怎么样,还无法预计。也就是说,还是有希望摩弄乾坤的。” 阅天机和存孝只给我留下了最后这句话,意思是祸福难料,听天由命,之后再没有任何指点。我只得身形患得地走回杨家屯,途中有几个乡亲跟我打招呼我也没理会。 回家之后,我跟丢了魂似的,但我啥也没跟爹妈说。直到吃晚饭的时候,把要去葛家沟工地修门坊的事跟我爹妈提了,他们先是默不作声。大概他们也觉得,这事儿关系到葛家沟,不太好去。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我老爹突然开口说了:“明天去葛家沟的时候捎带上三斤鲈鱼干过去,好好阅阅人家铁蛋。” 我心事重重,不过还是勉强一笑,点头答道:“好嘞!” 饭还吃着,就见隔壁的幺婶进院子来了,我妈起身走出去问道:“幺婶什事儿?吃过了没?” 只听幺婶跟我妈在那嘀咕:“听说阿月家的猪拼命撞墙,一头猪活生生撞死了,另一头破了泥墙跑了。翠萍家的鸡鸭不知怎么就都软脖子了,你说这事儿怪不怪……” “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今天……”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吃过早饭后就拎着我妈准备好的几斤鲈鱼干再次来到葛家沟找到铁蛋。 “青仔你什时候回来的?怎的不早来看我?”铁蛋早已经辍学在家,听说我都回来几天了才去找他,一拳垂到我胸口位置。他跟葛家沟的其他村民不一样,没有那种村落之间的成见,有的就是我们从小光屁股调皮捣蛋的情谊。 我憨憨笑道:“不敢来呗!怕被你老爹葛大拿一脚踹到河里喂庵庵。” “去!就我老爹那腿,还能踹得动你,你看你到城里才多久,这身体壮得,都赶上我们家的猪了。” 铁蛋的老爹葛大拿曾经也是这一带相当勇猛的浪里白条,翻江倒河的不在话下。在我们两都还小的时候,一个捕鱼旺季,他带着一帮村民到河里捕刁子鱼,被“铁头龙王”弄残了一条腿。他人好强,不愿意拄拐杖,后来走路一瘸一拐的,像是在划船一样。 和铁蛋闲聊一会儿之后就转入正题,说道:“铁蛋,我听说你们葛家沟在修建门坊,缺人手不?” 铁蛋一听,搭着我的胳膊笑道:“怎么地,不好好读书,也想去工地搬砖了?” “没,闲着没事儿就找点活干呗。” 我家里的情况铁蛋是最清楚不过的,他知道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帮家里挣点家用,一口就答应:“行!不是问题,我帮你跟工头的三叔公说一声,安排你去修门坊。”铁蛋突然用手肘挫了一下我的胸口,坏笑道:“我三叔公这人脾气暴躁你是知道的,你要是敢偷懒,看他不拿藤条抽你屁股蛋子。” 一想到当年我和铁蛋到他三叔公家的后院偷挖番薯被逮到的情形,眼皮子跳了两下苦笑道:“这老头还没死啊?” 铁蛋做了一个要抽我的手势,我赶紧抓住他的手问道:“你老爹他会同意吗?” 铁蛋拍着胸膛说道:“我葛铁蛋的好哥们,他能不同意?” 我把鲈鱼干jiāo给他之后就去了门坊工地。这工地嘈杂得很,锄头声,斗嘴声漫天飞舞,从老远的地方就能听见。工地上除了她们捣腾出来的新土,周围都是一些大砖石。这种大砖石是从远处的山头运过来的,算是相当稀有,只有村子的门坊和祠堂一类的建筑物才有资格用上。 到了工地我的目光就开始巡视铁蛋他三叔公的身影,这老头我一眼就认出来了,他正卷起裤脚,翘着二郎腿斜坐在那批刚运过来的大砖石堆上面,手里还抵拎着一杆小烟斗,在哪儿悠哉游哉地吸着。 我眼皮子跳了两下还是硬着头皮走过去,叫道:“铁蛋他叔公,我是铁蛋的朋友,青仔啊!” 这老头俨然是耳朵不灵唤,半晌才回过神来瞥了我一眼,冷冷说道:“是贼娃子啊?你来做甚?” 想不到他还记得我,也难怪,我考上高中的时候算是这十里八乡较为轰动的事情了,他应该是印象深刻的。 “铁蛋没跟您说么?我是来工地干活的!” “吵吵!先搬个大砖石我瞅瞅,搬不动可不发你工钱。” 唉!没辙,碰上这么个难以沟通的老头儿,好在我体格健壮,搬个六七十斤的大砖石不是问题。试过身手之后铁蛋他三叔公算是收我了,乐得我合不拢嘴。 值得一提的是,由于村里的汉子都去跋淄河打渔了,谁也没闲工夫去做这事儿,所以这里满地的fù女啊!有新婚燕尔的少fù,也有年纪稍长些的中年fù女,一个个抡起膀子,胳膊肘比我的还粗三分,都是悍fù啊! 农村人淳朴,而且工地里基本都是fù女,大家放的很开,而我就要流鼻血了,六伏大旱的日子,看她们一身湿透了,而农村人多数不穿内衣,尤其是干重活的时候,正值青春期的我看着她们胸前浸湿一片,偶尔瞄到两点猩红,实在是难以消受。逼得我只能喉咙里打着咕噜一边流口水一边干活。 我一瞅,也不全是葛家沟的人,中间掺杂着我们杨家屯的,还有外乡的也不少。这样我就放心了,开始干。 铁蛋他三叔公发给我一柄铁锹,一杆锄头,让我去挖门坊的地基。我拖着两把工具走到地基的位置,发现地基已经挖了一部分了,周围的泥土已被太阳晒干,应该是昨天就挖好的了。 我向旁边的一位fù女问道:“婶子,这地基是谁挖的?” 那fù女说道:“噢!是阿月和翠萍挖的,前几天一直都在挖,不知怎的今天两个都没来了。” 我眉头一皱,昨天吃晚饭的时候,听幺婶说阿月婶的猪和翠萍婶家鸡鸭出事了,会有这么邪乎的事情? 在我发呆冥想之际,那婶子拍了我一下随即又坏笑道:“三叔公正愁没人挖呢,你被逮的正着了吧!好好干啊!” 他娘的整个工地除了我一个男孩和那糟老头子之外,就只有看守工地的阿黄是雄xìng动物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 章 ,典型的yīn盛阳衰,要是阿月婶和翠萍婶不过来,估计这整座门坊的地基都得我一个人挖了。 ☆、第16章:救美,但我不是英雄 我虽然身强力壮,要我搬几十斤的大砖石我还能应付几个回合。但是挖土这活可不是握鸡毛毯子拍苍蝇,这农村里的铁锹没有经过减轻设计,都是实打实的木棍和钢材做成的,要比城市的沉重许多,一上一下挖土,没个把小时我就受不了了。 毕竟不是干重活出世的,在学校里是运动健将和在工地里是两码事,跟那些常年劳作的大汉子就是不能比。 好在时间过得算快,转眼就中午了,几个负责做饭的大婶担着箩筐就给我们派饭吃,每人一大碗,鱼ròu青菜蛋全有。 在农村有个约定熟成的规矩,无论是公家的活还是帮左领右舍干活,那当家的都是得管饭吃,而这饭还得是相当过得去那种,不能将就。这葛家沟的门坊算是公家的活了,饭就更丰盛了。 我迫不及待地领了一碗之后蹲在地上,筷子还没拿到手,要不是因为满手是泥巴,早恨不得用手把饭扒进嘴里。说实话,我们家的条件前面也说了,在这一带算不得好人家。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我在城里读高中,得花很多钱。 我妈平时做饭,那都是省着放油放盐,要不是我回来了,她们哪里舍得做那么多好吃的,平时我不在家的日子还不知道他们怎么凑和过的。就说给铁蛋家里送的三斤鲈鱼干,已经是很大的手笔了。 我平时在学校吃饭也是坚持多吃饭,少吃菜,能省一分是一分。所以见着这么好吃的饭菜,恨不得多端几碗回家去给爹妈吃。 “慢点吃,你猴急个什,侬,筷子给你。” 回响在我耳边的是一个熟悉的女人声,温婉尔雅,并带有浓浓的关怀之意在里面,跟工地里的几十个彪形悍fù粗犷的声音可截然不同。 我抬头望去,是一位穿着得体,皮肤白皙的水灵少fù,精致的五官以及脱俗的气质很难让人将她与这片缺少繁华点缀的山川相容。 这一刻我望得出神,差点忘了这是我们杨家屯最引以为傲,而又是全村男人垂涎yù滴的大美人杨莲花。这种狂热从杨莲花十四岁发育,出落成为娇艳的可人之后就一直持续到去年,也就是杨莲花嫁到这葛家沟之后,全村的汉子才算是歇了菜了。 “莲花姐……”我脸颊一热,为自己刚才的失态感到羞愧。 “你怎跑过来工地干活了?。”杨莲花边说着边帮其他fù女盛饭。 “闲着没事干呗!”不知道为什么,在她面前我有点抬不起头,说话的声音也低了许多。 “没事儿就多看点书,这地方能挣几个钱,好好念书将来到城里面住高楼。”杨莲花虽然嘴上那么说着,但是我看得出来,其实她才不会羡慕什么高楼大厦,相反我倒觉得她对于现在的生活满足得很! “你怎么跟我老爹一样啊!”我扒了一口饭嘀咕道。杨莲花轻轻拍了一下我的额头,微微一笑,仅仅那么一笑,我的心就扑通扑通跳个不停,险些没跳到碗里来。 话说杨莲花为什么会嫁到葛家沟来呢?都说这长得美艳的俊姑娘,那可是自家村子人踏破门槛抢都抢不到,更别说留给外人的份。以杨莲花的姿色,那媒婆可是三百六十五天变着方法轮番上人家家里去叨扰。 可没想到这久攻不下的杨莲花,最后是对葛家沟的水木工人葛铁军上了心。这葛铁军不是别人,正是铁蛋的哥哥,也就是葛家沟村长葛大拿的长子。 想当年一听说杨莲花要嫁给葛铁军了,那村里包括我在内所有的男生,甚至是结了婚的汉子,心里都是七上八下,坐立不安,为了这事儿还闹了一阵子。尤其是杨莲花的父母,那是一万个不同意,最后杨莲花不知道是从哪个电视剧上面学的,还是说女人天生就会的一种本领,割腕自杀。 以死相逼之下,她父母才勉强同意了这门亲事。 村里的人为什么闹啊?明面上是冠冕堂皇地说葛杨两个村子素来矛盾症结就不少,这要是嫁过去了,保不准莲花在那里要受苦受罪。 真实的心理我还不清楚么?你说要是嫁给了本村人,那大家伙日后还有个盼头,男人都那么想。但要是嫁去了葛家沟,那是彻底无望了。 但村里的女人在这件事情上一反常态,她们一致认为杨莲花应该嫁给葛铁军。因为她们早巴不得杨莲花嫁到别的村去。你想啊,自家老公天天趴在自己身上耸动,心里却惦记着别的女人,那这帮女人的醋意得有多大?恐怕杨家屯的醋坛子全打翻了,这跋淄河就得泛滥成灾了。 我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看她的眼神有多贪婪,直到过了老半天,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端着一碗饭走到另外一位大婶面前和人家有说有笑了。有一阵子没见她,想不到现在出落成为少fù的她,比以前少了一份少女的灵动,却是多了一份少fù的丰韵,别有一番滋味。 吃过午饭后,我原本想要找个yīn凉的大树打个小盹,毕竟夏日炎炎,铁蛋他三叔公也不会拿鞭子抽我。 就在我起身准备走的时候,可能是在双手撑起身体的那一刹脚下用力过猛,只觉得双脚踩空,往下塌了半尺的距离,然后停住。而此时我感觉脚底下踩到了一个东西,但不是泥土的感觉,它很硬,是一整块结实的东西。 我寻思不对劲啊,葛家沟是破了旧门坊,再改修了这个大的门坊而已啊!只不过是原来的门坊规模小,葛家沟这几年红极一时,在这一带村落算是头把了,要知道门坊就是村子的脸面,门坊的大小不仅决定了村子的贫富,也关系到村子往后的运势。所以葛家沟看不上原来的小门坊,拆了旧门坊之后又往下掘了好几米的地基,准备搞个大的。 所以这下面不应该有东西埋着才对。 是什么?我心里寻思,第一直觉告诉我,会不会是一些风水箱之类的。我是听说过在一些重要的地方,兴建风水建筑之时,地基下面会埋藏一些风水法器,或用来驱邪避难,或用来扭转运势。 但是这种推论很快被我这个稍微有点常识的高中生大致否定了。也许是从小在农村长大,这方面的事情耳濡目染比较多,大概知道风水布局当中有上中下三个方位,上位自然是最好,中位稍嫌,下位偏次。连我们人也一样,做人向来是择高处立,就平出坐,向宽处行。更何况是讲求道理的风水布局呢? 而我现在所站的位置,正是平时人来人往的门坊正中央位置,不可能安放什么风水箱任人来踩。 于是我抡起铁锹往下一剁,“砰”的一声闷响,这里泥土比较松,气力没被抵消,反震之力是震得我手生疼。 这声响是木头错不了,但这木头还真不是盖的,你要说普通的木头能达到这个程度我还真不相信,在我拎起铁锹的时候,发现铁锹的前尖居然弯了。这要换做是平时,我刚才的气力都能把一块巴掌大的砖头切断。 难不成是见了鬼了,我迫不及待地往下刨土,没挖几扒,就见到一面金灿灿的木板,竟然是鎏金的。那这玩意儿究竟是什么呢?再往四周刨开一片土,这木板的形状越来越清晰,直到最后,从我脚下站立的位置往两边越来越长,而两侧又往下圆滚下去时,我才全身如受电击一般从那木板上跳了起来,赶紧爬到地基外边去。 大白天地看到这个玩意儿,我三魂七魄差点没全被吓跑,差点背过气去。过了老半天我才鼓起勇气,全身哆嗦地往那地基池里面定睛看了一眼,这俨然是一副大型的鎏金棺材。 随即我脑子一抽,立马想起阿月婶和翠萍婶家里发生的鸡鸭猪毙命的事情,不觉汗毛竖起,心慌神颤。 ☆、第17章:头七回魂夜 我虽然身强力壮,要我搬几十斤的大砖石我还能应付几个回合。但是挖土这活可不是握鸡毛毯子拍苍蝇,这农村里的铁锹没有经过减轻设计,都是实打实的木棍和钢材做成的,要比城市的沉重许多,一上一下挖土,没个把小时我就受不了了。 毕竟不是干重活出世的,在学校里是运动健将和在工地里是两码事,跟那些常年劳作的大汉子就是不能比。 好在时间过得算快,转眼就中午了,几个负责做饭的大婶担着箩筐就给我们派饭吃,每人一大碗,鱼ròu青菜蛋全有。 在农村有个约定熟成的规矩,无论是公家的活还是帮左领右舍干活,那当家的都是得管饭吃,而这饭还得是相当过得去那种,不能将就。这葛家沟的门坊算是公家的活了,饭就更丰盛了。 我迫不及待地领了一碗之后蹲在地上,筷子还没拿到手,要不是因为满手是泥巴,早恨不得用手把饭扒进嘴里。说实话,我们家的条件前面也说了,在这一带算不得好人家。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我在城里读高中,得花很多钱。 我妈平时做饭,那都是省着放油放盐,要不是我回来了,她们哪里舍得做那么多好吃的,平时我不在家的日子还不知道他们怎么凑和过的。就说给铁蛋家里送的三斤鲈鱼干,已经是很大的手笔了。 我平时在学校吃饭也是坚持多吃饭,少吃菜,能省一分是一分。所以见着这么好吃的饭菜,恨不得多端几碗回家去给爹妈吃。 “慢点吃,你猴急个什,侬,筷子给你。” 回响在我耳边的是一个熟悉的女人声,温婉尔雅,并带有浓浓的关怀之意在里面,跟工地里的几十个彪形悍fù粗犷的声音可截然不同。 我抬头望去,是一位穿着得体,皮肤白皙的水灵少fù,精致的五官以及脱俗的气质很难让人将她与这片缺少繁华点缀的山川相容。 这一刻我望得出神,差点忘了这是我们杨家屯最引以为傲,而又是全村男人垂涎yù滴的大美人杨莲花。这种狂热从杨莲花十四岁发育,出落成为娇艳的可人之后就一直持续到去年,也就是杨莲花嫁到这葛家沟之后,全村的汉子才算是歇了菜了。 “莲花姐……”我脸颊一热,为自己刚才的失态感到羞愧。 “你怎跑过来工地干活了?。”杨莲花边说着边帮其他fù女盛饭。 “闲着没事干呗!”不知道为什么,在她面前我有点抬不起头,说话的声音也低了许多。 “没事儿就多看点书,这地方能挣几个钱,好好念书将来到城里面住高楼。”杨莲花虽然嘴上那么说着,但是我看得出来,其实她才不会羡慕什么高楼大厦,相反我倒觉得她对于现在的生活满足得很! “你怎么跟我老爹一样啊!”我扒了一口饭嘀咕道。杨莲花轻轻拍了一下我的额头,微微一笑,仅仅那么一笑,我的心就扑通扑通跳个不停,险些没跳到碗里来。 话说杨莲花为什么会嫁到葛家沟来呢?都说这长得美艳的俊姑娘,那可是自家村子人踏破门槛抢都抢不到,更别说留给外人的份。以杨莲花的姿色,那媒婆可是三百六十五天变着方法轮番上人家家里去叨扰。 可没想到这久攻不下的杨莲花,最后是对葛家沟的水木工人葛铁军上了心。这葛铁军不是别人,正是铁蛋的哥哥,也就是葛家沟村长葛大拿的长子。 想当年一听说杨莲花要嫁给葛铁军了,那村里包括我在内所有的男生,甚至是结了婚的汉子,心里都是七上八下,坐立不安,为了这事儿还闹了一阵子。尤其是杨莲花的父母,那是一万个不同意,最后杨莲花不知道是从哪个电视剧上面学的,还是说女人天生就会的一种本领,割腕自杀。 以死相逼之下,她父母才勉强同意了这门亲事。 村里的人为什么闹啊?明面上是冠冕堂皇地说葛杨两个村子素来矛盾症结就不少,这要是嫁过去了,保不准莲花在那里要受苦受罪。 真实的心理我还不清楚么?你说要是嫁给了本村人,那大家伙日后还有个盼头,男人都那么想。但要是嫁去了葛家沟,那是彻底无望了。 但村里的女人在这件事情上一反常态,她们一致认为杨莲花应该嫁给葛铁军。因为她们早巴不得杨莲花嫁到别的村去。你想啊,自家老公天天趴在自己身上耸动,心里却惦记着别的女人,那这帮女人的醋意得有多大?恐怕杨家屯的醋坛子全打翻了,这跋淄河就得泛滥成灾了。 我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看她的眼神有多贪婪,直到过了老半天,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端着一碗饭走到另外一位大婶面前和人家有说有笑了。有一阵子没见她,想不到现在出落成为少fù的她,比以前少了一份少女的灵动,却是多了一份少fù的丰韵,别有一番滋味。 吃过午饭后,我原本想要找个yīn凉的大树打个小盹,毕竟夏日炎炎,铁蛋他三叔公也不会拿鞭子抽我。 就在我起身准备走的时候,可能是在双手撑起身体的那一刹脚下用力过猛,只觉得双脚踩空,往下塌了半尺的距离,然后停住。而此时我感觉脚底下踩到了一个东西,但不是泥土的感觉,它很硬,是一整块结实的东西。 我寻思不对劲啊,葛家沟是破了旧门坊,再改修了这个大的门坊而已啊!只不过是原来的门坊规模小,葛家沟这几年红极一时,在这一带村落算是头把了,要知道门坊就是村子的脸面,门坊的大小不仅决定了村子的贫富,也关系到村子往后的运势。所以葛家沟看不上原来的小门坊,拆了旧门坊之后又往下掘了好几米的地基,准备搞个大的。 所以这下面不应该有东西埋着才对。 是什么?我心里寻思,第一直觉告诉我,会不会是一些风水箱之类的。我是听说过在一些重要的地方,兴建风水建筑之时,地基下面会埋藏一些风水法器,或用来驱邪避难,或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 章 来扭转运势。 但是这种推论很快被我这个稍微有点常识的高中生大致否定了。也许是从小在农村长大,这方面的事情耳濡目染比较多,大概知道风水布局当中有上中下三个方位,上位自然是最好,中位稍嫌,下位偏次。连我们人也一样,做人向来是择高处立,就平出坐,向宽处行。更何况是讲求道理的风水布局呢? 而我现在所站的位置,正是平时人来人往的门坊正中央位置,不可能安放什么风水箱任人来踩。 于是我抡起铁锹往下一剁,“砰”的一声闷响,这里泥土比较松,气力没被抵消,反震之力是震得我手生疼。 这声响是木头错不了,但这木头还真不是盖的,你要说普通的木头能达到这个程度我还真不相信,在我拎起铁锹的时候,发现铁锹的前尖居然弯了。这要换做是平时,我刚才的气力都能把一块巴掌大的砖头切断。 难不成是见了鬼了,我迫不及待地往下刨土,没挖几扒,就见到一面金灿灿的木板,竟然是鎏金的。那这玩意儿究竟是什么呢?再往四周刨开一片土,这木板的形状越来越清晰,直到最后,从我脚下站立的位置往两边越来越长,而两侧又往下圆滚下去时,我才全身如受电击一般从那木板上跳了起来,赶紧爬到地基外边去。 大白天地看到这个玩意儿,我三魂七魄差点没全被吓跑,差点背过气去。过了老半天我才鼓起勇气,全身哆嗦地往那地基池里面定睛看了一眼,这俨然是一副大型的鎏金棺材。 随即我脑子一抽,立马想起阿月婶和翠萍婶家里发生的鸡鸭猪毙命的事情,不觉汗毛竖起,心慌神颤。 ☆、第18章:灵识 当时我真的已经恐惧到了极致,虽然是出生在这穷山恶水的南蛮之地,自小也见过不少村里的老人去世出殡,棺材是不陌生的。可当我自己站在这东西上面的时候,就像是被人从脚底扎了一针,那种痛直刺心底,难以言喻。 一时间我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得偷偷推了几把土,把那口鎏金棺材漏出来的部分稍微遮掩一下。 随后我开始在工地里寻找铁蛋他三叔公的身影。 这种时候,我唯一能够想到的人就是他了。原因很简单,这里是葛家沟,铁蛋他三叔公是这个村子的老辈人,名望高,人气足,说话有分量。因为摊上这种事情,其实最不利的人是我,要知道在农村这种封建意识根深蒂固的地方,“撞邪”这两个字在老百姓的口中,那是最要命的。不是有句话说,不怕穷得揭不开锅,就怕老鼠不敢进门开窝。意思就是,农村人受穷不怕,怕的是撞上什么脏东西了。 所以铁蛋他三叔公能够给我最大的名誉保护,就算日后乡亲们发现了这口鎏金棺材,也不会知道是我杨立青挖出来的。 可这会儿愣是找不到铁蛋他三叔公的人影,这一早上都坐在石堆上的呀,这节骨眼上边是跑哪去了。 我在工地挨个找了一圈,原来这老头子蹲在工地角落的茅坑里去了。时间紧迫,我必须赶紧把这事儿告诉他老人家,让他快点决断。 工地的简易茅房是用几块破门板搭建而成的,有两个位置,中间隔了一道板,铁蛋他三叔公占了一个,我跑到另一个位置把门关上。 “三叔公……”我憋着嗓子叫着,深怕在外面干活的人听到。 “谁啊?”铁蛋他三叔公可能是老人便秘发作,一边用力挤着肛门,一边吐出一口气说话。 “是我,青仔啊!” “贼娃子,你找抽是吧,快滚!” “不是,三叔公,出事啦,出大事了。” “有什大事等老子我拉了这泡屎再说,快滚!” 卧槽,这老头拉得热翔还真不是一般的臭啊,隔着一道板我都感觉那臭气扑面而来。不过在这种节骨眼上,也顾不得臭不臭了,我一个跃起,爬到隔在我两中间的那块板上面,看着正在拉屎的铁蛋他三叔公。 “你个贼娃子,你干什?”他抬头怒瞪着我,我没想事后他会不会拿藤条抽我,反正是豁出去了。 “我在工地里挖出了一口金棺材。” “放屁,你挖出个龟儿子吧,快滚!你个杨家屯的贼娃子,再不滚看我不拿拖鞋抽你屁股蛋子。”听我说挖出一口棺材,铁蛋他三叔公气得胡子都竖起来了,以为我在拿这种犯忌讳的事情打趣。 可是这会儿我死盯着他片刻,默不作声,他发觉不太对劲,才抬起头来看了看我。 当我们的眼神jiāo汇一阵之后,我突然发现他的脸色开始变绿,纵然是如他这般苍老的脸上,也能看出明显的情绪变化,可见他是有多震惊。 砰! 只听得厕所门被一脚踹开,铁蛋他三叔公连屁股都没擦就冲出了厕所,冲到了我刚才挖的门坊地基池边上,呆呆地愣了好一阵,这才跳下去,轻轻抛开一层泥土。 我很害怕,颤颤巍巍地走过去,铁蛋他三叔公背对着我,这个背影婆娑的老人,显然见过的世面比我这个小毛孩要多得多,他默默站在那口鎏金棺材上面许久,随后才从地基池上来,把他的老烟斗给着,吞吐了一番。 我走过去轻轻拍了他一下,这个身姿单薄的老人,此刻是我唯一信任和依靠的人。 他盯着我看了一眼,那深邃的眼眸一下将我看穿,他看出了我心中的担忧了顾虑。而我看得出,他脑海里在盘算着事情,随后将我拉到角落,对我说道:“这事儿谁都不能提,赶紧回家去。葛家沟和杨家屯两村你谁都别说,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这平时满嘴粗俗的老头,此刻看来是如此的深不可测,看来人活久了懂得东西自然就多了。 我能够深刻体会到铁蛋他三叔公刚才给我说的问题严重xìng。前边我也提过了,农村人这方面的思想很顽固,如果被人知道是我发现了这口棺材,那么我以后在这十里八乡的名声就毁了。而我也在这个地方呆不下去了,没有科学观念的农村人会像是防瘟疫一样防着我,就是这么现实的问题。 而我身为杨家屯的人男丁,绝对不能摊上这样的污迹。否则直接的受害者,将是我的爹妈。 我老爹常常跟我讲先人的功绩,说祖上杨文林是晚清的进士,正是我们杨姓本家的人。杨文林后来虽然没有官拜豪爵,只做了个掌管一亩三分地的小知县,那好歹也是这十里八乡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士者登科及第,光宗耀祖,好歹我们杨家屯当年也是出过进士的,所以对于后世子孙的名声威望更为看重。 我如鲠在喉,都快说不出来了,对铁蛋他三叔公道:“三叔公,不会出什事情吧?这东西怎么会埋在这里?” 听我这么一提醒,他眉头一皱,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是没有要和我分享的意思。只是摆摆手安慰我说道:“么事!你安心回家去吧!记得对谁都别提这事。” 他这样子我更加不安了,就不能痛快告诉我吗?但是随即我又想,这会不会涉及到葛家沟村内的机密事情,不便像我这个外人透露的,所以也没再多问。 因为这事儿,我提早在工地里放工,也好,不然要我对着那个东西干活还真不是开玩笑的。 回家之后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我爹妈,我老爹一听当时就坐到地上嚎啕大哭,抓耳挠腮,嘴里念叨着:“我杨赐福做错了什么罪孽,要报应到我娃儿身上,有什么事情冲我来不就好了,干什么要牵连家人啊!” 我看着揪心,不知如何是好。反倒是在这种时候,我妈是个极其稳重的女人,也就她还保持着理智与清醒。 只见她火速把家里的门关上,然后问我这事儿还有谁知道。 我料想着,今天我挖地基挖得也挺深的,那土都是实打实的挖出来的,所以昨天挖地基的阿月婶和翠萍婶应该是不知道这个事情的。那么就只有我和铁蛋他三叔公知道。 但我随后说道:“铁蛋他三叔公叫我谁都别讲,他肯定也不会跟别人说。” 我妈点点头说道:“他三叔公信得过,最多他也就跟村长葛大拿说,但你跟铁蛋从小玩到大,就算你是咱杨家屯的人,他应该也不会害你。” “对了,昨天听说阿月婶和翠萍婶家里的鸡鸭猪都死了……”我话还没说完就被我妈打断了,她略带责骂地说道:“胡说八道,你一个读书学文化的人怎么也信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别扯到一块说。” 我妈说完之后,我爸才算是哭完,他站起来擦擦眼泪鼻涕,走到我妈身边问道:“孩子他娘,你看这事儿该怎么办?” 我和我老爹在这种时候都没了主意,就盯着我妈这个此时显得智慧的女人。 我妈沉思片刻之后说道:“这事儿出在葛家沟,我相信葛大拿肯定是知道了的,现在就上他们家去。” 他们当晚就赶到了葛家沟,准备跟三叔公他们,还有葛大拿商量这个事情。 当晚我爹妈就带着我提着酒去了葛大拿家里跟他商量这事儿。听说葛大拿一到了雨天就犯病,我老妈还特意呆了一些专门治这个的土家yào。 ☆、第19章:招魂阵 我妈看见这从未见过的一幕,不禁悄悄走到我老爹身边低声问道:“你说阅师傅这是在干啥呢?” 我爹的迷信程度比我妈要深一些,和一般的农村人差不多,所以听来的,看来的一些玄得没边的东西特别多,而且最重要的是,我老爹小时候在别人家看见一个老道开坛做法,也非常小声的回答我妈:“我以前见过一回,据说这是在排兵布阵。” 我在城里读高中的时候,去同学家里看电视的时接触过一些僵尸片,专讲茅山道士抓鬼的传奇故事,这确实是在布阵,但具体是什么阵,就不得而知了。 随后阅天机让存孝给他拿来一面旗幡,黑边黄柚,看上去和古代那些士兵上战场打仗所扛的旗帜有所不同,这个显得相当迷你,就一个小旗子。 存孝似乎有些不解,问道:“招魂幡?师傅你要用的阵法是?” 阅天机将这面小旗子chā在一处地面上,随后他转身对存孝说道:“招魂阵。” 存孝眉头一皱,问道:“为何要用招魂阵?直接破yīn取魂,将这白纸凶人的魂魄索出来,装进芥子袋里面不就行了?” 后来我才得知,存孝口中的“芥子袋”是道门之中的至宝,类似于乾坤袋,顾名思义是能够容纳乾坤,将大得无边的东西囊括进这个小袋子里面去。一般这种袋子用来装抓到的鬼魂。 阅天机摇头说道:“我感觉,这葛正lún的魂魄有冤屈,或者是有什么想要传达给这个小破孩儿的事情,所以必须得问清楚。” 阅天机说罢之后看了我一眼,我爹妈也是心里忐忑地站到我旁边。 阅天机说道:“徒儿,为师待会要施展的这个阵法,是把这一魂孤注的白纸凶人其它的两魂四魄给召回来,然后才能让这个白纸凶人停止作祟。待会你得需要站在这个位置,充当阵眼,这个阵才能发动得起来。” 存孝郑重点了一下头,二话不说走到了招魂幡边上,而那个被捆仙绳锁住的白纸凶人也在存孝差不多的位置。此时就像是一根木桩,被定在那里。可是我依然能够感觉到那个白纸人充满凶戾的眼神,而且它不看别的地方,就盯着我看。好像若不是那个捆仙绳缠住,早就冲过来咬死我了。 布好阵眼以后,阅天机开始闭目养神,整个人站在那里的感觉竟有点模糊不清的样子,这就是敛气宁心,收了自己的气场,给人的感觉也就是这样。 而存孝也是闭目静立,很安稳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来是完全相信阅天机,把自己jiāo给了他师傅。 只是一小会儿,阅天机就睁开了眼睛,而在他睁眼的一瞬,整个人的气势陡然bào发开来,然后用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结了一个道门法图手印。 这手印在我们三个外行人看来相当复杂,而且奇特难懂,像是再描绘一幅怪异的图案,又仿佛是在空间之中勾勒一种语言。 随后只听见阅天机的嘴巴开始念念有词,语速之快,而且是极不规则的短语,同时阅天机的眼神十分的凝聚,一看就知道在全身心的投入心中所想的事情。 最后阅天机大喊了一声:“呔!” 顿时,我就感觉存孝和那只白纸人所在的阵眼,有什么东西落下了一样,那感觉非常的不真实,接着整个屋子就给人一种玄而又玄的自成一方天地的感觉。 这种感觉就连我和我爹妈三个外行人也能够感受得到的,可见绝对非同凡响,而就连存孝刚才也对这“招魂阵”有所忌惮,难不成是道门的精绝大术布阵必须请阵帅压阵,这才是关键中关键,请阵帅必须配合道家的功法,行咒,掐诀,存思同时进行,能不能成功,则取决于布阵者的功力了。 而现在阵眼之中的阵帅就是存孝,存孝身为阅天机的得意弟子,应该是具备某种特质才会被选上的。可是我看存孝并没有做什么特殊的动作,和他师傅截然相反,就那么静若寒蝉。 结成法阵后,阅天机收了势,看他脸颊上已经流出不少汗水,双眼神采有些疲惫之色闪过,可想而知要驾驭这种阵法一定是相当耗神耗力,就连这道门传人也辛苦如此。 阅天机没有耽误时间,因为道法的排兵布阵最讲究的就是时机,错过了天时,可能就无法达到想要的效果。他快步走到了那张桌子搭建的临时法坛,从桌面上拿起一支符笔,点上几滴朱砂,再从腰间抽出一叠黄色的符纸,准备有所动作。 而就在此时,白纸凶人开始发作,他的目光已经不再凶狠地盯着我了,仿佛是察觉到了这个阵法危险,竟然是想要对他旁边的阵帅存孝做些什么。 阅天机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 章 咦了一声,手掐一个诀,轻点眉心,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好半天才重新睁开来。 这一次,阅天机的神色才稍许显出了一些疲色,嘴中只是说到:“见我布下阵法,还要反扑不成?谅你一魂独在,也成不得气候。看招吧!” 阅天机最后一声如同黄钟大吕一般轰鸣而出,震得我们耳膜有些发疼。 这一阵念叨之后,那白纸人似乎恢复了平常,暴戾之气有所减缓。可我们三个旁观者的心情竟依旧是那么紧张。 只见阅天机走到法坛前,直接把那叠黄色符纸摆开在法坛之上,神色间才有了几分镇重,思索了片刻之后采用笔点上朱砂,写起了道门特有的符。 而在书写的过程当中,他的嘴巴始终没有闲过,口诀不断,咏唱不休。遗憾的是他所念的口诀就像是医生开yào方时写字一样,外人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要不是亲眼所见这个白纸人活生生地要加害于我,阅天机这有点滑稽的动作和嘀咕口诀,倒像是一个骗钱的假道士。 一直到符完成,阅天机才徐徐的吐出了一口长气。但见他的桌面上摆着九张黄涔涔的符,上面写的东西看不懂。 阅天机随后向我叫道:“诶!那小破孩儿,你过来,把这几张符拿过去贴上。” 我愣了一下,我老爹反应比我快一点,他上前一步想要代替我去拿那些符,可是阅天机一手狠狠拍在我老爹的手背上,厉声喝止道:“住手,你做什么?” 我老爹憨憨笑道:“嘿嘿!阅先生,我孩子太小,还是我去吧。” 阅天机一看我老爹强出头,但无奈于我们都是外行人啥都不懂,也就没怪罪,只是翻了翻白眼说道:“这东西不是谁都能行的,我让你儿子来贴,自然也是有我的道理,你说是不是?” 我老爹想了想,却是有点道理,但是他担心我有危险,还是有些犹豫。阅天机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没事的,有我在你还不放心?” “好吧,立青,你过来贴。” 我向我妈点点头之后,走过去拿起法坛上的九张黄符。、阅天机指着阵眼中间的存孝和那个白纸人说道:“这三张大符,贴在存孝身上,上中下三个位置各一张。而这六张小符,贴到那白纸人的四肢,额头,还有胸膛位置。明白了吗?” 我吐了口唾沫,虽然看到那个白生生的面孔会几天都睡不着觉,可是有想想存孝和阅天机这师徒两个无偿为我做这么多,心里就不觉得太害怕。我点点头走了过去,每一个脚步都显得那么沉重,像是双脚被浇灌了铅一样。 ☆、第20章:鬼门大开 我缓步走到了存孝旁边,看了看他那沉静如水的脸,他丝毫没有畏惧,好像根本不把旁边这个嗷嗷叫的白纸凶人放在眼里。我知道,他这是对他师傅有百分之一千的信心。 我不敢跟存孝说话,担心他别再嘴里的“正气”给泄露出来,所以只是把符纸贴在了存孝的上中下三个位置。 随后最可怕的事情来了,我要走近那个白纸人,我几度回头看看阅天机,希望他能够示意我危险快跑,但是很遗憾,我每次回头阅天机都在那里拨弄着桌面上的兵马铜甲,根本没有理会我这边。 我知道他们师徒两这是胸有成竹了,可我心里没底呀。最后该做的还得做,当我走到白纸人面前的时候,看到哪张雪白的,长得像是铁蛋他三叔公的脸,突然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油然而生,反倒是走得最靠近的这个时候,心里没那么害怕了。 我按照顺序将手里的六张小符给贴到白纸人的四肢,额头,胸膛六个位置,显然他也是没把我放在眼里,我贴我的,他正眼也没瞧过我。 我正纳闷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白纸人也会xìng情大变?刚才还对我凶神恶煞的,现在眼里好像只有存孝,当我不存在似的。 贴完之后,阅天机叫道:“小破孩儿,你可以回来了。” 我依言回到了我爹妈身旁,继续看着场中发生的每一幕。 休息了一小会儿,阅天机指着院子的西北角,开口对我们三个说道:“你们站那个位置去,免得等下受了冲撞。” 我们一听,就赶紧走了过去,谁吃饱了没事儿,才去和那东西冲撞。 其实布阵,画符都是准备工作,这一次才是阅天机真正开始动手驱邪的开始。 他焚了三炷香,高举过顶,又一次口中念念有词,念完之后他神色恭敬的用一种特殊的手法把香chā于香炉之中,而在这同时,他双脚一跺,全身一震,眼神忽然变得比刚才更加的神采奕奕,而整个人的气势更加的强大,甚至有了一丝特殊压迫力在其中。 接着,阅天机还是以那个熟悉的手势轻点眉心,并闭上了双目,可显然比刚才轻松很多,随着他大喝一声:“开。”之后,眉心处竟然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红光一闪而过。 可阅天机却还是没有睁开眼睛,而是立于院中,口中继续行咒,最后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分别点了全身三个地方,而这之后他整个人竟然让人感觉所有外放的气势,气场全部没有了。 最后,阅天机开始迈动一种特殊的步伐,配合着行咒,缓缓走动,只是走动的位置飘忽而杂乱,当最后一步落下时,他的双脚以一个奇怪的角度站定,再也不动。 在开始用真正的手诀之前,阅天机把这些施展手诀的必要功夫如行云流水般的完成,如果不是这样,枉动手诀的话,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 接下来,阅天机双手举于离胸口三寸之处,开始掐动第一个手诀,依然是繁复的让人看不清楚,也依然配合着口中的咒语,只是这一次的手诀成形之后,竟让人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神韵。 jiāo缠的十指间,其中一指高高竖起,其余手指呈众星环绕之状,有一种聚的感觉。 果不其然,随着阅天机最后一个音节的落下,院内竟然吹起了阵阵旋风,全部朝着阅天机所站之处汇去。 看着旋风吹起,全部朝着阅天机汇聚而来,我妈担心的捏起了衣角,我也开始担忧起阅天机来,因为平常人尚且怕冲撞,阅天机就算艺高胆大,也不能这样吧? 可我妈担心的情况并没有出现,阅天机连眼睛都没有睁开,而是双臂向前平推,而双手在这个时候竟然快速的又结了一个手诀,与此同时,他开始迈动步子,步法与刚才又有些许不同,只觉得大开大合,又似在舞蹈一般,同样的只是脚步散乱,不知道是按照啥规律走的。 奇异的事情发生了,随着阅天机的下一个手诀成形,那一阵阵的旋风忽然就没有了,那感觉就像被定住了一样,此时我才看清楚阅天机结的那个手诀,同样是由于指头的位置奇特,根本分不清楚哪根手指是哪根手指,唯一能看清楚的就是一掌在前,大拇指与小指掐在了一起。 这个时候阅天机突然问道:“现在是几点?” 我老爹看了一眼手里的老式石英表,说道:“快到十二点了。” 我也盯着我老爹的手边看着,表针的倒计时,阅天机没有拿表,只是看着月亮,竟然在我的手表跳到十二点的时候他在同时开始疯了一样的大叫:“点三清,开天光,yīn阳幻化无尽藏,神急律令,鬼门松动,三界避让,一方人杰地灵,一方森罗万象,双方jiāo相辉映,容我道门借天时一刻。听我号令,请开!” 阅天机人高马大的,一边唱一边跳,显得非常滑稽,可是就在他唱出听我号令的时候,天上本来皎洁的明月,忽然前面飘来了一朵黑色的云彩,刚好遮挡住了月光。 四周一下变成了一片漆黑。 酷夏没有一点风,闷热的很,却也几乎在同时,吹起了一阵风,吹的祖坟的坟地里沙沙沙的响。 我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场中的变化,阅天机不知怎么整的,一下子就把他的那把七星法剑搞的着了火,我看到他又从法坛上掏了一把东西撒向空中,在他燃烧的七星法剑的照耀下,我看到,那竟然是一把纸钱。 灰色的,普通的纸钱。 一把纸钱撒了出去,七星法剑也燃烧完毕,整个院子,继续回到了一片黑暗之中。 这时候,我忽然看到,在存孝和白纸人的位置,忽然出现了很多幽色的光点。我本来以为这是阅天机又洒出来的什么术法光芒。 可是仔细一看,那些幽色的光点的形状,好像是一种鬼火似的东西。 但其实鬼火只不过是在内部的东西,我甚至看到在鬼火的周围,是很多虚无飘渺的白色身影。那一团团的鬼火仿佛是那些白色身影的心脏一般。 这时候我和我爹妈几乎是挤成了一团,谅谁在深夜见到这种场景都会被吓得半死不活,要不是我们面前有一个道门的高人在这里作法,还不被吓得心胆俱裂。 我只能大概的看到幽色的鬼火,越来越多,看这些鬼火的动作,有的在俯下身去捡纸钱,有的竟然紧紧的贴着存孝的脑勺。我可算是明白为什么刚才阅天机让我们推到远处这里来了,要是被这些东西沾上了那可是要命的事情! 那些幽色的鬼火都悄无声息。越聚越多,却聚在招魂法阵的中间,包围在存孝和白纸人的四周。 他娘的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开鬼门?! “道门正宗在此,葛正lún此刻不速速归位,更待何时!”阅天机在此时静谧的夜色中,真的是声音如同zhà雷一般的大叫了一句! 没有动静。 “葛正lún,yīn时不等人,你若再不前来,某怪我不帮你投胎转世!”阅天机再叫了一句! 但是场中依旧没有动静,存孝没有动静,白纸人也没有动静。周围那些悠悠晃晃的鬼火更是没有动静。 阅天机眉头一皱,对我爹妈说道:“你们一家子谁来叫喊一下葛正lún的魂魄,把他叫回来,现在只有一刻钟的时间,他要是再不回来就不管他了。” 听阅天机喊我们,几乎是同一时刻我们三个人全身一凛。 我老妈不太理解阅天机的作为,疑惑地问道:“正lún叔不是变成白纸人了吗?还叫啥呀?” ☆、第21章:这鬼究竟是谁? 阅天机很不耐烦地说道:“那白纸凶人里面只有葛正lún三魂七魄的一魂而已,所以才不分善恶,凶险万分。魂魄需要双数才能平衡,以保持灵识,单数的魂魄已然成为恶灵,到时候恐怕你儿子xìng命难保。眼下当务之急是要把剩下的二魂七魄给召回来。” 一听他这么说,我老爹当下就上前一步放声喊道:“正lún叔啊,你回来吧!不要到处游dàng了,回到这里来吧!” 我老爹几乎是哀求着喊了半天,们看到一团比较亮的鬼火,正谨慎着,颤抖着,朝这边儿走来。 随后阅天机见到机会来了,也跟着叫了几声,那团鬼火虽然恐惧,可是还是跟着阅天机的叫声,慢慢的朝这法阵中间的位置走了过去。阅天机顺手从法坦上拎起一个黄铜做得铃铛,摇了几下,声音清脆无比。他开始接引着那一团光亮的鬼火,来到了法阵中央,存孝的位置。 “葛正lún老子叫你回位!”阅天机大叫了一声,对着那团鬼火,一脚就给踹到了存孝的身上。 随后只见阅天机两只并如尖刀,又走到白纸人的旁边,将那白纸人像是拎白菜一样当头给抓了起来,做到存孝身边,轻轻拍了一下那个白纸人的后脑勺,那白纸人旁边也钻出来一团幽色的鬼火,比周围的鬼火要光亮许多。 随后阅天机又是一脚猛踹,有一团鬼火进了存孝的身体里边去了。 而阅天机手中的那个白纸人瞬间形同废纸,被他随手抛在地上不去理会。 我和我爹妈盯着存孝,我们猜想存孝身上钻进去了两团鬼火,肯定会发生什么变化。 阅天机脚步不停,在院中继续以奇异的步伐飘忽行走,接下来更加奇异的事情发生了,阅天机的手诀所指之处,竟然又出现了一道一道的旋风,这一次这些旋风全部朝着那法坛吹去。 法坛离我们位置不远,见旋风吹来,我们都吓得脸色煞白,可是在这种对于普通人太过神奇的事面前,我们又怎么敢自作主张,只能站在原地不动,连声儿都不敢出,就怕惊扰了阅天机。 但很快我们就不担心了,同时也更为惊奇,那些旋风竟然吹不过法坛,明明是见着法坛朝着朝着旋风那面的黄布都被吹起,却就是吹不到另一面来,以至于整个法坛出现了一种奇异的现象,一边的黄布被风吹得飞扬不止,另一面的黄布纹丝不动。 阅天机的手诀不停的指向各处,旋风亦不停的吹起,全部涌向法坛,过了好一阵才平息下来。 这时,我们同时松了口气儿,他们再不懂也看得出来,阅天机的法事应该做完了,他们刚准备迈步走出去,却听见阅天机的声音如zhà雷一般的在院中响起。 “找死!呔!” “嗷!” 这一声吼威势十足,我甚至被惊起了一背的鸡皮疙瘩,就感觉心中的什么东西都受了惊吓一般,我爹妈同样也是。 我们定睛看去,原来是存孝的神情开始变得狰狞,好像是从沉睡中复苏过来一般。 阅天机这一吼之下,院中竟不见动静,阅天机闭着眼睛,似乎动怒,连连冷笑,忽然双手就举过头顶,整个人如同标qiāng一般的挺直,而口中更是连连行咒。 当咒停诀成之时,看见阅天机手诀的我爸都被那手诀的威势骇住了,那手诀说不出来是什么样子,但只觉得2根竖立并稍稍并拢的手指,有一种沉重大刀的感觉,让人必须得避其锋芒。 “你想做什么?”阅天机的声音如滚滚天雷般在这院中回dàng,而整个人就如的气势更是凝聚到了极限,就如战场上的猛将即将一刀劈向敌人。 随着阅天机的这声质问,忽然院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 章 就起了一道空前的旋风,这一次也朝着法坛吹去,到法坛的时候,甚至吹的法坛上的摆放的清水都溢出来了一些,但终究还是过不了法坛这一关,渐渐的就停止了。 转而存孝的身上开始安稳先来,原本狰狞的面孔变得接近正常,只听存孝开口说话了:“好你个臭道士,收齐了我的二魂六魄,算是相当不简单的了。” 张嘴的是存孝,可是这声音一听,分明是葛正lún,但是这说话的语气,却不是他们两个人当中的任何一个。 这一幕又是让我们一家三口全身鸡皮疙瘩凛了起来,不知道这是今晚的第几次了,看人家抓鬼的经历实在是太恐怖了,我是今生都不愿意再见到。 阅天机眉目一皱,走到存孝的面前,仔细盯着看了一会儿之后,终于是沉声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你究竟是谁?” 阅天机如此一问,我们三个外行人听得更加云里雾里了。 一开始他说白纸人是铁蛋他三叔公葛正lún的其中一个魂,所以凶险万分。接下来把葛正lún其它的魂魄召唤回来,组成一个完整地葛正lún鬼魂,这些我都能理解。 那么按照我的理解,现在存孝身上的,应该就是葛正lún的鬼魂没错了呀。为什么又会有此一问? 听到阅天机问话,那鬼魂咯咯笑道:“我就是葛正lún呀!” 阅天机冷哼一声,不屑笑道:“少得意,你才不是葛正lún。说罢,你究竟是谁?” 那鬼魂说道:“眼里倒是不凡,不枉是道门真传弟子。但就凭你,是无法解救葛正lún的。你应该能够猜到我是谁。” 阅天机双目一沉,厉声说道:“哼!如果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就是那口鎏金棺里面的凶灵吧!” “咯咯咯,不错,正是我。” 阅天机说道:“你占用了葛正lún的部分魂魄,究竟想要做什么?还有,那口鎏金棺如此法器,你竟然都能逃出来。” 那鬼魂yīn狠道:“当年你们这帮臭道士杀不死我,以为把我困在一口破棺材里面我就永世不得超生了?我用了五十年的时间才逃出来一丁点的魂魄,占用了这葛正lún的魂魄空缺。” “哼!无耻恶灵,分明是你把他的部分魂魄挤走了,幸好你凶灵之力不够强大,否则的话,这葛正lún的魂魄就被你毁了。” “咯咯!我不会毁了他,我就是要用他来跟你做个jiāo易。” 阅天机不屑说道:“一个恶灵,敢跟本天师做jiāo易,你是脑子进水了?” 那鬼魂狂笑道:“咯咯!你虽然厉害,但是也有棋差一招的时候,方才你没有发现我的存在,却错把我和葛正lún的魂魄放进了你徒弟的体内。如此一来,我的筹码就有两个了,一个是葛正lún,一个是你的徒弟。你要是不答应我说的事情,我就和他们同归于尽。” 阅天机估计是受不了威胁,恼怒道:“你胆敢威胁本天师。找死!” “咯咯!你别妄想跟我耍狠,要知道我被那口棺材关押了五十年,早就生不如死,与其这样,还不如玉石俱焚。” 阅天机看了看眼前的鬼魂,不,是眼前自己的徒弟,最终还是埋头叹息一声之后,妥协地答道:“鎏金棺已经被古畲族的妖婆子夺走了,你要我做什么?” 那鬼魂沉默了片刻之后说道:“她带走了,但是没有你们道门和点苍派的符解手,也是无法开启鎏金棺的!” 刚才我听得真真的,他提到了点苍派,我曾经听存孝提过,当年和道门一起封印了这个鎏金棺里面凶灵的,是一个外派的高人,难不成就是这个点苍派的高人? “点苍派?已经失传的yīn阳学宗一脉,你想要我帮你找谁?” “龙虎天师,甲丁。” ☆、第22章:苦口婆心劝鬼魂 阅天机沉吟了半天没有说话,半晌才说道:“龙虎天师甲丁?不曾听闻。” 阅天机这般回答倒是让我有些意外,因为以阅天机的阅历来讲,不应该不知道同行之中的高人名讳。但很快我就有些醒悟,在世间行走的道士,我们一般称呼为yīn阳先生。在这一行混饭吃,为了避嫌避难,行踪一向诡秘,常常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孤儿往往不敢太出名。因为一旦出了大名,找上门的不仅是人,还会有前来复仇的恶鬼凶灵。 所以他们这一行往往是当次结算,买卖结束之后,你可能永远都无法再见到他们了。 那有人会怀疑,这种做法岂不是断了自己的财路,如果平民百姓能够jiāo口相传,不是更多生意找上门吗? 这种想法就大错特错了,yīn阳先生能够通过术法找出那里有鬼怪异事,就像今晚,阅天机自动就找上门来了,如果连发现鬼怪这点本领都没有,那么跟不要谈如何制服那些变化莫测的鬼怪了。 再说了,如果平民百姓的眼力能好过干他们这行的?那不可能,他们走到哪里都能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一旦发现,这口饭自然就吃上了。 当然这世上确实有一些yīn阳行的大腕级人物存在,那也得是这个人的本领大到通天彻地,能够不把上门寻仇的恶鬼怨灵放在眼里才行。 所以阅天机没听过那位龙虎天师甲丁的名号也在情理之中。 阅天机随后说道:“不过,既然是在五十年前联手我等道门高人将你封印住的,现在应该已经仙逝了才对,怎么可能还活在世上等着别人去找他?” 此话似乎也是点醒了那个鬼魂,他说道:“我也曾想过这个问题,但我想既然是点苍派的臭道士,应该会有后人留在世上才对,你大可沿着点苍派这条线索去寻找。” “什么?你要我一个迦南山道门的传人去找点苍派?开什么玩笑,你不懂同行是大忌?我去找他们?你怎么不让他们来找我呀?” 阅天机看上去是又怒又恼,你想想他一个得到道门真传的世外高人(姑且称之为世外高人吧,虽然他常常收别人的钱),竟然被一个凶灵给威胁,还要跟他谈条件,帮这个凶灵去找人。 那鬼魂yīn冷道:“你没有选择的余地,如果不把甲丁或者是甲丁的徒弟找出来,我是不会放过葛正lún和你徒弟的。你自己看着办,我横竖是死,只能拼个鱼死网破的。” 阅天机抓了抓自己的山羊胡子,一脸不爽地盯着眼前的鬼魂,随后说道:“也罢!我尽力去找就是,他娘的,竟然要本天师去找其他门派的同行,这要是传出去我还要不要脸了?” 那鬼魂说道:“你应该知道你时间不多了。” 阅天机怒道:“这他娘的还用你来告诉我?” “咯咯,四十九天,我的魂魄要是回不到鎏金棺里面的ròu身,我就会魂飞魄散,这一次我是冒着最大的危险出来赌了一把。所以四十九天之内你要是找不出我要的人,我就把葛正lún和你徒弟的魂魄给杀了。” 阅天机眼珠子一转说道:“行了行了,本天师心中自有数,你先让我跟葛正lún说一会儿话。” “哼!” 那鬼魂冷哼一声不再出声,随后存孝的身体一抖,好像是葛正lún的魂魄给那个鬼魂给放出来了。 可是葛正lún的魂魄似乎不怎么想搭理人,又或者神智有些不清楚,我相信有为数不少的人都没有经历过鬼附身,但是经历过的也不会少,所以我就说一下葛正lún这个人,你看着他的表情和眼神,感觉非常的怪异,你要说他是葛正lún的表情吧,真不像。 我感觉一个人的灵魂就是一个人的精神,就算真的有鬼,这个鬼代表的就是这个人的灵魂,他的精神,是被那个鬼魂侵入了之后才变成这副样子么? 眼见着这个时候的被附身的存孝,我心里很难过,这件事情归根结底,还是跟我脱不了关系的,存孝如今陷入了险境,我又怎能心安? 但是即便是那个凶狠的鬼魂已经走开了,我和我爹妈也不敢贸然靠近。只见阅天机拿着七星法剑走了过来,对着林葛正lún叫了一声:“葛正lún,你要是个男人,就醒过来听我说两句忠告。” 葛正lún抖了一下之后看向阅天机,眼神混沌一阵之后,竟然是在嘴角出现了一丝冷笑。 阅天机怒上眉头,骂道:“那个恶灵暂时杀不死你,但是你千万记住,不要做他的俘虏,以我徒儿存孝的童子命格,足以暂时抵抗那个鬼魂对你们的侵蚀。只要你不断抵抗,那个鬼魂在你们体内所占有的部分就会越微弱,到最后他根本杀不死你们。” 阅天机苦口婆心说了半天,但是那个葛正lún却是没有丝毫反应,依旧在那里冷笑。 阅天机一怒之下把手里的那把七星剑chā在地上,转身回到了祭坛,揽过一个茶壶就往嘴里灌,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我们一家三口对于发生的事情都看在眼里,也明白此时阅天机心里头的纠结。一头是因为自己徒弟的命捏在鬼魂手里,而另一头则是斩鬼除魔的正义之心。 就在我们无计可施的时候,我老爹突然迈开步子往存孝身体的位置走去。 “他爹,你要做什么呀?” 我老妈被吓一跳,拉住我老爹问道。 我老爹轻轻拍了拍我妈的手背,又摸了摸我的头,我知道他这么做是想告诉我不用担心。然后他朝着葛正lún那里走去。 走到葛正lún面前的时候,我和我老妈都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只见他拔起阅天机的七星法剑,对着葛正lún说道:“正lún叔,你聪明了一辈子,怎么这种时候被那鬼魂给控制了,刚才阅先生跟你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吗?这可是为了这个年轻人着想啊!你走也就走了,但是这个年轻人的xìng命可就捏在你手里了呀!” 葛正lún又是充耳不闻,我老爹爹的一番话换来的又是一阵阵的冷笑。我老爹大概也猜到了会是这样,所以没有上火。反而是埋下头说道:“正lún叔,你不知道,在你走之前,咱们之一带,村子和村子的矛盾,别提多严重了。为了河里的鱼争,为了山上的材火争,为了田里的肥水争。争个你死我活。我和大拿,两个人认识都四十多年了,可我们两个以前是什么关系?见了面都不知照一声。这是多么的悲哀。但是你知道吗?自从你走了之后,我和大拿,还有个家沟的关系,已经开始慢慢缓过来了,大家已经聚在一起了,想办法解决问题了。因为我们意识到,在生命面前,其它的东西,那都是屁,根本不值一提。所以,为了这个年轻人,你醒醒吧,听听阅先生的劝告。” “哼!做梦” 葛正lún突然发出一声无礼的回应,我们原本以为是那个鬼魂又出来了,但是那种感觉不一样,这句话,是葛正lún说的。 “我死了,也要拖个垫背的。” 这一句话却是出乎我们的意料,因为葛正lún在我们心中,是一个蛮慈祥的长辈形象,虽然嘴上不饶人,可心里很善良,是那种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在他活着的时候,绝对不会说出那种话的。 “正lún叔,如果你再这样子,别怪赐福我不敬重长辈了!”我老爹很少生气,他会怒成这样也是因为太在乎存孝的安危了,才会青筋暴起,举着七星法剑威胁道。 “杨赐福,你敢打我?”这时候,葛正lún神智更加清晰了,竟然能够叫出我老爹的名字。 “我怎么不敢打你!”我老爹说着,拿着七星法剑的剑背部位,就敲在了葛正lún的身上… 我紧盯着我老爹,无比祈求这法剑真的有用,可以让葛正lún害怕。 而且我看刚才葛正lún的反应,应该是很害怕这七星法剑的,果不其然,我老爹拿着七星法剑抽在林葛正lún身上的时候,他叫唤的跟杀猪的似的,只是叫的声音,是葛正lún的声音。 “杨赐福,你个混蛋犊子,你打吧,你打不死我的。”葛正lún挨着打,还叫着,我老爹一边打一边老泪纵横的叫道:“正lún叔啊,你就算死了,也不能变成这样儿啊!” 我知道我老爹的感受,我同样感觉吃惊,生前那么稳重的葛正lún,怎么现在变成了一个跟痞子一样的? 难道人一变成鬼,就会变坏掉? 我老爹就这么用七星法剑抽着葛正lún,可是就这么打下去,明显的不是个办法,要知道,七星法剑虽然是出鬼的法器,可是现在抽的可是存孝的身体,转眼,七星法剑就在存孝的身上抽了几百下。 阅天机看不过去了,走过来抓住我老爹抽过来的七星法剑叫道:“好了别打了,他娘的你真以为受罪的是这个臭鬼魂呀,是我徒弟的身体!” 我老爹也明显的发现了这个问题,气的一把丢下了七星法剑,指着葛正lún道:“正lún叔!祖宗泉下有知,也不会忍心看你这么弱懦的。你要是争一口气,就跟那个恶灵挣扎对抗,否则就不是条汉子。” ☆、第23章:请神 现在真的是软的也用了,硬的也用了,根本就没有用,变成“鬼”的葛正lún似乎真的成了一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痞子。 你求我我不走,你打我,又灭不了我,反正我就是不走。 面对这样的人,阅天机也根本就毫无办法,看着大家无奈纠结。 阅天机摇头叹息了一声之后,口念法诀,做了一个手印之后,点在了存孝身体的额头上,随后存孝眼睛就闭上了,昏倒在地上。我老爹赶紧上前将他抱起来。 阅天机缓缓的收了诀,神色竟是疲劳至极,但也不忘点头示意我和我妈可以走动了我妈看这情况,连忙进屋端了杯茶水递给阅天机,她又忙着进屋去端凳子,让他坐下来休息一会儿。 我凑到阅天机面前问道:“阅师傅,现在该怎么办?真的连你都没有办法除掉存孝体内的那个鬼魂吗?” 阅天机本身已经心情大落,我再问上这么一个问题,更加恼怒了。但是他连发作的心情都没有了,直接无视我的话。 随后他对我老爹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 章 道:“替我把我徒儿带进房间里休息。” 我老爹应承一声,把存孝背了进去。 阅天机有点我老妈说:“待会儿我要再做一场法事,找出五十年前点苍派的那位龙虎天师在哪里。” 我妈疑惑地问道:“那,我能帮上什么忙?” 阅天机四处看了看,找了我们家的一间猪圈,指着猪圈说道:“我要在这里作法,你替我先去收拾一下。” 我和我老妈看着那个破烂的猪圈,心想yīn阳先生还真是会挑地方,专门选择这些脏乱臭的地方。 不过我妈今晚已经见识过阅天机的本领了,转身就进猪圈去收拾。 随后阅天机又对我说道:“小破孩儿被呆愣着,去烧水,我要沐浴更衣。” “沐浴更衣?”我一时反应不过来。 “就是洗澡换衣服。”阅天机随口说到。 应阅天机的要求,我整整烧了一个小时左右的热水,因为阅天机要求我准备三个盛水的物事,其中一盆他要用来擦洗身体,其中一盆是给我沐浴之用,最后是我家洗澡用的大桶,阅天机要用来沐浴。 这可够繁复的,我简直不能想象阅天机洗个澡那么多规矩,而且在我烧水之时,阅天机一直就在神神秘秘的熬煮着什么东西。他放进去一些叶子,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从没见过。 阅天机熬了2小锅水,在熬制的过程中,还加入了不少零碎的东西,而且整个过程中不离灶台,时时在调整着火候。 等我把阅天机要求的水兑好之后,阅天机指着他熬制的其中一钵水说到:“这钵主料是白芷,你兑入盆里,这是给存孝用的。” “这盆的主料是桃皮,是我用的,兑入那个大木桶就行了。” 我按照阅天机说的做了,然后疑惑的问到:“阅师傅,存孝现在昏迷了,泡这个没关系吧?” “你扶着他,全身都用这种水泡到,可以泡一段儿休息一段儿再泡,注意添些热水就行,对我自己的徒弟,我绝地不会不尽心,这香汤我轻易是不会熬制的,因为太费功夫,而白芷香汤辟邪,去三尸,是再好不过,你照做就可以了。”一提到存孝,阅天机的解释就多了起来。我也看出来这老头对徒弟上心,确实是个不错的师傅。 而他自己用的桃皮香汤,其中的主料是桃树去掉栓皮后的树皮制成的,最是醒脑提神,这是为了等下他要做的事儿做准备。 香汤不易熬制,配料火候无一不是有着严格的要求,水也必须配套的特殊之水,外加还需要澡豆,和配合的蜜汤。阅天机确实是费了大功夫。 也是因为重视这件事,甚至自己都会亲自泡香汤,以求万无一失阅天机这次沐浴整整用了2个小时,细细的擦洗不说,还特地刮了胡子,整理了头发,还泡汤泡了一个小时。 这些程序过后,天就亮了。 最后,阅天机整理完毕以后,竟然穿上了一件新的道袍,上一场法事留下的疲惫已经烟消云散,此刻又是精神焕发。 “把桌子搬到猪圈里面去,我要上香做法!”阅天机朗声说到。 阅天机吩咐下来了,我和我妈哪儿敢怠慢?两人急急忙忙把堂屋正中的方桌给抬了出来,因为赶急,两人步调不一致,还差点摔了一跟斗,看见其心之切。 当桌子摆放好以后,阅天机拿过他的布包,从里面扯出一张黄布,双肩一抖就整齐的给铺在桌上了,看得我忍不住喊了一声:“好功夫哦。” 阅天机却丝毫不在意,只是扭头对我说到:“还是一样,等下我做法之时,你不要靠太近,免得被冲撞了,也大呼小叫的,做法讲究心神受一,你一喊,我破了功,那就换你来做这场法事。” 我们哪懂什么做法事?被阅天机这番玩笑般的‘威胁’以后,连忙闭了嘴。 阅天机,两只手背在身后,眼睛不停地打量,似乎是已经用他那独具的慧眼审视着这周围的一切景物。 我看着这老头深邃的眼神,总有一种相当信任的感觉,我觉得他很快就能够找到那个,猪圈当中最重要的位置。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儿,阅天机有了行动,他走到猪圈的一面墙壁上,这猪圈自从我老爹从我爷爷那里接过这房子到现在就从来没修过,墙上都裂了一个大洞,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选择这个地方,看那摇摇yù坠的模样,只稍强点的风吹过来就能倒了。 阅天机盯着这屋子,眼睛逼人,像是要把它看透似的。半晌他才说道:“看来不‘请神’是不行的了。” 我本来想问什么叫做“请神”,但是他这话不是对我说的,所以我也就没直接问他了。不过后来他告诉我了,其实后来我听说,“请神”是避讳一点的说法,真实的叫法是“过yīn”。 阅天机摆了摆手,说道:“那小破孩儿,你进来。” 我心里的慌,也看得出我爹妈心里不安,但还是和先前帮存孝贴符一样,只要能帮到他,我都愿意。 于是我应了一声走进猪圈。 一进屋,我的第一反应就是黑,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接着就是冷,原本这就是夏天里,屋子冷就是正常,可这种冷却不同于一般的冷,那是一种yīn冷,更多的是作用于心理,让人的后脊梁直起鸡皮疙瘩。 “阅师傅,我咋感觉不舒展呢?像被啥盯着一样。”此时我唯一能依靠的就是阅天机了,紧紧挨着他往前走。 当然,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屋子太黑,我根本就看不见。我的眼睛本来就受过伤,所以一直以来在黑暗的环境当中视力都相当弱的。 阅天机拿出一根蜡烛的蜡烛,chā在这间破屋子中间的一张桌子上。 在这种压抑的漆黑里等待是件难受的事,一分一秒都像是度日如年,这屋子给我的感觉是如此的不舒服,要放平日里,我早就转身就走了。 好在阅天机对这间屋子十分熟悉,悉悉索索一阵后,屋子里终于有了光… 这根蜡烛的光非常的昏暗,此时,阅天机坐在桌子旁的一张凳子上,对着我招着手,示意我过去。 我深吸了一口气走了过去,在阅天机对面的一张凳子,也是这屋里剩下的唯一一张凳子上坐下了。 “待会儿你看到的都不能说。记得吗?”阅天机十分认真的对我说到,虽然这老头平时没有什么正形,但这毫不影响阅天机话里的严厉之意。 我连忙怯怯的点头应了,原本我就重承诺,也知道他们这一行的规矩,绝对是不会说出去的。 我答应之后,阅天机就闭起了眼睛,我也不知道阅天机在做什么,只得静静的等待。 然后他的手在变化着各种姿势,像是一种牵引的姿态,可又不太像。 过了一小会儿,我就看见阅天机的神情变了,他居然是在笑,卧槽,这个老头子,在这种地方,这种鬼都不愿意待的地方笑了。知道当时我的心有多颤抖吗? 更可怕的是,那种笑是一种十分温婉的,属于女xìng特有的笑容,只不过在这诡异的环境下,昏暗的灯光下,这笑容看得我毛骨悚然。 笑啥呢?我觉得在这里就算我老爹把先前给我看的那条前明的佛琅金给我我也笑不出来。 接着,阅天机又皱起了眉头,眉梢眼角都是一副惊奇的神色。然后,她用一种怪异的腔调,叽里咕噜开始念着啥,我仔细听了一下,虽然听不懂他讲什么,可是这种腔调和电影里那些道士捉鬼的时候念的那种词是一样一样的。 在这过程中,最诡异的地方就在阅天机始终是闭着眼睛的,而且从他开始笑之后,头始终扭着,朝着另外一个方向。 我就是个什么yīn阳常识都不懂的普通人,对于尸体我不怕,因为那本身就是不能动弹的东西。可是这种超出科学范围的东西,就实在是让我受不了了。这副场景已经吓得我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也不知道是用了多大的勇气才能坐在这里,看着这诡异的一切。 ☆、第24章:道门恩怨(上) 终于,阅天机不再叽里咕噜的念叨了,那表情也轻松了下来。 紧接着,阅天机全身一震,头也转了过来,他望着我睁开了眼睛。在他睁开眼睛的这一瞬,我就有些楞了,阅天机我还是熟悉的,之所以愣住,是因为我觉得阅天机睁开眼睛的那一刻起,眼前这个人吧,不像是阅天机本人。 卧槽,这又是要见鬼的节奏?我的心咯噔跳了一下,差点没跳第二下。有人也许会说你先前不是已经见过存孝被葛正lún魂魄附体的现象了吗?怎么还会害怕?会问出这种问题的人纯属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吃醋不怕酸掉别人的牙。 鬼上身这种事情,没见过的人见第一次的时候,自然是惊恐万分,但是这种惊恐是毫无征兆的,是随时而来的。可如果是你曾经亲眼目睹过一次之后,第二次就更加要命了,那种上一次残存下来的恐惧会如同火山bào发一样侵袭而来。 阅天机开口说话了,奇怪的是,语速很慢,但吐字清晰,只不过那声音怪异的紧,明明是阅天机的嗓音,却像是另外一个人在说话。 果不其然,又是一个鬼上身,阅天机用了什么样的yīn阳术法把这个鬼魂从别的地方召唤到他自己的身上,一般称之为“过yīn之术”。 这种术法和之前葛正lún进入存孝体内,应该是属于同一种类型的术法,只不过两者掌控的对象不一样。葛正lún是通过阅天机的术法才能进入存孝的体内,施术者本身不介入。而现在这个女鬼却是进入了施术者阅天机的体内,这就是两者的区别所在。 “你要问我什么?”阅天机cāo着那怪异的语调平静的说道,是女人的声音。我当然知道,这个人不是阅天机了。 我颤抖着嗓子问道:“你……你是从……下面上来的?” 我说的下面当然是我们熟知的yīn曹地府了。在农村有个说法,过yīn,就是从地府里面召唤出鬼魂,附到人的身体内。但是这种做法轻易不敢有人尝试,因为据说被附体的人,除了需要满足各种苛刻的条件,例如生辰八字一类的,而且被附体的人,稍有差池还会受到伤害,严重的还有可能折损阳寿。 阅天机此番亲自过yīn,想来也是为我们一家人着想。 那女鬼不免有些不耐烦,用指尖轻轻戳了几下桌面,发出嘟嘟嘟的声音,这声响也是让我头皮发麻,现在只要稍微有些惊动我都格外紧张。因为我在担心一个问题,那就是眼前这个女鬼,万一脱离了阅天机的控制,那我该怎么办? 不过这种情况应该不太可能,阅天机身为道术高手,不可能做这种没有把握的事情。 那女鬼说道:“时间紧迫,捡要紧的说。你要是浪费我的yīn时,我可不放过你。” 听闻她这样问,我赶紧的点了点头。 正当我想要认真和这个女鬼“沟通”的时候,忽而听闻我耳边传来的一阵阵沙沙的呼呼声,这猪圈里面只有桌面上这一盏灯而已,而且能够照shè到的范围相当有限,周围有什么东西在飘着我也看不见,但我能感觉到,那些东西是真实存在的。 这女鬼看到如此情形,眉头一紧,说道:“是刚才出来得太急,把它们都带出来了。没办法,给你们点好东西,稍微安分一点,你,烧点纸钱给他们用一用。” 我听她这么一说赶紧在桌面上抓起一打纸钱,蹲在地上烧,边烧手里还在发抖。从小到大每逢过年过节我也烧过不少纸钱,但是这次应该是最为真诚的一次了,因为我终于知道,那些东西是需要纸钱的。 烧完之后,我又回到桌子前坐下,这一次女鬼的话不再是一开始那叽里咕噜怪异的语调,所以我也就听清楚了阅天机念叨些啥。 原话我记不得了,但大意是清楚的。 “我给你们敬些钱纸,你们拿了,就给我老老实实在这房间内呆着那也别去,不要找麻烦,大家一条道上的,你们不容易,我更不容易……”总之,阅天机就反复的念叨着这些,而我越听越毛骨悚然。 我不是傻的,这话明显就是说给那东西听的。 更恐怖的是,那女鬼叨完了,又开始叽里咕噜的说我听不懂的话,话刚落音,屋里就卷起一阵一阵的风,一共卷了十七八阵才算消停。 我哪见过这阵仗,这房子垂着厚门帘,连窗户都没一个,风哪儿来的? 眼泪在我的眼里包着,那真是害怕的不得了了,但同时我又努力的忍着,但我不能就这么怕了。 当风消停以后,她停止了叽咕声,还是身子猛的一震,再次张开了眼睛,串过来和我隔着一张桌子,就那么直勾勾地瞪着我。我还是吓得不行,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好半天才又坐了下去。 这次那女鬼没有任何的废话,张口就对我说道:“现在可以说了,找我什么事?” 我问道:“我想知道,五十年前点苍派,一位被称为‘龙虎天师’的高人,甲丁。” 虽然不知道阅天机召唤上来的这个女鬼是什么来历,但是可以确定一点,她跟点苍派,或者是阅天机,一定颇有渊源。不然不会对我这么客气(从鬼对人的态度来说,她对我已经算是相当客气了,以为鬼在我们的印象当中都是凶狠无比,不近人情的。) 我说完之后,就静静地等待着这个女鬼给我以外的惊喜,我多希望他告诉我这个甲丁还活着,然后住在哪个城市,或者是哪个山头,最好连没牌地址都有。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救存孝的xìng命。 那女鬼沉吟了半天没有说话,好一会儿才有些出神地问道:“你们要找点苍派?” “是,额,不是,其实不是想找点苍派,只不过是想要找这个门派当中的一位高人,叫做甲丁。” 那女鬼摇头说道:“你所说的甲丁我确实不认识,不过点苍派,我倒是知道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 章 不少。” 她这么回答不免让我有些失望,因为这样一来,到时候阅天机又要大费周章地从点苍派这条线索去找甲丁了。本来为了救存孝,无论花多少时间都是愿意的,可惜我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呀,那个凶灵只给了我们四十九天的时间。 而要找出一个消失的门派,四十九天,恐怕远远不够呢。 不过既然没有直接的答案,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了,有点苍派的消息,也好过什么消息都没有来得强。 我失望地说道:“那好吧,点苍派的事情也行,劳烦你告诉我吧。” 那女鬼相当珍惜yīn时,没有迟疑就告诉我说道:“点苍派,是在三十年前突然消失的一个道家一脉。而三十年前,正是道家的另一脉,迦南山道门最为昌盛的时候,那时候的掌门是道陵zhēn rén。” 随后那女鬼用一段时间讲述了道家当中的四大脉流之间的渊源。 道家历史悠久,创派至今已有两千余年,为当今正邪两道之首。据说开派祖师本是一个江湖相师,半生潦倒,郁郁不得志。在其四十九岁那年,云游四方,路经一座仙山,一眼便看出此山钟灵奇秀,聚天地灵气,是一绝好之地。当下立刻登山,开宗,立派。 此山,正是迦南山,此门,正是现如今四脉仅存的一脉,迦南山道门。 而从某种程度而言,迦南山道门是历史最悠久的道家创始流派,而其它三大脉流都是从道门之中繁衍而出。 道门有五术,其中以相术最为悠久,创始祖师就是一位相师。此相师偶然得此奇遇,忽忽二十年,术法小有所成,很快这迦南山道门,就成了一方之雄。在当时那个冷兵器时代,术法所起到的作用是无穷的。 传言创派祖师享年三百六十七岁,身前收了七个弟子,临终前叮嘱道:“我半生说学,尽在相术,尤精于风水之相。这迦南山乃是人间罕有灵地,我道门占有此山,日后必定兴盛,尔等决不可放弃。切记,切记!” 当时七位弟子纷纷点头,深信不疑,那创始祖师才溘然而逝。 不料其后百年间,不知是天意弄人,或根本是那祖师的相术不精,道门非但没有发达,反而日见式微。 七位弟子中,两人早夭,一人死在江湖仇杀对决,剩下的一人残废,两人失踪,只传下一脉单传。 如此过了五十年,道门山方圆百里发生了从未有过的天灾地震,山洪bào发,地动山摇,死伤无数。 而仅剩独苗,却限于资质,本领低微,早不复道门子当年风光,反因惹来外敌争夺,几番血战,若不是祖师留下的几道厉害禁制法宝,只怕道门已被人灭了。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整整四百年,迦南山道门毫无起色,几乎可以用“苟延残喘”来形容了。 到了最后,甚至被人欺负到了家门口,其中还有强盗悍匪,以做据点,四处抢掠,横行不法。不知情的人多有误解,以为道门已堕落成那样。 直到距今一千三百年前,情况才有了改变。 ☆、第25章:道门恩怨(下) 大概是祖师爷当年的相术终于显灵了,或是上天累了,不再捉弄道门,在这个时候,从道门第十三代传人中,竟出了一个惊才绝艳、领袖群lún的绝世人物道陵zhēn rén(备注:阅天机是第十五代传人,所以道陵zhēn rén虽然是阅天机的师傅,但是并没有在退下掌门之位后,立即把掌门传承给阅天机,在阅天机之前还有一位掌门)。 相传这个道陵zhēn rén原是一贫苦农家出身,但却是天资聪颖过人,出类拔萃,一枝独秀。但无奈于当时的时代太过于艰苦,道陵zhēn rén再一次逃难的过程中,误闯了迦南山,这才被他师傅赏识,后机缘巧合,为道门第十二代掌门收为关门弟子,年仅十六岁。 道陵入门之后,只一年间就把他师傅所传的所有术法道领悟贯通,在众弟子中独占鳌头。 又过一年,在他年满十八岁之际,已经是通彻道门五术,卜、相、医、山、命,就连他师傅也只能凭借深厚修行与他勉强打个平手。 他师父又惊又喜,断然将祖师传下来的诸多道门秘书都教授给他修炼。 又过一年,他师傅即将掌门的位置传给了道陵,自己清修去了,不再理门中琐事。 道陵掌权之后,励精图治,大力扶助同门,严格挑选传人,加上他所参透的道家术法竟然有神鬼不测之威。道门从此蒸蒸日上,在五十年前道陵接掌止之后的二十年,也就是现在回头看的三十年前,迦南山道门兴盛一时,已在yīn阳行之中领袖各门诸派。 但是,这些只不过是寻常人所知道的道门往事,而其实千年下来,却是在迦南山以外,早就诞生了其它的三个自称为“道家正宗”的流派。着其它的三个流派分别是点苍派、正一盟、五斗米道。 其实追溯上去,这三个流派实际上都是迦南山道门分流出来的,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四个流脉之间,已经出现了很大差异,无论是从道门五术的修炼上面,还是一些道家本身的精神信仰层面,已经出现了很大差别。 例如正统的道门思想所传承的是,人说世俗是一个染缸,里面的七情六yù无时无刻不在污染人的心灵。可道门却说世俗是一个池塘,从污泥出来的荷花才是最圣洁的。 作为一个修真之士要懂得出淤泥而不染。但是要指出的是世俗是我们修真的好地方只要你没有到采yào结丹的地步,在世俗中修真还是可以的。 人道之不知,何以知天道。与父母的一生我们将完成施恩与回报,与爱人的一生我们将完成姻缘与互助,与孩子的一生我们将完成给予与再造,与朋友的一生我们将完成广博与信任。人在世俗中的一生不是虚度的,每一次经历都会让我们更加理解天与地,生与死,爱与恨,人生与命运间的连接,我们在经历中体悟了解人道与天道。 我们应该本着众人是我师的观念去体悟了解生命生活。为我们将来的出世法修炼打下一个坚实的基础。 所以正统道门秉承的一点是,入世修道,以人为本。 而且道门修持是以慧字作根基的。所谓慧修xìng命,命靠师传,xìng靠自悟。道门三千六百门,非一家独好,自我标榜者不足为取…初入道海者应当勇于探道,遍访明师,参考典籍,执中不失其权。 对问题要比较,要有自己的思考,能深刻体悟修道的关窍,明白修真的原理道理,关键所在,然后再选择一个法门深入修持一段时间,到了一定阶段就可以博学众长了。修真要明理,不能别人说什么是什么,特别在现在真的假的人很多,你要去对比研判,看看谁的东西是真的,谁的东西能学,当选好之后就要一门深入一段时间,打好根基,然后就可以去博采众长了。 如果说,道门的其它三个脉流,也能秉承上面的说的几点思想,那么即便是脉流不同,也能求同存异,同存于世间。 可惜的是,其它三个流脉不但与正统道家思想相佐,反而是越发走向了三个反向,甚至是已经偏离到三个方向的极端去了。 其中以点苍派为代表,主张的是驱邪杀尽,永世不留痕迹的思想。以点苍派最为强劲的术法,是咒术。咒术是一种能够长期cāo控被施术者的术法,它会以及其痛苦的方式折磨被施术者,而且这种折磨是永久xìng的,除非被解开,否则永远不会停止折磨。 这里就不难明白,为什么那口鎏金棺材里的凶灵必须要找到点苍派的龙虎天师甲丁了,我猜测极有可能是因为甲丁对他用了高强咒术的缘故。 这女鬼又说了,四大流脉其实在千年以来是相安无事的,彼此虽然都知道大家的存在,却是没有正面的冲突。虽然大家都自称为“道家正宗”,虽然大家都对其它流脉的思想和行事作风不认同。 但是没有办法,yīn阳行本来就是相当低调,隐于市井的一种门派,很难说一下子壮大到把其它流派个灭掉的地步。所以这种僵持,是因为彼此多很弱,彼此都不够力量去覆盖对方。 这种千年僵持的局面出现转机,是在五十年前,古畲族在南蛮一带大肆胡作非为开始的。 古畲族是这南蛮大山之中,流传千年以上的一个神秘蛮族,虽然人口不多,但是族内却是奇人怪才层出不穷,恰好又是南蛮大山里面这种瘴气,dú虫遍地的地方,所以千年以来,不断有族人用dú虫炼蛊dú。刚开始发源的时候,还不算是太恶名昭彰,只因他们用的是这大山内随处可见的dú虫,也只对进入大山里面的人才会实行恐吓xìng的攻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从百年前开始,古畲族在中华大地上突然窜起,势力一下子壮大,成为这南蛮一带,众多蛮族中流砥柱。而且更可怕的是他们开始用活人的躯体养蛊dú,修炼邪门的巫术,残害附近的村民。 这些存孝之前都跟我提过了。 更没想到的是,古畲族当时的巫术,已经厉害到了四大道家流派无法单独对抗的地步(五十年前道陵zhēn rén才刚刚晋升为迦南山道门的掌门,那个时候迦南山道门还很微弱)。 道家的四个流派,看到了这个潜在的危急,于是乎准备摒弃前嫌,四派联手,共同对抗古畲族。这一历史xìng的额时刻也是千年一来,四大道家流派首次联手,被称为道家的“离合并流”。 终于,道家四派,迦南山道门、点苍派、正一盟、五斗米道,共同出师南蛮,剿灭古畲族。 我心想既然能够做到离合并流,那么从此以后应该是能够摒弃前嫌,共同将道门发扬光大了,又为何,会出现三十年前,迦南山道门一枝独秀的局面? 很快那个女鬼就给出了解释,她说道:“是因为在三十年前,出现了消失千年的道家至高无上法器,祖师爷传下来的‘天师云杖’。” 听到这个宝贝,我不尽自不量力地问了句:“难道比阅师傅的七星法器还要厉害?” 那女鬼冷哼一声,说道:“七星法器虽然是历代迦南山道门掌门人传承的至宝,但是和天师云杖比起来,那根本不足一提。天师云杖是四大道家流派唯一共同信奉的圣物,甚至可以说,只要哪个流派得到了天师云杖,就能够一统道家四派,成为千年以来,道家最为荣耀的一人。” “唉!这又是何必呢?不就是一个东西嘛,他们修道的人不是眼空万物,不图名利吗?要这个东西做什么?” 听我说完,那个女鬼似乎若有所思地望着我,半晌才说道:“人心呐!永远捉摸不透。” 那女鬼又说了,这个天师云杖除了代表道家的神圣地位之外,还有一个功能,就是能够真正发挥出道门五术的威力。 所谓的道门五术前面也已经提过了,是命、卜、相、医、山。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五术在四大流派之间已经不尽相同,但是真正的道门五术却是有所讲究。 命术:人从何处来,将往何处去,人的命运与生存环境有何联系,与日月星辰有何联系卜术:如何知晓自己的命运,如何通过大自然的变化预测自己的命运,如何通过天象预测命运相术:如何了解命运的变化,自然界的诸多变化如何影响人,天象改变会给人带来什么样的变化医术:如何挽救命运中的不幸,如何将自然界诸多因素为我所用,如何求助于天而为人造福山术:如何改变自己的命运,如何借助自然的变化改变自己的命运,如何借助天体天象改变命运五术目的的目的各不相同,命术:研究人的生老病死的一切变化。卜术:研究预测命运发展的势态,相术:研究命运本质的外在表现医术:研究改善命运中的不幸的方法山术:研究主宰命运的方法 ☆、第26章:鬼市 那女鬼的讲述在收尾的时候显得相当有力,她说,因为某种原因,天师云杖至今下落不明,但是迦南山道门却突然在三十年前一跃成为了四派之中的佼佼者。其中的原因外界有诸多猜疑,有人说实际上迦南山道门已经得到了天师云杖,也有人说是他们动用了不光彩的手段。 总之其它三个门派,却是陡然在三十年前消失得无影无踪,以至于同道中人在几十年来都不曾听闻过他们的名号。 只见在这个时候,做面上的灯开始飘忽不定,我知道她的yīn时不多了,所以急忙问道:“请问关于点苍派,你所知道的最新的线索是什么?” 那女鬼因为yīn时已经到了,脸上的神情没有刚才那么自然,强撑着才说道:“你让阅天机去找两个人,一个是华莲池的蝙蝠,另一个是,绶真。” 那女鬼在说出第二个名字的,神色颇为暗伤,但是也在同时间,阅天机的身体颤抖了几下,翻醒过来。 不愧是道门传人,常人因为过yīn会留下疲惫等各种症状,可他却是仅在两个脸颊留下一丝汗水而已。 这时候阅天机过突然跟我说道:“嗨,嗨小破孩儿!” 因为通宵彻夜地帮着他,现在我正困得不行,迷迷糊糊地问他:“你干什么?” 他说:“咱们去做个买卖去啊!有兴趣吗?” 我说:“这深更半夜的,和鬼做买卖?!”翻了个身又要睡,一把把我给拉起来,说:“还让你小子说对了,去的就是跟一个yīn不隆冬的地方,说是跟鬼做生意一点都对。” 我起来揉揉眼睛问道:“感情你是要去做那事啊。我不去,我不去!” 阅天机嚷嚷,说: “屁犯法!那地方叫做暗坊,暗坊是以前的富家子弟没钱花了,就偷了家里的古董什么的趁着夜里去卖,当然也有别的来路的。现在,已经成了地下古董jiāo易的规矩,借着天黑,鱼龙混杂,就看你有没有眼力了。有时还真能淘到好东西。” 我说:“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 章 又不懂古董,你要不带铁蛋去吧!他胆子大,不怕死,我还有正事没忙完呢!” 阅天机想了想说道,你去把他叫过来,多一个人也多一份力气。快去。 我急忙到铁蛋家里把他找来。 铁蛋恼道说:“青仔你说你混蛋不混蛋,明知道那地方邪乎,还叫我去呀!” 哦正吵起来的时候,阅天机似真似假地说:“我手里有几件东西要急着出手,不然我可就亏大发了。你们要不去呀,我可找别人了啊!” 我翻了个身,“不去,不去!” 铁蛋可急了,“爷,我的亲爷!你就帮我一把吧!我真想去暗坊开开眼界,那里面的宝贝肯定不少。” 我被他磨得没法,只好胡乱穿上衣服跟阅天机去了暗坊。 阅天机偏还拿了一个大红灯笼走在我两前边,说是这红灯笼是他们提前约定好的暗号,到了之后以红灯笼为信。 铁蛋低声嘀咕说:“这老头不是和狐狸精约会去吧?怎么整得这么神神乎乎的?大晚上的提个红灯笼,跟个鬼火似的。” “去!鬼火长这样?没个常识。” 铁蛋咧了咧嘴笑了笑,也没回话。 阅天机早已经提前雇了一辆车,正在外面等着呢。 在车里,他跟我说,他是前一段时间和那个买主搭上话的,那人愿意出37万人民币换他的两个玉图腾,“那人还说,他那里什么都不缺,就是缺图腾。你说,哪有那么好的买卖,还不得值得咱们提着灯笼去找?” 说完去的目的,阅天机就开始故意吓唬我了:“听说只有那yīn间的阎王殿才缺图腾,你小子不会是和死人做生意吧?” 我被吓了一跳,但是十有八九是不信的,自己在心里祈祷着祖宗显灵,大吉大利。 下了车,阅天机让司机在路口等着我们,然后提着灯笼一前一后下了道。就这样,我们俩提着一个通红的灯笼,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活像电影里探路的两只活鬼。 走着走着,我一抬头,就看见前面孤零零地站着一个穿着白袍子的老人,铁蛋心中一惊,拉住我说:“小破孩儿,前面有人!” 我抬起头一看,说:“青仔,你眼花了吧,前面明明是一棵老槐树。” 他再仔细一看,前面果然就有了一棵歪脖子的老槐树。 阅天机照直走到那棵树下,歪着头看了看,说:“就是这儿了,就是这儿了。你把灯笼举高点儿,他看见就来了。” 我们刚在树下站定,那风就一阵一阵地刮起来了,吹得人身上凉嗖嗖的。我掏出烟来,扔给阅天机和铁蛋一人一支。 阅天机把烟点着了,说:“这天还真有些凉呢。等这趟买卖成了,我请你们吃大肥鸭子。” 还没等我们开口嫌他小气,这时, 这时,那西北风就“呼呼”地刮起来了,随即地上起了一个个小旋风,我手中的灯笼在风中摇来摇去,出去几步远就什么也看不见了。只感觉冷气“嗖嗖”地往衣服里钻,我紧了紧领口,说:“刘师傅你到底联系好了没有,怎么这个时候还没来?” 阅天机借着灯影看了手表,说道:“就来了,就来了!” 这时,在风中飘摇的灯笼突然就灭了。 奇了怪了,这灯笼封闭得这么好,怎么突然就没了呢?阅天机面不改色地伫立在黑暗中,此刻的他宛如一尊傲然的雕像,与平时胡子邋遢的模样大不相同。 铁蛋嘀咕道:“你说这该不会是传说中的鬼吹灯吧?” 我说:“鬼吹个屁灯,我们又不是在盗墓,蜡烛倒了它怎么可能不灭!”其实,刚才因为事情蹊跷,我就注意观察着呢,刚才灯影有规则的一动,我就知道是蜡烛倒了。但问题是,现在都什么年代了,jiāo易的对方为什么要将接头暗号定为灯笼? 铁蛋仔细看了看,那蜡烛确实倒了,这周遭的黑暗让人感到恐惧。铁蛋拿出防风火机打着,我俩一抬头,就看到前面直愣愣地站着一个驼背的男人,一身玄色衣服,冷冷地看着我。 谁?! 这个男人是从哪里钻出来的!他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我吃了一惊,差点儿跳了起来。 阅天机却热情地叫起来了,“嘿,杨驼子,你怎么现在才来,都等你好一会儿了。” 那人说话似乎咬着个粗大的舌头,直直地说:“东西,你带来了吗?” 阅天机说:“带来了,带来了!”从袖子里掏出来两个黄里透红的玉图腾,却只托在手里,“不过,咱们说好的那个价钱是不是……你看我们来这里一趟也不容易。” 那人冷冷地说:“既然这样,我做不了主。你们,跟我来!”说着,就僵硬地转身朝前走去。他走路的姿势很奇怪,两只手和脚都不动,身体僵直而机械地向前走。 我就更加怀疑他,不由地搜寻周围的环境。走了一会儿,前面渐渐出现了一座座小庭院,甚至还有一个小花园。有几个老人在路灯下悠闲地下着象棋,此时都扭头奇怪地看着我们。 我疑惑地看着四周,我怎么记得刚才来的时候,这里没有那么多的房子啊,怎么这会什么都有了?像一下子凭空从地里面冒出来的一样。我悄悄拉了拉阅天机,“九叔,这地方好像有点不对啊!” 阅天机咧嘴一笑,说:“我早就给你说过这一带有些邪乎。说实话,以前都是jiāo割完了就钱货两清,各走各的,还真没到过这儿。不过既然来了,管他娘对不对,咱们进去拿了钱就走,多一秒都不呆。” 再走,前面就有了一个青砖小院子,那驼子“当当”地拍了几下门环,门一开,一个一身青衣小童探出头来,怯生生地看着我们。 驼子引我们进去。那院子门面不大,里面却是别有洞天,楼台亭榭,无一不有,一条长长的朱红色长廊通往里面。阅天机就“啧啧”地称赞道:“看看,这就是老北京啊!外面不显山不露水的,看看这里面的布置,这就是有钱人啊!” 阅天机嘴上是这么夸赞的,可是我看得出他心里一点不羡慕,因为我知道他不缺钱。 唉!既然他不缺钱,这一趟买卖又算是怎么回事儿? 我说:“我怎么看着那么像古人的布置啊?现在除了老北京四合院能有这样的铺陈,哪里还能找得到?就算是苏州的园林,也不见得能找出这种时代感的院子。” 阅天机点头说道:“没错,这院子本身就是无价之宝啊!有钱的人这么干,喜欢复古这一套。你看什刹海一带,都是老北京的小四合院,里面一水的古典装修和家具,没有千八百万的都拿不下来,据说……” 再往前走,就进了一间雅致的书房,墙上贴着名人字画,显得分外的古朴雅致。那中间的红木桌子上,放置着文房四宝,还有一盘子金灿灿的元宝,晃得我和铁蛋的眼睛早花了,搭讪着找了个离元宝最近的椅子坐下。 ☆、第27章:鬼市(下) 我看这屋子极为精致,也就留心看那墙壁是用什么材料做的,看起来又干净又有些透亮。我伸出手指只是轻轻一按,那墙却“噗”一声破了,露出外面漆黑的夜。我凑过去仔细一看,这墙原来是纸糊的,难怪这么不结实!转念一想,不对呀,人住的房屋哪能用纸糊啊?再朝房顶上一看,是一排排涂着红色桐油的大木板子,靠,这不是棺材板拼成的屋顶吗! 难道是一个鬼屋!!! “阅师傅!”我赶紧叫了一声。 阅天机盯着就要到手的金元宝,还在和那驼子套近乎呢。我冲过去,一把拉住他就和铁蛋往外走,正好碰到了一个端着果盘的丫头,果盘里的苹果、香蕉撒了满地。我们低头一看,地上哪有什么苹果、香蕉,全都是满地乱蹦的大癞蛤蟆! 铁蛋大叫了一声:“有鬼!”拔腿就要往外跑,却怎么也跑不动,我也一样。仔细一看,原来是阅天机两只手拉着我们的衣服。 我看阅天机面无表情的,自己不走,也没让我们走的意思吗,这死老头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这时阅天机的手突然一松,我头也没回拉这铁蛋往院子外头跑。 我一边跑,一边回头看是否有人追过来,只见那青辉之下,哪里还有什么亭台楼阁,全部是一座连着一座的大坟堆子,坟头上还正在向外冒着幽幽的鬼火和一缕缕的白烟。 我和铁蛋好容易相互拉扯着跑到公路旁,给了双倍的价钱,让司机赶快一路开回麻油巷子。 铁蛋惊魂未定,车上就不停地拜着,嘴里念叨着:“有惊无险,祖师爷保佑啊!” 但是不知道怎么地,原本开往麻油巷的的士却是已经进入了一片漆黑的树林里去了。 更为诡异的是,就在我们诧异之间,车子消失了。 “哎呀!” 我和铁蛋像是坐在了空中,一屁股落到地上,疼得要命。我们慌乱之中只能继续在山路之中摸索路线,寻找回住处的路径。 山路难行,漆黑的夜晚钻树林子更遭罪了,幸亏表带上有指南针,好几次都几乎迷路。加上大个的黑花大蚊子的一路随行,把我俩叮的混身是疙瘩。本来两三个小时的路程,我俩竟然走了半宿,等估摸着到地儿了,一看表,竟然十一点多了。 黑暗深处不知名的动物奇怪的叫声,也着实让我俩紧绷的神经绷到了极点,一只猫头鹰跟着我俩叫唤了一道,铁蛋扔好几回石头也没撵走,还跟着我俩,搞的那气氛比恐怖片里的镜头还yīn森。 一路上只感觉头皮发麻,后背发凉。为了克服紧张带来的恐惧感,我不时的朝着自己的大腿拧几下,让疼痛带给我愤怒,用愤怒来克服恐惧。 我俩在一块儿树木比较少的地方做了短暂停留,抽支烟,消消汗。铁蛋把酒瓶子递给我,我摆摆手没要,他自己拿过来咕咚咕咚的干了大半瓶子。 我俩抽完烟,铁蛋就开始从包里掏他带的家伙,而我则把铁蛋的那只手电筒也拿过来,把光线调整到最强。一路上因为担心被人发现,也为了省电,所以手电筒的亮度让我调的很低。 我转身想把调整好光线的手电筒递给铁蛋,这一转身,吓了个魂不附体。一个没有面孔的东西左手拿着砍刀,右手拿着刀子,冲我说话了“青仔,你要个?” “次奥,你把那丝袜给我摘下来,你想吓死我是吧?”我一把抓过他右手的刀子骂道。这个家伙竟然悄无声息的把那女人袜子套头上了,猛一看,差点没把我吓晕过去。 “走吧,伸脖子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早晚也得去,硬着头皮上吧。”我把刀子别在后腰,拿着手电就进了山洞。 借着两只进口日用手电的白光,发现头顶上有一个大洞,手电筒往里边一照,山洞里瞬间亮如白昼,不过晚上看来就显得格外的yīn森恐怖,我浑身上下的寒毛都不由自主的竖了起来! “铁蛋,这是越等越害怕,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呀?没个目的地,人梯搭我上去。”我冲铁蛋喊道。 “青仔,你撑我上去,这回我先来。”铁蛋一副慷慨就义的表情。 “有你这句话就行了,我来吧,万一有事我跑的快。”我摆了摆手,指了指脚下。 铁蛋过来蹲下,慢慢的把我顶了上去。当我头部进入洞穴后,我没有马上翻上去,而是把手电筒伸进去,左右照了一圈。里面像是一个墓室,当光线照到墓室东北的角落时,我看到了我最不想看到的东西:一只白纹绿斑的巨蛇蜷缩在那一动不动,身上的鳞甲被我手电一照反shè的光很是刺眼,巨大的三角形的蛇头足有脸盆大小,一双白玉似的眼睛圆睁着,蛇头上是一簇鲜红的蛇冠。 幸亏我早有思想准备,不然肯定会被它直接吓晕,不过就算如此,我也控制不住的两腿直哆嗦。铁蛋感觉事情不对劲,慢慢的把我放了下来,拉着我火烧屁股似的跑出了山洞。 “青仔?”铁蛋关切的喊我 “里面有一条蛇,很大一条蛇。”我哆嗦着掏出烟盒抽出一只,铁蛋帮我点上了。 现在我们的状况是这样的,跟着阅天机来时的路已经不见了,而我们要逃出这片黑暗的森林,却是必须要通过这个洞口。现在这个洞口有一条大蛇。 “那怎么办?咱还是回去吧,青仔,你能帮我到这一步,兄弟我念你一辈子的好,咱回去再想想别的办法,可别把命搭这儿了。”铁蛋听完我对那条巨蛇的描述冷汗直冒。 “先别着急,我怀疑它在冬眠,不然刚才我照它,它不可能一点反应没有。”我稳定了一下紧张的情绪分析道。 “冬眠?青仔,你开什么玩笑,现在都六月份了,它还冬眠?”铁蛋歪着脖子看着我。 我转身在周围找了几块鸡蛋大的石头,冲着铁蛋说道:“跟你说了你也不懂,你再把我送上去。” 这回上去,我壮着胆子把手里的一颗石子,冲着盘着的巨蛇的方向扔了过去,石子落在空旷的墓室发出清脆的“铛”的一声。我急忙把汗津津的右手伸向背后握紧了把刀子。 没反应!它没动! 我深吸一口气,紧接着又扔了个大点的石子,这下我是瞄准了才扔的,石子在日用手电的强光下划着弧线直接打中了那条巨蛇庞大的身躯,发出一声微弱而沉闷的响声。 小船晃悠悠摇了河心,那九天之上突然狂风大作,乌云滚滚,闪电一道接着一道,河面上风浪大起,波涛汹涌。水天之间白茫茫一片,简直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水。 小船在河面上起伏摇摆,随时可能翻进水里。我大声呼喊乌小忧,让她赶紧躲起来。这时突然砸下一个zhà雷,天地之间一派雪亮,在那白水黑云之间,就看见了一物冲天而起,身若青蛇,头似马鹿,张牙舞爪,怒视着我们。 没动,还没动,我趁热打铁的把手里剩余的小石子一股脑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 章 扔了过去,噼里啪啦的一阵响,那条巨蛇仿佛睡着一般仍然一动不动。我不由的一阵狂喜,低头对着正仰起头看着我的马三说道:“它在冬眠!” “新科,冬天才冬眠呢,现在都快夏天了,它不可能还冬眠啊。是不是它狡猾的故意不动,等咱俩上去再来个一网打尽啊?”铁蛋很是疑惑。 “不会,它应该没那智商,一条蛇而已,再怎么狡猾,它也是个动物,而不是人。或许我用冬眠这个词不恰当,用休眠比较合适。要不要我用上个三天两天的给你解释一下这两者的区别啊” 马三没读过什么书,但是特别较真,有些东西不懂就硬是要弄明白,这要换做是平时我或许会夸赞他勤学好问,但是在现如今这种混乱得有些烦躁的时刻,我有点生气的给他分析了一下。 当然现在我主要是没时间跟他说了。更何况就算我说了,以他那两五不知一十的算术估计也搞不清楚其中的规律。 我跺了跺脚,他把我放了下来,我拿出水壶狠灌了几口清水,人在紧张的情况下总是感觉口干口渴。铁蛋又把那瓶子雄黄酒拿出来顺了几口。喝完水,我用袖子抹了抹嘴。 “上吧”我扎下马步冲着铁蛋喊了一声。 “TMD死就死吧,就这一条路出去了,出去了还不一定去哪里呢!”铁蛋抬脚踏了上来。我憋着气把他送了上去。 “哎呀我地妈呀,这么大”尽管听过我的描述,但是突如其来的恐怖景象还是令铁蛋这种胆量的人也叫出声来。 “拉我上去”我助跑起跳,铁蛋赶紧的把我拉了上去。 我俩呆呆的站在墓室一角,望着东北角落盘绕着的巨蛇一时之间谁也没敢吭声,而在石室的另外一个角落,有一个新的石门,那里现在是唯一的出口。 当然了,我们也早就发现了,在石室中间的位置,停放着一座巨大的石棺。 ☆、第28章:原来是鬼盲眼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铁蛋朝着那条大蛇怒吼了一句:“CNM,老子来了,你想怎么地吧?”他终于发怒了,愤怒可以克制恐惧这绝对是有道理的! “嘿!”我也朝着那条大蛇怒喊了一声。 一时间我俩气势暴涨。要是不知情的人看到我俩这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绝对不会认为我俩是孬种的,那架势倒有几分“冲冠一怒,拔剑问天”的豪情意味! 对于我俩的大呼小叫,巨蛇还是跟睡着似的没有丝毫反应。 “开干!” 铁蛋这回像换个人似的,一马当先的拔腿就向着墓室中间跑去,但是当他到达石棺中间的时候,发现那条大蛇根本不为所动,也就是在这样一种情况下,铁蛋又动了一个心思。 我紧随其后,权当旁边那个危险的庞然大物不存在了。铁蛋低声跟我说:“青仔,咱们把这石棺打开看看!” “次奥,你疯了啊!这是死人的东西。” “你看咱们自从下了那口井之后,迷迷糊糊的,根本什么宝贝都没捞着,我寻思这石棺里面,有宝贝。” 铁蛋这么一说,我才第一次认认真真看了一遍这个棺材。这棺材是个石棺,在明亮的手电白光下呈暗青色,我用步量了一下,长约五步,宽约两步,为了保持不惊扰那条大蛇的轻微脚步声,最好的办法就是保持步调一致,我的步幅每步已经保持在了大致75公分,而也因此量出了这个棺材长约四米,宽不到两米。 我用手指戳了一下石棺,触手冰冷。缩回手指一看,手指竟然一丝灰尘都没有。我低下头围着石棺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只是普通石头棺材,周身并无雕饰和纹饰。通体暗青色。我用手指摸索着寻找棺盖与棺体的结合部,摸了半天终于在石棺的上半部摸到了细微的吻合缝隙。 “青仔,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这种只赚不赔的东西,不要白不要。这些宝贝放在这里可能好多年了,简直就是一种浪费啊!死人的东西能够给咱活人做贡献,难道不应该吗?” “铁蛋你糊涂啊!掀棺材这种事情,会遭报应的。” “你别胡说,你可是上过学的人啊!也信这些话?我答应你,打开看看,如果有宝贝,我拿一小件,如果没有,咱就把棺材盖上,原封不动。你看怎样?” “铁蛋,刀子给我”我冲着又在灌酒的铁蛋说道。 铁蛋心头大喜,立马翻出刀子递给我。我接过来刀子把它当做是一根撬棍一样来使用,边给铁蛋打预防针,说道:“你说的,要是里面啥宝贝没有,咱就撤。”我知道铁蛋一路上一直惦记着宝贝,要是不让他打开看一看,他是不会死心的。 “好嘞!我保证!” “一会弄开,里面的死尸也不知道有多难看,咱俩都有点心理准备”。 “哈哈,青仔,你忘了有一回在一座山上采yào的时候,大伙迷路了,饿了好几天没吃东西。幸好咱们几个哥们在第三天抓了一只小狼崽子,当时谁都不敢动手,不是我铁蛋最先下的刀?咱们这群人,你说谁胆子最大。” 我承认,铁蛋,心xìng和胆量确实是我们这一当中最好的,先前我也夸过他,说他敢深夜一个人去山里面采yào。 我笑骂道:“是,你胆子大,你老爹葛大拿传了你真本领无疑,但却没教你做人的道理,我看他也没啥了不起。” 一听我说他老爹的不好,铁蛋当下就跟我急了,他这人护短,但也是回嘴骂道:“杨立青,你好大的胆子,还真是啥玩意儿都敢往外说呀,竟敢污蔑我老爹,讨打!” 说着还朝我屁股上踢了一脚。 我摇摇头无奈说道:“难道我说的有错吗?撬死人棺材,这不是造孽吗?” 铁蛋像是心里有愧,低声嘀咕道:“我也就是看看……”铁蛋被我说得一时间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我又试着撬了几下棺材盖,铁蛋也同时伸腿撸胳膊的运气,两只小臂和手掌平伸左右夹着石棺的两侧,猛然发力,怒吼一声:“起!”厚重的石棺盖子竟然硬生生的被我们掀了起来。 “嘿!”又一发力,棺盖被我们挪开错了位。铁蛋紧接着又补了一脚,棺材盖子滚落到了石台之下,“轰”的一声,震起一片的尘土。 第一时间里,我把手电筒照向了石棺。触目之间,只感觉天旋地转,魂不附体。我呆住了!脑子里刹那间只剩下一个念头:怎么会这样? 铁蛋得意的拍了拍手,拿出手电走过来冲着石棺里一照,“哇”的一声,得意的表情刹那之间变成了惊恐。 哆嗦着手把手电的强光对准了目瞪口呆的我。“你……你……” 我地天哪,石棺里躺的竟然是“我”! 而就在这个时候,就在我和铁蛋沉寂在这不可思议的一幕时,有人突然扇了我一巴掌,让我从恍惚之间翻醒过来,我定睛一看,站在我面前的是阅天机。 而我转身在周围看了一圈,更为惊奇地发现,这里不是什么亭台楼阁,也不是深山老林,我和铁蛋更加不在什么山洞里面,旁边没有石棺,没有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尸体。 我们现在立身站足的位置,俨然是一个坟圈子,比乱葬岗小一点,只有几亩地,周围也就是几个荒坟而已。而这会儿,天已经亮透了,太阳那么猛烈,估计到了中午时分了。 怎么回事儿?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我和铁蛋一对眼,在彼此眼中都看到了不可思议的神情。难道被鬼迷了眼了? “别慌!别慌!我不是在这儿呢!” “阅师傅,我们刚才到哪儿去了……”我如鲠在喉,因为太过害怕以至于发不出声来。 阅天机抓了抓下巴的山羊胡子,叹息道:“唉!刚才我拉着你们的时候,你们就没动过。你们刚才被鬼盲眼了,换句话说,你们刚才所看到的不过都是脑海里想象出来的而已。” “这,这怎么可能?我和铁蛋明明看到……” 阅天机昂首挺胸看着周遭的境况说道:“没什么不可能的,因为这里是鬼市。这里yīn气相当重,而你们又是男童之身,阳气旺盛,一时间被他们影响了。所以在脑海里产生了很多乱七八糟的幻象。” 这时我想起来一个疑问:“我和铁蛋在这一带生活了那么久,也没听说过什么鬼市呀?” 阅天机冷笑道:“鬼市岂是你们这些ròu眼凡胎能够看得到的?包括昨晚上来接我们的那辆车,也是灵车,专门把做jiāo易的鬼魂带到这里来的。要不是跟着我来,你们也根本看不见。但是为了不让你们太害怕,也就没有实现告诉你们。” 阅天机顿了顿又说道:“其实鬼市无处不在,只要是有孤魂野鬼聚集的地方,就有鬼市。你们以为只有人和人能jiāo易,鬼和鬼能jiāo易。那就大错特错了,其实,人和鬼也能做jiāo易。到了你们这一带之后,我和我徒弟存孝已经不是头一次来这里做jiāo易了,而且我发现,这里还真有不少能人,错了,是能鬼,他们所知所想,也都相当高深莫测。” 阅天机说完,点头感叹,显然是对那些有智慧的鬼感到佩服。 听完他的话,我和铁蛋几乎双手颤抖得快要从身体上脱落下来了,因为在刚刚我们意识的前一秒钟,我和铁蛋还在另外一个世界的感觉,可是原来被鬼盲眼了,而我们却对那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完全相信了。 我发愣了好一会儿才问道:“那你到这里来做什么?存孝都变成那样了,你还不赶紧想办法救他。有时间到这里来,还不如先去找点苍派的线索呢!” 阅天机见我以为他在浪费时间,眉头一皱,臭脾气又上来了恼道:“小破孩儿你懂个逑,你以为我有时间到处闲逛?我这不是争分夺秒地过来找消息么?” 阅天机深呼出一口气,顿了顿接着说道:“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鬼市聚集了各种各样,来自各地的鬼,这里眼线多,人脉广,这些鬼知道的东西远远比人多,比人的真实。我召唤上来那个女鬼不是让我找蝙蝠吗?蝙蝠就是其它地方鬼市里面的一只相当高深莫测的孤魂野鬼,一只无法用yīn阳术法召唤的孤魂野鬼。” 我问道:“那个女鬼还让你找绶真。” 阅天机沉吟了片刻,眼神之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神情,好像是有什么苦涩憋在心里,他缓缓轻声说道:“她就是绶真。” 啊?我抓抓头皮,对鬼的思维是越来越难明解了,疑问道:“啊?那她还让我去找她自己?” 这时候铁蛋chā话问道:“嘿嘿!我都听你们两个说了半天了,你们究竟在说什么呀?” “唉!我一时半会儿跟你说不清楚,过后慢慢跟你说吧。”我还是揪着这个问题不放,对阅天机问道:“她找自己做什么?” ☆、第29章:阅天机要走了【求推荐票和收藏】 阅天机抬头看向远处的青山,很难想象他这么一个嘴巴像刀子的人也会有忧伤的时候,他说道:“准确的说,是找她的ròu身。我想应该有什么秘密在她的ròu身上边才对。因为就连当年她死了之后,我也没见过她的ròu身在什么地方。只是听说她仙逝了而已。” “那么,这个绶真,到底是谁呀?”我急得有些抓狂,他们这些世外高人说话怎么吞吞吐吐断断续续的,就不能说个人话吗?那个女鬼是这样,阅天机也是这样,难道他们多说几个字是要多收钱的?确实,他们算命的都是用嘴混饭吃的,不多说点才怪。 “她是我们迦南山道门第十四代传人,是我的同门师姐,绶真道人。” 听到这个称谓,就连我一个外人,也应该知道其中的分量,传承千余年的道门传人,绝非一般人等。 原来如此,联系起她之前说过的话,也是不难推测出她和道门有关联。 先前她自己讲过,道陵zhēn rén是迦南山道门第十三代传人,而阅天机是第十五代。那么中间还有一位第十四代,却万万没想到竟然是个女道姑。不过也难怪,从她能够知道道家的历史源流,我就猜她跟阅天机,跟道家有相当深的联系。 这也就不奇怪为什么阅天机在做法事之前要沐浴更衣几个小时,由此来表示对被召唤着的尊敬,真没想到请上来的会是他的同门师姐,迦南山道门第十四代传人。 我问道:“那个叫做蝙蝠的孤魂野鬼,有没有见着?” 阅天机撅撅嘴皮子冷哼一声说道:“没有,那个臭鬼魂牛气的很,我原本想要通过杨驼子带我进去找他的,但是没想到半路中,由于你们两个童子之身的阳气太旺盛,招来了附近的孤魂野鬼纠缠,所以才没能去成。我倒是挺想见见这个蝙蝠的,就算不为存孝的事情,也要找他问一下。” 我摊摊手问道:“现在该怎么办?蝙蝠没找到,绶真的ròu身又要怎么找?点苍派和甲丁,跟这两个人有什么联系吗?” 阅天机沉吟片刻之后说道:“关于龙虎天师甲丁的事情,我想,蝙蝠应该是知道的,这个蝙蝠人称鬼中百晓生,据说yīn间的所有事情都能知道。至于我师姐让我找她自己的ròu身,我估计,是跟三十年前,我们迦南山道门和其它三派之间的争斗有关系,而且多半和点苍派的关系巨大。” 经过阅天机的分析,现在我们为了救被鬼魂附体的存孝,基本上确定了两个方向,一个是通过蝙蝠,找出龙虎天师甲丁的下落,这个办法是最直接的。而第二个方向,就是从点苍派着手,也就需要先找到她师姐绶真的ròu身才行。而这个ròu身的寻找,我估计也要通过蝙蝠,因为阅天机自己也说了,她师姐仙逝的时候也没见过她的ròu身,所以这个ròu身在哪里,也成了一个谜团。 阅天机的意思是先回家休息一下,毕竟从昨晚到现在,我从自己家里见到了铁蛋他三叔公的鬼魂,接着是存孝的事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8 章 再到鬼市这里给鬼盲眼,我的精神已经逼近崩溃的边缘了。 要是再不回去休息,真的会累死在路上。而阅天机也好不到那里去,毕竟他一把年纪了,一个晚上两度做法,身体承不承受得了是其次,关键是耗心耗神,也需要好好休息。 存孝的安危始终是我们心头无法放下的一块大石头,我们一路上都是忧心忡忡地走着,阅天机时不时会对脚下的石头出气,骂一骂石头不该当他的道,时不时还会拿天上的日头出气,骂一骂太阳不该晒得他一身大汗。现在在他眼中哪里都气人。本来他是来这里走yīn阳挣大钱的,可没想到搭上了自己心爱的徒弟。 而关于葛正lún鬼魂附在白纸人身上跑到我家里的事情,我们家暂时是保守秘密的,就连铁蛋我都没有告诉,因为这个事情太大,也太闹腾,不能说出来。尤其四是在农村这种地方,要是被别人知道了,那葛家沟的风水就会被人怀疑有问题了。而我自己也会被抹上很多不干净的污点。 铁蛋这小子一个劲地缠着我要我告诉他究竟发生了什么,这贼小子胆子大得很,什么都不怕,越是离奇的事情越好奇。 不过我都忍住了,该敷衍的都敷衍过去,只说等到时机成熟了,自然会告诉他。 现在其实在我心中,葛正lún的事情显得稍微小一些,存孝的事情才是大事情。毕竟前者已经去世,而后者,还是个活人呀! 阅天机先睡到我家把昏迷的存孝带回他住的葛家沟公馆那里去,我爹妈为了感谢他还特意向邻居借了几只鸡,杀好煮香了之后给他带上。因为我们家的鸡鸭已经在拜祭葛正lún的时候杀光了。 从这一点上面,我也可以看出,我们家欠比别人的人情,还真是不少呢。 回到家里我足足睡了十七个小时,从这天中午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早上,可见是有多累人。 第二天早上醒来,我听我爹妈说,阅天机准备走了。 我赶紧起床,连早饭都没吃就跑到葛家沟去,葛家沟的村民和阅天机都在村口那里闲聊,我赶到的时候,阅天机向我点头示意了一下。 阅天机作为yīn阳先生,又是此次安龙祭的祭祀法事主持,所以深得这一带村民的敬重。他现在忙了要离开,大家都会过来送一送他。 人太多,我没有上前,我开始寻找存孝的身影,但是没有发现。等到他们聊完之后,我上前问道:“阅师傅,存孝呢?怎么没跟你一块?” 阅天机说道:“我那徒弟现在还不方便跟着我。” “你要去哪儿?” “先去一趟北京,有点事情需要去办。” 原来阅天机是有事先离开,等过段时间再回来忙存孝的事情。我看了看周围人已经疏散得差不多了,但还是不敢太声张,只轻声说道:“可是存孝时间不多了呀,现在算来,只有四十八天了。” 阅天机抓抓胡须骂道:“你他娘的能不能别提这茬,我现在头疼的很,一堆乱事等着我处理。” 我嘟嘟嘴没chā话。 阅天机叹口气说道:“放心吧,我这徒弟,道童子命格,命硬得很,轻易丢不了小命。等我从北京回来再去找蝙蝠,找我师姐的ròu身。再把点苍派的甲丁找出来。也就几天的时间,不碍事儿。你有空就去多照看照看他,等我回来他要是少一根头发,我削死你。” 我呵呵一笑,听他这么说,估计问题不大,不会出很严重的状况,我也就放心了。 我问道:“那存孝人呢?” 阅天机指了指葛家沟的方向说道:“在葛大拿家里,我委托他们家帮忙照顾了。” 我点头说道:“怎么不送去我家呀?我爹妈也能照顾他。” 阅天机撅撅嘴笑说道:“哎呦!就你们家那情况,老鼠进去都得饿着出来。我徒弟放你们家,那还不得饿死他。” 我抓抓头有些难为情,却是如同他说的,我们家的情况是很难把存孝照顾得妥当。放在葛大拿家里是最好的,他们家有的是钱。 我跟阅天机说完之后,他就到村外大马路乘着去省城的巴车离开了,我没什么事做,于是就先到铁蛋他们家,看看存孝。 我到铁蛋家门口,开门的是杨莲花,突然看到这个大美女,我心里头又是忍不住砰砰直跳。不过这会儿,她泪眼朦胧的,好像是刚刚哭过的痕迹。 “莲花姐,怎么了?” 杨莲花咬咬嘴唇,羞涩地说道:“没什么,跟铁军闹了点不开心。” 一般时候,女人是不会把夫妻吵架这种事情随意告诉外人的,但是因为之前那个事情,我和杨莲花已经相当熟了,所以她会把这种事情告诉我。 不过夫妻吵架是常事儿,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也就没在意,要杨莲花带着我进去看存孝。 存孝现在单独住一个房间,一般时候是让杨莲花这个葛家的儿媳fù去照顾。我相信阅天机不会告诉他们家说,存孝被葛正lún和另外一个恶灵附体了。这样告诉他们还不直接把他们给吓死。所以他们现在还不知道存孝是什么情况。 我看存孝现在像是植物人一样躺在房间里,能勉强喝一点稀粥,维持生命。看到这个比我大几岁的大哥哥,平时看上去冷冰冰的不近人情,可他是为了救我才变成这样的。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时候我留意到站在旁边的杨莲花,她看上去心情也很低落,于是说道:“莲花姐,辛苦你照顾存孝了。” 杨莲花在她本来就哀伤的脸上强挤出一丁点笑容回答道:“哪里话,存孝小师傅是阅师傅的徒弟,而阅师傅又是咱们这一带的贵宾,他现在生病了,我们家照顾他也是应该的。” 因为他们家里只有杨莲花在,其他人都出去忙了,所以看完存孝之后我就准备离开。可是临走的时候,杨莲花突然对我说:“立青,你能留下来吗?我想请你帮个忙。” ☆、第30章:父亲 夜路不好走,我爹妈拿着手电筒走在前面,我紧随其后。出了杨家屯之后,一路默不作声,跟在他们身后,我知道这次是真的让他们为难了,虽然不是我的错,可是这事应该是很难处理的。 你说我一个杨家屯的人,在葛家沟发现了一口鎏金棺材,换做是平时,葛家沟为了保住自己本村的声誉,想必会把这种撞邪一样的事一把推到我这个外村的人身上。 好在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我和葛铁蛋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哥们,相信他们应该会答应妥善处理这件事情。 “爹,葛家沟的人会听我们的吗?” 我在爹妈身后愣愣问一句,就是怕他们太为难。 我爹一脸愁容,半晌才叹息道:“唉!虽然你和铁蛋从小就好,可是要知道他老爹葛大拿可不是省油的灯。再说了,现在还不知道这口鎏金棺材出现在葛家沟是凶是吉。如果是吉还好,卖个人情估计也就过去了。这万一要是个凶,那葛大拿的脾气,身为村长的他,十有八九会为了维护葛家沟的声誉,那么到时候……” 听我老爹一分析了,我心里头更加慌了,这挖出一口棺材来了,还能是吉利的事情?没准那葛大拿就把所有的屎盆子推到我身上来了。 葛杨两家隔得不算太远,夜里走路比较慢,我们一家三口走了半小时才赶到葛大拿的家里。一路上我妈一直紧紧抓着我的手,仿佛是再告诉我,孩子别害怕,出了天大的事情有爹妈顶着。我的心里暖极了。 到的时候大概是晚上八点多钟,农村睡得早,这时候附近的人家已经都陆续关门熄灯了,我老爹上前敲了两下门,开门的是铁蛋的妈妈。 一见到我们一家三口大晚上的出现在门口,她脸色一下就变了,手里本来要敞开的大门却是陡然关上了一半,只留下一个人头半漏出来,她皱着眉头问道:“是赐福啊,你们这是……” 从铁蛋她妈妈刚才的神情,我们都看得出,其实她已经知道了我挖出棺材的事情,因为铁蛋他是三叔公首先肯定是跟村长葛大拿说这事。 这种时候,我老爹开不了口,因为葛杨两村矛盾颇深,所以我老爹跟葛家沟的人从来没什么往来。但是这事关系到我的名声,我老妈这个有几分胆量的女人,毅然上前说道:“铁蛋他妈,我们一家三口有事情要跟大拿说,你让我们进去,行吗?” “这……大拿他都睡了,要不你们……” 看出铁蛋他妈有推辞的意思,我老妈瞬间就哽咽了起来:“铁蛋他妈,我想你应该知道今天我这娃儿在工地里犯了什么大事情了,都是当妈的,你也不忍心看着我这娃儿从今往后在杨家屯抬不起头来做人吧!你就让我们见见大拿,我们求他点事。”我妈说着说着泪水就下来了,但是喉咙里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此刻我心头是何等的难受,只得紧紧握住我妈的手,不停地小声安慰她。 我妈一说完,铁蛋他妈转而就埋头叹息了两声,确实只有女人最懂得女人,这种时候,也只有我妈的能够说动她了。 我老爹趁机接着说道:“是啊!我们家立青,从小跟铁蛋一块玩,都说这亲兄弟才吃一碗饭,他们两个在咱们两家吃一碗饭那哪能是一次两次,这不比亲兄弟还亲么?” 虽然我老爹不会说话,这话说得也没什么水平,但终于是攻破了铁蛋他妈最后的心理防线,她总算是开门让我们进去了。 进屋之后,葛大拿就坐在家里的客桌的椅子上,手里抽着旱烟,神色颇为严峻。见我们进来,也是先叹息了一声才站起来迎接我们。 虽然我知道葛大拿这人脾气不好,平时都是一副高冷傲的形象,但是这会儿我看得出来,他肯定也是在为这事动了不少脑筋。 原本来说,我们家因为经济条件不太好,而葛家沟的村长葛大拿可是出了名的生活富足,起码在这一带是比较有钱的。在农村都是这样,穷人见了富人,那是首先畏惧三分。 但是在我爹妈身上,却是见不到那种卑躬屈膝的违和感,他们立直了身子站在葛大拿两夫妻面前,丝毫不畏惧。 可两家人毕竟是两个村子的人,平时不往来,自然不熟,一时间气氛就显得尴尬了。 “嗨!都这个时候,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坐下来谈吧!” 听到葛大拿最先呛声,我爹妈是喜上眉梢,如获释怀。赶紧坐下来谈。我妈把带过来的酒和治疗葛大拿腿病的土家yào拿给铁蛋他妈。 铁蛋她妈一见这些草yào就笑逐颜开,但还是拉着我妈的手说道:“秀云啊!这么客气。白天让立青拿了几斤鲈鱼干过来,现在有那这些好东西,太见外了。” 我妈笑了笑,虽然几番推脱,还是让她手下。 葛大拿先是对铁蛋他妈说道:“去把三叔请过来,这事儿他最清楚,还得让他老人家拿主意才好。” 铁蛋他妈出去之后,葛大拿先是看了看我,接着对我爹妈说道:“今天下午三叔跟我提的时候,我当时头就大了,虽说是立青发现了那口棺材,但也不能将这事儿推到他身上,对吧!好歹也是一个乡里的人,不顾着别的,也得顾着孩子以后的名声吧!” 听葛大拿说完这话,我们一家三口当时心里就踏实了,原来我们刚才是想太多了。 我妈开口问道:“大拿,你说这事儿,往后得怎么处理?这葛家沟的门坊修建工程肯定是不能停的,这地基肯定是要继续挖的,大伙迟早得发现门坊地基下面埋着一口棺材。” 听我妈这一分析,葛大拿立刻向她这个女流之辈投去了赞许的目光,他大概也没想到我老妈是一个种地的,竟然是这般聪慧的女人。 葛大拿吸了口烟之后说道:“这个问题我今天也在琢磨,现在挖地基的人,有三个,前边两个是你们杨家屯的阿月和翠萍,但是估计他们昨天挖的时候还没发现。那么发现的人只有立青了。要什么办法,才能让大家不知道是立青发现的呢?” 我妈突然语出惊人,她看了看我们三个男xìng,说道:“我倒是有一个办法,不知道你们觉得怎么样。” 我们三个互相看了看之后,又盯着我老妈。 “我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让地基下面没有棺材,这样一来,不就没人知道是立青发现的了?” 听完这个办法,我和我老爹以及葛大拿都是一头雾水,什么叫做让地基下面没有棺材?明明就已经在那里了呀! 看我们还是迷迷糊糊没听懂的样子,她也不急,慢慢解释说道:“我是说,趁着没人的时候,把棺材挖出来,转移到别的地方去?” 话音刚落,她的这一想法着实令我们三个吃惊不小。我的天哪,这是何等大胆的想法,没想到我老妈平时连杀鸡都不太敢的人,竟然拥有这种逆天的想法。 她这个办法,确实让我老爹和葛大拿两个男人敬佩不已。 不过话说回来,这倒真的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把棺材先挖出来,转移到别的地方去,因为这口棺材迟早是要处理的,挖出来是迟早的事情。这样做的话,一来可以保住我的名声,而来也可以堵住乡亲们的悠悠之口,不会给葛家沟抹黑。毕竟门坊是一个村子的脸面,在这门坊下面有一口棺材,那村里的脸面可就丢尽了,更为严重一点的话,还会引起葛家沟村名的恐慌。 所以这个办法,可以说是双赢的办法,对我,对葛家沟都好。 就这样我们一致认为这个办法是可行的,眼下就是要等待会儿铁蛋他三叔公过来,找几个可靠的,嘴比较牢的壮丁,把这口棺材转移到别的地方去。 在谈话即将结束的时候,我老爹突然问了一个十分关键的问题:“大拿,你说着门坊地基下面,为什么会有一口棺材呢?” ☆、第31章:龙王庙 葛大拿也不是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9 章 素的,这葛家沟的村长也不是白当的,大到村子的建设,小到家家户户的家长里短,他心里跟明镜似的,没什么能瞒住他。 但是我老爹的这个问题,似乎是将他给难住了,葛大拿边吸着烟,目光凝视,几近出神,半晌还是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听说,我也问过三叔了,就连他也不清楚这东西的来头,赐福,咱们是同一辈人,就更加不可能知道了。” 我老爹愣愣点点头,觉得也是。 我虽然还小,但还是有一点头脑的,我能看得出,刚才肯定有一件事情在葛大拿脑海里过了一遍,只是可能这件事情牵涉甚广,不能让我们这杨家屯的外人知道罢了,所以才打了个圆咕噜。 接下来我老爹老妈和葛大拿三人就围在桌子那里筹划着下一步该怎么悄无声息地把那口棺材给运走。要找哪些人,选择什么时机动手,再来就是要最重要的一点,这东西挖出来之后,要怎么处理?是找个地方继续埋了,还是一把火给烧了?这些关键点都被他们三个大人考虑的十分周全。而我帮不上什么忙,遇到这等事情,心里着实有些慌,只得站在一旁听他们说。 等到他们把这个搬运计划考虑得像是万无一失的时候,门口突然冒冒失失地冲进来一个人,把我们屋里这四个全神贯注的人给吓得半死。 我们定睛一看,这冲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先前出去叫三叔的铁蛋他妈妈呀! 只见铁蛋他妈妈神情萎靡,两眼含泪,全身上下都在剧烈地颤抖着,像是见了凶神恶煞一般胆寒。她好一会儿才站稳了身子看着我们发愣。 而由于事情太突然,我们四个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竟然是呆住了,谁也没有出声。 还是我妈最先开口问道:“铁蛋妈妈,你,你这是,怎么了?”这一问我们才回过神来,葛大拿迅速上前抱住自己老婆,摇晃着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请了?” 铁蛋他妈妈俨然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像是根木桩一般呆立着任葛大拿摇晃。我妈赶紧在桌之上倒来一杯温茶,让铁蛋他妈妈喝下去,好一会儿才见她气色有所好转,慢慢恢复了神智。 铁蛋他妈妈缓过气来的第一句话就是病怏怏地抓着葛大拿的手臂说道:“快去三叔家看看,出大事儿了。呜呜~~” 大伙一听,都是心胆俱寒,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葛大拿情绪一激动,用力摇晃着自己老婆喊道:“三叔出什么事了?说啊,说啊!” “大拿,你轻点,别把她摇坏了。”我妈也激动得飙出了眼泪。 铁蛋他妈妈抽噎着说道:“三叔……他走了……” “啊……”葛大拿大喊一声,一把将自己老婆塞到我妈妈怀里,然后冲了出去。而我爸则是又像先前一样两腿瘫软,坐在了地上,只不过这一次,神情更加绝望。只听他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这下完了,完了。” 而此时此刻的我就仿佛是汪洋中的一艘孤船,随时会被下一个大浪给击沉,我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我妈妈,她是现在唯一能给我精神支持的人。此时我妈也紧盯着我,只不过那不是责备,而是怜惜,仿佛是在告诉我,孩子,有妈在,别怕,再大的祸,妈也替你担着。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有责任去现场看一看,哪怕是看这位三叔公最后一眼,也要尽到最后一番心意。因为有一种很顽固的思想告诉我,三叔公的死,肯定跟那口鎏金棺材脱不了关系,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伯仁是因我而死。 我向妈妈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妈妈看懂了,哽咽着说道:“去吧!去看一眼他老人家。” 我毅然点头,然后冲了出去,我爸跟在我后边出来。铁蛋家离他三叔公家就差几条巷子,没有一会儿就跑到了,这地我从小玩到大,特熟悉。 但是当我们赶到他三叔公家里的时候,却发现屋里屋外一个人都没有。随即我心头一跳,该不会是在那个地方? 我又健步如飞地往前冲去,我老爹身子骨虽然硬朗,可跟我这长跑冠军比起来只有在后边喘气的份了。往葛家沟村口冲去,这大半夜的,只见门坊工地里一盏盏手电筒,一堆堆火把立在那里。 我的脚步徐徐放慢,默默地走进人群。没人留意我的到来,就好像这一切跟我没有关系一样。我也没心情去理会别人,目光直落在人群中间,但见一位安然慈祥的老人,静静地躺在那口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挖出来的鎏金棺材上面。 想想白天的时候还跟他逗乐,现在却已经是yīn阳两隔了,心里不禁一阵绞痛。这种痛,跟我自己的亲人离世是一样的。 人群中我看到了铁蛋的身影,他正泪眼婆娑地望着我,我的眼睛开始酸楚难耐,心里充满了愧疚。 随后铁蛋他老爹葛大拿走到我身后,轻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安慰道:“阅老先生说,三叔是寿终正寝的,没有痛苦,也无关那口棺材的事情。” 听得出葛大拿情绪低落至极,毕竟这个躺在鎏金棺材上的老人是他的三叔。 不过他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人群中的另外两道身影,一个假正经的糟老头阅天机,还有他身后的冷面小道士存孝。 阅天机此时颇有深意地望着我,只不过他此时的目光,少了上一次的戏谑和嘲弄,多了一种谨慎和戒备。 而我也知道,葛家沟或者是闻讯赶来的杨家屯的人,谁都不会再去理会这口棺材究竟是谁发现的了。 一下子出了这种事情,原本是要乱了套,zhà开锅的,可是正好有yīn阳先生阅天机在这里,事情一步步有序地给办了。和村长葛大拿商量完了之后决定,给三叔送葬的事情,先推后。 因为第二天就是一年一度的“安龙祭”了,跋淄河上世代生活着渔民,在我们这里的习俗是“水葬”,亡者逝水东去,魂归海河是传统。而“安龙祭”的时候又忌讳入水,在两者有冲撞的情况下,权衡之后,是决定在“安龙祭”过后,给三叔公送葬。 而关于这口我认为非常邪乎的鎏金棺材,阅天机命几个壮丁将它抬到了自己住的公馆里面去,暂时先放着,也是等到明天“安龙祭”结束之后再行处理。 在葛家沟的几个壮丁把那口鎏金棺材运走的时候,众人才能深刻体会到那口鎏金棺材的分量着实不轻,八个大汉扛着胳膊粗的扁担,都只能屈身前行,而且是一走脚底下一个深坑,等到他们到达阅天机两师徒住的公馆时,已经是几近虚脱的状态。 过后不久,人群开始往铁蛋他三叔公的家里聚集,因为遗体被安放在他自己家里边。 这会儿我妈和铁蛋他妈妈也赶过来了,我们一家人感觉心里有愧,一直留守到最后才离开。最后临走的时候我本想跟铁蛋说些话的,但是始终开不了口,就只得把憋屈压在心里,等过阵子再找他。 话说葛家沟深夜出了那么大一档子事,本来是白事丧人心,但“安龙祭”则是十里八乡共同祭拜龙王,祈求跋淄河永降福祉,保佑黎民风调雨顺的大日子,大家伙还是鼓足了精神头,三更做饭,五更出祭,到了天边刚刚翻出鱼肚白的时候,在葛家沟和我们杨家屯jiāo界的龙王庙外,已经是花旗招展,锣鼓喧天,鞭pào齐鸣。 “安龙祭”大体上有两个步骤:一是请龙船,寓意我们黎民百姓将龙王爷从海河龙宫里请到龙船之上,二是请龙灯,龙灯在龙船之上,寓意龙王化身,然后由青壮年五抬八揽将龙灯请到我们恭嗣的龙王庙内。 ☆、第32章:存孝的身体不见了 杨莲花脸上一片潮红,似乎是这种事情,或者是和葛大拿这个隔代的事情让她相当难以启齿。 她缓缓摇头说道:“她不过是色yù熏心罢了,他都那把年纪了,还不是为了借这个当幌子来占我的便宜。” 唉,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想不到在外人看上去生活得光鲜靓丽的杨莲花,其实根本没有那么幸福。 还是那句话,家里的耗子吃多少粮食,外面的馋猫不可能知道。不过这种事情我怎么管?我除了安慰杨莲花之外,基本上是束手无策的呀。 她能找我倾述,我还是蛮开心的,毕竟她现在真的是孤苦一个人,婆家这边对她不好,而娘家那边,就剩下一个cāo心的妈妈。 和杨莲花谈完,已经到中午时间了,她说想要做饭给我吃,我心想家里也做好了饭等着我回去,就没有答应。 我打算临走前上楼去看看存孝,可当我推开房门的时候,房间内竟然是空dàngdàng的,存孝不在里面。 这可把我惊得三叉神经肿痛了,存孝现在的状况就像是植物人一样,出了基本的生命体征之外,已经没有行动的能力了,怎么可能离开房间? 见我慌慌张张地,杨莲花立马赶过来看看出了什么事。 “啊?怎么可能?” 杨莲花被吓得直捂着嘴巴,显然也是惊得不轻。 我心里乱得要命,这阅天机好不容易把存孝托付在这里,要是给他弄丢了,等他回来以他的暴脾气,见到自己徒弟不见了,还不要了我的小命。 “不行,我要去找他。” 杨莲花突然想起什么事情来,冲进房间里打开抽屉,拿出一面铜镜。我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太极yīn阳铜镜,就是阅天机当时用来寻找古畲族那个老太婆用的。 “这个是谁给你的?” 杨莲花说道:“这个是阅先生走的时候留下的,他说为了以防不测,把这个留在这里。当时我以为是用来驱赶鬼魂,辟邪用的。但是现在看来……” 我拿过杨莲花手里的太极yīn阳铜镜一看,果不其然,铜镜的指针在转,转了几圈之后又停了下来。 我看着指针上的东西,好像懂了什么。我不知道这个铜镜怎么用,但是我想阅天机料事如神,一定有先见之明,他一定是让这个铜镜和存孝联系起来。所以我大胆猜测,只要沿着这个铜镜的指针去寻找,一定能够找到存孝的位置。 而现在,指针指向的是,葛家沟北面的一座荒山,盘蛇坡隔壁的那座山,名叫蝎子岭。 我没让杨莲花跟着我过来,因为直觉告诉我,这一趟铁定是有危险的,不然存孝的身体没理由大白天地乱走,一定是他体内的那个恶灵在作祟。 我沿着指针的方向一路寻找,花了大概半个小时的时间,终于是找到了蝎子岭的一座老房子前边。 这时候太极yīn阳铜镜的指针停下来了。 等我看到这老房子的时候,心都凉了半截,这竟然是我们这一带的废旧义庄。因为我们这一带传统是水葬。但是不同的yīn阳先生说法不同,有些yīn阳先生算过之后觉得,有的死者与水相克,如果水葬的话对死者不利,于是乎就有了这个义庄,用来安放死者的遗体。 我现在唯一的担心就是,万一存孝不在里面,我该怎么办? 我吞了口唾沫,鼓起勇气向前走去。 可还未等我有半分理xìng,悬在空中的手掌不知怎么地就按了下去,像是有人抓着我的手一样,把门给推开了。 这一刹那我心颤入危,简直无法相信。 刚开了门还未进去,只觉得一股yīn寒袭来。现在是夏天的季节,路上有威风涣散也是正常,可这义庄内怎么会如此yīn冷?与外边温差相当悬殊,大有一种打开冰箱门的感觉。并且这种冷不是体现在气温上,更多的心理上,后背神经如同被麻痹一般凉飕飕的,直教人心慌体寒。 我在门口的位置逗留了一会儿,因为这个义庄相当破旧,年久失修,所以房顶上的瓦片早已经不周全,有阳光透进来,带进来光明。 放眼一扫,乍一看没察觉出什么蛛丝马迹。这里不过是一间略显宽敞的旧房子罢了。 这房子里有三张老式大桌子,很快我将目标锁定到靠在角落的那一张进行检查。 这桌子虽然没留下什么,可我鼻子特灵,一靠近就闻到一股熟悉的气味。还有一点就是,这张桌子背后的墙壁上,挨着桌子的一条横向位置,上面的墙粉已经脱落不少,桌子受到强烈的撞击才在墙壁留下痕迹。而且桌子的边角位置有些变形。 随即我心中又有一些疑惑,这撞击非同一般,貌似,不是人力所能为之,人类哪里能有这么强横的气力?就算是一个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也无法将这么一个体积的铁皮桌子给掰成这种形状。 难不成,是有非人的东西存在? 经过这一事情,我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难受。 这里不会是刚刚发生什么怪事情吧?要不要继续找下去? 一想到这里我陡然恍惚,额头上立马流淌出几滴绿豆大的冷汗。因为我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会有这种想法?是谁灌输给我的? 这突然而来的一瞬,我发现自己貌似突然对这起事情产生了浓烈的兴趣,仿佛是有个人一直在我身后,cāo纵着我的思绪,一步步管着这件事情,究竟是谁灌输给我的? 这大白天的,心里真是有些毛毛的,试想着谁大白天的走到这里来,是多么恐怖的事情。要不是因为我要找存孝胆子变大了,寻常人想想都会两腿发软。 这义庄不算大,占地面积也就百平米左右,而且里面所停放的尸体也不算多,一般程序走完了就会遵照家属的意思进行处理,少有长期停放在里面的。 我走近左边的那道大门将其打开。触手冰冷的感觉让我全身的寒毛为之一颤。 这是我从小到大第二次进义庄,上一次也是值班的时候,不过那时候里的一位老中医跟我说过这样一句话:夜深的时候不要到这里去走动,那里面蛮邪乎的。 回想起他当时说话的神情,我现在有点起鸡皮疙瘩。所以上次值班我最先到的这里,匆匆检查完就上去了。 但是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0 章 次不一样,这次夜深了。 推开大门之后,又是一股寒气袭来,好在这股寒气不像刚才的外间那样yīn冷。这里的寒气是因为防腐设备造成的,十分正常。 虽然这里的地方穷,但对尸体的保护算是做得相当到位了,毕竟故人的东西是要做得周到的。 “义庄”里面的温度真的很低,尸体在里面能够保持完好的xìng状。里面也并不像冰柜一般寒气弥漫,看不清路。放眼望去也仅仅房间的周边位置才有少许寒气冒出,其它地方再阳光的照亮下都尽收眼底。 这间“义庄”划分为前后两室,前室就是我现在所站立的位置,大概六七十平米的空间,里面摆了九张老式大床,比医院里普通的病床还要大一个号,上面只陈列一具尸体。现如今这九张大床上已经摆了八具尸体,每具尸体都是用布盖着的。裹尸布的下端贴了一条,上面记载着尸体的部分信息。 空dàngdàng的房间内除了阳光是温暖的,包括寒气蹿动的声响在内,所有的东西都是那么人。看到这一具具陈列的尸体,裹尸布还能看清楚里面一张张沉睡的倦容,脑海里有时候会胡思乱想:他们的另一部分是否还没离开,依然飘dàng在这“义庄”之内? ☆、第33章:掐脖子 我吞吞口水,只觉得双脚有些麻痹,但最终还是坚定地迈出了步伐。 按照习俗这一批尸体应该是差不多走完程序的,可以准备做下一步处理了的。而刚进来的尸体会被安排在后室。 前室和后室之间被一道墙隔开,墙的中间是一道没有门的通道。 后室里的设备与前室有所不同,一进后室就是一面大铁皮墙,后室的空间大多数被面前的一个个“抽屉柜”般的箱子所占据。左边是个储物柜,右边是这“义庄”的另一道门。 这铁皮墙共分九格,每一格就是一个“抽屉柜”,里面的制冷装置更加适合尸体储存。一般尸体放在里面就无需用裹尸布包裹了,尸体头朝里,脚朝外,仅仅是脚上挂着一条纸张带。 我走进后室打开角落的储物柜,将手里的袋子放到里面,然后转身准备走出后室。 整个过程相当干净利索,因为我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呆,尤其是这如幽间的白天。我走出后室与前室相连的通道,然后三步并做两步走,极速穿过两张大床之间的狭缝,准备走出这间“义庄”。 但是就在我准备踏出这间寒冷的房间之前,却是心头猛然一凛,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敲了一下心坎。有一个恐惧的念头闪过我的脑海里,仅仅是一闪而过,却是全身上下都被铅液所铸,动弹不得。 常年与尸体接触的经验,此时此刻已经完全没有作用。我不敢回头,但心头的疑惑,却让我挣扎着要回头看一眼,就一眼。 最终我没有扛住这份挣扎,还是拖着铅重的步伐,微微挪动了一寸之后,让身体有一个轻微侧身的姿势。我的视线开始往前室的大床上移去,速度很缓慢,一张,一张,接着一张。 到了视线里的第八张大床时,我整个人如坠冰窟,连骨髓都僵硬了,因为这八张床上,都有尸体。 而我进去的时候分明记得,在最靠近门口的这张床上,已经是有一具尸体在那里安放着。 这就说明,九张床上,各有一具尸体。 进来的时候是八具,一张床上是空的,而现在是九具。 我的视线不敢往下数,视线定格在第八张床上。这两张床之间的距离,是如此的恐怖。 但是这样的停顿久了之后,心灵的防御就愈发脆弱,直至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之后,嘴巴已经有些僵硬得说不出话来。 过去的多年我无数次接触过冰凉的尸体却未曾动容,原因是他们都是死的,一动不动。 现在它们当中,有的动了。或者说是凭空多出一具尸体来,这是多么地毛骨悚然。 在一阵的忑动过后,我长久的工作经验令我稍微恢复了一份理智,很快我的目光锁定在这第八具尸体上。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第八具尸体就是凭空多出来的一具,刚才第八张大床经过的时候,明明是空空无一物的。 我猛地摇了摇头,告诉自己,眼前的这具尸体本来就在那里,只不过是刚才进去的时候不曾留意罢了。 我始终坚信世界是物质的,不可能无中生有。而为了求证这个真理,我只需要上前一步,亲手触摸一次就可以了。 纵然是铅重的脚步,麻木的身躯,在百般的挣扎之后,我决定走上前去。这几步远的距离却将时间拖得累赘,我挪动了老半天也不敢一次xìng往前靠拢,更别提伸手去触摸那东西了。 可距离总会缩短到,眼下这东西就在我面前,只需要一伸手,就能触摸到。我生吞了一口唾沫,然后屏住呼吸,做了最惨烈悲壮的打算,为了真理,牺牲一次吧! 于是,我的手往前慢慢向前伸出,而后朝着那具,摸了下去。 入手冰凉的感觉,以及包裹在尸体表面的裹尸布特殊的质感令我提在嗓子眼的心脏也顿时沉了下去。 真是快被吓死了。 看来刚才的确是我太急于进入内室,看错了。 不过此时我正处在尸体脚根的位置,却发现这具尸体上没有贴纸张。按理说尸体都是进过严格审查之后才能移送进来,绝然是不可能出现未贴纸张的事情发生,这要是把尸体给弄错了,可是属于重大事故,要受到医院严厉处分的。 心生了这个疑窦,不免让我有些不安,刚刚才被压制下去的恐惧又因为这与众不同的一点给揪出来了。 不过还好,没像先前那么畏惧了。 我在想会不会纸张贴错位置了,于是围绕着这具尸体,转了一圈,没发现,又转一圈还是没发现。 心想难道是纸张纸贴在里面了,又准备伸手去拉透明胶带的牵线。但是当手快触及牵线的时候却是心里一紧,两只手抓了抓,又缩了回去。 这大白天的看到那张白如纸张的脸,怪吓人的。于是转身准备离开,可就在我转身之后的一瞬间,身后传来一个细微的声响“咔啪啪咦……” 这细微的声响如同蚂蚁咀嚼食物一般,但是在这幽旷入冥的环境当中,却是被放大了何止千万倍,在我听了之后整个头皮一下子麻住了。 这他妈不是牵线的声音吗? 我不敢再回头了,这具尸体有诡异,必须马上跑,我有种不详的预感,再迟一秒我就完了。 “啊!” 极度的恐惧令我破吼而出,然后两腿充满了力量准备往前急冲,可我终究还是迟了一秒,就那一秒。 “唔!” 下一刻我只觉得喉咙被一条蛇一样的东西给死死缠住不放,这条dú蛇还不断往里面收缩,压制着我的气管令我险些窒息而亡。而残存的意识告诉我,自己的身体已经被拎起,两脚脱离了地面半悬在空中。 我的心脏如同正在打气的皮球,不断膨胀,几乎要从我的胸口破出,我感觉自己就要断气了,因为那条dú蛇似乎是想把我的脖子给拧下来。 这个时候如果有个人盯着我看的话,估计我的双眼已经充血yù破,脸色发紫入暗,张大着嘴吐着大舌头,直至头被拧下来。 这凄厉的惨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在这样的折磨下我的呼吸完全被扼杀了,直觉告诉我,我撑不了十秒钟了。 也不知道有没有十秒钟,很快我只觉得两眼一黑,似乎是毫无知觉地死去。 看来刚才的确是我太急于进入内室,看错了。 不过此时我正处在尸体脚根的位置,却发现这具尸体上没有贴纸张。按理说尸体都是进过严格审查之后才能移送进来,绝然是不可能出现未贴纸张的事情发生,这要是把尸体给弄错了,可是属于重大事故,要受到医院严厉处分的。 心生了这个疑窦,不免让我有些不安,刚刚才被压制下去的恐惧又因为这与众不同的一点给揪出来了。 不过还好,没像先前那么畏惧了。 我在想会不会纸张贴错位置了,于是围绕着这具尸体,转了一圈,没发现,又转一圈还是没发现。 心想难道是纸张纸贴在里面了,又准备伸手去拉透明胶带的牵线。但是当手快触及牵线的时候却是心里一紧,两只手抓了抓,又缩了回去。 这大白天的看到那张白如纸张的脸,怪吓人的。于是转身准备离开,可就在我转身之后的一瞬间,身后传来一个细微的声响“咔啪啪咦……” 这细微的声响如同蚂蚁咀嚼食物一般,但是在这幽旷入冥的环境当中,却是被放大了何止千万不知一点点到了的。 ☆、第34章:特殊事件调查专员 也不知道这样过来多久的时间,等我醒来的时候,还是在义庄这里,但是抬头看天上,没有阳光,是一片漆黑。 “你醒了?” 有个生硬突然出现在我身后,是个男人的声音,我回头望去,接着微光我看不太清楚,但是依稀能够看到,是个带着眼镜的男子。 他缓缓向我走来,我看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个人我见过,前几天村子里涌进来许多陌生人,他就是那个在路边给我口袋里塞了名片的那个外地人,名字叫做雍四,按照名片上的写法,他是个行脚商人,又或者是,特殊事件调查专员。 “你是,上次那个人?” “没错,是我。” “你怎么还没有呀?我看其它的陌生人找不到火龙洞之后,陆续都离开我们这一带了。” 雍四笑了笑说道:“我跟他们不一样,我有任务在身,组织没下命令,我是不能离开的。” “组织?什么组织?” “额!说了你可能也听不太懂,不过要是那位yīn阳先生在的话,可能会好沟通一些。” 雍四说完,似有深意地看着我。因为上次在路边,他问我们这一带有没有什么yīn阳先生,我爹妈骗他们说没有这样的人。但是纸是包不住火的,只要在这一带呆上几天,他很快就能知道阅天机在这里。 我突然想起一个很重要的事情:“对了, 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年轻人的尸体,哦不对,是身体,他还活着。” 雍四摇摇头说道:“没有,我来的时候,就看到你躺在地上了,其他人倒是没见着。” 奇怪,那存孝的身体跑到哪里去?我想阅天机留下来的太极yīn阳铜镜不会出错才对呀。 “这个义庄有一间后室,我要进去一趟,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进去。” “你到底是做什么的?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我不是给过你名片了吗?我是专门调查特殊事件的。这个义庄有异常,所以我就循着线索过来了。不说了,我看你刚刚醒过来,要不就别掺和进来了,先休息一会儿吧,我要开始了。” 雍四接着说道:“我要在义庄东南角点上蜡烛,灯亮便开棺行脚,倘若灯灭则速退,另外不可取多余的东西,不可破坏棺椁,一间义庄,一个活人只可进出一个来回,离开时要尽量把后门回锁……” 我看这时天色正晚,天空yīn云浮动,月亮在团团乌云中时隐时现,夜风吹动树林中的枯枝败叶,似是鬼器这神嚎。 雍四这会准备了墨斗,捆尸索、探yīn爪、蜡烛和糯米等物,将一把手qiāng的机头拨开。chā在腰间,又用湿布蒙住口鼻。 “组织说这义庄形势混乱,风逆气凶,形如断剑,势如覆膛,在这种标准的凶穴,说不定会酿出尸变,不过雍四身经百战。再凶险的这也不在话下,那些这种的精灵鬼怪,粽子yīn煞,黑凶白凶,这几年曾经干掉了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雍四说道:“这回是组织考验自己的胆色和手段。” 于是做好了准备,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朦胧的月亮,提着马灯,深吸一口气,钻进了后门。 雍四凭着敏捷的身手,不多时便钻进了义庄内室,这座义庄规模不大,高度也十分有限,显得分外压抑,地上堆了不少明器,雍四对那些琐碎的陪葬之物看也不看,进去之后,便找准义庄东南角,点燃了一只蜡烛,转身看了看义庄主的棺椁,发现这里没有椁,只有棺,是一具铜金棺,整个棺材都是铜的,在雍四的盗义庄生溽中,这种棺材还是初次见到,以前只是听说过,这种铜角金棺是为了防止义庄主乍尸而特制的,之所以用这样的铜角金棺来盛敛,很可是因为义庄主下葬前,已经出现了某些尸变的迹象。 不过雍四艺高人胆大,用探yīn爪启开沉重的棺盖,只见棺中是个女子,面目如生,也就三十岁上下,是个贵fù模样,两肋微鼓,这说明她口中含有防腐的珠子,头上chā满了金银手饰。 身上盖着一层乡被,从上半身看,女尸身穿九套大殓之服,只扒她最外边的一套下来,回去便有jiāo代,雍四翻身跃进棺中,取出捆尸索,在自己身上缠了两遭,于胸口处打个结,另一端做成一个类似上吊用的绳圈,套住女尸的脖子。 雍四闭住呼吸趴在棺中,和女尸脸对着脸,在棺中点了一块软尸香,软尸香可以迅速把发硬的尸体熏软,顺手就放在古畲族女尸的脸侧,向后坐到棺中女尸腿上,调整好捆尸索的长度,一抬头挺直腰杆,由于受到脖子上捆尸索的牵引,女尸也同时随着他坐了起来。 雍四用捆尸索把女尸扯了起来,刚要动手解开女尸穿在最外边的敛服,忽然觉得背后一阵yīn风吹过,回头一看义庄东南角的蜡烛火苗,被风吹得飘飘忽忽,似乎随时都会熄灭,雍四此刻和女尸被捆尸索拴在一起,见那蜡烛即将熄灭,暗道一声“糟糕”。看来这套“大归敛服”是拿不到了,然而对面的女尸忽然一张嘴,从紧闭的口中掉落出一个黑紫色的珠子。 雍四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女尸,女尸的脸上正在慢慢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1 章 长出一层极细的白色绒毛,看来只要义庄东南角的蜡烛一灭,这尸体要变成白凶了,不过纵然真的发生尸变,自己这“捆尸索”也尽可以克制于她。 不过按照“行脚商人”的行规,蜡烛灭了就不可以再取义庄中的任何明器,雍四遇上了不知多少难以想象的复杂场面,这时候如果就此罢手,自是可以全身而退,然而知难而返,不是他行事的作风。 雍四的打算是既不能让蜡烛灭了,也不能给这古尸尸变的机会,女尸身上穿的大殓之服(寿衣)也必须扒下来给组织带回去,若不如此,也显不出自己的手段。 雍四瞄了一眼女尸口中掉落的深紫色珠子,便知道大概是用朱砂同紫玉混合的丹丸,这是种崂山术里为了不让死者产生尸变而秘制的“定尸丹”,中国古代的贵族极少愿意火葬,如果死后有将要尸变迹象,便请道士用丹yào制住,依旧入土殓葬,但是这些事除了死者的家属知道,绝不对外吐露半句。 义庄东南角的蜡烛火苗不知被哪里出现的yīn风吹得忽明忽暗,几秒钟之内就会熄灭,雍四坐在女尸身上,左手一抻捆尸索,那女尸被软尸香熏得久了,脖颈受到拉扯,立即头向后仰,张开了嘴。 雍四用右手立刻捡起掉落在棺中的“定尸丹”,塞进了女尸口中,抬脚撑住女尸的肚腹,再次扯动捆尸索,把女尸头部扯得向下一低,闭上了嘴,那枚“定尸丹”便再次留在了她的口中。 随后雍四腾出右手抽出腰间的手qiāng,回手便是一qiāng,“啪”的一声,将义庄中的一面瓦当打落在地。这间义庄是砖木结构,为了保护木橼,修建之时在木橼处都覆以圆柱形的瓦当,瓦当被子弹击中,有一大块掉落在地上,刚好落在蜡烛附近,被上面的风一带,蜡烛只呼的一闪,竟然没有熄灭。这一qiāng角度拿捏得恰到好处,半截空心圆柱形状的瓦当如同防风的套桶刚好遮住了蜡烛的东南两侧,东侧是通道入口,这样一来就把外边吹进来的气流尽数挡住,只要不把瓦当吹倒,蜡烛就不会熄灭。 ☆、第35章:雍四的手段 雍四由于要扯着捆尸索,左手不敢稍离,又怕蜡烛随时会灭掉,这才兵行险招,凭借着超凡脱俗的身手,开qiāng打落瓦当遮风。 只要蜡烛不灭,就不算破了“行脚商人”的规矩,即使真的发生尸变,也要倾尽全力把这具古畲族女尸身上的殓服取到手。 这时天色已经不早,必须赶在金鸡报晓前离开,“行脚商人”的各种禁忌规矩极多,“行脚守则”便是其中之一,因为不管动机如何,什么替天行道也好,为民取财扶危济贫也好,盗义庄贼终究是盗义庄贼,调查是绝对不能见光的行当,倘若坏了规矩,天亮的时候还留在义庄之中,那连祖师爷都保佑不了。 此时组织虽然传了雍四种种行规及手法,并给了他一整套的行脚器械,但是并没有授他最重要的行脚符,如果不戴行脚符而以“行脚商人”的手段去调查是十分具有危险xìng的,假如这样仍然能从这中倒出明器,才有资格取得行脚符。 打后门通入义庄便已用了很多时间,迟则生变,越快把殓服倒出来越好。雍四估摸着时间所剩无几了,便摆了个魁星踢斗的姿势坐在古畲族女尸腿上,用脚和胸前的捆尸索固定主棺中的古畲族女尸,让她保持坐姿,伸手去解罩在她最外层的殓服。 忽然雍四觉得脖子一痒,似乎有个毛绒绒的东西趴在自己肩头,饶是胆大,也觉得全身寒毛倒竖,急忙保持着身不动、膀不摇的姿势,扭回头去看自己肩膀上究竟是什么东西。 只见有只花纹斑斓的大夜鼬不知何时从后门中悄无声息的溜进了义庄,此刻正趴在雍四的肩头用两只大夜鼬眼恶狠狠的同雍四对视。 雍四暗骂一声“晦气”,调查的不管那一门都最忌讳在义庄中遇见夜鼬、狐、黄鼠狼之类的动物,尤其是夜鼬。传说夜鼬身上有某种神秘的生物电,如果活夜鼬碰到死尸,是最容易激起尸变的。 这只不请自来的大夜鼬一点都不怕陌生人,它趴在雍四的肩头同雍四对视了一下便低头向棺中张望,它似乎对棺中那些摆放在女尸身旁的明器极感兴趣,那些金光闪闪的器物在它眼中如同具有无比吸引力的玩物,随时都可能扑进棺中。 雍四把心悬到了嗓子眼,他担心这只夜鼬从自己肩头跳进棺材里,一旦让它碰到女尸,即便是女尸口中含着“定尸丸”,也必定会引发尸变,真要是变做了白凶,自己虽然不惧,但是一来动静闹得大了,说不定会把蜡烛碰灭,二来时间不多,恐怕来不及取女尸的殓服回去拿给组织了,“行脚守则”的行规同“行脚守则”的规矩一样,都是“行脚商人”必须遵循的铁则。 虽然凭雍四的身手即使坏了这些行脚行规取走这套殓服是易如探囊取物,但是道上的人最看重信义承诺,把这些规则看得比xìng命还要来得金贵,雍四这样的高手更是十分珍惜。调查的名头本就好说不好听,如果再失去了赖以生存的规则,那么就会沦落成民间散盗一样的毛贼。 说时迟,那时快,这些想法在雍四的脑中也只以转念,更不容他多想,那只条纹斑斓的大夜鼬再也抵受不住明器亮晶晶的诱惑,一躬身就要从雍四的肩头跃将下去。 雍四想伸手抓住这只大夜鼬,但是惟恐身体一动惊动于它,反而会碰到古畲族女尸,这时眼瞅着夜鼬就要跳进棺内,急中生智,连忙轻轻的吹了一声口哨。 雍四这绰号的由来便是因为他会使诸般口技模仿各种动物机器人声,学什么像什么,有以假乱真的本领。这功夫为了吸引夜鼬的注意力,撮起嘴来轻吹两声口哨,然后模仿起夜鼬的叫声,叫了几下。 那只准备跳进棺材里的大夜鼬果然被同类的叫声吸引,耳朵一耸,在雍四肩头寻找夜鼬叫声的来源,夜鼬大概也感到奇怪,没看见有别的夜鼬?躲在哪里?听声音好象还就在附近。 雍四一看这只大夜鼬中计便盘算着如何能够将它引离棺材,只要有这么一丁点时间把女尸的殓服扒下来便可大功告成,那时候这只臭夜鼬愿意去棺材里玩便随它去好了,但是如何才能把它暂时引走呢? 为了分散夜鼬的注意力,雍四又轻轻的学了两声鸟叫,夜鼬可能有几天没吃饭了,听见鸟叫便觉得食指大动,终于发现那鸟叫声是从旁边这个家伙的眼睛下边发出来的,这个人脸上还蒙了块布,这黑布下面定有古怪,说不定藏着只小麻雀。 大夜鼬一想到小麻雀顿时饿得眼睛发蓝,抬起夜鼬爪一下下的去抓雍四蒙在嘴上的黑布,雍四心中窃喜,暗骂:“该死的笨夜鼬,蠢到家了。” 雍四利用大夜鼬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他遮嘴用的黑布上的机会用手悄悄的抓住棺中陪葬的一件明器,那是一只纯金的金丝镯子,为了不惊动夜鼬,他保持胳膊不动,只用大拇指一弹,将那金丝镯子弹向身后的后门。 金丝镯子在半空中划出一条抛物线掉落在义庄后的后门口附近,义庄里始终静悄悄的,连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那镯子一落地,果然引起了夜鼬的注意,雍四这时也不再使用口技,夜鼬以为那只小麻雀趁自己不注意跑到后边去了,“喵喵”一叫,追着声音跳进了后门,想去捕食。 雍四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夜鼬刚一跳离自己的肩头便立刻掏出二十响带快慢机的德国手qiāngqiāng想要回身开qiāng把那只大夜鼬打死,以免它再跳上来捣乱。却不料回头一望,身后的义庄中除了初时那只花纹斑斓的大夜鼬,竟又钻进来七八只大大小小的夜鼬,有一只离半罩住蜡烛的瓦当极近,只要随便一碰,瓦当就会压灭蜡烛。 雍四的额头涔涔冒出冷汗,大风大浪不知经过多少遭,想不到这小小的义庄中遇到了这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诡异情况,难道是刚才自己做的口技引起了附近夜鼬们的注意?夜鼬的耳音最灵,听到洞中传来麻雀的叫声便都钻进来想要饱餐一顿。 天色随时会亮,这可如何是好? 按往常的经验,夜鼬这种动物生xìng多疑,很少会主动从后门钻进这,雍四望着身后那些大大小小的夜鼬哭笑不得,今夜这是怎么了,按倒葫芦又起来瓢,想不到从这这中摸一套殓服,平时这种不在话下的小事,今夜竟然生出这许多波折。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了,用贯绝天下的口技引开了一只夜鼬,却招来了更多的大批夜鼬。 凭雍四那套百步穿杨的qiāng法完全可以用快qiāng解决掉进入义庄中的夜鼬,但是稍有差池,奔窜或者受伤的夜鼬很可能会把蜡烛碰灭。 如果在“鸡鸣灯灭”前拿不到这套殓服就学不到“行脚商人”的勘探法了,想到部族中的人临死前苦不堪言的惨状,雍四便觉得世界上所有的困难都挡不住自己。当下一咬牙,这种情况就不能求稳,必须以快制快,在那些该死的夜鼬惹出事端之前便把女尸的殓服扒下来。 雍四出手如电,将女尸身体固定住之后将她的殓服搭袢扯掉,用脚抬起女尸的左臂,想把殓服的袖子从女尸胳膊上褪下来,然而刚一动手,忽见两只夜鼬跳上了铜角金棺的棺梆,那夜鼬为何不怕人呢? ☆、第36章:女尸 只因长期从事调查活动的人身上yīn气重阳气弱,再加上一袭黑衣、身手轻盈,又服食了抑制呼吸心脉、化解尸dú的“红奁妙心丸”,所以在动物眼中这种盗义庄贼和死人差不多,夜鼬们觉得死人并不存在危险。 一黑一花两只大夜鼬被金角铜棺那黄澄澄的颜色所吸引,纵身跃了上来,两只夜鼬互相在打架,你冲我呲呲夜鼬牙,我给你一夜鼬爪子,两只夜鼬翻翻滚滚的同时掉进棺中。 眼看夜鼬就要碰到古尸了。此时女尸口中含住“定尸丹”,尸身上的白毛已经减退,恢复如初。但是如果被夜鼬碰到肯定立刻就会发生尸变。雍四心里十分清楚,一旦尸变,那白凶极是猛恶,不是一时三刻所能制得住的。估计再过小半柱香的功夫,就该金鸡报晓了,虽然金鸡一鸣,白凶也发作不得,但是女尸身上这套殓服是无论如何都取不下来了。 这也就是雍四的身手,在夜鼬碰到女尸之前的一瞬间,雍四扯动捆尸索,一挺腰杆儿,腾空而起,从金角铜棺中向左边跳了出去,把那古畲族女尸也一并从金角铜棺中扯出,一人一尸都落在义庄的地面上。 这时已经有三四只夜鼬都进了棺材里,在金角铜棺中互相追逐着嬉戏,雍四暗道真是险过剃头。既然已离了金角铜棺更不敢耽搁,把女尸从自己身上推起来,仍是抬脚架起女尸的胳膊想把女尸的殓服扒下来,然而借着忽明忽暗的烛光,发现那女尸的嘴不知什么时候又张开了,大概是由于带着女尸从金角铜棺中跳出来动作幅度太大,又把女尸的嘴颠开了。 只见那女尸身上又开始浮现出一层白色绒毛,就如同食物变质发霉生出的白毛一样,眼看着越来越长,张开的尸口对着雍四喷出一团黑雾。雍四心中一惊,倒吸了一口冷气,好浓的尸气,被这尸气一熏,立刻就会中尸dú身亡。 对于古尸黑雾一般的尸气,雍四不敢大意,低头避让,只见原本含在古畲族女尸口中的深紫色“定尸丹”正落在半罩住蜡烛的瓦当旁。面对即将尸变的古畲族女尸,如果不管不顾的继续扒她身上的殓服,女尸被活人一碰,一秒钟之内就会变为白凶。雍四只好把抓住女尸身上殓服的手松开,不管怎么说,趁现在尸变的程度不高,先把这粒“定尸丹”给女尸塞回去。 于是雍四着地一滚,他与古畲族女尸之间被捆尸索连在一起,那具正在慢慢长出白色细毛的古畲族女尸也被雍四扯着拖向义庄东南角。 义庄的东南角在整座义庄中处照明的死角。现在义庄中的光源一共有两处,一处是挂在金角铜棺盖子上的马灯,另一处便是被瓦当半遮住的蜡烛,瓦当与金角铜棺形成的yīn影jiāo汇在义庄的东南角落,而那粒“定尸丹”就刚好落在光与暗的jiāo界线上,随着烛光摇曳时而瞧得见,时而又被黑暗吞没。 雍四滚到近前伸手去拿地上的“定尸丹”,忽然从光线死角的yīn影中窜出一只大夜鼬,正是最初进义庄捣乱的那只夜鼬,那夜鼬可能饿得很了,见什么想吃什么,张口便咬地上的“定尸丹”。 雍四对这只夜鼬恨得牙根儿痒痒,但是这时候伸手取“定尸丹”已经晚了,情急之下只好故技重施,以天下第一的口技学了两声老鼠叫。那只花纹斑斓的大夜鼬果然再次中计,稍稍一愣神,瞪着一双大夜鼬眼盯着雍四,只是没搞明白对面这只大老鼠怎么与平常的老鼠长得不一样,所以没有立即扑上来。 雍四趁着夜鼬一怔的时机用手抄起地上的“定尸丹”顺手塞进古畲族女尸口中,跟着飞出一脚把大夜鼬像个皮球一样的踢了出去。这一脚何等凌厉,加之无声无息,那夜鼬猝不及防,只把它踢得一头撞在义庄墙上,骨断筋折,脑袋碎成了数瓣,哼都没哼一声便一命呜呼了。 雍四踢死了大夜鼬却心中暗道:“非是要取你xìng命,只是你这馋夜鼬一而再再而三的坏我大事,留你不得,你成佛吧。” 雍四有掐心思点儿的功夫(掐心思点儿,能够掌握极精确的生物钟;掐,算;点儿,钟点),凭直觉这么一算,附近村落的大公鸡不出半枝纸烟的时间就会啼鸣报晓,再也等不得了,当下一扯捆尸索把古畲族女尸拽起。 古畲族女尸罩在最外边的殓服已经完全解开,只剩下两只衣袖。女尸身穿九套殓服,衣服套得非常紧,但是只要顺着殓服及身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2 章 的走势,使用的手法得当,用不了费太大力气便可以全扒下来。 雍四扶正女尸的尸体准备把她的尸身转过去,这样不用抬死尸的胳膊,只要从她背后顺势一扯就算完活了。 然而还没等雍四把古畲族女尸转过去就觉得一阵阵腥风浮动。钻进义庄的其余夜鼬都听到了刚才有老鼠的叫声,而且那老鼠叫是从雍四身上发出来的,夜鼬们都饿得久了,此刻听到老鼠叫声便纷纷窜向雍四,要在他身上找找老鼠在哪。 十几只大小夜鼬同时扑了上来,便是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把它们同时解决,雍四心中一片冰凉:“罢了,看来天意如此,老天不容我学这套行脚商人的勘探法秘术。” 但是这种气馁的念头在心中一闪即逝,夜鼬们来得快,雍四的口技更快,先前听那些夜鼬们的叫声已经完全可以模仿了,雍四学着夜鼬的叫声:“~~嗷~~~~~嗷~~~” 夜鼬们哪想得到雍四有这种本事,本来在他身上有老鼠叫,这会儿又有夜鼬的叫声,一时搞不清状况。夜鼬本就生xìng多疑,一时都停住不前,瞪着夜鼬眼盯住雍四。 夜鼬们的眼睛在漆黑的义庄中就如同数十盏明亮的小灯散发出充满野xìng而又诡诈的光芒,雍四不管夜鼬们怎么打算,立刻把古畲族女尸的尸身转了过来,用捆尸索定住女尸,扯她身上的殓服。 几乎在这同时,饥饿的夜鼬们也打定了主意,好象是事先商量好了一样,不管是老鼠还是死人都是可以吃的东西,这回不管再有什么声音也要咬上一口再说。一只只夜鼬都像是离弦的快箭,骤然扑至。 雍四也知道这个诡异漫长的夜晚现在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了,最后能不能成功就要看这最后几秒钟的短暂时间。在这短短的一瞬间必须同时做到:第一,不能让夜鼬们碰到古畲族女尸激起尸变;第二,也不能让任何一只夜鼬碰熄了义庄中的蜡烛;第三,要赶在金鸡报晓前扒下古畲族女尸的殓服,绝不能打破“鸡鸣吹灯不行脚”的规矩。 雍四向后退了一步,踏住脚下的瓦当,用脚把瓦当踢向扑在最前边的夜鼬。激shè而出的瓦当刚好打在那只黑色夜鼬的鼻梁上,夜鼬“嗷”的一声惨叫,滚在一边。 这时雍四也抱着古畲族女尸倒地避过了从半空扑过来的两只夜鼬,顺手抓起地上的蜡烛,右手擎着蜡烛用蜡烛的火苗烧断自己胸前的捆尸索,左手抓住古畲族女尸殓服的后襟。雍四和古畲族女尸都是倒在地上的,此时抬脚把背对着自己的古畲族女尸向前一脚蹬出,将女尸身上的殓服扯了下来。 这一下动作幅度稍稍大了一些,雍四一手抓着殓服,一手举着的蜡烛也已熄灭,远处的金鸡报晓声同时随着风传进后门之中。 夜鼬吃死人是很罕见的情形,而这义庄中十数只疯了一般的夜鼬同时扑到古畲族女尸身上乱咬 ☆、第37章:青龙 但是这会儿已经无大碍了,天亮了。应该说,鬼走了。 雍四缓缓站起,从里面走了出来,虽然鸡鸣已经响起,但是这山里头还是昏暗一片。 只见黑暗之中,雍四缓缓走了出来,从刚才就一直注视着雍四所有经过的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特殊事件调查专员”了,以他的身手和手段,根本不必阅天机这种道门传人逊色多少。 反而在某种程度上,我觉得他的身手更加敏捷,狠辣一些。 但是在我没注意的某一个瞬间,雍四的双手竟然抱着一个人出来,我仔细一看,竟然是存孝的身体。 存孝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了? “这个你得问问那位yīn阳先生了,具体事情我也解释不了。我只知道,刚才那具女尸是一个恶灵,恶灵从这年轻人的体内出来之后,由于怨念太强烈,侵占了他的身体。刚才我把那个恶灵制服了之后,这个年轻人的身体就出现在那里了。” 我抖了两抖,问道:“那就是说存孝现在体内已经没有恶灵了?” 雍四摇摇头说道:“不可能,这恶灵只不过别我压制下去了,根本没有被除掉。我想应该还在这个人体内才对。” 我心头一颤,原来是自己太天真了,如果事情有那么简单,那么阅天机就不会束手无策了。 我和雍四把存孝带回到葛大拿的家里,他们一家都在,杨莲花也在,我们没有逗留太久就离开了。 雍四暂时没有地方住,他最近几天都是在山里头随便找地方睡一觉,白天继续寻找他的组织所求他做的事情。 我虽然还不知道他的职业具体是做什么,但是隐约觉得,更这些神啊,鬼啊之类的东西脱不了关系。 雍四说他还有事情要忙,如果阅天机回来,就到白桦林去找他。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阅天机商量。 好在存孝的身体在这件事情之后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他每天继续躺在葛大拿家里,杨莲花白天夜里都在照顾着他。 事情平平静静地过了半个月的时间,转眼阅天机已经从北京回来了。 我迫不及待地跟他讲了之前存孝身体发生尸变的诡异事情,阅天机只是眉头紧皱,然后说时间紧迫,得赶紧完成两条线索的找寻任务。第一条就是要找出那个深不可测的孤魂野鬼“蝙蝠”。 阅天机去北京的时候,在同道中人所提供的线索当中,有人说在闽南地区的胡江镇见过蝙蝠在那里的鬼市出现。所以阅天机必须马上动身去找他。 而一听说他回来,我第一时间也是通知了雍四。我感觉雍四是个很了不起的人,如果他们两个人能联手的话,我想很快就能把存孝从危机中拉回来。 雍四见到阅天机第一眼时相当可气:“阅先生,久仰大名了,很荣幸能见到你。” 反倒是阅天机一向是臭脾气上身,对谁都没好脸色,瞥了雍四一眼之后问道:“你谁啊?” 雍四挪了挪眼镜框,微笑道:“无名小卒一枚,不足挂齿。听说阅先生此番要去胡江镇,正好,我前段时间刚从那里过来,不知道能否同行,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 阅天机知道雍四是我带过来的,也就没有说什么,不过还是丢下一句相当见外的话,说道:“黄鼠狼不会平白无故给鸡拜年。” 这话明面上是说给雍四听的,其实我感觉是在提醒我似的。这个确实是人之常情,如果我是第一天遇到雍四的话,也肯定会对他有所戒备的,毕竟做这一行的,好人坏人有时候很难说,很大程度上都是看利益办事。 雍四前段时间去过胡江镇,所以他建议阅天机从水路走,因为我们这一代多丘陵山地,如果是走汽车的话,很绕路,而且耗时相当长时间。但是走水路的话,沿着跋淄河往下走,大概两天的时间就能到达胡江镇。 听到这个建议,我十分高兴,立马举荐说道:“我划船厉害,让我跟去吧!” 我其实也是想为存孝尽一份力。 阅天机没有反对,随即雍四又提出,需要再找两名拥有丰富行船经验的老船手跟着一起去,因为跋淄河下游有一段鬼波渡口,相当棘手,如果不是有丰富经验的船手,肯定凶多吉少。 就这样我们带了村里的两个老船手,加上我和阅天机,雍四,总共五个人开始了往胡江镇而去的水路。 而我在没有征得我爹妈同意的前提下,头一次乘船离开杨家屯,沿着跋淄河往下游而去。 小船晃悠悠摇了河心,那九天之上突然狂风大作,乌云滚滚,闪电一道接着一道,河面上风浪大起,波涛汹涌。水天之间白茫茫一片,简直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水。 小船在河面上起伏摇摆,随时可能翻进水里。我大声呼喊雍四。这时突然砸下一个zhà雷,天地之间一派雪亮,在那白水黑云之间,就看见了一物冲天而起,身若青蛇,头似马鹿,张牙舞爪,怒视着我们。 那老船夫惊叫一声:“龙……龙王爷发怒了!”慌忙拉着孙子跪倒在船板上,向着那物磕起头来。 我们几个惊得目瞪口呆,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这时幸亏那船夫见多识广,还算清醒,他叫声“不好”,一脚踢开趴在船板上使劲磕头的老船夫,自己将那长长的竹篙往水底下使劲一撑,那小船便掉转了头,冲开巨浪,径直驶去。 我回头望去,天上还是一个接一个的zhà雷,闪电打得整个河面上白亮白亮的。 我突然叫道:“那龙不见了!” 我们几个转头看去,仍是白茫茫一片,不过那恶龙却没有了半点影子。那龙是跑到哪里去了? 这时雍四突然指着水里叫了起来:“在水里!” 那河水就“呼”地翻腾起来,白花花的向我们涌过来,还没有到跟前,已经变成了一股巨大的水柱,似乎携着万千的虾兵蟹将直直地冲过来! 那船早已经不受控制地四下摇摆开了,眼看着就要翻进水里。我和阅天机、雍四都小心地趴在船板上才不至于掉下去,那船夫和杨麻子却是大发神威,一人站在船头,一人站在船尾,拿着两只竹篙奋力撑着,避开一个又一个的浪潮。 雍四使劲扒住船板,大声喊着:“阅先生,这船要沉了!我们怎么办?” 阅天机对着他喊道:“船要是沉了,你要看好那孩子!” 雍四喊道:“你放心,他就jiāo给我照顾了!” 一个白浪打来,给他吃了一嘴的水,他哇哇直吐。 风越刮越烈,一道道白浪推着船走,小船浮萍一样在河面上漂泊,随时都有可能沉没。 这时那船夫大喊一声:“都给我扶好了!”随即将那十米长的竹篙尽力往河底一chā,小船在暴风雨中立时定住,然后竟然围着竹篙滴溜溜地转起圈来,那胳膊粗的竹篙也被扭成了麻花状,却始终被那船夫牢牢地握在手里。 雍四喊起来:“那龙咬住了竹篙,船走不了了!” 这时,一直默不做声的杨麻子发出一声呐喊,将另一只竹篙往水底下使劲捣去,一时间水花翻飞,一股浓烈的血水从水底下直喷出来,溅得满船都是。那船夫猛一松手,那麻花一般的竹篙立时散开,小船借着这股劲,离弦箭一般向着前冲去。 我们几个这才松了一口气。我还没坐定,又大喊起来:“礁石!小心前面的礁石!” 我定睛一看,哪里有什么礁石,分明是一条青鳞斑斑的龙尾,正携着九天风雷向着我们直扫过来。 眼看着那青龙翻山倒海般的一击,便要将我们这条破船击沉,这时杨麻子却将那竹篙猛然chā进水里,竹篙在水中chā得很深,弓成了一张弯弓,而那只小船也在急行中一顿,接着在水面上滴溜溜打了个转,继而向着一旁的悬崖直撞过去。 雍四果然还是没有见过这种大场面,急得大叫:“嘿,你小子怎么把船往悬崖上开啊!” 阅天机赶紧叫他闭嘴,那船夫和杨麻子这两人高深莫测,他们既然这样,肯定有他们的理由,我们老老实实在一边看着就行了,不要多什么嘴。 果然,就在小船要撞到悬崖之时,峭壁之间就有了一个裂缝,小船不偏不倚正好滑进了那条裂缝中。那青龙重重的一击也打过来了,悬崖一阵猛烈地震动,巨大的石块一块又一块掉下来,小船经那巨浪一推,进入到裂缝深处,而此时那些巨大的石块便堵死了裂缝。我们一行人陷入到一片黑暗之中。 那山洞里黑黝黝的,我们几人耳朵里只听见“哗哗”的流水响。 我大喊道:“打手电呀,打手电!” 阅天机说:“吵什么,吵什么,这不正找着呢嘛!” 手电进水了,打不亮。好不容易找到一盒火柴,不过也泡湿了。正在着急时,那船夫接过火柴,在耳朵里捂了捂,然后在石壁上随便一划,只听“哧啦”一声,一朵颤巍巍的火花就出现了。 那船夫用船板和缆绳头点了几个火把,递给我们,又在船头、船尾各chā了一个,那山洞内的情景就能看出来了。 ☆、第38章:鲶鱼怪 没有想到,这绝壁中还隐藏了一个山洞。山洞进口仅是一个巨大的裂缝,钻进去,却发现里面其实是个挺深的山洞。只见岩壁平整且规整,就像是人工雕琢过一般。我用火把照了一下,一块横在水里的岩石,竟然被雕成了一尊古怪的佛像。 这是一个什么地方,怎么会有如此神秘的山洞呢? 我看了看雍四,他摇了摇头,意思是没有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不过他也觉得这个山洞有诸多古怪,也拿着火把不断照着,有时还用相机拍了照。 小船晃悠悠地行驶在山洞里,下面是一派幽深寂静的流水。 前面突然“哗啦哗啦”一阵水响,拿火把照过去,却又什么都没有看到。 我松了一口气,刚转过头,火把映在黑黝黝的水面上,竟然看到一个青面獠牙的男子正张着手向着雍四走去。 我一惊,叫声“小心”,便冲过去拦在雍四的前面。 雍四吓了一跳,蹦起来说:“怎么了?怎么了!” 我说:“刚才我看到水面上有一个男人!” “男人?”我探了火把向下照去。可是那黑黝黝的水面上,哪有半点男人的影子。 雍四说:“你这小子就是爱疑神疑鬼的,放个屁你也要看看源头。那明明就是块石头,你紧张什么呀!” 我窘得要命,对雍四抱歉地一笑,他甩甩头表示理解。 前面高大的石壁上似乎雕刻了什么古怪的文字,小船慢慢地驶过去,我正要凑过去仔细看,可是岩石上传来“哗啦呼啦”一阵响声,吓了我一跳,我在旁边瞪着眼睛说:“阅师傅,是飞镰。靠,这么多的飞镰!“抬那石壁上果然落着密密麻麻的一层黑糊糊的蝙蝠,一个个倒挂在那里,不知道有多少,有一些被我们的火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3 章 惊醒,不满地冲我们“吱吱”叫着。 转过头看其他的人,只见那船夫站在船头不慌不忙地擦着qiāng,杨麻子则石雕一样蹲在船尾,雍四则仔细地看着岩石上古怪的文字。 幸亏山洞里黑,也看不出什么,就低低地咳嗽一声,问他:“这石壁上的文字是什么?你是研究这行的,这些有没有什么关系呢?” 雍四说:“我看这些文字异常古怪,并不像是普通的文字。” 我也看着那奇怪的文字,说:“不是文字,难道是图画吗?” 他摇了摇头,说:“我看好像是西南蛮荒一带的符咒一样,但是也不能确定。” 我说:“西南蛮荒的符咒?” 雍四点了点头,说:“是的,西南的蛮荒人信奉灵魂,认为人死了之后会化身成神,或者会变化成恶鬼。对于这些恶鬼,就要做法镇压住,不然会出来危害人间。那些古怪的符咒,应该就是镇压这些恶鬼的。” 我说:“难道这里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不成?你现在预感到什么了吗?” 雍四耸了耸肩膀,俏皮地说道:“我要是先知的话,一定会告诉你,可惜我只是雍四。” 这时,那暗黑色的水里突然有什么东西高高地跳了出来,然后又落回到水里去,接着满河的东西都往上蹿,一阵“劈哩啪啦”地响。 我就有些害怕,掏出了手qiāng到处瞄着,对我说道:“阅师傅,我们该不会又着道了吧?” 阅天机说:“先别慌,看看再说!”拿着火把一照,却发现水里直蹦的都是一条条白花花的大鱼。原来这山洞里久无亮光,我们几个在船上点的火把倒映到水下,鱼儿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被这亮光刺激得乱蹦乱跳。 据说在东南沿海,就有渔民利用鱼的这种特xìng捉鱼,将那小船的底下涂上白漆,再在船上安放上明亮的松明火把,小船在水里一路行驶,也就有了一路的鱼跟着乱蹦,甚至直接蹦到了小船上。这种捕鱼方法在沿海一带多有实行,渔民称之为“跳白”。 “这下可好了,有鱼吃了。”我故意用手“啪啪”地打着水,吓得鱼儿更是乱蹦,有的就蹦到了船舱里,被他一脚踩住。 我说:“嘿,又上来一条!今个儿我给你们露一手,来个bào烤全鱼,保证让你们几个吃得肚皮溜圆。” 这时,那暗黑色的水里又卷起一个漩涡,那水波不甚大,但是我们整个的小船都开始跟着摇动起来,好像水底下的什么东西被我们惊醒了,正在水下虎视耽耽地盯着我们。 “阅师傅,水里有古怪!”我叫起来,抬起qiāng,向水里瞄着。 “别慌,先看清楚情况再说。”我仔细地盯住那水底,这时那水下冒出了一股股的血水,把河水都染红了,接着水下就冒出一串串气泡,一块块残缺的鱼身子从水里浮了上来。 这水底下到底是什么东西呢?为什么如此残暴? 那漩涡又卷了起来,水花之中,隐隐约约看见一个黑褐色的物体贴着水底缓缓游动着,凡是遇到它的鱼无一不被它咬成二截。它并不是为了吃鱼,完全是因为它嗜杀的本xìng,这东西的凶残可想而知。 “立青,它上来了!”雍四叫起来。 又是一串混着血水的气泡,那东西果然渐渐浮出水面来,它足足有十五六米长,扁平的黝黑的头宽大得像一条小船,黑褐色的身体,头上长着几条硬扎扎的须子,两只黑洞一般的眼睛冷冷地盯着我们。 “塘虱,那东西是塘虱!”我叫起来。 我也倒吸了一口冷气。传说中的塘虱残暴无比,素有淡水鲨鱼之称,这个塘虱又是如此的巨大,就算是一条鲨鱼估计也就是如此的威力了。 “立青,塘虱又是什么?“ “塘虱是广东话,其实就是鲶鱼,特别大型的残暴的鲶鱼就叫做塘虱。”我一边紧张地盯着塘虱,一边解释道。 “鲶……鲶鱼?能长到这么大?”雍四不解地问。 我说:“这种鲶和普通的鲶不一样,这叫胡子鲶,是一种残暴的食人鱼。在水中横行霸道,见什么吃什么。前一段时间在花都芙蓉璋水库里闹得沸沸扬扬的水怪食人案件,就是这种东西搞的鬼。在花都芙蓉璋水库中,每年都要莫名其妙地死几个人,有人就传说是水怪所为,后来清查后发现,那罪魁祸首就是这物件。一般来说,这东西长到二三米就已经无法无天,再无对手了,花都芙蓉璋水库中的一条长到了三米长,十几个壮汉才将它拿下。没有想到,我们竟然在这个山洞里遇到了这样一条巨型塘虱!” 正说着,那塘虱已经大张着嘴向我们直冲过来。我见那塘虱来势凶猛,忙让雍四小心,那边那船夫稳稳的两qiāng,早已经打进它的嘴巴里。那塘虱吃痛,咆哮一声,尾巴一卷,翻起巨大的血浪,然后一头扎进水里。 暗黑色的水面重新恢复了平静。船头上的火把“吱吱”地燃烧着,我们几个人纷纷持qiāng戒备,大气也不敢出。这东西凶残无比,又兼在水下横行惯了,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亏,不知道接下来它还会用多么残暴的手段来报复我们。 暗黑色的水面渐渐地又翻腾开了,像烧沸的沸水一般。这时水下“咕嘟”一声,突然就浮起来一具腐烂了的苍白的尸体。 我吃了一吓,脸色苍白,说:“阅师傅,这是什么东西?” 阅天机说:“这可能是从前那塘虱吃的人,现在从水底下浮出来了。” 我抓了抓头皮,说:“不对呀,阅师傅!按说这塘虱吃人,不是连ròu带皮一齐吞到肚子里去吗,甚至连骨头渣滓也不会剩下,这怎么能出来一具带皮的尸体?” 我也不明白了,据说老虎在山林里吃了人,那死人的冤魂还要继续当作那老虎的奴仆,去引诱更多无辜的人给老虎吃,这就是成语“为虎作伥”的来历。那引诱人的恶鬼冤魂,就是人们所说的为虎作伥的伥鬼,可是如今这水下突然出现了这样一具死尸,又是什么意思呢? 这时,水下突然又冒出了一串一串的水泡,转眼间又从水里面冒出来几具苍白的腐烂尸体。那尸体一个个仰面浮在水面,身上大部已经溃烂,无数的蛆虫和水蛭在那堆烂ròu上蠕动着,让人不禁作呕。 我有意地挡在雍四前面,怕她看了这些受不了。没想到雍四却是相当镇静,她静静地看着漂浮在水面的尸体,说:“立青,这些人并不是塘虱咬死的。” 我说:“你怎么知道?” 雍四摇了摇头,“尸体高度腐烂,已经无法辨认清楚了。但是根据他们的面部来看,他们死前一定没有经受什么痛苦,而且看他们的表情好像是自己心甘情愿的死去一样。” 我这时根据她说的仔细看着那水中漂浮的尸体,那一具具的尸体果然是面容祥和,甚至在嘴角边挂了一股诡异的笑容,让人看了不禁毛骨悚然。 这时,我结结巴巴地喊起来:“阅师傅,这些死人活了!” 阅天机和雍四吃了一惊,再回头去看,那些水中的尸体似乎活了一般,纷纷向我们的小船靠拢过来。 这时qiāng就响了。那船夫端着qiāng就朝水下“啪啪”地shè击,水中立时涌出来一股股的血水。 绝对是那只邪恶的塘虱在水下捣鬼,但是它并不露出头来,那水中一具具诡异的尸体就缓缓地围拢过来,在我们小船周围围成了一个大圈。 我就问那船夫:“大叔,我们该怎么办?” 那船夫没有说什么,突然从后腰抽出一柄镶嵌着宝石的刀子,他把那刀子拿定了,“嗖”地一下划破了自己的手腕,把胳膊向水中一伸,一股血水呼呼地流进水里,那河水一沾到那船夫的血,竟然像是油锅里滴进了水,一河水便zhà翻了锅。 我在旁边看得傻了眼,说:“阅……阅师傅,那船夫他想干什么?” ☆、第39章:悬棺 阅天机似乎也弄不懂他要干什么,不过看他的样子,估计是要逼那水里的塘虱出来吧。 雍四也说:“立青,我看见那只塘虱要出来了!” 河水继续翻腾着。阅天机和我听了雍四的话,各自戒备着。只见血水翻腾之处,那只邪恶的塘虱就突然跃出水面,朝着我们恶狠狠地扑过来了。可是最让我们惊奇的是,就在它扑过来的一瞬间,周围聚拢的尸体竟然一个个直立起来,张牙舞爪地向着我们扑来。我和雍四不禁惊呆了,一时间谁也没有动弹,就那么直愣愣地看着那塘虱裹挟着一堆尸首向我们扑来。 就在我们几人被那突然而来的诡异塘虱镇住之时,旁边突然冲过来一个人影,正是杨麻子。他双手擎了一柄长刀,看也不看,就这么直戳戳地向前刺去。他刺的动作有些古怪,很像古代日本武士最后一击的姿势。 就在那时,时间仿佛是凝固住了,我只看到那些尸体突然一下都定住了,随即血花四溅,那诡异的塘虱的大嘴被刺刀刺中,可是依然用那尖利的牙齿恶狠狠地咬着钢刀,咬着,咬着,突然身子就不动了,重重地跌进水里,那些诡异的尸体也在一瞬间消失了。恍惚间,仿佛做梦一样。 杨麻子一刀刺死了那怪鱼,依然是一言不发,默默地转身离开了。 我还晕乎乎地站在那里,阅天机推了推我说:“干什么呢?” 我痴呆呆地看着他,说:“阅师傅,你打我一巴掌!” 他说:“你小子不是被吓疯了吧?” 我说:“你别管,打我一巴掌!” 他甩手就给了我一巴掌。 我捂着脸突然就乐了,“真的痛,这就不是做梦了,我还活着呢!” 阅天机就叹息着:“好人不长命,祸害一千年。我看你小子没个一千年是死不了的了。 雍四还在看着水中漂起来的那只塘虱,突然说:“立青,我看到那塘虱的肚子里有一把钥匙。” 钥匙!这诡异的塘虱肚子里还能有什么钥匙? 阅天机就叫我把塘虱从水里拉出来,剖开肚子看看里面有什么。 我嘟囔着嘴不愿意。他告诉我这鱼肚子里八成有宝贝,我这才肯去伺候那鱼。 塘虱肚子被划开了,内脏之类的东西流了一地。 先找到了那个极大的胃泡,捅开后酸臭无比,我就捏着鼻子用刀子扒拉着,这一扒拉,就从里面滚出来一个黑乎乎的物件,竟然是一个人的头颅,已经被消化得差不多了,还剩下一团乱糟糟的头发。 我低下头仔细地找着再找里面就有了一个金灿灿的小匣子,大喜道:“宝贝,有宝贝!”也顾不得脏了,我伸手就抱了起来。然后在水里洗干净了拿出来,沉甸甸的,果然是个黄金打造的匣子,上面还镶嵌了几枚奇异的宝石,幽幽地发着红光,打开后,里面是一柄奇怪形状的翡翠钥匙。 雍四说:“这就是我刚才看到的钥匙。” 阅天机劈手夺过匣子仔细地看着那匣子上的花纹,眉头就攒在了一起。我问:“这匣子有什么不对吗?” 雍四也瞅了瞅说道:“这匣子上的花纹是古代西夷的一种特殊文字,很不常见。怎么可能呢?” 我说:“这文字有什么古怪的吗?” 他说:“这些文字确切地说是一种符咒,专门在封印恶鬼邪灵时用的,只有在那穷凶极恶的地方才能见到。” 我就沉默了,然后说:“难道这里是穷凶极恶的地方?” 雍四摇摇头,“我不能肯定”。 我就在心里暗道:“靠,这可真是点背到了极点,刚被龙追,现在又被鬼打。这年头真是人倒霉喝口凉水也塞牙!” 这山洞有诸多古怪,取了钥匙之后,我们也不敢停留,一路驱船向前走。那山洞里的水又“哗啦哗啦”地响了起来,水面也渐渐高起来,水下能看到一个又一个巨大的台阶。 又走了一程,突然豁然开朗,前面一片亮光,船竟然这样就出了山洞。 山洞外是两座高高的陡峭山崖,中间是一脉弯弯曲曲的湍急流水。看样子,沿着这脉溪水就能走出这里了。 几个人折腾了大半天,又累又饿,我们就在山崖旁边停下船,把锅端出来,装了半锅清水,将那山洞里捉来的的鱼刮鳞洗净了,几个人美美地吃了一顿鱼ròu。这鱼真是肥美少刺,ròu全是一瓣瓣的蒜瓣ròu,把我吃得直流哈喇子。 阅天机说:“吃吧,吃吧,你小子也就只长了个吃心眼!” 雍四没有吃多少鱼,这时仰望着四周的山崖。我走过去,问他怎么不多吃一点儿。他指着山崖说:“立青,你看看那悬崖上吊着的东西。” 我抬头看去,那高高的悬崖上竟然悬挂着一具又一具巨大的石头棺材,那棺材样式奇特,并不像我从前在武夷山看到的沉稳厚重的石馆,而是一律是中间宽,两头窄,就像是一个个小小的独木舟,好像随时都能掉下来一样。 我看了看,“这是悬葬。不过,在这个隐秘的地方,又怎么能有这么多的悬葬?” 雍四对悬葬并不了解,我就简单地给他讲解了一番 悬棺葬是利用天然崖洞或绝壁上的平台,有的在峭壁上凿孔打桩,将棺木放在上面。福建、云南、四川、贵州等地的少数民族中曾流行悬棺葬,当地俗称“挂岩子”。悬棺葬是中国古代南方一些民族的葬俗,其中以福建悬棺葬的年代最为久远。大约在夏代之前,距今已有三千多年。由于年代久远遗留下来的悬棺已不多见,只在武夷山的千仞绝壁上还能看到一处虹桥板。悬棺遗迹最多的是四川珙县麻糖坝。在武夷山九曲溪两岸的峭壁上,至今仍存有悬棺遗迹十余处,随葬的龟形木盘是具有商周青铜文化特征的遗物。 这种丧葬礼制的产生和形成,是与当地人民的灵魂信仰、祖先崇拜分不开的。采用悬棺安葬死者,是为了保护好死者,使他不受侵犯。把死者悬葬在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4 章 江河的绝壁上,可以使死者继续用他的智慧和权威,保护和监视他的子孙和臣民。 他们安放死者身体的姿势也与汉民不同。据说是出于对鬼灵的恐惧和防御,所以南越人死后身体都是屈体侧身葬侧身、屈肢、右手枕在头下。这种葬法的含义有二:一是回复胎儿的状态;二是以防死者灵魂搔扰。所谓让死者恢复胎儿状态,意思是怎样来到人世,又怎样离开人世,并有让死者尽快投胎转生之意。对于这种习俗,古已有之。旧时,俗固族人死后在尸体未僵之前,把腿和臂的关节收拢,合掌,用带子把尸体捆成胎儿状,谓之圆寂。而云南独龙族的屈肢葬是为了让死者环火而眠。 同天葬、水葬一样,悬棺葬是一种古老的丧葬形式。据三国时吴人沈莹的《临海水土志》记载,当时浙江瑞安至福建连江一带的“安家之民”,以及“台湾土著”“夷州民”在饮食起居、风俗习惯上非常相近,而且都有悬棺葬的习俗。在台湾偏僻的小岛兰屿居住的雅美人,至今保留着这种葬俗。 葬址一般选择在临江面水的高崖绝壁上,棺木被放置在距离水面数十米的天然或人工开凿的洞穴中,有些则是直接放在悬空的木桩上面。重达数百公斤的棺木是如何安放在悬空的绝壁上呢?从棺木首尾两端凿有穿绳用的方孔推测,为悬索吊下。也就是说,在放置悬棺的峭壁背后或两旁选择地势较为平缓的地段,人们先将棺木运上山,派工匠凿好洞穴或架好木桩,再将棺木吊装好。有时候,先沿崖壁凿出一条通道,将棺木依次推进,可以集中放置一批棺木以省去许多麻烦。 这时我他们也过来了,张着嘴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这棺材吊得那么高,里面肯定有不少好东西。可是咱们只能在底下干看着着急,那么高的悬崖,咱们也够不下来啊。” 那船夫看了一眼,淡淡地说了一句:“这是古畲族的悬棺。” “古畲族?”我一愣。 古畲族是个神秘的部落,又是这个古畲族。 古畲族的许多风俗习惯是很奇特的。据说他们死后,流行的埋葬方法称为崖葬。崖葬,也称岩葬。此葬法是将棺木安放在通风的岩洞里,有的安放在洞中的木架上,洞口用草木遮掩。 船是古畲族生活中必不可少的用具,把死者放入船形棺木是对死者的敬重。而出于对高山的崇仰,他们又把逝者安放在最接近“天神”的地方,以使他们不被世人打扰,从而更好地庇佑后人。 据说古畲族xìng格古怪,不愿与人接触。 可是,在我们所处的地方,怎么会突然就有了这么多古畲族的悬棺呢? 我想问那船夫,可是他又不说话了。 ☆、第40章:财迷心窍 既然没有再发现什么,我们就让老船夫收拾干净了碗筷,行驶着小船继续出发了。 小船正在行驶间,那小溪上流就悠悠地漂过来一个东西。我以为是来了个什么好东西,踮起脚一看,竟然是一具尸体!那尸体仰面漂浮在溪水中,顺着水流缓缓地冲了下来。 我就喊起来:“阅师傅,这水里怎么又出来个尸体!” 他抬头一看,那尸体并没有腐烂,可以看出来是具女尸,面色苍白,一头长长的头发漂在水里。正看着,小溪上流又漂过来一具具的尸体,有仰面的,有趴伏的。 我咋舌道:“怎么这河里的死人全是女的?” 大家也都感觉奇怪,这溪水里怎么能有这么多的尸体? 这时那船夫在一旁冷冷地说:“也有男的,男的都是趴在水面上的。” 我突然想起来,古人云:“死者入水后,少则三五日,多则十日,必然男伏女仰,魂归天国。”这里的“男伏女仰”,就是说,人的尸体漂浮在水里十天以后,那男的尸体就会自动趴在水面上,而女尸则是仰在水面上。 这时,一直在一旁静静看着的雍四突然叫道:“快停船,快停船!” 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赶紧让老船夫把船停下,问雍四出了什么事? 雍四摇摇头,说:“我突然觉得有些恶心,是不是前方有什么不好的东西?” 我觉得雍四的感觉很准确,特别是在这个时候,宁可信其有,不能轻易冒险。我们听他这样一说,就把小船泊在岸边。 这时,前面突然“轰隆”一声,一具巨大的石棺从高高的悬崖上坠落下来。紧接着,一具具沉重的石棺一个接着一个掉了下来,砸进溪水里,简直像是下了一阵石棺雨。 我们几个看得目瞪口呆,幸亏这时没有过去,要不是刚才雍四提醒,我们现在早已经葬身鱼腹了。 等那石棺落尽,我问雍四:“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吧?” 雍四却紧紧抓住了我的手,说:“那石棺里爬出来了一个男人!” 我听他突然这样一说,不禁毛骨悚然,转头看时,那石棺却是依然静静地伏在水里,并没有什么变化。 我就对雍四说:“这石棺好好的,看起来没有什么古怪呀。” 雍四也看着那石棺,然后不好意思地笑了,说可能是因为一路上遇到了那么多怪事,弄得他有点神经过敏了吧。 我埋怨道:“真是的,你刚才那么冷不丁一说,把我惊出了一身冷汗!” 我忍不住讽刺他说:“就你小子那皮厚ròu粗的,还能惊出冷汗来?”扭过头去想再贫他几句,突然就愣住了。在我的身后,竟然站了一个浑身上下用白布裹着的男人。 我慌忙低声叫道:“阅,阅……” 阅天机说:“叫我干吗?” 我抬眼再看,那裹着白布的男人又不见了。我就有些慌张了,看来这个地方确实有着什么诡异的东西,就喊着老船夫:“赶快开船,快开船!” 这时天上突然打下了一个闪电,紧接着“呼啦哗啦”拥过来一堆堆的黑云,这晴朗朗的天空突然就黑了下来。 我们几个正在惊奇,那yīn沉沉的天上突然就裂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越来越大,向外放shè出璀璨的光芒。 金色的光芒直shè过来,逼得人眼睛都睁不开,几人纷纷用手遮挡。那金色的口子更加大了,颜色却渐渐淡去,像在天际垂下了一条巨大的金黄色幕布。那幕布的颜色慢慢变化着,渐渐就浮现出广阔的大地、奔腾的骏马、宽广的河流…… 以及大群大群穿着古代盔甲的士兵,正举着弯刀呐喊着向前冲锋。对面,则涌动着一个个黑色的诡异身影,不知道是人还是什么。呐喊着的士兵一碰到那混沌的黑影,便出现了喷shè的鲜血、碎裂的尸首、痛苦的抽搐…… 眼看着士兵这边节节败退,就要抵挡不住,此时在那血腥的人群之中,传来一声犀利的呼啸,随之疾驰出一个一身银装的男子,骑一匹长着独角的白马,手持一把五尺多长的宝剑,锋芒毕露,在人群中纵横飞驰着,所到之处,黑影躲闪不急,鬼哭狼嚎,纷纷在那锋芒中化为一滩滩黑血。 就在这白衣少年所向披靡要率领士兵重整阵脚的时候,在高高的山崖上出现了一个女子。那是一个奇怪的女子,她赤着脚旁若无人地在山崖上走着,头发在风中吹散了,嘴里喃喃地念着什么,似乎眼前的战争和她毫无关系。 这时候天上下起了血雨,那血红的粘稠的雨水落到士兵的身上,立刻摔在地上痛苦地抽搐着。那血雨竟然像红色的dú蛇一样,钻进了人的身体,将人活活地吸干鲜血致死。 面对这诡异的血雨,白衣少年大吼一声,威势之大,连山崖都要摇晃几分。他纵身一跃,怒冲上山崖,冲着那个女子大声呼喊着什么。那女子只是轻轻地摇头,古怪地微笑着看着他。 他慢慢地擎起那柄宝剑,手只是微微一抖,那宝剑已经锋芒毕露,剑气冲天。他将剑指向女子,还没出手,他的脸上先就有了大滴大滴的泪珠。 那女子微笑着看着他,一步步向他走过去。 时间仿佛一瞬间被凝固住了,天空上打起来一道道的闪电…… 幕布剧烈地抖动着,什么也看不到了,只能感觉到整个山崖剧烈地抖动着,有人在撕心裂肺地嚎叫着,像一匹受伤的狼。 巨大的金色幕布就这样一点点地褪去了颜色,渐渐的,天空恢复了平静,云开雾散,什么也看不到了。 船又行走了多半日,那船夫指挥老船夫将船摇进一条支流。那水就越来越大,再行了没有多远,竟又回到了京杭运河之中。 我看着那船夫在给老船夫熟练地指点着水路,不禁暗暗惊奇,没有想到这那船夫对于这里的水道那么熟悉,真的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就这样,小船一路在水中行驶着,那船夫和杨麻子依旧是我行我素,我和阅天机与雍四也渐渐熟悉了,几个人天天在一起吹牛侃天,倒也自在。 小船已经驶到闽南地界,眼看着就要到胡江镇了。 那一天,我和阅天机、雍四三人正在船舱里喝酒聊天,外面突然一阵金光闪耀,只听得老船夫的孙子在外面喊着:“金子,水底下有金子!” 我和雍四也跟着出去想看个稀奇。在那幽深的水下果然shè出了一道金光,开始只是一线,刹那间金光盈满河水,流水映着金光,金光里衬着流水,一时间金光闪闪,流水哗哗,晃得我们几个人的眼睛都要花了。 “阅师傅,这水底下有宝贝!”阅天机使劲揉了揉眼睛,探头向水里望去。金光道道之中,却始终看不分明到底是个什么物件。但是他对金子倒是蛮贪婪的,都说这个家伙不是什么视钱财如粪土的世外高人。 那老船夫则两眼发愣,说:“这是龙珠,水里的神珠!”说着就向着水里“嘭嘭”地磕头。 阅天机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时说:“我看在这河水中的可能是颗珠子,就像古代传说中的夜明珠一样的东西。” 雍四也点点头,说:“我查过资料,出现这样的景况,应该就是一颗夜明珠了,也被称作神珠。这珠子多出现在水中,没想到这次竟然被咱们撞上了。” 我赶紧追问我这珠子的来历。 雍四说:“据北宋科学家沈括巨著《梦溪笔谈》第二十一卷《异事异疾附》载:‘嘉佑中,胡江镇有一珠甚大,天晦多见。初出于天长县陂泽中后转入甓社湖中,又后乃在新开湖中。余友人书斋在湖上,一夜忽见其珠甚近,其大如半席,壳中白光如银,珠大如拳,灿然不可正视,十余里间林木皆有影,如初日所照,远处单见天赤如野火。悠然远去,其行如飞,浮于波中,杳杳如日。’在高邮县志中,也对这湖中的神珠有过多次介绍。高邮人崔伯易经常见到此珠,为此写过《明珠赋》。甚至这‘高邮神珠’被列入了高邮十景之一。不知什么原因,截止到元朝时期,关于这颗珠子就再也没有相关的史料记载了。只是在近几十年里,才有人传言,曾在那鄱阳湖的惊涛骇浪中,又觅得那宝珠的点滴影子。不知道怎么的,它又来到京杭运河中了?” 大家听他这样说,拍着手说:“造化,造化!这真是前世修来福分。赶紧将这个罕世的宝贝给打捞上来。” 雍四说:“这我也不懂了,反正要得这样的宝贝是需要机缘的。要不然你去问那船夫他们吧,应该知道怎么办。” 我就喊了一声,又喊了一声,那船夫就从船舱里走出来,手里拿了一杆长qiāng,竟然对着我们瞄准。 阅天机和雍四不由大惊,说:“不好了,那船夫一定是见财心切,现在要杀我们几个灭口了。” 我也诧异那船夫的举动古怪,但是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猛然一转身,就看见那金光之中突然出现了一艘金碧辉煌的龙船,船上喧哗骚动,热闹非凡,正朝我们缓缓地开过来。 ☆、第41章:鬼船(求推荐和收藏) 我见这水中突然冒出了这样一艘怪船,也是惊奇不已,说:“阅……阅师傅,这怎么突然出来了一艘船? 那老船夫说:“造孽啊,造孽啊!这是隋炀帝的鬼船啊!他应该是来看琼花的,怎么偏偏让我们给赶上了?” 我听他这样一说,也先有几分惊慌,忙问雍四:“你快看看,那船里面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吗?” 雍四摇摇头,“那只船里面黑糊糊的,我什么也看不见,但是我觉得那船上有一个我很熟悉的人,正在等着我。” 我听他这样说,更有些着急。 这时那龙船慢慢地近了,船身宽阔,桅杆林立,甲板上莺飞燕舞,还仿佛能听到船上宫女唱歌的声音。那声音,让人不觉沉醉其中,好像恋人在远方遥远的呼唤一样,让人昏昏沉沉的情不自禁的想跟着它走。刚听了一会儿,我就有点神情恍惚了。 那船夫在那边迷迷糊糊地说:“阅……阅师傅,我是不是眼花了?我怎么觉得那龙船上的小宫女在招手让我过去呢。”说着,就直直地往水里走。 我赶紧上前抱住他,却拉不住,这家伙拖着我直往水里走。我照他脸上“啪啪”地打着大耳刮子。那船夫却还是迷糊着,我一边使劲拉着他,一边大声喊着:“大叔!大叔!” “轰”的一声qiāng响了,一枚雪亮的燃烧弹划过天际,将那河面上照得仿佛白昼一般。 被强光一照,我们不自觉地用手挡住眼睛。那船夫也从刚才的恍惚中走出来,捂着脸说:“你小子打我干什么?” 我说:“不打你,你刚才就跑到水里喂王八去了!” 他这才想起刚才的事,两人一齐转过头看去,哪里还有什么金碧辉煌的龙船,在那空dàngdàng的河面上,只有一个黑糊糊的大船,船身上结满了青黑的水草,一个挨一个的虾贝残骸纠缠在水草上。 这时,雍四惊恐地叫了起来:“这是我是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5 章 艘过去的商船!我十年前曾经见过” 我听雍四这样一说,立刻浑身直冒冷汗。 阅天机看了看那船,说:“雍四,你该不是看走了眼吧?这水面上的船那么多,看起来都一样,怎么那么巧就是你曾经见过那艘?” 雍四指着那船,说:“你看看那船上写的字。这是我父亲的船,他的船是以我的名字命名的。” 我和阅天机向船首看去,果然就用红漆涂着“耶帆号”这几个大字。 我诧异道:“你不是姓雍吗?” 她说:“我父亲说,在很久很久以前,我们家族是姓耶的,后来因为各种原因才改姓雍了。”他看着我,“我要上这船上去! 阅天机说:“不行,这船来路不明。那只船到现在早就该腐烂了。” 他摇摇头,说:“我总觉得父亲就在这艘船里等着我,我一定要去看他。” 他既然这样说,我就不好阻拦了,忙招呼那船夫和杨麻子拿了武器一起去那船上查看。但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那船夫和杨麻子却公然拒绝去那艘船。 那船夫说:“你们派我们来只是带你们到胡江镇的,我们不会随便到这艘来路不明的船上去冒险。” 雍四说:“阅先生,你们不用担心我,我自己去就行了。” 我火了,进船舱拿出救生筏,快速充好气,说道:“雍四,我和你一起去!”就要走。 那艘船身上全是黏糊糊的一层水草,里面裹了一具具死鱼的骸骨,间或还有几具大的骸骨,不知道是不是人的骨头还是什么其他大型动物的。黑漆漆的船壁上还结着一个个拳头大的螺蛳,不知道已经在水底下浸泡了多长时间。 我们划着小筏子,绕了大船整整一圈,才看见旁边吊下来一条长长的悬梯。我们将救生筏系在悬梯上,几个人依次往上爬。 我先扒住船舷探头看了一眼,甲板上长满一层厚厚的黏糊糊的绿苔,一条银白色的小蛇弓着身子盯着我,很快就钻到水草里不见了。 我拉了阅天机和雍四上来,阅天机一脚踏到甲板上,先是一滑,险些跌倒,等站稳了身子一看,脚底下竟然趴着一个巴掌般大小的吸血蚂蝗,正在慢慢地蠕动着。 阅天机恶心得不行,找了个稍微干净点的地方,再不愿意动一步。 我扯住阅天机,和雍四下到舱房。看着那一排排被水草覆盖住的房门,我扭头问雍四:“我们先去哪个房间?” 雍四指着其中一个房间,说:“我感觉这个房间里有人在一直等着我。” 我听他说得郑重,心里也有些悚然。 我这时偷偷地说:“阅师傅,你看这船上哪有什么活物。雍四她是不是被鬼魂附体了,怎么老是想去那个房间?” 阅天机说:“别胡说!你小子要是不敢去,我陪她去。” 我说:“小看我?我这时给你创造机会呢,这都看不出来?” 这时,雍四已经自己走到那个房间旁,只轻轻一推,那门上的一层水草竟然自己“刷刷”地掉了下来,沉重的房门“吱呀”一声开了。雍四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我和阅天机在一旁都看呆了,恍惚中那水草竟似有生命一样,自己“刷刷”地退了船舱。我见雍四这么轻易就进去了,才回过神来,怕他在里面出什么事,连忙想跟进去。可是,那房门却又自已关上了。我上前使劲去推,房门却纹丝不动,我就大喊:“雍四!雍四!”可是没有人答应,我又喊,“阅师傅,阅师傅!快来帮忙!” 阅天机答应了一声,刚要过来,身子却又定住了,惊恐地看着我的另一侧。我一愣,又觉得身上凉嗖嗖的,扭头一看,竟然有了一只水桶般粗细的银白色大蛇,正昂着脸盆般大小的蛇头,朝我“嘶嘶”地吐着血红的信子。 我一惊,这是什么怪蛇,怎么会这么大!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腿脚都软了,就这么痴痴地站在那里看着它。 阅天机在那边大喊:“快跑!” 我才回过神来,慌忙往阅天机那边跑,阅天机举着qiāng压阵,防止着那大蛇突然蹿过来。不过那蛇仿佛对我们并不感兴趣,不但没有扑过来,反而把头缩了回去,身子懒懒地倦成一团,像睡着了一样。 我看那蛇奇怪,试探着跺脚吓唬它。那蛇依旧纹丝不动。我说:“嘿,这蛇是不是在冬眠呢,怎么这样懒?” 阅天机说:“七月天里冬眠,你以为是你呢?” 我这时想起雍四还在那里面,就要再往里走… 阅天机使劲拉住我,“你小子想让蛇吃你啊?还敢往那儿去!” 我说:“雍四还在里面!” 阅天机不做声了,从裤子里掏出了一盒烟,全部点着了,让我拿着,我不拿,直着眼问他:“这都火烧屁股了,你还顾得上吸烟?” 他说:“你懂个屁!蛇怕烟气你懂不懂。咱们待会儿拿着这个过去,那蛇估计就不会扑过来了。” 我这才接过烟,在手里举着,和阅天机一起小心地朝那房间靠过去。就在我们要靠近时,那懒蛇突然一个跃起,怒张起脸盆大小的嘴,直直地向我和阅天机扑来。我叫了声“妈唉!”,一屁股摔在地上,连忙屁滚尿流地往回爬。 他赶紧拉起我,两个人仓皇地跑了回去。 阅天机惊魂未定,还不住地摸着胸脯喊妈。 我见他这样,又可气又好笑,骂道:“你到底是真懂还是假懂,我见那蛇根本就不怕这狗屁烟头儿!” 阅天机被吓了半死,慌张张地说:“狗日的谁他妈敢骗我,回去废了丫的!” 这时我回过头,见白蛇又懒懒地趴在那里,不禁有些奇怪,说:“阅师傅,你有没有发现那蛇有点奇怪?” 阅天机说:“奇怪?它要是不奇怪,早把你我给吞进肚子里去了。” 我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觉得那只白蛇好像并不想伤害我们,只是守着什么东西,不让我们靠近而已。” 阅天机眯着眼看了看,也说:“经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儿那么个意思。不过,这白蛇守护的究竟是个什么物件呢?” 我想了想,说:“这蛇好像是在守护着……”突然一愣,一个思路突现出来,“这蛇是在守护着那个房间,它不想让我们进去。” 阅天机一愣,看着那条怪蛇,看样子确实就是在守护着雍四刚刚进去的房间。 雍四在进去之前曾经说过,在那房间里有人等着她。可是,这房间里到底有什么呢? 阅天机叹息起来:“我的个天神呀!我我这次可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怎么上了你们的贼船!”这时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兴奋地说,“你说这房间里是不是有什么宝贝?要不这条白蛇干什么在这里看护着。”转而又担起心来,“你说雍四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应该不会吧。”我说,“他说有人在等他,若是有危险她会感觉出来的,况且这条白蛇也没有攻击咱们。应该是没有事的。” 阅天机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你说想见他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当然是个绝美的漂亮姑娘呗。”我见形势并不很危险,也放松了下来,便开始打趣他。 ☆、第42章:关于这条河(求推荐和收藏) “又开始闹了不是。”阅天机不满地说道,随即好像又想起了什么,给我说了他之前看到了一个场景 之前我们的船路过尸体堆时,那船夫叫我们闭上眼睛,阅天机有点不相信那船夫,中途偷偷睁开了眼,就看见一群群的男人和女人,身上拖着长长的白布,围绕着我们的船跳舞。 “你还真别说,那些小娘子还长得真是俊,看得我两眼都发直了。”阅天机回味道。 我说:“那女鬼怎么没把你这个色鬼给拖到水里去啊?” 阅天机说:“你倒是听我跟你说啊!当时我见有个俏娇娘冲我妖艳地一笑,把我的魂都要勾走了一半,当时就犯迷糊了,伸手去拉她。那女人就躺在了我怀里“咯吱咯吱”地笑。就在这时,那船夫突然在那边一挥手,不知道弄了点儿什么,我就突然觉得身边冰冷冰冷的,再往怀里一看,我的个妈呀,这怀里哪里是什么美娇娘,竟然是一具女尸,浑身都腐烂了,两只眼睛鼓得像个癞蛤蟆!” 我就笑了,说:“活该,看你以后再色迷迷地看小娘子!” 阅天机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不过那那船夫和杨麻子确实不一般。你发现了吗?我看他们两个就不像是一般的人物。” 我说:“你为什么这么说?” 他说:“你想啊,那行船的人手脚多利索,那眼睛就像锥子,两只手就像钳子,恨不得见到什么就撬走什么。要是他们二人真是那行船的,那么精致的黄铜匣子还能落到你我的手里?凭良心说,这一趟出船全靠他们二个,他们要是开了口,咱们还能不给他们?” 那船上的小孩原本坐在一旁听我和雍四说话,这时却突然说了一句:“那龙舟不是幻影。我和龙舟上的女子说过话,他还给过我一块玉佩呢。” 这小孩突然说了这样一句,我和雍四不觉一惊,刚要问得详细一些。小船却突然顿在水上,停止不前了。就听到在船头撑船的老者瓮声瓮气地喊着孩子,让他把那一葫芦老酒送过去。 那孩子便摘了挂在船舱里的一个紫皮葫芦,去给老人送去。我们听见那老人“咕咚咕咚”喝了酒,又小声训斥孩子不要在客人面前胡乱讲话。那小孩先在旁边辩解着,末了就挨了打,伏在船舱里“呜呜”地哭起来。 这孩子因为与我们说话才挨了打,我们在里面坐不住了。我便拿了瓶北京特产的二锅头出去,坐在船头,邀那老人共饮了起来。 二锅头本是烈酒,二人你传过来我传过去,畅饮起来。这喝酒最能拉近人与人之间的感情,烈酒向那嗓子里一灌,胸膛里酥麻麻的全是些掏心窝子的话。两人说着些跋淄河两岸的风土人情,感慨世事多变,物是人非。这心就慢慢靠近了。 喝了几个回合之后,那周围的景色便有些苍茫茫的了,眼前像是落了层白花花的雪花,我就趁着酒劲向那老人问起那孩子方才所说的玉佩之事。 没想到此事一提,那老人先前活泛的神色立即黯淡了。他抓起酒瓶子一口口喝下去,像是在努力回忆着某些痛苦的往事。 我见这老人如此表情,知道这其中必有隐xìng,当下便劝老人不要多想什么,还是接着喝酒,喝酒! 这酒是继续喝着,可是显然已经没有了原先的兴致。我见这气氛尴尬,就推说头有点儿疼,又回到船舱里。 这时,雍四正在船舱里坐着,见我进来,就问那小孩所说的玉佩究竟是不是真有其事。 我说:“这鬼神之说,从来就是若有若无的,这孩子的话不可全信,也不能不信。说不定啊,过一会儿,我们还真能看见河面上浮出来的女鬼呢!” 雍四听我这样说,想了一下说道:“我是个从小不信鬼神的人,从小就立下了救死扶伤的愿望。长大以后,理所当然地就成了一名医生。按道理来说,一名医生是不能相信有什么鬼神之说的,但是发生在我身边的一桩又一桩神秘的事件,逐渐改变了我的看法。” 随后,他讲起了一件往事 有一次,我奉命解剖一名年轻男子的尸体,以检查他的真正死因。据这名死者的家属说,这个男子平时身体健康,无病无伤,突然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实在让人无法接受。这名男子的妻子不贞,经常与其他男子来往密切,他们怀疑,是这个妻子勾结了别的男子害死了他,于是特别申请法医解剖,一定要给自己讨个说法。 这件案子疑点重重,只是苦于找不到证据而已。我当时对这个男子全身做了周密的检查,希望能够查出这个男子真正的死因。可是检查来检查去,他的身体各项都很健康,也没有丝毫中dú的迹象,实在是无法说明他真正的死因到底是什么。 我虽然预感这个人一定是被人谋杀,却怎么也找不到证据,一时没有办法,在那里冥思苦想之时,身子一软,竟然就在停尸房里昏昏地睡了过去。 朦胧中,我发现自己好像来到了一个密密的竹林里,四周都是浓浓的迷雾,一阵阵的yīn风从四面八方向我打来。我正害怕,就见那个死去的男子朝我走过来了,对我哭喊着:医生,医生,我是被人害死的,你一定要帮我查出真凶啊! 我听他这样一说,当时也忘记了害怕,对他说道:我也很想帮你,可是我实在找不出你死的原因啊! 那个男子幽幽地说道:那个不贞的fù人伙同姘夫,先用麻醉剂把我麻醉了,然后在我昏迷之时,用了一枚9厘米长的铁钉钉进了我的颅骨,把我给害死了。你只要拨开我头顶上的头发,就能看见那枚铁钉了。 说完,他的声音逐渐变小,身子也向着后面慢慢退去。我还想再问他些什么,想上前拉住他,谁想脚下一滑,身子却在那停尸房里挣醒了。 我当时慢慢坐起身来,那梦中的情景依旧历历在目,想起梦中那男子的话,不禁毛骨悚然。我当时心中狐疑,依照梦中所说的拨开那男子的头发一看,果然有一枚铁钉钉进了头皮里。我拔出这枚铁钉一量,不多不少正好9厘米长!我这才知道,刚才那并不是我自己的幻觉,而真的是那名男子给我托梦! 正说着,那老船夫探进头来提醒我们,前面就到胡江镇的地界了,望大家多加小心。 雍四不知道老船夫何出此言,我也有些不解,当下便问那老人到底是为什么? 老人说道:“胡江镇是跋淄河地段有名的凶地之一。传说这里积聚了太多的冤魂,所以恶鬼在这里总是闹事。” 我听老船夫这样说,便问道:“难道这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6 章 江镇就是那琼花盛开之地?” 老船夫点头道:“胡江镇自古就是琼花集散之地。传说这琼花娇艳无比,举世无双,但也就是因为这,那胡江镇的数十万百姓当年才惨遭灭顶之灾。” 我也叹息道:“是啊,当年隋炀帝征集了数十万人去开凿那大跋淄河,不知害死了多少无辜百姓,这大跋淄河的滚滚河底也不知沉积了多少具白骨,这波涛汹涌,却是那群鬼哀号之声。” 雍四不解道:“这跋淄河那么长,死的人那么多,为什么就单单这胡江镇里有这么多冤鬼作孽?” 那老人叹息道:“还不是因为那琼花惹的祸!” 雍四不知道这琼花为何物,我却听三叔说过这段历史,便给她讲述起来胡江镇城位于大跋淄河的南端,是大跋淄河最为凶险的地段之一。胡江镇在隋唐时期,隶属胡江镇。传说当年隋炀帝为去胡江镇一看琼花盛开的美景,特意命人开凿了这条水道。多少民工的血泪流进跋淄河水,因此跋淄河自古就是怨气汹涌,淹死人那是常有的事。 传说当年隋炀帝为了修建这大跋淄河,横征暴敛,驱使了胡江镇三十万劳工,日夜兼程修筑这跋淄河,弄得两岸人民冤声载道,民不聊生。最后那三十万劳工,饥寒jiāo迫,竟然有一大半病死、累死,被扔进了这跋淄河之中。据说,那些死去的劳工心有不甘,心中郁积了太多的仇恨,断断不肯离去,就化身成恶鬼,在这京杭跋淄河中布起阵阵yīn风,兴风作浪。在这河边走路的人,就经常会看到大跋淄河的滚滚波涛中露出一个又一个血淋淋的人头。也有那淘米洗菜的fù人,一低头,看到那水中一双血红冷酷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自己。而造成这胡江镇城生灵涂炭的原因,就因为那天下无双的琼花。 但是也是因为这琼花,使得胡江镇三十万人民生灵涂炭,弄得跋淄河两岸冤声载道,人民颠沛流离,最终纷纷起来造反,这隋朝的政权也随之土崩瓦解了。 我最后说道:“又有传说,这隋炀帝虽然已死,但是yīn魂不散,死后依旧贪恋这琼花的美丽,所以经常在午夜之时驱使起龙舟,浩浩dàngdàng地开到胡江镇城境内玩赏琼花!在这胡江镇境内,据说曾经有很多人看到过,真真假假,不知真伪。不知道这一次,我们是不是能够撞到?” 这时,阅天机在外面大喊起来:“别在里面买弄你那点儿五马长qiāng了,快出来看琼花了!嘻嘻。” ☆、第43章:万年血玉 我心想到外面欣赏一下风景也未尝不可,于是出去了,阅天机说道:“这琼花虽然是害得胡江镇百姓流离失所,但也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美艳。我们正好夜航至此,不如也学着隋炀帝在这航船中泛舟赏花吧。只是千万要小心点儿,不要被那水底下的冤魂给拖下水啊!” 本来是一句玩笑话,在一旁玩耍的小孩听我说有鬼,却一下子抬起头来,惊恐地说道:“这水里真的有鬼,我就看见过水中有好大好大的船,好多人唱歌,是鬼!那个鬼很漂亮,还给过我一块玉佩。” 我们几人听那孩子又这样说,不禁一惊。那老人这时大声呵斥道:“你这个小畜牲,在这儿胡言乱语些什么?还不快滚回船里擦船板去!” 那孩子听老人这样说,却把脖子一梗,说道:“我就是看见了!我还有那个女鬼给我的玉佩呢。”说完,一把拽出系在脖子上的一根红绳。那根红绳在脖子上带得久了,被那油汗浸染,已经变成了黑绳,在那黑绳的末端,果然就有一只玲珑剔透的玉佩。 这时,雍四见了那玉佩,两眼发直,使劲地抓住我的胳膊,说道:“那个玉佩,是我父亲随身携带之物!” 我听雍四这样说,便从小儿身上要来这块玉佩。我细细地看着这块玉佩,晶莹剔透果然是块上好的宝玉。我早就听老辈人说过,“金银有价玉无价”,就是说的宝玉能通灵,可以逢凶化吉、驱凶避祸。而且上好的古玉还能识主,不仅能够物归原主,完璧归赵,而且作为定情信物的古玉还能寄托情思,既古雅,又见真情。最为妙绝的是一种玲珑古玉,此玉出土时就是两块相知相连的璞玉,将它们雕琢开后,二者既能单独玩赏,又能合为上佳绝配,最是作为定情信物的首选。因为此玉原本就是一对,上万年jiāo缠在一起,虽然分别两地,但是早已经心有灵犀,点点通透。此玉送与佳人,虽然远隔万里,但是一旦遇到旧主、故玉,却能鸣音鼓瑟,情谊绵绵。在唐宋时期,便被视为送与佳人的上上之选。 我仔细打量手上的这块上好宝玉,只见上面雕刻着密密麻麻的古怪文字。我就问雍四:“你知道不知道这古玉上雕刻着的文字是什么意思?” 雍四摇摇头说:“这虽然确凿是父亲之物,但是父亲一向将这宝玉视为至宝,从不示人,所以我也一直没有机会真正研究过这玉佩上的文字。” 我便将这块玉佩递给他,说:“既然这块玉佩完壁归赵,你正好也仔细研究研究这玉佩上的文字吧。 雍四接过玉佩后低头不语,仔细辨认着那古玉上的文字,过了一会儿,才慢慢说道:“这古玉上记述了在南荒蛮族中,一对本不该在一起的年轻人相恋了,他们互相倾慕着对方,但是因为蛮族的规定却永远不能厮守在一起。两人最后选择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携手逃亡。可是大发雷霆的族长却带领族人高举火把打破了那暗夜的宁静,循迹来追杀他们。二人迫于无奈,在一个月圆之夜当众自尽于山崖。临死前发下诅咒:愿意以死来换取永世的平静,若是有人胆敢来扰乱我们安详的灵魂,必将化做天地间最黑暗的诅咒,降临到侵扰者的头上。” 雍四讲解完那玉佩上所写的古怪文字,我不禁被震慑了,眼前不禁浮起那浓黑的夜,两人在黑夜中拼命地奔跑着,后面是举着火把追逐他们的人群……山崖前纵身一跃的悲壮身影……临死前满含了怨愤的dú咒……那一支支在风雨中摇曳的火把,以及那被这对痴情的男女惊呆了的人群。 阅天机显然是听到了有古玉,这时钻了进来,眼里满是精光,却又装做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从怀里摸出一个放大镜,装模作样地看起来,然后又递给我。这玉佩初看只是血红的一块蛇形玉佩,但是放大后仔细一看,那猩红的血玉里竟然还有一弯淡红色的新月,月光轻柔地照下来,下面是一块漆黑的岩石。在那块漆黑的岩石之上,竟然就有一条盘旋昂首的清花大蟒。那蟒蛇浑身一层斑驳清花,正昂首吐着血红色的芯子对着那轮明月。清花大蟒被雕刻得惟妙惟肖,连它身上的一片片细微的鳞片、两只突起的dú牙,都看得清清楚楚,并在淡淡的月光下发出淡淡的幽光。 阅天机在旁边连声赞道:“好东西,好东西!就单单这一块血玉就已经了不得了,加上这里面的蟒蛇、岩石、月亮也是这样的精致,可真的是罕见的宝贝了!” 雍四听阅天机如此说,并不在意,她要过那血色玉佩,突然用金针刺破了自己的指头,挤出一滴鲜血滴在那血玉上。 我和阅天机都曾经听说过,这血玉是由万年陈血所化,最为诡异,此玉一旦遇到鲜血后,必然吸噬干净。而吞噬过鲜血后,则更加滋润美艳,娇媚异常。所以好多爱玉之人常常用自己的鲜血去养育那血玉。这血玉每天吸噬鲜血,自然娇艳异常,可是却也会变得更加噬血凶险,若久不食人血,竟然会主动攻击佩带它的主人,有人甚至被自己所养之玉吸干全身鲜血而死。不过,这都只是耳闻而已,并没有亲自见过,当看到雍四用自己的鲜血供养这玉佩,就已经知道这块血玉一定就是那万年陈血所化。 却说阅天机在道上混迹了这么多年,见过的奇珍异宝也算不少了,可是这样奇丽美艳的玉器却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知道这件玉器已经算得上是国宝一级的文物,自己那个小店就算是倾家dàng产也消受不起。此玉器做工精细,诡丽异常,估计至少是唐朝以前的物件,现在的市场价值实在难以估量。 阅天机当下便拱手问道:“恕我多问一句,雍四你手里拿的,不知是不是就是那万年血玉?” 雍四点点头,说道:“此玉虽然是陈年血玉,其实也有所不同。您请再掌眼一看。” 阅天机听她这样说,便小心翼翼地接过那血玉,再仔细一看,不仅大惊失色,又随手递给了我。那血玉里原本盘旋在岩石上的碧色蟒蛇,此时却已经变成了浑身血红,怒昂起蛇头,獠牙上挂着几滴鲜血,面目狰狞地仰望着月亮。原本斜挂在天边的一弯月牙,如今也变成了当空照耀着的满月,只是那月亮的颜色却变成鲜红色,更显得十分的诡异可怖。 我和阅天机不禁一惊,没有想到这竟然是战国以前的上古神器。 可是,这块玉佩如何又能跑到这个小儿的身上呢? 我见这只玉佩和吴雍四的关系甚大,而且这老人又曾想隐瞒这只玉佩的真实情况,当下向那老人抱拳问道:“老师傅,这玉佩与我们的关系不大一般,希望老师傅能告诉我实话。” 那老船夫见我如此,仰天长叹了一声,说道:“看来,这一切都是前世注定没法改变了。既然是这样,我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其实这大跋淄河中,确实存在着隋炀帝的鬼魂。” 我们听老人突然这样一说,不觉得一惊,忙催老人给我们讲解这事情的详细原委。 那老人缓缓说道:“这跋淄河之上,从来就是冤魂缠绕,恶鬼号哭,没有多少地段是个太平地界。不过,就单单胡江镇一段却是更加的诡异和奇特。这段水路看似平静,其实里面不知暗藏了多少暗礁和漩涡,走船路过的时候,就会提心吊胆,格外小心,稍稍一点儿马虎,这船就要翻进河里喂王八去了。而且在这个地界还有一个古怪之处,就是行船时偏偏要走那扬风起浪、大雨连天之日。要是拣个风和日丽的日子,一到这胡江镇地段,天上便会涌起一阵黑雾,笼罩住这渔船,不消一时三刻,连船带人一个个都会不见了。” 老人说着,心里还有些害怕,不住地看着暗黑色的水面,仿佛怕那水中会突然出来一个什么恐怖物件一样。 “其实,关于这京杭跋淄河还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那就是……” 老人刚说到这里,那暗黑色的水面上突然涌起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水下面隐隐约约似乎有一个巨大的黑色物体,只是距离太远,看不甚清楚。 “!” 那老船夫大惊失色,一下跪倒在船板上,不住地向着那黑色的物件磕头。 阅天机和雍四不知道老船夫见到漂流猪为什么就会大惊失色,而且直向水中磕头。我却听说过关于这漂流猪的传说,当时就讲给他们听 ☆、第34章:会游泳的猪 我的老家是出了名的水乡,我虽然没有在那大水中翻腾过,但是水中的诡异什物倒也听了不少,其中最诡异灵异的就当属这漂流猪。传说漂流猪本是那长江大河中的一怪,呼风唤雨,无所不能,要是它脾气好时,就召唤和风细雨,保得一方风调雨顺,人畜健康;可是它要发了怒,就我的祖籍闽南是出了名的水乡,我虽然没有在那大水中翻腾过,但是水中的诡异什物倒也听了不少,其中最诡异灵异的就当属这漂流猪。传说漂流猪本是那长江大河中的一怪,呼风唤雨,无所不能,要是它脾气好时,就召唤和风细雨,保得一方风调雨顺,人畜健康;可是它要发了怒,就会从九天之中泼下洪水来,弄得那长江大河波浪滔天,打得船翻人亡,妻离子散。水乡沿岸的居民为了乞求漂流猪不要发怒,就纷纷盖了“龙王庙”“水神祠”,整日香火不断。表面上是供奉的龙王水神,其实供着的却是那在江河中耀武扬威的漂流猪。 这漂流猪神通广大,很少有人能说清它到底是什么样子。有人把它描绘成张牙舞爪的龙像,说它翻云吐雾,纵横四海,无所不能;也有人说这所谓的漂流猪,其实就是生活在水中的一种身大力足的水怪,追溯起来,应该是恐龙时代侥幸存活下来的蛇颈龙,在英国、法国等地都有发现。 雍四说道:“这样看来,漂流猪是水怪的可能xìng大一点。据称,在中国长江下游、长白山的天池以及西藏的圣湖中,都曾经有人目击过这种东西。当然了,还有一些地方,像江西的鄱阳湖,据说频频发生湖怪现身事件。难道,这诡异的京杭跋淄河之中,也有着如此诡异的水怪吗?” 正在说着,那水中突然涌起了一股暗流,紧接着又是一个漩涡,我们的小船竟然就在那大河之上缓缓地打起旋来。 我一见这漩涡太过诡异,赶紧喊着老船夫,想着他成年累月在河上跑,一定知道如何对付这漂流猪的方法。哪知我一连问了他几句,他只知道一个劲地向着水中磕头,根本不管我们的小船在漩涡中越旋越快,眼看已经是摇摇yù坠。 我正和阅天机急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听见船尾那边响起了一阵qiāng声。我一看,是那个凶悍的杨麻子终于站了起来,他握着一支威力巨大的微型冲锋qiāng,朝着那诡异的漩涡中就是一阵扫shè。那船夫也一手拿着一支手qiāng,在船首小心地戒备着。 这微型冲锋qiāng威力巨大,一梭子子弹下去,那河水之上顿时涌起了一股股暗红色的鲜血,染得半面河水都是殷红一片。 而那诡异的漩涡此时也停止了转动,原本摇摇yù坠的小船也渐渐地平静了。 老船夫见杨麻子竟然往漩涡中开qiāng,一下扑倒在地上,大声呼喊着:“不要开qiāng啊,漂流猪爷爷会怪罪下来的,我们这满船人都不能再活着走出这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7 章 河了!” 这时,那个干瘦的那船夫死死地盯住那暗黑色的水面,好像是怕这水中再出现什么诡异物件。 我和阅天机见这状况危险,也各自拿出随身携带的武器,警惕地看着水面。 干盗墓这一行的人,既要防备着古墓外面的警察、黑吃黑的同行,又要提防着古墓里的怪异物件,干的就是掉脑袋的活计,只要有一着不慎,就要人头落地。所以入了行之后,都是一个个把脑袋拴在裤带上,所以是人人佩带武器,到了那危难关头,也顾不得什么老人小孩,真的是全民皆兵、fù孺上阵。 那水中的血花渐渐消失了,河面上逐渐恢复了平静。 我和阅天机也松了一口气,想着这漂流猪真是不禁打,就这么两下,就给打发了。 阅天机见那个老船夫依然在船板上使劲磕着头,不禁说道:“老大爷,你快别再磕了。再磕,那漂流猪没把咱们的船撞翻,倒让你给磕破了。” 老船夫不管阅天机在一旁怎么说,只是一个劲地向着水中磕头,嘴里念叨着:“漂流猪爷爷保佑!漂流猪爷爷保佑!” 正在大家以为没事了的时候,那暗黑色的水中突然涌出了一串串巨大的水泡。我们见这河面上又出诡异,连忙举qiāng瞄准。 河面上的气泡越来越大,后来就从水底下浮起一条条银白色的大鱼来。这鱼浑身洁白,身躯巨大,足足要有两三米长。我见了这鱼,不禁哑然失笑,这河中所传说的漂流猪,竟然就是这样一条条的大鱼,看来这传闻真的是不足信。这种鱼还可以长得更长,当年在青海湖就有人把它当作湖怪,一时间炒得沸沸扬扬的。没有想到,在这京杭跋淄河之中,渔民竟然把它当作成了呼风唤雨的漂流猪。 这时,那水下的气泡越来越多,接着又有一条条白花花的大鱼从水下钻出来,绕着我们的小船打着转,而且这鱼居然是一条大过一条,其中最大的一条足足能有我们的半个小船这么大! 阅天机见这水下的鱼一条条地跑了出来,说道:“这些鱼真是有点邪了门,你说这河面那么大,它们偏偏往咱们的船底下钻,它们是不是想请我们吃烤鱼想疯了?” 我见如此多的大鱼纷纷从水底下钻了出来,也有几分惊慌。这时只听那船夫在那边说了一句:“这些鱼是想阻止河面下的什么东西上来。” 我听见那船夫这样一说,不禁大吃一惊,这些鱼的个头就已经很大了,况且这么多的数量,竟然都如此惊慌,这水底下诡异物件的个头就可想而知了! 这时,原本平静的水面上突然泛起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我们的小船被这诡异的漩涡所吸引,竟然一圈圈地向着那漩涡中心靠拢过去。 那巨大的漩涡像无穷无尽的黑洞一样,正把水面上所有的东西吸引向中心,要是我们的船也被吸了进去,定然会消失得无影无踪不可。 眼看这诡异的漩涡就要将我们的小船慢慢吞噬进去,那老人定定地看着那漩涡,又看了看满脸惊悚的孙子,眼睛中突然就有了亮闪闪的东西。他沉吟了一会儿,突然对我说了声“麻烦你替我照顾四儿,我先去一步了”。正当我还摸不着头脑之时,老人纵身一跃,竟然跳进了那漩涡之中,转眼间就无影无踪了。 四儿更是哭个不停,哭喊着:“爷爷!爷爷” 那诡异的漩涡在吞掉老人之后,竟然势头渐渐变小下来。我见这诡异的漂流猪原来只要吃人,所以才纵起这样诡异的漩涡,不禁怒从心起,一把夺过阅天机手中的冲锋qiāng,对着那渐渐变小的漩涡就是一阵扫shè。 一阵扫shè之后,河中立刻涌起一股股殷红的血水,水花重新四下翻起,那巨大的诡异的漩涡又开始转起来了。 阅天机见我如此,心中早就痒痒起来,说道:“阅师傅,咱们今儿个就好好会会这漂流猪,看看到底是咱们被它给生吞了,还是咱们把它捉来弄个烤全猪!” 我说:“看漂流猪这架势,弄出来也能顶个大象了,怎么也够咱们几个吃大半年的了。烤是不行了,你在想想,咱们是清蒸啊还是红烧!” 阅天机听我这样一说,把头一梗,说道:“只要是革命需要,不管是清蒸还是红烧,我都保证完成任务!” 这时,河下突然传来一声低啸,这声音分外的低沉暴怒,惊得我和阅天机两人面面相觑,紧紧握着手中的qiāng,警惕着水下的东西。 那水下突然冲出一股几丈高的水柱,几只巨大的鱼也被带飞出了水面,又狠狠地摔了下来。待我们几人回过神来,这河底突然涌起一股极大的水流,将小船一下撞得东倒西歪。我忙召唤大家小心。河中又翻起无尽的水花,水花之中出现了一张血ròu模糊的大脸,那脸上长着几根手臂般粗细的触角,围着一只布满血丝的独眼,冷冷地看着我们。 “漂流猪!是漂流猪!”四儿指着那怪物,惊恐地向后退去。 我见那漂流猪竟然从河底浮了上来,知道定然是被刚才那一梭子子弹伤得不轻,现在怒火中烧,上来要与我们拼个你死我活。我本指望着那船夫和杨麻子两个人这时能大发神威,将这水中诡异的物件降伏,连喊了几声,他们却没有任何反应。我回头看去,那船尾上空dàngdàng的,两个人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综了。 这两个人竟然舍弃我们独自逃跑,我一发狠,“啪”地把子弹上膛,大声喊着阅天机,叫他赶紧用冲锋qiāng去打漂流猪那只独眼,“我们今天要和这个物件拼了!” 阅天机本让那漂流猪吓闷了,一时站在那里手足无措,这时听我这样一喊,才回过神来,冲着漂流猪那只独眼就是一阵扫shè。 漂流猪适才被我们打蒙了,才张牙舞爪上来与我们拼命,其实它这才是犯了那欺生之过,也让我们几个逃过了一劫。因为它本是水中的霸王,在这河里翻云覆雨,无所不能,要对付我们几个那还不是小菜一碟。它只要静静潜伏在水中,继续掀起那冲天巨浪,一旦我们乘坐的小船翻倒在那水中,那时候再要杀要剐,还不都是它说得算!可是它却偏偏要浮上来与我们一决雌雄,也在那无意中给了我们一个逃生的机会。而且这漂流猪本是河中的物件,全身只有一层黑鳞护体,被我们用qiāng一打,一会儿不就能被打成一堆稀烂的鱼ròu? 我这时就大喊着阅天机向着漂流猪的脑袋集中打去。没几下,那漂流猪的一张脸上便给打出了几个血洞,向外喷shè出浓黑的鲜血,染得半个河面通红。 ☆、第35章:狐狸 那怪物吃了这一击,还不肯罢手,又用那怪脸上的几只触角向我们抓来。那触角就像八爪鱼的触手一般,上面依附了成千上万只吸盘,一旦被它缠上,定然挣扎不得。 眼看着漂流猪的一只触角向我直抓过来,我随手cāo起一把救生斧,就在船板上将它给生生斩断。那触角掉在船板上,断口处流出一股股的血水,还在那儿兀自抖动着。 可是令我万万想不到的是,那诡异的触角竟然还有再生功能,我刚斩断一只,从那断口处转眼间又长出了几只略为细小一些的触角,再次冲着我和阅天机抓过来。 我见这水怪诡异,忙让雍四带着四儿躲到船舱里。那老人临终托孤,万万有不得有半点闪失。然后让阅天机退后,自己发出一声喊,cāo起那只威力巨大的火焰喷shè器,朝那几只ròu嘟嘟的触角烧过去。 五行之中,水火最不相容,而水中之物也最怕那烈火,这漂流猪虽然在水中横行一时,此刻被烈火一烧,也是皮焦ròu烂,当时便缩进水中去了。 我们见那诡异的漂流猪又沉到水下,不敢放松警惕,拿着武器在船头戒备着,防止它的突然袭击。 这时,水里突然又涌起了一个诡异的漩涡。阅天机端起冲锋qiāng就向那水中扫shè,可是那漂流猪显然已经有了上次的经验,一梭子子弹下去,那河水非但没有变红,漩涡反倒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了。 我不禁焦急万分,要是我们的船也被吸了进去,定然会粉身碎骨不可。 雍四探出头看着河面上越来越急的漩涡,突然说道:“我倒有一个主意对付这漂流猪,不知可行不可行?” 我心里着急得要命,听雍四说有对付这漂流猪的办法,连忙向她请教。 雍四说道:“我见这漩涡大有古怪,它虽然气吞万物,但是真正的目标却是河面上的人。所以我怀疑这诡异的漩涡就是那漂流猪的大嘴,不管是什么东西进了这漩涡里,就是进了这漂流猪的肚子里。所以,我们要是在那漩涡里投几枚zhà弹……” 我一听雍四这样说,连连拍手叫好,就是那漂流猪浑身铜皮铁骨,势必也会被我们的zhà弹zhà得皮开ròu绽、魂飞魄散。 阅天机从口袋里取出烈xìngzhayào,捆成一包,奋力丢进了那古怪的漩涡里。那漩涡有一点好处,就是不论好坏,只要有东西来,一律照单全收。那包zhayào只在水面上打了一个水花,就一下子被卷进漩涡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喊道:“大家小心,要bàozhà了!”低头狠狠一按引bào器,随即从水底bào出一声闷闷的巨响,接着就喷出一股冲天的血柱来。 阅天机看着那水桶般粗细的血柱,认为那诡异的漂流猪定然已经被zhà死在水底。那水底却突然又涌起一股水浪,紧接着那漂流猪从就蹿了出来,巨大的水浪一下子打翻小船,我们四人尽数落入水中。 小船被那漂流猪打翻,我们几人跌入了水中。幸好我的水xìng尚可,当时一个猛子扎进水里,虽然喝了两口河水,但最终还是挣扎上了岸。 上岸之后,再回头往那河面上一看,只见是黑乎乎一片,哪里看得到半点人影。我挂念着阅天机等人的安危,手里也没有能生火的东西,就只好沿着河边寻找,在岸边大声呼唤着阅天机、雍四。那河面上西北风冽冽地刮着,声音传不了多远就被那大风给吹散了我正在急得没法,这时河滩上突然出现了一个黑糊糊的影子,正向我这边慢慢走过来。由于光线太暗,我看不清楚过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心里不禁有点害怕,从地下胡乱摸了一块石头,想做防身之用。 那黑影越来越近,我借着月光一看,那人满身淋淋漓漓的泥水,胳膊上挎了个背包,正是阅天机! 我见阅天机安然无恙,才稍稍地缓过来一口气,这时心里更加记挂着雍四的安危,忙问道:“阅天机,你见到雍四了吗?” 阅天机听我这样一说,不由得一愣,口里喃喃地说道:“怎么,雍四没有和你在一起吗?落水时,我看到他是和你一起掉进水里去的。” 我一愣,赶紧和阅天机沿着河边各处去找 我们二人刚从河中挣扎出来,全身早已经被刺冷的河水浸透。这时又经那冽冽的冷风一吹,浑身的鸡皮疙瘩都一个个冒出来了。我见这样折腾下去,不仅人找不到,连我们也要被活活拖垮,只能先找个地方安身,然后再想其他的办法。 我们两人这才停下脚步,在河边找了个避风的地方。阅天机这小子在落水时还背了一个背包,里面还真有点火的东西。我们就四下里找了些树枝、干草,就地生起一堆火,也希望雍四他们能看到这火堆就会寻过来。 火一升起来,身上就温暖了许多。我们二人先检查了一下身上所带的物品,我翻遍全身,身上只有一个手qiāng和那块雍四父亲的古玉。阅天机见我手上还拿着那块上古玉,赶紧又要了过去,他把玉在手里使劲擦了擦,别着头眯着眼看了一会儿,然后又用牙咬又用舌头舔的。 我赶紧要了回来,说:“别给人家弄坏了!” 阅天机说:“看看,看看,你这就是外行了吧?但凡是好玉宝玉,那都是千年的石头所化,坚硬无比,哪能这么容易就给弄坏了?” 我翻找了一番,既然在背包里摸出了一瓶子白酒,当时咬开瓶盖,两个人就着那“劈哩啪啦”的火堆轮流喝起来。 半瓶子烈酒喝了下去,这肚子里就像火焰燎烤一样,浑身都是火气。我就骂起那那船夫和杨麻子来,说这俩小子算是个什么东西,那漂流猪刚一冒出头来,他们倒先逃了,“要不是我我的脚气病犯了,非得把他们给立斩当场了不可!” 阅天机觉得这两个人大有古怪,又想着这次行程更是里外透着古怪,就说:“你觉不觉得我们这一次的行程有些太古怪?” 我歪着头,傻呼呼地看着他:“奇怪?都这样了,还能有什么太奇怪的?” 他说:“从我们坐上船,再到遇见漂流猪,好像都是别人早已经安排好的一样。” 我想了想,说道:“我看你是恐怖小说写多了犯傻吧?咱们这次的行动是我们自己安排的,他们两个是我们这一带的人,难道他还能害我们两个?再说了,咱们虽然是他安排走水路的,但是咱们现在已经出来了,莫非他还能控制我们二人的腿脚不成?” 阅天机想了一想,也觉得太过荒谬。这世间之事,风云转换,瞬息变化无穷,就是谁有着神机妙算,又怎么能够预见我们的一举一动?除非他真的成了神仙。想通了这些,我心里就轻松了,他然后就喊我,“柴禾不多了,你赶紧再弄点儿去。” 我还赖在大石头上,“哼唧哼唧”地装傻,被他一脚给蹬了下去。 我和阅天机喝了酒、烤了火,身上渐渐暖和过来,东边的天空也渐渐地发白了。我见他去弄柴禾去了,就把湿衣服搭在树枝上,在火堆上来回烘烤着。这时,我感觉脖子后面一阵痒痒,好像是有谁在后面吹气一样。我没有多想,以为是个蚊子,伸手就是一巴掌,可是刚打过,那痒痒又出现了。 我以为是他在后面用狗尾巴草逗我玩,就说:“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8 章 ,别闹!”可是那痒痒还在继续,我就气哼哼地转过身去,想好好臭骂他一顿,可是身后却是什么人也没有。 我一愣,眼前猛然一阵恍惚,就觉得好像有个穿着对襟红色棉袄的小孩从眼前跑了过去。我使劲揉了揉眼,再看看,还是那一片茂密的树林子,哪里有什么小孩? 这时,我就看见我抱着一大堆柴禾过来。他把柴禾丢在地上,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我被他盯得发毛,赶紧问他:“怎么了,是不是脑袋被飞机翅膀给刮了?” 我依然疑惑地看着他,说:“阅师傅,我是不是眼睛花了?我怎么见你旁边好像刚刚跑过去一个小孩。” 他一惊,难道刚才不是我的错觉,真的是有个穿着红棉袄的小孩跑了过去?忙问我:“那个小孩是不是穿着一件对襟的红色棉袄?” 我抓了抓头皮,说道:“他穿的棉袄是不是对襟的我不知道,反正是一个鲜红色的棉袄不假。” 他一惊,看来刚才竟然真的有一个穿着红棉袄的小孩跑了过去。不过,在这种如此荒凉的地方,又怎么会有小孩呢?而且竟然还穿着一个大厚棉袄? 我突然说道:“阅师傅,我看那个小孩的个头儿和四儿差不多。你说,会不会是他呢?” 阅天机一愣,那孩子从船上跌落后,我们就再没有找到他,这实在是我的一块心病。不管是不是他,我们也要找到那孩子看一看,说不定真的是那个孩子从水中出来,因为身上寒冷,所以才找了个棉袄套上的。不过,他为什么不和我们相认?难道在和我们开玩笑?即便不是四儿,找到那孩子问一问周边的情况也好呀。 树林子里闷热潮湿,走了一会,身上全被汗水给塌透了,视野中都是一棵一棵的大树,哪里有什么穿着红棉袄的小孩? ☆、第36章:人参精 又走了一会儿,我就累得坐在一个树墩子上,再也不愿意再动弹一下。 阅天机说:“你小子这个也敢坐呀?你没有听说过,这砍过的树墩子是山神爷的贡桌,是不能用屁股坐的。这也幸亏是我,要是和那些专门护林子的老人一起,他非得一脚丫子把你给踹下去不可。” 我一路走来,累得要死,才管不了这么多的讳忌,在那树墩子上“哼哈哈”的,说是那山神爷做久了,也该烦了,那就让我当回山神爷吧! 他见我这样,也不好多说什么,自己在旁边捡了一块干净的石头坐下,嘴里说着:“你就闹吧,小心待会儿山神爷怒了,给你个黑瞎子玩玩!” 正在说着,那草丛中就突然蹿出个物件来,活活吓了我们二人一大跳,赶紧从地上直蹦起来。我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青眼狐狸。那狐狸并不怕人,反倒故意在我们前面缓慢地跑着。 我被这狐狸吓了一跳,骂道:“原来是个臭狐狸崽子,吓死你我了!”说完举起qiāng,眼看就要打过去。 那只青眼狐狸看见我举起qiāng来,竟然停下脚步,直勾勾地看着我们。我不禁大吃一惊,喊道:“不要开qiāng!” 狐狸这个东西可是大有讲究的,一般有经验的猎人轻易不会开qiāng杀死它。就是遇到避不得已的情况,非要杀死它不可,也是一定要在它的背后开qiāng,万万不能在迎面或在它回头的时候开qiāng。因为这个狐狸太yīn,据说在死的一瞬间,它一定会把最恶dú的诅咒给了杀它的人。那诅咒的标志,便是狐狸临死前的表情并不是痛苦,而是一个无比诡异的笑容。 据说,那被它诅咒过的人就会神情恍惚起来,或者在山林中迷路,或者遇到那大型猛兽,或者看到山崖还以为是平地,看到平地以为是山崖……而这所谓的青眼狐狸,更是诡异异常。我就曾听姥姥讲过一个关于青眼狐狸的故事 话说*时期,人们经常听到一个废弃的宅子中夜夜宵歌,甚至通宵达旦,就有胆大的村民趁着夜晚,偷偷扒着墙头一看,那宅子里有一群群的俊男靓女在饮酒做乐。这个村民见了此等伤风败俗之事,当时气愤不已,就跑到大队举报,说那宅子里有这般这般事情。村长一听,当即拍了桌子,说是我们辛辛苦苦地在大干社会主义,竟有这样一批走资派在那边逍遥,这还有王法没有?!当时就让民兵连长组织了一批青壮年杀了进去。 等村长带领人们进去一看,哪里有什么歌妓舞女,到处跑的都是青眼狐狸!村长当即大手一挥说道:虽然那些走资派跑了,这些狐狸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要除四害、破四旧,给我把它们统统打死!” 有人就说:这青眼狐狸太邪门,不能打! 村长把眼睛一瞪,说:你这是封建迷信思想! 说完,村长要过民兵连长的步qiāng,一qiāng就打死了一个正直勾勾地看着他的狐狸。奇怪的是,那只青眼狐狸中qiāng倒地的时候,不仅没有什么痛苦的表情,反倒对着他无比诡异地笑了一下那村长喊道:同志们,广大贫下中农正需要这样的狐狸皮过冬。我宣布,谁打死一只狐狸,就奖励30个工分! 在当时,农民以工分计算劳动量,到年底再折算成粮食。若是工分少,粮食就少,甚至不够吃。由于粮食的年产量不高,工分的实际价值也会大打折扣,有时一个壮劳力一天也就能挣七八个工分。 村长嘴里的这“30个工分”可谓是诱惑xìng极大。大伙儿立刻群情激昂,当时就随便抄起那木棍、石头、铁锨,向着那些青眼狐狸杀过去。最后一张一张的狐狸皮被剥了下来,就贴在了大队部的墙上晾着。 就说第二天,一些积极份子们大清早去村长那里汇报工作,却发现村长竟然四肢分开,古怪地贴在墙上,人已经死去多时了。而他的脸拉得很长,眼睛向下吊着,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就像当日那个在他身边死去的青眼狐狸一样。那些原本挂在墙壁上的狐狸皮,却是一张都没有了…… “千万不要开qiāng!”我同时伸出手,想推开我手中的qiāng。 我听我一喊,犹豫了一下,可是qiāng却已经响了,子弹呼啸着打进了那只青眼狐狸的身体。我清楚地看见那只青眼狐狸在倒地的同时,对着我无比诡异地一笑。 “那是青眼狐狸,你傻了啊?”他冲着我吼道。 我这才完全明白了他为什么要制止我,青眼狐狸的事情他不可能不知道,不过是当时被气愤冲昏了头。此时,我不住地喃喃道:“我没有抠扳机啊,它怎么自己走火了?我真的没有抠扳机啊!” 我又想起民间关于青眼狐狸的一个个诡异传说,不禁心惊ròu跳。 他沮丧地一下子坐在木墩子上,说道:“妈的,今出门忘了查皇历,喝口凉水也塞牙!我看咱们还是赶紧走吧。” 我见他急着要走,故意坐在那里不动,况且既然都这样了,恐怕躲也躲不过去。说:“怕什么,别说现在这树林还没有什么,就是真有什么,我也有办法对付!” 正在和我臭吹,前面一个红影子一晃,那个穿着红棉袄的孩子一下子又从我的眼前跑过去了。我大声喊着阅天机:“我,我,你看清楚了吗?那孩子又来了。” 我说:“我这回可是真的看清楚了,那小兔崽子就在前面的草丛中。” 我们赶紧去那草丛中左右找寻,可是真是出了奇了,眼看着他刚才就是跑到了这里,却就是找不到。 我左右找了一圈,嘴里埋怨着:“眼看着那个小崽子就跑到这里来了,怎么一转眼就消失了,难道他还能钻进土里了不成?” 他听我这样一说,突然就想起了一件事情,连忙蹲在身子在那草丛中仔细寻找起来。找了一会儿,果然就看见草丛中直直地长着一株胳膊粗的人参,周身已经化成了人形,它的上半截身子已经变成了红色,可不就是那件红棉袄! 我就向着阅天机喊起来:“我找到那个穿着红棉袄的小孩了,终于找到那个穿着红棉袄的小孩了,他原来是这个人参精!” 他听我这样一说,忙跑过来看个稀罕。我怕那人参受惊遁地,连忙紧紧抓住人参的身子,让我把衣服撕开,从里面抽出一根丝线,再用那丝线将人参牢牢地缚住,才坐下来,给他讲这人参的掌故 人参精就是天生地长的万年人参,凑巧生在了龙姿凤翔之地,广吸了日月精华,又兼这个宝地聚集的仙气所笼罩,日子久了,就演化为人形,能言可走。在荒芜人烟的深山老林、隐秘幽谷里,经常会出现这种事情,就像人们常说的千年人参会幻化为老人,悠闲地在溪涧钓鱼,或者变化成迷路的小孩,蹦蹦跳跳地与你玩耍。所以采参人在深山里就有许多讲究,比如在东北,人参不能称为人参,要称为棒槌,因为人参都是千年的树精灵气所孕育,耳聪目明,一听到“人参”二字就立刻遁地而没,让你就是搜遍全山也找不到。 另外,采参不能用金、木器,因为这人参遇金则焦、遇木则入、遇水则化。只能用早就准备好的五彩丝线牢牢缚住人参,再用那尖利的鹿角将它挖出来。当然了,在挖的时候千万不能说什么不吉利或者得意忘形的话,不然若得山神震怒,会派来数也数不清的狼豺虎豹阻你的路,或者是天崩地裂,一下子就让你命丧黄泉。 拿住这个万年参王之后,我不禁大喜,据说它不仅能够令人延年益寿,而且还能包解百dú,克鬼制邪。可谓是一参在手,万鬼不侵。 不过我又觉得有些奇怪,传说这参王都是生长在深山老林、悬崖峭壁之间,今天怎么就出现在这个南方的小树林里了? 我们都觉得这里面大有蹊跷,于是站起来四处查看。这一看不要紧,我们发现竟然身处在了一个奇怪的小岛上。 这段拔淄河虽然诡异,但是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样一个小岛呀? 我把这疑问和他一说,他也觉得奇怪,说:“邪门了,往常人家走都是好好的,偏偏我我这一迈步,就又是老龙又是漂流猪的!你说我这是冲撞哪路神仙了?你可要给我证明了,出门之前,我可是一个劲地烧香呢!” 两个人一路扯着舌头,朝着小岛的最高点走去。 这时候,天已渐渐大亮,我和我发现周围是水茫茫一片,不知道哪里才是对岸。在那孤岛周围,全是高高的刀劈一般的岩壁。看来我们要是想这么走出去,是不容易了。 我在一旁叫苦不迭,“这真是撞了邪了,原本好好的行着船,怎么就偏偏来到这个鬼地方了。” 阅天机估计此时心里也直打鼓,这一路上处处皆是古怪,小岛上又里外透着邪气,真不知道往后还能遇到什么东西。但是此时士气再低落下去,无疑是对于我们的行程更加不利。他就鼓励我,让我发扬我军当年爬雪山、过草地时的精神,“想当年我连草根、树皮、裤腰带都吃过,你小子年轻力壮的怕什么?” ☆、第37章:巨蚌成妖 我听他这么一说,反倒来了精神,说:“阅师傅,听说红军当年爬雪山、过草地的时候,都是吃皮带、树皮的。你想想,就吃那东西还能爬过那么高的雪山,这东西也不是全无是处不是?我也琢磨过了,咱们今儿个也算是被逼到雪山上了,是不是也弄那么个把腰带、树皮吃吃见我说得轻松,他忍不住笑了,说:“你小子是不是没事拿我开涮呢!你以为那皮带、树皮那么好吃呢?我告诉你,那皮带在水里煮一年也煮不软,只能这么硬生生地噎进去。你小子要是敢试一试,恐怕还没有吃进肚子里,先就只有一口气了。” 我就瞪着眼,说:“那牛皮那么结实呢!我还以为像牛蹄筋一样,又筋斗又香呢。那算了,我们还是发挥我军因地制宜、就地取材的精神,就吃树皮、草根得了。” 他说:“你想吃树皮啊?” 我说:“是啊,绿色食品,现在不是都在提倡嘛?呵呵,实在不行,我就发扬一下吃草根、树皮的精神。” 他说:“我可告诉你,那树皮也不是那么好吃的。最好吃的是槐树皮,那还得要用石磨磨成面粉才能吃呢!” 这么说着,我和阅天机已经来到了小岛深处。这小岛倒不甚大,但是却生了不少郁郁葱葱的树木和低矮的灌木。不知道从哪里流过来一条清凉的溪水,里面竟然有一条条肥大的鱼儿在悠闲地游着。 我和他已经折腾了一夜,正饿着呢,也顾不得发扬什么吃树皮、草根的精神了,我当时就说道:“阅师傅,我看咱俩继续发扬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精神的事情,要不就缓缓再说吧?就吃这鱼了。” 我说着,挽了裤腿就要下去捉鱼。他却多了个心眼儿,连忙拦住我,然后在地上寻了一根树枝去捅那水中的鱼。树枝还没进入到水里,那看起来迟缓的肥鱼却敏捷地蹿上来,“咔嚓”一下就将那小胳膊粗的树枝咬成了两截。 我当下就被那鱼的凶悍给吓住了,喊道:“天神!这是什么品种的鱼,怎么那么厉害” 阅天机说:“这是什么品种的鱼我不知道,但是肯定咱们吃不了它,它绝对能吃了咱们!” 我说:“你小子怎么知道这鱼有问题?” 阅天机说:“你看这水里有什么其他种类的鱼?没有吧。怎么单单就这一种鱼肥,要不是它把其他鱼给吃掉了,怎么能生出来这一身的肥油?” 我说:“它肥那正好,让他一qiāng打死它,咱们正好烧着吃。” 阅天机冷笑道:“这鱼要是真的只吃鱼就好了,指不定它还吃了别的什么东西。” 我诧异道:“它还能吃什么?” 阅天机说:“人!” 我就不说什么了,拿着刀试探着戳弄水中的鱼。那一只只大鱼并不怕他,反倒一群群猛烈地撕咬着那柄钢刀。 我使劲咽了口口水,说:“阅师傅,你看我们还是吃鱼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9 章 开其他的不说,这水里的鱼还真是挺肥的,ròu一定香。” 阅天机见那水中的苍白的鱼,一个个正瞪着血红色的眼睛盯着我们,胃口早就倒了,说:“你没看见那鱼都是红眼睛吗?” 我说:“红眼睛又怎么了?” 阅天机说:“怎么了,它们都是吃了人ròu才红的眼睛!” 我就瞪直了眼睛看着水里一条条肥白的鱼,说:“我看你小子是瞎说吧。谁说动物红眼睛就是吃人吃的了?那兔子还是通红的眼睛呢,它吃谁的ròu了?” 阅天机见我这样说,鼻子里“哼”了一声,说:“要吃你吃吧,我是饿死也不吃它们!你没听人说,解放前要是碰上大灾年,死了人就往水里扔,可把那水里的鱼给喂饱了。后来好多人饿急了,就在捉来鱼吃。当剥开鱼的肚子,里面竟然有人的指甲、牙齿什么的。” 我听阅天机这样一说,也恶心起来,把刀子从水中抽出来,说:“你小子就会煞风景。那你说,我们不吃鱼拿什么填饱肚子?不能让两个大活人在这儿活活地饿死吧?” 阅天机想了想,用钢刀在河滩上挖了个大坑。 我说:“你想在土里挖出来烤鸭呀?” 阅天机没有理我,继续挖,再挖,刀子就碰到了一个硬东西,拔出来一看,是一个碗口般大的河蚌。 我来了精神,凑过来问:“嘿,阅师傅,你还真有一手。这东西也能吃是吧?” 阅天机说:“这东西叫做河鲜,和那海鲜也差不了多少。待会儿再多扒拉出来几个,驾火上一烤,那ròu绝对是嫩香嫩香的!” 我听阅天机这样一说,立刻眉开眼笑,自己拿了钢刀撅着屁股有劲地挖起来。被肚里的馋虫催着,挖得倒是挺快,没多少时间就挖了一堆。 阅天机说:“差不多了。” 我说:“再挖几个,再挖几个。” 再挖,地下就传出一声闷响,挖不动了。我朝里面看了看,就大声喊道:“阅师傅,阅师傅,我挖出来了个蚌精!” 阅天机说:“你小子看《聊斋》看多了吧?哪里来的什么蚌精。” 我说:“真的是蚌精,你来看看,这一个河蚌有簸箕大。” 阅天机听他这样说,也就过去想看个稀罕。那坑里果然有一个巨大的河蚌,足足有簸箕那么大! 阅天机和我合力将那大河蚌挖出来,只见它浑身呈黑褐色,坚硬的蚌壳足足有一指厚,上面有一道道斑驳的花纹。 我围着巨大的河蚌看了一圈,又看了一圈,说:“阅师傅,这家伙那么大,里面应该会有珍珠吧?听说野外的珠子和咱们平时看到的不一样,挺值钱的。” 阅天机见我三句不离个“钱”字,瞪了我一眼,说:“这里面还有夜明珠呢!” 我的嘴咧开了花,说:“那不更值钱!” 阅天机没理我。 我看着这巨大的河蚌,突然就发愁了,这河蚌那么大,要怎么才能把它给弄开呢?我用刀子向里面别,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那只河蚌却是依然纹丝不动。 阅天机就在一旁大笑起来,说:“你小子这样不是白费力气嘛,咱们有现成的好办法你不用,偏偏用这个笨法子。” 我就问:“你有什么好办法?” 阅天机说:“你小子是真傻还是假傻?你把这河蚌底下架上火,给它来个水煮河蚌,阅天机就不信它不打开壳子。” 我听阅天机这样一说,一拍大腿,说:“对啊,你说我刚才怎么就没想到呢。” 阅天机说:“看看,这就是差距啊!姜还是老的辣,还杵在这里干什么?不赶快去拣柴禾去。” 我就慌慌张张地去拣来了一堆树枝,又抱了一堆干草过来。阅天机用泥巴筑了一个简单的炉灶,将那大河蚌给架了上去,下面就烧起火来。 那干草见了火,立刻蹿起一尺多高的火舌,围着河蚌贪婪地舔着。河蚌先是不动,渐渐地就“吱吱”地叫起来,剧烈地颤动。阅天机连忙拉着我避到一边,那河蚌越摇越烈,突然就“轰”地一声bào裂开,里面喷出一股滚烫的热水,接着就不动了。 阅天机见这河蚌已死,才拉着我过来。我闻着那河蚌的香气,鼻子上下吸溜着,说:“香,真香!”当下用力掰开那河蚌壳,就要用刀子挑出ròu吃。 阅天机说:“先别动!” 我说:“干什么?我可告诉你,这河蚌是我挖到的,这柴禾也是我抱来的,你小子别想先动第一筷子!” 我说:“谁跟你抢了,我是想看看这大河蚌里有没有什么东西。” 他听我这样一说,才突然想起了这事情,说:“你要是不说,我还真给忘了。” 阅天机把河蚌ròu挑到一边,仔细看着内壁,那白亮亮的河蚌壁上竟然有一圈圈黑色的花纹,再仔细看,就有了一幅清晰的图画,但是因为那蚌壳上沾了许多碎ròu,看不很分明。阅天机就让我把那上面的蚌壳掰掉,将那蚌ròu盛了,只剩下下面有着古怪花纹的蚌壳。 阅天机将那厚厚的蚌壳拿到河边洗净了,再看时,那白亮亮的蚌壳上闪耀着七色的光芒,在蚌壳最厚也是最亮的地方,却像是凝结了一层黑血,那黑血似乎是随意流淌,继而形成了一条纵横的黑蛇。 我在旁边看这东西很稀奇,就说:“我听人说,有人在一个河蚌里发现了一个观音像,最后卖了大钱!咱们这个虽然不是那大慈大悲的观音娘娘,但是这条黑蛇雕得那么威风,也能当作黑龙糊弄出去。说不定啊,哪天我阅天机真的来了运气,能骗个老外,当国宝糊弄给他。”说着,就在河边拣了一块石头,乒乒乓乓将那蚌壳壁给砸碎了,只留下带有黑龙的那一块,小心地放在了背包里。 我们二个吃了河蚌ròu,又休息了一会儿,然后顺着水边走了一段路。这小岛没有多大,眼看着就到头了,前面的水里隐约露出了一些青色小礁石,再过去是一个狭长的礁石小岛。 ☆、第38章:索命蜘蛛网(求推荐,求收藏!) 我说:“那边还有一个小岛,过去看看还有什么好东西。” 阅天机说:“你小子小心点儿,这一带的东西都奇奇怪怪的,别再遇到什么危险。” 说话间,我就跳到了一块礁石上,突然脚底下一滑,差点儿一屁股坐进水里。 阅天机哈哈大笑。 我揉揉屁股爬起来,说:“不对呀,有些不对啊。” 阅天机说:“是不对,怎么没让你小子滑进水里去。” 我仔细看着那突起的一道道礁石,突然就叫起来:“鱼,这是条大鱼!” 阅天机笑道:“你小子没见过鱼啊,真是越活越往回跑了。” 我说:“不是,我是说我脚底下的是条大鱼!” 阅天机听他这样一说,连忙定睛观看,那像礁石一样突起的地方竟然是一条大鱼青黑色的脊背,上面滑溜溜的一层粘液,也难怪我要摔倒了。阅天机说:“你小子还不快点儿下来,等着那鱼吃你啊!” 我慌忙往回走,走不了几步,又一下子跌倒了,再爬起来,叫道:“阅师傅,这是条死鱼。” 阅天机说:“你可看仔细了?” 我说:“不用看了,这鱼肚子都给划开了,肯定是活不了了。”说着,连滑带爬地回到了岸上。 “靠,这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船一样大的鱼,河蚌里有画像……怎么都被咱们给赶上了?” 他说:“嘿,这有什么,你小子见过的世面还太小了?” 我说:“阅天机还真得要去看看,这个小岛里尽是些稀奇的东西,可别漏了什么好宝贝。”说着,拍拍屁股就拎了一把长刀去那边剥那只鱼。剥了几下,说,“不臭,不臭的。这鱼在水底下泡了那么长的时间都不臭,里面肯定有宝贝!” 阅天机鼻子里“哼”了一声,没有理我,翻出背包里的河蚌壳看,那花纹纵横着,初看很像一幅图画,再看又像是一行行古怪的文字,再一看,就成了一圈古怪的花纹了。 这时我又高声喊起来:“阅师傅,阅师傅!有宝贝!” 阅天机转过头一看,我已经把大鱼巨大的肠胃掏了出来,在里面捣鼓着,抹得满脸都是些脏东西。阅天机说:“你小子怎么把鱼肠子给涂脸上了,想美容啊?” 我说:“美个屁容。你看看,我从鱼肚子里弄出来个什么宝贝?”把手里黑糊糊的一团东西往水里涮了涮,再拿出来,就有了明晃晃的一面古铜镜。 阅天机说:“嘿,到底是让你给捣鼓出来了啊。” 阅天机仔细看着那镜子,模样甚为古怪,镜宽有八寸,镜鼻是一只蹲伏的麒麟,麒麟外有一圈圈的纹路,纹路之间又雕刻了几只异兽。虽然不知道在鱼肚子里泡了多久,但是镜面上依旧是光亮可鉴,确实是一把上好的镜子。 阅天机两眼睛放光,说:“宝贝啊,宝贝!这是神器啊,上古的神器!阅师傅,咱们这回可是真的发财了!只要能找到买主糊弄出去,肯定能在北京城里弄座楼房!” 我掂量着那镜子,有些不相信地说:“就这一面小破镜子,还能值座楼房了?” 他满脸鄙夷色,说:“看看,看看!说你小子狗屁不懂,你还不服气,今个儿我阅天机就给你上一课!你看这镜子上的花纹多么的古朴,这做工,绝对是地道活计。镜鼻是一只蹲伏的麒麟,环绕镜鼻划分出四个方位,分别叫做龟、龙、凤、虎。这四方之外的花纹,就是咱们所说的八卦。你看看,这铜镜上的八卦之外还有十二时辰,其外又有二十四个字,绕镜一周,估计就是代表了二十四个节气什么的。这物件估计是唐代以前的,因为在唐代以后就不雕麒麟了,都多是龙凤什么的了。” 我笑说:“嘿,弄了半天还是个估计啊。” 他总是撑不住我的鄙视,急了,说:“那且不估计,咱们找根据,找历史!你小子读过书吗?据那个什么《松窗录》记载,长庆年间,有个渔民在秦淮河上撒网打鱼,打捞起古铜镜一枚,直径一尺多,其光泽与水波一起涌动。那渔人拿来观看,好家伙!就看见自己肚子里的五脏六腑直抖。这渔人心里一慌,手腕发抖,‘啪嗒’一声,将那宝镜又给掉回水里去了。后来千方百计打捞了一年左右,始终无法重拾那件宝物。你小子知道那是什么吗?那就是宝贝!谁的宝贝?正经秦始皇的宝贝!据记载,人在这镜中的影像是颠倒的,用手捂着心来照,能够清晰地看见五脏六腑。据说女子一旦有yín邪之心,被这枚宝镜一照,就会胆战心惊,露出道德败坏的形迹。碰上xìng情暴戾的皇帝,会用它来照shè宫中的美女,凡是发现异象的,一律予以处死。这些在那《太平广记》上一条一条都记录着呢。由不得你不信!” 我说:“嘿,还真没看出来,你什么时候成文化人了?跟雍四有得比呀。” 他得意地转身。 “去哪儿?” 阅天机说:“随便走呗,反正就这巴掌大的地方,走完拉倒!” 我说:“你甭说,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倒是还有一些宝贝。我们得去前面看看,是不是还能扒拉出什么好东西来。”说完,径直向前走去。 走着走着,我在前面喊道:“靠!阅师傅,你快过来看,我又发现宝贝了!” 这地方简直遍地都是宝贝。 阅天机说:“一惊一乍的,你又看见千年的王八了,还是万年的龟了?” 我说:“是蜘蛛……蜘蛛网!你快过来看啊!” 阅天机简直不敢相信这世上竟然有那么大的蜘蛛网,差不多要有几间屋子那么大,一根根的蛛丝要有马尾毛那么粗。而最为奇怪的是,在这蜘蛛网中间,竟然由蛛丝有规律地排列出一个个神秘的“文字”,清晰可辨阅天机和我并着头仔细地看着。密密麻麻的丝网中间,有六个大字。这六个字是用黑色和白色的蛛丝共同组成的,最为清晰,而且字号也最大,其他的小字都是围绕着它们密密排开的。 我歪着头说:“阅师傅,怎么看这几个大字那么眼熟啊,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 阅天机说:“我也觉得熟悉,就是想不起来了。” 我说道:“好像是和尚庙的那个……” 阅天机一愣,随即也跳起来,“对呀,那就是、嘛、呢、叭、咪、。” 佛道毕竟不同,阅天机虽然是道门传人,但是毕竟对佛家的东西知之不多。 这六字箴言为藏传佛教名词,据说是佛教秘密莲花部之“根本箴言”。 这江南的蜘蛛网上的字,竟然和西藏有关系?!不禁让阅天机和我大为惊异。阅天机忙让我从背包里翻出手机拍照,想着以后拿回去让孙文这小子看看。 这时,阅天机就见我一脸惊恐地看着他,一步步向后退着,并朝他举起qiāng来。阅天机一愣,说:“你小子吃错yào了吧!”这时顺着我的示意低头一看,只见地上一个巨大的影子罩在阅天机的身前,阅天机猛地回头,就看见一只血红色的巨大蜘蛛,身上纵横着粗大的爪子,而在头的位置竟然长着一个巨大的丑陋的人脸。 阅天机不禁大为惊骇。刚才只顾看蜘蛛网了,怎么忘了有那么大的蜘蛛网,当然要有这么大的蜘蛛了! 阅天机慌张地向拔腿就跑。那蜘蛛却并不追赶,只是身子向前一挺,就喷shè出一股粘稠的东西,直接粘到阅天机的身上。阅天机知道那蜘蛛一定是向他身上吐了蛛丝,慌忙试图用力扯掉那蛛丝,可是却像胶水一样,越扯越是纠缠不清,眼看着那东西就变成了结实的纤维,将阅天机的全身都缠住,然后动弹不得。 这时,岩石后面又出现了几只圆桌般大的鬼脸蜘蛛,“嘶嘶”地叫着,缓缓地向阅天机逼来。 就在那巨大的蜘蛛向阅天机一步步靠近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0 章 我在那边猛然放了一qiāng,正中蜘蛛头部。那蜘蛛痛得一下子直立起来,浑身抽搐着。奇怪的是,那蜘蛛受伤之后,身上并不像普通的蜘蛛一样流出绿色的血液,而是像人一样,流出鲜红色的血来。那些小的蜘蛛都愣在当场,随即又缓缓地逼近。 我大喊道:“阅师傅,快跑!” 阅天机说:“你没看我浑身被蛛蛛网缠住了?怎么跑!” 我又朝着那些诡异的蜘蛛放了几qiāng,说:“那怎么办!” 阅天机说:“你快把打火机拿来,这蛛蛛网怕火!” 我赶紧翻出了打火机,将那蜘蛛丝烧断,拉着阅天机就跑。 一路往前跑,前面就有了一棵参天的大树。那老树也不知道是什么树,老根在地上凝结成一团团的,就像一条条的蟒蛇。在那些粗大的树根又长出了一棵又一棵的大树,一棵连着一棵,纵横jiāo错,整个树冠足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 阅天机和我回头看那些蜘蛛并没有追上来,才停住脚步,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第49章:老鼠 仰望着这树,看着看着,就发现在那一枝枝低垂下来的树枝上,竟然吊着一个个黑糊糊的东西。仔细一看,吊着的竟然是一个个大老鼠。那老鼠大得出奇,竟然和一只小猪一般大小,尖利的獠牙,血红的眼睛,倒挂在树上。 这里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老鼠?而且怎么被吊在了树上?阅天机和我都有些震惊。 阅天机说:“这里怎么竟有这么大的老鼠!” 我也咂巴着嘴,说:“阅师傅,看这老鼠有些不大对劲啊!和人家侃大天的时候,就有科学家见过这样大的老鼠。据说都是核武器bàozhà后的变异品种,见什么吃什么,连汽车轮胎都给吃掉了!要不是那几个科学家还有一辆履带装甲车,恐怕一个活人也留不下!” 阅天机说:“你说的那事我也知道。不过那些老鼠是核辐shè造成的后果,和这个应该不是一回事。” 我横着头,说:“那你说这耗子怎么会长得比猫还大,难道成精了?” 阅天机凝神想了想,说:“想起来了,这种特大的老鼠是一种特殊的品种,叫做曩鼠,《大唐西域记?鼠壤坟传说》:鼠大如猬,而诸马鞍、人服、弓弦、凡厥带系,鼠皆啮断。鼠助军威,大灭匈奴。” 我说:“西域?西域不是在新疆吗?怎么这新疆的老鼠都跑到这里来了?是不是连哈密瓜和马nǎi子葡萄都一起折腾过来了?” 正说着,阅天机突然觉得周围有点不对,猛一回头,就看见草丛里两只通红的眼睛正贼贼地盯着阅天机。 那是一只硕大无比的老鼠! 阅天机紧紧握住qiāng 我说:“什么,是不是发现哈密瓜了?” 阅天机苦笑着,“这哈密瓜没有看见,可弄不好我们就让人家当哈密瓜给吃了!” 我见了那老鼠,有些好奇,仗着手里有qiāng,故意凑过去想看个稀罕。那老鼠也不怕人,反倒就趴在那里看着我们。 我就啧啧地称赞道:“果然是外来的老鼠胆子大,见了我竟然一点儿都不害怕。” 阅天机也看着这老鼠古怪,不过转念一想又不对,都说这老鼠的智商和适应力高得惊人,甚至有科学家预言,要是人类灭绝以后,称霸地球的就一定是这灰不出溜的老鼠。不过那也该是没人的时候,可是这老鼠怎么一点儿也不怕我们?这表现得绝对反常呀。 阅天机刚要提醒我小心,这时突然觉得有谁在阅天机耳边“嘘”了一声。 阅天机回过头去,后面是低矮的灌木,周围除了阅天机和我,并没有什么人。 你可以试想一下,在这样荒凉诡异的小岛上,有谁会突然在你耳边那么“嘘”地一声,真是会吓死人的! 虽然阅天机和我是天生的天不怕地不怕,特别是我,简直就是个傻大胆。可是真遇到这样诡异之事,还是要让阅天机吓出一身冷汗来。 阅天机壮了壮胆,紧紧地握住qiāng,警惕地看着周围。 灌木丛里一阵骚动。 只听见“吱”地一声尖叫,灌木丛中突然蹿出来两只大老鼠,面露凶光,龇着白厉厉的尖牙就向阅天机扑过来。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阅天机一时被惊住了,竟然忘记了躲避,呆呆地站在那里。眼看着那两只老鼠就要扑上来咬住阅天机的脖子,刚才那诡异的一幕又出现了,这次不仅仅是“嘘”一声了,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一只手,竟然硬生生地把阅天机给推开了。转瞬,那只手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那只手特别的古怪,隔着衣服阅天机都能感觉到它异常的僵硬和冰冷。 手?!这手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 这时候已经来不及多想了,我正在那边大声地喊叫:“阅师傅!阅师傅!”那只原本老老实实趴在地上的老鼠,此时是凶态毕露,扑上前和我撕打在了一起。 阅天机赶紧跑过去,用qiāng瞄准那老鼠。可是我却和它紧紧纠缠在了一起,让阅天机无法开qiāng。 阅天机骂道:“你别和它抱那么紧好不好?小心连你一起崩了!” 我在底下不甘示弱地喊着:“鬼才想抱着它呢!你我要是有办法,早就跑远了!” 阅天机想想他说得也对,也就放下qiāng,想把他和那只大老鼠先弄开再说。 那只大老鼠分外顽固,死死地咬住我的裤腿就是不放。阅天机正和它僵持着,只听见我又杀猪般地叫起来:“阅师傅,小心后面!” 阅天机一回头,就看见原来的那两只老鼠又向阅天机冲过来了。 这次避是避不开了,阅天机索xìng心一横,掏出手qiāng来,略瞄一瞄,向着那两只老鼠打去。 幸亏这两只老鼠目标大,阅天机的两颗子弹总算没有白费。两qiāng过去,两只老鼠一死一伤,和咬住我的那只一起狼狈逃窜了。 我说:“嘿,真还没看出来,你有两下子呀。” 阅天机说:“那是!” 我刚想讽刺阅天机几句,突然叫声不好,把手愣愣地指着阅天机的身后。 阅天机向后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那草丛里又钻出来一群小猪般大的老鼠,在那边正虎视眈眈地看着我们。 我一见这阵势,吓得腿都软了,颤抖抖地问阅天机怎么办。说实话,阅天机一见这阵势,脑子里也直发蒙,就刚才那3只老鼠都已经把我们逼得一身冷汗,眼下这么多巨型老鼠,我们又该如何是好呀? 眼下已经来不及多想了,只听“吱”一声齐叫,那一群老鼠疯狂地向我们涌过来。 情况危急,阅天机和我发一声喊,掉头就跑。 这群老鼠现在显然都处于疯狂状态,要是阅天机和我被它们抓住,恐怕用不了一分钟,就会被啃得连骨头渣滓也不剩了。阅天机记得孙文对阅天机说过,有一年他们考古队开赴西藏,进入一个巨大的溶洞里,在最里面发现了一群正在冬眠的大老鼠。 你知道冬眠被打断的老鼠将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它们将吃掉眼前可以吃的一切,包括它们自己。 那简直就是地狱般的一幕,成群的老鼠疯狂地向他们涌来,他们用qiāng打,用汽油烧,都没有阻止那群疯狂的老鼠,鼠尸都堆成了小山,后面的老鼠立刻踏着尸体继续向前冲,那真是一群不要命的敢死队! 后来,孙文他们发现了一个支洞,原本神勇无比的老鼠却独独对这个洞穴畏惧无比,没有一个敢靠近。 众人逃到了洞穴里,这才躲过了一劫。 后来孙文他们发现,那个洞穴里原来盘踞着一条黑鳞巨蟒。万物生灵,相生相克,这黑鳞巨蟒正是老鼠的天敌,难怪那不怕死的老鼠也不敢骚扰这个洞穴。 这时,阅天机突然想起那些挂在树上的老鼠尸体。虽然我们不知道那些老鼠到底是怎么死的,但是那树上一定也有这些老鼠畏惧的东西。阅天机赶紧朝我喊道:“我,往树下跑!” 我听阅天机这样一说,也不答话,直直地就朝着大树那边跑去。 其实阅天机也不知道这样茫然地往大树那儿跑到底对不对,也许在那棵大树上还有更危险的东西等着我们也说不定。 可是形势所逼,也由不得多想,阅天机这时只能寄希望于那棵大树。既然有那么多的老鼠尸体被挂在那棵树上,这些老鼠总要有些忌惮吧。 果然,那些老鼠一靠近那个巨大树冠的范围,就再也不敢踏前一步,就那么围着大树站了一圈,不甘心地看着我们。 阅天机和我这才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总算是先逃过了一劫。 我看着那些巨大的老鼠,咧着嘴说:“乖乖,这么多老鼠,看来只能呼叫空投老鼠yào才行了。” 阅天机在一旁苦笑着说:“你没有听说过吗?现在一个城市里要是投放老鼠yào的话,一定要秘密开会,然后全市统一投放,要是泄露了一点儿风声,那全市的灭鼠行动就全玩了。” 我在一旁瞪大了眼睛,“难道这老鼠成精了,还能听懂人话?” 阅天机说:“这老鼠有没有成精阅天机不知道,反正知道就是在严格保密的情况下,这老鼠yào也只能发挥6个小时的作用。只要过了6个小时,不仅全市的老鼠都不会再吃这种老鼠yào,连那邻市的老鼠都不会上当了!而且这老鼠还特别的可恶,要是遇到实在把不准的食物,就先让那些老弱病残先尝尝,没有问题了,那些年轻力壮的才吃。” 我在一旁听得直咂巴嘴,说:“这小小的耗子还真成精了?!” 阅天机就叹息道:“老鼠确实是狠dú,可是这也是为了生存呀。要是说到狠dú,哪种生物又能比得上万物之灵咱们人类呢!你知道咱们人类发明了什么对付老鼠的yīn损办法?” 我说:“它们连老毛子的核武器都不怕,还能什么办法?” 阅天机说:“老毛子算什么!要是说到耍心眼搞yīn谋诡计,谁又能跟咱们博大精深的泱泱中央之国相比呢?” ” 我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说:“黄豆?这东西能吃死老鼠?不会是撑死的吧!” ☆、第50章:鬼眼蟾蜍 阅天机说:“你这就不懂了吧。据说,在三年自然灾害时期,有一个豆饼店老板看见一个姑娘晕倒在了店门口,眼看着就要饿死了。这老板心眼儿好,就拿了半块豆饼给这姑娘,让他填饱肚子,临走前嘱咐他,这不比其他的东西,是把黄豆榨干油后压缩成的豆渣滓,特别干燥,一遇到水就会膨胀,一定要先喝水再慢慢吃,不然就要把人给活活地撑死了。那姑娘看到这么大一块豆饼,喜出望外,连忙拿着回家了。就说这姑娘回到家,一家人早已饿得头晕眼花,哪里还顾得上喝水不喝水,一家人上来就把这块豆饼给分着吃了。结果必然是干渴了,几个人端起水一顿猛灌,结果那干燥的豆饼一遇到水,迅速膨胀起来。那东西,是既不能消化又吐不出来,结果一家人就全被活活地撑死了。那个好心的豆饼店老板后来被打成了现行反革命,被活活地批斗致死。” 我在一旁叹息不已,末了说:“你说了半天还是用撑死的办法呀,这有什么yīn损的。” 阅天机说:“你急什么呀,还没有说完呢。最yīn损的办法还是和这黄豆有关,就是用笼子把老鼠活捉了,然后把一粒干燥的黄豆塞到老鼠的屁眼里,再用针缝上,最后把这个老鼠放回到老鼠洞里。那黄豆在老鼠肚子里膨胀后,又拉不出来,最后疼痛憋屈难忍,兽xìng大发,就会咬死洞里所有的老鼠,自己也随之死掉。” 这时,阅天机突然感觉到背后凉飕飕的,一转头,就看见旁边的草丛中有一对诡异的眼睛正在冷冷地看着阅天机,发着诡异的红光。 阅天机一惊,连忙退后一步,锐声喊着我“注意”,随即“哗啦”一下推弹上膛,举起qiāng向着那草丛里瞄准。 草丛里的诡异物件并没有跃出来,依旧在那里诡异地闪着血红的眼睛。 阅天机给我使了一个眼色,我举着qiāng慢慢逼过去,嘴里大喊着:“你的,什么的干活?赶快出来投降投降地!” 那个物件还是一动不动地伏在那里,冷冷地看着我们。 我等得焦躁,见那东西总是不出来,喊了一声:“巴嘎!死啦死啦的呦!”朝着那草丛里的物件“砰”的一qiāng打过去,只听见“啪”的一回声,像是子弹碰到石头一类的东西。 我这时也觉得奇怪,歪着头向草丛里面一看,顿时大叫起来:“阅师傅,我们都被它给耍了,这个物件不是什么粽子头,而是一块大石头!” 阅天机听他这样说,也松了一口气,跑过去看个稀罕。 那个诡异的物件是一个石头雕刻的黑色蟾蜍,那黑色蟾蜍的身上有两颗诡异的红色珠子,幽幽的发着红光。没有想到,刚才吓唬我们的却是这样一个物件。 这鬼眼蟾蜍放置在一块碧玉所做的玉盘子里,身子微微抬起,好像对着那冥冥的九天感悟着什么。微微翘起的鼻孔中,时不时地喷出一股股淡淡的清烟。而最奇特的,还是那眼角处溢出的一滴滴鲜血。阅天机用手蘸了一点儿那粘稠的鲜血,放在鼻子下一闻,一股腥臭之味迎面而来,那鬼眼蟾蜍眼睛里所流出的确实是鲜血无疑。那玉盘中只有一泓清水,并没有什么腥血之物。 玉石蟾蜍本是由一块完整的黑玉雕刻而成,其中也不可能藏有鲜血。那么这样看来,鲜血真的是由这鬼眼蟾蜍所流出的了? 我见鬼眼蟾蜍竟然能从眼睛中流出血水来,不禁大为惊奇,在旁边看了一遍,又看了一遍,甚至在估算鬼眼蟾蜍的重量,想着把它用船给运回北京去,“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其实,这石头会“流血”之事古已有之。明故宫的午门里就有一块引人注目的“血迹石”。青灰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1 章 的石面上,夹杂着一团团绎褐色的斑纹,就像是鲜血渗透到石头中去了。有人说,这块血迹石是600年前方孝孺血溅宫门留下的。 苏州虎丘也有一块渗血的石头,叫千人石。传说,千人石下即是吴王阖闾的坟墓。吴王修好自己的坟墓后,怕工匠们泄露内情,使自己死后不得安宁,在造好坟墓后,把所有的工匠和知情人都捆绑起来,挨个儿砍死在千人石上。千人石每到滂沱大雨之后,就会从岩石中渗出“血水”。 最为奇特的,则是明朝时期的一块诡异石碑。传说明朝永乐皇帝为了嘉奖一位曾经救过皇帝命的民间医生,立了一块石碑,碑有6米高。多年以来,一到刮风下雨之时,村民就会见到石头上会渗出血红色的液体,村民都以为是石头出血了,纷纷惊叹不已。而且还发现石头上刮下的粉末还可以治病,不仅可以给家禽家畜治病,还可以给人治病,一时间传为奇谈。后来,有考古专家从石碑上刻录的碑文和建筑风格上判断,这个石碑是明朝时期一位非常有名的工匠所雕刻,但是这石碑的材料究竟是如何所得,以及为什么能够治病,就无法考证了。 不过,科学家解释说石碑“流血”与石头的成分有关系,若石头富含氧化铁,在遇到雨水后会溶解渗出,而并非真的流血,也不像村民所说石头是吸收了人体的血脉所致(由于经常有村民在石碑边上休息,有村民怀疑石头会吸人身上的血脉)。这种解释,也与那石“流血”都是出现在长期雨水天气后而相符合。关于它是否能够治病,这在中医早就有了应用,石头的某些成分确实能治病,但并不能包治百病,于是石头流血的疑团终于揭开了。 阅天机给我讲解完,可是还是觉得这个鬼眼蟾蜍大有不同。上面提到的那些石头虽然奇怪,但是均是在yīn天下雨时才渗出点点“血迹”,并不像这诡异的鬼眼蟾蜍,硬是从那眼睛里流出血水。 阅天机不禁想起,小时侯曾经听人说过,但凡这世上要有什么妖邪出世、yīn鬼作乱,那上古石像就会感悟到这冲天的妖气,定会从眼睛里流出血水来。看这块鬼眼蟾蜍的样子,也算得上是一块上古石像了。难道这只鬼眼蟾蜍已经感悟到了那浓浓的妖气,故而这样泣血提醒吗? 我这时也挠挠头说道:“这个鬼眼蟾蜍也确实是诡异,曾经见过一块血玉,上面凝结成了一个个血块,要是遇到什么生人之气,也会这样向外流血。” 阅天机不禁暗暗奇怪,这鬼眼蟾蜍如此巨大,而且竟是由一整块黑玉雕饰而成,难道这黑玉竟然是一整块血玉吗?要是那样的话,这个鬼眼蟾蜍的来头可就大了。 一般宝石雕刻的物件,在北方多是雕龙雕凰,以龙居多,基本没有听说过雕蟾蜍的。 在中国的民间,对于龙是无比敬畏的,历代君主帝王也都是拿这龙来自比。传说这龙啸九天,不威自怒;又说这龙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冲天入海,无有不能。但是这龙的来历也颇为可疑,据《墨子?非攻下》记载,“昔者三苗大乱,天命殛之,日妖宵出,雨血三朝。龙生于庙,犬哭于市。”这龙好像直接就是从庙宇里出来的,并不是那“龙生龙,凤生凤”的由来。 又传说“龙生九子,个有不同”,不过对于这龙生的九子是什么,一直都存在着广泛的争议。 在中国的传统文化中,以“九”来表示极多,有至高无上地位。九是个虚数,也是贵数,所以用来描述龙子。“龙有九子”这个说法由来已久,但是究竟是哪9种动物一直没有确切说法。明代一些学人笔记,如陆容的《菽园杂记》、李东阳的《怀麓堂集》、杨慎的《升庵集》、李诩的《戒庵老人漫笔》、徐应秋的《玉芝堂谈芸》等,对诸位龙子的情况均有记载,但不统一。《诸神由来》一书说《升庵外集》记载龙之九子是:,形似龟好负重,即碑下龟;螭吻,形似兽,xìng好望,站屋脊;饕餮,好食,立鼎盖;蚣蝮,好立,站桥柱;椒图,似螺蚌,xìng好闭,立于门首;金猊,形似狮,好烟火,立于香炉;再加上蒲牢、狴犴、睚眦三个,恰为龙之九子。 但是在中国的南荒等地,也有人认为,这龙并不是在天空中耀武扬威、一啸九天、不威自怒的飞龙,而是在地下慢慢爬行的蟾蜍。最受到他们尊敬的,也是那疙疙瘩瘩的满地乱爬的蟾蜍。在南蛮各族里,甚至把这个蟾蜍供奉为他们的敬神,保佑他们族人身体健康、百谷丰登。 在这个诡异的树林里,突然出现了这样一个用了整块血玉雕刻的鬼眼蟾蜍,说明一定和南荒有关,说不定在这里还隐藏了什么秘密。 正在这时,我突然在旁边大叫起来:“阅师傅,你发现没有,这鬼眼蟾蜍的眼睛好像慢慢睁开了!” 阅天机一惊,连忙向那诡异的蟾蜍看过去,鬼眼蟾蜍原本半眯着的眼睛现在果然已经睁大了一些,更为诡异的是,阅天机怎么觉得它那两只鬼眼从始至终都一直在冷冷地盯着阅天机和我。 阅天机正在惊奇那只诡异的鬼眼蟾蜍之时,眼前越来越暗了,这天怎么就突然黑起来了? ☆、第51章:又来一波飞镰 阅天机抬头看着天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突然出现了一堆滚滚的黑云,一层又一层地直压过来,竟然把白天变成了黑天。 阅天机见这黑云来的古怪,正想招呼我先找个地方躲一下雨,那天上的黑云越压越低,已经开始滴答滴答地向下掉起来雨点了。 我用手遮着头,说道:“你看看这是个什么鬼天气,说下雨就下雨,这连个避雨的地方也没有啊!” 这时,一滴雨点滴到阅天机的脸上,却不是凉凉的感觉,反倒感觉黏乎乎的,有些腥臭的味道。 阅天机用手抹了一下脸,不觉大吃一惊,那手上却不是普通的雨水,而是鲜红的血水! 我看了看天空,突然惊恐地叫起来:“不好了,阅师傅!那天上密密的并不是黑云,而是一大群飞镰!” 阅天机不禁大吃一惊,抬头看去,在我们头上盘旋的果然是铺天盖地的飞镰,不知道数量到底有多少,竟然连天空都能遮盖住!而从天下滴下来的血水并不是雨水,而是这些诡异飞镰口中掉下来的涎水! 这群飞镰数量众多,而且诡异异常,单看它们口中滴下来的血水,也绝非善类。就算是这些飞镰冲下来一个抓我们一爪子,阅天机和我两人恐怕也要变成一滩ròu泥了! 我被这些诡异的飞镰吓得要命,慌乱中就要向着树林深处跑去。阅天机赶紧喝住他,“这飞镰本是近视眼,不跑它就看不见你,你要是一跑,引来了它们,我们二人转眼间就要去见阎王了。” 我听阅天机这样一说,乖乖地站在那里,两条腿止不住地打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天上来回飞舞的飞镰。 阅天机本来指望这些飞镰是过路的,在这儿略略停一下,该干吗就干吗去了,可是它们在天空上盘旋了半天,却一个接一个地飞了下来,密密麻麻地落在我们周围。 阅天机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偷眼看着那些诡异的飞镰,却见它们和普通的飞镰大不相同。首先这些飞镰在体形上非常巨大,一个个足足有小草帽这么大,遍体皆是诡异的血红色。最为诡异的是,在它们的嘴里,露出了一排排尖利的獠牙。 阅天机见这些飞镰并不是普通的物件,不知道它们是如何而来,而且如何偏偏来到我们这里。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难道它们竟和那只诡异的鬼眼蟾蜍有关?阅天机仔细想着:在这个诡异的地方,已经接连出现了青眼狐狸、万年人参、字符蛛网、鬼眼蟾蜍……这里难道还有什么古怪之处不成? 阅天机仔细地看着这里的环境,古木林立,怪石嶙峋,细看起来竟是那相书上所说的“龙头凤摆,风姿摇曳之地”,最适宜做为古墓的幽门。 大凡古墓、巨陵,一般都分为天门、地门、玄门、幽门、冥门共五门。天门、地门本是祭拜天地所用,因为古墓、巨陵往往暗藏天机,又兼贮藏太多瑰宝,容易惹得天怒人怨,横遭天谴。另外,玄门掌生,冥门管死,而这幽门就是控制古墓玄机的最重要位置。可以说,一个古墓的机关启动、幽盟玄机,统统都是由这个幽门所控制。 看来,在这个诡异的地方应该是有着一个古墓的,而且是古墓幽门的所在地。向来这幽门都是设立在鬼神不测之地,层层设防,密密防卫,惟恐遭人破坏,坏了古墓风水灵气。如今竟然被我们误打误撞找到了这古墓玄机所在的幽门,真不知道是喜还是忧。 阅天机这时便把自己的想法给我说了,“我们脚下很有可能就是那古墓的入口。” 我听阅天机这样一说,一下子来了精神,“好啊,阅师傅!这满地的金子怎么能不拣?我们这就进去,拣好东西统统打包带走,粽子啦、女鬼啦的统统的不要!” 阅天机苦笑道:“我们现在被这群飞镰死死困在这里,早已经自顾不暇,而且雍四他们掉在河水中仍是生死未卜,还怎么能去那古墓中再趟一次浑水。” 正在说着,我又大惊小怪地叫了起来:“阅师傅,你快看,那群飞镰又有古怪了!” 阅天机听他突然一吼,吓了一跳,赶紧朝那些飞镰看去。只见那群黑压压的飞镰从天空中落到地下后,竟然一个挨着一个排起了一条长长的整齐队伍,一摇一摆地向着树林深处走去。 阅天机一看,这群飞镰真的是成精了不成?阅天机曾经听人说过,在南荒各族有人就能驯服百兽,并且通过特别的口哨控制,在打仗的时候甚至能够拉到战场上与正规军作战。而这些飞镰就更加奇特了,在没有人控制的情况下,竟然自己会规规矩矩地排队,而且一只接着一只向着那片树林中走去,难道这片树林之中有着什么宝贝东西吗? 这群飞镰行动是如此异常,阅天机和我也起了疑心,想知道它们到底是想做什么。两人小声商量了一下以后,也轻手轻脚地跟过去想看个究竟。 我们二人怕被飞镰发觉,只敢远远地跟在它们后面,哪知道那树林里枝叶繁茂庞杂,还没跟一会儿,就已经看不到它们的踪迹了。二人在树林中找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什么结果,索xìng坐在地上不去管它们。歇了一会儿后,就开始往回走。 我们在树林中走了好一阵,却始终没有走出去,绕来绕去,眼前还是这样一片yīn沉沉的树林。一只看不见的鸟儿一直在树上怪叫着。天渐渐黑了,阅天机竟然觉得在这树林中有着什么东西,一直在冷冷地看着我们。 这时,阅天机就停下脚步,说道:“有点不对!” 我听阅天机这样一说,先有了几分慌张,也站在那里,问阅天机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阅天机沉吟着:“小破孩儿,你觉没觉得,我们在这里走了这么久,走过来,走过去,都没有走出这片树林?” 我说:“是啊,阅天机约摸着咱们再使劲走一会儿,应该就走出去了吧。” 阅天机摇摇头,说道:“我看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这样吧,我们这次走的时候,我用小刀在路过的树干上做上记号,看看到底是不是这片树林中有什么古怪。” 我不在乎地说道:“不就是一片小树林吗,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不管他怎么说,阅天机还是坚持在走过的树干上做了记号。 我们二人就这样一路做着记号,慢慢地朝前走。又走了一会儿,阅天机就发现了之前做的记号。阅天机的估计果然没错我们迷路了! 我不觉一惊,一时急得满头是汗,拉住阅天机问道:“阅师傅,你说我们是不是遇到了那传说中的鬼打墙?” 鬼打墙的事情,我曾经听老辈人说过,有不少在荒郊野外中的夜行人曾遇到过这种情况。那些有急事的旅人,贪黑走夜路,眼看见前面有一座小山,一片树林,甚至是平直的大路,可是走着走着就是走不出去,汗流浃背地急急赶了一夜路,结果第二天天亮了,发现自己还在那块地方转悠呢。有的就看见自己脚下是一座坟,那原本耸起的坟堆都快给踏平了,感情这一夜就一直在这上面溜达呢! 不过,这鬼打墙虽然邪门,一般倒是不伤人,据说凡搞出这鬼打墙的,都是些客死异乡的女鬼,独自一人在荒郊野外呆得久了,太寂寞了,就拿人开开玩笑。 ☆、第52章:黑狗血 这些还算是善良的鬼,要是遇到屈死的厉鬼,那你可就麻烦了。它会变化出一个美景,引诱你伸头去看,你这边长长的脖子一伸过去,它那边就用一条草绳给你套住了。 我们至少目前是有惊无险,估计是遇到了个无聊的女鬼,弄出鬼打墙拿我们开心呢。 我听阅天机这样一说,苦着脸说道:“阅师傅,大丈夫能屈能伸,不然我们就曝那么一次光吧!反正咱们两个大老爷们儿也不吃亏。”说着,就动手解开了裤子。 阅天机见他这样说,不禁笑了起来,说道,“这些所谓的鬼打墙其实都是人的一种错觉,在昏暗的树林中经常出现这种现象,其实是自己的意识骗了自己。” 我不明白阅天机说的是什么意思,在那里提着裤子等着阅天机说。 阅天机接着说:“这就是说,大家有时候觉得自己是对的,其实是不对。他们以为自己是在笔直地朝前走路,其实并不是那样。因为人平时喜欢用右边或左边的手腿,天长日久之后,一侧的手腿就逐渐变得比另一侧要粗长一些。这样,要是人在没有标记的路面上走时,自己感觉上像是一直在朝前走,其实因为一侧稍粗长的缘故,其实是已经再不断地偏向另一侧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2 章 这样走了一段时间后,只是绕了一个大圈子,到头来自己又转回来了。” 我听阅天机这样一说,觉得也有几分道理,忙拽上裤子,问道:“那到底怎么才能有什么办法走出这片树林子?” 阅天机说:“眼下我们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凭着感觉向前,走一段后,就往左拐一下,看看能不能走出这片诡异的林子。” 我们按照这方法斜斜地走过去,并且相互提醒着,最后竟然真的走出了那片树林。 我擦擦汗,说了句:“有你的啊,阅师傅!这鬼打墙都被你破了,感情你也能做个二神拐子了。” 阅天机赶紧装模作样地摇摇手,说道:“不行,不行,还差得很远。” 我看了看前面,突然大叫起来:“这可真是出了奇了。阅师傅。怎么前面又出来了一片一模一样的树林?” 阅天机听他这样说,不觉一惊,抬头看过去,前面果然又有了一片和原来一样的小树林挡住了我们。 这是怎么回事?阅天机仔细看着前面的小树林,这些树木虽然看起来是纵横jiāo错、毫无规律,但是细细看起来,其中却又有着门道。阅天机这时数了数我们旁边的老树,一共有九九八十一棵。又让我数了数那面的老树,也是九九八十一棵。 阅天机不觉一惊,这些百年老树中分明是排列成了一个五行八卦阵! 想当年,诸葛孔明御敌时以乱石堆成石阵,按遁甲分成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变化万端,可当十万精兵。这八阵图即为:天覆阵、地载阵、风扬阵、云垂阵、龙飞阵、虎翼阵、鸟翔阵、蛇蟠阵。此阵一旦布开,便有那惊天动地之功效。 且说用这八卦之术设立阵门,一般也会分为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只是这阵法更加诡异,不是用人控制,而是与天上的天罡北斗七星遥遥相应。一天之中单单那卦像变数就能有八八六十四种,而那卦像一变,阵式也随之变化纷呈,继而无从推断了。就说那区区几堆顽石尚且如此,何况这郁郁葱葱、枝繁叶茂的古树呢! 我听阅天机这样一说,也是大吃一惊,忙问阅天机该怎么办才好,“我们还能不能走出这个诡异的阵法?” 阅天机沉吟着,“这五行八卦阵按照天机地时所设,变化多端,诡异异常,别说是我们还不懂得解阵之法,就算是我们能演算得出,恐怕也早就饿死了。事到如今,也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我听阅天机这样一说,忙问道:“还有什么好办法?你快说呀。” 阅天机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们只要跟着那群诡异飞镰的痕迹走,应该就会有办法。因为它们在天上飞,不会受到这个诡异阵法的影响,只要我们跟着它们走就应该没错!” 我听阅天机这样一说,也连称道,“有道理!这知识份子就是不一般,连飞镰在天上飞都能想到,真是不简单!” 阅天机鄙视道:“这天底下恐怕也就只有你不知道飞镰是在天上飞的了。” 我们二人就开始寻找那些飞镰留下的痕迹,在树林里小心翼翼地走着。 那些飞镰留下的痕迹分外古怪,它们本来是沿着一条直线走的,走着走着,却又转过弯来,绕了一个大圈子,然后痕迹就不见了。 我见没有了那些飞镰的痕迹,不禁又惊慌起来,说道:“这下可坏了,阅师傅,这些飞镰一定是飞到天上去了,我们这下可怎么跟着什么走啊?” 阅天机坚定地说道:“这些飞镰数量巨大,要是飞走了,不会连一点儿声音也没有。它们一定还在这个地方。” 我不以为然,撇撇嘴说道:“它们既然没有飞走,那我们怎么看不见它们?难道它们钻到了地下不成?” 阅天机听我这样一说,心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忙朝着这四下里细细看去。前面有一丛特别茂密的灌木。阅天机数了数这灌木四周的树木,正好是前后左右加四个角,一共8棵树。奇怪的是,所有的古树都围绕着这个灌木丛,继而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圆圈。 我数了数这里的树,数了一遍,又数了一遍,说:“不对啊,阅天机听你说那个什么五行八卦阵不都是以‘九’为数吗?怎么阅天机看这里只有8棵树呢?” 阅天机沉吟着,“这是五行八卦阵绝对不会错,里面一定还有第九棵树。那些飞镰也一定是因为这第九棵树才不见的。” 我挠挠头皮,说道:“那阅天机怎么看不见那第九棵树呢?” 阅天机说:“肯定是有那第九棵树的,只是它可能被什么东西隐藏起来了,所以我们看不见它。” 我说:“那我们可怎么办好呢?” 阅天机说:“这地方太过古怪,估计是有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作祟,只要用点辟邪的东西将这妖法驱走,那九棵树就能出来了。” 我说:“临来的时候,阅天机还真预备了不少道家的东西,可是都沉到大河底下去了。你说咱们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能上哪儿找那些黑驴蹄子、桃木剑什么的去呢?” 阅天机说:“你就那么死心眼,没有黑驴蹄子什么的,我们不会想点别的方法,就地取材,创造出一个什么辟邪的物件来?” 我苦着脸,怎么也想不出来,说道:“那黑狗血倒也不错,不过咱们去哪里找黑狗呢?” 阅天机诡笑着,说:“咱们哪里也不用去,在我你这里就有现成的。” 我大惊道:“阅天机?你可别打阅天机的主意,阅天机身上除了这几百斤肥ròu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阅天机笑道:“不要你的那几百几肥ròu,只要你的浑元金斗就行!” 我听阅天机这样一说,顿时明白了阅天机的意思,乐呵呵地说:“这事情jiāo给阅天机就成了,保证让阅天机满意。”说完,从背包里摸出一个塑料袋,提着裤子就直奔那小树林里去了。 浑元金斗,本是民间流行的一种驱鬼避邪的方法,就是用那器具装了人的排泄之物,再加上一些烂泥、臭ròu之类的肮脏物,向那鬼魂盘踞的地方挥洒……据说最能逼迫那恶鬼现行,而且屡试不爽,堪与那黑狗血并称于世。 ☆、第53章: 黑暗中的眼睛 没多大工夫,我就捏着鼻子回来了,喊道:“弄了一大堆,往哪里放呀?” 阅天机大约计算了一下位置,然后让我将那堆秽物向阅天机指点的方向扔了过去。两个人捏着鼻子在一旁等着。 那浑元金斗扔过去以后,就像放电影一样,那空气中渐渐露出了一支支树枝,接着又出现了一堆密密麻麻的树根,转眼间,一棵高大茂盛的古树就出现在我们眼前。 阅天机和我仔细地看着这棵古树,它显然要比周围其他的树木高大得多,树身呈现出古怪的黑红色。那树干比直地chā向天空,也不知道有多高。而更为诡异的是,这林子里所有的树木皆以这棵树为中心,将一条条粗壮的树根、枝条缠绕过来,纵横jiāo错,形成一个巨大的yīn森森的树洞。 阅天机见这树洞旁有不少鸟屎、爪痕,且腥臊之味逼人,那些诡异的飞镰一定是钻进这诡异的树洞里了。阅天机找了根木棍,使劲扒拉开几条略细点的枝条,凑到那树洞望了一眼,只觉得里面寒气逼人,yīn森可怖,也看不清楚有多深。这树洞如此诡异,只怕里面另有机关,阅天机也不敢就这样贸然进去。 阅天机正在朝树洞里看着,这时我却突然在后面喊了一声:“阅……阅师傅!” 阅天机一惊,回过头去,就看见我惊恐地不住向后退去。阅天机忙问:“怎么了,怎么了?” 阅天机一惊,回过头去,就看见我惊恐地不住向后退去。阅天机忙问:“怎么了,怎么了?” 他说:“你刚才往那个树洞里看时,我一抬头,看见树干上有一只巨大的通红的鬼眼,正在上面冷笑着看着咱们。” 这棵古树如此怪异,阅天机也先有些慌张,连忙拉开qiāng栓,然后向树上看去。那树干上除了枝叶繁茂一些,并没有什么古怪。阅天机就说:“小破孩儿,你该不是眼睛花了吧?这树干上什么都没有啊,哪里有什么鬼眼?” 我听阅天机这样一说,揉了揉眼,又揉了揉眼,说,“这真是奇了怪了,阅天机刚才明明白白看见这树干上有通红的一只鬼眼,怎么这一转眼就不见了?” 随后阅天机再次向那树洞里看去,竟然看到了一个红铜打造的铜环,铜环下面连着一截铜锁链,一直延伸到地下。阅天机不禁大喜,这条红铜链子说不定就是开启这个树洞的机关,忙招呼着我,二人一起拉动那个铜环。 铜环拉开之后,好像是触动了什么机关,从里面传来“喀嚓喀嚓”一阵响声。阅天机怕会出现什么古怪,赶紧喊着我退后,远远地看去,那树洞里竟然硬生生地露出了一块巨大的汉白玉石碑。 阅天机小心地走过去一看,那石碑古朴庄严,上面雕刻着许多古怪的花纹和怪异的大字,下面的一行小字阅天机认识,写着:生者慎入,死者慎出。生死轮回,皆在鬼门徘徊。 阅天机一下子就明白了。据说,有众多陪葬、殉葬的古墓yīn气太重,又是终年不见天日,那死在古墓中的冤鬼亡灵就终日在这墓穴中游dàng徘徊,号哭哀怨。久而久之难免会哀怨冲天,若怨气一直传达到天上地下,难免就会遭到那地诛天谴。所以凡是要建造那惊天动地之大穴陵墓,都要在墓穴的至yīn之处设立一个鬼门,把那些yīn气太重、怨气太重的鬼魂放出去,而把那些阳气足的生物给吸进来,这样既能yīn阳调和,又能抚慰墓穴中的冤魂饿鬼,才能永保这古墓的万年常在。 那鬼门本就是古墓中的地煞星所在,yīn气极重。所谓“天佑星主生,地煞星管死”,要是那气血不足的生人无故进了鬼门,要不了一时三刻,就会被那yīn气所侵,继而跨越生死,变成古墓中徘徊的孤魂野鬼了。 这样看来,面前这块汉白玉石碑下面,就是那扇跨越生死的鬼门关了。 我听阅天机说这鬼门底下就是一个古墓,当时就红着眼要进去摸金倒斗,把那些古墓里的好东西都给划拉出来。 阅天机一把拉住他,“你不要命了!”我疑惑地看着阅天机。阅天机说,“你没听三叔说过,这古墓里空气不流通,尸体又腐烂了多年,里面肯定要有瘴气,你这样贸然闯进去,还要命不要命了?” 我这才停下来,着急地问道:“那怎么办?” 阅天机说:“去翻一翻背包,看看里面有没有蜡烛?” 我撅着屁股在背包里翻腾了半天,说:“有,还有不少呢!” 阅天机就找了几条树枝编成了一个烛台,将蜡烛固定在上面,然后把它用一根细绳小心地吊进鬼门里。 我觑着眼看阅天机弄了这些,说:“阅师傅,这要是整出个鬼吹灯什么的,还不得把人给吓死了?” 铜环拉开之后,好像是触动了什么机关,从里面传来“喀嚓喀嚓”一阵响声。阅天机怕会出现什么古怪,赶紧喊着我退后,远远地看去,那树洞里竟然硬生生地露出了一块巨大的汉白玉石碑。 阅天机小心地走过去一看,那石碑古朴庄严,上面雕刻着许多古怪的花纹和怪异的大字,下面的一行小字阅天机认识,写着:生者慎入,死者慎出。生死轮回,皆在鬼门徘徊。 阅天机一下子就明白了。据说,有众多陪葬、殉葬的古墓yīn气太重,又是终年不见天日,那死在古墓中的冤鬼亡灵就终日在这墓穴中游dàng徘徊,号哭哀怨。久而久之难免会哀怨冲天,若怨气一直传达到天上地下,难免就会遭到那地诛天谴。所以凡是要建造那惊天动地之大穴陵墓,都要在墓穴的至yīn之处设立一个鬼门,把那些yīn气太重、怨气太重的鬼魂放出去,而把那些阳气足的生物给吸进来,这样既能yīn阳调和,又能抚慰墓穴中的冤魂饿鬼,才能永保这古墓的万年常在。 那鬼门本就是古墓中的地煞星所在,yīn气极重。所谓“天佑星主生,地煞星管死”,要是那气血不足的生人无故进了鬼门,要不了一时三刻,就会被那yīn气所侵,继而跨越生死,变成古墓中徘徊的孤魂野鬼了。 这样看来,面前这块汉白玉石碑下面,就是那扇跨越生死的鬼门关了。 我听阅天机说这鬼门底下就是一个古墓,当时就红着眼要进去摸金倒斗,把那些古墓里的好东西都给划拉出来。 阅天机一把拉住他,“你不要命了!”我疑惑地看着阅天机。阅天机说,“你没听三叔说过,这古墓里空气不流通,尸体又腐烂了多年,里面肯定要有瘴气,你这样贸然闯进去,还要命不要命了?” 我这才停下来,着急地问道:“那怎么办?” 阅天机说:“去翻一翻背包,看看里面有没有蜡烛?” 我撅着屁股在背包里翻腾了半天,说:“有,还有不少呢!” 阅天机就找了几条树枝编成了一个烛台,将蜡烛固定在上面,然后把它用一根细绳小心地吊进鬼门里。 我觑着眼看阅天机弄了这些,说:“阅师傅,这要是整出个什么灯的,还不得把人给吓死了?” 阅天机说:“什么灯!那都是胡扯的。吊蜡烛进去,那是试一下这古墓里的空气氧气含量怎么样。” 我撇撇嘴,说道:“就你那两下子,写的神神叨叨的,我看还不如人家吹得好看呢。” 这时,突然树上有滴露水滴下来落在阅天机的脖子上。露水?现在哪里来的露水!阅天机抬起头来,就看见树上一只巨大的血红的眼睛,在上面冷冷地盯着阅天机。阅天机一惊,锐声喊道:“小破孩儿,你眼神好使,你看看树上那是什么!” 我看了一下,叫道:“这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3 章 个就是我刚才看见的鬼眼!” ☆、第54章:鬼门关(求推荐票和收藏) 我们两人见这树上突然出现这古怪的物件,赶紧掏出手qiāng,刚要向树上打去,那鬼眼却又不见了。我们两人暗暗吃惊,各自拿着手qiāng小心地搜寻着。 阅天机正眯着眼睛向树上看着,这时只觉得后面突然有一阵劲风,阅天机知道情况不对,赶紧扑倒在地,就看见一只簸箕大的鬼眼飞镰直朝着袭来。它扑了空之后,立刻在半空中掉转方向,张开血红的大嘴,晃着两颗獠牙,再度向着阅天机扑过来。 阅天机躲闪不急,忙大声喊着:“小破孩儿,立青!” “啪”的一声qiāng响。 那一qiāng显然打中了这只飞镰,它在空中挣扎了一下,立刻掉转了方向,一下子又隐进古树中不见了。 我赶紧把阅天机拉起来,“阅师傅,你没事吧?” 阅天机说:“没事,没事,刚才多亏了你那一qiāng。” 我说:“那是,我的qiāng法可是专门练过的!对了,刚才那个物件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眼睛是血红血红的?” 阅天机说:“是一只鬼眼飞镰,不知道已经长了几百年,都要老成精了,你看它那两只鬼眼就那么大!” 这时,那只诡异的飞镰又从树上扑下来了,这次它的目标却是我。 我见那飞镰直朝他扑来,对着它就是一qiāng,那子弹打在飞镰的身上,只听“啪”一声响,却没有大碍,依旧伸出尖利的爪子直直地向着我抓过去。我就地一滚,险险地躲过一击,朝阅天机喊着,“阅师傅,这飞镰怎么是刀qiāng不入,子弹都打不透它?” 阅天机说:“照着它的头使劲打,阅天机就不相信打不死它!”说完,朝着那飞镰“啪啪”就是两qiāng,却没有打中。 那飞镰依旧朝着我扑过来,我来不及躲避,被飞镰尖利的爪子抓了一把,身上立即出现纵横的血道子。 阅天机喊着:“打它的头!我,打它的头!” 我终于退出身来,颤巍巍地瞄准着,那飞镰再一次扑过来时,qiāng终于开火了。子弹准准地打中了鬼眼飞镰,从左眼打进去,贯穿头颅呼啸而出。那鬼眼飞镰这才跌落到地上,徒然地扑打着挣扎。 我看了看身上的伤痕,早生出一股闷气,发一声喊,拿着钢刀就向飞镰身上怒砍过去。那只鬼眼飞镰还在死死挣扎,一口咬住钢刀死活不放,我使力,竟然拔不出那不刀来。 阅天机这时也赶过去,一口气将那qiāng里的几颗子弹都打进它的头里,那飞镰吐了几大口血,终于身子一挣,死过去了。 我拔出钢刀,低头一看,那精钢打造的刀身上竟被它生生咬出了一排清晰的牙印。 阅天机发现那诡异的大飞镰身上,竟然挂着一块诡异的红铜牌子。看来刚才我那一qiāng,就是打在了那牌子上,所以那鬼眼飞镰才能没事。阅天机摘下那块牌子,牌子上也雕刻着古怪的文字,和刚才那块汉白玉石碑上的文字一模一样。看来,这诡异的大飞镰也一定和这个古墓有关,或者就是这古墓的护卫。不过,这反复出现的诡异文字又是怎么回事呢,上面记述了什么事情吗? 我在旁边突然说道:“阅师傅,阅天机怎么看着这牌子上的古怪东西像是在哪里见过。” 阅天机听他这样说,知道他在鬼市捣腾了多年的古董,弄不好还真知道点儿什么,就赶紧让他好好想想,到底是在哪里见过这古怪的文字? 我说:“你别催我啊,你一催我,我就想不起来了。” 阅天机就不再催我,眼巴巴地看着我。 我努着脸使劲想着,想着,突然一拍大腿,说:“我终于想起是在哪里见过这个文字了!” 阅天机忙问:“在哪里,在哪里?” 我眯着眼睛,说:“在之前的那块宝玉上!” 阅天机一愣,“哪里?” 我说道:“雍四那个。” 雍四他爸的那块玉佩倒是真的。阅天机忙掏出来一看,那上面的文字和铜牌上的字体形虽然不太一样,但肯定是出自同一种文字。阅天机不禁疑惑了,雍四说这块玉佩是他父亲祖传的,难道他父亲竟然与这个怪异的古墓有关?只有等找到他才能问明白了。 阅天机先把玉佩小心地收起来,站起身来,却看见我正蹲在地上用树枝扒拉着大飞镰的两颗獠牙,这时就问阅天机:“阅师傅,这老飞镰的眼睛怎么是血红血红的,看着怪人的!” 阅天机就告诉我凡是妖兽、大虫修炼到成百上千年,就会有了灵气,这些灵气日积月累后,会在身体里积累成一只灵珠。 这灵珠可是上好的东西,既可辟邪消灾,又能包治百病,是难得一见的神物。它和那些驴沙、牛黄可不一样。驴沙、牛黄那些东西,说白了就是动物身体里的结石,可灵珠是正正经经的宝贝。 那妖兽、大虫经过日月精华的蕴涵,天地灵气的吸收,逃过三劫三难后,这身体里就会孕育出一股灵气。这灵气再经过若干年的历练,便凝聚成一颗晶莹冰冷的宝珠。一旦身体里有了灵珠,相貌什么的就会发生变化,显着的变化就是身子变得超大,两只眼睛也会变得像灯笼一样明亮,要是这牲畜滥杀生,这眼睛就会变得像鬼火一般血红诡异。 不过,对于这野兽的眼睛会红,还有一种说法,就是说这野兽吃多了人ròu以后,眼睛就会是血红血红的,以后见了人就更加疯狂地要吃。 我此时刚想动手去剥那大飞镰,听阅天机这样一说,赶紧住了手,说道:“那还是算了吧,别待会儿划开它的肚子了,在真跑出个小孩头来!” 两个人正在说着,天又渐渐地黑了。我只顾着扒拉那只飞镰,随口说了声,“这天怎么黑得这么快,刚才还明晃晃的呢。” 阅天机听他这样一说,突然想起什么,抬头向天上一看,只见黑压压的一片,原来是一群群铺天盖地的飞镰,正向着我们这边“哗啦哗啦”地飞过来。刚才那一只鬼眼飞镰就已经让我们吃了大亏,现在又来了这么多,阅天机和我就算是有十只胳膊也对付不了啊! 我顿时大惊失色,喊道:“阅师傅,这又来了这么多的飞镰,我们该怎么办才好?” 阅天机见那些飞镰浩浩dàngdàng,不知道有多少,前面几只巨大的飞镰已经尖着爪子向我们直扑了过来。我们赶紧装上子弹,向着天空胡乱开了几qiāng。趁着乱,阅天机向我发一声喊:“快跳!” 两人就跳进了树洞里的鬼门关。 我们二人被那些诡异的蝙蝠逼迫,不得不跳入那个古怪的古墓中。 刚才吊进来的那只蜡烛此时还燃烧着。我稍微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这古墓中起码没有瘴气,我们至少能先保住xìng命。 这树洞里yīn暗潮湿,处处透着yīn气。我拿起蜡烛,向里面摸进去不远,就有了一层一层的汉白玉石阶。阅天机走在我的后面,自己小心翼翼地在前面探路,并告诉我,“这鬼门关本是yīn阳jiāo汇、人鬼相融的地方,里面古怪甚多,你要千万小心。 此时,那只蜡烛燃烧的有些古怪了,墓室中并没有风,可是火苗却摇曳不停。而且那火苗的颜色也有些不大对劲,并不是普通的黄色,而是类似于鬼火一样,在黑暗中发出幽幽的蓝光。 我也看到蜡烛不大对劲,他有些胆怯地说:“阅师傅,我看那蜡烛的火苗颜色不大对呀,该不会是这古墓中真的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我为了给他壮胆,只能说:“这古墓已经关闭不知道多少年了,里面的东西早就腐烂成了沼气,沼气燃烧就是这样蓝色的火苗。 我这才稍稍安定一些,四处打量着问道:“阅师傅,你看这估计是什么时候的古墓?” ☆、第55章:吓唬 阅天机对于这些古墓的研究,就问道:“你不知道我是鬼市的大师吗,怎么连这古墓的年代也看不出来?” 我咧着嘴说:“谁看不出来了,我这是要考考你,若直接就说出来就显得我太显摆不是?” 阅天机说:“少废话,阅天机还不知道你那两把刷子?胡侃有你,到真格的就没话了。” 我被阅天机噎得一愣一愣的,扭过头去假装察看周围情况,不再说话了。 这时,阅天机看到墓室的石壁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借着烛光仔细一看,只见石壁凸起了一个个怪异的鬼脸。这鬼脸雕刻的分外诡异,一条长长的血淋淋的舌头,两只血红的眼睛,正yīn森森地看着我们。在那一个个的鬼脸上,不知道涂抹了什么材料,鲜艳yù滴,仿佛艳鬼一样。而且随着火苗的蹿动,那一张张的鬼脸好像活过来了一样,不停地变换着表情,一会儿怒目而视,一会儿又像是在朝着我们冷笑。 我见了鬼脸,就不敢再往里走,说:“阅……阅师傅,怎么这墙上的鬼脸总看着咱们呢!算了,这古墓里的东西不要了吧。估计那些飞镰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阅天机说:“我也知道这古墓中很古怪,可是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了。古墓有古墓的禁忌,最忌讳中途逃跑,你越是害怕,它就越是吓唬你。你一旦回头,这古墓里游dàng的冤魂小鬼就会追上你,将你活活吓破胆而死。别说古墓外面现在还有那些古怪的飞镰守着,就是外面什么也没有,估计我们也出不了这鬼门关。” 正在这时,原本好好燃烧着的蜡烛突然火苗猛然向上一蹿,一下就悄然无声地灭了,整个墓室一下子陷进了彻底的黑暗之中。 我本来惊魂未定,这时又见那蜡烛灭了,不觉一惊,颤抖着说:“阅……阅师傅,鬼……什么灯!”说着就要往外跑。 阅天机见那蜡烛突然熄灭,也有些慌张,可是为了稳住阵脚,这时不得不装成镇定的样子,照着我的胖脸上就是一下,骂道:“怕什么!我再说一遍,什么什么灯鬼吹蜡烛的,那些都是骗人的!,我还能不知道?你他娘的现在要稳住,不管出来什么,我们都和它拼了!你这慌慌张张一跑,我们俩都得死在这里!” 我经阅天机这样一打一说,才有三分清醒,刷地一下子把手qiāng拔了出来,说:“管他娘的这里面有什么,老子先给它来颗子弹尝尝!” 这小子其实本来胆子挺大的,不过近期那些攒法的所谓的作家,把古墓里的东西做得太邪乎了,我又从来没有实际进入到古墓里面,难免有些紧张。阅天机这一巴掌打过去,将他平时的凶煞尽都打了出来,俗话说“鬼怕恶人”,他那个凶神恶煞的样子,绝对连鬼魂也要避让三分。 这里黑灯瞎火的什么也看不见,我便拿出手机当作手电照明。他看了看手机上的显示屏,骂道:“卖手机的那孙子又骗他我!当时卖手机时告诉我,这手机信号最好,别说是地铁里,就是在老林子、古墓里,也和在王府井的信号一样好,可现在一个格都没有。” 阅天机说:“你还真信了?你懂不懂科学,地铁里有信号那是因为安装了增频器,谁会在这小岛上安装这个?而且还是个古墓。”说着,阅天机也掏出手机,这才想起来,阅天机临走时把手机关掉了,一直都没有再开机。阅天机连忙打开手机,准备用作照明继续往前走。这时,手机却突然“呜呜”地响起来了。 在这荒凉诡异的古墓之中,手机的铃声虽然不大,但确实突兀,活活吓了我们二人一大跳。 我差点儿一屁股坐在地上,说道:“我说阅师傅,你是不是想吓死你我不可?怎么手机上弄了这样一个鬼哭狼嚎的铃声?” 阅天机也非常惊奇,怎么阅天机这边刚一开手机,那边电话就打过来了,而且是这个不应该有信号的地方。阅天机看了看来电显示,竟然是孙文打来的。 阅天机赶紧接通电话。 “阅师傅,阅师傅!是你吗?” 阅天机一接通电话,就听见孙文的公鸭嗓子在电话那头焦急地喊着。 阅天机说:“是我!” 阅天机就听见他在电话那头长长松了一口气,接着问阅天机现在在哪里。阅天机就把情况大致说了一下。对面就破口大骂,质问阅天机为什么不听他的话,硬是要到那个古墓去,“赶紧他妈的给我回来!” 阅天机一惊,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追问他为什么这个古墓不能去? 这古墓之中信号时有时无,接起电话来断断续续的,阅天机只听到孙文在电话那头语气焦急,并且一遍一遍地劝阅天机,让阅天机千万不要去那个古墓,因为那个古墓中有诡异。刚说到这里,信号就中断了。再打,手机就彻底没有信号了。 阅天机关上手机,暗暗吸了一口气,想着这孙文到底是要告诉阅天机什么事情呢?为什么不让阅天机去古墓中呢? 这时,我问阅天机到底有什么急事吗,怎么这个节骨眼上打来电话? 阅天机说道:“没有什么,一个朋友而已。” 我的眼睛立刻乐开了一朵花,“一定是女朋友吧?” 阅天机心里慌乱成了一团,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含含糊糊地答应了一声。 这时,阅天机的手机接到了一个信息,打开一看,消息是孙文发来的:千万不要去古墓,那船夫和杨麻子两人有鬼。 阅天机不觉一惊,赶紧给他回信息,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对方很快传过来:我们刚刚修复的古墓的两个守灵人,正是那船夫和杨麻子。 阅天机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那船夫和杨麻子竟然是那千年古墓的守灵人?可是,1怎么说他们二人是他在盗墓中发现的同行呢?而阅天机和我这次遇到的古墓,是机缘巧合还是1早已经安排好的呢?孙文他们考古挖掘的古墓,1遇到那船夫、杨麻子的古墓,阅天机和我现在进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4 章 的古墓……这3个古墓之间有什么内在的联系吗?阅天机不由得停下脚步,想着到底要不要再往这古墓深处走。 我这时却突然嚷嚷了一声,说是他看见雍四了,他正在前面走呢!说完不顾阅天机呼喊,竟然自己顺着那墓道向前跑去。 阅天机听我说他看到雍四也在这古墓之中,虽然有些半信半疑,不过事已至此,一咬牙,便跟着我向里面跑了过去。 阅天机踉踉跄跄地跑着,却看不见我了,便大声喊着我,那声音回dàng在古墓中嗡嗡作响,仿佛人的冷笑声一样,竟然似乎还夹杂了一些女人的哭泣声。阅天机就不敢再言语,一个人往前摸索着慢慢走着,看着石壁上诡异的鬼脸,而鬼脸也那样冷冷地看着阅天机。 这时,从阅天机身后突然凉嗖嗖地好像有人在往阅天机脖子里吹气。阅天机一惊,回过头去,背后的墓室里空dàngdàng的,并没有人。阅天机再转身看那石壁上的鬼脸,它们竟然变得狰狞起来,那冷笑的眼睛向外流了一滴眼泪,那眼泪竟然像鲜血一般粘稠鲜艳。阅天机脊背上的冷汗随即不住地流了下来。手里紧紧地握住那支手qiāng,一步步地向前挪去。 这时,那幽深的墓室里突然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却始终看不见到底是什么物件。阅天机紧紧扣住扳机,想着那家伙一旦靠近阅天机,阅天机就先给他来一梭子子弹再说。 那脚步声终于近了,阅天机刚要开qiāng,那边就传来含糊糊的说话者,“阅师傅这家伙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害的我好一顿找!” 这人原来是我!阅天机就骂道:“原来是你个猪头,活活吓了你谢爷一跳!” 我在那边跳着脚骂道:“你才是真正装神弄鬼的祖师,你叫我就叫我呗,还学那个女人哭干什么?吓得你我阅天机的腿现在还在打抖呢!” 阅天机一愣,说:“刚才你也听到女人的哭声了?” 我说:“你哭得那么响亮,怕是连地下的鬼也能听见了。” 阅天机说:“刚才我只是喊你,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声音中竟然传出人的哭声。” 我听阅天机这样一说,也有些慌张,说:“阅师傅,你可别吓唬我。” 阅天机说:“谁吓唬你了,不信你再喊两声试试!” 我就壮着胆子喊了两声,那喊声中果然清晰地夹杂了女人凄厉的哭声。我和我在一旁听得真切。 我拉着阅天机要走,说:“阅师傅,我看这古墓里估计也没有什么宝贝,咱们不然还是回去吧。” 阅天机说:“别介啊,我!别人不知道,我可知道,你成天想宝贝都想疯了,如今这宝贝就在眼前,怎么能不去呢!” 我说:“嘿,那是你对我还不够了解,其实你们才是真正的拾金不昧。别说是没有宝贝,就是有了那宝贝,我也要全部捐给国家!那戏文里怎么说的来着,胸前别着大红花,心里装着全天下!” 阅天机直撇嘴,说:“你是坟头上烧报纸,骗鬼呢!我看呀,别说是我,你就问问这古墓里的鬼都不信。你也甭给我贫,今个儿咱们是被人给撂这儿了,不管怎么样,我也要弄清楚这哭声到底是怎么回事!”其实,我心里主要想的还包括雍四的安危。 我见他如此坚决,也有些左右为难了。 阅天机问:“你注意道了吗,这哭声到底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我想了想,说:“阅师傅,阅天机听着好像是从那石壁上传过来的。 阅天机一想,那声音就在耳边转悠却看不见人,正像是从那石壁中传来的一样。随后阅天机重新点起蜡烛,和我沿着那石壁仔细地查看。那石壁上的鬼脸此时却不再那般狰狞,反倒变成了一个luǒ体的妖媚女子,随着火苗的跳动,那女子就在石壁上扭捏作态着,把我都看呆了,说:“阅师傅,你看这墙上怎么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个俏娘子?” 阅天机看这壁画太过诡异,忙告戒我要千万当心,无论如何不能靠近。 ☆、第56章:古墓 我在那边答应着,眼睛却像是被他粘住了一样,禁不住凑过去,甚至偷偷伸手摸了一把。那手这么一摸,就再也撤不下来了,似乎被石壁牢牢吸住了。要拔,却怎么也拔不出来了,他就急了,忙大喊道:“阅师傅,阅师傅!” 阅天机见他的手被那诡异的石壁吸住,也过来拉他。谁知道这不拉还好,越拉,那石壁的吸力越大,眼看着我整个人都要被吸进那石壁之中了。显然这一切都是那诡异的鬼脸在作怪,阅天机当时就掏出qiāng对着它就是几qiāng,那石壁上发出了一声女人凄厉的哭泣声,随即“哗啦哗啦”地向下掉着碎石渣。 我被吸在石壁里的手也猛然一松,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他当时没有防备,所以狠狠地跌了一跤,这时便恨恨地爬起来,拔出qiāng来先向那壁画放了几qiāng泄愤,才问阅天机到底是怎么回事。 阅天机说:“都是这壁画捣的鬼。” 我说:“这小娘们也太不够意思了,竟敢做出如此猥亵之态,恶意勾引革命志士!” 阅天机说:“刚才我可看见某一位革命志士好像还很受用呢!” 我说:“我那是yù擒故纵,故意迷惑敌人的。” 阅天机就拖着长音说:“哦,原来是这样” 我就在那边不好意思地挠着头皮,挠了几下,又接着向脖子里挠去,说:“嘿,怎么这么痒痒呢!” 经他这么一说,阅天机也觉得后背上突然有点儿痒,随手拍了一下,说:“这古墓里怎么还有蚊子?” 蚊子?阅天机一愣,这古墓已经被封闭了少说也有几百年,怎么会有什么蚊子呢?慌忙回过头去看向那壁画。那壁画上的鬼脸此时正低着头,一团团血淋淋的头发从石壁里面密扎扎地钻了出来,群蛇一般乱舞着向我们源源不断地涌过来。 阅天机和我吓得跳起来就往墓室深处跑,那血淋淋的头发群蛇一般“嘶嘶”地在后面追赶着。 我只顾着跑,没注意地下立着一块石头,一下子就被绊倒了,嘴里不住地喊阅天机,阅天机赶紧折回去拉他,那乱草一般的头发已经追过来了,转眼间紧紧缠住了我,也缠住了阅天机,把我们两人倒着拖回到了那石壁旁。 我被牢牢缠住了双腿,挣扎不了,扯着脖子喊着:“阅师傅,哥哥今天是彻底栽这儿了!你快说我们该怎么办?” 阅天机说:“你先不要慌,我们看看再说!” 我就喊道:“再看看?再看看我们就被吸死了! 阅天机也火了,说:“那他娘的乱喊就有用了?” 我就不再做声。阅天机这时费力地转过头去看那壁画。那壁画上是血淋淋的纷飞的头发,头发中包裹着两具干尸,那一根根诡异的头发就像蛇一样扎到那两个人的眼睛、鼻孔、耳朵里,全身的鲜血应该就被这诡异的血发吸干的,继而变成了两具干尸! 阅天机心中不禁涌起了一阵绝望,看来阅天机和我今天是要被吸尽鲜血死在这里了。 这时,阅天机的脖子后面又吹过来一阵嗖嗖的冷风。阅天机不禁怒从心起:我们都已经是待宰的羔羊了,你还想怎么样!恨恨地回过头去,却看见身后好像站着一个小孩儿,阅天机就疑惑了,这里怎么突然出现了一小孩?他来这里是要干什么? 阅天机使劲扭过头去看,可是自己心里虽然明明知道那孩子就在阅天机旁边,却好像是彼此隔了一层厚厚的迷雾,不管阅天机怎么揉眼,总也看不清楚他。 那个孩子缓缓地走过来了,他的手上拿着阅天机刚才慌乱中扔掉的蜡烛。蜡烛在他的手上跳动着,翻飞如蝶。走到近前,他把蜡烛向阅天机递过来。阅天机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给阅天机这个,不过糊里糊涂的也就接过来了。 就在阅天机刚一接过蜡烛,眼前厚重的雾气一下子就散开了,脑子也清醒了。 这时,我在那边喊起来:“阅师傅,你什么时候弄了根蜡烛啊?” 阅天机说:“就刚才,一个小孩给阅天机的。” 我说:“你就拉倒吧,在这个鬼地方还能有小孩?阅天机看是有鬼还差不多!”不过他突然又高兴了,“嘿,阅师傅,咱们且不管它是哪儿来的,这头发肯定是不经活烧,你快用火烧它啊!” 阅天机听他这样一说,恍然大悟,连忙用那蜡烛去烧那诡异的头发。那头发果然怕火,被那火苗一逼,纷纷四散而去。阅天机和我这才挣脱出来,两个人拣起地上的背包,赶紧向着前面跑去。 古墓里黑黝黝的,蜡烛的火苗也就能够照出去一步远,出了这个范围什么也看不真切。阅天机和我怕那诡异的头发再追过来,只能深一脚浅一脚不住地往前走。 再走,那古墓两边就没有了诡异的壁画,竟悬挂着一个巨大的弯着犄角的黝黑的牛头骨。那牛头足足有圆桌那么大,两只犀利的牛角弯了一圈又一圈。 我看着那牛头吃惊地说:“阅天机的爷,只头骨就这么大了,那整个牛得有多大呀!” 阅天机就说:“看看,没文化了不是?《山海经?大荒东经》对夔就有这样的描做:‘状如牛,苍身而无角,一足,出入水则必有风雨,其光如日月,其声如雷,其名曰夔。’我看呀,这东西弄不好就是神兽夔的头!” 我瞪直了眼睛,说:“这东西要真是神兽夔,可老鼻子稀罕了!要是把它给弄出去,开个展览馆什么的,那钱不得赚老了?”他仔细看看那牛头,又有些遗憾地说,“这只有牛头,没有身子就看不出来是不是只有一条腿,这弄出去谁信呀。” 阅天机就安慰他,说:“话不能这么说,那一条腿的牛虽然稀罕,可它毕竟是传说不是?哪有这个牛头那么真切!你看看,这家伙有鼻子有眼,摸起来刚刚的。” 我就过去摸那牛角,说:“可惜咱们没有钢锯什么的,要不然这那么大的牛角拉出去当yào材卖,恐怕能卖不少钱呢。”再仔细看看,那老牛脖子上坠了一只拳头大小血红色的玉铃铛,他一把抓过那玉铃铛,只看了一眼就赞叹道,“好东西,好东西!”赶紧往下拽,却拽不动,他就在背包里掏出刀子割断了那绳子,将那铃铛弄了下来,嘴里不停地说着,“嘿,古人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话是说的一丁点儿也不假啊!看这玉铃铛,成色好,分量足,上面还有花里胡哨的字儿,一看就是上等的古物啊!看看呀,我说这牛好吧,它果然是不负我的厚望啊!”说着就得意地去摸那牛角,摸了牛角又去摸牛头,摸着摸着手就不动了,锐声喊着,“阅师傅,阅师傅!” 阅天机正在一旁仔细看着这古墓的地形,顾不上搭理他,随口不耐烦地问道:“又怎么了?” 我说:“阅师傅,你快过来看看,这老牛头的眼睛在动!” 阅天机听他这样一说,也过去看个稀罕,只见那黑牛头拳头一般的眼睛果然在不住地眨着,鼻孔里已经开始向外喷出紫黑色的火星,仿佛是要从睡梦中清醒过来他见这黑牛头不大一般,慌忙问我是不是触动了这牛头上的什么机关。 我支吾着,后来承认自己从这牛脖子上拿下来一个血玉铃铛。阅天机大骂他了几句,赶紧叫他把那只玉铃铛重新系在黑牛脖子上。那黑牛头沉重地“哼”了一声,就不动了。 阅天机这才松了一口气,忿忿地说:“我,你是我爷!你是我亲爷!” 我说:“别介啊,阅师傅,你叫我怎么能受得起呢?” 阅天机说:“你他娘的就不能给我老老实实的?是不是存心想让我们死在这里才高兴!今后你千万不要再碰这古墓里的任何东西,知不知道!” 我见阅天机动了怒,也不敢再言语,只说:“阅天机保证,向老天爷保证,阅天机再也不随便碰这古墓里的任何东西了还不成嘛!” 阅天机才稍稍消了口气,摆摆手,和他继续向前走。 走着走着,阅天机看见石壁上chā了几个火把,就将它们引着了,又和我一人拿了一个。那火把不知道在这个墓室中已经有多少年头了,黑糊糊的,不知道填了什么动物的油脂,点起来“噼啪”作响,那青幽幽的火苗就在墓室中到处乱窜。 我看着那幽幽的火苗,说:“阅师傅,我看我们还是用手电筒吧,这东西我总看着不舒服,万一它要是灭了……” 阅天机抬腿就给了他一脚,说:“枉你还在那鬼市里混过,连你谢爷为什么点火把也不知道!我告诉过你了,这火可以检验这里的氧气含量是不是充足,还有就是这古墓中尸体多瘴气大,要用火给逼出来,不然你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我就不再言语,举着火把直往前走,阅天机正刚想喊他小心点儿,就见那高高的墓室上面突然掉下来一具骷髅架子,摇摇晃晃地朝着我们两人扑来。 阅天机和我一惊。阅天机叫声“小心”,一把推开我,那具骷髅直愣愣地掉在了地上,阅天机才松了一口气,想想这里怎么上面有这样一副骨头架子?好像不是这古墓里原来的东西。 我被那东西一吓,叫了声“八个牙路”,拔出qiāng要打。阅天机伸手拦住他,过去仔细看了看,这具骷髅上挂着一个摸金符,看来是个倒斗的老前辈,可惜着了道死在了这里。 “阅师傅,”我说,“我怎么觉得那个骷髅头在动!” 阅天机一惊,果然就看见那个骷髅的头好像动了一动,紧接着两只黑洞洞的眼睛突然shè出来两道红光,整个骷髅骨架也缓缓地摇动了起来。 我吓了一跳,边向后退边说:“阅师傅,有……有鬼!这个骨架子怎么活了?” 阅天机说:“管他娘的是人是鬼,先给它几梭子子弹再说!” 我抬手冲着那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5 章 架子就是几qiāng,那骷髅却不甚结实,被那子弹一打,“哗啦”一下散了满地,在破碎的骨头里面,突然钻出来一个猫儿大小的物件,浑身灰不出溜的,伏在地上,红着眼睛要向我们二人扑过来。 我连发几qiāng,将那东西打得不再动弹,过去踢了一脚,说:“阅师傅,嗬嗬,咱们都被骗了,只不过是一只红眼耗子在捣乱。” ☆、第57章:养尸 原来刚才是这只红眼耗子带动骷髅动起来的,倒把我们两个大活人吓了一大跳。阅天机长长松了一口气,隐约看到那骨头架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走过去一看,原来一张皱巴巴的纸,看来这人在临死前将这张纸给生生地吞到了肚子里。阅天机不禁来了好奇,这是一张什么纸呢?为什么他要在临死前给吞到肚子里?而且这纸在他肚子里这么长的时间还不坏掉? 阅天机小心地把那纸拿了出来,用手轻轻舒展平,但是上面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说:“应该是一张皮子。” 我接过那张纸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说:“阅师傅,这是小羊羔皮吧?怎么一点儿毛都没有?” 阅天机又拿过来仔细看了看,这皮质光滑细腻,摸上去还有一种特别的感觉,猛然一愣,又仔细看了看上面依稀的纹路,说:“这是一张人皮!” 我一慌,差一点儿把火把掉在地上,说:“他居然吃人皮?” 阅天机说:“不应该是用来吃的,恐怕是当作纸用,要记什么东西。” 我说:“这人也真是该死,放着好好的牛皮、羊皮不用,偏偏要用人皮来记东西。” 阅天机说,“估计是他遇到了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要记下来,可是又没有什么能记录的东西,再加上危急形势所迫,就索xìng剥了敌人甚至是同伴的皮,在上面记录了下来。” 我说,“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他这样看中呢?再说了,上面什么也没有记下来呀。” 阅天机说,“别管是怎么回事了,反正你先把它给收好,以后没准有用呢。” 我就把这张人皮装到背包里,还嘟囔着这皮的主人会不会变了鬼找他讨要啊。 我们继续往前走。看来这古墓里已经来过一批人了,不知道这里面究竟藏有着什么东西,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不过想到那张人皮,也能推断出一定是发生过什么惨烈且残酷的事情。阅天机就叫我拔出手qiāng,然后两个人小心戒备着朝前走。 走了没多远,我猛然一愣,阅天机也停住脚步,就看见前面的墓道中竟然整齐地排列了一具一具骷髅士兵,大约有几百具,一个个手持钢刀巨斧,黑洞洞的眼睛一齐放shè出诡异的红光,冷冷地罩住我们。 阅天机看着墓室中这些整装待发的士兵,突然心里就有些惊慌,总觉得这些诡异的骷髅士兵和刚才我们看到的那个骷髅人不太一样。正这样想着,我大步走了过去,说:“嘿,阅天机看这里都成老鼠窝了,让我阅天机先抓几只老鼠玩玩!”说着,重重一脚踢在最前面的骷髅士兵身上。那士兵应声倒地,骷髅头骨碌碌滚到地上。 我端着qiāng瞄准,说道:“咦,那老耗子怎么还不出来?” 这时,那失去了头的骷髅架子“咯吱咯吱”一阵响,竟然自己又站了起来,扛着巨大的石斧,向着我缓缓地走了过来。 我端着qiāng连连向后退着,说:“阅……阅师傅,这是怎么回事?这次可不是耗子在搞事情。”说着,端起微型冲锋qiāng向那走过来的骷髅士兵就是一梭子。 那骷髅不知道已经在这古墓中经历了多少年,骨头早已朽了,被那子弹一打,当时就“哗啦”一声散架了。 我低着头在那堆骨头渣子中仔细找了一下,说:“阅师傅,里面什么都没有。不过,那它是怎么能动的?” 阅天机说:“那就是他们自己动的了。” 这时,那边密密麻麻的骷髅士兵阵突然传来一阵阵“咯吱咯吱”的响声。阅天机和我惊恐地看过去,只见那些诡异的骷髅士兵竟然一个一个动了起来,规律地挥动着手里的武器,直戳戳向着我们走来。 我当时就慌了,傻站在那里,说:“阅师傅,咱们怎么办?” 阅天机说:“咱们又没有那么多子弹,还能怎么办,赶紧跑呗!” 两个人慌慌张张地顺着墓道往回拼了命地跑,耳朵里只有那骷髅士兵发出的“咔嚓咔嚓”的声音。 我跑着跑着就不行了,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不住地喊着:“阅师傅,阅师傅!” 阅天机只能停下来等他,大骂他平时不注意锻炼身体,“现在知道后果严重了吧?你这是明显要拖垮革命队伍,犯了右倾投降主义错误!” 我说:“阅师傅,咱们总这样跑也不是办法啊!骷髅架子那么多,它们要是把路口封锁住,早晚也得把咱俩给逮住!” 阅天机想想也是,不过眼下我们除了逃命还能有什么办法? 我就说:“阅师傅,我从前看过一些武侠法,据说那些英俊潇洒、气宇轩昂的主人公在这种危难的关头,总会遇到什么奇遇之类的事情,要么得了世外高人出手,要么得到了什么宝贝的武功秘籍,最不济,也得弄一个秘密通道什么的逃脱xìng命。我看啊,那前两个咱们就先别指望了,你就在这儿仔细找找,有什么机关之类的东西。咱们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先保住小命要紧!” 阅天机听他这样说,便绝望地沿着四壁疯狂地查找,看看这石壁上是不是像我所说的有些什么机关之类的东西,找着找着,就在一个角落处发现了一个浅浅的浮雕。这浮雕因为时间太长久了,几乎就要与石壁平了,阅天机仔细分辨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上面依稀画了两扇门,却根本看不到一丝门缝。在石门前还蹲着一头黑牛。 阅天机不禁有些疑惑,如果说这里有一个石门的话,那为什么要开在这个不起眼的角落呢?还有石门前蹲着的黑牛又是什么意思呢?正在想着,墓道那边已经传来“咔嚓咔嚓”的声音。 胖在那边一下接一下地放着qiāng,大声喊道:“阅师傅,敌人已经冲上来了,你那里怎么样了?” 阅天机回头见那骷髅士兵潮水一般地朝这边涌来,估计过不了多久,阅天机和我二人就要变成一堆ròu酱了,当时也顾不得许多,掏出手qiāng对着那浮雕石门就是“啪啪”几qiāng。 那浮雕被阅天机一打,竟然慢慢撼动起来,上面的碎石就蔌蔌地往下掉,原本光秃秃的石壁上竟然开了两扇石门。阅天机见峰回路转,连忙大声招呼着我赶紧先躲进石门里去。 我朝那骷髅堆里丢了两管zhayào,暂时封住了骷髅士兵的道路,大喊一声和阅天机跳进了那两扇诡异的石门之中。 阅天机和我在危机关头侥幸躲进了这石门中,但是刚一进去,就觉得有些不对,这石门里异常寒冷,而且到处是一阵阵的旋风,围着我们乱转,那冷气就嗖嗖地往骨头里钻,连那两支火把的火苗也小了很多,并且随着那疾风乱蹿着。 我不停地jiāo替搓着胳膊,说:“阅师傅,咱们不是钻进冰柜里来了吧?怎么这么冷呢?” 阅天机也觉得奇怪,说:“这里是不是用来冰封死人的地方,怎么会这么冷啊?” 我小心地看着地下,生怕自己一不留神踩到粽子之类的东西。阅天机仔细打量着四周,这里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屋子,在正中间的汉白玉石阶上,安置着一个端端正正的台子,应该是一个神坛,神坛上供奉了许多各式各样大小不一的坛子。那坛子分为黑、红两种颜色,整整齐齐地码在那里,都被紧紧地封住了口。 我说:“这里面不会是有什么好东西吧?”伸手揭开一个坛子盖,就听到“嗡”的一声,从那坛子中飞出了一群小鬼一样的东西,“吱吱”怪笑着,飞蛾一般迎面向我们扑来。我慌忙伸手去挡,但是却什么也没有碰到,举着qiāng四顾望去,周围仍是冷硬的石墙,并没有什么异常的东西。 我这时却大喊起来:“阅师傅,阅师傅!你感觉到了没有?咱们身边好像有很多人在冷笑!” 阅天机当然听到了,但事已至此,只能给他打着气了,同时也是给自己打着气,说:“别胡说!这里面只有你我两个人,多一个都没有。” 这时,周围又传来冷笑声,笑得阅天机的头皮发麻。 我说:“看看,我没说错吧,就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阅天机说:“可是我们刚近来的时候没有这些东西啊。我,我看问题是出在这些坛子上。”硬着头皮向那坛子内一看,是一些白面一样的东西,便说,“我知道了,肯定是死小孩的骨灰,放在这里形成了一个灵童阵法,只要谁动了这坛子,那灵童就会出来害人!”阅天机赶紧盖上了盖子,那种“嗡嗡”的群鬼乱舞的感觉果然就没有了。 我说:“这灵童不会又像是棺材板柜子里的那个邪乎东西吧?” 阅天机说:“那是养尸,这是灵童,不一样的。” ☆、第58章: 暹逻养鬼术 我跳着脚骂道:“这他娘的灵童又是什么古怪玩意,怎么偏偏都让我给摊上了!” 阅天机说:“灵童就是养在身边的鬼。”这关于灵童养鬼的事,我还真听人说起过,便讲给了我听 养鬼最盛行的地方莫过于中南半岛了,又以暹逻为最。 说起来,暹逻养鬼术应该是源自中国西南部,也就是云南、四川一带。进入暹逻后,又融合了当地巫教和印度传来的婆罗门教,便发展成现今的降头养鬼术。又从暹逻再传至中南亚。 暹逻养鬼术最常见的就是童鬼了。一般降头法师最爱饲养童鬼,因为童鬼听话,容易驱使,不会造反,也没有一般厉鬼的邪气。但是童鬼祭练十分不容易,取材更是困难,所以价码不低,不过特别受到赌徒和jì nǚ的喜爱。 说到祭练,降头法师必须挑选两名刚死不久的童男童女,年龄不得超过10岁。那些法师一般会以高价向家属“jiāo换”尸体,不过通常只有贫穷家庭才会做此jiāo易。但有些邪师不愿花钱,就趁夜深人静时,拿着锄头往孩童的墓地而去…… 等收集到两名孩童后,就得马上祭练。需要数位降头法师拿着燃烧剧烈的腊烛棒,往两位孩童的下巴处烧约20分钟左右,孩童下巴开始滴出尸油……这时法师立刻拿开腊烛,手拿着瓷碗接住人油,一直到滴完为止。然后放在法坛,开始24小时全天候不断地轮流祭练。同时,另一些法师拿着两具小棺材(约15公分长),其中放置着两尊木雕童像(用两棵不同颜色的树木,当地称yīn阳树,雕出一黑一白的童像),在法坛旁不停地催巫咒。当祭练连续九十八天后,将祭练好的孩童尸油分别倒在小棺木中,准备最后阶段的祭练。 到祭练最后的阶段,所有参与者被分为三批全天候不断催巫咒,通常3-7天后,两个小棺木就会冒出白烟。这时,年纪最长的降头法师便立刻将童鬼像与尸油装入同一透明瓶中……最终,祭练好的小鬼就能替主人做事了。 养鬼的人,一般心术不正,所做之事通常歹多善少。如替赌鬼运财,搬光他人钱财;比如行迷魂摄魄之术,让美男子或女子心甘情愿以身相许…… 阅天机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对我说道:“凡是养灵童的,肯定在旁边会有什么供品,只要把那供品给端掉,那灵童的法力就会消失了。” 我听后,连忙和阅天机开始寻找供品,很快就将目光集中到了一个青铜三足大鼎上。 那青铜大鼎上面雕刻着一个蛇头,蛇头的眼睛处镶嵌着两颗通红的宝石,幽幽地发着暗红色的光芒。 我围绕着那大鼎看了几圈,啧啧地称赞道:“好东西,好东西!且别说那鼎里的东西,单是这铜鼎本身就能值不少的钱!可惜它太大了,咱们两个也没法给它运走啊。” 阅天机见我毛手毛脚的,说:“你千万别乱揭盖子,要是再蹦出个什么古怪的物件来,非得把我们两个给克死在这里!” 我梗着脖子说:“阅天机哪儿揭了?不是你说要找找有什么供品吗?依阅天机看呢,这供品绝对就在这青铜鼎里面。” 阅天机说:“供品在不在那里阅天机不管,反正你现在不要给我揭开盖子,先观察观察再说。” 我说:“我不揭,微我不揭还不行吗!”我绕着铜鼎又转了几圈,到底是舍不得,就掏出刀子来别那青铜鼎上的红宝石。 阅天机说:“你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我说:“嘿,我这叫‘过宝山而不遗’,和古人学的!”一边说着,一边还在那里用刀子使劲别着宝石。那宝石却镶嵌得特别结实,我弄了几下,没弄出来,用脚蹬在大鼎上,两手一齐用力,结果那宝石还是没有别下来,却把大鼎的盖子给弄下来了,“咣铛”一声掉在地上。 阅天机骂道:“你这小破孩儿,怎么就不能让我省点儿心!” 我却在那儿哼唧着什么“塞翁失马,焉知祸福”,还说:“没准那铜鼎里真有好东西也说不定呢。” 阅天机见他这样说,况且早晚要开着盖子,所以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和他一起朝那铜鼎里看去。只见里面黑糊糊一片,估计是凝结的鲜血混合着油脂,估计装了不少人的血水。再看,那黑糊糊的东西竟然渐渐地没了,随即露出一截黑色的ròu呼呼的东西来。 我失望地说道:“阅师傅,敢情原来是个咸ròu坛子,这不里面还腌着咸ròu呢。” 阅天机说:“什么咸ròu,这里面肯定是人ròu。” 我吓了一跳,说:“你怎么知道?” 阅天机说:“你看看这铜鼎里的油和你平时吃的油有什么不同? 我歪着头看了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6 章 会儿,说:“好像这油小了一点儿。” 阅天机说:“什么小了一点儿!这油是半个油花,其他的油都是整片的油花!”我还是不大明白。阅天机揪着他的耳朵说,“你给阅天机记住了,你平时吃的油全部是一个整片油花,惟独这人油是半片油花的!” 我半信半疑地说:“嘿,你说的真的假的?” 阅天机瞪了他一眼,不再理他,然后仔细看着这块黑ròu,说:“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人彘。史书有记载,汉代刘邦的妻子吕后嫉恨戚夫人,叫人砍断了他的手脚,挖去他的双眼,熏聋双耳,又灌下哑yào,然后扔到猪圈里,称他做‘人彘’。阅天机看这个东西的形状,一定是那传说中的人彘无疑。” 我说:“竟然有这么残忍的手段,真的是‘最dú莫过女人心’啊!不知道他变成了厉鬼后,会不会再去找吕后索命啊?” 阅天机冷笑着说:“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那吕后最后被恶鬼缠身,满身dú疮大叫而死。”这时阅天机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不由得大惊,说声“不好”,拉着我就往外跑。就看见那石门旁边坐了一个没有手脚的女人,正抬起那血淋淋的眼眶看着我们。 我结结巴巴地说:“阅师傅,那个女人不会就是你说的人彘吧?” 阅天机说:“你简直就是天才,这都能看出来。” 我说:“我听人家说过,恶鬼是不能打的,越打越凶!阅师傅,那我们怎么办?” 阅天机说:“我,你看那女人没有了胳膊腿,他能拿什么东西来缠咱们?” 我哭丧着脸看着阅天机,说:“别介儿,这样丢下我,你能落忍吗?” 阅天机挥挥手,说:“小破孩儿,这不是落忍不落忍的问题,这里可是原则问题!古人说的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呢’。您的大好机会,阅天机怎么能耽误呢?不如我现在就躲了吧。”吓得我一把就抱住了微胖。我见他这样,哈哈大笑起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是骗你的。看你这没出息的小样儿,人家女鬼能不能看上你还另说呢!话又说回来了,就这么一间小石屋,阅天机又能躲到哪里去?” 我这才缓过味儿来,就这么狠狠地瞪着阅天机,眼睛突然就直了,惊恐地看着阅天机,说:“阅师傅,你后面!你身后是什么?”一边说着,一边举起手qiāng哆哆嗦嗦地向后退。 阅天机说:“瞧瞧,就你那点儿智商还想骗我呢?别说我身后没有什么,就是真有了什么,我也是一招下去给它来个透心凉!” 我在那边惊恐地看着阅天机,说:“阅师傅,我真的没有骗你,你后面真的有什么东西!” 阅天机见我吓的浑身直打哆嗦,心里也没了底,战战兢兢地回过头去,就看见了那只巨大的黑牛头。在那牛头之上,就坐着那个血淋淋的人彘,已经失去眼珠的眼眶正向下滴着黑血,幽幽地对着阅天机,仿佛阅天机和他有着几世的冤仇。 阅天机惊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这时喊阅天机赶紧躲开,就猛然放了几qiāng。那子弹呼啸着擦过阅天机直奔黑牛头和人彘而去,可是它们却蓦地一闪,一下子消失在了空气中。 我锐声问阅天机:“阅师傅,那牛头上哪去了?怎么没有了!” 阅天机也在奇怪,那诡异的黑牛头和人彘怎么突然就不见了?这时也来不及多想,赶紧爬起身来向着我那边跑,还没跑几步,就发现那诡异的黑牛头已经出现在了我的身后,正昂着头向他直撞过去。阅天机慌忙大喊一声,叫我赶紧躲开。我在匆忙中转身躲避,身上的背包一下子被牛角勾到,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那黑牛头轻轻晃了一下头,就把背包抛向空中,随即低着头又向我撞过去。我被那黑牛的威势封住,一时动弹不得,就在那里大声叫着:“阅师傅,阅师傅!” 阅天机见形势危机,顾不得多想,甩手就是几qiāng。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就在那子弹刚刚要触到黑牛头时,空气中又是一阵诡异的波动,那巨大的黑牛头和人彘又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阅天机赶紧拉我起来,两个人背对着背握着qiāng小心地戒备着。这黑牛头诡异无比,而且神出鬼没,也不知道它下一次要出现在什么地方。 阅天机感觉我的背脊粘呼呼的,看来是出了不少汗。他朝地下吐了口口水,小心地说:“阅师傅,刚才那黑牛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我还以为是我的眼花了呢。” 阅天机说:“我也弄不大清楚,这东西现在肯定还在这间屋子里,只是我们看不见它!” 我就一脸惊异,大把大把地抓着头皮,说:“那东西要是还在这屋子里,我们怎么能看不见它?” 阅天机说:“这个问题太深懊,给你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楚。” 我说:“靠!阅天机看咱们今天也出不去了,你要是有响屁就多放几个吧。” 阅天机见他这样说,也就给他讲解起来 世界原本是分为多个空间的,而我们人类所处的叫做三维空间。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三唯空间以外,还有其他的许多空间,要是无意中闯入了另外一个空间,那么我们就看不到了,也不能触摸到,只有那些有特殊功能的人才能感觉到其存在。 我听的直摇头,说:“你能不能讲的再清楚一些。” ☆、第59章:走出去 阅天机就说:“就像鱼一样,它们是生活在水里,而我们生活在陆地上。如果是角度不对,即便是鱼在你的面前,你也看不到它。同样道理,在我们周围还有许多像水一样的空间,生活着不同的物件,只是我们看不见而已。 我这才咽了一口唾沫,说:“你的意思是,在我们的周围还有别的物件,只是我们感觉不到它们?” 阅天机说:“还算聪明,你终于开点儿窍了!” 我说:“那我们看不到的物件到底是些什么东西呢?” 阅天机想了想说:“在民间的说法,就是鬼。” 我的腿就站不住了,左右打晃着,说:“我说那黑牛头那么邪呼呢,原来是撞了鬼了。可怜我行善积德,没想到最后却落了个这样的下场。” 阅天机见这我在关键时刻竟然哭爹叫娘的,不禁怒从心起,忍不住抬脚要踹我。那脚刚抬起来,突然就触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阅天机低头一看,那诡异的黑牛头正横在阅天机和我之间,那血淋淋的人彘也伏在上面。 阅天机不由得一惊,抬手就要开qiāng。可是那人彘突然浑身散发出幽幽的红光,一下子笼罩住阅天机。 那红光分外诡异,阅天机被罩在里面就像进入了一个异常怪异荒诞的梦魇,到处是没有头颅的男人和女人,还有一个个残缺的四肢。他们一个个站立着,奇怪地跳跃着,翻滚着,在阅天机身后狂乱地追赶着。 阅天机在梦境中拼命地奔跑着,想找一个可以藏身的地方,却找不到。那些没有头颅的身体和四肢就发出怪笑声追了过来,阅天机茫然地在地上摸着,希望能找到一个可以暂时抵挡一下的武器,终于碰到一个冷冰冰的东西,抓起来一看,却是一个女人血淋淋的头颅。他冲着阅天机怪笑一声,那没有舌头的血淋淋的嘴就龇出厉牙向阅天机啃来。 阅天机一惊,一下子将那东西扔了出去,只听“叮当”一声响,紧接着“嗡”地一声震响,那石壁上的灰尘和碎石“呼啦哗啦”地直往下掉。笼罩在阅天机身上的诡异红光一下子消失了,周围又重新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阅天机仔细搜寻,那诡异的人彘和黑牛头又消失不见了,不过阅天机已经淋淋漓漓流了一身的冷汗,把那衣服都给浸湿了。 我这时在一边小声喊道:“阅师傅,阅师傅!” 阅天机说:“嗯。” 我又喊:“阅师傅,阅师傅!” 阅天机说:“喊什么喊,你报丧呢!” 我才说:“你没事吧?刚才差点儿把阅天机的魂都给吓没了。” 阅天机说:“你放心吧,就是你死了阅天机也死不了。”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阅天机就问我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牛头、女鬼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 我就惊讶地看着阅天机,说:“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你刚才到底是使了什么神通,怎么一下子就把这些邪呼物件给镇住了?” 阅天机有些摸不到头脑,说:“什么神通能告诉你?想得倒美。” 我一脸的不信任,“你就老实jiāo代吧,在你我我不在跟前的时候,你是不是用什么法术?” 阅天机说:“没有啊。” 我朝阅天机挤着眼睛,“你就别骗我了,老实jiāo代吧,我党的政策一向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要是老实jiāo代,我会给予你宽大处理的。” 阅天机说:“你是不是有毛病?我明明不知道什么,你让我jiāo代个屁呀!” 我说:“那你也一定是有什么护身的宝贝,不然那女鬼怎么一下子就被镇压住了?” 阅天机想了想,在那个诡异的梦境中,阅天机恍惚之中好像抓到了什么东西,然后是“叮当”一声那东西落地了……难道是这东西将鬼物给镇压下去了? 阅天机就把这事给我说了,随后两人四处查找。我顺便把背包里撒出来的东西收拾好,只独独缺少那面古镜。我就叫苦起来,说是这真是邪了门了,这满背包里的糟糠东西不丢,偏偏丢了最值钱的宝贝,这不是要了他的命嘛。 阅天机见他急得脑门子都出了一层汗,不禁大笑,这时猛然想起那古镜是可以镇压恶鬼邪灵的,刚才“叮当”一声响,就像是金属落地的声音,莫非刚才大施法力的竟然就是那面古朴的铜镜? 阅天机忙向着原来听见声音的地方寻去,果然在那石墙旁就有了那面古镜,不过镜子却不再是灰蒙蒙的,而是遍体通亮,圆润可人,在黑暗中发着锐利的锋芒。 阅天机忙叫我过来看,我也是一脸惊异,小心地拣起那面古镜,我们而人小心的看着,那镜子上原本低眉善目的麒麟已然雄起,一身金灿灿的毛竖起来,圆睁双目,不怒自危,威风凛凛,一派王者风范。最为奇特的是,在那麒麟怒张的嘴里,竟然清晰看见叼着一个小小的黑牛头。看来那个诡异的黑牛头果然是被这面镜子给降伏了。这物件竟然还有这样的法力,阅天机不禁大为惊奇,不过左右找了找,却找不到那诡异的人彘。 我看着镜子的眼睛都直了,不住的喊着:“宝贝,真是宝贝!”摇着头看着,口水都要掉出来了。 阅天机也非常惊奇,说:“从前,看古书上记载这上古的铜镜能驱鬼,阅天机还不信,如今看来还真的能辟邪呀!” 我一脸的鄙视,说:“亏你还是做惊悚法的呢。我阅天机今天让你开开眼。这世上能够辟邪的东西可是多了去了,远的咱且不说,在活物之中,那黑狗血、黑驴蹄子、黑猫眼,还有童男子的血能辟邪。而在物件中,又有糯米、桃木、芝麻、玉器、铜镜、上古的宝剑等等都可以辟邪。其中,又数玉器和铜镜最为厉害,无论是哪路的邪神,只要被这两件东西碰到,注定就要认栽!” 阅天机立即表现出一副景仰的样子,说:“没有想到我说起这些来还真是一套一套的呢,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真遇到了鬼啦、怪了的,怎么两条腿就不当家了净往地下出溜呢?” 我就有些不自在了,说:“你没有研究过兵法吗?我阅天机这是诱敌深入呢!”一边说着,一边拿古镜四处照。照着照着,那镜子突然间是光芒大盛,一道道金光笼罩住了墙角的一块地方,渐渐地出现了一个人形。 我大喊道:“有鬼,有鬼!”手里依旧拿着镜子照住墙角,那身影痛苦地抽搐着,随后在地上打着滚,渐渐显露出了一个孩子的形像。 阅天机见那孩子赤脚披发,怎么那么熟悉?仔细一看,竟然是那个老船夫的孙子四儿。阅天机连忙叫我把那镜子放下。 我喊着:“坏了,阅师傅!我的两只胳膊都不听我的使唤了!” 阅天机赶紧上前劈手夺了那镜子,扣在地上。正要去看四儿的情况,他却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跳进一个坛子里不见了。 我就在后面喊道:“阅师傅,你是不是着了魔了,为什么不让我收服了那只小鬼?” 阅天机说:“那个孩子是我们来时老船夫的孙子!” 我说:“老船夫的孩子?他不是和雍四在一起吗?怎么会在这里?” 阅天机说:“你问我,我也不知道。我们只要找到他,说不定就知道雍四的下落了。” 我在后面嘀咕着,“这孩子那么怕铜镜,估计已经是变成鬼了。那雍四是红颜祸水,估计也差不到哪里去。”说着,爱惜地把铜镜揣进了怀里。 阅天机狠狠瞪了他一眼,他就不再说什么,而是问道:“他又没影了,我们能到哪里去找他?” 阅天机这时想起那孩子突然一跃,身子就隐入那铜鼎中不见了,难道在铜鼎里还有什么机关不成?这孩子一路上三番两次搭救我们,难道这一次也是再给我们指路吗? 阅天机就走过去仔细地看着那铜鼎,里面还是那油乎乎的人血和油脂的混合物,并不像有什么秘密通道的样子。 阅天机试探着向那铜鼎里丢了一块石头,那石头“咚”的一声沉了下去,听声音好像很深。难道它的下面是一口古井,或者竟是通往异界的通道? 阅天机从外面仔打量着铜鼎的底部,只见部分陷入了石板之中,并看不出来下面到底是不是一口古井。 可是,那个孩子的举动又怎么理解呢?难道他真的是鬼?可是他为什么要冒着被铜镜收复的危险来到这里呢?还有,他一路上三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7 章 两次救我们又怎么解释呢? 看来这次旅途真的是越来越复杂了,并不只是那船夫和杨麻子有问题,连那个看似老实的老船夫和小孩也有问题! 那么,雍四他有没有问题呢? 阅天机脑子里一阵乱哄哄的,觉得阅天机和我正在陷入一个大yīn谋之中,而我们却浑然不知。 这个yīn谋的中心又是谁呢? 阅天机不敢相信。 我还在一旁傻乎乎地翻弄着,看看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这时,石门外传来一阵阵规律的“咔嚓”声,是那些诡异的骷髅士兵来了,紧接着就“咚咚”地响起来,应该是在用铁锤使劲敲打着石门。那声音越来越大,整个石屋都开始轻颤起来,灰尘和碎石也“哗啦哗啦”地往下掉,眼看着那石门就要被打倒了。 我喊道:“阅师傅,那些骷髅头子要闯进来了,你倒是快点儿拿个主意呀!” 阅天机直勾勾地看着我,说:“我,阅天机只问你一句,你相不相信我?” 我被阅天机盯得直发毛,说:“咱哥俩儿还有什么好说的,我要是不相信你还能相信谁呢!” 阅天机就说:“你要是相信我,你就跟我走,不然就留下来和那些骷髅头作伴去!” 我说:“我当然跟你走,我肯定跟你走!” 阅天机指着铜鼎说:“好,你要是愿意跟走,就跳进去!” ☆、第60章:无题 我答应了一声,低头要跳,猛然间反悟过来,说,“你让我往哪里跳呀?” 阅天机说:“这还用问,肯定是这铜鼎里啊!” 我就咧着嘴大叫着,“你是不是想害死我呀!就这个咸ròu坛子,你让我跳?你是不是想把我给当肥猪给腌了,以后还可以和那个人彘做伴啊! 阅天机说:“你别激动好不好,我告诉你,这铜鼎看起来是个咸ròu坛子,其实它是一个秘密通道。” 我还是把头摇的像个拨浪鼓,说:“不,不,不行!我看你说的话不大保险,万一要是出了差池,这xìng命可就不保了!” 阅天机说:“你要是这样说,那我可不管你了啊。”说完就做出要走状。 其实,阅天机能走到哪里去呀,外面是凶猛无比的骷髅士兵,里面是坚硬无比的石壁,可是这一下却绝对蒙住了我。他一把拉住阅天机,说:“我的亲爷,你要去哪儿?” 阅天机说:“嘿,放手,快放手!别在这里给我套近乎,我可告诉你,咱们两个以后是井水不犯河水了!” 我说:“别介儿,阅师傅!咱们可是同生共死的呀,有道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你可不能扔下我一个人啊!” 阅天机说:“那你到底是跳还是不跳?” 我说:“跳!就是那龙潭虎穴阅天机也要跳!”说完,战战兢兢地站在那铜鼎旁边,往下看了一眼,突然就醒悟过来,回头鬼笑着对阅天机说,“我看这么着吧,还是阅师傅同志先给咱们做个榜样。” 正说着,石墙那边“轰隆”一声,整个石门彻底倒塌,那些诡异的骷髅士兵蜂拥而至。阅天机见情况紧急,也顾不上和他废话,一脚将他给踹了下去,自己也咬了咬牙跳进了那只诡异的铜鼎中。 就在阅天机咬牙跳进了那只诡异的铜鼎中后,只觉得眼前一黑,仿佛进入了一个无底洞一般,两耳旁是嗖嗖的冷风,人整个儿地往下掉。慌乱中阅天机伸手四处抓去,却什么也抓不到,再大声喊我,嗓子里也憋不出什么声音,索xìng心里一横,自己闭上眼睛,想着不管他三七二十一,爱掉哪就掉哪吧,大不了就是一个死呗! 就这样想着,耳旁的风声又紧了,正要试着挣扎一下,整个身子突然被重重地抛在地上。阅天机原想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一定要给跌个半死,没想到这地下并不是太硬,相反还有些软绵绵的。 阅天机挣扎着爬起身来,里面一片漆黑,看不到周围的情况,只得摸索着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一面大声呼唤着我。 这时,黑暗中突然传来一声痛苦的呻吟声。阅天机一惊,手里紧紧抓着手qiāng,喊着,“立青,是你吗?立青!” 我含糊地学着他的口气叫道:“叫什么丧?我还有气呢!” 阅天机听到我没事,才松了一口气,顺着声音寻过去,看到我就在阅天机刚才掉下来的地方。 原来,我比阅天机先掉下来,在坚硬的地上摔了个半死,还没缓过气来,又吃了阅天机重重的一砸。阅天机说掉地上怎么感觉那么柔软呢,敢情是他正好在下面。 阅天机看着他那唉声叹气的样子,可怜又好笑,说:“你也算是护主有功,本大爷且救你一救!”说着就蹲下身子在背包翻找跌打yào。翻着翻着,就感觉脖子里嗖嗖地灌冷风,阅天机以为又是我在故意捣乱,不耐烦地说:“别闹,忙着呢!”那冷气依然嗖嗖地直往阅天机脖子里灌,阅天机正找不到那yào水,便骂道,“你别给我捣乱!” 转身一看,我仍然蹲在那边,奇怪地看着阅天机,结结巴巴地说:“阅师傅,我是不是眼花了?阅天机怎么感觉你身边有一个小孩!” 阅天机听他这样一说,也有点儿慌张,说:“你不要放屁!我这里什么也没有!” 我揉了揉眼,说:“真的,阅师傅,我看怎么那么像刚才在上面看到的那一个!” 阅天机就叫道:“你还不快拿镜子照他,是不是想害我呀!” 我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拿出镜子,又是光芒大盛,一派光明,这墓室原来全部是由汉白玉镶嵌而成。经那镜子一照,就看到墙角处瑟缩着一个孩子,正是老船夫的孙子四儿。 阅天机看着石壁上斜chā着一溜火把,忙点燃了几个,然后让我先收了铜镜。 我不情愿地说:“阅师傅,阅天机看这孩子这么怕铜镜,估计是墓室里的恶鬼变化的,还是让阅天机用这镜子收复了他吧,免得生出祸害来。” 阅天机说:“不行,阅天机一定得问清楚雍四现在在哪里,就是他死了,我也要知道他葬身在哪里了。” 我还要说什么,阅天机已经举着火把小心地走了过去。那孩子好像十分害怕阅天机手上的火把,一直向墙角退缩着,身子不停地发抖。就在阅天机走到那孩子的跟前时,突然侧面冲过来一个黑影,一下子撞开阅天机,随即将那孩子拽起来钻进了一条通道中。 阅天机一时被惊住了,站在那里喊道:“立青,你看见那个人了吗?” 我呆呆地看着阅天机,说:“阅师傅,那个人是我们船上的老船夫!” 阅天机大吃了一惊,那老船夫明明是跳进运河里了,怎么又突然幽灵般地出现在了这里?阅天机更加感觉自己和我正像傻子一样被人家耍来耍去,却不明白到底是为了什么。阅天机此时的心情绝对是恼羞成怒,当下掏出手qiāng就冲进那墓道中,一定要他们究竟是在搞什么鬼! “你要干什么?”我着急地喊道,看他没有理睬我,也无可奈何地在后面猛追。 阅天机和我一人一只火把直追而下。那老船夫的身影就在我们前面晃动着,可是阅天机和我拼尽全力,却始终追不上! 墓道里空气稀薄,跑了一会儿,阅天机就有些跟不上了,我更是气喘吁吁地落在了后面,不住地说:“阅师傅,等等我,等等我!” 阅天机停下等他跟过来。再看,那老船夫的身影却不见了。 阅天机和我又赶紧追过去,那墓道尽头突然出现了一扇高大厚重的石门,石门上已经被zhayào之类的东西zhà开一个偌大的洞口,估计是上一拨盗墓贼留下的杰作。 那老船夫是藏进这里面了吗? 阅天机向我使了个眼色,我点了点头,举着qiāng跳了进去,却一下子怔在那里。 阅天机不知道他怎么了,忙喊道:“立青!小破孩儿?” 我说:“阅师傅,你……你快过来看看!” 阅天机听他说的蹊跷,就钻了进去,还没站稳就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在那石门里面,站着两个僵硬的石人,一老一少,竟然正是那个老船夫和他的小孙子! 我一见这两个石人,也明白我们这次是被人给算计了,心里的怒火也“噌噌”地蹿上来,骂道:“阅天机说我这一路上怎么这么不顺,弄了半天是你们两个晦气鬼缠身啊!” 阅天机说:“有点儿不对。” 我说:“不对就对了,我们两个都被这小鬼给缠住了,肯定就不对了!今个儿谁也别拦阅天机,我豁出命也要和他拼了!” 阅天机见我那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也有些害怕,这小子要是真上来了脾气,那还真叫麻烦,忙拦住他,说:“阅天机看这两个人好像不是要害我们,而是故意引我们来看什么东西的。” 我说:“看东西?莫非这里面还有什么宝贝不成?”四下里搜寻起来。 阅天机苦笑着说:“就这yīn森森的地方还能有宝贝?我看你是吃饱了撑的吧!” 我依然举着火把到处照着,照着照着,就喊起来:“阅师傅,有棺材,这里有一具棺材!” 阅天机听他这样一说,也看过去,在那墓室的正中央果然有一具精致的纯黑色水晶棺材。而在那具诡异的水晶棺材上面,静静地趴着一只诡异的青眼狐狸。 那狐狸的个头要比我们打死的那只大得多,而且见了我们,竟然一点儿也不怕,反倒转过头来,冷冷地看着我们。 我见这东西古怪,赶紧举起qiāng,又想到一路的古怪事,怕一qiāng打不好再惹出什么祸端来,赶紧又把qiāng放下,问阅天机:“阅师傅,这又来了一只狐狸,你说我们打还是不打啊?” 阅天机说:“先别打,拿东西吓走它吧。” 我就满地找石头,找不到,就拣了一块骨头轻轻扔过去。那狐狸连看都不看一眼。 阅天机说:“嘿,你就不会动静大点儿?” 我这次拣了个黝黑的颅骨,使劲朝着狐狸扔了过去。那骨头一下砸在棺材上,“嘭”地一声响。那狐狸还是没。 我说:“阅师傅,它……它不理咱们!” 阅天机也发了狠,一下子拔出手qiāng,说:“敬酒不吃吃罚酒,打死它!” 我说:“太残忍了吧。要打你打,我可要闭上眼了。”说完就用手捂住眼,不过眼珠子却在指缝间滴溜溜乱转。 阅天机苦笑着,扭头再寻那只青眼狐狸,水晶棺材上却是空dàngdàng的,哪里还有半点狐狸的影子? 阅天机和我就壮着胆凑到水晶棺材近前,往里面一看,只见仰面躺着一个女尸。从棺材上的灰尘来看,至少也有一千年了,可是那女尸依然红润新鲜,皮肤看起来依然富有弹xìng。在他的头上蒙了一层薄薄的黑色纱巾,看不出来他究竟长的什么模样。 我见了那女尸,当时就喊道:“阅师傅,听说当初军阀孙殿英以军事演习的名义,用zhayàozhà开清东陵慈禧的地宫,掀开那棺材盖子后发现,慈禧老佛爷的尸体依旧栩栩如生。我阅天机还不信呢,原来真有其事呀。古今肯定有不少宝贝跟他一块儿躺着呢。”说完,伸手就要朝棺材里摸去。 阅天机心中却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在这里躺着的并不是原来的千年古尸,而是其他人。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阅天机也弄不清楚,但是这种感觉让阅天机不安,随即伸手阻止了我,然后绕着那水晶棺材仔细地查看着。 我在一旁焦急地叫道:“你还看什么看!再不动手,等那些骷髅士兵追上来,就来不及了。” 阅天机摆摆手,说道:“我,有些不对!” 我一脸茫然,问:“有什么不对?” 阅天机说:“你有没有觉得,我们这次来到这个古墓有点儿太容易了?” 我想了一下,说:“你说的也是,现在回过头来想想,是有些太容易了。” 阅天机说:“从我们在河中遇险,到被鬼眼飞镰追杀,到进入这个古墓中找到这个水晶棺材,就像是事先被人安排好的一样。” 我听阅天机这样说,沉吟了一会儿,说:“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咱哥俩是陷入一个圈套里面了。那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阅天机说:“不管那人是什么意思,他把我们引到这个水晶棺材处,那么这水晶棺材就一定不会是像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我说:“难道这水晶棺材里还有鬼不成?” 阅天机说:“真正算起来,这女尸在古墓中至少也有上千年了,可是他的身体怎么可能还保持得如此鲜丽?绝对不会是这么简单。那马王堆汉墓的女尸你看过吗?人都成木乃伊了,可是考古界还说他是千年奇迹、栩栩如生呢。” 我说:“阅师傅,阅天机听人家说过,有的女尸要是幻化成了利鬼,每天掏吃人的心肝,他的容颜就不会变老,还像活着的时候一样。这和西方国家传说中的吸血鬼有相同之处。 阅天机摇摇头,觉得这水晶棺材里可能还有些什么东西,随后绕着棺材又仔细查看起来,只见棺盖中央放置了一颗紫黑色的水晶球,此刻开始不断旋转起来,并且放shè出幽幽的紫色光芒,连整个水晶棺材也跟着发出幽幽的红光。 阅天机连忙叫我拿qiāng戒备着,以防这棺材里的女尸有什么变化,自己伸手向那颗紫水晶球抓去。就在阅天机抓到的一瞬间,突然听见脑子里突然传来一声满含幽怨的叹息声。阅天机不禁一怔,一时间愣在那里,脑子里仿佛有一个女人在对阅天机窃窃地说话,说是阅天机身后有个恶鬼,正张着血淋淋的大嘴要吃掉阅天机,只有阅天机拼尽全力反手给它致命一击,才能保住自己的xìng命 ☆、第61章:水晶棺 阅天机脑子里懵懵的,真的就一把牢牢抓住了钢刀,正要转身反手狠狠地砍去。这时我过来推了阅天机一把,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8 章 :“阅师傅,你怎么了?阅师傅?” 阅天机一个机灵,意识一下子恢复过来,看着自己手中攥得紧紧的钢刀,想着自己刚才差点儿就被紫色水晶球给控制住,错手杀了我!一时惊出一身冷汗。 阅天机连忙扔下钢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给我把刚才的情景一说。我立刻大惊失色,说:“这个诡异东西竟然还能控制人的心智,要赶紧除掉才行!”当下就拣起那地上的钢刀,向着那诡异的紫色水晶球乒乒乓乓地砍过去,水晶球立时被砍得四分五裂。而这时,水晶棺盖也逐渐裂开一条大缝,眼看着就要慢慢打开了。 阅天机和我见水晶棺盖裂开了一条大缝,为防不测,赶紧端起qiāng向着那棺材瞄准。阅天机说:“先看清楚点儿再打,我怎么总觉得这棺材不大对劲!” 这时,那棺材盖终于全部裂开了,迅速碎成了一片一片的,掉进棺材中。与此同时,阅天机清晰地看见棺材里的女人轻轻地动了一下身子。 我“啪”地拉开qiāng拴,叫道:“阅师傅,阅师傅,那棺材里的女粽子活了!要不要我先给他来一梭子!” 阅天机说:“先别着急,再看看,看看再说!” 那棺材里的女尸竟然真的活过来了,他在棺材里慢慢坐直了身子,朝着我们二人看了过来。 我说:“阅……阅师傅,我们还是趁着女粽子没醒过来赶紧开火吧!再晚可能就治不住他了!” 阅天机也见这女尸太过古怪,正想下令让我开火痛击他,这时那女尸却喊了一声:“阅师傅!”说着,伸手将那纱巾摘了下来。 阅天机和我定睛一看,那水晶棺材里坐起来的并不是什么千年女尸,而是与我们在运河上失散的雍四! 我见那千年女尸突然就成了雍四,有点儿转不过弯来,侧脸向阅天机问道:“阅师傅,这是怎么回事到底?怎么这棺材一打开,雍四却从里面出来了?” 阅天机说:“先别急,我们先好好看看,小心这里面有诈!” 我举着qiāng,壮着胆喊了一声:“站……站……站住!你的,什么的干活?” 雍四被我的样子逗得微微一笑,说:“在水中昏过去了,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个荒岛上。后来,恍惚中听到一个声音在喊我的名字,我顺着声音找来找去,发现声音来自一口古井。我俯下身子向那井下看,只有黑幽幽的水,什么也没看不见,突然水纹一抖,水面上出现了一个女人的面孔。我看着那个苍白的面孔,那个面孔也盯着我。一开始还以为是我自己的倒影,可是我仔细再看,猛然发现那个面孔并不是我的,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面孔。那诡异的面孔冲我神秘地一笑,然后从古井里走了出来。那女子一直奇怪地微笑着看着我,就一步一步直直地走进了我的身体中。当时我意识是清清楚楚的,但是全身仿佛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一点儿也挣扎不动,然后就感觉自己的周身都不受控制了,我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女子。恍惚中,感觉自己俯身在水井中照着自己的容貌,可是水面上却是一个蒙着面纱的神秘女人的面孔。我当时就昏了过去了。再醒来时,已经是在这一个水晶棺材里了。” 承接上一回。事后有一段时间了。 阅天机和我前往鬼国,终于知道了雍四的往事,唏嘘不已,二人遂告别了湘西鬼国,一路上游山玩水,颇耽误了几日,才回到北京古云斋里。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我们二人回到古云斋没几天,那李老头就摸进了古云斋的门,他手里盘了两颗晶莹的玉球,笑眯眯地说:“好福气呀,两位!那鬼国诡异莫测,能活着从里面出来的,据老夫所知,你们两位还真是头一回!” 我说:“嘿,这还不是托您的福!快进来,快进来!你看看,这回来后一直没得空,正想着这几天去看您呢!您上次说的那乌龟壳子,我可是给你弄过来了!” 那老头两眼发亮,手里的玉球也不转了,说:“真的弄来了?快拿出来让我看看!” 我却按住不动,说:“李老,我可跟你说,这东西可是我豁出xìng命才给弄来的呀!” 老头说:“你放心,价钱绝少不了你的!” 我听他这样一说,立刻眉开眼笑,说:“就知道李老是爽快人,要是换了旁人,给多少钱我都不给他呢!”又问,“对了,李老,你是要乌龟壳呢,还是要上面的字呢?” 老头说:“我就要上面的字!不是说了嘛,我就是研究研究甲骨文,要那乌龟壳有什么用!” 我说:“那就好!您呀要是要那乌龟壳,我还真不能给你带过来!” 他找了找,拿了一张纸给了李老头。雍四当时把乌龟壳上的文字拍下了照片,临走时给我们冲印了两份,我这时正好卖给这老头。 那老头双手接过这张纸,两只眼睛直放光,摸出眼睛戴上,看了几眼,便不住的点头。 我在一旁搓着手,说:“李老,您看这东西也给你了,那钱是不是……” 李老头满口应允,摆摆手说:“这个是小事,小事,呆会你去帐房那拿了就成!” 我听他这样一说,立刻眉开眼笑,说:“那我先去帐房那看看,您在这先看着!”屁颠屁颠地走了。 阅天机这时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这时就问他:“李老,您见多识广,有没有听说过什么能预言的东西?” “预言?”老头一惊,才放下那玉球,怀疑地盯着阅天机问:“你们都知道什么了?” 阅天机一愣,说:“我们……知道什么?” 老头逼问道:“阅陵啸没有和你们说那个白乌龟壳的事?” 阅天机说:“没有呀。这个和白乌龟壳有什么关系?” 我正好走进来,也赶紧说:“您老真是糊涂了,雍四都已经走了几年了,总不能从地下跑出来跟我们说什么白乌龟壳的事吧?” 老头才呵呵的笑了,说是“你就是长了张贫嘴!”,不过眼睛还有点不信任的扫着阅天机。 阅天机暗暗想着:看来这白乌龟壳上记载的文字,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消息。可是那又是什么秘密呢?难道,真得像雍四所说的,记载了关于不死yào的传说吗? 李老头得了那白龟壳上的古怪文字,显然心情大好,他拈着胡子说:“要是说到预言呢,古籍里还真提到了一点。不过那些书皆是陈旧不堪,古朴之极,恐怕除了老朽,再也无人知晓了!” 阅天机听他这样一说,忙向他请教。 他盘着玉球,缓缓地说:“据古书《轩辕本纪》记载,上古有神兽名白泽,号称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通过去,晓未来,甚至可发人言。它曾应黄帝所求作鬼神图鉴。这一点,在《抱朴子(极言)》里也有记载。” 我在一旁听得稀哩糊涂的,说:“这是哪儿跟哪儿呀?什么可发人言不可发人言的,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老头说:“就是说这物能说人话,而且有预言的本事。” 我说:“妈呀!那这不就成精了吗?” 阅天机也惊问:“难道这世上真的曾有这样的神兽?” 老头呵呵地笑了,说:“这些都是道听途说之言,信则有,不信则无。” 阅天机才松了一口气,又问他有没有听说过什么人首蛇身的怪兽。他一愣,说:“人首蛇身?你说的那是委蛇伏羲!” 伏羲,又是伏羲!这老头竟然知道伏羲!阅天机忙问他请教。 他端了架子,缓缓地说:《山海经》上有记载,有一物叫委蛇,又名延维,传说是人首蛇身,而且有双头,紫衣朱冠,和车辕长度相当。据说它厌恶雷声,闻之则捧首而立。而《庄子》则说齐桓公曾见之过它,所以后来得意称霸天下。不过也有一种说法,说这物其实就是中阅师傅始祖大神伏羲。闻一多就在《伏羲考》中考证,说此为人首蛇身之伏羲男的娲jiāo尾神象。 阅天机和我一愣,都想起了那雕刻在白玉石柱子上的人首蛇身像,还有那石柱子上雕刻的预言图象。看来,我们在古墓里看到的那个,真的有可能是伏羲了! 阅天机这时便问他;“那湘西的鬼国和伏羲又有什么关系呢?难道,这鬼国就是以前伏羲的领地吗?” 老头子哼了一声,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鬼国这荒蛮之地自然也是伏羲大神的领地。不过你若说的湘西,那是不对的,除了湘西以外,还有贵州、云南,这三地在古代并称为三大鬼国。当然了,要说到当时的领土,要就海了去了,还要包括西伯利亚的罗萨国,和西藏的……” 我在那边越听越糊涂,忍不住问道:“那西伯利亚不就是老毛子俄罗斯吗?怎么也成了中国的了?那罗刹国又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听说那罗刹国里都是吃人的魔鬼?” ☆、第62.章:蛮荒部落族 李老头说:“说起在西伯利亚有群布里亚特人,这是个荒蛮的部落,他们善于掠夺财物,甚至袭击村庄,将村庄的人杀掉,然后把人ròu当作食物。所以中国古代称俄罗斯人为‘罗刹鬼’,在中国人的神话思想中,罗刹就是吃人的凶神恶煞。准确地说,俄罗斯人罗刹的称号就源于吃人的布里亚特人。” 我也说:“这老毛子确实可恶,怪不得大家都把他们叫做罗刹!” 老头子说:“当年大神伏羲雄才伟略,一举歼灭了罗刹国。别说是小小的罗萨国,就是那传说中的古格王国,据说也是他建造的。” 阅天机惊问:“您说的是西藏十大未解之谜古格王国吗?” 老头子点点头。 我惊讶了,说:“那古什么国又是什么地方?” 关于古格国的事情,我不知道,阅天机却知道一点。古格王朝是西藏历史上一个无比神秘而强大的王朝,它的前身可以上溯到象雄国,王朝的建立大概从九世纪开始,在统一西藏高原的吐蕃王朝瓦解后建立的,到十七世纪结束,前后世袭了十六个国王。它是吐蕃王室后裔在吐蕃西部阿里地方建立的地方政权,其统治范围最盛时遍及阿里全境。它不仅是吐蕃世系的延续,而且使佛教在吐蕃瓦解后重新找到立足点,并由此逐渐达到全盛。因此古格王朝在西藏历史上具有重要意义。 古格盛产黄金白银,在托林寺、札不让、皮央东嘎都发现过一种用金银汁书写的经书,而且出土的数量极大。这种经书以文书写在一种略呈青蓝色的黑色纸面上,一排用金汁、一排用银汁书写,奢阅师傅程度无以复加。其中,最为神奇的还有一种名叫“古格银眼”的铜像,只有古格才能制作,更是被视为佛像中的精品,因为极少流传于世,所以尤为珍奇。长期以来,无人知晓其究竟为何物。 直到一九九七年夏季,我们在皮央遗址杜康大殿的考古发掘中,出土了一件精美的铜像,才终于揭开了“古格银眼”之谜。这尊头戴化佛宝冠,四臂各执法器,结跏趺坐于兽座莲台,头生3眼,额上正中眼为纵目。三只眼的眼球都采用镀银的技法做成,在金黄色的铜像背衬之下银光闪闪,晶莹锃亮,这就是所谓“古格银眼”,看来的确名不虚传。由此可见,古格王国时期金属制造业已经达到相当高的水平。 但是最让人不解的是,古格王朝却和中美洲玛雅文明,意大利的庞贝古城一样,神秘的消失了。三者有一个惊人的相似之处:它们都是在文明鼎盛时期突然遭到灭顶之灾,正是因为突然的变故,一切都被保存下来了。在其后的几个世纪,人类几乎不知其存在,没有人类的活动破坏它的建筑和街道,修正它的文字和宗教,篡改它的壁画和艺术风格,它们甚至保留着遭到毁灭的现场。 从记载和考察的结果上看,战争造成的屠杀和掠夺并不足以毁灭古格文明。可事实上,硝烟散尽的古格王国环境迅速恶化是主要的原因。的确,现在古格遗址一带沙漠化程度十分严重,当年能养活10万之众的绿洲,今天已所剩无几了。但是问题还是那10万人去哪里了,如果是迁徙的话就一定会有后裔知道后来的历史。另外还有很多猜测,诸如天灾、瘟疫等,但都不足以使得繁荣富强的文明突然间完全彻底消失,而且没有留下任何有说服力的证据。 至于它为什么消失,则是一个未解的谜。 那么当日十万之众的古格人如何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呢?这里发生了什么样的天灾或者瘟疫使得繁荣富强的文明突然间完全彻底消失?古格文明何以消逝得无影无踪?时至今日,我们对于古格王国还是知之甚少,少量的历史典刊,残缺并且相互矛盾的记载,不仅没能揭开古格王国神秘的面纱,反而更增加了它的神秘感。古老的古格,像是一座巨大的迷宫,将西藏西部众多的秘密深锁其中。 传说古格国是西藏的一个魔国,像古老的印加古城一样,是一个充满了神秘和传说的地方。没想到这也和伏羲有关系? 老头子眯起眼睛,说:“据说当年伏羲大神得到七卷天书,从此混沌大开,民智才启,伏羲又凿开天湖,从中取得三件宝贝,后降伏各国,号令天下。最后天下大治,用九面铜镜立于不周山上,以昭天下。因为伏羲大神天生异相,生来便是人首蛇身,故此我中阅师傅民族以龙为图腾,称:神龙一出,群雄附首,号令天下,莫有不尊!” 他想了想又说道:“我,在这里老夫要嗦几句,你再有难处,那镜子也不能卖给外国人!这可是伏羲大神当年留下来的东西,可是国宝!是我们的命根子!” 我在那苦着脸说:“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呢?别说我现在没有那东西,就是我有,那也不能昧着良心卖给大鼻子呀!您说说,谁要是干了那样的事,那还有好吗?那街坊们还不得戳烂我的脊梁骨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9 章 头子慢吞吞地起来,叹息着:“现在的年轻人呀,都把自己的祖宗给忘喽!我堂堂大中阅师傅的浩瀚光彩,岂又是尔等小国所能窥视的了的?”一面走,一面摇头。 我想着以后少不了还要卖给他东西,这时就赶紧过去送他。 阅天机则站在那里,想着当年中阅师傅浩瀚的风云,仿佛也看到了一个朗俊的少年,骑一匹独角的白马,指挥方酋,南征北战。而远方,一个男的子静静地站在那里看他…… 我笑眯眯地送走了李老头,掏出厚厚一摞钱,在手里哗啦哗啦地数着,嘴里不住的念叨着雍四的好,说要不是他抢先拍了几张照片,这次去探险可是白忙活啦! 阅天机这时猛然想起来,当时阅天机和我走的匆忙,也没来得及告诉他关于诅咒的事情,他会不会也被诅咒了呢? 阅天机和我一说,我也说,是,是!咱们毕竟是一个战壕里出来的同志,搞不好以后还要结下一门亲!你赶紧发挥同志兼爱人的大无谓牺牲精神,紧急通知他诅咒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吧! 阅天机也见这事情紧急,顾不上和我胡扯,赶紧给他打了电话。电话嘟嘟地响着,阅天机的心也跟着突突地跳着,电话那边就被接起来了,一个声音说道:你好。 阅天机一愣,这虽然也是一个男的生的声音,可是断然不是雍四的。电话那头依然问着:“你好,请问你找谁?” 阅天机结结巴巴地说:“你好……我找雍四。” 那边愣了一下,问阅天机:“请问你是哪位呢?” 阅天机说:“我是他大陆的朋友,叫阅师傅。” 那边说:“阅先生,你好。雍四上个月突然出远门了,说是估计要几个月才能回来。他专门嘱咐我,要是阅先生来电话,让我把一个文件发给你。” 阅天机说:“好,好。” 那边问阅天机要了邮件地址,就挂了电话。 我在那边数着钱,问阅天机:“怎么了,那丫头不在?” 阅天机说:“是,那边说是出远门了。” 我说:“看看!台湾的男的孩子呀,就是开放,想去哪就去哪!赶明个呀,我也要找个台湾的!” 阅天机没心思和他胡扯,心里想着那人说的要给阅天机发文件,赶紧打开电脑。文件已经发过来了。打开后,里面是一张照片。 照片,又是一张照片! 阅天机苦笑着,先是那张鬼脸照片,把阅天机带到一个鬼域的传说之中;又是那张雍四的照片,揭示了一个关于鬼国的传说;这张照片的后面,又会隐藏出什么样的秘密呢? 阅天机迟疑了一下,还是点开了照片。 照片缓缓的打开了,是雍四的照片。照片上,雍四孤独的站在那里,背景是一座高高的佛塔。阅天机仔细地看着,突然觉得那座佛塔里好象有一个yīn影。阅天机把照片放大了,那一个yīn影逐渐放大了,可以看到是一个男的子。那男的子一袭白衣,绣发在风中飘零,苍茫地看着远方。 这个男的子,又是谁呢? 而且,这张照片又是在哪里拍得呢?阅天机和我反复的看了好多遍,始终弄不清楚照片到底是在哪里拍的。 阅天机这时想起了网络著名的“人ròu搜索”,把照片发布在网上,恳请网上的朋友帮我看一下,照片上的地方到底是哪里。 而且雍四给阅天机发这张照片,用意又是什么呢? 我也凑过来看,说,阅天机估计,那个男的就是雍四。他肯定是找到了雍四的下落,这不给你拍了一张照片,告诉他在哪里,让你去找他呢!你还不赶紧快马加鞭的赶过去,晚了就成了棒打鸳鸯两分离了! 阅天机说:“你别胡说!”不过看着这张照片也奇怪,雍四这是在哪里呢?” 我说:“这个还不简单。你让你那个挖坟头的朋友过来看看,说不定他在那挖过坑呢?” 阅天机说:“我哪有什么挖坟头的朋友?你不要胡说!” 我说:“就是那个叫孙文的。” ☆、第63章:佛塔 阅天机一想,对,这小子见多识广,说不定还真认识。而且我们从古墓带来的那张人皮,上面的文字也找了许多专家看多,都不知道。这次正好也让他帮着看看。 阅天机给孙文打了电话,他很快过来了。 阅天机说:“你快过来,这里有好东西让你看。你先帮我们看看这张照片,这是在哪里拍的?” 孙文仔细看了一下,说:“根据这佛塔的图案来看,这一定是在三大佛国所拍。” “三大佛国?”阅天机和我一愣。 “是的,就是我国的西藏,还有尼泊尔和印度,这是古代的三大佛国。” 阅天机和我便决定怎么都要去那里看看。孙文惊道:“你们怎么要去这三个地方?这三个地方可是古代的三大佛国。” 我在一边笑道:“哈哈!先是三大鬼国,这又是三大佛国!好呀,就让我我去会会那边喇嘛活佛的,咱们是见鬼杀鬼,见佛灭佛!” 阅天机说:“你到了那边可把嘴巴给我严实点!那边的人最信佛,听你这样说,还不把你当场给扒皮了!” 我说:“嘿!我也就是跟你们在这里吹吹牛,其实到了外面,你用钳子都撬不开我的嘴!” 阅天机这时突然想起了那两张诡异的人皮,忙拿给孙文看。孙文却对这个有研究,略微一看,就说:“你在哪里弄的这东西?这是人皮地图!” 我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你快看看,是不是藏宝图?!” 孙文仔细看了一下,眉头就皱起来了。 阅天机问他,“怎么了,这有什么古怪的地方吗?” 孙文又看了一会,才抬起头,说:“这人皮上面的文字非常古怪。根据线条和象形文字来看,不是古藏文,就是苯教文,但是又特别奇怪,好象又不是文字。” 我说:“不是文字?那是不是藏宝的地图?你快看看,上面写没写有多少宝贝?” 孙文摇摇头说:“这应该是一种极古老的文字,但是一定和西藏有关。据我的观察,这好象是西藏古格王朝的文字。” “古格王朝?!”阅天机和我都吃了一惊。 阅天机说:“古格王朝不是一个无比神秘的王朝吗?” 孙文说:“根据我们的发现,早在几千年前,古格王朝就已经开始和外界联系了。不久前,人们在古格王国遗址的藏经洞里,发现一个纸糊的面具(驱鬼用的),糊面具的纸上竞然是用葡萄牙文写成的《圣经》经文!” 他们竟然把《圣经》涂抹成驱鬼面具,阅天机和我哈哈大笑。阅天机这时又想起来,这人皮上记载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孙文皱着眉头,说:“这个文字很古怪,我也不能全部看懂,只能猜个大概。我看这个弄不好要和你雍四的那块血玉有关。” 阅天机说:“那血玉不是说是鬼国的圣物吗?” 孙文说:“话虽然是那么说,可鬼国又是在哪里得来的呢?” 阅天机说:“可是雍四说,那块血玉一直就是鬼国的圣物,而且鬼国少了它之后,全国的人都得了一种怪病。” 孙文说:“这真是奇怪。就像中世纪的一种病症,得了这种病之后,人就会变化得像西方所说的吸血一样。” 我惊讶道:“怎么说?那吸血鬼还是得病得的了?!” 孙文解释着:有一种叫做血卟啉的病,是一种遗传病症,是由于人们体内亚铁血红素生成机制紊乱,从而导致体内积聚出对光敏感的卟啉,使骨骼和尿液颜色变成红色,而牙齿变成黑褐色。人一旦得了这种病,其表现和古代传说的吸血鬼相似,故又称吸血鬼病! 阅天机说:“你的意思是,那块血玉让他们得了一种奇怪的病!” 孙文摇摇头,说:“我怀疑那根本就不是血玉!” 阅天机说:“那是什么?” 他摇摇,说:“这个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总觉得不可能就是一块石头那么简单。它也许是一块具有巨大放shèxìng元素的石头,暗藏了巨大的能量;甚至是一块陨石,藏有我们不知道的元素。就是这种古怪的放shèxìng元素才导致人们生病的。 我说:“那外国人得那病,是不是外国也有那血玉呢?” 孙文说:“你知道珍妮?狄克逊吗?” 我摇摇头。 孙文说:“珍妮?狄克逊,他是一个美国天才男的预言家,在他传奇的一生中,不但出色地为他的家人、朋友和慕名而来普通人预言了他们的未来,而且还帮助罗斯福、艾森豪威尔、邱吉尔等多位总统预测国家未来、国际间重大事件和他们的政治命运,准确无误。尤其让人匪夷所思的是,在预言人类未来时,他说:美国将受到古罗马式的衰败惩罚,艾滋病首先在美国发现;并蔓延于全世界;拯救人类的希望在东方,西方只代表事物的终结。” “东方?”我惊讶地说:“他是在指中国吗?” 孙文点点头,“我也是这样认为的,这个观点在其他预言中也有提过。可惜,有关这个“未来”的种种,还没有进一步的、具体的暗示,就被作为高级机密给匿藏了。但是他对于中国的预言有一句,很让人费解。” 阅天机说:“他说了什么?” “the craddle of Christianity as applied in the lives ofcomn.” 阅天机迷惑了,“宗教即将笼罩大地”这是什么意思呢? 孙文也摇摇头,说:“对于这一点,出于文化考量,就连西方学者也不敢说基督教将盛行中国,对此西方人还有一种理解是认为中国将出现佛教的复兴。但是鉴于凯西对亚特兰蒂斯的预言之隐讳,其真实的含义可能不象字面那么简单。” 我来了兴趣了,问他:“你说这珍妮对于买股票什么的也能预测吗?要是给预测一下,那咱们不就发财了?” 孙文说:“是的,他不仅可以预言到哪张彩票可以获奖,还能准确的预测到危险,并且提醒大家躲避。” 阅天机也不说话了,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谜团中,越陷越深。 我却兴奋了,在那嚷嚷着:“它要是能打开宝藏最好,我们找到宝贝后直接再去寻宝藏!” 孙文坐了一会儿,就回去了,我也有事出去了。阅天机一个人无聊的坐在那里,天渐渐黑了,却又落了小雨。雨点打在屋顶上,嘭嘭地响。阅天机静静地坐在窗前,看着雨点打在玻璃上。这样的时候,阅天机都会怅然若失,仿佛失去了什么最珍惜的东西。 可是,那又是什么呢? 阅天机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阅天机又呆呆地坐了一会,沏上一杯香茶,静静地看着窗外。 黑暗中闪烁着几盏忽明忽暗的小灯,雨声淅沥,茶香袅袅,一切显得虚幻而飘渺。 在这样朦胧的暗夜里,阅天机突然一阵头晕,伏在桌子上,很快就进入到了那一个似曾相识的梦境中。 是雪地。一望无际的雪地。 没有人。没有声音。空空的天空上没有鸟儿飞过。 前面就有了一脉黑色的流水。河边古怪的石头。一棵棵倒挂的树。传过哗哗的水声,是一个黑色的瀑布,长长的流水像一匹没有尽头的黑布,流水柔和的看不见一丝皱纹。 前面就有了一个幽静的男的子,赤着脚走在雪地上。没有方向,也没有尽头,只是这么一味的走。 雪花就慢慢的落下来了,盘旋,翻转,游移,再回升,最后徐徐滑落,落在他的头上、脸上,滋润成水,又遮盖住他来时的脚印,重新回复成一派寂静的雪。 阅天机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 他在寻找什么? 他赤着脚走在雪地上。没有方向,也没有尽头,只是这么一味地走。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在他的头上,身上,滋润成水,重又化为一派虚无。 阅天机就这样看着他,他的忧伤,他的幽雅,能感受到他深切的孤独和悲伤。 他就这样静静地走过来了。带着他的忧郁,他的孤独,他的静寂,他的感伤。 阅天机伸出手去,可是却抓不住他。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阅天机喊着,叫着,但是他却什么也听不见。阅天机终于觉悟,阅天机是在一个梦境里,只是一个路人。 蓦的,神秘的梵音铺天盖地降临,天地之间只剩下一派萧杀的肃穆。一切又返回到开天辟地时的静寂。 青色的火焰熊熊燃烧着,像一朵惊艳而邪恶的莲花。血花犹如烟火般在天上飞舞,一切绚烂而美艳。 他微微一笑,静静地走进了青色的火焰之中。 阅天机仿佛听见他说话了。他转过头来,嫣然一笑,他说:“王上,纵然不能万世陪你,且让苏儿最后给你跳支舞吧。” 他就那么嫣然一笑,身子在青色的火眼中翩飞如蝶,琴音渺渺,恍惚仿佛隔世。阅天机就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阅天机的泪水就流淌出来了,阅天机终于明白,什么才是永恒的悲哀:两个心心相印的人,离得是那么近,却又是那么远,远得永远也无法接近。 我看着他。他的身子渐渐消失在火焰中,仿佛巍巍冰山上盛开的火焰,一种可遇而不可求的美。青色的火焰一刹那绽放,放shè出无比妖艳而诡异的生命之花。 阅天机的眼泪就大滴大滴的落下来了,眼睛里弥漫出了无尽的血色,天空上重新jiāo织起漫天的金光,刺破苍穹,jiāo织成一行血色的大字:、嘛、呢、叭、咪、哞。 阅天机一下从梦中惊醒过来,梦中的一切依旧历历在目,一时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梦境中,还是已经回到了现实中。阅天机恍惚地看着周围,依旧是暗黑的雨夜,桌上一杯清茶,雨声淅沥,茶香袅袅。 阅天机静静地坐了一会,好容易才把心思稳定了下来,慢慢地打开电脑,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0 章 随便找个人说会话。只有那个叫古苏的男的子还在。阅天机苦笑着,怎么每次上网时,他都在这里。 阅天机说:我刚做了一个梦。 古苏:梦到了什么? 阅天机笑了:你会解梦? 古苏:梦本由心生,日思梦想而已。有什么解不解的呢? 阅天机想想也是。阅天机说:我梦到了一个男子。 他静静地听着。 阅天机接着说:不知道为什么,我总以为我以前见过他,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他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阅天机最后说了一句:我很想见他。 良久,古苏中与说了一句:“解铃还需系铃人,凡事由何处来,当何处去求解。” 阅天机一愣,这句话仿佛大有深意。还想问什么,他却下线了。 “凡事由何处来,当何处去求解。” 他指的,难道是上次的诡异之旅吗?难道他的意思是,还要再去一次古墓,事情才能真正的消失吗?也许,他指的是鬼楼。毕竟阅天机是因为去了次鬼楼,才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情。 阅天机突然想去鬼楼看看。 阅天机给我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边吵吵嚷嚷的,就听见我驴子一般地吼起来了:“你真是个扫把星呀!怪不得我一下午打了好几个喷嚏,连输了好几把牌,原来是你在念叨我!嘿!你一找我就没有好事!说吧,你又折腾出什么事了?” 阅天机说:“我想去鬼楼看看……” ☆、第64章:鬼楼 还没说完,我又驴一般地吼起来:“鬼楼?!你还敢去鬼楼呀?!你八成是中邪了吧你!我看你肯定是发烧烧糊涂了,赶快吃点yào吧。就用那个‘感叹号’知道不?或者用‘泻痢停,泻痢停,痢疾拉肚一吃就停’!” 阅天机见他胡说八道起来,直接说:“你不要给我说废话,我估摸着,雍四当时走得匆忙,肯定有什么宝贝没有带走。你想呀,雍四当年折腾了多少明器呀,怎么可能都带在身边了呢?说不定就在那枕头底下藏着呢!” “宝贝?!”我眼睛立刻亮了,他热切地说道:“你还真别说,经你那么一分析呀,阅天机还真觉得有几分道理。我看呀,这宝贝要不要倒没有什么,关键是要去看看雍四他老人家呀!弄不好他老人家已经从那个什么鬼国回来了,咱们还不知道呢!不行,不行,我看这个事情急迫,搞不好会让别人戳脊梁骨,说咱们是阅家的不孝子孙!我看这鬼楼是非去不可了,要不就明天一早就去吧!不过我们要先说好,到时候发现了宝贝,咱们哥俩可要一家一半,你可不能打偏手!” 阅天机见我果然上当了,忙说:“成呀,那你赶快回来吧!咱们明天就去!” 第二天还没亮,我就风风火火的起床了,在外砰砰地敲门。阅天机从床上爬起来,揉揉眼,说:“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我嘿嘿地笑道:“你看看,这不是见雍四心切嘛!” 阅天机哼了一声,仔细一看他,倒吓了一跳。这小子弄了一身大红的风衣披在身上,腰上又系了一条血红的腰带,头上再顶了一个大大的墨镜。那脖子上也挂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物件,有两个观音像,一个如来佛像,还有一个基督受难像。 阅天机说:“我,你去马戏团,还是拍电影呀?怎么这身打扮!还有你到底是信什么,怎么什么像都挂呀?” 我摘下眼镜,得意地说:“这你就不懂了,我这就叫中西合璧,百dú不侵!这观音,如来是专门对付红帽子粽子的!这十字架是专门对付那外国的吸血鬼什么的。你想想呀,这年头外国人那么多,搞不好呀外国的绿眼睛大粽子就给带到咱们老北京了。说不定就在胡同口,或者厕所里猫着呢!我我能不防着点吗?”他又拍了拍一脖子的项链,说:“嘿,这年头不是都讲究国际化吗?我这也是响应国家号召‘与时俱进’‘和谐社会’嘛!对了,我也给你带了两个观音像,你赶快戴上吧!” 阅天机说:“算了吧!你再在外面套个内裤,那就是超人了!甭管哪国的小鬼肯定被吓住!” 我说“有道理,有道理!下次我还真要预备个内裤呢!这样就连外星人也不怕啦!”一只手按住眼睛,摆了个POSE,潇洒地说:“胖超人在此,请地球人放心,此次鬼楼之行,无论多么艰难险阻,我超人我都会一肩承担!” 阅天机捂着肚子差点笑趴下了。 两个人招了辆出租车,很快来到了鬼楼。才走了门口,身上就有了一阵yīn森森的凉气。我虽然带了一堆挂件,还是有点心虚,在后面磨蹭着不肯进去。 阅天机说:“我超人,该你闪亮登场了!勇敢的去和红眼睛绿鼻子的僵尸战斗去吧,尽情发挥,不要辜负了这一身装备和人民对你的期望!” 我支吾地说:“阅师傅,我听人家说,要是进这样的鬼宅子,需要中午十二点进去最好!你看看现在还是早晨,要不然咱们等一会再进去吧!” 阅天机见他打了退堂鼓,说:“你别废话了,赶紧给我进去吧!你想想,那一屋子宝贝都在那里等着你呢!”抬腿一脚把他给踹了进去。 鬼楼还是那个样子,里面空dàngdàng的,但是因为长久没有住人,更显得yīn森恐怖。我战战兢兢地走在前面。阅天机想起传说中那把无人自动的红木摇椅,心里也有点害怕。 我上下摩挲着胳膊,说:“阅师傅,你感觉没有,这屋子里怎么有一股凉飕飕的冷气呢?你说,这是不是就是人家说的鬼气呢?你看我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听人家说呀,这鬼咱们是看不见的,只能透过相机什么的镜头才能看见!” 阅天机说:“哪来的鬼气,这就是身体受到环境的影响,而产生的条件反shè。这个在国外,早就做过专门的测试。发现人体会因为yīn冷的环境,压抑的音乐等产生条件反shè。这让人感觉起来,就好象有鬼一样。”我这才不吭声了。可是,阅天机也感觉到了这屋子里确实有股yīn飕飕的冷气。 这门窗都关得紧紧的,这凉飕飕的冷气是从哪里来的呢? 阅天机四处看了看,客厅里什么家具都没有,偏偏在正中摆放着一个沙发。雍四家里常年见不到人,要这么大的沙发做什么呢?我看着这沙发有古怪,忙招呼我搬开沙发。 我一拍手,说:“对了!这宝贝一就是藏在这沙发里!”跑过去把这沙发翻了个遍,可是却什么都没有发现。他不甘心,索xìng把那个沙发给翻了起来,说是“估计这宝贝是在沙发底下藏着呢!” 沙发移开后,冷气呼呼直窜。 我吓了一跳,叫道:“坏了,你把妖怪给折腾出来了!”拿了他那几个法像上下乱舞,嘴里还不停的念着佛号。 阅天机定睛一看,原来那沙发底下竟然出现了一个黑黝黝的大窟窿。原来那飕飕的冷气就是从这个黑窟窿里传过来的。 阅天机说:“我,你快过来!我发现宝贝了!” 我说:“嘿,宝贝在哪里呢?”早把几个法像丢在一边,自己跑了过来。 阅天机指着那个大洞,说:“我看,雍四一定是把宝贝给藏在这里面了。不然谁在自个家里挖个大洞做什么?” 我盯住那大洞不错眼珠,说:“有道理,有道理!我看呀,这地下肯定就是雍四的小金库!你说,雍四现在既然不在了这里了,这东西放在这里多有风险呀!还不如jiāo给咱们俩,咱们暂时帮他保管着,等他回来再从长计议,从长计议!” 我想,就你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还从长计议呢,还不是计议你自己那小金库里了!不过这时确实是要他出力的时候,便也说:“我看你说得也是,你想想,这么多好东西,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不是?咱们干脆一鼓作气,下到里面去,把那东西转移到你的古云斋去是正经!” 我的眼睛笑得眯成了一道缝,说:“到底还是读书人见识多,我怎么就没想到直接转移到古云斋去呢!” 阅天机说:“是呀,还是放在古云斋里好,有你我看管着,还有谁能给偷走呢?!这样吧,你就赶紧下去把那些宝贝都拿上来吧!”我听阅天机这样说,早忘了害怕,恐怕连自己姓什么都给忘了,当时就拿了手电要往里面下。 阅天机赶紧把他给拉住。 我说:“你拉我做什么?你放心,到里面见到宝贝,我保证给你留一份!” 阅天机说:“谁给你抢宝贝了?这洞里有什么还不好说,你这样就下去,万一里面有什么机关粽子的,你不就挂在里面了!” 我听阅天机这么一说,才从里面出来,问阅天机怎么办。阅天机说:“这洞下面不知道有什么,咱们还是先预备点东西,以防万一。这样,你把咱们上次去古墓的那些东西拿过来,咱们穿上好下去!” 我说:“嘿!你也不早说,不然我一块拿来了,咱们现在说不定都已经把宝贝给倒腾出来了!”说完赶紧打了个电话,让他古云斋的伙计赶紧把宝贝给送过来。 又等了一个多钟头,那伙计才把东西给拿来,我大骂了他一顿,把他给撵走了,还扬言这小子再磨磨蹭蹭的,这个月就不给他工资了!阅天机说:“看看!这就是小工厂的待遇呀!我看呀,谁要是给我你打工,也和旧社会的包身工差不多啦!” 我说:“别介呀!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我这人就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那话怎么说来着,就是‘人品好,一切皆好!’ 阅天机说:“你反正就是仗着嘴吃饭的!”他嘿嘿地笑着,我们两个赶快穿戴了,用背包装了那些东西,我先小心的下到了里面去。 下面黑不隆冬的,什么也看不见,阅天机问他:“宝贝找到了吗?” 我在下面瓮声瓮气地说:“阅师傅,这底下怎么没有宝贝?像一个大地道似的!” 阅天机听我这样一说,也赶紧拿了个手电筒下去,那里面yīn冷潮湿的,到处是一股霉气。阅天机拿手电四处一照,看见我正在那到处看着。阅天机先掏出蜡烛点燃了,那火苗四下里窜着,看来这里面的空气还可以。我说:“你还有闲心玩火呀,快过来看看这个!”阅天机过去一看,前面是一个黑糊糊的大地道,洞口一直向前延伸着,不知道通向哪里。 ☆、第65章:宝藏 我就有点心虚,说:“阅师傅,我怎么看着这里面不像是藏宝贝的地方,怎么像是个大棺材呀?” 我看着这下面也有点不对劲,嘴上却说:“嘿,这你还不知道?你想想,那宝贝要是那么轻易就放在这,不早就给别人拿走了!雍四估计是在这地道里设计了一个密室,把宝贝一股脑都给放那边了!” 我听阅天机这么一说,心里立刻舒坦了,也不再多话,猫着腰就往前走。那通道确实越走越大,走没多远,前面竟然分成了二个岔道,左右各有一个大洞。 我吃不准了,在那里说:“坏了,雍四他在这里摆了个生死洞!你说说我们这次该走哪个洞吧?”阅天机也不知道这怎么突然出现了二个洞,索xìng心一横,说:“男左男的右,我们两个就走左边的洞!” 我还有点犹豫,阅天机说:“你要是不走,我可先进去了!不过我可先把话说在前面,要是看见了宝贝,我可不给你了!”我听阅天机这样一说,那还不是要了他的命,立刻抢在前面连滚带爬的冲到了左边的洞里。 又走了一会,那洞却越来越大,里面也渐渐宽敞起来。阅天机和我甚至可以并排的走在里面。原本是泥土挖成的洞也渐渐变成了大石头砌成的通道,在那石头上甚至有了别人涂抹过的痕迹。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呢? 我说:“嘿!这可真是奇怪了,你说雍四他老人家没事干,在这里玩起地道战来了!” 阅天机想着也奇怪,这地道显然不是一人两人能够修建起来的,活像个军事基地一样。不过这个通道到底是通向哪里呢? 我却是丝毫不怕,在这里到处敲打,指望能在岩石里发现一个藏着宝贝的匣子。那地洞里本来就是又闷又潮,找了半天,我累得一身臭汗,气得他哼哼地不肯再找。 阅天机说;“怎么了,我?那宝贝正在前面等着你呢!” 我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说:“哼,我看呀,雍四那宝贝早就捐献出去了!现在也不见得能找到什么样的东西!” 阅天机说:“那可不一定,说不定呆会还真找到几个铜镜了什么的呢!” 我一听铜镜,想起来,说:“阅师傅,你说咱们上次得的那面镜子,到底能值多少钱呢?” 阅天机说:“那东西可是救命的物件!你最好不要打它的主意。” 我就泄了气,嘴里嘟囔着:“我就是这么一说,这东西能卖吗?肯定不能卖!我也是个通晓事理的人。”想了想,又说:“对了,阅师傅。咱们上次还弄了个黄金匣子,你记得吗?” 阅天机说:“记得。怎么了?让你给卖了呀?” 我说:“嘿!我倒是想卖呢,可是找不到有钱的主呀!你想想,那匣子整个是用金子打成的,那做工!嘿!别的且先别说,就是那铸匣子的金子,那都有个两斤!” 阅天机说:“这倒是。难道你要把金子融化了卖?” 我一脸的鄙视,说:“看你这见识!我告诉你,我呀,要找一块上好的玉器,放在这匣子里,然后高价卖出去。等这玉器卖出去以后呀,我再把这个匣子给要回来,这个是不卖的。这样你想想,靠着这个匣子,我能卖出去多少玉!” 阅天机想想这确实也是个办法,说:“还真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一手!你还别说,人家买椟还珠,你是卖珠要椟,还真有点脑子。” 我得意地说:“要不怎么说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1 章 肚子比你大呢,这些都是人生的学问呀!” 阅天机说:“你那肚子里,不是花花肠子,就是坏水!”突然想起一件事问他,“对了,那匣子里的钥匙你可别给丢了!” 我眼睛一亮,一骨碌爬起来,说:“你还别说,那钥匙我还真请行家看过,据说那可不是普通的玉钥匙,是一把绿玉的翡翠钥匙!” 阅天机说:“翡翠钥匙怎么了?有什么不同吗?” 我说:“嘿!你啥也不懂!你不知道,这翡翠可不是一般的物件,值钱的很!翡翠这个东西,我们国家本来是没有的,直到清朝初期才从缅甸通过第二条丝绸之路,运入中国。” 阅天机说:“不对呀,可是这个匣子看起来可不止这些年头了!” 我一拍大腿,说:“你终于开窍了!你说说,这个钥匙肯定不止那么多年头,而中国那时候又没有这个玉,你说说这东西是从哪来的?” 阅天机也有疑问,说:是呀,这是为什么呢?” 我诡诘的一笑,说:“就是大家都不知道,所以它才值钱呀!” 这时,前面突然一个人影一晃。阅天机低声说:“有人!”我吓了一跳,忙问:“哪里?在哪里?” 阅天机说:“我刚才看见前面一个影子,现在又看不见了。” 我说:“你就是爱疑神疑鬼的。刚才吓了我一跳。”正说着,前面突然就有了一个男的人,穿着宽大的长袍,一手托着油灯,一手托着果盘,款款儿走过来。 我在那里吓的不敢动弹,说:“阅师傅,阅师傅,这是是人是鬼?” 阅天机说:“先别慌,看看再说。” 那男的子翩翩地走了过来,紧接着在后面又走过了几个男的子,都是一样的宽大的长袍,一手托着油灯,一手托着果盘。 这些男的人是做什么的?又怎么来到这里的呢? 我在那里眼睛都看直了,说:“阅师傅,我该不是看花了眼吧?这地下道里怎么来了那么多男的人?该不会是在拍电影吧?不行,我得好好理理我这头发,搞不好导演看上了我,也让我过把明星瘾!” 这小子用口子往头上抹了一下又一下,再整整衣领,就要朝那走。 阅天机在旁边早瞧出了这几个男的人不对劲,一把把他给拉回来,说:“你不要命了?” 我还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还在那叫嚷着,让阅天机别老是和他拉拉扯扯的,两个男人这样,让导演看到了影响不好! 阅天机又气又想笑,说:“你是被迷花了眼了!你仔细看看这群男的人,他们是拍戏的吗?” 我这才探过头去仔细一看,妈呀!那一个个男的人面色苍白,底下的长袍飘飘dàngdàng的,并不像是在走,倒像是在半空中飞一样。 我吓的脸色苍白,紧紧握住阅天机的手,说:“阅师傅,那些到底是什么?” 阅天机说:“这个我也弄不清楚。好多人都传说,在故宫里能看到打着灯笼的宫男的或者太监。也就是这么一恍惚,人就不见了,所以也都说不清楚是什么。有人就说,故宫墙上朱红色墙砂里富含了四氧化三铁,把以前在宫中的影象给记录了下来,在某个特定的时刻,就像电影一样把影子给放出来。我们刚才看到了,应该也是类似的影子。不过没有想到,这样的事情竟然在这个一个地下道里出现。” 我这才松一口气,握着脖子上的挂件,直念“阿弥陀佛”,说是幸亏他临来时带了这些东西,不然“老汉的xìng命”,“今番xìng命却是罢在这里了”!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又说:“刚才差点把我我给吓死,好歹我我也是王府井的名人了,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这事情传出去不让别人笑掉了大牙!” 阅天机见他还在吹,就说: “我,看你一身工夫,也不怕这些小毛贼,还是把这些挂件给阅天机这个凡夫俗子带上吧!”作势要去抢他的挂件。 我叫声“爷!”,舍出命来将那些挂件紧紧护在怀里,说:“我看呀,你成天净写那些鬼了神了的东西,算起来和那些鬼魂也占有几分亲不是?我想呀,他们也不会太为难你的,你就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和他们叙叙旧吧,也为以后的写作做铺垫了!” 正说着,阅天机一抬头,那边又是过来几个身影。 阅天机说:“嘿,我,那边又来了几个影子,这回您亲自出马把它们给解决掉吧!” 我两条腿止不住的打抖,嘴里却说:“不要怕,有你我我这一身挂件在此,别说他是影子,就是真是鬼魂,也伤不了我半跟毫毛!” 阅天机说:“好呀,既然你那么勇敢,我也不好抢了你的风头。那我先撤了,你自己在这里千万顶住呀!不过你放心吧,要是你上不来了,党和人民都会记住你的。每年的今天,都会有少先队员给你献上光荣的花圈!” 我听阅天机这样一说,甩腿就要跑,说:“别介呀,阅师傅!有道是‘军功章有阅天机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你可不能走呀!” 阅天机说:“你胡扯什么呀?孙子才和你一块军功章呢!你就把那军功章给这地道里的男的鬼留着吧!”说完装着要走。 我彻底的害怕了,赶上来一把拉住阅天机,说:“哥哥哎,你可不能丢下我一个人呀!” 阅天机哈哈大笑,说:“你不是不怕吗?!告诉你,这些影子都是在空气一折shè形成的,你只要大喊一声,空气一震动,影子自然就没有了!” 我听阅天机这样一说,胆子凭空增大几倍,大喊道:“花姑娘统统的举起手来,八路的格杀勿论!”声音在地道里传开,嗡嗡作响,像滚雷一般,四下里回dàng着“花姑娘统统的举起手来,八路的格杀勿论!” 那行人果然立住,过一会,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你,你们是人,还是鬼?” 我一愣,就要往回跑,说:“坏了,阅师傅,他们说话了!看来他们真的是鬼,不是影子!” 阅天机说:“你是鬼吓破胆来了!他们既然能这样说,肯定就不是鬼!” 我还傻乎乎的问阅天机:“那他们是什么?” 阅天机说:“还用问?那肯定是人呗!” ☆、第66章:你才是鬼 我一听那边是人,立刻恢复了平时的无赖样,喊道:“叫谁呢?你才是鬼呢!” 这样一说,两边都松了一口气。他们一行人共有5个人,3男2男的,一身也是穿着探险的装备。他们领队叫黑吉斯,人很热情,主动说他们来这里搞城市探险的。刚才看见到阅天机和我在这里,吓了一跳。又问我们在这里也是探险的吗?阅天机支支吾吾的说,我们也是在这附近野营的。我见这群人突然出现,怕是来抢他的宝贝,这时就赶紧问他城市探险又是什么,是不是要在这里找宝贝的? 那个男的生咯咯地笑了,说:“这个胖哥哥还真逗乐,在这地下城里找什么宝贝呀?”领队给阅天机解释着,他们不是来找宝贝的,是城市探险,“城市探险就是现在世界上最时髦的一项户外运动!” “城市探险?城市里还能探什么险?”阅天机和我不明白了。 他给阅天机解释着,城市探险是欧美传过来的一种最新的运动。就是组建一个探险小组,在城市一些隐秘地方进行探险,比如地铁隧道、下水管道、防空洞、地面上废弃的工厂、医院、教堂、监狱或战争遗留的堡垒等等。 我问:“去那地方做什么?是要捉什么妖怪吗?” 领队说:“不是捉妖怪,只是探险。就这样进去看看,然后拍点照片,就出来了。一个真正的城市探险者会遵从这样的道德规范:除了照片什么都不带走,除了脚印什么都不留下。” 我的嘴巴张的大大的,“什么宝贝也寻不着,什么好东西又都不能带走,这探个什么险呀?” 一个男的生说:“这个就是城市探险追求的意义呀!这种在探险过程的神秘xìng和探索xìng,就是我们寻找的精神!在这个钢筋水泥砌筑的城市,抛下文明生活的枷锁,将自己置身于充满神秘xìng、危险xìng和刺激xìng的旅行及考察活动。这本身,即使一种无上的乐趣!” 阅天机想了想,说:“城市的生活太枯燥了,这样调节一下,也确实是种独到的乐趣。” 那个男的生说:“我们给城市探险下了一个定义:城市探险是一个群人的爱好,它可以是一种运动,去你从来没想过会去的地方的,它也可以是一种艺术,探寻一个充满未知和惊喜的领域。而这一切都源于我们少年时代共通的、永恒的好奇心。” 阅天机赞叹道:“确实,每个人生来就具备探险精神,可惜久困在城市中,让我们的探险精神逐渐磨灭了!这个城市探险,确实能唤起心灵深处对于自由的渴望!” 领队紧紧握住阅天机的手,说:“你理解的太对了!这个就是城市探险的主旨!可是竟然还有好多人指责我们是翻墙爬院,偷鸡摸狗,你说这可笑不可笑?” 阅天机和我哈哈大笑。 领队说:“城市探险难免会接触到一些有人守护的民宅什么的,在和看门人协商不成,偶尔也会采取点非常措施,比如从墙上翻过去什么的。但是我们进去却不是为了偷东西,而是为了探索。” “近两年来,城市探险发展成为欧美大陆新兴起的一种休闲活动,并成立了各种组织,有自己的网站甚至刊物,热衷于此的多是年轻的男xìng。在美国,甚至出版了《地下》和《看不见的边境》这两本涉及城市探险的书和属于城市探险活动的专有杂志。与通常所说的对大自然的探险不同,城市探险者探险的目标建筑都是城市中的神秘角落,以各种手段进入到一些不允许公众进入的地方,例如地铁隧道、下水管道、防空洞、地面上废弃的工厂、医院、教堂、监狱或战争遗留的堡垒等等。一旦探险者们安全进入到那些地方,他们可以花数小时仅仅是到处看看,而一个真正的城市探险者会遵从这样的道德规范:除了照片什么都不带走,除了脚印什么都不留下。” 阅天机听他讲的也很有意思,想想在这里肯定是找不到雍四的东西了,还不如跟着他们去探险,说不定还能找到一个写作的素材。和我说了一下,说:“我,我看我们窝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思,不如去探险吧!说不定呀,就把雍四给找回来了!” 我来了精神,说,“探险,探什么险,是去挖宝贝吗?” 阅天机说,“不挖宝贝,就是去探险。” 我迷惑了,“不挖宝贝去探什么险呀?费力不讨好,你呀,真是个没事找抽型的男人!” 阅天机说,“嘿,瞧瞧你,土鳖了吧!你刚才没听他们说吗?城市探险,就是在城市里探险,知道了不?你看看你,还什么80后呢,我看你是活脱脱一个现代北京猿人!” 我说,“别呀,你就看我这肚子,怎么说我也和猿猴扯不上关系吧!我看呀,至少得是个金刚类型的!我看那个什么城市探险,才是没事找抽呢!你们几个要是去钻那下水道,我我可不奉陪了!” 阅天机赶紧拉住他,小声说:“你真不去?” 我头摇的像拨浪鼓,说:“不去,真不去!我告诉你,这可是原则问题!这原则问题就和我们的领土一样,都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阅天机说,“行了,金刚同志,今个呀,我也不勉强你了。我现在就去找几个美男的一起去,您呀,就在这锻炼‘金刚’的肌ròu吧!我刚才可看见了,那边可是站着好几个水灵灵的小姑娘。本来我想给你个机会的,这下算了,还是我一只手领一个去探险吧!” 我听阅天机这么一说,两只眼睛都往外放光,说:“嘿,那边真有美男的?刚才阅天机只顾着宝贝了,还真没注意看!” 阅天机说:“恩,还很不一般呢!像你我这样的彪形大汉,往那一站,那几个美男的还不都得围过来!不过你既然不去,那兄弟我只好一肩承担了!当然了,你肯定要注重原则,当然不会为了几个男的生改变。” 我两只手一拍,说:“嘿,去他娘的原则!这年头,为了革命我们xìng命都可以不要,而况原则呼?而且人家孔老夫子也说了“子曰:有男的不泡,大逆不道!”大家都是为了新中国的建设呢,谁还不得钻那么几次下水道呀!没听人说吗,韩信还有跨下之辱呢,我们钻那么几个下水道又怎么样呢!我呀,我做了一辈子的顺民,今个呀,也时尚那么一把!不过我可跟你说好了,到时候美男的来了,你可别跟我抢!” 阅天机嘴上说“成呀,咱们俩谁跟谁呀!再说了,谁敢和金刚抢美男的呀?”,心里想着,就您这样,还指不定能不能招来美男的呢? 阅天机和领队一说,他那边就同意了,还不停的鼓动阅天机和我赶快参加他们的城市探险团。他给我们介绍着,那边一个瘦瘦的男生叫T病dú,左边比较活泼的美男的叫卡卡,他叫黑吉斯,领队。 卡卡说:“那个胖乎乎的叫什么呢?” 阅天机说:“哦,他叫阅我。” 我看着他,汕汕地说:“我叫我……不,不,叫阅子涓。你别听这小子胡说!” 领队嘱咐我们两个跟在他后面,千万不要掉队了。还让我们有什么困难就说,千万别不好意思。 我说:“放心吧,咱们都像一家人一样,还分什么彼此你我呢?” 直往那两个男的生身边凑,说:“你看看这底下还真怪冷的!大家在一起挤挤暖和,挤挤暖和!” 阅天机追上领队,这时想起一个问题,就问他:“这个地下通道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呢?怎么看起来那么古怪?” ☆、第67章:终于,离开了鬼国! 他说:“这里并不是地下通道,而是个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2 章 大的地下城,就是那个报纸上报道过的,在北京城下面的地下城。你别看这里不大,其实这里面的空间海了去了,那中间的主路上,可以并排跑得开两辆卡车!” 阅天机才恍然大悟:“这里原来是地下城,我以为是个什么军事基地呢!对了,我好象在报纸上看过介绍,说是已经对外开放成旅游景点了。说的就是这个地下城吗?” 他说:“那开放的只有短短的一段,其实那里面还有许多没有开放的地方呢!我们现在要去的,就是那些没有开放的地方!” 阅天机点点头,问他:“这地下城那么大,到底是要通向哪里呢?” 他说:“要是说起来,这地下城通往的东西可海了去了!故宫,颐和园,中南海,还有好多不知道的地方。” 阅天机一愣,说:“这地下城还通往故宫?” “怎么不通过?”他说:“故宫那边的出口就在西六宫的旁边,隐蔽着呢!不过呢,”他有点迟疑地说,“一般来说,我们都不去那里的。” 阅天机问:“为什么?” 他咳嗽了两声,压低声音说:“你不知道,西六宫那地方不太平!我听守夜的人说,晚上老有人在那看到不干净的东西。像打着灯笼走来走去的宫男的、太监了,废弃的戏园子里突然传来咿呀咿呀的唱戏声了,还经常能听到有人呜咽的哭。别说晚上,就是白天,现在那里也不对外开放呢!” 阅天机一下子愣住了,想着自己上次遇到神秘男的人的地方,是不是也那个诡异的西六宫呢? 他打着手电照着各处,兴致勃勃的给阅天机讲起了这地下城的历史。 “要是说起来,这地下城也已经建了好几十年了,可是如今还是那么结实,不能不说是个奇迹呀!在上个世纪六十年代,中美苏三大国冷战,都在拼命扩充军备。为了备战,全国各地都在开展防空工事建设,特别是对待苏美核大战的防空洞。一九六九年“八二八”命令下达后,进度明显加快。在政府的发动下,有超过三十万名北京市民自动自发地参与这项浩大的工程,前后整整耗时十年。我们现在看到的地下城,就是全体北京老百姓一起参与,修建成的特大工程,北京地下城。 阅天机说:“怪不得这里那么大,原来是北京的老百姓都参与进来了!人民群众的力量是伟大呀!竟然在北京的地下修筑了这样一座地下城堡!” 他说:“是的,防空洞由于工程浩大,拥有设立各项地面设施的空间,与一座城市一样,因此在建成后就被称为北京地下城。” 再往前走,道路就更宽阔了,墙壁也用石头牢牢砌成。墙上的浮雕刻画着群众挖掘地下城的场景,书写着毛主席语录还悬挂着毛主席头像。 我说:“嘿,这里还真有东西呢!”上去要摸那挂像,领队说“别动!” 我一愣,说:“怎么了?” 领队给他解释着:“我们是城市探险,讲究的是除了照片什么都不带走,除了脚印什么都不留下。在这里只能用眼睛看,是不能动手的。带走的是“照片”和‘记忆’。在城市探险中,我们是有原则的:一、不得破坏建筑原貌。二、不得违反国家法律,进入军事禁区等。三、不得污染环境,垃圾等必须带走。” 我就有点不好意思,在那边讪讪的笑着:“其实我也没想拿什么?就是离近点好瞻仰瞻仰主席他老人家。” 领队用手电筒照着,感慨着:“看看,这里还保持这原来的样子呢!现在在大栅栏胡同那边,已经开放成为旅游去了,我上次去了一次,门卫不让去,说是只让外国人进。我最后混在一堆阅师傅侨后面进去了,那里面其实什么都看不到,都是些卖丝绸、工艺品的,在那里蒙老外呢!据说呀,现在不管中国人、外国人都让进去了,可是我却绝不进去了。城市探险要的就是探索未知领域的神秘感,一旦开放成旅游景点了,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几个男的生也附和着,说据说大栅栏那边还不让中国人进呢,只让外国人和阅师傅侨进去! 阅天机也越来越对这个城市探险感兴趣了,问他城市探险一般都是去什么地方?需要什么特殊的装备吗? 他说:地方多了去了,一般都是废弃的建筑物,像我们所在的地下城,废弃的军事基地,还包括地铁站,船只,甚至医院,精神病院的旧址。你知道吗?在北京的通州区就有个废弃的军事基地,上周我们才刚去过,那里才叫刺激!你知道吗?在地铁站里有个废弃不用的秘密地铁口,就在二号线里。这个一般人都不知道。后来阅天机专门打听了,每天只有一班车能够到达那个站口。后来我们也组织人专门去过,很过瘾! 阅天机说:“真没有想到,原来城市里也有那么多探险的好去处!” 他呵呵的笑了,说:“其实城市才最应该去发掘,被理解,那些废墟里都隐藏这一个又一个的故事,古旧的建筑里连接了过去和将来。” 阅天机说:“是的,每一个废墟里都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这些东西是最不应该被遗忘的呀!”接着又问他城市探险有没有什么危险,会不会和自然探险一样,有什么野兽之类的出没? 他说:“野兽的危险一般没有,倒是人的麻烦却有很多。酒店和医院里,如果不是客人或病人,很有可能被工作人员要求离开。地下水道,水库出口等,有可能被相关管理部门抓住并jiāo罚金。不过废弃的建筑通常无人看守,因此被抓住的可能xìng不大。在那里,危险往往来自地板和天花板不牢固,空气中可能含有有dú气体,或其他的有害化学物品。在地铁口,还要小心检测的摄像头,以及小心触电。” 阅天机说:“那需要什么特别的装备吗?比如冲锋衣之类的?” 他说:“城市探险一般不涉足那些特别危险的地方,所以没有必要穿着特别的冲锋衣。当然了,一些东西还是需要的。比如足电的手电筒,基本的急救yào品,耐磨耐脏的衣服鞋子,还有结实的手套。要是去地势低的地方,最好还要有防滑鞋,防水背囊,铁橇,手电筒,路标,可以记录方向。还有就是随机应变了,比如到了医院就要装成病人或者病人家属,去酒店的话,必须穿着正常且整齐,最好能提个行李箱。” 阅天机哈哈大笑,说:“看来这个城市探险还真是挺有意思的,而且需要的东西简单。以后有机会呀,我也和你们一起参加次探险活动!” 他也笑了,说:“欢迎,欢迎!现在中国的城市探险才刚刚起步,还需要更多的人参加!” 阅天机也兴冲冲地看着周围,一回头,看到后面还有一个人,怯生生地看着阅天机。阅天机冲他笑了一下,说:“同志不要掉队哦,要大步流星跟上队伍!” 他也朝阅天机笑了一下,笑得很勉强,却还是小心地挪动着步子跟在后面。 我这时在那边喊阅天机:“阅师傅,你脑袋抽筋了,在那嘟囔什么呢?还不快走!” 阅天机说:“等等,后面还有一个人。”朝后喊着,“快点,都等你了!” 再一看,后面空dàngdàng地,哪有一个人影。 阅天机正奇怪呢,领队快步走过来,脸色煞白地盯住我看。 阅天机说:“你让后面那个人走快点,千万不能有人掉队,不然就危险了。” 领队还是脸色煞白地看着阅天机。阅天机被他看得心里发毛,问他:“你看我干什么?” 他说:“我们一共就5个人,现在都在这里呢。” 阅天机一惊,仔细数了数人数,确实是一个也不少。可是阅天机刚才明明看到一个人,就在那边,甚至还冲着阅天机笑了一下。 这怎么可能呢? 阅天机刚想开口,领队看了看地上,一把拉住阅天机,“快走!”我们几个不敢言语,跟着他一阵急走。 走了很远后,他才放慢脚步,递给阅天机一支烟。阅天机接过烟,却没有吸,问他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点着烟,猛吸了几口,才说:“你刚才看见地上有什么东西了吗?” “地上?”阅天机一愣,想了想,那地上确实像有一些纸片的东西。 “那不是纸片,那是纸钱!”领队说。 我也问道:“这真的是纸钱吗?” 领队说:“是啊,撒纸钱肯定是辟邪用的。这种事情呀,说不清!” 我愣愣问阅天机:“你还记得你之前说过什么吗?” 阅天机负手而立,感叹说道:“当然,总算是走出来了,纸钱就表示我们,已经正式走出鬼国了” 此行一路,经历太多坎坷,但也阅尽天机,看尽世间百态,也不枉是冒着生命危险走了这一遭。 全本终结! 小说下载尽在www.biqugedu.com--【元夕。岁梦】整理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访问小说分享者(午夜魔兰)的书库,阅读更多TA分享的书籍! 地址:http://www.biqugedu.com/u?id=20694 也可以百度搜索或者访问www.biqugedu.com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