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褒姒的诅咒》 第 1 章 ------------------------------------------------------- 本书由www.biqugedu.com【菊杏】整理上传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如不慎该资源侵犯了您的权利,请麻烦通知我及时删除,谢谢! -------------------------------------------------------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iqugedu.com---【辰】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楔子:家庭暴力 一面镜子在男人的脚下打碎了,散落成闪着光芒的无数碎片,房间里回dàng着碎片着地时清脆悦耳的声音。但是,男人并不满足,他的心中燃烧着一股无名的怒火,踩着一地的碎片向墙角处的女人走去。 女人瑟缩着肩膀,像一条母狗一样蹲在墙角,眼睛里充满了惊恐和慌乱。 这更撩拨起男人的火气。 是的,女人生来就是被男人打的。尼采说,带着鞭子去见你的女人;中国古话说,女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如果没有暴力,哪能换来女人对男人的尊重? 男人三步两步跨到女人跟前,一把抓住女人的头发,用力一扯,将女人提了起来。另一只手顺势掴向了女人的脸。女人哀求着:“求你了,别打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不敢了?不敢了就不打你了吗? 男人哼了一声。 他忙活了一天,满想回家能吃顿热饭,没想到,这个臭女人竟然没有做,还说自己生病了!这种女人,能不打吗?他用力一甩,女人扑倒在地,她挣扎着爬起来,却被男人冲上来,一脚踢在小腹上。女人疼痛难忍,捂着肚子嗷嗷地叫着。 听着女人的叫声,男人心中非常满足,他的心中升腾起一股征服的快感,他太喜欢这个场面了,他太喜欢听女人嚎叫求饶的声音了。 “站起来!”男人命令道。 女人艰难地爬起来,低着头,垂着手,站在男人面前,就像一只温顺的羔羊。 “脱!”男人的声音冷冷的。 女人犹豫了,她知道孩子就在某个角落偷偷地张望着,她怎么能…… 男人的巴掌又抡了过来,女人脸上顿时现出五个清晰的手指印。 “脱!”男人的声音充满了不可置疑的威严。 “孩子在……”女人兀自争辩着,声音很低。 男人抡起膀子,又是一个耳光,之后冲上前来,将女人按倒在床沿上,扒下裤子,急不可耐地chā了进去。 女人匍匐在床沿上,泪流满面,哽咽着说道:“孩子,闭上眼睛……” 床旁的衣柜里,一个孩子正提心吊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男人哼哼哈哈地叫着,母亲痛苦地呻吟着。 孩子清澈的眼睛渐渐混浊了,眼神里充满了恐惧、爱怜和仇恨…… 第一章 龙说话了 育林高中的历史老师谢俪低着头,匆匆地走在熙熙攘攘的马路上。 这是一个明媚的午后,阳光丝丝缕缕地撒向人间,照得每个人都暖洋洋的,心情也会跟着舒展起来。但是,谢俪的心中却充满yīn影,她不敢正视任何一个人,生怕被人认出她就是那条最近特别红火的内裤的主人。其实她也知道,报纸上的照片都已经处理过了,不会有人认出她的。可她还是担心,还是慌乱,还是害怕着周围的每个人。 前方的商业广场人声鼎沸,广场上搭起了一个简易舞台,一个厂家正在搞促销活动,音乐震天响,几个衣着暴露的女子在舞台上劲歌曼舞。舞台下面是一群表情或激昂或痴呆的看客。商业广场几乎每天都会上演这种低俗的表演,谢俪对此已经习以为常。她继续低着头匆匆赶路,可是刚才无意间瞥到的一幕深深地烙刻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她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了看舞台。 舞台的幕布上画着两条张牙舞爪的龙,龙是红色的,躯干蜿蜒着,腾挪着,形成两个极漂亮的s形。龙,是中华民族的图腾,是中国的吉祥物。谢俪不止一次见过龙的图案,但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让她心潮澎湃、躁动不安。那两条龙安静地贴在幕布上,仿佛在闭目沉思,又似乎在聆听着嘈杂的音乐。 谢俪呆呆地看了一会儿,继续赶路。 “谢俪……”有人叫她。 谢俪紧张地低了低头,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她可不想被人认出来,万一那人问她要去哪儿,她该怎么回答?毕竟,看心理医生并不是值得自豪的事。如果同事知道她去看心理医生了,会把她当成精神病人的。她可不敢这个险。 “谢俪……”那人还在叫她,声音是那么悠远。 谢俪怔了怔,她不能继续装作没听见了。她停下了脚步,盘算着编造一个什么样的谎言。她回头看了看,人们或者行色匆匆,或者驻足观看低俗的表演,没有一个人正眼看她,没有一个人在注意她。 难道是自己听错了? 但是,幕布上的两条龙似乎发生了一点细微的变化,本来弯曲的爪子现在开始伸展开来,眼睛转动着,看着劲舞的姑娘和无知的看客。 谢俪拼命地揉揉眼睛,继续看看两条龙。其中一条龙嘴巴动了动,一个悠远、辽阔的声音传了出来:“你是谢俪吗?我们找了你很久了?” 谢俪看看两条龙,又看看如痴如醉的人们,舞台上的主持人拿着话筒春风满面地蛊惑着:“还等什么呢?赶快抢购吧,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舞台下的看客们跟着轰然叫好,似乎已经被主持人的话打动,准备掏出钱包抢购了。没有人注意到两条龙已经改变了姿势,没有人听到两条龙开口说话了,两双血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谢俪:“你是不是很烦啊?” 谢俪猛烈地摇摇头。 幻觉!这是幻觉!这是不可能发生的!天啊,我的脑袋怎么了?难道我真的要崩溃了吗?听说一个人精神分裂的那一刻,会清晰地听到大脑里的一根筋断了,就像正在演奏的琵琶断了弦,那应该是铮然一声,然后整个人就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难道自己也要疯了吗?谢俪拼命地摇着头,急匆匆地向前走。不停地走路,不停地运动,可以帮助自己战胜幻觉。前方一个男人的t恤衫突然映入眼帘,t恤衫上也印着龙的图案,是一条白色的龙,同样张牙舞爪。白龙也开口说话了:“谢俪,我们是来帮你的!” 这全是幻觉!这几天压力太大,幻觉便趁虚而入了。见怪不怪,其怪自败!对付幻觉的不二法门就是不理不睬,全当没发生。谢俪低着头匆匆走去。红灯亮了,谢俪站在路口畏缩地看看左右,一辆公jiāo车驶了过来,停在路口。公jiāo车的车身上喷涂着烟草的广告,一条黄色的龙蜿蜒着占据了整个车身。黄龙的眼珠子动了动说道:“谢俪,你不要怕啊……”谢俪惊慌失措地闭上眼睛,捂住了耳朵。幻觉,全是幻觉,这是不可能的。 绿灯亮了,谢俪随着人流穿过马路,迎面又是一巨幅广告,广告上一条紫色的龙仿佛要冲向蓝天,可是它却一扭身,对着谢俪说道:“谢俪,我们是来帮助你的。” “不要,你们走,”谢俪终于忍不住了,大声喊道。 周围的人停下匆匆的脚步,看看这个奇怪的女子,然后又各走各路。城市里的人们就是这样,他们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自然不会在意一个女子突然的自言自语,哪怕这种自言自语是声嘶力竭的,是充满恐惧的。 谢俪大叫之后,耳边清净了很多,那条紫色的龙又把丑陋的头转向了蓝天。谢俪心中稍安,赶紧又低下头继续赶路。在一个拐角处,她找到了此行的目的地:阳光心理咨询室。她在门口站了很久,左右张望半天,确定没人注意,这才蹑手蹑脚小心翼翼地推开了心理咨询室的门。 第二章 恐怖记忆 丁飞看着眼前这个畏畏缩缩的女人,微微笑了笑说道:“请坐。” 这种人,丁飞见过很多,他们总觉得看心理医生是一件丢人的事,必须偷偷摸摸,不能光明正大。也许中国人普遍存在这种心结,中国文化存在着把心理问题道德化的倾向。孔子说:“君子坦dàngdàng,小人常戚戚”,那么“坦dàngdàng”的君子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心事呢?当然不应该有!而一旦有了,那他自然就不是“君子”了!所以,太多的中国人有了心理问题也不敢去看心理医生,即便去看了,也要偷偷摸摸像是做贼一样。 眼前这个女人叫谢俪,之前打过电话预约,预约的时候就很紧张,生怕被别人偷听,直到得到了丁飞的承诺电话旁边没有别人,她才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丁飞没想到的是,这个叫谢俪的女人,竟然这么漂亮,不,不仅仅是漂亮,而应该用惊艳来形容。 她扎着一个马尾辫,梳拢在脑后,两只耳朵非常小巧玲珑,耳垂却很厚,扎着耳洞,戴着两枚小小的耳钉。脸蛋圆圆的,很丰润,很饱满,脸腮是粉红色的,当她挤出一个笑容向他示意的时候,嘴角处便泛出两个酒窝。嘴唇薄薄的,没有涂口红,但是那种自然的红色更加诱人。她的鼻梁挺拔,线条流畅,鼻翼上的几滴汗珠更是增添了些许的妩媚。最美的是她的眼睛,那是一对狐媚的眼睛,弯弯的,有着勾人心魄的力量,睫毛长长的,忽闪忽闪的,丁飞就像看到了天上的星星。她的眼睛清澈纯净,但是清澈纯净的眼睛里却藏满了悲伤、惊惧和不信任。 谢俪看到丁飞如此打量自己,不禁心慌意乱:“你……你认识我吗?”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认识你呢?” 丁飞微微一笑,要让来咨询的人敞开心扉,就必须找到他们的心结所在。 谢俪咽了一口唾沫,低着头,双手不停地轻轻搓着。 “你最近遇到烦心事了?” “是。我很痛苦。” “这个世界上的每个人都很痛苦,人生来就是忍受痛苦的,”丁飞说道,“所以,不要害怕痛苦,要正视它,才能战胜它。” 谢俪犹豫地抬起头:“每个人都很痛苦?” “是。” “你也有痛苦吗?” “我当然有了。” “可是,我看不出来你有痛苦。” “那是因为我战胜了它。让我们一起战胜你的痛苦好吗?” “我能吗?” “当然能,”丁飞看着那双勾人心魄的眼睛说道,“你首先要勇敢地面对你的痛苦。能告诉我,什么事情让你这么痛苦吗?” “我……我……” “是不是很难开口,我们尝试一下其他的办法好吗?你不妨试着把自己的事情,当成别人的故事,你是一个旁观者,来讲述那件事情。你准备讲一个什么故事呢?”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故事。” “一个爱情故事?” “……不是……” “那是什么故事呢?” “一个女人上当受骗的故事。” 丁飞静静地听着,他很想知道,这个漂亮女人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什么事情能让天仙般一个女人伤心至此?什么男人能忍心欺骗这样一个女人? 但是谢俪突然不说了,开始啜泣起来。 “怎么了?” “那个男人打那个女人。” 很多顾客丁飞愿意这样称呼,而不愿意称呼为“病人”的思维经常是很跳跃的,这个时候,心理医生不要试图去引导顾客回到刚才的话题,最好的办法就是跟着顾客的思维走。 “你看到什么了?” “一个公jiāo车站……男人抓住了女人的头发……男人打女人的耳光……他把女人打倒在地……男人踢女人的肚子……女人流血了,很多很多血……” 女人流产了!这个漂亮的女人竟然被打流产了!丁飞接待过很多顾客,但是从来没有一个人的经历像这个女人一样悲惨,孕育一个生命,对女人来说是一件非常神圣的事情。而竟有人丧心病狂地对一个孕fù拳打脚踢!丁飞想象着当时的情景,觉得不寒而栗。女人一定哀嚎着,乞求着……男人也许还会咒骂她,用尽世间最恶dú的字眼来污蔑这个漂亮的女人。 小小的诊室里,空气异常凝重。男人打骂的声音和女人哀求的声音仿佛弥漫了整个房间。 “……男人得意地笑了,他说:‘孩子,孩子在哪儿?你就是个骗子。’……女人在哭,男人说:‘以后别来烦我了。’……” 女人沉浸在对往事的悲痛回忆中,她嚎啕大哭,仿佛要发泄出所有的冤屈。这是舒缓情绪非常有效的方法,想哭就哭吧,把所有的悲伤都哭出来吧。丁飞看着谢俪,心中充满了爱怜和柔情,眼睛里竟然也溢满了泪水。 第三章 遭遇醉汉 谢俪离开阳光心理咨询室的时候,心情舒缓了很多。经过一场嚎啕的大哭,不愉快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 章 情绪发泄出来了。但她仍然不放心,让丁飞保证不要泄露她的秘密,丁飞自然一口应承下来。她偷偷摸摸地走出门,看看周遭没人,这才走到马路上。 天色已经黑了,路灯亮了起来。城市的夜晚更加浮华,更加生气勃勃,到处都是夜游的人,有出来吃饭的,有出来会友的,还有许多是出来寻欢作乐的。各色各等的人们,东奔西往,穿梭往返,奢靡着整座城市。 谢俪低着头匆匆赶路,盘算着如果遇到同事,该撒个什么谎,该骗同事说自己去哪儿了?前方路边是一个小酒吧,门口站着几个年轻人,斜着身子叼着烟,时不时地喷出一个个眼圈。看到谢俪走过来,一个个吹起了口哨,一人叫道:“小姐,请你喝酒啊!”其他人哈哈地笑。谢俪看着几个不正经的年轻人,心里忐忑不安,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走过了小酒吧。 身后是一片恣意的、低俗的叫喊声:“别走嘛,搞一下嘛!”“不要钱,倒贴我都干啊!” 谢俪心中充满了厌恶,为什么总有这种恶少来滋扰人间?这种人就该下地狱,不下地狱,也该把舌头剁了。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此时,谢俪已经走到一个小巷子里,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难道是那些恶少?她头也不敢回,加快脚步往前走。 “小然,你不要走啊!”身后传来一声呼唤。 谢俪转过身,只见一个醉汉摇摇晃晃地走向前来,那醉汉舌头发硬,吐字不清,兀自喋喋不休:“小然,小然,你不要走啊,我好想你啊……”醉汉渐渐走近了,谢俪慌乱起来,这是一个很偏僻的小巷子,万一…… 她赶紧转身离去,却被醉汉一把抱住:“小然,我好想你啊,你不要离开我啊……” 谢俪挣扎着,但是醉汉抱得很紧,她根本无法脱身。一阵阵混浊的酒气扑鼻而来,谢俪恶心得直想吐。 “放手,你认错人了!” “小然,我不放手,我不放手,我怕一放手,你又离开我。小然,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我好想你啊……你亲亲我,好吗?” 醉汉的嘴唇直往谢俪脸上帖。 “救命啊,救命啊,抓流氓啊,啊,不要啊……”谢俪声嘶力竭地大喊着。 一个警察在酒吧街上巡逻,听到求救的声音,连忙跑到小巷子里,看到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女人,而女人在不断挣扎,二话不说,硬生生把男人拖开了。 “小然,小然,小然,”男人惊慌失措地喊道,“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小然……”说着挣脱了警察的胳膊,又冲向了谢俪。 谢俪吓得哇哇大叫,警察飞起一脚,将男人踹倒在地,然后拿出一根尼龙绳,将男人绑了,押解到派出所。男人兀自闭着眼睛,嘴角流着涎水:“小然,你回来了,真好,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我就知道你不会离开我的。” 谢俪满心不乐意地跟着警察来到了派出所。她没想到来看个心理医生,竟然还遇到一个酒鬼,更没想到,还要到派出所做笔录。她本来要拒绝,但是警察说必须跟着走一趟。在派出所的办公室里,谢俪说了自己的姓名、年龄、工作单位之后,又讲述了事情的经过,谢俪觉得,这个警察的眼神怪怪的,他时不时地瞄一下自己,然后又赶紧看着笔录本。警察问话,难道都是这样的吗? 那个醉汉已经呼呼大睡了,坐在凳子上,耷拉着脑袋,双手软塌塌地垂下来,他的嘴角竟然挂着幸福的笑容。 这个人真奇怪!每个人都是生活在痛苦里的,每个人生来都是要忍受痛苦的。丁飞的话在耳边响起,这个醉汉,心中又有什么痛苦呢? 警察站起来,拿着笔录本狠狠地拍了一下醉汉:“起来,这是你睡觉的地方吗?” 醉汉毫无反应,这让警察恼羞成怒,他觉得很没面子,尤其在一个美女面前对一个醉汉束手无策,他觉得很丢脸。任何一个男人,遇到美女,都想出出风头,显示一下自己的雄风,这也许是自然界中所有雄xìng动物的通病。英雄难过美人关,警察自然也不例外。他浑然忘记了法律,忘记了纪律,猛然一推,将醉汉掀翻在地。 醉汉哐啷一下倒在地上,谢俪看着,突然觉得不忍。每个人生来都是要忍受痛苦的,每个人都同病相怜,何必要互相伤害? 醉汉还是没有醒,他躺在地上继续呼呼大睡,而且还打起了呼噜。警察更加恼怒了,正准备拳脚相加,门外又走进一个警察。他赶紧整理一下衣襟,敬个礼:“张所长!” 张所长是今天晚上的值班领导,听到这边有声音,便过来看看。 “小王,出什么事了?” “这个醉汉要强jiān这个小姐。” 小王故意把案件夸大,要不他难以向领导解释为什么打人。 谢俪听到王警察的话,羞红了脸,她想辩驳,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张所长看看倒在地上的醉汉,笑了笑:“睡得还挺香,这样能强jiānfù女吗?等他醒了,要问清楚怎么回事。” “哦,”王警察局促不安地应道。 谢俪微微笑了笑。 自然界中也是如此,当一个雄xìng动物遇到一个比自己更强大的雄xìng动物时,总会奴颜婢膝以求自保的。 张所长又看了看醉汉,正准备离去,却突然转身吩咐道:“你把他脸转过来,我好好看看。” 王警察把醉汉扳过来,醉汉还在打呼噜。 张所长认清了醉汉,立即吩咐:“赶快松绑赶快松绑!还强jiānfù女,警察能强jiānfù女吗?” 王警察不知道所长在说什么,但是所长前半句,他是听懂了,他赶紧把醉汉松了绑。 “扶到椅子上坐着!” “快去弄点糖水来,给他醒醒酒。” “有没有毯子,给他盖上。” …… 终于忙完了,王警察犹豫着问道:“张所,他到底是谁啊?” 这个问题,谢俪也很想知道,一个醉汉,竟能让派出所长这么关心,毕竟来头不小。 张所长含着笑,对谢俪说道:“谢小姐,对不起,我想刚才肯定是一个误会。这位呢,是市公安局的刑侦科长左佑,他肯定不是故意要骚扰你的,你看,这事……呵呵,能不能就这样算了?” “我本来也没想怎么样,是王警官偏要拉着我做笔录。” “那就好,那就好,本来就是一场误会。” “他刚才一直拉着我,叫我‘小然’,小然是谁?” “小然是左科长的老婆,叫程然。” 谢俪不敢再问了。每个人生来就是要忍受痛苦的,这个世界上,还有幸福的人吗? 第四章 红颜祸水 谢俪非常困惑地站在一个水池子边,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地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来的。她感觉有点冷,不由得缩紧了肩膀。有隐隐约约的声音传来,她转头看看,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剧组的拍摄现场,人们穿着不知道哪个朝代的古装,跑龙套的来来往往穿梭不断,男女主角调笑着说着各自的台词。水池碧波dàng漾,微风吹来,水面上泛起了阵阵涟漪。突然,空中飞来两条巨兽,谢俪定睛一看,正是商业广场舞台幕布上那两条龙。谢俪心中紧张,她想赶紧离开这里,但是她却拿不动腿。那两条龙噗通噗通掉到了水池中央,一会儿又浮出水面,说道:“谢俪,我是来帮助你的!” 谢俪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这是幻觉还是真实?如果是真实,现实生活中怎么可能有龙的存在?如果是幻觉,自己的恐惧为什么如此强烈?我不想变成精神病!谢俪在心中默念着:“幻觉,幻觉……快消失吧!” 正在拍戏的演员们也紧张起来,男主角慌乱失措,问身边的女人:“妹喜,这……这该怎么办?” 妹喜!这个名字好熟悉啊,似乎在哪儿见过。谢俪定睛看去,叫妹喜的女人浓妆艳抹,浑身就像没长一根骨头,软绵绵地靠在男人身上,她娇滴滴说道:“杀了它们。” 两条龙哈哈大笑:“我们可是大人物啊!” 男主角又不知如何是好了。 妹喜继续说道:“那就传巫师占卜一下不就行了?” 男主角大叫道:“传巫师进宫!” 一个跑龙套的演员向着谢俪的方向噌噌地走来,谢俪想躲避他,但是双腿还是动不了。 接着,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那个人穿过谢俪的身子,径直走了开去,似乎根本就没看到谢俪。 我死了吗?还是我来到了一个死人的国度?不管是哪种情况,谢俪都惊惧得浑身发抖。 水池里的龙yīn森森地笑了:“不要怕,有我们在呢!” 谢俪一个哆嗦,从梦中醒了过来,心脏兀自怦怦跳。 天已经亮了,谢俪躺在床上回味着梦中的情景,总觉得似曾相识。她翻身起床,不小心将床头柜上的东西碰到了地上,那是历史教科书、讲义和一本小说《东周列国志》。 匆匆地梳洗一番,谢俪带上讲义赶往学校。站在讲台上,面对着几十双求知若渴的眼睛,谢俪又恢复了自信。 “同学们好,今天我们学习封建国家的分裂和民族融合三国、两晋、南北朝。《三国演义》大家都看过吧?” “看过。” “《三国演义》是根据陈寿的《三国志》改编的,这只是一本小说,不能当历史来学,否则就容易吃大亏。提起三国时代,你们印象最深的人或者最喜欢的人是谁啊?” 学生们纷纷发言,有的人说最喜欢诸葛亮,有的人说印象最深的是庞统,有的人说是被诸葛亮气死的周瑜……叽叽喳喳,教室里闹成了一片,谢俪刚想打断学生们的讨论,一个学生却突然大叫道:“其实,三国里最牛的是个女人,叫貂蝉!” 貂蝉的故事人人皆知,不少学生对这一论点嗤之以鼻,一个破坏别人家庭和睦、扰乱政局稳定的女人,怎么能成为最牛的人呢? 那个学生却继续说道:“正是有了貂蝉,董卓才被杀掉;而董卓被杀,才拉开了三国的序幕。所以,貂蝉,开启了一个时代。” 谢俪微微笑着,听着学生们的辩驳,她感到由衷得开心,她喜欢的就是这种有独立思想、肯开动脑筋的学生。 另外一个学生感叹道:“红颜祸水啊!古往今来多少事,都是毁在女人手里!” 谢俪chā话道:“这么说,老师可要不高兴了。” 教室里笑成了一片。 谢俪问道:“你们知道‘红颜祸水’这个词是从哪儿来的吗?” 学生们摇摇头,一个个怔怔地看着年轻貌美的谢老师,不少调皮的学生心里已经在想了:“这么美的老师,会不会也是红颜祸水呢?” 红颜祸水中,“红颜”一词出自《汉书孝许成皇后传》,《祸水》一词则出自《赵飞燕外传》:“此祸水也,灭火必矣。”汉朝以火德而兴,这么说赵飞燕是说她将使汉朝灭亡,就像水灭火一样。后世就用“祸水”一词来称呼那些惑人败事的女子。 谢俪讲了这么一段渊源之后,学生们恍然大悟,教室里又开始了讨论。 谢俪心满意足地看看学生们,正准备继续讲课,却不经意间看到窗外一双贼溜溜的眼睛,看到谢俪在看他,那双眼睛倏得消失了。她一阵心慌,那双眼睛让她害怕,让她感到不寒而栗。眼神里似乎充满了渴望,又似乎带着一种邪恶。难道是他?可是他为什么要偷窥自己?难道他一直在跟踪自己?谢俪越想越怕,再讲课时,已经不能流利地说话了。 学生们发出低低的窃笑声。 她听到一个学生低低地说了一句:“红颜祸水。” 红颜祸水!难道我是祸水吗?可是那件事情,我做错了吗?我是被骗的啊! “臭婊子……不要来烦我……你以为你假装怀孕,就能得逞吗?……我打死你这臭三八……” 一记耳光扇了过来……一记拳头抡了过来……然后又是一脚……谢俪的脑海里闪现出殴打的画面,耳际轰鸣着咒骂的话语。诅咒的声音越来越响,甚至在整个教室回dàng。学生们惊愕地看着她,眼神里满是疑惑。 不,不是疑惑!是嘲笑!他们看穿了我的心。 谢俪落荒而逃,也不理会身后鼎沸的教室,她急匆匆奔往阳光心理咨询室,慌乱地对丁飞说道:“我被人跟踪了!” 第五章 邪恶眼神 丁飞坐在椅子里,端详着这个惊慌失措的漂亮女人。由于走路匆忙,谢俪的脸蛋泛起了潮红,几粒细细的汗珠在脸颊上慢慢流淌。听到谢俪的话,丁飞很自然地想到了偏执型人格障碍,有这种障碍的人整天疑神疑鬼,觉得全世界都在与他为敌,他们几乎怀疑所有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 章 ,而且不需要任何证据。眼前这个女人曾经受过很严重的伤害,那件事情一定对她打击很大,以致于她竟开始疑神疑鬼了。他给谢俪倒了一杯白开水,说道:“不要紧张,我这里很安全。”等谢俪的呼吸不那么急促了,脸色不那么红了,丁飞问道:“你觉得是谁在跟踪你?” “他!” “谁?” 谢俪憋着嘴不说话了。 “那个男人?” “嗯,”谢俪用力地点点头。 如果只怀疑一个人与她为敌,那就不是偏执型人格障碍的症状了。看来,遇到任何事情任何顾客,都不能贸然地下断语。 “你看到他了吗?” “没有。” “那你为什么认为是他在跟踪你呢?” “我看到了他的眼睛,贼溜溜地在窗外偷窥我。” “你确定那是他的眼睛吗?” 谢俪闭目沉思,接着缓慢地摇摇头:“现在不确定了,但就是他在跟踪我。” “你没有看到他的人,怎么这么肯定是他在跟踪你呢?” “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他不会放过我的,他害怕。” “他怕什么?” “他怕我说出他的丑事。” “能告诉我,他有什么丑事吗?” 谢俪痛苦地摇摇头,眼里流出泪水:“不能。” “为什么?” “我不想伤害他。” “你还爱着他?” 谢俪拼命地摇着头:“不,我不爱他,我恨他!” “你是一个很善良的女孩子,尽管那个男人伤害了你,但是你却不愿意去伤害别人。” “我没有伤害过任何人。” “我知道,”丁飞继续说道,“上次你讲了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故事,你没有讲完。能告诉我那个男人是怎么欺骗那个女人的吗?” 谢俪沉默半晌,终于说道:“那个男人说他没有结婚,他喜欢那个女人。他对女人很好,每次见面都嘘寒问暖,女人生病的时候,男人总是很体贴地照顾女人。于是,女人爱上了男人,并且和男人上了床。可是到最后女人才发现,那个男人已经结婚了,而且还生了小孩。这时候女人发现自己已经怀孕了,她去找男人,男人却不承认。女人说她保留了一条内裤,上面沾有男人的精液,男人还是不承认。女人特别伤心,说要去投诉他,要找报社记者曝光,男人就开始打她。女人好伤心,好痛苦,她一气之下找了报社的记者,希望以此威胁男人,但是男人一点也不害怕,后来报纸上报了男人和女人的事。这时候,女人特别后悔,虽然报纸上没有登出女人的照片,但是女人觉得所有的人都知道了自己的糗事……” 丁飞豁然明白了,前几天报纸上连篇累牍地报道着这件事情,网络上也引起了广泛的热议。丁飞没想到,物议纷纷的女教师就是眼前这位顾客。他掩藏住惊讶的表情,说道:“实际上大家都不知道,是吗?” 谢俪沉重地回忆着:“我觉得大家都知道了,但是没人问过我。” “没人会知道的,放心吧!” “可是他还来跟踪我。我很害怕。” “他为什么要跟踪你呢?” “因为那条内裤,他要拿走那条内裤。” “我觉得,这会不会只是你的担心呢?也许他根本就没有跟踪你。如果真的要拿走那条内裤,他也不会跟踪你啊,直接到你宿舍偷走不就行了?” 谢俪沉思道:“也许,真的是我疑神疑鬼。” “主要是你心理压力太大了,很容易紧张害怕。” “可是,那双眼睛……” 是啊,那双眼睛!窗外的那双眼睛贼溜溜的。那是一双充满了仇恨的眼睛。睥睨着一切,鄙视着一切。眼神里,满是颠覆的yù望! 丁飞说道:“不要再想那双眼睛了,也许只是有人路过窗外,看到一个漂亮的女老师在上课,于是就看了一小会儿。” “可是那眼神特别贼。” “哈哈哈,男人看女人,尤其是看美女时,眼神都是这样的。” “男人都那么坏吗?” “欣赏女人,难道就是坏男人吗?” 谢俪不说话了。她也不知道什么是好男人,什么是坏男人。男人这动物,有时候比女人还复杂。 第六章 伤心往事 谢俪低着头,匆匆地走出了阳光心理咨询室。隐秘在心头的话讲出来之后,她的心情好了很多。有风吹来,撩动着她的秀发,抚摸着她的脸。她感到一阵惬意。何不抬起头来走路呢?谁会知道我就是那条臭名昭著的内裤的主人呢?谢俪抬起头,加入到奔忙的人群中。人们啊,你们都在忙什么呢?谢俪想象着每个人的故事,他们都有着不一样的悲欢离合,都有着不一样的人生追求。为了各种各样的追求,人们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人们一起陷入了无边的苦海。尘世本是苦海,回头是岸。可是谁又能甘心情愿地回头?就在这时候,她又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谢俪,我们是来帮你的。”声音来得那么突然,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噤,寒意从脊梁骨升起,并瞬间传遍了全身。 前面那人的t恤衫上印着一条凶神恶煞的龙,龙的眼珠转动着,嘴巴一翕一合:“我们会一直跟着你的!” 谢俪惊恐地停下了脚步,看着那条龙越走越远。她不敢跟着往前走了,转过身穿进了一条小胡同。胡同很长,没有路灯。太阳已经落山了,胡同里非常昏暗。隐隐约约的,身后似乎传来了脚步声。脚步着地非常轻,但是在谢俪听来,却像是轰鸣,滚雷一样滚过她的心头。她不敢回头,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也许只是同路吧?可是脚步声为什么一直不疾不徐地跟着她?这个该死的胡同为什么这么长?我为什么要走这条胡同?谢俪越走越快,到最后几乎是跑了起来,而身后的脚步声依然跟着她。等她终于跑出了胡同,来到了热闹的马路上,她猛然转头呵斥道:“你想干嘛?” 可是胡同里一个人影都没有。难道刚才身后根本就没人?难道我幻听了?还好,只是虚惊一场。可是,她感受到了更大的恐惧,因为方才的脚步声那么清晰,深深地烙进了她的心理,怎么可能是幻听呢?如果后面跟着一个人,哪怕此人再怎么鬼鬼祟祟甚至穷凶极恶,他也毕竟是个人,恐惧也只是暂时的。可是现在后面没有人,会不会有什么东西跟着自己呢?那种见不得光的东西?那将是最可怕的事! 谢俪赶紧加入到人群中往前走去,可是那个熟悉的声音似乎又在身后响起。不但有声音,而且有气息,一股含着热气的空气吹拂着自己的脖子,她感到一阵阵痒。她知道,这气流是从嘴里吹出来的,难道又遇到恶少了!谢俪烦透至极,懒得理他,只是加快了脚步。可是呼吸声似乎就在耳边,是很沉重的喘息。“我们会一直跟着你的!”她想起了方才那条龙的话。难道跟着自己的是龙?谢俪猛然回头,还是什么都没看到,人们都在匆匆赶路,没有一个人理会她。 她走也不是,退也不是,站在原地愣怔了半天,才转身继续赶路,却与一个人撞个满怀。由于来得突然,谢俪着实吓了一跳。 “谢……谢小姐,你好!” 谢俪狐疑地看着那人,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呢?那张脸有点面熟,胡子拉碴的,好久没刮了,脸上挂着忧郁的表情,眼神里有欣喜、喜悦,更多的是绝望。 “谢小姐,我是那个……那个酒鬼!” 谢俪立即想起来了,昨天傍晚就是这个人抱着自己叫着“小然”的名字。她打量了一眼这个不修边幅、落拓不堪的警察,说道:“这么巧?” 左佑不好意思地笑笑,谢俪看得出那个笑容几乎是挤出来的,他的笑,带着苦涩。 谢俪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跟着左佑走进一间咖啡屋。毕竟跟这个警察才见了两次面!难道因为这个警察面带苦相,自己对他很同情?也许是吧!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在痛苦地活着,我们为什么不彼此依靠,彼此劝慰呢? 两人面对面坐在长桌旁,桌子中央点起了一支白色的蜡烛。 谢俪觉得有点别扭,这气氛太温馨,太浪漫了。而面前的男人,基本上还算是一个陌生人。不行!我必须离开这里!我难道真的要成为一个行为不检点的女人吗?可是看到左佑的眼神,她又心软了。那眼神里藏着巨大的痛苦,藏着对幸福无奈的渴望。陌生的警察怔怔地看着自己,他的眼神毫不躲避,毫不掩饰,那是一种非常不礼貌的注视。但是,烛光摇曳,谢俪看到左佑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左警官,你要看多久?” 左佑一怔,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摇摇头,一粒泪珠滚落下来,他慌忙把泪水擦干,说道:“不好意思,我……我是专门向你道歉的。昨天,真的非常不好意思,吓着你了。” “没什么,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 左佑突然又出神了,喃喃地重复着谢俪的话:“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过去的事情真的能过去吗?” 谢俪心中涌起一股爱怜:“我不是伟人,我说的话也不是名言警句,不需要学习的。” 左佑笑了,是那种灿烂的笑。可是笑容散尽,脸上依然是浓浓的哀伤。 “听说我跟你老婆长得很像?” “是,特别像,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所以昨天我把你错当成她了。” “她……”谢俪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因为再说下去,很可能要触及左佑的伤心事。 “她失踪了。” “失踪?” “是。” “多久了?” “快一年了。” “她怎么失踪的?” 左佑痛苦地摇摇头,眼眶里满是泪水:“算了,不说这些了。” 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为了忍受痛苦的,最大的痛苦是不能向人诉说的痛苦。可是上天啊,为什么一定要让人类痛苦呢?谢俪看着左佑落寞凄楚的脸,也不禁流下了同情的泪。 第七章 诡异的梦 谢俪明明记得自己已经睡下了,可是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正站在窗边,窗外树影婆娑,月亮撒下yīn冷的光芒。那是一轮明月,星空非常疏朗。一阵风吹过,树枝猛烈地摇晃,月亮周围很快堆起了浓浓的、化不开的雾气。两条巨龙突然从雾气中猛冲出来,其中一条落在了树枝上,把树枝压断了。它们的脑袋紧贴着窗户,直勾勾地看着谢俪,它们的眼睛贼溜溜的,充满了仇恨,睥睨着一切,鄙视着一切。 谢俪觉得浑身的每个毛细血管都冰凉的,她僵在地上,一动不敢动。在教室窗外偷窥她的,正是这个眼神。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幻觉! 其中一条龙开口说话了:“谢俪,我说过,我们会一直跟着你的。” “你……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我们是来帮你的。” “帮我?我……我……我不需要你们的帮助。” “你会需要的,难道你没有想过报复那个伤害过你的男人?” “没有,一点都没有。” “谢俪,不要欺骗自己了!如果你真的没有想过,又怎么会拿出那条内裤?” 一说到内裤,谢俪的脸马上红了:“你……你们也知道了?” “我们是神,当然知道了。” “你们想怎么样?” “我们要送你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两条龙一飞升天,在空中腾挪起伏了一阵,重新回到窗外,对着谢俪吐起了口水,粘稠的口水粘到脸上,冰凉的,谢俪觉得非常恶心,连忙去擦。 于是谢俪醒了,天已经亮了。她睁开眼睛,看看熟悉的天花板,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好在只是一场梦。”可是她依然不放心,因为那个梦太真实。她用手擦擦脸,没有粘稠的口水,心里这才塌实了。走到窗前,打开窗户,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谢俪觉得心情也畅快起来。 楼下路边,几个人正在议论纷纷。 “这树枝怎么断了?” “昨天晚上刮了一阵大风,大概是被风刮断了吧?” “奇怪了,天气预报也没说要刮风啊。” “你没听说吗?天气预报,胡播乱报。” …… 刚刚放松的心又揪了起来,她看看窗前那棵大树,的确断了一根很粗的树枝,正是那条龙压断的那支。 昨天晚上,到底是不是梦?难道世间真有龙这种动物? 谢俪胡乱吃了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 章 早饭,匆匆赶往学校。昨天上课不辞而别,她必须对陈校长、对学生有个jiāo待。当然不能说出真情,要不自己名声就臭了,就说身体不适吧…… 早晨的微风吹来,清凉的,谢俪的步伐也跟着轻松起来。可就在这时候,她又听到那个熟悉的脚步声,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谢俪转身看看,没有人,脚步声也消失了。难道是我听错了?谢俪继续赶路,脚步声又响了起来。这到底是真实,还是幻觉?是梦境,还是现实?我难道还在做梦吗?她鬼使神差地转进了一个胡同里,然后脚步声更加清晰了,嘴巴里呼吸的气息扑到她的衣领里,她感到暖暖的,又觉得寒寒的。她环顾四周,没有一个人,有的只是那沉重的呼吸声。我是在做梦!我一定是在做梦!我要醒来!谢俪将手举起来,只要使劲咬一口,我是不是就会疼醒呢? 可是还没等她醒过来,她就已经松口了。人在清醒状态下,是很难自残的,除非是精神病人。这不是梦,这是现实!可我怎么会跑到这里来?这是哪里? “谢俪,你不要害怕!我们是来帮你的!”一个声音陡然传来,谢俪浑身一哆嗦。 “你们到底是谁?” 谢俪面前,渐渐的出现了两条巨龙,它们本来是隐身的,现在一点点浮现出来。正是谢俪昨晚梦见的那两条龙。 其中一条龙张嘴说道:“我们是褒国的龙王……” “你……你们……” “不要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你们想干什么?” “我们每千年复活一次,目的只有一个:斩jiān除恶!” “你们为什么找我?” “因为你需要我们,我们也需要你!好了,不说了,有人来了!”龙王说罢,一摆尾倏忽不见了。 一个清洁工拿着扫把边扫地边走进了胡同里,她狐疑地看着谢俪,不知道这个女孩子刚才是跟谁说话。 谢俪看了看清洁工,惊惶失措地逃离了胡同。 第八章 离奇失踪 左佑躺在床上,手里捧着老婆的照片,不停地抚摸着。一年来,他每天都要重复这样的动作,每天都要看看老婆的脸蛋,想想老婆的声音,回忆着和老婆走过的每一段路,做过的每一件事。温兆lún的那首情歌总是时不时泛上心头,“我和你走过的每个地方,都变成捆绑我记忆的墙。” 左佑的老婆叫程然,她是天底下最美的女人,左佑尤其喜欢看她笑的样子。程然笑得特别迷人,她的笑容仿佛是酒精做成的,只要一笑,左佑就感到陶醉。认识程然完全是一个偶然,他们一致认为他们的相遇是上天的故意安排。 程然从事平面设计工作,一个周末,她本该休息,可临时接到一个紧急通知,需要她来加班。程然推脱半天也没把活推掉,只好悻悻然来上班了。本来是一个很简单的事,可是偏偏电脑中dú全部瘫痪了。程然只好等人来维修,等把电脑修好了,大楼又电路检修,临时停电三个小时。程然没办法,只好等着了。最后电终于通了,程然马上开始工作,这一来,就忙到了晚上十点多。在她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三个地痞流氓的骚扰,三个人嘴巴里叼着烟,乜斜着眼睛堵住了程然的路。一个人笑嘻嘻地调戏道:“小姐,一个人回家多寂寞啊,不如陪我们玩玩吧?” 程然从来没遇到这种事情,顿时特别紧张,连忙大声呼救。可是周围除了这三个不怀好意的无赖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三个人yín笑着走向前来,开始对程然动手动脚。 就在这时候,一个声音叫道:“住手!” 这个人就是左佑了。 那天,左佑值了一天的班,下班后很想回家休息,但是几个同事一定要拉着他去吃饭,左佑很不想去,但是碍于同事的情面,只好去了。吃完饭后,大伙又说要去唱歌,他不会唱歌,还是不想去,最后被一个酒醉的同事用一手铐把他铐起来了,他没办法只能跟着去了。本来打算去的那家ktv人满为患了,只好换了个地方。这一换,就离程然出事的地方近了。左佑坐在包间里,傻傻地听着大家唱歌,觉得特无聊。一个同事倒酒时,不小心把酒倒在他裤子上了,他便借口要去洗手间擦洗,顺便到屋外透透气。同事怕他开溜,又把他铐了起来。左佑苦笑着,对这帮狐朋狗友,他实在没办法。出了门,转了一圈,刚想进门,就听到远处传来呼救的声音。 左佑出现在程然面前的时候,程然先是一阵高兴,终于有救兵了。可是当她看到左佑带着手铐的时候,心想这下完了,本来还只是三个无赖,现在又蹦出一个逃犯。 三个无赖看到一人戴着手铐多管闲事,想法跟程然一样,心里有点慌。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一个逃犯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的。但是三人转念又一想,一个逃犯再怎么厉害,毕竟戴着手铐啊!于是三人蹂身而上,结果转眼间就被左佑打倒在地。 程然看得目瞪口呆,她本来想趁四人打架的时候逃跑呢,可没想到这个逃犯身手如此敏捷,她还没来得及转身,三个无赖已经躺倒在地了。而如今,逃犯竟冲着自己走了过来。 “小姐,你没事吧?” 程然连连摇头,惊恐地看着左佑。 这时候,左佑的同事见他一直没回来出门找他,左佑远远地看到了,把同事招呼过来。程然这才放下心来,原来这个“逃犯”是个警察! 事后,两人回忆起第一次见面的情景,总觉得是老天的安排。如果程然那天不加班,或者加班了,但是电脑不死机,大楼不停电,她就不会那么晚回家,也就不会遇到无赖,不会遇到左佑;而左佑去吃饭是勉强的,去唱歌是被逼的,甚至连唱歌的地方都换到程然附近了。即便去了,如果没有一个同事把酒倒在他身上了,他也不会出来,也不会遇到程然。 于是,两人常常掰着指头数,哪些人可以算是他们的媒人。程然说,叫她上班的经理,发明那款病dú的黑客,以及供电局的维修工人都算是媒人;左佑说那天所有的同事都是媒人,尤其是给他戴手铐的和倒他一身酒的。 然后程然又问:“那三个无赖算不算媒人?” “算,当然算!” “那我们结婚的时候,把他们也请了好不好?” “哈哈哈,好,请他们!” 现在左佑想着这段往事,不禁泪如雨下。快乐是暂时的,而痛苦是永恒的。一年前,程然突然失踪了!左佑本来还没在意,以为程然去哪儿玩了,可是一直等啊等啊,三天,四天,一个星期,一个月……程然一直没有回来。仿佛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这号人,说消失就消失了。之前他也没跟程然吵架,说不上离家出走。可是,她能去哪儿呢?左佑特别痛苦,更多的是害怕。他经手办过很多案子,很多案子根本就破不了。有时候在哪个湖里捞出一具腐烂了几年的尸体,根本不知道是谁,怎么破案呢?或者在哪个公园看到一只手或者一条大腿,但是身体的其他部分根本找不到,同样无法确定死者身份,怎么破案呢……这种种念头只是在左佑脑海里一闪而过,他不敢细想,他害怕,担心自己的猜想成真。这个世界上,每时每刻都会有人突然消失。他不希望程然成为这样的人。又或者……程然不小心掉到水库里了?他还是不敢想。程然那么漂亮,会不会被人拐卖了?想到这种可能,左佑尤其心痛。他想到程然曼妙可人的胴体,程然的皮肤光滑洁白富有弹xìng,程然的rǔ房小巧可爱柔软挺拔,程然的嘴唇滑嫩粉红温润喜人……他难以想像另一个男人躺在程然的身上,品尝程然的嘴唇,享受那一份激情……不,不可能的!泪水沿着脸颊缓缓地流淌下来,流到嘴里,热热的,咸咸的。 左佑捧着程然的照片,喃喃地叫着:“小然,你在哪里?你回来吧,我好想你啊,你怎么这么狠心,不声不响地就把我抛下了呢?小然,你知道吗?我遇到一个女孩子,跟你长得一模一样,我本来以为是你回来了,后来才知道认错人了。小然,我该怎么办啊?不,不,我不会爱上她的,虽然她跟你长得很像,但她不是你。我爱的只是你,我爱的人叫小然!模样长得再怎么像,她的ròu体里却是另外一个灵魂,不是你的。小然,你快点回来吧!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我曾经想过自杀,但是我又怕我死了之后,你回来了,找不到我了,你会很伤心。我只有等待,等着你回来……” 左佑哭着,说着,渐渐累了。抱着老婆的相片,沉入了梦乡。可是似乎睡了不多久,他就被手机铃声吵醒,睁开眼睛发现天已经亮了。是一个同事打来的,就是那个曾经铐过他的彭大宇。 “左佑,睡醒了没有?” “本来没醒,也被你吵醒了啊!” “陶波死了,被人杀了!” “哦,死个人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左佑懒懒地说道,干警察这行的,天天跟死人打jiāo道,听到一个人的意外死亡,是再平常不过的。可是他突然觉得“陶波”这个名字有点熟,“你说谁?陶波?哪个陶波?” “就是教育局局长啊!” 果然是这个陶波。 左佑翻身起床,他要亲自去看看。他曾经跟陶波吃过几次饭,也算半个朋友了。印象中,陶波是个豁达爽朗的人,没得罪什么人,怎么会被杀了呢? 第九章 凶杀现场 陶波是在家里被杀的。 左佑赶到陶波家的时候,屋子里全是警察,忙忙碌碌地勘探着案发现场。彭大宇见左佑来了,放下手头的事,迎上前来,说道:“死得很惨,你还是别看了!” 左佑没有理会彭大宇,作为一名刑侦警察,怎么能不仔细查看案发现场呢? 陶波被绑在椅子上,地上一滩血。嘴巴里不知道塞满了什么东西,嘴角渗出汤汤汁汁。裤子被脱掉了,大腿根部血淋淋的。左佑皱着眉头看了看,陶波的生殖器竟然被割掉了。 “他的生殖器去哪儿了?” “不知道,正在找。” 厨房案板上放着一把菜刀,案板上全是血,菜刀粘连着ròu丝。 彭大宇用一把镊子把陶波嘴里的东西掏出来,是一些ròu糜和一条底裤。ròu糜剁得不够烂,千丝万缕的。他看了半天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左佑端详片刻,说道:“这就是陶波的生殖器!” 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陶波嘴巴里的那坨ròu。在场的每个人都是身经百战的老警察了,但是他们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变态的杀人手法。什么人会对陶波有如此深入骨髓的仇恨?自然界中,雄xìng动物最自负的东西,就是它的生殖器,男人也不例外。一个没有生殖器的男人,就不是男人。凶手要摧毁他的男xìngxìng征,这意味着什么?摧毁之后,为什么还要剁成ròu酱,塞到他嘴里?古代惩罚一个男人时,经常使用宫刑,最著名的莫过于司马迁;而剁成ròu酱的刑罚醢刑,据说是商纣王所创,史书记载有三个人曾受过这种刑罚,分别是九候、子路和彭越。但是他们三人都是整个身体被剁成ròu酱的。像陶波这样,只剁生殖器的,却是闻所未闻。难道,凶手对陶波的恨,就集中在他的生殖器上?男人的jī bā啊,真是个祸根!而那条底裤呢?为什么要把底裤也塞进嘴巴里?难道是喂了堵住他的嘴,不让他大声喊叫?可是陶波椅子下面还有一个毛巾,上面沾满了口水。有了这条毛巾堵嘴巴,为什么还要用底裤呢?不管怎么说,有一点是肯定的,陶波是活活疼死的。凶手用毛巾堵住他的嘴巴之后,切割他的生殖器,之后剁成ròu酱,连同底裤塞到陶波嘴巴里。为什么是底裤?这条底裤肯定别有深意!还有,陶波为什么会让凶手走进他的家门呢?大门的锁没有撬动的痕迹。凶手要么是跟着陶波一起回家的,要么是有陶波家的钥匙。凶手认识陶波,甚至很熟! “陶波的老婆呢?”左佑问道。 “刚才问过邻居了,说是前些日子两口子吵架,后来老婆就和他分居了,最近在闹离婚呢!”彭大宇说道。 “闹离婚?为什么闹离婚?” “邻居们也不知道。另外,邻居说昨天晚上十点多,听到陶波家里有声音,似乎有人在打架,他以为陶波老婆回来了,两口子又吵起来了,也没在意。之后再没听到声音。” 左佑回到单位,心情特别沉重。人的生命为什么这么脆弱?就像玻璃上的一块油渍,轻轻一擦,就什么都没有了。他又想到了程然,她到底会去哪里呢?一想到老婆,他就心如刀绞,眼眶又有阵阵潮湿、酸涩的感觉。 这时候,彭大宇走了进来,他方才带着一帮弟兄找到了陶波的老婆康妮,那是一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听说丈夫被杀之后,顿时嚎啕大哭。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之前虽然跟陶波整天吵架闹离婚,虽然曾经在心底里诅咒过陶波多少次,可乍一听说丈夫被杀了,她还是揪心得痛。几十年的往事,瞬间涌上了心头,脑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 章 里装着的,全是陶波的好。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凶手是谁?”康妮的眼睛里充满了仇恨,她头发散乱,疯了一样抓着彭大宇的胳膊说道。 彭大宇劝她冷静下来之后,康妮才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出来,讲得有点罗唆,讲完之后,彭大宇对陶波的家庭史也了解得差不多了。 陶波和康妮是经人介绍认识的,两人当时都是大龄青年,结婚是人生头等大事。jiāo往之后发现对方也没什么缺点,于是就结婚了。婚后生活一直很幸福,育有一子,现在出国留学。本来家庭生活一直风平浪静,可是几个月前,陶波的行踪变得诡秘起来,以前手机在家里到处乱扔,现在上厕所都要带着,生怕被老婆发现什么似的。晚上也很晚回家,经常加班,以前也没见他那么积极。直到最后,康妮在陶波胸口处发现了一片血点,康妮一看就知道,那是女人用嘴巴吸出来的,她顿时醋劲大发,跟陶波大吵一架。陶波向老婆老老实实地jiāo代了,说有个女人勾引他,他把持不住,所以就出轨了。陶波保证再也不敢了,马上跟那女人断绝来往。康妮信了。可是过了一段时间,陶波又旧情复发,康妮在看陶波手机短信时,竟然看到那个女人说自己怀孕了!康妮这下受不了了,马上提出离婚。陶波却坚决不同意,说一定跟那女人撇清关系,他说:“那孩子是不是我的,还不知道呢!”但是康妮已经冷了心,毅然跟陶波分居。 听到陶波还有这样的风流韵事,左佑觉得不可思议:“平时看这人挺老实的啊!” 彭大宇笑道:“老婆是别人的好,哪个男人不想吃点野食啊?你就没想过?” “我没有,”左佑又想到了程然,我怎么会背叛程然呢? “你还记得前几天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事吗?” “什么事?” “一个女教师拿着染精内裤投诉某局干部搞婚外恋。” “怎么了?” “这个某局干部就是陶波!” “不会吧?陶波怎么粘惹上这种女人了?” “我现在就去找这个女人谈谈。照理说,她是最有杀人理由的。” “她叫什么?” “谢俪。” “谢俪?”左佑本来只是随口一问,一听到谢俪的名字,马上坐直了身子,“哪个谢俪?” “还有几个谢俪?” “我是说,她是什么单位的?” “育林高中的老师。” 程然失踪一年来,左佑一直心情低落,局领导也知道他的情况,所以没给他派什么大案要案。陶波被杀案,左佑本来也不想管的,但是听说与谢俪有关之后,就不由得关心起来。他和彭大宇一起来到了育林高中,找到了谢俪。谢俪正在上课,两人在陈校长的陪同下来到教室外,静静地等候着。 谢俪站在讲台上,端庄美丽,落落大方。朱唇微启,一串串美妙的音符便流淌而出。是的,是音符!在左佑听来,谢俪说的每句话,都像在歌唱。 彭大宇看到谢俪之后,心怦怦直跳,吃惊地张大了嘴巴,指着讲台上的谢俪,看着左佑,结结巴巴地说道:“那不是嫂子吗?” 左佑没有理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谢俪,生怕一闭眼睛,谢俪就会从眼前消失,就像一年前,程然离开自己。 这节课讲到了晋朝的“八王之乱”,课本上只写了了了几句,谢俪知道光凭这几句话,是很难让学生明白“八王之乱”的来龙去脉的。于是,她从贾南风开始讲起。贾南风,是西晋晋惠帝司马衷的皇后,又称惠贾皇后。史书记载,贾后个子很矮,脸色青黑,眉后有一痣,其丑无比。不但丑,而且奇妒无比。有一次她听说一个妃子怀孕了,居然挺着长戟当飞镖把人家捅死了!同时,这个贾后也内行不修,宠爱美男子,搞得短暂的晋王朝乌烟瘴气。这还不算,她对政敌也是心狠手辣,频繁利用军阀之间的矛盾,拉了这个灭了那个,直接导致了“八王之乱”的发生。 左佑看着谢俪的样子,听着谢俪的声音,恍惚间仿佛看到了程然。程然如果站在讲台上,也许就是这个样子吧? 彭大宇听着谢俪的讲课,不禁说道:“真是红颜祸水啊!” 谢俪看了看窗户外的彭大宇,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愤怒,但是这种愤怒旋即消失了。下课后,她走了出来。彭大宇几乎忘记了此行的目的,贸然问道:“你认识程然吗?” 谢俪尚未回答,左佑已经回过神来:“别问这些了,她不认识。” 几个人来到一个小会议室,彭大宇开门见山地问道:“你认识陶波吗?” 谢俪一怔,脸腮通红的,嗫嚅着说道:“不认识。” “真的不认识?” “真……真的,我没听说这人。” “他昨天被人杀了。” “啊?”谢俪吃惊地睁大了眼睛。 “谢老师为什么这么吃惊?” “哦,没什么,没什么,”谢俪的眼神散乱而漂移。 左佑一直坐在谢俪对面不言不语地看着她,他根本不是来办案的。他只想一直看着谢俪,看着这个酷似程然的女孩子,脑海里想着的全是他跟程然的一点一滴。刚认识程然的时候,他请程然去看电影,看的什么电影他已经忘记了,因为他时不时看看身边的女孩子,心思根本不在电影上。看完电影,两人走出影院,程然突然说道:“以后我们看电影时,只买一张票就行了。”“为什么?”程然嫣然一笑:“你一直在看我,又没看电影,凭什么要把钱给电影院呢?”想到这些往事,左佑不禁微微笑了起来,笑得那么甜蜜,以致于谢俪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彭大宇连忙用胳膊撞了撞左佑,左佑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连忙正襟危坐,语重心长地说道:“程……谢老师,请你一定配合我们的工作。你跟陶波的事情,我们会为你保密的,但是你一定要把实情告诉我们,否则对你很不利的。” 谢俪谨慎地看了看左佑,内心深处,她是信任这个男人的,因为他跟自己一样,都在忍受着痛苦。她微微地点点头。 “你认识陶波是吗?” “嗯。” “你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嗯……大概是十天前吧。” “十天前,你们在一起干什么?” 谢俪回忆着十天前的往事,神色突然紧张起来,呼吸也急促了,耳边响起了阵阵诅咒、臭骂的声音。 臭婊子,不要再来烦我……你一定要搞得我家破人亡吗?再不走,我打死你……滚,我根本不认识你…… “不,不,我不知道,”谢俪惊恐地说道。 左佑和彭大宇奇怪地看着谢俪,不知道这个美丽的女人为什么突然如此紧张。 彭大宇问道:“昨天晚上十点钟左右,你在哪里?” “在家。” “做什么?” “看小说。” “什么小说?” “《东周列国志》。” “有谁证明?” “没有。你们怀疑我吗?” “是,”彭大宇逼视着谢俪的眼睛说道,“因为目前只有你最有杀人动机。” “不,不,不是我,”谢俪惊慌失措地看着彭大宇,然后又看看左佑,眼神里满是哀怜和无助,“是,是,是……” “是谁?” “它……它……不,不,我不能说。” “为什么不能说?” 谢俪缩着肩膀,低着头,小心翼翼地看看四周,战战兢兢地说道:“我被监视着。” 左佑一听,马上看看四周,这是一间很小的办公室,只有一扇门一扇窗户,门窗外并没有人。 “谢老师,你放心,没人敢监视你。” “不,不,不,敢的,敢的。” 彭大宇说道:“可是这里没有其他人了啊!” 谢俪鬼鬼祟祟地看了看门外,声音小得像蚊子叫:“它们会隐形的,我们看不见它们,但是它们能看见我们,听见我们。” “他们?他们是谁?” “不,不,我不能说,它们太可怕了。” 左佑看着谢俪说道:“谢老师,请相信我,我会保护你的。你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我们吧。” “你真的会保护我吗?” “我会!” “它们……它们是两条龙……” “龙?” “是。昨天晚上,它们跑到我家窗外吓唬我,还把窗外的树枝压断了。今天早晨我上班时,它们又拦住我,说它们是龙王,要来斩jiān除恶。” “你的意思是说,陶波是被龙王杀的?” “是啊,因为龙王要来斩jiān除恶。” 左佑惋惜地看着谢俪,心里涌起一股怜惜。她跟陶波的不lún之恋对她伤害太大了吧?以致于精神出现问题了。世间本是苦海,众生都在痛苦的泥淖中挣扎。左佑又想起了老婆,她到底去哪儿了?难道跟别人跑了吗?他痛苦至极,点上一支烟缓解焦躁的情绪,他怕控制不住自己在谢俪面前嚎啕大哭。 丁飞对警察的突然来访不觉得怎么惊讶,半年来,时不时有警察上门了解情况,就因为他接诊了一个精神病人。那人虐待了她女朋友,但由于是精神病,不需负刑事责任,但必须在家人的看护下接受治疗。他选择了丁飞,从此警察成了阳光心理咨询室的常客。 “邹金宇最近还那样,没有明显好转,但是已经不会对人造成伤害了,”还没等警察开口,丁飞便连珠pào地说道,这让来访的左佑和彭大宇愣了一下,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彭大宇笑道:“你是丁医生吧?” “是。” “我们来问一个人的病情。” “我不是都说了吗?” “可……谁是邹金宇?” “你们不是来问邹金宇病情的?” “不是。” “那你们问谁的?” “你有个病人叫谢俪是吧?” “不,我没有病人。在我眼里,没有一个人是病人,他们都是我的顾客。” “好吧,你有个顾客是不是叫谢俪?” “是。” “她的精神状况怎样?” “对不起,这是顾客的隐私。保护顾客的隐私,是我们心理咨询师基本的职业道德。” “我们很敬佩你的职业cāo守,但是昨天发生了一起谋杀案,我们怀疑与谢俪有关。” 丁飞不屑地看了看面前的两个警察:“你们觉得谢俪是那种会杀人的人吗?” “在没有证据之前,我们不能排除任何一个可疑对象。” “好吧,你们想知道什么?” 彭大宇问道:“谢俪到你这里来咨询什么问题?” “她是一个受了伤的女人,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这样说,也许对谢俪是不公平的,因为她是上当受骗的。那个男人欺骗了她,说自己没有结婚。后来谢俪怀孕了,去找那个男人,结果被那个男人打得流产了……” 听着丁飞的讲述,左佑的眼眶渐渐红润了,他心如刀绞,仿佛挨打的是程然,痛苦的是程然。什么样的男人竟会这么狠心,对一个貌若天仙的女人大打出手?难道这个男人就是陶波吗?这个道貌岸然的陶波,难道真的是衣冠禽兽?这样的男人,死了也罢!割掉jī bā,剁成ròu泥,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丁飞讲完后,彭大宇继续问道:“谢俪都有什么异常的表现呢?” “第二次来的时候,她说自己被人跟踪了。我本来以为是偏执型人格障碍,后来发现不是。因为偏执型人格几乎对所有的情境和所有的人都感到怀疑,觉得所有的人都在与他为敌。而谢俪只害怕一个人,就是那个伤害她的人。她的问题比较严重,是一种创伤后的应激障碍。这样的顾客,心理上会不断地回到那场灾难的情景中,脑海里一次又一次重演着那次灾难。” “能治好吗?”左佑的眼神里流露出关切,这自然没有躲过丁飞的眼睛。从事心理咨询多年,他会从一个不经意的眼神中读出很多东西。 “这个要取决于谢俪自己,如果她愿意长期心理咨询,这种症状就会逐渐消失。” 左佑默然了,如果谢俪不愿意呢?是不是就意味着她要一直忍受着这种折磨呢? 彭大宇说道:“今天,我们找谢俪谈话时,她说自己被监视着,但不是被那个男人监视,而是被两条龙监视。还说,昨天晚上的谋杀案就是那两条龙干的。” 丁飞的眉毛拧成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 章 两个疙瘩,看来谢俪的病情又有反复了。她从单纯的应激障碍发展成一种迫害妄想了。上次谢俪来的时候,明明已经大有好转,为什么又突然加重了? “你们说昨天有人被谋杀了,是谁?就是那个伤害谢俪的男人吗?” “是。” “不会吧?难道谢俪真的会杀人?” “我们就是想来问你,以谢俪目前的精神状况,有没有可能去杀人?” “有,当一个女人被男人伤害得特别深,她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包括把那个男人的生殖器剁成ròu酱,并且塞到嘴巴里吗?”左佑疑惑地问道,他多么想得到否定的回答啊!他实在不愿意相信,酷似程然的这个女子,会是一个穷凶极恶的杀人犯。 “什么?”丁飞惊讶地问道。 彭大宇简单介绍了陶波的死状。 丁飞听罢说道:“以谢俪目前的精神状态,她果真去杀人的话,会把整个人剁成ròu酱,而不会有计划、有预谋地只针对生殖器。” 听到丁飞的回答,左佑轻轻地出了一口气。 这同样没有躲过丁飞的眼睛,这个警察跟谢俪到底是什么关系呢?他为什么这么关心谢俪?难道是喜欢上谢俪了?可是,不太像!左佑的眼神太复杂了。 两条巨龙在城市上空翻滚腾挪,谢俪仰头看着,心中充满恐惧。巨龙一个跟斗扎下来,凑近谢俪的脸蛋说道:“现在你相信了吗?” “你……你们……真的是来帮助我的吗?” “当然了,陶波不是死了吗?” “是你们杀了他?” “当然,我们就是来斩jiān除恶的。” “为什么只有我能看到你们,别人看不到?” “因为你是我们选定的。” “你们选我做什么?” “让你告诉世人,我们来了,我们来惩罚那些恶人了。” “今天警察来找我了。” “我们知道。” “他们不相信我说的话。” “随他们去吧,早晚他们会相信的。” “我该怎么办?” “过自己的生活。陶波已经死了,你要快乐起来。” 当左佑走进局长办公室的时候,梁传刚局长有点讶异地看着他,一年了,这是左佑第一次踏进他办公室的门。眼前这个年轻的警察曾经是他最得力的干将,但是这一年来,他完全变了一个人。爱情真伟大,把一切都融化!她可以把一个矮子变成一个巨人,也可以把一个巨人变成一个矮子。程然失踪的事,当年闹得沸沸扬扬,全局上下没有一个人不知道。从那之后,左佑一蹶不振,昔日叱诧风云的年轻干探,只能做一些文书工作。而对梁传刚来说,程然的失踪,不啻于当众打了他一耳光,因为一年了,他竟然一点程然的消息都没有。他这一局之长,连自己下属的老婆都保护不了! “梁局长,我想接手陶波被杀的案子。” 左佑说得很平静,脸上几乎没什么表情,只有一双混浊的眼睛,透出一股坚毅和冷静。梁传刚知道,下属还没有走出灰霾,他的心还在痛!是啊,换成谁,心不会痛呢?但是,左佑毕竟主动要求接案子了,梁传刚非常开心。昔日的千里马要恢复往日雄风了! “左佑,你能来主动要求办案,我很开心。你早该振作起来了,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所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都是没办法的事,随他去吧!关键是,我们自己要过得快乐,活得坚强。这世界上,谁离开谁,不能过呢?” 左佑之所以要接手这个案子,还是因为谢俪。他没想到谢俪会跟这个案子扯上关系,既然扯上了,他就不能袖手不理。只因为谢俪跟程然长得太像了,他不忍心看着谢俪一个人挣扎在错综复杂的案情中。梁局长的话,他根本听不进去,过去的事情怎么可能轻易就过去了呢?它会在一个人的心里留下深深的烙印,甚至会影响一生。我怎么能忘记程然呢?忘记程然,就是对程然的背叛!爱情的眼睛里,揉不得半点沙子!谁离开谁不能过?是的,我们都能过!但是,那样的生活,无异于行尸走ròu! “梁局长,我一定早日把这案子破了。” “哈哈哈,左佑出马,十拿九稳,我相信你!早点破案,给大伙看看,告诉大伙,我们的左神探又回来了!” 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梁传刚接听之后,眉毛越拧越紧。 看着梁局长的神色,左佑就知道又出事了。 果然,梁局长放下电话就说道:“又出人命了,李天云被杀了!” 李天云是最近一段时间的热点人物,他是谢俪的同事,育林高中的语文老师。人长得斯斯文文,工作也是兢兢业业,但是最近却陷入一连串的控告之中。七个女学生的家长指控他猥亵了自己的女儿,连续几个月,各大媒体都连篇累牍地报道了这件事,各种猜测、议论不绝于耳,一时间,沸反盈天,育林中学也陷入了各种舆论的狂轰滥zhà中。但是前不久,尘埃落定,七个家长对李天云的指控不成立,因为证据不足。这事本来到此就结束了,可是人们对这个判决结果普遍不满,都觉得李天云钻了法律的空子,请了能言善辩的律师,甚至有人猜测他贿赂了法院院长。不管舆论、民情如何猜测,李天云毕竟自由了! 但是,他只自由了不到一个月,就被人杀了,案发地点是在一间单身公寓里。 左佑匆匆忙忙来到现场,当他听到梁局长讲述李天云死状的时候,他隐隐觉得跟陶波之死很像。见左佑匆匆赶来,彭大宇无奈地笑笑,说道:“你看看吧,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凶残的人。” 跟陶波一样,李天云被绑在了一张椅子上,确切地说,是李天云的一部分躯体被绑在椅子上。椅子倒在地上,周围流满了鲜血。整个单身公寓里,几乎变成了血的海洋李天云被分尸了!两条胳膊、两条腿落在躯干旁边,眼眶里黑洞洞的,眼珠子不知道滚到哪里去了。鼻子和耳朵也被割掉了,随意地散落在地上。嘴巴里同样塞着一条底裤,法医掰开他嘴巴取出底裤,发现舌头也不见了。在屋子里找了半天,最后在沙发底下找到了眼珠子和舌头。 看着李天云的尸体,现场每个人的心里都怦怦直跳。左佑感到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腾起来,瞬间传遍了全身。“人彘,”他喃喃地说了一声。 是的,这就是人彘。 人彘是指把人变成猪的一种酷刑。发明者是汉高祖刘邦的老婆吕雉。刘邦得了天下后,吕雉年老色衰,刘邦厌烦,每次出游、出征,都由戚夫人陪着,而把吕后留在宫中很少见面。戚夫人有一子名叫如意,她求刘邦立自己儿子为太子。吕雉也随时提防太子被废,视戚夫人母子为眼中钉。刘邦死后不久,吕雉把戚夫人抓起来,把手脚全剁掉,挖出眼睛,刺聋双耳,割掉舌头,扔到厕所里,取名为“人彘”。 这种酷刑被吕雉发明之后,历史上再也没人用过。在金庸的小说《鹿鼎记》中,平西王府侍卫长杨益之也被吴三桂实施过这种刑罚。但那毕竟是小说,不是真事。如今,活脱脱看到一个人彘,任谁都承受不了。 彭大宇说道:“现场还找到这张纸。” 这是一张普通的信纸,洋洋洒洒地写满了一整页。写的是李天云自己的供词,他jiāo待了每次猥亵女学生的经过。 难道是那些学生家长干的? 一个警察突然叫道:“这血液里怎么会有这东西呢?” 两人循声望去,只见那个警察手持镊子,从一地鲜血里夹出一个鳞片。 那是什么鳞片?是鱼的吗?左佑走进厨房找了一遍,李天云家没有鱼。也就是说,鳞片可能是故意放到这里的。或者……是不小心脱落的。左佑不由得想起了谢俪的呓语。两条龙,它们来自远古。它们要来斩jiān除恶。难道这是龙鳞?左佑刚想到这里便笑了。太无聊了!这怎么可能? 左佑和彭大宇兵分两路前去调查。彭大宇调查七个受害女生及其家属,左佑则来到育林中学,调查李天云有无其他仇人。 陈校长说,李天云为人非常低调,xìng格有点内向,不善于跟人jiāo往,已经三十多岁了,但是一直没有女朋友。 “这事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不可能。李天云不是那种人!” 左佑微微笑笑,也许正因为他xìng格内向,不善于与人jiāo往,才把目标转向了女学生,从学生身上,他找到了支配的快感,从学生身上,他才找回了一点点可怜的自尊。 “李天云有没有跟谁结过怨?” 陈校长皱着眉头,想了很久说道:“他这人平时都不怎么跟人jiāo往的,怎么会跟人结怨呢?如果硬说有什么冤家的话,谢俪应该算一个。” “谢俪?”左佑警觉起来,为什么又与谢俪有关? “他一次喝醉酒,曾经抱住谢俪说爱她,谢俪大吵大闹,说他痴心妄想。从此,李天云更不跟人来往了。但是,谢俪也犯不着为这事就去杀人啊,而且都过去那么久了。” “多久?” “大概两年了吧。” 正说着话,校长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一个落落大方、笑语嫣然的女子出现在门口,正是谢俪。她的脸蛋上挂着幸福的微笑,眼睛里似乎藏满了两汪甜蜜的液体。 “陈校长好,我想找左警官说几句话。” 听说谢俪来找自己,左佑的脸微微有点红,心跳也明显加快了。他跟着谢俪走出办公室,来到一个僻静的角落,他不知道谢俪有什么秘密要说,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不过,谢俪今天的精神很好,不像上次见到的那样,神经兮兮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不信任。今天,她的眼睛有着说不尽的幸福和满足,甚至有一份得意。 “我知道是谁杀了李天云!” 谢俪眨巴着眼睛看着左佑,看得左佑心都醉了,浑然不顾这句话很可能是条非常重要的线索。以前程然也是这么看自己的,那次两人是要计划一次旅行吧?程然也是这样抬着头,眼睛里汪着清澈的水,俏皮地问道:“你说咱们去哪儿玩呢?”那时候,左佑轻轻揽着程然的腰,程然的腰柔若无骨,软软地靠在自己臂膀里。左佑说:“我不知道,你来决定。”程然嘟着小嘴,抱怨道:“又是我来决定,你就不能拿次主意?”左佑含情脉脉地看着怀中的美人,何必自己拿主意呢?程然是世间最美的女人,是左佑的所有,她想要什么,她想去哪里,我都会跟随,哪怕是天涯海角,哪怕是刀山火海。是啊,那段日子多么幸福,多么甜蜜!程然为两人的生活安排好了一切,左佑该穿什么衣服,该穿哪双鞋子,晚上吃什么,周末去哪儿玩……都是程然说了算。可是好景不长,程然失踪了,突然之间,仿佛人间蒸发了。他看着面前这个酷似程然的女人,心中翻江倒海,恨不得一把抱住谢俪,对她诉说思念之苦。但是他不能,他是警察,而且,他爱程然!他只是机械地问了句:“谁?” “龙!那两条来自远古的龙!”谢俪的眼神里满是神秘。 左佑本来以为谢俪看到了凶杀现场,看到了凶手是谁,没想到,她还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 “那两条龙就是来斩jiān除恶的,李天云猥亵女生,逃避了人间法律的制裁,却逃不了天的惩罚,逃不了鬼神的惩罚。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左佑心中一动。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程然也说过这样的话。那是在他们刚认识不久,程然说他们的相遇就是老天安排的,那天她冲左佑微微笑着,朱唇微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们是有缘人!”如今,有缘人天各一方,不知音讯,甚至不知死活。 谢俪肯定是病了,她陷入了妄想之中。她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创造出两条斩jiān除恶的龙。程然呢?她会不会像谢俪一样精神失常了?于是漫无目的地行走,她也许衣衫褴褛,也许满脸污垢,她在城市的垃圾箱里捡着剩饭剩菜维持生计,她整天傻傻地笑着,享受着单纯的没有爱的生活,却不知道尘世间有个人一直为她心碎,为她守候……或许,她在做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一个一直没有醒来的梦,她在梦中四处游走,她在梦中生老病死…… 谢俪继续说道:“你们是抓不到它们的,你们也不要抓它们。它们不会做坏事的,它们只是来铲除那些逃避了法律制裁的人。” 左佑看着谢俪,眼神里满是痛苦和怜悯:“谢俪,龙是不存在的。你不要继续幻想了,打开你的心灵,走出幻境吧!” 谢俪笑了:“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的。要打开心灵的是你!左警官,打开你的心灵吧,跟着神的指引,去想像,去体悟,去感受那来自远古的力量。那是原始的善,那是至纯至真至美的善,那是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 章 地间的一股浩然之气。总有一天,你会发现那种善,总有一天,你会感受到那股正气。陶波和李天云都是龙杀的,信不信由你吧!” 谢俪说完转身就走了,左佑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百感jiāo集。对程然的思念和爱恋,对谢俪的悲悯和怜爱,都集中到那个俏丽的背影上了。 彭大宇的调查很快就有了结果,那七个学生的家长听说李天云被杀了,个个击掌叫好,其中一个家长还马上点燃了一串鞭pào,以示庆祝,一个学生的姐姐叫袁婷婷,干脆对彭大宇说:“可惜,没有亲手宰了那个禽兽!”再问他们昨天晚上的行踪,每个人都能提供不在场的证明。左佑早已料到会出现这种结果。 彭大宇还带来了一个有趣的消息:“现场发现的鳞片是鱼鳞,鲤鱼的!” “鲤鱼?”左佑喃喃说道,“鲤鱼跃龙门,它想成龙吗?” 《三秦记》记载:“龙门山在河东界,禹凿山断门,阔一里余,黄河自中流下。两岸不通车马。每暮春之际,有黄鲤鱼逆流而上,得者便化为龙。……一岁中,登龙门者,不过七十二。初登龙门,即有云雨随之,天火自后烧其尾,乃化为龙矣。” 这只是一个神话传说,以现代科学解释,鲤鱼实际是鲟鱼。鲟鱼是江海回游xìng的鱼类,体长约两米,最大可长五米以上。鲟鱼到龙门不是为腾跃成龙,而是为了繁衍后代。问题是,凶手为什么要故意留下一片鱼鳞呢?这到底有什么用意?难道是为了迷惑视听,让人以为真是什么远古的龙来杀人?这个方法也太拙劣了吧?而且凶杀现场还有一份认罪书,难道龙会逼着李天云写下认罪书,然后再杀掉他?但是凶手也应该知道他的自相矛盾之处,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 左佑说起了遇到谢俪的事,彭大宇不禁说道:“不会就是她杀的吧?” 左佑的脸色沉了沉:“不会,她哪有那胆量啊!” “左佑,你不要感情用事,谢俪不是嫂子。嫂子没那胆量,谢俪未必没有。” “我没有感情用事,”左佑的声音明显大了,“我了解谢俪,她手无缚鸡之力,她怎么杀人呢?” 看左佑激动起来了,彭大宇连忙不说话了。左佑一年来心情一直不好郁郁寡欢,难得最近爽朗起来,他可不想逼得左佑故态重萌以酒浇愁。 彭大宇走后,左佑打开了电脑,搜索龙的资料,他想用科学的事实告诉谢俪:龙是不存在的! 龙是中国神话中一种善变化、能兴云雨、利万物的神异动物,蛇身、蜥腿、鹰爪、蛇尾、鹿角、鱼鳞、口角有须、额下有珠。传说能隐能显,春风时登天,秋风时潜渊。后来成为皇权象征,历代帝王都自命为龙,使用器物也以龙为装饰。《山海经》记载,夏后启、蓐收、句芒等都“乘雨龙”。另有书记“颛顼乘龙至四海”、“帝喾春夏乘龙”。龙分为四种:有鳞者称蛟龙;有翼者称为应龙;有角者称虬龙;无角者称螭龙。考古专家认为,早期的龙就是一种头上带角的蛇,是一种纯粹的爬行动物;还有人指出,龙是由鳄鱼蜕变而成的。经历了长期的研究和考证,现在基本形成了一个较为一致的共识:龙是多种动物的综合体,杂和了骆头、蛇脖、鹿角、龟眼、鱼鳞、虎掌、鹰爪、牛耳等各种元素,是原始社会形成的一种图腾崇拜的标志。 左佑正浏览着网页,突然被一阵电话铃声惊扰,是乡下父亲打来的,父亲的声音又苍老了很多。 “你妈病了,有空回来看看。” “我妈怎么了?” “老毛病,腰疼。” 还好只是老毛病,人上岁数了,终归会有各种各样的疾病。 “爸,最近我很忙,接了一个大案子,没时间回去啊。” “哦,忙就算了。有空就回来看看,你好久没回家了。” 左佑答应着挂掉了电话,他其实一直不喜欢母亲,甚至是害怕母亲,因为母亲对他太严厉了,在他眼里,母亲就像一个神圣不可侵犯的女王,充满了威严,稍有不从,就要受到皮ròu之苦。小时候,左佑特别怕母亲、恨母亲,长大了,懂事了,左佑知道母亲都是为自己好。但是儿时形成的对母亲的复杂情感,他一直无法克服。所以,对母亲,他一直是敬而远之。 这是一个很大的柜子,大概有一人高,柜子是檀香木做的,颜色古旧暗红,像凝固的血。柜子上布满了尘垢,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这是一个来自远古的柜子,每一丝纹路都承载着历史的记忆,每一个斑点都记述了一个传说或者神话。 谢俪轻轻地抚摸着柜子,感受着历史的温度。柜子冰凉的,那是一段冰凉的历史吧?藏在古旧柜子里的冰封历史,正等待着有缘人去轻轻开启,唤醒那段尘封的记忆,唤醒那些曾经叱诧风云的生灵。她抚摸着,柜子渐渐开始发热了、发亮了。暗红的颜色逐渐消逝,代之以夺目的鲜红。表面的尘垢突然飘散,柜子变得崭新无比,发出锃亮的光芒。 谢俪心中一惊,急忙退后几步,慌乱而又期待地看着柜子。柜子的门缓缓打开了,诺大的檀香木柜子里只放了一个金盘子。不,不是金的,也许是青铜的吧?盘子上布满了暗绿色的锈迹,里面滚动着一团物事,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那个东西是透明的,就像果冻一样,在盘子里滴溜溜地转。谢俪用手轻轻一碰,那东西便轻轻一弹,滚落到地上,而且把盘子打翻了。盘子滚落到地上的时候,发出哐啷一声巨响,把谢俪从睡梦中惊醒,她吓得坐直了身子,睁开眼睛一看,自己正躺在床上。 那个柜子呢?那个盘子呢?都不见了! 自己是躺在单身公寓的床上,周围根本没有什么檀香木柜子,有的只是一个简易可折叠的布质衣橱。 又是一个梦!这个梦好奇怪,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谢俪翻身下床,走到窗前,借着明亮的月色,看着窗外摇曳的树枝、婆娑的树影,抬头看看满天繁星的夜空,心里充满了期待。 那两条龙今天会不会来了呢?他们是不是又去斩jiān除恶了呢?对两条龙,谢俪本来出于本能地排斥,甚至害怕它们,而现在,她发现自己似乎喜欢上这两个生灵了。虽然它们看上去很凶,但其实它们是善良的。谢俪不知道站在窗前多久了,腿都酸了,这才迈动脚步回身上床。 可是脚下似乎踩了一个小东西,她赶紧收脚,打开灯,发现是一只小乌龟,小小的脑袋是青灰色的,嘴巴突出,就像在生气的小姑娘。一双绿豆般的小眼睛贼溜溜地看着谢俪,谢俪感到毛骨悚然,那双眼睛,不就是在教室窗外偷窥自己的眼睛吗?她吓得惊叫起来,不停地往后退。小乌龟却亦步亦趋地跟上前来,俪越发慌乱了。 小乌龟突然开口说话了:“谢俪,难道你不认识我了吗?” “你……你是谁?” “哈哈哈,我就是龙啊!” “龙……龙……” “第一次,我用了一千年的时间变成了乌龟,而这次,我只用了几天的时间。” “第一次?一千年?”谢俪吃惊地重复着,不知道这只小乌龟在说什么。 “你难道真的不知道我是谁吗?” “不……不知道。” “早晚有一天你会知道我是谁的!” 一阵冷风吹来,谢俪打了一个寒颤,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小乌龟已经不见了,己仍旧躺在床上。 又是一个梦!我从一个梦里醒来,走进了另一个梦!最近我的梦为什么这么多?看看时间,已经八点多了,谢俪连忙起床,洗漱一番便匆匆出门了。她跟丁飞约好了,今天要去心理咨询。 第十六章 梦的解析 上次左佑和彭大宇来访时,说起了谢俪的幻觉,丁飞就一直担心谢俪的病情。他对其他病人从来没像对谢俪这样关心,多年来,他接待过数不清的顾客,对每一个人,他都挂着职业的微笑,那种微笑是摸索多年锻炼出来的,笑得灿烂、真情又内敛,让人一见就能产生死心塌地的信赖感。对每个顾客,他就像检修一台坏掉的机器,在顾客的精神世界里修修补补。但是对谢俪,他的感情非常复杂,自从谢俪第一次踏进阳光心理咨询室,自从第一次听到谢俪的故事,他就觉得谢俪与众不同。他甚至觉得,谢俪带给他第二次生命,那是一种凤凰涅磐般的重生,谢俪的出现,让他发现了生命的另一种可能xìng,从某种角度讲,谢俪开启了丁飞的心灵之门。 谢俪走进了办公室,带着阳光的气息,带着阳光般灿烂的笑容。丁飞有点惊讶地看着谢俪,不知道左佑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这像是有精神困扰的人吗? “谢小姐,气色很好啊!” “是吗?”谢俪眨巴着眼睛问道。 “公安局的同志讲,你最近看到龙了,是真的吗?” “是啊,两条很大很大的龙,其实第一次来这里的路上我就看到了,但是当时没跟你讲。可惜,他们不相信。你相信吗?” “我信,”丁飞斩钉截铁地说道,要将谢俪从精神困境走出来,一个行之有效的办法就是认同她的说法,走进她的世界,然后才能把她带出来,“这个世界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世界,是由很多种可能xìng组成的。” “所以嘛,我就喜欢跟你聊天。咱们有共同语言。” “其实,我也看到过龙。” “是吗?什么时候?”谢俪睁大了眼睛惊喜地问道。 “小时候,有一天晚上,我做梦梦见了一条龙,那条龙张牙舞爪,把我吓坏了。后来我跟我妈妈讲,我妈说那是因为前一天我看到了舞龙表演,所以就做梦梦见了龙。” “哦。我跟你不一样,我不但做梦梦见龙,就连大白天也能看到龙。” “是吗?讲讲看。” “那天我上班路上,在小巷子里看到了那两条龙,大白天的,它们跑来找我。” “其实有时候,我们并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梦境。比如现在,你到阳光心理咨询室找我聊天,我坐在这里听着你的故事。但实际上,也许是你做梦梦见了这种情形,也许是我,也许是我们俩做了同样的梦。也许等你走出这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会同时醒来,才意识到,刚才我们是在做梦。” “嗯,很有玄机哦。庄周梦蝶,就是这个意思吧?” “是。所以,你看到龙的时候,也许自己还在做梦呢。” “我本来也是这么想,后来觉得这个梦太真实了,真实得不像梦。” “可是你觉得世界上有龙吗?” “我之前一直认为没有,直到最近,我知道我错了。原来龙是一直存在的,只是它们不想让我们看见罢了。人类的理xìng总是自以为是,觉得看不见的东西,就是不存在的,这是人类的幼稚病,不是吗?” 丁飞看着谢俪,不知道怎么说了。她实际上提出了一个人类永远无法回答的问题,就像西方人对上帝的追问一样。无神论者说,现代物理学、天文学等科学实践无法证明上帝的存在,而教徒则说科学也无法证明上帝不存在。这就是人类理xìng的局限,而可笑的人类还一直为理xìng精神而欢呼鼓舞,认为是包治百病的灵丹妙yào。 不管怎么看,谢俪都不像一个精神病人。但是这个不像精神病人的人,却坚信自己看到了龙,并且为此感到欢欣鼓舞。不但如此,她还批评起了人类的理xìng。在漫漫的历史长河中,不少哲人学者都曾经肆意嘲笑过人类的理xìng,难道他们都像谢俪一样? 谢俪继续说:“那两条龙以后不会出现了。” “为什么?” “因为他们变成了一只小乌龟,那只小乌龟说他第一次用了一千年的时间变成了龙,第二次只用了几天的时间。” “这是你的梦还是你的……你的……”丁飞找不到合适的字眼了,他想用“幻觉”,但是他怕用了之后,会失去谢俪对她的信任。 好在还没等丁飞结巴完,谢俪就抢先说道:“我昨天晚上梦见的。” “梦和现实还是有区别的。你怎么能把梦当成真事呢?” “梦也许不是真事,但是却可以预言啊!比如,我来到一个新地方,这个地方我从来没有来过,但是我却会发现我在梦中来过。难道你没有这样的经历吗?” “有。我的一个女顾客,曾经做过更有预言xìng的梦。她梦见和男友从一家大商场的楼梯向下走,突然大厅停电了,漆黑一团。楼梯也断开了,将她和男友分开。而且,断裂开的楼梯向远处移去,她和男友越来越远。十几天后,她和男朋友分手了。这个梦,就是一个很有预言xìng的梦!” “是啊,梦本来就是有预言xìng的。” “精神分析学家荣格也曾经对梦的预言xìng进行过研究,他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 章 梦可以指向过去,也可以指向未来。这种向前展望的功能,是在无意识中对未来事件的预测和期待,是某种预演,某种蓝图,或事先匆匆拟就的计划,”丁飞看着谢俪凝注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要保护她的冲动,他尽量把专业的心理学术语解释得通俗易懂,希望以此能唤醒谢俪,让她不再沉迷于自己的梦中,“另外,人们往往会牵强附会,把有距离的两件事加以联系,认为是有预见xìng的。比如,有人梦到煤矿bàozhà,如果恰巧有煤矿bàozhà了,这个梦就会被认为是有预见xìng的。但是,现在煤矿bàozhà的频率多高啊!到底是梦预见了煤矿bàozhà,还是煤矿bàozhà使人们做了这样的梦呢?而且即便没有煤矿bàozhà,只是一场火灾,很可能跟这个梦联系起来,从而认为梦有预见xìng。所以同一个梦实际上有可能对应许多事实,而人的合理化心理作用会使得梦与这些事实发生联系。像你梦见了龙,梦见了乌龟,是不是因为你看到了舞龙的表演或者阅读了龙的故事、或者想到了乌龟的什么事情,就做了这样的梦呢?” 听着丁飞的解释,谢俪陷入了沉思:“难道我真的是在做梦?可是那些梦却如此真实。不对,那是不可能是梦。”她反驳说:“可是,龙说他们要斩jiān除恶,后来果然恶人被杀了啊!” “李天云这个恶棍,有多少人想杀他呀?七个女学生,七个家庭,一家三口,就是二十一个人,如果算上爷爷nǎinǎi外公外婆,就是一家七口,四十九个人。如果算上姑姑、姨妈以及好朋友……那就数不清了。他们每个人都可能是凶手,而恰在这个时候,你做了这样的梦,于是你通过合理化的心理作用,认为这个梦是有预见xìng的。” 谢俪听着丁飞的解释,不禁笑了:“照你这么说,七个学生,七个家庭,能扯出成百上千号人来。” “哈哈哈,难道不是吗?”丁飞笑了,不是那种职业的微笑,而是发自内心的笑,跟谢俪在一起,他觉得开心,似乎没必要一定把两人的关系定义成心理咨询师和顾客的关系,就当成普通的朋友,一起聊聊天,不是更好吗? “中午请你吃饭怎么样?” “改天吧,我中午有约会了。” “也好,约约会,出门走走,有助于心情开朗起来。” 丁飞凝望着谢俪的眼睛,他的心里是暖暖的,并没有因为被拒绝而伤心,也没有因为谢俪另有约会而泛酸。他喜欢谢俪,但是那种喜欢毫不涉及男女情爱。他只是觉得,保护谢俪、关心谢俪,是他份所当为。帮助谢俪,是他的责任。 周末的图书馆热闹非常,左佑静静地站在图书馆的走廊里,看着进口的方向。他跟程然的第一次约会就是在这里,今天,他约谢俪在这里见面。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到约会谢俪,大概是想从谢俪那里找寻关于程然的记忆吧?他是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打电话的,脑海中想了很多说辞,但是电话接通了,他却不知道如何启齿了,只好假公济私地说:“今天中午我们在图书馆见一面吧,关于这几天的案子,有几个问题要问你。”谢俪答应了。 左佑看着走廊尽头,恍惚间,程然走来了。 马尾辫在脑后一甩一甩的,圆圆的脸蛋泛着红扑扑的光泽,她穿着天蓝色的t恤衫,上面印着白色的小碎花。腰间挎着一个黑色的提包,上面装饰用的金属片一闪一闪的,就像左佑愉快的心情。 程然走到左佑跟前,歪着脑袋,眨巴着眼睛,问道:“看什么呢?” “程然,你来了?”左佑局促不安地说道。 谢俪扑哧一笑:“左警官,又想你老婆了?” 左佑一怔,回过神来,才知道自己认错人了:“不好意思,谢老师。” “没关系。有什么问题要问我呀?” “哦……这个……”左佑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我们坐下聊吧。” “也好。” 两个人找到一个僻静的角落,面对面坐着,左佑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虽然他已经结过一次婚了,但是约会女孩子,他还是那么紧张。最初约会程然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的,而程然就是看中了他的这股傻劲,觉得他老实靠得住,才接受了他的追求。 “左警官不是找我问话吗?怎么不说了?” “哦……其实……其实也什么太要紧的事……哦,对了,我昨天上网查了一下,关于龙的起源……它其实是中华民族一种古老的图腾,糅合了……” “左警官,我知道你不信我的话,丁医生也不信。但是总有一天你们会相信的。” “可是,龙真的不存在啊!” “如果龙不存在,我为什么会看到龙?” 左佑无语了。他记得以前曾经看过一篇文献,美国一间精神病院里收治了三个精神分裂症患者,他们都声称自己是孕育人类的耶稣。院方安排他们在一个洗衣房一起工作了两年,希望他们能通过彼此的接触,发现他们都不是耶稣。但是效果并不理想,两年过去了,三个人依然坚持自己就是耶稣,其他人都是冒牌货。这件事情说明,即使有人指出精神分裂症患者所持的信念是没有事实依据的,他们也不会认识到。即使面对和事实相矛盾的证据,患者也不会放弃他们的妄想。难道谢俪真的无yào可救了,真的变成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了?但是,谢俪的举止落落大方、镇定自然,根本不像一个精神病人。 看到左佑沉思这么久,谢俪笑笑说道:“左警官,能不能谈一下你老婆的事啊?” “你这么关心她?” “我想知道,一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会有着怎样跟我不同的故事。” 说起程然,左佑便打开了话匣子:“我跟老婆的第一次约会就是在这里,当时我特别紧张,等她的时候手心都冒汗。那天,她的穿着好像跟你今天的一样,而我的表现也跟今天一样,”左佑不就好意思地笑了。 “哈哈哈,想不到左警官见女孩子这么害羞啊!” “大概总是担心在女孩子面前出丑,总是担心被拒绝吧。我们见面之后,也是她带我到一个位子坐下,也是她主动开始了谈话。” “后来呢?” “我们聊了很久,聊得都忘记吃饭了。” “然后你们就迅速地陷入了爱河?” “也没那么快,人家还要考验我呢。直到后来,我外婆去世了,她才停止了对我的考验。那段时间,我特别痛苦,因为我是外婆带大的……” “为什么?”谢俪好奇地问道。 “我不知道,也许是父母那时候特别忙吧,没时间带我。我刚满月,他们就把我扔给了外婆,一个月只能来看我两三次。直到我四岁的时候,他们才把我接到了城里,回到了他们身边。我记得,我当时还大哭大闹,不肯跟他们走呢,”左佑苦着脸笑了笑。 “可以理解,人毕竟是感情动物嘛。” “其实,到现在我都觉得愧对外婆,她对我那么好,但是我却抛下她进城了。所以,外婆去世的时候,我哭得死去活来的。程然那时候天天陪着我,安慰我,我才慢慢从痛苦中走出来。如果说,第一次见到程然,我只是心动的话,从那之后,我就死心塌地地爱上她了。那时候我发誓,今后一定要至死不渝地爱她、保护她,不让她受一点委屈,不让她流一滴伤心的泪,”左佑的眼眶渐渐红了起来,“可是,她却突然失踪了!一年来,我到处找她,就是找不到她。我不知道……我不敢想……我生怕她出了什么意外,而我还蒙在鼓里。一年来,我每天都在想,假如她是遇到意外了,她肯定想我会去救他的,她一定会等我的。可是,我却没有去,她一定很伤心,一定会哭的。而我发过誓,不让她流泪的……我好恨我自己!”左佑揪着自己的头发,痛不yù生地啜泣起来。 听着左佑的故事,谢俪泪流满面。我为什么就没遇到这么深情的人呢?如果陶波能对我这样,该有多好? “谢俪,你知道吗?我很喜欢跟你在一起,因为我每次看到你,就像看到了程然。看到你,就好像程然还没有走。每次见到你,我都很开心,但是到了晚上,却是更深的痛苦。看到你,就像做梦,梦中没有痛苦,只有无尽的欢乐。离开你的时候,就是梦醒的时候,这才惊觉,我能抓住的只是一个泡影。吸dú的人其实都知道,hǎi luò yīn有dú,能dú害人的神经,但是依然有那么多人对hǎi luò yīn情有独钟。你就是我的hǎi luò yīn,看着你,我感到陶醉,离开你,我痛不yù生。但是,我却乐此不疲。” 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这么恶狠狠地夸奖,第一次被人比喻成hǎi luò yīn、比喻成dú品,谢俪却不着恼。她内心深处的母爱情结被调动起来了,这个可怜的大男人,多么需要无微不至的关怀啊。她甚至想轻轻地抱住左佑,安慰他,劝说他,她想带着左佑走出yīn影,走向光明快乐的生活。 “一年了,不管你老婆出了什么事情,你都应该振作起来。万一哪天……比如,今天晚上,你老婆突然回来了,看到你现在这副样子,她不会很痛苦吗?为了让她快乐,你就必须快乐起来啊。” 一年了,第一次有人这么劝慰自己。其他人,包括梁传刚局长都劝自己忘了程然!这怎么可能呢?这样的劝慰只能算是隔靴搔痒。而谢俪的劝慰却带来了一种新的境界。是啊,万一程然回来后,看到我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她一定会很自责的。为了程然,为了她的突然归来,我也要好好地活着,快乐地活着。 他接过谢俪递来的纸巾,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擦干眼泪,说道:“真是不好意思,跟你说了这么多惹你伤心的话。” “没关系,我喜欢听。” “中午我请你吃饭吧,”左佑鼓起勇气问道。 谢俪刚想答应,左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接听之后,他不好意思地说:“看来只好改期了,又有人被杀了!” 尸体是在森林公园发现的。 由于是周末,森林公园里人很多。一对情侣也许是散着步、聊着天,少不了动动手脚,这里摸摸,那里亲亲,于是就兴起了。两人跑到森林公园的深处,准备云雨一番。女孩子脚底一滑,摔倒在草丛里,等她站起身来,发现自己双手沾满了鲜血。再看看周围,女孩子顿时吓得晕了过去。男青年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目瞪口呆地扶着女孩子,几乎是吓傻了,不敢移动脚步,半天才反应过来,抱着女孩子,急匆匆地跑出了树林,大声地呼救。 等左佑看到那对情侣的时候,两个人的眼神还是散乱的,他们还沉浸在恐惧之中。左佑移步走向树林深处,警察们有的拍照,有的提取证物,还有的弯腰躬背地呕吐。周围的树枝上、草丛里到处散落着一片片血淋淋的东西,左佑凑近看,发现是一块块ròu,上面还带着血丝。 尸体躺在一棵树下,那是一具男人的尸体,没有头,赤luǒ着,浑身是伤。那已经不仅仅是伤了,那是一具千疮百孔的尸体。大腿、小腿、双臂、胸膛、肚腹、背部都留下了好几个坑,肌ròu被割去了。原来树枝上、草丛里散落的竟是人ròu! “头呢?头找到了吗?”左佑问道。 彭大宇说:“正找着呢!” 话音未落,一个警察提着一颗人头走过来。那颗人头面色苍白,双目紧闭,嘴巴里塞着一条底裤,牙齿死命地咬着。 左佑看着那颗人头,看着咬紧的牙关,心里怦怦直跳。 “数数看,他挨了多少刀?” 法医将尸体翻来覆去地数:“一,二,三……十三,十四,十五,十六。” 一共是十六刀,法医说:“只有割去头颅的一刀,才是致命的。其它的伤,都只是割去了肌ròu,没有伤筋动骨,没有割断大动脉。死者是活活被人剐了!” 周围似乎传来呼天抢地的嚎叫声,叫声里充满了痛苦,充满了绝望。 凌迟!死者被凌迟了!这是古代最残忍的刑罚之一,民间俗称“千刀万剐”,目的就是将人身上的ròu一刀刀割去,使受刑人痛苦地慢慢死去,主要用于处罚那些十恶不赦的犯人,如谋反、大逆等,到了清朝乾隆时期,如果打骂父母或公婆、儿子杀父亲、妻子杀丈夫,也是触犯lún理道德的重罪,也要处凌迟刑。这种刑罚最早出现在五代时期,正式定为刑名是在辽代,此后,金、元、明、清都规定为法定刑,不过历代行刑方法大有不同,有的从面部开始,有的从脚底开始。犯人挨的刀数与他所犯罪行的恶劣程度成正比,历史记载,挨刀最多的是明朝作恶多端的太监刘瑾,他被割了三天,挨了四千七百刀。公元1905年的光绪年间,凌迟刑被废除。 如今,一百多年过去了,凌迟刑突然重现人间了,它带给人们的是一种强烈的震撼,是一种溢满心灵的恐惧。行刑的人,绝对是一个恶魔。 死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 章 的衣服随意地扔在了一边,彭大宇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钱包,钱包里装满了花花绿绿的钞票,彭大宇从里面拿出了身份证。 死者叫范文安,汉族,1965年出生。 “范文安?难道是那个范文安?” 范文安的名字前段时间时常见诸报端,标题都很醒目:《醉酒老板趁夜摸进女工宿舍》、《十五岁女工称被老板强jiān》、《证据不足范文安当庭释放》…… 难道真的是那个范文安?联系之前死的陶波和李天云,死者很可能就是那个焦点人物范文安。 两个月前,一个叫小丽的十五岁女工报案说自己被老板强jiān了,她说那天晚上她睡了之后,有人敲门,敲了好久,她听到是老板范文安的声音,于是就开了门。范文安一进门就把小丽抱到床上实施了强jiān。 对小丽的指控,范文安矢口否认,并且提出了非常有力的不在场的证明。法庭认定范文安无罪。之后,小丽就疯了。而现在,范文安零零碎碎地躺在森林公园里了!左佑冷冷地笑了,他甚至要感谢那个恶魔了! 旋开花洒的开关,温热的水直流下来,流到头发上,然后顺着发尖流到脸上,滴落到俏挺挺的rǔ房上,两粒小巧可爱的rǔ头上挂着水珠,就像含苞待放、挂着露水的玫瑰,那是两朵粉红的玫瑰,娇滴滴得,等待有情人来采摘。水流经过玫瑰,未做停留,继续向下蔓延,顺着平坦的小腹,润湿了一丛三角地带。 谢俪照着镜子,抚摸着自己的身体。她很得意自己完美无暇的胴体,这样的胴体会让所有的男人疯狂。可是现在,她只想让一个男人疯狂。想着那个男人,她的嘴角便泛出了一丝微笑,一丝甜蜜的微笑。陶波死了,曾经像狗一样匍匐在自己身上的那个臭男人毕竟死了,幸福的生活又要开始了,美好的爱情似乎正在向她招手。她挤出一点沐浴液,浑身上下轻轻地涂抹着,皮肤很滑,富有弹xìng。他会喜欢吧?谢俪咯咯地笑起来。一头秀发撩起来,搭在俏生生的rǔ房上,更添几分妩媚。 可是,她叹气了。毕竟,他还爱着她,他忘不了她。谢俪扯起浴巾,看着镜子,轻轻擦拭着满头秀发。不小心,她碰倒了沐浴液的瓶子,连忙弯腰捡起来,等她重新看着镜子的时候,她隐隐觉得奇怪,刚才她站起身来的时候,镜子里的自己似乎根本没动过。难道是眼花了?她试着伸出右手,摸了摸镜子。镜子里的自己也伸出了手。没错,是眼花了!可是,不对!一股寒意突然从脚底升起,接着她头皮发凉,浑身发冷。镜子里的,不是我!如果是我,镜子里应该伸出左手,两只手应该重叠。可是,镜子里的人明明伸出了右手! 谢俪的心脏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她浑身发抖地看着镜子,恐惧泰山压顶般袭来,她连挪动一下脚步的力气都没有了。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毫无表情。不,是有表情的。嘴角,分明挂着一丝冷笑。怎么可能?镜子里怎么会有人?不,肯定是眼花了!谢俪看着镜子摇摇头。镜子里的自己没有摇头,而是冷冷地说道:“不要搔首弄姿了!” 谢俪哇地一声大叫,集聚了浑身所有的力量,将浴巾往镜子上一扔,飞奔出浴室。身后,女人的声音不急不慢:“谢俪,你不要跑!” 谢俪越发慌张起来了,鬼,鬼,鬼……她想逃离公寓,可是她赤身luǒ体……她匆匆跑到卧室,打开衣橱,翻出衣服,匆匆地穿戴起来,可是,越紧张,越容易出错,不是左边的袖子套到右边胳膊上了,就是扣子系错了,等她好不容易穿戴完毕,准备逃离的时候,一只手拽住了她的衣角。 手是从卧室镜子里伸出来的,镜子里的女人冷冷地看着她。 “放开我,救命啊……” “不要喊了,没人会听到的。” “放开我,放开我……” “谢俪,你镇定点,我不是来害你的。” 谢俪心中的恐惧有增无减:“你……你……你是什么……你是人是鬼?” “我是程然。” “程然?不,不可能的,你怎么会是程然?” “你难道真的不认识我了?” “我不认识,我不认识,我怎么会认识你,我从来就没有见过你。” “你见过我的,”自称是程然的女人依然面无表情地说道,“人类啊,总是被各种各样的障所迷惑,看不破红尘,看不透这纷纷扰扰的尘世。” 谢俪紧张地站在镜子前,望着镜子里的程然。 程然竟然走出来了,那面镜子仿佛成了一道门,一道沟通yīn阳两界的门。 谢俪吓得浑身哆嗦。龙呢?乌龟呢?你们不是要来保护我的吗?为什么不来救我? “你是要找那两条龙和那只小乌龟吗?” 谢俪惊讶地看着程然,何以自己的心理活动,对方都能洞悉? “因为我是神,所以我能看透你的心。” “你到底是谁?” “几天前,我们就认识了啊!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是两条龙,后来我变成了一只鼋,就是你所说的小乌龟,现在,我终于变回了我自己。” “可程然是人,不会这般变化的。” “任何人都可以成神,只要你愿意。一年前,我突然知道我是褒姒转世,上天给我安排了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于是我毅然离家出走。” 褒姒?周幽王最爱的女人?周幽王为之烽火戏诸侯的那个女人?蓦然间,她想起了褒姒的故事,她的一个个梦境,原来竟是褒姒幻化的过程。 据《史记》记载,夏王朝第十九任君王,也就是最后一任君王桀帝姒履癸有一天正跟王后施妹喜在瑶台宫yín乱,两条神龙突然降落在瑶台宫的水池子里,并且口吐人言:“我们是褒国的两个先君。”姒履癸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进行占卜,结果不吉利。继续占卜,说是要它们的唾液藏起来,结果才吉利。于是向二龙祷告,两条龙这才走了,留下了一滩唾液。姒履癸用木匣子把龙的唾液收藏起来。夏朝灭亡之后,这个匣子传到了殷朝,殷朝灭亡之后,又传到了周朝。连着三代,从来没有人敢把匣子打开。但是到周厉王末年,打开匣子看了。龙的唾液流在殿堂上,怎么也清扫不掉。周厉王命令一群女人赤身luǒ体对着唾液大声呼叫。那唾液变成了一只黑色的小乌龟,爬进了厉王的后宫。后宫有一个小宫女,六七岁,刚刚换牙,踩到了小乌龟的脚印,从此怀孕了,而且一怀怀了四十年,最后生下了一个女孩。她非常害怕,就把孩子扔掉了。此时已经是周宣王在位了,坊间开始流传一句谶语:“山桑弓,箕木袋,灭亡周国的祸害。”有一对夫妻正好卖山桑弓和箕木制的箭袋,周宣王命人去抓捕他们,想把他们杀掉。夫fù二人逃到大路上,发现了先前被小宫女扔掉的婴孩,听着她在深更半夜里啼哭,非常怜悯,就收留了她。夫fù二人继续往前逃,逃到了褒国。周宣王死后,周幽王姬宫涅继位。后来,褒国人得罪了周朝,就把小女孩献给姬宫涅以求赎罪,因为这个女孩是褒国献出,所以叫她褒姒。姬宫涅一见褒姒马上喜欢得不得了,“坐则叠股,立则并肩,饮则jiāo杯,食则同器。”可是,褒姒不喜欢笑,为了讨她欢心,姬宫涅上演了烽火戏诸侯的一幕。 谢俪一直以为这个故事只是神话传说,甚至对司马迁也颇有微辞,一个赫赫有名的历史学家,怎么把这种荒诞不经的故事也写到正史里去了呢?可是,褒姒突然出现了,在几千年后的今天。历史上,到底有多少事情是说不清楚道不明白的?历史就像一个小姑娘,爱怎么打扮就怎么打扮。历史就像一个婊子,谁想上就上,只要你的权力足够大。可是,褒姒毕竟复活了,她再也不容许任何人肆意地打扮她了。可,这是真的吗? “你还是不相信我?”谢俪的心理活动又被这个脸色煞白的女人捕捉到了。 “你说你是程然,那你知道你老公是谁吗?” “你是说我一年前的老公吧?他叫左佑,一个警察。” “啊?你真的是程然?你知道左警官多么想念你吗?他每次提到你的时候都是泪流满面。” “程然,是我ròu身的名字。现在,我的名字叫褒姒。你让左佑忘了我吧,人神殊途,我们再也不可能在一起了。” “那些人都是你杀的吗?” “陶波,一个教育局长,一个衣冠禽兽,他欺骗了你,难道不该杀吗?李天云,一个老师,本该为人师表,却兽xìng大发,难道不该杀吗?我穿过了几千年的历史迷雾来到这里,就是要惩戒那些恶人,惩罚那些戕害女xìng的人。” “可是,惩罚恶人有左警官他们啊!” “警察?他们能拿陶波、李天云这种人渣怎么样?他们不是一直逍遥法外吗?人间的法律是管不了他们的。” “你还要杀人吗?你要杀到什么时候?” “当所有该死的男人都死光的时候,我就回去了。” “可是左警官怎么办?” “他不是有你吗?” 听到褒姒这么说,谢俪的脸微微红了,害羞地低下了头,当她重新抬起头的时候,褒姒已经不见了。 窗外,月明星稀,夜风阵阵。 公安局的小会议室里坐满了人,但是会场很安静。连续三宗命案搞得大伙云遮雾罩心情沉重。会议由局长梁传刚亲自主持,一段开场白之后,他说道:“左佑,你把三宗案子的调查情况讲一下。” “三宗命案的死者均为男xìng,而且都遭到了极刑,陶波是宫刑和醢刑,李天云是人彘之刑,而范文安则被凌迟。凶手很变态,他绝不是仇杀,而是从杀人中找到一种快乐,或者实现一种信仰。” “信仰?”梁传刚蹙眉问道。 “我找不到更加合适的词来形容,现在死的三个人,都是伤害过女xìng的人,陶波欺骗并殴打过一个女老师,导致女老师流产;李天云xìng侵犯过七个女学生。范文安,我们已经做了调查,就是那个强jiān十五岁女工的老板。” “你觉得凶手应该是个什么人?” “死者都是男xìng,所以我怀疑凶手是个女人,一个憎恨男xìng的女人。这个女人,肯定受过男人很深的伤。可是,一个女人,杀害三个男人本来就不容易,更何况还要执行那么残酷的死刑。所以我一直不得要领。” 彭大宇chā话道:“不要小看女人的bào发力,要知道,最dú莫过fù人心。当一个女人死了心,或者铁了心,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梁传刚顿了顿,问道:“现在社会上流传着一种谣言,说什么远古的龙王下凡人间专杀恶人。这个谣言,你们听说过没有?” 左佑又想起了谢俪,想起了那张俊俏的脸,那张脸蛋多么迷人啊!“育林高中的历史老师谢俪说她看到过两条龙,那两条龙还跟她说过话。” “谢俪?这是个什么人?” 彭大宇说道:“一个酷似嫂子程然的人。” 左佑的脸色微微变了,梁传刚恼怒地看了看彭大宇,怪他多嘴。左佑好不容易从老婆失踪的yīn影里走出来,这个时候,再提程然这个名字,会不会让他再度崩溃?彭大宇看到两人的脸色,马上噤口不言了。 左佑定了定心神,说道:“谢俪就是那个被陶波欺骗并殴打至流产的女老师,也是李天云的同事。” “这个人很复杂,要多加注意。” 左佑红着脸答应了。 梁传刚环顾一周,继续说道:“参加今晚行动的同志留下来,其他同志散会!” 走出会议室,左佑转头问彭大宇:“晚上又有什么大行动了?” “好像是扫黄吧。” “又扫黄!” “哈哈哈,你知道网络上怎么评论我们扫黄行动的吗?扫黄扫黄,越扫越黄;扫黄就像割韭菜,割了一茬又长一茬。还有人说,扫黄不能扫得太彻底,要不警察没饭吃。真他nǎinǎi的!” 左佑挤出一个笑容算是回应。这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是谢俪打来的。谢俪说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他说。放下手机,左佑匆匆说道:“我有事,出去一下。” 彭大宇涎着脸笑道:“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了?” “就是那个女老师啊。” “怎么了?” “上了没有?” “人家是老师,是……你……你整天都想什么呢?” “拉倒吧,装什么清纯啊!挺像嫂子的,上了算了!我告诉你啊,你不上,她老公上,她老公不上,她情人上,她情人不上,她情人不上,小心我上了。” 彭大宇还没说话,就被左佑用力地推开了:“你他妈嘴巴干净点行不行?有你这样当警察的吗?小心我他妈揍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 章 很多同事都停下脚步看着两人,彭大宇面子上挂不住,嚷嚷道:“你他娘的装什么牛啊?他妈的老婆都……”彭大宇忍了忍,虽然他很气愤,但是他不想伤害左佑,“妈的,老子不跟你一般见识!” 左佑不理会众人的眼神,恨恨地瞪了一眼彭大宇走开了。 在图书馆的走廊里,左佑见到了谢俪。她今天穿了一身红色的t恤衫,头发没有扎成马尾,而是松松地披散在脑后,形成一个小小的波浪。 “为什么是在这里?”左佑不自然地问道。 “因为这是你第一次约会程然的地方啊。” 左佑笑了笑,看了谢俪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好直来直去地问道:“你找我什么事?” “警察都是这么风风火火的吗?”谢俪歪着脑袋问道。 左佑心中一动,他很想把面前的女人揽在怀里,但是他知道那不是程然,他不能背叛程然。 谢俪看着左佑木讷的样子,心中泛起一丝怜悯。她甚至想来保护这个男人,保护这个男人脆弱的心灵。她带左佑找到一个位子坐下,然后说道:“我看到程然了!” “什么?她在哪里?”左佑眼睛睁大了,站起身来,四处打量四处寻找。 “她不在这里。” “她在哪儿?你什么时候看到她的?” “昨天晚上。” “在哪儿?我要去找她?”左佑变得癫狂了,他按着谢俪的双肩,不停地摇着,“她在哪儿?你在哪儿看到她的?” “你放手啊,很疼的。” 左佑松开了手,眼神里依然是焦急和慌乱。 谢俪说道:“她让我告诉你不要等她了。” “为什么?难道她不喜欢我了吗?难道她要抛弃我了吗?难道她不知道我一直在等她吗?难道她不知道我很痛苦吗?我的生命里,不能没有她。没有她,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左佑说着失声痛哭起来。 谢俪也热泪盈眶,她轻轻拍着左佑的肩膀:“左佑,人神殊途,你就忘了她吧!” “什么?” “她是褒姒投胎转世,一年前,她知道了自己的前世,于是离开了你。” “你说什么?褒姒?投胎转世?” “我知道你也许不相信,但这都是真的。最初是两条龙,后来龙变成了乌龟,再后来,乌龟变成了女人。女人说,她本来的名字叫程然,后来知道自己是褒姒转世。” 左佑无奈地看着谢俪,原来又是谢俪的一场梦,而她竟然把梦当成了真实。一个人,如果一直活在梦里,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吧?在梦里,没有痛苦,没有悲伤,那是一个阳光普照的地方,那是一个充满欢乐的地方。 褒姒!哈哈!投胎转世!想着程然,左佑又泪如雨下:“如果褒姒长得像程然,我也宁愿烽火戏诸侯。” 江山,美人! 男人啊,你更爱哪个? “我只爱程然,我只爱我老婆,其他一切的一切,都是狗屁!” 听着谢俪的故事,丁飞陷入了沉思。他看着这个面目清秀的女孩子,不知道她的幻觉究竟从何而来。这绝不是一个普通的精神病人能编造出来的故事。是的,很多精神病人都会看到幻觉,比如看到菩萨,比如看到鬼神……但是大部分人的幻觉都是零零散散的,而谢俪的梦境或者幻觉前后一贯,逻辑xìng很强。 “你是不是又不相信我了?” “你为什么认为,我会不相信你呢?” “因为你上次就不相信我。” “我上次不信你,不代表我这次也不信你啊。你为什么觉得我会不信你呢?” “因为……因为……好像太玄了,似乎很荒诞。” “你为什么会觉得很荒诞呢?” “因为这一切都不合理xìng,龙是不存在的,乌龟是不会说话的,褒姒是不可能复活的。” 成功地让谢俪自己说出幻觉不合理xìng,丁飞很满意,他继续说道:“我同意你的观点,我也觉得这些都不可能。可是,这是怎么发生的呢?” “我不知道,我觉得这一切虽然不合理xìng,但是却很真实。” “让我们试着分析一下,龙、乌龟、褒姒从哪里来的吧!” “嗯。” “这三个事物,其实说的都是一件事,就是关于褒姒的传说。” “是。” “你是历史老师,你最喜欢哪段历史呢?” “差不多,没什么特别厚爱的。” “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春秋时期,你第一个想到的是什么?” “自由。” “让我试着想像一下你的幻觉从哪里来的吧。其实很简单,你把褒姒的传说分成了几段,整合到你的梦境里。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幻觉呢?因为你遭到了不公平的对待,你很想复仇,但是你却无能为力,而且你知道人间的法律是不能让你为所yù为私设刑堂的,于是你就创造出这样一些幻境,创造出褒姒,来帮你复仇。” “可是,如果真的是幻觉,为什么真的有人被杀了呢?而且死的又都是该杀之人?” “也许……”丁飞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嗫嚅了半天只好搪塞道,“也许只是巧合吧。要知道,这个世界是由很多巧合组成的,正因为有巧合,世界才缤纷多彩。如果凡事都按部就班,哪来那么多精彩啊?”他很为自己的辩才得意,于是微微笑了。 谢俪听着丁飞的玄谈,也觉得有那么点道理,但是心中块垒仍无法消除。 丁飞问道:“你恨男人吗?” “没有啊,我恨男人的话,就不会来找你咨询了。” “那抛弃女人、伤害女人的男人呢?你恨他们吗?” “恨!这种人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你为什么恨男人?难道仅仅因为你被一个男人伤害过?” “难道那件事情不是很严重吗?我那么真心地对他,他却来欺骗我,而且打掉了我的孩子!” “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五。” “二十五岁的女孩子,心理承受能力应该很强了,不应该为一件偶然的事情而痛苦这么久。可以问一下你的家庭吗?” “你想知道什么?” “你的父亲、母亲、兄弟姐妹……” 谢俪之后说的话,几乎是拨云见日。透过谢俪的家庭,丁飞已经能想象出谢俪可能遭受到的苦难。谢俪本来不姓谢,姓什么,她也不知道。五岁那年,父亲出车祸死了,七岁那年,母亲带着她改嫁,她便有了现在这个姓。小伙伴们经常嘲笑她,说她是个“拖油瓶”。 “可以问你一个很私人的问题吗?” “我跟你说的每一句话,不都是很私人的吗?” 被谢俪如此一抢白,丁飞倒有点意外。他红了红脸问道:“你第一次来潮是几岁?” 谢俪的脸红了:“问……问这个干嘛?” “女孩子第一次来潮,表明她正在成为一个女人。我想知道,那是什么时候?” “十二岁吧。” “很紧张吧?” “是,当时还在上课呢,我都吓哭了。” “呵呵,可以理解,”丁飞说道,“你小时候也是很漂亮的吧?” “也没有啦。” “过度谦虚,可不是美德,”丁飞笑了笑,“你……你发育……你的第二xìng征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明显的?”类似的问题,丁飞也问过其他病人,但是从来没像这样,心中竟然有点忐忑,脸色也微微红了起来。 谢俪却很大方:“逐渐明显的吧?也许是从十三岁开始的。” “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 “也不是很清楚,觉得似乎是十三岁。” “也许那年发生过不同寻常的事,让你觉得自己变成女人了。” “什么意思?” “我曾经有个顾客,总觉得有双贼溜溜的眼睛在看着她。她跟你的经历比较相似,也是母亲改嫁了,跟继父生活在一起。有一天,她洗澡的时候,发现继父从门缝里偷看她。在一种心理防御机制的作用下,她把这事给忘了,但是那双贼溜溜的眼睛却躲进了潜意识里,一直蠢蠢yù动。直到机缘巧合,当她受到一次打击之后,那双眼睛又冒出来偷窥她了。” “你是说我父亲?不会的!” 谢俪思索着摇摇头,继而笑了起来:“我爸对我就像对亲身女儿一样,他可从来没偷窥过我。” “我也只是猜测。不过,有时候,一些痛苦的事情,会被我们故意忘记的。就像那个顾客,后来在和我的谈话中,她逐渐想起了很多事情,包括她继父曾经强暴过她,而且她的继父经常打骂她和她母亲。” “她真可怜。她后来好了吗?” “想起这些事情之后,那双贼溜溜的眼睛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哦,”谢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丁飞痛苦地看着谢俪,他只希望,谢俪能够原谅他。 “假如你有能力可以驯服所有的动物,你会选择哪种动物来当宠物呢?”程然坐在电脑前面,看着一个心理测试的页面,转头问道。 她的声音好美啊!即便没有那张俊俏的脸蛋,即便没有那迷人的微笑,只是声音,就足以让左佑沉醉。 “a、恐龙,b、白老虎,c、北极熊,d、豹。” 左佑从后面轻轻地抱住程然,朝她的耳际吹口气,程然觉得痒痒的,嗔道:“别动,快说!” 他的双手搭在程然的小腹上,软软的,秀发上洗发水的味道好香啊,他忍不住轻轻含住了程然的耳朵。程然一歪头,躲开了:“坏蛋,快说!” 左佑随口说道:“白老虎!你就是我的白老虎!” “哼,你才是白老虎呢!”程然打开了答案,赞赏地说道:“嗯,不错。你认为婚姻是件很珍贵的事,一旦结婚,你会很珍惜婚姻及你的伴侣。” 左佑很得意于自己做出的选择:“你满意了?” “你知道我选的是什么吗?” “肯定也是白老虎喽。” “不是,呵呵呵,”程然娇笑着。 “那是什么?” “你猜……” …… 左佑躺在床上,捧着程然的照片,思绪不知不觉地回到了从前。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似乎已经很久很久了,但好像又发生在昨天。程然秀发上香波的味道还弥漫在空气里,程然呵呵的娇笑声依然在耳际回dàng。可是,伊人不在了!一粒泪珠,悄悄地滚落。 风,有风吹来。门窗都关着的。风从哪里来?左佑睁开迷离的双眼,打量着房间的门窗。蓦然间,一个脸色苍白的人站在他的床前。左佑一阵慌乱,急忙摸qiāng,但是手qiāng却找不到了。 “左佑,是我!”声音幽幽的,冷冷的,仿佛来自地狱。 “你……你……你是谁?” “我是程然啊!” “程然?”左佑心跳加剧了。 “程然?程然……不,你不是程然……” “我是程然,我是特地来看你的。”声音还是那么得冷,床前那个女人长着跟程然一模一样的脸。但是程然热情似火,而这个女人却冷得像冰。她脸色苍白,不带一丝血色,仿佛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是的,只有坟墓,不见阳光的坟墓,才能孕育出这张苍白的脸。女人白色的衣服在风中飘dàng。她缓慢地走向前来,左佑觉得寒气逼人,越发慌乱。 “站住!你真的是程然吗?” “谢俪说的是真的,一年前,我知道自己是褒姒转世,所以就离开了你。因为我生来就要担负重大的使命。这是我的命,任何人都无法改变,包括你,也包括我。” “不,你不是她!如果你是她,那你告诉我,假如你有能力可以驯服所有的动物,你……你会选择哪种动物来当宠物呢?a、恐龙,b、白老虎……” 程然的脸上浮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她打断了左佑的话,说道:“我选c,北极熊。” 北极熊!是的,北极熊。 “你猜猜……” “我不猜,我要你告诉我。” 左佑说罢,两只手伸进程然的腋窝挠她痒,那里是程然的死穴,她特别怕痒。据说,怕痒的女人疼老公。果然,程然熬不住,告饶道:“我说,我说,别挠了。” 程然说,她选的是c,北极熊。 左佑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这个脸色苍白的女人。她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 章 的是程然吗?不会的!世界上没有鬼,没有褒姒,没有投胎转世。 女人继续说道:“北极熊代表着你害怕婚姻,你认为婚姻会夺走你的自由。左佑,冥冥之中,老天自有安排。当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选择北极熊,我那么爱你,我却害怕失去自由?直到一年前,我接到了神的旨意,我才突然明白了。我本来就不属于你,不属于任何人,我是为天下苍生而生的,也是为天生苍生而活的。” 是啊!当初程然选择了北极熊,左佑就一阵心慌,他甚至信誓旦旦地向程然保证,不会让她失去自由。可是,程然还是走了。一走就是一年,留下他一个人伤心落泪。如今,她突然回来了,以褒姒的身份回来了。不,这不是真的!我的程然不是褒姒转世,我的程然是我最爱的女人,她只属于我一个人。 “你走,离我远点!你不是程然!”左佑声嘶力竭地大叫着。 程然或者褒姒,脸上掠过一丝冷笑。“你有电话了!” 左佑回头看看,手机屏幕一闪一闪的,果然有来电。可是,为什么没有声音呢?左佑扭过身子,接听了电话,是彭大宇打来的。 “左佑,你还没睡醒啊?” 什么?没睡醒?左佑一个愣怔,睁开了眼睛。 天已经亮了,阳光照shè进来,屋子里染上了一层温馨的色调。程然,或者褒姒不见了。难道是做梦?一边做梦,一边接起了电话? “喂!说话呀!”彭大宇在电话那头喊。 “哦,哦,在……什么事?” “又有命案了!第四宗!” 刚才梦里真的是你吗?我为什么不去抱抱你呢?哪怕知道这是一场梦,哪怕知道梦醒后又是一片虚无,又是更深的痛,我也要抱抱你。也许,只有在梦中才能重新感受你的温度,只有在梦中,才能听到你甜美的声音。如果真实的幸福不存在,我宁愿选择虚无的快乐。可是,我却没有。我真傻!程然,今天晚上你还会来吗?你再来一次好吗?不,不是一次。我希望每天晚上,你都能进入我的梦中,我宁愿为你沉睡不醒…… 在赶往案发现场的路上,左佑想的尽是那个绮丽的梦境。 彭大宇看到左佑低着头闷闷不乐的样子,便迎上前去,捶了他一拳头:“想什么呢?” 左佑抬头看到了一张笑呵呵的脸,便也回了一拳:“妈的,里面怎么样了?” 男人的矛盾就是这样,来得快,去得也快。不需要婆婆妈妈的道歉,只要一个看似粗鲁的动作,就能化干戈为玉帛。 “你自己进去看看吧,肯定是同一个人干的。” “为什么?” “因为杀人的手段都是同样的变态。” 这是一间废弃已久的铝材厂,杂七杂八地堆满了各种垃圾,金属架子上锈迹斑斑,屋角的蛛网在风中抖动,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阵香喷喷的味道,左佑不由自主地吸了吸鼻子。 “真香啊,我还没吃饭呢!” 彭大宇哈哈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没吃饭?已经给你准备好了,赶快进去用膳吧。” 这个铝材厂有七八间厂房,每个房间彼此相连,器械还没有全部搬走,一个房间里还有一条切割铝材的生产线。左佑随着彭大宇穿过一个个昏暗的房间,终于在锅炉间里停了下来。 这里就是案发现场了,香味更加浓郁了。真饿,能吃块红烧ròu就好了! 十几个警察正在忙碌着,左佑环顾一圈,什么都没发现,没有满地的血ròu,没有支离的尸体。他愕然地看着彭大宇,不明所以。彭大宇收敛起他的嬉皮笑脸,指指一个巨大的锅炉:“尸体在那里面呢!” 靠近锅炉的时候,左佑感到了阵阵热浪,这个荒弃已久的工厂,怎么会使用锅炉呢?他顺着锅炉边上的扶梯攀爬上去,到了顶层,香味越发浓郁了。锅炉里躺着一具人的骨骼,那是一具完整的骨骼,眼眶、手臂、大腿还粘连着模糊的血ròu。一锅热水,变成了一锅浓汤,一锅散发着浓郁香味的浓汤。那是人ròu香!骷髅头连着整个骨架在浓汤中翻滚,黑洞洞的眼眶带着几丝血ròu转过来,盯着左佑看。骷髅似乎微笑了,左佑一怔,那是程然的脸,或者是褒姒的脸。他吓得脸色苍白,再仔细看,哪有什么女人的脸?只有骷髅头,只有人ròu香。虽然之前见过了那么多惨不忍睹的杀戮现场,但是这次,左佑再也忍不住了。他张开嘴巴,对着那锅浓汤呕吐起来。 烹煮!又是一种极刑!凶手为什么这么变态? 唐朝,武则天当皇帝的时候,朝中有个酷吏叫周兴,崇尚严刑峻法,对不肯招供的犯人往往以酷刑对待。他发明了一种酷刑,找个大瓮,把人塞进去,然后在瓮下面用柴火加热。温度越来越高,受刑人也越来越受不了,如果不肯招供的话,往往就被烤死在瓮里。后来武则天看不惯他,就派来俊臣收拾他。来俊臣问周兴犯人不肯招供要怎么办?周兴很得意地把这个方法说了出来,来俊臣淡淡地说了句:“则请君入瓮。”周兴惶恐伏罪。 只是,一个是被烤死,一个是被煮了,同样的“请君入瓮”。 左佑爬下锅炉,恨恨地骂道:“真他妈变态。确定死者身份了吗?” “从现场留下的证件来看,死者叫邹金宇,汉族,1982年生人。” “邹金宇?这个名字很熟啊!” “上次我和你去阳光心理咨询室的时候,丁飞说起过这个名字。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 “对这锅……这锅……这锅人ròu汤进行dna鉴定,看到底是不是邹金宇。” “法医已经取样了。” “还有,谁报的警?这锅炉还是热的,这工厂离市区又这么远,谁会发现锅炉里有尸体?” “你是说,报案的人可能就是凶手?” “有这可能!” 彭大宇立即吩咐追查电话来源,一会儿就得到回复,报案的是个女人,用手机报案。用的是神州行,查不到机主信息。 左佑陷入了沉思。从陶波,到李天云,再到范文安,每个人都伤害过女人,难道这个邹金宇也不例外? 彭大宇看着身份证上的照片,说道:“会不会就是那个邹金宇呢?” 一年前,发生了一件轰动全市的大案,这个案子到现在还经常挂在人们嘴边,因为它的惨,因为它的传奇。 21岁的静静在一家公司做文书工作,由于一个人来到这座城市,身单影孤,于是一到晚上便上网聊天。后来跟一个叫“虫虫特工队”的网友聊得火热,理想、爱好、人生、未来,两个人几乎无所不谈。但是两人从来没想过要见面,也从来没想过要网恋。因为两人都知道,网恋这东西,太不靠谱了。后来有一天,静静参加一次公益活动,认识了帅气挺拔又略带忧郁的邹金宇。邹金宇一看到静静,就心生好感,要了静静的聊天帐号。晚上,要加为好友时才发现,原来两个人已经聊了一年多了。于是,两个人的爱情不可避免地开始了。奇怪的是,邹金宇的母亲却提醒静静说,儿子脾气不好,不要和他来往了。这话被邹金宇听到了,和母亲大吵大闹,并动手打了母亲。真是之人知面不知心,静静立即提出了分手,邹金宇死活不同意,甚至以自杀相威胁。但是静静已经死了心,以后邹金宇打电话她也不接,发短信她也不回。一天,邹金宇凶相毕露,把静静绑架到他家,用绳子捆住了静静,封住了嘴,并用事先准备好的尖刀在她腿上乱划。随后,又端来开水,浇在静静身上和xià tǐ。折磨了三个小时之后,丧心病狂的邹金宇又举起刀刺向静静。后经诊断,静静的心包、脾、肝、胃、胰腺均被刺破,身上多处刀伤、烫伤,左脚脚趾骨折,rǔ头被割,胸腔感染。这件惨案经媒体曝光后,舆论一片哗然,群情激愤,网络上骂声一片,要求严惩凶手。可是,邹金宇的辩护律师却称:当事人是间歇xìng精神分裂症,伤害静静的时候,精神病发,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所以,不需承担刑事责任。 法院委托专业机构对邹金宇的精神状况进行观察、调查、分析,认定律师的辩护属实。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十八条:精神病人在不能辨认或者不能控制自己行为的时候造成危害结果,经法定程序鉴定确认的,不负刑事责任,但是应当责令他的家属或者监护人严加看管和医疗;在必要的时候,由政府强制医疗。 听完彭大宇的讲述,左佑喃喃说道:“难道这个凶手连精神病人都不放过?” 回到局里之后,左佑反反复复听着110的电话录音。 “市郊废弃厂房的锅炉间里,有一具尸体。市郊废弃厂房的锅炉间里,有一具尸体。市郊废弃厂房的锅炉间里,有一具尸体……” 他想发现一点端倪,但是他毫无所获,报案人只说了一句就挂断了电话,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吐字圆润,声音甜美。什么样的女人会使出如此dú辣的手段?什么样的女人会对男人痛恨到如此程度? 彭大宇拿来了dna的检测报告。之前,左佑还担心腐烂的人ròu无法鉴定出死者的身份,但是彭大宇说尽管dna的稳定xìng与其序列、环境酸碱度、温度等都有关系,但是身份鉴定对样品dna质量的要求相对不高,即便一块烤熟的ròu也可以用来鉴定身份。 彭大宇说:“鉴定结果显示,死者就是邹金宇。” 那是多么娇嫩的一副女孩子的胴体啊!一对小巧的rǔ房刚刚发育,两个rǔ头就像两粒红樱桃,衬托在粉红的rǔ晕下。小腹平坦而富有弹xìng,新长的yīn毛就像春天里新发芽的小草。温暖的水流下来。谢俪抚摸着自己正在发育的身体,轻轻搓洗着。 砰 冲凉房的门似乎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谢俪惊慌地看了看门。那扇门已经有点破了,木板之间裂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缝隙处,有一双贼溜溜的眼睛。谢俪吓得赶紧捂住了胸部,惊叫一声:“啊……” 那是继父的眼睛,那是继父贼溜溜的眼睛。 …… 似乎是在一刹那间,封存记忆的闸门打开了,悲伤的往事一幕幕涌上来,冲击着谢俪脆弱的神经。 继父……那个对我百般疼爱的继父,原来竟是一个禽兽。 她挂着眼泪冲进丁飞办公室,丁飞见到谢俪如此狼狈,忙问道:“怎么啦?” 谢俪忍不住啜泣起来:“我想起来了,我全都想起来了……” 丁飞皱着眉头,看着谢俪,心中隐隐不安。 谢俪说,她曾经被继父偷窥过,而且还摸过她的胸,摸过她的xià tǐ。谢俪说这些的时候,挂着眼泪,带着仇恨。 丁飞的脸色红了红,看着谢俪失魂落魄的样子,他张开嘴想说点什么,又忍住了。过了半晌,才一板一眼地说道:“没事,没事,想起来,说出来,问题就解决了。这些事情本来潜存在你的潜意识里,偷偷摸摸地支配着你的一些想法和行为方式,当你想起这些事情的时候,它们就离开了潜意识,也就不会再给你的生活带来困扰。虽然你现在很痛苦,但是心灵毕竟得到了解放啊!” “我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人。” “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忍受痛苦的,每个人心里其实都残存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这些秘密就像dú蛇一样,躲藏在yīn暗的角落里,等你稍微一放松警惕,或者身体虚弱,或者心情郁闷的时候,它就会突然冒出来,狠狠咬你一口,让你猝不及防惊慌失措。于是,你以为是自己精神出了什么问题。” 谢俪沉默良久,问道:“丁医生心里也有dú蛇吗?” 丁飞叹了一口气说道:“谁的心里没有呢?” “你是怎么战胜那条dú蛇的?” “每天欣赏它。” “啊?” “就像你遇到一个面目狰狞的陌生人,你会感到害怕,可是等你看久了,看习惯了,你就不怕了。” “呵呵,丁医生真会开玩笑。” “你现在还相信褒姒的故事吗?” 谢俪的眼神开始散落,她看着丁飞,但是焦点却在很远很远的地方:“相信。” 是的,谢俪刚刚想起童年的遭遇,是不可能马上治愈她的妄想的。维修一个人的精神世界,是一项艰巨的工程,有时候需要好多年。 “你为什么还相信这个故事呢?你不觉得这个故事一点逻辑xìng没有吗?谢俪,你是一个知xìng的女子,试着打开自己的心灵……” “不要说了!”谢俪粗暴地打断了丁飞的话,这让丁飞非常惊讶。 “为什么?” “她在这里。” “谁?” “褒姒!”谢俪的脸色煞白,目光里充满了惊惧,虽然阳光将咨询室照得一片明亮,但是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 章 还是被谢俪那散乱的眼神吓出了一身冷汗。 “谢俪,你醒醒,这里没有别人!” 但是谢俪却没有理他,而是对着一片虚空开始讲话:“他们都不相信我,不相信龙,不相信你……” 尽管知道谢俪是妄想发作,但是丁飞还是情不自禁地看着那片虚空。 “一定要杀人吗?”谢俪对着虚空专注地问道。 丁飞站在一旁观察着,他想看看这个漂亮女人妄想发作时,究竟能看到什么,说出什么。 窗外,两个人影闪过,是上次来过的两个警察:左佑和彭大宇。他们来干什么?丁飞在心里打了一个问号。 “你怎么让他相信?”谢俪的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和期待。 他?他是谁?他是我吗?丁飞仍然看着谢俪,心中对谢俪充满了怜悯。这个女人太可怜了。上帝总是很小气,从来不舍得创造一个十全十美的女人。如果谢俪没有精神障碍,她就是一个完美的女人了。 “不……不要……你不要吓唬他……”谢俪的声音开始慌乱起来,带着一种乞求的口气,那双极度惊慌恐惧的眼睛突然转向了丁飞,丁飞冒出了一身冷汗。 谢俪对着丁飞大叫:“丁医生,你快相信褒姒吧!她要掐你脖子……” “她……她……”从业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顾客幻想出来的鬼神要对心理医生下手了,丁飞感到头皮一阵发麻。 “她就在你后面,”谢俪指着丁飞身后,声嘶力竭地叫道,“褒姒,快住手,你会要了他的命的!” 左佑和彭大宇调阅了邹金宇虐待静静一案的卷宗之后,决定来找丁飞,希望能了解到邹金宇一些更详细的情况,走到丁飞办公室门口,二人便听到了谢俪的声音。谢俪正在接受心理治疗,二人不方便进去,站在门外等候。可是到后来,谢俪的声音越发惊慌失措,紧接着丁飞也痛苦地叫起来。二人顾不了那么多了,破门而入。丁飞正掐住自己的喉咙,脸色憋得通红,嘴巴里“啊啊”的叫声越来越微弱了。谢俪则在一旁大声哀求:“求你了,放过他吧,他是好人!” 左佑见状,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用力掰开了丁飞的双手。气息立刻畅通了,丁飞弯下腰不停地咳嗽着,之后痛苦地干呕起来。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彭大宇问道。 “褒姒,褒姒,褒姒要掐死丁医生,不,不是,她不会伤害丁医生的,她只是想证明给丁医生看,她是存在的。” “褒姒?褒姒在这里吗?”左佑问道。 “是,她在这里。” 左佑脊梁一阵发凉,梦里那个脸色苍白、像从坟墓里爬出来一样的女人浮现在他面前。在这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他浑身都冷飕飕的。 “褒姒,你不要走啊!左警官在这里,她很想你……” “程然,程然……”左佑突然对着虚空大叫道,“你不要走啊……” “左警官,你不要喊了,她已经走了。” 彭大宇看着左佑慌乱的表情,捅了捅他:“喂,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怎么会没事呢?我又跟程然擦肩而过了! 彭大宇问道:“丁医生,你刚才是怎么了?” “我……”丁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谢俪说道:“刚才褒姒掐住丁医生的脖子了。” “真的吗?” 丁飞想了半天,只能尽量客观地说道:“我什么都没看见,我只是突然觉得喘不过气来,似乎有什么东西塞住了我的喉咙。” 左佑惊恐地环顾一下这个小小的心理咨询室。真是一座人间地狱,一座心灵的地狱。这个世界上难道真的有鬼神吗?难道昨天晚上的梦,不是梦,而是真实? 丁飞缓过神来,问道:“两位又来了解谢俪的情况?” “不是,”彭大宇回答道,“我们来了解邹金宇的情况。” 丁飞说,邹金宇是一个间歇xìng精神分裂症患者,有时候会在诊室自言自语说半天话,有时候又满脸笑容,条分缕析地谈论自己的理想。就诊半年来,邹金宇的病情大有起色,发病间隔时间越来越长,只要再假以时日,就有可能完全康复。 左佑问道:“当他不发病的时候,他是否后悔过?” “有,每当不发病,想起静静的事情,他都痛哭流涕,说自己不是人,甚至想自杀。好几次,他都想去找静静,向她赔礼道歉,被我制止了。” 世界,是由一个个痛苦组成的。痛苦的事,痛苦的人!人们在痛苦的泥淖中苦苦挣扎不能自拔。唯有神,才能救他们脱离苦海。 陶波,李天云,范文安,邹金宇,四个男人都是惨遭酷刑而死。左佑甚至能想像出他们惨死时的嚎叫,那应该是深入骨髓的痛,而比痛更恐怖的是心灵上的折磨。是的,四种酷刑,也许仅仅是为了摧残四个男人的心灵。死,是很简单的事。当彻底摧毁了一个人的自尊心、自信心,让他们在死亡之前,像狗一样摇尾乞怜,像猪一样凄厉惨叫,让他们放弃了作为人的全部尊严……那才是最得意、最残酷的事。凶手使用酷刑,也许正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杀人不是目的,只是手段。惩罚他们、作践他们,也许才是凶手最想做的。不应该吗?左佑微微笑了笑,也许那四个狗贼正是死得其所。 彭大宇橐橐地走进来,手里端着一瓶饮料,见到左佑便神秘兮兮地说道:“你知道上次扫黄的结果如何?” “又抓了几只鸡啊?” “不是抓几只鸡那么简单,是他们不小心办了件大案。” 那天晚上,梁传刚局长亲自坐镇,对最近尘嚣日上、龌鹾不堪的夜总会、桑拿房、娱乐城进行了一次彻底的扫dàng,本来只想杀杀邪气,让那些色情服务不至于太猖狂,谁知道无意之中破获了一个拐卖fù女的大案。当时,一队警察扫dàng伊人娱乐城时,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一把抱住了一个警察的大腿,并高声呼救。原来这个女孩是刚刚被拐卖来的,那天是第一次上班。接着,又有七八个女孩也聚拢来,诉说自己的冤情。 警察本来以为这些女孩不过是为了逃避惩罚,编了个借口。因为以前也经常遇到这样的情形,“小姐”们经常向警察大倒苦水,不是弟弟要上学没钱,就是爹妈住院需要钱,总之都是迫不得已的。警察以为这几个女孩子又编出新的借口了,本来不打算相信,后来发现她们的确哭得可怜,这才意识到:出大事了。 听了彭大宇的讲述,左佑问道:“娱乐城老板呢?抓了吗?” “跑了!他nǎinǎi的,”彭大宇说道,“老板叫武天壮,他手下的马仔说好久没看到他了,那次扫黄行动之前四五天,他就没看到过武天壮。” “真是多事之秋啊!” “你说那个变态的杀手会不会去杀武天壮呢?” “会,肯定会。不过,他肯定得先找到武天壮啊,连我们都没找到他人呢。” 已经有四个人被杀了,难道武天壮会是下一个吗?这么多天过去了,案件的侦破毫无进展,两个人总结出几点意见: 一,凶手是个极其变态、残忍的女人。 二,凶手熟知历史,尤其对中国古代的酷刑了解很多; 三,凶手肯定受到男人的严重侵害,导致心理扭曲,所以才会对侵犯女xìng的人有如此刻骨的仇恨; 四,凶手不是个疯子,每次杀人都是精心挑选的对象,而且杀人前做了周密的准备,因为要执行那么残酷的刑罚,不做准备是办不到的;作案后,又彻底地破坏了现场,四宗命案,四个现场,竟然没有提取到一个有价值的指纹; 五,凶手应该是个很健硕的女人,否则她不可能对四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实行残忍的杀戮。 除此之外,他们再也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而现在这五点,也还仅仅是推测。这是一场脑力的较量,直到目前为止,警方还处于完全被动的状态。 彭大宇觉得五点意见里有四点谢俪都符合,但是他不敢直接说出来,他知道左佑现在处处偏袒着谢俪,甚至爱上了她,于是旁敲侧击地问道:“你对谢俪所说的褒姒故事怎么看?” 一说起褒姒,左佑眼前又浮现出那张苍白的脸,他的心脏不禁怦怦直跳:“全是疯话!你难道会相信吗?” “只是觉得太巧了,为什么谢俪的幻觉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这时候出现?”彭大宇观察着左佑的表情,左佑毫无怀疑的样子,他只好把自己的猜测藏在心里,他可不敢去捅这马蜂窝,以后自己偷偷留意一下谢俪就行了。他皱着眉头思索着,又突然问道,“你信鬼神吗?” 鬼神?我信吗?左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便问道:“你呢?” 一个太极拳,左佑把问题又推给了彭大宇:“我信!据说八字轻的人就能看到鬼,孩子在三岁以前也能看到鬼。” “扯淡!” “据说我两岁时就把大伙吓坏了。” “哦?” “那时候我爷爷刚刚去世,在七七还魂夜那天,我爸和我姑姑们一起给爷爷上坟,而我突然说:‘爷爷在里面吃罐头呢!’当时把所有人都吓坏了。” “只是你胡说吧?” “我不知道,两岁的事情,我已经不记得了。但是,我为什么突然说那句话呢?也没人教我。也许那时候,我真的看到什么了。” 左佑听着彭大宇的故事,脸色渐渐发白,虽然是大白天,他也觉得身上冷冷的。 彭大宇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因为我信鬼神,所以我为人处事,一直老老实实的。” 左佑乜斜着眼睛看了看彭大宇,嘲笑道:“就你还老实?” 左佑只是随口开了个玩笑,彭大宇却觉得左佑的眼睛里藏满了不信任,他觉得左佑的眼神像是一把刀,要把自己千刀万剐了。他的脸红得像猪肝一样,讪讪地笑了,再也不敢注视左佑的眼睛。 左佑并没有发现彭大宇的异样,继续说道:“看来,封建迷信还是有一点正面作用的。” 见左佑没有继续深究,彭大宇才放下心来。两个人说笑一会儿,话题又回到了案子上。彭大宇说:“我觉得,我们不能老追着凶手跑,是不是要走在凶手的前面?” “什么意思?” “比如上上网、看看新闻,最近有没有什么fù女遭到不公平待遇的事情,然后我们就守着那个男人,看会不会有人对他下手?” “几率很小,但值得一试。” 登陆本地的新闻网站,二人立即被一个醒目的标题吸引住了:《妻子生产不足十天 丈夫冲进医院暴打》。说的是28岁的姜楠刚刚生了小孩,住在医院里还没出院。这天,老公陈凯醉醺醺地闯进病房,不知为何,两人发生口角,继而大打出手。陈凯抓着老婆的头发,一把从病床上拖到地上,然后不停地踢她,致使老婆多处淤伤。 为什么要打老婆?看完这则新闻之后,两个人泛起了同样的疑窦。新闻里什么都没jiāo待,成了一桩无头公案。陈凯,会不会是变态杀手的下一个目标呢? 陈凯和姜楠相识于一场化妆舞会,两个人舞都跳得很好,很快成了舞会的核心人物。待解下面具,陈凯发现姜楠竟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子,顿时情不自禁地吻了她额头一下。而陈凯的英俊潇洒,也使姜楠芳心暗动。 天作之和! 两个人同时想到了这个词,爱情如火如荼地展开了。第三天,他们就上床了!一个干柴,一个烈火,两人的爱情在床上熊熊燃烧。虽然两人都不是初尝禁果,但是却不约而同地感到,xìng爱,原来是如此得奇妙无比。有人说,男人是因为xìng而爱,女人是因为爱而xìng。这句话在他们身上,似乎不适用了。因为他们同时爱上了zuò ài,爱上了抚摸对方的身体,爱上了品尝对方的舌尖。 男人和女人之间,如果只剩下xìng,还有什么意思呢?有一天,陈凯上网时看到了这句话,于是开始觉得不满足。他是爱姜楠的,他的爱,绝不仅仅是ròu体上的爱,他更需要精神上的恋爱,那才是一场真正的恋爱。男人和女人之间,如果只剩下xìng,和动物又有什么区别?可是看到姜楠,他又忍不住想占有她,想疯狂地耕耘那片肥沃的土地。陈凯一度很郁闷,很矛盾,跟姜楠在一起时,他是快乐的,但是他总觉得离幸福还差很远。直到有一天,他跟姜楠看完电影,在星巴克喝了杯之后,事情才发生了根本的改变。那天他说:“我们散散步吧,我送你回家。”电影院离姜楠家大约有三公里的路,两个人手牵着手,说着无关紧要的话,走在城市的林荫路下,路灯拉长了他们的身影。夜来香的香味飘过来……姜楠身上的香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 章 飘过来……陈凯如痴如醉,觉得找到了世界上最大的幸福。远处有音乐传来,两人情不自禁地跳起了华尔兹,边跳边往前走。牵着小手漫步,踏着音乐起舞,这才是爱情,我们的爱情还有更高尚的东西,我们的爱情,绝不仅仅是ròu体上的享乐。之前,陈凯一直觉得他和姜楠的爱,是不完整的爱;有了那天晚上的漫步,他突然充盈起来,幸福起来。 三个月后,他们结婚了。 可是,陈凯没想到,姜楠竟是那样一个女人。也许是爱情冲昏了头脑,也许是爱情燃烧到最后,只剩下一地灰烬……他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在回家的路上,由于殴打姜楠,他被治安拘留了。朋友做保,他才被提前放了出来。他很累,身体累,心更累! 我错了吗? 姜楠在地上哀哀地叫着,陈凯的拳头挥舞着。 我错了吗?换成其他人,会怎么做呢?当你发现老婆生下的儿子根本不是你的种,你会怎么做呢? 陈凯走进了一个小巷子里,那是回家的必经之路,姜楠应该不在家吧?我不想面对她!不是因为愧疚,而是因为恨,从爱到恨,原来只是一步之遥。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陈凯本能地回头看看,似乎有一个人影轻轻一闪,躲到角落里去了。也许是幻觉吧?也许是一个路人,陈凯继续往前走,可是脚步声又在身后响起了。 我被跟踪了?陈凯突然想起那个谣言。最近全市都在传播一个谣言,周王朝的褒姒复活了,要来惩罚恶人,惩罚那些摧残女xìng的恶人。我是恶人吗?我不是!我是被逼的!我才是受害者! 脚步声依旧在身后不疾不徐地跟着。不,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鬼,也不会有什么褒姒复活!都是谣言,都是鬼扯淡!陈凯恼怒地回头张望,他要呵斥那个鬼鬼祟祟的人。可是刚一回头,面前就散开了一团浓得化不开的雾,似仙境,似鬼魅。然后,陈凯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二十七章 断椎酷刑 脊梁!一个多么沉重的字眼,它承载着一个人全部的自尊、担当和骄傲!一个没有脊梁的人,注定是一个委琐的人,一个永世抬不起头来的人!他将成为人们眼中的软骨头,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和笑料。 陈凯,现在变成了一个没有脊梁的人,一个永远抬不起头的人,他的脊梁被人打断了。 左佑和彭大宇赶到陈凯家的时候,发现大门敞开着,屋里很安静,安静得有点人。客厅里没有人,二人叫了几声,一直没人应。 出事了!左佑和彭大宇jiāo换一下眼色,立即冲进卧室,只见一个男人匍匐在地上,一动不动,嘴巴里塞着一块布,那正是陈凯! 彭大宇上前探一下鼻息,已经没有呼吸了,陈凯的脸上还带着一点温热的体温,他死去不久! 左佑立即冲到窗户前,看着楼外的马路。陈凯家住三楼,马路上的情景一目了然,一个身穿白色风衣的人,正站在一棵树下,抬头看着陈凯的窗户,斗笠盖住了人的脸,那人似乎成了一个没有头的怪物。那是一个男人?他是凶手吗?不,左佑看清楚了,那不是男人!那是一个女人!尽管她穿着男人的风衣,可是她却穿了一双女人的高跟鞋,一双红色的高跟鞋,红得像血。那双鞋好熟悉啊!左佑心中一凉,那是程然的鞋!路上那人慢慢将斗笠摘掉,一张苍白的脸露了出来,那张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那是褒姒的脸。左佑的心脏怦怦直跳,他呆呆地看着褒姒,虽然浑身发凉,却难以移动脚步。褒姒微微笑了,笑得很冷,她露出了一排洁白的牙齿,那牙齿也像死人的牙齿。 左佑转过头急忙招呼道:“快,褒姒在窗外!” 彭大宇乍一听没听明白,但是左佑恐惧的神色告诉他,窗外必定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 “褒姒,她来了!” 彭大宇总算听清楚了,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看着窗外:“什么?在哪儿?” “在那儿!” “哪儿啊?” “怎么?你看不见吗?”左佑疑惑地看着彭大宇。 彭大宇同样疑惑地说道:“外面什么人都没有啊。” 难道是自己的幻觉?左佑转头看向窗外,褒姒不见了。可是刚才她分明就在那儿! 彭大宇关切地问道:“左佑,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也许是太累了吧?”真的是幻觉吗?这个幻觉好真实啊!连恐惧也是那么真实。 彭大宇试着挪动尸体,可是陈凯的尸体就像一根软软的面条,他一用力,尸体就扭成了一条曲线。左佑连忙制止了彭大宇,他伸出右手沿着陈凯的脊梁摸了一遍,沉重地说道:“他的脊梁被人打断了!” “脊梁断了?这……这……这是什么刑罚?” “断椎!” 据《商君书赏刑篇》记载,春秋时姬重耳打算明文规定刑律,使国内百姓人人守法,就和大夫们一同商议。姬重耳的著名朝臣颠颉很晚才到,有人认为颠颉有罪,应该给以处罚。于是,姬重耳批准,将颠颉断椎处死。晋国的士大夫们都非常害怕,他们说:颠颉跟随姬重耳流亡列国十九年,功劳很大,现在偶尔有小过尚且受到如此严厉的刑罚,何况我们哪?从此人人畏刑守法。 断椎一刑从此而来,成为中国历代一种很重要的酷刑。 而今,这种酷刑又复活了!已经是第五宗命案了,每一宗命案都复活了一种酷刑!难道真的是褒姒干的?如果不是褒姒,谁会如此邪恶?褒姒来了,带着人类历史上一切肮脏的东西。她到底想干什么?她到底要杀多少人才能心满意足?难道非要把中国历史上的每一种酷刑都一一复活吗?梳洗、灌铅、锯割、棍刑、鸩dú、chā针、车裂、腰斩、剥皮……中华民族五千年的文明史,总是伴随着各种酷刑的不断升级换代。历史上的酷刑到底有多少种?恐怕没人知道。也许,只有褒姒知道!这个周王朝的幽灵,带来了所有恐惧的东西。 彭大宇从陈凯嘴里掏出那块布来,又是一条底裤。 陶波、李天云、范文安、陈凯,每个人嘴里都塞了一条底裤,就连邹金宇的那锅人ròu浓汤里也有一条底裤。那条底裤之前也应该是在邹金宇嘴里的吧?直到面部肌ròu全部煮烂了、脱落了,那条底裤才从嘴里掉了出来。 要想让受害者不发出声音来,有很多种办法。为什么一定要在嘴里塞底裤呢?这其中会不会隐藏着什么秘密呢? 第二十八章 城市怪病 那是一张多么苍老可怜的老脸啊!脸上沟壑纵横,就像一块失却了水份、干巴巴的桔子皮,那是岁月留下的痕迹。那双眼睛曾经多么有神啊,威武、刚毅、凛然不可侵犯。而如今,那双眼睛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光彩,木木的,呆呆的,就像百货商店售卖的玩具娃娃,永远只有一个表情。 父亲的精神越发不济了,头发苍白而蓬乱,脸上胡子拉碴的,还粘着几粒米。五年前,父亲患上了老年痴呆症,穿衣、吃饭、大小便均不能自理,母亲又去世得早,丁飞只好把父亲送到了养老院,每个周末都会去探视他。自从接诊谢俪之后,丁飞就一直很忙,要么是谢俪时不时来访,要么是警察经常不请自来……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来看望父亲了,他没想到父亲衰老得这么快,他分明记得上次去的时候,父亲的脸色还很红润的。 老年痴呆病人的平均生存期是五年半。 爸,你不会突然就离开我了吧?你一定要等着我啊,我还没尽孝呢。等我忙完这段时间,我一定天天陪着你,一定好好报答你。 回到办公室后,丁飞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想起童年的往事,想起幼时和父亲生活的点点滴滴,丁飞觉得心痛如绞,眼睛也红润起来。 这时候,左佑敲响了办公室的门,他的突然出现,让丁飞很惊讶:“左警官是来问谢俪还是问邹金宇?” “我问褒姒。” 丁飞一怔,笑道:“左警官真会开玩笑。” “你相信谢俪说的褒姒转世的故事吗?” “这怎么可能?有点理xìng的人,都不会相信。” “可是上次,你不是被褒姒掐住脖子了吗?” 丁飞脸色微微红了红:“扯淡,哪是什么褒姒掐的啊!我本来就有支气管炎,正好在咳嗽而已。” 左佑觉得丁飞言不由衷,当时他的表情绝不仅仅是在咳嗽,而更多的是一种厌恶。 “怎么左警官也相信这些无稽之谈了?” 左佑沉重地说道:“我看到褒姒了。” 丁飞莫名其妙地看着左佑,继而笑了起来:“你是不是被谢俪传染了?” “你觉得这是一种病?” “难道不是吗?” “也许谢俪说的是对的,褒姒真的复活了,因为我看到过褒姒三次!” 丁飞悲悯地看着左佑。在这个缺少关怀、没有安全感的城市里,患有各种各样心理疾病的人越来越多了。每个人的心中都有痛苦,每个人都在人间的炼狱里煎熬。左佑的痛苦又是什么呢? “看到褒姒,只是幻觉吧?”丁飞问道。 “也许是吧,但是那幻觉很真实。” “所有的幻觉都很真实,否则也称不上幻觉。” 左佑沉重地叹口气问道:“今天来,其实是想麻烦你件事。”左佑将五宗案子的始末粗略讲了一遍,问道:“你觉得这个凶手应该是个什么样的人?” “变态!”丁飞说道,“一个变态的女人,对男人充满了刻骨的仇恨,她曾经受过男人的伤,伤得很痛,很深,所以开始疯狂地报复男人。” “谢俪说,这一切都是褒姒干的。” “没有褒姒!褒姒的传说,只是一个巧合!” “你也认为凶手是个女人?” “不,不,有可能是个男人!一个至亲至爱的女人,遭到了男人的侵犯甚至摧残,她也许死了,也许疯了,于是女人的男朋友或者老公,就开始报复那些男人。” 左佑脸色一红,连忙说道:“可是那天报案的人,是个女人啊!” 丁飞鄙夷地看了一眼左佑:“左警官,变声器这玩意,你不会没见过吧?” “哼哼,我当时也想到了,凶手可能是用变声器,伪装成一个女人的声音。可是,使用变声器,肯定会有电流杂音,但是没有。” 丁飞又笑了笑:“左警官平时不上网吧?也没有网上聊过天……” “没有,从来不聊天。” “跟不上时代啦!”丁飞说着,上网搜索一番打开一个网页,读道:“最新款式神奇电话变声器,可变男声女声,效果逼真,造型新奇,精致小巧,只要68块钱。左警官,去买一个体验一下吧!高科技的东西,要经常看看啊,要不,办案都左右掣肘了!” 左佑被丁飞说得一脸不高兴,但是又不好发作。这时候,谢俪打来了电话,她告诉左佑:褒姒的事,绝对是真的。 左佑在一间咖啡馆见到了谢俪,她穿着一身红色的t恤衫,头发有点散乱,眼神慌乱而充满期待,一看到左佑,就立即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你一定要相信我,褒姒真的复活了。” 左佑看着谢俪,不置可否。她太像程然了,甚至连说话的语气都像。那天,也是在一个咖啡馆,程然突然压低声音:“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当时程然也是穿着一身红色的t恤衫,明亮的眼睛,像是泓了一池清水。 “什么秘密?” “我觉得我爱上你了。” 左佑登时被幸福击倒了。幸福的左佑脸红了,像是天边的朝霞。他嗫嚅着,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道该做什么。程然一把抱住左佑,火热的嘴唇凑了上来。那是左佑第一次品尝女人的唇,温润的感觉至今留在心间。可是,程然却走了。 他看着谢俪,想着程然,心中又是一阵阵绞痛。 谢俪说道:“你知道为什么只有我能看到褒姒,而别人看不到吗?” “为什么?” “今天我在逛街,看到一个老和尚,他突然拦着我,说我脸上yīn气很重,定有鬼魅缠身……” 左佑打断了谢俪的话头,说道:“后来,你就给他钱了。” “是啊,人家来化缘的嘛。” “呵呵,现在假和尚也满街乱窜。” “可不能胡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呢?” “我错了,我错了。你接着说。” “后来,他又问我生日,我告诉他了,然后他一盘算,说我的生日是yīn历的七月十五,也就是鬼节,那是yīn气最重的一天。而我又偏偏出生在子时,更是重上加重。他说,像我这样的人,很容易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 章 佑笑道:“我的大小姐,你是人民教师,怎么能相信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情呢?” “这叫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如果不是这样,为什么我能看到褒姒呢?” 左佑不吱声了,他不知道如何反驳谢俪,他不能像丁飞那样,说谢俪看到的是幻觉。因为,谢俪看到的,他也看到过。 “算了,不说这些了,你陪我去买个变声器吧!” “买那玩意干嘛?” “哈哈,研究一下,怕被时代淘汰啊!” 第二十九章 颤栗梦魇 一个女人的声音从音箱里传出来:“我是市公安局的左佑,世间真的有龙吗?褒姒真的复活了吗?” 女人吐字清晰,嗓音圆润,而且娇滴滴的,听着声音,都会让人涌起一股怜爱之情。 左佑看看手中的变声器。看来是真的,这个小小的变声器,能把男人的声音完全变成女人的声音,而且毫无破绽。那个打电话报警的,有可能是个男人。不知为何,他心里松了一口气。他本来一直隐隐怀疑着谢俪,因为她的呓语,因为她的遭遇。只是,他一直不愿意去想,在他心中,谢俪似乎正在替代程然的位置。现在好了,打电话报警的可能是个男人。谢俪的嫌疑少了很多了。谢俪,谢俪……左佑喃喃地念着谢俪的名字。 “我的生日是yīn历的七月十五,也就是鬼节,那是yīn气最重的一天……像我这样的人,很容易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谢俪的话又在耳边响起,难道是真的吗?褒姒复活,斩jiān除恶!难道那不是幻觉? “我的生日,也是yīn历七月十五,子时生人,”左佑想到。 如果那真的不是幻觉,程然你出来吧!我太想你了,你一去就是一年,我不管你变成了褒姒,还是别的什么,我都想见你…… 左佑喃喃低语着沉入了梦乡,但是脑海里想着程然,一直睡不踏实,眼前仿佛在上映一部电影,全是一些零零星星的片段,画面支离破碎,色调yīn暗灰沉…… 左佑似乎是被噩梦吓醒的,似乎是被冷风吹醒的。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如愿以偿地看到了程然,看到了褒姒。褒姒站在床边,冷冷地看着他,虽然不苟言笑冷若冰霜,但是眼神里却是满满的怜爱。左佑站起身来,他太想抱抱她了,品尝她的舌尖,品尝她的双rǔ……程然的rǔ房白白的,挺挺的,rǔ晕是粉红的,rǔ头像两粒小樱桃,每当左佑轻轻地含住一粒樱桃,程然都会浑身痉挛,嘴里发出微弱的呻吟。他太喜欢那呻吟的声音了,那声音让他意乱情迷,让他坚硬如铁。程然的每一寸肌肤都是滑滑的,嫩嫩的,当他用舌尖轻轻触遍程然全身,程然一把将他抱住,娇嗔道:“坏蛋,你给我进来!”好,我进来了!亲爱的,我来了!让我们一起燃烧吧! 左佑向褒姒走去。哪怕你冷如坚冰,我也要用温热的怀抱把你融化。他向褒姒伸出了双臂,他太渴望一个拥抱了。褒姒眼睛里的怜爱疏忽不见了,她怨恨地看着左佑,冷冷地笑了。这个笑容是那么可怕,那是一个冷入骨髓的笑……左佑的心顿时凉了半截,他站在地上,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人鬼毕竟是殊途的!突然,他感到了大恐惧!他看到了自己伸出的双手,双手沾满了殷红的东西,那是血,是人的血。这是从哪儿来的?左佑慌里慌张地擦拭着鲜血,于是浑身都沾满了血迹!褒姒轻蔑地笑了,还是那么冷,还是那么恨。像是一阵风,褒姒飘到了左佑跟前,乌黑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左佑,然后眼睛开始变化,变得失去了光泽,变得越发像一双死人的眼。 左佑猛然睁开眼,原来又是南柯一梦。天还没有亮,也不知道几点了,屋子里黑黢黢的,什么都看不见。他摸黑打开灯,刚准备转身下床,摹然发现白色的开关上沾满了血迹。他伸出双手,双手上依然是血迹淋淋。这难道不是梦?可是,如果不是梦?手上的鲜血从哪儿来的?他拼命撞墙,希望能把自己从梦中撞醒,脑袋生疼,手上的血迹依然还在。他冲进洗手间,打开水龙头,自来水哗哗地流下来,左佑拼命地擦洗着双手。鲜血渐渐洗净了,水槽里满是血水,他看看干净的双手,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是梦,还是真实?世间又有多少人能分得清什么是梦,什么是现实?也许,我们一直活在梦中。左佑抬头看看镜子,刚刚放松的心情一下子又紧张起来。镜子里,在他旁边,是一张苍白的没有血色的脸,那是褒姒的脸!左佑吓得赶紧转身,后面却是空无一人,一只冰冷的手从镜子里伸出来,掐住了他的咽喉。 左佑大叫一声,从床上坐起来。 梦,还是梦!他从一个梦进入到另外一个梦。也许每个人都有过这样的经历,当你醒来的时候,以为梦醒了,谁知道却进入了另外一个梦。左佑就是这种情形,他的心口兀自怦怦直跳,刚才的梦实在太真实了,太可怕了,他连回忆的勇气都没有。 天终于亮了,明快的阳光照耀在身上,左佑觉得浑身舒坦,他翻身下床,弯下腰到处找拖鞋,蓦然间,他又看到了自己的双手,还是那双沾满了鲜血的双手。 我还没有醒来! 左佑痛苦yù绝,我到底要睡到什么时候?这个梦究竟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我难道被梦魇了吗? 当一个人被魇住的时候,浑身上下都使不上力气,努力睁开眼,眼睛睁不开;想活动腿脚,关节不听使唤;甚至想大声呼唤,连嘴巴都张不开。被魇住的人,只能躺在床上干着急;被梦魇住的人,只能呆在梦境里干着急。左佑,现在是无依无靠了。 第三十章 人间惨案 左佑醒来的时候困顿不堪,他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醒来之后,依然紧张地看看双手,干干净净的,没有血迹,他这才放心了。回味着晚上的梦,他兀自心有余悸,他从来没有做过这么恐怖的梦。手机铃声兀自响着,由于噩梦缠身整整一个晚上,他头痛yù裂,接听电话时都是有气无力。听完电话,他一个激灵,彻底清醒过来。 电话是彭大宇打来的,彭大宇说:“又有人被杀了。” 这已经是第六宗命案了,在去案发现场的路上,左佑一直想着那个梦,想着褒姒,想着谢俪。 褒姒复活了,她来惩jiān除恶了,一个远古的幽灵,带着几千年的仇恨。世界上真的没有鬼吗?还是因为我们看不到鬼?如果真的没有鬼,为什么那么多人信鬼?也许人类的理智只是一种自欺欺人。从盲从到理xìng,从教条主义到经验主义,看上去,人类的思想在不断进步。但,也许那只是表面现象。也许,在至高无上的天的眼里,人类的一切挣扎都是徒劳的,都是可笑的。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褒姒开始杀戮了,神开始发威了。惩jiān除恶?也许,天上的神灵只是通过褒姒的手,来教训骄傲自大的人类。人类啊,多么卑微!伟大的神,只要伸出一个小指头,就能把你们化为齑粉。 案发现场在陈凯家! 陈凯昨天被杀,现场已经被封锁了!而现在,又有一具尸体出现在陈凯家里。彭大宇说,死者是陈凯的老婆:姜楠。 左佑狐疑地看了看彭大宇,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前几宗命案死的都是男xìng,这次怎么死了一个女人?姜楠之死,与他接手的几宗案子,能不能并案处理呢? 等左佑看到了案发现场,他心中的疑虑完全打消了,这是同一个人所为!因为作案手法同样是极尽残酷之能事。 客厅里躺着一具luǒ露的尸体,尸体匍匐在地上。那本来应该是一具漂亮的女人的胴体,那本来应该是白白嫩嫩肤如凝脂的,而现在却毫无美感、像一条死狗一样趴在那里。墙壁上血迹淋淋歪歪扭扭地写着四个大字:“红颜祸水。”一截木棍子从下yīn处直chā进去,大腿根部流了一地的血,喉咙上也chā了一根棍子,棍尖沾满了血ròu。 彭大宇yīn沉地说道:“这根棍子,从yīn部一直穿到了喉咙。” 左佑口干舌燥地看着眼前的惨景,仿佛进入了人间地狱,他浑身冰冷,嘴里低低地吐出三个字:“骑木驴。” 骑木驴,是古代专门惩治那些勾结jiān夫谋害亲夫的女人所用的酷刑。据《二十四史演义》说,明末的骑木驴是这样的:先在一根木头上竖起一根木柱,把受刑的女子吊起来,放在木柱顶端,使木柱戳入yīn道内,然后放开,让女子身体下坠,直到木柱“自口鼻穿出,常数日方气绝”。而发明这种惨无人道的刑罚的,据说是那位在中国历史上口碑极好的神判施公施世纶。 又一种古代的酷刑复活了!不同的是,这次针对的是女人。勾结jiān夫,谋害亲夫?姜楠的亲夫陈凯死了,难道就是她和jiān夫干的?然后她就被杀了。她又是被谁杀的呢?左佑百思不得其解,问道:“陈凯为什么打老婆?” 彭大宇说道:“昨天的晚报你没看吗?姜楠有外遇了,陈凯一直被蒙在鼓里。直到姜楠生下了孩子,陈凯才觉得自己被戴了绿帽子了。因为那个孩子不像妻子,也不像他,倒像他一个同事,于是他偷偷做了亲子鉴定,那天在医院,他先把亲子鉴定摔在姜楠脸上,然后抱起孩子想摔死他,后来忍住了,开始打姜楠。” 彭大宇又说道:“打电话报警的,还是个女人。” “女人,又是女人?” “是,一个女人早晨打电话来,说这里有人被杀了。” “留下电话了吗?” “没有,也是匿名电话打的。” “也许是个男人,现在的变声器技术太发达了。还有……”左佑俯身检查了一下姜楠的尸体,“嘴里没塞底裤。” 为什么这次没有塞底裤呢?之前的五具尸体不都是塞了底裤了吗?难道底裤本身并没有什么象征意义?墙壁上“红颜祸水”四个大字触目惊心。为什么要写下这四个字呢?这是多么无知的一个成语啊!它让所有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的容貌在历史兴衰、王朝更迭面前承担了过重的罪名,抹杀了那些红颜所有的艳丽色彩,而唯只剩下祸害的名声,警示着历代帝王将相及其他的男人们。而这个愚蠢的成语,竟然伴随着极其残忍的酷刑,一起出现在案发现场。一个变态!一个疯狂的、穷凶极恶的变态!而且是一个无知的变态! 第三十一章 褒姒逞威 “这节课呢,我们讲安史之乱,安史之乱是我国历史上的一次重要事件,是唐朝由盛而衰的转折点。提起安史之乱,大家首先想到的是哪个人物啊?” 李隆基、安禄山、史思明……同学们纷纷发言,而一个学生说:“红颜祸水杨玉环!” 杨玉环是古代四大美女之一,由于她的美丽,“春霄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而且,“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很多人说,就是因为杨玉环,唐玄宗李隆基才无心国政,导致安史之乱的最终bào发,唐朝也由盛而衰。 谢俪说道:“怎么能说是红颜祸水呢?” “大家不都这么说吗?” 谢俪很想跟学生好好谈谈,但是窗前突然出现了一张苍白的脸,那张脸正盯着自己目不转睛地看,眼神里满是恶dú,那是褒姒的脸。谢俪赶紧看着台下的学生,不去理会那张死人般的脸。是的,那张俊俏的、苍白的脸,正在惩jiān除恶,正在替天行道,可是她太残酷,太无人xìng。一种种酷刑随着褒姒的复活而复活了,她曾经跟褒姒谈过,让她不要再使用这么残酷的手段,但是褒姒却不肯答应。她看着台下的学生继续说道:“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一个弱女子头上,这是不负责任的做法。这只是中国历代窝囊、不得志的男人耍的一个无耻的手段。” 褒姒突然出现在教室里:“你说得对,我们女人不是红颜祸水。” 谢俪装作没有看见褒姒,继续讲课:“安史之乱发生于公元755年……” “几千年了,我们女人倍受屈辱,忍受着男人们的无耻谩骂,承担着一个个王朝衰亡的责任……” 褒姒喋喋不休,谢俪忍无可忍:“你闭嘴!我要上课呢!” 学生们惊讶地看着老师,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褒姒继续说道:“不,我要说!而且,我要告诉你,我要杀的人,还有很多。这个世界上,充满了罪恶。” “不,不,”谢俪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她大声地反驳道,“这个世界是美好的,虽然有罪恶,但那只是少数……” “美好?不,你错了。世界就是由罪恶组成的,人本来就是带着罪恶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你不记得陶波了吗?你不记得那条沾满了精子的底裤了吗?” “你给我走!不要打扰我!” 褒姒冷冷地笑了:“我还会回来的。” 倏忽间,褒姒不见了,谢俪面对的是几十双惊恐的眼睛,她的眼眶里含满了泪,向学生们鞠一躬,说道:“同学们,对不起,老师不能上课了。”还没等学生们反应过来,谢俪就匆匆忙忙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 章 逃离了教室,留下了一个叽叽喳喳闹哄哄的课堂。 上课时间,谢俪敲响了办公室的门,这让陈校长非常惊讶。谢俪说她生病了,无法继续任教了。老师中间早有传言,说谢俪精神出问题了,陈校长一直不相信,于是说道:“我看你气色很好啊。谢俪啊,现在课业紧张,能不能坚持一下?” 谢俪踌躇着,不知道该怎么跟校长解释,最后终于鼓足了勇气,说道:“褒姒一直跟着我,我不能安心上课。” “是不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陈校长还没说完,就被谢俪的眼神吓住了,她盯着办公室的门,眼神里满是惊恐和慌乱。 “怎么了?” “她……她又来。” “谁?” “褒姒!” 大白天见鬼是最恐怖的事,虽然知道谢俪是看到幻觉了,可是陈校长还是被吓得脸色苍白,心脏怦怦跳,甚至情不自禁地也看了看办公室的门:“根本没人啊!” 谢俪没有理会他,而是盯着办公室的门,眼神随着漂移,飘到了陈校长身上。陈校长刚想说点什么,可是猛然发现,谢俪根本没有在看自己,焦点落在了自己身后的某个地方,一阵凉意从脚底升起:“你怎么了?” “她在你后面。” “谢俪,我需要你帮我,”褒姒终于说话了。 谢俪惊恐地看着褒姒:“不,我不帮你,我能帮你什么?我不杀人!” “我只想让你告诉所有的人,我来了,我是上天派来的。” “不,你太残忍了!我不愿做你的帮凶!” “哼哼,你忘记男人是怎么对你的吗?你忘记你的继父了吗?他那双贼溜溜的眼睛,他那只粗糙的大手。你不想剜去那双眼睛吗?你不想剁掉那双脏手吗?” “不,不要说了,”谢俪捂着耳朵拼命地摇头。 “想想吧,想想男人都是怎么对你的!在男人面前,你永远只是一个可怜的哈巴狗,男人厌了,就会一脚把你踢开。” “不,不是这样的,起码,起码左佑不会。” “嘿嘿,左佑?让我告诉你吧,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比如说,这个陈校长,难道他就是好人吗?” “陈校长是好人。” 一旁的陈校长早已面色灰白了,他听不到褒姒的话,却能听到谢俪的话。听着一个精神病人在自己面前呓语,他觉得很恐怖;而她竟然又说到了自己,更让他不寒而栗!只听谢俪继续惊恐地叫道:“陈校长是好人,不要伤害他!不要伤害他!” 陈校长感觉身边站满了人,他被沉重的空气压得喘不过气来。 “陈校长,她要掐你脖子了,你快躲开!”谢俪尖叫着。 紧张的情绪是有传染xìng的,陈校长再也按捺不住了,他腾得站起身来,战战兢兢地说道:“好了,好了,够了!我同意,你休息吧!” 第三十二章 诡异的鼓 金光桑拿中心的老板马德天直到中午才睡醒,推开身边的女人,掏出几张百元大钞,塞到女人的rǔ沟里,把女人打发走,便闷闷不乐地想着心事。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入道的了,无非是偷鸡摸狗、打打杀杀,一步步得到了老大的赏识,最终当上了这家娱乐城的老板。这么多年来,他跟着大哥出生入死,也算是干尽了缺德的勾当,如今老大突然失踪了,他有点无所适从,甚至有点害怕。他不知道老大是出了什么事情,是躲起来了还是被杀了?最近传言很多,都说远古的怪物复活了,要大开惩戒,惩罚恶人。老大是恶人吗?他不愿意想这些,他只记得老大对自己很好,对兄弟们很好。也正因为如此,兄弟们才愿意为他卖命。如今,老大无声无息已经七八天了,兄弟们人心惶惶起来。不管做什么,群龙无首都是大忌。此时,自己是不是该站出来稳定军心? 一个马仔敲敲门走了进来,说两个民工送来一个箱子,马德天瞪了马仔一眼:“什么箱子?让他们走!” “他们说,必须要你亲自签收。” 马德天狐疑地看了看马仔,走下楼去,两个民工木然地看着马德天走来,其中一个畏畏缩缩地问道:“你是马老板吗?” 马德天鼻孔里哼了一声,绕着箱子走了一圈,吩咐道:“打开!” 箱子是用木条钉成的,很大,足能装下一台34寸的电视机。几个马仔三下五除二地把箱子打开,里面装满了破麻烂絮,马仔在破麻烂絮里摸索了半天,终于翻出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来。那东西形状像一个篮球,但是没有篮球那么圆,而且被削去了一截,成了一个残疾的篮球。“残疾篮球”浑身呈鲜红色,顶端的颜色却比较暗淡。 这是什么鬼东西啊?马德天接过“篮球”摸索着,琢磨着,但是看了半天也不明所以。“篮球”接在手里轻轻的,里面应该是中空的。鲜红色的部分比较硬,暗红色的部分很有弹xìng。他屈起中指,敲了敲暗红色的部分,“篮球”顿时发出“轰轰”的声音。 鼓! 马德天笑了。这是一面鼓!谁会送自己一面鼓呢?谁的手工竟会如此拙劣,做出了这么一个四不像的鼓来?而且还好意思把这么个烂鼓拿来送人?他抬头问道:“谁让你们送的?” “不知道,我们只管送货。现在货已经送到了,马老板您检查一下,没问题的话,我们就走了。” 马德天对一个马仔说道:“一百块钱小费,打发他们走。” 马仔带着两个民工走后,马德天饶有兴味地赏玩着这面造型奇特的鼓。这面鼓,虽然做工粗糙,手艺低劣,但是却张扬着一股野xìng的美,这种美震撼心灵,动人心魄。鼓面上刷了红色的油漆,马德天贴近鼻孔闻了闻,有股刺鼻的味道,心里骂道:“真他妈抠门,甲醛含量明显超标,也不知道用绿色环保的涂料。” 牛皮是暗红色的,颜色并不均匀。这是一个速成品,牛皮还没加工好,那应该是血块吧?与鼓架相jiāo处的鼓皮上,有一条黑色的纹路。马德天似乎在哪儿见过,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鼓上隐隐约约刻了几个字,马德天贴近了看,却是五个小字:“做人要心正。”马德天鄙夷地笑了笑。这是一个大鱼吃小鱼的时代,这是一个弱ròu强食的时代。什么仁义礼智信,在这个喧嚣浮躁黑白颠倒的时代里,早已变成不值一钱的垃圾!心正?心正就别想活下去。想当年,自己孤身闯到这个陌生的城市,本想出点苦力混口饭吃,结果老板跑了,拖欠了大半年的工资没了着落;他跟工友们上访,结果被抓了,说他扰乱社会秩序;拘留了十五天,放出来了,他又摆个小地摊,唯一的希望就是苟延残喘地活下去,结果城管的天天来抢东西,最后他终于忍无可忍,拿刀捅了一个协管员,坐了几年牢,出来后,人心也变硬了。这时候,他遇到了老大。是老大收留了他!心正?狗屁!看着这面破鼓,他满怀鄙夷。这是谁送的什么鼓啊?送这个干嘛?既然送了鼓,为什么不送个鼓槌呢?马德天在箱子里翻找,终于摸到了一个湿淋淋的东西。他疑惑地把那东西拿出来,顿时大惊失色,连忙把那东西扔到了地上。 虽然他阅历丰厚,缺德事也干了不少,但是蓦然从箱子里拿出一只人的手来,还是心慌意乱。是的!那是一只人的手!右手!是齐腕剁掉的。手已经开始腐烂,露出了森森的白骨,散发出阵阵的恶臭。更令人恐惧的是,正在腐烂的大拇指上还戴着一个很粗的黄金戒指。那个戒指太熟悉了!马德天小心翼翼地把戒指拿下来,看看戒指内侧,果然,上面刻着三个字:武天壮! 老大!老大被杀了!老大背上曾经有一头老虎的纹身,那只老虎瞪着一双凶恶的眼睛,准备随时吞噬一切,包括女人,包括金钱。是的!鼓面上那条黑色的纹路,正是老虎的尾巴!难道……马德天不敢再想了。 第三十三章 孤男寡女 梁传刚局长又召集了一次案情分析会。 古代的刑罚一一复活,“红颜祸水”四个血字,加上谢俪的幻觉……案情越来越扑朔迷离。梁传刚指示,必须好好调查谢俪,彻底调查她最近的行踪。最后,他意味深长地说道:“办案靠的是实事求是,不能夹杂感情色彩,否则会吃大亏,上大当。” 左佑自然知道梁局长说的是自己。 梁局长还jiāo代,姜楠的“jiān夫”也不能掉以轻心,即便他没有杀害姜楠的动机,但是可能会有杀害陈凯的想法。 左佑先去调查了谢俪的同事以及邻居,问她最近有没有反常的行为。同事们说,除了她嚷嚷着说褒姒复活,再没有别的异常症状;邻居们说,她像往常一样按时回家,按时上班,也没有什么异样。左佑松了一口气。 随后,左佑来到了谢俪家。他的突然来访,使谢俪非常惊讶惊讶:“左警官,你怎么来了?” 一股香味正扑面而来,是紫罗兰的香味吗?程然身上总是带着那种迷人的香味。 谢俪痴痴地笑了:“左警官怎么总是这么神情恍惚啊?” 左佑顿时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忙笑笑,什么也没说,走进了屋。谢俪的家不大,正中地上放了一个跑步机。 “谢老师经常锻炼?” “是啊,增强体质嘛!” 谢俪看上去有点憔悴,无精打采的。最初认识谢俪的时候,她就是这样一副表情,后来谢俪变得开朗了,活泼了,眼神里漾满了幸福,今天,她突然又变了,这真是一个情绪化的女人。左佑看着谢俪的眼睛说道:“我老婆从不锻炼。” “人和人都是不一样的嘛。能说说程然的事情吗?” “算了,没什么可说的。” “你还在想她?” “能不想吗?一日夫妻百日恩。” “你太太真幸福,能找到一个你这样的老公,天天为她牵肠挂肚。” “你也可以啊!” 左佑说完,两个人都不禁脸红了。 左佑干咳一声,问道:“最近,褒姒来过吗?” “来过,我都烦死了。最初她出现的时候,我很开心,因为她可以惩罚那么多坏男人;可是后来,她越来越过份了,杀人越来越多,手法越来越残忍。我让她离开我,她偏要缠着我。” “她现在在吗?”左佑打量一眼屋子四周。 “不在。” “去哪儿了?” “不知道,也许……也许又去杀人了吧?” “谢俪,你听我说,我也看到过褒姒,她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我很害怕。” “真的吗?” “她为什么找你?” “也许是因为你说褒姒是程然的化身,我太想程然了,于是就幻想她出现了。” “梦由心生。” “是,所以,我觉得你看到的会不会也是幻觉呢?” 谢俪微微有点不悦:“我没办法跟你说,我的感受我自己清楚。你觉得我像是一个疯子吗?这个世界上,也许本来就有鬼神。” 谢俪的脸色红红的,撅着嘴,一副不服气的样子。左佑突然笑了,是一种开心的笑,但是笑容里却带着一丝苦涩。 “你笑什么?” “你生气的样子,太像我老婆了!” 那次左佑带程然一起参加同事聚会。是在一个卡拉ok包间里,大家玩得很开心,喝了点酒,都微微有点醉了。左佑一个同事邀请程然一起跳支舞,程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晚上回家后,左佑就闷闷不乐,被程然追问半天,左佑才说道:“哼,你跟他跳舞跳得很好啊!” “哟,我的左大警官吃醋啦?” 左佑看了程然一眼没吱声。 程然也不高兴了:“这么小家子气,不就是跳个舞吗?你至于吗?我就是要跟他跳舞……” 想起这件往事,左佑又心痛了。程然,如果你能回来,你愿意跟谁跳舞就跟谁跳,只要你能回来。可是,你在哪儿呢? 谢俪听左佑又提起了老婆,继续愠怒道:“本来就是有鬼神的。” 左佑又笑了,谢俪说话的语气都有点像程然呢。程然争辩的时候,带着颤音、尾音,一句话能拖得长长的:“我就是要跟他跳舞……”与其说是争辩,不如说是撒娇。如今,谢俪说:“本来就是有鬼神的……”那声息,那语调……竟跟程然如出一辙。那天程然说了这话之后,左佑一把抱起她,火热的嘴唇疯狂地吻向了程然的每一寸肌肤。 左佑怔怔地看着谢俪,眼睛里充满了爱、期待以及yù望,谢俪被左佑看得不好意思了,羞红了脸,低下了头。左佑越来越痴迷,向谢俪伸出了双手。 “你想干什么?”谢俪惊问道。 “我想抱抱你!”左佑一把抱住了谢俪,火热的嘴唇凑了上去! 谢俪一用力,使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 章 一推,左佑一不留神,重重地跌坐在地板上,半天没回过神来。谢俪又过意不去了,赶紧去扶左佑:“你怎么样?我不是故意的!” 左佑不死心,又抱住了谢俪:“我爱你,你不要离开我,我不要你走!” 谢俪的眼眶里噙满了泪水。世界,是由痛苦组成的,每个人都在痛苦中挣扎。左佑,多么可怜啊!一个如此重情重义的男人,程然怎么舍得离开他呢?谢俪不再反抗,任凭左佑的吻雨点般落在嘴唇上、脸蛋上、耳朵上、胸口上…… 左佑的手摸到了谢俪温软的小腹,从衣衫下往上延伸,顺着文胸的边缘,摸到了谢俪小巧温润的rǔ房……谢俪微微闭着眼睛,她不知道是痛苦,还是幸福。她默默地忍受着,默默地享受着。左佑已经疯狂了,他一把掀开谢俪的衣衫,扯开文胸,两只俏生生的rǔ房赤luǒluǒ地暴露在眼前,左佑如饥似渴地扑了上去。谢俪渐渐有了反应,她的身体扭动着,一股暖流一阵阵冲击着她的每个毛细血管。一座沉睡已久的火山,正酝酿着一次惊天动地的bào发。谢俪睁开迷离的眼睛,看看怀里的左佑…… “啊!”她突然尖叫起来!左佑茫然地抬头看看谢俪,她的眼睛里满是惊恐。 “你怎么了?” “她……她……她来了!” “谁?” “褒姒!她……她在看我们!” 一股寒意袭遍了全身,本来还热情似火,现在突然被浇了一盆冷水。左佑不禁微微发抖,他惊慌地看看四周,并没看到那张苍白的脸。他刚想劝慰谢俪,却听谢俪对着虚空说道:“我……我不是故意的。你……你……你也不要怪他了,他是把我当成你,才这样做的!” 褒姒真的来了!我为什么没有看到?左佑越来越恐惧,额头上的热汗变成了冷汗往下流,他浑身发凉。一个电话救了他!当手机铃声响起,谢俪如释重负:“她走了。” “去哪儿了?” “不知道,从窗户走的。” 窗外,一棵大树在迎风摇曳。 左佑接通了电话,彭大宇说,又出事了。 第三十四章 剥皮制鼓 那是一面鼓,一面充满了野xìng力量的鼓,一面狰狞的人皮鼓。 左佑看着那面鼓,半天说不出话来,他用手指弹弹鼓面,登时传出低沉的声音:咚,咚,咚……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恐怖的故事,仿佛在控诉着人间的黑暗。那是来自远古的声音,声音里有着神秘的力量,左佑沉浸在这种力量里苦苦思索。 鼓上刻了五个字:做人要心正!这话还有下半句的做官要清正! 做人要心正,做官要清正这话是清朝康熙皇帝说的,这十个字本来也与一面人皮鼓有关。 相传康熙皇帝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到西北巡游,在荒无人烟的沙漠中,忽然出现了一片绿洲,碧水西流,河旁有两棵参天大树,树上挂着金光耀眼的皇冠、玉带,旁边有一座金碧辉煌的城池,就像仙境一般。于是康熙帝命人绘图查访,后来在茫茫戈壁的桥湾一带见碧水西流,河旁有两棵高大的胡杨树,上面挂着草帽和草腰带,与康熙梦中之景非常吻合,惟一不足的是,没有那座金碧辉煌的城池。于是康熙拨出巨款,派程金山父子到此督修一座军事防御城,用于加强西部军事。不想程氏父子领命到此后,见这里荒凉偏远,想康熙日理万机哪能来此巡游,便贪污建城银款,草草修了一座小土城jiāo差。五年后,事情败露,康熙降旨将程金山父子处死,并用他两个儿子的头盖骨反扣在一起,中间用白银雕刻成二龙戏珠镶成鼓架,上下鼓面用他们脊背上的皮蒙制而成一个人皮鼓。为警示后人,康熙皇帝又在离桥湾城西北两百多米处修了一座皇家寺院永宁寺。在寺院里供着康熙皇帝的龙袍马褂,并把人皮鼓悬挂寺院上,每日击人皮鼓以警示后人:“做人要心正,做官要清正”,这两句话在当地百姓间广为流传。 至今,这面人皮鼓还保存在桥湾博物馆。 “你确定这是武天壮的手和皮?” “确定,”马德天说道,“这枚戒指就是大哥的,大哥脊梁上纹身就是这样的。” “大哥是谁?”左佑冷冷地问道。 “武……武天壮。” “谁送来的?” “两个民工。” “人呢?” “早走了。” 左佑不再理会马德天,端起那面人皮鼓,仔细地敲打着。鼓架上刷着红色的漆,发出刺鼻的气味。他端详片刻,将人皮鼓往地上一摔,一面鼓摔成了三四片。那是一个头骨!康熙做的人皮鼓用了两个脑袋,而这个,只用了一个。左佑冷冷地看了看马德天的脑袋,哼道:“这鼓做得不全啊!” 一直沉默的彭大宇这时说道:“不知道他的尸体会在哪里。” 要找到武天壮的尸体,比登天还难。头颅被割了,皮被剥了,甚至有可能剁成了ròu泥,抛洒到江河里了。左佑突然眼前一亮,他捡起了一片头骨,头骨内侧,刻了几个小字。左佑仔细辨认,那是一个地址。 在一栋烂尾楼里,左佑和彭大宇找到了武天壮的尸体,或者说,他们认为那就是武天壮的尸体。尸体红通通的,正在腐烂,周围一片污浊的气味。一群苍蝇围着尸体嗡嗡叫着,品尝着腐ròu。彭大宇皱着眉头,挥手驱赶苍蝇,看着那堆腐ròu,不禁哇啦一声,呕吐起来。左佑看看彭大宇,不以为然。他环顾四周,寻找着什么。剥皮,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凶手是怎么给武天壮剥皮的? 剥皮,并不在官方规定的死刑处死方式之列,但在历史上确实被多次使用过。汉景帝时,广川王刘去就曾经“生割剥人”。根据现在可见的史料,六朝以前的剥皮之刑只是剥人面皮,后来便进而剥人全身的皮了。到明朝时,剥皮之刑登峰造极,用得最多也最狠。据叶子奇《草木子》记载,朱元璋对各地官员责治甚严,官员贪污六十两白银以上的,就要处以死刑,杀头后还要枭首示众,并且剥下他的皮,皮里填上草,把这“人皮草袋”置于衙门里官座旁边,让后任官员触目惊心,起警戒作用。 据历史记载,剥皮有两种方法,一种方法用刀。剥的时候由脊椎下刀,一刀把背部皮肤分成两半,慢慢用刀分开皮肤跟肌ròu,像蝴蝶展翅一样撕开来。另外还有一种剥法是,把人埋在土里,只露出一颗脑袋,在头顶用刀割个十字,把头皮拉开以后,向里面灌水银下去。由于水银比重很重,会把肌ròu跟皮肤拉扯开来,埋在土里的人会痛得不停扭动,又无法挣脱,最后身体会从头顶的那个口跳出来,只剩下一张皮留在土里……皮剥下来之后可以制成两面鼓,挂在衙门口,以昭炯戒。 武天壮是怎么死的呢?现场并没有大片血迹,所以应该不是用刀。难道水银真的能剥人皮?左佑低头寻找,终于在一个廊柱下发现了一个坑。坑不是很大,但是足以装下一个人。他想象着武天壮被埋在土里,水银从头顶渐渐往下渗透,他一定奇痛无比奇痒无比,他挣扎着,扭动着,想摆脱这种痛苦,却没想到在他挣扎的时候,在他扭动的时候,他的人皮已经被剥落下来。或许他已经料到了这种结果,但是他依然不得不挣扎,不得不扭动……那时候,他的世界是晦暗的,那时候,他应该想到了那些被他贩卖的女孩子,他应该想到了那些被他逼良为娼的女人。 死得其所!如果武天壮被警方抓了会怎么样?最多关个几十年!大不了一qiāng毙命!十几个年轻女子的清纯、贞洁,加起来就值一颗子弹吗?剥皮!剥得好!左佑心中暗暗想着。可是,如果一个人拥有了生杀予夺的权力,他会不会把这种权力用到善良的人们身上呢?身怀利器,杀心必起!必须制止他这种自以为是的杀戮! 第三十五章 jiān夫之死 姜楠的死给本已扑朔迷离的案情增添了几份诡异,在姜楠之前之后发生的惨案中,受害者大多是伤害过女xìng的人。于是即便谢俪的幻觉有多么荒唐,而总能前后一致地自圆其说。远古的怪物复活了,红颜祸水褒姒重现人间,她的目的是杀戮,杀戮那些戕害女xìng的人。可是,姜楠呢?姜楠本身就是一个女人,而且被老公dú打。陈凯的死,倒在情理之中,符合褒姒传说的一贯逻辑;可是姜楠也死了,这就让左佑陷入了困惑中,之前所有的推理,对凶手心理特征的推论,都一概被推翻了。左佑似乎已经走进了一个死胡同,他不得不回头了。不过,姜楠之死,会不会就是侦破整个案件的关键呢?左佑决定去找那个“jiān夫”好好谈谈。 jiān夫姓严名泱,就是他导致了姜楠和陈凯二人感情破裂,导致了陈凯被杀,甚至也导致了姜楠被杀。左佑离开武天壮被杀现场之后,马上去找严泱,让他没想到的是,严泱竟然也被杀了,等待他的又是一具面目狰狞的尸体。 当左佑来到严泱家门口的时候,轻轻一敲门,大门便吱呀一声打开了,门竟然没有锁。紧接着,便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的味道。左佑大叫一声不好,赶紧冲进屋里,只见严泱赤luǒluǒ地躺在地板上。一根长棍子,从严泱的肛门直chā进去,从右胸戳了出来。又是一座人间地狱。血液还没有完全凝固,死亡的时间并不长。看惯了那么多惨烈的死亡现场,左佑的神经已经麻木,他仔细打量着严泱那张由于失血而显得苍白的脸庞,心中琢磨着,姜楠凭什么会看上这么一个人。严泱是一个其貌不扬甚至有点丑陋的男人,远远比不上陈凯那么英俊潇洒,但是姜楠偏偏出轨了,而且为了这么一个男人。女人不是渴望zuò ài,而是渴望被征服。也许在这个其貌不扬的严泱身上,有着一种独特的魅力,深深打动了姜楠,让姜楠心甘情愿地为他宽衣解带、分开双腿。可是,他不知道姜楠是有夫之fù吗?左佑不屑地看了看严泱的尸体。为了一个器官的片刻酣畅,却丢了xìng命!世间竟有这么蠢的人。 严泱所遭受的惩罚乍一看跟姜楠大同小异,实际上却完全不同。骑木驴,除了ròu体上的惩罚,还带有精神上的摧残。古时候的“骑木驴”,那根戳入女xìngyīn道的木头,被做成了yīn茎的形状,意思大概是:你不是喜欢jī bā吗?那就让你死在jī bā上吧!而严泱遭受的不是骑木驴,而是棍刑。 棍刑,也就是木桩刑,用一根棍子直接从人的嘴或肛门里chā进去,整根没入,穿破胃肠,让人死得苦不堪言。正史上并没有用过这种刑罚的记载,不过金庸小说《侠客行》里提到过,还给这种酷刑起了个美名叫“开口笑”。 对严泱实施棍刑的凶手明显是个生手,因为棍子另外一端不是从嘴里冒出来的,而是从右胸钻出来的。也就是说,棍子在进入严泱体内之后,并没有沿直线前进,而是改变了方向。也许在施刑的过程中,严泱疼痛难忍,不停翻滚,以致于棍子在体内失去了平衡。 那时候,他应该大声惨叫的,那样的话,邻居肯定会有所察觉的,可是竟然没有!左佑忙检查严泱的嘴巴,那里面果然塞着东西。是一条毛巾!左佑疑惑地看着那条沾满了口水和血丝的毛巾,疑虑重重。 毛巾!为什么是毛巾?为什么不是底裤呢?凶手杀人时,都习惯用底裤塞住受害人的嘴巴啊!除了姜楠之外,严泱是第二个没用底裤塞住嘴巴的受害者了。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呢?左佑直起腰,打量着屋子里的陈设。客厅很小,沙发很大,足以躺上两个人。严泱和姜楠会不会就在那个沙发上激情澎湃酣畅淋漓呢?两个光溜溜的身体,像蛇一样缠绕在一起。男的挥汗如雨,女的高潮迭起。左佑竟然一阵阵脸红了,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速了。真是死得其所啊! 茶几上的几页纸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八张a4纸,上面打印了一篇古文,字是二号字,看上去特别醒目。左佑拿起纸张,喃喃地读了起来: 帝君曰:yín为万恶之首,孝乃百行之先。yín人者,杀其三世,一经败露,丑行遍传。父不以为女,夫不以为妻,子不以为母,甚至刀悬颈项,男女并亡。抛尸露骨,辱及宗亲。问谁家之女流,全无教诲。问谁氏之男子,竟类马牛。一或赠芍采兰。两情更密,致使yàodú亲夫。官府问罪。极刑定谳。魂散魄消,父子悲号。母女抱痛。万人笑骂,愧何乃焉。 …… 左佑将纸收好,想象着凶手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觉得凶手的一些想法跟自己很像,不能容忍背叛,对婚姻忠贞不二。这几张纸上打印的是《关圣帝君戒yín经》。 关圣帝君,指的是三国时代蜀汉的大将关羽,死后,儒、释、道三教均尊其为神灵,在儒家中称为关圣帝君、文衡帝君;佛教尊他为护法伽蓝神、盖天古佛;道家给他的名号就更多了,有协天大帝、翔汉天神、武圣帝君、关帝爷、武安尊王、恩主公、三界伏魔大帝、山西夫子、帝君爷、关壮缪、文衡圣帝、崇富兵君等等,民间则俗称恩主公。 ?这篇2500多字的《关圣帝君戒yín经》就是关羽口传下来的,也有人说是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 章 世儒家学者假托关羽名义伪造的,主要就是劝化人们戒yín戒色,不可yín人妻女,不可狎娼嫖妓,否则“五殿森罗,法不容缓。铜锤铁铡,血ròu淋漓。” 在杀人现场放这么几页《戒yín经》,绝不会是巧合,凶手肯定另有深意。难道是想通过《戒yín经》告诉警方他的杀人目的?可是,严泱yín人妻女,罪有应得,那姜楠呢?陈凯呢?尤其是陈凯,他完全是受害者啊! 左佑越想越迷糊,案情越来越复杂了。 第三十六章 迷幻爱情 丁飞一早就被急骤的电话铃声吵醒了,是养老院王院长打来的,话说得很客气,但是丁飞听着却觉得刺耳。王院长在电话里说:“你父亲的生活费,你好久没jiāo了。你以前从来不拖欠的,所以,我想您是不是最近很忙,忘记了?您看,什么时候有时间把费用jiāo一下?”丁飞一连声地回答着:“好好好。” 他把手机丢到一边,不禁想起那句话来:久病无孝子。不,我可不是那样的人。孝乃百行之先,不管怎么样,我得抽空去jiāo钱了。 来到办公室,又迎来了左佑。左佑说需要他的帮忙,这让丁飞很惊讶,自己一个心理咨询师,能帮上警察什么忙呢?左佑说:“最近,我市发生了连环谋杀案,也许你已经听说过了,到目前为止,共有八人被杀,其中一个是女的。之前,我们认为凶手是一个非常仇视男人的人干的,可是后来,又出现了一具女尸,这个案子就越来越复杂了。” 左佑讲了有关八具尸体的六个故事,又简要讲了每具尸体受到的刑罚,之后说道:“谢俪之前说褒姒复活了,我还有点信,可是现在,我越来越搞不懂了。” “褒姒复活的事,你也相信?” “有那么一点点吧。” “一个警察,还相信这种鬼话?” 左佑笑了:“今天我可没穿警服,你就把当一个病人吧。” “不是病人,是顾客。” “好,就算是顾客吧。” “你为什么会相信褒姒复活的事?” “因为我看到她了。” “你跟谢俪都是有慧眼的人啊!” “也许都是脑子有病的人。” “不要轻易说别人脑子有病,也不要说自己。也许换个角度看,像我这种看不到褒姒的人,才真的是脑子有病呢。” “哈哈,辩证法。” “不,我这是诡辩术。” 丁飞分析说,左佑之所以看到褒姒,是因为谢俪之前跟他说起过,褒姒长得很像自己,而自己又很像程然,于是在左佑的幻境里,褒姒便以程然的面目出现。左佑觉得不无道理,但是心中仍存着一份念想,希望那个梦是真的。 “那谢俪呢?她为什么梦到的褒姒也跟我老婆长得一模一样呢?” “这个涉及到很多心理转换机制的问题。谢俪喜欢你,你知道吗?” 左佑猛然间睁大了眼睛问道:“什么?” 丁飞笑了:“别说你了,恐怕谢俪自己都不知道,她喜欢上你了。” 这下轮到左佑笑了:“谢俪自己不知道,你反而知道了?” “我就是吃这碗饭的。一个成熟的心理医生,能从一个细小的动作、一个不经意的眼神中,看出很多东西。” “玄,”左佑摇着头,表示不同意,但是心里却喜滋滋的,而且充满了期待。程然失踪了,也许再也不会回来了。谢俪出现了,跟程然那么像……不,不行的!我爱程然!爱情就是要忠贞不二。如果三心二意,我跟那个被杀的姜楠又有什么区别? 丁飞继续说道:“谢俪最初看到褒姒,是在镜子里看到的。而镜像,往往就是代表着自己的另外一面。或者说,是两种人格在进行对话。” “你是说谢俪精神分裂了?” “不仅精神分裂患者会出现多种人格的幻想,还有一种身份认同障碍,也会出现这种情况。我还没有时间对谢俪进行详细的分析,所以,我也不知道谢俪到底是怎么样。不管怎么说,镜子里的褒姒,其实可以代表她自己。由于她喜欢你,于是就把程然说成是褒姒的投胎转世,而褒姒其实就是她自己,于是在她和你老婆程然之间就划上了等号。” 丁飞的分析头头是道丝丝入扣,但是左佑总觉得有点怀疑:“假如她真喜欢我,直接把自己说成是程然不就行了,干嘛绕这么大一圈?” “她喜欢上你,是在自己受伤之后不久。所以她的感情很矛盾,一方面,心底萌发了爱意,另一方面,一个更大的声音告诉她:男人都是不可靠的。于是,她在心中进行了一番复杂的置换,终于编造出褒姒复活的梦境。” “你说谢俪可能是精神分裂症或者身份认同障碍,那她会不会以另外一种人格、另外一种身份去杀人呢?” 丁飞沉默了,这个问题实在不好回答,只好敷衍道:“这得看你们警方了。” 左佑也陷入思考之中。 “能说说你老婆的事吗?” 左佑被丁飞从玄想中拉出来:“嗨,没什么好说的。”一提起程然,左佑又是一阵剧烈的心痛。 “你为什么觉得没什么好说的?” “都是些不足为外人道的事。” “我现在不是外人了,我现在是你的医生啊!” 左佑笑了。 他从跟程然那次浪漫的邂逅开始讲起,直讲到他们怎么约会,怎么举办了婚礼,婚后生活怎么甜蜜,然后他就戛然而止了,泪水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爬上了脸庞:“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离开我。那天,我要去北京出差,可是到了机场,航班取消了。我只好回家,然后我就找不到她了。我本来以为她唱歌去了,可是等到第二天凌晨一点多,她还是没有回来。我这才着急了,给她打电话,她关机了。给她的朋友们打电话,他们都不知道她去哪儿了……”左佑说着说着,又啜泣起来,“丁飞,你说她为什么要离开我呢?我对她那么好,吃什么、去哪儿逛街、买什么东西、买多少、看什么电影、看半价的还是看全价的……我把所有的决定权都让给了她,事事都满足她,就怕她不高兴,就怕她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 丁飞微笑了:“看来,你很依赖你老婆啊!” “依赖?这怎么能叫依赖?我只是爱她而已。” “什么决定都不做,有时候就是逃避责任。一天两天可以,一个月两个月,也许也可以;但是一年两年地下来,你老婆会很痛苦的,她会觉得活得很累。” 左佑沉重地点点头,又冥思起来。难道真会这样吗?难道一直以来我都做错了吗?我是真的因为爱她才不做任何决定,还是因为自己缺少主见、一直依赖着程然?左佑不得要领,只觉得头胀yù裂。 第三十七章 梦游时分 左佑心思沉重地坐在谢俪面前。饭菜很香,但是他却没有胃口。连日来的血腥命案使他心力jiāo瘁,褒姒的影子时不时地在面前晃,他感到痛苦不安,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游走在精神崩溃的边缘。如今看到谢俪俊俏的脸庞,他的心里一阵欣喜又是一阵心痛。他太想抱抱眼前这个女孩子了,太想感受她柔软的肌肤带来的温暖的感觉。 谢俪怜爱地看着左佑,她觉得这个满面愁容的警察理应得到世界上最美丽的爱情。可是他老婆为什么要离开他?世界上总是有那么多的人,生在福中不知福。程然就是这样的人。 左佑问道:“褒姒还找你吗?” “经常找我,我都烦死了。” “为什么?” “因为我想过正常人的生活。” “她为什么不肯离开你?” “她说我是上天选定的,在几千前就定下来了。她说,她需要我,我也需要她。” “你需要她吗?” 谢俪摇摇头:“我需要她干嘛?也许我只能学着适应现在的生活。” “你真的相信那些人是褒姒杀的吗?” “你不信吗?” “起初不信,现在开始有点相信了。只是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杀女人。” “她杀女人了吗?” “是。” “不可能吧?她怎么会杀女人呢?她跟我说过,她只杀男人的。” “哎,谁知道呢,现在的案情越来越复杂了。伊人娱乐城的老板武天壮被杀了,我们本想活捉他,顺藤摸瓜,找出马德天的犯罪证据的。谁知道,他被褒姒剥皮了,真是帮倒忙啊。” “马德天是谁?” “金光桑拿中心的老板,武天壮的得力干将。我们怀疑,贩卖fù女的事就是他一手cāo办的,但是我们没有证据。” 谢俪冷冷地笑了一下:“没关系,褒姒会解决他的。” “可是没有证据,褒姒怎么能去杀人呢?” “以天道杀人,还需要证据吗?” 左佑沉默了,他不知道,天道到底是什么。如果没有证据就可以胡乱杀人,那这天道实在太可怕了。 吃完饭后,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谢俪期待地看着左佑,张张嘴想说什么,但是又生生地咽下去了。一个受过伤的人,总是小心翼翼。 左佑爽朗地说道:“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时间不早了。” 谢俪失望地回家了,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幽怨,这让左佑心中一动。她会是凶手吗?是不是我多心了?万一她是凶手怎么办?左佑想不出所以然来,船到桥头自然直,先看看再说吧。 左佑今天晚上的约会是有目的的。 在见了丁飞之后,他开始担心谢俪会不会有多重人格,甚至精神分裂,谢俪会不会在病发时去杀人呢?就像邹金宇那样。谢俪手无缚鸡之力?左佑本来一直是这么认为的,可是那天当他要抱谢俪的时候,谢俪一把将他推开了。那一推的力气很大,谢俪绝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他在饭桌上告诉谢俪马德天可能是犯罪嫌疑人,为的就是要看看谢俪在听到这一消息之后,会不会采取行动,会不会去杀人。 左佑尾随着谢俪,走到了谢俪家楼下,然后找到一个僻静的角落躲藏起来。他觉得谢俪的梦很奇怪,怪在这个梦很有逻辑xìng。先是梦到了两条龙,接着看到了两条龙,还有一条龙压断了楼下大树的树干。应该就是那棵树吧?那应该是棵百年老树了,树干很粗,枝繁叶茂。朝向谢俪窗户的一边,明显少了一截树枝,那就是被龙压断的树枝?那是棵什么树呢?是棵老槐树吧?树下搭起了一个小小的高台,上面摆放着水果、馒头等祭品。据说,槐树最容易成精,自古就被人们视为神树而崇拜,民间流传着许多有关槐树的神话传说,至今一些老槐树下还搭建了一座小庙或高台,四周的居民向它烧香磕头,祈求保佑,请赐丹yào。老槐成精,双龙来访,之后化身乌龟,现身褒姒……这太不可思议了。褒姒长得跟程然一模一样,这更加不可思议。我到底该相信丁飞,还是相信谢俪?似乎有一阵风吹过,老槐树的叶子沙沙地响。夜叉巡逻,也有开路先锋吗?紧接着,乌云密布,在谢俪楼顶形成了一个漩涡。 左佑悚然心惊!乌云深处似乎有闪电传来,一阵霹雳过后,两条巨龙摇摆着尾巴,晃晃悠悠地飞到了谢俪窗前。两条龙在空中缠绕、盘旋、纠结……最后幻化成一个人,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女人,就是在左佑床前出现过的褒姒,她的脸色还是那么苍白,那么不苟言笑。褒姒飘进了谢俪的窗户。 左佑的心脏怦怦直跳,他不知道是否应该冲上去,但是冲上去干什么?是看一眼褒姒,还是保护谢俪?谢俪家的灯熄灭了,左佑靠在墙上沉重地呼吸。一个人影从楼道里走出来,穿过大槐树的yīn影,踩着清冷的月光,慢悠悠地走来,左佑赶紧往黑影里缩缩身。那是谢俪!这么晚了,她要去哪儿?杀人去吗?褒姒在哪里?她不在谢俪身边,难道还留在谢俪家中? 左佑看看谢俪的窗户,看看谢俪离去的背影,不再犹豫,蹑手蹑脚地跟随谢俪而去。谢俪的目标似乎很明确,一路上从不犹疑,径自朝前走去。这是去金光桑拿中心的路。难道谢俪真的要去杀人?左佑满腹疑窦地跟着往前走。金光桑拿中心的金字招牌出现在面前,门口站着两个穿着旗袍、luǒ露着大腿的女人,风姿绰约地招呼着客人。 生意还很兴隆!难道谢俪要这样明目张胆地走进去吗?左佑紧张地看着谢俪的背影,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谢俪却停住了,突然转过头来。左佑看着谢俪,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解释。但是谢俪却似乎并没有看到他,目光的焦点落在了身后很远很远的地方,只听她低声说道:“就是这里,马德天就是这家桑拿中心的老板。” 她是对着虚空说话的。左佑一阵心惊:难道是褒姒吗?难道褒姒一直在我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8 章 后?谢俪又说道:“是的,拐卖fù女的就是他!” 褒姒!褒姒真的在这里吗?为什么我看不见她?她能不能看到我呢?神,是无所不能的。左佑越想越怕,站在原地竟不知道该去哪儿了。 谢俪说完就往回走,她经过了左佑的身边,但是依然没看见左佑。 梦游,她在梦游!左佑刚想叫她,赶紧闭上了嘴。据说一个人梦游时,千万不能不能叫醒他,否则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不在床上,会被吓死的。他继续尾随着谢俪,看着谢俪走上了楼,一路上他总觉得yīn风阵阵,总觉得一双冷冰冰的眼睛一直在半空中俯视着他。 第三十八章 幽闭之刑 左佑醒来的时候,觉得浑身酸痛,回忆着昨天晚上的跟踪,他对办案打起了退堂鼓。看来,那些人真的是褒姒杀的。神来惩jiān除恶,警察又能奈何?打开你的心灵吧!你会看到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人们啊,你们东奔西波是为了什么呢?冥冥之中,老天早有安排了。何况,褒姒杀的是恶人,警察为什么一定要chā手神的事?左佑准备去找梁传刚局长谈一谈,就让褒姒大开杀戒吧!人间,这个充满罪恶的世界,靠警察是无法涤净的。只有神,只有英明睿智、无所不能的神,才能彻底dàng涤这个万恶的世界。可是他还没到单位,就接到了彭大宇的电话。 彭大宇的声音急匆匆的:“在哪儿呢?” “在路上。” “快,你直接过来吧,又有人被杀了。” 什么?有人被杀了?马德天死了?昨天晚上,谢俪回家了。那么杀死马德天的,肯定就是褒姒。远古的怪物果然复活了,带着血腥的仇恨,带着惩jiān除恶的光荣使命。复活了,复活在这个日益堕落的世界。左佑变得无比亢奋,他要看看神是如何展示她的威力的! 案发现场在伊人娱乐城附近的一个城中村的握手楼里。 这个城中村,是三陪小姐的聚集地,这在这座城市,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每当夜幕降临,大街小巷临街的发廊都亮起了紫色的霓虹灯,来自全国各地的三陪小姐,浓妆艳抹莺歌艳舞,各尽风骚之能事,或露出雪白的大腿,或挤出深深的rǔ沟,招徕着一群群饱暖足思yínyù的男人。 可是昨天晚上,一个三陪小姐被人杀了。 左佑很奇怪地看着那具趴在地上的、惨白的尸体,微微有点失望,为什么不是马德天呢?为什么要杀一个女人呢?这也是褒姒干的,墙壁上用样是血淋淋四个大字:红颜祸水。褒姒为什么要杀女人?这个疑问再一次浮到心头。丁飞说,人会精神分裂,会出现多重人格障碍。神有没有精神呢?肯定有的。既然有,就有可能分裂。左佑微微笑了,很为自己的诡辩得意。一个精神分裂的神,会干出什么好事来呢?只会滥杀无辜了。 尸体周围全是血,大腿根部的血最多。法医将尸体翻转过来检查,一张俊俏的毫无血色的脸呈现在面前。 彭大宇惊叫道:“是她?” “你认识她?” 彭大宇说,死者叫袁小雨,伊人娱乐城的三陪小姐,上次扫黄行动,竟揪出了一宗贩卖fù女大案。梁传刚局长当即决定,把所有三陪小姐都抓了起来,逐个审问,自己是不是被卖到伊人娱乐城的。而这个袁小雨特别不配合,一个劲地顶撞警察。 “她怎么顶撞了?”左佑问道。 “不是跟你说过嘛!她说她就喜欢做鸡,做鸡舒服,每天能做几次爱,还能赚到钱,这叫一举多得。你说,多粗俗一女人?” 左佑微微笑了,做鸡,真的很舒服吗?很多三陪小姐会眼泪汪汪地跟警察说,她是迫于生活压力,无奈之下,才选择了这条出卖ròu体的路。这个袁小雨倒很有个xìng!敢做,敢爱,敢zuò ài!可惜,这样一个爱zuò ài的女人,死了!胸口上chā了一把尖刀。 彭大宇说道:“这是这几天来,我看到的最不血腥的一次谋杀了。” “不见得,”左佑说着俯身到尸体前,仔细观察着尸体的腹部,那里有大片的淤青,显然是被重物撞击的,尸体旁是一根很粗的擀面杖。左佑凝神思索了一会儿,说道:“检查一下她的子宫。” 法医疑惑地看了看左佑,依言而行,将手从yīn道伸进去,过得片刻说道:“子宫脱落了!” “果然!” “怎么了?”彭大宇问道。 “这是幽闭之刑。” 幽闭,是对女犯施行的宫刑,始于秦汉,使用木槌猛烈击打女人腹部,人为地造成子宫脱垂,是对犯yín罪者实施的一种酷刑。关于“幽闭”的最早记载见于《尚书》:“宫辟疑赦,其罚六百锾,阅实其罪”。孔安国注释是:“宫,yín刑也,男子割势,fù人幽闭,次死之刑。” 对女人来说,这是仅次于死的刑罚。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干?仅仅因为她是jì nǚ?可是普天之下,jì nǚ那么多,为什么不杀别人?也许就为了她说的那句话?可是一个爱上zuò ài的鸡,难道就要受到这种非人的惩罚吗?再说,袁小雨是在警局说这话的,别人不会知道。如果袁小雨是因为这句话而被杀的话,那么凶手很可能是个警察。但是彭大宇并不同意左佑的看法:“爱zuò ài,也许就是她的真实想法。同样的话,她完全在警局之外说给其他人听。” “嗨!想这么多干嘛?神是无所不知的,”左佑叹道。 彭大宇睁大了眼睛问道:“什么意思?” “她是褒姒杀的,她是受到神的惩罚了。” “拜托老大,你也信这个?” “你不信吗?” “你是不是走火入魔了?” “我昨天看到褒姒了,看到她……人都是她杀的。所以,这些案子我们别管了,也管不了。” “不会吧?”彭大宇听着左佑的话,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他伸手摸摸左佑的额头,“没发烧啊!怎么说胡话了?” 第三十九章 神的密旨 程然回来了。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左佑懒懒地躺在床上。昨天晚上跟踪谢俪到半夜,今天一早又去城中村勘察现场,他困顿不堪,中午回家休息。就在这时候,程然回来了。开始的时候,他听到钥匙chā进锁眼的声音,没有在意;后来卧室的门打开了,左佑睁眼一看,一个超凡脱俗的女子赫然站在他的面前。正是他日思夜想的程然。 “小然,你回来了?”左佑坐在床上,泪如雨下:“你这一年来去哪里了?你知道我多想你吗?” 程然站在床边,不声不响地看着左佑,嘴角挂着一丝冷笑。 “你为什么这样笑我呢?我是真的想你啊!谢俪……谢俪那次,我是情不自禁,我以为是你,我才……” “我已经不是程然了。” “啊?” “我现在的名字叫褒姒。” 左佑苦笑着,眼角还挂着泪珠:“呵呵,褒姒,褒姒,呵呵,你把我的程然还给我。我不要见你这个怪物,我只想要回我的程然。” “左佑,你不要难过了。我们的爱情,在几千年前就已经注定会有这样的结果。你不要再想我了,你不是还有谢俪吗?她是一个很不错的女孩子,她会照顾你一生的,这也是神定下来的。” “可是,我爱的是你啊!” “时间,会改变一切的,”说罢,褒姒飘然而去,左佑要伸手拉住她的衣角,可是手一动便醒了。 原来又是南柯一梦。如果这个梦足够长有多好啊?卧室的门敞开着。我刚才是关门睡觉的,还是开着门的?左佑已经不记得了,唯一记得的是,程然跟他说:“她会照顾你一生的,这也是神定下来的。”神既然如此神通广大,为什么要把我玩弄于股掌之中?如果注定程然不能跟我永远在一起,当初你为什么又要把她带进我的生命?万恶的造物啊,你也太妄自尊大、横蛮霸道了! 门铃响了。左佑最初以为又是幻听,直等门铃响了半天,他才去打开了门。是谢俪,她笑语盈盈地站在门口,甜甜地叫道:“左警官!” “她会照顾你一生的,这也是神定下来的。”梦中程然的话又在左佑耳际回dàng。现在,神,把这个女人送到我身边来了。左佑热情地将谢俪让进门。 谢俪说,褒姒又来找她了,褒姒说女人不是她杀的,肯定是别的凶手干的。 左佑欣赏地看着谢俪,她的眼眸清澈见底,闪动着灵xìng的光芒,她的嘴唇一翕一合,一串美丽的音符流淌而出。她穿着一件红色的t恤衫,领口处露出洁白光滑的肌肤,双手搭在膝盖上,十根手指就像刚剥了皮的葱白。 “那马德天呢?她要不要杀马德天?” “她说马德天是恶人,肯定要杀的。她还问我马德天住在哪里,我告诉了她。” “你带她去的?” “没有啊,只要告诉她地址就行了,” 谢俪在客厅里着踱着步,参观着左佑的房子,“你家很宽敞啊。” 左佑跟在她身后,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女人的味道。 “你家这电视柜很特别啊,这么高!” “装修的时候,工人给搞错了。当时也没在意,懒得折腾。这下可好,看电视都得仰着头。” 谢俪笑了,笑得很阳光,很灿烂:“你真幽默。你不带我参观一下你的豪宅吗?” 左佑讪讪地笑笑,带着谢俪看了厨房,看了洗手间,来到主卧室门前。谢俪拉住把手,刚想旋开,左佑立即说道:“诶,别……” “怎么了?” 左佑忙不好意思地说道:“哦,没什么,没什么……” 谢俪推开门走了进去,主卧室的色调非常暧昧,是那种暖暖的红色。四周的墙壁上涂的全是红色的油漆,热烈奔放,谢俪的心中似乎有只小兔在蹦蹦跳跳。一张两米的大床铺着一条白色印着蓝色小碎花的被子,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床头挂着一幅照片,是左佑和程然的结婚照,照片上,两个人幸福地笑着。 “想不到,你一个人能把房间收拾得这么干净。” 左佑不好意思地笑了:“其实……这一年,我一直没睡过这房间。” “为什么?” 左佑嗫嚅着,不知道怎么回答。 啊……啊……哟……快点……啊……坏蛋……嗯……你弄死我吧……啊……快,你弄死我吧…… 一阵女人的叫声突然在耳边响起,那是程然叫床的声音。每次zuò ài,程然总是很投入,叫声此起彼伏,带动着左佑越战越猛。程然每次都会极力配合着左佑的抽动,两个人双双达到高潮。有一次,左佑跟程然讲了一个笑话,说的是一对情侣zuò ài时,男的总喜欢说我要弄死你,我要弄死你。女的每当此时便高潮迭起。后来有一天,女的到单位找男的,人很多,男的问:“找我什么事?”女的羞答答地说:“也没什么事,就是不想活了。”从此,程然想zuò ài的时候,总喜欢跟左佑说:“我不想活了。”一到床上,程然高潮时,总喜欢说:“你弄死我吧。”想起程然,左佑心中便很纠结。这一年来,他没碰过别的女人一下,他觉得程然是天底下最美的女人。那时候,他每天都跟程然在这张床上缠绵,战斗! 是的!床上,是两个人的战场。他和程然在你进我退的战斗中,享受着xìng爱的快乐。 ……坏蛋……嗯……你弄死我吧……啊……快,你弄死我吧……你弄死我吧……程然的叫声此起彼伏,那张干净的床上仿佛出现了两具雪白的ròu体,像蛇一样缠绕在一起…… 左佑再也忍受不住了,跑出了主卧室,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谢俪惊讶地走出来,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程然失踪之后,我再也没进过这个屋子,每个星期都会有钟点工帮我打扫卫生。” “为什么?” “程然失踪那天,也是铺着这床被单,两个枕头也是放在被单下面。我想一直保持着这个样子,直到她回来。” 谢俪怔怔地看着左佑,她被这个痴情的男人彻底感动了。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为什么嫁给左佑的不是我? 左佑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说道:“再来看看客卧吧。” 客卧有两间,一间当成了储物室,另一间是左佑睡觉的地方。 “哈哈哈,原形毕露了,”谢俪大叫道,“这间屋子,才像单身男人的房间。” 房间里的确很乱,床上的被子卷成了一个蛋,床头柜上放着电视机、空调的遥控器,还有两双臭袜子,袜子旁边是个透明的瓶子,里面装着半瓶烟头和混浊的水…… 左佑非常不好意思地笑笑:“这个……平时……太忙……” “什么都别说了,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有故事,”谢俪说着,帮忙左佑折起了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9 章 子。她背对着左佑弯下了腰,她的屁股圆圆的,翘翘的,挺挺的。红色的t恤衫拉扯到上面,露出凝脂般的小细腰。她的肌肤白白的,应该也是嫩嫩的吧? 这是神送给我的女人。我们的爱情,在几千年前就定下来了。这是程然说的,不,是褒姒说的,是神说的。神说,谢俪会照顾我一辈子。我也要照顾她一辈子。左佑这么想着,便一把抱住了谢俪,脑袋帖在谢俪的背上。 谢俪嗔道:“你想干什么?” “我想要你,”左佑说罢一把将谢俪转过来,看着谢俪迷离的眼睛,火热的嘴唇凑上前去,品尝着谢俪的唇。一种很温润的感觉,这种感觉已经久违了。 谢俪的呼吸渐渐沉重起来,她微微张开嘴,迎接着左佑的舌尖。两个受伤的人,在那一刻一起接纳了对方。左佑三下五除二地脱掉了谢俪的衣服,她穿着一身红色的文胸,红色的底裤。 “你这个样子,真xìng感。” 谢俪笑了笑,闭上了眼睛。 手,从文胸下伸过去,一把抓住了温暖的rǔ房,再一抬,文胸便被掀到了上面。左佑的嘴唇迎了上去,吮吸着,品尝着……谢俪呻吟起来,她紧紧地抱住了左佑,含住左佑的耳朵,喃喃地说道:“我要你!”底裤被一把扯掉了……一股温润潮湿的感觉立即袭遍了左佑的全身。之后,是火,火一般的热……左佑奋力耕耘着,谢俪在身下叫声连天。 这是谢俪吗?还是程然?不管是谁,她都是神送给我的女人。 你弄死我吧……啊……快,你弄死我吧……你弄死我吧……身下,耕耘的是谢俪美妙的ròu体;脑海里,想着的却是程然的叫声…… 想象中,左佑同时征服着两个女人。 第四十章 为爱jiāo锋 夜已经深了,窗外老槐树的叶子沙沙地响,奏出了一曲美妙的音乐。谢俪关了灯,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下午在左佑家发生的那一幕太突然了,但是她并不拒绝这种突然。爱情总是很突然,否则就不是爱情。爱情不是人们的设计,不是人们的预谋。爱情总是在不经意间就闯入了人们的心扉,打动着痴男怨女的心。谢俪有过两个男人,陶波和左佑。陶波的爱,就像野兽的占有,野蛮也贪婪;而左佑,则是激情满怀,深情热烈。她喜欢那种感觉,喜欢左佑的手紧紧地抓住她的rǔ房,喜欢左佑的手摸着自己最敏感的地带。跟左佑zuò ài,她觉得幸福而满足。那一刻,她彻底地放松了,不仅绽放了ròu体,而且打开了心灵。那一刻,天地之间,仿佛只有他们两个人,连这天,这地,也都是属于他们的。谢俪满足了,这种满足不仅仅是ròu体上的,她的心里也满满的,溢满了甜甜的蜜。她在虚空中伸出双手,想象着把左佑重新拉到自己身上,她喜欢紧紧抱着左佑的感觉,她喜欢左佑在自己身上挥汗如雨、冲锋前进。 窗外老槐树的叶子又在沙沙地响,一个白色的人影从窗前飘过。谢俪曼妙的幻想戛然而止,一种愧疚与不安在心灵深处的某个角落暗暗滋生、蠢蠢yù动。 褒姒来了。 谢俪多么希望褒姒不要再出现,但,她还是来了。那个白衣飘飘面色苍白的女子冷冷地站在床前,目不转睛地看着谢俪,鼻孔里不屑地哼了一声。谢俪不敢直视褒姒的眼睛,总觉得做了对不起褒姒的事。褒姒就是程然,而程然是左佑老婆。自己却跟左佑巫山云雨酣畅淋漓…… “你的声音很浪啊,”话音里满是轻蔑。 谢俪羞红了脸:“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这都是命,我也没有办法。” 谢俪紧张不安地抬头看了看褒姒,心里一阵窃喜,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爱左佑吗?” 谢俪用力地点点头。 “那我祝福你们,你要代我好好照顾他。” “嗯。” “他是一个好男人,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找不到第二个了。只是他这人不注意小节,经常不叠被子、不打扫卫生,你要经常帮她收拾房间。” 谢俪听着突然有点感动,原来褒姒或者说是程然,一直放心不下,一直还爱着左佑:“你为什么不能留下来呢?” “我有我的使命。” “是惩jiān除恶吗?” “是。” “你跟左佑在一起,也可以杀那些坏人啊。” 褒姒突然笑了,一个很难得的笑,但是笑容里却藏着一丝嘲讽,嘲讽着谢俪的言不由衷:“你愿意吗?” 谢俪怔了一下。她爱左佑,正因为爱,所以才想方设法地要让左佑开心起来,而程然回到他身边,左佑自然就开心了。可是,爱情又总是自私的,爱情的眼睛里揉不得一粒沙子。凭什么要把自己的爱人拱手相让?谢俪沉默了,不再说话。她用沉默做出了最响亮的回答。 褒姒似乎早已知道谢俪的心思,不再纠缠这个话题,说道:“我得走了。” “去哪儿?” “天国。” “你不惩罚恶人了吗?” “人间的事,还是要靠人自己解决,神,不能chā手太多。” “可是那些恶棍,那些坏蛋,那些戕害女xìng的臭男人,难道你就放过他们了?” “罪恶总是避免不了的,人总要学会自己长大,学会如何去惩罚恶人。” “那马德天呢?你还杀他吗?” “我今天就要走了,天上的神已经召唤我了。” “你还会回来吗?” “天上一日,地下一年,等我再回来时,又是一番沧海桑田。” 谢俪心中放下了一块石头,她本来还担心如果褒姒再回来,缠着左佑不放怎么办呢?现在好了,只要她一走,就万事大吉了。褒姒渐渐向窗口飘去,脸色还是煞白煞白的,飞到窗外,她又变成了两条龙,在空中盘旋、腾挪,之后向着无垠的天空飞去……谢俪站在窗前,看着两条龙离去的影子,脸上泛出喜悦的笑容。她可以无忧无虑地跟左佑在一起了,他们可以厮守到老,可以缠绵一生…… 第四十一章 双面恋人 丁飞烦乱地挂掉了电话,心情沮丧地坐在办公室里发呆,电话又是养老院王院长打来的。那是一个哩嗦的中年fù女,他怀疑她是不是更年期了,女人更年期时总会做出一些跟平常不一样、甚至躁狂的举动,比如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频频打电话。父亲住进养老院之后,丁飞总是按时缴费,最近工作太忙,稍微延迟了几天,催款的电话就不断。前几次,王院长还挺客气,现在终于原形毕露了,电话里的语气冷冰冰的,似乎再不缴款,就要把父亲赶出来了。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真是什么人都不能免俗。物yù横流的世界,除了造就了大量的心理障碍患者,还把更多的人推到了钱眼里。丁飞的坏心情随着谢俪的到来而变得明朗起来。 谢俪穿着一件印着迷彩服花纹的t恤衫,脑后扎起了一个马尾,走起路来一晃一晃的。最可爱的,还是她那张笑脸,一扫往日的yīn霾,每个毛细血管都充溢着阳光,甚至身上也散发出阳光的味道。 “你气色很好啊。” “是啊,我今天来告诉你两个好消息。” “哦?什么?” “第一个好消息是,褒姒走了,她不会再杀人了。她说惩罚罪恶的事,要由人自己来做,神不能过多chā手。之前她还想杀马德天,昨天晚上又说马德天也不杀了,留给警察去调查。说完,她就走了。” 丁飞一直就怀疑褒姒的存在,而褒姒的出走也不过意味着谢俪摆脱了那种幻觉。谢俪终于战胜了那个噩梦,虽然依然是以梦的方法战胜的。但是丁飞不想说那么透彻,既然她走了,不管以什么方式走的,都不会再纠缠谢俪了,谢俪终于可以无忧无虑地生活了。 “第二个好消息呢?” “我……我……”谢俪羞红了脸,终于鼓起了勇气说道,“我恋爱了。” 丁飞心里微微一沉,莫名有股酸意:“谁这么有福气啊?” “呵呵,其实是我的福气。” “看样子,你很喜欢他?” “是……他是个警察,你见过他?” “谁啊?” “就是那个把我错认成老婆的左佑。” 女人,真是一个感xìng的动物,这么快就坠入爱河了。 “跟他在一起快乐吗?” “嗯,”谢俪拼命地点点头。 “他爱你吗?” 谢俪犹豫了,因为她知道,在左佑心中,她只是一个替代品,替代程然出走留下的空缺。但是不管怎么样,程然化身褒姒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这个空缺,只能由她来填补了,而且是永远地填补。 “我会让她爱我的。” 丁飞已经完全明白褒姒为什么走了。当谢俪一个人孤孤单单、遭受屈辱、心情极度低落的时候,她幻想出了褒姒这个人物,让她来惩jiān除恶彰显正义,只是机缘巧合,还真的有人频频被杀了;而现在,谢俪坠入了爱河,被爱的雨露滋润着,她很满足,很幸福,于是再也不需要一个杀人的魔鬼来保护她了。爱情是最坚强的壁垒,她有左佑的保护,于是褒姒走了。但是,谢俪的爱情来得太快了。爱情,虽然需要激情,但是更需要相互了解,相互体谅。谢俪这么快就开始了新的爱情,会不会再受伤呢? “你不怕左佑是陶波第二吗?” “不怕,他不是那种人。” 丁飞很想说:“姑娘,你太单纯了,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么能保证左佑就一定是个好男人呢?”但是他毕竟不能这么说,这时候只能祝福她,只能期待着爱情的神奇力量,能使她早日完全康复。 “听着谢俪,我们的关系呢,是咨询师和顾客之间的关系。但是,这么多天下来,我很想跟你jiāo个朋友,你愿意跟我做普通朋友吗?” “愿意啊,”谢俪笑得还是那么灿烂,嘴角泛出了浅浅的酒窝。 “好,既然是朋友,我就得问一下关于左佑的事情,把你知道的左佑的情况,事无巨细地跟我讲讲,我来看看这个人到底是否值得你爱。” 谢俪笑了:“让一个心理医生帮忙分析,那肯定是十拿九稳了。”谢俪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一对丁飞说了。丁飞听后,眉头越皱越紧,说道:“跟左佑jiāo朋友,你得有思想准备。” “准备什么?” “准备扮演多重角色,一是恋人的角色,一是外婆的角色。” “外婆?这么老?”谢俪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丁飞说,左佑对外婆充满了愧疚,他觉得外婆照顾他那么久,给了他母亲般的爱,但是后来却跟母亲离开了外婆,认为是对外婆的背叛,是对外婆的不忠。他一直想弥补这种感情,所以他对自己的女朋友或者老婆,总是怀着对外婆的爱。“所以,你不但要当左佑的女朋友,还要做好当他外婆的准备。” 听着丁飞的解释,谢俪扑哧一声笑了:“太夸张了,就像……就像……” “就像天方夜谭是吧?”丁飞也不反驳,继续说道,“而且左佑会对自己的女朋友要求很高。他离开外婆为什么觉得愧疚呢?因为他觉得感情应该是专一的,既然他得到了外婆给予的母爱,他就不能从母亲那里得到。这种心结反应在爱情上,就是对爱的完全占有。可能,你跟他拍拖之后,就不能随便来看我了。” “为什么?” “不但是我,你跟任何男人jiāo往,他都必须知道。” “爱情嘛,本来就该坦诚相见的,我有这心理准备。” 丁飞笑了笑,继续说道:“还有,上次左佑跟我说过,以前他凡事都喜欢让老婆拿主意。你跟他拍拖,你会很累。” 谢俪莫名其妙地看着丁飞:“怎么会呢?这说明他爱她老婆啊。” 丁飞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权当我是杞人忧天吧。不过,他老婆程然的不辞而别,肯定是与他的xìng格有关的,程然肯定觉得活得很累。” 谢俪笑了:“丁医生,我早就跟你说过了,程然化身褒姒,昨天晚上走了,到天上的神那里去了。” 丁飞无奈地笑笑:“权当我是胡说八道吧。”他不知道该怎样才能彻底纠正谢俪的病态想法。 谢俪走后,丁飞坐在椅子上又沉思了一会儿,之后起身前往养老院。那个整天聒噪不休的王院长实在太烦人了,赶紧把钱jiāo了,耳根也能图个清净。 养老院座落在一个小山脚下,站在台阶旁,能看到远方的河流,是一个怡人的所在。老人们正在庭院里活动,丁飞远远地看到了父亲,满头白发、目光呆滞地坐在轮椅上晒着太阳。他还知道太阳是什么吗?阳光洒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0 章 身上那种温煦的感觉,他还能体会到吗?老年痴呆的父亲啊,已经变成了一具行尸走ròu!丁飞匆匆地jiāo了费,正准备离开,突然遇到了王院长。 这个更年期的中年fù女满脸堆笑:“哎呀,好久不见你了。其实呢,这钱晚jiāo几天也没所谓……” 丁飞懒得听她聒噪,转头看看周围的人群。王院长知道丁飞不爱听,又说起了老爷子的病情:“你爸最近精神头很好,有时候还能叫你名字呢。” “叫我名字?叫我名字干嘛?” 王院长看着丁飞不耐烦的表情,觉得自讨没趣、很是恼火:“想你了呗!当父母的,即便老年痴呆了,也老是想着子女;哪像现在有些人啊,多少天了,也不来看看老人家。”说罢,也不等丁飞表示什么,就扭着屁股摆着腰、袅袅娜娜地走了。丁飞一阵恶心,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匆匆地离开了养老院。 第四十二章 抽肠之刑 梁传刚见左佑兴匆匆地走进办公室,心中充满了期待。这个曾经叱咤风云的干探终于回来了,这一系列谋杀案肯定有了些许眉目了,左佑才如此兴奋。左佑的确要向梁局长汇报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就在刚才,他接到了谢俪的电话,说是褒姒走了,不会再杀人了。 “梁局长,这个案子不用再查了,凶手已经走了。” “走了?” 听着左佑的话,梁传刚自然是莫名其妙。当他得知左佑所说的凶手竟然是莫须有的褒姒时,心中怒火登时升腾,而且夹杂着十二分的不耐烦:“你真的以为是什么褒姒干的?左佑,这个世界上,没有鬼神,没有轮回。如果真是褒姒干的,那我问你,为什么她杀了邹金宇和姜楠之后,还要打电话报警?” “她就是想让我们知道这两个该死之人已经被杀了,她想让世人知道,作恶就是这样的下场。” “什么是恶,什么是善?邹金宇虐待女xìng,也许该杀,姜楠只是有外遇了,难道也该杀吗?” 左佑一时无语,他想反驳局长,但是却说不出口。 梁传刚呵斥道:“你脑子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要不,这个案子我jiāo给别人去办。” 打开你的心灵吧,你会发现另外一个世界。人啊,庸庸碌碌自以为是的人啊,睁开你的眼睛吧,这个世界,远不是你们想像的那样。左佑对梁传刚充满了怜悯,他虽然身居高位,却天眼未开懵懂无知。这个案子让别人接?那就接吧,接了也查不到什么的,因为凶手已经走了。左佑刚准备顺水推舟把案子撇清,办公室的电话叮呤呤响了起来。梁传刚接完电话,面色越发严峻,他冷冷地问道:“褒姒真的走了?” “真的,谢俪不会骗我的。” “褒姒说她不会杀马德天了?” “是,她说马德天即使有罪也需要我们警方去寻找证据给他定罪。” “那我就放心了,”梁传刚意味深长地说道,“马德天被杀了,应该不是褒姒干的。” “什么?马德天被杀了?” “你还觉得凶手是褒姒吗?据说马德天死得也很惨,作案手法跟前几宗相似,肯定是同一个凶手所为。所以,要么凶手另有其人,要么褒姒还没有走。左大警官,你怎么看?” 左佑的心中充满了谜团,凶手到底是谁?难道真的不是褒姒?那天在谢俪楼下看到的龙和褒姒到底是幻觉还是真实? 梁传刚瞪了他一眼:“这案子,你还接不接了?” 左佑顿时面红耳赤,连连点头。 案发现场在郊外的小河旁。远远的,左佑就闻到了一股恶臭的味道。小河两岸是水稻田,为了灌溉方便,农民们在河旁架起了一个个大水车。马德天的尸体就躺在水车旁边,身边洒满了粪便,嘴里塞着一条底裤,脸上凝固着痛苦不堪的表情。那个表情狰狞可怖,任何人看了都不寒而栗。他被剥得赤条条的,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伤痕。奇怪的是,他的肚子瘪瘪的,就像十几天没吃东西一样。难道他是被饿死的?可是从上次见到马德天到今天,也不过几天时间,总不至于饿成这样吧? 彭大宇的表情也非常奇怪,脸上写满了恶心和痛苦:“天啊,不敢想像不敢想像,我看着他的样子,自己都觉得特难受。” 左佑疑惑地看了看他,彭大宇指着旁边的水车说道:“你看那上面。” 水车上面垂着一根带状的东西,由于背光,看不清楚。左佑摇动水车发出吱呀的声音,叶片旋转,那根带状的东西渐渐到了眼前。粘乎乎,臭烘烘的。左佑终于看清楚了,那是肠子,人的肠子。马德天的肠子被抽出来了。左佑心中一紧,那种痛苦的滋味感同身受。 马德天的肛门有被刀切割的痕迹,大肠被抽出来之后,用绳子绑缚在水车的一个叶片上,然后摇动水车,随着水车的旋转,大肠、小肠被一点点地拉扯出来。 “抽肠之刑!” 左佑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又是一种酷刑,一种惨无人道的酷刑。 朱明王朝是中国历史上最黑暗的王朝,它的肇始者把古已有之的刑罚变本加厉地发扬光大,更是发明了一系列的酷刑。朱明王朝变态的君王们啊,你们的心肠是什么做的?竟能想出这么惨无人道的刑罚?抽肠,就是朱元璋的得意之作。历史上的做法是把一条横木杆的中间绑一根绳子,高挂在木架上,木杆的一端有铁勾,另一端缒着石块,像是一杆巨大的秤。将一端的铁勾放下来,塞入犯人的肛门,把大肠头拉出来,挂在铁勾上,然后将另一端的石块向下拉,这样,铁勾的一端升起,犯人的肠子就被抽出来,高高悬挂成一条直线。犯人惨叫几声,不一会就会气绝身亡。据说,明末农民起义领袖之一张献忠也用过抽肠酷刑,先用刀从人的肛门处挖出大肠头,绑在马腿上,让一人骑着马猛抽一鞭向远处跑去,马蹄牵动肠子,越抽越长,转瞬间抽尽扯断,犯人随即一命呜呼。 彭大宇说,报案的是一个农民,就是这个水车的主人,他要来灌溉农田,结果却发现了惨不忍睹的一幕。左佑根本听不进彭大宇的话,脑海里盘旋的只有一个疑问:到底是褒姒杀的,还是人杀的?褒姒到底走没走?谜团越来越多,左佑简直要崩溃了。难道自己看到的也全是幻觉?难道自己被谢俪传染了?幻觉也可以传染吗? 第四十三章 心理暗示 丁飞对左佑的来访并不感到突然,从上次谢俪说起的左佑的表现来看,他断定左佑也存在一定的心理障碍。在这个世界上,谁又没有或多或少的心理问题呢?只是大部分人并不自知罢了。他斩钉截铁地对左佑说道:“是的,幻觉也可以传染。这就是心理学上所说的暗示作用。” 丁飞解释说,心理暗示就是暗暗地、毫无疑问地相信别人所说的一切,或者毫不怀疑地相信自己所感到的一切,它是一种特殊的信息传递方式。比如有一个人,进入冷藏室后不小心被关在了里头,顿时极度紧张,越想越怕,越怕越冷,最后“冷”得缩成一团,竟在惊恐中死去。可是,当时冷冻机压根儿就没有打开,冷藏室的温度并没有冷到冻死人的程度。那么这个人是怎么被冻死的呢?这就是“心理暗示”的结果。他老想着“我快死了”,一遍遍地进行自我暗示,结果就真的死了。 左佑听着丁飞的解释,觉得莫名其妙:“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你爱谢俪吗?” 左佑一怔,有点恼火:“你问这个干什么?” “爱情是世界上最说不清道不明的,它能使人焕发出无限的创作yù望,能使一个凡夫俗子脱胎换骨,能使一个平庸的士兵变成一个鏖战疆场的勇士,它也能使一个心智健全的人迷失了方向,使干练敏锐的警察找不到自我……”丁飞顿了顿突然问道,“你是相信褒姒还是相信谢俪呢?” 左佑看着丁飞,一时之间懵懵懂懂。 “因为谢俪长得像你失踪的老婆,所以你爱上了谢俪,爱得很疯狂,谢俪说的话,起初也许你会怀疑,可是渐渐的,你也开始认同了。所为情人眼里出西施,于是谢俪病态的幻觉也被你当真了,于是你以为褒姒真的复活了,甚至你也能看到褒姒了。” “你是说,褒姒果真不存在?” “起码我没有看到过。” “可是上次你……” “不要提上次的事了,”丁飞断然打断了左佑的话,“我已经说过,我本来就有支气管炎。” 左佑陷入了一片茫然,如果真的是幻觉,那么凶手是真有其人了,他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冷酷,无情,残忍……披着一张道貌岸然的外衣,打着惩jiān除恶的旗号,干着无耻残忍的事情。 而丁飞则在想着程然的事,一个女人,一个警察的妻子,突然之间竟然失踪了,这事总显得那么蹊跷。她是真的失踪了,还是离家出走了,甚至跟人私奔了?左佑能幻想出褒姒,说明他心智方面是不健全的,那么,他会不会忘记程然出走的事?心理学上讲,这叫选择xìng遗忘。于是丁飞问道:“你幻想中见到褒姒时,是什么感觉。” 那是什么感觉啊?一张苍白、无血色的脸,冷酷地浮现在眼前,左佑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怕,冷,很恐惧。” “褒姒不是长得很像程然吗?你怎么会怕呢?” “不知道,我每次梦到她时,都觉得特别害怕,梦醒了又特别后悔。” “后悔什么?” “后悔没有跟她讲话,后悔没有抱抱她,”说着,左佑的眼眶又湿润了。 丁飞疑惑地看着左佑,想象着在这个警察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 第四十四章 变态色魔 当左佑为一系列的恶xìng案件焦头烂额、毫无头绪的时候,又一宗恶xìng案件发生了。这次没有人被杀,但是案件更令人发指。 当看到三个可爱的小女孩的时候,左佑恨不得自己就是褒姒转世,就是那个杀人狂魔,把罪犯碎尸万段。当他走进医院的时候,处处都是哀哀的哭泣声,每个医生、护士的脸上都挂着悲怆的表情。三个小女孩被强jiān了,她们仅有八岁。她们躺在三张病床上,眼睛无神地看着天花板,当有人问她们话的时候,她们依然很惊恐地喊着:“怕,怕……”她们是被机场附近的民警护送到医院来的,当他们发现女孩的时候,她们的裤子已经被血浸透了。 医生检查发现,女孩们的xià tǐ已经血ròu模糊,惨不忍睹,血一直流到了脚踝。左佑随手拿起一份诊断书,只见上面写着:钟玲玲,会yīn部裂伤,有一长约3厘米的纵行裂口,深1.5厘米,外yīn未发育;yīn道大量出血,夹杂着凝血块;提肛肌断裂,处女膜环仅见少许残缘。另外两个女孩的伤势差不多一样,都是被野蛮强jiān时留下的伤口。医生说,女孩们除了心理上会受到影响,可能还会影响到chéng rén后的生育,更让人担心的是,小女孩的提肛肌断裂,可能会影响到孩子的大便功能,导致大便失禁。 左佑恨恨地将病历本摔到桌面上,骂道:“王八蛋,畜生!” 护送女孩到医院的民警说,下午三点多,三个小女孩在机场附近玩,碰到一个陌生的“叔叔”,说要带她们去看飞机。她们不去,他就吓唬她们,打她们,然后就在一个僻静的树林里强jiān了她们。但是那个色魔的长相,孩子们却说不清楚。 左佑心情沉重地回到局里,脑海里一直想着褒姒。你去哪儿了?你不是要惩jiān除恶的吗?你怎么一甩手就走了呢?这种恶魔,即便我们抓到他了,又能怎么样?最多给他吃一粒子弹!子弹的速度那么快,他几乎没有感受到任何痛苦就一命呜呼了。而三个女孩的一生,却全毁了。法律,公义,人类的文明?人类文明了,人类进步了,酷刑废止了,可是对待这种人渣,难道不需要一种极其惨烈的酷刑吗? 按照公安局不成文的规定,这种恶xìng案件在没有侦破之前,是不准媒体报道的。但是,左佑还是通过朋友叫来了记者,让记者采访,让记者报道。如果褒姒不存在,那就让这个恶xìng案件尽人皆知,尤其是要那个冒充褒姒的连环杀手知道。你不是要惩jiān除恶吗?欢迎!来吧!杀了他吧,折磨他吧!让他为恶行付出应有的代价吧。 但是,新闻一见报,梁传刚局长坐不住了,他怒气冲冲地找左佑谈话,责斥他不该擅自通知新闻媒体,左佑不以为然。梁传刚大骂道:“左佑,别以为你以前破过几个大案就目空一切,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了!你以为你是老几?天王老子吗?我告诉你,案子你能破就破,不能破,我另请高明……不,你马上停薪留职,好好反省去。案子,我可以jiāo给别人,别以为离了你,地球都不转了!” 左佑被梁传刚说得面色一阵红一阵白,他倒是巴不得不用自己破这个案了,他巴不得那个连环杀手不要被抓住,起码在杀掉戕害三个女孩的色魔之前不要被抓住。可就在这时候,办公室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1 章 话急骤地响了起来。 梁传刚接听之后,神色先是疑惑,紧接着就是紧张,放下电话,他马上命令道:“快,到报警中心去!” 110报警中心接到了一个神秘的电话,电话里传来一个女人嘶哑的声音。 “我找左佑。” “对不起小姐,我们这里只接警……” “陶波、李天云、范文安、邹金宇、陈凯、武天壮、马德天都是我杀的,我要找左佑。” 接线生登时吃惊得叫了一声,但他还是有点怀疑,这是不是个恶作剧电话? “五分钟后,我再打来!”对方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接线生不敢贻误军机,赶紧向梁局长汇报了情况。 左佑和梁传刚心急火燎地冲到报警中心,站在一排接线生后面焦急地等待着。 铃声又响了,一切侦听设施都运转起来。 “喂。” “我找左佑。” “我是。” “你一直在找我。” “是,我肯定会抓到你的。” “哈哈,是吗?”一个女人娇气的声音在空气中回dàng,“我们进行一场比赛吧!” “比赛?什么比赛?” “看谁先找到那个变态色魔。” “不,我让给你,如果被我抓到了,他最多吃一粒子弹,那太便宜他了。” “哈哈哈,左警官真是通情达理。我都怀疑你是我了!” 电话突然挂断了。 “怎么样?”梁传刚问道。 负责jiān tīng的警察无奈地说道:“再有几秒钟,就能确定位置了。” 梁传刚脸色铁青,看了看左佑说道:“现在你总该相信不是褒姒干的了吧?” 左佑咬着嘴唇,沉着地点点头。就在刚才,他接到挑战书了。虽然他宁愿让色魔深受酷刑而死,但是他更愿意把连环杀手揪出来。这将是一场智力与脑力的比拼。 第四十五章 激情之爱 针对连环杀手的挑战,梁传刚局长主持召开了一次紧急会议。会上先是要求全体警员保持头脑清醒,不要被社会上的谣言所迷惑,什么褒姒转世、惩jiān除恶都是胡说八道,毫无科学根据的。办案一定要实事求是,用辩证唯物主义思想来武装自己。 左佑自然知道这是说给他听的,自从接到那个挑战的电话,左佑就犹豫了,彷徨了。难道褒姒真的不存在?难道自己真的精神崩溃了?如果褒姒不存在,那么程然到底去哪里了?也许自己相信褒姒的存在,就是为了给程然的失踪找一个借口。程然的失踪无缘无故,毫无迹象可寻。而人总有一种倾向,希望给一切事物找到一个合理的理由。这种倾向从原始时代就已经开始,如果没有这种倾向,也就没有天堂和地狱,没有释迦牟尼,没有耶稣,没有鬼,也没有神。可是现在,左佑突然发现褒姒真的是不存在的,那么程然到底去哪里了?他回味着和程然度过的那些美好的时光,不禁又热泪盈眶了。他从来没有对程然发过一次脾气,甚至一句重话都没说过,程然为什么要离开自己?难道她真的出事了? 在会上,梁传刚局长斩钉截铁地要求全体干警沉着应战,早日把戕害三名少女的色魔和连环杀手一举擒获。 一举擒获?谈何容易!那个色魔没有留下任何外貌特征,三个小女孩被吓傻了,她们什么都不记得了。她们身上留下了色魔的精液,dna的分析结果已经出来了,警方对一些有过前科的人员进行了排查,但是没有一个人符合dna特征。要从茫茫人海中找出这个人来,犹如大海捞针。可是,如果连警方都束手无策的话,连环杀手又怎么调查呢?看上去,他非常有把握,要不也不会下那份挑战书。难道他知道谁是凶手?案发时,他就在现场?不可能的,哪有那么巧合的事?何况,连环杀手如果在现场,他肯定会制止的。 如果我是连环杀手,我怎么调查色魔的行踪呢?肯定要去找小女孩问话,否则别无他图。想到这里,左佑急匆匆地赶往医院。三个小女孩还躺在床上,眼神散乱无光。病床旁的家长们,个个噙满了泪水。看着小女孩凄惨的病容,左佑一阵心痛,胸腔里蒸腾起愤怒的火焰。他询问了三个女孩的家长,有没有陌生人来问她们关于凶手的事,家长们含着泪摇摇头说没有。左佑更加疑惑了,如果不来问话,连环杀手到底准备怎样抓住色魔呢?他心情烦乱地来到谢俪家。 谢俪穿着一身粉色的丝绸睡衣,身体的轮廓昭然若现。左佑的脸红了红,在沙发上坐下后说道:“褒姒并不存在。” 谢俪很吃惊地看着他,说道:“左佑,你怎么了?褒姒真的出现过啊。” 左佑告诉谢俪,他接到了连环杀手的挑战电话,但是谢俪依然很迷惘:“也许……也许……也许褒姒还没有走?” “谢俪,也许褒姒根本就是你的幻觉,后来又成了我的幻觉。现在,该是清醒过来的时候了。” “不,我一直很清醒,”谢俪辩驳道,“程然变成褒姒惩jiān除恶,后来走了,她说过再也不会回来了。左佑,你不要犯傻了,程然不会回来了,你不要再等她了,你即便再等上十年、二十年也是徒劳,你该清醒一下了。” 谢俪的脸色绯红,语速很快。她最初幻想出褒姒,也许是因为当时受到了伤害;而现在又坚持说褒姒已经走了,实际上是在确信程然不会回来了。这样的话,她就可以永远跟左佑在一起了。如果褒姒不存在,那么程然就还是失踪。失踪,就意味着还有可能回来。一旦有那么一天,那她是不是就要把左佑拱手相让了?左佑刹那间明白了谢俪的真实想法,他怜惜地将谢俪揽在怀里,轻轻地咬住了谢俪的耳垂:“别犯傻了,小傻瓜。” 谢俪紧紧地抱住了左佑:“你不要离开我,我爱你,我要永远跟你在一起。” “我也不会离开你的,即便程然回来了,我也要跟你在一起,”左佑神思恍惚地说完之后,心中一惊,自己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我是爱程然的。 但是,谢俪不容他多想,火热的嘴唇凑了上来,温润的舌尖伸进了左佑的口腔。左佑一把将谢俪横抱起来,放倒在沙发上。手从睡衣下伸进去,还是那个熟悉的rǔ房,小巧、柔软、富有弹xìng。他轻轻地揉捏着,谢俪在身下轻声地呻吟。程然以前是不是也是这样叫的呢?左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现在只知道,谢俪的叫声里充满了柔情蜜意,挑逗着他全身的每根神经。还是那片潮湿的神秘地带,当左佑意气风发、直挺挺地进入的时候,谢俪的叫声大了起来,畅快起来。 左佑发现他爱上了zuò ài,爱上了和谢俪zuò ài。跟谢俪zuò ài,充满了激情。跟程然呢?他已经忘记那种感觉了。 当两人筋疲力尽地退下战场,谢俪懒懒地坐在沙发上,左佑一把将她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气息沉重地说道:“我好喜欢抱着你啊,你就是我的抱抱猪。” “抱抱猪?”谢俪柔声问道。 “是啊,你不觉得你长得就像一只可爱的小猪吗?” 第四十六章到四十七章 夜已经深了,满天繁星挂满天幕。万籁俱寂中,左佑看着自己鲜血淋漓的双手心惊胆战。一具尸体躺在脚下,死者是一个女人,她匍匐着躺在地上,看不到面目,只能看到一头美丽的秀发,沾满了鲜血散乱地搭在地上。女人的四周流了一地的鲜血,整个房间成了一片血的海洋。左佑看着尸体,心脏怦怦直跳。这是第几具尸体了?第四具?不,不,他已经数不清了。连环的命案,几乎让他心力jiāo瘁了。左佑感到头痛yù裂,眼冒金星。蓦然间,他想到了程然,想到了那一浪高过一浪的叫声。 啊……啊……哟……快点……啊……坏蛋……嗯……你弄死我吧……啊……快,你弄死我吧……两具赤luǒluǒ的ròu体jiāo叠在一起,四条腿缠绕着,绷紧了,又放松了。程然雪白的ròu体起伏着,纤纤玉手楼得紧紧的。又是一阵浪叫声……啊……快点……快……啊……啊…… 左佑一阵脸红心热,跨间竟然发生了剧烈的生理反应,在满地鲜血面前,在一具女尸面前。他克服着内心深处的紧张,小心翼翼地蹲到尸体旁。女尸已经没有了呼吸。他把女尸翻转过来,那是一张陌生而又熟悉的面孔。是的,昨天,左佑见过她,是在报纸上。 这个女人名叫汪沛菡,在一家外企工作,已婚,生活本来很幸福。可是一年前,丈夫体检查出身患白血病,她四处求医问yào,钱都快花光了,丈夫的病却毫无起色。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汪沛菡终于熬不下去了提出了离婚。丈夫不同意,于是闹上了法庭,昨天法院做出一审判决,同意二人离婚。 谁知道,当天晚上,汪沛菡就被人杀了。左佑拨打了彭大宇电话,报知了案情,然后又仔细检查尸体。致命伤是在胸口,一把尖刀chā在心脏处,直没至柄,手指上似乎有血迹,他拿起死者一只冰凉的手,在灯光下仔细辨认着。每个指甲缝里都chā着一根大头针,十根手指头十根针,左佑审视着十根手指,眉头越皱越紧,那本是玉葱般的十个美丽的手指,现在却被chā满了针。十指连心!死者忍受了多么大的痛苦啊!又一种古代的刑罚复活了!十根大头针,只是一种象征,一种标志。每根针里,都隐含着惩罚的意义。 这是古代的chā针之刑,这种刑罚多用于女xìng,因为汪沛菡背叛了丈夫,所以她遭到了报应。 杀手实在太疯狂了,他假托褒姒再生,频频杀人,复活了一个个古代的刑罚,满足着自己的杀人yù望……如果跟丈夫离婚都要被杀,那世间该杀的女人何止千万?左佑笑了。自己竟然接受了一个变态的挑战! 彭大宇带着一批同事匆匆忙忙地赶到现场。对这种残酷的场面,他早已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见识了人彘、剥皮、凌迟、骑木驴、抽肠等各种血腥的场面之后,这种chā针之刑简直就是小儿科。匆匆地看了看尸体之后,他便盯住了脸色苍白的左佑:“诶,谁报的案?” 左佑一怔,是啊,谁报的案?他觉得头痛yù裂,眼冒金星。谁报的案?当然还是那个杀手了。左佑从冥思中醒过神来:“还是那个人,那个神秘的女人的声音。” “靠!他不是向你下战书,看谁先抓住色魔吗?怎么又来杀人了?” “他是个变态,”左佑恨恨地说道,“变态,从来不按常理出牌。” 47,古代酷刑 丁飞来了。 他坐在左佑家的沙发上,饶有兴致地看着面前的电视。放的是不知重播了多少遍的《连城诀》,丁飞没有心思看电视,他对电视柜倒是更感兴趣。左佑家的电视柜很高,表面铺了一块大理石板,电视机放在上面,人要看电视的时候,需要微微仰起头,看久了就不舒服。左佑端了一杯热茶走了过来,呵呵笑问道:“丁医生,买房了没有?” “刚买了一套,准备装修呢!” “我告诉你啊,装修时一定要每个细节都把好关。你就说我这电视柜吧,本来也没觉得怎么样,可是要看电视的时候,就发现不对劲了,看着看着,脖子就酸了。所以我现在很少看电视。再比如说chā座,当时觉得装了那么多chā座足够用了,可是真住进来,你就觉得远远不够,所以你装修时要记得,chā座越多越好……” 丁飞饶有兴致地听着左佑的装修经,一边观察着面前这个面目俊秀的年轻警察。这是谢俪爱的男人。他曾经说过要保护谢俪的,因为他总觉得是谢俪给了他第二次生命。保护谢俪,是不是就要保护谢俪所爱的男人呢? 侃完了装修经,左佑转入正题:“丁医生,想请你帮个忙。” 刚才丁飞接到左佑电话说要拜访他,丁飞当时正好在左佑家附近,于是说:“别去诊所了,到你家谈谈吧。”丁飞这就来了,现在看到左佑面色凝重的样子,丁飞隐隐觉得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左佑简单谈了谈色魔强jiān三个小女孩的事,至于连环杀手向他发出的挑战,则只字不提。“我想请丁医生帮个忙,看看这个色魔是不是有什么心理疾病,他应该是个什么样的人。” 丁飞皱着眉头想了半天,说道:“那天看到报道之后,我也一直在想,这会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猜,他是一个阳痿患者。” “什么?阳痿?一个阳痿的男人,怎么强jiān小女孩?” “就因为阳痿,所以才会干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他在成年女xìng面前阳痿,不但满足不了xìngyù,而且自尊心也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为了弥补这种心理创伤,他只好寻找小女孩下手,只有在小女孩面前,他才觉得自己是伟大的,有男子气的。当听到小女孩的哭声的时候,他会更加兴奋,他会觉得自己征服了女xìng。强jiān小女孩,不仅仅是为了满足xìngyù,满足xìngyù只是最低级的需要,他更需要满足的是他的自尊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2 章 他肯定是一个极度自卑的人!” 左佑听着频频点头,可是极度自卑的人到哪儿去找呢?“还有吗?” “我现在只能告诉你这些。再多我也不知道啊,”丁飞顿了顿又问道,“左警官不是在跟连环杀手的案子吗?怎么这个案子你也一起查?” 左佑只好把真相托出:“我接到了他的挑战。” 听左佑说完来龙去脉,丁飞又疑惑地皱起了眉头:“你确定杀手是个男人吗?” “女人哪有那么大的力气把一个大男人剥皮的剥皮,凌迟的凌迟?” “哈哈哈,女举重运动员不就有力气吗?” “哈哈哈,不开玩笑了,”左佑说道,“虽然有几次都是女人的声音报的案,但是我觉得凶手可能是用了变声器。昨天,他又故伎重演,杀了一个女人。” “一个女人?谁?” “就是那个跟患病丈夫离婚的汪沛菡。” 丁飞沉思地点点头,怔怔地看着左佑,大脑飞速地旋转着。《连城诀》放到最恐怖、最惊悚的部分了……左佑笑了笑,拿起遥控把电视关了。 “诶,正放到最过瘾的地方了……” “丁医生,这电视剧都放了多少遍了。你快帮我想想,到哪儿能找到这个变态的色魔,到哪儿去找这种极度自卑的人?” “我给你个建议,你不妨换位思考一下,连环凶手到底想要干什么。从现在开始,把你自己当成凶手,扮演凶手的角色,现在一个色魔强jiān了三个八岁的小女孩,你会怎么办……” 丁飞走后,左佑坐在沙发上苦思冥想。换位思考!好,那就换位思考!我是连环杀手,我把陶波的jī bā剁成了ròu泥,我把李天云斩成了一头猪,我把范文安千刀万剐了,我把邹金宇活活煮死了,我把武天壮剥皮了,我把马德天肠子抽出来了……我听到了他们的惨叫,凄厉的叫声在深夜里可怖人,让人汗毛直竖。然后,我看到报纸了,一个色魔戕害了三个八岁的小姑娘。我要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让他痛苦地死去!用他的鲜血告慰三个受伤的孩子!……左佑想得头痛yù裂,还是不得要领。换位思考,换位思考……连环杀手每一次杀人用的都是不同的刑罚,从陶波的宫刑、醢刑,到李天云的俱五刑,范文安的凌迟,邹金宇的烹煮,武天壮的剥皮,再到马德天的抽肠……刑罚一次比一次残酷!对了,换位思考!如果我是连环杀手,我会怎么对付那个色魔呢?三个八岁的、未谙世事的小姑娘,被他残忍地摧残了!这种人就该千刀万剐、抽筋剥皮……总之越残酷的刑罚越能发泄出他对色魔的仇恨!连环杀手没有重复过任何一种刑罚,还有什么刑罚是没有用过的?还有什么刑罚能让人更加痛苦?刑舂,拶刑,杖刑……不对,这些都是用在女人身上的刑罚,而且这种刑罚对那个色魔来说,太轻了。梳洗,灌铅,锯割,腰斩……除了杀手使用过的刑罚,这四种算是最残酷的了。 梳洗并不是女子的梳妆打扮,而是一种极其残酷的刑罚,发明者是朱元璋。据沈文的《圣君初政记》记载,实施梳洗之刑时,刽子手把犯人剥光衣服,luǒ体放在铁床上,用滚开的水往他的身上浇几遍,然后用铁刷子一下一下地刷去他身上的皮ròu,直到皮ròu刷尽,露出白骨,而受刑的人等不到最后早就气绝身亡了。 等不到最后,就气绝身亡?这也太便宜他了!绝不能让他就这么轻易死掉。如果我是杀手,我绝不选这种刑罚。 灌铅之刑,早在汉代就有记载,汉代广川王刘去的王后昭信妒忌而暴虐。刘去宠爱另一位名叫荣爱的美姬,多次和她一块饮酒,昭信妒xìng大发,就对刘去说:“荣爱看人时,神色有些不正常,大概是和谁有私情”。刘去信以为真,他见荣爱正在给他绣衣领上的花纹,一怒之下夺过衣服投进火中烧掉了。荣爱见刘去生气,非常害怕,投井寻死,刘去命人把她捞出来,不幸没有死。刘去杖责荣爱,逼她招认私情,荣爱受刑不过,胡乱说出和医生有jiān。刘去越发恼怒,就把荣爱绑在柱子上,用烧红的尖刀剜掉她的两只眼珠,再割下她两条大腿上的ròu,最后用溶化的铅灌入她的口中。 灌铅?铅的熔点是327.4℃,滚烫的铅水入口就能把人烫死,怎么能达到折磨色魔的目的呢?这种刑罚,不足以惩罚色魔。 锯割,就是把人用铁锯活活锯死,其惨状与凌迟、剥皮在伯仲之间。据《三国志吴书孙皓传》记载,三国时,吴帝孙皓的爱妾指使近侍到集市上抢夺百姓的财物,主管集市贸易的中郎将陈声原是孙皓的宠臣,他捕获抢劫者绳之以法。爱妾告诉孙皓,孙皓大怒,假借其他事端逮捕陈声,命武士用烧红的大锯锯断陈声的头,把他的尸体投到四望台下。 这个刑罚,倒是可以采用,左佑甚至能听到色魔的哀嚎的叫声了。只是锯割脑袋,一会儿犯人就死了,还是太便宜色魔了。 腰斩,就是从腰部将犯人砍作两截,刽子手要犯人快死,就从上面一点的部位动刀;如果要犯人慢点死,就从下面一点的部位动刀。如果慢死,上截往往还是活的,过段时间才痛苦地闭上眼睛。这种酷刑起码从秦时就开始用了,对丞相李斯施行的刑罚就是腰斩。明朝时,朱棣谋反篡位,烧死了建文帝,建文帝最亲近的大臣方孝孺天天披麻戴孝为建文帝哭丧,朱棣下令腰斩了方孝孺,传说一刀下去之后,方孝孺还以肘撑地爬行,以手沾血连书“篡”字,一共写了十二个半才断气。最后一次腰斩是在雍正十一年,判给了河南学政俞鸿图。雍正帝最痛恨的就是腐败,而俞鸿图偏偏贪墨无数,于是雍正帝一怒之下,下令腰斩。刽子手执行腰斩,犯人要想快死,必须给钱。而俞鸿图没料到这一着,刽子手给了他一个慢死,俞鸿图上半截在地上打滚,痛苦万状,用手指蘸血在地上连续写了七个“惨”字,才慢慢痛苦地死去。雍正帝听说之后,下令封刀,腰斩自此废除。 左佑冷冷地笑了。如果我是杀手,如果我足够变态,我就使用腰斩。从雍正十一年到今天,已经两百多年时间过去了,腰斩已经成为久远的历史了!是让它复活的时候了!想起色魔上半截身子扭曲的样子,左佑就觉得一阵快意,他太期待那一刻了。如果我是杀手,我要去腰斩了色魔。那么,我就需要一把铡刀,一把特制的铡刀! 第四十八章 到四十九章 这是自己的父亲吗?一个干巴巴的老头子,眼睛里装出慈祥的神色。这种慈祥以前曾经无数次地感动过谢俪,但是如今,谢俪心中只有愤恨。 谢俪的父母从乡下来了,乍一看到父母双亲,谢俪非常高兴,正准备扑上去拥抱父亲,可是父亲的眼睛却使她迟疑了。那是一双偷窥的眼睛,那双眼睛曾经无数次地从浴室的门缝里偷窥自己洗浴。还有那双手,青筋暴露,粗糙不堪。那是一双肮脏的手,那双手曾经肆意地抚摸过自己。那时候自己不谙世事,而这个禽兽竟然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见到女儿眼睛里怨恨的目光,谢老头满是惊讶:“小俪,你怎么了?” 母亲同样惶恐,拉着女儿的袖子说道:“你哪儿不舒服吗?” “没有,”谢俪冷冷地说道,“我只是见到他就不舒服。” 谢老头脸色微微一变,气嘟嘟地走进屋,哼了一声:“你是不是疯了?”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他是你爸啊!” “他不是我爸,我爸早死了。” 听继女如此说话,谢老头沉不住气了,他嚯地站起身来,双手颤抖地指着谢俪,却说不出话来。母亲也很惊讶,女儿一向对父母都很孝顺,怎么今天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 “你这是混帐话,当年我带着你嫁给你爸,他从来没嫌弃过我们,对你就像对待自己亲生女儿一样。你好好想想,他什么时候亏待过你?那时候家里穷,有个苹果,他总是先给你吃。你难道都不记得了吗?” “哼哼,他那是另有企图。” 谢老头声音颤抖着问道:“企图,企图……你说我有什么企图?” “满足你的偷窥yù望,满足你对我的占有yù。” 谢老头面色涨红,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偷……偷……窥?” “你不要装出那么一副无辜的表情了。我小时候每次洗澡的时候,是谁偷偷摸摸在门缝里偷看我,我妈出门在外的时候,是谁把他的脏手伸进了我的衣领里?是谁?是谁?你好好想想吧。” 母亲吃惊地看着女儿,又看看老伴儿,一时间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变化来得实在太快,她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她摸着女儿的额头,说道:“小俪,你这是怎么了?你是不是生病了?” “不,我没有生病,我只是梦醒了。妈,这个臭男人企图糟蹋我,像这种衣冠禽兽,我怎么能再喊‘爸爸’呢?” 谢老头被女儿说得羞愧满面,低着头,失魂落魄地离开了谢俪的宿舍。母亲左右为难,看看谢俪,看看渐行渐远的老头子,终于说了声:“你这孩子啊……”说完,追随老头子而去。 谢俪兀自沉思半晌,她突然有点后悔,似乎不该对继父那么冷嘲热讽。回思往事,继父对自己确实很好,有一次她骑自行车摔伤了腿,父亲每天背着她步行五公里的山路送她去上学。那时候谢俪幼小的心里觉得甜甜的。如今,这种甜蜜的滋味又在心头泛起,竟然要使她哽咽了。为什么这么慈祥的父亲,竟然要对自己做出那种事情呢?她呆坐了一会儿,拨打了左佑的电话,她有一肚子的心事,想找左佑倾吐。但是左佑很忙,他说自己正在追查连环杀手,已经有眉目了。 “你真的相信有个连环杀手?” “是的。” “你不相信褒姒复活了?” “小俪,世界上是没有鬼神的。好了,我这里很忙,待会联系你。” 左佑匆匆挂断了电话,谢俪有点懊恼。世界上真的没有鬼神吗?如果褒姒不存在,为什么我会看到褒姒?假如我看到的真是幻觉,那么继父对我的骚扰,会不会也是我的想像?谢俪越想越糊涂,脑袋里仿佛灌满了浆糊,怎么也整不明白。 49,定制铡刀 腰斩用的铡刀跟普通的铡刀应该有所不同,最起码要比市面上所见的铡刀大,只有大铡刀,才能放下一个人的腰。而这种大铡刀,市面上肯定买不到,只能定做。经调查,全市上规模的能生产铡刀的企业只有两家,另有十三家小作坊式的工厂也能对付着做出铡刀来,质量自然不能与两家大企业同日而语。但是,凶手是要用来铡人的,所以肯定不会考虑质量,甚至质量越差,刀口越钝,给色魔带来的痛苦就越甚。 于是,左佑部署警员挨个问讯企业厂主最近有没有人来定做铡刀的。大半天时间下来一直查无音讯,当谢俪打电话来的时候,调查正有转机。一个同事说,市郊一家农用器械厂最近接到了一个特殊的订单。左佑闻讯匆匆忙忙赶往市郊。 这是一家不大的厂子,占地只有几百平米,五间简陋的平房就是车间了。现在很多生产铡刀的企业都早已转型,研发什么高科技的电控铡刀。但是对于大部分农民来说,传统的钢铡刀已经足够用了,而这家名叫“农家乐”的公司正是为了满足广大农民的需要。农用铡刀很简单,一个木头基座,中间挖出一个槽来,一块钢板,钢板开刃打磨、镶上手柄,跟基座连在一起,就是一个铡刀了,用来铡麦秆草茎绰绰有余不成问题。但是前不久,他们却接到了一个特殊的订单。当时老板余弘喜根本不想做这单生意,但是对方开出的价码实在有诱惑xìng,于是立即答应了。 “他给多少钱?”左佑问道。 “五千块呢。” 余弘喜四十开外,满面红光,脖子上挂着金光灿灿的项链,手上戴着粗大的黄金戒指。这个不起眼的小公司给他带来了丰厚的利润。 “那人长什么样?” “也没什么特别的,文绉绉一个人,挺白净的,还穿着白衬衫。当时我挺奇怪的,这铡刀都是给农民用的,你一个文化人买铡刀干什么?” “他怎么说?” “他什么都没说,就让我快点做出来。” “他什么时候要货?” “后天。” “他自己来取吗?” “到时候他打电话给我。” “铡刀做得怎么样了?” “基座已经做好了,钢板还在打磨。” 在生产车间,左佑见到了那个铡刀的基座,基座大约长三米,宽半米,中间一个半圆形的凹,左佑比划了一下,那里正好可以把一个人横放在上面。最让左佑纳闷的是,基座一端搁置刀片的地方,竖着一块木头,上面雕刻的图案尚未完全成形,做工非常粗糙。 “这是什么?” “客人说要在这里雕刻一个狗头出来,说让我们胡乱弄一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3 章 ,有个狗头的意思就行了。” “狗头?”左佑微微笑了笑,一个连环杀手还把自己当成包青天了。 北宋清官包拯据说曾经锻造了三口铡刀,分别雕刻着龙头、虎头、狗头的图案,号称“龙头铡”、“虎头铡”、“狗头铡”,上铡皇亲国戚,中铡贪官污吏,下铡民间恶犯。很多人以为这三口铡刀是铡人头的,其实不是,这三口铡刀正是用来腰斩犯人的。正因为行的是酷刑,才能使很多人闻之丧胆。如今,连环杀手竟然自比包青天,要铡民间恶犯了。 在另外一个车间,左佑见到了正在锻造的刀片。还是老式的cāo作方法,一个大炉子,燃着煤块,刀片已经红彤彤的了,左佑脸上一阵阵灼热。这个红彤彤的刀片,铡向那个无耻色魔的腰间,那将是多么畅快淋漓的感觉!左佑离开工厂时吩咐余弘喜,铡刀要继续做,不要声张,不要说警察来做过调查。余弘喜连连点头答应了。 左佑来到谢俪家的时候,谢俪正准备出门,她要去找丁飞,因为她心乱如麻。 “不会吧?”当谢俪诉说了自己幼年的遭遇之后,左佑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世间还有这样的父亲,他不敢相信这个美丽的女子竟然有过这样不幸的童年。 “我也觉得不可能,但是我真的想起来了,甚至每一个细节。那些事情仿佛就像发生在昨天,每当我闭上眼睛,就仿佛看到了一场电影,看着一场与己无关的电影,但是我知道电影里演的就是我。” “你继父骚扰你之后,你没跟你妈妈说?” “我不敢,也不好意思说。” “可是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你何必还要自寻烦恼呢?又不是你的错。” “我知道不是我的错,但是我总觉得心里面有一大团一大团的谜,让我想不清楚,看不透彻。” “什么谜呢?” “不知道,我说不上来,就是觉得心里堵得慌,觉得事情不该是这样的。我有时候甚至想,那些事情也许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你懂我的意思吗?那些事情是一部电影在我脑海里放映,但是我只不过是一个观众。” 遇到重大挫折,很多人都会本能地予以否认,而谢俪正是如此。左佑怜惜地看着她,轻轻地将她揽到怀里:“我的抱抱猪,一切都过去了,他再也不会伤害你了。” 谢俪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仰头看着左佑的眼睛:“你会永远保护我吗?” “会的。” 说罢,左佑凑近了谢俪xìng感的嘴唇,轻轻品尝起来。 第五十章 隐秘追踪 连环杀手啊,你到底是谁?我们马上就要见面了。三个月了,你一直躲在yīn暗的角落里,践踏着法律的尊严,维护着所谓的公义。十二条人命,十二种刑罚!什么样的人能丧心病狂地在三个月的时间里,残忍地杀害十二个人?杀手啊,我终于可以逮到你了。 左佑坐在车里,仔细观察着“农家乐”工厂附近的地形,他一早就守候在这里了,今天是杀手来取铡刀的日子。他坐在车里,jiān tīng着工厂里的动静。他事先在余弘喜身上装了一个窃听器,声音可以清晰地传到左佑耳朵里。一直等到中午,一辆搬家公司的车缓慢地开进了厂区,左佑警惕地看着那辆车。 搬家公司的车为什么开到这里来了? 窃听器里传出余弘喜的声音:“你们找哪位?” 你们?不止一个人? 其中一个回答:“我们找余弘喜总经理。” “我就是。” “余总,我们来帮一个客人搬东西。” “什么东西?” “他说把这张收条给你你就知道了。” 耳机里传出的声音,那是余弘喜展开了收据,接着只听余弘喜故意大声地说道:“哦,是那把铡刀是吧?来,在这里,搬吧!” 接着耳机里传出一阵忙乱的声音。 一个人说道:“这鬼玩意儿,怎么这么重啊?” 另一个人接口道:“是啊,搞这么大的铡刀干嘛?” 过得十几分钟,只听余弘喜又大声说道:“好走啊,再见!” 左佑发动了汽车,跟着搬家公司的人货车向前行驶。跟着这把铡刀,就会找到连环杀手。人货车径直开进了市区。如果我是杀手,我会在哪里腰斩色魔呢?红灯区?不,不会的。红灯区里为恶的都是女人,在那里腰斩色魔给谁看呢?而且红灯区人那么多,怎么下手呢?应该是在一个隐秘的地方,废弃的工厂,幽静的树林,或者yīn暗的地下室……人货车在一个十字路口停下了。这是市中心,难道杀手就住在附近? 左佑正猜测着,人货车又缓缓起步了,到了下一个路口,又停下了……如此三番五次,人货车走走停停。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左佑驱车赶上人货车,和人货车并列停在一起。 人货车的司机探出头问道:“师傅,请问鹏飞路怎么走?” 左佑苦笑一声,原来这两个傻冒是不认得路。“再往前走两个红绿灯右转,第一个红绿灯左转就到了。” “谢谢!”司机说罢,驾车就走。 左佑一怔,鹏飞路?难道杀手就住在我家附近?杀手也许每天都在偷窥我而我却毫不知情。难怪杀手会知道是我在调查这个连环谋杀案。左佑依然不离不弃地跟着人货车,心跳越来越剧烈,一场大战一触即发了。这时候,手机铃声骤然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 “喂?” “是左先生吗?”声音有点熟。 “是。” “我们是金蚂蚁搬家公司的,给你送货来了。” 左佑看看前方的人货车,上面印着的正是“金蚂蚁搬家公司。”被耍了!左佑没好气地问道:“送什么货?” “一口铡刀。” 第五十一章 到第五十二章 第五十一章 劫持色魔 那本来应该是一场激情四shè的舞蹈,两个人的舞蹈,床上的舞蹈。罗峰像狗一样趴在老婆身上,奋力抽动,奋力耕耘,老婆在身下狂扭着身子,满足地叫着,叫声一浪高过一浪。可是,叫声突然降低了音量,到最后一点声息都没有了。罗峰依然在一进一出、机械地做着活塞运动。他心里非常着急,越着急,动作就越快,可是快也无济于事。老婆终于不耐烦地一把推开了他,嘴里嘟囔着:“软都软了,还瞎起什么劲!” 罗峰躺在一边,呼呼地喘着粗气。还好是深夜,还好黑着灯,他臊红的脸色不会被老婆看见。是的,我阳痿了。一个阳痿的男人是一个不完整的男人。论事业,罗峰可以算是略有小成,他大学毕业后就到环保局工作,从一个小科员摸爬滚打,熬到了宣教科的主任,享受正处级待遇。生活本来很幸福,前途一片光明,可是官职上去了,jī bā却软下来了。这么多年来,罗峰四处求医问yào,但是阳痿的毛病一直没治好。有时候只是一阵冲动,冲动过后归于平静,为这,老婆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对他冷嘲热讽了。 可是我真的阳痿了吗?不,没有!我知道的,我不会阳痿的。坐在办公桌前,他打开抽屉,拿出一瓶yào,这是他中午新买的yào,据说这种yào的疗效非常神奇,比印度神油还要神奇,比伟哥还要强悍。他更需要成年人的xìng爱。今天晚上就可以试一下了,只是不知道老婆是否愿意再让他继续这种无聊的试验。老婆现在对他拿回来的所有yào物都很怀疑甚至反感。 他像做贼一样迅速地瞄一眼门口,没人经过,这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yào瓶装进了包里。然后整理一下衣襟,挎着公文包,气宇轩昂地走出了办公室。 几个年轻的小伙子看到罗峰出来了,连忙停下脚步:“罗处长好。” 几个漂亮的女孩子看到罗峰出来了,连忙堆满笑容:“罗处长今天好精神啊。” 几个上了年纪的同事看到罗峰出来了,也是一脸涎笑:“罗处今晚上到哪儿潇洒啊?” …… 罗峰享受这种感觉。只有在单位里,他才活得像个男人;只有在单位里,他才能找到男人的尊严。想到凭着自己不懈的努力,改变了自己的一生,他就很得意。他出生在四川省德阳市的一个小山村,离县城还有70多公里,沿途都是山路,家庭特别穷,十多岁时,母亲带着弟弟改嫁到安徽,紧接着,父亲拐卖人口未遂,被判坐了五年半的牢。他从小就缺乏家庭的温暖,但是他在困境中从来不气馁,从来没有放弃自己的理想,他埋头苦读,终于考上了大学,找到一份体面的工作,谁还敢瞧不起我? 走进地下车库,找到自己的车,罗峰懒洋洋地钻进车里。坐在驾驶座上,他一时非常茫然,他想回家,回家试试神奇的新yào,但是他又怕回家,怕yào物失灵再次遭到老婆的白眼和嘲笑。但是除了回家,还能去哪儿呢?他启动了汽车,无精打采地开出了地库。 刚开到阳光下,路边一人朝他扬扬手,由于背光,他看不真切,那人只剩下一个黑色的剪影。直到车子开到那人身边,罗峰才把车停下来,摇下车窗问道:“怎么在这里碰到你了?” “来半点事,能不能搭个顺风车。” 罗峰打开了车门,等那人坐定之后,罗峰笑道:“送你去哪儿都行。” “真的?” 罗峰心里咯噔一下,这人说话怎么这么没礼貌呢?但是自己不能跟他一般见识:“真的,你去哪儿啊?” “市郊。” “没问题。” 那人抽出香烟点燃,狠狠地吸了一口,问道:“不介意在车上抽烟吧?”罗峰顿生反感,抽都抽了,还废什么话?他勉强笑了笑,没有回答。那人见罗峰不回答,似乎也不好意思了,香烟掐在手里不再吸,但是也没有熄灭,袅袅地冒着青烟。罗峰长长地打了一个哈欠,太困了!昨天晚上折腾到那么晚,确实累了。 “罗处长,你是不是太累了?要不我来帮你开车吧!” “好,我是困得要命。” 罗峰在路边停下车,二人jiāo换了座位,继续向前行驶,那人又掏出一支香烟点着了,青烟又袅袅地升腾起来。 罗峰神智不清地问道:“你这是什么烟啊?” “迷魂烟啊!” “切,什么鬼东西。” “唉,这你都不知道?就是用几种中草yào和一种化学yào剂混合在一起,制成结晶状的粉末,这种粉末有麻醉人的作用。把这种粉末直接混入烟丝就可以制成迷魂烟,不过我是把yào用酒精溶解了,浇在香烟上,酒精很快挥发了,yào还留在里面。吸了这种烟,能昏迷好几个小时呢。” “你跟我说这些干嘛?”罗峰已经迷迷糊糊了。 “因为我要麻醉你啊!” 罗峰勉强笑了笑:“麻醉我个!麻醉我干嘛?” “你认识她们吗?” 那人随手塞给罗峰几张照片,那是三个小女孩的照片,她们的脸上在流泪,她们的xià tǐ在流血。她们的眼神无辜而绝望。罗峰心跳急剧加快,声音也变得颤抖了:“你……你……你给我看这些干嘛?”勉强说完,罗峰已经完全昏迷了。 汽车在黄昏的马路上飞奔,车内响起了柔情的音乐,是蔡琴的老歌。 是谁在敲打我窗 是谁在撩动琴弦 那一段被遗忘的时光 渐渐地回升出我心坎 记忆中那欢乐的情景 慢慢地浮现在我的脑海 …… 欢乐的情景?可惜的是,我没有欢乐的回忆。 52,记忆重建 那是一口做工极其粗糙的铡刀,但是刀刃非常锋利,刀面闪着凛凛的寒光。铡刀一端雕刻着一个丑陋的狗头,一看就是一只哈巴狗。铡刀就放在楼下。他被杀手耍了!杀手竟然知道他的一举一动。难道杀手也在换位思考?铡刀送给我,到底是什么用意,只是向我挑战,还是另有其他目的?左佑脑海里盘旋不停,杀手到底会在哪里执行酷刑? 首先,肯定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因为被腰斩的人肯定痛苦万分,即使塞住了嘴巴,也难保不发出声响。第二,杀手也许不用铡刀,而是用其他的手段把色魔斩了。可是如果不用铡刀,那用什么呢?左佑想了半天,依然不得要领,正烦闷至极,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是一个嘶哑的女人的声音:“左警官,这个礼物还满意吗?”连环杀手又主动出击了。 “很好,就是做工糙了点儿。” “铡人的,干嘛那么好呢。” “谢谢你的礼物啊。只是,你没了铡刀,怎么腰斩色魔啊?” “哈哈哈,腰斩,不一定非要铡刀啊。” “这么说你有更好的方法了?” “我腰斩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4 章 他后会通知你的。” “你已经把色魔抓到了?” “还没有,他现在还没下班呢。傍晚,我会去约他的。哈哈哈。左警官,你输了!”说完,杀手挂掉了电话。 王八蛋!左佑恨恨地骂道。腰斩,不一定非要铡刀。那用什么呢?这时候,谢俪又打来了电话。电话那头,谢俪在悲伤地哭泣。 “小俪,你怎么了?” 左佑惊惶失措,在这个女人面前,他经常会迷失了自我。哪怕天塌下来了,他首先要关心的还是这个女人。以前是因为这个女人长得像程然,而现在程然的影子渐渐淡去了,他已经全心全意地爱上了谢俪。他匆匆地赶到谢俪家,谢俪的眼睛红红的,脸颊上还挂着泪水。一见到左佑,她哇地一声扑在左佑肩膀上痛哭流涕,边哭边说道:“我不是人,我不是人,我是白眼狼,我不是人啊!” 谢俪刚才接到了母亲的电话,她说父亲回到家后一直闷闷不乐,整天以泪洗面,说自己从来没有做过那种事。谢老头想不通,为什么含辛茹苦地把谢俪养大,到头来自己竟然成了一个偷窥狂,一个禽兽,一个色狼。今天下午,他毅然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希望以此换来自己的清白。用的是一瓶敌敌畏,他把一整瓶农yào都喝进去了,临死前还在喃喃地重复着:“我没有做那种事。”谢俪的母亲把谢俪臭骂一顿,骂她是小婊子、丧门星、白眼狼。 左佑听着谢俪的讲述,一时不知道怎么劝说:“可是,他到底,他到底……” “没有,没有,”谢俪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叫起来,“都是我编的,都是我凭空想象出来的,那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爸爸对我很好,他从来没有对我发过一次脾气,那都是我想象的,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想,难道我真的疯了吗?我为什么会想起那些事情呢?那些事情根本就没发生过啊!左佑,我不是人啊……” 难道是记忆重建?左佑以前听人说过,一个人会在别人或者自我的暗示下,想起一些根本没发生过的事。他听说某市有一个叫涂海涛的警察,在一次追捕行动中,失手qiāng杀了自己的老婆,他悔恨至极,于是重新整合了自己的记忆,他不记得老婆已经死了,他只记得老婆回娘家了,而且还编造了很多的细节,想象出了送老婆回娘家时的情景,想象出老婆回娘家帮哥哥卖服装去了……直到他开始办一件案子时,才在最后关头幡然醒悟。(涂海涛故事参考《皮下注shè》http://blog.sina.com.cn/s/serial_4b6f635305000hqr.html)难道谢俪也是记忆重建了?继父猥亵她的事根本就不存在?可是谢俪为什么会重建这些记忆? 有时候,一些痛苦的事情,会被我们故意忘记的…… “我曾经有个顾客,有一天,她洗澡的时候,发现继父在门缝里偷看她。在一种心理防御机制的作用下,她把这事给忘了,但是那双贼溜溜的眼睛躲在潜意识里,一直蠢蠢yù动……” 这些话是丁飞说的。 丁飞说完这些话之后,谢俪便“想”起了一切。丁飞是有意还是无意?谢俪的记忆重建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还是被丁飞偷偷洗脑了?墙上的挂钟响了起来,六点了,正是下班时间,杀手该出动了。可是,色魔是谁呢? 见左佑在看钟,谢俪擦擦眼泪,依然哽咽着说道:“你是不是饿了?我给你做饭,买了ròu,给你做红烧ròu吧。” “不用了,不用了,我戒ròu了。” “ròu也能戒?”谢俪苦笑着问道。 是的,戒了。自从邹金宇被炖成了一锅ròu汤之后,左佑就再也没吃过ròu。看到ròu就恶心,甚至现在听说要吃红烧ròu,他都觉得胃里不舒服。那锅浓浓的人ròu汤又在脑海里翻滚。请君入瓮,左佑脑海里灵光一现。 僻静的地方,荒废的工厂。那里有几间破败的厂房,有几个硕大的锅炉。之前,那是个什么厂子啊?当时进入工厂时,似乎注意过,叫鹏辉铝材厂。铝材厂!把一整块铝板按照客户需求切割成一块一块的。切割!是的,锅炉房隔壁的机器还没有搬走,那是一条废弃的生产线,如果执行腰斩,那里真是个好地方! 第五十三章 惊魂时刻 一面镜子在男人的脚下打碎了,散落成无数闪着光芒的碎片,房间里回dàng着碎片着地时清脆悦耳的声音,女人瑟缩着肩膀,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慌乱,然后是男人抽打女人耳光的声音,然后是女人呼天呛地的求饶声,然后是男人的喝骂声,然后是脚踢在女人身上的声音。女人在惨叫,叫声里充满了痛苦。歇斯底里的哭喊声越过了二十多年的光yīn,又在耳边回响了。 “脱!”男人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可置疑的威严,女人稍有抗拒,又一个耳光抡了上来。男人将女人按倒在床沿上,女人在男人身下凄惨地嚎叫着。 不应该这样的!女人,应该被男人疼的。 床旁的衣柜里,一个孩子提心吊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男人满足了,冷冷地笑着,他离开了女人的身体,捡起底裤,擦净了jī bā,擦净了女人yīn部的yín水,然后一把打开衣柜,揪着孩子的头发拎了出来。 孩子惊恐地叫着:“爸爸爸爸,不要啊。” “小杂种,你喜欢看是吧?” “没有,没有,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女人扑了过来,抱住了男人的大腿:“求求你了,放过他吧,他还是个孩子啊!” “滚开!”男人一脚将女人踹开,女人跪倒在地上,疼痛难忍,喘不过气来。 “妈妈,妈妈……”孩子大叫着。 男人一把将底裤塞进了孩子的嘴巴里,然后拼命地往里塞,孩子的腮帮子鼓鼓囔囔的,再也发不出声音来了。 尿骚味,屎臭味,精液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孩子感到很恶心,直想呕吐,但是却吐不出来。他泪汪汪地看着男人,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和母亲。 记忆中那欢乐的情景 慢慢地浮现在我的脑海 那缓缓飘落的小雨 不停地打在我窗 只有那沉默无语的我 不时地回想过去 …… 汽车停在废弃的厂房门口,连环杀手眼泪汪汪地听着歌,看着依然昏迷不醒的罗峰。为什么?为什么你要伤害女人?为什么你要摧残那三个小女孩?你可知道,你会对她们的人生带来多大的影响?不管她们长多大,你给她们造成的伤害永远都不会泯灭。痛苦的记忆会时不时地泛上心头,噬咬她们脆弱的心灵。就像dú蛇一样,一直纠缠着,把你缠得紧紧的,让你喘不过气来。一辈子,你都休想摆脱!你这个衣冠禽兽! 他把罗峰绑了起来,然后用水把他浇醒,罗峰一个激灵睁开眼睛。 “这是哪儿?”他活动一下手脚,发现双手已经被绑缚在身后了,“你想干什么?” 杀手没有说话,把他从车里拖出来,一直拖到一个车间里,那里有一条废弃的生产线,上面布满了灰尘。 “看,我都给你准备好了,就是脏了点儿。这里本来没电了,但是为了你,我昨天就搬来了一个柴油发电机,想得够周到吧?” “你……你……你想干什么?” “看你那熊样,结巴什么?你强jiān三个小女孩的时候,也结巴过吗?” “我错了,我去自首,我自首还不行吗?” “对不起,来不及了,我不接受你的自首。你要为自己的兽行付出代价。对了,罗处长,你知道最可怕的是什么吗?是死亡吗?不是!最可怕的是等待死亡。如果我告诉你,你会怎么死,你肯定更怕的。我喜欢看你战战兢兢的样子,就像你喜欢看三个小女孩在你面前战战兢兢、瑟瑟发抖。我想问一下,你强jiān小女孩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会对她们造成极大的伤害?” “想过,想过……” “那你还去强jiān她们,你真不是人啊?你这种人不该死吗?” “不,不……没想过,没想过。” “你一点人xìng都没有啊,这个世界绝不能容许你这种人渣存在,”说罢,杀手一扯,一拽,将罗峰推到了生产线上,那是切割铝材的生产线,下面是一条履带,上面悬挂着几把锋利的铡刀。铡刀一落,铝材就会被分割成两截。罗峰在生产线上挣扎着,扭动着,有几次差点翻身掉到地上。 杀手早有准备,拿出绳索将他紧紧地绑缚在生产线上,然后微微地笑了:“好了,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你会怎么死了。” “你饶了我吧,我不想死……救命啊,救命啊,杀人了,杀人了,救命啊……” “你说什么?你大点声,我听不见啊,救命啊,救命啊……是这样喊吗?罗处长,没人会听到的。你强jiān小女孩的时候,不是也选择了一个很安静的地方吗?小女孩在拼命地喊,但是没有人来救她们,你当时是不是很得意?” 罗峰眼泪汪汪地看着杀手。 “不要这么无辜地看着我,我不会放过你的。你听说过腰斩吗?就是把人拦腰砍成两截,就是从这里,”杀手在罗峰的腰上比划着,“据说这里砍下去会很痛苦的,下半截的植物神经还在起作用,两条腿还会在扑腾,上半截还保留着清醒的意识。你就这么死吧!” “啊,啊,啊……不要,求求你,你一刀杀了我吧,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啊……救命啊”罗峰喊不出来了,一条底裤塞进了嘴巴里,他惊恐地看着杀手,却看到杀手突然脸色涨得通红,额头青筋显现,豆大的汗珠沿着脸颊滚落下来。 杀手觉得恶心,他想呕吐,但是他吐不出来,喉咙被堵住了,呼吸也变得困难。这种症状他最近经常发作,他知道自己是急xìng焦虑发作。童年的yīn影又泛上了心头,继父的底裤在脑海里浮现,他极力克制着自己,那个糟老头再也不会伤害我了,所有摧残女人的男人都被我杀掉了,今天是最后一个。不要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杀手挣扎了几分钟之后,终于缓过气来,他疲惫地看着生产线上的罗峰,歉意地笑了笑:“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罗峰已经屎尿横流了。 “真没出息,这么大男人了,还尿裤子,”他把罗峰嘴里的底裤取了出来。 罗峰马上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要不要看医生?我送你去啊!” 杀手依然挂着淡淡的微笑,他拿着底裤在罗峰的屎尿堆里蘸了蘸,又塞到了罗峰嘴里。 罗峰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他想呕吐,但是吐不出来。 “底裤的味道不错吧?好好品尝,一会儿,你就尝不到什么滋味了。” 柴油发电机在车间的角落里,杀手走过去启动了,车间里传出轰轰的声音,生产线上的履带开始缓慢地移动。罗峰拼命地挣扎,但是无济于事,履带将他送到一把铡刀下面停住了。杀手走过来,轻声说道:“罗处长,想象一下,铡刀马上就要把你铡成两截。好好享受吧,享受那种恐惧的感觉,你强jiān小女孩的时候,她们心里是同样的恐惧。我数到三,就会按动这个红色的按钮,你准备好了吗?” 罗峰徒劳地扭动着身子,他的内心已经被恐惧塞满。 第五十四章 终极对决 左佑驱车狂奔。一定要抓住连环杀手,也许这是唯一一次机会了。远远的,鹏辉铝材厂出现在眼前,四周黑漆漆一片,唯独铝材厂的一个车间里透出一丝微弱的光。是的,我的猜测没有错,那里就是腰斩的刑场。 他下了车跑步前进,车间里,发电机在轰鸣。有人说话的声音。他轻手轻脚地凑近了窗户,向内窥视。生产线上绑着一个人,嘴巴被塞住了呼叫不得。连环杀手背对着窗户,左佑看不到他的脸。 “我数到三,就会按动这个红色的按钮,你准备好了吗?”杀手冷静地说道。 声音好熟悉啊!难道是他? 色魔徒劳地扭动着身子。 “一,”杀手开始计数。 色魔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恐。 “二。” 是的,就是他!要不要现在冲进去?不,不要!那个变态的色魔理应受到这样的惩罚。这个强jiān了三个八岁女孩的禽兽,本该就不得好死,如果有可能,他很想把三个女孩的父母也叫来,让他们一起看看这个禽兽受的苦! 色魔看了看杀手,浑身发抖。 “三。” 杀手果断地按了一下红色的按钮,铡刀带着千钧之力直落下来,色魔一声惨叫。 血,到处都是血。 是真的,两条腿还在抽动;是真的,色魔的意识非常清醒。生产线上流淌着肮脏的液体,那是鲜血、肠子和粪便。色魔的脸上滚落着豆大的汗珠,喉咙里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5 章 咯地响,巨大的痛苦冲击着他的每一根神经,他很想大声叫出来,但是他却叫不出来。他的下半身在血泊里抽搐着,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上半身还在挣扎,鲜血汩汩地流着。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珠几乎要迸裂出来。 杀手却突然面向窗户朗声说道:“左警官,这出戏还算精彩吧?” 左佑微微笑着,踩着满地鲜血走到生产线旁。 罗峰眼睛睁得大大的,痛苦地看着左佑。左佑却冲着罗峰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然后说道:“丁医生,我真是应该感谢你啊!没有你,我们也许永远都查不出来,无耻色魔竟是这样一个衣冠禽兽。即便查出来,他也得不到应有的惩罚。” “心理医生嘛,本来就是警察的朋友。” “不敢当不敢当,你这样的朋友我可不敢高攀。” “怎么?左警官对我送的礼物不满意?” “满意,很满意,那口铡刀有上百斤重呢,卖废铁也能卖个几十块钱呢。” “那可真是暴殄天物,那口铡刀本来是要给你用的。” 左佑一怔,他没想到丁飞竟然这么恶dú。他本来以为送他铡刀,只是向他示威挑战,没想到,他竟然想腰斩了自己。“我的身板不太合适,给你用也许刚刚好。” “左警官真是太客气了。” “好说好说,”左佑笑道,“不过相比之下,你倒是更yīndú一些。” “yīndú?这些人难道不该受这种极刑吗?” “可是谢俪呢?你为什么要伤害谢俪?” “我没有伤害谢俪,我也不会伤害她,是她给了我第二次生命。之前我一直浑浑噩噩苟且偷生。那天谢俪来了,她跟我讲述陶波dú打她的情景,很奇怪,我竟然觉得那个情景那么熟悉,似乎就曾经发生在我身上。女人哀嚎着,乞求着,而男人却继续咒骂,用尽了世间最恶dú的字眼,然后dú打,然后凌辱。谢俪讲着她的故事,我却突然想起了自己的遭遇,压抑在内心深处已经很久很久的记忆突然迸发出来了,养老院那个畜生不是我亲爹,我妈就是被那个老畜生逼死的。我想起来了,我什么都想起来了。我恨,我恨所有虐待女人、dú打女人的男人,我要把这些人全都碎尸万段,让他们尝尽世间最痛苦的刑罚。” “哼哼,你不要装蒜了!你说你不会伤害谢俪,可是你已经伤害她了。谢俪出现幻觉之后,你觉得有机可乘了,于是频频杀人,让所有人尤其是谢俪以为真的是褒姒在杀人,从而使谢俪成了最明显的嫌疑人。这还不算,你还暗示谢俪受到了继父的xìng骚扰,谢俪本来暗示xìng就很强,被你一番话弄得神魂颠倒,真的幻想出继父骚扰她的每一个细节。之后,你又给我提供关于凶手xìng格特点的推测,把所有的怀疑都引到了谢俪头上。让一个弱女子承担所有的嫌疑,你居心何在?你所谓的善心何在?你所谓的正义何在?” 丁飞有点窘迫,他其实一直觉得对不起谢俪,可是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办法能引开警察的注意呢?被左佑如此追问,他只好争辩道:“仅仅是怀疑,你们又没有证据,能拿谢俪怎么样?我是利用了她,但是对她一点伤害都没有。本来,我的计划是可以很顺利地进行的,你们可以一直怀疑谢俪,一直跟踪她,而我则一直杀人,不停地杀人。可是我没想到,你爱上了谢俪,所有的怀疑都烟消云散了。我想即便谢俪真的是杀手,你也不会怀疑她了。机关算尽,我唯独没有考虑爱情。爱情真的那么伟大吗?能使一个警察神魂颠倒忘乎所以?于是,我很想研究你,一个老婆失踪的人,这么容易移情别恋?结果让我大吃一惊啊。” “你不要替自己狡辩了!你已经伤害了她。她朝继父大发雷霆,那个老实的农民回家就自杀了!谢俪现在伤心yù绝,你还说没有伤害她?” “哼哼,继父,继父,继父能有什么好东西?他们都是一丘之貉。” “丁医生也得去看看心理医生了!”说罢,拿起手机拨打了彭大宇的电话:“连环杀手和色魔都找到了,在上次那个废弃厂房里,带人过来收尸、抓人!”放下电话,左佑看着丁飞,微微地笑着:“丁医生,你不会拒捕吧?” 丁飞看了看左佑,无所谓地笑笑,低头看看罗峰,罗峰此时已经筋疲力尽了,血流的速度缓慢了,下半身已经不再抽搐,胸腔还在微微起伏着。 “你不想再看一出好戏吗?”丁飞将罗峰嘴里的底裤一把扯了出来,本来已经被剧痛折磨得神智不清的罗峰,此时又清醒过来,喉咙得到了解放,他开始呼天呛地、大喊大叫。每次一用力,伤口处的血流速度就要加快一点。 左佑冷漠地看了看罗峰,继续问道:“我之前就在想,为什么每个遇害者嘴里都塞了一条底裤,没想到,丁医生童年竟受到这么大的创伤,可怜啊,可怜。” 丁飞的脸色红了红:“可怜之人大有人在,你就不可怜吗?你幼年时一直跟着外婆长大,直到现在你对母亲的态度都是忽冷忽热的吧?你对母亲的感情是不是很复杂呢?” 左佑恨恨地看了一眼丁飞不再说话。 “左警官,其实我们都是一路人,你何必要赶尽杀绝呢?而且,抓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住口,我跟你根本不是一路人,我是警察,你是贼。” “警察也好,贼也好,不过都是一个标签。打开你的心灵吧,抛却这些人为的标签,你会发现每个人的内心都是一样得脆弱。” “你省点口舌到牢里说去吧!” “哈哈哈,左警官,我真是佩服你的定力。你不是说一直在找你老婆吗?你真的不知道她在哪里?那个叫程然的女人,曾经是那么得妩媚动人。” “你住口,不许你提她的名字!” “啧啧啧,我只是知道她在哪儿而已,你难道不想知道你老婆在哪儿吗?” 左佑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程然,程然……你知道她在哪儿?你说啊,你快告诉我,她在哪儿?你把她藏到哪儿去了?”左佑疯狂了,他几乎要跪下来哀求丁飞告诉他程然在哪里。但是丁飞yù言又止,想了想说道:“算了吧,告诉你,你会更痛苦。你还是忘记她吧!” “不,我忘不了她,我爱她,你快说,她在哪儿?她到底在哪儿?”左佑举起手qiāng对准了丁飞,“你不说我就杀了你!” “左警官,你可真是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啊。我可是为你好啊!” “胡说八道,你把程然还给我!”左佑大声吼叫着,手指一抖。 砰…… 一声qiāng响。 丁飞微笑地看着左佑,缓缓地倒在血泊里。 qiāng管还在冒着青烟,左佑看看手qiāng,看看丁飞,傻傻地站在两具尸体旁边,半天没有挪动脚步,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 第五十五章到五十六章 困扰警方两个多月的谋杀案终于高破了,全局上下一片欢欣鼓舞,梁局长还专门为此召开了一次表彰会,左佑被授予个人三等功。谢俪听到左佑立功的消息,自然也是非常开心。她建议左佑请几个要好的同事吃饭喝酒以示庆祝。左佑犹豫了一下:“这样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要不人家以为你自高自大。” 在谢俪的帮助下,左佑选好了酒楼、点好了菜,备好了烟和酒,把彭大宇等人一并请了来。酒席上,推杯换盏觥筹jiāo错,祝贺的话语不绝于耳,谦虚的言辞盈满席间。彭大宇端起酒杯,醉眼迷离地说道:“丁飞这厮嘴还真硬,明明杀了十二个人,却老是嘴硬,说自己只杀了罗峰一个人。你说他是不是有病啊?” 左佑笑了:“如果他没毛病,也不会那么丧心病狂地杀人了。” 另一个同事咯咯笑着:“确实有毛病,要不心脏也不会长偏。” 彭大宇说道:“这杂种,当初左佑一qiāng毙了他,也没这么多事了。” 谢俪在一旁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丁飞毕竟是她的心理医生,在谢俪的眼里,丁飞总是和蔼可亲循循善诱,但是丁飞又确实欺骗过她,继父的死与丁飞有着莫大的关系。所以,谢俪的心中充满了矛盾。 左佑喝了一口酒,润了润嘴唇:“哪能随便毙人呢,要不是他准备反抗差点逃脱,我也不会开qiāng了。” “爷们做事就是要干净利落,有什么好后悔的?这种人死不足惜!” 谢俪终于忍不住了:“可是,他杀的毕竟是恶人啊。难道罗峰不该死吗?” 彭大宇忍了忍没有说话,丁飞杀了十二个人,其中很多是罪不至死的,在他看来,该死的只有李天云、武天壮、马德天和罗峰四个人,而像陶波、姜楠、严泱和汪沛菡根本就是道德问题,没有触犯任何法律,但是丁飞一概把他们杀掉了。这种不分青红皂白的杀戮,怎么能博得人们的同情呢?但是谢俪是陶波一案的当事人,所以他也不好说什么。 “哎呀,算了算了,”左佑打个圆场,“反正人也抓了,争这些有什么意思?对了,他说他只杀了一个人,那其他人是谁杀的?” “妈的,我也这么问他了,他说是褒姒干的。” 褒姒?谢俪心中一怔!褒姒到底是否存在?丁飞被抓之后,左佑带谢俪又去看了其他心理医生。渐渐的,谢俪已经意识到褒姒是自己虚构出来的,是不存在的。可是现在丁飞又说褒姒杀人了,她的心脏又怦怦地跳了起来。 左佑也很紧张,他一直观察着谢俪,生怕她旧病复发,眼见谢俪的脸色变得苍白了,他马上说道:“他这是在拖延时间,一个心理医生,应该知道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神,有的只是一厢情愿的自欺欺人。” “不管怎么样,他不承认其他人也是他杀的,这案子就没法结。nǎinǎi的,以前还能刑讯逼供,现在这个也不准用了,他老是不招,难道我们就一直拖着?” 谢俪这时候又chā话道:“也许真的不是他杀的呢?” “嫂子,你不会也相信是褒姒干的吧?” “不,也许是其他人杀的呢?” “其他人?我们不会这么惨吧?要同时应付两个变态杀手?” “为什么不可以?” “我的嫂子啊,两颗pào弹不可能落在同一个pào坑里的。” “世间很多事,靠的是或然xìng,”谢俪俏皮地笑了笑,因为她意识到,自己老是跟一群警察为工作上的事情较劲,实在太犯傻。 彭大宇却笑了:“或然xìng?嗯,也是啊。假如当初是我喝醉了,把你拦住,也许现在就没左佑什么事了?哈哈哈。” 谢俪被彭大宇逗笑了:“不错,活学活用,这就是或然xìng。” 左佑的脸色却不好看了,他面红耳赤地看着谢俪,把谢俪看得心慌。谁都不要打我的女人的主意,哪怕想也不能想! 酒醉的彭大宇却没看到左佑脸色的变化,兀自叨叨着:“嫂子,左佑脾气很差的,你要小心点儿。我劝你还是早点清醒清醒,别往他那火坑里跳。要跳,你还是跳我这火坑里吧。” 谢俪刚想虚以委蛇地客套几句,却听砰的一声,左佑捏紧了拳头,狠狠地砸在桌子上,碗筷杯碟被震得哐哐响:“你他妈嘴巴放干净点!” 彭大宇的酒顿时醒了,他惊慌失措地看着左佑,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他像贼一样抬不起头来,甚至连看左佑一眼都不敢。其他同事见状,赶紧劝说左佑,一场庆功宴最后不欢而散。 56,求婚之后 浑身的每个毛孔都张开了,光靠肺的压缩,已经无法满足剧烈活动所需要的氧气。就像那个被杀的袁小雨一样,左佑也爱上了zuò ài,爱上了和谢俪zuò ài。谢俪和程然长得很像,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是在床上,两人却有着天壤之别。尽管都是激情四shè,但是程然身上有着一种野xìng美,而谢俪纯粹是婉约的力量。程然的叫声是狂野的,谢俪的叫声几乎是呻吟。一声声沁入心脾的呻吟,有着销骨蚀金的力量。就像一艘在风口浪尖上行驶的渔船,激dàng、起伏,奋勇不息。当左佑使尽浑身解数,冲刺到顶点之后,他一下子瘫软在谢俪身上,竟哀哀地哭泣起来。谢俪在左佑的推动下,一步步冲向山顶,高潮一浪浪涌来,在最后关头,左佑猛得一推,谢俪瞬间跃上了高峰,她畅快地呼吸着自由的空气,仿佛振翅翱翔的小鸟,那么愉快,那么轻盈。 听到左佑突然哭了,谢俪忙摸着左佑的脑袋,关切地问道:“亲爱的,你怎么了?” 左佑又想起程然了。泪眼朦胧中,他看到了谢俪关切的眼神,顿时一阵心痛。我这是在干什么啊?这时候还想着程然,对谢俪太不公平了。但是他无法控制自己,眼泪兀自哗哗地流着。谢俪轻轻拍打着左佑的肩膀,就像哄一个伤心的婴儿。左佑突然坐起来,紧紧地抱着谢俪:“亲爱的,你嫁给我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6 章 谢俪的眼泪夺眶而出,这个伤心的男人终于向自己求婚了,可是他爱的真是我吗?也许我只是程然的一个替身罢了:“程然回来怎么办?” “不,她不会回来的。” “可是她只是失踪了,万一回来呢?” “即便她回来,我也要跟你结婚。既然她选择了离开,就让她永远离开吧。小俪,我爱你,我恨不得天天跟你在一起,天天看着你笑,天天听着你的声音,天天握着你的手,天天吻着你的唇。我一时一刻都不愿意与你分离。你嫁给我吧!” “我……我……我考虑一下吧!” 热切的目光渐渐变冷,左佑漠然地看了一眼谢俪,他觉得自己仿佛从天堂一下子掉到了地狱,掉进了一个冰窟里,他浑身发冷,冷到了心里。他甚至想到了彭大宇,想到了彭大宇对谢俪的玩笑话。她为什么还要再考虑一下?难道她要拒绝我吗?她为什么拒绝我?不行,我不能容许谢俪爱上其他人! 第五十七章 一线生机 一面镜子在男人的脚下打碎了,碎片着地时清脆悦耳的声音此时在耳际轰鸣,就像一个响雷滚过心头。那个该死的男人啊,我多么想亲手杀了他,腰斩了他,凌迟了他,烹煮了他,可是他却老年痴呆了,躲到老人院去了。妈妈,我不能杀他了,即便把他千刀万剐,他也感受不到痛苦了。就让他在老人院里浑浑噩噩地活着吧,像条狗一样活着吧。妈妈,你还好吗?儿子好想你啊!妈妈,也许我很快就能见到你了…… 丁飞的眼角挂着泪水,想起母亲,他总是心如刀绞。当左佑扣响了扳机,他以为自己马上就能见到母亲了,谁知道睁开眼睛之后却发现自己躺在病房里。医生说,他的心脏长偏了,所以那颗致命的子弹并没有要他的命。两个警察在病房门口看守着,即便如此,给他打针、换yào的护士们依然像见了瘟神一样,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在她们的眼里,我是不是被渲染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了?姑娘们啊,我是你们的保护神啊!不要用那种不信任的目光看着我好吗? 当丁飞的伤口渐渐愈合,警方的盘问也越来越多了。但是问来问去,总是那么几个问题。 “另外十一个人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丁飞的嘴角现出一丝冷笑:“不是,你们要我回答多少遍啊?” “丁飞,你老实点,我们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你们三番五次问我同样的问题,只是为了尽快结案吧?如果我一直不承认,是不是会影响很多人的升迁呢?” 警察们被他说得面红耳赤,很想揍他一顿,但是又不能随便动手。 丁飞得意地笑了。可怜的人们啊,庸庸碌碌,蝇营狗苟。你们可曾想过生的意义?你们从小在蜜罐里长大,可能理解我的苦痛? 屋外传来一阵说话的声音,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是一个熟悉的声音。女人正在央求守门的警察,希望能进屋探望丁飞。丁飞听出来了,那是谢俪。 病房的开了,谢俪蹑手蹑脚地走进来。 “进来吧,我没睡。” 她今天穿了一身蓝白两色的运动衫,一条马尾扎在脑后,青春活力、阳光灿烂。她来看望丁飞,并没有征求过左佑的同意。因为她发现左佑的醋劲特别大,她可不想横生波澜。看着虚弱的丁飞,谢俪心中又打翻了五味瓶。 “你不是警察吧?” “为什么这么问?” “呵呵,不是就好,警察的问题,我都已经厌烦了。” “你感觉怎么样?” “还好。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你说其他人不是你杀的,警察都不相信。但是我相信。” “你凭什么相信?” “不知道,也许是直觉吧。我想知道其他人是谁杀的,真的是褒姒干的吗?褒姒到底存不存在?” 丁飞苦笑了一下,牵动了伤口,一阵剧痛之后,才慢慢说道:“谢俪,褒姒是不存在的,那都是你的幻想。” “真的吗?那所有的人都是你杀的?” 丁飞沉默半响,说道:“你怎么越来越像警察了?耳濡目染的吧?” 谢俪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哎呀,真是不好意思,近朱者赤嘛。”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 “不知道,那天他向我求婚,我没有马上答应。因为我怕程然有一天突然回来。” “她永远都不会回来的。” “为什么?” “嗯……没什么,猜的。都一年还不回来,以后估计也不会回来了。” “不过,左佑现在对我倒挺好的。” “我总觉得你跟左佑在一起不会永远幸福的,如果有可能,你还是离开他吧。” “为什么?” “他的xìng格不行,嫁给他,你会很累的。” “累就累吧,真正爱一个人,是不会想那么多的。” 丁飞苦笑了一下,是啊,爱情不是加减乘除就能算得清楚的。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谢俪,还有一件事情,我一直觉得对不起你,我一直很愧疚,很难受,我不该暗示你……” “算了,不要说这些事了。” “其实,我真的没想到会……” 谢俪打断了丁飞的话:“我不想听这些事了。” “嫂子,”彭大宇从门外走了进来,乐呵呵看着谢俪,“你怎么来了?” 谢俪局促不安地说道:“没什么,我先走了。” 彭大宇疑惑地看着谢俪离去的背影,然后转头问道:“丁飞,老惯例,那些人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谢俪匆匆地走出房间,身后传来丁飞yīn骘的笑声,笑声里,充满了痛苦与无奈。 第五十八章 杀戮未停 “出来玩还要脸干嘛?” 在震天响的音乐声里,秋芸端着高脚杯轻轻地晃着,金黄色的液体在杯中优雅地旋动。 这是本市人气最旺的酒吧之一,每天晚上都会有成群结队的红男绿女来此猎艳寻欢。这是一个疯狂的地方,这是一个醉生梦死的地方,这是一个不需要理想、不需要追问人生意义的地方。一杯酒,一个眼神,两三句jiāo谈,谈得拢,手挽手走人,谈不拢,也不必灰心,还有更多的猎物等你捕获。这是一个进步的时代,这是一个思想解放的时代,这是一个男女平等的时代,追求刺激,已经不是男人的专利。 秋芸长着一张漂亮的脸蛋,一副惹火的身材。她是这间酒吧的常客,来了那么多次,她从来没有空手而归。而且,从来不需要她主动出击,她只要优雅地坐在吧台上,微微笑着,看着舞台中央的红男绿女,不停地转动着手中的高脚杯,自然就有猎物送上门来。 这里是情yù的批发市场,男男女女们在这里jiāo换着廉价的爱情和赤luǒluǒ的ròuyù,可是今天晚上有点大煞风景了,眼前的猎物似乎要当真了,他高大英俊,却嗫嚅不安,羞羞答答地看着秋芸张口结舌。他是主动上来搭讪的,他说他姓夏,今年28岁,在南门小学任教,教的是语文。他三年前来到这座城市,曾经谈过一次女朋友……他絮絮叨叨地说了半天,被秋芸突然打断了,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露出了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呃?”男人一脸愕然。 “哈哈,我这里不是人才jiāo流中心,也不是婚姻介绍所,不需要把你的祖宗八代都告诉我。” “哦,不好意思。” “喜欢我吗?”秋芸单刀直入地问道。 男人似乎还没有心理准备,嗫嚅半天不知道该怎么接口。两个人毕竟刚刚认识,怎么可能马上就喜欢她呢?充其量不过是欣赏而已! 秋芸不屑地看了一眼面前这个没用的男人,鄙夷地说道:“出来玩还要脸干嘛?” 男人怔住了!是啊!这是一个不要脸的地方,这是一个不要脸的时代,在这个时代,在这个地方,要想如鱼得水,就必须撕下伪善的面皮,这是情yù的贩卖场,不是爱情的伊甸园。以赤luǒluǒ的情yù面对赤luǒluǒ的xìngyù,就是这个时代的主题,就是这间酒吧的精髓。男人刚想开口,秋芸一脸坏笑地凑上来:“你还是雏儿吧?” 男人脸色微微一变,马上浮现出一副贼恁兮兮的表情:“当我把你压在身下的时候,你就知道我是不是雏儿了。” 秋芸眼神迷乱地笑了,看了看男人的下面,挑衅地说道:“就你?” 男人伸出酒杯,跟女人的高脚杯一碰:“试试看喽。” 最后,男人搂着秋芸的腰走出了酒吧,秋芸的腰肢细软而富有弹xìng。秋芸的车是一辆红色的法拉利跑车,这让男人大跌眼镜。秋芸不过二十七八岁,而一辆法拉利跑车最便宜也要两百多万。男人犹疑着上了车,马上闻到一股浓浓的香水味,似乎是夜来香的味道。 收音机打开着,一个女人的声音正在播报晚间新闻。 “无聊,”秋芸伸手要换成cd,男人忙按住了她的手,说道:“听一会儿。” 秋芸的手很嫩,很滑,很光洁,那双娇嫩的手曾经抚摸过多少男人啊。 秋芸看着男人笑了:“老按着我手干嘛?现在就想了?” 男人慌乱地把手拿开,女人咯咯地笑了,像是一只小母鸡:“雏儿就是雏儿。” 收音机里的女人字正腔圆地播诵着一条新闻:“市公安局今天召开新闻发布会,连环杀人案近日告破。犯罪嫌疑人丁某,从事心理咨询工作,几个月来,连续杀害十二人,而且作案手法极其残忍。丁某供称,每次作案,他都是用麻醉烟把受害人麻醉,然后残忍地杀害……” 秋芸把收音机关掉了,嘟囔着说道:“切,无聊。” “听说他杀的都是恶人。” “自以为是!世间本没有善与恶,那不过都是人们强加的标签,而且每个人的善恶标准是不一样的。比如,那个丁某,他觉得他是善的,他杀的人都是恶的。可是警察呢,觉得丁某就是恶的,所以就把他抓了,”秋芸说完,又咯咯地笑了起来,男人干涩地笑笑。 法拉利跑车从市区一直行驶到海边,在一栋别墅前停了下来,走下车,立即闻到了海的味道。 “这是你家?” “难道是你家?” “呵呵,佩服佩服,你从哪儿赚那么多钱的?” 秋芸又笑了:“哎,雏儿就是雏儿。你是不是第一次出来玩啊?” “啊……呃……怎么了?” “出来玩呢,有两个基本原则。第一,不要打听对方的职业和工作单位;第二,不要打听对方的身世和家底。” “哦,哦,”男人局促不安地说道。 秋芸带着男人直接上了二楼,走进一间宽敞的卧室,卧室正中放着一张宽大的双人床,铺着粉色的床单。一进屋,秋芸就紧紧地抱住了男人,舌尖疯狂地在男人耳根、脖子上舔着。男人起初还有点拘谨,后来也放开了手脚,他一把将秋芸抱起来,往床上一丢。秋芸咯咯笑着,在床上弹了两下:“你好粗鲁哦,我喜欢。” “是吗?还有更粗鲁的呢!”男人说罢,饿虎扑食般扑了上去,三下五除二地脱掉了秋芸的衣服。 那是一副美妙的女人的身体,曲线玲珑,俏生生的rǔ房凸起着,小腹则凹了下去,而两腿间又稍微隆起一点。秋芸的肌肤雪白雪白的,就像nǎi酪。她伸展着身体,随时准备着迎接男人的进入。解放思想,要从解放身体开始,这是一个思想解放的时代,这也是一个身体解放的时代。 “雏儿,还等什么呢?”秋芸轻柔地呼唤道,“我还想看看你到底有多能耐呢,呵呵呵。” “不着急,好戏在后头呢!”男人说罢从身上取出四根尼龙绳,利索地把秋芸的手脚绑在了床沿上。 秋芸在床上摆出了一个大大的“大”字:“呵呵,有意思,我还没玩过这个呢,不许打人啊!” 男人笑了,看着女人赤身luǒ体的样子,他喉咙一阵干涩,慢悠悠地脱光了衣服,然后扔到了桌子上。 秋芸被绑在床上,心中充满着被征服的期待,女人不是喜欢zuò ài,而是喜欢被征服。她饥渴地等待着,等待着一次畅快淋漓的征服。男人来了,面无表情,小弟弟气宇轩昂地挺立着。她渴望着一次暴风骤雨般的进入。男人坐在了她的身旁,粗糙的双手从她脚底板开始摸起,然后是小腿,然后是大腿,接着是小腹,rǔ房……男人的大手不停地摩挲着俏生生的双rǔ,秋芸嘤嘤咛咛地叫了起来,rǔ头已经硬了。秋芸的身体蓄势待发,她期待着、准备着一次强有力的冲击。男人的大手离开了rǔ房,往下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7 章 挲。秋芸的身体很光滑,就像剥了壳的熟鸡蛋。他轻轻地按下去,又松开手,秋芸的肌肤马上弹了回来。 “坏蛋,快进来啊!” “进哪儿啊?” “坏蛋,明知故问,你快点嘛,”秋芸扭动着身子,呼唤着男人,跨间已经湿了一片。 “你的身体好美啊,我要好好欣赏。” “做完再欣赏吧,快点啊,我受不了了。” “我在想,这么美的身体上,曾经躺过多少个男人啊?” “你说什么呢?”秋芸晕红着脸说道。 “这上面的男人,有胖,有瘦,有高,有矮,有教师,有记者,有证券经理,有公司老总,有政府的公务员,有警局的通缉犯……” 积蓄了那么久的激情dàng然无存了,秋芸破口大骂:“你他妈放开我,滚蛋!”男人并不理会秋芸的斥骂,继续摩挲着女人的身体,他的手指猛得chā进了女人的xià tǐ:“曾经有多少个jī bā在这里进进出出啊!城门?还是公共汽车?或者是马桶?” “疯子,你放开我!” “怎么?不好意思了?出来玩,还要脸干什么?” 秋芸咬着嘴唇不说话了,她恨恨地看着男人,她感到了屈辱,从未有过的屈辱。而她现在还赤身luǒ体地呈现在这个变态的男人面前,她更加难以容忍。她使劲活动着手腕,可是双手绑得很紧,她根本无力挣脱。 “出来玩,还要脸干什么?”男人又重复了一遍,他拿起上衣,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小刀,微微冷笑着再次坐到了秋芸的身边。 “你想干什么?”秋芸惊恐地看着男人,看着男人手中的刀。 男人笑了:“出来玩,还要脸干什么?” 第五十九章 到六十章 脚下是一条长长的红地毯,空气中流淌着优美的音乐,是那首《婚礼进行曲》。谢俪穿着一袭洁白的婚纱,挽着左佑的手,迈着幸福的步子往前走。欢呼的声音,祝福的声音,充盈耳间。这是她和左佑的结婚盛典,这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他们沿着红地毯,穿过一个个鲜花点缀的拱廊,走到主席台上。主席台的墙壁上挂着红色的幕布,贴着一个大大的金色的“喜”字。在“喜”字两边各汇着一龙一凤。蓦然间,幕布上龙的眼睛眨了眨,满含着笑意。谢俪大吃一惊,紧紧地拉住了左佑的胳膊。 “别怕,有我呢!”左佑安慰道。 台下bào发出热烈的掌声,谢俪迅速被欢乐的气氛感染了,她徜徉在幸福的海洋里,接受着人们衷心的祝福。她不再惊惧,不再犹疑,脸上绽开着幸福的笑容,这是我的婚礼,任谁都不能破坏! “是吗?” 耳际突然响起一声不冷不热的问话,谢俪禁不住浑身颤抖。一个人影,一个鬼魅般的人影,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更确切地说是飘了出来。那人长着一张冷艳的脸,那张脸跟自己一模一样,程然回来了!谢俪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不,我不是程然。我是褒姒,看你干的好事!” 褒姒的眼神冷冷的,两颗眼珠子仿佛用千年寒冰做成,看得谢俪心中也冷冷的,血液几乎都要凝固了。 “不,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 “哼哼,不要假惺惺的了!这不是你最想要的吗?我偏让你得不到!”褒姒说完,手一挥,亲戚朋友们都烟消云散了,红地毯不见了,屋宇也不见了,婚礼礼堂变成了一片墓地,鳞次栉比的白色墓碑在月光下发出惨淡的光。借着那惨淡的光,谢俪看到了程然的坟墓,看到了丁飞的坟墓。一股寒意直冲心间,谢俪吓得赶紧去拉左佑的手,却发现左佑已经不见了,他不知道去哪儿了。诺大的坟场里,只有谢俪一个人面对着漫山的孤魂野鬼。 程然坟墓前的石碑缓缓地移动着,从坟墓里钻出一个长发飘飘、面目狰狞的女人。 …… 谢俪醒了,浑身冷汗地醒在左佑的怀抱里,她紧紧地抱住了左佑,可是左佑身上更冷。 “是不是做噩梦了?”左佑的声音充满了磁xìng。 是啊,做噩梦了!梦得那么真,竟然醒来后还觉得浑身发凉,心跳加快:“我梦见我们结婚了,结果褒姒来了,程然也来了。” “别胡思乱想了,褒姒是根本不存在的。” “那程然呢?她会不会真的回来了呢?” “不会,她不会回来的。” “你怎么知道?” 左佑愣住了。是啊,我怎么知道?程然不回来,也许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可是我难道这么快就把程然忘记了吗? “如果程然突然回来了,你会怎么样?” 女人啊,为什么总是要重复问同一个问题?“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已经不爱她了,即便她回来了,我也不会再要她了。” 谢俪吃了一颗定心丸,甜甜地笑了:“我还梦见了丁飞的坟墓,他会被qiāng毙吗?” “杀了那么多人,肯定要qiāng毙啦!” “他杀的都是坏人啊!而且,他不是说他只杀了一个人吗?怎么后来突然又承认杀了其他人呢?” 左佑笑了笑,没有言语,这时候,彭大宇打来了电话。 “喂,你在哪儿呢?打你家电话也打不通。” “我在谢俪这里。” “快过来吧,又有人被杀了。” “我说兄弟,你就让我休息一下吧。找别人行不行?” “死者是个女人,脸上还刻了字。” “什么?脸上刻字?” 左佑不再推脱,起身穿衣,迅速奔赴案发现场。 60,没脸见人 海风阵阵吹来,带着海腥的味道。站在别墅门前,极目远眺,海天一色,海鸥翻飞,是一个极佳的所在。但是就在这风光秀丽的别墅里,又一件惨案发生了。 死者是一女xìng,她赤身luǒ体地躺在床上,手脚分别被绑住了,床单上全是血,胸口chā了一把尖刀,就是这一刀要了女人的命。法医检查后确认,她死前并没有进行xìng行为。 今天一早,彭大宇接到了报案电话,之后便带着人马急匆匆地赶来了。看了女人的死因,他本想这只是一个普通的谋杀案,一个有钱的单身女人死了,要么是情杀,要么是为财。可是女人的房间没有翻箱倒柜的痕迹,女人钱包里还有三千块钱,手机、项链,什么都没少。最关键的是,女人的脸上满是血迹。那本来应该是一张俊俏的脸蛋,但是被鲜血涂满了,显得狰狞可怖,床头的墙壁上,写着血淋淋的四个大字:“红颜祸水。” 他觉得这张血迹斑斑的脸上大有文章,这绝不是一件普通的谋杀案,这宗谋杀案跟之前的十四宗案件似乎如出一辙。杀人,绝不仅仅是目的。凶手要通过一具尸体来表达什么,他抽出一张纸巾,在女人的脸上轻轻地擦拭着,血迹渐渐擦净,露出女人苍白的脸。左右两边脸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非常细小的红点。这些红点并不是杂乱无章的,而是有序地排列起来。点连成了线,线连成了字。右边脸颊上写的是一个“yín”字,左边则是一个“贱”字。 彭大宇觉得事态重大,立即拨打了左佑的电话。 左佑看了女人的尸体和脸上的刻字之后,面对着墙壁上血迹斑斑的四个大字,不禁陷入了沉思。难道丁飞是冤枉的?死者遭受的也是一种古代的酷刑黥面之刑! 黥面就是墨刑,这是一种很古老的刑罚,在尧舜时就出现了。到了周代,成了五刑中的第一种。施刑的方法是在人的脸上或身体的其他部位刺字,然后涂上墨或别的颜料,使所刺的字成为永久xìng的记号。这种刑罚一直绵延下来,最初是用刀刻,后来到北宋时改为针刺。如《水浒传》中写林冲被刺配沧州牢城,武松被刺配孟州牢城。黥面之刑用在女人身上,往往成为刑舂之刑的一部分。刑舂是古代对fù女犯罪施用的一种刑罚,在施以黥、劓等ròu刑后押送官府或边境军营,服晒谷、舂米之劳役。 听着左佑的详细解释,彭大宇不禁叫道:“难道我们抓错人了?” “我看着他杀死罗峰的,怎么会抓错人呢?” “难道世界还会有第二个人,跟丁飞一样专门用古代的刑罚来杀人?” 左佑沉思半晌说:“有两个可能。第一,丁飞有同谋,第二,这可能只是一个普通的情杀案,被死者拒绝了一个男人的追求,丧心病狂地进行报复。” 彭大宇很不以为然,左佑的两个说法仅仅是猜测而已。而要破案,光靠猜测是不行的。 第六十一章 当面对质 61,当面对质 左佑来到看守所的时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他是来找丁飞的,刚到看守所门口,却发现看守所特别热闹,警察、医生进进出出,穿梭不停。 一具尸体躺在看守所的大院里,尸体旁围满了人,尸体是男xìng,大约五十多岁。脑袋血ròu模糊,额头明显被重物连续撞击过。 看守所贺所长见左佑来了,热情地伸出手:“左警官,何事大驾光临啊?” 左佑并不急着表明来意,而是问道:“出什么事了?” “一个犯人自杀了。” “自杀?” “刚才发现的,用头连续撞击铁栏杆,把自己撞死了。” 左佑惕然心惊,满腹疑窦。跳楼、上吊、喝农yào,这样的自杀方式都很简单,而且cāo作xìng强。因为一旦实施,基本上就没有退路了。而撞墙?人总有求生的本能,用这种方式也可以自杀吗? “他是谁?犯什么事进来的?” “一个老色狼。” “色狼?” 一听到这个称呼,左佑不自觉地想到了丁飞,丁飞不是专门惩罚那些戕害女xìng的男人吗? 贺所长继续说道:“这犯人叫孙斌,五十多岁了,几个月前就关进来了,他多次诱骗邻居的小女孩到他家里进行jiānyín。小女孩不满十四岁,所以构成了强jiān罪。这几天就要开庭了,估计是心理压力太大,就寻死了。” 左佑微微点点头,这样死了也好! “左警官,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 “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我来看一个人。” “谁?” “丁飞。” “好,跟我来。” 左佑跟着贺所长往前走,问道:“他表现怎么样?” “很平静,不像其他杀人犯那样嚣张跋扈,看上去还挺斯文的。哎,人啊,一步错,步步错。” 当丁飞走进会见室的时候,左佑几乎不认得他了,头发剃光了,下巴上长出一层胡子茬,整个人看上去苍老了很多,也稳健了很多。但是谈吐没有变,还是自信满满的样子:“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左警官啊。” 左佑冲他笑笑,没有言语。 “左警官有什么心理问题需要咨询的?” “哈哈哈,丁医生三句话不离本行啊,看来在看守所里也没闲着啊。” “嘿嘿,生命不止,奋斗不休嘛。” “你再在这里多待几天,恐怕这看守所就剩下你一个人了。” “哈哈哈,左警官这是什么意思?” “据我看,这个看守所里,全是该死之人。” “非也非也,我们要允许人们犯错误,有了错误,可以劳动改造嘛。” “可是孙斌死了。” “哦……”丁飞恍然大悟般说道,“估计是他太得意了吧?他几次三番地在我们面前说,他诱jiān那个小女孩时多么兴奋,还有声有色地描述那个小女孩的身体。所以……所以……哈哈哈,他就死了。” “丁医生的本领真是通天啊!可惜还是被抓起来了,”左佑故意刺了他一下。 丁飞不愠不火,依然微笑着,目光里充满了嘲讽和挑战的意味:“如果不是我提示你,你会想到腰斩之刑吗?你会想到那个废弃的工厂吗?哈哈哈,左警官,你之所以能抓到我,就是因为我想被你抓到。” 左佑恨恨地看着丁飞,他不得不承认丁飞说的都是真的。是丁飞告诉他要换位思考,是丁飞给他指示了路在何方。可是为什么呢? “你在想我为什么想被你抓住,我告诉你,因为我知道这里,”丁飞指指周围,“有很多可杀之人,但是他们却很可能逃脱应有的惩罚。你知道孙斌说什么吗?他说他咨询过律师了,像他这样的,最多判七年。他好得意啊,所以,他死了。” “只是,”左佑皱着眉头说道,“太便宜他了。” 丁飞哈哈大笑起来:“知音难求啊,”刚刚笑了一一阵,丁飞突然停住了,换上了一副深邃严峻的表情,跟方才简直判若两人,“左警官不是为了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8 章 斌来看我的吧?” “不是。” “是谢俪出什么事了吗?”丁飞关切地问道。 左佑很讨厌他那副表情,他凭什么关心谢俪?谢俪是我的,我来保护她就够了,你一个犯人,瞎cāo什么心? “有人被杀了。” “哦,”丁飞放心了,反问道,“那不是很正常吗?这个世界上,天天都有人在杀人,天天都有人被杀。” “用的是黥面之刑。” 丁飞一怔,来了兴致:“男的还是女的?” “女的,脸上用针刺着‘yín贱’两个字。” 丁飞顿时笑了,笑得那么含蓄,那么高深莫测,含蓄里又透着几分欣喜和期待。 “你知道凶手是谁?” 丁飞还在笑着:“我当然知道。” “谁?” “我啊!” 左佑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你放老实点儿!” “左警官,我还不够老实吗?凡是死于古代刑罚的,你们警方都栽赃到我头上,现在又出了这样的案子,当然也是我做的喽。” “你不要混淆视听!之前的死者的确是你干的,我想知道的是,现在的死者是谁杀的?” “左警官真是有意思,我被你们关在这里,又怎么知道谁在外面杀人?而且之前的人也不是我杀的。” “哈哈哈,”左佑禁不住大笑起来,“丁医生不会自己也有什么心理问题了吧?你杀罗斌,是我亲眼看到的。” “心理问题,心理问题……”丁飞喃喃地重复着,“左警官让我茅塞顿开啊。”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没什么,只是觉得左警官想象力很丰富啊。” “如果人不是你杀的,那你觉得谁是凶手呢?” “如果我说出来的话,能不能减刑啊?” “这个我说了不算,但是我会把情况向法庭反映。” “谢了。” “到底是谁?做什么的?” 丁飞犹豫再三,警惕地看看四周,压低声音说道:“我怕被打击报复。” “你要相信警察。” “可是……可是……那人就是个警察!” 左佑顿时紧张起来,原来有内jiān!是的,怎么之前没有想到呢?彭大宇接到了报案电话!凶手杀死秋芸之后,不是向110报警,而是直接拨打了彭大宇的电话。每个警察的手机号码都不会轻易告诉外人的,凶手怎么会知道呢?除非他是内jiān。丁飞的话,打开了他的思路,让他豁然开朗了。“谁?”他紧张地问道。 “你要保证我的安全。” “我保证。” 丁飞笑了,笑得很得意,他指着左佑说道:“就是你啊!”说罢哈哈大笑起来。 左佑面红耳赤地坐在丁飞面前,他又被这个面目可憎的心理医生耍弄了,他恶狠狠地看着这个嚣张的犯人,恨不得一拳打死他。“你就等着挨qiāng子吧!”说完这话,左佑便离开了看守所,回到局里,刚坐了一会儿,彭大宇就来了,他已经查清了秋芸的底细。 秋芸,28岁,离异,在一家外企做翻译。三年前嫁给了一个房地产商人,生了一个孩子之后就离婚了。那套别墅就是前夫送的。后来又傍上了一个香港的老板,法拉利跑车是老板给她开的,但是她不是车主。香港老板一个月来住三四天,其他时间,她就开着跑车到处泡吧,遇到合适的男人就带回家上床。 左佑沉思着说道:“现在的女人都怎么了?真的这么空虚吗?” “这本来就是一个没有信仰、没有羞耻的时代,”彭大宇随口说道,可是说完之后,脸马上变红了。没有羞耻的时代?什么样的行为才算没有羞耻呢?我算没有羞耻的人吗?不,我不是!要怪就怪这个时代吧,这个人心浮躁、礼崩乐坏的时代,把一切善良的人都毁了!在这个时代里,所有的信仰体系都崩溃了,所有的传统观念都过时了,所有的道德观都轰然倒塌了。人心自由了,再也没有任何羁绊,再也没有任何顾虑。于是,女人的裤子越来越容易褪下来了。这能怪我吗?这真是一个倒霉的时代,我怎么就活在这个时代里了呢? 第六十二章到六十三章 62,东窗事发 谢俪的心情从来没有这么愉快过,她搬来跟左佑一起住了。从此之后,这里将是她和左佑的家。之前,左佑曾经邀请过她,但是被她拒绝了,因为她怕,怕程然突然回来,怕褒姒再次出现,她还怕左佑像陶波一样,对她始乱终弃。爱情上受过伤的人,总是喜欢把自己裹成刺猬一般,对任何亲密的举动都本能地逃避。 但是所有的事情都已经结束了,程然不会回来了。她失踪已经一年多了,再过几个月,左佑就可以申报程然的失踪申请,那时候她就可以嫁给左佑了,她就可以做左佑的新娘了。 她拿着拖布仔细地拖着地板,虽然汗水爬上了脸颊,她依然非常愉快而轻松。 这个单身汉啊,不知道多久没有大扫除了,地板上全是灰尘。高高的电视柜,竟然布满了星星点点的瘢痕。她往上面喷了一点洗衣粉,然后用力擦洗起来。光这个电视柜,她就忙活了半个多小时。主卧室,那个尘封已久的主卧室,现在终于可以敞开大门,迎接新的女主人了。谢俪是昨天晚上搬过来的,左佑习惯地把她领到客人房里。对这一安排,谢俪自然不能答应:“为什么不能睡主卧室?” 左佑嗫嚅了半天,终于找到了托词:“好久没睡人,有股霉味。” 谢俪不再执拗,她心里微微有点酸,左佑还是没有忘记程然。不过,这也正说明左佑是个重感情的人啊。时间,总会冲淡一切的。谢俪站在主卧的门口,微微地笑了,我今天把这房间好好打扫一下,看你还有什么话说?主卧室的墙壁涂成了红色,红色总能让人心情激动,热情似火。身体里的每一滴血液似乎都要沸腾了,在血管里横冲直撞。谢俪又想起了左佑,想起左佑在自己体内横冲直撞的情景。她面红耳赤,赶紧拉开窗帘,打开窗户透透气。阳光照shè进来,红色的墙壁越发温馨了,不,不仅仅是温馨,她突然觉得墙壁红得刺目。红色的墙壁,就像铺满了红色的血,她甚至能看到血液慢慢地滴落了。谢俪赶紧闭上了眼睛,我这是怎么了?不要总是幻想了,不要再吓唬自己了。 谢俪重新低下头打扫卫生,先用扫帚扫一下灰尘。扫帚伸进床下,随意地扫了一下,一个小铁牌滚了出来。那是左佑挂在警服上的警号。这个小牌子怎么会掉到这个房间呢?左佑不是很久没进过这个房间了吗?正在这时候,门铃响了,她急匆匆地跑出去,把小铁牌随手放到餐桌上,打开门,原来是彭大宇来了。 彭大宇一见谢俪,大惊失色,脸上立即堆满了欣喜的笑容:“嫂子?你回来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谢俪一愣,马上明白过来了,彭大宇不知道自己搬来跟左佑一起住了,他把自己当成程然了。她刚想纠正,却灵机一动,不妨将错就错逗逗他。 谢俪说道:“进来吧,左佑不在家。” 彭大宇走进屋,餐桌上的小铁牌立即吸引了他的注意,他拿起来仔细端量一番:“421001?这不是夏坤的警号吗?” “夏坤是谁?” “哈哈,嫂子,你不会连夏坤都忘记了吧。” 谢俪笑笑,不再言语。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晚上。” “你一走就是一年多,你怎么这么狠心啊?你去哪儿了?” “跟左佑吵架了,离家出走了。” “怎么又回来了?”谢俪刚想接话,彭大宇却继续说道:“是不是想我了?” 谢俪心生疑窦,这人说话怎么这么没谱儿啊?“想你干嘛?你有什么好想的?”谢俪不耐烦地问道。 彭大宇嬉皮笑脸地说:“因为你喜欢跟我zuò ài啊。” 一听这话,谢俪心中怦怦直跳。他在说什么啊?她脑海里乱成了一锅粥,难道左佑深爱的程然跟他的同事……彭大宇却一把抱住了谢俪,嚷嚷着说道:“想死我了,让我亲亲你。这一年来,我天天都在想你啊。” “放开我!”谢俪挣扎着。 “我就不放。” 突然,一个声音传来,钥匙chā进了锁眼里,彭大宇连忙放开了谢俪,退后几步,迎到门口,左佑走了进来。 “哎呀,回来了?”彭大宇装作没事人一样。 “嗯?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找你说点事。没想到嫂子回来了。” “嫂子?回来了?”左佑看了看一副家庭主fù打扮的谢俪,笑了,“是啊,以后她就是你嫂子了。” 彭大宇看了看谢俪,登时什么都明白了。他紧张得心里直打鼓,完了,全完了!事情败露了! 谢俪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左佑他眼中的好兄弟根本不是个好东西?要不要把刚才的事情告诉他?如果左佑知道这些事,他肯定会恨程然的,即便程然回来了,他也绝不会再要那个坏女人了。可是这样的话,左佑会非常痛苦。就给他留一个美好的梦吧!就不要用那些陈年旧事来伤害这个已经伤痕累累的男人了。时间是最好的解yào,就让时间冲淡一切的耻辱吧。这样思来想去之后,谢俪笑道:“刚才彭大宇认错人了,我还逗他玩呢。” 彭大宇心里一颗石头落了地:“嘿嘿,是啊,真的很像。” 左佑轻轻揽住了谢俪的腰肢,说道:“像的只是外表。诶,你也是稀客啊,好久没来了。” “我从你家路过,顺便上来看看你,没想到你不在家。今天中院开庭审理丁飞的案子,丁飞当堂翻供了,你知道吗?” “什么?翻供?” “是啊,他说只有罗峰是他杀的。” “他妈的,这个狗杂种!” 63,房中秘术 丁飞瑟缩着肩膀,蹲在角落里啜泣着,眼神里满是惊恐。母亲站起身来,擦干眼角的泪,微笑着走到丁飞面前,拍拍儿子瘦小的肩膀:“我的小飞飞都是男子汉了,怎么还哭呢?坚强点儿,人生的路还有很长很长,你要坚强地走下去,不管遇到什么挫折,你都要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母亲把丁飞的脑袋揽在自己怀里,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那时候,丁飞并不知道,母亲的话算是遗言了。说完这些话之后,母亲就自杀了,她厌倦了,也被打怕了。母亲说:“做男子汉,就要学会能屈能伸。”“妈妈,什么叫能屈能伸啊?”“比如说,在你爸爸面前,你要忍耐,老老实实规规矩矩,不反抗,不顶嘴。总有一天,你会长大,他会衰老。” 那时候,丁飞似懂非懂,但是现在,丁飞全都明白了。 母亲自杀之后,他真的开始忍耐了,继父的拳头打来,他一声不吭;继父说要喝水了,他马上就倒来了。渐渐的,他竟然忘记了为什么要对继父委曲求全,似乎以为儿子生来就应该对父亲如此。他忘记了仇恨,忘记了痛苦,忘记了悲哀。他也会想起母亲,但都是美好的记忆,大部分是母亲嫁给继父之前的记忆,还有一部分很可能是虚构出来的美好回忆。母亲怎么死的?他忘记了,而且他从来不去想这个问题。 这一切直到谢俪出现之后,全都改变了。谢俪的痛苦遭遇唤醒了他内心深处的记忆,他想起了继父对母亲、对自己的虐待,想起了母亲的死。可是,继父已经老年痴呆,他想报复,却找不到报复的对象,对一个老年痴呆患者,他又能怎样呢?即便千刀万剐、即便碎尸万段,他也不会感到任何的痛苦! 他开始恨男人,恨那些戕害女xìng的男人。这样的男人不得好死,这样的男人活该下地狱。事实证明,他是对的。也许他触犯了法律,但是他却赢得了人心。今天当他被法警押着走上被告席的时候,旁听的市民纷纷起立,抱以热烈的掌声。当控方律师指控丁飞杀了陶波、李天云、范文安等人时,掌声再次响了起来。甚至当听到罗峰的名字时,有人大喊:“该杀!”人生如此,夫复何求?丁飞耐心地听完控方律师的陈述,当法官问丁飞是否认罪时,丁飞立即说道:“我没有杀其他人,我只杀了罗峰!” 辩方律师认为,丁飞入狱之后,又发生了一次相同的命案,足以证明杀手另有其人。这个理由是很充分的,最后法官宣布择期再审。 丁飞坐在监狱的床上,回思着白天的情景,依然心潮澎湃。其实,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毫无作为。如果没有谢俪,他可能一直庸庸碌碌地活着。但是谢俪毕竟出现了,她给他的生命带来了一丝曙光,她让他看到了生命的另一种可能,那是一片崭新的天地。社会越黑暗,这片天地就越广阔。丁飞相信,在这片广阔的天地里,他是可以有所作为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9 章 。他是故意被左佑抓住的,他太渴望走进这个yīn暗的看守所了。在这里,有一件最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做。 丁飞对面的床上,就睡着他“最重要的事”,他就是为了它而走进监狱的。 诚然,孙斌“自杀”了。但是孙斌不是他的目的,孙斌的死,只是一个偶然。他是偶然间撞到丁飞的,然后不可避免地走上了“自杀”的路。对面床上那人不同,那人才是丁飞的猎物。那是个45岁的男人,身材魁梧体格健壮,有一身的蛮力气。 他叫张元磊,是本市一山沟沟里的农民,妻子已经去世多年。去年10月,张元磊经朋友介绍,认识了寡fù王丽华,经过jiāo往,两人很快确立了关系,并得到了双方子女的支持和理解。12月1日,王丽华20岁的小女儿王春梅因为肚子疼,怀疑是阑尾炎,于是,张元磊便带王春梅进城检查治疗。可是,张元磊在路上竟打起了王春梅的主意,他以周末医院不上班为借口,将王春梅骗到家中,并将王春梅强jiān。12月4日,王春梅趁张元磊买东西时得以逃脱回到家中,告诉了家人。知道妹妹被强jiān后,王春梅的哥哥王春海气不打一处来,纠集几个好哥们捆绑了张元磊,把火钳烧红了,烙张元磊的脸,逼迫他写下“强jiān的罪状”。第二天,警方接到报警后,将张元磊解救并逮捕,而王春海等人也因涉嫌非法拘禁同样被批捕。 王春海,真是一个有血xìng的汉子。丁飞心中暗暗赞叹,对这种禽兽,就应该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铁钳烙脸,应该算是pào烙的变种吧。可惜监狱里,条件所限,他不能pào烙张元磊了,但是总有补救的办法。 房间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呼噜声,月光透过窗户上的铁栅栏,洒下一片银辉。丁飞翻身下床,悄没声息地摸到张元磊的床旁,刚刚伸出手去,却被警觉的张元磊一把抓住了胳膊。 “干嘛?找死啊!” “哎哟,张大哥,是我啊!” 张元磊怒气冲冲地瞪了他一眼:“干什么?” “嘿嘿嘿,”丁飞讪笑着,递上一支烟,“想问你个事。” “什么事?” “我不知道怎么说,嘿嘿……”丁飞腼腆地笑着。 “快说,老子还要睡觉呢。” “搞……搞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元磊笑了:“小子!你还是个雏儿啊!” 丁飞不好意思地笑了。 “回家问你妈去。” 丁飞做出一副不服输的样子:“我虽然没搞过女人,但是我却知道怎么能把女人搞舒服!” “去你的吧,毛没长几根,还搞舒服。” 丁飞神秘兮兮地说道:“我祖上是宫内的御医,我偷看过我家的古书,有一本《房中术》,里面介绍了很多种方法。可惜,我只看过没试过。像什么跳舞式、老汉推车式、拱桥式、直捣黄龙式、蝴蝶式、蛙跳式、螺旋式、传教士式、护卫后入式……有几十种呢。” 张元磊听得眼睛放光,恨不得每种姿势都尝尝,他两眼放光地看着丁飞说道:“这些姿势都是怎么玩的?” “那本书上说了,房中术关键不在姿势上,而是内力。” “内力?这也讲内力?” “是啊!你想,出那么大力,没有内力基础,哪能经久不衰啊?尤其是我们男人,到了一定岁数,体能总会下降的。” 这一点,一下戳到了张元磊的痛处,他急不可耐地说道:“快教教我,我要在这里关八年呢,正好有时间练习。” “你不要告诉别人啊!” “不会不会。” “练习房中术,首先必须凝神守一。” “什么叫凝神守一。” “就是精神要高度集中,我们来练习一下,”丁飞拿出一个小木棍,凑到月光下,在张元磊面前晃悠,“看清楚了吗?” “看清楚了!” “眼睛一直跟随木棍,不要分心,一心一意地看,现在木棍在缓慢地左右摆动,摆动,继续摆动,现在木棍摆动得越来越厉害了,你一直看着它,觉得很累,眼睛很累,你睁不开眼睛了,那就闭上眼睛吧,你觉得很放松,全身都懒洋洋的,你睡吧……” 第六十四到六十五章 64,目睹命案 周华吃完晚饭后,兴致勃勃地坐在了电脑前面。前几天,他在网上发现了一个“宝矿”一个视频聊天室。视频聊天没什么稀奇的,但是这个聊天室里,每天都有美女跳劲舞,有时候甚至是脱衣舞。当然,要看脱衣舞必须注册成会员,费用也不高,每个月只要二十块钱。看了几天免费的劲舞之后,他不满足了,立即通过手机注册了。 进入经常去的“夜色阑珊”聊天室,他马上打开了视频窗口,狂躁的音乐响起来了,一个白皙的ròu体出现在屏幕上,那是“官人我要”。她是聊天室里最受欢迎的女角。人长得漂亮,身材一级棒,最关键的是,思想开放观念超前。思想一开放,身体便跟着开放了,她经常扯下文胸,甚至脱下三角裤,对着摄像头搔首弄姿。周华的电脑里,有好几段视频文件,录制的都是“官人我要”的精彩表演。 现在是一段迪斯科的舞曲,节奏明快而热烈,“官人我要”随着明快的节奏,扭动着腰肢,时不时凑到镜头前,伸出火红的舌头,舔一下嘴唇。 周华禁不住咽了一下口水,赶紧打开视频录制的软件。 女人只穿了一件黑色的文胸,一条黑色的底裤,一条细长的大腿搭在桌子上,纤纤玉手从脚踝一直抚摸着,摸到了小腿肚子,摸到了大腿…… “摸进去,摸进去……”周华盼望着。 可是,女人的手继续游走,视频劲舞这么长时间了,她知道如何挑逗起观众的所有yù望。yù望,靠的不仅仅是luǒ露,而是无限的想象力,想象力,能把观众带进一个如梦如幻的世界。玉手摸到了小腹,在肚脐周围转来转去…… 周华勃起了,yīn茎像一个愣头青一样,急吼吼地抬起了头,似乎也想看看电脑里放的到底是什么。 玉手摸到了文胸旁,并缓缓地伸进文胸下面。 “脱,脱,脱……”周华盼望着。 这一次,周华没有失望,“官人我要”两手一掀,文胸被翻起,两只rǔ房俏生生地露了出来。那是两个非常结实的rǔ房,“官人我要”双手轻轻一弹,rǔ房便像小兔子一样在镜头前跳跃…… 周华看着表演,禁不住握住了yīn茎…… 女人的手还在身上游移,时不时地伸出舌头,像蛇吐信一样在唇边轻轻滑过,女人的手向下游走,伸进了底裤里。 周华喉咙发干,裤裆里的手加快了活动的速度。 女人的手在底裤里摸索着,就要脱下来了。 周华的眼睛几乎贴到电脑屏幕上了,恨不得穿进电脑,抱住“官人我要”,狠狠地进入…… 可是女人却停下来了,她懒洋洋地停止了舞蹈,转身开门去了。周华的热情陡然降了下来,简直是功亏一篑!随着“官人我要”进来的是一个男人,周华又来了精神,难道今天还能看到现场表演?那个男人长得倒挺帅,看上去也比较魁梧,他几乎是把门撞开的,一进门,就抱住了女人,往床上一丢,周华充满期待地坐在电脑前等待着。 “官人我要”本名金梅,是一家外贸进出口公司的翻译,待遇不错工资挺高。可是,她经常感到空虚无聊,尤其在被男朋友甩了之后,寂寞的情绪更加难以排解了。有一次,她搜索“jiāo友”,找到一个视频聊天、jiāo友的网站便进去转了转。看到很多女人在跳劲舞,聊天窗口里,谀词不断,都是一些色男人们留的言。金梅很不屑,那些跳舞的女人要么脸蛋上长满雀斑,要么小腹上长着赘ròu,就这样的姿色,也敢出来显摆?她把衣服一脱,向斑竹请示把摄像头jiāo给她…… “官人我要”几乎是一夜成名。每当她跳舞时,窗口里总是滚动着一些yíndàng的笑话,赤luǒluǒ的呓语……女人,靠征服男人征服全世界。在电脑前的方寸天地里,金梅征服了整个世界。 砰,砰,砰……传来了敲门声。 已经很久没人敲响金梅的房门了,会是谁呢?难道是他?前男友?除了他,没人知道自己住在这里。我该如何面对他?对,就这样赤luǒ着身体见他,告诉他我正在跳艳舞。男人肯定会很生气的。男人这种动物非常奇怪,即便厌恶了一个女人,也不愿意看到女人跟别人上床。更何况,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暴露ròu体!男人就像狗,自以为在哪里撒了泡尿,哪里就会成为他的永久地盘。孰不知,当尿味散尽,那里又成为一片崭新的、等待开发、等待耕耘的处女地。 金梅打开门,门外站的不是前男友,一个陌生的男人,神色冷漠地看着她。金梅正准备问,男人却一推门闯了进来!“干嘛?”金梅歇斯底里地大叫一声。男人马上将门关上,一把抱起金梅。金梅在他胳臂里扭动、挣扎,但是根本无济于事。男人太有力了,他一把将金梅扔到床上,然后呼哧呼哧地站在床边看着她。 金梅反而不再害怕了,她咯咯地笑了起来。她想起了那个著名的笑话。说的是一个fù人买了一筐鸡蛋回家,路遇歹徒,搏斗半晌终因体力不支被歹徒强暴。完事之后,fù人整理整理头发对歹徒嗤之以鼻:“多大的事儿,俺还以为抢鸡蛋呢!” 金梅想,眼前这个男人应该是个电脑高手吧,看了几天激情舞蹈之后,受不了了,于是跟踪ip,找到了我。这样想着,便痴痴地笑着,说道:“多大点事,我还以为抢钱的呢。” 男人冷冷地看着金梅,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没有强jiān前的慌乱或是兴奋,就像一个石刻,甚至就像一张死人的脸。金梅有点害怕,驱逐恐惧的最好办法就是直面恐惧,她不停地说话,希望以此来战胜恐惧。 “还等着干嘛?快上来啊!”金梅说着话,分开了双腿,“还要我帮你吗?”一条腿搭到了另一条腿上,然后又放下了。男人终于忍不住了,他饿虎扑食般压到了金梅的身上。金梅娇嗔道:“你还没脱衣服呢!” 男人立即起身,三下五除二地脱掉了衣服,扔到了电脑桌上,等他转过身的时候,手里却多了一根木棍,是扫帚把,扫帚被男人折断了。 金梅笑道:“怎么,还喜欢玩sm?” 言犹未了,男人抡起木棍,狠狠地抽了她一下。金梅感到胸口火辣辣得疼,一只俏生生的rǔ房被打得青瘀了。“你有病啊!”金梅大骂道。 男人根本不理会,棍子就像雨点一样抽打下来,金梅左躲右闪,一会儿功夫,便伤痕累累鲜血直流。她猛得坐起来,迎着挥舞的木棍,一头向男人撞去。男人一个趔趄差点摔倒,金梅夺路狂奔,她顾不得那么多了,她必须冲出这个房间,虽然她赤身luǒ体,也好过在这里受刑。当她的手刚刚碰到门把手,就被男人一把拖了回来,她顺势扑到了电脑前面,对着摄像头大声呼叫:“救命啊,救命啊……” 这些贱男人啊,喜欢我喜欢得发狂的贱男人啊,他们会来救我吗?金梅大叫着,喊出了自己的家庭地址。可是她忘记了,刚才跳舞之前,她把麦克风关掉了。男人一把将金梅扯到床上,又打了几棍子之后,金梅已经奄奄一息了。她蓦然间想到了媒体最近报道的几宗凶杀案件。凶手不是抓到了吗?难道他又逃脱了?金梅已经来不及想更多了,男人泰山压顶般躺在了自己身上。 他凑近金梅的耳朵,小声说道:“骚货!”这是男人进屋以来说过的唯一一句话。 65,邪祟入侵 谢俪从噩梦中惊醒,夜色像一张无形的网,紧紧地包围着她,让她喘不过气来。刚才做了一个什么梦,谢俪已经记不清楚了,只记得一些残缺的、模糊的片段,就像支离破碎的一张照片,她只记得其中的几块碎片,而就是这几张碎片就让她胆战心惊了。梦中似乎有褒姒,或者是程然,那是一张死人般的脸,面无表情地站在床边注视着她,眼神里说不出是仇恨还是冷漠。梦中似乎还有丁飞,他本来是笑眯眯的,可是笑容转瞬间变成了冰,他恶狠狠地扑了过来。 回忆着梦境,那些可怕的影像仿佛还在室内,也许就站在床边。谢俪紧张地伸出手,摸索着左佑。可是身边空dàngdàng的,左佑不见了。他去哪儿了?难道去洗手间了?可是如果左佑去洗手间,卧室的门会开着,走廊的灯会亮着,而现在整个房间都是黑黢黢的。他到底去哪儿了?昨天晚上明明是一起上床的啊!难道我还在做梦?难道我没有睡醒?谢俪越发紧张起来,她可不愿意待在这个噩梦里,她要逃,逃离这个可怕的梦境。她试着咬咬舌头,感到隐隐作痛。我应该醒了的,可是左佑去哪儿了?她摸索着打开了电灯,在电灯亮起来那一刹那,她特别恐惧,生怕梦中的鬼魅真的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0 章 在床前。 还好没有,床边没有人,红色的墙壁发出刺眼的光。那给谢俪带来亢奋反应的红色,在凌晨两点的灯光下,显得鬼魅、可怖。她看过的所有恐怖电影的场面轮番在眼前上映。墙壁突然洞开,鲜血像洪水一样奔涌而出,淹没了一切,还夹杂着阵阵怪笑的声音;窗户玻璃突然被砸碎,闯进一个面目狰狞的怪兽;掀开被子,一个人头突然滚了出来,人头上的眼睛还在眨啊眨…… 谢俪心惊ròu跳,越想越怕,她坐起来,继续寻找着左佑。突然,床下传来一声喃喃的低语:“不要离开我啊,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是左佑。 他靠着墙壁,蹲在地上,双手摩挲着红色的墙壁,闭着眼睛喃喃低语着,脸上充满了幸福、期待的表情。他又在想程然了,也许他梦见程然回来了。 谢俪心中翻江倒海。她喜欢左佑就是因为左佑的深情,因为左佑对程然炽热的爱。她觉得这样的男人值得托付一生。可是,如果把一生托付给他了,他还念念不忘程然,又有什么意思?爱情是自私的,爱情的眼睛里揉不得一粒沙子。虽然左佑只是在梦游时想起程然,抚摸程然,但这同样是一种背叛,一种情感上的背叛。也许,根本不是背叛,而是欺骗。左佑从来就没有忘记过程然,如果程然突然归来,他选择的,肯定还是程然。可是,程然不值得你爱,你知道吗?她红杏出墙,给你戴绿帽子了,你知道吗?要让他彻底忘记程然,最简捷的办法就是告诉他,程然红杏出墙了。谢俪刚想大叫一声把左佑叫醒,可是马上停住了。程然跟彭大宇通jiān,对左佑来说,无异于双料背叛。既然程然已经失踪了,就让她失踪吧。时间,总会让左佑忘记这个女人的。何必还要用过去的事情来刺激左佑呢?左佑已经很可怜了,他再不能经受任何的打击、任何的挫折了。 第六十六到六十七章 66,目击证人 左佑头痛yù裂地来到案发现场,还没进门,迎面碰到了彭大宇。 “左警官,你来了,”彭大宇的目光躲躲闪闪,左佑疑惑地看了看他,但是没有深究,问道:“怎么样?” 看左佑没有异常表示,彭大宇才放下心来,昨天把谢俪错当认成程然,他一直在担心万一谢俪告诉左佑怎么办?现在看来,这个女人并没有说出实情:“一个女人被杀了。” 屋子里到处都是血,墙壁上写着四个鲜血淋漓的大字:红颜祸水。字写得歪歪扭扭,仿佛游走的蛇。一具女xìng的尸体横卧在床,背上、屁股上、大腿上……处处皮开ròu绽。彭大宇指着一根抱在物证袋里的木棍说道:“这就是凶器。” 女人是被活活打死的。 杖刑!又是一种古代的酷刑。 这种酷刑是专门用来对付女xìng的,起源于隋唐,到了宋明清三代,更是明确规定,fù女犯了jiān罪,必须“去衣受杖”,除造成皮ròu之苦外,还能达到凌辱之效。 所不同的是,杖刑只是一种ròu刑,并不是死刑。而现在,变态杀手把杖刑发挥到淋漓尽致。难道,丁飞真的有同党?还是……左佑不寒而栗! 丁飞一个心理医生他会不会催眠某人,让那人肆意杀人?所以,尽管他身在大狱,却依然能随意杀人! 死者床边的电脑屏幕一片漆黑,但是主机和显示器的灯还亮着。电脑是开着的,只不过处于休眠状态,左佑活动一下鼠标,显示器亮了起来,是一个视频聊天窗口的页面,屏幕的右上角浮着一个视频窗口,上面显示着一个房间,一个满是鲜血的房间! 彭大宇惊叫道:“这就是这里!” 摄像头一直开着! 昨晚的杀戮,必定有旁观者。 左佑一把抓过话筒,说道:“我是公安局的左佑,我想电脑旁边的你,肯定目睹了一场惨案,我们需要网友们提供线索。” 这之后,左佑一直等待着,等待着目击者站出来。过得片刻,聊天栏滚出一行字来:我看到了,但是我怕。 左佑一看,气得要命:“你怕什么?有什么好怕的?” 彭大宇说道:“左警官,在电脑前面看色情演出的,可能有公务员,有人民教师,有律师,有记者……总之,很多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让他们作证,岂不是让他们很丢脸?” 原来这些人是这么想的,左佑哼哼一声冷笑,继续对着话筒说道:“你们听着,别以为你们躲在显示器后面,我们警方就不知道你们是谁。你们等着,我们通过ip地址,一个个找你们,到单位找你们,我们一定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每天晚上都在网上看色情演出。如果,你们能主动站出来,向警方提供线索,我们保证会为你们保守秘密。” 聊天栏又滚出一行字来:“色情网站没管理好,还叫嚣什么?” 有人接着说道:“现在的警察啊,真是一蟹不如一蟹。” 另外有人说:“你们就原谅警察大佬吧,那么多红灯区都管不了,哪有闲心思管这种网站啊!” 左佑看着那些没心没肺的网友你一言我一语地贬损警察,心中无名火起,不禁大骂道:“你们眼睁睁看着一个鲜活的生命被凌辱致死而不报警,你们的心肝被狗吃了吗?” 聊天栏里沉默了半晌,终于有人回应道:“我错了,我本以为那么多人在电脑前,自然会有人报警的。没想到,没有一个人报警。” 旁观者效应! 聊天栏里又滚出一行信息:“你身后站着的人是谁?” 左佑往后看看,说道:“我同事彭大宇。” 左佑说完继续等待着,可是等了半天,对方再也不说话了。 那人的id是“浪子不回头”,而“浪子不回头”下线了。 “妈的!”左佑恨恨地骂了声,吩咐彭大宇纪录下所有的ip地址,逐个审问每个目击者。 67,变相pào烙 贺所长匆匆忙忙地赶到食堂,狱警们正呵斥犯人们立即离开食堂,这引起了一阵阵骚动。 “我们还要吃饭呢!” “不就是死个人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 犯人们吵吵嚷嚷着离开了食堂。 食堂地上躺着一个人,张元磊,那个强jiān准继女的恶棍。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脸上的表情凝固成一个得意、陶醉的笑容。身旁打碎了一个暖水瓶,热水流了一地。 “怎么回事?”贺所长虎着脸问道。 一个狱警说道:“烫死了。” “什么?烫死了?” 开饭时间到了,犯人们鱼贯而入,食堂里顿时闹哄哄一片。张元磊不知道从哪儿拿来一个开水瓶,突然打开盖子,对着瓶嘴就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众犯人一见,轰然叫好,以为他在表演什么绝活。一直监视着食堂的狱警也没在意,他们以为张元磊就是想出风头,烫几下,自然就会扔掉热水瓶。他们没想到的是,张元磊把满满一瓶滚烫的热水全喝进去了,然后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上。狱警这才意识到出事了,张元磊自杀了!最奇怪的还是他的表情,他一直是笑着的,似乎对死亡充满了憧憬。他的嘴巴上全是水泡,嘴里还在冒着热气。一个狱警说道:“他的食道估计被烫熟了。” 贺所长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几天时间里,两个犯人相继自杀。他们都怎么了?真的活腻歪了?孙斌自杀之后,上级部门派人来调查,怀疑是犯人之间闹内讧,怀疑贺所长管理无方。调查结果证明孙斌的确是自杀的。可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张元磊也自杀了。再过几天,他就要上庭了。等待,总是最煎熬人的。难道他就是因为对上庭的焦虑而萌生了轻生的念头?不管怎么样,上级又要派人来调查了,这让贺所长心烦意乱。就在这时候,一个狱警跑进来,匆匆报告:“有人找您。” “谁?” “上次来的左警官。” “怎么每次一死人,他都会来呢?” 左佑一见贺所长就觉得他精神不太好了,忙问出什么事了。贺所长说一个犯人自杀了,喝开水烫死了。 左佑一听笑了:“贺所长,这是好事啊!” “哦?” “这不是为民除害吗?” “你看你这话说的,好像是我杀了他似的。” “哈哈哈,贺所长多虑了。这种人本来就死有余辜,自杀,就是向天下谢罪了。” “你总不能巴望着我管的这些畜生全都自杀了吧?” “哈哈哈,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他就是想自杀,你也没办法啊。” “是啊,我只能想开点了。诶,你有什么事啊?” “我想找丁飞。” “他?不知道他还认不认识你。” “怎么了?” “这几天他疯疯癫癫的,一会儿说自己是周幽王,一会儿说自己是褒姒,一会儿说自己罪大恶极,一会儿又说自己是无辜的,被冤枉的。” “他不是翻案了吗?” “是啊。而且他的律师今天也来过,说他是精神分裂症,即便杀人了,也不能处以死刑,何况根本就没杀人呢?” 左佑盘算着丁飞又想玩什么花样,难道这样就能逃避法律的制裁吗?两个人边聊边来到了会见室,贺所长在门口停下了,嘱咐道:“你小心点啊,犯人情绪不稳定。” 左佑点点头走进会见室,坐在椅子上安静地等待着。一会儿,丁飞走了进来,脸上木木的,毫无表情,嘴角还挂着口水。左佑仔细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丁飞似乎没有看到左佑,嘴角挂着涎水在会见室走来走去,嘴里呜哩哇啦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左佑挥挥手,说道:“别演戏了,坐吧。” 丁飞看了看左佑,脸上顿时泛出一个谄媚的笑容,他低头哈腰地坐到左佑对面,还没等左佑说话,就开始发表演说了:“你知道,我是一个医生,一个心理医生。虽然我现在住在豪华的别墅里,但我的确是一个医生。其实,我很喜欢做一个精神病患者,因为这能控制cpi指数的上涨。其实,我挺喜欢cpi的,当然它也喜欢我,我们决定结婚了。我们的孩子已经三岁了,也许会打酱油了,其实,我没有孩子,我还是处男。你看上去很面熟,我很喜欢吃面,就是那种长长一根的拉面。我吃拉面能吃三碗,吃水饺就不行,我喜欢吃煎饺,周幽王也喜欢吃煎饺,褒姒不喜欢,褒姒喜欢吃包子。包子什么馅的?小鸡鸡做馅,那样就会生出很多包子来……” 左佑知道丁飞是在演戏,而且演得很投入,他现在表演的是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的思维障碍。语言是思维的线索,他故意说出一系列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来,以表示自己的思维真的混乱了。他耐心地等着丁飞说完,可是丁飞似乎永远说不完,天文地理、人文历史、物理化学、国家大事、坊间传闻,他信手拈来,似乎是想到哪儿说到哪儿。接着,丁飞突然凝重起来,紧张起来,他的眼睛里满是惊恐,求助般地看着左佑说道:“我是一个渊博的人,一个渊博的心理医生,当然,我还是一个病人。就因为我是个病人,竟然还懂得这么多,所以每个人都嫉妒我,每个人都想杀了我。他们在我脑袋里装了一个窃听器,我想什么,他们马上就知道了。他们不想光明正大地杀我,他们就想把我这样折磨死。我是个天才,我的金点子能控制物价,能补上南极臭氧层的空洞,我就是现代的女娲,虽然女娲是个女的,但我就是女娲,不,我是男娲。可是,这些该死的人渣,竟然把我的思维移走了,他们窃取了我的金点子,我再也想不起来了,他们自己要当女娲……” 左佑终于忍不住了,笑道:“嗯,现在开始表演迫害妄想了。” 丁飞忽得站起来,仰起头看着天花板说道:“你来了?你是褒姒还是程然?” 左佑一惊,虽然知道丁飞在故弄玄虚,依然忍不住抬头看了看,那不过是白色的天花板而已。丁飞的表情充满了惊异,似乎真的看到了什么东西。 “哦,你是程然啊。有个警察很想你啊!” 左佑被丁飞吓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狭小的会见室此时显得yīn森森的。这是一次角力!必须打掉丁飞的嚣张气焰,必须揭露他!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左佑哈哈大笑起来,然后拍着丁飞的肩膀说道:“丁医生,不,丁飞,你不是医生,你是一个演员,是上影毕业的吧?” “影是谁?影真可怜。你为什么要上影?” “我很佩服你啊,在这么艰苦的条件下,还能别出心裁地用上pào烙之刑。” 丁飞浑浊的眼睛里灵光一闪,这足以证明他根本就是在装疯卖傻。这一闪的灵光自然躲不过左佑锐利的眼睛,他呵呵一笑:“丁医生越演越入戏了。我听说,一个人扮演一个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1 章 色太久了,就很容易当真,把自己真的当成了那个角色而失去了自我。” “斯坦福监狱实验,”丁飞脱口说道。 斯坦福监狱实验是由美国心理学家zimbardo等人在1969年展开的,目的是调查人的虐待心理倾向是先天的还是后天的。zimbardo等人召集了24个大学生,他们没有入狱经验,不吸dú,身体以及心理都很健康。调查人员在斯坦福大学心理系的地下室中建了一模拟的监狱,以抽签的形式参与者分成两批,12个人为囚犯,12个人为狱警。最初几天,大家相安无事,以为这不过是一场游戏,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狱警越来越像狱警,他们举止粗鲁,行为野蛮,经常对囚犯进行体罚。而囚犯也越来越像囚犯,他们目光呆滞行动迟缓,就像待宰的羔羊。这个试验臭名昭著,为人诟病,但是也的确证明了虐待心理倾向是后天形成的,与社会环境有很大的关系。同时,试验也说明,当一个人扮演一个角色太久,就很容易当真。现在丁飞脱口而出“斯坦福监狱实验”,左佑就更加相信,丁飞是在装疯了。 “我真是很佩服你啊,在这么简陋的地方,竟然还能pào烙了张元磊,商纣王都比不上你啊!” “哦?左警官对古代酷刑也这么了解?” “略知一二而已。pào烙本来就是商纣王发明的酷刑,用炭火烧热铜柱,令犯人爬在柱上,活活烫死。后来凡是用烧红的铁烧烫犯人的酷刑,都被称为pào烙。监狱里没有这样的刑具,而你能想到热水,真是令左某佩服啊!” “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丁飞微笑着。 “哈哈,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即可,整那么明白干什么?世间很多事,糊涂一点未必不是坏事。” “左警官真是达观之人啊。” “可是我这达观之人,也会遇到难题啊。” “又死人了?而且是个女人?” “你怎么知道?” “左警官那么忙,无事怎能来登三宝殿呢?” “你怎么知道死者是个女人呢?” 丁飞笑了笑:“我不但知道死者是个女人,而且还知道案发现场的墙壁上同样写着四个字:红颜祸水。” 左佑静静地听着,他觉得自己的猜测越来越靠谱了。 丁飞继续说道:“中国历史上有十大红颜祸水,分别是夏朝的妹喜,商朝的妲己,周朝的褒姒,春秋的西施,西汉的吕雉,三国的貂蝉,晋朝的贾南风,唐代的杨玉环,明朝的客氏和清朝的慈禧。不知道我们这位凶手准备杀多少女人啊!” “我怀疑你催眠了一个人,让他在外到处杀人。” “左警官的想象力真是丰富啊,不过,也许你猜对了。你想知道被我催眠的人是谁吗?” 丁飞的话很轻薄,带着挑衅的味道。 “谁?” 丁飞顿了顿,说道:“你觉得你像不像?” 这个该死的丁飞又在玩弄自己了!左佑恨不得抽他几巴掌。 丁飞继续说道:“左警官好像很生气啊!让我来做个大胆的假设吧!有一个人精神分裂,有着多重人格,在任何特定的时间阶段,都有一个主体人格在起作用,此时所有的情感、思想和言行都按照主体人格的方式活动,不显出另一身份的痕迹。而在特定的时候,病人可能突然转变为另一完全不同的身份,一切情感、思想和言行按照后继人格的方式行事。这时,个体对过去的身份完全遗忘,仿佛从心理上另换了一个人。当后继的人格开始‘执政’时,原先的主体人格是意识不到的,并且忘记了已经发生过的事情。” “丁医生,我在这里听你上课,要jiāo学费吗?” “如果要jiāo钱的话,我想你要jiāo的不是学费,而是咨询费,”丁飞不理会左佑的愠怒,继续说道,“我们现在假设有一个人,体内有两种人格,而且这两种人格可以非常容易地进行互换,例如白天是天使,晚上是野兽。每天晚上,他都变身为一个残酷的杀手,他要杀尽那些坏女人,那些不守贞cāo、败坏道德的女人。可是到了白天,他可以衣冠楚楚地上班,跟同事们chā科打诨讲讲笑话,甚至会不远千里地跑到郊区的看守所,来找我聊聊天,谈谈案子……” 说了半天,丁飞又兜到自己头上了,左佑怒不可遏,但是尽量保持着平静:“丁医生,想不到你一个马上要被qiāng毙的人,口才还这么犀利。” 左佑刚说完,丁飞眼睛里的神采突然消失了,又变回刚才那副痴痴呆呆的模样,嘴里又开始念念有词了:“红颜祸水其实挺好的,我就是一个红颜祸水,我喜欢做女人,我就是一个女人,我来自火星。做女人挺好的,现在有很多丰胸产品,我都用过。报纸上有很多广告,都是假的。现在没什么东西是真的,我都不是真的。报纸完了,天天说假话,只有我是真的。有互联网了,我们可以上网,我们现在是一个网络的时代,机器人会统治我们的,那是人工智能,”丁飞突然停住了,眼神里流露出恐惧。 左佑说道:“你歇着吧,别演戏了。” 可是丁飞不为所动,他突然嚎啕大哭起来:“机器人会统治我们的,机器人会统治我们的,我们都会死,都得死……”他嚯地站起身来,冲到铁栅栏旁,然后一个劲地撞铁栅栏,一会儿的工夫就头破血流了。 左佑怔怔地看着丁飞,一时不知所措。狱警冲了进来,一把将丁飞拖离铁栅栏。丁飞兀自挣扎着:“机器人来了,外星人来了,他们来杀我们了,我们都活不了了……” 左佑看着满脸血污的丁飞,一脸错愕,他方才一直以为丁飞是在演戏。可是演戏的话,会把自己撞成这样吗?也许他真的疯了。他刚才说什么人格分裂,也许他已经分裂了,一个人格是正常的丁飞,一个人格患上了精神分裂症。 贺所长闻讯赶了过来,关切地问道:“左警官,没伤到你吧?” “没有。” “他的病越来越厉害了,得找心理医生给他检查一下了。” 左佑连连答应着,离开了看守所。 第六十八到六十九章 68,如梦初醒 进入,进入,不停地进入……那是一片丰饶的土地,那里有着丰富的矿藏,只要勤于开垦,每次都会有新的发现。左佑像条蛇一样缠绕着谢俪,而谢俪则以同样的姿势拥裹着左佑。两个人的身体jiāo叠在一起,同时起伏着,同时昂扬着生命的活力。在他们面前,仿佛矗立着一座仙山,山顶云雾缭绕,爬上山去,他们就能欣赏到更美的风景,爬上山去,他们就能看到神仙。两个人一起努力着,陶醉着,上山的速度越来越快,似乎有阵阵山风吹来,谢俪的每个毛孔都膨胀起来了,像是鼓满了风的帆;她的每个细胞也膨胀起来,充盈着无穷的活力。 啊……啊……谢俪忍不住叫出声来,快感像电流,冲击着每一根敏感的神经。谢俪紧紧地箍紧了压在身上的左佑,指甲抠进了左佑的皮肤里。海浪冲过来,一波接着一波……左佑的体内波涛起伏,当所有的浪头聚集在一起,将掀起滔天巨浪。仿佛有一只狂暴的野兽在体内左冲右突,它急于找到牢笼的出口,它急于脱缰而去,它奋蹄奔跑,撞击着左佑的每一寸纤维。 快了,快了!牢笼的出口就在前方!那只野兽已经看到了出口处传来的亮光……再过一会儿,它就自由了。那是一片广阔的天地,那是一片宁静的天地,那是一片自由的天地。那里的风景最美,那里的空气最新鲜,那里的天空最澄澈。 啊……啊……快……快点啊……谢俪在身下催促着,她太渴望那仙境般的峰顶了,越早越好,越快越好,她只想早点上去。 可是,左佑体内的野兽却突然犹豫了,左佑的耳际突然响起了另一种叫床的声音……啊……啊……哟……快点……啊……坏蛋……嗯……你弄死我吧……啊……快,你弄死我吧…… 那不是谢俪的叫声,那是程然的叫声,虽然程然的叫声更加放浪,更加销魂蚀骨,可是左佑却突然兴味索然了,体内那只狂暴的野兽突然安静下来。汹涌澎湃的浪头还没到岸边,突然散开了,散成了一片片白色的泡沫,在海面上扩散、扩散,片刻之后,连那些泡沫也消融了。海面平静下来,一丝风都没有。左佑意兴索然地离开了谢俪的身体,躺倒在一旁呼呼地喘着粗气。 壮观的峰顶就在眼前,再跨出一步,谢俪就能到达峰顶,享受到无上的快乐,可是整个世界突然安静下来,她急速地滑落,滑落到深渊里,无可奈何的深渊。她就像一只鼓满了风的风筝,正准备遨游天际,却突然断线了,飘飘悠悠、怅然若失地飘落、飘落。她怨怼地看了看左佑,直怪这个男人太不负责任。就差那么一点点啊!可是,左佑却突然哭了,眼泪悄悄地滚落,脸上写满了痛苦。 “你怎么了?” 谢俪半坐起来,rǔ房靠在左佑的胸口。 左佑转过头,开始啜泣起来:“谢俪,对不起,对不起……” “你到底怎么了?” “我……我爱你……可是,可是,我还是忘不了程然。刚才,我仿佛听到了她的声音……” 听到左佑的回答,谢俪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她再也难以容忍左佑了,zuò ài的时候,还把自己当成了程然,我在这个男人的心里到底算什么?难道仅仅是一个替代品吗?难道我要一辈子作为程然的影子而活着吗? “程然,程然,那个背叛了你的女人,你还想她干嘛?” “什么?你说什么?”左佑腾得坐起来,惊讶地问道。 谢俪一气之下说出了那样的话,现在看到左佑着急的样子,又于心不忍了。一直以来,她内心深处一直左右摇摆,有时候她相信时间能抹平一切,有时候她又实在不甘心,靠时间,那得等多久啊?芳华青春,白驹过隙,说过去就过去了,难道我们的爱情一定要活在程然的yīn影里吗? “没什么,没什么,”谢俪慌乱地掩饰着,她还是不想刺激左佑,不想伤害左佑。 “我不允许你诬蔑程然,我告诉你谢俪,她是最美的女人,永远是最美的!” 谢俪被左佑的话激怒了!“既然程然是最美的,你干嘛跟我上床?是啊,我不美,也没有她叫得那么浪!可是我从来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不像她,背着你给你……给你……” “怎么了?给我什么了?你说啊!” “她给你戴绿帽子!” “你……你!你胡说八道!我告诉你,不要诽谤程然!” “是啊,她是你心中的女神,可是你的女神背叛了你!” “不,不可能的,你又不认识她!” “哼!那天彭大宇来找你,你不在家,他把我当成了程然。见到我就嬉皮笑脸地要抱我,还说想死我了……” 乍一听到这个消息,左佑如五雷轰顶,仿佛整个世界在刹那间沦陷了。他苦苦等候了一年多的程然,难道早已红杏出墙?他一直深爱的那个女人,难道真的背叛了自己?不会的,不会的!程然不是那种人!她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她是世界上最爱我的女人,她是我的女神,她是我的一切! 谢俪继续说道,“他还说我喜欢跟他zuò ài,幸亏当时你回来得早,否则……否则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呢?”左佑冷冷地问道。 “我怕你受伤!左佑,你醒醒吧,程然根本不值得你爱!” 左佑大喝一声:“别说了!”他紧紧地捂着脑袋,他头痛yù裂,他天旋地转。整个世界已经不属于他,他也不属于这个世界。 是一个舞会,霓虹闪烁,音乐劲响,程然搂着同事的脖子翩翩起舞; 是一个饭局,觥筹jiāo错,笑声不断,程然向一个同事频频举杯,眼睛里闪烁着爱情; 是一次离别,笑语俨俨,深情款款。程然愉快地挥挥手:“早点回来啊!” …… 消逝的记忆突然回来了,他本来小心翼翼地把那些不愉快的记忆封存起来,他希望让所有的不快腐烂在心中再也不见天日,他编造了一个个谎言来欺骗自己。谎言重复千遍也会变成真理。最初,左佑骗大家说程然失踪了,他一遍一遍地重复着程然失踪的故事,最后,他自己也相信了。世间最好骗的,其实是自己。左佑忘记了程然的不忠,忘记了程然的死。程然留在他心中的,只有美好的记忆,只有刻骨铭心的爱情。于是,程然成了女神,成了玉女。可是,那个记忆的潘多拉盒子突然被谢俪打开了,所有的痛苦,所有的不幸,所有的哀伤,所有的悲戚,刹那间奔涌而来,就像滔天的洪水,就像脱笼的猛兽,淹没了他,吞噬了他…… 左佑的世界崩毁了! 69,杀人视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2 章 彭大宇心烦意乱地坐在沙发上想着心事,他生怕丑行败露,生怕谢俪告发了他,生怕左佑找上门来。他不怕被左佑暴打一顿,他怕的是面对左佑。 程然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她的美足以让每个男人心旌dàng漾。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程然看他的时候,眼睛里似乎总是蕴含着什么。每当此时,彭大宇便面红耳热,渴望着发生点什么事情。但是,他总是极力地克制着自己,因为他知道那是兄弟的女人!朋友妻,不可欺!可是有一天,当他去找左佑的时候,左佑不在家,程然热辣辣的眼睛热辣辣地看着他,他局促不安手足无措,程然笑了,笑着抱住了彭大宇。他起初像个木头一样僵硬地站着,但是程然的嘴唇凑了上来,他再也把持不住自己,一把将程然抱起来,疯狂地迎合着程然的嘴唇……那一刻,礼仪道德、兄弟情谊,全都抛诸脑后,胸中燃烧着的只有yù望的火! 程然的肌肤白皙娇嫩,当他急不可耐地进入的时候,程然bào发出声嘶力竭的叫床声,这让他信心百倍,越战越勇。程然说,她觉得活得很累,她必须寻求一点刺激。也许只有这样,才能维系她和左佑的婚姻。有了第一次,彭大宇就想着第二次。占有,占有,疯狂地占有……他恨不得天天把程然抱在怀里,搂着她睡觉,搂着她zuò ài。他也挣扎,他知道这样做对不起左佑。可是他却控制不住自己,程然,就像hǎi luò yīn,明明知道是dú品,却yù罢不能。跟程然zuò ài时,他偶尔也会想起左佑,每当此时,他便马上把左佑赶出脑海,只有这样,才能获得片刻的宁静与狂欢! 可是程然突然失踪了!他和左佑一样着急,一样夜不能寐、食不甘味。他比左佑更痛苦,因为他不能公开表示他的痛苦,他只能一个人默默品尝着相思的味道。更让他心痛的是,大伙私下里议论纷纷,说程然跟夏坤私奔了。这话,大伙不会当着左佑的面说,却会当着彭大宇的面说。这让彭大宇心如刀绞!难道程然真的跟夏坤私奔了?难道她除了我,还有别的男人?虽说自己本来就不是程然的全部,可是他仍然不希望程然还有更多的男人。 占有,彻底地占有,也许是男人的本能。 来电话了!急骤的铃声把他从玄想中拉回了现实,电话是办公室打来的。 一个人指名道姓要找彭大宇,同事自然不能随便把彭大宇电话告诉别人,于是留下了那人的联系方法,现在打电话告诉彭大宇一声。 那人留下的是一个qq号码:842110985。彭大宇匆匆打开电脑,登录qq,添加好友,等待确认……很快,消息提示,对方已经通过验证,那人网名“浪子不回头”。 彭大宇连忙输入消息:“什么事?” “给你发个文件。” “什么文件?” “金梅被杀的全过程。” 彭大宇顿时很惊讶:“你录下来了?” 对方不再发信息,只是传送了一个文件,彭大宇立即接收。网速很慢,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真相马上就要大白了,凶手的真面目马上就要浮出水面了。 大约十几分钟后,文件终于发送完毕了,“浪子不回头”连个招呼都没打,立即下线了,或者隐身了。 彭大宇赶紧打开视频文件,一个身材火辣的美女正在跳舞,时而掀一下底裤,时而摸一下酥胸,时而舔一下嘴唇……多么鲜活的生命啊!现在只是一堆腐ròu了。彭大宇怜惜地看着屏幕上的女人。 这时候,门铃响了。 彭大宇按了暂停跑去开门,原来是左佑来了。一见左佑,他便兴奋地说道:“我收到一个视频文件,记录了金梅被杀的全过程,快来看看。” 左佑本来是要找彭大宇算帐的,他想狠狠地把他揍一顿,可是现在一听到案情有重大进展,马上忘记了此行的目的,问道:“知道谁是凶手了吗?” “刚开始看,凶手还没出场呢!” 两个人来到电脑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屏幕。 金梅细长的大腿搭在桌子上,纤纤玉手从脚踝一直抚摸着,摸到了小腿肚子,摸到了大腿,摸到了小腹,葱白般的手指在肚脐周围转来转去…… 彭大宇忍不住叫道:“靠,正点,正点,真他妈可惜了!” 金梅的双手摸到了文胸旁,并缓缓地伸进文胸下面,接着两手一掀,文胸被翻起,两只rǔ房俏生生地露了出来,轻轻一弹,rǔ房便像小兔子一样在屏幕上跳跃…… “哇……真他妈正点,靠,真他妈可惜了,”彭大宇哀叹着,“你觉得呢?” 左佑没有说话,站在彭大宇身后默默地看着。 金梅的手开始向下游走,伸进了底裤里,腰肢扭动着,舌头伸出来舔舐着…… “身材真棒,胸真大!”彭大宇感叹着。 左佑终于说话了,他笑呵呵地问道:“比程然的呢!” “那比不上,那简直是……”彭大宇愣住了,他张口结舌地不知道怎么说了,事情终于败露了,现在该怎么办?求左佑原谅?可是,我是不值得原谅的啊!那我该怎么办?彭大宇左右为难,他回过头,准备迎接一场暴风骤雨般的咒骂甚至dú打!可是头还没转过来,就被左佑一把按住了脑袋。左佑将他脑袋按在电脑桌上,冷冷地吩咐道:“继续看!” 彭大宇的脑海里一片空白,他早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他早知道,总有一天,他和程然的事会败露的。可是,他忍不住了。爱情的力量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力量,爱情,使他忘乎所以,使他忘记了危险。他像是一个走在钢丝绳上的人,险象环生却乐在其中。他曾经设想过好几套方案,万一被左佑发现之后该怎么办,他自以为每套方案,他都可以从容面对,可是事到临头,却仍是毫无主张。 屏幕上,金梅还在疯狂地舞蹈,她的手在底裤里摸索着,就要脱下来了。此时,彭大宇再也没有心思欣赏金梅的艳舞了,他的脑袋被紧紧地压在电脑桌上,眼睛斜着,看着屏幕。 金梅突然停止了舞蹈,她转身开门去了。凶手要出现了!彭大宇用力抬抬头,虽然身处尴尬的境地,但是出于职业的敏感,他依然关心着凶手是谁。那是一个高大的男人!他粗暴地将金梅抱起来,丢到了床上。那个男人,长着一张棱角分明的脸!脸上写满了冷漠和恶dú。彭大宇惊讶地合不拢嘴,他看看左佑,左佑似乎也傻了,张大了嘴巴,惊恐地看着屏幕。 第七十章到七十一章 70,红墙秘密 高高的城墙上,队列有序地站满了人。夜色如漆,火把照亮了每个人的脸。谢俪穿着一身睡衣站在人群后面,奇怪地打量着这群陌生人。冷风吹来,她冻得浑身哆嗦。她朝四周看了看,发现自己正站在山顶上,城墙沿着山脊绵延,她突然明白,这是长城!她半夜三更地跟着一群陌生人站在长城上了!她觉得眼前的一幕非常熟悉,隐隐约约的,她已经猜出来这群人准备做什么了。 在人群的最前方,一个男人揽着一个身材娇小的女人,但是那女人却面若冰霜毫无笑意,就像刚从坟墓里出来的死人。 褒姒! 谢俪心惊ròu跳。我到底在哪里?两千多年前吗?褒姒没有看到谢俪,她只是呆呆地看着远方,不知道想着什么心事。男人拿过一个火把,朝烽火台上一扔,顿时火光冲天、浓烟滚滚。过得片刻,山下人声鼎沸,勤王的部队浩浩dàngdàng地前来救主了。褒姒笑了,笑得那么灿烂,笑得那么开怀。可是灿烂的笑容里藏满了杀机,开怀的笑声里蕴藏着蔑视。她突然转过脸来,看着谢俪,冷冷地笑道:“女人靠征服男人征服世界,这些臭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褒姒身边的周幽王这时候也转过身来,他蓦然间看到了谢俪,顿时凶神恶煞起来,狰狞可怖地看着谢俪。 谢俪怵然心惊。 周幽王不是别人,竟是左佑! 她一个激灵从梦中惊醒,顿时觉得浑身发凉,原来她坐在床上睡着了,被子早已从身上滑落。她看看时间,已经凌晨三点多了。左佑还没有回来,她特别后悔,不该把真相告诉他。他一气之下跑了出去,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她试着拨打左佑的手机,可是一直没人接听。她越发心烦意乱,生怕左佑一时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她又特别懊恼,程然在他心中的位置竟然那么重要,自己想取而代之,谈何容易?也许还是离开得好,等他彻底忘记了程然再说吧。谢俪坐在床上胡思乱想,目光毫无目的地在房间里游移。这个陌生的房间毕竟不属于我,它是属于左佑和程然的。墙壁上的红色越发得刺目。 红色,激情的颜色,它能挑逗起人们所有热切的yù望。她想象着左佑和程然在这个红色的房间里热烈如火地恩恩爱爱、缠缠绵绵,心中又泛起一股酸意。算了吧,散了吧,该放手时就放手。既然左佑不爱你,你又何必死乞百赖地住在人家家里?爱情,不是施舍,也不能靠乞讨。谢俪翻身下床,找出纸笔,伏在床头柜上准备给左佑写一封短信。握着笔,犹豫半天,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让她马上离开这个男人,并不是一件特别容易的事。她时不时地抓耳挠腮,时不时地摩挲一下墙壁。墙壁并不光滑,虽然没有明显的坑坑洼洼,入手却总有一种粗糙的感觉。谢俪百无聊赖地摩挲着墙壁,指甲随意地划来划去。指甲似乎勾到了什么东西,谢俪凑近一看,原来是墙壁上露出了几根纤维。纤维是黑色的,像是人的头发。 谢俪轻轻一扯,一片墙皮剥落下来,露出了白色的墙体。再看那块剥落的墙皮,里面包着许许多多的黑色纤维。谢俪见状,顺着墙皮的开口,继续揭。哗啦一声,床头的一大片墙皮掉落下来,掉到了床上、地板上。墙壁斑驳一片,似乎有字迹,但是看不清楚。谢俪跳到床上,用手将墙上的灰尘抹平。待她看清墙上的字迹,顿时目瞪口呆,五雷轰顶。墙上是四个大字:红颜祸水。 难道左佑是凶手?必须马上离开这里!谢俪跳下床,急匆匆地穿上衣服,准备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一个声音冷冷地在身后说道:“你不该这么做。” 71,世界末日 很多热恋中的人或者生xìng浪漫的人都喜欢给自己的另一半制造一个个惊喜。可是天知道,有多少惊喜最后变成了惊讶。左佑虽然不是一个浪漫的人,但是对程然的爱却一直如火如荼,于是他很不适宜地制造了一次“惊喜”。他清楚得记得那天傍晚,程然向他挥挥手,眼睛里满是柔情蜜意,她微启丹唇、吐字如玑:“早点回来啊!” 那时候,程然的脸上挂着愉快的笑容,脸蛋红扑扑的,就像盛开的桃花。左佑站在门口,看着老婆可爱的样子,半天不忍离去。他要去北京出差,参加一个全国公安系统的会议。虽然只是开三天会,但是对左佑来说,却像几个世纪那么漫长。 程然娇笑着,把左佑推出门,依然甜甜地说:“快走啦,还像个小孩子似的,飞机要晚点了。”左佑的脸红了,他被老婆说得不好意思了。亲吻了程然之后,他终于拖着行李箱离开了,他一步三回头地看,老婆一直站在门口望着,望着。 到了机场,天公不作美,竟然下起了大暴雨,航班取消了。乘客们骂骂咧咧地离去了,只有左佑心花怒放,看来老天都不让我离开老婆。他没有给程然打电话,他要突然出现在程然面前,手里最好还要有一束花,他要给老婆一个惊喜。 他先是到花卉市场买了一大束郁金香,然后才兴匆匆地回到家里。天色已经黑了,他蹑手蹑脚地打开门,客厅里漆黑一片,卧室里有一点声响。左佑心生疑惑,抱着一大束郁金香悄悄地走到卧室门口。 卧室里传出来的声响渐渐清晰了。 啊……啊……哟……快点……啊……坏蛋……嗯……你弄死我吧……啊……快,你弄死我吧…… 那是程然的声音!那是程然叫床的声音!不,不是的!怎么可能? 啊……坏蛋……嗯……你弄死我吧……啊…… 可是,那的确是程然的声音!难道……?不会的!程然不会做出那种事情的。左佑慢慢地推开门,脑袋猛然间轰得一声zhà响了。干净的床上,两具雪白的ròu体,像蛇一样缠绕在一起……其中一条蛇正是程然,正是自己深爱着的程然,正是自己奉若天仙的程然。程然双腿高高地翘起,搭在一个男人的肩上。男人则跪在程然跨间,猛烈地抽动着。两个人非常忘情,非常投入,浑然不知道一个男人,一个伤心的男人正在含着泪观看他们的战斗。 程然还在高亢地叫着:“夏坤,你快点……快点,再快点……啊……我受不了了……啊,啊……好爽啊……快,你弄死我吧!” 什么?夏坤?那个刚入警局的大学生?那个整天左一声“左哥”右一声“左哥”的夏坤?夏坤曾经叫自己老师,后来是左佑逼着他改叫哥的。夏坤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3 章 经嬉皮笑脸地说:“要想会,先跟师娘睡。”此时夏坤像牛一样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说道:“师娘,你水好多啊!”左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泪水沿着脸颊流淌下来。 红颜祸水!这就是红颜祸水!他蹒跚地走出卧室,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仿佛到了世界末日,一切的美好瞬间崩塌,刻骨的爱变成了刻骨的恨。 卧室里,程然还在陶醉着……嗯……你弄死我吧……啊……快,你弄死我吧…… 弄死你?左佑心头一动!好吧!那就弄死你吧!他冲进厨房,拿了一把菜刀,折回卧室。夏坤还在程然身上奋力耕耘着,程然闭着眼睛,嗯嗯啊啊地叫着。左佑抡起菜刀,砍向了夏坤的脖子。力道很猛,刀直没至柄。 夏坤还陶醉在xìng爱的快乐中,来不及感受痛苦就咽气了。程然听到了声响,睁开了眼睛,只见一个血人趴在自己身上。在血人的背后,站着凶神恶煞的左佑,羞愧和恐惧同时扑面而来。左佑将菜刀从夏坤脖子上取下来,嚎啕大哭着,继而变得冷静了,心如铁石了,他冷冷地说道:“好吧,我弄死你吧。” 程然想逃跑,可是身上压着夏坤的尸体,她无力动弹,只能哀求着:“左佑,我错了,你饶了吧,我爱你,我爱你……” “不要再用爱情的把戏来欺骗我了!”左佑说着,将夏坤的尸体拖开。是的,他是爱程然的。正因为爱,所以她非死不可。正因为爱,他绝不能允许程然的鲜血和夏坤的混合在一起。他一把将赤身luǒ体的程然从床上拽下来,用力一搡,程然猝不及防,撞到了墙上。她转过身,看着左佑,哀求着,啜泣着…… “说,你们多久了!” “这……这是第一次。” “第一次?我今天前脚刚出门,他后脚就迈进来了,这能是第一次?说,到底多久了!” “一……一个月!” “好啊,一个月,你们瞒我瞒得倒挺紧啊。”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哈哈哈,你不是不想活了吗?那我就弄死你吧。”左佑话音未落,菜刀已经出手。 一刀毙命! 喉管和脖子上的大动脉一起被割断了,程然睁着眼睛死了,留下了一个怨dú的眼神。 …… 是的,程然死了,夏坤也死了!他们都是被我杀的。难道他们不该死吗?我没有做错什么,这是他们应得的惩罚。只是没有想到,连彭大宇也跟程然有染! 程然!这个骚货!这个dàngfù!你到底被多少男人上过啊?左佑拖着疲惫的脚步,踉踉跄跄地回到家里。他累了,他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当他走进家门,看到卧室门口透出一线亮光,心里便马上紧张起来。 谢俪为什么还没睡?难道她跟程然一样,双腿随时准备分开?不,不会的!谢俪不是这样的人!可是以前,你不是觉得程然也不是这样的人吗?可事实呢?人心隔肚皮,谁都不要相信谁!谁在卧室里,谁跟谢俪在一起?难道是丁飞?丁飞,这个浪子野心的东西,谁知道他有没有对谢俪动手动脚?谁又知道,谢俪有没有应和着丁飞的上下其手、左右逢源?在那个暧昧的咨询室里,发生一点龌鹾的事情,又有什么不可能呢?这个世界,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让人觉得稀奇了。真正稀奇的,也许就是爱情吧?可是,丁飞毕竟被关起来了。他猛得推开门,没有看到两具白花花的ròu体,没有听到谢俪高亢的叫床声。 谢俪把墙皮撕开了,正惊恐地看着墙上的四个大字:红颜祸水! 是的,那四个字就是我写的,沾着程然的鲜血和yín水。 一年了!四个大字已经斑驳了,模糊了,甚至在左佑心头也快消失了。但是,真正的伤痛是永远都不会消失的。伤痛,就像一条嗜血的虫子,吞噬着左佑的每一寸皮肤,每一寸肌ròu;伤痛不停地钻啊钻,钻进了左佑每一根毛发里,每一条纤维里……他能欺骗得了自己的心,却欺骗不了藏满了每个毛细血孔的伤痛。谢俪的幻梦,唤醒了他内心深处的恨和痛。谢俪,谢俪,一个多么美丽的女子啊! 惊恐!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恐! 为什么?如果她没做亏心事,又何必这么恐惧?最让人难以忍受的是,她把墙皮剥下来了!谢俪啊谢俪,你怎么能让程然离开我呢?你可知道,那红色的墙壁是用什么涂成的吗?左佑看着谢俪,冷冷地说道:“你不该这么做。” 第七十二章 不眠长夜 72,不眠长夜 谢俪惊慌失措地看着左佑,面前这个男人已经变成一个陌生人了,他面若冰霜,嘴角挂着一丝冷笑,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是邪恶和冷酷。谢俪不寒而栗,嗫嗫嚅嚅地想替自己辩解,但是又不知道该辩解什么。 左佑还在冷笑着,又说了一遍:“你不该这么做。” 谢俪看看脱落的墙皮和墙壁上四个张牙舞爪的大字,心里怕极了。 红颜祸水!每个案发现场都有这四个字。现在,这四个字突然在左佑家里出现了,这意味着什么?而且四个字被封存在红色的墙皮里,左佑想隐瞒什么?这四个字也是用血写的吗?那是谁的血?不管怎么样,左佑肯定是杀人凶手!但是有什么证据能证明呢?既然没有证据,就干脆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吧!也许只有这样,才能逃出左佑的魔爪。 “不就是掉了几块墙皮吗?明天再刷上不就行了?”谢俪嫣然地笑笑,看着左佑说道:“你怎么了?去哪儿了?” 左佑的回答依然冷冰冰的:“出去透透气,散散心。” “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吧!放下心头的包袱,才能奔向更美好的明天啊。” 左佑没有理会谢俪的劝慰,只是说道:“上床睡觉吧!” 谢俪心里像是揣了一只小兔子在怦怦地跳,她生怕左佑兽xìng大发,突然向自己进攻。床单上掉了很多剥落的墙皮,星星点点的,就像血渍。她把床单抖净,转头对左佑说道:“还站着干嘛?” “你的声音怎么颤抖了呢?” “啊?有……有吗?太冷了吧!赶紧睡吧!”谢俪说罢,跳到床上,钻到被窝里躺下了。左佑在床边犹豫了一会儿,关上了灯也钻进了被窝。以前,左佑一上床,首先就会把手臂伸到谢俪的脖子下面搂着她,但是这次却平平地躺着,一点多余的动作都没有。谢俪特别后悔,实在不该把真相告诉左佑。但是后悔也来不及了,现在最关键的是怎么离开这里。难道要等到天亮再走吗?万一左佑突起杀心怎么办?一定得离开这里!谢俪静静地躺在床上,寻思着脱身之计。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左佑的呼吸渐渐平稳了。谢俪轻轻地爬起来,凑到左佑跟前,他眼睛闭得紧紧的,已经睡着了。掀开被子,她蹑手蹑脚地下了床,在黑暗中摸索着找自己的衣服。她的心怦怦直跳,双手直哆嗦。 “你去哪儿?”黑暗里,突然传来左佑的问话。 “啊!”谢俪吓了一跳,心脏猛然跳得剧烈了。 “你去哪儿?” “我……我……我上个厕所。” “上厕所也要穿衣服?” “我……我……我冷嘛!” “哼哼,女人啊,没一个靠得住。”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左佑把灯打开了,那张苍白的、不信任的脸又出现在谢俪面前:“你怎么不去厕所了?” 谢俪忙挤出一个笑容,说道:“去,去……”她几乎要崩溃了,披上外套,走进洗手间,把门锁上。蹲到马桶上,赶紧拿出了手机,给彭大宇发了一条求救的短信。此时此地,她只能求助彭大宇了。回到卧室之后,谢俪装出一脸轻松的样子,她知道,现在要做的只是拖延时间。 “睡觉吧?”她轻松地说道。 “睡不着。” “我可要睡了。” “你知道程然去哪儿了吗?”左佑突然问道。 谢俪一怔,不知道怎么回答,犹豫了一会儿说道:“你还在想着她?” “其实她一直没走,她一直就在我身边,就在我们身边。” 谢俪顿时毛骨悚然,警惕地看看四周:“什么意思啊?” “她已经死了,”左佑语气平静,就像在谈论一个不相干的人的生死。 “啊?怎么……”谢俪问了一半就停住了,她想问程然是怎么死的,但是她可不想让左佑承认是他杀的。她要左佑继续装成一个好人,只要他不凶相毕露,她就有逃脱的机会。 可是谢俪的企图没有得逞,左佑回答道:“她被我杀了。” “你……你开什么玩笑?” “哼哼,你知道这墙壁为什么是红色的吗?因为这里面混合着程然的血。她背叛了我,我把她杀了,鲜血流了一地,多可惜啊!你知道我有多爱她吗?她是我心中的女神,直到现在都是。我一气之下杀了她,可是你知道我有多后悔吗?我舍不得她,我离不开她,不管怎么说,她给了我人生最快乐的一段时光。所以……所以……哈哈哈,我把她的血收集起来,买来红色的涂料,混合在一起,然后亲自刷到墙上,这样,她就永远不会离开我了。对了,程然的头发非常漂亮,即便随意地披散下来,都是那么飘逸,于是,我把她的头发也剪下来,混合在涂料里,全都抹到墙上。她一直都没有离开我,她一直都在我身边,我们zuò ài的时候,她也一直在看着我们呢,哈哈哈……” yīn骘的笑声在房间里回dàng,谢俪看着红色的墙壁,越发感到恐惧。她要离开这里,越快越好。那条求救的短信,难道彭大宇没有收到? “你这么说,我好伤心啊,原来你根本就没有爱过我。” 爱情,永远是女人最锋锐的武器。现在只有靠爱情才能感化左佑,只有靠爱情,才能拖延时间了。可是,谢俪还是失策了。 左佑冷笑了一声:“想当初,程然也跟你一样,天天跟我说着甜言蜜语,背地里却给我戴上了绿帽子。我本来以为你跟她不一样,原来你也是这种货色!” “没有,我没有背叛你,我一直爱着你。” “哈哈哈,爱我?不要糟蹋这个词了。爱?你知道这个词从你嘴里冒出来有多么可笑吗?” “你疯了!”谢俪大叫道。 左佑从怀里掏出一个手机,摆弄着,读到:“快来救我,左佑是凶手!” 谢俪一听,面红耳赤。那是她刚才发的短信,怎么发到左佑那里去了?左佑乜斜着眼睛看着谢俪:“怎么?很奇怪吗?你一定在想,为什么你给彭大宇发的短信到我这里来了,忘记告诉你了,这是彭大宇的手机,他已经死了!” 屏幕上,金梅停止了舞蹈,转身开门去了,一个男人走了进来,脸上写满了冷漠和恶dú。 彭大宇惊讶地合不拢嘴,他看看左佑,左佑似乎也傻了,张大了嘴巴,惊恐地看着屏幕。彭大宇趁机一用力,挣脱了左佑的控制,而左佑似乎并没有反应过来!他依然怔怔地看着屏幕,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屏幕上,那个男人抡着木棍拼命地打着金梅,金梅血ròu横飞叫声凄惨,但是男人依然不停手。 那个男人正是自己! 正是左佑! 一些恐怖的意象纷至沓来,冲击着左佑的大脑!姜楠,一个美丽的女人,她白白嫩嫩肤如凝脂,可是她却勾搭jiān夫,生下了野种……一根木棍从她yīn道里直chā进去……姜楠在呼号,姜楠在挣扎……施刑的人享受着报复的快感。背叛老公的女人都该死!严泱,一个勾引别人老婆的男人,你不是喜欢chā入吗?那也让你享受一下吧!一个棍子从屁眼chā进去,施刑者搅动着棍子,这个龌鹾的男人疼痛难忍,在地上翻滚……yín人妻女者,都该死。袁小雨,一个肮脏的女人,她有着玲珑的曲线,凹凸有致前突后翘,可是她竟然做了鸡,而且爱上了做鸡……粗大的擀面杖猛烈地锤击着她的小腹,袁小雨同样呼号着,同样挣扎着……施刑的人同样享受着报复的快感!视贞cāo如草芥的女人都该死。还有汪沛菡,那个抛弃老公的女人,还有秋芸那个招蜂引蝶失去灵魂的女人,还有金梅这个暴露狂、露yīn癖,她把女人最宝贵的东西在网络上贩卖…… 难道她们不该死吗?该死!她们必须得死!她们的行为玷污了“女人”的名字!女人!多么伟大的称呼!孝,悌,忠,信,礼,义,廉,耻。可是你们呢?你们这些贱人,不是养汉通jiān,就是贱卖ròu体!世界有了你们才变得肮脏! 左佑突然之间什么都明白了,难怪丁飞一直不肯承认这些人是他杀的!原来他说的是真话!左佑突然明白了!他一直很奇怪,那天晚上他做了一个噩梦,梦醒后发现自己双手沾满血迹!他一直百思不得其解,鲜血从哪儿来的?现在他知道了,原来他杀人去了。他一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4 章 很奇怪,那天自己怎么会鬼使神差地闯到汪沛菡的被杀现场,最初他以为自己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双手鲜血淋漓地站在一具尸体旁边。现在他明白了,汪沛菡就是他杀的,女人手指上的针也是他chā的。 他想起了丁飞的话,丁飞说他人格分裂!也许是真的吧!那天杀汪沛菡的时候,他是一个跳离了法律的条条框框的左佑。可是他突然醒了,变成了一个循规蹈矩大义凛然的警察。醒来之后,竟把前情往事忘得一干二净!于是他胡编了一个理由,说是接到了报警电话才赶到了现场。其实,他一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待在案发现场。现在他明白了,他什么都想起来了。之前人格分裂,现在两个人格该整合了。 “左佑,自首吧!”彭大宇说道。 左佑的脑海里一片空白,自己真的是杀人凶手!他落寞地看了看彭大宇,不知道该说什么。 “自首吧,我会为你争取宽大处理的。” “好……好……我自首……我自首,”左佑踉踉跄跄地向屋外走去。 自首!一个睡了我老婆的人让我去自首!一个给我戴了绿帽子的人让我去自首!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一个该死的人竟然让我去自首! 彭大宇怜惜地看着左佑走了过来,左佑突然一拳击来,正中面门。彭大宇眼前顿时金星乱冒,还等反应过来,又一记老拳打了过来。鼻子被打破了,鲜血直流!又是一脚,踢在了肚子上。彭大宇捂着肚子蹲在了地上!左佑乘胜追击,他知道对待彭大宇,必须一招克敌!现在抢得了先机,绝不能让他有喘息的机会,他一脚一脚地踢过去,直到彭大宇完全丧失了战斗的能力!彭大宇浑身伤痕,痛苦地看着左佑,他不是没有还击的能力,而是觉得对不起左佑!左佑可能会被qiāng毙,那么就让他在死前把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出来吧!彭大宇根本没有想到,左佑的仇恨比海还深。他一把将彭大宇提起来,掐住了他的脖子,问道:“干我老婆很爽吧?你不是很想她吗?那你就去见她吧!” “她……她……她在哪儿?” “她死了,你去陪她吧!” 彭大宇这才知道,左佑已经起了杀心。可是来不及了,他已经毫无还手之力。 完了! 彭大宇也死了!左佑完全疯狂了!谢俪彻底绝望了! “苍蝇不叮没缝的蛋!彭大宇为什么要抱你?难道不是因为你不检点吗?我不在家,你让一个男人进门?你安的什么心?” “我没有!”谢俪歇斯底里地大叫着。 “哼哼,如果没有jiān情,为什么你不马上告诉我?” “我……我只是怕……” “怕?怕什么?怕暴露?” 谢俪百口莫辩,着急地说道:“反正,我没有做出对不起你的事!” “哼!天知道。” “我懒得跟你多说,既然你不相信我,那我们就一刀两断!” 谢俪说罢,气呼呼地往外走。 “你想去哪里?” “不用你管!” “哼哼,你把我的墙皮弄掉了。” 谢俪看着那片斑驳的墙壁,说道:“我明天买涂料给你刷好。” “你到哪儿去买这种涂料啊?这里面有程然的血!” “变态!” “谢俪,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诉你,我是真心爱你的。” 转机来了!左佑谈起了爱情。谢俪装出一副受到了委屈的样子,说道:“我还以为你根本就没爱过我呢。” “不,我爱你,爱得很深,爱得要发狂,”左佑的眼神怪怪的。 谢俪扑到左佑怀里说道:“你自首吧!我会天天去看你的。” “哈哈哈,恐怕你不会看我的。” “不,我一定天天去看你,给你做好吃的,我会一直等你,等你出狱。” “哈哈哈,一个死人,怎么给我做好吃的?” “啊?你……” “谢俪,陪着我吧!我会把你也涂到墙上,让你天天看着我,我也能天天看着你。” “不,不……”谢俪连忙转身,打开卧室的门,发疯般地往外跑。 左佑却不急不慢地在后面跟着:“小俪,你要去哪儿?” 谢俪冲到门口,大门紧锁着,她拼命地转动把手,可是大门纹丝不动。左佑笑吟吟地走到谢俪身后。 “小俪,你跑不掉的。” “左佑,你醒醒吧,你放过我吧!” “死亡,其实是一种解脱,你何必这么害怕呢!” 左佑说着,一把抓住了谢俪,用胳膊夹着她的脖子,往卧室里拖。谢俪大声呼救着,挣扎着,猛然间,她一口咬住了左佑的胳膊。左佑受不了疼,哎呀一声松开了胳膊。谢俪又冲到大门口。钥匙在门旁的鞋柜上,她拿起钥匙哆嗦着双手往锁眼里chā,还没等chā进去,左佑又冲了过来,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就在这时候,大门外传来咚咚咚的声音。 有人在踹门! 谢俪大叫着:“救命啊,救命啊……” 第七十三章 任鸟高飞 73,任鸟高飞 吃过晚饭后,袁婷婷照例到每个病房巡视了一圈,那个新来的病人还在床上不停地说着话,说的什么,她听不到,她只知道那个病人自从今天住进医院后,就一直说个不停,那是典型的精神分裂症状。病人不经意地瞄了她一眼,她的心不禁怦怦直跳。病人的眼神里藏满了蔑视和嘲笑,那个眼神如此得深邃,让她不禁怀疑他到底是不是一个病人。以她有限的工作经验来看,所有精神病人的眼光都是迟滞的、散乱的,但是这个病人的目光却是炯炯有神。不过,这个摄人心魄的眼神转瞬即逝,病人的目光迅速暗淡下去,以致于袁婷婷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看错了? 巡视完病房后,袁婷婷坐在护士台前端起了一本小说无所事事地打发着时间。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221病房的呼叫器响了起来,袁婷婷放下小说,微微皱了皱眉头。要知道,这个呼叫器基本上是一个摆设,因为精神病人很少会使用呼叫器按钮的。221病房,就是那个刚刚入院的病人。 她急匆匆地走到221病房门口,隔着铁栅栏看着屋内,病人微笑着站在栅栏后面,像是一个绅士。 “什么事?” “没什么,只是无聊,想找人聊聊天。” “对不起,我很忙的。” “哈哈哈,忙什么?忙着看小说?是看那本《清明上河图》吧?” 袁婷婷惊讶地看着这个文质彬彬的病人,再转头看看护士台,这个病房离护士台有几十米远,无论如何,病人是不可能透过铁栅栏看到自己正在看什么书的。但是,病人却说对了,她看的正是那本《清明上河图》,写的是发生在当代的几宗谋杀案,警方抽丝剥茧,却发现了一个潜藏了两千多年的地下组织。小说把中国历史上的疑案与当代的谋杀案糅合在了一起,她正看得入迷呢。 “袁护士,我没说错吧?” “你……你怎么知道的?” “不要紧张,其实我也是一个心理医生。你手上戴着一串红玛瑙手链,护士服下面穿着红色的毛衣不要紧张,我不会透视的,你的衣领告诉了我。所以,我断定你是一个喜欢红色的人。喜欢红色的人属于精力旺盛、富有创造力的行动派,不管花多少力气或代价也要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以及yù望,天生乐观,不会因为挫折而闷闷不乐,总是想办法当场解决。这种人一般来说,很愿意接受思想上的挑战,所以比较喜欢侦探小说、悬疑小说,如果有点历史的厚度,那就更加痴迷了。《清明上河图》既有历史,又有悬疑,而且最近正流行着,所以我猜测你正在看《清明上河图》。” 袁婷婷被病人的分析折服了,但是心有不甘,问道:“可是你又怎么知道我是在看小说呢?” 病人笑了:“我也有看小说看得入迷的时候,那时候,我什么事情都不想干,一心就想着小说里的情节,恨不得匆匆把顾客打发走了好看我的小说。你刚才就是这样一副神情。” 袁婷婷被病人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了,病人却说道:“不用难为情,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肯在精神病院工作已经十分不容易了。” “我看你不像精神分裂症患者啊。” “哦?精神分裂症患者应该是什么样子呢?其实,那都是一堆标签而已,就像狗皮膏yào,贴到谁身上,谁就是精神病,”病人停顿一会儿问道,“袁护士,难道我们要一直隔着这道铁栅栏说话吗?” “呵呵,那你想怎么样?” “我想你打开这道门。” “不行。” “为什么?” “那样违反规定。” “规定是给那些中规中矩的人制定的,你不是这种人。” “呵呵,这你也能看出来?” “你是‘呵呵’地笑, 这种笑声是深深地从肚子里发出的笑,显示你这个人xìng格开放,愿意冒险,能抓住机会。你的脸型属于四方型,表示你精力充沛,xìng格活泼,喜欢运动,爱好冒险,不受拘束。” 袁婷婷越来越佩服这个病人了,他跟自己的接触不到十分钟,竟然能把自己的xìng格说得八九不离十。 “怎么样?袁护士愿意冒个险打开门,让我们畅谈一晚吗?” “呵呵,我虽然喜欢冒险,但是也不能拿着自己的xìng命开玩笑啊。” “为什么?” “因为你是杀人犯啊。” “袁护士知道我杀的是什么人吗?” “听说了,环保局的一个公务员。” “他叫罗峰,强jiān了三个八岁的小女孩。你说这种人该不该杀?” “那也不该你杀啊,那该是警察做的事。” 病人正是丁飞。 丁飞疯了。 他本来心智就不健全,最近几天每天都要被警察盘问几次,压力可想而知。于是他不可避免地疯了。左佑的拜访,更是加剧了他的病情。当左佑恨恨地撂下一句“你就等着挨qiāng子吧”,他就彻底地崩溃了。他用脑袋不停地撞击铁栏杆,惊动了狱警,之后他就口吐白沫,胡话连篇……心理医生来了,鉴定为精神分裂症;丁飞的律师来了,请求赦免,因为他的当事人是在神智不清的时候杀人的。 而现在,丁飞突然清醒了,他反驳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们的社会为什么越来越堕落?就是因为存在着各种各样的条条框框,人们被这些框框“框死”了。抓坏人,该警察来做,于是眼睁睁看着恶棍抢劫却无动于衷;清扫街道,该环卫工人来做,于是遍地垃圾无人捡拾。人类越进步,文明越发达,分工越明细,人们的责任感就越淡漠,什么事情都该别人来做,唯独不需要自己来做什么。于是,我们一天天堕落下去,小偷猖獗,抢劫成风。袁护士,我说的对不对啊?” 袁婷婷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看似荒谬,却句句在理。其实类似的想法,她脑海里已经盘旋很久了,但是从来没有这么清晰过。她突然问道:“李天云是不是你杀的?” “你是说那个禽兽老师?” “是。” “你为什么问这个?” “因为……因为……他猥亵的女孩子中,有一个是我妹妹。” 丁飞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知道吗?警方现在知道的只是我杀了罗峰,我从来没有承认其他人也是我杀的。” “那到底是不是你杀的呢?” “我也冒一次险,告诉你:李天云是我杀的,我把他剁成了人彘。” 袁婷婷再也不犹豫,拿出钥匙打开了铁门,走进病房。 丁飞笑道:“你不怕我这杀人犯了?” “呵呵,你说对了,我是白羊座,只要有机会,我就喜欢去冒险。” “其实打开这道门,只是一个小小的冒险。还有更大的险,你愿意挑战吗?” “呵呵,你不会让我放了你吧?” “其实从你走进这道门那一刻起,你就已经放了我了,只要我愿意,我可以马上离开了。” “从这间病房走出去,你还要过好几道关卡呢。” “我还是直接一点跟你说吧,因为时间不多了。一个女人可能会有危险,我要去救她。二十分钟后,你打电话报警,说我去这里了,”丁飞说着递给袁婷婷一个纸条,那上面写着一个地址,“我会在那里等着你们的。” “你怎么知道你跑得出去?” “因为我知道你会帮助我,告诉我各个关卡的密码。” “凭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5 章 “凭你是白羊座,白羊座相信自己的直觉。” “一个心理医生这么相信星相学?” “星相学的历史有三千多年了,如果没有一点科学价值,也不会流传如此之久。” “我怎么解释你的逃跑呢?” “很简单,我把你催眠了。” 袁婷婷想了想说道:“为了我妹妹,我就再冒一次险。” 第七十四章 决斗时刻 “救命啊,救命啊……” 那是谢俪的求救声,充满了恐惧,充满了求生的渴望。丁飞再也不犹豫,狠命地向大门踹去。谢俪的求救声更大了。丁飞不停地踹着门,终于大门洞开,他一个箭步冲了进去。 左佑正扯着谢俪的头发,将谢俪拖在自己胸前,看到丁飞闯进来,冷冷地笑道:“jiān夫终于来了。” 谢俪惊呼道:“丁医生,你怎么来了?” “我早就觉得他有问题,只是今天突然想明白了。” 左佑冷笑道:“丁医生明白什么了?” “你杀了程然。” “哼哼,你有什么证据?” 丁飞看着左佑,缓缓地走向电视柜,一把将电视机抱起来,狠狠地砸向电视柜。那个电视柜看似是水泥砌成的,但中间是空的,所以一砸之下,就破了一个大洞。一阵恶臭从洞口弥漫开来。 “程然的尸体,就在这电视柜里,也许还有另外一个人的。我记得去年跟程然一起失踪的,还有一个叫夏坤的警察吧?好像是你同事?” “哼哼,你怎么知道的?” “那天我在你家看电视,当时就觉得这电视柜有问题,谁装修的时候会把电视柜搞这么高呢?正好那天正在放连续剧《连城诀》,那是最惊悚最恐怖的一段,万震山正在梦游砌墙,我当时就觉得你这个电视柜特别可疑。后来,我总算想明白了,你是把程然和夏坤封在电视柜里了。之后,你忘记了你的杀人行径,编造了程然失踪的谎言,欺骗了别人,也欺骗了自己。再后来,你的人格分裂了,你开始杀人,杀那些背叛男人的女人,姜楠、袁小雨、汪沛菡、秋芸、金梅都是你杀的,当然那个勾引别人老婆的严泱,你也没有放过。” 是的!她们一个个倒下了。她们用死,偿还了欠男人的债!还有那个严泱!他让陈凯做了乌龟,做了王八,他亲手给陈凯做了一顶沉甸甸的帽子,帽子的颜色是绿的!难道他不该死吗? “哼哼,你知道得太晚了。” “是,是太晚了,而且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杀谢俪?谢俪从来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 “没做对不起我的事?那你这么关心她干什么?” “你这是一种变态的嫉妒,根本就是无中生有。” 谢俪挣扎着叫道:“丁医生,你救救我,他……他把程然的血涂在墙上,他……要把我的也涂到墙上……” “闭嘴,”左佑用力一勒谢俪的脖子,“小俪,你怎么这么糊涂呢?我是爱你的啊,我这样做,就是为了让你不离开我啊!” “哈哈,笑话,”丁飞说道,“不要粉饰你的狗屁爱情,你要杀谢俪,不过是因为她发现了你的秘密,你要杀人灭口。” 谢俪说道:“他把彭大宇也杀了。” “他该死!”左佑吼道。 丁飞冷笑着向前走去:“你不要挣扎了,把谢俪放了,投案自首吧。” 左佑掏出手qiāng,指着丁飞说道:“不要过来!” 丁飞立即停住了脚步,眼睛里充满了惊恐。但是他怕的不是左佑的手qiāng,他紧张地看着左佑的身后,喃喃地说道:“褒……褒……褒姒!” 左佑着实吓坏了,脸色顿时变得煞白煞白的。难道褒姒来了吗?难道程然来了吗?她是来向自己索命的吗?不,不可能的,一定是丁飞在捣鬼。 “少来这套!” 但是丁飞似乎并没有听见左佑的话,嗫嗫嚅嚅地说道:“不要过来,不关我的事,我没有杀你,是他,是他干的。” 左佑猛然转身,握着手qiāng对着一片虚无,谢俪趁此机会挣脱他的臂膀,跑到丁飞身边。 丁飞继续说道:“不要,不要站在左警官身后,他不是故意杀你的,你放过他吧。他其实很爱你的,你知道吗?你离开的这一年时间里,左佑多么痛苦,你知道吗?他为了你茶饭不思,他为了你忍受了世间所有的痛苦。左佑,快告诉程然,你是爱她的……” 左佑已经变得疯狂了,他的手qiāng到处指来指去:“你在哪里,你给我出来,你出来啊!” 谢俪本来一直躲在丁飞身后,此时突然默默地走到前面来,面无表情地说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左佑qiāng指着谢俪:“你……你是谁?” 丁飞紧张地看着谢俪,要知道现在左佑神智不清,只要一不留神扣动扳机,谢俪就完了。谢俪却不慌不忙地说道:“我是褒姒。” “那……那程然呢?” “程然就是我。” “啊……程然,程然,我爱你,我爱你,我想你想得好苦啊。你原谅我吧,你回来吧,我好后悔啊,我不该杀你的,我不该一时冲动做出傻事啊。程然,我每天都在想你,你带我走吧。” “你真的想通了吗?” “是,我想通了,我想通了,世间就是一个充满痛苦的樊笼,你带我脱离这苦海吧。” “好,那你来我这里吧,这里是一个没有痛苦、没有伤心的地方,这里是一个极乐世界,在这里,我们可以天天在一起,永远都不会再分开。拿起你的qiāng,对准你的头,扣动扳机吧,只要手指轻轻一动,你就不再痛苦了。” 左佑已经泪流满面了,他毅然举起了手qiāng,对准了太阳穴,说道:“程然,我来了。”还没等丁飞惊讶地叫出来,他已经扣动了扳机,鲜血溅得到处都是。丁飞愣愣地看着谢俪,他没想到这个女人心肠竟然这么硬。但是不管怎么说,她毕竟帮两人度过了难关。 谢俪转过头来问道:“丁医生,你怎么办?” 丁飞笑了笑:“其实,我一直都是无辜的,我从来都没有杀人。至于罗峰,也是左佑杀的,然后他栽赃诬陷到我头上。” “丁医生这个谎圆得很好啊。” “左佑已经死无对证了,而他杀程然、杀夏坤都是铁证如山的,还有杀金梅的视频……哈哈,所以……所有的人都是他杀的。” 谢俪缓缓地走到左佑的尸体前,捡起手qiāng,问道:“那你呢?” “我?”左佑哈哈笑道,“我是完全无辜的。” “不,我问的是,你是被谁杀的?” “我……”丁飞一时之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是当他看到谢俪冷冰冰的眼神时,一切又都明白了,“你……你是谁?”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是褒姒!” “谢俪,你醒醒啊,褒姒根本不存在,那都是你编出来的。”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陶波不是好东西,左佑不是好东西,你也不是好东西。” “我……我……” “你利用了谢俪,你为了把警察的注意力转移到谢俪头上,而害死了谢俪的继父。” 丁飞知道,谢俪已经彻底崩溃了。她本来心理就很脆弱,在被陶波伤害之后,她遇到了左佑,她本来以为左佑会给她带来幸福,可是没想到左佑一直把她当作程然的替身,而且最后还要杀她。她再一次受伤了,于是她彻底崩溃了。而自己的所作所为呢?的确是对不起谢俪的,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丁飞唯一的心愿就是治好谢俪的病,让她不再受褒姒的折磨。 “谢俪,你放下qiāng,你听我说。” “丁医生,你认错人了,我不是谢俪,我是褒姒,我是来惩jiān除恶的!”谢俪说罢,手qiāng对准了丁飞的额头,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额头一凉一热,这只是瞬间发生的事,然后丁飞便倒在了血泊里,眼睛空洞洞的,无神地看着这个痛苦的世界。 第七十五章 余音绕梁(完结篇) 75,余音绕梁 袁婷婷待在221病房里紧张地看着手表,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她的心跳越来越剧烈了。丁飞会不会跑得无影无踪呢?不会的!丁飞的眼神告诉她,他不是那种人。跑了又怎么样呢?袁婷婷内心深处巴不得丁飞远走高飞呢!自从知道李天云被杀之后,他们一家人都觉得去了一块心病,他们甚至到庙里烧香,要菩萨保佑那个杀死李天云的人。现在知道丁飞杀死了李天云,袁婷婷觉得丁飞就是全家的恩人。 丁飞说二十分钟后再报警,但是袁婷婷硬是等了三十分钟,她希望丁飞有足够的时间逃跑。大不了丢了工作!白羊座的女人,有时候就是有这种孤注一掷的念头。三十分钟后,袁婷婷报警了。按照丁飞的jiāo代,她说自己被催眠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关在病房里的。她jiāo给警察一个纸条,说是在丁飞房间找到的,那上面有一个地址。 警方立即行动,带着几个医生、护士向左佑家冲去。 大门敞开着,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两具尸体躺倒在血泊里。电视柜破了一个大洞,洞口散发着阵阵的恶臭。扒开电视柜,是一男一女两具腐烂的尸体。这样的案发现场让每个人都大惑不解。左佑的手qiāng不见了,谁把手qiāng拿走了?谢俪呢?难道是谢俪杀的人?没人相信!可是除此之外,还会有什么解释呢? 当警察在左佑家勘查案发现场时,宏业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的老总李潇正在本市最大的娱乐城“不夜城”里歌舞升平,虽然已经是下半夜了,但是李潇兴致正浓,经过他多处打点和律师的努力,他终于保外就医了。已经好久没有碰过女色了,出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跑到“不夜城”来寻找快乐。 包厢很大,请的人也很多,都是为他出过力的人。每个人身边都坐着两个漂亮的姑娘,推杯换盏打情骂俏好不热闹。李潇的手很不老实,一个劲地往身边女人的胸口摸去。两个女人咯咯笑着,腻腻歪歪地说着:“讨厌。”这让李潇更加魂不守舍。 包厢的门被敲响了,走进来一个国色天香的女人,她冲李潇微微屈膝:“李总好,妈咪让我来的。” “好,好,”李潇色眯眯地盯着女人,说道,“来,这边坐,这边坐。” 这个女人很漂亮,不,不仅仅是漂亮,而应该用惊艳来形容。她扎着一个马尾辫,梳拢在脑后,两只耳朵非常小巧玲珑,耳垂却很厚,扎着耳洞,戴着两枚小小的耳钉。脸蛋是圆圆的,很丰润,很饱满,脸腮是粉红色的,嘴角处泛出两个酒窝。她的嘴唇薄薄的,没有涂口红,但是那种自然的红色更加诱人。最美的是她的眼睛,那是一对狐媚的眼睛,弯弯的,有着勾人心魄的力量,睫毛长长的,忽闪忽闪的,李潇的魂都要被勾去了。最绝的还是她的身材,凹凸有致,两个rǔ房俏生生的,藏在薄薄的衣衫后面,随着女人的步伐一跳一跳的。 待女人坐到身旁,李潇一把将她搂到怀里,调笑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女人娇滴滴地回答:“我叫褒姒。” “褒姒?哈哈哈,好,好,褒姒好,你叫褒姒,我就叫周幽王,今天晚上我就为你烽火戏诸侯……” “好啊,来,林总,我们先喝一杯。” 音乐轰鸣着,是一曲劲bào的迪斯科舞曲,众人都站起身来,在舞池中疯狂地扭动着身躯。 这是一个不眠之夜,这是一个疯狂的夜晚。在这个纸醉金迷的世界里,芸芸众生已经没有了灵魂。 左佑家里,袁婷婷正翻开一份报纸。 她最初被血腥的场面吓得不敢迈动脚步,等心情稍微平复了才走进客厅,默默地看着丁飞的尸体。丁飞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十分不甘心,他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就魂断黄泉了。她把丁飞的眼睛合上,站起身来,沙发上的一份报纸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是今天的报纸,报纸的封面上留着一个血手印。 一个通栏大标题特别醒目:《少女为抗强暴跳下13楼续:强jiān犯保外就医》 这条新闻,她今天刚看过。说是一个中专生小吴到一家公司应聘时遇上色狼,为了免遭强暴跳下13楼,造成多处损伤。此前强jiān犯李某一审被判刑七年,并赔偿小吴四万六千元。可是后来,律师说李某有精神问题,于是争取到了保外就医。 报纸封面只是新闻导引,正文在a4版。袁婷婷翻看报纸,a4版已经不见了。她刚想把报纸拿给警察,说出疑点,想了想,赶紧把报纸藏好了。她微微地笑了,走到窗前,看着黑漆漆的夜。 城市已经沉睡了,在这个静谧的夜晚里,每个人都会做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6 章 好梦吧?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iqugedu.com---【辰】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访问小说分享者(菊杏)的书库,阅读更多TA分享的书籍! 地址:http://www.biqugedu.com/u?id=34991 也可以百度搜索或者访问www.biqugedu.com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