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江山》 正文 第1章 惊变 僻静山村,偏远古道,夕阳山下 “站住!别跑” 北岸村山间野路,几个手持钢刀的黑衣蒙面人正疯狂的追赶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少年年纪不大,十五六岁的样子,满身尘土。汗水和泥渍混合在一起,一道一道的,由鬓角一直流至下鄂,累的气不接下气,裤腿不知在哪划了个大口子,跌跌撞撞,看样子已经没多少气力。 前面便是马尾江,没路了,回头看看那几个杀手,依然如疯狗一般紧追不舍,摆在少年眼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投江,二是等着被乱刀砍死。 少年少做迟疑,最终选择投江,因为他觉得被乱刀砍杀太疼了。 “小子,你倒是跑啊,怎么不跑了,奶奶的!”一个领头的蒙面人拿着刀,气恼道。 “你你们是谁?为什么要追杀我,我哪里得罪了你们,难道是周兴旺派你们来的?”少年小步后挪,身后是马尾江,川流的江水像张着大嘴的猛兽。 “什么周兴旺,他是啥鸟人!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的脑袋值一百两金子,这是我们追杀的理由!” 金子!在这种穷乡僻壤的村舍,银子都少见,更别提金子了,原来我的脑袋竟这么值钱! “小子!不要怪我们,怪怪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看在一百两金子的份儿,大爷给你来个痛快的!”说着,蒙面人举刀砍,少年吓的死死闭眼睛,甚至都忘了投江。 呱哒呱哒啪 马嘶鞭鸣,蹄声震响。蒙面人身后,几匹快马飞驰而来,马背坐着身批黑甲头戴面具的武士,一手拉着缰绳,一手甩着皮鞭。 蒙面人回头观瞧,这时马队已经到了近前,黑甲武士猛拉缰绳,红毛大马高高扬起前蹄! 伴随着马嘶声,嘭嘭两声。 马蹄像重炮一般踩踏蒙面人胸口,顿时鲜血崩流,蒙面人站立不稳,仰身栽进马尾江。其余几个蒙面人吓的腿软脚滑,刀扔在地,拔腿跑。 少年看了看,有些茫然,瞬息间死里逃生,但很快又感觉到,这些黑甲武士,似乎也来者不善。 “多谢几位军爷救命之恩,在下谢过了!”少年站起身,拍了拍屁股的尘土。 透过面具的窟窿,黑甲武士看着少年,目光冷峻,似乎并没有接受少年的谢意。马蹄原地哒哒响,武士久久的看着少年,不知在想些什么。 高头大马,黑甲武士,少年顿感后背生寒,小心的贴着江边走着,想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等一下!”武士下马道。 “还还有什么事吗?”少年干笑几声。 武士靠近少年,低着头看着:“你叫什么名字?” “靳轩” “多大年纪?” “十五岁” 嘭 感觉脖颈酸麻,紧接着眼前一黑,少年再无意识。 靳轩醒过来时,已不知过了几日,更不知身在何处,恍若做了一场噩梦。 身下软软的真丝被褥,金丝楠木床,顶棚各种龙雕凤饰,淡金色的枕头松松软软,有一种淡淡的梨花味道,珍珠床帘垂下,透过缝隙,隐约见得一人背影正端坐在桌案前茶。 轻挑珠链,靳轩站起身,这时才发现,身的衣服也换了,残破不堪的布衣换成了丝缎睡袍,身的泥渍不见踪影,一觉醒来,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桌案旁茶之人闻声回头,一个面容端正的年男人,温雅似玉,微带笑意:“你醒了?” “你是谁,这里是哪儿?”靳轩语气防备,眼露出些许惧意。 年人站起身,闲庭信步般走到靳轩身前,一手搭其肩头:“这里是承国帝都安阳,你现在所处之地名曰迎春殿,而你之所以会突然在这里,是因为你很有可能是当今陛下失散多年的皇孙!” 靳轩噗嗤一笑,并不相信:“我是当今天子的皇孙?别逗了,你何时见过如我这般凄惨的皇宗帝胄,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 “我是承国相国秦明堂,你可以叫我秦相国。至于你的身份嘛,只是我的推测,现在还不能盖棺定论,需皇亲自定夺,无论是与不是,你的生活都将从此改变。” 靳轩心头一酸,并一步登天之喜色,反而多了几分忧愁:“那我家人怎么办,我还有爷爷奶奶,他们都还在北岸村呢,我已经失踪好几天了,最起码也得让我回去告慰一下吧!” 秦明堂向前走几步,拿个果子递给靳轩:“这不必了,待确定了你的身份后再告诉他们也不迟,别着急,很快的。” 与此同时,锦阳宫内。 整个宫殿打扫得干干净净,连角落旮旯也是一尘不染,内务府总管朱顺指挥着太监宫女忙的不亦乐乎。 今日是承国天子虞明基七十洪寿,又恰逢掌政四十七年,绝对是个大日子,整个安阳随之忙碌起来,但谁都没料想会有一个叫靳轩的孩子参与进来,并扰乱了原有秩序。 秦相国跟靳轩说了几句话便离开,诺大的房间只剩靳轩一人。 一个人住着诺大厅室总觉空荡,秦相国走后,再没人跟他说过一句话,更没人告诉他该怎么做,纵然靳轩认为这可能是个巧合,是他们认错人了,可是万一不是呢,又该怎么样。 疑惑烦心,索性不再去想,顺其自然,随遇而安,躺在这样宽大舒适床,也是一种享受。 脑浮现爷爷奶奶,还有他的青梅竹马沁甜,想到她心里总是甜甜的,美滋滋的,可真不亏了她的名字沁甜。 思绪迷乱,不多时便晕晕沉沉睡去了,这一睡,不知要睡到多久。 咚咚咚 钟声响起,惊醒梦之人,听声音,这钟声是从远处传来的,别有一种肃穆之感。 日落西山,夕阳余晖倾泻大地,晚霞烧红了半边天,也预示着另一个好天气即将到来。 钟声过后不久,房门终于被打开,秦相国换了一身衣裳,看去更温雅了,面容似笑非笑,跟靳轩算是熟人,只是在他身后跟着两个女人,两个仕女打扮的女人,面容姣好,颊色微红,似乎有点害羞。 两个女人双手托着木盘,一个面放着衣服,一个面放着靴子,步幅优雅慢慢向靳轩靠过来。 “公子,请您更衣!”声音温婉好听,只是脸颊更红了。 两个女孩说完,作势要宽解靳轩衣服,可靳轩哪受过这个,急忙后退道:“缘何更衣,我自己可以” 说是可以,但靳轩并没有要换衣服的意思,双手捂住胸前,好像那两个仕女要非礼他似的。 秦相国一笑:“把衣服换了,随我走,有人要见你!” “见我?谁要见我!要见我为什么他不自己过来!” “呵呵要见你的人从来没有主动见过谁,赶紧把衣服换了,这不是要求,而是命令!” 说罢一摆手,那两个女孩退了出去。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出了门,靳轩拖着宽大的衣服边走边道。 “别问那么多,到了你知道了!” “那我们还回来吗,还是我可以回家了?” 秦相国并没有立刻回答,看看不远处的锦阳宫,喃喃道:“或许这里是你以后的家” 从这以后,无论靳轩问什么,秦明堂都不再作答,到后来,靳轩兴趣缺缺。这时他才看到,自己所在之地是多么奢华。 一排排华丽宏伟的宫殿。青砖黄瓦,绿树红墙,青石板阶四通八达,连脚下的红毯踩下去也软乎乎的。远处惊鸟铃叮当作响,高大的汉白玉石碑镌刻着荣耀承华。 天色还没有暗下,城楼的红灯早早的悬挂起来,每一处精致的装饰,每一个用心的点缀都透露出浓浓的节日气息,而宫门外,一大批王公贵族按照等级的划分,依次进来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章 朝堂 秦明堂带着靳轩来到锦阳宫门外,那里早已人满为患,这些人举止雅,说话轻声细语,靳轩这种乡野小匹虽穿了光鲜衣物,依然与这里格格不入。 果然,靳轩刚迈进宫门便引来无数异样目光,他们窃窃私语,掩鼻而笑,从未见过锦阳宫出现如此糟遢之人,虽然相貌不错,可身的衣服与他本人实在不称,行动举止更谈不素雅,分明是猴子披了人的衣服。 刚开始,靳轩是有些怯场,慢慢的也习惯了,毕竟这种事也只有一次,虽然不懂,但熬过去好了,所以,跟在相国身后,站到前排,任凭别人怎么嘲笑靳轩毫不在意,权当作没看见。 二人刚刚站好,旁边一位相貌威严的年人回过头,下打量着靳轩,面露不悦:“相国大人,这孩子是?” “回安隆王,此子乃一介布衣,蒙皇圣恩,特选为义养孙,恰逢陛下七十洪寿,下官特地带来觐见陛下。” “义养孙?为何着正郡王之服!” “呃这个下官不知,陛下特地吩咐,下官只能遵召办事!” 安隆王不再发问,眼睛翻愣几下,似乎对靳轩不是很欢迎。 靳轩才不管他们说什么,只要照着办是了,什么相国,安隆王的,统统跟我没关系,能让我回家,干什么都行。正想着呢,一道悦耳娇嫩的声音传入耳门。 “你是谁?” 靳轩转头看看,这才发现在他身边站着个瓷娃娃般漂亮的女孩,眉黛间带着些许稚嫩,肌肤似雪,双眸晶澈。年岁不大,看样子自己小些,但足以称得是个小美人儿。 “你在跟我说话吗?” “对呀,我正看着你呢,还能跟谁说话!” “哦,我叫靳轩北岸村人,你呢?” 小女孩挠挠头,她哪知道什么是北岸村。“我叫苗果儿,是尚苗阔的女儿。” 同样的,靳轩也不知道尚苗阔是什么。跟这小姑娘很投缘,不仅仅因为漂亮,更是因为她没有嘲笑自己,眼睛很真诚! “这里怎么这么多人,都是干什么的啊?”靳轩问道。 “嘻嘻你都来了还不知道干嘛呀,真逗!今天是皇帝陛下七十圣寿,我们都去祝寿的!” 哇!皇帝,靳轩心大惊,原来自己真的进了皇宫,这要是让爷爷奶奶知道了会不会以为我疯了。可是我为什么莫名其妙的进了皇宫呢,莫非我还真是皇帝的孙子! 正想着,隔着苗果儿一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小胖小子说话了:“果儿,不要跟那乡巴佬说话,一看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言语透露不满。 靳轩瞄了一眼,有些气恼,但是没发作,他知道现在可不是胡闹的时候,不然真回不了家了,因此对那小胖子的出言不逊靳轩直接无视,气的小胖子脸涨得通红。 这时,一个身穿暗金色衣服的人从回廊走出,声音尖细:“陛下有旨,宣各位朝臣觐见!” 话音落下,以安隆王为首的一众朝臣纷纷走向锦阳宫正殿。 正殿可不别处,靳轩是真的大开眼界了,很多东西都是他没见过的,金碧辉煌琳琅满目,似乎世间所有的好东西都汇集于此,看得他目瞪口呆! “哼!乡巴佬是乡巴佬!” 那小胖子刻意路过靳轩嘲笑道。小胖子是安隆王次子,也是当今皇帝的皇孙虞璟垚。当然靳轩不知道他是谁,也不想知道。可靳轩越是无视他,虞璟垚越是气恼。 朝臣们按照级划分,分立左右,靳轩站在相国身后,旁边正是刚刚与他攀谈的苗果儿。 群臣各自站好,这时,龙尊台,后在宦官朱顺的搀扶下走出一位雍容华贵的老者,此人金袍龙带加身,头戴珠链冠,银髯飘摆胸前,笑容满面,从至下透露一股王霸之气,正是承国皇帝虞明基。 群臣倒身下拜:“恭迎陛下圣安,愿吾皇洪寿天齐,霸业永驻!”靳轩也在人群学着样子,浑水摸鱼。 “呵呵各位臣工快快平身,快快平身” 虞明基,承国第三代皇帝,也是在位时间最长的皇帝,亲政四十七年,还还算国泰民安。虞明基子嗣不少,可到现在依然没有册立储君,这也是安隆王虞成国最在意的事,也是承国最敏感的话题。 皇帝端坐龙椅,群臣纷纷落座,虞明基看着强盛的承国和满朝武不禁喜眉梢。 “各位爱卿,如今我承国国力昌盛,子民安康,全赖各位爱卿倾心辅佐这才有朕今日的大好河山。适逢朕七十寿诞,大喜之日,各位爱卿不必拘礼,尽情开怀畅饮,哈哈” 言罢,丝竹歌舞演,群臣相互致敬,欢声笑语,一片祥和之气。 席间,安隆王虞成国作为大皇子,率先站起身,举起酒杯:“父皇,今日是您七十圣寿,又是您在位四十七年,真乃万民之喜,儿臣特地命人前往西域,为您量身定做一件暖丝珍珠衫,祝父皇圣寿齐天。” 庆隆王开完头,接下来便是群臣献礼,每一件礼物都价值不菲,珍珠玛瑙已经不算什么稀罕物件。 唯有秦明堂没有任何表示,二皇子安平王虞成武凑过来:“秦相国,群臣都为父皇献礼,唯独不见相国之物,莫非相国忘记准备不成?” 秦明堂儒雅一笑,站起身,对着龙椅的皇帝深施一礼道:“禀陛下,臣并非忘记为您准备寿礼,相反,臣刚好为陛下寻得一件特别之物,也是陛下日思夜想之物。” 话音一出,群臣立刻议论开来,相国处事素来严谨,从来不会虚言蒙蔽,他所说的寿礼究竟是什么,皇帝拥有整个天下,又有什么东西是他日思夜想的。 皇帝也有些疑惑,究竟是什么东西让相国如此认真,莫非是 正想着,秦明堂道:“陛下,臣从民间带来一个人,据调查,此人很可能是已故三皇子安庆王之子——虞璟轩!” 话音一落,瞬间引起一片哗然,群臣议论纷纷,人们不敢相信,尘封十几年的皇家禁忌竟然在皇帝寿宴旧事重提。 三皇子安庆王虞成十四年前因谋乱之罪被处以极刑,死后其子虞璟轩也不知去向,十四年过去了,没人敢在皇帝面前重提此事,可今天这个秦相国不分场合地点,竟然又把旧事翻了出来。 皇帝闻言心一动,颤抖的站起身道:“秦卿,你是说你找到璟轩了?” “回陛下,人我是找到了,至于是不是安庆王之子还要请陛下圣断!” “他他在哪!” “陛下,此人正坐在臣身后!” 刷 霎时间,所有目光全落在靳轩身,后者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被所有人盯了。谁也没想到,这个看着傻里傻气的人是安庆王之子! “荒谬,真是荒谬!秦相国,你随随便便在民间找个孩子说是安庆王之后,你有什么证据,你又把皇室尊严置于何地!”安庆王一甩袍袖怒道。 “回安隆王,下官确实没有十足的证据证明这孩子是安庆王之后,不过种种迹象表明,此子是安庆王后人,当然,下官不可能只凭迹象断定他是,所以才请陛下亲自裁决!” “一派胡言,我承国疆域如此广袤,你又是根据什么迹象找到的他!”安隆王还是不相信,或者说不愿相信。 “成国,先不必讨论这个问题,我来看看这孩子!”皇帝沉声道。 秦明堂拉着靳轩的手,站到正间,并示意他跪下。靳轩这回更傻了,脑子里一片空白,秦明堂让他跪下,扑通一声,跪下了。 “孩子,抬起头来。”皇帝仔细看着。“你叫什么名字,从哪来?” “我我叫靳轩,来自梁州北岸村!” “哦!那你是怎么到这里的呢?” “我也不知道,我本在村子里玩儿,后来不知为什么来了几个蒙面人拿着刀要杀我,之后又来了几个骑马的黑甲武士,他们救了我,再后来我莫名其妙的到这了!” 皇帝听罢面色一沉,冷眼看着下面人,他知道,派人去杀靳轩的人一定是其的某个人,只是现在还不确定究竟是谁,如果这孩子真的是安庆王之子,他发誓,一定找出这个幕后指使者。 “那你知不知道朕是谁啊?” “你你你是皇帝老子!” 皇帝闻言哈哈大笑:“好!说的好,朕意你”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章 密旨 且不论靳轩是不是什么所谓的安庆王之子,单以靳轩这种直言不怯场的态度,很讨喜,因为从来没有人敢跟他这样说话! “靳轩,你说你是梁州人北岸村人,那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呢?”皇帝慈祥问道。(&¥)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唔还有爷爷和奶奶!” “那你爹娘呢?” “我也不知道,打小我跟爷爷奶奶生活在一起,没见过爹娘,听爷爷说我爹因一次意外已经不在人世了,我母亲也不知去向!” “哦”皇帝若有所思。 “那你知不知道这次招你进宫是为什么?” “起初是不知道的,不过刚刚听你们说话我好像明白点了,说我是什么王爷的儿子,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可从来都没进过皇宫啊!” 呵呵皇帝笑而不语。 “父皇,儿臣以为应该是相国大人弄错了吧,安庆王薨逝多年,虽说其子下落不明,但也不能仅凭这孩子的寥寥数语证明他是成之后,这种模棱两可的解释也不足以让天下人信服!”庆隆王陈言道。 皇帝点点头:“嗯!成国所言也有几分道理,这事确是不能草率!” “父皇,儿臣还有一事斗胆奏,还请父皇先恕儿臣失言之罪!”安隆王接着说道。 “呵呵什么事,还要朕先恕了你的罪,讲吧!” 安隆王整理袍袖,拱手道:“众所周知,当年安庆王因谋乱犯而被处刑,而今父皇四处寻找成之子,若有朝一日此子回朝,是不是说明父皇默许了当年安庆王之罪是被冤枉的!” 皇帝面色当时便沉下来,气氛顿变微妙,朝臣们谁也不敢出声,诺大的锦阳宫安安静静! 这么多年,皇帝一直耿耿于怀,自从下旨处决安庆王那一刻起,他知道自己错了,可是为了维护帝王尊严,竟狠心杀了将要托付江山之人。 在众皇子,虞成不是最讨喜的,却是最被看好的,因一时的猜忌和怀疑而错杀,让皇帝抱憾终生,这也是为什么承国至今没有册立储君的直接原因。 当有一天得知安庆王之子尚在人世,时已年过花甲的虞明基欣喜若狂,他想找到这位跟自己阴差阳错,错过十几年的孙子,尽力补偿他,为安庆王留下一丝血脉。 在皇帝心里,他早知道自己错了,但他却不能认。知错改错不认错,自古便是帝王之术,如今在锦阳宫,当着武百官的面,安隆王直接道出他最不想承认的事实,心里怎能痛快! “成国!不要再说了,朕知道该怎么做!” 安隆王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一旁的安平王拦下,后者摇摇头,这才避免一场父子争执! “此事未查明之前,任何人不得插手过问,待查明之后,朕自由决断,明堂,这事还由你负责调查,任何人不得阻拦。另外,靳轩身份还没有搞清楚,暂不能定为皇室宗子,也不得离京,先寄住在尚苗阔府,暂封为锦阳公子,这样吧,朕有些累了,你们自便吧!” 好好的寿宴闹的不欢而散,人们心各有一个衡量,靳轩夹在其不知所然! 百官各自散去,靳轩自然跟在秦明堂身后:“喂!是不是没我什么事了,我可以回家了吗?” “什么叫没你的事了,刚刚皇说的话你没听见吗,你被封为锦阳公子,暂住在尚府,喏,这位是尚苗阔苗大人!”秦明堂拉过苗阔道。 苗阔,好熟悉的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靳轩暗想:“你是苗果儿的父亲吧!”苗阔一愣,不知道靳轩从何得知。 “嘻嘻答对啦,他是我爹!”苗果儿突然从苗阔身后蹦出来。 “听说你要暂住我家啦,还被封了锦阳公子!” “是的,我是要暂住你们家了,我是回不去了。”靳轩稍显落寞。 “你们认识?”苗阔搞不懂。 “爹,我们也是刚刚认识的,嘿嘿” 小胖子虞靖垚气呼呼走过来,看到苗果儿与那乡巴佬有说有笑,心里酸溜溜的,有意撞了一下靳轩,冷哼一声,耀武扬威的走了,靳轩根本不理会,当他是个二百五。 这时,宦官朱顺从锦阳宫走出来,来到秦明堂近前,低声道:“秦相国,陛下有旨,让您去内宫叙话!” 秦明堂点点头,又对靳轩说:“你现在跟着苗大人回尚府吧,有事我会去找你的。”说完,随着朱顺进了内宫。 “皇兄,你觉得那孩子会是安庆王之子吗?”安平王边走边道。 “不知道,无论他是还是不是,这个民间皇孙都是我们最大的阻碍!”安隆王面色凝重。 “算他是皇孙又能如何,十四年了,皇爷爷与他还能有什么感情!”安隆王长子虞靖焱道。 “哼!你知道什么,不但有感情,还有大感情,知道为什么封他为锦阳公子吗,锦阳宫本是王宫圣殿,锦阳公子不是锦阳宫主人的意思吗!” “还有,皇让他暂住在尚苗阔府,众所周知,苗阔夫人可是婵娟郡主刘瑾殊,翎贵妃的亲侄女。安庆王乃明妃所生,明妃与翎妃亲如姐妹,安庆王生前便与瑾殊最为要好,谁能断定皇是不是有意为之。” “那我们只能这么等着吗,现在皇派秦明堂彻查此事,朝廷下都知道,他是个死心眼,不调查出些什么他是不会罢手的。”安平王担忧道。 “呵!我自然不会让他如愿!” 与此同时,秦明堂随朱顺已经到了内宫,皇帝靠在寝床,手拄着头,似乎很痛。 秦明堂撩衣下拜:“微臣叩见陛下!” “起来吧!” 秦明堂起身,端立一旁。 “秦卿,今日朝堂之事你都看见了,你对那个靳轩有什么看法。” 秦明堂思索片刻道:“虽然没有什么直接的证据,但微臣以为,这个靳轩,乃真正的安庆王之后。” “哦?何出此言!” “回陛下,三年前,陛下命微臣暗寻找璟轩皇孙,微臣也从未停止调查,数日前,微臣部下在梁州北岸村发现靳轩,不料,也不知怎样走漏风声,很快,靳轩被人追杀,陛下设想,如果不是有人断定靳轩是皇孙,又怎会冒险前去刺杀一个无辜乡野之人呢。” 皇帝点点头,但没说什么。 “另外,微臣从婵娟郡主那里得知,十四年前,安庆王知道自己案发,又是被冤枉的,无奈之下,安庆王只得做最后安排,他命人将自己一岁的儿子偷偷带出宫,所去地点,正是梁州,并从此隐姓埋名,再不涉足皇家之事,种种迹象交织在一起,实在是太过巧合,微臣不得不信。” 皇帝面露忧伤之色,叹道:“哎,朕何尝不想找到璟轩呢,但是你这些全都是推测,算朕相信你,你又如何让天下人也相信你!” 秦明堂不语,明白皇说的也是事实,没有真凭实据别说天下人,算安隆,安平二位亲王都难以说服,他一张嘴,又能解释多少呢。 “哦,对了,靳轩说他家里还有爷爷和奶奶,你去把他们接入皇宫,朕要见见他们。” “臣,遵旨!不过,皇,微臣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陛下恩准!” “什么事,说来听听。” “陛下,知晓靳轩身世的肯定不止陛下与微臣,刺杀是最好的证明,微臣之意,还请陛下派人暗保护靳轩,无论他是不是皇孙,他都不能出事!” “呵呵这是自然,别说他可能是朕的孙子,算他只是一介布衣,朕也不允许有谁在朕的眼皮底下伤人!” 秦明堂这才放心,有皇的庇佑,再也没有谁能伤的了靳轩了。 “微臣谢过陛下!” 另一方,靳轩随着苗阔父女二人来到尚府,苗阔感觉自己捧着一个烫手的山芋,但皇命难为,也只好如此。反倒是苗果儿,她高兴,感觉与靳轩特别投缘,一路聊个没完。靳轩自小生活在江湖野外,虽然生活不苗果儿那般富足,但见过的新鲜事物绝对这位足不出户的富家小姐要多的多,一路,把苗果儿逗得咯咯笑不停,苗阔看着俩孩子,也只能笑着摇头叹息。 进了尚府门,苗果儿总算可以脱下那繁重的衣裳,换了一身淡紫色真丝长裙,调皮可爱,轻盈的像一只鸟。 刘瑾殊见父女回来,笑着迎出去,可根本没看到自己女儿,反而多了一个不知名的半大小伙子。 “夫君,这位是?” “哎!瑾殊,一言难尽啊,你先命人给这孩子找个住的地方,好生伺候着,千万别怠慢了。” 刘瑾殊见丈夫如此正色,心甚是不解,忙问道:“到底是谁啊,还用得着我亲自给他安排住处?” “哎呀,郡主大人,我的夫人哪,我若跟你说了,你还不得炸了锅。” “那你倒是说啊!” 苗阔看四下无人,靳轩离着也挺远,凑近瑾输耳边低声道:“这孩子很可能是当年安庆王遗子,虞璟轩,你侄子!” “什么”虞瑾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目前还没有正式查明,秦相国正在负责此事,看来日后,我的尚府不会太平喽!”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章 登门 靳轩刚住进尚府,安隆王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皇帝大朝,他在王府小朝,而且规模还不小。(¥)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武百官几乎有一多半都是安隆王一党,在靳轩没出现之前,朝廷下几乎默认安隆王会是新君,不少官员早巴结了,可是因为靳轩的出现,让板钉钉的事出现动摇。 安隆王身穿便服坐在王椅:“各位大人,你们都说说,说说对这个靳轩稚子的看法!” 一个五十多岁的年人站出来,冲着安隆王一笑:“王爷,依卑职之见我们应该设法阻挠秦相国,众位大人都能看出来,陛下对这事很在意,也很急,若是秦相国一时半会查不所然,我想陛下定然不悦,那时王爷您主动请缨调查此事,我想陛下不会不同意,到那时主动权在王爷手,还不是您说什么是什么!” 安隆王点点头:“孟大人所言有理,不失为一条良策,不过本王觉得只靠这一策是不是太过单一,而且皇给了秦明堂一道便宜行事的旨意,我们也不好出手吧!” 孟大人名叫孟吉,官拜吏部长使,是安隆王一手提拔起来的,对其忠心耿耿,也是安隆王阵营主要谋士。 “王爷,孟大人的法子确实不错,可那样太麻烦了,我看不如把那小子一刀了之,这样省时省力,还没有后患,这多好!” 说话的是一个声音浑厚的粗壮汉子名叫铁龙,官拜京卫副统领,掌管京都安阳一半的守卫军,另一半还在皇帝手里。 安隆王白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这个铁龙勇猛有余,谋略不足,但他敢打敢拼,带兵打仗有一套,深得安隆王宠信。但是,若论谋策他差得太多。 “还有谁想说的吗,御史梁大人,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梁洪筹一笑:“王爷,卑职暂无应对之策,但卑职却想起一件我们现在必须要做的一件事。” “哦?什么事,说说看!” “王爷,目前最大的问题是这个所谓的民间皇孙靳轩,我们姑且不去讨论他的身份是真还是假,但是这件事已经在皇心里埋下了种子,您觉得最快验证身份的方式是什么?是那孩子的家人,别忘了他在北岸村还有爷爷奶奶呢” 安隆王心一惊,若不是梁洪筹提醒,他还真忘记了这个细节,这两个人一定要处理掉,而且还要抢在秦明堂前头。 甩头看看身后的侍卫战狼,后者会意,点点头,撩衣而去 这件事情解决了,可是主要问题还是一筹莫展,算把靳轩的爷爷奶奶除掉,但毕竟靳轩还在,只要他在一天,像安庆隆王身扎下一根刺。 这时,他看到礼部掌持陈厚一直不语,此人点子最多,今日却沉寂下来,眼光闪烁,安隆王感觉他一定是想到了什么,于是问道:“陈大人,你为何一言不发?” “哦!王爷,恕在下愚钝,还没想到更好的法子!” “真的吗?” “王爷,确实如此,最近卑职偶感风寒,脑袋也不灵光了,还请王爷准许卑职先行告退!” 安隆王深深看他一眼:“既然陈大人身体有恙,那回府休息去罢!” “多谢王爷,卑职告退” 陈厚走了,但讨论依然没有休止,臣主谋,武将主杀。一时也没有个结论,安隆王顿感头疼,草草结束,独自静坐厅堂。 深吸口气,微闭双眼,把整件事情从头到尾思索一遍,还是没个头绪,难道这个孩子真的是安庆王遗孤? 门外传来细疏的脚步声,不用睁眼也知道是谁,王府大管家福瑞。 福瑞小心的跟安隆王耳语几句,然后又规规矩矩的离开了。 安隆王不为所动,像没听见一样,直到另一个脚步声的出现。 “王爷!” “陈大人,为何去而复返啊!”安隆王微睁开双眼,眼球异常明亮。 陈厚干笑几声,没说话,二人心照不宣。 “你既然回来了,说明已经想好对策?” “呃只是卑职的拙见而已,还要请王爷纠正!” 陈厚很聪明,也很会说话,更能说到点子,这样的人会深得宠信,同时也是最危险的。 安隆王一笑:“说说你的拙见!” “王爷,卑职以为,我们要做两手准备,双管齐下方可平缓此事,只不过,这也不是周全之策,但眼下却是最好的,某事在人,剩下的,要看王爷的天命了。” 安隆王缓缓起身,迈步走近门槛,但没踏出去,斜射下来的阳光把他的影子拉的长长的,天命!只不过是躲在影子的自己。 “说吧!” “第一手,王爷您需要放一条长线。祖宗早有法度,执政不过半纪,也是五十年。今年刚好是陛下在位四十七年,王爷这条长线需放三年。 如果三年之内还不能确定那孩子的身份,那时卑职等会奏陛下,以祖宗半纪之约为由奏请陛下册立储君,而这储君必将是王爷囊之物,此所谓第一手!” 安隆王没有表态,可以看得出,他很赞成。 “这第二手呢?” “呵呵这第二手简单了,不过要担些风险。如果三年内那孩子的身份得以确认,那得用些强硬的手段了,不过这风险却并不是来自陛下!” 安隆王转过身,他还不知道在承国,除了皇,谁还能带给他风险! “不来自陛下,那会是何人?” 陈厚向前凑了凑,压低声音:“是您的弟弟,安平王!” “他!呵呵他有这胆识与我争夺大位!” “安庆王有没有这胆识卑职不知,但同为皇子,要说对江山一点觊觎之心没有,这话您信吗? 再有,王爷!您敢保证您这一派里的人都是完全效忠于您的吗?” 安隆王一心谋求皇位,他可以拍着胸脯说从没亏待过谁,难道这里还有什么问题? “陈大人,你是说我的人有暗私通安平王的?” “王爷,这事可不能随口说,卑职之所以说算是为您未雨绸缪,至于有没有,您可以自行观察,这也是卑职去而复返的原因!” 安隆王回过头,狡黠一笑:“你说我的人里,可能有人对我不衷,那你呢?” 陈厚表情僵住,硬是挤出一丝干笑:“卑职与王爷之心天地可见,绝无其他。” 安隆王幽幽一笑,转而朗声大笑:“陈大人不必惊慌,本王只是与你玩笑而已,切莫介意!” 陈厚长舒口气,紧绷的神经放松起来,本无二心,怕的是猜忌,他是聪明人,明白自己失口了。 对于这些事情,安隆王怎会不晓得,只是欲成大事,还需他们辅佐,固然会二心之人,只要拿捏准确,还是可以为己所用。再者,安平王虞成武只想要安逸生活,并无大志,所以,也没放在眼里。 “由此看来,陈大人的拙见也并非真的拙劣,甚合本王心意,那依计行事吧!” “王爷英明!”陈照紧接着笑道:“王爷,卑职的话说完了,只是风寒病又犯了,您看,卑职是不是可以告退了?” “哈哈那是自然,陈大人还是快快回去歇息吧,可不要像秦相国那样,带病朝,懂吗?”轻拍陈厚肩头,一句懂吗寓意深刻。 都是老油条,陈厚怎能不明,先许下他的相国之位,牢牢把自己拴在身边,然后再助他登王位,真不知道日后要如何侍奉这位新王。 对于承国的皇位,虞成国可谓志在必得,没有人他更合适了,之所以这么紧张,并不是因为靳轩会跟他争夺王位,而是关于安庆王虞成的冤案,他不想旧事重提。 刚刚住进尚府的靳轩好像土老帽进城一样,看什么都新鲜,尤其是他的房间,这辈子都还没住过这么舒服的床。 对锦阳公子这个称号,靳轩倒不是很在意,确切的说他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 尚府的人都很客气,尤其是苗果儿,她几乎寸步不离,天天粘贴靳轩让他讲民间趣事,有那么一瞬间,靳轩觉得这个富家大小姐有点疯疯癫癫的。 如苗阔所料,靳轩住进来第三天有贵客登门,这位贵客是夷陵郡王虞靖垚也是那个小胖子,年纪不大,只有十五岁,别看年纪小,谱儿可挺大,铜锣开道,四角珠玉的红皮大轿稳稳停在尚府门前。 府门守卫远远便看到了,撒脚如飞,进府里禀报。 郡王,按照承国官属于正一,尚也是正一,可是郡王乃皇亲贵族,正一还要大着一级。 虞靖垚挑帘下轿,跟等候在门外的苗阔打了招呼,左右看看:“尚大人,果儿呢,我找果儿有事。” 苗阔早猜到他的来意,笑道:“小王爷,果儿正在后花园与锦阳公子玩耍!” 虞靖垚小肥脸当时掉下来:“跟那个乡巴佬有什么可玩的?我倒要看看!” 也不管苗阔答不答应,迈步向里走,肥大的脸挤成一团。 还没等到后花园,便听到苗果儿银铃一般的笑声,紧走几步,看到靳轩跟苗果儿正坐在亭,不知在聊什么,有说有笑。 莫名大火直冲心头,虞靖垚想也没想,直接冲进院子:“果儿!你怎么跟这个乡巴佬在一起!” 苗果儿止住笑声,见是虞靖垚,还没说话,心便生起三分厌烦之意。 “你怎么来了,连个招呼都不打?” “呵本郡王想去哪去哪,从不需要禀报,我给你带来了几个新鲜的东西,父王刚刚从外邦带回来几只小猫,知道你喜欢,特地拿来送给你!”虞靖垚得意道。 “哦是这样啊,先谢谢你,不过我现在不喜欢小猫了,我喜欢跟靳轩说话!嘻嘻”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章 打架 “果儿,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我还不这乡巴佬?”虞靖垚满脸通红,他不能忍受果儿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更不能忍受自己的地位遭到藐视。 “我没说你不他,也没说他不你,我只是遵照我的意愿行事,还有,你以后别再叫他乡巴佬,他叫靳轩,有名有姓,而且还是锦阳公子,身份虽不你,但也没有你说的那般底下!”苗果儿振振有词,句句话都是护着靳轩的。 虞靖垚呼哧呼哧喘粗气,五官拧在一起,他不敢对苗果儿怎样,却没把靳轩放在眼里。 “你!站起来!” 靳轩像没听到一样,仍然坐在那,翘着二郎腿。对于虞靖垚,瞅都没瞅一眼。 “我让你起来,听到没有!”虞靖垚双手握拳,面目狰狞的嘶吼道。 “你谁呀,你叫我起来我得起来呀” “我是夷郡王,我命令你起来,跪在我面前!” 虞靖垚仗势欺人,这下苗果儿可不干了:“虞靖垚,你到底要干什么,若是耍威风,回你的王府去” 怒气头,虞靖垚哪还听得进劝阻,前狠狠一推,一下便把靳轩放倒在地。 “哼!乡巴佬,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跟我逞威风,我要你好看!”说着,不管不顾,对着倒在地的靳轩一顿拳打脚踢! 苗果儿气得两腮通红,用力推搡虞靖垚,可这小郡王像疯了一样,不管不顾,踢起来没完! 说来也怪,靳轩不躲不闪,甚至连叫都不叫。若此刻有人仔细看他的脸,不是在哭,反而在笑。 苗阔站在回廊拐角处,看得清清楚楚,但并未有前阻拦的意思,他倒想看看,这个锦阳公子会怎样应对! 可能是累了,也可能是苗果儿的劝说起了效果,虞靖垚终于停手,气息也舒缓了许多。 靳轩慢慢站起身,拍拍身的灰尘,揉揉腮帮子,好不容易有这么一身漂亮衣服,没成想,这么脏了。 “靳轩你没事吧!”苗果儿关切道。 靳轩并未答话,而是慢慢走到虞靖垚近前:“打完了?” 虞靖垚木楞的点点头,整个人不觉后退几步。 “过瘾吗?” 包括苗果儿在内的几个人,都不知道靳轩这是怎么了,难道是被打傻了? “我在我们村儿有个诨号,叫混世魔王,向来只有我打人的份,还从没被打过,今天是第一次!既然你打完了,是不是该换我了!” “什么?” 啪 虞靖垚都没听明白怎么回事,靳轩一巴掌结实的拍在他那大肥脸,声音之大,连远处偷看的苗阔都听的一清二楚! “你你敢打我!我是夷郡王,你敢打我!”虞靖垚捂着脸,略带哭腔道。 啪又是一下,两个肥脸一边一个血红的手印! “我告诉你,我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更不是一个好欺负的人。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为难我,我都忍了,但我可以忍你一次,也可以忍你两次,再有第三次你是不是有点蹬鼻子脸了,当个什么破郡王你还无法无天了!” 嘭一脚踢在虞靖垚那满是肥肉的肚子,靳轩感觉像踢在棉花似的。 虞靖垚哪受过这个,连连后退,脚跟拌在石沿,一个没站稳,扑通一声,栽到荷花池。 苗阔也在一旁暗笑,这个飞扬跋扈的小郡王终于有人收拾他了。 可毕竟是郡王,又是在自己的尚府,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 苗阔赶忙走过去,故作惊慌之色:“夷郡王,你这是怎么了,快来人呐,赶紧把郡王拉出来” 府内家丁也不敢笑,走前去,几下便把虞靖垚拉来。 这下水肯定没少喝,本来肚子不小,再灌个水饱,肚子更大了。 再看虞靖垚,哪还有什么郡王模样,分明是落汤鸡,头还缠着几根水草。 “乡巴佬,你给我等着,我绝不会放过你!”说着还要前,可是划好几下,硬是没敢过去。最后气呼呼的走了。 苗阔暗暗叹气,“看来这位锦阳公子算是惹祸了!” 虞靖垚走后不久,秦明堂来了,还带来一封信。 “这是你爷爷交给你的!”秦明堂把信递给靳轩。 “我爷爷?”靳轩甚是高兴:“他在哪儿?” “不知道!确切的说这封信不是你爷爷亲手给我的,而是别人转交的!” “哦” 靳轩打开信,确实是爷爷笔迹,寥寥数行,道尽心酸。 靳轩吾孙,见字如面: “当你阅读此信时,我跟你奶奶可能已经不在北岸村了,你不要问,也不要找,我们很好。 你的突然离开,爷爷并不感到怪,因为爷爷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 我想现在你一定很迷茫吧,是不是感觉突然间一切都天翻地覆了!呵呵没关系,慢慢会适应的。 爷爷曾想过一直把你抚养成人,但有些事情是身不由己的,我曾经答应过某人让你做一个普通人,哪怕一介布衣也好,可是爷爷食言了,因为事情已经不在我的掌控之了。 我相信,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都是带着使命的,并不是外力所能阻止的,既然你已经踏这条路,那尽可能的做好它,爷爷相信,你可以的。 换了新环境,身边一定多了些不同形色的人,不过也不必担心,是你的终归是你的,不是你的强夺也夺不到,遵照你的心行事,可不要让爷爷失望啊! 该说的都说的差不多了,孩子,不要害怕,爷爷一直注视着你,当你到了瓶颈之地,爷爷会出现的。 最后,好好的待在你该在的位置,不要动摇” 一封莫名其妙的信,靳轩看得有些不解,也有些难过,感觉自己瞬间变成了没人要的孩子。 “可以给我看看吗?” 靳轩脑子一片空白,糊里糊涂的把信交给秦明堂。后者简单看了看,也露出无奈之色。 “那日在朝堂之,你们说我是什么王爷的儿子,为什么这么说?” 靳轩觉得万事都不会空穴来风。 “是安庆王给我留下的线索,我找了你十多年!” “你这么确定我是?” “当然不确定,但你是最有可能的。” 靳轩低着头,稍显凌乱的头发遮住了脸,看不清表情。 “算我是又能怎样,我已经适应了平民的生活,不想有什么变化。” 说到底,他还是一个孩子。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这事不单单是你自己的事,也是皇帝,甚至整个承国的事。你要做一件皇一直想做但是不能做的事,那是你父亲,安庆王的冤案,他是被人陷害的,你作为他的儿子如果不能为他伸冤,那么安庆王,还有你,一辈子都将背悖逆之名。” 秦明堂顿了一下,接着道:“正是那个陷害你父亲的人,把你的生活搞得一团糟,你不想知道那人是谁吗?” 靳轩似乎有些心动了,茫然抬起头:“那我该怎么做?” 秦明堂一笑:“在还没能证明你是安庆王之子之前,你要选择蛰伏,收敛你的野性,朝廷是一滩污浊的浑水,不要轻易涉足,你只是锦阳公子,别的什么都不是,懂吗?” 靳轩点点头。 “我听尚大人说,你把夷郡王给打了?” “是的!他欺人太甚,该打!” “呵呵靳轩你要记住,很多事都不会随着你的意志而改变的,所以,今后再也不要有这等事情发生,知道吗!” 靳轩仔细琢磨着秦明堂的话,思来想去,还是不太明白,毕竟之前的世界只是一座小山村。 “喏这个给你!”秦明堂手托着一个小物件。 靳轩接过,是一块圆形玉璧,雕刻很精细,算不什么等货,但看其光滑程度知道,这是一件被人珍爱的东西。 “这是什么?” “我去北岸村的时候,一个小女孩交给我的,她说长大了会来找你的,以此玉璧为证。” “小女孩?你说的是沁甜吗?” “什么沁甜,我不知道,她只是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哈哈是沁甜,一定是沁甜!”靳轩欣喜若狂。 “靳轩,我说的话你要记住,好好呆在尚府,有什么不决之事可以请教尚大人。这封信我拿走了,有事我会来找你的” 说着,秦明堂站起身,走出门外。开门却撞到了正在偷听的苗果儿。 “秦伯伯好好巧啊”苗果儿吐着小舌头道。 秦明堂淡淡一笑,拍拍她的头,没说什么,离开了。 苗果儿悄悄潜入房里,见靳轩正看着玉璧出神。轻手轻脚,凑到靳轩耳边低声道:“沁甜是谁啊?” “王爷” “战狼,事情办的怎么样!”安隆王背身问道。 “呃卑职赶到北岸村时,人已经不在了,据说是连夜走的,没人知道去哪!” 虞成国转过身:“呵呵好精明啊,竟然提前跑了!秦明堂呢,他去了没有!” “回王爷,秦相国去过了,而且在卑职之后才去的,应该没发现什么!” “这么说我们的相国也无功而返了,有意思,我倒要看看他怎么跟皇解释!战狼!派人四处搜,一定要找到那两个人,给我带回来。” “是” “等等听说靖垚前几天被那小子给打了,我想我们是时候去尚府看看了,去拜访一下我们的锦阳公子”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 章 棋局 一场大雨洗涤了帝都空的阴霾,时值三月,草长莺飞,蜂鸣鸟叫,空气漂浮着淡淡的梨花香,沉积的雨水,明亮如镜,映衬着探出墙头的红樱树。 尚府内宅屋檐的藤椅,苗阔正与靳轩对弈,桌边的清茶已经凉了,芽色茶水平静无澜,正如靳轩的心境。苗阔展颜而笑。 黑子早已落定,靳轩二指间夹着白子,迟迟不肯落下,似乎还没有想到什么好的解救之法。 苗果儿抿着小嘴儿,两腮如新放樱花,双手拄膝,努力装作能看懂的样子,可是看了半天,棋盘乱七八糟的黑白子交错复杂,虽然父亲说这是一项高雅技艺,可是果儿是不知道其的乐趣在哪。 本来约好今天跟靳轩去钓鱼的,可父亲一早便找来棋盘,非要靳轩陪他下棋,这东西一下是小半天儿,谁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不过,令果儿怪的是,靳轩刚刚学棋不过三天,可以跟父亲这样的棋场老手轻松对子,并且应对自如,虽然还未能赢一盘,但这样,已经够让人吃惊的了。 苗阔嘬了口茶,笑道:“靳轩,大局已定,你又输了,呵呵” 靳轩还没说什么倒是一旁的苗果儿长出一口气:“哇终于是结束了,我还以为要下到晚呢!好啦,爹爹,这下我是不是可以跟靳轩哥哥去钓鱼了?”靳轩刚要说话,尚府管家刘同跑过来,神色略带慌张。 “老爷,安隆王来了!” 早已预料会有这一天,但苗阔还是很吃惊,虽身为朝廷一大员,但对虞成国还是有所忌惮的,毕竟是亲王,拥有着一人之下万人之的地位,这样的身份足以让人敬畏。 苗阔放下茶杯,站起身,正色道:“在哪,门外吗?” “哦,还没有,不过快了,马车刚从玉门大街转过来。”刘同回道。 说话之间,隐约听到马蹄和车辙之声,苗阔心里隐隐觉得不安,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个安隆王八百年不登门一次,这次突然造访,目的只有一个,是身边这位锦阳公子。 想到这,苗阔苦笑一声,拍了拍果儿的头:“果儿,你今日与靳轩的钓鱼计划恐怕要泡汤了,过几日的吧,过几日为父亲自带你们两个去钓鱼,你看如何,现在这里没你的事了,赶紧回屋吧!” 果儿虽说贪玩,但这并不妨碍她成为一个聪明的姑娘,父亲的话明显是支开自己去见安隆王。前几日靳轩刚刚把虞靖垚揍了一通,现在来肯定没什么好事,说不定是兴师问罪呢。因此,果儿并不想这么回去:“爹爹,反正都钓不成鱼了,我跟着您吧,一个人可是很无聊的,嘻嘻” 知女莫若父,苗果儿怎么想的,他这当爹的心里一清二楚,没答应也没反驳,算是默认了吧。 靳轩也不是傻子,听他们父女谈话,知道有什么事发生,这个安隆王是那个拜寿宴冷眼打量自己的王爷吧,他好像对自己没什么好印象。 虽是有诸多疑问,但靳轩并未做声,跟在苗阔身后一同来到府门外。 安隆王还未到,他手下的护卫统领战狼先到了。按照承国法度,亲王乃半君之躯,视为君,尚官职再高也是臣,君见臣,臣需大礼相迎。故此战狼先行来到尚府,为的是通报苗阔准备迎接安隆王。 苗阔冲着战狼笑着作揖,战狼只是笑笑,并未下马,眼神流露出些许藐视。这不属于法度之内了,他不过是安隆王的贴身护卫,顶多也是个三将军副将,之所以这么大的架子完全因为安隆王,毕竟主子多大,奴才多大。 当然,苗阔也不会在意这个,只是靳轩偷眼看了一眼战狼,发现他也在盯着自己,眼神露出冰冷的寒意。 马车不偏不离,刚好停在尚府门口,仆人挑起帘子,安隆王身穿便服满面笑意的下了马车,紧接着,虞靖垚也跟着下了马车,小胖脸儿绷绷着,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靳轩。靳轩照例无视,跟没看见一样。 苗阔紧走几步,撩衣下拜:“下官恭迎安隆王金安!” 虞成国赶忙出手相搀:“苗大人,使不得,都是同殿为臣,何须如此大礼,使不得,使不得哈哈” 隔着几步远,靳轩清楚的闻到安隆王身那虚伪的气味,不过并没表现出来,一脸正色,规矩的站在一旁。 “王爷,此乃祖宗宗法礼度,下官实在不敢冒犯!”苗阔微微低着头。 安隆王余光瞟了一眼靳轩,没说话,又跟苗阔寒暄几句,这才进了府门,而苗果儿在身后不知跟靳轩嘀咕什么,看着他们亲昵的样子,虞靖垚火冒三丈,但父王在这里,他也不敢造次。 众人来到房,苗阔亲自为安隆王倒了一杯温茶,然后落座一旁,身边坐着靳轩,然后是苗果儿。 安隆王四处看了看,然后目光对准靳轩,笑道:“锦阳公子在尚府可还舒心?” 知道是冲着自己来的,可是靳轩也没想到,安隆王会这样直接。 “呃还不错,挺舒服的,苗大人对我甚是照顾。”靳轩刚刚进京没几天,还不懂的说话的礼法,当然,虞成国也不会在意这个。 “呵呵那好。”安隆王笑笑,然后又看着苗阔道:“听说前几日锦阳公子与靖垚发生点不睦,可有此事?” 虞成国笑问道,只是在这笑容看不出一丝亲和。 “是夷郡王率先无礼的,靳轩不得已才动手打了他!”还未等苗阔说话,苗果儿直接插言道。 虽是如此,可却不能这么直白的说明,毕竟坐在对面的可是承国的亲王。 安隆王面色稍露不悦,但很快便掩盖在笑容之下,苗阔故作发怒道:“果儿,不得胡言!”然后冲着虞成国,面露愧色道:“王爷,小女少欠家教,还请王爷不要见怪!” 一旁的虞靖垚得意洋洋的看着靳轩,撇着嘴,晃着脑袋,像一头胜利的公牛。 “苗大人,不必紧张,女孩子吗,总是要娇生惯养的,我倒是很喜欢果儿这种直爽的脾气,当然了,本王这次前来,绝不是兴师问罪的,都是孩子,有点摩擦也是正常的,半大小伙子,吃点亏不碍事,说不定以后是一家人,有点误会,更不算什么了,对吗,锦阳公子!” 终于切入主题了,苗阔心一动,不知道靳轩该怎么回答,心里也为他捏了一把汗。 靳轩虽说脑袋还不足以灵光到事事知晓,但虞成国话语的意思还是听得出来的,脸色一红:“王爷,实在不好意思,对于前几日的事,我对这位夷郡王感到抱歉,确实是我的不对!”说着,冲着虞靖垚一点头,算是道歉,只不过眼神里一点愧歉的意思都没有。“再有是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成了皇孙了,这实在不是我本意,我更不想当什么锦阳公子,只想回到我的北岸村,平平淡淡的度过一生,王爷不要见笑,人穷志短嘛,我已经习惯了平民的生活,现在对我来说,太飘渺了。” 靳轩的话半真半假,虞成国嘴角扬,静静的听着,只是眼神静的像一潭死水。或许是天生的敏感,靳轩越是对什么都不在意,安隆王心里越是不踏实,总感觉这个所谓的安庆王之子不是简单人物。 苗阔心里不住的点头,没想到靳轩能说出这番话来,表面什么都说了,可是实质真正有用的东西什么也没有。可是苗果儿可不这么想,她当然没有她爹想的多,只是害怕,不知哪天靳轩确定了自己的身份,会不辞而别,想到这,心里空落落的,不知不觉间果儿对靳轩产生了依赖。 安隆王听罢久久不语,似乎在想着什么,脸还是挂着淡淡的笑。 “对了,本王刚进门时,见屋檐下摆放着残局,可以带本王去看看吗?”不知为何,安隆王突然说了这么句话。 “呵呵当然,王爷请”说着,苗阔站起身,引领众人来到屋檐下。 “王爷,这是那盘残棋,下官执黑,锦阳公子执白,您也看到了,白子左冲右突,并且使了些小手段,可还是不能冲出我的包围圈,看来白棋大龙已死,盘角曲四,劫尽棋亡,下官小胜一局。” 虞成国附身仔细看着,并未答言,但更多的是在看白子,看看有没有出路。 “苗大人,我看这白棋大龙并没有死,只是在装死,若不是白子羽翼未满,恐怕你的黑龙要被反噬了吧!”安隆王指着棋盘,眼睛却盯着靳轩道。 一句话道出了安隆王的心思,苗阔心一动,暗道不好,虽然是笑,可苗阔从安隆王身感受到一股冰冷的杀气。 气氛变得有些微妙,靳轩似乎也觉察到有些不对:“我棋艺不高,听不懂王爷的话。” 谁也没再说话,安隆王这么看着,靳轩低着头,有意的避开他的目光。 虞成国却一点相让的意思都没有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章 暗斗 帝王之室,亲情往往掩盖于尔虞我诈,即便至亲也难免不被权力所侵蚀,本应和顺的伯侄,却如仇人般暗争明斗。 虞成国笑容诡异,咄咄逼人,似有意玩弄靳轩于股掌,又似暗地里加以警告,本已权势滔天的他却对一个孩子苦苦相逼,着实有份。居高临下,用一种看待弱小的眼光审视着靳轩,如若王者以待贱民。 靳轩对那目光,眼里还是有恐惧的,似乎有种莫名的力量推动着他必须面对那种目光。很快,靳轩便低下头,避开那目光。 初次交锋,安隆王大获全胜,但似乎并不满足,靳轩像一根刺,如芒在背,着实不舒服。 拾起一颗白子,提鼻轻嗅,好似一枚碧玺,把玩于掌指间。许是忽然想起,又或是有意为之。虞成国手夹白子在靳轩眼前晃晃,笑问道:“公子觉得白子会有羽翼丰满那一时吗?” 靳轩慌乱,话意思自然明了,但却不知怎样做答,偷眼看看不远处的苗阔,后者微微摇头。 “王爷,小人听不懂,不明白王爷的意思!”靳轩头更低了。 啪 白子被捏成两半,虞成国伸手拉过靳轩,并把碎裂的白子放入其手,蹲下身子,盯着靳轩的眼睛,“你是真听不懂还是跟我装糊涂!” “小人愚钝,确实不知!”靳轩闭着眼睛,不去看那眼光,手也不住地抖着。 苗阔实在有点看不下去,仗着胆子,紧走几步,躬身施礼道:“王爷,锦阳公子毕竟还是个孩子,有些事搞不清楚也是正常,您看” “他不懂难道你懂吗?!”虞成国猛然回过头,苗阔另一半话也被咽了回去。 靳轩向后蹭几步,试图距离安隆王远一些,更期盼他早点走。 “王爷!下官下官并无此意,只是觉得,您乃帝胄之躯,怎会跟一个孩子过不去!”苗阔还是说了想说的话。 “这么说,苗大人认为本王做错喽?”安隆王断喝道 尚苗阔,为官清正廉明,本不属安隆王一党,因此无论在朝在野,安隆王总会借机伸斥,这一次更不会放过。 “王爷下官绝无此意!”苗阔再三申辩。 “苗大人,请你注意你的言辞,既是读人,应该知道什么是君臣之道,什么是祸从口出!” 靳轩低着头,唯唯诺诺,却把虞成国每一句话都记在心里,呼吸变得平稳了,谨记秦明堂的话,蛰伏! “何事让安隆王如此震怒?”一道平和细柔的声音传来,苗阔抬头一看,甚是欢喜,救星来了。 循声望去,一个雍容华贵不失风韵的年女人走过来,身后跟着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孩,长得机灵俊俏,搀扶着女人的手臂。 “长公主,您怎么来了!”虞成国语气即刻和缓下来,前迎几步。 整个承国,除了皇,能让安隆王虞成国忌惮的人不多,眼前的女人算一个。 长公主,安隆王虞成国的姐姐,名叫虞颜姬,二人年纪相同,只是大了几个月而已。 长大后,虞颜姬嫁给承国第一外姓王东平王楚穆,也是黑甲军团的统帅,统领十万黑甲军,是承国最强战力。正因为这一点,虞成国对东平王和虞颜姬格外礼让。 “我刚到,听你们大吵大嚷的,好不热闹,到底怎么了!”长公主嗔道。 “这”虞成国一时语塞。 苗阔赶忙走过来,深鞠一躬:“见过长公主!” 虞颜姬亲手相搀:“苗大人,本宫见你脸色不正,莫非安隆音太,吓着你不成?” 明里是在挖苦苗阔,实则是在抱怨虞成国。苗阔当然听得出来,笑道:“长公主见笑,安隆王矫正下官之弊,惭愧了!” 虞颜姬撇了一眼虞成国,也没再说什么。“呦,这是谁家的孩子,虎头虎脑的,俊俏的很,怎么哆里哆嗦,难道也被安隆王吓着了不成?” 靳轩看着妇人,莫名的有一种亲切感,微微垂头,没言语。苗阔实乃精明之人,深得审时度势之法,也懂得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样的话,:“回长公主,此子名叫靳轩,乃秦相国从民间带来,据说是安庆王之后,但困于证据不足,暂未定夺,故此,陛下恩封锦阳公子,暂住下官府。安隆王也知此事,特来关照!” 对于此事,长公主虞颜姬一清二楚,当日寿宴,因感风寒,她并未参加,但东平王楚穆却在场,因此,她任何人都清楚。当然,她也料到安隆王一定会来,因此,便亲自到尚府看看这位素未谋面的侄子,只不过碰巧赶安隆王也在。 “安隆王好生关照啊,竟把孩子吓成这样,你这伯父是怎么当的!”虞颜姬言语透露着不悦。 “呃呃呵呵皇姐,您也知道,臣弟是这么个脾气,只是好心办了坏事,实在不该,还请长公主不要见怪。”安隆王略显尴尬:“既然您来了,本王也该走了,王府还有不少事呢,还请皇姐允许臣弟告退!” “你可是承国第一亲王,本宫不过外姓王之妻,无权令你做何,你还是自便吧!”说完,虞河姬转过身,不再理睬他。 靳轩暗自舒心,虞成国可算是走了,苗阔也是如此,他倒不怕安隆王对他怎样,只是担心靳轩有什么意外,如果真要那样的话,在皇面前可吃罪不起。 临行时,虞靖垚本想跟果儿亲近亲近,舒缓一下尴尬局面,哪知果儿小嘴一撇,学着靳轩的样子,对其毫不理睬,这倒让虞靖垚更加记恨靳轩。 一场风波这样过去,靳轩非但没有解脱,反而更觉沉重,从今日之事可看出,往后这样的日子不会少了。 靳轩思绪入定,剑眉紧皱,并未发现虞颜姬正打量他出神,这种独特的神情像极了她的一位故人,连一旁的小丫鬟也觉得夫人有些异常。“夫人,夫人,苗大人叫您呢!”小丫鬟轻轻提醒,虞颜姬这才回过神。 “长公主,天气不爽,凉意未退,还请长公主屋内叙话!”苗阔拱手道。 虞颜姬点点头,目光再次落在靳轩身,苗阔会意,冲着靳轩使了个眼色,靳轩很不情愿的跟在身后一同进了屋子。 妇人虽亲善,但又不知道她会不会为难自己,虽说赶走了安隆王,可谁知道她是不是什么好人。 屋内落座,虞颜姬并没有像安隆王那样趾高气昂,反而和煦的很,冲着靳轩一招手:“孩子,过来坐!” 靳轩先是看看苗阔,后者点点头,他这才慢慢挪过去,在距离虞颜姬约有一个身位地方坐下,屁股搭个边,两手老实的平放在大腿,满身都是拘谨和不自然。 当然,虞颜姬不会在意这些,近距离的打量靳轩,笑容始终挂在脸。“你叫什么名字?” “靳轩” “多大了?” “十五。” “知道刚才那人是谁吗?” “听说是一位很厉害的王爷。” “那你怕他吗?” “怕!” 虞颜姬笑笑,没再说什么,从腰间撤下坠子,交到靳轩手:“这是我戴了很多年的小玩意,很喜欢,但我更喜欢你。把它送给你吧,如果遇到解决不了的事,你拿着它随时可以到东平王府找我!” 靳轩看看那坠子,纯金打造,很精致,不用想也知道价值不菲,可放在手心却没有收下的意思。 “我不知道您是谁,但也能想到您应该是一位贵人,我只是个山野小民,不能收这么贵重的礼物。”说着靳轩又把坠子退了回去。 果儿站在一旁,感觉靳轩平日挺聪明的,怎么这会儿变的这么愚笨,这么好的东西都不要。可她哪知道靳轩的真正用意。 “呵呵靳轩,我越来越喜欢你了,不过你并不是什么山野小民,你是我的侄子,我是你姑姑,做姑姑的送你点见面礼也是应该的,收下吧!” “是啊,靳轩,长公主不是外人,收下吧!”苗阔提醒道。 苗阔提醒的同时,也暗告诉靳轩,长公主是他可以仰仗的人,并且是可以信得过的人。 靳轩道谢,小心翼翼的把坠子揣入怀,可令他没想到的是,是这枚小小的坠子,日后竟然成了他的一道护身符。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章 证据 虞成国回到安隆王府便大发雷霆,不仅因虞颜姬坏了他的好事,更因靳轩的态度,着实令他不爽,吓的家臣不敢靠近,退避三舍。 靠坐椅子呼呼直喘,拿起桌的茶碗便饮,哪知那是刚刚泡好的茶水,烫的厉害,一口下去,虞成国觉得嘴都要炸了! 啪 茶杯摔得粉碎:“这他娘的是谁泡的茶,想害死本王吗!” 仆人们吓得直哆嗦,没一个敢出来承认的,战狼赶紧拱手拜道:“王爷切莫动怒,以免伤及身体!” 盛怒过后,虞成国也觉有些过火,战狼从旁劝解,这才舒缓一些。“战狼,以你之见,这个锦阳公子如何?” “不过黄齿劣童罢了!”战狼并未把靳轩放在眼里。 “缘何有此一言?” 战狼一笑:“王爷神威令其惧如丧犬,这样的人有何能为。” 虞成国横了一眼,战狼低头拱手,不知哪句话说错了。 “战狼,本王惜你为将才,可你永远不会成为帅才。那靳轩小儿惧怕本王神威且惧到骨子里,看似理所当然,可事实真的如此吗,凡事越是顺理成章,越是存有蹊跷,怕只怕他只是表面惧怕本王,这才是最可怕的。” 说话间,总管福瑞躬身走进厅堂:“王爷,礼部长持陈大人求见!” 陈厚,他来这干嘛,此人一向行事严谨,怎会突然拜访,莫非出了什么事?虞成国摆摆手,福瑞退下,不多时,陈厚身着便装走进厅堂,躬身施礼,然后面色凝重道:“王爷,刚刚宫里传来消息,陛下单独召见安平王入内宫,行事隐蔽,不知发生了什么!” “什么时候的事?”安隆王也甚感意外。 “有一会儿了,不过,现在安平王应该还在宫内。”陈厚推测道。 按照承国纲呈,皇会在每月的三六九大朝听取群臣奏呈,只有密事或者私事才会单独召见,而今皇突然召见安平王,又如此隐蔽,到底所为何事,虞成国来回踱步,细思极恐。 “陈大人,以你之见,皇此次召见安平王,所为何事?” “王爷,皇圣心下官不敢妄自揣测,不如王爷您亲自进宫一看便知!”这一次,陈厚还真不知道为什么。 想想也是,不过此刻贸然进宫,并无缘由,若去反而令皇生疑,思来想去,目光又投向陈厚,后者心领神会,“王爷,下月四月初八乃陛下祭奠先祖宗庙之日,王爷贵为长皇子,理应代天子进香,礼部已经开始筹备,只等皇跟王爷批复,这是筹备案,请王爷批示!”说着,陈厚从怀掏出折本,双手呈。 虞成国心领神会,接过折本,换朝服,催马进宫。随即陈厚也离开了王府,只不过心情较沉重,可以说他这是在押宝,押未来天子的宝,锦阳公子出现之前,形势还较清晰,安隆王必将继承大宝,可这个锦阳公子出现之后,一切又变的扑朔迷离,连一向庸的安平王也变得勤勉起来,这更让京城增添几分神秘色彩。 刚到养心殿便听到一阵爽朗的笑声,似乎皇心情不错。待人通报后,虞成国紧走几步,恭敬施礼,看了一眼安平王:“成武也在呀!” “皇兄,小弟早在此了,只是并没得兄长关注!”虞成武半真半假道。 知子莫若父,对于这二位亲王的言止德行虞明基心知肚明,他也在考察这二位,毕竟虞姓江山不可旁落,到目前为止,安隆王虞成国占有一定优势。 “成国,你突然进宫所谓何事啊?”虞明基坐在龙椅,神态自若。 虞成国紧走几步,躬身道:“父皇,下月四月初八便是祭祖之日,礼部已拟定提案还请父皇亲批!”说着双手呈折本。 “呦,呵呵礼部怎么变的这般勤快,朕还没下旨,他陈厚倒是提前办好了,呈来!”朱顺赶忙接过,而虞成武却偷眼瞄着安隆王,准知道这只是一个托词而已,他真正想知道的是父皇为何突然召见自己。 而虞成国也小心盯看着虞明基的脸色,又看看一旁的虞成武,恰好后者也在看他,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 皇帝御笔亲批,又把折本交给虞成国,不过他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父皇,儿臣方才在宫门外便听见笑声朗朗,不知何事令父皇圣心大悦!” “呵呵你说这个啊,正好你来了,也省的朕日后再知会你。成武说他找到一些关于锦阳公子是成之子的证据,听来很有趣,你们兄弟俩也讨论讨论吧!” 虞成国闻言心一沉,冷眼看着虞成武,暗道他怎么也关心起这事来,莫非他真有那么好心替死去的安庆王找回儿子,绝对不会,想到这,虞成国冷言道:“成武,父皇说你找到了证据,可否跟为兄讲讲?” 虞成武本没想瞒着,笑道:“当然,皇兄既然感兴趣,那我说说。当然,也不能视为证据,只是推测而已。首先最直接的,靳轩的年龄跟成之子相仿,且生辰也没有相差几日,再有,安庆王妃靳琴淑乃已故振西大将军靳飞虎之女,皇兄,光是这些,难道不让人生疑吗?” 的确,这实在太过巧合,巧合的让人不敢不去相信,不过,这却不能算是证据。虞成国听完冷笑一声:“成武,这是你所谓的证据?” “当然不是,我找到了当年安庆王府的内务总管徐海,他手里有一份当年安庆王临刑前的一封遗,面说明了关于安庆王之子的去向,不知这可不可以当作证据呢,皇兄!”说着,虞成武从袖袍抽出一张泛黄的信纸交与虞城国。 显然,虞明基是看过这封信的,只是不知道他是否相信信的内容,虞成国接过信,心不免有些忐忑。 “这又能说明什么,只凭这封没头没尾的信能一个庶民之子摇身一变成为皇族?恐怕说服力不够吧!”虞成国悄悄放下心。 虞成武并未反驳,而是直直的看着虞成国,进而噗嗤一笑:“皇兄,知道方才父皇跟我为何发笑吗?”虞成国一愣,“父皇看过此信便断言皇兄一定不会相信的,起初我还不信,看来父皇真是料事如神。” “这”虞成国略显尴尬,“这本不能说明什么嘛,既无信首又无信尾,连最起码的王印都没有,你要我怎样相信!” 现在,虞成国开始相信陈厚的话了,安平王根本不是他表现看出来的那样,隐藏的好深啊! “皇兄,当日秦相国带靳轩过来时你不信,如今我又拿出十足的证据你还是不信,难道皇兄是不想认这个侄子还是害怕相认呢?”虞成武鬼魅一笑。 “你这是什么话,我岂会如此,只不过不想外人玷污了皇室血脉,没有更实在的证据,怎能随便相认,你这么说搞得像是我从作梗,阻碍了皇脉归宗!”虞成国反应要想象的大。 “呵呵皇兄,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何必这么激动认真呢!” 无形被虞成武摆了一道,安隆王气不打一处来。“父皇,不知您对这封信怎么看?” 虞明基并没有即刻答复,站起身,在朱顺的搀扶下慢慢走回龙榻,边走边道:“皇族之血必须正宗正脉,既然安隆王有疑问,那继续查下去,直到证据确凿,再定靳轩身份,你们下去吧,朕累了” 养心殿顿时变的安静下来,只剩安隆王跟安平王,二人各怀鬼胎,对视一眼,虞成国冷哼一声,一甩袖袍走了,只剩下虞成武一人暗暗发笑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章 野心 出了千安门便是王府大道,乃通往王城必经之路,道路宽阔,平日里往来人群甚少,又逢非朝之日,故此愈发显得冷清许多。()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帝都之内,亦非满尽繁华,倒有几处僻静之处,与将府侯宅相要简陋许多,因其主人德馨雅正,反倒成为王公贵族们向往之所。 黄公熹便是这些德馨人的翘楚。已过古稀之年,仍耳聪目明,健朗体硕,年轻时为天子虞明基的侍读,年又成了皇子们的子监师,饱读诗,博古通今,时至今日,仍是朝臣们最尊拜的先生,虽无高官显位,却被皇恩封国公,算是对读人的最高礼遇了。 皇子最得国公欢喜的是安隆王,最被称赞的是安平王,而最被看好的却是安庆王,可惜庆王英年早逝,这也成了他的一块心病,自安庆王死后,黄国公便再无心治学,皇给了不错的俸禄,在热闹的帝都,偏安一隅,乐得清闲。 余下的两位亲王却对黄国公还算恩赏有加,时常亲自探望,只不过因各自势力逐渐扩大,对这位恩师似乎也不再那么重视了。 贤达之人往往足不出户便知天下,对于王城之内的事,黄国公可谓一清二楚,并且看得透彻,未来天下布局早在其脑,看似复杂的争权夺利,不过是为新君登基做着铺垫。 黄国公有一挚忘年友,名曰管博牙,自认才学远胜国公,只因无处施展,郁不得志。 三年前,安平王拜访黄国公,与管博牙偶遇,二人相谈甚是投缘,随即便被安平王招致麾下成为幕宾。 国公曾劝诫管博牙莫要涉足王宗之事,但却被后者厉言呛回,并认为黄国公嫉才妒能,二人因此关系不再密切。 也正是有了管博牙作为幕宾,安平王才重新生起了争权夺位的念头。 当秦明堂从民间带回靳轩之时,管博牙觉得机会来了,他想利用靳轩让安平王达到与安隆王分庭抗礼的地步。 数日前,夜,安平王府 “王爷,在下听说今日陛下寿宴搞出些有趣的事?”管博牙行过礼,笑问道。 安平王正为此事烦闷,他能看得出来,皇对安庆王遗子特别看重,若真的凭空多出个皇孙,指不定要枝生出多少乱子。 “先生好生聪闻,刚刚发生的事竟了解如此透彻!”因心情不佳,故此安平王语气并不和善。 当然,管博牙也不会介意这个,扫了一眼安平王脸色,与料想一般不二。“王爷似乎对此事颇为忧虑,不知这是为何!” 虞成武本不想说,可面对管博压,叹声气:“今日之事,恐怕本王不说你也知道,突然多出个皇孙,又是安庆王遗子,父皇本愧对他们父子,若是认了这个孙子,岂不对本王不利!” 安平王府很大,人也很多,管博牙左右看看,四下无人,即便这样,声音还是压得很低:“王爷,在下倒是觉得这是一桩好事,为何您还要这样闷闷不乐呢?” “嗤好事哪里来的好事!”安平王不屑一顾。 早料到安平王会是这种态度,管博牙也没有卖关子:“王爷,若再下所料不错的话,您是认为皇因往事生愧,进而以江山托付之吗。” 虞成武没言语,看那表情算是默认了。 “呵看来在下猜对了。”管博牙微微一笑。“其实,王爷大可不必为此忧心,皇断然不会这样做的!” “却是为何?”虞成武似乎提起些兴趣。 “首先,且不论那孩子的身份如何,姑且认为是真的,但这又能怎样,不错,他确是安庆王之子,然后呢?安庆王以谋逆罪名被处死,纵然这其可能有被冤枉的成分,但事实表明他是乱臣贼子,如今他儿子回来了,皇可能把江山托付给一个反王的后代吗,如果真的那样的话意味着皇承认了当年的错,王爷,您想想这可能吗?” 细细想来,确是有几分道理,不过为何皇会在暮年急于找到安庆王之子,而且这般重视,难保皇心里没有那种想法,虞成武还是有些不放心。 “管先生,若如你所说,皇又为何急于寻找安庆王之子?” “呵呵这很简单,方才在下也说了,当年安庆王之事一直是皇心里的结,或许他已经意识到错了,但贵为天子,却不能承认,只能尽力补偿他们,可能会给那孩子一个至高无的爵位,但绝不会是江山!”管博牙分析甚是透彻,虞成武连连点头。 “所以,王爷,在下的意思是您目前的对手还是安隆王,而不是那孩子!”管博牙最后补充道。 有道理,很有道理,管博牙一席话让虞成武舒畅不少,脸也见了笑容,不过事情还是没有这样简单:“管先生,依你之见,本王该如何是好?” “王爷,如在下所料不错的话安隆王一定是极力反对吧,呵呵那好办了!” “哦?先生可有何妙策,速速讲来!”虞成武微微欠身。 “王爷,目前的形势看,储君之位只能在您跟安隆王之间产生,不过恕在下直言,安隆王的名望要高于王爷您,说白了是安隆王您有优势,且非常明显,不过锦阳公子出现可能会扭转这一颓势!” 管博牙顿了顿:“皇一心要寻得庆王之子,安隆王又极力反对,这跟皇的意愿正好相反,而我们则与安隆王相反,要积极查明锦阳公子的身份,王爷,您觉得若是这样做,在皇心里,是不是给您加分不少呢?” 不错,却是这么个道理,虞成武甚喜,不过马又想到另外一个问题,那是朝臣之意,当今朝廷多半是安隆王一党,这可是一股不小的势力,若解决不了这个问题,一切都是空谈。 “先生,依之见解确实不错,可是当今朝廷几乎是安隆王一人所有,且那些朝臣笃定安隆王必是新君,这又该如何是好?” 既已谋划得当,管博牙岂能想不到这个问题,展颜而笑:“这很简单,王爷。对于安庆王之事在下不敢妄自揣测,不过有些人却认定这是一起冤案,只要王爷您真心帮助锦阳公子,试想一下,那些曾经与安庆王交好的权臣会对您坐视不理吗,别的不说,秦相国会吗,尚苗阔会吗,还有最重要的长公主和东平王会吗!王爷要是有了这些人的帮助还愁没有实力与安隆王对抗吗!” 一语的,茅塞顿开,虞成武心里立刻开了两扇门,烦闷之意烟消雾散,若是一切都按照管博牙所说,或许真的可以把安隆王拉下马,如此一来江山大统岂不唾手可得。 这便是为何虞成武突然转性的原因,当然,虞成国也隐隐意识到了,但自始自终他都没有把安庆王放在眼里,这将是他给自己留下的最大隐患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章 战狼 时日久了,彻查帝宗之事毫无进展,武百官似乎对此事也逐渐淡却,抑或是未到花开蒂落之时,故此,日子过的还算宁静。 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沉寂下来,如安隆王,不但没摆平锦阳公子,反而又蹦出个安平王,若说靳轩参与争权夺位或许有些牵强,但虞成武不同,他可是堂堂正正的安平王,争夺东宫之位可谓名正言顺。 这不得不让安隆王视野暂时落到虞成武身,反正靳轩的身份还没有得到证实。 不料总有个别人会滋生出些歪心思,像安隆王的侍卫统领战狼。 战狼本不姓战也不叫狼,他本名叫做蒙放,曾是黑甲军先锋营的一名偏将,因一次偶然的机会得到安隆王虞成国的赏识,因此,黑甲军统帅东平王楚穆破例将蒙放赠与安隆王作为贴身护卫。 那是十三年前的事了,也是安庆王虞成死后的第一年,燕国突然兴兵冒犯承国东部边境,一时震惊朝野,朝城风雨飘摇,人心惶惶,来得太突然,也太意外了。 承国与燕国素来友好,两国商贸往来不断,即使有所纠纷也都是通过言商沟通解决,从未动过武力,不知这次为何。更何况燕国位于承国北部,而他们的军队却从东部攻打过来,既然是从东部打过来,那一定要经过赵国,也是说这次是燕赵两国同时兴兵攻打承国。 若在以往,承国下也不会惶惶不安,只因刚刚经过庆王之乱,国内动乱尚未平寂,此时燕赵两国合力围攻实乃雪加霜,再有,安庆王虞成兼备韬略,将帅之才,有他在别国从来不敢打承国的主意,可安庆王因叛乱而死,虞明基如失一臂,手里只有个东平王可以重用,别人断不可担此大任。 可另一个棘手的问题也随之出现,若是东平王领兵镇守东部边境,那么燕国必定趁势发兵直取承国都城安阳,若是让东平王直捣黄龙,攻打燕国,那么赵国会趁乱而为,此拿下东部诸城,燕赵两国左右夹击,使承国进退两难,与此同时,边关军报如纸片一样飞来,每到一份军报,意味着东边关又失去了一座城或者关隘,急得虞明基青丝斑白。 值此紧要关头,安隆王虞成国主动请缨,愿做先锋,带兵驰援东部边关,收复失地,并立下军令状,若不成,愿提头来见。 危机关头,力挽狂澜者谓之英雄,而虞成国想成为那个英雄,他的野心从那时已经萌芽了,也可能那还要早。 形势危急,也容不得虞明基多想,对自己的儿子还是相信的,这样,虞明基把承国最为英勇的黑甲军一分为二,由安隆王虞成国和东平王楚穆各统领五万,东平王前往东部边境收复失地,安隆王率领另外五万黑甲军镇守北部边关,以防燕国趁虚而入。 这样,承国迅速稳住了局势,楚穆在东部边关连连告捷,北部边关由于有虞成国率领的五万黑甲军的镇守,燕国也没敢轻举妄动,当然,他们忌惮并不是虞成国,而是那五万黑甲军。 正是在这段时间,虞成国结识了蒙放。 起初,虞成国对这位先锋营偏将没有多少印象,只因一次燕国试探性的攻击,让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偏将一下子走进虞成国视野。 那是开战之后的第三个月,燕国人见迟迟不能拿下,甚是焦急,东部边关吃紧,北部因为有五万黑甲军镇守,也不敢轻举妄动。 燕国人想尽了办法,还是找不到破敌良策,但有一条线索他们没有错过,那是这五万黑甲军是由安隆王虞成国亲自率领,若是将虞成国掳来作为人质,那五万黑甲军还不是不攻自破。 但也有人反对,因为这样太过冒险,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若真要是把黑甲军逼到绝境,恐怕双方都讨不到便宜。 最后燕国人采用了一条折之策,派一小股精锐深夜潜入承国营帐,趁机掳走虞成国,事成最好,若不成也可直接撤退。 于是,这天夜里,约有一百燕军仿造黑甲军甲胄趁夜潜入大营,恰好今日虞成国帐前值守之人是蒙放,也是他救了虞成国,同时破坏了燕国诡计。 黑甲军之所以号称承国最强战力不但因为其本身的战斗能力和军事素养,更重要的是严明的军纪。军规定,但凡军士长级别的军官,普通士兵无论何时,见面都要低头见礼,当然战场除外,这样明显的等级制度既刺激了士兵们建功立业的心,又让有军功的军官得到应有的尊重。 蒙放做为先锋营偏将,军衔自然在军士长之,理应受到士兵的礼遇,可是那些假装冒充黑甲军巡逻的燕国士兵并不知道这项军纪,行至帅营帐前,不但没有对蒙放行礼,甚至连看都未曾看一眼,如此微小细节引起了蒙放注意。 蒙放面色凝重,抬头看了看夜空,月明星稀,黑云慢慢遮住月亮,空气变得沉闷,总感觉会有什么事发生,甩头看看那队巡逻之人,愈发觉得诡异。 “王爷,末将有事奏报!”帐外,蒙放左思右想,还是应该提醒一下安隆王,即便是自己多心了,最起码也能做到未雨绸缪。 营帐内轻轻嗯了一声,蒙放紧走几步进了帅帐,单膝跪地:“末将参见王爷!” “什么事啊!”虞成国手里捧着,声音少许慵懒,头也没抬。 “禀王爷,末将感觉今晚可能不会太平!” 不太平意味着有事发生,虞成国将放到桌案,抬起头看着蒙放:“不太平?何出此言!” “呃末将并无切实依据,只是感觉而已”蒙放稍稍有些心虚。 虞成国略感不悦:“军之事岂能凭感觉行事,若无切实依据,断不可乱言,扰乱我军心。” 虽不是斥责,但也能感觉出言语有些不善,蒙放是再想说些什么也无法再开口了。再次叩拜,退回帐外。 自从虞成国镇守北部边关三月以来,两国相安无事,甚至微小磨擦都没有,这也让虞成国逐渐放松警惕,对蒙放的话更是没有放在心。 夜越来越深,乌云完全遮住了月光,各帐外的火光撕破黑夜,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巡逻士兵完成交接,帅帐内隐隐传来鼾声,跟往常一样,再平常不过的一个夜晚。 蒙放双眼圆睁,不敢丝毫怠慢,那双眼睛那火把还要亮,注视着帅帐外的每一个角落。 沙沙沙身后传来稀疏的脚步声,很轻很轻,但是黑夜静了,蒙放听的一清二楚,为了引鱼钩,他把佩剑拄在地,双手按住剑柄佯装瞌睡 燕国那一百精锐已经将帅帐围住,其一个领头的,猫着腰,轻手轻脚靠近蒙放,伸出手掌在他眼前晃了晃,不见反应。紧接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出现在那人手,借着周围微弱的光亮,寒气逼人。 噗蒙放圆睁虎目,鲜血染红了胸前的护心镜,但倒下的却不是他,而是那带头的燕国士兵。 那士兵不可思议的看着蒙放,想说点什么或者喊叫,可是刚一开口,胸膛鲜血灌满喉咙,扑通一声,死尸栽倒,再没能醒过来! 灯光昏暗,可燕国士兵还是看得清清楚楚,计划失败,他们能做的只有逃跑,可进来容易想出去不那么容易了。 转瞬之间,帅帐外不知从哪里钻出一队人马,封住出口,蒙放脚尖轻踢拄在地的宝剑,叮的一声,宝剑应声而起,空翻腾几下,稳稳落去蒙放手! “给我杀!一个不留” 一声令下,宁静的夜晚瞬间喊杀阵天,燕国精锐跟承国黑甲军在黑夜里展开厮杀。 虞成国被惊醒,他慌忙的披外衣,欲出营瞧看,不料蒙放挑帘进来:“王爷,燕国人欲偷袭您,万不要出去,末将派几人保护您!”说着,帅帐内一股脑进来十名黑甲军把虞成国护在其,而蒙放再次杀出帐外。 虞成国怎能安分,他靠近帐帘,透过缝隙观看外面的一切。 燕国士兵虽是精锐,可在蒙放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他像一条游鱼,巧妙的穿梭在人群,每过一处,血光闪闪,凭借一己之力,未能让燕国士兵靠近帅帐一步,真乃万夫之勇! 很快,一百精锐淹没在黑甲军营,燕国什么都没得到,还白白葬送了一百条人命,蒙放此一战成名。 燕国迟迟没得到消息也知道了事情的结果,再也没有打虞成国的主意。 蒙放得到虞成国足够的重视,此时帅帐内,虞成国端坐央,各位将军位列两侧,当然蒙放也在列,不过他较靠后。 “昨夜之事各位将军都知道了,燕人欺我,好在有惊无险,若不是昨日那位将军,本王恐怕呵呵” 虞成国找了一圈也没看见昨晚那人,疑惑到:“昨夜那位将军现在何处?” 话音落下,虞成国右手边第二排间,走出一人,此人正是蒙放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章 刺杀 战争持续半年有余,最终以承国大获全胜而告终,燕赵两国各割出两郡,牛羊千匹作为赔偿,自那以后,三国之间再无战乱,直至今日。(¥)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虞成国因平定战乱有功,被天子虞明基封为金冠亲王,风头一时无二,从那时起,朝隐隐感觉到新君已现雏形。 事后,虞成国主动找到蒙放,并给了他两个选择,第一,继续留任黑甲军团,封他为先锋营大将军。第二,离开黑甲军团,留在自己身边作为贴身护卫。 第一种选择显然是当时情况下最好的,黑甲军团作为承国最强战力,分为三大阵营。先锋营,阵营和铁骑营,每个营设立一位大将军,也是说,黑甲军团除了大元帅东平王楚穆以外是这三位大将军了,虞成国一下子提拔蒙放为先锋营大将军,可谓一步登天。 但是,蒙放却没有选择留在黑甲军团,他选择了第二条路,留在虞成国身边,那时他基本可以断定,虞成国必是未来新君,跟着他日后承部大将军一定是非他莫属,可以说,蒙放的野心丝毫不弱于虞成国。 可一切的一切都因为十三年后靳轩的出现打乱了节奏,所以战狼背着虞成国不知道打算进行一次暗杀行动 住进尚府已经有一段时间了,靳轩每天都无所事事的呆着,再是跟苗果儿闲扯几句,日子也算过的还算平静,只是少了些许自由。 不过苗果儿可是个不甘寂寞的小妖精,这几天她总是一个人发呆,眼珠转悠着,不知又在想什么鬼点子。 靳轩看出来了,可是没说,因为知道无论什么事,苗果儿一定会最先告诉他的。果然,这天,苗果儿把靳轩拉到后花园的假山后面,神秘兮兮的,不知道要干什么。 靳轩心一荡,这样不好吧,我们年纪还小,做那种事不合适吧 可果儿哪会像靳轩想的那样龌蹉,二人来到假山后,猫腰低头,果儿小声道:“靳轩哥哥,我们出去玩儿吧!” “出去玩儿?好啊,走吧!” 说着靳轩要走,被苗果儿一把拉回来:“我说的出去玩儿不是那个出去玩儿,哎呀,我的意思是我们俩溜出尚府,去民间走走” 其实靳轩早想出去了,奈何尚庙阔看的紧,根本出不去:“果儿,我也想出去,可是你爹看的太紧出不去啊!” “哎,你可真笨,我若是没计划好,能跟你说嘛!我都听说了,这几日朝廷事物繁多,爹爹基本都是早出晚归,根本顾不我们,我娘说这几日要去东平王府住几日,应该有个三四天吧,我们趁着这个机会出去玩儿他个三四天,你看怎样?”果儿满脸期待着看着靳轩。 被她这么一说,靳轩也有点动心了:“要是被发现我可惨了,秦相国知道了一定会臭骂我的!” “哎呦,我一个女孩子家家的都不怕你怕什么,放心吧,事情露馅儿了我顶着,你看怎样?” 靳轩低着头,好像经过很大一番挣扎,最后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私奔! 好像有点用词不当 “那我们什么时候走?” “嗯这样,你我二人现在回去收拾东西,等爹爹回来看到我们以后,待他睡了我们走!” “好!” 这样,两个滑头小鬼决定偷偷出去逍遥几天,看似荒唐的举动无意间却救了靳轩一命,也掀起一场波折。 这天晚间,苗阔拖着疲乏的身子回到尚府,靳轩和苗果儿这两个小滑头早早的等在府门前迎接,俩人笑嘻嘻的,一口一个爹爹,一口一个叔叔的,叫得苗阔心里美滋滋的,任谁也看不出这里面有什么诡计,苗阔自然也不会清楚。 朝之事确实让人头疼,因过于思考朝局,所以苗阔也没注意到两个孩子有什么反常。 更夫敲着梆子两声响,二更天,安阳城渐渐陷入沉睡,苗阔屋烛光晃动,其余的几间屋子零星的亮着灯,这些都是尚府的仆人们,老爷尚未入睡,他们万万睡不得的。 约二更半左右,苗阔屋子的灯灭了,尚府终于一片漆黑,黑暗,两个小脑袋影影绰绰忽隐忽现,弯腰低头,不敢发出一丝响动。府门早已紧闭,要出去,只能翻墙。 靳轩蹲下身子,果儿踩其肩头,接着靳轩再慢慢站起身,果儿双手扣住墙头的瓦片,靳轩再奋力一推,配合默契,灵巧的翻墙头。 接下来,靳轩后退几步,猛的向前一冲,踏着墙面蹬几步,抓住果儿的手,借力也登墙头,然后二人双双跳下去,只不过,靳轩先跳下去,他要在下面接着果儿。 “哈哈靳轩哥哥,我们这也算是鸟飞丛林龙归大海啦!”苗果儿压低声音道。 “嘘”靳轩将食指竖在唇间,“出了城再说吧,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 言罢,二人紧行几步,消失在夜幕之。 他们刚走还不到半柱香的时间,由打尚府西面大街的胡同里闪出数条黑影,每人手持钢刀,月色晃晃刺眼。 影如狸猫,快如闪电,蹭蹭跳墙头,他们的身法可不像靳轩和果儿那般笨拙。 黑影似乎早有准备,彼此无言,行动有序,其为首一人正是安隆王贴身护卫统领战狼,只不过他黑纱罩面,即便是虞成国也不见得能认得出来。 战狼先是来到苗阔屋门前,隐约听到轻微鼾声,放下心来,紧接着,命人四外搜索,很快找到了靳轩的房间。 尚府内宅分为三层大院,前院是个大杂院,住的人也多,大部分都是尚府的下人们,院较古朴别致,正是苗阔与其夫人刘瑾淑之宿所。 后院不大,但分成两间小院,靳轩住在前院,苗果儿住后院。 其实行动之前,战狼早已探听明白,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保险起见,四周静悄悄,月光和星辰照耀下,不算太过漆黑,三更半月夜,杀人放火时 随从将情况禀告战狼,后者心一横,眼神阴冷的吓人。他本不想这么做,但无奈,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欲成大事,牺牲几个人还是值得的! 想到这,战狼亲自提刀,一步步靠近靳轩房间。恰在此时,三更到了。诸如尚这种朝廷大员,府都有更夫,每过一更时,更夫都会到各院巡查一番。 千算万算忽略了这一点,更夫梆子刚刚敲了一声,战狼便摆了几个手势,那几个随从心领神会,窜房顶,悄无声息的趴附在瓦片,而战狼趁机躲进房里,稍稍发出些响动,但还不足以惊动更夫。 房间里寂静异常,甚至连呼吸声都没有,此时战狼并不知道靳轩根本不在房。 更夫围着院子绕了几周,然后便离开,迟则生变,战狼再不犹豫,径直走到床前,看着被子鼓鼓囊囊的,相必这小子在蒙头大睡,还不知道死期将至! 噗噗噗一连串的是三刀,按常理说,无论什么人挨了这三刀都活不成了,可战狼却感觉古怪,他是当过兵的,曾是黑甲军团先锋营偏将,过战场,懂得刀子扎进身体里是一种什么感觉,可这几刀绵软无力,像扎在棉花似的。 不对!战狼心一沉,猛的掀开被子,哪里有什么锦阳公子,不过是两个枕头而已! 不好!当了,难道苗阔早有准备?!不应该啊,这事连安隆王都不知道,他又怎会知晓,正在他不解之际,房顶的随从不小心将一片瓦碰落在地,啪啦一声,寂静的夜格外刺耳! 战狼暗骂一声,没多想,飞身跃出房门,跳房顶,跟那几个人了个手势,几人来的快去得也快,匆匆消失于黑夜。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章 出城 一行人风驰急行,一口气跑出去老远,回过头看看,见尚府并未察觉,战狼这才放下心来。 其实他这完全是做贼心虚,夜已深沉,隔着几层院子,一片瓦不足以惊醒熟睡的人们,无奈所行之事太过歹毒,不得不让他们加倍小心。 没过多久,战狼平静的心又提了起来,刺杀靳轩不成,却留下了尾巴,虽说根据那些蛛丝马迹并不能证明是他所为,可这事若是让皇知道,恐怕不会善罢甘休,深究起来连安隆王都不见得脱得了干系,更何况是自己,搞不好自己的小命都有可能不保! 细思极恐,这该如何是好,跟安隆王摊牌?那样的话即使能化解危机,自己在安隆王身边的地位可能会下降不少。再说,苗阔跟秦明堂定然不会相安无事。此刻,战狼开始为自己的莽撞后悔起来,真是自己配药给自己吃! 而此时的靳轩跟果儿根本不知道有人行刺,他二人到了安阳城门下,只不过,想出城,可没那么容易。 承国有规定,宵禁后任何人不得出入城门,除非有天子御令或者亲王腰牌,哪怕是郡王也要遵从此法。 但是这城门也并非风雨不透,两边各有一扇小门,容一人通过,像普通房门大小,是专门为守城兵士准备的,平日里并不开张,只有宵禁之后才会使用,为的是方便探看城外情形。这两扇门用青铜打造,若遇险情,守城兵士可以及时封锁城门,甚至城墙还要坚固。 靳轩仰头看了看城墙,太高了,算长了翅膀也不见得能飞过去,想用离开尚府的方法,简直是痴人说梦,不过也总不能呆在这里,难道要等天亮再出城门,可现在距离天亮还早呢,总不能一直呆在这里吧。 看看身旁的苗果儿,哆哆嗦嗦的,小脸儿冻得煞白,靳轩把自己的外衣给她披,拍拍她的肩膀,二人躲在角落里。 “果儿,我们怎么出城啊!” “我也不知道呀!”果儿揉揉鼻子。 “你不是说你都计划好了吗,怎么还不知道怎么出城,现在怎么办,难道我们要在这蹲一晚吗?”靳轩哭笑不得,可果儿冻得招人疼的样子,又生不起气来。 “那你想想办法嘛,你一个大男人干嘛总靠我一个女孩子,你不是说你从前很厉害吗,现在怎么没能耐了!”果儿横了他一眼,不过太冷,还是向靳轩靠了靠。 “我”靳轩想辩解,可一时又想不起什么说辞,看到城下的守城兵士还有两侧的小门,不时还有人出入,感觉有希望。 “我们可不可以从那小门出去?” 果儿伸脖子看了看,摇摇头道:“不行的,那是城角门,只有守城兵士可以出入,没看到那几个人都生龙活虎的嘛,怎能出得去!” “那他们会整夜都守在那里?” “嗯也不是,我听爹爹说过,守城兵士分为好几组,每组执勤一个时辰,然后换班,昼夜不停!” “那他们怎么交接换班呀!” 果儿挠挠头:“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我记得小时候见过一次,城门两侧边各有一间房子,专门为守城兵士休息准备的,他们睡在那里。城下跟营房里各有一个沙漏,每个时辰,沙漏会倒灌一次,然后连接沙漏的铃铛会响,这样换班的兵士从左边屋子里出来,交班的兵士进去右边屋子休息,彼此互不打扰。” 靳轩认真听着,脑子飞速思考着,既然有换班交接,其一定有空档,该怎样是好呢?突然,眼前一亮,似乎有了什么好点子。 “果儿,我们能不能出城靠你了!” “我?我都说了,没办法!” “无妨,你只要跟那士兵说你是尚的女儿要出城办事,尽量拖延时间,剩下的交给我!” 虽然不知道靳轩要做什么,但果儿还是乖乖的点点头,她对靳轩向来都是无条件的相信。 果儿虽是顽皮,说到底还是大家闺秀,还是很讲礼数的,既然靳轩叫她装样子,那得装得像样才行,整理整理衣裳,缓步行至城门下,心里还想着该如何开口,其实这大可不必,那张绝美的脸是最好的名片。 守城兵士基本常年在此执勤,也不是没见过三更半夜急着出城的,不过那些人大多是有要事在身,行色匆匆,像果儿这般步态端庄不紧不慢的还真没有过,守城兵士也有些发蒙。 果儿年纪不大,只有十四岁,却已露华美芳容,不过脸还是充满稚气,任谁见得都会怜爱几分。 守城兵士职责是守护城门,每日过往之人成千万,他们最擅长的不光是守城,还有相面。 光看果儿的气质知道绝不是普通人,不过,黑灯瞎火的,一个小姑娘独自一人来到城门下,着实有些诡异。 “小姑娘,时已深夜,宵禁明令,任何人等不得出城!”一名兵士拦住她。 果儿真不知道这方法有什么用,既然靳轩哥哥这么说,管他有没有用,试试看呗:“我是尚大人苗阔之女,奉我爹之命出城办事!” 尚苗阔的女儿,守城兵士还真没想到,不过郡王无令尚不能出城,何况尚之女,不过这深更半夜的,自称尚之女怎能令人信服。好在兵士还算恭敬:“小姑娘,我不管你是何人之女,宵禁令明规定,只要没有皇圣谕或者亲王腰牌,任谁断不可出城!天都这么黑了,你一个女孩子家家不安全,赶快回家吧!” 早知道会是这种结果,不过想要的也正是这种结果:“军兵哥哥,麻烦你通融通融,我真是有急事,不然也不会深夜独自出城啊!嘻嘻”一招不成用第二招,美人计,虽然美人年纪小,说到底也是美人呀! 兵士确实迟愣一下,不过军令大如山,他可不想因此丢了脑袋。“小姑娘,你说你是尚大人之女,出门有急事,我想尚大人应该我还清楚宵禁令吧,既然让你出城,定然会给你出城的手续,你把手续拿出来我即刻放你出城!” 果儿小脸儿阴森森的,心想我要是有手续还用得着跟你废话吗,不过迟迟不见靳轩的影子,果儿也只好继续这样耗下去。 这样,与那兵士你一言我一语,任凭兵士如何解释,果儿是赖着不走,也多亏了她是女孩子,若是换成靳轩,指不定会被暴打一顿。 不多时,阴影处黑影一闪,果儿知道是靳轩,又跟那兵士胡言几句,气呼呼地走了。 “你干嘛去啦,再晚一会儿我估计要被人抓起来啦!”果儿埋怨道,二人又回到方才的胡同口。 “嘿嘿你别管了,待会跟我出城是了!”说完,二人探出小脑袋,盯着城门看。 也不知过了多久,总之,果儿两条腿都麻了,脸拉得老长,幽怨的看着靳轩:“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啊,再过一会天亮了!” “别急,再等等,马了!”靳轩头也不回,一直盯着城门方向,同时竖起耳朵,也不知在听什么。 此时此刻是真正的三更半夜,越是后半夜,越是犯困之时,城下那几个守城兵士也哈欠连连,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至于这东风是更夫手里的梆子。千呼万唤使出来,总算熬到四更天,梆子敲了四下,兵士们如释重负一般,紧忙回到屋子里,他们知道,时辰到了,自然会有人接班,多年以来已经成了习惯,可是这一次,接班的人并未及时出现。 可在兵士进屋不久,靳轩抓住果儿的手向角门飞奔而去。角门并未锁,不过要打开还是要费些力气的,靳轩拉了几次,铜门也仅仅嵌个缝隙而已,仅容一人通过,但是这已足够了。 果儿先钻了出去,靳轩紧随其后,一点一点蹭出城角门。 太刺激了,出了城门,果儿兴奋异常,哈哈大笑起来,肆无忌惮,放纵逍遥。 “靳轩哥哥,你是怎么做到的,那些接班兵士怎么没出来?” “这还不简单啊,你引开那几人注意力,我趁机潜入接班营房,给他的沙漏做了些手脚,他们自然不会准时出现啦!” “哇,这么简单啊,我怎么没想到,不过也够危险的,要是让那帮人发现你可惨了!”果儿还是有点后怕的。 “反正有你顶着,我怕什么!”靳轩坏笑道。 果儿撇了他一眼,也不知道嘟囔什么,紧接着又问道:“那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嗯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时间充裕的话我带你去我老家北岸村吧!”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章 事发 自打靳轩跟果儿逃离皇城后一直漫无目的的走着,安阳内繁华似锦,城外则要荒凉许多。 少见人烟,本来想找间客店的,可放眼望去,除了黑夜与星空什么都没有。 果儿心生怯意,紧紧拉着靳轩的手,毕竟是女孩子,况且又是深夜,时而狂风大作,如野兽一般的嘶吼,即便是成年人也会有所担惊吧。 靳轩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也怕的紧,只是强作镇定罢了,若是连他都怕了,果儿定然坚持不住的。 从前以为黑夜自有其魅力,满天星斗,璀璨银河,仰头高望,星星月亮随我走。可当黑夜露出它真正的面目,那种前所未有的压力,让人喘不过气来。 夜幕苍穹,繁星点点,二人漫无目的的走着,没有方向,没有目的,甚至都不敢停下来,总觉得身后有什么东西跟着自己,一但回头能看到一张可怕又狰狞的脸。 果儿乃尚苗阔之女,虽说不如公主一般娇贵但也差不了多少,出门向来都是车轿乘载,何时受过这般苦楚,从前也离开过京城,不过民间真正的样子她从来都不知道,这也是她冒险跑出来逍遥的原因,只不过,现在有点后悔了。 靳轩呢,据说生在宫廷,却长在民间。被果儿怂恿着出来其实他也不知道该去哪里,自打记事以来,去过最远的地方不过是北岸村十里外的北岸镇,他了解的也只有这两个地方而已。因此,两个不大不小的孩子,没有目的的在黑夜里漫游。 “靳轩哥哥,还要有多久才能亮啊!”果儿略带哭腔问道。 “快了,再过一会儿好了,我们出城时刚好是四更天,再有不到一个时辰天亮了。”靳轩这么说是在安慰果儿,也是在安慰他自己,确实,还有一个多时辰天亮了,但要知道,对于现在的他们俩而言每一刻都是煎熬。 即便是夏日,后半夜的风也是凉意阵阵,何况现在的四月天,果儿冻的瑟瑟发抖,小手冰凉,靳轩如是,但毕竟是小伙子,御寒能力怎么也女孩子强,早已把外套披给了果儿,靳轩也只好单臂抱着她了。 二人还从未如此亲近过,果儿心里迅速生出一种异样的情愫,而这种情愫竟然让她短暂的忘却了害怕。 这段时间是她最开心的一段时间,因为有靳轩在,果儿体验了从没有过的开心和刺激,难道这种感觉是大人们所说的喜欢,想到这,果儿羞红了脸,不过夜色之,靳轩根本看不到。 与此同时,尚府内,四更天的时候,更夫再次照例巡视,到了后层院子,借着灯笼的微光,发现了靳轩门前那碎裂的瓦砾,起初,更夫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只不过是年久失修而已,掉下一片瓦并不算什么怪事,转身巡视别处。 转瞬间,又觉得不对头,越想越觉古怪,若是平常人家,掉下一片瓦并不是什么事,可这是尚府啊,这种将相之邸定期会有家丁修缮,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掉下来一片瓦! 为了安全起见,那更夫又返回后院。 走近瓦片,俯身看了看,然后又看看房顶,并无任何异样,唯一一点怪的是静了。 按理说,深夜是非常安静的,哪怕掉下一根针也是可以听得见的,但是这里,一点声音都没有,鼾声,呼吸声,闻无可闻。 更夫贴着房门仔细听着,还是什么都没有,可是这一下,门却开了,更夫也吓了一跳。 这难道!更夫也没想那么多,打算进去看看,毕竟这里是靳轩的房间,不是什么女人闺房,进去看看也无所谓,没什么事再出来呗,反正也没人知道。 只是这一看,更夫困倦的头霎时清醒,借着灯光,并没发觉床有人,只有一张残破不堪的被子。 不好!出事了 更夫不敢迟疑,提着灯笼跑,直接来到苗阔门前,慌张叩门。 没多久,苗阔披件外衣,睡眼朦胧的打开房门:“谁啊什么事” “老爷,不不不好了出事了” “这半夜三更的能出什么事!”苗阔脑子还是睡梦,并没有反应过来。 更夫吞了口唾沫:“锦阳公子不见了而且他的被子好像有被刀刺过的痕迹!” “哦什么!”苗阔像噩梦惊醒一般! “锦阳公子不见了” 苗阔猛的一震,睡意全无,顾不得换衣服,随着更夫跑到事发地点,原来,一切与更夫所言相符,靳轩不见了,且那被子也确实是刀口。 仅仅是这一下,苗阔冷汗流下来,紧接着面色如死灰一般,慌忙转身跑进果儿房间,一看,果儿房间同样空无一人,只不过被子平平整整,并没有刀口痕迹。 真的出事了跟秦相国还好说,跟皇该怎么解释,跟筋姝又该怎样解释!若日后查明靳轩真是皇孙,担心的可不是脑袋的乌纱帽了,而是项人头! 可尚毕竟是尚,见过的世面多,处理事情也要冷静得多,他命令更夫不得将此事宣扬,违者定重罚,做好了一切应对工作,苗阔马不停蹄的连夜赶到相国府。 尚府跟相国府还是有一段距离的,苗阔赶来时,已经过了四更半快到五更,只不过天还没有天亮的迹象。 事出紧急,苗阔也顾不得什么身份礼仪,猛砸相国府的朱红大门,以至于黑夜里声音传出去老远。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里面才有人回话。 “谁啊!这么早”声音不悦,更有一丝埋怨。 推开门闩,还没等开门,苗阔冲了进来,把开门的徐大忠推的后退好几步,差点没坐在地。 徐大忠是相国府的仆人,年纪不大,三十左右岁,勤勉机灵,秦明堂对其颇为赞赏。 对于苗阔,徐大忠还是认识的,与秦明堂同殿称臣,私下里也是不错的朋友,见过几次。只是尚大人惊慌失措,星夜登门,徐大忠隐隐觉得可能出了什么大事,不过他很明白做下人的本分,不该问的从来都不问。 “尚大人,您这是” “大忠,快快把你们老爷叫出来,我有要事跟他说” 徐大忠不敢耽搁,提着灯笼一路小跑,去找秦明堂。 没过多久,亲明堂披着衣服出来,面沉似水,这倒不是因为苗阔打扰了他休息,而是这么多年来,能让尚大人如此慌张的,这还是头一次,所以,秦明堂也猜到,一定是出了什么紧急且棘手之事。 “苗大人,何事如此惊慌?” “哎呦,秦相国”说着苗阔紧走几步,贴着秦明堂耳朵把事情讲一遍。 秦明堂怔愣许久没说出话来,眉头拧成个疙瘩:“什么时候的事?” “刚刚发现,昨夜晚间我回府时两个孩子还在,四更天,更夫巡夜时发现的!”苗阔不敢有一丝隐瞒,不光丢了靳轩,果儿也不见了,这让他怎能不急。 苗阔已经乱了阵脚,如百爪挠心,自打入仕为官也未曾见他如此慌张过。 秦明堂相之下要冷静得多:“苗大人,你说靳轩被子有刀扎痕迹,可曾发现血迹?” “这倒没有” 秦明堂暗暗松口气:“如此说来,靳轩并无性命之忧,依在下推断,这两个孩子可能在刺客行刺之前已经不在尚府了。” “哦?何出此言!”苗阔好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 “很简单,刺客是奔着行刺靳轩而去的,如果是挟持,根本没必要在被子留下刀口,你方才也说了,被褥并无血迹,那说明刺客以为靳轩睡在床,但等他下刀子以后才发现床并没有人。另外是果儿了,刺客的目的是要靳轩的命,根本没果儿什么事,她房间被褥平整,显然是有意为之,若是有人欲挟持果儿,她的房间不可能这般工整,依此看来,只能说明,靳轩和果儿先行一步离开了尚府,误打误撞,躲过了刺杀,至于去了哪里,现在还不得而知。” 听到秦明堂如此分析,苗阔稍稍安心,虽然不知道他们两个去了哪里,但至少可以确定,两个孩子并没有性命之忧。 “秦相国,我已慌乱,无法静心思考,不知接下来我们怎么办,皇那里又该怎样解释?” 这时,天已慢慢见亮,秦明堂踱步许久,始终想不出什么万全之策,事到如今,也只能把事情尽量缩小。 “行刺之人必是朝之人,不过行动失败,他们定然不敢声张的,也肯定做好了万全准备,当然,他们也会料想到你苗大人会发现,并奏报天子,这样一来,此事便会公之于众,幕后之人会愈加小心。不管靳轩有没有生命危险,有人要他死这是肯定的,若是这样的话我们反其道而行之,这样” 秦明堂跟苗阔耳语许久,不知不觉天也亮了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章 早朝 每逢三六九大朝,百官齐聚锦阳宫,各部各吏将已经处理的,尚未处理的和将要处理或实施政策一一奏报天子。(¥)看最全!更新最快的亲王作为皇室宗脉,需以身作则,因此,每逢大朝,安隆王总是先人一步入朝。 今日早朝也不例外,王乘驾辇已在门外等候,虞成国梳洗已毕,刚踏出房门,见侍卫统领战狼跪在门外。 “战狼,你这是作甚?”虞成国颇感意外。 “王爷,战狼做了蠢事,请王爷责罚!”说着一头扣地。 虞成国一皱眉:“起来说话!” 战狼并未起身,仍然跪趴在地,虞成国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战狼跟随自己十多年,处事素来严谨,不知道这次他究竟做了什么,竟会跪趴请罪。 “究竟何事?”言语不再那么平和。 “卑职昨夜一时冲动,率人去往尚府刺杀锦阳公子,谁料那锦阳公子并不在府,卑职扑了个空!”战狼如实禀报,不敢有任何隐瞒。 “然后呢!”虞成国声音冰冷,强压怒火。 “卑职一时慌乱,留下留下马脚” “糊涂!”虞成国爆喝一声,战狼一阵栗抖,一动不敢动。“可曾被人发现?” “没没人发现,只是卑职入室之时,以为那劣子熟睡在床,可是卑职连扎几刀后,才发现床无人,临临走时,侍卫又不小心蹬下一片瓦。事后,卑职追悔莫及,不得已,只能禀报王爷” 虞成国一字一句的听着,脸都绿了,一脚把战狼蹬出去老远,后者又规规矩矩的跪爬过来。 “糊涂!蠢货!你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如果能杀了那孩子还用得着你!现在的形势你不清楚?秦明堂,苗阔还有安平王都瞪着眼睛盯着我呢,这个时候你竟然做出此等蠢事,在我身边这么多年,见到的,学到的都让你饭吃了吗!” 虞成国真是气急了,他对战狼一直恩宠有加,从不曾责罚,如今不仅斥其愚蠢,更是一脚蹬出,足见胸气恼。 另外,朝之人谁都看得出来,现在是敏感期,算是几位亲王也不敢提及此事,皇帝更是与臣子心照不宣,只等调查结果出来再做打算。 可在这么紧张的时期,突然有人行刺锦阳公子,这不是顶风,戳皇帝的脊梁骨吗! 换句话说,即便最后的结果证明靳轩不是皇室宗亲,那么皇帝也不可能白白的让他走,最起码这个锦阳公子的名号会追随一生的。 虞成国不顾跪在地的战狼,甩袍袖了车辇,直奔皇宫大殿 “下官等见过安隆王!王爷还是一如往常的早啊!”相国秦明堂跟尚苗阔,结伴到虞成国驾前。 虞成国正寻思应对之策,虽说并不能证明是他所为,但是做贼心虚,还是想周全了为好。恰好遇见秦明堂和苗阔,以为他二人是来兴师问罪的,仔细看看,又不像,难道苗阔还没发现吗。 “哦呵呵二位大人也不晚啊,我承国能有两位擎天玉柱,实乃承国子民之幸事啊!”说着话,偷眼瞄着二人脸色。 “王爷羞煞我等,卑职等人才疏学浅,蒙皇信任,能为我承国江山尽一份绵薄之力,实在是臣等的福分!”秦明堂说话的样子很认真,虞成国在其面什么也看不出来。苗阔也附和着,这种官场吹鼓自谦的戏码由来已久,谁也不会信,但都这么说,好似一种不成的规定。 虞成国心里虚的厉害,根本不知道他口的这二位擎天玉柱到底怎么想的,别看现在说的好听,指不定待会会在皇面前参一本,打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若在平时,虞成国定然不会如此紧张,今日则不然,心里跟明镜似的。但是这二位像没事人似的,越是这样,虞成国心里越是不安。 反观秦明堂和苗阔二人,他们根本不知道或者不确定是安隆王做的,正因为如此,他们更不能表现出来,以免打草惊蛇,至于为什么虞成国会那么紧张,完全是因为他做贼心虚。 朝钟敲鸣九响,锦阳殿门徐徐拉开,肃穆,群臣整理衣冠,准备早朝,三公九卿位于前排,其余朝臣位于两侧,东武西,依次排列。 皇帝端坐金安宝殿,看起来今日心情格外舒爽,笑意盈盈。群臣行过觐拜之礼,早朝正式开始。 首先,六部掌持对各部的近期主要内容一一陈述,然后,相国秦明堂做以总结,这便是每次早朝的惯例。 别看只是简单的陈述和总结,其也有大学问,每次秦明堂的总结都会刻意留下小小的容易察觉的纰漏,然后由皇帝亲自纠正,以显示皇帝英武聪睿,慧眼识珠。 若有突发事,紧急事,臣子会加以奏章报,由皇帝审明,令群臣商议,大部分都是臣子献计,皇帝御笔亲批,昭告天下。而后皇帝英名远扬,但这其,皇帝只是个决策者,并不是谋策者。 可能有人会觉得这样的皇帝无能,恰恰相反,帝王之术从来不推崇亲力亲为。识人善任,从谏如流这足以称为明君,只是这么简单的方式,试问今古帝王又有几人真正做到呢。 各部官吏行而有效的推动着承国发展前进,虞明基看在眼里,喜眉梢:“朕蒙受先帝信任,受之基业,承其江山。自认才学浅薄,恐愧对先祖,食不得味,夜不能寐,幸得苍恩赐,有如列位般肱骨之臣,实乃朕之幸事,承国子民之幸事!” “陛下英明神武,臣等亦能为陛下效犬马之劳,实乃臣之幸事!”群臣跪拜,其声同道。 皇帝心情大好,早朝完毕,也想跟臣子们聊聊,毕竟君臣多多沟通,对承国基业也是有帮助的。 目光扫向虞成国,皇帝心稍有疑窦,这位大皇子,承国第一亲王,每次大朝总会言而不绝,为何今日如此沉寂,莫非有什么心事! 皇帝当然不了解这其的奥秘,想着什么,也说了什么:“成国,朕见你今日沉寂不少,心不在焉,有何心事,亦或是身体不爽?” “哦谢父皇关心,儿臣今日偶感风寒,身体确有不适,不碍事。” 虞成国表面这么说,心里却叫苦不迭,点明自己心不在焉,这不是把我当成活靶子了吗,若是让秦明堂和苗阔察觉,岂不是多加猜忌,若是让他们知晓昨夜之事乃战狼所为,岂能善罢甘休。 其实他本不用这般忧虑,无凭无据的,算是皇帝也拿他没办法。无奈,做贼的是心虚。 正因为这样,秦明堂和苗阔反倒注意他,只不过,二人谁都没表露出来。 当然了,再高贵之人痛苦疾病也是在所难免的,因此,皇帝并未觉得有何不可,随后又与众臣攀谈几句,早朝也接近尾声。 秦明堂有意的抬起头,冲着皇帝微微一笑,张了张嘴又闭,而后便低头不语,皇帝一目了然,多年的君臣早已养成默契,想必秦明堂定有不能堂议之言。 散去群臣,皇帝随便找了个理由将秦明堂和苗阔留下,之所以把苗阔一同留下是因为知道秦明堂所言必定与锦阳公子有关,所以苗阔自然要留下。 这下可苦了虞成国,迫切的想知道皇帝诏他二人究竟却为何事,但又不能言询,虽说无凭无据,但让父皇对自己生疑也是不好的。为今之计,只有想好万全之策,以备不时之需。想到这,虞成国冲着礼部掌持陈厚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 与此同时,后宫养心殿,虞明基刚褪去朝服,秦苗二人便已进殿。还未等说话,苗阔便扑通一声,长跪不起。 虞明基一愣,苗阔素来礼谦仁厚,无端的怎会如此慌张:“苗爱卿,你这是作甚?” “陛下,臣犯了死罪,还请陛下责罚!” 要说别人犯了死罪,虞明基可相信,可是这个苗阔行事严谨,从不犯科越界,何来的死罪。 “苗爱卿,站起来回话!” 苗阔颤晃的站起身,虞明基愈发不解,几日不见,苗阔看去感觉苍老了许多。“苗阔,到底出了什么事?” “陛下,事情发生在昨夜,锦阳公子失踪了”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章 暗涌 虞明基这几日心畅意爽是因为靳轩,这个失而复得的皇孙,虽然还不足以证明是安庆王之后,但虞明基心里早已笃定,无论靳轩是不是皇室宗脉,他都要认下这个孙子。 () 皇帝高高在,拥有整个天下,后宫佳丽三千却自称孤家寡人,位高权重也意味着孤独寂寞。在这高耸的宫墙内,纵然子孙满堂,但皆被权力与利益所捆绑。真正的亲情是种什么滋味,称重几何,细细想来,从未体验过。 当有一天终于触碰到亲情的那根弦时,却传来靳轩失踪的消息,虞明基脸色即刻由晴转阴。 “苗阔,你再怎讲!” “陛下,还是由臣来说吧”秦明堂接过话茬,将昨晚尚府所发生的事一五一十一字不漏地讲说一遍,虞明基面沉似水,龙颜大怒。 朱顺在一旁也听的清清楚楚,这位跟随虞明基大半辈子的太监,宫大小之事什么也逃不过他的眼睛,很多时候他的一句话甚至能左右朝局,但他也很明白做奴才的本分,向来不多言,即便有想法也只是旁敲侧击,可以说他是最了解虞明基的人,又是深谙伴君之道的人。 只不过现在还不是他说话的时候,因此,躬身垂立一旁,暗地里跟秦明堂偷偷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再次进言道:“陛下,您也不必担心,依臣之推断,锦阳公子目前尚无性命之忧,或许只是觉得京城规矩太过繁冗出去透透气而已。” 此番宽慰,虞明基心神缓和一些,他也明白,算靳轩现在没有危险并不代表永远都没有危险,那个行刺之人到底是谁呢。 “明堂,依你之见,朕当如何?” “陛下,为今之计,需速速掌握锦阳公子的去向,并加以保护。据苗大人所言,靳轩跟果儿是昨夜四更之前离开的,臣以为,此二子定然已离开安阳城,否则也不会如此大费周折,至于如何证明这一点,派人去各城门一问便知。” 虞明基点点头,秦明堂接着道:“另外,臣恳请陛下对此事保密,切莫生张,只有陛下跟苗大人和微臣知道即可,当然还有朱公公。” 秦明堂有意为之,特地加朱公公,暗地里警告朱顺不要多嘴,这一点朱顺心知肚明,冲着秦明堂微微一笑,尽在不言。 “秦卿,这是为何?”虞明基不明,依他之意应该全力搜索才是,怎能置若罔闻。 “陛下,如今之形式定然有人蓄意为之,若陛下大张旗鼓四外寻索,定然使那人沉寂下来,既已知晓锦阳公子出城游玩,势必加派人手除之而后快,这样反而适得其反,另外,若是此事牵扯到什么权贵之人,陛下又当如何抉择。” 话已至此,虞明基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秦明堂的言下之意,同时虞明基隐隐感觉到,他这执政的最后三年恐怕不会太平了。 苗阔忧愁低落,双眼无神的垂立一旁,虞明基深有感触,他丢了孙子,苗阔也丢了女儿,二人也算同病相怜,况且这事本不怪苗阔,因此,虞明基出言慰道:“苗爱卿,靳轩之事,朕不怪你,虽说你有推脱不掉的责任,但何人不曾疏漏,而今朕命你跟明堂速速寻找靳轩与果儿的下落,若找不到或者两个孩子有什么差池,二罪并罚,朕定饶不你!” 秦苗二人叩头谢恩,虞明基摆了摆手,二人退了出去。好心情荡然无存,虞明基微闭双眼,思索万千。 “朱顺,你觉得朕此番处理,可还妥当?”虞明基斜靠龙榻,徐徐问道。 “呵呵陛下英决圣断,此番处理,再合适不过了,呵呵” “老东西,朕想听点有用的,拍了朕一辈子马屁,你不累,朕都累了”虞明基横了一眼朱顺。 朱顺当然知道虞明基想听的是什么,只不过事关皇家禁忌,他一个奴才怎好妄言,但皇帝又问到自己,又不能不答,也只能再次使用旁敲侧击之法。 “陛下,老奴愚钝,猜不透陛下心思,不过老奴倒觉得秦相国所言有理,此事错综复杂,老奴以为,只要锦阳公子安然无恙,这便是最好的结果。” 朱顺小心翼翼的回答着,不时偷眼观看天子龙颜,其实这种事,皇帝心里心知肚明。所谓的权贵无非是皇亲国戚,若深究,定会牵扯出一大批人,这是虞明基不想看到的,他不想自己在位的最后几年留下骂名,之所以问朱顺,无非是想借别人之口表露一下而已。 看来此事当真只得这般处理了,虞明基一阵怅然,是不是人老了,胆子也变小了。 “朱顺,代朕送送二位卿家”说着,虞明基一转身,侧卧龙榻,不再见人。 “是”朱顺点头,后退几步,转而疾行奔向殿外。 对于这个送送二字,朱顺心目了然。 “二位大人留步二位大人留步”朱顺后头小跑着喊道。 秦明堂看了看苗阔,苦笑一声:“苗大人,我说的没错吧,我们的陛下不会如此‘草率’的。” “朱公公,何来如此焦急,莫非有何要事?”秦明堂明知故问。 朱顺停身站住,喘了几口气,待稍稍平复,这才道来:“二位大人,陛下对锦阳公子之事甚是在意,嘱咐老奴转告二位大人务必尽快找到锦阳公子,另外,对这件事背后的东西还请二位大人浅尝辄止,陛下自有圣断。” 意料之的事,秦苗二人并不觉得意外,点头称是,同时也谢过朱顺。朝之人有不少官员巴结朱顺,但是任凭他们绕来绕去,朱顺只有一个立场,那是顺从皇意,明哲保身。 安隆王虞成国如同惊弓之鸟,命陈厚赶往安隆王府,为商议一但事情败露,该如何应对。 陈厚是一个胸有诗赋之人,同时也是一个阴险狡猾之人,并不能称其为坏人,只是立场不同吧。不过他看去却没有虞成国那般焦急。 “王爷,此事扑朔迷离,算战狼统领留下马脚那也只能证明有人想刺杀锦阳公子,并不能直接证明是王爷您所为吧,何须自乱阵脚。” 陈厚所言属实,虞成国亦明白此理,但是心有不安。 “陈大人,本王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是,本王只是怕秦明堂和苗阔彻查到底,到那时定会有一些别有用心之人利用此事大做章,这可对本王可太不利了”虞成国道出心所想。 之所以会这么想是因为安平王虞成武已然加入争夺皇位之,若是此事让他知晓,定会借此大做章。这段时间,虞成国觉得怪,虽说同父异母,但是虞成国对虞成武还是了解的,行事鲁莽,好大喜功,不知为何,自从这个锦阳公子出现以后,安平王一改往日之态,行事变得果断有度,朝对其赞评也屡屡增高,莫非他一直都是扮猪吃老虎?又或者什么人对其暗指点 正所谓站得高看得远,人的权势地位越高,越是能高瞻远瞩,正是因为如此,往往忽略了眼前的东西。 “王爷,下官所料不错的话,王爷并非害怕秦相国与苗尚彻查到底,王爷只是担心陛下对您的态度吧!”陈厚一语道破虞成国心思,后者阴沉着脸,沉默不语,算是默认了吧。 “其实,此次事件并非王爷本意,这你我二人都是知道的,想必苗尚定然发现锦阳公子失踪了,且有刺杀痕迹,但是,为什么今日早朝他不表明呢,其实他早已料定,此事必然是权贵所为,只是还不知道到底是谁,陛下也会知道的,但下官以为,陛下也是不会生张的,这事到此为止也算是结束了。但前提是锦阳公子安然无恙的回来。我们现在需要着手办的是安平王,只要他不滋事,这件事会不了了之,还是那句话,您目前最大的敌人不是锦阳公子,而是安平王。” 虞成国大点其头,事关重大,父皇不可能不知道,至今未见波澜已经说明父皇对此事是什么态度。想到安平王,虞成国又陷入沉思 与此同时,也不知怎的,安平王早朝之后竟鬼使神差的前往尚府,理由是探望锦阳公子,他这位尚未正名的侄子 选择件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6章 青楼 锦阳公子失踪,尚苗阔之女也跟着不见了,这还真是少有之事,京里因此快要翻了天,所有与此事有关之人全部伺机而动。 而两位当事人却逍遥自在,似乎都快忘了他们本是王公贵族。 经过那艰难的一夜,终于熬到天明,由于黑夜前行,加之恐惧,虽说是星夜兼程,其实他二人并未离开安阳城多远。 想必此时爹爹一定发现了,不知道该有多着急,回去后不知要承受怎样的狂风暴雨,果儿想着有些心酸。不过,好在天亮了,再也不害怕了,逃离京城,摆脱繁缛节,两个人像被放飞的小鸟,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内心深处不由自主的暗爽。 其实帝都外也并非极度荒凉,之所以他们觉得鲜有人烟是因为他们两个黑灯瞎火的走错了路 一夜疾行,粗略算来,离着京城少说也有五十里,眼前出现一座城,远远的便看到高耸城墙,且不论城内繁华几何,单看这城市规模和铁壁铜墙丝毫不弱于帝都安阳。 靳轩是个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人,从出生到现在,不算安阳城,见过最大的镇子不过是家乡的北岸镇,像这等阔城,梦里都不曾有过。 果儿也是一样,虽说她是尚之女,见过的世面也靳轩多,但是,她一个女孩子,年纪又小,是父母的掌明珠,无论出入何处都有人陪同,基本不用带脑子的,纵然有可能她到过这里,不过何时何故,这是万万记不得的。 此地是何处不知,但至少,有了城镇,那么一定有人,有了人他二人不必担心再次露宿街头。 待到走近了,抬头仰望城头的篆字:“临安!” 靳轩顺口而出。 此城名叫临安,在承国地位不次于安阳,个别之处还要强于安阳,二者相距较近,因此,临安又称作陪都。 果儿学着靳轩的样子看了看:“原来这里是临安呀” “怎么,你到过这里?” 果儿摇摇头:“听说过,来没来过我也记不得了,嘻嘻,临安是承国陪都,其繁华程度一点不亚于安阳,因为城大繁华,所以临安多以富庶闻明,这里不但自主产业繁多,更是与周边各国通商的主要转,听说承国每年赋税有三分之一都是临安出的,因此很多人都说,安阳为政,临安为商,这二者乃承国命脉” 果儿滔滔不绝,边说踏入城内,虽说不曾来过,可看她说话的样子,如数家珍一般。 “呦呵懂得还不少呢!”靳轩调侃道。 “那是自然,好歹本小姐也是尚之女,这点东西算得了什么?哼”说她胖,直接给你喘了。 既然临安地位举足轻重,那么这里的达官贵人绝不在少数,相于安阳的权势纠葛,这里的贵人们似乎需求的更多,他们既要权力,也要财力,如临安侯沈彧,因其祖与皇室有恩,因此,被封为临安侯,世袭罔替。 虽不是王,但临安侯,顾名思义,临安之主,这个位置可王爷逍遥多了,称得海外天子。 在临安,沈彧属第一阶级,在其身下还有很多不同阶级之人,他们相互依靠,或依附沈彧,或与其故交,总之这些达官显贵之人盘根错节交织一起,组成了临安的一张巨大利益之,这张靳轩第一次碰,吃了闷亏,再次番触碰时,靳轩把这张撕得稀巴烂。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眼前最重要的乃是解决肚腹之饥荒。 咕噜噜果儿肚子怪叫几声,羞臊得她紧忙低下头,肚子饿了并不是什么丑事,只不过那个年代,女孩子注重的是贤良德淑,这种肚子饿翻天的生理反应确实有些羞人,何况她还是一个美的让人觉得不食人间烟火的人,更显尴尬。 “饿了说饿了,咱们去吃饭,干嘛搞得这般羞臊。”靳轩侃着。“走,咱吃饭去!对了,我可没有钱啊!”说着,靳轩拉着果儿的手走,很自然,像天生的一种默契,果儿更是没拒绝,心里还美滋滋的。 如临安这种在承国数一数二的大都会,找个吃饭的地方还难吗,只要你有钱,哪怕想吃天的龙肉,都有人能给你找出来。 看着琳琅满目,大大小小的餐馆酒楼,靳轩突然冒出一个坏坏的想法,狡黠的看了看果儿:“果儿,我听说大城里有一个地方既能吃饭还能消遣取乐,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既能吃饭还能消遣,那是什么,莫非是买几块干粮到天桥听几段?这也太委屈了吧,又不是没有钱,临行时果儿几乎把她所有私房钱都带出来了,要知道尚女儿的私房钱绝对不是一笔小数目。 不过,看靳轩那坏坏的样子又不像:“我没听说过还有这样的地方,怎么,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只是还没去过” “什么地方啊?” “青楼” “” 只见果儿嘴脸抽动几下,要发作,似乎又强忍着,只不过靳轩感觉手掌心传来一种尖锐的刺痛感,原来果儿用拇指跟食指的指甲死死抠着靳轩的肉,但人家脸却是一副笑模样,由此,靳轩生平第一次觉察到,千万不要惹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靳轩十五岁,半大小伙子,知晓事情越来越多,对于男女之事也开始好起来,仅仅是好而已,真要让他去青楼做点什么,恐怕他还真没有那个胆子,更何况身边跟着一位绝世美女,又怎能对烟花之女心生觊觎,无非是想看看什么样子。 当然,他的想法果儿是不知道的,幽怨的看着靳轩,心里的气恼可不是一星半点,难道本小姐还不如烟柳之所的粗脂败粉?更让她生气的是,靳轩身空空如也,一点银子都没有,这家伙竟然想拿我的银子去做那种事,还要当着我的面,想到这,小手越发的用力。 靳轩疼的直咧嘴:“哎呦果儿快松手,饶了我吧” “还想去吗?”果儿冷声问道,手指的力度也舒缓了些。 “想” 该死的靳轩,你这是要把我气死,小手重新回复方才的力度,又或许之前的更重了。 “果儿快松手,你误会了听听我解释啊!”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甩开他的手,目光冷冰冰的看着靳轩,她都想好了,如果没有合理的解释她走,自己去吃饭,饿死这个讨厌的靳轩。 靳轩赶忙收回手,只见掌心硬是给掐出个疙瘩,小心翼翼的处理着‘伤口’最毒妇人心,果然没错。不过靳轩也是想想罢了,他哪敢生果儿的气。 “我想去那种地方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好而已,经常有人提起,想去看看究竟是什么样子,再说了,我又不是自己去,还有你呢,我又不傻,烟花之女有什么好的,一百个加一起也赶不你呀!”靳轩说的都是实话,只是最后一句他自己都不知道,无意间竟拍了果儿的马屁,后者很是受用,只是没表现出来而已,俨然,方才的气已消了大半。 “还有是那地方女人多,对你也有好处的” 果儿简直哭笑不得:“女人多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们赶了一夜的路,你不想方便方便吗?”靳轩心直口快,想什么也说什么,根本没考虑到他面前站着一位家教修养都是一流的大家小姐。 意识到自己言语有失礼教,靳轩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亦觉得有些尴尬,拉起果儿的手不管不顾,左右环顾,寻索那神秘的青楼。 果儿羞红的脸如同被揭了盖头的新娘,任凭靳轩拽着走。似乎很难从刚刚的尴尬解脱出来,女孩子身全是秘密,说不得,碰不得,更何况此等隐晦之事,实在有悖礼教。其实两人在街挽手同行已招来许多异样眼光,只不过他二人谁都没注意罢了。 被靳轩这么一说,果儿反到感觉小腹微胀,稍有不适,小解已成必然,粉面低垂,心怪嗔可恶的靳轩 水榭楼阁,不远处,一栋挂满彩灯的阁楼吸引了靳轩的注意,笃定这里便是要找的地方,想象的青楼应该是这个样子。 当然,靳轩也并非如此相信自己的猜测,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阁楼窗子口不时的探出女人的头,浓妆艳抹,不知跟哪位心满意足的逍遥客打情骂俏。 停身立于水榭楼阁门前:“嗯是这里了!”靳轩自顾自道。 果儿还低着头思寻着她小女儿心事,顺着靳轩的声音抬头看了看,这种地方很好辨认。说实话,果儿也是有点小期待的,若不是靳轩,恐怕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到这种地方来 紧张悸动,小手下意识的握了握被靳轩拉着的手,靳轩则回了她一个大大的微笑:“进去吧,有我呢”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7章 搭讪 ‘进去吧,有我呢!哼,鬼才相信你的话,说不定进去之后满眼桃花,早把我丢一边了!’果儿心暗叨,但还是乖乖的跟着进去。(¥)看最全!更新最快的不乖乖也不行啊,手在人家靳轩手里握着呢。 正要迈过门槛,一个妆化浓重妖艳,自以为很美实则很恶心的年妇女迎来:“哎呦小公子,来我们这里玩啊,瞧您眼生,第一次来吧!” 这人是水榭楼阁的老鸨,可能残花败柳之于她而言都是高抬了,不过这种人善长的是趋炎附势,阿谀奉承,不管是谁,只要你有钱,叫花子也是爷。 按理说,老鸨言辞也没什么不妥,但是靳轩听着是不爽,怎么来是小公子,小爷我十五了,哪里小?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靳轩也是想想而已,毕竟他也是第一次到这地方,也不懂这里的规矩,故作老道的唔了一声,拉着果儿往里走。 老鸨甚是诧异,怎么还有女人,看样子,俩人似乎还很亲密,还手拉着手。女孩样子真不错,至少她水榭楼阁任何一个姑娘都美,老鸨眼突然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旋即消失不见。 “小公子,请等一下,呵呵你该知道我们这是什么地方,不接待女客的。”老鸨讪讪笑道。 “哦!却是为何?” “呵呵也没什么为何,只是您该知道,我们这是专门伺候男人的地方,女客在我这什么也做不了啊!” 老鸨说明缘由,同时也是有意为之,混迹风流场这么多年,也算得火眼金睛,一眼便看出这二人很特别。之所以特别是因为靳轩虽然模样不错,但不像是什么富家公子,而那个女孩,虽说衣着较朴素,但其气质却已于常人,这俩人,怪 想来也是,同为女人,有什么可玩儿的呢,不过已经到这里了,岂能说走走,靳轩想了想,笑道:“所谓逛青楼亦称为喝花酒,既然是花酒,那我夫妻二人在你这里吃点东西,喝点酒不过分吧?难道你还怕我们不给钱不成!” 夫妻二人,果儿为之一震,怎么都没料到靳轩会这样胡说八道,也没反驳,或许是因这里人太多,不好发作,也有可能是她根本不想反驳。 “你们是夫妻?”老鸨惊诧道。 “嗯,是夫妻,确切的说是未婚夫妻。果儿,拿钱来!”说着,果儿顺从的从她那随身带的小皮包里掏出一块银子,也没过数,直接交到靳轩手。 “你看这个够我们在你这里吃顿花酒了吗?”靳轩手托着银锭在老鸨眼前晃了晃。 “够了,够了,太够了!”老鸨点头如小鸡啄米,眼珠子都变成了银锭状,这回她可是真的长见识了,风流场行走这么多年,头一回见到老婆主动拿钱给丈夫喝花酒的,真是天下之大无不有。 老鸨接过靳轩扔过来的银锭,看着俩人的背影,凝视良久 “靳轩哥哥,你确定到了这种地方你还有心思吃饭喝酒吗?”果儿嘟着小嘴,酸溜溜问道。 靳轩楼楼下环视一周,嗤笑道:“这有何难,我说过了,谁都不你,你是冰山雪莲,他们这些路边蒿草小爷我看不眼!” 果儿笑嗔他,不过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同时,水榭楼阁那些空闲的姑娘们也打量着异二人组,确切的说是在打量靳轩。 虽说靳轩不像什么有钱的金主,但是人长得体面,年轻力胜,对这些风月老手的姑娘们而言甚合胃口,无他,图的是一个生猛。 一个个花枝招展暗送秋波,靳轩全当没看见,这也不是装样子,而是真的没瞧,像赞美果儿一样,其实也不是完全的赞美,大部分是心里话。论出身,人家尚之女,论容貌,说她倾国倾城也不为过,说白了,在靳轩心里,果儿的一只脚都她们的脸好看。 当然这些想法果儿是不知道的,靳轩也没说,这种话怎能说的出口,不过,若是果儿知道靳轩的想法,不知作何感想。 酒菜齐备,靳轩眼眉低垂,边喝酒边吃菜,时不时的挑几样别致的菜放到果儿碗里,在这种挂羊头卖狗肉的饭馆里,千百年来,第一次有人是为了填饱肚子而逛青楼。 不过在果儿眼里,靳轩是在装样子,她娘曾经跟她说过,男人天生自带隐藏属性,那是好色,凭你靳轩,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一点想法没有,猫枕着鱼睡觉的,没听说过,我才不信呢。 果儿心愤然,小脸儿冷飕飕的:“你吃吧,我去去来!”放下筷子走,靳轩夹给她的东西倒是吃的干净。 “你去哪啊?”嘴里咀嚼着东西,囫囵问道。 “有事!” “啥事啊?” 果儿回过头,红着脸颊,怒目而视,什么也没说。 靳轩看了看她那样子,心一动,立刻明白了,原来真的是要小解啊!靳轩露出看透一切的笑容摆摆手,气得果儿一跺脚,甩头走了。 在他们两个刚坐下不久,老鸨偷偷唤来一名仆役模样的人,对其耳语几句,那仆役撒娇如飞,不知去了哪里,当然这一切,靳轩跟果儿并不知晓。 从古至今,女人小解都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本来是哗啦哗啦流水的事,可她们把补妆,整理衣冠统统归为小解,以至于靳轩都快要吃完了,果儿还没出来。 女人一旦有了美貌是一件幸运的事,也是一件麻烦事,因为无时无刻不再担心自己的容貌有什么闪失。 拿果儿来说吧,她早小解完毕了,只是要对着铜镜把自己好好修缮一下,毕竟赶了一夜的路,可别有什么损坏。 身边不时有烟花女子经过,不过她们对果儿似乎没有如靳轩那般友好,无不冷哼白眼,搞得果儿一头雾水。彼此之间互不相识,更谈不仇恨,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嫉妒,她们嫉妒果儿的容貌。 果儿不做理会,反正只是一时落脚,随她们去吧。看到自己容貌依然完好无损,这才放下心来,绕过回廊,看到靳轩依然自顾自的低头茶,看来他说的话并不是假话,真的没有偷看唉,这才像话嘛,嘻嘻不知怎的,果儿心莫名的高兴。笑涡荡漾,向靳轩走去。 “姑娘请留步”一道清扬男声传来。 是在叫我吗?不会吧,这里我又没有熟人,果儿并未应答。 “姑娘,姑娘,留步” 这次是真的有人在叫自己了,因为那人已经走到了面前,是一位身材挺拔,模样俊俏的公子,风度翩翩,一双丹凤眼甚是吸人,不过果儿对其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叫我!我们认识?” “哦,呵呵我们不认识,不知姑娘是这里的客人还是”漂亮公子很是礼貌,不过他的话不入耳。 果儿秀眉紧蹙:“我是这里的客人,不是什么什么”客人俩字加了重音。 漂亮公子很快意识到自己食言,紧忙拱手道:“姑娘莫怪,在下有眼无珠,误会了姑娘。”说着露出一丝迷人的微笑,接着道:“在下姓程,名叫程弼,在临安也算小有名气,自觉与姑娘有缘,刚好,在下在育春圆有一小舍,那里有些名茶与一些江湖杂耍,欲与姑娘交个朋友,还请姑娘赏脸,与我一同前往。” 能在富庶的临安自称小有名气的绝不是一般人,这个程弼乃临安刺史程之颉之子,别看他满口的仁义道德,实则一肚子花花肠子,欲与果儿交朋友,说的好听,还不是看其美貌,不然大街那么多女子也没见他主动交友的。 育春圆,临安最知名的地方,不过是一些商贾官吏们常聚之地,内设施这水榭楼阁不知强了多少倍,临安人都以能去育春圆为荣,而这个程弼是那里的常客。 果儿是再天真,也看得出他的心思,或许一般家的姑娘见到这么帅气的公子或者听到育春圆三个字都会蹦着高的跟着,很可惜,果儿不是普通家的姑娘。 “多谢公子美意,小女子有约,恕不奉陪!”还是很礼貌笑了笑,进而直接从程弼身边路过,几乎无视。 程弼本以为亮出自己的身份,再说出育春圆三个字,果儿会屁颠儿屁颠儿的跟着,只不过这一次,他找错人了。 程弼嘴角跳动几下,长这么大以来,他还不知道被人拒绝是什么滋味,看到心仪的女孩朝着一个穷酸小子走过去,不由得火冒三丈。 刚才那一幕靳轩全看到了,只是没做声而已,早料到跟果儿出来肯定会有这一幕的,漂亮女人,红颜祸水嘛,像从前呆在北岸村一样,每次打架都是因为沁甜,因为她是村子里最漂亮的女孩。 程弼似乎并不想放弃,老鸨通知他后,便毫不犹豫的来了。这已经成了规矩,每次水榭楼阁来了新姑娘,第一个尝鲜的总是程弼,因此,老鸨得了不少赏钱。既能赚钱,还能靠临安刺史的后盾,何乐而不为呢。 这次也是一样,老鸨差人告诉程弼,水榭楼阁来了位风华绝代的姑娘,不过她自称是客人,如果感兴趣的话可以过来看看。 程弼这好色之徒怎肯放过,他倒要看看怎样一个风华绝代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8章 出卖 青楼,不过是男人消遣娱乐之地,以金钱为娱,以女人为乐。(¥¥)看最全!更新最快的逍遥浪子层出不穷,向来只有男人出入的地方如今来了一位女客,而且还是一位娇嫩如花蕾的丽人,程弼像闻着腥味的猫,盯了。 果儿坐回桌边,看着靳轩那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只见靳轩已酒足饭饱,翘着二郎腿在那剔牙,倒有几分放浪形骸,只不过这种气质跟他稚嫩的脸有些不匹配。 “回来了?”靳轩戏谑道,同时眼睛斜视着走过来的程弼。 “要你管!讨厌鬼”果儿嘟嘟着嘴,甚是可爱。 不管果儿怎样冷眼相待,靳轩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你能怎样,似乎从尚府出来后,变了一个人。 “姑娘,方才忘记询问,可否将姑娘芳名告诉在下?”程弼走过来,很自然的坐下,无视旁人,至于靳轩,很重要吗? 果儿本一肚子火,哪有什么心思跟人闲聊,对这程弼更是心生厌烦。也不知为什么,这个程弼无论是衣貌相都要强过靳轩,但果儿是觉得这个程弼不如靳轩,这还是在果儿气恼的情况下。 “我你问这个干什么,我说了,不想去什么育春圆!” “无妨,知晓姑娘芳名跟去不去育春圆没有直接关系。” 程弼像狗皮膏药似的贴着,两眼贼光四射,恨不得把果儿脸有多少毛孔都数出来。 果儿面态绯红,很厌烦这种眼神,也从未被这样看过,多少有些不自然,这时候,多希望靳轩能像英雄一般站出来,可人家靳轩小爷可好,嚼着牙签,似笑不笑,玩味的看着他们。 “呦喂这不是程大少爷吗,您今天怎么得空到我这小地方来啦!”老鸨很适时机的出现了。 “程少爷,您与这位姑娘认识?”老鸨明知故问,说的跟真的似的。 程弼摇摇头,没言语,眼眉挑了挑,像是在等着什么。 说着话,老鸨也自顾自的坐了下来,身那种刺鼻的香味非但没有给她增色多少,反而让靳轩愈发觉得恶心。 自老鸨坐下以后,目光一直落在娇羞的果儿身,看都没看一眼靳轩。 “不认识!”老鸨故作惊讶,“那太可惜了,姑娘你可不知道,我们程公子可是临安刺史大人的公子,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要有,要武有武,可是我们临安的风云人物呢”老鸨滔滔不绝,像说她自己一样。 看程弼那得意的样子,明白了,他等的是老鸨的这番夸赞。 说来说去,最后话题又落在育春圆,不过这次是老鸨提出要果儿跟着程弼去育春圆的。 果儿始终不回话,低着头听着,双颊绯红,拘谨异常。在程弼和老鸨眼里,这是人家姑娘害羞了,一般情况下,姑娘只要一害羞,离着成功也不远了。 靳轩看在眼里,冷笑在心,害羞个你大爷!只有靳轩读懂了果儿的心思,那所谓的绯红并不是什么娇羞,只不过是果儿心急,厌烦却又不知该怎样反驳,急的脸颊通红。 这种官家小姐自小接受高雅教育,接触的也都是些温雅明德之人,这种市井流氓手段,小小的果儿怎见过,也是时候该自己闪亮登场了。 别看靳轩脸在笑,实则心里冷飕飕的,将那咬得已经变了形的牙签随意吐出,刚好打在老鸨那满是胭脂的脸。 “你们的戏演完了吗?” 老鸨刚要发作,靳轩瞅都没瞅她一眼,目光直视程弼:“你看她了吧,相信你的奴才已经告诉你,她是我未婚妻了吧!”说着靳轩看了看老鸨,还是觉得恶心 话既已挑明,也无需掖着藏着了,程弼蔑笑道:“知道,那又怎样。” “公子方法真是不怎么高明,既然已对我妻有心,何必找这老老太婆做你的托儿,多此一举嘛!” 老太婆!说的是我嘛 老鸨肺子都要气炸了,毕竟做她们青楼这一行的,最忌讳的是老,如今被这臭小子一言道出,实在可恶,只是程弼不发话,她也不敢怎样。 虽说程弼顽劣好色,却也不是一无是处,他早看到靳轩,之所以不说话是要挫其锐气。看似穷酸的小子,面对自己竟毫无惧色,反倒有一种从容,真是让人意外呢。 “未婚之妻,也是说还没成亲,我有权利追求她,话又说回来,算是成了亲,本公子看了,也得给我让出来,你能怎样?” 天子脚下,帝都之旁,光天化日,调戏民女,这个程弼够可以的,言语狂妄,目空一切,谁给他的胆子,难道是因为他爹是刺史,这也太难怪常言道,欲使其灭亡,先让其疯狂。这话说的太对了。 果儿气的一言不发,这还有王法,还有天里吗,仅仅是一个刺史公子,无官无职能如此狂妄,真想报名我爹是尚,不过恐怕也没多大用处,尚官职是不小,顶多让自己免除灾祸,别忘了这里是临安,毕竟县官不如现管嘛! 只是看靳轩胸有成竹的样子,果儿也放下心来。 你确定他是胸有成竹? “呵呵”靳轩突然笑了,“方才听这位老婆婆说了,程少爷乃是临安刺史的公子,既是官宦之后,更加懂得礼仪法度,但是程公子今日执意为之,不觉得有点倒行逆施呢?” 老鸨怒气消去大半,更确切的说是忘却大半,因为在临安,还没有几个人敢这样跟程弼说话的,看来这小子的命数不多了 程弼面色微变,很快又平静下来:“倒行逆施,这个词用的不错,我知道我做的是什么,可谁能管得了我呢,你可以去告我,若是在临安不行你可以去安阳,不过那要看看你的诉状能不能出得了临安城!” 无语反驳,的确如此,如果今日靳轩跟果儿是普通人家的孩子,程弼这样做只不过多平添几个冤大头而已。难道靳轩真的是个冤大头?可能吧,至少程弼看着他像,除了处事从容外,再没什么可取之处。 靳轩耸耸肩,似乎无能为力,接受了现实:“也是说,我的未婚妻一定要跟你去什么育春圆喽?” “是的” “你这是在抢!” “我是在抢啊!” 程弼抱肩冷笑,似对靳轩的嘲讽。老鸨也在一旁狐假虎威,颐指气使。 真够绝啊,靳轩心暗道,不过做的越绝,给自己留的后路越窄。 “唔我有个条件,只要你答应我,我同意让你把她带走” 果儿听着心一沉,把我当作交易了,靳轩!这不是真的你吧,随随便便的把我送人了,难道之前在尚府都是幻觉吗,或者,我在你心那么不值一提! 此刻果儿万念俱灰。 “呵呵你觉得现在我还有必要经过你的同意才能带走她吗,换句话说你有资格跟我提条件吗?不过呢,我还是想听听你的条件。”程弼像在玩一个游戏,又像是在戏耍靳轩。 “方才你说要带她去育春圆,不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我也想去看看,我的条件是带我一同前去,让我也长长见识,我把女人都让给你了,想必程公子不会驳我这个面子吧!” 他想要干什么,程弼不懂,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自古都是深仇大恨,这小子一不要金二不要银,只是想去看看育春圆?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这样也好,让他去见识见识你我之间地位的差距,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小伎俩都是徒劳。 “听起来似乎很划算,本公子依了你便是,不过最好不要自作聪明!” 连一旁的老鸨都觉得有点不自在,人家可是抢了你老婆啊,好歹你也得说几句狠话意思意思啊,这位可好,主动拱手让人,为了看看育春圆,也是真够葩的。想到这又有点后悔,后悔将此事告诉程弼,不然的话,花几个钱,把这姑娘买下来,定然会成为我水榭楼阁的摇钱树。当然这话当着程弼的面万万说不得的。 程弼起身,潇洒的从怀掏出一块金锭,随意的仍在桌面:“老鸨,这是本公子今日酒钱,他日再有好酒,记得通知本公子!” 老鸨看着金锭眼睛都直了,至于程弼说什么全然不知,盲目的点头。 所谓的酒钱不过是对老鸨的打赏,至于好酒嘛,自然是指姑娘了。 果儿耳边嗡嗡响,想破头也想不到,刚出尚府一天被人卖了,而且还是靳轩,难道我真的看错了吗? 没有泪水,但无声的痛哭更加悲壮。 靳轩心一目了然,知道这疯丫头误会了,伸出手,一如往常的握住果儿,同时对她挤眉弄眼,不知什么意思。 程弼也看见了,不过并不在意,果儿只是他的玩物而已,被人碰个手也无所谓,反正玩玩会扔掉的。 果儿面色阴沉似水,用力抽回手,可是靳轩太过用力,根本抽不出来。 二人起身跟在程弼身后,向着育春圆走去,程弼心情极爽,这么娇嫩的美人一定多玩几天,看样子年纪不大,长得真水灵啊!啧啧 程弼在前意淫不说,果儿像看着仇人似的盯着靳轩,估计这会儿靳轩在果儿心里死去又重生,如此往复不下一百遍了吧。 趁着程弼不注意,靳轩偷偷凑近果儿耳边轻道:“你可是世界独一无二的冰山雪莲” 说完又对果儿眨眨眼睛,后者好像明白了什么。 世界独一无二的冰山雪莲,岂能随便赠之于人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9章 游园 育春园位于临安北郊的一座小镇,这里山水锦绣,极富年代感,往来行人少了许多。 镇内屋宇相对陈旧,古朴沧桑,似乎与临安的繁华有些不相称。是这么一个看似古朴又亲切的小镇却蕴含了整个临安的精华。 一路算不跋山涉水,却也不是一途平坦,不知为何,总是有些许怪异的目光落在靳轩跟果儿身,有羡艳也有同情,果儿不懂这其奥秘,但却逃不过靳轩的眼睛。 育春圆,临安官宦富贾常驻之地,里面不但精彩纷呈,且有着数不清的权色交易。程弼作为临安刺史的公子,自然是那里的常客了,再者,以程弼这种张扬的个性,临安百姓想不认识他都难。 果儿年纪小,却是标准的美人坯子,娇嫩的都能捏出水来。身更是具有一种独特气质,飘飘如仙,柔润似水,不食人间烟火。 临安城内不乏官邸豪宅,夫人小姐自是不在少数,可没有一人具备果儿这般气质,高雅的让人望而却步,如晨露之花蕊,可远观不可亵玩。 羡慕,是因为程弼这回不知哪里寻得如此美人作陪。同情,是因为这么美的姑娘要被糟蹋。 目光都落在果儿身,反倒忽视了靳轩,也难怪,他实在太平凡了,平凡的扔进人堆里都很难找得到。 或许是果儿太过耀眼,显得靳轩暗淡无光,只是谁都没注意到,是这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靳轩,眼睛透明清澈,有一种锐利的东西闪耀眼底。 越往前走,越是人烟稀少。面前是一座干瘦的木桥,潺潺流水从桥下流过。看样子有些年头了。 木桥不宽也不窄,足够三人并排通过。时有流水淌过岩石叮咚作响,只有这样的精致小梁才配得那潺潺流水,不然还真的少了些韵味。 桥的另一边有一棵干枯的老槐树,也算不完全干枯,树枝头零星冒出几片绿叶,迎着微风轻轻摆动,似乎庆祝着百年老树,枯木逢春。 顺着木桥一直往前看,远处便是一片琉璃瓦朱红墙,想必那里该是育春园了吧,好气派呀,只是远远的这么一看便能体味它的宏伟,不愧为临安明珠! 靳轩看着不由得想笑。有必要这么故作清高吗!这边枯藤老树,那边活色生香,真有这个必要?这不是典型的当还要立牌坊嘛! 鬼魅的笑容令果儿不解,疑惑的看了看他,靳轩抿了抿嘴,并没说话,轻轻攥了攥果儿那柔若无骨的小手,回了她一个大大的笑脸。 果儿白了他一眼,似嗔他不正经,不过这好似搞怪的笑脸却让果儿愈发心安。 程弼在前,靳轩跟果儿在后,一路都是这样走着,只是,到了桥头,程弼却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靳轩戏谑笑了笑道:“小子,你确定真的要随我进育春园?” 由于程弼一心追求美色,以至于到现在他都不知道靳轩跟果儿叫什么。可能是没那个必要,毕竟只是玩玩儿而已。 “都到这了,还有什么确定不确定的,难道你想反悔?” “这倒不是,只是育春园里可不是你想像的那样都是些好玩的,还有很多见不得光,怕人的东西,我怕你承受不住!” 这是对靳轩的试探,不错,育春园不是那么简单的娱乐场所,里面竟是些脱下俗世面具的人,当人剥下伪装,露出裸的人性,还真是挺吓人的。 另外,程弼不是傻子,这个穷酸小子太冷静,也太意外,老婆被人抢走竟然毫无表示,难道他真是个疯子还是装疯卖傻。若是后者的话,那么进了育春园,程弼不想再让他出来了。 “这算什么,夺妻之恨我都承受了,还惧怕这小小的玩乐之地?” 程弼笑了笑,没再说什么,转身继续向前走。 临近了才知道,育春园远远要想象的要宏伟得多,单是那朱墙不安阳城墙矮多少。青铜色大门高高矗立,如神话的南天之门,门口站着数名精壮的汉子,虎背熊腰,看样子应该是门卫。 见到程弼,几个大汉躬身施礼,也瞧见了靳轩跟果儿,只不过,大汉们面无表情,似乎对这种事司空见惯。 青铜大门嵌开一条缝隙,靳轩跟果儿随着程弼入了育春园。 育春园,顾名思义,育为孕育,春意为新生。即为孕育新生之地。按常理应该是这么理解的吧,最起码靳轩是这样认为的。 进了大门,先要穿过一座拱洞,然后才是正园。拱洞不算太长,也大概七八丈远,宽敞却不是很明亮,隐约有一股淡淡的梨花香味。 穿过拱洞,眼前一片豁然开朗,两侧是楼宇亭阁,一间挨着一间。这些楼宇大多有着高雅的名字,如说美酒坊,藏阁,丝竹亭等等琳琅满目应接不暇。 靳轩跟果儿也是出入皇宫之人,所见繁华不过如此。 两侧楼宇间夹着一条宽敞的通道,青花石铺成的路直通尽头的另一扇门。 在青石路的正间有一棵高大的梨花树,淡白色梨花郁满枝头,如同俗世间的一块美玉。 树下摆放石桌石凳,偶有几位雍华老者抚琴观棋,别提有多风高雅致了,只不过,从旁围拢的香艳美女,给这份雅致添加不少伤风败俗。 程弼可是这里的老客(用现在的话说是金卡会员),自然是认识很多人,其不乏风骚向她抛媚眼。程弼也只是与其说笑几句,并没有什么过分之举。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或者不能。因为这些女人大多都是名花有主,是临安城头面人物在育春圆这座金屋内藏的娇。 当然,很多人都注意到了程弼身后的果儿,无不啧啧称。真想不到,这程公子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竟捞到这么漂亮的姑娘。 没人注意靳轩,正好他可以好好看看这所谓的流人物聚集地,长长见识。 果儿显得有些拘谨,低着头,像做了什么丑事。 “程公子,这是育春园?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嘛!”靳轩问道,从开始到现在,他都不曾松开果儿的手。 “没错,这是育春园,的确没什么了不起的,只不过,你看到的只是想让你看到的,还有很多东西你还不够资格!”程弼余光斜视了一眼靳轩。 “哦那这育春园的主人是谁?不会是你吧!” 程弼回过头,冷冷的看了一眼靳轩,似乎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同时,这个眼神也告诉了靳轩,育春园的主人并不是他。 “怎么,不想告诉我吗,这点事情对刺史大人的公子应该不算什么秘密吧!莫非还有什么隐情,你不敢告诉我!” 靳轩小小的激了一下程弼,隐隐的感觉到,这个背后的人可能连程弼也招惹不起。果儿歪着脑袋看着,说实话她也不知道靳轩要干什么。 “沈云,他是这里的主人。” “沈云又是谁?” “临安侯沈彧之子,年纪与我相仿,是个亦正亦邪之人,他掌管这里,至于其背后还有没有别的什么人,这我不能告诉你了!” 靳轩点点头,心里却暗骂这个程弼是个蠢蛋,沈云是临安侯沈彧之子,那么沈云背后这人只能是这个临安侯了,这还有什么可神秘的。 一路走来,所谓的育春园着实令靳轩有些失望,根本不是想象那样嘛,难道仅仅是卖弄风雅能让临安人趋之若鹜? 恐怕没这么简单,因为面前又出现一道青铜门,只不过刚刚那门窄了许多,想必这里才是育春园的正戏吧! 还真被靳轩猜对了,铜门打开便是一阵猛烈的视觉冲击,这里香气缭绕,春光满目,靡靡之音不绝于耳,到处都是穿着暴露的妖艳美女,眼神魅惑,神情勾人。对靳轩这种刚懂人事的少年来说是一种震撼,更是一种折磨。 我的天,这是什么,美女森林吗,任何人到了这里恐怕都不想出去吧! 前提是男人! 众多火热的眼神,唯独有一道冷飕飕的目光紧盯着靳轩,这道目光来自体侧,没错,是果儿。靳轩心一紧,闭眼,深呼吸,努力让自己躁动的心平静下来。 这时,四周传来丝竹之音,女人们很识趣的闪开,坐回到自己的位置,紧接着,从正前方的楼阁嫣然飘落八位妖媚女子,彩练横贯香背,环与双臂间,粉红长裙系在腰间,束紧衣服包裹着围,把较好身材展露无疑,小腹外露,随着丝竹翩翩起舞,引得周围男人一阵欢呼。 当然,这只是层院子,在这之后,还有另一层院子,也是最后一层,那里才是程弼想去的地方。 程弼看着靳轩那痴醉模样,心生嘲笑,不过这跟他已无关系,接下来该跟果儿有关系了。 “小子,你待在这里,我跟这位姑娘到后层院子说些事情,你自便吧!”说着前拉住果儿向里走。程弼明白,这里这么多女人,一但靳轩把持不住,对谁起了色心,保不齐被胖揍一顿,能不能活着都难说。 靳轩呢,他的表现跟心里所想完全不同,‘谈事情!哼鬼才相信你的话,程弼,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0章 花阁 二层园子虽然热闹非凡,但也仅限于院子正央的八角亭。 亭子两侧对称而建两排小楼。楼布置精美,雕栏环绕,玉竹摇窗,恬然淡泊。与角亭相要安静得多。 小楼每个房间均探出一块小小的阳台,时有富贵模样的女子坐在小凳注视着八角亭,或喜或悲。 当然这么美的小楼和这么美的人组合在一起一定有着非常美妙的名字,因此,这里叫做花阁。 靳轩注意到,位于右手边二楼正央有一女子,其样貌非凡,绝非俗世脂粉。笑容体面大方,举手投足都有着独到之处,手搭在栏杆,看着亭边花枝招展的女人们,眼神透露出一丝悲怜,与这嬉闹气氛有些不搭调。 给靳轩的第一感觉是,这女人好美! 女人的美跟果儿的美有所不同,女人相对成熟些,而果儿则是古灵精怪,活泼自如。 眼看着程弼拉着果儿走,靳轩怎能不管:“程公子,等一下!” “你又有何事?”程弼不耐烦道。 “哦,呵呵没什么,我只是想问问她是谁?”靳轩指着方才他看到的那位女子问道。 听闻此言,果儿差点气的断了气,心想,我都要被别人拐走了,你还有心思看别的女人? 程弼顺着靳轩手指的方向看去,面色阴沉下来:“你问她做甚?” “美人嘛,谁都想多看看,多了解了解。” “那女人不是你该看的,最好不要瞎打听!” 果然,靳轩猜对了,那女人果真有着不同之处。 “论其相貌,算是世间绝色,与我妻并未相差多少,为何程公子舍弃这近水楼台,非要夺人所爱呢,莫非这女人连程公子也消受不起?” 程弼露出一丝难以琢磨的表情,那样子似乎在说,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不该你知道的不要多问,如你所愿,我已把你带入育春园,我们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说的容易,我看程公子没打算让我全身而退吧!”靳轩眼神闪出一丝鬼魅,不由得让程弼心一惊。 这小子什么来路,竟一语道破我的心思,小小年纪他有如此心机?程弼一脸不爽,很讨厌这种被人一眼望穿的感觉。 果儿从旁呆呆的看着靳轩,心生茫然,这还是她认识的靳轩哥哥吗,为何如此淡定从容! “小子,你可知言多必失?” “我并非言多,只是想知道那姑娘是谁而已,还请程公子如实相告。毕竟,能在这里消遣玩乐的人其身份和地位想必都不程公子差多少吧,若是让他们知道你的所作所为,不知道育春园还有没有你程公子的一席之地呢?” 威胁!裸的威胁 育春园内,每个人都有些许不能见光之事,只是看明不挑明,守着这里的规矩,心照不宣,相安无事。若真把谁的丑陋之事抖落出来还真不好收场,尤其是程弼,他本人倒无所谓,但他爹可是临安刺史,背地里做一些肮脏之事得过且过也算了,一但公之于众,必然激起民愤,到时别说程弼,算他老子都恐怕自身难保。 程弼想发作,最后还是忍住了,这里可不水榭楼阁,容不得他胡来。 “他叫柳慕容,人称柳姑娘,是花阁内最好也是最美的丝竹姑娘”程弼简单介绍着。 丝竹姑娘,必是通晓音律了。靳轩抬头看看,见那女人眼眉低垂,似乎有什么晶莹的东西一闪而过。 “程公子,可否带我去见识见识那位柳姑娘” “你不要得寸进尺!” 尺有多长,寸有多短,靳轩根本不在乎,拉着果儿的手,二话不说径直走向那花阁。 这一幕着实惊到了程弼,他不想接近柳姑娘,只不过现在已由不得他了。 欲入花阁,需经过回廊,再绕旋梯,方能登二楼,并不算远,仅是这一小段路也足够惊心动魄了。 育春园是一座披着脱俗外表的糜烂之地,而花阁却是这里最干净的地方。这里的女人都以才华面世,不以为介,且名言规定,若非花阁女人应允,任何人不得以身份地位要挟其做不理之事。 因此,并不是谁都能随随便便踏入花阁的,靳轩的做法明显触犯了约束。 花阁守卫名曰花奴,多是些女人,并没有什么真本事,顶多算是报信之人。靳轩这样硬闯,自然是惊动了花奴。 还未接近,便被一个丫鬟模样的小姑娘拦下:“大胆小厮,莫要再靠前!” 小姑娘叫墨儿,是柳慕容的贴身丫鬟,年纪不大,但至少靳轩跟果儿大一些。 “墨儿,不要无礼,让他进来吧!”声音是从屋子里面传来的,想必其主人应该是柳慕容。 墨儿很不情愿的闪开身子,紧接着,程弼也到了。 再往前走便是柳慕容的闺房,有一种淡淡的香气钻入鼻孔,时有微风吹起洁白的纱帘,若隐若现,不由得让人心驰神往。 靳轩不是第一次进入女人的闺房,一次进入的是果儿的,只不过,这种地方,来多少次都不会腻。 屋内并不像外面那样富奢,小楼清灯,素雅成妆。虽不见什么名贵之物,反倒有着一种雅致。 “公子可知擅闯花阁可是犯了禁忌的,你吃罪的起?”柳慕容背对着靳轩坐在梳妆台前,通过铜镜隐约见得其容貌。 “擅闯是罪,不闯亦是罪,怎样都是一个罪过,既然如此,何不选择更为美妙的一种呢?” 好巧妙的借口,柳慕容嘴角微微扬,缓缓转过身子,重新打量着靳轩。 重新?是的,重新。她早看到靳轩,之所以探出头,并不是瞧那亭子的欢愉,而是靳轩。并且一眼看出,这个少年不属于这里,衣着,气质,眼睛都不属于这里。 呦!没想到那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也跟来了,真是个美人坯子,连柳慕容也有几分羡艳。 靳轩也打量着柳慕容,青丝入瀑,肌肤胜雪。玉脂般的容颜虽是微笑,但眉黛间夹了淡淡忧愁。即便如此,依然明目灿灿,娇艳动人。 果儿面色微愠,不明白靳轩为何喜欢盯着别的女人却不曾多看自己一眼。程弼站在最后面,很不自在,似乎对这里很反感。 “小公子,找我有什么事吗?” 又是小公子嘛 “耳闻柳姑娘乃花阁楼第一丝竹,在下斗胆,欲请姑娘为我弹奏一曲!” 好大的口气啊,慕容姑娘一曲,不知要醉煞多少痴汉。这世不是有不少东西是金钱买不来的吗,柳慕容的一手丝竹便是这其之一。 “无知稚子,你可知我家小姐的音律可是你等随便可欣赏的?”墨儿从旁插言道。 柳慕容亦没有抚琴之意,表明是赞同墨儿的说辞了。 “莫不是怕我出不起这琴资?没关系,我老婆有的是钱,对吧,果儿!”靳轩冲着果儿眨了眨眼睛,换来后者一个大大的白眼。 他们是夫妻?好荒唐的组合,柳慕容诧然。 “我的琴不要钱,但要心,给我一个抚琴的理由!” 不错的交易 “乐者慰人也,要心的曲子需有心的人来弹奏,我心在此而柳姑娘的心却不在此,有心的人想听一曲无心的曲子,这个理由可以吗?” 这不像一个少年稚子该说出的话,柳慕容眼闪出一丝惊讶,而后目光垂落。 这不是理由,更像是一种胁迫,靳轩一语道破柳慕容的心思,后者微微低下头,小心的掩饰着内心的窘迫。 看样子似乎被这理由打动了。柳慕容飘然落座与琴边,玉指轻轻拨弄琴弦,明艳如此,惊心动魄,怎一个美字了得。 琴声悠扬,思绪荡荡,一曲离殇绵绵的《玲珑醉》飘荡在花阁内进而传得老远老远,以至于欢愉的八角亭也停止了嬉闹。 清风梨花吹八角,楼琴醉意悲寂寥 靳轩有模有样的听着,似动情,似陶醉,总之对这琴声甚是痴迷。其实,他根本听不懂,只觉得美人抚琴,优美好听而已,至于这曲子叫什么,表达了什么一概不知,只能体会到淡淡的忧伤。 对于一个音盲来说,体味到悲伤已属不易。他听不懂,不代表别人也听不懂,果儿可是音律行家,虽说丝竹之艺尚不如柳慕容,但富家之女,琴棋画是其必然通晓的,在这种俗世烟柳之地,一曲《玲珑醉》如一股清流,淌过果儿的心。 许是太过陶醉,连门外多了一个人都不曾知晓,这个人轻轻拍了拍程弼肩头,后者回过头脸霎时多出一丝错愕。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1章 风起 琴声悠扬,如泣如诉,行至时却戛然而止,靳轩稍悻,欲出言相问,只见柳慕容紧忙站起身,飘然离座,眉黛间露出一丝惶恐,欠身低拜:“拜见沈公子” 沈公子?终于现身了吗,好戏要演了。 由于背对着门口,靳轩并不知道沈公子是谁,不过猜也能猜得到,能让柳慕容如此卑躬屈膝之人想必只有育春园的主人沈云了吧 靳轩并没有因此转身,果儿却闻声回望,见门口站着一位年轻的,温雅似玉的公子,相貌堂堂,举止体面,笑意时刻挂在脸,尤其是那双眼睛,总是露出一种让人琢磨不透的深情。 “慕容,跟你说了多少次,你我不是外人,何需如此生疏!”沈云紧走几步,双手搀起柳慕容。 恰好在靳轩体侧,靳轩看了看,没说什么,拉住果儿的手站垂于一旁。 柳慕容站起身,偷眼看了看靳轩跟果儿,目光透露出一丝担忧之色,对自己更是懊悔不及,沈公子来了,怕是会牵连他二人吧! 沈云给靳轩相了相面,然后目光落在果儿身,并无想象的贪婪,反倒有一丝风轻云淡。 “二位真算得我花阁的意外之客了,看你们的年纪不应该是出入此地之人,怎么进来的?”沈云嘴里问着,眼睛却有意的瞟了一眼程弼,一目了然。 “嘿嘿您是沈公子吧,失敬失敬,我们夫妻二人也是误打误撞找到这里的!”靳轩笑嘻嘻回着,有着与他年纪不相符的成熟。 方才听程弼所言,这个沈云是个亦正亦邪之人,现在看看,还满亲和的嘛。果儿年幼,想的东西也少,信以为真。但靳轩可不这样认为。这个沈云城府极深,很难摸透他的心思,怪不得程弼会如此忌惮。 “误打误撞吗,随便吧,既然来了,是育春园的客人,只是,你们不知道花阁是什么地方吗,硬闯不太好吧!” 柳慕容见沈云眼色微寒,欠身解释道:“沈公子,他二人并为对小女子怎样,还请公子不要迁怒于他们”声音很小,但足以让人听得见。 不得不说,沈云看柳慕容的眼神很清澈,没有任何异样色彩:“慕容,你的琴声我都不曾听过几回,不知今日为何独为他二人弹奏?” 柳慕容神情拘谨不知怎样作答,这时靳轩说话了:“沈公子,柳姑娘是你的女人吗?” 屋子里的人除了靳轩跟果儿以外无不惊骇,在育春园里,沈云喜欢柳姑娘早不是什么秘密,不知什么原因,沈云从未承认过,柳慕容也不曾应允,这样二人保持着这种特殊的关系,也是因为如此,柳慕容在育春园有着独一无二的地位。 虽是如此,但在育春园内,此事确是个不能说的秘密,谁都明白,也都看得出来,但是没人提及。如今被靳轩一语道破,柳慕容还有程弼面色均是一僵。 沈云脸的笑意更浓了,没说话,只是别有深意的看着靳轩。 “如此说来柳姑娘不是沈公子的女人,这我放心了,在下有一事还请沈公子通融一下。” 任谁都看得出来沈云的寒意,但靳轩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什么事!” “我想带着柳姑娘去三层园子逛逛,不知道可不可以。” 三层园子意味着什么没有人沈云更清楚了,那里是男女之间最原始的欢爱之地,意味着什么自不必多说。靳轩也不是很清楚三层园子到底是什么,但是方才程弼想带果儿进去却把自己留在外面,想必里面应该不是什么好去处。 “你叫什么名字?”沈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起靳轩的名字。 “我叫靳轩,她是我未婚妻果儿。”靳轩面色从容道。 “靳公子,我当你是慕容的朋友,所以对你们擅闯花阁并未追究,所以,有些事情最好不要越界!” 靳轩并不害怕沈云那吃人的目光,与其针锋相对:“越界,不知道沈公子的这个界是什么样的?” “不强求,凭自愿,守规矩便是我育春园的界!” 程弼慌了,他不知道这个无知小子到底要干什么,要知道所有打柳姑娘主意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靳轩淡然一笑:“很好,不强求,凭自愿,守规矩。但是你能保证你育春园的人都守规矩吗?” “当然!” “那他呢?”说着话,靳轩猛然回头指了指程弼。 “他,临安刺史公子,凭借其身份强行拉着我未婚妻到这育春园欲行不耻之事,沈公子,这是你育春园的规矩!给那些无耻之徒提供逍遥之所?” 沈云无言以对,事实如此,还能说些什么,只能怨恨的看着程弼,其实程弼做的事沈云也都是知道的,奈何他是刺史程之颉之子,只要不犯在自己手,也得过且过。 以前程弼祸害的那些女人大多都是惧怕程家势力,或者平头百姓敢怒不敢言,可偏偏今日,遇到靳轩,不但反抗,还把沈云牵扯进来。不得不佩服靳轩的心思缜密。 原来靳轩所做这一切是为了引沈云出来,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算他们身份再不简单,要对付程弼这条地头蛇只能找一条他更毒的蛇。因此,靳轩也想到了育春园的主人沈云。 “程公子,可有此事?”沈云问道,他不想过分追究,毕竟程之颉算是他们临安侯府利益链的重要一环,撕破脸皮,对谁都不好。无奈柳慕容全看到也全听到,此事跟育春园确实脱不了干系,沈云也不得不过问了。 “呃没有,在下只是想与他二人交个朋友而已。”程弼支支吾吾说着。 交朋友!这话想骗三岁的孩子都难。 虽是如此,在程弼心里早已把靳轩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这也可能是他最后灭亡的原因吧,因为靳轩的祖宗十八代可不是一般人呀。 “看来是一场误会了?”沈云叹口气道,其原因谁能不晓。 柳慕容叹了口气,再无他言。果儿想说些什么,却被靳轩制止了。事情再清楚不过了,沈云根本不想插手此事,顶多是口头警告,做做样子。能让果儿免去侮辱已属不易。看来临安这个地方是水很深嘛! “既然沈公子说误会,那是误会了,我夫妻二人也不追究了,可以走了吗?”靳轩笑问道。 “当然!” 靳轩又回头问问程弼:“程公子,我们可以走了吗?” 程弼铁青着脸没说话。 最后,目光投向柳慕容,不知为何,靳轩好像能够理解她心那份苦楚:“柳姑娘,我会再来听你抚琴!”说着,拉着果儿的手,离开了花阁,也离开育春园。 行过来时的小桥,午后的阳光明艳刺眼,暖洋洋的,照在人身有种别样的温暖。 “靳轩哥哥,原来你没打算抛下我呀,我还以为你把我卖了呢!”阳光照射在果儿粉嫩的小脸泛起一丝金辉,如同天边的彩霞。 “我说过,你是雪莲嘛,嘿嘿” “那柳姑娘呢,她是什么?”果儿很适时机的问道。 “她她应该算是一个朋友吧!” 果儿稍稍安心,却暗暗记下。:“接下来我们去哪儿啊?” 靳轩背着手,老气横秋的叹了口气:“哎你以为事情结束了?我们恐怕哪也去不了,最好的打算是赶快回安阳,只是不知道人家会不会给我们这个机会。” 靳轩离开育春园,程弼也走了,沈云站在二楼花阁看着程弼离开的背影,不知想些什么。 这个靳轩绝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他太成熟,太冷静。有着与他年纪不相符的老练,临安城这么多年,还从未出现过这样的人。 “程公子会为难他们吗?”柳慕容步伐轻盈站在沈云身后。 “你在担心他们,还是担心那个靳轩?” “我没有”柳慕容心生慌乱。 “放心吧,那小子有点本事,程弼奈何不了他。” 说着,沈云冷些脸,离开了花阁。 “小姐,沈公子怕是对您心生气恼了吧!”直到所有人离开,墨儿才敢开口。 看着天边飘过来的乌云,柳慕容哀怨道:“我本是低贱之人,沈公子犯不与我气恼,墨儿,以后莫要如此胡言” 举头望天,风起,要下雨了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2章 入狱 黄昏后,靳轩跟果儿再次回到临安城。 以靳轩的想法,那是尽快连夜离开,或是回安阳,或是去往别处。只是连日来的疲劳别说果儿,算靳轩也有些承受不起,因此,只能找个地方暂落脚,待到明日天明,再做打算。 只是令靳轩没想到的是,黑云压城的速度远想象的要快。 水榭楼阁肯定是不能回去了,老鸨是程弼的人,回去无疑是自投罗,眼下只能找个不惹眼的地方暂避一时,可是,在临安城,有不起眼的地方吗。 二人混于人群,以为很隐蔽,却忘了他们本来的身份,天生高贵的气质怎是一件普通的布衣能掩盖住的。 夕阳留下最后一抹余晖便隐了踪迹。临安城内,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开始活跃起来,尤其是水榭楼阁,在那个男尊女卑的年代,青楼妓院无疑是男人们最乐得消遣的地方。 老鸨挥舞着粉红色的丝绢,在楼前尽情招呼着,每个光临的嫖客都要与老鸨笑骂几句,习以为常,又像是不成的规定。每每此刻,面对男人们的嬉闹调弄,老鸨不但不生气,反而很满足。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更加笃定自己还是风韵犹存的。 人群随便瞟了一眼便看到靳轩跟果儿。老鸨心纳闷,不是随着程弼去了育春园了吗,怎么这么快回来了。不过,看他二人垂头丧气的样子,老鸨露出一丝淫笑,不难想象,那小姑娘在育春园经受了什么。 只是这程公子啊,哎办那事的速度真是越来越快了。 靳轩也没想到会再次路过水榭楼阁,心不由得提了起来,不过,看老鸨忙的不亦乐乎,应该不会发现。 “靳轩哥哥,我们找个地方住下来吧,我都要累死了”果儿脸拉的老长,看来真是累坏了。“那里怎么样?”果儿指着一个叫做光华客栈的地方叫道。 “不行,那个地方太显眼,不方便。” 靳轩的意思是容易被人发现,可这话入了果儿耳朵里却变了味道。 不方便什么意思,莫不是靳轩哥哥要与我 想到这,果儿砰砰直跳,面颊娇红一片:“有有什么不方便的只是睡个觉而已,又没别的事” 不得不说,十四岁的小姑娘知道的太多啦,哈哈 知道果儿误会了,靳轩本想逗逗她,但实在太过乏累,也一笑了之。 这样,果儿揣着一颗忐忑的心跟着靳轩来到一个相对偏僻肃静的客栈,名字很好听,叫做清雅小楼。 小楼客人不多,零星见得几人出入,听口音都不是本地人,想必都是些行商过旅吧。 店掌柜反复的给靳轩二人相面,心感诧异,照常理来说,十来岁的孩子很少住店的,更何况还是一男一女,看样子不像夫妻,更不是兄妹,尤其是那女孩子,模样生的可人俊俏,出手阔绰,那种天然的气质不像是寻常人家该有的。倒是那男孩平凡了些,不过眼神却有一种与他年纪不相符的沉稳。该不会是哪个富家女跟家里的下人私奔了吧。这店家的想象力也是够丰富的了。 挑选了一间偏房,两个趋近于成人的少年,一男一女住在一个房间里怎么都觉得别扭,果儿更是心虚的紧,进了房间,不管不顾,霸占着整张床,蒙头便睡。只有她自己知道,怎么可能睡得着啊,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靳轩苦笑,但愿她能睡个好觉,只是他自己却睡不得,谁敢保证这一夜不会发生些什么 果然,在靳轩跟果儿住进清雅小楼还不到一个时辰,楼下便传来一片嘈杂,不多时,几个官差模样的人一拥而入,进入靳轩房间。 “你是叫靳轩吗?”其一个带头模样的人腰间悬刀,头顶的官帽赫然写着巡字。 巡防差?找的好准啊! 靳轩原本不知道巡防差是什么,只是苗阔曾跟他提及过,黄昏之后,宵禁之前,每个城镇都会有巡防差例行巡逻。而巡防差又不同于普通的衙役,他们直接隶属于当地最高长官。 而临安的最高长官是刺史,当然了,程之颉不可能因为这点事动用巡防差的,再说了,他也未必知道他儿子都干了些什么好事。因此只能有一种解释,那是程弼私下里动用了他老子的力量,擅自出动巡防差。 果真无法无天啊 靳轩心坦然,已经料到会有这么一手,所以也谈不紧张:“没错,我是靳轩,请问有什么事吗?” “哼没事不找你了,有人举报,你们在临安无端滋事,搅闹市井,跟我们走吧!”那带头巡防差很是凶恶。 无端滋事?呵呵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哎我可真是佩服临安的刺史大人,心细如发,这么小的事竟然能如此迅速的出动巡防差,且找的如此准确。若是全天下的刺史都像他老人家这样雷厉风行,恐怕不会有那么多的冤假错案了!” 靳轩的冷嘲热讽让那带头官差面色愤红,支下派,他也没办法,况且又是程弼亲自发话,怎敢不从,几个刁民而已,抓了放了的都无关痛痒,再说,这种事又不是第一次了。 “哪来那么多废话,叫你走跟着走,别找不自在,对了,还有床那个,掀开被子,把她一并带走!”说着,几个巡防差前一把掀开被子,果儿迷迷糊糊的,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嚯这小姑娘长得也太水灵了,几个巡防差看直了眼,吞咽着口水。也只能这样望梅止渴了,毕竟是程弼看的女人,他们怎敢觊觎。 “靳轩哥哥,这是怎么了?”果儿揉着惺忪睡眼,迷迷糊糊问道。 “我们成了搅闹临安的刁民了” 果儿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那巡防差一把薅下来,轻吟一声,明显被弄疼了。 靳轩冷着脸,看着带头的巡防差道:“你们怎样对我都无所谓,但是对她,最好给我尊重一点!”言语不容人拒绝。 带头的巡防差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三十来岁的人竟会被一个十来岁小子的眼神震慑住,别过头,避开那目光,没说话,算是默认了吧! 这样,靳轩跟果儿‘顺理成章’的被带进刺史府大牢。 人生的起起伏伏真是太刺激了。 天牢的环境远远想象的要恶劣,这里黑暗潮湿,臭气熏天,多年的不见光的犯人们看到这两个鲜肉一般的孩子嗷嗷直叫,尤其是果儿,看得牢犯们血脉喷张。 “靳轩哥哥,我害怕”果儿声音娇弱,泪水在眼眶里不停的打转。 “果儿不怕,放心,我一定让他们八抬大轿把咱们请出去” 他二人轻声低语,狱卒们推推搡搡,将她二人关进一个离重犯区相对较远的一间牢房内,然后便离开。 四周黑洞洞,喧嚣散尽,取而代之的则是无尽的潮湿与黑暗,当然还有难闻的气味。 果儿蜷缩在角落里,身体不住的颤抖着,这时候她多想爹爹带着人,砸开牢房把自己带出去。只是身陷囹圄,又有谁会相信她是当朝尚大人苗阔的掌明珠呢。 还好有靳轩陪在她身边,不然的话,果儿怕是会疯掉的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刚一见亮,牢头带着狱卒前来送饭,这是每天的日常工作,没什么特别的。 只是送给靳轩的却不是什么牢饭,而是一条蘸了水的鞭子,显而易见,有人不想让靳轩活着走出牢房,或者过于完好的出来。 牢头笑吟吟的,一手提着鞭子,一手背在身后,哼着小曲,心情极佳。能不好吗,做这种事肯定有不少赏钱的。 靳轩看着,心并无慌乱,倒是果儿,见此景,护在靳轩身前:“你们要干什么,私自动刑可是犯法的!” 说实话,这牢头长的真不咋地,络腮胡子,大板儿牙,满脸麻子,尤其是嘴角边长了一颗黑痦子,面还有几根毛,怎么看怎么让人恶心。 “呦小姑娘,懂的还不少嘛,没错,动私刑是犯法,不过,在这牢狱之,我是法!”说着仔细打量果儿,露出一丝淫笑:“哎小姑娘,你该庆幸啊,要不是生了副漂亮脸蛋,恐怕你也躲不过这一顿鞭子哦!” “给我让开!”说着几个狱卒拉开果儿,牢头做势要下手 “等一下!”靳轩突然道。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班头似笑不笑道。 “你收了程弼多少好处,这样为他卖命,知不知道,你这一鞭子下去,再想反悔可来不及了!” 牢头先是一愣,紧接着狂笑起来:“你当你是谁啊,老子犯得因为你后悔吗?” “我若是给你金子,你还会对我下手吗?”靳轩狡黠笑道。 金子!这句话果然管用,牢头停下来,手指捋着那几根毛,怎么看这小子也不像有金子的模样:“你果真有金子?” “当然了,你都要对我大刑伺候了,我哪敢骗你啊?” 牢头寻思片刻后微微点头,心信了大半:“在哪里?” “在我腰带夹着呢,你自己过来拿呀”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3章 金牌 牢头财迷心窍,不管真的假的,伸手在靳轩腰带间翻了翻。手机端 v一dt果然,从左侧腰带间翻出一块半张手掌大的牌子,金光灿灿,甚是耀眼。顶头拴着红绳,下面飘摆着黄色的穗子,看样子应该是悬挂腰间的装饰牌,掂量掂量,足有七八两重。 牢房昏暗,借着顶层通风窗进来的光,牢头仔细看着,只见这金牌四四方方,做工精美,玛瑙石镶的边,正面间刻着纂字,弯弯曲曲,看不太懂,反面刻的东西像只鸟,展翅翱翔,有点像孔雀,又像是神兽凤凰。 “这玩意儿是真的?值多少钱!”牢头边看边问。 “这是我随身携带的小玩意儿,少说也得有个七八两,别看分量小,这可是出自名家之手,放到市面,至少换个五千两银子!” “五千两”牢头惊呼,又赶忙闭嘴巴,生怕被人听到。 “是的!只要你放过我,这东西是你的,再说了,你背后的主子只是想让你过来吓唬吓唬我,揍我一顿,并不想真的杀死我,不然你也不会带着鞭子进来。当然,为了让你好交差,等你主子问起时你说事情办好了,我在这里装死不得了吗。你得了金子,我免遭皮肉之苦,何乐而不为呢?”靳轩贴着牢头耳朵说道,那牢头直点头。 “你不会骗我吧!”牢头小心的亮出金牌,毕竟这东西值五千两,要知道,程弼给他们这几个狱卒总共的赏钱也不过五百两啊! “哎你看我身处这般境遇,骗你不是自讨苦吃嘛!” 为了钱财,牢头最终选择了相信。象征的在靳轩身抽了几鞭子,那力道挠痒痒都嫌不过瘾。 其他几个狱卒不知道牢头跟这犯人嘀咕着什么,只知道那犯人一定使用了什么手段,才免遭毒打的。 能使牢头改变主意的只有钱,谁都知道,牢头是出了名的贪财。狱卒只有一个人看见靳轩送出一块金子。 几个人来得快,去得也快,临走时靳轩还不忘嘱咐道:“牢头大哥,一点心意,千万记得跟兄弟们分了,大家都不容易。” 这话是对牢头说的,但更像是给那几个狱卒听的。牢头心有不悦,看来独吞这块金牌是不可能了。 待狱卒走后,果儿不免好问道:“靳轩哥哥,你给他的是什么东西,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靳轩看了看牢头离开的方向道:“那是别人给我的一道护身符,咱们能不能离开这鬼地方,全靠它了。” 牢房里昏暗压抑,外面可是晴空万里。人逢喜事精神爽,牢头背着手,哼着曲儿,只字不提靳轩给的好处,心里正想着今晚跟水榭楼阁的哪个娘们儿共赴呢。 “班头,您怎么放了那小子了呢,是不是嘿嘿”狱卒,牢头是有官职的,叫做狱班,叫长了成了班头。 见几个狱卒笑嘻嘻的,牢头明白,这些小子都不是省油的灯,一定是知道我收了人家的好处这才罢手的,若不能封住这几人的嘴,事情若是传到程弼耳朵里可不好办了。 想到这,牢头一笑,把几人带入平日值班的小房内,从自己的床榻下拿出一个布包,里面装着三百两银子。 “兄弟们,跟着我都幸苦了,这是哥哥的一点心意,你们几个分了吧!”看似很慷慨,实质那都是程弼赏给他们的五百两,牢头自己吞了三百两,只拿出二百两分给几个狱卒。 几名狱卒甚是欢喜,草草的把银子分了,只有一人,象征的收了银子却对牢头一点感激之意都没有,因为自始至终,牢头都没提及那块金子的事! 跟程弼做了汇报,对几人而言,只是一桩小事而已,轻车熟路。所以,程弼也没过多询问。 直至傍晚时分,牢头迫不及待的离开刺史府大牢,一门心思奔着水榭楼阁而去。 不过,那个眼尖的狱卒可没走,叩开程弼的房门,将今天牢狱之事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由此,牢头大祸临头,程弼也终于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 当然,目前而言,程弼还什么都不知道,怒气冲冲的来到牢房内,靳轩早等的不耐烦了,背着手笑吟吟的看着他:“程公子,你终于来啦!” “是啊,我来了,有些事还是我自己动手的好,别人靠不住!”一想到牢头拿了银子不办事,程弼气不打一处来。 不过,怎么看也看不出这小子是个金主,他哪来的,而且听说那块金牌价值不菲,还出自名家之手。程弼想弄个明白。 “听说你给牢头不少好处,那是什么?” “东西已经不在我手里了,你可以去找他要啊,但愿他还没有挥霍掉!” “不说吗?信不信我把你送到死囚牢内!”程弼威胁道。 “我信,我当然信,别说把我送进死囚牢,算杀了我,我也相信。但是,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敢保证你程弼不会我多活一天!” 靳轩目色微寒,看的程弼有些发毛。 “我的话你可以不信,要不你现在把我关进去试试?” 程弼一愣,从这十来岁的孩子眼里看到了一丝戏谑,还有一些说不清的东西。 许是被靳轩震慑住,又或许是程弼足够谨慎。果真没对靳轩怎么样,反正关在刺史府大牢也跑不掉,调查清楚了再来收拾他也不迟。 于是冷哼一声,离开大牢。程弼心情极差,明明一个十来岁的稚子,为何与其对视,想要逃的却是自己! 怪自己不争气?还是感觉到了什么!没人清楚,程弼想找个人撒气,而牢头无疑是那个倒霉蛋! 臭味相投的人最了解彼此的秉性,牢头去了哪,最清楚的莫过于程弼。 一定是水榭楼阁,那个既舒适又肮脏的地方 “呦程公子,是您啊,今儿又得空来我这里啦,是不是觉得还是我们水榭楼阁的姑娘们技术好呀!” 老鸨花枝招展的迎来,程弼心生厌烦,一把将其推开直奔二楼。那里有间翠云阁,里面的姑娘名叫翠芸,是牢头最喜欢的姑娘。 翠云阁门外,程弼刚到便听到牢头的声音:“翠儿,别躲了,快让哥哥亲一口!” 程弼听着想笑,本想踹开门,一种莫名的好竟使他鬼使神差的轻轻推开门,眼前的画面实在不堪入目。 只见牢头光着身子,只穿了一条底裤,一撮猥琐的黑毛熙熙壤壤的长在胸前,眼睛蒙着黑布,嘴角带着淫笑,并不知程弼进来。 翠芸呢,长得还算可以,是脂粉太浓,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穿着长裤,系着肚兜,正与牢头饮酒捉迷藏呢。 见程弼推门而入,面露惊慌:“程” “嘘”程弼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翠芸不敢多言。 “翠儿,别玩了,你想急死哥哥吗快来呀!” 说着,也不知道哪是哪,搂抱过去。刚好,一把将程弼搂在怀里。双手不老实的向胸前扣去。 咦咋这么平坦,不对呀,翠儿可是很有料的,怎么 更可笑的是,牢头提着鼻子闻了闻,感觉气味也不对,一把扯下黑布条,见程弼正冷飕飕的看着他! “程少爷怎么是你” “房宽,你挺会玩儿啊!”原来牢头的名字叫房宽。 “呃嘿嘿程少爷见笑了!” 程弼气的都不知该怎么好了,张手是一巴掌,把房宽打得晕头转向:“你他娘的还以为我在夸你是吗!” “程少爷,你这是”房宽心不悦,无奈人家是程弼,刺史大人的公子,得罪不起。 “怎么,还跟我这装糊涂呢,说!你今天都干什么了!”程弼坐下来,翠芸吓的浑身直哆嗦。 “少爷,我啥也没干啊!” “啥也没干?好,我给你提个醒,今天牢房里那两个人是怎么回事?” 糟糕,露馅儿了,看这架势,程弼是知道我并未动手,不过也是两个犯人而已,还至于你这么大动肝火! 房宽低着头不说话,也算是对今天的事默认了。 “我听说那小子给了你一块金牌,拿来我看看!” 房宽心一凉,奶奶的,这么点好处还被程弼盯了,白挨了一顿揍不说,还什么都没留下,早知道给它卖了。 “什么金子啊”牢头心存侥幸的装糊涂。 “少跟我装糊涂,是那块金牌,赶紧给我拿出来!”程弼拍桌子瞪眼,房宽不得已,从床杂乱的衣物翻出那块牌子很不情愿的交与程弼。 程弼接过金牌仔细端详,他可要房宽识货多了。此物绝非凡,光看其做工知道一定来历不凡。 最惹人注意的是正反面的雕刻,正面纂着字,房宽不识,程弼可认得,那是一个虞字。反面是一只展翅翱翔的金凤,栩栩如生。 虞字,金凤! 程弼心忽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虞字在承国意味着什么没人不知道,那小子怎么会有这样的牌子! 想到这,程弼觉得这事不能草率,必须知会他老子程之颉了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4章 转机 靳轩跟果儿失踪第三天,苗阔撒下人马四外搜寻仍毫无音讯,急得他火烧眉毛。一边是自己的女儿,一边可能是皇帝最疼爱的孙子,压力全在他身。三日来,苗阔茶不思饭不想,人整整瘦了一圈,恰在此时,安平王虞成武登门拜访,理由则是探望锦阳公子。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天午后,接近黄昏。虞成武的王乘落于尚府门前,此时苗阔毫不知情,独坐房唉声叹气,等待着消息。面容憔悴,没有了往日风采。 笃笃笃 房的门被人扣响,管家走进来:“老爷,安平王来了” 苗阔一惊,他怎么来了,莫不是知道了什么! “在哪?” “王乘刚落,这会儿怕是已经进院了吧!”管家小心回应着。 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总是不请自来。苗阔心烦闷,无奈,人家是亲王,一人之下,万人之。纵有百般无奈,还是得迎接的。 “快快引我出去迎接” 一出门,便看到虞成武正玩赏梨花,笑容恬淡,似有什么美事。 “下官不知安平王驾到,有失远迎,望王爷莫要见怪!”苗阔躬身施礼。 “哎呀,苗大人何须如此多礼,快快请起!”虞成武双手相搀。 苗阔颔首低眉,面色镇定可虞成武还是看出些许端倪。 “苗大人,几日不见,何来如此憔悴?” “呃呃呵呵近几日冬春交替,天气转暖,有些不适,染了风寒,不碍事的” 染了风寒?不光如此吧,若没有什么风声,虞成武怎会亲自登门,不过,苗阔既然如此解释,虞成武也不便深问,姑且信了他。 “苗大人,自从锦阳公子住到你府,本王还从未探望过,也是我这个做伯伯的失职,刚好今日得空,过来看看我这个侄儿。靳轩呢,他在哪?” 怕什么来什么,苗阔稍微迟愣一下,然后拱手道:“王爷,不巧,锦阳公子目前不在府。” “不在?他去哪儿了,你可知住在你府,尚大人可是有监管之职的!” “王爷说的是,不过,您也看到了,最近几日春光烂漫,百物逢春,锦阳公子随着小女踏青去了,王爷您该知道,小女年幼,是个喜动不喜静之人,他二人一早便已出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言语合情合理,即便是虞成武也找不出什么破绽,只不过,苗阔虽是神情自若,却难掩眼慌乱,踏青游玩,不是这么简单吧。 “苗大人,本王闻听,前几日你这尚府可是生了什么异事,靳轩没事吧!” 苗阔暗暗吃惊,虞成武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故意试探!不应该啊,莫不是我府出了什么细作!也难怪,三天了,没有不透风的墙。安平王恐怕也只是捕风捉影而已,过来探探虚实,倘若他已了解透彻,恐怕早不是这个态度了。想到这,苗阔打定主意,坚决不能透露半点风声。 “多谢王爷关心,虚惊一场而已,锦阳公子好的很。” 虞成武冷眼相看,总觉得苗阔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又说不出来,总不能用憔悴慌乱来质问朝廷大员吧! “嗯,如此甚好,天色不早,我看本王” 终于要走了吗,苗阔暗舒了口气。 “我看本王还是等等吧,两个孩子总不能在外面过夜,你说是吧!” 虞成武说完,苗阔心又提了起来,看来这个安平王不搞出点什么事来,他是不会走的。 苗阔像馅儿饼一样被人放在火烤,烧得外焦里嫩,有苦说不出,若是安平王一直守在这里,靳轩跟果儿失踪的事怕是瞒不住了。 将虞成武请进房,二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时间一点一点流逝,眼看见了星斗,靳轩跟果儿还没有回来的迹象。 还回得来吗,俩人正被关在临安刺史府大牢呢。 虞成武欲出言相问,恰在此时,管家来报,夫人回来了。 苗阔的夫人刘瑾姝也是沾着皇亲的,乃翎贵妃的亲侄女。从小生活在皇宫里,虽说身份不同于公主,但受到皇帝喜爱,封为婵娟郡主。 与刘瑾姝一同前来的还有虞颜姬,这位名动朝野的长公主,虽说出嫁多年,但其夫君乃承国第一外姓王楚穆。王爵地位虽不如亲王,但是楚穆掌管着十万黑甲军,连虞成国也要敬让三分。 两个女人回来,特别是虞颜姬,苗阔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随即起身相迎,虞成武面色稍有不自然,无奈,虞颜姬贵为长公主,又是她的姐姐,出于任何角度考虑,他都该出门迎接的。 “下官(臣弟)拜见长公主!”二人同声道。 “成武,你怎么也在?”虞颜姬天生具有一种长者之风,说话更是沉稳大气。 “回皇姐,臣弟今日得闲,路过尚府,想来锦阳公子居住在此,便进来探望,不巧,靳轩不在,臣弟在此稍作等候。”不管怎样,虞成武对他这位皇姐还是很尊敬的,或是有些惧怕,因为虞颜姬来脾气连虞明基也拿她没办法。 虞成武的话说的在情在理,虞颜姬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看苗阔那古怪的表情,心里犯嘀咕,绝不是这么简单,当然,其的隐情虞颜姬是不知晓的。 “呦,巧了,我正想在尚府住些日子,不如麻烦苗大人跟瑾姝烧几个菜,我们坐下来边吃边等,想来靳轩也该回来了吧。” 虞成武听的头皮发麻,跟这位皇姐吃饭,没事也得搞出点事来,看来只能先撤了,我不信你苗阔能一直这么好运。 “不了,皇姐,臣弟府还有不少琐事需要处理,不扰皇姐休息了,改日臣弟设宴,邀皇姐跟穆王爷府做客!” 这么急着走,看来事情确有古怪,虞颜姬也没做挽留,虞成武起身告辞。 “安平王今日怎么怪怪的”刘瑾姝看了一眼问道。 “咦,果儿跟靳轩呢,他们两个又跑哪疯去了?” 豆粒大的汗珠从苗阔额头滚落下来,要是让瑾姝知道果儿丢了,还不得疯。况且还有长公主,看来事情真是瞒不下去了。 “瑾姝,我跟你说了,你可不要着急啊” 刘瑾姝感觉到一丝诡异,死死盯着苗阔。 紧接着,这位尚大人当着二人的面把前几日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了一遍。刘瑾姝感觉天旋地转,若不是虞颜姬搀扶,怕是早已晕倒。 “果儿失踪了?”刘瑾姝颤抖着声音问道,当娘的,哪个不是把闺女当宝贝。 “是的,不过你也不要过于担心,他二人应该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苗阔最怕的是这样,瑾姝知道必然慌乱,如此一来,事情愈发不好收拾了。 “苗大人,此话当真?”虞颜姬相对冷静些。 “长公主,到了这个地步,我有几个脑袋敢胡言乱语!” 的确,苗阔绝不是危言耸听之人。听其分析,两个孩子真有可能是偷着跑出去,只是为什么被子会有刀口,难道只是巧合吗。 “这么说方才成武也是为了此事而来的?” 苗阔苦笑:“不知道,事情发生后,只有陛下,秦相国还有我知道,但是已经三天了,我想安平王也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吧!” 虞颜姬点点头:“那你们搜寻可有结果?” “安阳已经搜了三遍,音信皆无。怕是他们已经出了安阳吧!” 这时,穆王府家奴急匆匆赶来,在虞颜姬耳边低语几句,后者面无表情,但神色闪烁,看样子似乎与此事有关。 “苗大人,此事切莫生张,我来处理,三日内,本宫定然把两个孩子带回来。”说完,虞颜姬不做停留,转身匆匆离开尚府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5章 应对 事情真的跟虞颜姬有关吗?当然!因为有人来报,数日前,她赠与靳轩那块腰牌在临安出现了。 原来,程弼从房宽手夺回那块金牌,感觉这东西绝非凡物,他自己不敢定夺,因此,又急匆匆的赶回刺史府,把这块金牌交给他爹,临安刺史程之颉。 程之颉,任职临安刺史已二十余载,在官场颇受好评,于民间却褒贬不一。在他的治理下,临安这座陪都日益繁荣,民生昌盛,一片欣欣向荣。 至少表面是这样的。 程弼生性顽劣好色,却也不是一无是处,这人有个最大的优点,那是聪明。读过不少诗。在临安算得个才子。若光论才华学识,他顶多也是等,但碍于其身份,因此,临安的才子他算名列前茅。 正因为如此,程之颉对这个儿子愈发疼爱有加,虽说做点荒唐事,年轻人嘛,谁能不犯错呢,也得过且过。他还指望着程弼在未来科考取得名次呢,这样,加他的运作,那么他程家日后必然官运亨通。 如今程弼急匆匆找到自己,面色略带惊慌,程之颉大为不解:“弼儿,何事如此惊慌?” 程弼没说话,从怀掏出那块金牌:“爹,你看看这个。” 疑惑的看了一眼程弼,而后,接过金牌,目光落下,转而大为惊骇:“你从哪弄来这东西?” “一个朋友给的!”程弼并没说出实情。“爹,这到底是什么?” “此物乃皇家御用之物,甚为珍贵,一般的皇室成员还不配拥有此物,只有极得皇宠信之人才会有。正面刻着虞字。虞字乃当今国姓,众所周知。反面雕着金凤,想必此物应该是哪位贵妃或者公主的贴身坠饰吧!” 小小的金牌竟有这么大来头,程弼慌了,冷汗突突坠下。 “到底是什么人给了你这东西?”程之颉见儿子慌手慌脚,真相定然不是如他所说那样。 “是是” “到底怎么回事!”程之颉急了,看这小子的反应,此物绝非来自正路,或容或辱,这都关系着程氏一族的命脉,程之颉怎能不在意。 程弼见状更加慌乱,不敢隐瞒,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告诉了程之颉。 老鸨如何通风报信,如何逛的育春园,如何把人关进牢房,又如何命房宽对其动用私刑,一字不落,程之颉越听面色越沉。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拍在程弼脸,这还是程之颉第一次动手打他,程弼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扑通一声,跪在地。 单说这金牌,能获得此物之人定然是皇身边极有影响之人。说它是尚方宝剑也不为过。可这人却把如此珍贵的金牌给了两个孩子,可想而知,这俩孩子是有多么尊贵的身份。程之颉慌了神,但绝对程弼镇定得多。 “你确定没对那俩人动刑?”程之颉气问道。 “没绝对没有,房宽收了他们好处,是那块金牌,所以并未对他们造成任何伤害!” 竟然把这么名贵的东西赏给狱卒!要么是危机之时的无奈之举,要么是有意为之,人家故意让我看到这块金牌。不过,程弼说那是两个十来岁的孩子,应该是慌乱之举。但看其事后从容淡定的反应又像是有意为之。如果真是后者的话,那么这孩子的心思也太可怕了。 “那俩人可还在刺史大牢?” “在的,在的,孩儿两个时辰之前还在牢狱见过他们。” “那还不去把人给我放了!”程之颉甚是气恼,平时挺聪明个人,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如此愚笨。 “好好孩儿这去!”说着,程弼站起身,又急匆匆跑出去。 “回来!”程之颉突然想到这么做可能不太妥当,不管怎么说都是得罪了人,若是这么早放人,恐怕对自己没什么好处。 “你在家给我老实呆着,哪都不许去,等我回来再做打算!”说着,程之颉起身离开,并命人在外面把房门锁。 程之颉会去哪儿?如果说在临安还有人在他之的,那么这人一定是临安侯沈彧了。 自古便有规定,爵位分为五等,公c侯c伯c子c男五个等级,临安侯爵位在子,也是说子爵,属于四等爵位,照亲王,郡王,戚王还差着三级,别看如此,非虞姓之人做到四等爵位已属不易。 同时,承国另有规定。被封爵之人,在其封地对其当地最高长官有着监督之责,且必要之时对不决之事有着决策之能。不过平日里不得干涉最高长官的职权。 无论是级还是俸禄,临安侯都要高于程之颉,虽说他是临安的最高长官,但是其头还有个临安侯沈彧。 临安侯沈彧,平日里深入简出,基本都在侯府,别看这样,临安城内大大小小的事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并且,临安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跟他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对于程弼在育春园的事,沈彧略有耳闻,但没当回事,毕竟烟花场所争风吃醋是不可避免的,不过程之颉亲自登门着实令他感到意外。毕竟贵为临安最高长官,突然跑到临安侯府,让人看到不免产生猜忌。 “程大人,今日怎么得暇到我这来了?”他们俩相识多年,关系都不错,场面话还是要的。 “哎侯爷,我这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程之颉唉声叹气道。 程之颉面色忧虑,沈彧甚是不解,平日里,这位刺史大人素来淡定不迫,今日为何如此低沉。 “程大人,出什么事了?” “侯爷,我们还是进去再说吧”说着拉着沈彧往屋里走,反倒像这里的主人。 二人进入房,程之颉拿出那块金牌,托在手:“侯爷,您可认得此物?” 沈彧拿起金牌,仔细端详,片刻之后,正色道:“若我没猜错的话,此乃皇室所属,名叫龙凤金牌,这个是凤金牌,还有一块龙金牌!” 与自己心所想一致,程之颉愈加不自然。“侯爷,按您所说,这东西所属何人?” “嗯,我记得有人跟我说过此事,早些时龙金牌在安庆王虞成手,后来因其叛乱,皇帝便收回金牌,此后不知怎的便落入安隆王虞成国手。至于这凤金牌嘛,据我所知,一直都在长公主虞颜姬手里,怎么在你这了?” 程之颉听罢心凉到了极点。长公主虞颜姬是个什么角色无人不知,若真是犯到她手,程家算不死也得脱层皮。 “程大人,到底怎么回事?”沈彧不失时机问道。 “哎都怪我那不省心的儿子!”说着,程之颉把事情的经过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当然,这都是程弼跟他说的。 “哦如此说来那两个孩子不简单了,怪不得呢” 怪不得?程之颉听着话里有话,莫非沈彧知道事情的经过? 这还用想嘛,育春园本是侯府的产业,什么事能逃过他的眼睛。当然,告诉他的自然是沈云了。只不过沈云只是说那孩子不简单,却不曾想会不简单到如此地步。 “侯爷,您给我想个法子,该如何是好啊,倘若真的有什么大人物找到我头,我一个小小的刺史,怎能吃罪得起!” 沈彧不住的点头,也不是说这个程之颉他非帮不可,只是这么多年来,侯府的利益链条,程之颉是最重要的一环,若是他出了什么事,整条利益链条恐怕都要崩溃。 “你刚才说那两个孩子叫什么?” “男的叫靳轩,女的叫果儿,这可能都是他们的名字,至于姓什么,现在还不知道。” 靳轩!这个名字生疏,沈彧不曾听过,倒是这个果儿,好像谁提起过,但怎样都想不起来。 “沈大人,我并无什么高明的办法,只有拙见,那是赌一把!” “赌一把?怎么赌!”程之颉心里没底。 “把金牌主动的物归原主!” 这可真是个拙见,物归原主,这不擎等着挨刀呢嘛,程之颉虽然没说,表情已经带出来了,脸写着馊主意三个字。 沈彧处事圆滑这是出了名的,怎会看不出这一点:“程大人,我这个主意表面看着是挺馊的,不过你想想,你把人扣在你的刺史府大牢,人家早晚能查到的,等长公主带着人到你的府领人,那会是一种什么场面不用我多说了吧!” 程之颉的冷汗像落地的黄豆,滚滚落下。 “相反,你主动奉,到时是另一种情况了,等长公主来了之后,你这样”说着,沈彧压低声音,在程之颉耳边不知嘀咕什么。后者连连点头,脸的愁容也逐渐舒展开来。 因此,程之颉毫不停留,派人骑快马,天黑之前务必把金牌送到穆王府。 这样,长公主虞颜姬得知了消息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6章 分析 在程之颉离开侯府不久,临安侯沈彧也动了。(¥)看最全!更新最快的他悄悄派其亲信之人前往帝都安阳,将临安发生的事全部告知虞成国。 凤金牌现身临安这可不是小事,表面说的风轻云淡,实质,沈彧明白,此事绝不会这么简单。 最近几日,京城传来的风言风语他作为临安侯不可能不知道,种种迹象表明,局势似乎跟之前有些不同,但是,具体哪里不同,一时又说不清楚。因此,他必须知会他的司,也是合作伙伴,安隆王虞成国。 沈家爵位世袭更替,做临安侯已数十年,期间不说巨贪,敛财肯定是少不了的,要不然也不会有育春园这么明目张胆的勾当。 之所以还能这样平安无事当然是有后台的。这个后台是承国第一亲王,安隆王虞成国。 当金钱多到只是一个数字的时候,对于一个人来说已经没有多大意义。相反的,权力会随着金钱的积累而日益繁增。毕竟,再多的钱财都要在权力的框架下使用。因此,沈彧可不想一直都做这个临安侯。 所以,虞成国几乎是跟虞颜姬同时得到的消息。不知怎的,二人都没有立刻行动。 虞颜姬回到穆王府,反复审度,决定不能这样贸然前往临安,毕竟凤金牌是刺史府派人送来的,也是说靳轩跟果儿很有可能在刺史府,但是有些什么境遇,那不知道了。 怪的是,临安刺史程之颉明知此物乃本宫所有,为何只是把凤金牌归还,却不肯把两个孩子送回来,难道真的让我亲自跑一趟?可是临安可不是只有一个刺史府啊! 并不是说虞颜姬对临安有多忌惮,只是那里太过复杂,很多人在那里都有关系,包括她自己,可以说临安是安阳的后花园,若贸然前去,未免太过贸然。 虞颜姬是个心思缜密的女人,做事小心谨慎,滴水不漏。因此这么多年来,不少人想拿她开刀都无从着手。 “你不是去了瑾姝那里,怎么又回来了?”南平王楚穆走进来,笑颜荡漾,却招来一个白眼。 楚穆,承国第一外姓王,掌管十万黑甲军,平时肃穆,不苟言笑,唯独在虞颜姬的面前不是这样,总是笑嘻嘻的。 他们俩的结合并没有什么利益交换,完全是你情我愿,至今都是承国的一段佳话。 “你还记得前些日子我跟你说凤金牌的事吗?”虞颜姬并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 “当然记得,怎么了?” “你看这是什么?”说着,虞颜姬把握在手里的凤金牌在楚穆眼前晃了晃。 “凤金牌!怎么又要回来了,你可是长公主啊,送出去的东西怎么能要回来呀!”楚穆故作鄙视道。 虞颜姬无奈的白了他一眼:“什么叫我要回来的,是有人给我送回来的。” “是那孩子?” 楚穆口的孩子自然是指靳轩。 “不是他,是临安刺史程之颉派人给我送回来的。” “程之颉?他怎么” 楚穆平日里多在军营,对朝之事不感兴趣,也觉得厌烦。但是不感兴趣并不意味着不知道。只是不乐于参与而已。 “靳轩跟果儿失踪了,已经三天了,这是这几日最机要的事,只有少数人知道。我也是方才听苗阔提起的。并且已经得知,这俩孩子很有可能在临安,更确切的说是在临安刺史府,所以,这块凤金牌才由程之颉转交我手,这回知道了吧。”虞颜姬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此事看似简单,内在的牵扯却极其复杂,虞颜姬说明了,楚穆也懂了,但是却并不想发表什么意见。他若开口,代表的可是南平王,在事情没搞清楚之前,楚穆什么都不想说。 “那你打算怎么做?” 虞颜姬站起身,踱几步,叹气道:“照目前的形势看,我得亲自走一趟了。” 话虽如此,楚穆可不认为这是什么好办法。 “你贵为长公主,若亲自前去未免太过招摇,何不以长公主的身份下一道旨意,让程之颉把人送回来不行了吗!” 虞颜姬何尝不想如此,但别忘了,在靳轩离开之前可是发生过刺杀事件的,怎能如此简单。 “难道你想让我放着靳轩不管?你也看到了,他程之颉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不把人送回来而是单单把金牌归还,明摆着是要我亲自前去,你以为我还躲的了吗?” 楚穆点点头,他们夫妻二人相知多年,彼此都很了解,知道虞颜姬从来不武断。可他楚穆又何尝是武断之人。军营之摸爬滚打数十年,见惯了生死,对这小小的俗世又怎能看不透彻。 “你认为程之颉他有这个胆子对你这位长公主呼来喝去吗?” 虞颜姬笑而不语,说明一切。 “所以呢,你觉得程之颉的邀请,只是临安刺史的邀请吗?” “当然不是,谁不知道,临安还有一位土皇帝,他程之颉不过是个傀儡罢了!” 看来虞颜姬什么都懂。 “可是有一点我不明白,算程之颉有靠山,但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当着凤金牌扣人吧,莫不是他觉得他的后台已经大过天?” 这确实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不过,既然虞颜姬已经决定亲自前往,那么也一定想清楚了。 “我想程之颉还没那个胆子,只是,靳轩跟果儿是偷着跑出去的,顶多是玩玩儿,程之颉可能未必知晓他们的身份,直到凤金牌的出现至于俩孩子怎么得罪了程之颉,这不清楚了。” 不得不说,虞颜姬跟楚穆真是人之精,仅仅凭借零散猜测已把事情梳理得差不多了。 当然,虞颜姬在临安有关系,不可能不知道临安刺史是个什么人,他的宝贝儿子程弼更是在虞颜姬的视线之。 “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楚穆知道,他的妻子,这位长公主一旦决定了,很难再改变。 “明日吧,事不宜迟!” “好吧,相信我的话,京城之,肯定不止你一个知道了这消息,所以,我建议,你还是低调一点,必要的时候在亮出你的身份,放心,我会派人暗跟着你的。” 虞颜姬跟楚穆年纪不算太大,五十多岁,算得老夫老妻了,但是,越是这个时候,越能体现出彼此心意。 “呵呵不要搞的那么紧张,我不过是去领人罢了,他临安城还能吃了我?放心吧,绍英跟着我行了。” 楚穆点点头,这样也好,有绍英在,还是放心的,可能是自己多心了吧。 绍英,全名楚绍英。是楚穆跟虞颜姬的儿子。体态健硕,相貌英朗,几乎是楚穆年轻时的翻版。为人刚正且不失机敏。如今在黑甲军任职。官拜统军参将。 年方二八,乃穆王府德才兼备的后人,有人曾说过,他日能接过楚穆官阶的只有楚绍英。不止父子缘由,更是因楚绍英有这个才干。 夫妻二人商量好,而后便着手准备,此时,夜幕降临,漫天星斗,闪闪烁烁。看得见的叫做星星,还有很多看不见的,那该叫什么 与此同时,安隆王府亦是灯明烛亮,沈彧派人传来的消息虞成国已经接收。只是,他并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相反的,心又生起些额外的冲动。 沈彧的使者走了,礼部掌持陈厚却来了,当然,他是虞成国招来的。 “王爷,深夜召下官前来所为何事?” 陈厚心里有了个大概,肯定还是跟靳轩有关,只不过具体是什么,他还不知道。 “陈大人,有人向我报告,找到那俩孩子的行踪了!” 虞成国面并无喜色,眉宇间有一种说不清的倦容。 “哦!这可是好事啊,了却王爷您的心事了!” 虞成国斜了一眼:“好事?我怎么觉得还不够好呢?” 陈厚一愣,见虞成国目光凌厉,心已猜晓:“王爷该不会想”说着,摆出手刀模样。 “有这个打算,只是还不确定,所以请你来了嘛!” “王爷,切莫如此!”陈厚拱手道。 “哦?却是为何?他本是偷着跑出去的,发生些意外也很正常嘛!” 也不知怎的,虞成国是不喜欢靳轩。 “话虽如此,但是王爷您想,孩子顽皮,偷着跑出去顶多被大人责罚一顿也罢了,但是,别忘了,还有一个刺杀未遂啊!”说着,不经意的看了一眼战狼。 “本王正是基于这一点才如此考虑的,刺杀未遂,如果遂了的话不也是顺理成章吗?” 看来这次虞成国真的杀意已决。 陈厚苦笑一声:“王爷,您觉得,如果您做了,这事会这么不了了之吗?皇是什么人您我了解,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真相,只有他不想知道的,若是皇真的想知道些什么,您觉得这会是难事吗?” 最后一句话无疑切虞成国的要害,他之所以迟迟不动手,还找来陈厚商议是因为这个。 “还有一件事我也可以告诉你,此事还牵扯到了长公主!” 陈厚猛然抬头,眼闪出惧色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7章 敲诈 虞成国跟长公主面和心不和,这在承国已经算不得什么秘密,若不是南平王楚穆掌握着十万黑甲军,恐怕,虞成国才不会把他这位长公主姐姐放在眼里。(¥)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只是这件事又跟虞颜姬有什么关联呢! “王爷,这” “陈大人为官也有数十载了吧,理应该知道龙凤金牌的事。此乃我承国皇族最珍贵之物。龙金牌在本王手,至于这凤金牌嘛,在我那位长公主姐姐手里。可是,她虞颜姬竟然把凤金牌给了那小子,她想干什么!” 原来如此,陈厚明白了。 “那小子在临安犯了事,被临安刺史程之颉扣下,无奈之下,亮出凤金牌以求保命,正是因为这个才暴露的行踪。”虞成国解释道。 “陈大人,你觉得到了这个时候,本王是不是应该决断了呢?” “呃” 陈厚没有即刻回话,他能感觉到,虞成国对皇位大统等不了多久了。三年!呵呵我看他三天都不想等。只是凭你安隆王虞成国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会不懂欲速则不达的道理吗! “怎么了陈大人,有话直说!” “如果王爷真的下定决心,那么下官无话可说,您可以决断了。但是您要问我的意见,呵呵下官还是不赞同。” 虞成国眯缝着眼睛,寻思良久,房内静悄悄,无一丝响动。 “你这是在阻挠本王吗?” 陈厚心一颤,急忙躬身参拜:“王爷,下官绝无阻挠之意,只是觉得王爷您一旦这么做了,等于跟皇和长公主同时结下仇怨,对您是大大的不利啊!” “这又能如何,除掉那孩子,本王一以绝后患,父皇跟皇姐那,本王自当妥善处理。再说了,那孩子现在还不是皇孙呢,是查到是本王所为,我想也罪不至死吧!” 虞成国真的被权力和冲昏了头脑,这么简单的道理竟然想不明白。真要是这么做了,别说他这个王爷,算陈厚这个礼部掌持恐怕也要到头了。 “罪不至死?没错,凭您第一亲王的身份的确可以罪不至死,但您有没有想过后果,还有您的地位。当年安庆王生母明妃如何,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可然后呢?安庆王反了,明妃也是罪不至死,却落得打入冷宫永不见天日的下场。同样都是最不至死,这个后果王爷您可要想清楚啊!” 句句良言。其实道理没有那么复杂,只是虞成国实在不想错过这么好的机会。若此番不动手,他日靳轩羽翼丰满,对其造成威胁,再想除掉可困难了。 陈厚重新把利害分析一遍,虞成国也有些动摇了,但仅仅是动摇而已,还是没有决定放弃。 “王爷,您该记得下官曾说过的话,皇对靳轩的疼爱只是出于补偿和愧疚,并非想托付江山,顶多也是封王赠地罢了。但是您真的要对他下手的话,吃亏的是您自己。到了那个时候绝对有人坐收渔利。为了一个够不威胁的人让皇在他的储君名单除了您的名字,得不偿失啊!” 虞成国深吸一口气,点点头,思来想去,确如陈厚所言。盲目行事必乱大计! 连一直不语的战狼都听明白了:“王爷,陈大人所言极是,您要三思啊!” 想来可笑,当初他背着虞成国不知道偷偷跑到尚府刺杀靳轩,现在反而规劝起别人来。 “罢了罢了依陈大人,只是临安刺史程之颉命人把凤金牌送回穆南平王府,却没有把人送回来,应该是请我这位皇姐亲自去一趟了,既然我们也知道了消息,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哈哈陈厚大笑。 “这个简单,临安算是王爷您的地盘,其牵扯的利益也不在少数,派人紧盯着临安动向,若是长公主只是单纯的领人也罢了,若是她借机生事,那么王爷您该出动了。” “如此甚好,全依陈大人所言” 春夜,空气漂浮着阵阵花香。即便热闹的安阳成此时也沉寂下来。明日,还不知是阴晴雨雪,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那是京城的这滩水不再那么平静。 有人欢喜有人忧,程之颉是那个忧心之人。前往南平王府的人早已归来,但长公主那边却毫无动静。像是不知情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越是这样,程之颉越是不安,急得他想热锅的蚂蚁,坐卧不宁,辗转反侧。把程弼不知骂了多少遍,但又能如何呢,什么都不能解决。 与此同时,靳轩跟果儿‘住’进刺史大牢已经是第二个晚了。果儿蓬头垢面,很难想象她是尚大人的女儿,更别提什么小美人儿了。 靳轩要好一些,因为之前生活在山村,适应恶劣环境的能力自然要果儿好些。 “靳轩哥哥,天是不是黑了?” “应该是吧!” 牢房里不见天日,更分不清昼夜,只因其他牢房传来一阵阵轰鸣的鼾声,由此判断应该是已至深夜。 “我我们还要在这呆多久?”果儿抿着嘴,泪眼朦胧。 “怎么!受不了啦!”靳轩刮了她鼻子,笑问道。 “你还有心思开完笑,我们都出不去啦!” 果儿已经足够坚强,当着那些如狼似虎的犯人,小姑娘一滴眼泪都没掉,现在夜深人静,便再也忍不住,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突突而下。 “靳轩哥哥,你说我们不会一辈子都呆在这里吧?” “怎么会呢,我跟你保证,明天!明天我们一定能出去!”靳轩格外坚定。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现在你好好睡一觉,指不定一睁眼,我们出去了呢!” 果儿将信将疑,说到睡觉,还真的有写疲累,自从进入大牢,没怎么休息过。只是看着潮呼呼的地面还有臭烘烘的草席,果儿禁了禁鼻子。 “这怎么睡啊!” 唉大小姐是大小姐,靳轩颇感无奈,张开双臂,笑着道:“不介意的话这里借给你用了!” 果儿面色红润,稍带着些不情愿,最后还是靳轩主动把她揽在怀里,安抚着受惊的小猫。 两天两夜,其实靳轩身的味道跟这牢房内也差不多,但果儿不嫌。 这样,两个孩子互相依偎,在这幽暗潮湿的牢房内,等待着属于他们的黎明 次日清晨,靳轩跟果儿还在睡梦之,有人已经来到了他们所在的那间牢房,这人既不是程之颉,也不是程弼,更不是虞颜姬而是那个至今不明所以的牢头一一房宽。 此次他只身前来,并未带着狱卒,次程弼在水榭楼阁找到他并要回那块金牌,他已经知道,狱卒有人出卖了自己。 由此看来,这个房宽还没有傻透心。 因为次的事,自己挨顿打不说,金牌没了,连跟翠芸的之欢也被后者无情拒绝。戏子薄情,婊子寡意,没钱哪有那么多好事。 因此,他不敢找程弼,只能把气撒到靳轩头。既然这小子能拿出一块金牌,那有第二块,一定狠狠宰他一笔。 从这方面看,这个房宽还真是傻透心了,你也不去打听听情况? 房宽蹲坐在牢房内,也不说话,阴森森的笑着,等着靳轩醒过来。 被人这么盯着看,算不知道,多少也会有点不自然。这样,靳轩慢慢睁开眼睛,朦朦胧胧的,待视线清晰了。着实把靳轩吓了一跳。 这房宽长得丑是一点,还有一点是冷不丁的一个大活人一直盯着你看,任谁都会怕的。 “嘿嘿你终于醒了!” “呦,这不是牢头大哥吗,你怎么有空过来看我。”说着,靳轩身子向后挪了挪,他这一动,果儿也醒了。 “别往自己脸贴金了,奶奶的,老子哪有功夫过来看你,明说了吧,你给我那块金牌被程弼抢走了,还把老子给揍了一顿,现在我是两手空空,你是不是再给我出点儿?” 靳轩听着暗笑,这是过来讹我来了,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不过,房宽这么说,靳轩反而放心,因为那块金牌已经起作用了。 “牢头大哥,你看我自己都身陷囹圄,那么一块牌子都给你了,程弼抢走了你找他要啊,我是真没有了!” 其实房宽还是相信的,但是他身没有不代表他家里没有,只要有这小子在手,不愁没银子。 呵呵这个房宽,你确定他家里的东西你敢要? “没有了是吧,成!哥哥我也不是为难你,不过呢,你现在写封信,让你家里给我准备五千两银子,不然的话,我会打得你皮开肉绽!”说着,房宽从身后有拿出那条蘸了水的鞭子。 “或者你也可以不写,不过呢,嘿嘿这小姑娘借我玩玩儿也行啊!” 靳轩故作惊讶:“你说她?”指了指果儿“她可是程弼看的女人,这你也敢动!?” 房宽根本不以为然,咧开大嘴嗤笑:“奶奶的,少拿程弼吓唬老子,他算啥鸟人,老子是要玩儿他的女人!” 有意思,靳轩笑了笑:“你敢再把你刚才说的话重复一遍吗?”说着,目光有意的投向房宽身后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8章 搞事 房宽愣头愣脑,毫不在意:“这有何不敢,我说程弼是个鸟人,老子是要玩儿他的女人,你能怎样?” 靳轩强忍着没有笑出声:“我是不能把你怎样,但是他嘛,那可不好说了。 ” 房宽觉得不对头,猛的转回身,刚好对程弼那双喷火的眼睛。 “少少爷你来了,怎么不事先打个招呼!”房宽冷汗直流,暗自祈祷程弼什么都没听见。 “我要是跟你打招呼还能听到这么精彩的言论吗?” 糟了,还是被他听到了,房宽吓得都没脉了,黑脸泛白,恨透了靳轩,若不是他,自己怎么落得如此境地。 “嘿嘿少少爷,我是瞎胡说的,您别当真,我是鸟人,我是王八蛋,您别生气,嘿嘿”房宽跪在地,摇尾乞怜,好像一条狗。 程弼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绪,这些日子过得甚是憋屈,被他老爹不知骂了多少回,还有这个叫做靳轩的臭小子,年纪不大却被耍的团团转,一切好像都在他的计划之,程弼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偏偏房宽喜欢撞枪口。 “房宽,你叫我别当真是吗?” “呃呵呵少爷,开玩笑的,我房宽不是人,您大人不记小人怪啊!” “好,既然如此,我也开个玩笑,你别当真!” 说着,程弼冷不丁的抢过鞭子,对着房宽是一顿猛抽,把后者疼的直学狗叫。 果儿看着滑稽,笑得花枝乱颤,你们两个是来搞笑的吗? 直到现在,程弼还是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们程家虽说不是什么显官京官,但也算是封疆大吏,有着不少人脉,这点小事,几经运作也算了,权当吃些亏吧。 事实也确实如此,只不过程弼认为的小事一桩在另一个人心里埋下了种子,这个人是把他玩于股掌之的靳轩。 程之颉再三叮嘱,牢房里那两个孩子万万不能有事,因此,他这才过来瞧瞧,恰好赶房宽对靳轩敲诈勒索,才有眼前这一幕。 他二人一个打一个跑,甚是滑稽。此时辰时已过刚到巳时。太阳升的老高,一缕绚烂从高处的窗进来,照在地暖暖的,如同一块美玉。靳轩手指触碰阳光,看着那二人的背影,笑颜自若。今日定会是个好天气。 安阳距离临安不过五十里,步行可能需要些时间,若是换乘马车,也需要半个时辰。 虞颜姬跟楚绍英很早便进了临安城。只不过没人知道。他们母子简单打扮,一辆青蓬马车,一个车夫。甚至连个仆人都没有。 楚绍英是个不苟言笑之人,这一点跟他爹楚穆简直如出一辙。不过这只是跟外人这样,如果与家人或者熟人是另外一番模样了。 出门前,楚穆再三嘱咐自己要保护好母亲,看父亲的样子好像有什么棘手之事,只是二老谁也不肯说明,搞得楚绍英心事重重,如鲠在喉。 “母亲,我们到底要做什么?”楚绍英看着高大的临安城楼仰头问道。 “过来找两个人!” “谁啊,还值得母亲您亲自过来。” 虞颜姬看了看儿子,又看看往来的人群,莞尔一笑,没说什么。 二人并没有直接前往刺史府,而是先去了临安各个有名的去处,其之一便是育春园。对外人而言,这里不是随便出入的,但虞颜姬不同,虽说没人知道她是谁,想要进去还不是什么难题。 时间尚早,育春园里并没有多少人。只有些仆人打扫着院子,那株梨花树依然艳美如初。 树下摆有小亭桌椅,昨夜散落的梨花瓣处处可见,未来得及打扫还是有意为之,总之别有一番风味。 唤来仆人,要了一壶香茶,几盘点心,母子二人端坐在梨花树下,茶赏花,心情开阔了不少。 “母亲,我们来这里,是为了这个?” “这样不好吗,总你们军营里整天喊打喊杀的好多了吧!”虞颜姬扶茶浅笑。 “呃这倒也是,不过父亲让我照顾母亲,还让我小心谨慎,我看这里也不见得有什么危险啊!” “是吗?”虞颜姬向来从容淡定,心思缜密,真正的危险不一定来自刀枪棍棒,这个世道,有时候吃人都是不吐骨头的。 时间久了,人也多了起来,凡是经过梨花树的人无不对这二人多看几眼。其一是生疏,其二则是这二人的气质与众不同,谈吐间透着大气端正。 “母亲,我们要找的人在这里?” “不在这里,不过有人会带我们走的!”虞颜姬似笑不笑:“绍英,这里有数不清的佳人美女,你不想看看吗?” 楚绍英脸色一红,母亲总喜欢这样调侃自己,好像他儿子有多好色一般。 阳光透过摇曳的梨花树照得地面斑驳,两侧楼宇不时传来琴声与嬉闹,这样正好,不然,正午时分还真是有些单调。 园子口走进两个人,两个年轻的公子哥,勾肩搭背,看样子关系不错,由远及近。 慢慢的,虞颜姬认出来,其一个是程弼,另一个眼生,跟沈云有几分相似,但绝不是沈云。 二人看了看虞颜姬,后者也看了看他们,放下茶杯轻声呓道:“绍英,拦住他们!” 母亲发话,楚绍英站起身,虽说他是军人出身,脱下军装,从里往外散发着一种香气。 “二位,等一下,有人找你们!”楚绍英笑容可掬,还是很礼貌的。 非常时期,程弼不想惹事,可他身边的人可不是省油的灯,此人名叫沈杰,临安侯沈彧的亲侄子,沈云的堂弟。平日里仗着沈家的势力,嚣张跋扈,胡作非为,谁也不放在眼里,今日贸然被拦下来,沈杰心里自然不痛快。 “你谁啊!”沈杰语气不善。 “哦!在下楚绍英!” “楚绍英?!哪里来的什么楚绍英,滚一边儿去,别耽误小爷正事儿!”说着,沈杰不耐烦的摆摆手,抬腿便走。 楚绍英是什么人,岂能接受这番羞辱,回头看看虞颜姬,后者眼眉都没抬一下,悠然茶! 绍英会意,微笑转为冷笑:“你家大人没教过你怎么跟人说话吗?” 沈杰刚迈开步子,听闻这话,又收了回来:“小子,你在跟我说话?” “我在跟人说话,难道你不是人?” 在临安,向来只有他沈杰欺负别人的份,何时受过如此屈辱,转过身,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着楚绍英面门是一记重拳。可他那两下子在楚绍英面前跟大姑娘绣花也差不了多少。 楚绍英伸出单掌一把握住沈杰打过来的拳头,稳稳的,像木楔插进门框里。 沈杰再想收拳可不那么容易了,疼痛难忍,感觉手快要被捏碎了。 咯吱一声,楚绍英稍稍用力,沈杰胳膊脱臼,悬在半空,如同钟摆一般。 刺骨的疼痛布满肩头,哪还顾得什么身份地位躺在地翻滚乱叫。 几个护院模样的大汉冲过来,被楚绍英三下五除二依次放倒,从这以后,再也没人敢靠近。 虞颜姬缓缓站起身,脸没有一丝波澜,平静如水,走到程弼近前:“你是临安刺史的公子程弼吧!” 程弼木讷的点点头,吓得他都快要尿裤子了,平日里欺负的都是些平头百姓,可是这些人怕的并不是他,而是他的地位。如今面对如猛虎一般的楚绍英,他连话都说不出来。 “很好,带我去见你爹!” 虞颜姬语气还是那么平稳,越是这样越另程弼胆寒,呆呆的点头,哆哆嗦嗦的跟着走了。 “站住!”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 “打了我的人想这么走了吗?” “那你想怎样?”虞颜姬转过身,心了然,原来是沈云。 多年前,沈彧带着沈云见过一次虞颜姬,二人也算是有过一面之缘。时隔多年,沈云已是壮年,有着天翻地覆的变化,但是,这并不代表虞颜姬不知道他是沈云,相反的,沈云却不记得虞颜姬。 沈云向前走几步:“我并不想怎样,只是总得有个理由吧,我育春园虽说不是什么高尚之地,但也是有规矩的,犯了错自然会有惩罚,只是轮不到外人插手!” 虞颜姬下打量沈云,心道这人不简单,不过还不足以让自己忌惮:“沈云,我做事向来都是凭道理的,今日之事不是你能掌握的,奉劝你不要插手,如果不服气可以把你爹沈彧找来!” 说完,虞颜姬再也不理会,转身带着程弼离开。沈云本想再做阻拦,可最后还是忍住了。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或者说太过贸然。因为对方直接道出自己的姓名,还有他爹沈彧,明知如此却不以为然,没有足够的底气是不敢乱说的,除非是傻子。 可她为什么只带走程弼,难道与前几日的事情有关!想到这,沈云没做停留,急急忙忙离开育春园。 外人看来,沈云没敢阻拦,这可是育春园创建以来的第一次!第一次有人不给沈家面子,最重要的是沈家沈云竟然没有反抗。 一路,程弼心惊胆颤,生怕这二人半路把他整死。此时此刻,他只想到了自己的生死,并不知道这二人的目的,别人为什么抓你,难道不仔细想想吗? 由此可见,临安著名的才子不过是徒有其名罢了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9章 对峙 育春园距离刺史府不是很远,还不到小半个时辰。只是这么一段旅途在程弼看来好似万水千山一般。 程弼难受,称之颉也不见得好过多少。自打昨日把凤金牌送回南平王府便没了消息,石沉大海一般。是打是罚总得有个说法,可是这个长公主竟然一点表示都没有。如此这般,让这位久居宦海的临安刺史如坐针毡。 另外,牢房里还关着两个不明身份的人,来历不小,正因如此,关不是,放了也不是,怎样都不是,好似山芋一般烫手。 所以,此时此刻,称之颉是屁股坐在热锅,手里还捧着两个烫手的山芋,换做是谁都不会好受吧。 正在他踱步思索之际,管家慌张来报:“老爷,少爷回来了!” 一提起程弼,程之颉便气不打一出来,所有事情都因他而起,若此次程家一蹶不振,非宰了这小子不可! “那个孽障又干嘛去了,我不是不让他出去的吗!” 管家一缩脖子,里外不是人,都是他的主子,程弼执意出去,他一个小小的管家又怎能拦得住:“少爷说跟沈杰公子有约,很早便离开了,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怎么吞吞吐吐的,莫不是那小子有惹祸了?”程之颉真的被这个儿子吓怕了。 “没有少爷是被人押回来的!” 管家的话让程之颉也是一愣,被押回来的!临安好像还没有人敢对程弼动手吧! “人在哪儿?” “在院里!” 程之颉三步并作两步,急匆匆来到院子内,打眼一看。可不是吗,程之颉像个犯人似的,低头不语,浑身直哆嗦。 谁敢如此,好大的胆子啊! 说到底,程弼毕竟是自己的儿子,怎能不维护。看看身后那二人,一男一女,女的年长一些,贵妇模样。男的挺拔英武,一身的正气。 二人说不眼熟,但是觉得哪里见过,一时却又想不起来。 照常理说,程之颉作为临安刺史,封疆大吏,对长公主不说熟悉最起码也还认识,可为何认不出眼前的人呢。 原来,虞颜姬为了避人耳目,稍作打扮,再者,往日出行都是车马随行,锦衣玉服。印象,长公主应该是这个样子。不过今日,虞颜姬反其道而行之,简单打扮还真把程之颉蒙住了。 “你们是何人,胆敢在刺史府撒野!”程之颉厉声喝道。 程弼看见了爹,立马来了精神,急忙跑过去:“爹,他们好来的无礼,对我又打又骂,像对待犯人似的。” 程弼略带哭腔,边说边划,说的跟真的似的。对他像犯人这不假,但是又打又骂绝对没有。程弼之所以这么说,无非是借他老子的势力为他报仇,这是他惯用的伎俩。 程之颉憋着嘴看着,心里明白,程弼的话里肯定有水分,但是并没说穿。还有,他没有贸然动用刺史府的势力,也是看出蹊跷,这两个人绝不是简单人物,非富即贵。在这非常时期还是要妥善处理,万不能节外生枝。 多亏了程之颉多了个心眼儿,不然的话,他程家可能会在临安除名! “我们只是过路人!”虞颜姬不急不慢道。 “既是过路人,为何伤我儿子!” “呵呵程之颉,你可真有意思,在这临安只许你儿子胡作非为,别人只能受欺负,你可还知有王法在!”声音不大,但字字入耳,程之颉心惊不已。不为别的,冲这女人的从容淡定可以断定此人绝非等闲之辈。 若是谁都有程之颉这般缜密心思,也不会有那么多的矛盾了,可怜程之颉,还算是精明,却生了个无愚蠢的儿子。 程弼一看,面色一沉,有他爹撑腰,他不是刚才那个快要尿裤子的怂货了。眼睛翻了翻,摇头晃屁股道:“王法?哼!你也不打听打听,在临安,我爹是王法!” 话音落下,程弼本以为会换来程之颉赞许的目光。哪知,程之颉非但没有称赞,甩手是一巴掌,打得程弼两眼冒金星:“蠢货,休得胡言!” 程弼还想顶嘴,看见他爹那凌厉的眼神,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常言道,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算他再怎么不承认,程弼的话也落入虞颜姬耳。 “呵呵临安距离安阳不过五十里,也算得王化之下,你程之颉竟然自称是临安的王法,你这话我可以再往深层次理解一下吗?”虞颜姬嗤笑。 深层次理解,不言而喻。说好听的那叫挑战皇威,说难听的是造反,这种十恶不赦的罪过程之颉是有一百个脑袋也担待不起。 “夫人误会了,本官绝无此意,都是小儿胡言,莫要当真!”说着,程之颉冷汗流下来了,不知不觉由不知对方姓名换做成了夫人! 虞颜姬似笑不笑的看着他,程之颉觉得后背生寒,这女人的气场太压人了。 “妇人,你我说了半天,本官还不知道你是何人,可否报姓名?” “程之颉,你真的不认得本宫了吗,你再走近些观瞧!” 虞颜姬本来也没想一直隐瞒身份,只是不想让别的人知道罢了。 程之颉向前几步,仔细观瞧,不看还要,这一看,吞咽的唾沫好悬没把自己呛着,赶忙倒身下拜:“下官有眼无珠,不知长公主大驾光临,言语冒犯,还请长公主治罪!”说着,跪在地邦邦磕响头! 程弼也傻眼了。天哪!我刚刚都说了些什么,脑子一片空白,如同斗败的公鸡一般,随着他爹,扑通一声跪在地。 “起来吧,程大人,你的礼,本宫怕是承受不起啊!” 程之颉哪敢起身,低头跪地,冷汗打湿地面。 楚绍英似笑非笑,来到他们父子二人近前道:“程大人,母亲发话了,你们起来吧!”说着亲自出手相搀。 程之颉父子这才起身,看着面前挺拔的年轻人,程之颉欠声道:“若下官没猜错的话,您应该是绍英将军吧!” 楚绍英笑笑没说话,规矩的站回虞颜姬身后。 “程大人,本宫此次前来所为何事,想必不用我重复了吧!” 程之颉是聪明人,怎会不懂,急忙陪笑道:“下官明白,明白” “嗯那好,是不是可以放人了呢?” “当然可以,只不过,呃呵呵下官斗胆问一句,那两个孩子是何种身份,竟劳烦长公主亲自相迎?” “程之颉,你想干什么?不该你问的最好别问,另外,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你抓起来的不过是两个十多岁的孩子,他们不偷不抢不杀人不放火,你凭什么把他们关进大牢?” “这” 程之颉一时哑然,他也不知道该怎样解释,因为此时从最开始他是不知情的,完全是程弼私下所为。可现在虞颜姬问道头了,又不得不说还不能说实话,不然,程弼可麻烦了。 “呃下官并不知其二人身份,只因他二人做了些不光彩的事,因此被关进大牢!” 这话说的连他自己都不信,什么叫不光彩的事,还不知其身份,把自己撇的倒是干净。虞颜姬心冷笑。 “那何为不光彩的事?” “呃这哦!回长公主的话,其一个叫做靳轩的人因逛烟花之地与人争执,进而大打出手,恰巧犬子得见,回报给下官,因此这才将其二人押入牢房!”程之颉边说边擦汗。 这是什么蹩脚的理由,烟花之地,也是青楼喽,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怎会去那种地方,况且还有果儿跟着,真是天方夜谭,不过这个程之颉也不简单啊。他可能已经料定靳轩身份不简单,可能有皇家血统。皇室之人私自逛青楼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搞不好会被皇室宗府惩罚,所以是不能生张的。看来,这个程之颉是在赌。赌靳轩是皇室成员,赌我会为了顾及皇室脸面而吃下这哑巴亏。只是凭你一个刺史的一家之言能指证此时,恐怕不会这么容易吧,除非 虞颜姬正寻思着,门外有人高喊一声:“临安侯到” 呵呵来了,好巧啊! 排场是不小但沈彧可没那么大的架子,小碎步紧走几步,后面跟着沈云。来到虞颜姬近前,单膝跪地:“临安侯沈彧拜见长公主!” “呦!这不是沈侯爷,快起来吧!”虞颜姬摆摆手。 “真没想到,本宫刚到刺史府沈侯爷来了,看来你与程大人关系不错嘛!” 沈彧干笑几声:“长公主说笑了,我也是刚刚听闻长公主驾到,来晚了,还望您莫要见怪!” 对于这种虚伪的言辞虞颜姬见怪不怪:“这几日临安发生的事沈侯爷不会不知道吧,程大人扣下了我的人,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沈彧故作无奈:“我跟沈大人都不知道那两个孩子是长公主您的人,不然也不会如此。只因那两个孩子在育春园与人争执,程大人无奈,这才把他们关押起来!” “果真如此?” “当然,程大人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为难长公主您的人啊!” 沈彧胸有成竹,言之凿凿,虞颜姬眯缝着眼睛,心里不住的冷笑,看来你们都准备好了啊,我倒要看看还有什么把戏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0章 算计 虞颜姬只是听着,并不言语,同时不住地点头:“看来沈侯爷跟程大人所说一致,本宫也没办法追问了是吗?” 在场的人都知道这只不过是个托词而已,谁也没说破,沈彧也不想招惹这位长公主,也希望此事此罢了。 “怎么会,长公主若想彻查此事当然可以,只是怕是会耽误时日吧,过几日便是皇家祭祖了,只怕会耽误了长公主大事。哦!对了,说到祭祖,在下也备了些许薄礼,这几日便会转交安隆王爷,到时还请长公主记得跟王爷提及此事,王爷公务繁忙,在下怕给忘了!” 虞颜姬听着,本来微笑的脸即刻沉了下来,沈彧,你这是拿安隆王虞成国来压本宫吗?你也不打听打听,我虞颜姬是什么人。即便你是虞成国的人,惹急了,本宫也会跟你死磕到底。 但是,转而又想到牢房里的两个孩子,还是看看靳轩是什么态度吧,正好瞧瞧这孩子有没有气量。 虞颜姬稍稍平缓:“沈侯爷尽管放心,若成国忘了你的礼物,本宫定会狠狠斥责于他!绝不会误了你的事”说着目光凌厉盯着沈彧,要告诉他,不要把安隆王搬出来做靠山,本宫并不怕他。 沈彧悻悻然,点头称是,也没再说什么。 一切全都看在楚绍英眼里,别看他是军人,到这并不代表他不懂人情世故,既然母亲唱了红脸,他该唱白脸了:“各位,说了这么多,主要的人还在牢房里,我看是不是可以把他们放出来了!” 程之颉如梦方醒:“对对绍英将军说的对!来人,快把人给我放了!” 早有人跑过去,急匆匆打开牢门。 牢房距离刺史府宅邸还有一段距离,算再快也不能立刻能把人带过来,因此,沈彧和程之颉还得好生接待这位长公主。 “长公主,恕在下冒昧,不知那两个孩子是什么人,竟能惊动长公主大驾?”沈彧甚是恭敬谦和,若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此人是端正君子。 虞颜姬斜着横了一眼沈彧,内心不住的冷笑。不过,好歹他也位列爵位,虞颜姬也不能太过刻薄。 “这个问题程大人方才也曾询问过,不过本宫并未作答,既然沈侯爷问起,告诉你也无妨。那两个孩子,女孩叫做苗果儿,当今朝廷尚大人苗阔的掌明珠。至于男孩嘛,我只能告诉你他叫靳轩,关于他的身份,本宫还不能告诉你,还请沈侯爷莫要见怪!” 虞颜姬还算是给了沈彧脸面,没有撕破脸皮。 程弼一旁听着脸都绿了,当朝一尚大人的女儿,差一差自己将酿成大祸,还好无事,不然,算他爹是临安刺史也保不了他。程弼暗庆幸。 反观沈彧则不同。他贵为临安侯,苗阔他是知道的,此人乃君子,从不恃强凌弱,但也绝不能容忍别人欺负他头,尤其是自己的宝贝女儿,如此看来,还要跟苗阔解释一番。 不过那个叫靳轩的孩子太神秘。皇帝七十寿诞他并未参加,所以根本不知道有靳轩这么个人,另外,此事严格保密,也没有人跟他透露风声。 但是沈彧明白,承国大事无秘密,唯一称得机密的是皇室宗族的事了,虞颜姬以长公主的身份亲自驾临临安,为了两个孩子,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只能说明一点,叫做靳轩的男孩身份定然特殊金贵。 不可否认,沈彧很精明,事情的构架心了然,只是还有一些关键的细节自己还不知道,但总觉得京城这几日风向不对。 沈彧心里想着,嘴和脸没带出来,依然对虞颜姬恭恭敬敬。 时间可不短了,可迟迟不见狱卒领人回来,程之颉又开始坐不住了。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吧。 偷眼看了看程弼,后者摇摇头,表示不知情,况且今日清晨还去看过应该没什么问题。 正在这时,两个狱卒回来了,却没带着靳轩跟果儿,程之颉心一沉,有种不好的预感。 “人呢?” “回大人的话,那俩人还在牢房里!”一名狱卒小心回答着。 “那为何不把人请过来?” 两个狱卒对视一眼,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最后,还是先前开口的那人道:“那个叫靳轩的人说他料定今日定会出狱,还会有人来接他,他还说他是被冤枉的,所以所以” “所以什么!”程之颉厉声喝问。 “所以他说谁把他关进去的,谁得把他请出去” 小将一军 虞颜姬听闻心暗笑,这孩子果然有一套,竟然算定有人会来接他,且还要去接他,这样一来,不但暴露谁是罪魁祸首,还能叫此人无地自容。不错,跟当年成一个德行。 不管别人怎么说,虞颜姬已经认定或者断定靳轩是安庆王虞成的儿子虞璟轩。 自打虞璟轩出生到消失,虞颜姬几乎天天抱着他,像自己的儿子一样,这种感觉别人很难理解,因此,她才这般笃定。 看着靳轩把程之颉逼的哑口无言,心里对靳轩的气恼也消失大半。 称之颉左看看,又看看,老脸一红,看来这个倒霉的差事只能落到自己头了。虽说人不是他扣的,但他可是临安刺史,人关在你的刺史府大牢,还有什么可狡辩的呢。 程之颉红着脸,干笑几声:“长公主,您稍候片刻,下官去去来!” 说着,极不情愿的站起身。 “大人,您等一下!” 程之颉做势要走,那名狱卒却开口把他留下。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 “呃靳公子说您一定会代替某人去大牢里请他,但是您不是抓他的人,不劳烦您亲自去了,还是让把他送进去那人亲自过去,如若不然,他是不会出来的!”狱卒如实禀告。 “这” 称之颉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为官多年,头一次被逼的如此狼狈,最可气的那人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虞颜姬一旁冷眼看着,心了然:“程大人,靳轩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吧!既然是被冤枉的,即应该去给人赔罪,合情合理,你说是吗?” 不光是虞颜姬,连一旁的楚绍英也对靳轩好起来。 称之颉被逼的无话可说,也确实没什么可说的,只是还没等他说话,狱卒的目光不经意的落在程弼身,后者知道,想躲是躲不过去了。 于是,慢慢站起身:“爹!还还是我去吧!” 这次狱卒没再阻拦,显而易见,当初把靳轩跟果儿送进大牢的是程弼。 称之颉无奈,用力压抑着怒火,摆摆手,程弼这才随着狱卒前往大牢。 沈云在旁不住的摇头。他跟程弼年纪相仿,都是临安城有名的公子哥,算不有什么交情,但彼此脸面还都过得去。只不过程弼的城府照沈云不知道差了多少个档次。 哎!所谓的坑爹也不过如此吧! 与此同时,牢房内,果儿正喋喋不休,对着靳轩抱怨连连。 “你干嘛呀!人家终于肯放我们出去了,你为什么还要拒绝,这破地方你还没呆够吗?” 任凭果儿怎样抱怨,靳轩是笑而不语,气的果儿都快哭了。 无奈,靳轩还得劝慰她:“你真的想出去?” “当然啦,这破地方又脏又潮,臭气熏天,我一刻都不想呆啦!” “嗯!出去我们肯定会出去的,只是不是现在,你再等等,我想用不了多久会有人再来请我们的!” 靳轩看去胸有成竹。 “为什么?” 二人虽然只差一岁,可是成熟度却差了不少,靳轩几乎有了成年人的心思,而果儿还是个小女孩。 “你想想,那个程弼想对你做的事你气不气?” 程弼想对我做的事?果儿脸一红,斜了靳轩一眼,不过对程弼可是深恶痛绝的! “是不是很气!所以,既然咱们要出去,得光明正大的出去,他程弼怎么把咱们关进来的,得把咱们再请出去,谁让他心术不正!” 原来如此,果儿这才明白,可是立马又担心起来:“程弼是临安刺史的公子,他怎么可能过来亲自放我们出去?” “嘿嘿这你不懂了吧!既然决定放我们出去,是说他们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不然也不会放我们出去的,更没有理由放我们。反过来说,程弼或者说他爹临安刺史知道惹了祸,又是弥补不了的祸,他只能选择放了我们,而且还得求我出去,请我出去,不然他们可承受不起,所以我要他怎样,他得怎样!” “真的?” 靳轩说的风生水起,可果儿将信将疑,一脸的不相信。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话音刚落,听牢狱外铁锁打开之声,接着便传来方才那两个狱卒细碎轻语,不时还有人抱怨,而这个抱怨的声音是程弼。 “看到没,接我们的人来了”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1章 出狱 脚步声越来越近,靳轩悠然自得,坐在草席,翘着二郎腿,嘴里也不知道哼哼着什么。 () 反观果儿则稍显紧张,她害怕,害怕真的把程弼惹急了对自己做些不好的事情。说实话,直到现在她都不知道靳轩哪来的自信。 纵有万般无奈,在绝对实力面前也得低头,好像现在的程弼,对靳轩一千个一万个记恨,那也没辙。摆着一张臭脸来到牢房门外。 哗啦哗啦,铁锁落地,看着靳轩那吊儿郎当的样子程弼气不打一处来,但是又不能发作,只能强忍着。 可人家靳轩倒好,像没看到一样,理都不理,把程弼凉在一边好不难受。 “你们可以走了!”程弼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果儿心潮澎湃,心瞬间敞亮,终于可以出去。可靳轩还是坐在那里不动,撇了一眼程弼:“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牢房里只有你们二人,当然是跟你说话了。” “哦!那对不起,我现在还不想出去!” 靳轩稳坐钓鱼台,果儿急得百爪挠心,他究竟要闹哪样? 程弼强压怒火:“你说让我来请你,我来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没记错的话你刚刚说了请字,可是我完全没有被请的意思,与其说是请人,还不如说是放人,我本来没犯什么法,这样被你放了,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那你想怎样!” “很简单,拿出你的诚意!” 诚意?什么是诚意,我都亲自来了,难道还不够真诚?程弼心里琢磨着。 如此一来,果儿瞧出端倪,今日出去是必然的了,既然如此,那好好看看靳轩怎么处理这个程弼。 “我想你现在大概也知道我们的身份了,我倒不算什么,穷小子一个,可是她,她可是尚大人的掌明珠,你竟然敢打她的主意,程弼你是不是以为真的没人治得了你?” “我二人只是想在此玩玩儿,可你呢,为了一己私欲随便把人抓进大牢,你以为当今天下姓程吗?” 靳轩声音不大,格外具有力,字字说进程弼心坎里,后者心惊不已,冷汗涔涔。 “我!我只是一时糊涂而已!”程弼狡辩,可是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没理,再说什么都是苍白的。 “一时糊涂?!”靳轩站起身。“设想一下,如果我们不是这种身份,如果她不是尚大人的女儿,只是普通百姓家的姑娘,那么此时此刻是不是已经被你侮辱!” 字字诛心,程弼哑口无言,他现在后悔了,后悔自己怎么招惹这么一个人。也明白,靳轩说的都对,即便如此,心的恨意有增无减。 “究竟怎样你才肯跟我出去!” 靳轩没说话,努力平复着激动的情绪,这么多天以来,他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只有他自己知道。 果儿一旁呆呆的看着。印象的靳轩哥哥是个嬉皮笑脸,没头没脑的大男孩,可谁又能想到,是这样一个山村里的孩子能说出这番话,难道这才是他本来的模样吗? 牢房里安安静静,靳轩像个高高在的霸者俯视着低头不语的程弼。 “要我出去可以,你必须跪着请我出去,当然,这一跪不是对我,而是向果儿道歉!” 程弼一愣,眼底的怒火隐现,别说给一个黄毛丫头下跪,给他父亲程之颉下跪都是有次数的,杀人不过头点地,过分了吧! 虽然没说,但眼神说明了全部,靳轩也不生气,靠近程弼,盯着他的眼睛:“不要以为受了委屈,以你的所作所为让你跪下道歉已经是仁慈的了,你现在跪下,只有我跟果儿还有两个狱卒知道而已,若是出去的话,不光是你,连你爹都得跟着一起跪下,孰轻孰重,你应该清楚吧!” 二人贴的很近,靳轩要程弼矮了半头,可算这样,程弼依然看到了靳轩眼底那与他不相符的凉意! “下面你自己选择吧!” 说着,靳轩退回身来,拉住果儿的手,看着程弼,也在等待着他的跪拜。 程弼会跪下吗?果儿心里没底,要知道这样的人虽然恃强凌弱养尊处优,但是多年在的地位导致他们有着非寻常的自尊心,这一下,也表明靳轩跟程弼的博弈以后者完败而告终。 反观靳轩,他胸有成竹,断定程弼一定会跪下来。不错,这样的人是有很强的自尊心,同时在他们具备自尊心的同时,还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是胆小怕事,爱惜羽毛,程弼由为甚。 渐渐的,果儿手心沁出了汗,小手紧紧握住靳轩,短短一时,仿佛世纪般漫长。 再高傲的头颅面对强者也得低头!扑通一声,程弼跪下了,这一跪,仿佛丢失了二十多年的尊严。眼睛几乎瞪裂,满是痛苦和仇恨。 眼神流露出的东西没有逃过靳轩的眼睛,不过他却不在意,走前去,轻轻拍拍程弼的头,那样子好像对待捡回骨头的狗。 “一个人,尤其是男人,犯了错,要承担相应的后果,我并不觉得你丢了什么所谓的尊严,反倒觉得你保住了做人的底线!” 留下这句话,靳轩拉着果儿走出牢房,再也没有多看一眼。 至于那两个狱卒,今日真是开了眼,谁能想象到,贵为临安刺史的公子,临安城的头面人物竟然会对两个孩子下跪,耻大辱! 许久之后,程弼缓缓起身,收拾好心情,把这份仇恨埋在心里,心暗暗发誓,一旦有了机会定让靳轩尸骨无存。 其实时间过的也不是太久,但是等待的人却觉得异常漫长,虞颜姬倒没什么,心沉似水。可程之颉没那么好的定力了,许是做贼心虚,不时的向牢房的方向看去却迟迟不见人影。 “程大人莫要着急,令公子亲自前去,我想没什么问题。”说话的是楚绍英,虽然面色较严肃,但是言语还是挺和善的。 “是是绍英将军说的是” 在他们闲谈之际,牢房方向走来几人,走在最前头的是两个脏兮兮的孩子,一男一女,小脸儿跟花狐狸似的,已经看不清模样,如果不错的话,这二人应该是靳轩跟果儿。 在他们身后跟着两名狱卒,腰间悬刀,面无表情,他们身后也是垂头丧气的程弼,看样子不是很好过。 程之颉立刻站起身:“长公主,他们来了!” 众人循声望去,这一看,差点没认出来。 果儿也看着这边,远远的看到虞颜姬跟楚绍英,眼泪如同珠子一般滚落下来,像受了委屈的孩子见到家长。 “颜姬姨娘,绍英哥哥”说着三步并作两步,小跑过来,一头扎进虞颜姬怀里泣不成声。 小姑娘像受了惊的小鸟,终于得救,虞颜姬捧起她那泥球般的脸万般怜爱,怒气顿声,要知道,果儿可是京城里出了名的小美人,可现在被折磨的像个小叫花子。 靳轩如释重负,直到现在,心里的这块石头才真正落地,算他胸有成竹,算他有凤金牌,可万一在程弼不知情的情况下侮辱了果儿,那么他将再也没有脸面去面对苗阔,去面对秦明堂,面对所有人。 见两个孩子平安无事,虞颜姬松了口气,不过余怒未消,拉着果儿当着程之颉和沈彧的面问道:“果儿,方才姨娘刚到时,程大人说你跟靳轩是因为逛烟花场所与人争执而被关押起来的,是这样的吗?” 沈彧,程之颉,还有程弼同时心一紧,这孩子若说出事实,还不知道这位长公主会如何爆发。 “是程弼想把我” “果儿,别说了!”靳轩一旁打断。 果儿不解的看着靳轩,这里的事情没有他们俩更清楚的,可是靳轩哥哥为什么不让我说。 虞颜姬没插言,静静地看着靳轩。 为什么拦住果儿?其实靳轩明白,既然程弼能够全然的出现在牢房里已经说明此事也这样了,虞颜姬不是不敢处理程之颉或者程弼,而是不能,可能这其牵扯不少不为人知的人物或者利益,如今程弼已经下跪道歉,果儿又平安无事,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至于怎样处理临安的事,可能现在还不是时候,或者说现在还办不到。如果此时拆穿,固然可真相大白,那么到时候一定会是一场明争暗斗,你死我活。京城里真的对自己好的也那么几个人,虞颜姬算一个,若因为这点事闹的满城风雨,不但果儿脸无光,恐怕自己日后在京城的处境会更加困难。 想到这,靳轩笑道:“既然如此,这事这么算了吧,反正真相是怎样我们大家心里都清楚,何必闹的彼此不悦!” 这一席话不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能说出来的,程之颉没说什么,满眼的感恩戴德,沈彧也觉得是个完好的结局,只是这孩子太令人意外,真如沈云所言,这孩子,不简单。 虞颜姬大喜,为靳轩而喜。起初只是觉得靳轩是自己的侄子,理应该多加照顾,今日一事,她对靳轩刮目相看。这孩子!与众不同。 在人们重聚之时,谁也没注意,沈云悄悄离开了院子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2章 逼问 靳轩一句话让在场的人全都松了口气,沈彧急忙过来,拱手拜道:“长公主,既然靳轩公子有此意,您看” 虞颜姬冷眼扫视众人,最后目光落在靳轩身:“靳轩,你确定如此?” “嗯,是的,这样对谁都好!” 话已至此,虞颜姬也没什么可说的了,笑着走近靳轩,伸手擦了擦他脸的泥渍,后者开怀一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说到底,他还是个孩子,这几日应该是累坏了吧。 张开袖口,从里面掏出个物件塞进靳轩手:“这是你的东西,记住,今后切莫再要遗失!” 靳轩张开手掌,那块救命的秘密金牌再次回到自己手,欣喜的同时伴有羞愧,若不是自己贪玩,恐怕也不会有如此遭遇,更不会令长公主如此为难。 “这” “什么都不要说了,本宫送出去的东西从来都没有要回来的,小心收好!”说着,怜爱的抚摸靳轩的头。 沈彧,程之颉,沈云还有程弼全部看在眼里,这只是虞颜姬的礼物吗?当然不是,这一举动无疑向世人宣布,靳轩这个无名小子背后是有长公主和南平王府庇护的,无形给靳轩加了数道保险,此刻,连临安侯沈彧都不敢小瞧靳轩了。 事情总算是解决了,太阳开始西垂,程之颉再三挽留虞颜姬还是没有决定留下,因为这里的事算是解决了,京城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呢。 靳轩,果儿随着虞颜姬还有楚绍英走向马车,其余众人躬身相送,临车前,靳轩回过头,笑看着程弼:“程公子,咱们后会有期了!”说完,眼神又落到沈氏父子身,至于靳轩心里怎么想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虞颜姬等人离开同时,早有信报飞到安阳,在他们还没到安阳时,虞成国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和结果,心里说不出是种什么滋味,总之是开心不起来。 当然靳轩跟果儿能平安无事,战狼算是松了口气,不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看见虞成国闷闷不乐,战狼斗胆问道:“王爷,事情发展如您所料,为何您如此烦闷?” “你不觉得皇对长公主太过纵容了吗?” “这”皇室宗族之事战狼不敢妄加评论。 “我这位皇姐做事向来鲁莽,得理不饶人,这次却一反常态,真是搞不懂。还有嘛,是” 虞成国没明说,但是战狼明白:“王爷,您是说黑甲军吧!” “嗯,皇把承国最强战力十万黑甲军交于楚穆,他可倒好,黑甲军都快成了楚家军了。” 谁都知道,只要掌握了军权,也掌握了话语权,这些年,楚穆只效忠皇,别人的建议向来不听,纵然兵符掌握在皇手里,可是他楚穆那张脸,在军营甚至兵符还要管用。这样的人不能站在自己这边,即便继承大统,也未必能收回兵权,这一直都是虞成国最看重的问题。 如今虞颜姬亲自接回锦阳公子,若是日后证明其身份,再有黑甲军的支持,那个孩子确实是个劲敌,看来,是时候动一动黑甲军了。 来时匆忙,回时缓慢,马车驶出临安城时,太阳变成了夕阳,烧红天边,红云漂浮,霞光万里,别有一番气势磅礴。民谚有云: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明日应该是晴空一片吧。 车棚外赤云排空,车棚内则是另外一番景象。果儿依偎在虞颜姬怀里,道尽这几日的疾苦,时不时眼泪婆娑,梨花带雨,虞颜姬也是尽可能的好言劝慰。 至于靳轩和楚绍英嘛,二人之前从未见过,但是好像仇人一般怒目而视。 楚绍英双臂环抱,眼睛不转的盯着靳轩,而靳轩则是翘着二郎腿,对射来的目光毫不避讳,迎头而,气氛着实诡异。 也不是讨厌靳轩,楚绍英对这孩子好,凭什么小小年纪能有如此胸襟和城府,因此,想要试试他的胆量,故意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毕竟出身军营,冷起脸来还是挺吓人的。 靳轩呢,他可不知道楚绍英的心思,既然你看我不顺眼,我看你还不顺眼呢,怎么的,瞪眼很吓人吗! 因此,这二人用眼神交战,谁也不饶谁。 虞颜姬看了看苦笑一声,什么也没说,随他们去吧。 “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楚绍英像刚从冰窖里出来似的,声音冷得都能冻死人。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靳轩寸步不让。 “信不信,我一拳能把你拍扁了!”说着,楚绍英露出沙包大的拳头。 “信!我当然信了,你那么大块头还拍不扁我,那你也太逊了,不过呢,费这么大劲把我从牢房里救出来,再把我打死,你也是够蠢的了,来吧,打吧!”靳轩说着,脖子向前一伸,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你!” 这下楚绍英无言以对。连一旁的虞颜姬也掩鼻而笑。要知道,除了她自己和楚穆还有皇,还没有人敢以这种语气跟楚绍英讲话,包括虞成国和虞成武。 “我怎么了,你不是很厉害吗,动手啊!切”其实靳轩也知道,楚绍英绝不会对他下手的,心里对他还是感激的,只是这种感激的方式有点特别。 “他是谁啊?”靳轩看着虞颜姬问道。 “他若从我这论的话你应该叫他哥哥!”虞颜姬含笑解释道。 “哥哥!(弟弟!)哼!”二人异口同声,最后还是谁也不理谁。 虞颜姬也搞不明白,到底因为什么让这俩人彼此不对眼。 果儿倒是习以为常,她知道,靳轩是那幅德行,嘴硬心软的家伙,指不定心里多感激人家呢,因此她只管偷笑,不说话。 一天也这样过去了,到了安阳城下,夕阳只剩下最后一丝余晖挣扎的照射着大地。但是,尚苗阔还不知道他们已经进城了,在房里来回踱步,一旁的刘锦姝轻声抽泣着,好不烦闷,仅仅是几日光景,苗阔仿佛老了许多。 越怕什么越来什么,正在他焦急等待之时,管家来报,安平王虞成武驾到。 昨日有言在先,今日还会光临,这一点来看,这个虞成武还是很有信誉的。 万般无奈之下,苗阔还得出门相迎,只是今日长公主不能把人带回来,又该怎样解释呢。 看着憔悴的不像样子的苗阔,虞成武断定,尚府一定出了什么问题,看来传言都是真的,今日你再要解释不通,可别怪本王翻脸无情。 苗阔几乎是小跑着过来的:“下官拜见安平王!” 虞成武心冷笑,你苗阔英明了一辈子,今日快要栽跟头了吧。 “苗大人快快请起!”虽说心里不悦,面还是要过得去的。 “呦,苗大人,你这是怎么了,昨日本王便见你面色憔悴心神不宁,莫非是又病了吗?” “呃哦哦,是的,让王爷见笑了!”苗阔只能坡下驴。 “既然病了该多休息,国之栋梁,承国可少不了你啊!既然如此,你把靳轩叫出来,本王看看他走,不打扰苗大人休息!” 苗阔也没想到虞成武会如此开门见山,一时哑然:“呃这呃是这样的王爷,靳轩跟小女出去玩了,还没回来!”短时间内,苗阔也想不出什么理由,只能把昨天的搬出来应付着,尽量拖时间,但愿长公主能如期把人带回来。 只是,这种苍白的说辞又怎能骗得了虞成武呢。 “不对吧,苗大人,昨日本王来时你说他们出去了,今日还是如此,莫不是昨夜没回来?” “没没有,他二人是今早出去的,估计快回来了吧!”说着,苗阔擦了一把冷汗。 虞成武目光如炬,死死盯着苗阔,冲他这份慌乱,怎么可能没有事,你是觉得本王好糊弄是吗! 想到这,虞成武面色冷了下来:“苗大人,希望你说实话,本王又不会对你怎么样,如若不然的话,本王到皇面前说明,你觉得后果会怎样?” 其实苗阔根本不怕虞成武到皇那去告状,因为皇早知道,只是,有旨在先,不得泄露风声,虞成武只要一告状,那么皇定然会以为是我走漏的风声,虽然罪不至死,免不了一顿斥责。 “这王爷,下官没什么可说的,您要我说什么呢?”苗阔还在死撑着。 “苗阔,你好大的胆子,欺瞒本王不成!” 虞成武感觉受到了蔑视,怒声道。 事已至此,苗阔铁了心,是不说,你能怎样,要知道,罢官也好,砍头也罢,那都是皇才能决定的,虽说你是亲王,我苗阔还是一尚呢,你没那个权力! 二人针锋相对,虞成武气的脸都红了,苗阔是那样,还真拿他没办法。 正在这时,门外马蹄车轮之声响起,人未到,声先至:“何人如此大胆,竟在尚府大声喧哗!” 闻声,苗阔跟虞成武皆是一惊,急忙向门外走去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3章 遇袭 门外停着一辆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马车,除了车夫,还有两个人,确切的说是两个老人。(¥)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其一个年纪大些,已过花甲,但体态健朗,双目清明,银髯垂于下颚,一身黑金色长衣肃然于身。从里往外透着一股英武大气。 其身后跟着一位年纪较轻的人,看样子也有个五六十岁,皮肤白皙,脸时刻带着笑,嘴边干干净净,没有胡须的痕迹。 这二人走在前面的老者正是当今承国天子,虞明基,其身后,则是内府总管朱顺。谁也没想到,他二人竟然身着便装来到尚府,并且无人知晓。 苗阔,虞成武闻声急忙出来,见人倒身下拜:“下官参见陛下(儿臣参见父皇)!” “起来吧”说着虞明基抬脚便向里走,朱顺小心搀扶着。 “老远的听见你们嚷嚷,怎么了?” 二人站起身同时,虞成武有意的看了一眼苗阔,幸灾乐祸的样子好像在炫耀。苗阔只能苦笑,但并不在意,他都清楚皇来的目的,又怎会害怕他虞成武告状? 尚府的院子宽大敞亮,屋门前还有个小花园,间有一颗红樱树,花满枝头,迎着微风散发出阵阵香气。 小花园附近有石桌木椅,虞明基没再往里走,索性坐下来。 虞成武紧走几步,拱手拜道:“父皇,昨日和今日,儿臣都曾到过尚府,本想探望一下锦阳公子,可不知为何苗大人总是推三阻四,说什么靳轩出去游玩,不在府,以至于儿臣再三询问,苗大人还是闭口不言,真不知道这是为何!” 话语简要说明了问题,虞明基仔细听着,面无表情,连苗阔也没有惊慌之意。 “哦?呵呵还有这事,苗大人,这是你的不对了,既然成武要见见靳轩,你把他找来也是了!” 虞成武洋洋得意,心想,看你这回还有什么托辞。只是虞明基突然话锋一转,看着虞成武道:“成武啊,你也是的,既然苗爱卿说靳轩不在,那是不在,你择日再来也是了。当今朝廷谁不知道,苗阔乃忠贞诚恳之人,他岂敢欺瞒你这位亲王?” 这下虞成武傻眼了,皇不但没有责怪苗阔,相反的还夸赞他忠贞诚恳,莫非传言有假?不对,很可能连父皇都不知道靳轩早已不在尚府了。 他正寻思着,虞明基再次开口道:“苗爱卿,你说靳轩和果儿出去游玩,不知他们去了哪里?” 实际,这是虞明基暗地里询问可有靳轩的消息。 昨日长公主虞颜姬说今日会把人带回来,可是苗阔心里也没底:“呃回皇,今日一早,两个孩子便去了南平王府!” 也是说虞颜姬也知道了消息,虞明基不是傻子,他当然明白:“那何时回来呀!” “长公主说今日晚些时候便会亲自将二人送回来。” 亲自送回来,虞明基心一动,莫不是颜姬有了两个孩子的下落?苗阔隐蔽的点点头,当然,只有虞明基看得到。 “如此甚好,那朕在这里等等吧,反正也没什么事!”说着悠然的喝起茶来。 见皇不走,虞成武也铁了心,也不走了,倒要看看你苗阔要怎么圆这个谎。 这下可苦了苗阔,真成了茶壶里煮饺子,有口道不出。虽说长公主承诺今日必将人带回来,可是谁又能保证呢,若是半夜才回来,难不成皇要等到半夜? 与此同时,马车平稳的行驶在半路,已经可以看到安阳城了,可在这时,车轮突然剧烈抖动起来,紧接着,一支利箭从车穿过,贴着靳轩鼻子尖掠过。 楚绍英最先反应过来,脚底发力,一个箭步飞射出去,稳稳着地,还未来得及反应,十匹枣红马便将其困在其,马坐着十名大汉,黑纱遮面,手提鬼头刀,眼神冰冷无,仿佛吃人的恶煞! 短短一瞬间,十人同时张手拉弓,楚绍英不敢停留,腾身而起,箭矢落空,但大汉的长矛紧接着扎过来。 一切太过突然,楚绍兴毫无准备,阵脚不稳。很明显,这十人是奔着马车而来,绍英不敢还击,只能死守住那车。 车里面,果儿吓得又哭了出来,虞颜姬抱着她,面色冷如冰霜,沉着冷静,无一丝慌乱。 反观靳轩,虽说紧张,但表现的很淡定,准知道冲着自己来的,却又无可奈何。这一刻,靳轩脑子里突然多了很多东西,这些东西使他日后变得异常可怕。 太阳眼看落山,十人围攻楚绍英,这样下去迟早完蛋,谁心里都清楚。在人们绝望之时,由打安阳方向来了一队人马,打扮跟黑衣大汉类似。楚绍英余光看了一眼,心大悦,黑甲军来了! 原来,进行时,楚穆有言在先,日落西山若还未归来便出动黑甲军,也多亏了这一手,不然真不知道后果怎样。 大汉见来了援兵,不敢恋战,催马而散,逃得干干净净。 一场虚惊,有惊无险,本应庆幸,但虞颜姬跟靳轩将此事牢牢记下。 从这之后,楚绍英亲自驾驶那车,奔着安阳飞驰而去。 苗阔心急如焚,脸还得带笑,好生伺候着这对父子,再这么下去,这位尚大人会疯掉的。 咕噜咕噜,车轮滚动,平日里不起眼的声音此刻却敲开苗阔的心门,心暗自祈祷,一定要是长公主啊! 不出所料,马车在尚府门前停靠,几人下车,发展还有一辆马车在那听着,来人了?会是谁呢。 虞颜姬在前,楚绍英在后,紧接着是靳轩和果儿了。回到家,一切熟悉的模样,果儿心五味陈杂,好像从鬼门关转了一遭,欣喜之余也担心起来,这一次定会被父亲臭骂一顿的,搞不好还会被禁足。 谁叫你顽皮,自食恶果了吧! 听着声音,苗阔一步一步走向府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虞颜姬,紧接着是楚绍英,并无他人,苗阔心一沉,心如死灰,且不说如何跟皇交代,算是自己都不知道该怎样,毕竟那可是宝贝了十几年的女儿啊。 见他这模样,虞颜姬笑了笑,也不说话,这时,身后的果儿探出小脑袋看了看,一眼便看见父亲,哇的一声哭出来,飞奔的扑到苗阔怀里。 “爹!” 惊喜?意外?开心?此时的苗阔百般滋味,抱了抱果儿,也看见了靳轩,心的一棵巨石终于落下。 “怎么样,苗大人,本宫没有食言吧!”虞颜姬调侃道。 “多谢长公主,多谢”说着,凑到耳边轻声道:“皇和安平王在里边。” 虞颜姬先是一愣,而后心了然,步态端庄,向里面走去。 安心的不光是苗阔,还有靳轩,回想起这几日,都不知道怎么过来的,见苗阔跟虞颜姬低语知道一定有什么事。 果然,进了正院便看到石桌旁坐了两个人,这俩人靳轩都是第二次见,当然也认识,一个是自称是自己亲爷爷的当今天子虞明基,另一个则是跟虞成国差不多的亲王,虞成武。 “臣女拜见父皇”虞颜姬躬身施礼道,其余的人也各自跪拜。 “呵呵起来吧!”看到该回来的都回来了,皇喜笑颜开。 虞明基子女不少,皇子最看重的是安隆王虞成国,还有他身边的虞成武,再是已故多年的安庆王虞成。至于公主嘛,他最喜欢的是长公主虞颜姬了。 也不能说是最喜欢,应该是器重,虽然脾气泼辣一些,但却是个讲理的人,颇有长者之风。 “听说靳轩跟果儿今天去你那里玩了?” 虞颜姬没有立刻回话,而是看了看苗阔,后者轻轻点头,之后她才开口道:“啊,是的,今天都在我那儿呢!” “那都玩了些什么呢?” “呵呵很多,也很精彩” 一个精彩道出了一路的辛酸吧,虞明基明白,其定有很多隐情还不能说的,既然回来了,也不急于一时。 “呵呵精彩好,朕还担心不精彩呢,既然回来了,朕也该回宫了,你们聊吧!” 说着,在朱顺的搀扶下站起身:“成武你还要在这待着吗?” “呃不了,儿臣也还有些事情,不在这打扰了!” 虞成武再次空手而归,虽然说理由最后被证实,可他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其定有蹊跷,现在,父皇跟皇姐都在这里,也不敢再说什么,他也只能起身告辞。 父子俩算是结伴离开,只是到了门口,虞明基突然停下,回过头:“靳轩,过几日让苗大人带你进宫,朕有些话跟你说!” 留下这句话,虞明基再也没回头。 院子里一下子变得空旷,苗阔邀请虞颜姬跟楚绍英进屋详谈,这时,得到消息的刘锦姝跑出来,一把抱住了果儿和靳轩。 无论是重逢还是劫后余生,都是令人欣慰的。 虞颜姬把经过简单的介绍一遍,苗阔依然心有余悸,多亏了那块凤金牌,不然后果不敢设想。 虞颜姬母子起身告辞,苗阔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若不是长公主,可能至今仍不知道下落,靳轩也非常感激,只是他的感激从不会说出口。 “靳轩,没记错的话这是你我第二次见面吧!”临行前,虞颜姬不知为何冒出这句话。 “呃应该是吧,怎么了?” “我怎么记得你从来都对我没有称呼呢?”虞颜姬似笑不笑,似调侃,似认真。 靳轩挠挠头,脸一红,好像确实如此。 “那我该叫您什么,长公主,还是跟果儿一样,叫您颜姬姨娘?” “我是你爹的亲姐姐,你说你该叫我什么!” “姑姑?” 虞颜姬一笑,没应声,但是笑的很开心,摸了摸靳轩的头,飘然离开。 “那我呢,你该叫我什么?”楚绍英板着脸问道。 “大侠”靳轩丢下一句话,跑回了屋子。 大侠?楚绍英摸不着头脑,应该是好意吧,一阵大笑,各自散去。 但是,好景不长,在虞颜姬母子离开不久,苗阔的脸冷得跟霜一样,吓得果儿躲在母亲身后,只露出一个小脑袋。 “苗果儿,靳轩!你们两个给我过来!” 刘锦姝知道,夫君这次真的生气了,怕事拦不住了,微微一欠身,这样把果儿‘出卖了’。 俩人像霜打的茄子,没了往日嬉闹,乖乖的跟着进了房,等待他们的是一顿暴雨雷霆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4章 忠告 自打果儿出生以来十余年,苗阔从未如今日这般动怒,声音大得从房传出去老远,刘锦姝跟一众仆人门听得清清楚楚,无不摇头苦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他们家的这个小姑奶奶是得好好管教管教了。 不过,众人并不不担心,谁都知道,全府下,最疼爱果儿的是苗阔,盛怒之下,顶多是责骂几句,根本不可能动手的。 果儿桃红般的脸鼓鼓的,低着头,扯着衣角,任凭父亲责骂,她知道,只要熬过这一刻好了,待此事过后,父亲还是会一如既往的宠爱自己。 可以说堂堂尚大人的脾气秉性,早被他这宝贝女儿给摸透了。 靳轩站在一旁,苗阔虽没有直接斥责于他,但也没什么好脸色,自知理亏,靳轩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人家苗阔说的句句在理。 训斥足足持续了有一柱香的时间,到最后,可能是说完了,也可能是口干舌燥,总之苗阔只剩下喘粗气了。 果儿很‘懂事’,急忙前,亲自为父亲斟了杯茶:“爹爹,您累了吧,喝口水吧!嘻嘻”说着做出一副人畜无害的可爱模样!搞得苗阔哭笑不得。 “你知道错了吗?”。 “知道了,果儿早知道了!”说着,点头如小鸡啄米。“果儿在外受了欺负,还以为见不到爹爹了呢,如今爹爹您怎样责罚,果儿绝无怨言!” 说着说着,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苦楚可怜的模样,苗阔心也软了下来,本来还想把她关进小黑屋,哪知道,人家三两句话给他说服了。 “既然知道错了,日后再若犯,为父定不饶你,这次看在你受委屈的份不把你关禁闭了,但是!十日内,不准踏出府门,明白吗!” 这已经是轻的不能再轻的处罚了,也可以说跟没罚一样,但是这样果儿还不满足。 “十天啊,太久了,爹爹要不五天吧,这次的教训果儿记住了,您行行好,五天吧!”。 若放在从前,苗阔肯定会答应,只是这次,他真被吓怕了:“你若再敢多说一个字,十天变成一个月!” 此话立竿见影,药到病除,果儿立马闭嘴,小手还捂在面。 看她这幅样子,苗阔心里是又气又喜,失而复得,对果儿更加珍惜。 “没什么事了你下去吧!” 终于结束了,果儿长舒一口气,过了父亲这一关,之后的什么都好说。 靳轩一旁听着他父女二人的谈话,愈发明白果儿在苗阔心的地位,心暗自庆幸,还好平安无事,若真的出了点什么意外,算自己真的是皇族身份恐怕苗阔也不会饶过自己。 本想跟着果儿浑水摸鱼的一道离开。怎么可能呢。刚一转身,便被苗阔留下。 唉该来的还是会来,逃是逃不过去的。 果儿偷眼看看靳轩,幸灾乐祸的笑了笑,做了个鬼脸,一溜烟跑了出去。 房间里静得有点诡异,苗阔并没有想象的对自己大发雷霆,只是紧紧皱眉,说不出是个什么状态。 靳轩紧走几步,来到苗阔身前,双手作揖,深鞠一躬:“苗叔叔,此次实乃靳轩之过,愿受处罚!” 话音过后,迟迟不见回答,靳轩这么低着头,也不知道怎样进行下一步动作。 最后听到苗阔一声长叹,伸手把靳轩搀起。 知子莫若父,果儿什么脾气,苗阔再了解不过,对于偷偷溜出去这个点子,相信绝不是出自靳轩。 “我能怎样责罚于你,若不是你,恐怕果儿不会这么完好的回来。” 方才虞颜姬说了个大概,凭借苗阔的经验和阅历也能猜出一二。果儿虽然趋紧成年,但是单纯的很,在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全身而退,名义是长公主的功劳,但实际,若没有靳轩,果儿早被。 靳轩苦笑一声,没再说什么。 苗阔沉默许久,然后开口道:“之所以把你留下,并不是责怪你,而是有些事情告诉你。” 靳轩一愣,满脸不解。 “前几日,在你跟果儿偷偷离开不久,尚府便来了几位不速之客,他们的目的很明确,是你!” “我?”靳轩有些糊涂。 “没错,更夫发现你的房间有异动,便进去看了看,最后,在你伪装的被子发现了几处刀扎过的痕迹,很明显有人想要你的命!” 靳轩色变,后背生寒,谁能想到,无意间的搞怪竟使自己逃过一劫,只是,到底是谁一直穷追不舍,难道跟北岸村马尾江边是同一伙人? 这事恐怕只有天知道。 “可知何人所为?” 苗阔苦笑,摇摇头。 “具体是谁,现在还不好说,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此人定是高居显位,因为知道你的人不多,除了京的一些高官,但是他们跟你没有直接冲突,更不敢贸然行刺,因此关于这人的身份或许只能是个秘密,皇的意思似乎也是此了结,但是,前提是此次必须是最后一次,若日后再有对你不利的,恐怕陛下会亲自插手。” 其实人们心都有一个人选,只是谁都没说,也不能说,这才是最致命的。 当然,靳轩猜不出这人是谁,如果没人承认,恐怕这将是个永远的秘密。 “苗叔叔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让我小心吗?” “当然不是,我想告诉你的是,你的身份很敏感,不少人都很忌惮,我看得出,无论你是不是皇族之人,你都非池之物,所以,在没有定论之前,切不要露出锋芒,这样对你很不利,像秦相国说的,你要蛰伏懂吗?” 靳轩点点头,但不是很明白苗阔为何突然这么说。 “你跟果儿在临安的事长公主都跟我说了,虽然只是大概,从也能看得出,有人对你产生兴趣了。” “谁?” “临安侯沈彧!” “我与此人并无交集,只是长公主亲自到了刺史府这才有了一面之缘,这能让他对我产生兴趣?” 靳轩是再聪明也不可能事事知晓,况且从小生活在山村里,接触的人往往单纯,毫无功利心,但是在承国帝都安阳可不同了。 “安阳乃承国帝都,王化之地,物华天宝王气蒸蔚,看似乾坤朗朗,实则浑浊异常,凡高居显位者,其背后都有着盘根错节的利益交错,任何人都不可能孑立一身。如同沈彧,靠着祖的功绩便能世袭临安侯,对朝廷可谓毫无助动,却能拿着高额俸禄悠然自得,这是为什么?” “这说明他对朝廷没有功绩但却是某个势力的一员,而这个势力又不能没有沈彧这个人,因此他才会久居侯位。与其说沈彧盯了你,倒不如说京某个势力盯了你,目前你的表现还不足以让他们感到危险,但你却是危险的苗头,因此这些人才会注意到你,而你呢,在没有验明真身的前提下,按耐住心悸动,等待机会的来临,明白吗?” 这是靳轩第一次对京城内外有了初步了解。 靳轩点点头,心里仔细盘算着,苗阔接着道:“依我推断,往后你还会住在尚府,但是决不会像以往那般无所事事。” “什么意思?” “今日皇能亲自到我府询问,说明他对你很在意,而且可能有了什么想法,只是没说而已,过些日子应该知道了吧,不过你也不用担心,皇既然在意你,绝不会害你,这一点我还是可以肯定的。” 苗阔说了很多,靳轩一一记下,但却不知道皇到底要对自己怎样,想到这靳轩不由得忧虑起来。 与此同时,虞明基跟虞成武离开尚府,虞成武回了安平王府,而虞明基却没有回锦阳宫,他的马车此刻正停靠在通明巷,这里有座朱门大宅,正是当今相国秦明堂的府邸。 没有任何通报,可以说是突然袭击,秦明堂对此毫不知情,还在等待着靳轩的消息。 秦府家奴是不认得虞明基的,但却认得朱顺,见内府总管小心搀扶一老者,即便猜不出此人是皇帝,也绝对是显赫之人。 欲进府禀报,朱顺将其拦下:“你家老爷可在府?” “在的在的,此时正在房,也不知何事,这几日老爷甚是忧愁。” 虞明基听着淡淡一笑,没言语。 “引我去见你家老爷,切莫要惊动于他。” 内府总管,皇身边的红人,谁敢得罪。仆人应承一声,带着虞明基二人前往秦明堂的房。 相国府很大,前院算是会客厅,间隔了一座水花园,经过弯曲的回廊,便是内宅,秦明堂的房也在这里。 此时天色完全黑了下来,四周灯火通明,远远的便看到房里有一人影来回踱步,想必是秦相国了。 仆人轻轻叩门:“老爷,老爷” “何事啊!”言语很是不耐烦。 “呃有两个人要见您。”朱顺已经吩咐过,不得道出自己姓名。 “不见不见,叫他改日再来!” 仆人无奈,虞明基笑了:“明堂,莫非老夫你也不见吗?” 房里寂静许久,紧接着,秦明堂像被谁推出来似的,急忙跪倒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5章 宫学 秦明堂欲行大礼,虞明基拦住他:“秦卿不必拘礼,朕只是过来看” 说着迈步走进房,朱顺跟在身后,秦明堂则恭敬的垂首随行。()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自此之后,靳轩风波算是告一段落,只是还不知道还有些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正在酝酿。 谁也不知道房他们谈论些什么,只知道很晚才出来,并且君臣展颜而笑,似乎谈得很尽兴。 三日后,又逢大朝之日,百官齐聚锦阳宫。过些日子是祭奠太庙之日,这可是大事,怠慢不得。 几经商议,最后终于把四月初八当日祭祖的事情敲定。天子引领众臣子祭拜,虞成国跟虞成武分别为左右司马,代替天子进香,臣子选出一人,代表百官进香,同时,郡王c公主c郡主等皆有代表进香。 商讨完毕,百官退下,只剩少部分人依旧留在朝堂之,还有一些细节需要商讨。 这些人有承国两位势力最大的亲王,安隆王虞成国,安平王虞成武。长公主虞颜姬,相国秦明堂,尚苗阔,还有礼部掌持陈厚。 其也包括靳轩,还有一位黄发耄耋老者。这人备受敬仰,但靳轩却不知道他是何人,只是这老者总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自己,很不舒服。 “各位卿家,祭祖之事暂且如此,朕还有一事征求各位意见!”虞明基高坐明堂,朗声笑道。 “父皇,不知何事让您如此谨慎?”虞成国率先回道。 “呵呵此事说简单也简单,说很复杂也很复杂,是关于锦阳公子的!” 一句话,所有目光全部落在靳轩身,他本来站在最后面,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被数道怪的目光盯了。 “锦阳公子!关他何事?” 虞成国本能的紧张起来。不光是他,几乎所有人都不知道皇要做什么,难道让靳轩在祭奠扮演什么重要角色,那这可太不合礼法了,毕竟靳轩现在什么身份都没有。 只有秦明堂和苗阔心理清楚。 “朕打算让公熹再开宫学,换句话说,让靳轩拜黄老先生为师,大家意下如何啊?” 言语不多,但足够震撼,黄公熹是什么人,承国下最为敬重的师长贤达,多少人想拜师于他却不得门路,而今皇竟然以天子身份主张再开宫学只是为了个锦阳公子,未免太过厚爱。 况且,黄公熹贵为国公,曾是天子伴读,又是虞成国一代亲王的子监师。换句话说,只有皇室人才有资格拜其师受其业,这说明什么,说明皇已经把靳轩当作皇室成员,只是没有布公而已。怪不得久不登朝的黄公熹今日会突然现身,原因在这呢。 长公主虞颜姬,相国秦明堂还有尚苗阔。此三人皆沉默不语,因为清楚,不用开口,自然会有人坐不住的。 不料,这人并不是虞成国,而是礼部掌持陈厚,他掌管礼部,最了解承国礼法,自然会开口。 还有是皇说完,虞成国暗地里使了个眼色命陈厚出言反驳,毕竟他是礼部掌持,说话还是有一定分量的。虞成国本人也不想太过冒进,这些日子自己有点太过被人瞩目了。 “陛下,以臣之见,此事甚不合礼法,黄老先生乃国公,又是天子伴读,皇子之师,理应属御师,虽赋闲,但其身份不可变动。锦阳公子虽说身份娇贵,但并未查明,尚不能归入皇室一脉,如果陛下有意如此,恐怕很难服众” 陈词明顺,有理有据,虞成国虽不言语,但心暗暗点头。 “陈卿,你这是在质疑朕的决定喽?”虞明基脸笑眼寒,心已有几分不悦。 陈厚赶紧倒身下拜:“臣不敢,臣只是根据承国礼法,事论事而已!” “其他人呢,你们有什么看法?” “父皇,儿臣以为,陈大人所言在理,是否请父皇重新定夺!” 虞成国终于开口了。 “哦,成国,你也认为朕的决定有悖祖宗礼法?” “父皇,儿臣以为,国的根基在于法,行下效,承国子民皆以父皇为楷模,只有遵从礼法,才是我承国强大的根本,你觉得呢,成武?” 虞成国自己说还不够,还不忘把问题抛给虞成武,气的后者心恨至极。 “呃皇兄,臣弟以为,您与父皇各有理由,我还是不多参与了,一切遵从父皇。” 本以为可以拉着虞成武一起反驳,哪知道人家不但不买帐,还在皇面前卖了个乖,虞成国无语,狠狠瞪了他一眼。 “颜姬,明堂,苗阔,你们怎么都不说话?”虞明基点名问道。 虞颜姬暂时不想发表任何意见,所以她不开口,苗阔则是因为靳轩一直住在他的府,为了避嫌,也不方便开口,所以,二人目光同时落在秦明堂身。后者颇为无奈。 “陛下,臣以为,让锦阳宫子拜师于黄国公的不失为一件好事!” “具体奏来!” “回陛下,黄国公虽为皇室御师,但目前早已赋闲,再者,无论靳轩身份如何,拜师国公之于承国都是一件美事。其一,若经查明,靳轩乃黄室之胄,那么,拜在国公门下理所应当。其二,若靳轩非皇室成员,那么经国公教导,日后必为承国之栋梁,这二者对承国而言都是有利而无害,何乐而不为呢!” 帝心甚悦,不住点头,倒是虞成国,对秦明堂越来越记恨。 “父皇,话虽如此,但毕竟国公乃御师,如此一来岂不是人人都可以拜师于皇族?” 虞成国依然不依不饶。 虞明基站起身,手扶龙案,目光锐利,盯着台下数张面孔:“公熹是朕的伴读不假,是皇子导师也不错,但是,朕封公熹为国公,何时封过御师,既不是御师,何来的侵犯皇族?” “前些日子发生的事不要以为朕不知,朕不过问,不代表不知情,靳轩不过一个孩子而已,不管他身份如何,难道朕放手不管,任由你们胡作非为?” 虞明基言辞激烈,虽没有说明缘由,但是知情人心均是一动,尤其是虞成国,脸色泛白,勉强装作镇定。 人们只顾着争论,却忘了事实确如虞明基所说,黄公熹从来没有御师的封号,只不过是人们理所应当的认为着。 “既然各位卿家有异意,还是让公熹亲自决定吧。” 最后,皇帝把问题直接抛给黄公熹。 其实他们的争论黄公熹全都听在耳里,只是不愿意参与其,反倒是对这个小家伙较感兴趣,从始至终一直盯着靳轩,而靳轩却好不睬他。 “公熹,朕打算把这孩子交给你,接不接受都无所谓,朕绝对不会怪罪于你。” 黄公熹没有即刻回话,看了看靳轩,又看了看众人眼色,笑道:“良禽择木而栖,明师则子而教,老臣从这孩子眼看到桀骜与放荡,应该是一匹烈马,愿驯服!” 什么?烈马,你才是马,你才是动物呢,臭老头,哪有你这么损人的,虽然烈马是好意,但是听着是别扭,靳轩心愤慨。 “哈哈既是如此,那此事这么定了!” 事已至此,无法挽回,虞成国心里不痛快,父皇处处向着靳轩,要说不对他抱有什么期望那是不可能的,此子若真有非凡之才,加之黄公熹的教导,日后必是大患,究竟该如何。 这时,陈厚偷偷使了个眼色,虞成国会意,拱手拜道:“父皇,既然如此,儿臣也支持,不过,国公开宫学只收锦阳公子一人是不是太过单调,儿臣斗胆奏请父皇,让璟焱跟璟垚也参加宫学,还望父皇恩准。” “哦?呵呵此意甚好,让璟焱跟璟垚也参加。” 如此一来,虞成国稍稍安心。 “父皇,那璟蝉跟璟熙是否也可以参加呢?”虞成武接着道。 “这是当然,同为朕的皇孙,想必黄国公也会欢迎的吧。” 皇都这么说了,黄国公还能说什么呢,只能苦笑。 “对了,苗阔,朕听闻你家之女苗果儿甚是顽皮,我看也该去黄国公那里管教管教了。” 苗阔一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可以说是恩赐啊,毕竟官位做的再高,只是人臣而已,皇竟然让自己的女儿进去天子亲自开办的宫学,真是莫大的赏赐。 想到这,苗阔赶忙跪倒,连连叩谢。陈厚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也想让自己的女儿参加宫学。 陈厚生有两男一女,两个儿子均已成年,只剩一个女儿年方十五岁,尚未出阁,若是进入宫学,无论是对他自己还是他女儿,都是一件好事。只是皇不提,他又不好意思说。 虞明基看出来了,知道什么意思,笑道:“陈大人有何言奏?” “呃陛下,臣也有一女,名曰陈静茹,不知呵呵” “准奏!” 还没等陈厚说完,虞明基已恩准,看来早有所想。 秦明堂跟苗阔相视一笑,终于明白皇为什么如此为之,看来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6章 劝学 朝堂之,人们各有各的心思,唯独靳轩闷闷不乐,对他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记得小时候,都是在爷爷的逼迫下才识字的,至于什么诗礼易,看着头疼,提不起丝毫兴趣。 黄公熹还是较乐观的,对靳轩的底细多少还是知道些。 对他而言,饱读诗不假,传道授业也不错,但是除了这些,对朝局走势有着独到的理解。皇亲自找到他,令其再开宫学,又表明了这孩子的身份。这样黄公熹眼前一亮,似乎从当年安庆王之事的阴影走出来。 如今,皇在朝堂之,重臣面前,当众宣布此事,同时又允许其他人参加宫学,明摆着是有意为之,根据多年对皇的了解,他对靳轩很在意,也很渴望,更想培养,之所以允许其他王孙贵胄参加宫学,其目的只有一个,陪太子读! 这一切,黄公熹全部看在眼里,但是却万万说不得,纵然跟皇有交情,一旦失口,还是免不了杀头的。 为了避免口舌,虞明基特地选用锦阳宫外的昭殿作为新科宫学之地,这样一来,再也没有人拿靳轩的身份做章了。 此事这样决定,虞明基心满意足,挥手散朝,人们各自散去。 靳轩跟在秦明堂和苗阔身后,脸拉的老长,不悦之情溢于言表。 “靳轩,为何这般模样,谁惹你生气不成?”苗阔明知故问。 “没有,我只是不想去什么宫学,可不可以不去。” 早知如此,秦明堂苦笑道:“这可不是你愿不愿意的事,皇下了圣旨,你不去是抗旨不遵,可是要受重罚的!” “那去了宫学又能做什么,每天抱着,摇头晃脑,念着之乎者也?” 二人闻言朗声而笑:“靳轩你认为黄老先生只会传授你一些古诗旧?” “切,不是这些还能是什么。” “你知不知道,京城有多少人想拜在黄老门下,你能如此轻松得到这样的机会,应该高兴才是啊!”秦明堂感叹道。 “那老头儿有那么厉害?” 在靳轩看来,黄公熹除了年纪大些,其余的跟一般的教先生没什么区别,只是身在宫廷,把他抬举起来罢了。 “承国流传这么句话,公不在朝,但事事皆明于公。这个公,指的是黄国公,此人乃治世贤才,但为人清心寡欲,不愿参与俗事,皇无奈才封了他国公,不然的话,承国相国之位还轮不到我!” 秦明堂认真说道。 这句话对靳轩倒是颇有触动,别人不了解,但是秦明堂靳轩还是知道的,虽说还算不了解,但是最起码的为人,靳轩还是认可的。 “他真这么厉害?” 这时,一旁的苗阔道:“方才朝堂之你不也听到了吗,黄老先生说了,良禽择木而栖,明师择子而教。想要得到他的真传,首先要看看你是不是他看的人,据我所知,黄国公迄今为止只看好一人!” “谁啊?” “已故亲王,安庆王虞成!” 靳轩不语,进而一言不发。他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只是提到虞成三个字,心里总有种异样的情愫。 虞明基本想单独召见靳轩,但又一想,可能为时过早,他心里到底是怎样想的谁也不知道,连跟随他数十年的朱顺都不得而知。 回到尚府,已近晌午,天气逐渐转热,府内照以往安静不少。 由于被禁足,果儿一个人坐在房檐下的藤椅,闭目养神,享受着阳光与偶尔吹来的伴有花香的风,样子唯美惬意,像只慵懒的小猫。 父亲跟靳轩归来,果儿颇为意外。往日里,大朝之日父亲总是早出晚归,今日刚刚正午便返回,朝无事? 果儿一路跟随,一直来到了客厅,也没人搭理她。这时,刘锦姝见夫君这么早回来跟果儿反应一样,看样子,这几日很清闲嘛。 苗阔清了清喉咙:“皇旨意,黄国公重开宫学,靳轩是第一批学生,也是说明日起,靳轩要学了。” 闻听此言,靳轩垂头丧气,小胳膊毕竟拧不过大腿,纵有千万个不乐意,也只能遵从。 “黄老先生开宫学了,这可真是难得的好事呢!”刘锦姝倒是挺兴奋。 “是的,可以说这次的宫学是为靳轩专门设立的。” 话虽如此,可怎么看靳轩也不像高兴的样子。 “黄老头又开始教学啦,啧啧靳轩哥哥,真是苦了你了,我听说那老头不但古板而且严厉的很,去了他那里基本没什么好日子过。” 果儿幸灾乐祸道,跟靳轩哥哥我这禁足之罚算得奖励了,只是今后剩我一人在家,心里多少有些空落。说到底要去黄老头那里学习要好得多。 想到这,果儿也便不那么失落,反正靳轩哥哥还是得回来的,顶多寂寞一点呗。 她自己呲牙傻笑,靳轩看着他,狡黠一笑,果儿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苗阔又开口了。 “果儿,蒙皇圣恩,你也将进入宫学。” 噗 足有半分钟,果儿愣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我才不去呢,爱谁去谁去!” “你敢,这是圣旨,你敢不从!”苗阔瞪眼喝道。 “我才不管什么圣旨不圣旨呢,不去不去不去!”小丫头耍起泼来。 苗阔跟刘锦姝使了个眼色,后者明白,前劝慰道:“果儿,听你爹的,去吧,这可是皇对你的恩赐,要知道黄老先生那里可不是谁都能去的。” “娘,我不去,我一个女孩子家家学那么多东西干嘛,再说了,还有爹爹呢,他可以教我的啊!” 听闻这话,苗阔甚是不解,为什么让她去个宫学刑场还要难,必须抓住这小妮子的命门才行。 靳轩一旁垂而立,看着胡搅蛮缠的苗果儿心也不由得慨叹。突然觉得,苗阔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怪异,很不舒服。 果儿耍无赖,刘锦姝也没办法,苗阔有了主意,叹气道:“既然你不想去,为父也不勉强了,明日我会奏请皇收回成命,你在家呆着吧。” 不会吧,这么妥协了?靳轩跟刘锦姝大眼瞪小眼,说不出话来,只有果儿高兴的又蹦又跳。 但是,苗阔突然话锋一转:“除你之外,皇还准许礼部掌持陈厚的女儿陈静茹也参加宫学,你不去,只剩她一个女孩子了,对吧靳轩?” “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话不在多,说到点子好。果儿笑容即刻僵住,略带怀疑的目光看着苗阔:“真的?” “当然是真的,这可是圣旨,为父若是欺瞒于你岂不犯了假传圣旨之罪。”说着,对着刘锦姝偷偷眨眼。 “陈静茹,我没记错的话那孩子长得可漂亮,应该跟靳轩同岁,尚未出阁,看来皇对陈厚也是恩赏有加啊!” 刘锦姝认真说着。其实呢,说陈厚是假,提及陈静茹才是真,是给果儿听的。 关于陈静茹,果儿还是见过的,虽说彼此并不熟知,但是长得确实漂亮,而且温婉娴淑,给人一种亲和温柔的感觉,她要是也去了宫学,跟靳轩哥哥眉来眼去,时间长了恐怕 “好!我去!” 当了,苗阔跟刘锦姝暗笑,他们这个闺女哪都好,是太单纯,靳轩一旁无奈的摇头叹息,这傻妞儿,给两块糖能骗走 事情敲定,苗阔跟刘锦姝含笑离开,果儿这才知道当,不过,即便当也得去,自己不在,指不定出什么事呢,想着,不觉间狠狠瞪了一眼靳轩。 与此同时,虞成国跟虞成武相应回府作了安排,这其最兴奋的是虞靖垚了,之前在靳轩那里吃过亏,这回定然让你好受,等着瞧吧。 当然,这其还有陈厚,此人心机颇深,要知道能跟黄公熹学些什么本身是一件好事,不但如此,还能更多接近皇族之人,也可以多了解了解锦阳公子,这样,一旦风向有变,他可以即刻做出调整,这样,无论是谁最终得势,他陈厚都可以稳操胜券。 这其,虞成武算是较得意的,他的两个儿子虞璟熙和虞璟蝉都进了宫学,且他的幕僚管博牙又是黄公熹挚友,如此一来,可谓如鱼得水。只是真的会如他所想吗,只有天知道。 承昭四十七年农历四月初一,距离先祖祭典还有七天,也是宫学开办的第一天。 昭殿,地处央地段,距离任何地方都不算远,即便这样,天学也是很有排场的。 首先,虞成国之子虞璟焱和虞璟垚。虞成武之子虞璟蝉和虞璟熙。这四位都是郡王之躯,出门必有车马随行。 辰时刚到,昭殿依驶来四架王乘,气度非凡,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出宫寻访,哪有一点学模样。 不过,四位郡王对黄公熹还是较尊重的,纷纷下轿行礼。 不久以后,一架轻盈的轿子从胡同口走出来,样子端庄大气,粉帘遮住轿口,时不时传来阵阵香气,其坐着定然是个美人。 四位郡王不由得多看几眼,心不由得多了些贪婪与期待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7章 谬论 小乘幽兰,芳香四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两匹长鬃白马,蹄声踏踏,弯曲脖颈犹如两个高傲的公主。清紫色的帘子绣刻着美人玉扇,铃铛清脆空灵,远远望去犹如一朵盛开的紫罗兰。 在四位郡王的注目下,小乘缓缓停靠。仆人挑起乘帘,一个粉嫩娇艳的美人探出头来。 一身淡紫色丝绸,柔软丝滑。裙摆轻轻飘动,遮盖着玉足若隐若现。青丝如瀑,精巧盘挽,端庄典致,发髻插着一只金蝶颤颤飞舞。 脸带着几分稚嫩和羞臊,两条柳叶眉下泉着一汪如碧潭般眼眸。朱唇玉齿,飘飘如仙。 这人正是礼部掌持陈厚之女陈静茹。一个跟果儿一样美的人。只是二者脾气截然相反。一个温婉如水,一个热烈如火。 贵为郡王,虞姓四子不是没见过美人。只是如陈静茹这般典雅淑容,静如处子带给他们不一样的惊心动魄。 四郡王心同时一荡,芳华尽览于眼底,眼神流露出一丝贪婪与占有。 陈静茹害羞的低着头。双腮桃红,面颊发烫,清楚的知道身前这四位公子的身份,有一丝忌惮,也有无措拘谨。 黄公熹将每个人的表情记在心里,同时也给出了相应的评价。不过只有他自己知道而已。 四子,只有虞成国之子虞璟焱和虞成武之子虞璟熙年纪大些,一个二十二岁,一个二十岁。 二人均已成年,出阁辟府成家立业,已在朝任职。虞璟垚和虞璟蝉年纪小些,一个十五岁一个十四岁。尚未出阁辟府,仍伴随其父。 因身份尊贵,故高尊处优,同时相应的礼法约束亦繁多。所以,皇宗幼子与臣子未出阁之女有着严厉的约束。 几人都曾见过陈静茹,不过那是八年前的事,那时的静茹还是个孩子,而今年方十五,出落的如此水灵,难免会让四位郡王不生出些别的心思。 可能有人只是单纯的欣赏其美貌,而有的则怀揣另一种打算。 黄公熹像一个局外人冰冷的注视着这一幕。四个男人用一种异样的,贪婪的目光紧盯着一个娇羞的女孩,老爷子愈近古稀,骨子里却有一种高傲。嗤之以鼻。但毕竟了年纪,看破不说破。 “莫非你是静茹姑娘?”惠郡王虞璟熙悦声问道。 女孩儿体态娇羞,颔首低眉,轻轻点了点头脸颊更红了。 “嚯多年不见,静茹变的如此俊俏,真是女大十八变啊!”齐郡王虞璟焱目光闪着精光。 至于疆郡王虞璟蝉更是咽了口唾沫,眼睛都直了,但年纪太小,还不到辟府纳妃的时候。不过心已决定,将来必让父王提亲于她。 小胖子夷郡王虞璟垚,他还算表现不错的,但也只是因为心里有了苗果儿。 几人分别跟陈静茹聊说几句,但却迟迟不见靳轩跟果儿的影子。 “人都到齐了吗?”黄公熹手捻须髯,眯眼问道。 几人左右看看,都知道谁没来。 “还有果儿跟那乡巴佬没到呢,估计是不敢来了吧!” 虞璟垚摇头晃脑,满眼的藐视。 “哼!初日宫学误了时辰,老朽定重责于他!” 黄公熹胡子都要翘起来了,看样子真的很生气。 虞璟焱作为兄长,舒颜而笑:“先生,锦阳公子怕是不会来了吧,不如我们先开始吧。” 话音未落,两侧朱墙尽头绰绰出现两个人影,一高一矮,步履缓慢慵懒,明知有人等候却仍不见加紧步伐。 待其走近观看,两个如泥球一般的人格外让人注意。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靳轩跟果儿。 还未搭言便引来一片嘲笑。四位郡王笑的前仰后合,若是旁人,怎会知晓这位是近几日风头正劲的锦阳公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刚从泥洼地里钻出来的呢。 陈静茹芳香四溢,楚楚动人。跟这二人形成极大反差,她倒没有跟着嘲笑,只是表情有些不自然。 临来之前,爹爹早嘱咐过,多多注意这个人,如今一看,此般顽子劣童,真不知父亲缘何如此在意。 他笑任他笑,靳轩跟果儿毫不在意,昂首挺胸,如同即将壮烈赴死的战士。 “你二人不知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为何如此拖沓,这般打扮,藐视宫学不成!”黄公熹气急败坏道。 “先生,您误会了,我二人途偶遇白鹭于泥泽,眼见其丢了性命,这才不顾一切,入泽将其救出泥潭,故而成了这般模样!” 靳轩理直气壮,说的头头是道,可谁都知道,此言漏洞百出。 堂堂安阳,帝都王化之地,人声鼎沸,热闹异常,几时出现过白鹭,又哪来的泥泽,完全是信口雌黄。 可毕竟谁也没看见,当说的是真的,但这也不是误时的理由。 “胡说八道,何来的白鹭,何来的泥泽,劣子,你欺我人老愚昧不成!” 面对黄公熹的厉言斥责,靳轩双手一摊,耸耸肩,若无其事,那样子似在说爱信不信。 靳轩死猪不怕开水烫,果儿也学他照做,一身泥巴已看不出她是名动京师的美人了。 “苗果儿,你一个姑娘家家也做了如此荒诞之事?” 黄公熹面色严厉,两眼放光,果儿还真有点心虚。 “啊啊!”说着底下头。 幸亏黄公熹身体健朗,不然心脏病都得犯了,这不单单是藐视宫学,更藐视皇威。 思来想去,为了树立宫学之威,黄公熹厉声道:“既然如此,你二人今日站立曝日之下受学,不得移动半步!”说着,冷哼一声,甩袍进了昭殿。 四郡王无不冷眼嗤笑,虞璟垚看了看果儿,心有不忍,但转而想到靳轩,心里又痛快起来,边走边嘲:“土鸡是土鸡,算飞金枝也不会变成凤凰。” 言罢,一行人随着黄公熹进了昭殿。陈静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也随着进了去。 独留两位泥人,傻傻憨笑,露出两口白牙。 晚春初夏,巳时的阳光调皮明澈,洒在大地,羞得绿叶低下了头。 两个泥人头顶阳光,汗水滴落在他们脸形成了田垄交错。 廊檐下,黄公熹传言施教育,摇头晃脑。桌前几人照模学样子,心猿意马。 “孟子曰:‘有好者,下必有甚焉者也。君子之德风也,小人之德草也。草尚之风,必偃。’” 黄公熹言罢,目光扫视堂下:“何人可解吾方述之言?” 言辞奥古,诘屈聱牙。对于果儿而言,别说解释,重述都很困难,好在自己在学堂之外,不然点到自己头,怕是要出大糗了。 当然,此言于陈静茹亦是古怪异常,拗口不说,方才先生口述一遍,竟然没记住。不过她自小懂得贤良淑德,不知道,也不声张,从容淡定,装作很懂的样子,实质,心里紧张极了。 “呵呵这有何难,不过是告诫君子莫要带坏世间风气,行下效,如此尔尔!”虞璟熙得意洋洋,嘴都要撇到耳根了。 这一刻他想好好表现,尤其是在陈静茹面前,展示自己的才华,博得美人芳心。 实质他已成人,加冠之年,辟府出阁,入朝任职,若是不懂如此道理,那白白过了二十年。 “嗯,此解甚妙,不拘泥于常理,简单概括,善懂易学。” 得到黄公熹的夸赞,虞璟蝉更是喜不自胜,目光投向陈静茹,喜形于色。 “何人可以举一反三,变通此理?”黄公熹举目问道。 嗤靳轩轻声笑了笑,声音很小,但黄公熹还是察觉到,看了一眼,并未言语。 虞璟焱起身言道:“君子之德风也,小人之德草也。疾风劲草,细雨和风,君子之风和也,百姓之风亦温也。” 黄公熹眼前一亮,对其解释颇为赞赏,虽是行下效,若之行,行之善,下之效,亦效其良也。 “靳轩哥哥,他们说的是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果儿小声问道。 “没什么,都是些大道理,意思是说跟什么人学什么样。” “啊?这么简单!黄老头乌拉乌拉说了一大堆,为了这个?” “谁说不是呢!” 他二人汗流浃背,小心嘀咕着,但每一言每一句都听在黄公熹耳朵里,别看人老,耳聪目明。 “你们两个私语些什么,莫非有更独到的见解?” 不知为何,每每黄公熹对他们二人总是异常严厉。 “苗果儿,休要嬉笑,你来说说,此言何解?” 什么叫枪打出头鸟 “啊!我?” 果儿傻眼了,汗流得更多,俨然成了水人,胡乱的摸了把脸,整个小脸儿弄得猫脸还花花,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对,说的是你,你来说说!” “我哪知道啊!”果儿从嗓子眼里说了句。算胡说八道也得说些什么吧,可是脑袋空空一片,什么也说不出来。 靳轩轻轻推了推她,然后嘴唇动了动,好像在说什么。这个小动作并没有逃过黄公熹的眼睛,但未加阻拦。 果儿心领神会,精神抖索,胆气也足了不少,清清喉咙,一字一句道:“梁不正下梁歪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8章 辩论 语不惊人死不休,果儿一句话,堂内静悄悄,进而哄堂大笑。 黄公熹更是面色古怪,额头的青筋清晰可见。 此般戏言,不但有悖常理,更是藐视圣贤。若我承国之人皆如此曲解,岂不被他国取笑! “放肆!”黄公熹断喝一声。 “圣人之言岂容你等劣子损败,目无法纪,实在可恶!” “我我说的不对吗?”果儿弱弱问道。 “大胆,藐视圣贤还敢狡辩,把手伸出来,老朽鞭笞你不知礼教之罪!”说着,黄公熹从袖桶里拽出一根竹坯戒尺。 不好,要挨揍,果儿立马小手后背,羞赧而笑,妄图以此蒙混过关。 哪知黄老头不依不饶,根本不吃这一套。伸手去抓果儿的手臂。 靳轩目光冷峻,怒火烧:“良禽择木而栖,明师择子而教。国公曾有此言,却不料是这般教授之法!” “哦?锦阳公子,你有异意不成?”黄公熹停下手的动作,冷笑道。 “异意不敢,毕竟在下乃顽童劣子,岂敢在国公面前悖言!” 言语讥讽,黄公熹面色微寒,但却不气:“有言尽管道来,黄某还不是自负狭隘之人。可别传出去让世人说我黄公熹以大压小!” 靳轩遂对其目光,毫不胆怯:“国公自诩名师,万人敬仰,既为师长,理应该懂得为师之道。所为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古之圣贤,万世之师,皆因其集百家之言,统自家之说。传道于世人,解惑于世人。因而流芳百世。如今,先贤之语传于吾辈,期间已过沧海桑田,于后世之见解亦是百般见解。国公不能仅凭释言粗鄙而否定其本意,更不可以此鞭笞于人。果儿年幼,尚不知诸子百家,其见解不能视为谬论,亦有一定道理。先生借此鞭笞是否有待商榷?换句话说,果儿若能事事通晓,那么也算圣人,也用不着国公教授了” 黄公熹闻言面不改色,心里却动了一下。不由得赞许起来。且不论其言论是否正确,冲他敢挑战礼教的胆气足以令人敬佩。 果儿一旁茫然的看着,明白靳轩是在帮自己说话,可是没怎么听懂 “如此说来,这个梁不正下梁歪是你的意思喽?”黄公熹戏谑道。 “当然!” “那好,你给我阐释一下,如何的梁不正下梁歪!” “这有何难,有好者,下必有甚焉者也。君子之德风也,小人之德草也。草尚之风,必偃。君子谓之梁,小人谓之下梁,小人行效于君子,若君子德行不正,小人必效之。反观,君子德风纯良,小人也必随之。梁正,下梁亦正,梁不正,那么下梁必歪。有错吗?” “这” 黄公熹也不知该如何反驳了。 “呵呵非也,锦阳公子谬言!”齐郡王虞璟焱起身道。 “以你所言,道理不错,但其话语本身是不正之风。” “哦?敢问你是哪位郡王?在下之言有何误解。”靳轩躬身拜问道。 “本王封地为齐,齐郡王,安隆王长子!” 虞璟炎面带笑意,看着还算友善,只是靳轩总觉得此人怪里怪气。 “锦阳公子之解甚妙,但,言粗鄙,下言定随之。若是此言传于宫外,人们相继效仿之,以谬言传颂先贤之道,我承国岂不成了言语粗鄙之国?” 靳轩轻轻笑着摇摇头,颇感无奈:“仅此一言,竟带坏了承国言之风,齐郡王是否言之过甚?圣人之言,莫过于传授道理,既是道理,那么是被人理解的,相反,熟颂名人百家之言,却不得其理,岂不是表面章。通俗点讲,只明其道,不知其理,满嘴仁义道德,实质一肚子男盗女娼,这种言之风是承国想要的吗?” 可以明显看到虞璟炎胸前起伏,被一个自己最看不起的人怼的哑口无言,实在气不过。 但是,靳轩可没打算此罢手:“先贤之语精辟却不易懂,我只是用简洁之语解释拗口之言,并未损坏其本意,更没有污言秽语,诋毁人言,怎么到了齐郡王那里成了粗鄙不堪的糟糠之语?” 对无可对,虞璟焱冷哼一声,回到自己的位置呼呼直喘。靳轩亦没有当真一笑了之,随便说说而已。 黄公熹看了看,面色依然阴凉,什么也没说,更没评价靳轩之言是对还是错,当作什么也没发生,回到厅堂,继续授课。 果儿左右看了看,眨眨眼:“靳轩哥哥,没事了?” “啊!还能有什么事。” “那为何我们还在这站着,是不是可以坐下了!” “恐怕不行,黄老头没把咱们撵出去说明已经认可我说的话了,只是,咱俩势微言轻,你看看人家,全是郡王,黄老头怎么也得给他们点面子啊!” “哦”果儿明悟的点点头,感觉怪,为什么靳轩自己大不了多少,但是他好像什么都懂呢。 “对了,靳轩哥哥,你什么时候学习的《孟子》啊?虽然没大听懂,但是感觉你说的好有道理啊!” “啊?什么《孟子》啊,我不知道啊,他是谁啊!” 果儿深吸口气,下打量靳轩,像看怪物似的。 “《孟子》啊,一本,一本很无聊的,你没学过?刚刚你说的不是孟子里面的东西吗?” 靳轩挠挠头:“是吗?我不知道啊,小时候爷爷总是拿来很多纸,面还写着字,让我识字,我是按照面写的东西识字的,至于什么子不子的我真不知道啊!” “那你看过多少这样的字?” “很多啊,数不过来,黄老头手里那本还要多好几倍呢。” “那你都记住了?”果儿越来越好。 “当然啦,嘿嘿,本人记性好,看几遍会,还有是记不下来的话爷爷不让我出去玩儿的!” 靳轩说的风轻云淡,果儿可不这么认为,谁敢保证他看过的字里面,没有什么四五经,关键是这货都背下来了,想想自己,除了识字以外什么都不知道,越想果儿眼神越幽怨,不由得鄙视起靳轩来。 这可能是学渣跟学霸不可逾越的鸿沟吧 他二人闲谈之时,陈静茹用余光时不时的偷看着,心里不由得对靳轩好起来。 从小她是按照大家闺秀的标准成长着,琴棋画不说样样精通,多少还是了解的。关于古,不见得运用如靳轩那样自如,好歹是知道的。可是这么一个脏兮兮,看不出任何优点的人竟然能说出如此深刻的道理。怪不得父亲对他如此在意,这人到底是什么人?参加宫学的都是郡王,连自己都是父亲求来的位置,他呢,别人都叫他锦阳公子,并不是郡王,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越想越好,以至于靳轩脸全是泥巴,陈静茹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模样。 别看果儿读不行,但却机敏得很,感觉一股敌意来袭,本能的紧张起来,四下寻看,最后发现了陈静茹隐蔽的眼神。 由于看得出神,陈静茹并没注意到果儿,待目光再次移动,终于对了那幽怨的眼神。 泥猴一样的果儿双眼明亮,精光闪闪,小脸儿冷飕飕的。陈静茹一皱眉,很是不悦。 照理说她二人本无交集,各自都是京名媛,可是,但凡提及京师闺秀,第一个总是苗果儿。陈静茹自认并不她差,为何事事都在自己前面。 所以,并不畏惧果儿的眼神,四目相对,电光闪闪。 果儿冷不丁的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银牙,陈静茹哪能料想会有这么一手,本能的一动,急忙收回目光,再也没回过头。 首轮对决,果儿取胜。 “你在看什么?”果儿怨恨的看着靳轩警惕道。 “看她啊,你不也看呢吗,她是谁啊?” 没错,在果儿跟陈静茹对决之际,靳轩也盯着陈静茹看,男人嘛,看见美女总是会看几眼的。 “你问这个干嘛?” “怎么了,问问不行啊,以后都在宫学,我总不能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吧!” 话是这么个道理,但果儿是不开心,酸溜溜的:“我不知道,你自己问去!” “哈哈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吃醋?哼!你太高看你自己了,吃谁的醋也不会吃你的,不要脸” 由于满脸泥巴,靳轩根本看不出果儿脸已经红的跟大苹果一样。 “哎那好吧,改日换身衣服,干干净净的再问吧!” “你” 胸前山峦起伏,果儿狠狠掐着靳轩的胳膊,若不是这么多人在,恐怕她都能嘴了 他们俩欢喜冤家,斗来斗去,如死敌一般,自认为水火不容,但看在别人眼里却是在打情骂俏。 小胖子虞璟垚从一开始眼睛没离开苗果儿,可是人家果儿永远站在靳轩身边,搞得他这个夷郡王还不如一个路人甲,怒火烧,醋意头。即便如此,他还认为果儿必是他的囊之物!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9章 提亲 宫学第一天,靳轩跟果儿以一种最特别的方式引起所有人注意,尤其是黄公熹,这位承国年迈的智者似乎觉察到一股清流降落人间。 有人欢喜有人忧,一块美味的肥肉被一个最不起眼的人虎口夺食,那些高高在的宗子们必然不会坐以待毙。 无聊的一天总算熬过去,夕阳把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晚风拂过,温热的气息扑面,流年似水,一切是那么绚烂。 此时的靳轩跟果儿真算得‘臭味相投’,泥巴混合着汗液,说不出来的一种怪味道,以至于果儿那原本粉嫩的小脸儿,看不出任何靓丽之处。 “爹,娘!我们回来啦,哈哈”果儿一进门便嚷嚷起来。 刘锦姝随便瞥了一眼,不看还好,这一看,眼珠子差点掉下来。 “我的小姑奶奶,你们这是怎么了?” 果儿看着脏兮兮的自己,嬉笑道:“没什么啦,路不小心弄脏了。”说着对靳轩眨眨眼,俏皮可爱。 “哎呦,快去洗干净,你爹有事情找你。”刘锦姝皱眉道。 看去情况似乎有些不大对劲,母亲面露愁容,似有什么心事。父亲有事向来不会知会自己,为何偏偏此次特地找我,莫不是与我有关!果儿心里盘算着。 “娘,怎么了吗,看您怎么闷闷不乐的。” “哎呀,别问那么多了,你赶快收拾一下,快点!” 果儿愈发糊涂,看了看靳轩,后者双手一摊,表示不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绝不会是什么好事,不然母亲不会如此为难。 “到底什么事啊,您不说,我不去!”双臂环抱,脖子一扬,爱咋咋地。 不是刘锦姝不想说,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尤其是当着靳轩的面,但是,现在的情况是,不说明白,果儿绝不会听话的。养了她十多年,自己的女儿什么脾气当娘的怎会不知。 “有人登门提亲了!” 咦? “提提亲?跟我吗?”不知为何,听到这两个字果儿绝得浑身不自然。 “不是你还能是谁!”说着,刘锦姝白了她一眼。 “镇西将军邓九熊亲自登门给他儿子邓司戎提亲,此刻正与你父亲在房叙话。”说话同时,刘锦姝看了看靳轩脸色,后者并无异常,或者不形于色。 “父亲答应了?” “你爹没答应,但也没反对,说是听听你的意见,刚好邓家父子也想见见你。” 果儿拍拍胸口,松了口气,某人也暗暗放下心来。 “不去,你告诉爹爹,我不同意!我才十四岁,还不想成亲!” “谁让你成亲了,只是去看看而已,再说了,算你同意那也是订亲,跟成亲有什么关系。” 果儿撅着嘴,一百个不乐意,突然目光投向靳轩,只是后者有意的避开了。 “说了不去我不去,你们管不着,哼!” “你这孩子”刘锦姝对她这女儿无可奈何,“靳轩,你说说她,瞧把她牛的” “呃我”靳轩哑口无言。同时果儿锐利的目光盯着他,伸出小手暗地里划着,意思在说你敢多嘴我掐死你。 “果儿,我看你还是听锦姝婶婶的吧,毕竟苗叔叔还在呢,总不能让他下不来台吧,你说是不,嘿嘿” 别人说还好,靳轩一说,果儿气的脸都青了:“你真的让我去?”声音冷飕飕的,眼神更是吓人。 “啊!” “好,我去,你可别后悔!”说着,果儿甩头走,直奔房。 靳轩紧步跟,冲着果儿眨了眨眼,后者明白,但是不理他。 “小姑奶奶,你倒是去收拾一下啊,这样去见人?”刘锦姝像个小跟班的,一路小跑跟着劝导着。 “我这样,他们喜欢我,看得我把我领回家去吧!” 此时距离房已经不远,隐约闻得厅内传出爽朗笑声。当然,屋里人也听见外面的喧哗。 “是果儿回来了吗?快让她进来!”苗阔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门外园丁和仆人们见他们家小姐这般模样,一个个大眼瞪小眼,不知这疯丫头又玩的什么花样。 仆人推开房门,两个泥猴模样的人顿时映入邓家父子眼帘。 苗阔目光第一时间没有注视门口,笑眼微眯看着邓家父子:“邓将军,这便是家小女,你看” 剩下的一半话被活生生咽了回去,因为看见他那引以为傲的女儿现在是什么模样。 “果儿,你怎么这个样子!”苗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同时觉得脸颊发烫。 “哦,没什么。爹你找我什么事?”说着,看了看在座的邓家父子。 邓九熊,典型的军大汉,虽未穿着甲胄,但依然可见其英武挺拔。四十多岁不到五十,络腮胡子算不茂密,一双豹眼炯炯有神,似笑不笑,表情古怪,给人一种凶恶的感觉。 他边坐着一位年轻人,白白净净,生模样,身高应该靳轩高一头,笑容和善,眉宇间隐隐有一丝不悦,很浅,基本看不见。 想必他应该是邓司戎了吧,模样还不错,只是这对父子反差怎么这么大。果儿心里盘算着,靳轩与她所想一致。 苗阔本来还挺自信的,毕竟果儿面容姣好可是出了名的,可如今这般模样,使得苗阔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邓将军,你看这” “呵呵苗大人,不碍事,女孩子顽皮些也是好事嘛!” 二人官阶不同,苗阔职位要邓九熊高,只是这么一闹,让这位尚大人好不尴尬。 邓九熊位居镇西大将军,职位很高,却不在京。承国西北部的颍北郡便是他的镇守之地。 驻守十余年,基本在那里定居。其子邓司戎刚满二十岁,天资聪颖,卓尔不群。才名远扬,同时还有一身好武艺,只是生的一副生模样,总被误解。 求亲提媒之人几乎踏破了将军府门,但邓司戎自视甚高,颍北郡各家闺秀皆不能入其法眼。 偶然闻得京城尚之女年方十四,出落的水灵大方,刚好赶天子祭祖,故此,邓九熊这才登门提亲。 邓司戎对自己还是非常自信的,无论是人貌相,才学韬略皆优于常人,相信尚之女也会意自己。 信心满满的登门,却看到果儿这般模样,说实话,邓司戎有些失望。名动京师的尚之女竟是这般邋遢模样,真不知道京城人的审美观是有多落后。 还未说明来由心便已有三分厌恶,之后的话也无需多言了。 邓九熊领会儿子的意思,与苗阔聊起了军国大事,丝毫不再提及提亲之事,苗阔也明白,毕竟,镇西大将军乃名门望族,谁敢把这般邋遢之女娶过家门。 既然不提,这事也不了了之,靳轩轻轻推了果儿一下,二人招呼一声,退了下去。 呼果儿长出一口气。 “你把人家吓着了,都没敢跟你说正事!”靳轩调侃着。 “哼!要的是这种效果,怎么你也吓着了?” “啊!” “靳轩,你这个坏蛋!”说着,二人在院子里追打起来。 提亲不成,邓九熊准备寒暄几句走的,可是说到军机防务便一发不可收拾,足足谈论有一个时辰。直到天色转暗,邓九熊这才想起告辞。 二人心各有愧疚,含笑出了房,只有邓司戎不大高兴,害的自己空欢喜一场。 房左侧的花园,两个女人从拱门里相继而出,走在前面的邓司戎认得,正是尚苗阔的妻子刘锦姝。其身后跟着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孩,面目清灵,姿态婀娜,调皮的笑颜两个小酒窝刻在脸,更显灵动娇媚。 此人是谁,仅此一眼,便让邓司戎过目不忘。目光也落在了拱门处。 “苗大人,此女是何人?”邓司戎转头问道。 苗阔甩头望去:“哦,呵呵邓公子,方才你不是见过了吗,她是小女苗果儿!” “她她是苗果儿?” 邓司戎眼睛瞪的溜圆,这简直是两个人嘛,怎么也想不到这位如花似玉的女孩儿是方才那只泥猴。 此刻,果儿跟刘锦姝不知在聊着什么,全然不觉邓司戎已看她出神。 邓司戎开始后悔方才的决定,不过也不能怪他,谁能想到一个人在一个时辰内反差竟如此巨大。 苗阔表面虽然没说什么,但心里却皱起眉头,你邓司戎自认高人一等,谁料却是个以貌取人之徒,别说果儿不同意,算同意,我这个做父亲的也决不允许。 这时,靳轩也重新换了一身衣服从拱门里走出来,跟果儿嬉闹着,看似很亲密,且在刘锦姝眼前,只是这位尚夫人好像并不在意,看样子对那男孩还挺认可,看到这里,邓司戎皱起眉头。 “苗大人,令嫒身边那人是?”邓司戎指着靳轩问道。 “他是我一老友之子,暂住在我府,怎么,邓公子有事?” “哦!不,在下只是好而已。” 说着目光再次落在果儿身,凝视良久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0章 弄蛇 出了尚府,邓司戎低着头不言语,果儿曼妙的身影在其脑不断的盘旋,那种惊心动魄的美让人久久不能忘怀。 “怎么,后悔了?”邓九熊见儿子消沉,心明了。 “呵呵爹爹见笑了。” “所谓一家女百家求,那姑娘的确非寻常,但这里是京城帝都,王侯将相数不胜数,惦记她的人绝不在少数,你二人怕是有缘无份了。”邓九熊看的还是挺清楚的。 有些东西与生俱来,这是改变不了的,如有人生在穷苦之家,而有人一出生是王侯之命。这个道理邓司戎明白,只是果儿带给他的震撼实在太大,喜欢却得不到,让人备受煎熬。 骄傲的邓司戎一下子没了精神:“只能这样了吗?” “嗯那也未必!” 听闻此话,邓司戎又来了精神。 “爹爹可有何妙策?” “哎妙策倒谈不,其实很简单,我看得出来,那姑娘不是拘泥常理之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对她来说未必有效,只要她能喜欢你,谁都不能阻止她成为你的妻子。” 话虽如此,可是谈何容易。京城之鱼龙混杂,公子哥遍地都是,何来突出自己,况且,果儿身边那少年是谁,他们的关系看去很不一般。 邓司戎陷入沉思。 与此同时,尚府的苗阔却认为,这个邓九熊绝不是提亲那么简单 次日清晨,阳光亮得刺眼,空气愈发燥热,愈近夏节,万物皆变得沉闷起来。 宫学照常进行,只是今日靳轩跟果儿终于恢复了正常,不再拖泥带水,反倒有几分贵族之相。 王乘驾辇依次排列于昭殿前,看来他们又是最后一个,不知黄老头又会怎样刁难。 出人意料,黄公熹不但未责罚他们,反而安排了座位,郡王们各个冷眼相看,并未出言讥讽。 靳轩本是不受欢迎之人,有座有位且无恶语相向,已经算是郡王们的恩德了。 只是太过沉寂反倒显得有些诡异。难道接受自己,还是另有隐情,靳轩不得而知。总之,事出古怪,其必有妖。 陈静茹总算见得靳轩的庐山真容,与想象之反差还是挺大的。 印象,靳轩应该是个浓眉愣眼,黝黑皮肤且满是疙瘩,要多土有多土的人。而今一看,算不俊美,但却有几分英气,剑眉星眸。皮肤白皙,却不失英气。气质彬彬却不失阳刚之意。给人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即便与几位郡王相也不遑多让。 待众人落座,黄公熹开腔道:“再过几日便是举国欢庆的祭祀太庙之日,皇责令老朽在汝等之选拔一位世子进香于先祖。老朽治学一生,别无他长,故而只能挑选一位才学机敏,行端正之人受此大任,这也是皇之意。” 黄公熹顿了一下,台下诸人议论开来。他们之,要么是皇室贵族,要么是重臣之后。但却对这一消息一无所知,以至于毫无准备。不单单是他们,算虞成国虞成武等亲王,还有秦明堂等重臣皆不知晓,只有虞明基和黄公熹还有朱顺知道。一语算是掀起不小的波澜。 黄公熹清清喉咙接着道:“经皇与老朽商议,令众子以《策国论》为题叙一篇,由皇亲自审核,择最优者即为进香世子。” 这种事对于几位郡王来说不算什么,毕竟在此之前,他们已经接受了很好的教育,对于提赋算得轻车熟路。但是靳轩跟果儿则不同。 果儿年幼贪玩,虽说苗阔请了不少先生,他本人也尝试亲自教授,但无论怎样,都是对牛弹琴。如今的苗果儿未能大字不识已经算是幸事了。 至于靳轩,他懂的东西远远果儿多,但却从未提笔,如今黄老头提出此法,还真有点棘手。 好在他二人对世子并无兴趣,果儿属人臣之后,又是女儿身,算她写的再好也不可能成为世子,而靳轩更不想争了,说好的蛰伏,他可不想因此再招来杀身之祸。 “靳轩哥哥,什么是《策国论》啊?”坐在靳轩身边的果儿悄声问道。 “应该是治国的理论和策略吧。” “哦”果儿点点头,她也不知道靳轩说的是对是错。 “那什么是世子呢?” “世子啊,应该是” 说到这,靳轩突然戛然不语且表情怪异,汗珠滴落,脸色泛白,果儿莫名其妙。 恰在此时,隐隐见得虞璟垚在那里低头掩鼻而笑,一定是他搞的鬼。 靳轩狠狠盯着他,却不敢动,因为有怕人的东西缠住了他。 起初与果儿低语,觉脚边有东西蠕动,活动活动之后,蠕动的感觉消失,不久以后,再次出现,进而,不知什么东西绕过脚面直接钻进裤筒里,冰冰凉凉的,让人毛骨悚然,直至那东西完全缠住小腿,靳轩瞬间心沉谷底,原来那是一条蛇。 市井繁华,朝气乾坤。帝都之更是难寻这种冷血之物,唯一的解释是有人带过来,而这个人,是小胖子虞璟垚。 夏日本少着衣物,凭感觉,那条小蛇足有二尺长,顺着小腿一路向攀爬,进而直接到了大腿。 靳轩欲哭无泪,心暗暗祈祷‘蛇啊蛇啊,你可别再往爬了,再爬可是命根所在了,你若真要在那面给我来一口,天哪!我不活了!’。 见靳轩如此,虞璟垚心暗爽,蛇是他拿来的不错,目的是整整靳轩,让他规矩点。 此毒计在其得知即将与靳轩同去宫学时便已生成,只是今日手下人才把蛇找回来,因此,靳轩才会遭受如此境遇。 小蛇名曰花银蛇,二尺二寸长,通身呈暗银色,有斑斑花纹。乃承国翼州产物。毒蛇的一种,却不是剧毒之蛇。其毒液并不致命,但会使伤口肿胀,进而全身痛痒难耐,若救治及时,并无大碍,一旦耽搁便可致命。只需一碗香茶羹便可解毒,只是毒之后解毒之前的这段时间会让人难受到抓狂。 小蛇沿路而,路过所谓的隐蔽之处,靳轩的心跳如今的高铁还要快,那畜生若是心情不佳,真的咬一口,莫不是还要把命根割了不成,我可不想变成太监啊! 靳轩心里哀嚎着 揪心之事并未发生,小蛇只是路过,并为逗留,继续前行,转而来到腰腹之处。 “靳轩哥哥,你怎么了?” 果儿小声问道,她被靳轩的模样吓到了。 只见靳轩一动不动,面色苍白,汗珠滴落,后背的衣物已被汗水浸湿,若不是微弱的鼻息尚存,还真以为死了呢。 一个人端坐在那里,不动如山,眼眸轻合,任其斗转星移,我自泰然处之。此刻的靳轩如同一座永恒的丰碑。 “果儿,离我远些。” 靳轩声音微乎其微,若不是离着近,根本听不到。 “啊?什么!” 此时,黄公熹还在堂前讲说着《策国论》的重要性,觉察到靳轩有些不对劲,但并未在意,以为又是恶作剧,也没有过问。 而小蛇这时已经来到了脖颈处,头未出,蛇信现。果儿还没搞清楚状况,看到靳轩后背露出一个小脑袋,吓得她脸都绿了,手捂惊唇,花容失色。 终于明白靳轩哥哥为什么让她远离,原来是因为这个。 小蛇探出头,透透风,又重新钻了回去,这一次,绕着胸前爬行,而后绕缠于左臂。 好在靳轩生长于山村,对蛇这种东西并不陌生。爷爷曾说过,蛇乃冷血胆小之物。虽其形状惹人生厌,只要不去招惹,它是不会主动攻击于人的。 靳轩谨记此语,故而一动不动,花银蛇也未攻击他。 除了靳轩c果儿还有虞璟垚,没人注意这边情形,小胖子都快笑出声了,心里这个痛快。 那条花银蛇依然附着于靳轩左臂,没人知道它的目的地是哪。 这时,果儿终于回过神来,结巴半天大叫道:“有有蛇!” 这一嗓子可好,不但打断了黄公熹的说教,更是令整个厅堂躁动起来。 靳轩身子一抖,花银蛇身体突然紧缩,似遇危险,这是攻击前兆。 再沉着之人此刻也谈定不了,随着声音落下,靳轩猛的一甩手,花阴蛇顺着袖口飞射出去,至于会落到哪,只能听天由命了。 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使坏的人往往都是自食恶果。 靳轩只是随手一甩,哪知那条花银蛇刚好落在虞璟垚肩头。 小胖子吓得呼吸都没了,面色惨白,抖动着身子试图将蛇甩下去,但适得其反。越是抖动,花银蛇越是激动,照着虞璟垚那大肥脸蛋子是一口,可怜虞璟垚自食恶果,直接晕厥过去。 小蛇作案之后想逃跑,靳轩眼疾手快,前一脚,直接踩住蛇头,用力一碾,花银蛇挣扎几下便不再动弹。 转瞬间,厅堂大乱,果儿跟陈静茹吓得花容失色,虞璟垚也已晕厥。 好在黄公熹还算镇定,拇指猛按虞璟垚人穴道,小胖子倒了口气,这才舒醒过来。 可醒过来还不如不醒呢,浑身痛痒如百爪挠心。虞璟垚胡乱抓着,身的衣物早已抓破,倒地打滚,厅堂之内更加慌乱了。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1章 诬陷 虞璟垚近乎嘶吼般的嚎叫,衣衫残破,身被抓的血红一片,其余人等全部慌了手脚,毕竟这种事谁都没经历过。()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黄公熹令虞璟熙进宫传太医,其他人守在这里,切不能再生事端。 此时,蛇毒已蔓延全身,虞璟垚仿佛又胖了一圈,尤其是脸的伤口,肿胀如紫色的馒头。 再这样下去,蛇毒要不了他的命恐怕他自己也会抓伤自己,情急之下,靳轩附下身子,掐住伤口,试图尽量把毒液排挤出些。 可虞璟垚挣扎得厉害,根本容不得下手,看了看几位慌了神的郡王,心里不住的嗤笑:“还站在那里干什么,快帮我按住他!”靳轩吩咐道。 几人先是一愣,进而慌张的点点头,下其手,把虞璟垚牢牢按在地。 靳轩双手用力挤压,黑色伴有腥臭味的血水顺着伤口流出,虞璟垚像杀猪一般,手刨脚蹬,痛苦至极。 恶臭的血水灌满整间屋子,直至血水由黑转红,靳轩这才停手,汗水从额头沁出,顺着鼻尖滴落。 此法虽说不能解毒,但这样至少可以不让其毒太深,毒液顺着血液传播,毒者越是运动剧烈,毒性越是强大,好在靳轩及时挤出了部分毒液,不然的话小胖子虽死不了,最起码得在床躺个小半年。 宫事物程序繁琐,太医赶过来至少要半个时辰,这段时间里,必须有效的控制毒素进一步侵害,想到这里,靳轩目光投向了那条被他碾碎脑袋的花银蛇。 小蛇还没完全死透,身体还在轻微的蠕动着,靳轩随手拿起,端详片刻。即便如此,一条死蛇,鳞片顺滑,冰冰凉凉,还是让人毛骨悚然。 “靳轩哥哥,你要干嘛?”果儿小声问着,身子不由得向后挪了挪,其余人等也不知道他要拿着小蛇作甚。 “转过头去,不要看!” 靳轩命令的口吻,果儿听话,乖乖的转过身去。 “陈姑娘,你若想看,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哦!” 陈静茹闻声心一颤,进而转过身去,甚至把眼睛都捂。 几位郡王一脸茫然,这时,见靳轩从那破碎的蛇头着手,顺着伤口的撕裂之处一撸而下,蛇皮跟蛇身脱落,露出粉白色的蛇肉。 虞璟蝉顿感腹内翻滚,几欲做呕,身体不由得向后退,可更恐怖的事情还在后面。 靳轩提着的蛇身,朝着黄公熹一笑道:“先生,可否将您那打人的戒尺借我一用?” “你用它作甚?”说着还是从袖筒里掏出竹坯递给靳轩。 “开膛破肚!” 不用看,光听着几个字让人毛骨悚然,几位郡王心生怯意,强装镇定瞪眼看着。 见靳轩将竹坯放在地磨了磨,使其锋利如刃,接着,沿着蛇身腹部慢慢划下。刨开设腹,原来其内脏并不如想象那般恶心。 果儿背着身子,小心的转过头,睁一眼闭一眼的看着,仅仅一眼,便让她再不好。 扒开内脏,也不知靳轩在找些什么,其余人屏住呼吸,谁也不敢出言打扰。 “找到了!” 见靳轩二指捏着一个如小指肚大小的东西喊道。 那东西黑乎乎的,一看知道不是什么好物件。只有黄公熹点点头,总算明白靳轩的意思。 “把他嘴巴掰开!” 几位郡王互相看看,露出警惕的目光。 “你要干什么?”虞璟焱警惕道,毕竟毒的可是他的亲弟弟,谁敢保证这位锦阳公子不会心生歹意。 “这是蛇胆,有抑毒清热之功效,虽说不能解其身之毒,但至少可以抑制毒液扩散,在太医赶到之前让他免受其苦。如果你不愿意的话,那算喽!” 本来是虞璟垚作茧自缚,又不是求着他喝下蛇胆。 “休要胡言,本王怎知你所言是真是假,莫要害人!” 也不知道虞璟焱哪来的警惕,只是这份警惕用的不是地方。 “璟焱,莫要慌张,掰开璟垚嘴巴!”黄公熹一旁发话。 “先生,这” “无需多言,照做便是。” 无奈之下,虞璟焱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把其下颚,虞璟垚随之张开嘴巴,而后,一枚小小的蛇胆对准其喉咙垂落下去。 此时,虞璟垚再度陷入昏厥,根本不知道蛇胆是什么味道,人们围在其身边静静看着,但见虞璟垚脸色好转了些,也不再像之前那般痛苦,只是蔓延在身的蛇毒尚未排解,这只能等太医过来医治了。 约么半个时辰,数名太医提着药箱匆匆而至,几人下其手,进行初步医治,然后将其抬马车前往太医院。 一阵慌乱过后,厅堂总算沉寂下来,谁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黄公熹冷眼看着他们,厉声道:“何人将蛇带入此处?” 没人搭话,因为私带蛇者已经被抬去了太医院。 “怎么,不敢承认吗!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敢作敢为,此乃大丈夫,这会儿出了事怂了,算什么君子!” 还是无人搭话,黄公熹笃定,一定是有人随身带来的,不然宫学之绝不会出现此类毒物。 “既然谁都不说,那老朽再问,这条小蛇是如何落到璟垚身的?” 这下有人抬头了。 “是他,我亲眼看到蛇是从他袖口里飞出来的!”虞璟蝉指着靳轩道。 他坐在靳轩斜后排,看的还算清楚。 听闻此言,靳轩不由的苦笑一声,早知道会是这种结果,看来我是百口莫辩了。 “靳轩,可有此事?”黄公熹其实也看到了,但是他不相信,靳轩绝不是蛇的本来出处。 “回先生的话,蛇确实从我袖口里飞出,但绝不是我本意,而且这条蛇也不是我带来的。”靳轩站起身回答道,虽然说不清楚,至少要表明自己的立场。 “还说不是你,我亲眼看到蛇从你袖口里飞出来,这你怎么解释?”虞璟蝉不依不饶。 “出自我这里不假,但是这一定说明这条蛇是我的吗,你可有证据!” “事情到了如此地步,还需什么证据!”虞璟焱冷笑道。 靳轩双手一摊:“这我不知道了,或许你可以去问问蛇的主人!” 几人争论不休,陈静茹心有余悸,没想到如此俊朗之人竟是个好蛇者,之前对靳轩的好印象一扫而空。 无论别人怎样,果儿对靳轩可是一百个相信,他二人除了睡觉和如厕,几乎都在一起,从来没见过哪来的蛇。 “你们休要胡言,靳轩哥哥不是那种人!” “果儿,你还替他说话,事实已经如此清楚,还需辩解吗!”虞璟蝉不明白,这个锦阳公子何等的法力能让苗果儿对他死心塌地。 靳轩不再言语,苦笑连连。别人想认定你,再多的解释也是无谓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靳轩,随我面见皇爷爷,请他老人家主持公道!”说着,虞璟焱拉起靳轩走。 “站住,这点小事还犯的叨扰皇吗!”黄公熹阻止道。 虞璟焱停住脚步,回头礼拜道:“先生,宫学之,任何事我等皆遵从先生之意,但今日之事事关皇族之人生死,恕小王不能服从!” “璟焱,如你所言,的确如此,但经太医诊治夷郡王并无大碍,休息几日便可康复,你真要把此事闹大不成,别忘了,此事一旦达天听绝不会是小事,对谁都没有好处,你可要想清楚了。” “先生,话虽如此,但事关吾弟性命,又怎能令此种恶事再度发生,若无天子惩罚,怕是有些人真的要逍遥法外了!”虞璟焱下定决心,无论是不是靳轩所为,他都要借题发挥。 抓走靳轩!?果儿可不干了 “齐郡王,你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如此无礼,莫不是以大压小!” 虞璟焱冷笑一声:“此事乃皇族之事,外臣之女无权过问!” “你” “果儿!别说了,随他们去吧,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不信有人还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靳轩劝解,果儿不再多言,暗暗决定,无论到哪,都要跟着。 黄公熹长叹一声,摇摇头。说到底他是个教先生,皇圣明,封了个国公,只不过是一个好名声而已。在座的都是王字辈的,哪一个职位不他高,自己的话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这样,次日宫学只进行一半便草草收场,余下的三位郡王把靳轩围在其,生怕他跑了,推推搡搡了马车,果儿不管别人乐不乐意也跟着了车。随着马蹄车辕之声,直奔锦阳宫而去。 至于陈静茹,她没有跟着一同前去。此女虽年幼,但却甚懂礼法,天子未召见,臣子不可擅自进宫,除非紧急之事。 臣子尚不可,臣子之女更是不可,因此陈静茹并未跟随,但却很在意此事。 与此同时,几位亲王还有内臣正于养心殿与皇商谈祭祀太庙的细节,还不知宫学发生的事,众人相谈甚欢,不料却被几个孩子打乱了。 小太监跟朱顺打了招呼,后者靠近虞明基耳边:“皇,齐郡王c惠郡王c疆郡王求见,还把锦阳公子一同带来,下人回报,几人好像很不睦,说是找您评理!” 皇一皱眉,早知道宫学不会平静,没想到这么快,正好几位亲王重臣都在,看看他们有何理让朕评说! “宣”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2章 欲加之罪 几人推搡着进入养心殿,三位郡王无不对靳轩怒目而视,果儿则跟在最后面神色紧张。 行过觐拜之礼,龙案前,虞明基开腔道:“你等皆我承国龙脉臣子,缘何慌乱无度,岂不被人笑话!” 齐郡王虞璟焱紧走几步,躬身拜道:“孙儿失礼,请皇爷爷莫怪,只因孙儿有要事回禀,故此乱了手脚。” “哦?你等不是在宫学受教,何事非得朕来插手。” “回皇爷爷,一切皆因锦阳公子而起。” 话音落下,殿内众臣表情各异,有些人摸不着头脑,而虞成国和虞成武则是玩味模样。秦明堂跟苗阔捏了把冷汗,不知道靳轩又惹了什么祸端。 虞明基打量众人模样,不作声色:“璟焱,你且道来,究竟何事。” 言罢,虞璟焱直起身,义正严辞道:“今日宫学,本无异常,我等皆听黄老先生教诲,唯独锦阳公子,此子不知哪里寻得毒蛇,竟在学堂之公然玩弄,最后,毒蛇竟被甩到璟垚肩膀,致使璟垚被毒蛇咬伤,目前已被带入太医院,生死不明!” 此番言语过分的夸大,靳轩对此嗤之以鼻。 “确有此事?”虞明基听着皱起眉头。 “皇爷爷,孙儿怎敢欺瞒于您,璟蝉璟熙皆可作证。” “璟焱哥哥所说属实,我等可以作证!”余下二位郡王附和道。 虞成国闻言心一紧,璟垚生死不明,他还真的急了。 “璟焱,这都是真的?” “父王,朝堂之,天子在,儿臣算胆子再大也不敢再此胡言!” 虞成国脑袋嗡的一下,若不是众臣在此,他还真想一脚踢死靳轩。 “靳轩,璟垚与你何怨何仇,为何如此毒害于他,莫不是你真不知还有王法二字!” 说完,虞成国不给靳轩反驳机会,转身面奏虞明基:“父皇,此子甚是顽劣,务必重重责罚,不然,日后岂不无法无天!” “是的,还请皇爷爷责罚于他!”虞璟焱随声附和。 另外两位郡王,虞璟蝉和虞璟熙见其父王虞成武脸色后并未再多言。 几人言词统一,看来确有其事,虞明基算再喜欢靳轩也不可能当众偏袒,况且此事着实恶劣,不惩甚难服众。 “靳轩,朕怜你,处处皆照顾于你,而你却不懂感恩,到处调皮捣蛋惹事生非,今日若不责罚于你,难解心头之气。来呀,拖出去,重责五十庭杖!” 五十庭杖,不死也得在床躺半年,若是靳轩挺刑不过,恐怕还不止半年,后果更严重。 即便如此,虞成国还觉得处罚轻了。 护卫前托起靳轩,后者一语不发,样子像是默认了,嘴角挂着似有似无的笑,似乎在嘲笑众人无知。 “且慢!” 苗阔突然开口阻道。 “苗爱卿有何本奏?” “回陛下,臣以为,此等恶事着实可恶,但仅仅数语便定了锦阳公子的罪是否太过草率,况且,毒蛇伤人之事皆为几位郡王等一面之词,当事人却未曾开口,何不问清楚了再用刑也不为迟晚。” 嗯虞明基点点头,其实他也不想对靳轩处刑过甚,无奈众口之言不可避烁。 可有人却不干了,虞成国吹胡子瞪眼的跳出来:“苗阔,此话何意,莫不是三位郡王诬陷不成,事实在眼前,且黄国公亦看在眼底,还能假了不成!本王真是不懂,锦阳公子是你什么人,难道因为暂住你府,要处处包庇!” 早知如此,你只一句话,人家必然十句等着你。 秦明堂瞧瞧众人眼色,笑道:“安隆王莫急,苗大人也是好意,并未说明免除刑罚,只是想弄清事实而已。我承国法度严明,绝不枉愧好人,也绝不姑息恶人,若此事草草了之,事后查明并非如此,这样冤枉的可不是一个人了,而会使整个承国宫廷蒙羞。”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秦明堂啊,本王真不知道,锦阳公子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竟对他死心塌地:“哼!事实?事实是本王之子尚躺在太医院生死不知,你让本王得过且过?” “王爷误会了,微臣只是” “够了!” 虞明基一语打破争执。 “靳轩,你可有话说?” 靳轩沉吟片刻,苦笑不跌,还能说什么,是说了,可有人会相信? “回皇,我不想狡辩,毒蛇确是从我这里飞出的没错,但有一点,这条毒蛇绝不属于我,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在我身。” 此种说辞实在太过于苍白,但是还能怎样呢,事实是如此,别人选择不相信,你是说出天来也是无用。 “如此说来,你并未有切实证据证明毒蛇不属于你,那么朕只能当作是你所为!” 果儿闻言,急了,这不是逼着哑巴说话吗,顾不得礼仪法度,前抢道:“皇,我能证明,毒蛇的确不是靳轩哥哥的,我二人形影不离,从未见得毒蛇,又何来的蓄意伤人。” 她的话说了等于没说,靳轩之言尚且无人相信何况是她。 不过有一人却选择了相信,这人是天子虞明基。虽说果儿属外臣之女,但却甚得天子欢喜,几乎是看着她长大的,更了解她。此女天生丽质,资质聪慧却是个耿直爽快之人,说白了是一根筋,想让她说假话那是不可能的,算是学也未必学得来。 虞明基不动声色,心里明白,若找不出毒蛇出处,靳轩必然把这黑锅一背到底了。 “此事朕暂且不处理,待查看璟垚伤势之后再做定夺!来呀,去太医院命人奏报夷郡王情况。” 旨意传下去,其余人等心思各异,有的担心,有的则暗气暗憋,还有的一旁看热闹。 没过多久,太医院主事王阙殿觐见。 “王太医,璟垚现在病情如何?” “回陛下,夷郡王现已无大碍,只是尚未苏醒,若不是有人及时抑制毒素扩散,恐怕情况会更糟。” 有人先行治疗,这人是谁,莫不是黄公熹? “是何人为璟垚医治?” “陛下,此事老臣不知,当时几位郡王皆在场,想必王爷们老臣更清楚。” “是靳轩哥哥帮着医治的,不然夷郡王早把自己抓破了!”果儿一语道破真相。 虞明基一听,心豁然开明,更加笃信不是靳轩所为。 “璟焱,是这样吗?” “是是是的”虞璟焱冷汗下来了,他很不愿意承认,但当着天子又不敢撒谎。 虞明基点头,再未追问,转而又问王阙:“既然璟垚已无大碍,为何尚未苏醒?” 王阙急忙跪下:“回皇,夷郡王确无大碍,只是其体内蛇毒尚未排解。依臣之推断,此毒乃花银蛇毒,乃承国翼州产物,并非剧毒但却令人痛痒难耐。只有翼州当地的花茶草方可解此毒,数百年来,帝都安阳从未有过此例,因此,宫并未存有花茶草。” “那何不差人去翼州取些花茶草!” “已经派人骑快马去了,只是,翼州与安阳往返最快也要七日,取来花茶草虽能保住性命,只怕夷郡王会长睡不醒!” 虞成国心里猛地抽了一下,对靳轩更是恨之入骨。 虞明基眉头紧锁:“那还有没有更快解决的法子?” “皇恕罪,据臣所知还没有,此毒虽非巨毒却很特别,一般的药材不但没有作用反而适得其反,唯一的解决办法是尽快得到花茶草,否则别无他法!” 虞成国眼睛都红了,若不是介意其身份,恨不得扑到靳轩身咬几口。 如此一来,此事不单单是顽童嬉闹了,涉及到皇胄性命,可不是闹着玩的。 秦明堂紧皱眉头,奏道:“皇,此事非同小可,事关夷郡王性命,臣建议陛下下旨,动员全城,安阳子民百余万,保不齐能找到花茶草!” “嗯!朱顺,速速拟一道旨意,号召全城百姓搜集花茶草,有献者必有重赏!” 圣旨下达,全城动员,可是哪里来的花茶草,那东西除了能解花银蛇之毒别无他用,谁也不会留着,算是翼州的商旅也不曾带着。 皇起驾,众臣跟随一同前往太医院看望夷郡王虞璟垚,当然靳轩这个‘罪魁祸首’也跟随着。 但见病榻的虞璟垚早已没了往日神采,即便在蛇毒作用的肿胀下也显得瘦了一圈,浑身呈紫黑色,眉头紧皱,鼻息微弱,同时隐约有一种腥臭味,跟之前白白胖胖的小胖子完全判若两人。 虞成国心如刀绞,虞明基唉声叹气,毕竟贵为王子皇孙,怎能不心痛。 只有靳轩心里清楚这是虞璟垚作茧自缚,可说出来谁会相信,无非让自己更招人憎恨。 临近黄昏,夕阳还是很绚烂的,只是没人有心情欣赏,全部注意放在虞璟垚身。祭祖之日临近,谁能想到会发生如此逆事,靳轩一下子成了众矢之的。 在人们失落之际,小太监禀报,有人愿献花茶草救治夷郡王。 此话无疑令人振奋,虞明基亲自召见,小太监带着人前往太医院,只是万万没想到,虞成国一见此人便愣在那里。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3章 真相大白 此人看去也十七八岁的样子,穿着打扮来看并不是外乡人,眉宇间残留着几分稚气,神态慌张,低头不语。(&¥)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不光虞成国,其余几位对此人也觉眼熟。虞成武更是一眼认出,只是他不开口,一旁看热闹。 “长山,怎么是你!”虞成国甚感疑惑。 原来此人正是安隆王府的家奴,名叫长山。因其脑袋灵光,为人机敏,又跟虞璟垚年纪相仿,因此虞成国特地准许长山为尚未出阁辟府的虞璟垚的玩伴,也是贴身护卫。 无论差使还是闲暇,长山总是随其左右,因此,其余人觉得他眼熟也不怪了。 “长山,你哪来的花茶草?” “回王爷,小人家乡便在翼州,进进京之前,随身带了些。”说着,长山从怀掏出个布袋子,从里面拿出几株碧绿的物草,模样平淡无,像路边的蒿草一样,只是星星点点的几朵小白花嵌在面,散发一种新茶般的芳香。 抖落掉根部的湿泥,双手呈交太医院主事王阙,后者仔细验看。 虞明基与众位大臣静声看着,谁也没说话,靳轩则看着这个长山出神,嘴角露出异样神采。 “靳轩哥哥,你怎么了?”果儿贴着靳轩小声问道。他二人站在人群最后,声音又小,谁也没注意。 “呵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说了句不明不白的话,便再不开口。 王阙反复验看,最后长出一口气,紧眉舒展:“陛下,王爷,夷郡王无事了,此物的确是花茶草!” “哦!服过此药草便会康复?”虞明基轻垂眼眉问道。 “服药后,夷郡王定会痊愈,只是尚不能即刻醒来,需半日之功排毒活血,待起效之后,再加悉心调养,定会完好如初。” 虞明基舒展愁容,点点头,虞成国亦是吐气长叹,索性有惊无险。也是说该到处理靳轩的时候了。 “父皇,儿臣” 还未待他把话说完,虞明基一摆手打断其言,知道他想说什么。面色再次阴沉下来,阴沉的注视着跪趴在地的长山。 “你叫长山?” “是是!” “抬起头来!” 长山颤抖身躯,缓缓抬头,以一种说不清的复杂表情面对天子虞明基。 “你说你是翼州人士,年方几何?” “回陛下,小人卑龄一十有七!” “何时入京侍奉璟垚。” “回陛下,小人十岁进京,如今已过七载。” “哦” 虞成国不明白,父皇为何对府家奴如此感兴趣。而虞成武早已看透一切,不过他绝不会开口的,不然没意思了。 至于那些侍君数十载的朝臣们也觉其蹊跷,陛下是个目的性极强的人,身为天子更不可能跟一个下人闲话家常,此举定有深意。 “七年,可曾回乡探望?” 虞明基越质问,长山越惶恐,直至回话时都有了颤音:“小人曾在一一年前回乡探母。” 接着,虞明基站起身,拾起一支花茶草闻了闻:“你说此物是你进京带来的,朕不算七年前,算一年前你回家探母带回的,为何此物仍旧如此新鲜,不见一丝枯败?” “这” 问题的关键在这,虞明基看出端倪,所知才过分质问,长山哑口无言。 “这这小人从小便爱惜花茶草,因此便一直种植在花园之,听闻夷郡王了花银蛇毒,小人这才从花园将其取出”说完,长山抹了一把冷汗,虞成国也懵了。 “是这样吗,可能你有所不知,朕也是爱惜花草之人,安隆王府,朕去过也不止一次,可从未在任何一处花坛见过此物,这又是为何,莫不是你要说把它放在你房间的花盆之?” “皇皇圣明,此物却在小人房” “大胆劣子,还敢欺瞒于朕,你以为朕老了,什么都不懂,可以肆意蒙骗,照你所想,朕度过的数十年都是吃干饭喽!” 虞明基厉言呛责,长山再也受之不下邦邦跪地直磕响头:“皇恕罪,小人知错,皇恕罪,小人知错” “你肯认错,朕不怪你,但是,必须把此物来历讲明,若再敢欺瞒,朕定不饶你!” 皇开恩,长山总算松了口气,不过又陷入两难,一面是至高君主,一面是 看了看众人面相,又瞧了瞧病榻的虞璟垚,长山顾及太多,所以仍迟迟不肯开口。 “怎么,反悔了?”虞明基语气又冷了下来。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说着,小心的扫视在场之人。 虞明基暗暗叹气,看来这个长山不是不说,而是不敢说,一定有什么人让他有所顾忌,想到这,虞明基重新坐回椅子:“长山,你只管如实道来,朕恕你无罪,任何人也不得恐吓要挟于你,只要你能说出实情,不但无罪,还有功,我想谁都不会怪罪于你,朕给你担保。” 皇既然把话说到这份,长山再无理由回避,一咬牙,道出实情。 “数日前,夷郡王得知自己进入宫学,甚是欢喜,小人也跟着高兴。只是后来得知锦阳公子也同堂而学,便不再那么兴奋。” 说着看看众人表情,咽口唾沫接着道:“夷郡王跟锦阳公子之前有所不睦,隔阂很深,因此,郡王便命小人想法子整治一下锦阳公子,只是整治,并无害人之心。”长山解释道。 “接着说!” “小人何曾有过此种经验,想到什么好法子。后来,郡王便想起小人曾跟他说的花银蛇一事,便命小人回乡取来。” “小人深知此蛇毒性特别,虽不致命但毒之后却痛痒难耐。并且帝都并无解药,小人怕事情闹大,因此,在取回花银蛇的同时将其解药花茶草一并带回。” 长山边说边流汗,其余人认真听着。 “今日一早,郡王便把花银蛇带在身,用竹筒装着,目的是吓唬吓唬锦阳公子,但谁也没料到,花银蛇竟然伤了夷郡王。在陛下颁下圣旨寻取花茶草时,小人便知事情已经闹大,若再无解药,夷郡王情况可能不妙,所以所以小人便带着花茶草面见圣” 道明始末,长山低下头不再言语,横下心,爱怎么怎么吧。 虞明基高座堂前,眯缝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不知有没有在听。 虞成国听完颜色更变:“怎么会这样,不可能啊,父皇,儿臣不知啊!” 虞明基点点头,相信虞成国确不知情。做为一国亲王,算要整治靳轩也犯不用此等卑劣顽皮的手段。 “长山,你所陈述之事句句属实?” “回陛下,小人若有半字虚言愿受国法!” 呼虞明基长出一口气:“如此说来,花银蛇真正出处是璟垚喽,也是说他害人不成反而作茧自缚!是这样吧!” 虞成国低着头,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自知理亏,什么也说不出来。 “哦,对了,成国,朕记得方才你好像有话要说,却被朕打断,现在好了,有何想说尽管道来!” “呃这”虞成国哑然:“父皇,儿臣无话可说!” 虞明基微妙的眼神看了看他,进而走近门口,背对众臣:“事情也已清楚,无需再提及。璟垚身蛇毒,需静身调养,数日后的祭祀太庙大典不必参加了!朱顺,摆驾回宫!” 一句话虽说是关爱之语,实质却是剥夺了虞璟垚参加盛世祭典的权利。祭祀太庙可是大事,每二十年才一次,也是说次祭典虞璟垚还没出生,好不容易赶一次却被自己的无知和任性给剥夺了,实属自作自受。 虞成国心里不痛快,现在是跟虞成武竞争的关键期,他们各有两个儿子,虞璟垚被禁止出席祭典,无形让虞成国失去不少东西。可这能怪谁呢,怪靳轩?冤枉了人,人家反而救了虞璟垚一命。怪皇?更没有切实的理由。 唯一怪罪的只有躺在病榻自己不争气的儿子,虞璟垚。 “哇,事情解决啦!”果儿难掩兴奋之色,声音还是尽量压低。 “是啊,终于还我清白了!”靳轩淡然一笑。 “可不是吗,方才若是给你五十庭杖,估计这会儿你已经屁股开花在家躺着呢。”现在想想还心有余悸呢。 靳轩苦笑一声:“可能吧,好在有惊无险!” “嗯嗯唉?不对呀,事实证明花银蛇是夷郡王的,你又是被冤枉的而且还救了他一命,怎么不见皇帝爷爷给你赏赐呢,而且连一句宽慰的话都没有。” 靳轩看着一脸疑惑的果儿摇头笑道:“这种赏赐我可不要,再说了,我也不知道。” “你真不知道?骗人!”果儿白了一眼,根本不相信他的话。 “我真不知道,没骗你,要不回去后你问问苗叔叔,他肯定知道。”说着靳轩双手背在脑后,哼着小曲儿吹着口哨向着尚府走去。 “不行,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不要以为本姑娘好骗!”果儿一路追着,二人的影子被夕阳拉得长长的,映在朱红高墙,渐行渐远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4章 潜在之危 宫之事,事无大小。(¥¥)看最全!更新最快的任何事由都代表着皇族的尊严和承国的脸面。一件劣子间的嬉闹看似无伤大雅,却把本矛盾重重的皇族内部变得愈发得四分五裂。 回到尚府天色黑了下来。刘瑾姝早已命人备好饭菜等候几人归来。 果儿跟靳轩一前一后,有说有笑,相继跨入府门,也不知为何,这二人整天泡在一起还是有说不完的话。 其实太医院距离尚府并不算远,只是他俩东一头西一脚的,直到天黑这才到家。 刘瑾姝不知为何又唠叨一通。之后,苗阔也回来了。 席间,靳轩跟苗阔好像商量好似的,有说有笑,但对今日之事却只字不提,好像从未发生过。刘瑾姝看得出夫君心里有事,不过,多年的默契使她并不急于追问。 倒是果儿,她可是急坏了,本以为这会是今日最有趣的谈资,谁料根本没人提及。 小姑娘嘟着嘴,猛吃猛喝,似乎想把她的烦闷全部发泄在胃里面。 “小祖宗,你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刘瑾姝疼爱道。 哪知这一句话像触着电门似的,果儿筷子一撂,小脸儿一沉:“你们两个没什么想说的吗?” “嗯?说什么!脸沉得老长,谁又欺负你了吗。靳轩,你又怎么招惹这小魔头了!” 苗阔心里跟明镜似的,但是不接茬,反而有意气她。 “我!呵她不欺负我不错了!”靳轩弱弱回道。 这一老一少,一唱一和的,果儿杏目圆睁,胸前一起一伏,看样子很不痛快。 “哎呀,好啦,别逗她了,说说,到底怎么了!”刘瑾姝从旁宽解。 “唉!一言难尽啊!” 苗阔长叹一声,接着把今日宫之事跟刘瑾姝大致讲说一遍,后者也顿感差异,哭笑不得。 “还有这事!” “可不,我估计现在安隆王恐怕要气疯了吧!” 终于打开话匣子,果儿面色转忧为喜。 “爹爹,我觉得这事不公平!” “哦!为什么这么说!”苗阔听着好像很感兴趣。 “您看啊,那花银蛇是虞璟垚的吧,他想害人却反受其害吧。是这样,靳轩哥哥也还是救了他,可是呢,今日朝堂,又是控告,又是庭杖的。最后真相大白,完全是他虞璟垚自作自受,害得靳轩哥哥差点遭受毒刑。可然后呢,皇帝爷爷什么都没说,连最起码的赏赐或褒奖都不曾见得,您说这气不气人!” 果儿夸夸其谈,满脸愤恨的样子。 “你为这个生气啊,问你靳轩哥哥不知道了吗?” “我问了啊,他说他不知道!还让我回来问你。”说完白了一眼靳轩。 苗阔却坦然一笑,看着靳轩,摇头叹气。 “好吧,那我告诉你。其实呢,你靳轩哥哥并非不知道,他只是不想告诉你而已!” 果然,哼!我知道,果儿眼睛斜视着靳轩,小手在桌下狠狠掐了他一把,后者面色一紧,强行装作若无其事。 “没有赏赐,是最大的赏赐!”苗阔沉声道。 啊?这是什么话,果儿不懂。 “为什么?” “表面看,这不过是你们小一辈之间的恶作剧,其实不然。这关系着几大集团的利益斗争。皇本想责罚五十庭杖却因长山道出真相而此罢手。事实证明,此事起因于夷郡王对靳轩的不满,同时也表明安隆王的忌惮,试想一下,若安隆王对靳轩以礼相待,算借虞璟垚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得知真相后,皇表面对夷郡王未做处罚实际剥夺了他出席祭祀典礼的权利。正宗皇血龙脉却不能参加本族祭祖大典,无论对安隆王还是夷郡王都是不小的打击。如果此时皇对靳轩大加赏赐,非但没有好处反而会招来更大的麻烦。一个贬辄,一个褒奖,这一进一出可是会牵扯很多东西的,这次是毒蛇,那么下一次指不定是什么豺狼虎豹呢!” 哇!这里面还有这么多道道,果儿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也是说,这事也到此为止了呗!” “当然,不然你还想怎样?不过呢,我们这里是到此为止,至于别人嘛,那不好说了!” 苗阔终于把自己的担忧表露出来。 “啊!莫不是靳轩哥哥会被一直欺负下去!”果儿愤愤不平。 “呵呵这不是你该考虑的问题了,你只管做好你自己行了!” 果儿的脾气像埋在地底的一颗雷,你不知道踩到哪一处会响。如现在的苗阔,他进入雷区。 纵然年幼无知,顽皮贪玩,但是非曲直果儿分得很清楚,在对与错是与非的问题从来不含糊。 “爹爹,您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好我自己行了。依您的意思我老老实实的听话,靳轩哥哥是死是活跟我无关了吗,倘若有朝一日,靳轩哥哥不再住这里,那他不是我家的人喽?” 骤然变脸,打了苗阔一个措手不及,他都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还有是果儿还从未如此认真的当面质问自己。 “我知道,我年纪小,不懂事,也没什么能力,但这并不能把我跟靳轩哥哥隔离开来。如果您选择明哲保身的话那么恕女儿不孝了,我不会只是做好我自己行了。如果他们再这样欺负靳轩哥哥,虽然我阻止不了,但是欺负他的同时也把我苗果儿带!” 言震四座,一鸣惊人。苗阔跟刘瑾姝傻了。十多年来,他们的宝贝女儿除了调皮捣蛋以外从未如今日这般陈词激烈,甚至开始怀疑面前这个玲珑剔透的姑娘是不是她们的女儿。 但苗阔并不生气,相反的还有几分欣慰。人言道虎父无犬子。可虎父何尝有过犬女! 同时内心里还有一点小小的失落。日后不管靳轩是死是活,身份如何,这小丫头恐怕都不会离开他了。 哎女大不留,越留越结仇! 靳轩听到果儿的话心里暖暖的,笑容在其脸若隐若现。 “你这是在表明你的立场?”苗阔笑问道。 “是的!” “也是说我若是选择明哲保身,你会跟我对抗到底喽?” “当然!” “哈哈你呀,怕是没这个机会喽!” 苗阔朗声而笑,之后果儿再问什么,苗阔再不回答。 “对了,还有最后一件事,您务必帮我!” “什么事?说说看” “今日公学,黄老头说什么为了庆贺祭祀太庙,要从我们间选出一名世子,以《策国论》为题一篇,我可不想做什么世子,可这《策国论》还是要写的,爹爹,您能不能帮我写呀!” 此时的果儿又成了父母面前的乖乖女,与之前判若两人。 “胡闹!”苗阔一反常态。 “黄老先生乃当世贤杰,我岂能与你欺瞒于他,自己写,不得求助别人!”说着,目光看了一眼靳轩。 “可我不会写啊!”果儿哭腔道,又看了看刘瑾姝,后者别过头。 “谁也不是天生会的,用心写,总能写好的。” 看父亲的模样似乎把所有活路都堵死了,这该如何是好。转头看着埋头大吃的靳轩,小姑娘心思又活络起来。 “好吧,自己写自己写,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可以跟靳轩哥哥一起写,嘻嘻”说着还轻轻拍了拍他肩膀。 “你还是自己写吧,我都写完了!”靳轩嘴里嚼着东西,站起身,跟苗阔跟刘瑾姝打了招呼飘然离席。 离席了!他竟然跑了 果儿怒火烧,粉拳紧紧握着。 “你什么时候写的,我怎么不知道!” 靳轩背对着她,耸耸肩,根本不回话。 “好你个臭靳轩,死靳轩!我宣布,刚刚我说的话全部收回!”说完站起身,纷纷离开,看样子应该是去找靳轩发火去了吧。 苗阔和刘瑾姝夫妻二人看着他们这个活宝女儿哭笑不得 与此同时,安隆王府 虞璟垚已从昏迷苏醒,这段时间,长山一直陪在床边。虞成国并未责罚于他,只是谁知道,虞璟垚醒后又会怎样。 “我我这是怎么了?” “夷郡王,您醒了!”长山兴奋道。 欲起身,但浑身无力,虞璟垚只能再次躺下。 “长山,我这是怎么了,只记得被蛇咬了,却不知之后的事情,发生了什么?” 长山心惧不已,即刻跪倒在地:“郡王恕罪,郡王恕罪” “你这是干什么,快快起来说话!” 之后,长山便把今日之事仔细说了一遍。虞璟垚闻言脸色更加难看,张手便要责罚长山,只是手掌停在半空,不曾落下。 心里明白,这事怪不得长山,皇当面质问,再大的胆子也不敢胡言。即便如此,心里对靳轩非但没有感激,反而更加怨恨。 吃了大亏怎能此罢手,身子虽然不能动,可脑子又开始思索起来 在举国下都在筹备祭祀大典之时,一小队人越过承国境南界线,悄然潜入,目的直指帝都安阳。碰巧赶祭典盛世,也可能有意为之,这些人有着什么目的尚不可知,对于暗流涌动的承国内部,更不知是喜是忧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5章 调戏 承昭四十七年农历四月初五。 () 夏日愈发临近,阳光爆烈如火,万物不得已在其酷热下低头。 祭祖大典在即,本应喧闹的安阳城却沉寂下来。许是炙热让人变得慵懒,又许是想把最高的热情留在四月初八祭祖当日。 宫学开张方两日便被叫停。其一因为前几日发生不睦,无论是黄公熹还是几位郡王亦或是靳轩跟果儿都需要冷静。其二,祭祖之日越来越近,几位学子还要准备《策国论》以竞选进香世子。 此刻,尚府房 窗门大开却仍不见一丝凉意袭来。果儿坐在案前,一手持笔,一手摇着折扇。衣衫的褶裥下面,露出两只玲珑小脚,一只拄在地,另一只搭在椅子边,样子颇显豪放,没有一点淑女该有的样子。 “你不是说《策国论》写完了吗,拿来我瞧瞧!” 靳轩与其坐同一张案,两条袖子高高挽起,样子果儿规正一点,也是一点点。 “我是写完了,为什么要给你看,若是被苗叔叔或者黄老头发现你抄袭我的,那岂不找骂呢!” “我是看看,谁说要抄袭你的啦,干嘛那么小气!” 果儿杏眼圆睁,故作凶恶,其实一点都不吓人,反倒有几分伶俐。 “既然你不想抄袭为什么一定要看!。” 靳轩白了一眼,继续看。 也不知从哪里倒腾来的一本怪,面没什么字,都是画,不知道画的是什么。这样,靳轩爱不释手,捧在手里看起来没完。 “哼,你小气吧,亏我还要跟你共患难呢,算我眼瞎了!” 任凭果儿如何抱怨,靳轩是不给她,甚至不理睬,捧着看得津津有味。 其实并不是不给果儿,他也没写,只是随便一说,既然不想争什么世子,随便写写应付一下不得了。 看着靳轩带搭不理的样子,果儿一下子火了,本来天气热,这时面色更红,香汗直流。 趁其入神,一把夺过那本无名之。 “这是什么,看你那么投入!”说着,果儿埋头翻了几页很快又把扔了回去。 “你你看这个啊,羞不羞人!”果儿手足无措,玉面娇红。 原来那是一本丽春图,面画了些漂亮女人,衣着暴露,囊括周边以及西域各地女子。有的身态婀娜,有的温婉大方。无论怎样,画像人栩栩如生,把女人的妖娆与曼妙体现的淋淋紧致。用现在的话说是一本杂志。怪不得靳轩爱不释手。 “这有什么,都穿着衣服呢,又不是光着身子,我倒想看的,可惜没有,嘿嘿” 果儿臊红一片,靳轩却不以为然。这可能是男人跟女人的区别吧。 “你你无耻,你下流!我要告诉爹爹,说你看了不耻之物!” 本以为这样能吓唬住靳轩,哪知非但没起作用,反而令自己尴尬起来。 见靳轩用一种别样的眼神看着果儿,下打量,啧啧称,脸的笑容让人难以琢磨,尤其是那双眼睛,清澈带有些别的什么东西。 果儿慌了神,小心脏砰砰直跳,本能的捂住胸口:“你你要干什么!” “哎,你说咱俩认识这么久了,我还头一次发现原来你还挺可人的,是个好苗子!” 听闻这话,果儿也不知是喜是恼,很复杂,却没有放松警惕。 “哼本小姐从小招人稀罕,怎怎么,你有意见!” “嗯,意见倒还谈不,既然你说你招人稀罕,不如我稀罕稀罕你吧!”说着,靳轩作势站起身。有那么一瞬间,果儿脑子一片空白。 “呀你别过来,不然我真的告诉爹爹,说你欺负我!” 嘴是挺硬,但眼睛吓得紧紧闭着,很容易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虽是如此,惊恐带有一丝莫名的期待,果儿大为不解。只是,自打闭眼之后迟迟不见下一步行动,暧昧的空气突然沉寂下来。 果儿偷偷睁开一只眼,发现靳轩正冲他坏笑。刷的一下,脸红的像个大苹果。 “你你欺负人,我要告诉爹爹!”果儿略带哭腔道。不知为何,心是放下了,但却有小小的失落。 “哈哈随便,我敢打赌,你是告诉苗叔叔他也不会把我怎样的,你信吗?” “鬼才信你的话,我可是他亲闺女,你欺负我,他能看着不管?” “话虽如此,但你别忘了,我们现在处在苗叔叔的房里,我在这里找到这么一本,你若是说了恐怕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瑾姝婶婶要是看了这个,你觉得会怎样呢,哈哈” 咦! 果儿突然顿住,有些不敢相信,爹爹风度翩翩,正人君子,会是这样的人吗! 由此苗阔在果儿心那宏伟的慈父形象瞬间崩塌,暗暗发誓,一定要把这事告诉母亲。 其实这事刘瑾姝是知道的,那不过是一本册妃图,专门替皇选妃用的,都是二十年前的东西了,放在房里便再未动过。可是这事靳轩跟果儿并不知道,也难怪他们会误会。 这一波,苗阔实力背锅! “怎么样,还想告状吗?”靳轩幸灾乐祸问道。 “你你别得意太早,早晚一定让你吃亏!” 果儿气鼓鼓说道。 “喂喂喂干嘛这么认真,不是吓唬吓唬你嘛,又没真的对你怎样,还是说你本想我会怎样结果让你失望了呢?” 虽然靳轩说的较直接,但果儿多多少少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期待的,如今被人看穿,女孩子家家怎能受得起! “我你你去死!”说着,随便抄起桌的冲靳轩砸过去 哎小姑娘,你才十四岁,有些事还是太早了,哈哈 与此同时,安隆王府。 虞璟垚已经完全康复,只是照从前瘦了一大圈。当得知自己无法参加祭祖大典,又被父王狠狠训斥,对靳轩愈发憎恨,牙根痒痒。只是现在的他毫无理由再去发难,只能对着满桌食物撒气。因此,一个人守着一桌的山珍海味胡吃海塞。 “郡王,您都吃了一个多时辰了,是不是歇息一下!”长山一旁弱弱说道。 这个郡王吃相实在不敢恭维,一个时辰里毫不停歇,是吃,怪不得长得那么胖,有时长山真的怕他把自己吃坏了! “怎么,本王吃些东西也要你管,祭祖不让去,我还不能吃东西了?” “不不不小人绝无此意,您慢用,慢用” 说实话,这个吃法的确挺吓人的。 “本王此番受此大辱,全拜那锦阳公子所赐,不出这口气,本王实在寝食难安,你给我说说还有什么法子整治于他!” 您这吃相还寝食难安?长山觉得好笑,但却不敢说出来。 “郡王,您身体方愈,是不是修养过后再说!” 长山微微低头,声音很小,甚至他自己都听不见。 虞璟垚斜了他一眼:“长山,本王见你似乎有些不情愿,莫不是生了怜悯之心?”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那你是什么意思!” “王爷,小人只是觉得锦阳公子并未冒犯于您,且那日在学堂还曾救过您,这样做是不是有些” 余下的话长山没有说出口,但虞璟垚再明白不过了。 “你是想说本王太过无情不知恩礼吗?” “小人不是这个意思” “没关系,你这么想也很正常。所谓无风不起浪,锦阳公子是救过我,但这并不代表我得感激他。因为他,果儿到现在都不理我,因为他,皇爷爷竟然当众责罚我,还是因为他,本王竟不能参加宗庙祭祖,诸事摆在眼前,你还觉得本王应该感激他吗!” 长山低着头,没言语,人心自由公论,迫于主仆的关系不得已站在虞璟垚这一边。 “哼这笔账我虞璟垚记下了,他日若让我逮到机会,定叫你永世不得翻身!” 目光阴冷,咬牙切齿。连他自己都没想到,复仇的机会竟来的如此之快 自从被靳轩调戏一通后,果儿便再也没理他,不但如此,眼神及其幽怨,来小孩子脾气谁说什么都不管用。 更惨的是,好不容易脑子里有了些思路,被靳轩这一闹,脑子里又变得空空如也。明日是提交之日,若是拿不出来,恐怕父亲跟黄老头又得数落自己了。 果儿越想越气,恨不得把靳轩给生吃了! “还没想好怎么写呐!”靳轩看过来,笑嘻嘻道。 “走开,用不着你管!” “明日提交了,再写不出来,你怎么交差呀?” “哼我都说了,用不着你管!” “好吧,这可是你说的啊,写不出来可别怪我,要是被黄老头责罚,我可不管啊!” 他越是这样,果儿越是烦怒,一气之下,捧着笔墨直接回房了。 可是即便如此,还是一点思路都没有,更要命的是,那本丽春图的人总在她脑子里转来转去,让人浮想联翩。心不由得对靳轩愈发怨恨。 哼!怪不得那么喜欢看呢,大色狼! 想着想着突然灵机一动,鉴丽春图,由此,关于《策国论》似乎有了些眉目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6章 赌约 次日,天气,阴 阳光躲在厚厚的云层里面,久久不出。 虽无暴晒却闷沉得厉害,树叶静止得一动不动,好似一樽雕塑。偶尔吹来微风,不见清凉反而异常闷潮。人们心境亦如同这天气,烦闷提不起精神。 除了天气闷沉以外毫无特别之处,若非要哪里不同可能是提交《策国论》吧! 一大早,苗阔离开后,靳轩跟果儿随后出了府门。先要交呈黄公熹,而后再由黄公熹转呈给皇,然后听取众臣之意,最后择选出进香世子。 为了保密起见,每人都以信函的方式呈交,且信函不得署名,只有里面的正式稿才可写名字。若有类似或者抄袭会责以重处。 果儿好像还在生气,对靳轩不予理睬,脸倒是笑涡荡漾,看来对自己写的东西还挺有自信。 “果儿,昨夜见你秉烛作业,累坏了吧,嘿嘿” 无事献殷勤,知道错了?哼哼!晚了 “不累,姐姐我思泉涌,奋笔疾,不行吗,不行吗!” “是嘛!那一定写的非常好喽,让我看看呗?” “凭什么,你都不让我看,凭什么给你看,一边儿去!” 小丫头还挺记仇 到了昭殿,人家几位郡王早呈交完毕,都在候着靳轩跟果儿,都想看看他们的笑话。 一个个目光藐视,似乎已经断定锦阳公子必败无疑。 可怜这几位郡王,人家靳轩根本没有争夺之意,又怎会在意章是好是坏。 黄公熹一一接收呈折,嘱咐几句并令几人回府等候消息,然后带着呈折匆匆赶往养心殿。 靳轩跟果儿是想回府的,可是那几位郡王岂能如其所愿。 “锦阳公子来的如此之晚,看来是对这世子之位胜券在握喽?”虞璟焱率先开口道。 “哦!齐郡王误会了,在下对世子之位并无兴趣,只是起晚了些。” 刚走几步的靳轩不得已又收回步子。 常言道,说你是你是,不是也是。好这几位郡王,认定靳轩觊觎世子之位,再怎么解释只能被认为故作姿态。 “如此说来,公子高尚了,不过呢,只是凭借章好坏来择选世子未免太过单调,不如我们玩玩儿吧!” 一听这话便知是不怀好意,靳轩心知肚明,却又无法反驳。 “玩儿什么?” “我们赌一把,你敢吗?” 靳轩跟果儿对视一眼,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你我还有璟熙和璟蝉,我们四人赌,不牵扯别人。至于方式嘛,是这样的,因你跟我们三人身份不同,你是公子,我们三个是郡王,所以,也是说你跟我们三个赌。不要以为不公平,一旦你赢了,可以得到三份奖励的!” 三个人跟我一个人赌,还公平!公平你大爷,靳轩暗骂虞璟焱不是东西。 “那赌些什么?” “赌今日结果啊,一旦公布世子结果,若是在我们三人产生,那么算你输,后果嘛是你在宫学开学之后三日之内,听我们三人差遣。若世子是你,那么我们三人每人满足你一个愿望,也是三个愿望,你稳赚不赔的!” 听着是不错,可谁知道这背后有什么阴谋,凭你虞璟焱会做赔本的买卖!靳轩是一百个不信。 “各位,实在对不起,在下对无聊之事没有兴趣,恕不奉陪!” 说着拉起果儿转身走。 虞璟焱面色阴沉,人家没给他面子,这对高高在的郡王来说真有点下不来台:“怕了不成,既然怕了,直接承认,宫学不欢迎胆小之人!” 这种卑劣的激将法靳轩毫不在意,甚至觉得可笑。 眼见着越走越远,虞璟蝉跟虞璟熙也跟着起哄,什么难听的话都出来了。 见其还是不能回心转意,虞璟焱便不再勉强,嗤笑喊道:“还是璟垚说的对,土鸡是土鸡,即便飞枝头也成不了凤凰!” 这话对靳轩倒无所谓,可是果儿受不了,愤愤转身,硬是把靳轩拉了回来。 “赌赌,谁怕谁啊!” 几人一看有戏,即刻来了精神:“苗果儿,我们说的是锦阳公子,可不是你呦!” “我知道,那又怎样,我可以代替靳轩哥哥!” “这可不行,得让他亲自答应我们,不然输了的话不认账,那可不好了!” 果儿对这几人的嘴脸甚是愤恨,狠狠瞪了一眼转过头道:“靳轩哥哥,跟他们赌,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是真不想赌,好无聊的!” 听闻这话,果儿愈发气愤:“什么无聊不无聊的,人家都欺负到你头了,你还打算一直被欺负!” “呃这倒也不是!” “那还磨蹭什么,赶紧应战啊!” “怎么样,你们商量好了吗?” 看着他二人一步步掉入陷阱,虞璟焱心情大好。 “好了!靳轩哥哥答应了!” “是这样吗?” 靳轩无奈点点头。 “既然如此,那我们说定啦,哈哈” 三个郡王摇头晃脑,一路笑着离开昭殿。 果儿还处于亢奋状态,好像她是下注人一般。 “靳轩哥哥,你有几层把握?” “一层都没有!” “啊!怎么可能,这样你可惨了!” “你以为呢!” “不对呀,你说你早写完了,看你成竹在胸的样子,应该很有把握啊!” 二人边走边议论。 “我那都是唬弄人的,本来也没写几个字!” “那你怎么不早说!” 这么一说反倒是我的错了,靳轩哭笑不得。 “早说有什么用啊,人家不都说了吗,我是公子,人家是郡王,太庙进香这种事只有皇族宗脉才有资格,我写的再好都不可能被选为世子的!”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这回可真是名正言顺的落入敌手啊!果儿后悔不迭。 而此时,黄公熹已经到了养心殿,重臣聚集,都等着他呢。 虞明基高座厅堂,笑容可掬,很是在意此次择选世子,不但与祭祀太庙有关,更关乎于承国第三代人的治国理念。因此格外重视。 黄公熹行过觐拜之礼,将呈折双手奉,朱顺接过,进而转交虞明基。 此次不同于以往批示奏折,往日里,达天听的折本多半没什么好事,不是哪里遭灾是官员互相参核。但这次算是审阅试卷,皇帝颇有几分期待。 摊开第一封函件,蝇头小楷跃然纸,通古博今,引经据典。细数历朝历代优长短劣加以论据,取其精华为我承国万世之用。 虞明基很满意,连连点头,不观署名光看字迹工整干净知出自女孩之手。宫学内只有苗果儿跟陈静茹,果儿万万不会如此,所以,不用看,定是陈静茹所作。 皇帝每阅完一份便会传阅下去交与众臣子,使得人人均可审阅,做到公开公正。 而后陆续翻阅,皆是磅礴大气之言,豪情万丈,抱负万千。有的主张依法治国,有的希望仁义天下,还有的主张扩军,用最直接的方式提升承国实力。 人人言词肯,也都指出了目前存在的弊端。虽然理念不同,但不失为良策。 当然这些都是几位郡王所做,虞明基甚是满意,大臣们亦赞不绝口。 最后,龙案剩下最后两封函件,郡王们的呈折均已阅毕,可想而知,剩下的是靳轩跟果儿的了。 不知为何,大热的天,苗阔感觉后背之冒凉气。 两封函件,一个鼓鼓的,装得满满的应该写了不少。另外一个正好与其相反,薄薄一片,感觉什么都没有。 虞明基率先拿起较厚的那个,很久才打开。原来里面并没有装多少东西,而是一张大纸折叠以后鼓起来的。 翻开观看,皇帝表情甚是古怪,不知是喜还是怒,总之阴晴不定,堂下众臣亦是不解。 朱顺偷偷看了一眼,好悬没笑出声来。 许久之后,虞明基似笑不笑道:“苗阔,你可真是生了个好女儿啊!” 后者闻言一激灵,暗暗叫苦,我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 “皇,小女言语不当,还请陛下责罚!” “呵呵言语不当还好了呢,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 说着把那张大纸递给朱顺,朱顺又交给苗阔。 待接过大纸定睛观瞧,苗阔脸都绿了,其余人等皆哄笑一片。 原来,那张大纸并没写什么东西,而是一副画,旁边还有标注,按照标注才能看懂画的是什么。 大概是皇帝高座明堂,左手千军万马,右手钱粮百万。良田五谷丰登,万人俯首称臣。 总之黑乎乎一片,乱七八糟,借着注释勉强看懂。 苗阔脸一下子红到脖根,低着头,羞于见人。 “陛下,小女顽劣,臣甘愿受罚!” “罚?盛典在即,朕如何处罚!算了吧,代朕转告她,日后切莫顽皮捣乱圣堂,若再敢犯,定重重责罚!” 皇算是格外开恩了,即便这样,苗阔还是臊得厉害。 只剩下最后一封了,该不会又是恶作剧吧。虞明基亦是心怀忐忑,打开一看,面色即刻严肃下来。 群臣不解,这又是什么怪东西! 没过多久,虞明基将纸张摊开,面向群臣。 “诸位爱卿,可否认得这几个字?”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7章 帝王山 虞明基虽算不学大家,但也饱读诗,怎会有他不认识的字? 群臣不解,定睛观瞧,原来,诺大的白纸空空写了八个大字‘国者,民也!民者,君也!’。 短短八字足够掀起波澜,不少人更是气愤异常,这表明的对天子不敬。 不用想,定是锦阳公子所为,由此而见,靳轩不但没有给人留下好印象,相反的愈发令人感到厌恶。 虞明基倒还算冷静,只是脸色沉的吓人:“诸卿对此有何看法?” 堂下诸人相互看看,胸皆有言词但谁也不想第一个进言,最后御史梁洪筹迈前一步:“陛下,微臣之见此乃悖逆之言不可取之!” 此言一出,并未传来非意之声,看来大部分人皆认同此理。 “梁卿家,何出此言?” “回陛下,此乍看之下并与异常,国者以民为本,国强则民风昌盛。只是这后半句,民者,君也!微臣以为这是对陛下大大的不敬。国之君者万人之,乃龙种凤胎,天之骄子。可此却说民者为君,那岂不是说普天之下人人皆为君主,人人可以执掌乾坤,如此一来,又将真正的君主置于何地!” 梁洪筹的一番话可谓道破百官心声,不过还是有少部分人并不赞同这心里理论,但是,持有这种想法的人很少,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明堂之下万不可成为众矢之的。 虞明基点点头,并未做出评断:“其他卿家可还有说法?” “陛下,微臣赞同梁大人所言,此种论调切不可外传啊!”陈厚紧随其后道。 有了这二位带头,其余那些认同的和左右不定的人纷纷附议,靳轩之此下了结论。 秦明堂跟苗阔无不摇头叹息,他二人不能多说什么。再者,即便此乃好意,但甚为敏感,当着武百官,以他二人之口怎能雄辩百官,只能如此,况且,靳轩不能也不可以成为进香世子。从另一方面来说也算是件好事。 至于虞成国和虞成武,他二人之子本是世子的竞选者,出于公正更不可能评论了,不过心都有想法。 黄公熹静立一旁,眼睛似睁似闭,不发表任何意见,虞明基深知他定有评论,但却不想询问。 群臣之见,百官之言。似乎这是定论。不但否定了靳轩的理论,更否定了他这个人。 虞明基认真听着,从始至终未曾发表观点,既然群臣皆有此意,那么此是一篇悖论。 皇帝最后的批示全是盖棺定论,众人倒身下拜,齐喝圣武英明! 在众人下拜之际,虞明基快速的将靳轩之揣入袖口,行动隐蔽无人发现,只有内府总管朱顺见得。 但是,这个世子当选何人呢? 人们都明白,无非在几位君王之产生,到底是安隆王之子还是安平王之子可是有很大区别的。 虞明基再三思量,这个答案只有出自他口才可以服人,至于朝臣们避之唯恐不及。 为了公平起见,也为了免除争端,虞明基再次翻看几位郡王,最后任命疆郡王虞璟熙为世子,齐郡王虞璟焱为次世子陪同虞璟熙进香。 此事总算敲定,为了安抚虞成国,天子又设次世子,算为其保住颜面,但这样,虞成国还是不痛快。虞璟垚被禁足不得参加太庙祭典,虞璟焱只得了个次世子。什么次世子,还不如不要,这样更加难堪。 虽是如此,虞成国强做欢笑,为虞成武道喜,其余臣子纷纷向二位亲王表示祝贺,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场亲兄弟之间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啊!你说什么!” 果儿面目狰狞,眼睛瞪得圆圆的,苗阔也吓了一跳。 “我说疆郡王被选为世子,齐郡王为次世子,怎么了,哪里不对?” 苗阔并不知道果儿与他们有赌约,所以也不明白为什么果儿有这么大反应。 “当然不对啦,他们做了世子,那靳轩哥哥岂不惨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苗阔被搞得云里雾里。 “算了,不跟你说了!” 撂下这句话,果儿飞快地跑出屋子,来到后花园,刚好看到临池观鱼的靳轩。 “靳轩哥哥,不好了不好了” 果儿一路风火 “嗨你是不是想说皇选的世子不是我?” 靳轩淡定异常,手托着下巴看着池鱼儿,懒懒说道。 “你怎么知道!” “呵呵这还用想吗,肯定不是我,如果真的是我的话我怎么在这悠闲赏鱼呢!” “那那岂不是落入那帮人手里了吗!” 果儿开始后悔起来。 “哎没办法,谁叫你一根筋,非得接受人家的挑战!” “这还怪我喽?你被人家欺负我好心好意站出来帮你,真不识好歹,放心,无论他们怎么整你,我都陪着,这样可以了吗?” 靳轩无精打采的看了她一眼:“你?算了吧,邀功你去,送死我来。好歹你也是尚大人的女儿啊,他们不会对你怎样的,再说了,我看得出来,小胖子虞璟垚挺在意你的,有他在,更不会对你怎样了,还是我一个人承受吧” “你哼!活该你被欺负,懒得管你,死活跟我无关!” 也不知哪句话冲了这小姑奶奶肺管子,一跺脚气急跑了。 靳轩无心搭理她,这段时间可谓是心力憔悴,从前在北岸村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现在倒好,处处都要小心,时时扮演缩头乌龟。可即便脑袋缩入龟壳还是不得清净,到处乌烟瘴气,没个干净地方。若这是所谓的天朝圣地,王者之都我宁愿不要。 人在江湖尚且身不由己,身处在宫廷,江湖,又是何等的自由。 承昭四十七年农历七月初八,乃佛教之祖释迦摩尼诞辰之日,亦是承国建国百余年来的祭祖之日。普天同庆,人声鼎沸,各方富豪商贾齐聚京城,览圣京之繁华,喝承国之鼎盛。 黄陵位于安阳东部的帝王山,此山原叫盘龙岭,因其高耸入云,地形险要,天龙到此亦不得飞升。 据传太祖建国之初,曾被党项蛮夷之族围困在此长达半月。后,太祖利用地势之险与其周旋,最后率领残部杀出重围,进而名声大震,各地郡县小族纷纷投靠,以盘龙岭为根据地一举打下承国基业。 后来,此山便被称为帝王之山,历代郡主皆建陵于此,因此,这里成了龙脉所在。 此等举国盛世,自然招来围观,沿路之,百姓夹道,都想一睹圣真容。 禁军开道,皇架随行。一座高大如楼宇般的龙辇驾便是承国天子虞明基所在,当然陪王伴架的依然是皇后,安隆王虞成国生母甄睿皇后。 皇乘身后便是亲王辇驾,虽不如天子般奢华,但无论是派场还是规模都是不多见的。 王架之后便是年轻的郡王们,一个个锦衣玉带,威风凛凛,高头大马更添几分英气。 官乘轿武将骑马,按照级以此排开。 靳轩身份较特殊,他既不是郡王也不是朝臣,因此,骑着一匹马跟在最后头。 果儿以不会骑马为名死活赖着靳轩不走,嘴却说懒得搭理他。不过事实证明,她确实不会骑马,因此她与靳轩同骑一匹马。 远望帝王山,山峦起伏,云雾缭绕。时有惊鸟飞舞,山间宫殿庙宇若隐若现,远处层云翻滚,掩映在天地之间的山峦异常宏伟。 “哎,这地方真是不错,堪称人间仙境啊!” 靳轩手提缰绳赞叹道。 “切,你以为呢,皇帝家的祖坟还能差了?” 果儿没好气的回了一句,似乎还在为那日池水边之事耿耿于怀,至于为什么,靳轩到现在也不知道。 话虽糙了些,细想想却是如此。皇帝家的祖坟怎会差呢。 在民间,稍微富足之家,人死后还有个棺椁乘殓,家人还会给操办操办,若是穷苦之人,能有块地葬身已属不易,至于棺椁,那是奢侈。正因如此,民间穷苦之人卖身葬父皆是。 再看看皇陵,这等气派这等华彩,一般人家的房子不知道富华多少倍,呵呵怪不得人人都想当皇帝呢。 靳轩摇头苦叹,心不是滋味。 到达山底,阳光正好,一眼看不到顶的山峰格外肃穆。虞明基作为承国天子率先走出皇架,步行至山顶,以此表示对先祖的敬重。 百官随行,半山腰形成一道长龙。山顶圣钟传来十一响,提醒人们再过一个时辰便是正当午时,皇帝祭祖之时! 与此同时,帝都南门,一队商旅步入城门。十余个大汉走在前头,间是一位老者,还有一位蒙着丝巾的姑娘,看样子年纪不大,周围伴着几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年轻女子,模样算不娇媚可人,但一个个机灵警惕。 在她们身后则是二十多个年轻的小伙子,面色严肃,眼神明亮。这些人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普通的商队。实质他们根本不是商旅。 谁都没在意这群人,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帝王山,恰好,这行人的目的也是帝王山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8章 百越之族 物华天宝,王气蒸腾。(¥)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帝王山一改往日深邃。百官齐聚于此,继往开来,以昭承国万年之盛世。 虞明基做为人王帝主,引领百官叩拜,其心之虔诚可昭日月。对先祖由衷的钦佩敬重。 虞成国和虞成武做为左右司马时刻伴在天子左右。拂尘去土皆是二人所为。天子躬拜进香,他二人则立于两旁,手持香火以对苍天,象征着虞氏基业香火不断。 这种庄重的仪式往往会持续很长时间,前排的天子重臣们心怀敬畏,虔诚跪拜,那些百米外的官员则是另一种心态,不过是完成任务而已。 虞明基进香,群臣跪拜,朱顺高举灵赋,朗声诵念先祖之基业与功德。乾坤朗朗,帝王山香烟蒸蒸。 秦明堂做为百官之首,以臣子身份向先祖叩拜,而后,颂扬当今盛世,告慰先祖托付之功德。 最后到了世子进香环节,也算是最后一个环节。疆郡王虞璟熙按耐不住心的激动,这一刻,他感到无光荣。 可偏偏这时,出了意外 祭典队伍很长,首位几乎不能兼顾,也是说最前排的官员们根本不知道最后面发生什么。 在这时,后排的禁军,不知怎的,一个个摔倒在地,毫无声息,位于前排的天子朝臣根本不知。 靳轩跟果儿混在人群,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突然,看到士兵手里举着的旗帜依次倒下,感觉到不对劲,果儿顺着方向看过去,审视诧异,谁敢在这样场合恶作剧? 尾部的禁军几乎全部倒下,眼看到靳轩眼前,这才看清,一群长相怪异之人面色不善的混在人群,是他们,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将禁军守卫全部失去知觉。 那群人越来越近,靳轩本能的判断,这事不正常,看其做事方法和面相容貌绝非承国人士,莫不是入侵者! 靳轩被自己的想法吓到,怎么可能,守备森严的帝都王陵会有入侵者!可眼前的事该怎么解释,这些人的做事风格太不正常,无端的为何放倒禁军?要知道天子百官全部聚集在帝王山,若此刻将此地围困,那么承国江山再无存在可能。 想到这,靳轩拉起果儿,挤入人群,奔着前排而去,他要将情况告知天子。 可人群实在密集,想要一下子穿过去并非易事,期间不知撞到了多少官员,惹来一片怨声。 靳轩哪顾得这些,以最快的速度向前跑,果儿面露惶恐,边跑边问:“靳轩哥哥,这是怎么回事?” “别问那么多了,我也不知道,总之我们必须到前排去!” 他二人拼命向前跑,身后那些怪人像瘟疫一般,所经之处,无论是士兵还是官吏,纷纷倒地,看起来并没有死,只是昏迷而已。 这些怪人正是打扮成商旅的那支小队,没人知道他们是谁,有着怎样的目的。 其那蒙着丝巾的女子眼神尖锐,看到靳轩的异动,但并不在意,他们好像是希望以此引起承国天子注意。 此时,距离前排已经不远,远远看见虞璟熙跪地叩拜,并未发现异常,仍然进行着的仪式。 靳轩的出现引起不小的慌乱,人们带着厌恶之情,怒目视之。 苗阔站在最前排,对此头痛不已。正要埋冤,靳轩一把扑过来:“苗叔叔,不好了,有人入侵帝王山!” 苗阔一愣,紧接着愈发恼怒:“靳轩,现在是什么时候,不要胡闹!” 靳轩急得直跺脚:“我没胡闹,亲眼所见,后排禁军已经失去战斗力!” “爹爹,靳轩哥哥说的没错,我们看到一群怪人,不知用了什么妖术,后排禁军全部沦陷,再过一会儿他们过来了!” 此事非同小可,苗阔不敢相信,也不敢不信。若真有此事,该如何是好,若没有,贸然奏,陛下定会暴怒。因此苗阔犹豫不决。 “爹爹,这都什么时候了,我哪敢胡说八道,您在不想办法,我们这些人都要完蛋,包括皇帝爷爷!” 果儿最后一句话触动了苗阔,若真如他二人所言,承国遭遇大危机了! 因此,苗阔顾不得礼节,直接跑太庙进前,虞明基一皱眉,还没质问见苗阔贴过来。 “皇,方才” 虞明基闻言大惊:“果有此事!” “陛下,事态紧急,我想靳轩跟果儿不敢撒谎!” 见天子面色异常,众人围拢过来,苗阔简单叙述一遍,靳轩从旁补充。 虞明基对此深信不疑,无论是谁谎报军情是要杀头的,靳轩还没那个胆子拿自己的脑袋开玩笑。 “父皇,目前形势您要尽快离开,这里太过危险!”虞成武担忧道。 “离开,朕能去哪,对方明目张胆找到帝王山,定是做好了周全准备,还离得开吗,再说,朕怎能当着列祖列宗面前临阵脱逃!” “可现在形式不同啊,我们毫无准备!” “别说了,朕心里有数!” “楚穆,成国,你二人带来多少人!” “父皇,京卫军五百人,其三百人位于太庙前,另外两百在队尾,此时恐怕” 虞成国没敢说下去,那两百人早已不省人事! “你呢,楚穆” “回陛下,黑甲军目前驻扎在西城外三十里的泗水营,臣只带了两百随从官!” 虞明基点点头,统统算来,不过五百多人,看来确实凶多吉少啊! 不少人吓破了胆,毫无人臣姿态。多年来,四业兴旺,友邻诸国。这些臣子们每天过着高谈阔论养尊处优的日子,时间久了,血性与激情全部转化为懦弱。虞明基本看在眼里,痛心不已。 “那个,我能说句话吗?”声音清灵透彻,每个人都听得挺清楚。 众人左右看看,最后才发现,此话出自靳轩之口! “你有什么可说的,闪一边去!” 还未等天子发话,世子虞璟熙率先发难! “你不过” 虞璟熙还要出言损败,虞明基狠狠瞪了一眼,吓得他急忙缩回头。 “靳轩,你有什么话尽管说来!” 在众人注目下,靳轩整理衣冠来到虞明基进前。 “陛下,入侵者实属小人亲眼所见,不过那些人甚是怪异!” “哦!怎么说” “那些人不但长相怪,且人数不多,也三四十人的样子,虽为入侵者,但观其行动做派,并未有伤人之意,禁军受到怪的术而晕倒,并无性命之忧,似乎他们的目的并不是攻打帝王山!” 不攻打帝王山?这怪了,那又为何引起如此骚动,他们究竟要干什么! “靳轩,你方才说那些人长相怪异,怎一个怪法?”虞明基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们之大部分身材矮小,个别人却异常高大,皮肤呈棕红色,而且戴着复杂的头饰” 棕红色皮肤,复杂头饰,莫非他们 正想着,见百官人群嘭的一声,紧接着一团紫色烟雾飘散空,进而传来一阵诡异的笛声,让人听了十分惊慌。很快,随着笛声越来越激烈,人们不由自主的四散奔逃。肃静的帝王山霎时沸腾起来。 有的顺着山路往下跑,有的直接躲进树林,只有太庙前的天子与重臣们岿然不动。 浓雾散去,那群人终于现身,跟靳轩所说一致,的确是一群怪人! 见那群人一步步接近太庙,距离天子还有数丈远,诡异之气扑面而来,楚穆,虞成国等纷纷亮出兵器,仅剩的五百余人将天子牢牢护在其。 不料,那群人突然停下来,蒙面女子跟老者挤出人群。 但见那女子,身材娇小玲珑,虽看不清模样,隐隐觉得应该是个异域美人。 那老者模样倒是很清晰,此人太老了,老到皱纹扭曲了五官,里的一双小眼睛射出两道寒光,脸却是满满笑意,不过这笑容太过诡异! “汝等何方妖人,胆敢擅闯承国圣地!” 楚穆做为承国大将军挺身屹立于人前,摆剑喝道! 见那老者向前一步,右臂扣在胸前,躬身拜道:“外家之臣叩见承天子!” 外家之臣,表明了自己不是承国之人,靳轩不懂,其余人也不太清楚! “你是百越人!” 虞明基眯缝着眼,沉声道! 百越!两个字在众人心掀起轩然大波! “呵呵蒙承天子挂怀,还能记得我族人!” 此人甚是沉着,没有一丝慌乱,即便方才搅闹祭祖大典也不见他有一丝慌乱。 “你究竟是何人?” “哈哈看来我是真的老了,都快让人认不出来了,承天子再仔细看看,还能不能想起我是谁?” 如此说来,此人曾与虞明基相识,可从未听天子提起。 虞明基仔细端详,进而大惊失色:“你你是百越大祭司苍梧!” “哈哈好的很,好的很,多亏天子还记得在下!” 关于百越大祭司苍梧,承国人知之甚少,也可以说除了天子,再无人知晓。因为苍梧纵横之时,连虞明基还是个孩子,若果真如此,这个苍梧应该有百余岁了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9章 借兵 既已知晓对方身份,虞明基也不再那么担心。手机端 v一dt承国与百越速来无怨,况且,当年太祖打江山,百越族也曾出过力,双方算是盟友,谈不纷争。再者一说,对方屈屈几十人,再大的能耐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分开人群虞明基走下石阶,看看这数十人,坦然一笑:“大祭司,搅闹我承国祭典,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 “呃哈哈哈~外臣该死,还请承天子原谅!” 虞明基虽是在笑,可心里却不痛快,暗骂他贼滑,知道该死仍执意如此,真欺我承国无人? “朕闻听,数十年前,百越族因不知名原因而灭族,不知大祭司今日前来,代表什么呢?” 灭族之事乃苍梧心之痛,旁人从不敢提起,虞明基有意戳其伤疤,是为了警告苍梧,别人可以灭了你,我承国照样可以! 苍梧面和心恨,不过现在还不是发作的时候,平复心绪,笑道:“一切皆如承天子所言,百越确实已经不在,但并不是被灭,而是内部纷乱所致,外臣今日前来代表的还是百越!” “嗯,如此说来,大祭司与朕有事相商?” “是的!” “何事?” “借兵!” 虞明基本顿住,借兵意味着开战,此人不远万里来此是把承国拖入战火,你在开玩笑吗! “不知大祭祀要借多少?” “五万!” 五万?!胃口不小啊!看来所谓的大祭司也是老糊涂了吧! “五万!大祭司是在开玩笑吗,无缘无故让你拿走五万人,你觉得可能吗,我虞明基是老了,可还没到老糊涂的时候!” 早料想会是这种结果,苍梧并不生气。 “承天子,当年承国太祖打江山,我百越族可出了不止五万人马,而今真的不念旧情,驳我脸面?” 虞明基:“不错,却有此事,但是,江山初定,你百越获得的利益可远远超过五万人马,你们是曾为我承国建功立业,但是,承国也未亏待过你们,我说的对吗?” 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语,靳轩听着糊涂,其余人等皆不明此道理,但是张口借兵五万,任谁都不会答应的! 苍梧并未慌乱,沉稳自若,似乎五万人马已是他囊之物。 “外臣知道此事却有仓促,但还是希望天子考虑一下,不然” “不然会怎样?你在威胁我吗!” “哈哈不错,我是在威胁你!若没有十足的把握,承天子觉得我会贸然来此吗?今日是你承国祭典,虞姓子孙全部聚集在此,如果这里出了什么意外,承国的虞姓江山是不是断了根儿?” 虞明基是再老,但血性还在:“苍梧,你这是在玩火!” “玩火?当然,我知道此言一出,必招来杀身之祸,但仔细想想,又不是很吃亏。我活的够久的了,死不足惜,百越亦是被灭之族,我们毫无畏惧,即便死在这里,也在所不惜,当然,在我们死之前,帝王山不会多活一个人,我敢拿性命相拼,你敢吗!” 苍梧激动,眼神变得更加可怕。 “另外,著名的承国黑甲军驻扎在三十里外的泗水营,禁军不过数千人,还有你的骑锋军驻扎在距此百里的高城郡,连颍北镇守邓九熊也在京城,短时间内,他们不可能进山勤王,我可以瞬间抹平帝王山!” 虞明基听着心惊不已,此人竟对承事部署知晓得如此清楚,这样看来,苍梧还真不是简单威胁而已! 苗阔等人闻言面色阴沉下来,这些人究竟是怎么知道的,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虞明基还算镇定,冷笑道:“也是说这五万人我是非借不可喽?” “是的!” “你不怕事后朕反悔,灭了你们!” “不怕,待承天子了解其内情,不但不会反悔,相反的还会极力协助我们!” “苍梧,承国虞姓之人如何,你百余年岁不会不了解,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怎是你一句威胁之言会妥协。不过,朕想知道,一旦借你五万人马,我能得到什么!” 苍梧早有准备:“承天子,待恢复百越,外臣在此承诺,将南夷c高仓二地割让于承国,除此之外,贵邦可以提出任何要求,只要合理且在百越承受范围内,任何条件我们都答应。” 苍梧说的很认真,并不像是在使诈,只是,单凭这些可以打动虞明基吗! 五万人马对于任何一个国家来说都不是小数目,怎能说借借。另外,军队是为了打仗所用,如果同意借兵,无疑将承国拖入战火,为了区区南夷高仓二地真的值得吗? 方才苍梧所言其有内情,而且这个内情的真相还是承国拒绝不了的,究竟是什么呢。 “苍梧,朕想知道,你要这五万人马究竟何用?” 虞明基的疑问,苍梧毫不意外,甚至料到有此一问。 “承天子,如你所知,百越并非一族之地,内分为南越c西越c邗越还有骆越。当然还有不少小部落,这些统称百越。” “百越之地部落繁多,每个部落皆有其王,而整个百越也有统一的王,这人是乌干神虎王。” “虎王一生勇猛,各部族甘愿臣服。百越步入昌盛,但却受巫神诅咒,虎王有女十二,各个女豪杰,唯一不足的是虎王膝下无子嗣,无人继承其位。因此,各部族趁虎王年老体衰,以无承继之名相继谋反,百越大乱,虎王亦死于战火,从此百越族灭,王族消散!” 此事足够隐蔽,外人不曾知晓,如今被苍梧昭示天下,虞明基总算明白其借兵所为。 整个事件还算动人,但却不是借兵的理由。 “苍梧,如你所言,此事确实令人动容,但这只是你族内部之事,承国不好插手,至于借兵嘛,我看” “如果此事存在承国人的影子,天子是否感兴?”还未等虞明基把话说完,苍梧便将其打断。 “承人影子?这话怎么说的,难不成你百越内乱是我承国所为?” 苍梧盯着虞明基,正色道:“据我多年调查,此事源起自南都大凉,凉王肃慎一生好战,却与虎王有着同样的命运,膝下无子。多年前,肃慎收一义子,据凉国内臣所言,此子便是承国已故亲王之子!” 虞明基装作认真模样听着,当听到已故亲王之子,本能的吸口冷气! “已故亲王之子,苍梧,你再怎讲?” “据说,此人便是承国故去的第三亲王,安庆王虞成之子!” 此言一出,仿佛一颗炸雷一般响彻云霄。不光是虞明基,在场的所有人无不震惊失色,目光不约而同的投向靳轩,这怎么可能! 虞明基心里七八下,靳轩明明在眼前,怎么会这样,难道,他真的不是成之子?此事切莫大意,无论真假,其一定有什么隐情。 “承天子,可以借兵了吗?” 苍梧成竹在胸,有万分把握达到目的,可谁知道,虞明基竟然异常冷静。 “如此说来此事确与我承国有瓜葛,但是,朕还是不能借兵给你!” “为何?” 苍梧万万没想到虞明基拒绝的如此干脆。 “诚然,承国有足够的借兵理由,但是仅凭你一家之言朕信以为真,未免太过草率,再说,算借兵给你,区区五万人,怎敌得过百越各部与凉国大军,不如这样,你们暂且住在安阳,待事情清楚后,再做打算,如果此事确如你所说,那我承国可以借给你的兵马可不止五万了!” 没想到虞明基竟会来这么一手,苍梧左右不定,认真思索,这时,他身后那名蒙面女子轻轻咳了一声,苍梧身子一震,虽然不想,最后还是点点头:“希望届时承天子莫要食言!” 别看虞明基表面镇定,实质心早已滔天巨浪,清楚的知道,无论此事真与假,承国都不可能全身而退。 此时,群臣早已议论开来,苗阔,秦明堂还有虞颜姬等人对靳轩身份深信不疑。如今出了这事,不难想象,定是有人作怪。 虞成国和虞成武二位亲王则是各怀心思,对于虞成国而言,无论此事是真是假,他都愿意选择相信,这样一来,成之子会跟他老子一样,背叛逆罪名,而靳轩基本可以逐出宫廷了,无论怎样,均可以扫除祸端,而且名正言顺。 反观虞成武,他要精明的多,看得出父皇对此事绝不会此了事,只要随着父皇的想法行事,无论怎样,自己都不会吃亏。 由此可见,承国的二位亲王在国难之际想的全是个人利益,至于国家利益,好像跟他们没什么关系。 太庙祭祖被搞得一团糟,虞明基本再无任何心情,令朱顺起架回宫。这时,苍梧又走前来,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大祭司还有何事?” “呵呵外臣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天子成全!” “什么事,说来听听!” 话音落下,见那蒙面女子飘飘然走前来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0章 真伪之辩 众人不懂苍梧用意,见那女子轻轻摘下丝巾,露出其本来容貌,山风吹得头发飘起,满满的异域风情。 古铜色的肌肤水嫩光洁,一双宝石般的眼睛嵌在额下,晶莹闪闪,如映在湖心的明月。鼻子精巧玲珑,微微有些翘,朱唇榴齿,相得益彰。虽无原女子那般温婉娴淑,但绝对称得美人,颜惊四座,任谁都会多看几眼。 虞明基一反常态,脸色沉下来:“苍梧,你这是何意,莫非以为朕是贪恋美色之徒!” “陛下误会了,苍梧绝无此意!” 既然决定寄人篱下,自然要恭敬,因此,苍梧对虞明基的称由承天子转为陛下。 “此女名曰黛娜,乃虎王十二女最小的一位,也是仅存的一位。外臣有意将此女许配给陛下后人,这样,一来黛娜有了归宿,我对虎王也算有了交代。二来,贵邦与百越结为秦晋之好,即便日后百越复族无望,最起码还能留下一丝血脉。若陛下不嫌弃,收下此女,至于名分什么的,黛娜不会介意,还请陛下成全!” 说着,苍梧双膝跪地,一头叩地! 这一举动把虞明基推到两难境地,骑虎难下。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换句话说,苍梧是在变相的逼迫虞明基,若黛娜果真嫁入承国宫廷,日后纷争四起,承国百口亦莫难辩。可是不答应,苍梧已是百岁之人,这样跪在地邦邦磕响头,虞明基本实在心有不忍。 “苍梧!你想用此女把我承国牢牢拴住吗?” “不敢,不敢,外臣不敢。真的只是为她的终身考虑,若让百越各部首领知道黛娜的存在,定会四处仇寻,到那时,此子落入敌手定会成为他们发泄的工具!” 苍梧言语诚恳,看去并没有什么心机所在,即便如此,虞明基还是犹豫不决。 “诸位臣工,你们什么意思?” 此时虞明基很想听听别人的意见,尤其是秦明堂和苗阔,他二人看问题较深刻客观,而虞成国和虞成武带有太多的个人色彩。 苗阔的意思是不赞同,毕竟苍梧说的挺好,一旦反悔,谁也没办法。 秦明堂则不这样认为,他想的更多。任何一件事或者一个人都不可能独立存在。百越之事很可能只是另一个重大事件的引子,苍梧敢拿自己的性命威胁皇,说明百越一族确实到了生死存亡之际。其牵连绝不止凉国一家,毕竟眼见的肥肉谁都想咬一口。 所谓雪送炭之人不多,落井下石的可不少。由此看来,无论与否,承国都将被拖去泥潭,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站在正义的一方,博得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呢。 想到这,秦明堂前行几步,拱手道:“大祭司,你可知陛下若答应了你,那么承国必将陷入难地,如此一来,你仍要执意为之吗?” “你是?” “哦,在下秦明堂,承国宰辅!” “原来是秦相国!的确依百越目前境地着实令人难以信服,不过我可以保证,绝不外传,即便日后百越真的灭族,原之也不会有人提起黛娜与承国半字,这样可以吗?” 苍梧几乎在祈求,黛娜泪眼婆娑,再狠心之人也会为之动容。国破家亡,无所依靠,放下尊严祈求于人,不到万不得已,谁愿如此。 虞明基跟秦明堂对视一眼,后者点点头,天子长叹一声。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样吧! “苍梧,起来吧,朕答应你便是!” 苍梧闻言,感恩戴德,连连叩拜。 虞明基话锋一转:“既然接受黛娜,不能委屈了她,朕的孙辈全都在此,让她自己选吧!” 能被接受已属不易,还要黛娜自己选择实乃浩荡恩德。 几位郡王闻言各个提起了精神,且不论黛娜身份如何。首先她是个美人,既然是美人,那没有男人不喜欢的。 不觉,靳轩也混在了郡王之,但是黛娜不知道,误以为都是郡王。 果儿一颗心提到嗓子眼,这要是选了靳轩,那我该怎么办。 其实呢,方才靳轩通风报信之时,黛娜便已记住他了,而今到了选择之时,可想而知会是怎样的结果。 见黛娜步伐婀娜,飘然来到几人身前,挨个相面。 郡王们一个个挺直腰板,精神抖擞。黛娜仔细观瞧,最后目光落在靳轩身,看了又看,想了又想,最后嫣然一笑,飘回天子身前:“陛下,小女选好了!” “哦?你选了哪位郡王?” 平心而论,虞明基还是挺喜欢黛娜的。 几位郡王竖着耳朵听着,看样子又是靳轩,怎么什么好事都落在他头! “我选择他!” 众人顺着黛娜手指方向看过去,果然出人意料,原来,黛娜心仪之人并非靳轩,而是疆郡王虞璟熙! 此言一出,众人表情各异。虞成武和虞璟熙父子乐的合不拢嘴。此事过后,虞明基一定会对他们格外重视。 虞成国则黑着一张脸,这次祭祖大典他输的很彻底。都说风水轮流转,怎么非得转到他虞成武那里。 果儿长长松了口气,总算放下心来,但始终不给靳轩好脸色,搞得后者莫名其妙。他倒是无所谓,反正自己又不是郡王,选不选的都无所谓,只是为何黛娜看自己的眼神那么怪! 相这个,靳轩更在意凉国那个所谓的安庆王之子。 祭祖大典算是不欢而散,虞明基将苍梧一行人安置在锦阳宫外的庆和殿,但事情却没有结束。所有疑问聚集在安庆王之子身,靳轩无疑,再次成了焦点。 朝臣们分为三个派系。以安隆王虞成国为首的反对派,他们坚信凉国那人才是真正的安庆王之后,理由是举兵为其父报仇。 以秦明堂为首的赞同派坚信靳轩才是真正的庆王之后,无理由的相信。 另外还有以安平王虞成武为首的立派,他们毫不言语,任其两派争论不休,坚决的站在天子一方。 一连几天,也没争论出个结果,靳轩像一只无辜的羔羊,被人肆意拉扯,毫无反抗之力。 这样的日子实在受够了,这日早朝,靳轩主动请缨跟随苗阔一同朝。 当然,朝堂之无非是两大派的争论,说实话,虞明基也受够了,若不是靳轩突然登面,恐怕早发作了。 群臣争的面红耳赤,靳轩一个人默默的穿过人群,来到天子堂下,扑通跪地,这一举动,朝堂瞬间安静下来。 虞明基甚不解,欠身问道:“靳轩,你这是为何?” 未说话之前,靳轩邦邦磕了三个响头,接着平复心绪,轻声道:“皇帝爷爷,还有各位王爷叔叔,官老爷们,在下斗胆请各位停止争论!” 朝堂静悄悄,无人言语,靳轩冷静得不像一个孩子。 “这几日,各位官老爷们争论的无非是我的身世,其实大可不必。我本不属于这里,是你们把我抓到这的,非得说我是什么王爷的儿子。如今又因这事搞得彼此不睦,何必呢!各位老爷太抬举小人了,我并非你们想象那样。为了化解纠纷,现在,恳请皇帝爷爷恩准小人离开这里。我走了,你们没有这么多的烦恼。日后若查明我并非安庆王之子,那正好,我可以名正言顺的离开。若我的确是皇室之人,也大可不必因此烦恼。我并非有什么野心或者贪欲,也不求名利,我只想回到北岸村,过我的安稳日子。另外,那些对我身世忌惮之人你们大可不必担心,我只是贱民一个,绝不会坏了你们的好事。所以,还请你们放过我吧!” 在场之人,大部分都不了解靳轩,更想不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所有人不再作声,包括安隆王虞成国。连苗阔和秦明堂都没想到,靳轩会做出此番举动。 虞明基一言不发,脸色冷得吓人,一次如此光火还是在十四年前,安庆王造反之日。 啪 虞明基大手一拍,龙案几乎震裂。 “这算什么,真当朕老糊涂,什么都不知道吗!看看你们一个个的,当朝亲王c宰辅c尚c侍郎如刁民一般市井喧哗成何体统!叫出去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却不如一个孩子,你们不觉得脸红吗!无论靳轩身份如何,是也好,不是也罢,事实自有公论,犯得在这里争来争去?他是挡着你们的财路还是阻了你们的官途!别忘了他还是个孩子,给予别人最起码的尊重你们不懂吗,难道做人的底线还要朕亲自教你们!” 一顿雷霆之怒,堂下再无半点响动,全都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出。 “此事暂且如此,再要朕听闻,无论是谁,都叫他后悔终身!退朝!” 虞明基真的怒了,方才靳轩那番话让他内心莫名的绞痛,无地自容。难道权力和利益面前亲情是那么一不值吗!若真如此,一个没有温度的国家一个没有温度的君主,在这诸国并立真的可以长久? 看来,靳轩说的不错,梁不正下梁歪,朕!真的错了吗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1章 心里话 乍看之下,目前的承国乾坤朗朗,盛世清明。 而实际,其内部却是烟障一片。无论是当朝天子,王公朝臣亦或是如靳轩一辈的少年稚子皆为当局者。 当局者迷,世事混浊。旁观者清,人单势薄。目前而言,承国只有一位清明智者,能够看清局势,这人正是半隐半退的黄公熹。 随着靳轩的出现到如今祭祖大典百越现身,一切看似偶然,却好像有一条无形的绳索将其串联起来。在这新老交替,青黄不接之时,若稍有偏颇,承国江山恐陷入不复之地。 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此时谁能顶得住,谁能站出来,那么此人必是承国继世之主。 关于靳轩在朝堂的请求,不出所料,被虞明基驳回,不但如此,皇帝加封公子轩,较之前的锦阳公子又了一个档次。虽说依然无有官职,但却有了俸禄。也是说,靳轩可以每天调皮捣蛋,无所事事,却可以拿着皇帝恩准的俸银,估计全世界的国家都没有这样的待遇。 换来换去还是公子,但这里的区别可大着呢。名字后面称公子,这种人皆是,但是,若以公子二字为前缀却少之又少。换句话说,只有天子或者朝廷认可的人才可以使用这样的称谓。因此,公子轩,在承国可谓独此一家。 接受皇封之时,靳轩跟苗阔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地位越高,越惹人注意。宠爱越深,越能招来嫉恨,高处不胜寒,说的是这个。 虞明基会不懂这样的道理吗,当然不是。至于为什么这么做,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果儿倒是格外开心,像自己受了封赏一样。心里也有着自己的小算盘。靳轩哥哥地位越高,说明皇帝爷爷越重视,有天子作为后盾,谁还敢随便欺负。 只是,果儿不明白,地位再高,也不是宗室之子,别人若真想欺负你,岂能因为称呼的转变而有所收敛。 风波过后,一切照旧。宫学大门再次敞开,而这次,又不知道多少等待着他们。 推开昭殿大门,眼前的一幕让靳轩跟果儿同时一愣,并非昭殿有什么变化,而是因为里面的人。 虞璟垚经过几天的修养与猛吃,已恢复如初,看样子似乎之前还要肥胖一些。与他一道的几位郡王皆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他们,诡异无常,不由得让人头皮发麻。 在其身后,陈静茹仍然温婉大方,颔首低眉。好像永远都在害羞。 最意外的是,这里又多出几个人,其一个便是那日登门提亲的镇西将军邓九熊之子邓司戎,另一个则是百越公主黛娜,还有一个年轻公子,相貌端正,看面相挺和善,靳轩大个两三岁,这人靳轩不认得,但果儿可知道,此人是当今相国秦明堂之子秦怡良。 莫名的多出几张面孔,靳轩不懂其寓意,却也不想深思琢磨,反正与自己又没多大关系,浅浅一笑,准备入座。 “锦阳公子哦不不,是公子轩,您老又是大架晚临吗?” 虞璟垚率先开腔,出言戏谑。 别人说什么都好,唯独这货,刚好了没几天又开始得瑟,好歹也救过你一命,不说感恩戴德,起码尊重一点,可人家倒好,非但不感谢,反而变本加厉。 闻听虞璟垚的嘲讽,靳轩并不生气,轻轻一笑:“常言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可有的人偏偏狗改不了吃屎,好了伤疤忘了疼,真是可笑!” 噗嗤 果儿和陈静茹还有黛娜皆忍不住笑,这让一向自以为傲的虞璟垚好不尴尬! “乡巴佬,以为自己改了称呼很了不起吗,即便如此,土鸡还是土鸡,你什么都不是!” 虞璟垚咄咄逼人,靳轩只能报以苦笑,没办法。改变一件事很容易,改变一个人却是难加难。 “随你怎么说好了,只要你高兴,我算是土鸡也无所谓!” 这算是任怂吗,虞璟垚心理舒爽极了,终于在自己面前低头,不过,这还不够,我要让你知道什么是后悔。 人们都看到靳轩被欺负的毫无还手之力,却没见得他眼底那炙热如火的光芒。 黄公熹目睹一切,毫不作声,任其事态自然发展,是龙还是虫并不在一时之胜,真龙往往沉眠于海底,不经世事转变,怎见其翱翔九霄。 宫学日常不过是读读,写写字。简单的很,在座之人皆非幼子,理论的东西对于他们而言已经足够了,但黄公熹偏偏只教授这些,似乎在应付差事。 间歇之时,几位郡王相互使了个眼色,见齐郡王虞璟焱凑到靳轩身边:“靳轩公子,不知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之间的赌约?” 果儿心理咯噔一下,本以为皇帝爷爷重新封赏便会让靳轩哥哥免遭欺凌,现在看看,好像没多大用处。 靳轩料定此事绝不会不了了之,他们怎么会错过如此正式的机会。 “当然记得,而且我还知道是你们赢了,我输了。当然,愿赌服输,有何差遣请齐郡王尽管吩咐。” “好!痛快,公子不愧君子,果然守诺!” 靳轩并不在意他虚心假意的夸赞:“但不知齐郡王想要小人作甚?” “嗯其实也没什么,最近几日天气酷热,宫百花凋敝,沉闷压抑,我等只希望公子进宫栽种些花草即可!” 栽种花草?这个提议倒是让靳轩很意外,不过这其有什么猫腻呢! “这个不难,不知郡王让我栽种些什么花,又栽在哪儿呢?” “简单看到墙角那些小白花了吗,此花名曰夜香花,百花之属它最香,你只需将此物栽种致紫薇宫即可!” “这么简单?” “当然,这么简单!” 看似平常之事却散发着浓浓的阴谋之气,靳轩清楚得很,绝不会这么简单,不然也不符合他们的一贯作风。 无奈,既然有约在先,只能照办,算让他自杀也不能含糊。当然那样的话真的过分了。 看着虞璟焱一副诚恳模样,果儿越发觉得不对劲,紫薇宫,这个地方怎么好像在哪听过。 不单单是她,陈静茹c邓司戎c黛娜还有秦怡良都看出这其有古怪,只是谁也没挑明,都想看看靳轩如何应对。 这样,双方约定好。宫学之后,靳轩便开始准备。 果儿当然死皮赖脸的跟着,一路,小姑娘沉寂不少,像是有什么心事。 “小丫头,你怎么了?”靳轩手捧夜香花边走边问。 “你不觉得这事有些古怪吗?” “当然古怪,不但古怪,我敢断定,一定不是什么好事,不然怎么会轮到我!” 靳轩看得较开,不是个捉弄吗,反正死不了,顶多是出丑呗,再说了,我出的丑还少吗。 “你知道他们故意整你为什么还答应?” 看着果儿愤愤不平的样子,心想,这还不都是因为你!不过,当着果儿的面,靳轩可不敢这么说:“我倒是想不答应,但那又怎样呢,人家想整你,可以用任何手段理由,先前打赌输给他们,这也是应该的,正好了结心事,不然永远都是事儿。”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果儿是转不过弯来:“那你有没有想过后果,如果这次惹祸了,我们该怎么办?” 哎 “是我该怎么办,不是我们,这事跟你无关,任何后果我一人承担好了,总不至于杀了我吧,再不是把我撵走,那样更好,求之不得!” 不知为何,听到这里,果儿心一痛,失落至极:“你非要把你我分的这么清楚吗?别以为这样很英雄,很仗义,姑奶奶不吃这一套!” “怎么啦,本来是吗,他们整的是我,又不是你!” 果儿再没言语,低着头,这么静静的走着,靳轩感觉哪里不对,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问,毕竟女孩子的心思很难猜的。 邻近宫门,果儿突然停下脚步,一反常态的冷静。 “问你个问题!” “啊?什么问题。” 等了半天,小脸儿憋的通红也没见她说出什么来。 “说啊,什么问题。” “是是如果真的被撵出宫你会丢下我不管吗?” 靳轩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 “什么意思!” “意思是说,如果你被逐出宫去,是不是我们俩没什么关系了,你也不会再记得我!” 这个问题靳轩还真没想过:“应该不会吧,我怎么可能忘记你呢!” 炎炎夏日,靳轩清楚的感觉一丝凉意,这种凉意源自果儿,显然,靳轩的回答并不让人满意。 “你没想过把我也带走吗?” “这样不好吧!你是尚大人的女儿,我是穷小子一个,跟着我,哪有什么好日子过!还不如” “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我问你想没想过!” 这下靳轩倒成了害羞的大姑娘,低着头道:“这个嘛~如果你爹娘同意的话我当然想啦,谁能拒绝这么好看的姑娘,嘿嘿正好,我在北岸村还有三亩地,呵呵虽不能锦衣玉食,最起码也饿不死你说是” 一抬头,果儿已不在眼前,已经到了宫门正下方,靳轩长长松口气,还好方才的话没被听到! 果真没听到吗?看果儿走路那飘飘然的样子,怎会听不到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2章 迷路精灵 整个锦阳宫分为前层殿与后层殿。 () 前层殿主要是皇帝办公之地,分为三个大殿。锦阳宫c养心殿和光明阁。后层殿主要是皇帝日常生活之地,妃嫔寝宫,皇室幼子少女居住之地,当然还有很多休闲之处。 由于日常朝事与军务大事都在锦阳宫处理,同时锦阳宫又是最大的宫殿,因此,整个皇宫统称为锦阳宫。 紫薇阁便位于后曾殿之。 但堂堂宫廷禁宫又岂是随便出入的。 费了好一番周折,二人这才得以进入,时辰不早,但太阳依旧高照。 宫廷之内,禁军不断的往来巡视,宫女们身着婢服,轻步细语。小太监们有事没事总是面带惶恐,急匆匆的,也不知去向哪里。 这不过是锦阳宫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一天。但在外人看来却是繁杂异常。 整个宫廷像一台高速运转的巨大机器,而靳轩和果儿二人则像是偷偷潜入的两只小老鼠。 “果儿,你可知紫薇阁在什么地方?” “嗯,具体的不知道,但紫薇阁属于内宫,应该在后层殿。” 靳轩点点头:“那后层殿又在哪儿?” “喏,看见那几间大房子了吗?”果儿指着锦阳宫道。“在那之后是后层殿了!” 靳轩放眼望去,茫茫一片无尽无头:“这是你说的后层殿?起码也得有百间房子,难道我们要一间一间的找不成?” 小姑娘双手一摊:“那怎么办,这里又不是我家,我怎么知道!” 总感觉果儿有点猪队友的意思哈哈 “算了,先不说这个,我们还是等天黑之后再找吧!”靳轩无奈道。 “啊?还要等到天黑!”说着,果儿肚皮不争气的咕咕直叫,不好意思低下头。 “你又饿了?” “咋了,还不让饿啊!我饿了,你能咋的!”果儿无故耍起泼来。 靳轩真是又气又笑:“那也得等到天黑,你想想,此事绝不是什么好差事,不然也轮不到我,既然是惹祸之事,怎能在青天白日之下!” 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果儿只好低头。这样,二人趁着不注意,偷偷潜入一个不知名的园子里,等待时机。 时间是个妙的东西,有时眨眼春秋,有时度日如年。好像现在的果儿,越是希望时间快些,越是迟迟不见天色转暗。 这时见一贵妇从园经过,此人步履优雅从容,面容姣好,眉黛间隐隐有一丝厉色,当然这并不妨碍其美貌。身后跟着几名宫女,一走一过,丝丝香气沁人心脾。 “早告诉你们早早准备,为何迟了这么久!”贵妇生色严厉,心神不悦。 “娘娘恕罪,奴婢知错!” 见贵妇身后一名小宫女心惊胆颤,小心回应着。同时,可以清楚的见得此女面色苍白,嘴唇干瘪,涔涔虚汗从额角沁出,似乎有病在身。 由于宫女们都低着头,外加侧脸以对,靳轩未能得知此人容貌,但论其身形,觉得非常熟悉,她是谁呢? 可算这样,那贵妇依旧不依不饶:“哼!无事也罢了,若耽误本宫与陛下之事,看我怎么罚你,惹急了,本宫将你们统统卖入青楼!” 这样,一行人吵吵嚷嚷从靳轩眼前经过,听其话语应该是去见皇,具体去哪里,那不知道了。 “这人是谁啊,你可认得?” 果儿摇摇头:“不知道,应该是皇帝爷爷的妃子吧!” “是哦!怎么会这样,皇帝爷爷看去挺慈祥的,怎么会收下这种刁蛮无理的女人!” 果儿闻言,小脸儿呱嗒一下沉了下来,摆着一副看透一切的表情:“刁蛮怎么了,首先她是美女,是美女没有男人不喜欢,你不也一样吗,一看到陈静茹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再说,后宫之刁蛮之人岂止一个,为了争夺皇帝宠爱,每天明争暗斗,差伸手抓脸了,有什么怪的。我听爹爹说,后宫之有一个叫容贵妃的,属她刁蛮无理,仗着年轻有几分姿色,除了皇帝爷爷谁都不放在眼里,跟她,眼前这位算是和善的了!”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靳轩自知理亏,敢怒不敢言。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终于天色转暗,但这对果儿来说实在过于漫长。 “靳轩哥哥,现在是不是可以行动了?” 果儿早饿得前胸贴后背,想赶紧结束这倒霉的差事回家大吃一顿。 “嗯,可以是可以,不过,这个紫薇阁到底在哪呢,后宫这么大,一间挨一间找,恐怕明天天亮也找不到!” “那你说怎么办!” 嗯靳轩手拄着下巴,冥思苦想,最直接的方法是找人问,但具体该怎么做呢?于是乎,主意又打在果儿身。 感觉靳轩眼神异常,果儿警惕道:“你要干什么?” “嘿嘿我想让你去打听打听,问问紫薇阁到底在哪!” 果儿哪有那么好骗:“为什么是我,你怎么不去!” “因为你最合适呀,首先你是尚大人的女儿,宫里宫外都知道,即便露馅儿也无所谓,再有,你看那些小太监,他们最喜欢的是你这种水灵灵,古灵精怪的小姑娘,你去问准成!” 果儿越听越恨,粉拳咯咯直响,心道一到关键时刻把我推出去! “说的好听,那你怎么不去问宫女呢?” “宫女胆子小啊,我一个生人出现,她们会被吓跑的,说不定还会引来禁军。小太监不一样啦,他们身体有缺陷,见到我这种阳刚帅气的男子定然心生妒恨,怎可能告诉我呢,你说是不!” 好像有点儿道理啊!果儿又被靳轩绕了进去。 “哼!去去,但是,本姑娘可是凭借美貌取人,绝不是因为你的三言两语!” 直到现在,还死鸭子嘴硬呢! 这样,在夜色掩映之下,果儿蹑手蹑脚的钻出院子,刚好从此处经过几个小太监。 大黑的天,突然从院子里冒出个人来,谁都会害怕,更别提这几个太监了! “什什么人!”声音尖细别扭,听着很不舒服! “别害怕,是我,我呀!” 果儿探出头,露出大大的笑脸。 “你是谁!” “我叫苗果儿,尚苗阔之女,随我爹一同进宫,不小心迷了路,还请几位公公帮帮我!” 小太监提着灯笼仔细观瞧,眼前是一位晶莹剔透,体态玲珑的小姑娘,水灵灵的,煞是招人喜欢。心里的警惕与慌张也放了下来。 苗果儿,不少人还是知道的,当然也包括小太监们。 “原来是苗姑娘,怎么溜到这儿来了!” 果儿叹一声:“哎,迷路了,父亲让我去紫薇阁一趟,绕来绕去也没找到,这下爹爹肯定生气!” 小太监们倒不关心果儿做什么,只是听到紫薇阁这三个字,表情立刻慌了起来。 “你去紫薇阁干什么?” “嘿嘿不能说,这是机密!” 小太监年纪也不大,果儿随口一说,也信了。 “好吧,我告诉你,去办完事赶紧回去吧!”紧接着小太监道:“从这里出发,绕过金荣阁,穿过绿水庭,然后左转通过朱林道进入御花园。从御花园的北门出去再到九龙朝天亭,然后是水花园,等过了水花园简直走大约半里地,那里便是紫薇阁了!” 这是皇宫还是迷宫! “呃你能再说一遍吗” 小太监也不烦,毕竟果儿长得好看,谁见着她也气不起来,更何况太监这种神物种,他们本是男儿身,因贫穷或者其他原因不得已进宫成了太监。说来也怪,本来堂堂男儿一身阳刚,一旦受了宫刑,好像变了个人,不男不女且十分傲娇。果儿是美女不假,小太监们喜欢她也不错,但这绝不是因其美色,只因他们把自己当成女人,因此这才对果儿以实相告诉,无他!投缘! 几人又寒暄几句,小太监便离开,但是果儿对去紫薇阁的路只记住了一半 “怎么样,问明白了吗?”靳轩兴兴问道。 “问明白了,只是我没怎么记住!” 果然猪队友啊 “哈?没记住!” “这能怪我吗,一连串的名字,怎么可能记得住,不过也不是完全没记住,先走着吧,剩下的凭感觉喽!” 呵呵行!果儿你可真行,那咱凭感觉吧! 至此,二人猫着腰,小心的穿梭于楼宇亭阁之,果儿能记住的只到御花园,接下来该怎么走真的只能凭感觉了。 诺大的御花园算是骑马也够逛的了,二人翻来覆去找了不知多少遍仍未得见正确出口,晚风习习,吹在二人身没有一丝凉意。 “果儿,你再想想,究竟怎么走!” “嗯隐约记得好像是往北走,可是我现在分不清东南西北,找不到啊!” “你确定是往北走吗?” 果儿眼珠转了转:“不确定!” 靳轩好悬栽倒 “但是北较熟悉,也是我能想起来唯一的方向,要不试试吧!” 这可真是走路全靠脚,方向全靠懵。 事到如今,别无他法,靳轩长叹一声,抬头仰望星辰,找到那颗最亮的北极星,冲着它走,应该是北面吧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3章 锋芒毕露 也不知是机缘巧合还是天注定,这一次还真被果儿给蒙对了,正确道路是由北门而出。 出了北门是一条甬道,不是很长。路的尽头则是一座异常庞大的建筑,远远的看不清模样,但实在太过高大。 二人并肩前行,到那巨大建筑之下,仰头观望,一种磅礴震撼之气迎面而来。 但见这建筑好似一尊高塔,直冲云霄,冷眼观看,足有十数丈之高,通身漆黑,只有顶端恍若有些光亮,从底下向前看,犹如萤虫之火。 塔楼周身竖立九条巨龙,弯弯曲曲,直冲云霄,模样栩栩如生,甚是壮观。黑夜之观看,不单单只是壮观霸道,多少有些渗人。 无论是雕功还是气魄堪称天下一绝,但是不知道这么宏伟的建筑是用来做什么的。 “这这是什么地方?”靳轩边看边道。 “这是”想了半天,果儿也没想出什么来。 “那接下来该怎么走?” 果儿不语,仔细想着:“哦!对了,那小太监说必须经过什么龙什么亭的地方,想必他说的应该是这里吧!” 这里叫九龙朝天亭! 因实在是不知怎么走,靳轩只能相信果儿。二人轻手轻脚,慢慢的绕过九龙朝天亭,惧意顿生,生怕一出声便会惊醒沉睡的巨龙。 怪的是,如此宏伟之地竟没人把守,更不见有人影经过,这又是为什么。 可现在哪有时间想这些,这地方实在太过可怕,应尽早离开,不然出了事都不见得有人发现。 此处占地宽广,想要通过此地,还真得花些时间。 走着走着,隐约闻得前方有女子嬉戏之声,回头方知,九龙朝天亭已被远远甩在身后,看着那高耸入云的黑塔二人同时松了口气,心纳闷,皇宫如此森严圣明之地怎会有如此可怕的去处。 甩开九龙朝天亭,眼前则又是另一番景象。 一座巨大的池子映入眼帘,碧波荡漾,池耦荷翩翩,粉白荷花布满整个池子,四周均用同样的木料搭成小桥,又同时通向池子央的湖心亭。仔细观瞧,翠绿藕颈之间不时有锦鲤游过,体态闲暇轻盈,犹如池边观玩的人们。 池水清澈,荷藕明艳。当然,这更美的则是池边的人儿。锦衣玉带,明丽金贵。个个都是娇滴滴的美人。羞答答,俊俏俏与临安城的育春园相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然,这里是皇宫禁地,绝不是育春园那种龌龊之处。 美女如云,光彩芳华。一个个颦颦弄笑,搔首弄姿,时而传来清脆笑声,不免有种坠入人间仙境之感。 靳轩恨自己少长两双眼睛,都快用不过来,自打到了此处,那双贼眼没闲着。 果儿一旁冷冷注视着,不说话,小脸儿憋的通红,也可能在蓄力准备来个大爆发。 当然,对这些,靳轩全然不知。 “看够了吗?” “没呢没呢” “看得过瘾吗!” “嘿嘿这还用说,你看那个” 声音到此戛然而止,一种不好的,极其恐怖的感觉瞬间涌心头,靳轩感觉自己身后仿佛多了一头野兽! 想到这,赶紧收回心绵绵思绪,脸色故作阴沉,一本正经道:“是挺美的,不过跟你差多了!嘿嘿” 虽然这么说,眼睛还不住地偷瞄着。 谁知道,果儿并没发作,相反的莞尔一笑,只是笑的较阴森:“我最讨厌的是好色之徒,所以,被我碰见的都没有好下场,不过你是个例外,你可以随便看,顶多回家后把你眼珠子抠出来也是了,嘻嘻” 一句话,靳轩好悬尿了裤子,果断干脆地收回眼神,未敢再多看一眼。 “她她们都是什么人?”靳轩小心问着。 “呵呵这还用想,这里可是皇宫,能在自己嬉戏玩耍的除了嫔妃是公主郡主什么的,还能有谁。看吧,你可以放心大胆的看,反正你是只土鸡,只能过过眼瘾,人家怎能瞧得你!” 酸溜溜的话让靳轩冷汗连连:“谁说不是呢不值一看,不值” 即便如此果儿小脸儿依然冷飕飕的,难见笑容。 不管靳轩怎么想,果儿起身便走,要想到达紫薇阁,必须经过这里。 池子两旁铺着石板路,每隔一段都有小亭作为间隔。二人踏小路,一前一后穿越美女森林。 这些人有的认识果儿,有的不认识。无论认识还是不认识,她都属于外人,没有圣准许,任何人不得进入水花园。 还没走几步,几个女人便扭腰晃屁股的走过来。 “哎呦,这不是京师有名的小美人苗果儿吗,怎么有空跟你的小情郎来此幽会?” 这人果儿认得,名叫兰珑,又称兰贵人,算皇帝的老婆之一,年纪跟刘锦姝差不多。 当年刘锦姝未出阁时便住在皇宫,跟这位兰贵人素来不合,直至刘锦姝嫁给苗阔,二人争端才算告一段落。而今见得仇人之女,怎能不欺负欺负。 “小女苗果儿拜见兰贵人!”毕竟皇帝老婆,再怎样脸面也得过得去。 “啧啧小姑娘不但人美,嘴也甜,你娘可强多了!”说着看了一眼身后的靳轩:“呦,哪来如此俊朗公子,眼光不错。能被我们的小美人看,真是有福气了。也难怪,当年锦姝妹妹不也是见到喜欢的男人迈不动步了吗,哼哼” 果儿本来气不顺,这个兰贵人可好,直勾勾的往枪口撞。 “兰贵人,念您是贵人,又曾算是我娘的姐妹,还请你说话尊重些。” 谁料,那兰贵人非但不改,反而变本加厉,非要跟一个孩子过不去。 “这话怎么说的,玩笑几句受不了啦,莫不是你不但继承你娘的浪荡,还学会了她的蛮横不成?” 若是旁人,果儿这一巴掌可能下去了,但人家好歹是贵人,无论受不受宠都是陪王伴驾,真要打下去,恐怕明日父亲得登门负荆请罪,因此,果儿强压怒火,恶狠狠的盯着兰贵人。 “呀,这是怎么了,一副不服不忿的样子,难不成还想动手!”说着身手掐住果儿粉嫩的脸蛋儿,晃来晃去,嫩滑的肌肤变得通红。 兰贵人心大悦,说不来的舒爽,掐住不放,愉悦之极。 果儿一声不吭,眼神冒火,越是如此,兰贵人越是开心。 靳轩一直静默不语,目睹此景,脸色阴沉似水。 “放开她!” 淡淡一句,听在兰贵人耳朵里跟放屁也没什么区别。 “小哥哥,掐你的小情人心疼了吧!” “我叫你放开她!” 靳轩不怒反笑,这下兰贵人更加不在意了。 “你谁呀,你让我放我放?” 这时靳轩迈前几步,手背在身后冷笑道:“我再说最后一遍,放开她!” 笑容依旧,冷若冰霜的眼神让人觉察不出任何温度。 兰贵人猛然一震,被这种可怕的眼神盯好像只身于丛林被猛虎盯一般。手也不觉脱离果儿的脸。 “你你要干什么?” 靳轩每走一步,兰贵人便后退一步,面露惊恐,令人窒息。 哪知靳轩并未想对她怎样,再次一笑,只不过这一次要和善得多:“你应该算是果儿的长辈了,既然是长辈,该有个样子,否则没人敬重你。还有,日后再见到果儿莫要如此,不然你的身份未必保得了你,可以吗?” 靳轩的笑容很阳光,但兰贵人并不这样认为,本想象征性的反抗一下,一想到那眼神很快打消这种念头。 这人到底谁,什么来路!时冷时热,时喜时怒。看样子年岁不大,为何眼神如此凌厉,本宫乃贵人之躯,竟无法与其对视!有那么一瞬间,兰贵人甚至想跑。 可靳轩阴晴不定,兰贵人连跑都不敢跑,木讷的点点头,率领一群口呆目痴的随从慌慌而去。 果儿似乎还在气氛之,靳轩手指轻轻弹动其脸颊:“好啦,人都走了,别气了,我们还要办正事呢!” 不见回答只有低头,跟在靳轩身后,果儿像做错事的孩子。 “谢谢谢”声音极小,小到果儿自己都听不到,可偏偏靳轩听得到。 “为什么谢我呀!” “方才若不是你,恐怕”说着,果儿脸颊泛红,眼眶亦有些湿润。 看其这般惹人怜爱模样,靳轩拍了拍她的头:“别人打我c骂我c欺负我,我都可以忍受,也可以当作没发生。但有人敢欺负我的朋友,我绝不答应,尤其是你!” 果儿听着,心里甜甜的:“那方才她若是不放手,你会怎样?” “嗯这个嘛,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确定兰贵人一定会放手的。有的人,只要了解她真正害怕的东西,无论外表伪装的多可怕,也不过是一副躯壳而已!这种人,不足为惧” 果儿呆呆的点点头,不是很明白其道理,不过有一点她心里很清楚,那是跟靳轩接触越久越不明白他究竟是怎样的人。 小小风波并未带来多少艰难险阻。二人边走边聊,一抬头,紫薇阁,到了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4章 大祸临头 紫薇阁,其实是一座小型的宫殿或者宅子。(¥)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在这楼宇林立的皇宫之内并不算大,但却非常别致。 推开正红的朱漆大门,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座楼阁。小楼玲珑精致,檀香木雕刻成的飞檐彩凤振翅欲飞,四角悬挂的惊鸟铃清脆作响。敞开的门扉珠帘垂地,时有袅袅香烟漂浮而出,提鼻子一闻,一股清新的桂花之气钻入鼻孔。汉白玉铺造的地面闪耀着温润光芒,配合淡淡薄烟笼罩着不真切且又奢华的宫殿。 二人匆忙看了一眼便缩回头,生怕被人发现,这种富丽堂皇之地怎能容人随便出入。 如此看来,从正门而去已是不可能了,唯一的办法是由后门潜入,趁人不备将夜香花栽入花圃。 想罢,二人格外默契,猫着腰顺着墙角绕过正门,潜伏到紫薇阁身后。 后门照前门冷清不少,看着也较接地气,应该是宫女奴仆等人出入之地。但是门扉紧掩,如何进入呢。 靳轩蹑手蹑脚,把着门手轻轻推了推。 吱呀一声,小门裂出一道缝隙,这才发现,原来并为锁。 透过门缝向里看了看,里面空无一人,但又不像座空房子,可为什么没人呢。 靳轩刚要探进身子,这时,从回廊处走出两个宫女模样的女孩,神色紧张,似乎有什么急事等着她们去处理,并且正向小门走过来。 靳轩赶忙撤回身,轻轻关好门,拉起果儿屏住呼吸紧紧贴着朱墙,夜色之下,小宫女未必能发现。 即便如此,心还是提到嗓子眼。 脚步声越来越近,隐约闻得她们谈话之声。 “小灵,你快着些,已经误了时辰,若陛下驾临之前取不回燕窝羹你我二人定会被娘娘责骂!” 其一名宫女催促着,俨然已经慌了手脚。 “我倒是想啊,娘娘吩咐的事情太多,整整一天都未得歇息,两条腿都麻了!” 另一名宫女轻声哀怨,心有不满却又不敢抱怨过甚。 二人边走边谈,顺势出了门,还真没发现靳轩二人。 片刻之后,紫薇阁又是一片寂静,此时便是最好的时机。 想到这,靳轩跟果儿对视一眼,点点头,鼓起勇气,轻手轻脚慢慢推开小门。 原来,院子里想象的还要大,放眼望去,空旷一片,夜色太黑,看不出多远。 二人不敢耽搁,四处寻找栽种之地,可四周除了青石板是汉白玉,难不成还要把石板抠出,那工程量可太大了。 这么大的院子没有花园! 这时,夜风轻轻吹起,一股淡淡的花香飘传过来,二人眼前一亮,逆风而行。终于,在阁楼后面发现两处月牙一般的花坛,左右对称着。鲜花异草层出不穷。明明已经有了这么多花草为何还要栽种夜香花,真不知道虞璟焱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找到栽种之地,剩下的是动手了,也没带着什么工具,只能凭借两只手了。 这样,二人在不知原因的情况下,让紫薇阁的花坛无端的多出几株夜香花。 了却一桩心事,二人不敢停留,一旦被人发现,肯定会引起不小的麻烦。再者,天色不早了,若再不回去,苗阔指不定做出什么举动来。 顺着原路返回,出门不久,那两个小宫女手里提着木盒返回紫薇阁。究竟这里会发生什么跟他二人再无关系,完成虞璟焱吩咐的事,以后的再说以后的吧。 在他二人离开的同时,紫薇阁正门,皇驾乘辇方方停靠。下人挑起车帘,一个贵妇模样的女人探出头来,这人正是方才斥责宫女的那名美艳贵妇。 紧接着,虞明基体态微醺,在贵妇的搀扶下缓缓下轿,二人携手走进紫薇阁,贵妇笑颜如花 回到尚府戌时已经过半,苗阔坐在屋檐下的藤椅脸拉得老长,不知坐了多久。见二人探头缩脑的,并未立刻发作,强忍着心滔天怒火。 “回来了?” 声音冷冰冰的,没一丝感彩。 果儿心虚,笑脸相对:“嗯嗯回来了,嘿嘿” “累吗?” “呃还好啦,不累,不累” “饿吗?” “嘿嘿本来还好,爹爹这么一说,还真有些饿了!” 气氛煞是诡异,靳轩觉察出一丝不妙,乖乖的闭嘴巴,全靠果儿一个人顶着。 苗阔噌的一下站起身,藤椅被弹出去老远! “还好意思饿,说说吧,你们俩干什么去了!”苗阔终于爆发了。 果儿心里有数,早知会如此,表现得慌张害怕,其实心里一丝惧意都没有。 “没没干什么啊,下了宫学我跟靳轩哥哥路玩玩,耽误些时辰!” “玩了什么,耽误这么久!” 果儿的说辞苗阔一点都不信! “随便玩玩,还能有什么,爹爹您在审犯人吗?” 果儿先发制人,抱怨道。 “少跟我来这套,今天你不把话说明白别想吃饭!” 小胳膊终究是拧不过大腿,当然此刻苗阔是小胳膊,果儿才是真大腿! “干嘛那么凶呀,我说什么都没干什么都没干,不信算了,不让吃饭有什么了不起的,少吃一顿又饿不死,既然爹爹认定我干坏事了,那您打我吧,把我打死还能给您省下不少口粮呢!” 说着脖子一伸,眼睛一闭,爱咋咋地! “你!” 苗阔气的哭笑不得。打吧,舍不得。不打,万一真惹出些乱子来还不知道怎么收场!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自己反倒被动了。 这种状况经常发生,刘瑾姝见怪不怪。无论怎样,有理还是没理,她都是向着闺女的。 “干嘛大呼小叫的,闺女饿了,你不能等她吃饱了再说?” 真是欲哭无泪啊!想我苗阔,也算当朝一大员,谁见着都得敬让三分,为何在家地位怎么这么低! 靳轩一旁看着热闹,心里不免同情起来:“苗叔叔,您误会了,我跟果儿真的什么都没干!” “真的吗?” 靳轩说话,苗阔还是较相信的。 “真的,我保证,以后一定准时回家!” 这样才让苗阔稍稍舒心,不过心里总是不踏实。 第二天一早,靳轩二人吃过早饭便出门,昨夜按照虞璟焱的吩咐把夜香花栽种至紫薇阁,但是决不会这么简单,还不知道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等着自己呢。 宫学倒是较正常,只是那几位郡王闭口不谈昨日之事。 难道真的到此为止! 靳轩可不信,连果儿都不相信。所以趁着间休,小姑娘质问开来。 “齐郡王,我跟靳轩哥哥按照你的吩咐,把夜香花栽种至紫薇阁,你还有什么吩咐!” 几人相互使了个眼色,奸笑道:“吩咐吗,目前还没有,但是有一点,一旦有人问起,你们必须承认,并且不得说明是我们让你们做的,这也算是吩咐吧!” 果儿想也没想便答应下来。 “好,答应你,不过你记住,今天是第二天,明天过后靳轩哥哥欠下的赌债可还清了!” “哎呀,知道啦,这不是还没到日子嘛!”说着几人坏笑起来。 黛娜跟邓司戎不知其寓意,这几人到底有着怎样的关系。而秦怡良清楚得很,不过他只负责看,并不说话。 至于陈静茹嘛,她现在越来越看不懂靳轩了。 你也没看懂过呀! 不久之后,黄公熹重新开讲。此时门外童匆匆走进来,在其耳边说了几句而后又匆匆离开。 黄公熹面色一沉,眉宇间露出一丝担忧之色:“苗果儿,外面有人找你!” 找我!无缘无故的谁会找我? 这时那几位郡王露出一丝窃喜,靳轩知道,肯定与昨日之事有关。 随即起身,对着黄公熹恭敬一拜:“先生,我与果儿出去看看!” 黄公熹深知这其定有猫腻,点头应允。 此时,他二人还不知道大祸临头。 二人并肩走出昭殿,门外停放着一架五彩大轿,富丽堂皇,精致繁美。几名宫女和太监站在轿子周围,其一个果儿认得,正是昨夜问路的那个小太监。 听见有人出来,宫女小心的挑起轿帘,一个面色通红的年妇女探出头。女人长得不错,是面目狰狞了些,五官扭曲,看不出其本来容貌。 见此人下轿,怒气匆匆来到果儿近前:“你是苗果儿?” “对,我是,怎么了?” 果儿毫不畏惧,她本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 “怎么了?瞧你干的好事!” “我干什么了?” “你说,昨夜是不是你在我的紫薇阁栽种夜香花?” 原来是为了这个,果儿做贼心虚,可是栽种些花草犯不发这么大脾气吧! 靳轩站在一旁不说话,仔细给这女人相面,总感觉在哪里见过,在哪呢? 对了!这不是昨日跟果儿躲在花丛看见的那位贵妇吗,原来她是紫薇阁的主人啊! 总不能让果儿代替自己受过吧。因此,靳轩前迈一步,和声道:“这位娘娘,您误会了,此事乃小人所为”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5章 私设公堂 贵妇冷眼看了看:“你是何人?” “回娘娘,小人姓靳名轩!” 靳轩!原来他是近日宫内红得发紫的锦阳宫子!不过仗着皇帝的宠爱,贵妇并不在意。 “知道我是谁吗?” 靳轩相了相面,歉然一笑:“小人不知。” “我乃荣岚,皇封容贵妃!” 靳轩心底一沉!容贵妃,莫不是昨日果儿说的后宫最无礼最蛮横的荣贵妃?糟了!捅马蜂窝了! 果儿慌了神,靳轩还算镇定:“原来是容贵妃但不知我二人哪里得罪了您?” “哪里得罪我!我问你为什么在我的紫薇阁种下夜香花?” “这” 为什么!我哪知道为什么,还不是被人设计的。靳轩暗骂,不过总得找个理由啊,不然怎么蒙混过去。 “呃小人只是觉得好玩儿,感觉您的花圃缺少此花所以” 这是什么蹩脚的理由。 不说还好,刚一说完,容贵妃更加愤怒:“好玩!哼哼好玩你能坏我的好事!今日不管你是谁,都要为你的愚蠢付出代价!来呀,把这两个劣子给我带走!” 说完,身后几名亲兵一哄而,不由分说将二人推入马车。容贵妃甚至都没跟黄公熹打声招呼把人带走,她这是在作死。 容贵妃为何如此生气?一切还要从昨夜说起。 近几日朝里朝外事物繁多,纷乱异常。虞明基心神不悦,一个人在静心阁独自饮酒,当然朱顺一直伺候着。 也不知容贵妃从哪里得来的消息,闻听之后立刻梳妆打扮,未经允许便主动前往静心阁侍奉皇帝。 一来,她是虞明基最宠爱的妃子之一,贸然前去也不会遭受指责。二来,这样可以让皇知道她才是后宫最贴心的人。再有是做给后宫各佳丽看的,让她们知道,只有我容贵妃才是最受宠的。因此,在没有御令的前提下容贵妃擅作主张,前往静心殿陪王伴驾。 这也是为什么靳轩跟果儿躲在树林看到她的原因。 果然,虞明基见容贵妃突然前来并为生气,心还有几分欣慰。容贵妃已四十余岁,二人也算得老夫老妻。因此,酒桌之说了不少知心话。 酒过三巡,意性阑珊。不管怎样,容贵妃确实长得美。因此,再其引诱之下,虞明基决定今夜在紫薇阁过夜。 一切都按照容贵妃想象那样进行着,但是谁也没料到靳轩跟果儿偷偷潜入内宫,可问题的关键出现在他二人身。 在二人离开紫薇阁不久,虞明基和容贵妃回来了,也是脚前脚后。 也难怪虞明基宠爱她,这个容贵妃确实会做些讨喜之事。 虞明基刚刚坐下,宫女们便把事先准备好的燕窝羹端来,用容贵妃的话来说燕窝羹味美可口,补肺止咳,并叮嘱皇帝爱惜自己的身体,妩媚佯怒之态虞明基很受用。 在虞明基尝燕窝羹时容贵妃竟亲自端来洗脚水,并亲手为虞明基洗脚。手指软润,水波荡荡。贤惠的不得了。 如此体贴的女人谁能不爱。可是这个容贵妃只有在虞明基面前才会如此。不然换成任意一个糟老头子早一脚蹬开了。 暖风吹露青丝容,夜色撩人醉匆匆。 在容贵妃的百般体贴关爱之下,虞明基这颗老树仿佛回到万木之春。 二人性质浓浓,。刚欲行夫妻之事,窗外飘入一股浓烈香气。 这种香味对常人来说可谓沁人心脾,但对容贵妃却是另一番模样。 香味越来越浓,甚至覆盖掉其它花草味道。容贵妃对此很敏感,深知花香源自何处。但又不想放弃跟虞明基缠绵,只能强行忍着。 后来,事实说明,夜香花的味道容贵妃还是承受不住。 在二人兴趣盎然之时,突然,容贵妃那白皙的皮肤慢慢变红,紧接着一个个粉红疙瘩鼓了出来,进而全身燥热,极痒难耐,脑子那些之事一扫而空,胡乱抓挠起来。 虞明基大为不解,停下手的动作,呼唤宫女,问其究竟。 几名宫女吓坏了,娘娘翻滚不止,痛苦难耐,之前从未有过,到底怎么回事。 后来,一个年岁较大的宫婆闻觉异常花香,随即命人四处寻找,最终在窗外的花圃找到靳轩和果儿刚刚栽种不久的夜香花。 可是容贵妃仍不见好转,虞明基本传唤太医,最后在太医的医治下,容贵妃总算好转起来,同时太医说明这是夜香花花粉引起的疹痒,也是如今的过敏。 事情总算搞清楚,容贵妃也安定下来,虞明基兴趣缺缺,对情爱之事再提不起兴趣,叮嘱容贵妃好生修养,而后便起驾离去。 这事若是这么过去也好了,但容贵妃岂能简单了结。 容贵妃对夜香花过敏几乎人尽皆知,当然除了虞明基。紫薇阁的太监宫女们更是再清楚不过,因此,花圃百花争艳,唯独没有夜香花。 无端出现此类花草定是有人蓄意为之,不挖出此人,难解心头之恨。 整整一个晚,容贵妃都在调查此事,并且扬言,若不能找出此人,紫薇阁下下所有人均受连坐之罪,谁也别想好过! 可谁也不知道此事到底何人所为。 也是果儿昨晚偶遇那个小太监,依稀记得昨晚她说去紫薇阁办些事情,难道此事是苗果儿所为,怎么可能。尚府与紫薇阁远日无冤近日无仇,怎么可能呢!可话又说回来,只有她嫌疑最大。 为了自己不受连坐之罪,小太监无奈,将昨晚的事情讲说一遍,容贵妃恨得牙根儿痒痒,暗暗发誓一定讨要个说法,不管你爹是谁! 这是容贵妃怒气匆匆前往宫学找到苗果儿的原因。 荣贵妃平日无理尚且狡辩三分,更何况占着理,本蛮横无度,可想而知,靳轩和果儿落到她手里,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一行人风风火火回到紫薇阁,容贵妃越想越气,后宫佳丽繁多,陛下又年老体弱,难得临幸一次,可偏偏被这俩劣子破坏。不出这口气,估计容贵妃下半辈子都不会好过。 因此,她做了一件让她日后后悔不及的决定,私设公堂! 禁宫之内,天子治下,再大的罪过亦不可私自审度,更何况她处理的人又是那么特殊! 容贵妃高座堂椅,几名亲兵左右而立,靳轩知道自己不对,连连道歉,可这容贵妃油盐不进,非要整治靳轩,以解心头之恨。 果儿可不管那套,据理力争:“容贵妃,杀人不过头点地,我二人已知错,您还要怎样,莫不是真要我二人以死谢罪?” “臭丫头,不要用那些大道理压制本宫,既然做错事要承担后果,理所应当,你还有什么狡辩的!” “好!我不狡辩,敢问容贵妃怎样处置我二人,难道真要杀了我们?” 杀人这个事容贵妃可不敢,虽然她一贯蛮横无理,但却是个聪明的女人。 “放心,我不会杀你们,我也不敢,不过我可以打!” 打人!果儿心冷笑,从小到大,爹娘手指头都不舍得碰一下,你敢打我,好,我让你打,看你到时怎样收场。 想着,果儿伸出头,也随着蛮横起来,那意思让她随便打。 可靳轩怎能看着果儿挨打,主动揽过责任,容贵妃果然没动果儿,全冲靳轩去了。 其实容贵妃本没想打果儿,毕竟尚大人之女,一旦让自己给打了,算皇庇护也说不过去,同时也看出来,整件事情苗果儿顶多算从犯,主谋是这个靳轩。 关于靳轩的风言风语,容贵妃多少知道一些,但她却不在意。都是些谣传有什么可怕的,再说陛下对自己格外恩宠,想必也不会怎样。况且听说安隆王虞明基对此子甚不得意,即便出了事,安隆王也不会坐视不管。因此,容贵妃脑袋一热,真对靳轩动起手来。 那几个亲兵把靳轩按在长凳,胳膊粗的棍子对准屁股拍下去,打在靳轩身,痛在果儿心里。 “老太婆,你给我住手!”果儿带着哭腔喊道。 “苗果儿,你给我滚一边儿去,你爹若不是苗阔我连你一起打!” “你住手,信不信我去皇帝爷爷那里告状!”果儿彻底哭出来,还从未见过这么打人的,尤其被打之人还是靳轩。 “告状!呵呵你去告啊!你以为你是谁!公主还是郡主,陛下会见你?真是可笑!” 果儿本想扑倒靳轩身替他受罚,可那几个亲兵根本不让她近身。 这边打着,靳轩疼的声嘶力竭,那边容贵妃开心的咯咯笑不停。 果儿真的急了,手指着容贵妃,恶狠狠道:“姓容的,你给我等着,我这告状去!” 说着一转身,匆匆跑出紫薇阁。 容贵妃一点都不担心,别说苗果儿不敢,算她真的告状,待陛下来了,我自然有说辞。 果儿近乎疯狂的跑着,这个时间皇帝爷爷不是在锦阳宫是养心殿,这两个地方还是认得的,不管宫女太监们异样的眼神,奔着养心殿飞驰而去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6章 两败俱伤 虞明基根本不知道发生这样的事,与几位内臣不知说些什么。 ()在这时,门外大喊大叫,禁军将果儿拦下。 “何人在此喧哗?” 一个侍卫模样的人跑过来:“回禀陛下,门外有一女子,痛哭流涕,说是苗大人之女,有要事面见您!” 有事见我,还痛哭流涕!这可不是果儿个性啊!一旁的苗阔长长叹气,这位小祖宗又惹什么祸了。 “让她进来吧!” 还没等侍卫退出去,果儿一头扎进殿阁:“皇帝爷爷,大事不好!靳轩哥哥死了!” 宫殿内瞬间陷入死一般的沉寂,皆目瞪口呆,这怎么可能。 虞明基甚至没听清楚,又或是不敢相信:“你说什么?” “我说靳轩哥哥死了!” 虞明基噌的一声站起身,急急走下堂来:“果儿,你再怎讲!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死的!” 白发老人,丧子之痛,人间最痛之事! “在刚刚,您要是再不去,他被打死了!” 再不去被被打死了!也是说还没死,可谁又敢打他! “什么意思,他到底死没死!” “还没呢,您要是不去,必死无疑!” 虞明基也差点死了,被果儿大喘气吓死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虞明基完全糊涂,看果儿样子又不像撒谎。 “哎呀,没时间啦,别磨蹭了,待会真死了!” 说着果儿有急匆匆跑出门外,虞明基与几位臣子紧随其身后。 这边人急匆匆奔向紫薇阁。而身处紫薇阁的靳轩已被打得见了血。 再这么下去可能真会出人命,容贵妃可不想把事情搞得太大。命人罢手,她自己要亲自审审这位锦阳公子。殊不知,此事早已不在她的掌控范围内。 “小子,我们你,为何阴害于本宫!” 靳轩看着她,苍白的脸挤出一丝笑容:“我已经说过了,只是为了好玩儿!” 容贵妃根本不相信靳轩的话。 “事到如今你还死撑着吗,说!是不是莲妃那个贱人让你来的!” 可怜靳轩,莲妃是谁都不知道被人毒打一顿。 “我不知道莲妃是谁,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还要怎样?” “哼!你以为打一顿没事了?本宫要让所有人知道,敢与本宫为敌坏我好事者没有好下场!我告诉你,今天你若是不说实话,下半辈子在床度过吧!” 此时的容贵妃哪有一点长者之之风,分明是阴险毒辣的蛇蝎魔女! “呵呵” “你笑什么?” “你你叫容容岚吧,今日怎样都随你,不过,我敢保证,这是你最好后一次以贵妃的身份跟我说话!” 那种可怕的眼神再次出现,容贵妃觉得身子一寒,仿佛置身于漆黑的冰窖之,本能的后退几步。 “你你要干什么!”不知为何,容贵妃打心底生出一丝寒意。 “怎么,怕了?我都这样了你有什么可怕的,方才的气势哪里去了!呵呵可笑!” “你你给我打!给我狠狠地打!” 几个亲兵再次动起手来,容贵妃避开那冷漠嗜血的眼神,想用棍棒打消自己内心的恐惧。 靳轩慢慢失去了知觉,仅存意识仿佛听到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 推开紫薇阁的门,眼前的一幕让虞明基震惊不已。 容贵妃坐在椅子,翘着二郎腿,眼神满是怨恨,嘴角露出残忍的笑容,似乎很享受血腥带来的快感。 靳轩趴在长凳,脑袋低垂,血丝说着嘴角如红线一般垂落在地,双眼紧闭,面色惨白,冷眼看去真不知是死是活,屁股血红一片,血水浸透了衣物。几个士兵正高举棍棒击打着无法反抗的人,犹如庖丁之于俎之肉! 这些人并为察觉虞明基的冷眼,还都沉浸在莫名的亢奋之。 “容岚,你在干什么!” 声音如寒冰之下涌动的潮水汹涌低沉,极具穿透力。 容贵妃闻声心一颤,投过视线,见虞明基正盯着自己!身边则是愤怒的苗果儿! “陛下~您总算来了!”说着也不知怎的竟然挤出几滴眼泪。 都说女人是天生的戏子,说的真不假。 “皇,此子欺我,您可要为亲身做主啊!呜呜呜” 若非身份之故,虞明基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 “为你做主?你还犯得让朕替你做主吗?” 容贵妃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还以为虞明基故作气恼吓唬她! “陛下,此人蓄意在我的紫薇阁种下夜香花,妾身对此过敏,因此才有了昨夜不快之事,可谁知,此子不但不会过,反而当苗讥讽妾身,妾身实在气不过,因而才命人教训教训他。” 好一个恶人先告状,果儿听着,肺子都要气炸了:“休要含血喷人,靳轩哥哥再三跟你道歉,是你执意不肯接受,还出手打人,你还有理了?” “哎呀,陛下,您看,他们是这种态度,妾身怎能不气!” 太不要脸了,这种话也能说出口,果儿甚至怀疑这个容贵妃是不是狐妖变的。 虞明基传唤太医紧忙医治靳轩,然后冲着果儿道:“果儿,你跟靳轩昨夜真的在紫薇阁栽种了夜香花?” “是是的!” “容岚,果儿已承认,那么朕问你,靳轩可曾向你道歉!如实回答!” “他是道歉了,可妾身气不过吗,脑袋一热,打了他几下!” “打了几下,你这也叫打了几下,暂且不论靳轩身份,他是普通百姓,未犯王法至于把人打成这样吗?” 容贵妃自知理亏,嘴还不饶人,轻声嘟囔着:“他还不是你孙子呢!” 哄 这句话,彻底触动了虞明基的底线,原来你是看人下菜碟。是我孙子恭敬礼让,不是我皇族之人不把他当人看。容岚,你到底凭什么! 世人说君主王气是种虚拟的东西,也是一种气质,具体是什么,谁也说不清楚。但此刻,容贵妃却深深感受到虞明基身那高不见顶,深不见底的王霸之气。 “陛陛下您” “容岚,朕本以为你会知错,谁知你不思悔改,若不是今日之事,朕还看不出你是这样的人。既然如此,待在朕身边已无用。即日起,容岚从贵妃降至贵人,俸禄减半,搬至幽芷宫反省,以观后效!” 容贵妃傻眼了,她甚至以为皇帝在跟她开玩笑。为了一个不知名的小子竟然如此狠心的切断多年夫妻之情!她不相信,也不甘心! “陛下,陛下,妾身知错了,还请陛下原谅!” 说着紧忙跪下,呜呜哭起来,这次是真哭。 其余臣子们欲言又止,毕竟容贵妃做的事,让他们无从插手。 “容岚,朕处置你并非靳轩的身份。皇家乃万族之首,褪去光华的外表也不过是普通人家。既然知错为何犯错,算普通人家的孩子你以贵妃的身份把人毒打一顿,然后道个歉完了吗。国不可一日无君,同样的,国也不可一日无法!朕只是处置你一个人,并为牵扯你的家族,这已经算恩典了,来人呐,带下去!” 容岚眼神涣散,目光呆滞。猛然想起方才靳轩的话,最后的贵妃身份!真是可笑。 想我容岚,十八岁进宫为应侍,二十四岁为佳丽,三十岁升为贵人直到如今的贵妃。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却败在一个稚子之手。这是皇族,这是后宫吗,我不甘心,我恨 再恨也没用。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辛辛苦苦几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这是报应。 容岚被人带走,至于后来会怎样暂且不说。靳轩却是实实在在的不省人事。 太医院来人,经过一番救治,靳轩总算苏醒。可是还不如不醒呢。刺骨的疼痛抓心挠肝,坚强如靳轩也不免痛苦嚎叫,果儿心疼不已,随太医们将人送回尚府。 虞明基心思烦乱,这几日大大小小的事层出不穷。烦人不止,但所有事情的心全部指向靳轩,这一切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 此事很快便传满整个宫廷,如日天的容贵妃转眼失宠,锦阳宫子被毒打一顿,估计伤得不轻。这些人,最开心的莫过于那几位郡王,以虞璟焱虞璟垚兄弟二人由为甚。看到靳轩被打的不成人形,心里暗爽至极,至于对靳轩的整治什么时候是个头,可能只有将其逐出宫门吧。 此时,疆郡王虞璟熙似乎不想再与他们站在统一战线,毕竟其父辈可是皇位继承人的主要竞争对手,平时他们几人是面和心不和。只是因为靳轩的存在才一致对外的。 别忘了,安平王府可是有个管博牙存在,此人可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7章 疑云 靳轩一事闹得沸沸扬扬,最终以容贵妃被贬而告终。手机端 v一dt而整个事件的始作俑者齐郡王虞璟焱却乐得其。 由此,京一些大官豪吏都将靳轩视为瘟疫一般,谁与他接触都不会有好下场。先是夷郡王虞璟垚,与靳轩斗,最后受伤不说,惹得皇盛怒,勒令不许参加祭祖大典。 而后便是容贵妃。深得皇宠爱,最后还不是落得丢宠失势。一切的原因皆因锦阳公子,人们避恐不及,将其视为一种可怕的诅咒。 无知的人们怎会通晓其道理,靳轩往往被动受欺,到了他们眼里却成了主动害人瘟病。 太医诊治,靳轩并无大碍,但外伤过于严重,需修养几月。宫学肯定是去不成了。因此,这段时间,只有果儿一个人。 突然少了靳轩,宫学一下子空落不少,还真有些不自然,郡王们本身并无求学之心,现在唯一的乐趣受伤在家,着实有些无趣。 这段时间内,虞璟垚对果儿可是没少献殷勤。嘘寒问暖,妙语连连,企图以这种方式拉近与果儿的距离。 但是后者丝毫不领情,靳轩受伤是因为他们几个郡王,仗着身份显赫欺压于人,净使些见不得人的手段,着实令人不齿。若说之前果儿有意跟虞璟垚保持一段距离,现在完全可以说是厌恶。 虞璟垚煞费苦心却始终讨不到好,急得团团转。最后发现,问题的关键还是出在靳轩身。 虽然目前他不在宫学,可是住在尚府,这才是最棘手的。不说把他逐出宫廷,最起码也得让他离开尚府,离果儿远点,不然二人长时间在一起,没什么事也得搞出点事来。 究竟怎样才好呢,这确实是个问题。 至于齐郡王虞璟焱嘛,他倒对果儿没多大兴趣。长得是不错,但是性格太过粗野,不适合自己,反倒陈静茹不错,不但人美,性格更是温良贤淑,落落大方。实乃难得一遇的美人! 由此,虞璟焱打起了陈静茹的注意。 这些人,只有疆郡王虞璟熙最是自在。皇赐婚,将百越族公主黛娜许配给自己,可谓名正言顺。只是二人之前素不相识,虽有婚约在先却总感拘束。尤其黛娜,当日亲口选择虞璟熙,但看其表象并非真心相,似乎带有什么目的。 堂堂天学最后成了皇孙们谈情说爱之地,黄公熹看在眼里,痛在心。日后,承国江山若是落到这些人手里,可想而知。 唉疆倾大厦裂痕已现! 虞璟熙凑近黛娜,笑意盈盈与其闲聊着,毕竟将来成为夫妻。彼此应增进了解才是。 黛娜也说不反感,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那个叫靳轩的人是谁,听说他被人毒打一顿?”黛娜装作无意问道。 “你问他做甚?” 虞璟熙隐隐露出一丝不悦。 “随便说说,我看你们好像都不怎么喜欢他,这是为什么?” “他本不属于这里,那日秦相国也是秦怡良的父亲突然把他带回来,说是安庆王之子,皇爷爷的孙子。还拿出一些不切实际的证据。也不知皇爷爷怎么了,竟然相信了,因此一直留在宫,还被封为什么锦阳公子!” “哦”黛娜点点头。 “那安庆王又是谁呢?” “他是我三王叔,也是我父王的弟弟,多年前因谋反之罪被皇爷爷处死,靳轩是他的儿子。你可别往外说,这是宫廷禁忌,任何人不得提起!” 虞璟熙压低声音,黛娜小心应着,感觉哪里怪怪的。 “也是说,他是虞璟轩喽?” “哼!只有皇爷爷和几个不明所以的臣子这样认为,我们可不认同。再说,他是安庆王之子又能如何。一个反王的儿子注定遭到唾弃!” 虞璟熙眼带着厌恶之情,打心眼里没瞧靳轩。 “不对呀,那日在帝王山,苍梧先生说过,南都大凉国君收了个义子,据说也是承国安庆王之后,这是为什么,难道说他们是同一个人,还是安庆王本有两个儿子?” 黛娜看似不懂,其实这也是她最想知道的事情。 “这我不知道了,反正我宁愿相信大凉那位是真正的虞璟轩,也不愿意承认眼前这位。” 黛娜莞尔一笑,没再说什么,表面跟虞璟熙聊着,心里却极速思考。这其到底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这也是虞明基一直在思考的问题。凉王收成之后作为义子这是万万不可能的。 首先,南都大凉距此数千里之遥,期间还隔着卫国,再怎样,成也不可能把靳轩放到大凉。 再者,凉王肃慎野性好战,多年来,与承国虽未大动干戈但小摩擦不断。成不可能不清楚,把自己的儿子送到那里无疑是羊入虎口,万无生还之可能,但为什么百越族与凉人皆说是成之子,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话又说回来,即便那人是璟轩,他又为什么分裂百越,只是为了为父报仇,以此发动战争?既然有如此风声,承国与大凉一旦开战,势必牵扯间的卫国。可是卫国迟迟不表态,是不是说明大凉与卫国达成某种约定!若果真如此,那么承国将岌岌可危。谁又能保证其他国家没有参与呢。 可对承国内部之事,虞承国再清楚不过。权力交替,派系纷争。人人皆以自身利益出发,未曾考虑承国将来,若朕百年以后,江山必定风雨飘摇,到那时,外敌入侵,岂不是不攻自破! 虞明基越想越心惊,为今之计,无论如何都要搞清楚南都大凉的真正意图,还有哪些国家参与进来,务必在朕在位期间解决此事,不然后果真不知会怎样。 打定主意,虞明基命人着手办理,首当其冲的也是问题的导火索,那是靳轩身份究竟如何。 跟虞璟熙闲聊一天,黛娜几乎把承国内部所有事情摸清楚,回到庆和殿,将自己所见所闻全部说给苍梧。后者听了唉声叹气。 “也是说目前宫廷之除了皇和秦明堂几人其他人对靳轩皆有防备?”苍梧坐在椅子,手持拐杖问道。 “若仅仅只是防备那倒好了,很多人都不愿意看到他存在,都想把他逐出宫廷,有的甚至想杀之而后快!”黛娜很不悦,对此甚觉不公。 “呵呵这也难怪,江山人人都想据为己有,无故多出一人分羹,自然有人会坐不住的!” “那他们也太过分了,净使些低级手段,这算什么!” “那皇是什么意思呢?” “这我不清楚,不过看样子还是挺在乎他的!” 苍梧点点头,会心一笑,不知想些什么。黛娜越来越不明白,走到如今这一步到底是对还是错。 形势愈发复杂,虞明基深感力不从心,无奈事态紧急,容不得他多想,若一切都如料想那般,在不作为,恐怕没机会了。 因此,虞明基暗地里给秦明堂和苗阔下了一道秘旨,令他二人务必在三月之内查明靳轩身世,而且还要暗进行,不动声色。如果未能完成任务,便定二人渎职之罪发配充军! 二人咧着嘴接过圣旨,三月之内,还要秘密进行,这怎么可能,干脆一刀砍头算了! 可圣旨下达,又不能不接。无奈,只有硬着头皮。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靳轩伤势尚未痊愈,虞璟垚的鬼点子又来了。不过,这一次他玩的较大,大到他自己都不知该怎样收场。 一连数日,无论虞璟垚使用什么手段,果儿是带搭不理,而且,这段时间内,虞璟垚觉得果儿变得乖巧许多,温柔不少。 这样的果儿让虞璟垚更加欲罢不能,好事做绝也未能博得美人芳心,更令他气愤的是,每一次宫学结束,虞璟垚总会找各种理由约果儿,但都被后者无情拒绝。理由则是尽快回家照顾靳轩! 一点点,一步步,慢慢的把虞璟垚推向仇恨的深渊。他决定从心理对其摧残。 黛娜,这个被赐婚的准王妃也被卷入其。 至于靳轩,床榻的日子让他想了不少东西。由对宫廷的排斥到现在的厌恶,一切的一切好像天有意的安排,对别人来说算是一步登天,对自己来说却是坠入深渊。 我究竟有怎样的身世,莫不是真的如他们所说是什么王爷之后?如果真是那样,我爹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娘在哪里,爷爷和奶奶又是谁呢? 好像一瞬之间,先前的生活一下子变了,什么都没有了,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我究竟该怎样做才是对的,是不是也应该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了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8章 阴损之计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到了七月下旬,距离靳轩受伤之日已过一月有余。(¥)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一切看似草率匆忙,或是按部班。总之,这段时间是靳轩过得最舒心的日子。闲暇时光,无事烦恼。虽然受了伤,却感觉格外的轻松。 果儿似乎变得乖巧不少。没有靳轩的陪伴,一个人孤单单,做什么也提不起精神。或许是天注定,因这次意外给了二人不少思考的空间,欢笑也好,痛苦也罢。总之二人都收获颇丰,也成熟不少。 毕竟人总是在逆境成长的。 更令人意外的是,靳轩不在,果儿突然开始认真学习,认真听黄公熙的教诲。汲取圣人之精华,博览先贤之风采。猛然发觉,那些令人头昏眼花的拗口词句竟蕴含了精辟的治世经典与人生哲学,无论怎样的难题都可以从获取答案。 因此,在那几位郡王忙着谈情说爱之时,果儿成了宫学之最认真最刻苦的一个。 黄公熙看在眼里,喜在心头。若想改变一个人很难,但当一个人主动寻求改变,那说明这人心一定有一个让她心甘情愿去改变的人。果儿心这人不出意外是靳轩。 在此期间,黄公熹不时出些怪难懂的课题命果儿自行研讨。当然,黄公熹深知果儿绝对会交与靳轩。因此也变相的传授靳轩毕生所学,可怜那些郡王们,一个个胸怀治国之志,却拒贤达于不顾。空有一腔热血却无真才实学,此等人算天赋予其金贵之躯亦是枉然。 良禽择木而栖,名师择子而教。这是黄公熹一贯的治学思想。凤凰鸣矣,于彼高岗,梧桐生矣,于彼朝阳。 若黄公熹自诩为展翅金凤,那么只有靳轩这颗梧桐能使其甘心栖落。 随着靳轩伤势好转,果儿心情随之愉悦。 这日傍晚,靳轩跟果儿檐下闲聊。 “靳轩哥哥,你伤势好得差不多了,什么时候才能回宫学啊,我一个人很无聊的。” “下月初吧!”说实话,靳轩不想回去。 “为什么啊,难道你怕了那几人不成?” 靳轩苦笑:“这倒不是,他们糟蹋我一人也算了,我不希望有人因我受到牵连。” 果儿一愣,紧接着沉寂下来。的确,这些时日以来,麻烦似乎总是缠着不放,但无论怎样,靳轩哥哥都在保护着自己。临安如此,回到京城还是如此。 看似吊儿郎当的靳轩,其实一直守护在自己身边,逐渐的让自己对他越来越依赖。有朝一日,若靳轩哥哥不在身边,我会怎样呢。 靳轩尚未回归宫学,酝酿已久的阴谋已经等着他了。 这段时间,黛娜跟所有人相处的都很不错。当然,别人也没有把她当作异族之人。 虞璟垚似乎特别喜欢跟她说话,有意的拉近他二人之间的距离。黛娜隐隐觉察出一丝诡异。 虞璟熙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几乎都说给黛娜听,包括当初虞璟垚陷害靳轩的所有事情。因此,后者觉得这个夷郡王绝非套近乎那么简单。 事实也确实如此,虞璟垚是想利用黛娜制造靳轩勾引准王妃之罪。 黛娜感觉其可能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却不拆穿,倒要看看这小胖子能玩出怎样的花样。 时间来到八月。气温一如往常的燥热,提不起精神。人们似乎已经适应了夏日的残酷,即便再热也不觉有多残酷。 靳轩重新回到宫学,一切还是老样子,只是有一点,虞璟垚似乎痛改前非,竟然主动与他搞好关系。 如此一来,靳轩还真有些不适应,可眼神是骗不了人的。虽然虞璟垚言辞恳切,但眼神闪烁异常,再说一个人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有如此巨大的转变。 但无论是真是假,毕竟人家已经先低了头,靳轩更不会自讨无趣,象征性的跟他说笑着,心里却暗自防备。 一连几天,虞璟垚都是如此,果儿大为怪,莫不是这个夷郡王真的回心转意? 这日晚间,虞璟垚特地叫靳轩和果儿前往他在京的私宅设宴,当然还有黛娜。理由则是为之前的不愉快道歉。 满满的阴谋之气,连天真的果儿也觉察出其诡异。几人本不想去,但虞璟垚实在过于虔诚,迫于无奈,只好听之任之。顶多是恶作剧呗,大不了吃些亏也是了。 黛娜早觉察异样,出于好,也跟着了。 本来也想叫其他位君王的,到最后,因为黛娜的缘故,只有虞璟熙陪同一起,其他而为不屑于跟靳轩同桌进食。 一切看去很美好,可事实,这一次虞璟垚绝不是恶作剧那么简单。 位于京城南部古道大街有一处精美阁楼,这里便是虞璟垚私人宅邸,虽然不大,但足够气派。 怪的是,小院精致,却空无一人,倒是有桌等酒席摆在堂前。 这小胖子到底要干什么!靳轩心不解。 “几位,这里便是本王私宅,略微酒席不成敬意,还请各位不要见怪!” 说了一堆场面话,虞璟垚率先入席,紧接着其他几人依次落座。 莫说他人,连虞璟熙都搞不懂,还是说虞璟垚真的变了。 见虞璟垚举起酒杯,冲着靳轩一笑:“靳轩,往日里确是本王不对,还请你不要见怪,往后你我可要好好相处!”说完,仰头一饮而尽。 然后,又对其他几人客气几句,酒席算是正式开始。还没等别人动筷他自己先吃了一遍。意思告诉众人,酒菜无毒,全部正常。 先前果儿还真怀疑他会在菜里下药,如今一看,是自己多虑了。靳轩不说话,笑笑看着。 此举不失为一条妙计,却也愚蠢至极,别人看不出来但却逃不过黛娜眼睛。 把菜逐个尝一遍表明此无毒,明摆着此地无银三百两嘛。说来说去还是些下三滥的手段,看来虞璟垚是不会有长进了。 说到底,在场人没有一人了解黛娜,更不知她曾经历过什么。只有靳轩觉得好,但彼此不熟,又不方便过问。 这样,酒席宴进行的还算顺利,虞璟垚双腮微红,话也渐渐多了起来。但始终不离主题,那是恭维靳轩。 方到辰时,也是现在晚七点钟左右。太阳彻底坠入西山,但天却没有完全黑下来。 虞璟垚还是没有散场的意思,这时,院门推开,长山率领一众仆人将桌菜重新换了一遍。 小胖子照例把每样菜尝一遍,而后催促众人尝。盛情难却,每人象征性的吃了些,虞璟垚便不再敬让。 此时,天完全黑了下来。果儿突然感觉胸不适,头昏眼花,倦意来袭,人影晃动,手脚麻木。 我这是怎么了?为何突然会有这种感觉。莫不是虞璟垚真的在酒菜下毒!不应该啊,所有东西他也都吃过,为何不见异样? 无论怎样,果儿决定应该尽快离开这里。 “靳轩哥哥,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话音刚落,见果儿晕厥过去,靳轩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对,正欲唤醒果儿,可刚刚一动,瞬间天旋地转,还没搞清楚状况便一头栽倒。 紧接着,虞璟熙还有黛娜也相继昏迷过去,只剩下虞璟垚一个人神采奕奕,脸挂着阴险笑意。 这时,长山带领的那些人再次返回。此时他们的打扮已不是仆人模样,一个个身着黑衣腰间悬刀,面色不善。 虞璟垚褪去伪善的外表命人把这几人抬入早已准备好的马车,并且将这里所有的东西全部销毁,至于他自己,先人一步去向事先约定好的地点。 车几人毫无意识,任人随意摆弄。 其,靳轩和黛娜还有虞璟熙被带进醉心酒楼。这是一个大饭馆,同时也是一家知名的客栈。 早有人在此接待,把三人拖入同一间房。 这里也已布置好,桌摆放着残席,似有人曾在此痛快畅饮。桌子另一边是一张大床,那几人把靳轩和黛娜放到床,褪去衣物,仅剩下遮体内衣。而后盖被子,悄然离去。 另一边,果儿被带进一条不知名的胡同。窄小幽深,诡静森森。一眼看不到头。这里也有间小酒馆,不过却是个挂羊头卖狗肉之地。以酒肉之名做着交易的勾当。 虞璟垚不知因何人介绍认识这里的掌柜,并许下重金租下此地,因此这里空无一人,只有数间情趣异常的旖旎空房。 虞璟垚把果儿带到这里目的再简单不过,是想趁其不省人事强行与之发生关系。这样一来,果儿便是他的女人,即便她仍不同意那也无妨,毕竟那宝贵的第一次已被自己夺走。 当然这只是最坏的打算,毕竟发生这样的事果儿万万不敢声张,只能听之任之,再说苗阔又能怎样,此等丑事我不信你还敢张扬。 到那时我倒要看看你锦阳公子还愿不愿意要这个被我玩过的烂货。 虞璟垚越想越兴奋,以至于迫不及待。他对果儿可是垂涎已久,如今触手可得,怎能不激动。 正在他意淫之时,昏迷的果儿被人带了进来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9章 破坏开始 夜色深深,沉不见底。(¥)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尽管窗外依旧喧哗,但小酒馆内安静得可怕,闻不得一丝波澜。 意孜孜的眼神看着床榻熟睡的娇人,虞璟垚心砰砰直跳,觊觎许久的人儿在眼前且毫无反抗之力,夹在之的小眼睛射出阵阵贪婪的淫光,尽管还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却有着成年人少有的贪念淫欲。 轻手轻脚,慢慢靠近床榻,虞璟垚极力克制着内心的兴奋和躁动,让自己看去淡定一些。即便房别无他人,也要保持郡王该有的从容。 睡梦,果儿粉黛轻皱紧咬牙关,似乎梦里都在做着挣扎。呓语绵绵,红唇微微开启,吐气如兰,一股令人难以抗拒的诱惑直冲冠顶。 这一切的一切都成了虞璟垚的催化剂,甚至整个人都激动得颤抖起来。 那股诱人的芬芳好像罂粟一般让人无法拒绝,更别提那桃红的双颊,美得如同一种罪过。 青绿色薄纱外衣罩着乳白色连体长裙,几条金色绫缎精巧的系在胸前。透过层层衣装,隐隐见得胸前起伏一片,还有那细腰长腿使得紧致身材若隐若现。 虞璟垚淫欲难耐,但却未如想象那般狼吞虎咽,仿佛盘肥美香肉,需要解决掉那些配肴白饭才可专心享用美味。 褪去青纱便是乳白连裙,两排调皮梅花挽扣跃然眼前,仿佛一颗颗跳跃的珍珠,又向开启神秘之门的钥匙。 虞璟垚咽了口唾沫,颤抖的手由至下,逐一解开扣子。霎时间,春光乍现,梦幻一般的冲击令其口干舌燥。 粉红色的肚兜乖巧的堵在胸前,面绣刻着盛开的金菊,明艳娇媚。两条鲜红的丝线盘绕脖颈之,乌黑秀发掩映在如水晶的肌肤之间。 胸前两朵尚未完全盛开的花蕾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即便如此,仍然有着让人仰慕的高度。 虞璟垚再也按耐不住,探下头,张开鼻孔,贪婪的呼吸着美人香气,手也不老实的游走起来。 游过玲珑曲线,逾近胸前双峰,此时的虞璟垚满眼旖旎,再不见他所在意的那份郡王该有的矜持。 香气越来越浓,让人沉醉不已。只是淫欲头的虞璟垚已经察觉不出,这已经不完全属于果儿身的味道。 内心的躁动使他猛然起身,再也不想做这些表面功夫,是时候让果儿成为自己的女人了。可是,也不知是用力过猛还是气氛太过妖娆,虞璟垚突然感觉头晕目眩,进而身子都站立不稳。 莫非是酒精作怪?虞璟垚对此大为不解。不过这些他都不在意,此刻最重要的是与果儿共赴温柔之乡。 可再想动手,已然来不及。身子晃了晃,眼前一黑,整个人栽到在地。 夜色渐深,窗外喧嚣逐渐散尽,屋内却依然静悄悄。 这时,在小酒馆对面的房顶,两条黑影背靠月光冰冷的注视着这里的一切,好像行走于月色之下的黑猫,悄无声息却让人毛骨悚然。 在虞璟垚倒下那一刻,两条黑影如鬼魅一般越窗而入,不多时,二人不知背着什么东西再次从窗子跳出,无声无息,甚至半点风声都没有,因此,守在小酒馆外的侍卫们毫无察觉。 而此时位于醉心酒楼的靳轩三人仍然昏睡不醒,根本觉察不出任何异样,黛娜嘴角淡笑,睡得香甜,一只脚不客气的搭在靳轩身,当然后者什么都不知道。 至于虞璟熙,他是苦了些,被人随便放在桌边,头枕着手臂睡得正香。若是一直保持这样的姿势,估计醒来时会浑身酸痛。 夏夜最是无情,刚刚还星斗满天转眼间便乌云密布,月亮不得已隐藏云层之。两团互相看着不顺眼的乌云碰撞在一起,顿时电闪雷鸣,好似一场激烈战斗的序幕。 夜风稍凉,伴随着淡淡潮气,吹开窗子,吹灭了蜡烛,当然也吹醒了迷醉的虞璟垚。 方才突然倒地,不省人事,这些意外的罪魁祸首虞璟垚全部归罪于酒精。用力晃了晃沉重的头,还有些轻微疼痛,即便如此,依然没有忘记自己该做的事。 借着昏暗的微光,床的人儿依然睡的香甜,回头看看,蜡烛早已熄灭。不过这样更好,只有黑暗才是做这种事的最好时机。 褪去衣衫,解开扣子,连遮羞之物也被虞璟垚不知扔到哪里去。肥胖的身躯肌肤倒是很细腻,淫淫笑了几声,犹如饥饿猛虎一般扑床去 这一夜,再平常不过的一夜。唯一不同的可能是这场雨,来的太快也太突然,甚至可能是今夏最大的一场雨。 有的人身出迷局却浑然不知,有的人清醒异常却甘愿入局。这一夜,风来过,雨落过,风雨也曾交替过。雷雨过后未必雨过天晴,或许只是梅雨之季的开始。 这一夜,已有了初秋味道,隐隐闻得蝉鸣,像是为夏日唱着挽歌。或许天明之后,蝉会变成螳螂的早餐,可是,螳螂会不会是黄雀的晚餐呢。 阳光强硬的剥开云层,似乎表达着对昨夜暴雨的不满。照在地,给予早起之人温暖,透过窗子,唤醒熟睡之人。 靳轩眉头稍稍皱了皱,感觉左臂发麻,头晕眼花,丝丝兰气有节奏的吹打在左边脸颊。转过头,见一个貌美女人躺在身侧,这女人皮肤黑了些,可挡不住的娇嫩丝滑。 这是哪儿,我在做梦吗?嘿嘿真不错,竟然是春梦呢! 心意阑珊,闭眼睛,想继续这难得一遇的美梦,只是为什么梦会如此真实,像真的一样。 想到这,靳轩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伸手摸了摸那张脸,软软的,滑滑的,一切是那么真实,真实得让靳轩忘记呼吸。 “嗯~你醒啦!” 黛娜半睁着朦胧睡眼,囫囵说了一句,翻过身子继续睡! 我的天!这他娘的不是梦! 靳轩一下子清醒过来,清楚见得,跟自己睡在一起的竟是黛娜! 一时间心沉湖底,说不出个滋味,反正一点高兴不起来。他还不确定昨晚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喂喂你醒醒,醒醒啊!” 靳轩推搡黛娜,后者背对着他睡得正香。 “哎呦你干什么,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啊~~~” 还未说完,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几乎把房盖掀翻。黛娜惊觉,自己竟跟一个男人睡在一起! 困意全无,一把撤过被子,本能的堵在自己胸前。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把我” 话说了一半便戛然而止,偷偷掀开被子,见自己只剩内衣遮体,黛娜野性爆发出来,张开手掌,一巴掌狠狠抽在靳轩脸。 “你混蛋!” 一巴掌下去靳轩也懵了:“干嘛打我,我又不知道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哼哼!做了不敢承认吗,同一张床,你觉得什么都没发生吗?” 糟了,难道真的把她靳轩心里暗暗叫苦。 “那我们昨晚没干什么吧!” 黛娜听着,脸沉似水,不过想想,昨晚到底发生什么自己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发生什么了嘛?” “我不记得,至少我跟你之间的事我毫无记忆!”靳轩努力回忆着。 黛娜也想不起来,只记得昨晚去虞璟垚私宅吃饭,接下来不知道发生什么了,难道我跟他真的没什么?但是为什么会睡在一张床。 “其实我也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靳轩听后狠狠白了她一眼:“你都不知道随便打人?” “打你怎么了,我可是女孩子啊,无端跟你睡在一起,算没什么,别人得怎么说我,我还有什么脸面活着!” 说着说着,黛娜竟轻声抽泣起来。靳轩觉得有几分道理。的确,未出阁的姑娘跟男人同榻而卧,算什么都不发生也会被别人口水淹死,况且她还是虞璟熙未来的王妃,若是让虞璟熙知道还不生吃了我? 正想着突然发现桌边还睡着一个人,枕臂而卧,看样子这种姿势保持了整整一宿。 由于二人大呼小叫,那人也被吵醒。活动活动酸麻的手臂,靳轩这才看清,竟然是虞璟熙!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世界有这么巧的事?靳轩叫苦不迭。 虞璟熙活动活动身子,揉揉眼睛,发现不远的床坐着两个人,正用惊愕眼神看着自己。 “你们” 一时间,虞璟熙还没反应过来,等他明白了,五官顿时扭曲在一起。 “你们在干什么?” “呃呵呵我们什么都没干!”二人异口同声道。 虞璟熙豁然起身,犹如捉奸的怨夫。 “什么都没干?骗鬼呢!好你个靳轩,偷人偷到我这里了,我看你真是活腻了!” 说着,虞璟熙抄起手边的椅子奔着床榻砸下来。 靳轩赶忙躲到一边,这要是被砸,估计又得躺个小半年。 黛娜见发了疯的虞璟熙急忙阻拦道:“住手你误会了!” “滚开!你这个贱人,本王收拾完他再来处理你!” 话音落下,又一把椅子砸了过来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0章 局外局 虞璟熙发疯一般咆哮,眼里满是怒火,恨不得生吃了靳轩。(¥)看最全!更新最快的被带绿帽在任何时期都是难以接受的,更何况他是皇孙帝胄,更加注重脸面,如此行为简直是践踏郡王的尊严。 事实并非如此,可表面却是证据确凿,靳轩有口说不清,只能一再避让。 黛娜亦不想如此,拦在间,不停的劝阻。 “郡王,你误会了,不是你想象那样!” 虞璟熙脸都青了:“误会!那你告诉我怎样一个误会!” 这下可难住黛娜,究竟有没有那事她自己都不知道。如果有,那为什么一点记忆都没有。如果没有,那又为什么会跟靳轩睡在同一张床。莫非多贪了几杯,忘记昨晚的事! 不管怎样,黛娜还是相信她与靳轩是清白的,毕竟自己的身体只有自己最清楚。 “昨夜去往夷郡王私宅赴宴,只记得一阵晕眩便不省人事,等再次醒来时,已经这样了,至于昨晚发生什么,我也记不得了!” 这种事可马虎不得。记不得,说明可能有也可能没有。无论有还是没有,他二人同床而卧却是事实,这又该怎样解释。 “你当本王是三岁孩子吗,一句记不得想蒙混过关,你们休想!不是不承认吗,好!靳轩,现在给你两条路,一,你若做了,该勇敢承认,我打断你双腿,给我滚出京城!二,此事我会面呈父王然后交与皇爷爷处置,到那时可不是打断双腿那么简单了!” 靳轩左右为难,两条路他都不想选,坚信自己什么都没做过。 “疆郡王,事实摆在眼前,我只有一句话,请你相信,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另外,你不觉得此事太过蹊跷吗,昨晚我们吃饭喝酒都好好的,为何醒来却是这番模样,甚至地点都变了,果儿在哪,夷郡王又在哪!” 提到果儿,靳轩猛然惊醒,她去哪了,为什么虞璟垚也不见了,既然他能把我跟黛娜放在一起,该不会 靳轩越想越心惊,难道果儿已经 “少拿这些话来蒙我,我承认,璟垚对你是有偏见,但我也相信他顶多是恶作剧而已,绝不会如此胡来,再说,本王为何相信此事是璟垚所为而不是你!” 也难怪虞璟熙如此激动,换做是谁都不会淡定吧。 “王爷,我二人皆敢保证,你还不相信?” “呵呵我只相信我看到的!” 说完,虞璟熙深深看了一眼靳轩,转过身,踢开脚边的椅子愤然离去。 靳轩茫然,面色凝重,自己掉进陷阱不说还牵连着果儿一同坠落。事情太过突然,让人措手不及,这也是进京以来,靳轩第一次慌了手脚。 与此同时,小酒馆里的虞璟垚慢慢睁开眼睛,视线还不是很清晰,但昨夜的美事依旧令其沉醉。当然这也是他人生的第一次。 枕边人背对着他呼吸均匀,没想到一向古灵精怪的果儿竟然如此放荡,初尝人事的虞璟垚甚至有些招架不住,不过,这也正是他想要的。 “苗果儿啊苗果儿,你最终还是没能逃出我虞璟垚的手心!” 自说自话,手指抚摸着柔滑的香肩,心那份躁动再次燃起,猛的用力,一下把熟睡的人反转过来。 肥大的脸泛着淡淡油光,淫淫笑意使得五官聚集在一起,对着美人脸庞陶醉的吻下去,还未触及脸颊,淫笑便僵在脸。 这是个女人不假,可哪里是苗果儿,虞璟垚甚至不知道她是谁。 这女人长得还算妩媚,只是妆扮浓了些,细长的丹凤眼下脂粉已经褪了色,嘴唇不再娇红反而有些干燥,秀发早已残乱不堪,赤身隐藏在被褥之下,看来昨夜风雨大作,这里的战况也很激烈。 女人被推搡着,缓缓睁开眼,紧接着露出一丝风骚的笑容。 “公子,您醒啦,不知昨夜您对奴家可还满意?”说着一阵的抛媚眼。 虞璟垚懵了:“你是什么人!” 女人体态扭捏,手指轻轻抚按在虞璟垚胸前:“你们男人都一个样,吃完了不想承认,不过呢你不一样,还不能算是男人,顶多是个小弟弟,咯咯”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我是谁重要吗,你我彼此喜欢什么都好!”女人千姿百媚,玉体展露无疑却毫不在意。 虞璟垚猛的坐起身,打开女人的手:“别说这些没用的,告诉我,你是谁,怎么在这的!” 女人见势不妙,也不好太过卖弄风骚:“我知道我不是这里本来的女人,我叫风铃,京城百花阁头牌姑娘,昨夜有人出高价让我出台,而后便不知怎的到了这里,再后来是现在这样喽~” 百花阁!不用问,定是烟柳之所。可这里明明躺的是果儿,怎会变了人,究竟怎么回事,莫非在我晕倒之时有人偷换掉了?不应该啊!门外还有几名守卫,他们可没喝酒,怎会无端放生人进来,要知道他们可都是皇家侍卫啊! 虞璟垚怎么也想不明白,越想越糊涂。 “小弟弟,想明白怎么回事了吗?”女人妖妖笑道。 虞璟垚烦闷至极,根本懒得搭理她,更糟心的是自己堂堂郡王,第一次男女之欢竟是跟一个青楼女子,实难接受。 “这里没你的事了,你走吧!” “真是负心汉呢,玩完人家撵走,好没良心呦~” “那你想怎样!” 女人站起身,套肚兜,嬉笑道:“我出台的银子是不是该给了呀!” 虞璟垚一愣:“什么银子,你不是说有人给你了吗?” “对呀,请我来的人说最后的五百两赏银由你来付!” “五百两!” 虞璟垚心里一万只草泥马飘过 “我的银子你敢要吗,知道我是谁吗?” 本以为这样极具震慑力,哪知女人根本不吃那一套。 “小弟弟,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却知道你的身份绝不简单,不过呢,如果我得不到银子或者有什么闪失,有一个叫什么宗府的地方会找你,当然,这些都是请我来那人说的!” 本来给别人下套,自己却被套入其。 可虞璟垚哪有那么多银子很无奈之下,只能把自己佩戴的玉坠给了女人。 好在女人还算识货,拿着玉坠心满意足的离开小酒馆。 虞璟垚躺在床,云里雾里,怎么也想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既然果儿被人换掉了,那么他现在在哪儿呢。 其实果儿什么都不知道,现在还睡着呢,至于在哪儿,当然是尚府自己的房间。 原来,昨夜那两条黑影迷倒虞璟垚,然后用风铃代替果儿,那二人则把果儿救出,安全的送回尚府,而后,两条黑影再次消失,无声无息,毫无痕迹。 果儿醒来时已艳阳高照,昨晚的事还记忆犹新,但为何醒来时会在自己房间,怎么回来的,靳轩哥哥呢。 四下寻找,不见踪迹,苗阔等人也未见靳轩影子。昨夜,果儿在房安睡,苗阔很自然的以为靳轩也已入睡,所以并不知道他一夜未归。 在众人焦急之时,靳轩一个人垂头丧气的进了院子,跟苗阔打了招呼便回房,心事重重,不见笑模样,转眼看见果儿,面露喜色,眉头舒展不少,可仍然闷闷不乐。 苗阔大为不解,果儿深知昨夜定然发生自己不知道的事,因此心随其后,来到靳轩房间。 “靳轩哥哥,昨晚你一夜未归,出了什么事吗,虞璟垚没把你怎么样吧!” 连着问了好几遍都不见回答,果儿急了,对着靳轩哇哇乱叫。 “你倒是说话啊,到底怎么了?” 靳轩慢慢抬起头,苦笑道:“果儿,我这次真的惹祸了,惹大祸了,怕是到了尽头!” “到底怎么了,这么严重!” “昨夜在虞璟垚私宅吃酒,后来迷迷糊糊晕倒,再后来” 靳轩简单的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果儿脸色由惊变怒,再由怒转为忧。 “你跟黛娜真的什么都没发生?” “我不知道,但是应该没什么,我一点记忆都没有。” “那黛娜呢,她有没有记忆?”果儿冷冷问道。 “她跟我一样,什么都记不得,不过她也坚信我俩之间什么都没有!” 果儿很在意这个,不过现在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毕竟他们同床而卧又被虞璟熙逮个正着,此事想不闹大都难,没准他现在正在皇帝面前告状呢。 “也是说无论有没有此事你都没法逃脱罪责了?” “也不是,此事一定是虞璟垚搞的鬼,可是又没有证据,虽然破绽百出,但却又顺理成章。毕竟虞璟熙亲眼所见,我又能怎样辩驳呢!” 看来这次真的完蛋了,果儿干着急,毫无办法。仅凭靳轩跟黛娜一面之词怎能说得通,况且此乃皇家蒙羞之事,即便皇帝饶过安平王虞成武也不会放过,被人抓住把柄,看来真的无力回天了。 而此时,虞璟熙把整件事一字一句的说给虞成武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1章 终于来了 虞成武冷着一张脸静静的听着,虽说面目波澜不惊,可心里却是愤恨异常。 若此事传到宫外或者落到百官口,我虞成武岂不成了万人笑柄。 可冷静下来又一想,这事未眠太过蹊跷。为何早不发生晚不发生偏偏现在发生,再说,如果黛娜对靳轩有意当初何不直接选他反而拖到现在。算二人皆有不耻之心为何那么巧被璟熙碰,这也太说不通了。几个孩子随便吃了顿饭便引出这么多麻烦。唯一的解释是有人暗捣鬼,这人是谁不言而喻。 “璟熙,你可相信黛娜跟靳轩果真做了不耻之事?”虞成武沉声问道。 “父王,孩儿并不想承认,可事实摆在眼前,又不得不承认!” “嗯那你有没有觉得是有人故意让你看到这些呢?” “孩儿想过,也觉得此事可能有人故意为之,但不管怎样,黛娜可能已是不洁之身,这却是事实,孩儿只想为自己讨个说法!” 虞成武听着儿子的陈述,了解其心所想,点点头道:“明白了,你先下去吧,此事为父亲自处理!” 虞璟熙要的是这个,躬身拜了拜,退了出去。 在他刚走不久,屏风后面走出一人,从容自得,笑容温和。此人正是虞成武最主要的幕宾管博牙。 “你都听到了?”虞成武挑起眉头问道。 “是的” “那你觉得该怎么做?” “呵呵王爷!在回答您之前,在下斗胆问问王爷您想怎么做!” “本王嘛”说着,虞成武坐回王椅“当然将此事面呈皇为璟熙讨要说法。” “仅此而已?” “当然,不然能又怎样呢。” 管博牙胸早有谋论,虞成武心里清楚,实而说。 “依王爷之意,此次靳轩真的在劫难逃了。”管博牙慨叹一声,似有别的用意。 “先生有话直说!” 管博牙淡淡一笑:“王爷,此事从表面看没什么好说的,毕竟疆郡王亲眼所见。不过想必王爷也觉此事太过蹊跷吧。” 说到这,管博牙突然顿了一下,偷眼看看虞成武眼色,见后者并无变化,于是接着道:“不管是王爷您还是疆郡王怎么想,在下认为,黛娜公主跟靳轩绝对清白,但事到如今锦阳公子又不得不背这个黑锅!因此王爷只要将此事报给皇,恐怕靳轩这个锦阳公子也做到头了!” 虞成武疑惑地看了看他:“先生,为何你确信他二人是清白的?” “在下却无切实证据,不过当时疆郡王还有他二人同时在一间房子里,郡王都不知道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别人又怎记得呢?如果说整件事情都是靳轩蓄意为之,试想一下,他要怎样说服疆郡王和夷郡王做他的棋子呢。” 此言有理,虞成武暗暗点头。 “那依先生之意本王当如?” “很简单,王爷您别的都不用做,只要把整个事情调查清楚即可,当真相大白之事自然有人浮出水面,至于这人是谁,我不用说王爷也能猜得到,现在您要做的是把事情告知皇,其他的自然有人代劳。” 虞成武反复琢磨,觉得此计可行,但如何查清真相呢? “办法是不错,可是本王如何查明,即便有真相大白那一天,都不知过了多久!” 对于这一点,管博牙早想到了:“其实迷雾跟真相之间隔着一层窗户纸,一捅破。这层窗户纸的名字叫做破绽!” 靳轩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或者说没有立刻发生,从醉心楼回来整整一天都悄无声息,越是如此,靳轩心里越是不安。 果儿出人意料的没有陪其左右,把自己关在房里整整一天也不见人影。 苗阔疑惑不解,这俩孩子到底是怎么了,不会是又出什么意外了吧,还让不让人消停了。 一日无话,转眼是一天。第二天一早,靳轩跟果儿好像约定好的一般同时出门去向宫学。 自从靳轩回来之后二人便没有过交流,与其说约定好倒不如说已养成了默契。 “果儿,你怎么了?” 虽然心思烦闷,但靳轩对果儿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噢,没什么”果儿半低着头,淡淡说道。 “别骗人了,都写在脸了。” 果儿突然停下脚步,眼眉低垂,身体轻微的颤抖着。 “你是不是很喜欢黛娜!” 靳轩一愣,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苦笑,似乎明白了什么。 “为什么这么说?” “你跟她不是已经” 接下去的话果儿没能说出口,也说不出口,明明已经鼓足勇气,为什么到了嘴边心是那么的疼。 “这跟喜不喜欢没什么关系,若不是此次意外,我跟黛娜恐怕这辈子都没什么交集。我承认她是个好姑娘,很漂亮,也很善解人意。但是我根本不在乎这个,我在乎的是当我被人拖去万丈深渊,所有人都不相信我,怀疑我,指责我!连我最在乎的你都不再相信我。多说无益,顺其自然吧” 撂下这句话,靳轩晃了晃肩,轻轻拍拍果儿肩膀,隐隐闻的一声轻叹然后迎着炙热的朝阳向前走去。 果儿木讷的站在那里,不知被什么东西狠狠击,脑空白一片,她甚至开始后悔自己刚刚做的蠢事,猛然抬头,见靳轩已走出去好远,看着那道背影,瘦弱的肩膀不知还要承担多少。多么绚烂的朝阳为何那背影如此落寞 这一刻,果儿突然发现,自己对靳轩的感情不会因为外界的变化而改变,即便他只是个平凡人。说到底她最在意的还是靳轩这个人。 阴谋往往如同疾病一般,酝酿越久,带来的伤害越大。 虽然谁都没说什么,但整个昭殿内气氛实在可怕。 黄公熹隐隐觉得不对头,因为今日宫学异常安静,谁也不说话,更没人听他授学,也不知是怎么了。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眼看到了午时,空气开始躁动起来,这时,殿门被人推开,门外站着一群面色不善之人。 为首之人便是内务总管朱顺,其身后则是手持利刃的禁宫侍卫。 终于到时候了吗,靳轩苦笑着摇摇头,站起身对着黄公熹深施一礼:“先生,学生今日恐怕不能到最后了,请先生原谅!” 说完,从容淡定的奔着朱顺走去。 果儿想都没想,站起身追靳轩,也不知为何,脸带着笑容,还挺得意。 “你” “你什么你,我说过要跟你同甘苦共患难的!”果儿调皮道。 “这次可不是同甘共苦那么简单,你还是别参与了!” “这是什么话,好歹我也算是当事人,怎能少了我,哼!” 靳轩没办法:“你相信我?” 这次果儿没有任何犹豫,干脆道:“我不是相信你,而是相信我自己,像你相信我一样!” 二人边走边谈,似乎并不是很在意,靳轩更显从容,冲着朱顺点点头,后者亦是如此,不过很快变了脸,轻轻招收,见其身后的侍卫用铁索将靳轩捆绑起来。 紧接着,朱顺走到堂前,面对黄公熹躬身道:“国公,陛下有旨,宫学暂停,您老先回去休息吧!” 黄公熹知道出了事,也不多问,点头称是。紧接着朱顺回过身道:“陛下有旨,宣疆郡王c夷郡王c黛娜公主觐见!” 至此,这场阴谋的开始了。 今天一早,安平王虞成武当着百官把事情说了一遍。一时间人声沸腾,惊呼一片,虞明基更是震惊不已。若此事为真,那么这将是承国建国以来最丑陋之事,也是宫廷内最难承受的。 因此,本心神不顺的虞明基大发雷霆,在尚未调查清楚之前便命朱顺前去抓人,而且看这架势是必要拿靳轩开刀。 这样,虞明基退去朝臣,只留下虞成国和虞成武,还有秦明堂和苗阔二人。 不久之后,靳轩如同犯人一般被押朝堂,其余几人也乖乖的站在一旁。 养心殿内悄无声息,虞明基本高座明堂,靳轩低着头,不言语,而虞璟垚则冷眼看笑话,心暗爽。 啪 龙案被拍的山响,虞明基一反常态,怒目而视:“靳轩!你可知罪!”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2章 意外之举 面对虞明基的质问,朝臣的冷眼,靳轩心异常淡定。 铁索紧紧的缠在身,双膝跪地,心静如水。 “回皇,小人不知罪在何处!” 这样的回答令虞明基很意外,朝臣亦是如此。没有口喊冤枉,直接反驳,确实少见。 “你不知罪在何处?好!我再问你,你跟黛娜都做了些什么?”说着目光冷视黛娜,后者赶忙跪下。 也不知怎的,靳轩心非常失落,或许只是想惹怒虞明基。 “陛下您不都知道了吗还问什么,如果您认为小人有罪,那赶快判决吧!” “你你这么说是承认喽?”虞明基也是头一次见到如此的靳轩。 “我承认什么了?承认我跟黛娜公主发生不耻之事?呵呵皇你觉得我承认还是不承认有意义吗,如今我能遭受如此境遇不说明您还有众位大臣们都认为我有罪吗,还有什么可辩解的,现在我说没罪谁会相信?” 啪又一声巨响,虞明基指着靳轩:“你这是什么态度,与朕这么说话吗?” 哪知靳轩并不在意,在没有被允许的情况下站起身,迎着虞明基的眼神冷峻道:“陛下,您现在看到的只是有人想让你看到的,我不明白,为何这些破事总是出在我身,是有人有意为之,还是巧合,亦或是我真的是扫把星?陛下您有想过这个问题吗?” 本来是天子质问靳轩,现在却反了过来。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虞成武说话了:“靳轩,本王不想冤枉你,只希望你能说出那日实情,本王要的是真相,并不想把你怎样!” 似乎这是所有人都想知道的答案,当然除了虞璟垚。 “真相是我跟黛娜公主的确睡在一张床,但是我们什么都没做,甚至如何到一起的我都不知道,这是真相。” 靳轩心里清楚,此事跟虞璟垚肯定脱不了关系,但是却不想点明,是让他自己露出破绽。 “靳轩,你这理由不是很让人信服啊,如果不能查明真相,也只能按律法处理了!”虞成武沉着脸道,似乎在下最后通牒。 “王爷,小人斗胆问一句,真若处理,我当如何?” 虞成武并未说话,而是看了看虞明基。这下还真把皇帝难住了,最后他把这个问题抛给了苗阔。 “苗爱卿,你最懂律法,说说该当如何?” 苗阔叫苦不迭,但是没办法,迈前一步,冲着天子一拜:“陛下,按照承国律法,皇族之人叔嫂通奸将贬值为民,只是靳轩身份特殊,臣实在不知道该当如何!” 问题又重新抛回给虞明基,老爷子横眉冷目,真是气了。转眼看了看虞璟垚,见他低着头沉默不语,心知这小子跟靳轩向来不和,如今这般境地却不见他落井下石,难道他变了? “璟垚,一切从你的私宅开始,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虞璟垚听着,不由得哆嗦一下。按理说他不可能这么消停,只是计划有变,有人已经渗入其,也是说这已经不再是天衣无缝的计划,所以他不敢贸然发言,搞不好会让自己陷进去。 可虞明基问到自己头,又不可能什么都不说。 “皇爷爷,孙儿以为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天子尚且如此更何况他呢,孙儿觉得将靳轩逐出宫,终生不得入内。一来可以化解此事,避免扩大影响。二来靳轩也算罪有应得,如此处理也算开一面了!” 养心殿安静无,虞璟垚振振有词,整个堂内都有了回音。 虞明基面色阴沉,眼神射出一道精光,显露出几分意外之色。 不是因为虞璟垚说得不好,而是因为说得太好太合理,连苗阔都不曾解决的问题谁料他竟三两句话解决了,这说明什么呢。 “靳轩,璟垚说得你都听见了,你可有异意?”虞明基问道。 靳轩淡然一笑:“异意不敢有,只是有几句话想当面说说!” “我认为,一个人尤其是男人,应该敢作敢当,光明磊落,凭借龌龊手段置人于危难之实乃小人行径,方才陛下问我是否有异意,现在我便明确说明,我是被人陷害的,我与黛娜公主之间清清白白,绝不是你们想象那样,至于是谁,不用我说,大家心里都应该有个人选!” 谁都听得出来,矛头直指虞璟垚,后者心一颤,本能的反驳起来。 “靳轩这话何意,难道你认为此事乃本王所为!荒谬至极,本王只是设宴招待而已,何来设计陷害于你?” 虞璟垚理直气壮,振振有词,好像他真的被冤枉一般。 哪知,靳轩狡黠一笑:“夷郡王,我说你了吗,干嘛这么激动!” “我” 虞璟垚语塞,脸憋得通红,不由得紧张起来,偷眼见虞明基并无变化,这才放下心。 “哼!本王只是说说而已,不行吗?” 他二人争论不休,其余人等皆插不嘴。这边虞璟垚死不承认,那边靳轩没有真凭实据,一时间还真分不出个所以然。 只是谁都没注意到,黛娜也是当事人之一,可并未见她有何慌乱之色,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别忘了他们百越虽然与承国结亲,实际却是寄人篱下,她何来的这般自信。 虞明基心里想着,也问出了口:“黛娜,你为何一言不发,难道觉得此事跟你没关系?” 后者闻言跪爬几步正色道:“陛下,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臣女并未做过此等低贱之事,所以无话可说。” 话说的很漂亮,可虞璟垚却暗笑不止,什么清者自清,浊者自浊。都被人捉奸在床还有什么可狡辩的,我不信你跟靳轩之间什么都没发生。 可虞明基怎能凭她一句话草草了事。 “此言不假,但承国律法面前容不得侥幸,需有真凭实据,若此事查无可查,朕只能依照朕所看见的处理。你尚未过门使我皇族蒙羞,这样朕只能把靳轩和你还有你们百越一族统统依法处理。” “但不知陛下想怎样处理我们,是发配流放还是一刀下去了却所有事。” 黛娜从容得让人意外,虞明基被问住,到底怎样处理到现在都没想好,这么不清不白的算了更是行不通,不过怎么看都觉得此事绝不会这么简单。 虞明基一愣,还真被黛娜问住了,是这么一愣,虞璟垚生怕发生意外,急忙言道:“皇爷爷,此事再清楚不过,璟熙亲眼所见还有何疑问,他们无非是狡辩,尤其是靳轩,仗着皇爷爷您的宠爱肆意妄为,若此次您再宽待于他,恐怕他将更加无法无天。” 堂堂天子朝堂俨然成了这几人的辩论赛。 从开始到现在,果儿一言不发,直到虞璟垚说了这番话。 “好一个无法无天,夷郡王说这些不觉得脸红吗,靳轩哥哥无官无职,他凭什么无法无天?再说皇帝爷爷的宠爱,自从靳轩哥哥进京到现在,若没有这些宠爱恐怕他都不知死了多少回了,我苗果儿知道自己不懂事,不过我倒要问问,靳轩哥哥到底碍着你们什么事了,非得这样苦苦相逼,先前你用毒蛇陷害,而后又是你们几个郡王设计让靳轩哥哥去往紫薇阁栽种夜香花导致被容贵妃毒打一顿好悬被打死。到如今,还没好几天出了这事,我想问一问靳轩哥哥到底有几个胆子敢肆意妄为,还不都是你们逼的!” 果儿小嘴儿如机关枪一般把往日今时之事全都说了,在场的人听得清楚,虞璟垚想出要反驳可是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你你说的都是过去的事,跟现在无关,过去顶多算是恶作剧,可如今之事关乎于皇室尊严,怎能一概而论。” 见果儿如此袒护靳轩,虞璟垚满腔怒火无处发泄,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那日夜里果儿怎会无端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妓女风铃。 “好了!都不要吵了,璟垚说的对,此事关乎于皇室尊严,必须搞清楚,若你们都没有直接证据,朕现在处置靳轩和黛娜。”虞明基厉声喝道。 厅堂一下子安静下来,虞璟垚暗自庆幸,证据可不是那么好找的,如果没有,你们通通都要死。 “有人能拿出证据吗?”虞明基再次问道,还是没人回答。 “那好,既然如此,朕也不想再做调查,现在对尔等处置。” “等一下!” 谁也没想到,虞璟垚突然抢言道:“皇爷爷,在您处置他们之前,孙儿有个请求还请皇爷爷恩准!” “说吧!”说实在的,虞明基现在有点烦他。 “孙儿想请皇爷爷下旨把尚苗阔之女苗果儿许配给我!” 谁都没想到虞璟垚会突然提出这个,果儿只觉得脑袋嗡嗡直响!让我嫁给虞璟垚,还不如让我去死! 反观虞璟垚,低头跪拜,脸笑意浓浓,当众请求逼婚皇爷爷是不会拒绝的。苗果儿,靳轩即将被处刑,我看你这回怎么逃!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3章 百越秘术 虞明基也没想到虞璟垚会提出这样的请求。手机端 v一dt这事倒不难,可是看得出来,果儿对他一点意思都没有,如果以圣旨强行执行当然可以,可这样对果儿和苗阔都没有交代。因此虞明基被难住了。 靳轩不动声色,对此虽然感到吃惊却不怪。早看出虞璟垚对果儿居心不良,如今面请皇帝赐婚,你以为这样能得逞!不说我会怎样,果儿不会同意的。 果然,还没等虞明基说话,果儿豁然起身:“皇帝爷爷,此事万万不可!” “哦?这是为何,难道璟垚配不你?” “这倒不是,夷郡王身世显赫,小女不过人臣之女,若能入得王府也算家族幸事,不过这些我都不喜欢,小女心有所属,容不下任何人了!” 虽未点明,可谁都知道果儿心那人是谁。 本以为以皇王圣旨要挟果儿,谁知虞璟垚打错了算盘,果儿根本不吃那一套。 “苗果儿,你敢抗旨不成!”虞璟垚再也忍不住,起身质问道。 “圣旨断然不可违抗,但你只是恳请皇帝爷爷下旨,可皇帝爷爷何时下过这样的旨意?起这个,我想在场人更想知道靳轩哥哥跟黛娜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虞成武冷眼看着一言不发,心里明镜似的,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让他们互相撕咬,到最后定会真相大白。 正想着,谁也没料到虞成国竟然说话了:“父皇,儿臣以为,此事未免有些小题大做。靳轩跟黛娜之间并无异常,很可能饮酒过量,都是些孩子,儿臣看来,适当处罚也是了,何必闹的彼此不睦,再说靳轩身体刚刚康复,不宜处罚过当,如此处理儿臣以为最好!” 虞成国竟帮着靳轩说话这真还是头一次,可事实在眼前,实在有悖常理,连虞明基都没想到。 至于虞成国为何替靳轩说话,难道他改过了?并非如此。因为以他的阅历不难看出,此事绝对跟虞璟垚有关,很可能是策划者,知子莫若父。其目的是把事情化小,这样靳轩受到处分,虞璟垚又可平安无事。不然一旦追查到底,若真是虞璟垚一手策划,到那时再怎样解释都是无用的。 他倒是一片良苦用心,可是虞璟垚这个愣头青偏偏不领情,方才被果儿严词拒绝憋了一肚子气,现在想草草了事,怎么可能。 “皇爷爷,不可!靳轩所犯大罪,若仅仅简单处理,日后恐怕难以服人!” 虞成国闻言恨不得一脚踹死他,到现在才发现他竟如此蠢笨。 虞明基静静听着,脸色无任何变化:“璟垚,那你想怎样?” “靳轩犯了大罪,必须严厉处之以正国法!” “话虽如此,可事情不清不楚,朕该如何处置,倒是你为何揪着不放?” “我孙儿只想搞清真相,彰显国法尊严!” 这还是虞璟垚口第一次吐露真相二字,可事情不清不楚草率处理能弘扬国威?万万不可能,但谁也没料到虞明基竟然同意了。 “好!既然璟垚如此明理懂法,朕依了你是,来人呐,将靳轩跟黛娜打入天牢,任何人不得接近,待事情清楚之后再做定论!” 话音落下,见几名披甲持戟的禁宫侍卫将二人捆绑起来,毫不作假,像对待真的犯人一样。 虞璟垚心里爽快极了,靳轩被投入死牢离死也不远了,到那时我看你苗果儿还能依靠谁,再说一旦进入死牢,谁又会在意真相是什么。 果儿傻了眼,苦苦哀求虞明基,可后者无动于衷,一时间皇帝好像变了个人,对靳轩哥哥不再那么疼爱。 在二人即将被拖走之时,一直从容淡定的黛娜突然叫道:“且慢,我有话说!” 这话果然管用,禁兵立刻停手,看了看虞明基,后者好像等的是这句话。 “黛娜,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见黛娜正了正身,稳稳的站在原地:“陛下,臣女有很多话需当堂说清楚!” 连靳轩都不明白黛娜要说什么,难道她知道这其的隐情! 见黛娜紧走几步,眼睛看着虞明基,手指着虞璟垚道:“陛下,请您切莫应允夷郡王赐婚之请求,苗姑娘若嫁给他实乃坠入火坑之。” “贱人,你凭什么诋毁本王,你可知以下犯,别忘了你还不是王妃呢,做了如此低贱之事,你还有什么脸面侮辱本王!”虞璟垚想象的还要激动,腾身站起,眼珠子都红了。 “夷郡王,黛娜虽是异族之人,但也懂得礼教,任意诋毁郡王之事小女万万不敢,不过你除外!不要以为你做的那些事谁都不知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虞璟垚心一沉,额头渐渐沁出冷汗,她都知道些什么。 “黛娜,你想说的是这个?”虞明基冷声问道。 “回陛下,臣女不敢妄言,要说的不止这些,现在我正式的告诉各位,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夷郡王的阴谋!” 此言一出,立马引来阵阵议论之声,不时有人指指点点。 虞璟垚本能的颤了一下:“贱人,你莫要血口喷人,口口声声说是我的阴谋,你可有证据!” 虞明基不说话,坐在龙椅静观其变。 “夷郡王,我奉劝你最好自己说出事实,主动招认最起码可以有个好结果,皇帝陛下也可以当做你是在恶作剧,略微处罚也算了,一旦让我说出来,后果可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 “我我有什么可说的,你休要胡言!” “呵呵是吗,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到底说不说!” 虞璟垚不知黛娜是否知情,按理说不可能,可是她眼神如此凌厉,难道是在诈我? 一旁的虞成国看出端倪,连连给虞璟垚使眼色,可后者脑子蠢到极点,对其视而不见,或者他还是抱有一丝侥幸,坚信黛娜并不知情。 “本王无话可说!” “好!你无话可说那由我来说吧!” “一切要从你那桌酒席开始,你命人在酒菜下了药致使我们全部昏迷,而后你又命人把我和靳轩还有疆郡王带到醉心酒楼,并且故意把我和靳轩放在床,使得疆郡王睁眼便能看到我二人的苟且。而你则命人把苗姑娘偷偷带到另一处烟柳之处,至于干什么还用我说吗?夷郡王,我说的都对吗?” 虞璟垚像被雷击一般,直挺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冷汗顺着额角流下。 “你胡说,那日酒菜我也吃了,璟熙亲眼所见,为何单单只有我没事?” “这还不简单,我记得酒宴过程你曾换了一桌新酒新菜我说的没错吧!” “没错,但是那些酒菜我也吃过了,你又该怎样解释!”虞璟垚仿佛抓住命脉一般,死咬着不松口。 “不错,你是都吃过了,为何第一桌菜我们都没事,到了第二桌全体昏迷了呢?其实很简单,因为你用的药名叫阴阳散,此药分两种,即阴和阳。只有两种药合在一起才会有效果,这也是为什么你要两次菜的原因。至于你为什么没有毒,那是因为你早服下解药,我说的对吗?” 虞璟垚心惊不已,事实与黛娜所说一字不差,她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夷郡王,是不是很怪,为什么我会知道得如此详细?可能你有所不知,我们百越之人最擅于用毒,更擅于解毒,而我在百越被人称作百灵公主,意为百试百灵,没有我解不了的毒,懂了吗!” “换句话说,你把我和靳轩放在一张床以此诬陷我二人完全是子虚乌有,我还可以告诉你,那一夜我根本没睡,靳轩到底有没有对我怎样没人我更清楚,所以我二人绝对清白,这下明白了吗?” 这怎么可能,虞璟垚脑袋嗡嗡直响,心生畏惧,不过空口无凭,谁又能相信,只能怀疑而已。 “呵呵你很会编故事嘛,不过有什么能证明呢?” “夷郡王,事已至此你还不承认?” “我为什么要承认,第一我没做,第二你没证据,我承认什么?” 黛娜没想到虞璟垚会这么无耻,心里对其厌烦透顶。 “既然如此,那我再说说你对苗姑娘的不轨之心!” 果儿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什么,只记得当时昏迷,醒来时已经在自己房间了,难道虞璟垚趁我昏迷做了不轨之事,想到这,果儿紧咬朱唇,眼泪流下。 黛娜轻轻拍了拍果儿肩头笑道:“苗姑娘你放心,他是想对你非礼的,可是没得逞,有人坏了他的好事!” 说完,转过头冲着虞璟垚道:“夷郡王,你应该还记得那条胡同里的小酒馆吧”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4章 风起 黛娜一字一句讲述着经过,仿佛戳进虞璟垚最脆弱的软肋,整个人如同木头桩子一般定在那里。()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在你把我们带走的同时,另一组人也随之行动起来,他们接受你的命令把昏迷不醒的苗姑娘带到你事先准备好的小酒馆欲行不耻之事,可是到最后你发现错了,躺在你身边的根本不是苗姑娘而是一名名叫风铃青楼女子,从始至终你都不知道究竟是谁打乱了你的计划,我说的没错吧!” 字字诛心,虞璟垚惊恐的看着黛娜仿佛遇见魔鬼一般!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证据都没有竟敢在此胡言不成!” 黛娜用一种看傻x的眼神看着虞璟垚,真不知他哪来的勇气做这些阴险之事! “你要证据是吗,你看这是什么!” 见黛娜手掌托着一个青绿色的物件,虞璟垚看了一眼一下子没了底气。 “那日你糊里糊涂的跟风铃发生了关系,后来人家向你索取五百两赏银,无奈之下只好把你随身携带的玉坠给了她,夷郡不会不承认这东西不是你的吧,没关系,我也可找到那小酒馆的掌柜,到时什么都清楚了!” 虞璟垚眼神闪出一丝恐怖和绝望,他不明白,为什么每一次靳轩都能逢凶化吉,而自己总会落得困境。到现在他还不明白自己做的事是多么愚蠢。 “你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你从一开始的目的不单纯,因此我早有防备,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没能逃过我的眼睛,这是原因。” 此刻的虞璟垚心灰意冷,整个人发疯一般的狂笑起来。 “我承认,一切都是我做的,那又怎样,本王乃正统虞性血脉,他算什么东西,为何事事都让他占得先机!这算什么,他还不是虞姓后人,算是也是反王之子,凭什么你们都向着他,我不服!” 事实清楚,一切都是虞璟垚的阴谋。可当他说出这样一番话时所有人都沉默了,包括虞明基。因为这番话不单单只是璟垚所想,朝廷绝大部分人都有这种想法。 当然这里最痛心的当属虞明基,他是一国天子,万人之王,具有至高无的地位。但褪去华丽的外衣,他也不过是年过花甲的老人,膝下子孙为了权力和利益挣得头破血流,全然不顾亲情所在,嘴说着同宗同根,可实际都不寻常路人。难道在权力和面前血浓于水的亲情真的那么不值一提吗? 虞明基高座名堂,冷若冰霜,已经不能用气愤来形容。虞成国见势不妙,紧忙拜道:“父皇,璟垚年幼无知,还请父皇饶他一回!” 虞成武一旁冷笑着,要的是这种结果。不过当着众人之面象征性的求了求情,只等天子发落。 果儿听完黛娜述说心有余悸,试想一下,若那日不是有人相助自己恐怕已经惨遭,那时自己真的没有脸面苟活于世。 “璟垚,朕问你为何处处为难靳轩,你二人并无瓜葛!” 虞明基没有想象的大发雷霆,只是声音冰冷。 一下子把虞璟垚问住,这个问题他还真没有仔细想过,难道是因为果儿?或许这只是直接原因。 说白了,虞璟垚自视甚高,贵为帝胄有着不可一世的优越感,处处保持着他郡王应有的尊严,打心眼里没看得靳轩。 但是这个让他看不起的人处处走在他身前,皇帝的宠爱,果儿的芳心,他这个郡王想要不能得的东西被靳轩这只土鸡处处占得先机,这是他不能容忍的。 虞璟垚跪在堂下,一言不发,事情到了如此地步多说无益。 众人都在等着天子判决,虞明基甚敢疲惫:“既然你无话可说,那么此事交与宗府吧,按律处理,该怎样怎样,朕累了,你们都下去吧!” 虞成国听完连连叩谢,皇帝没有亲自处理,更没有把璟垚罢废爵位已是宽大处理了,最起码他还是郡王之躯。不过一想到宗府,不由得头皮发麻。 所谓宗府是掌管皇室一族宗理之事,此处不涉政,不关法,却有着极高的地位。祖宗定下的规矩有时连天子也不可干涉。 虞璟垚所犯之事违反了皇宗的道德底线,这是其一。更主要的是虞璟垚跟风铃发生了男女关系,且风铃又是青楼女子。等于玷污皇室血脉,此事乃污秽之事,必然重处。 好在事情算是解决了,只是没人能开心的起来,毕竟不是什么好事。 虞明基在朱顺的搀扶下还没完全退下,听养心殿门外传来一声报喝。 “报” 众人纷纷循声望去,原来是黑甲军参军副将,南平王楚穆之子楚绍英! “绍英,何事如此惊慌?”虞明基停下脚步问道。 楚绍英单膝跪地拜道:“回陛下,斥候来报,一支军队穿越卫国境地正向承国开来!” 哗还未散去的朝臣闻听此言惊愕不止,来得太突然了。 虞明基匆匆来到堂下:“可知对方来自何处?” “陛下,斥候未敢贸然接近,不过看样子应该来自南都大凉!” 虞明基倒吸一口冷气:“大凉!有多少人?” “看不太清,茫茫一片,少说也有十万人,目前刚刚越过卫国边境,距此不足两百里,若目的是承国,不出三日会赶到。” 还未等虞明基作出反应,骑锋军左前将军熊海也慌慌张张前来报:“陛下,不好了,燕国大军在我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突然进攻,目前北部黑水军已被攻陷!” 又是一阵喧哗,虞明基不明白为何突起战事!眉头紧皱,头目眩晕。 事发突然,虞明基毫无准备,虽说承队战力不错,短时间内派兵已然来不及。再说,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算派兵又能派谁去呢,难道光指望楚氏父子!若不战,凉国与燕国南北夹击,到那时别说丢城失地,连锦阳宫都岌岌可危。 自此虞明基突然发现,整个承国如同他自己一般已到晚年,身弱体衰,很多事都力不从心,偏偏此刻,两个如狼似虎的人左右夹击,怎受得了。 想到这,心里不住的伤感起来。但是,祖宗江山不可败于我手,既然敌兵来犯,自当以命抵抗。 “来呀,传唤百官,即刻朝!” 命令传下去,众人动起来。悬挂在锦阳宫殿前的朝钟连敲九响,一时间,连天色也变得阴沉下来。 朝堂之,当百官得知外敌入侵一个个慌了手脚,再无往日里那副颐指气使官老爷的模样,有的双手一摊,急的直跺脚。 虞明基冷眼看着,心失望透顶:“众位卿家,事情朕已经说过,不知各位有何妙策。” “陛下,凉卫两国贸然兴兵,我方却不知其意图,此事甚为不妙,不如我方派出使臣前往二地,搞清楚为何冒犯我承国,若是我方满足其需求,如此一来,不用兴师动众便可化解危机,不知陛下意下如何?”行台尚周正泰道。 周正泰,两朝元老,年纪虞明基还要长几岁。此人曾为承国立下不少功劳,备受尊敬。不过随着年纪增长,也变得圆滑起来。 “周老之意朕可以理解为求和吗?”虞明基挑起声调问道。 “呃呵呵,老臣也是为承国考虑!” “那其他人呢,你们什么意思!” 堂下众臣互相看看,齐声道:“臣等赞同周老所言!” 百官之有九层赞同避战求和,说白了是不想开战,宁可损失国家利益也不想自己受到牵连。 “这是什么屁话,人家都骑到我们脖子拉屎了你们还能忍得住!”熊海不管那套,指着那帮老臣鼻子质问道。 “熊将军,此言差矣。你乃军将官,职责是练兵打仗,但你可知道,打仗并不是谁人多谁能胜,打得可是经济财力,若无足够的钱粮支持,你们凭什么打仗!”周正泰斥责到。 “哼!你说的那些我不懂,我知道别人欺我家国辱我家人身为军兵之人必须还击!” “哼!真是榆木脑袋,一根筋!” “好了,别争了!”虞明基斥道。“成国成武,你二人何意?” 虞成国抢先一步道:“父皇,儿臣以为,既不能求和,也不能开战,像周老所说,搞清楚对方意图,若我方满足不了,那再另当别论,反正是尽量避免开战!” 虞成武这次出的跟虞成国保持一致! 没有一个人说出自己心所想,虞明基倍感失望,平日里一个个高谈阔论,英武韬略,一到关键时刻全都蔫了,是一群饭桶! 这时,秦明堂紧走几步,躬身拜道:“陛下,方才臣与尚大人商议过,我二人觉得此次承国必须应战,而且若战必须取胜!”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5章 劝战 终于听到想听的东西,虞明基一下子来了精神:“明堂,细细说来!” “首先,我承国立于众国数百余年来,除了几代君主治世贤达以外,承军更是锐不可当。 回想建国之初,太祖以区区数千人一点一点打下如今这片基业,是太祖睿智,是承军勇猛,更是我承国之人与生俱来的坚韧赢来的,因此,如今承人丢了什么也不能丢下那份任性。” “其次,方才臣听闻各位同仁皆有求和之意,细细想来确有几分道理。但是,我们可以满足他们一次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用度不恤,贪得无厌,贼子之心,欲壑难填。只有把他们打怕了,打服了他们才能正视我们。” 秦明堂义愤填膺慷慨陈词,句句说到虞明基心坎里。只是朝臣皆有求和之意,必须想个法子说服他们才行。 恰好此时,南平王楚穆殿觐见。 “陛下,臣有事奏!” “何事,速速奏来!” “陛下,臣刚刚得知,南都大凉此番确实发兵承国,而且而且” “何事竟吞吞吐吐!” “据报,此次乃大凉c燕国还有卫国三家合而围之,谋划者竟是个十余岁的稚子,叫做虞璟轩!” “什么!” 虞明基惊讶得站起身,面色惶恐,冷汗都冒了出来。 靳轩一旁听得清清楚楚,但却不动声色,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身份如何,或许南都那人才是真正的安庆王之后。 即便如此,不明所以的人们还是迁怒于靳轩,好像他是战争的发起者。 苗阔低着头不言语,也不知想着什么,回想起往事,一个可怕的念头油然而生。 “陛下,臣以为此事绝非偶然,或许酝酿已久,先前没有事发只是不到时机而已。” “苗阔,此话怎讲。” “陛下,此事从始至终都跟靳轩有着莫名关联。暂且不论到底哪个才是真正庆王之后,单单此事而言处处存有令人惊讶的巧合。” “记得十三年前,那是安庆王故去的第一年,燕赵两国曾发兵于承国当时也是突然事发。而今靳轩刚刚进京不到半年,燕国再次出兵,不排除其跟靳轩或者安庆王有关联,况且,方才南平王说此事乃南都那个虞璟轩一手策划,那更能说明这其有问题!” 虞明基连连点头,觉得此言甚是在理,可其究竟有些什么呢。 起这个,目前最重要的是如何抵御外敌,大部分人主和,可是主动求和不是长久之计,况且,一旦放下身段,势必给人一种底气不足的感觉,那样的话更不可能对等而谈。 “此事先放下,目前最紧要的是想清楚到底是战还是和,战当如何应战,和当如何求和!” 臣主和,武将主战,历朝历代几乎如此,但武将远远少于臣,况且他们都是战场动家伙的主儿,跟那些耍笔杆子的臣辩论怎能讨到便宜。 这其,周正泰的言论呼声最高,也是众多贵族利益者的代表,因此主和派几乎以压倒性的优势死死压制着主战派。 楚穆看着这些言之凿凿却又毫无用武之地的臣眼满满的蔑视,但却不想与其过分争辩。 虞明基倍感头痛,每个人都能说出一大串理论,可是设身处地的想想又毫无用处。 见虞璟焱等几位君王也在列,回想起那日竞选世子的《策国论》每个人都有自己独到的理论,不如现在问问他们,兴许会有意外收获。 “璟焱c璟熙,你二人可有应对之策!” 这二人听闻一索脖子,没想到皇爷爷会问到自己头。 “皇皇爷爷,孙儿以为还是主和较好,对方可是三国合力,单单凭承国一家断然不能阻止抗衡,不如先主动求和,示敌以弱,待其不备之时再做反击也不为迟!” 虞璟焱完全按照百官之意,心里清楚,朝廷下皆如此,自己这般说法应该较符合皇爷爷的想法,不过这一次,他猜错了。 虞璟熙象征的说了几句,便再无下,不过他多留个心眼儿,并没有把话说死,无论最后怎样决定自己都可以把话原回来。 不得不说这一招深得虞成武真传! 最后,还没等虞明基开口,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看向靳轩,后者还真有些承受不起。 “靳轩,你是怎么想的?” “我?都主张求和,我再说也不会改变什么!” 虞明基听出来话有话,接着道:“朕不会以人数多少来评判真伪,只要你说得在理,朕自然会采纳。” 靳轩笑笑,将众人冷漠且藐视的眼神尽收眼底,至此明白一个道理,一再的忍让只能让自己更屈辱,既然如此,何不反抗。 这样,靳轩紧走几步,躬身拜道:“陛下,恕小人直言,如今之形势,战!尚且抱有一线生机,和!只能是慢性死亡!” 仅仅一句话便引来众多非议,周正泰第一个跳出来反驳:“公子此话未免太过严重,我承国万里江山怎会慢性死亡,莫要在此危言耸听!” 靳轩看了看周正泰,轻轻一笑:“若小人没猜错的话您应该是周正泰周老大人吧!” “没错,正是老夫!” “周老大人乃两朝元老,功绩显赫,明知承国万里江山偏偏要求和,不知您是年老失去了血性还是打算躺在功劳簿颐养天年?” 连虞明基都不曾与他这样讲话,今日当着武百官的面被靳轩数落一顿,周正泰是再有涵养也按耐不住。 “靳轩,请你说话注意你的身份,莫要信口胡说!” 靳轩根本不理那一套:“周老大人,我乃一介布衣,说这么几句您受不住了,若日后成了他国阶下之囚,又该如何!” “你放肆!” 这次靳轩算是引起众怒,一个个对其怒目而视,当然这里不包括虞明基和苗阔等人。 见靳轩从容淡定,一步一步走向最前头,站在龙石阶,面对众臣:“各位大人,我叫靳轩,蒙皇偏爱被封为锦阳公子,虽是如此,可仍是一介布衣,当然这些事情我想众位大人我自己还要清楚。” “很多人不了解我的过去,却很清楚的知道我的现在,仔细想一下,自打我进京以后备受屈辱,当然这些也都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若我以现在的身份请求大家放过我,别再为难我,你们会允许吗,会放过吗?” 锦阳宫里人不少,但却格外安静。靳轩顿了一下,观看众人脸色而后笑道:“我想众位大人虽然嘴不说,心里一定不满我的请求,你们非但不会放过我,反而会更加变本加厉的欺负于我,对吗?” 没人回答靳轩的话,或者说没人敢回答。 “我再做一个假设,倘若当日我进宫之后皇即刻封我个亲王或者郡王的爵位,你们还会如现在这般对我冷眼相看吗?” 当着天子的面群臣一言不发,羞愧难当!可周正泰不敢了,抢言道:“锦阳公子,目前商讨的可是军国大事,何来牵扯你自己身!” 早知如此,靳轩并不慌乱:“周老大人,我所说的是军国大事。试想一下,我好当今承国,尔等大人则是外邦之敌,以一国之力抵御三国同盟那么目前的承国是弱者,您觉得弱者在强者面前有话语权吗,还是你想我大承天子对外邦之王俯首称臣?”说着话,靳轩双眼射出一道利光,恍惚间,周正泰只觉得身子一凉。 “公子莫要曲解,老臣并无此意!” “周老大人,靳轩知道您绝无此意,可是目前的形势是如此,一味的避让只能让敌人更加放肆,与其避战求和不如放手一战!” “哼!你说的轻巧,战争所带来的消耗仅凭承国一家怎能承受得起!”左司马梁阶反驳道。 “不错,战争的确是巨大的消耗,不过我们是被动开战保卫家园,试想一下,大承万里江山落入他手,那时国将不国,我们的妻儿,父母,兄弟姐妹都将成为他国之奴,这是我们想要的吗?别忘了,天子是承国的天子,子民是承国的子民。天子号召子民同仇敌忾,抵御外敌,人心所向,谁敢说此战必败!国者,民也,民者,君也。如是而已!” 靳轩这一番话不可谓不震撼,不少人为之所动,少年稚之尚且知理,不由得感到羞愧。 虞明基本暗暗点头,忽然想起最后一句话,国者,民也,民者,君也!这不是那日所呈的被朝臣称之为悖逆直言的《策国论》吗!伸手从袖口里掏出那张已经有些陈旧的纸,看着面的字迹,苍老的心似乎重新燃起希望。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6章 请战 靳轩的话慷慨激昂,令那些试图委曲求全,避战求和的臣子们羞愧难当。 是从那个被他们瞧不起,百般刁难的土鸡口道出何为国,何为君,何为臣。稚子尚且如此,那些自视甚高冠冕堂皇的朝臣们怎能不羞愧。 虞明基也被感染,激动道:“各位还有何话可说?”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沉默不语,最后周正泰抢步起身,躬首拜道:“陛下,锦阳公子所言固然有几分道理,可是打仗凭借的不是一腔热血,现实摆在眼前,燕c凉c卫三国夹击,即便臣等有以死守国之决心,可对方实力着实强大,难以抵抗。反观我军,虽兵强马壮,可良将缺失。若无国之良将,以人海战术为之势必血流成河,还请陛下三思!” “是啊,请陛下三思,我等皆认同举国迎敌可人才短缺,实乃鞭长莫及!” 这确实是个问题,打仗拼的不是人多而是兵法战术,承国功勋良将是不少,但都已了年岁,难堪大用,小一辈的将才少之又少,该怎么办呢。 靳轩不慌不忙,这个问题他早考虑好了。 “诸位大人!可否开战,这是天子的决断,可否赢得此战却是士兵的决断。兵不再多在于精,只有让士兵们知道自身所承载的责任和信仰,那便是有志之师,如此军队岂有不胜之理!” 虞明基眼前一亮:“靳轩,莫非你有何妙策?” “妙策不敢说,只是乡野莽夫,贱命一条,愿讨一支军令,随军前往战场,以报这半年来天子厚爱之恩!” 言语带有淡淡悲凉,虞明基心一紧,战场可不是开玩笑的,稍有不慎便是人头落地,算靳轩跟皇室毫无瓜葛,虞明基也不想让一个十五岁的孩子战场。 “靳轩,莫要胡言,战场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有这份心,朕很欣慰了!” “多谢陛下厚爱,不过小人明白,战场之,生与死往往在一瞬之间。但是,小人此次前去并未打算此送命,而是要把凉国敌寇赶回南都,还我承国清明盛事!” 行军打仗可不是儿戏,算天子同意,其余臣子们怎能把承国荣衰交给一个稚子! “靳轩,你适可而止,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苗阔一旁小心提醒着,他也看到那些顽固老臣们眼的怀疑和蔑视。 靳轩看着苗阔,笑着摇摇头,进而再次奏道:“陛下,靳轩此去不为名不为利,只为夺回承人的尊严,您信也好,不信也罢,若此去得以成功,算是对陛下有个交待,若不慎失败,也不过是死去一个山野村夫,不足为怪!” 虞明基低眉沉思,百官更是对靳轩之言嗤之以鼻。再怎么说你还只是个孩子,战场可不是你的游乐园! 在所有人都在质疑靳轩时,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让他去吧!” 众人循声望去,说话之人正是黄公熹! 所有人都在争论着是否出兵应战的问题,却没人发现,黄公熹已在人群多时。 “黄老,万万不可啊,我承国江山怎能托付给一个黄口稚子手!”周正泰急得直跺脚,知道黄公熹在陛下心很有分量,他这么一说也等于皇准许! 黄公熹冷笑一声:“黄口稚子又能如何,周老您年逾古稀,不还是打算委曲求全,求和投降吗!我倒是觉得这个少年的心你要坚强得多!” “黄老,你这是何意,老夫几时说过投降,还不都是为了承国江山考虑!” 黄公熹讪讪而笑,不再理会,任其自说自话。紧行来到堂沿前,冲着靳轩一笑,而后参拜虞明基! 天子主动离座相迎,伸手搀扶起正欲跪下的黄公熹。 “公熹,你怎么也来了!”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此乃承国存亡之秋,老朽怎能不来!” 言语不再多,只一句便让虞明基心里热乎乎的。 “公熹,方才靳轩之言你应该也听到了,不知” “陛下,老朽认同靳轩之言,即便他不说,我也会举荐于他!” 虞明基没想到黄公熹竟会这么坚定:“公熹,实不相瞒,靳轩能有此意,朕甚感欣慰,可毕竟他还是个孩子,南凉大军如狼似虎,而朕却偏偏派一个孩子御敌,世间切无此理。为何你如此坚定。” “呵呵陛下,老朽亦无绝对理由,仅有一点,我相信他!” 短短一句,并无惊天动地那般震撼,仅仅一句相信足以让虞明基再无辩驳之由,只因此话出自黄公熹之口。 有了黄公熹的支持,虞明基再不犹豫,准许靳轩的请求。 可群臣又是另一番模样,一个个顿足捶胸,好似末日将至。 靳轩看在眼里,并不在意,毕竟之前毫无功绩可言,又备受屈辱,任谁看来都不会放心,这也不怪。只有自己心里清楚,这点小事还难不倒他。 “不知陛下给小人怎样的官职?” 此言一出,群臣倍感失望,原来他只是混取官职,并无才能,实乃劣子,不可教导!不少人偷偷议论起来,把靳轩看成十足的小人。 虞明基不以为然:“既然你主动请命,当然会许你统帅之职!” “嗯,如此甚好,但是小人却不想这样!” 天子搞不清楚他到底要干什么:“那你想怎样?” “陛下莫急,小人想跟您要个人,让他来做这个主帅,我做个参军行了!” 这倒是挺新鲜的,还第一次有人嫌自己官大的。 “哦,你想要谁,说来听听!” 靳轩转过身,装模作样的挨个看看,最后走到一个他高一头的人身前,下打量着,摆出一副勉为其难的表情:“他吧!” 那人一愣,没想到靳轩会选择自己,虞明基抚须而笑,深知靳轩这小子早打算好了,只是故意装装样子罢了。 朝臣们见这人,心里顿时放心不少。原来靳轩选择的是南平王楚穆之子,楚绍英!至于为什么选他,靳轩自有道理。 “绍英,靳轩推举你做难征统帅你可愿意!” 楚绍英愣在那里,还没反应过来。一直以来,他都在军任职,能力虽然不错,可其父南平王楚穆实在太过耀眼,显得他反而不那么出类拔萃,多年以来,承国并无战事,他也从未经历过战争,猛然的从一个小小的参军副将变成统帅,一时还真有些接受不了。 “陛陛下,臣才疏学浅,恐难当此大任!” 还没等虞明基说话,靳轩开始讥讽起来:“你不是挺能打的吗,怎么到了关键时刻没能耐了,不敢说不敢,别整些没用的!” 也不知为何,他二人是彼此不对眼,也不知靳轩为何偏偏选择他。 楚绍英怒目而视,俩眼睛瞪得跟铃铛似的。 “瞪什么瞪,我说的不对吗,亏你长这么大个子,一点血性都没有,还才疏学浅,你是再浅有我浅吗,我都敢你怕什么!” 声音不大,但足以让不少人听见,楚绍英脸憋得通红,一赌气也应承下来。 此事解决,接下来是兵马问题了。 “陛下,南凉大军十万,不知您会给我多少兵马?” “嗯,各地战乱突起,朕自然不能给你太多,最多三万人。人是少了些,但朕不求你击退南凉,守住好!” 看来还是被小看了,靳轩暗暗道。 “好!三万三万,不过小人斗胆问一句,若到时绍英将军不听我的那该怎么办!” “哈哈这个好办,朕赐你金令三支,任何人见此令犹如见朕本人。但是,若这三道金令用完若想绍英听你的,只能靠你自己的本事了!” “好!一言为定!” 这样,虞明基糊里糊涂将抵御南凉之事交与靳轩跟楚绍英,怪的是,虽然心有担忧,却不慌张,难道这是黄公熙所说的相信? 虞明基一一做了安排,把黑甲军分为三个部分,楚穆代领三万人应击北燕,靳轩带着三万人应战南凉,余下的四万人抽出一万人驻守京城,余下的与骑锋军混合在一起驻守承国各边境,防止他国趁火打劫! 同时,在虞成国和虞成武的要求之下,虞璟焱和虞璟熙纷纷进入边防驻守军任职,至此,承国正式进入战斗状态。 局势一天之内便风起云涌,虞明基虽做了周全准备仍然忧心忡忡,一切来的太突然,让人触不及防,到底因为什么让南凉和北燕不惜兴兵开战,若真如苗阔所言,这又跟成有什么关系呢! 靳轩的决定让果儿措手不及,心一下子空了,但她并不甘心,趁着夜色,一个人蹑手蹑脚的偷偷来到靳轩门外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7章 小心思 靳轩空手而来,自当空手而去,与其说他在收拾行囊,不如说在等,等着果儿来找他! 烛火跳动,人影晃晃。()看最全!更新最快的果儿贴着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透过门缝小心向里看着,见靳轩半靠在床边,紧闭双眼,不时有着轻微的鼾声。 轻轻推开房门,轻手轻脚,一步一步向前挪,像做贼一般。等靠近靳轩,果儿停下身子,俯身低头,瞧看着略显清瘦的脸庞。 至于为何这样,果儿都说不清楚,她只想过来说说话而已。 果儿看的出神,她还从未如此近距离的看过靳轩。心暗笑,这小子看去土里土气的,仔细看看别有一番俊俏! 看着看着,心里便不是滋味,一种别样的情愫涌心头,明日是别离,或许永远不能相见。情窦初开的少女面对别离总有道不尽的酸楚。 伤别离,道别离,别离深深心难移! 回想起往日的一幕幕哭也好,笑也罢,这段日子是果儿最开心的一段时光,更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刺激。 也是在这一段时间里,果儿发现世竟然真的会有那么一个人让自己牵肠挂肚,这人非亲非故,却总能掌握自己的心跳。 可是这一切的一切都将烟消云散,若再见,哪年哪月。若不见,芳心将何处安放。 不觉间,两行清泪如决堤洪水般顺流而下,毫无征兆。果儿没打算哭,可眼泪是止不住的流。 烛光闪烁,映射着滴落的眼泪,如炫彩珍珠一般莹莹润亮,顺着脸庞滑落,落在靳轩手,冰冰凉凉,隐约还残留着果儿的温度。 无声的泣述敲打靳轩的心门,微微睁开双眼,见眼前泪人已情不自己。 “你在干什么?” 冷不丁的一句话令果儿惶恐,胡乱的擦了擦眼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没什么,你不是要走了吗,过来看看你!” “哦!那你哭什么?” “谁哭了,我才没呢!”说着果儿转过身,背对靳轩。 “你是担心我回不来吗?” “你想过要回来吗!”果儿并未回答,反问道。 靳轩沉默不语,屋内一下安静下来。 二人谁也不说话,像约定好一样。 也不知过了多久,果儿颤抖着,试探问道:“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 “不行!”靳轩早料到会有此一问。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那里是站场,我不敢保证你的安全,再说苗叔叔绝不会允许的!” “如果我爹同意了,你会带我走吗?” “那也不行,战场是男人的地方,你一个女孩子掺合什么!” “我不会妨碍你的,我可以做你的亲兵呀,别人认不出我来的,再说我又不战场打仗,怎会有性命之忧!再说你” “够了!我说过不会带你去的,你在这里等我,我会回来的!”靳轩口吻严厉,这样对果儿还是第一次。 果儿愣在那里,久久回不过神来:“这是你的决定?” “嗯!” “好,希望你不要后悔!”说着,果儿不再停留,转身逃也似的跑出去! 一切又恢复了安静,躲在角落里的苗阔和刘锦姝摇头叹息。 这一夜注定难眠 次日凌晨,人们还在熟睡之际,兵马车架已经到了尚府门前,楚绍英骑着枣红大马威风凛凛,身后一匹白马则是为靳轩准备的。 虞明基有令,务必在天亮之前出城。一来可以不惊扰百姓,二来,南凉大军日益逼近,若延迟恐怕损失惨重。凉兵由南而来,想直取京城势必经过武凌c高仓c犯冒三郡。其武凌郡位于承卫交界,若不尽早抵达,武凌郡主必失守! 因此,天还没亮,楚绍英便来接靳轩。 时间不大,见靳轩在苗阔和刘锦姝的陪同下出了尚府门,二人千叮咛万嘱咐,生怕靳轩出些意外。这些日子以来,他们夫妇二人早已把靳轩当作自己的儿子一样看待,尤其靳轩很有可能是安庆王之子,因此,刘锦姝更加厚爱于他,听说靳轩要战场,刘锦姝哭成了泪人。 几番叮嘱过后,靳轩马,跟苗阔夫妇道别之后狠下心,头也不回的走了。 三万黑甲军早已等在城外,这里只有些将官和亲兵,趁着夜色,长队慢慢消失。 直到看不见人影,苗阔这才拉着依依不舍的刘锦姝返回府内。 送别之人唯独不见果儿,靳轩心纳闷,难不成果儿真的生气了。不对!别看她大大咧咧,其实滑得很,指不定又打什么鬼主意呢。因此众人虽说骑马,可速度并不快。 楚绍英看着心神不宁的靳轩暗自好笑,打趣道:“是不是有人没来送你,失望了?” 靳轩瞪了他一眼:“少要胡说!” “呵呵是我胡说还是你心不在焉呀!” “要你管!”靳轩愤愤然。 “我当然要管,别忘了,我才是统帅,你不过是参军而已!难不成你要使用金令让我闭嘴?”楚绍英洋洋得意,靳轩只能暗气暗憋。 与此同时,自从靳轩走了之后便再无响动,果儿安静得不正常,这不是她该有的反应,难道真的放弃了,还是睡着了?苗阔本想去看看,转而又打消念头。 忽然间,府内两侧的花坛传来沙沙响动,很快便消失不见,刘锦姝本能的攥住苗阔:“夫君,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嗯,听到了,应该是夜猫吧!” 二人在院站了一会儿,再不见声响,这才放心,可是还没走几步,沙沙之声再次传来,这次声音很大,足以听得清楚。 苗阔紧走几步,声音随之消失,只剩下风吹过的声响。 刘锦姝小心看着,担心道:“夫君,那里不会有人吧!” “放心吧,不会的,三更半夜的谁敢擅闯尚府,一定是不知哪里来的夜猫。算了,我们还是去看看果儿吧!” 还没等二人动身,又传来几声沙响,这次苗阔不再像之前那般紧张,听之任之,反正是只野猫。 “你的宝贝女儿估计现在正哭鼻子呢,我们还是别去招惹她了,算了吧,过几天好了!” 刘锦姝点点头,也是这么个道理。之后二人又不知说了什么便回到屋子。 不久之后,蜡灯熄灭,尚府又陷入一片寂静之。 确定再无声息,花坛探出个小脑袋,左右看看,见四下无人,然后轻手轻脚的奔着府们而去。 怪的是,大门只是虚掩着,并未锁,莫非方才忘记了!那人甚是欣喜,轻轻的拨开大门,露出一个身位的缝隙,那人抓准时机,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不用想,这人是果儿。 经过与靳轩那番谈话之后,果儿发誓,这辈子再也不理他,以此当作对靳轩的惩罚。可是,下定决心之后一个人躺在床前翻来覆去难以入睡,重新想了想,靳轩不过是担心自己发生意外,也算是心疼自己,为什么一定要生气呢。再说,爹娘肯定不会同意自己跟着他的,可是不跟着他,每日受着担心相思之苦死了都难受,还不如背着爹娘偷偷跟着,等靳轩发现自己时已经晚了,又不可能把我送回来,如此一来不达成所愿了吗! 想到这,果儿偷偷做下决定,待靳轩走后,自己背着爹娘偷偷跟着,看你们能把我怎样。 这样,才有了花坛后面那只野猫。 在果儿离开不久,苗阔和刘锦姝慢慢睁开眼睛,黑夜里看不出表情。 “她走了吗?”刘锦姝低声问道。 “嗯,应该走了吧!”苗阔声音哽咽,有些颤抖! “你不后悔这么决定吗?”刘锦姝眼含泪水问道。 “唉后悔又能怎样,果儿想走我们是留不住的,况且我相信靳轩,他不会让果儿出事的!” 二人沉默,陷入沉思,想着想着,苗阔突然笑出来:“我想起当年祖母跟我说过的一句话!” “什么话?” “儿大不由爷,女大不由娘!我们养育她十几年,却不如那小子陪她半年,女儿长大了” 此时,果儿隐约看到前面的马队,紧走几步,混入人群,却不知早有人发现她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8章 策马奔腾 出了城门,天色逐渐转亮,雾蒙蒙,看不出太远。 此处距离南部边境武凌郡还有百于里,若不停军,傍晚时分应该可以抵达。 靳轩和楚绍英以及众位将官骑着马走在队伍的最前头,其余士兵身披黑甲,手持长戟,步伐整齐,行而有序。单单这种气势足以让敌寇闻风丧胆。 果儿不知从哪里得来一套甲胄,穿在身肥肥大大,虽是身材高挑,可跟精良的黑甲军起来还是瘦弱不少。 见她混入军阵,装模作样,尽量跟随大军步伐,可是每走几步,头盔便会滑落下来遮住视线,因此每隔一段时间要重新整理冠袍,样子很是滑稽。不少兵士都不明白,一向要求严谨的黑甲军团怎么会收下这样的人。 为了避人耳目,果儿脸不知涂抹着什么,总之不再像之前那样白皙,只是黑的有些不自然,可再怎样装扮都掩盖不住那嫩滑胜雪的肌肤。 不少人并不觉得好笑,反而有几分可爱。 这时,一个年纪不大,看去精壮的兵士靠过来,冲着果儿一笑:“兄弟,你是哪个营的,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我”果儿哑然,干张嘴说不出话来。 黑甲军主要分为三大阵营,先锋营c阵营和铁骑营。先锋营顾名思义为先锋冲阵之用,乃黑甲军最强战力。阵营则在先锋营之后,主要负责阵地战或者持久战,都是些体力超强的刚猛汉子。铁骑营则以偷袭为主,他们并不经常参与战斗,往往以兵身份出现,以功能性为主,例如劫粮草,隔断地方兵线以及追杀等。 三大阵营各司其职,先后有序,同时每个营内又分不少小阵营,由各个偏营将军督管,而后统一报给正营大将军,再由大将军统一负责,直接汇报黑甲军统帅南平王楚穆。 靳轩率领的这三万黑甲军以阵营为主,先锋营和铁骑营为辅。 果儿哪知道这些,被年轻兵士问得哑口无言。 “你问这个作甚?” “这还用理由吗,不同营地间的兄弟们都这么问,你不知道?” “当当然知道啊,呵呵”果儿干笑着,表情很不自然。 “那你究竟是哪个营的啊!”年轻兵士并不想此作罢。 “我是跟你一个营的!”果儿实在不知怎样回答,只得这么说。 “啊?跟我一个营的,我还从未见过我们先锋营有你这样娇弱的人呢!”年轻兵士像看怪物似的看着果儿。 “哼!这有什么怪的,别看我瘦弱,打仗可厉害着呢!”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果儿胡吹起来。 年轻兵士下看了看,满眼的不相信。有道是身大力不亏,可你这样的,我们小了不止一星半点,打仗能厉害到哪去!兵士越想越怀疑。 “你!打仗厉害?我才不信呢,喏,拿着这个试试!”说着,年轻兵士把手里那粗壮的长戟扔了过来。 “啊”果儿还没反应过来见一根黑乎乎的棍子朝自己飞过来。 砰 还没搞清楚状况,长戟已经落入自己手,没想到这东西想象的还要重,尖冲,把拄地,斜靠身前,顶在锁骨,果儿疼的都快哭出来,一个踉跄好悬来个腚蹲儿。 这玩意耍起来挺威风的,怎么这么重! 年轻兵士见状大笑起来,惹得周围人也哄笑不止,果儿扛着长戟,一步一步向前挪,面色羞腼,样子甚是滑稽。 大笑过后,年轻兵士突然沉下脸,冷声道:“你不是军兵士,更不是军人,你到底是谁!” 被看穿了,果儿慌了神:“谁谁说我不是军人,你怎么知道!” “哼!别说黑甲军,算普通的衙役也不会像你这般瘦弱无力,说!你到底是谁!”说着话,年轻兵士跟身后人暗暗做了个手势,那人会意,挤出队伍,急匆匆向前头跑去。 果儿还在狡辩着,用力把长戟推了回去:“我要不是黑甲军怎么会在这里,你可别胡说!” “好啊,我们先锋营速来勇猛,凡事都冲在最前头,连陛下都赞许我们为承国最强,而你口口声声说是先锋营之人连一把普通的长戟都拿不起来,这你又该怎样解释?” “我这要你管,你是谁呀,别人都没说什么你凭什么!”果儿自知理亏,耍起蛮来。 这时,楚绍英催马赶到,马嘶鞭鸣,前蹄高高扬起,配合那身红黑色的铠甲煞是威风。 “怎么回事?” 年轻兵士见楚绍英,立马躬身拜道:“将军,此人非我黑甲兵士,很可能是敌军细作,请将军处置!” 楚绍英下看了看,还真没认出果儿来,不过却相信兵士的话。细作不敢说,最起码他不是军之人。 黑甲军号称承国第一战力,各个都是勇猛精进的汉子,再看这位,别说手无缚鸡之力,可能缚鸟之力都没有,怎能是黑甲兵士。 “小兄弟,本将军不相信你是细作,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吧,军队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 “我是军人,真的是!黑甲军十万人,将军岂能各个认识,如何断定我不是军人!” 果儿还在强行狡辩,若是被绍英哥哥发现那可糗大了,搞不好还会被押送回去。 “呵呵小兄弟,你说的在理,我是不可能各个都认识,但是,本将军在军所见都是些熟悉面孔,即便不认识也可知晓一二,可是你从哪里看都不是军人该有的样子,还是回去吧!” 这时,靳轩刚好赶到,见这里围了一群人,不知发生了什么。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果儿见到靳轩,赶忙低下头,生怕被认出来。 “此人冒充黑甲兵士混入军,不知有什么目的!”楚绍英简单说道。 “哦?还有这事!”说着靳轩下打量一番,若说别人认不出,可逃不过靳轩眼睛。算果儿换了衣裳化了妆,仅凭那身影照样认得出。可是却不想拆穿。 “你是何人,为何要冒充黑甲兵士?” “我我”我了半天果儿也没说出什么来。 “最好给我个理由,不然可要军法处置!” 果儿一听,害怕了,她也不知道靳轩是否认得自己,如果认不出可能真被处以军法。 “我是冒充了黑甲兵士,但我绝不是细作,只是想看看打仗而已。” 楚绍英被气笑了,这是什么理由,傻子都不会相信。 可是这世界偏偏有一种傻子愿意相信,这人是靳轩。 “你想看打仗!你不怕死吗?” “怕呀,怎么会不怕,可是我的朋友即将战场,我若不能陪在他身边死了还要难受,有了这些牵绊,也不那么害怕了!”果儿声音很低,却很动情。 “嗯,不错的理由,那人有你这样的朋友一定很幸运!这样吧,我先收下你,做我的亲兵怎么样!” “啊?你说什么?”果儿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么简单被收下了! “我说你留下来,做我的亲兵,你不愿意?” “啊!愿意愿意”小姑娘高兴得溢于言表。 “会骑马吗?” “不会!” “哈哈我知道,来吧,我的马!”说着伸手一把抓住果儿,后者头盔下的脸红红的,飘然坐到靳轩身前。 楚绍英一旁看着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你这么容易接受了?” “为什么不接受呢?” “这能算是理由吗?” “呵呵理由?你以为她是谁!”说完,靳轩手打缰绳,奔着远方奔驰而去。 这里是否可以高歌一曲:让我们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哈哈 楚绍英看着二人背影,摇头苦笑,一句你以为她是谁点破了心疑惑。放眼京城,能让靳轩毫无理由接受的人只有一个,至于是谁,不必多说。 果儿红着脸,深深低头,她还不想亮出自己的身份,于是假装道:“请问公子你叫什么名字!” 靳轩闻言不知是气还是笑,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装什么,拉住缰绳,白马嘶鸣两声,停下脚步。 二人坐在马背,靳轩向前探了探头,轻轻捏着她那黑漆漆的脸蛋:“苗果儿,你还要跟我装到什么时候!” 果儿一惊:“你认出我了?” “废话,一眼认出了,再说你以为谁都可以随随便便我的马吗?” “你不是不让我跟着吗,怎么又同意了?” “嗯!对呀,我是不同意啊,你不照样跟着来了吗!” “哦!那你会不会赶我走?”果儿还是有点担心的。 “只要你听话,我不赶你走!” 说着话,队伍距离武凌郡已经不远了,远远看见不少人推着车,背着粮食四处奔逃,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武凌郡已经被攻陷了吗? 这时,武凌郡守姜横得知消息,催马前来迎接,只是人数少得可怜,只有他和两名将官,而且那两名将官脸都带有血迹。 还未等接近,见姜横跳下马,一步一颠的跑过来:“将军啊!将军!大事不好了!”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9章 兵临城下 见姜横此人,约五十年岁左右,身穿褐色郡守袍,衣服宽大,左边袖子不知被谁撕个大口子。 早有信报通知,因此,二人虽不相识,却也不陌生。 楚绍英赶紧下马,紧走几步:“姜郡守,缘何如此狼狈。” 听姜横略带哭腔道:“您是绍英将军吧,大事不好了,武凌郡几近失守!” 楚绍英想到过武凌局势不会很乐观,只是没想到竟然这么快被攻陷。 “此话当真!” “将军,事到如今我哪敢开玩笑,武凌十二镇已沦陷半数有余,仅剩下河东镇c河西镇还有我这郡都尚在,此三处怕是也坚持不了多久。目前南凉军驻扎在雁灵江北岸十里外的古道亭,已有凉兵着手造桥,很快会攻打过来!” 楚绍英心一紧,战事远远自己想的要严峻得多:“那沦陷各镇百姓如何?” “唉百姓死伤在所难免,不过大部分都跑到郡都避难,您现在看到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周边各镇的百姓!” 楚绍英点点头,总算宽心一些。 “姜郡守,若我没记错的话你武凌郡都守军起码也近万人,为何如此不堪一击!” 这时,姜横左边身后那名将官开口道:“楚将军,您说的不错,武凌确有近万守军,可是大部分都分散在十二镇,其郡都五千人,各镇四千余人。可凉兵来势凶猛,太过突然,根本没给我们反应的机会,还没等我们准备好,各地便纷纷沦陷,无奈郡都只能派兵增援,可是杯水车薪,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派去的人没一个活着回来的,我方损失惨重,目前整个郡都所剩守军不过数百人!” 楚绍英暗自心痛,其本身为军人,更能理解战争苦楚。平日里精兵强将,威风凛凛,说白了军人也是人,也是血肉之躯,近万条生命这么没了! 可是,身为统帅,又不能感情用事,只能把痛苦埋在心里。 “你叫什么名字!”楚绍英看着那将官问到。 “禀将军,末将甘平,任武凌郡左督尉!” “你呢?” “末将翁海,任武凌右督尉!” 二人脸皆血迹斑斑,看来定是经过一番苦战。 身后黑甲军将官们闻听此言一个个痛心疾首,眼珠子都红了,誓要为死去的兵士们报仇。 靳轩一旁听着,默不作声,但脑子却飞速转动着。 “二位将军,可知敌方有多少人马!” 二人一看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不明所以,并没回答,转眼看看楚绍英,后者明白其道理,拉过靳轩道:“此人名叫靳轩乃我军参将,有话尽管对他说!” 军参将!这倒是有些意外,虽说参将官职远不将军,但那可是黑甲军啊,在黑甲军担任参将绝对都是了不起的人物,可此人太过年轻,年轻得像个孩子。当然实际也确实是个孩子。他是谁,难道又是哪位王爷之子来此镀金的? 还别说,正让他们猜个不离十,不过靳轩并非来此镀金,而是要把凉军赶走,甚至歼灭! 甘平和翁海心里想着,对靳轩怀疑起来,小小年纪懂得什么!不过人家既然是参将,多少还是要尊敬些的。 “从昨夜到现在,据我们观察,凉军少说也得有个十万人!”甘平道。 “那可知对方统帅是谁?” “这个还不清楚,不过阵前先锋是一个叫做孟良的人,此人身高体阔,骁勇善战,沦陷之阵多数由他打下!” 靳轩点点头,孟良,这人还真不知道是谁,听其描述,应该是一员猛将。 “对方行军千里,粮草辎重定然不少,可知放在何处?” “呃这”甘平无言,翁海接着道:“据我们所知,孟良所在军队乃先锋部队,大概两万人左右,其大营驻扎在古道亭,想必粮草辎重应该放在那里。” 靳轩冷笑一声:“应该?好一个应该,对方粮草放在何处不知,统帅是谁也不知,难怪你们会败得如此干脆!” “你”翁海怒目圆睁,本来憋了一肚子火,如今被一个无知稚子冷嘲热讽,怎能不气。 姜横还是要圆滑一些,急忙前拦住:“翁将军,靳轩公子也是好意,都是为了武凌安危考虑,别激动,还是想想该怎么办吧!” 打过圆场 ,姜横冲着楚绍英道:“将军,依您之见,我们该当如何?” “哼!这还有什么可想的,撸起袖子打他姥姥的!”身后黑甲军偏将也是楚绍英的堂弟楚廉瞪眼道。 “对,打他们,狠狠地打!”甘平翁海应喝道。 楚绍英没有立刻表态,他在考虑是否真的要打,虽说黑甲军战力强悍,可毕竟只有三万人,对方十万之众,硬碰硬的话定然讨不到便宜,搞不好还会全军覆没。可是不打,武凌会失守,到那时只能退回高仓郡,可一旦如此,承国南部边境便打开缺口,说不定会有更多的凉军或者卫军涌入境内,左右为难,实在不知如何是好,与其退避三舍不如迎头而,虽说敌众我寡,但相信三万黑甲军还是可以守住武凌的。 想到这,楚绍英回过头,跟几名将官商议守城之事。 靳轩悄无声息的来到楚绍英身后,伸出二指对其后腰猛戳一下,后者一激灵,疼的直咧嘴! “你干什么!” 靳轩毫不顾忌他那吃人的眼神,双臂环抱,若无其事道:“你真的打算跟他们硬碰硬?” “对啊,不然呢,依现在的形式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呵当然有了,看你愿不愿意了!” 楚绍英心一动,难道这小子有主意,不过看那表情知道是馊主意。 “难道你有更高明的见解?” “当然了!” “别卖关子,快说!” “嘿嘿我的见解是逃跑!” 噗果然是馊主意!若不是靳轩,楚绍英早一巴掌拍过去了! 其余人等冷冷的看着靳轩,包括甘平翁海。 “你这也叫见解?得了吧!行了,这是打仗,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你还是哪凉快哪呆着吧!” 靳轩不慌不忙,换了一副正色表情道:“听我的,逃离武凌郡有一丝希望,若与其硬碰硬只有死路一条!” 楚绍英无奈:“靳轩,战场之容不得一丝玩笑,成百千条人命都在你我一念之间,我相信,三万黑甲军虽不能歼灭敌人,但守城绰绰有余!” 甘平翁海不明白,堂堂统帅,为何要跟一个小小的参将如此理论,可他们又怎知其奥秘。 “你说的不错,成百千条人命在你我一念之间,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若是选择错了,三万大军,三万条人命真的没了,这是你希望的?如果你非要固执己见,那么我只能使用第一道金令!” “果真如此?” “是的!”说着,靳轩从怀掏出一块金牌交与楚绍英。 见令如见天子,这是当初的约定,楚绍英没办法,一跺脚,只能从了靳轩。 “我说的弃城逃跑并不是真的放着武凌不管,只不过现在不是时机,你放心,用不了多久我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楚绍英c姜横c甘平c翁海还有一众将官和三万黑甲军纷纷埋冤靳轩,虽未说出口,但眼神说明一切。 殊不知,若不是靳轩极力阻拦,三万人定然身陷火海,南凉大军早设好陷阱等着他们呢。 靳轩将所有人的眼神记在心底,三万多人的压力可想而知,但同时靳轩也明白,成大事者不在一朝一夕。 “姜郡守,你可知这附近可有蔽身之所?” “恩距此东二十里的河东镇可以,那里地势险要依傍雁灵江,易守难攻,镇外有一片树林,那里可以驻军,不过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啊!”姜横满眼担忧之色。 “没关系,只是暂避一时,另外把所有百姓聚集在河东镇,不出半月我们定然夺回武凌郡!” 不出半月!姜横觉得可笑,不过既然楚绍英都没意见,自己这小小的郡守又能怎样呢。 只有果儿相信,只要靳轩哥哥承诺过,一定办得到。 军令如山倒,三万黑甲军到此并未停留,调头去向河东镇,南凉军设下的陷阱也无用武之地。 楚廉率领大军走在前头,靳轩c楚绍英还有姜横等人走在后头。 这段时间,姜横简单介绍了武凌郡概况。武凌郡地处承国最南部,这里山川秀美,物产丰富。大多数人依靠着雁灵江为生,这里出产一种鱼,叫做大王鱼,其身硕大,肉质鲜美,乃不可多得的美味,姜横说着,果儿偷偷的流口水,真想尝一番。 关于雁灵江,在此处算得大河,其主干便是河东镇到河西镇这一段,当然大王鱼便产自这里。 姜横述说着,靳轩认真听着,渐渐的,一条计策悄然诞生,只是还不清楚这个孟良是怎样的一个人,想到这,靳轩狡黠一笑,凑近果儿:“果儿,今晚咱们进城转转吧”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0章 夜探南凉军 那一边,南凉军正着手造桥,先前的木桥早已拆毁,若想拿下整个武凌郡,必须跨过雁灵江才行。(¥)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这段时间,五凌郡都仅剩的几百兵士一部分紧急疏散百姓,另一部分则将城内剩下的粮草辎重全部转移到河东镇外的树林之,可以说武凌郡都完全变成一座空城。 炎炎夏日,即便到了夜晚还是酷热难耐,尤其武凌郡地处南部边境,潮湿闷热,更令人心烦意乱。 果儿卸下厚重的铠甲,换了一身靳轩的衣服,虽然还是大了些,最起码行动较方便,不过她可不敢露出女儿态,因此,发髻盘挽,梳了个马尾发,配合靳轩那身衣服,宛若翩翩公子,看着那么精神。 靳轩走到哪,她跟到哪,毕竟军都是些五大三粗的汉子,呆在那里确实不方便。 楚绍英带着靳轩等人四外巡查,既然已经驻扎在这里必须做好防务,以免南凉军深夜偷袭。 其实,在靳轩看来大可不必,虽说南凉军号称十万,可先遣部队也两万余人,况且,承国黑甲军可不是吃素的,除非孟良疯了,不然绝不会贸然偷袭。他们现在要做的是尽快拿下武凌郡都,如此一来,大军便有了落脚之地,这样即可驻扎更多人马,又可以绝对优势碾压黑甲军。 不过,楚绍英这样做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毕竟人算不如天算,保不齐孟良是个二百五,立功心切,还真有可能来个偷袭。 一番巡视过后,时间差不多辰时过半,也是晚八点钟左右,大军于树林算是正式驻扎,靳轩觉得是时候该行动了。 “姜郡守,你与凉军苦战,可有他们的军服甲胄?” 姜横没明白什么意思,但还是如实回答道:“军服甲胄是有一些,不过不多,靳轩公子用来作甚?” “呵呵也没什么,我打算进城一趟,为了保险起见,必要的时候换对方军服或许可以救命!” 姜横瞪大眼睛,心想这小子不是疯了吧,别人逃还来不及他却自己却要进去,楚绍英也觉得此时风险太大,况且他还不知道靳轩进城做什么。 “靳轩你不要胡闹,对方如狼似虎,你去了不擎等着送死吗,若是出了事,回去后我怎样交代!” “哈哈你在担心我吗?” “没没有!”楚绍英别过头,不去看他。 “放心吧,没事的,我才十五岁,还没过够呢!”靳轩风轻云淡,对进城之事毫不在意。 “那你进城做什么?” 靳轩故作考虑状:“嗯也没什么,是随便逛逛,另外我也想看看雁凌江是什么样子,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不知道孟良是什么人,更不知道对方统帅是谁,这仗还怎么打!” 楚绍英点点头,觉得有几分道理:“既然如此,我与你一同前去!” 靳轩连忙摆手:“别,可千万别,你可是统帅啊,大军离了你万一出了事该怎么办,我带着我的小亲兵行了!” 果儿闻言,乖巧的向靳轩看了看,意思告诉众人我是他的亲兵。 “另外,甘平翁海二位将军可否愿意随我一同前往?” 二人对视一眼,说实在的,他们一点都不想去,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觉得这少年实在太不靠谱,跟他一起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不过,看样子此人在军地位挺高,楚绍英都要敬让三分,不得已,二人勉强点点头。 别的都好说,靳轩还要带着他的‘亲兵’,这样楚绍英可不敢答应。 “你还要带着她?”楚绍英指着果儿瞪眼问道,关于这小亲兵的真实身份,三万余人,只有靳轩和楚绍英清楚。 “是啊,有什么不对的吗?” “你疯了不成,此去有多凶险你不知道吗?” 这么浅显的道理靳轩可能不知道吗,当然不会,可为什么非要带着果儿呢,靳轩苦笑道:“说实话,我也不想带着她,不过你觉得我能留下她吗,若我不在,她背着你一个人偷偷进城,你该怎么办,还不如跟在我身边,这样反而更安全!” 众人不懂,为何这二人为一个小小的亲兵争论不休,可他们怎会知道,这小亲兵的身份可不简单,不光现在不简单,以后更不简单。 楚绍英摊手耸肩,看来什么都改变不了,既然如此,只能这样了。 这小子聪明滑头,应该不会有事吧!楚绍英自己安慰自己,可是心里还是担心,若真出了事,不说别人,母亲不会饶过自己。 他自己瞎琢磨,靳轩几人早已准备好,互相道了别,四人起行,三晃两晃消失于树林之。 一路甘平翁海基本不怎么说话,果儿也一改往日闲不住的性子,乖巧地紧紧跟随着,反倒靳轩觉得不自然,不过是随便逛逛,至于这么紧张吗。 山道之行,一路坑坑洼洼,虽有星斗闪烁,但还是很难看清道路。果儿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若不是靳轩拉着她,还不知要跌倒多少次。 一路算是崎岖不平,总算到了武凌郡都城下。星夜仰望黑乎乎高耸的城墙,安安静静,一点声音都没有,静得可怕。 城门敞开,里面的石板路还算宽阔,只是看着道路两旁东倒西歪的蓬帐木板还有掉落满地的蔬菜粮食等知道这里的人逃得有多慌乱。 沿着石板路一直向前走,大概半个时辰是北城门,穿过哪里,再向前走走是雁灵江了。 甘平翁海前头带路,一路不见人影,走得还算快,隔着北城墙,隐约听见对面河岸南凉军兴工造桥的声音。 四人悄悄爬城墙,远远望去,河对岸火光冲天,马匹营帐一眼望不到头,不少军兵光着身子跳入江水,见一排排木板搭成得临时桥梁已完成大半。 靳轩看了看,心思转动着:“二位将军,你们可曾跟那个孟良直接接触过?” “没有,但是跟他的副降有过正面交锋,此人名叫焦熊,也是一员猛将,不过性格粗暴野蛮,带兵打仗是一把好手,但谋略欠缺,他只负责打,排兵布阵都是交给孟良,听说二人好像还有些亲属关系,至于是什么不知道了,不过他在阵前曾说过,他舅舅是南凉军的统帅。” 靳轩点点头,这倒是挺意外的。 “那你们知不知道他跟孟良是什么关系?” 甘平想了想:“嗯,不是特别清楚,不过她称孟良为大哥而不是将军!” 原来如此,靳轩心里盘算着大概有了眉目。 “此处距离雁灵江还有多远?” “不到三里!” “好,那我们再到江边看看!”说完,不等甘平翁海搭话,靳轩拿起南凉甲胄换在身,果儿跟着学,只不过她这一身还是太过肥大,很至少黑甲军那一套差不多。 甘平翁海二人无奈,只能换好衣服随着靳轩下了北城楼。 黑夜里,四人猫身缩脑,对面人根本看不清,但还是要加倍小心。 雁灵江没有想象那般波涛汹涌,与其说江,倒不如说是个大湖,江水深不见底,黑漆漆得,像在地面裂开的大窟窿,而南凉军所造的桥已经到了江心,很快会完成。 “这是雁灵江?”靳轩疑惑问道。 “是的,雁灵江不同于一般江河,此处属于江段游,水流平和,只有游和下游湍急,游所在河东镇,下游则是河西镇,此二镇也是目前武凌郡仅剩的两个阵子。” 几人正说着,一股妙的香味随着河风飘传过来,像是一种食物的香味,让人忍不住流口水。 “这是什么味道?”吃货果儿最先问到。 “这是烤大王鱼的香味,雁灵江特产大王鱼,一种难得的美味,抛开鱼腹取出鱼油,然后涂满整个鱼身放在火烤,出来的是这种味道,想必对面南凉军正在烤鱼吧!”翁海解释着。 本是一句闲话,可靳轩心一动,脸的笑容愈加浓厚。 “对了靳轩公子,我们这样到底是为什么,难道是看着他们造桥?”甘平略带怨气道。 “呵呵二位将军,幸好我们来了,不然后半夜南凉军势必攻城!也很有可能偷袭我们在河东镇的营地!” 二人同时一惊,不懂其奥秘:“这是为何?” “没时间解释了,你二人速速回城,在北城楼各瞭望台处点起火把!” 啊!点火把,这不是自寻死路!二人迟愣,并未动身。 靳轩急了:“快去啊,要想保住武凌郡依照我的吩咐去做!” 没办法,人家是黑甲军参将,只能照办。因此,甘平翁海不做停留,撒腿跑,急急回城。 见二人到了城楼下,靳轩猛的站起身,不再躲藏,笑道:“果儿,玩过石头打水漂吗?” “啊?没有啊!” “没关系,现在让你玩玩!”说着,靳轩顺手搬起几块大石狠狠投入江水! 咚咚哗 大石落水,浪花一片,黑夜里传出去老远,南凉军发现异常,停下手动作全部向靳轩这边看来。 成功了!靳轩高兴得像个孩子,拉起果儿拔腿跑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1章 空城计 南凉军觉察异动,本能的紧张起来,东张西望,隐约见河对岸有人影晃动! 军兵飞奔着跑回营帐报告先锋官焦熊。 ()不多时,一个身披墨绿宝甲,手持板斧的魁梧大汉骑着一匹红鬃烈火马来到河岸,满脸络腮胡子,撇嘴瞪眼,声如洪钟。 “可知对面何人?” 造桥工兵急急走到近前,单膝跪地:“禀将军,只闻得河对岸异动,未见承军兵马,隐约见得几条人影!” 一听这话,焦熊更加不放在眼里:“哼!胆小鼠辈,净做些鸡鸣狗盗之事,不足为虑,待架好桥梁,本将军定踏平这小小的武凌郡!” 焦熊向来心高气傲,在他眼里,除了他表哥和舅舅没人放在眼里。也难怪,其本身武艺精湛,家世显赫,有如此骄傲个性也不怪了。 士兵们赶紧奉承着,几句好话,焦熊更加飘飘然。 在他们吹鼓之余,突然间,武凌郡都北城门燃起火把,火光冲天,论气势丝毫不弱于南凉军军营。 焦熊正愁着没仗呢,见承军回应,眼珠子瞪得溜圆。 “来呀速速造桥,随我踏平武凌郡!” 一声高呼,南凉军士气猛增,不少人纷纷跳入雁灵江协助工兵造桥。 靳轩几人看得清楚,见木桥以最快的速度铺进着,眼看着快到河岸。 甘平翁海紧张到极点,同时心里恨透了靳轩,这不是自寻死路吗,一旦南凉军越过雁灵江,武凌郡府必然失守,凭我们三个半人怎能守得住,一旦武凌失守,接下来的高仓犯冒二郡也是迟早的事。 “靳轩公子,你这不是引狼入室吗?”甘平急得直跺脚。 靳轩不以为意,笑道:“甘将军莫要慌张,我料定焦熊一定不敢攻城!” 翁海气得直翻白眼,心道你哪来的自信,凭你无端猜想人家不攻城了? 可是他二人怎会理解靳轩心思。 “若他们攻城,我们该怎么办?” 靳轩看了一眼翁海,摇摇头:“如果他们真的攻过来那也没办法,只能跑了!” 啊? 这样,甘平翁海二人怀着忐忑心态足足等了半个时辰,这段时间,南凉军的过江桥也搭建完毕。 桥虽架好,可迟迟不见南凉军有过桥举动,甘平翁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挠挠头,难道真的被这小子蒙对了? 他二人还没回过神,突然间,听对面喊杀阵天,紧接着马蹄震地踏踏响,黑夜里传出去老远。 远远见得焦熊跨着红鬃马,身后随着一千多人越过雁灵江,奔着武灵郡杀了过来! 甘平翁海二人见了心里直骂娘,差点信了这小子。 “你不是笃定他们不会攻城吗,现在怎么说!”甘平质问道。 “呃这个呵呵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我算错一次,不怪呵呵” 真不知道这人是疯子还是傻子,都这时候了还笑得出来! 二人管不了那么多,转过身拔腿跑,可是没跑几步停了下来,因为他们看见靳轩跟他的亲兵并没有逃跑之意。 “你们两个还等什么,再不跑可来不及了!”翁海真有心不管他们,但回去又没法交代。 “跑?为什么要跑,他们又不会攻过来!”‘小亲兵’果儿一脸不在意的说着。 “啊?你也跟着他一起疯了吗,人家都杀过来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我不疯也不傻,我只是相信他,只要他说不会,一定不会!” 果儿说的很认真,不过在甘平翁海眼里他们是疯了。 眼看着南凉军马要到达城下,这时,靳轩终于说话了:“二位将军,你们想跑现在还来得及,如果不跑赶紧把所有火把熄灭!” 都这时候还能跑哪去,人家骑的是马,我们靠两条腿,怎能跑得过,二人别无选择,左右分开,不多时,城头火把逐一熄灭! 哪知道,这招果然管用,火把熄灭,南凉军便停止行军,在距离城门不远处停下,不知为何,他们既不撤军也不进军,这样停在那里。 本来焦熊确实想要拿下武凌郡都的,可是城头火把突然熄灭,这让他觉察出一丝不祥。 在他眼里,承人多是些阴险狡诈之徒,只会使些小把戏,这次也一样,难不成他们想把我引入城去然后来个瓮捉鳖! 再者,平日里孟良没少说他,别一门心思的习武,身为大将,不说韬略万千,起码也要懂些兵法常识,因此,在城门灭灯之时,他突然多了个心眼。 想我南凉十万大军,踏平一个小小的武凌郡自然不在话下,我为何要冒险呢,如果真的了敌人狡计,我死不足惜,可那样会大伤士气,得不偿失,还不如等天亮再做打算。 正因如此,南凉军才突然停下脚步。 靳轩站在城头,目光锐利地盯着城下南凉军,说实话他心里也没底,这不过是一招心理战,也可以说是空城计,只有极端自负之人才能当,如果不是这样,那么自己还有身后的武凌郡今夜便会化为灰烬。 恰好焦熊是个自负之人,有勇无谋,可以说这一招是为他量身定制的。 甘平翁海二人揉揉眼睛,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这究竟是为什么。 “二位将军,我有一句话,不知你们信不信!”靳轩背对他们说道。 “什么话?” “你二人将城门打开,南凉军肯定撤军!” 靳轩胆子越来越大,甘翁二人越听越心惊,开城门这事太过冒险,但是刚刚发生那一幕又让他们俩将信将疑。 “真的?” “呵呵是真是假一试便知!” 到了这个份甘翁二人毫无办法,只能硬着头皮选择相信,横下心,开城门。 城下的焦熊还在权衡利弊,这时听到城门开启之声。 嘎啦啦啦咣当当 城门打开里面却空无一人,一阵风吹来,卷起城门下的松散沙土,打在焦熊脸微微有些刺痛。 诺大城楼黑夜里漆黑一片空无一人,着实有些诡异,红鬃马好似受惊一鸣,扬蹄嘶鸣,变得焦躁不安。 虽说南凉十万大军,可越过雁灵江的不过一千余人,这样耗下去不利的只能是自己,因此,焦熊再不停留,调转码头,一路急性,回到南岸营地。 躲在城门后的甘平翁海二人惊愕的瞪着眼睛,一切都按照靳轩说的那样,南凉军果然没有攻打过来,这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直到焦熊到了河对岸,这俩人还没回过神来,他们不清楚这些都在靳轩公子的预料之还是他蒙的,无论怎样,这都太过神。 “喂!你们俩看够了吗,该回去了!”不知何时,靳轩跟果儿也下了城楼,站在那二人身后不远处。 “哦哦”二人呆滞的点点头。 回去的路轻松不少,毕竟城里面的事惊心动魄,好在有惊无险,靳轩想知道的事情全都搞清楚,剩下的是拿下焦熊手里那两万人。 靳轩玩儿了一手漂亮的空城计,这对甘平翁海二人震撼不小,不过他们俩可没有对靳轩完全相信,说到底他还是个孩子,偶尔成功一次不过是侥幸罢了。 他二人的怀疑靳轩全部看在眼里,不过并不在意,他要做的并不是取得谁的信任或者夸赞,击败南凉军才是最主要的。 果儿心里美美的,笑颜盈盈:“靳轩公子,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是不是要跟南凉军决一死战啦?” 翁海心一动,竖起耳朵偷偷听着。 靳轩可没有果儿那般乐观,苦笑一声:“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不是决一死战,而是等,等着南凉军攻下武凌郡都!” “啊?不会吧,好好的城池这么让给他们了?”果儿甚觉怪。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说到底那不过是一座空城而已,我们可以骗过焦熊一时不可能一直骗过他,所以丢城是早晚的事!” 靳轩说的风轻云淡,像是根本不在乎,这可气坏了甘平:“你这是什么话,不做抵抗弃城逃跑这种事我做不到,我宁愿死也不会这样做!” “我很佩服甘将军的气节,战死沙场必然万世颂扬,可无谓的牺牲乃庸人所为,钓鱼尚需饵食,何况钓人呢。对于焦熊这种人没有武凌郡都做诱饵,他岂能钩!”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2章 第二道金令 靳轩说得轻巧,可甘平翁海二人是一百个不信,城池都被人占去何来翻盘希望。 当然,对此事靳轩不想过多计较,毕竟现实摆在眼前,说什么都是无用的,只有实打实的胜利才能让他们重新燃起希望。 与此同时,驻扎在树林的楚绍英急得团团转,自打靳轩离开已经过了三个时辰,眼看子时将到,可四人仍然没有回来的迹象。 在不久前,巡视兵远远看见武凌郡都燃起烽火,随即报告楚绍英,后者愈加担心,不用问,南凉军必然攻城,可想而知,靳轩他们会是怎样的结果。 因此,楚绍英不敢耽搁,集结人马准备攻打武凌郡都。且不论是否守得下,最起码把靳轩他们救出来。 大军行将开拔,恰好靳轩他们回来了。 “你们怎么才回来!”楚绍英抱怨道。 “现在回来也不晚呀,嘿嘿”靳轩干笑几声。 “方才武凌郡都的烽火是怎么回事,南凉军攻城了?” “没有,火是我们放的,正是这把火才暂时保住武凌郡都。”靳轩淡淡说着,接着把事情经过大概说了一遍,楚绍英光是听着都感觉后背发麻。 “你好大的胆子,不要命了吗!”虽是责备,但楚绍英满满的担忧之意。 靳轩摆摆手,表示无所谓,紧接着正色说道:“先不要说这个,你知不知道南凉有没有功勋将领是姓孟的?” “你问这个干什么,难道发现了什么?” “嗯!十万军队放在任何国家都不是小数目,如此庞大军阵势必要有一位资历雄厚德高望重的功勋将官方可领导,据我推断,前锋将军孟良还有先锋官焦熊都不是真正的统帅,而且这个焦熊曾说过他舅舅才是正印大将军,而他又称呼孟良为大哥,也说明这个统帅之人很有可能是孟良的父亲,所以我才问你。” 楚绍英点点头,觉得靳轩之言有几分道理,可是南凉孟姓的功勋将领他还真不是很清楚,或许他爹楚穆知道些,可是万水千山,如何问得。 “该不会是他吧!”在众人沉思之际,一个了年纪的将官自言道。 “韩叔,您知道?”楚绍英回过头问道。 楚绍英口的韩叔名叫韩飞龙,跟着楚穆大半辈子,一直做他的副官,也是承国有名的将领,人称飞龙将军。 其军事才能仅次于楚穆,只因习惯黑甲军,习惯待在楚穆身边,因此才没有更进一步,不然起码也是正将军之位。 此次楚绍英第一次带兵亲临战场,楚穆不放心,这才把韩飞龙留在他身边。 韩飞龙紧皱拧成疙瘩,表情严肃:“南都大凉孟姓人很多,但功成将领却屈指可数,不过有一人却是个例外,他虽不是君王却号称南凉半壁江山,此人是西山王孟虎!若真是他的话,我三万黑甲军怕是凶多吉少啊!” 关于西山王孟虎如楚绍英等小一辈人知之甚少,更别提靳轩了。所谓太平盛世治当道,乱世经年武力扫平。长久以来,各国之间相安无事,并无战乱,因此,各国武将威名也逐渐淡去。 如今战事突发,那些沉睡已久的名字一一苏醒。 孟虎此人为南凉传,功高盖主却忠心不二,如今的南凉能有如此雄威跟他脱离不了关系。数十年前,南凉孟虎与百越虎王乌干神并称为南疆双虎,其能力可想而知。 “韩叔叔,您所说的西山王孟虎很厉害吗,跟楚伯伯相如何?”靳轩仰头问道,他跟楚绍英属同辈,人家统帅都称呼其为韩叔,更别说靳轩。 “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我知道,如果十万黑甲军跟他的十万南凉军相遇,我方不敢说有绝对胜算!” 一句话仿佛将众人之心沉入冰冷谷底。黑甲军在承国乃至各国有着怎样的地位无需多说,可对孟虎率领的南凉军却无有全额胜算,对方是有多恐怖,更何况现在也只有区区三万黑甲军而已。 一时间,军队士气陡然下落。 靳轩可不觉得这是什么好事,一旦军心动摇,再多人马也是无谓。 “孟虎有多厉害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目前驻扎在雁灵江南岸的是焦熊率领的两万先锋军,只要拿下他们,算孟虎也不敢轻视我们!” 话是好话,可有人偏偏不信。 “哼!好大的口气,敢问参将大人如何歼灭那两万南凉军,硬碰硬还是敌死一千我损八百,别忘了,人家身后还有八万人呢,我们有什么!”翁海终于忍不住当众出言讥讽。 靳轩不怒反笑:“翁将军好大的火气,为何不见你如何杀敌反而自己的人全被打没了呢?” “你” “你什么你,统帅都没说什么你有何资格出言反驳,既然如此,那好,你不必参战,给过滚到雁灵江游筑坝去!” 一句话,堂堂的武凌右督尉变成了河工! “哼!你休想,你不过是小小的参将而已,有何权利撤我的职!” “我没说撤你的职啊,只是让你筑坝而已!” 楚绍英苦着脸,感觉靳轩是来捣乱的:“靳轩,不要胡闹,大战在即,正是用人之际,莫要伤了和气。” “我没胡闹,行军之前有过怎样的约定没人你更清楚,要不要我拿出第二支金令!” 说着,靳轩从怀心里掏出金令牌,甩手扔给楚绍英。 楚绍英欲哭无泪,他娘的这玩意是圣旨啊!无奈,只能顺从靳轩。翁海气得直瞪眼,领着一堆人筑坝去了。 本以为此消停,哪知甘平不干了:“靳轩公子,你不觉得过分吗?翁将军何罪之有,为何作践于他!” “作践?这话怎么说的,我命他筑坝可是保护他啊,最起码不会丧命战场,他还得谢我呢!” “你也知道这是战场!”甘平双眼快喷出火来! “瞪什么眼,吓唬谁呢!他去筑坝你眼馋是吧,那好,你去伐木吧,正好这里林子多得是!” 一句话,又使左督尉变成了伐木工! 等等在这样写下去不会写成熊出没吧!感觉甘平有变成光头强的趋势!哈哈 这样,武凌郡左右督尉被一撸到底,郡守姜横暗气暗憋,选择明哲保身,可他打错了算盘。 见靳轩诡异一笑,看着姜横道:“姜郡守,这些时日辛苦你了,百姓定然也吃了不少苦,你去慰问一下吧,顺便让他们抓些大王鱼回来,是时候犒劳犒劳将士们了。” 啊?让我去抓鱼!我堂堂郡守成了渔夫 可任凭靳轩如何胡作非为,楚绍英一言不发,算是默认,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语,姜横垂头丧气的抓鱼去了。 楚绍英有心无力,听之任之,可韩飞龙却不然,气得他都不知怎么好了,早晚有一天黑甲军会败在他手。 一下子人走的一干二净,只剩下靳轩和果儿,还有满脸无奈的楚绍英。 “对了,我的营帐可搭好?” “你还有心思睡觉?”楚绍英彻底无语了。 “为什么不睡!又不是末日!” “呵随便你吧!那她怎么办?”楚绍英指着果儿问道。 “她睡在你的营帐里吧!” “什么?这怎么可以!” “知道不可以还哪来那么多废话!”说着靳轩迈着四方步,悠然自得的走向自己营帐。 果儿低着头红着脸跟着靳轩一步一步向前挪:“呃内个内个我们真要睡在一起吗?” 看她这娇羞模样,靳轩故意气她:“当然,军营之全是大老爷们儿,你一个女孩子,你说怎么办,难道像他们一样倒地而卧?要是那样我也不反对呀!嘿嘿” “不,我才不要还是跟你一起吧!不过你可不许胡来啊!” 啊? “胡来!我倒是想,当着三万多人的面胡来你好意思我还不好意思呢!” “你你你去死!” 黑夜,营帐内黑乎乎,静悄悄。外面隐约听得见鼾响,不时有巡逻兵的脚步和铠甲摩擦之声。 果儿和衣而卧,直直的躺在塌板一动不动,眼睛时刻睁着,生怕身侧的靳轩突然做出些不礼之事,虽然内心深处并不反对,可也不想在这里这么快 身旁的靳轩一动不动,连呼吸都很难听得见,好像死人一般,果儿很想侧过身换个姿势却又不敢。 “喂靳轩哥哥,你睡了吗?” 声音足够低,可深夜里很容易听得见,却不见回答。 呀看来是睡了,这下好了,我可以翻身动一动了。 这样,果儿小心的动了动,长时间保持一种姿势身子都僵了。 “你要干什么?”突来的一道声音,果儿吓得花容气色。 “你你没睡呀!” “啊” “没睡怎么不说话!吓死人了!” “谁告诉你没睡得说话的!” “” “有个事我想问你!”果儿扭捏半天终于说道。 “什么事?” “嗯是皇帝爷爷给你的三道金令这么快用了两个,以后可怎么办啊!” 原来是这个,靳轩转过身子,没想到直接对果儿的脸,二人鼻尖碰到一起,二人同时尴尬同时心跳,气温陡然升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3章 稚子雄心 二人皆有种抑制不住的冲动,果儿更是紧张得心都快要跳出来,如此近的距离,近到足以看清对方毛孔。(&¥)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靳轩也是正常的男人,虽说年纪小了点可正直血气方刚之时,本能的有了相应的反映。但是,人之所以有高低贵贱,强弱分明原因在于强者有其强大的自制力。 眼前是战场,已经逝去不少人,不知还会有多少人丧命于此。敌军驻扎之处距离此地不过十余里,很可能人家已经着手攻城而我却在这里月下风流,实在令人不齿。 有了这样的想法,靳轩努力平复心绪,将那些旖旎之意抛在脑后,手指轻轻点了下果儿额头,后者如梦方醒,急急把头缩进被子里。 靳轩苦笑,仰身而卧,头枕着手,呆呆的看着篷顶不知想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果儿悄悄探出头,露出一只眼睛偷偷看着靳轩,见他眼神闪烁,即便黑夜也发着阵阵精光。 “你在想什么?”声若蚊蝇,轻声细语。 “你说我呀,我在想你想的事!”靳轩不怀好意的说道。 “哦你在想我想的”猛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劲,果儿脸色顿时娇红一片,头又缩回被子里。 “哈哈” “其实我在想刚才你问的问题,战场之瞬息万变,岂止三道金令可摆平一切,我这么做无非是给自己更多的话语权,不然以我的年纪和资历谁会听信于我,你刚刚说的三道金令这么快用了两个,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若让他们相信我,只能在这三道金令之内做出些成绩来!” 靳轩对果儿说,又像是跟自己说,看似对什么都不以为意,可内心的压力又有几人明白。 被子里的人一动不动,不知听没听到,靳轩苦笑,长叹一声,算了吧听不听到又能怎样,让她好好睡吧。想着,转过身,闭眼睛,试图让自己尽快睡去。 果儿眼睛睁得雪亮,只是蒙着被子靳轩并不知道,当听到他那一声长叹后,如镜般的眼睛闪了一下然后慢慢闭,似有珍珠滑落。 子时已过,离着黎明不远了。 凌晨四五点钟的样子,靳轩迷迷糊糊的刚睡下,听见武凌郡都方向隐约传来喊杀声,不用想,那里一定是被南凉军占下了,挑开帐帘,见武凌郡都方向火光隐隐。 帐外的楚绍英c韩飞龙还有三万军士齐齐看着武凌方向,国土失于眼前,身为士兵却毫无作为,只能远远看着,任谁心里都不会好受吧。 “出什么事了?”靳轩来到楚绍英c韩飞龙身后问道。 “武凌失守了!”楚绍英声音低沉,恐怖的杀气环绕其身。 “我当什么事,武凌失守不足为,我还” 还没等靳轩把话说完,脸颊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这一巴掌足够用力,以至于嘴角都渗出血来。 被打的是靳轩,打人的人却不是楚绍英,而是韩飞龙。 “无知稚子,因你妖言使得我大好城池白白拱手让人,你吃罪得起吗?”韩飞龙双眼喷火,言语哽咽,可想而知是有多愤怒! 靳轩擦了擦嘴角的血,淡淡道:“我相信韩叔叔完全可以与之一战进而保住城池,但然后呢,余下八万敌军当如何应对!” “这我不管,军人要做的是誓死保卫国家,只要能保住武凌郡,其他的以后再说!” “呵我只知道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却不知以赴死为己任,既然当兵是为了战死,为什么还要当兵!” “谬言谬言!信不信我现在能杀了你!”说着韩飞龙拽出佩剑直至靳轩咽喉。 靳轩不为所动,那么直挺挺站在韩飞龙面前,后者眼珠子都红了,手慢慢发力,咽喉被划开一个口子,血顺着伤口慢慢流出。 楚绍英赶紧前阻拦:“韩叔不可!” “绍英你别拦我,今日我定要斩杀这劣子!” “韩叔万万不可,你是杀了他武凌也回不来,还是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再说他若死了,你我二人皆无法跟陛下交代,况且我爹临行前特地嘱咐一定要保护好他!” 楚绍英极力阻拦,韩飞龙这才收回佩剑:“小子,我告诉你,若夺不回武凌我照样杀了你,皇帝老子来了也不行!” “韩叔叔,你放心,三日之内我若夺不回武凌,不用您动手,我自当提头来见!” 事到如今,韩飞龙不再相信,冷哼一声,带着人走了,只剩下靳轩和楚绍英二人默默无言。 营帐里的果儿听得清清楚楚,却不想出去,他不想看到靳轩那强颜欢笑的脸,心暗暗决定,即使全世界都对靳轩哥哥失去信任至少还有我,只要他说能,我便无条件相信 还未到一柱香的功夫又传来河西镇失守的消息,即便那也是一座空城,但却是承国领地。 至此,整个武凌郡只剩下河东镇和脚下的这片树林,谁都不相信还有夺回那日。 消息传的很快,筑坝的翁海知道了,伐木的甘平也知道了,连跟百姓一同捕鱼的姜横也知道了。一时间怨声载道,人们都知道武凌郡被一个无知孩童给玩儿没了,连久负盛誉的黑甲军也跟着受牵连,千夫所指,万人唾骂,靳轩只能承受。 军营帐,楚绍英亲自给靳轩包扎伤口,二人相对无言,心里都不是滋味。 “韩叔是这么一个人,性格刚猛了一辈子,你别跟他计较!”楚绍英解释着,算是代韩飞龙道歉。 “计较?我为什么要跟他计较!” “他这样对你,你不生气?” “呵呵,起生气,我更应该欣慰吧,谁遇到这事都会忍不住的,我倒觉得韩叔叔对我客气了呢!” 楚绍英疑惑的看着靳轩,显然不明白其意思。 “韩叔叔正刚直一辈子,忠君忠民,直爽重义,眼见着城池失守,不惜以死相拼也要夺回,此等气节几人有之。国难思良将,家贫想贤妻,我有韩叔叔这样忠勇之将,何惧他南凉百万之军!你说我还能生气吗?” 一句话,楚绍英心里也悄悄沸腾起来:“你真的能夺回武凌郡?” “当然能,但我却不想!” “这是为什么!”楚绍英越来越不懂。 “呵呵我说不想并不代表我不会去做,那区区两万人我还没放在眼里,我想做的是以我三万之军抵御他十万之众!” 吹!你吹吧,可劲儿吹,吹完了我给你圆 楚绍英不敢想象,一个十多岁的孩子竟会有如此抱负,不相信也不敢相信,但是那炙烈如火的眼神骗不了人。 “你真的有办法?”楚绍英来了精神。 “当然,我说过,三日内必夺回武凌郡都,不过可不是现在!” 与此同时,雁灵江游筑坝的翁海憋了一肚子火,英雄无用武之地是最难受的,因此,仅仅一夜光景,河坝便筑有将近一丈之高。 游筑坝,阻拦河水,游本和缓的江面更加平静。不但如此,驻守在河岸两边的南凉军发现水位线慢慢降低,且越降越低,都快见了底,如此一来,连夜造的便桥算是白费功夫,再过一两日,直接可以由河底走过来。 至于为何会这样,其实很简单,游筑坝阻断河水,游储藏的水很自然的流向下游,所以水位线才会下降,但南凉军并不知晓其奥秘。 而不远处的山,甘平带着人已然砍伐大片树林,把近几日所有的不痛快全都发泄在树木之,因此,茂密的树林光秃秃一片,像受伤的脑袋痊愈后不长头发一样。 至于姜横嘛,他算悠闲的,虽说没有捕到很多鱼,但至少让不少士兵尝到大王鱼的美味,当然这其包括吃货果儿。 所有事在不经意间进行着,谁也想不到这其会有什么关联。 靳轩伤口处理差不多,出门看了看,是时候做些什么了。 楚绍英想了很久也没想明白,开口道:“你方才说三日之内,为什么不是现在?” “先不说这个,眼下有件很重要的事必须马做!” “什么事?” “南凉军几乎打下整个武凌郡,只剩下一个河东镇,也是我们最后的阵地,必须保住此地,但切记,若南凉军来犯只需把他们打跑行,莫要追击,保留战力,过几日定有一场苦战!” 这倒是实在的,河东镇万万丢不得,此地不但是最后阵地,所有百姓也都聚集在此,若失守,后果不堪设想。 三万黑甲军镇守一个河东镇还是绰绰有余的,楚绍英前去准备,另一边的南凉军已经动身。 一路摧城拔寨毫不费力,焦熊信心猛增,承人都是胆小之辈,见我南凉大军无不望风而逃,还剩最后一个河东镇,拿下此处,回去定然是大功一件! 心里想着,美滋滋的,却不知即将招来当头一棒。 两军对垒一触即发,靳轩和果儿倒是悠闲得很,二人躲在树后,任其千军万马,我当淡定自若的烤鱼!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4章 气吞山河 河东镇距离武凌郡都十余里左右,算是最近的镇子,占地面积大,物产丰富,其规模不亚于郡都,也是武凌郡最重要的一座城镇。 南凉军沿着江岸一路向东,十多里的路程对于急行军来说也是一眨眼的功夫。 两万先锋军焦熊只带了五千人,其余全部留下。 其一,他根本没把武凌放在眼里,风闻有不少黑甲军前来增援,但那样又能如何,我南凉军一路所向披靡,势如破竹,他黑甲军来了又能怎样,不过虚有其名罢了,不足为虑。 其二,这个焦熊也不是个十足的莽夫,虽说承军不足为虑,可一旦他们狗急跳墙,难免作出意外之举,若他们趁后防空虚,直接包抄重新占下武凌郡都,那样的话我两万先锋军会跟后方大军隔绝,深入敌营总是不好的。 因此他只带了五千精锐,相信只凭这些人照样拿下河东镇。 反观楚绍英,他的黑甲军也没有完全出动。拨出一万人将整个河东镇团团围住,毕竟镇子里都是避难的百姓,万一敌军杀入城池屠杀百姓这样即便夺回武凌郡也毫无意义。 此一万人由韩飞龙率领,而楚绍英则亲自率领剩余两万黑甲军列阵于河东镇城楼下严阵以待。 约么巳时左右,见郡都方向尘烟滚滚,马蹄震得地面颤抖着,远远便可见一面旌旗尘烟迎风飘摆,刻着金边黑底的焦字格外扎眼。 南凉军越来越近,楚绍英清楚看见队伍最前头那匹健壮的红鬃马还有马背那高壮于常人的虬髯大汉。 见那大汉一手提缰绳,一手挥舞着长把阔刃大板斧,光是那斧头足有半块磨盘那么大,吹胡子瞪眼哇哇爆叫,如同神话的巨灵神那般威武可怖。 俯看南凉军,马军奔驰呈三角之势,焦熊领兵在前,其余将士紧随其后。马踏声碎,杀声震天,好似离弦之矢,锐利锋芒直插黑甲军阵。 如此威武之师在见过大场面的黑甲军面前不值一提,楚绍英目光冷落的看着奔袭而来的敌军心异常冷静。 焦熊威风八面,楚绍英与之相有过之而无不及。胯下枣红马,手提亮银枪,头顶朱红玉冠盔,插雉毛翎,一身暗红色甲胄威风得体,剑眉下一双朗目射出两道寒光,好一个威风凛凛的军少年郎,犹如二郎真君降临人间,与之不同的是少了一只可以观善恶的天眼和凶猛神兽黑狗哮天犬。 俊朗少将,英姿煞爽,马摧城拔天下,下马携笔亦从容。 南凉军在距离军阵不到一里的地方停下,焦熊催马前行几步勒住缰绳,板斧拄地,玩味的看着对面那个生模样的将军,怪笑道:“娃娃,你是何人?” “黑甲军统帅楚绍英!” 焦熊怪里怪气的看了看,没说话,突然大笑起来。 “哈哈看来承国真是没人了,竟派一个稚嫩的小娃娃做统帅,真是笑煞人也!哈哈” 面对焦熊的挑衅,楚绍英并不气,冷声问道:“你又是谁?” “你问我吗?呵告诉你也无妨,我乃南凉大军先锋官焦熊!” 其实他不说,楚绍英也猜得出来,只是没想到此人会如此狂妄自大,不过这样的人狂妄过后一般都没有好下场。 “你是来攻打河东镇的?” “当然,这还用问!武凌郡已尽在我手,只差一个河东镇,识相的把河东镇交出来,念你年幼,本将军不为难你,不然的话,我身后的将士们可不答应!” 呜呜啪啪 话音落下,听其身后的南凉军兵戈击打盾牌,口发出呜呜之声,气势震天,焦熊满脸得意之色。 楚绍英嗤笑一声,不为所动,催马回身,马蹄踏踏,高举亮银枪,面对众将士高声喝道:“将士们,我们的身后是养育我们的土地,土地有生养我们的父老乡亲!身为男儿唯有三样不可侵犯,脚下的土地,身边的女人还有生养我们的父母。如今有人欲霸占我们家园侵占我们的土地,我们该怎么做!” “杀!杀!杀!” 黑甲将士们呼声震天,完全盖过南凉军的挑衅之音。 “为捍卫国土而战死是对士兵最高的礼赞,今日,我楚绍英不再是你们的统帅,只是普通的一名士兵,强敌在眼前,为了脚下的土地,为了家乡父老,为了身边妻儿随我杀!” “杀!” 声势滔天,气吞山河,喊杀声直冲云霄,以至于天空那团团白云也被震开了缝隙。 黑甲军如同下山猛虎,亦如黄河壶口之水,惊涛拍岸,呈席卷之势向南凉军冲杀过去! 焦熊深感意外,没想到这小娃娃还有几分气势,不过并不在意,天生的那种高傲让他忘乎所以。人多能怎样,气势高涨又能如何,不过是临死前的挣扎! 因此,焦熊毫不退缩,挥舞着板斧迎着黑甲军杀了过去。 气势也很足,只不过两军交手,焦熊大为震惊,对于南凉军来说是打仗,可对楚绍英和他的黑甲军来说完全是虐杀,本来人数有着巨大差距,加之焦熊轻敌,两军刚一交锋,南凉军便呈现出溃败之势。 身边的士兵被无情斩杀,黑甲军那种恐怖的压力让南凉军兵士们措手不及。一时间血流成河,不过大部分都是南凉兵士的血。 焦熊挥舞大板斧,在乱阵横冲直撞,杀红了眼,妄图凭一己之力扭转败局。 不少黑甲兵士死在他的板斧之下,且死状极惨,不是辟为两半是丢了脑袋。 混乱,一道红光带着怒气奔杀过来,焦熊心一凛,一种不好的预感蒙心头。 甩头看去,见楚绍英的亮银枪已经扎了过来,直奔其胸口。 焦熊不敢大意,左手扯住缰绳,身子猛的向后仰,头抵在马背,二马一挫蹬,这才躲过这致命一击,不过冷汗湿透了衣襟。 偷袭不成,楚绍英回马勒缰,直面焦熊。 南凉军腹背受敌,自己又好悬被偷袭,焦熊气得嗷嗷直叫:“小娃娃,难道你们承人只会使这阴险手段!” “哼!战场之,你死我活,胜利才是王道,何来阴险之说,看来你是不服啊!既然如此,本将军让你看看何谓真正的承人!” 话音落下,见楚绍英猛拉缰绳,枣红马顺高势扬起前蹄,红色披风迎风飘摆,马蹄落下,红光乍现,再次奔着焦熊而去。 此举甚合焦熊之意,所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我若能将他斩杀,那么承军势必士气低落,届时便可扭转败局,因此,焦熊同样催马应击,想着一板斧把楚绍英辟为两半。 转瞬之间,二人逼近,楚绍英高高举起亮银枪,猛的砸下去。 但此一举尤为反常。 枪乃兵器之王,可挡可刺,收放自如,速度极快。但是只有刺击才能发挥出枪的最大威力。可楚绍英一反常态,把亮银枪当棍来使用,这是极不常见的。 焦熊心暗笑,承人尽是些无能之辈,居然还能这样使枪,看来你也只是徒有一番靓丽外表罢了。 想到这,焦熊横起板斧,准备接下这一枪,喜心不自胜,若论力气,至今还没人胜得过我,小娃娃你这是在自寻死路! “啊!开!” 焦熊爆喝一声,紧接着便是一声巨响! 镗啷啷啷 这一击,声音足够大也足够用力,焦熊只觉得虎口生痛,膀臂酸麻,毫厘间,枪头差点砸到自己脑袋。 这小子怎么这么大力气,都怪自己轻敌没有使出全力,不然不会落得如此境地。 想着,焦熊双臂发力,想要顶回楚绍英的枪,可连续发力,那枪头只是微微动了动,仍然死死压在头。 焦熊脸憋的通红,却毫无办法,在这时,楚绍英突然高高举起亮银枪,对准板斧连续砸了三下! 镗镗镗 焦熊脸色紫红,像扎在地里的木楔子一般任人捶击,两条胳膊已经失去了知觉,在楚绍英准备砸第四下的时候,焦熊下意识的撤回板斧,双脚猛蹬马刺,催马回缰,调头跑! “撤!” 一声令下,南凉军好似落地的红豆四散奔逃,狼狈得甚至来不及拿走那面印有焦字的军旗。 来时气势汹汹,走时抱头鼠窜。黑甲军象征的追击,哪知南凉军逃跑速度惊人,似乎专门练习过。 靳轩之前交代过,莫要深追,因此,楚绍英也做做样子,这样剩余不到一千的南凉军才得以生还。 靳轩和果儿躲在不远处的林子里看的一清二楚,从前只听说黑甲军为承国第一战力,今日一见,才知道传言不虚。 尤其方才楚绍英阵前的那一番话,靳轩听的心里热乎乎的,心里的那份执着变得更加坚定。 思绪伴随着一种美妙的香味变的愈发清晰,回过头,见果儿那张骄人的笑脸正对着自己。 “靳轩哥哥快来呀,鱼烤好啦”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5章 子非鱼 河东镇一战可谓酣畅淋漓,痛快异常,连日来被南凉军骑着脑袋欺负,此一战算是让将士们足足的出了口恶气,也让黑甲军重振威名。 焦熊吃了大亏,自己也好悬丧命于战场,不仅如此,带去五千人,回来的却不足千人,怎么也想不到整个武凌郡基本没怎么抵抗便顺利拿下,唯独河东镇,一战损失四千余人,这可不是小数目。 郡都城内,余下的南凉军都等待着焦熊凯旋而归,闻听城外马蹄驰急,一开城门,见一群残兵败将蜂拥而至,焦熊更是被楚绍英那几下重击给震吐了血。 一时间满城惊呼,谋将范庸急忙抢步前,惊道:“将军,您这是怎么了!” 此时,焦熊的两条胳膊已经抬不起来,在卫兵的搀扶下才得以下马。 “娘的,别提了,老子差点死在那里!” 范庸疑惑不解:“何人竟能伤得将军如此地步?” “唉” 焦熊没直说,气得直摇头,兵士们收拾残阵,歇息的歇息,疗伤的疗伤,总之先前那种高涨气势一扫而空。 范庸跟着一直回到军营帐,焦熊这才把战场情况告知于他。 后者听着紧锁眉头,黑甲军是厉害,可那也不至于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这个楚绍英该不会是 “将军,可知对方多少人马?” “哎,茫茫之众看不太清,不过据估算最多超不过三万人。” 范庸点点头:“如此看来,黑甲军来了不止一时,但为何他们避而不出,眼看着我们毫不费力的拿下武凌郡!” “这谁知道,兴许他们是怕了我们十万南凉大军!” 范庸暗暗白了他一眼:“我们十万南凉军不假,可是先锋军却只有两万,他们或许怕了,但不至于一点声音都没有,这其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焦熊光顾着生气去了,哪会想那么多:“哼!我只是轻敌,带的人少罢了,不然绝对拿下河东镇!” 又犯牛脾气,范庸暗自摇头:“将军,无论怎样,您都要尽快拿下河东镇或者歼灭黑甲军,不然一定会出乱子的,我建议让后方军再调派一万人马,速战速决,以绝对优势拿下河东镇!” 焦熊也这样想过,可却不想这么做:“我已将捷报传至后方,怎得再求增援,若让大哥知道折损四千人马还不骂我个狗血淋头!” 范庸听闻这话好悬没气得晕过去:“将军,这都什么时候了,是您的面子重要还是拿下武凌郡重要,再说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如果您顺利拿下武凌郡加之歼灭黑甲军,算损失四千人孟将军也不会怪罪你,反而会嘉奖于你!” 焦熊心一动,好像是这么个道理,舅父一直忌惮黑甲军,我若能将之歼灭,到那时所有人还不都得高看我一眼,那么我在军地位将会更一层楼。 越想越划算,甚至把刚刚的失利抛之脑后,提起笔,草草写了封信,交与斥候速速送到孟良手。 另一方,楚绍英正处理战后事宜,捷报很快传遍整个河东镇,百姓闻之欢呼雀跃,手舞足蹈,黑甲军一下子成了他们的守护神。 虽说城池尽失,但至少还有河东镇这个立锥之地。能赢下第一战能赢下第二战第三战如此下去,武凌郡还是有收回的可能。 一时间,楚绍英威名被人传播颂扬,恍若神明一般,人们争相进军,都想一睹楚将军真容。殊不知,这一切都是那个被他们唾弃的顽劣稚子一手推动。 果儿手捧着刚刚烤好的大王鱼乐得合不拢嘴,小心吹着鱼残留的炭渍,细细的,慢慢的,好像对待一个精美的玩物。 刚刚凉了些便急不可待一口咬下去,鱼汁的鲜美和鱼肉的滑嫩尽在口盘旋。 “靳轩哥哥你快尝尝,真的好吃唉”果儿嘴里嚼着鱼肉囫囵的说了句。 靳轩没动反笑,见烤鱼的焦碳把果儿两侧肉乎乎的脸蛋儿涂得黑黑的,如同两道小胡子。 “呵呵馋猫,你还是把嘴角擦干净再说话吧!” 果儿一愣,不好意思的笑笑,小手胡乱的擦了擦,可擦了还不如不擦,小脸蛋儿更黑了。 靳轩无奈的笑了笑,果儿却不以为意,慢慢剥掉鱼身的碳渍,挑选一块最肥美的肉捏在手里,向前一递:“喏尝尝,真的很好吃!” 靳轩对吃的倒没有什么讲究,嚼在嘴里,的确很美味,不同于其他鱼肉,大王鱼有一种独到味道,外焦里嫩,滑柔不失劲道,算深海之鱼也毫不逊色。 果儿吃相一点都不淑女,这样还说话呢:“靳轩哥哥,你说人家在战场拼死杀敌,我们在这里悠闲烤鱼,是不是有些不太地道啊!” “谁说不地道,烤鱼也是打仗啊,你信不信,如果没这大王鱼,我们夺不回武凌郡。” 烤鱼也是打仗?那做饭岂不是炮火连天! “咦才不信哩,我虽然笨,但还没笨到相信鱼能打仗!” 他二人闲谈着,却不知楚绍英悄然来到身后,鱼的香味令其陶醉,不管不顾,身手拿。 果儿在战场毫无用处,可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但有一点却很在行,那是护食,只要她得意的美味除非主动给你,否则别想拿过去。 楚绍英的手指还没碰到鱼呢,见一只小手迅猛的护在面,警惕道:“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吃鱼啊,打了一天的仗我还没吃东西呢!”河东镇大捷,楚绍英心情格外的好。 “不行,想吃鱼自己抓自己烤,没人伺候你!” 呦呵这小妮子挺霸道呀。 “得胜之师吃你口鱼都不行,那他怎么能吃!”楚绍英指着靳轩问道。 “他他他是能吃你管不着,再说了,你他大,得让着他!” 这是什么蹩脚的理由,楚绍英哭笑不得。 玩笑归玩笑,最后果儿还是在靳轩的劝说下给了楚绍英一点,虽然很不舍得。 “终于有仗打,还打赢了,过瘾了吧!”靳轩看着胡吃海塞的楚绍英笑问道。 “当然,憋了一肚子火,再不打,我疯了。” “那接下去怎么办?” “接下去好办呀,带着我的人一路拿下武凌郡都,让他们南凉军闻风丧胆,但是呢,我知道你一定不会同意,我说的对吧!” “那你还来干什么?” “当然是请示您老人家,毕竟您可是带着皇王圣旨之人啊!” 楚绍英酸溜溜的讥讽着,当然靳轩明白这是玩笑。 “如我所料不错,今明两日都不会再起战事,焦熊受了伤,算他再壮实也不可能马痊愈,再者他也见识到黑甲军的厉害,所以,没有必胜的把握他是不会再次进攻的,兴许这会儿正搬兵求救呢。不过人都是可变的,保不齐夜里偷袭,所以,夜间还是要加强防护!” 一番命令口吻,楚绍英听得一愣一愣的:“到底你是统帅我是统帅,怎么什么都要听你的!” “呵呵没人逼你啊,你不都说了吗,我带着皇王圣旨呢,不过有一句话叫做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大可不必听我的,重掌你的统帅之职,攻打武凌郡都!” 靳轩笑着说着,也不知真的假的,楚绍英白了一眼,并未反驳也未起兵动身,嘴说着不同意,心里还是默认了。 痛击南凉军,韩飞龙总算出了口恶气,正欲返回军营,见靳轩树下烤鱼,随即便气不打一处来,好心情瞬间烟消雾散,他的想法跟果儿一样,战士们拼死杀敌,你在这里悠闲烤鱼,这是一向刚正的韩飞龙所不能容忍的。 紧走几步,来到树下:“公子好悠闲,这里漫天的血腥味,你能吃得下?” 谁都看得出韩飞龙带着火气来的,楚绍英赶紧把烤鱼背在身后,生怕被看见,虽说是统帅,可毕竟韩飞龙是他的父辈,多少还是有几分惧意的。 “原来是韩叔叔,您要不要一起吃点?”靳轩可没那么拘谨。 “哼!武凌郡还在人家手里攥着呢我可没你那好心情!对了,你口口声声说三日内夺回武凌郡,已过一日,为何迟迟不动?” 其实韩飞龙根本没指望靳轩能夺回武凌郡,之所以这么说是为了刁难他。 “谁说我没行动,现在是行动!” 啊?烤鱼也算行动,我活了大半辈子还没听说过!果儿一旁呆呆的,她以为靳轩说的是玩笑,原来他真的打算用大王鱼打仗! 韩飞龙刚要发火,靳轩马接着道:“烤鱼只是其一,我还要等甘平翁海二位将军!” “哼!他们都被你糟践走了,等他们做甚!” “这您不必操心了,我自有办法,还是那句话三日,哦不对,两日之内我定夺回武凌郡!” 见其信誓旦旦,韩飞龙一点都不相信,他在想靳轩是不是疯了,还是得了什么妄想症! “哼!凭你这两条破鱼能拿回武凌,我看你是疯了!” 韩飞龙当面指责,靳轩并不生气,附身拾起一条刚烤好的鱼,提鼻子闻了闻,香喷喷的,而后笑道:“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君非我安知我之想”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6章 兵分两路 果然,正如靳轩所料,南凉军吃了亏之后便再无动静,只是斥候探报大批敌军增援至武凌郡都,似乎在等待时机一举击溃黑甲军。(¥)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靳轩是在第二日午时左右得到的消息,对方援军不断增多,看来是不想再给我们存活的余地。 现在最怕的是南凉军全部移师至武凌郡都,那样一来,敌军两三倍于我,算黑加军战斗力再强也无济于事,因此,靳轩觉得是时候加紧攻势了。 靳轩跟果儿一前一后进入军营帐,见楚绍英和韩飞龙以及众将官正对着地图商量着什么,似乎情绪还挺高涨。只是见靳轩二人出现便瞬间变了模样,以韩飞龙为首冷哼一声准备起身离开营帐,已经到了不愿跟靳轩共处一室的地步。 二人擦肩而过,靳轩满脸笑容,韩飞龙脸色冷得可怕,瞅都没瞅一眼直接路过。 “韩叔叔请留步?”靳轩背着身,笑容依旧。 “参将大人有何指示!”韩飞龙也是背其身,并未回头,只是言语冰冷得听不出一丝感情。 “指示不敢,却有些想法想跟统帅和韩叔叔还有诸位将官商议一下!” “哦!这倒是新鲜,参将大人竟然会主动找我们商议,真是少见呢!”韩飞龙转过身子,满满的讥讽,惹得身边一众将官哄堂讥笑。 靳轩还好,但果儿可受不了,刚欲出言反驳却被前者拦下。 小孩子的把戏,韩飞龙见怪不怪:“敢问参将大人要跟我们商量些什么?” “呵呵这个不急,在此之前我想问问诸位将军商议什么?” “哼!我等如何商议与你何干!”靳轩不气不恼的样子韩飞龙实在忍不住,厉声呛道。 “呵韩叔叔一口一个参将大人,难道我这个参将连知情的权利都没有?” 一句话把韩飞龙将在那里,却又无可奈何:“我们打算今夜偷袭武凌郡都,算拿不下也要带回他焦熊的人头,已经决定,万不可更改!” 靳轩笑笑,心里清楚,最后一句话是对我说的,无非是不想让我插手,这个韩飞龙可真够耿直的。 “很好,不错的提议,不过既然是偷袭为什么不是现在,非要等到晚呢?” 韩飞龙一愣,强压怒火:“都说了是偷袭,明目张胆的去还偷袭个屁!” 这俩人真是两个极端,一个温和如水,一个炙烈如火。 楚绍英可不想让他们一直争执下去,叹口气来到二人间:“靳轩你到底有什么话快说,别卖关子!” “我已经说了啊,现在去攻打武凌郡都!” 楚绍英彻底无语,但靳轩却没搭理他,而是走到韩飞龙身前正色道:“韩叔叔,我有一计可以让您夺回城池并且焦熊是知道也无可奈何,您想听听吗?” “呵呵还有这等好事,这我倒是想见识见识!”韩飞龙并不相信,只是想看看这小子耍什么花样。 此种想法几乎在场各位将官都有,靳轩明白,却不想争辩,转过身,面对众人高声道:“诸位将军,不用问,你们在场之人都想夺回武凌郡,尤其是武凌郡都,但是,想拿回并不一定非要直接攻打,在此之前更为重要的不是武凌郡都而是其下游的河西镇,此处才是关键!” “这是为何?”楚绍英问道。 “以黑甲军的战斗力直接拿下武凌郡都不是不可能,但我之所以不赞同是因为南凉军不光只有焦熊的先锋军而已,其身后才是重之重,试想一下,我们三万黑甲军倾巢出动,直取武凌郡都,可是人家两万先锋军也不可能干看着,届时势必有一场苦战,如果在一柱香的时间内拿不下,那么后方的大队增援会赶到,到那时,数万虎狼之军对我们的疲惫之师后果会怎样,你们想过吗?” 众人沉默不语,国土丧失,他们只想着拼命去了,根本顾不得这么多,连韩飞龙也不再多言。 “反观,如果拿下河西镇,那么是另一种情况,一旦河西镇归我们所有,算他们增援再多人,也无济于事!” 楚绍英眼前一亮:“你有何对策,快说说!” “抱歉,现在还不是时候!”说着,靳轩再次来到韩飞龙身前:“韩叔叔,能否再听我一次!” “这” 虽然靳轩说的都对,可是冷静下来谁都会想明白其道理,这么一犹豫,说明还是不相信靳轩。 “我不能因你一家之言拿我的士兵生命去开玩笑。” “韩叔叔,我没想让您拿士兵的生命开玩笑,再说我也不可能那么做,只想让您不要只着眼于武凌郡都,而是拿下河西镇!” “那你想怎样?” “既然韩叔叔愿听,那我说说!”说着看了看楚绍英:“目前军有多少骑兵?” “七千左右!” “嗯,足够了!我们把七千兵分成两部分,楚将军率领五千兵佯攻武凌郡都,切记,我说的是佯攻。先前焦熊在你手下受了伤,他定然选择报仇,所以不必担心他不出战,待南凉军出城,能打责打,不能打撤退,莫要恋战,若他们追击也不必理会,焦熊吃过亏,万万不敢进入河东镇。如若不追我们一直攻城,此意是为了牵扯住焦熊。” “而后,韩叔叔率领剩余两千骑兵和五千步兵齐袭河西镇,这次可不是佯攻,而是真打,务必速战速决,河西镇不过一座小镇,驻守军不会太多。待拿下河西镇,五千步兵迅速占领,坚守城池,莫要让敌军反扑。事成之后再派人前往武凌郡都通知楚将军撤退,至此河西镇必然归于我手!” 进军c佯攻c袭c驻守!每一样靳轩都安排的井井有条,连韩飞龙也大为吃惊,只是有没有效果,那不知道了。 “这样真的可以吗?”楚绍英略带怀疑道。 “放心,此举必然成功,南凉军想要把我们连人带城一举歼灭,不会在意小小的河西镇的!” “韩叔叔觉得此计是否可行?” 韩飞龙冷着一张脸,没说话,但也没反对,只要能拿回属于承国的领土,哪里都无所谓。 楚绍英见韩飞龙都没意见他更不会多说什么:“既然如此,韩叔,诸位将官我们即刻准备,速速进兵!” “等一下!”众人还没走出营帐,靳轩突然道。 “怎么了,还有何事!”楚绍英疑惑。 “派人去把翁海找来!” 时间不大,翁海走进营帐,见他褪去兵革戎装换成一身破布衣裳,浑身湿漉漉的,光着脚穿着草鞋,一条裤腿垂下另一条挽在膝盖处,满身污泥,脚丫缝还有一只跳跳虾活蹦乱跳,本不怎么好看又长了满脸横肉,脸的污泥不知已风干多久,撇着嘴,一脸的不服不忿。 “参将大人找小人来所为何事?” “河坝筑的怎么样了!”靳轩想笑又不敢笑,故作镇定,一旁的果儿可没那么好的定力,低着头掩鼻而笑。 “哼!小人不才,不到两日已经筑有三丈余高!”翁海看去还挺得意。 “嗯,翁将军果然神速,不错!念你筑坝有功,现命你随韩老将军一同攻打河西镇,你可愿意?” “什么时候!”翁海格外兴奋,没有什么能打仗更解气的。 “现在!” “好!我这去换衣服!”说着翁海要出门。 “不必了,你带着你的人这样去吧,反正也是筑坝,穿什么都一样!” 还筑坝?你他娘的在逗我! “不是让我随韩将军攻打河西镇吗,为何还要筑坝!” “对呀,先前你是在雁灵江游,待韩老将军拿下河西镇,你在下游继续筑坝!” 噗 一向严谨的韩飞龙差点笑出声,更别提其他人了。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这是军令!” 军令大如山,可算如此也没有这么欺负人的,翁海像生气的蛤蟆,眼看要炸。 这时,靳轩走到身前,拍了拍翁海肩头,正色道:“翁将军,在下绝无欺你之意,你只要照做,灭了他南凉军后记你头功!” 说完,转身再次面对众人:“诸位将军,此一战关乎我们是否能夺回失去的城池,务必取胜!今后战况走向全在此一战!拿下河西镇只是开胃小菜,明日夜间才是酒席正宴!” 言罢,众人纷纷下去着手准备,营帐里只剩下靳轩和果儿。 “靳轩哥哥,你为什么一定要拿下河西镇而不是直取武凌郡都?” 果儿很认真地问着,靳轩微微一笑:“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若不做好十足的准备怎能拿下武凌郡!” 果儿挠挠头,不是很懂,不过没关系,她也不需要懂,只要相信靳轩哥哥好了 楚绍英先行带兵出发,估计到武凌郡都城门下,韩飞龙这才走,不过行军速度楚绍英更快更迅猛! 此时,站在瞭望塔的南凉侦察兵远远的看见一团烟尘直奔郡都而来,战旗的楚字格外醒目,吓得他差点摔下城楼,一路急跑直奔军大帐。 “将军不不不好了,承军杀过来了!”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7章 血气焦熊 此时,焦熊正与前来增援的几位将军说着什么,听人来报,胡子都翘起来了。(¥)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在哪!” “已经快到城门下!” “可知对方来了多少人马!” “不不清楚,乌泱泱一片看不太清,不过对方军旗写着一个楚字!” 楚绍英!小娃娃,老子还没找你,你倒主动送门来,好!既然你来了,别想再回去! “来呀,抬我的板斧来,随我出城,杀他个片甲不留!” 南凉军闻声而动,不大功夫便集结完毕,焦熊双眼喷火,红鬃马更是异常躁动。 还未来得及开城门听见城外漫天的叫骂声。 “哇呀呀楚绍英,本将军今日若不斩杀你便誓不为人!将士们,随我出战!” 咚咚咚呜呜呜 战鼓号角响彻云霄! 吱呀呀哐当当 城门大开,数不清的南凉军夺门而出,如同猛虎恶犬一般杀向而来。 马蹄如飞,鼓声阵阵,焦熊舞动磨盘大的板斧呼呼生风,卷起烟尘如暴风骤雨一般。 反观另一边,一水的骑兵威风凛凛,严阵以待,楚绍英提马在前高举亮银枪:“弓弩手准备!” 兵随将动,将镇军心,焦熊催马身先士卒,南凉军格外卖力。 两军近在咫尺,亮银枪向前挥击。 “放!” 嗖嗖嗖嗖嗖 无数箭矢遮云蔽日一般,排空而来,黑云压城,暴雨来袭。南凉军不敢大意,算再勇猛也不能以血肉之躯抵挡万束箭羽。 急急停步,附身举起盾牌,箭矢如雨点般打在盾甲之叮当作响,即便如此,还是有不少人不幸箭。 “放!放!放!” 承军箭雨不停,倾盆而下。 也不知黑甲军带来多少弓弩,到最后光是那些射来的箭可以堆成小山。 “奶奶的,宵小之辈会用这些卑劣手段,有胆跟爷爷正面硬杠!”焦熊躲在盾后不住的骂道。 哪知这话果然管用,不多时,箭雨慢慢减弱,以至到后来几乎消失,可突然间,一阵剧烈的马蹄声响起。 焦熊心一沉,暗道不好,莫不是趁我军列阵不稳突然袭击,还是他们又来了援兵!不敢大意,悄悄探出头观看敌军形势,这一看好悬没把鼻子气歪了。 见楚绍英所率领的五千骑兵不进反退,已经退到距离南凉军二里外的地方。 “他奶奶的!”焦熊骂道,装完b你跑,玩儿我呢,打一枪换个地方,小米加步枪,你跟我玩儿游击是吗! 啊不对,那时还没有游击一说,我们伟大的毛爷爷还没降世,不好意思,一不小心穿越了 “别躲了,都给我出来!”看着这些缩成一团的士兵焦熊便气不打一处来! 南凉军起身观瞧,原来人家承军离得远远的,根本没进军,虚惊一场啊! “楚绍英!你个胆小鬼,是爷们儿你别动,爷爷现在劈了你!” 焦熊高喊一声,南凉军再次冲杀过来。 二里地,一千米,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焦熊仗着嗓门大,声音传的远,可是能听清未必看得清! 南凉军刚一动身,楚绍英也喊起来:“弓弩手准备!” 闻听这几字,南凉军本能的一激灵,毕竟方才那场箭雨下得不轻啊,可焦熊不发话他们又不敢停下! 还未等南凉军接近,楚绍英又喊起来。 “放!” 这次不用示意,南凉军本能的缩成个龟壳儿。只是等了半天也不见箭雨落下。 怎么回事? 还没等他们站起身,听对面黑甲军一阵大笑,接着又是一阵马蹄声。 原来,楚绍英命令弓弩手准备,可他们只是拉满弓而已,并未安装箭矢,五千人齐射那得浪费多少箭,毕竟谁家的军械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这下丢人可丢到姥姥家了,南凉军自己都觉得好不意思,由此更加痛恨黑甲军! 焦熊气得直跺脚,心发誓,对方再要虚张声势,绝不会当。 不管焦熊怎么追,黑甲军始终与他们保持着二里地的距离,打也打不着,骂又不疼不痒,一众人马完全被楚绍英给调戏了。 “全军听令,若再有当者军法处置!给我杀,杀了他们!” 焦熊红着眼睛再次进军,这次楚绍英没有放空箭,同样的方法不能使用第二次,毕竟对方也不是傻子。 南凉军进兵,黑甲军撤军,是保持二里地的距离,气死你! 焦熊完全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发誓定要追杀到底,将他们大卸八块。 正在这时,谋将范庸不知何时来到阵前:“将军且慢,将军且慢!” 焦熊正在气头,一看范庸,没好气道:“你来做什么!” “哎呀,将军,别追啦,这明显是诱敌之计嘛!” “不可能!”焦熊完全气糊涂了。 “怎么不可能,你看看楚绍英,他哪有一点攻城的样子,我们先锋军近两万人,再加增援军一万,这将近三万人,你再看看楚绍英,不过五六千人还都是骑兵,怎么攻城!” 被范庸这么一说,焦熊脑袋凉快不少,好像是这个样子,哎!我真是个蠢货! 焦熊来脾气连自己都骂! “那他们为什么引诱我?” “这还不清楚,可能是将你诱敌深入,直接拿下,也可能有别的目的,不管怎样都不能再追了!” “可不杀了楚绍英我实在愤懑难受!” 范庸苦叹一声:“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我军休整几日,一举将其歼灭,到时将军您想怎么处置怎么处置,何必急于一时!” 焦熊仔细想了想,也对,长叹一声:“唉!也罢,暂且放过这小子一马,全军听令,收兵!” 军令如山倒,一声令下,大军稳步后撤,可在这时,楚绍英率领五千骑兵竟主动冲杀过来! 刚刚熄灭的火又提了来,还没等范庸说话,焦熊便领兵应敌。 可南凉军刚摆好阵势,楚绍英又撤军了,可怜焦熊,堂堂九尺大汉差点给气哭了。 之后,在范庸再三劝说之下,无论楚绍英怎样引诱,焦熊都不回击,大军有序的撤向武凌郡都,可还未到城下便有人来报,河西镇被承军夺走了! 至此,焦熊终于明白,原来这一切都是声东击西之计,一面牵扯我,一面派急行军攻打河西镇。 虽说河西镇不大,不足轻重,但出不了这口气啊!焦熊觉得自己跟个傻子似的被人摆布,想到这,胸憋闷,燥热刺痛,一张嘴,一口老血喷溅出来 古有诸葛亮三气周公瑾,今有楚绍英血气焦熊 虽未直接交手,但无形南凉军吃了败仗,楚绍英率领五千骑兵不费一兵一卒便打了胜仗,高高兴兴返回河东镇,另一边的韩飞龙兵不血刃,顺利拿下河西镇。 猛然间,人们发现一切都按照靳轩设计进行着,这样看来,那小子说能拿回武凌郡似乎不是玩笑。 两日两战,两战两捷。黑甲军士气大振,百姓们争先犒军,一筐筐新鲜蔬菜,一篓篓鲜美王鱼,享之不尽。 如此拥军之民,如此爱民之军,何惧山河破碎。 眼见着收回河西镇,翁海乐得合不拢嘴,率领手下人开工筑坝,同时隐隐觉得自己所筑的河坝必有用处。 夺回河西镇后,韩飞龙派了两名将官和五千步军把守,他一人率先回到河东镇,连日行军打仗,今日是最舒坦的,想到这几日对靳轩的态度,心不免有些过意不去。 回到河东镇军营,见到先回一步的楚绍英和众军将士,唯独不见靳轩和他那‘小亲兵’,该不会走了吧,越想韩飞龙心里越觉得过不去。 其实他大可不必担心,靳轩说过要亲手夺回武凌郡,还未得手怎么不告而别,只是他在众军回营之前便带着果儿离开营地,至于在哪,也不远,在附近的山。 再过一个时辰太阳快落山了,虽是如此,但阳光依旧炙热。 山林之,草绿花美,绿树成荫,偶有几只惊鸟振翅高飞,嘴里渣渣叫不停,许是危险的警报,也可唱着只属于它们的歌谣。 西坠的阳光透过树林照射在松软的草地斑斑驳驳,几株小花依附着大树娇艳盛开。生长在山林野外,无人探闻它们的香气,更无人欣赏它们的美貌,甚至没人能叫出它们的名字,即便如此它们依然骄傲的盛开。孤芳未必会自赏,只是没人懂得体会。 果儿一路叽叽喳喳,如同这林之鸟,左看看右瞧瞧,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自然,小姑娘喜不自胜,看到鲜花想闻闻,见到嫩草想采摘。 毕竟小女孩嘛,总是喜欢那些花花草草的漂亮东西。 靳轩默默跟在身后,嘴角总是带着那种不属于他年纪的笑。 像他这个年纪正值捉鸟爬树之时,可靳轩的心理年纪早已过了这个阶段。 果儿四处撒欢的跑着跳着,靳轩并不想阻拦,战场之难得如此空闲,今后还不知会怎样,让她尽情的玩儿吧。 其实果儿心里清楚,形势紧急,靳轩哥哥是不可能无缘无故带自己出来玩儿的,一定有着什么目的。 这次还真让她给猜对了,靳轩确实有目的,他要找找一个人,那个被他作贱成伐木工的武凌郡左都尉甘平。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8章 沙场白骨 山林深而幽静,抬头仰望,透过密密的枝叶隐约见得朵朵白云,天边逐渐变得绯红,一抹霞光,隐隐若现。 “靳轩哥哥我们这样出来可以吗,你不担心绍英哥哥他们那边?”果儿边走边问,手里捧着不知名的花朵。 “无妨,想必这会儿他们也该回来了吧,必胜之战,何须惦念。” “你这么有信心,万一失败了怎么办!” “呵呵不会的,此战必胜,再说我不是对自己有信心,只是相信绍英和韩叔叔他们。” “哦” 果儿随便应了声便不再言语,这段时间,她突然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懂靳轩。 回想往日,他只是个喜欢嬉闹调皮且经常被人欺负的男孩儿而已,为何到了战场之好像完全变了个人。思维缜密,行事果断,一点都不像往常那般,如果他把这份睿智放在京城,想必那几个亲王根本欺负不了他,为何一个人的变化会如此之大,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靳轩哥哥。 果儿低头想着心事,当然靳轩并不知道,他现在只想尽快找到甘平。 越往高处走,山风越是猛烈,再走快到山顶了,可还是不见甘平影子。 莫非不是此处?靳轩暗道。 突然,顺着山风好似闻得有人语之声,同时树木倾倒,刮打着树枝噼里啪啦。 找到了,原来在山的东侧。 靳轩是沿着北坡来的,而甘平带着人在东坡,可能是因为那里阳光充足,树木更加粗壮茂密吧。 果儿还在低头想着心事,靳轩一把拉过她的手:“快走吧,晚了可下不了山啦。” 二人一路跌跌撞撞地穿过丛林,眼前还是一片枝繁叶茂,突然间,一片开阔,空地不少大汉正光着膀子挥舞着斧头。 原来,此处已被砍伐成空地,到处都是树墩子。 甘平正背身指挥着,声音严厉且刺耳,似乎仍旧对被贬之事难以释怀。 靳轩二人悄悄来到其身后,看着不远处堆起的木山满意的点点头。 “甘将军辛苦了!” 身后传来一道熟悉又可恶的声音,甘平一愣,慢慢转过身怪笑道:“参将大人,您怎么有空到我这来,小心点,别把您的衣服弄脏了!” 言语里满满的讥讽和不满,靳轩听得出,却不在意。 “甘将军对我意见很大嘛!” “哼!不敢,我是一个小小的郡督尉,还被贬了职,怎敢对你这堂堂黑甲军参将有意见!” “呵我来这里可不是跟你斗嘴的,而是有两件事告诉你。” “请大人吩咐!”说着还特意拱手作揖,脸却冲向别处,搞得靳轩哭笑不得。 “第一,我军近两日与敌军两次交手皆大获全胜,首战歼灭敌军四千余人,其韩老将军率人夺回刚刚失守的河西镇,楚将军更是一战打伤对方主将!” 甘平听闻瞪大眼睛,难掩兴奋之色,虽说两战他都未参加,但好歹也是承军一员,自己所在军队打了胜仗怎能不高兴,不过当着靳轩的面他又不想表现得太过兴奋,因此,刚有几分笑模样的脸又板了起来。 “那第二件呢?” “第二,我军计划明日深夜攻打武凌郡督!” 攻打武凌郡督,也意味着跟南凉军正面对战,甘平心一震,而后又失落起来。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呵呵跟你有没有关系我还不知道,不过我现在令你立刻停止伐木,将这些已经伐好的木材运到河东镇,明日此时到军营帐议事!” “这算是命令?” “当然!” “谁的命令?” “我的!” “公子只是参将而已,何来命令于我?” “呵呵不错,我的确只是参将,但是我可以代表楚将军,更可以代表皇!” 撂下这句话,靳轩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错愕的甘平目瞪口呆。 回到军营天马要黑了,夺回河西镇,接连打胜仗,军营内气氛也变了,战士们喜笑颜开,有说有笑,与之前几日闷沉模样呈鲜明对。 还未走进营帐便听见里面传来爽朗笑声,这还是行军以来头一次。 靳轩刚走进来,笑声便戛然而止,倒不是说讨厌或者怨恨,只是往日里给人留下的印象太糟糕,即便他谋策拿下河西镇,众将官们短时间内还是难以接受,不过照往常好了不少。 韩飞龙见靳轩二人归来,心里莫名的松了口气,本想前说几句但最后还是打消此种念头,毕竟一个人做错一百件事不可能因为做对一件事会被原谅。 只有楚绍英心里清楚,这小子看似顽皮年幼实则一肚子花花肠子,从临安之事看得出,不然凭两个十几岁的孩子能平安无事的从临安刺史府大牢走出来? 靳轩对众人投射来的怪异目光毫不在意,笑道:“众位将军又在谋划着什么,该不会今夜还要偷袭武凌郡都吧!” 众人无言,楚绍英站起身:“今日我军打败南凉军,将士们都很兴奋,在此述说近日之战局。” “哦原来如此,今日之战的确痛快,不过我觉得诸位是不是高兴得早了些!” “你这是何意!”楚绍英不明。 “我军只是拿下个小小的河西镇如此欢畅,难道不怕敌军夜里偷袭?” “哼!他们敢!今日攻打河西镇,我军势如破竹,敌军望风而逃,此等战斗力是借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偷袭!”韩飞龙起身道,言语一如往常的严厉。 靳轩无奈,叹口气:“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往日里我都能判断出敌军动向,但今夜实在拿不准,焦熊不过是个莽夫,可楚将军再三引诱他都不当,算得知河西镇失守他还是不为所动,这说明南凉军定有一人焦熊更看得懂局势!” “如韩叔叔所说,我军战斗力的确强,可是以此种状态,万一焦熊派一支兵偷袭,算不能将我军全歼,若死伤千百人对我军也是不小的打击!” “你的意思敌军一定会偷袭喽,这个简单,今夜加防护也是了!”说着楚绍英便命人找来巡营管。 “嗯,也未必,我看保持现在这种状态挺好!” 靳轩说完,楚绍英气得直翻白眼:“你到底要说什么。” “哈哈将军莫急,两战两捷,确实值得庆祝,百姓送来的鸡鸭鱼肉诸位将军只管放心大胆的吃,但在这之前需派一支百人小队埋伏在道路两侧,我料敌军如果偷袭必然不敢全军出动,很可能派一支侦查小队潜伏我军附近侦查动向,若发现我们大吃大喝必然回禀,届时焦熊会派兵来袭。而我们要做的是消灭这支侦查小队。当然,这都是我的猜测,信不信全凭你们自己!”说完靳轩便再不言语。 众将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满是说不出来的复杂,靳轩说是猜测,还说的有鼻子有眼儿的,不得不让人警惕。 韩飞龙想了想,觉得有几分道理:“若真如你所说,我们消灭他们的侦查军,他们再派一批人,那我们今晚岂不是不得安宁。” “呵呵韩叔叔尽管放心,如果他们派出侦查军,且被我们消灭那绝不会有第二波,更不会贸然偷袭。” “为什么!” “很简单,他们派出侦查军无非是想打探我们消息,但如果我们将其消灭,南凉军会得不到消息,没有消息是最可怕的消息,所谓善战者兵行诡道,善泳者江河无畏。只有池水深不见底才是最让人害怕的。” 韩飞龙暗暗点头,心里不由得赞同靳轩,这小娃娃看似顽劣,说起话来却一套一套的,还有理有据,保不齐真会被他说。 楚绍英想了想,确实不能大意,然后命人加强防务,同时按照靳轩所说,派人埋伏在河东镇城外道路两侧。 靳轩随便拿了些吃的跟果儿回到自己营帐,而那些军大帐里的将官继续饮酒作乐。 虽是如此,但都保持警惕,一来以防敌人偷袭,二来都想验证一下靳轩猜测是否成真。 二人回到自己营帐,果儿随便吃了些东西,无所事事,看了看靳轩,然后问道:“靳轩哥哥,你说他们真的会来偷袭吗?” “我也不知道!” “哦,那如果没有的话明日那些将官肯定会取笑你的!” “取笑我?呵呵那又如何,有备无患嘛,谁的江山都是用血肉白骨堆积起来的,战士们远离家乡,抛下亲人来到这边陲战场之,过着有朝无夕的日子,可能现在欢声笑语,转眼会人头落地,这是战争的残酷。所以,哪怕是再小的可能我都不愿拿战士的生命去开玩笑。” “君不见,沙场幽,古来白骨无人收。相他们的生命,我只是被人嘲笑,又算得了什么呢”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9章 大战在即 正如靳轩所预料那般,南凉军果然派出一支小队进入黑甲军营偷偷侦察,本来是侦察别人的,谁知道他们自己反被人盯着。(¥)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自打郡都城楼下那一战,焦熊被硬生气吐了血,回到帐,他便发疯一般的嚎叫,发誓若不斩杀楚绍英他自裁谢罪。 范庸好不容易把他拉回营帐,可没过多久,焦熊便站立不住,胸口的刺痛让他愈发痛恨楚绍英,若不能报仇得活活被气死。 “范庸,你赶紧给我想个法子,今日我定要拿下河东镇,把楚绍英的脑袋拧下来!” 摊这么个鲁莽憨直的将军范庸也是没辙。 “将军,连日来我军两战两败,刚刚又丢了河西镇,士气正低落,此时进军甚为不妙,待全军休整几日再做打算也不为迟晚。” “这叫什么话,什么叫士气低落,打他娘的一个胜仗啥都有了!” 范庸暗叹,凭你这差点被气死的货也能打胜仗?无奈官阶不如人,只能在心里念叨念叨。 “将军,行军打仗不是儿戏,岂能说胜胜!” “我不管,若不能出这口恶气死了还难受!你若不给我想法子,那我直接带兵杀过去,大不了同归于尽,我不信赢不了他!” 焦熊来那虎劲孟良都没办法,更可况范庸。 “你若真想攻打河东镇也不是没办法,不过却是一条险策!” “别净说没用的,你说我该怎么办吧!” 范庸想了想,开口道:“承军连战连捷,士气定然高涨,难免会得意忘形,防守松懈,今夜将军只需率领一支人马袭河东镇,很有可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不过别想着大胜,带的人也不用太多,能让承军感觉疼行了!” “那楚绍英呢,我该怎样杀他!” 说实在的,范庸不过是个人,通事晓理,若他有一身好武艺真想一脚蹬死焦熊。 “我都说了,只要斩杀些黑甲军兵士行了,一定要速战速决。楚绍英哪是那么好杀的,不然我们为何还要如此大费周折!将军只要伤及黑甲军,你还愁他楚绍英不找你拼命吗?” 焦熊牛眼转了转,似乎有点道理,反正都是承军,杀谁都一样,楚绍英早晚也跑不了。 “行!不错,那依你之计,我现在去准备。”说着焦熊转身要出门,能让他打仗出气,整个人都精神了。 “站住!”范庸坐在那里瞅都不愿瞅他一眼,眉头拧成个疙瘩。 “嗯?嘿嘿你还有什么嘱咐一气儿说完吧!” 范庸强压着骂人的冲动,拳头紧握,咬牙道:“将军,你的亏还没吃够吗?” “啊?什么意思!” “你这么去,人家万一有准备你还回得来吗,谁能保证你一去能成!”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傻吗!当然这话范庸只能心里默念。 “这哼!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还说它干嘛!” “我还没说完你急着走,还怪我喽?” “哎行行行!快说吧,你们这些人是墨迹!”焦熊摆着手,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他还不耐烦了! “在你出兵之前,先派一支小队前去侦察,若承军防守严密,那么我们只能放弃偷袭,反之如果他们得意忘形,你再去偷袭给他们来个乐极生悲,懂了吗!” “那他们真是守备森严,我们也不打?” “不打,而且一定不能打!” “这又是为啥,因为守备好不打,你不会是怕了他们吧!” 原来焦熊这痴汉也会使用激将法。 但人家范庸远远他想象的要高明得多。 “呵呵我怕他们?笑话!不过将军你难道忘记之前那四千余人是怎么没的吗?” “这” 焦熊脸一红,面子有点挂不住,不过天生黑脸,再红也看不出来。 这样,在范庸的指引下焦熊派出十人小队乔装打扮,趁着夜色悄悄前往河东镇,这些人格外加着小心,深知,一旦被发现,凭他们这十来人还不够承军下酒的呢。 一路,青草蔓延,借着星光隐隐看得见路,一行人探头缩脑,细心观察,小心行进。 临近河东镇城楼便听见里面的喧哗声。但闻里面人饮酒作乐,划拳行令,好不热闹,连城楼换班的巡逻兵都喝的酩酊大醉,走路摇摇晃晃东倒西歪,差从城楼摔下来。 南凉军见此格外激动,心道还真被范参军给猜了。 为了确保情况属实,这些人在城楼下听了许久,待确定无误后,十人同时缩回草丛之,一会儿的功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等重要军报务必速速回营禀报将军。因此,他们加紧脚步,跳出草丛飞快的奔着武凌郡都跑去。 可跑了还没多远,感觉脚下有什么东西,还没来得及反应,领头的那人来了个漂亮的前空翻空翻了几个筋斗而后头冲天背朝地四仰八叉的摔落下来。 紧接着,他身后那些人都跟他一个造型,扑通扑通摔成一串儿! 还未等起身,冰冷的刀锋抵住脖颈。 完了,我这还想跟人家玩儿阴谋诡计呢,没想到被人给阴了!一行人叫苦不迭。 原来,埋伏在道路两侧的黑甲军横着在道路间放下绳子,黑漆漆的也难怪看不清。在十人小队经过时,两侧人同时拉紧绳子,好似绊马索一般,这才有了方才的前空翻。 此时守在武凌郡都的焦熊正摩拳擦掌的等待着,手的板斧饥渴难耐,可是等了半天迟迟不见侦察军有回来的迹象。 难道出事了?呆如焦熊也能想到出事,不过他并不想此放弃,依然抱有一丝侥幸。 子时已过,到了后半夜,红鬃马都快睡着了,焦熊还在那瞪着俩眼睛等着。 刚好范庸起夜,见焦熊依然苦苦守候,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将军,你在做什么?” “侦察军还未回来,我在此等候,待他们回来本将军前去攻城!” 虽说焦熊脑子不活络,单论这份坚持和固执还是挺让人钦佩的。 “唉我的将军啊,你可知道再过两个时辰天亮了!” “那又怎样?” “都这时候他们还没回来,你觉得还回得来吗?” “你的意思是” “他们定然是被发现,不然早回来了,你还是尽快休息吧,偷袭的事暂且算了吧!” 范庸劝解着,焦熊虽说不愿相信,但是,也只有这么一种可能了。 当黑甲兵士将那十名探哨押进军大帐时,众位将官全部目瞪口呆,不为别的,为靳轩的猜测,竟然真的发生了。 他们在这惊讶着,人家靳轩身藏功与名,早睡着了。 至此,人们再也不敢小看这位参将,虽然他的年纪跟这些将官们的儿子差不多。 次日清晨,靳轩一早醒来,今日便是约定拿回武凌郡都的最后期限,因此起得较早。 其实也不是非起不可,只因果儿那白嫩的手臂一直压在他的咽喉处喘不气,不得已才醒来,可人家果儿睡得可香着呢。 刚一出营帐,感觉众人看自己的眼神有点不对劲儿。靳轩心一动,难不成真的猜错了? 管他呢,我又不是神仙,怎能事事都算得那么准确。 来到军大帐,楚绍英他起的还要早,当然还有韩飞龙,二人已经在商议攻城之事了。 “呦!起来啦,挺早啊!”楚绍英打趣道。 韩飞龙没说话,但表情相之前和善多了,只是眼神跟帐外之人差不多。 “韩叔叔,我又做错什么了嘛,您为什么这么看着我!”一向严肃的韩飞龙露出这副表情靳轩还真有些不习惯。 咳咳 韩飞龙干咳两声:“你是怎么知道昨夜一定会有细作探哨的?” “啊?什么!他们真的派人来了?” 韩飞龙点点头。 “嘿嘿其实我也不确定,只是凭借推断猜的,并不肯定他们会来!”靳轩如实说着。 果然!我知道这小子不可能真的这么料事如神,不然凭他小小年纪还不成精了!韩飞龙暗道。 “嗯今日是你所承诺的第三日,你打算怎么办,什么时候动身?” “嘿嘿不用韩叔叔提醒,我记得呢,不过我计划的是今日晚间,不是现在。” “那依你的意思我们在这干等着天黑喽?”韩飞龙有意质问,他想看看这小子究竟要干什么。 “当然不会干等着了,韩叔叔您是不说我还要找您呢!” 靳轩一口一个韩叔叔,一口一个您叫得韩飞龙心里软乎乎的。 “首先,楚将军跟昨日一样,带着人去攻打武凌郡都,此次依然是佯攻,不过今时不同往日,这次要做的真一点,尽量跟南凉军周旋,前提是我军不要有太多伤亡,最好一个都没有。” 楚绍英听着心稍稍有些不痛快,为什么总是佯攻,黑甲军又不差,害怕了他们不成。 “为什么又是佯攻!” “我说过,今日晚间才是正餐,最近几日你把焦熊可气得不轻,先是被打吐血,然后又是用空弓惊吓于他,连昨夜派来的探哨也被我们擒拿,你觉得他会善罢甘休吗,我料他今日一定来袭,与其让他攻来,还不如我们主动出击,这样一来,能将其牵扯住,而河东镇并无战事,我们有时间准备晚的事情了!” “准备?准备什么!” “别急,今日午后你们知道了”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0章 万事俱备 靳轩做了交代,在楚绍英起身前又嘱咐道:“将军尽可能长时间的与敌军周旋,尽量托住他们,减少我方伤亡,切记,无论如何,黄昏之前一定要回来。(¥)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楚绍英不懂其意,但还是记下,他相信,这小子一定谋划了不少诡道道。 大军饱餐战饭后,楚绍英领兵出城,这次可昨天的阵势要大得多,除了五千骑兵以外,外加三千步军,一路浩浩荡荡烟尘滚滚,看这架势是奔着跟南凉军拼命去的。 楚绍英带着一众将官赶赴战场,独留韩飞龙一人,靳轩假装没看到,欲起身出帐。 韩飞龙心纳闷,怎么人人都有事做,唯独留下我,什么意思,莫非这小子给我穿小鞋? “公子!敢问本将该做些什么!” “呦!韩叔叔,瞧我这脑袋,怎么把您给忘了!”靳轩故意气道,偷偷观察韩飞龙的变化。 “难道本将军在公子心目这般无用?”韩飞龙眼眉低垂,目色冷得吓人。 靳轩本想再吊吊他的胃口,一看这眼神,立马放弃了这种念头。 “哈哈韩叔叔说笑了,我是忘了谁也不敢忘了您呀,军常道,大将压后阵,您这块好钢我可得用在刀刃啊!” 韩飞龙一愣,心疑惑,这又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我有特别的任务? “此话怎讲。” “今夜之战,我军能否顺利夺回武凌郡都,全系老将军一身。这样,您先去找姜横姜郡守,告诉他今夜攻打武凌郡都的事情,让其动员全城百姓捕捉大王鱼犒赏全军,鱼是越多越好,另外要再三叮嘱他,今夜攻城之事乃绝密,切勿泄漏半点风声,违者定斩不饶,包括城百姓!” “这个?” 这可真算得特别任务,我堂堂黑甲军将领成了你这小崽子的传话使了! “当然不是,办完此事之后您再去一趟河西镇,看看那里的河坝筑得如何,并通知翁海将军今日午后黄昏之前回到营议事。待所有事情办妥之后您速速回营,我另有交代!” 另有交代!莫不是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想到这韩飞龙小小的期待起来。 “韩叔叔,您听懂了吗?”见韩飞龙在那愣神,靳轩疑道。 “啊啊听懂了,我这去办!”说着,韩飞龙不做停留起身向外走。 可还没等出营帐便停下脚步,背对着靳轩冷冷道:“小子,若让我发现你在耍逗我,看我不捏碎你的脑袋!” 撂下狠话,大步流星的出了营帐。 靳轩笑笑,并未在意,同时心里清楚,耍逗谁也不能耍逗韩飞龙,不然凭我这小身板儿还架不住他一拳头呢。 众人离开之后,军营里只剩下驻守的几个将官和两万余军,再是靳轩和果儿了。 估计这会儿楚绍英都可能到达现场了,可人家果儿还在梦游他乡呢。 迷迷糊糊,张手不知划什么,手臂随意放下,发现身侧空空如也,睁开睡眼才知道靳轩早不在了。 黑甲军营条件还是不错的,帐门口摆放着一桶清水,专门用来洗漱的,当然这种待遇只有将官以的人才会有。 果儿起身,整理整理衣襟,端起清水洗了洗脸,而后又把挽起的头发散开,用心清理一番。 当靳轩拿着两条烤焦的鱼走进营帐时,果儿正打理她那湿漉漉的头发。 “呦!小姑娘,臭美呐!” “啥呀,什么臭美不臭美的,在这种地方有那个必要吗!啊我都晒黑啦!”果儿带着哭腔道。 靳轩一愣,没太明白,哪里黑了,不一直都这样吗! 他哪知道,女人的眼睛可是锐利无的。 我纳闷了,皮肤黑了点有那么重要吗,黑点好啊!黑点瞅着健康!不过呢,我还是喜欢白的,嘿嘿 当然,靳轩对果儿皮肤晒黑的论调不想发表任何意见,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蹑手蹑脚,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事吗?”果儿疑惑。 “嗯是有点事想跟你商量商量。” “什么事啊,还让你这么难以启齿!” 靳轩想了想,吸口气:“你知道,今夜是攻城的日子,我想亲自到战场看看,不过那里太危险,所以,我想把你留在河东镇内,派几个人保护你,你看如何?” “不行!”果儿回答得干脆。 “那里太危险,我真的不能带你去,再说一旦开战,肯定混乱狼藉,我根本没有机会照顾你的!” “你放心,不用你照顾,我会紧紧跟着你的,只要能跟住你没事了吧,再说你也不能场杀敌,只是看看而已,我说的对吗?” 这小丫头还挺聪明的。 “是的,不过谁能保证不出意外?” “意外?哼哼,我要是害怕意外当初留在安阳好不好,呆在爹娘身边什么意外都不会有,既然已经决定随你到这边陲战场,你觉得我还会怕那些所谓的意外吗?” “这可是” “没那么多可是,算你强行把我留在这里我也会偷偷跑出去的,在京城时你不也这么干过吗,结果呢?我现在人在战场!” “可现在是真刀真枪的现场啊,你再考虑考虑吧!” “不用考虑,你死了这条心吧!” 果儿格外的霸道。 “总说我有意外,可你呢,你要是发生什么意外我该怎么办” 果儿嘟囔着,声音极小极小,可还是被靳轩听见,但却装作没听见。 “唉那好吧,既然如此,我们福祸在天吧!不说了,吃饭吧!”说着随手递给果儿一条烤鱼。 再好的美味吃多了都会腻的,连日来一日三餐顿顿烤鱼,现在只要一见烤鱼便会肚腹翻滚,恶心想吐! 靳轩只是这么随便晃晃果儿受不了了,一手捂嘴另一只手直摆,说什么也不吃,胃里实在难受,没准儿真能把隔夜饭吐出来。 可猛然间果儿生出一种可怕的想法,天哪!我该不是怀孕了吧,这些天都跟靳轩哥哥睡在一起,因为有了身孕才会呕吐,不会吧!我要当娘了?哎呦,羞死人了,回去后该怎样跟爹娘解释啊! 唉小姑娘,你想多了,如果只是单纯的睡在一起能怀孕那你把夫妻之事想得也太简单太无趣了! 靳轩也不知道果儿为什么会莫名的脸红,懒得理她,填饱肚子要紧。 巳时左右,九点多不到十点的样子,韩飞龙回来了。 老将军风尘仆仆大汗淋漓,看来这一路没少了跑,靳轩早坐在军营帐等着他了。 “韩叔叔辛苦了,事情办得如何?” 韩飞龙喘了几口气道:“你放心,事情全部办妥了,姜横向我保证,黄昏之前定然让我军有着吃不完的大王鱼,另外河西镇我也去了,河坝筑得不错,据翁海说下游河坝游河坝至少高出一丈,这下你满意了吧!” 说完,韩飞龙端起桌的茶壶咚咚咚一饮而尽! “好!太好了!如此一来便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韩叔叔辛苦了快快下去歇息吧!” 韩飞龙一愣,刚喝下去的水好悬呛出来,心里暗骂,这小子果然耍我! “小子,你敢耍我,不是说另有交代吗,这交代是让我去休息?”韩飞龙吹胡子瞪眼,一副吃人模样。 “不不不韩叔叔错怪了,的确有事需您去做,而且非您不可,但此事过于凶险,我想等您休息好了再做交代!” “不必了,你现在说,我韩飞龙戎马一生,什么场面没见过,害怕你那点凶险!”老头子是真急了。 靳轩犹豫一下:“那好吧,既然如此,我直说了,韩叔叔所要做的是潜入武凌郡都!” “为何?” 韩飞龙闻听此言眼睛一瞪,难怪他说凶险,此事还真不一般,只是为何一定要这样做呢! “我军与南凉军交战数日,只知对方先锋军两万人,后方军还不是很清楚。在前几日我军歼灭敌方四千余人,而这之后据探报敌军似有增援,我军虽有三万之众,但今夜主战场投入的兵力最多只有两万,所以,了解敌军人数是重之重,因此烦请韩叔叔冒险走一趟,打探一下对方究竟有多少人。” “此次行动异常凶险,需一名有经验有担当还有一身好武艺之人,思来想去,此人只能是韩叔叔您了!” 一顶不大不小的高帽戴在韩飞龙头,后者很受用,但还不至于忘乎所以。 “我不懂,我军明明有三万,却又为何只能派出两万?” “韩叔叔莫急,另外一万我自有妙用,为今之计需速速潜入武凌郡督,同样的,无论成与不成,务必在黄昏之前赶回来,可以吗?” 事情被靳轩搞得玄乎其玄,韩飞龙怎么也琢磨不透其道理,不过刺探军情倒是较靠谱,因此,便不再多言,还未等歇歇脚,再次跑了出去。 留在军营那些将官兵士们也没闲着,靳轩令其挑选出一千名善射骑兵,并吩咐将官带他练习弓矢。 如此同时,不少百姓身背鱼篓陆陆续续来到军营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1章 开始进攻 战场之,楚绍英领兵与南凉军周旋,打得煞是热闹,只是黑甲军这边出工不出力,模样很凶,可真动起手来又躲躲闪闪,因此双方声势浩大,干打却不见死几个人。 焦熊见楚绍英主动攻城,眼珠子都红了,催马来到两军阵前,言语不多,来打。 南凉军各个勇猛,这些日子受了不少气,有力没处使,正憋的难受呢,恰好承军主动送门来。 韩飞龙趁此机会由边墙而入,当然他不可能飞进去,事先准备好的飞爪成了最得力的帮手。 承军出动七千人马,南凉军当然也会有所保留,不过他们并没闲着,严阵以待,守在城门内,待承军体力不支,一拥而,绝不给他们逃跑的机会。 也可以说自从楚绍英来了,焦熊没想让他活着回去,即便付出再多兵力。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转眼便过了午时,也不知为何,今日阳光格外毒辣,配合南境独有的闷湿气候,整个战场仿佛蒸笼一般,尤其对习惯北方气候的黑甲军来说更是一种煎熬。 士兵身穿着厚重的甲胄,头顶牛皮钢甲盔,手提着长戟短刀,同时还要提防着敌人的暗枪冷箭,好不难受。算随便动一动都会满身大汗,更何况你死我活的战场。 反观南凉军一方,他们本身生活在南凉一带,气候跟武凌郡也差不多,甚至这里还要闷热,对于这种天气见怪不怪,习以为常。 再者,他们背靠城池而战,身后有数万名兵士随时可以支援,根本不畏惧这几千黑甲军,可谓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因此,他们越战越勇,如狼似虎。 黑甲军疲态尽显,算不动真格的也受不了,抬头看看太阳方位,觉得时辰差不多了,楚绍英领兵突然发起冲锋,南凉军大感意外,急忙做好防守准备,在这么一瞬间,黑甲军突然收住脚步,调转方向奔着河东镇方向‘仓惶’而逃,模样甚是狼狈。 焦熊带兵猛追,一路,黑甲军跌跌撞撞丢盔弃甲,完全不像传说那般威武,眼见着到了河东镇,城门大开,落败的军阵发疯一般挤进入城,惹得南凉军一阵哄笑。 连日败仗,南凉军此番终于胜了一次,虽说没有斩杀多少人,但好歹是胜了,重振士气。 焦熊两眼放光,乐得胡子都翘起来了,总算稍稍出了口气,让承军知道我焦熊的厉害,想到楚绍英如狗一般的逃走,心里这个痛快劲儿甭提了,如此一来,拿下河东镇,覆灭黑甲军只是时间问题了。 这样,南凉军兴高采烈的返回武凌郡都,丝毫不见大战之后的萎靡。 此时,时辰来到申时,下午三点左右。 楚绍英领兵回营,兵士们进了城便坐地不起,不光疲累,闷热更让人难受。 甘平翁海二人最先回到营帐,一挑帐帘,里面空空如也,只有靳轩一人在里面悠然自得,眼神带着淡淡笑意,似乎等着他们回来。 但这二人可不会给靳轩什么好脸色,招呼都没打,一屁股坐在椅子呼呼直喘气,也不知他们哪来这么大的怨气。 “二位将军,别来无恙?”靳轩似有挑逗意味的说道。 甘平冷笑一声:“哼哼!托参将大人的福,我二人尚无大恙!” “呵呵那好,那好!” 打这之后,诺大的营帐里再无人说话,气氛诡异的让人浑身难受,直到楚绍英的出现才得以缓解。 “嗯?怎么你们几个,人都哪去了?”楚绍英进门问道。 “他们各有任务,过会儿回来了,你那边怎么样?” “哎呀,别提了,这种鬼天气只适合睡觉,根本不能打仗,还好只是佯攻,若真打起来,此战必败!” 早在预料之,靳轩并不意外,他自己都懒得出门更何况战场玩命搏杀的兵士了。 “赶紧下去吧,让将士们好好休息,镇子里的百姓得知我们即将攻城,纷纷送来慰军物,不少新鲜的大王鱼,让战士们吃个够!” 说实在的,是得好好休整一番,不然别说打仗,吃饭都快没劲儿了,不过楚绍英马又想到另外一个问题。 “不是说黄昏之前在此议事的吗,怎么变了?” “没变,但是韩叔叔还没回来,等他回来再说吧!” “韩叔去哪了?” “他有他的事情,相信很快回来了,你先去休息吧,待会再过来。对了,告诉将士们,大王鱼只许吃肉,不许吃鱼油!” 啊? 下午四点,当韩飞龙身影出现在营帐时,靳轩终于放下心来,自从他出门那刻起,靳轩的心一直悬着。 “韩叔叔,事情可还顺利?”靳轩紧走几步忙问道。 见韩飞龙不说话,端起水壶一顿牛饮,而后长长的出了口气:“放心吧,一切顺利!” 靳轩不动声色,但心里却乐开了花! 兵士找来楚绍英,靳轩赶忙将统帅之位让出来,虽说只是个虚职,但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的。 大帐里挤满了人,所有将官以的人全部聚集在此,果儿作为靳轩的亲兵,当然也位在其列。 楚绍英清清喉咙:“咳咳下面开始议事,有想说什么的赶紧说啊!”说着偷眼看了眼靳轩。 众人谁也不说话都知道怎么回事,目光同时投向靳轩。 “呵呵既然谁也不说那我说说吧!” 你可快说吧,再不说都急死了 “在此之前,韩叔叔,请把你探营的情况跟大家说说。” 韩飞龙点点头,前一步:“大家都知道,焦熊所率领的南凉军先锋部队足有两万人之多,不过,在两天前,我们黑甲军一举击溃了四千余众,南凉军遭受大挫。无奈之下焦熊只得向其后援寻求支援。在昨天,支援军已经到位,据我探查,不算军官整整一万人,加他们本身剩下的和零零散散的人统共算在一起,差不多三万有余,我军人马只多不少!” 话音落下,底下将官们议论开来,靳轩看看众人表情,心里知道了大概,转身对着楚绍英,拱手道:“将军,我想知道,如果我军三万之众对敌军三万兵马有几成胜算?” “多了不敢说,七八成肯定有。” 靳轩点点头:“如果我们两万对他们三万,又有几成胜算!” “这五成吧!” “你确定?” “确定!” 靳轩缓了缓又道:“今夜若我们想不留后患的拿下武凌郡都,我们的两万人必须打赢他们三万人!” “为什么!我们也有三万,为什么只出动两万?”楚绍英越来越糊涂。 “至于为什么,那要说说这场战斗的本质了。”靳轩顿了一下,然后面对众人:“我们大家都知道,目前首要劲敌是焦熊和他的先锋军,大家也只看到了这一点,其实不然,我们所要抗衡的乃是整个十万南凉军。试想一下,一旦开战,若我军不能在三柱香的时间内拿下武凌郡都或者歼灭南凉先锋军,那么其后援会赶到。试问在座的各位将军,谁敢说在三柱香可以拿下武凌郡都?” 帐内人无人答话,谁也不敢回答,若真有人敢说自己可以,那是吹牛。 “好!退一步讲,如果有人可以在三柱香没拿下武凌郡都,那么我再问一句,以我军的疲惫之师怎样与支援而来的数万南凉军抗衡?想想后果是什么,只有一种,那是等死!哦不,还有第二种,成为人家的俘虏!” 被靳轩这一顿说,众人谁都不语,一个个低着头像是做错事的孩子。 “这是我为什么一直不赞成与其正面交锋的原因所在!而我们所要做的是拿回武凌郡都,歼灭南凉先锋军,同时还要避免其后方支援!” “那你说怎么做,难道今夜进攻他们后方支援军不回来了?”韩飞龙性格直爽,想什么说什么。 “当然!” “哼!怎么可能,本来他们只是造了几条浮桥,自打我在下游筑坝以后,这下好了,雁灵江几乎干涸,人家连浮桥都省了,直接沿着河底过来了!” 翁海一肚子气,愤然道。 “哈哈翁将军莫急,我要的是这样,放心,那条河他们是过不来的。” 讲明利害关系,靳轩开始分兵派将。 “楚将军,今夜亥时你带着两万人马全力攻城,此战可不是佯攻,而是全力进攻,无论如何也要拿下武凌郡都!” “好!你放心吧!”楚绍英回答的干脆。 “翁海!” 听见叫道自己名字,翁海一愣,没想到还能参与战斗。 “末将在!” “你引领两千将士三千弓箭手埋伏在雁灵江游河坝处,若有敌军从此路过,便用弓箭阻拦,切莫放过一人,若有差池,军法伺候!” “是!” “甘平!” “末将在!” “给你两千将士两千弓箭手埋伏在雁灵江下游河坝,职责与翁将军一样,切莫大意!” “得令!” 所有人安排完毕,连甘平翁海都有事做,又剩下了韩飞龙,他有种骂娘的冲动,刚欲出言相问,靳轩率先开口。 “韩叔叔率领一千弓箭手随我一道,自有安排!” 韩飞龙虽然不懂,勉强还是点点头! “众军听令,今夜亥时,准时攻城!”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2章 月下血战 众将官闻风而动,不敢拖延,他们只负责打仗,至于怎么打用什么策略那是别人的事。(¥¥)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甘平翁海起身前去准备,靳轩却叫住了他们。 “二位将军留步” 二人回头,复杂的眼神看了一眼靳轩:“还有何事?” “呵呵也没什么,只是这段时间辛苦二位了!” 靳轩态度诚恳,言语透露出歉意,使得这两个督尉也不好再过矫作:“只要能重新拿回武凌郡都,我二人是受些委屈也无妨。” “怎么,事到如今,二位将军还是觉得自己受了委屈?” 二人一愣:“难道不是吗?” 说到底,由堂堂的一郡督尉变成河工伐木工,这种落差很难释怀的。 “呵呵南凉军声势浩大,兵士勇猛这是事实,但武凌郡十二镇接连失守你二人有着推脱不掉的责任,也可以说如今这等局面是你二人一手造成,我这么说对吗?” “这参将大人如此说法未免太过牵强,敌军十万余众,勇猛善战,又是突袭,仅凭武凌郡不足万人的守备怎能应付!” 翁海陡然觉得自己后背有一口黑锅,纵然参将又能如何,这锅我不接! “话虽如此,但武凌郡丢的如此干脆,你二人一点责任都没有吗?”靳轩突然严厉起来,目色冷峻,气势寒寒,致使年近天命的两个督尉不敢直视。 “大战在即,不知参将说这些意欲何为,莫不想以军法处置我二人以正军威,若是如此,又为何分派我二人任务!”甘平别过头,不想对靳轩的眼睛。 谁知靳轩突然大笑起来:“哈哈二位将军莫要慌张,我绝无此意,只是想告诉你们,城池在你们手丢的,必须由你们亲自拿回来,你们不是说受了委屈吗?好!我现在告诉你们,如果没有那些所谓的‘委屈’武凌郡断然没有夺回可能。我是交给你们任务,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件特别的事需要你们在大军开拔之前务必完成,如果完不成的话,到时别说什么军法,你们主动提着脑袋回来行了!” 甘平翁海对视一眼,不明白什么意思,靳轩把他们拉过来,贴着耳朵,交代许久。 “事情我已经说明白了,你二人能否完成任务!” 甘平翁海心振奋同时一抱拳:“参将大人尽管放心,若不能提前完成,不用你费心,我们自当以死谢罪!” 说完,大步流星的走出营帐! “你跟他们都说了什么?”韩飞龙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一些小事,一些决定战争走向的小事” 戌时四刻,晚八点钟左右,距离进攻武凌郡都还有不到半个时辰,大军基本集结完毕,只等一声令下。 楚绍英正于阵前喊话,鼓涨三军士气,靳轩看着两万勇猛之师,心里也是一阵的澎湃。 今夜星斗满天,月亮圆得如同一枚玉璧高挂半空,抬头仰望,浩瀚星辰无边无际,有一种让人不敢探索的深邃,像战士们的眼睛,雪亮放光。 临行前,靳轩再次来到楚绍英近前担忧道:“两万对三万,将军可要保重啊!” “你放心,此战必胜,其实不用我说,你看战士们那一双双喷火的眼睛已经知道答案了!” 靳轩点点头,轻叹一声:“是啊!不过我还是有些担心,河东镇距离武凌郡都不过十余里,我建议派出一支小队前去探路,以防止敌军有所准备,另外,大军行进脚步尽量放轻,不要燃起火把,待到郡督城下,猛然发起进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这样一来,我军士气便占了风,或许对攻城有些帮助!” “嗯,放心吧,我会的!”说完,楚绍英跨枣红马,亮银枪高举星空。 “出发!” 轰轰轰黑甲军有节奏的步伐震颤着大地,如同黑夜里的巨蟒,蜿蜒前行,奔向选定的猎物。 另一边武凌郡都。 不出所料,这里确实做好准备,只不过并非针对黑甲军今夜的突然袭击。但城内城外加派不少巡逻兵。 接连三日,两军没有大规模战事,但小摩擦不断,看似不疼不痒的争斗却充满了蹊跷和诡异,承军明明据拥数万之众,为何迟迟不见攻城,看样子他们的心思并不在打仗,但那又会是为什么呢。 焦熊可能不会发现其诡秘,但却逃不过范庸的眼睛,他心里明白,若承国想放弃武凌郡的话大可不必派三万黑甲军前来镇守,可是,黑甲军号称承国最强战斗力,来了也不见攻城,唯一的解释是他们想突然袭击,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一举夺下城池或者歼灭己方军队,同时还要速战速决,以免我方后续支援。换句话说,如果我方没有后方援军,承军早攻城了。 因此,这些日子,范庸也没闲着,派出不少暗探侦察,可是每一次派出的探哨没有一个回来的,这让范庸愈发不安。 不过也不是毫无办法,既然你表明了想要偷袭,我做好防备也是了,你有三万黑甲军,我的兵力也不少,再说身后还有数万援兵,只要开战,用不一个时辰,援军必到。 可以说范庸完全猜对了靳轩心思,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靳轩竟会把偷袭做的如此干脆,如此决绝。 黑甲军出动大批队伍南凉军是不知情的,不过,万人齐行的脚步声黑夜里传出老远,因此,在距离武凌郡都不到五里的地方,楚绍英命令大军停下脚步,屏住呼吸。 此时,郡督城楼的巡逻兵隐隐听见什么声音,等他循声看过去时,声音又戛然而止,远处黑漆漆一片,什么都没有。 也许是因为精神紧张,出现了幻觉?那名巡逻兵暗道。 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还是什么都没有,巡逻兵放下心,看来的确出现幻觉。 过了将近一刻钟左右,黑甲军再次动身,兵士们尽可能的放轻脚步,在不被发现的前提下,离郡都越近,越有利。 可是,两万人的军队,脚步再轻能轻到哪去,距离郡都三里左右,楚绍英觉得没有必要再隐藏,举起亮银枪,高声喊道:“众将准备!” 轰轰 黑甲军停下脚步,点亮火把。 “骑兵在前,步军随后,随我杀!” “杀!” 一时间喊杀震天,震得星斗似乎都在颤抖。见两万黑甲铁骑一涌而来,士兵身穿黑甲,手持长戟,胯下一水的黑鬃烈马,马头戴着牛皮面罩,马身穿铁皮战衣,铁蹄敲击大地踏踏响,远远望去好似地狱的幽冥武士,又像决堤的黄河之水,速度之快,超乎想象。 郡都城楼的巡逻兵见这一幕,吓得差点断了气,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不不不好,敌” 嗖噗 还未等他把话说完,一支羽箭直贯咽喉,霎时间鲜血迸流,那巡逻兵站立不稳,仰身跌落城下。 扑通一声,仿佛坠入南凉军战士的心底。 “不好!敌袭!” 哗郡都城内一片慌乱,虽说早有准备,可敌军来得太突然,一点响动都没有,难道他们从天而降不成! 焦熊急急跑出营帐,列兵应敌,可在这时,黑甲军已经到了城门下,甚至搭好云梯。 虎头撞车撞得城门砰砰响,城内的南凉军只能用顶住城门。 在第一名黑甲军士兵即将踏城墙之时,城头,一根冰冷尖锐的铁枪从脑门一枪插入,紧接着一脚蹬踹死尸,进而使整个云梯倾斜倒塌。 南凉军反应也算迅速,很快便占领墙头,这时,一排排云梯倒塌,面的黑甲兵士非死即伤。 楚绍英一摆手,见其身后的步军左右散开,接着数辆战车映入眼帘。 战车不光有人,还有近一丈长的巨型弓弩,面压放着小腿粗的铁矢,其尖锋利闪光。 战车准备好,两名黑甲兵士双手用力猛拉弓弩弦,对准城头,只等楚绍英一声令下。 “准备,对准城墙的瞭望塔放!” 嗖嗖嗖 数支粗大的铁矢齐射瞭望塔。 啪啪咔嚓 瞭望塔高而粗壮,为木竹结构,被铁矢齐射,其底部的竹竿应声断裂。 伴随着卡吧卡吧的声音,瞭望塔慢慢倾斜,所倒塌方向,正是那些城楼阻止黑甲兵士登城的南凉军。 “不好,瞭望塔要塌了!”一名南凉士兵惊呼道。 可等他发现已然来不及,见瞭望塔好像一颗参天大树一般轰然倒塌。 轰啪啦 木棍竹竿倾泻一地,可怜那些南凉士兵,完全成了瞭望塔死亡的殉葬。 当然,墙头宽而长,一座瞭望塔根本砸不死所有守城的南凉士兵,但却打开一个缺口,黑甲军正是顺着这道缺口一跃登城楼。 与此同时,城下的虎头撞车早已把城门的木板震裂,城门后用堵门的南凉士兵也撑不了多久,看来,撞开城门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但是,城内的大批南凉军早已列好阵势,焦熊位列最前头,单手提着板斧,胯下红鬃马气势汹汹。 一旦城门被撞开便是他进攻的信号,绝不给承军任何喘息的机会,飞奔出去,迎战楚绍英,杀他个片甲不留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3章 残酷战争 这边一开打,那边的靳轩和韩飞龙随之动身,带着一千骑兵奔赴战场,当然他们要做的并不是参战,而是远远躲在后面观战。手机端 v一dt 靳轩骑着他那匹大白马,马鞍坐着两个人。靳轩脚踏马蹬,手拉缰绳,身前则是那个身材娇小的‘亲兵’,当然了,这名小‘亲兵’是苗果儿。 韩飞龙对此甚为不解,一个参将,一个普通士兵,俩人算关系再好也不至于同住一室,同骑一马,这也太不正常了。 那个年代可都是直男,很少有同志一说。 可韩飞龙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小‘亲兵’其实是个女孩儿,还是个身份不简单的女孩儿,人家俩人可是未来的小两口儿,你个糟老头子知道什么。 当然,战场形势紧张,也容不得韩飞龙想这些没用的问题。 “我们到底要干什么?”韩飞龙不解道。 “不干什么,看他们打仗啊!” “啊?” 这小子刚刚靠谱一阵儿现在又不靠谱了,身为军大将,两军交锋却不能亲自阵杀敌,韩飞龙这个不痛快劲儿别提了。 “哦我明白了,该不是你自己不敢来,让我这一千多人保护你吧!”韩飞龙一副明悟的表情道。 “呵呵韩叔叔想如此理解我也不反对!” “哼!怕了别来,没人逼你,我可没有闲工夫跟你在这耗着,战场不同儿戏,你自己玩儿吧!”说着催马要奔赴战场。 “等等!”靳轩急忙叫住他,“韩叔叔您当了一辈子兵,怎么一点沉不住气!” “少说那些没用的,我要是再沉得住气,我的兵都没了!” 也难怪韩飞龙生气,靳轩根本没跟他说清楚。 “实话告诉您吧,我是为了保住您的兵才这样做的,我们这一千骑兵可有大用处!” “啥用处?” “阻截敌方的支援军!” 听闻这话,韩飞龙不知该气还是该笑:“阻截敌方支援军?凭我们这一千来人能抵御敌方数万人马?到底是我傻了,还是你疯了?” 显然,这种梦话谁听了都不会相信的。 早料到他会有这种想法,靳轩并不急:“我没疯,当然韩叔叔也不傻,谁说一千人一定阻截不了几万人。” 果儿坐在马背,认真听着他二人之间的谈话,妄图从他们谈话的细枝末节窥探些军机秘事来,但跟鸭子听雷也差不了多少,根本听不明白,最后还是放弃了,心想,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待在马背吧,别待会不小心再摔下去。 “” 另一边,随着主战场开战,翁海和甘平也到达各自镇守之地,步军弓箭手严阵以待,雁灵江连只鸟也飞不过来。 咚咚咚 撞车击打城门发出阵阵响声,门外的黑甲军猛烈的撞击,门内的南凉军被震的五脏六腑都要炸裂。 城头,借着瞭望塔倒塌砸出的缺口,黑甲军一拥而,跃城楼,与南凉军展开近距离搏杀。 惨叫声,兵器的撞击声不绝于耳,两军的火把更是将黑夜照如白昼。 咚咚咚 虎头撞车不断的撞击着城门,且力道越来越强,门里的南凉士兵或许还能撑得住,可城门已经撑不住了。 咣当一声,城门硬生被撞出个大口子,而那些恰好堵在破口的南凉士兵要么崩裂要么胸口塌陷,全部死亡,无一例外。 场面极其血腥,让那些侥幸存活的南凉士兵一阵胆寒。 但别忘了,这是战场,容不得一刻分神,在那些人还在为他们死去的战友悲伤之时,由打城门的裂口处刺进数只长戟,乌黑透亮的钢锥如同蛟蛇吐出的毒信,让人望而生畏。 转瞬间,那些堵城门的士兵死伤一片,门里门外的力量分出强弱,退去虎头撞车,黑甲军一拥而,好好的城门转眼成了一堆烂木头。 城门终于打开,黑甲军奋起杀入城区,杀得堵在城门处仅剩的几个南凉士兵望风而逃,乘风破浪,借着势头再向里冲,可还没走几步,迎面碰焦熊所率领的铁骑。 “哇呀呀该死的承军,今日来了别想跑!弟兄们随我杀,一个不留!” 哗数万人一齐冲杀过来,可怜那几个率先进城的黑甲兵士,还未看清情况便成了南凉军铁骑下的亡魂。 城门高大宽敞,但跟数万人起来还是窄小许多,余下的黑甲兵士见势不妙,立刻退出城去,再不走只有等死的份。 楚绍英骑着马,远远的看着,眼见着南凉军强势出城,他的目的也达到了,提马前,马嘶惊鸣夜空:“黑甲军的将士们,敌军来袭,你们怕不怕!” “不怕!不怕!” “好!既然不怕,那到了让他们怕的时候,让他们知道,黑甲军威震天下,绝非浪得虚名,全军出击!” 轰隆隆战鼓吹响。 两军交战,四五万人,在这寂静的夜空之下展开一场搏命厮杀! 杀声震天,气势磅礴,连天的月亮也似乎被血色染红,马蹄踏踏,鼓声隆隆,血与汗争斗,刀与枪的搏杀,人与人最原始的较量似乎在演奏一曲月下残酷又悲伤的乐章! 喊杀声传出十数里,躲在河东镇避难的百姓听得清清楚楚,这一夜必不能寐,他们缩成一团,面色惊恐的听着战场之殇,心清楚的知道,如果此战落败,等待他们不只是家园被毁,还要沦落为被宰的羔羊。 焦熊什么也不顾,直奔楚绍英而来,他二人有仇,此等天赐良机怎能放过。再有,楚绍英为承军主将,只要他一死或者被擒,那么承军定会不攻自破,可谓一举两得。 反观楚绍英,他跟焦熊几乎有着同样的想法,只不过他想得更多一些,黑甲军战力强是不假,可毕竟人数少于对方,即便到最后赢得胜利,自己这边可会损失惨重,只要拿下焦熊,一切都好说。 红鬃马黑夜里看不出颜色,但那把大板斧却森森放光,催马举斧,焦熊二话不说,劈头盖脸是一板斧,楚绍英不敢大意,横起亮银枪,打算接下这一击。 镗啷啷一声巨响,两件兵器来了个亲密接触,楚绍英用力向顶,板斧刚接触亮银枪便被高高弹起,险些脱了手。 楚绍英也好不哪去,这一板斧震得他两臂发麻,枣红马更是前腿弯曲一下。 头一回合可以说两人谁都没占到便宜。 焦熊哇哇爆叫,也不知是兴奋还是生气:“小娃娃,你果然有两下子,老子当初还真是小瞧了你!” 楚绍英冷笑一声,并未回话,懒得搭理他。可是,焦熊怎么也想不到,楚绍英绝非一句小瞧那么简单。 二人在气力旗鼓相当,但论招式,楚绍英不知甩掉他几条街。 先前一战,焦熊总觉得自己大意轻敌,让楚绍英捡了便宜,可今日一战,焦熊发现自己之前的想法是多么愚蠢! 虽说不能即刻分出胜负,但焦熊已经有着招架不住,亮银枪好像暗夜的一条灵蛇,忽前后,忽左右,厚重的板斧基本跟不节奏,而焦熊身已经有了斑斑血迹。 再这样下去自己很有可能死在这里,我死不要紧,但这几万军队了完了!焦熊边打边盘算着。 想到这,虚晃一招,掉头跑,模样多少有些狼狈。可到嘴边的肥肉怎么说跑跑,楚绍英打马一路猛追。 一个虬髯大汉拼命的跑,一个白面生玩儿命的追,看起来截然相反的两个人呈现出别样的画风。 南凉军见自家主将被追的满街跑,心里自然丢了不少底气,一时间,战场形势逐渐明朗。 “不愧为黑甲军!果然厉害!”站在军营帐塔楼的范庸远望战场感叹道。 再这样下去虽不说我军必败,但死伤绝不会在少数,仅仅因一座小小的武凌郡便折损过多兵力实在不值。 因此,范庸急忙命人前往后方请求增援,若我大队人马赶到一举歼灭这些黑甲军,对于承国来说绝对是个不小的打击。 另外,据说承军与北燕的战事节节败退,其余边陲各郡皆风声鹤唳,若此战将眼下这些黑甲军消灭,那么承国离着灭国也不远了。 范庸的小算盘打得很好,但却漏算一个人,也不能说漏算,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个人存在,这人是靳轩。 战斗打响将近一个时辰,南凉军看样子勉强算得与黑甲军旗鼓相当,此时他们的后方军应该坐不住了吧,靳轩觉得是时候动身了。 “韩叔叔,我们走吧!” “走?去哪儿,战场吗,好!我早等不及了!” 还没等靳轩说话,韩飞龙自己安排起来。 “谁说我们要战场的?” “这打仗不去战场还能去哪儿?”韩飞龙又来吹胡子瞪眼那个劲儿。 “呵呵不是只有战场才能打仗,我们带着一千兵绕过武凌郡都,去往雁灵江边,算算时间,南凉军的后方军应该快到了”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4章 火烧雁灵江 一行人来到郡都后身,这里前面喧嚣的战场静得多,只有二十几名巡逻兵再次把手,解决这几人对一千英勇善射的骑兵来说是一眨眼的事。 主战场位于郡都前方,同时这里又是后方军支援的必经之路,再加雁灵江这道天堑,根本用不着重兵把守,因此并无太多人。 放眼雁灵江,不见往日波涛,只有涓涓细流由此经过,游河坝阻塞,致使下游干涸。往日江水激流,冲刷着河床崎岖不平,呈横向平行的水槽,犹如武凌这座古郡脸的皱纹。 “公子,你确定我们这些人能挡得住那数万支援军?”果儿瞄了眼河底忧心问道。 “挡得住要挡,挡不住也要挡!” “依你之意是要以死相拼喽?”韩飞龙略带嘲讽意味道。 “莫非韩叔叔怕了?” “怎么可能,怕我不会当兵,也不会有今天的地位。” “既然不怕为何言语带着惧意?” “两军对垒,拼死杀敌我毫无畏惧,但以一千人对抗数万之众,这完全是无谓的牺牲。” 靳轩不语,或许放在任何人身都会有如此想法吧!但是若非成竹在胸他怎么可能冒险亲临战场,还要带着果儿。 “韩叔叔尽管放心,我们不但可以轻松抵挡他们的支援军,而且我敢保证,我们间一个人都不会死!” 韩飞龙无奈的摇摇头,都到这时候了,还说些大话有什么用! 城前激战正酣,城后紧张的气氛也丝毫不逊色。 大约两刻钟左右,忽听河岸对面有滚滚脚步声传来,好像阴雨天的闷雷,不久之后,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近,隐约闻得马蹄与战吼之声。 “来了!” 靳轩压低声音,众人本能的紧张起来。 “传令众军燃起火把!” 短短一瞬,雁灵江岸火光闪闪,照亮干涸的河床坑坑洼洼,黑甲军肃穆,仿佛欲为前来支援的南凉后方军举行一场葬礼。 声音越来越近,岸边的一千骑兵也越来越紧张。 再看南凉支援军,连日来他们并无战事,静心等待着前方的消息,将官每日练兵,士兵每日列阵,可谓兵强马壮,不可一世。接到前方消息便即可动身,也可以说他们是为了等待这一刻的到来。 没有江水的河床是一处深坑,见河对岸火光冲天,眼前却是黑洞洞一条深坑,处在最前头的将官赶紧停下脚步,不然会直接跌入深坑。 大军摆好阵势,其一名身转铠甲的将官打马来到阵前高声喊道:“对面何人?” 靳轩使了个眼色,示意韩飞龙前搭话,后者会意,提马前:“我乃承国黑甲军先锋将军韩飞龙,你是何人!” 声音飘荡过去,对面那人却没立刻回话,看了看对面这千八百人,不由得笑了笑:“我乃南凉军统帅帐下第三将军胡达!”接着,胡达冷笑一声“耳闻承国黑甲军各个都有万夫不当之勇,今日区区这几个人拦在对面,你们想干什么,莫不是想阻挠我们吧!” 靳轩听这人名字心顿生喜感,胡达,你怎么不叫胡打,战场之胡打岂有取胜道理。 韩飞龙可不在意这些,听闻对方藐视自己,纵然己方人数与之相差甚远,但也不服气:“哼哼!胡将军都说了,我黑甲将士各个万夫莫敌,也是说一人可以抵挡一万人,今天我带来这么多人,还怕你们这些乌合之众!” “别逞口舌之快,本将军现在让你为刚才说的话后悔!” 胡达刚要下令进军,面前这条干河床挡住去路,敌军近在咫尺,却不能痛快的将其斩杀,实在郁闷。 胡达看了许久也没敢走下去,虽然看起来黑洞洞的,其实并不很深,只要经过这条干河便能轻松通过,只是对面带这么几个人却一脸的有恃无恐,莫非这里有什么不对? “胡将军怕了,怕我们在这河底有埋伏是吧!”靳轩终于开口。 靳轩这么一说,胡达更确定自己的判断。 “你是何人?” “在下无名少姓,只不过军一小吏。” 靳轩越是笑,胡达越是相信这里肯定有埋伏。想着想着,不由得骂自己愚蠢,想我数万大军,岂会怕这些雕虫小技。 “来呀,去找几块大石扔下去,我倒要看看究竟有何蹊跷!”胡达想用此法来推断河底是否真的有埋伏。 靳轩暗暗发笑,本来也没想靠这个对付你们,再说算如此,对付一两百人行,成千万人怎能行得通。 不多时,几名南凉士兵搬来不少大石块,在黑甲军眼皮底下投入雁灵江,只闻得石块击打尚未干瘪的淤泥啪啪之声,再无他响。 “哼!雕虫小技,怎能骗过本将军,来呀,现在给我渡过河去,斩杀这些狂妄之徒!” 一声令下,见几名将官率人跳下河床,也几百人的样子,因为胡达根本没把靳轩他们放在眼里,对付这几人,何须全军出动。 见那数百南凉军,小心翼翼的,生怕脚下有什么机关暗道,胡达认为没有,可谁也没亲眼看见到底有没有。 这些人下到河底,四处看看,发现并无异常,总算放下心来,可是,河底没有埋伏,不代表河岸没有。 区区数百人想打发我们,也太瞧不起人了。 在那些人立足未稳之时,韩飞龙下令,一千骑兵对着河底一阵齐射,可怜那些南凉士兵,还未等岸便死在河底之下。 胡达见此红了眼,再不敢大意,一面命人对着河对岸放箭,一面让另一部分人在弓箭的掩护下趁机渡河。 毕竟只有一千人,黑甲军压力倍增。 靳轩命令后撤,停在南凉军弓箭射程之外,而后轻轻一摆手,见其身后的三个士兵每人拿出一支羽箭,每支箭头都裹着布团,面涂满松油,置于火把点燃,然后拉满弓,放射出去。 这次瞄准的不再是南凉士兵,而是星斗满天的夜空。 “公子,你这是作甚?”果儿搞不明白,为何要这样做,同时不明白的还有韩飞龙。 “呵呵不要问,你等着看好戏吧!” 靳轩说了句玄话便再不发言,目光投雁灵江游。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听游一阵轰响,紧接着,雁灵江两侧松动的砂石被震得沿着河床滚落,那种山呼海啸的声音越来越近,其一个眼尖的南凉士兵转头看了看,见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倾泻而来,吓得他脸都白了! “不好,发水” 还未等他把话说完,声音便淹没在激流的洪水之,干涸的雁灵江霎时河水爆涨,河底下的那些南凉士兵无一例外全部被洪水卷走,生还的可能几乎没有。 一瞬间,在两军毫无接触的情况下顿失数千士兵,胡达木愣的看着,满头冷汗,嘴唇不住的颤抖着。 韩飞龙总算明白,靳轩之所以有恃无恐,胸有成竹,原来是因为这个,这小子真够绝的,想必当初派翁海筑坝,是为了这个吧,心不免赞叹起来,只是令他更想不到的事情还在后面。 江水奔流不息,倾泻而下,行至下游河坝便停留不前,但是,水流过急过猛,下游河坝坍塌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胡达眼见着这一切,恨的拳头咯吱咯吱响,整个脸涨得好像充气的皮球。 “可恶的承军欺我太甚,今日不扒了你们的皮,我胡达投江自尽!” 果儿见这可怕的一幕,小脸儿吓的煞白,两只眼睛瞪的好像铜铃一般。 “靳靳轩哥哥,你是怎么做到的!” “呵呵不毕惊讶,只是些常理,用心想想谁都可以!” 韩飞龙两只巴掌一拍:“嘿!这下好了,南凉军再也过不来了!” 靳轩苦笑:“真的这样吗?” 此时,江水逐渐缓和了些,听河对岸气急的胡达高声喊道:“将士们,承军欺我,杀我军兵,此仇非报不可,今天是游也要给我游到河岸去!” 一声令下,又有不少南凉士兵跳入江,纵然心一百个不愿意,但却不敢违抗军令,再者,方才那一幕数千同胞丧命于河底,他们也憋着一口气,所以,入水的南凉士兵格外勇猛。 “不好!他们快游过来了!”果儿指着雁灵江惊道。 靳轩没有过于着急:“韩叔叔,命令所有人准备火箭,向游行进!” 韩飞龙点头,没再多问,他现在明白了,靳轩的吩咐都是有道理的。 南凉军浮水正向河对岸游去,靳轩却带着人一路向游奔去,大约行进一里左右,众人停下! “全军听令,火箭弦,准备放!” 嗖嗖 一支支火箭齐射向奔腾的雁灵江,韩飞龙不懂,果儿更不懂,明明是火箭为何还要射入江水! 在众人疑惑之际,怪的一幕出现了,火箭射入江水并没有如想象那般熄灭,反而烧的更加旺盛,且火焰越来越猛,大有烧天之势。 更怪的是,水燃烧的火并未原地停止,而是沿着江水顺溜而下,直奔水渡河的南凉士兵。 这下南凉士兵彻底傻了,刚才是洪水猛兽,现在是烈火金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5章 胜负分明 浮于水面的南凉士兵想要搞清楚状况基本没可能,大火顺流而下,江央的士兵沉下水底,江边的则仓惶岸。(¥¥)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果儿和韩飞龙还有那一千黑甲将士被眼前的一幕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江水怎会无缘无故烧起来,莫非靳轩会妖术不成! “这这是怎么回事?” 身为老将,韩飞龙见惯了生死,可江水燃烧这等异事还是头一次见得。 “韩叔叔不懂吗,您再仔细看看!” 韩飞龙揉揉眼睛,定神仔细观瞧,原来燃烧的并不是江水而是一颗颗粗壮的树木。 这是这是甘平砍伐的树木!原来是为了这个,韩飞龙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靳轩会玩儿出这一手,可又一想,还是觉得不对,算树木可以燃烧,但是投入江水便会淋湿,怎能烧得起来。 靳轩看出众人疑惑,开口解释道:“三日前,我命翁海修筑河坝,为的是在游囤积江水,我与翁海早有约定,以火箭为号,一旦南凉军来犯便开闸放水,这样造成一种洪水爆发的凶势让他们不敢贸然渡河,但是时间长了,待江水平静后,为了支援先锋军他定会冒险渡河,说白了,我们这一千来人若真刀真枪的跟他们交战根本没有可能拦得住,因此只有耍些小手段了。” 韩飞龙暗暗苦笑,这也算小手段,洪水爆发瞬间淹没敌军数千人,再勇猛的兵将也不可能做到这一点。 “那这水树木又是怎样?” “呵呵这个更简单了,甘平不是去伐木了吗,把那些砍伐的树木投入江也是了!” 靳轩说得轻巧,但韩飞龙还是没太明白:“我知道这是甘平砍伐的树木,可他们怎么在水燃烧,江水很容易打湿火焰的!” 果儿跟着点头,这也是她想知道的问题。 “韩叔叔,您还记得我让您去找姜横干什么吗?” “找姜横?莫非是”韩飞龙眼前一亮。 “哈哈韩叔叔莫要怀疑,是你想的那样!” 韩飞龙一拍大腿抚掌而笑:“哈哈我终于明白了,真有你小子的!难怪绍英说你一肚子花花肠子!” “” 这算是对我的夸赞吗,如果是的话也太特别了,靳轩颇为无奈。 “也是说今日黄昏你对甘平翁海二人耳授机宜是这个?” “是的!” 果儿越来越不懂,小脑袋左看看右看看,不知他二人在说些什么。 “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在说什么?” 靳轩摇摇头,还得跟这好鬼解释一下。 “今日清晨,我让韩叔叔通知姜横攻城的消息,并且让他发动百姓捕捉大王鱼以示犒军,你应该知道的,大王鱼不但肉质鲜嫩,而且其本身生有一种特别的鱼油,遇火燃,我让甘平翁海二人把将士们吃剩下的鱼油涂抹在树木之而后再投入江,树木顺流而下,我们身后这一千骑兵向江水发射火箭,鱼油遇火自会燃烧,且江水无法将其熄灭,如此一来,将士不但可以食用大王鱼填饱肚子,而且剩下的鱼油还成了我们抵御敌军最好的武器,这回明白了吗?” “哇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我不是跟你说话吗,没有大王鱼夺不回武凌郡啊!” 他们一行人谈论着可苦了前来支援的南凉军,火焰冲天,气势浩大,算长了翅膀也不见得能飞过去,形成一道烈火屏障,数万人只能眼看着先锋军跟承军拼命却毫无办法。 “但愿此法对楚将军有所帮助吧!”靳轩叹道,谁都能听出言语的担忧。 “怎么你担心绍英他们拿不下武凌郡都?” “是的!我不怀疑黑甲军的战斗力,但是我们毕竟只有两万人,敌军足足我们多出一万,算取胜也是一番苦战,不过雁灵江骤起大火,他们的支援军起不到作用,士气必然低落,希望楚将军能抓住这个机会!” 事实正如靳轩猜想那样,范庸派出送信人,已经过了一个时辰却迟迟不见援军到来,正在他不明之际,突然城后烈焰冲天,火光几乎点燃夜空星辰,范庸急急登城楼望去,见数万兵马被燃烧的雁灵江拦截在河对岸。 这是怎么回事!雁灵江怎会无故燃烧起来。 身边的护卫见此惊得说不出话来,一屁股坐在地:“完完了,我们没援军了!” 消息传的很快,范庸想拦也拦不住,当战场的士兵得知己方援军被无名大火拦截之后一下子没了底,这不是被人关门打狗的节奏。 楚绍英虽不明白,但是他却相信靳轩,凭这几日的战斗安排,这小子一定怀揣锦囊妙计,看着敌方迟迟不来支援,心里也有了大概,因此变得愈发勇猛,焦熊边打边跑,勉强招架着。 火势没有丝毫削减,南凉军只得望火兴叹! “太好了!我们赢定了!”韩飞龙一反常态,笑逐颜开。 反观靳轩可没他那么乐观:“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韩叔叔,马把身后一千骑兵分为两队,您带五百人支援下游的翁海,我带五百人支援游,敌军狗急跳墙,难免做出意外之事!” 这样,一千骑兵兵分两路,各奔下游。 “胡将军这可怎么办啊!”一名南凉将官惊恐问道。 “奶奶的,我不信你能把整条江给烧了!来人呐!” 说着点手换来身边两名将官:“你带五千人沿着江岸一路向,发现缺口派人回来禀报,你们顺势渡河。你也带五千人沿着江岸向下走,同样的,遇见缺口立即禀报!” “是!” “是!” 此时,靳轩带着人已经快到游甘平驻守之处,远远见得他们正向江里投掷树木。 不多时,来到众人近前,甘平见靳轩到来,立刻迎了过来:“参将大人,下游情况怎么样?” “放心吧,一切都在预料之,大火阻截南凉军去路,只等楚将军凯旋,武凌郡便再回我手!” “哈哈太好了!痛快!”如今的甘平对靳轩再不像之前那样,反而愈发信任。 “甘将军,你这边情况如何?” “没问题,都是按照计划进行,再有几颗全部投掷完毕。” “好!命人熄灭火把,我们隐藏起来!” “好!” 这样,甘平一声令下,兵士们将手火把全部熄灭,弓箭手羽箭弦,时刻注视着河对面动向。 与此同时,郡都城下战况激烈,但南凉先锋军已露败相,一则,黑甲军的确勇过常人,在楚绍英的带头冲锋下,南凉军已经有些招架不住,更何况,当他们得知援军不能增援时,更加慌神。 眼见着胜利在望,楚绍英可不想放过任何一个人,在这时,黑甲军把成名已久的跑马阵展现出来。 见黑甲步军发起冲锋,南凉军只能硬着头皮抵挡,军心已乱,谈不什么阵型。这时,骑兵营催马前行,左右分开,围绕着聚团的南凉军形成包围之势,同时张弓拉箭,齐射向被围困的敌军。 箭矢射出,不少南凉士兵随之倒地,血流成河,心部位的人见此更是丧失战斗意志,焦熊眼望着一切,心抽痛,南凉先锋军覆灭他的心也跟着死了,这样,提马举斧,奔着楚绍英拼命而来。 大势已去,再做挣扎都是无用的,何况他还不是楚绍英的对手,主将不敌,败军之势一泻千里,南凉军剩余两万左右士兵这样被黑甲军团团围住。 另一边,胡达虽说还未收到前方战场的消息,不过看这形势不容乐观,可是派出去的探路军兵还没回来。 靳轩跟甘平等人躲在北岸的草丛之,借着江灯火隐约见得河对岸人影绰绰,他们说话声音不大,但还是听得出是南凉口音。 “大家注意对面来人了!” 靳轩压低声音提醒着,甘平点点头,右手做了个扬的手势,数千弓箭手拉满弓弦,蓄势待发。 江水滔滔,但见对面南凉士兵纷纷跳入水,正试图游到对岸来。 “靳轩哥哥,他们过来了!”果儿提醒着。 “不急,再等等” 南凉士兵还未察觉对岸有埋伏,心窃喜,只要通过这里与先锋军汇合,承军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逃出生天。 一行人游到江水央,水花翻腾,看不清河岸动向,更别提发现躲在草丛黑甲军。 靳轩瞅准机会,看了一眼甘平,后者会意:“放箭!” 嗖嗖嗖 箭矢如雨,直接射江心,惨叫声波浪声不绝于耳,余下的那些尚未下水的南凉士兵彻底害怕。 与此同时,雁灵江下游的韩飞龙和翁海也已动手,可以说靳轩的计谋不给南凉军任何空子钻,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们的先锋军做困兽之斗! 更为要命的是,楚绍英拨出一部分人看守南凉俘虏,自己带着人前来支援,这一战,南凉军可谓输得干脆毫无还手之力,但这一切只是开始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6章 潜在危机 南凉军妄图从雁灵江下游两侧潜渡对岸,没成想被承军迎面痛击,加之楚绍英率领得胜之师前来支援,依水为战的黑甲军占尽地利优势。(¥)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无奈之下,胡达只能撤军,撤到距离雁灵江五里外,待江火熄灭再谋渡河之策。 当南凉军撤退那一刻,黑甲将士位列江边,兵器高举,呼声震天,人们欢呼雀跃手舞足蹈,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像久旱的大地迎来一场倾盆大雨。 靳轩长长出了口气,虽然计划周密,但这是他第一次亲临战场,也是第一次将自己所学的东西化为实际,成功与否心里还真是没底,如今达成所愿,自然放松一些,不过心里清楚,即便放松也只是短暂一刻而已。 不少兵士席地而坐,他们真是累坏了。与其说黑甲军战斗力强悍,倒不如说他们的意志力强于常人,战场刀光四起,谁又谁真的强到哪里去,只有坚强的意志和必胜的信念才是取得胜利的不二法门。 众将官聚集在一起,连躲在河东镇姜横得到消息也闻讯赶来,人们再也不敢把靳轩当成普通的孩子,心里清楚,若没有他,在敌军支援雄厚的情况下根本夺不回武凌郡都。 其甘平翁海二将走过来,含羞低头,抱拳道:“参将大人,先前我二人不知深浅冒犯公子,还请公子莫要见怪,我二人都是粗人,直来直去,让公子见笑了!” “呵呵二位言重了,我深知你们二位乃忠君报国之士,性格刚直,只因丢城失地一时气愤才激动了些,我怎会怪罪,相反,如果二位唯唯诺诺胆小怕事,我才更应气愤才是!” 几句话,表明众将官对靳轩的认可,同时也展现了靳轩宽厚的胸怀。 韩飞龙见此朗声而笑,他心里也有些愧疚,冲着靳轩一点头,算是道歉,接着开口道:“我看你们都别客气了,速速打扫战场,如此大胜,值得好好庆祝一番!” 人逢喜事精神爽,一听庆贺,所有人都来了精神,靳轩却皱起眉头,他知道,此时出言反驳最是少兴,但又不得不说:“韩叔叔,我觉得此时庆祝是否为时过早?” “哦?此话何意,如此大胜难道不值得庆祝?”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在此之前有两个问题急需解决。” “什么问题?” “第一,我军大胜,首先战死的兄弟们的尸体必须处理,同时,那万余南凉俘虏该怎么处理。” 光顾着兴奋去了,这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其一个面色凶恶的将官瞪着两只牛眼道:“这有何难,他们兴兵发难,如今吃了败仗还有什么可说的,全部斩杀以示军威!” 此言一出,众人道吸一口冷气,这可不是一两个人,近两万之众全部斩杀,不说别的,光是砍头得花不少时间,再者也过于残忍。 楚绍英和韩飞龙都没说话,不过看起表相不是很赞同。当然他们不赞同,不代表所有人都不赞同,不少将官觉得可行。 靳轩看了看,没有立刻表态,而是冲着姜横问道:“姜郡守,你意如何?” “这呵呵参将大人,我觉得把俘虏全杀了未免有些残忍,可是不杀的话,军粮草又是个问题,他们本是俘虏,还要白白养着他们,几百人也算了,万余众等于把我军粮草消耗翻了一倍,实在不妥。” 姜横所言也是靳轩心所想,虽然胜利却带来意想不到的负担。 “这还有什么可说的,那些俘虏也杀了我们不少将士,这么做也算为死去的人报仇!”牛眼大汉依然坚持己见。 “那你觉得该怎么办?”楚绍英看着靳轩问道。 “依我之意,这些人杀不得!” “为什么!”牛眼大汉眼睛瞪的更大了。 “没有为什么,战争等于杀人,但杀人绝不是战争,褪去身戎装,他们也只不过是普通百姓而已,虽非承国之人,那不是人了吗?还全部斩杀!若真要如此,说好听的是为死去的将士报仇,说难听的那是缺德!试想一下,若在场各位不幸成为俘虏,人家也要杀了你,那时会怎样?” 牛眼大汗干张嘴说不出话来,靳轩说的句句在理。 “那究竟该如何?”韩飞龙是个急性人,前问道。 “这件事暂且放下,我们来说说第二个问题,那是,武凌郡都该怎么守!” “当然是驻城而守,我军大胜,士气高涨,还怕守不下个小小的郡都?”韩飞龙道。 “好!驻城而守,那么我再问韩叔叔,我军刚与敌军交战,疲惫不堪,双方各有损伤,但敌军还有七万多人,试想一下,七万生力军对不足三万且疲惫的黑甲军孰强孰弱?您真以为我的这把火能烧到天荒地老?” “下游河坝迟早会被江水冲破,到那时江水顺流直下,大火也会一并被冲到下游,此时怒发冲冠的南凉大军奋起攻城,我们怎么守,拿什么守!” “这”韩飞龙心一凉,还真没想到这个问题,其他人听了也是直冒冷汗。 “依你之意,我们刚刚拿下武凌郡都,难不成要弃城逃跑?”楚绍英隐隐猜出靳轩意图。 “不错,是弃城逃跑!” “不可能!将士们用血肉打下的城池,我是死也要守在这里!”韩飞龙言辞激烈,其他将官们也都跟他一个态度。 当然这都在靳轩的想象之。 “韩叔叔,您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我们不远万里来到这边陲之地不是为了守住一座城,而是把南凉军彻底赶出承国领地,我们放弃一座城,却得到南凉万余俘虏,这还不够吗,如果能把剩余七万南凉军全部击溃,没了人他们拿什么打仗,到那时还怕武凌郡拿不回来吗?” “可是刚刚才拿回来,屁股还没坐热乎跑,我实在难以接受。”说到放弃武凌郡都,跟挖了韩飞龙的心头肉也差不多少。 利害冲突靳轩皆以说明,若韩飞龙还是不同意,那也没办法。 楚绍英眼睛转了转,凑近韩飞龙:“韩叔,我觉得靳轩之言有几分道理,我们若是在此硬守,一旦失利不光武凌郡不保,其身后的高仓犯冒二郡都有危险,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武凌郡早晚是我们的,您说呢。” 楚绍英都这么说,韩飞龙心里动了一下,可道理是这么个道理,是过不去那道坎儿。 靳轩没办法,只能继续劝说,并且把更为可怕的推测告诉众人。 “韩叔叔,诸位将官,不知各位可否记得数月前的帝王山天子祭祀太庙大典?” 众人一愣,不明白又怎么跟祭祀太庙扯在一起。 “数月前,天子祭陵,百越大祭司苍梧和公主黛娜突然现身,并且直言跟皇帝借兵五万,诸位虽不在场应该有所耳闻吧。” “当时,百越大祭司直言南都大凉君主肃慎勾结百越各部首领一起谋划着不为人知的目的,而今战场,我军只见南凉军却不见百越之人,这不怪吗,他们是盟友才是啊,这又是为何呢?” 韩飞龙心一惊:“为什么!” “具体何故我也不清楚,很有可能百越在等,等我们与南凉大军两败俱伤之时他们坐收渔利!” “可可他们不是盟友吗?”牛眼大汉问道。 “呵呵两个不同种族的国家能结为盟友一定有着他们双方各取所需的利益,承国有句古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同样适用于南凉和百越,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当然这都是我的猜测。” 众人听罢,长长出口气,原来都是猜测。 “即便是猜测也很有可能存在,如果我们死守在此,南凉军势必为他们的先锋军报仇,届时我们双方都不会占太多便宜,如果此时百越杀进来我军必败无疑,那时,南境大门敞开,百越大军可以直接攻打帝都安阳,到那时君王不在,国将不国,你们还要为谁打仗!” 最后一席话仿佛冰锥一般直插心底,韩飞龙冷汗流出来了。 “韩叔叔,您觉得我们现在可以放弃武凌郡都了吗?” 韩飞龙木然的点点头,从心里生出的那种恐惧让他不得不这样做。 “好既然如此,速速准备,我军阵亡将士的尸体务必带走,不能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另外,南凉俘虏重伤者全部留下,这等负担交给他们自己去解决吧!” 众人得令,纷纷下去准备。 “我们撤向何地?”楚绍英问道。 “现在最好的去处是距此五十里外的高仓郡,姜郡守,你可知高仓有多少驻军?” “呃回参将大人,具体数目不知,不过粗略算来,不少于五千!” “好!是那里,楚将军,速速命将士们加快速度尽快撤离,不出所料,下游河坝再有不到半个时辰要决堤了”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7章 逃离 众人闻风而动,靳轩看着滔滔江水和烈烈大火,心不知想些什么,突然,眼睛一亮,面色紧张起来。 “楚将军,南凉先锋军将领焦熊何在,可否战死。” “没有,只不过他身受重伤,现正捆绑于军!” 靳轩点点头,没死好:“焦熊被擒,但三万先锋军绝不会只有他一人率领,定有一人在军为其出谋划策,告诉将士们,在打扫战场之时,务必将此人拿住。” “好!” “另外,我军需要速速撤离,同时必须有人垫后,不然让敌军知晓定会不择手段追击,我们是跑不远的,不知哪位愿担当此任?” 所谓垫后是九死一生,若稍有差池则必死无疑,众人并未急于表态,当然这也是人之常情。 “还是我留下来吧,敌军定然记恨与我,而且我也有信心杀出重围!”楚绍英主动请命。 “不可,你是全军统帅,怎能留下,若你不在势必混乱!” 楚绍英暗暗苦笑,我虽为统帅还不事事都要听命于你。 “我二人愿意留下来!” 甘平翁海同时道,武凌郡是他们的驻守之地,理应由他们留下,但靳轩并不同意。 “你二人留下最好,不过武凌郡与高仓郡之间的地形还有守备事宜没人你们更了解,所以你们不行!” 韩飞龙看了看,只有自己才是最合适的:“都不要争了,我留下来,量那些宵小之徒也奈何不了我!” “韩叔叔果真决意如此?”其实靳轩也是这个意思,并不是因为记恨而公报私仇,实在是没有韩飞龙更合适的人选。 “呵呵当然,你不是这个意思吗?” “韩叔叔我” 韩飞龙一摆手:“不必多说,我都明白,况且这都是我自愿的,不要有什么愧疚,再说我又不会死在这里!” 说着韩飞龙笑了,首次对靳轩露出和善的笑容,后者心领神会,也不必再多说什么。 牛眼大汉瞪着眼睛跳出来:“韩将军留着,末将随他一道,有我二人在统帅和公子尽可放心!” “既然如此,那拜托二位了!” 靳轩深鞠一躬,而后二人下去准备。 “姜横c甘平你二人先行一步速速赶往高仓郡,令其准备,待大军抵达,命那里的驻守军连夜将南凉俘虏押送回帝都安阳。同时,姜郡守,你尽快写封塘报速速送往京城交与皇帝,他们等得太久了。” 二人领命,骑着马率先奔至高仓郡。 “参将大人,为何要把俘虏押运至京城,此举耗费人力,再说万一路发生意外可不好办呀!”翁海一旁道。 靳轩长叹一声:“唉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我军粮草不可能供给这么多人,放在身边也是累赘不如押运回京,让那些当初求和的人看一看,南凉大军并不是那么可怕。” “另外,打仗只是国与国之间夺取利益最直接的手段,战争过后,最终实现目的还是需要谈判的,而那万余俘虏是我们在谈判桌最好的筹码!” 翁海听着头皮直发麻,这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该说出的话,若非亲眼所见,打死他都不相信。 所有人都开始准备,江边仅剩下靳轩和果儿,当然还有那匹大白马。 果儿背着手,笑意盈盈一双眼睛放光,盯着靳轩看得出神。 “为何这样看着我?”只有在果儿面前,靳轩才会露出孩子的一面。 “我是怪!” “怪?怪什么?” “你一直说你只是个山野小汉,在京城时又被那几个坏蛋郡王欺负的不行,怎么到了战场之变了个人,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你?” 果儿的问题让靳轩措手不及,也没想到她会如此发问。 “这个呵呵我确实只是个山野小汉。当初被人欺负只是恶作剧,无关生死,现在不同,稍有不慎那是人头落地,我怎么敢大意啊!” “噢!也是说你现在聪明了呗,如果当初你把这股聪明劲儿用在那几个郡王身他们怎么敢欺负你!” 靳轩笑而不语,这种事也不知该怎么解释! 见靳轩不说话,果儿可没想此了结,打算问到底。 “那你说说,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聪明,都会带兵打仗了!” “啊这个啊!呃其实我也不知道,兵法之类的东西爷爷跟我说过,我当时只是因为有趣也记下了,至于怎么打仗,打得如何只能看天意了,呵呵” “你爷爷教给你的?哪个爷爷” 果儿意识到自己失口,小手赶忙捂住嘴巴。 之所以会这么问其实是想知道是当朝天子虞明基这个爷爷还是本来的那个爷爷。 “你说呢” 楚绍英带着人把郡都城内搜了个遍也没见范庸的影子,这小子早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也难怪找不到,范庸此人油滑得很,见势不妙便逃之夭夭,再有,黑甲军包括靳轩根本没见过他,又怎能找得到。 大军收拾完毕,此时子时已经过半,楚绍英提马在前,靳轩和果儿的白马在后,趁着夜色一路奔向高仓郡。 可苦了那些被俘的南凉士兵,身绑着绳子,还得跟在马屁股后面跑,简直折磨的不成人形,没办法,谁叫你是俘虏。 韩飞龙带着一千多人留下垫后,点燃城楼的火盆,插起象征着黑甲军的军旗,做成大军驻守的样子。 丑时刚过不久,听雁灵江下游传来崩裂之声,不用想,定是下游河坝崩塌。 江水由缓转急,即将燃尽的树木顺着江水一拥而下,不久之后,河水再次平缓下来,冲天大火随之不见。 韩飞龙心里清楚,大火熄灭之时是南凉军进攻的信号。 果然,在木火熄灭的一刹那,雁灵江另一边传来震天的马蹄声,火把之光快要烧红了天,南凉军像愤怒的野牛奔袭而来。 来到江边,二话不说,跳进江水,韩飞龙早有准备,率领一千弓箭手猛烈射击雁灵江的战火刚刚熄灭,又一场大战此展开。 凌晨四五点钟的样子,黑甲军一路奔袭,总算到达高仓郡城下,这里的郡守都尉早得到消息,城门大开,大军直接进了城。 俘虏们累得好像被狮子追的野狗,倒地不起,口吐白沫。 高仓郡的守军急忙拿来干粮和水,俘虏们已顾不得什么脸面,猛吃猛喝。 可是他们还不知道等待他们的是什么。 五千守军早已准备好,待他们吃饱喝足之后便会启程直奔帝都安阳。这里距离安阳最快也要两日半,而在这段时间里他们不会再有进食的机会。 当然,焦熊必须留下,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从他口才能得知,所以,靳轩和楚绍英等人稍作休整,天已经亮了,果儿已经睡去,焦熊的审判也此开始。 高仓郡郡守衙门,楚绍英坐在高堂之,靳轩于其身侧而立,其余将官则位列堂下两侧。 不多时,焦熊被人押解堂,衣衫褴褛,浑身绑着拇指粗的绳子,绳子已被伤口渗出的血染红,发髻蓬松,脸汗渍与血迹混合一起,看不出本来模样。 这样焦熊还十个不服八个不忿呢,还未等楚绍英发话他倒率先叫起来。 “楚绍英!小娃娃,有胆把老子放了,咱俩一对一单挑,谁怕谁是孙子,你敢吗!” “手下败将有何脸面在此猖狂,你本不是我敌手,而今身负重伤,还敢大言不惭!” 这二人一见面红脸,好像前世的仇人今世的冤家。 “哼!靠阴谋诡计取胜,老子不服!” 这家伙嘴撇的,都快到耳根了,十足的莽夫! 靳轩一笑:“焦将军,我问你几个问题,若你如实回答,我让你跟楚将军单挑你看如何?” 焦熊一看是个半大小子,更不放在眼里:“小崽子,你是谁?” “我是谁不要紧,关键是你答不答应我方才的提议?” 焦熊想了想,还不错,毕竟他们想问什么也能猜出个大概。 “好!你问吧!” “你们南凉军统帅是谁?” “我大哥孟良!” “他是唯一统帅?” “当然!” “那孟良的父亲是谁?”靳轩最关心的是这个。 “哈哈你们怕了!怕我舅父!哼!告诉你也无妨,我舅父乃南都大凉的西山王孟虎!” 靳轩和楚绍英同时吸口冷气,果真如所料,孟良是孟虎的儿子,可十万大军的统帅却是孟良,这只能有两种猜测,第一,孟良能力已经远超其父,第二,那是南都大凉还有后手,这个后手是西山王孟虎!如果是第二种猜测那太可怕了。 “喂!想什么呢,还问不问了!”焦熊等得不耐烦。 “没有了,带他下去吧!” “什么!你不是说如实回答你的问题让我跟楚绍英单挑吗,你想反悔!” 靳轩笑道:“焦将军不是说了吗,我们只会使些阴谋诡计,这是阴谋诡计!带他下去!” 可把焦熊气毁喽,一路被人拖着走,边走边骂。 焦熊下去不久,有人来报:“统帅,垫后军回来了!” 楚绍英激动万分,欠身离座:“全回来了?” 那人脸色一沉:“回来之人不超半数,而且不见韩将军影子”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8章 捷报 闻听韩飞龙未能回来,不用问也能想到会是怎样一种结果,郡守衙门一下子变得死一般沉寂,虽是意料之,可当事情真实的发生在眼前还是很难接受。(&¥)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韩飞龙,十八岁从军,从最开始的普通士兵到楚穆的卫队营长再到如今黑甲军先锋大将军,三十余年戎马生涯最后落得孤死战场,将最后一点余热也献给了他所热爱的黑甲军,楚绍英鼻子一酸,差点掉下眼泪来。 虽为下级,但韩飞龙与楚穆不分你我,可以说他是看着楚绍英长大的,如今为了黑甲军也为了楚绍英战死沙场,可想而知,后者应该是种怎样的心情。 靳轩心里也不好受,韩飞龙战死跟他有直接关系,是他让韩飞龙留下来垫后的。 但现在却不是悲伤的时候,也容不得他们悲伤,靳轩靠近楚绍英,轻轻拍了拍他肩头:“先去看看回来的将士们吧!” 高仓郡武凌郡要大很多,也繁荣很多,武凌郡作为承国南疆门户,本身驻兵不少,有了这道屏障,所以,高仓郡并未驻有太多的兵马,满打满算不到六千人,其的五千还被派去押运南凉俘虏。 不过,位于郡守衙门后身有一座大校场,占地约三十亩,足够黑甲军在此安营扎寨。 当楚绍英等人来到校场,见到刚刚死里逃生的数百兵士心里一阵翻腾。 见这些人,身的甲胄早已破烂不堪,满脸血迹看不清其本来面目,个别人的左臂或者右臂已与其身体脱离,令人惊目的伤口还在渗着血,有的甚至直接昏迷。 可想而知,那是一场多么让人害怕的战斗。 只有几个人勉强站得住,楚绍英来到这里人近前,强忍着哽咽问道:“兄弟!你们究竟经历了什么!” 那几名兵士见到自己的统帅,仿佛见到亲人一般,再也忍不住,扑通跪倒:“大帅!韩将军战死了!呜哇” 说完几人实在忍不住,泪水伴着悲伤和恐惧滚落下来。 待几人情绪稍稍平复后这才道:“在南凉军尚未渡河之时,韩将军命我们点燃城头的火盆,插黑甲军旗,以此迷惑敌军,给他们一种大军驻守的假象,而后又带领我们列阵江岸,张弓以待,只要南凉军敢渡河,我们将其射死在雁灵江!” “可是可是到最后,箭射没了,我们用石块砸,用长戟刺,可还是抵不住他们,这样,我们在江边跟他们拼杀起来。他们人数太多,兄弟们接连死去,再这样下去只有全军覆没,想想大军应该走的差不多了,韩将军命我们撤退,他与赵将军垫后,这样,我们眼见着赵将军死于敌军乱刀之下!” 兵士们说完再次痛哭,他们口被乱刀砍死的赵将军是先前那位牛眼大汉。 一千人对几万人,即便形容以卵击石都显过分,能跑回来这些人已经算是迹了。 靳轩心情压抑,蹲下身子:“你可曾亲眼见的韩将军的死,他究竟是怎么死的?” “那倒没有,敌军人数太多,一拥而,现场十分混乱,韩将军一下子被人海淹没,具体怎么死的我也没看清楚!” 靳轩心一动,既然没有亲眼所见,那说明韩飞龙有可能还活着,虽然这种想法太过自欺欺人,好在有那么一点可能,有可能有希望。 楚绍英命令高仓郡守尚荣好生照顾他们,并让相对有些精神的兵士轮流巡逻,保不齐南凉军会直奔高仓郡。 回去的路,靳轩边走边问:“楚将军,如果我说韩叔叔可能还活着,你信不信!” 楚绍英一顿,眼睛亮了一下然后又黯淡下去:“如果你说能灭掉剩余南凉军这话我信,韩叔还活着,我不信!” “可是将士们并未亲眼所见!” “唉靳轩,我知道你不希望韩叔战死,可你想想,我们俘虏他们那么多人,又抓了焦熊,你觉得他们会放过韩叔吗?” “正因为如此我才觉得韩叔叔有可能还活着啊!” 楚绍英深吸一口气,他当然希望有这种可能,但是,这种猜想是不存在的。 两日后,黑甲军继续安营在高仓郡,南凉军也没有想象的攻打过来,唯一的消息是他们占下武凌郡,不过所有人都清楚,南凉军进攻是迟早的事。 另一边,承国帝都安阳。 自从战事爆发以来已过半月有余,朝死一般的沉寂。楚穆率领三万黑甲军抗击北燕,连日来承军节节败退,北部的当阳郡已经失守,沙河郡勉强尚在只不过其的五个镇子都已不在。 另外,骑锋将军熊海带着虞璟焱和虞璟熙两位君王驻守在西部边境,虽未发生战事,但已与吴国边境产生不少摩擦,吴王邗明已经派三万军队驻守,一旦矛盾不可调和随时都可爆发战争。 一时间,承国边境各处风声鹤唳,剑拔弩张,形势紧张的让人喘不过来气,呈报回来的塘报不是丢城是失利,没一件值得庆幸之事,虞明基一下子苍老了许多,而当初那些主张求和的官员们则暗偷笑,埋怨天子悔不该当初。 这日早朝,百官齐聚却不见一丝生气,这些人无非是筹备钱粮,为前线做些后备工作,虞明基坐在名堂之,眉头拧成疙瘩。 战事连战连败,不少人都坐不住了,这样下去,有朝一日敌军便会攻入京城,到那时,他们这些官员还有何威严可谈。 以周正泰为首的求和派再次规劝天子求和。 “陛下,自打开战以来,我方节节败退,再这样下去,即使有翻盘可能但承国将元气大伤,国力空虚,不复往日繁荣,为今之计,臣斗胆恳请陛下主动求和,莫要再打下去!”周正泰言辞恳切。 “父皇,儿臣赞同周大人所言!”虞成国附议。 虞明基极度烦闷,不想谈及此事,但还要耐着性子:“其他人都是这个意思吗?” “呃父皇,儿臣以为皇兄和周大人说得在理,为了我大承的未来,是该考虑一下!” 这一次他们哥俩的意见倒是统一。 虞明基没说话,眼睛瞄了一眼秦明堂和苗阔,其实他是不示意秦明堂也会发言的。 “陛下,周大人所言不无道理,但有句话说得好,弱国无外交,我们以弱者身份与人和谈只能博得最坏的结果,所以,臣以为,战事开始不久,如此决定是否草率些?” 还没等虞明基说话,周正泰便呛道:“这是相国大人的意思,我们这些时日收到的战败塘报还不够,还是你以为还有取胜的可能?” “周大人何以如此激动,我只是说说我的想法而已,再说绍英将军和锦阳公子不还没有发回塘报吗?” 周正泰冷笑一声:“相国大人,你该不会真以为一个十来岁的娃娃能打胜仗吧,南平王尚且不能,凭他?哼可笑至极!” 此种言论深得虞成国赞同。 虞明基强忍怒火看着堂下人争论,正要发作,宫外传来呈报之声! “报南疆武凌郡守姜横发来塘报!” 虞明基眼前一亮,稍稍欠身:“念!” “是!” “吾皇在,臣武凌郡守姜横奏报” “等一下!” 虞明基突然打断:“呈来,朕还是亲自观看吧!” 说实在的,虞明基怕了,各地战事,无一处捷报传来,今次更不可能,三万黑甲军对十万南凉军,结局如何可想而知,若当众念出则愈发动乱,还不如自己先看看,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朱顺将塘报转呈虞明基,后者打开,认真观瞧,只是越看脸色越阴沉,两只手不住的颤抖着。 周正泰看着秦明堂冷笑一下,其意再清楚不过,看皇的脸色,不用问,定然是一场大败,你所信任的锦阳公子说不定已经成了南凉军的刀下鬼。 正在他洋洋得意之时,啪的一声,打断思绪。 见虞明基把塘报重重拍在龙案,目光锐利的看着堂下众人:“各位爱卿,武凌郡守姜横发来塘报,我军三万人马与敌军展开周旋,首战大胜!歼灭敌军数万先锋军,另外南凉俘虏已被押解至京城,目前正在城外十里处驻扎!” 哼哼!果然不出我所料,周正泰正得意呢,但马反应过来似乎有点不对劲:“陛下,您说什么?” “朕说我军胜了!” 哗朝臣议论开来,周正泰怔怔站在那里呆若木鸡,这回换做秦明堂看着他笑了。 “明堂,朕命你代朕出宫,去看看那些被俘虏的南凉军!” 谁也没想到,最不被看好的一支军队竟然带回迄今为止唯一的一场胜利,秦明堂乐得合不拢嘴,劝和的言论不攻自破,至于虞成国和虞成武这兄弟二人虽是满面春风,可谁都不知道他们心里想的是什么。 一场大胜鼓舞了整个承国士气,虞明基更是命人将此捷报誊写数百分传至各地战场,君王鼓舞,士气高涨,可是没有亲临战场的人又怎会知道,这场胜利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9章 惊人的谈话 奏报,姜横并未提及武凌郡失守之事,这也是靳轩有意为之,战争并未结束,过早下结论会使人心动荡,况且武凌郡失守还有夺回的一天,南凉军那两万余俘虏想拿回去可没那么简单。(¥)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虽然奏报未提及靳轩半字,但谁都清楚,当初靳轩主动请战,豪言必将南凉军赶出承国地界,如今虽未达成,但首战大胜,谁又敢说真的不能以弱胜强呢。 只是人们很难相信,一个黄口稚子会有这么大能耐?凭他小小年纪夸下的海口?但不相信也不行,事实摆在眼前。 天子虞明基甚是欢喜,暗暗决定,无论靳轩身份如何算他非皇族血脉也不会放其离开,将来务必委以重任。 世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如现在的虞成国,他没有因为胜利而感到喜悦反而忧心匆匆,如此看来,靳轩这小子绝非池之物,万一真的是虞成遗孤那可大大的不妙,父皇不派别人为何单单派楚绍英为统帅!而且承国内部早有议论,他日,若楚穆卸任,接替他的十有是楚绍英,而今他跟靳轩在一起是不是可以认为父皇有意将黑甲军交给靳轩! 虞成国越想越不对劲,心里慌了起来,可能虞明基未必有这个意思,但在这位安隆王心里是这么认定的。 苗阔随秦明堂一道去往安阳城外接见前来护送南凉俘虏的高仓郡守军,并送来天子赏赐的大量佳肴美酒。 当二人见到两万余南凉俘虏,心震惊不已,见他们狼狈不堪,不成人形,究竟经历怎样一场残酷战斗,虽为俘虏,不难想象我方军士他们的好不了多少。 尤其苗阔,深知果儿在前线,看着眼前的景象心揪成了一团,找到带头军官,急急问道:“这位将军,你可曾看过什么女孩?” 那人一愣,不明白苗阔说的是什么:“尚大人您什么意思?” “哦我是说你可曾见过什么孩子,十五六岁的样子?” 那人一笑:“尚大人指的莫非是我们的参将大人?” “对对,是他,除了他还有吗?” “嗯,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听人说参将大人身边总跟着一个亲兵,他二人年纪差不多,其他的我不知道了。” 苗阔心里清楚,士兵口的那个亲兵是果儿:“对,我说的是那个孩子,她好吗?” “好!好得很啊,也不知为什么,参将谁都可以命令是不能命令他的亲兵,并且爱护的紧,我还从来没见过哪个亲兵有如此待遇,真是邪门儿了!” 听到这么说,苗阔总算稍稍安心,看来果儿没事。 半月以来,今日是虞明基最高兴的日子,脸从来没断过笑容。高兴之余,虞明基觉得是时候该跟那个人谈谈了。 关注战场形势的不止虞明基等人,还有住在庆和殿里的人,百越大祭祀苍梧和百越公主黛娜。 烛火摇曳,晃动着苍梧脸的笑容,养生已久的他今夜竟也端起酒杯,对烛自饮。 “呵呵没想到那小子竟然有那么大能耐,不错不错。” “先生,您在说什么?” “哈哈公主,你心里谁都清楚,何必还要问呢?” 黛娜脸色一红,娇羞的低下头。 “如此一来,我们的计划还真有可能实现!”黛娜闪光的眼睛炯炯有神。 “能不能实现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若我不出手帮帮他的话,恐怕很难过去这一关,算过去了,也必将元气大伤,兴许小命都会不保!” “那您快想想办法啊!” “放心吧,我自有安排,看把你急的,有人你还急呢!” 苍梧这么一说,黛娜更不好意思了。 二人屋闲谈,这时,仆人禀报,内府总管朱顺求见。 苍梧抚须而笑,似乎一切早有预料:“哈哈我说什么来的,果然有人坐不住了!” 虞明基想见之人正是百越大祭司苍梧。 一更天左右,大多数人尚未睡去,道路行人已不多,在朱顺的带领下,苍梧来到位于养心殿后身的花园之,并且刻意掩饰着,不想被人发现。 虞明基坐在亭子里茗赏花,初秋时节,正是桂花盛开之时。 朱顺把人带来便识趣的退了下去,诺大的园子只剩下虞明基和苍梧。 “外臣苍梧拜见陛下!”说着欲跪行大礼。 “算了算了,先生一把年纪,朕即便是天子也消受不起啊,坐吧!” 石桌木凳,桌摆着茶樽点心,简单几样却显得犹外精致。 苍梧坐下,很长一段时间内二人均是沉默,无人说话,似乎都在等对方先开口。 “陛下,深夜召外臣前来不知为何事?”苍梧忍不住道。 “朕为何召见你,先生真的不知道吗?” 都是老狐狸,谁又能骗得了谁:“陛下可是询问百越之事?” “差不多吧,那日在帝王山,你开口借兵,并扬言我承国有着不能拒绝的理由,我想知道这其究竟存在着什么。” 苍梧暗暗点头,果然跟猜想的一样。 “呃这” “怎么,难道先生还有什么难言之隐?” “这倒不是,恕外臣直言,自打承太祖建国以来直到今日,承国一直悍立于诸国之,除了历代君王英明神武之外,其本身具有一种得天独厚的优势。” “放眼整个大承疆域,东临沧海西接吴川,南邻大凉北触燕赵,不光占地广阔,且位于诸国心,各国通商贸易必须经过承国地界,每年光是租借道路之款项足矣抵得他国半年的所有收入,试问这样的优势几人有之?” 虞明基认真的听着。 “如此一来,承国必将万年昌盛,这是承人想看到的,却不是其他国家想看到的,万事万物皆存在制衡之理,一旦承国过分强大,打破平衡,试问还有其他诸国的立足之地吗?” “可朕并没有外侵之意!” 苍梧笑笑:“陛下是没有,我也相信陛下没有,但您的子孙呢,您能保证他们没有吗,所以,与其让承国逐渐强大不如在其没有强大到不可抵抗之时合力将其除掉而后瓜分领土以绝后患!这是各国突然行兵的原因之一!” 虞明基听着心惊不已:“原因之一!难道还有别的因素?” “当然!陛下有所不知,您所认为的秘密在别人眼里却是路人皆知的事情!” “什么意思?” “当年安庆王的死,还有如今您秘密寻找其后人,这些在各国算不得什么秘密!” 什么?不可能吧,虞明基听着手都抖了起来。 “先生为何有如此说法?” “当年安庆王在世时,其他诸国都以为他会是继承者,不少国家都事先与其沟通,包括百越,可能当初安庆王对诸国许下什么诺言吧,这才让他们安静下来,后来,安庆王以谋乱之罪被处死,那些所谓的诺言自然不算数,这才有了十三年前燕赵两国突然兴兵攻打承国的事情!” 苍梧说着,虞明基听着,不敢全信也不敢不信,因为这些事情有理有据,毫无破绽,容不得怀疑。 “如今,周边诸国得知安庆王之子尚在人世,纷纷想据为己有,一来可以用他来逼迫承国。二来,诸国纷纷传扬安庆王给他的儿子留下一笔神秘遗产,得到这笔遗产便有足够的实力与承国抗衡!” 这一夜,苍梧跟虞明基说了很多事情,至于真假现在还无法查证,可这足够让承国天子思量了。 回到庆和殿已是三更天,黛娜急忙前询问究竟,但苍梧并不搭话,而是走到案前,提起笔不知写些什么东西。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收笔落款,并拿出一个拇指大小的印章用刚刚写好的纸包裹起来,塞入信封,而后又唤来黛娜。 “公主,明日清晨,护送俘虏的军士将启程回营,你把这个交给他们的军士长,令他无论如何要将此物交到靳轩手,并嘱咐他只有靳轩一人可以看,务必保密!”说着将刚刚写好的信交给黛娜。 “这是什么?” “别问那么多,照做是,你只要知道,这东西关键时刻可以救他的命!快去吧!” 黛娜不敢多问,急忙跑出庆和殿,直奔驻扎军营。 与此同时,黑甲军在高仓郡扎营已经过去三日,天亮之后是第四日,可南凉军没有丝毫动作,越是这样,靳轩越是不安,他们到底在谋划什么? 派出去的探哨根本无法接近武凌郡,所以,靳轩等人跟瞎子一般,对眼前之事一无所知。 果儿无所事事,靳轩思考,她也不敢打扰,只能在一边自己玩儿,算是她也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靳轩哥哥,你说他们是不是在密谋什么?” “这还用问,肯定的。” “焦熊可是那个叫孟凉的表弟,现在在我们手里,他们怎么不急呢!” 果儿无心的一句话恰好提醒了靳轩,焦熊和孟良,还有两万多俘虏,又一想这几日的事情,莫非他们想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0章 知己知彼 果儿不知道靳轩想到了什么,疑惑道:“靳轩哥哥,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有种预感,韩叔叔并没有死!” “啊?这怎么可能,他又不是神仙,那么多人打他一个,累也累死了!” 靳轩没说话,果儿说的也不算错,一般人都会这样想,但是如果自己是南凉军统帅,眼见着三万多人覆没还能这样安稳得无声无息吗,肯定不会,或许现在南凉军内部也在激烈的挣扎着。 一夜无话,转眼到了第二天,也是双方僵持的第四日,南凉军依然毫无动作,气氛诡异的让人喘不过来气。 这几日下来楚绍英消瘦不少。一来,身为统帅责任重大,士兵的生死全在他一念之间,容不得马虎。二来,韩飞龙的阵亡让他如失一臂,本就处于劣势的黑甲军雪上加霜,如果南凉军此时全力攻来该如何应对。 所以,连日来楚绍英茶饭无味,夜不能寐整个人看上去消沉许多。 当靳轩和果儿走进他所下榻的郡守府时,楚绍英正看着墙上的地图出神,明明英武健壮的身躯,此刻的背影却略显单薄。 闻听有人进门,楚绍英回过头:“是你们啊,有事吗?” “当然是看看你呀,这几日也没见你怎么正经休息吃饭,若你有个好歹,回去后我该怎样跟颜姬姨娘交代呀!” 果儿嗔怪,同时把带来的食物摆放至桌案上,二人年纪差了十来岁,也可以说楚绍英是看着果儿长大的,情同兄妹。 满桌丰盛的食物,楚绍英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要吃的意思,靳轩笑着调侃道:“楚将军心机颇深啊,只想着把自己饿死,俩腿一蹬落得清闲,独留一支无主之师任凭敌军宰割!” 听出其话语中的埋冤和调侃,楚绍英苦笑一声:“我也是没办法,敌人实力强大又按兵不动,就像一把钢刀架在脖子上,随时都有可能人头落地。” 这种想法可能不光楚绍英一人所有,主将尚且如此,军中士兵可想而知,这样下去对士气而言可不是一件好事。 “自古以来只听说败军之将意志消沉,还从未听说打了胜仗还失魂落魄的。” 楚绍英听了心中一动,莫非靳轩又想出什么鬼点子? “难道你有什么办法?” “想听吗!想听的话那就坐下来,我们边吃边聊!” 楚绍英来了精神,果然坐下来,拿起酒杯碗筷。当然,果儿是不用让的,她早就坐在那里,仰着脑袋眼巴巴的看着二人,可以说军中唯一不受命令约束的就是她了。 哪知靳轩坐下来并未说些什么计谋之言,而是谈起闲话。 “我军与南凉先锋军交战数日,将军更是多次与焦熊打交道,你以为此人如何?” 楚绍英一愣,不明白靳轩何意:“嗯此人勇猛有余,谋略不足,却是一个忠勇之将,带兵打仗尚可,出谋划策还是算了吧,算是一名将才。” “嗯,如此说来,将军对其评价还是很高的,此人既是猛将,又是孟良嫡系,能把数万先锋军交与他一人之手不仅仅是亲信关系,更说明此人有着独到之处。” “你究竟想说什么?” “不急,我们换一个话题,将军以为两军交战,若想取胜最重要的是什么?” “呃当然是军队士气c军队数量c还有谋略等等!” 靳轩抚掌而笑:“不错,将军所言极是,不过你却漏掉最关键的一个环节。” “什么环节!” “信息!” “信息?” “没错,就是信息,也可以说是消息,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只有知晓敌军动向,我们才能做出最有利的判断。” “这”楚绍英越来越糊涂,他不明白靳轩到底要说什么。 “自从我军驻扎高仓郡,先后多次派人刺探南凉军消息却一无所获,而他们呢,一定跟我们一样,也在刺探军情,双方都在迷雾之中,这便是他们迟迟不进攻的原因。” “另外,焦熊还有那两万余俘虏在我们手中,他们就更不敢贸然进攻,害怕我们以焦熊和俘虏作为人质要挟他们,因此在没有一定的把握之前,南凉军是不会进攻的。” 果儿左看看,又看看,慢慢的似乎可以听明白一些东西了:“那我们该怎么做?” 她问的也是楚绍英想知道的。 “敌不动我不动,坚持派人刺探,同时放出消息,就说焦熊还活着,俘虏也在我们手中!” “这是为何?” “简单,敌军想刺探却不得而知的消息就是这个,既然如此,我们便如实相告,这样一来,他们定然有所动作,而后根据他们的行动我们做出相应的判断。” 楚绍英点点头,但没说话,眯缝着眼睛细细思索其中利弊。 “嗯办法是不错,不过他们若知道实情举兵来犯该当如何,两三万军队尚且可以应付,若七万大军同时进攻,我方定然抵之不住。” 靳轩哈哈一笑:“放心吧,他们不会的,若他们想进攻早就进攻了,何必等到现在,之所以如此就是因为焦熊和那些俘虏,我们将消息放出去,南凉军定然与我们谈条件,这样主动权就在我们手中了!” 会是这样吗,虽然靳轩说的信誓旦旦,可楚绍英心里可没底,果儿也没光顾着吃,仔细思考靳轩的话。 “靳轩哥哥,照你所说,南凉军跟我们谈条件,若他们让我们放了俘虏和焦熊该怎么办?” “哇!小姑娘变聪明啦,不光想着吃啦!” 靳轩的调侃招来一个大大的白眼,不知不觉中,楚绍英心情也舒畅不少。 玩笑过后,靳轩回归正色:“正如果儿所说,南凉军的必然会让我们放了焦熊和他们的俘虏,同时他们也会给我们相应的回报,可是俘虏已经被押运回京,所以说我们现在的筹码就只有焦熊一个,当然这些事南凉军是不知道的!” 放了焦熊!这楚绍英可不能接受,虽然他不是自己敌手,可放眼目前的黑甲军也只有自己才能敌得过他,所谓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不可,焦熊万万放不得!” “楚将军确定?” “当然确定,没什么好商量的!” “哦!那如果南凉军的筹码是韩飞龙将军,又该怎样?” 楚绍英身子一震,双瞳闪了一下:“怎么可能,韩叔已经死了!” “将军就这么确定?” “这还有什么说的,兵士们亲眼所见!” “不错,兵士们是亲眼所见,但他们只是看见韩将军被淹没在人海,有谁见他真的死了,换句话说,将军抓住焦熊,为什么不杀了他!” “这!你就这么确定韩叔还活着?” 靳轩摇摇头:“我不确信韩将军一定活着,但我也不相信他一定就死了,是死是活依计行事自然见分晓!” 这一切都是靳轩的猜测,但却是眼下最合理的猜测。如此干等下去也不是办法,无论靳轩说的是真是假,姑且试一试吧。 与楚绍英谈完之后,靳轩和果儿便双双出了门,清晨的白雾渐渐散去,秋日的阳光毫无遮拦,裸的照射着大地。 “想不想出去转转?”靳轩调皮的冲着果儿笑道。 “出去!去哪儿啊?”果儿两眼放光,这种闲不住的主儿,一听到出去精神倍增。 “高仓郡这么大不出去转转岂不白来一趟,这里山川锦绣,定有不少好去处!” “好啊好啊!我们现在就走吧!”说着果儿拉着靳轩就走。 “哎呀,等等,这么大的地方不带个向导怎么行呢!” 就这样,高仓郡守尚荣‘有幸’成了这个向导。 高仓郡属于南疆三郡之一,位于武陵君和犯冒郡中间,山川锦绣,物美人和,此处共有十八个镇子,每一个镇子都独具特色,一天之内走遍所有镇子那是不可能的,因此,尚荣带着二人先到距离高仓郡都三十里外的也是最高的镇子夹川镇。 由高仓郡都出发向东直行三十里便是夹川镇,之所以称为最高的镇子只因此镇建于山梁之上。 夹川镇所在名叫草帽山,样子形同草帽,因此得名。 草帽山并不是此处最高山峰,其两侧各有两处如刀劈一般的陡崖,草帽山就位于中间,夹在两川中间,夹川镇由此得名。 透过山川远望,广阔天空仅现一线之间,雄鹰飞过山脊,惊鸣之声回荡山间,远处的薄雾中间,一涓细水沿着山坡缓缓流下,泉水叮咚,似乎给这酷热的秋节带来一丝凉意。 好一处清凉之地,好一处人间仙境。 溪流蜿蜒,果儿欢快的跳跃在礁石上面,泉水调皮的打湿脚边衣襟,身子轻盈逸动,仿佛降落在人间的天使,又像是被自然追随跳跃舞动的精灵。 靳轩猛吸一口凉凉的带有甘甜的空气,心中怅然,好山好水好人家,绿树成荫自芳华,但愿战争不会让这里的水变得污浊,更不愿这甘甜的空气变得血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1章 特使 夹川镇风景秀美,流连忘返,就连多次到过这里的高仓郡守尚荣亦是赞不绝口,似乎到了这里任何烦心之事都会被这美景所消融。 正午时分,靳轩起身要走,可果儿说什么也不干,她打算在这里住一晚,可见对这里是有多么留恋,最后在美食的引诱下才勉强答应离开,就这样还一步三回头呢。 穿过草帽山,再往前走约四十里就是高仓郡最大的镇子,盘龙镇。 放眼整个高仓郡,若郡都所在之地是政治中心,那么盘龙镇就是经济人文中心。 这里人群密集,商铺店房处处可见,街道纵横交错却清晰明了,俯瞰之下仿佛一条巨龙盘卧在丛山峻岭之间,盘龙镇因此得名。 但诺大的镇子此刻看起来犹外安静,从尚荣口中知晓,原来镇中居民闻听边境烽火,武陵郡失守黑甲军驻扎高仓郡,种种迹象表明战火将烧到盘龙镇,所以大多数人选择闭门不出,有的甚至直接离开这里,因此不见其往日繁华。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饭庄,点了些特色酒菜,果儿饱餐一顿,太阳也开始西坠了。 三人原路返回,估计回到郡都天也就黑了,今夜是两军未来走向的关键期,靳轩必须赶回去。 当然,果儿心里也清楚,靳轩哥哥绝不会无缘无故带她出来的,必然有着什么目的。 深夜,郡都城中静悄悄,人们早已入睡,只有几支巡逻队伍手持火把在城楼上来回巡逻着。 探哨们依照楚绍英的吩咐悄悄出城,这一夜他们的目的并不是刺探军情,而是要在无意中把军中消息传至南凉军耳中。 武陵郡距离高仓郡约五十多里,这段距离便是探哨们的活动区域,双方都不敢贸然接近,所以才造成消息阻塞迟迟不能开战。 对于承军的探哨而言,他们清楚的知道南凉军的人就在郡都周围,所以几人仿佛不经意间的闲谈便把焦熊和俘虏之事说出口,当然就是给南凉军的探哨们听的。 而后这里人迅速前往武凌郡,假装刺探军情! 『演戏嘛就要演技逼真到位,不能像如今这些小鲜肉们,杵在那里跟个木头杆子似的!』 南凉军探哨闻听此言如获至宝,急急返回营帐,将消息传回去。 今夜,对于双方探哨来说都不虚此行,我说了该说的话,你听了该听之言,各取所需,彼此同乐。 待到天明,直至晌午也不见南凉军有何动作,反倒是前往安阳押运俘虏的高仓郡驻军回来了。 楚绍英向带头将官吕铁询问了京城事宜,得知一切安好这才放心,之后吕铁又偷偷来到靳轩房间,欲把黛娜所托信件交给参将大人。 可一进门,见屋里并非一人,还有一个跟屁虫苗果儿,吕铁不知该如何是好。 黛娜吩咐过,只能交给靳轩一人,旁人不得在场,可如今这形势,真不知道怎样开口。 “参将大人,可否与末将出去说话!” 这明摆着不让果儿听,小姑娘就算再天真也能听出其中玄妙。 “喂!你什么意思,干嘛躲着我?” 一个亲兵怎会有这么大的口气?若按常理将官不知要比亲兵高了多少阶,可人家是参将大人的亲兵啊,有句话说得好,主子多大奴才多大,吕铁就是再不痛快也得忍着。 “呃末将有些事情想与参将大人单独谈谈,不希望有外人在场!” 果儿一听噌的一声站起身,小脸儿冷飕飕的看着将官:“我是外人吗,你问问你的参将大人我是外人吗?” 靳轩无奈的摇摇头:“别跟她一般见识,小孩子一个,吕将军有话直说吧!” “这”吕铁想了想,既然参将都不在乎,我跟着掺合什么,想着,伸手入怀,拿出信件:“末将临行之时,京中一位叫做黛娜的公主让我把这封信亲手交给你,并嘱咐只有您一人可以看!” 黛娜给我的信,这倒是奇事一件,果儿竖着耳朵听着,听闻黛娜二字,立马醋意钻心。 靳轩接过信件,并没有直接观看,吕铁刚要走,靳轩将其留下:“吕凉军一路上可还顺利?” “还好,多谢参将大人挂念。” “嗯那就好,你可知军中还有南凉军的甲胄?” 吕铁一愣神,不太明白:“呃有是有些,但不多,都是些破损尚未处理的!” 靳轩点点头:“好!既然这样,还有件事要麻烦吕凉军!” “大人尽管吩咐。” “你下去召集麾下五千军士全部换上南凉军的衣物,有多少换多少,而后再命人把他们捆起来,押在校场两侧!” 吕铁脸色稍稍阴沉,心有不悦:“参将大人何意,莫非让我们冒充南凉俘虏不成?” “哈哈正是此意,不过只是一时的,过了这段时间你们还是我承国的威武之师!” “这”吕铁犹豫着。 “此乃军令,将军想要违抗吗?” 靳轩目色也是一沉,吕铁心中一颤,抱拳称是,而后便下去准备。 待吕铁走后,靳轩看了看手中的信件,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封信和一个拇指大小的印章。 信上没有太多字迹,寥寥数语靳轩却看得心惊不已,虽不知书信者为何意,但对南疆之战却是好事,只是还不敢相信信中所言真假。 靳轩看着信出神,果儿偷偷溜到其身后,伸出二指,在其后腰上猛戳一下前者疼的直咧嘴。 『小姑娘,你再使点劲儿,把他的肾给戳漏了看你以后怎么办』 “谁给你写的信?” “黛黛娜啊,怎么了”靳轩一边说一边揉着腰。 “她为什么给你写信,都说了什么?” 声音冷冷的,好像刚从冰窖里出来。 “没什么,军事机密,不能跟你说!” “好你个靳轩,我就知道你跟她不对劲,还整上鸿雁传情了!”果儿就像抓到出轨的丈夫一样不依不饶。 靳轩再三解释,果儿就是不听,后来只能告诉她这是苍梧写的信并不是黛娜,她只负责转交而已,果儿这才消停一些。至于苍梧写了什么果儿没问,她只关注黛娜这个潜在对手 二人争执刚消,尚荣急忙推门而入:“参将大人,南凉军派来使臣,已经到了城楼下!” 果然来了,靳轩心中暗道:“来了多少人?” “十几个吧,不过其他人看样子只是卫兵,真正的使臣只有一个,目前除将军已经赶往城楼之上!” “好!那我们也去看看。” 靳轩等人到达城楼,楚绍英也刚到不久,正与城下之人叙话。 就见此人年纪不大,跟楚绍英差不多,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从身段上来讲要比楚绍英矮了一头。一身灰白色长衣干净整洁,腰间缠绕金丝玉带,侧挂着玲珑玉牌,黄色穗子随风飘摆,发髻并无金华装扮,简单的扎起来,却显得格外精神。 此人靳轩和楚绍英均不认识,但却是他们的熟人,他就是火烧雁灵江那晚脱逃的谋将范庸。 就见范庸仰头抱拳,高声喊道:“敢问城上之人可是楚绍英楚将军?” “正是本将军!你是何人?” 范庸微微一笑:“小可名叫范庸,乃南凉特使,前来与将军议事!” 年纪轻轻,面对此等场面从容不迫,可见此人不简单。 “你我所处对立之势,何来议事之说?” “呵呵将军错也,你们承国不是有句老话叫先礼后兵吗,若此番议事能化解干戈不是更好,相反若未能化解,再动干戈也不迟啊!” 楚绍英没说话,看了一眼靳轩,后者点点头,随即城门大开。 范庸在冷眼和刀枪的迎接下缓步进城,诺大的城池并未见得多少兵卒,只有高墙殿宇。 楚绍英率人来到近前,说是迎接,可没有一点礼让的样子。当然范庸也不会在意,早就料到承人不会给自己什么好脸色。 “楚将军,当日那支威武之师至今令我心惊肉跳,只是今日为何不见贵军兵士?”范庸淡笑道。 “范公子何意,莫非想见识见识我军雄风?” “这是当然!” “哈哈远来是客,既然公子有如此美意,本将军答应便是。” 说着众人起身,来到位于郡守衙门后身的校场,远远看去黑压压一片,甚是壮观,只是校场周围的木桩上绑着不少人,范庸定眼一看,原来那些被绑之人竟穿着南凉甲胄,难道这就是被俘将士? 范庸暗暗吃惊,但不动声色,装作不在意或者没看见的样子,当然他的一举一动全看在靳轩眼里。 “范公子,不知我这些虾兵蟹将可否入得公子法眼?”楚绍英略带调侃意味问道。 “哈哈楚将军太过自谦了,如果这等雄师都算虾兵蟹将的话那我南凉首战大败不亏!” 几人说笑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多年不见的朋友,可谁又能想到他们彼此恨不得吃了对方。 “哈哈好了,公子一路舟车劳顿,还是请到府衙中叙话吧!” 范庸点点头,脸上笑容不断,心里已经开始谋划开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2章 舌辩 郡守府衙正堂,楚绍英端坐明堂之上,靳轩立于其身侧,颔首低眉,面露似有似无的微笑,不显山不露水,样子就像个书童,不知道的人根本不会想到这个不起眼的半大小伙子就是承军的智囊。 明堂之下,楚绍英的左手边坐着南凉特使范庸,其身后是一干侍卫,在其正对面则是高仓郡守尚荣,武凌郡守姜横还有两郡都尉甘平,翁海,吕铁以及重要将官。 范庸面容含笑,根本不为众人冷眼所动,就像没看见一样,悠闲品茶,从容淡定。 楚绍英顿了顿强行挤出一丝笑容:“范公子英雄虎胆,不嫌路途遥远,只身到访我军不光只为饮茶这么简单吧!” 范庸拿下茶碗,冲着楚绍英抱拳一笑:“哈哈楚将军莫要见笑,路途遥远,在下还真有些口渴,不过方才品茗在下得出一个结论!” “哦?呵呵喝茶还能喝出结论,有点意思,愿闻其详。” “素闻承国物华天宝,人杰地灵,资源繁盛,物阜民丰,但若只论茶品的话,恕在下直言,还真不如我南凉之茶味美淳甜。” 开篇第一句便表明承国不如南凉,虽然说的是茶,但谁都能听得出来,范庸所指就是承国不如他南都大凉。 楚绍英莞尔一笑,并不气恼:“公子所言极是,若论茗香,南凉所产乃茶中上品,不过也仅此而已,除了茗茶,本将军还真不知道贵国还有什么值得说评的!” 范庸面色一僵,但很快又被笑容掩盖:“将军箴言范某记下了,不过范某此次前来可不是喝茶的,而是想请将军看一样东西。” “何物,本将军倒想见识一下!” 就见范庸伸手入怀,摸索半天,突然,厅堂里打了一道利闪,而后,就见范庸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承国将官本能的抽刀拔剑,气氛一下紧张起来。 范庸拿出绢帕轻轻擦拭着刀刃,从容不迫,楚绍英亦是颜色不改,甚至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范公子此等做法意欲何为?” “呵呵将军莫惊,在下还没蠢到深入敌营对您行刺,只是想让将军看看此物是否熟悉?” 楚绍英冷笑一声定睛观瞧,就见那把匕首弯如羊角,色泽如古铜,森森刃光寒气逼人,一看就知是难得之宝物。同时,此匕首还有它自己的名字,叫做古铜羊角刃,乃是当年楚穆赠与韩飞龙的宝物。 “此物是是韩将军之物!公子想说什么?”楚绍英眼睛眯缝起来。 闻听韩将军三个字,黑甲军将领全部瞪大了眼睛,范庸到底什么意思,难道说韩飞龙将军真的没死,抑或是南凉军想用韩将军遗物在此耀武扬威,如果是后者的话,那么范庸你也别想活着走出高仓郡都。 靳轩默默听着,看来与自己猜想相同,南凉军来谈条件了。 当然范庸不可能拿着韩飞龙的遗物到承军军营耀武扬威,除非他觉得自己活腻歪了。 “将军所言不错,此物就是贵军将领韩飞龙之物!” “韩将军还活着?”楚绍英微微欠身激动道。 “当然!如韩将军这般世间难得之将才怎能随便杀之,我军统帅曾多次对其招降,怎奈韩将军乃忠烈之士宁死不屈,我家大帅乃是爱才之人,既然美物不能据之所有,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将人归还贵军。” 此话从范庸口中说出,这下楚绍英确信韩飞龙还活着,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靳轩在其身后隐蔽的推了一下,这才让他回过神。 “多谢贵方统帅美意,本将军感激不尽,不过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既然贵方欲放回韩将军,想必不会这么白送吧,一定是想从我这里获取些什么,不知我说的对吗,范公子!” “哈哈楚将军聪明,怪不得我军败得如此干脆,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就直说了,我方愿归还韩将军,同样的,贵方也要放回我们的人!” 早在预料之中,楚绍英并不急:“不知公子所说的人指的是谁?” “当然是我们的先锋大将焦熊还有被你们俘虏的南凉将士!”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谁都知道被俘的南凉士兵近两万余人,以韩飞龙一条命换取两万条命,怎么算都是亏本的买卖,怎能接受。 还未等楚绍英说话,武凌郡守姜横拍案而起:“不可,此事万万不可,若真想交换只能以焦熊一人换韩将军,若再加上那些俘虏你想都别想,除非你方归还整个武凌郡并且就此撤军,不然没得谈。” 姜横格外的愤怒,堂堂武凌郡守变成光杆司令,任谁都不会好受,再说一旦答应范庸,那么这场战斗除了黑甲军死伤之外白白丢了武凌郡,哪有这么好的事。 其实这些都是靳轩让他说的,也是他自己的真实想法。 “阁下是何人,莫非是那位丢了城池的郡守大人?你的话可以代表楚将军吗?” 范庸清楚的知道姜横是什么人,之所以这样说就是为了当众羞臊他。 “你”姜横气的眼珠子通红。 范庸根本不搭理他,转头看向楚绍英:“将军之意呢?” “姜郡守虽不能代表本将军,但我同意他的意见,要换只能一换一,这是最后底线。” 楚绍英格外的强硬,范庸心冷了下来:“将军难道就不怕我们杀了韩将军?” “呵呵杀吧,随便你杀!”一直未开口的靳轩终于说话了。 “范公子不要忘了,你我手中的筹码可是不一样的,你信不信,只要你杀了韩将军我保证,你们的先锋大将焦熊还有俘虏一个都活不了,到底谁是主动谁是被动你分不清吗,有什么资格在这讨价还价,做人要认清自己!” 言语激烈并带有讥讽,范庸脸色变得不自然,沉着脸:“你是何人?” “你问我吗?在下不过是楚将军身边的一名侍卫,看见有人明目张胆的哄骗我们将军,我身为侍卫自然要替我们将军说话,您说是吧!”说完有意看了一眼楚绍英,后者点点头,很是赞同。 “小小侍卫竟也敢在此造次胡言!黑甲军就是这般军规吗?” “呵呵范公子,你可能忘了,侍卫再小也是黑甲军的侍卫,楚将军都未说不可你一个外人有什么权力在这说三道四?” 一向伶牙俐齿的范庸被靳轩质问得哑口无言,心中犹为痛恨这小毛孩子,冷笑一声:“莫非大名鼎鼎的黑甲军要靠一个小孩子做决断不成!” 楚绍英站起身笑道:“公子谬言,我堂堂黑甲军不可能靠一个小孩子做决断,但是如若他说的有道理,本将军还是会采纳的!” “那好,我退一步,用韩飞龙一人换取焦熊将军以及一般的俘虏如何?” “不行!”靳轩斩钉截铁。 “三千俘虏!” “不行!” “真要如此决绝吗?”范庸咬牙切齿道。 “不是我们决绝,当初没人逼你们攻打承国,可你们突然兴兵冒犯,如今吃了败仗想用一人换回所有俘虏,并且在我承军议事堂上大言不惭言之凿凿如今反过来说我们决绝,你还要点脸不?” “你你”被靳轩说的哑口无言,范庸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眼光喷火,恨不得生吃了靳轩。 “范公子也不必为此事光火,我说的都是事实,所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所以今日无论你说什么都会平安无事,当然我们也清楚,有些事你还无权决断,所以我给你开出最后的价码,那就是韩将军与焦熊一换一,并且我可以保证,南凉俘虏我们绝不为难并且好吃好喝养着,你们有能耐可以自己来解救,怎样?” “我” 还没等范庸说话,靳轩便打断,接着道:“范公子不必急于给我答复,这件事你还无权决定,现在我就放你回去,你把这里发生的一切告诉你们的统帅,如果同意,选定日期,我们走马换将,你看如何?” 范庸没说话,而是看了一眼楚绍英,后者含笑点头,基本也就是这个意思了。 “果真再无回旋的余地了?”范庸还抱有一丝希望。 楚绍英一笑:“没有了,这是最后底线,公子应该庆幸,若非本将军在此压阵,恐怕你不会这样完好的走出这间屋子!” 范庸心中一寒,偷眼看看周围那些冷冽的眼神,身子一颤,那些杀人的目光令他胆寒,若再坚持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不如回去面见大帅,重商计议。 因此,范庸没敢废话,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等一下!” 还未走到门坎,楚绍英便把他叫住。 范庸紧张到极点,回过头强作镇定:“将军还有何事?” 就见楚绍英一摆手,身边的军士抱过来一个小盒子:“此物乃我承国特产帝王山雾峰茶,其味甘甜可口,淳香味美,并具有提神去疲清肺润喉之功效,公子拿回去给你家统帅尝尝,绝对不次于南凉之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3章 计中之计 范庸带着一腔愤怒走出高仓郡都城楼,本想着凭借自己三寸不烂之舌博得最大利益,谁成想被一个毛头小子贬损的无地自容,仰头长叹,天知道孟良会不会答应这样的交易。 而对于楚绍英而言,得知韩飞龙尚在人世的消息无疑是近几日最值得开心的事,况且南凉军主动提出走马换将,这就说明韩飞龙有很大可能重新回归军营。 只是还是有些担心,万一把南凉军逼急了把韩飞龙斩杀,那可怎么办,虽然自己也可以杀了焦熊,但是在楚绍英心里十个焦熊也比不过一个韩飞龙,既然法子是靳轩想的,有疑问当然要去找他。 当楚绍英推开靳轩房门时,发现屋子里并非一人,除了时时跟他在一起的苗果儿外还有姜横尚荣等人,想必他们心中有着跟自己一样的疑问吧。 这些人中只有尚荣心情比较复杂,先前黑甲军驻扎高仓郡,而后,姜横就对他说过靳轩,并直言此子看似年幼实则机智如妖,之所以能覆灭南凉先锋军跟这位小参将有着莫大的关系。 可尚荣怎么看也不像姜横说的那般,就凭这十来岁的稚子能左右军机?因此他抱着试探虚实之心来到靳轩房间。 靳轩看见这么多人也颇感意外。 “今儿是怎么了,大家约好了吗,怎么一同前来?”靳轩玩笑道。 没等楚绍英说话,尚荣迈步向前,拱手笑道:“参将大人恕罪,人言你人小鬼大,可否猜得出我等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这是在考我?靳轩不以为意:“一眼便可看清之事何需用猜,诸位一定是想询问我们与南凉军的交易可否成真吧!” 尚荣一愣,笑笑了事,并不觉得奇怪,只要稍稍用心就会猜的出来,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不知你认为此事可否成真?”楚绍英走到人前,随便搬把椅子坐下。 “呵呵将军不必担心,此事定成,只是时间的问题,或许一两日之内就会有消息。” “你就这么肯定?” “当然,我们的筹码比他们的多,他们别无他法,只能按照我们的想法办事。” 人们不知道靳轩哪里来的自信,尚荣摇摇头:“我看不见得吧,焦熊乃是败军之将,南凉先锋军就是葬送他手,对方有必要一定要换回他吗,再说目前敌众我寡,南凉军一旦大举来袭歼灭我们,他们的俘虏不照样得救?” 有此种想法绝非尚荣一人,但靳轩又为何这般认定呢。 “我想诸位都应该知道,此番我军与南凉开战,首战告捷,并俘虏大批南凉士兵,今次,他们又派范庸与我们和谈,不知大家有没有注意到南凉军统帅孟良一直都没露面,这是为什么?”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细细想来还真是这么回事。 “为什么?”果儿一旁弱弱问道。 “因为孟良对自己极度自信,说白了,他根本就没瞧得起我们这些人,包括楚将军在内,认为我们当中没有一人可以跟他当面对谈,所以他才不出面的。” “那这又能说明什么呢?”尚荣道。 “试想一下,一个对自己极端自信之人绝对不会是个傻子,他深知我们手里所掌握俘虏的重要性,并不是这些俘虏有多强的战斗力,但却事关军心,如果一军统帅不顾手下士兵生命安危,谁还肯为他卖命,换句话说,如果我们把这些俘虏都杀了,南凉军势必军心动摇,士气低落,孟良深知此理,这就是此事必成的原因。” “就这么简单?” “对!就这么简单,而且我承诺过,不会为难那些俘虏,因此孟良绝对会同意,换成是我,也会同意。” 众人想想似乎有那么点道理,可是就凭这些臆断猜测,真的可以吗? 果儿眼珠转了转,她也听懂了些,只是还有个地方不明白:“你说不杀那些俘虏他们就会信?凭什么。” “他们当然不会相信,但是却又别无选择,只能相信,我已许下诺言,如果孟良执意攻城那么就是置那些俘虏生死于不顾,到时南凉军势必怨声载道,军心不稳,反之,如果我们背弃承诺,杀了俘虏,那么南凉军又是另外一番模样,士气高涨,同仇敌忾,誓为他们死去的兄弟报仇,那样吃亏的就是我们了。” 果儿点点头,多少明白了些,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多道道。 这时吕铁眉头拧了拧:“可是我们已经把俘虏押回京城了,若被他们得知可就不好办了。” “哈哈放心吧,我不是让你的兵伪装俘虏了吗,况且范庸亲眼所见,他是不会怀疑的。” 楚绍英点点头,精神一振:“也就是说韩叔一定会回来了?” “若一切顺利,应该是的!” “那太好了!”楚绍英俩手一拍,高兴的像个孩子。 靳轩鄙夷的看了一眼:“楚将军,这您就满意了?” 意识到自己失态,楚绍英赶忙绷起脸:“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想问问你,如果韩将军回来了,我们接下去的仗该怎么打?” “这当然是据守高仓郡,量他们也不敢与我硬碰硬。” 众人没说话,果儿像小猫似的跳出来:“你说的很对,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他一定不是这么想的,我说的对吧?”说着冲着靳轩调皮的眨眨眼睛。 靳轩摇头苦笑:“哎楚将军,我的亲兵都比你聪明!”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楚绍英臊得满脸通红,他们三个知道怎么回事,但别人不知道啊,靳轩看了看,急忙起身,拱手道:“楚将军,小人失言了!” “哎呀算了算了,快说说你有什么御敌之策吧!” 靳轩站直了身子面对众人道:“首先,战事一定要拖长,我们据守高仓郡算得上在自家门口作战,粮草辎重随时都可以筹备,但南凉军不同,他们深入敌后,且军队数量庞大,时间长了粮草定然不足,到那时他们就是想战也没资本再战下去。” “其次,敌军声势浩大,我军只有这么点人,因此绝对不能与其对面应战,最好的办法就是蚕食!” “蚕食?何为蚕食,南凉军不会蠢到只派少量部队跟我们对战吧!”尚荣说道。 “尚郡守说的对,他们肯定不会像之前那样只派个先锋军,再打跟定大军一拥而上,但我们可以想办法让他们派出少量军队,这样一点一点将其蚕食,到最后只剩两三万人时才是我们跟他最后的决断之时。” 办法是不错,可怎样才能迫使对方只派少量部队呢,众人不懂,但计策已在靳轩心中。 两日后,上午辰时过半,由打武陵郡方向来了匹快马,行至城楼下,经询问方知,原来是南凉军派来的信使。 信使将孟良的亲笔信交到楚绍英手中然后匆匆离开,就像这些人会把他生吃了一般,可楚绍英又怎么会为难一个信使。 打开信件,里面寥寥数语,但说的清楚,大概意思是我方同意贵军提出的条件,并告诫楚绍英信守诺言,莫要伤害南凉俘虏,约定明日正午时分在位于武陵郡和高仓郡中间的卧虎亭走马换将。 真被靳轩言中,人们兴奋之余不住的赞叹这孩子的头脑,可人家靳轩已经开始谋划别的事了。 “楚将军,你尽快准备一支五千人的骑兵,要最精锐的那种。” 楚绍英心中一颤:“你想明日换将之时与其开战?那不是自讨苦吃!” “呵呵将军放心,我还没傻到那种地步,这五千人别有他用,另外明日在送焦熊出城之时,把那些伪装南凉俘虏的士兵全部转移到夹川镇,我要用这些假俘虏做诱饵,勾引他们前来营救。” “你是说在他们营救之时,让那五千骑兵对其伏击?”楚绍英眼露金光。 “没错,就是这样!” “可是他们怎会知道人在那里,万一不来呢?” “放心吧,焦熊自然会通知他们的,既然我们能抓他一次,就能抓他第二次,我就不信他孟良还能沉得住气。” 楚绍英点点头,隐隐明白靳轩用意,同时不得不佩服其思维缜密。 一日无话,转眼便是第二天,距离正当午时还有一个多时辰,黑甲军就已列好阵势,焦熊被五花大绑放在马上,虽未对其动用刑罚,但他本身郁闷至极,急火攻心,看上去憔悴不少,没了往日那般威风。 同时,五千多伪装的南凉俘虏也迅速撤离,就在焦熊眼皮子底下,他装作不经意的样子,仔细看着,并且把押解俘虏的地点深深记在心里,这个小细节使他在不到三日之内二次被俘。 『这就是所谓的猪队友吧!』 时间差不多了,楚绍英大手一挥,五千骑兵押解着焦熊向卧虎亭行进,而南凉军早就等在那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0章 知己知彼 果儿不知道靳轩想到了什么,疑惑道:“靳轩哥哥,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有种预感,韩叔叔并没有死!” “啊?这怎么可能,他又不是神仙,那么多人打他一个,累也累死了!” 靳轩没说话,果儿说的也不算错,一般人都会这样想,但是如果自己是南凉军统帅,眼见着三万多人覆没还能这样安稳得无声无息吗,肯定不会,或许现在南凉军内部也在激烈的挣扎着。 一夜无话,转眼到了第二天,也是双方僵持的第四日,南凉军依然毫无动作,气氛诡异的让人喘不过来气。 这几日下来楚绍英消瘦不少。一来,身为统帅责任重大,士兵的生死全在他一念之间,容不得马虎。二来,韩飞龙的阵亡让他如失一臂,本处于劣势的黑甲军雪加霜,如果南凉军此时全力攻来该如何应对。 所以,连日来楚绍英茶饭无味,夜不能寐整个人看去消沉许多。 当靳轩和果儿走进他所下榻的郡守府时,楚绍英正看着墙的地图出神,明明英武健壮的身躯,此刻的背影却略显单薄。 闻听有人进门,楚绍英回过头:“是你们啊,有事吗?” “当然是看看你呀,这几日也没见你怎么正经休息吃饭,若你有个好歹,回去后我该怎样跟颜姬姨娘交代呀!” 果儿嗔怪,同时把带来的食物摆放至桌案,二人年纪差了十来岁,也可以说楚绍英是看着果儿长大的,情同兄妹。 满桌丰盛的食物,楚绍英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要吃的意思,靳轩笑着调侃道:“楚将军心机颇深啊,只想着把自己饿死,俩腿一蹬落得清闲,独留一支无主之师任凭敌军宰割!” 听出其话语的埋冤和调侃,楚绍英苦笑一声:“我也是没办法,敌人实力强大又按兵不动,像一把钢刀架在脖子,随时都有可能人头落地。” 这种想法可能不光楚绍英一人所有,主将尚且如此,军士兵可想而知,这样下去对士气而言可不是一件好事。 “自古以来只听说败军之将意志消沉,还从未听说打了胜仗还失魂落魄的。” 楚绍英听了心一动,莫非靳轩又想出什么鬼点子? “难道你有什么办法?” “想听吗!想听的话那坐下来,我们边吃边聊!” 楚绍英来了精神,果然坐下来,拿起酒杯碗筷。当然,果儿是不用让的,她早坐在那里,仰着脑袋眼巴巴的看着二人,可以说军唯一不受命令约束的是她了。 哪知靳轩坐下来并未说些什么计谋之言,而是谈起闲话。 “我军与南凉先锋军交战数日,将军更是多次与焦熊打交道,你以为此人如何?” 楚绍英一愣,不明白靳轩何意:“嗯此人勇猛有余,谋略不足,却是一个忠勇之将,带兵打仗尚可,出谋划策还是算了吧,算是一名将才。” “嗯,如此说来,将军对其评价还是很高的,此人既是猛将,又是孟良嫡系,能把数万先锋军交与他一人之手不仅仅是亲信关系,更说明此人有着独到之处。” “你究竟想说什么?” “不急,我们换一个话题,将军以为两军交战,若想取胜最重要的是什么?” “呃当然是军队士气c军队数量c还有谋略等等!” 靳轩抚掌而笑:“不错,将军所言极是,不过你却漏掉最关键的一个环节。” “什么环节!” “信息!” “信息?” “没错,是信息,也可以说是消息,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只有知晓敌军动向,我们才能做出最有利的判断。” “这”楚绍英越来越糊涂,他不明白靳轩到底要说什么。 “自从我军驻扎高仓郡,先后多次派人刺探南凉军消息却一无所获,而他们呢,一定跟我们一样,也在刺探军情,双方都在迷雾之,这便是他们迟迟不进攻的原因。” “另外,焦熊还有那两万余俘虏在我们手,他们更不敢贸然进攻,害怕我们以焦熊和俘虏作为人质要挟他们,因此在没有一定的把握之前,南凉军是不会进攻的。” 果儿左看看,又看看,慢慢的似乎可以听明白一些东西了:“那我们该怎么做?” 她问的也是楚绍英想知道的。 “敌不动我不动,坚持派人刺探,同时放出消息,说焦熊还活着,俘虏也在我们手!” “这是为何?” “简单,敌军想刺探却不得而知的消息是这个,既然如此,我们便如实相告,这样一来,他们定然有所动作,而后根据他们的行动我们做出相应的判断。” 楚绍英点点头,但没说话,眯缝着眼睛细细思索其利弊。 “嗯办法是不错,不过他们若知道实情举兵来犯该当如何,两三万军队尚且可以应付,若七万大军同时进攻,我方定然抵之不住。” 靳轩哈哈一笑:“放心吧,他们不会的,若他们想进攻早进攻了,何必等到现在,之所以如此是因为焦熊和那些俘虏,我们将消息放出去,南凉军定然与我们谈条件,这样主动权在我们手了!” 会是这样吗,虽然靳轩说的信誓旦旦,可楚绍英心里可没底,果儿也没光顾着吃,仔细思考靳轩的话。 “靳轩哥哥,照你所说,南凉军跟我们谈条件,若他们让我们放了俘虏和焦熊该怎么办?” “哇!小姑娘变聪明啦,不光想着吃啦!” 靳轩的调侃招来一个大大的白眼,不知不觉,楚绍英心情也舒畅不少。 玩笑过后,靳轩回归正色:“正如果儿所说,南凉军的必然会让我们放了焦熊和他们的俘虏,同时他们也会给我们相应的回报,可是俘虏已经被押运回京,所以说我们现在的筹码只有焦熊一个,当然这些事南凉军是不知道的!” 放了焦熊!这楚绍英可不能接受,虽然他不是自己敌手,可放眼目前的黑甲军也只有自己才能敌得过他,所谓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不可,焦熊万万放不得!” “楚将军确定?” “当然确定,没什么好商量的!” “哦!那如果南凉军的筹码是韩飞龙将军,又该怎样?” 楚绍英身子一震,双瞳闪了一下:“怎么可能,韩叔已经死了!” “将军这么确定?” “这还有什么说的,兵士们亲眼所见!” “不错,兵士们是亲眼所见,但他们只是看见韩将军被淹没在人海,有谁见他真的死了,换句话说,将军抓住焦熊,为什么不杀了他!” “这!你这么确定韩叔还活着?” 靳轩摇摇头:“我不确信韩将军一定活着,但我也不相信他一定死了,是死是活依计行事自然见分晓!” 这一切都是靳轩的猜测,但却是眼下最合理的猜测。如此干等下去也不是办法,无论靳轩说的是真是假,姑且试一试吧。 与楚绍英谈完之后,靳轩和果儿便双双出了门,清晨的白雾渐渐散去,秋日的阳光毫无遮拦,裸的照射着大地。 “想不想出去转转?”靳轩调皮的冲着果儿笑道。 “出去!去哪儿啊?”果儿两眼放光,这种闲不住的主儿,一听到出去精神倍增。 “高仓郡这么大不出去转转岂不白来一趟,这里山川锦绣,定有不少好去处!” “好啊好啊!我们现在走吧!”说着果儿拉着靳轩走。 “哎呀,等等,这么大的地方不带个向导怎么行呢!” 这样,高仓郡守尚荣‘有幸’成了这个向导。 高仓郡属于南疆三郡之一,位于武陵君和犯冒郡间,山川锦绣,物美人和,此处共有十八个镇子,每一个镇子都独具特色,一天之内走遍所有镇子那是不可能的,因此,尚荣带着二人先到距离高仓郡都三十里外的也是最高的镇子夹川镇。 由高仓郡都出发向东直行三十里便是夹川镇,之所以称为最高的镇子只因此镇建于山梁之。 夹川镇所在名叫草帽山,样子形同草帽,因此得名。 草帽山并不是此处最高山峰,其两侧各有两处如刀劈一般的陡崖,草帽山位于间,夹在两川间,夹川镇由此得名。 透过山川远望,广阔天空仅现一线之间,雄鹰飞过山脊,惊鸣之声回荡山间,远处的薄雾间,一涓细水沿着山坡缓缓流下,泉水叮咚,似乎给这酷热的秋节带来一丝凉意。 好一处清凉之地,好一处人间仙境。 溪流蜿蜒,果儿欢快的跳跃在礁石面,泉水调皮的打湿脚边衣襟,身子轻盈逸动,仿佛降落在人间的天使,又像是被自然追随跳跃舞动的精灵。 靳轩猛吸一口凉凉的带有甘甜的空气,心怅然,好山好水好人家,绿树成荫自芳华,但愿战争不会让这里的水变得污浊,更不愿这甘甜的空气变得血腥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4章 走马换将 卧虎亭位于武陵与高仓二郡的正中间,是一座大庭院,并无人居住在此,主要作用就是作为二郡的军事枢纽,平时有少许军兵在此驻守,如今武陵君被南凉军占据,这里也就成了承国与南凉的分界线。 天空就如同这当前战局,清晨还是晴空万里,转眼间便是阴云密布,云层中闷雷滚滚,预示着一场暴雨的来临。 为了表示诚意,南凉军并未带有过多人马,打眼看上去骑兵五六百,步军也差不多,也就一千人左右,至少看上去是这样的,由范庸和胡达领队。 另一边,楚绍英亲自带队,甘平翁海伴其左右,身后跟着五千骑兵,兵戈戎装,威风凛凛,犹如空中乌云,呈黑云压城之势。 临近午时,天空终于飘起了细雨,绵绵柔柔,如同美人玉手轻轻抚摸人们的脸颊,又像是暴风雨前的温柔。 雨雾绵绵,透过朦胧,远见一队良将精兵骑着高头大马正缓步向卧虎亭走来,范庸心头一紧:“来了!” 马队并非疾驰而来,而是缓步向前,踏着湿漉的土地啪嗒啪嗒,格外有一种肃穆之感。 南凉军位于卧虎亭南侧,黑甲军在北侧,两队人马在距离不到半里的位置停下,彼此无言,静立对视。 许久之后,范庸打破沉寂:“将军果然是守诺之人,不早不晚,刚好正当午时!” “哈哈贵军也不错,竟会早早在此等候,只是现在可不是闲话家常之时,可否让我见见韩将军!” 范庸含笑点头:“这是自然,不过我也想看看焦熊将军!” 说着,人群左右闪开,从人缝之中孤零零走出一匹马,上面驼着一位发髻蓬松的半百之人,五花大绑,深深低头,闭着眼睛不知是死是活。 身上的甲胄早已破烂不堪,胸前的几处伤口已被雨水冲刷的没了血色。楚绍英凝眉注视,乌云之下看不太清,或许他不想承认眼前这个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人就是韩飞龙。 轰隆 一声巨响,天空仿佛被闪电炸裂,电光一闪,一刹那,楚绍英便认出来,马背上那人就是韩飞龙,一时间心拧成一块,拳头紧握咯吱咯吱响。 返观焦熊,除了精神萎靡一些外并未受到什么皮肉之苦,就算身上也有不少伤口那也是当日战斗留下的。 “你们就是这样对待我的人?”楚绍英嘶哑的声音透过阴雨传出去老远。 范庸淡然一笑:“抱歉楚将军,我们也想以礼相待,但韩将军宁死不从,我们也没办法,不过你放心,他还活着,若经过良好医治没准还能回春,楚将军不会因为这个就背弃约定吧!” 甘平翁海二将气的面色通红,只要楚绍英一声令下,他们便第一个冲过去与南凉军拼个你死我活,无奈形势所迫,他们只能强忍着内心的愤怒。 “本将军说过的话自然不会背弃,不过这笔帐算记下了,来日定要向贵军讨还!” 这边范庸不以为意,权当是说说狠话,可胡达撇着嘴,一脸的瞧不起:“我说你哪那么多废话,赶紧交换人质,各回各营!” 先前武陵郡一战,楚绍英与焦熊于阵前交战,而胡达属于支援军,所以并不认得。 楚绍英上下打量此人,见他身材不高,面色姜黄,骑着一匹独眼马,手中拿着长把鬼头刀,满脸的蔑视。 “你是何人?” “呵呵我乃统帅帐下第三将军胡达!” 原来他就是胡达,听靳轩提及过此人,算得上一员猛将,但绝不是智将。 “原来是胡将军,既然将军如此焦急,那你我二人现在就走马换将!” 说着楚绍英打马向前,甘平押着焦熊紧随其后,另一边,胡达同时向前走去,驼着韩飞龙的马自然跟在身后。 双方停在卧虎亭正中间,楚绍英和胡达四目相对。 “你就是楚绍英?呵呵年纪不大听说有两下子!”胡达蔑视道。 “呵呵本将军到底有几下子回去问问你们的焦熊将军就知道了!” 一旁的焦熊苦叹一声,他这个败军之将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哈哈少年莫轻狂,天高海茫茫,下次等你遇上我就知道什么是绝望!”胡达牛皮吹的叮当响。 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人是没实力却又认不清自己的,另一种是有实力却不张扬的,以现在这种情况来看,胡达很可能属于前者。 楚绍英淡淡一笑:“期待与胡将军的对决,本将军敬重焦熊,虽然他败了但却是条汉子,所以我放过他,至于你嘛,我会让你死在战场上。” 说完楚绍英打马回撤,返回己方阵营。当然胡达并不在意,权当做狠话,可是这却是他与楚绍英最后一次面对面谈话。 范庸在后面伫立观看,心思活络起来,此刻动手,若能擒住楚绍英,用他交换南凉被俘将士承军必然没有拒绝的理由,只是他还搞不清楚黑甲军到底来了多少人。 就在他犹豫之际,楚绍英骑马背对着道:“范公子是不是想在此开战,把我抓回去换你们的俘虏?” 范庸心中一颤,被猜出心事多少有些心神不宁:“楚楚将军说笑了,在下绝无此意。” “公子有没有此意不必向我保证,若想开战尽管放马过来,我保证,你还有你们躲在暗中的人一个也回不去!” 话音落下,不等范庸回话,楚绍英带着人马起身赶回高仓郡,而范庸真就是在那里一动不动,或者说不敢动。 其实若真的放手一搏还是有很大机会擒拿楚绍英的,毕竟他们只有五千骑兵,只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范庸再不敢贸然进军。 就这样,双方走马换将算是顺利完成。 回到高仓郡承军营地,韩飞龙可谓奄奄一息,若再耽搁些很有可能一命呜呼,就这样能不能救得过来还在两说。 楚绍英同靳轩简单说了换将经过,心里有了底,一面命人医治韩飞龙,另一面,随同楚绍英那五千骑兵未作停留,匆匆奔至夹川镇。 而回到南凉军营的焦熊一点精神都没有,垂头丧气,无颜面对他的统帅,也是他的表哥孟良。 其实南凉军也非一团和谐,纵然兵强马壮,但其内部将官竞争尤为激烈,焦熊由于英勇善战又是孟良的亲信,所以即便鲁莽了些,在军中地位一直很高。 就像此次南凉先锋大将的选择,第一将军石霸都没排上号却落在焦熊头上。 当然石霸军功雄厚并不在意这些,可他不在意并不代表所有人都不在意,胡达就是其中之一。 所以,在返回武陵郡的路上,胡达极尽安慰,但言语中满是讥讽,焦熊虽能听出话中含义,但首战大败又痛失近三万人,想反驳也无从开口,只能暗气暗憋。 返回军中,孟良并未对其责罚,只是令其回去休息,但谁都知道,当统帅不再对谁责骂之时,也就表示对他失望透顶。 眼前的形式是南凉军攻不得也退不得,只能商讨对策,因为俘虏在人家手里,很大程度上限制己方行动,这一切都是焦熊造成的。 “大帅,依我看我们直接攻打算了,反正承军承诺不会伤及俘虏,还怕他做甚!”石霸进言道。 孟良摇摇头:“不可,虽然承军有此承诺,可一旦我们将其逼到绝境,谁敢保证他们会信守承诺。” “那可怎么办,难不成一直跟他们耗着?” “那到也不是,我们必须想个法子,把被俘将士解救出来,这样我们便无后顾之忧,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范庸颇为赞同,只是怎样才能解救人质呢? 焦熊站在角落听着,眼前一亮,小心来到人前:“大哥我有个办法不知不知可不可行!” 孟良没想到焦熊会说话,他本就不是出谋划策之人。 “哎焦将军,你刚刚回来,身负重伤,还是回去好好休息吧!” 胡达出言劝慰,听起来是好话,但句句触及伤疤。 焦熊横了他一眼,没说话,等着孟良的答复。 “有什么你就说吧!”言语平淡无奇,没有一丝感情。 焦熊咽了口唾沫,清清喉咙道:“据我所知,我方被俘将士已不在承军营中!” 众人一惊,这句话倒是挺出人意外的。 孟良沉稳许多:“什么叫不在承军营中?” “呃今日出城之时,我听说他们要把人都放在距高仓郡东面三十里的夹川镇。” “你是怎么得知的?” “他们议事之时我不小心听到的!” 这还真是一个好消息,众将听了无不振奋,哪知孟良却泼了盆冷水。 “糊涂,那明明是人家故意让你听到的,一旦我们前去营救必然遭到伏击,再说你也不看看夹川镇什么地形,易守难攻,他们把人放在哪里不好偏偏放在那里,明摆着就是引诱我们前去!” 焦熊一缩脖子,弱声道:“可是我明明看见他们已经派人过去了啊!” 孟良不再说话,细细寻思着焦熊带回来的‘消息’,这时身旁的范庸眼前一亮:“大帅,我倒是有个主意” 与此同时,身在高仓郡的靳轩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5章 城下之战 韩飞龙能活着回来本应该高兴才是,为何心头总有种不安,到底哪里出了问题,靳轩把计划重新梳理一遍,感觉上并无纰漏。 果儿俩手托着腮帮子眨眼看着他,也不知想些什么:“靳轩哥哥,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你觉得南凉军会打过来吗?”靳轩随便问道。 “嗯我觉得会的,但不会这么简单的就打过来,他们吃过苦头,一定小心翼翼,至于会怎样,那我就不知道了,只是这么感觉。” 连果儿都觉察出一丝微妙,看来这里面一定有漏洞,到底是什么呢。 此时已近黄昏,阴雨天气并不见夕阳,天灰蒙蒙的,仿佛罩了一层黑纱。 五千骑兵和那些伪装的俘虏都已到达预定地点,估计南凉军今晚一定选择偷袭夹川镇。 靳轩依旧苦思冥想,猛然间,脑子里某根弦颤动一下,原来是这样! 刚好楚绍英进门,询问靳轩是否还有什么嘱咐,来的正好,也省的再去找他。 靳轩招呼楚绍英坐下,并让果儿把甘平翁海等人叫来。 看其面色不对,楚绍英急忙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靳轩苦笑:“我漏算了一件事,若非及时发现我军恐怕会全军覆没!” “这么严重?”楚绍英心提了起来。 “嗯,来不及解释了,必须马上安排。”说着,甘平c翁海c吕铁c姜横c尚荣等人同时进门。 还未等众人坐下,靳轩便道:“甘平翁海二位将军,夹川镇那边楚将军可能去不上了,你们二位辛苦一趟,全权负责那里,记住,一旦南凉军来犯务必速战速决,而后及时返回高仓郡都!” “是!” “是!” 二人不问缘由,领命便急忙奔往夹川镇,自从武陵郡一战,他二人对靳轩可谓五体投地,只要是参将大人的话一定就是对的。 楚绍英深感意外:“到底怎么了,你快说啊!” 统帅这么一说,其他人本能的紧张起来。 “我们光想着引诱南凉军劫持俘虏,却忘记我们本身,如果他们兵分两路,一路偷袭夹川镇另一路派大军攻打高仓郡,我们该怎么办!” 楚绍英瞪大眼睛倒吸一口冷气,光顾着高兴去了却忘记这一点。 “所以楚将军万万不得离开,做好准备,时刻应对南凉军突袭,目前我军人马不足三万人,其中一部分还派往夹川镇,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满打满算也就两万人,所以如果所料成真,必将是一番苦战!” 话虽如此,但在尚荣看来多少有些危言耸听,仅凭猜测就要大动干戈吗,如果敌军不来,我们白费功夫不说,士气也会受影响,因此他并不赞同。 “参将大人,你因何确信敌军一定会来,如果不来,我军士气定然受到打击,日后双方再动起手来,岂不等着吃亏?” 自从驻扎高仓郡那天起,靳轩就看出这个尚荣多少有些看不起自己,也难怪,谁叫自己只有十五岁,换做谁也不会相信一个孩子,不过他此时的这番话却惹得靳轩不悦。 “有备无患这个词尚郡守应该听说过吧,你觉得士兵没了士气好还是丢了性命好?” 一句话把尚荣噎的没词儿了,偷眼看看靳轩,就见那双锐目紧盯着自己,尚荣赶紧低下头,不敢与其对视。 “你的意思是?”楚绍英急忙问道。 “我军将俘虏押至夹川镇,孟良不敢相信,也不敢不信,无论与否,他都会尝试一下,即便他不想,有人也会逼他这样做,所以今晚是突袭最好的时机,因不相信消息是否准确,所以他们定然不会冒然进攻,先派去突袭之人,然后伺机攻打高仓郡。” “一旦我们把注意力全部放在夹川镇,那么高仓郡就会空虚,南凉军势必钻空而入,到那时,我们虽然伏击了前来突袭的南凉军却失了高仓郡而那些俘虏对于孟良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众人听着冷汗直流,惊惧不已,若真如靳轩所言,今晚还真是不好过。 “既然敌军兵分两路,那么我们就兵分三路!” “怎样一个兵分三路!” “第一路分出一万五千人坚守城池,以步军和骑兵为主,这一路由楚将军率领,第二路,余下的五千人由吕铁吕将军率领,以弓箭手为主,埋伏在高仓郡至卧虎亭两侧,一旦敌军来袭,你们便沿路射击,给敌军造成恐慌,这时,楚将军率领人马出门迎战,切记一点,无论对方领军将领是谁,最好能将其斩杀!” “那第三路呢?”尚荣探问道。 “这第三路就是尚郡守你了!” “我?”尚荣听了好悬尿了裤子,他一个文官何时上过战场,再说就算上战场也不能他一个人啊。 “对,就是你,我自有安排,各位将军现在就下去准备吧,敌军要么不来,要来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一句话,众人情绪高涨,纷纷下去准备,独留下面色苍白的尚荣。 “参将大人,你真的让我上战场?”尚荣声音都颤抖起来。 “尚郡守莫慌张,你一个文官,怎能打仗,我另有交代。”说着靳轩靠近尚荣轻声低语。 与此同时,南凉军营,范庸所想计谋与靳轩不谋而合,只是他的胃口比较大,既想解救俘虏,又想攻下高仓郡,孟良觉得此计甚妙,点头赞同,但也暗自留了后手。 焦熊闻听此计大嘴一咧,主动请缨带兵解救俘虏,孟良本不想答应,但他以死相逼,再怎么说也是自家表弟,勉强答应,但却让焦熊立下军令状,如果完不成任务就别回来了,焦熊还真听话,这一去,果然没回来。 至于攻打高仓郡人选孟良还真有些犯难,若让石霸前去也就等于跟对方亮出底牌,万一失利,再损失一员大将那可就太不值了,选来选去,最后选到胡达头上,后者乐的一蹦老高,就好像攻打高仓郡是手到擒来之事。 由此,南凉军的哼哈二将开始了一段冒险又作死的旅程。 孟良也不小气,一出手就是三万人马,焦熊带着五千骑兵赶往夹川镇,胡达则率领两万五千人直接攻打高仓郡。 深夜,风停雨住,月亮躲在云层里面只露出了半张脸,似乎窥探着将要发生的一切。 胡达此人虽说狂妄,但也算小心,既然是偷袭,就应该神不知鬼不觉。 因此南凉军放轻脚步,一直到了卧虎亭。 周围安安静静悄无声息,大军悄然行进,听不见一丝响动,想必此时承军正在睡大觉吧,明天的日出你们是看不见了! 胡达心中暗笑。 再往前走些,见高仓郡城头上灯火通明,并不是安睡模样,莫非他们有准备,不应该呀!胡达心里盘算着。 突然,只听见嗖的一声,紧接着左耳传来针扎一般的刺痛,伸手一摸,感觉手指湿漉漉的,提鼻子一闻,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胡达心中一沉:“不好!有埋伏!” 随着一声呼叫,紧接着无数支箭矢从两侧树林飞射而出,南凉军顿时栽倒一片。 “上盾牌!!!” 一声令下,南凉军拿出盾牌抵在身侧,箭矢射在盾牌上叮当作响。 突然袭击,南凉军一时兵荒马乱,恰在此时,城门大开,楚绍英率领人马冲杀出来。 胡达抬眼一看,原来是楚绍英,心中不知该喜还是悲。 “楚绍英,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胡达本想说几句狠话,哪知楚绍英根本就不给他这个机会,举枪便砸。 亮银枪伴着风声拍下来,胡达桃核脑袋一晃,横起长把鬼头刀,就这一下子,胡达好悬被震得散了架子,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 娘的,这小白脸哪来的这么大力气。也难怪,他身材矮小,力量并不是特长,之所以称为第三将军完全是因为身法敏捷,招式灵动。 一击吃亏,胡达便再也不敢与楚绍英拼力量,稳住阵营才是关键! 撤马回身,高呼道:“将士们,稳住!给我杀,一个不留!” 这边还未说完,楚绍英一枪又刺了过来,胡达感觉脑后恶风不善,紧忙甩头,一枪落空。气得他嗷嗷直叫。 “楚绍英,有胆下马来战!” 两方人打得不可开交,楚绍英不管不顾,只想结果胡达的命,一来靳轩交代过,务必斩杀敌军主将,二来,这个胡达实在狂妄,长得又难看,这种人还是死了的好! 因此,楚绍英跳下马,亮银枪尖锋直指胡达。 胡达心中窃喜,下了马就是我的天下,你有再大力气也使不出来,可是他哪知道,楚绍英可不是单单力气大而已。 靳轩和果儿站在城楼上俯视战场,心提到嗓子眼。 “靳轩哥哥,这次我们还会赢吗?” “不知道!”靳轩语气格外沉重。 “可是我看着绍英哥哥他们并没有处于下风啊!” 面对果儿的疑问,靳轩只能苦笑,她哪知道,南凉军剩下的四万人马正虎视眈眈,现在唯一能指望的或许就是尚荣的第三路人马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6章 城下之战2 南凉军人数占优,但由于遭受突袭,所以并未体现出多大优势,反而略微处于下风。但是他们背后还有数万援兵,而高仓郡都却是一座空城,这便是他们最有力的资本。 反观焦熊一路,五千骑兵奔袭至夹川镇,早已料到此地会有埋伏,所以刚到镇子口便放缓脚步,盾牌举过头顶,随时提防承军冷箭。 此地山风呼啸,除了风声听不见任何声音,大军沿路一直登上半山腰也不见任何伏击。 莫非承军未在此地设伏?不对!即便没有埋伏关押俘虏之地也应该有重兵把守,但又为何如此安静。 由于在承军手下吃过亏,焦熊格外的小心,命令大军停止前进,派人四处探看,可结果却是空无一人。 焦熊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窃喜,但很快又被冷静打消,如果换成是自己,根本不可能在此重要之地毫不设防。 承军究竟在搞什么鬼! 其实焦熊还是愚钝了些,若换成旁人见此诡异现象定然毫不犹豫的选择撤军,但他立功心切,只考虑如何解救俘虏,却忽略了自身安危。 “将军,你看那是什么?”这时身边的一位副将手指前方道。 就见眼前不远的地方有一处黑洞洞的东西,天黑看不太清晰,总之此物巨大无比,好似城墙一般。 “派人潜伏过去一探究竟!” 焦熊命令,那名副将带着几个人悄悄的向那黑色物体潜行过去。 焦熊远远的看着,心提到嗓子眼,此处越是安静心中越是不安,承军到底打算干什么。 副将带着几个人来到黑色物体脚下,其实那并不是什么特别之物,而是用圆木砌成的巨大栅栏,透过缝隙,隐隐见得栅栏里面竖立着不少高矮不齐的木桩,每根木桩下都绑着几个人。 看其穿着打扮,不正是己方被俘的南凉将士吗! 副将欣喜若狂,急匆匆跑回去,一五一十向焦熊禀报。 焦熊心中一动:“可曾见有重兵把守?” “回将军,里面黑漆漆的,看不太清,但也听不到人群走动之声,只有我方被俘将士!” 焦熊闻言,本该欢喜,可心中那份焦虑让他怎样也高兴不起来。 “你说如此重要之处为何不见承军守备之人?”焦熊点手问那副将。 “嗯会不会是我们动作轻悄,敌人没发现!” 焦熊大黑脑袋一晃:“不可能,如果是你在此驻守会丝毫没有察觉吗?” 副将点点头,确实如此,但为什么不见承军之人呢。 “对了,将军!你说会不会是高仓郡城下战事紧急,他们无暇顾及这里,全部回撤了?” 焦熊眼睛一亮,大点其头:“嗯!很有可能,如果非要一个解释,这个是最合理的!管不了那么多了,救人要紧,你速速待人打开栅栏解救俘虏,切记务必小心,不要发出太大响动!” “是!” 五千军队想打破栅栏还不是手到擒来,不到半个时辰,被俘的士兵几乎全部被解救出来,焦熊也算谨慎,命令大军以最快的速度原路返回,心中极为欢喜,不费一兵一卒便成功解救俘虏,这下在表哥面前总算可以抬起头了,功过抵消,日后很有可能还是先锋大将军。 心里正美呢,还未走出山谷,就见前方突然火光四起,杀声震天,以甘平翁海为首,五千骑兵奔着焦熊杀袭而来! 既然俘虏已被救出,焦熊也没了顾及,大嘴一咧:“奶奶的承国小人,爷爷就知道你们不会放此不管,来的正好,先前的仇就找你们算了!” “呀!” 焦熊高举板斧,张牙舞爪,如同黑熊精一般冲杀而来,甘平翁海深知他的厉害,二人催马向前,双战焦熊,其身后五千骑兵直接冲杀敌阵。 兵对兵,将对将窄长的山谷好不热闹,即便如此,和二人之力战不倒焦熊。 南凉军心中毫无负累,一心想要与黑甲军拼个你死我活,可就在这时,身后却乱了营! 两军先锋正打得痛快,身后的南凉军哀嚎一片,不知怎么的,好端端的人竟然无故倒地,身死异处! 焦熊寻机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看,脑子嗡的一下,差点跌去马下。 就见自己刚刚救出的那些俘虏手持钢刀,与己方将士刀剑相向,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把自己的人打死打伤一大片。 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他一愣神的功夫,翁海瞅准时机,挥舞手中大砍刀,横扫千军之势,只是这一刀并不是冲着焦熊而去,而是他的坐骑红鬃马! 咔嚓一声,红鬃马的两只前腿被翁海一刀劈断,红马悲鸣,整个身子前倾出去。 焦熊怎么也想不到会有此一招,人随马动,整个身子栽了进去。 扑通一声,这个跟头摔的瓷实,脸跟着满是乱石的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门牙盖被震掉两颗。 刚要起身,甘平冷冷冰封抵在他脖颈处:“焦将军,刚走没一天,就急着回来?” 身边人急忙上前,按住焦熊将其五花大绑。 焦熊被按的脸朝地,呼哧呼哧直喘粗气,眼珠子溜圆,血丝布满瞳孔就像待宰的野猪:“娘的,净使些阴诈手段算什么本事,有种跟爷爷单挑!” 甘平笑笑:“逞勇者,匹夫也!你还是老老实实在这待着吧!” 主将被擒,加之腹背受敌,余下的南凉军再无力支撑,全都成了黑甲军刀下之鬼,只有少数人选择弃刀投降,这才幸免于难。 就这样本来打破栅栏救人的焦熊如今自己被关了进去,短短数日两次被擒,即便现在放了他也没脸再回南凉军营了吧! 甘平翁海命令那些伪装俘虏的高仓守军在此看守,他二人也率人马不停蹄的赶回主战场,那里的现况进入到白热化。 南凉军虽遭突袭,但稳住阵脚后,还是有与黑甲军一战之力,要知道此战算是黑甲军的背水一战,总共就这么多人全部投入战场,反观南凉军尚有数万生力军。 两军将士可谓旗鼓相当,双方主将也打得热闹。 若论硬实力,胡达根本不是楚绍英的对手,只因其身法灵活,能躲善避,任你有再大力气也使不出来。 亮银枪招招致命,但就是打不着,楚绍英心里着急,若不能斩杀于他,己方将士只能增加伤亡,更何况南凉军并未使出全力,一旦此战不胜,日后拿什么与之抗衡。 大枪猛刺,胡达腾身而起,一招落空,稳稳落地:“楚绍英!你也不过如此,那些败在你手之人都是些蠢材!” 胡达讥笑道。 “你确定你就不是蠢材?” “哼哼!我是不是蠢材你马上就知道了!” 由于胡达只守不攻,所以并为耗费多少体力,反观楚绍英则不然,满头大汗,粗喘连连。 胡达早就打定主意,硬碰硬绝不是楚绍英对手,唯一的办法就是消耗其体力,当他体力不支时,就是夺其命之时! 但他这样做完全是自不量力! 就见楚绍英,右手单手握住亮银枪尾部,奔着胡达的细脖子横扫而去,如同一根铁棍呼呼生风。 胡达冷笑一声:“无用之功,白白耗费体力!”说着,身子猛的向后撤,躲过这一击。 就在他窃喜之时,耳闻哗啦啦的声音,心中本能一紧,这是什么声音! 但见楚绍英的亮银枪,横扫出去,枪头也随之飞上出去,而枪头与枪身之间由一根铁索相连,展开足有三丈之远。 胡达哪知道这些,身子还没站稳,就见楚绍英一抖手,枪头划了一条弧线回旋而来,胡达再想躲避已然来不及,铁索牢牢将其脖子缠住。 一击成功,楚绍英用力拉回铁索,胡达只能顺同铁索方向飞来。 楚绍英毫不停歇,左手拽出脚踝处的匕首,迎着胡达飞来的方向刺出! 扑 一刀过后,胡达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眼里满是绝望,或者是祈求,祈求楚绍英放过他一命。 在己方军中,楚绍英是一位温和的统帅,在敌人眼里,他又是冷血的杀手。 收回链子枪,看着胡达祈求的眼神毫无一丝怜悯,冰冷枪锋对准其胸口刺下,而后挑起尸体,举向空中:“胡达已死,将士们,给我杀!一个不留!” 吼吼吼 胡达一死,极大的振奋己方士气,一时间黑甲军士气震天,齐声高呼,而南凉军却傻了眼,就像天塌地陷一般。 战况眼看着发生扭转,城头上的的果儿乐的一蹦老高:“靳轩哥哥,我们赢了!” 靳轩并未说话,目色愈发凝重,接连失败对孟良这样自信之人来讲是不可能接受的,你的后手是什么? 黑甲军一路逼近,大有将南凉军一举消灭的气势,可就在这时,南凉军身后传来一声惊天巨吼:“楚绍英小儿莫要猖狂,石霸来也!” 声音极具穿透力,人未到声先至,楚绍英不知道石霸是谁,眼见着一匹黑色大马穿出人群,马背上之人手提两只铜锤直奔楚绍英而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7章 釜底抽薪 见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迎面而来,楚绍英心中一沉,知道自己所剩体力不多,怕是很难敌得过对方。 南凉士兵见石霸亲自出城应战,士气不减反增,身为孟良帐下第一将军,实力强劲,带兵打仗很有一套,不然也不会有如此高的地位。 另外,南凉军营中流行这样一句话,石霸出战,代表的就是胜利,自从归到孟良帐下以来还未尝败绩。 楚绍英紧忙上马应击,明知不敌却仍要战,这便是为将者的本分,若不战死,必将死战! 两柄铜锤就像巨石一般迎面砸来,楚绍英本想接下这一击,无奈自身实在没有多少力气,只能撤马甩头躲过,铜锤贴着脸颊掠过卷起劲风打在脸上火辣辣的疼,可想而知这两柄大锤有着怎样的力道。 主将身先士卒,兵士们备受鼓舞,此时的南凉军士气大振,如洪水一般反扑而来,黑甲军瞬间压力倍增,更糟糕的是,由打武陵郡方向来了数不清的援军,看来孟良想要一口吃下高仓郡,歼灭黑甲军。 “不好!” 城楼上的靳轩面色凝重,没想到孟良会如此坚决,明知我方使用诱敌之计,他来个将计就计。 看着茫茫不绝的支援军靳轩心沉谷底,再这样下去黑甲军必然大败,很有可能全军覆没。 “果儿,你老老实实在这里,我去去就来!” 靳轩说了句便匆匆离开,果儿本想跟着,但知道自己起不到任何作用,搞不好还会成为负担,因此也就不跟上去,不过心可悬了起来。 靳轩匆匆跑至城下,并未直奔战场,而是向东面跑去,他在赌,赌夹川镇之事一切顺利。 一口气足足跑了五里地,听见远处传来马蹄疾驰之声,靳轩心中一动,停下脚步,拦在路中间,这一刻他还在赌,赌对面来的是甘平和翁海,如果是焦熊,那么自己只有死路一条。 马蹄声越来越近,借着远处的火光,隐隐见得两条熟悉的身影,靳轩松了口气,用力摆手高呼:“二位将军快快停下!” 甘平翁海同时一愣,这种地方怎么会听见参将大人的声音,定睛一看,可不是吗,路中间一人不是靳轩还是谁! 二人示意大军停下,双双催马来到近前:“参将大人,你怎会在这里!” “二位将军,容不得解释了,你们可知此处可有近路直达武陵郡?” 二人在南疆任职多年,对此地再熟悉不过,甘平隐隐觉得事情不妙,急忙道:“有是有,但是道路崎岖不平,夜间很难行走!” “嗯如果现在出发抄近路多久可到武陵郡?” “单论路程的话最多也就一柱香的功夫,可道路难行,怎样都会耗费些时间。” 靳轩想了想:“好!这样,翁海你带着人马速速前去支援楚将军,甘平你我二人带十人抄近路赶往武陵郡!” “参将大人到底出什么事了?”翁海急道。 “我们被孟良摆了一道,他名义上偷袭夹川镇,实际上高仓郡才是他们的真正目的,现在南凉军几乎全部出动,势必将我们全歼,楚将军正带着人与敌军周旋,你再晚去,我军将士恐性命不保!” 翁海心中一凛,冷汗冒了出来,敌军兵马数倍于我,可想而知战场会是怎样一种局面。 靳轩说完,翁海再不迟疑,提刀上马,急急奔回高仓郡,甚至都未来得及跟靳轩等人打声招呼。 数千骑兵被翁海带走,只剩下靳轩甘平等十来个人,众人虽没说什么,但心都提了起来。 “参将大人,南凉军真的兵临城下了?” “嗯!” “那翁海去了不也是送死?” “不会的,我相信翁将军能把几千人发挥至几万人的作用,配合我先前布下的第三路兵马,南凉军未必吃得消。” 第三路兵马!甘平一听此言立马来了精神,就知道这个小参将不会打无准备之仗。 “那我们现在干什么?” 靳轩苦叹一声:“我就是布置再多兵马,始终还是没有敌军人数多,所以,为了确保此战胜利,我只能之身犯险,深入敌营!” “什么!”甘平大惊失色! “不要惊慌,我并非前去拼命,快走吧,我们边走边说!”说完,一行十来人踏上山路。 山路不平,坑坑洼洼,每走一步都不知道下一步会怎样,即便如此,众人还是不敢放慢脚步。 “甘将军可曾听过釜底抽薪之计?” “嗯,略有耳闻,不知参将大人何意?” “自打战事开始以来,我军处处被动,其主要原因是敌众我寡,也正因为如此,孟良从未看得起我们,不过武陵郡一败也让他觉得战线拉得太长对他们没有什么好处,所以,为了振奋军心,他将计就计打着营救俘虏的旗号强行攻打高仓郡,致使我军遭受重创!为今之计,如果我们想转败为胜,就只有釜底抽薪!” 甘平还是没太明白:“何为釜底抽薪?” “所谓釜底抽薪,并不是指我们,而是抽他们的薪,目前战场上南凉军占尽优势,孟良自是喜不自胜,后方阵营守备必然空虚,即便他能料到我军会偷袭其主营缓解战场压力,但他万万不会料到只有我们这几个人!” “参将大人莫非想”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我们趁乱潜入武陵郡,将他的后方粮草付之一炬,到那时,任他有多少兵马都得回撤!” 此计虽妙,可风险太大,甘平犹豫了一下。 “甘将军莫不是怕了?”靳轩挑眉问道。 “参将大人误会了,甘平绝非贪生怕死之辈,我死不足惜,可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今后这仗该怎么打!” 甘平言辞肯定,并非虚言,靳轩一笑:“如果此事不成,那么我军数万将士都将死于战场,跟他们比起来,我们这十来条人命不值一提,再说,谁告诉你我们此番一去就必死无疑呢?” “难道难道参将大人还有妙计?”甘平瞪圆了双眼。 见他这幅表情,靳轩不知该哭还是该笑:“甘将军,我才十五岁,是人不是神,哪来那么多妙计。” 『你还知道你十五岁,谁家十五岁小孩儿跟你一样!』 “南凉军不管多强,毕竟只是入侵者,若论武陵郡地形,谁有你熟悉?” 甘平不好意思挠挠头,原来是这样。 此时,众人到达山顶,附眼下看武陵郡都尽收眼底,与靳轩所说差不多,城内并无太多守备,但还是有不少巡逻兵。 茫茫一片,灯火通明,谁又知道粮草所在何处。 “甘将军,如果你是孟良,你会把粮草屯放何处?” “嗯西街,一定是西街!” “为什么?” “西街本就是粮仓所在,防风避雨,除此之外再无处屯放。” “嗯既然如此,我们就直奔西街,但何处可以进入城池且不被人发现?” 甘平想了想:“若直接进城还真没有什么隐蔽之路,除非由打河东镇沿着雁灵江一路向下行至武陵郡都的外城门,那里算是南凉军的后背之地,应该可以潜入!” 从这里到河东镇,再到武陵郡都,细细算来最快也要半个时辰,不知楚绍英他们还能否坚持下去。 但却又没有别的办法,因此靳轩等人加快脚步,几乎是跑下山,直奔河东镇。 与此同时,高仓郡城下,黑甲军已经被逼到绝境,完全靠着一口气勉强支撑着,楚绍英被石霸的两柄铜锤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若非胡达之前的消耗,不可能这样被动。 孟良站在后方战车上抬头远望,大军摧城已成定局,冷峻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 范庸站在他身侧,满脸笑意:“大帅果然英明,在下粗鄙之技被您这么稍微点拨竟成了必胜之法!” 面对范庸的恭维,孟良淡淡一笑:“这不算什么,战事还未结束,莫要过早下定结论!” 也就是刚刚说完,从南凉军中段猛然杀出一支骑兵,将队伍从中斩断,仿佛一支利刃直插其腰腹。 骑兵铁蹄无情践踏着南凉士兵,黑甲军借此得以喘息! 石霸闻听身后不对,但并未在意,他的眼里只有楚绍英,只要杀了他或者将其擒拿,那么黑甲军势必成为一盘散沙。 楚绍英也听到了,这是哪里来的援军! 可容不得他多想,铜锤排山倒海而来,此时楚绍英已被逼至角落,在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接下这一锤,至于结果已经容不得他考虑了。 “啊” 石霸爆喊一声,铜锤随声而落!楚绍英闭着眼睛横起亮银枪。 镗 巨声一响,火星四溅,楚绍英并未感觉多大压力,反而觉得格外轻松。 睁眼一看,一把宽大的砍刀横在面前,而砍刀的主人正是翁海! “将军莫惊,翁海来也!”说着刀锋一转,直奔石霸手腕。 石霸不敢大意,急忙撤回铜锤,翁海趁机来到楚绍英身边:“楚将军,你我双战于他,为参将大人争取时间!” 靳轩?楚绍英不明白,翁海也没时间跟他解释,但后者明白,那小子一定又在谋划什么! 骑兵加入战团,孟良也是一愣,承军哪来的援兵,这跟自己预料的完全不一样,莫非他们也来了增援?好在人不多,不然胜负还真不好说! 与此同时,靳轩等人已经接近武陵郡都的外城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1章 特使 夹川镇风景秀美,流连忘返,连多次到过这里的高仓郡守尚荣亦是赞不绝口,似乎到了这里任何烦心之事都会被这美景所消融。 正午时分,靳轩起身要走,可果儿说什么也不干,她打算在这里住一晚,可见对这里是有多么留恋,最后在美食的引诱下才勉强答应离开,这样还一步三回头呢。 穿过草帽山,再往前走约四十里是高仓郡最大的镇子,盘龙镇。 放眼整个高仓郡,若郡都所在之地是政治心,那么盘龙镇是经济人心。 这里人群密集,商铺店房处处可见,街道纵横交错却清晰明了,俯瞰之下仿佛一条巨龙盘卧在丛山峻岭之间,盘龙镇因此得名。 但诺大的镇子此刻看起来犹外安静,从尚荣口知晓,原来镇居民闻听边境烽火,武陵郡失守黑甲军驻扎高仓郡,种种迹象表明战火将烧到盘龙镇,所以大多数人选择闭门不出,有的甚至直接离开这里,因此不见其往日繁华。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饭庄,点了些特色酒菜,果儿饱餐一顿,太阳也开始西坠了。 三人原路返回,估计回到郡都天也黑了,今夜是两军未来走向的关键期,靳轩必须赶回去。 当然,果儿心里也清楚,靳轩哥哥绝不会无缘无故带她出来的,必然有着什么目的。 深夜,郡都城静悄悄,人们早已入睡,只有几支巡逻队伍手持火把在城楼来回巡逻着。 探哨们依照楚绍英的吩咐悄悄出城,这一夜他们的目的并不是刺探军情,而是要在无意把军消息传至南凉军耳。 武陵郡距离高仓郡约五十多里,这段距离便是探哨们的活动区域,双方都不敢贸然接近,所以才造成消息阻塞迟迟不能开战。 对于承军的探哨而言,他们清楚的知道南凉军的人在郡都周围,所以几人仿佛不经意间的闲谈便把焦熊和俘虏之事说出口,当然是给南凉军的探哨们听的。 而后这里人迅速前往武凌郡,假装刺探军情! 演戏嘛要演技逼真到位,不能像如今这些小鲜肉们,杵在那里跟个木头杆子似的! 南凉军探哨闻听此言如获至宝,急急返回营帐,将消息传回去。 今夜,对于双方探哨来说都不虚此行,我说了该说的话,你听了该听之言,各取所需,彼此同乐。 待到天明,直至晌午也不见南凉军有何动作,反倒是前往安阳押运俘虏的高仓郡驻军回来了。 楚绍英向带头将官吕铁询问了京城事宜,得知一切安好这才放心,之后吕铁又偷偷来到靳轩房间,欲把黛娜所托信件交给参将大人。 可一进门,见屋里并非一人,还有一个跟屁虫苗果儿,吕铁不知该如何是好。 黛娜吩咐过,只能交给靳轩一人,旁人不得在场,可如今这形势,真不知道怎样开口。 “参将大人,可否与末将出去说话!” 这明摆着不让果儿听,小姑娘算再天真也能听出其玄妙。 “喂!你什么意思,干嘛躲着我?” 一个亲兵怎会有这么大的口气?若按常理将官不知要亲兵高了多少阶,可人家是参将大人的亲兵啊,有句话说得好,主子多大奴才多大,吕铁是再不痛快也得忍着。 “呃末将有些事情想与参将大人单独谈谈,不希望有外人在场!” 果儿一听噌的一声站起身,小脸儿冷飕飕的看着将官:“我是外人吗,你问问你的参将大人我是外人吗?” 靳轩无奈的摇摇头:“别跟她一般见识,小孩子一个,吕将军有话直说吧!” “这”吕铁想了想,既然参将都不在乎,我跟着掺合什么,想着,伸手入怀,拿出信件:“末将临行之时,京一位叫做黛娜的公主让我把这封信亲手交给你,并嘱咐只有您一人可以看!” 黛娜给我的信,这倒是事一件,果儿竖着耳朵听着,听闻黛娜二字,立马醋意钻心。 靳轩接过信件,并没有直接观看,吕铁刚要走,靳轩将其留下:“吕凉军一路可还顺利?” “还好,多谢参将大人挂念。” “嗯那好,你可知军还有南凉军的甲胄?” 吕铁一愣神,不太明白:“呃有是有些,但不多,都是些破损尚未处理的!” 靳轩点点头:“好!既然这样,还有件事要麻烦吕凉军!” “大人尽管吩咐。” “你下去召集麾下五千军士全部换南凉军的衣物,有多少换多少,而后再命人把他们捆起来,押在校场两侧!” 吕铁脸色稍稍阴沉,心有不悦:“参将大人何意,莫非让我们冒充南凉俘虏不成?” “哈哈正是此意,不过只是一时的,过了这段时间你们还是我承国的威武之师!” “这”吕铁犹豫着。 “此乃军令,将军想要违抗吗?” 靳轩目色也是一沉,吕铁心一颤,抱拳称是,而后便下去准备。 待吕铁走后,靳轩看了看手的信件,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封信和一个拇指大小的印章。 信没有太多字迹,寥寥数语靳轩却看得心惊不已,虽不知信者为何意,但对南疆之战却是好事,只是还不敢相信信所言真假。 靳轩看着信出神,果儿偷偷溜到其身后,伸出二指,在其后腰猛戳一下前者疼的直咧嘴。 小姑娘,你再使点劲儿,把他的肾给戳漏了看你以后怎么办 “谁给你写的信?” “黛黛娜啊,怎么了”靳轩一边说一边揉着腰。 “她为什么给你写信,都说了什么?” 声音冷冷的,好像刚从冰窖里出来。 “没什么,军事机密,不能跟你说!” “好你个靳轩,我知道你跟她不对劲,还整鸿雁传情了!”果儿像抓到出轨的丈夫一样不依不饶。 靳轩再三解释,果儿是不听,后来只能告诉她这是苍梧写的信并不是黛娜,她只负责转交而已,果儿这才消停一些。至于苍梧写了什么果儿没问,她只关注黛娜这个潜在对手 二人争执刚消,尚荣急忙推门而入:“参将大人,南凉军派来使臣,已经到了城楼下!” 果然来了,靳轩心暗道:“来了多少人?” “十几个吧,不过其他人看样子只是卫兵,真正的使臣只有一个,目前除将军已经赶往城楼之!” “好!那我们也去看看。” 靳轩等人到达城楼,楚绍英也刚到不久,正与城下之人叙话。 见此人年纪不大,跟楚绍英差不多,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从身段来讲要楚绍英矮了一头。一身灰白色长衣干净整洁,腰间缠绕金丝玉带,侧挂着玲珑玉牌,黄色穗子随风飘摆,发髻并无金华装扮,简单的扎起来,却显得格外精神。 此人靳轩和楚绍英均不认识,但却是他们的熟人,他是火烧雁灵江那晚脱逃的谋将范庸。 见范庸仰头抱拳,高声喊道:“敢问城之人可是楚绍英楚将军?” “正是本将军!你是何人?” 范庸微微一笑:“小可名叫范庸,乃南凉特使,前来与将军议事!” 年纪轻轻,面对此等场面从容不迫,可见此人不简单。 “你我所处对立之势,何来议事之说?” “呵呵将军错也,你们承国不是有句老话叫先礼后兵吗,若此番议事能化解干戈不是更好,相反若未能化解,再动干戈也不迟啊!” 楚绍英没说话,看了一眼靳轩,后者点点头,随即城门大开。 范庸在冷眼和刀枪的迎接下缓步进城,诺大的城池并未见得多少兵卒,只有高墙殿宇。 楚绍英率人来到近前,说是迎接,可没有一点礼让的样子。当然范庸也不会在意,早料到承人不会给自己什么好脸色。 “楚将军,当日那支威武之师至今令我心惊肉跳,只是今日为何不见贵军兵士?”范庸淡笑道。 “范公子何意,莫非想见识见识我军雄风?” “这是当然!” “哈哈远来是客,既然公子有如此美意,本将军答应便是。” 说着众人起身,来到位于郡守衙门后身的校场,远远看去黑压压一片,甚是壮观,只是校场周围的木桩绑着不少人,范庸定眼一看,原来那些被绑之人竟穿着南凉甲胄,难道这是被俘将士? 范庸暗暗吃惊,但不动声色,装作不在意或者没看见的样子,当然他的一举一动全看在靳轩眼里。 “范公子,不知我这些虾兵蟹将可否入得公子法眼?”楚绍英略带调侃意味问道。 “哈哈楚将军太过自谦了,如果这等雄师都算虾兵蟹将的话那我南凉首战大败不亏!” 几人说笑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多年不见的朋友,可谁又能想到他们彼此恨不得吃了对方。 “哈哈好了,公子一路舟车劳顿,还是请到府衙叙话吧!” 范庸点点头,脸笑容不断,心里已经开始谋划开来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8章 火烧粮仓 外城门也可以称之为后城门,看上去要比正门肃静许多,由于武陵郡地处承国南疆,边缘城郡,所以,后城门很少有人经过,只有往来商旅经常在此通过。 但边境战火蔓延,自然不会有人傻到经过这里通商贸易,所以,后城门算得上死门。 一行人借着月色偷偷躲在墙角之下,抬头看看,见几个巡逻兵正来回探查走动,不时向雁灵江方向看看。 城门紧闭,但两侧的角门虚掩着,当然这是为了方便南凉士兵从此出入,看来由此进城,不是什么难事。 一行人躬身猫腰,贴着墙根慢慢靠近角门,甘平在前,靳轩在后,十名黑甲军士跟在他二人身后。 甘平探头,手轻轻推开角门向里探看,只是一眼便急忙缩回头,后背紧紧靠着墙壁,冷汗直冒。 “怎么了?”靳轩压低声音问道。 “里面有巡逻兵,连续不断,这样别说找到粮仓,就算进城都是不可能的。” 这确实是个问题,可时间不等人,必须尽快溜进城去。 靳轩抬头看看城楼上放哨的南凉士兵,脑子飞速转动着,不多时便有了主意,只是此法太过冒险,稍有不慎便会暴露。 靳轩压低声音:“你们几位中可有善使弓箭之人?” 十名士兵相互看看,其中一人抱拳道:“参将大人,我等皆是能弓善射之人。” “嗯若是让你们由下至上,直接射穿城楼上巡逻兵的喉咙,有几分把握?” 这下可难住这十名士兵,这么远刁钻的角度,别说射中咽喉,箭矢能不能飞上去都在两说,更何况黑灯瞎火的,十人摇头。 “我倒可以试一试,不知你打算怎么办?”甘平轻声道。 “我要的是一击必中,不是试试看,你真的有把握?” 甘平仰头看了看,面露难色:“十成把握恐怕没有,他们来回走动,根本无法瞄准。” “我若让他原地不动,并且面朝向你,这样你有把握吗?” “嗯,这样可以,只要他不动,我就能射中!” “好!”说着靳轩招手唤来那十名士兵“你们几个听好,待会儿甘将军得手,城楼上那人必然跌落下来,你们一定要将他接住,切勿发出响动!” 这个不难办,几人点点头。 一切安排完毕,甘平备好弓箭,随着靳轩来到城角处,这里相对僻静,且城楼上那巡逻兵与其他人相距较远,一旦被射落不容易被发现。 甘平还不知道靳轩用什么方法让那巡逻兵面向自己。 十人贴着墙根站稳,靳轩甘平二人则慢慢后退,一直退到仰角在四十五度左右的位置停下。 “甘将军,你现在就瞄准城头上那巡逻兵!”说完,靳轩从怀中掏出一个中指大小的桶状物件,甘平第一眼没认出来,再看一眼,吓得差点叫出声。 原来靳轩手中拿着并不是什么神秘物件,就是普通的火折子,打开顶部的小盖子,稍稍吹气便会引燃,是那个年代常用的引火之物。 天哪,他不会想点火引人注意吧,如果是那样的话,还有必要费这么大劲吗,直接叫人把咱们抓走不就是了!甘平心中暗暗叫苦。 靳轩确实想要点火引人注意,但却没有甘平想的那样愚笨。 就见靳轩打开火折子,稍稍吹气,呼的一声,小火苗顿时跳跃起来,可还没等燃烧多久,又赶忙吹灭,而后再次点燃,再次吹灭,如此往复四五次。 城楼上那人先前还没注意,而后就觉得城下不远处好像有什么光亮忽隐胡现,难道是自己花眼了还是遇见鬼了。 光亮闪烁好几次,巡逻兵不再认为是自己花眼,向前走几步,贴着城楼向火光处看来。 甘平一旁摆好架势,看着靳轩的动作忽然有种想笑的冲动,你说这计谋高明吧,看上去就是小孩子的把戏,说它不高明吧,一般人又想不出来。 正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城楼上那巡逻兵正抻着脖子向这边探看。 甘平平心静气,心无杂念,这时候只能靠感觉,瞄准只会越瞄越歪。 嗖 箭矢飞射出去,可怜那城楼之人,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就感觉喉头一凉,紧接着一阵剧痛,想喊也喊不出来,眼前一黑,接下来的事他再也不会知道了。 城下的十名黑甲军将士将其稳稳接住。 接着,二人又来到城楼的另一角,按照之前的方法,又一名南凉士兵跌落城楼,一切在无声中进行着,其余几个巡逻兵根本没发现,就算是被发现也不会认为有人偷袭,因为周围实在太安静了。 两边巡逻兵依次被射下,靳轩让甘平和一个黑甲士兵换上他们的衣服,然后由角门溜进城,然后登上城楼代替已死二人的位置假装巡视,其余人则把尸体偷偷扔进雁灵江。 而城楼上的甘平和那黑甲兵士也没闲着,二人装作不经意,将城楼上仅剩的五名巡逻兵全部悄然斩杀,而后将尸体丢入城下,城下人则跟之前一样,把尸体投入雁灵江。 靳轩和其中的四人换上南凉甲胄,其余人则留在城外放哨,由此武陵郡的后城门完全被靳轩几人占据。 十名黑甲军将士,五名在城外放哨,另外五名则在城楼上冒充巡逻兵,至于靳轩和甘平,他二人大摇大摆的走进武陵郡。 甘平对这里再熟悉不过,由后城门进去,向西走穿过三条大街,大约三里左右的样子便是西街粮仓,因二人身着南凉甲胄,所以行动还是比较方便的。 西街粮仓是五座高大的圆桶建筑,如草帽的盖子架在圆桶之上,周围有不少人往来巡视,看来这个孟良还是挺谨慎的。 要在敌军眼皮子底下引火烧粮仓,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即便他们身穿南凉甲胄。 这时,靳轩发现粮仓左边有间小房子,里面灯火通明,不时有人影晃动,随即压低声音:“甘将军,那间小房子是做什么的?” “哦,那里是值守人休息之处!” “走,我们去看看!” 二人装作若无其事,来到窗边,就听里面有人谈话。 “王将军莫要气恼,所谓大将压后阵,指不定下次统帅就会派您出战了!” “哼!真是不识货,我好歹也算一名将官,跟焦熊胡达他们差不了多少,可孟良小儿却让我看守粮仓,真是大材小用!”说着咕咚咕咚喝起来,不用看一定是在喝酒。 靳轩听着,面露喜色,计上心头,他让甘平躲在角落,自己则大摇大摆的叩响房门。 咚咚咚 “谁呀!”里面声音极为不耐烦。 “将军是我!”靳轩答道。 砰的一声,房门打开,里面探出一颗黑乎乎的脑袋,毛茸茸的。 靳轩吓了一跳,定神一看,原来是个满脸胡须的汉子,模样跟焦熊差不多,反正都是胡子。 “你谁啊!” 大汉满口酒气,言语不善。 靳轩故作惊慌:“王将军,我是大帅身边近侍,胡达胡将军战死沙场,大帅让我来找您,说有事交代!” 胡达死了?王姓将军一愣,非但没有悲伤之色,反而露出一丝诡异之笑,很快又掩盖下去。 “胡达死了找我做甚!” “胡将军战死,阵前无人,听大帅之意,想让您去代替他!” 王姓将军眼睛一亮,还故意卖弄一番:“没人了想起我了,早他娘干啥去了!” 这时方才劝说那人走过来:“王将军,您不是正抱怨英雄无用武之地吗,这不机会来了吗,胡达一死,大帅让您代替他,这不说明您现在就是第三将军了吗?” 王姓将军听着心里这个美,胡子都跟着颤起来。 “可我走了粮仓怎么办?” “大帅说了,由我暂时待您守在这里,前方战事紧急,想必这里也不会有什么事。”靳轩道。 “那好,本将军就勉为其难,代替胡达,杀他个片甲不留!”说完,迈着四方步,带着身边那人一路欢笑直奔前军阵地。 靳轩暗暗摇头,此等蠢货也就配看守粮仓了。 王姓将军一走,这里就是靳轩说的算了,甘平探出头来,笑得肚子都疼,与其说这小参将满腹经纶,倒不如说一肚子坏水儿。 靳轩摇摇头,正色道:“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一旦那蠢货找到孟良,就知我们是假的,所以动作必须要快。” 甘平点头,二人直奔粮仓。 王姓将军一路上这个美劲儿就甭提了,哼着小曲儿,摇头晃脑,想到自己今后将飞黄腾达,身边美酒美人不断,心里就跟吃了蜜一样甜。 等他找到孟良时,已经差不多过了一柱香的时间。 “大帅,听说您找我?”王姓将军满口酒气道。 “你来这里做什么?”孟良语气满是厌烦。 “不是您叫人去找我的吗?” “我什么时候派人找过你!” 不好!孟良心中一紧,一定有人从中使诈! 正在他思索之际,就见郡都中火光冲天,一名士兵催马前来:“大帅!不好了,粮粮粮仓失火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9章 不知去向 闻听粮仓失火,孟良心跳似乎停了一拍,行军打仗,粮草就是命脉,如今己方生存之物付之一炬,身为统帅,他怎能不急! 此时那个王姓将官还没醒酒,挠挠头,打了个酒嗝,没心没肺笑道:“大帅,怎么了?” 孟良甩手就是一巴掌,打的王姓将官原地转了两圈,脑子也清醒不少。 “大大大帅,到底怎么了?” 孟良一把薅住他的衣领:“说!到底什么人让你来找我?” 面对那喷火的眼神,王姓将官慌了神:“是是一个半大小伙子,说是您的近侍,让我来此代替胡达!” “妈的!蠢货!”说完,又是一巴掌。 范庸听着心中一动,半大小伙子,感觉好像在哪见过。 “你好好想想,找你那人到底什么样?” 王姓将官都被打蒙了,听范庸这么一说,哪还想得起来,这时随他一道前来的士兵道:“那人年纪不大,模样清秀,看上去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别的没什么特别的,只是那双眼睛格外透亮!” 听他这么一说,范庸更加断定自己见过这人,莫非是他! 想到这,范庸不敢隐瞒,急忙走到孟良近前:“大帅,在下曾在承军营中见过!” “哦?他是何人!” “据他自己说他不过是楚绍英身边的一名侍卫,不过看样子承军兵将好像都很认同他,但具体是谁,还不清楚。” 孟良苦笑一声:“能让楚绍英甘愿服从,而今又烧了我的粮仓,怎么可能只是个侍卫,你速速前去,务必将此人擒拿,说不定他的作用比楚绍英还大。” 范庸领命,急忙带人前往粮仓,只是战场一片慌乱,到哪里去找靳轩等人。 此时正面战场一片混乱,南凉军虽优势,可黑甲军殊死抵抗,孟良心中犹豫不决,己方被人断了后路,到底是后撤还是前进。 如果选择撤,那么粮草补给是个问题,如果选择进攻,就算夺下高仓郡己方也会损失惨重,到那时,一旦承军来了支援,该怎么抵抗。 说到底,毕竟是在承国领地作战,孟良多少有些忌惮的。 正在他犹豫不决之时,忽然听到两侧树林中传来震天的喊杀声,那声音就像要吞没整个战场! 糟了!难道之前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一刻准备的,黑甲军就是为了消耗我们,然后其后援军将我们一网打尽!一向沉稳的孟良流下冷汗。 楚绍英心中一喜,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第三路人马,靳轩留的后手,只是他哪里找来这么多人,战事紧急,也顾不得想那么多,身体里一股热血沸腾着,也不知哪来的力气,高喊道:“将士们,我们的援军到了!随我杀回去!” 一时间人心振奋,黑甲军好像打了兴奋剂一般,忘却生死,直冲敌阵! 孟良见此赶紧命令撤退,再这样下去,南凉军必将被吞噬,可他并未下令撤回营地,而是将武陵郡都团团包围,他知道,范庸所说的那人必不会跑多远,一定要将其活捉。 楚绍英见敌军撤退,刚要下令追击,这时尚荣不知从哪里钻出来赶忙将其拦住。 “楚将军莫追,楚将军莫追啊!”就见尚荣一路小跑,呼呼直喘。 “尚郡守!”楚绍英稍稍缓了口气“我军来了援军,为何不追!” “哎呀,我的楚将军,那哪是什么援军,分明是靳轩公子设下的疑兵之计!” “疑兵之计?” 原来所谓的第三路人马并没有多少人,开战前夕,靳轩让尚荣赶往高仓郡身后六十里外的犯冒郡,向那里借兵三千,但这三千人并不是用来打仗的,而是埋伏在树林之中跑马疾呼虚张声势,造成大军支援的假象,不然就凭借这三千多人,有跟没有又有什么区别。 但孟良并不知这是疑兵之计,慌乱之下,只好选择撤退。 如果楚绍英此时追上去无疑是自投罗网。 随着南凉军突然撤退,战事总算告一段落,黑甲军将士们仿佛被抽干最后一口气,仰身栽倒,或躺或坐,整个人木在那里,手都抬不起来。 战场之上,尸首堆积如山血流成河,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道,楚绍英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神涣散,累得虚脱。 再看黑甲军将士,两万余人的军队死伤近半,还能走动的不足万人,至于大伤小情的更是不计其数。 一场惨烈的战斗,双方并未分出胜负,但可以肯定并没有赢家,因为南凉军的尸体照比黑甲军只多不少。 果儿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小脸儿吓得苍白无色,眼睛瞪得圆圆的,朱唇轻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战争是无情的,但这就是战争,这就是人命如草芥的战场! 猛然回过神,由打心底传来一道声音清楚的提醒着自己,靳轩哥哥呢,他在哪,还活着吗!想着想着,眼泪毫无预兆的流出来,自己竟毫无察觉。 反观另一边,南凉军大营烈火骤起,紧接着后营一阵大乱,靳轩甘平二人装作慌张模样,嘴里喊着救火脚上却奔着城门跑去,想要趁乱逃出城去。 如此大的阵仗靠两条腿根本不可能跑得出去,因此二人在逃跑同时还顺走了南凉军几匹战马,城楼上那几个伪装的巡逻兵见大事已成,急忙跑下城楼,与城下放哨之人会和,等着与靳轩甘平二人会合。 几人眼珠不转的盯着西街方向,不久之后,迎面跑来几匹快马,马背上正是靳轩和甘平,几人一喜,急忙迎了上去。 “没时间了,快快上马!” 几人不敢迟疑,骑马就跑,与此同时,范庸则带人来到事发之地,可再一找,哪还有人影。 一行人拼了命的跑,不出所料,敌军很快便会追来,几人不敢停歇,一口气直接跑到河东镇,可到了这里,靳轩突然不走了。 “甘平你带人先回去吧,我还有些事情处理!” “什么事,我们跟你一起去!” 靳轩摇摇头:“这件事只有我自己才能处理,你们还有别的事要做!”说着,从怀中掏出块金牌,正是天子赐予三道金令中的最后一道。 “你拿着这道金令交与楚将军,并告诉他速速撤离高仓郡,大军移师至犯冒郡,不出所料,南凉军不久之后便会再次发起攻击,以我军现在的情况根本应付不了只能后撤,到那里做好防御,无论南凉军怎样挑衅都不要出城,别忘了把粮草辎重全部带走!” 说到这里,靳轩顿了一下:“三天!给我三天时间,三日后,我若能回来,便发起总攻,若回不来你们还是尽快撤离南疆吧!” 甘平听着有点不对劲,心中一酸:“你到底要做什么,难不成还有性命之忧?” 靳轩苦笑:“事情到底怎样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如果我不去,此战必败,我们所有人都将死于南凉铁蹄之下!” “可是” “别说了!” 甘平还要说什么,靳轩厉声将其打断:“赶紧回去,时间不多了,我所布下的第三路人马不过是骗人的幌子,孟良很快就会发现的,他的粮草已被我们焚毁,所以,想要生存定然会再向高仓郡发起猛攻,夺走城里的一切,放心吧,我还不想死!” 说完,脸上露出一丝令人琢磨不透的微笑,不给甘平说话的机会,催马直行,消失在夜幕之中。 当甘平带着人回到高仓郡时,眼前的景象让人头皮发麻,成千上万的尸体躺在血泊中横七竖八,随处可见散落的手臂或者头颅,如同人间炼狱一般,即便从军多年也未曾见过如此景象。 果儿逢人便问靳轩在哪里,可是那些人除了摇头就是不语,一是不知道,二是他们累的已经说不出来话。 最后问到翁海头上,翁海告诉她靳轩跟甘平一同潜入武陵郡都,果儿一下子定在那里,一动不动,脑子一片空白,以至于模糊了视线。 楚绍英命令还能走动的将士打扫战场,这时甘平一行人回来了。 一见甘平,果儿立马来了精神,可看看其周围根本没有靳轩的影子,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甘将军,靳轩公子呢?” “呃他他说有些事情处理,暂时还不能回来。” 甘平说的实话,可在果儿看来就是敷衍,或者不想告诉自己实情! “他去哪儿了?” “我也不知道,他没说,不过你放心,他活得好好的呢!” 一段时间以来,其实大家都看出来果儿根本不是男孩子,她跟靳轩的关系,众人皆了然于心,所以,有这种反应也不奇怪。 楚绍英见甘平回来,急忙走过来,他也想知道靳轩到底在哪,是不是还活着。 甘平简单的把焚烧南凉军粮仓之事说了一遍,而后怎样跟靳轩分别也大致讲说,最后终于说到重点 。 “楚将军,参将进行前特地让我转告您,马车撤退,放弃高仓郡,移师至犯冒郡!” 说完,从怀中掏出最后一道金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0章 孤入深山 楚绍英接过金令,低着头久久不语,放弃高仓郡对他来说如同割肉一般难受,先前是武陵郡,如今是高仓郡,再退只能退到犯冒郡,那里是承国南疆最后一道屏障,到了那里也就意味着到了退无可退的境地,有心在此坚守,可是目前的黑甲军几乎丧失战斗力,再战下去只能白白送命。 “他还有什么交代吗?”楚绍英从嗓子眼儿挤出一句话。 甘平心情不比楚绍英好过多少,眼圈一红:“他说给他三天时间,三日后,若能回来便是我们发动总攻的时候,若回不来” “回不来怎样?” “若回不来,就让我们撤出南疆,也就意味着与南凉一战彻底失败。” 众人心中百般滋味,难道将士们浴血奋战得到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尚荣是最先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跳出来反驳的人:“将军此事万万不可,一旦撤出高仓郡,就意味着我军彻底失败,那样南凉或许会在此驻扎更多兵马,到那时别说南疆三郡失守,恐怕整个承国都将被拖入战火!” 道理谁都明白,可是事实摆在眼前根本无法应战,说到底从一开始,黑甲军就一直处于被动,如今尚可战斗的将士勉强剩一万,而敌军至少还有五万人马,这仗该怎么打。 众人陷入死一般的沉寂,谁也不说话,绝境之地还有什么可说的,可有人偏偏不信。 “你们怕了?” 果儿突然开腔,声音嘶哑且带着几分稚嫩。 谁也没想到一个小亲兵竟然会当众质问。 “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而是无能为力!”楚绍英低声回应着。 果儿冷笑一声:“怕就是怕,何必找借口,当初我们三万人对上人家十万,连战连胜,当时你们是什么模样,一个个斗志昂扬,百倍精神,如今吃了苦头就退缩了?这也是你们这些七尺男儿该做的事!还不如我一个女孩子!” 说着果儿散开发髻,乌黑如瀑的长发随风飘动,单薄的身躯微微颤抖着,衬托着一张俊容格外苍白,那双晶莹的美眸闪动着泪光令人动容。 “我是女孩子,你们中只有少数人知道。我承认我笨,我任性,但我确信我的心比你们谁都要坚强。行军打仗我不懂,上阵杀敌也不在行,但我知道一个人若被打倒绝不是因为他技不如人,而是被敌人的强大吓得失去了信念,丧失了斗志。” “当初你们所有人都怀疑靳轩哥哥的能力,认为他不过是黄口稚子,能干什么?可后来呢,他却带着你们连战连捷越战越勇,如今面对强敌你们都选择放弃,只有他一人坚持,这就是对他的回报?你们可知他才十五岁呀,而你们连一个十五岁的孩子都不如。” 果儿眼中含着泪,却坚强的不让它滴落下来,她的话刁钻刻薄,却也触动人们心弦。 楚绍英清楚的知道靳轩对果儿来说意味着什么,一个女孩子尚且如此坚强,我这统帅又怎会落在她之后,想想方才自己的模样还真是可笑。 “甘平,靳轩还说了什么?” “哦哦!”甘平回过神:“他说让我们尽快撤离,并且带走城中粮草辎重,孟良很快就会发现上当,所以一定会发动猛攻。” “好!就按靳轩说的做。” 一声令下,众人忙活起来,楚绍英来到果儿身边,溺爱的摸摸她的头笑道:“你说我们害怕,你自己怕不怕?” “我怕什么!” “你就不怕靳轩回不来?” 本以为果儿会放声大哭,可谁知道,小姑娘竟笑出来:“我才不怕呢,他说过,绝不会丢下我一人” 这边黑甲军忙着撤退,那一边,孟良四处搜索靳轩下落,找来找去连个人影都没发现,雪上加霜的是粮仓被大火焚毁,军中所剩之粮已不足三日。 王姓将官哆哆嗦嗦跪趴在地,头也不敢抬,凝重的氛围让他差点尿了裤子,他现在唯一的奢求就是孟良能绕过他一命。 中军营帐,死气沉沉,孟良阴着一张脸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案,每敲动一下都让王姓将军心惊肉跳。 “焦熊那边可有消息?”孟良撇了一眼范庸问道。 “回大帅,还无确切消息,不过听说听说焦熊将军好像又被承军擒获!”范庸小心回着。 孟良不露声色,但心里恨到不行,这么长时间不回来,还用问,定是被抓了,这个蠢货。 见孟良没反应,范庸再次低声道:“大帅,据刚刚探报,我军被俘将士根本就不在高仓城中,早就被秘密押运至承国帝都安阳!” “什么?!” 孟良感觉自己就像个傻子被人耍的团团转,人家只用了一句空话便牵着我军鼻子走,如此说来,焦熊带人营救岂不是自投罗网。 一向喜怒无色的孟良此刻浑身栗抖,额头青筋暴露,紧接着马上又联想到另外一个问题。 “我军后撤可见敌军追击?” “没有!在下也觉得奇怪,他们明明来了援军为何不进攻,要知道我军可没有占据绝对优势啊!” 对呀!孟良心中犯嘀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该不会有什么诡计吧,如果说他们有大队人马支援绝不会冒险入城焚烧粮仓,难道是 想到这,孟良脸色铁青,阴沉得吓人。 “范庸c石霸速速集结人马,随我攻打高仓郡!” 范庸听了直咧嘴,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大帅,敌军已来支援,此时进攻恐怕讨不到便宜。” “呵呵哪来的什么援兵,不过虚张声势而已,试想一下,如果真的有援兵,在我军粮草补给被毁的情况下他们为什么不进攻,所谓的援军不过是他们制造的假象,为的就是让我军撤退,而今军中粮草不足,如果拿不下高仓郡,不用打我军将不战而败,只能后撤!” 如此一说,范庸虽有疑窦可也有几分相信。 军令如山倒,众人起身离席,路过王姓将官身边,就见他浑身直哆嗦,冷汗流了一地,孟良点手换来身边近侍:“将此人拖出去砍了!” 王姓将军身子一震,接着就没了反应,吓得晕厥过去,整个屋子弥漫着浓重的尿骚味。 午夜子时,南凉大军悄然逼近高仓郡城下,借着火把,远远见得远处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拦在路中间,谁也不知那是什么,本能的停下脚步。 孟良遣人前去探看,不久之后,那名探哨慌慌张张地跑回来,脸色死一般的惨白。 “大大大帅,前方是人墙” “人墙?什么人墙!” “是是是用我军将士尸首堆砌的人墙!” 冷如孟良也震惊异常,靠近那所谓的人墙,眼见如此惨相,只觉腹中翻滚,心中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漫天的血腥味染红了南凉军士兵的眼球,一个个像疯狗一般嘶吼着直冲高仓郡。 临近城下,高仓郡一片漆黑,不见一丝光亮,且城门大开,更不见任何守备。 “大帅,不可贸然进入,以防有诈!”范庸急忙提醒道。 孟良凝视良久,长叹一声:“放心吧,不会有诈的,他们已经跑了!” 如孟良所说,城内空无一人,连只老鼠都没有,最关心的粮草则被搬空,可以说如今的高仓郡就是座实打实的空城。 孟良心中恨意顿生,一向自视甚高的他被人耍的跟小丑一般,折损将近五万人马却只换回了两座空城,真不知道这仗到底还要不要打下去。 与此同时,靳轩到达一处距离承国边境近百里的一座深山,夜色漆漆,根本看不清眼前状况,只有无尽的山风呼啸。 骑着马在深山之中漫无目的的走着,也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突然火光乍现,强光晃得睁不开眼,待其睁眼,数只冰冷的长矛正对着自己。 “你是什么人?” 领头一人手举火把,戴着奇怪的头饰,眼神凶如野兽,说话的口音听起来极为别扭。 靳轩不慌不忙,笑道:“我是过路的!” 那人并没说话,古怪的眼神上下打量靳轩,眼前是个模样俊俏的少年,一身蓝白色长衣,头挽发髻,上面嵌着一块美玉,脸上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看似平淡无奇,只是那双眼睛格外透亮。 “你不是普通的路人!” “你也不是普通的拦路人!” 靳轩的从容让那人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少年该有的气势。 “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人,如果真是普通的过路人,我可以放你过去!” 靳轩并未直接回答,反问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厚土的人,对吗?” 那人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我们首领的名字?” “当然是有人告诉我的,如果你们想杀了我,最好现在就动手,如果不想的话,那就带我去见厚土!” 那人想了想,表情甚是怪异,跟那几个拿着长矛的人商量一番,最后决定,带靳轩去见首领,只是动作很不友好,靳轩几乎被架着走的。 至于这些人是不是靳轩要找的人他自己心里也没底,不过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只身犯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1章 出人意料之事 天沉沉的暗,浓云占据整个夜空不见星斗,好似被扣了个盖子让人喘不过气来,山路两旁的树木在黑夜中摇摆着发出沙沙响动,小路越来越窄,以至于到后来只能容下一人经过,无穷无尽,黑黑的看不见哪里才是尽头。 靳轩被架的两臂酸麻,不时有树枝刮在脸上冰凉清爽,不久之后便是火辣的刺痛。 天哪,我该不会是找错地方了吧,这是人呆的地方吗,早知如此真应该让甘平一同前来,最起码可以保护自己,可如今孤身至此,就算这些‘野人’把我吃了都不会有人知道吧,靳轩心里暗暗抱怨自己。 “我说,还有多久才能到啊!”靳轩抻着脖子,尽可能的让自己声音传得远些。 带头人没说话,身边那人倒是呜啦呜啦说了一大堆,可靳轩一句都没听懂,不过看其表情应该是斥责。 “你们就这么架着我,我不舒服,你们也累,不如把我放下来吧,我自己可以走。” 靳轩本就是随便说说,没指望他们照做,可意外的是,这些人果然停下脚步,把自己放了下来。 嘿嘿这些人还蛮听话的嘛,靳轩暗暗得意。 但好景不长,还没等好好活动活动筋骨,就感觉身后好像有只野兽盯着自己,粗壮的呼吸落在头顶,就好像在脑袋上开了扇天窗。 靳轩慢慢回过头,就见一个壮如小山的大汉眼神不善的盯着自己,通身如黑塔一般,那厚壮的肩膀比脚下的小路都要宽出不少,就这身板,三个靳轩捆在一起都比人家小一圈。 “我只是想自己走,没没得罪你吧!” 靳轩小声说着,似在辩解,可那大汉根本听不懂,即便听懂也不会在意。 伸出单手薅住靳轩的腰带直接拎了起来,跟抓小鸡也差不了多少。 靳轩只觉得乾坤倒转,天旋地转,天哪!他该不会把我扔了吧,想着紧紧闭上眼睛。 大汉虽然鲁莽,可并未把靳轩扔出去,而是将他放在肩头,稳稳坐在上面。 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别说,坐在这上面还挺舒服的,样子很滑稽,怎么形容呢,有点像猴骑骆驼一般。 就这样,一行人换了个姿势继续往前走,大约半个时辰左右,小路突然变得开阔,远远见得前方似有篝火,想必那里就是他们的居住之地吧。 起初那篝火只是圆圆的一个小点,待到走近了才看清,这里远比想象中的还要大。 此处可以说是一座小城,又可以称之为山寨,建于半山腰之间,把整座山分割开来。 木竹制成的小楼连绵不绝,黑夜里恍若一条巨龙横亘于山腰。竹楼大小不一,数根木杆制成的基架将小楼托于半空,楼体上并无窗子可言,于竹墙掏出个四方小口,上面再支起一片竹席,这可能就是所谓的窗子了,虽然简陋了些,但看起来别有一番雅致。 道路皆为黄土路,由于多人踩踏也变得格外平实,跟石板也差不多少,但下过雨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那就不知道了。 靳轩坐在大汉肩头上,位置越高,看得越远,整个山寨尽收眼底,正暗叹称奇之时,就见大汉随手打开一间竹楼,毫不客气的把靳轩扔了进去,而后那几人不知说了什么再就没了声音。 这算是被软禁了吗,好歹我也是客人啊,岂有如此待客之道!哎算了吧,跟他们有何道理可讲,反正又不会吃了我,算算时间,应该差不多寅时了吧,再有不到一个时辰天就亮了,还是先休息一番,天亮之后还不知道会怎样呢。 竹楼里黑洞洞的,靳轩四处找了找,除了一张草席以外什么都没有,看来也只能睡这里了。 靳轩醒来时太阳已经升得老高,房子里依旧空无一人,透过竹墙缝隙,见外面已是人满为患,不知为何,这些人目光看向这里指指点点,我看他们是野人,可在他们看来,我才是怪人。 没过多久,竹门被推开,一个如酒坛子一般大的脑袋伸进来,黝黑的脸膛冲着靳轩傻笑。 这不是昨晚抗着自己的大汉吗? 靳轩本想友好的打声招呼,可那大汉伸出长臂,一把抓住靳轩脚踝,硬生从房里拽了出来,而后又抗在肩上,抬腿就走,一路嘿嘿傻笑,也不知道要去哪。 约么走了半柱香的时间,大汉突然向右拐,踏着石板路,向更高的地方走去,没走几步便看到一座大阁楼,也是这里唯一一座宫殿式的建筑。 宫殿不大,风格装饰略显粗糙,看得出来是模仿承国建筑,只是手艺没那么精湛,所以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 殿门敞开,里面两侧站满了人,面色看上去都不怎么和善,有的光着头,有的脸上不知涂抹了什么花里胡哨,当然昨天那个领头人也位列其中。 再往上看,石阶上的正椅上坐着一个凶恶大汉,四十多岁,阔口咧腮,两只豹眼凶光闪闪,鼻梁高挺,左边脸颊有一处十字伤疤,黑色油裤配上布皮坎肩,两条胳膊上的肌肉鼓鼓的,足有靳轩的腿粗,头上戴着牛角帽子,打眼一看,就像牛魔王一般。 其左右两边坐着两个妖娆的女人,算不上倾国倾城,但也不丑,长相一模一样,两条古铜色的长腿紧致盘绕,五彩短裤紧紧贴在大腿根部,细细的腰身如妖蛇一般曲折玲珑,胸前的两个圆球呼之欲出,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眼神迷离,玉手挽着‘牛魔王’的胳膊,年纪在三十岁以上不到四十。 靳轩看着这奇怪的组合,心中不由得暗叹,好白菜都让猪拱了 ‘牛魔王’看着靳轩不说话,眼神怪里怪气,警惕的同时满是蔑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厚土吧!”看这架势,靳轩依然猜得到。 “没错,我就是厚土,你是何人?”语调听着别扭,脸上横肉乱跳。 “我是谁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是苍梧让我来的就行了!” 苍梧二字好像打开了缺口,厚土眼睛一瞪:“苍梧?那老鬼让你找我干什么?” “当然是由我差遣!” 吼吼 靳轩刚说完,就见两侧人不知为何吼了起来,眼神满是杀意,就连堂上那两个女人眼神也变得锐利起来。 “由你差遣!你可知这么说会掉脑袋的!” 厚土刚说完,就见堂下一人拽出弯刀抵在靳轩脖子上。 靳轩心中慌乱,但脸上表现的极为淡定:“虽然苍梧并未跟我说你是谁,但是我所料不错的话你应该是百越之王,虎王乌干神的残部吧?” “你是怎么知道的!”厚土惊道。 “呵呵这还用想,苍梧作为百越大祭司,他只效忠虎王,但是如今百越已经四分五裂,他还能调遣的只能是虎王的残余势力,而你身为虎王帐下大将军却甘于隐躲在这深山之中,不更加说明你还是效忠虎王的吗?” 厚土闻言目光闪了一下,很快又掩藏起来,不过却没逃过靳轩的眼睛。 “虎王已经不在,我不听命于任何人,更不会听命苍梧,所以你打错算盘了,不过我还是想听听你找我所求何事?” 靳轩听得出厚土并不相信自己,但也知道此事若这么简单就促成也不需自己亲自前来。 “百越四分五裂,国将不国,造成今天这种局面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南都大凉,而今南凉突然兴兵冒犯承国疆土,我军以三万之师抵御十万之众,如今我军人手不足,所以我才孤身来此,请求将军出兵助我一臂之力!” 厚土听着大笑起来:“你当我是傻子吗,三万对上十万,如果我答应你岂不是让我的人白白送死?” 靳轩笑了笑:“既然如此,那就打扰了,将军就当我从未来过!”说着靳轩转身就走。 “就这么走了!我这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话音落下,周围人蜂拥而上,举刀拔剑将靳轩围在其中。 “将军这是何意?”靳轩回头道。 “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你不能就这么简单的走了,既然你想让我出兵,一定不会这么简单,我想知道,我能得到什么。” “我能帮你重振百越!” 语气坚定,容不得人怀疑,厚土心中一阵,暗中思索,这话从一个少年口中说出,怎么听都是戏言,可是为何他的表情容不得人怀疑。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 “会的!” “凭什么?” “就凭这个可以吗?” 说着靳轩从怀中掏出那枚苍梧赠与的印章甩手扔了过去,厚土接在手中看了看,眼中露出阵阵精光。 “你从哪里得来的这东西?” “苍梧所赠,并且指明这东西暂归我所有!” 靳轩知道那是一枚印章,但上面刻着百越文字,具体代表什么他也不知道,既然是苍梧所赠,姑且拿来一试,说不定可以打动厚土。 周围人并不知道那是什么,就见厚土手托着那枚印章,身体颤抖着,也不知是喜还是悲。 堂内安静的让人喘不过气,没过多久,厚土连跑起身,迈开大步来到堂下,低头看着靳轩,突然单膝跪地:“百越厚土拜见虎王陛下!” 突来的变故靳轩吓了一跳,心想这个厚土该不会吃错药了吧,我怎么成了虎王? “将军你这是” “方才多有冒犯,还请虎王陛下莫要见怪,此枚印章便是虎物,当初虎王临终前将此物交给苍梧,并令他择选一人继承王位,如今印章在你手中,你就是我们百越之王!” “这不好吧我只是暂时拥有此物!” “没关系,就算只有一天,你也是我们的王,我相信苍梧那老鬼绝不会看错人的!” 这真是一念地狱,一念天堂,稀里糊涂的成了百越之主,靳轩不知是喜是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2章 艰难的请求 厚土的极大转变令其一干下属摸不着头脑,他们不明白,堂堂虎王帐下大将军为何要对一个少年行参拜之礼。 堂上那两个女人甚感莫名,眉头蹙了一下,对视一眼走下石阶:“将军,这孩子是什么人?” 两个女人衣着暴露,周身仅有短裤文胸,且身材高挑玲珑,曲线有致,尤其是胸前那两个圆球呼之欲出,一走一颤,晃的靳轩眼晕,心中稍稍生出莫名的悸动,赶紧低下头,不予直视,免得球乱心神。 厚土简单跟她们解释一番,二女这才明白,本想参拜一番,但看这少年双腮微红,羞赧模样心中顿生欢喜,上去一把将靳轩搂在怀中。 整张脸都扎进双球之间,靳轩慌张不已,肌肤紧致丝滑,球沟深不见底,憋闷得都快喘不上气来,心中慨叹,我该感到幸福还是烦恼。 片刻之后,靳轩脸色涨红,也不知是害羞还是憋闷所致,女人将其放开,厚土这才介绍道,原来这二女都是他的妻子,是一对双胞胎姐妹,看似年轻靓丽,实则早为人母。 靳轩黯然,有一种被侵犯的感觉,想我堂堂美少年被给拱了,心中顿觉怅然若失,再看看这三人模样,愈发觉得这两朵鲜花插错了地方。 事情反转太快,根本不给靳轩考虑的机会,一时间,山寨沸腾了,好似过节一般,所有人都挤在阁楼门前想一睹虎王真容。 靳轩更是接被放在王坐上接受人们的朝拜,这种仪式足足持续了一天之久。 到了晚上,本以为可以消停一会谈谈正事,可谁知,白天的事都是小菜,晚上才是他们的大餐。 山寨中几乎所有人都聚在一起燃烧篝火,杀猪宰羊,人们围火而舞,唱着听不懂的歌,呼声欢笑声在山间回荡,总之兴奋的溢于言表。 靳轩虽为他们的虎王,但毕竟是异族之人,对这种莫名的庆祝根本就容不进去,因此一个人坐在王坐之上,手托下巴,胡思乱想。 整整一日,厚土可谓极致热情,把靳轩简直奉若神明,唯独对出兵之事只字不提,有意回避,看来我这所谓的虎王也不过是个摆设而已。 “你在想什么?” 一道空灵美妙的声音传入耳孔,靳轩左右看看,不知什么时候,身边竟坐了个小女孩,年纪不大,跟自己差不多,不过发育的却很明显。 模样与黛娜有几分相似,但神色中多了几分野性,长得有几分姿色,身材绝对百里挑一,可能是因为衣服穿得少的缘故吧。 “没什么,你是谁?”靳轩愣愣问道。 “我叫萨瓦琳,是这里最厉害的人!”小姑娘说着,眉宇间带着几分神气。 “什么叫最厉害的人?” “就是所有人都得听我的,若有违背者,就会受到惩罚!” “哦”靳轩故作明悟的点点头:“那厚土将军也听你的?” “那是当然,不光是他,他的两个老婆也都得听我的!” “哦,这样啊,那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难道让我也听你的?” “这是当然!”小姑娘头扬得高高的,越来越神气。 “好吧我会听你的,不过在此之前,把你爹叫来,我有事跟他说!” “你知道我爹是谁?”小姑娘颇感诧异。 “当然是厚土了,这还用想,我可是你们的虎王,你能随便跟我说话而不受阻拦就说明你身份高贵,再说,你这身材还有穿着打扮跟你娘一个样,就更加说明你是厚土的女儿。” 萨瓦琳眨眨眼睛,听着靳轩说的头头是道,猛然发现其目光落在自己胸前,俩手急忙捂住,脸颊红的一塌糊涂:“你你你给我等着!我饶不了你。”说完慌忙逃跑不知去了哪里。 没过多久,厚土带着他的两个老婆和萨瓦琳来到靳轩近前,满脸微笑:“虎王陛下,您觉得我这里还满意吗?” “满意,非常满意,只是不知道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跟我谈谈正事!”靳轩无精打采道。 厚土干笑一声:“不知陛下所指的正事是” “你在跟我装糊涂吗?” 厚土脸色一沉,摆摆手让其妻女退下,而后道:“陛下所说的可是出兵之事?” “当然!” “实不相瞒,我不是不想出兵,实在是有难言之隐啊!” 靳轩挑了挑眉:“这我倒是想听听。” 厚土长叹一声:“陛下您应该知道,百越已经四分五裂,而我所率之人都是虎王残部,这些人都是那些反叛者的眼中钉肉中刺,一旦出兵,势必暴露藏匿地点,就算我帮你打赢了南凉恐怕自身难保啊!” 听得出来,厚土并不是撒谎,靳轩点点头:“也就是说那些反叛者一直都在追杀你们?” “是的!” “那你为何还要打着虎王旗号盘踞在此,解散众人大家天各一方岂不是更安全?” “这其实我们都还有复国之心,只是敌众我寡,因此一直都在积攒力量。” 靳轩听着话好悬气乐了:“复国,你就是这样复国的吗,我看你是安逸太久失去了野性吧!” 厚土身子一震,他一直都在回避自己的怯懦,不成想被靳轩一语道出。 “我有什么办法,南越c西瓯c邗越c骆越他们勾结一起,沆瀣一气,你叫我怎么办?” 那边篝火旁,人们依旧庆祝,而靳轩与厚土皆陷入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靳轩突然道:“成大事者并不在人多少,也不是能或不能,而是想不想,如果你把自己的理想信念抛在脑后,即便有一天机会来临时你同样把握不住,强敌面前人人都会胆怯,但光怕是不够的,你的敌人会因为你害怕而放过你一命吗?” 厚土低头不语。 “想我三万黑甲军,面对南凉十万大军毫不胆怯,就是凭借信念歼灭他们五万人,按照你的说法,三万对上十万可有胜算?但是南将军为何迟迟拿不下,那是因为我三万大军懂得什么是坚强,什么是信念,想想脚下的土地,后背的亲人,有些东西比生命重要!” 靳轩撂下这句话离开了王坐,站起身凝视南疆方向久久不语,而躲在暗处的萨瓦琳偷偷看着他。 ‘有些东西比生命重要!’这句话在厚土脑中挥之不去,先前他不明白,为何一个少年深夜敢独闯百越山寨,现在明白了,这个少年的心比自己要坚强百倍。 “你有办法保证我的人不受侵害吗?”厚土不知什么时候来到靳轩身后。 靳轩回过头,淡淡一笑:“你以为我是找你来给我当炮灰的吗?” 厚土不语,更不敢直视那双洞察人心的眼睛。 “我说过,有些东西比生命重要,但是生命却不是随便就可丢弃的,既然你有如此想法,我就打消你的顾虑。” “如何打消?” “如果你帮我们灭掉南凉军,那么你的人可以在我南疆三郡任意一处驻扎,那里是承国的地界,就算叛乱之人得知消息也无能为力,因为你们是被承国保护的,就像苍梧和百越公主黛娜!” “真的?” “当然!你为我出兵,我自然给你回报,怎么样,考虑清楚了吗?” 厚土没有直接回答:“可否明日给你答复?”这话说的更像是请求。 “当然可以,不过最好不要让我失望,我的时间并不多!” 第二天,这是靳轩离开的第二天,黑甲军逃至犯冒郡,时刻抵御着南凉军的疯狂进攻。 黑甲军闭门不出,南凉军一时也攻不下来,楚绍英急得满嘴火泡,但却一筹莫展,唯一的希望就是等靳轩回来。 但是着急的绝不止楚绍英一人,孟良也好过不到哪去,军中断粮,只能在三日之内攻下犯冒郡,夺取敌军粮草,不然只能选择撤退,虽然已向后方催要粮草,可是还不知何时能运到。 这段时间,果儿几乎不出门,人也瘦了一大圈,明天就是第三天了,如果靳轩哥哥还不回来,我该怎么办。 思虑万千,愁绪绵绵,水灵灵的小美人一下子憔悴不少,此刻若是被靳轩看到应该很心疼吧。 那一边,厚土答应第二日给答复,可是太阳都快落山了也不见他有任何动作,气得靳轩直骂娘。 到了晚上,本以为此事会不了了之,靳轩刚要走,厚土急忙将其拦住。 “虎王陛下要走?” 靳轩白了他一眼:“无信之人不值得我等!” “等等,我还有一句话,你说会帮我们复国,可是一句玩笑?” 靳轩真的怀疑,就凭这智商他是怎么坐上将军之位的。 “我催马疾驰百里,为的就是跟你开个玩笑?” 厚土低头想了想,好似下了很大决心:“既然如此,我出兵!” 终于等到这句话,靳轩不知该不该高兴,有你这么墨迹的将军,怪不得百越灭国。 “你真的决定了,不反悔了吗?” 厚土用力摇摇他的牛头。 “好!你有多少兵马?” “一万五千人!” 靳轩想了想:“你带着你的人现在就出发,但并不是前往南疆!” “为什么?”厚土瞪眼道。 “附耳过来!” 说着靳轩低声在其耳边一一交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3章 焚尸御城 摆平了厚土这一方,靳轩一刻都不敢停留,三日时限眼看就到,从这里出发,到达犯冒郡最快也要一天时间,因此天还没亮,一人一马便踏上归程。 靳轩刚走没多久,厚土便集合人马,这一次,他把身家性命全部押上,也可以说押在靳轩身上,不为别的,就因为从这少年的眼神里看到一种叫做希望的东西。 百里山川,连绵不绝,每一处都可以算得上荒山野岭,好在厚土这些人习惯了山川奔袭,所以,这对他们并不算什么。 日出东方,阳光挤过云层柔和的照射大地,一缕缕光束好似天地间的玉带悬挂半空,远处的群雁在霞光中抖擞翅膀,悠然的从草地上飞起,‘咕嘎’成群,就像出征的战士呼喊着,欢叫着,声音里充满了必胜的信念,整齐排列,钻入云层。 晨露滴落在渐黄的叶子,面对朝阳,娇羞的低下了头,圆润晶莹的珠水,小心的灌溉大地,无声无息。 一切看上去是那么美好,可对南疆三郡来说,今天或许就是末日降临。 孟良所剩下的五万大军完全占据武陵c高仓二郡,可他却高兴不起来,看似战果累累实质上,以五万人为代价只换来两座空城,某种意义上他已经输了。 黑甲军除去伤员仅剩一万人固城坚守,对孟良来说也是最后一次机会,今日无论如何都要拿下犯冒郡。 果儿呆呆坐在自己房间,眼窝深陷,面容憔悴,可想而知,这几日她是怎样熬过来的,靳轩不在身边,感觉心一下子空了,再这样下去整个人怕是会疯掉。 房门轻轻响了几声,楚绍英推门而入,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车已备好,你还是回去吧,回到京城去,那里还是安全的。” “我不走!”果儿回答得干脆。 “你还相信他能回来?” “当然,他说能就一定能!” “可我现在已经没有多少能力保护你了,一旦你有什么不测,我没法跟你父亲交代!”楚绍英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小。 “这就不是你该考虑的问题了,南凉军要攻城了,你还是去准备吧!” “可是” 还没等楚绍英把话说完,就听城外喊杀阵天,南凉军发起了新一轮攻势。 “楚将军,不好了,南凉军全部出动,眼看着就要打进城来!”吕铁破门而入,急声道。 楚绍英没时间跟果儿叙话,随吕铁一同登上城楼,就看城下黑压压一片,全是南凉士兵,攻城车,云梯样样俱全,表明了志在必得的决心。 “敌军全部出动了?” 这时甘平匆匆跑过来,肩头上中了一箭,好在伤口并不深。 “南凉全部出动,看这架势就是找我们拼命的,想来也不奇怪,参将大人那日烧了他们的粮仓,估计孟良这会儿正为粮草犯难呢!” 五万人马,气势汹汹,看着就头疼,真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能抵御得住。 “甘平,军中羽箭还剩多少?” “满打满算也就一万了!” 弹尽粮绝啊 “也不知参将大人还回不回得来!”甘平自言自语道。 “绍英哥哥” 楚绍英正寻思守城之策,却没料到果儿突然登上城楼。 “你来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回去?” 果儿长得水灵,年方十四便有如此容貌,可想而知,待其成人后定会美得一塌糊涂,可是在场人谁也没心思想这个。 “我想靳轩哥哥临行前一定料到会有今天的局面,所以才让你们坚守不出的,只要能挺过这一天,战局一定有所扭转!” 甘平眼睛一亮“苗姑娘可有何妙策?” 毕竟靳轩身边的人,再怎么不济也应该有两下子。 “没有!”果儿的回答令甘平绝望。 “我没有你们就不能自己想想吗,难道离开靳轩哥哥你们就不会打仗了?” 言辞尖刻,几位将官羞红了脸低下头,但楚绍英却非常认同果儿的话,毕竟自己才是统帅,唯唯诺诺像什么样子。 不管靳轩回不回得来,姑且死马当活马医吧。 “果儿,你先回去,我保证,在靳轩回来之前定守住城池。”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想打赢南凉军是不可能的,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其撤退,为靳轩争取更多的时间,可是究竟怎样才能让其后撤。 楚绍英苦思冥想,最终想到了一个极其残忍的办法也是目前唯一的可行方案。 “吕铁,你现在让人把军中所有菜油拿来,我要一把火把他们全烧了。” 吕铁听了一咧嘴:“将军,菜油烧了,将士们吃什么啊!” “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废话,命都快没了还吃什么吃!” 没办法,军令如山,吕铁也只能照办,只是这菜油再多还能焚尽南凉军? 吕铁这边动身,楚绍英又马上叫来甘平和翁海:“你二人速速前去把那些战死的南凉士兵尸体搬来!” 搬尸体!二人听着头皮发麻,虽然战场上死几个人并不奇怪,可是若要搬运数以千计的死尸即便是见惯生死的将官多少也有些发怵。 见他二人不动,楚绍英又火了:“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去!” 情况危急,容不得他们多想,如果尸体能够解决危机,这样做也是值得的。 城楼上只剩下楚绍英一人和一干黑甲军将士,面对黑压压的南凉军,说不怕那是假的。 “弓箭手准备!” “放!” 嗖嗖嗖 箭矢如雨,遮天蔽日,由上至下的弓箭力道格外的强,不少南凉军来不及防备,纷纷倒在箭雨之下。 石霸作为阵前总指挥,挥舞着铜锤令手下士兵高举盾牌,这样一来,黑甲军的箭雨攻势也就失效,只能白白浪费弓箭罢了。 石霸洋洋得意,在他看来,黑甲军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区区一万人,怎敌得了五万大军,待到弹尽粮绝之时必将不战自败! 可是他还没得意多久,面色便沉下来,因为城楼上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数十辆战车,与其说战车不如说是巨形弓弩车,这种战车正是当初攻打武陵郡所用的器械。 “将将军,那是什么?”一名南凉士兵有种不好的预感,满头冷汗颤声问道。 “不知道,你们小心就是了!” 话音方落,刚刚说话的那名士兵就死在石霸眼前,手腕粗的钢锥穿透遁甲直接把那人来个透心凉。 紧接着,数十支钢锥齐射而下,霎时间战场上哀嚎一片,不少人甚至被钢锥串了糖葫芦。 黑甲军居高临下,占据着有利地形,虽说人数远远不及南凉军,但依靠地形优势勉强可以与其周旋。 石霸多次遣人架云梯,攻城楼,可每一次都被黑甲军的羽箭长毛所击落,死伤人员大幅提升! 孟良在后方观战,眼见着五万攻不下一万人所守城池急得直跺脚,派人前去通知石霸停止攻城,原地防御,他不相信黑甲军会有用不完的羽箭! 南凉士兵遵照军令原地不动,附身蹲下盾牌高举,任凭箭矢如雨点一般落下。 城楼上的楚绍英见南凉军按兵不动,总算松了口气,可这时,弓箭营将官告知目前所剩箭矢不足两千,再这样下去,南凉军会毫无阻碍的攻进城来。 无奈之下,楚绍英命令停止射击,而吕铁和甘平翁海等人已经把菜油和尸体搬至城楼。 “把菜油全部泼到尸体上!” 天哪,他该不会真的想焚烧尸体吧! “还愣着干什么,抓紧照办!” 此时,城下的南凉军料承军停止射击,全都松了口气,石霸暗笑,这回我看你们拿什么守城! “全军准备!” “发起进攻!” 哗 一声令下,南凉军仿佛从地底下钻出的尸鬼,挥舞着短刀长矛,直冲犯冒城门,近五万人的气势光看着就够让人害怕的! “将军,他们攻过来了,怎么办?”吕铁慌忙问道。 “将这些尸体全部扔下去!” 南凉军刚至城下,还没来得及砸开城门就看见城楼上黑乎乎的,不知什么东西砸落下来。 砰砰 落下的尸体有的砸在地上,有的直接砸在南凉士兵头上,死伤一片,不得已,只能暂缓攻城。 直到这时才看清,原来城楼丢下来了的都是死去的南凉士兵尸体,铁青的尸体没有一丝血色,断臂残肢满天飞,有的甚至被摔得冒泡,五脏六腑流露出来,场面极惨又令人作呕。 如此恐怖场面令南凉士兵慌了神,就在这时,楚绍英命弓箭手准备火箭,对准地上的死尸射出。 噗噗 火箭所到之处燃起大火,尸体在烈火中滋滋燃烧,尸身被大火点燃散发出一种奇怪的味道,随着风向钻入鼻孔,南凉军霎时便没了战斗力。 其实人类跟动物并无区别,呼吸着自己同伴尸体焚烧的味道和精神同时遭受摧残,他们不知该悲伤还是庆幸,悲哀是因为同伴尸骨无存,庆幸则是那个被焚烧之人不是自己。 『可能有人会说这样未免太过残忍无德,但真正战场就是你死我活,残忍的岂止这些,当年倭寇对我们的细菌战就是最好的例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4章 你是我的雪莲 楚绍英的一把火直接焚尽了南凉军的攻城信心,本来势在必得,谁料承军竟然玩出这么一手,孟良气愤之余更是恨透了楚绍英,我军将士的尸体竟成了他们守城的器械,这是对他以及南都大凉最大的侮辱。 但是焚尸那种难闻的气味实在令人作呕,孟良迫不得已,只能下令后撤,待气味消散后再做攻城打算。 南凉军后撤,楚绍英暗暗松了口气,看看时辰,未时过半,总算打完艰难的一战。 可是,目前黑甲军面临的境遇跟南凉军也差不了多少,粮草不足,军械更是所剩不多,若待南凉军再次发动猛攻,真不知该怎样抵挡。 想到这,楚绍英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全军出击,趁南凉军立足未稳,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只有这样才能争取更多时间,不然的话只能等死。 另一方,孟良命令后撤二十里,大军稍做休整,再做进攻,今日不管怎样都要拿下犯冒郡,不然己方虽有数万人马,没有粮草补给也是万难取胜。 撤退途中,范庸兴匆匆跑过来:“将军,刚刚得到消息,我军粮草补给已从卫国运出,不出意外的话今日晚间便可抵达!” “好!” 孟良拍手称快,想什么来什么,有了粮草补给,便无后顾之忧。 “传令下去,将此事告知众军!” 早有人骑快马将消息传至全军上下! “粮草已至,众军莫慌!” “粮草已至,众军莫慌!” 短短八字,好似提神良药,萎靡的士气陡然振奋,眼神中露出久违的光芒。 仓中有粮,军中不慌就是这个道理。 “前车之鉴,后车之师,为防承军偷袭我军粮道,范庸你速速派人前去迎接,莫要再生枝节!” 范庸得令下去,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楚绍英竟主动出城发起进攻! 不少南凉士兵还沉浸在方才恐怖的尸火之中,见承军如同死神一般冲杀而至,还来不及反应便死在承军铁蹄之下。 “准备应敌!” 石霸暴喝一声,两柄铜锤敲击山响。 “哇呀呀楚绍英,你欺我太甚,今日某定要尔狗命!” 说着,石霸不管不顾,单枪匹马直奔楚绍英。 锤未至,枪先到,冰冷的枪锋贴着石霸耳边穿过,速度太快,摩擦着空气发出一声刺耳尖鸣。 石霸怎会想到楚绍英这一枪会这么快,力道这么强,先前一次交锋,他明明不是自己对手,短短几日竟会有如此长进? 可他怎会知道,那日由于胡达的消耗这才使楚绍英体力不支,不然堂堂黑甲军统帅大将军岂是你说胜就胜的。 一击不成,楚绍英赶紧收回枪锋,石霸号称孟良帐下第一战将也不是白给的,抡起铜锤照头就砸,泰山压顶一般。 楚绍英勒马后撤,横着举起亮银枪,镗的一声,硬是接住这重重的一锤。 石霸稍稍迟愣一下,能接住他铜锤之人少之又少,可眼前这个俊面小生却能稳稳接下。 可石霸忘了,这是战场,并不是比武的擂台,就在他迟愣之时,忽觉左右两侧腰间恶风不善,低头一看,两把阔面呼啸而至。 石霸暗道一声不好! 可再想闪躲已然来不及,两把大刀砍得叫一个结实,正中石霸双肋,而出刀的这二人,正是甘平和翁海。 敌众我寡,哪还顾得上什么小人战君子战,取下敌军上将首级才是制胜的关键! 令人意外的是,甘平翁海使出全力,可石霸只是受伤,并未致命! 难道他是铜铸铁打不成! 三人惊骇之余这才发现,原来石霸牛皮甲胄里面衬着软铁护身甲,若无此等宝物,恐怕他早已一分两半,即便如此,刀锋还是将其肉皮斩裂,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软铁护身甲救了石霸一命,虽然没死,可也没了战斗之力,楚绍英趁势带人发起猛攻。 主将不敌,手下兵士便无斗志,亘古之理,因此,拥有五万雄兵也不敌一万如狼似虎的黑甲将士。 孟良翘首观望,见手下爱将身负重伤,军中士气低落,阵形散乱,若一味的抵抗只能徒增伤亡,既然粮草得以补给,也就不急于玩命拼杀,不如先撤退,待粮草到位再做决断也不迟晚,此战过后,敌军不足万人,就算他们玩出花来也不可能取胜。 南凉军撤得干脆,楚绍英也没有贸然追击,凭借万人能博得如此结果已属奇迹,再追下去就是找死了。 因此,南凉军撤了,楚绍英也带人返回犯冒郡中,一战下来,清点人数,尚能战斗者不足万人,心痛之余只能苦叹,能做的全部做到了,但愿你还能回来靳轩! 与此同时,靳轩正飞快的往回赶,眼见着太阳就要落山,心中默默祈祷,但愿楚绍英能顶得住。 夕阳西坠,秋日的天空依然四外分明,再有二十里便到南疆第一关口武陵郡,可是青天白日之下,怎样才能悄然通过。 思来想去,硬闯肯定是行不通的,看来只能去往雁灵江上游的河东镇,经过那里再翻过数架大山到达高仓郡管辖的夹川镇,再由此处绕行至犯冒郡,如此一来徒增百里之遥,但也是眼下唯一可行的办法。 天色完全黑了下来,黑甲军营帐中死气沉沉,毫无得胜之后的喜悦,谁也不知道还有多久便会人头落地,仅存的一丝希望也随着天色逐渐暗淡。 “楚将军,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吕铁想了很久终于忍不住问道。 “还能怎么做,我们既然还活着,必将死战到底,就算是败了也要南凉军脱层皮!”楚绍英露出一丝凄楚的苦笑。 旁人再无言语,低着头,即便楚绍英不说他们也知道会是怎样的结果。 屋子里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好似末日降临,如果说此时还有人能笑出来,这个人一定是果儿。 “你们都怎么了,世界末日了嘛?” 没人回答她的话,包括楚绍英。 “靳轩哥哥还没回来,你们就打算放弃了?” 时已初更,靳轩还是没有回来的迹象,以至于没人相信他还能回来。 “苗姑娘,三天已过,参将大人还是没回来,我想应该是回不来了吧!”甘平小心的说着,当然这也是所有人的心声,除了果儿。 “谁说三日已过,未到子时,就不能算三天!”果儿瞪着眼睛表情格外坚定。 “苗姑娘,我知道你很难接受,我们大家都很难接受,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又不得不接受,你还是尽快离开吧,我们没办法再保护你了!”甘平红着眼眶道。 “你们谁爱走谁走,我是不会走的,即便只剩下我一个人,我也不会走,哪怕死在这里!”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坚强的果儿就是不让它流下来,模样让人心疼。 即便如此,房间内依然无声无息,安静得甚至可以听到每个人的心跳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大概一个时辰左右,门外突然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 “报” “将军!不好了南凉军集合人马,杀过来了!”报事人面色惨白,慌无血色。 “他们到哪了?” 楚绍英格外平静。 “据探报,南凉军刚出城,距此不到三十里了!” 谁也没说话,但谁的心都不能平静。 楚绍英站起身,环视一周,用自己仅剩不多的信心道:“诸位将官,此次是我楚绍英第一次带兵打仗也是最后一次,有幸能有各位不顾生死,甘愿追随,今夜便是这最后一战,有想走的,我楚绍英定不阻拦,若不走,就随我拼杀到底!” 言语悲怆,但众人好像商量好似的,无人起身逃走。 “既然如此,能与众位死在一起便是此生最幸之事,敌军就在眼前,欺我家国,占我土地,我们该怎样回敬他们?” “杀!” “哈哈太好了,今夜我们就比试一番,看看谁杀的人多!” 这算是临行前最后的宣言,也可能是留在世上最后的话语,想必今夜过后,就算死了,也不会有何遗憾。 众人起身,着好甲胄,怀揣必死之心赶赴战场,打开房门,黑洞洞的夜色了无星辰,只有孤零零的圆月俯瞰众生。 抬脚出门,谁都没注意到,门扉左侧阴影里站了一个人,这人双手后背,满面堆笑。 “很不错的气势呀!” 声音从背后传来,楚绍英身体一僵,整个人愣在那里,机械般转过头,一张稚嫩的脸映入眼帘,此人不是靳轩还能是谁! “靳轩!” “参将大人!” 众人惊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果儿闻声跑出门外,亲眼见得朝思暮想之人,久久不语,压抑的泪水止不住的流。 靳轩知道会是这种结果,看着果儿无助的痛哭,心被狠狠的揪了一下,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哪知果儿一手打开,另一只手毫无预兆的来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啪 声音足够大,也足够用力,靳轩并不气,他知道这都是自己应得的,张开手臂,强行将果儿揽入怀中。 “我我我以为你丢下我不管了呜呜” “呵呵小姑娘,你忘记我跟你说过什么了吗?” “什么?”果儿抽噎道。 靳轩贴着果儿耳朵低声道:“你是我的雪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5章 声东击西 “我说你们还要腻歪多久?”楚绍英不是时机的打断二人缠绵。 靳轩归来,楚绍英好像一下子找到主心骨一般,说来可笑,自己才是统帅,却对一个小自己近十岁的少年深信不疑。 果儿羞红了脸,女儿态尽显,漂亮的脸蛋再现往日的红润光泽。 靳轩干咳几声,缓解尴尬,而后正色道:“方才听到诸位谈话,似乎都有赴死之心?” 甘平第一个跳出来:“参将大人,此法并非我等所愿,只是孟良携大军攻城,我们也没办法!” 情况糟糕透顶,甘平急得满头大汗。 “我们还有多少人?” “刨除伤员,目前尚能战斗的不足万人!”楚绍英低沉,似乎很不愿意说出口。 伤亡竟然如此之大!靳轩心中惊叹,也难怪,本就不足两万人,与敌军数万人马周旋,还能保证城池不失,已属不易。 “那凉军还剩多少人?” “四万有余,不足五万!” 兵力之差还是如此悬殊。 “参将大人,我们究竟如何是好啊!”甘平急得都快哭了。 “以我军现有兵力要想对抗南凉军是不可能的,唯一的办法就是与之死拼!” 一句话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瞬间熄灭。 “你说什么?你让我们固城坚守等你回来,等的就是这样的结果?”楚绍英冷着脸说道。 “呵呵你急什么,我还没说完呢!”说着还不忘白了楚绍英一眼。 “我军虽兵力不足,但也不是完全没有优势,高仓通往犯冒的道路相对狭窄,南凉军只能排出长蛇阵方能通过,所以,我们可以将现有人马分为三路!” “哪三路?” “首先,在受伤将士中择选出伤势较轻之人,将我军扩至一万整,楚将军,你与吕铁率领第一路人马六千人与敌军直接交锋,你们的压力是最大的,所以所带兵马也是最多的。” “没问题!” 楚绍英拍着胸脯道。 “不过切记,你二人率领的第一路人马可不是跟他们硬拼的,要以最快的速度冲杀敌阵,得手后立刻后撤,切莫恋战,尽可能降低我军伤亡。” 楚绍英点点头没说话,倒是一旁的吕铁担忧道:“办法是不错,可是我们一旦撤退,敌军势必追击,这样是跑不远的!” “呵呵吕将军说的是,但别忘了,我们还有另外两路人马!” “甘平翁海!” “在!” “在!” “你二人各率两千人马,皆为骑兵,埋伏在道路两侧,一旦楚将军这边动手,你们便从两翼杀出,同样以最快的速度切断敌军阵型,将其拦腰斩断,左右交叉突击,千万别恋战,这样敌军后方大乱,前军势必受影响,这时第一路人马再杀个回马枪。敌军将至,你二人速速下去准备!” 甘平翁海二人应了一声,转身离开,楚绍英迟愣一下,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问题?” “呃依你之计,仅凭一万人就能打退南凉军?” “不能!”靳轩回答的倒干脆。 “那这是为何?换个花样送死?” 本来很严肃的一句话却把靳轩逗乐了:“以我军兵力万万不可敌之,但是,只要能坚持半个时辰,我保证,敌军定会不攻自破!” “这又是为何?” “别问那么多了,到时你就会明白的!” 靳轩不说,楚绍英也不问,因为问了也白问,只要他不想说的,你就是杀了他也不会告诉你。 “好吧,既然如此,我就再相信你一次!”说着楚绍英转身离开。 “绍英哥” 楚绍英身子一震,缓缓转过身,怪笑道:“你一向都是直呼我大名的,今日为何这般嘴甜?” “呃也没有,好歹你也是统帅,总是直呼大名,让人听着不好!” 这是理由吗?楚绍英表情愈发古怪。 玩笑过后,靳轩正色道:“一切都靠你了,能否击败南凉军,就在今晚一战,另外告诉将士们,他们的血不会白流,今夜过后,南凉军要么死,要么夹着尾巴滚出承地!” “哈哈没想到我堂堂统帅竟会相信你这小鬼,放心吧,定不会让你失望!”说着楚绍英迈开大步,奔向战场。 靳轩看其背影消失于黑夜,喃喃道:“别死了!” 另一方,南凉军吃完了仅剩的粮草,抱着必胜之心杀向犯冒郡。 有了粮草的补给,孟良也就多了几分取胜信心,拿下犯冒郡也就意味着承国南疆三郡尽在我手,南境门户大开,这样一来,便可长驱直入,一路攻占中心地带。 大军有序前行,也不必担心承军再玩出什么花样,几天下来,楚绍英所剩人力物力均已不多,此战可谓手到擒来。 由于石霸身负重伤,所以,此次带兵的是孟良帐下第二将军干邪,一个身材健硕的中年汉子。 范庸随着孟良一道坐在后方战车上,不时说些什么。 “卫国粮草何时能到?” “照时间估算,再有不到一个时辰便可抵达武陵郡。” 孟良点点头,面无表情:“承军对此可有动作?” “呵呵大帅您就放心吧,此事绝对保密,承军一直被困在犯冒怎会知晓,再说我已派去三千精兵前去接应,料想也无妨!” 孟良唔了一下便不作声,不知为何,心里总是有种隐隐的担忧,至于为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可能这几日状况焦灼精神太过紧张吧。 几十里路对于习惯跋涉的兵将而言根本不算什么,干邪作为统军大将自然走在最前面,只是远远看见犯冒郡黑乎乎一片,一点火光都没有,不免令人生疑。 为防有失,干邪遣人将这一消息告知孟良,后者听完便是一皱眉,这次他们又要玩什么鬼把戏? 范庸想了想,开口道:“大帅不必多虑,承军惯于使用障眼法,先前我军就中过他们的空城计,此次也定然如此,再说承国边境烽烟四起,他们不可能还有援军,只不过以此吓人罢了!” 孟良点头,范庸之言不是没有道理,算来算去,承军兵力不足万人,再怎样使诈又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命令众将全速进军!” 犯冒无灯火这事不假,但却不是什么诡计,因为楚绍英和吕铁正带着六千人马等在路中间,只不过没有引火而已。 干邪相对其他几位将军要谨慎得多,虽是全速进军,可也放慢了脚步,毕竟前方是何情形谁也不知道。 犯冒郡近在眼前,可干邪越来越觉得哪里不对,还没等他寻思明白,就见黑压压一片不知什么东西携风而来。 “全军戒备!” 说个戒备,可就在南凉军尚未列好阵形,楚绍英就杀到了! 一切来的太过突然,干邪心有准备,但并不代表手下兵士也有准备,突来的猛攻使得前方阵型大乱,楚绍英身先士卒,一杆亮银枪在敌阵中左右翻滚,一时间惨叫连连! “众军莫慌!稳住阵型!”干邪高声呼喊。 “楚绍英,莫要张狂,干某来也!”说着,催马疾驰,如同一道闪电直奔楚绍英。 干邪所使兵器与楚绍英相同,均是法枪,只不过他的枪锋有所不同,尖头两侧带有两把圆月弯钩,若有不慎便会被扯下二两肉来。 “吕铁,你带人继续猛攻,我去应他!”说着迎着干邪策马而去。 还未至近前,干邪的大枪就到了,泰山压顶,迎头痛击。 楚绍英赶忙横枪应架,镗的一声火星四溅,夜色中打了一道利闪。 一击不成,干邪紧忙收枪,圆月弯钩刚好刮在楚绍英的枪杆上,猛的一拽,亮银枪差点脱了手,即便如此,双臂被耸的酸胀发麻。 好厉害的招式,楚绍英暗自赞叹,但自己也不示弱,枪花如灵蛇吐信,干邪亦不好受。 与此同时,吕铁带人已将南凉军冲倒一片,再要深入恐被围困,依照军令还是后撤为妙。 “楚将军,不可恋战,撤!” 说个撤字,黑甲军丝毫不拖沓,来的快去的也快,一下子撤得干干净净,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便让南凉军折损三四百人。 楚绍英深谙其中道理,虚晃一招,提马便跑。 这种几乎挑逗的突袭格外见效,干邪气的浑身直突突,眼珠子如血一般猩红。 “追!给我追!” 南凉军怒意上头,感觉自己像傻子一般被人调弄,拼了命的追,势报此仇。 前军所发生之事,中军和后军只闻其声不见其行,就在他们茫然之际,从道路两侧杀出两只如闪电的急行军,速度之快容不得人反应,两队人马就好像剪刀一般将南凉军的长蛇阵拦腰剪段,而后不做停留后很快又消失在树林之中。 干邪正追着楚绍英,这时,身边副将跑来:“将军!不好了,后方遭遇敌袭!” “什么!” 干邪两只眼睛瞪的好像两个铜球。 “是是的,也不知哪里来的人,一下子就把阵型冲散了,现在后方大乱!” “他奶奶的,定是承军搞的鬼,快快引我前去!” 说罢,留下两名副将继续追击,自己匆匆奔至后军。就在他刚走不久,楚绍英又突然杀了回来。 如此一来,南凉军感觉被前后夹击,慌不定神,再次遭受打击。 干邪总算明白了,承军定然人手不够,不然不会采取声东击西之策,既然如此,那就把你们全部送上西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6章 瓮中之鳖 前方一片慌乱,孟良远远看着,不由得皱起眉头。 “出什么事了?” 一名军头赶紧跑过来:“禀大帅,楚绍英主动出城应击,干将军正与他交战,不料半路杀出两支骑兵,奇快无比,将我军阵型冲乱!” 两支骑兵!不可能啊,承军再无多余人马,怎会凭空多出两支骑兵,莫非又是疑兵之计! “骑兵有多少人?” 军头心中一沉,心虚道:“天色太黑,他们速度又太快,看不清楚,不过粗略计算,少说也有三四千人!” “楚绍英所带兵马呢?” 军头暗叹怎么偏偏自己碰上这倒霉的差事:“呃前军回报,不足万人!” 孟良听着脸当时便沉下来:“不足万人到底是多少人。” “应该差不多五六千吧!”军头一缩脖子。 “蠢材,统统都是蠢材,人家不过还是原来的人马,只不过换了个方式就不认得了?命令各军不要慌乱,承军只是虚张声势而已!” 有了孟良这个主心骨,南凉军将士安稳不少,这种故作神秘的游击战一次两次尚可,多了一定会被察觉。 难道靳轩会不明白这么简单的道理吗?当然不是,之所以这样做第一是为了打消敌军气焰,第二,就是在降低伤亡的前提下尽量拖时间。 南凉军的兵力是黑甲军的四倍有余,若直接交锋,即便承军战力再强也不是敌手。 正因为如此,黑甲军却有南凉军所不及的优势,那就是灵活。 道路狭窄,两侧皆是草丛树林,加之熟知地形,故此,黑甲军可以随便隐遁其中,反复突袭。 在楚绍英等一干兵将看来,此战为双方最后一站,赢了可保住南疆三郡,输了则城毁人亡,已是破釜沉舟的一战,所以便不在乎城池存在与否,尽可能多的斩杀敌军才是生存下去的唯一希望。 这种打一枪就换一个地方的游击战让南凉军不胜其烦,只是干着急却又没办法,干邪左突右袭,斩杀不少黑甲兵士,但仅凭他一人根本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孟良看着气得直跺脚,承人油滑,凭借人少灵活的优势随意穿梭,既然如此,何不来个以牙还牙。 随即下令将大军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由干邪率领五千精锐骑兵与之正面抗衡,而后第二部分为五千弓箭手和五千强悍步军。 部军占领两侧树林,然后弓箭手落位,隐遁于树林之中,这样一来,承军便再无藏身之处,只能与干邪所率领的五千精锐骑兵直接碰面,同时还要随时提防树林中射出来的冷箭。 最后第三部分全部后撤,待承军体力不支之时一拥而上将其彻底歼灭。 此种方法果然奏效,树林被占据,甘平翁海所率领的两路骑兵再无隐遁之处,只能随楚绍英一道应击干邪,好在对方只有五千骑兵,并不是不可敌之,只是树林中的弓箭手很要命,不时便有黑甲兵士死在冷箭之下。 靳轩立于城楼观望,眉头一紧,想不到孟良的应变能力还挺强,可是敌军尚有数万精兵虎视眈眈,时间长了,必将吃大亏,算算时间,开战已近半个时辰,那只百越奇兵也该到了吧。 想到这,靳轩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信炮,掏出火折子将其点燃,一道闪光直插夜空。 嗖咚嗒 信炮于空中炸裂,黑夜之中白光一闪,夺去所有人的视线。 楚绍英不知发生何故,急忙回头观望,就见靳轩双手阔于嘴前,做成喇叭状,高声呼道:“楚将军!莫要顾及,率军冲锋,他们的末日到啦” 声音在黑夜中传出去老远,以至于远处的孟良也听得清楚,这才注意到,原来城楼上一直站着两个人,若非仔细观察根本就看不见。 “那人是谁?” 范庸闻声伸长脖子仔细观瞧:“大帅,他就是那日我在承军营帐见到的那少年,也是焚我粮仓之人!” 原来是他,为何这几日不见其踪影,莫非承军所有战略计划都是出自这少年?不会吧,他小小年纪会有如此韬略! 这是孟良第一次认真审视靳轩,却想不到就是这个少年成为他日后最大的苦主。 楚绍英听得清楚,不明白靳轩所说何意,即然他想这么做定然会有道理。 想着,楚绍英毫不犹豫,猛拉缰绳,亮银枪直指夜空,枣红马明白其意,高高扬起前蹄,发出一声惊天长嘶。 “将士们,今日便是我等最后一战,为了家国,为了捍卫黑甲军的荣耀,冲啊” 惊天的杀声震的月亮似乎都有些颤抖,明明不足万人却散发出百万大军的杀气。 干邪手握大枪目色冷冽,并不为其所动,在他看来,这不过是承军临死前亡命一战,困兽之斗有何惧之,率领大军迎面而上。 孟良面色变得凝重起来,他们是疯了吗,虽然气势很足,但无疑是送死,难道还有什么其他不为人知的秘密?! 一霎之间,楚绍英和干邪便战在一处,二人所带兵马也战成一团。 不知为何,承军越是勇猛,孟良心中越是不安,到底是为什么,问题出在哪里,抑或是自己真的多虑了。 为防万一,孟良下令,全军出击,以最快的速度拿下犯冒郡,歼灭所有黑甲军。 可还没等他说出口,就见后方将官急匆匆跑来,浑身上下都是血。 “大帅不好了!武陵郡失守了!” 孟良闻听此言心跳停了一拍,一把薅住那将官的衣领:“你说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刚刚!” 范庸听了满头大汗:“何人所为,可是承军?” 那将官身负重伤,面色变得愈发苍白:“不不是承军,他们根本就不像是人!” 不像人!难道是鬼不成! “粮草呢,卫国补给的粮草呢!”孟良吼道。 “根本就没见什么粮草”说完,那将官晕厥过去。 沉稳如孟良此刻也慌了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何人能瞬间攻陷武陵郡,粮草又到哪里去了,难道那些攻城人劫夺了粮道? 不好!即然武陵郡失守,高仓郡也会不保,如此一来,我军不但断粮,更有可能被围困在此。 想到这里,孟良紧忙下令撤退! 前方的干邪与楚绍英激战正酣,却接到撤退命令,搞不清楚孟良到底在想什么,但军令不可违,纵然千般无奈,也只能撤退。 一时间,南凉军好似退潮之水,来时汹涌退时更快。 靳轩战在城楼之上,背着手脸上挂着笑:“现在想起跑了,晚了!你可知承国有句古话叫做瓮中之鳖!” 一旁的果儿挠挠头:“靳轩哥哥,你说什么?南凉军怎么撤退了?” “呵呵不要问,你看着就好了。” 孟良的反应足够快了,可还是慢了一步,大军撤退还不到十里,就见高仓郡方向黑压压一片数不清的人如同黑旋风一般向此奔来。 远远便可听闻南凉士兵的惨叫声,直到现在,孟良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些人就好像从地狱中钻出的恶鬼一路奔袭呼吼,南凉士兵吓得丢兵而逃。 孟良满面惊慌,强行镇定的看着对面之人。 就见为首的是一名高头大汉,浑身毛茸茸的,足有一丈之高,胯下一匹黑鬃闪电马,跟其主人一样,大肚大腰,大蹄子大脑,浑身上下满是杀气,手中那把圆月大砍刀泛着阴森森的光。 大汉身旁两侧各有两匹红马,马背上驼着两个衣着暴露的女人,模样算不上绝色,但别有一种摄人心魄的气质。 这队人马,正是靳轩孤入深山求得的百越奇兵,为首之人正是厚土! “你是何人?”孟良高声问道。 “杀你的人!” 对待孟良,厚土可没有对靳轩那般尊敬。 “即然想杀我,可否报上名来!” 厚土咧开大嘴,一阵怪笑:“杀你就是杀你,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说着单枪匹马之奔孟良而来,就在他动身的一刻,与他一同杀过来的是数不清的长矛,这些并不是普通的长矛,而是身后的百越大军投掷而来。 二指粗的长矛锋芒利刃,如雨一般插入敌营,南凉士兵还没反应过来便倒下一片,在他们看来,眼前的这些根本就不是人。 随着长矛落地,厚土的圆月大砍刀也到了孟良身前,好在后者多少有些武艺,后撤几步躲过这致命一击。 厚土的一刀就是战斗的号角,一万多百越大军一同杀了过来,气势毫不弱于身后追击的黑甲军。 一击不成,厚土也不着急,勒马回身,又是一刀,这一刀比先前那一刀快了许多,孟良想躲已经来不及,多亏干邪及时出现,不然孟良很可能就死在这里,也不至于日后被靳轩活活气死。 其实,孟良所能冷静下来便会发现,厚土所率军队不过一万多人,楚绍英的黑甲军也已经不足一万人,合在一起,满打满算也就两万来人,可南凉军还有四万人,怎么说都还是有优势的。 无奈,厚土来的太突然,给孟良带来的震撼太大,他已无法静心,完全陷入恐惧和懊悔之中。 统帅尚且如此,手下兵将怎会好过,一时间气势如虹的南凉军一溃千里,就算想保住性命都是一件难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7章 兑现承诺 厚土的出现使得战况得以扭转,楚绍英在后猛追,厚土在前阻截,数万南凉军退无可退,乱作一团。 靳轩站在城楼上笑吟吟,心里的一颗大石终于放下,当初于朝廷之上力劝天子出兵御敌,并信誓旦旦表示可以击退十万南凉大军,看来当日的诺言今日实现了。 “靳轩哥哥,他们是什么人?”果儿面色惶恐问道。 “呵呵他们是一群奇人。” “奇人是什么意思?” 看来不解释清楚这小丫头就会没完没了,靳轩一笑:“还记得前几日黛娜给我的那封信吗?” “嗯!记得。” “他们就是那封信所带来的奇兵,百越虎王乌干神的残部!” 果儿眼睛瞪的圆圆的:“哇原来是这样,我说黛娜怎么会给你写信,也就是说这三天你就是去找他们喽?” 靳轩含笑点头。 他二人在城楼上闲谈,下面的战场也发生变化,干邪保护着孟良范庸等人试图杀出重围,以几乎近万人之力终于在百越大军的严防死守下打开一个缺口,情势危急哪还顾得上城中辎重,一个个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南凉军彻底丧失了战斗力,拼了命的跑,可是楚绍英和厚土等人怎会放过,别人都不重要,只要能抓住孟良,那么这场战争因何而起就能搞清楚。 可是,再怎么说南凉军毕竟人多,在众人的保护下怎能那么好捉,更何况就连负伤的石霸都加入战团。 此时的孟良情绪消沉到了极点,十万大军,被人几万人马打得屁滚尿流,这到底是为什么,想我之前从未败得如此干脆,可这一次 范庸紧紧跟着孟良,他知道,以目前的状况只要能跟住孟良,就有更大的活命希望,这小子滑头得很,上一次武陵之战就让他跑了,这一次恐怕也会如此。 “大帅,我们赶紧走,只要能活着回到大凉,就会有卷土重来那一天!”范庸边跑边劝慰着。 孟良不由得苦笑,回大凉,我还有什么脸面回大凉,见到凉王怎么交代,见到父王又该怎么说,若是双方势均力敌也就算了,可人家才区区几万人马就把我打成这样,还有脸回大凉吗? 人最怕的就是意志消沉,失去信心,此番打败对孟良打击不小,这谁都看得出来里范庸也没办法,虽然拼命的跑,可眼睛还挺活络,仔细看了看厚土等人,眼睛一亮,好像发现了什么。 “大帅,您仔细看看,我怎么觉得这些人像是百越之人!” 范庸开口道,孟良心中一惊,仔细看了看,这些人虽然与他所知的百越人稍有不同,可是凭借衣着外表还是可以分辨出来,还真如同范庸所说。 这是怎么回事,百越与凉王早有盟交,怎么会对我们兵戈相向,这其中到底有怎样的隐情。 可眼下已容不得他多想了,能够活命才是最重要的。 石霸殿后,干邪护送孟良等人出城,战斗足足持续了一夜,天明之时,满地的尸体,可唯独不见孟良和他手下一干将领。 硝烟散尽,太阳初升,一轮红日仿佛是被鲜血染红,诡异的照射着大地,觉察不出一丝暖意。 楚绍英等人累得坐地不起,无论是谁,只要还活着的,身上多少都有伤,但是很多人亢奋得都忘记了。 厚土的支援算是给这场战斗画上了句号,只是战事过后,两方人马好像是陌生人一般,谁也不搭理谁,似乎还有些警惕。 甘平坐在楚绍英身侧,呼哧呼哧直喘:“楚将军,他们是什么人?” “我也不知道,不过看上去不像是敌人。” 厚土一方也紧盯着楚绍英等人,虽然没说什么,但眼色可不怎么友好。 战事结束,靳轩跟果儿急忙来到城下,以厚土的脾气生怕他们再打起来。 “厚土将军辛苦了!”靳轩满面堆笑,急忙来到其身前。 厚土挠挠头,憨笑一声:“呵呵这不算什么,不过虎王陛下答应我的事,是不是呵呵” 靳轩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点手唤来楚绍英等人,并向双方介绍。 “厚土将军,这三位分别是武陵郡守姜横,高仓郡守尚荣,犯冒郡守吴光,你随时可以在此三郡任意一处驻扎,找他们就行了!” 靳轩没有食言,厚土感激不尽,说实在的,若有去处谁愿意呆在深山老林之中。 厚土的俩老婆笑吟吟走过来,在靳轩两颊各吻了一下表示谢意,这可能是百越人的特别礼节,靳轩不适应,果儿更不适应! “虎王陛下美意厚土感激不尽,我们现在就回去准备,不日便会返回!” “好的,我们随时恭候!” 厚土带着人走了,但把所有疑问都留在这里。 “靳轩,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楚绍英道。 “你还记得苍梧吗?” “苍梧?就是那个百越大祭司?” “没错就是他,先前他托人给我捎来封信,信中说我们一旦到了绝境可以去找他的人。” 原来如此,众人终于明白靳轩这三日干什么去了。 “方才他说返回还驻扎什么的,这又是何意?”姜横皱眉道,明显不是很欢迎。 靳轩长叹一声:“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既然有求于人,必然给人家些好处,他们本就躲在深山老林之中,无处可去,所以我就让他们到这里了!” “这不好吧,虽说他们帮我们打赢了这场仗,难不成还要一直供养他们?” 其他人虽没说话,但姜横所说的也是他们的心声。 “这个你们不用担心,给他们腾出一块地也就是了,至于如何生存,就靠他们自己了。” 看来天下还真没有白吃的午餐,好在南凉军跑了,总算了结心事。 “不过有一点你们必须记下,厚土一旦在此驻扎,给我盯紧他,人心叵测,世事难料,谁知道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一场大战总算结束,靳轩终于露出孩子般的笑容:“绍英哥,我手中已无御赐金令,不知还能否下最后一道军令?” “呵呵你以为你的金令就那么管用?” 楚绍英打趣道,其实靳轩心里明白,若非楚绍英,此战万万不能取胜,与其说听命于金令,倒不如说是信任靳轩,二人心照不宣,相视而笑。 “说吧,参将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其实也没什么,大军在此休整几日,将士们好好歇歇,然后你就带着人去支援别处吧!” 靳轩说的很平淡,但楚绍英却听出端倪:“我去别处,那你去哪?” “呵呵我就不回去了,还有些别的事!” “你不想回京城了吗,可是你不回去我怎么跟陛下交代,又怎样跟我娘交代?” 虽是这么说,楚绍英也不想靳轩离开。 “哎呀,你别紧张吗,我又没说不回去,只是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什么事情你必须跟我说清楚,不然我是不会放你走的!”楚绍英格外坚决。 “我的事就是,先带果儿到处玩玩,而后再去南都大凉转一转。” “” 楚绍英心里是一百个不同意,但却什么都没说,知道靳轩决定的事是不会轻易改变的,再者他心里也明白靳轩为何要到南都大凉。 此次战火突起,不明不白,究竟因为什么南凉突然进军,况且那里也有一个安庆王之子,靳轩更想知道他是谁吧。 “好吧,我明白,也就不阻拦了,送给你一句话,也是你曾说给我的。” “什么话?” “别死了!” 战争是残酷的,无论对谁来说都没有绝对的胜者,君王为了一己私欲以国家利益为名不惜发动战争,即便最后胜利,但是失去的永远失去了。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为兵者亦是如此,靠着生命堆积起来的权力,财富,利益真的比死去的人还要宝贵? 道理就是这样,谁都懂,但谁也不会去遵从,要怪只能怪人生而带来的原罪,贪婪和。 南凉三郡距离帝都安阳十万八千里,算得上偏隅之地,不过却是难得一见的好去处。 果儿本就是个闲不住的人,此次可以堂而皇之的到处走她怎能不高兴,三天时间里几乎将南疆三郡所有好去处游了个遍,小姑娘还是自打战事开始以来第一次这么兴奋。 楚绍英可没那么多闲暇时间,这几天都在休整军队,清点人数,来时的三万黑甲军如今还活着的只有万余人,这其中还有不少负伤者,一战下来,虽然大获全胜,但心里总不是个滋味。 三日过后,黑甲军准备回撤,边境硝烟四起,打仗的不止南疆三郡而已,所以他们不得不奔赴其他战场。 楚绍英准备离开,靳轩和果儿同样如此,此番大凉之行还不知会是怎样的结果,该说的都说了,最后也只能互道一声珍重 捷报传至京城,满朝皆惊,仅凭三万人便击退十万大军,别说做了,想都不敢想,可事实就摆在眼前,不由你不信。 虞明基手捧着楚绍英的奏折两手不停的颤抖着,纵然身为帝王也忍不住流下泪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8章 人心惶惶 捷报中,楚绍英注明靳轩不会即刻回京,也不会赶往其他战场,只是说出去转转,但虞明基心里清楚,说得简单,但他绝不只是随便转转而已。 世事难料,到当初的稚子之言今日竟成真,欢喜之余,也让很多人惶惶不安。 京师之中,安隆王虞成国虽对王位痴迷已久,不过这段时间却也为各地战事操劳不少,毕竟成王也只能是承国之王,若国将不国,何来的至尊之王。 可是当捷报传来之时他却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兴奋,反而多了一丝忧虑,且这种忧虑让他坐卧不宁。 以少胜多,古之少有,更何况这一切都是靳轩所为,十五岁尚能如此,假以时日这还了得。 靳轩完成了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却也给虞成国带来无尽的烦恼。 另一边,虞成武其实也不好过,他表面装得不以为意,其实还是很在乎靳轩,当然这个在乎并没有关怀之意,在无上权力面前任何感情都不值一提,更何况这个不知真伪的侄子。 看得出来,父皇对靳轩越来越看重,日后若查明真相,他真要是成文之子,谁敢保证父皇没有托位之心。。 因此,这几日虞成武甚是烦闷,看什么都不顺眼。 管博牙看在眼里,心中清清楚楚,不由得叹息,这位亲王怕是又坐不住了。 这日,也就是捷报抵京的第一个晚上,虞成武找来管博牙,说是饮酒作乐,但后者清楚,若真只是饮酒作乐,怎会轮到自己。 三盏琼浆下肚,虞成武一言不发,脸色微微红润,神情似乎有些阴郁,这哪里是什么饮酒作乐,分明是借酒消愁,只是三杯薄酒就能让堂堂的安平王醺醉?应该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吧。 “王爷可有何心事?”管博牙抿了口酒淡淡道。 “你看本王像有事的样子?”说这话,又是一杯酒下肚。 “呵呵王爷心中有没有事只有您自己清楚,即然没事,在下也就放心了,您慢慢用,我先告退!”说着起身欲离席。 “管先生自诩精明过人,知人善变,不如猜猜本王心中所思几何?” 虞成武并未挽留,反而说了这么句话。 “呵呵王爷乃贵胄之人,龙种凤胎,所思者当为家国大事,不过在下今日所见,似乎无关社稷,而是忧心一人吧!” 管博牙一语中的,虞成武并不意外,只是这话从别人口中说出,听起来很不舒服。 “那你再说说,本王忧虑者为何人?” “王爷取笑了,在下虽有几分小聪明,但还不足以洞察王爷心思!”管博牙谦卑道着。 他是聪明人,聪明人最应该懂得什么时候聪明,什么时候糊涂,即便心中知晓亦不能妄自揣测,帝胄之心往往喜怒无常,适当糊涂些对自己没坏处。 “先生过谦了,本王心之所想逃不过先生眼睛的,如此美酒佳肴岂能铺费,坐下来,我们边吃边聊。” 管博牙坐回席位,自顾饮酒,并不说话,似乎等待虞成武说些什么。 “南疆一役,先生怎么看?” “此役为我承国首战,也是最重要最艰难的一战,不但胜了,而且胜的漂亮,足以载入史册,同时,此战胜也将预示着各地战事都降随之平息。” “哦?却是为何?” “王爷您还清楚,不久前,我国多处边境烽烟突起,圣心大怒,朝野慌乱,且现有兵力不足以为之抗衡,算得上岌岌可危,但是,所有人都不看好的南疆战役却意外取得胜,还是经典的以少胜多,仅此便可鼓动人心,起码气势不输于人。再者,南凉十万大军溃败于我三万黑甲军,此等震撼不得不让其余各处为之震惊,此消彼长,自然会取胜,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嗯”虞成武点点头。 “那先生可相信这一切都是锦阳公子所为?” 终于说到重点了,管博牙暗道。 “相信,我当然相信!” “这又是为何?” “不瞒王爷,在下很早就觉得此子绝非池中之物!” 虞成武眉头轻轻皱了下。 当然,管博牙明白他的意思,轻笑道:“相传此子为已故亲王之后,自小生活在山野民间,被人带去宫中,不知王爷可曾发现他有何变化?” “什么意思!” “土鸡变凤凰,劣子成宗王。可谓一步登天,周遭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但是他却一点变化都没有,淡定的好像一切本该如此,您不觉得这很不正常吗?” 虞成武表情愈发凝重。 “再看他在京城的遭遇,哪一件不是极难之事,可每一次他都能泰然处之,从容不迫,试问天下有几个少年跟他一样!” 管博牙说着,虞成武听着,不觉间竟流下冷汗。 “先生的意思是他就是成文之子?” “不不再下绝无此意,只是说他不简单而已。” 虽说如此,可在虞成武心中已然不得安宁。 “先生,本王只问你一件事,若他真为成文之子,我当如何?” 呵呵 “王爷不必在意,即便他是亲王之后,也不会成为您的威胁,除非陛下强行让其黄袍加身!” “这” “依我之见,此子虽然不凡,但却胸无帝王之心,或者不屑于争权夺利,这一点王爷也可以放心。” “那你说的黄袍加身,又是何意?” “意思就是说,陛下若执意传位于他,那就另当别论了,当然这种情况基本不会发生,自古长幼有序,皇子尚在岂有传位于皇孙之理。” 管博牙这么一说,虞成武稍稍松了口气。 “那接下来,本王当如何?” 管博牙喝了口酒,笑道:“王爷不必过于惊慌,还是跟以前一样最好,因为跟您有同样想法的人绝对不在少数!” 虞成武明白,管博牙所说指的就是虞成武,可是隐患就在眼前,自己什么都不做心里总是不踏实。 楚绍英呈送捷报同时,暗地里也偷偷给他母亲虞颜姬写了封信,此信要比捷报详尽得多,将战场各个细节陈述的很清楚,其中靳轩如何作为更是信中重点,最后信中表明,靳轩的下一站将是南都大凉。 虞颜姬反复阅读,虽未亲临战场,但那种危机残酷,血腥与无奈仿佛近在眼前,尤其是靳轩在军中所起的作用更是让她意外。 当年,安庆王虞成文便是率直洒脱之人看似不学无术,实则韬略万千,尤其对兵法战策独有见解,更是被人传位不世之材。 而今在靳轩身上依稀看到虞成文的影子,已过半百的虞颜姬心中久久不能平静,年方十五便有如此雄才,实属难得,假以时日,前途必不可限量。 可得知靳轩跟果儿将要去往南都大凉,虞颜姬的心本能的悬了起来。 即然绍英并未在奏折中提及,意思就是不愿此事泄露,此时边外诸国的虎视眈眈,承国内部的心怀不轨者也不在少数。 既已知晓,就不能放任不管,无论将来会怎样,最起码虞颜姬不想失去这个中意的侄子。 想到这里,小心的把信收好,趁着夜色一个人奔着尚书府而去。 南都大凉五十里外的官道上有一处小镇甸,严格意义上算不上什么镇甸,只有几件木房和茶棚,在此居住之人少之又少,更像是过路之人休憩的驿站,跟今天高速公路上的服务区差不多。 不远处有一间不大不小的茶棚,虽偏于闹市,却也收拾得干净。 茶棚四外通明,零散的坐着几个人,看样子都是些过路的商旅抑或是砍柴的樵夫在此打尖歇脚。 旁边的拴马桩上拴着一匹大白马悠闲的吃草,白马附近就是张茶桌,上面摆着茶壶点心,两个少年边吃边聊。 “靳轩哥哥,眼看着就到大凉了,我怎么心里总是慌慌的!” “怎么,你怕了?” “嗯也不是太怕,只是我们刚与他们打完仗就来到人家的地盘,不会出事吧!” 果儿压低声音,生怕被旁边人听到。 “放心吧,没人认识我们,再说这么大的凉国怎会随便就被人发现。” “哦”果儿点点头,小心的拍拍胸脯,一副心神落定的样子。 “不过呢,此番大凉之行绝对不会平凡的。” 刚刚放下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 “为什么?” “呵呵这还用说,当然是因为你了。” “我?你别开玩笑,我是不会惹麻烦的!” 果儿小脸儿围攻,嘟着嘴,不满道。 “这不是你惹不惹祸的问题,有句话叫树欲静而风不止你没听说过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 靳轩隐隐觉得果儿离着发火不远了。 “也没什么,因为你长得太好看了,所以即便你不招惹别人,也会有人招惹你的。” 靳轩这么一说,果儿心里美滋滋的,谁不喜欢被人夸赞,尤其是自己喜欢的人,可是听上去怎么那么别扭呢。 “哼怎么可能长得好看也有错?”说着话神情颇有几分得意。 “怎么,你还不信,那我们就走着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9章 你好美 南疆一役大败,孟良带着千余残部狼狈逃返大凉,十万精兵良将不但没能攻下承南之境,反而被打得只剩千余人,而据前方来报,承军不过三万人马,真不知道这仗是怎么输的。 凉王肃慎阴沉的看着跪在堂下的孟良一言不发,但谁都能感受到他胸中滔天怒火。 若非孟虎的缘故,凉王估计早就下令将其处死。 可令人意外的是,肃慎尚未开口,西山王孟虎却主动请奏下令处死败军之将孟良,且态度坚决,毫无回旋可言。 这样一来,凉王反而左右为难,虽然孟虎主动要求杀了孟良,可真要遂其愿则又是另外一种局面。 好在承王极力劝阻这才让肃慎收回杀心,孟良由此捡回一条命,连降三级在军中任职,以观后效。 这个承王就是肃慎所收的义子,也是所谓的承国安庆王之子虞璟轩,人称承王或者璟轩。 其实西山王孟虎根本就没有处死孟良之意,若非时事所迫,谁愿意杀了自己的儿子,之所以会这样无非就是表明态度,也是变相的解救孟良。 当然这种伎俩虞璟轩看得很清楚,孟虎号称南都大凉的半壁江山,目前还有些用处,现在还不能得罪,待其油尽灯枯之时,别说孟良,就算西山王孟虎也照杀不误。 再说,孟良所率领的十万大军本就是试探而已,如果仅凭这点兵力就能攻陷承国,那岂不是很没意思。 承王为其求情,肃慎便顺水推舟,饶过孟良,可孟氏父子对这个虞璟轩一点感激都没有。 首先,此人阴晴不定,看似人畜无害实则一肚子诡心思,而且自从他的出现,凉王对其大为依仗,使得孟家父子在凉王驾前地位大大受挫,此番攻打南疆三郡本来是虞璟轩的差事,而孟虎却极力推举自己的儿子,为的就是在凉王面前稳固自己的地位,谁成想落得这种局面。 其次,此人诡异多变,思维灵活,算是不可多得之才,但为人太过阴狠,搞不清楚他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再有无论他是不是安庆王之后,都属于异族之人,南都大凉怎能被他人左右。 因此,表面上看几人平和友善,实质上暗地里暗流涌动,如果说承国内部乌烟瘴气,那么南都大凉与之相比也好不到哪去。 靳轩跟果儿二人抵达大凉已是黄昏,夕阳烘烤着后背暖洋洋的,时已入秋,若在承国,此时的风中怕是已有几分萧瑟。 南凉地处承国之南,气候比较温和,建筑风格大同小异,但生活习惯却不尽相同,比如承人喜欢吃米,而凉人喜欢食面,气候的差异造成两国之间很大的不同。 凉州城,靳轩抵达南凉的第一座城,高高的城楼颇有几分宏伟,楼顶正上方刻着凉州城三个字,字体为凉纂,而承国多为隶书。 几名军士对往来之人进行盘查,靳轩于城门在不远处看着,并未有进城之意。 果儿没头没脑的抬步就走,被靳轩一把拉了回来。 “你干嘛拉我,进城啊,天都快黑了!” “你就这么进去,不怕被人逮到?”靳轩没好气道。 “怎么了,我又没犯法,干嘛逮我!” 天哪,她又上来糊涂劲儿了。 “你也不想想,承凉两国战火刚熄,我们一身承人打扮,就这么进去,不是擎等着被抓呢吗!” 果儿低头看看自己的碎花小裙子:“是哦,你不说我都忘了,嘿嘿” 你能记住什么,也就能记得吃 『只要长得美,做什么都招人稀罕。』 “那该怎么办呀,我又没有凉人衣物。” 靳轩四处看了看,见不远处有一对黄土,坏坏一笑,计上心头。 “跟我来!”说着,不等果儿答应,拉着手就跑。 城门前人很多,谁也不会注意这俩少年。 二人跑到土堆,一停下,果儿便呼呼喘,满声怨气:“你干嘛呀,说跑就跑,累死我了!” 靳轩并不在意,双手放在果儿肩膀上,眼中满是柔情:“果儿,有句话我一直都想跟你说,却没机会,今日就你我二人,我觉得是时候说出口了。” 呼吸还未平稳,果儿的心砰砰跳起来,乱了节奏,他这是要干嘛,对我表白,那接下来是不是接吻,可我还没准备好啊 夕阳的余晖洒在脸上红红的,心跳的飞起,但有那么一瞬间它是骤停的。 “你想说什么?” “其实我,我想跟你说” 扑通 靳轩什么都没说,俩手一推,直接把果儿推进土堆里,果儿来不及反应,吓得好像跌入悬崖一般。 『少年,你这是在作死』 “啊”你到底要干什么! 果儿脾气就算再好也受不了这个。 “不干嘛,打滚!”靳轩怪笑着,随即也扑了下去,抱着果儿在土堆里来回翻滚,以至于最后都看不清他们本来容颜。 一旁的过路人错愕地看着他们,心想这该不会是哪里来的傻子吧。 “咳咳靳轩我要杀了你!” 二人在土堆里扑打多时,最后果儿实在没力气了这才罢手。 “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嘿嘿没什么,随便玩玩,好了,我们可以进城了!” “” 由于承凉两国突发战事,使得两国关系紧张到极点,作为南凉边境第一城的凉州自然全城戒备。 时已黄昏,每个进城之人都需守城军士仔细检查后方可入城,不然是万不可进入的,严重一点还有可能被当成细作抓起来。 守城军士刚刚放入一名中年男子,迎面走来两个奇人,之所以称之为奇人是因为这俩人年纪都不大,却是叫花子打扮。 少年手拄拐杖,一步三颠的走着,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烂的不成样子,后背上还背着个小女孩,衣服更破,脸颊红红的,看样子睡着了,又像身负沉疴。 “喂你们两个给我站住!”守城军士厉声道,言语中没有什么同情。 “军军爷!”少年回道,声音多少有几分苍老。 “你们从哪来呀?” “回军爷的话我们也不知从哪来。” “什么叫不知从哪来!” “军爷,我兄妹二人自小便没了爹娘,以讨饭为生,一年前,我妹妹也不知吃了谁家的饭突染重疾,我便带她一边讨饭一边求医,听闻大凉多有名医,我们便慕名而来。” 军士古怪的看了看:“求医?连饭都吃不起,拿什么求医!” “不瞒军爷,这一年多来,我四处讨饭,多少攒了些散碎银子,希望能给我妹妹瞧病!” 一听银子,军士来了精神:“你有银子?拿来我瞧瞧!” 叫花少年哆哆嗦嗦从破口袋里掏出零星的几块碎银子,看上去还不到半两。 “照理说呢,你这是救命钱,我不能要,但是规矩不能破,进城者必须上交例银,你这点银子也不够,但看你兄妹凄苦,勉强让你们进去吧!”说着军士把那点可怜银子揣入怀中。 “不行啊,军爷,那是我妹妹的救命钱,您就行行好,还给我吧!”叫花少年苦苦哀求。 那军士脸色一沉:“让你进城就不错了,哪来那么多废话,你给我进去吧!”说着用力一推,把叫花少年一把推进城内,而后跟没事儿人一样继续盘查下一个。 叫花少年一脚没站稳,跄在地上,脸上并无怨恨反而多了一丝诡异,看着那张牙舞爪的守城军士,暗暗嗤笑,无情之国,命不久已。 不出意外,这个叫花少年和沉疴少女就是靳轩和果儿,二人乔装打扮,以不到一两银子的代价混进南都大凉,也是因为这不到一两银子给南凉带来灭顶之灾。 “嘿嘿靳轩哥哥,你哪来的那么多损招啊?” “损招?嗯损人自然用损招啦!” “那你笑什么?”背上的果儿边走边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可惜而已。” “可惜什么?” “没什么,以后你就知道了,对了,我的银子被抢走了,你还有吗?” 果儿一听立马不乐意了,小脸一沉哪里像什么患病之人。 “你又没钱了,这次还用我的吗,上次在临安你就一毛不拔,这次说什么也不给你!” “好吧,随便你” 虽为边境之地,但凉州城却格外的繁华,亭台楼阁随处可见,大街小巷全都是买卖店铺,如此富庶之地真不知道凉王为何还要发动战争。 二人找了间客店住下,洗了澡而后相约出门,买了几件凉人衣物。 靳轩一身月白色淡雅长衫,头上扎着玉冠金簪发髻,长发自然垂落,飘摆于后,虽不是什么富贵打扮,看起来颇有几分公子之气。 反观果儿的打扮更是让人无法分神。 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绸,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玲珑锁骨,裙幅褶褶,如月光倾泻于地,青丝漫漫,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于胸前,薄施粉黛,双颊淡淡绯红如花瓣般娇嫩可人,好似随风飞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靳轩看傻了眼,张着嘴不知该说什么好。 “怎么了,哪里不对吗?”果儿看看自己的新衣裳。 “没没什么不对,你好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0章 明公子 靳轩的夸赞让果儿心中一甜,颊色红润,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毕竟被自己喜欢的人赞美无论是谁都会美滋滋的,更何况果儿这个黄毛丫头。 “你干嘛打扮得这么漂亮,就不怕被人惦记?”一句话如冷水泼头,好心情一扫而空。 “打扮好看也有错,本姑娘天生丽质穿什么都好看,谁爱惦记谁惦记,你别惦记就行,哼” 小姑娘一甩头,悠哉悠哉的走了,根本不给靳轩还嘴的机会。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街道上行人不减反增,这跟承国可是大大的不同。 果儿一个人走在前面,靳轩跟在后头,谁也不说话,就像不认识一般,正如靳轩所说,果儿的确引来不少人注意,个别几个富家公子模样的人还主动上前搭讪,但都被果儿婉拒。 “我们是不是该吃些东西了?”靳轩小声问道。 “饿了?自己吃去呗!” “我没钱” “那就跟我没什么关系了!”小姑娘一反常态,噎得靳轩无话可说。 虽是如此,可果儿还是不自觉的走到一家饭馆门前,嘴上这么说,其实她心里比谁都惦记靳轩。 “本姑娘要吃饭了,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吃我剩下的!” 瞧她那副样子,再要出门说什么也得自己带点银子,这处处听人使唤,实在不舒服,可我上哪里找银子去啊! 饭馆名叫如意酒楼,是整条街最大也是最热闹的地方,三层高楼,分为三个等级,一楼大多以普通百姓为主,桌椅板凳摆满整个厅堂,放眼望去基本没有空闲之位,就连拼桌而食的地方都没有。 可就这样,每天还是有人挤破头到这里吃一顿,菜肴美味不说,更是身份的象征。 二楼照比一楼要好上许多,虽没有那么多的席位,但相对肃静,在此进食之人除了家资不错以外个人素养也都比较好,算得上雅座。 至于三楼就完全不一样了,那里都是包间,装饰跟一二层大不相同。 镂空的红木门刻着复杂而高雅的图案,生动且凝练,房间四角立着汉白玉的柱子,上刻精美花纹,正中央则是一座方形水池,池中锦鲤恬然游动,其背上花纹如这房间一般绚烂,池水正上方用象牙雕拼的烛台,数支红油大蜡将整个楼层照得灯火通明。 “就是这里了!”果儿笑眯眯道。 “这里看起来好贵的样子!” 果儿斜了靳轩一眼:“贵又能怎样,本姑娘有的是银子!” 好好好,你财大气粗行了吧。 还未进入酒楼,店伙计便笑盈盈出门迎接,见果儿面相不由得暗流口水,这是谁家的姑娘,长得这么俊俏。 但伙计深知自己身份,这种美人可高攀不起:“姑娘,您几位?” “两位!哦不,一位!” 靳轩知道她这是在故意气自己,幽怨的站在一旁并不说话,可伙计可糊涂了。 “您到底几位?” “先甭管我们几位,我看你这也没空位了呀!” 伙计眼尖,一看眼前这俩人就不是一般人,急忙推荐:“一楼确实没地儿了,不过二楼三楼有的是地方,都是些清高雅座,你看是不是高升一步?” “嗯好吧,那就二楼吧!” 伙计手巾板儿往肩上一搭:“二楼雅座一位!” 嘴里喊着一位,但上去的却是两个人,另一个当然是靳轩了。 二楼人不多,零星的几桌客人,这里不比三楼,所以来几个人并不奇怪。 果儿随便点了些吃的,大都是她爱吃的东西,嘴说不管靳轩,可实际上什么也没少了他的。 不多时,酒菜上齐,二人吃着,不时还斗斗嘴,无伤大雅。 大约一柱香的功夫,二人吃得差不多,准备起身离开,这时一个面目白皙,俊俏至极的公子哥毫无征兆的坐了下来,一身乳白色长衣束然于身,金簪别顶,长发飘飘,怎一个潇洒便可形容。 漂亮公子先是看看靳轩,又瞧瞧果儿,笑意放荡,不知想些什么,满桌菜肴,也不问问价钱,拿起来就吃。 靳轩心中苦笑,麻烦来了。 就见那人边吃边道:“二位看上去好生面生,不是本地人吧!” 果儿心里慌慌的,不知该说些什么,目光投向靳轩。 “我二人乃过路之人,确不是本地人,公子是哪位,不请自来是为何?” 漂亮公子一愣,而后笑道:“实在不好意思,失礼了,小生无名无姓,单字一个明,日月之明,你可以叫我明公子。” 明公子,哪里冒出来的,就算长得漂亮也不能随便就坐下吧。 “明公子好生体面,想必定是多金之人,为何与我二人同坐一席,吃些残羹剩肴?” “呃这个嘛,我” 明公子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靳轩看得出,此人并无恶意,不知为何这般行事。 “怎么,莫非公子有何难言之隐?还请道明,若有难处,我二人完全可以请你吃桌好的,若无事生非的话,就算残羹冷炙也不想让你多占一毫。” 靳轩诘诘逼问,明公子更显无措,手脚都不知该放在哪里,脸腾一下红了。 明公子看着面容和善,长得更是无可挑剔,看其手足无措,果儿便动了恻隐之心。 “人家吃点就吃点,何必在意这么多。” 明公子好似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连连点头:“还是这位姑娘善良!” 呵呵我只是问了该问的事,怎么就不善良了,靳轩甚为苦恼。 这时,由打三楼匆匆跑下一人,样子很焦急,走走看看,最后目光落到靳轩这里,那人好像松了口气,急忙向这边走过来。 “公子,你怎么在这,害得我找了好半天。” 听那人语气应该是明公子的随从,年纪不大,个子不高,圆圆的脸满是愁容。 “我好好的,还能丢了不成!哦对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二位是哎?你们叫什么来的?” 靳轩跟果儿好悬晕了过去,这人是神经大条还是大智若愚,看上去溜光水滑,脑子是不是少些什么。 “我叫果”果儿刚欲说话,靳轩急忙抢道。 “我叫王轩,他叫果儿。” “哦哦原来是王公子和果姑娘,方才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对了,你们是什么关系?” “我二人到此处游玩,她是我妻子!”面对这种小白脸,势必占得先机,不然老婆被拐跑了都不知道。 “啊?你们小小年纪就成亲啦,果姑娘,他是你夫君?” “嗯”果儿红着脸,羞得一塌糊涂。 “哎这么美的姑娘,可惜了” 你大爷!靳轩暗骂道。 “明公子,你打听完了是不是轮到我们了,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家公子是” 还没等那小随从把话说完,明公子一摆手将其打住。 “我二人也是过路的,游玩至此肚腹饥饿便来这如意楼一饱口福,可钱袋忘在客店,所以才有此一遭”明公子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基本听不见。 闹了半天这是在找冤大头呢,看来我们就是那个冤大头。 “那为何偏偏找上我们?” “因你二人太过显眼,果小姐这么漂亮,一眼就看见了。” “” 靳轩眯着眼睛仔细看着,暗自琢磨这个明公子的话是否可信,毕竟深入敌国,处处都要小心。 明公子年纪不大,与自己相仿,眼神清澈,不像坏人,但来历绝不简单,难道真如他所说忘了钱袋? “那你想让我们怎样?” “呃其实也没什么,能不能帮我把楼上的饭钱结算了,不然我们是走不出去的,不过你放心,改日我定双倍奉还。” 原来是这样,靳轩点点头:“这倒是不难,但我身上没银子,做不了主,你还是问问我老婆吧!”这倒是实话。 “果姑娘,您看?” “没问题!” 果儿爽快答应,靳轩差点没气吐了血,我吃你点东西都要推三阻四,人家一句话你就答应了,不就长得好看,有什么了不起的。 心里那樽醋坛子摇摇欲坠啦。 明公子千恩万谢,感动的不得了,就差捧着果儿亲两口了,当然他也不敢,靳轩正一旁虎视眈眈呢。 最后叫来店家算账,靳轩跟果儿这一桌五两银子,而明公子却要五十两,他到底吃了什么。 看着干瘪的钱袋,果儿欲哭无泪,并不在意这五十两银子,这次出来总共也就带了百余两银子,这一下就出去了一半,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呀,都怪靳轩,明知道出门竟一点银子都不带,唯一的那么一点还被守城军士抢走了 四人同时走下楼,明公子三句不离个谢字,搞得果儿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刚刚要迈过门槛,就见数匹高头大马由眼前掠过,气势汹汹,搞得街面惊叫连连,但却没人敢出言质问,因为马背上都是些南凉士兵。 “这是怎么了,难不成又要打仗?”明公子踮脚看着。 果儿偷偷拉着靳轩衣襟小声道:“靳轩哥哥,该不会是发现我们了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1章 太尉之女 靳轩轻轻拍了拍果儿后背,暗示她不用紧张,不可能被发现的,再说就算被发现也不会这么快,毕竟进城不久,除了范庸,南凉恐怕还没有谁能认得出自己。 不过看那些士兵慌乱的样子,想必定有要事发生。 明公子似乎很喜欢凑热闹,人家都已经走了老远,还在那抻着脖子看着。 “真羡慕那些当兵的,随时都可以骑马,真是威风啊!”明公子自顾自道。 他的随从似乎对此颇为无奈。 不久之后,街道恢复往常模样,少许的慌乱并不能打乱凉州人游街的兴致,对这种事见怪不怪。 明公子意犹未尽的看着,妄想还能有几匹高头大马在他面前经过,但这种事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天色不早,赶了一天的路确实有些疲乏,酒足饭饱,也是时候好好休息一番了。 “明公子,我们还是就此别过吧!” “啊!你们要走啊,我还想跟你们多转转呢!”明公子说着,言语中多少有几分失落。 “呵呵多谢公子美意,我二人着实有些疲累,恕不能奉陪,有缘再见吧!”说要抱拳作揖,而后拉着果儿起身便走。 明公子稍作迟愣,急忙追了上去:“二位,请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吗?” “呃也没什么,敢问二位住在哪里,明日我便将银子奉还。” 靳轩一笑:“相逢即是有缘,区区几十两银子不劳公子挂怀。” “这怎么行,你们帮了我,怎么说也得把银子还给你们呀!” 靳轩不想这样,毕竟这个明公子来历不明,又不像是普通人,还是远离一些好,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可果儿不这么想,她只知道明公子这人不错,是个可交的朋友,即然人家有意归还银子,为什么不要。 “我们住在福来客栈,具体在哪里我不记得了,只能告诉你这么多啦!” 明公子再没多说什么,躬身低头,深施一礼而后目送靳轩二人消失于人海之中。 就在他们二人回到客栈不久,隔着窗子再次听到嘈杂之声,靳轩推开窗子,就见街道上又来了数十匹快马,行色匆匆,似乎在找什么东西,究竟什么事让他们如此焦急,莫不是真的被发现了? 因为担忧,靳轩整夜都在半梦半醒之间,帘子那一头的果儿倒是睡得香甜。 清晨,阳光似乎还有几分醉意,但足够叫醒熟睡的人,一抹晨辉透过窗纸打在果儿脸上,使得整张脸如朝阳一般红润,朱唇轻启,吐气如兰,喃喃呓语不知述说着怎样的美梦。 靳轩轻靠在床榻上,看着睡梦中的果儿,满是怜爱,睫毛都在笑着,似乎眼前的佳人才是世间最美的风景。 “喂小丫头,醒醒啦!”靳轩一边叫着一边轻轻推搡。 “嗯天亮了吗?” “早就亮了,你再不起天就黑啦!” “哦再等等等等”说着一把拉过靳轩的手压在胸前。 哇好软! 靳轩心中一阵旖旎,手不自觉的动了动。 果儿发觉异常,猛的睁开眼,见状就是一声尖叫,靳轩吓得赶紧收手。 一阵尴尬,二人脸红红的,谁也不说话。 “色狼!” “” 靳轩故作镇定,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果儿也不提这茬,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二人心照不宣,但谁的心都不能平静。 “那个你尽快收拾一下,我们今日便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去哪儿啊?” “我也不知道,走哪是哪吧!” “哦!” 结账之时,店家说早有人帮他们结算,并说那人在如意楼摆下酒宴等着他们。 该不会是那个明公子吧,果然阴魂不散啊。 靳轩想了想:“果儿,我们快些离开这里吧。” “为什么,既然有人请,吃过饭再走也不迟呀!” “可是” “没那么多可是,走吧!” 二人刚要出门,不料明公子匆匆跑进门来:“二位,快跟我走,看热闹去。” 不由分说,拉着靳轩和果儿就跑。 果儿实在跑不动了,一把将其甩开:“到底什么事啊,你这么着急。” “嘿嘿你们还不知道吧,昨晚来了那么多官兵,我就觉得奇怪,后来打听清楚了,他们今日在北市张贴布告,好像是找什么人,如果能帮着他们找到还有重赏呢!” 就这个?我就知道没什么好事。 “找什么人啊?”果儿问道。 “我也不清楚,去了不就知道了吗!” 果然,到了北市,已是人满为患,堵得里三层外三层,根本就看不清里面的状况,人们指指点点,不知讨论些什么。 经过多方打听才知道,原来宛城太尉之女失踪不见,举国震动,失踪之人不光是太尉之女,更是凉王肃慎为其子承王所择选的王妃,就在准备入京之前,这位准王妃突然消失不见。 太尉娄书良急得火烧眉毛,闺女丢了不说,这要是被凉王知晓便是欺君之罪,丢官罢职是小,搞不好还会掉脑袋,本以为攀上皇亲国戚,可谁知竟然落得如此地步,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因此,娄书良调动宛城所有兵马,逐个州城搜索,只要能找到女儿,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这便是明公子所说的热闹。 靳轩对此兴趣不大,更不想参与,可果儿颇有兴致。 “明公子,宛城太尉是什么人?” “嗯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但在宛城太尉是最大的官儿。” 这跟承国的郡守差不多。 “哦那他女儿又是什么人?” “听说是个特别漂亮的小姑娘,年纪不大,出落得亭亭玉立,上门提亲的王公贵族几乎踏破门槛,可最后被承王抢得先机。哎我要是能娶到这么漂亮的媳妇死了也值得,只可惜没那种命啊!” 果儿笑着,感觉明公子越来越有意思,若不是有靳轩,说不定自己可能看上他呢。 “承王是谁?怎么从来没听说过?”靳轩忽然开口问道。 明公子得意的笑着:“说起这个承王还真是个传奇呢,年纪不大便裂土封王,据说还是凉王义子,却能被如此厚待,祖上积德了吧!” 靳轩越听越不对劲:“你可知他到底是什么人?” 明公子一愣,不知王轩为何这么在意承王。 “嗯具体的我不知道,但听人说他好像是承国某个王爷的遗子,也不知凉王为何对他如此在意!” 原来是他,那个与自己有着同样身世的人! 果儿也听明白了,偷眼看看靳轩就见他并无异常,只是眼神格外透亮。 “怎么样二位,可否愿意随我一同找找这位太尉之女?” “这”果儿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了看靳轩。 “也好,我二人也无事做,正好以此打发时间,对了明公子,你能不能说说宛城概况,比如它都与哪些州城临近。” 明公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呃这个我还真不知道,要不我们找个人问问吧!” 这人还真是够奇葩的。 后经人询问,宛城位于南凉以北,与凉州城和查岭古城并称北地三城,而宛城则位于三城中间。 距离最北部的凉州城大约七十里左右,而距离查岭古城则要远一些,大概一百多里,越过北地三城,再有两百里,穿过几个镇甸便是南凉京都大凉王城。 靳轩想了想,心里有了大概,果儿看其似乎有了眉目,问道:“你想到了什么?” “嗯,没什么,我只是想这位太尉之女一定在凉州城!” “为什么,你怎么这么肯定?”明公子瞪着眼睛问道。 “因为她只能到这里,即然被选为王妃,却又出逃很明显就是不满意这桩婚事,宛城为娄书良管辖之地,那里万万不可藏身,至于查岭古城就更不可能了,那里接近京都,也不会有什么藏身之所,因此只能是凉州城,一来这里远离宛城远离京都,二来一旦被发现还可以直接逃出城去,若出了城,便不属于大凉管辖,就更加难以搜寻,依目前来看,此女尚未被找到,所以她一定还在凉州城!” 明公子听的一愣一愣的,没想到这位王轩公子思维竟然如此缜密,似乎明白果儿这么漂亮的姑娘为何会嫁给他,有才啊! “那你说我们怎样去找?”明公子来了兴趣。 “虽然可以断定她在凉州城,但是想找到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我们对此并不熟悉,况且也不知道那位太尉之女貌相如何,怎么找?” 这倒是个问题,明公子略显失落:“也就是说找不到,拿不到那份赏钱喽?” “这倒也不是,有一个方法或许可以让她自己出来!” “什么方法?” “嗯我还没想清楚,或许过了今晚就有主意了呢!” 明公子听完立马泄了气,说了半天跟没说一样。 “明公子就这么想找到那位太尉之女?” “哎,我也不是非得找她,可是那笔赏钱实在太过诱人,我控制不住自己啊!” 他这么一说倒把靳轩和果儿逗笑了。 “既然如此,五日后我们还在这里见面,到时你自然会见到太尉之女,如何?” “果真如此?” “我从不说空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2章 舌辩 郡守府衙正堂,楚绍英端坐明堂之,靳轩立于其身侧,颔首低眉,面露似有似无的微笑,不显山不露水,样子像个童,不知道的人根本不会想到这个不起眼的半大小伙子是承军的智囊。 明堂之下,楚绍英的左手边坐着南凉特使范庸,其身后是一干侍卫,在其正对面则是高仓郡守尚荣,武凌郡守姜横还有两郡都尉甘平,翁海,吕铁以及重要将官。 范庸面容含笑,根本不为众人冷眼所动,像没看见一样,悠闲茶,从容淡定。 楚绍英顿了顿强行挤出一丝笑容:“范公子英雄虎胆,不嫌路途遥远,只身到访我军不光只为饮茶这么简单吧!” 范庸拿下茶碗,冲着楚绍英抱拳一笑:“哈哈楚将军莫要见笑,路途遥远,在下还真有些口渴,不过方才茗在下得出一个结论!” “哦?呵呵喝茶还能喝出结论,有点意思,愿闻其详。” “素闻承国物华天宝,人杰地灵,资源繁盛,物阜民丰,但若只论茶的话,恕在下直言,还真不如我南凉之茶味美淳甜。” 开篇第一句便表明承国不如南凉,虽然说的是茶,但谁都能听得出来,范庸所指是承国不如他南都大凉。 楚绍英莞尔一笑,并不气恼:“公子所言极是,若论茗香,南凉所产乃茶,不过也仅此而已,除了茗茶,本将军还真不知道贵国还有什么值得说评的!” 范庸面色一僵,但很快又被笑容掩盖:“将军箴言范某记下了,不过范某此次前来可不是喝茶的,而是想请将军看一样东西。” “何物,本将军倒想见识一下!” 见范庸伸手入怀,摸索半天,突然,厅堂里打了一道利闪,而后,见范庸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承国将官本能的抽刀拔剑,气氛一下紧张起来。 范庸拿出绢帕轻轻擦拭着刀刃,从容不迫,楚绍英亦是颜色不改,甚至脸的笑意更浓了。 “范公子此等做法意欲何为?” “呵呵将军莫惊,在下还没蠢到深入敌营对您行刺,只是想让将军看看此物是否熟悉?” 楚绍英冷笑一声定睛观瞧,见那把匕首弯如羊角,色泽如古铜,森森刃光寒气逼人,一看知是难得之宝物。同时,此匕首还有它自己的名字,叫做古铜羊角刃,乃是当年楚穆赠与韩飞龙的宝物。 “此物是是韩将军之物!公子想说什么?”楚绍英眼睛眯缝起来。 闻听韩将军三个字,黑甲军将领全部瞪大了眼睛,范庸到底什么意思,难道说韩飞龙将军真的没死,抑或是南凉军想用韩将军遗物在此耀武扬威,如果是后者的话,那么范庸你也别想活着走出高仓郡都。 靳轩默默听着,看来与自己猜想相同,南凉军来谈条件了。 当然范庸不可能拿着韩飞龙的遗物到承军军营耀武扬威,除非他觉得自己活腻歪了。 “将军所言不错,此物是贵军将领韩飞龙之物!” “韩将军还活着?”楚绍英微微欠身激动道。 “当然!如韩将军这般世间难得之将才怎能随便杀之,我军统帅曾多次对其招降,怎奈韩将军乃忠烈之士宁死不屈,我家大帅乃是爱才之人,既然美物不能据之所有,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将人归还贵军。” 此话从范庸口说出,这下楚绍英确信韩飞龙还活着,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靳轩在其身后隐蔽的推了一下,这才让他回过神。 “多谢贵方统帅美意,本将军感激不尽,不过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既然贵方欲放回韩将军,想必不会这么白送吧,一定是想从我这里获取些什么,不知我说的对吗,范公子!” “哈哈楚将军聪明,怪不得我军败得如此干脆,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了,我直说了,我方愿归还韩将军,同样的,贵方也要放回我们的人!” 早在预料之,楚绍英并不急:“不知公子所说的人指的是谁?” “当然是我们的先锋大将焦熊还有被你们俘虏的南凉将士!”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谁都知道被俘的南凉士兵近两万余人,以韩飞龙一条命换取两万条命,怎么算都是亏本的买卖,怎能接受。 还未等楚绍英说话,武凌郡守姜横拍案而起:“不可,此事万万不可,若真想交换只能以焦熊一人换韩将军,若再加那些俘虏你想都别想,除非你方归还整个武凌郡并且此撤军,不然没得谈。” 姜横格外的愤怒,堂堂武凌郡守变成光杆司令,任谁都不会好受,再说一旦答应范庸,那么这场战斗除了黑甲军死伤之外白白丢了武凌郡,哪有这么好的事。 其实这些都是靳轩让他说的,也是他自己的真实想法。 “阁下是何人,莫非是那位丢了城池的郡守大人?你的话可以代表楚将军吗?” 范庸清楚的知道姜横是什么人,之所以这样说是为了当众羞臊他。 “你”姜横气的眼珠子通红。 范庸根本不搭理他,转头看向楚绍英:“将军之意呢?” “姜郡守虽不能代表本将军,但我同意他的意见,要换只能一换一,这是最后底线。” 楚绍英格外的强硬,范庸心冷了下来:“将军难道不怕我们杀了韩将军?” “呵呵杀吧,随便你杀!”一直未开口的靳轩终于说话了。 “范公子不要忘了,你我手的筹码可是不一样的,你信不信,只要你杀了韩将军我保证,你们的先锋大将焦熊还有俘虏一个都活不了,到底谁是主动谁是被动你分不清吗,有什么资格在这讨价还价,做人要认清自己!” 言语激烈并带有讥讽,范庸脸色变得不自然,沉着脸:“你是何人?” “你问我吗?在下不过是楚将军身边的一名侍卫,看见有人明目张胆的哄骗我们将军,我身为侍卫自然要替我们将军说话,您说是吧!”说完有意看了一眼楚绍英,后者点点头,很是赞同。 “小小侍卫竟也敢在此造次胡言!黑甲军是这般军规吗?” “呵呵范公子,你可能忘了,侍卫再小也是黑甲军的侍卫,楚将军都未说不可你一个外人有什么权力在这说三道四?” 一向伶牙俐齿的范庸被靳轩质问得哑口无言,心犹为痛恨这小毛孩子,冷笑一声:“莫非大名鼎鼎的黑甲军要靠一个小孩子做决断不成!” 楚绍英站起身笑道:“公子谬言,我堂堂黑甲军不可能靠一个小孩子做决断,但是如若他说的有道理,本将军还是会采纳的!” “那好,我退一步,用韩飞龙一人换取焦熊将军以及一般的俘虏如何?” “不行!”靳轩斩钉截铁。 “三千俘虏!” “不行!” “真要如此决绝吗?”范庸咬牙切齿道。 “不是我们决绝,当初没人逼你们攻打承国,可你们突然兴兵冒犯,如今吃了败仗想用一人换回所有俘虏,并且在我承军议事堂大言不惭言之凿凿如今反过来说我们决绝,你还要点脸不?” “你你”被靳轩说的哑口无言,范庸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眼光喷火,恨不得生吃了靳轩。 “范公子也不必为此事光火,我说的都是事实,所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所以今日无论你说什么都会平安无事,当然我们也清楚,有些事你还无权决断,所以我给你开出最后的价码,那是韩将军与焦熊一换一,并且我可以保证,南凉俘虏我们绝不为难并且好吃好喝养着,你们有能耐可以自己来解救,怎样?” “我” 还没等范庸说话,靳轩便打断,接着道:“范公子不必急于给我答复,这件事你还无权决定,现在我放你回去,你把这里发生的一切告诉你们的统帅,如果同意,选定日期,我们走马换将,你看如何?” 范庸没说话,而是看了一眼楚绍英,后者含笑点头,基本也是这个意思了。 “果真再无回旋的余地了?”范庸还抱有一丝希望。 楚绍英一笑:“没有了,这是最后底线,公子应该庆幸,若非本将军在此压阵,恐怕你不会这样完好的走出这间屋子!” 范庸心一寒,偷眼看看周围那些冷冽的眼神,身子一颤,那些杀人的目光令他胆寒,若再坚持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不如回去面见大帅,重商计议。 因此,范庸没敢废话,冷哼一声,转身走。 “等一下!” 还未走到门坎,楚绍英便把他叫住。 范庸紧张到极点,回过头强作镇定:“将军还有何事?” 见楚绍英一摆手,身边的军士抱过来一个小盒子:“此物乃我承国特产帝王山雾峰茶,其味甘甜可口,淳香味美,并具有提神去疲清肺润喉之功效,公子拿回去给你家统帅尝尝,绝对不次于南凉之茗”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3章 计中之计 范庸带着一腔愤怒走出高仓郡都城楼,本想着凭借自己三寸不烂之舌博得最大利益,谁成想被一个毛头小子贬损的无地自容,仰头长叹,天知道孟良会不会答应这样的交易。 而对于楚绍英而言,得知韩飞龙尚在人世的消息无疑是近几日最值得开心的事,况且南凉军主动提出走马换将,这说明韩飞龙有很大可能重新回归军营。 只是还是有些担心,万一把南凉军逼急了把韩飞龙斩杀,那可怎么办,虽然自己也可以杀了焦熊,但是在楚绍英心里十个焦熊也不过一个韩飞龙,既然法子是靳轩想的,有疑问当然要去找他。 当楚绍英推开靳轩房门时,发现屋子里并非一人,除了时时跟他在一起的苗果儿外还有姜横尚荣等人,想必他们心有着跟自己一样的疑问吧。 这些人只有尚荣心情较复杂,先前黑甲军驻扎高仓郡,而后,姜横对他说过靳轩,并直言此子看似年幼实则机智如妖,之所以能覆灭南凉先锋军跟这位小参将有着莫大的关系。 可尚荣怎么看也不像姜横说的那般,凭这十来岁的稚子能左右军机?因此他抱着试探虚实之心来到靳轩房间。 靳轩看见这么多人也颇感意外。 “今儿是怎么了,大家约好了吗,怎么一同前来?”靳轩玩笑道。 没等楚绍英说话,尚荣迈步向前,拱手笑道:“参将大人恕罪,人言你人小鬼大,可否猜得出我等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这是在考我?靳轩不以为意:“一眼便可看清之事何需用猜,诸位一定是想询问我们与南凉军的交易可否成真吧!” 尚荣一愣,笑笑了事,并不觉得怪,只要稍稍用心会猜的出来,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不知你认为此事可否成真?”楚绍英走到人前,随便搬把椅子坐下。 “呵呵将军不必担心,此事定成,只是时间的问题,或许一两日之内会有消息。” “你这么肯定?” “当然,我们的筹码他们的多,他们别无他法,只能按照我们的想法办事。” 人们不知道靳轩哪里来的自信,尚荣摇摇头:“我看不见得吧,焦熊乃是败军之将,南凉先锋军是葬送他手,对方有必要一定要换回他吗,再说目前敌众我寡,南凉军一旦大举来袭歼灭我们,他们的俘虏不照样得救?” 有此种想法绝非尚荣一人,但靳轩又为何这般认定呢。 “我想诸位都应该知道,此番我军与南凉开战,首战告捷,并俘虏大批南凉士兵,今次,他们又派范庸与我们和谈,不知大家有没有注意到南凉军统帅孟良一直都没露面,这是为什么?”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细细想来还真是这么回事。 “为什么?”果儿一旁弱弱问道。 “因为孟良对自己极度自信,说白了,他根本没瞧得起我们这些人,包括楚将军在内,认为我们当没有一人可以跟他当面对谈,所以他才不出面的。” “那这又能说明什么呢?”尚荣道。 “试想一下,一个对自己极端自信之人绝对不会是个傻子,他深知我们手里所掌握俘虏的重要性,并不是这些俘虏有多强的战斗力,但却事关军心,如果一军统帅不顾手下士兵生命安危,谁还肯为他卖命,换句话说,如果我们把这些俘虏都杀了,南凉军势必军心动摇,士气低落,孟良深知此理,这是此事必成的原因。” “这么简单?” “对!这么简单,而且我承诺过,不会为难那些俘虏,因此孟良绝对会同意,换成是我,也会同意。” 众人想想似乎有那么点道理,可是凭这些臆断猜测,真的可以吗? 果儿眼珠转了转,她也听懂了些,只是还有个地方不明白:“你说不杀那些俘虏他们会信?凭什么。” “他们当然不会相信,但是却又别无选择,只能相信,我已许下诺言,如果孟良执意攻城那么是置那些俘虏生死于不顾,到时南凉军势必怨声载道,军心不稳,反之,如果我们背弃承诺,杀了俘虏,那么南凉军又是另外一番模样,士气高涨,同仇敌忾,誓为他们死去的兄弟报仇,那样吃亏的是我们了。” 果儿点点头,多少明白了些,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多道道。 这时吕铁眉头拧了拧:“可是我们已经把俘虏押回京城了,若被他们得知可不好办了。” “哈哈放心吧,我不是让你的兵伪装俘虏了吗,况且范庸亲眼所见,他是不会怀疑的。” 楚绍英点点头,精神一振:“也是说韩叔一定会回来了?” “若一切顺利,应该是的!” “那太好了!”楚绍英俩手一拍,高兴的像个孩子。 靳轩鄙夷的看了一眼:“楚将军,这您满意了?” 意识到自己失态,楚绍英赶忙绷起脸:“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想问问你,如果韩将军回来了,我们接下去的仗该怎么打?” “这当然是据守高仓郡,量他们也不敢与我硬碰硬。” 众人没说话,果儿像小猫似的跳出来:“你说的很对,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他一定不是这么想的,我说的对吧?”说着冲着靳轩调皮的眨眨眼睛。 靳轩摇头苦笑:“哎楚将军,我的亲兵都你聪明!”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楚绍英臊得满脸通红,他们三个知道怎么回事,但别人不知道啊,靳轩看了看,急忙起身,拱手道:“楚将军,小人失言了!” “哎呀算了算了,快说说你有什么御敌之策吧!” 靳轩站直了身子面对众人道:“首先,战事一定要拖长,我们据守高仓郡算得在自家门口作战,粮草辎重随时都可以筹备,但南凉军不同,他们深入敌后,且军队数量庞大,时间长了粮草定然不足,到那时他们是想战也没资本再战下去。” “其次,敌军声势浩大,我军只有这么点人,因此绝对不能与其对面应战,最好的办法是蚕食!” “蚕食?何为蚕食,南凉军不会蠢到只派少量部队跟我们对战吧!”尚荣说道。 “尚郡守说的对,他们肯定不会像之前那样只派个先锋军,再打跟定大军一拥而,但我们可以想办法让他们派出少量军队,这样一点一点将其蚕食,到最后只剩两三万人时才是我们跟他最后的决断之时。” 办法是不错,可怎样才能迫使对方只派少量部队呢,众人不懂,但计策已在靳轩心。 两日后,午辰时过半,由打武陵郡方向来了匹快马,行至城楼下,经询问方知,原来是南凉军派来的信使。 信使将孟良的亲笔信交到楚绍英手然后匆匆离开,像这些人会把他生吃了一般,可楚绍英又怎么会为难一个信使。 打开信件,里面寥寥数语,但说的清楚,大概意思是我方同意贵军提出的条件,并告诫楚绍英信守诺言,莫要伤害南凉俘虏,约定明日正午时分在位于武陵郡和高仓郡间的卧虎亭走马换将。 真被靳轩言,人们兴奋之余不住的赞叹这孩子的头脑,可人家靳轩已经开始谋划别的事了。 “楚将军,你尽快准备一支五千人的骑兵,要最精锐的那种。” 楚绍英心一颤:“你想明日换将之时与其开战?那不是自讨苦吃!” “呵呵将军放心,我还没傻到那种地步,这五千人别有他用,另外明日在送焦熊出城之时,把那些伪装南凉俘虏的士兵全部转移到夹川镇,我要用这些假俘虏做诱饵,勾引他们前来营救。” “你是说在他们营救之时,让那五千骑兵对其伏击?”楚绍英眼露金光。 “没错,是这样!” “可是他们怎会知道人在那里,万一不来呢?” “放心吧,焦熊自然会通知他们的,既然我们能抓他一次,能抓他第二次,我不信他孟良还能沉得住气。” 楚绍英点点头,隐隐明白靳轩用意,同时不得不佩服其思维缜密。 一日无话,转眼便是第二天,距离正当午时还有一个多时辰,黑甲军已列好阵势,焦熊被五花大绑放在马,虽未对其动用刑罚,但他本身郁闷至极,急火攻心,看去憔悴不少,没了往日那般威风。 同时,五千多伪装的南凉俘虏也迅速撤离,在焦熊眼皮子底下,他装作不经意的样子,仔细看着,并且把押解俘虏的地点深深记在心里,这个小细节使他在不到三日之内二次被俘。 这是所谓的猪队友吧! 时间差不多了,楚绍英大手一挥,五千骑兵押解着焦熊向卧虎亭行进,而南凉军早等在那里。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4章 走马换将 卧虎亭位于武陵与高仓二郡的正间,是一座大庭院,并无人居住在此,主要作用是作为二郡的军事枢纽,平时有少许军兵在此驻守,如今武陵君被南凉军占据,这里也成了承国与南凉的分界线。(¥)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天空如同这当前战局,清晨还是晴空万里,转眼间便是阴云密布,云层闷雷滚滚,预示着一场暴雨的来临。 为了表示诚意,南凉军并未带有过多人马,打眼看去骑兵五六百,步军也差不多,也一千人左右,至少看去是这样的,由范庸和胡达领队。 另一边,楚绍英亲自带队,甘平翁海伴其左右,身后跟着五千骑兵,兵戈戎装,威风凛凛,犹如空乌云,呈黑云压城之势。 临近午时,天空终于飘起了细雨,绵绵柔柔,如同美人玉手轻轻抚摸人们的脸颊,又像是暴风雨前的温柔。 雨雾绵绵,透过朦胧,远见一队良将精兵骑着高头大马正缓步向卧虎亭走来,范庸心头一紧:“来了!” 马队并非疾驰而来,而是缓步向前,踏着湿漉的土地啪嗒啪嗒,格外有一种肃穆之感。 南凉军位于卧虎亭南侧,黑甲军在北侧,两队人马在距离不到半里的位置停下,彼此无言,静立对视。 许久之后,范庸打破沉寂:“将军果然是守诺之人,不早不晚,刚好正当午时!” “哈哈贵军也不错,竟会早早在此等候,只是现在可不是闲话家常之时,可否让我见见韩将军!” 范庸含笑点头:“这是自然,不过我也想看看焦熊将军!” 说着,人群左右闪开,从人缝之孤零零走出一匹马,面驼着一位发髻蓬松的半百之人,五花大绑,深深低头,闭着眼睛不知是死是活。 身的甲胄早已破烂不堪,胸前的几处伤口已被雨水冲刷的没了血色。楚绍英凝眉注视,乌云之下看不太清,或许他不想承认眼前这个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人是韩飞龙。 轰隆 一声巨响,天空仿佛被闪电炸裂,电光一闪,一刹那,楚绍英便认出来,马背那人是韩飞龙,一时间心拧成一块,拳头紧握咯吱咯吱响。 返观焦熊,除了精神萎靡一些外并未受到什么皮肉之苦,算身也有不少伤口那也是当日战斗留下的。 “你们是这样对待我的人?”楚绍英嘶哑的声音透过阴雨传出去老远。 范庸淡然一笑:“抱歉楚将军,我们也想以礼相待,但韩将军宁死不从,我们也没办法,不过你放心,他还活着,若经过良好医治没准还能回春,楚将军不会因为这个背弃约定吧!” 甘平翁海二将气的面色通红,只要楚绍英一声令下,他们便第一个冲过去与南凉军拼个你死我活,无奈形势所迫,他们只能强忍着内心的愤怒。 “本将军说过的话自然不会背弃,不过这笔帐算记下了,来日定要向贵军讨还!” 这边范庸不以为意,权当是说说狠话,可胡达撇着嘴,一脸的瞧不起:“我说你哪那么多废话,赶紧交换人质,各回各营!” 先前武陵郡一战,楚绍英与焦熊于阵前交战,而胡达属于支援军,所以并不认得。 楚绍英下打量此人,见他身材不高,面色姜黄,骑着一匹独眼马,手拿着长把鬼头刀,满脸的蔑视。 “你是何人?” “呵呵我乃统帅帐下第三将军胡达!” 原来他是胡达,听靳轩提及过此人,算得一员猛将,但绝不是智将。 “原来是胡将军,既然将军如此焦急,那你我二人现在走马换将!” 说着楚绍英打马向前,甘平押着焦熊紧随其后,另一边,胡达同时向前走去,驼着韩飞龙的马自然跟在身后。 双方停在卧虎亭正间,楚绍英和胡达四目相对。 “你是楚绍英?呵呵年纪不大听说有两下子!”胡达蔑视道。 “呵呵本将军到底有几下子回去问问你们的焦熊将军知道了!” 一旁的焦熊苦叹一声,他这个败军之将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哈哈少年莫轻狂,天高海茫茫,下次等你遇我知道什么是绝望!”胡达牛皮吹的叮当响。 世界有两种人,一种人是没实力却又认不清自己的,另一种是有实力却不张扬的,以现在这种情况来看,胡达很可能属于前者。 楚绍英淡淡一笑:“期待与胡将军的对决,本将军敬重焦熊,虽然他败了但却是条汉子,所以我放过他,至于你嘛,我会让你死在战场。” 说完楚绍英打马回撤,返回己方阵营。当然胡达并不在意,权当做狠话,可是这却是他与楚绍英最后一次面对面谈话。 范庸在后面伫立观看,心思活络起来,此刻动手,若能擒住楚绍英,用他交换南凉被俘将士承军必然没有拒绝的理由,只是他还搞不清楚黑甲军到底来了多少人。 在他犹豫之际,楚绍英骑马背对着道:“范公子是不是想在此开战,把我抓回去换你们的俘虏?” 范庸心一颤,被猜出心事多少有些心神不宁:“楚楚将军说笑了,在下绝无此意。” “公子有没有此意不必向我保证,若想开战尽管放马过来,我保证,你还有你们躲在暗的人一个也回不去!” 话音落下,不等范庸回话,楚绍英带着人马起身赶回高仓郡,而范庸真是在那里一动不动,或者说不敢动。 其实若真的放手一搏还是有很大机会擒拿楚绍英的,毕竟他们只有五千骑兵,只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范庸再不敢贸然进军。 这样,双方走马换将算是顺利完成。 回到高仓郡承军营地,韩飞龙可谓奄奄一息,若再耽搁些很有可能一命呜呼,这样能不能救得过来还在两说。 楚绍英同靳轩简单说了换将经过,心里有了底,一面命人医治韩飞龙,另一面,随同楚绍英那五千骑兵未作停留,匆匆奔至夹川镇。 而回到南凉军营的焦熊一点精神都没有,垂头丧气,无颜面对他的统帅,也是他的表哥孟良。 其实南凉军也非一团和谐,纵然兵强马壮,但其内部将官竞争尤为激烈,焦熊由于英勇善战又是孟良的亲信,所以即便鲁莽了些,在军地位一直很高。 像此次南凉先锋大将的选择,第一将军石霸都没排号却落在焦熊头。 当然石霸军功雄厚并不在意这些,可他不在意并不代表所有人都不在意,胡达是其之一。 所以,在返回武陵郡的路,胡达极尽安慰,但言语满是讥讽,焦熊虽能听出话含义,但首战大败又痛失近三万人,想反驳也无从开口,只能暗气暗憋。 返回军,孟良并未对其责罚,只是令其回去休息,但谁都知道,当统帅不再对谁责骂之时,也表示对他失望透顶。 眼前的形式是南凉军攻不得也退不得,只能商讨对策,因为俘虏在人家手里,很大程度限制己方行动,这一切都是焦熊造成的。 “大帅,依我看我们直接攻打算了,反正承军承诺不会伤及俘虏,还怕他做甚!”石霸进言道。 孟良摇摇头:“不可,虽然承军有此承诺,可一旦我们将其逼到绝境,谁敢保证他们会信守承诺。” “那可怎么办,难不成一直跟他们耗着?” “那到也不是,我们必须想个法子,把被俘将士解救出来,这样我们便无后顾之忧,想怎么打怎么打。” 范庸颇为赞同,只是怎样才能解救人质呢? 焦熊站在角落听着,眼前一亮,小心来到人前:“大哥我有个办法不知不知可不可行!” 孟良没想到焦熊会说话,他本不是出谋划策之人。 “哎焦将军,你刚刚回来,身负重伤,还是回去好好休息吧!” 胡达出言劝慰,听起来是好话,但句句触及伤疤。 焦熊横了他一眼,没说话,等着孟良的答复。 “有什么你说吧!”言语平淡无,没有一丝感情。 焦熊咽了口唾沫,清清喉咙道:“据我所知,我方被俘将士已不在承军营!” 众人一惊,这句话倒是挺出人意外的。 孟良沉稳许多:“什么叫不在承军营?” “呃今日出城之时,我听说他们要把人都放在距高仓郡东面三十里的夹川镇。” “你是怎么得知的?” “他们议事之时我不小心听到的!” 这还真是一个好消息,众将听了无不振奋,哪知孟良却泼了盆冷水。 “糊涂,那明明是人家故意让你听到的,一旦我们前去营救必然遭到伏击,再说你也不看看夹川镇什么地形,易守难攻,他们把人放在哪里不好偏偏放在那里,明摆着是引诱我们前去!” 焦熊一缩脖子,弱声道:“可是我明明看见他们已经派人过去了啊!” 孟良不再说话,细细寻思着焦熊带回来的‘消息’,这时身旁的范庸眼前一亮:“大帅,我倒是有个主意” 与此同时,身在高仓郡的靳轩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5章 城下之战 韩飞龙能活着回来本应该高兴才是,为何心头总有种不安,到底哪里出了问题,靳轩把计划重新梳理一遍,感觉并无纰漏。 果儿俩手托着腮帮子眨眼看着他,也不知想些什么:“靳轩哥哥,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你觉得南凉军会打过来吗?”靳轩随便问道。 “嗯我觉得会的,但不会这么简单的打过来,他们吃过苦头,一定小心翼翼,至于会怎样,那我不知道了,只是这么感觉。” 连果儿都觉察出一丝微妙,看来这里面一定有漏洞,到底是什么呢。 此时已近黄昏,阴雨天气并不见夕阳,天灰蒙蒙的,仿佛罩了一层黑纱。 五千骑兵和那些伪装的俘虏都已到达预定地点,估计南凉军今晚一定选择偷袭夹川镇。 靳轩依旧苦思冥想,猛然间,脑子里某根弦颤动一下,原来是这样! 刚好楚绍英进门,询问靳轩是否还有什么嘱咐,来的正好,也省的再去找他。 靳轩招呼楚绍英坐下,并让果儿把甘平翁海等人叫来。 看其面色不对,楚绍英急忙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靳轩苦笑:“我漏算了一件事,若非及时发现我军恐怕会全军覆没!” “这么严重?”楚绍英心提了起来。 “嗯,来不及解释了,必须马安排。”说着,甘平c翁海c吕铁c姜横c尚荣等人同时进门。 还未等众人坐下,靳轩便道:“甘平翁海二位将军,夹川镇那边楚将军可能去不了,你们二位辛苦一趟,全权负责那里,记住,一旦南凉军来犯务必速战速决,而后及时返回高仓郡都!” “是!” “是!” 二人不问缘由,领命便急忙奔往夹川镇,自从武陵郡一战,他二人对靳轩可谓五体投地,只要是参将大人的话一定是对的。 楚绍英深感意外:“到底怎么了,你快说啊!” 统帅这么一说,其他人本能的紧张起来。 “我们光想着引诱南凉军劫持俘虏,却忘记我们本身,如果他们兵分两路,一路偷袭夹川镇另一路派大军攻打高仓郡,我们该怎么办!” 楚绍英瞪大眼睛倒吸一口冷气,光顾着高兴去了却忘记这一点。 “所以楚将军万万不得离开,做好准备,时刻应对南凉军突袭,目前我军人马不足三万人,其一部分还派往夹川镇,也是说我们现在满打满算也两万人,所以如果所料成真,必将是一番苦战!” 话虽如此,但在尚荣看来多少有些危言耸听,仅凭猜测要大动干戈吗,如果敌军不来,我们白费功夫不说,士气也会受影响,因此他并不赞同。 “参将大人,你因何确信敌军一定会来,如果不来,我军士气定然受到打击,日后双方再动起手来,岂不等着吃亏?” 自从驻扎高仓郡那天起,靳轩看出这个尚荣多少有些看不起自己,也难怪,谁叫自己只有十五岁,换做谁也不会相信一个孩子,不过他此时的这番话却惹得靳轩不悦。 “有备无患这个词尚郡守应该听说过吧,你觉得士兵没了士气好还是丢了性命好?” 一句话把尚荣噎的没词儿了,偷眼看看靳轩,见那双锐目紧盯着自己,尚荣赶紧低下头,不敢与其对视。 “你的意思是?”楚绍英急忙问道。 “我军将俘虏押至夹川镇,孟良不敢相信,也不敢不信,无论与否,他都会尝试一下,即便他不想,有人也会逼他这样做,所以今晚是突袭最好的时机,因不相信消息是否准确,所以他们定然不会冒然进攻,先派去突袭之人,然后伺机攻打高仓郡。” “一旦我们把注意力全部放在夹川镇,那么高仓郡会空虚,南凉军势必钻空而入,到那时,我们虽然伏击了前来突袭的南凉军却失了高仓郡而那些俘虏对于孟良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众人听着冷汗直流,惊惧不已,若真如靳轩所言,今晚还真是不好过。 “既然敌军兵分两路,那么我们兵分三路!” “怎样一个兵分三路!” “第一路分出一万五千人坚守城池,以步军和骑兵为主,这一路由楚将军率领,第二路,余下的五千人由吕铁吕将军率领,以弓箭手为主,埋伏在高仓郡至卧虎亭两侧,一旦敌军来袭,你们便沿路射击,给敌军造成恐慌,这时,楚将军率领人马出门迎战,切记一点,无论对方领军将领是谁,最好能将其斩杀!” “那第三路呢?”尚荣探问道。 “这第三路是尚郡守你了!” “我?”尚荣听了好悬尿了裤子,他一个官何时过战场,再说算战场也不能他一个人啊。 “对,是你,我自有安排,各位将军现在下去准备吧,敌军要么不来,要来让他们有来无回!” 一句话,众人情绪高涨,纷纷下去准备,独留下面色苍白的尚荣。 “参将大人,你真的让我战场?”尚荣声音都颤抖起来。 “尚郡守莫慌张,你一个官,怎能打仗,我另有交代。”说着靳轩靠近尚荣轻声低语。 与此同时,南凉军营,范庸所想计谋与靳轩不谋而合,只是他的胃口较大,既想解救俘虏,又想攻下高仓郡,孟良觉得此计甚妙,点头赞同,但也暗自留了后手。 焦熊闻听此计大嘴一咧,主动请缨带兵解救俘虏,孟良本不想答应,但他以死相逼,再怎么说也是自家表弟,勉强答应,但却让焦熊立下军令状,如果完不成任务别回来了,焦熊还真听话,这一去,果然没回来。 至于攻打高仓郡人选孟良还真有些犯难,若让石霸前去也等于跟对方亮出底牌,万一失利,再损失一员大将那可太不值了,选来选去,最后选到胡达头,后者乐的一蹦老高,好像攻打高仓郡是手到擒来之事。 由此,南凉军的哼哈二将开始了一段冒险又作死的旅程。 孟良也不小气,一出手是三万人马,焦熊带着五千骑兵赶往夹川镇,胡达则率领两万五千人直接攻打高仓郡。 深夜,风停雨住,月亮躲在云层里面只露出了半张脸,似乎窥探着将要发生的一切。 胡达此人虽说狂妄,但也算小心,既然是偷袭,应该神不知鬼不觉。 因此南凉军放轻脚步,一直到了卧虎亭。 周围安安静静悄无声息,大军悄然行进,听不见一丝响动,想必此时承军正在睡大觉吧,明天的日出你们是看不见了! 胡达心暗笑。 再往前走些,见高仓郡城头灯火通明,并不是安睡模样,莫非他们有准备,不应该呀!胡达心里盘算着。 突然,只听见嗖的一声,紧接着左耳传来针扎一般的刺痛,伸手一摸,感觉手指湿漉漉的,提鼻子一闻,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胡达心一沉:“不好!有埋伏!” 随着一声呼叫,紧接着无数支箭矢从两侧树林飞射而出,南凉军顿时栽倒一片。 “盾牌!!!” 一声令下,南凉军拿出盾牌抵在身侧,箭矢射在盾牌叮当作响。 突然袭击,南凉军一时兵荒马乱,恰在此时,城门大开,楚绍英率领人马冲杀出来。 胡达抬眼一看,原来是楚绍英,心不知该喜还是悲。 “楚绍英,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胡达本想说几句狠话,哪知楚绍英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举枪便砸。 亮银枪伴着风声拍下来,胡达桃核脑袋一晃,横起长把鬼头刀,这一下子,胡达好悬被震得散了架子,浑身下没有一处不疼的。 娘的,这小白脸哪来的这么大力气。也难怪,他身材矮小,力量并不是特长,之所以称为第三将军完全是因为身法敏捷,招式灵动。 一击吃亏,胡达便再也不敢与楚绍英拼力量,稳住阵营才是关键! 撤马回身,高呼道:“将士们,稳住!给我杀,一个不留!” 这边还未说完,楚绍英一枪又刺了过来,胡达感觉脑后恶风不善,紧忙甩头,一枪落空。气得他嗷嗷直叫。 “楚绍英,有胆下马来战!” 两方人打得不可开交,楚绍英不管不顾,只想结果胡达的命,一来靳轩交代过,务必斩杀敌军主将,二来,这个胡达实在狂妄,长得又难看,这种人还是死了的好! 因此,楚绍英跳下马,亮银枪尖锋直指胡达。 胡达心窃喜,下了马是我的天下,你有再大力气也使不出来,可是他哪知道,楚绍英可不是单单力气大而已。 靳轩和果儿站在城楼俯视战场,心提到嗓子眼。 “靳轩哥哥,这次我们还会赢吗?” “不知道!”靳轩语气格外沉重。 “可是我看着绍英哥哥他们并没有处于下风啊!” 面对果儿的疑问,靳轩只能苦笑,她哪知道,南凉军剩下的四万人马正虎视眈眈,现在唯一能指望的或许是尚荣的第三路人马了。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6章 城下之战2 南凉军人数占优,但由于遭受突袭,所以并未体现出多大优势,反而略微处于下风。但是他们背后还有数万援兵,而高仓郡都却是一座空城,这便是他们最有力的资本。 反观焦熊一路,五千骑兵奔袭至夹川镇,早已料到此地会有埋伏,所以刚到镇子口便放缓脚步,盾牌举过头顶,随时提防承军冷箭。 此地山风呼啸,除了风声听不见任何声音,大军沿路一直登半山腰也不见任何伏击。 莫非承军未在此地设伏?不对!即便没有埋伏关押俘虏之地也应该有重兵把守,但又为何如此安静。 由于在承军手下吃过亏,焦熊格外的小心,命令大军停止前进,派人四处探看,可结果却是空无一人。 焦熊心不由得生出一丝窃喜,但很快又被冷静打消,如果换成是自己,根本不可能在此重要之地毫不设防。 承军究竟在搞什么鬼! 其实焦熊还是愚钝了些,若换成旁人见此诡异现象定然毫不犹豫的选择撤军,但他立功心切,只考虑如何解救俘虏,却忽略了自身安危。 “将军,你看那是什么?”这时身边的一位副将手指前方道。 见眼前不远的地方有一处黑洞洞的东西,天黑看不太清晰,总之此物巨大无,好似城墙一般。 “派人潜伏过去一探究竟!” 焦熊命令,那名副将带着几个人悄悄的向那黑色物体潜行过去。 焦熊远远的看着,心提到嗓子眼,此处越是安静心越是不安,承军到底打算干什么。 副将带着几个人来到黑色物体脚下,其实那并不是什么特别之物,而是用圆木砌成的巨大栅栏,透过缝隙,隐隐见得栅栏里面竖立着不少高矮不齐的木桩,每根木桩下都绑着几个人。 看其穿着打扮,不正是己方被俘的南凉将士吗! 副将欣喜若狂,急匆匆跑回去,一五一十向焦熊禀报。 焦熊心一动:“可曾见有重兵把守?” “回将军,里面黑漆漆的,看不太清,但也听不到人群走动之声,只有我方被俘将士!” 焦熊闻言,本该欢喜,可心那份焦虑让他怎样也高兴不起来。 “你说如此重要之处为何不见承军守备之人?”焦熊点手问那副将。 “嗯会不会是我们动作轻悄,敌人没发现!” 焦熊大黑脑袋一晃:“不可能,如果是你在此驻守会丝毫没有察觉吗?” 副将点点头,确实如此,但为什么不见承军之人呢。 “对了,将军!你说会不会是高仓郡城下战事紧急,他们无暇顾及这里,全部回撤了?” 焦熊眼睛一亮,大点其头:“嗯!很有可能,如果非要一个解释,这个是最合理的!管不了那么多了,救人要紧,你速速待人打开栅栏解救俘虏,切记务必小心,不要发出太大响动!” “是!” 五千军队想打破栅栏还不是手到擒来,不到半个时辰,被俘的士兵几乎全部被解救出来,焦熊也算谨慎,命令大军以最快的速度原路返回,心极为欢喜,不费一兵一卒便成功解救俘虏,这下在表哥面前总算可以抬起头了,功过抵消,日后很有可能还是先锋大将军。 心里正美呢,还未走出山谷,见前方突然火光四起,杀声震天,以甘平翁海为首,五千骑兵奔着焦熊杀袭而来! 既然俘虏已被救出,焦熊也没了顾及,大嘴一咧:“奶奶的承国小人,爷爷知道你们不会放此不管,来的正好,先前的仇找你们算了!” “呀!” 焦熊高举板斧,张牙舞爪,如同黑熊精一般冲杀而来,甘平翁海深知他的厉害,二人催马向前,双战焦熊,其身后五千骑兵直接冲杀敌阵。 兵对兵,将对将窄长的山谷好不热闹,即便如此,和二人之力战不倒焦熊。 南凉军心毫无负累,一心想要与黑甲军拼个你死我活,可在这时,身后却乱了营! 两军先锋正打得痛快,身后的南凉军哀嚎一片,不知怎么的,好端端的人竟然无故倒地,身死异处! 焦熊寻机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看,脑子嗡的一下,差点跌去马下。 见自己刚刚救出的那些俘虏手持钢刀,与己方将士刀剑相向,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把自己的人打死打伤一大片。 这是怎么回事! 在他一愣神的功夫,翁海瞅准时机,挥舞手大砍刀,横扫千军之势,只是这一刀并不是冲着焦熊而去,而是他的坐骑红鬃马! 咔嚓一声,红鬃马的两只前腿被翁海一刀劈断,红马悲鸣,整个身子前倾出去。 焦熊怎么也想不到会有此一招,人随马动,整个身子栽了进去。 扑通一声,这个跟头摔的瓷实,脸跟着满是乱石的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门牙盖被震掉两颗。 刚要起身,甘平冷冷冰封抵在他脖颈处:“焦将军,刚走没一天,急着回来?” 身边人急忙前,按住焦熊将其五花大绑。 焦熊被按的脸朝地,呼哧呼哧直喘粗气,眼珠子溜圆,血丝布满瞳孔像待宰的野猪:“娘的,净使些阴诈手段算什么本事,有种跟爷爷单挑!” 甘平笑笑:“逞勇者,匹夫也!你还是老老实实在这待着吧!” 主将被擒,加之腹背受敌,余下的南凉军再无力支撑,全都成了黑甲军刀下之鬼,只有少数人选择弃刀投降,这才幸免于难。 这样本来打破栅栏救人的焦熊如今自己被关了进去,短短数日两次被擒,即便现在放了他也没脸再回南凉军营了吧! 甘平翁海命令那些伪装俘虏的高仓守军在此看守,他二人也率人马不停蹄的赶回主战场,那里的现况进入到白热化。 南凉军虽遭突袭,但稳住阵脚后,还是有与黑甲军一战之力,要知道此战算是黑甲军的背水一战,总共这么多人全部投入战场,反观南凉军尚有数万生力军。 两军将士可谓旗鼓相当,双方主将也打得热闹。 若论硬实力,胡达根本不是楚绍英的对手,只因其身法灵活,能躲善避,任你有再大力气也使不出来。 亮银枪招招致命,但是打不着,楚绍英心里着急,若不能斩杀于他,己方将士只能增加伤亡,更何况南凉军并未使出全力,一旦此战不胜,日后拿什么与之抗衡。 大枪猛刺,胡达腾身而起,一招落空,稳稳落地:“楚绍英!你也不过如此,那些败在你手之人都是些蠢材!” 胡达讥笑道。 “你确定你不是蠢材?” “哼哼!我是不是蠢材你马知道了!” 由于胡达只守不攻,所以并为耗费多少体力,反观楚绍英则不然,满头大汗,粗喘连连。 胡达早打定主意,硬碰硬绝不是楚绍英对手,唯一的办法是消耗其体力,当他体力不支时,是夺其命之时! 但他这样做完全是自不量力! 见楚绍英,右手单手握住亮银枪尾部,奔着胡达的细脖子横扫而去,如同一根铁棍呼呼生风。 胡达冷笑一声:“无用之功,白白耗费体力!”说着,身子猛的向后撤,躲过这一击。 在他窃喜之时,耳闻哗啦啦的声音,心本能一紧,这是什么声音! 但见楚绍英的亮银枪,横扫出去,枪头也随之飞出去,而枪头与枪身之间由一根铁索相连,展开足有三丈之远。 胡达哪知道这些,身子还没站稳,见楚绍英一抖手,枪头划了一条弧线回旋而来,胡达再想躲避已然来不及,铁索牢牢将其脖子缠住。 一击成功,楚绍英用力拉回铁索,胡达只能顺同铁索方向飞来。 楚绍英毫不停歇,左手拽出脚踝处的匕首,迎着胡达飞来的方向刺出! 扑 一刀过后,胡达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眼里满是绝望,或者是祈求,祈求楚绍英放过他一命。 在己方军,楚绍英是一位温和的统帅,在敌人眼里,他又是冷血的杀手。 收回链子枪,看着胡达祈求的眼神毫无一丝怜悯,冰冷枪锋对准其胸口刺下,而后挑起尸体,举向空:“胡达已死,将士们,给我杀!一个不留!” 吼吼吼 胡达一死,极大的振奋己方士气,一时间黑甲军士气震天,齐声高呼,而南凉军却傻了眼,像天塌地陷一般。 战况眼看着发生扭转,城头的的果儿乐的一蹦老高:“靳轩哥哥,我们赢了!” 靳轩并未说话,目色愈发凝重,接连失败对孟良这样自信之人来讲是不可能接受的,你的后手是什么? 黑甲军一路逼近,大有将南凉军一举消灭的气势,可在这时,南凉军身后传来一声惊天巨吼:“楚绍英小儿莫要猖狂,石霸来也!” 声音极具穿透力,人未到声先至,楚绍英不知道石霸是谁,眼见着一匹黑色大马穿出人群,马背之人手提两只铜锤直奔楚绍英而来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7章 釜底抽薪 见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迎面而来,楚绍英心一沉,知道自己所剩体力不多,怕是很难敌得过对方。 南凉士兵见石霸亲自出城应战,士气不减反增,身为孟良帐下第一将军,实力强劲,带兵打仗很有一套,不然也不会有如此高的地位。 另外,南凉军营流行这样一句话,石霸出战,代表的是胜利,自从归到孟良帐下以来还未尝败绩。 楚绍英紧忙马应击,明知不敌却仍要战,这便是为将者的本分,若不战死,必将死战! 两柄铜锤像巨石一般迎面砸来,楚绍英本想接下这一击,无奈自身实在没有多少力气,只能撤马甩头躲过,铜锤贴着脸颊掠过卷起劲风打在脸火辣辣的疼,可想而知这两柄大锤有着怎样的力道。 主将身先士卒,兵士们备受鼓舞,此时的南凉军士气大振,如洪水一般反扑而来,黑甲军瞬间压力倍增,更糟糕的是,由打武陵郡方向来了数不清的援军,看来孟良想要一口吃下高仓郡,歼灭黑甲军。 “不好!” 城楼的靳轩面色凝重,没想到孟良会如此坚决,明知我方使用诱敌之计,他来个将计计。 看着茫茫不绝的支援军靳轩心沉谷底,再这样下去黑甲军必然大败,很有可能全军覆没。 “果儿,你老老实实在这里,我去去来!” 靳轩说了句便匆匆离开,果儿本想跟着,但知道自己起不到任何作用,搞不好还会成为负担,因此也不跟去,不过心可悬了起来。 靳轩匆匆跑至城下,并未直奔战场,而是向东面跑去,他在赌,赌夹川镇之事一切顺利。 一口气足足跑了五里地,听见远处传来马蹄疾驰之声,靳轩心一动,停下脚步,拦在路间,这一刻他还在赌,赌对面来的是甘平和翁海,如果是焦熊,那么自己只有死路一条。 马蹄声越来越近,借着远处的火光,隐隐见得两条熟悉的身影,靳轩松了口气,用力摆手高呼:“二位将军快快停下!” 甘平翁海同时一愣,这种地方怎么会听见参将大人的声音,定睛一看,可不是吗,路间一人不是靳轩还是谁! 二人示意大军停下,双双催马来到近前:“参将大人,你怎会在这里!” “二位将军,容不得解释了,你们可知此处可有近路直达武陵郡?” 二人在南疆任职多年,对此地再熟悉不过,甘平隐隐觉得事情不妙,急忙道:“有是有,但是道路崎岖不平,夜间很难行走!” “嗯如果现在出发抄近路多久可到武陵郡?” “单论路程的话最多也一柱香的功夫,可道路难行,怎样都会耗费些时间。” 靳轩想了想:“好!这样,翁海你带着人马速速前去支援楚将军,甘平你我二人带十人抄近路赶往武陵郡!” “参将大人到底出什么事了?”翁海急道。 “我们被孟良摆了一道,他名义偷袭夹川镇,实际高仓郡才是他们的真正目的,现在南凉军几乎全部出动,势必将我们全歼,楚将军正带着人与敌军周旋,你再晚去,我军将士恐性命不保!” 翁海心一凛,冷汗冒了出来,敌军兵马数倍于我,可想而知战场会是怎样一种局面。 靳轩说完,翁海再不迟疑,提刀马,急急奔回高仓郡,甚至都未来得及跟靳轩等人打声招呼。 数千骑兵被翁海带走,只剩下靳轩甘平等十来个人,众人虽没说什么,但心都提了起来。 “参将大人,南凉军真的兵临城下了?” “嗯!” “那翁海去了不也是送死?” “不会的,我相信翁将军能把几千人发挥至几万人的作用,配合我先前布下的第三路兵马,南凉军未必吃得消。” 第三路兵马!甘平一听此言立马来了精神,知道这个小参将不会打无准备之仗。 “那我们现在干什么?” 靳轩苦叹一声:“我是布置再多兵马,始终还是没有敌军人数多,所以,为了确保此战胜利,我只能之身犯险,深入敌营!” “什么!”甘平大惊失色! “不要惊慌,我并非前去拼命,快走吧,我们边走边说!”说完,一行十来人踏山路。 山路不平,坑坑洼洼,每走一步都不知道下一步会怎样,即便如此,众人还是不敢放慢脚步。 “甘将军可曾听过釜底抽薪之计?” “嗯,略有耳闻,不知参将大人何意?” “自打战事开始以来,我军处处被动,其主要原因是敌众我寡,也正因为如此,孟良从未看得起我们,不过武陵郡一败也让他觉得战线拉得太长对他们没有什么好处,所以,为了振奋军心,他将计计打着营救俘虏的旗号强行攻打高仓郡,致使我军遭受重创!为今之计,如果我们想转败为胜,只有釜底抽薪!” 甘平还是没太明白:“何为釜底抽薪?” “所谓釜底抽薪,并不是指我们,而是抽他们的薪,目前战场南凉军占尽优势,孟良自是喜不自胜,后方阵营守备必然空虚,即便他能料到我军会偷袭其主营缓解战场压力,但他万万不会料到只有我们这几个人!” “参将大人莫非想” “没错,是你想的那样,我们趁乱潜入武陵郡,将他的后方粮草付之一炬,到那时,任他有多少兵马都得回撤!” 此计虽妙,可风险太大,甘平犹豫了一下。 “甘将军莫不是怕了?”靳轩挑眉问道。 “参将大人误会了,甘平绝非贪生怕死之辈,我死不足惜,可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今后这仗该怎么打!” 甘平言辞肯定,并非虚言,靳轩一笑:“如果此事不成,那么我军数万将士都将死于战场,跟他们起来,我们这十来条人命不值一提,再说,谁告诉你我们此番一去必死无疑呢?” “难道难道参将大人还有妙计?”甘平瞪圆了双眼。 见他这幅表情,靳轩不知该哭还是该笑:“甘将军,我才十五岁,是人不是神,哪来那么多妙计。” 你还知道你十五岁,谁家十五岁小孩儿跟你一样! “南凉军不管多强,毕竟只是入侵者,若论武陵郡地形,谁有你熟悉?” 甘平不好意思挠挠头,原来是这样。 此时,众人到达山顶,附眼下看武陵郡都尽收眼底,与靳轩所说差不多,城内并无太多守备,但还是有不少巡逻兵。 茫茫一片,灯火通明,谁又知道粮草所在何处。 “甘将军,如果你是孟良,你会把粮草屯放何处?” “嗯西街,一定是西街!” “为什么?” “西街本是粮仓所在,防风避雨,除此之外再无处屯放。” “嗯既然如此,我们直奔西街,但何处可以进入城池且不被人发现?” 甘平想了想:“若直接进城还真没有什么隐蔽之路,除非由打河东镇沿着雁灵江一路向下行至武陵郡都的外城门,那里算是南凉军的后背之地,应该可以潜入!” 从这里到河东镇,再到武陵郡都,细细算来最快也要半个时辰,不知楚绍英他们还能否坚持下去。 但却又没有别的办法,因此靳轩等人加快脚步,几乎是跑下山,直奔河东镇。 与此同时,高仓郡城下,黑甲军已经被逼到绝境,完全靠着一口气勉强支撑着,楚绍英被石霸的两柄铜锤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若非胡达之前的消耗,不可能这样被动。 孟良站在后方战车抬头远望,大军摧城已成定局,冷峻的脸终于露出一丝笑容。 范庸站在他身侧,满脸笑意:“大帅果然英明,在下粗鄙之技被您这么稍微点拨竟成了必胜之法!” 面对范庸的恭维,孟良淡淡一笑:“这不算什么,战事还未结束,莫要过早下定结论!” 也是刚刚说完,从南凉军段猛然杀出一支骑兵,将队伍从斩断,仿佛一支利刃直插其腰腹。 骑兵铁蹄无情践踏着南凉士兵,黑甲军借此得以喘息! 石霸闻听身后不对,但并未在意,他的眼里只有楚绍英,只要杀了他或者将其擒拿,那么黑甲军势必成为一盘散沙。 楚绍英也听到了,这是哪里来的援军! 可容不得他多想,铜锤排山倒海而来,此时楚绍英已被逼至角落,在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接下这一锤,至于结果已经容不得他考虑了。 “啊” 石霸爆喊一声,铜锤随声而落!楚绍英闭着眼睛横起亮银枪。 镗 巨声一响,火星四溅,楚绍英并未感觉多大压力,反而觉得格外轻松。 睁眼一看,一把宽大的砍刀横在面前,而砍刀的主人正是翁海! “将军莫惊,翁海来也!”说着刀锋一转,直奔石霸手腕。 石霸不敢大意,急忙撤回铜锤,翁海趁机来到楚绍英身边:“楚将军,你我双战于他,为参将大人争取时间!” 靳轩?楚绍英不明白,翁海也没时间跟他解释,但后者明白,那小子一定又在谋划什么! 骑兵加入战团,孟良也是一愣,承军哪来的援兵,这跟自己预料的完全不一样,莫非他们也来了增援?好在人不多,不然胜负还真不好说! 与此同时,靳轩等人已经接近武陵郡都的外城门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8章 火烧粮仓 外城门也可以称之为后城门,看去要正门肃静许多,由于武陵郡地处承国南疆,边缘城郡,所以,后城门很少有人经过,只有往来商旅经常在此通过。 () 但边境战火蔓延,自然不会有人傻到经过这里通商贸易,所以,后城门算得死门。 一行人借着月色偷偷躲在墙角之下,抬头看看,见几个巡逻兵正来回探查走动,不时向雁灵江方向看看。 城门紧闭,但两侧的角门虚掩着,当然这是为了方便南凉士兵从此出入,看来由此进城,不是什么难事。 一行人躬身猫腰,贴着墙根慢慢靠近角门,甘平在前,靳轩在后,十名黑甲军士跟在他二人身后。 甘平探头,手轻轻推开角门向里探看,只是一眼便急忙缩回头,后背紧紧靠着墙壁,冷汗直冒。 “怎么了?”靳轩压低声音问道。 “里面有巡逻兵,连续不断,这样别说找到粮仓,算进城都是不可能的。” 这确实是个问题,可时间不等人,必须尽快溜进城去。 靳轩抬头看看城楼放哨的南凉士兵,脑子飞速转动着,不多时便有了主意,只是此法太过冒险,稍有不慎便会暴露。 靳轩压低声音:“你们几位可有善使弓箭之人?” 十名士兵相互看看,其一人抱拳道:“参将大人,我等皆是能弓善射之人。” “嗯若是让你们由下至,直接射穿城楼巡逻兵的喉咙,有几分把握?” 这下可难住这十名士兵,这么远刁钻的角度,别说射咽喉,箭矢能不能飞去都在两说,更何况黑灯瞎火的,十人摇头。 “我倒可以试一试,不知你打算怎么办?”甘平轻声道。 “我要的是一击必,不是试试看,你真的有把握?” 甘平仰头看了看,面露难色:“十成把握恐怕没有,他们来回走动,根本无法瞄准。” “我若让他原地不动,并且面朝向你,这样你有把握吗?” “嗯,这样可以,只要他不动,我能射!” “好!”说着靳轩招手唤来那十名士兵“你们几个听好,待会儿甘将军得手,城楼那人必然跌落下来,你们一定要将他接住,切勿发出响动!” 这个不难办,几人点点头。 一切安排完毕,甘平备好弓箭,随着靳轩来到城角处,这里相对僻静,且城楼那巡逻兵与其他人相距较远,一旦被射落不容易被发现。 甘平还不知道靳轩用什么方法让那巡逻兵面向自己。 十人贴着墙根站稳,靳轩甘平二人则慢慢后退,一直退到仰角在四十五度左右的位置停下。 “甘将军,你现在瞄准城头那巡逻兵!”说完,靳轩从怀掏出一个指大小的桶状物件,甘平第一眼没认出来,再看一眼,吓得差点叫出声。 原来靳轩手拿着并不是什么神秘物件,是普通的火折子,打开顶部的小盖子,稍稍吹气便会引燃,是那个年代常用的引火之物。 天哪,他不会想点火引人注意吧,如果是那样的话,还有必要费这么大劲吗,直接叫人把咱们抓走不是了!甘平心暗暗叫苦。 靳轩确实想要点火引人注意,但却没有甘平想的那样愚笨。 见靳轩打开火折子,稍稍吹气,呼的一声,小火苗顿时跳跃起来,可还没等燃烧多久,又赶忙吹灭,而后再次点燃,再次吹灭,如此往复四五次。 城楼那人先前还没注意,而后觉得城下不远处好像有什么光亮忽隐胡现,难道是自己花眼了还是遇见鬼了。 光亮闪烁好几次,巡逻兵不再认为是自己花眼,向前走几步,贴着城楼向火光处看来。 甘平一旁摆好架势,看着靳轩的动作忽然有种想笑的冲动,你说这计谋高明吧,看去是小孩子的把戏,说它不高明吧,一般人又想不出来。 正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城楼那巡逻兵正抻着脖子向这边探看。 甘平平心静气,心无杂念,这时候只能靠感觉,瞄准只会越瞄越歪。 嗖 箭矢飞射出去,可怜那城楼之人,还没看清怎么回事感觉喉头一凉,紧接着一阵剧痛,想喊也喊不出来,眼前一黑,接下来的事他再也不会知道了。 城下的十名黑甲军将士将其稳稳接住。 接着,二人又来到城楼的另一角,按照之前的方法,又一名南凉士兵跌落城楼,一切在无声进行着,其余几个巡逻兵根本没发现,算是被发现也不会认为有人偷袭,因为周围实在太安静了。 两边巡逻兵依次被射下,靳轩让甘平和一个黑甲士兵换他们的衣服,然后由角门溜进城,然后登城楼代替已死二人的位置假装巡视,其余人则把尸体偷偷扔进雁灵江。 而城楼的甘平和那黑甲兵士也没闲着,二人装作不经意,将城楼仅剩的五名巡逻兵全部悄然斩杀,而后将尸体丢入城下,城下人则跟之前一样,把尸体投入雁灵江。 靳轩和其的四人换南凉甲胄,其余人则留在城外放哨,由此武陵郡的后城门完全被靳轩几人占据。 十名黑甲军将士,五名在城外放哨,另外五名则在城楼冒充巡逻兵,至于靳轩和甘平,他二人大摇大摆的走进武陵郡。 甘平对这里再熟悉不过,由后城门进去,向西走穿过三条大街,大约三里左右的样子便是西街粮仓,因二人身着南凉甲胄,所以行动还是较方便的。 西街粮仓是五座高大的圆桶建筑,如草帽的盖子架在圆桶之,周围有不少人往来巡视,看来这个孟良还是挺谨慎的。 要在敌军眼皮子底下引火烧粮仓,基本是不可能的,即便他们身穿南凉甲胄。 这时,靳轩发现粮仓左边有间小房子,里面灯火通明,不时有人影晃动,随即压低声音:“甘将军,那间小房子是做什么的?” “哦,那里是值守人休息之处!” “走,我们去看看!” 二人装作若无其事,来到窗边,听里面有人谈话。 “王将军莫要气恼,所谓大将压后阵,指不定下次统帅会派您出战了!” “哼!真是不识货,我好歹也算一名将官,跟焦熊胡达他们差不了多少,可孟良小儿却让我看守粮仓,真是大材小用!”说着咕咚咕咚喝起来,不用看一定是在喝酒。 靳轩听着,面露喜色,计心头,他让甘平躲在角落,自己则大摇大摆的叩响房门。 咚咚咚 “谁呀!”里面声音极为不耐烦。 “将军是我!”靳轩答道。 砰的一声,房门打开,里面探出一颗黑乎乎的脑袋,毛茸茸的。 靳轩吓了一跳,定神一看,原来是个满脸胡须的汉子,模样跟焦熊差不多,反正都是胡子。 “你谁啊!” 大汉满口酒气,言语不善。 靳轩故作惊慌:“王将军,我是大帅身边近侍,胡达胡将军战死沙场,大帅让我来找您,说有事交代!” 胡达死了?王姓将军一愣,非但没有悲伤之色,反而露出一丝诡异之笑,很快又掩盖下去。 “胡达死了找我做甚!” “胡将军战死,阵前无人,听大帅之意,想让您去代替他!” 王姓将军眼睛一亮,还故意卖弄一番:“没人了想起我了,早他娘干啥去了!” 这时方才劝说那人走过来:“王将军,您不是正抱怨英雄无用武之地吗,这不机会来了吗,胡达一死,大帅让您代替他,这不说明您现在是第三将军了吗?” 王姓将军听着心里这个美,胡子都跟着颤起来。 “可我走了粮仓怎么办?” “大帅说了,由我暂时待您守在这里,前方战事紧急,想必这里也不会有什么事。”靳轩道。 “那好,本将军勉为其难,代替胡达,杀他个片甲不留!”说完,迈着四方步,带着身边那人一路欢笑直奔前军阵地。 靳轩暗暗摇头,此等蠢货也配看守粮仓了。 王姓将军一走,这里是靳轩说的算了,甘平探出头来,笑得肚子都疼,与其说这小参将满腹经纶,倒不如说一肚子坏水儿。 靳轩摇摇头,正色道:“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一旦那蠢货找到孟良,知我们是假的,所以动作必须要快。” 甘平点头,二人直奔粮仓。 王姓将军一路这个美劲儿甭提了,哼着小曲儿,摇头晃脑,想到自己今后将飞黄腾达,身边美酒美人不断,心里跟吃了蜜一样甜。 等他找到孟良时,已经差不多过了一柱香的时间。 “大帅,听说您找我?”王姓将军满口酒气道。 “你来这里做什么?”孟良语气满是厌烦。 “不是您叫人去找我的吗?” “我什么时候派人找过你!” 不好!孟良心一紧,一定有人从使诈! 正在他思索之际,见郡都火光冲天,一名士兵催马前来:“大帅!不好了,粮粮粮仓失火了!”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9章 不知去向 闻听粮仓失火,孟良心跳似乎停了一拍,行军打仗,粮草是命脉,如今己方生存之物付之一炬,身为统帅,他怎能不急! 此时那个王姓将官还没醒酒,挠挠头,打了个酒嗝,没心没肺笑道:“大帅,怎么了?” 孟良甩手是一巴掌,打的王姓将官原地转了两圈,脑子也清醒不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大大大帅,到底怎么了?” 孟良一把薅住他的衣领:“说!到底什么人让你来找我?” 面对那喷火的眼神,王姓将官慌了神:“是是一个半大小伙子,说是您的近侍,让我来此代替胡达!” “妈的!蠢货!”说完,又是一巴掌。 范庸听着心一动,半大小伙子,感觉好像在哪见过。 “你好好想想,找你那人到底什么样?” 王姓将官都被打蒙了,听范庸这么一说,哪还想得起来,这时随他一道前来的士兵道:“那人年纪不大,模样清秀,看去也十五六岁的样子,别的没什么特别的,只是那双眼睛格外透亮!” 听他这么一说,范庸更加断定自己见过这人,莫非是他! 想到这,范庸不敢隐瞒,急忙走到孟良近前:“大帅,在下曾在承军营见过!” “哦?他是何人!” “据他自己说他不过是楚绍英身边的一名侍卫,不过看样子承军兵将好像都很认同他,但具体是谁,还不清楚。” 孟良苦笑一声:“能让楚绍英甘愿服从,而今又烧了我的粮仓,怎么可能只是个侍卫,你速速前去,务必将此人擒拿,说不定他的作用楚绍英还大。” 范庸领命,急忙带人前往粮仓,只是战场一片慌乱,到哪里去找靳轩等人。 此时正面战场一片混乱,南凉军虽优势,可黑甲军殊死抵抗,孟良心犹豫不决,己方被人断了后路,到底是后撤还是前进。 如果选择撤,那么粮草补给是个问题,如果选择进攻,算夺下高仓郡己方也会损失惨重,到那时,一旦承军来了支援,该怎么抵抗。 说到底,毕竟是在承国领地作战,孟良多少有些忌惮的。 正在他犹豫不决之时,忽然听到两侧树林传来震天的喊杀声,那声音像要吞没整个战场! 糟了!难道之前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一刻准备的,黑甲军是为了消耗我们,然后其后援军将我们一打尽!一向沉稳的孟良流下冷汗。 楚绍英心一喜,难道这是所谓的第三路人马,靳轩留的后手,只是他哪里找来这么多人,战事紧急,也顾不得想那么多,身体里一股热血沸腾着,也不知哪来的力气,高喊道:“将士们,我们的援军到了!随我杀回去!” 一时间人心振奋,黑甲军好像打了兴奋剂一般,忘却生死,直冲敌阵! 孟良见此赶紧命令撤退,再这样下去,南凉军必将被吞噬,可他并未下令撤回营地,而是将武陵郡都团团包围,他知道,范庸所说的那人必不会跑多远,一定要将其活捉。 楚绍英见敌军撤退,刚要下令追击,这时尚荣不知从哪里钻出来赶忙将其拦住。 “楚将军莫追,楚将军莫追啊!”见尚荣一路小跑,呼呼直喘。 “尚郡守!”楚绍英稍稍缓了口气“我军来了援军,为何不追!” “哎呀,我的楚将军,那哪是什么援军,分明是靳轩公子设下的疑兵之计!” “疑兵之计?” 原来所谓的第三路人马并没有多少人,开战前夕,靳轩让尚荣赶往高仓郡身后六十里外的犯冒郡,向那里借兵三千,但这三千人并不是用来打仗的,而是埋伏在树林之跑马疾呼虚张声势,造成大军支援的假象,不然凭借这三千多人,有跟没有又有什么区别。 但孟良并不知这是疑兵之计,慌乱之下,只好选择撤退。 如果楚绍英此时追去无疑是自投罗。 随着南凉军突然撤退,战事总算告一段落,黑甲军将士们仿佛被抽干最后一口气,仰身栽倒,或躺或坐,整个人木在那里,手都抬不起来。 战场之,尸首堆积如山血流成河,空气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道,楚绍英一屁股坐在地,眼神涣散,累得虚脱。 再看黑甲军将士,两万余人的军队死伤近半,还能走动的不足万人,至于大伤小情的更是不计其数。 一场惨烈的战斗,双方并未分出胜负,但可以肯定并没有赢家,因为南凉军的尸体照黑甲军只多不少。 果儿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小脸儿吓得苍白无色,眼睛瞪得圆圆的,朱唇轻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战争是无情的,但这是战争,这是人命如草芥的战场! 猛然回过神,由打心底传来一道声音清楚的提醒着自己,靳轩哥哥呢,他在哪,还活着吗!想着想着,眼泪毫无预兆的流出来,自己竟毫无察觉。 反观另一边,南凉军大营烈火骤起,紧接着后营一阵大乱,靳轩甘平二人装作慌张模样,嘴里喊着救火脚却奔着城门跑去,想要趁乱逃出城去。 如此大的阵仗靠两条腿根本不可能跑得出去,因此二人在逃跑同时还顺走了南凉军几匹战马,城楼那几个伪装的巡逻兵见大事已成,急忙跑下城楼,与城下放哨之人会和,等着与靳轩甘平二人会合。 几人眼珠不转的盯着西街方向,不久之后,迎面跑来几匹快马,马背正是靳轩和甘平,几人一喜,急忙迎了去。 “没时间了,快快马!” 几人不敢迟疑,骑马跑,与此同时,范庸则带人来到事发之地,可再一找,哪还有人影。 一行人拼了命的跑,不出所料,敌军很快便会追来,几人不敢停歇,一口气直接跑到河东镇,可到了这里,靳轩突然不走了。 “甘平你带人先回去吧,我还有些事情处理!” “什么事,我们跟你一起去!” 靳轩摇摇头:“这件事只有我自己才能处理,你们还有别的事要做!”说着,从怀掏出块金牌,正是天子赐予三道金令的最后一道。 “你拿着这道金令交与楚将军,并告诉他速速撤离高仓郡,大军移师至犯冒郡,不出所料,南凉军不久之后便会再次发起攻击,以我军现在的情况根本应付不了只能后撤,到那里做好防御,无论南凉军怎样挑衅都不要出城,别忘了把粮草辎重全部带走!” 说到这里,靳轩顿了一下:“三天!给我三天时间,三日后,我若能回来,便发起总攻,若回不来你们还是尽快撤离南疆吧!” 甘平听着有点不对劲,心一酸:“你到底要做什么,难不成还有性命之忧?” 靳轩苦笑:“事情到底怎样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如果我不去,此战必败,我们所有人都将死于南凉铁蹄之下!” “可是” “别说了!” 甘平还要说什么,靳轩厉声将其打断:“赶紧回去,时间不多了,我所布下的第三路人马不过是骗人的幌子,孟良很快会发现的,他的粮草已被我们焚毁,所以,想要生存定然会再向高仓郡发起猛攻,夺走城里的一切,放心吧,我还不想死!” 说完,脸露出一丝令人琢磨不透的微笑,不给甘平说话的机会,催马直行,消失在夜幕之。 当甘平带着人回到高仓郡时,眼前的景象让人头皮发麻,成千万的尸体躺在血泊横七竖八,随处可见散落的手臂或者头颅,如同人间炼狱一般,即便从军多年也未曾见过如此景象。 果儿逢人便问靳轩在哪里,可是那些人除了摇头是不语,一是不知道,二是他们累的已经说不出来话。 最后问到翁海头,翁海告诉她靳轩跟甘平一同潜入武陵郡都,果儿一下子定在那里,一动不动,脑子一片空白,以至于模糊了视线。 楚绍英命令还能走动的将士打扫战场,这时甘平一行人回来了。 一见甘平,果儿立马来了精神,可看看其周围根本没有靳轩的影子,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涌心头。 “甘将军,靳轩公子呢?” “呃他他说有些事情处理,暂时还不能回来。” 甘平说的实话,可在果儿看来是敷衍,或者不想告诉自己实情! “他去哪儿了?” “我也不知道,他没说,不过你放心,他活得好好的呢!” 一段时间以来,其实大家都看出来果儿根本不是男孩子,她跟靳轩的关系,众人皆了然于心,所以,有这种反应也不怪。 楚绍英见甘平回来,急忙走过来,他也想知道靳轩到底在哪,是不是还活着。 甘平简单的把焚烧南凉军粮仓之事说了一遍,而后怎样跟靳轩分别也大致讲说,最后终于说到重点 。 “楚将军,参将进行前特地让我转告您,马车撤退,放弃高仓郡,移师至犯冒郡!” 说完,从怀掏出最后一道金令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0章 孤入深山 楚绍英接过金令,低着头久久不语,放弃高仓郡对他来说如同割肉一般难受,先前是武陵郡,如今是高仓郡,再退只能退到犯冒郡,那里是承国南疆最后一道屏障,到了那里也意味着到了退无可退的境地,有心在此坚守,可是目前的黑甲军几乎丧失战斗力,再战下去只能白白送命。(&¥)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他还有什么交代吗?”楚绍英从嗓子眼儿挤出一句话。 甘平心情不楚绍英好过多少,眼圈一红:“他说给他三天时间,三日后,若能回来便是我们发动总攻的时候,若回不来” “回不来怎样?” “若回不来,让我们撤出南疆,也意味着与南凉一战彻底失败。” 众人心百般滋味,难道将士们浴血奋战得到的是这样的结果! 尚荣是最先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跳出来反驳的人:“将军此事万万不可,一旦撤出高仓郡,意味着我军彻底失败,那样南凉或许会在此驻扎更多兵马,到那时别说南疆三郡失守,恐怕整个承国都将被拖入战火!” 道理谁都明白,可是事实摆在眼前根本无法应战,说到底从一开始,黑甲军一直处于被动,如今尚可战斗的将士勉强剩一万,而敌军至少还有五万人马,这仗该怎么打。 众人陷入死一般的沉寂,谁也不说话,绝境之地还有什么可说的,可有人偏偏不信。 “你们怕了?” 果儿突然开腔,声音嘶哑且带着几分稚嫩。 谁也没想到一个小亲兵竟然会当众质问。 “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而是无能为力!”楚绍英低声回应着。 果儿冷笑一声:“怕是怕,何必找借口,当初我们三万人对人家十万,连战连胜,当时你们是什么模样,一个个斗志昂扬,百倍精神,如今吃了苦头退缩了?这也是你们这些七尺男儿该做的事!还不如我一个女孩子!” 说着果儿散开发髻,乌黑如瀑的长发随风飘动,单薄的身躯微微颤抖着,衬托着一张俊容格外苍白,那双晶莹的美眸闪动着泪光令人动容。 “我是女孩子,你们只有少数人知道。我承认我笨,我任性,但我确信我的心你们谁都要坚强。行军打仗我不懂,阵杀敌也不在行,但我知道一个人若被打倒绝不是因为他技不如人,而是被敌人的强大吓得失去了信念,丧失了斗志。” “当初你们所有人都怀疑靳轩哥哥的能力,认为他不过是黄口稚子,能干什么?可后来呢,他却带着你们连战连捷越战越勇,如今面对强敌你们都选择放弃,只有他一人坚持,这是对他的回报?你们可知他才十五岁呀,而你们连一个十五岁的孩子都不如。” 果儿眼含着泪,却坚强的不让它滴落下来,她的话刁钻刻薄,却也触动人们心弦。 楚绍英清楚的知道靳轩对果儿来说意味着什么,一个女孩子尚且如此坚强,我这统帅又怎会落在她之后,想想方才自己的模样还真是可笑。 “甘平,靳轩还说了什么?” “哦哦!”甘平回过神:“他说让我们尽快撤离,并且带走城粮草辎重,孟良很快会发现当,所以一定会发动猛攻。” “好!按靳轩说的做。” 一声令下,众人忙活起来,楚绍英来到果儿身边,溺爱的摸摸她的头笑道:“你说我们害怕,你自己怕不怕?” “我怕什么!” “你不怕靳轩回不来?” 本以为果儿会放声大哭,可谁知道,小姑娘竟笑出来:“我才不怕呢,他说过,绝不会丢下我一人” 这边黑甲军忙着撤退,那一边,孟良四处搜索靳轩下落,找来找去连个人影都没发现,雪加霜的是粮仓被大火焚毁,军所剩之粮已不足三日。 王姓将官哆哆嗦嗦跪趴在地,头也不敢抬,凝重的氛围让他差点尿了裤子,他现在唯一的奢求是孟良能绕过他一命。 军营帐,死气沉沉,孟良阴着一张脸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案,每敲动一下都让王姓将军心惊肉跳。 “焦熊那边可有消息?”孟良撇了一眼范庸问道。 “回大帅,还无确切消息,不过听说听说焦熊将军好像又被承军擒获!”范庸小心回着。 孟良不露声色,但心里恨到不行,这么长时间不回来,还用问,定是被抓了,这个蠢货。 见孟良没反应,范庸再次低声道:“大帅,据刚刚探报,我军被俘将士根本不在高仓城,早被秘密押运至承国帝都安阳!” “什么?!” 孟良感觉自己像个傻子被人耍的团团转,人家只用了一句空话便牵着我军鼻子走,如此说来,焦熊带人营救岂不是自投罗。 一向喜怒无色的孟良此刻浑身栗抖,额头青筋暴露,紧接着马又联想到另外一个问题。 “我军后撤可见敌军追击?” “没有!在下也觉得怪,他们明明来了援军为何不进攻,要知道我军可没有占据绝对优势啊!” 对呀!孟良心犯嘀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该不会有什么诡计吧,如果说他们有大队人马支援绝不会冒险入城焚烧粮仓,难道是 想到这,孟良脸色铁青,阴沉得吓人。 “范庸c石霸速速集结人马,随我攻打高仓郡!” 范庸听了直咧嘴,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大帅,敌军已来支援,此时进攻恐怕讨不到便宜。” “呵呵哪来的什么援兵,不过虚张声势而已,试想一下,如果真的有援兵,在我军粮草补给被毁的情况下他们为什么不进攻,所谓的援军不过是他们制造的假象,为的是让我军撤退,而今军粮草不足,如果拿不下高仓郡,不用打我军将不战而败,只能后撤!” 如此一说,范庸虽有疑窦可也有几分相信。 军令如山倒,众人起身离席,路过王姓将官身边,见他浑身直哆嗦,冷汗流了一地,孟良点手换来身边近侍:“将此人拖出去砍了!” 王姓将军身子一震,接着没了反应,吓得晕厥过去,整个屋子弥漫着浓重的尿骚味。 午夜子时,南凉大军悄然逼近高仓郡城下,借着火把,远远见得远处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拦在路间,谁也不知那是什么,本能的停下脚步。 孟良遣人前去探看,不久之后,那名探哨慌慌张张地跑回来,脸色死一般的惨白。 “大大大帅,前方是人墙” “人墙?什么人墙!” “是是是用我军将士尸首堆砌的人墙!” 冷如孟良也震惊异常,靠近那所谓的人墙,眼见如此惨相,只觉腹翻滚,心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漫天的血腥味染红了南凉军士兵的眼球,一个个像疯狗一般嘶吼着直冲高仓郡。 临近城下,高仓郡一片漆黑,不见一丝光亮,且城门大开,更不见任何守备。 “大帅,不可贸然进入,以防有诈!”范庸急忙提醒道。 孟良凝视良久,长叹一声:“放心吧,不会有诈的,他们已经跑了!” 如孟良所说,城内空无一人,连只老鼠都没有,最关心的粮草则被搬空,可以说如今的高仓郡是座实打实的空城。 孟良心恨意顿生,一向自视甚高的他被人耍的跟小丑一般,折损将近五万人马却只换回了两座空城,真不知道这仗到底还要不要打下去。 与此同时,靳轩到达一处距离承国边境近百里的一座深山,夜色漆漆,根本看不清眼前状况,只有无尽的山风呼啸。 骑着马在深山之漫无目的的走着,也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突然火光乍现,强光晃得睁不开眼,待其睁眼,数只冰冷的长矛正对着自己。 “你是什么人?” 领头一人手举火把,戴着怪的头饰,眼神凶如野兽,说话的口音听起来极为别扭。 靳轩不慌不忙,笑道:“我是过路的!” 那人并没说话,古怪的眼神下打量靳轩,眼前是个模样俊俏的少年,一身蓝白色长衣,头挽发髻,面嵌着一块美玉,脸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看似平淡无,只是那双眼睛格外透亮。 “你不是普通的路人!” “你也不是普通的拦路人!” 靳轩的从容让那人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少年该有的气势。 “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人,如果真是普通的过路人,我可以放你过去!” 靳轩并未直接回答,反问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厚土的人,对吗?” 那人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我们首领的名字?” “当然是有人告诉我的,如果你们想杀了我,最好现在动手,如果不想的话,那带我去见厚土!” 那人想了想,表情甚是怪异,跟那几个拿着长矛的人商量一番,最后决定,带靳轩去见首领,只是动作很不友好,靳轩几乎被架着走的。 至于这些人是不是靳轩要找的人他自己心里也没底,不过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只身犯险。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1章 出人意料之事 天沉沉的暗,浓云占据整个夜空不见星斗,好似被扣了个盖子让人喘不过气来,山路两旁的树木在黑夜摇摆着发出沙沙响动,小路越来越窄,以至于到后来只能容下一人经过,无穷无尽,黑黑的看不见哪里才是尽头。 靳轩被架的两臂酸麻,不时有树枝刮在脸冰凉清爽,不久之后便是火辣的刺痛。 天哪,我该不会是找错地方了吧,这是人呆的地方吗,早知如此真应该让甘平一同前来,最起码可以保护自己,可如今孤身至此,算这些‘野人’把我吃了都不会有人知道吧,靳轩心里暗暗抱怨自己。 “我说,还有多久才能到啊!”靳轩抻着脖子,尽可能的让自己声音传得远些。 带头人没说话,身边那人倒是呜啦呜啦说了一大堆,可靳轩一句都没听懂,不过看其表情应该是斥责。 “你们这么架着我,我不舒服,你们也累,不如把我放下来吧,我自己可以走。” 靳轩本是随便说说,没指望他们照做,可意外的是,这些人果然停下脚步,把自己放了下来。 嘿嘿这些人还蛮听话的嘛,靳轩暗暗得意。 但好景不长,还没等好好活动活动筋骨,感觉身后好像有只野兽盯着自己,粗壮的呼吸落在头顶,好像在脑袋开了扇天窗。 靳轩慢慢回过头,见一个壮如小山的大汉眼神不善的盯着自己,通身如黑塔一般,那厚壮的肩膀脚下的小路都要宽出不少,这身板,三个靳轩捆在一起都人家小一圈。 “我只是想自己走,没没得罪你吧!” 靳轩小声说着,似在辩解,可那大汉根本听不懂,即便听懂也不会在意。 伸出单手薅住靳轩的腰带直接拎了起来,跟抓小鸡也差不了多少。 靳轩只觉得乾坤倒转,天旋地转,天哪!他该不会把我扔了吧,想着紧紧闭眼睛。 大汉虽然鲁莽,可并未把靳轩扔出去,而是将他放在肩头,稳稳坐在面。 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别说,坐在这面还挺舒服的,样子很滑稽,怎么形容呢,有点像猴骑骆驼一般。 这样,一行人换了个姿势继续往前走,大约半个时辰左右,小路突然变得开阔,远远见得前方似有篝火,想必那里是他们的居住之地吧。 起初那篝火只是圆圆的一个小点,待到走近了才看清,这里远想象的还要大。 此处可以说是一座小城,又可以称之为山寨,建于半山腰之间,把整座山分割开来。 木竹制成的小楼连绵不绝,黑夜里恍若一条巨龙横亘于山腰。竹楼大小不一,数根木杆制成的基架将小楼托于半空,楼体并无窗子可言,于竹墙掏出个四方小口,面再支起一片竹席,这可能是所谓的窗子了,虽然简陋了些,但看起来别有一番雅致。 道路皆为黄土路,由于多人踩踏也变得格外平实,跟石板也差不多少,但下过雨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那不知道了。 靳轩坐在大汉肩头,位置越高,看得越远,整个山寨尽收眼底,正暗叹称之时,见大汉随手打开一间竹楼,毫不客气的把靳轩扔了进去,而后那几人不知说了什么再没了声音。 这算是被软禁了吗,好歹我也是客人啊,岂有如此待客之道!哎算了吧,跟他们有何道理可讲,反正又不会吃了我,算算时间,应该差不多寅时了吧,再有不到一个时辰天亮了,还是先休息一番,天亮之后还不知道会怎样呢。 竹楼里黑洞洞的,靳轩四处找了找,除了一张草席以外什么都没有,看来也只能睡这里了。 靳轩醒来时太阳已经升得老高,房子里依旧空无一人,透过竹墙缝隙,见外面已是人满为患,不知为何,这些人目光看向这里指指点点,我看他们是野人,可在他们看来,我才是怪人。 没过多久,竹门被推开,一个如酒坛子一般大的脑袋伸进来,黝黑的脸膛冲着靳轩傻笑。 这不是昨晚抗着自己的大汉吗? 靳轩本想友好的打声招呼,可那大汉伸出长臂,一把抓住靳轩脚踝,硬生从房里拽了出来,而后又抗在肩,抬腿走,一路嘿嘿傻笑,也不知道要去哪。 约么走了半柱香的时间,大汉突然向右拐,踏着石板路,向更高的地方走去,没走几步便看到一座大阁楼,也是这里唯一一座宫殿式的建筑。 宫殿不大,风格装饰略显粗糙,看得出来是模仿承国建筑,只是手艺没那么精湛,所以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 殿门敞开,里面两侧站满了人,面色看去都不怎么和善,有的光着头,有的脸不知涂抹了什么花里胡哨,当然昨天那个领头人也位列其。 再往看,石阶的正椅坐着一个凶恶大汉,四十多岁,阔口咧腮,两只豹眼凶光闪闪,鼻梁高挺,左边脸颊有一处十字伤疤,黑色油裤配布皮坎肩,两条胳膊的肌肉鼓鼓的,足有靳轩的腿粗,头戴着牛角帽子,打眼一看,像牛魔王一般。 其左右两边坐着两个妖娆的女人,算不倾国倾城,但也不丑,长相一模一样,两条古铜色的长腿紧致盘绕,五彩短裤紧紧贴在大腿根部,细细的腰身如妖蛇一般曲折玲珑,胸前的两个圆球呼之欲出,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眼神迷离,玉手挽着‘牛魔王’的胳膊,年纪在三十岁以不到四十。 靳轩看着这怪的组合,心不由得暗叹,好白菜都让猪拱了 ‘牛魔王’看着靳轩不说话,眼神怪里怪气,警惕的同时满是蔑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厚土吧!”看这架势,靳轩依然猜得到。 “没错,我是厚土,你是何人?”语调听着别扭,脸横肉乱跳。 “我是谁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是苍梧让我来的行了!” 苍梧二字好像打开了缺口,厚土眼睛一瞪:“苍梧?那老鬼让你找我干什么?” “当然是由我差遣!” 吼吼 靳轩刚说完,见两侧人不知为何吼了起来,眼神满是杀意,连堂那两个女人眼神也变得锐利起来。 “由你差遣!你可知这么说会掉脑袋的!” 厚土刚说完,见堂下一人拽出弯刀抵在靳轩脖子。 靳轩心慌乱,但脸表现的极为淡定:“虽然苍梧并未跟我说你是谁,但是我所料不错的话你应该是百越之王,虎王乌干神的残部吧?” “你是怎么知道的!”厚土惊道。 “呵呵这还用想,苍梧作为百越大祭司,他只效忠虎王,但是如今百越已经四分五裂,他还能调遣的只能是虎王的残余势力,而你身为虎王帐下大将军却甘于隐躲在这深山之,不更加说明你还是效忠虎王的吗?” 厚土闻言目光闪了一下,很快又掩藏起来,不过却没逃过靳轩的眼睛。 “虎王已经不在,我不听命于任何人,更不会听命苍梧,所以你打错算盘了,不过我还是想听听你找我所求何事?” 靳轩听得出厚土并不相信自己,但也知道此事若这么简单促成也不需自己亲自前来。 “百越四分五裂,国将不国,造成今天这种局面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南都大凉,而今南凉突然兴兵冒犯承国疆土,我军以三万之师抵御十万之众,如今我军人手不足,所以我才孤身来此,请求将军出兵助我一臂之力!” 厚土听着大笑起来:“你当我是傻子吗,三万对十万,如果我答应你岂不是让我的人白白送死?” 靳轩笑了笑:“既然如此,那打扰了,将军当我从未来过!”说着靳轩转身走。 “这么走了!我这岂是你想来来想走走的!” 话音落下,周围人蜂拥而,举刀拔剑将靳轩围在其。 “将军这是何意?”靳轩回头道。 “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你不能这么简单的走了,既然你想让我出兵,一定不会这么简单,我想知道,我能得到什么。” “我能帮你重振百越!” 语气坚定,容不得人怀疑,厚土心一阵,暗思索,这话从一个少年口说出,怎么听都是戏言,可是为何他的表情容不得人怀疑。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 “会的!” “凭什么?” “凭这个可以吗?” 说着靳轩从怀掏出那枚苍梧赠与的印章甩手扔了过去,厚土接在手看了看,眼露出阵阵精光。 “你从哪里得来的这东西?” “苍梧所赠,并且指明这东西暂归我所有!” 靳轩知道那是一枚印章,但面刻着百越字,具体代表什么他也不知道,既然是苍梧所赠,姑且拿来一试,说不定可以打动厚土。 周围人并不知道那是什么,见厚土手托着那枚印章,身体颤抖着,也不知是喜还是悲。 堂内安静的让人喘不过气,没过多久,厚土连跑起身,迈开大步来到堂下,低头看着靳轩,突然单膝跪地:“百越厚土拜见虎王陛下!” 突来的变故靳轩吓了一跳,心想这个厚土该不会吃错药了吧,我怎么成了虎王? “将军你这是” “方才多有冒犯,还请虎王陛下莫要见怪,此枚印章便是虎物,当初虎王临终前将此物交给苍梧,并令他择选一人继承王位,如今印章在你手,你是我们百越之王!” “这不好吧我只是暂时拥有此物!” “没关系,算只有一天,你也是我们的王,我相信苍梧那老鬼绝不会看错人的!” 这真是一念地狱,一念天堂,稀里糊涂的成了百越之主,靳轩不知是喜是悲。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2章 艰难的请求 厚土的极大转变令其一干下属摸不着头脑,他们不明白,堂堂虎王帐下大将军为何要对一个少年行参拜之礼。(¥¥)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堂那两个女人甚感莫名,眉头蹙了一下,对视一眼走下石阶:“将军,这孩子是什么人?” 两个女人衣着暴露,周身仅有短裤胸,且身材高挑玲珑,曲线有致,尤其是胸前那两个圆球呼之欲出,一走一颤,晃的靳轩眼晕,心稍稍生出莫名的悸动,赶紧低下头,不予直视,免得球乱心神。 厚土简单跟她们解释一番,二女这才明白,本想参拜一番,但看这少年双腮微红,羞赧模样心顿生欢喜,去一把将靳轩搂在怀。 整张脸都扎进双球之间,靳轩慌张不已,肌肤紧致丝滑,球沟深不见底,憋闷得都快喘不气来,心慨叹,我该感到幸福还是烦恼。 片刻之后,靳轩脸色涨红,也不知是害羞还是憋闷所致,女人将其放开,厚土这才介绍道,原来这二女都是他的妻子,是一对双胞胎姐妹,看似年轻靓丽,实则早为人母。 靳轩黯然,有一种被侵犯的感觉,想我堂堂美少年被给拱了,心顿觉怅然若失,再看看这三人模样,愈发觉得这两朵鲜花插错了地方。 事情反转太快,根本不给靳轩考虑的机会,一时间,山寨沸腾了,好似过节一般,所有人都挤在阁楼门前想一睹虎王真容。 靳轩更是接被放在王坐接受人们的朝拜,这种仪式足足持续了一天之久。 到了晚,本以为可以消停一会谈谈正事,可谁知,白天的事都是小菜,晚才是他们的大餐。 山寨几乎所有人都聚在一起燃烧篝火,杀猪宰羊,人们围火而舞,唱着听不懂的歌,呼声欢笑声在山间回荡,总之兴奋的溢于言表。 靳轩虽为他们的虎王,但毕竟是异族之人,对这种莫名的庆祝根本容不进去,因此一个人坐在王坐之,手托下巴,胡思乱想。 整整一日,厚土可谓极致热情,把靳轩简直奉若神明,唯独对出兵之事只字不提,有意回避,看来我这所谓的虎王也不过是个摆设而已。 “你在想什么?” 一道空灵美妙的声音传入耳孔,靳轩左右看看,不知什么时候,身边竟坐了个小女孩,年纪不大,跟自己差不多,不过发育的却很明显。 模样与黛娜有几分相似,但神色多了几分野性,长得有几分姿色,身材绝对百里挑一,可能是因为衣服穿得少的缘故吧。 “没什么,你是谁?”靳轩愣愣问道。 “我叫萨瓦琳,是这里最厉害的人!”小姑娘说着,眉宇间带着几分神气。 “什么叫最厉害的人?” “是所有人都得听我的,若有违背者,会受到惩罚!” “哦”靳轩故作明悟的点点头:“那厚土将军也听你的?” “那是当然,不光是他,他的两个老婆也都得听我的!” “哦,这样啊,那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难道让我也听你的?” “这是当然!”小姑娘头扬得高高的,越来越神气。 “好吧我会听你的,不过在此之前,把你爹叫来,我有事跟他说!” “你知道我爹是谁?”小姑娘颇感诧异。 “当然是厚土了,这还用想,我可是你们的虎王,你能随便跟我说话而不受阻拦说明你身份高贵,再说,你这身材还有穿着打扮跟你娘一个样,更加说明你是厚土的女儿。” 萨瓦琳眨眨眼睛,听着靳轩说的头头是道,猛然发现其目光落在自己胸前,俩手急忙捂住,脸颊红的一塌糊涂:“你你你给我等着!我饶不了你。”说完慌忙逃跑不知去了哪里。 没过多久,厚土带着他的两个老婆和萨瓦琳来到靳轩近前,满脸微笑:“虎王陛下,您觉得我这里还满意吗?” “满意,非常满意,只是不知道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跟我谈谈正事!”靳轩无精打采道。 厚土干笑一声:“不知陛下所指的正事是” “你在跟我装糊涂吗?” 厚土脸色一沉,摆摆手让其妻女退下,而后道:“陛下所说的可是出兵之事?” “当然!” “实不相瞒,我不是不想出兵,实在是有难言之隐啊!” 靳轩挑了挑眉:“这我倒是想听听。” 厚土长叹一声:“陛下您应该知道,百越已经四分五裂,而我所率之人都是虎王残部,这些人都是那些反叛者的眼钉肉刺,一旦出兵,势必暴露藏匿地点,算我帮你打赢了南凉恐怕自身难保啊!” 听得出来,厚土并不是撒谎,靳轩点点头:“也是说那些反叛者一直都在追杀你们?” “是的!” “那你为何还要打着虎王旗号盘踞在此,解散众人大家天各一方岂不是更安全?” “这其实我们都还有复国之心,只是敌众我寡,因此一直都在积攒力量。” 靳轩听着话好悬气乐了:“复国,你是这样复国的吗,我看你是安逸太久失去了野性吧!” 厚土身子一震,他一直都在回避自己的怯懦,不成想被靳轩一语道出。 “我有什么办法,南越c西瓯c邗越c骆越他们勾结一起,沆瀣一气,你叫我怎么办?” 那边篝火旁,人们依旧庆祝,而靳轩与厚土皆陷入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靳轩突然道:“成大事者并不在人多少,也不是能或不能,而是想不想,如果你把自己的理想信念抛在脑后,即便有一天机会来临时你同样把握不住,强敌面前人人都会胆怯,但光怕是不够的,你的敌人会因为你害怕而放过你一命吗?” 厚土低头不语。 “想我三万黑甲军,面对南凉十万大军毫不胆怯,是凭借信念歼灭他们五万人,按照你的说法,三万对十万可有胜算?但是南将军为何迟迟拿不下,那是因为我三万大军懂得什么是坚强,什么是信念,想想脚下的土地,后背的亲人,有些东西生命重要!” 靳轩撂下这句话离开了王坐,站起身凝视南疆方向久久不语,而躲在暗处的萨瓦琳偷偷看着他。 ‘有些东西生命重要!’这句话在厚土脑挥之不去,先前他不明白,为何一个少年深夜敢独闯百越山寨,现在明白了,这个少年的心自己要坚强百倍。 “你有办法保证我的人不受侵害吗?”厚土不知什么时候来到靳轩身后。 靳轩回过头,淡淡一笑:“你以为我是找你来给我当炮灰的吗?” 厚土不语,更不敢直视那双洞察人心的眼睛。 “我说过,有些东西生命重要,但是生命却不是随便可丢弃的,既然你有如此想法,我打消你的顾虑。” “如何打消?” “如果你帮我们灭掉南凉军,那么你的人可以在我南疆三郡任意一处驻扎,那里是承国的地界,算叛乱之人得知消息也无能为力,因为你们是被承国保护的,像苍梧和百越公主黛娜!” “真的?” “当然!你为我出兵,我自然给你回报,怎么样,考虑清楚了吗?” 厚土没有直接回答:“可否明日给你答复?”这话说的更像是请求。 “当然可以,不过最好不要让我失望,我的时间并不多!” 第二天,这是靳轩离开的第二天,黑甲军逃至犯冒郡,时刻抵御着南凉军的疯狂进攻。 黑甲军闭门不出,南凉军一时也攻不下来,楚绍英急得满嘴火泡,但却一筹莫展,唯一的希望是等靳轩回来。 但是着急的绝不止楚绍英一人,孟良也好过不到哪去,军断粮,只能在三日之内攻下犯冒郡,夺取敌军粮草,不然只能选择撤退,虽然已向后方催要粮草,可是还不知何时能运到。 这段时间,果儿几乎不出门,人也瘦了一大圈,明天是第三天了,如果靳轩哥哥还不回来,我该怎么办。 思虑万千,愁绪绵绵,水灵灵的小美人一下子憔悴不少,此刻若是被靳轩看到应该很心疼吧。 那一边,厚土答应第二日给答复,可是太阳都快落山了也不见他有任何动作,气得靳轩直骂娘。 到了晚,本以为此事会不了了之,靳轩刚要走,厚土急忙将其拦住。 “虎王陛下要走?” 靳轩白了他一眼:“无信之人不值得我等!” “等等,我还有一句话,你说会帮我们复国,可是一句玩笑?” 靳轩真的怀疑,凭这智商他是怎么坐将军之位的。 “我催马疾驰百里,为的是跟你开个玩笑?” 厚土低头想了想,好似下了很大决心:“既然如此,我出兵!” 终于等到这句话,靳轩不知该不该高兴,有你这么墨迹的将军,怪不得百越灭国。 “你真的决定了,不反悔了吗?” 厚土用力摇摇他的牛头。 “好!你有多少兵马?” “一万五千人!” 靳轩想了想:“你带着你的人现在出发,但并不是前往南疆!” “为什么?”厚土瞪眼道。 “附耳过来!” 说着靳轩低声在其耳边一一交代。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3章 焚尸御城 摆平了厚土这一方,靳轩一刻都不敢停留,三日时限眼看到,从这里出发,到达犯冒郡最快也要一天时间,因此天还没亮,一人一马便踏归程。 靳轩刚走没多久,厚土便集合人马,这一次,他把身家性命全部押,也可以说押在靳轩身,不为别的,因为从这少年的眼神里看到一种叫做希望的东西。 百里山川,连绵不绝,每一处都可以算得荒山野岭,好在厚土这些人习惯了山川奔袭,所以,这对他们并不算什么。 日出东方,阳光挤过云层柔和的照射大地,一缕缕光束好似天地间的玉带悬挂半空,远处的群雁在霞光抖擞翅膀,悠然的从草地飞起,‘咕嘎’成群,像出征的战士呼喊着,欢叫着,声音里充满了必胜的信念,整齐排列,钻入云层。 晨露滴落在渐黄的叶子,面对朝阳,娇羞的低下了头,圆润晶莹的珠水,小心的灌溉大地,无声无息。 一切看去是那么美好,可对南疆三郡来说,今天或许是末日降临。 孟良所剩下的五万大军完全占据武陵c高仓二郡,可他却高兴不起来,看似战果累累实质,以五万人为代价只换来两座空城,某种意义他已经输了。 黑甲军除去伤员仅剩一万人固城坚守,对孟良来说也是最后一次机会,今日无论如何都要拿下犯冒郡。 果儿呆呆坐在自己房间,眼窝深陷,面容憔悴,可想而知,这几日她是怎样熬过来的,靳轩不在身边,感觉心一下子空了,再这样下去整个人怕是会疯掉。 房门轻轻响了几声,楚绍英推门而入,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车已备好,你还是回去吧,回到京城去,那里还是安全的。” “我不走!”果儿回答得干脆。 “你还相信他能回来?” “当然,他说能一定能!” “可我现在已经没有多少能力保护你了,一旦你有什么不测,我没法跟你父亲交代!”楚绍英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小。 “这不是你该考虑的问题了,南凉军要攻城了,你还是去准备吧!” “可是” 还没等楚绍英把话说完,听城外喊杀阵天,南凉军发起了新一轮攻势。 “楚将军,不好了,南凉军全部出动,眼看着要打进城来!”吕铁破门而入,急声道。 楚绍英没时间跟果儿叙话,随吕铁一同登城楼,看城下黑压压一片,全是南凉士兵,攻城车,云梯样样俱全,表明了志在必得的决心。 “敌军全部出动了?” 这时甘平匆匆跑过来,肩头了一箭,好在伤口并不深。 “南凉全部出动,看这架势是找我们拼命的,想来也不怪,参将大人那日烧了他们的粮仓,估计孟良这会儿正为粮草犯难呢!” 五万人马,气势汹汹,看着头疼,真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能抵御得住。 “甘平,军羽箭还剩多少?” “满打满算也一万了!” 弹尽粮绝啊 “也不知参将大人还回不回得来!”甘平自言自语道。 “绍英哥哥” 楚绍英正寻思守城之策,却没料到果儿突然登城楼。 “你来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回去?” 果儿长得水灵,年方十四便有如此容貌,可想而知,待其成人后定会美得一塌糊涂,可是在场人谁也没心思想这个。 “我想靳轩哥哥临行前一定料到会有今天的局面,所以才让你们坚守不出的,只要能挺过这一天,战局一定有所扭转!” 甘平眼睛一亮“苗姑娘可有何妙策?” 毕竟靳轩身边的人,再怎么不济也应该有两下子。 “没有!”果儿的回答令甘平绝望。 “我没有你们不能自己想想吗,难道离开靳轩哥哥你们不会打仗了?” 言辞尖刻,几位将官羞红了脸低下头,但楚绍英却非常认同果儿的话,毕竟自己才是统帅,唯唯诺诺像什么样子。 不管靳轩回不回得来,姑且死马当活马医吧。 “果儿,你先回去,我保证,在靳轩回来之前定守住城池。”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想打赢南凉军是不可能的,唯一的办法是让其撤退,为靳轩争取更多的时间,可是究竟怎样才能让其后撤。 楚绍英苦思冥想,最终想到了一个极其残忍的办法也是目前唯一的可行方案。 “吕铁,你现在让人把军所有菜油拿来,我要一把火把他们全烧了。” 吕铁听了一咧嘴:“将军,菜油烧了,将士们吃什么啊!” “让你去你去,哪那么多废话,命都快没了还吃什么吃!” 没办法,军令如山,吕铁也只能照办,只是这菜油再多还能焚尽南凉军? 吕铁这边动身,楚绍英又马叫来甘平和翁海:“你二人速速前去把那些战死的南凉士兵尸体搬来!” 搬尸体!二人听着头皮发麻,虽然战场死几个人并不怪,可是若要搬运数以千计的死尸即便是见惯生死的将官多少也有些发怵。 见他二人不动,楚绍英又火了:“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去!” 情况危急,容不得他们多想,如果尸体能够解决危机,这样做也是值得的。 城楼只剩下楚绍英一人和一干黑甲军将士,面对黑压压的南凉军,说不怕那是假的。 “弓箭手准备!” “放!” 嗖嗖嗖 箭矢如雨,遮天蔽日,由至下的弓箭力道格外的强,不少南凉军来不及防备,纷纷倒在箭雨之下。 石霸作为阵前总指挥,挥舞着铜锤令手下士兵高举盾牌,这样一来,黑甲军的箭雨攻势也失效,只能白白浪费弓箭罢了。 石霸洋洋得意,在他看来,黑甲军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区区一万人,怎敌得了五万大军,待到弹尽粮绝之时必将不战自败! 可是他还没得意多久,面色便沉下来,因为城楼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数十辆战车,与其说战车不如说是巨形弓弩车,这种战车正是当初攻打武陵郡所用的器械。 “将将军,那是什么?”一名南凉士兵有种不好的预感,满头冷汗颤声问道。 “不知道,你们小心是了!” 话音方落,刚刚说话的那名士兵死在石霸眼前,手腕粗的钢锥穿透遁甲直接把那人来个透心凉。 紧接着,数十支钢锥齐射而下,霎时间战场哀嚎一片,不少人甚至被钢锥串了糖葫芦。 黑甲军居高临下,占据着有利地形,虽说人数远远不及南凉军,但依靠地形优势勉强可以与其周旋。 石霸多次遣人架云梯,攻城楼,可每一次都被黑甲军的羽箭长毛所击落,死伤人员大幅提升! 孟良在后方观战,眼见着五万攻不下一万人所守城池急得直跺脚,派人前去通知石霸停止攻城,原地防御,他不相信黑甲军会有用不完的羽箭! 南凉士兵遵照军令原地不动,附身蹲下盾牌高举,任凭箭矢如雨点一般落下。 城楼的楚绍英见南凉军按兵不动,总算松了口气,可这时,弓箭营将官告知目前所剩箭矢不足两千,再这样下去,南凉军会毫无阻碍的攻进城来。 无奈之下,楚绍英命令停止射击,而吕铁和甘平翁海等人已经把菜油和尸体搬至城楼。 “把菜油全部泼到尸体!” 天哪,他该不会真的想焚烧尸体吧! “还愣着干什么,抓紧照办!” 此时,城下的南凉军料承军停止射击,全都松了口气,石霸暗笑,这回我看你们拿什么守城! “全军准备!” “发起进攻!” 哗 一声令下,南凉军仿佛从地底下钻出的尸鬼,挥舞着短刀长矛,直冲犯冒城门,近五万人的气势光看着够让人害怕的! “将军,他们攻过来了,怎么办?”吕铁慌忙问道。 “将这些尸体全部扔下去!” 南凉军刚至城下,还没来得及砸开城门看见城楼黑乎乎的,不知什么东西砸落下来。 砰砰 落下的尸体有的砸在地,有的直接砸在南凉士兵头,死伤一片,不得已,只能暂缓攻城。 直到这时才看清,原来城楼丢下来了的都是死去的南凉士兵尸体,铁青的尸体没有一丝血色,断臂残肢满天飞,有的甚至被摔得冒泡,五脏六腑流露出来,场面极惨又令人作呕。 如此恐怖场面令南凉士兵慌了神,在这时,楚绍英命弓箭手准备火箭,对准地的死尸射出。 噗噗 火箭所到之处燃起大火,尸体在烈火滋滋燃烧,尸身被大火点燃散发出一种怪的味道,随着风向钻入鼻孔,南凉军霎时便没了战斗力。 其实人类跟动物并无区别,呼吸着自己同伴尸体焚烧的味道和精神同时遭受摧残,他们不知该悲伤还是庆幸,悲哀是因为同伴尸骨无存,庆幸则是那个被焚烧之人不是自己。 可能有人会说这样未免太过残忍无德,但真正战场是你死我活,残忍的岂止这些,当年倭寇对我们的细菌战是最好的例子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4章 你是我的雪莲 楚绍英的一把火直接焚尽了南凉军的攻城信心,本来势在必得,谁料承军竟然玩出这么一手,孟良气愤之余更是恨透了楚绍英,我军将士的尸体竟成了他们守城的器械,这是对他以及南都大凉最大的侮辱。 但是焚尸那种难闻的气味实在令人作呕,孟良迫不得已,只能下令后撤,待气味消散后再做攻城打算。 南凉军后撤,楚绍英暗暗松了口气,看看时辰,未时过半,总算打完艰难的一战。 可是,目前黑甲军面临的境遇跟南凉军也差不了多少,粮草不足,军械更是所剩不多,若待南凉军再次发动猛攻,真不知该怎样抵挡。 想到这,楚绍英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全军出击,趁南凉军立足未稳,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只有这样才能争取更多时间,不然的话只能等死。 另一方,孟良命令后撤二十里,大军稍做休整,再做进攻,今日不管怎样都要拿下犯冒郡,不然己方虽有数万人马,没有粮草补给也是万难取胜。 撤退途,范庸兴匆匆跑过来:“将军,刚刚得到消息,我军粮草补给已从卫国运出,不出意外的话今日晚间便可抵达!” “好!” 孟良拍手称快,想什么来什么,有了粮草补给,便无后顾之忧。 “传令下去,将此事告知众军!” 早有人骑快马将消息传至全军下! “粮草已至,众军莫慌!” “粮草已至,众军莫慌!” 短短八字,好似提神良药,萎靡的士气陡然振奋,眼神露出久违的光芒。 仓有粮,军不慌是这个道理。 “前车之鉴,后车之师,为防承军偷袭我军粮道,范庸你速速派人前去迎接,莫要再生枝节!” 范庸得令下去,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楚绍英竟主动出城发起进攻! 不少南凉士兵还沉浸在方才恐怖的尸火之,见承军如同死神一般冲杀而至,还来不及反应便死在承军铁蹄之下。 “准备应敌!” 石霸暴喝一声,两柄铜锤敲击山响。 “哇呀呀楚绍英,你欺我太甚,今日某定要尔狗命!” 说着,石霸不管不顾,单枪匹马直奔楚绍英。 锤未至,枪先到,冰冷的枪锋贴着石霸耳边穿过,速度太快,摩擦着空气发出一声刺耳尖鸣。 石霸怎会想到楚绍英这一枪会这么快,力道这么强,先前一次交锋,他明明不是自己对手,短短几日竟会有如此长进? 可他怎会知道,那日由于胡达的消耗这才使楚绍英体力不支,不然堂堂黑甲军统帅大将军岂是你说胜胜的。 一击不成,楚绍英赶紧收回枪锋,石霸号称孟良帐下第一战将也不是白给的,抡起铜锤照头砸,泰山压顶一般。 楚绍英勒马后撤,横着举起亮银枪,镗的一声,硬是接住这重重的一锤。 石霸稍稍迟愣一下,能接住他铜锤之人少之又少,可眼前这个俊面小生却能稳稳接下。 可石霸忘了,这是战场,并不是武的擂台,在他迟愣之时,忽觉左右两侧腰间恶风不善,低头一看,两把阔面开山刀呼啸而至。 石霸暗道一声不好! 可再想闪躲已然来不及,两把大刀砍得叫一个结实,正石霸双肋,而出刀的这二人,正是甘平和翁海。 敌众我寡,哪还顾得什么小人战君子战,取下敌军将首级才是制胜的关键! 令人意外的是,甘平翁海使出全力,可石霸只是受伤,并未致命! 难道他是铜铸铁打不成! 三人惊骇之余这才发现,原来石霸牛皮甲胄里面衬着软铁护身甲,若无此等宝物,恐怕他早已一分两半,即便如此,刀锋还是将其肉皮斩裂,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软铁护身甲救了石霸一命,虽然没死,可也没了战斗之力,楚绍英趁势带人发起猛攻。 主将不敌,手下兵士便无斗志,亘古之理,因此,拥有五万雄兵也不敌一万如狼似虎的黑甲将士。 孟良翘首观望,见手下爱将身负重伤,军士气低落,阵形散乱,若一味的抵抗只能徒增伤亡,既然粮草得以补给,也不急于玩命拼杀,不如先撤退,待粮草到位再做决断也不迟晚,此战过后,敌军不足万人,算他们玩出花来也不可能取胜。 南凉军撤得干脆,楚绍英也没有贸然追击,凭借万人能博得如此结果已属迹,再追下去是找死了。 因此,南凉军撤了,楚绍英也带人返回犯冒郡,一战下来,清点人数,尚能战斗者不足万人,心痛之余只能苦叹,能做的全部做到了,但愿你还能回来靳轩! 与此同时,靳轩正飞快的往回赶,眼见着太阳要落山,心默默祈祷,但愿楚绍英能顶得住。 夕阳西坠,秋日的天空依然四外分明,再有二十里便到南疆第一关口武陵郡,可是青天白日之下,怎样才能悄然通过。 思来想去,硬闯肯定是行不通的,看来只能去往雁灵江游的河东镇,经过那里再翻过数架大山到达高仓郡管辖的夹川镇,再由此处绕行至犯冒郡,如此一来徒增百里之遥,但也是眼下唯一可行的办法。 天色完全黑了下来,黑甲军营帐死气沉沉,毫无得胜之后的喜悦,谁也不知道还有多久便会人头落地,仅存的一丝希望也随着天色逐渐暗淡。 “楚将军,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吕铁想了很久终于忍不住问道。 “还能怎么做,我们既然还活着,必将死战到底,算是败了也要南凉军脱层皮!”楚绍英露出一丝凄楚的苦笑。 旁人再无言语,低着头,即便楚绍英不说他们也知道会是怎样的结果。 屋子里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好似末日降临,如果说此时还有人能笑出来,这个人一定是果儿。 “你们都怎么了,世界末日了嘛?” 没人回答她的话,包括楚绍英。 “靳轩哥哥还没回来,你们打算放弃了?” 时已初更,靳轩还是没有回来的迹象,以至于没人相信他还能回来。 “苗姑娘,三天已过,参将大人还是没回来,我想应该是回不来了吧!”甘平小心的说着,当然这也是所有人的心声,除了果儿。 “谁说三日已过,未到子时,不能算三天!”果儿瞪着眼睛表情格外坚定。 “苗姑娘,我知道你很难接受,我们大家都很难接受,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又不得不接受,你还是尽快离开吧,我们没办法再保护你了!”甘平红着眼眶道。 “你们谁爱走谁走,我是不会走的,即便只剩下我一个人,我也不会走,哪怕死在这里!”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坚强的果儿是不让它流下来,模样让人心疼。 即便如此,房间内依然无声无息,安静得甚至可以听到每个人的心跳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大概一个时辰左右,门外突然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 “报” “将军!不好了南凉军集合人马,杀过来了!”报事人面色惨白,慌无血色。 “他们到哪了?” 楚绍英格外平静。 “据探报,南凉军刚出城,距此不到三十里了!” 谁也没说话,但谁的心都不能平静。 楚绍英站起身,环视一周,用自己仅剩不多的信心道:“诸位将官,此次是我楚绍英第一次带兵打仗也是最后一次,有幸能有各位不顾生死,甘愿追随,今夜便是这最后一战,有想走的,我楚绍英定不阻拦,若不走,随我拼杀到底!” 言语悲怆,但众人好像商量好似的,无人起身逃走。 “既然如此,能与众位死在一起便是此生最幸之事,敌军在眼前,欺我家国,占我土地,我们该怎样回敬他们?” “杀!” “哈哈太好了,今夜我们试一番,看看谁杀的人多!” 这算是临行前最后的宣言,也可能是留在世最后的话语,想必今夜过后,算死了,也不会有何遗憾。 众人起身,着好甲胄,怀揣必死之心赶赴战场,打开房门,黑洞洞的夜色了无星辰,只有孤零零的圆月俯瞰众生。 抬脚出门,谁都没注意到,门扉左侧阴影里站了一个人,这人双手后背,满面堆笑。 “很不错的气势呀!” 声音从背后传来,楚绍英身体一僵,整个人愣在那里,机械般转过头,一张稚嫩的脸映入眼帘,此人不是靳轩还能是谁! “靳轩!” “参将大人!” 众人惊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果儿闻声跑出门外,亲眼见得朝思暮想之人,久久不语,压抑的泪水止不住的流。 靳轩知道会是这种结果,看着果儿无助的痛哭,心被狠狠的揪了一下,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哪知果儿一手打开,另一只手毫无预兆的来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啪 声音足够大,也足够用力,靳轩并不气,他知道这都是自己应得的,张开手臂,强行将果儿揽入怀。 “我我我以为你丢下我不管了呜呜” “呵呵小姑娘,你忘记我跟你说过什么了吗?” “什么?”果儿抽噎道。 靳轩贴着果儿耳朵低声道:“你是我的雪莲!”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5章 声东击西 “我说你们还要腻歪多久?”楚绍英不是时机的打断二人缠绵。(¥¥)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靳轩归来,楚绍英好像一下子找到主心骨一般,说来可笑,自己才是统帅,却对一个小自己近十岁的少年深信不疑。 果儿羞红了脸,女儿态尽显,漂亮的脸蛋再现往日的红润光泽。 靳轩干咳几声,缓解尴尬,而后正色道:“方才听到诸位谈话,似乎都有赴死之心?” 甘平第一个跳出来:“参将大人,此法并非我等所愿,只是孟良携大军攻城,我们也没办法!” 情况糟糕透顶,甘平急得满头大汗。 “我们还有多少人?” “刨除伤员,目前尚能战斗的不足万人!”楚绍英低沉,似乎很不愿意说出口。 伤亡竟然如此之大!靳轩心惊叹,也难怪,本不足两万人,与敌军数万人马周旋,还能保证城池不失,已属不易。 “那凉军还剩多少人?” “四万有余,不足五万!” 兵力之差还是如此悬殊。 “参将大人,我们究竟如何是好啊!”甘平急得都快哭了。 “以我军现有兵力要想对抗南凉军是不可能的,唯一的办法是与之死拼!” 一句话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瞬间熄灭。 “你说什么?你让我们固城坚守等你回来,等的是这样的结果?”楚绍英冷着脸说道。 “呵呵你急什么,我还没说完呢!”说着还不忘白了楚绍英一眼。 “我军虽兵力不足,但也不是完全没有优势,高仓通往犯冒的道路相对狭窄,南凉军只能排出长蛇阵方能通过,所以,我们可以将现有人马分为三路!” “哪三路?” “首先,在受伤将士择选出伤势较轻之人,将我军扩至一万整,楚将军,你与吕铁率领第一路人马六千人与敌军直接交锋,你们的压力是最大的,所以所带兵马也是最多的。” “没问题!” 楚绍英拍着胸脯道。 “不过切记,你二人率领的第一路人马可不是跟他们硬拼的,要以最快的速度冲杀敌阵,得手后立刻后撤,切莫恋战,尽可能降低我军伤亡。” 楚绍英点点头没说话,倒是一旁的吕铁担忧道:“办法是不错,可是我们一旦撤退,敌军势必追击,这样是跑不远的!” “呵呵吕将军说的是,但别忘了,我们还有另外两路人马!” “甘平翁海!” “在!” “在!” “你二人各率两千人马,皆为骑兵,埋伏在道路两侧,一旦楚将军这边动手,你们便从两翼杀出,同样以最快的速度切断敌军阵型,将其拦腰斩断,左右交叉突击,千万别恋战,这样敌军后方大乱,前军势必受影响,这时第一路人马再杀个回马枪。敌军将至,你二人速速下去准备!” 甘平翁海二人应了一声,转身离开,楚绍英迟愣一下,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问题?” “呃依你之计,仅凭一万人能打退南凉军?” “不能!”靳轩回答的倒干脆。 “那这是为何?换个花样送死?” 本来很严肃的一句话却把靳轩逗乐了:“以我军兵力万万不可敌之,但是,只要能坚持半个时辰,我保证,敌军定会不攻自破!” “这又是为何?” “别问那么多了,到时你会明白的!” 靳轩不说,楚绍英也不问,因为问了也白问,只要他不想说的,你是杀了他也不会告诉你。 “好吧,既然如此,我再相信你一次!”说着楚绍英转身离开。 “绍英哥” 楚绍英身子一震,缓缓转过身,怪笑道:“你一向都是直呼我大名的,今日为何这般嘴甜?” “呃也没有,好歹你也是统帅,总是直呼大名,让人听着不好!” 这是理由吗?楚绍英表情愈发古怪。 玩笑过后,靳轩正色道:“一切都靠你了,能否击败南凉军,在今晚一战,另外告诉将士们,他们的血不会白流,今夜过后,南凉军要么死,要么夹着尾巴滚出承地!” “哈哈没想到我堂堂统帅竟会相信你这小鬼,放心吧,定不会让你失望!”说着楚绍英迈开大步,奔向战场。 靳轩看其背影消失于黑夜,喃喃道:“别死了!” 另一方,南凉军吃完了仅剩的粮草,抱着必胜之心杀向犯冒郡。 有了粮草的补给,孟良也多了几分取胜信心,拿下犯冒郡也意味着承国南疆三郡尽在我手,南境门户大开,这样一来,便可长驱直入,一路攻占心地带。 大军有序前行,也不必担心承军再玩出什么花样,几天下来,楚绍英所剩人力物力均已不多,此战可谓手到擒来。 由于石霸身负重伤,所以,此次带兵的是孟良帐下第二将军干邪,一个身材健硕的年汉子。 范庸随着孟良一道坐在后方战车,不时说些什么。 “卫国粮草何时能到?” “照时间估算,再有不到一个时辰便可抵达武陵郡。” 孟良点点头,面无表情:“承军对此可有动作?” “呵呵大帅您放心吧,此事绝对保密,承军一直被困在犯冒怎会知晓,再说我已派去三千精兵前去接应,料想也无妨!” 孟良唔了一下便不作声,不知为何,心里总是有种隐隐的担忧,至于为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可能这几日状况焦灼精神太过紧张吧。 几十里路对于习惯跋涉的兵将而言根本不算什么,干邪作为统军大将自然走在最前面,只是远远看见犯冒郡黑乎乎一片,一点火光都没有,不免令人生疑。 为防有失,干邪遣人将这一消息告知孟良,后者听完便是一皱眉,这次他们又要玩什么鬼把戏? 范庸想了想,开口道:“大帅不必多虑,承军惯于使用障眼法,先前我军过他们的空城计,此次也定然如此,再说承国边境烽烟四起,他们不可能还有援军,只不过以此吓人罢了!” 孟良点头,范庸之言不是没有道理,算来算去,承军兵力不足万人,再怎样使诈又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命令众将全速进军!” 犯冒无灯火这事不假,但却不是什么诡计,因为楚绍英和吕铁正带着六千人马等在路间,只不过没有引火而已。 干邪相对其他几位将军要谨慎得多,虽是全速进军,可也放慢了脚步,毕竟前方是何情形谁也不知道。 犯冒郡近在眼前,可干邪越来越觉得哪里不对,还没等他寻思明白,见黑压压一片不知什么东西携风而来。 “全军戒备!” 说个戒备,可在南凉军尚未列好阵形,楚绍英杀到了! 一切来的太过突然,干邪心有准备,但并不代表手下兵士也有准备,突来的猛攻使得前方阵型大乱,楚绍英身先士卒,一杆亮银枪在敌阵左右翻滚,一时间惨叫连连! “众军莫慌!稳住阵型!”干邪高声呼喊。 “楚绍英,莫要张狂,干某来也!”说着,催马疾驰,如同一道闪电直奔楚绍英。 干邪所使兵器与楚绍英相同,均是法枪,只不过他的枪锋有所不同,尖头两侧带有两把圆月弯钩,若有不慎便会被扯下二两肉来。 “吕铁,你带人继续猛攻,我去应他!”说着迎着干邪策马而去。 还未至近前,干邪的大枪到了,泰山压顶,迎头痛击。 楚绍英赶忙横枪应架,镗的一声火星四溅,夜色打了一道利闪。 一击不成,干邪紧忙收枪,圆月弯钩刚好刮在楚绍英的枪杆,猛的一拽,亮银枪差点脱了手,即便如此,双臂被耸的酸胀发麻。 好厉害的招式,楚绍英暗自赞叹,但自己也不示弱,枪花如灵蛇吐信,干邪亦不好受。 与此同时,吕铁带人已将南凉军冲倒一片,再要深入恐被围困,依照军令还是后撤为妙。 “楚将军,不可恋战,撤!” 说个撤字,黑甲军丝毫不拖沓,来的快去的也快,一下子撤得干干净净,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便让南凉军折损三四百人。 楚绍英深谙其道理,虚晃一招,提马便跑。 这种几乎挑逗的突袭格外见效,干邪气的浑身直突突,眼珠子如血一般猩红。 “追!给我追!” 南凉军怒意头,感觉自己像傻子一般被人调弄,拼了命的追,势报此仇。 前军所发生之事,军和后军只闻其声不见其行,在他们茫然之际,从道路两侧杀出两只如闪电的急行军,速度之快容不得人反应,两队人马好像剪刀一般将南凉军的长蛇阵拦腰剪段,而后不做停留后很快又消失在树林之。 干邪正追着楚绍英,这时,身边副将跑来:“将军!不好了,后方遭遇敌袭!” “什么!” 干邪两只眼睛瞪的好像两个铜球。 “是是的,也不知哪里来的人,一下子把阵型冲散了,现在后方大乱!” “他奶奶的,定是承军搞的鬼,快快引我前去!” 说罢,留下两名副将继续追击,自己匆匆奔至后军。在他刚走不久,楚绍英又突然杀了回来。 如此一来,南凉军感觉被前后夹击,慌不定神,再次遭受打击。 干邪总算明白了,承军定然人手不够,不然不会采取声东击西之策,既然如此,那把你们全部送西天。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6章 瓮中之鳖 前方一片慌乱,孟良远远看着,不由得皱起眉头。 “出什么事了?” 一名军头赶紧跑过来:“禀大帅,楚绍英主动出城应击,干将军正与他交战,不料半路杀出两支骑兵,快无,将我军阵型冲乱!” 两支骑兵!不可能啊,承军再无多余人马,怎会凭空多出两支骑兵,莫非又是疑兵之计! “骑兵有多少人?” 军头心一沉,心虚道:“天色太黑,他们速度又太快,看不清楚,不过粗略计算,少说也有三四千人!” “楚绍英所带兵马呢?” 军头暗叹怎么偏偏自己碰这倒霉的差事:“呃前军回报,不足万人!” 孟良听着脸当时便沉下来:“不足万人到底是多少人。” “应该差不多五六千吧!”军头一缩脖子。 “蠢材,统统都是蠢材,人家不过还是原来的人马,只不过换了个方式不认得了?命令各军不要慌乱,承军只是虚张声势而已!” 有了孟良这个主心骨,南凉军将士安稳不少,这种故作神秘的游击战一次两次尚可,多了一定会被察觉。 难道靳轩会不明白这么简单的道理吗?当然不是,之所以这样做第一是为了打消敌军气焰,第二,是在降低伤亡的前提下尽量拖时间。 南凉军的兵力是黑甲军的四倍有余,若直接交锋,即便承军战力再强也不是敌手。 正因为如此,黑甲军却有南凉军所不及的优势,那是灵活。 道路狭窄,两侧皆是草丛树林,加之熟知地形,故此,黑甲军可以随便隐遁其,反复突袭。 在楚绍英等一干兵将看来,此战为双方最后一站,赢了可保住南疆三郡,输了则城毁人亡,已是破釜沉舟的一战,所以便不在乎城池存在与否,尽可能多的斩杀敌军才是生存下去的唯一希望。 这种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游击战让南凉军不胜其烦,只是干着急却又没办法,干邪左突右袭,斩杀不少黑甲兵士,但仅凭他一人根本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孟良看着气得直跺脚,承人油滑,凭借人少灵活的优势随意穿梭,既然如此,何不来个以牙还牙。 随即下令将大军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由干邪率领五千精锐骑兵与之正面抗衡,而后第二部分为五千弓箭手和五千强悍步军。 部军占领两侧树林,然后弓箭手落位,隐遁于树林之,这样一来,承军便再无藏身之处,只能与干邪所率领的五千精锐骑兵直接碰面,同时还要随时提防树林射出来的冷箭。 最后第三部分全部后撤,待承军体力不支之时一拥而将其彻底歼灭。 此种方法果然奏效,树林被占据,甘平翁海所率领的两路骑兵再无隐遁之处,只能随楚绍英一道应击干邪,好在对方只有五千骑兵,并不是不可敌之,只是树林的弓箭手很要命,不时便有黑甲兵士死在冷箭之下。 靳轩立于城楼观望,眉头一紧,想不到孟良的应变能力还挺强,可是敌军尚有数万精兵虎视眈眈,时间长了,必将吃大亏,算算时间,开战已近半个时辰,那只百越兵也该到了吧。 想到这,靳轩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信炮,掏出火折子将其点燃,一道闪光直插夜空。 嗖咚嗒 信炮于空炸裂,黑夜之白光一闪,夺去所有人的视线。 楚绍英不知发生何故,急忙回头观望,见靳轩双手阔于嘴前,做成喇叭状,高声呼道:“楚将军!莫要顾及,率军冲锋,他们的末日到啦” 声音在黑夜传出去老远,以至于远处的孟良也听得清楚,这才注意到,原来城楼一直站着两个人,若非仔细观察根本看不见。 “那人是谁?” 范庸闻声伸长脖子仔细观瞧:“大帅,他是那日我在承军营帐见到的那少年,也是焚我粮仓之人!” 原来是他,为何这几日不见其踪影,莫非承军所有战略计划都是出自这少年?不会吧,他小小年纪会有如此韬略! 这是孟良第一次认真审视靳轩,却想不到是这个少年成为他日后最大的苦主。 楚绍英听得清楚,不明白靳轩所说何意,即然他想这么做定然会有道理。 想着,楚绍英毫不犹豫,猛拉缰绳,亮银枪直指夜空,枣红马明白其意,高高扬起前蹄,发出一声惊天长嘶。 “将士们,今日便是我等最后一战,为了家国,为了捍卫黑甲军的荣耀,冲啊” 惊天的杀声震的月亮似乎都有些颤抖,明明不足万人却散发出百万大军的杀气。 干邪手握大枪目色冷冽,并不为其所动,在他看来,这不过是承军临死前亡命一战,困兽之斗有何惧之,率领大军迎面而。 孟良面色变得凝重起来,他们是疯了吗,虽然气势很足,但无疑是送死,难道还有什么其他不为人知的秘密?! 一霎之间,楚绍英和干邪便战在一处,二人所带兵马也战成一团。 不知为何,承军越是勇猛,孟良心越是不安,到底是为什么,问题出在哪里,抑或是自己真的多虑了。 为防万一,孟良下令,全军出击,以最快的速度拿下犯冒郡,歼灭所有黑甲军。 可还没等他说出口,见后方将官急匆匆跑来,浑身下都是血。 “大帅不好了!武陵郡失守了!” 孟良闻听此言心跳停了一拍,一把薅住那将官的衣领:“你说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在刚刚!” 范庸听了满头大汗:“何人所为,可是承军?” 那将官身负重伤,面色变得愈发苍白:“不不是承军,他们根本不像是人!” 不像人!难道是鬼不成! “粮草呢,卫国补给的粮草呢!”孟良吼道。 “根本没见什么粮草”说完,那将官晕厥过去。 沉稳如孟良此刻也慌了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何人能瞬间攻陷武陵郡,粮草又到哪里去了,难道那些攻城人劫夺了粮道? 不好!即然武陵郡失守,高仓郡也会不保,如此一来,我军不但断粮,更有可能被围困在此。 想到这里,孟良紧忙下令撤退! 前方的干邪与楚绍英激战正酣,却接到撤退命令,搞不清楚孟良到底在想什么,但军令不可违,纵然千般无奈,也只能撤退。 一时间,南凉军好似退潮之水,来时汹涌退时更快。 靳轩战在城楼之,背着手脸挂着笑:“现在想起跑了,晚了!你可知承国有句古话叫做瓮之鳖!” 一旁的果儿挠挠头:“靳轩哥哥,你说什么?南凉军怎么撤退了?” “呵呵不要问,你看着好了。” 孟良的反应足够快了,可还是慢了一步,大军撤退还不到十里,见高仓郡方向黑压压一片数不清的人如同黑旋风一般向此奔来。 远远便可听闻南凉士兵的惨叫声,直到现在,孟良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些人好像从地狱钻出的恶鬼一路奔袭呼吼,南凉士兵吓得丢兵而逃。 孟良满面惊慌,强行镇定的看着对面之人。 见为首的是一名高头大汉,浑身毛茸茸的,足有一丈之高,胯下一匹黑鬃闪电马,跟其主人一样,大肚大腰,大蹄子大脑,浑身下满是杀气,手那把圆月大砍刀泛着阴森森的光。 大汉身旁两侧各有两匹红马,马背驼着两个衣着暴露的女人,模样算不绝色,但别有一种摄人心魄的气质。 这队人马,正是靳轩孤入深山求得的百越兵,为首之人正是厚土! “你是何人?”孟良高声问道。 “杀你的人!” 对待孟良,厚土可没有对靳轩那般尊敬。 “即然想杀我,可否报名来!” 厚土咧开大嘴,一阵怪笑:“杀你是杀你,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说着单枪匹马之奔孟良而来,在他动身的一刻,与他一同杀过来的是数不清的长矛,这些并不是普通的长矛,而是身后的百越大军投掷而来。 二指粗的长矛锋芒利刃,如雨一般插入敌营,南凉士兵还没反应过来便倒下一片,在他们看来,眼前的这些根本不是人。 随着长矛落地,厚土的圆月大砍刀也到了孟良身前,好在后者多少有些武艺,后撤几步躲过这致命一击。 厚土的一刀是战斗的号角,一万多百越大军一同杀了过来,气势毫不弱于身后追击的黑甲军。 一击不成,厚土也不着急,勒马回身,又是一刀,这一刀先前那一刀快了许多,孟良想躲已经来不及,多亏干邪及时出现,不然孟良很可能死在这里,也不至于日后被靳轩活活气死。 其实,孟良所能冷静下来便会发现,厚土所率军队不过一万多人,楚绍英的黑甲军也已经不足一万人,合在一起,满打满算也两万来人,可南凉军还有四万人,怎么说都还是有优势的。 无奈,厚土来的太突然,给孟良带来的震撼太大,他已无法静心,完全陷入恐惧和懊悔之。 统帅尚且如此,手下兵将怎会好过,一时间气势如虹的南凉军一溃千里,算想保住性命都是一件难事。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7章 兑现承诺 厚土的出现使得战况得以扭转,楚绍英在后猛追,厚土在前阻截,数万南凉军退无可退,乱作一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靳轩站在城楼笑吟吟,心里的一颗大石终于放下,当初于朝廷之力劝天子出兵御敌,并信誓旦旦表示可以击退十万南凉大军,看来当日的诺言今日实现了。 “靳轩哥哥,他们是什么人?”果儿面色惶恐问道。 “呵呵他们是一群人。” “人是什么意思?” 看来不解释清楚这小丫头会没完没了,靳轩一笑:“还记得前几日黛娜给我的那封信吗?” “嗯!记得。” “他们是那封信所带来的兵,百越虎王乌干神的残部!” 果儿眼睛瞪的圆圆的:“哇原来是这样,我说黛娜怎么会给你写信,也是说这三天你是去找他们喽?” 靳轩含笑点头。 他二人在城楼闲谈,下面的战场也发生变化,干邪保护着孟良范庸等人试图杀出重围,以几乎近万人之力终于在百越大军的严防死守下打开一个缺口,情势危急哪还顾得城辎重,一个个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南凉军彻底丧失了战斗力,拼了命的跑,可是楚绍英和厚土等人怎会放过,别人都不重要,只要能抓住孟良,那么这场战争因何而起能搞清楚。 可是,再怎么说南凉军毕竟人多,在众人的保护下怎能那么好捉,更何况连负伤的石霸都加入战团。 此时的孟良情绪消沉到了极点,十万大军,被人几万人马打得屁滚尿流,这到底是为什么,想我之前从未败得如此干脆,可这一次 范庸紧紧跟着孟良,他知道,以目前的状况只要能跟住孟良,有更大的活命希望,这小子滑头得很,一次武陵之战让他跑了,这一次恐怕也会如此。 “大帅,我们赶紧走,只要能活着回到大凉,会有卷土重来那一天!”范庸边跑边劝慰着。 孟良不由得苦笑,回大凉,我还有什么脸面回大凉,见到凉王怎么交代,见到父王又该怎么说,若是双方势均力敌也算了,可人家才区区几万人马把我打成这样,还有脸回大凉吗? 人最怕的是意志消沉,失去信心,此番打败对孟良打击不小,这谁都看得出来里范庸也没办法,虽然拼命的跑,可眼睛还挺活络,仔细看了看厚土等人,眼睛一亮,好像发现了什么。 “大帅,您仔细看看,我怎么觉得这些人像是百越之人!” 范庸开口道,孟良心一惊,仔细看了看,这些人虽然与他所知的百越人稍有不同,可是凭借衣着外表还是可以分辨出来,还真如同范庸所说。 这是怎么回事,百越与凉王早有盟交,怎么会对我们兵戈相向,这其到底有怎样的隐情。 可眼下已容不得他多想了,能够活命才是最重要的。 石霸殿后,干邪护送孟良等人出城,战斗足足持续了一夜,天明之时,满地的尸体,可唯独不见孟良和他手下一干将领。 硝烟散尽,太阳初升,一轮红日仿佛是被鲜血染红,诡异的照射着大地,觉察不出一丝暖意。 楚绍英等人累得坐地不起,无论是谁,只要还活着的,身多少都有伤,但是很多人亢奋得都忘记了。 厚土的支援算是给这场战斗画了句号,只是战事过后,两方人马好像是陌生人一般,谁也不搭理谁,似乎还有些警惕。 甘平坐在楚绍英身侧,呼哧呼哧直喘:“楚将军,他们是什么人?” “我也不知道,不过看去不像是敌人。” 厚土一方也紧盯着楚绍英等人,虽然没说什么,但眼色可不怎么友好。 战事结束,靳轩跟果儿急忙来到城下,以厚土的脾气生怕他们再打起来。 “厚土将军辛苦了!”靳轩满面堆笑,急忙来到其身前。 厚土挠挠头,憨笑一声:“呵呵这不算什么,不过虎王陛下答应我的事,是不是呵呵” 靳轩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点手唤来楚绍英等人,并向双方介绍。 “厚土将军,这三位分别是武陵郡守姜横,高仓郡守尚荣,犯冒郡守吴光,你随时可以在此三郡任意一处驻扎,找他们行了!” 靳轩没有食言,厚土感激不尽,说实在的,若有去处谁愿意呆在深山老林之。 厚土的俩老婆笑吟吟走过来,在靳轩两颊各吻了一下表示谢意,这可能是百越人的特别礼节,靳轩不适应,果儿更不适应! “虎王陛下美意厚土感激不尽,我们现在回去准备,不日便会返回!” “好的,我们随时恭候!” 厚土带着人走了,但把所有疑问都留在这里。 “靳轩,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楚绍英道。 “你还记得苍梧吗?” “苍梧?是那个百越大祭司?” “没错是他,先前他托人给我捎来封信,信说我们一旦到了绝境可以去找他的人。” 原来如此,众人终于明白靳轩这三日干什么去了。 “方才他说返回还驻扎什么的,这又是何意?”姜横皱眉道,明显不是很欢迎。 靳轩长叹一声:“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既然有求于人,必然给人家些好处,他们本躲在深山老林之,无处可去,所以我让他们到这里了!” “这不好吧,虽说他们帮我们打赢了这场仗,难不成还要一直供养他们?” 其他人虽没说话,但姜横所说的也是他们的心声。 “这个你们不用担心,给他们腾出一块地也是了,至于如何生存,靠他们自己了。” 看来天下还真没有白吃的午餐,好在南凉军跑了,总算了结心事。 “不过有一点你们必须记下,厚土一旦在此驻扎,给我盯紧他,人心叵测,世事难料,谁知道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一场大战总算结束,靳轩终于露出孩子般的笑容:“绍英哥,我手已无御赐金令,不知还能否下最后一道军令?” “呵呵你以为你的金令那么管用?” 楚绍英打趣道,其实靳轩心里明白,若非楚绍英,此战万万不能取胜,与其说听命于金令,倒不如说是信任靳轩,二人心照不宣,相视而笑。 “说吧,参将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其实也没什么,大军在此休整几日,将士们好好歇歇,然后你带着人去支援别处吧!” 靳轩说的很平淡,但楚绍英却听出端倪:“我去别处,那你去哪?” “呵呵我不回去了,还有些别的事!” “你不想回京城了吗,可是你不回去我怎么跟陛下交代,又怎样跟我娘交代?” 虽是这么说,楚绍英也不想靳轩离开。 “哎呀,你别紧张吗,我又没说不回去,只是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什么事情你必须跟我说清楚,不然我是不会放你走的!”楚绍英格外坚决。 “我的事是,先带果儿到处玩玩,而后再去南都大凉转一转。” “” 楚绍英心里是一百个不同意,但却什么都没说,知道靳轩决定的事是不会轻易改变的,再者他心里也明白靳轩为何要到南都大凉。 此次战火突起,不明不白,究竟因为什么南凉突然进军,况且那里也有一个安庆王之子,靳轩更想知道他是谁吧。 “好吧,我明白,也不阻拦了,送给你一句话,也是你曾说给我的。” “什么话?” “别死了!” 战争是残酷的,无论对谁来说都没有绝对的胜者,君王为了一己私欲以国家利益为名不惜发动战争,即便最后胜利,但是失去的永远失去了。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为兵者亦是如此,靠着生命堆积起来的权力,财富,利益真的死去的人还要宝贵? 道理是这样,谁都懂,但谁也不会去遵从,要怪只能怪人生而带来的原罪,贪婪和。 南凉三郡距离帝都安阳十万八千里,算得偏隅之地,不过却是难得一见的好去处。 果儿本是个闲不住的人,此次可以堂而皇之的到处走她怎能不高兴,三天时间里几乎将南疆三郡所有好去处游了个遍,小姑娘还是自打战事开始以来第一次这么兴奋。 楚绍英可没那么多闲暇时间,这几天都在休整军队,清点人数,来时的三万黑甲军如今还活着的只有万余人,这其还有不少负伤者,一战下来,虽然大获全胜,但心里总不是个滋味。 三日过后,黑甲军准备回撤,边境硝烟四起,打仗的不止南疆三郡而已,所以他们不得不奔赴其他战场。 楚绍英准备离开,靳轩和果儿同样如此,此番大凉之行还不知会是怎样的结果,该说的都说了,最后也只能互道一声珍重 捷报传至京城,满朝皆惊,仅凭三万人便击退十万大军,别说做了,想都不敢想,可事实摆在眼前,不由你不信。 虞明基手捧着楚绍英的奏折两手不停的颤抖着,纵然身为帝王也忍不住流下泪来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8章 人心惶惶 捷报,楚绍英注明靳轩不会即刻回京,也不会赶往其他战场,只是说出去转转,但虞明基心里清楚,说得简单,但他绝不只是随便转转而已。(&¥)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世事难料,到当初的稚子之言今日竟成真,欢喜之余,也让很多人惶惶不安。 京师之,安隆王虞成国虽对王位痴迷已久,不过这段时间却也为各地战事操劳不少,毕竟成王也只能是承国之王,若国将不国,何来的至尊之王。 可是当捷报传来之时他却没有想象的那般兴奋,反而多了一丝忧虑,且这种忧虑让他坐卧不宁。 以少胜多,古之少有,更何况这一切都是靳轩所为,十五岁尚能如此,假以时日这还了得。 靳轩完成了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却也给虞成国带来无尽的烦恼。 另一边,虞成武其实也不好过,他表面装得不以为意,其实还是很在乎靳轩,当然这个在乎并没有关怀之意,在无权力面前任何感情都不值一提,更何况这个不知真伪的侄子。 看得出来,父皇对靳轩越来越看重,日后若查明真相,他真要是成之子,谁敢保证父皇没有托位之心。。 因此,这几日虞成武甚是烦闷,看什么都不顺眼。 管博牙看在眼里,心清清楚楚,不由得叹息,这位亲王怕是又坐不住了。 这日,也是捷报抵京的第一个晚,虞成武找来管博牙,说是饮酒作乐,但后者清楚,若真只是饮酒作乐,怎会轮到自己。 三盏琼浆下肚,虞成武一言不发,脸色微微红润,神情似乎有些阴郁,这哪里是什么饮酒作乐,分明是借酒消愁,只是三杯薄酒能让堂堂的安平王醺醉?应该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吧。 “王爷可有何心事?”管博牙抿了口酒淡淡道。 “你看本王像有事的样子?”说这话,又是一杯酒下肚。 “呵呵王爷心有没有事只有您自己清楚,即然没事,在下也放心了,您慢慢用,我先告退!”说着起身欲离席。 “管先生自诩精明过人,知人善变,不如猜猜本王心所思几何?” 虞成武并未挽留,反而说了这么句话。 “呵呵王爷乃贵胄之人,龙种凤胎,所思者当为家国大事,不过在下今日所见,似乎无关社稷,而是忧心一人吧!” 管博牙一语的,虞成武并不意外,只是这话从别人口说出,听起来很不舒服。 “那你再说说,本王忧虑者为何人?” “王爷取笑了,在下虽有几分小聪明,但还不足以洞察王爷心思!”管博牙谦卑道着。 他是聪明人,聪明人最应该懂得什么时候聪明,什么时候糊涂,即便心知晓亦不能妄自揣测,帝胄之心往往喜怒无常,适当糊涂些对自己没坏处。 “先生过谦了,本王心之所想逃不过先生眼睛的,如此美酒佳肴岂能铺费,坐下来,我们边吃边聊。” 管博牙坐回席位,自顾饮酒,并不说话,似乎等待虞成武说些什么。 “南疆一役,先生怎么看?” “此役为我承国首战,也是最重要最艰难的一战,不但胜了,而且胜的漂亮,足以载入史册,同时,此战胜也将预示着各地战事都降随之平息。” “哦?却是为何?” “王爷您还清楚,不久前,我国多处边境烽烟突起,圣心大怒,朝野慌乱,且现有兵力不足以为之抗衡,算得岌岌可危,但是,所有人都不看好的南疆战役却意外取得胜,还是经典的以少胜多,仅此便可鼓动人心,起码气势不输于人。再者,南凉十万大军溃败于我三万黑甲军,此等震撼不得不让其余各处为之震惊,此消彼长,自然会取胜,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嗯”虞成武点点头。 “那先生可相信这一切都是锦阳公子所为?” 终于说到重点了,管博牙暗道。 “相信,我当然相信!” “这又是为何?” “不瞒王爷,在下很早觉得此子绝非池之物!” 虞成武眉头轻轻皱了下。 当然,管博牙明白他的意思,轻笑道:“相传此子为已故亲王之后,自小生活在山野民间,被人带去宫,不知王爷可曾发现他有何变化?” “什么意思!” “土鸡变凤凰,劣子成宗王。可谓一步登天,周遭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但是他却一点变化都没有,淡定的好像一切本该如此,您不觉得这很不正常吗?” 虞成武表情愈发凝重。 “再看他在京城的遭遇,哪一件不是极难之事,可每一次他都能泰然处之,从容不迫,试问天下有几个少年跟他一样!” 管博牙说着,虞成武听着,不觉间竟流下冷汗。 “先生的意思是他是成之子?” “不不再下绝无此意,只是说他不简单而已。” 虽说如此,可在虞成武心已然不得安宁。 “先生,本王只问你一件事,若他真为成之子,我当如何?” 呵呵 “王爷不必在意,即便他是亲王之后,也不会成为您的威胁,除非陛下强行让其黄袍加身!” “这” “依我之见,此子虽然不凡,但却胸无帝王之心,或者不屑于争权夺利,这一点王爷也可以放心。” “那你说的黄袍加身,又是何意?” “意思是说,陛下若执意传位于他,那另当别论了,当然这种情况基本不会发生,自古长幼有序,皇子尚在岂有传位于皇孙之理。” 管博牙这么一说,虞成武稍稍松了口气。 “那接下来,本王当如何?” 管博牙喝了口酒,笑道:“王爷不必过于惊慌,还是跟以前一样最好,因为跟您有同样想法的人绝对不在少数!” 虞成武明白,管博牙所说指的是虞成武,可是隐患在眼前,自己什么都不做心里总是不踏实。 楚绍英呈送捷报同时,暗地里也偷偷给他母亲虞颜姬写了封信,此信要捷报详尽得多,将战场各个细节陈述的很清楚,其靳轩如何作为更是信重点,最后信表明,靳轩的下一站将是南都大凉。 虞颜姬反复阅读,虽未亲临战场,但那种危机残酷,血腥与无奈仿佛近在眼前,尤其是靳轩在军所起的作用更是让她意外。 当年,安庆王虞成便是率直洒脱之人看似不学无术,实则韬略万千,尤其对兵法战策独有见解,更是被人传位不世之材。 而今在靳轩身依稀看到虞成的影子,已过半百的虞颜姬心久久不能平静,年方十五便有如此雄才,实属难得,假以时日,前途必不可限量。 可得知靳轩跟果儿将要去往南都大凉,虞颜姬的心本能的悬了起来。 即然绍英并未在奏折提及,意思是不愿此事泄露,此时边外诸国的虎视眈眈,承国内部的心怀不轨者也不在少数。 既已知晓,不能放任不管,无论将来会怎样,最起码虞颜姬不想失去这个意的侄子。 想到这里,小心的把信收好,趁着夜色一个人奔着尚府而去。 南都大凉五十里外的官道有一处小镇甸,严格意义算不什么镇甸,只有几件木房和茶棚,在此居住之人少之又少,更像是过路之人休憩的驿站,跟今天高速公路的服务区差不多。 不远处有一间不大不小的茶棚,虽偏于闹市,却也收拾得干净。 茶棚四外通明,零散的坐着几个人,看样子都是些过路的商旅抑或是砍柴的樵夫在此打尖歇脚。 旁边的拴马桩拴着一匹大白马悠闲的吃草,白马附近是张茶桌,面摆着茶壶点心,两个少年边吃边聊。 “靳轩哥哥,眼看着到大凉了,我怎么心里总是慌慌的!” “怎么,你怕了?” “嗯也不是太怕,只是我们刚与他们打完仗来到人家的地盘,不会出事吧!” 果儿压低声音,生怕被旁边人听到。 “放心吧,没人认识我们,再说这么大的凉国怎会随便被人发现。” “哦”果儿点点头,小心的拍拍胸脯,一副心神落定的样子。 “不过呢,此番大凉之行绝对不会平凡的。” 刚刚放下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 “为什么?” “呵呵这还用说,当然是因为你了。” “我?你别开玩笑,我是不会惹麻烦的!” 果儿小脸儿围攻,嘟着嘴,不满道。 “这不是你惹不惹祸的问题,有句话叫树欲静而风不止你没听说过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 靳轩隐隐觉得果儿离着发火不远了。 “也没什么,因为你长得太好看了,所以即便你不招惹别人,也会有人招惹你的。” 靳轩这么一说,果儿心里美滋滋的,谁不喜欢被人夸赞,尤其是自己喜欢的人,可是听去怎么那么别扭呢。 “哼怎么可能长得好看也有错?”说着话神情颇有几分得意。 “怎么,你还不信,那我们走着瞧”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9章 你好美 南疆一役大败,孟良带着千余残部狼狈逃返大凉,十万精兵良将不但没能攻下承南之境,反而被打得只剩千余人,而据前方来报,承军不过三万人马,真不知道这仗是怎么输的。 凉王肃慎阴沉的看着跪在堂下的孟良一言不发,但谁都能感受到他胸滔天怒火。 若非孟虎的缘故,凉王估计早下令将其处死。 可令人意外的是,肃慎尚未开口,西山王孟虎却主动请奏下令处死败军之将孟良,且态度坚决,毫无回旋可言。 这样一来,凉王反而左右为难,虽然孟虎主动要求杀了孟良,可真要遂其愿则又是另外一种局面。 好在承王极力劝阻这才让肃慎收回杀心,孟良由此捡回一条命,连降三级在军任职,以观后效。 这个承王是肃慎所收的义子,也是所谓的承国安庆王之子虞璟轩,人称承王或者璟轩。 其实西山王孟虎根本没有处死孟良之意,若非时事所迫,谁愿意杀了自己的儿子,之所以会这样无非是表明态度,也是变相的解救孟良。 当然这种伎俩虞璟轩看得很清楚,孟虎号称南都大凉的半壁江山,目前还有些用处,现在还不能得罪,待其油尽灯枯之时,别说孟良,算西山王孟虎也照杀不误。 再说,孟良所率领的十万大军本是试探而已,如果仅凭这点兵力能攻陷承国,那岂不是很没意思。 承王为其求情,肃慎便顺水推舟,饶过孟良,可孟氏父子对这个虞璟轩一点感激都没有。 首先,此人阴晴不定,看似人畜无害实则一肚子诡心思,而且自从他的出现,凉王对其大为依仗,使得孟家父子在凉王驾前地位大大受挫,此番攻打南疆三郡本来是虞璟轩的差事,而孟虎却极力推举自己的儿子,为的是在凉王面前稳固自己的地位,谁成想落得这种局面。 其次,此人诡异多变,思维灵活,算是不可多得之才,但为人太过阴狠,搞不清楚他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再有无论他是不是安庆王之后,都属于异族之人,南都大凉怎能被他人左右。 因此,表面看几人平和友善,实质暗地里暗流涌动,如果说承国内部乌烟瘴气,那么南都大凉与之相也好不到哪去。 靳轩跟果儿二人抵达大凉已是黄昏,夕阳烘烤着后背暖洋洋的,时已入秋,若在承国,此时的风怕是已有几分萧瑟。 南凉地处承国之南,气候较温和,建筑风格大同小异,但生活习惯却不尽相同,如承人喜欢吃米,而凉人喜欢食面,气候的差异造成两国之间很大的不同。 凉州城,靳轩抵达南凉的第一座城,高高的城楼颇有几分宏伟,楼顶正方刻着凉州城三个字,字体为凉纂,而承国多为隶。 几名军士对往来之人进行盘查,靳轩于城门在不远处看着,并未有进城之意。 果儿没头没脑的抬步走,被靳轩一把拉了回来。 “你干嘛拉我,进城啊,天都快黑了!” “你这么进去,不怕被人逮到?”靳轩没好气道。 “怎么了,我又没犯法,干嘛逮我!” 天哪,她又来糊涂劲儿了。 “你也不想想,承凉两国战火刚熄,我们一身承人打扮,这么进去,不是擎等着被抓呢吗!” 果儿低头看看自己的碎花小裙子:“是哦,你不说我都忘了,嘿嘿” 你能记住什么,也能记得吃 只要长得美,做什么都招人稀罕。 “那该怎么办呀,我又没有凉人衣物。” 靳轩四处看了看,见不远处有一对黄土,坏坏一笑,计心头。 “跟我来!”说着,不等果儿答应,拉着手跑。 城门前人很多,谁也不会注意这俩少年。 二人跑到土堆,一停下,果儿便呼呼喘,满声怨气:“你干嘛呀,说跑跑,累死我了!” 靳轩并不在意,双手放在果儿肩膀,眼满是柔情:“果儿,有句话我一直都想跟你说,却没机会,今日你我二人,我觉得是时候说出口了。” 呼吸还未平稳,果儿的心砰砰跳起来,乱了节奏,他这是要干嘛,对我表白,那接下来是不是接吻,可我还没准备好啊 夕阳的余晖洒在脸红红的,心跳的飞起,但有那么一瞬间它是骤停的。 “你想说什么?” “其实我,我想跟你说” 扑通 靳轩什么都没说,俩手一推,直接把果儿推进土堆里,果儿来不及反应,吓得好像跌入悬崖一般。 少年,你这是在作死 “啊”你到底要干什么! 果儿脾气算再好也受不了这个。 “不干嘛,打滚!”靳轩怪笑着,随即也扑了下去,抱着果儿在土堆里来回翻滚,以至于最后都看不清他们本来容颜。 一旁的过路人错愕地看着他们,心想这该不会是哪里来的傻子吧。 “咳咳靳轩我要杀了你!” 二人在土堆里扑打多时,最后果儿实在没力气了这才罢手。 “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嘿嘿没什么,随便玩玩,好了,我们可以进城了!” “” 由于承凉两国突发战事,使得两国关系紧张到极点,作为南凉边境第一城的凉州自然全城戒备。 时已黄昏,每个进城之人都需守城军士仔细检查后方可入城,不然是万不可进入的,严重一点还有可能被当成细作抓起来。 守城军士刚刚放入一名年男子,迎面走来两个人,之所以称之为人是因为这俩人年纪都不大,却是叫花子打扮。 少年手拄拐杖,一步三颠的走着,身的衣服早已破烂的不成样子,后背还背着个小女孩,衣服更破,脸颊红红的,看样子睡着了,又像身负沉疴。 “喂你们两个给我站住!”守城军士厉声道,言语没有什么同情。 “军军爷!”少年回道,声音多少有几分苍老。 “你们从哪来呀?” “回军爷的话我们也不知从哪来。” “什么叫不知从哪来!” “军爷,我兄妹二人自小便没了爹娘,以讨饭为生,一年前,我妹妹也不知吃了谁家的饭突染重疾,我便带她一边讨饭一边求医,听闻大凉多有名医,我们便慕名而来。” 军士古怪的看了看:“求医?连饭都吃不起,拿什么求医!” “不瞒军爷,这一年多来,我四处讨饭,多少攒了些散碎银子,希望能给我妹妹瞧病!” 一听银子,军士来了精神:“你有银子?拿来我瞧瞧!” 叫花少年哆哆嗦嗦从破口袋里掏出零星的几块碎银子,看去还不到半两。 “照理说呢,你这是救命钱,我不能要,但是规矩不能破,进城者必须交例银,你这点银子也不够,但看你兄妹凄苦,勉强让你们进去吧!”说着军士把那点可怜银子揣入怀。 “不行啊,军爷,那是我妹妹的救命钱,您行行好,还给我吧!”叫花少年苦苦哀求。 那军士脸色一沉:“让你进城不错了,哪来那么多废话,你给我进去吧!”说着用力一推,把叫花少年一把推进城内,而后跟没事儿人一样继续盘查下一个。 叫花少年一脚没站稳,跄在地,脸并无怨恨反而多了一丝诡异,看着那张牙舞爪的守城军士,暗暗嗤笑,无情之国,命不久已。 不出意外,这个叫花少年和沉疴少女是靳轩和果儿,二人乔装打扮,以不到一两银子的代价混进南都大凉,也是因为这不到一两银子给南凉带来灭顶之灾。 “嘿嘿靳轩哥哥,你哪来的那么多损招啊?” “损招?嗯损人自然用损招啦!” “那你笑什么?”背的果儿边走边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可惜而已。” “可惜什么?” “没什么,以后你知道了,对了,我的银子被抢走了,你还有吗?” 果儿一听立马不乐意了,小脸一沉哪里像什么患病之人。 “你又没钱了,这次还用我的吗,次在临安你一毛不拔,这次说什么也不给你!” “好吧,随便你” 虽为边境之地,但凉州城却格外的繁华,亭台楼阁随处可见,大街小巷全都是买卖店铺,如此富庶之地真不知道凉王为何还要发动战争。 二人找了间客店住下,洗了澡而后相约出门,买了几件凉人衣物。 靳轩一身月白色淡雅长衫,头扎着玉冠金簪发髻,长发自然垂落,飘摆于后,虽不是什么富贵打扮,看起来颇有几分公子之气。 反观果儿的打扮更是让人无法分神。 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绸,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玲珑锁骨,裙幅褶褶,如月光倾泻于地,青丝漫漫,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于胸前,薄施粉黛,双颊淡淡绯红如花瓣般娇嫩可人,好似随风飞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靳轩看傻了眼,张着嘴不知该说什么好。 “怎么了,哪里不对吗?”果儿看看自己的新衣裳。 “没没什么不对,你好美”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0章 明公子 靳轩的夸赞让果儿心一甜,颊色红润,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毕竟被自己喜欢的人赞美无论是谁都会美滋滋的,更何况果儿这个黄毛丫头。(¥)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你干嘛打扮得这么漂亮,不怕被人惦记?”一句话如冷水泼头,好心情一扫而空。 “打扮好看也有错,本姑娘天生丽质穿什么都好看,谁爱惦记谁惦记,你别惦记行,哼” 小姑娘一甩头,悠哉悠哉的走了,根本不给靳轩还嘴的机会。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街道行人不减反增,这跟承国可是大大的不同。 果儿一个人走在前面,靳轩跟在后头,谁也不说话,像不认识一般,正如靳轩所说,果儿的确引来不少人注意,个别几个富家公子模样的人还主动前搭讪,但都被果儿婉拒。 “我们是不是该吃些东西了?”靳轩小声问道。 “饿了?自己吃去呗!” “我没钱” “那跟我没什么关系了!”小姑娘一反常态,噎得靳轩无话可说。 虽是如此,可果儿还是不自觉的走到一家饭馆门前,嘴这么说,其实她心里谁都惦记靳轩。 “本姑娘要吃饭了,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吃我剩下的!” 瞧她那副样子,再要出门说什么也得自己带点银子,这处处听人使唤,实在不舒服,可我哪里找银子去啊! 饭馆名叫如意酒楼,是整条街最大也是最热闹的地方,三层高楼,分为三个等级,一楼大多以普通百姓为主,桌椅板凳摆满整个厅堂,放眼望去基本没有空闲之位,连拼桌而食的地方都没有。 可这样,每天还是有人挤破头到这里吃一顿,菜肴美味不说,更是身份的象征。 二楼照一楼要好许多,虽没有那么多的席位,但相对肃静,在此进食之人除了家资不错以外个人素养也都较好,算得雅座。 至于三楼完全不一样了,那里都是包间,装饰跟一二层大不相同。 镂空的红木门刻着复杂而高雅的图案,生动且凝练,房间四角立着汉白玉的柱子,刻精美花纹,正央则是一座方形水池,池锦鲤恬然游动,其背花纹如这房间一般绚烂,池水正方用象牙雕拼的烛台,数支红油大蜡将整个楼层照得灯火通明。 “是这里了!”果儿笑眯眯道。 “这里看起来好贵的样子!” 果儿斜了靳轩一眼:“贵又能怎样,本姑娘有的是银子!” 好好好,你财大气粗行了吧。 还未进入酒楼,店伙计便笑盈盈出门迎接,见果儿面相不由得暗流口水,这是谁家的姑娘,长得这么俊俏。 但伙计深知自己身份,这种美人可高攀不起:“姑娘,您几位?” “两位!哦不,一位!” 靳轩知道她这是在故意气自己,幽怨的站在一旁并不说话,可伙计可糊涂了。 “您到底几位?” “先甭管我们几位,我看你这也没空位了呀!” 伙计眼尖,一看眼前这俩人不是一般人,急忙推荐:“一楼确实没地儿了,不过二楼三楼有的是地方,都是些清高雅座,你看是不是高升一步?” “嗯好吧,那二楼吧!” 伙计手巾板儿往肩一搭:“二楼雅座一位!” 嘴里喊着一位,但去的却是两个人,另一个当然是靳轩了。 二楼人不多,零星的几桌客人,这里不三楼,所以来几个人并不怪。 果儿随便点了些吃的,大都是她爱吃的东西,嘴说不管靳轩,可实际什么也没少了他的。 不多时,酒菜齐,二人吃着,不时还斗斗嘴,无伤大雅。 大约一柱香的功夫,二人吃得差不多,准备起身离开,这时一个面目白皙,俊俏至极的公子哥毫无征兆的坐了下来,一身乳白色长衣束然于身,金簪别顶,长发飘飘,怎一个潇洒便可形容。 漂亮公子先是看看靳轩,又瞧瞧果儿,笑意放荡,不知想些什么,满桌菜肴,也不问问价钱,拿起来吃。 靳轩心苦笑,麻烦来了。 见那人边吃边道:“二位看去好生面生,不是本地人吧!” 果儿心里慌慌的,不知该说些什么,目光投向靳轩。 “我二人乃过路之人,确不是本地人,公子是哪位,不请自来是为何?” 漂亮公子一愣,而后笑道:“实在不好意思,失礼了,小生无名无姓,单字一个明,日月之明,你可以叫我明公子。” 明公子,哪里冒出来的,算长得漂亮也不能随便坐下吧。 “明公子好生体面,想必定是多金之人,为何与我二人同坐一席,吃些残羹剩肴?” “呃这个嘛,我” 明公子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靳轩看得出,此人并无恶意,不知为何这般行事。 “怎么,莫非公子有何难言之隐?还请道明,若有难处,我二人完全可以请你吃桌好的,若无事生非的话,算残羹冷炙也不想让你多占一毫。” 靳轩诘诘逼问,明公子更显无措,手脚都不知该放在哪里,脸腾一下红了。 明公子看着面容和善,长得更是无可挑剔,看其手足无措,果儿便动了恻隐之心。 “人家吃点吃点,何必在意这么多。” 明公子好似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连连点头:“还是这位姑娘善良!” 呵呵我只是问了该问的事,怎么不善良了,靳轩甚为苦恼。 这时,由打三楼匆匆跑下一人,样子很焦急,走走看看,最后目光落到靳轩这里,那人好像松了口气,急忙向这边走过来。 “公子,你怎么在这,害得我找了好半天。” 听那人语气应该是明公子的随从,年纪不大,个子不高,圆圆的脸满是愁容。 “我好好的,还能丢了不成!哦对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二位是哎?你们叫什么来的?” 靳轩跟果儿好悬晕了过去,这人是神经大条还是大智若愚,看去溜光水滑,脑子是不是少些什么。 “我叫果”果儿刚欲说话,靳轩急忙抢道。 “我叫王轩,他叫果儿。” “哦哦原来是王公子和果姑娘,方才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对了,你们是什么关系?” “我二人到此处游玩,她是我妻子!”面对这种小白脸,势必占得先机,不然老婆被拐跑了都不知道。 “啊?你们小小年纪成亲啦,果姑娘,他是你夫君?” “嗯”果儿红着脸,羞得一塌糊涂。 “哎这么美的姑娘,可惜了” 你大爷!靳轩暗骂道。 “明公子,你打听完了是不是轮到我们了,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家公子是” 还没等那小随从把话说完,明公子一摆手将其打住。 “我二人也是过路的,游玩至此肚腹饥饿便来这如意楼一饱口福,可钱袋忘在客店,所以才有此一遭”明公子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基本听不见。 闹了半天这是在找冤大头呢,看来我们是那个冤大头。 “那为何偏偏找我们?” “因你二人太过显眼,果小姐这么漂亮,一眼看见了。” “” 靳轩眯着眼睛仔细看着,暗自琢磨这个明公子的话是否可信,毕竟深入敌国,处处都要小心。 明公子年纪不大,与自己相仿,眼神清澈,不像坏人,但来历绝不简单,难道真如他所说忘了钱袋? “那你想让我们怎样?” “呃其实也没什么,能不能帮我把楼的饭钱结算了,不然我们是走不出去的,不过你放心,改日我定双倍奉还。” 原来是这样,靳轩点点头:“这倒是不难,但我身没银子,做不了主,你还是问问我老婆吧!”这倒是实话。 “果姑娘,您看?” “没问题!” 果儿爽快答应,靳轩差点没气吐了血,我吃你点东西都要推三阻四,人家一句话你答应了,不长得好看,有什么了不起的。 心里那樽醋坛子摇摇欲坠啦。 明公子千恩万谢,感动的不得了,差捧着果儿亲两口了,当然他也不敢,靳轩正一旁虎视眈眈呢。 最后叫来店家算账,靳轩跟果儿这一桌五两银子,而明公子却要五十两,他到底吃了什么。 看着干瘪的钱袋,果儿欲哭无泪,并不在意这五十两银子,这次出来总共也带了百余两银子,这一下出去了一半,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呀,都怪靳轩,明知道出门竟一点银子都不带,唯一的那么一点还被守城军士抢走了 四人同时走下楼,明公子三句不离个谢字,搞得果儿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刚刚要迈过门槛,见数匹高头大马由眼前掠过,气势汹汹,搞得街面惊叫连连,但却没人敢出言质问,因为马背都是些南凉士兵。 “这是怎么了,难不成又要打仗?”明公子踮脚看着。 果儿偷偷拉着靳轩衣襟小声道:“靳轩哥哥,该不会是发现我们了吧!”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1章 太尉之女 靳轩轻轻拍了拍果儿后背,暗示她不用紧张,不可能被发现的,再说算被发现也不会这么快,毕竟进城不久,除了范庸,南凉恐怕还没有谁能认得出自己。 不过看那些士兵慌乱的样子,想必定有要事发生。 明公子似乎很喜欢凑热闹,人家都已经走了老远,还在那抻着脖子看着。 “真羡慕那些当兵的,随时都可以骑马,真是威风啊!”明公子自顾自道。 他的随从似乎对此颇为无奈。 不久之后,街道恢复往常模样,少许的慌乱并不能打乱凉州人游街的兴致,对这种事见怪不怪。 明公子意犹未尽的看着,妄想还能有几匹高头大马在他面前经过,但这种事基本是不可能的。 天色不早,赶了一天的路确实有些疲乏,酒足饭饱,也是时候好好休息一番了。 “明公子,我们还是此别过吧!” “啊!你们要走啊,我还想跟你们多转转呢!”明公子说着,言语多少有几分失落。 “呵呵多谢公子美意,我二人着实有些疲累,恕不能奉陪,有缘再见吧!”说要抱拳作揖,而后拉着果儿起身便走。 明公子稍作迟愣,急忙追了去:“二位,请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吗?” “呃也没什么,敢问二位住在哪里,明日我便将银子奉还。” 靳轩一笑:“相逢即是有缘,区区几十两银子不劳公子挂怀。” “这怎么行,你们帮了我,怎么说也得把银子还给你们呀!” 靳轩不想这样,毕竟这个明公子来历不明,又不像是普通人,还是远离一些好,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可果儿不这么想,她只知道明公子这人不错,是个可交的朋友,即然人家有意归还银子,为什么不要。 “我们住在福来客栈,具体在哪里我不记得了,只能告诉你这么多啦!” 明公子再没多说什么,躬身低头,深施一礼而后目送靳轩二人消失于人海之。 在他们二人回到客栈不久,隔着窗子再次听到嘈杂之声,靳轩推开窗子,见街道又来了数十匹快马,行色匆匆,似乎在找什么东西,究竟什么事让他们如此焦急,莫不是真的被发现了? 因为担忧,靳轩整夜都在半梦半醒之间,帘子那一头的果儿倒是睡得香甜。 清晨,阳光似乎还有几分醉意,但足够叫醒熟睡的人,一抹晨辉透过窗纸打在果儿脸,使得整张脸如朝阳一般红润,朱唇轻启,吐气如兰,喃喃呓语不知述说着怎样的美梦。 靳轩轻靠在床榻,看着睡梦的果儿,满是怜爱,睫毛都在笑着,似乎眼前的佳人才是世间最美的风景。 “喂小丫头,醒醒啦!”靳轩一边叫着一边轻轻推搡。 “嗯天亮了吗?” “早亮了,你再不起天黑啦!” “哦再等等等等”说着一把拉过靳轩的手压在胸前。 哇好软! 靳轩心一阵旖旎,手不自觉的动了动。 果儿发觉异常,猛的睁开眼,见状是一声尖叫,靳轩吓得赶紧收手。 一阵尴尬,二人脸红红的,谁也不说话。 “色狼!” “” 靳轩故作镇定,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果儿也不提这茬,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二人心照不宣,但谁的心都不能平静。 “那个你尽快收拾一下,我们今日便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去哪儿啊?” “我也不知道,走哪是哪吧!” “哦!” 结账之时,店家说早有人帮他们结算,并说那人在如意楼摆下酒宴等着他们。 该不会是那个明公子吧,果然阴魂不散啊。 靳轩想了想:“果儿,我们快些离开这里吧。” “为什么,既然有人请,吃过饭再走也不迟呀!” “可是” “没那么多可是,走吧!” 二人刚要出门,不料明公子匆匆跑进门来:“二位,快跟我走,看热闹去。” 不由分说,拉着靳轩和果儿跑。 果儿实在跑不动了,一把将其甩开:“到底什么事啊,你这么着急。” “嘿嘿你们还不知道吧,昨晚来了那么多官兵,我觉得怪,后来打听清楚了,他们今日在北市张贴布告,好像是找什么人,如果能帮着他们找到还有重赏呢!” 这个?我知道没什么好事。 “找什么人啊?”果儿问道。 “我也不清楚,去了不知道了吗!” 果然,到了北市,已是人满为患,堵得里三层外三层,根本看不清里面的状况,人们指指点点,不知讨论些什么。 经过多方打听才知道,原来宛城太尉之女失踪不见,举国震动,失踪之人不光是太尉之女,更是凉王肃慎为其子承王所择选的王妃,在准备入京之前,这位准王妃突然消失不见。 太尉娄良急得火烧眉毛,闺女丢了不说,这要是被凉王知晓便是欺君之罪,丢官罢职是小,搞不好还会掉脑袋,本以为攀皇亲国戚,可谁知竟然落得如此地步,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因此,娄良调动宛城所有兵马,逐个州城搜索,只要能找到女儿,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这便是明公子所说的热闹。 靳轩对此兴趣不大,更不想参与,可果儿颇有兴致。 “明公子,宛城太尉是什么人?” “嗯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但在宛城太尉是最大的官儿。” 这跟承国的郡守差不多。 “哦那他女儿又是什么人?” “听说是个特别漂亮的小姑娘,年纪不大,出落得亭亭玉立,门提亲的王公贵族几乎踏破门槛,可最后被承王抢得先机。哎我要是能娶到这么漂亮的媳妇死了也值得,只可惜没那种命啊!” 果儿笑着,感觉明公子越来越有意思,若不是有靳轩,说不定自己可能看他呢。 “承王是谁?怎么从来没听说过?”靳轩忽然开口问道。 明公子得意的笑着:“说起这个承王还真是个传呢,年纪不大便裂土封王,据说还是凉王义子,却能被如此厚待,祖积德了吧!” 靳轩越听越不对劲:“你可知他到底是什么人?” 明公子一愣,不知王轩为何这么在意承王。 “嗯具体的我不知道,但听人说他好像是承国某个王爷的遗子,也不知凉王为何对他如此在意!” 原来是他,那个与自己有着同样身世的人! 果儿也听明白了,偷眼看看靳轩见他并无异常,只是眼神格外透亮。 “怎么样二位,可否愿意随我一同找找这位太尉之女?” “这”果儿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了看靳轩。 “也好,我二人也无事做,正好以此打发时间,对了明公子,你能不能说说宛城概况,如它都与哪些州城临近。” 明公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呃这个我还真不知道,要不我们找个人问问吧!” 这人还真是够葩的。 后经人询问,宛城位于南凉以北,与凉州城和查岭古城并称北地三城,而宛城则位于三城间。 距离最北部的凉州城大约七十里左右,而距离查岭古城则要远一些,大概一百多里,越过北地三城,再有两百里,穿过几个镇甸便是南凉京都大凉王城。 靳轩想了想,心里有了大概,果儿看其似乎有了眉目,问道:“你想到了什么?” “嗯,没什么,我只是想这位太尉之女一定在凉州城!” “为什么,你怎么这么肯定?”明公子瞪着眼睛问道。 “因为她只能到这里,即然被选为王妃,却又出逃很明显是不满意这桩婚事,宛城为娄良管辖之地,那里万万不可藏身,至于查岭古城更不可能了,那里接近京都,也不会有什么藏身之所,因此只能是凉州城,一来这里远离宛城远离京都,二来一旦被发现还可以直接逃出城去,若出了城,便不属于大凉管辖,更加难以搜寻,依目前来看,此女尚未被找到,所以她一定还在凉州城!” 明公子听的一愣一愣的,没想到这位王轩公子思维竟然如此缜密,似乎明白果儿这么漂亮的姑娘为何会嫁给他,有才啊! “那你说我们怎样去找?”明公子来了兴趣。 “虽然可以断定她在凉州城,但是想找到基本是不可能的,我们对此并不熟悉,况且也不知道那位太尉之女貌相如何,怎么找?” 这倒是个问题,明公子略显失落:“也是说找不到,拿不到那份赏钱喽?” “这倒也不是,有一个方法或许可以让她自己出来!” “什么方法?” “嗯我还没想清楚,或许过了今晚有主意了呢!” 明公子听完立马泄了气,说了半天跟没说一样。 “明公子这么想找到那位太尉之女?” “哎,我也不是非得找她,可是那笔赏钱实在太过诱人,我控制不住自己啊!” 他这么一说倒把靳轩和果儿逗笑了。 “既然如此,五日后我们还在这里见面,到时你自然会见到太尉之女,如何?” “果真如此?” “我从不说空话”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2章 游园 明公子本打算与靳轩二人一同查找却被后者婉拒,理由则是还有些私事需要处理,并不想外人参与。 由此,几人分开,并相约五日后在此相见,不见不散。 “你真的打算找那个所谓的太尉之女?”果儿随便问道。 “找不找人这倒无所谓,只是这个承王我倒是想见识见识,若想见到他必须找到那个太尉之女。” “哦那怎么找,她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呀!” “呵呵硬找肯定是找不到的,既然她躲起来了,那让她自己出来喽!” 果儿不明白靳轩到底什么意思,也不问,跟着是了,反正早晚都会知道的。 二人在凉州城闲逛,丝毫没有找人的意思,大大小小的闻名雅所倒是去了不少,寻人之事果儿并未放在心,反正是闲逛,顺其自然呗。 听人说城南的浚水河畔有一座不错的园子,依河而建,栽种些古木园林,花异草,算得一座风雅之所,凉州城有名的士子和公子哥们经常盘聚在此,抚琴作,闲畅交友,算是凉州城的流行前沿,所以大多人墨客都以进入此园为荣。 一度被传扬的高洁脱俗,不食人间烟火,靳轩却不以为意,大概又是一处挂羊头卖狗肉之处吧,吟诗赋?怕是附庸风雅吧,真正有学问之人从不会将所学之识作为炫耀的资本。 不知怎的,靳轩依稀联想到临安城的育春园。 “要不要去那里看看?” 果儿同样想到了育春园,那是她最不愿意回忆的地方,靳轩这么一问,果儿迟愣一下并没回答。 “害怕了?” 果儿还是不说话。 “走吧,有我在呢!”说着拉起那只柔嫩细滑的小手。 临近园子,远远便听到阵阵丝竹之声,琴弦震荡,曲声悠悠,谈不有多好但绝对不差。 伴随着琴声音乐传来不知名的诗词歌赋,多以忧伤离别为主,道尽人世沧桑,在此富丽堂皇之处吟唱忧伤的曲调多少有些为赋新词强说忧愁之意,反而变得庸俗起来。 即便如此,不时还有女人扶掌而叹,声颤幽怨。 靳轩暗笑,一座园子若能引得当地俊杰趋之若鹜绝不是因为那里的景观有多美,而是定有佳人相伴。 踏进园子,这里要想象的还要大,园子内碧波荡漾,石嶙峋,古树老林怪异丛生,林间时有鸟盘旋,喳喳而叫,由这枝飞往那枝,似与树下之人遥相呼应。 溪水潺潺,潭声咚咚,佳人依水而立,团扇半遮容颜,倩影投射于潭水,映着身姿婀娜万千。 似有叹息,似有轻颦,惆怅着自己生不逢时,抑或是无有意情郎叩响心扉。 位于园子正央有一处长亭,四周假山环绕,清泉肆意流淌,亭子身后的圆形水车呀呀转动,卷起的潭水净化着空气传来别样的清香。 靳轩二人刚一进入园子便有人注意到了,当然那些人只是注意到果儿而已,至于靳轩,虽说还算俊朗,可在果儿身边还是稍显平凡了些。 虽然年纪不大,但若论其容颜,园无一人可以与果儿一较高下,由此看来引人注意也不怪了。 长亭人并不是很多,只有零星几人,看其穿着打扮不难看出,这几人应该算是园的佼佼者或者说凉州城的头牌人物。 二人携手来到亭子附近,见亭人对诗饮酒,好不惬意,逗得身边佳人咯咯而笑并未注意靳轩二人。 “我有一联与此时此景甚合,不知卓兄可能接下?”一个面目俊朗的公子笑盈盈道。 被问那人大笑:“宁贤弟玩笑了,你可是凉州城内有名的才子,愚兄怎能对答出来,不过我倒是想试试,若未能成联,贤弟莫笑啊!” “哈哈怎么会,卓兄听好了‘青山绿水佳人伴,流年似水’!” 宁姓公子一出口便将周遭事物全部放在楹联之,看似平仄整齐,也并不是毫无可对。 卓姓公子老脸憋的通红也想不出如何应对,旁边的女人一个劲儿的起哄,越是这样越是想不出来。 “呃红唇白齿红唇白齿” 天哪,费老劲了,卓姓公子吭哧瘪肚老半天也未能说句像样的话来,这也叫才子? “呃呵呵宁贤弟,愚兄实在愚钝,无法对出,你还是告诉我吧!” 宁姓公子抿了口酒,眼神满是得意:“卓兄既然想不出来,当作一个小念想吧,你回去慢慢想,想好了再来告诉我!” 一席话招来周围女子哄笑,卓姓公子虽心有不悦但也无可奈何,只能暗气暗憋。 果儿冥思苦想,皓齿轻咬朱唇,想了半天也没能想出来,无奈只能求助靳轩:“下联是什么?” 说的理直气壮,好像靳轩应该知道似的。 “我不知道!” “骗人!” “咋了,我还得知道啊!”靳轩白了一眼。 “不行,你必须给我想个出来!” 这算是讹我吗? 靳轩对此颇为无奈,但又不敢不从。 青山绿水佳人伴下联应该是 靳轩想了想,凑近果儿耳边轻轻说了几句,后者笑逐言开,美滋滋的,喜形于色。 “卓兄还没有答案吗?”宁姓公子追问道。 “呃!呵呵还没有!” 又是一阵哄笑。 “这有何难,青山绿水佳人伴,似水流年。红男绿女少年游,梦亦如烟。” 身后传来一道空灵剔透的女声,对仗工整,联还要动听。 宁姓公子猛然回头,见一美如花蕾的女孩冲他淡淡微笑,一时间整个人都停滞住了。 “姑娘,你是” “我是过路哒,随便玩玩,嘻嘻” 此刻靳轩心里只有四个字,红颜祸水。 宁姓公子眼睛都直了,愣了片刻:“在下宁桓可否请姑娘亭叙坐!” 果儿倒不客气,人家稍稍敬让也入亭而坐。 宁桓这才注意到,原来果儿身边还跟着一位少年:“姑娘,这位是?” “哦!他是我夫君,我是她妻子!” 夫君?妻子! 宁桓热情一下子消了一半,不过果儿实在太过耀眼,即便已为,还是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二位可否报姓名?” “我叫苗果儿,他叫王轩!” 宁桓点点头,他更想知道果儿的名字,至于靳轩,谁在乎呢。 有了果儿的存在,旁边那几个女人失色不少,宁桓眼睛不转的盯着果儿,贪婪之色溢于言表。 靳轩冷冷看着,心暗道,但愿你不是第二个程弼。 宁桓还要说些什么,见由打园子外闯进来数十名官兵,强横无礼,将园女人挨个瞧了一遍,吓得她们惊叫连连。 最后来到长亭这里,照例每个女人都要看一遍,可这里却是宁桓的地盘他怎能令其如愿。 “你们要干什么,可知此地乃私人之处!”宁桓冷声喝道。 当兵的可不管你是不是什么才子,他们只服从封之令。 “小子,你最好少管闲事,我等只是想看看这几个女人,别无他意,让开!” “我看你们谁敢!”说着挺身站在官军身前,意思在明不过,想看可以,但必须经过我这里! 几名官军相互看了看,没说什么,直接从身后抽出打马的皮鞭。 “小子,你再不闪开休怪我不客气!” “有胆动我一下试试!” 啪 皮鞭甩出一声巨响,声音在园子回荡。 官军心嗤笑,战场之,生死都已习以为常,还惧怕你这白面小生,想着抡起皮鞭要下手,这时,一个军头模样的人急忙跑过来。 “住手,别打,别打” 官军回头一看,原来是凉州城守备军的小军头,心顿生不悦。 “为何让我罢手?” 军头赶忙陪笑:“参军,此人打不得,他是凉州太尉之子,你打了他不等于打了太尉大人吗!” 看不出来,这小子还颇有来头,这名参军本是宛城守备军,隶属于宛城太守,职位并不高,所以他还真不敢打宁桓。 “胡军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那小军头姓胡。 “公子,您没听说吗,宛城太尉之女失踪了,这些官军是为了查找太尉之女而来!” “太尉之女还需如此大动干戈?” “哎呦,公子您有所不知,她不光是太尉之女,还是未来的承王妃,你说失踪了娄太尉能不急吗!” 原来如此,怪不得呢。 “好吧,既然如此,你告诉他们,我这里绝没有什么太尉之女,你们走吧!” 胡军头和那几名官军听了也不追查了,既是宁太尉之子,自然不会说假话,这样,官军们又风风火火的走了。 靳轩在一旁看得清楚,原来这个宁桓大有来头,看来是来对了。 而这之后,园子里大多都在讨论失踪的太尉之女和承王。 “听说找到这个太尉之女便可领取一大笔赏钱呢!”卓姓公子道。 “呵呵赏不赏钱对我不重要,我又不差那点钱!”宁桓倒是看得透彻。 “如果将此女献给承王会不会有加官晋爵的机会呢?” 这句话触动了宁桓心弦,身子本能的震了一下,没再说什么。 当然这个小小的细节靳轩看的清楚:“宁公子若想得到加官晋爵的机会我倒是有个办法!” 一直沉默不语的靳轩突然道。 “哦?你能有什么法子!”显然宁桓根本瞧不靳轩,可靳轩那淡定自若的眼神又让人不得不信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3章 歹毒之招 “你真的有办法?”宁桓将信将疑。手机端 v一dt “办法谈不,想法而已,如果宁公子感兴趣不妨一试。” 宁桓并没有立刻回答,心里反复思考着是否真要如此,加官晋爵这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还是承王这个人,他太神秘了,另外宁桓也不确定这个王轩所说是真是假。 “王公子有何法子还请当面道来?” 靳轩左右看看:“办法是有但还需令尊助一臂之力方可!” “我爹?” “没错,不知宁公子可否为我引见呢?” 宁桓犹豫一下,见王轩神色认真眼神清澈透明,不知他卖什么关子,试试也无妨。 离开园子已是傍晚时分,天气倒还算清爽,街道行人昨日少了些,应该是官军惊扰所致吧。 宁桓身为太尉之子自然是不会怕什么官军盘查,所以还算顺畅。一路宁桓总喜欢跟果儿搭讪,没话找话,其意思再明不过,无非是想博得美人芳心,靳轩一旁看着,并不阻拦,深知果儿为人,你是说破天来,她都不可能变心的。 “冒昧问一下,二位何时成的亲?” “呵呵宁公子误会了,我二人只是定亲尚未成亲!”靳轩有意这么说。 果然,宁桓眼睛一亮,一下子来了精神,对待果儿愈发殷勤,满面春风,嘴抹了蜜一般净捡好听的说,果儿只是笑笑并不言语。 太尉府位于凉州城的心地带,大门大院,楼宇林立,虽不及宫廷大宅,但作为一州政治集散心算是相当不错的了。 凉州太尉宁贤算是一个较正直有为之人,不然凉州城也不会由他打理,只是这人有一个毛病,那是谨小慎微,圆滑世故,做什么事都要做到最好,谁也不得罪,如此看来又不像什么正人君子,当然了,人无完人。 宁桓带着靳轩和果儿来到前堂,吩咐仆人好生伺候,他自己一人去往后堂向宁贤禀报。 果儿仰头四处看看,这个太尉府还真是不一般呢,高高的房梁刻着精美雕饰,四角与正央高挂着白玉雕刻的油蜡吊灯,正面墙挂着八彩骁骏图,生动灵态,栩栩如生,颇有几分气势。 方形红木桌端放在正坐之,面摆放着笔筒,十方宝砚,墨香四溢,使得整间屋子多了几分香之意,堂下四把镂空红木椅子更是增添几分贵气。 果儿点点头,她可是见过大场面的,显然对这太尉府的装饰还算满意。 “还不错,是感觉屋子里好像少了点什么!” “是少了几分威严吧!”靳轩从旁道。 “对对,是这个,虽然很堂皇,多少有些俗气。” 小姑娘对这装饰点评起来,这一点她算是行家。 “对了,靳轩哥哥,你到底有什么办法寻得那个太尉之女?” 靳轩听了笑笑:“我可没什么好方法,只是想碰碰运气而已。” 正说着,由打屏风后走出一位年男子,相貌不错,一绺小黑胡不长不短,垂在下颚,身穿青布袍,双手背在身后,眉宇间颇有几分威严,不用问,此人正是凉州城太尉宁贤。 靳轩跟果儿马站起身,冲着来人方向微微低头,见宁贤派头不小,撇着嘴没说话,直到坐下来这才开口:“桓儿,这二位是你说的人吗?” 宁桓赶忙介绍道:“爹,这位是王轩王公子,这位是苗果儿苗姑娘!” “拜见太尉大人!”二人同声道。 “嗯罢了!” “听桓儿说你们有办法找到宛城太尉之女,可是真的?” 这太尉的官架子好大呀,靳轩暗道。 “回太尉大人,办法是有,不过能不能成还不一定,如果您想听听,那我说说!” 宁贤眯缝着眼看了看:“这事不急,本官想问问,你们为何急于找到此人?” 没想到宁贤还挺谨慎。 “呃呵呵,我们别无他求,只希望能得到一些赏银!” 跟太尉要钱多少有些胆大包天,却也是最合理的解释。 “哦是这样啊,如果能找到,赏赐自然不会少了你们的,说说吧,到底什么法子!” 靳轩犹豫一下,而后开口道:“太尉大人,小人开口之前斗胆问一句您与宛城娄太尉关系如何?” 宁贤脸色一沉:“你问这个作甚?” “太尉大人莫怪,事关全局小人必须有此一问。” 宁贤想了想:“本官与娄太尉娄大人同朝为官,相识多年,算是不错的朋友,至于其他的没什么了!” 简单几句,靳轩心便了解差不多,官场之永远不会有真正的朋友,尤其是同级之间更是存在着竞争,宁贤口不错的朋友便是算不朋友,当然也不会是敌人。 “既然如此,那小人便说了,其实很简单,只要太尉大人一道奏疏把事情经过依照实际情况向凉王陈述一番,如此一来,太尉女儿失踪一事便会直达天听,承王乃是凉王最喜欢的儿子,王妃丢了是对承王最大的侮辱,到那时,凉王定会降罪于娄太尉,说不定会满门抄斩,到那时消息定然传至大凉各处,还怕娄太尉的女儿不出现吗?” 宁贤听着心一动,这一招引蛇出洞不可谓不妙,只是太过歹毒一些。 “胡说!本官岂是背后伤人之人,此事莫要再提!” 果儿见势不妙,偷偷拉扯靳轩衣襟示意他别再胡言。 可靳轩看的清楚,这个宁贤不是不想,而是害怕一旦这样做了会落得骂名,虽说在凉王面前立下功劳可在重臣面前却丢了信任。 “太尉大人似乎有所顾忌?” “当然,如此一来我宁贤岂不成了小人,今后如何在朝立足!” “呵呵其实您大可不必有诸多顾忌,凉王乃圣君,怎么可能因儿女之事随便斩杀封疆大臣,顶多也是冷落,再说即便下令将娄太尉处死也不会立即执行,肯定责其限期之内找回女儿,若未能找回也是丢官罢职,若真杀了,那么凉王会伤了诸臣之心,这是万万不可为的。” 似乎有那么点道理,宁贤暗暗点头。 “算如此,本官还是落得骂名,得不偿失!” 这老家伙还挺拧,我看你能坚持到何时。 “此事对太尉大人绝对是一件美事。首先,这是您的策略,并不是真心为之,其次若您以此法寻得娄太尉之女那么她成了王妃,而娄太尉是皇亲国戚,事后您再将此事原委讲说清楚,娄太尉感激您还来不及呢,又怎会责怪与您,到时您算立了大功一件,凉王高兴说不定您也会得到升迁呢。” 哎呦,有点意思啊,宁贤心一动,可是事情真的会如这少年所说吗? 宁桓在旁听着感觉有几分道理,这可能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 “爹,我觉得王公子所言之事可行,您看” “嗯,我考虑考虑,你们退下吧!”说完宁贤起身离开了。 靳轩的一番话让宁桓对他刮目相看,之前的确小看他了,此人若能为我所用,说不定能干出一番事业来。 可看到果儿时刻跟其左右,很亲密的样子宁桓心酸溜溜的。 “对了宁公子,在下有一事请教!”靳轩笑问道。 “哦!什么事,说说看!” “我听说前段时间西山王之子在前线打了败仗,不知他现在境况如何?” 宁桓闻言一愣:“你问这个作甚?” “哦,呵呵没别的意思,我这人较好,什么事都想知道,可毕竟只是一介平民,知道的肯定没有宁公子多,随便问问,如果公子不方便说,那也无所谓。” 虽是这么说,可无形把宁桓推到一个较高的位置,后者当然不好拒绝。 “其实太多的我也不是很了解,只是听说西山王主动请命处死孟良,后在承王劝说之下得已活命,连降三级,目前在军任命。” “哦”靳轩点点头。“如此说来,孟良将军怕是再无用武之地了!” “怎么会,大凉兵权也不是尽在凉王之手,有一部分在西山王手里握着呢,所以降级只不过是象征性的处罚,一旦再遇战事,凉王还是要依仗孟家父子。” 靳轩一惊:“再遇战事,什么意思,莫非还要向承国进兵?” “嗯,这我不知道了,短时间内可能不会,谁知道以后呢。” 宁桓随便说着,可靳轩却没随便听。 一路相送,宁桓恋恋不舍,当然他不舍的只是果儿而已,靳轩看着并不在意,毕竟谁也左右不了谁的感情。 而此时凉州太尉宁贤陷入两难,王轩的办法的确不错,但却不容有失,一旦照此法行事万一不成自己将落得骂名,可是这是个千载难逢的表现机会,又不想放过,真是难煞人也。 “靳轩哥哥,你说宁太尉会同意你的办法吗?” “不知道,不过我想他应该会同意的。” “啊?为什么呀!” “因为他没拒绝呀!” 这是什么理由,果儿白了一眼:“因为这个,不会吧!” “当然不止这个,除此之外我还在他眼看到了贪婪!”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4章 本来面貌 自此以后,靳轩和果儿便在无事,放心开怀的在凉州城游玩,明公子自打那日分别之后便再未出现,想必应该是寻找宛城太尉之女去了吧。 城南的园子还是要去的,毕竟宁桓盛情难却,也是在那里,靳轩由那里得知,宁贤已经疏给凉王,阐明宛城太尉女儿失踪之事。 果然,凉王得知消息极为震怒,下令让宛城太尉娄良旬月之内务必找回女儿,不然便以欺君之罪将其斩首示众。 一时间传得沸沸扬扬,整个大凉没有不知道的,娄良更是欲哭无泪。 靳轩见事成,剩下的便是等着那位太尉之女主动现身了。 一连三日,毫无动静,宁贤慌了神,开始后悔当初所为,靳轩倒是沉得住气,跟果儿玩玩闹闹,好不开心。 宁桓竭尽所能的带着他们四处游玩,当然这是看在果儿的情分,可他再怎么献殷勤也是白费,女人一旦心有所属,很难再去接受别人。 转眼四天过去,太尉之女依旧毫无消息,难道此女这么狠心让自己亲爹白白送死? 这日晚间,果儿想着心事睡不着,偷偷溜到靳轩床边:“靳轩哥哥,你说那个太尉女儿是不是不会出现了?” “啊?为什么这么说?” “这都四天啦,再过几天娄良的脑袋没了!” “你急个什么劲儿,又不是你爹,再说明公子兴许已经找到了呢,赶紧睡觉去!” 行!你让我睡觉,我睡给你看,想着果儿小手偷偷在靳轩后腰狠狠掐了一把然后装作没事人似的,回到自己床榻安然睡去。 我疼 第二日清晨,二人早早便收拾完毕去往北市,今日可是跟明公子约定的日子,说不定人家已经找到了呢。 可是左等不来,右等还是不来,他该不会是忘记了约定吧。 “靳轩哥哥,我们还是走吧,我想明公子不会来了!”果儿略显失落。 “再等等,放心,他一定会来的!” 果然,在靳轩说完不久,明公子带着他那小随从风尘仆仆地跑过来。 “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行色匆匆边说边喘。 “你怎么才来呀!”果儿埋冤道。 “实在对不起,有些事情耽误了!”明公子解释着。 此番再见明公子,模样还是如往常一样俊朗,换了一身天蓝色长衫,右肩背着包袱,眉宇之间似乎有一丝愁容,身边的小随从更是一脸的哀怨。 “你们找到那位太尉之女了吗?”还没等明公子把气喘匀果儿急忙问道。 “没有,你们呢?” “哎,我们也没有啊,真不知道这人在想什么。” 之后俩人闲聊着,靳轩感觉这个明公子好像突然变了个人,之前开朗活泼的他此刻显得阴郁不少,眼光闪烁,似有什么心事缠绕心头。 “明公子气色不佳,莫非病了?”靳轩问道。 “呃没有,这几日奔波劳累,可能是没休息好的缘故吧。” “哦”靳轩点点头,目光紧盯着明公子的眼睛。 “公子准备离开了吗?” 不知为何,明公子变的拘束起来:“是的,我要离开了,出来时间够久了,家里催着回去呢!” “那太尉之女的事你不管了,不想要赏银了?” “呵呵不要了,反正也找不到,还不如早早回家呢!” “可是我找到了,你不想见识见识吗?” 靳轩说完,其余三人同是一愣,明公子更是满眼惊愕:“你找到了?她在哪?” “呵呵不出意外的话那个失踪了的太尉之女,是你!” 明公子听了本能的后退几步:“我?你可别胡说,怎么可能是我!” “对呀,怎么可能是他,他可是男的呀!”果儿从旁辩解道。 “呵呵是不是她我一试便知!” 说着靳轩来到明公子身前,伸出单手,慢慢的向他胸前靠过去。 动作迟缓,小心翼翼,好似再给他考虑的时间。 明公子直挺挺的站在那里,神色慌乱,强做镇定,也不闪躲,不相信靳轩会真的抓来。 可是当靳轩的手掌触碰到他的衣襟时,明公子怕了,后退几步双手本能的护住胸口,脸颊一片桃红,扭捏姿态不是女儿身还能是什么。 “你你”果儿你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这下还有什么可说的!”靳轩似笑不笑道。 明公子没说话,眼眶里含着泪,死死护住胸口,样子惹人疼爱,似乎受尽了委屈:“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她这副表情,靳轩也开始后悔刚才的行为,心里满是愧意:“其实我早怀疑你不是男人。” 明公子猛的抬起头:“什么时候?” “在我们初见之时,当时我只是怀疑,并不确定,直到刚才我才敢确定!” “我哪里做的不对让你怀疑?”明公子眼神里满是幽怨。 “很简单,果儿是难得一见的美人,而你看她的眼神毫无杂质,清澈透明,正常的男人绝不会是你这种表情,再说女人是女人,掩饰的再好也不能掩盖掉所有特征!” 原来明公子真是女孩,果儿心乱七八糟的,真的难以想象。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是失踪的太尉之女!” 靳轩心苦笑,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是错。 “从你刚刚的表现来看你是,但我不确定,现在可以确定了!” 原来他一直都在诈我,而我却毫不知情,明公子心很不是个滋味。 “没错我是失踪的太尉之女,我叫娄靖明!”说完褪去男人装扮,转而变成娇滴滴的女孩,模样精致玲珑,如瀑一般的长发,标准的瓜子脸,娇嫩得能捏出水来,聪明的杏仁眼,那稳重端庄的气质,飘飘如仙,不食人间烟火,果儿也不遑多让。 靳轩看直了眼,而后赶紧低头,怪不得承王会如此意,真是少见的美人。 “你你果真是女儿身!”果儿满脸写着不可思议。 “嗯”娄靖明微微点头。 “那你怎么会自己偷偷跑出来,不是被选为王妃了吗?” 说到这,娄靖明眼里的泪水终于流出来,模样楚楚动人。 “我是因为这个才逃出来的,我不想嫁给什么承王!” 对此果儿颇为同情:“这么说你心里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喽?” 娄靖明破涕为笑:“我没有什么喜欢的人,只是那个承王我从来没见过,更别提有什么感情,我不求荣华富贵,只想在出阁之时能嫁给我喜欢的人,像果姑娘一样,不然我宁愿终身不嫁!” 没想到娄靖明年纪不大,性情还挺刚烈。 靳轩听着,虽然有几分同情,却不赞同她这么幼稚的做法。 “如果你不喜欢可以直接跟承王说清楚,我想他为一国亲王不会强求吧!” 话虽如此,可怎能事事遂愿。 “深宫之内哪有我说话的份,我爹不过是宛城太尉,说不什么话,而今我要再不回去,我爹很可能因我而死,事已至此,也只能牺牲我自己,保全我们一家!” 娄靖明轻声哭诉,果儿很是同情,狠狠的瞪了一眼靳轩,都怪他出的馊主意。 “既然如此,我们随你一同前往吧,你看如何?”靳轩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你们跟我一起去又能如何?” “嗯,你带我们进入大凉王城,去见见那位承王,说不定还能帮忙呢!” “对对,带我们一起去吧,他一肚子坏水,保不齐能帮你解决此事呢!”果儿兴奋的指着靳轩道。 如果让娄靖明知道他爹的遭遇都是靳轩一手所为不知会作何感想。 “可是”娄靖明犹豫着。 “哎呀,没那么多可是,走吧!”说完拉着娄靖明的手要走。 靳轩暗暗摇头,她这毛躁的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 “等一下!你这么去了?” 果儿眼珠转了转,没太明白:“不这样去还怎么去!” “你这身打扮不怕承王再打你的主意?” “我这身打扮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靳轩白了她一眼,懒得解释,倒是一旁的娄靖明擦擦眼泪笑道:“果姑娘太漂亮了,王公子怕你被承王惦记,担心你呢!” 嘿嘿原来是这样啊,果儿心甜甜的,美滋滋的。 说罢,几人回到福来客栈收拾收拾东西准备起身前去宛城,果儿照着娄靖明的样子换了一身男装,只是模样太过靓丽,看起来根本不像男孩子,那也没办法,只能这样了。 “对了,我们这么走了宁公子怎么办,要不要跟他打个招呼?”果儿突然想起问道。 “不必了,我们本是过客,用不着再跟他打招呼,或许不久之后还会见到的。” “哦那好吧!” 一路娄靖明觉得怪,果儿是个豪爽的小姑娘王轩对其听之任之,从不反驳,可是一旦决定某些事情,果儿则完全服从王轩的安排,他们到底是怎样的一对夫妻,无论遇到什么事,王轩似乎都不急,并且处理得当,挑不出任何瑕疵,种种迹象表明这对夫妻不像是普通人。 他们也的确不是普通人。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5章 本来面目2 凉州城距离宛城还有一点距离,四人登程,携伴而行。(¥¥)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经介绍,那个小随从名叫佩儿,因家穷困姐妹过多,所以自小便被卖入宛城太尉府,作为娄靖明的玩伴也是贴身丫鬟。 身为下奴,可对佩儿来说算是一步登天了,以往吃不起穿不暖的日子不知好了多少,再说娄靖明从未把她当作下人看待,没人时她们甚至姐妹相称。 相识不久,但也算的彼此熟知,果儿生性开朗活泼,脸时刻挂着甜美的笑容,无形与娄靖明亲近不少。 “果姑娘你与王公子是如何相识,从你二位年纪来看,应该不是媒妁之言吧!” 果儿红着脸,也不知该怎样回答,其实她与靳轩彼此之间从未许下过什么承诺,关系至今都不明朗,只是二人互相倾心,所以谁也没主动提说过,或许年龄还不到吧。 “呃这个,我也说不清楚,总之稀里糊涂的这样了!” 稀里糊涂,这叫什么话。 “以果儿姑娘的容貌,追求者怕是不在少数吧,为何选择了王公子!” 靳轩一个人在后面走着,一听此话心里很不痛快,选择我怎么了,我很丑吗? 娄靖明意识到自己言语不当,立刻解释道:“我没别的意思,只是随便问问!” 果儿顿了顿,其实在靳轩出现之前她从未想过今后会嫁给一个什么人,会有怎样的生活,也不知道什么是喜欢,觉得那些都很遥远。 直到靳轩出现,彻底颠覆她原有的生活,当然她自己也乐在其。 “其实他不一定是最好的,却是最适合我的,也不知是为什么,只要有他在身边,算天塌下来我都不会眨一下眼睛,因为他绝对不会让我受到任何伤害!” 果儿声音很低,也很真诚,靳轩正在那生闷气呢,根本没听到这番肺腑之言,不过却令娄靖明羡慕不已。 王轩,你究竟有什么魔力竟能让如此美人对你死心塌地,娄靖明偷偷看了一眼,不由得好起来。 几人步伐缓慢,走走停停,几十里路足足走了一天,太阳完全坠落这才到了宛城城下。 城楼布置跟凉州城大同小异,守备倒没有那么严密,毕竟凉州属于边境之城,自然要把守严密一些。 回到这里,娄靖明心仿佛一块巨石压心,回来也意味着自己即将走一条被设计好的路,看似光鲜亮丽,实则却是痛苦煎熬。 放眼望去,夜色淡淡,街道并行着形形的人,公子少爷前呼后拥,贵夫人乘坐小轿往来人群之,街道两旁店肆林立,叫卖叫买之声络绎不绝,时至暮色,可远处的红砖绿瓦依旧清晰可见,无限热闹的光景看在娄靖明眼却是索然无味。 穿越热闹的街,向前走不到一柱香的时间,远处伫立着一处宽大宅院,那里也是宛城太尉府了。 佩儿牵头带路,娄靖明越走越慢,再有一会儿便可回家,可是那个曾经温暖的房舍此刻在娄靖明眼里却是刀山火海一般。 “小姐,快到了!”佩儿轻声提醒着。 “嗯”娄靖明回答的毫无生气。 果儿看着心里不免担忧起来,被迫做一件自己最不想做的事应该很痛苦吧! “娄姑娘,放松些,还未到山穷水尽那一步,说不定会有和缓,你只需放松即可!” 果儿稍稍安慰,娄靖明好过一些,但却治标不治本,娇滴滴的美人变得忧愁满面,看着让人心疼。 “你放心,有他在什么问题都能解决的!”果儿信誓旦旦的指着靳轩道。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又向前走了一会儿,佩儿惊呼道:“小姐,你看那是怎么回事?” 声音满是慌张,几人紧走几步,向前探看,原来太尉府已被官军围裹得里三层外三层,官军佩刀悬剑,一脸的冷漠,让人不敢直视。 “怎么会这样?”娄靖明心顿时提了起来,隐隐预感到此事绝对跟自己有关。 靳轩本以为看看情况再做打算,谁知娄靖明早已忍不住,率先跑了过去,她害怕娄良出什么意外。 无奈之下,靳轩和果儿只能跟着。 可是还未接近太尉府便被人拦了下来。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一名士兵问道。 “这是我家,你们凭什么不让我进去!”说着娄靖明便往里硬闯,可那点力气连官军一只手都拉不过。 这时一名军官模样的人走过来,脸色阴沉的吓人:“怎么回事?” 士兵紧忙收手,抱拳道:“军头,此人来历不明欲闯太尉府!” “我不是硬闯,这里是我家!”娄靖明解释道。 军头下打量一番,一个白净净的小姑娘,根本不可能是什么坏人。 “小姑娘,你说这里是你家,那你是什么人?” “我叫娄靖明,宛城太尉是我爹!” 呦军头心里一惊,原来她是娄良的女儿,随手招来一名士兵,后者会意,赶忙前去禀报。 不多时,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连跑带颠的来到门前,见状也不知是喜还是怒。 “靖明,你跑哪去了!”老者急忙跑到近前,老泪纵横,两颊凹陷,看得出来这几日没少火。 “爹,我没事,是出去玩玩。”娄靖明强颜欢笑:“他们是什么人?” 娄良看了看军头:“先别说这个了,快跟我进去!”说着拉着娄靖明走。 靳轩等人当然要跟着,只不过被官军拦下,后来娄靖明说他们是我的朋友,这才得以放行。 刚到屋子娄良便哭诉道:“靖明啊,你若在迟回一些,你爹这颗项人头怕是保不住了!” “到底怎么了!”娄靖明急急问道。 “门前那些军兵你们不都看见了吗,他们是承王亲自派过来的,过了今日你还是不能回来的话,为父便会被押至大凉城,说是进城修养,可谁不知道,那是软禁!” “不是说给您十天时间吗,这才过了一半,怎么又变了?” “谁知道啊,不过现在好了,你回来了,爹爹也没事了!” 娄良也是够懦弱的了,靳轩一边听着一边暗叹。 娄靖明抿着嘴,半天不说话,眼睛泪汪汪的,道不尽的委屈。 “爹,我不想嫁给承王,您能不能别让我去!” “胡说,这是凉王旨意,岂能违背,再说嫁给承王有什么不好,那样你是王妃了,一步登天呐!” “可女儿不想,您非得逼着我去?” 娄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这又不是什么坏事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你早晚都要嫁人的,嫁给承王岂不是更好?” 果儿听着都要气炸了,若不是靳轩阻拦她早发火了,这事若放在苗阔身,只要果儿不同意,苗阔永远站在她这一边。 爹和爹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事已至此,容不得变更,明日你便随着官军一同回京吧!” “明日?”娄靖明心灰意冷,仿佛整个世界都塌了。 靳轩毕竟是外人有心出言阻拦,却无法插言。 事已至此,万难更变,即便再想逃走,门外那些官军如铜墙铁壁一般,根本无路可走。 娄靖明好像丢了魂一样默默返回自己房,佩儿紧紧跟随,生怕小姐在做出些出格之事来。 娄良但还算客气,既然是闺女的朋友,自当善待,各自安排了住处他也可以心满意足的好好睡一觉。 “靳轩哥哥,该怎么办呀,娄姑娘明天要走了!”果儿追着靳轩问道。 “我也没办法,这里是大凉又不是承国,我们人轻势微,能有什么办法?” “那放着娄姑娘不管了?” 靳轩想了想:“到时再说吧,反正我们会随着娄靖明一道进京,见机行事呗!” “怎么知道见机行事?”果儿一揪不放,刨根问底。 “现在还不知道,如果说娄靖明意承王也算了,反之的话我一定给他搅合黄的。” 别的可能不在行,搅屎棍靳轩可是很在行的。 “那样最好,不过怕那个可恶的承王又要拿娄良作为要挟!” 靳轩没说话,直直的看着果儿:“小丫头,有长进呀!嘿嘿” “你放心,若真到了那时,承王只会记恨我,甚至娄良都会记恨我,这样一来不存在要挟啦!” 话虽如此,可靳轩心里没底,此次不同以往,对于凉王肃慎和承王虞璟轩他都不了解,一旦稍有差池,别说别人,自己恐怕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 与此同时,大凉王城的军营里,孟良对着跳动的烛火不知想些什么,又像在等待着什么。 不多时,一个精瘦的汉子推门而去,眼神小心谨慎,生怕别人撞见。 “怎样!探听清楚了吗?” 那人点点头:“打探清楚了,之前的传言都是真的,承国确实有一少年,名叫靳轩,而且此次劝说虞明基进兵的人是他!” 孟良眼睛一亮:“还有什么?” “您在南疆遇到的人是他,而且还听说,自从我们兵败之后,这个靳轩消失不见,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6章 复杂的关系 一转眼,靳轩离开已近半月,随着南疆一役黑甲军大胜,其他各边陲战火亦随之平息,以北燕为首的数万大军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突然撤退,这一点让领兵的南平王楚穆十分费解。 当然,无论怎样,边境无烽火,这对四面御敌的承国来说算是天大的好消息,但谁都知道,这只不过是暂时的。 数天前,承国尚府 长公主虞颜姬悄悄的将靳轩去向告知苗阔与秦名堂二人,后者得知,慌张失色,后背沁出阵阵冷汗。 “这俩孩子,做事不经脑子吗,孤身潜入敌国,与送死何异!”苗阔急得直跺脚,担心靳轩更担心果儿。 “苗大人莫急,你知道哪里凶险异常,靳轩当然也会知道,明知危险重重仍执着为之,说明他心里有把握!”秦明堂宽慰道。 “是啊,南凉十万大军都未能奈他何,更别说只是偷偷潜伏,再说,诺大的南凉两个孩子也不会那么容易被发现的!”虞颜姬同样宽慰着,或者陈述事实。 “那我们怎么办,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毕竟那里可是龙潭虎穴啊!”一想到果儿身处南凉,苗阔头皮发麻。 看来此次苗阔是真的急了,当然这也是人之常情,谁的孩子谁不挂念。 “苗大人放心,我们当然不会坐以待毙,果儿是你闺女,靳轩是我侄子,放心,本宫绝对不会坐视不管!” “长公主打算如何处理?”苗阔兴冲冲问道。 虞颜姬沉吟片刻,抬起头看着秦明堂道:“本宫有一法需秦相国从旁协助不知你可愿意?” “长公主见外了,您只管开口,下官照办是!” “好!既然如此,本宫直说了,你这样” 虞颜姬低声说着,秦明堂听得认真,到最后听得面色苍白,冷汗直流。 “秦相国,本宫知道,此事对你来说很难抉择,目前我还能相信的只有你们两个了!” 此事对于秦明堂来说确实很难接受,可虞颜姬把话说到这种地步,即便有心回绝也无适当理由。 “既然如此,下官一切听从长公主的安排!”秦明堂咬着牙说了一句。 与此同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收到一封意想不到的信,这人便是被奉为国宝的黄公熹。 信只有短短几字却让黄公熹震撼不已,手捧着发黄的信纸颤抖着,苍老的心随之悸动。 反复阅读信那既陌生又熟悉的字迹而后牢记于心,将信纸投入火盆,化做灰烬。 猛的吸了口气,出门远望看着南都大凉的方向心百感交集,虽是星斗满天,却照不明前方的道路。 此时,远在南凉的靳轩已经踏去往大凉王城的路。 娄靖明做为准王妃,五色大马拉着玲珑彩车,外罩一层薄薄白纱,清风吹起,好似仙人乘驾。 靳轩c果儿还有佩儿则是以随伴身份一同前往。 彩车再美也不及美人一笑,此刻的娄靖明脸没有一丝笑容,冷冰冰的,与之前开朗活泼的明公子简直判若两人。 南凉官军紧紧围绕着彩车,说是保护,其实谁都看得出来,分明是软禁,把你看起来,看你怎么跑。 靳轩和果儿位于彩车身侧,二人交头接耳,小声的说着什么。 “靳轩哥哥,我们此番前往大凉王城,若是碰到孟良该怎么办?” 靳轩沉了一会儿,轻笑道:“与孟良对峙那是迟早的事,不过我觉得应该不会这么快,他刚刚被贬,不可能介入承王事物来,再说他们内部未必和谐! 果儿点点头:“到了那里我们做些什么啊?” “当然是摸清这个承王的底细,还有凉王为何突然兴兵,很多事要做呢!” 虽然有靳轩在身边,可果儿难免担心:“但愿我们此行能够顺利!” 果儿感叹着,靳轩并未回答,心清楚,顺利是万幸的万幸,不出意外的话,我们的身份早晚会被揭穿,只是这些话不能对果儿讲。 临行前,早有军兵骑快马回城禀报,所以,还未行至大凉王城,凉王肃慎和承王已经得知了消息。 王城之下,远远见得城门楼彩旗飘飘,数千人聚拢在城门下观看这一盛事,当然,王宫内自然有人出门迎接。 待队伍接近城楼时,靳轩这才看到,数百官军穿着典礼用的军装,胯下均是同一颜色的枣红马,手持五彩斑斓旗,目光炯炯,闪烁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气势。 为首的是一个身穿青白色王袍的年轻人,年纪不大,但至少靳轩年纪大些,面色凝重,眉间似乎有着些许怒意,隐藏的很好,若非仔细观察不易被发现。 难道这人是承王,不应该呀,娶媳妇可是人生一大喜事,怎么见他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彩车里可是娇滴滴的美人啊,估计是个男人能娶到这么美的姑娘做梦都能笑醒,可眼前这位,一点看不出欢喜之色。 对于行至那人身前停下,众官兵停下脚步,齐声抱拳道:“参见宁王!” 宁王,原来他不是承王啊,那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迎接别人的老婆,这算什么,难道是南凉独有的规矩不成,靳轩暗自思索着。 “众军起来吧,一路幸苦了,承王妃可还好?” “回宁王,承王妃一切安好!”一名军官扬声回道。 “嗯,如此甚好,那快些进城吧!” 话音落下,城门缓缓打开,甚至还有乐班奏起了美妙的音乐。 娄靖明听得清楚,看来是到王城了,玉手轻轻挑起车帘,一张美若天仙的俊脸掩映在车窗之间,是这么一瞬间,被宁王逮个正着,后者看傻了眼,不由得吞咽口水,直到车子都行过他身前,目光依旧恋恋不舍的随着车子移动。 看得越多,眼里越是怨恨,近乎疯狂的仇恨。 这个宁王到底什么来路,目光多变,闪烁无度,这都是为什么。 靳轩搞不懂,碰巧身边是一名军兵,身材高大,威风凛凛,双眼目视前方,看似威武,实则年纪不大,想必他应该知道些什么吧。 想到这靳轩开口道:“这位军爷,何时从军?” 本想搭讪,谁知那人理都没理,权当是没看见。 靳轩吃了瘪,但也不会此放弃:“军爷,长路漫漫,没人说话岂不烦闷,再说我可是承王妃的随从,万一你以后有什么事求到我头,别说我不管啊!” 军兵还是没搭理靳轩,不过眼神似乎有些动摇,靳轩一看有门儿继续追问,可是那军兵也是眼睛动了动而已,还是不搭理。 当然靳轩坏点子有的是,怎么还对付不了这个大头兵。 眼珠转了转,见佩儿在自己身边,靳轩坏水儿来了。 “佩儿姑娘,你去跟他套套近乎,我有些事情要跟他打听打听,可他怎么也不理我!” 佩儿脸一红,人家可是大姑娘,怎么可能随便与陌生男子说话:“王公子,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只是让你跟他说说话而已,又不做别的,再说我问的事都是关于你家小姐以后的事,你难道不想帮忙吗?” “我我” “要不我去吧!”果儿抢着说道。 “你去什么,别忘了,你现在是男孩子!” 靳轩这么一说,果儿这才反应过来,佩儿挣扎着,跟一个不认识的男人说话实在太过难为情,可是这又关乎于小姐的今后发展,狠下心,一跺脚,慢慢靠近那军兵。 “那个军军爷,我能问你些事情吗?” 见那军兵转过头,温柔笑道:“姑娘,你想问什么问吧,只要我能回答的都告诉你!” 你大爷的大头兵!你什么意思,我问你十句不见你回一句,人家姑娘只说了一句瞧把你美的,鼻涕泡都快出来了吧,性别歧视吗? 靳轩只能心里默默怨骂,果儿捂着嘴,笑的肚子都疼。 军兵回答的爽快,佩儿也不知道说为了什么:“呃其实并不是我想问,而是他!”说完把靳轩抬了出来。 军兵一看是个男的,本想回绝,可是方才已经答应了人家姑娘,再反悔也说不过去,算是勉强答应了吧,可是脸拉的老长。 你大爷的,老子欠你钱吗!当然这话靳轩万万不可说出口的。 “军爷,我想问问方才那位宁王是什么人?” “他呀,他是我们凉王的儿子名叫肃宁,封号宁亲王!” “哦”靳轩点点头:“亲儿子?” “当然!”说着军兵不忘白了靳轩一眼。 “那承王又是谁呢?” “他是凉王手下的义子,据说身世很复杂,凉王也很喜欢他!” 靳轩听着有些晕头转向,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亲儿子给干儿子接媳妇,肃慎脑子有病吧! “那承王为何不亲自前来迎接?” 说到这,军兵眉飞色舞,看得出他是拥护承王之人:“承王现在可是我们大凉王最喜欢的儿子,这种事怎么会让他亲自过来呢,当然也不能委屈了承王妃,所以让宁王前来迎接。” “”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7章 对谈 靳轩听着极为无语,亲儿子给干儿子跑腿,这算什么事儿,难道肃慎对承王亲儿子还要亲,这也太说不过去了,由此可以断定,方才宁王那怨恨的眼神并不是因为娄靖明等人,而是承王。 或许可以利用他们之间复杂的关系做些事情。 大凉王城的繁华自不必多说,凉州城和宛城跟它起来根本不在一个档次,靳轩看了看,虽说不安阳那般富庶,可也算相当豪华了。 大凉王城乃南凉帝都,而王宫可以算得城之城,高高的城墙耸立城,将王族与平民分割开来,鲜明的阶级划分愈发彰显王权的至高无。 娄靖明虽为准王妃,但毕竟还未过门,算不得王族之人,因此暂且不得进入王宫,被安排在宫墙外的朝歌小舍,名字叫做小舍,实际一点都不小。 靳轩和果儿做为侍从自然也住在这里。 本以为承王会迫不及待的跑过来看看他这未过门漂亮媳妇,哪知道,连个人影都没有,倒是来了不少大臣官员,一个个竭尽所能的奉承巴结,丑恶嘴脸一览无遗。 看来这个承王还挺有权势的吗,靳轩心暗笑。 溜须拍马的大臣们刚走不久,本以为可以歇歇,谁知道又来人了,这人来的颇为意外,又在情理之,宁王。 此人面相算不俊朗,却独有一股阴柔特质,面色惨白如纸,消瘦的身板弱不经风,看样子应该是个病秧子。 但好歹也是亲王,尊贵之躯,娄靖明算再不乐意也得出门迎接,这倒让宁王受宠若惊。 “娄姑娘觉得王城可还好,下人们照顾的可还周到?” “嗯,还好,多谢宁王挂怀。” 娄靖明微微低着头,长长的睫毛随着眼睛动着,肌肤雪白,尤其是粉颈两侧的玲珑锁骨,看着让人欲罢不能。 宁王微微愣神,娄靖明也不敢抬头,场面一度很尴尬,还好靳轩咳了一声,不然不知道这二位沉默到什么时候。 看得出宁王对娄靖明有点意思,只是迫于现实,未敢说些出格的话,随手唤来仆人,大包小裹的全是好东西,当然这都是宁王送给娄靖明的。 后者连连道谢,而后便不知再说些什么,诺大的屋子坐着几个人却显得格外空旷,宁王欲言又止,可是始终未能说出一字来。 靳轩偷偷向果儿使了个眼色,后者明白,凑近娄靖明:“小姐,方才仆人做的参茶芙蓉羹您还没喝呢,都快凉了,要不我给您端过来?” 娄靖明微微一愣,何时有过参茶芙蓉羹,再一看果儿表情也明白了:“好的,你去端过来吧!” 话音落下,果儿起身奔向后院,宁王明白,这是人家的逐客令,因此起身道:“娄姑娘既然有恙在身,本王不打搅了,希望你能快快好些!” “多谢宁王,小女谨记!” 宁王说完起身告辞,靳轩则很自然的跟在身后,若想在南凉立足,必须有个靠山才行,显然宁王是最好的选择。 出了朝歌小舍,宁王欲登轿离开,靳轩紧忙道:“宁王留步,宁王留步!” 宁王回过头,见是娄靖明身边的侍从,满头雾水:“你有什么事?” 靳轩极为阿谀奉承,表现的像市井小民一样:“宁王,可否借一步说话?” “有什么话在这说吧,无需借步!”显然宁王并不想与这奴辈有何牵扯。 靳轩明白,凑近道:“是我家小姐有话让我转告您!” 这一招果然奏效,宁王眼睛一亮,跟着靳轩来到角落的僻静之处。 “你有什么话快说吧!” 靳轩不说话,这么似笑不笑的盯着宁王,后者不明所以,头皮发麻。 “宁王,小人猜的不错的话您是看我家小姐了吧!” 一句话便让宁王慌了神,那样子像被捉赃在手的小偷! “放肆!小小奴才竟敢在此胡言!” 靳轩并不为他的气势所动,依旧淡定:“呵呵王爷,您心若真没有此种想法的话为何这般慌张,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莫不是真被我说了?” 宁王的表现使得靳轩断定自己推测不假。 “当然,您之所以发火并不是因为我猜透了您的心思而是因为喜欢她却得不到,而得到她的人又是您最厌烦之人,我说的对吧!” 句句如刀,一点一点豁开宁王心的伤疤,当然这也是他最不想承认的。 “你家小姐是让你跟我说这个?” “王爷误会了,其实根本不是我家小姐让我出来的,而是我想找你!” 宁王隐隐觉得这下人不是普通下人。 “你找我何事?” “呵呵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想告诉你,如果王爷真的喜欢我家小姐,也并不是没有机会!” 宁王身体微微一震:“此话怎讲?” “因为我家小姐根本不喜欢更不想嫁给承王,不然她也不会自己偷偷跑出去。” “这又能说明什么?” “我不敢保证我家小姐将来会不会喜欢你,但我可以保证,她绝对不喜欢承王,既然如此,宁王爷您为何不去争取呢?承王是王爷,您也是王爷,他您多什么?再说了,您才是凉王的亲生儿子啊!” 宁王低头听着,脸的恨意看去面目狰狞。 “有些东西光恨是没有用的,世间并无公平可言,真正的公平只不过是强者茶余饭后的谈资,对于弱者而言,公平像王权一样遥不可及。” 靳轩说着,宁王想着,往日的一幕幕浮现出来,自己这个亲王眼看变成了别人眼的笑柄,而那个外来之人却占据着本应该属于我的东西。 “王权离你越来越远,喜欢的女人马成了别人的王妃,而你只能在这摇头叹息,叹息老天爷为何对你不公,如果抱怨有用的话,还要努力做什么?” 靳轩淡淡的说着,每一句话都说到宁王心坎里,他不是没斗过,而是真的斗不过。 看着那无助的眼神,靳轩问道:“我想知道王爷您有什么顾忌?” “呵呵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人,我也反抗过也挣扎过,但是都没有用,无论我怎样做,最后到了父王那里都是错的,而承王做什么都是对的!” 原来如此! “王爷!我再问一个问题,做为凉王的亲生儿子,您对您的父亲了解吗?” “我”他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帝王之家不同于寻常百姓,原本可以触膝长谈的父子在王族帝胄成了君臣,因为不了解,所以您才会落后于人,相反的,如果承王想要讨好凉王,那么第一件事是去了解他,说白了,对于凉王此人,你没有承王了解的多。” 宁王迟愣片刻:“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很简单,挺起腰板,拿出宁王该有的气势,你不任何人差,骨血的关系任何时候都不可能改变,所以,承王他只是你的绊脚石,并不是无法越过的障碍。” 宁王点点头,原本意志消沉,被这小子三言两语说的热血沸腾,他真的只是小小的侍从吗? “说了半天,你是什么人,有着怎样的目的?”宁王还是很谨慎的。 “我?呵呵我是个普通人,我了解承王的现在,却不知他的过去,所以想去看看!” 宁王闻言一笑,笑的有些不自然:“也是说你把本王当做跳板喽?”说着眼神变的阴郁起来。 可靳轩并不在意:“王爷可以这样理解,我可以帮您得到您想要的,当然您也可以现在杀了我,看您怎么抉择了。” 宁王努力的想从靳轩眼看出什么端倪,可是除了一张人畜无害的笑脸以外什么都没有,越是这样越是不敢小瞧,有的人,他的阅历并不是年纪可以衡量的。 “呵呵本王现在不会杀了你,不过以后可不知道了,那要看看你怎么做了!” “也是说王爷您接纳我了?” “接纳?接纳谁,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说了一堆不明所以的话,宁王笑着离开。 他笑的好,靳轩笑的更好,人与人最原始的关系便是利用,你以为你在利用我,可谁又知道我是不是在利用你呢。 与宁王的一番谈话靳轩算是越过第一道坎,有了宁王这块护身符,未必可以高枕无忧,但是想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与此同时,朝歌小舍 “果姑娘,王公子去哪里了?” 娄靖明方才回房收拾一番,并不知靳轩去了哪里。 “他啊,谁知道呢,不知去哪里放坏水去了吧!” “坏水?果姑娘总说王公子一肚子坏水,他真的很坏吗,那你又喜欢他什么!” 果儿脸一红:“他不坏,是点子较多,放心吧,有他在我俩只管好好呆着别的什么都不用想。” 正说着,靳轩推门而去,见果儿表情知道一定没说自己什么好话:“你不会走在背后偷偷说我坏话吧?” “才不是嘞,我是那种人吗,再说我要是想说你坏话用的着在背后偷偷摸摸的吗?” 说的也是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8章 赛狗 时间仿佛停滞了一般,自从宁王来过之后,大凉王宫里再没有人来过,神秘的承王爷一直未现身,当初火急火燎的派兵要挟宛城太尉娄良,责令其务必交出女儿,可如今,娄靖明离他仅几步之遥却从不现身,真不知这位承王卖弄的哪门子的神秘。(¥)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不过这正是娄靖明想看到的,说实话,如果承王此刻现身她还真不知道该怎样应对,即便有靳轩和果儿在其身边,可说到底,这事谁都帮不了自己,或许那个承王已经把自己忘了吧,这样更好! 娄靖明自我安慰。 果儿是闲不住的,无论在哪里,她总是喜欢搞些事情,也正因如此,总是惹很多麻烦,当然这都是被动的。 来到大凉王城的第三天,每一天几乎都过着同样的生活,虽说朝歌小舍精美雅致,可是一个地方呆久了即便是皇宫王舍也会觉得闷倦。 这不,果儿已经有些受不了了。 “娄姑娘,总是呆在这里实在烦闷,不如我们出去转转吧!” 说实话,娄靖明也很想出去看看,但自己身份特殊,害怕一旦出去让承王得知惹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她很犹豫。 “这” “怎么,你不想出去吗,整天待在一个地方多无聊啊,是不是王轩哥哥!” 果儿冲着靳轩道,外人面前称其为王轩。 “我随便,怎样都可以!” 臭靳轩,真是不解风情。 “我们只是出去转转而已,算那个承王知道又能如何,你若是这般唯诺,他日算成亲也都会受其管制,想想都可怕!” 果儿说的很认真,可娄靖明一想到成亲心里是一百个不痛快,一跺脚,走走,别以为我娄靖明是好欺负的! 这样,靳轩c果儿c娄靖明c佩儿一行四人走出朝歌小舍,这次可不是偷跑出去,而是大摇大摆。 王城作为南凉帝都听去威严神秘,不过那也仅限于王宫,实际,大部分还都是普通人生活居住之地,刨除政治因素外,这里跟大凉城和宛城等地并没有太大区别。 酒肆林立,商贾繁盛这自不必多说,吃吃玩玩自然是少不了的,不过帝都却有一样其他地方不曾有的特殊娱乐项目,赛狗! 所谓赛狗顾名思义是以狗作为赛的介体,首先将参赛的所有狗聚集在一起,并让所有观看赛狗的王公贵族,公子世家等评选出十条最优等的狗,而后是这十条狗的最终角逐,看谁跑得快,说来也怪,好好的赛马不看非要赛狗,真不知南凉人有着怎样的生活味。 当然,赛狗绝不是普通的看狗赛,其背后牵扯了大量经济链条,这是所谓的赌博,可以下注任何钱财在任何一条狗,也还算公平,所以不少南凉赌徒以此为乐,当然他们都是小打小闹,真正的赌博大户还得是那些贵族公子。 果儿作为好事者怎能不去看看究竟,这一次娄靖明无所谓,倒是靳轩不想去,因为他知道,这种地方不可能是普通人的乐园,有钱有势的人肯定不在少数,因此不想惹麻烦。 可是再怎样理智的人都经不起果儿的软磨硬泡,靳轩看出来的,今日若不去,恐怕这小丫头是不会走了,无奈之下,只能遂了其愿。 可是这个赛狗之地究竟在哪里,谁也不知道,怎样才能去呢! 经过打听,有的人不是不知道是不想说,好像此地有多可怕一般。 后经过靳轩建议,四个人跟在一辆特别精美的车子身后,看样子,车子的主人一定知道赛狗所在。 果然,见车子停靠在一座酒楼门前,早有人等在门口,卑躬屈膝的迎接车之人,几人躲在身后偷偷看着,原来是个年轻的公子,相貌不错,只是眼角带着几分邪气。 那人将公子迎入酒楼,靳轩等人装作普通的食客也进了酒楼,可是他们进去后除了酒桌板凳和进食的客人什么都没有,莫不是跟错人了? 果儿撅着嘴,小声埋怨着,怪靳轩不懂还瞎指挥。 这时方才迎接富贵公子的仆人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但只有他自己,并不见富贵公子,靳轩断定,这个人一定知道赛狗所在。 “给我十两银子!”靳轩说着,手直接伸向果儿身前。 “你要银子干嘛!”语气和眼神满满的都是怀疑和谨慎。 娄靖明看着想笑,看果儿模样俨然一副管家婆模样。 “你给我银子自然有用处的,快点拿来!” 靳轩说的认真,果儿也不犹豫了,毕竟在正事面前果儿向来都很听话的。 靳轩接过银子,笑嘻嘻的走进那仆人。 “小哥,我想去赛狗,不知该怎样走!” 仆人一愣,下打量靳轩,见这少年模样不错,穿着打扮也还可以,但不像是赛狗之人,因此并不想据实告知。 “公子,实在不好意思,在下不知何为赛狗之处。” 撒谎都能这么理直气壮,你说你不知道,鬼才相信呢。 “小哥恐怕是误会了,我乃外地之人,听闻帝都有如此事,想过来看看,凑凑热闹,仅此而已,还请小哥成全,说着把那十两银子偷偷塞进仆人手。” 后者掂量掂量,十两左右,虽不算多,但也不少,再看看靳轩,怎么看怎么都是少年,量他也不会耍什么花样,让他进去又能怎样! 说到底还是钱在起作用。 原以为只有靳轩一人,到最后才发现是四个人,仆人深深感觉十两银子要少了,不过娄靖明长得漂亮,楚楚动人,佩儿也不赖,果儿也是漂亮公子哥,为了给美人留下好印象,仆人也得过且过,当做好事了吧。 某种情况下,美人的脸是可以当钱花的。 原来,所谓的赛狗之处位于酒楼地下,若没人指路根本无从发觉,由此,娄靖明隐隐觉得,这个王轩还真有些神通广大呢。 说来可悲,地下的赛狗之地楼的酒楼都要豪华,散坐包间应有尽有,红木雕刻的镂空屏风给人一种若隐若现的感觉。 整个地下赛狗场为椭圆形,地下为黄土压成,极为夯实,三尺高的隔板规划出数条跑道,这里应该是赛狗专用的吧。 周围一圈为看台,满满登登全都是人,总体来看有点像古罗马的斗兽场,只是小了一些。 靳轩几人坐在散台,不时有人来来往往,有的卖些吃食,有的是贩卖赌票,所谓的赌票是押注于狗的凭证。 当然靳轩是没钱的,一切只能靠果儿,娄靖明有钱,但果儿却不想用,原因有二,第一,娄靖明是女人,还是漂亮女人,无论怎样防备都是必须的,其二,果儿可以感觉到靳轩一定能赢钱,他赢的银子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所以,果儿一跺脚,咬牙拿出二十两银子。 其实她并不抠门,只是身的银子所剩无几,二十两对现在的果儿来说已经够多了。 靳轩对狗完全没有研究,纯粹的看哪只顺眼押哪只,所以,前两局每局五两银子,很快输没了,连个响都没听见。 我的银子果儿心里在滴血,幽怨的眼神紧盯着靳轩,后者一哆嗦,丝丝凉意由打心头升起。 靳轩虽说随意下注,但眼睛却没闲着,在他正对面的包厢里正坐着方才那位阴邪公子,虽看不清具体动向,但最起码可以看出,他一局都未押注。 这人肯定不会只是看看热闹而已,定然是在等着什么,这时,一只长得丑无的黑毛大狗的出现,阴邪公子动了,具体押注多少靳轩不知道,但绝对是压在黑毛大狗身。 是它了,成败在此一举。 “果儿,你还有多少银子?” “一百两,怎么了?” “都给我,胜败在此一举!” “得了吧,你的赌术我算见识了,都给你今后我们吃什么穿什么?”说着,果儿紧紧护着自己的钱袋。 “你不信我了?”靳轩认真道。 “没有啊!” “那把钱拿来!” “呃好吧” 娄靖明看着这俩人越来越不懂,开口道:“果姑娘,你不是不想给他银子吗,怎么几句话你妥协了?” “嗯?什么,我没有妥协啊,我相信他,只要他说可以办成的事我无条件相信!” 果儿说的不以为意却让娄靖明羡慕不已,他们之间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能让彼此深信不疑。 黑毛狗并没有受到太多关注,所以也没有多少人在它身投入太多,如此一来,赔率变得非常高,果儿拿出一百两银子,加靳轩的十两也是一百一十两银子,加一赔十的赔率,输了是一无所有,赢了则十倍奉还,也是一千一百两银子,看似很诱人,但没几个人敢压,靳轩也是少数人的一个。 果儿紧张到了极点,小拳头紧紧握着,若是成了,一千多两银子白白到手,多好的美事。 果儿想着,只听有人一声令下,十条狗奔着终点飞奔而去。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9章 大赚一笔 赛狗开始,十条狗几乎并驾齐驱,不分伯仲,而黑毛大狗在众狗堆里除了长相丑无以外并无他长。 () 五十余丈的跑道拼的是爆发力,哪条狗更强壮,爆发力强,哪条便是最终的获胜者。 起初,黑毛大狗勉强还可以与其它狗并肩而行,可到了段速度陡然降了下来,短短一瞬与其它狗拉开距离,看样子想争第一基本不可能了。 跑道的狗飞速的跑着,看台的人们愈加亢奋,有的似乎将自己的身家性命押在一条狗,想来还真是可笑。 约么跑了三十余丈,怪的事情发生了,黑毛大狗本来落后不少,眼见着已无追可能,它还真会破罐破摔,索性停在那里,不跑了! 它选择了弃权 一时间看台一片惊呼,有的讥笑连连,嘲笑那只狗,更嘲笑押注于它的人,有的则是悔恨的直跺脚,埋怨自己为何把银子赌在这条没出息的狗身。 果儿目光呆滞:“我的银子” 靳轩也没料到,黑毛大狗竟会如此不堪一击。 “呵呵果果儿,实在不好意思,我失误了!”靳轩流着冷汗干笑道。 “我不管,你还我的银子!”说着俩手抓住靳轩的胳膊晃来晃去。 娄靖明一旁偷笑着,心想这俩人还真有意思。 赛结束,最终一条白毛黑斑狗获得胜利,那些因它而大捞一笔的人们乐的手舞足蹈。 靳轩也暗地埋怨自己,当初若押在它身,如今也能赚一笔呢,只可惜,时光不能倒流啊! 他这边暗叹着,偷眼看到对面的富贵公子面色从容,依旧淡淡的笑着,微微低头看着方才那条弃权的黑毛大狗不知想些什么。 这是什么意思,有钱人把输钱当做乐事? 不对,肯定不是这样的。 休息片刻,新一轮的赛狗也即将开始,这一次,方才获胜的白毛黑斑狗已经不在,而黑毛大狗依然位列其,朋友你是来搞笑的吗? 靳轩竟然会主动去嘲笑一条狗。 新的一轮赛开始,新一轮的下注也随之启动,靳轩从票贩子手要了一张下注提示,发现其它每条狗都有很多人下注,唯独那条黑毛大狗特别怪。 怪的是黑毛大狗并不是没人押,而是只有一人,而且这人一押是一万两银子,在看后面的赔率,黑毛大狗一赔二十,也是说如果它获胜,押在他身的一两银子会变成二十两,一万两会变成二十万两,这太他娘刺激了。 回想起方才富贵公子看黑毛大狗的表情不难猜出,这一万两定然是他所为,其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毕竟越是有钱人越是爱惜自己的钱财,不可能将其用在毫无意义的事情。 既然如此,何不再赌一把!可是手里没银子,这可如何是好。 想到这,靳轩把主意打在娄靖明身。 “呵呵娄姑娘,可否借我些银子?” 娄靖明一愣,根本没想到王轩会向自己开口。 “你要多少?” “嗯一百两行,如果没有的话,五十两也可以哈,嘿嘿” 娄靖明当然会借给靳轩银子,不过在此之前她却要调侃一番。 “一百两不成问题,但是你如何保证我的银子不会被你打了水漂呢?” 靳轩脸一红:“呃如果赢钱了,我双倍奉还,如果没有,他日也定将银子归还,你看如何?” “这算什么,凭你几句话我把银子借给你?” 靳轩虽说脸皮较厚,可是借钱这一方面来看面子还是很矮的,毕竟娄靖明跟果儿不同,用果儿的钱跟用自己的钱没什么区别,可娄靖明这么一说,靳轩脸的尴尬之色溢于言表,人家说的也没错,既然如此,还是算了吧,别找不自在了。 “好吧,娄姑娘,我也没办法让你相信,你有顾虑也属正常,我还是不借了,看看热闹也是了!” 娄靖明本是想调侃一下而已,没有不借给他的意思,靳轩突然拒绝,娄靖明心里失望至极,暗恨自己为何要为难于他。 果儿很少见靳轩有如此挫败感,于心不忍,冲着娄靖明一笑:“娄姑娘还好你没把银子借给他,不然他真的还不的,不过呢,有我在你大可以放心把银子借给他,到最后他欠你多少都由我来还,你看怎样?” 看得出来,果儿是有钱人,所以说出这样的话还是很令人信服的,可娄靖明却不这么想。 “果姑娘,王公子身无分,你不怕他还不你?” 果儿被她这话逗笑了:“我这么跟你说吧,从我认识他到现在他身没有超过一两银子的时候,他的一切开销用度都是由我负责的,再说我也从未打算让他归还呀,我都是他的,我的银子当然也是他的了,况且他又不是肆意挥霍之人,偶尔开心玩玩的钱我还是拿的出来的!” 果儿说的再正常不过,事实也确实如此,从当初的临安到现在的南凉,靳轩身没有过银子,可是娄靖明心里却不是个滋味,至于为何她自己都说不清楚。 冲着佩儿摆摆手,后者从包袱里取出一张百两银子的票据,伸手递给靳轩:“王公子,这个你拿去吧,方才只是跟你开玩笑的,这一路你们没少帮我,所以,这银子当是让你开心开心,不必归还的。” 靳轩回过头,见玲珑玉指捏着一张银票,不知该不该接过。 “我” “哎呀,你倒是拿着呀,放心算我头!”果儿大气道。 这下靳轩不犹豫,道了声谢,随手接过银票,而后唤来票贩,将这刚刚借来的一百两银子全部下了注。 当看清楚靳轩所选定的狗时,果儿后悔了,真不该给他打这个包票,好不容易借来的银子怎么又押在了黑毛大蠢狗身了。 当然,娄靖明并不在意靳轩押了哪条狗,心里反复寻思着果儿方才的话。 看台的人们喧哗震天,蠢蠢欲动,跑道的狗也做足了准备,一个个哼唧唧的,好像对其它狗示威。 黑毛大狗举止淡定,歇着眼睛看着身边左右的同行,眼里满是瞧不起,像看傻b一样,似乎只把它们当成了弱者而不是竞争对手。 所有准备绪,栅栏门打开,每条狗蓄势待发,若不是身后有人牵着,恐怕这会已经跑出去了,即便如此,前爪挠地,夯实的黄土硬地被抓的一道一道的。 位于终点处,一人双手高举彩旗,旗帜落下那一刻便是赛的开始,现场气氛紧张,短短的五十丈或许决定了某些人的荣华富贵。 呼啦 彩旗落下,十条狗仿佛离弦之箭呼啸疾驰,黑毛大狗还是没见有多少优势,顶多是跟其它狗的速度。 临近段,一条黄毛猎狗占得先机,跑在最前头,而黑毛大狗仅仅位于间位置,不少人欢呼雀跃,可见他们都把银子押在了黄毛猎狗身。 “完了,我的一百两银子又打水漂了!”果儿满脸愁容。 靳轩不言语,聚精会神的看着,常言道,人有古怪的貌相必有古怪的能为,这句话用在狗身也是通用的。 说时迟那时快,在距离终点还有大约十五丈的位置,谁也没料到,见一道黑色闪电划过跑道,率先冲过终点,而那个一直处于领先地位的黄毛猎狗眼睛里仿佛写了两个字‘懵b’。 果儿眨么眼睛看着,还有点不敢相信:“大蠢狗跑了第一?” 不光是他,几乎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当然除了富贵公子和靳轩。 待到所有狗冲过终点,这才有人宣布,黑毛大狗获胜! 一赔二十,赔率并不算太高,可这却是赛狗场创立以来最高赔率了,不少人傻了眼,有的甚至哭了出来,不为别的,只因为他们把所有银子都押在了黄毛猎狗身,因为黑毛大狗取胜使得他们一下子变成了穷光蛋。 “我们赢了?”一百两变成两千两,也难怪果儿不敢相信。 靳轩也长长出了口气。 这时跑道终点处,黄毛猎狗好像还挺不服,哼哼着跑到黑毛大狗身边前去理论,起初黑毛大狗并不想理会,可是黄毛猎狗不依不饶。 在这时,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黑毛大狗猛的一甩头,张开血盆大口,仅仅一下便将黄毛猎狗的喉咙咬断,喷射一地狗血。 靳轩亲眼目睹这一惨状,不由得咽了口水,天那这哪是狗啊,分明是野兽啊! 这种事很少发生,但也足够震撼,输了钱的人目睹这一景象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总不能去找狗理论吧,算想也不敢啊! 人们还沉浸在方才的震撼之,这时有人宣布,黑毛大狗以一赔二十的赔率获胜,山河府的尤公子下注一万两赢得二十万两银子,王轩王公子下注一百两赢得两千两银子! 尤公子一愣,竟然有人与我所押相同! 靳轩则是轻轻一笑,原来富贵公子姓尤,山河府又是什么地方? 不觉二人同时注意到对方。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0章 山河府 两千两银子,对富贵人家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一般人来说绝对是一笔天数字,有这两千两银子可以置办两间宅院,数十亩土地,再加一个漂亮媳妇,简直是一步登天。(¥¥)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果儿和娄靖明均有些愣愣的,虽说刺激了些,可这钱来的也太容易了,靳轩接过票贩子递过来的两千两银票和娄靖明那一百两本钱乐的合不拢嘴,哈哈我也是有钱人啦,这么多钱省着点花十年八年都是它。 正合计美事儿呢,感觉左边肩头有人轻轻用手指捅自己,回头一看,果儿笑颜如花的看着他,手心向递到靳轩面前:“拿来吧!” 那样子管家婆模样一览无遗。 “拿来什么?”靳轩故作不知情。 “你说拿来什么,银子呀!” “这这是我赢来的银子,为什么要给你?” 果儿小脸刷的一下沉下来:“没错,是你赢来的,但是本钱是娄姑娘的,娄姑娘是看在我的面子才把钱借给你,所以那两千两银子应该是我的!” 好有道理的感觉! “我把本钱还给你们不行了吗?”靳轩还想挣扎一番,但那都是无用的。 “我拿回我的钱有那么费劲吗,问你一句,给还是不给!”果儿一只手伸着,另一只手掐腰,样子跟个小泼妇似的。 “不给行吗?”靳轩弱弱的说着,像被欺负的小孩。 “不行!” “那好吧!”说着极不情愿的将银票双手奉。 正如果儿所说,他俩的银子谁的都一样,靳轩绝不会少花一分,只不过想揣在兜里得瑟几天,可是这么简单的要求被果儿无情驳回,逗得佩儿咯咯直笑。 几人正说着,听背后有人说话:“你是王轩王公子?” 靳轩一愣,这里也没熟人呀,谁在说话,回过头,原来是山河府的尤公子,当然肯定装作不知情了:“我是王轩,敢问公子您是?” “我是山河府的尤俊龙,人称尤公子!”说着尤俊龙向靳轩身后看了看,一眼便见到美艳的娄靖明。 果儿一身男子打扮,所以尤俊龙根本没注意到。 这一眼看下去好似陷进去一般,拔不出来了,当然尤俊龙现在还不知道他盯的女孩是承王的准王妃。 “这位姑娘是?” 陌生男子与自己说话,娄靖明自然无法回答,因此靳轩开口道:“她是我的一个朋友名叫靖明!” 靳轩并未说出全名,因为还不想暴露身份。 “靖明!好美的名字啊!”借着说话的机会尤俊龙又多看了几眼。 这个尤俊龙长相还算不错,身材高挑,大个儿,年纪也二十岁下,一身青白缎的锦绣长衫乃当下最流行的款式,看去应该潇洒得体才对,可靳轩总觉得这人过于邪气,说不来的一种感觉。 娄靖明被说的羞臊低下了头,肌光粉嫩透着娇红,尤俊龙更是看得欲罢不能。 这个尤俊龙,好来的无礼,怎么盯着姑娘这般贪看:“尤公子怎知我是王轩?”靳轩有意打断他的无礼行径。 咳 尤俊龙尴尬的咳了一声:“方才与我同押黑珍珠的只有你一人,我问票贩,这才找到你!” “黑珍珠?” “哦,呵呵是方才获胜的那条黑毛大狗!” 天哪,那么丑的狗竟然取名叫做黑珍珠,真是可惜了珍珠这么美的物什! “敢问尤公子找我可有何事?”无论怎样,最起码这个尤公子看去不像什么好人,靳轩心暗道。 “呵呵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想看看有谁跟我眼光一致,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啊!”说着又瞄了一眼娄靖明。 与其说我不同凡响,我看你说的应该是娄靖明吧,靳轩心里清楚的很,只不过彼此不熟悉,便没有必要拆穿。 “几位,这是我山河府的名帖,相逢即是有缘,今日傍晚我会在家备粗酒薄菜,还请几位赏脸,我等共同一聚!”说着把名帖塞进靳轩手而后便起身离开,根本不给人辩解的机会。 这人好生怪异,请人吃饭也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哪有请的意思,说命令还差不多,靳轩没说什么,果儿眼神不是那么自然。 看看手的名帖,一指长三指宽的牛皮纸卡片,周围镶着金边作为装饰,仔细看看,那并不是什么普通材料,正经八百的黄金,面刻着山河府三个字。 好大的手笔啊,靳轩掂量着名帖暗道。 不过这个山河府到底是什么地方,自从到了南凉还从未听人提起过。 正想着,方才那票贩子刚好从身前路过,不妨跟他打听打听。 “小哥,麻烦问一下,山河府是什么地方?” “呦这不是王轩公子吗,听您这话是外地人吧。”方才赛狗那一幕,票贩子记住了靳轩。 “你说山河府啊,我好像也不太清楚啊!”票贩子小黄眼珠闪着金光,看那样子,不知道才怪。 靳轩明白,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又从娄靖明那里借来十两银子交与票贩子手,有了钱,什么都知道了。 “嘿嘿多谢王轩公子,不知您打听山河府做什么?” 靳轩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将名帖放在票贩子眼前晃了晃。 “呦,山河府的名帖,公子您可真好命啊!” 票贩子唯利是图的眼神靳轩甚为厌烦:“麻烦你跟我说说山河府的事行吗?” “好的好的说起这个山河府我知道的也不多,但是家资巨富,别说王城,恐怕南都大凉也没人得过他们,还有人说算凉王的财富都不过他们呢!” 这倒是很惊人,常听人说富可敌国,可谁都没见过,这回见到真的了。 “至于山河府具体做什么的这个我是真不知道,反正一般的产业总能找到他们的影子,如说着赛狗场是属于山河府的!” 不光是靳轩,果儿c娄靖明还有佩儿也非常震惊,别的不说单单这个赛狗场每天也得日进万金,真是不敢想象。 “那这个山河府属于谁呢?” “目前来看尤公子的爷爷尤万利是掌舵人!” “什么叫目前来看,难道尤万利很快不是了?” 票贩子摇了摇头:“这倒不是,不过很多人都说山河府名义属于尤万利,实际的主人是谁没人知道,当然这都是传说。” “还有,山河府只是纯粹的经商从不涉政,不过王城内所有的王公大臣都要给他们面子,所以王城流传这么句话,南凉是肃慎的,南凉的经济是山河府的!” 票贩子滔滔不绝,如数家珍,好像他是山河府的人似的,靳轩听着做到心有数,看来这个山河府还是很有必要走一遭的,毕竟此番孤身潜入南凉为的是摸底搞事情,这么一条大鱼怎能错过呢,看来南凉还真是卧虎藏龙啊。 “王轩哥哥,我们还要去什么山河府吗?”票贩子走后果儿问道。 “去,肯定得去,这么好的地方怎能不去玩玩,刚才票贩子都说了,能得到山河府的名帖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呢!” “哦”果儿乖乖的应了声。 娄靖明似乎有些犹豫,她本能的感觉到这件事很可能与自己有关。 当然靳轩是百分百的相信,仅凭自己万万不可能获得山河府的名帖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尤俊龙看了娄靖明,不然不会这么干脆,从他那火辣辣贪婪的眼神傻子都看得出来。 “娄姑娘可是在犹豫?”靳轩看着她问道。 “没没有,只是”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放心吧,我既然能把你带进去有办法把你带出来,无论什么地方都是由人来操管的,是人会有软肋,放心吧,别怕!” 靳轩宽慰着,娄靖明重重的点点头,她现在有些明白果儿曾经说过的话,只要有他在,天塌了都不怕。 可是对靳轩的眼睛时,娄靖明又有些失望,从那双眼睛里除了清澈,什么也看不到。 四人出了赛狗场,随便逛了逛,用靳轩赛狗赢来的银子买了不少东西,四人三个是女孩只有靳轩一个例外,女人聚在一起,兜里又有银子,又是在热闹的大街,可想而知会发生什么。 买了一大推好看但是无用的东西,没多久一百两银子进去了,成功的诠释了什么叫败家,当然他们都是有钱人,也不会差这一点。 太阳眼看着西坠,也差不多到了赴约的时候了,按照名帖的地址四人来到东市,穿过珠宝巷,来到一条空无一人的大街。 这条大街很怪,没有名字,更没有人,左边是一排高矮等齐的银杏树一眼望不到头将这里与闹市分割开来,右边则是丈高的朱红墙,油漆粉刷细腻无,找不出一丝瑕疵,墙扣着五彩斑斓瓦,看去又加了几分富贵。 名帖说山河府在这里,可这什么都没有啊,只有一排银杏树和二里长的朱红墙,难不成找错了地方? 几人又四处找了找,没错啊,是这里,该不会这个山河府跟赛狗场一样都建在地下吧。 “会不会在这红墙里面啊?”果儿随便说着。 靳轩听着一百个不信,二里长的墙,那得包裹多么大的宅院啊! 可是这一次,果儿说对了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1章 赴宴 几人又四处找了找,可无论怎样始终不见山河府的影子,这时天色已经不早了,娄靖明也想趁着这个机会打退堂鼓。(&¥)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这时,由打朱红墙两端不知为何跑出百余人,各个都是精壮的汉子,横眉冷目,举止严谨,身着铠甲,看去好像南凉士兵,可仔细观察又不是,因为他们所穿着的铠甲与南凉士兵略有不同,难不成是什么特殊军队? 靳轩心里正犯合计,这时一个黑脸大汉带着几个人走了过来,看样子应该是领头的,腰间佩剑手持钢刀,一走一过摩擦着铠甲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 “你们是什么人,莫要在此逗留,速速离开!”言语凶恶毫无礼貌可言。 娄靖明和佩儿哪见过这阵仗,吓的花容失色,本能的后退几步。 “我们只是在这随便转转,怎么还碍着你事了?”靳轩对大汉的态度很不满,所以也没什么好口气。 大汉虎目瞪了瞪,一阵怪笑:“你们爱怎么转怎么转我管不着,但是在这里不行,念你们还都是些娃娃我也不予计较,赶紧给我滚!” 大汉态度蛮横,靳轩脑一闪,似乎明白了什么,名帖明明标明此处是山河府,而大汉又如此蛮横,只能说明他是山河府的人,有句话说得好主子多大奴才多大。 想到这,靳轩不退反进,目光冷锐的盯着大汉的眼睛:“我们可以走,但是你可别后悔,到时算你跪下求我我也不会回来,回去告诉尤俊龙,我们来过了,只是他手下的狗奴才不让进!” 说完瞪了一眼大汉转身走,留下一句不明不白的话让人无尽遐想。 “等一下!”大汉赶忙叫住欲走几人:“你是说尤公子让你们过来的?” 沉不住气了吧,靳轩暗笑。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跟你有关系吗,照你的吩咐我们得‘滚’了!” 大汉一脸的古怪表情,说不是悔还是怒,反正说话的语气缓和了不少。 “这位公子,既然你说是尤公子请来的客人,那么可否出示一下山河府的名帖?” “呵呵实话告诉你,山河府的名帖在我怀,但是我不想拿给你看,你能怎样?识相的赶紧给我去通报,当然你也可以让你的人将我们乱刀砍死以解你心头之气,你自己选吧!” “哼”大汉气得直哼哼,牙根儿都痒痒:“小子你别猖狂,别以为我不敢杀了你,你没有名帖,算杀了你尤公子也没有怪罪我的理由!” “好啊,那你倒是动手啊,还等什么呢?” 大汉被气得脸色涨红,伸手将刀抵在靳轩脖颈处,果儿还算淡定,可娄靖明吓得都快哭了:“王公子,我我们还是走吧!” 靳轩并未言语,而是目色从容的看着大汉:“动手吧,凭你的能耐只要稍稍一用力我会人头落地!” “好!这可是你说的!”说着大汉要下手。 这时他身后一个部下赶紧将其拦下:“头儿,不可啊!”说着话将大汉拉到不远处,二人窃窃私语起来。 “你拦我作甚?” “头儿,这少年淡定自若,想来必不是一般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一旦您真的把他杀了,尤公子怪罪下来你我都没好日子过,不如您回去通报一下,我们将他看押起来,如果他真的是尤公子的朋友,那我们当吃了亏,如果不是的话再杀了他也不迟啊,您看呢?” “嗯”大汉长长出口气,也罢,依你了。 说完,二人重新来到靳轩身前:“小子,告诉你,我并不是不敢杀你,只怕耽误了尤公子的大事,你给我在这等着,待我前去通报,如果发现你骗我,那么后果是你承受不起的!” 靳轩淡淡一笑:“服软是服软,干嘛找那么多借口,既然你有此意我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放心,我哪也不去,在这里等着你!” 大汉心里这个气啊,想想以往,外人无论是谁只要进入山河府哪个不是对自己点头哈腰的,可今日偏偏在一个小娃娃手里吃了瘪,想着,起身走,可刚走没多远又反回来了。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这么重要的事都被气忘了。 “你告诉尤公子,说王轩带着他的朋友求见!”当然,朋友二字是靳轩故意加去的。 大汉前去禀报,原来在朱红墙的正央有一处大门,只是他们几人谁也没注意到。 事情总算稍稍平缓下来,只是那位部下依然像看犯人似的盯着他们几个,靳轩对此并不在意。 “王轩哥哥,你说尤俊龙会让我们进去吗?”果儿担心道。 “放心吧,他会的,不但会而且还会亲自出来迎接!” “为什么,你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你怎么知道?” “因为有娄姑娘在呀,只要娄姑娘在他肯定会出来,别说亲自迎接,算让他把方才那大汉胖揍一顿他都不会说个不字的!” 娄靖明听着脸当时红了,心里满是失望,暗暗埋冤靳轩。 时间不大,见远处大门走出两个人,走在前面的是一位青白缎衣衫的公子,不用问,一定是尤俊龙了,在他身后则是方才那位趾高气昂的黑脸大汉,只是此刻的大汉脸色苍白无血色。 他的确回去通报了,只是没想到尤俊龙会亲自迎接出来,此一番举动便说明王轩一行人的身份有多金贵,想想方才自己诸多无礼行径,怎能不怕。 见尤俊龙满面春风笑意连连,紧走几步来到靳轩身前:“王公子果然是守诺之人啊,我不是给过你名帖吗,为何不直接进去?” 靳轩看了看身后满脸冷汗的黑脸大汉:“尤公子恕罪,我等本来是想直接进去的,可是怎么也找不到,后来这位大哥过来撵我们走,还要杀了我,想来尤公子也未必真心让我等前来,所以也没有出示名帖的必要了!” 我的天,大汉心里咯噔一下,脸都绿了,见尤俊龙那副杀人的表情,吓得一缩脖,急忙来到靳轩身前:“王王王公子,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在这跟您赔礼了!”说着双手抱拳,一躬扫地。 这转变也太大了,一个像夏天,一个像秋天啊! 人是这样,仗势欺人者多,喜老怜贫者少,仗着自己背后本不属于自己的势力狐假虎威,可当发现面前的人是他惹不起的时候又马转变一副市井小人的嘴脸,是人的悲哀,更是追求功利社会的不幸,也不能全怪人性的本质,无奈都是为了生存。 靳轩拍了拍大汉肩头,轻轻一笑,这次笑的很天真,没有任何杂质:“算了没什么,不知者不怪嘛,方才我的态度也不好,还请老哥也别见怪,当然尤公子更不会见怪了对吧!” 无形,靳轩为大汉开脱,尤俊龙是想怪罪也没理由了,毕竟当事人都觉得没什么问题,他又何必惹不痛快呢。 几人说说笑笑,尤俊龙更是携腰拦腕将靳轩几人请入山河府。 一进山河府可不得了,眼前是汉白玉铺成的宽路,直通不远处的山河宝殿,而后便是数不清的亭台楼阁,看似杂乱无章,实则错落有致,这哪里是民宅,分明是皇宫王府啊! 再进几步,又是一座巨大花园,亭台楼阁之间点缀着生机勃勃的翠竹和形怪状的假山异石,那些怪石堆叠在一起突兀嶙峋,气势不凡,古树参天,每一棵都生长得极为茂盛,各式各样的花异草点缀其。 四人皆是见过大场面的,但看到眼前景象依旧叹为观止,啧啧称,尤俊龙很是满意,笑容不曾间断过。 穿过弯弯曲曲的回廊,来到了一处不大不小的亭子,八角扬,面挂着五彩琉璃灯,亭子里铺着软乎乎的金菊地毯,踩去飘飘的,更为主要的是,这座亭子建在湖水央,随处可见游返从容的锦鲤和叫不名字来的金鱼。 华彩做到了极致,甚至每块石板的雕刻都是不一样的。 四人算是开了眼界,尤俊龙一路引领,来到湖的亭子,分宾主落座,一场不明不白的华宴开始了。 尤俊龙亲自给每人斟满酒,招呼众人不必客气:“听几位口音好像不是本地人,在下看几位眼生又不像普通人,不知可否方便告知在下?” 三个女孩平时都挺能说会道的,可这个时候只有靳轩能说话:“呵呵尤公子真可谓细心之人,不瞒您说,我们都是宛城人。” “哦!宛城人,不是太远,也不太近。” 靳轩顿了一下,笑道:“尤公子,恕在下冒昧,山河府不是等闲之地,我们之前素不相识,仅凭一场赛狗便结识,实在是我等之幸,只是不知公子为何突然请我们到府做客?” 靳轩向来直来直去,这次也不例外。 “呵呵王公子快人快语,在下喜欢,冒昧的问一句,公子与娄姑娘是怎样的一种朋友关系?” 正题来了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2章 软禁 靳轩心里跟明镜似的,若没有娄靖明,凭他山河府的少公子怎能理会我等‘下层’之人,即便如此,还是要装作不明白:“尤公子有此一问不知是何用意?” 娄靖明脸红的都抬不起头了,倒不是因为男女之事而羞臊,她一个大姑娘家家被人当面询问,是谁都会不好意思的。 尤俊龙看了一眼娄靖明,抿了口酒:“实不相瞒,在下今年刚好二十岁,加冠之年,尚未娶得一房妻室,你知道,凭我山河府的实力根本不愁找不到夫人,可在下挑剔过甚,至今也没有意人选。” 尤俊龙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偷眼看看在座几人的表情尤其是靳轩和娄靖明的神色,娄靖明自不必提,脸红的不像样子,反倒是靳轩毫无异色。 “尤公子继续说!” 被人看出来,尤俊龙好一阵尴尬,干咳几声:“今日赛狗场一见靖姑娘,在下便茶食无味,思绪万千,想必她是在下意之人,所以,敢问王公子与娄姑娘是否是恋人关系,如果不是的话,在下便要主动追求了!” 尤俊龙好直接啊,这一点靳轩都没想到,这人笑的挺亲善,但是觉得哪里怪怪的,再说自己跟娄靖明非亲非故,怎能为其许配终身,何况还有一个承王呢。 “尤公子快人快语,直截了当,还真让人有些不适应呢!”言语多多少少带有一丝讽刺,尤俊龙听得出来,倒也不介意。 “王公子见笑了,在下自小便是如此,喜欢什么说什么,从来不掖着藏着!” 靳轩一笑:“如此甚好,既然尤公子直截了当,那么我也不能绕弯子,实不相瞒,我与靖姑娘只是要好的朋友而已,别的什么都没有!” 此言一出,尤俊龙眼睛一亮,与之相对的娄靖明目色有些暗淡。 “不过呢,我却不能同意尤公子的请求!” 尤俊龙感觉忽高忽低,一盆冷水泼头,表情和言语也不再像之前那么亲和了:“王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既然只是朋友,怎能左右靖姑娘的事情?” “说的也是,我的确不能左右靖姑娘的事情,但你也可以询问她自己的意思!” 尤俊龙古怪的看了一眼靳轩,而后和颜悦色的对娄靖明道:“靖姑娘,在下方才所说之事,你怎么看?” “我?我我” “我不知道,一切听从王公子安排!” 明白了,看来欲成此事,这个王轩才是关键。 “王公子,既然你与靖姑娘并非恋人关系,那又为何阻止我追求于她,难不成还有什么难言之隐?” “呵呵公子睿智,如你所说我的确有难言之隐!” 尤俊龙一听来了精神:“那好,烦请王公子如实相告,还没有山河府解决不了的事情!” 有钱人是财大气粗! 靳轩没说话,站起身背着手走到亭子边沿,低头看着水游鱼心里盘算着究竟该怎样才好,如果能利用山河府的势力那么对自己来说可是大大的好事,宫廷之有宁王依靠,王室之外有山河府的势力,这样一来算日后被承王或者孟良等人发现也不至于山穷水尽,该怎样好呢。 “怎么,公子可有何难处?”见靳轩不说话,尤俊龙追问道。 “呵呵尤公子,我知道山河府势力庞大,可是再庞大也会有您斗不过的人吧!” 一句话不多不少刚刚好,可在尤俊龙心里却掀起波浪! “哦?呵呵我们山河府也斗不过的人,这倒是新鲜,你说说我听听!” “是”靳轩故作为难:“还是算了吧,我们自己的事不劳烦尤公子了,别在将山河府牵扯其!” 越是这么说尤俊龙越想知道,这叫吊胃口。 “没关系,你随便说,出了事我顶着!” “这”靳轩很为难,趁所有人不注意的情况下偷偷给果儿使了个眼色,二人每天都在一起,早已形成了别人没有的默契。 “王轩哥哥,还是不要说了,尤公子待我们不薄,莫要牵扯于他!”果儿嘴说着,心里笑着。 “哎好吧!尤公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还是不打搅了吧,先告辞了!” 说着冲娄靖明和佩儿一招手,二人起身准备离开山河府! “等一下!”尤俊龙声音变得冷冽。 “在下把众位当作朋友,可你们却处处避让,难不成我尤俊龙不配做你们的朋友?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山河府也不是你等说来来说走走的地方!” 都在意料之,靳轩故作一愣:“尤公子这是何意?” “哼!没什么只想你把话说清楚!” “我要是不呢?” “那抱歉了,今天你们谁也走不了!”说着慢慢站起身,脸的笑容愈发诡异无常。 这种场面靳轩见多了,也习惯了,一点慌张的意思都没有反而笑了出来:“也是说我们被软禁了还是说尤公子不想让我们几个活着?” 靳轩的沉着淡然让尤俊龙心暗暗吃惊,这少年好大的气魄啊!不过山河府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再怎样有胆识的在这里都得给我低头,想到这,尤俊龙冷笑一声:“王公子误会了,在下还是方才那句话,你把事情说清楚,怎样都可以,如若不然的话,那休怪我山河府无礼了!” “呵呵这样啊,既然如此,那请尤公子无礼吧!” “你”尤俊龙差点气吐了血,想我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世间形形的人基本都了解,可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滚刀肉,听其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并不把山河府放在眼里,或者说根本没瞧得,这少年究竟是什么人,谁给他这般胆识! “好吧,既然你不识抬举,那我也没办法,从现在开始你们只能呆在山河府哪里也不能去,也出不去!”尤俊龙咬牙道。 “什么!那可太好了,这么漂亮的地方我还没待够呢,尤公子算不说我也打算多住些日子。哦,对了,我们几人不会遭受皮肉之苦吧,我倒无所谓,你看靖姑娘细皮嫩肉的,尤公子下得去手吗?” “放心,我尤俊龙还不是那般无耻小人!” 尤俊龙自小养尊处优,含着金汤匙长大的,无论是谁都把他当作祖宗供着,何时被人如此戏谑呛言,要说他不想收拾王轩那是假的,可现实情况却让他收拾不得。 第一,这个王轩身分不明,看样子不像普通人。第二,娄靖明一切事物都听从于他,若想博得美人芳心,怎能做这粗鲁之事,出于这两方面考虑这个王轩动不得,再多的气都得忍着。 好好的一场交朋会友的酒宴到最后不欢而散,而且被请进来的客人还成了阶下囚,这真是世事无常啊! 四人被尤俊龙安排在山河府深宅之的一座小院,即便如此,这里的风光也寻常富贵人家要精致的多。 小院只有一间房子,两个房间,靳轩跟果儿住在东间屋,娄靖明跟佩儿住在西间屋,此处离得并不远,出门能看见。 单门独院,还有人伺候,这哪里像被囚禁之人,分明是享福度假的好去处。 四人围坐在小院央的石桌旁,靳轩滋溜滋溜的喝着茶水,俊眉轻佻,一副很享受的样子,果儿看他那贱贱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 “你还有心喝茶呀,我们都被人家软禁啦!” “软禁?这也叫软禁,这么好的待遇哪里找去,当初的牢房可强多喽!” 娄靖明一愣:“王公子,你还做过牢?” “对呀,怎么了?” “为什么呀?” “哎一言难尽呀!”说着摇头叹息着,搞得跟真的一样? 果儿气的紧了紧鼻子:“有什么一言难尽的,不是逛窑子被人抓了吗!” 逛窑子!还被抓了?娄靖明一头雾水,她怎知道果儿说的是他二人在临安与程弼发生的事! “他逛窑子果姑娘你知道?” “我不光知道,还在场,而且用的还是我的银子呢!” 我的天,他俩是怎样走到今天的,娄靖明越来越看不懂这对小夫妻了。 “好啦,不说这个了,王轩哥哥你为何不告诉尤俊龙实情呢?”果儿问道,娄靖明和佩儿的目光也投射过来,看来她们也想知道。 “我不是不想告诉他,而是让他自己去发掘,目前还不知道这个山河府究竟如何,也不知尤俊龙跟承王关系怎样,一个至高无的王爷,一个富可敌国的公子哥,他二人不可能不认识,只是不知关系如何而已,因此事的发生无论他二人关系怎样都会交恶,这是我们想要的,若直接如实相告,尤俊龙必然有所准备,那样不好了!” 三人木楞的点点头,有些没听懂,又好像明白了什么,总之是云里雾里。 正说着,院门被推开,尤俊龙邪笑着走进来:“怎么样,王公子,这里如何,你可想好了跟我说些什么吗?” “呵呵多谢尤公子,这里舒服得很,至于说什么吗,还真有,你想听吗?” “说说看!” “尤公子只需通知外界娄靖明在山河府你什么都知道了”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3章 料事如神 “娄靖明是什么意思?”尤俊龙一时没反应过来。 “娄靖明是靖姑娘的名字,你只需知道这些可以了!” 尤俊龙眯缝着眼睛看了看:“这是你要跟我说的?” “是的!” 说了跟没说一样,也不知道这个王轩到底怎么打算的,没头没脑的说了个名字,这代表什么,可是他怎会知道,娄靖明这三个字可不单单只是个名字而已。 这一天还真是够刺激的,先是偷偷溜出朝歌小舍,而后在赛狗场赢了两千两银子,再之后被尤俊龙邀请至山河府赴宴,莫名其妙的又成了阶下囚,这些都是娄靖明活了十几年都不曾经历过的。 一连三天,尤俊龙还算够意思,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只是失去了自由而已,其实在哪都一样,难道朝歌小舍会很自由吗? “王轩哥哥,我们还要在这里呆多久。”果儿忧声问道,被人软禁总是不好的,何况尤俊龙还是个喜怒无常之人。 “嘿嘿,放心吧,很快的,已经过去三天了,我想山河府很快会变得热闹起来。” 正如靳轩所说,在他们离开朝歌小舍的第二天,承王虞璟轩终于想起他这个尚未过门的准王妃,带着人前往朝歌小舍,可到这里却扑了个空,经人询问才知道,娄姑娘已经三天没回来了! 难不成又跑了?承王紧握拳头,眉宇间闪出一道厉色。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还没有谁敢违背我承王的意思,可这个该死的女人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触及我的底线,他日若将此劣女寻回定重重处罚于她! 承王愤恨的回到自己府邸并差人四处寻找娄靖明的下落,很快便有人回报,说是山河府前几天收留了几个人,其一个漂亮姑娘叫娄靖明。 承王闻听此言便是一愣,山河府!她怎么会在那里,难道是被请过去的?想到这眼神变得凝重起来,看来此事绝不是想象那般简单。 既已得知娄靖明在山河府,但承王并没有直接前去要人,而是去往王城,将此事告知凉王肃慎,让他处理此事。 如此一来,事情足足被耽搁三日之久。 这三天,尤俊龙还算客气,每天都会过来瞧一瞧看一看,多半是慰问娄靖明的,也是借了她的光,不然靳轩等人怎会有这么好的待遇。 “王公子,你还是什么都不想说吗?”尤俊龙再次探问。 “该说的我都说了,尤公子又何必一再追问呢,别着急,很快你什么都知道了!”靳轩一如往常的淡定。 “我很快知道了,什么意思?” 靳轩笑而不语。 正在这时,仆人匆忙禀报:“少爷,府来人了,老太爷让您亲自过去一下!” 尤俊龙心一动,何人竟然能惊动爷爷,联想到王轩刚刚说的话,心愈发不能平静。 “看你的样子好像知道来人是谁?”尤俊龙挑着眉毛问道。 “呵呵具体是谁我不知道,不过我倒是可以猜一猜。” “呵呵愿闻其详!” 靳轩正了正色,清清喉咙:“首先,能惊动山河府尤老爷子的人不多,几乎屈指可数,所以这人身份定然十分金贵,况且又能让尤公子亲自迎接,只能说明,此人必是王城人!” “其次,我料此人前来定是与娄姑娘有关,放眼整个大凉王城,除了我们几个以外,在意娄姑娘的人还有两个,今日前来之人是其之一!” 靳轩说的有鼻子有眼儿,尤俊龙听的也是一愣一愣的,虽然不知道他说的是否属实,但至少听去很符合逻辑。 “既然王公子如此笃定,那你再说说,这人具体是谁?” 靳轩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凑近尤俊龙耳边不知说了什么,但后者的脸色骤变。 “你你说的是真的?”尤俊龙瞪着眼睛问道。 “我说的是不是真的公子只需前去一看便知。” 尤俊龙再没说什么,深深看了一眼靳轩而后退出小院。 “王轩哥哥,你跟他说了什么,怎么见他一副吃惊的模样?”尤俊龙走后不久果儿便急急问道。 “没说什么,我只是告诉他宁王来了!” “宁王来了!为什么,你怎么知道的!” 娄靖明同样投来疑问的目光。 “这还不简单,我们已经失踪三天了,承王不可能不知道,况且先前我曾告诉尤俊龙让他传出消息,说娄靖明在山河府,因此承王必然是得到了消息!” “那来的为什么不是承王而是宁王?” 靳轩微微叹气:“山河府不同于一般的富商巨贾,在南凉除王城外有着独一无二的地位,表面看他们与宫廷毫无牵扯,可实际真的是这样吗,若没有绝对的权力作为后盾那些王公朝臣会如此忌惮吗,所以,在山河府要人无论他们给还是不给,无形都会将其得罪,这种事聪明的承王怎么会去做,而普通的官员又根本奈何不了山河府,所以,宁王是最合适的人选。” 这个宁王还真是冤大头! “不对呀,难道承王让做什么宁王做什么,从爵位看他们俩应该是平级的吧!”果儿越来越搞不懂。 “你以为这是承王的意思?” “不然呢?” “呵呵没错,这是承王的意思,但是下命令的却是凉王肃慎,不然承王势力再大也不可能命令得动宁王的。” “啊?还有这么一说呀!” “当然,宁王虽贵为亲王,但生性懦弱,对其父亲凉王之言百依百顺,而承王则不同,他并非肃慎亲子,自然也没那么尊重凉王,但是表面却是个乖儿子,说白了,承王是再利用凉王对他的宠爱,懂了吗?” 原来南凉宫庭也并非看去那么和谐啊,谁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这句话用在王室宫廷之也是可行的。 出了小院的尤俊龙边走心里边犯嘀咕,这事怎么无端的牵扯到王城去了,难道这是王轩一直不肯说明的原因,可这事又跟宁王有什么关系,他怎么会来,根本不可能! 尤俊龙心里是一百个不信,他不相信王轩能料事如神,如果来人不是宁王,又会是谁呢。 尤俊龙边走边寻思着,由于山河府实在过于庞大,所以从小院到达前厅还真得走一段时间。 绕过荷塘在经过回廊方能到达前厅,这段路尤俊龙走了将近二十年,也不觉得有多远。 临近前厅,尤俊龙放缓了脚步,隐约听闻厅内有人说话,其一个便是爷爷尤万利的声音,另一个也是一个熟悉的声音,至于声音的主人是谁一时想不起来,但听得出来,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尤俊龙慢慢走近前厅门,刚好尤万利正对着门,一眼便瞧见尤俊龙。 “俊龙来了,快快进来!” 尤万利说完,那人循声望向门外,刚好跟尤俊龙来了个面对面,他倒是没什么,但尤俊龙可没那么自然了,因为此人正是王轩所说的宁王。 “呵呵俊龙贤弟,好久不见啊!”宁王率先开腔。 “呃宁宁王兄好!”尤俊龙满脸错愕。 “多日不见,俊龙贤弟怎还多礼起来。” “没没什么,只是宁王兄突然驾到,小弟未曾远迎,失礼了!”说着话,尤俊龙深深鞠了一躬,冷汗顺着额角流下,细思极恐,这个王轩究竟怎样得知的。 宁王赶忙前搀扶,这时尤万利笑呵呵道:“既然俊龙来了,我这老头子不打扰你们年轻人说话了,慢慢聊,老朽先行告退!” 宁王抱拳作揖拜送尤万利,看得出来,对老爷子还是很尊重的。 送走尤万利后,尤俊龙这才道:“宁王兄久不露面,今日怎想起到我这里来了?” 宁王一笑:“呵呵不瞒贤弟,若无要事,本王还真没什么闲暇到你这里来!” “哦?不知宁王兄所说的要事是指什么?” 宁王顿了一下,看了看尤俊龙脸色:“听人说山河府近日收留了一位名叫娄靖明的女孩儿,不知可有此事?” 尤俊龙身子一震,虽未回答,但表情说明了一切:“宁王兄今日前来是为了此事?” “没错!” “那恕小弟冒昧,娄姑娘是您什么人?” 一般来说,普天之下没有几个人敢对亲王这么说话,但尤俊龙例外,山河府的势力在那摆着呢,他有这样的底气,另外他与宁王私交还不错,知道宁王不会在意,所以才有此一问。 果然,宁王并未气恼:“实不相瞒,娄姑娘与本王什么关系都没有,与她有关系的另有其人。” “谁?” “承王!” 承王!这可大大出乎尤俊龙意料,这事怎么又牵扯到承王了! 见其不解,宁王接着道:“娄姑娘为宛城太尉娄良之女,几月前父王下令将娄靖明许配给了承王,也是说你口的娄姑娘乃是未来的承王妃!” 尤俊龙闻听此言愣在那里,晴天霹雳一般,自己看的女人竟然会是承王的准王妃,太不可思议了。 “既然如此,那么今日为何是宁王兄你来而不是他承王!” 这个问题好尴尬,宁王也不知该怎样回答:“呃这呵呵我也不知道这苦差事怎么落到我头了!” 尤俊龙心冷笑,恐怕你又是被承王利用的倒霉蛋吧!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4章 各怀鬼胎 当然,倒霉蛋这种话尤俊龙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 () “也是说宁王兄是来我这里要人的喽?” “正是!” “那我要是不给呢?”说着,尤俊龙眼色变得锐利起来。 当然,宁王也没想过此行会有多顺利:“不给那我也没办法,只能回去跟父王如实禀报喽!” “也是说我山河府跟王城的梁子算是结定了,是吗?” 宁王一笑:“贤弟,我可没这意思,不过我倒是想问问,你为何一定要留下娄姑娘,莫非看她了?” 本以为尤俊龙会遮掩一番,谁料,他承认个干脆:“没错,正如宁王兄所言,我是看她了,如果想要人,可以,回去让承王自己过来跟我说,不然没得谈!” 财大气粗,口气是这么强硬。 宁王笑而不语,对尤俊龙的话一点都不气,他高兴还来不及呢,山河府与承王交恶,这正是他想看到的。 “如此说来,本王此行算是白走一遭了!” 宁王这么一说,尤俊龙语气也和缓下来:“宁王兄别见怪,我这么说并非针对你!” “哈哈我知道,本王虽不如承王那般聪明伶俐,好坏话还是分得清的!” 语气酸溜溜的,尤俊龙也听得出来,宁王对承王也非常不满,也难怪,这种鸠占鹊巢的行径放在谁身都不会好过,除了那些趋炎附势的官员们。 宁王做势要走,刚站起身,好像无意想起什么似的:“对了,与娄姑娘在一起的是不是有个姓王的公子?” 尤俊龙稍稍迟愣一下,暗道这个王轩究竟是什么人,连宁王都知道他。 “是有这么个人,怎么了,宁王兄也知道此人?” 宁王点点头:“嗯此人是个怪人,而且很神秘,本王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听他说话,其才思敏捷丝毫不弱于承王,怎么你不知道?” 尤俊龙不动声色,心里却震惊不已,没想到宁王对其评价如此之高,从方才他所料之事来看,此人绝对不是什么单纯人物,为何先前没有一点风声。 “呃宁王兄什么意思?” “呵呵我没什么意思,只是问问,如果他也在你府的话,不如叫出来,我们三人小酌几杯,说不定能找出不少共同语言呢,你说呢?” 不知为何,尤俊龙总觉得宁王今天怪怪的,具体哪里不对也说不来。 “既然宁王兄有如此美意,那么小弟成全也是了!”说着派人前往小院请王轩过来。 靳轩算得料事如神,可却没料到会有这么一出,他正合计今后该如何行事呢,这时,小院大门被人推开,来人正是方才叫走尤俊龙的那个仆人。 “王公子,我家少爷请您到前厅叙话!” “请我?” “是的,是您!” 这还真有些出乎意料,靳轩看了看果儿,后者也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敢问除了你家少爷,还有什么人吗?” 仆人脸似乎永远带着笑:“抱歉,王公子,我家少爷只是让我请您过去,别的没交代,所以恕小人不能说!” 真是怪啊,一会把我关在这里,一会又请我过去,这个尤俊龙到底要干什么,算了,想是想不明白的,去了不知道了吗! 靳轩起身要走。 “王轩哥哥” “王公子” 果儿和娄靖明同时开口道。 “有什么事吗?” 娄靖明觉得方才失言,脸色微微一红,没说话,把头低下,果儿古怪的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你这一去不会有什么意外吧!” 原来小丫头是担心这个,靳轩笑了笑:“放心吧,哪有那么多意外,这里是山河府,要有意外早发生了,何必等到现在,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回!” 说完,随着仆人一同赶往前厅。 靳轩走了,果儿慢慢坐回自己的位置,看了看低着头的娄靖明:“娄姑娘,你好像很担心他是吗?” 一句话搞得娄靖明心砰砰乱跳,神色也慌乱起来:“哪哪有,果姑娘你说什么呢!” “哦,是这样啊!那没事了!” 果儿再没多说什么,可是算这样,娄靖明还是心虚不已。 去往前厅的路可没什么近道,尤俊龙走的习惯并不代表靳轩也习惯,大户人家也真是怪,修这么大院子干嘛,把人累个半死。 兜兜转转好几圈,终于到了前厅,所谓的前厅不过是装饰堂皇,面积较大的会客厅罢了。 仆人示意靳轩在此等候,他进去通报,不多时,尤俊龙一脸邪笑的迎了出来,身旁还跟着一个人,正是宁王。 原来如此,看来请我前来的并非尤俊龙,而是宁王。 “呵呵几日不见,王公子过的还好?”宁王率先招呼道。 靳轩赶忙深施一礼:“多谢宁王挂怀,托尤公子的福,一切安好,除了不让出门以外,其他的都挺舒服的!” 尤俊龙听了脸色一阵铁青,如此直白的说辞不等于告诉宁王我将你囚禁在此吗! “哈哈俊龙贤弟也是好意,这几日外面风大,不让你们出门也是怕受了风寒!” 贤弟!看来尤俊龙跟宁王关系不错吗,当然靳轩也明白宁王话里的意思。 “谁说不是呢,我都来不及感谢尤公子呢,对吧!” 几人和气的说着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多年老友,实质他们各怀心思。 尤俊龙看了看,笑道:“王公子,方才宁王兄说你与他有过一面之缘,恕在下不知多有得罪,这不,我刚准备了一桌酒席,为的是向你陪不是呢!”说着热情的招呼靳轩落座,那亲密的样子好像是一家人。 但实际绝不是这么简单。 几人喝了几杯酒,说了些客套话,也该步入正题了,宁王率先开口道:“尤贤弟,关于娄姑娘的事你打算怎样处理,我回去如实禀告,万一承王真的亲自来了,你当真不把人给他吗?” “这具体怎么做我还没想好,宁王兄觉得应该如何?” 宁王哈哈一笑:“我?呵呵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本王天生愚钝,怎会有什么好法子,不过王公子应该有什么好办法吧!” 靳轩认真的听他们说话,并不想插言,怎奈宁王问到自己头,心里是有话说,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是一个外人,不方便说什么,还是你们自己解决吧!” 看他眼珠活络知没说实话,宁王清楚的很:“怎么能算外人呢,娄姑娘对你百依百顺,你敢说自己是外人?” “” 怎么对我百依百顺了,说话可是要负责的,靳轩心里埋怨着。 “我没记错的话,宁王爷对娄姑娘也有那么点意思吧!” 靳轩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还是当着尤俊龙的面,宁王好不尴尬:“呃呵呵是有些意思,不过本王并不缺女人,一个娄靖明算不得什么!” 真是这样吗? 尤俊龙怪异的看了一眼宁王,眼多少有一丝敌意,情敌的敌。 “好!不管怎样,我们暂且先放下,有个问题我想问问二位!” 尤俊龙宁王同时一愣,满脸的疑问。 “什么问题?” “如果二位果真对娄姑娘意的话,你们可以放弃自己的身份地位跟她远走高飞吗?尤公子放弃山河府,带着娄姑娘私奔,宁王放弃亲王的位置,与其到天涯海角,可以做到吗?” 这个问题真够深刻尖锐的。 二人谁也没说话,不知该怎样回答,不回答是最好的回答,因为这根本不可能。 “好了,二位,我已经知道答案了,你们不可能放弃现在的身份跟一个姑娘远走高飞,换做是我也不会,这是人最直接的想法。” 二人皆有些愣神,不知道这个王轩到底要说什么。 “人都会这么想,为什么跟心爱的女人在一起一定要放弃目前的身份地位呢,拥有自己的江山不能抱得美人归吗?道理是这样,可目前的状况是只要你们想跟娄姑娘在一起,那么必须与她远走高飞,因为有个承王,他们已经有了婚约,名正言顺,任何人不得插足,懂我的意思吗?” 话说到这,剩下的由他们自己去理解,当然宁王与靳轩早有约定在先,他当然明白,不过却装作糊涂:“王公子的意思是我们目前有个同一个阻碍,是承王?” “呵呵我可没这么说,是宁王您自己说的!” 他二人一个配药一个煎,煮了一锅汤药是给尤俊龙喝的。 经宁王这么一‘点拨’尤俊龙自然明白。 “王公子,请你继续说下去!” 靳轩点点头:“目前,承王是凉王最喜欢的儿子,而且这桩婚事也是他老人家决定的,如果承王来到山河府要人尤公子真的不给,算你山河府富甲天下,真的可以跟王权叫板吗?最后的结果不用我说尤公子也应该明白。” 尤俊龙听着冷汗流下来:“那王公子觉得我该怎么做?” “呵呵具体怎么做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哪颗小石子挡了我的路,那一脚踢开喽” “你的意思是?” “别别,这可不是我的意思,我什么都没说”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5章 惊人之语 所谓病从口入祸从口出,有些话应该说却不应该由自己说,靳轩深明此理,所以看去什么都没说,实际什么都说了,但是却没有证据,这样一来,即便日后翻脸也不会落人口舌。手机端 v一dt 尤俊龙这般聪明,怎能不明白靳轩话里的意思,不过这事过于重大,根本不是拍拍脑袋能决定呢,所以他并没有给出什么答复。 当然,这也是人之常情。 “宁王兄可懂得王公子的意思?” 宁王看了一眼尤俊龙:“我?呵呵只要俊龙贤弟懂得,那么本王懂得,反之俊龙贤弟听不懂,那本王什么也没听到!” 谁说宁王天生愚钝,油滑得很啊。 尤俊龙低着头,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言语,似乎做着挣扎,靳轩和宁王也不逼问。 也不知过了多久,尤俊龙突然抬起头,伸手抓住桌的酒盏一饮而尽:“二位,此事过于重大,我必须想清楚,你们慢慢用,在下先失陪了!” 说完起身离席,头也不回的走了,靳轩与宁王愣了愣,而后摇摇头,相视一笑。 沉默良久,宁王忍不住开口道:“王公子以为俊龙贤弟会答应吗?” “呵呵我不知道!” 宁王长叹一声,苦笑道:“是啊,这种事放在谁身都不是那么好决定的吧!” 靳轩点点头,没说什么,话风一转:“宁王与尤公子是如何相识?” “哈哈王公子,我看你关心的不是本王与尤俊龙的相识,而是想知道山河府的事情吧!” 这个宁王不简单啊,并没有看去那般懦弱,或许他心早有打算,只是在等一个机会。 靳轩想着心事没说话,宁王则开口道:“其实山河府并没有传言那般宏大,很多东西都是以讹传讹,被夸大了。” “愿闻其详。” “山河府富甲天下这不假,但绝对没达到可以与王庭抗衡的地步,毕竟南凉是王的天下,山河府只要还在南凉,他是王的东西。” 靳轩听着心一动:“这么说山河府幕后的主人是凉王?” “不是!” 靳轩一惊:“那是” “其实山河府背后有两个主人,第一个是其表面的掌舵人也是尤俊龙的爷爷,尤万利,这第二个嘛,是当今凉王的正宫妻子萧王后。” 原来如此,怪不得山河府能发展到如今这种地步,后盾是够硬的。 “抱歉,恕在下愚钝,萧皇后乃凉王妻子,他们本是一家人,这不也是说山河府属于凉王的吗?” 宁王顿了一下,他在犹豫是不是要把这些事情告诉靳轩,毕竟此人除了聪敏之外还很神秘,摸不清他到底是什么来路,可是他可以帮助自己成大事,宁王犯起难来。 靳轩多聪明,眼睫毛都是空的,一眼便看出端倪,赶忙作揖道:“宁王恕罪,在下失言了,你可以不必说,我也不必知道。” 呵呵果然是聪明人,聪明人最懂得如何行事,告诉他也无妨,毕竟他日大事可成,除掉他也是了。 想到这,宁王一笑:“无妨,无妨,你是本王心腹,又怎会瞒着你呢!” 心腹?此番算是你我第二次正式会面,我成了心腹,但愿你不是口蜜腹剑,靳轩想着,心里也加了防备。 “其实父王与萧王后只不过有夫妻之实并无夫妻之情,加之萧皇后了年岁,失去容貌,二人更是一年也见不几回。” “所以,从一开始他们的婚姻是带有目的性的,父王不断扩张南凉领土,而萧皇后也偷偷积攒着自己的势力,为的是有朝一日能与父王抗衡。” 还有这么一说,靳轩有些搞不懂:“山河府如今这般壮大,其幕后主人为萧王后,这些事凉王一点都不知道吗?” “怎么可能,你可见过谁家帝王眼睛是瞎的?” “那为何不阻止呢?” 宁王喝了口酒,面色稍稍有些红润:“不是不阻止,而是不能阻止,或者时机未到吧!” “这又是为何,他可是一国之王,谁还能妨碍他?” “当然有,不但有,还一直都存在,这人是西山王孟虎!” 靳轩听着面不改色,心里却倒吸了口冷气,这里怎么还有孟虎的事? 看出疑问,宁王接着道:“方才本王说了,山河府背后有两个主人,萧王后是其一,别忘了还有个尤万利,这老爷子可不简单,他与西山王孟虎关系莫逆,好到几乎穿一条裤子,孟虎借着山河府的财力坐稳南凉半壁江山的位置,同时尤万利借着孟虎的势力不断壮大,可以说二人相辅相成,一旦父王想动山河府,那么势必要经过萧王后和西山王孟虎的同意,但这基本是不可能,这是山河府的神秘之处,只有少数人才知道。” 靳轩明白了,原来凉王肃慎并不是至高无的,还有很多人能够制约他。 “还有些野史,本王也一并说了,王公子当听个乐呵。” “王爷言重了,在下洗耳恭听。” 宁王再次喝了口酒,似乎只有酒才能打开他的心结:“相传数十年前,萧王后年轻美貌,尚未出阁,其意之人是如今的西山王孟虎,当年的父王还只是亲王,爱其美貌这才请求前凉王予以赐婚,也是基于这件事,父王只是得到了萧王后的身体,并未得到她的心,这才使得他们今后的日子里离心离德,根本不像一对夫妻!” 宁王说的很认真,但靳轩觉得这事听去绝不是什么野史,不然也不会有如今诸多问题,看来南凉的隐患早在数十年前便埋下了。 “王爷,恕在下直言,您称之为野史,此事算得王庭内不光彩的事,本应该不得外传,你是怎么知道的?” 此时的宁王已有些微醺,酒盏停在嘴边,淡淡一笑:“你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呵呵因为萧王后是我娘!” 噗还有这种剧情? “很意外吧,现在你该明白父王为何处处冷落于我,我虽身为亲王,王后之子,还不如一个外来的干儿子受宠,真是讽刺啊!” 说到这,靳轩心里多少有些同情,不过另一个问题马浮现脑海,萧王后是山河府背后的主人之一,宁王是萧王后的儿子,是不是可以说山河府未来的一半是属于宁王的? “此事凉王清楚,那承王知道吗?” “他知道,但不是全部,不过凭借他的智慧很快什么都会知晓的。” 靳轩点点头:“那他都知道些什么?” “他只知道山河府背后的支持者是西山王孟虎,至于萧王后的事目前还不知道,也不知为何,父王并未对他谈及此事,这也是为何孟虎对父王忠心耿耿,父王和承王还要整治于他的原因。” “单凭一个山河府凉王要整治孟虎,这也说不过去啊,要知道西山王可是南凉的支柱啊!”靳轩叹道。 宁王苦笑:“呵呵谁说不是呢,但山河府只是其之一,还有一点是西山王功高盖主,一国只能有一个王,而西山王却号称南凉半壁江山,我想父王更在意的是这个吧!” 当然这其绝对少不了承王的挑拨离间,靳轩没说出口,相信宁王也该明白,不然不会真的痛恨他。 由此,靳轩也明白了另一件事,那是宁王本是跟西山王孟虎等人站在同一战线,若想依附宁王扰乱南凉,那么今后必有与孟良碰面那一天,说到底,承国与南凉毕竟是对头。 既然宁王愿意说,何不多问问,想到这,靳轩给宁王满了盏酒,恭敬道:“有句话在下还想请教宁王,只是不知该不该说?” “有话尽管说,能告诉你的本王自然言无不尽!” “呃其实也没什么,是关于前段时间南凉突然兴兵于承国,这跟凉王与西山王之间的事可有何关联?” 靳轩问完了,也后悔了,毕竟军事机密乃是一国最高机密,外人不得查问,更何况他对宁王来说还是个‘神秘人’。 果然,宁王古怪的看了一眼靳轩,后者心一惊,也觉得自己有些冒失。 “你问这个作甚?” “好而已,王爷若不想说,当在下没问吧!” 说着自顾自的吃起东西来,刚吃了没几口,宁王出人意料的一把抓住靳轩的手腕,目露寒光:“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打听这些?” 糟了,被看穿了吗,靳轩紧张起来,但面色并未慌乱:“我谁也不是,只是南凉的普通百姓,出于好才有此一问的,当然在下也知道问了不该问的事,王爷若不放心,人头在此,您随时可以拿去!” 靳轩越是淡定,宁王心越是怀疑,不过现在还有些利用价值,不然宁王根本不会跟他说这么多,当然脑袋早不在了。 “希望你不要把我对你的信任当作无法无天的资本!” “是是是小人谨记!” “至于为何突然发兵攻打承国,时机到了,本王自当如实相告,记住,本王不想说的不要随便问,该你知道的自然会让你知道,不该你知道的,老老实实闭嘴巴,懂吗?” 懂,我自然懂,你是亲王你牛b,不过早晚有你后悔的那一天!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6章 父子异心 靳轩连连称是,宁王故作懊悔的样子,拍了拍脑袋:“王公子,实在不好意思,本王多贪了几杯,说话过于严苛,公子莫怪!” 这是干什么,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对不起,小爷不吃你这套,不过身在敌国,靳轩也只能暂时忍气吞声。(&¥)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王爷说的哪里话,是小人失口在先,怪不得王爷发火!” 宁王看了一眼,暗暗点点头,岔开话题:“哎也不知这个尤俊龙想好了没有,你觉得呢,王公子!” “我?呵呵小人不好妄自揣测!” “无妨,你只管说,本王决不怪你,今后也是如此,方才不都说了吗,本王是因为多贪了几杯才对你厉言相向的!” 你好会做人哦,靳轩暗笑,宁王既然把话说到这般地步,不说的话也不是那么回事:“王爷尽管放心,尤公子定会欣然接受的!” “哦?却是为何?” “您方才不都说了吗,尤老爷子与西山王关系莫逆,此番着手对付承王,即便尤公子不同意,尤老爷子也会同意的!” “嗯有道理,有道理啊,哈哈” 先前还有些同情这个宁王,如今看他这副嘴脸,除了厌烦别无他想。 正说着,尤俊龙回来了,看样子神色不错,答案全写在脸了。 “怎么样,俊龙贤弟,你可想清楚了?”宁王开腔问道。 “呵呵,想不想清楚的不重要,宁王兄的意思,我哪敢违背呀!” “这怎么成了我的意思了?也罢,既然你我三人志同道合,那这事这么定了?” “当然!” 靳轩什么都没说,只是笑了笑,至于他们密谋了什么事,谁也没正式说出口,但谁心里都清楚。 “那今后该当如何?”尤俊龙问道。 宁王没说什么,而是看了一眼靳轩,后者明白,笑道:“尤公子放心,一旦承王过府要人,你只需咬定娄姑娘不在山河府也是了,其余的事情交给宁王处理。” “这么简单?” “当然,公子不必担心,山河府毕竟不是什么普通人家,承王势力再大也不可能随意搜查,只能哑巴吃黄莲,但他绝不会此罢手,所以公子还是要做好准备的。” 尤俊龙不明白这个王轩到底要做什么,既然宁王对他如此信任,那么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既然如此,那一切听从二位安排!” 事情敲定,宁王也是时候离开这里了,呆得太长,难免让人生疑,尤俊龙自当起身相送的。 走到半路,还未出山河府,靳轩停下脚步,摆出欲言又止的样子。 “王公子有什么事吗?”。 “回王爷,小人有个不情之请,不知王爷可否应允!” “说说看,本王若能办到定竭力而为。” 靳轩抬头看了看宁王和尤俊龙:“其实也没什么,我等三人随着娄姑娘一同来到王城,二男二女,虽然朋友间无所谓,但是毕竟男女有别,所以,我想将我的朋友带出山河府,而娄姑娘和她的贴身丫鬟佩儿留在山河府,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这算得什么请求,很容易办得到,所以宁王根本没犹豫答应了。 “公子想出山河府这不难,不过你二人住在哪里?” “这个王爷也不必担心,我二人自有去处,不过还请王爷准许我随时可以出入王府和山河府,不知这个请求是否可以。” 宁王跟尤俊龙对视一眼,要说这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这个王公子为何要这样,还是说他有别的什么打算?不过也无所谓,大凉王城如此之大,他还能翻出什么浪花,想到这,二人也答应下来。 而后,靳轩又对着尤俊龙道:“在下知道公子对娄姑娘的心意,但目前而言,娄姑娘毕竟身份特殊,还请尤公子好生照料,但也别照顾过甚!” 尤俊龙听了老脸一红,他当然明白靳轩所言是何用意:“王公子请放心,我尤俊龙虽说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是那种无耻之徒,强迫之事,万万不会做!” 靳轩听了这才放心,宁王也放了心。 “既然如此,那在下便先回小院,带着我的朋友离开了!”说着,分别对宁王和尤俊龙点头作揖,起身离开。 宁王看着靳轩离去的背影,眼满是疑惑,他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单纯的少年?呵呵这根本不可能。 当然,尤俊龙也有同样想法,看了看宁王:“宁王兄,这个王轩究竟是什么人,看其言行,根本不像一个少年该有的气魄!” 宁王苦笑一声:“你问我,我还想知道呢” 另一边,果儿和娄靖明在小院焦急的等着,心里七八下,生怕靳轩再出了什么事,正想着,靳轩推门而入。 “你怎么才回来,为何去了这么久?”果儿急匆匆走前去问道。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说完绕过果儿,直奔娄靖明。 “娄姑娘,有些事,我想跟你交代一下!” 交代?他怎么会用这个词,难道要离开了吗! 还真被娄靖明猜了,听靳轩道:“这段时间你与佩儿姑娘住在山河府吧,我跟果儿出去办些事情,你放心,我已跟尤俊龙说清楚了,你们只是住在这里,他不会怎样的,再说这都是暂时的,等承王的事情过去,你自由了!” 一听这话娄靖明感觉心里空落落的,本来相处很好的几个人怎么说分开分开了呢! “王公子,究竟出了什么事,为何不能带着我一起走!”娄靖明说着话,眼泪也掉了下来。 对此靳轩也颇为难。 “并不是不带着你,因你身份特殊,你是承王的未婚之妻,一旦离开这里,没人能保得了你,所以,只能呆在这里。” “那你们为何离开?” “我们我们是为了让你摆脱承王的束缚才离开的,放心吧,我们并不离开王城,很快还会再见的!” 说实话,娄靖明是一百个不愿意,但看靳轩神色,似乎此事势在必行。 “那好吧,但愿王公子说话算话!”说完一头返回自己屋子,再也没出来。 果儿一旁看着,心多少有些不是滋味:“没想到你对娄姑娘还挺温柔的嘛!” 又来了,这都是哪跟哪啊! “小丫头,别说风凉话了,我们快走吧!”说着,拉着果儿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小院。 娄靖明透过门缝小心的看着,见王轩拉着果儿的手那么用力,那么紧,这一幕,让她好生羡慕。 靳轩带着果儿离开了山河府,宁王先一步离开,想必已经快到王城了吧。 据说,数月前,承王心情大好,带着手下部卒宛城狩猎,娄良作为宛城太尉自然要好生接待,也是那一次,承王无意目睹了娄靖明的容颜,只此一眼便难以忘怀,因此,回到王城,他便请求凉王肃慎下旨让宛城太尉将其女许配给自己。 凉王对承王可谓百依百顺,这么点请求当然不算什么,很快便下了旨,娄良乐的合不拢嘴,对他这个小小的太尉而言,能攀王公贵族算是一步登天,所以他想都没想,甚至都没有征求娄靖明的意见便答应了。 在他看来,这是天降美事,女儿怎会不答应,可谁知,娄靖明出乎意料,还真不愿意,这才有了后来的逃离宛城,女扮男装那一幕。 可以说承王对娄靖明还是很在乎的,也可以说更在乎她的美色。 在他眼里,自己虽不是凉王亲生之子,但心里早谋划着如何将南凉江山窃取到自己手,所以在凉王面前表现得懂事乖巧,聪明机灵,一副好儿子的模样,可是那份狼子野心掩藏很深。 因此,他对宁王表面很尊敬,一口一个王兄,叫得那个亲热,实际,他只把宁王当作倒霉蛋,或者只属于他承王的专属高级办事员。 这一次,当得知娄靖明在山河府,他深知那里的水很深,以他目前的实力还碰不得,但又是一件棘手的事,因此,这倒霉的差事顺理成章的又落在宁王头。 人无论多富有都要服从权利,山河府也是一样,宁王好歹也是亲王,算山河府也不会不给他这个面子吧。 承王的小算盘打得很好,以为宁王出面水到渠成,可是他哪知道,事情不但没有办成,还把自己推入浑浊的漩涡之。 到达宫门前,宁王用手随便抹了抹脸,晃晃头,跟往常一样,怎么看也不像喝了酒的样子,甚至之前还要清醒。 进入王宫正庭,见到肃慎和承王,说娄靖明并不在山河府,并把事情的经过详细讲说一遍,当然他所说的都是编的,根本没那种事,与王轩和尤俊龙的谈话怎能随便说出口,他又不是傻子。 肃慎听了眉毛都立起来了,狠狠数落宁王没用,无能等等。 宁王低着头,恭敬的站在那里,任凭肃慎指责也不还口,表现得唯唯诺诺,可心里却阴森森的笑着,所谓狗急了会跳墙,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更何况人呢,还是外表光鲜的亲王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7章 指桑骂槐 在外人看来,凉王跟承王像一对亲父子,而宁王反倒像个外来户,备受欺辱,百般迫害,也终于把老实人逼了绝路。(¥)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但是承王对宁王所说的话根本不相信,手下人亲耳听见娄靖明在山河府,他们还敢骗我不成,想必这其定有猫腻。 因此,承王决定亲自去山河府看看,我不信他山河府再强还能强过王法,到时让我找到娄靖明看你宁王该如何招对。 与此同时,靳轩和果儿出了山河府也并未走远,选择一间较僻静的客栈住下,深知此事绝不会这么简单了结,因此靳轩做好了长期准备。 果儿见靳轩愣神,担忧到:“靳轩哥哥,你怎么了?” “哦没什么,想到一些事情。” “什么事?该不会是娄靖明吧!” 都这时候了靳轩哪还有那么多风花雪月的心思,再说他与娄靖明只是普通朋友,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怎么会,我只是担心罢了,我们到南凉也有些日子了,这里看似风平浪静,但一点都不战场安稳多少,总有一天我们会暴露身份的,到那时能不能活着回到承国都在两说!” “原来是这个,我知道你并没有考虑你自己的生死,而是担心我吧!” 果儿一语的,靳轩点点头。 “其实你大可不必有诸多担心,我们经历的险恶还少吗,京城的那几个郡王不说了,从临安大牢到南疆三郡的战场,哪一次不凶险,哪一次不都是看似死到临头,最后不还都是逢凶化吉吗,只要我们不想死,别人算有什么坏主意都不会轻易得逞的!” 果儿反倒安慰起靳轩来。不过事实确实如此,靳轩觉得深入敌国,无所依靠,其实早有一把保护伞将其罩在伞下。 转眼是一天,第二日,阳光明媚,空气带有丝丝甜意,即便已经到了深秋,但南凉之地仍然温暖如春。 天气好,人的心情好,但也不是绝对的,如现在的承王,一个人坐在堂皇华丽的王轿里,冷着脸,奔向山河府,看样子像是兴师问罪。 尤俊龙知道,承王早晚有一天会找门来,所以他也做了完全准备。 王城东大街,还是那排银杏树,还是那道长长的朱红墙,这里便是举国闻名的山河府,承王听的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了可这还是头一次来。 山河府门前,依旧是那黑脸大汉在把手,那日靳轩到来,让他吃了闷亏,这回长记性了,无论谁来,都要睁大眼睛看仔细了。 可是在昨天,尤俊龙下了死命令,今后的山河府,除了府里的人还有宁王和王公子,无论是谁都不得入内,如果非要进入的话,必须经过通报才行,而且最后加了句,算凉王来了也得经过通报。 这是山河府的底气,其实尤俊龙知道,凉王根本不会来,算真的来了,凭这几个守门官可能拦得住的,无端的多出这么多规矩,其实是给承王准备的。 黑脸大汉远远看见一顶官轿向山河府走过来,看着气势绝不是一般人,心里叫苦不迭,来人一定是大有来头,自己惹不起的人,可尤俊龙又不让进,把我这个看门小官夹在央实在难受,真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好在来人不可能是凉王,自己做到本分,算出了事也有尤俊龙顶着,想到这里,他又莫名的多了几分底气。 官轿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黑脸大汉面前,轿帘垂下,根本看不清里面坐的是谁。 见一个狗使的矮瘦奴才趾高气扬的来到大汉面前,嘴一撇,横眉瞪眼道:“我家主人要见你们尤公子,快叫他出来!” 黑脸大汉本来还挺敬畏的,一听这话,脸沉了下来,要知道没有几个人敢跟他这么说话:“你谁啊我家公子岂是你说见见的?” 矮瘦奴才也是说句说惯了,一听这话,八字胡气得撅起来老高:“嘿,你这莽厮,别给脸不要脸,赶紧给我去通报,不然惹急了我可没你什么好果子吃!” 其实他这么说也是承王授意的,为的是给山河府一个下马威,哪知道却碰了钉子。 人们常说,好说好商量怎么都行,可这位,到了人家家门口来横的,纯粹是找揍,更何况这里是山河府,说好听的是对你有几分敬畏,说不好听的,山河府怕过谁? 黑脸大汉想都没想,一巴掌抡了过去! 试想一下,能给山河府看家护院的人能是简单人物吗,不说什么江湖豪杰,最起码也得有一身好本事,加之这狗奴才又矮又瘦,这一巴掌下去乐子可大了。 矮瘦奴才顿时感觉右边脸火辣辣的疼,紧接着天旋地转,原地转了仨圈儿,好不容易踉踉跄跄站稳,感觉脑袋嗡嗡的,脸平时大了不少。 嘴里一股甜腥味,舌头一舔,后槽牙硬是给揍了下来,这还不算什么,被打的一瞬间脸是麻的,可当牙掉了,出了血以后,钻心的疼让这矮瘦奴才直学狗叫。 “好啊,你这个莽夫,竟敢打我,今天不弄死你,我跟你姓!” “来呀,给我打!” 矮瘦奴才一声令下,官轿边的几名护卫抽刀亮剑,大有将黑脸大汉剁成肉泥的意思。 可人家山河府也不是没人啊,光是看得见的有近百人,还有看不见的呢。 待这百人同时亮出家伙时,那十来个护卫心里没底了,只用眼神吓唬人,没一个敢真动手的。 可人家山河府人多势众,不怕打架,近百人一下子把官轿和这十来个护卫围困间,剑拔弩张,随时都可以要了他们的命。 这时,轿子的承王实在忍不住了,记忆还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这般无礼,冷着脸,挑起轿边窗帘:“都给我住手!” 很有气势的一句话,果然让黑脸大汉停下。 “你是什么人?” 承王虽然名声不小,可是没几个见过他本人的,黑脸大汉只是给人看家护院,更是不知道眼前的人是当今红得发紫的承王。 “我是虞璟轩!” 本以为报通姓名能震慑住在场的人,可黑脸大汉挠挠头,疑惑道:“虞璟轩是什么人,我从来没听说过!” 常言道硬的怕邪的,邪的怕横的,横的怕什么都不知道的,黑脸大汉是属于什么都不知道那一伙的。 承王说话了,矮瘦奴才又来了精神:“我说傻大个,你是真傻还是装傻,行!那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这位是当今凉王的干儿子,承王!” 呦!他是承王,黑脸大汉暗道不好,立马转变了态度:“原来是承王爷驾到,小的不认识您,多有得罪,别见怪哈!” 当然承王还犯不跟一个守门官较劲,摆摆手:“罢了,罢了本王是直接进去还是需要你再去通报?” “呃王爷稍后,我这去通知尤公子!” 说完大汉转身往府里跑,承王心一阵嗤笑,看了看山河府的模样,还真挺气派的,不过也仅此而已,看得出来他打心眼里没瞧得山河府。 黑脸大汉进去很长时间也没出来,也难怪,山河府太大,跑也得跑一会呢,可在承王等人眼里也成了尤俊龙摆谱,目无人。 在承王即将失去耐心时,听山河府里面有人的脚步声和责问声。 “承王来了,在哪里?”声音是尤俊龙的。 “在门外!”大汉道。 “真是的,一群废物,承王怎会到山河府这种小地方来。” 说着话,二人来到大门外,但承王可没有下轿的意思,必须有人请才行。 这一点尤俊龙明白,可他却不想这么做,一眼看见那被打的矮瘦奴才。 “敢问你是承王的家奴?”尤俊龙还算客气。 可那狗奴才却不识抬举:“没错,我是承王身边的人,你是尤俊龙吧,呵呵还算个人物,管好你手下的奴才,别放出来随便咬人。” 口气不小啊,记忆之还没谁跟我这么说话,算那些宫庭大臣都不曾如此,你一个小小的奴才哪来的这么大的架子! 想到这,尤俊龙一笑:“呵呵您说的是,我回去好好教训他们!” 矮瘦奴才心里这个痛快,山河府怎样,尤俊龙又怎样,见着我不还是点头哈腰的! 正合计美事呢,左边脸又是一阵火辣辣的疼,不用想,又让人给揍了,这一次是尤俊龙打的。 “狗奴才我尤俊龙做事用你来教吗,你算个什么东西,凭你这人,说这几句话,我敢断定你们不是承王的人。” “人家承王知达理,为人谦和,何时有过你这般无礼的奴才,我告诉你,别打着承王的旗号为非作歹,玷污了承王的名声!” 好一个指桑骂槐,尤俊龙谁都清楚,承王坐在官轿里,那又怎样,该说我还是要说,你还真的以为南凉装不下你了?想在我山河府耀武扬威,对不起,你找错地方了!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8章 对峙 矮瘦奴才听了脸色青一阵紫一阵,轿子里的承王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怎能听不明白尤俊龙话里的意思。 “尤俊龙,你好大的胆子,当着承王的面你竟敢如此无礼?”矮瘦奴才捂着脸道。 轿子里的人仍然不动声色,尤俊龙冷笑,我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我无礼,你可真好意思说,在我山河府门前打着承王的旗号满口胡言,反而说我无礼,你是疯狗吧,乱咬人!” 尤俊龙的话可谓句句扎心,承王明白,他说的并不是自己手下的奴才,而是针对我才对,这种计量并不巧妙,可又找不出反驳的理由来。 想到这,承王挑帘下轿,气场还挺足:“尤公子当真不认得本王吗?” 终于出来了,尤俊龙早做好了准备,摆出一副吃惊模样:“哎呦,还真是承王,小人该死,冒犯承王大驾,还请治罪!”说着抱拳作揖,深深施礼。 “罢了,不知者不怪,希望下次尤公子睁大眼睛看清楚了!” “是是是,承王说的对,不过您也该约束下您手下人,若不是他们,也不会出现今日这般状况。” 承王冷飕飕的看了一眼尤俊龙:“本王记下了,多谢尤公子提醒!” 尤俊龙表现的极为恭敬,但承王看得出来,他是诚心跟我作对,或者是山河府跟我作对! 想到这,承王沉吟良久,他不说话,尤俊龙自然也不做声。 主子尚且如此,两人身后的奴才自然也不敢说话,但都觉得哪里不对劲,又不敢说。 “尤公子,知道本王今日为何而来?”承王率先开口。 “小人不知,山河府虽有些名气,但还不足以让承王爷亲自前来,只是为什么,小人真不清楚!” 承王这么死死盯着尤俊龙:“哦?公子不知?那好吧,本王明说了吧!” “小人洗耳恭听!” “听说前几日尤公子收留了一位女子名叫娄靖明,不知可有此事?” 一听这话,尤俊龙故作惊异道:“小人未曾收留过叫娄靖明的人,倒是前几日宁王也过府询问过,这人到底是谁,竟然两位王爷如此挂怀?” 承王冷冷的看了一眼,想要从尤俊龙脸色看出些什么,可是什么都没有。 “那女子是本王的未婚之妻,经人多方打听,她在你的山河府,为何公子却装作不知呢?” “呦王爷,瞧您这话说的,好像我得知道似的,她是您的准王妃,我有几个脑袋敢如此行事?” 尤俊龙嘴说着,心里想着,那日王轩让我放出话去,说娄靖明在山河府,难道是为了今天的事? “好!很好,尤公子不敢最好,不知可否准许本王搜查一番呢?” 尤俊龙露出危难之色:“承王爷,要说您进府做客,那是山河府的荣幸,我尤俊龙一百个欢迎,可是若要搜查是不是有些不妥,好歹山河府有些名气,您一句话要进府搜查,这样不太好吧!” “照你的意思,本王连这点权利都没有?” 尤俊龙一笑:“这也不是,只不过山河府并不是什么普通人家,仅凭您一时猜测要查府,好说不好听啊,除非” “除非怎样” “除非能得到凉王旨意方可搜查!” 承王强忍着怒火,若在平常无论是谁他都说一不二,可今天在这小小的山河府碰了钉子! “尤公子,本王没记错的话你山河府并非王公贵族,只是普通的商贾而已,凉王乃一国之君,岂会为你专门下一道旨意?” 听得出来,承王已经失去了耐性,但尤俊龙可没有:“王爷所言不错,山河府的确不是什么王侯将相的府邸,但是您看看那些所谓的王公贵族,哪一个对我们不敬让三分,难道只有王爷臣子们可以权势滔天,我山河府不值一提?” 尤俊龙这话说完也意味着山河府跟承王彻底撕破脸皮,再无什么遮掩可言。 “尤公子当真不让本王搜查?” 尤俊龙一笑:“王爷,我还是那句话,您要是过府做客,我双手欢迎,若跟这没关系,那恕在下不能答应。” 这真是头一次,头一次碰钉子,连那些仆人奴才都傻眼了,堂堂承王何时受过这般屈辱! “好!尤俊龙,也是说本王若请来旨意你让搜查是吗?” “当然!” “好!你等着,本王这回去请旨!”说着承王气呼呼的转身走! “等一下!”尤俊龙突然将其叫住! “尤公子还有什么吩咐?”承王几乎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呵呵小人哪敢对承王爷有什么吩咐,只是有些话应该提前说清楚!” “什么话?” “承王爷虽非凉王亲子,但是却极得宠爱,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您去请一道旨意并不是难事,所以当您拿着旨意前来搜府之时小人自当遵命,但是,一旦王爷未能找出您要找的人该当如何?” 承王一愣:“什么意思!” “意思是说,假如您在山河府找到了您要找的人,那么无论是我还是山河府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因为小人方才的无礼行径惹您生气了,所以你必然不会放过我,对吧!” 承王没说话,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尤俊龙接着道:“反过来,如果王爷您没有找到您要找的人,您该如何,莫名的让山河府遭受质疑,我们当然也不会答应,所以为了公平,您必须给个说法!” “你想要什么说法?” “小人不敢,王爷说怎样怎样,算您什么也没找到拍拍屁股走人那我也没办法,谁叫您是最得宠的承王呢!” 听得出来,尤俊龙根本不待见承王,这一点他自己也清楚的很。 “既然如此,本王也不会仗势欺人,若未能找出人来,本王亲自给你道歉,山河府所有的损失本王一人承担如何?” “很好,那多谢王爷厚爱了!” 二人把话说完便再没什么可说的,势同水火,哪有那么多闲嗑可唠! 见人走远,黑脸大汉这才缓过神来:“公子,我听说承王可不是什么好欺负的角色,恐怕他不会放过我们山河府的!” 尤俊龙噗嗤一笑:“他承王不好惹,我尤俊龙是好欺负的?”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大汉颇为拘谨。 “你放心,好戏才刚刚开始,山河府向来只有朋友,没有敌人,那些所谓的敌人都会被我们踩在脚下!” 与此同时,官轿里的承王气得脸都青了,原本以为可以与山河府和平相处甚至加以利用,看来没有那种必要了,南凉不允许有这么牛的地方存在,同时心里已经开始谋划怎样除掉这个眼钉,反正有凉王为自己撑腰,还有什么可怕的。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愤怒会让人失去理智,当你谋划着怎样除掉自己的敌人时,很有可能你的敌人早已开始针对你了。 当然,所谓的请旨肯定不会那么快,在承王走后不久,宁王悄悄来到山河府,与尤俊龙一道,直奔靳轩所在的偏远客栈。 二人直至深夜才由客栈出来,至于他们都说了什么,恐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第二日,承王早早的便来到凉王所居住的王宫前来请旨搜查山河府,而宁王则以给凉王请安为由‘碰巧’赶了。 听承王道:“父王,儿臣肯请您下一道旨意让儿臣搜查山河府!” 凉王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人,但看去很精神,也很年轻,宽脸虎目,一身独有的南凉王袍使其格外具有威严。 “吾儿怎想起搜查山河府?”声音略微沙哑,但听起来很浑厚。 说实话,一提到山河府肃慎头疼,心里明白那个地方暂时碰不得,可承王既然要搜查,自然要问清楚了。 “回父王,儿臣听闻娄靖明在山河府,前几日宁王兄代我去要人,他们不给,今日儿臣亲自前去,他们还是不给,口口声声说人不在他们府,非但如此,儿臣连山河府的府门都未进得,且尤俊龙对儿臣百般无礼,因此,恳请父王准许搜查!” “这个”若是其他地方肃慎根本不用考虑,可那里是山河府啊,牵扯的关系太多,算他是南凉之王也不是一点顾及都没有的。 “你肯定人在山河府?” “儿臣肯定,手下人已经探查好几日,再者朝歌小舍没有,整个王城都没有,唯一可能的是山河府!” 宁王一旁听着默不作声,跟往常一样,他们两个谈话时没有自己插嘴的份的。 “我看这样吧,再等几日,事情查清楚之后再做搜查也不迟啊!” 承王不明白,为何肃慎对搜查山河府一事表现的如此犹豫不决。 “父王,儿臣可以断定,娄靖明在山河府,搜查也是一样的结果,还请父王恩准!” 这下肃慎还真是犯了难,一面是山河府,一面是自己最喜欢的儿子,究竟该怎样决断。 在他犹豫不决之时,看到了默不作声的宁王,此时终于想起他这个亲生儿子!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9章 神秘玉佩 “肃宁,你觉得此事该当如何?”肃慎说着,语气显然不如对承王那般温和。()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回父王,那日儿臣前去山河府要人他们也是这般说辞,所以儿臣也搞不懂娄姑娘是否在哪里,既然承王弟如此确信,搜查一番也无妨,即便真如他们所说人不在山河府,最起码可以还给他们一个清白,也可以让承王弟了却心事!” “嗯”肃慎点点头,看不归看不,但宁王说的确有几分道理。 “既然如此,那本王下一道旨意,不过只是搜查切莫惊扰山河府里的人,懂了吗?” “儿臣明白!”承王连连叩谢。 宁王心冷笑,眼珠一转:“父王,山河府不同于一般大户人家,此番搜查,不如我随着承王弟一同前去如何?” “嗯!也好,那里人事复杂你要多多照料璟轩才是!” 二人在次叩拜,而后转身离开了王宫。 与此同时,王城那处偏远客栈,果儿坐在屋子里眼神很认真的样子,手不知摆弄着什么,靳轩则头枕着胳膊呆呆看着天花板,不知想些什么。 其事他想的无非关于自己的身世问题,心里一遍一遍的问着自己,这样深入敌国舍死忘生到底值不值。 先不讨论自己到底是不是什么亲王之后,天子虞明基待自己不错,还有果儿的父亲母亲,相国秦大人,长公主虞颜姬,这些人都对自己以诚相待,或者说他们笃定我是亲王之后,可是其他人呢,他们一个个无不将我看成敌人,以虞成国为首,当然还有那几个郡王,如果有一天有人能证明我真的是亲王之后,该怎样面对他们,难道像对宁王他们那样工于心计吗? 反过来,如果我什么都不是,那现在做的这些到底是为什么,因我是承国子民,这里有很充分,是不是也太过苍白呢。 “你在想什么,不去看看山河府的情况?”果儿摆弄着手里的东西,头也不抬的问道。 “没什么,想些没用的问题,山河府那里不需要我,宁王会处理的!” “哦既然是没用的问题,干嘛还要想?” “呵呵说的也是!” 靳轩笑了笑,突然脑回想起那日询问宁王和尤俊龙的问题,当然这个问题也适合果儿。 想到这,靳轩坐直身子,一本正经道:“果儿,我想问你个问题!” “什么问题,还至于你这么严肃?” “呃这个问题我曾问过宁王和尤俊龙,今日也问问你,那是如果你特喜欢一个人,你愿意放弃目前拥有的身份地位跟他远走高飞吗,未来毫不确定,可能大富大贵,也可能以为种田为生,你愿意吗?” 果儿听下手的动作,古怪的看了一眼:“你怎么也会说些无聊的话了?” “没什么,你只要回答我愿意还是不愿意!” “我当然是愿意啦!” 意料之外情理之,即便这样,靳轩心里还是小小的惊了一下:“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只凭借我的心做事,它不会骗我,而且给了我满意的答案,那是愿意!” “哦”靳轩点点头,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你方才说也问过了宁王和尤俊龙,他们怎么回答的?” “你猜” “这还用猜啊,肯定不愿意啊!” “你怎么知道!” “感觉,感觉而已!那你呢,这个问题放在你身,你会怎么选择?” 靳轩一愣,而后苦笑:“这个问题不适合我,因为我什么身份,什么地位都没有。” 果儿还要问些什么,这时房门被扣响,店小二门外道:“王公子,小人有些事情,可以进去吗?” “哦你进来吧!” 小二推门进来,见他手里托着一个手掌大小的红木盒子,古香古色,样子有些陈旧,看样子有些年代了。 “王公子,有人托我将这个转交给你!”说着伸手将红木盒子递到靳轩眼前。 “给我的?谁让你转交的?” “是个小男孩,不到十岁吧,把东西给了他跑了!” 不到十岁的小男孩,靳轩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人是谁,印象根本不认识什么小男孩。 小二把盒子交到靳轩手便退了出去,果儿凑过来,她可是识货的,一眼便看出盒子为沉香木打造,不说别的,光看这木料还有雕刻工艺少说也得千百两银子。 “靳轩哥哥,你哪来的这么富贵的朋友?”果儿眼露精光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 “行啦,快别说了,打开看看里面装了什么,说不定是什么金银财宝呢!”看得出来,果儿很有兴趣。 靳轩小心的打开盖子,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块红布,里面不知包裹着什么。 拨开公布,露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物件,碧绿碧绿的,看着像宝贝。 靳轩轻轻动了动,原来是一块如鸡蛋大小的扁圆形玉佩,面雕刻着精美图案,仔细辨别,应该是游龙戏凤,面还拴着一条红绳。 翻过玉佩的背面,用古篆体刻着一个轩字,小巧玲珑,让人爱不释手。 果儿俩眼立刻变成了桃形:“哇,好精美的玉佩,我还是头一次见做工如此细致的宝贝呢!”说完,扯着红绳在粉白的脖颈划划,试了试。 “哎?这面有个轩字,也是说这是你独有的东西了,什么时候的宝贝,我怎么不知道?” 靳轩何尝不是一头雾水,自己何时有过这么值钱的东西。 果儿拿走了玉佩,下面露出一张纸,看样子像是信件或者字条之类的东西,靳轩将其拿出,摊开一看,只有短短的八个字‘王玉在此,滴血认亲’!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凭借此玉佩便可断定自己身份,滴血认亲又是什么意思,滴谁的血,与谁认亲! 让靳轩震惊的不光是这八字的含义还有这八个字的笔迹,因为这是他爷爷的笔迹! 这是爷爷给我的?他在哪,一直在我身边吗,为什么不出来与我相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果儿结过纸,看了看,也没搞懂什么意思,不过看靳轩那副表情知道此事绝不一般。 “靳轩哥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不过这是我爷爷的笔迹!” “你爷爷?这么说这玉佩也是爷爷给的喽?”果儿瞪着眼睛道。 “应该是吧,我也不知道,可能他老人家在给我什么暗示吧!” 靳轩觉得距离自己身世之谜越来越近了。 “那这玉佩怎么办?” 靳轩接过来,低头看了看,而后扯开红绳挂在果儿脖子:“你喜欢这东西戴着吧,反正是个玉佩而已,当为我保管了!” “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带着它?” “呵呵当然,你喜欢带着,不过一定要好生保管,更别轻易拿出来示人懂吗?” 果儿重重点点头,把玉佩深深隐藏在自己的胸口处。 好羡慕那玉佩! 与客栈之事同时发生的则是山河府,宁王和承王带来不少人,看起来并不想搜查反倒像是砸场子的。 承王冷着一张脸,从怀掏出布匹卷轴:“尤俊龙,你想要的凉王旨意在此,本王可以搜查你的山河府了吗?” 尤俊龙接过来看了看,确实是凉王旨意,面还有大印呢,做不了假。 “既然凉王有旨,那我不好再做阻拦,请承王爷自便!” 承王狠狠瞪了一眼尤俊龙,一挥手,手下人跟疯狗似的进入山河府,宁王只是微笑着看着,并不做声。 找个人不难,可在诺大的山河府小人确是难加难,这里不光大,房子还多,算只是随便看一眼也会用不少时间,好在承王带的人多,这还算不问题。 山河府有钱,富贵,样样东西都是百里挑一,精雕细刻,可是这群官兵一点怜爱之心都没有,翻箱倒柜,差掘地三尺了,跟八国联军进北京有一拼,只是他们并不抢东西。 承王心里清楚,如果人真的在山河府,那么尤俊龙不可能随随便便被找到,肯定藏在隐蔽之处,所以,楼宇c佛堂c厨房c卧室所有能藏人的地方全部搜索,一下子,平静的山河府鸡飞狗跳,不少人吓得不敢动地方。 从早辰时左右一直到下午申时,足足五个时辰,可以说把山河府翻了个底朝天,搜查了三四遍,依然没发现娄靖明的影子。 起初尤俊龙还有些担心,毕竟藏得并不是很隐蔽,可现在放心了,不是不让你搜,都搜了一天了,你没发现,这不是我的问题了。 想到这,尤俊龙凑近承王,冷笑道:“王爷,您都搜了一天了,没搜到什么吧,难道一直这样搜查下去,永无宁日吗,看看我山河府都成了什么样子,难道王爷还固执的认为人在我府,什么事都有个度,承王爷如此行事,未免有些过分吧!” 承王脸色铁青,却找不出什么辩驳的理由来,他心里谁都急,可是是搜不出来:“尤俊龙,本王明白,但是在给我一次机会,再搜查最后一次,如果还是没有,我立刻走人,你看如何?” 尤俊龙一笑,满是讥讽:“好吧,那随王爷去吧”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0章 欺负人 这一次算是承王最后的机会,若再找不到,那也只能认命,算知道尤俊龙做了手脚那又怎样,无凭无据的想动山河府,完全是笑话。 最后一遍搜查,所有人几乎做到极致,连厨房里的米缸水缸都不放过,可找来找去,还是一无所获,这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平常人家甚至已经吃过了晚饭。 尤俊龙见此底气更足了:“承王爷,可曾寻得您要找的人?” “没有” 承王铁青的脸回答着,心里清楚一定是尤俊龙搞得鬼,不然绝对不可能找不到,再说先前是他自己放出话来,说娄靖明在山河府。 “那王爷准备继续搜查还是” 承王强忍着心怒火:“本王莽撞了,误会了山河府,实在过意不去!” 尤俊龙赶忙摆手:“承王爷说的哪里话,我大凉江山都快成你的了,何必在意一个小小的山河府呢,您说是吧!” 这话说的过于敏感,什么叫大凉江山都快成我的了,虽然有此心,可这种悖逆之言万万不能说出口的。 “尤俊龙,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大凉江山快成我的了,说话可是要负责的!” 换成旁人,如果敢这样说话,已经成了承王的刀下鬼,可是尤俊龙他不敢,或者说现在还不是时候。 “呦呦,您看我这话说的,真该死,承王爷莫怪,俊龙失口了!” 宁王从始至终都未说过一句话,但是脸的笑容却一点都不曾减少。 事已至此,兴师动众搜查山河府,什么也没找到,也不必在此逗留了,想到这,承王转身要走,可是来的容易,尤俊龙岂能让他这么简单的走了。 “承王留步,承王留步” 一看到尤俊龙那副讨厌的嘴脸承王气不打一处来,回头冷冷看了一眼:“你还有什么事?” 尤俊龙干笑几声:“呵呵呃也没什么事,只是在下想问问,之前王爷与我的约定可还记得?” “约定?什么约定!”承王都快被气糊涂了。 “记得昨日王爷您第一次到府,您与我有过这样的约定,在我山河府,搜出来人怎样,搜不出来又怎样,王爷当真不记得了?” 好你个尤俊龙,你还真是赶尽杀绝啊! “本王当然记得,如果搜查不出,本王对你还有你的山河府道歉!” “呵呵对对,小人说的是这个,只是不知王爷您该怎样道歉!” 宁王虽不说话,但心里舒爽至极,好像委屈得到发泄一般。 “尤俊龙你用不着拐弯抹角,本王跟你道歉也是了!”说着准备鞠躬道歉。 尤俊龙故作惶恐,急忙前阻拦:“王爷,别别小人怎能受您这一躬,我并不想这样!” “那你想怎样?” 尤俊龙犹豫半天:“王爷您看,您是目前王城炙手可热的亲王,我山河府也还算是小有名气,这一搜查闹的满城风雨,人尽皆知,总是不好的,您在这里向我道歉别人也不知道啊,不如这样,您回去写封道歉信公布天下,这样一来王爷信守承诺,山河府也得到应有的尊重,何乐而不为呢,您说是不是!” “尤俊龙,你别欺人太甚!”承王罕见的发了脾气。 “哎呦,承王爷,你这是干嘛,不愿意也不用发脾气吧,我当吃点亏也无妨啊,只是害怕日后传出去,有人说王爷言而无信,这不好了!”尤俊龙那表情能气死人。 “尤公子,你这是在威胁本王吗?” “不敢,不敢,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实在不行我跟凉王说说此事呗!” 这事若让肃慎知道倒也不会怎样,但至少会对承王有所不满,这样对他日后的计划不利,想到这,承王强忍住快要炸裂的怒火,一字一句道:“尤俊龙,本王满足你的要求可以吗?” “呦,那多谢承王爷了!” 山河府这么一处美妙之地,承王一刻也不想待下去,可是尤俊龙还有话没说完怎么能让他这么走了。 “王爷,还有一事,小人得说说,当然这事对您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说!” “好嘞!您看这么一搜查我们山河府损失惨重啊,好多东西都是珍古董,你看是不是嘿嘿” “你的意思向本王索赔喽?” “不敢,不敢呵呵” “说吧你要多少!” “十万两白银!” 一张口是十万两,这跟打劫也没什么区别,真没想到有人竟然打到我头。 当然十万两对尤俊龙或者山河府来说根本不算什么,随随便便赛狗都能赚得二十万两银子,会在乎这一点吗,为的是恶心承王。 但是,十万两银子对山河府不算什么对承王来说也不算什么,但也不是随随便便能拿出来的,若论财大气粗,恐怕十个承王也不及一个山河府。 “尤俊龙,你不觉得这样很过分吗,真的以为本王好欺负吗?” 他二人争执不休,宁王是这么看着,是不说话,美滋滋的看热闹。 “王爷,这话怎么说的,山河府都被您折腾什么样了,到底是谁欺负谁呢,难道是我逼着你搜查不成?” 承王无话可说,隐隐觉得自己好像掉进别人设计好的圈套里。 虽说拿出十万白银不是什么难事,可毕竟那是白花花的银子,总共才有几个十万,说实话,承王还真不舍得。 见他一直不语,尤俊龙一笑:“既然承王爷有难处,那此事只能作罢,你看如何?” 承王眼睛一亮,似乎对这提议较满意,可尤俊龙接下来的话差点把他鼻子气歪了。 “王爷既然出不起这笔银子,那我也只好去找凉王讨要,毕竟这是我应得的,凉王也不会有拒绝的理由,再说您这般受宠,凉王一定会欣然同意的!” “你” 平生以来第一次被人骑着脖子欺负,这种滋味真不好受,可又什么也说不出来。 宁王看着也差不多了,终于开口道:“尤公子,得过且过吧,承王弟既已知错又何必做到这般地步,别伤了和气,这样,十万两银子算在我头,你觉得如何?” “这怎么可以,承王爷也没说不给呀!” “怎么,尤公子当真不给本王这个面子吗?” “这宁王果真如此?” “当然!本王说话算话!” 话说到这种地步,尤俊龙再不答应那是给脸不要脸了:“承王爷,宁王有此意,不知您意下如何?” 承王冷哼一声,什么也没说,迈步离开了山河府。 当然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结束的,承王受了欺负,他怎么可能随随便便一笑了之。 果然,在事情结束的第二天,承王当着武百官的面向山河府道歉,虽没有什么道歉信,但这样也算是昭告天下了。 至于那所谓的十万两银子,不过是宁王跟尤俊龙做的一场戏,根本没有什么陪不陪的。 折腾了一大圈,娄靖明还是没找到,当然承王也不死心,依旧暗地里派人查找,宁王当然看得出来,所以,这天,凉王肃慎,宁王肃宁和承王虞璟轩,怪的父子聚在一起,商讨关于娄靖明的事情。 可是商量来商量去始终没有什么结果,最后宁王壮胆道:“父王,承王弟,既然娄姑娘迟迟不露面,是不是意味着她不满意这桩婚事,我看此事是不是先缓一缓,如果传出去的话,我们王族脸面无光啊!” 肃慎点点头,其实他也有这个心思,只不过不知如何开口,但是承王不乐意了:“宁王兄,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此事此作罢,我脸也无光,无论如何我都要找到她,即便做不成夫妻,也要把事情搞清楚。” 肃慎看了一眼宁王,后者也是无可奈何,看来事情没有缓和的余地了。 因为山河府的关系,宁王跟承王这对怪的兄弟关系似乎拉近了不少,二人到了宫门外,随便闲聊着。 “承王弟,愚兄近日识得一位新朋友,年纪与你相仿,也很聪明,要不介绍你们认识,说不定你们也能做朋友呢。 宁王开口道,当然他口的新朋友指的是靳轩。 承王眉毛挑了挑:“何人能让宁王兄予以这么高的评价,我还真想认识认识呢!” “那可太好了,我还以为承王弟会不愿意呢,这样,明日晚些时候,我在府摆一桌酒席,到时把那位朋友叫,承王弟只需到我府即可,如何?” 承王笑着点点头:“好,一切听从王兄安排。” 宁王笑了,而且笑得越来越浓。 当然,靳轩并未想过这么早与承王见面,这一切都是宁王擅自安排的,至于他有怎样的目的,恐怕只有他自己才清楚。 而身处客栈的靳轩满脑子都是神秘玉佩的事,根本没想到宁王会来这么一手,可以说猝不及防,毫无准备,而承王也隐隐感觉到,他的这个宁王兄似乎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1章 意外的邀请 ‘王玉在此,滴血认亲’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靳轩反复琢磨着,可始终不得其道理。 王玉可不可以理解为王的玉,可王又什么王,玉又是谁的玉,难道真如他们所说,此乃安庆王虞成之物? 整个晚,靳轩半睡半醒,心里总是放不下这八个字,连那些怪又朦胧的梦境也不曾得到什么合理的解释。 玉佩是爷爷给的,也说明知情的人绝不止一个,只要找到爷爷或者其他知情人,那么玉佩之谜很快能解开,但这样的人绝不会在南凉,看来要尽快解决这里的事了。 一觉醒来,太阳已经升得老高,明亮且刺眼,估计应该到了巳时吧,由于昨夜基本没怎么睡,直到黎明前才迷迷糊糊睡下,所以醒来的较晚。 靳轩眯着眼,苏醒的睡眼还看不太清周遭事物,但却知道床边坐了个人,不用看,一定是果儿,能随便出入自己房间的除了她没有别人。 “哎呀,真是罕见呢,你也会赖床呀!”果儿调皮的嘲笑着。 靳轩揉揉眼睛,懒得理她,脑袋还是有些沉重,晕沉沉的,总之是不精神。 “现在什么时辰了?” “你还关心这个啊,我还以为你会睡到晚呢,告诉你吧,巳时都过啦!” 这么久,靳轩根本想不到会睡了这么久,好在没什么事,也不用紧张。 刚想着没事,听门外有人说话:“王公子,有人找您?” 声音是店小二的,得到靳轩答复,小二推门而入,身旁跟着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等身材,等相貌,等穿着,总之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 人带到,小二识趣的退了出去,那人抱拳一笑:“王公子,小人名叫郑华,是宁王爷让我过来找您的!” 宁王的人,应该是吧,反正还没去过宁王府,想必这个郑华应该是王府的仆从吧! “不知王爷找我何事?” “宁王让小人通知您,今日晚些时分请二位公子前去王府赴宴!” 靳轩一愣,好端端的宁王为何想起来请我吃饭了,难道只是吃饭而已吗? “呃敢问王爷为何突然请我们过去!” 郑华恭敬一笑:“抱歉公子,小的只负责传话,至于为什么,王爷没说!” “哦好吧,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话音落下,郑华退了出去,只剩下一头雾水的靳轩和果儿。 “靳轩哥哥,这个宁王要干什么啊?” “不知道,不过我有种预感,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果儿点点头,忽然一惊,好像想起什么似的:“该不会是他发现了我们的真实身份,欲对我们不利吧!” “不会的,真要是那样的话大可以直接派人把我们杀了或者抓走,根本没必要找我们过府吃饭!” “哦”果儿拍拍胸口,松了口气。 不过怎么想都觉得这顿饭不是普通的便饭,宁王对自己身份并不知晓,也应该看的我彼此的利用关系,那究竟是什么呢? “对了,果儿,你觉得宁王这人如何?” “嗯我也说不好,不过看去很面善的,不像什么坏人吧,至少对娄靖明不错!” 靳轩古怪的看了一眼果儿:“好人坏人是写在脸的?” “怎么,难道不是吗?” “呵呵我告诉你,虽然对他没有什么深入了解,但此人绝不是简单人物,看似老实巴交,一副受欺负的模样,实则他的野心谁都大,只是没有机会而已,试想一下,如果苗叔叔对他的干女儿对你还要亲,你会怎样?” 果儿一愣笑道:“我爹不会的,如果真的那样的话,我闹他个鸡犬不宁!” “对了,这才是人应该有的反应,可是你再看看宁王,处处退让,承王抢走了他的一切可是他还对承王毕恭毕敬,这样正常吗?”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哦!” “所以,他现在要做的只有四个字!” “哪四个字?” “卧薪尝胆!” “如果有一天,他把承王甚至凉王踩在脚下,那么他的野心和愤怒将爆发出来,做的事任何人都绝!” 真的会这样吗,果儿将信将疑:“如果真的这样的话,你这样帮他岂不是为虎作伥?” “为虎作伥,为谁的虎,作谁的伥,别忘了这里是南凉,不是承国,再乱都是他们自己的事,还有,我既然能帮他成事,也可以把他拉下来,到底会怎样做,那看他的表现了!” 自从在山河府吃了亏,承王虞璟轩始终解不开这个心结,说什么也要出这口气,所以背着人不知道,他偷偷的调查山河府的事。 南凉国君是肃慎,还有个半壁江山西山王孟虎,这二位可以算得南凉最大的两股力量,同时他二人也将南凉兵权一分为二。 南凉军分为三个师团,龙师c豹师和虎师。 龙师多以精锐组成,但是人数是三大师团最少的一个,由凉王肃慎掌管,也可以说是他的御用兵团,豹师数量远远龙师多,以骑马兵为主,同样由凉王肃慎掌管。 虎师算得大杂烩,什么人都有,也是人数最庞大的一个,总体来说不如龙师和豹师,但却极具战斗经验,也是最具震慑力的兵团,由西山王孟虎掌管。 多年来,肃慎用尽各种办法夺回虎师兵权,可是孟虎拥有前凉王御赐兵符,只要他不同意,谁也拿不走他的虎师。 因此,算孟虎忠心耿耿,可肃慎依旧不怎么待见他,还是那句话,一山不容二虎,一国不容二君。 其实孟虎心里清楚,他也并非不想交出兵权,可是一旦交出兵符,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条,既然如此,何不握住这个护身符呢。 再者,孟虎与山河府的关系也让肃慎非常忌惮,可以说他与萧王后同时拥有山河府,所以这么多年以来,宁王为了不引起猜忌始终与孟虎保持着一定距离,也是因为如此,他才能坐稳他的亲王之位,但实际,孟虎才是宁王最有力的支持者,虎师也可以说成是宁王的。 而目前宁王要做的除了铲除承王,夺回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还有一点是想方设法从凉王那里取得龙师和豹师的兵权,这样一来,凉王成了光杆司令,一切都由他宁王说的算。 当然这所有的前提是先解决了承王这个绊脚石。 宁王府位于王庭外三里左右的地方,按照现在的话来说,这里是富人区,而宁王府在这里不算是最大的,但却是最精致的。 先前宁王曾告诉过靳轩王府所在的位置,所以找到此地并不是什么难事。 果儿四处看了看,这里果然挺漂亮的,不过相起来,她还是更喜欢承国的建筑风格。 府门前规规矩矩的站着几名士兵,看样子应该属于宁王府专用的兵士,郑华站在门口东张西望,像是在找什么人。 见靳轩和果儿向这里走来,郑华紧忙前迎接:“王公子,在下恭候多时了!” 堂堂的宁王府郑华可以随意出入,想来应该不是普通人吧:“郑老哥,您是” “呵呵公子羞煞了,小人怎能担得老哥二字,您还是叫我郑华吧,这样听着舒服,不瞒您说,我是宁王府的总管!” 呦来头不小啊,王府总管,下人一个,无官无职但却是很多人巴结的对象,这个郑华如此和气,还真不容易啊。 “原来是郑总管,在下不知,还请不要见怪!” “呵呵公子说的哪里话,还是快请进吧!”说着,引领靳轩二人进了宁王府。 这一看,王府虽不如山河府那般宏伟,但论其精致,丝毫不弱于山河府,身为山河府隐形的少主人,还真是不简单啊! 虽说不大,但是照一般官宦人家不知大了多少倍,兜兜转转,来到位于后花园的花亭之,于群花烂漫处建得一处雅致小亭,还是别有滋味。 宁王早等候在那里,见靳轩前来,紧忙起身,抱拳道:“欢迎二位公子大驾啊,哈哈” 靳轩和果儿赶忙回礼,毕竟这里可是王府,一般人进不来的。 “宁王也太客气了,专程请小人到这里,小人备感荣幸!” “呵呵这是哪里话,王公子麒麟之才,能到我这里来,本王更应该感到荣幸才是啊!” 一番漂亮的场面话,谁听的都很舒心,但谁也不会当真,身为一国亲王,怎么无缘无故的请客吃饭,要说没有目的,那是不可能的。 果儿不说话,只是陪着笑,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种场合只要跟住靳轩哥哥行了。 三人落座,郑华吩咐仆人菜,满桌的山珍海味靳轩没什么胃口,果儿虽是吃货,但也要分场合地点,只是眼见着菜齐了,宁王却迟迟不动,不知为何。 “王公子稍候片刻,还有位朋友会来,我们等等他,可以吗?” “当然,当然呵呵” 还有位朋友,会是谁呢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2章 初会 宁王不说,靳轩自然不方便追问,不过心里确信,来的这个人绝对不是什么一般人物。(¥)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三人随便闲聊着,不多时,郑华带着一个少年模样的人来到花亭,此人相貌还算清秀,身材跟靳轩差不多,嘴脸带着笑,身着暗金色长袍,背着手朝花亭走来。 靳轩和果儿都不认得这人,只有宁王知道,这个少年是当今南凉炙手可热的承王虞璟轩。 承王看了看靳轩,靳轩也看了看他,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宁王赶紧起身迎接,寒暄许久,但是不说此人名姓。 靳轩跟果儿偷偷对视一眼,均搞不懂这个宁王到底要干什么。 直到众人重新落座,宁王这才开口:“王公子,你可知这位是何人?” 靳轩在此细细打量:“看这位公子器宇不凡,风度翩翩,虽说年纪不大,却有一种沉着老练,又得宁王爷亲自迎接,小人不才,虽说猜不出具体是谁,但肯定是王庭人。” 靳轩说着,心里想着,隐隐约约想到一个人,但却不敢承认。 承王一愣,玩味的看了一眼靳轩什么也没说。 “哈哈公子果然聪明,素未谋面却能猜出个不离十,真是了不起,既然如此,本王也不卖关子了,他是本王的弟弟,如今炙手可热的承王虞璟轩!” 此言一出,靳轩跟果儿大为震惊。 靳轩虽是震惊,但面不改色,果儿差点推翻了茶杯。 “原来是承王爷,在下眼拙,竟未能认出!”靳轩起身道。 原来他是承王虞璟轩,号称安庆王的遗子,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呵呵公子不必拘礼,不知者不怪。”承王还算客气。 “好了,承王弟我在给你介绍一下这位,他叫王轩,是愚兄最近几日刚认识的朋友,这位是王公子的朋友,本王只知道他姓果,那叫果公子吧!” “呦,这位果公子生得好生俊俏,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女孩子呢!” 承王本是一句玩笑,可无意真的说对了,果儿心惊不已,还好有靳轩在,偷偷的拍了拍她的手,这才缓和下来。 既然是吃饭,那肯定少不了酒,人家俩人都是王子辈的,靳轩只有跟着喝的份。 酒过三巡,菜过无味,承王脸颊泛起微红,话也跟着多了起来。 “王公子是哪里人?” “在下宛城人!” “哦宛城人,那家里是做什么的?” “呵呵没什么,做点小营生勉强吃口饭!” 宁王一旁看着,也不说话,倒是承王说起来没完:“王公子是宛城人,本王也曾到过宛城,只不过听口音公子并不像宛城人,更不像南凉人啊!” 这是在试探我吗? 靳轩一笑:“承王爷有所不知,在下家做些小生意,常年出门在外,所以口音也变了,这并不怪,再说王爷您不也不是南凉人吗?” 此言一出,承王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当然明白靳轩说的是什么。 “王公子,可在对本王说话?”语气冷冷的并附有杀气。 “呃呵呵看我,多喝了几杯开始胡言乱语,王爷恕罪啊!” 这时宁王也跟着打帮腔:“是是,今日在我府,只有朋友,没有身份高低,大家畅所欲言,没什么大不了的,对吧,承王弟!” 承王冷笑一声,没说什么,但他可不想此罢手刨根问底,问这个问那个,甚至连果儿都不放过。 她一个小姑娘哪有靳轩那么会说,所以被问的哑口无言,丑态万千。 不知这个承王意欲何为,但至少靳轩心里不痛快,既然你想说,那我陪你说个够,反正一切罪名推到酒身可以了,更何况还有宁王呢。 在承王还想发难之时,靳轩率先开口道:“先前听人说承王爷是什么承国亲王之后,怎么跑到南凉当王爷来了?” 承王一愣,他本以为这个王轩不敢问这么敏感的问题,所以也没什么准备,当然宁王是绝对不会阻拦的,他巴不得看笑话呢。 “本王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有些事还不是你可以知道的。” “哦,这样啊,方才宁王爷也说了,今日只是朋友间的友聚,畅所欲言,承王爷您对我二人啧啧逼问,我们都是言无不尽,为何到了您这里却说不得听不得了呢,是您不把我们当朋友,还是不把宁王当哥哥呢?” “你放肆,本王之事岂容你随便过问?” 承王怒了,可靳轩却笑了:“你贵为亲王,不能被我等贱民查问,反过来您可以随便质问我们,凭您是高高在的亲王,那么好,既然您不想说我认为你不配做这个亲王,既然是承国人,那回承国当你的王爷去!” 连宁王都没料到王轩竟然敢这么说话,不过这也正是他想看到的。 “你这是在找死!”承王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我找不找死我自己知道,还不用你来定论,众所周知,目前南凉与承国关系紧张,你一个承国人凭什么对我这个南凉人面前指手画脚,算凉王不计较,你又凭什么证明你是安庆王之后?” “我”承王哑口无言。 “我说过,我家里是做小买卖的,去过的地方很多,当然也包括承国,所以关于承国皇族之事多少有些耳闻,敢请承王爷说说,您是怎样一个安庆王之后?” 承王涨着脸不说话,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王爷不说,那由我来问好了,安庆王有两个哥哥,他们叫什么,封号又是什么!” 这基本算不得什么问题,几乎人尽皆知:“他们分别是安隆王虞成国和安平王虞成武!” “不错,答对了,他的姐姐呢,叫什么?” “长公主,虞颜姬!” “那么安庆王的表妹还有老师分别是谁?” 承王额头渗出汗珠:“本王并未在承国生活过,怎么知道这些!” “不知道这些敢自称安庆王之后,那小人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如果我知道的你多,那我也可以是安庆王之后呢?” “哼强词夺理!” “呵呵是不是强词夺理我们在坐的心里清楚,不过没关系,您还是您的承王,但我绝不承认你是安庆王之后!” 承王难看的脸挤出一丝笑容:“你不承认?你不承认有什么关系,谁会在乎你?” “承王爷说的对,但您别忘了,有一个会有两个,有两个会有三个四个五个当这种言论被大多数人认可,您觉得你的安庆王遗孤的身份还能保持多久,当然您可以杀了我,消除后患,但在宁王府,你觉得你做得到吗?” 靳轩的强势让宁王也措手不及,此次叫他想加以利用不假,可是还没想这么早与承王撕破脸皮,靳轩当然看出这一点,你想利用我,那你也别想好过! 果然,承王冷眼看了宁王:“宁王兄,王公子是你的人,他说的话不会是你指使的吧?” “不不是,怎么会呢!” “真的吗,我怎么感觉他有这么大的胆子是有什么人给他的呢!” 果儿看着,心里暗爽,靳轩也是一样,听到承王如此质问,又道:“承王爷自诩安庆王之子,在下也不知道凉王为何这般宠爱你,可是毕竟你只是凉王的干儿子,有什么资格如此无礼的质问宁王,要知道宁王身可是流着凉王的血,你真的以为凉王会坐视不管?亲生的永远是亲生的,后来者无论怎样都不可能代替,承王这么聪明,难道不懂吗?” 这是南凉宫庭最敏感也是最隐秘的事,谁都知道,但谁都不说,如今被靳轩这个外人一语道破,怎能不尴尬! “你你这是在玩儿火!”承王气得身子抖了起来。 “人最应该做的是认清自己,不要拿着鸡毛当令箭,一时的欢愉并不是永恒,请承王爷切记,当然,您肯定有了杀我之心,随便,只要你能得逞!” 昨日在山河府气得够呛今日在宁王府也不好过,甚至山河府的事还要让他生气,眼珠子都红了,要说没有杀心那是假的。 想到这,承王再也忍受不了,拍案而起,怒视一眼靳轩还有宁王,转身走,当然也没人挽留。 靳轩看着承王气呼呼的背影,嘴角扬。 “王公子,你怎能这么说话,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宁王埋冤道。 “真的吗,我还以为这是宁王爷想要的呢!” 靳轩的从容淡定让宁王很不适应:“王轩,不要忘了你的身份,这里是宁王府,由不得你胡言!” “宁王府又怎样,还不是王爷您请我来的,再说您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跟承王见面,现在出了事,反倒怪我喽?” 宁王冷笑一声:“王轩,听你这话的意思好像本王必须听命于你是吗,你以为仗着自己聪明能为所欲为吗?” “王爷,您应该知道,之所以找你并非贪图什么荣华富贵,金钱我不缺,官职我也不稀罕,别忘了,我们只是合作关系,我并不是你手下的奴才,少要威胁我!” 说完,拉起果儿起身走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3章 刺杀 肃宁做梦也没想到王轩竟然敢跟他这么说话,好歹我也是一国的亲王,可是随便谁都可以欺辱的,想走,没那么容易! “站住!”肃宁冷冷叫道! 靳轩停下身子,他也没想真的走,再说肃宁肯定不会让自己这么白白的走了。 “宁王,还有什么事吗?” “王轩,我看你是没搞清楚到底在跟谁说话,聪明可不是你可以放肆的资本!” “呵呵怎么王爷生气了,是不是也想拿我开刀啊?” 肃宁心里沉了一下,他不明白,这个王轩到底凭什么,谁给他这么大的胆子,要说在南凉,再大还能大得过凉王? “你以为本王真的不敢杀你?”此刻的肃宁俨然动了杀念。 “这里是宁王府,王爷想怎样怎样,我们两个人你还有什么不敢的,不过我也可以告诉你,只要我死在这里,别说你只是个亲王,算是凉王肃慎也得吃不了兜着走,不信你试试,还是那句话,我帮你达成所愿,我得到我想要的东西,我们两不相欠!” 一句话把肃宁将在那里,杀了不是,不杀也不是,看得出来,光凭这种气魄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肃宁不说话,靳轩也不想在这待下去:“王爷,我们可以走了吗?” 肃宁还是不说话,靳轩可没有那么好的耐心,拉着果儿走了连招呼都没打。 宁王府仆人加府兵少说也得有百余人,但又能怎样,靳轩这么大摇大摆的走出宁王府,没一个人敢拦着的。 待出了门以后,果儿长长出了口气,好像在鬼门关转了一圈似的,小丫头脸色惨白,吓得不轻。 靳轩倒没有害怕什么,心里慨叹,这个肃宁成不了大事,畏首畏尾,怕这个怕那个,根本没有王霸之心,此事若放在自己身,有人敢对自己这么说话,挑战权威,无论他是谁,杀了再说,可是肃宁并没有。 “靳轩哥哥,我们是不是惹祸了?”果儿心有余悸道。 “为什么?” “这还用问啊,一顿饭你得罪了两个王爷,尤其是那个承王你看他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果儿说的一点都不错,靳轩当然知道,不过想让他死可没那么容易。 “承王想要我的命不假,但宁王是不会让我们这么容易死的,所以如果承王派来杀手,那么宁王一定会派人援助我们的。” “你这么肯定,肃宁也被你气得够呛呢!” “哈哈放心吧,他是不会让我死的!” 靳轩算的一点不错,宁王确实有这种打算,不过唯一算不到的是他没想到承王会这么快动手。 出了宁王府,天完全黑了下来,路行人不少,承王算有再大的胆子也不可能在闹市动手。 可是靳轩他们所住的客栈偏僻,没什么人,加月黑风高,很适合做些见不得光的事,当然这一切靳轩毫不知情。 “靳轩哥哥,我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啊?”果儿皱着眉头道。 “怎么了,是不是在宁王府吓着了?” “不是我总感觉有什么人跟着我们,可是回头看,什么也没有!” 果儿还是头一次说这种话,靳轩不得不在意,难道是承王的人?不可能啊,离开宁王府还不到一个时辰,不能这么快吧。 既然果儿害怕,那快些走,因此,靳轩拉着果儿的手几乎小跑的奔向客栈。 客栈本偏僻,更可气的是若要到那里必须穿过一条狭窄的巷子,天色太黑,淡淡的月光只能看清楚脚下,眼前幽黑一片,什么都没有。 二人手拉着手,贴着墙面小心的走着,一直快到巷子尽头,什么事都没有,看来是自己多虑了,再往前走一点到客栈,承王不可能这么快找过来的。 靳轩放松了警惕,可在这时,隐约闻得身后好像有什么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眼前寒光一片,冰冷的钢刀出现在眼前。 面前不知何时站了三个蒙面黑衣人,明晃晃的钢刀闪着寒光,身后还有五个人,穿着打扮完全相同,看不清模样,甚至分不清是男是女。 智谋也好,鬼点子也罢,这都是靳轩擅长的,可是若论身体对抗那可是他最大的弱点,更何况他还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 眼前的蒙面人向前逼近,身后的人紧紧跟随着,再加两侧的高墙,靳轩和果儿像被困在笼子里的鸟。 果儿紧紧拉着靳轩,她知道这一刻对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 靳轩强做镇定:“你们是承王派来的?” 其一个黑衣人冷笑一声沙哑的声音说道:“甭管我们是谁派来的,反正您们两个今天死定了。” “真的吗?我可不这么认为!” 那人像听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娃娃,你该不会认为还能从我们手里逃脱吧!” “当然!一切皆有可能!” “好啊,那你试试,看你的腿快还是我的刀快!”说着黑衣大汉举刀砍! “等一下!”靳轩用最大的声音吼了一声,那几个人还真听话,果然没动。 “小娃娃,你想怎样,求饶吗,呵呵晚了,你方才的气魄哪里去了?” 靳轩死死盯着这几个人,脑子飞速的转着,想个办法逃命才是真的,最起码让果儿跑出去:“既然你说我们非死不可,那么对我这个将死之人可不可以说句实话,到底是谁派你们来的,承王吗?” “你得罪了什么人你自己不知道吗?” “这么说只能是承王了,因为我只得罪了他!” 其实这事根本不用问,傻子都想得出来,之所以这么做无非是给自己争取时间,想出最好的办法,这时要是楚绍英在身边该有多好,可这是根本不可能的。 “小子,你还有什么说的一下说完,让你做个明白鬼!” “有!我当然有说的,容我想想!” 趁此机会,靳轩小声对果儿道:“待会儿我冲过去引开他们,你瞅准时机赶紧跑,有多远跑多远,别回头!” “不行,我要跟你在一起!” “都什么时候了,哪那么多废话,让你跑你跑!” 说完,也不管果儿同不同意,一把将其推开,拼了命的向黑衣杀手跑去。 在杀手眼里,他们不过是两个孩子,根本不为所惧,更何况他们都是专业杀手,做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 眼前是两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待宰羔羊,毫不费力能将其杀死,所以防范意识几乎没有。 靳轩这样没头没脑的冲了过来,着实挺令人意外的,速度很快,多少让人有些措手不及。 挡在前面的杀手本能的退了几步,注意力全在靳轩身,也是趁着这个机会,果儿一个箭步冲了出去,边跑边流泪,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自己能不能逃离魔掌不一定,但与靳轩哥哥天人永隔那是肯定的。 所以她抱着一丝侥幸,希望跑出去叫人来,将这些杀手赶走,可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果儿跑了,黑衣杀手骂了一声,点指身边的两个同伙前去追击,几个杀手能让一个小孩子在眼皮底下跑了,除了脸面无光外,回去也没法交差。 靳轩见果儿成功逃脱,心里总算松了口气,剩他自己一人也没什么负担,能坚持坚持,坚持不了那只有一死了。 好在他自小生活在山野,虽没什么武艺最起码身体素质好,有力气,当然还有自己研发的王八拳。 张开两条胳膊一顿乱抡,奔着领头杀手是一通王八拳,可是人家手里有刀啊,怎能怕你这肉长的胳膊。 唰 寒光伴随着冷风,钢刀由至下劈砍下来,靳轩本能的收回手臂,只差一点点,甚至只有一粒米的距离右手将与手腕脱离,好险好险,靳轩不由得冷汗直流。 “小子,别挣扎了,没用的,好好的等死,我还能让你死的体面一点。”杀手冷冷讥笑着。 “呵呵反正都是死,体不体面又能怎样,如果我能换了你们其某个人,我的黄泉路也不会太寂寞。” “哼你别给脸不要脸!” “哈哈我说傻大个,我命都要没了,还要脸干什么?” “好小子,既然你这么想死那我成全你,兄弟们一起!” 这回可真是死定了,一个都对付不了何况他们一起! 巷子狭小,六七个人举着刀齐齐杀过来,靳轩接着身小灵活,左躲右闪,忙活了一身汗,杀手们根本抓不到他。 但这也只是暂时的,说实在的,这几个杀手也是玩心太重,像几匹饿狼追着羊羔一样随意玩耍,若动真格的,靳轩一刻都活不下去。 “老大,时间差不多了,赶尽杀了他吧,过会儿主子该着急了。”其一人道。 “嗯说的不错,确实没时间磨蹭了,你去把他抓来!” 被叫老大那人一声令下,见那人如同狸猫一般窜过来,靳轩再想躲,已然来不及。 嘭的一声,见那人手掌如鹰爪一般死死扣住靳轩的脖子,呼吸变得困难。 “小子,你的死期到了”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4章 解救 靳轩不过是十五岁的少年,与杀手相,个头力气都差了好多,根本是不公平的对决,但是在这里,哪来的公平可言。(¥)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见杀手右臂稍稍用力,掐着靳轩脖子像拎小鸡一样把靳轩提了起来。 那只手如钢爪一样死死扣着,靳轩双脚悬空,使劲儿蹬着却总是接触不到地面,脸色也憋成青紫色。 杀手提着靳轩,转身来到那领头者近前:“老大,这小子交给你了,解决他吧!” 领头杀手露出一抹慎人的惨笑,伸出钢刀,将靳轩胸口处的衣物划开:“小子,别怪我,要怪只能怪你自己,谁叫你口无遮拦,惹了不该惹的人!哈哈” “你确定能杀了我?”喉咙被掐住,说句话都很费力。 “怎么,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以为有谁来救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实话告诉你,在这杀了你,没人知道,你连个葬身之地都没有,或者也可以说这个世界从来没有你这么一号人!” 看来今日我是必死无疑了,曾经想过各种各样的死法,老死c病死c被那几个郡王欺负死,唯独没想到在这种神不知鬼不觉的地方被人杀死,我的人生只有十五年,天给我安排了神秘的身世,我却等不到谜底揭开的那一天,算了吧,到此为止了。 想到这,靳轩慢慢闭眼睛,虽然不愿意,但不得不接受这残酷的事实。 噗 利器刺入的声音 胸口处冰冰凉凉的,没有什么疼痛感,难道这是被刀子刺的感觉,也没有想象那般疼痛难忍嘛。 靳轩心里自嘲着,都死到临头了,还有心思尝刀子入肉的感觉。 不对 要说不疼也不可能一点都不疼,可是为何我的伤口除了冰凉以外什么感觉都没有,想到这,靳轩慢慢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幕算是靳轩也吃惊得不得了。 但见领头杀手那锋利的刀尖抵在胸口,但并未刺入,反倒是杀手面罩脱落,张着大嘴,眼睛瞪得圆圆的,瞳孔失去了颜色。 尤其是额头的眉心处,指尖大小的圆点格外醒目,渐渐的,圆点慢慢渗出血来,开始只有一点,由圆点流出,顺着鼻梁流到嘴角,再由下颚滴落地面,紧接着,圆点好像迸发的泉水,鲜血止不住的流,领头杀手仿佛被抽干空气的皮球,直挺挺的倒下,眼睛还是瞪得大大的,但是已经没了呼吸。 事情出现如此大的反转别说靳轩了,是剩下那几个杀手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老大” “老大” 还老大呢,老爹都没用了,人已经死了。 几人从惊恐回过神,这才看清,原来一支羽箭由领头杀手的后脑射入,靳轩看到的那个指尖大的圆点不过是箭矢射穿头颅露出来的尖头。 “不好,有人袭击”其一人喊道,不明的恐惧是最可怕的,所以余下的几名杀手不好逗留,拽着靳轩跑,到现在他们还没忘记自身的刺杀任务,可是刀俎之肉岂能说跑跑! 几人刚转过身,数支羽箭贴着他们耳边掠过,刮下来肉丝传来尖刺的刺痛,吓得他们一动不敢动,可是左右看看,什么人都没有。 “你是谁赶紧给我出来!”其一人颤抖着声音喊道,显然没什么底气。 靳轩见此心一喜,虽然不知道来人是谁,但是可以确定的是自己不会有生命危险,真算得柳暗花明。 那几名杀手显然没了刚才的气势,况且,方才前去追赶果儿的那两个人一直都未回来。 “你究竟是谁,不要躲躲藏藏,有胆出来!”那名杀手几乎声嘶力竭的叫喊着。 窄巷空空荡荡,除了偶尔吹来的夜风什么都没有,但可以确定,一定有什么人躲在黑暗之。 杀手叫喊着,越是狂怒越能代表着他们心里有多么不安。 又问了数遍,终于有人回话,只是这声音好像来自地狱,暗哑低沉:“放了手里那孩子,我可以免你们一死!” 手里的孩子当然指的是靳轩了,可是承王下了绝命,务必将此人的脑袋提回去,不然他们也活不了。 可是若不放了靳轩,很有可能现在得死,紧接着,那杀手心一动,不难看出,黑暗的神秘人是来救人的,人在我们手,这可是最大的筹码。 想到这,那杀手诡异的一笑,一把拉过靳轩,钢刀架在其脖颈下:“如果你不想他现在死的话给我滚出来,或者你们现身,不然这小子随时都可以人头落地。” 很明显,杀手把靳轩当成了人质。 话音落下,并不见黑暗里的人有现身的意思,低哑的声音再次传来:“无知的人,我本不想杀你们,可你们并不珍惜我给你们的机会,这样怪不得我了!” “呵呵只要人在我手里,我不会死!”杀手死抓着靳轩不放,这可是他的保命符。 巷子空荡荡,又没了声音,杀手们仰头张望,除了夜色什么都没有。 嗖 尖锐而飞快的声音划破夜空,根本看不清楚什么东西发出的声音,抓着靳轩的那个杀手只感觉额头传来一阵刺痛,紧接着一凉,而后好像有什么温热的东西顺着头顶滑落。 刚想抬头看个清楚,整个头颅炸裂一般的疼痛,眼前逐渐模糊,直到变的与夜色一样黑暗。 他再也没有机会看清楚事情的经过,因为与那领头者一样,头插着一根明晃晃的羽箭。 杀手死了,死的毫无征兆,剩下几个人吓得脸色苍白,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他们经常杀人,视人命如草芥,为了他们自己的目的无情的结果别人的性命,可是他们从来不知死亡是种什么滋味,当有一天死神真的降临时,往往他们杀过的人还要害怕。 在那杀手倒下的一瞬间,巷子里不知从哪里跳出五六个人,他们身着夜行衣,头戴斗笠,长长的纱帐遮脸看不清容貌,但每个人都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剩余的几个杀手背靠着背缩在一起,一点没有杀手该有的样子。 见跳出的那几人身法极快如同黑色闪电一般,风卷残云的解决掉剩下的几个人,而后又飞快的消失不见,真可谓来无影去无踪。 窄窄的小巷,除了站立的靳轩,再是满地的尸体。 死人不多见,倒也并不是见不到,当初战场之,靳轩见的死人何止一个,可想今日这种莫名的死法还真是第一次。 因此,算淡定的靳轩此刻也不能淡定了。 “敢问是哪位高人救了在下性命,如果可以请您现身,受在下一拜!” 没人回答,或者人家根本不想现身吧。 “靳轩哥哥” 果儿熟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不多时,从巷子的另一头,果儿边哭着边跑过来,样子委屈极了。 靳轩赶忙跑过去,说实在的,从方才遇袭直到果儿逃脱,根本没想过还能有再见面的时候,虽然分别只是短短一瞬,真的有种生死重逢的感觉。 “果儿,你怎么回来了,追你的人呢?” 果儿止住哭声:“我也不知道,方才跑出去,知道后面有杀手,可是跑着跑着,身后没人了,再后来不知怎么的,我飞起来了,最后到这里了!” 飞起来了,人怎么可能会飞呢,但果儿是不会说谎的,靳轩想了想,自己虽不会什么武艺,可听说过江湖有一种功夫叫做轻功,虽没见过,想必应该是那种功夫把果儿带过来的吧。 果儿平安无事,自己也能幸免于难,总是好的,可解救自己的人是谁,宁王?不可能,他很可能都不知道这里的事。 正在靳轩想的时候,墙不知什么人说了句话:“锦阳公子,好久不见!” 靳轩闻言是一惊,锦阳公子这个称呼已经很久没人叫过了,知道这事的人只能是承国京城,可这声音很熟悉,却又想不起来。 “怎么,公子不认得我了吗,好歹有过交集的呀!”那人又道。 与我有过交集,谁呢,京城谁又能跟我这般友好。 “朋友,还请快快现身,在下实在猜不出啊!”靳轩苦笑道。 话说完,久久不见有人回话,果儿四处张望也没见着什么人,他对这人的声音也很熟悉,但是猜不出究竟是谁。 “靳轩哥哥,那人该不会是走了吧!” “嗯,有这个可能,不过可以确定,这人定是承国人,而且还是我们的故人,应该不会为难我们,但是究竟干什么,我不知道了。” “哦”果儿点点头,说实话,还真挺感激那神秘人的,没有他的话自己和靳轩恐怕早已不在人世。 天色太黑,前来刺杀的人全部死在这里,时间长了,承王若发现定然生疑,保不齐再派一批杀手来,还是尽快离开这里为妙。 想罢,二人起身走,可在这时,墙头突然跳下一人,身着白衣,一头黑发迎风飘摆,身材笔直挺拔,看得出定是个偏偏公子。 那人转过身,笑的格外灿烂:“锦阳公子,好久不见” 靳轩一愣:“原来是你!”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5章 恐怖的回礼 见来人仪表堂堂,剑眉星目,二十岁左右,头由冠玉金簪,精巧的装饰着发髻,干干净净,没有一丝头发散落在外,一身洁白的长衫浑然一体,背着手,笑眯眯的。(&¥)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靳轩一眼认出此人,不但他认得,果儿也认得,此人来头不小,乃是承国相国秦明堂的儿子秦怡良,靳轩在宫学确实与他有过交集。 “秦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靳轩讶异道。 “哈哈我为何会在这里,还要问问你自己啊!” 靳轩一头雾水,倒是一旁的果儿心直口快,因为他本与秦怡良关系不错:“怡良哥,你快别卖关子了,到底怎么回事!” “呵呵不急,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可不是吗,地还有好几具尸体呢,确实不是什么说话之地。 因此,三人一同回到了那间偏僻的客栈。 其实靳轩跟秦怡良不算太熟悉,顶多是在宫学之有过数面之缘,好好的宫学被那几个郡王搞得乌烟瘴气,因此他二人也没什么机会好好相处。 不久之后,承国烽烟四起,靳轩几乎凭借一己之力劝说承天子出兵御敌,再之后他便随着楚绍英赶赴南疆战场,二人再无交集可言,这一转眼已经过了快两个月,今日秦怡良突然出现,并救了自己,靳轩怎能不吃惊。 客栈本偏僻,所以更谈不什么豪华,不过收拾的倒很干净,所以秦怡良也并不觉得哪里不妥。 三人落座,果儿便迫不及待问道:“怡良哥,你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呀?” 秦怡良喝了口茶,似乎在他脸看到的只能是微笑:“怎么能说突然呢,其实我早在这里了,只是没出来跟你们相见而已!” “哦?也是说你是特地前来找我们的喽,可你又怎知我们在大凉王城呢?” 靳轩默不作声,他想问的果儿都代他问完了。 “呵呵与其说找你们,倒不如说是保护你们,在凉州城那几日,我跟着你们了。” 说到这,秦怡良顿了一下,讲诉事情经过:“南疆战事结束,你二人孤身潜入南凉,而楚绍英楚将军却支援别处,不过在此期间,他向京城寄出两封信,一封是奏天子的捷报,阐明南疆三郡的战斗情况,并提及你二人,但并未说明你们去向。” “至于另一封信则是寄给了长公主,主要说明了你们的去处,而后长公主找到我爹和尚苗大人商议,最终派我前来保护你们,这是事情的经过!” 秦怡良三言两语说的简单,可靳轩不知道的是当初虞颜姬c秦明堂还有苗阔做出这样的决定是有多艰难。 尤其是对秦明堂而言,他了解自己的儿子,相信他有能力做好此事,可是那里毕竟是南凉,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要知道那可是自己的亲儿子,哪个做父亲的不担心,可长公主再三请求,秦明堂也只好应允。 秦怡良可以说是武全才,只是为人较低调,所以京城的公子哥们他的名声并不是最响亮的,可却没人敢轻视他,这也是为什么虞颜姬选择他的原因。 靳轩和果儿听着心里一阵的感动,至少在那个陌生又熟悉的承国还有人惦念自己,真的很欣慰。 “对了,怡良哥,方才那些戴着斗笠的神秘高手也是你带来的?” “是的,他们有的是江湖高手,有的是高阶侍卫,但有一点他们是相同的,那是他们都是长公主的人。” 不难看出,为了靳轩和果儿的生命安全,虞颜姬动了真格的。 “靳轩我可以这样叫你吗?”秦怡良笑问道。 “当然,我喜欢这样,千万别说什么锦阳公子,太生疏了!” “哈哈好的,你也可以叫我秦怡良,随性一点好。”接着秦怡良话风一转,正色道:“靳轩,你这里的事还需多久解决?” “呃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我会尽快,怎么有什么事吗?” “当然,这里毕竟是敌国,再怎样保护都是不安全的,另外据长公主说,目前京城已经有人坐不住了,他们很可能不想让你再回去,另外,天子命令我爹还有尚苗大人在暗地查证你的身份,一旦经过证实你的身份金贵,这样不但保不了你,反而会害了你,因此临行前长公主特地交代,这边的事情结束后,速速回京,以免夜长梦多!” 秦怡良说的很认真,靳轩明白他没有撒谎的必要,另外那些坐不住的人不用想也能猜得到,想到这靳轩只能苦笑,承国其实并不南凉安全多少。 “嗯,我知道了,我会尽快解决这里的事,对了,你住哪儿?” “我目前居无定所,为了不让人发现所以经常换地方,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一旦有危险我自然会出现的,另外如果有什么急事的话你到北市的小酒馆,对老板说给我两壶酒,自然能找到我了!” 靳轩暗赞,秦怡良真是个谨慎之人,几乎将所有事情或者意外全部想好了。 “好,那拜托秦兄了!” 这还是靳轩跟秦怡良第一次谈话,二人都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又随便说了些什么,秦怡良起身告辞。 他是走了,可他带来的人可没走,只不过化妆成普通人的模样,靳轩根本不知道。 有了秦怡良的存在,靳轩心多少有了些底气,再加宁王的护佑,恐怕没什么人可以再随便对自己动手。 时已深夜,进入二更天,秦怡良并未离得太远,而是带着人再次回到方才刺杀的窄巷之,毕竟还有几具尸体需要处理。 与此同时,承王府,虞璟轩急的好像热锅的蚂蚁,来回踱步,派出的杀手已经快两个时辰了,还没回来,区区两个少年这么费劲吗!废物,统统都是废物! 承王既然受宠,那么他的宅院自然非寻常,诺大的院子铺的全都是汉白玉石板,并且雕刻精美,院子正央刨出一块三丈见方的池塘,浮萍水草荡漾其,游鱼更是悠闲恬淡。 池塘的正前方便是承王虞璟轩的寝阁,由于天气还算清爽,所以房门大开,明亮的灯火照得院子光白一片。 承王在其来回走着,边走嘴里边嘀咕,说的无非是骂那几个杀手是废物。 矮瘦奴才小心的一旁伺候着,也不敢说话,他是那日在山河府被打的狗奴才,名叫连城,人不咋地,但是机灵会来事儿,所以还算受承任。 “王爷,您放心吧,他们几个都是老手了,对付两个半大孩子还不是手到擒来!”连城宽慰着。 “哼,明知道是两个半大孩子还要耗费这么久,他们还不是废物!等他们回来,把银子给了叫他们滚!” “是是是王爷放心,小的照办!” 正说着,听头顶有什么声音呼呼啦啦的,好像是极速奔行的人,风打衣襟发出的声音。 承王和连城都听到了:“是谁在那!”连城问了句,可是没人回答。 难道是那几个杀手回来了,不可能啊,他们算回来也不敢跟承王开这样的玩笑,会是谁呢! 正想着,方才的声音又传来,在正方,好像由房顶飞过,接着便是咚咚咚几声。 好像有什么东西投入池塘。 承王紧走几步,借着灯光见池塘的水荡漾开来,可以确定,一定有什么东西被投入池塘。 “连城,去看看,那是什么!” “哎!” 连城应了一声连跑带颠的靠近池塘,睁着小眼睛看了看,好像没什么东西,定眼仔细观瞧,好像有几个黑色包袱潜伏在水面。 连城跳入池塘,池水并不深,也到腰附近,再仔细看看,足有七八个包袱。 点手叫来几个仆役将包袱打捞来,送到承王身前,而后退下,连城从池塘里跳出来,拧了拧身的水,边走边道:“王爷,不知道谁投了这几个包袱!” “嗯打开瞧瞧” “好嘞”连城又应了声,擦擦鼻尖的汗,蹲下身子打开包袱。 “咦?这是什么东西,毛茸茸的!”由于包袱系的死扣,外加遇水泛潮并不是那么好打开的,所以连城先把手伸进去摸了摸。 承王坐在一边看着,心里还纳闷呢,谁敢在承王府恶作剧,想着伸手拿起桌边的茶碗! “哎呀我的妈呀” 连城冷不丁一声尖叫,承王茶没喝成,嘴唇子差点烫秃噜皮!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王王王王爷,人人人人头!” 连城惊恐的说了声,承王定眼一看可不是吗,一颗惨白惨白的人头露了出来,披头散发,深更半夜的要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啪啦一声,茶杯落地,算是大名鼎鼎的承王也是第一次见真的可怕的东西。 承王吞了口口水:“你再把其他几个包袱打开!” 连城脸满是鸡皮疙瘩,暗骂到,你大爷的,你自己怎么不打,可谁叫人家是王爷呢,因此连城硬着头皮逐个将包袱打开,里面无一例外,全部都是人头!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6章 应对不测 可怕的场面给人的冲击实在太大了,承王定了很久才反应过来,慢慢的一步一步靠近那几颗人头,眯缝眼睛看着,这才发现,原来这些都是他派出去的杀手! 杀手们无一生还,回来的只有他们的人头,也是说刺杀失败,那个王轩还活着,而且还发出挑衅! 这是平生第一次,承王的权威受到了挑战。(¥)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当然对这些靳轩并不知情,不过他很快知道了,因为宁王是那个最先知情的人。 其实宁王和承王表面看是一团和气,但谁心里都清楚,他们是之间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甚至可以说是仇恨。 因此,承王府有宁王的眼线,宁王府也有承王的细作,如此看来,宁王能最先得知消息也不怪了。 对于承王偷偷派出杀手刺杀王轩,最后不但没能得逞,反而杀手全部死亡,人头还被送回了承王府,单从这一点,宁王不得不重新审视王轩这个人。 想来他确实有骄傲的资本,可是他究竟是谁,真的可以真心辅佐自己吗,不对,是能真心的与自己合作吗? 想到这里,为了今后大计划,宁王觉得昨日晚宴对王轩的态度有些过于激烈,所以,天一亮,他便派遣管家郑华前往客栈,邀请靳轩一叙,只不过这次并不在宁王府,而是一间不起眼的酒馆。 靳轩得到消息欣然应允,心里暗笑,这个肃宁还挺机敏的吗,还不到一日又想起我来了。 想想昨夜与秦怡良的谈话,靳轩更加觉得必须加快事情的进度了。 今日天气还不错,清早起来雾蒙蒙的,空气格外清新,太阳透过雾气照射下来,阳光变得朦胧,待雾气散去,想必应该是个好天气吧。 自打进入王城以来,果儿是一身男儿打扮,这倒省了不少事,不然的话等她梳妆完毕,可能都快到午了。 王城很大,来到这里后还从没有认真的逛过,好在今日没什么事,时间充裕,因此靳轩带着果儿四处转转。 “怎么样,我这身打扮是不是更显得英俊潇洒!”果儿仰着小脸儿道。 靳轩看了看自己还别说,真的是够英俊潇洒的,起他这个正经八百的男儿来说不知俊美了多少倍,这也不怪,好看的人怎么打扮都好看。 “嗯是挺不错的,我看你一直这么装扮吧,不然让宁王和承王看见你本来面目不定会做出怎样的事来呢,一个娄靖明让他们如此疯狂,更何况是你!” 果儿心一喜:“你这是在夸我美吗?” “呃我可没那么说,你爱怎么想怎么想!” 女人啊,总是喜欢问这些无聊的问题,即便他们心里知道答案却还是要通过男人的口说出来。 果不其然,果儿这个翩翩公子几个简单的动作,引来大街不少少女桃核般的目光,都想多看几眼,有的甚至主动前搭讪,毕竟这么俊美的公子哥天下没有几个。 果儿措手不及,说到底她是个女孩,何时经历过这个,满身鸡皮疙瘩,一点都不适应。 虽然外表是男儿,可本质还是小女孩,因此,不管什么新鲜物件,看着喜欢,喜欢买,搞得靳轩异常无语。 逛得时间差不多了,靳轩俩手提着各种袋子奔着约定好的酒馆而去。 王城,好的酒庄饭馆皆是,但也不可能全部都是高大繁华,像这种普通的酒馆也是随处可见,真不知道肃宁怎么会想到来这种地方,这可与他的身份不符啊! 正午时分,正是人流高峰期,酒馆只有这小菜和酒,没什么填饱肚子的东西,所以这里人并不多,但也不是太少。 肃宁早已经等候在那里,还是一身干净的打扮,可以看得出富贵,但绝对猜不出他亲王的身份。 见靳轩大包小裹的拿了一大堆,肃宁也是一愣:“王公子,你这是” “哦呵呵,我的朋友喜欢,买了些!” 肃宁明白,王轩所指的朋友是果儿,可是他倒是一身轻松,什么都不曾带着。 小小细节,肃宁不会太在意。 “宁王爷,不知今日找在下所为何事?” “公子,这种地方不要如此称呼了,叫我肃先生吧!” 靳轩笑了笑,没说什么。 桌摆了一壶酒,两盘酱牛肉,还有些点心,果儿却是饿了,边吃边听肃宁道:“昨日在我府,多饮了几杯,脑子浑桨桨的,说话过于严苛,还请二位公子莫要见怪!” 这是来道歉的吗,不会这么简单吧。 “先生说的哪里话,谁都有醉酒的时候,这不算什么!” 既然肃宁可以放下身段,靳轩自然不会端着不放,几句话算是了结了昨日的尴尬,但也只是表面的。 “王公子,今日找你出来,除了为昨日之事以外还有一件事,不知在下可否询问?” “先生但说无妨!” 肃宁犹豫一会:“敢问公子昨夜返回客栈,这一路可还太平?” 一句话,靳轩心一动,果儿也停下了手的动作,他们都知道肃宁说的是什么。 “先生所言何意?” “我只想问公子一句,昨夜二位可否遭到刺杀!” 消息好快呀,这个肃宁还真有些了不起呢。 “是的,难道说先生知道何人所为?” “呵呵凭公子才智,何人所为还用我说吗,你我心知肚明,不过之后的事公子做的也有些太大胆了吧!” 之后的事?什么事,只知道秦怡良救下自己之后返回了客栈,还有什么事,难道秦怡良又做了什么? “先生请明言,昨夜我二人遭到刺杀不假,可被人救下之后返回了客栈,并未再做什么啊!” 肃宁一愣,盯着靳轩看了很久,并不像说谎模样。 “公子真的不知?” “确实不知!” “那好,既然公子不知,我告诉你。昨夜杀手对二位行刺失败后全部死亡,更为恐怖的是,他们的人头被人割了下来送回承王府,承王吓得不轻,坚信你们没有死,而且确定送人头这件事是你王轩所为!” 还有这事,的确挺令人意外的,但此事真不是靳轩所为,不出意外,应该是秦怡良所为,当然靳轩断然不会告知肃宁的。 “先生,我可以向你保证,此事绝不是我干的,至于是谁,那不知道了!” 肃宁看了看,此事应该不是王轩做的,但又会是谁呢。 “王公子,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承王绝不会善罢甘休,定然对你进行更加猛烈的报复,一旦他成功了,这事也算了,一旦不成,那么他会动用最后的手段坑杀你!” “什么手段?” “借助凉王势力名正言顺的将你斩杀!” 咝 靳轩倒吸了一口冷气,倒不是因为害怕,只是觉得惊诧,凉王真的会纵容他到如此地步。 “怎么,公子不信?你我都明白,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会动用自己的底牌的,但是你的存在让承王感到危险,所以他一定想办法除掉你,若能不惊动凉王,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你除掉这是最好的,但此法若是行不通,那只能动用凉王的势力了,给你随便安个罪名,他在王驾前煽风点火很容易是死罪,到那时名正言顺,你只有死路一条!” 不得不说肃宁分析的很正确,毕竟承王目前是最得宠的,凉王也是最信任他的。 “既然如此,先生可有什么方法保我不死?” 肃宁苦笑一声:“王公子,说实话,我真的不想你这么死了,但以我目前的能力若真到了那一天只能让你免除极刑,但你却要被关入死囚牢,一旦到了那里,承王想怎样怎样,说白了,跟死了也没什么区别。” 这是实话,靳轩听的出来,既然肃宁保不了,靳轩可以一走了之,返回承国,可现在还不是时候,因此只能自保了。 想到这,靳轩开口道:“先生,您还有凉王真的确信他是承国安庆王之后吗?” “说实话,我不信,父王也不见得完全相信只不过以此作为向承国发兵的理由,另外此人极其聪明,深得讨喜方法,也不知为何,父王是喜欢他。” 靳轩点点头:“那他的来历是什么?” “这个我不太清楚,相传是父王多年前外出狩猎捡到的,后来托人抚养,又查明这孩子的身世,当时并不知道他是安庆王之后,直到长大了,取得父王欢喜,他的真实身份也不那么重要了。” 原来如此,听去好像一盘很大的棋局。 “王公子问这些作甚?” “没什么既然要对付他,必须先了解他,这样更简单方便。”靳轩眼露精光道。 “先生,在下有个请求,还望先生答应!” “说说看,我能办到定然全力以赴!” 靳轩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先生可不可以在王庭给我安排个一官半职,不要求官阶有多高,只要能入得朝廷行!” “哈哈这事不难,我回去安排,你只管等消息好了,只不过公子为何要这样?” “呵呵以后先生知道了”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137章 抄书 凉王之所以对承王百般宠爱,其一可能有王族内部矛盾,再有是承王此人善于审时度势,揣摩人的心思,更是最了解凉王的人,他知道怎样好,怎样不好,很巧妙的取得了凉王的信任和爱护。 也是因为这一点,想要打破承王在凉王心的地位是很难的,但事在人为,帝王除了拥有天下以外还有常人多出很多的猜忌之心。 以承王在王城的势力,想要查出靳轩所在的位置根本不是什么难事,因此,在与肃宁会面后的几天时间里,无论是客栈还是街闲逛,总有人神秘兮兮的跟着自己。 靳轩明白,这是承王派来的,不过并不担心,因为还没到秦怡良解决不了的地步,不然他早跳出来了。 果儿当然也发现了不对劲,可她不明白,为何总是跟着自己却不动手呢! 不是不动手,而是还未动手之前已经被秦怡良带来的人解决了。 一连几天,承王虞璟轩派出去的人足有百号,可没一个回来的,既然回不来,也意味着计划失败,更让他不能忍受的是,每天晚都能收到几颗人头作为‘礼物’,那些惨白无血色的人头令人作呕,一想到这让人吃不下东西,因此,承王已经数天没有正经吃什么东西了。 也是在这个时候,肃宁再次找到客栈,前几日靳轩所托的事情已经办好,也是官职的问题,级高的职位可能不好办,小官小吏对肃宁来说还不是什么难事。 因此靳轩在南凉得到了官职,这在承国都不曾有过,肃宁还真听话,说小官果然小官,芝麻粒大不了多少。 叫做凉史行簿郎,听着挺唬人的,其实是御史记录员,说白了是抄的,但是有级属于京官,可以朝的,只不过站在最末端罢了。 果儿也成了靳轩的副手,想来可笑,抄员还有副手,这样,靳轩和果儿在承王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堂而皇之摇身一变,成了南凉官员。 反观承王,吃了数次亏以后终于放弃暗算靳轩的打算,因为每次派出去的人不但完成不了任务还不能活着回来,虽然他们都是些杀手,但是请杀手也是需要钱的,每一次都做亏本的买卖,精明如承王怎么肯继续做下去,还不如在王法体制下将其铲除。 想法是不错,可是人家靳轩已经先一步行动了。 另外,由于那日宁王府赴宴,搞得承王和宁王这对看似和谐的兄弟也不再那么和谐,而靳轩还无意也提醒了承王,亲生的永远是亲生的。 靳轩原本打算得很简单,是在不引人注意的情况下位列超纲,以便承王在构陷自己之时好有所准备,可宁王偏偏给他安排了凉史行簿郎这一官职,从而也让他萌生了一种新的想法。 按照南凉法度,亲王他这小小的抄员不知高了多少级,所以承王若有事参奏只需一句话,而凉史行簿郎却要层层报,待得到批准,兴许都过了旬月有余,因此,一定要赶在承王之前做好万全准备。 当然,南凉与承国一样,并不是每天都有早朝廷,承国每逢三六九为大朝廷的,南凉更加简单,只有月末一次算是像样的大朝。 可眼下距离月末大朝剩几天了,靳轩不得不加快进度。 这天,靳轩跟果儿以凉史行簿郎的身份进入御史府,当然所有的手续早已办理完毕,所以并未见什么人阻拦。 御史府为王室一族撰写历史的地方,不单单只有王室一族,自打南凉建国以来所有重大事件都有所记载,如新王登基,王子诞生,或者某年某月发生怎样的战争,某地某城闹过怎样的灾荒均有记载,也是官方承认的历史记载。 当然这里也有写不为人知的野史纪录,大多是与王室一族的阴暗面有所关联,即便有些事情真实存在但也被划分为野史部分,为的是维护王室颜面。 当然这里也会有写其他国家的历史记载,但不是很多,可信度更不用提了。 靳轩随便翻阅着,里面的东西大多都不是特别感兴趣,想要试图翻找些有关承王的记载,可是怎么找都找不到,也许压根没有,也许是被人偷偷带走了。 偶然间,靳轩发现这里有些关于承国的历史记载,不但如此,里面赫然记录了十几年前安庆王事件,虽然不多也不是很详细,但从也可以找出些端倪来。 面记录着安庆王确有一遗子,只是下落不明,更没有记录在南凉出现过,这也说明其子仍在承国,不可能在南凉,但这些根本不可以作为证据推翻承王,第一这只是推断,第二,凭这几字能断定承王非安庆王之子,太不现实,可能人家也料定这一点,因此,并未将其带走,依旧完好的保存在这里。 同时,里面也记载了当年安庆王叛乱之事,虽然不详细,但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说当年安庆王是被冤枉的,而且隐约出现了一个人的名字,那是安平王虞成武! 看到这里,靳轩心一沉,明知可信度不高,可那寥寥几行字好像有什么魔力似的,刻在心里,挥散不去。 小心的把放回原位,心里却记住了面的每一个字。 其实历史是故事,尤其是那些不为人知的野史更加吸引人,果儿看得津津有味,甚至都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喂!你们两个干什么呢!”不知谁突然喊了一声,靳轩跟果儿同时抬头。 原来是一位了年纪的老头,身着官服,看样子级不高,但至少靳轩高。 “呃没什么,随便看看!”靳轩回了句! 老头儿脸色一沉:“看什么看,有什么可看的,别忘了你的级,有些东西不是你该看的,还不过来抄!” 老头儿言语算不友善,但听得出是好意,毕竟帝王家的东西不是随便谁都可以窥视的。 靳轩装作调皮状态的,吐吐舌头,急忙走了过来,果儿紧随其后。 等到了老头儿身前这才看清,原来,所谓的凉史行簿郎并非一人,足有七八个在那坐着认真的抄。 当然他们所抄之都是可以给人看的,这里倒没什么说道。 二人坐好,老头儿拿来几本史和空白草本递到二人眼前:“把这几本都抄写了!” “是!”靳轩恭敬答道。 果儿装模作样的写着,至于写得如何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 靳轩抄写得很认真,若细心观看,其实他并非抄写,而是自己不知写些什么,当然这并不会引人注意。 不得不说,这绝对是件无聊的工作,整整一天,不停的抄写,任谁都会厌倦的,好在这一天总算过去,果儿早坚持不住了。 靳轩倒还算心平气和,还真的抄写了不少,趁人不注意,偷偷的将自己写的东西放入怀,一切神不知鬼不觉。 回到客栈,果儿一头栽倒床,这一天虽未做什么体力工作,但还是很累人的。 靳轩也在果儿休息之时不知为何生了一盆火,而后将那本他偷偷写的东西放在火烤。 果儿不懂,疑惑道:“靳轩哥哥,你这是做什么?” “呵呵我写了些东西,不过都是我编的,为了以假乱真,所以必须使这草本看去陈旧一些,经过火烤之后,草本变得姜黄,看去有了年代感了。” 果儿明悟的点点头:“那你写的是什么?” “别问了,过几日你知道了!” 不问不问,有什么了不起的,果儿深知,靳轩不想说,问了也白问。 经过一番烘烤,再随便翻阅数次,看去还真有些陈旧,如果不知道的,单看这的样子,少说也得有十年之久。 做完这些,靳轩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躺在床闭目养神,突然间听到一种怪的声音。 咕噜咕噜 睁眼一看,果儿正害羞的看着自己。 “不用问,你又饿了吧!” “啊!我饿了!”果儿回答得很理直气壮! 靳轩笑了笑,心里也觉得纳闷,这小丫头这么贪吃,为什么不见她长肉呢,身材永远都是这么好,看来连造物主都是不公平的,给了她显赫的身世,漂亮的脸蛋,连多长一丝赘肉的机会都不给她,真是没处说理了。 “好吧,既然饿了,我们去说些东西!”说着伸个懒腰站起身。 果儿也纳闷呢,你说他身一点银子都没有,衣食住行都得我来负责,怎么连吃个饭都要听他的呢,没办法,因为这世间有一句俗语,叫做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对于果儿来说,只有两件事可以让她无条件服从,第一是靳轩的话,第二则是美食! 一通胡吃海塞,肚皮得到满足,靳轩歇着眼睛看着:“小姑奶奶,您还有什么吩咐?” “没啦,没啦” “没了好,跟我走,我们去趟宁王府”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8章 事发 高大人听完心里咯噔一下,他年纪不小,深知官场的诡道,此事对他来说绝不是什么好事,属于两面得罪人的差事,怎能随便应允,可宁王亲自找自己,又不知该怎样回答。(¥)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王爷!这这不妥吧” 混了大半辈子才得到如今的地位,高大人很爱惜自己的羽毛。 “有何不妥?” “这凉王对承王的宠信您是知道的,老臣一旦将此物交与凉王,若不成的话定会落个构陷亲王的罪名,同时承王也不会放过我,老臣死不足惜,可我还有一大家子人啊,恐怕这” 高大人所说的是实情,一般人都会有这种反应,所以肃宁并不生气。 “高大人,本王既然责令你做此事,定然会极力的保你,难道你不信任本王有这本事吗?” 高大人擦擦汗:“这倒也不是,但凉王加承王,恐怕这个” 肃宁明白他的意思,无非是害怕自己斗不过他们:“高大人,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认为本王势单力薄,不是对手,那么如果再加山河府,你觉得会怎样呢?” “什么意思?” “意思是说,本王与山河府会尽全力支持你,一旦事成,你不但有加官晋爵的机会还会有用不完的财富,如何?” 高大人眼睛亮了一下:“这真的可以吗?” 肃宁淡然一笑,不做回答,高大人的眼神已经说明他愿意,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亘古不变的道理,他又怎能跳出俗世的束缚。 所有准备都已完成,现在等着月末大朝的开始。 农历二十九日,天罡气爽,黄道吉日,也是深秋时节最后一个九数之日,这一天很平常,也不平常,这天只是普通的一个大朝日,不平常在于这次大朝本身注定不平凡。 百官集聚王城宫廷,官在左,武将在右,亲王位于最前头,肃慎位于高堂之,气势颇为宏伟,多少让人肃然起敬。 靳轩和果儿位于百官末尾的末尾,已经出了王庭,距离肃慎所在的位置差不多有五六十丈远,可以看见里面的情形却听不见说什么。 肃宁高高在,听取着各地官吏奏报的事情,当然他只是做做样子,下个决定什么的,很多事都是由臣子们完成的。 宁王和承王静静的看着,没他们什么事,或者还没到时机。 当然,承王根本不可能当着百官的面去构陷一介平民,他想的是在大朝结束后,再与凉王私下里说说这件事。 可宁王可不这样想,在快要散朝之时,身旁的宦官偷偷递一件东西,并在凉王耳边耳语几句,后者看了看,是一个牛皮纸袋,打开里面是一本较陈旧的。 肃慎不知道里面是什么,随便翻看几眼,这一看脸色骤变,与方才和善的样子完全是两个极端。 众臣不解,那面到底是谁,什么东西,凉王不说,他们又不敢问。 时间不大,肃慎散去朝臣,唯独留下宁王承王还有御丞史高大人。 当然,宁王和高大人明白其道理,可承王还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呢,心里正琢磨着怎样诬陷那个让他吃亏的王轩。 待众臣散去后,承王迫不及待道:“父王,儿臣有话要说!” 肃慎冷笑一声:“你有什么话等你看完这个再说吧!”说着甩手将那本莫名的扔下堂去。 承王一愣,印象肃慎还从未这样对待过自己,这到底是为什么。 想到这,承王捡起,翻看了看,面密密麻麻的字,但总体的意思是说虞璟轩根本不是什么安庆王之子,他本身是个阴谋,是有人故意将他安插在南凉,并取得凉王的信任,目的是摄取南凉江山。 承王看了大惊失色,赶忙跪在地:“父王,这是假的,这是对儿臣的诬陷!” “哼!诬陷,你在南凉的地位,谁敢诬陷你,你倒是说说看,到底谁诬陷你!” “这”承王哑口无言,他的确说不出来,难道是宁王?可空口无凭,说出来谁会相信! 肃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疑惑道:“父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你还是自己看吧!” 凉王说了句,肃宁从承王手里拿过那本,低头看了看,惊讶道:“这这不可能吧!承王弟不是这样的人啊!” 肃宁的戏演得真好呀! “本王也不相信这是真的,但这东西又该怎样解释?”肃慎难得发火。 “敢问父王,这东西从何而来!” “这是高大人无意间在御史府发现的,怎会有错!” 御史府,承王听着心里更加不解,御史府关于自己的东西早被销毁,可这东西到底从哪里来。 这时,肃宁走到承王身前,和声道:“承王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相信这是真的,还请你说出真相,你到底是谁?” “宁王兄,我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肃宁本想借着这个机会诈一诈他,可承王闭口不认,这也在意料之! 凉王看似愤怒,实则心痛不已,他把承王当亲儿子一样看待,可最后落得这样的下场。 “肃宁,你说本王该如何处置?” 突然问到自己头,宁王很意外,但又不能表现的太过无情,不然会被人发现什么的。 “父王,事情没调查清楚之前不可妄下定论,若承王弟真的被诬陷过甚的处罚会寒了天下人的心,可这些都是真的话,那也不能姑息,依儿臣之见,暂且将承王兄幽禁在府,待事情调查清楚之后再做打算,不知父王以为如何?” 凉王心烦意乱,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宁王提出办法,那随它去吧。 这样,堂堂承王被幽禁府,且有重兵把守,跟进了牢房也差不了多少。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承王之事很快传遍京城,那些曾经与他亲近的王公朝臣们纷纷退避三舍,没人再像之前那样看重他。 承王的势力可为一落千丈,虽然没有证据,也没定罪,人是这样,锦添花者多,雪送炭者少,更有甚者善于落井下石。 连靳轩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的这么快,他本想离间凉王与承王的关系,谁成想肃慎的反应如此巨大,说到底还是靳轩说过那句话,亲生的永远是亲生的,后来者再怎样都白费。 事情成了一半,宁王别提有多开心了,虽然没表现出来,但仔细看来,与之前大不相同。 所以他竟主动的去往客栈找靳轩。 “哈哈王公子妙计,本王佩服得五体投地啊!” “哪里哪里,这还不都是有宁王爷在才会如此顺利嘛!” 靳轩跟店家要了几壶酒,几个小菜,宁王既然亲自前来,自然是要招待的。 “看王爷气色,此事定然成功了!”靳轩古怪的看了一眼问道。 “这是自然,承王已经被幽禁府,他的失败是早晚的事。” 看着宁王胸有成竹的样子,靳轩笑道:“那王爷不怕乐极生悲吗?” “什么意思?”宁王板着脸道。 “承王被幽禁府不假,可是他什么都没有承认啊,过些日子,等凉王气消了,细细想想,便会觉察不对,仅凭一纸诬告能搬倒承王,这可能吗?到那时恐怕是宁王爷您该哭的时候了!” 说实话,肃宁光顾着兴奋去了,根本没想那么多。 “那公子是什么意思?” “承王地位大大受创,他定然不会坐以待毙,若您表现的过于兴奋,只怕很容易怀疑到您的头,说不定他现在已经开始怀疑你了。” 肃宁心惊了一下:“那本王该当如何?” “很简单,承王被幽禁,您应该多去看他,宽慰他,而并不是到我这里,如此一来,可以显示您是位好哥哥,同时也会降低他对您的怀疑,最重要的是让他慢慢的信任你,这样会逼着他露出马脚!” 肃宁越来越不懂,这样怎能让他露出马脚! 看出疑惑,靳轩接着道:“王爷只需要照我说的做,一定成功!” “真的?”看得出,肃宁并不是很相信。 “放心吧,只要按照计划来,一定成,另外还有一件事,不知王爷敢不敢做。” “什么事?” “承王失势,目前凉王最意的应该是您了,不过由于萧王后的原因,您觉得他会把王位传给你吗?” 这话说到肃宁的痛楚! “我不知道!” “依我看,绝无可能,所以王爷该自己争取了?” “怎样知道争取法?” 靳轩顿了一下,喝口酒道:“据我所知,凉王手里掌握着龙师和豹师的兵符,而虎师的兵符在西山王手,王爷只需拿到龙师豹师其的任意一师的兵符,那有足够的实力逼迫凉王禅位于你,不知宁王爷敢不敢将兵符偷出来!” 肃宁看了一眼靳轩,心道这个王轩真的好大的胆子,自己从未想过盗取兵符,他却敢这么想,不过也不是没有道理,或许这真的是一条夺取王位的捷径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9章 乱套 靳轩说的话不可谓不凶险,但也不失为一条妙计,险计,肃宁若真的有帝王之心只能这么做。 离开客栈,肃宁满脑子都是王轩说的话,事情到了如今这种地步,确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靳轩哥哥,宁王会按照你说的去做吗?”肃宁走后,果儿问道。 “放心吧,他会的,人一旦有了特别想要的东西便会不择手段,更何况是至高无的权力!” “哦不过我有一点点担心!” “担心什么?” “你为他谋划了这么多,一旦成功,他会不会卸磨杀驴?” 果儿随口这么一说,靳轩倒愣住了,没想到小丫头也会动脑子了。 “他会不会卸磨杀驴我不知道,很有可能会这样,不过也没关系,我们也应该着手逃离这里了!” “啊!要走啦,这么快,事情还没解决啊!” “快了,看得出宁王已经等不了那么久了,不出十日,南凉将大变天的,我们的目的达到了,也是时候走了,不过却不是现在。” 可以说从一开始靳轩为自己留出了后路,十天,是南凉混乱的十天,同时也将暴露自己的身份。 肃宁果然听话,一连几日天天都往承王府跑,嘘寒问暖,起初承王对他充满敌意,认定是他在幕后搞鬼,可一来二去,宁王的诚挚打动了他,虽说依旧心有防范,但多少有些放松。 与此同时,山河府的尤俊龙也没闲着,拿着钱财逐个拜访王城内有权势的大臣,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到最后往往是金钱起到绝对作用,这样,那些本来支持承王的人全部倒戈,而那些犹豫不定的人也有了自己的选择。 王城里的变化很微妙,但肃慎并未察觉,或许他真的老了,人越老越注重感情。 他不明白,自己对承王掏心掏肺,怎么到了这种局面,难道不是亲生的一定对我有二心吗! 这几天他只顾着想这些,丝毫没有察觉他的江山已经开始动摇。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与承王完全失去了联系,这也变相的促成了宁王的计划。 事过三日,王城里看似波澜不惊,实则暗流涌动,宁王作为始作俑者,悄悄出门,再次会见靳轩。 “王公子,本王依照你说的,连日来一直前往承王府,现在的承王对我没那么多非议,反而有几分信任,不知接下去该当如何?” 靳轩微微的点点头:“王爷所说,承王可是对您百分百的信任?” “嗯,这倒也不是,总之不会像之前那般戒备吧,再说王城几乎所有的贵族大臣们都来不及落井下石呢,所以他没得选择,只能信任本王!” 嗯宁王动手够快的啊! “那最近您与凉王的关系如何?” “呵呵还那样,父王整日哀怨,说自己看错了人,但也没见他打算怎样处置承王,说明心里还是有他,我只能做到儿子该有的本分,经常去看看他而已。” 原来是这样,靳轩低头想了想,应该是时候这么做了。 “王爷,您该这么办”说着凑近肃宁,耳边低语。 也是与靳轩会面的当天晚,宁王再次光临承王府。 此时的承王略显消瘦,脸色满是憔悴,可能还没反应过来,自己为何从天突然落到地面。 “承王弟,今日心情好些了吗?” “宁王兄来了,快快请坐!” 承王心里犯合计,今日早些时间不都来过一次了吗,怎么又来了。 “宁王兄,您突然造访,是不是有什么事?” “呃我”说到这里,宁王故意顿了一下,看看左右两侧的人,承王明白,一摆手,散去了仆人。 “王兄有话尽管道来!” 宁王故作为难的样子,而后低声道:“承王弟,现在你我二人,不知可否跟愚兄说句实话,那日高大人呈交的东西是否是真的?” 承王一愣,然后沉下脸:“难道王兄不相信我?那怎么可能是真的。” “呵呵我当然相信你,但是你得让父王相信,百官相信啊!” 承王思索片刻,低声道:“王兄到底想说什么?” 接着,宁王做了一副不得已的表情:“今日早些时分,愚兄去王庭看望父王,听他老人家的意思好像对你很不满,而且话里话外有想对你动手的意思!” 承王心里咯噔一下:“对我动手!什么意思,难道父王想要杀我?” “他没直说,但听那意思应该是这样的,所以我才深夜前来询问承王弟,到底有没有那么回事,如果再不能证明清白,恐怕” 证明清白,怎么证明,他本有谋朝篡位的打算,一旦说出真相,不但起不了好的作用,反而会加速自己死亡的速度,因此,承王只能咬牙不认! “王兄,父王果真有此意?” “哎呦,兄弟,如果没有愚兄怎么可能深夜偷偷拜访,如果你能说出真相,父王可能念之前的情分不对你动手,可一旦什么都说不清楚,那” 肃宁说的跟真的似的,承王死死盯着他,想看看他说的是不是真的,看样子不会有错的,可是他又不能承认! “王兄,别说了,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什么都没做,算父王真的要杀我,那我也没办法!” 肃宁长叹一声:“哎看来父王这次真的错了,你放心,愚兄定然为你求情!” “那小弟先谢过宁王兄了!” 此一番谈话后,宁王走了,可承王心里却不能平静,肃慎那老家伙真要杀我,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南凉真的呆不住了,如果不是,那么自己一旦有所行动,那做实了自己的谋反之罪,真是进退两难。 想要找人问问,可先前与自己友好的人全都退避三舍,墙倒众人推,承王真正感觉到了什么是世态炎凉。 其实,凉王肃慎根本没有那种意思,完全是宁王一手策划的,满朝武现在绝大部分都是他的人,他说什么是什么,即便假的也是真的。 这样又过了三天,凉王并没有下旨的意思,而宁王依旧每天都往承王府跑,而且每一次带来的消息都让承王寝食难安。 谎言永远都是谎言,可对心虚的人来说,谎言说多了很有可能变成真的。 宁王一次一次说着,承王也不得不相信。 在事发之后的第七天,承王虞璟轩不见了 承王不见了,这说明些什么,很多人心里都有个答案,只有凉王固执的认为,他只是顽皮贪玩,过几天会回来的。 得知凉王是这种想法,肃宁肺子都要气炸了,他不明白,承王究竟有什么魔力能让肃慎如此坚定不移的相信着。 既然消失不见,那找! 因此,凉王动用大批人员满城搜索,却一无所获,最终,肃宁在承王府发现了一张字条,面只有几个字‘南凉江山早晚都是我的!’ 没有署名,更没有落款,但是这字迹骗不了人,是承王所写。 肃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他只是想打压承王的气焰,没想过他身真的有什么猫腻,可这一次歪打正着,心底气更足了。 当然他所有的准备都已做好,差最后这一环节。 凉王还在做着美梦,盼望承王回心转意,可当肃宁把字条交给他时,什么都晚了! “他真的背叛我了!”凉王看去很痛苦! “你说呢,到现在还不明白?”心里有底,肃宁说话的语气都变了。 “好了,本王知道了,你们都下去吧!”当着重臣的面,凉王表现的极度失落。 “父王想要这么简单了事吗?” 完全是质问的口气,肃宁何尝这样说话,凉王的火腾的一下窜来:“怎么,你对本王的决定有异议?” “当然有,因为你的过度放纵,承王迫害了多少人,今日这么说算算了,本王要求明日重新开朝,你必须给所有人一个说法!” 在凉王面前自称本王,一般人是不敢的,但是肃宁敢! “肃宁,你是怎么说话的,别忘了你的身份!” “呵呵当初承王在是,他说什么你都爱听,如今人家跑了,我们这些人说什么你都不爱听了吧!” “你放肆!来人呐,将这逆子给我绑了!” 凉王下令,可没人动一下,像没听到一样,肃宁看着心里这个痛快,开口道:“所有兵士退出朝堂!” 哗啦 几乎所有人全部退了出去,凉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还是他的南凉吗,为何在不知不觉间自己被架空了。 “肃宁,你到底想干什么!”凉王歇斯底里的叫喊着。 “我什么都不想干,只有一点,希望凉王明日重新开朝给我们大家一个说法,你们说是不是!” “是!” “是!” 周遭的大臣们全部附和道,凉王傻眼了。 “肃宁,莫非你想趁本王疲惫之时谋反吗?” “呵呵我可不敢,谋反的人早跑了,再说我哪有你干儿子那般气魄啊!” 字字如刀,每一句都说到凉王的痛楚,但这能怪谁呢,种了什么因,有什么果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0章 告别?相亲! 短短一瞬,凉王感觉一切都变了,一向自认为有道明君的他为何在短短几天便众叛亲离,到现在他还搞不懂是为什么。(¥)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肃宁的强硬让凉王毫无办法,武百官均有再次开朝之意,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消息传的沸沸扬扬,承王背叛逃跑,凉王重开朝昭告天下,当然最高兴的除了宁王外要属西山王孟虎一派,还有躲在山河府的娄靖明。 凉王与西山王面和心不和这已不算什么秘密,外加承王的一再打压迫害使得孟氏一族在王城地位急剧下降,如今终于等到翻身的机会怎能不高兴。 娄靖明也是一样,当初迫于无奈与承王订亲,可这不是她想要的,而今承王彻底失势对她来说没有再这更兴奋的事了。 当初对王轩的说辞只当作玩笑或者宽慰的话,没想到他真的做到了。 消息传得满大街都知道,靳轩也不例外,宁王派他的管家郑华前来送信,要求他明日一同赴朝,见证这历史性的一刻。 靳轩欣然同意,不过那只是表面,待郑华走后,便陷入沉思。 “靳轩哥哥,你在想什么?”果儿疑惑问道。 “我在想我们是时候该走了!” “好啊!现在吗?” “不是,要等到明天早朝过后,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些事情要做!” 至于什么事情靳轩没说,只是出了门,随便的闲逛着,果儿跟随着。 绕了半天,来到北市的一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酒馆,地方不大,屋子里三三两两坐着几个人,掌柜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年人,满脸和气,笑容可掬。 见有人登门,掌柜的热情的迎前来:“公子您两位?” “嗯,是的,麻烦掌柜的给我两壶酒!” 掌柜的一愣:“好的,公子还有什么需要?” “没了,我只要两壶酒!” 掌柜的下打量靳轩果儿二人,而后把他二人请到角落处,了两壶好酒之后人不见了。 靳轩不是一个好酒之人,但却很喜欢尝,自斟自饮一番,酒香满口,回味无穷,真真是好酒,恐怕这种酒只有在这里才喝的到。 时间不大,掌柜的再次返回来:“公子,我家主人有请,麻烦公子高升一步。” 所谓的高升一步是到了雅间,那里早有人在等着他。 “秦兄,我来了!” 不出意外,等他的人正是秦怡良。 “你怎么突然过来找我了,出了什么事吗?”秦怡良笑问道。 “呵呵出了什么事秦兄难道不知道?现在的南凉宫庭乱成一锅粥啦!” “这么说是你做的喽?” 他二人好像很有默契,从不多说一句废话。 “不敢当,我只是随便说了几句话而已,其他的都是宁王做的。” “原来如此,好了,说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秦怡良直奔主题。 “我打算明日离开这里,所以通知你一下。” “什么时候?” “不知道,不过应该很快的,另外呢,我想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说不定还能有些收获呢!” 秦怡良疑惑的看了看:“什么人啊,这么神秘!” “跟我走,到了你知道了!” 秦怡良满头雾水,果儿也是如此,说实话,她根本不知道靳轩要干什么。 出了小酒馆,三个人漫无目的走着,最后到了一处谁都没想到的地方,山河府! 门前依旧是那黑脸大汉把手,他跟靳轩算得老熟人了,但这一次大汉完全没有当初那般强横,主动迎来。 “呦,王公子,您来啦!”别提有多热情了。 靳轩笑了笑:“尤公子可在府?” “没有,公子一早被宁王爷请过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哦” 靳轩点点头,他们聚到一起无非是商量今后的计划,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我可以进去吗?” “可以,当然可以!我们尤公子说过,您什么时候来都可以进去,不用打招呼的,嘿嘿” “哦!那谢了!”说完带着秦怡良和果儿进了山河府。 当然靳轩来到山河府只有一个目的,那是见娄靖明,毕竟要走了,好歹告个别。 还是深宅的那座小院儿,没什么富丽堂皇,但看去很幽静。 尤俊龙几乎天天都会到这里看看,毕竟娄靖明可是难得的美人,尤俊龙自然少不了献殷勤。 小院儿极为安静,若非知情很难想象里面住着人。 轻轻扣门,不多时,佩儿那张娃娃脸露了出来。 “王公子!”佩儿兴奋叫道。 “呵呵佩儿姑娘,你家小姐在吗?” “在的,在的,你等下!” “小姐王公子来啦” 佩儿回头高声喊道,很快娄靖明急急忙忙从屋里跑出来,样子好像挺急。 “王公子,你来啦!”看得出来,娄靖明有意压抑着心里的喜悦。 “多日不见,娄姑娘还好吗?” “托公子的福,我很好”说着慢慢低下头,脸色微微红润。 场面一度很尴尬,果儿偷偷白了一眼靳轩,干咳几声,这才好了一些。 “对了娄姑娘,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朋友,秦怡良秦公子!” 秦怡良紧走几步,抱拳施礼,当见到娄靖明的容貌时为之一愣,美人任谁都会多看几眼的。 可以说秦怡良是标准的漂亮公子,若论风度潇洒照靳轩有过之而无不及,温和舒雅,给人感觉很亲切。 几人互相认识以后,纷纷落座于院的石桌旁,寒暄几句,步入正题。 “王公子,今日突然前来不知所为何事?”娄靖明率先问道。 “嗯关于承王的事娄姑娘也应该有所耳闻,所以在下当初的承诺也算兑现,此次前来是跟娄姑娘告别的!” “你要走了吗!”娄靖明急促道。 “是的,这里的事情解决了,所以我也该走了!” 果儿死死盯着娄靖明,从她的眼神里只看到两个字,不舍! “公子走了我该怎么办!” “我想你也应该知道宁王和山河府的尤俊龙都很喜欢你,所以嫁给他们其任何一人对你来说都是好事,那看你怎么抉择了!” “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走!”娄靖明鼓足勇气,终于说了出来。 靳轩早知道会是这样,所以他才特地赶来山河府的。 “跟我走,我什么都给不了你,再说,有果儿一人足够了!” 靳轩回绝的干脆,甚至不留余地。 很长一段时间没人说话,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其实还有一点,娄姑娘,你这么相信我,但你有没有想过我到底是什么人,万一是你的敌人该怎么办?” “敌人?什么意思” “呵呵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 娄靖明低头不语,似乎心里在做着挣扎。 “王公子,即便你是敌人,我也想跟着你!” 娄靖明几乎放弃女子该有的尊严和矜持,咬着牙说出这么句话。 靳轩三人同时一愣,互相看了看,都不知该说些什么。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的,你可以吗?” “当然!”娄靖明格外的坚定。 “既然如此,我可以带着你走,但你却不能跟着我!” “什么意思?” “意思是说你可以跟我的朋友秦公子一起走!” 秦怡良听着好悬没把自己呛着:“喂!你说什么呢!” 靳轩根本不顾秦怡良继续道:“如果你真的想跟我们走,那么明日在北城门等着我们,如果我们能出来你跟着秦公子,如果出不来你还是回宛城或者嫁给宁王,随你选择!” “这这到底什么意思!” 娄靖明搞不懂,感觉她之前所认识的那个王轩一下子变了个人。 “该说的我都说了,所以,我们也该走了,你只有一个晚的考虑时间,当然跟着我们肯定不如留在这里,你自己选择吧!” 说完靳轩起身,毫不留恋的走出小院儿,独留错愕的娄靖明和他的侍女佩儿。 待出了山河府,秦怡良忍不住道:“靳轩你为何要如此?” 靳轩坏坏一笑:“秦兄,那么漂亮的大美人,别告诉我你不喜欢!” “我”秦怡良什么也说不出来,要说对娄靖明没什么想法那是假的,包括靳轩在内,可是果儿在身边,他也断了这念头。 “承王不在了,南凉江山很快便会落入宁王之手,一旦称王,第一件事是迎娶娄靖明,这么漂亮的姑娘给他们简直浪费,还不如便宜你了呢!” 秦怡良红着脸,他没想到,稀里糊涂的来到山河府竟然是相亲。 “那你自己怎么不留着,这么好心的给我?” 秦怡良说完这句话后悔了,因为看到果儿那杀人般的眼神,心里明白了,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你辛辛苦苦跑來南凉保护我,给你找个漂亮老婆当是给你的谢礼啦!” 这谢礼也太贵重了吧,不知让娄靖明知道会不会杀了靳轩。 “但是呢,人家答不答应还在两说,那看你的造化啦,明日她若出现在北门外,带着她走,如果没有的话,只能说你们有缘无分了”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1章 夺位 一早起来,天雾蒙蒙的,看不出太远处,本以为会拨云见日,可雾气散了,天气愈发的阴沉。 靳轩起得很早,毕竟今日是在南凉的最后一天,况且还要目睹一场大戏,当然要精神一些。 穿那身所谓的抄员的官服,与果儿一起走向南凉王庭。 其实他们都算晚的了,因为早有人在天不亮时已经等候在那里。 阳光迟迟不肯穿透云层,可时间却不曾停下它的脚步,巳时一到,凉王肃慎拖着疲乏的身子坐王位,而王庭之下则是一众冷漠的朝臣们。 肃宁位于最前头,此刻的他可不像之前那般唯唯诺诺。 “肃宁,如你所愿,本王重新开朝,你有什么想说的说吧!” 肃宁冷笑一声:“父王,儿臣没什么想说的,倒是您,您最疼爱的干儿子负罪逃跑,这怪不得别人,只能说父王眼拙看错了人,但这却不是最合理的解释,因此为了我南凉的昌盛,还请父王给天下人一个合理的解释。” 肃慎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跟自己的儿子对簿公堂,但却真正的发生了,这怪不得别人,都是他自己作的。 “你是想让本王认错道歉吗?” 认错两个字对任何君王来说都是万难之事。 “您觉得呢,南凉江山险些毁于一旦,父王打算这么算了吗?” 肃宁步步紧逼,凉王看得出,百官也有着同样的心思。 “本王心里清楚事情的经过和结果,难道真的要本王说出来吗?” “呵呵您不说我们怎么知道?” “你” 肃慎气得说不出话来,点指肃宁,身子不停的颤抖着。 “请凉王给天下人一个说法!” 这时众臣跪倒,统一恳求凉王,与其说恳求,还不如说是逼迫。 “你们这是在逼本王吗,这么点事,何以至此?” “事的确不大,但凉王的做法让人寒心啊!”一直沉默不语的西山王孟虎终于说话了。 “孟虎,你也跟着他们一起逼迫本王不成!” 孟虎很有威望,他这么一说凉王不得不在意。 “凉王陛下,孟虎一生无论对南凉还是对您都是忠心耿耿,从未有过二心,可自打那奸人出现以后,处处迫害我孟氏一族,凉王真的不知,为了他不可告人的目的您竟然联合他国挑起战火,不还是为了打压我孟虎,您以为老臣什么都不知道吗,而今到了今天这般境地,难道连个错字你都不认?” 孟虎一字一句的质问着凉王,后者无话可说,因为那都是事实。 可凉王身为国君,又怎能随便妥协:“若本王拒不认错,你们会怎样?” 终于说出来了,等的是他这句话。 孟虎微微一笑:“如果凉王执意固执不肯认错,那么从我孟虎这里,你不配做我们的南凉君主!” 其实凉王隐约知道孟虎想说什么,可当他真正说出口时还是很难接受。 “呵呵孟虎,你的野心终于露出来了,还怪本王打压于你,你说本王不配做南凉国君,那么你配吗?” 孟虎闻言一阵的冷笑:“老朽活了大半辈子,对什么权利早已经没了,再说我也不想背悖逆的罪名,因此我不配,但有人你更合适!” “谁?” “宁王!” 凉王听了几乎疯癫一般的笑:“他?他一个庸才怎能做南凉君主?” 庸才二字彻底断送了凉王与宁王的父子情义。 “父王,我再最后叫你一声父王,之所以走到今天这一步并不是我想要的,这都是你逼的!” “想那虞璟轩,先不论他到底是谁,可他不过是你收的一个干儿子,我才是你的亲儿子,可是你又是怎么做的,念及过父子情分吗?好歹我也算一国亲王,可在你们面前我是个任人摆布的小丑,宁可把江山给他也不给我,这是你的做法,试问天底下有你这么当爹的吗?” 声音回荡在整个朝堂,静悄悄的谁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当他犯了大罪你是那么的相信他,如果反过来那个人是我你会怎么做,你说啊!” 凉王颤抖着,什么也说不出来。 “既然你不给我,那我抢,宁可背反叛的罪名也不想南凉江山落在别人之手,这都是你自己造成的,怪不得别人!” 凉王眼珠子都红了:“肃宁,别忘了,你还不是君王,凭什么以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对,我还不是君王,你不是仗着有龙师和豹师为你撑腰吗,可你也不看看,你那两个宝贝兵符还在不在!” 凉王心一紧,赶忙命人查看,可得到的结果让他留下冷汗。 “不用找了,它们都在我手里,龙师和豹师都听命于我,当然还有西山王的虎师,你现在还有什么!” 一下子,凉王所有的东西被人拿走,成了纯粹的光杆司令。 “现在你还觉得我有没有资格做南凉国君呢?” “你你这个逆子,来人啊,把这个逆子拖下去杀了!” 凉王歇斯底里的叫喊着,可王庭内已没有人听他的了。 “逆子逆子逆子逆子” 凉王一遍一遍的喊着,似乎精神都有些错乱了。 “还是那句话,我是你的亲儿子,把王位禅让给我天经地义,没人会说闲话,那样你还会留下个好名声,我也会给你一个体面的晚年,不然的话” “不然你会怎样,杀了我不成!” “放心,好歹你也是我的父亲,虽然没做到父亲该做的,我也不能杀了你,落得个弑父夺位的罪名,不过你再怎么坚持也没用了,大势所趋,认命吧。” “我不认,我不认”凉王疯了一般叫喊着,头发早已凌乱。 “呵呵不认也没办法,只不过是你自欺欺人的想法罢了,如果此刻换成你那个乖巧的干儿子,他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信吗?” 凉王愣住了,因为肃宁的话说到了他心里。 这时,所有朝臣再次跪倒同声道:“请凉王禅位于宁王请凉王禅位于宁王” 朝臣们一遍一遍的喊着,极大的震撼了凉王。 早有人把禅让摆在了凉王面前,只要大印一落,南凉天下瞬间易主! 面对朝臣们的一次又一次的逼迫,肃慎深感大势已去,这时他万万没有料到的,如果方才同意道歉是不是不会有这种结果? 这怎么可能,这早跟道不道歉没关系了。 说实话,凉王年纪不小了,可他的南凉君主之位并未做够,当大印落下一半时,他反悔了,凉王是独一无二的,不受任何人摆布。 可在他放弃用印的一瞬间,一只手莫名的压在大印,只是那么一瞬间,大印严实的印在禅让! 是谁是谁这么大胆子! 凉王猛的回头一看,一时间心如死灰,原来代他用印的不是别人,正是萧王后。 “是是你” “没错,是我,你还有什么怨言,把王位让给你的儿子天经地义,有什么可犹豫的!” “你你们这群乱臣贼子,不得好死!” 凉王指着萧王后的鼻子诅咒道。 “我们会有怎样的下场用不着你操心了,别忘了,你现在已经不是凉王了!来人呐,将此人带下去!” 一声令下,那些曾经效忠肃慎的官兵一拥而,把肃慎拖了下去! “乱臣贼子乱臣贼子啊” 当然现在已经没人在意肃慎说的什么了。 萧王后隐忍一生,终于达成所愿,拿起桌的禅让当着满朝武宣读一遍,旧的凉王退位,新的宁王登基,南凉真的变天了。 靳轩位于最后排,目睹了整个过程,眼里闪过怜悯与可悲,但终归这些都跟他无关了。 当然新王登基绝不会草草了事,人们一番恭贺后肃宁便遣散了众人,挑选良辰吉日再行登基之礼。 当然他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一个人,这人是靳轩。 谋事已成,这回真的可以走了,再不走恐怕走不了了。 靳轩刚回头要走,肃宁也赶到了:“王公子等一下!” 果儿心里咯噔一下。 “公子怎么这么急着走?”肃宁说话很自然,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可是他身后,孟虎正带着人向这边走过来,当然还有孟良等人。 “呵呵在下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待会再来找您!” “什么事,麻烦吗,需要本王出手吗?”看得出肃宁真的很在乎靳轩这个人才。 “我的一些私事,王爷恐怕不方便插手啊!” 此时孟良等人越来越近,靳轩心里也急。 “既然是私事,本王不打搅了,不过今晚一定要到王府来,本王要好好谢谢你呢!” “好好小人一定到!” 到你大爷,去王府跟找死有什么区别。 说完,靳轩拉着果儿走,匆匆忙忙的,肃宁也没想别的,或许真的很急吧。 靳轩刚走不久,孟虎等人也跟着到了。 “王爷他是你说的那个聪明的少年吗?” “嗯,是他,此人真乃世间才啊!” 看着那离去的背影,孟良紧紧皱起眉头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2章 挟持 “王爷,他叫什么名字?”孟良问道。 () “他叫王轩!” “王轩王轩”名字不是很熟悉,但是感觉那背影在哪里见过。 不光孟良怀疑,范庸也在人群之,可以说他的疑心孟良还要重。 南疆一役后,孟良率部逃回南凉,靳轩则带着果儿偷偷潜入,而这不久之后,孟良便派范庸想方设法调查承军那个神秘少年,也可以说范庸刚刚返回南凉不久。 范庸悄悄凑近孟良在其耳边低声道:“少主,此人有些不对啊!” 这话跟孟良的想法很契合:“怎的一个不对?” “他好像南凉战场的那个少年,如果不心虚,为何见我们来了他匆忙离开,依我看他根本是想逃跑!” 经范庸这么一说,孟良深信不疑:“可是人已经走了,我们能怎么办,看宁王的意思对此人深信不疑,如果现在跟他说明,宁王不但不相信,反而还会斥责我们!” 范庸点点头,眼珠一转,又道:“少主,您说的不错,宁王此刻必不相信,那我们何不动用自己的力量去调查,等证据确凿,宁王不信也得信,起我们损失的近十万,王爷不可能再袒护他,不然恐怕那小子很可能会逃跑!” “嗯,有道理,这样,你即刻带人全城搜捕,一定要抓住他,切莫打草惊蛇,如果他是我们要找的人把他带回来,如果不是那没必要动他。” “是” 范庸得令前去准备,而此时的宁王毫不知情。 出了王庭,靳轩加快脚步,心里那种不安越来越强烈。 “果儿,快走,我们现在马离开这里!” “靳轩哥哥,是不是哪里不对?” “嗯,我看到了孟良,他也很可能看到了我,如果此时我们身份暴露,恐怕凶多吉少了!我们现在返回客栈,简单收拾一下立刻走,不能耽搁!” “嗯!好。” 果儿应了一声,二人再次加紧脚步,在他们走出王庭不久,范庸带着人也出来了,只不过街道人头攒动,再想找靳轩真是难加难。 范庸一跺脚,暗恨自己晚了一步,但他并未打算放弃,撒下人马,全城搜捕。 这时碰巧尤俊龙赶来王庭,与范庸相遇。 虽是山河府,但尤俊龙无官无职,所以并不能参加大朝,只能等散朝之时方可进入,再说现在是宁王的天下,也没有之前那么多的顾虑。 范庸乃孟良心腹,山河府又与孟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二人虽然算不朋友,最起码彼此认识。 “呦,这不是尤公子吗!”范庸率先开口道。 “啊,范老弟,好久不见!” 二人寒暄几句,范庸知道宁王夺位之事与尤俊龙脱不了关系,说不定他会知道些什么,抱着试试看的心理,范庸再次问道:“尤公子,您可认得王轩这个人吗?” “当然认识,我们还是不错的朋友呢!” 他把靳轩当朋友,可后者未必如此。 “范老弟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哦,王公子有事先走了,但我家少主想与他结识一下,所以派我去请他,可我不知道他住在哪里,不知尤公子可否知晓?” “哦,这样啊,我也不知他住在哪里,不过听宁王提起过,好像是一处偏僻的客栈,好像在南市附近吧!” 范庸眼前一亮:“那客栈叫什么?” “这我不知道了!” 太好了,知道大概位置省了很多麻烦,范庸跟尤俊龙道声谢,然后带人匆匆赶往南市。 发生这一切也是不到一刻的功夫,所以靳轩和范庸几乎脚前脚后到达南市,只因需要各个客栈搜查,所以才慢了些。 回到客栈,二人随便收拾了东西,拿着贵重物急急忙忙出门,可刚下楼,看见门口站了不少官兵,靳轩赶紧退了回去。 重新返回客栈,打开窗子向下看了看,见大批官兵挨个客栈搜查,靳轩知道,自己的身份很可能暴露了。 “靳轩哥哥,我们该怎么办?”果儿惊慌问道。 “别急,他们未必找得见我们,既然挨个客栈搜查,说明还不知道我们的具体位置,待有空隙,我们逃出去。”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眼下只有祈祷不被发现了。 外面嘈杂一片,官兵们骂骂咧咧的,街道混乱不堪,靳轩心一动,何不趁乱溜出去! 有了这种想法,拉着果儿走,可刚走还没走呢,见楼下那些官兵不知什么原因竟然撤退了! 没找到?走了吗!还是故意设下的圈套,靳轩一时反应不过来,不过官兵真的走了。 “靳轩哥哥,他们走啦,我们也走吧!” 这确实是一个逃跑最好的时机,可靳轩心里总是有种不好的预感,具体是什么又说不出来。 果儿没想那么多,拉着靳轩走,可能是自己多虑了吧。 来到楼下,跟往常一样没什么人,靳轩长长舒了口气,看来真是自己多虑了。 迈步打算走,可在这时,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靳轩公子想这么走了吗?” 声音入耳,靳轩心头一沉,完了! 回头一看,什么人都没有,那方才是怎么回事,在他疑惑之时客栈柜台后面的帘子被人挑起来,一个年轻的公子模样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身后还带着十来个官兵。 “靳轩公子可还记得在下?” 靳轩定眼一看,此人正是范庸,那个曾经南凉使者。 “范庸,呵呵我怎会不认得你!”事已至此,靳轩只能强做镇定,因为越害怕,敌人越肆无忌惮。 “多谢公子还能记得我,不过你一个承国人,到我南凉做什么,友好访问?”言语满是讥讽。 “我做了什么回去问问你家主子什么都知道了,再说我帮你们孟家正名你应该感谢我才是啊,怎么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呸帮我孟家正名,那你倒是说说灭了我近十万人马,这笔账我又该怎么谢你呢?” 靳轩冷笑一声:“灭你十万人马只能怪你们技不如人,有什么可说的,你连我三万人都打不过,还有什么脸在我面前指手画脚!” “你找死!”范庸瞪着眼睛咬牙道,说到了他的痛楚怎能不气。 话音落下,见范庸身后那十几个官兵一下子冲了过来,冰冷的钢刀无情的劈落下来。 靳轩只是个少年,除了蛮力没有任何武艺在身,更何况他那点蛮力在这些官兵面前根本不值一提,果儿更不用说了。 情急之下,靳轩卸下肩头的包袱,握在手一顿乱抡。 还别说,胡打胡有理,包袱抡起来杀伤面积不小,那十来个官兵还真不好近身。 果儿躲在靳轩身后,她现在是一点忙都帮不,如果当初学点武艺,现在可能不会这么狼狈,可是现在后悔哪还来得及。 范庸一旁看着气得直跺脚:“废物,全都是废物,十来个人还拿不下一个少年吗?去把他身后那人抓过来!” 要抓我,为什么是我!果儿叫苦不迭。 官兵被范庸这一骂,果然来了精神,说到底,靳轩只能挡住一时根本不可能打得过这么多官兵的。 这时,其一人较机灵,见靳轩正卖力抵挡着,趁其不备,冷不丁的前一步,一把抓住果儿的胳膊,活生生的从靳轩身后给拽了出来。 “啊” 果儿一声尖叫,这时另一人见同伴得手,挥刀砍了过来,反正他们要抓的是靳轩,其他人死不死无所谓。 如果这一刀下去,果儿小命肯定没了,但小丫头还算机灵,猛的蹲下去,一刀劈空,这才保住了一条小命,但是头的发髻被打散,如瀑的长发飘散,她的女扮男装终于露馅了。 除了靳轩以外,在场所有人都是一愣,没想到这会是个女孩儿,而且是这么漂亮的女孩,有几人甚至不由得吞咽口水。 范庸眼睛看直了,他还从没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孩儿,简直超乎想象,这人是谁,看来靳轩很在乎她嘛! “把她给我带过来!”说着,一名官兵刀架脖子把果儿押至范庸身前。 “啧啧啧真漂亮啊,这么漂亮的姑娘杀了可惜了,还不如自己留着呢,哈哈靳轩公子,你的女人在我手,还不束手擒?” 完了,靳轩彻底没招了,包袱扑通一声落地。 “范庸,所有的事情跟她都没关系,你放了她,我跟你走!” 范庸贪婪的看了一眼果儿:“放了她,你跟我走!凭什么,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实话告诉你,这姑娘我要了,你也得跟我走!” “以一个女孩儿相要挟,这是你南凉人的做派?” “哼!少拿这个压我,你的做派正大光明吗,若不使用阴谋诡计,你怎能赢得了我十万大军!” “兵者诡道也,你技不如人,还有什么可说的?” 靳轩据理力争,可他忘了现在是什么处境。 “好好好你说的都对,但现在你的女人在我手里,我说什么是什么,这姑娘凸凹有致,太诱人了,要不要我帮你验验货?” 说着范庸的手不老实的伸向果儿胸前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3章 全城搜捕 果儿还是个小女孩,涉事极少,与靳轩这般亲密,后者不曾动过她一下,可如今眼看着要被范庸这畜生侮辱,靳轩眼珠子都红了。 “范庸你敢动她一下,我要你的命!” 手停在半空没动,鄙夷的看了一眼:“要我的命?你现在自身难保,还想要我的命?哈哈哈” “范庸,不要怀疑我说的话,不然你试试!” 靳轩打定主意,如果范庸真的敢非礼果儿,那他算拼了命也要整死他。 那种如同深山野狼的眼神使得范庸心头一颤,额角不由得沁出冷汗,明明他已经没有还手之力,为何我会感到莫名的胆寒! 呸我他妈真没出息,竟然被他几句话吓怕了,他一个人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想到这,范庸收回手,但眼睛却没离开果儿,手指在果儿脸轻轻划了划。 “这么粉嫩的小脸真是让人欲罢不能啊,嘴唇一定软软的,不如我来试试!” 说着话,低着头,慢慢靠近果儿,那张小嘴的确太诱人了。 果儿紧紧闭着嘴巴,不是所有男人都像靳轩一样可以让她付出一切的。 “范庸你敢!”说着话靳轩要冲过去,可冰冷的钢刀架在脖子动弹不得。 范庸冷漠且轻视的看了一眼:“靳轩公子,当着你的面,在下跟你的女人来一场好戏你不会介意吧!” 说着,范庸陶醉的闭眼睛,撅着嘴,对着果儿的嘴唇吻下去。 可还没下嘴,感觉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打在脸,还伴有一股腥味。 这时听到周围官兵的惊呼声,范庸不明所以的睁开眼睛,见押着果儿的那名官兵脑袋不见了,喷出的血全都溅在范庸脸和身,果儿也跟着不见了。 “啊怎么回事!” “小子,你色心不小啊,谁的女人都敢动!” 空气漂浮着冰冷的声音,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你是谁,给我出来” 说完,又一颗人头落地,吓得范庸差点尿了裤子,与此同时,看押靳轩那几个官兵也莫名的死去了。 十来个人瞬间只剩五六个人,还是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难道对方不是人? “谁谁”范庸边说边向后退,直到他感觉撞到什么东西这才停下。 脖子机械性的回头看了看见一个年轻帅气的公子哥手摇折扇,笑眯眯的看着他。 “你是在找我吗?” 这次范庸真的尿了:“你你是人是鬼!” “我当然是人,怎么可能是鬼,不过你刚才做了错事,我现在要把你变成鬼!” 说着见那人轻轻抖了抖折扇,从扇骨掏出几根短剑,悄悄摇晃,好像齿轮一般。 “小子,活到今天,对你来说够了!” “等一下!” 靳轩突然喊道。 “秦兄等一下!”原来这人正是秦怡良。 “为何,方才他可要非礼果儿,这口气你咽得下?” “这我知道,不过他现在死了,肃宁和孟虎他们会知道的,那样我们逃不出去了,不如把他绑在客栈里,这样我们还有逃脱的可能!” 靳轩说的不错,如果杀了范庸必然引起慌乱,孟良很快会找过来,虽然想让他死,但现在不得不让他活着。 其实还真不如杀了他呢,因为在此之前,范庸早已经派人通知了孟良。 在范庸欲非礼果儿时,消息已经传去孟良耳,他跟孟虎正跟肃宁说些什么,消息传来,也是该让肃宁知道了。 “宁王,在下有要事禀奏!” “哦?何事让孟兄如此急切?”孟良肃宁大一些,所以一直以来都这么称呼。 “回王爷,是关于王轩公子,敢问王爷可知他的底细?” 肃宁一愣,不知道孟良为何突然这么说:“具体的不知道,不过他说他是宛城人!” 孟良一跺脚:“王爷啊,他是哪门子宛城人,他的真实身份是承国人啊,而且据承国宫庭传来的消息,据说他才是真正的安庆王之子,什么狗屁王轩,他叫靳轩,在承国被封为锦阳公子!” 此言太过震撼,肃宁一时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他是承国人,安庆王之子,这怎么可能!如果他是,那么承王又是谁?” “承王是谁我不知道,但他很有可能是为了调查此事才来到南凉的。” 话出自孟良之口,肃宁不得不认真想想,莫非真的是这样的,怪不得那日王府会宴他见到承王会表现的如此激烈! “孟良兄,你敢确定吗?” “哎呦,王爷,我有什么不敢确定的,再告诉您一件事,攻打承国南疆三郡,我军大败损失近十万兵马,这一切都是出自他手啊,我怎么可能看错!” “什么!”肃宁站起身子,眼写满了不可思议。 “他现在在哪里?” “在南市的一间客栈里,我的人已经把他抓获!” “好!我们现在去南市,本王倒要看看,他是怎样一个承国人。” 说完,肃宁下令封锁城门,以防有人前来营救,或者他们再跑了。 等到孟良等人到达客栈时,靳轩等人早没了影子,确切的说刚离开不久。 范庸被绑在客栈,嘴里不知堵着什么呜呜呜说不出来话。 孟良前解救,范庸还来不及喘气便道:“快去追,他们刚走不久!” 算刚走不久也很难找到了,诺大的王城短时间找几个人怎能那么容易,况且人家还有意不让你找到。 “去找,赶紧给我找,挖地三尺也要找到!”孟良急忙下令。 与此同时,靳轩几人正向北城门跑去,昨日跟娄靖明约定好在北门外会合,虽然不知道她会不会来。 可是还未到北门,听有人说封锁城门的消息,靳轩马意识到肃宁发现了,看来是出不去了。 “靳轩哥哥,怎么办?”果儿焦急问道。 靳轩低着头,拼命思索着。 “秦兄你有武艺在身,你先走,留下几个人给我行了,出了城门,若看见娄姑娘你们俩先走,到北城门三十里外的地方等着我,晚我在想办法出城!” “这怎么行,我不可能把你留在这里的!” “别说那么多了,我自有办法,你快出去,到时好接应我们!” 靳轩说有办法,可谁知道真假,可如今四处城门全部封锁,也确实不好出城。 “你真的有办法?” “相信我!” “那好吧,我先出城,所有人都留给你用,但你要记住,见不到你们出来,我是不会走的!” 二人相识不长,但都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所以秦怡良打心眼里不想靳轩和果儿出事,但这里毕竟是南凉,纵然有一身武艺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秦怡良走了,他留下那几个人也不见了,不过他们在靳轩周围,只不过看不见罢了。 “靳轩哥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没什么好办法,现在距离黑天还有不到三个时辰,我们只能躲在城里了,好在人多,他们不可能这么快发现的。” “那那要躲在哪里?” 是啊躲在哪里呢,这确实是个问题,突然靳轩灵机一动,有了主意。 “果儿,从现在开始我们俩少不了奔波,所以必须填饱肚子!” 啊?填饱肚子,都这时候了还有心思吃饭! 不等果儿应声,靳轩已经先走了出去,来到一处热闹的大饭馆,里面人还真不少。 人们吃着喝着,几乎每人都在讨论着王庭内的剧变,说的神乎其神,好像他们都在场似的。 二人来到一处空桌,靳轩表现的很淡定,倒是果儿总显得惊慌。 点了不少东西,两个全国通缉的要犯这么堂而皇之的在这大吃大喝,任谁都想不到。 “靳轩哥哥,我们之前在这吃过饭吗?” “没有啊” “那我怎么感觉此处如此熟悉呢?” 靳轩一笑:“更熟悉的还在后面呢!” 吃过饭,跑来跑去,来到柜台附近,结了饭账,靳轩又往桌子拍了五十两银子。 “小二哥,我想去赛狗场!” 赛狗场,原来是这里,我说怎么如此熟悉,果儿暗道。 一出手是五十两银子,对店小二来说已经不少了,可对靳轩来说并不算什么。 一看是有钱人,小二乐得带着二人前往地下赛狗场。 “靳轩哥哥,这也太明目张胆了,万一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呵呵放心吧,不会的,这里是山河府的地盘,尤俊龙现在正围着肃宁转呢,根本不会想到我会在这里的,晚一到,我们可以出去了。” “真的吗?”果儿将信将疑,既然靳轩说是那是喽。 赛狗场除了赛狗也有其他赌局,二人随便玩了玩,不为赢多少银子,只为消磨时间。 果然,天黑了,除了赛狗之人和赌徒没什么人来过,这下可以放心了,再有一会可以出去了。 果儿甜甜的笑着,可她还没美够呢,见一群官兵涌了进来,赛狗场乱哄哄的,这下子更乱了。 “靳轩哥哥,官兵来啦” 当然,靳轩看得一清二楚,心沉到了谷底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4章 诈骗 官兵突然出现,大出靳轩意料,看来宁王这次不抓到自己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靳轩哥哥,怎么办呀!”果儿急的都快哭了。 “我也没办法了,只能听天由命!” 这次他是真的没底了。 庆幸的是,官兵没看见孟良等人,或许还可以侥幸逃出去。 事已至此,与其被动着等着被抓,还不如主动迎去,这样最起码可以迷糊一下那些官兵。 想到这,靳轩拉着果儿迎了去,不出意外,被官兵拦了下来。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没看到检查吗?”一名将官模样的人厉声道。 “我们也是到次搜查的,怎么宁王没告诉你们吗?”靳轩故作镇定,想以此蒙骗过关,可这一次他错了。 见那将官下打量靳轩二人,眼神古怪,像是发现了什么。 这时,手下人递过来画像,经过对,眼前的这两个少年正是他们要找的人。 “啊!原来是他们,给我抓起来!” 一下子被认出来,靳轩慌了手脚,再想跑已经不可能了,凭他们两个怎能挣脱数十官兵的牢笼。 完了,这回彻底完了,千算万算最后竟然落到几个不知名的人手。 这可是立大功的事,将官心情格外的好,命人将靳轩二人押出了赛狗场。 可是在刚刚出门不久,这些官兵怎么也想不到有人竟会拼命营救。 嗖嗖嗖 数支羽箭如同雨点一般射过来,官兵们毫无准备,一时间死伤一片,将官也慌了神,赶紧抽出刀:“什么人,赶紧给我出来!” 一声爆喝,突然黑夜之,几道鬼魅的身影若隐若现,看不清是什么人,只能看见刀光闪闪。 呼呼 这几道身影速度快无,一瞬间便来到了官兵身前,这时将官才看清,原来是几个身穿黑色斗笠的神秘人。 靳轩见状悄悄松了口气,原来是秦怡良留下的人,有了这几人,可能有再次逃脱的可能。 可是靳轩心里没底,在场的官兵能有五六十人,可斗笠神秘人只有七八个,双方人数极不对等,真的可以成功逃脱吗。 “弟兄们,给我,杀了这些人!”将官一声令下,数十官兵一拥而。 见那几个神秘人毫无惧色,左躲右闪,手的刀像灵蛇一般蜿蜒曲折,捉摸不定,基本谁先谁先死,官兵们根本不是对手,只是人数占了优势才勉强与之一战。 这样下去对己方不利,因为对方随时都有可能增援,凭这几个人,再厉害能敌得过千军万马? 靳轩心里起急,可是毫无办法,这样的战斗不是他能参与的。 神秘人的凶猛让将官胆寒,指挥作战的同时命令手下人赶紧前去报信,只要宁王或者孟良得知消息,这几个人只有死路一条了。 打着打着,见其一个神秘人猛的蹿了过来,手寒光一闪,看押靳轩的两名官兵应声倒地。 那人毫不停留,一手抓住靳轩,一手抓住果儿,双臂用力,将二人狠狠的抛向空! “走!” 突如其来的变化靳轩二人毫无准备,把我们扔的这么高,到底是救人还是害人! “啊”果儿惊叫着,闭眼睛,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不死也得残疾。 在二人即将落地时,不知哪里来的两只大手将其牢牢接住,待二人回过神,这才看清,原来是另外几个神秘人,他们骑着马,接住靳轩跟果儿的同时,策马扬鞭,飞驰而去。 二人得救,余下的几人不敢恋战,虚晃一招,纷纷撤离,如同鬼魅的身影来的快去的也快,根本不给那些官兵反应的机会。 只剩下气喘吁吁的一众官兵,他们不知道该庆幸还是懊悔,庆幸的是自己还活着,懊悔的是两个少年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被人救走。 此时,马背的靳轩已经回过神,这么近的距离还是看不清神秘人的模样,这时那人开口说话了。 “公子,我现在去往北城门,为今之计只能硬闯了!” “可是那里驻守大批官兵,硬闯是闯不过去的!” 隐约听见那人叹了口气:“硬闯肯定是闯不过去的,不过只要公子和小姐能够闯过去,那足够了!” 靳轩闻言心一沉:“什么意思,你们打算以命相拼,强行送我们出去?” “还有这更好的办法吗?” 看来他们确实是这么打算的。 谁知道,靳轩一口回绝:“不行,要走一起走,我绝对不会用你们的命换来我的苟且偷生!” “公子,没时间了,这是唯一的办法,再说我等都是自愿的,从秦公子把我们留下来那一刻,我们做好了必死的打算,只要你们能活着出去,我们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没想到这些人的意志竟然这样坚决。 “不要再说了,我会想办法,你们谁都不要死,我的命不你们金贵多少,都是爹生娘养的,没有什么不同,记住,只有活着,才是一切希望的开始!” 靳轩他们的想法还要坚决,而那人听了这话,心里不由得流过一股热流,为了这样的人,算真的死了也是值得的。 在靳轩被人救走不久,宁王和孟良等人赶到了,看到满地的尸体,知道人已经不在了。 “人呢,跑哪去了?”孟良扯着将官的衣领厉声喝道。 “跑跑了” “混蛋!跑哪去了!” “他们往北城门的方向跑去了!” “妈的,一群废物!”孟良一把推开将官:“赶紧给我追!” 这时范庸不知哪里来了精神,凑近孟良:“少主不必着急,目前王城四处城门均已封闭,且还有重兵把守,他们逃不出去的!” “嗯即便如此,还是不能掉以轻心,那小子滑头的很,若再让他跑了,对我南凉来说可是大大的不利!” 此时宁王的心理是矛盾的,一方面他恨靳轩,一方面有爱惜他的才华,这种人不能为自己所用,那只有杀了! 一个少年,可以灭掉十万军队,也可以颠覆一个国家,他到底是怎样的人,若非亲眼所见,肯本不可能相信。 临近北城门,靳轩让他们放缓脚步,尽量装得镇定一些,一行人,几匹马这样大摇大摆的来到北城门下。 王城四处城门早有重兵把守,北城门亦不例外,黑漆漆一片,少说也有五六百人,火光照如白昼,一个身穿盔甲的人走前来。 “城门封锁,任何人不得出入!” 靳轩提马前搭话:“将军我等有要事在身,还请通融一下。” 那人看了看靳轩,微微一皱眉,深感可疑:“你是什么人,有何要事非得此刻出门?” “我乃宁王身边之人,至于什么事,你这个级别还不足以知道。” 那人脸色一沉:“宁王身边的人?哼哼我看你是叛匪才对吧!” 糟了被认出来了吗!靳轩紧张起来。 “来呀,把画像拿来,本将军要对一下!” 完了,这要是一对,肯定被发现,再想走根本不可能。 这时,画像已经递到那人手,到了现在,靳轩只能强硬到底。 “将军果真要盘查我等不成?” “当然,孟将军有令,任何人都要仔细盘查!” 孟将军,难道说的是孟良,既然这样,那好办了。 “呵呵孟将军,他说怎样怎样,难道宁王的人也要盘查,你可知目前南凉江山已经属于宁王,可你跟我说孟将军,到底是你不尊重我,还是孟良根本没把宁王放在眼里!” 守门将军心里咯噔一下,南凉宫庭大乱这是人尽皆知的事,而此人所说的话又过于敏感,如果他真的是宁王的人,回去后把这话跟宁王一说,孟良肯定不会有事,但我一个小小的守门将军可不好说了。 想到这,他把画像重新收起来,不过还是没有开城门的意思。 “你说你是宁王的人,有要事出门,那么王爷定会给你出门的凭证,你有吗?” 完了完了,果儿傻眼了,这怎么可能,宁王巴不得抓住我们呢,怎么会有什么凭证。 可是靳轩却不急,伸手入怀,逃出一块金灿灿的东西扔了过去:“将军可认得此物?” 那人接过,低头一看,吓得冷汗流出来,原来这东西是一块金牌,宁王随身携带的腰牌,如果不是宁王身边的人,怎会有这东西。 那人见了金牌,赶忙双手奉还:“大人莫怪,末将不知,有言语不当处,还请大人宽宥!” “呵呵不知者不怪,何况将军尽职尽责,我又怎能为难于你,只是我们现在可以出城了吗?” “当然!” “开城门!”那人回头喊了一句。 城门这么打开了,那几个神秘人简直目瞪口呆,他哪来的宁王腰牌? 只有果儿心里清楚,当初肃宁为了感激靳轩为他谋划,想要重金封赏,可后者什么都没要,唯独要了宁王腰牌,原来那个时候他已经在为逃跑做打算了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5章 逃城 城门打开,任谁都想不到会是这种局面,几人默不作声,跟在靳轩身后大摇大摆的出了北城门。 “公子,你是怎么做到的?”其一人问道。 “没什么,不要问那么多了,快走吧!” 几个人几匹马这样在人眼皮底下逃出王城。 孟良等人又晚了一步。 等他们来到北城门城下时,孟良急不可待的前问道:“方才有没有一个少年和几个神秘人到过这里?” “回将军,确有其人!” “那人呢?” “出城了!” “出城了?谁让你开城门的!”孟良眼珠子都红了。 “将军,末将是不让他出城门的,可是他有宁王的腰牌啊!” 宁王的腰牌!怎么会,孟良疑惑的看了一眼宁王,后者这才想到,原来那日他向我索要腰牌是为了今天的事,本王被骗的团团转竟还乐得其。 “他们走了多久?”宁王气冲冲问道。 “没多久,也一刻左右!” 孟良赶忙走过来:“王爷,他们若想逃出南凉必须经过宛城和凉州城,我们现在追出去或许还来得及!” “嗯追,给我追,务必将其擒获!” 另一边,靳轩等人疯狂的跑着,索性骑马,跑得很快,与秦怡良有过约定,他会在城外三十里的地方等候,不知在不在。 当然,秦怡良绝不是失信之人,逃出王城那一刻他在这里等着了。 “秦兄,你果然没走!”靳轩兴奋喊道。 “呵呵我说过,你们不出来,我是不会走的。” 靳轩笑着点点头,左右看看,并不见娄靖明,心里多少有些失望。 “秦兄,呃娄姑娘还是没有与你同行吗?” 刚说完,由打树林走出两个人,其一个正是娄靖明,而另一个也是她的贴身丫鬟,佩儿。 “王公子,哦不,锦阳公子!”娄靖明开口道。 靳轩一愣:“娄姑娘,你叫我什么?” “秦公子都跟我说了,你是承国人,你们都是承国人,对吗?而且你才是真正的安庆王之子!” 既然都说了,那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娄姑娘,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身份,承国和南凉是仇敌,你还愿意跟我们走吗?如果不想,你大可以返回宛城,没什么的,你” “我愿意!”还没等靳轩把话说完,娄靖明抢先答道。 “为什么?” 娄精明沉吟片刻,露出一丝悲凉的笑:“你们与我虽为不同国度,但我知道,你们不是坏人,而且这里没什么值得我留恋的,我爹只不过把我当作他仕途升迁的筹码而已,与其在这里受委屈,还不如跟你们走,最起码我很快乐,但前提是你们不嫌弃我这个外邦之人!” 一切都取决于靳轩的一句话,如果他不同意,那么娄靖明只能留在这里。 “好吧,那我们走吧!” 只要能跑出南凉,那么孟良在想抓住他们是基本不可能的。 不过在此之前,必须穿过宛城和凉州城,不过靳轩心早有打算,宛城可以靠娄靖明的关系传过去,至于凉州城,那得靠宁桓了。 只是不目前还不知道,凭借娄靖明是否真的可以顺利通过宛城。 到现在已经没有太多时间考虑了,因为孟良等人很可能随后到。 众人一路奔袭,三更左右,到达宛城,当然这里一片灰暗,城门下只有几个守城兵士无所事事的巡查着。 南凉宫庭大变天,轰动全国,宛城的人当然得到消息,只是关于靳轩身份只是还只有少数人知道。 守城兵将将众人拦下,黑灯瞎话的,根本看不清来人是谁。 “站住,什么人?” 这时靳轩当然不能说话了,娄靖明走前来:“怎么,你们连我都不认识了?” “你是” 哪里人瞪大眼睛好好看了看,见一个美的冒泡的姑娘站在身前,脸色冷冷的,不过很可爱。 “你是大小姐?” “知道还问!” 天哪,还真是,其一人较机灵,赶忙跑回太尉府,这等大事怎能不通知娄良。 当然,娄靖明是不想让他爹知道的,不然事情不好办,可是人已经走了,再想拦已经拦不住了。 “怎么办啊,我爹来了我要怎么跟他说!”娄靖明靠近靳轩低声道。 “没什么好办法,只能蒙骗他了。” “怎样蒙骗” 靳轩看了看那几个疑惑的守城兵将,低声道:“你这样” 二人嘀咕了好久,那几个守城兵将很想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可是人家是大小姐啊,怎能随便探问。 不多时,娄良带着小跑的来到城门下,说不是喜还是怒:“靖明,你怎么回来了?承王的事没有株连你吧!” 其实娄良更想知道宁王叛乱有没有牵扯到他,毕竟她的女儿可是承王妃啊! 娄靖明见父亲一心只关心他的仕途,根本不在乎自己的亲生女儿,心仅存的那一点愧疚也烟消云散。 “父亲请放心,承王之事并未牵连女儿,不但如此,女儿讨得宁王关心,现在我可是宁王妃了!” 娄良愣了一下,紧接着一拍大腿:“太好了,你嫁给宁王真是我们娄家的福气啊!” 娄良美坏了,众所周知,宁王乃新任国君,自己的女儿嫁给他,那我不是国仗了,算得皇亲国戚了,但有一想,既然嫁给承王,三更半夜跑回来做什么,还带着一群不三不四的人来。 “靖明,你既然已经嫁给宁王,怎么突然回来了,他们又是?” 娄靖明一笑:“爹爹有所不知,宁王爷新任国君,自然应当庆贺,所以便想到南凉边境瞧一瞧,刚好凉州城有一片不错的狩猎场,所以我找过来了,毕竟我对这里较熟悉吗,至于他们都是宁王派来保护我的,这回爹爹明白了吗?” 其实仔细推敲,娄靖明说的话漏洞百出,宁王尚未登基,宫廷一片混乱,他哪有心思出门游乐,只因娄良官迷心窍,根本不会考虑那么多。 “也是说你们打算去凉州城?” “是的,因明日宁王到了,所以我们提前来准备准备!” 娄良重重的点点头:“好!好啊!应该好好准备,不知为父能做些什么呢?” 我怎么会有这样的爹,娄靖明暗暗叫苦。 “您不需准备什么,待宁王路过宛城时,您好好招待也是了,现在能做的是让我们几个通过宛城,不出意外的话,明日我们父女可以在凉州城再见面了!” “嗯嗯确实如此,宁王的事都是大事,耽误不得,快快开城门!” 意外不,惊喜不,城门这么开了连娄靖明都没想到会这么容易,当然靳轩是抓住娄良唯利是图的心理,他喜欢当官,那给他编织一个美梦,在梦里,说什么他都会答应的。 众人不敢停留,骑着马飞速的穿过宛城,夜里街道基本没人,所以走的很快。 娄良在后连连摆手送别,还做着他的春秋大梦,怎知道大祸不远了! 通过了宛城,靳轩长长松了口气,再往前走是凉州城了,凉州太尉宁贤可不是那么好骗的,想着头疼。 穿越宛城竟如此容易,果儿的心已经飞回承国了,说实在的,几个月不见爹娘,心里还真想得紧。 “靳轩哥哥,出了凉州城,是不是意味着我们自由了?” 靳轩苦笑一声:“我倒是希望如此,但是凉州城可不是那么好过的!” “这是为何?” “哎我们逃出王城,孟良绝不会让我们这样离开的,等我们到达凉州城,天可能亮了,到那时,消息很可能传到哪里,大白天的,怎么出城?再说凉州城为南凉边境,地界又大,不是那么好过的。” 果儿撅了撅嘴:“照你这么说,我们是出不去喽?” “嗯,那也不是,出城必定要经过层层守备的,所以一定要经过官方允许,但是如果有办法能让宁贤不过问此事,那么出城的机会很大了。” “那该怎么办呀?”果儿愁容满面。 “怎么,你忘记了凉州城那个有名的公子哥?” “谁啊?” “宁桓呀,你不知道吗,他一直都很喜欢你的!”靳轩不怀好意的说着。 果儿感觉到一股浓浓的阴谋气息:“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出卖色相吧!” “我可没说,这是你自己说的!” 他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别人也不方便插嘴。 “你确定让我出卖色相?你不怕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吗?”果儿双臂环于胸前,一副小泼妇的样子。 “呵呵我只是让你出卖色相,这个色相只是美色而已,有没有让你跟他怎样,只要让宁桓把我们送出城,他没用利用价值了明白了吗?” 话是这么说,可果儿心里是转不过来弯,眼神幽怨的看着靳轩。 这是秦怡良开口道:“果儿,你答应了吧,放心吧,靳轩才不舍得把你让给别人呢,他可是很宝贝你的!” 这么一说,果儿心里舒服多了,只是靳轩脸色突然变得涨红。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6章 意外的收获 玩笑归玩笑,谁心里也没底,凉州城是最后一关,也是最难过的一关,短时间不能逃离,等孟良他们追来,这一伙人只有等死的份。 整整一天,在场的人谁都没闲着,以至于穿过宛城都没了力气,别说人了,马都跑不动了。 天刚刚见亮,众人终于到凉州城下,已经可以看到些许过往行人借着晨曦赶路,当然进入凉州城并不是什么难事,难的是怎样出城。 一切还是老样子,没什么不同,毕竟这里是靳轩到达南凉后所到的第一座城,印象较深刻。 “凉州城到了,接下来该怎么办?”果儿的怨气并未消减多少。 “先找个地方休息休息,吃点东西,再这么跑下去,算不被抓住也得累死!” 果儿斜了靳轩一眼,冷哼一声:“还敢休息?孟良在屁股后头,你这一休息不等着被抓呢吗?” “你懂什么我们是人,他们也是人,难道不会累,再说了,这么早出城,反而引人怀疑!” 靳轩解释着,但果儿并不领情。 “你懂,你懂,你懂行了吧!” 他二人边走边斗嘴,其余人感觉又好气又好笑,欢喜冤家是这个样子。 大清早的,客栈饭馆几乎没几家开着的,一行人在城里闲逛,好不容易在北城门边找了一间客栈,不算太好,也不算太次,终归是有了落脚之地。 随便吃了些东西,太阳也出来了,温暖的阳光并没有带来什么好心情,反而更加烦躁,因为时间拖的越久越危险。 靳轩做了安排后与果儿走出客栈。 “干什么拉我出来?” “还能干什么,去找宁桓呀,没他我们根本出不了城。” 果儿不怀好意的看了看:“你不怕我真的看他?” “我?呵呵不怕!” “为什么?” “不告诉你” 一路没少了斗嘴,二人都不气,反而还挺开心。 太尉府还是较好找的,因为之前来过,所以算不得陌生,这么早,要找宁桓只能去往太尉府。 经过通报,宁桓果不其然的主动迎了出来,当然这都是托果儿的福。 一晃将近一个月,宁桓不但没有忘记果儿反而愈加思念,每一颦每一笑都深深刻在脑子里,也可以说宁桓着了魔,当果儿主动求见时,他想都没想,直接迎了出来。 可当看见一旁的靳轩时,热乎的心情瞬间凉了半截。 “果姑娘,你回来啦!” 宁桓那近乎殷勤般的热情任谁都知道他的心思。 果儿很不自然的笑笑:“嗯啊!宁公子最近还好吗?” “嗯,我还好,但心里总是记挂着果姑娘!” 好直接,这算是表白吗,我一个大活人站在这里你真的看不见吗,好歹我也算是她的丈夫啊!靳轩心里酸溜溜的。 “呃是吗!”宁桓说的如此露骨,果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观看表面,宁桓的确有几分富家公子的模样,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贵气,映衬着靳轩平凡了不少,当然他那种王霸之气也不是随随便便能露出的。” “果姑娘,快快里面请!”从始至终,宁桓都未与靳轩说过一个字。 “不了不了,此次前来是跟宁公子道别的!” “什么,你要走,去哪里啊?” “嗯,有些事情还要处理,暂时可能离开南凉,不知何时才能与公子重逢,所以还请公子莫嫌冒昧!” “哪里怎么会” 果儿是想利用宁桓太尉公子的身份出城,可到了宁桓那里却成了对他的恋恋不舍,毕竟他很有自信,与靳轩相不知强了多少个档次。 “果姑娘,能否告知在下,你究竟要去哪里,有什么难事吗,说说看,或许我还能帮你呢!” “我”没想到宁桓会在意这事,果儿也没有想好什么托词,偷偷看了一眼靳轩,可当着宁桓的面也不好说什么。 “怎么?果姑娘有难言之隐吗?” “呃这个我”该怎么编呢 “呃其实我是出去躲债的!” 靳轩心里一震,躲债!亏她怎么想的出来,这绝对不是什么好借口,不过已经说出口了,也只能顺着说下去。 “果姑娘,什么债能让你躲到国境外?” “这夫君做些小营生,日子过的还可以,可他嗜赌如命,家底几乎败光,不但如此,还欠了黑市近万两银子,我二人无力偿还,只好出去躲避一时,不然他会被人打死的!” 小姑娘,你说慌都不脸红的,这么大的屎盆子扣在我头,你也得掂量掂量啊,还说什么我嗜赌如命,我身一两银子都没有,想赌也没钱啊,更可气的是宁桓本不怎么待见自己,一听这话,眼神都变了。 果儿边说不知为何还掉了几滴眼泪,这下宁桓不干了,或者说找到可乘之机。 “王公子,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我啊!没办法,这么点爱好,改不了了。”话说到这份靳轩只能赶鸭子架。 宁桓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既然如此,本公子遇到了不能不管,果姑娘,你们也不用逃了,欠下的债务我宁桓承担!” 都不用想,宁桓肯定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毕竟一万两银子对他这太尉公子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公子此话当真?”靳轩故作惊喜道。 “当然,本公子向来不说空话,不过,我也不会无偿帮你,有个条件你要答应!” “什么条件?”靳轩很感兴趣,心里也知道他要提什么条件。 “我帮你偿还一万两银子的债务,另外再给你一千两作为日后的生活所需,但是,果姑娘不会再跟着你受罪,你要休了她,还她自由!” 嗯对,我休了她你可以正大光明的占为己有了,你以为我不知道? “这不可能他是我妻子,怎能因这点银子休了她,再说我也不是非要得到你的帮助不可!” “好,你这么说,我在额外给你一千两,加在一起是两千两如何?” 宁桓你很有钱吗,小爷我是不答应! “我与我妻情义无价!” “三千两!” “不行!” “五千两!” “呵呵宁公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还不是想占有我的妻子?” “一万两!如何?” 一万两,好阔气的出手,既然你主动给我,那怎有不受之理。 “宁公子果真肯给我一万两?” “当然,为果姑娘花再多银子都是值得的!” 果儿一旁看着他们俩人你一言我一语,不知道靳轩到底要干什么。 “既然如此,我要先见到银子,我说的是银子,并不是什么票据!” 靳轩明白,现如今承国与南凉关系紧张,这里的银票拿回承国不可能换出现银,所以才要真金白银。 宁桓想了想,一万两银子最起码得装五六箱,这是不现实的,不过宁桓另有办法,点手叫来仆人耳语几句,后者会意,匆匆跑回屋子。 不多时,见仆人托着两个盒子走了出来,来到几人身前,打开盒子,里面露出一个精致玲珑的玉如意,这东西放在哪里都是宝贝。 “王公子,我现在给你拿一万两银子不现实,这东西给你,放心,放到市面绝对不止一万两银子!” 对这等玉器靳轩不懂,只知道好看,但果儿可是识货的,心知宁桓没说假话,这东西绝对不止一万两。 靳轩偷眼看了果儿一眼,后者轻轻点头,基本属于他二人的暗语,宁桓并未看出来有什么不对。 “既然宁公子好意在下收下了!” “呵呵你可别忘了,这东西可不是白收的,别忘了你该做的事!” 这时仆人很识趣的递笔墨,很明显,写休。 一万两换来一张没用的休,这买卖值啊! 靳轩随便写了几笔,留下名字,这所谓的休算成了! “宁公子,在下还有个请求!” “说” “虽然有了这东西,但我还是不想留在这里,果儿被我休了,这里也没什么可留恋的,我与几个朋友打算出去闯闯,不知公子可否带我出城?” 这算什么要求,根本没必要求到自己身,要出城你出去也是了。 宁桓这么一犹豫,果儿垂泪道:“公子,我与他好歹也算夫妻一场,他要走,我也该送送才是!” 果儿这么一说,宁桓便没了拒绝的理由:“好!既然果姑娘有此意,本公子送送你也是了。” 其实他是不放心,害怕果儿再跑了。 果儿脸哭着,心里却笑的不知道该怎样好,这么做是不是太损了,收了人家的钱,还要如此蒙蔽他,不过想到今后很可能不会再回到这里,怎样都无所谓了。 这样,宁桓随着靳轩和果儿一同向城门走去,当然靳轩那所谓的几个朋友早等在那里。 他们前脚刚走,孟良带着人到了凉州太尉府,当然,宁桓对此一无所知,毕竟果儿这样的美人早让他迷失了心智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7章 中箭 宁桓并不是傻子,当他见到王轩所谓的朋友时心疑窦丛生,一个赌徒的朋友能是什么人,狐朋狗友,酒肉之交,可再看看这些人,一点都不像普通人。(&¥)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王轩,这是你的朋友?” “是的,宁公子认为哪里不对吗?看样子宁公子是不相信我喽,那也好,把休还给我!” 宁桓冷哼一声:“岂有此理,休已成,岂有归还道理。” “既然宁公子这么明事理,又何必怀疑我的朋友们呢?” “这”宁桓犹豫着,看了看一旁的果儿低声问道:“果姑娘,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呃他们,他们是”果儿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宁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谁都有自己不能说的秘密,难道你非要问个究竟,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等便不再与你搭话,东西还给你,休当从来没有过!” 说着靳轩把玉如意归还给了宁桓,一手将果儿拉回身边。 宁桓冷笑一声:“王轩,你以为这里是你家,想来来想走走,想怎样怎样?我告诉你,今日你不把话说清楚,休想出城!” 这小子太缠人,可是又没有好的理由搪塞他,该怎么办才好,再耽搁一会恐怕孟良等人追来了。 果儿想了想,走前道:“宁公子,他们确实有难言之隐,不能当面说清,还请公子体谅,但你要相信,他们绝无歹意,若公子真的想知道,出城之后,我敢保证,一定如实相告!” 果儿说话了,宁桓还要给点面子的。 “为何一定要出了城门再说?” “事关承王叛乱一事,这里耳目众多,不好开口!” 承王叛乱,这可不是小事,难道他们是承王一党?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把他们放出去可不是什么好事。 “公子莫要误会,他们是宁王派出去调查的,此事绝对隐秘,不得外传,所以加倍小心,这里有宁王的腰牌,你一看便知!” 说着果儿跟靳轩递了个眼神,后者拿出腰牌,交与宁桓,虽未见过,但是面的字还是认得的! “你你们真的是” “没错,我们都是,有些事情不方便说,还请公子见谅!” 果儿说的很认真,若非知情者很有可能被她蒙骗过去。 “那方才那封休”到现在宁桓还惦记这事呢。 “其实我与王公子根本不是夫妻,只不过为了掩人耳目而已,如果公子有心的话可否等我回来!” 说着,果儿娇羞的低下头,媚态顿生,宁桓看傻了眼,她与王轩不是夫妻,还让我等着她,是不是说明对我倾心? 想到这,宁桓心里美滋滋的。 可是果儿可没时间跟他儿女私情:“公子,不知现在可否送我们出城了?” “嗯,好好,我们这出城!”其实他们离着城门不远,走几步也到了。 因为承王叛乱一事,凡出国境之人必须经过严格盘查,这也正是找宁桓帮忙的原因。 既然来到城门下,军官例行检查,这时宁桓出面,几句话便免除了繁琐的程序,越过城门的一瞬间,每个人的心都砰砰跳不停。 出了城门,众人马,对宁桓千恩万谢,后者欣然接受,竟不知道已闯下大祸。 “果姑娘,你要尽快回来啊!” 果儿点点头,刚要说什么,见孟良肃宁等人已经出现在城门内侧,好快的速度啊! 靳轩等人也看到了,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宁公子,后会有期!” 果儿撂下一句话,了靳轩的马,说走走,根本不与宁桓多说一字。 这时,城门内侧的孟良正在盘问守门兵士,得知几人刚刚被太尉公子宁桓送走,气得孟良有了杀人之心。 孟良提马出城,不远处正看见宁桓正痴痴的看着果儿离开的背影。 “你是宁桓?”孟良没好气道。 宁桓闻声回头看了一眼,并不认识:“我是宁桓,你是谁?” “我是孟良,我问你,方才跟你在一起的几个人呢?” 原来他是孟良,宁桓赶紧抱拳:“原来是孟将军,方才那几人已经走了!” “是你放走的?” 宁桓感觉有点不对劲:“是的,将军,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他妈是个废物!”说完一记皮鞭狠狠抽在宁桓脸,而后不停留,率领凉州城一千守军追了出去! 宁桓何时受过这等委屈,可孟良带着人已经跑出去老远。 这时,凉州太尉宁忠贤急急忙忙跑过来,眉头紧皱:“桓儿,你果真放走了方才那几人?” “是的,爹,到底怎么回事!” 宁忠贤没说话,甩手是一巴掌:“逆子,宁家的一切全毁在你手!” 宁桓无故的挨了两顿揍,心里当然不痛快:“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宁忠贤老泪纵横的把事情说了一遍,宁桓这才知道自己被利用了,但是什么都晚了。 与此同时,靳轩等人拼命的跑着,深知已被发现,能跑多快跑多快。 可是,出了南凉不等于回到承国,间还夹着一个卫国,这才是最要命的。 几人在前跑,身后跟着乌黑一片的南凉士兵,一千多人追着,放在谁身都不可能这么淡定。 这么跑也不是办法,早晚会被追的,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跑还有一线生机,不跑只能等死。 这样你追我赶,一直跑出去百里有余,很明显的感觉到速度不大如前,实实在在的人困马乏,更要命的是,面前群山环绕,翻过群山是卫国地界,一切都是未知的。 山脚下,实在是跑不动了,靳轩决定弃马进山,山林之大,可以随处藏身,可还没走几步,一支羽箭贴着耳边飞了过去,众人本能的停下脚步,回头一看,孟良率领的那一千多人在数十丈以外的地方,士兵们拉满弓,随时都可以将他们万箭穿心。 孟良提马前,满脸蔑视:“跑啊,你怎么不跑了,不是挺能跑的吗?” “呵呵手下败将,每次都是仗着人多势众逞威风!”靳轩不屑道。 手下败将格外刺耳,也是孟良最不喜欢听到的,南疆一役是他这一生最大的耻辱。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能这么淡定,我不得不佩服你,不过,这次你有没有这么好运呢?”说着话,孟良眼露杀机。 弓箭手蓄势待发,只要孟良一声令下,靳轩等人立刻会变成筛子。 这时肃宁骑着马,从人群走了出来,脸色冷若寒霜:“你为什么要骗我,本王待你不薄啊!” “呵呵我若是不骗你,还能活到今天吗,正是因为我骗了你才帮你得到南凉江山,你应该感激我才是啊!” 肃宁冷笑一声:“呵呵不错,你的确功不可没,本王确实应该感激你,所以,只要你肯归顺于我,以前的事既往不咎,你可愿意?” “你觉得我会愿意吗,既往不咎这四个字说出来容易做起来难呀,再说我根本不想归顺!” “既然如此,那你现在得死,你不怕?” “我说过,只要我不想死,没人杀得了我,即便你是南凉之主又能如何?十万人马我都可以搞定怎会在意这点人?” 孟良心头一紧:“什么意思?” “这还不明白,既然我敢孤身犯险,难道没有准备吗,你又怎知我不是故意将你们引到这里呢?” 此言一出,孟良果然不敢轻举妄动,如今自己跟宁王都在这里,一旦出了事,南凉江山便倒塌一半,这损失可太大了。 不过孟良也知道,这小子诡计多端,善使欺诈之法,他说的话不能全信也不可不信,难道他真的留了什么后手? 孟良这么想,可肃宁却不这么认为:“你以为这样本王怕了,别忘了这里依然属于南凉,你们是逃不出去的!” “哦?是吗,如果不信,那你们动手喽?” 靳轩心里一点底都没有,这么说不过是想以此震慑,若他真有什么后手的话何以逃的如此狼狈。 嗖 毫无预兆,一支羽箭射入靳轩肩头,霎时间鲜血染红了衣襟。 孟良和肃宁都没有下达命令,到底是谁射的这一箭。 靳轩箭,果儿和秦怡良等人慌了神,谁也没想到他们会突施冷箭。 孟良回头看看,射出这一箭的不是别人,正是范庸。 他对靳轩可谓是恨之入骨,这一箭一来是为了报自己的私仇,二来则是试探靳轩所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靳轩箭,并不见他们有什么变化,若有所谓的埋伏,怎能会轻易箭。 “宁王,少主,你们都看到了吧,这小子又在使诈,莫要轻信于他,抓起来也是了!” 正如范庸所说,他这一箭彻底击碎了孟良的心魔,断定靳轩什么部署都没有,只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 “来呀,把他们给我拿下,一个也别放过!” 话音落下,范庸率领一部分人冲前去,大队人马在此,那几个神秘高手不值一提。 可在这时,不知哪里也射出一支羽箭,射的正是范庸肩头。 “啊什么人”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8章 逃生 没等范庸再说什么,树林慢悠悠走出一位风度翩翩的玉面公子,背着手,笑眯眯的来到人前:“孟良,范庸,好久不见!” 此人一出,几乎震惊了所有人,靳轩认得,果儿认得,秦怡良认得,甚至孟良和范庸也认得,但是肃宁却不认得。 “怎么会是你!”范庸边说边向后退,脸色煞白,甚至忘记了伤口的疼痛。 范庸吓得好像见到鬼一样,肃宁大为不解,暗地里询问孟良:“他是什么人?” 孟良见此人也是大为吃惊:“他是承国黑甲军将领,南平王楚穆之子楚绍英!” 肃宁心里咯噔一下,楚穆不用说了,闻名天下的人物,楚绍英虽没见过,但肃宁知道,南疆一战,承军大败南凉,当时黑甲军统帅是楚绍英,难道真的是他,一个弱的玉面生? 他出现在此,是不是意味着黑甲军在附近,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今日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可是他们是怎样越过卫国来到这里的! “范公子这般表情,看来是记得在下喽?”楚绍英蔑笑道。 范庸真是吓得够呛,忘记谁也不会忘记楚绍英啊,胯下枣红马,一杆亮银枪所向无敌,可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光范庸不明白,连靳轩和秦怡良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孟将军,别来无恙啊!” 楚绍英从容大气,看似弱可说起话来铿锵有力,再者他有绝对的自信,目前这点人,随便挑出来一个都不是他的对手。 “楚绍英将军,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只是突然到我南凉地界所为何事?” “孟将军是聪明人,怎会不知,无非是带着我的人返回承国,可以吗?” 这是告诉你明抢,你能怎样? “楚将军,你的人把我南凉搅闹的鸡飞狗跳,你一句话想带走?” “不然呢,不然你想怎样,难道非要武力解决吗!” “武力解决又能怎样,我不相信你的黑甲军能越过卫国防线!”孟良也深知这一点。 楚绍英并没回话,而是看了看孟良身旁的肃宁:“不知这位是?” “他是我南凉的新王,只要他在这,龙师豹师虎师随时都能赶到,区区黑甲军有何惧之!” 其实孟良也是虚张声势,此地距离南凉百里之遥,三大军团集结的再快到这里也要几个时辰,怎么可能来得及。 楚绍英一笑,没说什么,转过身来到其一个身穿斗笠的神秘人面前,他们是虞颜姬的部下,楚绍英是虞颜姬的儿子,自然是他们的少主人。 见楚绍英对其一人耳语几句,而后一道黑光闪烁,普通人根本看不清,那道黑光直奔肃宁而去,来的快去得也快,以至于人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楚绍英,你想干什么?”孟良瞪着眼睛逼问道。 这时,肃宁感觉脖子下面传来阵阵凉意,还有微微的刺痛感,用手一摸,鲜血红的刺眼。 但很快意识到伤口并不深,也是擦破皮而已,即便如此,肃宁吓得好悬背过气去。 “呵呵放心,伤口并不致命,与南凉新王初次见面,怎么说也得送些见面之礼啊!” 好一个见面礼,楚绍英来了个下马威,告诉孟良,我随时随地都可以取了你们项人头,别给脸不要脸。 孟良如此精明,怎会不懂,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楚绍英,你真的以为可以随意出入南凉?” “呵呵孟将军若认为我没这本事,大可以试一试!” 话音落下,楚绍英脸的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冰冷的寒意,同时,身后树林突然冒出四五百人,每人手里都拿着家伙,但从衣着看,却不是军人! 一切来得太快,容不得孟良反应,哪里来的这么多人,怎么自己一点都不知道,本能的后退几步,手下的一千多人也做好了战斗准备。 这时,楚绍英又道:“孟良,我想让你知道,此番前来并非与你打仗,只是想带走我的朋友,所以,该怎么办你自己决定,但是若真的打起来我楚绍英还真没怕过谁!” 事情急转直下,根本不是想象的样子,到底该怎样抉择,看了一眼肃宁,他更是愁眉苦脸不知怎样才好。 这时,范庸捂着伤口,偷偷凑近孟良:“少主,现如今也只好让他们走了,虽然我们人多,可是谁又知道楚绍英到底埋伏了多少人,再者,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根本没有人是他的敌手,况且宁王还在这里,放他们可能是唯一的选择了!” 孟良怎会不明白这其道理,可正所谓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啊,可是不放,打起来己方有便宜可占吗,真是左右为难! 孟良和范庸是知道楚绍英和他的黑甲军厉害,但是肃宁并不知道,好歹自己也是新任国君,屁股还没坐热乎被人来了一刀,虽说不致命,可丢不起这人啊! 还没等孟良说话,肃宁便怒不可遏:“杀了他,给我杀了他们!” 要知道肃宁的权利和地位远远高于孟良,他这一发话,当兵的只能服从命令。 可是肃宁不知道的是,楚绍英带的这些人虽说没有穿着黑甲军装,但也不是普通人。 一声令下,一千人的场面也不小,可楚绍英毫无惧色,吩咐一声应敌,自己也跳入战场。 完全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孟良带出来的只不过是凉州城的部分守军,战斗力能强到哪去,可楚绍英带来的人不同了,全是精之精,即便人数处于劣势,又能怎样呢。 见几个不知死活的南凉士兵以为人多可以战胜楚绍英,举着刀,嘴里喊着杀声,可还未到近前,一只脚便重重的蹬在其胸口。 咔嚓 胸口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那人整个身子腾空向后飞了出去,刚好落在肃宁的马蒂下面,凹陷的胸口喷着血,染红了那双金履玉靴。 肃宁贵为王子,虽不得宠,但好歹都是王子,何时见过这等场面,吓得他惊叫一声,差点从马背摔了下来。 接下来又是几个人不要命的冲过来,无论怎样没一个人可以靠近楚绍英的,生面相的少将军动起手来一点都不含糊。 另外,秦怡良带来的那些身穿斗笠的黑衣人并未参战,他们的任务是负责保护靳轩等人,若他们也加入战团,场面会更加惨不忍睹。 这样,战斗一直持续着,没多长时间结束了。 当然一千多人不可能这么快全部死光,还有七八百人活得好好的,只是他们之再没一个敢来的,手拿刀枪,样子很凶,但是不敢靠前。 肃宁c孟良还有范庸看得清清楚楚,谁也说不出话来。 楚绍英整理衣冠,气不长出面不变色:“孟良,你还有何话说,如果不服,我们继续?” “我我” 孟良紧咬牙关,可是真想杀了楚绍英,但自己也明白,这是不可能的。 “怎么样,方才我说的话你可考虑清楚了,我只想带我的朋友离开这里,没别的要求,算现在杀了你还有那个什么宁王都是易如反掌,不知这么简单的请求孟将军可否答应在下!” 楚绍英若真想杀了孟良和肃宁是很简单的,但他却不能这么做,一来,肃宁或者孟良真的死了势必激怒整个南凉,孟虎会不计任何代价再次攻打承国,那时未必会失败,但很有可能两败俱伤,到时给那些别有心机的人可乘之机。 再者目前承国南凉休战,楚绍英以黑甲军统帅的身份杀死对方国君势必招来其他国家的埋冤,到时承国会再次陷入战火,怎么算都是划不来,索性卖给南凉一个人情。 当楚绍英再次要求带走靳轩等人,孟良犯难了,这时候他可不能做决定,不然日后一旦生出枝节都是他的责任,所以转头看了看肃宁:“宁王,您觉得该如何!” 此时的肃宁吓得快丢了魂,孟良这一问才反应过来:“走让他们走” 有了这句话楚绍英总算安心,得意的笑笑:“那在下谢过孟将军和这位新任的南凉国君了!” 说完招呼手下人带着靳轩等人离开,后者受伤,需要尽快止血,一行人动作麻利,很快消失于深山之。 他们走后不久,凉州城太尉宁忠贤与其子宁桓带着一千多人追了来,可还有什么用,人早跑没影了。 当然宁家父子还有娄良少不了责罚,说不定肃宁一狠心把他们全杀了,但后来的事实证明,肃宁并没有那样做。 走进深山,再有楚绍英的保护,靳轩终于安心,这时才感觉到伤口钻心的疼,脸色苍白,嘴唇干瘪,没了往日那般神气。 “楚大哥,你怎么来了?”南疆一战后靳轩对楚绍英的称呼也变了。 “呵呵我不来你早死多时了!” 都到这份楚绍英还不忘记开玩笑。 “我是说你怎么这么巧赶?” “呵呵巧吗,世哪有那么多的巧合,其实我们一直在这里等着你差不多三天了!” 靳轩一愣:“你怎知我会逃出来!” “其实你有怎样的动作我们都不知道,只是母亲让我带人在这里等着,他说你一定会逃出来的!” 长公主吗,呵呵她人真好。 能不好吗,靳轩无父无母,虞颜姬坚信他是虞成的儿子,自己的亲侄子与儿子又有什么区别。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9章 再次归朝 南凉王庭动荡,目前来看,其他国家还不知道,毕竟仅仅过了一天,消息还没传的那么快。 虞颜姬早断定,靳轩此行定是凶多吉少,所以,她与相国秦明堂,尚苗阔偷偷派人前往南凉保护靳轩和果儿,这一队人是秦怡良所率领的斗笠黑衣人。 另外,各地战事平息,楚绍英刚刚返回京城有了新任务,当然是虞颜姬给他的任务,带人前往南凉接应靳轩。 所以,楚绍英根本没带什么黑甲军来,虽然楚穆乃黑甲军最高统帅,但若要动用的话还是得有天子命令可虞明基还不知道靳轩身在南凉。 另外,一旦动用黑甲军代表着开战,四方战事好不容易得以平息下来,所以动用黑甲军是万万不可的。 因此,楚绍英带来的这四五百人完全是南平王府的府兵,别看这样,各个都是精锐的精锐,以一挡十,若论小规模战斗,算是黑甲军也未必是对手。 这样,楚绍英带着人,身着便装,化整为零,很容易的穿过卫国防线,而后便一直隐藏在此深山之处。 当然也不可能一直隐遁于此,这期间,楚绍英也曾偷偷潜入凉州城,不用打探,人们说的都是南凉江山易主的事,这可不是小事,肃慎的凉王做的好好的,怎么突然传位给了儿子,这其必不简单,这其会不会有靳轩的影子楚绍英不敢确定,但他相信,用不了多久靳轩会出城。 这便是以往的经过。 靳轩听完,心终于放下,南凉一行算是到此结束,再也不必担心有什么生命危险了。 与此同时,自从靳轩离开已经两个多月,期间京城之还算平静,没有什么特别之事发生,至少表面看是这样的。 宫学因为战争的原因此搁浅,其他几位郡王日子过的清闲,甚至已经忘记靳轩这个人,或者说坚信他不会再回来。 天子虞明基命令苗阔和秦明堂暗调查靳轩的真实身份,可是这根本无从查起,当年与安庆王有关的人非死即逃,找不到任何关系其遗子的线索,即便几人都相信靳轩是皇孙,可是没有证据,怎能让天下人心腹,难道像肃慎一样收个干孙子?这等的事虞明基还做不出来。 在此期间,安隆王虞成国,安平王虞成武皆为储君之位明争暗斗,表面每个人都是正直英武的亲王,可暗地里都在培养着自己的势力。 三天之后,楚绍英将靳轩一行人顺利的带回承国,再次回到这里,一切都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变化。 靳轩心感概万千,说实在的,他没想过会再次回到这里,原打算在南凉可以查清楚自己的身世,可最后依然未能如愿,再次回到这里,真不知道还有什么凶险之事等着自己。 南平王府,靳轩还是第一次到这里。 再次见到熟悉的人,靳轩心感概万千,虞颜姬更是面容憔悴,看样子最近几个月她过的并不好。 当靳轩和果儿出现在她面前那一刻,虞颜姬足足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 “你们可算是回来了”一句话包含了太多的感慨和无奈。 二人同时跪下,靳轩肩有伤,所以脸色不是那么好看:“颜姬姨娘,让您担心了。” 称呼略显生硬,但虞颜姬可以理解,毕竟在什么都证明不了的情况下不能过于张扬。 虞颜基吩咐一声,不久以后,苗阔夫妇还有秦明堂纷纷赶到南平王府,没有再这更重要的事了。 果儿终于见到爹娘,再也忍不住,扑到怀里一阵痛苦,在经历了风雨才知道家是多么温暖。 苗阔夫妇何尝不是如此,当初果儿离开时是他们故意放出去的,但很快后悔了,可也来不及了。 当战场的消息如同纸片一样传来时,为人父母死的心都有了,毕竟那是他们的宝贝女儿,不心疼那是假的。 人们少不了问这问那,靳轩之事做了大概的介绍,具体的还要日后慢慢细说。 同时,靳轩也介绍了娄靖明和佩儿,当然还有她们的身份,话里话外不离秦怡良,意思再明显不过。 秦明堂怎会不明白,但是没表态,毕竟她们都是南凉人,他自己又是当朝宰辅,传出去肯定让人怀疑。 但是,也没反对,只是让她们暂时隐藏身份,或者一直隐藏下去,这样,秦明堂虽未表态,但也将二人留在相国府,毕竟靳轩信任的人他没有理由拒绝。 消息严密封锁,也只有他们几人知道而已,至于亲王和郡王们毫不知情,当然也包括天子虞明基。 众人讨论许久,最后虞颜姬吩咐众人退下去,三日后的早朝直接带着靳轩入朝,同时为了隐蔽,靳轩跟果儿都留在南平王府,这样即便走漏消息,南平王府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得来的。 三日后早朝,虞明基脸色并不好看,阴沉着脸空气格外的压抑。 距离靳轩逃离南凉已经过了六天,这么长的时间足以让南凉宫庭动乱的消息传至天下各处,承国也不例外。 秦明堂作为相国当然要奏:“陛下,臣近日得到消息,南凉之主肃慎卸下王位,由其子肃宁接任,我军与南凉战事方停不久,这其会不会有不为人知的事,再者肃宁继位并未表明对承国的态度,不知我们怎样应对。” 这消息确实挺让人意外的:“南凉突然易主,可知为何?”虞明基沉着脸问道。 “具体细节还不清楚,只知道是由承王叛乱引起的!” “承王叛乱?这个承王是什么人?” 秦明堂顿了一下:“呃他是自称安庆王之后的虞璟轩!” 此言一出,众臣哗然,包括虞明基:“你是说他是自称璟轩的人?” “是的” “那他的身份究竟如何?”看去虞明基对这个很在意。 “回陛下,关于承王的身份暂时不知,见肃宁都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他绝对不是安庆王之后!” 虞明基眼前一亮,这可以算是最近几天最好的消息了。 “所以关于锦阳公子的事”秦明堂试探着问道。 还没等虞明基说话,虞成国便坐不住了:“秦相国是想说,南凉那个是假的,我们这个是真的喽?” “王爷,下官并无此意。” 本来心情有所好转,虞成国的一句话又让天子沉下脸。 “成国,你想说什么?” “父皇,儿臣以为,自从南疆一役后,锦阳公子便不知去向,怕是不会回来了吧,所以,不如将此事暂且放下,如何应对南凉新任国君才是正事!” 虞明基看了看,冷笑道:“照你所说,朕寻找皇孙之事不是正事喽?” “儿臣不敢,只是觉得凡事都有个轻重缓急,相之下,与他国的外交更重要一些,我想众位大人们也是这样认为的吧!” 话音一落,不少大臣纷纷跪倒,附议虞成国的言论,当然,跪下去的人都是安庆王一派。 这还是虞成国第一次对天子施压,而且是在合理的情况下,挑不出毛病。 虞明基黑着脸没说什么,倒是尚苗阔心里不痛快:“王爷,依您的意思断定锦阳公子回不来了?” “当然不是,本王只是觉得一国之事不能因一个不明身份的稚子大乱,再说诺大的承国有没有一个锦阳公子又有什么分别呢?” 虞成国的话被很多人赞同,但却令苗阔和秦明堂等人厌恶,反观虞成武则精明得多,站在那里一言不发,随便他们争论下去。 “王爷,话不能这么说吧!”苗阔再次反驳:“南疆一役若没有锦阳公子后果会怎样王爷不会不知道,而今太平了,您又把所有的事都忘了?” “苗阔,你是以这种口气跟我说话吗?别忘了你的身份!” “王爷,下官只是事实而说,您又急什么,难道不是吗,靳轩可以率领三万人击退南凉十万,这王爷不会不知道吧,反观其他战场的人又都做了什么,战争胜利,功劳都是那些没作为的人,失败的话,都要靳轩一人承担,而今王爷却说锦阳公子可有可无,难道您也忘记了您的身份吗?” 苗阔虽没直说,但谁都听得出来,他口那些无作为的人指的是虞璟焱。 “苗阔,你大胆,本王岂是你能质问的,锦阳公子没回来这是事实吧,难道本王说错了?” 苗阔冷笑一声:“王爷,您说的没错,不过从最开始下官一直有个问题想不明白,请王爷赐教!” “什么问题?” “陛下寻求皇孙的事情人尽皆知,但为何王爷总是处处阻拦,难道碍着您什么事了吗?” 当着满朝武,苗阔虽未直说,但谁都听得出来,无疑是将虞成国的野心暴露出来! “苗阔,你什么意思,本王只是说锦阳公子回不来,我可没说碍了我什么事!” “真的,这是王爷的心里话?” “当然!”虞成国硬着头皮说。 “既然这么说,成国,你看看这是谁?”一道沉稳的女声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原来是长公主虞颜姬。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0章 变化 虞颜姬的出现令所有人感到意外,除了苗阔和秦明堂。 祖有规定,女子不得擅入朝堂,无论她身份有多高,除非有天子的格外恩准。 可虞颜姬不顾祖制,公然朝,定然引起非议。 “皇姐,你怎会在此!”显然虞成国并不高兴。 虞颜姬并没说什么,闪开身子,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锦阳公子?!”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虞成国则是目瞪口呆,方才他还信誓旦旦的说靳轩不可能回来,可话还没落地,人出现在他眼前。 虞明基更是难以置信,悄悄欠身:“靳轩你回来了!” “回陛下,小人回来了!”说着跪倒在地,参拜天子。 一时间朝臣议论纷纷,好像看到怪物一般,至于那几个郡王依旧是横眉冷目。 还没等别人发问,靳轩主动开口道:“方才听各位大人议论南凉新君之事,不知各位对此怎么看?” 别人没说什么,吏部长使孟吉率先开口道:“呵呵锦阳公子过于年幼,此等国家大事还用不着你费力思考!” 很明显,孟吉根本没瞧得起靳轩,当然这是虞成国的意思,不然他也不敢这么说。 “呵呵,看来孟大人小人懂得多,不妨说说,南凉为何突然易主,其有何原因,接下去又会如何?” 一连串的问题,孟吉蒙了:“这我怎知道!” “你不是什么都懂吗,现在成傻子了?” 好歹是朝廷大员,被靳轩这个无官无职的少年当着武百官的面被骂作傻子,实在下不来台。 “你懂,你倒是说说看!” 靳轩迈前一步,冲着虞明基拜了拜:“南凉易主本是他们内部矛盾造成的,凉王肃慎与萧王后之间的夫妻关系名存实亡,所以他们的儿子肃宁被受牵连,不得宠不说,地位还不如承王这个义子,因此肃宁早有了夺位之心。” “而承王这个所谓的安庆王之后本是假的,因此接着此事,肃宁顺理成章的夺了王位,这其更是有西山王孟虎的支持,同时南凉第一富贾山河府也是其背后的支持者可以说肃慎完全被架空了。” “另外凉王与西山王孟虎面和心不和由来已久,此番攻打承国南疆三郡大部分是由孟虎的虎师作为主力,其目的是打压孟虎的势力同时还可以借机侵占承国领土,当然至于其他国家为何突然兴兵,现在还不知真相。” 原来是这样,靳轩说完又是一阵议论之声。 虞成国鄙夷的看了一眼:“锦阳公子,你说的头头是道,听去像是真的,有何凭据啊?” “王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本王的意思是这全都是你的猜想,毫无证据可言!” 靳轩笑了笑:“也是说王爷您不相信我说的话了?” “当然!” “那好,如果我说此番南凉江山易主,宫庭动乱是我一手操纵,你会信吗?” 靳轩这么一说,连虞明基都不敢相信更别提虞成国了。 “凭你?不可能,别以为侥幸打了胜仗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了!” “呵呵王爷当然可以选择不信,但这是事实,肃宁能坐凉王的位置乃是我一手把他推去的,信不信由你,我现在想说的是,承国与南凉早晚还会有一战!” “为何?”虞明基道。 “因为南凉只是万千矛盾的一部分,肃宁登王位不假,但他心里清楚,只要我存在一天,他不会心安理得,再者,陛下应该知道百越一族,承国跟南凉闹僵,可有谁见过百越人的影子?” 虞明基点点头,此事依旧扑朔迷离,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靳轩,你说南凉那个人是假的,那么你” 虞明基话说了一半,但谁都明白其的意思。 “陛下,我还是我,没什么变化,至于身份吗,我自己会查清楚的。” “好!那尽快查清楚,无论怎样,朕都将重重赏赐于你!” 本来虞明基心情不好,可靳轩的意外出现,所有的烦心事烟消云散。 当然,最不开心的要属虞成国了,他隐隐感觉到,靳轩这次回来好像跟以往不同了。 本来有很多话要说的但虞明基并没有追问到底,或者他认为还不是时候,因此散了朝,返回养心殿。 不止虞成国,苗阔秦明堂等人都觉得靳轩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的本质是不会变的。 散朝后,靳轩再次来到南平王府,这一次不是因为虞颜姬,而是南平王楚穆,当初南疆一战三万兵力硬是把南凉十万人击败,楚绍英没少说起此事,楚穆早想见识见识这位‘诡计多端’的锦阳公子,这次总算有了机会。 靳轩对楚穆还是很尊敬的,二人相谈甚欢,大有成为忘年交的趋势,但楚穆很有分寸,只是单纯的欣赏,不敢说别的,谁也不知道靳轩未来会是什么身份。 但是有一点楚穆可以肯定,这少年无论是智力还是胸怀,都非常人所有。 相谈多时,天色不早了,楚穆本想留下靳轩,但后者以有事为由推脱掉了,毕竟京城是极为敏感之地,呆久了没事也得找出点事来。 返回尚府时,天基本快黑了,临近冬时,白昼逐渐缩短了。 尚府还是如往常一样,只是多了些许嘈杂,门口停放着官轿,结合这声音,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来了。 没错,是夷郡王虞璟垚,一如往常的大嗓门,想必还是那么胖吧。 虞璟垚此次前来只有一个目的,那是苗果儿,想当初他请求天子赐婚被果儿驳回,但虞璟垚并不死心,他始终认为无论哪一方面都要强过靳轩,果儿只是被他的花言巧语蒙蔽了而已。 因此,得知果儿返京,虞璟垚第一时间来到尚府,刚好靳轩不在,他足足在这呆了好几个时辰,死皮赖脸的,苗阔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还是郡王。 靳轩踏进尚府门,一眼看见虞璟垚围着果儿不断的献殷勤,大肥脸一笑都能挤出油来,这相貌别说果儿了,恐怕一般的姑娘都不会喜欢,算是喜欢也不过是喜欢他的身份而已。 果儿本不怎么待见他,所以脸也没什么笑模样,但靳轩可不一样,虞璟垚正说着呢,见果儿一笑,俊美的脸蛋美的无可挑剔,虞璟垚还以为果儿是对他笑呢,傻乎乎的也跟着笑。 可很快发现,好像不大对劲,猛的回过头,见靳轩正向这边走来。 莫名大火燃起三尺多高,怒气冲冲走前去,皮笑肉不笑:“呦土鸡回来啦!” 一张口是讥笑嘲讽,靳轩当没看到没听到,直接路过! 虞璟垚脸挂不住了,一把抓住靳轩的胳膊:“土鸡,本王在跟你说话,没听到吗?” “放开!”靳轩冷冷道。 “我不放,你能怎样,对了听说你受伤了,快让我瞧瞧!” 说着,一把抓住靳轩肩头的伤口处。 伤口经过处理恢复的还不错,但也仅仅是不错而已,虞璟垚没轻没重的抓一把,怎能不疼。 虞璟垚摇头晃脑:“我是不松开,你能怎样?” 人是这样,欺负惯了以为你好欺负,但不要忘了,是个人有血气,更何况靳轩。 苗阔欲前制止,谁也没料到,靳轩回手是一巴掌,把虞璟垚脸的肥肉打得乱颤。 “你敢打我!”虞璟垚捂着脸道。 “打你又能怎样,谁叫你给脸不要脸!” “行,你好样的,苗大人,你都看见了吧,是他先打我的,那不要怪本王无情了!” 说着一招手,手下的秦兵护卫将靳轩团团围住。 “土鸡,现在跪下求饶还来得及,不然的话你知道会是怎样的结果!” 靳轩冷笑一声,毫不在意:“虞璟垚,我站在这里,你敢动我一下,你的下场是你想不到的!” 虞璟垚还是头一次见到靳轩这样恐怖的眼神,本能的后退几步,面部表情极不自然。 “打啊,让他们动手试试!”靳轩再次说到,但不知为何,虞璟垚是不敢打。 “你这么点出息,让你打都不敢打,真是废物,你不打我可打了啊!” “你敢” 啪 又一个嘴巴,这下虞璟垚彻底傻眼了,以前的他不是这样的啊! “我告诉你,之所以你还能有今天的地位完全是因为你的身份,没了这些你什么都不是,今后再敢在我面前晃悠,打你都是轻的,滚!” 苗阔一旁看着,心里纳闷,虞璟垚怎么不敢打呢,还有是靳轩身的气魄,那心里居高临下的霸气不是谁都有的。 “我让你滚出去没听到吗,带着你的狗腿子给我滚出尚府!” 靳轩突然的转变让虞璟垚措手不及,到现在他还不明白,自己明明带着护卫,为什么不敢打他呢,为什么他的眼神会如此可怕! 正想着,门口传来一道声音:“锦阳公子,你让谁滚呢?”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1章 宣战 声音充满了冷漠与嘲讽,在场人表情不一,但都知道这话出自何人之口。 苗阔深感事情不妙,急忙迎去:“安隆王爷,您怎么来了!” 虞成国怪里怪气的看了一眼苗阔,没说话,径直走向靳轩,身那种冰冷的气息不由得让人毛骨悚然。 靳轩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虞成国是来此发难的,这一天早晚都会到来,既然决定不再被欺负,所以也做好了面对的准备。 “锦阳公子,你恐怕忘记了你自己的身份吧,你只是一介布衣,说话该有些分寸吧,璟垚怎么说都是郡王身份,你凭什么这么说话?”虞成国如此先开口质问道。 “原来是安隆王爷,这么晚了王爷竟然主动到尚府来为你的废物儿子撑腰,你还真是疼他呢!” 靳轩淡淡说着,他自己倒没觉得怎样,倒是一旁的苗阔冷汗直流,要知道虞成国可是承国第一亲王,地位仅次于天子,印象之好像还没有谁敢跟他这么说话。 “你这是在跟本王说话吗?” “当然,难道王爷以为我不敢这么说话吗?” “呵呵”虞成国冷笑一声:“看来你是不把本王放在眼里啊!” “我是很想把王爷您放在眼里,但是你还有你的儿子竟做些让人看不起的事,如何得到别人的尊重呢!” 靳轩的话太过刺耳,苗阔赶紧前解围:“王爷别介意,靳轩不过随便说说,别当真!” “不当真?”虞成国冷冷的看了一眼苗阔,突然伸出右手,一把扣住靳轩的脖子! “小子,你不要给脸不要脸,与本王斗,你是玩不起的!” 虞成国边说边用力,大手死死掐住脖子,靳轩的脸涨成紫红色,但是这样,硬是露出一抹诡异的笑,虞成国不由一惊,而后甩手将其放下。 靳轩狠狠吸了几口气,很长时间才平和下来,对方才对虞成国的举动毫不在意,反而有一丝得意,他越是生气表明心里越是没底。 “王爷,你说我斗不过你,不错,我承认,同时也告诉你,我从来没想跟你斗或者与你争什么,之所以有今天的局面完全是你们逼的!” “当初你那废物儿子怎么欺辱我你不会不知道吧,可你又是怎么做的呢,有没有教育过他让他懂得分寸呢,没有吧!不但如此你们变本加厉,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我,如今吃了亏反过来质问我,这是你安隆王爷的处世之道?” 有道是有理走遍天下,靳轩所说句句在理,虞成国干瞪眼说不出话来。 “以前的事我不做计较,所以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做你们的王,我当我的布衣,互不干扰,如果你们给脸不要脸的话,我不介意跟你们斗一斗,明白吗?” 这算是警告吗,虞成国脸色青一阵紫一阵,表情极为难看。 “靳轩,你真的以为你能斗得过本王?” “呵呵王爷,如果我只是路边任意一只阿猫阿狗你不可能揪住我不放的,之所以这样还不是因为我未知的身份,害怕我成为你继任皇权的绊脚石,我说的对吗?” 虞成国的心思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但是谁也没有正面说出来,靳轩这么大胆的人还真是第一个。 “锦阳公子,有些话可不是乱说的!”语气冰冷的让人生寒。 “我是不是乱说王爷心里清楚,当然你也可以派人把我杀了,但是今天的事苗大人也看到了,一旦我死了,陛下第一个怀疑的是你,除非你有能耐把这里的人全都杀光,对了,方才我刚刚从南平王府回来,如果我有什么意外,你觉得那里的人会这么不了了之吗?” 威胁,裸的威胁! “呵呵看来当初本王还真是小看你了,不过你别忘了,本王想杀你不一定要亲自动手,只需随便一个理由便可借天子之手将你除掉,那样谁还会怪罪本王?” “王爷还真是精明呢,不过我也只需随便一个理由便可以让你在天子面前失去信任,让你永远无法触及皇权,不要怀疑我的话,南凉都被我玩于股掌,王爷你一人跟整个南凉,孰强孰弱呢!” “你” “我怎么,难道你还真想试试,算了吧还是那句话,带着你的废物儿子给我滚出去!” 若在以往,虞成国早派人将其拿下,可这次他不敢,如果冒然对靳轩动手,还是在苗阔面前,天子很快会得到消息,所以靳轩的话不得不让虞成国重新考虑。 因此,为了大局着想,虞成国只能吃下这个闷亏,虽然很不情愿。 这一切苗阔全部看在眼里,因此他得出一个结论,靳轩真的变了。 虞成国走后,尚府瞬间安静下来,苗阔深深的看了一眼靳轩,什么都没说,孤身前往房,后者及其聪明,随后也跟着到了。 “苗叔叔,您找我?” “呵呵你果然还是来了,今天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呃没想过,随便吧,已经这样了,那顺其自然呗。” 苗阔顿了下,仔细看了看:“为何突然决定跟安隆王撕破脸?” 靳轩挠挠头:“也不是突然决定,觉得忍让也是受欺负,还不如直接面对,这样反而让自己过的舒服些!” “嗯,那今后你打算怎么做?” “苗叔叔,您什么意思!” 苗阔长叹一声:“近日你当面揭穿了他的野心,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现在有天子庇护你不会怎样可万一他真的继承大统,你的死期也到了。” 这点靳轩怎会不知道,可是无论怎样,只要虞成国继承王位,自己都不会有好下场。 “这我知道,但也没办法。” “也不是完全没办法,怎么做你该懂的,不需要我明说吧!” 靳轩怎能不懂,无非是让自己整顿权位,可是对那种东西没有什么兴趣。 “苗叔叔,我只想平凡的生活,不想参与党争,所以您的办法在我这可能行不通!” “但是为了活命只有这一条出路,再说你的身世注定不会平凡,这你不懂吗?” “我” 靳轩心里很矛盾,也可以说当年安庆王叛乱一事毁了他一生。 “其实天子迟迟不肯设立储君很有可能是等着你的出现,当初天子有意设安庆王为储君,可还未公布,发生了叛乱之事,因此自那以后,储君之事再也未提及过。” “祖有规定,执政不过半纪,天子在位四十七年很快到了四十八年,现在他唯一的目的是为承国找一位有德有道的新君,从目前来看,安隆王和安平王都非天子心所想,但是时间不多了,一旦到了五十年,再没有合适人选,只能从他们二人选择一位,但无论是谁,对你来说都不是好消息。” “看来我是没得选喽?” “如果想活命,这是唯一出路,还有一点,如果安隆王登皇位,治国会怎样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那些与他不和的人全都会被除掉,如南平王府,如相国秦明堂,再如我!” 原来苗阔之所以会这么说也是为了自保,当然这也无可厚非,谁不为自己考虑呢。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如何证明你的身份,这是目前所有人都在意的事。” 靳轩点点头,苗阔这么一说,他忽然想起在南凉收到的那块神秘玉佩,或许这东西能够证明自己身份,但也是想想,并未说出口。 在这之后,一切风平浪静,虞成国并没有想象的发难,倒是虞璟垚收敛了不少,再也没找过靳轩什么麻烦,南凉也没有再次兴兵冒犯,这一段时间真可以算得风调雨顺,国泰民安,靳轩也难得的过了一阵安稳日子。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便是来年的春季,靳轩年满十六岁,虽然还是少年,但在承国法制下算是成年人了,也是说平民男子可以娶妻生子,皇族贵胄可以出阁辟府。 长高了不少,模样变得更加俊俏一些,女大十八变,这一点放在男子身也是可以通用的。 果儿到了十五岁,她的变化可不小,模样没得挑,只能变好,身段愈发曲线玲珑,至于其他该大的部位也鼓起来不少。 这段时间,二人跟往常一样,整天待在一起,读读,写写字,再是放放风筝打打猎,日子逍遥自在,无快活。 至于二人的关系依旧是朦胧状态,或者说心照不宣,谁也没主动提起过,但心里也清楚怎么回事,至于苗阔夫妇更不用说了,他们都是过来人,早看出二人的心思,如果现在苗阔胆敢把果儿许配出去,小丫头会死给你看! 靳轩谁都清楚,越是安静其内在越是不安,像种子入土一样,表面看不出什么变化,时机到了,自然发芽了。 这天,一切照旧,苗阔整日忙于公事,靳轩和果儿依旧四处玩耍,只是傍晚回府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正等着靳轩回来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2章 入狱 靳轩和苗阔都没想到,黄公熹会主动登门,此人淡泊名利是出了名的,从没见过他攀附权贵,今日怎会突然造访尚府。(¥)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当然老爷子一如往常的严厉,面色总是那么死板,看去不是很好说话。 “黄老,您怎么来了,为何不事先知会一声!”苗阔主动迎去,毕竟黄公熹名望很高的。 “有些事情找靳轩说一下。”黄公熹向来直来直去,不绕弯子。 刚说完,靳轩和果儿便进了府门,正好撞见黄公熹。 “黄老先生”二人同时开口道。 “靳轩你跟我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苗大人也一起过来吧!” 说着黄公熹背着手直奔房而去,搞得他是这里的主人一样。 靳轩和苗阔同时一愣,真不懂他要干什么。 到了房,黄公熹直接开口道:“我一直在犹豫是不是一定要告诉你,最后想想,你有知情的权利,所以我来了!” 说完,黄公熹从袖口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交到靳轩手里:“看看这个,你或许能明白些什么。” 靳轩接过来,愣愣的打开,原来是一封信,也可以说是字条,因为面只有两个字‘助他’! 仅仅两个字,令靳轩震惊不已:“先生,这东西哪来的?” “先不要问它的来历,告诉我你都看到了什么。” 靳轩深深吸了口气,平复心情:“这是爷爷的笔迹!” “什么?”苗阔猛的站起身:“靳轩,你说什么?” “这是我爷爷的笔迹,我再熟悉不过了!” “你是说这是北岸村那个爷爷的笔迹?” “是的” 见字如面,靳轩像看到爷爷在身边一样,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黄公熹深深吸了口气,闭眼睛,眼角似有晶莹的东西闪烁。 “靳轩,既然你说这是你爷爷的笔迹,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你所谓的爷爷也是我的兄长!” 太不可思议了,靳轩和苗阔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了什么,何况从来也没听说黄公熹有过兄长。 “先生,您说什么?” 黄公熹长叹一声:“这都是多年的往事了,兄长长我五岁,是个极具才华的人,当年天子尚未登基,先皇广纳天下贤才,我兄弟二人便是其之一,当时皇子们为了权位争得不可开交,朝廷一片混乱,根本无章法可言,这与兄长的理念背道而驰,所以,临进京城之前,兄长突然离开了,只留下一封信,嘱咐我处处小心,自那之后,我们再也没有见过。” “直到天子登机的第十个年头,也是安庆王出生那一年,兄长突然找到我,让我为他选择一位皇子,将他毕生所学全部传授,说起来也是有缘,这位皇子是安庆王。” “但那时安庆王年幼,不懂世事,于是兄长再度消失,直到十六年之后,安庆王出阁辟府他才得以现身,可是却不在安庆王府,而是京的一座不起眼的小院,这样兄长成了安庆王唯一的老师,跟我无非做做样子。” “再后来,安庆王以谋逆之罪被处以极刑后,兄长也莫名的消失了,一直到现在。” 真的假的,靳轩呆呆的听着,很难相信这是真的。 “先生,照您所说,靳轩是安庆王之子喽?” “我不确定,但他是最有可能的。”黄公熹点点头。 “当初安庆王临刑之前与兄长有过怎样的约定现在还不得而知,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是让你继承安庆王的爵位!” “可是仅凭这些根本不能证明靳轩的身份,除非您的兄长出面!”苗阔急切道。 黄公熹点点头:“我知道,但是我不明白,兄长明知道些什么都不能证明,为何还要如此!” 靳轩不说话,低着头,心滋味千回百转。 黄公熹非常理解,缓了缓:“靳轩,你是怎么想的?” 靳轩抬起头:“我我只是想搞清楚自己的身世而已,至于爵位什么的没想过,也不想继承!” 这个答案黄公熹早清楚,如果靳轩想要得到爵位,那他完全可以主动查明身份,之所以迟迟不动,说明他不喜欢为了权力争的头破血流,但是每个人的命运都是天注定的,逃是逃不掉的。 “靳轩,有些事不是你不想可以不做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而且是独一无二的,人之所以存在世是因为这世有且只有你能做而别人替代不了的事,这个道理你懂吗?再说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真的不想知道?” 黄公熹劝说着,靳轩只管听,并没说什么。 很长一段时间,房里静悄悄,谁也不说话,但每个人的心都不能安静下来。 可在这时,管家匆匆忙忙跑进来:“老爷不好了,安隆王来了!” 谁都没想到虞成国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到来,但也不至于如此惊慌吧。 “怎么回事?”苗阔拧眉问道。 “安隆王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还带来不少官兵,看样子像是兴师问罪的。” 苗阔和黄公熹对视一眼:“京城随意出动官兵可是要有天子批准的,可皇又为何这样做!” 还没等人反应过来,房门被人一脚踹开,虞成国冷笑着站在门外。 “呵呵人不少嘛,黄老先生也在啊!” 来者不善,苗阔赶忙起身,笑着迎去:“王爷,何事如此紧迫让您专门到此,您吩咐一声也是了!” 虞成国横了一眼:“哼!吩咐一声,本王若不亲自前来,恐怕犯人让你们放走了吧!” “王爷说笑了,我这里哪来的犯人!” “哦,对了,原来苗大人还不知道,这是父皇的旨意,你看一下吧!” 说着把黄布卷轴塞到苗阔怀里。 靳轩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是可以确定,这是冲着自己来的。 “这这不可能啊,王爷,该不会搞错了吧!”苗阔吃惊道。 “苗大人,你不相信本王可以,难道还不相信父皇的判断吗?” 这时黄公熹站起身,抱拳道:“王爷,究竟出了什么事?” “黄老,您是智者,本王不能瞒您,据调查,靳轩假冒安庆王之子与他国内外勾结,企图摄取我大承江山,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可说的。” 这怎么可能,靳轩一直呆在京城,怎么可能与他国勾结,根本是无稽之谈。 “王爷,依老朽看,其是不是有误会啊!” “黄老,本王也相信这其有误会,但是证据摆在皇的龙案前,即便我相信,皇会相信吗!” “这王爷,你看” 苗阔还要说什么,虞成国直接将其打断:“别说了,将此重犯给我带走,打入死牢。” 话音刚落,几名军官一拥而,不由分说将靳轩铐了个结结实实,而后押出尚府。 一下子,尚府乱了套,可虞成国根本不管这些,正大光明的置靳轩于死地,他乐还来不及呢。 “苗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苗阔哀叹,我要是知道怎么回事好了,目前最重要的是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黄老,您先回去,等事情搞清楚了,我再通知您。” 说完,苗阔急匆匆离开了,如果现在还有谁能搞清楚事情的经过,只有长公主虞颜姬了。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除了天子和虞成国根本没人知道,当然也包括南平王府,这里一切照旧,还不知道刚刚发生的事。 事出紧急,苗阔来不及通报,直接闯了进去,而楚穆和虞颜姬还有楚绍英正在屋闲谈。 砰的一声,房门被人推开,三人还真被吓了一跳,王府根本没人敢不敲门进来的。 虞颜姬脸色一沉,刚要发火,一看是苗阔,更是不解:“苗大人,为何这般模样?” 苗阔气喘吁吁:“长公主不好了,靳轩被人抓走了!” 此言一出好像一个炸雷:“靳轩被抓走了,被谁抓走了。” “被安隆王抓走了!” “为何,他为何突然抓人。” “我也不知道,在方才,安隆王拿着陛下的圣旨,说靳轩冒充安庆王之子,暗地里勾结他国企图窃取承国江山!” 还有这事,不可能啊,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个罪名。 “公主,事出紧急,还请您进宫问个清楚,不然靳轩落入安隆王手,后果不堪设想啊!” 苗阔急的汗都出来了,看这架势靳轩在劫难逃。 “怎么会这样,靳轩明明好好的,怎么突然成了投敌叛国之贼,这也太夸张了吧!”楚绍英一旁说道。 “谁说不是呢,可安隆王拿着圣旨过来,我也没法阻拦呀!”苗阔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楚穆还算冷静,心里盘算着,张口道:“目前的形势看,靳轩被抓肯定是皇下的命令,安隆王算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假传圣旨,先不论会如何处置,最起码要搞清楚皇的态度,若真如安隆王所说,那靳轩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掉的!” “王爷,您的意思是?” “事发突然,其定有人做祟,也一定想好了应对之策,所以我们不能轻举妄动,先要保证靳轩没有生命危险,而后再做打算,如果我们冒然潜入皇宫,不正下怀了吗!” 苗阔点点头:“有道理,王爷,长公主,下官斗胆说一句,此事会不会是安隆王所为”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3章 害怕 其实南平王也想到了可能会是虞成国捣的鬼,可是无凭无据也不能妄加猜测,毕竟他可是承国第一亲王。 “苗大人,你为何这么说?” “回长公主,半年多以前,也是靳轩刚刚回京不久,曾与安隆王有过一番激烈的对话,几乎可以说是对安隆王的宣战,我想是不是因为这个才让靳轩有了如此遭遇。” 虞颜姬一皱眉:“还有这事,为何不早些告知本宫?” “下官失策,本来是想通知您的,可自那之后安隆王便再没有找过靳轩麻烦,所以我以为事情也不了了之了!” 虞颜姬长长叹口气,事已至此,再埋冤苗阔也是于事无补,目前最重要的是搞清楚靳轩是否安全,虽说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随敢保证皮肉之苦可以免除呢。 安阳为承国帝都,同时亦称为安阳府,亦备有刺史府,与其他城别无异样,只不过职能多了些罢了。 所谓的天牢也是安阳刺史府衙门的监牢,等级划分鲜明,分为普通牢房,大牢,天牢还有死囚牢,按照罪行不等将犯人押在不同的牢狱之。 靳轩被打入天牢,属于第三等级的牢房,距离死囚牢也不远了。 虞颜姬心急如焚,她深知靳轩此次入狱绝对非同小可,若不能将其解救或者搞清楚事实经过,很可能糊里糊涂命丧牢房,毕竟这与临安刺史府不同,此次乃是天子御令,马虎不得。 正因如此,虞颜姬出现少有的慌乱。 “不行,我现在进宫向父皇问个清楚。” “不可,你现在不能进宫,天子还在气头,你冒然进宫只能是火浇油,以往常皇帝对靳轩的疼爱,一般的小错误绝对不会如此大动干戈,所以,现在最需要的是冷静!” 南平王楚穆劝阻道。 “我不去,难道让靳轩等着送死?” 楚穆想了想:“这倒也不是,必须有人前去刺史府大牢看个究竟,但这人绝对不能是南平王府的人!” “为什么?” 楚穆苦笑一声:“这还不明白?靳轩是以通敌叛国的罪名被关进大牢,只要南平王府的人前去探问虽说代表不了什么,但肯定有人怀疑,你对靳轩的庇护整个京城的人都看在眼里,一旦我们被人盯,那么靳轩便失去了最后的依靠,也可以说我们变相的加速靳轩死亡。” 楚穆说的话绝不是危言耸听,目前的形势是这样,靳轩与南平王府的关系人尽皆知,既然对方明知道有这层关系却毫不忌讳,只能说明一点,他们板倒靳轩的同时也要把南平王府一起沉下去。 “父亲,照您这么说,谁去较合适?” 楚穆看了一眼苗阔:“这件事非苗大人不可,靳轩一直住在你府,出了事你有义务前去探问,这也是最合理的解释!” 几人点点头苗阔也有这个意思。 “那我们做什么,总不能在这干等着吧!”虞颜姬心乱如麻。 “我们当然不可能什么都不做,依我看,目前最好的办法是兵分两路,苗大人正大光明的前往刺史府一看究竟,回来后我们再做打算,绍英,你做为第二路,偷偷潜入安隆王府,查看虚实,毕竟人是虞成国抓走的,暗查一番也属正常,切记千万不能被人发现,即便是被发现也不要露出本来面目。” 楚绍英重重的点点头。 “事不宜迟,你二人现在动身,一定要记住,无论对方是什么态度,都要保持冷静。” 楚穆一一吩咐,苗阔和楚绍英不敢耽搁,各自出发。 苗阔位居尚之职,朝廷重臣,监管各部,安阳刺史府他再熟悉不过了。 樊煜穹,安阳刺史,监管安阳城内大小适宜,照例刺史属于三大官,乃一州一城最高政权所有者,各个都是封疆大吏,肥的流油,因安阳为承国帝都,所以樊煜穹这个刺史为二,也是唯一的二刺史。 苗阔官爵一,无论是级还是职权都远远高于樊煜穹,所以二人关系还算不错,仅仅是不错而已。 时已入夜,进入初更,刺史府衙门灯火通明,府衙之事有序流畅,像白天一样,根本没有休息的意思,按理说这种衙门时辰到了便会收工,从不延误一刻,这怪了,莫非樊煜穹知道我要来? 苗阔心里合计着 “站住,什么人胆敢夜闯刺史府!” 府门前的几个衙役将苗阔拦下。 苗阔脸色当时沉了下来:“本官想进刺史府难道还需通报不成?” 其一名衙役提着灯笼看了看:“原来是苗大人,小人该死,苗大人莫要见怪!” 黑灯瞎话的还不清也不怪,再说苗阔也不是喜欢摆架子的人。 “算了,不知者不怪,你们刺史大人可在府?” “回大人的话,樊大人正在房处理公!” 这个樊煜穹还真是宵衣旰食啊,这么晚了还在勤于公务,但愿你不是做做样子。 “嗯,引我前去见他。” 衙役愣了一下:“苗大人亲自到此,不如小人前去通报,樊大人定会亲自相迎!” “罢了,樊大人忙于公务,本官还是亲自去见他吧!” 说着迈步走进刺史府,衙役紧紧跟随着。 京城的刺史府不大,但也不小,说不有多宏伟,一般的富家大院华美一些,但绝对不王公贵族的宅院。 衙门正堂后身便是刺史本人的内宅,而最亮的那一间是房了。 苗阔摆摆手示意衙役退下,贴着门缝向里看了看,樊煜穹果然没闲着,一手翻看籍,另一只手拿着笔,不知誊写着什么。 笃笃笃 房门轻轻扣响,樊煜穹闻声抬头,眉头紧皱,还未开口,门便被人推开。 这是谁,好来的无理,未经允许敢擅入房! 刚要开口责问,可以一看來人,樊煜穹赶忙站起身:“苗大人?”绕过案来到进前:“下官不知大人深夜造访,有失迎迓,还请大人宽宥!” 樊煜穹还算客气,苗阔自然不会计较这个。 “樊大人真乃勤快之人,即便入夜都在为国事操劳!” “呵呵苗大人取笑了,下官职责在此,应该的。” 一番客气后,樊煜穹主动问道:“大人突然前来,有什么事吗?” 苗阔没有即刻回话,看了看他:“樊大人不知本官所来为何?” “若下官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为锦阳公子一事而来吧!” “没错,本官是为了此事而来,不知樊大人可否准许本官进去天牢看看?” 苗阔这么说完全是给樊煜穹面子,不然尚大人有权直接接管刺史府。 “大人想进天牢这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安隆王特地吩咐过,任何人不得接近锦阳公子,所以大人的要求,下官无能为力。” 还真被拒绝了,苗阔面色变的不那么好看。 “敢问樊大人,你所说的旨意是安隆王的意思还是天子的圣旨?” “这呵呵这是安隆王爷的意思,下官不敢违背啊!” “哦?既然不是圣旨,本官便不必执行,速速引我进天牢,安隆王怪罪下来,本官顶着,与你无关。” 樊煜穹面露难色:“大人,你这太为难下官了,虽不是圣旨,但安隆王乃第一亲王,下官得罪不起啊!” “呵呵这么说来,樊大人不敢得罪安隆王,本官可以随便得罪喽?” “不下官没这意思!” “哼!樊煜穹,你是欺本官好说话是吗,安隆王只是留下一道口谕你唯命是从,而本官在你眼前你却视而不见,这是什么意思,别以为本官不敢罢免你的刺史之位!” 苗阔平时看起来温尔雅,可来脾气也不是好对付的。 但樊煜穹心里有底,并不害怕,冷笑一声:“苗大人,您的官阶我高,这是事实,您的才华能力配得如此高官厚禄,但我樊煜穹好歹也是二京官,算罢免也要有皇旨意,你凭什么?” 呦呵,看来这樊煜穹是有靠山的,居然敢这么说话。 “樊煜穹,你胆子不小啊,胆敢与本官这么讲话你真的以为你背后的主子能保得住你?锦阳公子做过什么没做过什么你谁都清楚,真的以为此事这么过去了?” 樊煜穹一愣:“什么意思。” “通敌叛国是死罪,任何君王绝不会容忍而今证据确凿,陛下并没有把锦阳公子定为死罪,这说明其事陛下心里也不相信,倘若有一天真相大白,到那时你主子都自身难保哪还顾得你,反过来讲,如果此时因你耽搁了,你会是一个什么下场还用我说吗,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本官从未来过,我也不会说出去,你看如何?” “这” 樊煜穹并没有立刻答应,犹豫片刻。 “苗大人,你不会是吓唬我吧?” “樊煜穹,你脑袋有病吧,本官大半夜跑过来是为了吓唬你玩儿?陛下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孙子会让他随随便便死了吗,换成是你,你会怎么做?” 话说到这,樊煜穹冷汗流下来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4章 暴露 樊煜穹知道,苗阔从来不是危言耸听之人,虽说位极人臣,但在朝廷的地位和话语权不次于任何人。手机端 v一dt “苗大人,锦阳公子他真的是陛下的孙子?” “樊大人,这话我不敢随便说,也不确定他是,但你有怎么确定他不是呢!” 是啊,苗阔说的不错,若此事真的在自己这里出了差错,后果将不堪设想。 “好吧,既然苗大人这么说,下官照做也是了!” 苗阔点点头,从樊煜穹的表现来看,这事还真不简单。 刺史府做为除皇城外最高的行政机关,牢房更是守卫严密,五步一岗十步一哨,都是些精装的汉子,劫狱这等事根本不存在。 牢房里幽暗潮湿,纪念都是些披头散发的犯人,年纪大小不一,有的眼神恐怖,有的神色涣散,可是关押已久,似乎已经忘记的世间流年。 天牢位于牢房深出,昏黄的灯光惨淡压抑,让人喘不过气来,刺鼻的气味令苗阔不禁皱眉。 樊煜穹在前引路,苗阔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到一柱香的时间,铁锁落下,巨大的铁牢打开,眼前是一个个紧挨着的铁笼子,靳轩位于左边第三个。 “苗叔叔,你怎么来了?”刚进来不久,靳轩还挺精神。 “靳轩,你还好吧,有没有怎么样?” 一旁的樊煜穹心头一沉,生怕靳轩说他的不是。 “还好,樊大人很照顾我!” “嗯,那好,樊大人,我与靳轩说几句话,大人可不可以回避一下!” “呃好吧,苗大人,您抓紧,时间不能太长。”说完樊煜穹识趣的退了下去。 四外无人,苗阔还是压低声音:“靳轩,你可知这是怎么回事?” 靳轩苦笑:“苗叔叔,我要是知道怎么回事不用呆在这里了,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此事绝对是虞成国搞得鬼!” 靳轩如此断定,苗阔想了想:“你敢肯定?” “我肯定,但是没有证据,我是再肯定也没有用!” “那你想怎么做?” “我现在呆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但你们要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既然是假的一定有漏洞,所以只要找出漏洞,我能脱罪。” 道理苗阔清楚,可真正做起来哪有那么容易,虞成国既然能做到如今这种地步,那一定也做好了万全准备。 “我在这里很好,您不用担心,要尽快把事情摸清楚,关键时刻我会让虞成国后悔他今日的所作所为。” 苗阔闻言眼睛一亮:“靳轩,你有什么办法?” “办法倒谈不,或者说我还不敢确定,对了苗叔叔,你能不能把黄老先生找过来,我有些话想对他说。” 若在以往这不算什么事,可现在虞成国紧盯着刺史府,还真不好办。 苗阔一犹豫,靳轩似乎明白了什么:“苗叔叔,有什么难处吗?” “呃这本不是什么难事,可现在安隆王把这里监视起来,恐怕会费些力气。” 原来是这样,好你个虞成国,竟然做到这种地步。 “无妨,苗叔叔您只需通知黄老先生,他自然有办法过来。” 苗阔这边还算顺利,楚绍英也到了安隆王府,当然他穿了一身夜行衣,很难辨认出来。 王府宽大敞亮,灯火通明,楚绍英不止一次到过这里,所以并不算陌生。 位于花园旁边有一座精致的阁楼,这里便是虞成国的房,里面不时传来谈话声音,楚绍英悄悄趴在房檐,小心的向下看着。 见房里有四个人,虞成国和他的贴身侍卫战狼,令人意外的是临安侯沈彧也在,他在这里做什么? 楚绍英搞不懂,但最后一人让楚绍英更加不解,此人一身黑衣,头戴草帽,根本开不清面貌,听其沙哑的声音年纪应该不小了。 虞成国率先开口道:“此番事成,多亏二位相助,不然还真不好说啊!哈哈” “呵呵我二人只是尽了些面薄之力,还是王爷您雄才大略方可促成!” 沈彧恭维着,脸的笑容别提有多灿烂了。 “事情才刚刚开始,还未成功,只要一日不成,我们不能放松下来,这是我家主人特地嘱咐的!” 黑衣神秘人说着,言语没有什么感情,且有一种死亡气息。 “铁先生,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握之,怎么可能出差错!” 铁先生,说的是那个黑衣神秘人吧。 “王爷说的是,可一个人存在于世绝对不可能独立存在,既然要将其铲除,那必须把他连根拔除,这样才能以绝后患。” 铁先生说的很明白,虞成国明白,可这事想要做成绝不是一朝一夕可完成的,除非自己继承大统。 “王爷可有犹豫?” “本王并非不想做,可这事牵扯的人太多,并非一时可完成!” “这还不简单,全部杀掉再没人阻拦王爷了,您想想,那些碍眼的家伙全死了,谁还能阻止王爷?” 这话说的太大胆,虞成国想都不敢想,所为富贵险求,一旦成功,带来的回报那是不可估量的。 “铁先生,我看是事情还是一步一步来吧,现在还不是时机,再说本王也不想留下千古骂名。” 虞成国委婉的回绝了,可铁先生依旧不死心。 “王爷,此乃天赐良机,错过了真久错过了真的错过了!” 虞成国还挺坚定,可临安侯沈彧似乎蠢蠢欲动:“铁先生,莫非你走了什么计划?” 哈哈 铁先生大笑:“计划谈不,只要王爷应允,其余的事由我来做,这样即便东窗事发,也不会给二位来什么不好的影响。” “这个” 虞成国还是没表态,他心里清楚,与这位铁先生不过是合作关系,既然是合作那是各取所需,当然也可以说是彼此利用,所谓无利不起早,他真的那么好心? 由此看来,虞成国还不傻! 他们几人说着,房顶的楚绍英心惊不已,按照那个铁先生的意思岂不是将所有非安隆王一派的人全部斩杀,好歹毒的手段。 楚绍英一分神,身体不由自主的动了动,房顶的瓦片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什么人!” 铁先生非常机警,一丁点的响动竟然能察觉,看得出他绝非一般人。 铁先生突然一嗓子,虞成国吓了一跳:“先生,怎么了?” 嘘 “王爷,房有人!” 话音刚落,战狼如猎豹一般窜了出去,来到院冲房顶看了看,紧接着双脚用力,猛的一蹬,身子轻盈的窜房顶。 楚绍英深知暴露,也没必要再做躲藏,奔着战狼冲过来的方向猛的踢出一脚。 战狼不敢大意,双手交叉护住面门。 砰 二人同时落地,楚绍英面戴黑纱,看不清本来面貌,战狼当然不只是谁。 可是楚绍英却深知战狼的厉害,想当年他也是黑甲军的将官,武艺超群,万夫莫当,只是当时的楚绍英年幼,所以二人从来没有正面交过手。 “朋友,你是什么人,为何深夜擅闯安隆王府?” 战狼冷冷问道,但楚绍英并不搭话,只要他一开口,虞成国便能认出他是谁。 “敢做不敢认,这可是不是英雄所为!” 无论战狼怎么说,楚绍英是不过话,多说无益,动手吧! 呼 一阵强风袭来,战狼的拳头到了。 好快!楚绍英暗暗吃惊,撤步闪身,一拳头落空,还未等楚绍英站稳,战狼的脚也跟着到了。 啪 楚绍英再想躲已然来不及,只能伸手挡下这一脚,仅仅一下,整个手臂阵阵酸痛。 当然想战胜楚绍英也不是什么容易事,战狼的速度快,楚绍英更快,也是一眨眼的功夫,拳头已经到了战狼胸口。 不好 战狼赶紧后撤,哪知道这只不过是虚招而已,在战狼后撤只是,楚绍英猛的踏出一步,身体呈弓形,后脚顺势登出,直奔战狼小腹。 这人到底是谁,好快的伸手!此刻的战狼失去了平衡,再想变换姿势后本不可能,唯一的结果是挨这一脚。 其实战狼不会这么不堪一击,只因轻敌才酿成现在的局面。 这一脚要是蹬,死谈不,重伤是肯定的,但又能怪谁呢,怪怪自己轻敌。 可在这时,脚还没蹬,那个什么的铁先生好像黑旋风一般飞奔而来,伸出单脚,刚好挡在二人间。 “既然来了,一定听到了不该听的东西,那别走了!”铁先生声音嘶哑道,不知何时,手里多了把钢钩。 嗖 速度太快了,楚绍英根本看不清,胸前的衣服不知何时被划开一道口子,长长的血线刻在胸前,火辣辣的疼。 这人到底什么来路,好快的速度,楚绍英心暗暗吃惊,有他和战狼在此,楚绍英毫无胜算,为今之计只能尽快离开,将听到的看到的告知父亲母亲。 可想跑那么那容易,铁先生想牛皮糖一般仅仅贴着,楚绍英根本没有抽身的机会,再这样下去,很有可能交代在这里。 说来也巧,在楚绍英束手无策之时,一支明晃晃的匕首落在院,深深的插入地面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5章 商议对策 寒光一闪,院子里的人同时一愣,虽都不知道是谁投射的匕首,看样子并不想伤人,只是想帮楚绍英解围而已。 铁先生和战狼稍稍迟愣一下,趁着这个机会,楚绍英转身就跑,王府的城墙还挡不住他。 “赶紧追,不能让他跑了!”虞成国急了,毕竟方才的谈话属于绝密,若要传出去,对自己可大大的不利。 可是等战狼追出去,哪还有人影,早就不见了,更可气的是根本就不知道那人是谁。 虞成国慌了,冷汗流出来,方才的谈话要是被人听见,那还了得! 铁先生倒是很镇定,虽说心里也没底,但是要比虞成国冷静得多。 “王爷不必惊慌,只是被人偷听而已,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你倒是看得开,怎么能不急,要知道我们的计划才刚刚开始,被人偷听到,后续所有事岂不都要作罢?” “王爷,我们目前最需要的就是冷静,不能自乱阵脚,这样反而令人生疑,再说我们方才的谈话可有说过任何一个人的名字,或者点明我们究竟做了什么吗?” 虞成国心中一动,确实,方才只是说说大体情况并没有透露过究竟做了什么,如此看来即便被人抓住口舌最起码还有辩解的机会,想到这,他也就不那么担心了,虽是如此,还是加强了王府戒备,不能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另一边,楚绍英一路疾行,拼了命的跑,倒不是害怕,只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从而牵扯到南平王府,另外,铁先生虽未追出来,可战狼追了出来,不过被楚绍英远远甩在身后而已。 正因如此,楚绍英并未返回南平王府,而是一直向前跑,一直跑到安阳的南城门口,掏出飞抓百链锁,抛向城头,而后登上城楼。 战狼凭借感觉和气息一直追到南城门,借着火光,隐约见得人影正向城头攀爬,想必应该是潜入安隆王府的那个细作。 深夜出城,难道他不是京城人士,那又会是谁,战狼想追上去,可已经来不及了,城外广袤一片,深深黑夜,根本无处追寻。 就这样,战狼站在房顶瞭望许久,而后很不情愿的返回安隆王府。 与此同时,苗阔已经返回南平王府,并把事情的经过对楚穆和虞颜姬一字不落的讲述一遍,二人这才放下心来,现在只要楚绍英回来,如果真的是虞成国所为,那么以后的事做起来就方便多了。 时间来到三更天,三人神色焦虑的等着,可是左等不见人影,右等还是不见楚绍英有回来的迹象,该不会是出事了吧。 “夫君,绍英该不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吧!”虞颜基担忧道,就这么一个儿子,宝贝的厉害。 “应该不会吧,就算出了事以绍英的身手也不会有事,可能遇到什么重要的事了吧!” 楚穆说着,其实他心里也着急,只是为了安慰虞颜姬,故作镇定罢了。 就这样,又过了半个时辰,楚绍英还是没回来,时间进入后半夜,虞颜姬坐不住了。 “不行,这次我一定要去看看,靳轩已经被人陷害,我不能再失去儿子!” 虞颜姬心意已决,楚穆根本劝不住,苗阔更是如此,可就在她还没走出王府,楚绍英回来了! 原来,楚绍英登上城楼后并未跳出去,而是躲在城墙偷偷看着,一直看到战狼离开后他才下来,但是他还是没有返回南平王府,而是绕城不断的跑着,直到确定无人跟随,这才安心返回,因此耽误了不少时间。 “绍英,你总算回来了,急死人了!” 虞颜姬责备道,眼睛却泪花闪动。 “怎么样,是被发现了吗?”楚穆紧跟着追问道。 “嗯,被发现了,还好有人解救,不然还真不好说!” “有人解救你,谁啊?” “不知道,那人从来没有露过面,不过应该不是什么坏人,不然也不会救我,不说这个了,爹娘,苗大人,我有重要事情跟你们说!” 看楚绍英神色就知道他要说的绝对不是什么简单事,因此三人聚精会神的听着。 接着楚绍英道:“我在安隆王府除了安隆王以外还看见了两个人,其中一位是临安侯沈彧,另一个看不清模样,穿着一身黑衣,听声音年纪应该不小,他们称他铁先生,是个身手极快的人。” 年纪不小的铁先生,还有极快的身手,楚穆想遍了所有人,从未听说过承国或者其他国家有过这么一号人物。 “那他们都说了什么?”楚穆接着问道。 “就说了些什么事情成功大半之类的话,但从未说过究竟是什么事,还有听那个铁先生的语气好像准备对非安隆王一派势力的人进行清扫!” 楚绍英说到这,其余三人心中大为震撼,非安隆王一派,那不就是我们在场的几人还有秦明堂吗,虞成国疯了不成,他有多大胆子敢同时对这些人下手。 “他们还说了什么?” “嗯,再就没什么了,对了,听那个铁先生的语气好像还有一个神秘人物没有出现,也就是铁先生背后的主人!” 事情越来越复杂,根本就不是随便想想就能明白的。 虞颜姬上了年纪,但这并不代表就没了当年烈火般的脾气,一听虞成国对自己起了杀念,自然气不打一处来。 “反了他不成,我倒要看看,他是怎要我这个姐姐的命!” 楚穆苦叹一声,虞颜姬的脾气他再了解不过,能阻止她的也只有他。 “颜姬,切莫轻举妄动,现在可不是乱来的时候!” “那你说怎么办,他要杀我,我就只能坐在这里等死吗?” “哎方才绍英也说了,他们什么都说了,也什么都没说,并未指名道姓,一旦你上门质问不但得不到任何结果,反而会打草惊蛇,反倒让他有了准备,搞不好你还会落得诬陷之罪,依照目前形势看,他就等我们先露出马脚而后抓住我们的不是一路穷追猛打,从而让我南平王府彻底没落,如此一来,跟杀了我们也没什么区别。” 楚穆这么一说,虞颜姬总算冷静下来:“那我们究竟该怎么做?” “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按兵不动,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暗地里调查此事,这样虞成国就会着急,他一着急,很可能露出破绽,我们就有了可乘之机。” “那靳轩呢,靳轩该怎么办,难道此事一直不能解决他就要一直呆在天牢里?” “这倒不是,皇上绝不会轻易处决靳轩的,即便天子有意怎能不征求你这长公主的意见,既然靳轩被诬告投敌叛国,假使安庆王之子的身份,只要能证明靳轩是安庆王之子,那么所有问题便迎刃而解!” 众人眼前一亮,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靳轩之所以被陷害就是因为他尴尬的身份,如果真的得到证明,那再好不过了。 但是问题随之出现,如何证明,怎样证明,而且还要在短时间内,众人犯了难。 苗阔心里思索着,突然眼前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 “王爷,长公主,方才靳轩要求见黄公熹,不知这里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苗阔这句话还是挺让人意外的,楚穆想了想:“他为什么要见黄公熹?” “这还不知道,不过看样子很在意,对了,就在靳轩被抓走时,黄老还特地到府上找靳轩,我想他们二人之间一定有着什么秘密!” 苗阔说的不错,黄公熹不是趋炎附势之人,从没听说过他主动找过谁,的确耐人寻味。 一下子涌现这么多问题,很难理出头绪,这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决的。 “苗大人,今天先到这里,我想事情很快就会传开,但是陛下定会出面解释,等了解事情的经过再做打算!”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苗阔虽很不情愿,但也没什么办法。 这一夜无论对谁,注定难眠。 第二日,平常的不能再平常,也非大朝之日,但是京城权臣皆被召进养心殿,事情的发展与楚穆料想的一般不二。 当然,至于为什么,只有少数人清楚。 虞明基阴沉着脸,养心殿的气氛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更不敢直视,看得出来,皇帝这次真的怒了。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就连安平王虞成武都不清楚,因此,他第一个开口道:“父皇,您急忙召见我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苗阔等人静静听着,可虞明基并未说话,伸手拿起龙书案上的信件扔了出去。 “哼!你们还是自己看吧!” 这到底是怎么了,印象中父皇很久没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了。 虞成武满心疑惑,附身捡起地上的信件,随便看了看,这一看,整个人脸色变了,惊愕说不出话来。 “父皇,这这不是真的吧!” 虞明基冷笑一声:“朕也不相信这是真的,但是白纸黑字写的清楚,还有什么可说的!” 他们二人说着,其余人则是一头雾水,苗阔趁机道:“陛下,到底怎么回事?” “苗阔,昨晚的事你不知道?人从你府中被带走的,你真的不知道?” “呃回陛下,下官知道,可究竟是为什么,下官真的不知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6章 判决 这时,虞成武走过来,将手中的信件交给苗阔,后者仔细观看着,字句如刀触目惊心。 原来上面写着靳轩勾结南凉与北燕企图彻底推翻承国江山,并明言,将承国一分为三,南凉和北燕各占一部分,剩余的第三部分交给靳轩,由他自立为王,且与南凉和北燕和定,永世不起纷争。 苗阔颤抖着手,眼睛睁的大大的:“陛下,这不可能啊,靳轩一直都在京城根本就没离开过,怎么可能勾结南凉和北燕?” 群臣这才知道,原来皇上是因为这事大发雷霆,不过也不奇怪,谋反作乱放在任何朝代任何帝王身上都是不可容忍的,想想也是怪异,当年安庆王就是因为谋反罪名而被处决,如今他所谓的后人也是因为同样的罪名,这是上天的诅咒还是狗改不了吃屎,没人说得清楚,总之群臣想什么的都有。 “苗大人,你这话说的太过牵强了吧,难道只有离开京城才能谋反?”虞成国冷声嘲笑着。 哼还不都是你搞的鬼,苗阔心里清楚,可嘴上不能说出来。 天子撇了一眼虞成国,没说话,随手拿出另外几封信件:“苗阔,你再看看这些,看完之后你还觉得不可能吗?” 朱顺小心的将密信交给苗阔,后者逐个观看,上面记载着靳轩如何与南凉勾结,又如何私通北燕,描述的非常详细,其中几封密信的笔迹与靳轩一般不二,也就是说出自靳轩手笔,怪不得陛下怀疑,这真真的是证据确凿。 苗阔看完,交给楚穆和秦明堂等人,他们终于清楚靳轩为什么突然遭受牢狱之灾。 时间不大,虞明基高声道:“我承国历经几代数百年,一直都是中原大陆最昌盛的国家之一,但总有人想窃取它的繁华,朕待靳轩不薄,无论他是不是朕的皇孙做出这样的事都不可原谅,所以朕决定,入秋之时将其斩首示众!” 哗 天子御令,群臣一片哗然,有暗自窃喜的,也有惋惜哀叹的,但幸灾乐祸的人占大多数。 没想到,红极一时的锦阳公子入京短短一年就将被斩首,也算是乐极生悲了吧。 “陛下,此事未经调查便下结论是否为时过早?”苗阔赶紧上奏道。 “怎么,苗大人是在质疑皇上的决定?” 吏部长使孟吉出言反驳,他是安隆王一派的人,他的意思自然是虞成国的意思。 苗阔狠狠瞪了一眼,你这只狐假虎威的狗,还真会落井下石啊! 秦明堂当然不能看着:“皇上,苗大人言语虽烈,但并不是毫无道理,既然靳轩被定为死罪,查查又有何妨,如果真的如密信中所说那般,那他死不足惜,可一旦不是的话陛下损失的可能不光是您的孙子很有可能失去承国未来的支柱!” 秦明堂劝解着,同时也肯定了靳轩的地位,尤其是支柱二字虞成国听了是那么刺耳。 “陛下,事情再清楚不过了,根本就没必要在查嘛,证据确凿,还能变出花样来?” 孟吉边说边嘲弄着看着苗阔和秦明堂,在他眼里事情绝无回旋可能,甚至已经断定安隆王必定是未来新君,所以自然要好好表现一番。 一时间群臣争论不休,以安隆王为首的一派认为没有彻查的必要,而苗阔等人非要搞清楚事情的真相,至于虞成武依然保持中立,让他们随便斗,反正最后捡便宜的是他就行了。 天子虞明基心乱如麻,看着底下争论不休的人狠狠的拍打桌子:“好了!都给朕闭嘴!” 这一嗓子果然管用,养心殿顿时安静下来。 虞明基看看一直未说话的南平王楚穆,他的话可以代表他自己,也可以代表长公主,因此开口道:“楚穆,你为何一言不发?” 呵呵楚穆一笑:“陛下,臣并非不发言,只是想等安静下来再说。” “哦!现在安静了,你就说说吧。” 楚穆顿了顿:“陛下,靳轩犯下重罪目前来看无法更改,您决定入秋将其斩首这也没问题,只是距离秋时尚有数月,既然苗大人和秦相国对此事有异议,何不就让他们查查,反正靳轩关在天牢里又跑不了,查查就查查,并不能改变什么,不知陛下您怎么看?” 楚穆乃外姓之人,一步一步 做到南平王的位置不容易,军中宦海数十年,什么事看不透,况且还有长公主,所以他的话还是很有分量的。 楚穆这么一说,不少人小声议论起来,黑甲军统帅开口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虞成国都恨透他了。 好你个楚穆,给我等着,早晚有一天我让你什么都不是! 虞成国暗暗发狠,这时天子突然问道:“成国,你有什么意见?” “嗯?”虞成国光顾着想他自己的事了,根本没反应过来。 “呃父皇这呵呵儿臣觉得几位大人说的有几分道理,既然有人不服,那就查,直到所有人信服为止,所以儿臣赞同!” 虞成国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孟吉一愣,这不应该是安隆王说的话啊,难道他另有打算? “好吧既然大家都有此意,那就先这么定了,这样,苗阔c明堂,你们俩查,成国你也可以查,一个月后朕要结果,懂吗?另外朕甚感疲乏,从明日起,不想有人打扰,就这样,都退下吧!” 天子令下,群臣散去,对于苗阔等人来说,总算知道了事情的始末,虽然不确定未来会怎样,但最起码有了方向,可是几人却不能放松下来,因为靳轩还在天牢房关着,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再者虞成国也参与进来,他可以正大光明的阻挠,这事还真不好办。 苗阔和秦明堂垂头丧气,心事重重,反观楚穆要好的多,毕竟这还不是末日。 “王爷,事到如今,在下一筹莫展,真不知从哪里入手!” 苗阔哀叹着,秦明堂亦是如他一般心境。 “二位大人,你们素以雷厉风行著称,为何今日没了头绪?” “不瞒王爷说,我二人真不知从何入手,况且安隆王定会从中阻挠,仅有一月期限,怕是耽误了大事啊!” 楚穆笑而不语,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苗阔一看便知,这位南平王定然是想到了什么。 “王爷,您若是有好法子快说说,我二人着手去办呀!” “哈哈!二位大人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王爷的意思是”秦明堂问道。 “其实早有人为你们想好了着手点!” “哦!是谁?”苗阔眼光放亮。 “当然是皇上了!” “皇上?怎么可能,他老人家说身体疲乏,不希望有人打扰,我俩怎敢前去探问。” 楚穆大笑一声,摇摇头:“你二人再仔细想想方才皇上是怎么说的,他是说了身体疲乏,不希望有人打扰,但那是明日,不是现在,皇上表明了就是让你们两个过去找他,只是没有明说而已。” 细细想想,好像确实是这么说的。 “二位大人再想想,投敌叛国那是多大的罪名,搞不好会受车裂之刑,可陛下的处决又是什么?入秋问斩,表明了就是给你们时间查,同时也说明陛下对靳轩一事也是将信将疑,但又不能不处置,因为证据很充分,若再不处理,朝廷就会对其不满,当然他们不敢对皇上有什么怨言,可靳轩就不好说了,捧得越高摔得越重,皇上深明此理,不得已才这样做的!” 楚穆解释着,苗秦二人总算放下心来,可接下来的话使他们的心又提了起来。 “陛下之所以这么做并不是因为完全相信靳轩,对于帝王来说,皇权至高无上,任何人不得亵渎,那么多证据摆在眼前要说他一点都不信那是假的,所以,皇上比谁都想知道这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即便靳轩是他的孙子又能怎样,该杀还是得杀,当年安庆王不就是因为这个死的吗!” “这王爷,我们去找皇上又该说些什么呢?” “很简单,让他相信此事是有人陷害靳轩,都不是真的,至于怎么劝说,那就是你们两个的事了!” “那王爷您打算怎么做?” “我?呵呵,目前什么都不做,不过你们放心,必要的时候本王决不坐视不理,况且我们家还有个得理不饶人的长公主,本王就是想抽身已经不可能了!” 说完,楚穆转身离去,苗秦二人也不敢耽搁,急忙返回养心殿。 另一边,虞成国在返回王府的路上边走边骂,骂楚穆不是东西,他的一句话改变了不少重臣的想法,可事已成真,已无挽回可能。 吏部长使孟吉跟哈巴狗似的跟在虞成国身后:“王爷,您为何主张彻查此事?” “哼!你以为本王想这样吗,事情逼到这里,本王不得不如此,如果一再反对,肯定招人怀疑,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让他们去查,一个月的时间,我就不信他们能查出什么花样出来。” “是是是王爷英明!”孟吉紧忙的溜须拍马。 “那我们该做些什么?” “呵呵他们要查,本王岂能遂其所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7章 劝说 虞成国将会怎样阻挠调查暂且不表,单说天子虞明基,这几天是他最矛盾最痛苦的一段时间。 人越老越看重感情,青年时期,为了权力和,为了自己的亘古江山几乎忘却了人世间最珍贵的亲情,当半截身子入土时,猛然回首,发现自己仍是孤家寡人。 好不容易找到所谓失散多年的孙子又发生了叛逆之事,说心里话,他不信,或者不敢相信,可事实证据摆在眼前又不由他不信。 借由此事,虞明基又想起了十四年前安庆王虞成文的事,当年三皇子也是因为叛乱而死,到最后发现是自己错了,如果当时能够冷静下来,认真的调查一番可能就不会发生那样的悲剧,如今同样的事情发生在靳轩身上,同样的痛苦虞明基不想经历第二次,这也是为什么没有将靳轩立即处死的原因。 养心殿内,虞明基目光深邃的坐在椅子上,面色沉重得看不出什么表情,朱顺小心的位于其身侧,大气都不敢出。 此时,苗阔和秦明堂已经来到了殿门外,刚要请奏,朱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而后微微弯下腰,在虞明基耳边轻声道:“陛下,苗大人和秦相国来了!” “嗯?哦!让他们进来吧。” 说完,朱顺对门外二人招招手,后者轻手轻脚的走进大殿,尽量放轻脚步。 “微臣叩见陛下!二人同声道。” “起来吧”虞明基摆摆手,声音透露着疲乏老态。 沉默片刻,虞明基开口道:“靳轩一事,你二人有何看法?” 苗阔有一肚子话想说,可不知天子什么态度,所以并未冒然开口,偷要看看一旁的朱顺,后者轻轻点头,这才放心道:“陛下,臣以为靳轩是被冤枉的,他绝不是投敌叛国之人!” “哦?苗大人,你为何这般肯定?” “难道陛下认为此事是真的?” 苗阔并未说明原因,而是反问道。 “大胆,朕在问你,你怎么反过来质问于朕!” 虞明基少见的发怒,若在以往,他断然不会如此,苗阔乃当世名臣,朝廷栋梁,即便对其有意见也不可能直言斥责,如今这般变相只能说明天子心乱如麻。 秦明堂赶紧抱拳道:“陛下莫怪,苗大人一时心急,说话未注礼节,请陛下息怒。” “臣以为,苗大人虽言论不当,但说的却是事实,靳轩再怎么说还是个孩子,进京只不过一年光景,怎么可能这么快的就网罗诸国叛乱,实在是无稽之谈,如果当初陛下未准其进京,他到现在都不知道皇城是什么样,怎么可能作出这般悖礼之事。” 虞明基听着,并未有什么表示,这些他心里都清楚,可是那些往来书信又该怎样解释。 见天子没什么表示,苗阔急了:“陛下,您可曾记得靳轩有过怎样的封号?” “锦阳公子,朕亲自封的,这能说明什么?” “那这锦阳公子官在几品,俸禄几何?” “无官无品亦无俸禄,苗阔你究竟想说什么?” 苗阔深施一礼:“陛下,容臣慢慢道来,靳轩无官无职,更无俸禄,除了陛下与我二人还有长公主以外,京城王公大臣绝大多数都不承认他,更别说什么天子之孙了,这样一个没有实权的孩子对朝廷机密更是一无所知的人,试想一下,如果微臣想要造反叛乱,拉拢这样的人有用吗?” 苗阔说话不好听,甚至当着天子的面直言造反作乱,虞明基不但没生气,反而眼前一亮。 “你继续说下去!” “陛下,皇权至高无上,同时也是肥美的香肉,皇族之内的人都想借助皇权之势,分享这块香肉,靳轩以皇孙的身份出现,这就意味着又多了一个分享香肉的人,还是山里来的野小子,这就触动了那些贵族们的利益,他们当然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自打靳轩进京,在他身上发生的是不用臣说陛下都清楚,这是为什么呢,还不是有人想把他逐出京城,这样一个备受排挤的人,南凉和北燕的人都傻了吗,非要找他做内应?” 虞明基点点头,苗阔说的很有道理。 “陛下,您再想想,当初我大承边境烽烟四起,是谁极力劝说您出兵应敌,又是谁在战斗焦灼时力挽狂澜,以三万兵力击败南凉十万大军,如果靳轩真的有谋反之心,那么战争突发时便是最好的时机,可实际上呢,他不但没有,反而平息战争,搅乱南凉后负伤返回承国,难道这就是对他的赏赐?” “是啊,陛下,苗大人说得在理。”秦明堂附和道。 “这么说的话,那些密信又该怎样解释?” 苗阔淡淡一笑:“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区区几封密信又说明什么,江湖术人多得是,找出模仿他人笔迹之人算不上难事,依臣看,这就是针对靳轩的阴谋。” 虞明基想了想:“苗大人,你为何坚信靳轩是被冤枉的。” “陛下,自打靳轩进京以来就一直住在臣府中,其为人臣看在眼里,相信他绝不是那种人。” 虞明基心里动了动,还不是特别相信,可又不能不信,苗阔说的句句在理,细细想来,的确如此。 天子依然不为所动,苗阔看了一眼秦明堂,二人对视一眼,狠下心道:“陛下难道忘了当年安庆王之事?” 虞明基脸色一沉,当面的那件事一直是他的心结,从不愿提起,满朝文武都清楚,可事关靳轩生死,苗阔也就豁出去了。 “当年的事陛下与我二人皆亲身经历过,虽然查无结果,可安庆王已被处决,也就不了了之,而今同样的事情落到其子身上,悲剧再将重演吗?且不论靳轩身世究竟几何,单论他的才气,将来必定是承国顶梁之柱,陛下您就真的忍心杀掉他吗?换句话说,如果靳轩真是您的孙子,日后查明是被冤枉的,到时又该怎样?” 按常理将,苗阔此番言论很有可能被重处,可事到如今,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二位卿家,朕也不想如此,可现在朝廷上下都已知晓此事,朕很难办,除非你们能拿出有力的证据证明他就是朕的孙子,那样虽不能开脱其罪,但朕可以保证不杀他,直到查明真相为止,如何?” 苗秦二人相互看了看,这可能是目前能争取到的最好的结果,二人点头称是。 “陛下,既然如此,我二人即可着手调查!” “嗯,快快查明,朕很想知道结果!” 言罢,二人退下,虞明基再次陷入沉思。 许久之后,虞明基再次整开眼睛,斜着看了一眼身旁的朱顺:“朕如此决定,你觉得怎样?” 朱顺赶紧弯下腰:“陛下圣断,老奴不敢妄自评断!” “老东西,朕让你说你就说!” “呃老奴斗胆问一句,陛下您真的相信锦阳公子投敌叛国吗?” 虞明基古怪一笑:“常言道人老精鬼老灵,什么事都瞒不了你这老东西!” “呵呵陛下见笑了,老奴多嘴了!”说着朱顺象征性的打了自己两巴掌。 虞明基目视前方,长长的叹口气道:“十四年前有人嫁祸朕的三皇子,那时朕太过自负也太过多疑,竟然信以为真,糊里糊涂的把成文处决了,如今同样的事发生在靳轩身上,朕绝不允许再错第二次,既然有人想跟我玩儿,那朕何不奉陪到底呢!” 天子的真正心意苗阔和秦明堂未能得知,二人急匆匆走出皇宫,时间紧迫,容不得迟疑。 “苗大人,虽然陛下准许我二人彻查此事,可到底从哪里入手啊!” 秦明堂说的一点不假,事情烦乱复杂,根本没有入手的地方。 “嗯秦相国说的是,不过我曾入天牢找过靳轩,他说相见黄公熹黄老先生,想必这应该是个着手点吧!” “黄公熹?他跟这事有什么关系?” 之前的谈话秦明堂并不知晓,苗阔苦叹道:“说来话长,我们边走边说吧!” 说完,二人直奔黄公熹的住处。 事情过去整整一天,黄公熹呆在家里等候消息,可迟迟不见人通报,老爷子急得够呛,刚要出门,下人禀报,尚书苗大人和秦相国求见。 黄公熹二话不说,亲自迎了出去。 “二位大人,事情究竟怎样?”黄公熹顾不得礼节,开口问道。 苗阔细细的把事情讲说一遍,不落一丝细节,黄公熹听罢连连叹气,感觉跟十多年前安庆王之乱如出一辙。 “二位大人,老朽年事虽高,但也想为靳轩做些什么,有什么吩咐二位大人只管说!” “黄老,不瞒您说,还真有些事情请您处理!” “什么事?” “昨晚在下层入天牢探望靳轩,他说相见您,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向您请教。” 黄公熹一愣,都这时候了还能请教什么,不过那孩子天资聪颖,一定是想到了什么。 “没问题,老朽这就前去!” “黄老,请等一下,刺史府已被安隆王监视起来,恐怕不是那么好进去的!” “还有些事?放心,老朽想去的地方还没人拦得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8章 传说 苗阔等人紧锣密鼓地展开调查,同时,另一方的安隆王虞成国也没闲着,首先销毁一切证据,所有与此事有关的人全部离开京城,包括铁先生在内,待事情过去以后再做打算。 这只是表面上的安排,一旦调查深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虞成国做了最后的准备,不排除让靳轩死在狱中。 当然这一切,苗阔等人毫不知情。 时间来到酉时,天刚刚擦黑,黄公熹孤身一人到了安阳刺史府门前。 二话不说,抬腿就往里闯,刺史府的衙役没几个认识黄公熹,见这老者银髯垂胸,一身青布大褂,手拿拐杖,颇有几分气势。 衙役们深知,京城之中卧虎藏龙,说不定是哪家贵族王公的友戚,因此,虽然不认得,但对黄公熹还算礼让。 “老爷子,这里是刺史府,您是不是走错地方了?”一名衙役和声道。 黄公熹抬头看看,匾额上清楚的刻着刺史衙门四个大字:“呵呵没错,老朽就是到你这刺史府来的!” 几位衙役相互看了看:“老先生,您有何事,不如先跟我们说说,然后再通报刺史大人!” “哎呀老朽什么事都没有,只是闲的无聊,到这里溜达溜达!” 衙役一笑,心中暗道,您可真会找地方,刺史府也是随便溜达的,又不是花鸟鱼市。 “老爷子,您说笑了,这地方可不是随便溜达的,您要没什么事的话就快些离开吧。” “嘿!这是什么话,你看看老朽像是什么歹人吗,就想进去逛逛都不行?” 衙役们算是足够给面子,可这老头不讲理,说实在的,衙门口的官差有几个是好脾气的。 就见旁边一个白脸模样的人凑上前来:“我说你这老头儿也是的,没什么事到刺史府瞎逛什么,又不是你家后院儿,有什么可逛的,走赶紧走,没功夫伺候你!” 怪不得都喜欢当官呢,说起话来是横啊,你一个小小的衙役也敢这么说话!? “衙门是你家开的,你说不让进就不让进?” 黄公熹一副老流氓做派。 “老家伙,衙门确实不是我家开的,那也不是你家后院啊,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我告诉你,看你上了几岁年纪,不想跟你计较,哪来的回哪去,别倚老卖老,给脸不要脸!” 就连天子都不曾这样跟黄公熹说过话,你这小厮凭什么。 黄公熹一脸慈笑,眼神可没那么友善,冷不丁的举起拐杖,照那人头上咚的来了一下。 这一下留了情,那人头上冒出鸡蛋大小的包,不然的话直接让你喷血。 被打的衙役不干了,抽刀指着黄公熹:“老家伙,你搅闹刺史衙门,今天不教训教训你你是不知天高地厚!” “呵呵你还要跟我动手,实话告诉你,一旦我有什么散失,你的小命可就不保喽!” “好!我倒要看看你是何方神圣!”说着,那衙役就准备下手。 旁边的人不可能干看着,急忙上前将其拉住,他们看出来了,这老头肯定大有来头,一群人拉住他,另外一人飞快的跑回刺史府大院中向刺史樊煜穹禀报。 不多时,樊煜穹冷着脸来到府门前,别人不认识黄公熹,他怎会不认得,急忙走上前去,深深鞠了一躬:“黄老,怎么是您,来了为何不知会一声!” 被打那人傻眼了,刺史大人对其如此卑躬屈膝,看来这顿揍白挨了。 “樊大人,老朽若提前知会你,岂不是没意思了!” 黄公熹话里有话,樊煜穹听得出来却没敢问,按说黄公熹名望很高,没有什么实权,堂堂刺史大人不该这般惧怕,但别忘了,黄公熹与天子交情莫逆,有时候一句话就能改变天子决议这样的人谁惹得起。 “黄老,您此番前来,想必是有事吧!” “樊大人说的不错,老朽是有些事情,还要麻烦樊大人哩,哈哈” “黄老笑话了,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樊煜穹还算恭敬,所以,黄公熹也就不想为难他。 “老朽听说昨日晚间你这刺史大牢关押了一名少年犯人,不知有没有此事?” 樊煜穹心里咯噔一下,连黄公熹都知道了,看来此事已不是身份秘密,可能让黄国公主动出面的事少之又少,我这刺史府是不得安宁了。 “回黄老,却有此事不知先生有何指教。” “呵呵指教谈不上,老朽只是想见见那少年!” “这” 樊煜穹隐隐猜到黄公熹来意,这可真让他为难了。 “先生,按说以您的身份见谁都可以,可是这锦阳公子就” “怎么,樊大人有难处?” “锦阳公子所犯重罪,安隆王吩咐任何人不得接近,我也是没办法,所以请黄老回去吧!”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怪不得苗阔说刺史府不好进。 “樊大人,老朽明白你的难处,也不想为难你,但是靳轩我非见不可,如若不然,他就是你的下场!” 黄公熹边笑边说,顺便指了指方才被打的那名衙役,意思就是告诉樊煜穹,你不同意,我就揍你! 樊煜穹好歹也是二品大员,怎能随便被恐吓,目光沉了沉:“黄老,您该不会想对我动粗吧?” “呵呵,樊大人莫慌,老朽向来以理服人,这跟天子御赐的拐杖樊大人应该听说过吧,除了皇族之人,这跟拐杖可以捶打佞臣,樊大人再怎么说也是清官,老朽怎能动手呢!” 说的好听,也是黄公熹的警告,樊煜穹不会不明白。 “还有一点,今日早些时分,天子下令重新调查靳轩一事,难道樊大人不知道?再说就算安隆王知道又能如何,老朽只需与天子说说也就没事了!” 的确,黄公熹说的并不假,某种意义上,黄公熹完全可以代表天子,昨日苗阔已经把利害关系说了一遍,樊煜穹是聪明人,不可能不懂其中奥秘,既然如此,何不做个顺水人情,有黄公熹和苗阔等人做保,就算安隆王知道了又能如何。 经过再三思讨,樊煜穹还是答应了,就这样,黄公熹很顺利的进入刺史府天牢。 靳轩没想到黄公熹来的这么快,更不知道天子下令重新调查此事。 “先生,您来了”见到黄公熹,靳轩多少有些激动。 “呵呵来了来了,你的事我当然要来了。” 二人寒暄片刻,步入正题。 “靳轩,你突然叫我前来,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先生,学生有一事不明,望先生指教。” “但说无妨,你我二人不必拘泥于礼节。” 靳轩点点头:“先生,您可知王玉是什么?” 黄公熹一惊:“你是从那里听来的?” 看其表现,定然清楚:“先生,请您告诉我王玉究竟是什么,而后我在与您详说。” 黄公熹沉吟片刻:“王玉是承国建国以来皇族正统传下来的身份象征之物!” “何为皇族正统?” “所谓皇族正统指的是天子以下的子孙一脉,而天子兄弟的子孙一脉是不配具有王玉的,比如虞璟垚,他是皇族正脉配有王玉,而容郡王虞璟泰就不配有王玉,因为他是天子弟弟的子孙,反过来倘若虞成国继承大统,那么他的子孙依然配有王玉山,而安平王虞成武的子孙也不再配有王玉!” 原来如此,靳轩点点头。 “先生,我也有一块王玉!” 黄公熹闻言大惊失色:“你说什么?你也有王玉,在哪里!” “目前不在我身上,不过您可以先看看这个,这是我在南凉时有人给我的!” 说着靳轩从胸口处逃出一张纸条交与黄公熹,上面只有八个字‘王玉在此,滴血认亲!’。 黄公熹越看越吃惊,这笔迹与他兄长如出一辙,或者说就是兄长的笔迹。 “这是爷爷给我的,并没我有说明什么,所以我想先生您应该知道些什么吧!” 黄公熹重重的点点头:“那块玉现在在哪里?” “果儿喜欢,一直戴在她身上。” “还有谁知道此事?” “没有了,除了我跟果儿,就连苗叔叔都不知道,先生,王玉我知道了,这滴血认亲又是什么意思?” 黄公熹小心的把信交还给靳轩,想了想:“王玉一说就传了几百年,都是在各位皇族成员手中,且每一块王玉都是特定的,一出生便有,据说王玉是用一种特殊的玉石制成,所谓滴血认亲便是将持有王玉者的血滴在上面,而后翠绿的玉石就会变成血红色,这就是滴血认亲,只不过这是传说,谁也没见过,不过有了这块王玉就足以证明你的身份,皇帝比谁都清楚。” 靳轩没说话,真的有这么神奇吗,难道我真的是皇家后人,该喜还是该悲。 “先生,此事毕竟只是传说,不能信以为真,所以暂时还是不要传出去的好,不过学生敢请先生走一趟,去南平王府将此事告知长公主,只能告诉她一人,另外还有些事情需要她的帮忙。” “什么事,你尽管说。” 靳轩左右看了看,凑近黄公熹耳边低声道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9章 杀手 几天下来,苗阔等人的调查毫无进展,因为虞成国销毁了所有证据,若非他自己露出破绽很难搞清楚事情的真相。 在这期间,黄公熹秘密的拜访了长公主虞颜姬,至于说了什么,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京城如同一潭死水,毫无波澜,但谁也不敢往深里触及,表面上一片祥和的承国宫廷实质上烟瘴一片。 靳轩被关进天牢的第七天,苗阔和秦明堂的调查依然原地踏步,再这样下去哪怕是七十天恐怕也是同样的结果。 事情到了这般地步,苗阔不得不重新转变方向,不再拘泥于查清事情的真相,而是从靳轩的身份入手。 可是,不知谁传出的消息,靳轩的爷爷即将现身,这下虞成国坐不住了。 令他没想到的是,那个铁先生名义上离开了安阳,实质上他却从未离开,不但如此,大批神秘人物不断涌入京城,他们三两成群,打扮成普通人模样,很难被发现。 同时,苗阔得知,靳轩身上有一件东西足以证明他就是安庆王之子,这东西是什么不得而知,但确实存在,这件事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一旦靳轩爷爷出现,那么他的身份就将得以确认。 天牢里幽深昏暗,分不清昼夜更替,靳轩估摸着应该是第十天了,狱卒第三次送饭,想必快到晚上了吧。 天牢往往只有重犯才会被关押在此,而且都是独立监房,几天之前,这里只有靳轩和其他几个牢房关着人,不过现在,每间牢房都住满了人,有的甚至三四个人挤在同一间牢房。 另外一边,苗阔和秦明堂二人正位于尚书府共同商讨关于靳轩身世问题,时间也已进入初更,乌云遮住星斗,空气静止不动,没有一丝风气,沉闷中带有丝丝凉意,似乎一场大雨即将来临。 靳轩随便吃了些东西,而后便静坐牢房中闭目静思,很多东西已经在脑中,多次的回想演练,以备日后万无一失。 牢房中气味难闻,不时还有犯人歇斯底里的喊叫声,这一切都不能干扰靳轩,这一想,足足将近一个时辰。 当靳轩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所在的牢房挤满了人,各个都是面目凶恶的汉子,光着膀子撇着嘴,模样别提有多恐怖。 “呀锦阳公子,你终于开眼啦!” 一个大汉怪笑到,听其谈话,这大汉名叫独角龙,不过这应该是绰号吧。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在我牢房之中,怎么进来的!” 靳轩脸色多少有几分惶恐。 “嘿嘿看你白白净净的,年纪不大,怎么就做天牢了?”独角龙依然笑得怪异。 靳轩白了一眼:“这跟你没关系,请你们离开这里。” 独角龙并不生气,他是典型的那种肮脏大汉,手放在腋下不知搓着什么,脸上那令人恶心的胡子随着笑容不断抖动着。 “小娃娃,我们哥几个好心好意过来陪你聊天,你可不要不识抬举!” 其余几人也跟着起哄,这哪是聊天该有的样子。 “抱歉,我没什么跟你们聊的,赶紧给我滚出去!” “呦呵年纪不大,脾气可不小啊,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让我们滚出去的!” 说着话,独角龙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把明晃晃的匕首。 “你你们想干什么!” 靳轩瞪大眼睛,边说边向后退。 “哈哈也罢,我就告诉你,有人出巨资买你的脑袋,我等有幸接了这单买卖,所以接下来的事你应该知道了吧!” 原来是杀人灭口的,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靳轩反而放松下来。 “看来我今天必死无疑了,不过在死之前,能不能告诉我,你们的主子是谁,或者你们的雇主是谁?” 独角龙想了想:“这不好吧,我们也有我们的规矩,不会轻易透露出雇主姓名的,反正你都要死了,知道那些也没用!” “呵呵原来是这样,那我就打到你们说实话为止!” 说完摆好架势,有模有样,就像武林高手一般。 呀?这小子还有两下子,也没听说他身上还有武艺,难道之前都是装的? 独角龙心里犯嘀咕,还真被靳轩的架势给唬住了,按常理说,面对强敌临危不乱,只能说明对方是个高手。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靳轩大喊一声,跳起来,冷不丁的照着独角龙脸上给了一巴掌。 啪 声音直到整个天牢都有回音。 这一巴掌把独角龙打得回过神,眼珠子通红。 “小子,我看你是嫌死的不够快!” 说着,虎躯前倾,如黑熊精一般扑了过来,手中的匕首由上至下,劈头盖脸的砍下来。 靳轩哪是对手,急忙向后退,好不容易躲过这一刀,可是肚子重重的挨了独角龙一脚。 砰 靳轩整个人飞起来,后背重重的磕在墙壁上,巨大的冲击力感觉五脏六腑都碎了,一口血喷射出来,再也站不起来。 妈的,这小子还挺能唬人,明明一点功夫都没有,老子白白挨了一巴掌。 “小子,你不要怪我,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怪就怪你惹了不改惹的人,放心,到了阴曹地府,我会多多的给你烧纸钱的!” 说完,独角龙不再犹豫,单手握住匕首,狠狠刺向靳轩胸口。 面对着致命的一刀,靳轩毫不畏惧,反而笑了,独角龙不懂,难道他被吓傻了? 嗖镗啷啷 一连串的声响,独角龙还没反应过来究竟是怎么回事,就感觉手腕一凉,接着钻心刺骨的疼痛袭来,再一看,自己的右手跟手腕完全脱离,匕首也随之落地。 “啊疼死我了啊妈的,究竟是谁,给我出来!” 独角龙边捂着断手边喊道,其余的人纷纷亮出家伙,四处张望,到底是谁能在神不知鬼不觉之中砍下人的手。 没人回应,但肯定有人在,独角龙想到了跑,但正如他所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即便是跑也得把人杀了,这可是一大笔钱啊。 “都他妈别愣着了,把那小子给我杀了!” 独角龙说了一声,其身后的人一拥而上,他们的想法一致,杀了人赶紧跑路。 可明知道有强敌在此仍然这么做,那就是找死。 就见那七八个人还没能靠近靳轩,所有人的肩部都被莫名而来的飞刀击中纷纷倒地,这时天牢门外飘进来一道身影,这人头戴斗笠,身穿黑袍,浑身上下散发着死亡气息,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靳轩在南凉时保护他的那些神秘人其中之一。 “你你是人是鬼!” 独角龙坐在地上,仰头看着来人,疼痛和恐惧使他满头都是冷汗。 “他惹了不该惹的人,你做了不该做的事,不要问我是谁,只需知道我是杀你的人就足够了!” 噗长剑入喉,独角龙再也没能说出半句话来,整个天牢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靳轩狠狠吸了几口气,慢慢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尘土。 “你怎么才来,再晚一些我可能就没命了!” 言语中满是埋怨。 别看那人对独角龙冰冷无情,可在靳轩面前毕恭毕敬。 “小人该死,公子受惊了!” “玩笑而已何必当真!”靳轩宽解道。 当初逃离南凉之时,那几人打算用自己的命强行护着靳轩出城,可靳轩并没有答应,并说明要走一起走,从未把他们当作下人或者可有可无的人看待,从那时起,这几个神秘高手就把靳轩当作除虞颜姬以外另一个主人,所以这么恭敬也就不奇怪了。 “我现在还不能走,你叫人把这里收拾收拾,然后出去,想必外面的世界要比我这里更精彩!” 那人点点头,没说什么,很快有人把牢房里的尸体伤者全部抬了出去,那个神秘高手也随之消失不见,一切又回到了往日的平静。 与此同时,初更过半,苗阔和秦明堂仍旧商谈着什么,这时天空闷雷滚滚,眼看着一场大雨即将来临,时间不早了,秦明堂准备起身回府,苗阔自当起身相送,就在二人刚到门口处,十几个蒙面人突然跳下墙头,将苗秦二人牢牢困在其中。 苗阔和秦明堂都是文官,何时见过这等场面,果儿闻声跑了出来,当然结果同样被人围困。 “你们是什么人?”苗阔强作镇定道。 “杀你的人!” 撂下这句话,十几个蒙面人毫不拖沓,举刀砍杀过来,苗阔等人毫无防备,但这并不代表别人也没有防备。 蒙面人刚刚动身,突然,尚书府门外传来一声震天的吼声,黑夜里听的格外清晰。 蒙面杀手一愣,此次行动乃是绝密,难道他们早有防备,就在他们迟愣之时,一个白衣青年如同猛虎一般跳进院子,手中一杆亮银枪,黑夜里寒光闪闪! “绍英哥!”果儿惊喜喊道。 没错,来人正是楚绍英,身后还跟着南平王府的侍卫,个顶个都是勇猛善战的汉子。 “楚绍英!” 蒙面杀手中有人认得,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哈哈你们这些毛贼还有人认识我,知不知道,我们已经恭候多时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60章 好戏 楚绍英的到来彻底打乱了杀手们的计划,毕竟尚书府不是他们自己那一亩三分地,还未行刺就遭受这种局面,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但楚绍英可不管那么多,一杆大枪直插人群,如同一条银龙一般左飞右舞,寒光闪闪,让人不敢靠近。 当然杀手们也不是等闲之辈,既然敢公然行刺尚书府,自然是有他们的底气。 无论怎样,刺杀行动终归是失败了,现在唯一的目的就是逃离这里,或者不被人发现他们的真实身份。 与此同时,虞成国在王府中来回踱步,急得好像热锅上的蚂蚁,今晚的事他是知道的,但他只知道天牢刺杀靳轩的事,对于尚书府正发生的,堂堂安隆王一无所知。 但就是这样,迟迟得不到消息,实在让人不安,毕竟杀人永远是铤而走险的下下策,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当然,靳轩料到有人会来行刺自己,所以,那日与黄公熹会面,便把这事说了,正因如此,虞颜姬才会派人暗中保护,但是对尚书府的事,靳轩同样一无所知,多亏了楚绍英夜探安隆王府,听到有人要对苗阔和秦明堂不利,这才做了准备,不然楚绍英怎么可能及时赶到。 刺杀靳轩的独角龙死了,但是指使他的人却安然无恙,其实这人一直躲在天牢之中指挥着,只不过是不曾露面而已。 就在独角龙死后不久,这人偷偷逃出天牢,极速返回去禀告他的主人,但是这个主人却不是安隆王虞成国。 而就在他离开不久,救下靳轩的斗笠神秘高手悄悄的跟了上去,这一晚注定有人要死的,绝不止独角龙而已。 另一边,尚书府,楚绍英没想到这群杀手会这么厉害,并不是战胜不了,但若想得胜绝不是简单的事,二十多人在尚书府大院中乱战一团,杀手们渐渐露出颓势。 别看这样,能跟楚绍英带领的精髓打成这样实属不易,算得上天下少有,但此刻他们只想逃跑。 这时,杀手们集中所有力量全部针对楚绍英而去,十多把钢刀齐齐砍下,刀锋如雪,如同寒冬里吹来的冷风。 楚绍英哪敢大意,举起亮银枪硬是接下群贼合力一击,就算力量再大也不可能同时与十几人较力。 楚绍英连连后退,他带来的人不可能干看着不管,十几个南平王府精锐如饿狼一般扑上去,杀手们只能收手,楚绍英得以喘息。 就在杀手们立足未稳时,楚绍英高举亮银枪,举火烧天势,大枪变大棍,这要是砸下去,最起码五六个人都得送命。 可就在这时,斜刺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钢钩,稳稳地挡住楚绍英的大枪,这时另一只钢钩猛的扫向楚绍英的小腹,后者赶紧向后撤步,众精锐们生怕楚绍英有什么意外,纷纷回头观望。 趁着这个机会,十几名杀手飞快的跳上墙头,而后如鬼魅一般消失于夜幕之中。 “是他,就是他” 楚绍英疯狂的喊叫着,口中的他指的就是那日夜探安隆王府的那个叫铁先生的人。 “追,不能让他们跑了!” 苗阔和秦明堂等人安全得救,楚绍英便再没什么顾及,那个铁先生竟然敢跑到尚书府来行刺,他得有多大胆子啊! “绍英,稍安勿躁!” 楚绍英刚要追出去,被别人拦下,这人悠闲地走进尚书府大门,表现沉稳大气。 “父亲,您怎么来了!” 原来这人正是楚绍英的父亲,南平王楚穆。 “呵呵本王自然是过来看看苗大人和秦相国,他二人可是我承国的栋梁,不能有什么散失啊!” 楚穆这么一说,苗秦二人这才明白,原来这一切都是南平王的安排,不然的话今夜极有可能命丧于此。 二人赶忙过来谢过南平王,都是老朋友了,也不用太过客气。 “父亲,您来的正好,方才那些人就是铁先生的人,我这就去追!” 楚绍英还不死心。 “绍英,算了吧,人都跑了,既然不知他们从何而来,你又去哪里追,放心他们只能逃一时,不可能躲一世的。” “怎么可能,他们明明来自安隆” “住口!” 还没等楚绍英把话说完,楚穆厉言制止。 “无凭无据,切莫胡言,此事到此为止,不准你再追查下去!” 楚绍英不明白,好端端的父亲为何大发雷霆,我去追那些杀手又有什么错,当然苗阔和秦明堂也不明白楚穆为何如此行事。 父令如山,楚绍英就是再不情愿也得服从,因此一个人气呼呼的站在那里敢怒不敢言。 楚穆根本就不理会楚绍英,含笑来到苗秦二人进前:“二位大人受惊了,好在有惊无险,我这里有一出好戏不知二位大人可否愿意陪本王一同观赏!” 二人对视一眼,深知南平王向来处事严谨,不可能随便说笑的,他所说的好戏一定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王爷盛情难却,我二人愿随之!”苗阔抱拳道。 言罢,几人起身离开尚书府,当然楚绍英和果儿也跟着。 奇怪的是,南平王可是堂堂黑甲军统帅,承国第一外姓王,此次出行竟然未带随从,只有一辆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马车,黑色的布帘罩着车棚,里面不知装着什么。 “王爷,这是” 秦明堂看了看马车疑惑问道。 “呵呵里面装的可是金贵之物,既然看好戏,就少不了这个。” 楚穆没有明说,秦明堂自然不方便追问下去,就这样一行人启程,至于去哪里,除了楚穆恐怕没人知道。 夜很深了,路上几乎没什么行人,既然谁也不说话,兜兜转转好几个弯,终于在城边的一处小院停下。 众人放轻脚步,黑灯瞎火,如果不注意,根本不知道有人在这里。 小院灯火通明,但却没什么声音,其余几人不明白这里有什么特别之处。 “王爷,这就是您说的好戏?”苗阔压低声音道,在他看来,这不过是寻常人家的一处宅院,有什么可看的。 楚穆一笑:“呵呵各位莫急,只需瞪大眼睛看就好了。” 打这之后,便再无人说话,直到半柱香以后,突然小院房顶上黑影一闪,不知什么东西落去院中,按常理推算应该是个夜行之人。 “王爷这” 苗阔指着黑影道。 “嘘”楚穆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不多时,有一道黑影闪现,只不过这道黑影并未落去院中,而是静立在房顶之上,冷漠的注视着院中的动态。 众人聚精会神的看着,悄悄一眨眼,房顶上的黑影不见了! 这也太快了吧,那究竟是人还是鬼,苗阔和秦明堂吃惊不已,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见到。 就在他二人还在吃惊之际,那道鬼魅的黑影再次出现,而这一次直接来到了众人眼前。 苗秦二人本能的一惊,糟了,被发现了,正要想办法应对,就见那道黑影毕恭毕敬的站在楚穆身前。 “王爷” “嗯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回王爷,都已办妥,只等您到场!” 楚穆满意的点点头,果儿仰头看着,别人或许不认识,但她可认识这个鬼魅身影,这不是在南凉时保护自己的神秘高手吗? “哈哈原来是你呀,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果儿声音很低,但兴奋的像个孩子。 那人虽然戴着面罩,但听到果儿说话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哦原来是小夫人!” 果儿一愣,小夫人?这是在说我吗,我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称呼。 但她哪知道,这些神秘高手都是南平王府的人,他们视楚穆和虞颜姬为主人,楚绍英为少主人,因南凉一事,靳轩成了他们的小主人,他们一直认为果儿是靳轩的妻子,所以称之为小夫人也就不奇怪了。 可现在哪里是解释这事的时候,那人说了句便又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不见,只留下不明所以的苗阔等人。 “好了,各位,好戏正式上演,随我一同前去!” 说罢,楚穆率先走近小院,其余人紧随其后当然还有那辆马车。 四周无人,空空荡荡,慢慢靠近小院,逐渐听清了里面轻微的谈话声。 “主人,计划失败了!”里面一人道。 “什么,失败了,你们十几个人,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吗?” 光听就知道那个所谓的主人是有多愤怒。 “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回禀主人,其实此事很简单,那小子手无缚鸡之力,随随便便就可以杀了,可是不知哪里跳出个人,这人好像幽灵一般,随随便便就把我的人全都杀了,正因如此,行动才会失败!” “你说的那个如同幽灵一般的人是谁?” “不知道,那人戴着面罩,捂得严严实实,看不清其面貌。” 啪的一声,不用看,想想也该知道,那人定是挨揍了。 “废物,统统都是废物,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你让我怎么跟上面交代!” 主人疯狂的吼叫着,那人自知理亏,也没辩驳,当然这事也不能全怪人家,谁知道行刺半路上会遇见个鬼。 冷静下来又一想,既然计划失败,肯定是他们事先知道了消息,看来这里不能久待,应速速离开才是。 想到这,那主人刚要走,楚穆突然推门而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5章 商议对策 寒光一闪,院子里的人同时一愣,虽都不知道是谁投射的匕首,看样子并不想伤人,只是想帮楚绍英解围而已。 铁先生和战狼稍稍迟愣一下,趁着这个机会,楚绍英转身跑,王府的城墙还挡不住他。 “赶紧追,不能让他跑了!”虞成国急了,毕竟方才的谈话属于绝密,若要传出去,对自己可大大的不利。 可是等战狼追出去,哪还有人影,早不见了,更可气的是根本不知道那人是谁。 虞成国慌了,冷汗流出来,方才的谈话要是被人听见,那还了得! 铁先生倒是很镇定,虽说心里也没底,但是要虞成国冷静得多。 “王爷不必惊慌,只是被人偷听而已,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你倒是看得开,怎么能不急,要知道我们的计划才刚刚开始,被人偷听到,后续所有事岂不都要作罢?” “王爷,我们目前最需要的是冷静,不能自乱阵脚,这样反而令人生疑,再说我们方才的谈话可有说过任何一个人的名字,或者点明我们究竟做了什么吗?” 虞成国心一动,确实,方才只是说说大体情况并没有透露过究竟做了什么,如此看来即便被人抓住口舌最起码还有辩解的机会,想到这,他也不那么担心了,虽是如此,还是加强了王府戒备,不能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另一边,楚绍英一路疾行,拼了命的跑,倒不是害怕,只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从而牵扯到南平王府,另外,铁先生虽未追出来,可战狼追了出来,不过被楚绍英远远甩在身后而已。 正因如此,楚绍英并未返回南平王府,而是一直向前跑,一直跑到安阳的南城门口,掏出飞抓百链锁,抛向城头,而后登城楼。 战狼凭借感觉和气息一直追到南城门,借着火光,隐约见得人影正向城头攀爬,想必应该是潜入安隆王府的那个细作。 深夜出城,难道他不是京城人士,那又会是谁,战狼想追去,可已经来不及了,城外广袤一片,深深黑夜,根本无处追寻。 这样,战狼站在房顶瞭望许久,而后很不情愿的返回安隆王府。 与此同时,苗阔已经返回南平王府,并把事情的经过对楚穆和虞颜姬一字不落的讲述一遍,二人这才放下心来,现在只要楚绍英回来,如果真的是虞成国所为,那么以后的事做起来方便多了。 时间来到三更天,三人神色焦虑的等着,可是左等不见人影,右等还是不见楚绍英有回来的迹象,该不会是出事了吧。 “夫君,绍英该不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吧!”虞颜基担忧道,这么一个儿子,宝贝的厉害。 “应该不会吧,算出了事以绍英的身手也不会有事,可能遇到什么重要的事了吧!” 楚穆说着,其实他心里也着急,只是为了安慰虞颜姬,故作镇定罢了。 这样,又过了半个时辰,楚绍英还是没回来,时间进入后半夜,虞颜姬坐不住了。 “不行,这次我一定要去看看,靳轩已经被人陷害,我不能再失去儿子!” 虞颜姬心意已决,楚穆根本劝不住,苗阔更是如此,可在她还没走出王府,楚绍英回来了! 原来,楚绍英登城楼后并未跳出去,而是躲在城墙偷偷看着,一直看到战狼离开后他才下来,但是他还是没有返回南平王府,而是绕城不断的跑着,直到确定无人跟随,这才安心返回,因此耽误了不少时间。 “绍英,你总算回来了,急死人了!” 虞颜姬责备道,眼睛却泪花闪动。 “怎么样,是被发现了吗?”楚穆紧跟着追问道。 “嗯,被发现了,还好有人解救,不然还真不好说!” “有人解救你,谁啊?” “不知道,那人从来没有露过面,不过应该不是什么坏人,不然也不会救我,不说这个了,爹娘,苗大人,我有重要事情跟你们说!” 看楚绍英神色知道他要说的绝对不是什么简单事,因此三人聚精会神的听着。 接着楚绍英道:“我在安隆王府除了安隆王以外还看见了两个人,其一位是临安侯沈彧,另一个看不清模样,穿着一身黑衣,听声音年纪应该不小,他们称他铁先生,是个身手极快的人。” 年纪不小的铁先生,还有极快的身手,楚穆想遍了所有人,从未听说过承国或者其他国家有过这么一号人物。 “那他们都说了什么?”楚穆接着问道。 “说了些什么事情成功大半之类的话,但从未说过究竟是什么事,还有听那个铁先生的语气好像准备对非安隆王一派势力的人进行清扫!” 楚绍英说到这,其余三人心大为震撼,非安隆王一派,那不是我们在场的几人还有秦明堂吗,虞成国疯了不成,他有多大胆子敢同时对这些人下手。 “他们还说了什么?” “嗯,再没什么了,对了,听那个铁先生的语气好像还有一个神秘人物没有出现,也是铁先生背后的主人!” 事情越来越复杂,根本不是随便想想能明白的。 虞颜姬了年纪,但这并不代表没了当年烈火般的脾气,一听虞成国对自己起了杀念,自然气不打一处来。 “反了他不成,我倒要看看,他是怎要我这个姐姐的命!” 楚穆苦叹一声,虞颜姬的脾气他再了解不过,能阻止她的也只有他。 “颜姬,切莫轻举妄动,现在可不是乱来的时候!” “那你说怎么办,他要杀我,我只能坐在这里等死吗?” “哎方才绍英也说了,他们什么都说了,也什么都没说,并未指名道姓,一旦你门质问不但得不到任何结果,反而会打草惊蛇,反倒让他有了准备,搞不好你还会落得诬陷之罪,依照目前形势看,他等我们先露出马脚而后抓住我们的不是一路穷追猛打,从而让我南平王府彻底没落,如此一来,跟杀了我们也没什么区别。” 楚穆这么一说,虞颜姬总算冷静下来:“那我们究竟该怎么做?” “目前最好的办法是按兵不动,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暗地里调查此事,这样虞成国会着急,他一着急,很可能露出破绽,我们有了可乘之机。” “那靳轩呢,靳轩该怎么办,难道此事一直不能解决他要一直呆在天牢里?” “这倒不是,皇绝不会轻易处决靳轩的,即便天子有意怎能不征求你这长公主的意见,既然靳轩被诬告投敌叛国,假使安庆王之子的身份,只要能证明靳轩是安庆王之子,那么所有问题便迎刃而解!” 众人眼前一亮,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靳轩之所以被陷害是因为他尴尬的身份,如果真的得到证明,那再好不过了。 但是问题随之出现,如何证明,怎样证明,而且还要在短时间内,众人犯了难。 苗阔心里思索着,突然眼前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 “王爷,长公主,方才靳轩要求见黄公熹,不知这里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苗阔这句话还是挺让人意外的,楚穆想了想:“他为什么要见黄公熹?” “这还不知道,不过看样子很在意,对了,在靳轩被抓走时,黄老还特地到府找靳轩,我想他们二人之间一定有着什么秘密!” 苗阔说的不错,黄公熹不是趋炎附势之人,从没听说过他主动找过谁,的确耐人寻味。 一下子涌现这么多问题,很难理出头绪,这也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决的。 “苗大人,今天先到这里,我想事情很快会传开,但是陛下定会出面解释,等了解事情的经过再做打算!”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苗阔虽很不情愿,但也没什么办法。 这一夜无论对谁,注定难眠。 第二日,平常的不能再平常,也非大朝之日,但是京城权臣皆被召进养心殿,事情的发展与楚穆料想的一般不二。 当然,至于为什么,只有少数人清楚。 虞明基阴沉着脸,养心殿的气氛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更不敢直视,看得出来,皇帝这次真的怒了。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连安平王虞成武都不清楚,因此,他第一个开口道:“父皇,您急忙召见我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苗阔等人静静听着,可虞明基并未说话,伸手拿起龙案的信件扔了出去。 “哼!你们还是自己看吧!” 这到底是怎么了,印象父皇很久没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了。 虞成武满心疑惑,附身捡起地的信件,随便看了看,这一看,整个人脸色变了,惊愕说不出话来。 “父皇,这这不是真的吧!” 虞明基冷笑一声:“朕也不相信这是真的,但是白纸黑字写的清楚,还有什么可说的!” 他们二人说着,其余人则是一头雾水,苗阔趁机道:“陛下,到底怎么回事?” “苗阔,昨晚的事你不知道?人从你府被带走的,你真的不知道?” “呃回陛下,下官知道,可究竟是为什么,下官真的不知道。”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6章 判决 这时,虞成武走过来,将手的信件交给苗阔,后者仔细观看着,字句如刀触目惊心。(¥)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原来面写着靳轩勾结南凉与北燕企图彻底推翻承国江山,并明言,将承国一分为三,南凉和北燕各占一部分,剩余的第三部分交给靳轩,由他自立为王,且与南凉和北燕和定,永世不起纷争。 苗阔颤抖着手,眼睛睁的大大的:“陛下,这不可能啊,靳轩一直都在京城根本没离开过,怎么可能勾结南凉和北燕?” 群臣这才知道,原来皇是因为这事大发雷霆,不过也不怪,谋反作乱放在任何朝代任何帝王身都是不可容忍的,想想也是怪异,当年安庆王是因为谋反罪名而被处决,如今他所谓的后人也是因为同样的罪名,这是天的诅咒还是狗改不了吃屎,没人说得清楚,总之群臣想什么的都有。 “苗大人,你这话说的太过牵强了吧,难道只有离开京城才能谋反?”虞成国冷声嘲笑着。 哼还不都是你搞的鬼,苗阔心里清楚,可嘴不能说出来。 天子撇了一眼虞成国,没说话,随手拿出另外几封信件:“苗阔,你再看看这些,看完之后你还觉得不可能吗?” 朱顺小心的将密信交给苗阔,后者逐个观看,面记载着靳轩如何与南凉勾结,又如何私通北燕,描述的非常详细,其几封密信的笔迹与靳轩一般不二,也是说出自靳轩手笔,怪不得陛下怀疑,这真真的是证据确凿。 苗阔看完,交给楚穆和秦明堂等人,他们终于清楚靳轩为什么突然遭受牢狱之灾。 时间不大,虞明基高声道:“我承国历经几代数百年,一直都是原大陆最昌盛的国家之一,但总有人想窃取它的繁华,朕待靳轩不薄,无论他是不是朕的皇孙做出这样的事都不可原谅,所以朕决定,入秋之时将其斩首示众!” 哗 天子御令,群臣一片哗然,有暗自窃喜的,也有惋惜哀叹的,但幸灾乐祸的人占大多数。 没想到,红极一时的锦阳公子入京短短一年将被斩首,也算是乐极生悲了吧。 “陛下,此事未经调查便下结论是否为时过早?”苗阔赶紧奏道。 “怎么,苗大人是在质疑皇的决定?” 吏部长使孟吉出言反驳,他是安隆王一派的人,他的意思自然是虞成国的意思。 苗阔狠狠瞪了一眼,你这只狐假虎威的狗,还真会落井下石啊! 秦明堂当然不能看着:“皇,苗大人言语虽烈,但并不是毫无道理,既然靳轩被定为死罪,查查又有何妨,如果真的如密信所说那般,那他死不足惜,可一旦不是的话陛下损失的可能不光是您的孙子很有可能失去承国未来的支柱!” 秦明堂劝解着,同时也肯定了靳轩的地位,尤其是支柱二字虞成国听了是那么刺耳。 “陛下,事情再清楚不过了,根本没必要在查嘛,证据确凿,还能变出花样来?” 孟吉边说边嘲弄着看着苗阔和秦明堂,在他眼里事情绝无回旋可能,甚至已经断定安隆王必定是未来新君,所以自然要好好表现一番。 一时间群臣争论不休,以安隆王为首的一派认为没有彻查的必要,而苗阔等人非要搞清楚事情的真相,至于虞成武依然保持立,让他们随便斗,反正最后捡便宜的是他行了。 天子虞明基心乱如麻,看着底下争论不休的人狠狠的拍打桌子:“好了!都给朕闭嘴!” 这一嗓子果然管用,养心殿顿时安静下来。 虞明基看看一直未说话的南平王楚穆,他的话可以代表他自己,也可以代表长公主,因此开口道:“楚穆,你为何一言不发?” 呵呵楚穆一笑:“陛下,臣并非不发言,只是想等安静下来再说。” “哦!现在安静了,你说说吧。” 楚穆顿了顿:“陛下,靳轩犯下重罪目前来看无法更改,您决定入秋将其斩首这也没问题,只是距离秋时尚有数月,既然苗大人和秦相国对此事有异议,何不让他们查查,反正靳轩关在天牢里又跑不了,查查查查,并不能改变什么,不知陛下您怎么看?” 楚穆乃外姓之人,一步一步 做到南平王的位置不容易,军宦海数十年,什么事看不透,况且还有长公主,所以他的话还是很有分量的。 楚穆这么一说,不少人小声议论起来,黑甲军统帅开口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虞成国都恨透他了。 好你个楚穆,给我等着,早晚有一天我让你什么都不是! 虞成国暗暗发狠,这时天子突然问道:“成国,你有什么意见?” “嗯?”虞成国光顾着想他自己的事了,根本没反应过来。 “呃父皇这呵呵儿臣觉得几位大人说的有几分道理,既然有人不服,那查,直到所有人信服为止,所以儿臣赞同!” 虞成国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孟吉一愣,这不应该是安隆王说的话啊,难道他另有打算? “好吧既然大家都有此意,那先这么定了,这样,苗阔c明堂,你们俩查,成国你也可以查,一个月后朕要结果,懂吗?另外朕甚感疲乏,从明日起,不想有人打扰,这样,都退下吧!” 天子令下,群臣散去,对于苗阔等人来说,总算知道了事情的始末,虽然不确定未来会怎样,但最起码有了方向,可是几人却不能放松下来,因为靳轩还在天牢房关着,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再者虞成国也参与进来,他可以正大光明的阻挠,这事还真不好办。 苗阔和秦明堂垂头丧气,心事重重,反观楚穆要好的多,毕竟这还不是末日。 “王爷,事到如今,在下一筹莫展,真不知从哪里入手!” 苗阔哀叹着,秦明堂亦是如他一般心境。 “二位大人,你们素以雷厉风行著称,为何今日没了头绪?” “不瞒王爷说,我二人真不知从何入手,况且安隆王定会从阻挠,仅有一月期限,怕是耽误了大事啊!” 楚穆笑而不语,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苗阔一看便知,这位南平王定然是想到了什么。 “王爷,您若是有好法子快说说,我二人着手去办呀!” “哈哈!二位大人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王爷的意思是”秦明堂问道。 “其实早有人为你们想好了着手点!” “哦!是谁?”苗阔眼光放亮。 “当然是皇了!” “皇?怎么可能,他老人家说身体疲乏,不希望有人打扰,我俩怎敢前去探问。” 楚穆大笑一声,摇摇头:“你二人再仔细想想方才皇是怎么说的,他是说了身体疲乏,不希望有人打扰,但那是明日,不是现在,皇表明了是让你们两个过去找他,只是没有明说而已。” 细细想想,好像确实是这么说的。 “二位大人再想想,投敌叛国那是多大的罪名,搞不好会受车裂之刑,可陛下的处决又是什么?入秋问斩,表明了是给你们时间查,同时也说明陛下对靳轩一事也是将信将疑,但又不能不处置,因为证据很充分,若再不处理,朝廷会对其不满,当然他们不敢对皇有什么怨言,可靳轩不好说了,捧得越高摔得越重,皇深明此理,不得已才这样做的!” 楚穆解释着,苗秦二人总算放下心来,可接下来的话使他们的心又提了起来。 “陛下之所以这么做并不是因为完全相信靳轩,对于帝王来说,皇权至高无,任何人不得亵渎,那么多证据摆在眼前要说他一点都不信那是假的,所以,皇谁都想知道这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即便靳轩是他的孙子又能怎样,该杀还是得杀,当年安庆王不是因为这个死的吗!” “这王爷,我们去找皇又该说些什么呢?” “很简单,让他相信此事是有人陷害靳轩,都不是真的,至于怎么劝说,那是你们两个的事了!” “那王爷您打算怎么做?” “我?呵呵,目前什么都不做,不过你们放心,必要的时候本王决不坐视不理,况且我们家还有个得理不饶人的长公主,本王是想抽身已经不可能了!” 说完,楚穆转身离去,苗秦二人也不敢耽搁,急忙返回养心殿。 另一边,虞成国在返回王府的路边走边骂,骂楚穆不是东西,他的一句话改变了不少重臣的想法,可事已成真,已无挽回可能。 吏部长使孟吉跟哈巴狗似的跟在虞成国身后:“王爷,您为何主张彻查此事?” “哼!你以为本王想这样吗,事情逼到这里,本王不得不如此,如果一再反对,肯定招人怀疑,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让他们去查,一个月的时间,我不信他们能查出什么花样出来。” “是是是王爷英明!”孟吉紧忙的溜须拍马。 “那我们该做些什么?” “呵呵他们要查,本王岂能遂其所愿!”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7章 劝说 虞成国将会怎样阻挠调查暂且不表,单说天子虞明基,这几天是他最矛盾最痛苦的一段时间。 人越老越看重感情,青年时期,为了权力和,为了自己的亘古江山几乎忘却了人世间最珍贵的亲情,当半截身子入土时,猛然回首,发现自己仍是孤家寡人。 好不容易找到所谓失散多年的孙子又发生了叛逆之事,说心里话,他不信,或者不敢相信,可事实证据摆在眼前又不由他不信。 借由此事,虞明基又想起了十四年前安庆王虞成的事,当年三皇子也是因为叛乱而死,到最后发现是自己错了,如果当时能够冷静下来,认真的调查一番可能不会发生那样的悲剧,如今同样的事情发生在靳轩身,同样的痛苦虞明基不想经历第二次,这也是为什么没有将靳轩立即处死的原因。 养心殿内,虞明基目光深邃的坐在椅子,面色沉重得看不出什么表情,朱顺小心的位于其身侧,大气都不敢出。 此时,苗阔和秦明堂已经来到了殿门外,刚要请奏,朱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而后微微弯下腰,在虞明基耳边轻声道:“陛下,苗大人和秦相国来了!” “嗯?哦!让他们进来吧。” 说完,朱顺对门外二人招招手,后者轻手轻脚的走进大殿,尽量放轻脚步。 “微臣叩见陛下!二人同声道。” “起来吧”虞明基摆摆手,声音透露着疲乏老态。 沉默片刻,虞明基开口道:“靳轩一事,你二人有何看法?” 苗阔有一肚子话想说,可不知天子什么态度,所以并未冒然开口,偷要看看一旁的朱顺,后者轻轻点头,这才放心道:“陛下,臣以为靳轩是被冤枉的,他绝不是投敌叛国之人!” “哦?苗大人,你为何这般肯定?” “难道陛下认为此事是真的?” 苗阔并未说明原因,而是反问道。 “大胆,朕在问你,你怎么反过来质问于朕!” 虞明基少见的发怒,若在以往,他断然不会如此,苗阔乃当世名臣,朝廷栋梁,即便对其有意见也不可能直言斥责,如今这般变相只能说明天子心乱如麻。 秦明堂赶紧抱拳道:“陛下莫怪,苗大人一时心急,说话未注礼节,请陛下息怒。” “臣以为,苗大人虽言论不当,但说的却是事实,靳轩再怎么说还是个孩子,进京只不过一年光景,怎么可能这么快的罗诸国叛乱,实在是无稽之谈,如果当初陛下未准其进京,他到现在都不知道皇城是什么样,怎么可能作出这般悖礼之事。” 虞明基听着,并未有什么表示,这些他心里都清楚,可是那些往来信又该怎样解释。 见天子没什么表示,苗阔急了:“陛下,您可曾记得靳轩有过怎样的封号?” “锦阳公子,朕亲自封的,这能说明什么?” “那这锦阳公子官在几,俸禄几何?” “无官无亦无俸禄,苗阔你究竟想说什么?” 苗阔深施一礼:“陛下,容臣慢慢道来,靳轩无官无职,更无俸禄,除了陛下与我二人还有长公主以外,京城王公大臣绝大多数都不承认他,更别说什么天子之孙了,这样一个没有实权的孩子对朝廷机密更是一无所知的人,试想一下,如果微臣想要造反叛乱,拉拢这样的人有用吗?” 苗阔说话不好听,甚至当着天子的面直言造反作乱,虞明基不但没生气,反而眼前一亮。 “你继续说下去!” “陛下,皇权至高无,同时也是肥美的香肉,皇族之内的人都想借助皇权之势,分享这块香肉,靳轩以皇孙的身份出现,这意味着又多了一个分享香肉的人,还是山里来的野小子,这触动了那些贵族们的利益,他们当然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自打靳轩进京,在他身发生的是不用臣说陛下都清楚,这是为什么呢,还不是有人想把他逐出京城,这样一个备受排挤的人,南凉和北燕的人都傻了吗,非要找他做内应?” 虞明基点点头,苗阔说的很有道理。 “陛下,您再想想,当初我大承边境烽烟四起,是谁极力劝说您出兵应敌,又是谁在战斗焦灼时力挽狂澜,以三万兵力击败南凉十万大军,如果靳轩真的有谋反之心,那么战争突发时便是最好的时机,可实际呢,他不但没有,反而平息战争,搅乱南凉后负伤返回承国,难道这是对他的赏赐?” “是啊,陛下,苗大人说得在理。”秦明堂附和道。 “这么说的话,那些密信又该怎样解释?” 苗阔淡淡一笑:“天下之大无不有,区区几封密信又说明什么,江湖术人多得是,找出模仿他人笔迹之人算不难事,依臣看,这是针对靳轩的阴谋。” 虞明基想了想:“苗大人,你为何坚信靳轩是被冤枉的。” “陛下,自打靳轩进京以来一直住在臣府,其为人臣看在眼里,相信他绝不是那种人。” 虞明基心里动了动,还不是特别相信,可又不能不信,苗阔说的句句在理,细细想来,的确如此。 天子依然不为所动,苗阔看了一眼秦明堂,二人对视一眼,狠下心道:“陛下难道忘了当年安庆王之事?” 虞明基脸色一沉,当面的那件事一直是他的心结,从不愿提起,满朝武都清楚,可事关靳轩生死,苗阔也豁出去了。 “当年的事陛下与我二人皆亲身经历过,虽然查无结果,可安庆王已被处决,也不了了之,而今同样的事情落到其子身,悲剧再将重演吗?且不论靳轩身世究竟几何,单论他的才气,将来必定是承国顶梁之柱,陛下您真的忍心杀掉他吗?换句话说,如果靳轩真是您的孙子,日后查明是被冤枉的,到时又该怎样?” 按常理将,苗阔此番言论很有可能被重处,可事到如今,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二位卿家,朕也不想如此,可现在朝廷下都已知晓此事,朕很难办,除非你们能拿出有力的证据证明他是朕的孙子,那样虽不能开脱其罪,但朕可以保证不杀他,直到查明真相为止,如何?” 苗秦二人相互看了看,这可能是目前能争取到的最好的结果,二人点头称是。 “陛下,既然如此,我二人即可着手调查!” “嗯,快快查明,朕很想知道结果!” 言罢,二人退下,虞明基再次陷入沉思。 许久之后,虞明基再次整开眼睛,斜着看了一眼身旁的朱顺:“朕如此决定,你觉得怎样?” 朱顺赶紧弯下腰:“陛下圣断,老奴不敢妄自评断!” “老东西,朕让你说你说!” “呃老奴斗胆问一句,陛下您真的相信锦阳公子投敌叛国吗?” 虞明基古怪一笑:“常言道人老精鬼老灵,什么事都瞒不了你这老东西!” “呵呵陛下见笑了,老奴多嘴了!”说着朱顺象征性的打了自己两巴掌。 虞明基目视前方,长长的叹口气道:“十四年前有人嫁祸朕的三皇子,那时朕太过自负也太过多疑,竟然信以为真,糊里糊涂的把成处决了,如今同样的事发生在靳轩身,朕绝不允许再错第二次,既然有人想跟我玩儿,那朕何不奉陪到底呢!” 天子的真正心意苗阔和秦明堂未能得知,二人急匆匆走出皇宫,时间紧迫,容不得迟疑。 “苗大人,虽然陛下准许我二人彻查此事,可到底从哪里入手啊!” 秦明堂说的一点不假,事情烦乱复杂,根本没有入手的地方。 “嗯秦相国说的是,不过我曾入天牢找过靳轩,他说相见黄公熹黄老先生,想必这应该是个着手点吧!” “黄公熹?他跟这事有什么关系?” 之前的谈话秦明堂并不知晓,苗阔苦叹道:“说来话长,我们边走边说吧!” 说完,二人直奔黄公熹的住处。 事情过去整整一天,黄公熹呆在家里等候消息,可迟迟不见人通报,老爷子急得够呛,刚要出门,下人禀报,尚苗大人和秦相国求见。 黄公熹二话不说,亲自迎了出去。 “二位大人,事情究竟怎样?”黄公熹顾不得礼节,开口问道。 苗阔细细的把事情讲说一遍,不落一丝细节,黄公熹听罢连连叹气,感觉跟十多年前安庆王之乱如出一辙。 “二位大人,老朽年事虽高,但也想为靳轩做些什么,有什么吩咐二位大人只管说!” “黄老,不瞒您说,还真有些事情请您处理!” “什么事?” “昨晚在下层入天牢探望靳轩,他说相见您,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向您请教。” 黄公熹一愣,都这时候了还能请教什么,不过那孩子天资聪颖,一定是想到了什么。 “没问题,老朽这前去!” “黄老,请等一下,刺史府已被安隆王监视起来,恐怕不是那么好进去的!” “还有些事?放心,老朽想去的地方还没人拦得住!”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8章 传说 苗阔等人紧锣密鼓地展开调查,同时,另一方的安隆王虞成国也没闲着,首先销毁一切证据,所有与此事有关的人全部离开京城,包括铁先生在内,待事情过去以后再做打算。 这只是表面的安排,一旦调查深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虞成国做了最后的准备,不排除让靳轩死在狱。 当然这一切,苗阔等人毫不知情。 时间来到酉时,天刚刚擦黑,黄公熹孤身一人到了安阳刺史府门前。 二话不说,抬腿往里闯,刺史府的衙役没几个认识黄公熹,见这老者银髯垂胸,一身青布大褂,手拿拐杖,颇有几分气势。 衙役们深知,京城之卧虎藏龙,说不定是哪家贵族王公的友戚,因此,虽然不认得,但对黄公熹还算礼让。 “老爷子,这里是刺史府,您是不是走错地方了?”一名衙役和声道。 黄公熹抬头看看,匾额清楚的刻着刺史衙门四个大字:“呵呵没错,老朽是到你这刺史府来的!” 几位衙役相互看了看:“老先生,您有何事,不如先跟我们说说,然后再通报刺史大人!” “哎呀老朽什么事都没有,只是闲的无聊,到这里溜达溜达!” 衙役一笑,心暗道,您可真会找地方,刺史府也是随便溜达的,又不是花鸟鱼市。 “老爷子,您说笑了,这地方可不是随便溜达的,您要没什么事的话快些离开吧。” “嘿!这是什么话,你看看老朽像是什么歹人吗,想进去逛逛都不行?” 衙役们算是足够给面子,可这老头不讲理,说实在的,衙门口的官差有几个是好脾气的。 见旁边一个白脸模样的人凑前来:“我说你这老头儿也是的,没什么事到刺史府瞎逛什么,又不是你家后院儿,有什么可逛的,走赶紧走,没功夫伺候你!” 怪不得都喜欢当官呢,说起话来是横啊,你一个小小的衙役也敢这么说话!? “衙门是你家开的,你说不让进不让进?” 黄公熹一副老流氓做派。 “老家伙,衙门确实不是我家开的,那也不是你家后院啊,说来来,说走走,我告诉你,看你了几岁年纪,不想跟你计较,哪来的回哪去,别倚老卖老,给脸不要脸!” 连天子都不曾这样跟黄公熹说过话,你这小厮凭什么。 黄公熹一脸慈笑,眼神可没那么友善,冷不丁的举起拐杖,照那人头咚的来了一下。 这一下留了情,那人头冒出鸡蛋大小的包,不然的话直接让你喷血。 被打的衙役不干了,抽刀指着黄公熹:“老家伙,你搅闹刺史衙门,今天不教训教训你你是不知天高地厚!” “呵呵你还要跟我动手,实话告诉你,一旦我有什么散失,你的小命可不保喽!” “好!我倒要看看你是何方神圣!”说着,那衙役准备下手。 旁边的人不可能干看着,急忙前将其拉住,他们看出来了,这老头肯定大有来头,一群人拉住他,另外一人飞快的跑回刺史府大院向刺史樊煜穹禀报。 不多时,樊煜穹冷着脸来到府门前,别人不认识黄公熹,他怎会不认得,急忙走前去,深深鞠了一躬:“黄老,怎么是您,来了为何不知会一声!” 被打那人傻眼了,刺史大人对其如此卑躬屈膝,看来这顿揍白挨了。 “樊大人,老朽若提前知会你,岂不是没意思了!” 黄公熹话里有话,樊煜穹听得出来却没敢问,按说黄公熹名望很高,没有什么实权,堂堂刺史大人不该这般惧怕,但别忘了,黄公熹与天子交情莫逆,有时候一句话能改变天子决议这样的人谁惹得起。 “黄老,您此番前来,想必是有事吧!” “樊大人说的不错,老朽是有些事情,还要麻烦樊大人哩,哈哈” “黄老笑话了,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樊煜穹还算恭敬,所以,黄公熹也不想为难他。 “老朽听说昨日晚间你这刺史大牢关押了一名少年犯人,不知有没有此事?” 樊煜穹心里咯噔一下,连黄公熹都知道了,看来此事已不是身份秘密,可能让黄国公主动出面的事少之又少,我这刺史府是不得安宁了。 “回黄老,却有此事不知先生有何指教。” “呵呵指教谈不,老朽只是想见见那少年!” “这” 樊煜穹隐隐猜到黄公熹来意,这可真让他为难了。 “先生,按说以您的身份见谁都可以,可是这锦阳公子” “怎么,樊大人有难处?” “锦阳公子所犯重罪,安隆王吩咐任何人不得接近,我也是没办法,所以请黄老回去吧!”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怪不得苗阔说刺史府不好进。 “樊大人,老朽明白你的难处,也不想为难你,但是靳轩我非见不可,如若不然,他是你的下场!” 黄公熹边笑边说,顺便指了指方才被打的那名衙役,意思是告诉樊煜穹,你不同意,我揍你! 樊煜穹好歹也是二大员,怎能随便被恐吓,目光沉了沉:“黄老,您该不会想对我动粗吧?” “呵呵,樊大人莫慌,老朽向来以理服人,这跟天子御赐的拐杖樊大人应该听说过吧,除了皇族之人,这跟拐杖可以捶打佞臣,樊大人再怎么说也是清官,老朽怎能动手呢!” 说的好听,也是黄公熹的警告,樊煜穹不会不明白。 “还有一点,今日早些时分,天子下令重新调查靳轩一事,难道樊大人不知道?再说算安隆王知道又能如何,老朽只需与天子说说也没事了!” 的确,黄公熹说的并不假,某种意义,黄公熹完全可以代表天子,昨日苗阔已经把利害关系说了一遍,樊煜穹是聪明人,不可能不懂其奥秘,既然如此,何不做个顺水人情,有黄公熹和苗阔等人做保,算安隆王知道了又能如何。 经过再三思讨,樊煜穹还是答应了,这样,黄公熹很顺利的进入刺史府天牢。 靳轩没想到黄公熹来的这么快,更不知道天子下令重新调查此事。 “先生,您来了”见到黄公熹,靳轩多少有些激动。 “呵呵来了来了,你的事我当然要来了。” 二人寒暄片刻,步入正题。 “靳轩,你突然叫我前来,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先生,学生有一事不明,望先生指教。” “但说无妨,你我二人不必拘泥于礼节。” 靳轩点点头:“先生,您可知王玉是什么?” 黄公熹一惊:“你是从那里听来的?” 看其表现,定然清楚:“先生,请您告诉我王玉究竟是什么,而后我在与您详说。” 黄公熹沉吟片刻:“王玉是承国建国以来皇族正统传下来的身份象征之物!” “何为皇族正统?” “所谓皇族正统指的是天子以下的子孙一脉,而天子兄弟的子孙一脉是不配具有王玉的,如虞璟垚,他是皇族正脉配有王玉,而容郡王虞璟泰不配有王玉,因为他是天子弟弟的子孙,反过来倘若虞成国继承大统,那么他的子孙依然配有王玉山,而安平王虞成武的子孙也不再配有王玉!” 原来如此,靳轩点点头。 “先生,我也有一块王玉!” 黄公熹闻言大惊失色:“你说什么?你也有王玉,在哪里!” “目前不在我身,不过您可以先看看这个,这是我在南凉时有人给我的!” 说着靳轩从胸口处逃出一张纸条交与黄公熹,面只有八个字‘王玉在此,滴血认亲!’。 黄公熹越看越吃惊,这笔迹与他兄长如出一辙,或者说是兄长的笔迹。 “这是爷爷给我的,并没我有说明什么,所以我想先生您应该知道些什么吧!” 黄公熹重重的点点头:“那块玉现在在哪里?” “果儿喜欢,一直戴在她身。” “还有谁知道此事?” “没有了,除了我跟果儿,连苗叔叔都不知道,先生,王玉我知道了,这滴血认亲又是什么意思?” 黄公熹小心的把信交还给靳轩,想了想:“王玉一说传了几百年,都是在各位皇族成员手,且每一块王玉都是特定的,一出生便有,据说王玉是用一种特殊的玉石制成,所谓滴血认亲便是将持有王玉者的血滴在面,而后翠绿的玉石会变成血红色,这是滴血认亲,只不过这是传说,谁也没见过,不过有了这块王玉足以证明你的身份,皇帝谁都清楚。” 靳轩没说话,真的有这么神吗,难道我真的是皇家后人,该喜还是该悲。 “先生,此事毕竟只是传说,不能信以为真,所以暂时还是不要传出去的好,不过学生敢请先生走一趟,去南平王府将此事告知长公主,只能告诉她一人,另外还有些事情需要她的帮忙。” “什么事,你尽管说。” 靳轩左右看了看,凑近黄公熹耳边低声道来。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9章 杀手 几天下来,苗阔等人的调查毫无进展,因为虞成国销毁了所有证据,若非他自己露出破绽很难搞清楚事情的真相。 在这期间,黄公熹秘密的拜访了长公主虞颜姬,至于说了什么,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京城如同一潭死水,毫无波澜,但谁也不敢往深里触及,表面一片祥和的承国宫廷实质烟瘴一片。 靳轩被关进天牢的第七天,苗阔和秦明堂的调查依然原地踏步,再这样下去哪怕是七十天恐怕也是同样的结果。 事情到了这般地步,苗阔不得不重新转变方向,不再拘泥于查清事情的真相,而是从靳轩的身份入手。 可是,不知谁传出的消息,靳轩的爷爷即将现身,这下虞成国坐不住了。 令他没想到的是,那个铁先生名义离开了安阳,实质他却从未离开,不但如此,大批神秘人物不断涌入京城,他们三两成群,打扮成普通人模样,很难被发现。 同时,苗阔得知,靳轩身有一件东西足以证明他是安庆王之子,这东西是什么不得而知,但确实存在,这件事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一旦靳轩爷爷出现,那么他的身份将得以确认。 天牢里幽深昏暗,分不清昼夜更替,靳轩估摸着应该是第十天了,狱卒第三次送饭,想必快到晚了吧。 天牢往往只有重犯才会被关押在此,而且都是独立监房,几天之前,这里只有靳轩和其他几个牢房关着人,不过现在,每间牢房都住满了人,有的甚至三四个人挤在同一间牢房。 另外一边,苗阔和秦明堂二人正位于尚府共同商讨关于靳轩身世问题,时间也已进入初更,乌云遮住星斗,空气静止不动,没有一丝风气,沉闷带有丝丝凉意,似乎一场大雨即将来临。 靳轩随便吃了些东西,而后便静坐牢房闭目静思,很多东西已经在脑,多次的回想演练,以备日后万无一失。 牢房气味难闻,不时还有犯人歇斯底里的喊叫声,这一切都不能干扰靳轩,这一想,足足将近一个时辰。 当靳轩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所在的牢房挤满了人,各个都是面目凶恶的汉子,光着膀子撇着嘴,模样别提有多恐怖。 “呀锦阳公子,你终于开眼啦!” 一个大汉怪笑到,听其谈话,这大汉名叫独角龙,不过这应该是绰号吧。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在我牢房之,怎么进来的!” 靳轩脸色多少有几分惶恐。 “嘿嘿看你白白净净的,年纪不大,怎么做天牢了?”独角龙依然笑得怪异。 靳轩白了一眼:“这跟你没关系,请你们离开这里。” 独角龙并不生气,他是典型的那种肮脏大汉,手放在腋下不知搓着什么,脸那令人恶心的胡子随着笑容不断抖动着。 “小娃娃,我们哥几个好心好意过来陪你聊天,你可不要不识抬举!” 其余几人也跟着起哄,这哪是聊天该有的样子。 “抱歉,我没什么跟你们聊的,赶紧给我滚出去!” “呦呵年纪不大,脾气可不小啊,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让我们滚出去的!” 说着话,独角龙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把明晃晃的匕首。 “你你们想干什么!” 靳轩瞪大眼睛,边说边向后退。 “哈哈也罢,我告诉你,有人出巨资买你的脑袋,我等有幸接了这单买卖,所以接下来的事你应该知道了吧!” 原来是杀人灭口的,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靳轩反而放松下来。 “看来我今天必死无疑了,不过在死之前,能不能告诉我,你们的主子是谁,或者你们的雇主是谁?” 独角龙想了想:“这不好吧,我们也有我们的规矩,不会轻易透露出雇主姓名的,反正你都要死了,知道那些也没用!” “呵呵原来是这样,那我打到你们说实话为止!” 说完摆好架势,有模有样,像武林高手一般。 呀?这小子还有两下子,也没听说他身还有武艺,难道之前都是装的? 独角龙心里犯嘀咕,还真被靳轩的架势给唬住了,按常理说,面对强敌临危不乱,只能说明对方是个高手。 在他胡思乱想之际,靳轩大喊一声,跳起来,冷不丁的照着独角龙脸给了一巴掌。 啪 声音直到整个天牢都有回音。 这一巴掌把独角龙打得回过神,眼珠子通红。 “小子,我看你是嫌死的不够快!” 说着,虎躯前倾,如黑熊精一般扑了过来,手的匕首由至下,劈头盖脸的砍下来。 靳轩哪是对手,急忙向后退,好不容易躲过这一刀,可是肚子重重的挨了独角龙一脚。 砰 靳轩整个人飞起来,后背重重的磕在墙壁,巨大的冲击力感觉五脏六腑都碎了,一口血喷射出来,再也站不起来。 妈的,这小子还挺能唬人,明明一点功夫都没有,老子白白挨了一巴掌。 “小子,你不要怪我,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怪怪你惹了不改惹的人,放心,到了阴曹地府,我会多多的给你烧纸钱的!” 说完,独角龙不再犹豫,单手握住匕首,狠狠刺向靳轩胸口。 面对着致命的一刀,靳轩毫不畏惧,反而笑了,独角龙不懂,难道他被吓傻了? 嗖镗啷啷 一连串的声响,独角龙还没反应过来究竟是怎么回事,感觉手腕一凉,接着钻心刺骨的疼痛袭来,再一看,自己的右手跟手腕完全脱离,匕首也随之落地。 “啊疼死我了啊妈的,究竟是谁,给我出来!” 独角龙边捂着断手边喊道,其余的人纷纷亮出家伙,四处张望,到底是谁能在神不知鬼不觉之砍下人的手。 没人回应,但肯定有人在,独角龙想到了跑,但正如他所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即便是跑也得把人杀了,这可是一大笔钱啊。 “都他妈别愣着了,把那小子给我杀了!” 独角龙说了一声,其身后的人一拥而,他们的想法一致,杀了人赶紧跑路。 可明知道有强敌在此仍然这么做,那是找死。 见那七八个人还没能靠近靳轩,所有人的肩部都被莫名而来的飞刀击纷纷倒地,这时天牢门外飘进来一道身影,这人头戴斗笠,身穿黑袍,浑身下散发着死亡气息,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靳轩在南凉时保护他的那些神秘人其之一。 “你你是人是鬼!” 独角龙坐在地,仰头看着来人,疼痛和恐惧使他满头都是冷汗。 “他惹了不该惹的人,你做了不该做的事,不要问我是谁,只需知道我是杀你的人足够了!” 噗长剑入喉,独角龙再也没能说出半句话来,整个天牢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靳轩狠狠吸了几口气,慢慢站起身来,拍拍身的尘土。 “你怎么才来,再晚一些我可能没命了!” 言语满是埋怨。 别看那人对独角龙冰冷无情,可在靳轩面前毕恭毕敬。 “小人该死,公子受惊了!” “玩笑而已何必当真!”靳轩宽解道。 当初逃离南凉之时,那几人打算用自己的命强行护着靳轩出城,可靳轩并没有答应,并说明要走一起走,从未把他们当作下人或者可有可无的人看待,从那时起,这几个神秘高手把靳轩当作除虞颜姬以外另一个主人,所以这么恭敬也不怪了。 “我现在还不能走,你叫人把这里收拾收拾,然后出去,想必外面的世界要我这里更精彩!” 那人点点头,没说什么,很快有人把牢房里的尸体伤者全部抬了出去,那个神秘高手也随之消失不见,一切又回到了往日的平静。 与此同时,初更过半,苗阔和秦明堂仍旧商谈着什么,这时天空闷雷滚滚,眼看着一场大雨即将来临,时间不早了,秦明堂准备起身回府,苗阔自当起身相送,在二人刚到门口处,十几个蒙面人突然跳下墙头,将苗秦二人牢牢困在其。 苗阔和秦明堂都是官,何时见过这等场面,果儿闻声跑了出来,当然结果同样被人围困。 “你们是什么人?”苗阔强作镇定道。 “杀你的人!” 撂下这句话,十几个蒙面人毫不拖沓,举刀砍杀过来,苗阔等人毫无防备,但这并不代表别人也没有防备。 蒙面人刚刚动身,突然,尚府门外传来一声震天的吼声,黑夜里听的格外清晰。 蒙面杀手一愣,此次行动乃是绝密,难道他们早有防备,在他们迟愣之时,一个白衣青年如同猛虎一般跳进院子,手一杆亮银枪,黑夜里寒光闪闪! “绍英哥!”果儿惊喜喊道。 没错,来人正是楚绍英,身后还跟着南平王府的侍卫,个顶个都是勇猛善战的汉子。 “楚绍英!” 蒙面杀手有人认得,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哈哈你们这些毛贼还有人认识我,知不知道,我们已经恭候多时了!”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60章 好戏 楚绍英的到来彻底打乱了杀手们的计划,毕竟尚府不是他们自己那一亩三分地,还未行刺遭受这种局面,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但楚绍英可不管那么多,一杆大枪直插人群,如同一条银龙一般左飞右舞,寒光闪闪,让人不敢靠近。 当然杀手们也不是等闲之辈,既然敢公然行刺尚府,自然是有他们的底气。 无论怎样,刺杀行动终归是失败了,现在唯一的目的是逃离这里,或者不被人发现他们的真实身份。 与此同时,虞成国在王府来回踱步,急得好像热锅的蚂蚁,今晚的事他是知道的,但他只知道天牢刺杀靳轩的事,对于尚府正发生的,堂堂安隆王一无所知。 但是这样,迟迟得不到消息,实在让人不安,毕竟杀人永远是铤而走险的下下策,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当然,靳轩料到有人会来行刺自己,所以,那日与黄公熹会面,便把这事说了,正因如此,虞颜姬才会派人暗保护,但是对尚府的事,靳轩同样一无所知,多亏了楚绍英夜探安隆王府,听到有人要对苗阔和秦明堂不利,这才做了准备,不然楚绍英怎么可能及时赶到。 刺杀靳轩的独角龙死了,但是指使他的人却安然无恙,其实这人一直躲在天牢之指挥着,只不过是不曾露面而已。 在独角龙死后不久,这人偷偷逃出天牢,极速返回去禀告他的主人,但是这个主人却不是安隆王虞成国。 而在他离开不久,救下靳轩的斗笠神秘高手悄悄的跟了去,这一晚注定有人要死的,绝不止独角龙而已。 另一边,尚府,楚绍英没想到这群杀手会这么厉害,并不是战胜不了,但若想得胜绝不是简单的事,二十多人在尚府大院乱战一团,杀手们渐渐露出颓势。 别看这样,能跟楚绍英带领的精髓打成这样实属不易,算得天下少有,但此刻他们只想逃跑。 这时,杀手们集所有力量全部针对楚绍英而去,十多把钢刀齐齐砍下,刀锋如雪,如同寒冬里吹来的冷风。 楚绍英哪敢大意,举起亮银枪硬是接下群贼合力一击,算力量再大也不可能同时与十几人较力。 楚绍英连连后退,他带来的人不可能干看着不管,十几个南平王府精锐如饿狼一般扑去,杀手们只能收手,楚绍英得以喘息。 在杀手们立足未稳时,楚绍英高举亮银枪,举火烧天势,大枪变大棍,这要是砸下去,最起码五六个人都得送命。 可在这时,斜刺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钢钩,稳稳地挡住楚绍英的大枪,这时另一只钢钩猛的扫向楚绍英的小腹,后者赶紧向后撤步,众精锐们生怕楚绍英有什么意外,纷纷回头观望。 趁着这个机会,十几名杀手飞快的跳墙头,而后如鬼魅一般消失于夜幕之。 “是他,是他” 楚绍英疯狂的喊叫着,口的他指的是那日夜探安隆王府的那个叫铁先生的人。 “追,不能让他们跑了!” 苗阔和秦明堂等人安全得救,楚绍英便再没什么顾及,那个铁先生竟然敢跑到尚府来行刺,他得有多大胆子啊! “绍英,稍安勿躁!” 楚绍英刚要追出去,被别人拦下,这人悠闲地走进尚府大门,表现沉稳大气。 “父亲,您怎么来了!” 原来这人正是楚绍英的父亲,南平王楚穆。 “呵呵本王自然是过来看看苗大人和秦相国,他二人可是我承国的栋梁,不能有什么散失啊!” 楚穆这么一说,苗秦二人这才明白,原来这一切都是南平王的安排,不然的话今夜极有可能命丧于此。 二人赶忙过来谢过南平王,都是老朋友了,也不用太过客气。 “父亲,您来的正好,方才那些人是铁先生的人,我这去追!” 楚绍英还不死心。 “绍英,算了吧,人都跑了,既然不知他们从何而来,你又去哪里追,放心他们只能逃一时,不可能躲一世的。” “怎么可能,他们明明来自安隆” “住口!” 还没等楚绍英把话说完,楚穆厉言制止。 “无凭无据,切莫胡言,此事到此为止,不准你再追查下去!” 楚绍英不明白,好端端的父亲为何大发雷霆,我去追那些杀手又有什么错,当然苗阔和秦明堂也不明白楚穆为何如此行事。 父令如山,楚绍英是再不情愿也得服从,因此一个人气呼呼的站在那里敢怒不敢言。 楚穆根本不理会楚绍英,含笑来到苗秦二人进前:“二位大人受惊了,好在有惊无险,我这里有一出好戏不知二位大人可否愿意陪本王一同观赏!” 二人对视一眼,深知南平王向来处事严谨,不可能随便说笑的,他所说的好戏一定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王爷盛情难却,我二人愿随之!”苗阔抱拳道。 言罢,几人起身离开尚府,当然楚绍英和果儿也跟着。 怪的是,南平王可是堂堂黑甲军统帅,承国第一外姓王,此次出行竟然未带随从,只有一辆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马车,黑色的布帘罩着车棚,里面不知装着什么。 “王爷,这是” 秦明堂看了看马车疑惑问道。 “呵呵里面装的可是金贵之物,既然看好戏,少不了这个。” 楚穆没有明说,秦明堂自然不方便追问下去,这样一行人启程,至于去哪里,除了楚穆恐怕没人知道。 夜很深了,路几乎没什么行人,既然谁也不说话,兜兜转转好几个弯,终于在城边的一处小院停下。 众人放轻脚步,黑灯瞎火,如果不注意,根本不知道有人在这里。 小院灯火通明,但却没什么声音,其余几人不明白这里有什么特别之处。 “王爷,这是您说的好戏?”苗阔压低声音道,在他看来,这不过是寻常人家的一处宅院,有什么可看的。 楚穆一笑:“呵呵各位莫急,只需瞪大眼睛看好了。” 打这之后,便再无人说话,直到半柱香以后,突然小院房顶黑影一闪,不知什么东西落去院,按常理推算应该是个夜行之人。 “王爷这” 苗阔指着黑影道。 “嘘”楚穆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不多时,有一道黑影闪现,只不过这道黑影并未落去院,而是静立在房顶之,冷漠的注视着院的动态。 众人聚精会神的看着,悄悄一眨眼,房顶的黑影不见了! 这也太快了吧,那究竟是人还是鬼,苗阔和秦明堂吃惊不已,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见到。 在他二人还在吃惊之际,那道鬼魅的黑影再次出现,而这一次直接来到了众人眼前。 苗秦二人本能的一惊,糟了,被发现了,正要想办法应对,见那道黑影毕恭毕敬的站在楚穆身前。 “王爷” “嗯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回王爷,都已办妥,只等您到场!” 楚穆满意的点点头,果儿仰头看着,别人或许不认识,但她可认识这个鬼魅身影,这不是在南凉时保护自己的神秘高手吗? “哈哈原来是你呀,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果儿声音很低,但兴奋的像个孩子。 那人虽然戴着面罩,但听到果儿说话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哦原来是小夫人!” 果儿一愣,小夫人?这是在说我吗,我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称呼。 但她哪知道,这些神秘高手都是南平王府的人,他们视楚穆和虞颜姬为主人,楚绍英为少主人,因南凉一事,靳轩成了他们的小主人,他们一直认为果儿是靳轩的妻子,所以称之为小夫人也不怪了。 可现在哪里是解释这事的时候,那人说了句便又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不见,只留下不明所以的苗阔等人。 “好了,各位,好戏正式演,随我一同前去!” 说罢,楚穆率先走近小院,其余人紧随其后当然还有那辆马车。 四周无人,空空荡荡,慢慢靠近小院,逐渐听清了里面轻微的谈话声。 “主人,计划失败了!”里面一人道。 “什么,失败了,你们十几个人,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吗?” 光听知道那个所谓的主人是有多愤怒。 “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回禀主人,其实此事很简单,那小子手无缚鸡之力,随随便便可以杀了,可是不知哪里跳出个人,这人好像幽灵一般,随随便便把我的人全都杀了,正因如此,行动才会失败!” “你说的那个如同幽灵一般的人是谁?” “不知道,那人戴着面罩,捂得严严实实,看不清其面貌。” 啪的一声,不用看,想想也该知道,那人定是挨揍了。 “废物,统统都是废物,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你让我怎么跟面交代!” 主人疯狂的吼叫着,那人自知理亏,也没辩驳,当然这事也不能全怪人家,谁知道行刺半路会遇见个鬼。 冷静下来又一想,既然计划失败,肯定是他们事先知道了消息,看来这里不能久待,应速速离开才是。 想到这,那主人刚要走,楚穆突然推门而入!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61章 暴露 “什么人!” 门一响,被叫做主人的人本能的慌张起来。(¥)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连本王也不认得了吗?” 话音落下,楚穆整个身子越过木门,笑容带有一丝戏谑,身后则是苗阔c秦明堂等人。 “南南平王,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人惊讶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此处位于安阳郊外,如此隐蔽,楚穆怎会知晓。 这时,苗阔和秦明堂等人纷纷进入小院儿,打眼一看,这个自称主人的人他们都认识,还挺熟悉,正是吏部长使孟吉。 “孟大人,怎么会是你!”苗阔脱口道。 被南平王和当朝两位重臣抓个现行,孟吉惊慌不已,不过心里仍有一丝侥幸,那是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南平王爷,秦相国,苗大人,你们怎会在这!” 这话问的跟智障一样,无缘无故这几人怎能聚在一起来到这偏远之处。 “孟大人,本王正想问你呢,深更半夜的,你在这里做什么,方才在外面听说什么计划失败,可否跟本王说说,你所谓的计划是什么!” 孟吉汗珠子滴滴答答淌,是胡编乱造也得有时间编排呀,南平王突然袭击,孟吉干嘎巴嘴说不出话来。 “我这” “怎么,孟大人还有什么难言之隐,站在你面前的一个是当朝宰辅,一个是尚大人,跟他们说说,我想普天之下还没有他们二位解决不了的问题!” “这”孟吉被逼问的哑口无言,既然事情已经捅破,死不承认你又能怎样,再说你们听到的那几句话又能代表什么。 “王爷,此处为下官私宅,下官在家里做什么还要得到王爷批准不成,您乃是军之王,管得是不是有点太宽了!” 孟吉以这种态度说话,楚穆不怒反笑:“孟吉,没看出来呀,平日里你在安隆王面前跟个哈巴狗似的,在本王面前却装起蒜来,莫非欺本王非亲王不成!” 好歹也是王字辈的,是王官大,楚穆怎会不明此理。 孟吉定了定神:“呵呵王爷,恕下官言语鲁莽,绝无冒犯您的意思,可此处真的是下官私宅,下官是犯了再大的错您也没必要门质问吧,何况下官无过无失,您又是发的哪门子火呢!” 好你个孟吉,大祸临头了你还嘴硬。 “好,说的好,孟吉,既然你不知犯了什么错,那本王给你提个醒,今夜初更之时,关押锦阳公子的天牢发生行刺事件,这事你知不知道!” 糟了,看来南平王并不是无的放矢,肯定是掌握了什么才敢登门的,可孟吉认定闭口不言,你一个南平王能奈我何,况且我也不是没靠山。 “王爷,您错怪了,下官对行刺一事一无所知,再说我与锦阳公子无冤无仇,怎么派人刺杀呢?” “呵呵是吗,本王只是说有人行刺靳轩,你怎么知道那些人是被派去的?” 假的是假的,说出大天来也是假的,孟吉一时慌乱,根本没察觉到话语有什么破绽。 “王爷,您不觉得您太过以大压小了吗,无论是谁,怎么去的下官一无所知,您用这字游戏诓骗下官,那我无话可说!” “呵呵字游戏,孟吉你好大的胆子,本王若没有确凿的证据怎会找你!” 楚穆一瞪眼,指着身旁那个行刺之人道:“他是你派去行刺靳轩的头头吧,知道为什么你的行刺计划没能成功吗,那是本王派出的人将你的人打发了,不然现在靳轩早死多时了,我的人一路跟着他到这里,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那人心头一惊,自己被跟踪了,为何一点察觉都没有。 孟吉算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楚穆已经说的这么清楚,还死不承认。 “王爷,您怎么知道他是我派去的,没错他是我的人,但我可以保证,我绝没有让他去过天牢。” “孟吉啊孟吉,你可真行,事情到了这般地步你还嘴硬,怪不得有人拉拢你,你对你的主子还真忠诚。” “王爷,你官大我官小,怎么说都是您的理,但我孟吉也不是好欺负的,这里是我的私宅,你们给我出去!” 孟吉下了逐客令,可没人动身,楚穆更是满脸同情的看着他。 “王爷,我在叫您一声王爷,请你出去,这里不欢迎你,若再不听劝的话,那别怪下官无礼了!” 说个无礼,不知从哪个方向跳下来十好几个人,看样子都不是善茬,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也意味着孟吉跟楚穆彻底撕破脸。 楚绍英赶紧护在父亲身前,可楚穆根本不当回事,人家可是堂堂十万黑甲军的统帅,虽然了年纪,可武力值绝不次于楚绍英。 但眼前这些人都是些小喽啰,还不配楚穆亲自动手。 “葬天何在!” 楚穆大喊一声,转瞬间,见那神秘高手出现眼前,原来此人名叫葬天。 葬天这一出现,不用伸手孟吉的人蔫了,尤其是派去刺杀靳轩那个小头头,他可是亲眼看过葬天的恐怖,说他是鬼魂也毫不为过。 “都愣着干什么,把他们给我轰出去!” 孟吉大声命令着,可手下人摆好了姿势却没一个敢靠前的,而葬天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甚至连句话都没有。 “孟吉,今日你对本王兵戎相见,意味着你的吏部长使做到了头,本王现在宣布,你被贬为庶人,等待天子发落,葬天把他给我拿下!” 葬天得令,一步一步靠近孟吉,有几个胆大的过来应付,可在葬天手下过不去三招。 孟吉终于领略到葬天的恐怖,脸色吓得惨白。 “楚穆,我乃吏部长使朝廷二大员,你不过是小小的南平王,无权罢免我的官职!” 都到这时候了,孟吉还惦记他的乌纱帽,也是没谁了。 葬天靠得越来越近,孟吉拼命的叫喊,所说的无非是楚穆无权罢免他的官职。 这时小院门外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 “等一下!” 葬天闻声停手,见门外那人接着道:“南平王确实无权罢免你的官职,但你觉得朕有没有这个权力呢?” 天子虞明基到场,孟吉彻底成了霜打的茄子,蔫了。 众人回过身,一看是天子,纷纷跪倒参拜,虞明基摆摆手,众人这才起身。 苗阔走前来恭敬道:“陛下,您怎么会在这里。” “呵呵苗爱卿,朕一直都在这里啊!” 一直?虞明基说着,手指了指那辆马车,原来如此,怪不得南平王说这马车金贵,原来天子在里面。 孟吉见天子突然现身彻底傻眼,先前的嚣张气焰孟吉非但不能让其自保,反而变得更加可笑。 “陛陛陛下!微臣叩见陛下!” 此时的孟吉目光涣散,浑身抖动不止,头也不敢抬,他现在能做的唯有祈祷,祈祷天子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这种想法太过自欺欺人,虞明基一直坐在马车里,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孟吉,方才南平王所说的可都是真的?”虞明基冰冷的问道。 “陛下,我” “朕只问你,刺杀靳轩一事是不是你做的,或者是有人指使你做的!” 天子不同于南平王,承国最高权力代表,光是那种气场不是孟吉可以承受的。 到了现在,孟吉彻底明白,事情败露,没有什么可解释的,隐蔽,无论天子怎样逼问,是一语不发,至于幕后的主使者是谁更是只字未提,说到这里,孟吉偷偷留了个心眼,既然事情败露,追查到自己这里算到此为止了,这样最起码还有可能有活路,如果得以逃生算承国呆不下去也可以去其他地方,凭这么多年的积蓄无论走到哪里都可以富足一生了。 当然,在场的都是明白人,既然孟吉闭口不谈,那也没办法,虽说他犯下的罪过足以死好几个来回,但目前而言,他是最重要的证人,还不能死,因此,天子下令,将孟吉关押至死囚牢等候发落。 而这处京郊的秘密据点也一并被捣毁,孟吉落,算是抓到一条大鱼,不过谁都知道,孟吉只是巨大冰山所露出的一角而已,事情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与此同时,虞成国还在等候消息,可迟迟不见有人禀报,这对他来说是最不好的消息。 夜色深沉,闷雷滚滚,一阵强风吹过,天空下起蒙蒙细雨,紧接着雨滴突变,瓢泼大雨如期而至。 哗哗哗 雨水滴落地面,溅起水花,打湿了干涸的土地,也冲击着虞成国那颗焦躁的心。 雨声太大,以至于身后多了个人虞成国竟毫无察觉。 “王爷,您在等什么?” 冷不丁的一句话,虞成国心头一惊,急忙回过头:“铁先生!你不是离开京城了吗?” “呵呵我要是离开何人给王爷通报消息!” “什么消息?”虞成国有种不好的预感。 “您的部下孟吉孟大人对靳轩所做的事完全失败,不但如此,还被天子逮个正着,目前已被关押死囚牢。” 虞成国听了愣在那里,有那么一瞬间脑子一片空白,等他反应过来时,只有两个字,完了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62章 残忍的手段 短短一句话,虞成国吓的脉搏似乎都停止了,也出现了少有的慌乱无策。()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你说什么,孟吉被天子抓住了?” “王爷,难道在下说的还不够清楚!” 铁先生是个冰冷且喜怒无常的人,虞成国明白,想从他嘴里听到玩笑话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孟吉被抓,虞成国真的坐不住了,汗珠子滴滴答答流个不停,天子的刑法他谁都清楚,一旦孟吉挺刑不过,把自己供出来,那么他这个承国第一亲王也做到头了。 转而一想,疑惑的看着铁先生:“先生,你是怎么知道的。” 铁先生面不改色,依然冷冷的:“不瞒王爷,今夜我曾带人前往尚府行刺,但未能成功,更没想到南平王楚穆竟然早有准备,我们险些落入他们手,而后在下便偷偷跟随,一直到了城郊的小院儿,目睹了那里发生的一切!” 没想到铁先生竟然擅自刺杀苗阔和秦明堂,这是有多大的胆子,要知道天子对其二人可是非常依仗的。 不过现在还不是指责的时候,既然铁先生能够过来送信,说明事情或许还有解决的可能。 “铁先生,你该知道,孟吉是我的人,一旦他把本王供出来,那么我们接下来的所有计划全部都将落空,不知先生可有什么法子?” 铁先生冷笑一声:“王爷贵为承国第一亲王,在此经营这么多年,难道手下都是些贪生怕死之辈?” 虞成国老脸一红,心里不痛快,可现在他又不能得罪这个铁先生。 “孟吉未必是贪生怕死之徒,可不怕一万,怕万一,万一他把本王说出来,到时恐怕铁先生的计划也未必进行得下去吧!” 这俩人一个讥讽一个威胁,完全是利益将他们捆绑在一起,谈什么交情。 雨依旧下个不停,屋里的安静与屋外热闹的大雨很不相称,但人们心的躁动一点都不大雨弱多少。 许久之后,铁先生终于开口了:“王爷,事已至此,唯一的办法是让孟吉闭嘴!” “天子亲自关押,本王如何才能让他闭嘴!” “呵呵很多时候让一个人闭嘴很难,可让他永远闭嘴却容易的很!” “你是说把他” 铁先生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死人是永远不可能开口说话的。 “不行,让孟吉死很简单,但那样的话会让那些跟随本王的人寒心,再者天子知晓必定大发雷霆,深追下来还是很有可能将本王牵扯出来。” 虞成国说的不错,可也要区分时间地点,这都什么时候了,哪能顾得那么多。 “王爷,孟吉是天子亲自命人抓起来的,凭您的力量可能安然无恙的将其救出来吗?” 虞成国不语,铁先生说的不错,孟吉绝无活命可能,只不过现在还有价值,所以天子才没有将其处决,算自己是承国第一亲王也不可能将其救出来。 “王爷,如果您不想如此,还有别的方法,只是这样一来,孟吉死跟不死也没什么区别!” “什么办法?”虞成国眼睛一亮,像找到出口的迷路人一样。 “据我所知,孟吉将被关押至死囚牢,进了那里的人跟死了也没什么区别,所以,王爷你许下重金买通死囚牢里的犯人,他们终归是要死的,大笔的钱可以给他们的家人,这样一来,必死犯人会为您卖命了!” 虞成国没太明白,毕竟打打杀杀这种事他并不在行,铁先生很有耐心的讲说一遍,后者听了冷汗直冒。 另一方,孟吉被人押入天牢,城郊小院儿被捣毁,天子虞明基自然不会一直呆在这里,所以,一行人包括南平王等人同时奔着皇宫而去。 “陛下,今晚的事您都知道了吧!” 楚穆低头恭敬道,当初他偷偷进宫请皇看好戏,天子并不愿意,如今一看,这场戏还真是惊心动魄。 虞明基心情并不好:“楚穆,当初朕还真的错怪你了!” “陛下说的哪里话,为人臣子,自当为天子分忧,这都是应该的,我受了委屈不算什么,倒是锦阳公子,他已被关押十余天了,不知陛下心可有定论?” 楚穆小心问着,说实话,他这也是涨着胆子,硬着头皮问的。 “楚穆,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靳轩,朕也不想这样一直关着他,可是目前事情并没清晰,朕还不能放了他!” 身后的苗阔和秦明堂听了暗暗皱眉,有一肚子话想说,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陛下,恕臣斗胆问一句,您认为怎样才算真相大白,难道不抓住元凶靳轩要一直呆在天牢里?” “这倒也不是,你们不是说很快能证明靳轩身世了吗,到那时再说吧,另外孟吉露出水面,事情离着真相也不远了!” “陛下,难道您认为孟吉是这个幕后黑手不成?” “什么意思!”虞明基追问道。 “陛下,臣料想,孟吉不过是一只小鬼,真正的阎王从来没露过面,说到这个孟吉,但不知陛下打算怎样处置?” 苗阔和秦明堂竖着耳朵听着。 “孟吉罪无可赦,不过他不能这么死了,明日朕在养心殿亲自审问他,倒要看看那个阎王究竟是谁。” 天子下定决心,对几人来说算得好事,可谁也高兴不起来,一旦孟吉供出其背后的主人,也意味着承国即将变天,是最虚弱的时期,很容易被其他国家趁虚而入,可问题不解决,像身的脓疮,只会不断扩散。 送走了皇帝,楚穆和苗阔c秦明堂无不摇头叹息,人们心里都有一样的感觉,那是看似柳暗花明,实则依然迷雾重重。 “二位大人,时间不早了,速速回府休息吧,明日可不是什么好日子!” 楚穆苦笑道,苗阔和秦明堂何尝不是如此,只有楚绍英和果儿不太明白。 众人相互作揖告别,临行时,楚穆特地嘱咐道:“苗大人,明日养心殿堂审孟吉,一定要把果儿带着!” 苗阔和果儿同时一愣,不明白楚穆为何突然说了这么句不明不白的话。 果儿自然非常愿意,可苗阔想的较多:“王爷,为何非要带果儿?” “呵呵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必要的时候,果儿可是有大用处的!” 一夜无话,转眼到了第二天,雨过天晴,天气算不得晴朗,空气有种别样的清香,远方的高山清晰可见,云朵还是有些阴沉,太阳被霸道的云朵严严实实的堵在身后。 养心殿格外肃穆庄重,特别的日子自然有特别的安排,非朝之日,但却是极其重要的事,因此,虞明基特别下令,只有三以的官员才可参加,因此,养心殿人并不多,但也绝不在少数。 人到的差不多了,堂下群臣左右看看,心不由得纳闷起来,为何不见吏部长使孟吉孟大人呢。 在人们不解之时,天子虞明基突然开口道:“诸位臣工,可知朕今日为何召你们前来?” 堂下无人搭话,自然是不解。 “昨夜大雨瓢泼,诸位大人想必都在府安睡吧,可雨夜之时发生了一件特别的事情,锦阳公子被关押在刺史府天牢,无故的被人刺杀,好在有人及时搭救这才幸免于难,这是昨晚发生的事!” 天子说完,堂下群臣立刻议论纷纷,到天牢刺杀先不论里面关的是谁,天牢属于皇家监狱,擅闯天牢杀人跟造反有什么区别,完全没有把皇权放在眼里。 在人们议论之时,虞明基又道:“你们知道什么人这么大胆擅闯天牢杀人吗?” 人们左右看看,还真不知道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礼部掌持陈厚偷偷看了眼虞成国,又不见吏部长使孟吉,心里便明白了大概,暗探虞成国糊涂,如今天子亲自过问,看你怎样应对。 虞明基冷笑一声:“诸位大人肯定想不到是谁,那么朕便亲口告诉你们,擅闯天牢刺杀靳轩的人是吏部长使孟吉!” 哗 此言一出,堂下人好像烧开的水一般,惊声议论开来,谁也不敢相信,孟吉平时一副老好人的模样,怎会做出如此歹毒之事。 “朕这么说可能你们很难相信吧,不如把孟吉请出来,我们当堂审问什么都清楚了!” 说着,虞明基对朱顺使了个眼色,后者开口细声高喊道:“带犯人孟吉堂!” 话音传出去,大约一柱香的时间,几名士兵抬着担架走进养心殿。 虞明基一皱眉,朕召的是孟吉,怎么抬着担架来。 这时,士兵将担架放下转身离去,露出担架全部,群臣吓得差点坐在地,虞明基也看清了,眼的怒火无法形容。 见担架的孟吉,隐约还剩一丝喘息,双眼被抠了出去,舌头也被割掉,耳朵不见了,连两只手也只剩下光秃秃的手腕,脸色苍白,失血过多,再过几天算没人杀他也活不下去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何人所为!”虞明基怒声喊道。 没人回话,天子的皇权再一次受到冒犯。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63章 实验 天子在,百官同堂,眼睁睁的看着孟吉被这样抬了来,这一幕实在让人触目惊心,很多人都不敢直视,可以说现在的孟吉除了有口气外完全是个活死人。 很明显,肯定有人从作梗,目的是不让孟吉说出实情,只不过这种做法实在过于残忍,算是不让他开口,一刀杀了也是了,为何要做这种没有人性的事来。 现在的孟吉真可以说是一点用处都没有,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天子有意为之,虞明基在不知不觉背了黑锅。 天子脸色阴沉的吓人,滔天怒火显露无疑,猛的站起身,颤抖的手指着痛苦的孟吉:“这究竟是何人所为?” 堂下无人搭话,楚穆c苗阔和秦明堂更是不敢相信,果儿紧紧的闭眼睛。 “陛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陈厚涨着胆子问道。 虞明基恐怖的眼神吓得陈厚一缩脖子,再也没敢言语。 “看来有人公然与朕作对,你可知会有怎样的下场?” 所有人均低下头,没人敢直视天子的眼神。 苗阔等人本以为堂审孟吉能够得到些有用东西,可谁知会是这样的结果。 很长一段时间没人说话,线索断了,要想解救靳轩只能另辟蹊径。 “陛下,孟大人现在可能说不出什么来了,但有件事臣以为是否可以重新商议。” 南平王楚穆抱拳进言道。 “何事?” “关于锦阳公子靳轩的事,从孟吉一事便可以看出,有一股神秘力量阻挠调查,这说明有人害怕查出真相,同时也说明靳轩是被冤枉的,不知可否将其释放?” 虞成国虽没表态,他恨透了楚穆,要知道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靳轩永不见天日或者干脆死去,可一旦天子真的将其释放,所有的事情全部作废,这对他损失实在太大了。 不过因为现在气氛过于敏感,所以他并不想说什么,可是不说的话心里有没底,因此虞成国故作自然且亲和道:“南平王爷,此事与靳轩一事根本是两回事,不能仅凭猜测释放通敌卖国的罪人,如今距离父皇给的一月之期没有几天了,你们该不会是想蒙混过关吧。” 楚穆古怪的看了一眼:“安隆王爷似乎很愿意相信靳轩是个卖国贼对吗?” 虞成国冷笑一声:“请南平王不要断章取义,我只是相信证据而已。” “证据?这我可怪了,控告靳轩的证据完好无损的放在那里,十几天都没人动一下,而孟吉仅仅在死囚牢呆了一晚变成这样,同样都是证据,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差别?” 虞成国心紧了一下:“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孟吉有今天的下场是本王所为?” “呵呵我可没这么说,安隆王爷何必紧张呢!” “你” 虞成国恨透了楚穆,有一肚子话反驳,可现在又不能说,有些事情只能是越描越黑。 “安庆王,本王只是为了承国考虑,不想与你争口舌之快!” “王爷大度,楚穆自愧不如不过王爷您在注重国家大事也要念及同宗之情吧!” 虞成国一愣:“同宗之情,这话什么意思。” “靳轩乃安庆王之后,换句话说您是他的王叔,怎会不是同宗!” “呵呵他的身份还未得到证实,何来的同宗之情!” “如果他是呢,您会怎样?” “如果他是成之子,那么此事从本王这里不再追究!” 要的是你这句话,虞成国说完后悔了,可话已出口,覆水难收。 “既然王爷这么说,那么我当着天子和百官的面正式宣布,靳轩是安庆王子之,承国皇家血脉虞璟轩!” 哗 一句话如同石子激起平静的湖水,人能议论纷纷,虞明基也没想到楚穆会这么说。 “南平王,话可不是随便说的,你可有证据?”虞成国心虚的很。 楚穆淡然一笑:“我楚穆虽不是亲王,好歹也是陛下亲封的王爵,怎么随便说假话?” “那你的证据是什么?” 楚穆早有准备,甚至苗阔和秦明堂都不知道。 “陛下,您贵为承国天子,谁都清楚太祖皇帝传下的王玉一事吧?” 虞明基点点头:“嗯,王玉乃皇族象征,朕再清楚不过了,可这有什么问题?” “陛下,问题出现在王玉身,因为靳轩也有一块刻有轩字的王玉!” “什么!”虞明基激动的站起来:“楚穆,你说的可是真的?” “陛下,臣有几个脑袋好蒙骗您,据我所知,您孙辈的王玉都是您亲自找人打造的,也是说您是最了解的吧!” “没错,王玉乃朕亲自监督工匠打造,是真是假一眼便可认出,你说的那块王玉现在在哪,靳轩身吗?” “靳轩目前被关押在天牢,此玉并未戴在他身,不过在眼前!” “在哪里?”虞明基急切问道。 “在苗大人之女苗果儿身!” 一开始果儿觉得不对劲,好好的为何偏偏带着自己过来,原来是为了这个,当初在南凉,靳轩无意得到这块宝玉,没想到有这么大来头。 众人不懂,王玉怎会在果儿身,这太不合常理。 礼部掌持陈厚主掌礼法,这方面的事他很在行。 “王爷,王玉乃皇族象征,苗大人之女虽然娇贵,但说到底她非皇族成员,怎么带有王玉?” “陈大人说的事,但当初靳轩得到此物时并不知道它的来历,且靳轩与果儿甚是投机,小姑娘喜欢,所以戴在她身了。” 当初靳轩把事情告诉了黄公熹,后者偷偷造访南平王府,所以楚穆知道这些也不怪了。 楚穆说着,另一边果儿麻利地摘下玉佩交到朱顺手,后者不敢停留,急忙转呈天子虞明基。 堂下鸦雀无声,都等着天子的结论,可虞明基迟迟不出声,这么静静的看着玉佩出神。 没人敢打扰,良久之后,虞明基颤抖着声音道:“是它,是它,这是朕当年亲自给璟轩制的王玉!” 哗 堂下又是一阵喧哗,这么说来,靳轩的确是安庆王之子,堂堂正正的皇家贵族! 有人欢喜有人忧,苗阔和秦明堂是打心眼里高兴,而虞成国脑子空白一片,之前的努力全都白费了,可他并不想这么放弃,眼前一亮,开口道:“陛下,此物真是王玉,但也不能确定是锦阳公子的,皇族尊贵,若随随便便的人得到此物都是皇族人了?” 虞明基那点热乎劲头被虞成国一盆冷水浇灭,白了他一眼,但仔细想想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楚穆,此为王玉不假,但怎么能证明是靳轩之物?” 早料到会有这么一手,楚穆不紧不慢,躬身拜道:“王玉乃皇族内尊贵的信物,自然不是什么平常物件,据说每一块王玉都是特制的,将其主人的血滴落面,碧绿的玉石会变成血红色,如果靳轩的血可以让它变成血红色,是不是可以得到证实了呢?” 虞明基点点头,是有过这样的传说,但是自打建国以来从未发生过失散皇子之事,所以谁也没试过,不知传言是真是假。 虞成国也有同样的想法:“南平王,那只不过是传说而已,皇族无小事,怎可戏言?” 楚穆一笑:“安隆王说的是,不过您身也有王玉吧,安平王也有,还有几位郡王都有,何不拿出来一试,滴一滴血看看玉石会不会变红?” “哼!荒谬,天子朝堂,怎会做些孺子之事!”虞成国瞪着眼睛道,显然他并不想做这个实验。 “这事挺有意思,我想试试!” 一直未说话的安平王虞成武开口了,在他眼里,热闹越大越好看,当然,他这么说虞成国非常不痛快,但也没办法。 “如此甚好,那有劳安平王了!” 楚穆道声谢,叫虞成国从怀摘下玉佩托在手心,小太监呈小刃,轻轻一划,手指裂开个口子,一滴血滴落在刻有武字的王玉之。 人能瞪着眼睛看着,见玉佩依旧碧绿,毫无变化,再等了等还是如此,虞成国这才放下心,根本没那么回事。 “呵呵南平王,这下你满意了吧!” 虞成国讥笑道。 楚穆心里根本没底,虞明基都不清楚他一个外姓王又怎会知晓。 在所有人认定传说是假时,突然,王玉慢慢起了变化,起初碧绿的玉石泛出斑斑红点,慢慢的,随着时间推移一点一点扩散,到了最后,真变成血红色,随着献血风干,王玉再次回归到碧绿模样! 还真有些事群臣再次议论开来。 虞成国傻眼了,这怎么可能,想着摘下自己的王玉,照着虞成武的样子做了一遍,果然,玉石变色成了血红色,其他几位郡王纷纷照做,结果都是一样的。 楚穆见此暗暗的松了口气,说实在的,他一点都不相信这是真的,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冒这种风险。 “陛下,看来传说是真的,不知可否传唤靳轩殿”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64章 滴血认亲 真是邪门儿了,王玉的传说竟然是真的,虞成国再想狡辩已没什么理由,只能祈祷靳轩的血与这王玉不会发生什么怪的事。(&¥)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天子表情淡定如初,但心里却异常的激动,干枯的心仿佛得到清流的滋养,整个人变得精神不少。 “宣锦阳公子殿!” 朱顺领命,高声重复道:“宣锦阳公子殿觐见!” 声音传出老远,人们不约而同的看向养心殿门外的方向,心底冒出一种声音今日不过是平常不能再平常的一天,不过很有可能是承国未来的转折点。 命令下达,但迟迟不见人影,也难怪,刺史府距离皇宫还有一段距离,确实要用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虞成国脑袋飞速的转着如果靳轩真的是皇族一脉那该怎样,要知道,天子执政期限仅剩两年,这段敏感期限内,一旦凭空多出个安庆王遗子对自己来说可是大大的不利,可如今势成骑虎,很难再改变什么。 其他人各有各的心思,总之谁都不是那么平静淡定。 一柱香的时间很短,可对现在的人来说又很漫长,时间好像陷入冰点的游鱼,看似迟缓不动,不经意间已来到身边。 门外铁索声声作响,仿佛滴入心泉的雨水,激起波澜。 靳轩一如往常的淡定从容,只是轮廓显得有几分消瘦,纯白的袍服褶皱丛生,眉宇间的英气犹在,眼神一股沉练的锐光好似陈年之酒,有种香醇,也有种道不尽的沧桑。 果儿目睹这一切,心像被什么东西猛戳了一下,张口欲言,话到嘴边又不得不咽下。 左右狱卒押解着,有点像步入刑场的犯人,只是这犯人眼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 天子欠身离座,自打靳轩出现那刻起没转移过视线,火热的眼光并未给靳轩带来什么波澜,看看周围这些当官的眼神,不用问什么都明白了。 关于王玉的事没人靳轩更清楚,可以说楚穆的所言所行完全是靳轩的意思,不然他也不会让黄公熹前往南平王府。 见到天子,靳轩倒身下拜:“罪民叩见陛下!” 虞明基愣了一会,而后反应过来,令其站起来说话。 虞明基并没有直接探问王玉一事,反而审问起来:“靳轩,关于你投敌卖国的罪名,你可别承认?” “回禀陛下,罪民无可辩驳,但对投敌卖国一事完全是子虚乌有,罪民能说的只有这些!” 也确实,这还有什么可说的,别人认定的事你是再怎么解释也是没用,如说你讨厌一个人,他做的再好还是看不,没办法,人性的本质是这样。 “嗯,好吧,关于你的罪行暂且不论,朕问你,这个东西是你的吗?”虞明基二指夹着王玉问道。 靳轩抬头看了看:“回陛下,当初在南凉时,爷爷曾把此物交给我,应该属于我的吧!” “爷爷,你口的爷爷是指?” “当然是北岸村的爷爷!” “他在哪里?”虞明基急切问道。 靳轩苦笑一声:“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东西是别人转交给我的,爷爷并未露面!” 虞明基空欢喜一场:“嗯那你可知这东西是什么?” “王玉!” 靳轩回答的干脆。 “哦?难道说这也是你爷爷告诉你的?” “没错,当初爷爷把这东西给我时另外还有八个字‘王玉在此,滴血认亲’!” 靳轩没有一丝隐瞒,也没那个必要,查明自己的身世也不一定是什么坏事。 “既然你都知道,那朕也不废话了,来人哪,验明真身!” 说着话,几名小太监来到靳轩身前,二话不说,伸手抓住靳轩的胳膊,小刃轻轻一划,鲜血顺着指尖流出。 这时,朱顺手里托着刻有轩字的王玉来到靳轩身前,血液滴落王玉之,静等着面的变化。 人们屏气凝神,抻着脖子看着,都想知道靳轩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安庆王之子。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王玉没有任何变化,可所有人都没着急,毕竟这东西不是立刻变化的。 小半天过去了,王玉还是没什么变化,当然王玉是不会有假的,问题当然是出现在靳轩身。 虞成国暗自欢喜,如此说来,靳轩果真不是安庆王遗孤。 “父皇,这么长时间了,王玉仍然没有变化,是不是可以下结论了!” 楚穆和苗阔等人都傻了,不会吧,难道靳轩真的不是他们要找的人。 当然所有人都没有天子那般痛苦,好不容易盼来这一刻,得到的结果却是这样的。 虞明基不想作罢,或者说不甘心,仍旧死盯着王玉,可到后来还是没有丝毫变化。 呼天子长长的出了口气。 “王玉并没发生变化,由此断定,靳轩并非安庆王的儿子,也不是朕的孙子!” 此言一出,群臣皆惊,楚穆更是难以接受:“不可能啊,陛下,是不是王玉有什么问题!” 还没等天子说话,虞成国抢言道:“南平王,你这是什么意思,质疑皇家信物的真伪吗,方才父皇亲自鉴定过,此物乃真,你这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 终于占理了,虞明基得理不饶人。 他说的不错,天子亲自鉴定过,怎么可能有假,如此一来,靳轩恐怕是凶多吉少只有查清楚事情的真相方可脱罪。 楚穆为之惋惜,可当事人靳轩却没有那么哀怨,反而轻松不少,皇家高贵大气,但并不是人人都向往,既然自己不属于那里,是不是可以解脱了呢。 天子坐在高堂之久久不语,似乎很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靳轩实在太优秀了,如果他真的是自己的孙子,那该有多好。 “父皇,既然事情真相大白,那么关于锦阳公子的处理是否可以执行了!”虞成国问道,他还真是赶尽杀绝。 “嗯此事先不提,暂且把靳轩押回天牢,入秋之前若还不能查明真相,那执行朕的判决!” 完了,彻底完了,先前所有的努力付之东流,苗阔和秦明堂扼腕叹息,果儿根本不能接受,所谓的执行判决也是杀头的意思。 狱卒差官们重新拉起靳轩,这里已经没他的事了。 走出养心殿那一刻,虞明基恋恋不舍的看着靳轩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这一刻,他有多希望眼前的这个少年是他的孙子啊。 虞成国高兴,嘴都要咧到耳根了,靳轩的身世得到证明使他彻底放下心来,目前还能称做对手的只有安平王虞成武,江山大统有一半已落入他虞成国手。 朱顺伴随天子多年,非常理解虞明基的感受,只不过他是个宦官,朝堂之根本没有什么发言权。 正因为如此他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靳轩刚出门不久,朱顺并未像其他人那样争论不休,而是死盯着王玉的变化,他相信,靳轩是天子的孙子,因为他跟少年时期的虞成实在太像了。 果然,随着时间的推移,王玉渐渐发生变化,起初只是零星的斑点,而后逐渐扩散,致使碧绿的玉石慢慢变了颜色。 朱顺没敢声张,小心的看着,他还不敢断定这是王玉的变化。 接下来的事可以用出人意料来形容,玉石变红的速度超乎想象,每眨一次眼都有不同的变化。 朱顺格外欣喜,轻轻的拽了拽天子衣襟,低声道:“陛下,您快看,王玉有变化了!” 虞明基本来心情压抑,一听这话,立马来了精神:“你说什么,王玉有变化了!” 这一嗓子足够大,足以将虞成国从他的美梦拉出来。 群臣同时一惊,天子下令,将王玉放在桌子,抬下堂去,大家一起看。 果然,正如朱顺所说,王玉却实在变化,而且特别激烈。 虞成国瞪着眼睛看着,心莫名的紧张起来。 “来人呐,快把靳轩给朕请回来!” 天子来了精神。 靳轩并未走多远,很快被人带了回来,一进门便看见众人围拢在一起不知看些什么,靳轩出现,人们很自然的让开一条路。 此时,王玉变成了血红色,而且还再加深,直到一声脆响过后,所有变化停止,而王玉由间裂开,一分为二。 这又是怎么回事?好好的王玉为何突然裂开。 虞明基根本不想那么多,急忙拉住靳轩的手:“孩子,朕终于找到你了!” 一句话代表了全部,靳轩是安庆王的儿子,天子的孙子! 不可能啊,怎么会这样,虞成国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转变。 “父皇,不对吧,王玉怎会一分为二,我等皆试过,从未出现这种情况!” “是啊是啊”不少人随声附和起来。 “滴血认亲,王玉变红,还有什么不对的!” 虞明基极力辩解,可虞成国还是不承认:“既然有不对的地方有蹊跷,皇族不能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冒充!” 天子阴沉的看着他,刚要发火,听门外有人道:“安隆王,这没什么不对的,一切都合情合理!” 众人循声望去,见养心殿外站着一位老者,正是黄公熹。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65章 正名 承国最德高望重的老者现身,并且说了这样一番话,想必知道些什么。(¥)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天子虞明基还是非常尊敬黄公熹的,主动走前去:“公熹,你来了!” “呵呵陛下恕罪,老朽来的还不算晚吧!” “哈哈不晚不晚,刚刚好!” 二人寒暄几句来到靳轩身前,看着桌猩红碎裂的王玉,黄公熹脸色变得古怪起来,似乎还有些淡淡的悲伤。 虞成国急不可待,赶忙问道:“黄老,方才您说这一切合情合理,不知这其究竟有什么诡秘?” “诡秘?呵呵还谈不什么诡秘,只不过是一段难以回首的往事罢了!” 王玉一事算得皇家高级机密,黄公熹位极人臣,理应不会知道的太多,但青年时期与天子虞明基是挚友,又是同学的玩伴,所以关于皇家的事常人知道得多一些,另外其兄长乃是安庆王虞成的授业恩师,故此,有关安庆王的事,黄公熹自然最清楚。 “王玉经过靳轩的血后变红这是不争的事实,至于为什么会碎裂则是因为多年前这枚王玉曾沾染过另外一人的血。” “谁?” 虞明基隐隐猜到,可心里却不敢承认,或者害怕听到真相。 “不是别人,正是安庆王!” 果然如此,虞明基心莫名的揪了一下,白发人送黑发人乃人间至悲,本以为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可自己的儿子葬送在自己的手里,这样的痛苦即便高傲如君王也无法承受,十多年了,理应忘却此事,可今日重新提及才发现所谓的忘却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想法而已,与其说忘却还不如说不敢想起。 虞明基微微皱眉,用力的压制着内心的不安,终于感受到什么是心疼,心疼并不是感情的形容词,而是真的疼。 随手拾起破碎的王玉,托在手冰凉透着一丝温婉,时光仿佛退回到十几年前,那时的虞明基年富力强,果决干练,那时的承国更是诸国的龙头,地位无可撼动,而那时的虞成青春年少,韬武略都凌驾于几位兄长之,虽不是第一亲王却是承国最负盛名的皇子。 暮然回首,天子已年逾古稀,回头看去,不见雄图霸业,只不过是一位普通的老人,失去最爱之子的老人。 天子看着王玉出神,百官不敢打扰,可虞成国心急如焚,忍不住开口道:“黄老,您说的都是真的?” “王爷说的哪里话,老朽一把年纪,又是当着天子之面怎敢胡言,可能在场的人包括陛下都不知道,老朽还有一位兄长名叫黄公明,兄长之才德远在我之,而安庆王则是兄长唯一的学生,还有一点可能会令诸位大感意外,老朽的兄长是靳轩口的爷爷!” 黄公熹的一番话好似深水一般,激起波涛汹涌,浪花万千。 “公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虞明基也不明白这其究竟发生过什么。 “哎说来话长,青年时期,我与兄长怀揣治世抱负,欲大展拳脚,适逢先皇广纳天下名士,只是,兄长厌倦党争夺利,遂放弃了入朝为官的念头,云游四海,浪迹天涯,可兄长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的理想和抱负,再后来天子继位,安庆王降生,年幼的安庆王成了兄长实现抱负的载体,故此二人成了师徒,这事也只有安庆王和我兄弟二人清楚!” 其余人像听故事一般认真听着。 “也是说安庆王年纪轻轻便有雄韬大略全拜黄老兄长所赐?” “呵呵其实也没那么夸张,首先还是安庆王天资聪颖,兄长只不过从旁教诲而已!” “再之后呢?”虞明基迫切问道。 “再之后便发生了众所周知的事,安庆王叛乱谋反,之后的事不用我说,大家都清楚!” “那这跟王玉有什么关系?” 虞成国可没那么多愁善感,他更关心的是靳轩的身份。 黄公熹并没有马回答,而是冲着天子拜了拜:“陛下,老臣不敢妄言,安庆王究竟是对是错暂且不说,在他即将被行刑前,兄长前去死囚牢探望,当时的安庆王心灰意冷,也不想辩驳什么,只是把靳轩的王玉交给兄长,并让兄长照料,永世不得入朝,据兄长说,当时那块王玉沾满了血,而这血只能是安庆王的。” “这不可能,如果靳轩真的是成之子,应该流的是一样的血,怎么可能破碎?” 虞成国极力反驳着。 “王爷说的不错,父子之血可以相溶,但在王玉之,父子骨血是不可以共存的,古典早有记载。” “呵呵这怎么可能,荒谬之言!”虞成国说什么也不信。 “王爷,方才说皇族成员之血滴落王玉会变红您不信,而今黄老这么说您还不信,不如再试试看,刚好齐郡王和夷郡王都在,您们父子试试不知道了吗!”楚穆一旁说到。 又是你,虞成国现在对楚穆恨的牙根都痒痒。 不过,经楚穆这么一说,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落在他身。 “成国,南平王说的有道理,既然你有疑问,不如试一试!”天子虞明基也发话了。 没办法,话说到这个份了,也遗憾如此,说实话,虞成国对此事将信将疑,好好的一块玉石能碎裂? 方才为了断定王玉遇血会变红已经试过一次了,所以,只要再将虞璟焱或者虞璟垚的血滴在虞成国的王玉也可以了。 众人纷纷靠近看着,见齐郡王虞璟垚割破手指,血顺着指尖留下滴落在虞成国的王玉。 王玉并未出现什么变化,这时,虞成国再将自己的血滴在面,王玉渐渐转红,依旧没什么变化。 “各位,大家都看到了吧,本王与璟焱之血混在一起,并未碎裂,可见黄老所说还是有一些偏颇的!” 虞成国把王玉举得高高的说道。 群臣议论纷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黄公熹真的说错了? “呵呵王爷莫急,王玉刚刚变红,可能还未消融,再等等看!” “黄老,我看没那个必要了吧,不过一句戏言何必当真,再说圣人都有出错的时候,何况是您呢!” 话说的还算恭敬,可谁都听得出来,虞成国在挖苦黄公熹。 好景不长,虞成国的话还没落地,听啪的一声脆响,王玉由间一分为二。 哇还真有这么回事,真是不可思议,群臣的议论声更大了,这下虞成国彻底没词儿了! 发生的这一切靳轩都听到看到,证据确凿,靳轩是安庆王的骨血,这是错不了的,可当真相大白时,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喜忧参半吧。 虞明基紧紧拉住靳轩的手,笑容使其脸的皱纹更加明显,从心里讲他早把靳轩当成自己的孙子,只不过这一刻得到证明,又是当着百官面前,那种喜悦简直无法言表。 “恭喜陛下祖孙相见” 群臣跪倒叩拜道,这一天对他们来说太精彩了。 虞成国表情怪异,说不出是哭还是笑,总之脸写着三个字,不开心。 “成国,如今证据确凿,你还认为靳轩的身份有问题吗?” 虞明基眉毛轻挑问道。 “呃这父皇认可,儿臣不敢有异议。” “什么叫不敢有异议,有话直说,今天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该说的都说清楚,免得日后再生事端!” 虞明基心里清楚,肯定有人心里不痛快,不如把话说透了,日后再有人风言风语,那是掉脑袋的事了。 虞成国想了想:“父皇,靳轩身份得到证实,确实是成之子,可喜可贺,不过目前他仍是戴罪之神,不知您想怎样处置,所谓的入秋问斩还做不做数?” 热闹的气氛被虞成国一席话浇得冰凉,虞明基沉下脸。 “那你想怎样?” “父皇,儿臣不敢怎样,只是若是这么糊里糊涂的过去了恐怕难掩天下人之口,所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的意思是最起码要给天下人一个说法!” 虞明基不爱听,但不可否认,虞成国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楚穆和苗阔等人也不敢再说什么。 这时一直未开口的靳轩说话了。 “诸位大人,在我之前不知各位是否见过孟吉孟大人?” 一想到孟吉的惨状,不少人依旧心惊胆战。 “现在在说你的事,跟孟吉有什么关系?” 虞成国出言阻止。 “好,那说说我的事,所为的投敌叛国完全是子虚乌有,是有人想加害于我,我只能说这么多,但是想要害我的人是谁现在有些眉目了!” 虞成国心里咯噔一下,所谓的做贼心虚是这样。 “你都知道什么了?” “昨晚孟吉孟大人被关押在死囚牢,而我在天牢,距离不算太远也不算太近,当然先前有人欲刺杀于我,这是孟大人所为,我知道,可是事情不成,孟大人便被打入死囚牢,这我也知道,我还知道陛下一定不会放过此事,因此孟大人绝对活不到第二天,所以,在孟大人遭人毒手之前,我与他有过一番谈话,但现在却不想说,因为牵扯的人太多,再说我还好好的活着,所以不想说起,如果有人一定要追着不放的话,那我说说也无妨!”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66章 提亲 靳轩说的平淡无,可听进别人耳朵里不是那么回事了,尤其是虞成国,他不知道孟吉究竟说了什么,万一提及自己那可太不妙了。 因此,主张定罪的他一听这话便闭口不言,态度转变倒是挺快。 其实靳轩完全是胡说八道,一个被关在天牢,一个死囚牢怎么可能聚到一起说闲话,再说孟吉一向看不靳轩,还指望着虞成国解救自己呢,怎么可能跟他说什么。 明知道这一切都是安隆王虞成国所为,可没什么证据,靳轩只能敲山震虎,后者因为做贼心虚,故此才相信了靳轩的话。 所谓人老精,鬼老灵,虞明基活了大半辈子,什么事一眼便可看透,知道靳轩胡说八道,可也没点破,沉着脸不发声,王子看去很生气,实则心里暗笑。 再者,靳轩一事从始至终他不相信是真的,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查明靳轩的身份到底如何,不然光是投敌叛国的罪名够死几个来回的了,何必要等到入秋问斩呢。 果然,靳轩说完,整个养心殿瞬间安静下来,有的人还真想听听孟吉到底说了什么。 陈厚还算油滑,一听话锋不对,再看看虞成国脸色赶忙前道:“陛下,臣以为关于靳轩皇孙投敌叛国一事完全子虚乌有!” 一下子连称呼都变了,虞明基来了兴趣,冷笑一声:“陈卿何出此言?” “回陛下,臣以为主要有两点,其一,靳轩皇子尚且年幼恐未有那么深的思虑,其二,在此之前,靳轩皇孙不过一介布衣,无权无势,怎么谈得造反一说!” 是啊是啊 那些不明所以的墙头草随声附和着。 “嗯,陈卿说得有道理,只是朕不明白,当初为靳轩定罪时你什么也没说,为何现在突然变得如此明悟呢?” “这”陈厚好不尴尬,被天子问的老脸通红。 “呵呵陛下恕臣愚钝,臣也是刚刚想明此理。” 说着陈厚还不忘抹一把头的冷汗。 “其余人可还有异议?” 虞明基扫视众人问道。 无人搭话,也是说没人再纠结此事,虞明基点点头。 “今日朕喜得皇孙,可喜可贺,同时朕也明白了一个道理,那是证据是可以伪造的,从孟吉一事可看出,这其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既然众卿家不再纠结,那么关于靳轩的罪名暂且作罢,倘若有一天谁能拿出真实的,更有力的证据,那么朕也毫不姑息,不知众卿家可否同意?” 天子的话金口玉言,哪还有什么可说的,众人赶紧跪倒:“陛下圣明,我等皆认同” 由此,靳轩含冤入狱一事彻底结束,同时其真正的身份也得到认同。 养心殿议事足足持续了几个时辰,好在有个不错的结果,人们总算可以安心,当然除了安隆王虞成国一派的人。 天子挥手散朝,这时相国秦明堂突然道:“陛下,臣还有一事请奏!” “讲!” “呃靳轩身份得到确认,实乃我承国一大事,只是不知道陛下今后打算如何?” 虞明基明白,所谓今后的事无非是关于靳轩封号的问题,这事天子想过,也有了结果,只是现在还不想说! “嗯朕早有打算,下月初的百官大朝朕自然会有所结论,这样吧!” 话说到这不能再问了,秦明堂明白,恭敬的退了下去,养心殿议事算是彻底结束。 虞成国憋了一肚子火,愤愤的返回安隆王府,至于其他人各自回到各自府。 靳轩变了身份,由此身边的人或者事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自从靳轩被关入天牢,果儿担惊受怕,今天重见天日,又是以一种全新的身份,因此二人多少有些不自然。 “以后锦阳公子这个称呼恐怕不适合你了吧!” 果儿哀怨问道。 “为什么这么说,身份对于我而言不过是个称呼而已,我不是很在意,也不喜欢。” “哦那漂亮姑娘你喜欢吗?” “你在说什么啊?” 靳轩不明白,果儿怎么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 “哼,你的身份转变这么大,真的算土鸡变凤凰那些王公贵族家的小姐们都瞪着眼睛盯着你呢,你不动心?” 哈哈原来是为了这个,怪不得呢。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这么说以后我是妻妾成群享尽齐人之福喽,哈哈” “滚!讨厌鬼!” 果儿骂了一句然后跑开了,苗阔和秦明堂等人自然心知肚明,只是谁也没点明。 “靳轩呃我不知道还能不能这样称呼你!”苗阔笑道。 “苗叔叔说的哪里话,您永远可以这样称呼,我喜欢,再说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 苗阔点点头:“说的也是,不知今后你如何打算?” “嗯,太远的打算没有,眼下倒是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哦,什么事?”苗阔来了兴趣。 “自古有言,礼尚往来,有人给我送了这么一份大礼,我自然应该去感谢人家啊!” “你是说安隆王?” “没错,有些事情不用我说苗叔叔也应该懂,既然撕破脸皮,一再的退让只能让其得寸进尺。” “那你打算怎么做?” “这个还没想好,不过现在倒有些事情想请求苗叔叔。” 苗阔一愣,靳轩从来没这样说过话,今天是怎么了,一旁的秦明堂也不是很理解。 “有话尽管说,只要我能帮忙的定竭尽全力!” “呃这个我” 从来没见靳轩这般吞吞吐吐,苗阔皱了皱眉,倒是秦明堂似乎看出些端倪,但他笑而不语。 “苗叔叔,我想说的是我跟果儿的事”说完靳轩难得一见的大红脸。 苗阔愣了愣进而哈哈大笑。 “原来是为了这个啊,其实你不说我跟果儿她娘都看得出来,这丫头除了你恐怕不会嫁给任何一个人,只是你们两个都还年幼,所以一直没提过。” 既然已经点明,靳轩索性厚着脸皮道:“苗叔叔,您说的我都明白,但您也知道,我对权力地位并不是很感兴趣,但有的东西我也改变不了,自打进京以来一直都是您在照顾我,您待我不薄,所以,以后我的身份发生变化再提及与果儿的事难免有人风言风语,所以还是由我主动提出来更好一些,另外您说我们年纪小,这我也明白,我的意思是如果可以的话把亲事定下来,待我与果儿长大些再成亲也不迟,您看呢?” 苗阔重重的点点头,心里还是挺感动的,如果以后靳轩封王进爵,难免有人背后指指点点,这与苗阔的处世之道背道而驰。 另外,从天子的态度看,靳轩的爵位绝对不低,所以当他主动提亲时算是给足了苗阔面子,再说他对靳轩倍加欣赏,这样的乘龙快婿怎能不喜欢呢。 “好,这事这么定了,我没有意见!” 苗阔嘴都要乐开花了,他早打算把果儿许配给他,无论他的身份如何。 靳轩没想到苗阔答应的这么痛快,多少有些意外:“苗叔叔,您不用跟锦姝姨娘商议一下吗?” “哈哈这有什么可商议的,她我都愿意,你没发现这一年时间里,你锦姝姨娘是怎么对你的吗?” 靳轩点点头,自己的人生大事几句话解决了,听起来好不自然。 “苗大人,今日靳轩身份得以确认,你又得了如此佳婿,本应该庆贺啊!” “是是相国大人说的是,这样,今晚我在府设宴,请秦相国和南平王c长公主等人赴宴,一来庆贺靳轩身份确认,二来也为他们二人的亲事做个见证,怎样?” “哈哈如此甚好,今日的喜酒秦某喝定了!” 与此同时,果儿早已返回尚府,由于方才跟靳轩斗口,一时气恼,一人跑回了家,她还不知道靳轩三言两语从她爹那把自己给骗走了。 这几天的京城很热闹,但有一个人一直选择沉寂,他是安平王虞成武,但也只是表面的沉寂而已,他的野心藏的很深。 似乎什么事都与他无关,可人和事他都深深记在心里,算谋士管博牙所说,目前他最大的敌人不是靳轩而是安隆王虞成国,他也是这么做的,在天子面前是个乖巧听话的儿子,暗地里却是个不折不扣的野心家,至于他会怎样做,目前还不得而知。 当然最不痛快的要数虞成国了,本来占尽优势,一瞬间荡然无存,最主要的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铁先生一直呆在京城,或者直接说呆在安庆王府,对于发生的这一切自然清楚,不过他并不像虞成国那样焦急,看去成竹在胸,并告知安隆王莫要心急,还有更好的办法可以使其登皇位。 虞成国被权力和迷了心智,心里只有至高无的王权,对江山的渴望几乎到了表态的程度,如果可以静下心来看看铁先生,他会真心实意帮你吗,如果仔细想想可能不会发生死后无法挽回的事。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67章 拜访 夕阳落下帷幕,星斗悄悄升起,弯月躲在薄薄的云层里似乎露着迷人的微笑,晚风吹过,淡淡的凉意打在脸,吹进心底,似乎在洗涤着心头的尘埃。(¥)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尚府少见的热闹景象,南平王楚穆,长公主虞颜姬,楚绍英,秦明堂还有秦怡良全部在场。 靳轩作为今天的主角脸时刻带着笑,当然最动情的还是虞颜姬,亲侄子在眼前,看见他好像看到当年的虞成,想到这里,虞眼姬心里总不是个滋味。 果儿小脸绷得紧紧的,没一丝笑模样,心里的怨气大了去了,谁都看得出来,但谁也不点名道破。 当然,关于此次风波难免讨论一番的,靳轩说了几句客气话,进而画风一转:“苗叔叔,听说昨晚有人前来府行刺?” 提起昨晚的事苗阔至今心有余悸:“不错,确有此事,但至今都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楚绍英接过话茬:“我知道那些人,带头的人他们叫他铁先生,现在在安隆王府见过此人。” 又是安隆王,怎么什么事都少不了他:“也是说所有一切都是安隆王所为?” 其余人等皆闭口不言,算是默认,只有楚穆摇摇头:“目前表象来看,的确是安隆王所为,但仔细想想又不太可能。” “哦?王爷您为什么这么说。”苗阔问道。 “呵呵我也只是猜测而已,安隆王对你二人不满这算不得什么秘密,可他还没有杀人的胆量,尤其是你二人一个为相国,一个为尚,朝廷首要重臣,一旦被刺杀绝不是小事,到那时陛下定然雷霆大发,追查到底,安隆王藏不了多久的,他没那个胆量。 另外,你二人与他素来不和,满朝武全看在眼里,如果你二人出了事,首先怀疑的是他,傻子才会干这种事你们觉得安隆王是傻子吗?” 楚穆这么一说,好像打开堵心之门,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可这个铁先生为何会出现在安隆王府呢。 靳轩微微低头,仔细回想着整个事件,脸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王爷,您见多识广,可曾听说过铁先生这个人?” “呵呵这个还真没有,由打承国开始到周边各国,都不曾听说有这么一号人。” “哦绍英哥,你可见过铁先生的本来面目?” “没有,此人过于神秘,身穿黑衣,头戴面罩,还有一身诡异又恐怖的功夫,实乃强劲对手。” 靳轩点点头:“由此说来,我大概有了些想法。” 众人眼前一亮,忙问道:“什么想法?” “呵呵这个铁先生很可能不是我承国之人!” “诸位想一想,我以投敌叛国罪名被打入天牢,而所投之敌正是北燕,且还有一些所谓的往来信,试问一下,如果没有北燕协助,怎么可能有这些信。” “你是说这个铁先生是北燕之人?”秦明堂睁大眼睛问道。 “很有可能,我想北燕一定与安隆王达成某种协定,帮其登皇位,而北燕得到相应的回报,这个铁先生很可能是派来与安隆王接触之人,可北燕想要的绝不是那么一点点利益,他们想要我整个承国,所以铁先生才会以安隆王的名义刺杀苗叔叔与秦相国,通过此事离间承国内部,适逢天子年事已高,后继无人,一旦宫廷内部混乱人心必然动荡,到那时北燕趁虚而入,顺理成章的拿下承国江山!” 天哪,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虽然靳轩所说全都是猜测,但若真的被其猜,那太可怕了。 “可是安隆王是怎样与北燕勾结的,为何毫无动静?” 楚穆一笑:“如果靳轩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只有一种解释,我们都忽略了一个人!” “谁?” “临安侯沈彧!” 没错,当初楚绍英夜探安隆王府沈彧的确在场,原来是他。 “呵呵如此说来,安隆王府还真的有必要走一趟!” 话只能说这么多,毕竟无凭无据诬陷亲王那可是重罪,因此几人做到心有数,默契的闭口不言。 苗阔一笑,进而画风一转:“呵呵说了这么多,也该说说今日的正事了!” 除了苗阔c靳轩c刘锦姝还有秦明堂,其余人等且不知何为所谓的正事。 “苗大人,看你喜形于色,想必这正事一定是好事喽?”楚穆调侃道。 “哈哈王爷说的是,的确是好事,所以还请各位做个见证。” 一句话吊足了人们的胃口,苗阔接着道:“诸位都知道,我苗阔一生只有果儿一个女儿,所以宝贝得紧,虽未到成人年纪,也十五岁了,因此我准备把她嫁出去!” 果儿本来心不在焉,一听把自己嫁出去,立马跳起来:“爹,您要把我嫁出去,嫁给谁呀?” “呵呵此人乃风华正茂的翩翩公子,才德兼修,胸怀坦荡,实乃难得之佳婿啊,哈哈” 靳轩一旁默不作声,果儿斜着看了一眼:“那人究竟是谁?” “他是我多年老友的儿子,你见了一定会喜欢的!” 果儿怎么问,苗阔是不说那人是谁,小姑娘急得脸都红了。 “爹,无论那人是谁我不同意!” 苗阔并不生气,笑问道:“为何不同意,为夫的眼光你还信不过?” “我没什么,是不同意,爹爹若是执意如此,女儿宁死不从!” 呦呵还挺拧,苗阔脸色故作阴沉道:“你果真不同意?” “嗯!不同意!” “绝不反悔?” “放心,我绝不反悔!”果儿异常坚定。 “那好吧,既然你不肯,为父也不能强求,只好推了这门亲事!” 其余人等笑而不语,只有果儿气鼓鼓的盯着苗阔,当然她最气的还是靳轩,自己都要嫁人了他竟然一句话都不说。 苗阔长长叹口气:“本以为给你找个人托付终身,谁知哎靳轩,既然果儿不同意,你跟她的这门亲事只能作罢了!” 等等,怎么回事,果儿糊涂了,怎么又牵扯到靳轩身了,果儿嗅到一股阴谋的气息,冷着脸道:“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事啊,我给你找的如意郎君是靳轩,你不同意那算了呗!” 我的亲爹,您可真行。 “那那那您怎么不把话说清楚?” “我说的很清楚啊,你娘还有长公主他们都听清楚了吧!” 众人默契的点点头,这下果儿不干了。 “哦我明白了,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是吧!” 水汪汪的大眼睛瞪的溜圆,谁也没接话。 最后还是靳轩起身道:“果儿,是我跟苗叔叔提亲的,我的条件摆在这,行不行给个痛快话!” 还有你这么提亲的,要知道人家姑娘可是美的没话说。 “我我不同意,你能怎样!”说着果儿红着脸跑开了,那样子哪像不同意的样子。 众人笑笑作罢,这也是靳轩在京城为数不多的快乐。 第二日,天气晴朗,没有太多云朵,举头便是湛蓝的天空,辽阔无垠,一眼望不到尽头。 靳轩起得很早,呼吸新鲜空气,心情开朗了许多。 果儿如今是堂堂正正的未婚之妻,有了名义的约束,反而有些不自然。 日三竿,京城还是一如往常的平静,而此时的靳轩和果儿已经出了尚府。 “靳轩哥哥,我们真的要去安隆王府吗?” “当然,这还有什么真的假的。” “这样好吗,安隆王不会给你好脸色的!” “呵呵我也没指望他能给我什么好脸色,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我作为小辈专程去探望他,还不至于被拒之门外吧!” 靳轩看得开,果儿可是忧心忡忡,也不知为什么,从记事开始对虞成国没什么好印象。 安隆王府位于王府大街最央,也是最气派的宅子,城墙高挺,楼宇层层,一眼看不到尽头,到了这里,脑子莫名浮现出南凉的山河府。 府门前几名官兵把守着,气势森严,让人不敢靠近,王府里听不见喧哗,想必虞成国心情不爽吧。 二人在府门前转了转,而后靠近,靳轩拱手道:“军爷,敢问安隆王可否在府?” 官兵怪里怪气的看了看,憋着嘴道:“你是谁,找我们王爷有事?” “呃呵呵是有些事,烦劳军爷通报一下!” 靳轩很客气,哪知那官兵翻了脸:“你谁呀,我家王爷说见见?” 狗使的奴才,这种人见多了,一贯的狗仗人势。 “你家王爷是皇帝老子吗,还见不得?” 果儿可没那么好脾气,再说她一直讨厌虞成国。 几个官兵非但不气,见果儿面容姣好,心里顿生邪念。 “姑娘,让我们通报不难,只要你跟我们哥几个快活快活什么事都好说!” 说完竟然伸手向果儿脸摸过去。 京城卧虎藏龙,这他们不是不知道,之所以还能如此嚣张,完全是因为承国的第一亲王虞成国。 还未触及果儿脸蛋,靳轩一把推开那官兵厉声道:“军爷,麻烦通报一声,锦阳公子求见”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68章 互相威胁 几名官兵一听顿住了,呦!他是锦阳公子,听说过可从来没见过,都知道是天子面前的红人,官兵当时便矮了一头,当然他们还不知道靳轩身份已得到确认。手机端 v一dt “你是锦阳公子?” “没错,我是,有什么不对吗?”靳轩冷着脸道。 官兵们相互看看,这事可马虎不得,搞不好要掉脑袋的。 “你等一下!” 说着,其一人撒脚如飞跑回安隆王府。 此时的虞成国郁闷至极,靳轩身份得到确认,对他来说现在的努力全部作废,日后会怎样还不得而知,铁先生端坐一旁,不说话,眼珠转着,不知想些什么。 这时那名官兵跑进来,单膝跪地拜道:“禀王爷,门外有一个自称锦阳公子的人求见!” 虞成国和铁先生同时一愣,他来做什么,耀武扬威,你还没大到在我安隆王府耍威风的时候吧,可人家既然来了,又不能拒之门外,因此,虞成国让铁先生躲进偏殿,自己亲自迎接出来,毕竟面子还要过得去的。 时间不大,人影一闪,虞成国出现在靳轩面前。 “哈哈贤侄怎有如此雅兴,到我这里来,为何不事先知会一声,本王派人接你呀!” 贤侄叫得亲热,靳轩听着很不舒服,还有这股热情,总觉得很不自然。 “王爷羞煞了,小人不过一介布衣,怎敢劳烦王爷亲自迎接!” “哎这说的哪里话,目前你虽是布衣,过几天可不是喽!” 二人各怀心思,说的话也都是场面话,根本不走心,透着满满虚伪的味道。 “贤侄此次过府不知所为何事?” “呵呵最近几日所发生的事王爷最清楚,所以小人找王爷聊聊,另外自打进京以来还从未拜访过,所以我这么过来了,王爷您不会不欢迎吧!” 虞成国连连摆手:“怎么会呢,快请进!” 等真的进入王府才知道,里面的堂皇绝不是外面看着那么简单,亭台楼阁,小榭幽泉,青石板路铺得整整齐齐,远处花园飘来莫名的花香,犹如置身人间仙境。 真不愧是承国第一亲王,府邸不次于皇庭宫阁,个别精致之处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靳轩暗叹,而虞成国满心思揣测靳轩此番前来到底要干什么。 兜兜转转,来到一座三层阁楼门前,抬头看看,匾额刻着三个烫金大字——墨香阁,相这里应该是虞成国的房吧。 墨香阁位于王府左侧的花园附近,空气清新,环境幽雅,难得的读之地,虽说虞成国人不怎么样,房的选择倒还挺有味的。 三人落座,仆人茶,一切都还算合理,也挺客气,只是不知道过一会会怎样。 又是一阵寒暄,虞成国话锋一转开口道:“贤侄今日前来是有事吧!” “呃正事还谈不,只想与王爷聊聊天。” 聊天?虞成国心一阵冷笑,我们之间有什么可聊的,不过只能心里想想罢了。 “哈哈贤侄不必拘礼,有话尽管道来。” 靳轩笑了笑,没说话,起身走近架随便翻看着,似无意道:“王爷,前些日子在下因为投敌叛国之罪被打入天牢,还是王爷您亲手督办的,不知王爷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呵呵看来贤侄今日是来兴师问罪的喽?”虞成国冷笑道。 “问罪不敢,只是随便说说而已,王爷若不想说或者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在下绝不深究。” 说的还算客气,但听着可不那么好听了,如果虞成国真的不方便说那证明此事绝对有猫腻。 虞成国压制着内心的怒火,强颜欢笑:“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是一个朋友提供的证据,本王为了承国江山社稷,不得已才如此行事,让贤侄受惊了!” 这完全是糊弄嘛,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朋友,王爷口的朋友不会是说那个被称作铁先生的人吧!” 虞成国心里咯噔一下,额头沁出一丝冷汗,不过还不至于慌乱:“你说的什么本王听不懂。” “哦” 靳轩笑着点点头,放下手的,拾起另一本:“在我被行刺那晚,尚府的苗大人和秦相国也被人行刺,只不过没能得手,这事王爷知道嘛,我想天子肯定是不知道的,对吧!” 啪 虞成国拍案而起:“靳轩,你什么意思,难道怀疑是本王所为吗?” 靳轩故作失礼模样:“小人不敢,小人不敢,王爷乃忠君爱民之人,不可能做这种苟且之事,您不能,但您的朋友会不会做呢?” “这” 虞成国不知怎样回答才好,此事确实不是他的意思,但却是铁先生做的,难道苗阔都知道了,那为何不报天子,难道想握在手里,日后以此要挟本王不成! “本王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当然,如果你怀疑是我做的,那么请拿出有力的证据!” 这不是废话吗,如果有证据还用得着在这跟你白话吗! 虞成国心情不佳,显然已被靳轩的三言两语乱了分寸。 “王爷莫急,在下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对了,王爷您想不想知道那晚在天牢,孟吉孟大人都跟我说了什么?” 此言一出,虞成国脸色变了,连果儿都看得出他脸色的不自然。 “他都说了什么?” “孟大人说他之所以会这么做都是受人指使的,至于是谁指使的” “怎样!”虞成国急切问道。 见虞成国这副模样,靳轩心暗笑。 “他没说!” 虞成国暗自出了口气,如果孟吉供出自己,以目前靳轩在天子心的地位,嘴稍微一歪歪天子定然大怒,未必完全相信,但至少会对自己进行一番盘查,到那时我这个承国第一亲王的地位会急转直下,别说继承皇位了,恐怕连亲王的这个爵位都难保。 好在孟吉没有胡言乱语,以后更不可能了。 虞成国暗自庆幸,靳轩话锋一转:“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孟大人当时并不害怕,也不相信自己会有那样的遭遇,他坚信王爷您一定会救他出去的,不知这话是什么意思。” 虞成国被靳轩折磨得快要疯了,眼珠子瞪得圆圆的:“哼!说来说去,你还是怀疑本王,即便孟吉说出这样的话又能代表什么?本王只是与他有些交情,出了事自然希望本王能搭救于他!” “是吗?孟大人只是与王爷交情好,那可真是难得的友谊!” 虞成国实在受不了了:“靳轩,本王不知道你今日前来到底想干什么,但是若你再要出言诽谤,那休怪本王不客气了!” 话音落下,十几个人同时闯进房,手里都拿着兵刃,应该是安隆王府的打手,看来虞成国另有准备嘛! “王爷这是何意?” “没什么,只是让管住自己的嘴巴!” 说实在的,虞成国真想再此结果了靳轩的性命,可却又不能如此,最讨厌的人站在眼前还出言不逊,怎能不叫人生气。 “呵呵王爷的警告小人记下了,不过小人还有几句话想跟您说说!” “讲!” “当初在南凉,小人做了一件见不得光的事,那是蒙骗南凉亲王,使其篡得南凉江山,这也是南凉一直记恨承国的原因,事情过了很久却依然历历在目,前车之鉴后车之师,小人冒昧的提醒一句,千万不要让同样的事情发生在承国。” “你这话什么意思?” “王爷不懂吗,那我也没办法了,时间久了王爷明白了,只想您记住这句话,另外小人尊称您为王爷,但我也是有尊严的,希望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阳关大道,我过我的独木小桥,若再有什么不愉快那么小人不是先前的那种态度了,还有这句话也请带给你的两个儿子!” 说完靳轩转身要走,果儿自然得跟着。 虞成国不傻,听得出话里的警告之意,堂堂的承国第一亲王被一个孩子警告,实在下不来台。 “怎么,你这想走?”虞成国声音冰冷的没有温度。 “不然怎样,王爷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呵呵本王怎样做事还轮不到你来教,管好你自己行了,另外别以为皇认了你这个孙子有什么了不起的,做人要明白自己的位置懂吗?” 靳轩笑眯眯的听着,连连点头:“王爷说的是,我没什么了不起的,所以请你日后少来烦我,我的身份远不如你,何必作践自己呢,难听的我不说了,当然日后也不会再拜访安隆王府!”说完转身走! “你!” 虞成国气的牙根痒痒,什么时候有人敢这么跟自己说话。 靳轩刚要出门,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回头道:“对了王爷,方才小人说的天牢与孟大人的谈话那都是没有的事,都是我编的,为的是博王爷一笑!告辞了!” 完全没有的事,都是他编的,我堂堂安隆王被一个娃娃当傻子耍,颜面何在,可是又不能对靳轩怎样,因此虞成国只能暗气暗憋,身子颤抖不止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69 山雨欲来 靳轩到安隆王府走了一遭,把该说的想说的话都说了一遍,自己如释重负,却把虞成国气得够呛。 身份得到确认,看似到了终点,可真正的纷乱才刚刚开始。 之后的几天平静无事,京城里再没出什么幺蛾子,但明眼人看得出来,那些不安因素只是选择了暂时沉寂,并没有此消退的意思。 十月,又到了一年的秋季,如往常一般气候转凉,却还没到令人难过的萧瑟。 皇城仿佛焕然一新,虽是入秋却有一种春的烂漫。 十月的第一个大朝,人们翘首期盼,因为这一天是天子虞明基对靳轩赐予封号的日子,人们心均有些忐忑,都想知道天子究竟会怎样封赏他这个失散多年的孙子。 秋高气爽,天空湛蓝,万里无云,蔚蓝的苍穹下百官齐聚,皇城一下子热闹起来。 辰时已到,以安隆王虞成国和安平王虞成武为首的百官群臣齐聚锦阳宫,天子亦如期而至,表情自然肃穆,可眼角似乎挂着似有似无的笑。 “参见陛下,愿吾皇万岁,江山永驻!” 群臣跪拜道齐声道。 “呵呵众卿家快快平身!” “谢陛下” 朝堂之,繁缛节可不少,一一做完之后,照例由相国秦明堂与尚苗阔回报近一月来承国各地所发生的重要事件,天子一一处理,但大多都已经有了解决方案,只不过由天子口说出来而已。 待所有事情处理完毕以后,终于到了今日的重头戏,秦明堂开口道:“陛下,前些日子您说会当堂宣布关于锦阳公子的身份爵位,臣斗胆问一句,不知陛下可否有了决议?” 人们竖着耳朵听着,虞明基点点头:“相国说的不错,朕是说过这样的话,可朕还没想好,不知各位臣工有何意见!” 皇族内部子嗣的身份爵位,哪个敢胡言乱语,因此,即便有想法的人也不敢说出口。 虞明基看出来了,微微一笑:“各位爱卿畅所欲言,尽管说,朕不怪罪也是了!” 礼部掌持陈厚率先站出来,拱手道:“陛下,依照祖制,亲王之子理应为郡王,只是安庆王与锦阳公子身份有些特殊,臣不知这样封赏是否符合祖制,还请陛下定夺,当然若封公子为郡王,臣也没意见!” 陈厚说的在理,其余人等皆点点头,连苗阔和秦明堂也赞同,靳轩被封为郡王理所应当。 虞成武没说什么,但有的人可不愿意,不用想,肯定是安隆王虞成国。 “父皇,陈大人所言极是,靳轩乃成之子,理应被封郡王,只是当初成以谋反之罪被处决,其子继承郡王是否有些不妥,依儿臣之见,封其侯爵之位也是了,至于郡王日后再说也不迟!” 虞成国说的也有一定道理,侯爵也不小了,只有立过大功的人才能封侯进爵,若被赐封为封疆侯那可是土皇,临安侯沈彧是最好的例子,当然无论怎样,跟郡王是没法的。 苗阔对此不赞同:“王爷,下官觉得这样是否不妥,靳轩本是安庆王的儿子,还是唯一的儿子,难道继承郡王的资格都没有吗,再说当年安庆王被处刑也是以亲王的名字,陛下并未剥夺其王爵之位,所以靳轩被封郡王很正常啊!” 不少人都赞同虞成国的话,只有少部分人同意苗阔说的,一时间争论不休。 这时,兵部长使何同生面色焦急的走进朝堂,神色慌张道:“陛下,刚刚得到消息,南凉与北燕结为盟友,两国各出十万兵马集结承国北境外的沙坨河,距我北境边郡不过百里,声势浩大,不知其所为!” 同样的事情一年前也发生过,那时南凉十万大军势压承国南疆,只不过那时只有南凉一家,而今又多了个北燕。 群臣正讨论的热闹,一听这话全都闭了嘴巴,虞明基心也提了起来。 “什么时候的事?” “回陛下,臣刚刚得到消息,不过北境边郡雁门关距离京城千里之遥,消息抵达京城至少五日,所以想必应该有些日子了!” 虞明基听着,眉头拧成个疙瘩,他不明白,为何自己执政最后这几年是这么的不平静。 “他们可有进军动向?” “据前方守将奏报,那二十万大军并没有攻打雁门关的意思,但沙坨河乃我大承与北燕的界河,双方都有驻军,时间长了难免会有摩擦,臣以为南凉与北燕无非是耀武扬威,一旦与我军生摩擦定会以此为由攻打承国!” 堂下窸窸窣窣的讨论着,那些所谓的大臣们没事各个威风,一但遇事像霜打的茄子似的。 军情紧急,靳轩封赏之事只能暂且放下,虞明基看了看堂下百官,高声道:“诸位臣工有何见解?” 群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为难之情。 虞成国心里也纳闷,好端端的,北燕怎么突然兴兵了。 “父皇,儿臣以为此事不可小视,需调查清楚再做定夺,如果此二国没有冒犯承国的意思,那我们可以派遣使臣前往此二地,令其撤回兵马,以免产生摩擦!” 又是这一套,当初南凉兴兵冒犯,以虞成国为首的主和派嚷嚷着派遣使臣妄图和平解决,人家要打你,你不但不还手,还舔着脸求和,但凡是个有血性的人都不会这样做。 虞成国分析的头头是道,但天子似乎并不赞同,冷着脸一言不发,靳轩位于人群之,察言观色,也不开口。 “明堂,你认为如何?” 身为相国,天子肯定会问到自己头,秦明堂不慌不忙,拱手拜道:“陛下,臣以为南凉与北燕与我大承必有一战!” 语出惊人,群臣静下来听着秦明堂分析。 “南凉与北燕结为盟友,且如此高调,明摆着是告诉周边诸国尤其是对我承国耀武扬威,沙坨河为承国与北燕的界河,双方均有驻军,南凉与北燕集结二十万人马屯聚沙坨河盼,不起摩擦那是不可能的,一但有了借口,南凉北燕定然率先发难,那时北境的雁门关必然失手,所以臣以为,为防万一,还是多派些军队驻扎雁门关!” 秦明堂的话句句到位,深得武将拥护,可那些软弱的臣则不然,生怕战火烧到他们家门口,另外有安隆王虞成国为他们撑腰,所以说起话来也硬气! 以南平王楚穆为首的一派主战,以安隆王虞成国为首的主和,两派人争论不休,虞明基被吵的头疼。 靳轩一直不开口,虞明基想起当初南疆一役,几乎是靳轩一人扭转败局,不知他有什么意见。 群臣依旧争论个没完,虞明基咳了一声:“靳轩,你为何不说话?” 靳轩一愣,没想到天子会主动问到自己头,稍微愣了愣神:“呃回陛下,各位大人说得都挺在理,小人不敢随便插言!” “呵呵这有何不可,而今你站在朝堂之,有什么话尽管到来!” 一下子所有的目光都落在靳轩身,后者如视无睹! “既然陛下想听,那小人说说,方才相国大人说的不错,承国与南凉早晚会有一战,如今又多了个北燕,意料之,没什么可怪的。” 还没等靳轩把话说完,虞成国嗤笑一声:“意料之,难道你早知道了?” 靳轩狠狠白了他一眼:“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当初南凉突然兴兵冒犯,很可能是一场巨大的阴谋,还有一点是当时凉王肃慎忌惮西山王孟虎的势力而进行的打压,而今南凉易主,肃宁继位且是在我这个外人帮助之下,于公于私他绝不会忘记这段仇恨!” 虞成国听了冷笑一声:“算你说的对,那北燕又是为什么?” “这更简单了,诸位都应该清楚,前些日子在下因投敌叛国之罪被打入天牢,而所投之国正是北燕,证据确凿令人无法反驳,试想一下,如果没有北燕的协助这桩陷害能做的这样逼真吗,如果北燕对承国豪无所图又为何竭尽全力帮助那个叛佞构陷于我,而今蒙陛下厚爱看清我的冤枉不再追究,可事情仅仅过了半月,南凉与北燕便结为盟友,这说明什么,说明软的不行人家要来硬的!王爷,您觉得我说的对吗?” 虞成国心虚得紧,生怕遭人怀疑:“我怎么知道!” “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不要随便质问别人,更不要打断别人说话,这很不礼貌懂吗?” 当着武百官的面靳轩一点情面不留,当面警告并指责虞成国,要知道这在承国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谁有天大的胆子跟承国第一亲王这么说话,靳轩敢! 虞成国自知理亏,面色狰狞,却说不出什么来。 天子并不在意这个,听着靳轩的分析认真的点点头:“那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做?” “呵呵陛下恕小人妄言,如果别人家的畜生踩坏了您的菜园子该当如何?” 哈哈 虞明基大笑:“当然是找它的主人论理赔偿,若讲不通的话那武力解决!” “陛下说的是,目前别人家的畜生已经站在我们菜园子门外,怎么做陛下我更清楚吧”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70章 暗觐 靳轩的态度符合虞明基的想法,但还有很大一部分人并不希望再次开战,所以天子也不能随便下定论。 所谓的借口无非是兵马钱粮不足,或者时机不对什么的,但凡打仗那些官总是这一套,见怪不怪。 苗阔和秦明堂与靳轩意见一致,因此二人建议,派兵驻守雁门关,并不与敌军开战,一旦对方突然进攻也不至于慌乱,绝不能像南疆一战那么被动。 虞明基综合两派的意见,派兵驻守雁门关,这样一来他也能稍稍安心。 天子做出决定,新的问题随之出现,到底派谁领兵驻守,楚穆父子肯定会去的,还要有个督战之人,人们很容易想到靳轩,由于南疆一战靳轩力挽狂澜,无形在军有了很高的地位,虞成国不想旧事重演,以此他想要这个督军之职,或者他的儿子也可以。 这样,群臣再次争论起来,楚穆要求靳轩为督军,虞成国一派则力举安隆王为督军,但是靳轩什么官职都没有,不可能担任督军一职,问题重新回到究竟给他怎样的封号。 天子头疼,下令停止争论,明日再做定夺,这样算是制止了争吵,虞成国心里有了底,皇肯定不会给靳轩太高的封号,不然早公布了,而靳轩并不在意这个,相反的,他更在意另一件事。 靳轩早料到不会太平,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因此,出了锦阳宫不久,靳轩站着不走,楚穆等人甚为怪异。 “靳轩,怎么了?”楚穆问道。 “王爷,您不觉得此番南凉与北燕结盟过于蹊跷吗?” 楚穆想了想:“本王是觉得不大对劲,但又看不出里面究竟藏着什么,你看出什么了?” “呵呵抱歉,我也不知道,但是有种不好的预感。” 苗阔和秦明堂也靠过来,几人商议一番,还是不得其道理。 靳轩拧着眉头:“王爷,不知这会儿还能不能见到皇?” “你想去见陛下?” “是的,有些事情还是说出来较安心,宫礼节我又不懂,还请王爷带我觐见陛下!” 这倒是不难,只是楚穆不懂靳轩为何突然想见皇。 “嗯,好吧,我们前往养心殿,陛下应该在那里。” 说罢几人抬腿走,养心殿没多少人,显得格外安静,皇帝经常在这里休息或者处理公事。 虞明基也正为边境之事犯愁,这时小太监前跪报:“陛下,南平王与秦相国和尚大人求见!” 虞明基最信任这几人,毫不犹豫便召几人殿。 楚穆在前,苗阔和秦明堂紧随其后,靳轩跟在最后面。 “臣等参见陛下!” “快快请起!” 一阵客套过后,虞明基开口道:“几位爱卿,早朝刚刚散去,你们找朕有事?” 几人相互看看,尴尬一笑:“陛下,的确有事找您,但却不是我们几人!” 楚穆说完,三人散开身子,靳轩与天子正面相对。 天子稍稍迟愣:“靳轩,你找朕有事?” 虞明基以为靳轩是来跟他要官来的,可靳轩根本不在乎这个。 靳轩抬头看看,养心殿宽大阔气,真不愧为天子居所,笑了笑:“陛下,小人有些事情望与您请教,不知可否换个地方说话,这里太过宽敞,小人有些不习惯!” 虞明基一笑,这孩子还真是心直口快,并未拒绝,带着四人来到大殿后身的居室,这里可是天子居住之地,除了嫔妃很少有臣子来此,这足以说明虞明基对靳轩的宠爱。 众人纷纷落座,朱顺很识趣的退了出去,随手轻轻关房门。 靳轩这才开口道:“陛下,小人以为,此番南凉与北燕结盟一事太过蹊跷,又说不出原因,总之有种不好的预感!” 原来是说这个,虞明基点点头:“那你找朕究竟为了何事?” “呃小人不敢妄言还请陛下莫要见怪!” “无妨,有话尽管道来。” “小人斗胆问一句,目前承国有多少兵力?” “若将各地兵马全部集结应该有四十余万。”虞明基如实回答。 “请陛下明言!” “南平王部下十万黑甲军这你是知道的,边防军统共十万左右,还有是镇西将军邓九熊的十万镇西军,最后是骑锋营熊海的十万骑锋军,最后再加京卫的万余人,这便是承国所有兵力。” 靳轩细细盘算着,楚穆也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陛下,小人有一拙见,不知您可否想听听?” “说说看。” 靳轩清了清喉咙正色道:“目前已知南凉与北燕结盟,过几日南平王便将率领黑甲军前往雁门关,小人建议,戍边将士原地不动,调派骑锋营镇守南疆三郡,一旦雁门关打起来,保不齐南凉趁虚而入,别忘了,南凉的鹰师豹师和虎师加起来也有四五十万人,最怕的是他们声东击西,当然这种情况未必发生,以防万一,有备无患,不知陛下可否应允!” 虞明基重重的点点头,有道理,从南疆一战便可看出,靳轩对军事行动有着独到的见解,让骑锋营镇守南疆三郡很有必要。 “嗯,有道理,朕答应了!” 靳轩一笑:“陛下可以正大光明的将骑锋营调派至南疆三郡,与此同时,再秘密的把镇西将军邓九熊和他的镇西军调回京城,切记此事一定要秘密进行,除了今日在场之人不能再让其他人知道,并且十万镇西军分批进入京城,驻扎在京城以及五十里外的临安。” “这是为何,难道他们还能打到京城来不成!” 虞明基疑惑道。 “陛下,他们是否能打来京城小人真的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确定,朝廷定有内奸,而京城也肯定有北燕的细作,一旦他们里应外合,到那时京城受困而南平王镇守雁门关,骑锋营又在南疆,到那时京城空虚,一旦被奸人得逞,那么所有的一切都将功亏一篑!” 虞明基听着不由得流出冷汗,若真的被靳轩言,那后果不堪设想。 楚穆感觉靳轩说的极为有理:“陛下,臣以为靳轩说的不无道理,雁门关十万黑甲军足以应付,南疆有熊海镇守,算南凉真的打过来也没那么容易,既然如此何不把邓将军调派回来,无事最好,一旦有意外,我等也不必慌乱啊!” 楚穆都这样说,虞明基不得不慎重考虑,若真要如此,后悔可晚了,干脆照着靳轩的话办吧。 “还有一事,还请陛下放在心。” “何事?” “时间很久了,不知陛下可否还记得百越一族?” 那个神秘的部落,虞明基怎可能忘记。 “百越一族怎样?” “记得一年前帝王山天子祭祀太庙,苍梧曾经说过,南凉与百越各部达成某种协定,可是从那以后便再也没有了他们的消息,算当初南凉军与承国突发战火也还是没见过他们的影子,不知此次是否会现身,另外一旦周边诸国同时结为盟友,那么承国真的危险了。” 靳轩话不多,但细思极恐,虞明基不得不重视:“以你之见该当如何?” “主动出击,速战速决!” 短短八个字靳轩说的异常坚决。 “何为主动出击?” “这个简单,南疆不是跟北燕结为盟友吗,还在沙坨河耀武扬威,他们这么做无非是想激怒我们,如此一来,也有了出兵的理由,既然他们想打仗,我们主动陪着是了,让他们见识到什么是差距,什么是绝对的力量或许能长点记性,猴子与大象往往猴子总是自以为是,若大象动怒,猴子根本招架不住。” 主动出击,这样真的好吗。 “靳轩,朕明白你的意思,可我方出师无名,况且朝不少人并不赞同开战,这可如何是好?” “师出无名吗,呵呵这还不简单,目前是因为师出无名南凉和北燕才迟迟不动的,这不是问题,另外您说朝不少人皆反对开战,这更容易了,一旦开战或多或少都会伤及那些反战者的利益,同时战争好像大雨,可以把那些看不见的东西全都洗涤出来。” 靳轩口那所谓的不好的东西虞明基心里清楚,他要想的是是否按照靳轩的意思去做。 “陛下,小人还有一句悖逆直言,希望您不要见怪。” “讲!” “放眼历史,潮起潮落王朝兴衰,历朝历代皆有命数,但皆有共同之处,在重要的转折之处,若能把握命运的脉搏,那么便是江山永驻,反之则是另一种结果,如今承国正处于历史的拐点,若能妥善处理则平安无事,稍有过错很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当着天子的面说出这种话,楚穆等人无不为靳轩捏了一把汗,虞明基眼神闪烁着,但并未发火,所谓的良药苦口忠言逆耳是这样,但虞明基了年纪,很多事都看开了。 “容朕好好想想,毕竟关乎承国江山命运,但你的话朕记住了,明日朕将正式赐封你的爵位,不知你有什么打算?” 虞明基摆明了让你随便开价绝不还口,可靳轩并没有。 “呵呵所谓的爵位都乃身外之物,小人并不在意,相这个,小人更希望承国江山永驻!”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71章 封王 事情往往是如此,想要的得不到,不想要的很可能随时随地的出现在你身边。手机端 v一dt 虞明基本想询问靳轩想要怎样的爵位,可人家根本不在乎这个,反过来对天子来讲,你越不想要,我越想给你。 “陛下,小人还有一个请求!” 虞明基心情不错:“说吧,有什么说什么。” “呃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南平王兵发雁门关,小人可否随同前去?” 其实楚穆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他没法开口。 算靳轩不说,天子也有此意,任何功劳皆不如军功,若具威望,军功是必不可少的,既然靳轩自己想去,何不顺水推舟呢。 “这个不难,朕答应也是了。” 靳轩只是单纯的不愿意呆在京城,再说随军征战这也是他喜欢做的事情。 该说的基本都说完了,众人起身告辞,天子并未挽留。 回到尚府,靳轩将今日发生之事与果儿讲述一遍,后者别的没说,是执着跟随黑甲军前往雁门关。 “我知道,你肯定嚷嚷着要跟着去的!” 靳轩颇为无奈道。 “知道你该把我的名字也报去,还用得着我主动跟你说吗?” “行军打仗那不是闹着玩的,再说军营里都是男人,你一个女孩子家家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我是你未婚妻,跟着你有什么不对吗,再说以前不也这样吗,怕这个怕那个,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果儿越说越来气,狠狠的白了一眼。 “好!我说不过你,如果你能说动你爹你娘还有南平王等人我让你跟着!” “好!这可是你说的!” 小姑娘撂下一句狠话便出了门,也不知去了哪里。 直到很晚也没回来,苗阔夫妇跟靳轩坐在饭桌旁,桌酒菜丰盛,但没人动手,都等着果儿。 “靳轩,你可知道那疯丫头又去哪了?” 靳轩一阵苦笑:“我也不知道,下午跟她拌了几句嘴跑出去了!” 苗阔一脸无奈,堂堂的尚大人,可以管许多人,是管不了自己的女儿。 正说着,门外一阵车马响动,时间不大,果儿回来了,身后还跟着楚穆和虞颜姬夫妇。 不用问,一定是跑到南平王府去了。 小姑娘一脸得意样,摇头晃脑神气十足。 苗阔等人见南平王到访,赶紧起身见礼,后者摆摆手:“苗大人,本王突然打扰,实在失礼啊,哈哈” “王爷说的哪里话,快快请坐!” 几人闲聊几句,苗阔为楚穆和虞颜姬斟满茶恭敬道:“王爷,您怎么与果儿一同前来?” 未说话,楚穆止不住的笑:“苗大人,你这闺女可不一般啊!” 苗阔听了心顿时沉了下来,这疯丫头不会又闯祸了吧,去南平王府闯祸去了? “王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哈哈也不是什么大事,果儿主动找到本王,并向本王索要官职!” 跟南平王要官,这事新鲜,有意思,可苗阔却笑不出来。 “王爷您直说吧,究竟怎么了。” “哈哈果儿欲入黑甲军,想在我军担任参将一职!” 噗 苗阔一口茶差点喷射出来,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王爷!这” 楚穆跟虞颜姬笑而不语,这二人定不会说假话,靳轩无奈叹气,看这行事作风,也只有果儿能干得出来。 没想到丢人丢到南平王府了,苗阔哭笑不得:“苗果儿,你不要胡闹,在家闹还不够,还要去打扰王爷和长公主!” “我没有胡闹,是真心的,我是想做参将啊!” 在果儿眼里这根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你做参将,好!那我问你,你有武艺吗,你懂兵法吗,长矛利刃你拿得起来吗,还是你怀韬略万千?” “嗯您说的这些我都不懂!” 果儿还算淡定,死猪不怕开水烫,已经这样了,随他们说。 “你什么都不会还想做参将?” “谁说什么都不会不能做参将,他也什么都不会呀!” 果儿指着靳轩道。 靳轩明白了,果儿做这一切是为了能够随军出征而已,但没想到她会使用这种手段。 苗阔看看靳轩再看看果儿,将二人较一番,根本没有可性啊,靳轩虽不如兵将那般孔武有力,但人家至少脑子活络,善使计谋,你苗果儿有什么。 苗阔又气又臊,老脸通红,说不出话来。 虞颜姬笑道:“苗大人,我理解果儿,她这么做无非是想跟着靳轩一同前往雁门关,又怕你们不允许,所以才这样的。” 原来是因为这个,苗阔冷着脸:“既然你想跟着去为何不跟我直说还要搅闹南平王府!” “跟您说,您会答应吗?” “你怎么知道我不答应?” 这父女俩较起劲来。 “一次南疆开战还不是我偷偷跑出去的,不然你们会放我走吗?” 果儿还觉得挺有理呢,苗阔怪笑一声:“你以为一次你真的是自己偷偷跑出去的?” “什么意思!”果儿感觉有些不大对劲。 “呵呵苗果儿,你爹好歹是朝廷的尚,我会连自己的女儿都看不住吗,你以为你偷偷跑出去我跟你娘不知道?” “你你们本来不知道嘛!”果儿还狡辩。 “那日凌晨,靳轩走后你偷偷跑出来,还在院子里学猫叫,有这事吗?” 果儿脸一红,原来那日爹娘都知道我偷偷跑出去啊。 “那那您为什么不阻拦我?” “我拦的住吗,靳轩走了,你的魂都飞了,我还怎么拦!” 果儿脸颊羞红:“那这次呢,您准许我跟靳轩哥哥走吗?” 说实话,哪个父母愿意自己的孩子奔赴战场,可是有时候想留是留不住的,尤其是姑娘家,一旦有了心人,别的事都不想过多考虑,包括自己的亲生父母。 “我我没意见,只要南平王同意!” 问题抛到楚穆头,后者一笑:“苗大人都没意见,本王更没意见,再说目前果儿是你尚大人之女,日后的身份或许你我都高贵,本王怎敢不服从啊!” 楚穆的意思大家都明白,果儿早晚是靳轩的妻子,而靳轩目前贵为皇孙,日后有怎样的封号都不一定,一旦二人成亲,身份地位肯定苗阔高。 既然人家黑甲军统帅都没意见,靳轩只能同意,果儿耀武扬威的冲着他眨眼睛,别提多神气了。 第二日,天子朝,按照靳轩的意思,命令楚穆率领十万黑甲军赶往雁门关,同时命令骑锋营统帅熊海率领十万骑锋营大军镇守南疆三郡。 靳轩照例为黑甲军参将,当然虞明基并不甘心,极力推举自己的儿子一同前行,天子无奈,将齐郡王封为督军随熊海一同前往南疆三郡。 关于镇西军的事天子并未提及,除了靳轩几人在没人知晓。 一切部署完毕,天子虞明基正了正身子:“诸位爱卿,昨日朕言明今日封赐靳轩爵位,不知可否记得?” “当然记得,不知父皇怎样打算?”虞成国急切问道。 “朕经过再三思索,靳轩毕竟乃成之子,漂浮在外多年,朕于心不忍,又觉愧对成,因此,朕亲命靳轩正式回归皇室,继承虞氏江山璟字辈,重新使用虞璟轩为名,并赐封其为肃王!” 群臣哗然,意料之外情理之,但总归说得过去,所以谁也没反对什么。 但虞成国死心不改,他认为皇帝对靳轩过于厚爱,原本一介布衣,转眼成王,很难服众。 “父皇,儿臣以为如今边境不定,四海不安,此时封赐郡王是否不太合适?” 虞明基脸色一沉:“成国,你认为不合适,怎样一个不合适呢?” 所有目光投射在虞成国身,见他不慌不忙,前一步道:“众所周知,南凉易主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靳轩干扰其宫廷内部之事,如今南凉与北燕结盟,一旦让他们知道势必不痛快这样一来岂不加速两国开战。其次,靳轩为安庆王之子,当年之事天下皆知,可虞成依旧是反王之名,其子继承郡王,该如何向天下人交代。” 虞成国百般阻挠,其给出的理由看似合理,但经不起推敲。 “成国,你的话朕并不同意,南凉虎视眈眈盘踞沙坨河,随时都可能攻打雁门关,难道朕不对靳轩封赏他们能退兵吗,或者说南凉兴兵只是为了靳轩一人,是不是朕下令处死靳轩南凉会对我大承俯首称臣呢,再有你一直拿成说事,当年靳轩还是个孩子,他知道些什么,既然确定他是成之子朕为何不能封赐,你说无法向天下人交代,那朕该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 不少人认同天子的说法,只有虞成国一派的人反对。 “父皇,道理虽是如此,可此事完全可以暂缓,日后天下平定,再说也不迟啊!” 虞成国还不死心。 “朕怎么做事还要你来教吗,天下是朕的,还不是你安隆王的,另外朕还要纠正你一个错误,靳轩受封肃王,并不是郡王,而是肃亲王!”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72章 阴谋论 肃王!肃亲王!天子一番话别说虞成国,几乎所有朝臣皆错愕不已,要知道承国傲立群雄,龙头霸主,能称之为亲王的也只有虞成国和虞成武兄弟二人,如今多了个肃王,怎能不令人吃惊,另外,一旦被封为亲王也有了直接继承大统的资格。(¥)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虞成国当然无法接受,甚至忘记了君臣尺度,跳出来质问道:“父皇,您对靳轩未免过于偏爱,众所周知,我大承只有天子之子方有资格承接亲王之名,而靳轩乃安庆王之子,您的皇孙至多也是郡王,而父皇您一下子把他提到了亲王之位,恕儿臣无礼,我不服!” 怎么可能服,给个郡王他都嫌浪费可皇帝直接给了个亲王,一下子便与自己平起平坐,虞成国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不光是他,一直沉默寡言的虞成武心里也是咯噔一下,表面不显山不露水,其实他跟虞成国一样在意。 既然敢封靳轩为亲王,虞明基也想到会有今天这一幕,天子沉吟片刻:“成国,你说朕偏爱靳轩,无视祖宗法度,强行封王是吗?” 虞成国呼哧呼哧直喘,没说话,也代表默认。 “承国江山朕做了近五十年,怎会不懂祖宗法纪,太祖在位有言,子代父位,储替君职,当年成以亲王身份离世,如今靳轩被证实他是成之子,如此一来,接替成的亲王之位有何不妥?朕不明白,靳轩是朕的孙子,也是你的侄子,自从他进京以来你便处处为难,排挤打压,说到底他不过是个孩子,难道你怕他跟你争夺什么东西不成,别以为先前发生的那些异事朕不知内情,朕不说,不代表朕不知!” 虞明基并没有把话说的那么直白,虞成国也听懂了天子话里的意思,抻着脖子刚要狡辩发现礼部掌持陈厚对他偷偷摇头,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 这口恶气只能咽回肚子里,君无戏言虞成国不是不明白,天子决定的事怎能凭自己三言两语能改变的,可心里默默念叨,这事没完! 虞成国气的脸红脖子粗,天子也没做理会,冲着虞成武道:“成武,朕如此安排,你可有异议?” 虞成国愣在那里,不知想些什么,经身旁人提醒这才反应过来:“哦哦儿臣赞同并无异议。” “诸位臣工,你们可还有想说的?” 天子心意已决,哪一个还敢多嘴。 “臣等皆赞同,恭喜陛下寻回皇孙,恭喜肃亲王回归皇室!” 说完,群臣纷纷跪倒,口念吾皇万岁! 人是这样,得势时你是神,失势时你是狗,向来只有锦添花者,雪送炭者少之又少。 这也是靳轩讨厌官场的原因,每个人都戴着伪善的面具,说起话来口是心非,满口的仁义道德兼济天下,实际都为了自己心里那点小九九,难道不能坦荡一些,活得轻松一些吗?显然是不能的,毕竟贪婪和是人的本性,生而带来的原罪。 靳轩并没有一步登天那般开心,平常心态,叩谢天子恩封,同时也将那些丑陋的嘴脸记在心里。 虞明基看了看堂下群臣:“朝内之事暂且如此,边关局势紧张刻不容缓,朕命后天大军开拔,务必妥善处理,时不可解时无需报,对外宣战,承国沉寂得太久了,以至于让那些宵小之徒以为有了可乘之机,让他们知道,我大承并不畏惧战争,只是不屑于战争!” 天子以霸道的王权强硬的态度应对紧张局势让那些妄图委曲求全的避战者无言以对。 另外,天子下令,由国库出资建造肃亲王府,毕竟靳轩已经十六岁,到了出阁辟府的年纪,待其解决雁门关一事回京之后便正式入住肃亲王府。 天子的种种行为气的虞成国浑身栗抖,若不是在朝堂之恐怕他早发作了! 回到安隆王府,虞成国脸色死灰,眼睛射出的精芒如同深冬冰雪冷得让人不由自主的战栗。 仆人们从未见过自家王爷这副表情,即便是贴身侍卫战狼也不敢轻易靠近。 回到自己的寝殿,不久后便听到里面花瓶古玩碎裂的声音叮叮当当,印象虞成国还从未发过这么大脾气。 谁也不敢靠近,可总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刚好夷郡王虞璟垚回府,战狼赶紧过去:“小王爷,王爷这是怎么了,缘何如此大发雷霆!” 虞璟垚心里更不痛快,冷哼一声:“皇爷爷亲封那只土鸡为肃亲王,娘的一下子爬到老子头去了!” 土鸡指的是谁战狼清楚,真没想到天子一下子给个亲王之位,难怪安隆王如此气愤。 此时此刻,唯一能说话的只有一人,那是暂居府的铁先生。 想到这,战狼急忙去往后园,去找那位神秘的铁先生。 不知何时,铁先生一直住在安隆王府,深入简出,甚至王府的下人们都很少见,至于他为什么会在这里,虞成国知道,但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其真正的目的恐怕只有他自己才清楚。 战狼匆匆来到王府深处的小院,将今日之事详细的说了一遍,并言明王爷正在发脾气,无人可靠近,请铁先生出面劝解。 本以为铁先生会遭拒,谁料他竟欣然前往,并且很有把握的样子,战狼不懂,但也没敢出言相问。 虞成国气的够呛,自从靳轩出现以来自己处处受阻,事事不顺,现如今一跃成了肃亲王,地位与自己平起平坐,再这样下去别说承国江山了,恐怕他这个第一亲王的位置都有可能不保。 正在愤懑之时,房门叩响,虞成国像疯了一般怒喊道:“滚!都给我滚!” 声音传出去老远,可敲门声并没有因为虞成国的怒火而消退,依旧淡定的响着。 虞成国烦闷不已,迈开大步走向房门,无论是谁都让他不好过。 砰的一声,房门大开,一道黑影映入眼帘,黑纱罩面看不清模样,但虞成国知道,这是铁先生。 胸虽有闷气,但面对铁先生,虞成国还是尽量收敛:“铁先生,你怎么来了!” 语气还算平缓,但是冷冷的没有什么感情。 “呵呵在下远远便察觉王爷滔天怒火,心有不明,过来看看!” 虞成国并未搭话,转身回到房,铁先生很‘识趣’的跟了进来。 “在下所知王爷您一向雅量,不知今日为何大发雷霆!”铁先生明知故问。 “哼,你来的正好,本王正想问你,北燕为何突然与南凉结盟,而且集结二十万大军于沙坨河虎视眈眈?” “有这事?”铁先生故作惊讶“王爷您知道,在下一直住在您的王府之,外界之事一概不知啊!” 虞成国鄙夷的看了看铁先生:“你真的不知道?” “哎呦,王爷,如果在下知道怎能不通知您,再说北燕距此千里之遥是有人通知也不可能这么快到啊!” 铁先生装得很逼真,虞成国将信将疑:“本王不管你知不知道,只问你一句,北燕打算与承国开战吗?” “这个在下不清楚,照王爷所说,如果北燕与南凉结盟那也是南凉撺掇的,若真要开战,在下不会在这里了。” 还有几分道理,虞成国点点头。 “王爷,您还没说究竟什么事让您大发雷霆!” 虞成国刚消了点气立刻又反了来:“哼!今日大朝父皇也不知怎么了竟给那野种赐封亲王,一下子与本王平起平坐,怎能不气,不但如此还让他作为黑甲军督军,随军出征雁门关!” 承国出兵了,铁先生不露声色,但心一动,偷偷思索开来。 “王爷为了这么点小事,在下以为还不至于。” “这还是小事?今日给个亲王,明日再给什么可说不定了!” 铁先生闻言一笑:“王爷何须如此悲观,如果那孩子在雁门关吃了亏,到时王爷您出面力挽狂澜,所有功劳都是您的还怕他做甚!” “哎说的容易,那小子行军打仗有一套,当初以三万兵马力敌南凉十万大军这你是知道的,让他吃亏恐怕没那么容易,再说十万黑甲军出动,还有个南平王楚穆,真不好说!” 哈哈铁先生一阵大笑。 “王爷,这对您来说应该是好事啊,为何愁眉不展!” “哼哼,好事,你倒是说说怎样一个好事?” “王爷您想想,北燕与南凉结盟,一旦开战,那么承国是以一敌二,虽说黑甲军战斗力强,那也不过十万人而已,试想一下,合北燕南凉多少兵力,算黑甲军浑身是铁能打得多少钉,再者,承国南疆之地一直被南凉觊觎着,如此敏感时期承天子不可能不派兵镇守,这样一来,黑甲军算得孤军奋战,届时必将陷入困局,如此一来,新任亲王不得脱身,您一直忌惮的黑甲军必将大大受削,很有可能全军覆没,到那时放眼承国之内无人可匹敌王爷您,到那时您出面调解矛盾,承天子心自然有衡量!” 还别说,铁先生拐弯抹角说了一大推还真有几分道理,这样一来虞成国也不觉得多赌得慌了,但紧接着警惕的看了一眼铁先生:“先生处处为本王着想不知为何,该不会想趁我承国之危顺手牵羊吧!”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73章 时不可解 铁先生心一紧,但面不改色,生怕被虞成国看出异样。(&¥)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王爷说的哪里话,我们是朋友,既然是朋友怎么会做背后捅刀子的事!” “是吗?呵呵” 虞成国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他并非绝顶聪明,但也不是傻子,资历与阅历时刻提醒着他,所谓的朋友有时候是用来背后捅刀子的。 “铁先生,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但最好不要越界,只要你悉心辅佐,什么都少不了你的,若是把本王当傻子耍,后果会怎样,即便是你也承受不了!” “是是王爷说的是” 铁先生赶忙抱拳作揖,表现的恭恭敬敬,只是那低下的头颅闪出一丝如野兽般嗜血的奸笑。 靳轩受封肃亲王,对苗阔等人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皇室内乌烟瘴气,这早不是什么秘密,靳轩的出现可以说给浑浊的承国宫廷注入一丝清流。 “靳哦不,肃亲王” 身份转变,苗阔都不知该怎样称呼。 “苗叔叔,别人可以叫我肃亲王,您也这般见外吗,身份虽变,可我还是我,您还是叫我靳轩吧,这样听着舒服” “呵呵你一下子变成亲王,地位甚至在南平王之,还真有些不适应。” 靳轩苦笑:“无论我怎样变化在您面前永远是晚辈,您这么一换称呼,似乎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这样好了,在外随便您怎么称呼,私下里您叫我的名字,这样可以吧。” 苗阔笑着点点头,心暗赞,位卑而不自艾,位高而不恃傲,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爵于皇室之,同仁于四海之内,真君子也。 “靳轩,如今你已成王,不知今后有何打算?” “打算还没有,首要的是解决边关紧局,至于以后我不知道了,如果可以,还真的想做个清散闲人呢!” 靳轩说得洒脱,但他也清楚,自从天子册封亲王那一刻起,自己与清闲基本不沾边了。 二人边说边踏进尚府门,恰好果儿在院子里不知忙活什么,小脸儿粉红,眼睛闪着精光。 “呀,你们回来啦!”见靳轩跟苗阔进门,果儿急忙迎了来。 苗阔看着果儿不住的摇头,心道这哪里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哎人都是命啊!有的人挤破头的想当官,可靳轩一点都没有却成了亲王,京城不知多少氏族大家想把女儿嫁入皇室以求更高的地位,可果儿这般任性顽皮,却在不知不觉成了未来的肃亲王妃,都是命,不服不行。 两只小手脏兮兮的,果儿随便抹了把,笑吟吟道:“快跟我说说,皇帝爷爷给了你什么官儿?” “果儿,休要胡闹” 苗阔欲出言制止,靳轩一摆手将其阻拦:“天子念我年幼,什么都没给,还是跟以前一样,你该不会是嫌弃吧!” “咿?什么都没给,那老头可真抠门儿!” 敢把天子唤作老头的恐怕只有果儿了吧。 “我有什么可嫌弃的,他不给,咱还不稀罕呢,再说了你是什么身份对我来说也改变不了什么,反正都是衣食无忧,自由自在,我还乐得清闲呢。” “呵呵你真这么想?你我已订亲,凭你的容貌不少王公贵族都排着队等着呢,你甘心下嫁我这个穷小子?” 果儿羞了个大红脸,虽然已经订亲,可毕竟是女孩子,尚未过门,怎能不害臊。 “这这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又不在乎,再说我爹我这么一个宝贝,他的是我的,我的还不都是你的!” 苗阔听得哭笑不得,差点没倒气来,这是我闺女啊,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这话说的一点不假,还没过门呢开始惦记他老子的家产了! 靳轩也被逗笑了。 几人于院闲聊,这时门外一名士兵扣门而入,恭敬的抱拳道:“苗大人,南平王正于校场点兵,请肃亲王去一下!” “嗯知道了,回复南平王,肃亲王很快到!” 官兵领命退了出去,果儿可糊涂了:“肃亲王,哪里来的肃亲王,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靳轩懒得回答,转身走向大门,苗阔笑道:“那个穷小子,你未来的夫君是肃亲王!” “啊啊?” 南平王楚穆掌管十万黑甲军,当然十万人马不可能都驻扎安阳城内,所谓的校场不过是一些将官以及高级士兵的演武之地,真正的黑甲军驻扎在距离安阳三十里外的泗水营。 靳轩来到校场时,见军队排列整齐,气势汹汹,一个个如钢筋铁打一般,各个孔武有力,肩膀宽,胸脯鼓,怪不得令人闻风丧胆,光是这种气势足以让人退避三舍。 南疆一役,靳轩指挥三万黑甲军打败南凉十万大军,这事在军已经传开了,谁都想见见这位少年军事才,今日总算有了机会。 点将台站满了人,位于最心者当属南平王楚穆,当然这其还有些靳轩认识的,也认识靳轩的,如楚绍英,再如韩飞龙。 靳轩一个人悄声走点将台,其余人等没注意,楚绍英眼尖,第一个发现。 “靳轩?” 楚穆闻声转头一看,赶忙起身离座,率领众将前来迎接:“参见肃亲王!” 堂堂的南平王,黑甲军统帅,五十多岁的人主动拜见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也是给足了面子,同时楚穆也想为靳轩在军建立地位。 由小小的参将摇身一变成了肃亲王,那些认识靳轩的人一时还很难接受,不过事实是事实,南平王带头,他们又怎敢违背。 靳轩赶紧跑过去一把扶起楚穆:“王爷,您这大礼我可受之不起啊!” “呵呵这不算什么,辈分是辈分,身份归身份,不能混淆。” “别人我不管,但王爷您可别这样,还是叫我靳轩吧!” 其实楚穆完全不必如此,首先它本身也是王,只不过非亲王而已,再者虞颜姬为长公主,靳轩的姑姑,若从那论靳轩还要称一声姑父,之所以如此主要还是做一个表率,让其他人看,并警告他们切莫把肃亲王当做小孩子。 其余人等纷纷行礼,说实话靳轩还真有些不适应。 “哈哈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倚老卖老,唤你一声靳轩!” “嗯嗯” 说了几句闲话,楚穆话锋一转:“后天大军即将开拔,你还有什么意见?” “一切听从王爷安排,我没意见。” 人家毕竟为黑甲军统帅,身经百战,行军部署怎会有错,这一点靳轩心里清楚。 “陛下有言,时不可解无需汇报便可开战,真不知怎样才算时不可解!”楚穆叹道。 “王爷真的不解吗?” “不是不解,只是这个尺度如何掌握,陛下并没有明言,我怕一旦估计错误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靳轩点点头,楚穆的担忧并不是没有道理,不过自己却有另外一番理解。 “王爷,您不必过分忧虑,其实陛下已经给您下了明确的指令。” 楚穆眼睛一亮:“此话怎讲?” “所谓时不可解,何为时不可解?朝反对开战的人不在少数,陛下若明言开战定遭来反对,时不可解只不过是个托词,给那些持反对意见的人吃一颗定心丸,让他们以为还没到开战的地步,不然两国开战可不是小事,怎可能无需报?所以陛下的意思是打!不服打,打到他们服为止!” 楚穆思索着,靳轩接着道:“还有一点不知王爷想过没有。” “什么?” “先前我被构陷投敌卖国,打入死牢,如果没有外人暗地插手,这桩陷害会做的如此逼真吗?” “你是说朝有细作?”这事楚穆想过,可一直不敢相信。 “我被构陷投敌卖国,所投之国是北燕,而如今与之交战的还是这个北燕,王爷不觉得怪或者巧合吗?” “嗯确实蹊跷。” “这对了,陛下也清楚这一点,所以才会如此安排,南凉与北燕大军于沙坨河处耀武扬威,陛下派著名的黑甲军镇守雁门关,您说南凉和北燕的人会不知道消息吗?” 朝有内奸,这是必然的。 “所以,一旦我军驻扎雁门关,而南凉和北燕不退兵,那便是时不可解,这也是陛下的意思,王爷这回明白了吗!” 嗯,有点意思,楚穆点点头,不得不佩服靳轩的脑子,当初南疆一战被传的神乎其神,看来并不是空穴来风,至于那些与靳轩素不相识的黑甲军将官也终于领略到这个少年亲王的风采。 “那此战有几成胜算?”楚穆再问道。 “哼,这还用说,当初南凉军三倍于我还不照样打胜仗,如今十万黑甲军对二十万杂军自然不在话下!”韩飞龙激动道。 “哈哈韩叔别来无恙啊!”靳轩笑着打了声招呼。 “哈哈无恙无恙” 韩飞龙心里美,肃亲王敬称自己一声韩叔,韩飞龙感觉倍儿有面子。 “韩叔可能过于乐观了,依我看此战远远南疆一战艰难得多” 本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74章 摇尾巴的狗 韩飞龙自信满满,靳轩的一席话好似冷水泼头。 “小王爷,这是什么话,我十万黑甲军全部出动,他区区二十万军队有何惧之?” 韩飞龙毕竟五十来岁的人了,称一声小王爷也不为过,靳轩也不在意。 “韩叔,据我所知,光是南凉就有三大兵团,他们分别是龙师c豹师和虎师,全部人马加起来何止二十万人,这还没算上北燕,而我们满打满算也就十万人,您还觉得容易吗?” 韩飞龙无法辩驳,事实摆在眼前,也确实无据可辩。 “不单单兵马数量不对等,现如今我们已知南凉与北燕结盟,那么暗地里还有没有别的国家与其沆瀣一气这都是未知的,所以形势不容乐观!” 靳轩这么一说,在场人心全都提了起来,道理虽讲清楚,可却犯了兵家大忌,长敌之威风灭己之锐气,未战先怯,离着大败也就不远了。 “小王爷,照你这么说,此战我军必败,那出兵还有什么意义?” 韩飞龙心里不痛快,战死沙场那是军人的荣耀,你这前怕狼后怕虎的算哪门子事。 “我军必败?韩叔何出此言!若我所料不错,此番南凉统帅领兵者依旧是孟良,上次败在我手,他定要找回面子,我能胜他一次,就能胜第二次第三次,手下败将有何惧之,北燕也不过是攒鸡毛凑掸子,就算我们只有十万人那又能如何?” “可你方才不是说这仗不好打吗?” “没错,我是说不好打,但却没说不能打,只是告诫诸位莫要轻敌,放眼天下强国林立为何只有我大承可以鹤立鸡群,还不是因为有你们!黑甲军的名号并不是谁给的,而是用敌人的尸骨堆积起来的,如今强敌犯边,正是我等建功立业之时,让那些宵小之辈见识一下什么是军人,什么是黑甲军,虽千万人吾往矣!” 声音不大,但每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顿感热血沸腾,就连楚穆这种沙场名将也难掩心中澎湃,同时他也重新认识到何谓霸者,所谓的霸者并非站在权力的顶点以强硬的手段使人臣服,而是心中有一份执着和霸气,气吞山河,强大的气势令人敬仰,甘心追随,以自身的魅力服众,这才是真正的霸者。 靳轩还年轻,可能还不知道他有多令人向往,有多少人愿意生死追随,或许年长一些他会明白,但天子可能早就看出来了吧。 校场一行,靳轩鼓足了黑甲军的势气,为出战做足了准备,他觉得此次难以应付的原因不光是敌军数量不明,最主要的还是京城,隐隐发觉有股莫名的躁动,一旦黑甲军离京,皇城空虚,很容易被人钻了空子。 所以,那日靳轩与楚穆c苗阔还有秦明堂曾偷偷见过虞明基,依靳轩的意思把镇西军以及镇西大将军邓九熊秘密调回京城,将其兵马化整为零,驻扎在安阳与临安,既然如此,相关的人员随之变动。 第二天,也就是大军开拔前的最后一天,阳光不错,空气也不错,还算安详,并没有战前的那种阴霾。 早饭过后,上午巳时,大概如今的十点钟左右,靳轩跟果儿闲来无事,于后花园的池子喂鱼,而尚书府突然来了几个不速之客。 所谓不速之客,也不是什么生人,而是些临安的老熟人,他们分别是临安侯沈彧与其子沈云,还有临安刺史程之颉和他的儿子程弼,是熟人也是仇人,但不知他们为何突然来到尚书府。 经管家通报后,苗阔便是一皱眉,自己跟临安侯虽然相识但并无交情,再说那个程之颉,果儿险被其子糟蹋,更谈不上交情,但这几位怎么突然来到我府中! 苗阔百思不得其解,可好歹人家也是一方之侯,出于礼节,还是要出门迎接一下的。 “呦,沈侯爷,程刺史,你二位怎么来了!” 苗阔说的挺热情,但脸上可没什么笑模样,沈彧为四品侯,无官阶,若细论的话还要比苗阔小一点,至于程之颉那就更不必说了,苗阔能亲自迎接出来也算给足了面子。 “哈哈苗大人,冒昧打扰您不介意吧!” 沈彧也是笑脸以对,一旁的程之颉等人拱手作揖,算是打了招呼。 沈云倒是没什么,就是这个程弼,一进门便四处寻看,别人可能不知道,他在找果儿,虽然临安一事差点让他掉了脑袋,可这家伙色心不改,就算得不到多看几眼也是值得的,毕竟苗果儿可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再说现在的他不同以往,有了靠山,心里也有底气。 “哈哈哪里哪里,快快请进!” 说着,苗阔做了个请的手势,也算是礼让。 几人进了书房,不咸不淡的随便闲聊,苗阔搞不懂,沈彧此番前来到底是为什么。 恰好靳轩跟果儿返回前院,听到书房内有人谈话,也就靠了过来,果儿没心没肺,上前就道:“爹爹,谁来啦!” 说完,一抬眼便看见沈彧几人脸色当时便沉了下来,小姑娘爱憎分明,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 “是你们!” “呵呵原来是苗姑娘,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沈彧这倒没说假话,果儿长得漂亮这是公认的,无论跟谁比都不逊色。 可是说这话的人是沈彧果儿并不开心,尤其是当她第二眼看到程弼,后者贪婪的目光看得人浑身不自在,既然得不到饱饱眼福也是好的。 跳梁小丑而已,靳轩并不放在心上,淡定自若,不见一丝波澜。 “这里不欢迎你们,请你们离开!” 果儿下了逐客令,苗阔也不拦着。 程之颉自知理亏,老脸通红主动站起身子:“苗姑娘,先前我们是有过不愉快,可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也该过去了,你说是不是,呵呵” “过去了!你说过去就过去了,你看看你那倒霉儿子,色心不改你还有脸说过去了?” 程之颉也是五十来岁的人了,被一个小姑娘指着鼻子骂,实在下不来台。 事关程弼,他怎能做得住,猛然站起身,似笑不笑道:“苗姑娘,杀人不过头点地,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再说我又没把你怎么样,何苦揪着不放,如此无礼,再三侮辱我爹,这可是尚书府特殊的礼节吗?” 时隔一年之久,程弼还是那么嚣张跋扈,你以为这还是你那一亩三分地? 果儿气的胸前山峦起伏,刚要说话就听靳轩从背后道:“杂碎,这里谁都可以说话,唯独你不能,识相的给我滚一边去!” 程弼正愁没机会没想到靳轩自己送上门来。 “呦呦这不是锦阳公子吗,一年不见长高了,啧啧真有男子气概呢!”靳轩受封亲王刚刚一天,只有京城王公知晓,所以程弼和沈彧等人还不知道。 有的人认识死字,但从不知死字怎么写,当着苗阔的面出言讥讽,这是瞧不起苗阔还是看不上靳轩,到我这里耀武扬威来了! 别看苗阔平时为人谦和文雅,那也不是什么好脾气。 “程大人,此乃我苗阔府邸,麻烦管教管教你的儿子!” “呵呵苗大人说的是,都怪我教导无方!” 程之颉只顾着说他自己,对程弼只字不提,更别说管教了。 程弼如同得势的狗,一脸的神气:“对了,苗大人,差点忘了告诉你,蒙受安隆王推荐我爹目前是吏部掌持,虽不如您官大,但也小不了多少,所以您说话是否也该客气些。” 之所以摆出安隆王虞成国就是告诉你苗阔,我们有靠山,还是成国第一亲王,再者官阶与你差不多,不要在我面前摆尚书大人的架子。 程之颉接替孟吉担任吏部掌持,想必临安侯沈彧也得到晋升吧,不然他们怎会一同入京。 苗阔不懂,靳轩可清楚,黑甲军出征以后,天子便会调遣镇西军入京,其中一部分驻扎在临安,如此一来,临安就应该派些可靠之人管理,为了不让人察觉,天子这才把沈彧和程之颉调至京城,明升暗降,可见这几人还不知内情。 听了程弼那嚣张无度的话,苗阔叹息的摇摇头,决定不再管,因为靳轩会处理。 “现在都知道了吧,别以为自己官大就了不起,更何况那些无关无职,自称什么狗屁公子的人了,我说的对吗,锦阳公子,哈哈” 到我这里撒野来了,对不起,你走错地方了! 程弼正肆无忌惮的笑着,靳轩脸色凉飕飕的,冷不丁的抬起右脚,照着其小腹猛蹬下去! 砰 这一脚足够用力,把程弼踹的后退好几步,后腰碰到茶几上这才停下。 程弼捂着肚子,痛苦难当:“小崽子,我他妈跟你没完!” 说着不顾一切的冲上来,可是小腹疼痛,根本使不上力,靳轩又是一脚,程弼再一次摔倒,可这一次,靳轩并没想让他再站起来。 程弼捂着肚子侧卧在地蠕动着,靳轩冷笑的走近,抬起右脚,对着程弼脑袋砰砰就是两下。 “吏部掌持,朝廷一品大员,很牛吗!” 砰砰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75章 不祥之兆 声如钟鼓,满口喷血,这一幕着实令人胆寒,程弼好像没了精神的狗,嚣张气焰一扫而空。 程之颉眼睁睁看着儿子被打,又痛又气:“苗大人,这你不管管?” 苗阔端起茶杯,蔑视一笑:“我让你管教你的儿子,你是怎么做的?” 沈彧满脸寒霜:“尚书大人,我等好心好意登门拜访,你就是这么以礼相待的吗?” “沈侯爷说的哪里话,你们主动登门,我苗阔何时委屈了你们,再看看你等是怎么做的,黄口劣子当着本官之面毫无管教大放厥词,你们先不仁,何来怪我不义?” 苗阔据理力争,沈彧实在下不来台:“尚书大人,如今程大人已由临安刺史晋升为吏部掌持,本侯也由临安侯升为伯爵,你苗大人官职再大,在你府中发生这样的事,总不能不管吧。” 果然,升官发财了,跑到这来耀武扬威来了。 “呦,本官不知侯爷晋升,恭喜恭喜,不错,事情确实在我府中发生,但打人的又不是我,伯爵大人要我怎样呢?” “你” 沈彧被噎得无言以对,脸红脖子粗。 “好!那照苗大人的意思,谁打人就找谁喽?” “我可没那么说,但你非要那么理解,我也没办法!” 沈彧点点头,轰然起身,当然靳轩早已停手。 “锦阳公子,今日之事你认为本侯该怎样处理?” 靳轩微微一笑:“这我还真不知道,你想怎样,打回来吗,这杂碎又不是你儿子,侯爷干嘛这么紧张,难道你与刺史大人之妻有瓜葛,他是你的野种吗?” 苗阔跟果儿强忍着不笑出声,倒是沈彧等人脸色都不好看。 “公子,说话可要有分寸啊,当初在临安,我们是无礼在先,可今日就怪不得我们了!” “你想怎样?” “怎样?打你!”说着沈彧举起巴掌。 “等一下!”靳轩突然道。 “沈侯爷,我不阻止你动手,但是你可想清楚了,这一巴掌下去的后果就算你是伯爵能不能受得起!” 靳轩一句话确实让沈彧犹豫一下,这小子的身份复杂不是没有耳闻,真要打下去,后果是怎样?管他呢,有安隆王在,料也无妨。 想罢,沈彧作势还要打,这时书房门外传来一道冰冷的女人之声。 “沈侯爷好大的脾气啊!” 众人循声看去,见门口站着一位雍容华贵的中年妇女,皮肤白皙,保养得很好,看不出皱纹,此人正是令沈彧极为头疼的长公主虞颜姬。 沈彧急忙放下手,干笑道:“长公主,您怎么来了!” 虞颜姬为什么会来,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黑甲军明日便将出征,靳轩为督军随军出征,果儿也跟着,作为自己的侄子和侄媳妇,当然要过来看看,嘱咐嘱咐,只不过刚好赶上而已。 “呵呵还好本宫及时赶到,不然可要出大事了!” “这呵呵长公主,我与锦阳公子闹着玩的,怎能真动手呢!” 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心里却气不打一处来,这个靳轩究竟走了什么狗屎运,处处有人为他解围。 “呦,沈侯爷难道害怕让我看到吗,这你就错了,我不担心靳轩,而是在担心你呀!” “我?我怎么” 沈彧还搞不清楚状况。 这时靳轩说话了:“怎么,沈侯爷,怎么不动手了,怕了不成!” 沈彧暗气暗憋,心道这次就这么算了,我就不信你小子永远这么好运。 他那边算了,可靳轩可没打算就此了结:“既然沈侯爷不肯动手,那我可要动手了。” 你动手,你动什么手,沈彧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就听啪的一声,靳轩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沈彧脸上。 这一巴掌足够响亮,沈彧被打的晕头转向,他尚且犹豫着,没想到靳轩说打就打,我可是新晋的伯爵啊! “沈彧,我还没腾出手找你,你主动送上门来了,还有什么事是你不敢做的,别以为跟什么铁先生混在一起就感觉自己如何了得!” 心底的震撼比脸上的疼痛还要猛烈,他怎么知道铁先生的,还有,这小子突然的气势为何如此震慑人心。 “你你敢打我!” “打你怎么了,谁叫你不识好歹,苗叔叔把你当成贵客,可你不识抬举,仗着自己是什么伯爵就无法无天,你还真以为没人治得了你!” 这一下程之颉c沈云全都慌了,这不是想象的样子。 “哼!伯爵是没什么了不起,但也是皇帝亲封,朝廷功勋,你一介布衣打了朝廷功勋已是死罪,长公主,你都看见了,本侯定要在皇帝面前参他一本!” 虞颜冷冷注视着沈彧“朝廷功勋,你可真好意思说,自打你继承临安侯以来,除了白白受领朝廷俸禄外你还做过什么,好意思说自己是朝廷功勋!” 沈彧脸色红一阵白一阵。 虞颜姬接着道:“你以为凭你伯爵之位就能参倒靳轩吗,你以为他是谁,还是那个布衣公子?” “什么意思?”沈彧心头紧了一下。 “什么意思你不明白,那你就到陛下面前参他一本,到时看看是你死还是他死!” 沈彧本能的后退几步,意识到事情不妙,程之颉也觉得不对劲,二人互相看了一眼:“长公主,您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虞颜姬不开口,懒得搭理他们,果儿心直口快:“沈侯爷,方才你可是要动手打靳轩哥哥的,这我们都看到了,所以当你觐见陛下时上奏参核,千万不要称他锦阳公子,而是肃亲王!” 肃亲王!沈彧脑袋空空荡荡,空白一片。 “你说的肃亲王是指” 果儿甜甜一笑:“沈侯爷这么聪明,难道不明白,也难怪,皇帝爷爷才刚刚下旨您不知道也没事,现在知道了吧。” 这下彻底明白了,皇帝陛下给靳轩封了王,人家现在是肃亲王,要知道诺大的承国只有安隆王和安平王,现在又多了个肃亲王,我这是做了什么,我这小小的伯爵若真较起真来什么都不是。 这就尴尬了,方才还高高在上颐指气使,转瞬之间立马变了个人:“锦阳哦不,肃亲王,小侯有眼无珠,冒犯了您,您大人有大量,莫要见怪。” 沈彧是唯利是图的小人,脸变的倒快,没办法,纵然他心中有自己的小九九,可目前承国依旧是虞氏江山,不得不屈服。 以靳轩目前的身份完全可以费了他,可还不知道他到底图谋些什么,因此并不急于整治于他。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沈侯爷还真是会做人啊,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面对挖苦,沈彧只能舔着脸听着,还能怎样呢,本以为可以威风一把,不料被人家狠狠踩在脚底下。 “既然侯爷知错,我要是再纠缠不放那就是我的不是了!” 沈彧闻言长长出了口气,可靳轩接下来的话又让他提心吊胆。 “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没什么,就是叮嘱沈侯爷日后莫要张狂,治你的人多的是,不止我一个,另外还有程之颉程大人,管好你自己,还有你的儿子,若让我再看见程弼行为不耻,那就不是打一顿那么简单了,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 “明白” 沈彧和程之颉连连点头应是。 “明白了就给我滚出去!” 话虽不好听,可几人如释重负,夹着尾巴跑了出去,出了门,沈彧不再是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眼色冷的吓人:“肃亲王,我看你这王能坐多久!” “靳轩哥哥,你就这么放他们走了?”果儿不开心。 “不然怎样呢,我刚刚受封就拿伯爵开刀,这不合常理,京城不知有多少人等着看热闹呢,怎能如其所愿!” 苗阔和虞颜姬暗暗点头,靳轩处事果然不同,眼光长远。 “太便宜他们了!”果儿始终磨不过来弯。 “呵呵怎么可能,放心吧,沈彧可不是吃亏的主,只不过现在他斗不过我,将来有机会他还是会来的。” 果儿心头一惊:“你是说他们还会来尚书府找麻烦?” “嗯不一定是尚书府,他们想对付我,我在哪里他们就会找到哪里,现在对他们来说时机还不成熟,所以才选择忍气吞声。” “哦”果儿点点头。 “颜姬姑姑,苗叔叔,黑甲军明日就将开拔,我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所以大军离开以后,京城中的事还请二位多留意,尤其是这个沈彧,我总觉得他此次进京不是那么简单,必要的时候可以直接找皇上。” 二人听着话锋不对,急忙问道:“你看出什么了吗?” 靳轩摇摇头:“没有,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说不出来,铁先生这人是真实存在的,可是这段时间却销声匿迹,大战在即,实在是静了,另外还有安隆王爷,他也需要二位盯紧。” 虞颜姬心里不是个滋味,说到底他们是亲兄妹。 “靳轩,你认为成国可疑?” “不知道,我总有种感觉他可能会被人利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76章 兵压雁门关 关于被利用这件事,靳轩很早就提醒过,但虞成国对靳轩的憎恨,对权势的迷恋让他就快失去了自我,提醒?还不如说是对他的挑衅。 苗阔和虞颜姬默默记下了靳轩的话,既然有这一方面担心那就要提防,可他们也只能小心提防而已,毕竟虞成国还是承国第一亲王,他不愿意,除了天子谁也没办法。 帝国之陨落往往不是因为外部强敌的侵扰,而是其内部渐生溃烂,憎恨c嫉妒和就好像身上的脓疮,看似无病无灾,往往在不经意间致命。 无论怎样悉心料理,该离开的总要离开,军机不可耽搁。 次日天明,远方的天空仍有寥寥星辰,黑甲十万大军准备登程,今时不同往日,回想第一次出兵,靳轩带着谩骂与指责前往南凉,与其说救国救民,还不如说是逃避,以战争的名义逃离京城这摊浑水,那时的果儿还要偷偷溜出去,而这一次却在父母相送之下踏上征程。 “果儿,你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男人的事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刘锦姝眼含泪花说道,在她看来,女儿大了,留不住,可也没想到这么的留不住。 “哎呦,娘!看您说的,我还不知道打仗是男人的事?我就是去凑热闹的,不上战场,再说雁门关不也是郡城吗,我就呆在那里不出来,放心吧!” 谁家的闺女都是当宝贝养的,疼爱还来不及这就要出征了,刘锦姝是个心软的女人,怎能舍得,当然苗阔也不舍得,只不过他板着脸硬是不说。 “果儿,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没人逼你非得去!” 靳轩试图最后劝阻。 “别说啦,你去我就去,你不去我也不去,你看这样行吗?” 哎我就多余说这么一句,小丫头铁了心的跟着我,说好听点叫粘人,说难听点就是破裤子缠腿。 这时,楚绍英骑着高头大马走了过来:“靳轩,时辰已到,该走了!” 说着话,就见其身后驶来一辆马车,看样子应该是特地为靳轩和果儿准备的。 这算给足了面子,也说明楚穆对靳轩的重视,按照常理,军中普通士兵步行,将官骑马,只有统帅级别和军师才有资格坐马车。 靳轩点点头,跟苗阔夫妇最后道别转身上了马车,果儿毫不犹豫的跟在其后,就这样,东方泛起鱼肚白,十万黑甲军正式开拔。 雁门关距此千里之遥,快则三天,慢的话可能就需要五天,到目前沙坨河路是不明朗,因此大军几乎昼夜兼程。 一路之上,不时传来前方消息,但都不容乐观,最新消息,联军开始于沙坨河北岸搭造浮桥,随时都有可能攻打雁门关,再者,沙坨河为承国与北燕的界河,两国共同管理,从不越界,如今他们已经开始建造浮桥,摆明的宣战。 大军加快步伐,楚穆也跟靳轩聚到一起,毕竟未到雁门关,那里的形式还不确定。 “靳轩,你猜的不错,这一次统帅南凉军的依旧是孟吉,看来他势要找你报仇了!” “呵呵意料之中,再说我也没权力不让他来呀。” 楚穆笑了笑,靳轩接着道:“王爷,南凉统帅是孟吉,可知北燕统帅是谁?” “嗯据探报,北燕由巨狼将军殷夺魁统领。” “殷夺魁?他是什么人?” “他?呵呵跟孟吉差不多,都是名将之后,殷夺魁乃北燕镇国大将军殷剑仇的第三子,也是唯一继承他军事才能的人。” “哦那个殷剑仇又是什么人,很厉害吗?” 楚穆一笑:“谈不上有多厉害,但绝对不是简单角色,能坐上镇国大将军位置的人绝不会是酒囊饭袋,我曾与他交过手,此人用兵刚猛,军纪严明,善打硬仗,当时我二人还未分出胜负,北燕皇帝便下令撤军,结果当然无从知晓,再有,北燕地势多平原,并无天然要塞,但其能存在如此之久,且昌盛繁荣,若没有他这镇国大将军,北燕岂能如此昌盛!” 靳轩暗暗记下这个人,能让南平王楚穆对其如此高的评价,此人定不简单,只是不知道他这个三儿子会不会如他老爹一般难缠。 二人正说着,斥候来报:“二位王爷,前方最新消息,联军已度过沙坨河,在南岸扎营!” 好快的速度啊,刚说搭建浮桥,他们就渡河扎营。 “他们可曾对雁门关发起进攻?”楚穆急忙问道。 “现在还没有,不过沙坨河距离雁门关三十里,他们随时都有可能进攻。” 不错,既然联军敢渡河扎营,就说明他们决定与承国正式开战。 随即,楚穆唤来随行将官:“目前距离抵达雁门关还要多久?” 那将官抬头看看天空,拿出地图:“王爷,未时刚到,太阳逐渐西坠,以我军目前的速度,到达雁门关最快也要次日凌晨!” 次日凌晨,到那时黄花菜都凉了,楚穆为将近四十年,深知夜晚是突袭的最好时机,联军正是算准了时间打算夜里进军,但未必占城,最起码打下雁门关留下一座残城,给我们来个下马威。 “王爷,军情刻不容缓,我看是不是让骑兵营率先前行,虽然不一定能抵挡得住,但最起码让他们知道黑甲军已经到了!”靳轩从旁建议。 “嗯,与我所想一致,再有三个时辰天就要黑了,若此时派出骑兵或许还来得及!” 言罢,唤来楚绍英:“绍英,我命你率领两万骑兵务必在天黑前赶到雁门关,不得有误!” 楚绍英明白,领命刚要下去,靳轩将其拦住:“绍英哥!” “怎么了?” “你带着两万骑兵尽快赶路,到达雁门关后,如果联军未发起进攻那么我们就原地驻守,反之,如果他们攻城,那么我们就全力进攻,毫无保留!” 楚绍英愣了愣,并不是不敢,不知敌军多少人马就放手一搏,是不是太过冒险了。 看出疑惑,靳轩解释道:“放心,如果我们全力进攻,他们并不敢应战,不知敌我的不止我们,联军同样如此,再者先前南疆给予孟吉重创,他肯定倍加小心,所以你只管放心大胆的冲,我敢保证,我军不会有一丝伤亡!”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以突然袭击之势给主力大军争取时间,算是缓兵之计,楚穆点点头,靳轩果然有一套。 楚绍英明白了,再不敢耽搁,不多时,大军分为两段,两万骑兵乘马,如飞一般赶往雁门关。 “看来这场大战在所难免了!”楚绍英走后,楚穆苦叹道。 靳轩点头表示赞同:“人最大的优点是,最大的缺点也是,使人进步,但同时也是罪孽的源头,这是不可避免的,你我都不可能逃脱凡尘。” 靳轩说的话不像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成熟,也可以说过于老道,刨开伪善的外表,每个人都是穷凶极恶欲壑难填的怪物。 与料想一样,南凉和北燕联军的确打算趁夜偷袭雁门关,且还要赶在黑甲军赶到之前,这样一来,可以给黑甲军来个下马威,同时破坏雁门关,就算黑甲军赶到也无处扎营,混乱之际便有可乘之机。 当然,雁门关守军早就意识到不对,趁着天没黑便疏散城内军民,此处乃承国北方要塞,这,一旦被攻占无异于打开北境大门。 因此,尽管雁门关守军不足万人,但却做好了赴死一战的准备。 守军主将姓王,单名一个典字,四十出头,看上去有些消瘦,两撇小黑胡增添几分成熟,本地人,从军二十余年,对此处甚为了解。 他有个侄子,名叫王庆,与其叔父不同,此人不到二十,个子不高,模样不差,为人机敏,伸手灵魂,算不得虎将但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叔侄二人共同镇守雁门关,适逢生死存亡之际,二人毫不犹豫,身先士卒,早早的列好阵势,联军不来则已,来了便是舍命应敌。 雁门关位于承国以北,天气干冷,入夜比较早,刚刚擦黑,雁门关守军便在距城门三里外的位置筑起木刺高墙。 木墙不足七尺,约有成年人胸口之高,人跳不过来马跃不过去,算是不错的防御措施。 酉时已到,沙坨河方向死寂一片,并不见联军身影,莫非他们虚张声势? “叔父,我看他们是不会来了,已入深夜,想必知道黑甲军即将到来,怕了吧!” 王典与王庆一人一马立于队伍的最前头。 “不会的,再等等,黑甲军前来支援他们早就该知道,既然知道仍执意渡河就说明今晚必有一战!” “可现在都二更天了,为何还不见异动?” 王典没答复,就在这时,北方天空突然点亮,火光冲天的马蹄声震的大地深夜里发出恐怖的轰鸣声。 “来了” 王庆心不由得提了起来。 雁门关守军虽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可这样滔天的杀气真的出现在眼前,说不怕那是假的。 战马扬蹄嘶鸣,诺大的雁门关就像风中战栗的孤叶随时有可能被狂风卷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77章 雁门关!绝境! 王典也算是身经百战,每战势必冲在最前头,可这一次与以往不同,此番他以雁门关守将的身份单独作战,稍有不慎自己性命丢失不说,雁门关要是没了,那自己的罪过可就大了。 远望北方,好似刮起巨大的龙卷风,雁门关守军好势风雨飘摇的残烛,退无可退,王典只能硬着头皮上。 “弟兄们!敌军来袭,不要怕随我应敌!” 王典高声喊道,可却没几个人回应,已知敌军二十万人,又带着这么强的气势,早有人被吓破胆了。 “娘的,还他妈是不是爷们儿,打个仗就把你们吓成这样,既然怕死,当初为何从军,你们现在害怕了,想想身后的父母妻儿会怎样!还是不是承人,承人没有怕死的!” 王典气的眼珠子都红了,他当然理解战士们的心情,可现在当兵的先害怕,身后的雁门关怎么办! 众军听了主将的话势气稍有提升,但还不到跟敌人拼命的地步。 “我们只要守住城池一天,那时黑甲军的支援就会赶到,你们还怕什么!” 听到黑甲军三个字,守城将士们眼光一亮,似乎有了力量,没错,黑甲军就是有这样的魔力。 王典看出将士们的变化,高举手中大刀:“准备出战!” 咚咚咚吼吼吼 战鼓与吼声交织一片,所有人如同离弦之箭,随时准备出击。 敌军的马蹄声越来越近,王典紧张的流下汗来,这时仿佛听到人仰马翻的声音,天太黑,看不清具体状况,但也能想到,敌军一定是撞到木刺栅栏,但仅凭那一小段屏障是不可能阻止凉燕联军的,不过趁其混乱倒是主动出击的好时机。 想到这,王典不再犹豫:“将士们,随我冲!” “杀” 哗 人们群声怒吼连成一片,那些曾恐惧的将士浑身热血沸腾,目光格外坚毅。 三里之外,联军果然受困于木刺栅栏,不过这也是暂时的,为首两名大将,其中一人正是孟良手下第二战将干邪,另一人也是北燕左将军洪方! 当然对于王典来说这二人他一个都不认得。 “奶奶的,老子还没杀过去,你们倒是送上门来了!” 洪方咧着嘴怪叫道,典型的眼高于顶只懂得打打杀杀的痴汉。 凉燕联军驻扎于沙坨河北岸,以孟良的意思按兵不动,看承国怎样应对,若派出全部黑甲军,那么就以绝对的兵力优势一鼓作气打下雁门关,同时歼灭承国最为依仗的黑甲军。 但是殷夺魁不这样认为,黑甲军虽然厉害,不过还没赶到,何不趁着这个机会给他们予以重创,那样一来为黑甲军留下一座残城,怎么想都是对己方有利,何乐而不为。 殷夺魁还没真正领略到黑甲军的强大,孟良可是深受其害,虽然黑甲军并未现身,保不齐从哪里冒出来什么人,无奈南凉军远赴北燕,粮草用度全部来自北燕,因此说话没什么底气,况且殷夺魁似有似无的讽刺孟良南疆一战,后者心里过不去,这才同意出兵雁门关。 两军交战,洪方骑着一匹丑陋的独眼马冲在最前头,一眼便看见指挥作战的王典,立功心切,想也没想便杀了过去。 “无名鼠辈,吃某一棒!”说着,洪方手中的钉钉狼牙棒挂着风声拍了下来。 现场混乱,喧嚣震天,王典根本没听到洪方说了什么,只感觉背后恶风不善,本能的搪起大刀。 叮 火星闪烁,王典只觉得两臂酸麻,头晕眼花,撤马掉头,这才看到洪方那又黑又丑,满是胡子的脸。 “来者何人!”王典点指问道。 “哈哈爷爷乃你家洪方将军,少废话,受死吧!” 洪方根本不废话,他喜欢打仗,看着瘦弱的王典,根本就没放在眼里。 嗡 狼牙棒横着扫过来,王典不敢大意,赶紧低头,一击落空,但王典也没闲着,弯腰低头的同时,大刀刺出,直奔洪方小腹。 “哈哈没想到你还有两下子,好好好!正合我意!” 洪方怪笑一声,拉马收棒,躲过王典一击,二人你来我往斗在一处。 另一边,干邪也没闲着,他虽不像洪方那样猖狂,却也没把这几个守军放在眼里,眼见着王庆于乱战中左劈右砍,好不威风,想必应该是个小头目,干邪二话不说,打马而来。 王庆本事不错,那也要看跟谁比,跟干邪比起来,三个王庆也不是对手,要知道干邪有着与楚绍英一战的实力。 但是干邪打仗有个特点,那就是不看过程只注重结果,只要能打倒敌人,无论是偷袭还是正面拼命他都不在乎。 此时王庆正背对着干邪,后者一点都不客气,手中大枪冷不丁的奔着王庆后心口刺去,前者毫无察觉。 “将军小心身后!”一名士兵眼尖,看见干邪的动作。 王庆闻言突感背后阴冷,暗道不好,本能的蹲下身子,再加他本身就不高,干邪这一枪落空,但却带走了王庆肩头上的一块肉。 “啊疼死我了!”王庆握着伤口大叫一声。 身上的肉被人活生生挑下去,这要比普通的伤口疼得多。 “妈的,你是什么人!”别看王庆年纪不大,脾气可不小。 “呵呵小娃娃,无名之辈,你还不够资格知道我是谁,你只需知道我是杀你的人就行了!” 言罢,干邪速度奇快,冷冰冰的枪头奔着王庆胸口刺去,后者想用兵器抵挡,一是力量不够,二是根本来不及,无奈之下,王庆只能后撤,跳下马背。 这人究竟是谁,好霸道的本事,以我之力根本无法与之对战,无奈之下,王庆决定放弃战马,徒步与之对敌。 站在低处本就劣势,更可况对手还是干邪,想伤及对手简直难上加难,也多亏他身型矮小灵活,干邪想一下子结果也不是容易事,就这样,二人还算勉强战在一处。 雁门关虽大,但守军并不多,满打满算也不足万人,所以,凉燕联军根本没有出动全部兵力的必要,洪方带着一万人,干邪也带着一万人,共两万人,按照行军打仗来说,两万人不算太多,但也绝不少,只因守军占据地形优势才能勉强与之一战。 守军将全部器械全部搬出来,就连做饭的火头军也加入战团可谓破釜沉舟拼死一搏,转眼到了亥时,战斗持续快一个时辰,而雁门关守军也逐渐露出疲态。 此战双方互有伤亡,细细算来还是守军吃亏,毕竟人数不够,对方气势也不差,回归到原始的厮杀人数多的一方必定占优势。 随着战事深入,王典和王庆这对叔侄落入败势,对方领兵者皆是阵中大将军,他们只是雁门关一城的守将,本身就技不如人,能撑到现在实属不易,打不过终究是打不过,王典身上斑斑血迹,伤口随处可见,他还能活着已经算不错的了,最惨的还是王庆,小伙子心高气傲,可真正对上沙场宿将,终归还是稚嫩了些。 两个肩膀,胳膊,大腿,后背,几乎处处是伤,几乎成了血人,身子站立不稳,摇摇晃晃,随时都有可能栽倒。 干邪就像猫,王庆则是老鼠,猫抓老鼠往往是将其玩耍到精疲力竭才吃掉,干邪也是一样,他并不急于杀死王庆,反而从中取乐,不然以王庆那点本事早就死了不知多少个来回了。 己方主将受困,手下兵士自然没了气势,此消彼长,雁门关守军士气低落,联军自然高涨,在他们眼里,雁门关已是其囊中之物,虽未能歼灭黑甲军,把你们这些草包守军全都歼灭,就算黑甲军来了看你们怎么收拾这烂摊子。 守军到了绝境,几乎是退无可退,王典心思沉重,他不怕死,只是不愿意看见雁门关葬送在自己手里,为今之计只能退回城中,尽量不被全军覆没,登上城楼,居高临下而守或许还能支撑一段时间,亥时过半,但愿能坚持到子时,子时一过,那就是第二天,也就有了盼头。 想到这,王典用尽全身力气,拉马掉头:“撤!撤回城中!” 将士们早就等着这句话呢,一听撤退,毫不犹豫点头就跑,可怜那些受伤之人,回撤速度慢了些,不少人成了联军的刀下鬼。 王典策马疾行,把王庆拽上马奔着雁门关就跑,可煮熟的鸭子怎能这么容易就飞了,洪方和干邪率兵紧追不舍。 三里之遥,短短的一段距离此刻成了生与死的天堑,或许当初就应该闭城不出,如今到了这般地步,若丢了雁门关,自己有推卸不掉的责任。 城门越来越近,王典心思更加沉重,守城将士好像看到生存的希望,忘记疲累,拼命的跑,突然,城内远处火光冲天,直奔城门而来,气势丝毫不弱于联军,王典心头一沉,完了,莫非身后已被人抄劫,看来雁门关必失无疑。 待火光接近,王典瞪着眼睛看着,首当其冲便是一匹枣红大马,背上驮着一名英武超群的年轻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78章 一招制敌 这人是谁,好威风啊!王典不由得心中赞叹,可忘不了雁门关形势,这一刻他没打算再活下去,被敌军左右夹击,雁门关必失,还有什么脸面苟活于世。 “全军准备!” 守城将士们也吓坏了,这次真的完了,黑甲军?去你大爷的黑甲军,该来时不来,等你们到了我们都死绝了。 不少士兵心中愤骂道。 枣红马越来越近,借着火光,王典隐约看到那迎风飘摆的军旗,似乎是一个楚字! 楚字军旗,莫非他是 正想着,就听来军有人高喊:“黑甲先锋军已到,众军莫慌,准备应敌!” “黑甲先锋军已到,众军莫慌,准备应敌!” 声音传出去老远,守城军每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黑甲军来了,黑甲军来了,这回我们有救了,先前沮丧的士兵来了精神,不少人喜极而泣,也有不少人被这强大的气势感染。 楚绍英放慢速度,笑容中带着霸道之气:“你就是王典?” 王典愣愣的点点头:“没没错,我就是王典,你是哪位?” “不必多言,跟在我身后,你受的委屈我来帮你夺回来!” 声音不大,但极具感染力,王典控制不住自己,莫名的点点头,调转马头跟在楚绍英身后,不知为何心中那份恐惧与自责突然烟消云散,似乎跟在这年轻人的身边便有着使不完的力气。 联军就在身后,转眼就到,楚绍英不敢耽搁,父亲跟靳轩信任自己,如果不能解决困境给他们留下一座残城,别说是他们,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 事情发生也就是短短一瞬,洪方和干邪也不知道城里突然冒出的人是谁,黑甲军吗?不可能,他们不可能这么快。 联军速度不减,很快便与黑甲军先锋军碰面,天色很黑,即便有火把也不能看得太清楚。 “来者何人?”干邪枪头指着楚绍英问道。 “呵呵一年多不见,干邪将军这么快就把我忘了?” 干邪一愣,怎么声音如此耳熟,引马向前走了几步,定睛瞧看,热络的心绪立马凉了半截。 “楚绍英!你是楚绍英!”干邪满脸的不可思议。 原来这个年轻人就是楚绍英,黑甲军统帅楚穆的儿子,未来统帅接班人。 王典更是难以置信,怪不得呢,原来他就是楚绍英,原来这就是黑甲军。 “呵呵真是难得,干邪将军还能记得我,上一次若不是你跑得快恐怕已经没机会再跟我面对面了。” 干邪当然知道楚绍英说的是什么,南疆一战,最后孟良带着干邪等人仓皇逃跑,这是他一生之痛,如今被人揭开伤疤,干邪浑身颤抖却说不出什么来。 他可以把王庆不当回事,但却万万不敢忽略楚绍英,除非是自己不想活了。 洪方一旁听着,怪眼圆翻,满脸的不屑,黑甲军又怎样,一个小娃娃有何惧之。 “干将军,这小娃娃就是楚穆的儿子楚绍英?” “嗯” “哦呵呵名气很大,今日一看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吗!” 干邪没好气的看了一眼,这个洪方本事不错但就是目中无人,太过自大,你可知轻敌乃兵家大忌,楚绍英年纪是不大,但谁又敢保证实力是跟年纪挂钩的,他能率三万人击溃我南凉十万大军,这本身就是很好的证明,而你还在这大放厥词。 但为了联军着想,干邪还不能斥责,只能好言相劝。 “洪将军,楚绍英的出现就说明黑甲军已经到了雁门关,我看还是撤回去吧,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损伤。” “干将军,你这是什么话,我军处处占上峰,如今就多了个楚绍英就后退,日后传出去你我联军未战先怯,好说不好听,你要是怕了你领着南凉军回去,我倒要会会这个楚绍英。” “洪将军,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还是,回去禀告二位大帅再做定夺。” 可怜洪方,仗着自己有点能耐感觉天下容不下他了。 “干邪,你少跟老子废话,怕了你先走,我北燕可没有贪生怕死之徒!” 人家干邪也是孟良帐下有名的战将,说一不二,何时受过这样的气:“洪将军,你果真如此?” “哼,爷爷做的决定还从来没有过更改!” 短命鬼往往死于自大,就好像现在的洪方,半只眼睛都没瞧得起楚绍英,让他撤退,除非殷夺魁亲自下令。 既然你想找死,我也不拦着,干邪点点头:“洪方将军,还有北燕的众将士们,你们都看到了,我干邪不是没有阻拦过,日后出了差错殷大帅怪罪下来,你们都做个见证。” 谁知,话音刚落,洪方脖子一横,斜着眼睛看了看:“干邪,听你这话的意思是本将军必定死在那小娃娃手中喽?” “呵呵我没那个意思,是将军自己理解的,不过在下最后奉劝一句,莫要鲁莽行事!” “啊呸之前我还认为你干邪是条汉子,今日一见,你不过是胆小的鼠辈,单单一个楚绍英何惧之有?” 干邪笑了笑:“洪方,我也算仁至义尽了,之后的事与我无关!” “好!老子拿个头功回去到时你给我靠边站!” 还没开战呢,这俩人先吵起来了,楚绍英稳坐马鞍,轻笑着:“二位,吵完了吗,要打就打,不打给我夹着尾巴滚蛋!” 一句话,二人停止争论:“干邪你都看到了吧,这小子如此猖狂,老子今天不教训他今后都没脸见人!” 说完,不等干邪反应,双腿猛蹬马刺,独眼马如同黑旋风窜了出去。 “洪将军” 干邪再想阻拦已然来不及,洪方已经到了楚绍英面前。 就见他单手高举狼牙棒:“娃娃,认得这东西吗,钉钉狼牙棒,能死在我的棒下也算你的福气!” 说完,大棒泰山压顶一般砸下来。 王典在后看得清清楚楚,心提到嗓子眼:“楚将军小心!” 可是人家楚绍英动都没动一下,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挥舞亮银枪,随手一甩,就听锵啷一声,狼牙棒被震开。 洪方没想到,楚绍英竟然有这么大力气,紧紧抓住狼牙棒,不然非脱手不可。 “呦呵小子,有两下子,还不是完全的酒囊饭袋,够资格做爷爷的对手。” 说完,洪方打马后撤几步,颠起狼牙棒,双臂挥舞,呼呼生风,火光中好像巨大的车轮转动着,也不知为何,他一个人练了起来,边练边叨咕:“小子,见过这招吗,跟爷爷好好学着!” 后方的干邪不忍直视,默默低下头,心中为自己感到不值,就这傻逼我还苦苦劝说,赶紧让他死了吧。 或许是太瞧不起楚绍英,也或许给自己壮胆,总之洪方一个人练的起劲,楚绍英哭笑不得,他不该到战场打仗,应该走江湖打把势卖艺。 正想着,洪方冷不丁的砸下一棒子,楚绍英厌倦了他的喋喋不休,双手举起亮银枪,又是锵啷一声,狼牙棒被震的老高,洪方的身子也向上倾斜,整个胸腹露了出来。 当然他也意识到情况不妙,急忙缩回身子,可还是晚了,楚绍英动作太快,枣红马好似红色闪电,转眼到了身前,亮银枪的枪头对准其胸口扎了进去,由于用力过猛,整个枪杆贯穿其胸膛,向其身后飞了出去,楚绍英打马向前,亮银枪还在空中便稳稳接住,可见其速度是有多快。 洪方只觉得胸口一凉,身体好似被抽干,低头看着黑洞洞的胸口,眼里满是不可思议:“你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楚绍英背对着他,冷冷道:“打仗就是打仗,不需要那些花把势,带着你的高傲和疑问去见阎王吧!” 扑通 随着话音落下,洪方的尸体跌落马下,独眼马也不敢多留,嘶鸣着跑回阵中。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楚绍英一招斩杀敌军大将,实在不敢相信,若非亲眼所见,说出去一定没人相信。 吼吼吼 黑甲军呼声震天。 楚绍英手起刀落,洪方死的干脆,那些存活的北燕士兵再也不敢小看这个漂亮公子,干邪更是惊得说不出话来,一年多不见,这小子简直飞一般成长。 而雁门关守军见自家统帅傲然立于两军阵前敌军竟然不敢上前,这是何等的威风。 “接下来是谁?” 楚绍英轻声细语,但听在联军耳朵里好似地狱里传来的索命之声。 干邪深知厉害,黑甲军到了这仗没法打了,趁着伤亡不大,赶紧撤退。 随着干邪下令,联军撤退的速度比进攻的速度还要快,用丢盔弃甲来形容也不为过。 联军败退,王典总算放下心来,不管怎么说,雁门关守下来了,可楚绍英可不想就这么算了,大手一挥:“追!” 哗 寂静的夜里,联军拼命的跑,黑甲军拼命的追,直至沙坨河眼看着联军渡河这才作罢。 “楚将军,他们已渡过河,我看就算了吧!” 王典小心提醒着。 “哈哈王将军放心,我本来也没想深追,只是吓唬吓唬他们而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79章 分兵之策 王典没答复,只是笑了笑,心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事实上,楚绍英绝不会拿战士的生命开玩笑。 “王将军,收到雁门关危机文书我便加紧赶过来,只带了两万骑兵,剩余部队将在明日清晨抵达,我要是不追,不做的逼真一些,以干邪的能力肯定觉察不对,所以我不得不做做样子,假装追杀。” 原来是这样,王典明悟的点点头,自己跟黑甲军还是有差距的啊。 “楚将军,快快进城吧,末将这就去准备。” “王将军,不必了,你还是多照料你的守城军士吧,我看不少人都受了伤,好好处理,歇歇,养足精神等着迎接正式的黑甲军吧。” 楚绍英说话很客气,王典多少有些受宠若惊,客气几句后抓紧处理战后事宜,而楚绍英则在已准备好的营地驻扎。 另一边,干邪率领残部一直跑回北岸营地,此时子时过半,营地中只有些巡逻放哨的军兵,大多数人都已睡下,比如北燕大帅殷夺魁,在他看来,此战水到渠成没什么好担心的,一觉醒来就可以收到雁门关陷落的消息。 唯有孟良依旧醒着,他睡不着,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顺利,只有得到确切的消息方能安然睡去。 子时过半,按理说雁门关守军不过万人,早应该回来才是,为何耽搁这么久,该不会出事了吧。 孟良表情很淡定,可心里急得团团转。 正在思索之际,就听帐外马蹄震震,人声鼎沸。 “出了什么事?” 孟良问了一声,卫兵探出头去看了看。 “回大帅,干邪将军回来了!” 孟良心中一喜:“快快请他进来。” 不多时,干邪拖着沉重的甲胄走进中军大帐,未说话前,孟良仔细打量,见干邪衣衫平整,如往常一样威武,只是脸色不怎么好看。 “干邪,事情顺利吗?” “大帅,末将无能,偷袭雁门关,失败了!” 孟良腾身站起:“你说什么!怎么会失败,快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 干邪长叹一声:“起初一切都还顺利,我们与雁门关守军打了将近一个时辰,就在要进城之际,黑甲军突然来了!” “黑甲军?不可能,他们最快也要明日才到,怎么会突然出现,你不会看错了吧!” “大帅,黑甲军士兵末将未必认得,难道楚绍英末将也不认得?” “你是说楚绍英来了!” “嗯” 那就没错了,干邪没说假话,楚绍英出现,就表明黑甲军到了,只是他们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我方有多少损失?” “损失不大,只是只是北燕将军洪方战死!” “什么!” 当干邪说损失不大时,孟良还挺满意,本来他就不赞同偷袭雁门关,可洪方战死那就不同了,凉燕联军各派一名战将,一个战死沙场,一个完好无损的回来,该怎么跟殷夺魁交代。 “大帅,黑甲军一到,末将便劝说洪方将军撤兵,可他非要与楚绍英一决高下,末将再三劝阻仍行不通,这一点北燕士兵都看在眼里,最后洪方技不如人,在楚绍英手下没过去三招就被斩杀!” 洪方的本事孟良还是知道一些的,虽说算不得顶尖高手,但也不简单,这样的人在楚绍英手下没过去三招,那是多么恐怖的实力。 同时,孟良也清楚,干邪性格直爽,敢作敢为,绝不是说假话之人,洪方的死算他咎由自取,即便如此,怎样告知殷夺魁呢。 大军归营,声势定然不会小,殷夺魁就是睡的再沉也该醒过来,更何况还有人禀报。 手下人将战况一一对其说明,殷夺魁一下子睡意全无,随便披了件衣服便急匆匆来到中军营帐,此时孟良正思索着怎样跟他交代。 “孟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殷夺魁来者不善。 看那样子想必已经得到消息,这样也好,省得我再费力跟其解释。 “大帅,事情你应该都知道了吧,我没什么可说的。” 殷夺魁心里不痛快,一来,手下战将不明不白的死了,而南凉将军却好好的活着,二来,之前孟良就不同意偷袭,如今吃了个大闷亏,面子多少有些挂不住。 “你没什么可说的?”殷夺魁眼珠子瞪得溜圆,看了一眼干邪:“洪方死了不足为奇,战场死人见怪不怪,可是为何你的人安然无恙的回来,身上连一滴血都没有,这是为什么?” 言下之意是说干邪出卖了洪方,或者南凉军贪生怕死,自己跑回来了。 “殷大帅,你这是什么意思,怪罪我的人吗,谁知道黑甲军突然出现,这根本就不在意料之内,再说洪将军执意与楚绍英拼命,干邪极力劝阻,你北燕士兵都可以做见证,但是他不听又怪得了谁,如今你的人死了就怪我们不出手相助,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他想死还要我的人跟着做陪葬不成!” 殷夺魁脸色越来越难看:“我的人死了,你们就一点责任都没有吗?” 孟良看了一眼,没说什么,战争还没正式开始就闹矛盾,必然不利于今后的战局,因此孟良不说话,等殷夺魁消了气也就好了。 但是干邪必须为自己正名:“殷大帅,洪方将军执意与楚绍英拼杀,末将劝阻不止一次,可他非但不听,反而出言讥讽,即便如此,末将仍然不同意,可洪方将军铁了心,这才有这样的结果,你我联军只有两万,而黑甲军已到位,大帅您想一想,如果末将与洪方将军合力对付楚绍英,那我们手下的两万军队怎么办,到那时您失去的恐怕不只是洪方将军一人,就连那一万北燕将士也不能活着回来,最重要的是,黑甲军一到我方便葬送两万之众,带着这样的压力今后的仗该怎么打?!” 干邪据理力争,殷夺魁脑袋凉快了些,虽然还是迈不过心里那道坎,但人家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再者,洪方是什么人殷夺魁比谁都清楚,说白了,这事可能还真不怪干邪。 这是殷夺魁心里所想,绝不会说出口的,人性的那份嫉妒是很可怕的。 经干邪这么一说,殷夺魁稍稍缓和了些。 “黑甲军真的有那么厉害,还有那个楚绍英也那么厉害?” 孟良苦笑一声,亲自给殷夺魁让了个座:“大帅有所不知,黑甲军本身战斗力强,这并不是什么秘密,更为重要的是他们善使诡计,装神弄鬼,很多时候不一定是打不过而是打不着,因此他们战绩非常好,从侧面上说很强。” “孟兄,你对他们相对了解,这次可以将他们一举歼灭吗?” 孟良双眼寒光一闪,紧紧握住拳头:“这一次我非胜不可,即便以生命为代价也在所不惜” 殷夺魁一愣,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孟良这般坚毅的目光。 “孟兄很有信心嘛,不知你打算怎么做?” 孟良缓了缓:“目前已知黑甲军十万人全部出动,誓死保卫雁门关,所以,如果我们想更进一步的话就必须打下雁门关。” “哦?怎么打。” “你我联军二十万,黑甲军十万,如果全军压境可能会拿下,但那样我们的损失肯定不小,更别提继续进攻了,所以,此法行不通,但是我们可以控制沙坨河,众所周知,雁门关依靠沙坨河为生,占领这里也就占领他们的水源,切断其命脉,黑甲军不得已只能强攻,为的就是夺取沙坨河,到那时他们定会投入大量兵力,对我们来说便有了可乘之机。” “何为可乘之机?” “雁门关东四十里有座古镇名叫溪林镇,西三十里也有座小镇名叫铜鼓镇,此二镇不起眼,但却是战略要地,攻下这两处,也就打开了雁门关的东西大门,届时黑甲军必然派重兵把守,如此一来,十万黑甲军便被分为三个部分,而联军最少还有十万人,这十万人集中一点攻击,速战速决,就算黑甲军有三头六臂,在绝对的兵力优势下也不可能逃出生天,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将黑甲军分割开来,而后逐一蚕食。” 殷夺魁点点头,是个不错的主意,孟良还真有两下子,但是新的问题又出现了:“孟兄,此计虽妙,但不知你我兵力如何分配?” 孟良心中冷笑,这个殷夺魁又要耍心眼儿。 “殷大帅想怎样分派?” “呵呵这个,我认为南凉军比我们更了解黑甲军的作战方式,所以就请贵军负责将其分割,最后我们给予最后一击,不知孟兄以为如何?” 孟良迷瞪着眼睛没说话,倒是一旁的干邪不痛快,这不是让我们给他北燕当炮灰吗,打赢了都是你们的功劳,输了就是我们牵扯不利,哪有这样的事。 “殷大帅,这” 干邪刚要说话,孟良将其阻拦:“既然大帅有意如此,孟良遵从便是,不过你我号称联军,必要的时候还请大帅相助。” “哈哈这是自然,你我两国为盟友,相亲相助那是应该的!” 殷夺魁敞亮,夸下海口,谁知道他这话里有多少水分。 孟良还是淡淡的笑着,不说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80章 方案 因为洪方的死殷夺魁怒气冲冲奔至中军营帐,又因分兵之优,含笑满意的离开,孟良还是那么淡定,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干邪心直口快,胸中愤懑:“大帅,殷夺魁明摆着把我们当傻子耍,我们去做炮灰,他坐享其成,怎会有这样的好事,我不服!” 孟良一笑:“干邪,你以为他那份就一定是好差事?” “大帅,您的意思是” “两国结盟,一旦开战谁都别想全身而退,就算我们牵制黑甲军又能如何,他殷夺魁就一定能打得过吗?呵呵牵制并不等于拼命,我们可以牵着黑甲军的鼻子走,尽量减少伤亡,而他却要直面黑甲军,必须拼命,到最后谁占便宜谁吃亏还不一定呢。” 干邪眼前一亮:“大帅,我明白了,您的意思是只要能牵制住承军兵力即可,并不一定非得以命相搏,我们以最小的伤亡获得最大的利益,最后麻烦的是北燕,我说的对吧。” “哈哈差不多,这可是他自己选的,那就别怪我了。” 孟良的计谋不错,想的也挺好,可事实真的会跟他想象一致吗。 雁门关城门前一战极大消耗了守城军的战斗力,人员死伤过半,余下的也都精疲力尽,好在黑甲军及时赶到,不然的话后果不敢想象。 楚绍英将两万骑兵驻扎在早已备好的营地,王典则处理着战后事宜,不知不觉中天光见亮。 战死士兵的尸体处理完毕,受伤的也都经过妥善处理,算是安定下来,王典王庆叔侄受伤也不轻,尤其是王庆,浑身是伤,但没有致命伤,除了脸几乎都绑着绷带,不敢太过用力,不然撕裂伤口剧痛难忍。 辰时左右,太阳高高升起,远望官道,一条长长的黑线覆盖其上,楚绍英垫脚看着,黑甲军来了。 楚穆本打算再提前些,可楚绍英离开后便再没有军报,想必雁门关危机已经解除,所以就不那么着急。 “王将军,黑甲军主力部队到了,你随我在此等候。” 王典点点头,他真想看看黑甲军主力究竟是什么样子,那是他一直向往之处,如今终于得见,王庆也垫脚抻脖子看着。 人群越来越近,近到可以看清那迎风飘扬的军旗,黑底金边,鲜红的楚字格外耀眼,远望着承军之魂,那是天子亲自镌刻的字样,似乎只有威宇之师才配得上那样的名号。 马之蹄整齐,人之面肃穆,相隔数十仗仍然可以感受到那逼人的寒意。 大军正式入城,守城军夹道两旁,目光闪烁,像是仰望夜空中的星辰。 军阵中,两辆马车格外显眼,高大的战马牵引着马车,车的颜色与军旗一致,高大敞亮,鸾铃响动,威武中透着一丝沉稳,渗露出的霸气让人不敢靠近。 大军继续前行,而那两辆马车挺在楚绍英身前,早有人前去挑开车帘,就见一位颇具风采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身着丝绸王袍,三绺黑须增添几分威严与干练,楚绍英紧走几步,单膝跪地,双手抱拳,低下头高声道:“末将楚绍英拜见大帅!” 大帅自然是楚穆,他们本为父子,但军中不能父子相称,王典王庆叔侄愣了愣,学着楚绍英的样子参拜。 “呵呵都起来吧,绍英,雁门关之事可还顺利?” “回大帅,一切顺利,联军已退回沙坨河对岸。” 楚穆点点头:“嗯很好!” 说话间,就见从另外一辆车下来一个年轻的公子,与其说年轻不还不如说是少年,王庆心里嘀咕,这人是谁,年纪不大怎么这么高的地位。 他哪知道,此人就是新晋肃亲王虞璟轩,只因雁门关距离帝都太远,快马加鞭最快也要五日,平日里若无急事,恐怕要走个十来天,消息闭塞,他还不知道。 靳轩下车后很自然的站在楚穆身后,没说话,王典等人也不敢问,这是靳轩的意思,来到雁门关是打仗的,并不想显摆什么。 就在这时,马车上走下来一个人,还是个女人,王庆瞪着俩眼睛看着,这姑娘是谁啊,好漂亮,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 这漂亮姑娘就是跟屁虫苗果儿,王庆哪里认得。 王庆刚刚年满二十,尚未娶妻,小伙子一般人,个头也不高,还挺挑剔,王典没少了给他说媒,可人家总有理由拒绝,说白了就是没看上人家姑娘。 今日一见苗果儿,王典眼睛都直了,甚至忘记了身上的疼,用目不转睛来形容也不为过。 果儿对这一切全然不知,王庆看得出神,忘记了这是什么场合,两条腿不听使唤的向前挪,目光既火辣又呆滞,奔着果儿一步步走去。 当然,王典也看到果儿容貌,但他已经是四十多岁的人,早有家室,所以他只欣赏,并没有别的想法,见王庆跟个傻子似的凑过去,轻轻咳了一声,提醒一下,可王庆全然不知。 果儿终于注意到王庆,心里莫名的紧了一下,本能的向靳轩靠过去。 “你干什么!” 一道冷冰冰的声音传来,王庆终于回过神,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听楚绍英那冰冷的语气,不知该如何是好。 “呃这楚将军,这位姑娘是?” “她是谁跟你有什么关系!” “是是是”王庆连连点头称是,眼睛又偷瞄了几眼。 楚绍英看在眼里,为了打消他的心思,无奈道:“好吧,告诉你无妨,这位姑娘是当朝尚书大人的独生女,也是未来的肃亲王妃,苗果儿,这回你知道了吗?” 呦尚书大人的闺女,来头真不小,肃亲王妃?哪来的肃亲王,从没听说过啊! “楚将军,恕小人冒昧,肃亲王是?” 楚绍英指了指靳轩:“他就是肃亲王,你还有什么疑问?” 这少年就是肃亲王?还真没听说过,说不定又是哪个得宠的人走了狗屎运被天子封王,小小年纪能干什么,八成又是来镀金的吧,就是可惜这么漂亮的姑娘,王庆心中不住的惋惜。 靳轩含笑看着,从他的面容大概能猜出王庆心中所想,当然他还不至于生气,不知者不怪,没那个必要。 王典脸色可不好看,丢人丢到姥姥家了,人家姑娘漂亮你也不能盯着看呀,何况人家身份如此金贵。 楚穆和靳轩等人只当作是个笑谈,并未在意,这样一来才让王典好过一些。 稍作休整,楚穆靳轩等人登上城楼,远望沙坨河方向。 “绍英,你说昨晚敌军大将被你斩杀,他们就这么走了?” “嗯末将斩杀之人名叫洪方,乃北燕将军,另外一个是南凉将军干邪,当初与他打过交道,此人心思细腻,并不鲁莽,此二人各带一万人,洪方死后,干邪就带着人跑了。” 楚穆点点头,这只是个开始而已,还未正式开战便斩一人,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如今敌众我寡,又是守城,太过被动,只能等着敌军攻过来。 楚穆看似胸有成竹,但身为统帅,压力是最大的。 “靳轩,依你之见,这仗该怎么打?” “呵呵王爷,您还真把我问住了,敌军按兵不动,我也没法子。” “嗯,若是敌军动起来,又该当如何?” 靳轩笑了笑:“王爷您还真看得上我,这样,我只说说我的想法,认不认同全在王爷您,毕竟您才是统军大帅,最后决策者还是王爷!” “哈哈好好好,你尽管说就是了。” 楚穆心里高兴,靳轩为亲王,严格意义上来说爵位高于自己,但却能放下身段主动让出指挥权,所谓一山不容二虎,纵然与靳轩关系亲密,可一旦到了生死抉择之时难免犯难,靳轩表明态度,绝不干预,只提意见,算是给足了自己面子。 同时,靳轩怎能不明白,楚穆是黑甲军统帅,从军近四十年,打过的仗比自己吃过的饭都多,这样的人值得信任。 一旁的王典王庆叔侄还不明白,堂堂的黑甲军统帅为何要征求一个少年的意见,这也不能怪他们,怪只怪他们还没参透其中玄机。 靳轩顿了顿道:“其实打仗跟做生意差不多,大同小异,赚钱了,口袋里的银子鼓起来那便是你好我好大家好,怎么的都好,可一旦赔本了,尤其是那种合伙做生意的人,矛盾便不断被放大,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僵持不下,彼此伤害后一拍两散。” “返回到我们今天的话题,南凉与北燕结盟无异于合伙做生意,而我大承就是他们要做的那笔生意,做成了好说,可万一做不成呢,又怎样,亲兄弟尚且明算账,何况他们这些完全用利益捆绑起来的乌合之众,怎样做王爷应该早就懂了吧!” 楚穆不住的点头,王典更是瞠目结舌,这是少年之人该说出的话吗,这孩子绝不是镀金那么简单,好锐利的头脑。 “靳轩,道理我明白,不知你可有具体方案?” 靳轩淡淡一笑,方案这东西对别人来说可能比较困难,但对靳轩来说,自打得知他们结盟那刻起,已经在脑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81章 御敌之策 靳轩看了一眼沙坨河的方向:“敌军兵力占优我军战力稍强,即便如此我方还是处于劣势,所以主动出击是不可取的,再说这也不符合天子圣意,前期而言,我们只能被动的防守,这样一来,既可以摸清敌人的套路,又可以减少我军的伤亡,此为上策,不知王爷是否认同。” “嗯,赞同!”楚穆点点头。 “如此说来,我们岂不是一直都要被动的挨打?” 王庆不服,他不认为这是什么好主意,再者,他也不相信这少年有什么能力。 “呵呵被动是肯定的,毕竟我们兵力不足,但是谁说被动就一定要挨打呢?” “什么意思!” “就目前而言,此战绝不是一战定输赢,必是持久之战,双方都将经过大量的消耗,而主动出击的一方消耗最大,当最后双方兵力持平之时,就是我们主动进攻之机。” 王庆冷笑一声:“那小人请教一下,王爷打算怎样消耗呢?” 靳轩没说话,脸上依旧带着笑,眼光一沉:“王庆将军,你似乎对我有什么成见啊!” “没没有啊” 靳轩好像突然变了个人,那种低沉的眼神扫在王庆脸上,后者感觉被什么恐怖的东西盯上,浑身不自然。 “呵呵没有最好!”转瞬间,靳轩又恢复原貌。 “若我所料不错的话,昨夜绍英哥斩杀敌军大将,他们定然不会就这么算了,我想不久之后,敌军就会打动第一轮进攻,当然只是试探性的进攻,我军需全力回击,让他们知道黑甲军的厉害,而后他们便会放弃与我正面交锋,采用别的手段,到那时才是战争真正的开始。” 王典想了想,抱拳道:“肃王,您方才说我军战斗力强,为何不主动出击,哪怕代价大一些,那也可以彻底将敌军歼灭啊!” 楚穆摇摇头:“这样不可取,黑甲军战斗力虽强,但也算是深入敌后,我军后方并无支援,骑锋营被派到南疆,但南凉与北燕各出十万人马,要知道他们两国绝不止这么点人,一旦主动出击,拼死一战可能会取胜,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如果北燕或者南凉再增兵力,我们便无力应对。” “可即便如此,敌军增援源源不断,我们早晚有一天会支撑不住的!” 王典担忧道。 “呵呵王将军说的极是,但我认为,他们纵然有再多兵力也不可能全部投入战场。” 王典越听越糊涂:“肃王,您这话什么意思?” “南凉统帅孟良,我对他还算有些了解,但是北燕这个殷夺魁却是一无所知,需通过试探方能了解,联军人数占优,气势汹汹,这是他们的优势,也是最大的劣势。我们不必非要强拼,抓住一点打就可以了” 。 “你是说”楚穆眼睛一亮,似乎懂了靳轩的意思。 “没错,他们虽结盟,而我们不必一起对付,只要抓住其中一个猛打就是了,无论是南凉的十万人还是北燕的十万人,单拉出来都不是黑甲军的对手,揪住一个猛打,他们必然招架不住,如果另一个不出手相助矛盾不就出现了吗?” “可是他们一同出击,我军根本应付不过来的!”楚绍英道。 “这是肯定的,但是我军坚决执行作战方案,不顾一切只打其中一个,即便付出代价也要执行命令,到那时他们自己就乱了。” 主攻一点,若另一方不出手相助,那么他们的联盟便会土崩瓦解,风险虽大了些,但不失为一条好计策,楚穆点头称是。 “靳轩,那你认为我们该主攻北燕还是南凉?” 靳轩笑了笑,转头问身边人:“你们认为呢?” “南凉!” “北燕!” 王典叔侄各执一词,楚绍英没说话,靳轩问道:“绍英哥,你认为主攻哪一方比较好?” “我我认为还是打南凉好一些!” “为什么?” 楚绍英挠挠头:“我也不知道,反正就觉得打他们顺手。” 南疆一战,承军大胜,楚绍英都打出心得来了,不知让孟良听见作何感想。 “王爷,您是统帅,还是由您来说吧!” 楚穆一笑:“哈哈算了,你出的计谋当然由你说吧!” 靳轩没再推诿,正色道:“首先,如绍英哥所说,我们之前与南凉有过一战,对他们相对了解,打起来还算得心应手,其次,南凉不远万里来到北燕,虽与其结盟,但脱离大本营,一切都要听从北燕安排,换句话说,要看人眼色行事,所以我们主攻南凉,北燕可能会出手相助,但绝不会那么尽力,反过来说,一旦我们主攻北燕,南凉定会全力协助,到那时计划成不成功暂且不说,我们的损失不可估量,再者我们对北燕并不了解,所以这些因素摆在眼前,主攻南凉是最好的选择。” 原来如此,楚绍英豁然开朗,信心倍增,他喜欢与靳轩一同出征,因为所有事都变得简单易懂。 “那接下来我们做什么?” “什么也不做,让将士们做好准备,等待联军进攻” 靳轩等人制定好作战计划,联军当然也准备好,如孟良所说,一方牵制一方主攻,不过在这之前,殷夺魁有了新的想法。 就在黑甲军抵达雁门关不久,殷夺魁主动找到孟良。 “孟兄,听说黑甲军全部到达雁门关?” “是的,大帅想说什么。” “没什么,就想问问孟兄,何时动身攻打雁门关。” “再等一段时间吧,雁门关具体形势还要仔细探查。” “也好,孟兄心细如发,我放心,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先会会黑甲军,不知孟兄以为如何?” 孟良站起身,脸色沉了下来:“大帅,我们已经制定好计划,你为何还要与之硬拼?” 哈哈 殷夺魁咧嘴一笑:“孟兄误会了,我并不想与之硬拼,只想试试他们的实力,有没有传说中那么可怕,如果只是虚张声势,那么也就没有计划的必要,直接打过去也就是了!” 殷夺魁有一定才能,但此人属于神经刀,时好时坏,冷静起来比谁都沉得住气,但上来牛脾气,谁说什么也不好使,这一点倒是很好的遗传了他父亲殷剑仇。 “大帅,打仗可不是儿戏,切莫轻举妄动!” “我知道!再说我也不是全力进攻,派出一支部队试探一番,如果他们真的如传说般那样凶猛,我把人撤回来也就是了。” “大帅,我认为还是太过冒险,你不能拿士兵的生命开玩笑。” 一听这话,殷夺魁眼珠子瞪圆了:“孟兄,我们是盟友,我没必要听你的指挥,再说我也不是征求你的同意,只是知会你一声,你若不去我可以让我的人去,这样你没意见了吧!” “可是” “没那么多可是!”殷夺魁大手一挥:“孟兄,我意已决,就这样了,倒要看看被传的神乎其神的黑甲军究竟有怎样的本事。” 说完,不等孟良反应,大跨步的走出帐外,二人各为本军主帅,无权干预对方,只能从旁建议,可殷夺魁自以为是,孟良也没办法。 就这样,殷夺魁派出一万军队,由手下飞叉大将韩铁龙率领,旭日当空,一万军队在承军眼哨的监视之下渡过沙坨河。 此时,靳轩等人已由城楼返回城中,几人住在雁门关公馆之中,这里是专门接待朝廷大员设立的馆驿,一座宽大的宅子,前院住着楚绍英和几名高级将官,中院楚穆独处,由于果儿的存在,最后一层院子交给了靳轩和果儿,环境还算不错,虽比不上京城中的宅子,但就雁门关而言已经是最好的了,果儿很满意。 别看王庆对靳轩态度不怎么样,对果儿可是百般热情,往返好几次询问是否缺什么,看似很热情,其实他就是想多看果儿几眼,当然果儿眼里除了靳轩装不下除他以外任何男人。 就在几人下榻不久,斥候飞奔回报:“禀大帅,沙坨河方向突然出现大批军队!” 不用问,肯定是联军。 “多少人马,看清楚是什么人了吗?”楚穆正色道。 “粗略算来,绝不少于一万人,看其甲胄不像是南凉军!” 不是南凉军,那就一定是北燕军队了,来得好快呀。 靳轩楚绍英等人靠过来:“大帅,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人家过来送大礼,我们自然不能怠慢了,哪位出战!” 楚绍英刚要说话,有一人先他一步请战:“大帅,末将愿往!” 楚穆回头一看,见说话之人后便主动放弃出战,原来请战之人正是黑甲军有名的飞龙将军韩飞龙。 楚穆一笑:“飞龙,你要出战?” 韩飞龙一瞪眼:“怎么,大帅信不过我?” 楚穆比谁都了解他,二人生死之交,说话很随意:“哈哈飞龙,你误会了,大将压后阵,这第一阵你就要上?” “我不管什么前阵后阵,敌军来了,我就打,就这么简单!” 韩飞龙还是值得信任的,楚穆点点头,嘱咐道:“飞龙,允许你出战,但此战只许胜不许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82章 大军压境 韩飞龙主动请战,战争终于爆发,楚穆作为统帅登上城楼俯视战场,身边站有楚绍英,靳轩,王典叔侄等人。 一万黑甲军威风凛凛列阵于城下,等待着敌军的到来。 日正当午,空气弥漫着阴冷的杀气,太阳却亮的刺眼,韩飞龙单枪匹马站在最前头,手中的长把砍刀闪着森森白光。 人未到声先致,就听沙坨河方向鼓声震天,没过多久,烟尘四起,韩飞龙面不改色,紧紧盯着,声音越来越近,近到可以清楚的听到敌军赶马的声音。 两军相距三里左右,北燕军停下,为首一人催马走了出来,此人四十来岁,身高过仗,眼似铜铃,眉毛与胡子连在一起,不仔细看就是一个毛人,阔口咧腮,满口大板牙,面相凶恶,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手里拿着飞叉,胯下漆黑站马,看得出是一员虎将。 “对面可是承国黑甲军?” 那副表情高傲得不得了,可韩飞龙比他还傲:“无名鼠辈,连你家兵祖宗都不认得?” 一看对面是个五十多岁的半大老头,这人更加瞧不起:“哼!我以为黑甲军有多强呢,老头子都能做大将了!” “呵呵鼠辈,斗嘴无益,报上名来!” 那人大嘴一咧:“我乃北燕将军,人称飞叉大将韩铁龙,你是什么人!” 韩飞龙稍微一愣,他叫韩铁龙我叫韩飞龙,就差一个字,心中莫名多出几分恨意。 “你也配姓韩,真是侮辱韩姓,我乃统帅帐下飞龙将军,韩飞龙!” 韩铁龙与韩飞龙的反应差不多:“哈哈好好好,今日我倒要看看,是你这飞龙厉害还是我这铁龙霸道,兄弟们,随我杀!” “准备应敌!” 韩飞龙丝毫不让步。 咚咚咚嗡嗡嗡 片刻之后,两方打在一处,兵对兵将对将,兵器碰撞发出叮当响,混合着痛苦的喊声战争正式打响。 韩铁龙与殷夺魁一样,从未与黑甲军交过手,在他眼里,北燕军队是最强的,所以,根本就没把韩飞龙和黑甲军放在眼里。 返观韩飞龙,平日里话不多,真打起来,他谁也不服,更何况这小小的鼠辈。 当然,韩铁龙可没有洪方那么蠢,在北燕阵中,虽然算不上头号战将,那也不是白给的,手里的钢叉仿佛灵动的毒蛇,奔着韩飞龙双眼刺来。 韩飞龙竖起大刀,叮的一声,刀刃刚好顶在钢叉之间,二人较力,谁也不让谁,脸都憋的通红,谁泄气谁就输了。 韩飞龙毕竟上了年纪,单纯的较力肯定不是韩铁龙的对手,突然,韩飞龙手腕一抖,大刀顺时针转了过来,韩铁龙并未收力,一下刺空,身体不由得向前窜去。 韩飞龙看准时机,猛蹬马刺,战马得令,窜了出去,大刀顺势砍向韩铁龙的小腹,刀光闪闪,韩铁龙一下子冒出冷汗。 不好! 他身体失去平衡,一旦躲闪不及,命就交代在这里,韩铁龙借着前冲的力,腰胯一发力,屁股与马鞍脱离,整个身子悬在半空中。 急中生智,这才让他躲过一劫,韩飞龙一刀走空,没想到,韩铁龙很快杀了个回马枪,二人你来我往,战在一处。 双方士兵也没闲着,黑甲军作战有序且战斗力强,目前双方人数持平,黑甲军毫无劣势可言,处处显得先机。 韩铁龙可以和韩飞龙打个平手,但这却不代表他手下的兵将也可以与黑甲军打成平手。 就见黑甲军各个骁勇,每个人战斗力都很强,很快,北燕军便承受不住,溃败之势尽显。 王典叔侄立于城头,心中暗探,这就是黑甲军的战争,完全压倒性的优势,庆幸自己身为承国人,不然有这么一群敌人简直就是噩梦。 北燕军气势很凶,很快被逼得连连后退,韩铁龙看在眼里,心里起急,这就是黑甲军吗,都说他们战斗力强,没想到竟然强到这种地步。 “顶住,都给我顶住!” 韩铁龙一边应付着韩飞龙的攻击,一边指挥着,在他看来,此战胜算不大,或者干脆没有胜算,即便失败,他也不想败得如此狼狈。 可现实情况已经不在他的掌控之中,单是一个韩飞龙便让他无力分心。 “撤快撤” 韩铁龙高呼一声,散乱的北燕军如潮水一般退了下去,这下终于见识到黑甲军的厉害。 楚穆立于城楼,淡淡笑了笑,这是他的军队,看着自己培养起来的人摧枯拉朽一般带走胜利,心里那份喜悦是无法言表的。 “呵呵飞龙将军永远是飞龙将军,即便上了年岁依然是敌人的噩梦!” 楚穆赞叹着,其余人都认同,楚绍英看着城下战况暗暗攥紧拳头,他倒不是嫉妒韩飞龙只是看着手痒痒,也想痛快的打一场。 靳轩目视远方,看着退去的北燕军心头莫名升起不好的预感,这只是试探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北燕军的战斗力也太弱了,如果不是试探又会是什么。 正想着,透过城下翻滚的烟尘看去,似乎有黑点晃动那是什么,靳轩定眼观看,也看不出什么来,待那黑点近了些,这才看清,好像是军队。 “王爷你看那是什么?”靳轩指着远处的黑点问道。 楚穆手打凉棚,看了看,似乎是军队,从那个方向来的只能是南凉或者北燕的军队,不由得心头一紧:“绍英,你看看!” 楚绍英急匆匆跑上城楼上的瞭望塔,仔细看了看,冷汗顺着额角流下。 “大帅,那是凉燕联军!” 糟了!难道他们一上来就要死拼,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与想象中完全不同,靳轩心里也急了。 “绍英快快通知韩将军,让他赶紧撤回来,一旦进入敌军包围圈,就再也回不来了。” 楚穆下命令,楚绍英不敢耽搁,以最快的速度跑下城楼,跨上枣红马,奔着韩飞龙追了过去。 “大帅,怎么办呀!”王典慌了,纵然黑甲军战力强,可敌军气势汹汹,还不知是不是对手。 “速速调派人马,现在什么都来不及了,如果敌军强攻我们也只能守,没别的办法。” 靳轩看着敌军来的方向,心中暗道,好快的速度啊,难道他们真的想死拼?不会的,就算他们有二十万军队也不好贸然发起总攻,沙坨河距离北燕也很远,不可能来的那么快,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爷目前我们必须搞清楚敌军是否发起总攻!” “都这时候了还怎么搞清楚!”王庆说了句,似乎对靳轩很不满,先前说的头头是道,如今大军来袭,看你怎么办! 靳轩一眼便看透王庆的心思,不过并未搭理他,面向楚穆道:“目前必需派一个头脑灵活,胆大心细的人去探查,只要摸清楚敌军人数,我们才能应对。” “嗯,有道理,只是绍英已经走了,该派谁去是好?” “这个不难,王庆将军就是最好的人选!” 王庆听了一缩脖子,暗骂靳轩不是东西,并未表态,表情很不自然。 “怎么,王庆将军怕了?”靳轩有意激道。 “谁谁怕了,去就去,有什么了不起的!” “那你还呆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 王庆迫不得已,只能硬着头皮去,但心里是一百个不情愿,自己单枪匹马探查军情,稍有不慎便会丢了性命,该死的肃王,都是因为你! 王庆走了,靳轩和楚穆当然不能闲着,二人谁也不说话,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照理说,目前双方虚虚实实,谁也不了解对方,联军不可能全面进攻,可这又是为何,趁我军立足未稳来个突然袭击? “靳轩,如果他们没有出动全部兵力,你认为怎样?” “嗯如果不出动全部兵马就说明他们不想与我们死拼,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殷夺魁我不了解,但孟良多少还知道些的,此人心思缜密,不是鲁莽之人,如果不是总攻,其中定有阴谋!” “什么阴谋?” “这我还不知道,不过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楚穆长叹一声:“确实如此,无论是不是总攻,对我们来说都不是好事,看来凉燕联军这次真的与我殊死一战!” 这时,韩飞龙得到楚穆命令停下追击脚步,韩铁龙仓皇逃跑,很快便与支援军汇合,黑甲军无奈的撤回来,准备新一轮战斗。 与此同时,王庆沿着小路慢慢靠近,在距离大军五里左右的地方停下,抻着脖子看着,这一看,就见敌军浩浩荡荡如长龙一般,看不到尽头,根据经验推算,至少不少于五万人,这还是先头部队,谁知道后面还有没有支援。 五万人可不是小数目,黑甲军总共也就十万,看来敌军真的发起总攻了! 为防止被发现,王庆调查清楚后飞快返城将消息告知楚穆和靳轩,二人同时一愣,五万人,不少但也不多,黑甲军战斗力他们不是不知道,为何只派来五万人,只能说明一点,他们并非总攻,那究竟是为什么呢。 正想着,军兵慌忙来报:“大帅,不好了,溪林镇失守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83章 围攻雁门关 消息一出,无异于炸雷一般,好快的速度啊,难道这是敌军的声东击西之策! 由于刚到雁门关不久,靳轩和楚穆等人还未来得及勘查周边地形,溪林镇具体在什么位置还不是很清楚。 楚穆紧锁眉头:“王典,溪林镇在什么位置。” 此时的王典整个人都懵了,听了楚穆的问话很长一段时间才反应过来:“回回大帅,溪林镇位于雁门关正门以东三十里的位置,是一座不大的小镇,不过不过” “不过什么!” “呃此镇虽不大,也没多少人,但位置极其重要,敌军攻陷那里无需走正门就可以顺利到达雁门关城内!” 楚穆脑袋嗡了一下,也就是说打下溪林镇就等于门户大开,敌军可以肆无忌惮的攻进城池! “溪林镇目前守军多少?” “没没有守军!” 王典一句话差点让楚穆背过气去:“如此重要之处你竟不安排驻守?” “大大帅,敌军来势汹汹,守军本就人手不足,根本没有多余兵力再去镇守溪林镇了!” 楚穆暗骂一声,这么重要的地方即便不安排守军也应该做些相应的防御措施,可王典干脆将其放弃,真是可恶,本想处置于他,但又一想,大敌当前,正是用人之际,只能强忍怒火。 靳轩暗叹,这是王典做的不对,但也不能全怪他,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何况只有不足万人的守军,想着想着,心头突然一紧,雁门关东面是溪林镇,那么西面是什么? 靳轩不敢往下想,急忙问道:“王将军,雁门关西面是何处?” 王典完全慌了:“呃西西面五十里是铜鼓镇,与溪林镇大小差不多!” 不用问,看王典的表情就知道,铜鼓镇也没有守军! “王爷,快快派人去往铜鼓镇,敌军肯定不会单单只占下溪林镇,他们想两面夹击!” 一语惊醒梦中人,楚穆赶忙下令派军镇守铜鼓镇,可那领兵将官还没下城楼,又有人来报:“大帅,铜鼓镇失守了!” 真是晴天霹雳一般,自打楚穆从军以来还从没有过如此被动局面,正面敌军压境,两面遭围困,稍有不慎,别说镇守雁门关,恐怕黑甲军自身都难保。 好在楚穆还算镇定,毕竟为将几十年,经验足够丰富,尽可能的派兵布将,以求将风险降到最低。 靳轩不说话,脑子飞速的转着,看来联军本意在此,目的就是让我们左右为难,顾前顾不了后。 “王爷,等一下!” 楚穆顿了顿,看着靳轩,就见他走向那两个报事的斥候身前:“你们两个亲眼看见溪林镇和铜鼓镇失守了?” “王爷,小人亲眼所见,怎敢隐瞒!” “嗯那你们可曾看清楚,攻击此二镇的是什么人,是南凉军还是北燕军,或者联军一起?” “是南凉军,全都是南凉军!”两名斥候肯定道。 靳轩点点头,转身又看向王庆:“王庆,正面袭来的可是北燕大军?” “嗯都是北燕军!” 明白了,他们分工很明确嘛,一个勾引一个打,就是为了分离黑甲军。 想到这,靳轩重新看向楚穆:“王爷,我有个想法,你看如何?” “快快道来!” “目前形势很明确,南凉军负责牵扯,北燕负责主攻,先前我们制定的计划就是猛打南凉军,放轻北燕军,如今他们主动送过来,我们岂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靳轩,你打算怎样?” “王爷,我需要一位与绍英哥和韩叔能力相当的人!” “这个不难!” 黑甲军兵强,将自然不会弱,楚穆点手唤来一人,此人名叫吴玉琼,黑甲军骠骑将军,年纪此楚绍英大一些,年轻小伙子,满身的精气神。 靳轩很满意,随即将几人唤了过来。 “韩叔,吴将军,我给你二人每人三万人,可否夺回溪林镇和铜鼓镇?” 吴玉琼微微一笑,韩飞龙拍拍胸脯:“小王爷,你放心,拿不回此二镇我韩某提头来见!” 靳轩笑了:“韩叔我相信你肯定能夺回,但我要求的不止是夺回镇子而已!” “那还有什么?” “南凉军的目的就是牵扯我军兵力,所以他们定然不会与你血拼,等你们到了溪林镇和铜鼓镇,他们很可能弃镇而逃,你二人各带三万人马,其中两万步兵一万骑兵,无论南凉军怎么逃,给我追着打,往死里打,最好让他们有来无回,这样二位将军做得到吗?” 韩飞龙嘿嘿一笑:“这还不简单,你就瞧好吧!” “吴将军,你呢?” “我?呵呵我不说话,只干活儿!” “好!你们这路暂且如此,绍英哥,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呵呵尽管吩咐!” “你带着余下的四万人抵挡正面来的北燕军,此战没必要拼命脱住他们即可,最主要的是减少我军伤亡,在此前提下如果能多多杀敌,我也不反对,有问题吗?” “没问题!” 靳轩一一做了安排,最后来到楚穆身前:“王爷,我要说的都说完了,不知您什么意见!” 楚穆毕竟是统帅,最后的决策应该是他:“呵呵你小子把一切都料理好了,最后来请教我这个主帅来了?” “呵呵王爷说笑了,一时没忍住,说的多了些!” “哈哈无妨无妨!各位,肃亲王定下计谋,你们就依计行事吧!” 说完,楚绍英,韩飞龙还有吴玉琼纷纷下去准备,真正的较量刚刚开始。 “王爷,大帅,我们做些什么?”王典低声问道。 楚穆看了一眼没说话,靳轩轻声笑了一下:“你二位还是在此督战吧!” 王典脸一红,知道因为自己部署不利才造成今天的局面,也难怪大帅他们会不信任,怪只能怪自己无能。 王庆也是另一种想法,他认为靳轩公报私仇,瞧不起他,心里的怨恨又多了些。 另一边,凉燕联军。 孟良本不打算这么快就进入实战,可殷夺魁急不可待,非要与黑甲军一较高下,孟良比谁都清楚黑甲军的厉害,一万多人那不就等于白白送死,无奈之下,计划之能提前开始。 就在韩铁龙带人走后不久,孟良主动找到殷夺魁,讲明事情利害,迫不得已开始正式进攻,殷夺魁早就等着这句话呢,毫不犹疑,一出手就是五万人马。 也就在孟良找到殷夺魁之前,他的人率先动身,目的就是溪林镇和铜鼓镇,这也是为什么二镇沦陷如此之快的原因。 北燕五万人马,加上韩铁龙不足万人的残军,这就是五万多人,排山倒海而来,雁门关压力着实不小。 楚绍英集合人马到了城下,北燕军也到了,两军相距不足一里,但也清楚见得北燕军阵前一匹大马上驮着一个魁梧无比的大汉。 光是坐在马上就可看出此人身型过丈,铜甲金盔,手提着一把一人高的开山斧,两只眼睛射出金色的光芒。 楚绍英也不是白给的,一看此人绝不是一般人,也绝不是洪方那劣等货色,在北燕军中身份一定不低。 楚绍英猜的不假,此人名叫巴东雷,绰号巨蛇,是北燕统帅殷夺魁手下得力战将,一把开山斧在北燕鲜有敌手,为了攻下雁门关,殷夺魁也算是用尽全力。 交战之初,本应主将出面叙话,哪知北燕军不知从哪里冒出个人,此人身材矮小,骑的马也不高,面黄肌瘦,满嘴的芝麻粒牙,笑起来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此人打马上前,蔑视一战:“对面应战者何人?” “楚绍英!你是什么人!” “我乃北燕军偏将,巴东雨,这位威风的将军是我家主将,也是我的堂兄巴东雷!” 你堂兄?楚绍英差点笑出声,这一家子什么基因,一个体壮如牛,一个矮小如鼠,还是堂兄弟,真是奇葩。 别看巴东雨貌相不怎么样,嘴可挺能说。 “你就是楚绍英,呵呵年纪不大本事不小,听说你一招斩杀了洪方,也不奇怪,谁叫他是个酒囊饭袋,小崽子,你是没碰上老子,不然打的你不知道姓什么,给我滚回去,叫你爹出来跟爷爷对战!” 楚绍英心情不错,可巴东雨几句话便把心里的火勾起来,打仗就打仗,你哪那么多废话,尤其是当着面侮辱楚穆,这是楚绍英接受不了的。 转头对身边的副将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从背后的箭篓里取出一支羽箭。 “楚绍英,赶紧滚回去吃奶吧,战场不是你这小孩子的游戏,你家巴爷不打小孩,还是” 还没说完,就听嗖的一声羽箭撕破空气。 噗 巴东雨还在那沾沾自喜,冷不丁的一支羽箭直插眉心,接下去的话便再也没法说出口! 巴东雨就这么死了,北燕军一下子变得焦躁起来,怒吼震天,但巴东雷悄无声息,眼里的金光越来越浓。 “楚绍英!好狂傲的年轻人!” “少废话,要打就打,何须多言!” 哈哈哈 “如你所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84章 强敌 一言不合就动手,当然双方敌对关系再怎么说也不可能言合。 楚绍英一马当先,手提亮银枪,胯下枣红马,一身深红色盔甲好似天界之神,鲜衣怒马,翩翩少年。 反观巴东雷,此人一直板着脸,不苟言笑,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死气沉沉,即便面对楚绍英也不见他有何慌乱。 二人各自带着自己的人马杀到一处,兵对兵,将对将一时间沙场之上烟尘四起。 光看这股气势,楚绍英明白,这个巴东雷绝不是好对付的角色,就算比起南凉的石霸也不会差多少,心里不免加死了小心。 但楚绍英没有料到的是,这个巴东雷远远比他想的还要可怕。 二人会面不由分说,楚绍英对准其胸口就是一枪,力道刚猛霸道,普通的将官根本不可能招架,但巴东雷只是轻轻一摆手,开山斧胸前一架,很随便的就将这要命的一枪弹开,进而大手一挥,开山斧泰山压顶一般劈了下来。 好快的速度,楚绍英暗道,赶忙收回亮银枪,双手高高举起,锵的一声,开山斧与亮银枪碰撞到一起,巨大的声音震得手臂酸麻,双耳惊鸣。 楚绍英年纪不大,大小战争或者训练经历过不少,从来没有人给过他这么大的压力,这个巴东雷到底是什么人。 形势紧迫,根本容不得人多想,就在大斧头被搪下一瞬间,巴东雷手腕一抖,看似厚重笨拙的开山斧此刻如同灵蛇一般灵巧,斧头一抖,向外弹开,借着力,横着向楚绍英胸前扫来。 不好 仅仅一瞬间,楚绍英冷汗流下来,憋足一口气,猛的向后窜,枣红马也跟着后退几步。 只听一声尖锐刺耳的摩擦声,楚绍英狠狠吸了口气,感觉身体并无异样,逃过一劫,可再一看,胸前那块铜铸的护心镜被大斧深深的划了一道口子,削下来的铜屑被太阳照的闪闪发光。 好厉害的巴东雷,得亏加了小心,不然还真不知道会怎样。 随着对战,楚绍英发现一件怪事,那就是这个巴东雷永远都是单手提斧,另一只手拉着缰绳,表情一如既往的阴沉。 被小看了吗,看来是这样的,楚绍英苦笑一声,当然这也不是他真正的实力,只是试探而已,黑甲军未来的接班人,岂能就这么两下子。 主将生猛,手下人自然气势高涨,外加人数优势,北燕军可以与黑甲军正面一战,黑甲军为了减少伤亡,大多时候只防守不主动攻击,再说他们只要能托住北燕军就可以了,至于杀敌,能杀就杀几个,不能杀也无所谓。 平日里的楚绍英褪去戎装,看上去就是个文弱的书生,可一到战场上就好像变了个人,遇强则强,遇弱更强。 巴东雷的强悍勾起了他求胜的,紧紧握了握亮银枪,枣红马就像明白他心意一般,闪电般窜了出去,双臂用力,狠狠刺出。 招式与之前并无太大变化,巴东雷冷笑一声,与之前一样,单手提着开山斧想挡下这一击,可就在枪斧碰撞的一霎那,楚绍英手腕一翻,亮银枪颤了几下,随即高高扬起,奔着巴东雷的头压下去。 后者微微露出惊异之色,开山斧随之反转,挡在头顶。 锵 兵器震耳的碰撞,巴东雷微微一笑,没说话,但是表情上好像在说不过如此。 可他高兴还没多久,就感觉右臂像压了一座大山,楚绍英的枪头一点一点下沉,冰冷的枪风触及脸颊! “喂你的左手是假的吗?” 楚绍英一边发力一边调侃。 巴东雷脸色不好看,说到底他还是小看了楚绍英,危急关头,面子没那么重要,不得已,巴东雷伸出左手,双手与其较力。 一个向下压,一个往上顶,二人谁也不肯让步,憋的脸红脖子粗。 巴东雷的力气还真是不小,楚绍英根本找不到便宜,急中生智,猛的收回亮银枪,巴东雷举了个空,由于惯性,开山斧好悬脱了手,这才知道楚绍英的厉害。 两条胳膊酸麻胀痛时脸颊传来一股刺痛,伸手一摸,鲜红的血印在手指上。 原来,楚绍英收回亮银枪时,枪刃在巴东雷脸上开了个口子,伤口不大,可这对巴东雷来说可是头一次。 巴东雷低头看了看指尖上的血,露出一丝残忍的笑,伸出舌头舔了舔,进而发出令人胆寒的笑声。 “楚绍英,我真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本领,加以时日,再给你几年磨练,前途不可限量啊!” “呵呵多谢夸奖!” 二人周围,双方将士们拼命厮杀,而在这只属于他们两人的空间里,时间仿佛定格,看不见也听不见周围的厮杀,眼里只有对方,设想着该怎样取下他的首级。 “你应该记住我对你的褒奖,不过很遗憾,到此为止了,你不可能再有历练的机会!” 言罢,巴东雷仿佛变了个人,目光深邃,嘴角的笑越来越浓,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巴东雷已经到了楚绍英身前,近到可以看清开山斧上的纹路。 好快 楚绍英来不及反应,下意识的横起亮银枪,大斧就这样砍在枪杆上,巨大的力量亮银枪差点脱了手,仅仅一招便可以看出,巴东雷是到目前为止,自己对战过最厉害的对手。 霸道的招式,恐怖的力量,楚绍英瞬间压力倍增,他没想到巴东雷会强到这种地步。 如此境地,楚绍英毫不保留,把自己所有的力量全部拿出来,大枪抡圆了,伤害面具军阀,巴东雷只能后退,趁着这个机会,楚绍英打马窜了出去,以最快的速度刺杀,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自己的速度明明已经够快了,可在一看巴东雷,人不见了,或者也可以说消失了,正常的人是不应该有这样的速度的,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再找我吗?”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楚绍英暗道一声,完了!我命休矣! 回过头,刚好看见那劈砍过来,锋利的斧刃 另一方,韩飞龙带着三万黑甲军奔向溪林镇,那里刚刚被攻陷,领军人物正是南凉大将干邪,手下三万人严阵以待。 吴玉琼带兵前往相反的方向,雁门关西面五十里的铜鼓镇,那里同样被攻陷,领军人也是南凉一员大将石霸,手下同样三万兵力。 溪林镇距离相对近一些,所以,韩飞龙率先赶到,远远看去镇中密密麻麻的人,清一色的南凉军,韩飞龙正憋着一口气呢,说什么也要全歼灭他们。 距离溪林镇正中心不远处,韩飞龙停下行军脚步,唤来随身几名将官,吩咐一万骑兵和一万步兵冲阵,另外一万步军火速绕到溪林镇前方,抄劫南凉军后退的去路。 吩咐完毕,韩飞龙亲自带队,冷不丁的杀了过来。 干邪知道黑甲军必然前来,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气势这么凶,本想逃离,但又一想,雁门关正门北燕军正与承军作战,一旦逃离,那么北燕军就危险了。 因此,虽然不情愿,但干邪只能硬着头皮上,反正不与之硬拼,牵扯住也就行了! 他想不跟人拼命,韩飞龙可不是那么想的,此战的目的就是主攻南将军,岂能如你所愿! 弓箭手掩护,骑兵开道,黑甲军拼了命的冲杀过来,即便南凉军早有准备依然措手不及。 人群心里,干邪一眼便看到韩飞龙的身影,看来承军为了溪林镇也是下了血本,只要拖住韩飞龙就等于拖住了承军! 想到这,干邪催马直奔韩飞龙,心里清楚,韩飞龙是火爆的脾气,一点就着,想要托住他并不是难事。 可这一次,干邪想错了,韩飞龙脾气火爆这不假,但临行前靳轩特地嘱咐过,无论南凉军主将是谁都不要与之硬拼,主要的目的是杀伤南凉士兵,这样一来就算杀不死对方主将也够孟良疼一下的。 韩飞龙谨记靳轩嘱咐,看到干邪过来,调转马头,杀向另一方。 黑甲军实在勇猛,外加心里憋着一口气,势必将这里的南凉军全部歼灭,雁门关城前本就是幌子,真正的兵力全部投入在溪林镇和铜鼓镇。 器械装备都是最精良的,羽箭就像雨点一般,自打开战以来就没停过,南凉军被迫只能防守,可就算是防守也不能幸免于难。 骑兵铁蹄仿如移动的长城,给列阵防守的南凉军致命打击,长枪长矛满天飞,就像是野马踏进菜园子一般。 开战还不到半个时辰,南凉军伤亡便已近万人,虽然黑甲军也有伤亡,但跟南凉军比起来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干邪眉头紧锁,感觉事情似乎有些不大对劲,溪林镇战略地位却是重要,但也不至于让黑甲军拼了命的打,在看黑甲军将士,每个人都是搏命的打法,毫无防守可言,你可以把我打伤,但我绝对要把你打死! 不行,再这样下去别说牵扯了,自己这三万兵马都要交代在这里,为今之计赶紧逃离溪林镇,这样一来,黑甲军必然追出来,倒也算是牵扯。 想到这,干邪下令撤退,南凉军就像被饿狼驱赶的羔羊,拼命的跑。 可就在这时,溪林镇镇前突然杀声四起,又一批黑甲军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85章 险象环生 干邪看着突然冒出来的黑甲军心凉了半截,这完全是不给自己活路啊,难道他们得知了我们的作战计划,不可能啊!此事绝对保密,不可能泄露,可黑甲军这种搏命的打法又是为什么! 现实容不得干邪多想,他看得出来,黑甲军就是拼命来的,为今之计是尽快逃离这里,至于牵制什么的暂且放在脑后。 溪林镇战事紧张,铜鼓镇也差不多,吴玉琼率领三万人马抵达铜鼓镇,南凉军也刚刚占领不久。 因为溪林镇和铜鼓镇都没有驻军,所以南凉军根本不需要攻打,只要到了这里就等于占领。 吴玉琼对于靳轩来说是新人,对石霸来说更是如此,看起来年纪不大,可吴玉琼从军已近十年。 石霸为孟良帐下第一战将,心高气傲那是自然的,抬眼一看,黑甲军领军人不是韩飞龙更不是楚绍英,心里不免多了几分轻视,可他忘了,黑甲军中怎会有随随便便之人。 两军面对面,石霸晃了晃大斧,咧嘴一笑:“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吴玉琼!” “吴玉琼?没听说过啊,是不是你们黑甲军没人了,无名小辈都可以当将军了!” 面对石霸的讥讽,吴玉琼面不改色,轻轻一笑:“我听我家少将军说过,你是孟良帐下第一战将,实力超群,莫非只是嘴皮子功夫厉害?” “哼!小子,你要为你无知和骄傲付出代价!” 吴玉琼与南凉军直接面对面,按理说石霸主要任务是牵制黑甲军,逃跑也就是了,也一看吴玉琼这年轻又陌生的面孔,把孟良嘱咐的话全忘了。 当然吴玉琼也不是什么好脾气,跟手下几名将官道:“石霸王你们不用管,把他带来的人全部留在这里!” “是” “是” 吴玉琼简单明了,选择直接与南凉军正面交锋,他自己也奔着石霸而去。 吴玉琼年纪比楚绍英大一些,但也不到三十,银甲银盔,胯下一匹大白马显得风流潇洒,手中的兵器也与常人不同,名叫龙头凤尾朔,也叫长朔,属于刚猛兵器中的一种。 一道白光飞快的穿梭两军阵中,大朔举起,直奔石霸头顶。 “啊” 锵 朔与双锤碰撞,发出一声震天响,两人均后退,胳膊震得快要失去了知觉。 吴玉琼对石霸有所了解,可后者对他却一无所知,仅仅一招便让石霸对其刮目相看。 二人你来我往斗在一处,一时间很难分出胜负,但是手下兵将却很快分出高下。 南凉军根本就不是黑甲军对手,外加石霸被吴玉琼缠住难以脱身,胜负很快就见分晓。 “石霸,别只顾着打,看看你手下的士兵们!” 吴玉琼突然一句话,石霸反应过来,这一看,心头一紧,黑甲军如同下山的猛虎,南凉军根本抵挡不住。 与此同时,孟良位于沙坨河南岸的中军大帐焦急的等着,殷夺魁倒是悠闲,在他看来,此战必胜,没什么好担心的,黑甲军就算再厉害不过十万人,如今三面作战,累也把他们累死。 “孟兄,怎么见你愁眉苦脸,莫非不放心?” “呵呵大帅,照常理说,此战我军必胜,但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也不知为何?” “哈哈孟兄尽管放心,我们就算不胜但也绝对不会吃亏,你这完全是多余的,我已派出巴东雷,就算他楚穆亲自上阵也不会改变什么。” 孟良点点头,目光再次看向雁门关方向。 此时,雁门关城门下,巴东雷的大斧几乎贴在楚绍英脸上,形势危急,为了活命,楚绍英用尽全身力气向后仰,头几乎贴在马背上,一阵冷风吹过,大斧贴着鼻子尖掠过,楚绍英当时便流下冷汗。 这个巴东雷,怎会如此厉害,楚绍英暗中赞叹,可让他不可思议的事还在后面。 依目前的情况来看,巴东雷的武艺只在楚绍英之上,不在他之下,硬拼肯定是行不通的,为今之计只能以巧取胜。 想到这,楚绍英再次打马前进,单手提着亮银枪,直奔巴东雷咽喉,速度之快,就连巴东雷都瞪大了眼睛。 嗖 快如风,巴东雷架起大斧,妄图挡下这一击,可就在兵刃即将接触时,亮银枪突然不见了,而这时楚绍英已从身边划过! 不好,这是虚招,巴东雷反应过来,同时也感觉到脑后恶风不善,锋利的枪尖直奔其后脑。 原来楚绍英早就打算好,以最快的速度杀向巴东雷,他必然会躲过,但这都是虚的,最后那招回马枪才是真的。 这一招是楚绍英自创的,绝境才会使出的招式,基本上无人可挡,但放在巴东雷身上却不同,就在枪尖即将触及巴东雷时,后者竟然消失了! 没错,是消失了,凭空不见,那就是消失,短短一瞬之后再次出现,这一次出现,不再是背对,而是正面面对楚绍英。 这不可能!楚绍英满脸的不可思议,第一是因为这招式太奇怪,怪到让人措手不及,第二也是这招式似曾相识,似乎在哪里见过,究竟在那里见过! 楚绍英满脑子不可思议,可现实的情况根本容不得他多想,巴东雷如鬼魅一般如影随形,楚绍英没了还手之力,只能一味的防守。 不是打不过就是打不着,楚绍英暗暗气愤,巴东雷一点情面不讲,大斧抡圆,不给楚绍英一点退路。 眼看着到了绝境,楚绍英心里一百个不甘心,心中的疑问越来越浓烈,巴东雷究竟是什么人。 巴东雷完全占据上风,眼看着就要结果了楚绍英性命,这时一名北燕将官策马飞快的跑了过来。 “巴将军,不好了,南凉军被围困在溪林镇和铜鼓镇,再这样下去,南凉大军恐怕一个都回不来。” 巴东雷正打得兴起,一听这话脸沉似水:“废物,南凉全是废物,一点小事都做不好。” “巴将军,我们该怎么办?”手下将官小心的问着。 “嗯” “传令下去,我军兵分两路前去支援!” “那这里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先放下了!” 巴东雷很不情愿,他一点都不想支援南凉,但双方已结盟,又同时出战,南凉有什么意外,跟孟良如何交待,接下去的仗该怎么打,出于种种考虑,巴东雷不得已选择撤军,楚绍英长长松了口气。 双方正打得热闹,不知为何,北燕军突然撤退,黑甲军一时摸不着头脑,楚绍英不下令,他们也不敢追。 这时,王典骑马来到战场面见楚绍英:“将军,大帅有令,将大军分为两路支援溪林镇和铜鼓镇!” 楚绍英点点头,他知道,韩飞龙和吴玉琼前去镇守此二镇,一旦巴东雷赶到,那么二镇的黑甲军定然吃不消。 因此,楚绍英不敢耽搁,将现有人马分为两路,分别支援溪林镇和铜鼓镇。 楚穆和靳轩站在城头,二人脸色都不怎么好看,楚绍英跟巴东雷一战他们看的清楚无论是楚绍英还是黑甲军都没占到便宜,甚至有些微小的劣势,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王爷,北燕军领兵者您可认得?” 楚穆摇摇头:“不认得,从未见过!” “那人好厉害的武艺啊,绍英哥竟占不到便宜!” 楚穆何尝不这样认为,楚绍英有什么本事他这当爹的再清楚不过,可对上敌军将领竟然占不到便宜,他究竟是什么人。 仿佛一颗巨石压在胸口,让人喘不过来气。 在看溪林镇和铜鼓镇,由于黑甲军搏命的打法,南凉损失大半,总共六万人马剩下的不足四万,反观黑甲军越战越勇,好像有永远使不完的力气。 再这样下去全军覆没都是有可能的,这样一来,不但南凉军损失惨重,孟良的计划也将功亏一篑,第一仗就败的如此干脆,接下来不知道还有没有信心再打下去。 南凉军几乎被黑甲军的气势湮没,眼看就要失去战斗力,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北燕军到了,如狂风一般席卷而来,那些吓得丢了魂的南凉士兵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疯狂的跑过去。 北燕军支援,韩飞龙和吴玉琼心头一紧,难道城门之战败了?不可能啊,黑甲军可不是那么容易败的! 心中虽有坚信,可终归还是没底,这样一来,士兵势气稍有低落。 北燕军刚到不久,楚绍英带领人马赶到,双方再次碰面,此番一战就不是什么兵对兵将对将,完全是一番混战,确切的说是十万黑甲军对六万北燕军的混战,因为南凉军几乎没了战斗力。 巴东雷就算再厉害一个人能抵挡多久,何况十万生龙活虎的黑甲军,不难想象,定是一番溃败。 不得已,巴东雷只能下令撤退,这一战,北燕军损失不大,南凉军却损失惨重,差一点全军覆没,这也为后来的事埋下伏笔,当然黑甲军也不轻松,一战过后好像脱了层皮,不少士兵坐在地上原地不起,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86章 激将法 凉燕联军与黑甲军第一次正式交锋,双方谈不上谁胜谁败,唯一吃亏的算是南凉军,首战便损失近三万人,而黑甲军也不想以前那般轻松。 回到中军营帐,孟良与殷夺魁双双迎了出来,他们知道,不可能将黑甲军一棒子打死,但首战结果事关重要。 巴东雷走在前头,石霸干邪垂头丧气得跟在后头,孟良一眼便看出不对,心中莫名一紧。 “拜见二位大帅!”三人齐声道。 “快快请起!”殷夺魁主动相迎:“快说说战况如何?” “呃我们没能打下雁门关,也没能杀伤黑甲军,倒是我们损失不小!” 巴东雷据实说着,南凉军损失惨重,所以说话没什么底气。 “损失惨重?什么意思!” 巴东雷没再说什么,回头看了一眼石霸和干邪,二人心有不甘,但该说还是要说,看了看孟良,低声道:“大帅,我们牵扯不利,没想到黑甲军早有准备,损失近三万人!” 孟良闻言心里疼了一下:“怎么会这样!” 随后二人把事情说了一遍,殷夺魁一旁听着,不说话眼光闪烁。 孟良听罢心头不解,气的脸都青了,明明制定好的计策黑甲军只打我南凉,难道以为我好欺负不成? 干邪接着道:“黑甲军在溪林镇和铜鼓镇投入大量兵力,势必欲将我全歼,若不是巴将军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多谢巴将军了!” 巴东雷没说话,倒是殷夺魁笑言道:“没什么,孟兄不要放在心上,我们是朋友啊,既然是朋友就该出手相救!” 然后又可气几句,殷夺魁借故离开了,只剩下孟良和垂头丧气的干邪石霸。 回到自己的营帐,殷夺魁立马变了一个人,脸色阴沉的吓人:“废物,全都是废物,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 殷夺魁自然是骂南凉军,巴东雷言语不多,一旁静静的听着。 “东雷,你跟我说说,承军究竟如何?” 巴东雷难得一笑:“大帅,黑甲军确实厉害,不是一般军队可比,但依我看还不是我军对手!” 殷夺魁眼睛一亮:“为什么这么说?” “我与黑甲军交锋,领军人正是少将楚绍英,他并不是我的对手,若不是南凉军牵扯不利,这会儿早就将其斩杀!” 巴东雷这么一说,殷夺魁更加不甘心,握紧拳头狠狠砸在书案,心中愤懑难平。 另一边,黑甲军算是打了胜仗,楚绍英却闷闷不乐,靳轩和楚穆看得出来,随即问道:“绍英,你怎么了?” “没什么!” “绍英哥是对北燕大将耿耿于怀吧,他叫什么名字?” 楚绍英一愣,看了看靳轩:“他叫巴东雷,是个极为难缠的对手。” “嗯,我都看到了,如果你二人不顾一切拼死一战,谁能赢?” “这个我不敢确定,但我没什么胜算!” 其他人听了全都瞪大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楚绍英有着怎样的身手他们都清楚,他竟然说没胜算,那对手强到什么地步。 “绍英,连你不是对手?” 楚绍英沉吟片刻:“他的招式诡异多变,并非常人所有,而且我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似曾相识?在场人都很意外,并且可以保证,谁也没见过巴东雷,为何楚绍英会这么说。 既然说不明白,那就只能先放下,眼前的战事才是重中之重。 韩飞龙是个急性子,第一个站出来道:“大帅接下来该我们怎么做?” 楚穆苦笑一声:“我军首战算是胜了,可依然没改变被动的态势,所以主动出击依旧不可取,只能等敌军打过来才能做相应的应对!” “不会吧,岂能如此被动!” 黑甲军威名远扬,如此被动韩飞龙接受不了。 “韩叔,王爷说的没错,以黑甲军的战斗力与敌军殊死一搏不是没有可能,但却不能这么做,必需稳扎稳打,一步迈错损失的不仅仅是黑甲军,很有可能是承国江山。” “那我们只能这么等着了?” “这是目前最好的方法。” 另一边的孟良,此战是南疆之后再一次败在黑甲军手中,心中有多憎恨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也能感受到殷夺魁那嘲讽又看不起的眼神,只因损失过大,双方又是结盟,所以孟良不得已只能继续依靠北燕。 打这之后北燕军再无动作,不是不想,而是要等孟良开口,这就是强者的优势。 三日后,孟良思前想后,纵然心里一百个不乐意,最终还是去找了殷夺魁。 “大帅,我们何时再度发起进攻?” “随时都可以,但不知孟兄有想到了什么妙策!” 言语充满讥讽,精明如孟良怎能听不出,无奈寄人篱下,只能装作不知道。 “妙策谈不上,不知大帅怎么想的!” 殷夺魁想了想,翻身坐起,给孟良倒了杯茶,自己也慢了一杯,悠悠道:“我没什么锦囊妙计,正面对战就是了,再说我北燕可不是随随便便就溃败的。” 言下之意就是暗讽南凉军无能,孟良也是年轻人,脾气再好也经不起几次三番的讽刺,本来心有计策,听殷夺魁这么一说,心里的火就不用提了,你不是厉害吗,那你就单独跟黑甲军斗斗,看看你还有没有这般傲气。 想到这,孟良挤出一丝笑容:“呵呵大帅说的极是,北燕是我有生以来见过最强大的军队之一,孟某甘拜下风,只是不知道跟黑甲军比起来如何?” “什么意思,孟兄激我不成?” “没有没有,孟某绝无此意,只是提起军队战斗力,人们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黑甲军,至于我南凉和北燕,有谁知道我们的军事实力。” 殷夺魁点点头,还别说,孟良说的还有几分道理,黑甲军美名远扬,听起来就让人闻风丧胆,他们就究竟凭什么。 “再有就是,自打北燕与南凉结盟以来,南凉诸多依仗北燕,如果你们有什么散失对我有什么好处,唇亡齿寒的道理我怎么会不懂。” “所以呢,孟兄有何打算!” “呃既然大帅想与黑甲军一较高下,何不放手一搏!” 殷夺魁确有此心,不过他可不想让南凉坐享其成。 “孟兄,我们与黑甲军正面对敌,你干什么,呆在军中为我加油助威?” 孟良一笑:“怎么会,我们自然不会看着不管,首先,我们确保黑甲军毫无支援,这一点大帅尽管放心,我们会切断援军,另外,贵军与黑甲军交锋,我们便在后方不远,一旦事情不对,必出手相救,如果没那个必要当然是最好,这样一来,无论怎样,最后的头功都是属于北燕的,最后分得利益也是最大的。” 殷夺魁心中一动,是个不错的主意,但心中又有另一层担忧:“孟兄,我不明白,功劳都被我们占了,你图什么?” 孟良故意沉下脸:“说实话,我也不想如此,但谁叫我们技不如人,打不过就是打不过,就算我想争取最大的利益,可我没那个本事。” 殷夺魁一听这话,大嘴一咧,他最喜欢别人说自己不如他,那种高高在上的快感他很受用。 “若真如孟兄所说,我就答应了,快刀斩乱麻,还是直来直去的痛快。” “好!大帅果然好爽,那我就静候您的佳音!” 孟良嘴里奉承着,心里不住的冷笑,殷夺魁,我叫你狂,看你吃亏以后又该怎样。 几句话后,二人便制定好作战计划,殷夺魁急功近利不假,但他也不是傻子,当然看得出孟良使用的激将法,可他为什么还要答应,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巴东雷。 上次一战,北燕军与黑甲军旗鼓相当,纵然人数稍稍占优可巴东雷差一点就要了楚绍英的命,单从这一点来看,北燕绝对有战胜黑甲军的实力,既然有把握和不放手一搏,让孟良和他手下的那群饭桶看看,北燕军队是最强的,绝不比黑甲军差。 殷夺魁是聪明人,但聪明人往往就毁在自己的聪明上。 第一次正式交锋,双方打了个势均力敌,自那以后,凉燕联军便再无动作,谁都清楚,这是另一场大战前的宁静。 不知道他们怎么打,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应对之策,唯一能做的就是增添巡逻人员和戒备。 楚绍英这几天闷闷不乐,遇到比自己厉害的对手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双方很快便会展开新一轮的战斗,如果再遇上巴东雷该怎样应对。 最让他不解和恐慌的是巴东雷的招式似曾相识,明明在哪里见过可怎么也想不起来,或者这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这日入夜,北风吹得飞沙走石,天空阴霾,偶尔几颗星斗穿过云层星星点点,月亮早没了踪迹,气氛不安,人们心里更不安,楚穆坐在中军营帐,背着手看着墙上的地图沉思着,多年的经验告诉他,今夜绝不会安稳,此等天气最适合的就是睡觉,还有就是杀人,打仗就是杀人,因此楚穆心里七上八下。 刚好靳轩走进来,轻轻咳了一声:“王爷,有些事情想跟你说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87章 蛟龙出水 楚穆好像知道靳轩回来一样,笑了笑:“你还是来了!” “王爷您知道我会来?” “当然,我想今夜难以入眠的绝不止我一个,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靳轩走近了些,看了眼地图:“三天过去了,联军一点动作都没有,王爷不觉得奇怪吗?” “是啊!正因为如此,我才睡不着,总有种感觉,他们很快就会有动作。” “王爷担心的是什么?” 楚穆回过身,与靳轩入座叹道:“以黑甲军的战斗力不怕任何人,唯一让我担心的是联军同时进攻,近二十万人去过同时兵压雁门关,黑甲军就算有再强的战斗力恐怕都无济于事。” 这一点靳轩颇为赞同,况且北燕军的巴东雷异常强悍,真打起来黑甲军绝对讨不到便宜。 “王爷说的是,我军兵力不足,其中一部分还要镇守溪林镇和铜鼓镇,这样一来人数愈加捉襟见肘,最困难的是不知敌军怎样进攻。” “你有什么好办法?” 这下可真把靳轩问住了:“王爷,我真没什么好主意,但我知道如果他们真的出动全部兵力,我们也没办法,只能硬着头上顶着,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但就目前来看,他们很有可能不会大军压境。” “哦?为什么这么说?” “呵呵也没什么具体依据,就是有这种感觉,上次一战,南凉军受挫,但北燕军几乎完好无损,巴东雷又压制住绍英哥,王爷觉得他们的结盟真的天衣无缝吗?” 楚穆没说话,靳轩接着道:“南凉多次败于我手,所以孟良绝不会冒进,或者说他心里有忌惮,上次他损失了三万多人,也就是说他手里还有七万军队,更为主要的是,南凉军离开南凉来到北燕地界,手里的兵力越多,话语权就越多,反之,如果孟良成了光杆司令,那么他对北燕来说还有什么意义?” “恩”楚穆点点头,“你接着说。” “目前北燕军精力充沛,兵多将广,并且还有巴东雷这号人物,让殷夺魁误以为他的北燕军可以与黑甲军一战,孟良也会尽量平衡双方兵力,所以,我估计,下一次进攻一定以北燕军为主,至于他们会出动多少兵力,这我就不知道了!” 楚穆细细品味靳轩的话,虽然没什么依据,但是似乎有些道理,再者他也想不出别的来。 “那我们就做好针对北燕的准备喽?” “也不是,方才说的都是我的推测并无具体依据,所以还是要做两手准备,一是针对北燕军,二就是做好拼死一战的准备。” 二人正说着,门外军士来报:“二位王爷,沙坨河方向疑似发现敌军!” 果然!还是来了,楚穆心头一紧,他心里真的没底,来的到底是北燕军还是凉燕联军。 消息传遍整个军营,将官以上的人全部登上城楼,远看沙坨河方向昏黄一片,的确是敌军来袭。 “绍英c飞龙,速速前去集结军队,准备应战!” “是” “是” 二人应了一声下去准备,楚穆等人依旧在城楼上观望着。 很快,黑甲军列阵完毕,十万大军整齐的站在雁门关城门前,随时等待敌军攻城。 时间不大,敌军在距离雁门关十里外的地方停下,据探报,敌军全部为北燕军,楚穆终于放下心来。 敌军来势汹汹,看样子今夜势必吃下雁门关,为首一名大将正是巴东雷,还有几名副将,但谁都清楚,这个巴东雷才是关键。 就见巴东雷趾高气昂,撇着嘴打马上前,手下人一旁举着火把。 “楚绍英,我们又见面了!” 楚绍英深知巴东雷的厉害,不敢大意:“是啊,又见面了,不知今次你想怎样?” “呵呵上一次侥幸让你逃脱,这次可没那么好运了!” “哦?我倒要看看,你是怎样让我不那么好运的!” 两军出动全部兵力,根本不用多言,就是拼命来的,北燕军一脸的瞧不起,他们自视甚高,根本就不把黑甲军放在眼里,反观黑甲军,这还是第一次被人轻视,无论怎样都让他们知道厉害。 就这样,没几句话,双方便动起手来,天空阴沉,不见光亮,可士兵们的呼声几乎震破云霄。 巴东雷不由分说,第一时间来到楚绍英身前,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取下他的脑袋,如此一来,即便不能给黑甲军造成太大的杀伤,也够他们喝一壶的。 楚穆远远看着,为儿子提心吊胆,靳轩表情比较淡定,并不是说他不担心,而是早有准备。 “王爷,您不用担心,绍英哥没事的!” “你怎么知道,巴东雷你我都是见识过的,绍英不是他对手!” “我知道,但您想想,这是战场打仗,并不是比武,分上下论高低,只要能打赢就赢了,何必纠结谁强谁弱!” 楚穆愣了一下,疑惑道:“什么意思?” 靳轩一笑:“王爷,就武艺来说,绍英哥是巴东雷的对手吗?” 抬头摇摇头:“不是对手!” “那他们二人的实力是相差十万八千里吗?” “也不是!” “这就好了,单论实力,绍英哥也就比巴东雷差一点点,而这一点点也不是不可弥补的!” 楚穆越来越搞不懂靳轩的意思。 “黑甲军的战斗力我们无须多说,放眼整个北燕,也就是巴东雷比较难对付,王爷想一下,如果绍英哥哥韩叔叔再加上吴玉琼三人同时对上巴东雷,他还有胜算吗?” “你是说让绍英和飞龙他们联手对付巴东雷,这可能吗,绍英极为骄傲,他不会允许有人参与他的战斗!” 知子莫若父,楚穆很了解自己的儿子。 “这一点王爷尽管放心,今夜去找您之前,我已跟绍英哥说过了,王爷您就往下看吧。” 楚穆没说话,眼神重新注视战场,巴东雷一马当先,直奔楚绍英,可当他冲到近前才看到,三员大将将他围住! “怎么,打不过就叫帮手?”巴东雷蔑视笑道。 “有谁规定不可以叫帮手吗,你我这是打仗,不是比武那般单打独斗,只要能战胜你,管我用什么方法!” “呵呵好,那就让你们看看什么是无法弥补的差距!” 巴东雷狂傲至极,一个人单枪匹马冲了过来,或许是自身实力给他带来的巨大自信,又或许他太过于看轻楚绍英等人,一个人再强也是强大的个体,盛怒之下的巴东雷根本体会不到这一点。 主将带头奋战,手下的将士们自然生龙活虎,黑甲军的强大不单单只是战斗力,还有那恐怖的执行力,即便几位主将不能指挥,他们依旧进退有序。 漆黑的夜空下,数万人一起冲杀北燕军阵,巨大的声势让人不敢靠近,北燕军全力抵挡,勉强可以与之一战,但他们的力量还是不足,起初还可以支撑,越往后越感觉力不从心。 步兵不要命的冲杀,几乎遏制住北燕军的气焰,本以为这种状态会持续下去,令人想不到的是,就在黑甲军占尽优势之时,选择了后退,阻力顿失,北燕军松了口气,但他们万万没想到,蓄势待发的两万骑兵如海啸一般而来,手中的长矛好像地狱中恶鬼的勾魂锁,骑兵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靳轩睁大眼睛看着,他懂兵法策谋,却不懂阵法,黑甲军所做的深深的吸引了靳轩。 “王爷,这是什么?” 楚穆自信一笑:“此乃我黑甲军成名阵法,蛟龙出水阵!” “何为蛟龙出水阵?” “其实很简单,此阵法需要精骑良兵,步军率先冲锋,毫无保留的冲锋,以巨力和气场压制敌人,就好比冲击岸边的海水,给敌人体力和精神予以沉重打击,这时步军果断撤退,让开一条路,骑兵发起冲锋,双重打击再强的军阵也无法承受蛟龙出海阵!” 靳轩明悟的点点头:“若是敌军识破了此阵,又该如何?” “你说被敌军识破?呵呵你接着看!” 随着楚穆说着,靳轩重新将视线投向战场,北燕军既然狂傲,必然是有一定资本的,再说黑甲军战力再强还没到碾压的地步,战事一时半会也不能结束。 北燕将官见黑甲军使用奇怪的阵法,最初难以抵抗,可时间长了,逐渐摸清套路,也就没那么害怕,并相应作出应对措施。 黑甲军有骑兵,难道北燕就没有吗,双方兵力再次战到一处,这一次,北燕不再那么被动,深知还发动了几次反攻,但黑甲军的阵法才刚刚开始。 见骑兵受阻,步兵很自然的分为两路,一路顺时针绕着北燕军跑过去,依据逆时针跑,其中骑兵作为牵扯,仍位于正中间,而步兵已就位,两侧弓箭手蓄势待发,停了片刻,羽箭如同雨点一般射去阵中。 北燕军猝不及防,一时间哀嚎一片,已有不少北燕士兵躺在血泊之中,巴东雷眼看着这一切心中焦急,可楚绍英等人如牛皮糖一样紧紧贴着,分身乏术,只能看着自己的兵将一个个死去,直到这时,巴东雷才感到黑甲军的厉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88章 鬼迷心窍 黑甲军如狼似虎,北燕军勉强支撑,时间久了别说取胜,能不能全身而退都在两说,更何况黑甲军背靠城池,再不济也可以据城而守,北燕有什么。 不得不说,巴东雷确实厉害,可再厉害也挡不住三人夹攻,纵然还可以勉强支撑,可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随处可见。 更要命的是,手下兵士死的死伤的伤,他作为一军主将却帮不上什么忙! “巴东雷,你现在还有何话可说?”楚绍英边打边道。 “哼!三对一算什么本事,你还好意思说,有胆跟我单对单!” “匹夫之勇,吾不屑之,胜利才是硬道理,看看你的士兵们,因为你的自大,他们全都将死在这里!” 巴东雷明白,楚绍英说的不是假话,看来真是小看了黑甲军,他们果然有本事,可是南凉军就在身后,说好的前来支援,可为何迟迟不见人影? 正如巴东雷所说,孟良跟殷夺魁有过协议,一旦北燕军遇到麻烦,南凉军便会毫无条件的前来支援,孟良会不知道此刻的现况吗,当然不会,但他也没打算出手相助。 你们北燕军不是厉害吗,不把黑甲军放在眼里,瞧不起我们南凉军,这次让你们也吃点苦头,不吃亏你们不长记性。 巴东雷还等着孟良出手相救,可是人家南凉只看热闹根本就没有想过帮忙。 黑甲军的蛟龙出水阵将北燕军完全包围,巴东雷越是着急,招式越乱,反观楚绍英等人则是越战越勇,最为主要的是通过此战,楚绍英脑袋灵光一现,想起很多东西,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又回来了,这一次清晰的出现在眼前。 战斗足足持续一个多时辰,北燕军损失惨重,巴东雷不敢恋战,打马掉头,逃离战场,而北燕军也像退了潮的水一般,随着主将奔逃而走。 战后仔细算来,黑甲军名义上打了胜仗,其实也没占到多少便宜,死伤很多,为日后再战留下隐患。 一战过后,楚穆总算放下心,刚到雁门关不久连续两次遭受敌军疯狂的进攻,但每一次都能守下来,除了黑甲将士们英勇以外,幸运也是必不可少的。 战后打扫战场自不必提,楚绍英急匆匆返回中军大帐,楚穆和靳轩早就等在那里。 几人详细说了战后之事,楚绍英话风一转,正色道:“大帅,有件事需要跟您汇报一下!” 见楚绍英这般严肃,楚穆心知此事绝不简单,正了正身:“何事?” 楚绍英低下头,想了想:“大帅,靳轩,你们可还记得,首战过后,我说巴东雷使用的招式似曾相识?” “当然记得,怎么了?” “通过今日一战,我想起了,我想起在哪里见过!” “在哪?”楚穆和靳轩同声问道。 “在京城!” “京城?你是说帝都安阳?”楚穆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没错,就是安阳,我曾在那里见过这种招式!” 楚穆跟靳轩互相看了一眼,都不明白,巴东雷怎么可能出现在帝都安阳! “绍英,你仔细说说,莫不是巴东雷到过京城?” “不是,巴东雷没有去过京城,至少我没见过,但是同样的招式我在铁先生那里领教过!” “铁先生?!”二人同时惊道。 “没错,当初靳轩被诬陷投敌卖国,我曾夜探安隆王府,在那里曾与那个铁先生交过手,我敢断定,巴东雷一定跟铁先生有关系。” 众人沉默,正如楚绍英所说,巴东雷跟铁先生有关系,也就是说铁先生为北燕人,如今又与虞成国扯上关系,看来当初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众人位于中军大帐商议军事,有一人很闲,这人正是雁门关守将王典的侄子王庆。 今日一战,王典叔侄依旧没有被重用,而是奉命把手城门,城门有失那么雁门关就不保了,算是比较重要的差事,可在王庆看来可有可无,因此,大战刚结束,他并没有前往中军大帐,而是一个人喝闷酒。 他自认为自己才华横溢,能担得起更重要的差事,可偏偏成了守门官,心里怎能平衡。 另外最重要一点他心里很嫉妒靳轩,同样是年轻少年,他为什么就是王爷,还有佳人相伴,我为什么就不可以,凭什么。 其实他不懂的是,有些东西上天注定,改变不了,即便你再优秀,也不能跟命运抗争。 另外,自从那日见了果儿一面他就念念不忘,这也是心里越来越嫉妒的原因。 三两酒下肚,王庆脸颊红润,嘴上也没把门的,糊里糊涂不知说些什么,大多是抱怨,但说到底他还是个小头头,所以普通士兵也没权力上前制止。 迷迷糊糊,跌跌撞撞,也不知怎么的来到一座宅院门前,也没看清这里是哪,便推门而去。 王庆不知道这里属于雁门关深层宅邸,苗果儿居住的地方。 宅子很大也很静,花园c书房c居室应有尽有,虽然比不上京城尚书府,但也差不了多少,果儿住在东宅,靳轩住在西宅,几名仆役伺候着,也还算不错。 此番出征与上一次不同,果儿乖乖的待在宅子里,闲来无事随便逛逛,晚上跟靳轩聊聊天,日子还算清闲自在。 二更过半,正常情况下人们早已休息,可大战刚结束,就算这深宅大院与战火绝缘,住在这里的人也不得安然入睡。 果儿尚未更衣入榻,一个人呆在房里等着靳轩回来,说到底还是小孩子,好奇心重,总想听听战场上的事。 王庆迷迷糊糊来到院子里,四处看了看,周围一片漆黑,唯有几间房子亮着灯,提着酒葫芦喝了口酒,奔着最大的那间房子走去。 与此同时,前方中军大帐还在议事,根本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 笃笃笃 几声急促的敲门声,房里正是果儿,一听门响,轻快的走向房门,还以为是靳轩回来了。 “怎么这么久啊,你再不回来我都要睡了!”果儿随便说了句,言语中稍有些调皮和抱怨。 房门应声打开,还未见人一股浓烈刺鼻的酒气扑面,果儿一皱眉,抬眼一看,眼前的人哪是靳轩,这不是那日贼眉鼠眼的王庆吗。 自从上次一面之后二人再也没见过,果儿都快要忘了这个人,但王庆可是念念不忘。 “怎么是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果儿语气不善,本能的后退一小步,警惕之色溢于言表。 王庆也愣了,用力摇摇头,钻入鼻孔的香气让他有点神魂颠倒,当眼帘中映入一张绝美的面容时,王庆咽了口唾沫。 “苗苗姑娘怎么是你!”王庆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这本就是果儿的住所。 “你问我,我还问你呢!你怎么会在这,靳轩哥哥让你来的?” 又是靳轩,一听到这两个字王庆心里就不痛快,不过无形中却给了他借口。 “嗯啊没错是肃王爷让我过来的!” 王庆这么一说,果儿放松警惕,甜甜一笑:“他让你来做什么?” 仅仅一笑,王庆看得入神,眼睛都直了,甚至都没听清果儿说的什么。 “呃这他让我来告诉你,让你早些睡下,不必等他!” “哦”果儿点点头,进而就要关门,王庆也不知怎么了,就在大门即将关闭那一刻,出口道:“苗姑娘,我” “王将军,还有什么事?” “呃没没什么,只不过有几个问题想跟姑娘聊聊。” 果儿有些莫名其妙,跟你不熟有什么可聊的,不过王庆说到这里,又不好意思回绝。 “王将军有什么就说吧!” 王庆脑袋依旧迷糊,努力的让自己显得平静潇洒一些。 “听说苗姑娘是未来的肃亲王妃,你跟肃王成亲了?” 果儿越来越搞不懂,好端端的。怎么提起这个。 “我们只是订亲尚未成亲。” “哦但不知你们的亲事是父母之命还是彼此倾心?” “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跟苗姑娘聊聊天。” 果儿强做平静,冷冷道:“我与靳轩哥哥彼此倾心,并非父母之命。” “那苗姑娘是因为他这个人,还是因为他的身份地位?” 这句话一说出口,果儿终于绷起脸来:“王将军,这是我的事,没必要告诉你吧,你的任务是如何打仗,而不是在这里跟我婆婆妈妈,如果没有别的事你还是回去吧!” 果儿下了逐客令,转身就要走,王庆也不知怎么了,或许是酒精上头,竟一把抓住果儿:“苗姑娘别走再跟我聊聊!” 意识到事情不对,果儿变了脸色:“王庆,请你注意你的身份,放手!” “苗姑娘,不要,我喜欢你,除了身份以外,我样样都不比肃王差,你们还未成亲,可否给我个机会!” “你放手!” 果儿用力挣脱,可她哪是王庆的对手。 “苗姑娘,我知道这事有悖常理,但我真的喜欢你,你说我比肃王差在哪!” 果儿急红了脸:“王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靳轩哥哥样样都比你强,这辈子除了他我绝不嫁别人,你现在放手还来得及!” 果儿的话跟酒精混合在一起,仿佛一针强力催化剂,王庆脑子已不能被自己控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89章 霍乱之始 王庆的手越来越用力,握的果儿手腕生疼。 “王庆,你给我放开,别忘了你的身份!” “我的身份?我什么身份,就因为他是亲王我什么都不是你才看不上我,除了这个他还哪一点比我强!” 王庆近乎疯狂的叫喊着。 果儿冷若冰霜,眼里的温柔只属于靳轩一人,至于王庆,满满的都是厌恶。 “你哪里都比不上他,就算他没有亲王的身份你还是比不上他,你今天做出的事靳轩哥哥永远做不出来,他绝对不会强迫别人做不愿意的事!” 字字如刀,冰冷无情的肆虐着王庆那脆弱又虚荣的心。 “在你眼里,我就是那么一文不值吗?” 王庆可能忘了,他们之间不过一面之缘,如果不是他突然出现,果儿都要忘记这个人,谈不上值不值。 “一个人的价值不是别人来决定的,而是有你自己决定,你不尊重别人,那么别人又怎么尊重你,今天的事到此为止,我可以当作没发生过,如果你再得寸进尺,后果不是你可以承受的。” 呵呵哈哈 王庆先是冷笑一声,进而狂笑不止。 “后果,什么后果,我不在乎,如今只有你我二人,倒要看看你是贞洁烈女还是徒有虚名!” 说完,王庆饿虎扑食一般冲着果儿扑过来,伸手去摸那洁白光滑的粉颈,手指传来的那种丝滑和柔软让王庆本就躁动的心一发不可收拾。 “你干什么,给我滚,我喊人了” 果儿拼命的挣扎,衣衫裙摆随着撕扯飘动,摄人心魄的体香钻入王庆鼻孔,心里仅存的那点理智也灰飞烟灭。 “这里只有你我二人,喊破喉咙也没用的,未来的肃亲王妃如果变成了残花败柳,看看你的靳轩哥哥还要不要你!” “你无耻来人啊来人啊” 正如王庆所说,这里没什么人,前院倒是有几个仆人,可深更半夜早就睡下了。 此时,果儿外披的纱衣已被王庆撕扯下来,越来越接近那诱人的娇躯,王庆忍不住咽了口水,手上的动作越来越猛烈。 “来人啊来人啊”果儿仍然不停的喊着,祈祷有人可以听得见。 雁门关虽处于战争阶段,但黑甲军坚守,所以城内还算平静,人们除了精神紧张以外,其余的生活习惯都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就在王庆对果儿欲施以暴行时,碰巧两个老者经过这里,时辰接近三更天,两个老者都是更夫,每日数更之时二人都会相约走出来,一个巡视前院,一个巡视后院,其实黑甲军驻守在这里根本不可能有贼人为非作歹,但几十年养成习惯二位老人就像生活的一部分一样,时辰一到就会出来,而王庆这一幕恰好被两位老者撞个正着。 “老吴,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其中一个老者道。 “嗯好像有,也好像没有,老陈你听到什么了?” “嗯我怎么感觉有人呼救?” 其实果儿挣扎的声音并不小,再加夜晚声音传出去老远,只因为二位老人年纪过大,耳朵不是怎么好使唤。 就这样,二位老者顺着若有若无的声音来到大院门口,别看老爷子耳朵不好使,眼神可不错,离着老远就看到人影晃动。 “什么人!”陈姓老者提着灯笼仔细看着。 冷不丁的一道声音传来,王庆本能的顿了一下,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是谁?” 果儿得到解脱,抬头瞟了一眼,见来人心里放心不少。 “吴伯c陈伯快来救我!” 果儿天生好动活泼调皮,到这里不长时间便与周围的人混熟,尤其是老一辈人更是喜欢她这股活泼劲儿。 二位老人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对,尽可能快走了几步,靠近了才看清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将军,你怎么在这?” 陈伯满脸吃惊问道,王庆作为雁门关守军将官,陈伯等人自然认得,但这里是苗姑娘下榻的居所,平日里只有肃亲王来过,再无别的男人,王庆怎么会在这里。 再一看果儿衣衫不整,眉黛怒气难掩,活了几十年,二位老者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只是不知道王庆哪里来的这么大胆子。 吴伯还算冷静,一看王庆酒气熏天,脸色一沉:“王将军,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快回去,你的职责是镇守雁门关!” 如果王庆听了吴伯的话也就没事了,可是后者酒精上头,果儿劝说尚且无动于衷,更何况这俩老头儿。 “老吴头儿你是什么东西,这里也有你说话的份,给我滚一边去!” 吴伯一听这话,脸色更加难看,七十不打八十不骂,王庆纵然是雁门关守将又如何,吴伯都是可以当他爷爷的年纪,说话怎能如此无礼。 “王庆,我最后再跟你说一次,赶紧离开这里,我们都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不然你的前途都将毁在这里。” “呵呵好啊,现在是个人都能说教我,今日我偏偏不走,看你能怎样!” 说完,王庆根本不顾吴伯和陈伯,依旧朝着果儿扑过去。 这种暴行当着二位老人的面岂能容他,吴伯本就一肚子火,王庆还没碰到果儿就已被吴伯拦下。 “王庆,你给我住手!” 吴伯一边说着一边与王庆厮打在一起:“老陈,快去中军大帐告知大帅!” 陈伯一看王庆失去了理智,只能请上封定夺。 王庆也没完全失去理智,一听陈伯要去告状,他也知道后果怎样,一把甩开吴伯奔着陈伯跑过去可是吴伯死死拖住他动弹不得! 陈伯跑出去老远,再追肯定来不及,因此王庆把怒火全部发泄在吴伯身上,他自认的委屈,还有被破坏了的好事,这一切的一切全都发泄在吴伯身上。 “老不死的,都怪你,好好做你的更夫不行吗,非要管闲事!” 吴伯双臂环抱住王庆,后背露出来,王庆就跟疯了一样,一点尊老的意思都没有,铁块一样的拳头无情的打在吴伯后背上。 砰砰砰 吴伯年近七十,就算是壮年都未必是王庆的对手,何况年老体衰。 但就算这样,吴伯还是没有放手的意思,果儿眼见这一幕,急得哭出来,上前阻止王庆,可她那点力量怎能是习过武的王庆的对手。 “王庆你放开,快放开,吴伯都吐血啦!” 果儿一边哭喊一边尽力阻止,已经发了疯的王庆哪还顾得上这么多,铁拳依旧无情的砸下。 可怜吴伯,口中滴下的血线长长的,坠落在地,两条胳膊不但没有放松,反而越来越紧。 与此同时,陈伯以最快的速度向中军大帐跑去,老爷子气喘吁吁,满头是汗,好不容易赶到,就好像被谁推了一把,一下子窜了进来。 房子里挤满了人,靳轩c楚穆以及楚绍英等人正在商议军机,没想到有人会来,再说就算来了也不会这般不知礼节。 大部分人都不认得陈伯,他一不是名人二不是军官,都觉诧异,只有王典还算认得,一看陈伯蓬头垢面的跑进来,态度失礼,面色不悦。 “陈伯,何来如此无礼,不知此处乃军机重地吗?” 陈伯猛喘几口气:“将军大帅不好了后院出事了!” 楚穆深知后院住的是什么人,靳轩和楚绍英也一清二楚,后院出事了,那么只能是果儿。 靳轩紧走几步,少有的慌乱:“老人家,后院怎么了?” 陈伯还是认得靳轩的,这孩子就是肃亲王,虽然后者不知道他。 “今夜数更,我与老吴正常巡夜,巡到后院的大宅时看见王庆将军满身酒气,意图对苗姑娘不轨!” 一句话,整个营帐炸开了锅,苗果儿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不单单是肃亲王的未婚妻,还是尚书大人的掌上明珠,王庆对她心生歹意,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王典整个人傻掉了,王庆是他侄子,可是万万没想到竟会做出这样的事,按照军规,大军出征,所过之处调戏或者奸女是死罪,何况果儿还是那么尊贵的身份。 楚穆如同忿怒的猎豹,慎人的目光扫视着王典,果儿若有什么散失,回京后该怎么面对苗阔。 “王典,这是怎么回事?” 王典差点尿了裤子结结巴巴:“王王王爷,我也不知道啊!” 靳轩狠狠瞪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急匆匆奔向后方宅院,楚穆和楚绍英还有慌乱的王典紧随其后。 前营与后宅不算太远,也不算太近,因众人步履匆匆,所以没多一会儿就到了宅院门口。 还未接近,借着微弱的灯光看见王庆不知捶打着什么,嘴里还骂骂咧咧。 靳轩和楚穆都没说话,王典都不知道该迈哪条腿,腿肚子转筋,三步并作两步。 “王庆,你这个畜生,还不给我住手!” 王庆闻声看了看,脑子里也不知在想什么,手上的动作倒是停了下来,这时,靳轩等人也到了。 等众人靠近来才看清,王庆肚腹环抱着个人,一个老人,正是吴伯,可这时再看吴伯,脊背塌陷,口吐鲜血,粘稠的血液染红了门前的石砖,再摸鼻息,早已断气多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90章 霍乱之始(二) 王庆只顾着发泄情绪,根本不知道被他捶打的吴伯已经断了气,王典和楚穆c靳轩还有一众将官赶到,此时的王庆醉意苏醒不少,看到眼前的情形,整个人懵了,眼睛里的惊恐失措让他不断后退。 “大大帅,肃王,人死了!” 王典手指抵鼻息,惊慌道,别说王庆了,就连王典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楚穆戎马一生,大大小小的征战不知经过多少,死在他手里的人也数不清,但是他杀的人都是敌人,为将者上阵杀敌那是军人的本分,无可厚非,但是无故伤人性命却从来没做过,即便是罪大恶极的人也应该由朝廷的法度制裁,可今日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自己的兵残杀老人,这与楚穆的做人原则相悖,也为黑甲军的名声抹黑,怎能忍得了。 果儿赶紧跑到靳轩身后,对于一个十五岁的少女来说,亲眼目睹这样的事还是太过残忍。 楚穆没说话,眼神冷的像被激怒的野兽,走过去看看死去的吴伯,心里很不是滋味。 “王庆,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声音不大,但在场的每个人都能感觉那言语中的震怒。 “我我大帅我错了真的错了,没想过杀死吴伯,只因酒后失去理智,失手杀了人,我不想这样的啊,大帅饶命大帅饶命” 王庆连哭带喊,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给楚穆磕头,此刻他脑袋算是凉快了,也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 “是啊,大帅,王庆酒后失性,酿成大祸,大帅定要重处,狠狠打一顿,恳请您留他一条性命!” 王典也跟着跪下求情,他想的是狠狠打一顿,哪怕打残了也可以,只要留下王庆这条命。 楚穆站起身,先不论眼神怎样,单是身上这股气势便让人不寒而栗,根本没理会王典,而是径直走向王庆。 “王庆,你想本王如何处置于你!” 王庆趴跪在地,头深深埋在双臂之间,不敢抬头,微微抬眼,看见楚穆的靴子和裙摆。 “大大帅饶命,小人知道错了,大帅饶命啊!” 王庆一边说着一边扣头,邦邦邦额头都磕出了血。 若在平常,将官战场失利被处置军法,都有人上前求情,可今日,人来的不少,但没一个出面求情,除了王典,战场失利有情可原,可今日之事性质完全不同,完全是王庆为了满足一己私欲还失手杀人,没一个同情的。 “你让本帅饶了你,你有何理由?” “大帅,小人酒后失性乱了方寸,求大帅饶恕!” “呵呵酒后失性,男人应该敢作敢为,自己惹出了乱子却要怪在酒上,你还算是男人吗?” “我大帅大帅呜呜呜” 王庆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放声痛哭。 “本帅在问你,大战刚刚结束,你不去中军议事孤身一人来后院做什么,你可知这里住的是什么人?” “我我一时迷了路,也不知怎的就到了这里。” “迷了路?那你对果儿做了什么?” 王庆心猛的提了起来,虽说喝了酒,可刚刚发生的事怎会忘记。 “我我什么也没做!” “是吗,你什么都没做?好!陈伯,你来说说,他究竟都干了什么!” 陈伯先前一直未说话,只因吴伯的死,二位老人非亲非故但相处了一辈子,老兄老弟,无故死去,怎能不心痛。 楚穆问话打断了陈伯的思绪,老头子跌跌撞撞,分开人群老泪纵横:“王庆啊王庆,老吴都可以做你爷爷了,你怎能下得去手!” 陈伯捶胸顿足,为死去的吴伯可惜,当然这都可以理解,老人若是正常死亡无可厚非,可是这么大年纪被人打死,无论是谁都很难接受。 楚穆点点头,正色道:“吴伯,人已经死了,这是我们都不想看到的,但是我们要给活人一个说法,你说说,王庆究竟做了什么?” 陈伯抹了抹眼泪,慢慢道:“今夜我与老吴正常巡夜,刚出门就听到有人呼救,顺着声音来到后院大宅,就看到王庆对苗姑娘动手动脚,图谋不轨,我二人急忙上前劝阻,到了近前才闻到王庆满身酒气。 我二人本想把他劝回去,就当作没发生,可王庆非但不听,对我二人恶语相向,甚至拳脚相加无奈之下,我不得已才去中军营帐告知大帅!” 陈伯边说边哭,仍对吴伯的惨死耿耿于怀。 楚穆静静听着,不动声色,没有一丝感情看了一眼王庆:“陈老伯说的可是事实?” 王庆浑身抖动不止,什么也说不出来,他还能说什么,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身为军人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保卫脚下的国土和身后的父老乡亲,可你呢,你做了什么,仗着自己有点本事竟对一个老人下毒手最后还把责任推卸到酒上,你可还算男人,你可还算军人!没人逼迫你喝酒,所以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如今吴老伯已死,为了黑甲军的名声,为了给吴老伯家人一个交代,为了给果儿一个说法,今日本帅定斩不饶!” 楚穆这真的急了,王庆触碰了他的底线,唯有死才是解决,唯有死才能一舒胸中恶气。 听到一个斩字,王庆整个人都瘫痪了,浑身颤抖不止,军中无戏言,楚穆作为黑甲军最高统帅,绝对有这个权力。 “大帅饶命大帅饶命” 王庆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听不见,整个人跪趴在地,毫无神气。 “大帅,您就饶过他一次吧,他还年轻,回去后我定严加管教!” 王典也跪下来求情,好歹是叔侄,一个侄半个儿,就这么说杀就杀了,王典舍不得。 “王典,你这是在逼迫本帅吗?”楚穆说话依旧没什么感情。 “末将不敢,末将不敢王庆还是个孩子,求求您就饶过他吧!” 王典也是四十多岁的汉子,如今为了王庆能活命不惜流下眼泪。 楚穆丝毫不为之动容,冷冷道:“王典,你让我放过王庆,如果放了他,我该怎样跟吴伯家人交代,又该怎样跟果儿交代,我黑甲军的威严何在?” 王典跪趴几步,抱住楚穆的腿:“大帅,道理我都明白,可他还年轻,他的前途理想都还未实现,这对他太残忍了!” “残忍吗,难道他做的事就不残忍,以前途理想的名义就可以草菅人命?换句话说,如果今日你王典的父亲王庆的爷爷被人乱拳打死你会放过那个行凶的人吗,怎么你王庆家的老人就是人别人家死不死都无所谓?我黑甲军不远万里来到这边陲之地,为的就是守卫国土,而今战事尚未平息,我手下的兵士竟然徒手打死人,你说我这个大帅该怎么处置,换作是你,又当如何?” 楚穆句句在理,王典就是想反驳也没什么可说的,另一边的王庆早就瘫了,只要能让他不死,怎样都行。 “大帅大帅” “别说了!” 王典还要说什么,楚穆厉声打断。 “军法如山,王庆犯了死罪,多说无益,念及他守城有功,可免除立刻斩首,但死罪跳不了,明日于军阵中明正典刑!” 楚穆一句话宣判了死刑,就见王庆身子一颤,晕厥过去,还没等砍头,自己先吓死了,王典无奈,自己已经尽力求情,可王庆的罪过实在无法原谅,处理好吴伯的尸体,众人离去后,只剩下王典叔侄二人,还有准备押解犯人的士兵。 这回王庆的醉意终于醒来,脑袋空荡一片,迫切的希望这一切都是梦,可身边那几个冷若冰霜的押解官告诉他,这是真实存在的。 见王庆醒过来,几个押解官一点不客气,上前准备将其带走,一阵撕扯,王庆就是不起来。 “叔叔!救救我,我不想死啊,叔叔” 王庆近乎哀求一般,眼泪鼻涕混在一起,这一刻他真的怕了。 他做的事一点都不值得人同情,所以,那几个押解官几乎拖着将王庆带走。 只剩王典一个人声泪俱下锤足顿胸,他心疼王庆,也恨他,恨铁不成钢,本想再向楚穆求情,可自己还有什么脸面。 尤其是王庆被拖走那一刻,伸出手向自己呼救,整个心都碎了,但还能有什么办法,军令已下,就算是神仙也无济于事。 王庆被打入大牢,其余人等简单说了些便也散了去,靳轩小心安慰着果儿,本以为此事就这么过去,但王典一时糊涂的决定改变了很多人,很多事。 子时刚过,也就意味着天明,王庆还有几个时辰可以存活,万般无奈之下,王庆选择铤而走险,趁着夜深人静一个人偷偷潜入大牢。 牢房很大,但却很空,没几个犯人,所以想找到王庆并不是什么难事。 此时的王庆眼神涣散,但也隐隐透露着恨意,他恨楚穆,恨靳轩,恨果儿,甚至连他自己的亲叔叔都恨,他恨所有人,唯独不恨他自己。 突然,铁门咣当一声,王庆警惕的看着牢门方向,时辰到了?怎么这么快。 正想着,就见一人弯腰屈膝偷偷摸摸奔着王庆而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91章 霍乱之始(三) 牢房空空荡荡,深夜里声音很清晰。 “谁是谁?” 王庆手把铁牢,脑袋尽量向外探出去,试图看清究竟。 声音由远及近,但并未做出回应,王庆心里翻江倒海,我的死期到了,我的死期到了不不 就在王庆将要癫狂之际,声音到了眼前,黑乎乎的看不清,但可以肯定,那是一个人。 “庆儿庆儿”王典循着声音问道。 “叔叔叔叔是你吗?” 王庆好像看到一丝活下去的希望,拼命的往外挤。 二人相距一步之遥,王典紧忙迈前一步,蹲下身子,握住王庆的手。 “叔叔我没事了是吗,大帅赦免我了对吗?” 这完全是自己骗自己,可这一刻的王庆甘愿这么做。 那种炙热如火的眼神映在王典眼中,后者叹气摇头。 “庆儿,你犯了死罪,且是双重罪过,大帅怎么可能赦免于你!” 冷水泼头,王庆又没了精神,眼神涣散同时带有一丝怨恨。 “既然如此那你还来这里做什么,看我的笑话吗?” 王典一生规矩正派,他的哥哥也是如此,哥哥嫂子早逝,只留下一个孩子,这孩子就是王庆,打襁褓中就由王典照顾,名义上是叔侄,其实跟父子也没什么两样。 王庆还年轻,刚满二十岁,正是光鲜年纪就要面临死亡,王典接受不了。 “庆儿,大帅没有赦免你的意思,但叔父也不想看着你死,为了你能活命,叔叔选择极端方式,放你出去。” 王庆心中一喜,能活着比什么都高兴。 “当真!叔叔放我出去!” “我既然能来到这里,自然不会说假话!” “可是你擅自放我走他们知道了定会怪罪叔叔,说不定干出什么来,不如我们叔侄一同逃出去,反正在这里也不被重用!” 王典也想过这样,可是戎马一生堂堂正正,虽说没什么过人的功绩但也没有太大的过失,守着雁门关几十年,早就把这里当成了家,再说他也不允许自己的名声被玷污。 “庆儿,你能活下去叔父就放心了,我是不会走的这里是我家,况且我都这把年纪了,怎样都无所谓,但你还年轻啊!” 其实王典比谁都清楚,王庆所犯之罪无法赦免,总有一个人要为此承担责任,作为长辈的自己选择替侄子顶下,可他所爱护的侄子想的只有逃命。 “哎呀叔叔,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再怎么说您也是雁门关守将,可他们来了何时把你这个守将当回事,这样没有温度的地方有何可留恋的,不如我们叔侄一同逃离雁门关投靠北燕,相信以叔叔的才能岂止是个小小的守将!” “别说了,叔叔答应放你出去就一定放你出去,我是不会走的,还有,你今后本分做人,切勿再做这些荒唐事,更别提投靠什么北燕,我王家虽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却也是忠义之后,如此悖逆之事岂不玷污王家列祖列宗,你出去后不管去哪里,老老实实做人,叔叔冒险送你出去,你可别辜负了!” 王典下定决心,王庆怎么说也无济于事,索性也就不再提。 “叔叔现在就打开牢房,这是军装,你换上,趁着夜色逃出去,逃的越远越好!” 这回王庆倒是听话,他知道距离天亮没几个时辰了,多呆一刻就多一份危险,再说这该死的牢房他早就呆够了。 随着铁锁落地,牢房门被王典打开,王庆又重新找回往日的神气,只是要记得怨恨更加浓郁。 “叔叔,您真的不与我一起走?” “别说了,你还是快走吧,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王庆最后看了一眼,狠下心一跺脚,急匆匆跑出牢房。 已是后半夜,牢房仅有的几个犯人正呼呼大睡,整个雁门关进入沉睡,虽说仍有众多巡逻兵,但王庆所穿军装,黑夜里很好隐藏,所以根本没人发现。 城门紧闭,想要从这里逃出去那是不可能的,但这难不住王庆,它本就是守卫雁门关的将官,对这里的地形再熟悉不过,因此他根本就没有奔着城门而去,而是径直向东,奔着溪林镇而去,那里守军不多,也没有什么严格意义上的城门,很容易逃出去。 就这样,王庆在他叔叔王典的纵容下逃了出去,这也为日后雁门关带来巨大危机。 天亮之后,楚穆令探哨出城巡视以防敌军细作探查,另外黑甲军战斗部队随时待命,战事紧张容不得松懈。 楚穆跟靳轩等人简单商议一番后想起了昨晚的事,平心而论,但凡有别的方法绝不会采用此等极端方式,好歹为雁门关做过贡献,理应从宽处理,但是王庆所犯之过实在容不得饶恕,因此楚穆心里并不畅快。 靳轩对此事没发表过什么意见,他觉得楚穆做的没什么不对,若再说什么就显得他这个亲王管得太宽了。 正要出门处理此事,一名士兵急忙跑进来,此人身穿雁门关守军军装,稍有陈旧,且面生,不知道此人是谁。 但来人可认得他们,一进门便跪下:“大帅,肃王,不好了,王庆不见了!” 楚穆和靳轩同时一愣,互相看了一眼:“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回大帅,小人是雁门关狱卒,今日清早例行送饭,可当走到王庆所在牢房时发现铁锁落地,不知被什么人打开,里面的人早就不见了!” 这倒新鲜,当着黑甲军数万将士眼皮子底下犯人跑了,楚穆气得想笑。 “昨晚是谁将他送入牢房?” “正是小人和其他几个狱卒!” “你们锁好牢门他怎么就能跑了,还是你们之中有人做了些什么?” 那狱卒听了急忙叩头:“大帅明鉴,大帅明鉴,小人就是有几个脑袋也不敢私自放人,再说被王庆打死的吴老伯是我们其中一名狱卒的娘舅,都对他恨之入骨,杀了他都还来不及怎能私自放他!” 楚穆阅人无数,看着狱卒说话的样子就知道他说的不是假话,可好端端的人怎么就不见了呢。 靳轩在旁听的一清二楚,想了想问道:“昨晚是你亲自押解王庆入狱的?” “是的,小人亲手将他押解入狱,又亲手上锁!” “有没有可能是他趁你们不在自己撬锁而逃?” “应该不会,临进牢房前我们将他身上所有能开锁的东西全部拿走,而且为了防止犯人自尽,牢房内除了铁栏之外再没有别的金属,就算他能自己开锁可没有相应的工具也是不行的!” 靳轩点点头,看看楚穆:“王爷,狱卒所说不假,他自己开锁是不可能的,但是铁锁确实打开了,这说明什么?” “什么?” “呵呵这个世界不存在鬼神,好好的牢锁无故打开又不是他自己所为,只能说明一点,有人帮他打开!” “是谁谁有这么大胆子!” “王爷,是谁我也不清楚,但你我还有黑甲军众将士与他非亲非故,哪一个敢冒死做这种事,除非” 靳轩没把话说完,有意停顿一下,似笑不笑的看着楚穆,后者灵光一闪:“你是说” “这都是猜测,并没有真凭实据,再说谁也没看见,只有他自己承认才行。” 那狱卒左看看右看看,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生怕牵扯到自己,又连连叩头。 “大帅,王爷,此事真不是我做的!” 靳轩一笑:“呵呵我相信不是你做的,不关你事,下去吧!” 狱卒如释重负,赶忙起身,生怕靳轩改变注意,逃跑似的离开。 “靳轩,若真如你所说,那我就得找他谈谈了!” “不急,你我就当做不知道,再说我们本来就什么都不知道,急的人不应该是我们,而是他才对。” 正说着,楚绍英进门,回报了今日布军适宜,不多时王典走进来,他是这里的守城将官,对此地了解,所以每日都要跟楚穆汇报。 只是王典脸色不太好,低着头,进门便跪下:“末将叩见大帅,肃亲王!” 楚穆不动声色,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王典起身,将日常适宜说了一遍,楚穆一一记下,若在平常,汇报完毕就该退出去,王典也是这么想的,可他刚要走,楚穆却将其留下。 “王典” 明显看见王典抖了一下,慢慢转过身:“大大帅还有何吩咐?” “没什么,雁门关地势有多重要,本帅就算不说你也知道,这么多年来多亏有你这一方边陲才能如此安宁,本帅很器重你!” 楚穆越这么说王典越不安,怎么突然说起这个,该不会是知道什么了吧! “你们叔侄二人对雁门关有功,但本帅却下令处决王庆,你可有怨言?” “没没有王庆做错事,承担后果是应该的,末将没有怨言!” “果真如此?” 王典抹了把冷汗:“没没有这都是他罪有应得!” 楚穆冷笑一声:“那好,既然如此,本帅也不是不讲情理之人,吴伯不能白死,他的赔偿有你来承担,鉴于王庆有功,本帅决定免其死罪,重责一百军棍,贬为士兵,军中效力,以观后效,来人哪,将王庆带上来!” 王典彻底懵了,怎么会这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92章 霸王餐 王典完全呆住了,怎么也没想到楚穆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可王庆昨夜已被自己放走,早知如此何必冒险做出这等蠢事,把自己也搭进去。 “王典,本帅的话你没听到吗,还不去把王庆找来!” 见王典神目呆滞,楚穆暗中冷笑。 “大大帅”王典边说边冒冷汗。 “怎么,本王这般决定你还不满意?” “不不是只是只是” “王将军,你这是怎么了,大帅念你们叔侄有功赦免王庆罪行,怎么看你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靳轩一旁淡淡说着,几乎可以断定,私自放走王庆的人就是王典。 王典扑通一声跪下,倒是把周围那些不明所以的将官们吓了一跳,他们还不知道王庆逃走的消息。 “王典,你这是做甚?”楚穆故作不懂的样子。 “大帅,罪将该死,罪将该死啊” 楚穆和靳轩对视一眼,没说话,彼此心知肚明。 “王典你站起来说话,到底怎么了?” 楚穆让王典站起来说话,但他可没敢,跪趴在地声泪俱下。 “大帅,我没想到您开天恩赦免王庆,罪将一时糊涂,昨夜昨夜擅自放走了他!” 本以为楚穆会大发雷霆,可没想到异常平静,背靠帅椅手指轻触额头。 “王典,你说的可是真的?” “都都是真的!” “为什么?” “王庆是我兄长唯一的后人,兄长早年英逝,留下一子托付于我,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把他当作亲儿子一样对待,他犯了错就要承担责任,但罪将私心过重,一时糊涂竟放走了他,他还年轻,未来的路还长,我一把年纪了,死不足惜,就想代他受过,而今大帅开恩不加追究,可大错已铸,无法挽回,请大帅治罪!” 王典一边说着一边叩头,泪水模糊了视线。 楚穆还是那样平静,心里不是滋味,他也是当爹的人,私心谁都有,在所难免,可亲情与道义混淆,很多事便说不清楚。 靳轩不住的摇头叹气,别看年纪不大,很多人之常情看得比旁人透彻。 “王将军,你做的这些是过错,但也可以理解,谁也不想看着自己的孩子死,但你想想这么做真的值得吗?” 王典一愣,没说话,仔细听着。 “你冒死将王庆放走,纸是包不住火的,一定有人察觉,所以你这么做就等以命换命,但王庆为了自己活命不惜抛弃救他命的叔叔,这样不忠不孝之人救他的意义何在,只因为那点在王庆来看一文不值的亲情?” 句句戳心,王典痛哭不止,心里最后那道防线似乎也已经崩溃,这些道理他不懂吗,他比谁都懂,只不过不愿意承认而已。 “王典,本帅最后问你一句,你后悔吗?” 王典擦干眼泪,平复了情绪:“大帅,罪将有愧大帅的信任,对比这点,罪将后悔莫及,更对自己深恶痛绝,但对放走王庆一事,罪将不后悔,兄长将他托付给我,我也算尽到责任,用我的命换他一命,无愧于兄长的托付,唯一有愧的便是大帅跟肃王对我的信任,而今大帅和黑甲军的名声被我玷污,罪将无话可说,只有一死以谢大帅与肃王!” 说完,王典猛的站起身,拽出腰间佩剑就要抹脖子,想一死了之,但楚穆不下令,你就是想死也死不成! 就见楚绍英一个箭步窜出去,王典还未来得及动手,佩剑已被打落。 “大帅,你就让我死了吧,这样我心里还能安稳一些。” 楚穆冷笑一声:“王典,难道逃避是你王家的传统?” 王典没明白楚穆的意思。 “以自尽逃避责任,如此一来你与那王庆有何区别!” “可是可是我不死还有什么颜面面对大帅和肃王,还有什么颜面面对我手下的兵士!” 楚穆暗暗点头,想到不这个王典还是个极有自尊之人! “王典,本帅来猜猜,昨夜你放走王庆时,他一定让你跟他一起走,一起逃离这是非之地,我说的没错吧!” “大帅怎么知道?” “这个不难,用心想想也就知道了,可你并没走,而且主动招认,实在难得,本帅与肃王早就知道王庆跑了,而且也想到是你放走的,之所以没点破就是要看看你有没有承担责任的勇气,不然你还能安稳的在这里说话吗?” 王典心中大惊,原来人家早就知道的,可我还想着隐瞒。 “就冲你没跟着王庆走,说明你还是有担当之人,还知道什么是忠什么是义,因此,本帅免你一死,但是剥去你雁门关守将之职降为士兵,随军出征,你想死本帅不拦着,但要为国家而死,为了被王庆打死的吴伯而死,战场杀敌,能活下来是你的本事,如果死了,也就遂了你的愿,若还能立功,说不定日后你还是雁门关守将,本帅这样处理,你可认同!” 王典本不想苟活,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怎样都是死还不如自己动手,这样一来还能保存点颜面,可他没想到楚穆竟然这样处置,真的是格外开恩。 “多多谢大帅不杀之恩,您放心,就算拼命我也不会让敌军踏入雁门关一步。” “行了,现在不是你表忠心的时候,日后到了战场再说,你下去吧!” 王典又磕了几个头,转身灰头土脸的走了出去。 此事算是到此结束,但靳轩眉头紧锁心事重重的样子。 “靳轩,你怎么了?”楚穆问道。 “没什么,就是有些担心!” “哦?何事能让你如此忧虑?” “我还在想王庆的事,王爷,你说他逃走了会去哪?” 楚穆没明白,想了想:“不知道,事情已经过去,还想这个做甚!” “但是他可是雁门关守将,除了王典没人比他更了解雁门关,万一逃到北燕对我们来说可是最大危机!” “不会吧,北燕人甚是骄傲,不杀他就算好的,怎可能收留并委以重任!” “嗯王爷说的是,可能是我多虑了!” 由此靳轩就没再提及,也认为不可能,但事情往往看似不可能,但却是最致命的。 王庆逃出雁门关后一路狂奔,生怕有人追上来,天亮时再回头一看,雁门关早就没了影子,粗略算来这一跑足足跑出去近百里。 王庆自幼生长在雁门关,对这里及周边都还算了解。 到底去哪才好呢,手里又没有盘缠,最起码也要吃饭呀。 没有目的,没有方向就这么走着,正午时分,肚子开始造反,跑了那么远不饿才怪。 抬头看看,不远处有一座镇店,不大却很充实,该有的都有,景色也不错,也不知道这里具体叫什么,王庆也没想走了过去。。 小镇就一条大街,人不是很多,正午正是热闹的时候,刚一进镇子不久,便看到一座大门楼,酒香菜香飘溢,勾的肚子里的馋虫乱叫。 走到近处打眼一看,匾额上刻着小镇酒楼,别看名字叫小镇,这酒楼可一点都不小。 往日里,他还是雁门关守将拿着朝廷的俸禄,虽说不是很多,但也绝对不少,对于没有家室妻儿的王庆来说足够了,所以但凡出门就下馆子,雁门关城内有名的人几乎都认得。 可能是过惯了富裕生活,让他忘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光顾着流口水了,想也没想,迈步走进酒楼。 馆子很大,但里面的客人可没几个,正午并不是喝酒扯皮的时候,所以零零散散只有几桌客人。 小二也得闲,无所事事,见有人上门,急忙迎了出来:“客爷,您一位?” “嗯” “那您这边请” 说着小二将王庆引到一处空位,手巾板儿擦了擦桌案。 “客爷想吃点什么,我们这要什么有什么!” 王庆真是饿了,也顾不得什么品味尝鲜:“给我来几个拿手菜,再来一壶酒,要快!” “好嘞,您就瞧好吧!” 小二连跑带颠的吆喝着,王庆恨不得马上上菜。 不多时,酒菜齐备,小二满了壶酒,而后离去,只剩下王庆一人,看着满桌菜肴,再也忍不住,一顿胡吃海塞。 周围仅有的几桌客人看傻了,这是几天没吃饭,饿成这样,但王庆可不管这些,填饱肚子是主要的。 一顿风卷残云,酒足饭饱后,脑袋也清醒了,奶奶的兜里没钱,这可怎么办。 王庆正为自己的饭资发愁,其余几桌客人倒没什么,就是这个小二,一般人吃完饭聊几句就走了,可这人不同,吃完了之后就在那坐着,不断的剔牙,眼珠转着不知想什么。 小二经验丰富,一看这人不对劲,但看看穿着貌相又不像缺钱的人,这是为啥。 想着,小二凑过来:“客爷,您吃的挺好?” “嗯挺好挺好,味道不错!” 王庆边剔牙边点头。 “既然您吃的不错,您看这饭钱是不是呵呵” “啊!饭钱啊,是该付钱了,可是我没钱!” 王庆说的大义凛然,就好像吃饭不应该给钱似的。 “没钱,你想吃霸王餐,客爷您不是开玩笑吧!” “我从不开玩笑,就是没钱!” “没钱?呵呵那这事可就不好办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93章 霸王餐(二) 不到万不得已,王庆绝不会赖账,只因身上真的没钱,在加他说话的语气确实让人接受不了,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小二便更加不能容忍。 “你说这事不好办了,那你想怎么办?” 王庆憋了一肚子火,正好趁机发泄发泄,反正也没想在这小镇久呆。 “你吃饭没给钱还有理了,没钱也行,把你身上值钱的东西都给我拿来,这顿饭你可以白吃!” 王庆又好气又好笑,我身上要是有值钱的东西还用赖账嘛,昨晚入狱时都让人给拿走了。 “我什么东西都没有,你看着办吧!” 这时,他二人的争吵也引来其他几桌客人的注意。 小二冷笑一声,冲着周围人道:“各位,你们都听到了,这小子在我这吃饭不给钱,想赖账,我已经做到仁至义尽,那就怪不得我了!” 说完,小二冷不丁的一把薅住王庆衣领:“今天你拿不出钱来就别想走出去!” 话说到这份上也没什么可说的,既然撕破脸皮,但也算是不错的解决方法。 再怎么说王庆也是前雁门关守将,本事不算上层但也不是随随便便的人就动得了的,小二率先动手,用力一拽,但王庆纹丝不动。 “你想打架?” “哼!不给钱就得挨揍!” 说着话,小二一记老拳照着王庆面门打过去,后者不慌不忙,微微一闪身,很容易便躲了过去,接着一甩手,啪的一声,一巴掌拍在小二脸上,小二顿时晕头转向。 “你你还敢打人!” “若不是你先动手,我怎能打你!” “好,欺负我们小地方没人是吗,有能耐别走,你给我等着!” 这是市井泼皮常用的恐吓之语,王庆根本没当回事,倒还真就没走,想看看这店小二究竟会怎样。 其余人也没走,在背后指指点点,看这人不像缺钱的样子,怎会这般无礼,另外他们也想看看热闹,都知道小二可不是随便放几句狠话而已。 不多时,门外一阵嘈杂,小二愤愤吆喝着,身后跟着几个健实的汉子,模样很凶相,小镇人没一个敢靠近。 王庆当然也看到这一幕,不过他并不在意,抿了口酒,似笑不笑的看着。 “就是他,就是他,这小子吃饭不给钱还动手打人!” 几个大汉把王庆围了起来,面色不善,看热闹的人没走,但是躲得远远的。 “小子,听说你吃霸王餐,哪来的胆子,也不看看这是谁开的店!” 其中一名大汉开口道,此人身材魁梧,三十来岁,一身腱子肉,但看起来不蠢笨。 王庆心里暗笑,这种乡野小民,仗着自己有把子力气就给人当打手,说实在的王庆还真没放在眼里。 “没错就是我,我也知道吃饭赖账不对,但也是没办法,小二出言不逊动手打人,他先动的手,我们算扯平了,如何?” 大汉气笑了:“朋友,是你先吃饭赖账,而后又动手打人,怎么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好像是我们欠你的!” “那你们想怎样?” “你说呢,吃了饭还不给钱,还动手打人,这笔账只能由你身上出了!” 话说到这份上谁都明白什么意思,王庆根本不在乎。 王庆慢慢站起身,周围围了一圈大汉,想想自己曾经可是战场杀敌的将官,区区几个山野莽夫岂能看在眼里。 其中一个阔口大汉早就看不过去,伸出健硕的手臂,一把摁住王庆肩头:“小子,此处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大汉力气不小,本以为一招就可以制服王庆,可后者再怎么说也是打过仗的,实战经验丰富,肩头微微一沉,一只手猛的扣住大汉的腕子向上一反手,只听嘎巴一声,骨节错位听的人不由得毛骨悚然! “啊” 大汉痛叫一声,紧接着小腹传来剧痛,原来王庆一只脚已经蹬在他小腹上。 砰啪啦 这一脚把大汉踹出去老远,砸倒了摆放整齐的桌椅。 王庆俩手拍了拍灰尘,蔑视一笑:“就这点能耐还想当恶霸?” 动作干净麻利,三两下就放倒了一名大汉,算得上一鸣惊人,可那领头人只是淡淡一笑,并未对王庆的身手感到惊讶。 “我说的呢,原来是有几下子,怪不得敢在这里撒野。” 王庆嗤笑一声没搭话。 “都给我上,给我废了这狂傲的小子!” 领头人一发话,剩余几个大汉一拥而上,对着王庆一阵拳打脚踢,后者当然不会等着挨打,竭尽所能,拼命抵挡。 这下饭馆可热闹了,桌椅板凳漫天飞,出拳声踢腿声惨叫声混合一起,惹得门外路人驻足观看。 王庆力气不小,也有正经八百的招式,反观这群大汉,仅有一身蛮力而已,靠着人数上的优势双方似乎相当,王庆也挨了不少闷拳。 好汉不敌四手,猛虎架不住狼多,王庆就算再有本事也经不起轮番消耗,更何况他那点能耐也就稀松平常二五眼,时间长了怎么也不行,他自己也意识到,看来真的小瞧了这帮山野莽夫。 随着时间推移,王庆有些吃不消,当然围攻他的大汉也好不到哪去,算是两败俱伤,不过都是些拳脚之伤,并不致命。 领头人微笑看着,就在王庆体力不支时突然下令,制止群殴,此时王庆已是满头大汗。 “呵呵小子,我们这点能耐不足以当恶霸,你这点能耐也不够吃霸王餐的啊!” 王庆眼睛瞪着,一百个不服:“这么多人打一个算什么本事,有胆子跟小爷单对单!” “你要跟我单对单,就不怕我打死你?” “哼!只要你敢,我们俩谁死还不一定呢!” “啧啧勇气可嘉,好吧,那我就陪你玩玩!” 这人说完,王庆攒足了力气猛的窜过来,但见这人动也不动,还是那么从容淡定,就在王庆的拳头接近面门时,这人抬起脚,以最快的速度蹬向王庆小腹! 砰 王庆怎么来的又怎么回去了,整个身子向后仰,将身后那两排桌子生生砸碎。 噗 感觉胸口一热,嗓子眼发甜,一下没忍住,鲜血喷了出来,刚刚吃那点好东西全白费了,怎能补回吐出的血。 好厉害这人是谁,好快的身法! 王庆还来不及想别的,那人已经到了身前,抬起脚踩在王庆脸上。 “小子,好玩吗?” 平生以来这还是第一次遭受如此欺凌。 “好玩你大爷”嘴还挺硬。 “好好好,你嘴硬是吧,我看是你的嘴硬还是脑袋赢!” 说着,那人单脚慢慢发力,王庆感觉头上压着颗巨石,脑袋都要爆了。 “啊疼疼死我了” “疼吗,你不是挺厉害的吗,吃饭不给钱,还打人,你的能耐呢!” “你你给我滚开,疼死我了!” 这时,那人换了副表情,脸色阴沉如水:“不要以为我们这地方小就没人了,这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信不信我现在就能踩死你,然后丢到山上喂狼,谁也不会发现!” “你敢!我就不信光天化日之下你敢!” “呵呵我不敢吗?你看我敢不敢!” 说着,单脚再度发力,王庆感觉眼珠子都要冒出来了。 “你你敢杀我,我是将军,我是雁门关将军,你敢杀我!” 都这时候了还拿自己的身份吓人,再说已经不是将军了。 “呵呵你是将军,我他娘还是皇帝呢!” 说着,那人抬起脚就要踩?ィ粽饷床认ネ跚毂厮牢抟桑源献佣嫉貌壤昧耍媸歉粘隽队秩缁13ǎ?br /> “住手!”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浑厚的声音传来,算是救了王庆一命。 那人顿了一下,回头看了看,一个身材高大,胖乎乎的中年人,脸色泛光,一身暗金色的员外袍,看起来身份尊贵。 “老爷,您来了”那人恭敬的叫了一声。 这人正是这家饭庄的老板,而这个身手麻利的领头人便是他的护院,当然王庆对这一切一无所知。 就见这高胖的员外来到那人身前瞪了一眼,后者赶忙让开,王庆这才得以存活,缓了好久才摇摇晃晃站起来,用力晃了晃头,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还在脖子上架着,这才放心。 然后又看了看这高胖的员外,刚要出言道谢,谁知那员外竟率先开口。 “王将军!你可是王庆将军?” 王庆一愣,这种地方也有人认得我?可再看看这员外,一点印象都没有。 “哦正是在下,你是谁?” “哈哈王将军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记得一年前雁门关的天香楼,众商齐聚,当时我也在,王将军也在,只不过我太不起眼,王将军并没注意到,但我可注意您了!” 一年前的天香楼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敢问员外尊姓高名?” “哈哈将军客气了,我叫童路,是这里的员外也是镇官,这里叫做童家镇,距离雁门关近两百里哩!” 童路格外热情,王庆很受用,或许在这里可以让自己东山再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94章 酝酿 看着满地狼藉,童路眉头一紧:“这是怎么回事!” 王庆本想说,可自己无礼在先,实在不好开口,小二也慌了,没想到这个吃白食的真是将军,心中虽有愤懑,但敢怒不敢言。 “究竟怎么回事!” 后来经过林成口中得知事情经过,林成就是那个带头之人。 童路怒道:“就为了一顿饭资大打出手成何体统,何况还是王将军,将军远道而来,本应礼让才是,可你们是怎么做的!” 王庆听的老脸通红,虽然童路没责备自己人,可这样更让他下不来台,尤其是自己将军的身份被识破,堂堂将军吃饭赖账,传出去真不好听。 一听童路这般言语,王庆也不好板着脸,急忙道:“童员外,是在下无礼在先,怪不得小二和林壮士!”说着,王庆来到二人身前,抱拳道:“二位,王庆失礼了,还请别见怪,只因公事繁忙忘记了带盘缠,他日定将今日所欠饭资如数归还!” 小二倒是挺好说话,闲扯几句也就了事,不过林成不以为然,只是笑了笑,并未说什么。 “呵呵将军真是羞臊我了,区区一顿便饭不足挂齿,今后莫要再提及,快快随我回府,你我二人盘聚盘聚!” 就这样一场风波算是完结,童路热情好客,引领王庆回府,后者也没多想,反正现在也没事做,不如去看看,只是等待他的究竟是什么没人知道。 两军新一轮对阵,不敢说谁胜谁败,至多算打个平手,而对凉燕联军来说,兵力占绝对优势,不胜就等于失败。 回到营中,巴东雷把昨晚交战适宜一五一十的跟殷夺魁说了一遍,后者气的暴跳如雷,他倒不是气巴东雷未能带回胜利,而是气孟良袖手旁观! “奶奶的,好你个孟良,名义上与我联合,实际上暗算于我,真的以为我好欺负不成,不行,我得找他理论!” 说着殷夺魁起身就要出去,但巴东雷却将其留住。 “大帅息怒,虽然我也认为孟良做法不对,可这其中是不是有隐情,正常的情况下他绝对不敢如此!” “这还有什么隐情,你已经牵扯住楚绍英的主力部队,只要他一声令下,大军同时进攻,此时雁门关已在我手,这还有什么可说的!” 的确,正如殷夺魁所说,如果大军同时进攻,黑甲军还真不好说,可现在说这些为时已晚,已经错过最佳时机。 二人正说话,房门被推开,孟良灿笑探出头:“殷大帅在说什么,为何这般震怒?” 殷夺魁一愣,他真没想到孟良还有脸主动过来找自己,而且笑的还这么灿烂。 “孟兄,看来你心情不错嘛,本帅因为何事发怒你会不知道?” “哈哈果然,我就知道大帅会震怒,所以这才主动向您请罪啊!” “呵呵孟良,你最好给我一个充足的理由,不然” 殷夺魁是真的怒了,这一点孟良看得出,不过他也有足够的理由。 就见孟良迈步走进来,自顾自的找了个位置坐下,当然也没人给他端茶倒水,他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 “大帅是在怪我关键时刻不出手,一旁看热闹,我说的对吗?” “你说呢!” “呵呵说实在的,我本不想出战,但大帅执意如此,也没办法,再说北燕军不也没多大损失不是吗,如果真是危急关头我袖手旁观,这是我的不对,可事情不是这样的,你们全身而退,算是万幸的。” “依你的意思我们非得死个一万两万的你才动手?” 孟良干笑一声:“这也不是,先前大帅一直认为黑甲军没什么,不是北燕军对手,今次一战大帅以为如何?” 殷夺魁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听孟良口气似乎在嘲笑北燕军一无是处。 “呵呵大帅莫怒,我知道你心中所想,但我绝不是那个意思,黑甲军绝非普通军队可比,他们不但战斗力强悍,而且意志坚定,就算打到只剩最后一人他们仍然会坚守城池,所以此番一战,夺取雁门关不是主要目的,因为承国不止一个雁门关而已,所以想要达到目的必须铲除黑甲军,夺城只是次要的。” 殷夺魁不为所动:“既然你深知此理,昨夜若是出手,这会黑甲军可能都灭了!” 孟良一笑:“大帅说的不错,的确有这种可能,但是我曾与黑甲军战斗过,一个人或者一支军队强悍绝不是只有战斗力而已,计谋才是关键,如果昨夜我派人加入战团,可能会把黑甲军逼到绝境,但绝对不会将他们就此歼灭!” “为何,难道他们是天兵天将不成!”一直未开口的巴东雷问道。 “巴将军说的是,他们都是凡胎俗子,绝不是什么神人,但一旦将他们逼入绝境,他们会果断弃城而逃,雁门关背后是什么,那里是关山郡,山峦起伏,易守难攻,就算有再多兵力,想要歼灭黑甲军简直难上加难。” 殷夺魁没说话,心里琢磨着孟良的话是否真的有道理。 “孟大帅,你确定他们会弃城而逃?”巴东雷问道。 “当初南疆一役,我十万南凉军势必夺下南疆三郡,我们先是打下武陵郡,而后又是犯冒郡,最后逼得他们退守高仓郡,如此战绩算是很不错了吧,但他们就是依仗高仓一郡死守,使得我十万大军几乎尽失,如大帅所想,我南凉军士战力再不济十万对上三万总该算绝对优势了吧,可就是没打过,前车之鉴不得不吸取教训。” 殷夺魁还是不动声色,孟良接着道:“如果逼迫他们放弃雁门关,到了关山郡,先不说地形如何,我们再战就属于深入敌后,到那时我们还有多少胜算!” 说到这,殷夺魁终于开始有点赞成孟良的话,也重新审视黑甲军这支军队。 “那依你的意思我们如何才能歼灭黑甲军?” “不要一战定输赢,一点一点将其蚕食,这样一来我们可以减少伤亡,也不至于让黑甲军有所察觉从而弃城逃跑!” 殷夺魁细细想了想,倒是不错的办法,但他也有他自己的忧虑:“孟兄照你说的是不错,但这却是一场持久战,战线拉的越长,对我们越不利,再说一旦黑甲军主动进攻我们该怎么办!” 殷夺魁语气缓和下来,孟良也暗暗松口气,抿了口茶笑道:“大帅之担忧不无道理,但是别忘了,我们拖不起他们更加拖不起,首先我们兵源不断补给不缺,这是我们最大的优势,据我所知,承国皇帝已经把骑锋营派往南疆三郡,为的就是防止我南凉趁机偷袭,所以他们是没有支援的只能靠现有兵力硬撑,今后的每一战我们都会占到便宜,时间久了他们自然撑不住,还有你说的主动进攻就更不可能了,守城尚且费力就别说主动进攻了,如此一来还愁他黑甲军不灭?” 殷夺魁内心是不想承认的,但此战过后又不得不承认,北燕消耗大量人力物力,自己又是主动请战,一旦有失回去后还真不知怎么交代,还不如按照孟?担淙换嵯拇罅渴比眨钇鹇氡一瘴仁げ话堋?br /> “孟兄计谋不错,可否容我考虑考虑?” “这是当然,行军打仗不是小事,更何况北燕将士生命全系大帅一身,是该小心行事!” 其实当殷夺魁说考虑考虑时孟良就知道他已经同意了,只不过身为大帅,要有自己的想法,说白了就是做做样子,不然以他的个性若不同意早?隼戳恕?br /> 当然联军打的主意楚穆靳轩等人还不知道,他们正紧张的做着防御,知道联军绝不会就此了事,很快还会攻过来的。 另一边,王庆被童路热情的带进童府,好吃好喝招待着,奉为上宾,一口一个将军,一口一个年轻有位为,王庆很是受用。 “王将军,我听说承国跟南凉和北燕正在紧张之时,雁门关处于战时,你身为守将不在职守怎么到我们这小地方来了?” “呃这” 一句话还真把王庆问住了,该怎么说,说自己是戴罪之身逃出来的,这样你童路可能就不会对自己这么恭敬了。 王庆想了想,笑道:“这不奇怪,目前边关战事紧张,周围各村镇距离都不远,为防战火波及,我就到处看看。” “哦”童路点点头,很赞同:“战火蔓延,你们还能想到我们这些平头百姓,真是我们的福分呢!” 童路赞美着,以至于让王庆都快忘了他现在是什么身份。 之后童路又打听了两军交战的情况,王庆也是一一回答,看似不经意但童路偷偷记下,王庆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酒酣胸胆,王庆已有几分醉意,童路不时恭维着,这时,仆人端上来个坛子,打开盖子一股浓郁香气扑鼻,王庆眼睛当时就亮了。 “将军,此乃我童家祖传酒浆从未有外人喝过,今日将军在此,在下不敢吝啬,特地拿出给您品尝!” 说着话,仆人早就把酒倒满,王庆提鼻子闻了闻:“好酒,好酒啊” 说着仰头一饮而下,童路端着酒杯,笑着看着王庆将酒喝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95章 孤入敌营 酒香味醇的同时还有另外一层功效那就是迷糊心智,所以王庆刚刚一杯下肚,那种猛烈的冲击力由胸口直灌脑顶,那种刺激感好像在深黑的海底一下子呼吸到空气那般畅快。 “童员外,这是什么酒,好大的劲儿啊!” “呵呵这是老家的土酒,没什么名字,将军喜欢何不再来一杯!” 童路边说着边为王庆满酒,三两杯下肚,感觉飘飘然,如同踩在云朵上一般,那种独特的味道让王庆忘情陶醉。 “将军,将军王将军!” “嗯?嘿嘿” 王庆傻笑着,好像周遭所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童路又唤了几声,依然是那个状态,放下心来,露出一丝鬼魅的笑着,拍拍手,门声响动,林成带着人走了进来。 “老爷” “嗯你们几个把他带走,连同那五万两军响一同带走,切记,此人务必亲自交到上封手中!” “是” 林成应了声,手下人麻利的将王庆卷入草席,此时的王庆还陶醉在那虚无缥缈的美梦中。 第二日,也就是城下之战的第三天,双方陷入僵持,彼此均无动静,凉燕联军已有方略,那就是避免大规模进攻,小规模征战不断,一点一点蚕食黑甲军,以至于慢慢将其消灭。 楚穆是没什么动作,但孟良跟殷夺魁正酝酿着今晚的突袭。 营帐里坐满了人,孟良跟殷夺魁坐在主位,其余一干将官分列两旁,北燕将官在左,南凉将官在右,此时他们正脸红脖子粗的争吵着,也不知为了什么。 这时,一名将官悄悄走进营帐,看样子官阶不高,低着头,紧快踱步,生怕打扰了众位高级将官。 就见这人由打最后一排切入,绕过人群来到殷夺魁身边耳语几句,这种事经常发生,所以谁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不过这一次殷夺魁的表情可跟以往不同,就见他眉梢一挑,嘴角上扬,露出一丝让人琢磨不透的笑容。 孟良有意不去理会,可这一过程没逃过他的眼睛,心里清楚,殷夺魁肯定得到了意想不到的消息,而且还是好消息,不然不会这样,他这人就是有事不用问,全都写在脸上了。 堂下众位将官依旧激烈的争吵着,这时殷夺魁慢慢站起身,双臂前伸,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果然众人目光投了过来。 “呵呵各位稍安勿躁,有事好商量,都是自己人,何必争得脸红脖子粗的,不如我们休息一下,本帅准备了个小节目,想与大家一同欣赏,不知众位将军可有兴趣?” 这倒是新鲜,军营里除了打仗就是研究打仗,何时有过小节目,莫非大帅找来姑娘为我们解闷儿? 不排除有人心生这种想法,行军打仗可不是一两日就能结束的,少则一月,多则数年,长时间在外不排除有人思春,况且当兵的都是火力旺盛的男人,说不想姑娘那是假的。 孟良可不这么认为,殷夺魁虽然傲慢但却不是一个没有原则的人,战争胜负未分,怎可能招来女人惑乱军心,一定与军机有关。 正想着,帐帘打开,几个士兵抬着担架,上面放着一个破旧的草席,里面不知装的什么。 众人看着,几个士兵上下其手,将破草席打开,剥丝抽茧一般,越到后来越好奇。 终于,草席被打开,里面包裹的既不是物件也不是想象中的女人,而是一个年轻的男子,眼眉紧闭,嘴角带着笑,看似熟睡又像是清醒着,嘴里喃喃细语,听不清说的什么,看样子正做着什么美梦。 在场之人大部分都不认得,只有参与过战斗的少数将官觉得面熟。 “大帅,他是什么人?” “呵呵你不认得吗,再仔细看看” 那几名将官蹲下身子,好像辨别一件古董玩物的真伪,越看越觉得面熟。 其中一个中年将官身子一震,赶忙站起身:“他大帅莫非他是” “他是什么,把你想的说出来,让大家都知道知道。” 这名将官咽了口唾沫,心中确信,但怎么也想不到他怎么会到这里,还是以这种姿态。 “他是雁门关守将王典的侄子,也是守城将,名叫王庆!” 此言一出,现场顿时哗然一片,其余觉得面熟的几人也是恍然大悟,没错,他就是王庆,原来是雁门关守将,我说怎么这么眼熟。 此时,王庆平躺在地,全然不知周围发生的一切,还在想美事。 殷夺魁冷笑一声:“来呀,端盆冷水,让他凉快凉快。” 士兵得令,不多时,一盆冷水被端了上来,众人散开,独留王庆一人美美的躺在地上,那士兵也真不客气,一盆冷水一点都没浪费,全部泼到王庆头上。 而此时的王庆,全世界只剩下他自己,当然身旁还有数名衣着暴露的女子,青丝瀑发,细腰,手中端着美酒琼浆,珍品果坚,所有人都围着他转,那股享受劲言语不能形容。 可是,这一盆冷水浇下去,镜花水月瞬间被打的支离破碎,纯醇酒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张张冰冷而又戏谑的面孔。 王庆感觉整张脸冰冰凉凉的,胡乱抹了一把,满脸都是水,自己躺在地上,周围围着一圈人,本能的撑起身子,警觉道:“你们是谁,我在哪里,童员外,童员外” 都这时候还想着童员外,人家早就不知所踪! “王庆,你可认得本将军!” 一道浑厚的声音传入耳门,王庆侧过身子抬头一看,这一看差点让他吓断了气。 原来说话的人正是殷夺魁帐下头号战将巴东雷,王庆虽未与他交过手,但这等牛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你你是巴东雷那么这里是” “哈哈王将军,你没猜错,这里正是我北燕军营!” 王庆脑袋当时嗡的一声,我明明是在童家镇,怎么一睁眼到了北燕军营,完了!到这里怎会有我的好日子过。 谁知道,殷夺魁非但没有为难他反而主动将其搀扶起来。 “王将军不必担忧,本帅不会为难你,你我各为其主,本身并无仇怨,如今尚未开战,你尽管放心,来人,赐座!” 王庆一愣,大出意料,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谁知道还能受到这般礼遇,虽然殷夺魁够客气,但王庆并没有放松警惕,因为那些将官面色可没有殷夺魁这般和善。 殷夺魁客气几句,王庆也缓缓神,而后殷夺魁笑问道:“将军贵为雁门关守将,不在职守怎会突到童家镇?” 王庆也不傻,既然殷夺魁提到童家镇,就说明他们是一伙的,心里又多了份警惕的。 “呃呵呵,出来办些事,碰巧路过那里!” “哦?是吗,仅仅路过而已?” 殷夺魁似笑不笑,眼色冷了下来。 “是就是路过” 王庆不打算说实话,不说自己还是将军身份,有一定价值,一旦说破,自己什么都不是,毫无利用价值还不是被他们说杀就杀! 殷夺魁比王庆也大不了几岁,不过却比他成熟不是一星半点,一看王庆就没说实话,怎能这么容易就蒙骗过去。 殷夺魁站起身,似不经意的随意走动,越是这样,王庆心里越没底。 “王将军,按理说你是敌营之将被我抓住杀你我有一百种理由,可是本帅并没有,反而以礼相待,可你呢,你不但不领情,本帅想要一句实话都没有,是认为本帅不配与你做朋友吗,如果这样的话那么你也就没有再待在这里的理由了。” 说完,殷夺魁背过身子,手下士兵会意上下齐手准备把王庆押下去,等待他的是什么不用说,谁都明白。 杀死王庆对殷夺魁来说跟碾死个臭虫也差不多,可王庆知道自己的命有多金贵,还没出营帐便开始呼救:“大帅饶命,大帅饶命,我说,我什么都说!” 殷夺魁不动声色,士兵倒是明白事理,又把他押了回来。 这时,殷夺魁重新转过身子,恢复到之前那和善的笑容:“识时务者为俊杰,本帅要听实话,懂了吗!” “是是是” 王庆抹了把冷汗,将那夜在雁门关城内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怎样图谋不轨,怎样打死吴伯,楚穆怎样处理,王典又是怎样把他放了,林林种种,一五一十全都说了,这是殷夺魁明白,王庆没说假话。 “你说黑甲军只服从楚穆一人,而楚穆又很在意肃王的意见,这个肃王是什么人,为何先前从未听说过?” 该说的都说了,又怎么会差这点,王庆接着道:“我也是刚知道这个肃王的,听说他是新晋之王,十五六岁模样,不过一肚子坏水,楚穆称之为靳轩,后来我又打听一下,听说他是天子虞明基失散多年的孙子,重新认宗,因而被封为亲王!” 殷夺魁点点头,没说什么,倒是一旁的孟良瞪大眼睛,走近王庆,一把薅住他的衣领:“你说什么!那个肃王叫什么名字?” “他他叫靳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96章 真正的投敌 孟良突然插了一嘴,殷夺魁颇感意外,王庆更是吓得脸色煞白。 “他他叫靳轩” 孟良久久不语,一个人呆呆的站在那里,脸色复杂,似痛恨,似喜悦,似期盼,总总加在一起让人琢磨不定。 “孟兄,你认得此人?” “不认识,素未谋面,但它却是我最想见或者说最想打败的人。” 这下殷夺魁也好奇起来,他虽然高傲但对孟良的智谋还是认可的,很少听他赞美过谁,不知道这个叫靳轩的究竟什么来头。 “为什么,难道孟兄与此人有仇怨?” “呵呵何止是仇怨,当初我南凉十万大军可以说就是败在他手!” 北燕军将顿时哗然,殷夺魁暗暗吃惊,瞪着眼睛。 “孟兄不是在说笑吧,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能灭掉你十万大军,不可能!” 孟良平复心绪,重新回到往常那般淡定,淡淡一笑:“大帅,你我两国尚未结盟之时可知我南凉变故?” 不知怎的,孟良突然提起这个,但殷夺魁还是如实道:“前凉王肃慎英明神武,精心治理南凉,无奈年事渐高,故此禅位于其子宁王,也就是现任凉王,正因如此才有如今的燕凉结盟,但不知孟兄突然提起这个有何用意?” “呵呵大帅也说了我们是盟友,不分彼此,所以有些事情还是让你知道的好。” 殷夺魁隐隐感觉此事绝不是那么简单,没有出言打断,静静听着。 “南凉易主天下皆知,但是宁王所坐的王位根本就不是前任凉王禅让的,而是宁王自己夺过来的。” 殷夺魁一惊,还真没想到其中还有这等曲折。 “当时凉王收养一义子,对其百般宠爱,甚至冷落了亲生之子宁王,义子被封承王,权势滔天,凉王大有扶正义子废弃亲子之想,久而久之,内在矛盾已不可激化,宁王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另外家父手中的虎师对其拥护,豪门望族也尽在宁王之手,可以说当时的南凉半壁江山已经属于宁王,只不过名义上的凉王还是凉王。 矛盾越积越深终将会爆发,那场不为人知的兵谏发生了,凉王成了空壳,这才知道天下已经归宁王所有,不得已这才把王位传与宁王,说到底这并不是什么光彩之事,因此对外宣称凉王将王位禅让宁王,这就是我说的变故。” 真没想到,南凉居然发生过这样的事,怪不得主动与我北燕结盟,原来换了主子。 “孟兄,说实在话,南凉之变故着实令人吃惊,可这与我们今日之事有何关联?” “有关联,当然有关联,只是说出来你们也不会相信!” 北燕军将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孟良想说什么。 “孟兄只管说,真话假话我分的出来!” 殷夺魁自信道。 孟良点点头,抬起头正色道:“当初南凉变故,王位易主,这一切的一切背后的操纵者就是如今的这个肃亲王靳轩!” 哗 一句话,整个屋子仿佛沸腾之水,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着! 殷夺魁呆呆地一动不动,玩弄一国于股掌之中,而且还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任谁也不敢相信。 “这这都是真的?” 孟良苦笑一声:“大帅,我孟良是什么人你应该清楚,岂能拿国家尊严与军队威仪开玩笑,我所说的字字属实,那个靳轩绝不是普通角色。” 一个人做事能做到如此地步,让人怀疑的地步,不得不说,这样的人已经不能用角色来形容,殷夺魁目光深邃,微微低头,不知想些什么。 当然,王庆也是第一次听到关于靳轩的事迹,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靳轩那总是带着微笑的脸,他真的是这样的人? 不过在孟良心中又是另外一番念想,对手越强,打倒他才会获得强烈的快感。 “大帅,既然我们知道黑甲军是何人指挥,就不得不转换策略!” “为什么,你觉得这样不奏效吗?” “嗯!靠小规模蚕食虽然精妙,但若被对方察觉反会被利用!” “哦?此话怎讲!” “试想一下,我们派小规模部队骚扰,第一次可能得手,第二次也可能得手那第三次呢,肯定会被察觉,到那时我们派出的小队人马被敌军疯狂攻击,有去无回,最后吃亏的反而是我们!” “嗯不错,孟兄说的不错,时间久了定然收不到效果,不如我们大举进攻,一战定输赢?” “不错,我正有此意,不过也不能这么简单粗暴的杀过去,还是要动动脑筋的!” 孟良说着眉梢一挑,殷夺魁明白,看了一眼不知所措的王庆。 “王将军,你觉得我燕凉联军如何?” “气势雄伟,军锋威仪,实在是难得一见的雄狮!” 王庆哪敢说不好的,净挑好听的说。 “那比黑甲军如何?” “有过之而无不及!” 殷夺魁问的痛快,王庆回答的干脆,二人配合的算是天衣无缝。 “既然王将军如此仰慕不如加入,你觉得如何?” “啥?加加入?” “是的,加入,做我们北燕将军。” “这”王庆转了转眼珠,耳畔响起叔父的声音,好好做人,莫要投敌卖国,话音如此清晰回荡耳边,可现实往往不由自己控制。 王庆稍稍一愣,殷夺魁当然明白。 “将军可是担心官阶,这不是问题,我殷夺魁是爱才之人,完全是看上你的才华,所以官阶绝不会低,巴东雷将军为我天字一号将军,你只比他低一阶,做地字号将军如何?” 殷夺魁抛出的筹码足够诱人,巴东雷有怎样的本事王庆心里清楚,自己只比他低一等,这可远远比雁门关守将高多了。 王庆没应声,倒不是不满意,而是思索到底要不要答应,可在殷夺魁眼里就是不满意。 “我殷夺魁只爱才不看别的,只要你有战功,金钱,女人都不会少,官阶越高,所得的利益也就多,依你这地字号级别,最起码也是黄金万两,妻妾成群,这样你还不满意?” “我” 王庆很想答应,可叔父的嘱咐一直回荡耳边,就好像一只大手硬扮着他不敢答应。 “怎么,王将军还不满意,莫不是看上了我这统帅之位?” “不不不我绝对没那个意思只是只是” “我不管你只是什么,有才之人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么别人也别想得到!” 说着,几名士兵再次押起王庆,要干什么谁都清楚。 短短两日,几乎时时刻刻都面临着死亡,王庆厌了,也怕了,这里是北燕军阵,没有叔父那种至亲的人护着自己,再说殷夺魁真的够意思,待遇非常优厚,在哪当兵不是当,再说楚穆一个劲的杀我,而这里却把我奉为上宾,何乐而不为,纵然有利用我的嫌疑那也说明我还有价值,我的价值值这么好的待遇! 想到这,王庆心一横,一不做二不休,为了自己,干脆投靠北燕又能如何,反正这辈子能荣华富贵也就是了。 “大帅,我答应,我答应” “哈哈这就对了,识时务者为俊杰,物尽其用,人尽其才,不然如王将军这般才能白白浪费着实可惜!” 殷夺魁故作恭维着,王庆很是受用,当然他也不傻,甚至殷夺魁之所以如此看重自己无非就是为了歼灭黑甲军,如果在这其中我能立大功说不定还会有更丰厚的待遇。 孟良和殷夺魁对王庆赞赏有加,但那些将官对此嗤之以鼻,倒不是嫉妒,而是厌烦王庆,为将者不一定要攻城拔寨,但一定要忠诚,忠于自己的信仰,可王庆三言两语就被说服,这样的人不可交,他可以叛变一次也可以叛变第二次,下一次出卖的就可能是联军了。 难道孟良和殷夺魁就不懂吗,当然不是,正如王庆自己说的,他还有利用的价值。 “王庆,既然你愿意归顺,本帅可以给你派发任务吗?”孟良笑道。 “当好可以,孟大帅尽管吩咐!” “好!其实很简单,我一不让你上战场,二不让你去运粮草,只有一件事,对你来说很简单!” “什么事?” “返回雁门关!” “啊?不行不行我回去了楚穆非杀了我不可!” 孟良一笑:“哈哈王将军尽管放心,本帅岂能让你去送死,不是要你明着回去,而是偷偷潜入!” 王庆挠挠头,没太明白。 “你虽然犯了些错误,但为了黑甲军的名师和百姓的安定,楚穆定然不敢声张,所以除了他们几个其他地方基本不知道你已经废黜,还认你是将军,所以,你只要潜入雁门关周边镇甸,以你将军的身份撤掉那里的守备,而后放我们联军入城就行了,这可是天大的功劳,一旦成功,我想殷大帅免不了赏赐吧!” “呵呵这是自然,如果此事成功,你要什么我给什么!”殷夺魁一边帮腔。 王庆想了想,此事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要不就试试?一旦被发现撤回来也就是了,想着想着,心里已有打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97章 危在旦夕 依孟良的意思由王庆继续冒充雁门关守将,偷偷将联军引渡入城,这样一来算得上里应外合,一举歼灭黑甲军。 王庆为了活命,也为了今后的荣华富贵,也就答应下来,这对孟良和殷夺魁来说完全是意外收获,好吃好喝招待王庆,而王庆本人也把这一次当作他人生的转折点。 与此同时,楚穆治下的黑甲军每天都在加强防护,待到双方势均力敌之时将其一举消灭,只是凉燕联军按兵不动,也没什么办法。 因为王庆的事,果儿变得乖巧不少,平日里基本呆在宅子中,偶尔出门逛逛,军营的事跟她无关,再说她也不懂,靳轩不时过来瞧瞧,二人聊聊天,过的也还算舒畅。 只是最近几日靳轩愁眉不展,心事缠绕,果儿看得出,心中略微担忧,忍不住问道:“靳轩哥哥,你怎么了,有心事?” “没什么,总觉得心神不宁,也不知为什么。” “哦”果儿点点头,没敢多问,倒是靳轩主动问道:“你觉得王庆这人如何?” 说别的还好,一提王庆,果儿小脸儿顿时沉了下来。 “他就是一个十足的小人,具体的我不了解,总之看到他就觉得不舒服,还好已经不在了,怎么突然问起他了?” “王典将他放走,我担心他会投奔北燕,若真是这样的话,对我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果儿一笑:“就他?我才不信他有那个胆子,你看那日求饶的样子,还敢去北燕军营,早躲起来了!” 靳轩听着没说话,楚穆也是这个意思,难道真的如果儿说的那样吗? “靳轩哥哥,我看你就是多心了,就算他王庆投奔北燕又能如何,他那点能耐还不够绍英哥哥打的呢,再说城防坚固,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愿如此吧,靳轩只能这样宽慰自己。 另一边,王庆正式纳入北燕军营后,被殷夺魁好一阵招待,在这之后便离开北燕军营,一人一马重新返回雁门关,当然不可能是雁门关主城,而是周边偏远镇甸。 沙坨河由西向东流淌,上下游依河而居的人比比皆是,久而久之也就有了镇甸只不过北岸居住着北燕居民,南岸也是雁门关也就是承国北部边境城镇。 北境之地,地广人稀,算不上富裕,但也还说得过去,只不过村镇之间相隔比较远,统归雁门关管辖。 王典沿河向西走,本想去往铜鼓镇,可那里距离雁门关太近,很有可能已经知道发生变故,为了保险,王庆根本就没在铜鼓镇停留,一直向西,大约一百里左右的位置有座小镇,名叫花荫镇,王庆到过这里一次,还算熟悉。 由于黑甲军的缘故,雁门关和其左右的溪林镇和铜鼓镇均由黑甲军守卫,之前的雁门关守军被派至各处执勤,使得很多人对此不满,偏远不说,这分明是瞧不起雁门关守军。 王庆先是在镇子口转了转,还别说,真有人认得他,一名士长级别的人最先发现,他先是看了看,经过辨认才看出来是王庆,当然这些人以前都是王典的部下,熟知王庆也就不奇怪了。 “呦这不是王将军吗!” 士长带着一只小队突然出现,还真把王庆吓了一跳。 “呃啊!” “将军不在雁门关怎么跑到这破地方来了。” “呃有些事情,过来看看,怎么大帅没通知你们吗?” 王庆口中的大帅指的是楚穆,之所以这么问就想探探口风,看他们知不知道雁门关的事。 那士长叹了声:“怎么可能,黑甲军怎么可能来我们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王庆点点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既然他们什么都不知道那就好办了。 “对了,将军,大帅有何吩咐?” “啊!是这样,过几日可能会有援军增援,大帅的意思是让你们先撤离,这里交给援军守备。” “不是说没有援军吗,怎么又来了?” “谁知道呢,人家说有就有呗,我只负责传话。” 想想也是,都是下级军官怎能得知上层之意,士长点点头,也没觉得哪里不对。 “那大帅有没有说让我们撤到哪里?” “呃你们先撤到雁门关与关山郡的交界处,在那里待命!” 关山郡!雁门关打仗关那里什么事,士长想了想也没多问,随便的闲聊着。 天色完全黑了下来,士长想请王庆喝酒,后者说什么也不答应,说还有事情处理,寒暄几句后上马而去。 王庆来的快去得也快,当然军务紧急,这也无可厚非,士长看着王庆离开的背影,摇摇头,目光似有种羡慕。 这时,另一名士长走了过来,看样子有个四十左右岁,算是这里年纪最大的,此人也姓王,私下里这帮守军都叫他老王。 老王年纪不算太大,但也不小,此人有个爱好,也可称之为毛病,就是喜欢研究兵法战策,经常跟人讲历史上有名的战役,口头语就是兵法有云,年轻的士兵总喜欢拿他开玩笑,说你真的有才,又熟通兵法,怎么混了大半辈子才混了个士长! 通常这种情况,老王只是笑笑,随便打哈哈也就过去了,时间长了,大伙儿都明白,也就不与之争论。 恰好今日入夜王庆突然来了,老王看见了,只是没靠前而已,不过说的话他可都听到了。 王庆走后,老王靠了过来,老神在在:“我怎么觉得这事儿有点不大对劲呢?” 接待王庆那人姓江,笑了笑:“老王,难不成以你的兵看出这里有什么不对劲?” 老江只是随便打趣,这种事时常发生,见怪不怪。 只是这一次,老王表情格外严肃。 “大帅曾明言,没有支援,为何今日突然又有了呢?” “这还不简单,上头自有上头的打算,岂是你我就能揣摩的!” 老王不死心,辩解道:“不对,就算有援兵也该直达雁门关为何还要多走百余里来到花荫镇呢?” 老江一愣,还真被问住了:“可能是为了尽快守卫这里吧!” “那也不对,花荫镇偏远不说,道路难行,如果你是北燕军指挥官会攻打这里吗?” 老江摇摇头,显然是不会的。 “还有就是你我都还算了解王庆,此人年纪不大,可有不小的虚荣心,每次出行都带着随从,这一次就他自己,而且来去匆匆,这里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老江摆了摆手:“我说你想的也太多了吧,就是交代些军务至于你疑神疑鬼的啊,再说这也不是你该管的事儿啊!” “不对,我就是觉得不对劲,太可疑了,无缘无故的让我们撤离,这不正常!” 老江有点不耐烦了:“行了,你自己在这想吧,我不陪你了!” 说着话老江准备走,老王急忙道:“那你打算撤离喽?” “当然了,不然呢,大帅下命令自然是要撤离的,你什么意思?” “我想等等看,搞清楚以后再走!” 他二人都是士长,手下也管着不少人,按现在的军阶来算差不多连长级别。 “我说老王,你也真是,不过小小的士长,不该你操心的事少管不行吗,服从命令就行了呗!” “不行,兵法有云,将在外 君命有所不受,如今我对此事有异议,自当搞清楚,我想大帅就算知道也不会怪罪于我!” 老王格外的坚定,这下老江彻底无语了:“行行行你就这样吧,我可不管你了,到时上面怪罪下来你可别说我没提醒你啊!” 说完,老江摇头叹息的走了,下一步他就打算撤离花荫镇,而老王正如他自己说的那样果然没走,但也没当值,而是率人躲了起来。 而另一边的王庆,闲庭信步般的离开花荫镇,走出去老远,回头看看黑乎乎一片,没什么人跟着,这才快马加鞭,沿着沙坨河一路奔袭,直奔北燕军营。 粗略算来,北燕军营距离花荫镇将近两百里,大军行军速度肯定没有骑马快,所以他要抓紧时间,尽快把消息告诉孟良和殷夺魁。 策马奔腾,速度极快,同时王庆心里美滋滋的,这么简单就立下大功一件,等待自己的赏赐肯定不少,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不愁喽! 带着喜悦,快马加鞭,不到两百里的路程人就快到了,只不过王庆觉得很快而已,实际上到达北燕军营时,子时已过。 深夜里的北燕军营,一片寂静,执勤的巡逻兵往来不断,但都放轻了脚步,王庆归来掀起不大不小的混乱。 要有人前去通知孟良和殷夺魁,二人颇感意外,都觉得此事能成,但没想到这么快。 王庆一五一十的将花荫镇的事说了一遍,孟良和殷夺魁喜出望外,美中不足的是路途过于遥远,不过这已经是求之不得的事了。 二人毫不拖沓,得知消息后立刻点将派兵,趁着夜色奔着花荫镇而去。 王庆也被安排到军中,好歹目前他也是地字号将军,虽然不情愿又不敢不从,就这样,近五万人的军队沿着沙坨河一路向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98章 梦与现实 与此同时,身处雁门关的黑甲军对这一切全然不知,只是纳闷,联军为何突然就没了动静。 联军子时登程,花荫镇距此不到两百里,夜色森森,河岸高低不平,所以若想到达花荫镇最快也得天明。 士长老江已率人撤离了花荫镇,只剩下喜欢舞文弄词的老王和手下不到一百兵士。 人们三三两两倒卧在帐篷之中,环境算不得艰苦,但绝对比不上雁门关。 士兵们已熟睡,只剩老王一人靠墙而坐,怀中抱着佩剑,燃烧殆尽的火苗映在两个漆黑的眸子里闪闪发光。 气温越来越低,老王已有几分困意,可合上眼,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总是让自己不得不重新清醒。 戎马半生,没做过高官,也没立过大功,倒有好几次与死神擦肩而过,如今年过不惑,自己的雄心壮志也该收敛些了。 正如老江所说,不是自己该管的事少插手,可是每每到关键时刻总是管不住自己。 夜黑得厉害,沙坨河很远,可此刻的河水奔流听得异常清晰,火苗渐渐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缕炭烟,老王心中多少有些悲怆与怀才不遇,可最终熬不过黑夜的漫长。 随着篝火熄灭,两双眼皮终于垂下。 轰隆隆轰隆隆 老王睡得正香,就听见几声震天动地的响声,沙坨河的水仿佛沸腾一般,河水倒灌,遮天蔽日的奔着花荫镇而来。 怎么会这样!好好的河水怎会倒流,难道我做了什么遭天谴的事,不可能啊,绝对不可能! 老王瞬间睡意全无,滔天河水眼看就要吞没小镇,赶紧叫醒身边的兵士,可那些人就好像死了一般,可以清晰的听到呼吸和鼾声,但怎么摇晃也不见醒来。 水火无情,倒灌的河水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扑过来,水花打在脸上冰冰凉凉,老王再想跑已经来不及了,双臂护住脸,任凭河水无情的冲击。 我曾想过各种死法,最光荣的就是战死沙场,但万万没想到的是竟然被沙坨河的河水淹死,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可能我的人生必然要有这一劫难。 存活的最后一息,老王胡思乱想着,可河水明明就在眼前,为何迟迟不见冰凉。 猛然睁开眼睛,这才看到,哪有什么河水,眼前除了黑夜和寥寥星辰什么都没有。 老王抹了把冷汗,衣衫早已被汗水湿透,刚准备站起身,眼前突然多了一张脸。 “呦这不是老王吗,怎么睡在这里?” “王王将军,你怎么又回来了!” 出现眼前的那张脸正是王庆。 “哦没什么,方才走的急,忘记了还有些事情没交代!” 方才走的急,不是早就走了吗,老王没搞清楚,这时王庆又道:“老江呢,怎么没见他人。” “哦老江撤离了,这里只剩我们这些人!” 王庆点点头,莫名一笑,进而不再说话。 老王深感莫名,王庆到底搞什么鬼,去而复返,他要干什么。 “对了,王将军,你说有事没交代,但不知是何事?” “军机大事,马虎不得,你跟我来,这事只能告诉你一人。” 老王依旧靠着墙壁坐着,听闻王庆这番话,想也没想的就站起来,随他来到不远处的草丛之中。 王庆左右看看,似乎很怕被人发现,老王暗笑他瞎谨慎,但也没说什么。 二人于草丛中站好,老王有些迫不及待。 “王将军,究竟什么事,还要这般谨慎?” 王庆光笑不说话,伸出左手放在老王肩头。 “老王,你在这雁门关驻守有多少年了?” 老王一愣,没明白王庆什么意思。 “呃细细算来已有二十二年了!” “二十二年,不短了,如今你也年过四十,够本了!” 老王越听越不对劲,眉头轻轻皱了皱:“王庆,你到底什么意思!” “呵呵没什么,就是这个意思!” 说完,老王还没反应过来,小腹上就被扎了一刀,鲜血顺着刀口流出,冰冰凉凉进而传来难以忍受的苦痛。 “王庆你你” “呵呵老王,别怪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就好好去吧,你的一条命换来我后半生的荣华富贵,值了,逢年过节我会多多的给你烧纸钱的!” 噗噗噗 说着又连续几刀,老王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双手死死抓住王庆那沾满血的手,慢慢倒地。 随着老王倒地的一瞬间,胸口似有一团污气,张开大嘴猛的呼吸着,老王再次睁开眼睛,原来方才那都是梦! 天色渐亮,东方微微泛起鱼肚白,不少士兵起来,军旅生活容不得懒惰。 老王衣服湿透,眼神仍作惊恐状,他手下的士兵都比较年轻,时间久了彼此熟悉,经常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士长,您这是怎么了,满身大汗的,莫不是做了什么费力的美梦不成!” 一名士兵随意说了句。 老王没回话,依旧思索着昨晚那个梦。 “你看你这话说的,咱们士长四十多岁,有家有室有媳妇,哪像你我这般,估计昨晚在梦中累坏了吧!” 哈哈 一句话逗得周围人哄笑,老王终于缓过来些,对自己暗中嘲笑,或许是太紧张了吧,做了个奇怪的梦。 正要站起身,耳廓中好像听到什么声音,由远及近,好像是脚步声音,步伐夯实有力。 “喂!我说你们几个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几个年轻人正在那打哈哈呢,老王这么一问,侧耳听听。 “哪有什么声音,不就是沙坨河的流水声嘛!” “不对,你们再仔细听听!” 这时,声音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晰。 “好像是有什么声音,应该是大队人马行军的脚步声,莫非援军来了?” 老王心中一动,这次确定不是梦,点手唤来两个机灵的士兵:“你们两个去镇子口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二人得令,飞快的向镇子口跑去,起初并未在意,都以为是援军,可拐过胡同再一看,把这俩年轻的士兵吓得脖子直冒冷气! 这哪里是什么援军,分明是凉燕联军,他们可都是参加过雁门关保卫战的,对敌军战甲还是认得的,偷偷伸出脖子一看,好家伙,一眼望不到头,足有五六万人,心中不解,好端端的怎么想起攻打花荫镇了。 二人不敢停留,猫着腰以最快的速度跑回去,一见老王,二人连气都没喘匀便道:“士士长敌军来了!” 老王心中一沉,说的援军怎么变成了敌军! “究竟怎么回事,快说!” “我二人还未出镇子口就看见大批联军,足有五六万人正向着花荫镇而来,怎么办啊!” 老王也慌了,虽说他酷爱兵法战策,可从未亲身经历过,再说兵法运用的再好只有这不到一百人又能干些什么呢。 “你们可看清了,真是敌军?谁带的队?” “哎呀,士长,都这个时候了我们哪敢开玩笑,至于谁领兵还真没看清,再说我们也不认得啊!” 的确,小小士兵怎能认得对方主将,再说他们并未在主战场作战。 老王低下头,苦思冥想,妄图从那些看过的经典战役中找出解决的办法,可这种临时抱佛脚的行为怎能行得通。 也不知怎的,老王不经意间向东看了看,灵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如果说敌军费力来到花荫镇肯定不是为了占领这里,再说小小的花荫镇也不值得这么多兵力,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想通过花荫镇绕道去往雁门关,从内部击溃黑甲军! 想到这里,老王有了方向:“各位,我们都是承国的士兵,都是勇敢的战士,但现在我们不得不做一回逃兵了!” 手下人哪还有心思开玩笑:“我们逃到哪里,关山郡吗?” “不!不是关山郡,我们要逃往雁门关,将这里的一切告知大帅,而且务必赶在敌军前头!” 此时老王成了他们的主心骨,没人提出异议,说个逃字不敢停留起身就跑,那些什么兵器战甲能扔就扔,只要能活着回到雁门关。 所以,在联军到达花荫镇之前,老王带着人就跑了,天刚刚亮,不少人还没起床,所以花荫镇的军民还不知道敌军进镇,就算知道的也不敢声张。 老王等人前脚刚走,联军就到了,这次由南凉将军干邪和石霸同时带队,看得出孟良是下定决心粉碎黑甲军。 王庆骑着马走在二人身后,他心里还真是没底,不知道老江他们是否真的撤走了。 等大军正式进入花荫镇,看着空空荡荡的行军营帐,王庆终于放下心来,其实倒不是怕守军,只是怕他们通风报信,泄漏风声而已。 王庆来了精神,打马向前走了几步,笑道:“怎么样二位将军,我说这里没有守军吧!” 他那小人得势的模样,干邪和石霸很看不惯,无奈现在他还有利用价值,因此二人点点头,没说什么。 当然,联军只是为了攻占城池消灭黑甲军,并没屠杀花荫镇百姓,大军基本没停留,调头向东直奔雁门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99章 全军出击 五万人马出征花荫镇,路途遥远,孟良和殷夺魁算好了时差,后辰时过半由北燕军营出发,如此一来,主力军会先一步抵达雁门关,迫使楚穆出兵守城,当联军与黑甲军交战之时,花荫镇的人马也就到了,可以直插雁门关内部,里应外合,就算他们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济于事。 联军大举进攻,埋伏在沙坨河南岸的黑甲军探哨便得到了消息,马不停蹄的赶回雁门关,将这一消息告知楚穆和靳轩。 当然,黑甲军不可能被动的挨打,这几日加固城防就是为了联军突然进攻。 数万将士位列城中,只等一声令下便可出城,再说联军速度再快也不可能马上就能到,因此,帅帐之中站满了人,楚穆位于主帅之位,靳轩在侧,堂下则是数十名将官。 敌军来袭这是早晚的事,并不奇怪,但楚穆依旧愁眉不展,自从到了雁门关后大大小小战役打了不少,虽说没败但也没胜,总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难道一直这样僵持下去不成。 这个问题楚穆抛了出去,在场将官们面面相觑,都拿不出什么可行的办法来,究竟怎样才能击退敌军。 “靳轩,你有什么办法?” 楚穆冥思苦想一阵后终于问道。 “我也很想尽快击退敌军,但现在真没什么好办法!” “可这样实在太被动,就算黑甲军战斗力再强也经不起这么折腾啊!” 黑甲军是楚穆一手带出来的,再加他爱兵如子,每失去一个都不舍得,可再看联军的架势分明就是跟你打消耗,反正他们人多。 “大帅也不要过于愁眉不展,虽然联军号称二十万,我们不也歼灭他们四五万人了嘛,现在敌我双方差距没那么大了!” “可是黑甲军也有伤亡啊!” 人们正讨论着,门外斥候来报:“大帅,王爷,敌军已经渡过沙坨河,距此不足三十里!” 好快呀,不知这次又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他们多少人马?” “禀大帅,人数照比之前只多不少,粗略算来怎么也有八万人!” 八万!看来他们是准备发起总攻了!所有人心里都惊了一下。 先前那种不安又重新布满靳轩心头。 八万人马,也就是说联军出动了一半人,那另一半在哪,支援?不可能,如果留着支援何不全部派出来,另外八万肯定有别的用处。 靳轩低头想着,这时那些将官们可急了。 “大帅,怎么办,我们全军出动吗?” 楚穆没搭话,他也在寻思着其中道理,黑甲军号称十万,可几战下来人数已不足十万,若是全军出动的话也就等于断了自己的后路,胜了可以,一旦要是败了那就全完了,换一种说法如果黑甲军全部出动,无论结果如何,这支战力强悍的军队都将不复存在,楚穆一生的心血也将付之东流,可是不出动全部如何应对来势汹汹的八万敌军! 思来想去,楚穆一咬牙,不就是八万吗,就算赌上黑甲军的名声也要接下这一战! “楚绍英!韩飞龙!” “在!” “在!” “本帅命你二人率领所有军队出战,其余各位将官分散至军中各处指挥,无论如何都要赢下这一战!” “是” “是” 全体将官得令下去准备,靳轩头低得很深,心里那份不安越来越强烈。 “等一下!” 众将转身刚要走,靳轩出言拦下。 “靳轩,你还有什么事?” “大帅,我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大对劲儿?” “哦?何出此言?” “先前几战,联军并没有出动全部兵力,只是小规模战斗,可这一次一出手就是八万人,这就说明他们准备与我们决一死战!” 楚穆点点头:“确实有这种可能,不过这有什么不对的。” “大帅,您细细想想,凉燕联军号称二十万大军,之前被我们歼灭四万多人,也就是说他们还有将近十六万人马,如果敌军准备与我们决一死战,那另外八万人在什么地方,他们想做什么,您不觉得奇怪吗?” “可能是驻守军营吧!”楚绍英接话道。 “绍英哥说的不错,很有这种可能,但别忘了他们是主动进攻的一方,留那么多人有什么用,如果是守护军营,三万人足矣犯得上八万人吗?” 有道理,楚穆点头:“你有什么想法?” 其实靳轩心里也没底,完全是凭感觉。 “目前我军还有多少人?” “算上那些受轻伤的将士满打满算差不多九万人。”楚绍英道。 靳轩点点头,靳轩转向楚穆:“大帅,您看这样如何,我们出动六万人马与之周旋,并且将这六万人分为三部分,第一部分也是主力部分共有四万人,与敌军正面交锋,第二部分一万人,位于阵中主要以弓箭手为主,掩护前方的四万将士,第三部分则位于城楼之上,操作巨型弩车远程打击敌人,这样一来,虽然人数不足,但我们据城而守,占地利优势,不比他们八万人差,最重要的是可以保留三万人马以备不时之需!” “那你打算这三万人如何使用?” “令这三万人整装待发,随时准备出战,一旦那路不知去向的人马出现我们也不至于措手不及,大帅您觉得如何?” 靳轩只管出谋划策,并没有军权,所以一切还要听楚穆的,这样一来最起码不至于闹得彼此不愉快。 楚穆没说话,细细思索着靳轩的话。 “绍英,飞龙,如果按照肃王的意思,只给你们六万人可否能抵得住八万之众?” 楚绍英和韩飞龙相视一笑:“没问题,我们一直都是以少胜多的!” “那好,就依肃王之意,你二人速速前去准备,需要哪些人你们自行选择。” 楚穆下令,众人下去准备,但吴玉琼和另外几名将官没走,他们知道,剩下的三万人不可能没人率领。 “大帅,不知可否将那些原来的雁门关守军也编入黑甲军,如今关河之危险的,我们必须全民皆兵才可!” 楚穆照准,可就算是加上原来的雁门关守军也不过十万人,不知能否挺过去这一关。 就在楚穆下令还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城门外鼓声号声震天,不用想,联军已经到了城下,几人怎能安心的呆在营帐中,结伴去往瞭望塔。 但见那八万联军黑压压一片如同乌云一般,战马嘶鸣,呼声震天,相比黑甲军则略显单薄一些。 这算是楚绍英跟巴东雷的第三次会面,双方算是仇人,一见面话不多,主将先行,战一处。 手下的兵将自然不能干看着,一时间,十多人聚集在雁门关城下,灰尘掩盖了日光,喊杀声盖过了沙坨河湍流不利的流水声。 黑甲军算是使出了看家本事,四万先锋军冲锋,一万弓箭手掩护,再一看,数百辆战车上黑乎乎一片,原来都是弓箭,人们不但豁出命去,就连军械也倾囊而出。 箭矢连续不断,一万人每人射一箭那就是一万只箭,再说他们连续不断的射,将这一切比做箭雨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联军拼命的向前冲,无奈弓箭实在太多,只能原地不动,盾牌擎于头顶,远远望去好像是一只巨大的乌龟。 早料到会有这么一手,城楼上那一万人早就做好准备,数百辆巨型弩车停在城楼之上,十人一组,有的负责拉弓有的负责操作弩车,差不多有chéng rén手臂粗的弩弓,一丈多长,浑铁凝刚打造,一只便有几十斤的分量。 架好弩车摆放,几名士兵同时发力,厚重的如同炮弹一般射向联军军阵。 嗡嗡嗡 联军透过盾牌间狭小的缝隙向外看着,就见黑乎乎的好像树干一样的东西由天而降,还没看清楚,举在头顶的盾牌应声而碎,噼里啪啦,有的直插地面有的射穿胸膛,总之一只就是一大片。 这下联军慌了,见过g一ng nu可从未见过如此庞大的弓箭,眼见着身边的战友被打的尸首异处,浓重的血腥味漫天,不少人吓得转身就跑,可是他们只顾着在意那巨型g一ng nu却忘了还有一万弓箭手。 就在他们站起身的一霎那,立马成了筛子,数万只羽箭同时落下,任谁也承受不了。 打仗靠的就是一个气势,眼见着敌军四散奔逃,四万黑甲军来了精神,如猛虎一般冲击敌阵,怎料联军同样具备弓箭,万箭齐发,黑甲军再强也是凡胎,怎能敌得住。 “保持阵型,莫要冲锋!”楚绍英边打边喊着,就这样,双方在箭雨之中展开混战。 楚穆和靳轩手打凉棚看着,心不由得提了起来,此战有失,黑甲军便不复存在,这还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雁门关失守就等于打开承国北境大门,凉燕联军可以毫无顾忌的直奔帝都安阳。 几人正看着,被贬为普通士兵的王典急匆匆登上瞭望塔,气还没喘匀便道:“大帅,肃王,花荫镇守军跑回来,说有紧急军情禀报!” 闻听此言,楚穆和靳轩心里同时一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00章 天雷地火 二人心头同时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花荫镇距此两百里,好好的怎会传来急报,联军不可能舍近求远,再说就算有所异动早该察觉才是,为何在这般紧急之时传来急报! “人在哪里?”楚穆点手问道。 “就在城下,一支小队不到一百人,我当时明明派出两支小队的,也不知为何只回来一支!”王典也是疑惑不解。 “快去把人带过来!” 王典得令,又急匆匆跑下瞭望塔,与此同时,城下战况依旧焦灼。 楚穆面色凝重,死盯着战场,心里盘算着花荫镇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想破头也没个结果。 “靳轩,你认为花荫镇出了什么事?” 靳轩苦笑:“我也不知道,不过可以断定,绝不是什么好事?” “哦!何以见得?” “也没什么切实的证据就是一种感觉,按照常理来说,对于花荫镇这等小镇来说,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可如今守军带回急报,说明那里一定出事了,别忘了,他们还有一半人马不知去向!” “你是说联军攻下了花荫镇?可这没道理啊,那里战略地位无足轻重,费时费力,没什么意义啊!” 正如楚穆所说,花荫镇就好像茂密花丛中的一支不起眼的小花瓣,敌军要的是整个花园,怎会跟这小花瓣过不去。 “这就不清楚了,还是听听军报再说吧!” 刚说到这,王典带人登上瞭望塔,老王气喘吁吁,跑了大半天,汗水与灰尘混合一块整个脸成了花脸。 老王半辈子一来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上层的人物,多少有点紧张,不过军情紧急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参见大帅,王爷……” “好了好了,不必多礼,快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老王跑的口干舌燥,可现在的他早就忘记这些。 “大帅,王爷,不好了,敌军由打花荫镇杀过来了!” “什么!” 楚穆差点没站住,这消息太惊人了。 “此话当真?” “我亲眼所见,怎能有假,而且领兵的两个将军模样我都记下了,一个是膀大腰圆的汉子,皮肤黝黑,手里提着两柄铜锤,另一个貌相不错,瞅着挺严肃的,手里拿着长枪!” 老王简单介绍一番,楚穆跟靳轩当时便反应过来,这两个人一个是石霸,一个是干邪,看来老王并没有说假话! “来了多少人,这你可看清了?” “具体的不知道,少说也有五六万!” 每句话都直戳楚穆心口,敌军想要前后夹击,彻底粉碎黑甲军。.org雅文吧 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靳轩不懂,脸色一沉问道:“敌军是什么时候来的,为何现在才来报告,你们就一点察觉都没有吗!” “我们……” “敌军是今早到的花荫镇,先前并没有察觉!” 靳轩很少责骂士兵,可这一次真的气急了。 “你们百十多号人眼睛是喘气的吗,五六万人的军队就一点没察觉?疑误军机,你该当何罪!” 老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欲哭无泪,其实这事还真不怪他。 “王爷,这事是我的不对,可也是有原因的啊!” “怎么,你还有理了,说!什么原因!” 老王偷偷看了一眼王典,后者也是一副愤然的样子,不敢耽搁,急忙道:“大帅,王爷,昨夜入夜时分,王庆将军曾到过花荫镇!” “王庆?” 老王一提到王庆,靳轩和楚穆隐隐猜出,不过未动声色,倒是王典一哆嗦。 “王庆去花荫镇干什么?” “昨夜王庆一人来到花荫镇,说是传大帅命令,让我们撤离花荫镇去往关山郡等候命令,并说援军很快就到,代替我们驻守花荫镇,与我同行的老江遵从命令,很快便离开,但小人觉得不对劲,就没走,直到今日天刚刚亮,远远的听到有大队人马行军之声,本以为援军到了,可派人一看才知道,哪里是什么援军,分明是凉燕联军,就这样,我们没敢惊动他们,拼命的往回跑将这一消息告知大帅和王爷!” 明白了,这下全明白了,肯定是王庆借守成将军身份假传军令,迫使守军离开,封锁消息,这样他们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雁门关,给我们来个突然袭击,要不是老王多了个心眼,后果更严重,这么一说,老王非但没错,反而有功,坏就坏在王庆身上。 靳轩和楚穆点点头,扶起老王,目色冷冷的注视着王典,后者心底一寒,这回换成他跪地了。 “大帅,王爷,我对这一切毫无所知啊,当初那畜生确实有意投靠北燕,被我极力劝阻,谁知道他竟然干出这等事!” 事到如今埋怨也没用了,再说靳轩和楚穆相信王典不知情,不然他也不可能认可被降职也不离开。 “大帅,看来留下那三万人马可以派上用场了!”靳轩叹道。 “哎……是可以派上用场了,可是敌军五六万人,我军只有三万,况且所有军械全部投入主战场,只剩下随身兵器,不知能否敌得住啊!” 靳轩仰天长叹:“是啊!可现在还有别的办法吗?” 这是黑甲军有史以来面临的最大威胁,楚穆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派出最后的三万人,妄图会有奇迹发生。 城门前激战正酣,喊杀声与兵器的撞击声不绝于耳,借着地利优势,虽然人数不足,但也勉强与联军旗鼓相当,多亏了城投上那些巨弩战车。 想到巨弩战车,靳轩脑中惊慌一闪,想到个主意,不能算是万全之策,但有总比没有强。 “等一下!大帅,我们用那些巨弩战车做些文章您看如何?” 吴玉琼等人刚要走,靳轩一席话让他们停下脚步。 楚穆好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急忙问道:“靳轩你有什么想法?” 靳轩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对着吴玉琼身边的几名将官道:“你们几个赶快去城里转转,看看还有没有在此逗留的百姓,如果有的话尽快疏散,越快越好!” 几人不敢耽搁,极忙跑下瞭望塔。 这时靳轩接着道:“目前我们已知王庆投靠北燕,他对这里一清二楚,所以才会用守成将军身份骗得信任,放敌军入城,那么在联军心里,此时我们必将投入所有兵力应对城门前的联军,换句话说,在他们心里,雁门关就是一座空城!” “嗯,很有可能!”楚穆点头称是。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何不将计就计呢?” “怎样一个将计就计?” “首先疏散城里的百姓,这样一来可以让他们避免战争的荼害,又可以腾出地方来为我军所用,吴将军,你现在马上前去指挥,命令三万将士无论如何要在一柱香的时间内隐遁其形,百姓民宅也好,土堆草丛也罢,总之把人藏好了,我料敌军就算进城也不会大肆发动进攻,他们肯定先要摸清楚城内是否真的没人,待其确定后会由正门杀出去,给我军身后捅一刀,这才是他们的目的,黑甲军不在了,雁门关自然就是他们的了,所以,我们要让他们以为雁门关就是一座空城,等他们放松警惕后,三万人从四面八方杀出,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而联军定然惊慌不已,根本无法辨别人数,从而心理上就吃了亏,这时,城楼上的巨弩战车分出一半调头打击城内联军,他们想给我们来个里应外和,我们就给他们来个天雷地火,如何?” 嗯……不错不错……楚穆想到满意,虽说不是完全之策,也不敢保证联军会想靳轩料想那般行动,不过就目前情况而言,算得上很不错的法子了。 “不错,就依你的法子,本王亲自前去指挥!” “别别别……王爷,您可不能走!” “为什么?” “这点事,我相信吴将军一定办得好,再者,你我只有在这瞭望塔上督战,让偷袭而来的联军看到才能让他们相信我军已经全部出动,您说呢!” 楚穆一跺脚:“你看我都急糊涂了!玉琼,你赶快去办,就按照肃王的安排去办,不得有失!” “是……!” 吴玉琼抱拳领命,急匆匆跑了下去。 此时,瞭望塔上只剩下靳轩和楚穆还有跪趴在地的王典。 楚穆本想对其处置,可靳轩拦了下来。 “王典!” “王……王爷……”王典哆哆嗦嗦跪着不敢抬头。 “如今你可知道你那宝贝侄子究竟是什么人了?” “知道了,小人真的知道了!” 王典气愤、懊悔,倒不是对靳轩,其实他对靳轩和楚穆一点埋怨的意思都没有,上次私自放走王庆,楚穆非但没要了他的命还让他继续留在军中,并说还有机会官复原职,他恨的是王庆,自己一番心思,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却救了个白眼狼。 “此次危机完全是你一手造成,若不是那日你私自放走王庆绝不会有今日之事,你说该怎么办吧!” “王爷,小人子时私心放走那个畜生,如今惹出这么大的乱子,小人甘愿以死谢罪!” “呵呵……你随三番两次犯错,但本王还是不杀你,只问你一句,如果战场之上再见王庆,你可愿亲手手刃他吗?” “我……” :,,gegegengxin!!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01章 悲催的王庆 “王典,你还有何犹豫,莫不是对那王庆还存有幻想。” “不……不……小人不敢……” 王典很痛心,他没想到自己疼爱的侄子会变成这样,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救他。 以他的所作所为是该死,可让自己亲自动手,恐怕还真没那个勇气。 “那你为何唯喏退缩不肯亲手将其除去!” “我……我也不清楚……” 这是心里话,王典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真的很纠结。 靳轩暗叹,世间最难斩断的就是情,当然这个情包括亲情、友情还有爱情,人生之中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做选择,而每一种选择的背后都要舍弃一种情感,这无可厚非,也可以理解,但又不得不做出选择。 “王典,你可知本王为何要提出这种对你来说有些残忍的要求?” 王典木楞的摇摇头,说实话,他真的不懂,王庆是该死,可为何一定要死在自己手里。 “王庆是你侄子,这我们大家都知道,换句话说,他走到今天的地步跟你脱不开关系,纵然你也有苦衷,但你的苦衷纠正不了犯过的错,所以挽回今日局面的人你是最好的选择。” 说到这里,靳轩顿了一下,王典依旧认真听着,却未说什么。 “无论你的身份怎样,说到底,你是雁门关守将,如今出了差错你有主要责任,从雁门关进入战事的那天起,你都竭尽全力守卫这片你热爱的土地,所以,本王希望你能善始善终,王庆给你添了不少麻烦,甚至给你的家族抹黑,但我不想看到忠杰之士饱受不白之冤,若想拿回往日的尊严和你王家的脸面只有靠你自己,没人能帮忙,这便是本王的用意,说了这么多,如果你还不忍心下手的话,那么本王也不勉强,我堂堂黑甲军能要了王庆命的人比比皆是,不是只有你才可以,懂吗?” 每句话都像刀子一般戳进王典心里最软弱的地方,头深深埋在双臂之中,但泪水早已决堤,回想起往日画面,王庆由无知孩童成长为雁门关守军的得力战将,再到如今出卖信仰,投敌叛国,一幕幕在眼前回放,国恨家仇,父子情长,爱恨交织在一起滋生出泪水,模糊双眼。 “王爷……别说了,您别说了……” 人道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用尽一生之爱呵护自己的孩子,希望他有一天可以顶天立地,不说光宗耀祖最起码对得起自己的心血和祖宗的期盼。 可当你精心爱护的人长大成人,选择了一条完全相反的路并且自信满满地站在你面前,迫于亲情可能勉强露出一丝微笑,只不过这笑容更像是对记忆付出的一种嘲讽。 此时的王典百爪挠心一般,家与国,道与义他必须做出选择。 “我……我答应……我都答应!” 别看靳轩说的跟圣人一样,其实他心里也不好受。 “王典,我知道你会答应,而且一定会答应,但本王不需要勉强,你答应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我给你的也不是任务,更像是建议。” “我答应,不勉强,王爷请放心,我明白,我什么都明白,只不过不想承认而已!” 王典抹了把眼泪坚定说到,透过沾有泪水的睫毛看到一张稚嫩而又成熟的脸,眼前的人是肃亲王,但同时他也是一个十六岁的孩子,照比王庆还要小上几岁,可他的话他的眼睛为何这般具有穿透力,而我的侄子只是虚长了几岁,照比人家差了十万八千里。 “好,既然你明白,我也就不多说了,下去准备吧,你随时都可以反悔,本王绝不怪罪!” 残忍的事落在王典头上,可他却觉得这是一种恩典,非但没有怪罪,反而磕了几个头,而后含泪走下瞭望塔准备去做他该做的事。 这期间楚穆一直未说话,但他们二人之间的谈话却没落下一个字,待王庆走后,这才道:“你这么做有意义吗,王庆本来就该死,何必要让他亲自动手,到时候临阵转变得不偿失啊!” 靳轩会不明白这样的道理吗,他比谁都明白,只不过选择相信王典。 “呵呵……大帅您说我们打仗为了什么,只是为了守卫国土保卫子民安康吗?” “当然是这些,不然还会是什么,谁也不想打仗,只是迫不得已罢了!” “确实,不过我认为打仗只是获取利益的手段罢了,任何民族任何国家都不是以战争为生,无论战况多惨烈,死伤多少人,最后都会回归和平,只是双方得到或者失去有所不同而已,既然我们不远万里守卫国土保卫子民那么就不单单是守护他们的生命,每个人的生命都是有质量的,如果此事不由王典亲手解决,那就等于逃避,他的后半辈子都会活在懊悔与逃避之中,这个人也就废了,不光是他,我想要全城的百姓都知道,人必须为他的过错负责,而且绝不能逃避,所谓的逃避并不是躲过世俗的审判或者骗过国法的制裁,被骗的人只能是自己而已,既然守护子民,也就守护住他们的品格和尊严,不然战争就没有意义,如果王典选择逃避,那么城中人该怎么想,再说敌众我寡,如果您的士兵选择逃避,那我们为了这雁门关还有什么意义?” 一席话使得楚穆心中掀起滔天巨浪,他知道靳轩不简单,绝非池中之鱼,可他却没想到靳轩竟然能把问题看得那么透彻,那么的深入人心。 “你想用此法让城中百姓安心,并且警示后人?” “哈哈……差不多吧,也没想那么多,只是不想看着忠杰之士今后惨淡度日。” “呵呵……那你再说说,承国与凉燕之战我们会胜吗?” “呵呵……大帅说笑了,我又不是算命的,怎会知道,不过我坚信,最后胜利一定是我们的!” “为何如此断定?” “首先,战争并不是我们挑起来的,而是由凉燕两国发起的,所以我们算是仁者之师,而他们也是小人之师,仁者无敌,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再者,无论如何我都有必胜的信念,倘若自己内心都不敢承认胜利,那么从那一刻起就已经输了,大帅不也是这么想的吗!” 哈哈……哈哈…… 楚穆听完这番话什么也没说,而是哈哈大笑,先前的那种焦虑似乎一扫而空,也没人知道他这笑究竟意味着什么。 …… 这一切发生的很快,还不到一刻钟,此时,由打花荫镇而来的联军已经距离雁门关不远,甚至可以听到城门外那惊天动地的厮杀之声。 联军探哨偷偷绕过城墙,探出脑袋仔细看着,他们不想知道别的,只想弄清楚黑甲军是否全军出动。 不多时探哨回报石霸和干邪二人,说城门前黑压压一片根本看不清,据推测承军至少出动六七万人。 二人听罢还是没动,细细思索,黑甲军只有十万,连日来的消耗早已经不足十万,顶天也就九万人,如果出动七万人马就说明还有两万人马尚未行动,刨除各郡镇的守卫,城内顶天也就一万多人,自己带来的五万人马可以轻而易举的将其消灭,而且还不费吹灰之力。 可就算是这样,石霸和干邪还是没动,他们之前与黑甲军有过交战,深知其狡猾,指不定从哪里又倒腾出人来,一旦冒然进城恐遇伏,可以说南凉军已经被打怕了。 俩人眼珠子一转,目光对上若无其事的王庆,后者被这诡异的眼神吓了一跳。 “呃……呵呵……二位将军,有什么事吗?” 干邪一笑,打马过来:“王将军,本将有件事有求于你!” “什么事,将军尽管说!” “也不是什么难事,你曾经是雁门关守将,对这里再了解不过,我想让你进城看看,看看城中有没有埋伏!” 王庆笑容一僵,心里暗骂,干邪你大爷,这不是让我当炮灰吗,若是被人发现还能有我的好?想要发火,可是在场之人清一色都是南凉军,王庆没敢。 “将军,这样不好吧,若是被发现他们定然不会放过我,尚未开战我就死了,你们回去也没法跟殷大帅交代啊!” 干邪嗤笑,这小子还挺油滑。 “王将军放心,我们并不是让你去送死的,只因你对这里熟,再说一旦被发现你跑回来也就是了,我们五万人在这里还能眼睁睁的看着你送死?” “不行……我还是不去,谁爱去谁去!” 嘿……还他娘的挺拧,干邪沉下脸。 “王庆,我知道你是地字号将军,但本将在你之上,如今二位大帅命我带队,你敢不从就是抗命,我随时都可以要了你的命!” 说着干邪从腰间拽出佩剑。 王庆心里直骂娘,可也不敢反驳,就他那点能耐五个捆一块也不是干邪对手,无奈之下只能硬着头皮进城,大不了发现不对就跑呗。 王庆心里是一百个不乐意,骑着马,马蹄呱嗒呱嗒一步步走着,倒像是游山逛景,石霸看不惯,甩起马鞭照着马屁股狠狠抽了一下,战马受痛,好像离弦之箭一溜烟跑了,可苦了王庆,一快一慢之间好悬从马背上摔下来,心里不断的问候着石霸祖宗十八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02章 虚与实 王庆骑着马,提心吊胆的进了城,一路遮遮掩掩,头也不敢抬,生怕被人认出来,尤其是他不想被王典碰上。 这里的一切王庆再熟悉不过,如今故地重游,心中毫无惆怅和喜悦,反而有一丝丝蔑视,因为他知道,今天过后,雁门关将不再是以前的那个雁门关,会成为北燕的一部分。 城外战火纷扰,热闹异常,马嘶长鸣,铁蹄践踏的大地,刀光剑影,弓矢梭梭,冰冷的利器刺入的声音不绝于耳,痛苦的嚎叫不由得让人胆战心惊。 反观城内则是另一种景象,一如往常的平静安宁,城墙横亘仿佛把雁门关分为两个世界,一个是地狱般死亡的咆哮,一个恍若天堂般宁静祥和。 街头巷尾,房门紧闭,热闹的街市早已不复存在,大街上空空荡荡,不见人影,王庆放下心来,自己不会被发现,另外也可以断定,这就是一座空城。 或许是害怕,也可能是因为对未来的畅想,王庆基本上失去了一名军人该有的判断力,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的lòudòng在他眼里什么都没有。 其实无论城外战况多激烈多凶险,城内也不可能一个人都没有,最起码也该有报事军兵往来于战场与中军营帐,这是任何战役都必须有的,可如今的雁门关根本不存在,当然王庆也觉得没什么不对的。 道路两旁的店肆民宅里满满的都是人,全都是未出战的黑甲军,在吴玉琼的吩咐下各自隐藏,三万人虎视眈眈的盯着王庆后者全然不知。 王典同样躲在人群中,透过略微斑驳的窗纸清楚的看着王庆,心里真不是个滋味,还不如当初就让他死了,免得如今生得诸多事端。 再一看王庆,身穿北燕甲胄,胯下战马,腰间悬挂着长刀,表情怡然自得理所应当,也不知怎的,这家伙鬼使神差的跳下马,在雁门关城内的主干道上解开裤子尿泡尿,嘴里还哼着小曲儿,那种舒爽体现在脸上,别提多自在了。 王典躲在暗中看得清清楚楚,气得肺子都快炸了,这泡尿堂而皇之的尿在大道上,分明是藐视雁门关,羞辱承国,虽然尿在地上,可跟尿在黑甲军脖颈子上也差不多。 王典当时便拽出刀,说什么也要宰了这小子,好在吴玉琼积极劝阻,不然会误了大事。 王庆重新上马,城内大街小巷走了一圈,哪儿都没人,一颗心这才算完全放下,不想逗留,很快返回干邪驻军之处。 “王将军,情况如何?” “放心吧,没事儿,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王庆洋洋得意。 干邪看了眼石霸,后者也颇感意外,总之二人还是没打算动身。 “王将军,里面果真没人?” “嗨!这我能骗你吗,每个地方我都走到了真没人,可能都上战场了吧!” “楚穆和靳轩也上战场了?” “这倒没有,他们是使唤人的,怎能亲自上战场,不过我远望瞭望塔,上面有两个人,想必应该是他们。” “嗯……” 干邪应了声后便没再说什么,眉头拧成个疙瘩。 王庆不解,问道:“干将军,你还不打算进城吗?” “我总觉得不大对劲,按理说战事再紧急也不可能一个人都没有啊!” 王庆听了心里不痛快:“干将军,莫不是怀疑我带回来的情报有假?哼!城里就是一个人没有,你不会是怕了吧?” “胡说!本将军死都不怕,怎会怕这个!” “那怎么还不进城,不就是害怕有埋伏吗,呵呵……依我看将军完全是杞人忧天,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们真的有埋伏,能有多少人?大部分军队全派出去了,有埋伏顶多也就一万人,你带着五万人马,还怕他这一万人?” 王庆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可干邪本就是看不上他,经过这么一说,火气立马上来了,被谁嘲笑也不能被王庆看不起,想到这,跟石霸简单商议一番,而后决定,大军入城。 与此同时,靳轩和楚穆站在瞭望塔之上,远望城下战场,心里想的却是由花荫镇而来的敌军。 王庆孤身入城探查不光王典看见他,靳轩和楚穆也看见,只不过王庆不知道而已。 “看着架势,快来了吧!”楚穆皱眉道。 “呵呵……我猜他们可能早就到了,只不过没进城而已,这不派王庆探查来了吗!” “嗯……”楚穆点点头。 “此番由干邪和石霸领兵,这俩人我还算了解,石霸勇猛有余,智谋不足,所以孟良才让干邪做主将,这个人可不简单啊!” “怎么,你也有忌惮的人?” 靳轩跟南凉军交过手,这楚穆是知道的,只是向来听他只提起孟良,却从未提及孟良手下的战将,如今突然给干邪这么高的评价,楚穆还真有些在意。 “呵呵……大帅,我不过是普通凡人,忌惮的人和事有很多,关于干邪,他可不单单是个将军而已,胸中有些韬略,这在将才之中很难得,这不派王庆作为诱饵潜入城了吗,看来王庆投靠北燕并未受到重用,利用倒是不少。” “那你的意思是他们不会进城了?这明摆着就是一出空城计吗,干邪还敢过来?” “呵呵……会的,一定会的,不然又何必绕个大远从花荫镇过来呢,干邪想的是既能拿下雁门关,又能把伤亡降到最低,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这次偷袭定是清一色的南凉军,自己的兵只有自己疼。” 正说着,塔下有了动静,就见数千人的部队以最快的速度跑入城,很快分布到城中街道各个角落,从高往下看,就好像蚂蚁出洞一般。 “来了,是时候开战了!”楚穆突然有些兴奋。 “不好!” 靳轩突然说了这么一句,楚穆心提了起来。 “怎么了?” “干邪这是在钓鱼!” “钓鱼?什么意思!” “大帅请看,入城敌军满打满算也就五千人,而我们得到的情报则是五万人,这就说明这五千人是干邪派出的诱饵,一旦我军沉不住气杀出来,就等于说鱼咬钩,而剩下那四万多人就是钓鱼者,我军一旦上钩,将是毁灭性的灾难!但愿吴玉琼沉得住气!” 这么一说,楚穆也跟着担心起来,不是每个人都跟靳轩一样的脑子,吴玉琼肯定想不到这些。 可现实情况则是吴玉琼还真的没动,这倒不是他看出端倪,而是有他自己的想法。 干邪是不是钓鱼吴玉琼不知道,他知道如今己方处于极大劣势,就算肃王想出天雷地火之策可人数还是相差甚远,所谓擒贼先擒王,已经得知此番由干邪石霸带队,因此吴玉琼计划来个突然袭击,直接奔着敌军主将而去,如果能顺利将敌军主将擒获或者斩杀,那么来多少人都不怕。 当然,吴玉琼的计谋太过理想化,干邪和石霸是那么好对付的,不过这却变相的避免了中计。 而干邪此时正等候着消息。 五千人马风风火火的进城,可却没发生任何响动,连说话的人都没有,难道说这真的是一座空城? 干邪小心谨慎,可在王庆眼里却成了胆小鬼。 “干将军,我说什么了,城中根本就没人,你还不信!有这功夫说不定这会儿早就拿下雁门关了!” “你给我闭嘴!”王庆还想幸灾乐祸,被干邪一句话给怼了回去。 石霸抻着脖子看了看,大黑眼珠子转了转:“老邪,我看这城里可能真没人,我们都试了两次了也没见什么效果,就算黑甲军是神仙也该上当了吧!” 石霸这么一说,干邪心活了,可能是自己太小心了吧。 “嗯……有可能,可能是我太小心了吧!” 小心?你可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就是胆小鬼! 王庆偷偷抱怨着,正大光明的他可不敢说。 “来呀!传我的命令,全军入城!” 军令下达,大军开拔,五万大军精神高度戒备的走进雁门关城池! “这会真的来了!”楚穆站得高,看得一清二楚! “嗯,这次是真的!”靳轩也不知道方才吴玉琼为何没上当。 有时候人多势众并不一定就是好事,干邪的五万大军瞬间入城,可城内道路再宽也无法容下这么多人,因此,大军只能排出一字长蛇阵,速度又缓慢,头排人已经入城,后排人还不知道在哪呢! 王庆走在最前头,得意洋洋,只有他心中确信城中无人,所以没什么估计,反观干邪则要机敏得多,每走一步都小心探视着。 与此同时,躲在周围的黑甲军蠢蠢欲动,可没有吴玉琼的命令他们也不敢动,就连吴玉琼自己都是强忍着耐性。 嗖……嗖……嗖…… 空气中多出奇怪的声音,干邪马上停下脚步。 “什么声音?” “不……不知道啊!”身边人四处看着,心猛地提了起来。 啊……啊…… 这时队伍后半段传来悲惨的叫声,进而连成一片。 “将军……不好了,不知从哪里飞来数百只,后方将士死伤一片!” “什么……!不好!准备应敌!” 干邪的话音还没落地,就听周围突然响起震天的喊杀声……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03章 谁的江山 城里不是没人吗,从哪里冒出来这么多,茫茫一片数都数不过来,加上天上飞下来的,就算是身经百战的干邪和石霸也慌了! “别慌……稳住……别慌……稳住……” 干邪声嘶力竭的叫喊着,可黑甲军的袭击太过突然,尤其是后半段的人早就乱作一团。 王庆本来脸上笑意盈盈,这下笑容僵在脸上,想破头也想不明白,他们到底哪来的这么多人。 与此同时,城外作战的楚绍英韩飞龙听闻城中异动,心中一沉,怎么回事,城内有人偷袭?不可能啊,六万多人死守城门,没见一个敌军过去,哪来的喊杀声! “将军,不好了,不知从哪里来的敌人突袭,现在正与我军剩余部队交战呢!” 手下卫兵跑来报告,楚绍英闻听此言精神稍稍溜号,差点让巴东雷一下拍在那。 楚绍英拉马撤回几步:“哪来的人?” “不知道,但听说是从花荫镇过来的,而且……而且……” “快说,别他娘的吞吞吐吐的。” “听说人是王庆带来的,他已经投靠了北燕!” “王庆!娘的,当初就该杀了他!”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事情已经发生,光骂是没用的,这可怎么办,敌军突然打入城内,来人肯定不少,如果坚持不住,雁门关丢失在所难免。 巴东雷看着,虽然听不清他们具体说的什么,不过从表情上看就知道,一定是南凉军到了城内。 “楚绍英,怎么了,看你好像有什么急事?” 声音冰冷无情,还带着些嘲讽。 “巴东雷,你跟我使诈?!” “使诈?什么诈,我猜猜,是不是有人偷袭你的雁门关内城啊?” “你还好意思说,有能耐跟我们黑甲军真刀真枪干一场,这样算什么本事?” 巴东雷冷笑一声:“怎么,这点伎俩就承受不住了,这不是你们承人惯用的手段吗?” “哼!少废话,等我解决了城内之事再找你算账!” 说着楚绍英调转马头准备返回城内! “将军!不可啊,您要是走了他们很容易攻进去,到那时雁门关真的不保了!” 报事将官劝阻着,楚绍英当然明白,可却没什么办法。 “我若不回去,主城很快就会丢,到那时我们再战还有什么意义!这里交给韩将军,相信他可以坚持一阵子,我去去就回!” 楚绍英与韩飞龙双战巴东雷,所以他与报事将官的话后者听得清楚。 “绍英,你去吧,这里交给我,放心,我不会让这帮小崽子踏过半步!” “嗯……” 楚绍英点点头,准备要走,巴东雷岂能如愿。 “楚绍英,你以为战场是你们家后院,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呵呵……我楚绍英想走还没人拦得住!” 调转马头刚要走,巴东雷如同狂风一般拦住去路,二话不说,举起大朔劈头盖脸砸下来! 无奈,楚绍英只能招架,若换了别人还真拦不住,可这是巴东雷,想要脱身,还真不是什么容易事! “韩叔,我在这里顶住他,你快快进城!” 楚绍英边打边对韩飞龙道。 后者明白事态有多紧急,点点头,骑马就走,可巴东雷的朔又到了。 “你们的对手是我,只要有我在,你们谁也别想回去!” 就这样,俩人谁也没走成,全被巴东雷拖住,三人战成一团,都使出浑身解数,招招致命,都想置对方于死地。 一时间三人三马围绕一圈,兵器碰撞,寒光闪闪,飞舞的尘烟将三人包围,飞火流云,风声四起,三丈之内,无人可以靠近。 城内同样打得热闹,黑甲军趁着南凉军立足未稳,突然袭击,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本来南凉军高度紧张,就怕这个,可想什么来什么。 吴玉琼身先士卒,第一个冲了上去,他不找别人,瞄准干邪和石霸好似狸猫一般,动作快,招式更快,越过人群,跳起来对着干邪脖颈子就是一刀。 反观干邪,虽然慌乱,可经验和本事绝非常人可比,向外一闪身,吴玉琼刀走空,只有锐利的空气打在脖颈处,别看这样,干邪还真吓出一身冷汗! 石霸在一旁看得清楚,大黑眼珠子一瞪,铜锤直奔吴玉琼脑袋。 “小子,又是你,还跟爷爷耍阴使诈,我看你是活腻了!” 他二人在铜鼓镇有过交锋,还算认识,但干邪是不认得的。 硕大铜锤足有百十来斤,这要是拍在脑袋上,再大的本事也得给拍烂了,吴玉琼赶忙收招,猛地向后撤,这才躲过这一锤。 见偷袭不成只能硬战,吴玉琼深知自己不是这两人对手,可他绝不会退缩! “老邪,指挥的事儿就交给你了,这小子是我的,今天我非把他碾碎了不可!” 说着,石霸跳下马,就像黑熊精一样奔着吴玉琼扑过来。 若论本事,石霸算得上孟良帐下第一战将,干邪也未必是他的对手,不过此人好斗,脑子也不傻,但就是不爱动脑子,因此,很多时候都是由干邪做主将,他做副将,不过二人关系不错,所以石霸也不计较这个。 吴玉琼,二十多岁不到三十,仪表堂堂,算不上有多俊美,但也是不可多得俊棒人物,身梁高挑,鼻直口方,尤其是那双眼睛,无论何时都是那么刚毅精神,外加一身好本事,年纪轻轻就坐上黑甲军上等将官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可如今短兵相接,一不比相貌,二不论才华,拼的就是本事,谁有能耐谁就赢,道理很简单,只是不知吴玉琼是不是石霸的对手。 短兵相接,一个使刀一个使锤,从兵器和力量上吴玉琼就吃着亏,硬拼肯定没戏,只能靠巧招了,因此,石霸进攻刚猛,吴玉琼躲得利索,就这样,二人在人群中斗在一处。 干邪腾出手来,黑甲军的突袭效果不错,但也只能占一时的便宜,时间久了,南凉军舒缓过来,那就是另一番景象了,双方都算是有所准备,但从硬实力上讲黑甲军还是吃亏。 首先人数不足,这便是最大的劣势,另外,大部分军械全部用在主战场,余下的人只能使用长矛佩刀,兵器上也处于劣势,唯一的优势就是黑甲军占据地利,且单兵作战能力强悍,若没这些,恐怕雁门关主城早已丢失。 王典杀红了眼,近乎以搏命的方式,不为别的,就为了尽快找到王庆,并亲手解决了这个畜生。 但一阵劈砍过后,始终找不到王庆的影子,越是这样王典越急,越急就越气,见人就砍,而且是不要命的方式,惨死在他刀下的南凉士兵不在少数。 王典没找到王庆,可后者却看到他了,正因如此他才躲了起来。 因为不知道怎么面对王典,说到底,这条命是王典给的,可自己却做了对不起叔叔的事,无颜面对,再有他刚刚投靠北燕,尚未站稳脚跟,照此形式雁门关存活不久,能拿下雁门关他自认为自己要占一多半的功劳,那些美好的封赏还在等着自己呢,他可不想在这里白白死去,因此趁着战斗混乱偷偷溜进一间民宅躲在米缸里,探出头去小心看着,等南凉军拿下雁门关再跳出来,再象征性的杀几个敌人,没人说出什么来。 王庆计划的很好,也很周密,可对他最了解的王典真的就找不到吗,或许吧,至少现在还没找到。 …… 城里城外打得都很热闹,靳轩跟楚穆也看得清楚,虽然尚未分出胜负,但可以看得出,黑甲军处处受劣,这样下去迟早要出事的。 靳轩脑子灵活,可上阵杀敌这种事完全来不了,没本事,力量也不够,就算一名普通士兵也能要了他的命,这对黑甲军来说不是什么秘密,所以也没人要求他做这个,只要能给出谋划策也就够了。 但楚穆不一样,他是军人出身,有今天的地位全靠打出来的,只是随着年纪和地位的提高已经很少亲自上阵了,但今天可能是个例外。 “靳轩,果儿还好吗,如今城内城外乱成一锅粥,她可不能出事啊!” “呵呵……大帅放心,我早命人把她送到关山郡了!” “哈哈……那小姑娘肯定是一百个不乐意吧!” “是啊,可是没办法,这里可不是玩的地方,再说真打起来没人保护她,再说她根本就不应该跟过来!” 至于果儿为什么跟过来楚穆心里一清二楚,只不过不说而已。 “好吧,看来你把该做的事情都做了,我这把老胳膊老腿也该活动活动了!” “什么意思,大帅莫非是想……” “你猜的没错,战事吃紧,我这个大帅也不能光动嘴不动手啊,多年前,提起我楚穆的名字还真有人抱头鼠窜呢,如今老了,我要看看他们是不是把我给忘了!” “大帅不可,您是一军之帅岂能亲自上阵,万一有个好歹黑甲军怎么办,雁门关怎么办!” “哈哈……我就知道你得这么说,若在以前,我可能还真得小心行事,因为我知道,一旦我有什么不测,黑甲军就没了主心骨,可现在不同了,有你在,我放心!” 靳轩赶忙躬身拜首:“大帅说的哪里话,黑甲军永远是您的,我只是从旁协助而已!您还是别去了!” 楚穆一笑:“靳轩,这你可就说错了,黑甲军不属于我,他只属于承国,只属于承天子,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好,又有谁敢说黑甲军未来不是你的呢?”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04章 父子英雄 楚穆说得风轻云淡,又像是理所当然,精明如靳轩怎会不明白话中含义。雅文言情.org “大帅言重了,我只是个普通人,没想那么多,更没指望将来会拥有什么,或者也可以说不想拥有,可能只是沉醉于战场上那种杀伐决战的快感,也可能是心中那点所谓的正义和信念作祟促使我来到这里,至于今后,我还是更喜欢北岸村的靳轩而不是肃亲王。” 言语沉稳直白,平静如水,没有什么波澜,但却否定了楚穆心中所想。 当然,楚穆杀伐征战这么多年,自然看得出靳轩的心思,但他却不赞同。 “呵呵……我明白,不过有些时候事情往往不会按照自己的意愿发展,这就是人们常说的身不由己,当然也有人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但你又怎知江湖是什么?风行侠客的快意恩仇?还是绿林好汉的明争暗斗?” 靳轩淡淡一笑:“我也不知道什么是江湖,不过江湖可能离我还很远。” “所谓江湖便是以江河湖海指代四海八方,难道帝王之城在四海之外?这是不对的,江湖之所以称为江湖是因为有人,有人在的地方就是江湖,在这里很多事不是我们自己可以控制的,你的出现属于偶然,但你的将来很可能是必然。” 高塔之巅,耸入云霄,清风徐来,苍穹上风起云动,曝日炙烈,透过云层射在脸上光晕斑驳,战场上的喊杀声与塔什么,韩飞龙过来一把将其拦住。 “绍英,你就听你爹的吧,他是头倔驴,咱离远点!” 楚穆来了,也不知为什么,韩飞龙的心稳稳的放回肚子里,乖乖的站到一边,没有插手的意思。 “韩叔,您这是干什么,我爹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是不是他对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爹死不了!” 二人说着,另一边也就打起来,巴东雷没想到楚穆会亲自上阵,这对他来说是意外的惊喜,若真把楚穆打死或者打伤,那么他巴东雷的名气会提升一大截。 楚穆五十出头,按现在来说年纪并不大,还有点壮年的尾巴,只不过身份提高,常年远离战斗显得老了许多。 巴东雷兴奋,举起打朔便砸,楚穆可没有像楚绍英那样硬碰硬,调转马头,闪身一躲,看似不快,但却巧妙的躲了过去。 但手却没闲着,亮银枪如同灵蛇吐信一般,锋利的钢刺奔着脖颈而去,速度快的看不清,巴东雷还没来得及收手,枪就到了,顿时冷汗流出,也顾不得什么体面,侧身趴在马背上,借着龙头凤尾朔下沉的力道趴下,这才勉强躲过,但甲胄内的布衣领口被挑破。 仅仅一个照面,巴东雷便收起轻视之意,这个楚穆比楚绍英强的不是一星半点。 而楚绍英更是看得愣了神,他的这身本事完全是楚穆亲自传授,没事儿时父子俩也经常切磋,每次几乎都是平手,可对上巴东雷怎么会是这番景象。 “韩叔……这是我爹……?” 韩飞龙哭笑不得,印象中楚绍英还是第一次问这种愚蠢的问题。 “他当然是你爹,不然还会是谁!” “可这……” 韩飞龙明白,楚绍英很难理解,只是他也没法解释清楚。 巴东雷吃了亏,稳住心神,不敢贸然进攻,楚穆则是淡定不少,见巴东雷不动手,正好抽个时间跟楚绍英交代交代。 “绍英,这里没你什么事儿了,你赶快返回城内,那里只有吴玉琼一人,敌军却有干邪和石霸两人!” “嗯……我这就回去,不过爹,您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 楚穆一愣,进而明白过来:“呵呵……我不是突然变的厉害,一直都是如此,虽然当了王爷,但武艺可没扔下,我跟你打,那是因为你是我儿子,我不可能下死手,跟他则不然,他是我的敌人,我必须下死手,再者我这点本事都是刀口舔血换来的,跟你的花架子不同,你的看上去华丽好看,而我的则是用来杀人的!行了,赶紧回去吧!” 楚绍英点点头,心中升起一团大火,父亲到何时都是这般从容淡定,反观自己,一个巴东雷就难住了,看来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这一来一去时间可就不短了,城内战斗黑甲军逐渐露出颓势,干邪指挥有序,南凉军很快便平复下来,而吴玉琼被石霸别的死死的,别说指挥了,还能招架已经算不错了。 若不是楚穆接替楚绍英使其可以分身,不然城内的三万黑甲军还真就危险了。 吴玉琼边战边退,黑甲军也是如此,靳轩的天雷地火之计虽妙,但却不能持续太久,说白了这都是障眼法,一旦被识破,也就没什么优势可言了。 也就在这紧要关头,楚绍英回来了,不少军兵看得清楚,好像打了一针强心剂一样。 “少将军来啦……少将军来啦……” 有人喊到,闲着接连相传,很快便传到吴玉琼这边。 干邪心头一紧,楚绍英怎么来了,难道它解决了城外战斗,不对呀,听着外面打得热闹,他们怎么就回来了! 正想着,枣红马来到,亮银枪所过之处哀声一片,楚绍英好像天神下凡一般赶来。 “干邪石霸,休得猖狂,楚绍英到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05章 聪明反被聪明误 别看巴东雷对付楚绍英游刃有余,干邪和石霸则不然,他二人的是谁,我的儿子我了解,我不敢说他到了我这个年纪会超越我,但我可以保证,他到了你这个年纪一定会超越你!” 楚穆的气场可不是盖的,言语中不乏挑衅意味,但是巴东雷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巴东雷,我只知道你是北燕将领,但你具体是什么人还不清楚,所以,今日我不杀你,不过你必须回答我的问题!” 巴东雷噗嗤一声笑了:“能杀我的人还没生出来,就算你是楚穆也不例外,不过我很好奇,你究竟有什么问题,说来听听。” “你会如实回答?” “那要先看看是什么问题。” sāoluàn的战场上俩人就像老朋友一样说着话。 “我想知道铁先生是什么人,跟你有什么关系!” 巴东雷一愣,没想到楚穆会问这个。 “你怎么知道有铁先生这个人?” “呵呵……他在安阳做的事想让人不知道都难,绍英跟你还有那个铁先生都交过手,并且直言你们二人武艺套路差不多,我想不会没什么关系吧!” 巴东雷想了想,他知道谁都不是傻子,既然楚穆正面提出,肯定掌握了什么。 “好,我可以告诉你,我与铁先生是有某种关系,但具体是什么,那就不能告诉你了,不过迟早都会知道的,但是有个前提,你得能活着从我手里逃出去。” 巴东雷不想说,楚穆自然也就不再追问,这样的人只要他不想说,再怎么问都没用。 “既然如此,那我也该考虑考虑是否真的让你活下去!” 话不投机再次动手,这一次二人都拿出了真本事。 城里城外,兵对兵将对将,打得好不热闹,除了靳轩以外只有一个人最清闲,他就是暗中躲避的王庆。 这小子一个人躲在米缸里大半天,黑不隆咚的,都快喘不过气来,听着外面的嘈杂,只盼望着联军快些打下雁门关,不然他就快憋死了。 而此时的王典依旧四处寻找,满身都是血,杀红了眼,估计这会找到王庆都不用动手,吓都能把他吓死。 就这样,战斗又持续了一个时辰,眼看着申时快过去,天也就擦黑了,由于楚穆的参战,别看只是一个人,却扭转了颓势,进而慢慢转化为胜势。 王庆实在受不了了,偷偷跳出米缸,贴着门缝向外看着,就见黑甲军战士依旧生猛如虎,而南凉军多少有些招架不住。 不妙啊……这样下去还真有可能打不下雁门关,那样就糟了,如果联军败了,很多人会成为俘虏,别人可以成为俘虏唯独他不行,这要是被逮着,先不论楚穆会怎样,王典就得剥了他的皮。 王庆心里盘算着,感觉这里不是久呆之处,何不趁着天黑暂时逃离这里,如果联军胜了我再回来,一旦败了我可不能在这等死。 想到这,他趁着夜色轻轻推开门扉,别人都在拼命哪有时间顾得上他,没人发现,王庆暗喜。 溜出门去,摘下头盔,故意将头发搞得蓬乱,看上去跟人拼过命似的,地上满是尸体,随便捡起一把带血的刀张牙舞爪的跑着,像是在追什么人。 当然他穿的北燕甲胄,自然有人找他拼命,但别忘了,王庆好歹也是将军一名,有点能耐,虽然登不上大雅之堂,可一般的士兵还真就奈何不了他。 就这样,王庆就这么装疯卖傻的跑着,他可没敢走城门,而是一路奔西而去,也就是铜鼓镇的方向,也是他们来的方向。 两军交战,如果领兵者没有下撤退的命令擅自脱逃可是死罪,可干邪并未下令撤退怎么有人敢跑。 可怜王庆聪明反被聪明误,忘记了这一点,正是因为这一点,使得王典注意到他。 天黑昏暗,看不太清,但王庆先天身材不高,这是掩饰不了的,王典抻脖子看着,感觉背影有点像,想也没想就跟了上去。 王庆根本就没意识到这一点,他以为人多混乱,没人能发现他,事实上也应该如此,但别忘了,王典就是奔着他来的,自然比别人多用心。 见王典不管不顾的冲过去,一旁的老王觉得不对劲,他是从花荫镇回来的,消息也是他带回来的,再者他在雁门关从军多年,很了解王典和王庆这对叔侄,等他返回雁门关之后才有人告诉他,原来王庆犯了事,楚穆下令将其处决,而王典也私自放走了他,因此被贬为普通兵士,如今王典不顾一切的冲上去,老王隐隐觉得他一定是看见了王庆,因此也一块儿跟了上去。 这一路王庆好像被野鬼追似的,拼了命的跑,终于远离了战场,停下来擦擦汗,暗道自己又捡回来一条命,回头看看他熟悉的雁门关,这一看魂儿差点吓飞了,就见一个血葫芦一般的人贴着自己的脸。 王庆一屁股坐在地上,连连后退,等他看清楚时,冷汗簌簌的流下来。 “叔……叔叔……”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06章 六亲不认 王庆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掩饰的这么好,几万人的乱战还能被王典给发现。 血葫芦的王典默不作声,如同饥饿的猛兽一般,两只眼睛死死盯着王庆。 “畜生,你还有脸叫我叔叔!” 王庆绝望又害怕的向后挪,几滴眼泪掉落也不知是害怕的眼泪还是忏悔的泪水。 “叔叔……我错了,您饶了我吧!” 王庆颤抖着声音说道,这次他真的怕了,一方面他打不过王典,另一方面或许是因为心有愧疚,无颜面对。 若在以往,面对如此惊慌无助的王庆,王典必然心软,可这次不同,哀莫大于心死,已经回不到从前了。 “我冒着生命危险私自放了你,并且再三叮咛你莫要判戈,当你决定加入北燕时可曾想过会有今天的结果?” “我……我……呜呜……叔叔,我也是没办法啊,他们抓住了我,给我两条路,要么死要么加入他们,我也是没办法啊!” 王庆边说边哭,涕流不止,看上似乎有几分悔意。 “呵呵……死对你来说就那么可怕吗,我以为你误杀了吴老伯,妄图对肃王妃不轨这都是你年幼无知,还可以原谅,可你抛弃信念,忘掉祖宗的教诲叛国投敌,引来这么大的乱战,这是无法原谅的,今日我便以国家的名义,祖宗的教诲杀了你这畜生!” 说着王典举起那沾满血的刀就要下手。 要说一点犹豫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可还没等王典犹豫呢,王庆就开始求饶了。 “等等……叔叔……叔叔您听我说!”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王典的一时怜悯给了王庆充足的时间去辩解或者说去想法子脱身。 “叔叔我知道,我投敌叛国不对,别说是您,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可我真的是没办法啊,他们把刀架在我脖子上,但凡敢说个不字我小命就没了,换成是您又该如何!” 王典冷笑一声:“呵呵……大丈夫为国尽忠死而无憾,刀架在脖子上你就怕了,你知不知道,当你妥协那一刻丢的不是你王庆的脸,而是我王家列祖列宗还有承国的脸!” 道理谁不明白,王庆当然也明白,甚至比王典还要明白,但他就是个贪生怕死的小人,道理、忠诚还有信仰全都没有他的小命来的重要。 “叔叔,您说的我都明白,可联军就驻扎在沙坨河沿岸,有我他们会打过来,没我他们还是会打过来,说白了跟我没有什么直接关系,再说我也不是那个起决定作用的人啊!”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王典,足以说明王庆还没有意识到自己错在哪里。 “呵呵……今日我算长了见识了,我养你将近二十年,从来不知道你还生得一副伶牙俐齿,如果你的这份聪明用在正途,我王家或许会因为你光宗耀祖,但现在一切都晚了!” 王典再要动手,说来可笑,王庆为了活命使出浑身解数,就在王典举刀要落时,这小子心一横,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坐姿瞬间变为跪趴姿势,邦邦的磕响头,一边磕一边求饶。 “叔叔……我错了,您就饶了我吧,就像当初放我出狱一样,我保证,绝不回北燕,跑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好好做人,您就饶了我吧……!” 言辞恳切,哭的惊天动地,以至于不远处那些打得不可开交的兵士们也忙里偷闲不时的扫看一眼,但谁也不知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其实王典要比王庆痛苦得多,俗话说有狠心的子女没有狠心的爹娘,说到底他还是心软。 “你的话我怎敢再信!” 王庆头朝地,一听有门儿,进而哭得更加用心。 “叔叔您放心,我发誓,只要离开这里绝不回北燕,再说都是他们逼的,我本意并不想投靠北燕的,叔叔,求您了……呜呜……” 王典真有些犹豫了,如果说王庆是迫不得已才投靠北燕,现在放走他或许真的不会再回去,但凡有一线之路他也不想走到这种地步。 可是王典忘了,也可能是不知道,王庆非但不是什么忠孝之人还是一个贪图富贵的人,殷夺魁许诺过那么多好处他岂能说放就放,之所以说得这么动容无非就是想活命而已,这可能就是所谓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王典犹豫,一方面如果王庆学好,他还真想放过他,另一方面,当初在大帅和肃王面前发誓定然斩杀王庆,而且肃王对我如此信任,如果负了他不就跟王庆是同一类人了吗。 王典在那犹豫着,王庆也没闲着,自从逃离雁门关那天开始就过着逃亡的日子,谁都想要自己的命,到处求饶,只求能活下去,到如今面对自己的亲叔叔也要求饶,这种日子实在是够了,如果我能活下去,绝不再被人胁迫。 想到这,见王典依旧犹豫不决,知道他一直因为自己给王家抹黑难以释怀,这是他的长处,可也是他的软肋,抓住这一点,王庆有了主意。 “叔叔,如果您肯放了我,作为回报,我有办法击退联军!” 王典一愣,这倒是有些出乎意料,虽说他这个侄子不学无术,但还算聪明,背不住还真有法子。 “此话当真?” “叔叔,都到了这个时候我哪敢蒙骗你,再说我在北燕呆过一阵子,对他们不说了解最起码比您知道的多。” 之前无论王庆说什么,用处都不大,唯独这句话让王典终于把刀放下。 “你说说看,如果真是好法子我可以考虑放你一命!” 王庆狡黠一笑,泪水也止住了,拍拍身上的尘土,站起身来。 “叔叔,其实很简单,是这样的……” 说着王庆好像害怕被人听到似的,迈前一步靠近王典耳边轻声道:“想要击退联军只有这样……” 噗…… 王典认真听着,可是迟迟不见下文,不但如此,就见王庆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同时腹部一凉,进而传来难以忍受的剧痛。 “畜生!你……你……” 原来趁王典不注意,王庆将随身携带的bishou捅进王典腹部,那个待他如子的亲叔叔。 王典做梦都没想到,王庆竟然会对自己下黑手。 呵呵……哈哈…… 王庆狂笑不止,似乎赞美自己的精明,嘲笑王典的愚蠢。 “叔叔……您说您这是何必呢,当初冒死救我,如今又要杀我,您图什么呢,就那么一点点所谓的忠诚和信仰吗,能值几个钱,呵呵……你就不能当作没看见吗,何必呢,今后我若是活出名堂或许还会孝敬您,可你却对我赶尽杀绝,这下后悔了吧!” 王典看着插在腹部的刀,心远比伤口还要疼,为什么我一再的心软可他却能这般六亲不认而且还觉得理所当然。 “王庆……你……这么做,就算……得到了……荣华富贵,良心……过得去吗?” “哈哈……叔叔啊叔叔,怪不得您到了这般年纪仍无长进,良心值几个钱,它是能让我吃饱还是穿暖,少跟我说这些大道理,我不懂也不想懂,我只知道真金白银握在手里那才是实在的,至于良心,去他娘的吧!” 王典听着没再说什么,闭上眼睛,两行清泪流下,代表着伤心,也代表着他们这段叔侄之情到此结束。 “叔叔,您教给我很多,我也自学了不少,所谓无毒不丈夫,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忘不了您的养育之恩,逢年过节多多的给您烧些纸钱,算是我这个侄子对您尽孝吧!” 说完,王庆举起刀,对准王典的头砍下去,他可一点犹豫都没有。 王典腹部受伤,但还不致命,还有力气躲过去,但他却选择原地不动,倾尽所有培养的人背叛自己,只有死才是解脱。 嗖…… 刀刃快如风,王庆嘴脸露出一丝兴奋的笑。 叮…… 一刀下去没有入肉的声音,反而穿出铁器碰撞的声音,王庆一愣,定眼一看,另一把刀稳稳的抵住他的刀,至于刀的主人正是偷偷跟来的老王。 “王庆,你该死!” 老王冷冷说着,以前他总是嘻嘻哈哈,跟手下人打成一片,到今天却换了另外一张面孔。 王庆一看来人,非但不怕,反而笑了,当初做雁门关守将时就没看上老王更别说现在了! “呦!这不是老王吗,怎么看我叔叔一个人孤苦,你来给他陪葬?” “王庆,你没有做人的资格,今日就算拼了命我也要活刮了你!” “呦呦!啧啧……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那本事了!” 老王不过一介士长,手下管着不到一百人,他打不过楚绍英,打不过干邪更打不过巴东雷,但是王庆也不一定打得过他。 嗖嗖嗖…… 老王二话不说,举刀就砍,力大无比,完全是搏命的手法,王庆比谁都爱惜生命,面对不要命的老王他还真不是对手。 转眼间,王庆便被逼入死角,再有一会儿便能分出胜负,可在这紧要关头王典却拦住他,王庆趁机跑了,头都不敢回。 “为什么!” 王典惨笑:“我本想寻求一死,但你救了我……如果我还能……活着……那么必须由我亲手杀了那畜生,绝不姑息……”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07章 故技重施 王庆就这么跑了,因为王典的心软,使他得以继续苟活于世,打这之后,王典好像变了个人,变得沉默寡言,有时一天都说不上一句话,除非靳轩和楚穆问话他才回答,与之前那个开朗的王典判若两人,谁都明白,他被伤透了心,或许只有亲手杀了王庆才能缓和一些吧,当然王庆最后的确死在他手中,至于怎么死的这就是后话了。 一场大战打得可谓惊天动地,从烈日当空一直打到新月初生,就像沙漏一般,看似细水长流,时间到了自然会见分晓。 当然,这个分晓的契机就是联军,黑甲军绝不会投降的,哪怕是战到只剩最后一人,但这种情况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靳轩不允许,楚穆更不允许。 时间越久,等候消息的孟良和殷夺魁越着急,此番作战部署不可谓不周密,而且二人几乎出动了所有兵力,里应外合,按道理说打下雁门关并不是什么难事,为何这次比以往几次都要费劲。 往来报事的斥候们将战场上所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全部告知二人,所以他二人虽未亲自到场,但对战场形势依旧了如指掌。 最为不解的是联军完全按照既定方案作战,北燕军主攻正门,南凉军由花荫镇侧翼包抄里应外合,按常理来看黑甲军应该措手不及才是,但他们在低估楚穆的同时也低估了靳轩。 自从王庆逃跑后靳轩就一直坐卧不宁,当然他这种担心并不是空穴来风,王庆说到底就是个贪图富贵的小人物,但历史往往证明,小人物往往在重大事件中起着决定性作用,或是好作用,但也可能是坏作用,这可能就是人们常说的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从事实上看,王庆不但是贪图富贵的小人,并且贪生怕死嫉才妒能,自己没有半两墨水还要妒忌别人泼墨成章,这点从一开始怀疑甚至针对靳轩便可以看出。 所以他逃离雁门关后最后可能的便是投靠北燕,这样一来他可以得到梦寐以求的富贵,也可以借用联军这把刀抱负靳轩,当然王庆是被逼迫的,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刀架在脖子上不敢不从,但是谁能保证他真就没有一点这样的心思?不尽然吧!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身子歪了,影子怎么可能正。 当然这些都是王庆离开后靳轩的心理hu一 d一ng,并没有切实依据,所以也就不能留着不放,说到底黑甲军是楚穆的军队,他要给楚穆绝对的面子或者也可以说成尊重。 巴东雷携八万人马直扑雁门关时,靳轩就觉得不对,因为在这之前是根本不曾有过的,看样子像决一死战,但联军还没到生死攸关之时,换句话说,无论是孟良还是殷夺魁都觉得此战必胜,胜利的同时拿黑甲军开开心也是很有趣的,因此这才没发动总攻。 发现问题表面者大有人在,可透过表面能看到本质者却少之又少,靳轩便属于这极少部分人之一。 他看到了联军大举进攻,那么问题又来了,联军号称二十万,既然决定发起总攻为何只派出八万人,剩下的人干什么呢,在后方摇旗呐喊看热闹,呵呵这是不可能的。 既然他们决定总攻,那么就一定倾巢而出,或者出动绝大部分人,那另外一部分人哪去了,问题的关键出现了,余下的人不可能看热闹,更不可能游山玩水,唯一可能的就是潜伏在某个角落,待时机成熟时给予黑甲军致命一击,至于这个角落在哪里靳轩不知道,但王庆知道,所以当巴东雷的八万大军耀武扬威时很多人都认为全军出击应敌,只有靳轩极力要求留下三万人,这才有了如今交战多半日未见分晓的局面。 说到这里,除了靳轩以外不得不感谢一个人,这人正是黑甲军统帅楚穆,如果当初他不同意留下这三万人,或许雁门关已经失守,当然他也属于看透问题关键的少数人之一。 不得不说,有靳轩这样的对手是孟良和殷夺魁的悲哀。 他们当然不会知道南凉军刚到花荫镇就被驻守在那里的士长老王发现,进而通知了靳轩和楚穆,也证实了当初的判断。 老王跟王庆一样都属于小人物,但性质和品格完全不同,联军因小人物重新布置作战计划,黑甲军同样因为小人物见招拆招,这就是所谓的小人物办大事,历史上这样的小人物比比皆是。 战斗僵持越久对联军越不利,对他们而言,兵力计谋全占有优势,短时间内不能取胜某种意义上他们已经败了,更为致命的是,黑甲军据城而战,按照今天的话说他们是东道主,有主场优势,联军客场作战,气势上已经输了半截,再打下去会是怎样的局面? 举个最直接的例子,打仗死伤在所难免,见怪不怪,死了就死了,这没什么好说的,但是那些没死受伤的呢,黑甲军可以派人抢救伤员,将其拖回城中安心救治,但联军呢,他们伤的人没人救,不是不救而是没机会救,你以为那些生龙活虎的黑甲军士兵都是瞎子,都是吃干饭的? 正因如此,有些受伤的联军士兵他们的伤不轻也不重,好好医治便可痊愈,而后又是能打善战的斗士,但就是因为苦于无法医治,不少人活活流血而死,更有甚者被铁蹄践踏而死。 这些全部看在巴东雷眼里,可他面对的是楚穆,自己脱身尚且不易哪有心思指挥这些。 当然,长时间的消耗黑甲军也不想看到,毕竟己方依旧处于劣势,保存实力才是关键。 黑夜夹着血腥扑面而来,这场战斗真正的主角终于等来了他的时机。 夜风吹来,吹动了瞭望塔上那瘦弱少年的裙摆,这身王服加身不久,但今晚注定是它闪光的时刻。 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白居易用它来形容美人,靳轩则用它来形容这阵期盼已久的夜风。 战斗进行到这里黑甲军其实已经胜了,不过还未完全胜利,靳轩就要加上这颗最后的胜利砝码。 站立半日之久,靳轩终于走下瞭望塔,当然他算好了时机。 派遣一名亲兵将激战正酣楚绍英叫了回来,当然后者极不情愿的,靳轩也猜到,最后拿出肃亲王的身份楚绍英才妥协。 “靳轩,你这是干什么,眼看着就要胜了,干嘛叫我回来!” 楚绍英着实有些愤懑,有什么就说什么,前提是他跟靳轩关系很好。 “切!这是你个人的胜利又不是黑甲军的,你急什么!” 一听这话,楚绍英不乐意了:“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我个人的胜利,吴玉琼一个人坚持不了太久的!” “放心吧,我相信吴将军,他未必打得过干邪和石霸,但他也死不了!” 又是这副不紧不慢的样子,楚绍英看着着急,又不敢说什么。 “说吧,叫我回来究竟什么事?” 靳轩一笑:“仗打到这个份上也该结束了!” “你说结束就结束?”看得出楚绍英还是不满意。 “哈哈绍英哥,别急吗,你是决定战争胜负的关键人物,应该高兴才是!” 靳轩开了句玩笑,而后正色道:“绍英哥,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是怎样守下高仓郡的?” 楚绍英一愣,没明白什么意思。 “我是说我不在的那段时间你是怎样守下的高仓郡?” “我记得当时迫于无奈,焚烧敌人尸体才守下的,后来你还为此取个名字,叫焚尸御城!” 楚绍英如实说着,可靳轩不再说话,而是笑着看着他。 “你是说我们故技重施?” “没错,利用城楼上的巨型弩车发射火箭,瞄准敌军尸体给他来场大火,彻底击溃他们的心理防线,巴东雷在也得给我撤回去,巴东雷撤了,干邪怎敢恋战?” 楚绍英精神一振:“这倒是个好主意,不过会如愿吗?” “放心吧,错不了,目前联军已经在崩溃边缘,给他来场大火,焚烧同伴的尸体,那种炭焦味道随风飘荡,就算是神仙也受不了,另外我军也该歇歇了,为了以后的战斗!” 楚绍英点点头,但却没动,看得出他还是有怀疑的。 “呵呵绍英哥,连我的话都不信了,这样吧,你我打个赌,如果此计不成,我这个亲王之位由你来做如何?” 楚绍英吓了一跳,这事可不能开玩笑,就算靳轩同意天子还不同意呢,不过从侧面反映靳轩的信心。 “好吧,那我就试试看!” 说完,楚绍英马不停蹄,奔着城楼而去,而靳轩重新登上了那个他站了大半天的瞭望塔。 决定战争胜负的永远不会是兵力多少,器械强弱,而是人心,意志这个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它却真实存在,击败一个人或者一支军队击败他的意志往往比杀了他的人更有效,从心理上让他对你产生惧意,就算他有再多兵力也不是你的对手,哪怕你只有一个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08章 人间炼狱 楚绍英走了,他按照靳轩的意思吩咐城楼上的弩车将全部涂上松油然后点燃,对准北燕军射击,也别管什么死人活人,只要这把火能燃起来就行了。 雁门关地处北方,气候寒冷但四季分明,松柏在这里随处可见,当地人便把松油当作取暖之物。恰逢入冬,不少人家已经备好过冬的松油,所以这种燃料并不难找。 当然这也不是什么小工程,需要大量人力配合,就这样,每辆g一ng nu车分出一人负责运送松油,其余人负责涂抹和拉弓,还算比较繁琐。 交代清楚后楚绍英本想留在城楼上指挥,但一想到城内还有干邪石霸,吴玉琼一人是不可能抵挡得住的,不得已,楚绍英重新返回城内战场。 还多亏楚绍英考虑周到,不然黑甲军很有可能丧失一位优秀的将领。 战斗之初,双方体力精力都很旺盛,前进撤退,左突右袭井然有序,随着时间的推移,所谓的体力和精力几乎耗尽,剩下的唯有意志力。 设想一下,整场战斗持续六个时辰有余,大半天,打个比方,让你走半天的路会怎样,何况这是你死我活的战场,惨烈之势可想而知。 所以,到最后完全是意志力的较量,根本没有什么兵法战策可言,你打不死我那我就要整死你,因此战场处处是奇景,你能看到两个彪形大汉满身是血,面目狰狞扭成一团,好似摔跤,又像是市井liu áng无理取闹的争斗,随处可见沾着血的兵器,可他们都不使用,并不是不屑于使用或者来场公平的君子之交的决斗而是他们已经没有力气再提起兵器了。 混乱到如此地步,那些所谓的临场指挥根本无效,感官似乎已经僵化,纵然你是一军主将又何妨,因为士兵们耳朵里已经听不到别的声音。 正因如此,干邪腾出手来与石霸二人双战吴玉琼,可怜吴玉琼,一人硬敌两员大将,腹背受敌。可贺吴玉琼,这个曾经没什么名气的青年将领以一己之力独自应对南凉两位名将而不倒,即便倒下他的名号从今以后也会被无数次提起。 上天似乎很眷顾意志力更坚强的人,吴玉琼本事不小,但说到底他还没达到巴东雷那样以一当十的能力,能坚持到现在已属不易,足够后世对他无尽的赞美,但上天并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人死去,就在他绷紧的最后一根弦即将折断时,他的兄弟楚绍英回来了。 世间之情莫过于至亲之情亦或是挚爱之情,除此之外便是一起过命的战友之情,眼见着干邪石霸不讲理的逼杀吴玉琼,后者眼中竟没有一丝恐惧,楚绍英怒了,罕见的怒了,兄弟之所以是兄弟并不是因为你给我多少好处,而是在生死攸关之际我的命是你的,而你的命也是我的。 钢枪跃起,如同潭水出龙,锋芒历任无情的奔着吴玉琼而去,后者躲闪不及,干邪这一枪虽不致命但却稳稳刺中吴玉琼的肩胛骨,噗的一声,血线如同喷泉,喷溅到那冰冷无情的脸上。 “啊” 一声惊天动地的叫喊,不是吴玉琼喊的,也不是干邪喊的,更不可能是石霸,只知道这声音是从身侧传来,甩头一看,楚绍英发疯一般冲过来。 听说过白驹过隙,可你听说过红色闪电吗,没错,楚绍英就是那道闪电,枣红马奇快无比,几乎眨眼的功夫就到了近前,此时干邪的大枪还在吴玉琼的肩头,再想收手已然来不及。 楚绍英和吴玉琼是过命的兄弟,干邪和石霸也不差,眼见着自己的兄弟就将命丧于此,看似虎头虎脑的石霸冲了上来。 “老邪,小心!” 声音喊出去了,楚绍英的亮银枪也到了,噗的一声没有要了石霸的命,但冰冷的枪锋刺透他的胳膊,断裂的骨刺赫然蹦出, “啊” 疼痛无比,这种疼痛可不是擦破皮磕破头,骨头断裂可想而知那该是怎样一种疼痛,并不是人人都像关二爷那般可以淡定的刮骨疗伤。 并非楚绍英不想要石霸的命,后者也是沙场名将,即便送死也要会送,因此他只陪了一条胳膊而已,命还是保住了。 一招过后,石霸没了战斗力,干邪的枪也从吴玉琼肩头拔出,双方重新回到对峙阶段。 干邪不明白,楚绍英为何突然离开,又为何回来,不过有一点他心里清楚,无论楚绍英离开还是回来肯定与这场战斗有关,难道黑甲军有了新的破敌之策? 还别说,真让干邪给猜中了。 “楚绍英,你到底玩儿什么鬼把戏!”说着话,干邪多少有些心虚,他本能的意识到情况不妙。 “呵呵没什么,即使有什么我也不可能告诉你,但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不出半个时辰你们联军必败,要么滚出雁门关,要么等着砍头!” 果然有什么计划,但这计划究竟是什么呢,干邪心中虽急,但作出一副镇定姿态:“你说半个时辰,不是开玩笑吧,我十几万大军你说败就败?” 其实干邪相信有这种可能,楚绍英未必有这样的智谋,但他身边的人有啊,之所以这么说就是为了套出实情,这样可以应对,再不济逃跑时也有个方向。 可楚绍英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虽然不像靳轩那般机智如妖,但也不是傻子,怎能是干邪几句话就能蒙骗的。 “呵呵信不信由你,你就等着看好了,如果没耐心可以跟我一战,前提是你有那个胆子过来。” 没想到本想叫住楚绍英的干邪反而被叫住,真没敢过去,第一他不是楚绍英的对手,第二,他不知道对方用的什么计谋,万一是激将法自己岂不上当。 不得不说,干邪确实小心,不愧为名将。 就这样双方互相怒视,谁也不说话,就好像两个生气的孩子,谁看谁都不顺眼。 古怪的气氛持续不久,突然城楼上燃起熊熊烈火,将黑夜陷入白昼。 干邪冷笑,我当是什么呢,无非就是挑灯夜战呗,还至于故弄玄虚? 这也是为什么干邪有着为将之才却没有为帅之能,事情往往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大火燃烧,点燃城楼,但这种亮光只持续了一瞬间,而后就听到嗖嗖的响声,再然后城楼的火熄灭,再点燃。 这是什么?难道又是那巨型?干邪心中一沉,回头看看后方部队,不见有人倒下,那这声音是怎么回事。 很快,干邪便解开了心中的疑虑,这些巨型的目标不是他们,而是城外的北燕军。 时间不大,就听见城外传来惊人撕心裂肺的喊叫声。 “啊啊着火啦着火啦啊” 与此同时,城外 巴东雷用尽浑身解数才勉强与楚穆一战,就在这逐渐找到对战节奏时,一场大火莫名燃起,而且无数支火棍从天而降,本来就惨烈的战场霎时间变成了人间炼狱。 当然,楚穆也不知道这是靳轩的焚尸御城之计。 计谋虽同,但彼此之时却截然不同,当初楚绍英为了守住高仓郡,将已经死去的南凉尸体焚烧后扔下城去,说白了那些人已经死了,顶多算是鞭尸,可这次靳轩却用火种点燃战场,要知道战场之上不光有死人,还有活人。 死去的人被烧了也就烧了,算是火化,可活人呢,他们可就惨了,刀剑来袭可以抵挡一番,但是火呢,该怎么抵挡? 也正是因为这场火雨,不少北燕士兵变成了奔跑的火球,边跑边叫,那惨叫声让人撕心裂肺,但最终会停下来,等他们停下来那一刻,也是告别这个世界的时候。 楚穆明白了,这一定是靳轩的鬼点子,不过这样也好,虽然残忍了些,但却不失为一条破敌良策。 巴东雷眼见着这一切,心里跟明镜似的,输了,而且输的很彻底,但他却不服气,我们这般周密计划,人数上还有优势,为什么就拿不下雁门关,我们可是占有绝对优势啊! 说到底,巴东雷就是一员武将,很多东西是他不懂的,比如,人多不代表战斗力强,武力永远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另外就是所谓的人心了,所谓邪不胜正,就是这个道理,可能对于巴东雷本人而言,他不一定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更不属于邪恶的一方,充其量也就是各为其主,可是他不知道,当一方为了利益主动挑起战争时,上天已经将其定义为邪恶。 当然,这也是黑甲军占有地利优势的结果,就好像他们可以用火来对付北燕军,而北燕军却不能用火攻城,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火。 令人作呕的味道随风传来,那是焚烧尸体的味道,有的甚至还发出滋滋响声,恐怖的压力袭击着北燕军,正是这种恶心的味道击溃了他们最后的心理防线。 不少人掉头就跑,哪还顾得上军令不军令,更有甚者放下兵器,双目失神的看着,也不知看什么,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些人的精神崩溃了,已经站在了发疯的边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09章 没有胜者的战争 看着满目疮痍的战场,巴东雷心中升起一阵悲伤,为自己手下阵亡的士兵悲伤,也为北燕还有南凉悲伤。 如此精密的布局竟然还是不能战胜黑甲军,看来今后再想取胜势比登天。 可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上天助他不助我吗,可把这一切归责于上天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 该怎么办,继续打下去吗,与黑甲军拼到最后一刻?也就是说我们耗费十几万人就是为了这么一个雁门关,是赚还是赔傻子都能算得清楚。 想当初燕凉联军是何等的威风,根本没把黑甲军放在眼里,区区十万人马根本不在话下,可到了今天,正是他看不起的十万人马把他打得屁滚尿流,这算是报应吗! 算了,走吧,既然败了何必徒增伤亡。 实在打不过了,巴东雷心生退意,命令全军撤退,但他忘了,这里是战场,并不是你家后院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就好像两个人打架,一个主动挑衅反被胖奏一顿,结果打不过了,连句道歉都没有转身就跑,这可能吗! 其实早在很多年前就流传过一句话,战场之上招惹谁都不要招惹楚穆,这是个不吃亏的主儿,一旦吃了亏他必然双倍奉还。 巴东雷下了撤退命令,楚穆也下达追击指令,有道是穷寇莫追,但放眼整个沙坨河南岸都是承国地盘,我就追你又能怎样! 士气是个挺奇妙的东西,行军打仗少了什么也少不了它,虽然看不见摸不着,有时候真管用,可以当力气使。 眼看着北燕军落荒而逃,黑甲军士兵本已精疲力尽,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拼了命的追,就好像狮子追赶羊群一般。 可怜那些受伤的北燕军,如果投降他们可能成为俘虏,但这一刻,连俘虏他们都做不得,只能成为黑甲军的刀下亡魂。 楚穆戎马一生,什么样的战争都见过,他并没有为来之不易的胜利冲昏头脑,心里清楚,南凉军还在城中,这么振奋的消息怎能不让他们跟着一声分享。 所以,在追击的同时他命令士兵们边追边喊:“北燕军败了,追啊” “北燕军败了,追啊别让他们跑了。” 脚步声,嘈杂生混成一片,弯月当空,俯瞰这片狼藉的土地,如同掉落的黄豆你追我赶,但这要比黄豆残忍得多,你追我赶的同时要付出血的代价。 楚穆这招不可谓不精妙,一方面鼓舞了士气,另一方面也是给城内的南凉军听的,让你们知道,北燕军已经落败,再不逃只有死路一条。 其实楚穆也想过放弃追击北燕军,调头针对南凉军,给他来个包饺子,但心有余力不足,目前追击的黑甲军士兵完全是靠着毅力,此番战斗得以胜利完全是侥幸,联军残破不堪,黑甲军何尝不是如此,说到底这场战斗没有真正的胜利者。 这么多人齐声喊一句话,就算是聋子也听得见,何况干邪石霸等人。 从偷袭变成被困,一念之间,听着城外震天喊声,干邪眉头拧成个疙瘩,北燕军败了?这不可能啊,太匪夷所思了,兵分两路,哪一路都优于黑甲军,况且里应外合,没有道理打不赢,除非他们是天兵天将,可这理由连干邪自己都信不过。 楚绍英冰冷的注视着干邪,他的表情变化全都看在眼里,心中更是蔑视。 “干邪,我说过了,不出半个时辰,联军必败,你还有何话说?” 干邪沉着脸,半天说不出话来。 “呵呵承人向来诡计多端,仅仅凭几句话我就相信?” 其实干邪心里也没底,之所以这么说无非是给自己壮胆罢了! “不信的话你可以派人去看看,看看我楚绍英到底说没说假话!” 就算楚绍英不说干邪也有此打算,只不过有些担心,害怕楚绍英不给他退路。 这一点干邪倒是多虑了,楚绍英真不想给他活路,只不过士兵们精疲力尽,基本没有什么战斗力,也可以说二人都在故作镇定,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强弩之末。 时间不大,前去探视的人回来了,连跑带颠的跑到干邪身前,什么都没说,脸色煞白,冷汗不住的流。 这还用说什么,全写在脸上了,楚绍英真的没说假话,北燕军败了,也就是说目前雁门关剩下的只有他这支残破的南凉军,倘若楚穆追击回来,等待他们的是什么结果不言而喻。 到了这个时候什么脸面不脸面的,逃命重要,干邪干脆,毫不犹疑,大喊一声:“撤!” 南凉军所有兵将都等着这句话呢,一听撤退,如同退了潮的潮水,一泻千里。 “追!” 楚绍英也下了命令,不过也就是做做样子,南凉军残破不堪,黑甲军也好不到哪里去,但姿态还是要做的,就是让你们看看,黑甲军还有战斗力,不是你们想象那样弱不禁风。 从这一点上来看,楚绍英还是挺想楚穆的,毕竟是父子。 两片战场经过恶战北燕军撤了,南凉军也撤了,站在高处的靳轩终于松了口气,别看他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其实他比谁都急,比谁都没底。 雁门关保住了,暂时的保住了。 另一边,楚穆率队一路猛追,直到沙坨河沿岸,慌乱之际,北燕军如同丧家之犬,为了活命有的直接跳河,当然这不是为了自杀只是想尽快的渡河而已。 来时兴致勃勃,去时狼狈如狗,就连逃跑也被楚穆剥了层皮,这一战败得实在憋屈,估计巴东雷今后再见楚穆都得绕着走。 返观楚绍英,他只是做做样子,追到铜鼓镇边停止追击,一切做的算是完美了,但还是存有瑕疵,倘若楚绍英再坚持一下追出铜鼓镇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这个收获不是什么金银财宝,而是一个人,这人就是王庆。 王庆的确跑了,但他可没跑远,更不敢回北燕营帐,战斗未结束你就跑回来这算什么事,又怎么跟殷夺魁和孟良解释呢。 不得不说,王庆确实挺聪明,只不过他的聪明并没有用在正途。 弑亲未成落荒而逃,他可没跑远,就在距离雁门关不远的位置,不过这里没有战争,平静如水,王庆躲在这里等着,他想的是一旦联军取胜他再返回城中,作出苦战模样,博得战功,一旦联军败了他可以跟着参军逃回北燕军营,这样也就不用跟殷夺魁和孟良解释什么了。 退一万步说,即便联军被全歼,那时他既不回雁门关也不回北燕,自己躲起来,反正这仗打得热闹,谁会在意他呢,怎么算都不吃亏,因此他动也不动的在这等着。 天色完全黑了下来,初冬的北方夜晚可不是好受的地方,寒风刺骨,王庆冻得瑟瑟发抖,依然坚持着,相信自己只要坚持就能得到梦想的荣华富贵,不得不佩服王庆的这份坚持。 突然,雁门关方向燃起熊熊大火,王庆看得清楚,兴奋的站起来,联军赢了,联军赢了! 他哪知道此时的燕凉联军正被打得跟落水狗似的。 为了确保自己判断正确,王庆并没有贸然进城,耐心的等着,感觉时间差不多了,王庆站起身奔着雁门关方向跑去。 可是跑了没几步,黑漆漆就见一队人马正奔着自己的方向跑来。 我们知道,这是干邪的败军,可王庆不知道啊,这小子足够谨慎,在不清楚具体情况时绝不武断,所以调头转身就跑,这一跑一直跑到铜鼓镇。 到此实在跑不动了,这才躲了起来,偷眼看着,这一看,王庆心凉了半截。 这不是干邪吗,他怎么跑回来了,还这么狼狈,难道说败了?不可能吧,这么多人打不下一个雁门关? 不过事实就是事实,如果联军胜了干邪绝不会这般狼狈逃窜,唯一的解释就是败了,王庆还是有些判断力的,就这样,趁着南凉军混乱,王庆混入人群跑了。 楚绍英算是跟他失之交臂,但也不能怪他,谁能想到王庆会这般油滑。 夜真的深了,楚穆父子返回雁门关,一场艰苦战斗,打跑了燕凉联军,可是却没有一丝胜利的喜悦,清点人数,黑甲军损失四万人,联军更惨,受伤的不知道,光死的足有六万之多。 静静的弯月挂在天空,幽幽月光照射着雁门关。 雁门关还是雁门关,就那样静静呆在那里,不喜不怒,更不会因为血流成河而露出一丝怜悯。 战斗打到这个份上,孟良和殷夺魁已经有了不好的遗憾,只是谁都没有选择相信,或者不敢相信吧。 直到巴东雷和干邪分别带队返回军营,这两位运筹帷幄的大帅才知道结果,联军败了,十几万人马没有拿下只有不到十万的黑甲军,这是命数吗,已经做到极致为何还是赢不了,难道黑甲军真的是一支不可战胜的军队? 不!不可能,我不相信世上有这样的军队,无论别人怎么想我殷夺魁绝对不服,我还没输,还可以卷土重来。 殷夺魁自信满满,但有一个人已经失去了耐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10章 意外之客 此次雁门关一役极大的挫伤了联军锐气,也使殷夺魁原本自信满满的心遭受巨大打击,他始终搞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此次大败,计谋失误?这不可能,此番攻城计谋无论放在何处都值得称赞,算是机关算尽。还是士兵们没有尽职尽责?这更不可能,谁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殷夺魁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孟良看得开,虽然他也不想看到如今的局面,说到底他还是有心理准备的,清楚的知道黑甲军不是轻易就能打败的。 全军士气跌入谷底,再次打动攻击肯定不是什么好主意,因此殷夺魁强忍着心中愤怒,等待时机重新来过,这一等足足持续了十多天,而整个战争也持续了一个多月,天气越来越冷,条件越来越艰刻,若再打不下雁门关,恐怕只有来年春天再做打算。 联军不舒服,黑甲军也好过不到哪去,一战损失四万人,本就捉襟见肘的兵力变得更加艰难,而此时的联军至少还有十万人马,这仗该怎么打? 联军按兵不动,这也给了黑甲军休养生息的机会,虽然谁都知道战争迟早还会到来,至少现在是安宁的。 楚穆眉头拧成个疙瘩,终日茶饭无味,他知道目前的情况有多严峻,如果联军及时补充兵力再来一次猛攻,就算天兵天将在此也无法挽救雁门关之危。 当然,以后的结果证明,楚穆多虑了。 靳轩跟楚穆差不多,对未来丝毫没有把握,不过他相对乐观一些,毕竟还有地利优势,虽然不起眼,再怎么说还有点优势,比起这个,另一件事让他更加在意,那就是京城安阳。 细细算来,从出征那天到现在眼看就要两个月,可京城之中一点消息都没有,出乎意料的寂静,这种寂静看似好事,但就是不能让人安心。 战争开始到现在,楚穆已向天子奏送了数份军报,无论是胜利还是失利,军报都像石沉大海一般毫无回信,同样的,天子的指令也从未收到过,这实属罕见,甚至根本就没发生过。 但黑甲军胜利居多,天子认为没什么可指示的,也就没再下达指令,楚穆是这样认为的,他把所有心思全部放在战场上,无法分心考虑其他。 楚穆不想,不代表靳轩不考虑,但也就是想想而已,天子之城,想来也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数日来,军中大小将官无不议论一件事,那就是今后这仗该怎么打,终日无休止的讨论着,最后往往不欢而散,当然这其中没有什么个人感情因素,完全是在为战争考虑。 最后讨论者分为两派,这两派的人也很明显,那就是年纪稍大的为一派,他们主张死守城池,就算只剩最后一人也要守,说白了就是跟敌军拼消耗,一旦联军支撑不下自然就退兵了,也就意味着黑甲军最后的胜利,此一派属于稳中求胜,即可保证雁门关不失,也可以保留住黑甲军有生力量,唯一的缺点也是最直观的缺陷,那就是如果守不住或者消耗不过敌军会怎样,结果只有慢性死亡。 另外一派由军中年轻将领组成,这一派人多,但资历不足,其主张是主动出击,反正敌军人数所剩不多,而且多次败于我手,主动出击是最好的办法,简单有效,凭借剩下的五万人足够打赢这场战争,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 但这一派的观点也是有缺陷的,贸然出击打赢最好,但要是打不赢呢,黑甲军全军覆没不说,雁门关等于拱手让人,实在得不偿失。 争论不休,唯有两个人没有发表观点,不难猜出,这俩人一个是靳轩,一个是楚穆,他们只听从不发表意见。 对于靳轩而言,这两种观点都有道理,但也存在着明显的缺陷,不能贸然决定,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只有战争真正的打起来才有更好的对策,说白了,靳轩头脑是灵活,但他的长处是临场发挥,随机应变,这种空想实在不可取,风险成本太高。 至于楚穆,他虽未发表意见,但大家都看得出来,他是主张防守的,不然也不会在这里没日没夜的发愁,当然这也不是胆小怕事,他是一军统帅,责任和压力不比常人,一旦决策有误,自己死不足惜,黑甲军怎么办,承国又该怎么办,还有,黑甲军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就算将士们可以舍身忘死,但他还是舍不得。 就这样,联军按兵不动,黑甲军整日商量对策,双方再次陷入僵持阶段。 其实联军并非按兵不动,殷夺魁憋着一口气正准备报仇呢,不料,军营里来了意外的客人。 这人姓董,名方成,六十来岁,不过相貌看上去挺年轻,一身黑色大褂气质悠然,配上那银白的胡须显得精明老练。 孟良对此人不熟悉,但是殷夺魁再熟悉不过,此人乃他父亲殷剑仇最信任的谋士,年轻时与殷剑仇南征北战,战功显赫,即便是殷夺魁看到他也要叫一声伯伯。 殷夺魁想到过他可能会来,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这也打破了他的计划。 “董伯伯,您怎么来了!” “哈哈我来的不是时候吧,没办法,不想来又不能不来呀!” 殷夺魁心里清楚,他这位董伯伯身份虽高,但没有他父亲的命令是不会来的,说白了,殷剑仇着急了。 孟良摸不着头脑,也不认得董方成,只得站在一旁不说话,后经过殷夺魁介绍,二人才算打了招呼。 别看董方成不认得孟良,但他可认得孟虎,子一辈父一辈,孟虎的儿子想必不会是个酒囊饭袋吧。 三人随便寒暄了几句,正题开始了。 殷夺魁作为东道主,自然他先说话,不过说话的方式确实装傻充愣。 “董伯伯,您怎么来了,父亲可还好?” 董方成笑了声,笑的很真诚,不过孟良和殷夺魁都能感受那笑容中的虚情假意。 既然董方成出现在这里,可能你是殷剑仇授意的,这一点殷夺魁不会不知道。 “呵呵贤侄尽管放心,一切都好,此番老朽前来正是老帅吩咐的!” 既然你装傻,那我就以实相告,都是明白人就别虚头巴脑的了。 “哦但不知父亲差您前来所为何事?” “当然是好事,不然我也不可能亲自前来。” “还请董伯伯明示!” 董方成和煦的笑了笑,进而话锋一转:“贤侄,此番你主动请命攻打雁门关,我军兵力二倍于对方,为何一个多月了,非但没有拿下雁门关,自己的损失可不小,这是为什么呢?” 这话若是出自旁人之口,殷夺魁早就火了,可这人是董方成,他的长辈,当然殷夺魁也可以将其就地正法,但过后没法跟父亲交代。 纵然心中再怒,脸上还是勉强的笑着:“迟迟不能拿下雁门关是我的失策,没有理由,我也不推卸责任,不过下一次我定然歼灭黑甲军,拿下雁门关。” 殷夺魁是这么说,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董方成冷笑一声:“呵呵不必了,老帅已有打算。” 此言一出孟良和殷夺魁同时一愣,这是什么意思,撤销我统帅之职吗,父亲就不能再给我些时间吗! 刚要发问,董方成一眼便看出,笑道:“贤侄莫慌,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 “行了,我也不卖关子了,老帅吩咐五日之后带人去取雁门关!” 孟良和殷夺魁互视一眼,没搞明白,表面上看殷剑仇下了最后指令五日后攻打雁门关,这没什么,奇就奇在这个取字上,听上去并不需要动武,直接拿回来就好了,可是雁门关有黑甲军驻守,岂能说拿就拿。 “董伯伯,你这话什么意思,取回雁门关?” “是的” “呵呵董伯伯,恕侄儿愚钝,不明白是怎样一个取字!” “呵呵你只管去就好了,不必过问太多,五日后黑甲军必然撤军,至于为什么嘛,此事不好说,不好说呀呵呵” 董方成嘴里说着,眼睛不经意的看了眼孟良,在场都是聪明人,谁又能骗得过谁呢? “哦我想起来还有些事处理,你们二位慢慢聊!” 说着,孟良起身要走,却被殷夺魁拦下,直到现在,殷夺魁终于挂不住了,你董方成资历再高也要看看在谁面前吧,一上来就摆老字辈,对不起,我殷夺魁不吃这套。 想到这,殷夺魁站起身:“董伯伯,孟兄是自己人,此番南凉也损失不少人,如果信息不能做到共享对他们来说不公平。” 董方成当然看得出殷夺魁脸色变化,也没说什么,又摆出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将实情告诉你们,不过只能我们三人知道其他人绝对保密!” 孟良和殷夺魁虽然搞不清楚,但看董方成的表情就知道,此事绝不简单,因此,二人重新归坐,董方成压低声音,慢慢道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11章 真正的目的 董方成压低声音说着,起初孟良和殷夺魁出于好奇,不知他要说什么,但随着话题深入,这二rén iàn色由平凡无奇变得耐人寻味并且吃惊不已。 当初北燕与南凉结盟,并定下攻打承国的计划,妄图将富庶的承国一分为二,两者算是臭味相投,为了各自的目的达成一致。 那么问题来了,既然结盟攻打承国怎么打,谁来打成了重中之重,南凉派出孟良,任命他为主帅主要有两点原因,第一,他对承军比较熟悉,无论之前的战争失败还是胜利总归是有经验的,再者孟良的确具备统帅一军的能力,上一次失败重要原因是轻敌造成的。 第二完全是个人因素,那就是fu ch一u,像孟良这样高傲的人不允许他的人生存在污点,而南疆一役是他抹不掉的耻辱,因此统帅之人不用过多考虑,只能是孟良。 南凉统帅定下来,那么北燕呢,何人出战?按理说应该由镇国大将军殷剑仇担任,不过由于年纪过大,自然落到别人头上,青年将军们争先恐后,到后来才发现,其实这个位置就是留给殷夺魁的。 北燕天子也同意这样的任命,现在就差最后一环,殷剑仇同不同意,按理说天子认同别人无权干扰,但是殷剑仇作为镇国大将军同时也是殷夺魁的爹,并且戎马一生,目光锐利,只有他出口承认天子会更加安心。 别人或许不清楚但殷夺魁了解,他爹殷剑仇未必同意自己带兵出征,因为他总是挂在嘴上一句话,毛嫩,不足以为帅,可机会摆在面前,即便未必如愿也要试试。 就这样,殷夺魁主动找到父亲殷剑仇,出乎意料的是,殷剑仇一点犹豫都没有,答应的相当干脆,只有一句嘱咐就是别死了。 起初殷夺魁并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直到今天他才明白,他爹还是那个名扬四海的大将军,而自己所率领的十万北燕军和孟良的十万南凉军都是他的棋子,换句话说应该是炮灰或者诱饵。 原来,攻打雁门关是假,北燕真正的目的其实是承国帝都安阳,直捣黄龙,即省时又省力,而且北燕根本就没想与南凉过于亲密,倘若承国沦陷,谁愿意把到手的肥肉一分为二! 殷剑仇清楚,想要直接攻打安阳是不现实的,其一,军队怎样进入承国国境,其二就是黑甲军,他忌惮或者害怕黑甲军,若想避开与黑甲军正面对阵,唯一的办法就是调虎离山,出于种种原因,雁门关成了调开黑甲军这只老虎的关键。 此计酝酿了数年之久,如今是到了开花结果的时候了。 当然,有人会问,承国边境防御严密,北燕军如何才能进去呢? 这里不得不提及一个人,那就是铁先生。 承国与南凉一战打得可谓惊天动地,北燕自然有所耳闻,但他们可不止耳闻而已,做了精密调查,发现此战起着决定因素的是个少年,名叫靳轩,别人可能注意不到可殷剑仇则不然,他相信一个少年可以有这样妖怪般的智谋,正如他多年前见到另外一个人一样。 南疆战役结束不久,又传来南凉易主的消息,外界看来这是正常的世袭传位,只有少数人知道,这根本就不是什么世袭,而是被一个人只手颠覆,这个人还是那个靳轩,这就不得不让人吃惊了。 殷剑仇为何对这绝密之事如此了解,别忘了,当时南凉还有个承王,就是他把消息卖给了殷剑仇。 通过这两件事足以证明,这个靳轩太不简单,必须除掉,不然必坏大事,直接将其杀掉又太过可惜,如果利用他在做些什么事的话岂不更好。 于是一场针对靳轩的计划开始了,可怜的安隆王虞成国成了他们手里的刀。 后来事实证明,他们的计划并未成功,虞明基用他天子的权力压制下来。 本来还有后手等待着靳轩,但后来北燕得知他将随着黑甲军出征,这倒是省了不少事,灭掉安阳,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济于事。 其实铁先生早在三年前就潜伏到安阳城,那时承国为诸国龙头,没人敢生歹意,恰恰在这时,北燕军化做普通人模样,三年时间里它们分批潜入安阳,化妆成商旅或者农民在此定居,为的就是日后夺取安阳。 这一切承国没人知道,更想不到一支十万人的军队就潜伏在天子眼皮底下。 时机成熟,雁门关这个诱饵终于起到作用,成功的牵制了黑甲军,殷剑仇认为时机成熟,是时候动手了,因此他才派董方成前来送信。 这也是为什么董方成不想让孟良知道的原因,如果让他知道,还不翻了天。 不过后来一想,不让孟良知道是不现实的,一旦被其发现毁了盟约,到时北燕就是两面受敌,实在不划算,再者真要是打下承国,怎么划分土地还不都是北燕说的算,殷剑仇可谓机关算尽,什么都想到了,但他没想到的是靳轩决不是仅此而已。 董方成将全部计划和盘托出,当然自然不能说针对南凉的小心思,不过孟良还是隐隐察觉到,只不过寄人篱下,实在不好说什么,只能等到打下承国后再行商议,实在不行就打呗。 殷夺魁心中泛起滔天巨浪,被自己的爹当作棋子实在不是什么好事,同时也为他爹缜密的计划感到震惊。 “董伯伯,您是说五日后潜伏在安阳的北燕军就会展开行动?” 董方成摇摇头,笑而不语。 殷夺魁糊涂了,这是什么意思,还有什么关子可卖的。 孟良还是精明,微微一笑,似乎取得其中要领。 “孟良贤侄,你笑什么?” “哦,呵呵没什么,我估计埋伏在安阳的北燕军明日就将动手吧!” 孟良这番言论着实令人意外,不光是殷夺魁,董方成也颇为吃惊。 “为何如此断言?” “董伯伯您不是说了吗,让我们五日后取雁门关,不过安阳距离雁门关遥远,消息最快传达也要四天,也就是说黑甲军必须得到消息才能撤退,不过他们回去也没什么用,一来一回就得将近十天,等他们回去了,北燕军早就占据安阳了,我说的对吧!” “哈哈不错,不错,孟贤侄的确慧眼!” 董方成对此赞不绝口,同时心里又多了几分提防,而后又对殷夺魁道:“无论怎么说,打下雁门关都是一件大功劳,贤侄就等着封赏吧!” 殷夺魁不动声色,反而多了丝担忧:“董伯伯,父亲的计策虽妙,但孤身进入敌人腹地,不会出什么乱子吧!” “哈哈贤侄所忧不错,但这些我们都想过,承队战斗力强悍,但军队人数不多,黑甲军自不必提,其他的几股军队都守在边关,整个安阳满打满算加在一起的不过三万兵力,而我们潜入的十万人都是精英,区区三万人不在话下,再说谁能想到我们会直接抵达他们心腹之地,定然惊慌不已,所以不足为惧。” “哦” 殷夺魁点点头,即便如此,殷夺魁还是兴趣不大,总感觉自己被利用,而这个被利用的人还是自己亲爹。 几人又说了几句,董方成起身准备离开,他还有他的事,回到北燕后他还要启程赶往安阳,毕竟在他看来,承国唾手可得,此番前去并不为了打仗,而是去交接。 与此同时,驻守在雁门关的靳轩和楚穆以及他的黑甲军对此毫不知情,依旧商讨着对敌之策。 自从上一次两败俱伤之后,联军再没了消息,似乎不打算再发起进攻,但又不撤军,真不知道他们在谋划些什么。 总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必须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才行,该怎样才好呢。 就在新老两派争论不休时,楚穆一个人再次登上瞭望塔,目光注视着北燕军营方向,似乎想从这冰冷的空气中找寻dá àn。 不多时,靳轩也登上瞭望塔,二人好像约定好一般,不过事实上这只是一个巧合。 “你怎么也上来了?”楚穆笑着问道。 “呵呵想上来透透气,没想到大帅也在!” 靳轩随便说着,没找到换来楚穆一声苦笑。 “我这个大帅恐怕也要做到头了!” 靳轩听得出楚穆的难处和压力:“大帅不用过于忧愁,我想联军很快就会有动作!” “哦?你想到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但他们既不进攻也不退兵,明显是在预谋着什么,我有种预感,他们很快就会打过来!” “那我们如何应对?” “不知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没有退路!” “是啊,正如你所说,他们越是不动,我这心里越是不安,总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或许主动出击才是唯一的办法,只是这样的话黑甲军恐怕将不复存在!” 看着楚穆忧愁的样子,靳轩只能笑,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安心一些。 “王爷” 自从出征以来,靳轩还是第一次这样称呼楚穆。 “您不用过于担忧,黑甲军不会覆灭,您永远都是黑甲军的统帅,我保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12章 bào luàn开始 靳轩那坚定的眼神使得楚穆稍稍安心,危难之时有个人能替自己分忧还是很不错的,不过他也知道,在绝对实力面前光有坚强的意志是不够的。 也就是靳轩的这番豪言壮语的第二天,一场针对整个承国的阴谋开始了。 黑甲军出征已出征一月有余,边关战场的凶险残酷这里丝毫感受不到,还是一如往常的安宁,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或许是黑甲军威名显赫,使得承国由上至下根本就没把雁门关当回事,倒不是看不上雁门关,只是黑甲军乃长胜之师,每逢出征无往不利,此番也会是同样的结果,因此,只有黑甲军本身知道这场战斗有多残酷。 安隆王虞成国依旧为他的皇位日夜忧愁,随着靳轩被封为肃亲王,他的危机意识越来越强烈,尤其是此番雁门关之危,他知道十有黑甲军会凯旋而归,这样一来,战功显赫的靳轩更加难以处理。 另外,从楚穆对他的态度可以看出,黑甲军这支强力之师越来越倾向于靳轩,时日越久,就越不能安宁,堂堂的承国第一亲王日渐消瘦,若让他知道靳轩无心继承皇位该做何感想。 这段时间,铁先生一直幽居王府,深入简出,当然他与虞成国也很少见面,直到三日前,铁先生突然主动找到虞成国,说是有些事情处理,需要出城一趟,天黑就可返回。 起初虞成国还是有些忌惮的,因为铁先生并未说明他要去做什么,但又一想,此地乃承国帝都,他能做些什么,再说天黑就可返回,出不了什么大事。 因此,虞成国也没多想,铁先生很自然的离开安隆王府,只是这一离开,就再也没回来。 虞成国不会多想什么,但这并不代表别人也会如此,铁先生离开王府后便被人发现,都是苗阔安插在附近的眼线,及其隐蔽,根本不可能发现,当然这是靳轩临行前特地嘱咐的,不是用来监视虞成国,而是针对铁先生的。 铁先生以为这些很隐蔽,没想到被人发现,只不过发现他的人并没有跟上去,而是禀报苗阔。 苗阔得知消息也没有耽搁,直接把消息上报给天子虞明基。 虞明基知道有铁先生这个人,但从来没见过,他是什么人,从哪里来,要干什么这些都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他绝不是承国人,因此虞明基对此人甚为重视,毕竟古话说得好,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本想继续监视,可铁先生绕城走了几圈不见身影,影踪飘忽不定,这更加断定此人必然谋划着什么。 三天的时间眨眼即逝,北方的气候干冷刺骨,零星的雪花飘散,北风呼呼吹,天寒地冻时节人们本该躲在家里取暖,但承国宫廷却出人意料的百官齐聚,不为别的,只因今日为太祖诞辰之日,每年此时宫廷内都要举行祭祀大典,颂扬太祖光辉。 每年的程序似乎都差不多,天子叩拜苍天,相国代表群臣诵读祭文,而后便是王庭盛宴,只不过皆为素食,此日要进斋的。 天气虽冷,但阳光很充足,正午过后,眼看着祭祀大典行将结束,猛然间,听见皇城外呼声四起,私有千军万马来袭。 百官心中一紧,堂堂皇庭,谁敢造次! 还别说,真有人敢,这人不是承国人,而是北燕细作铁先生,和他手下潜伏而来的十万大军。 有道是兵贵神速,可再怎么快也不可能毫无预兆的出现眼前,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时,京卫巡防官常胜紧忙跑上殿来,来不及行礼,直接道:“陛下,不好了,北燕军打进城了!” 一句话无异于深水,那些过惯了好日子的官员们吓得差点尿了裤子,北燕不是攻打雁门关吗,怎么突然进了安阳,难道黑甲军败了?如果败了为何没有汇报! 天子虞明基沉着脸,这时候显现出一个帝王该有的沉着冷静,纵然心中慌张,但不能表现出来,谁叫你是一国之主,既然享受最好的待遇就应该承担相应的责任。 “诸位爱卿,此乃生死存亡之际,各位有何对策!” 都这时候了还要什么对策,这些大臣们正惦记着家中妻儿妾女,哪有心思给你出主意,再说他们也没什么好主意! 周正泰想必各位都还熟悉,当初南凉突然兴兵犯边,就是他极力主张求和,最后被靳轩怼没词那位。 今日他第一个站出来,当然也不会说什么有营养的话来。 “陛下,北燕突然打进城来,想来边关黑甲军已落败,不然他们不可能打进城,而今京中无兵,我们就是想抵抗也无济于事,因此,老臣请求陛下速速离开,只要您在承国江山就在,区区一个安阳让他们夺了去又何妨,我承国如此广袤,绝不差一个安阳!” 其实周正泰也是好心,毕竟大军来袭,己方毫无还手之力,劝告天子离开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后半句实在难以入耳,一个辉煌国度弹丸之地都不可避让何况一座城,更主要的是这是帝都之城。 如果虞明基真的跑了兴许有活命的机会,也可以从头来过东山再起,可是名声就不好听了。 危机时刻天子第一个跑,吓得连帝都都不敢要了,不用别的,就这么一句话虞明基比死了都难受,更何况天下人都睁眼看着你呢,他日东山再起,失去民心,有再强的兵力也无济于事,毕竟不是人人都像慈禧那般贪生怕死。 虞明基沉着脸:“其他人呢,你们都有什么看法” 大部分人都赞同周正泰的建议,只有极少数人主张应敌,但这个极少数人少得可怜不超过三人。 群臣目光同时投向虞明基,只等他一声令下,有的甚至都迈出一条腿。 “常胜,京中还有多少兵力?” “回陛下,除了京卫巡防营,其他各门各府的差役等加在一起不到一万人!” 虞明基点点头,也就是说算上巡防营总共两万多人。 “那敌军有多少?” “不清楚,不过他们号称十万大军,看样子的确是十万!” 十万对两万,傻子都知道后果会是怎样,但虞明基偏要逆天而行,猛的站起身,目光注视群臣。 “再有言逃者杀无赦,通知所有在京军士准备出战!” 天子下令,本该振奋人心,不料却给那些放言逃跑者巨大打击,皇帝是不是疯了,这明摆着以卵击石,都这个时候了,命重要还是气节重要,当然他们并不知道虞明基的打算,他会不知道敌我兵力悬殊吗,但有些事还不能过早说明。 天子决议自然有人劝阻,毕竟没人愿意等死。 虞明基早知道如此,在众臣说完后道:“此乃危急存亡之秋,你们心有担忧这无可厚非,朕乃承国之主,谁都能逃唯独朕不可,所以有想跑的现在就跑,朕绝不拦着,也不怪罪,只是日后不要后悔!” 很难想象虞明基会说出这番话来,有的人坚持与承国共存亡,有的则把这句话当作救命稻草,有一个跑的就会有第二个,很快,原本高朋满座的明堂少了近一半人,虞明基虽不怪罪,可心痛不已,这就是我大承的官员,怪朕老眼昏花了。 留下的人也不完全实心实意,只不过比较精明而已,所谓富贵险中求,相信诺大的承国不可能说亡就亡。 天子心意已决,而后命人火速前往雁门关,将这里的情况告知楚穆和靳轩,他知道,黑甲军绝不会覆灭,即便是覆灭也不可能一点响动都没有,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还不知道安阳遇袭。 与此同时,铁先生换了副模样,胯下战马,手中大刀,俨然一副将军模样,北燕军还算道德,并没有为难城中百姓,而是封锁各条要道,勒令百姓不可出门,余下的军队整齐列阵,威武的伫立在皇宫门前。 “北燕大军已到,告诫承天子及其朝臣,投降不死!” 有人高声喊着,一遍又一遍,妄图不费一兵一卒拿下安阳,城楼上的士兵拉满弓对准城下,大战一触即发。 铁先生对这一切嗤之以鼻,整个安阳根本就没多少兵,瞧他们一个个那严阵以待的样子,吓唬谁呢。 就这样足足僵持近一个时辰,皇宫内悄无声息,纵然北燕军不停的劝降,可城内依旧无声。 “将军我看他们不可能投降了,何必浪费时间,干脆杀进去算了!” 一名北燕将官说着,铁先生微微一笑,他比谁都清楚,只要进去毫不费力便可活捉承天子,但是他很享受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一国之君被自己踩在脚底下,别提有多爽了。 “呵呵不及,再等等!” 话音还没落地,就听嗖的一声,就见方才那名说话的将官眉心插着羽箭,晃晃悠悠载落马下! 这一箭表示承国反击的x hà一。 突然,城门大开,借着箭雨的掩护,数千人一股脑冲了出来,一个个面目狰狞,挥舞着利刃,在他们眼里,北燕军好像待宰的牛羊。 铁先生冷笑一声:“虞明基,你这是找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13章 不同意见 突然冲出的虎狼之兵着实令铁先生感到意外,倒不是因为害怕,只觉得好笑而已,安阳还有多少守军他心里有数,这么点人说实在的,跟螳臂当车也差不多,不过这份忠军报国的热情还是值得称赞的。 铁先生冰冷的注视着这群待宰羔羊,大手一挥,身后十万大军如同洪水一般压进。 城楼上,虞明基金装玉裹,以一个王者该有的姿态注视着战场,过往的记忆碎片交织如布,刀光剑影之间仿佛又回到了曾经那个属于他的峥嵘岁月,垂暮之年还能亲身体验战场真不知该幸还是该悲。 身后那些哆哆嗦嗦的大臣们故作镇定的看着,祈祷天降奇迹。 虞成国双眼发直,嘴唇干瘪,似乎也在祷告着战争快些结束,并且承国取得胜利,毕竟铁蹄践踏着是他梦寐以求的土地。 随着战斗深入,虞成国似乎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似曾相识又那么陌生,他不该是这个样子啊! “他是” 虞成国边看边喃喃说了句,声音很小,但却没逃过虞明基的耳朵。 虞明基眼角看了眼身旁的苗阔,后者微微点头,由此展开了这对父子间既短暂又漫长的对话。 “承国,你认得那个带兵之人?” 虞明基沉着脸道。 虞成国身子一震,干笑一声:“父皇说的什么,儿臣听不懂!” “你真的听不懂吗,朕说的就是那指挥作战的中年将领,你可认得?” “呃他他” 虞成国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其实他已经认出带兵之人就是铁先生,只是不明白他怎么就成了北燕军的将领,真为虞成国的智商感到北燕,事实一目了然,他还不得要领。 “你不认得?这倒奇怪了,为何朕知道呢?” 虞成国心里咯噔一下,如同犯了错的孩子被大人抓个现行。 “父皇认得此人?” 虞明基冷眼看了下:“据朕所知,此人叫铁先生,但不知其真正名讳,更不知来自何处,如今看来,此人必是北燕人了,朕还知道,此人一直幽居在你府中,对吗?” 虞成国汗如雨下,如今北燕直奔承国要害,带兵之人正是自己的‘朋友’铁先生,这意味着什么无需多言。 “父父皇儿臣知罪,儿臣不知此人为北燕细作,被其蒙蔽,请父皇责罚!” 说着虞成国扑通一声跪下,这一跪将他承国第一亲王的体面压在身下。 “呵呵真像究竟如何,朕不想知道,至少现在不想知道,待这一切结束后希望你能给朕一个说法,给天下一个交代!” 说完,虞明基再不理会,而虞成国也知道其中厉害,长跪不起,希望以此消除他留下的负面影响。 就在安阳大战的同时,常胜派出的信使正飞奔向雁门关将安阳发生的一切告知楚穆和靳轩,等到信使赶到雁门关时已经是事发的第四天夜晚。 这日夜里,天气冷的厉害,天空中不见月亮与星辰,真实的黑夜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来气。 经过一番争论后,众将官们刚要走,屁股还没抬起来,就听门外大喊:“报京城五百里加急军报!”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白堂堂帝都安阳好端端的哪来的军报,而靳轩听了这几个字后,心跟着提了起来。 信使风尘仆仆,满身灰尘的跑进营帐,跌跌撞撞得跪趴在地:“王爷,大事不好,北燕军突袭京城,天子被困王城!” 这话可了不得,天子被困可不是小事,说白了,这群人就是为了天子战斗,如今主子被困,一时间群龙无首,天塌下来一般。 信使将加急文书呈上,楚穆看了看,而后递给靳轩,接着众将官依次观阅,每个字好像滴血一般。 一时间,众将坐不住了,天子被困这还了得,说什么也要进京勤王! 只是人们都不明白,北燕军正在进攻雁门关,怎么就打到京城了,这太匪夷所思了。 只是楚穆不发话,他们再怎么群情激愤也无济于事。 信使要被人搀扶起来,喝了碗水这才缓和不少。 楚穆皱着眉头,手扶书案久久不语,本来人声鼎沸的营帐此刻变的静悄悄。 “据信报所言,此番北燕突然袭击京城是一个叫铁先生率领的?” “是的!大帅请放心,信报所言完全属实!” 铁先生对在座众人比较陌生,但对楚穆c靳轩还有楚绍英而言绝不陌生。 “本帅再问你,陛下除了此分军报以外还有何交代?” “没了,陛下只吩咐将京城之事告知您,再没说什么。” “可曾说过让黑甲军回京勤王?” “没有,绝对没有!” 这下众将官蒙了,这是什么意思,莫名的送了份军报,又不让回京,这就是为什么,难道只为了让黑甲军坐卧不宁? “众位将官,事情你们都知道了,表个态吧,都什么意思!”楚穆说道。 韩飞龙第一个跳出来:“大帅,这还有什么说的,当然是速速回京,狗娘养的北燕欺负到头上,岂能容忍!” 韩飞龙一席话可谓点燃众人情绪,对于此事没有任何分歧,都是一个意见,回京勤王! 果然,其实就算他们不说楚穆心里也清楚。 “很好,我承国能有你们这些忠君之将,怕他北燕何甚,只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现在撤离回京,雁门关怎么办,那样不就等于将其拱手让给北燕不成!” 韩飞龙差点气乐了,挺明白一个人怎么关键时刻犯糊涂。 “哎呦我的大帅呀,雁门关至关重要,可是跟京城和天子性命相比根本不值一提,雁门关丢了我们可以再拿回来,京城或者天子没了,那承国就真的完了!” “对对韩老将军说的对!” 这是其他将官应和着,这一次他们倒是同仇敌忾。 楚穆点点头,还是没有下达撤退命令。 “诸位之心,本帅可以理解,但有一点不知各位有没有想过,此地距京城千里之遥,一旦我们回撤,既保不住京城,又丢了雁门关,那样的话我们就成了无主之师,没头苍蝇到处乱窜,这又该当如何?” “这” 楚穆这么一说,众人没词了。 “大帅,您的担心不是不对,可是我们也不能眼看着京城遇袭放着不管吧,再怎么也得回去看看啊!” 韩飞龙坚持自己的意见。 众人争论不休,靳轩一个人坐在那里不言语,可脑子却没闲着,不是不说,只怕说了遭到全面但对。 楚穆注意到这一点,看了看:“靳轩,你可是我们黑甲军的智囊,如今形式万分危急,怎么你却不开口了?” 靳轩一笑,天知道,都这个时候了他还笑得出来。 “大帅,不是我不说,而是不敢说!” “哦?这倒是奇怪了,你贵为肃亲王,谁能把你怎样!” “话虽如此,可此一时彼一时,我怕说出来会被众位将军乱刀砍死!” “有那么严重吗,本帅来了兴趣,说说看,你究竟什么想法!” 说话同时,所有人目光全部投降靳轩。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显赫着胆子说说,我的意思是放弃京城,主动进攻北燕大营,而且现在就应动身!” 哗 果然,靳轩刚说完,营帐好像炸了锅一样,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言论。 “小王爷,我承认,先前对你有些看法,但是你能带着三万人击溃南凉军,从那刻起,我韩飞龙服你,可今天的话让我很失望,天子刚刚册封你为肃亲王,此等天恩你说忘就忘?” “哎我就说不该开口的,一定会是这样的局面。” 这样的话骗得过旁人可偏不过楚穆,他知道这小子一定还有下文。 “靳轩,你就快说吧,别卖关子了。” “呵呵好吧!”说着靳轩站起身。 “其实,从一开始北燕军在沙坨河驻军准备进攻雁门关之时我就觉得奇怪,好端端的,北燕怎么会想起攻打雁门关,他们不是不知道黑甲军的厉害,如今明白了,其实他们攻打雁门关是假,针对也京城才是真!” “哼!事到如今马后炮还有什么用!” 也不知是谁低声说了句,靳轩听得清楚,却不在意。 “马后炮也好,事先预料也罢,总之当务之急就是要进攻北燕军营,并且不惜一切代价夺下北燕城池,因为天亮之后,他们便会主动打过来,到时想走都走不了。” “这是为何?”楚绍英道。 “这还不简单,明摆着北燕早有预谋,他们肯定比我们先得到消息,并且料定我们必然退回京城,如此一来,雁门关便是实实在在的空城,他们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便可拿下雁门关!” “话虽如此,我们可以来个出其不意,可京城怎么办,难道看着不管?” 楚绍英说出了众人心思。 “哈哈各位知道为何陛下加急传来军报却不下旨令黑甲军回撤吗,因为表面是一份军报,其实是一份进攻指令!” “进攻指令?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众位只管放心大胆的进攻,不必担心京城,因为我已经布下一支劲旅守护京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14章 绝地反击 靳轩一句话,在场人都懵了,包括楚穆。 “小王爷,你说京城布有强军,果有此事?为何我们不知道,黑甲军身负京城守卫之责,还有什么人能够替代我们?” 韩飞龙是个急性子,想什么就说什么。 “哈哈韩叔,京城防军未必比得过黑甲军,但守卫京师绰绰有余!” 靳轩顿了下,接着道:“想必各位都知道,先前我遭人陷害入狱,并背负投敌卖国之罪名,碰巧,所投之国正是北燕,诸位不觉得奇怪吗,为何事事都能跟北燕扯在一起?至于那个铁先生,大帅和绍英哥还有我对其还算熟知,就是他勾结京城某位高官陷害于我,至于是谁,就算我不说,诸位也该知道,所以那日得知北燕与南凉结盟侵犯雁门关我就觉得事情不对劲,出于谨慎,便上奏天子将镇西大将军邓九熊的十万镇西军秘密掉入京城,扮作常人潜伏在京城之中,为的就是防止北燕直捣黄龙,看来当初的猜想是对的!” 原来如此,虽然还不确定靳轩所言究竟真假,但却让人松了口气。 “小王爷,此话当真?” “呵呵韩叔,我骗过您吗,再说事关天子性命,我怎敢以此玩笑,所以大家尽管放心,京城不会有事,天子更不会有事,我们目前的当务之急就是给燕凉联军来个当头痛击,不给他们再战的机会同样也不给我们留下后退的余地,可谓背水一战,诸位将军可否敢于冒死一战!” “战!战!战!” 一时间营帐气氛被点燃,那些主张死守的人也开始犹豫起来。 靳轩看看楚穆,毕竟他才是一军统帅,就算你有一百八十个弯弯,楚穆不点头那也白费。 “靳轩,有什么你就说吧,我老了,脑子没有你活络,如果你说的却是有道理,那么本帅便无条件支持!” 有了这句话,靳轩终于说出几日来的构思与想法。 “最近几日,我军为了是攻还是守闹得不可开交,当然,无论是主攻还是主守都有其道理,这里我想对那些主张守的将军们说说,主攻我们有两个优势一个劣势,主守毫无优势可言。” “先说主守,目前我军只剩下五万人马,而敌军至少还有十万,硬守未必守不住,但各位想想,就算我们守下来还剩什么,很有可能全军覆没,你我在场所有人均不能幸免,那时苦的就是雁门关各郡镇的百姓,而我们黑甲军的名号将不复存在,这便是死守的结果。” 靳轩说的很有道理,但有时候一个人的想法很难改变,其中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将站起身,抱拳问道:“小王爷,您说死守百害无一利,那么敢问主动进攻的两利一害又是什么呢?” “哈哈老将军问的好,所谓两利一害中的害就是我刚才说的敌我双方兵力不对等,而两利则是指偷袭与速度。” “请小王爷具体说明。” “首先说偷袭,北燕军直接打到安阳,这是我们没想到的,当然联军也会认为我们想不到,在他们眼里,此时我们正急忙回撤,回京擒王,所以天明之后,雁门关就是一座空城,他们很容易便占领这里,基于以上因素,联军今夜防守必然松懈,我军突袭必然大获全胜。” “再说这个快字,此战绝不能拖沓,不要想着擒获敌军主将,以歼敌为主,大量歼灭敌军有生力量,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算孟良和殷夺魁再狡猾,手里没兵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反之,战斗一旦持久,之前的优势便荡然无存,懂了吗?” 靳轩一下阐述,那位提问的老将军连连点头。 “那还等什么,赶快集合兵马杀过去吧!” 韩飞龙又犯了毛躁劲儿。 靳轩不许,转头看着楚穆:“大帅您觉得如何?” “嗯,办法是不错,但有一点,就是你说的那个快字,一旦战斗陷入僵持,我军撤不回来,岂不全军覆没!” “呵呵这还不简单,打的他们没有还手之力也就是了!” 楚穆苦笑一声:“话虽如此,可敌军毕竟十万人马,二倍于我,怎能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这个问题靳轩早就想到了。 “战斗胜利并不在兵力多少,而在怎么总兵,就好像高手过招,真正的高手即便手持木棍也可以战胜对方,而莽夫就算手持利刃也未必赢得了。” “哦?你说说看,怎样用木棍赢人家的利刃?” “如果是正面硬拼,木棍永远用不了利刃,但是玩点花样就不一定了。现在是一更戌时,我们立刻动身,作出后撤的假象,联军必有探哨密切监视,就是让他们看见我们已经撤退了,而后所有人马倾巢而出,分为三路,第一路三万人直接由正面攻过去,第二路一万人,由溪林镇攻过去,第三路一万,由铜鼓镇攻过去,切记一点,第二路和第三路一定要等第一路打起来之后再动手,这样联军三面受敌,造成被黑甲军包围的假象,让他们以为四面八方都是黑甲军,再加上他们本身的松懈此战必胜,即使只有五万人,我们也可以打出十万人的仗来,大帅以为如何?” 楚穆默不作声的听着,表面上平静心里却翻腾不止,他知道靳轩是个少年奇才或者神童,可没想到他竟然能算的这么精细,想着都让人害怕,还好他是自己人,如果换成敌人,黑甲军可能早就不在了。 “众位以为如何?” “嗯不错可以” 一众将官点头称是。 “既然如此,那就依肃亲王的法子,接下来本帅点兵派将!” “韩飞龙!” “末将在!” “你率领一万人由溪林镇出发,在主力不敌开展之后审度时机,伺机而动!” “领命!”韩飞龙下去准备! “吴玉琼!” “末将在!” “你领一万人马由铜鼓镇出发,与韩将军一致,伺机而动!” “得令!” “至于这三万主力部队由本帅与楚绍英共同率领,此战只可胜不可败,这不但关系着承国边关,更关系我们黑甲军的声望,将士们,本帅与你们同生死共存亡!” 有一个爱兵如子的主帅愿意跟你同生共死,实乃兵者之福,众将群情激昂,势必将联军彻底歼灭。 战斗部署完毕,营帐里一下子空了下来,只剩靳轩和楚穆二人,谁也不说话,仿佛都在等对方先开口。 最后还是楚穆先道:“靳轩,此战为两军最后一战,虽然你的计谋令人叫绝,但我依然没什么把握赢下,所以,趁着尚未开战,你带着果儿先走,但是不要回安阳,那里更加混乱!” 靳轩心中一热,他尊重敬佩楚穆,不光因为南平王的身份,更是因为他能虚心接受别人意见,不嫌才妒能,培养了一支战无不胜的黑甲军,而到了最后的关键时候了自己亲赴战场却让别人离开这是非之地,真君子也。 “呵呵大帅我知道您说什么,同样的,您也该知道我该怎么答复,所以我们都不要隐瞒,实话告诉您,我是不会走的,就在这里等着你们回来,战场上杀敌斩将我没那能耐,只能在后方耍耍小聪明,当初我们一同出征,那就代表着我也是黑甲军的一员,虽然我没有杀敌能力,请王爷切记,这里没有皇孙肃亲王,也没有南平王,有的只是一个整体,一支战无不胜的黑甲军!” 说来也巧,当初靳轩正是被黑甲军抓来进京,到今天成了他们的一员,不知是上天注定还是造化弄人。 楚穆明白自己的劝说是多余的,但又不能不说,既然如此,那就来一场酣畅淋漓的胜仗,不枉费靳轩一番苦心。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着奔赴北燕军营。 当然,北燕也确实布置不少密探,看到黑甲军撤退便马不停蹄的返回报告。 他们也想看看虚实,又担心暴露自己,所以看着黑甲军撤退也就认为他们真的撤退了。 孟良和殷夺魁得知消息后摆下酒宴,对将士们来说这是提前的庆功酒宴,对他们自己来说也是苦闷的酒宴,并不是不高兴,只是不喜欢被人利用,即便那人是自己亲爹。 战场是shā rén的地方,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得暇喝顿酒不容易,因此一个个喝的酩酊大醉,就连那些巡逻官也没少喝,一个个东倒西歪,酒话连连,不是吹牛就是讨论女人,一时间北燕军营欢天喜地热闹非凡,殊不知,死神镰刀已经悄然架到脖子上。 原计划二更亥时准时进攻,其实三路黑甲军早就到了,一看北燕军营正在喝酒,那就不‘打扰’他们的好事了,待其尽兴过后,给他们醒醒酒也是不错的,因此,足足等到子时,军营中生息减弱,楚穆这才下令动手。 可笑的巡逻兵眼见着黑甲军突袭竟然傻乎乎的笑起来,至于警报敌袭什么的早就扔在脑后。 这顿酒成了他们人生中最后的一顿酒,楚绍英一把火点燃驻军营帐,突袭正式打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15章 一边倒 夜黑得深沉,一把大火点燃整个夜空,数万黑甲军铁蹄如同天上坠落的星斗,无情的践踏着北燕军营。 任何时候都没有死亡来临那般令人清醒,联军将士们被无情的大火和冰冷的刀锋吓醒了。 叮叮当当 兵戈四起,联军为时不长的安逸被打破,即便头脑清醒,可身子在酒精的作用下变得迟缓,根本抵挡不住黑甲军那无情的刀锋。 “啊不好啦,敌军杀过来了啊” 放眼战场,根本就不是什么势均力敌,完全是一边倒的屠杀,外围大营尽陷于火海之中。 位于正中央的统帅大营,孟良与殷夺魁正推杯换盏,各自抒发着心中不悦,突然闻得帐外纷乱,不得放下酒杯。 “何事如此慌乱?” 殷夺魁说了句,但却没人回答,这在以往是不可能的。 “人呢,人都去哪了,到底怎么回事!” 说着话,殷夺魁站起身向帐外走去一看究竟。 可还没走几步,帐帘撩起,一个血葫芦一样的人好像被推进来一般,直接扑到殷夺魁身上。 “大大帅不好了黑甲军突袭军营!” 说完,这人瞳孔涣散,栽倒在地,断了气。 一股冷气由打脖颈游遍全身,殷夺魁冷汗冒出来,那些所谓的微醺郁闷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则是无尽的疑惑。 黑甲军不是撤离了吗,怎么可能再杀个回马枪?再说安阳已经被北燕占领,他们放弃帝都于不顾跟我较什么劲! 孟良听得清楚,纵然比殷夺魁精明一些,但还是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大帅,发生什么事?” 殷夺魁看了一眼,一字一顿道:“黑甲军突袭军营,现在一片混乱,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们不是撤退吗,怎么又返回来了!” “谁说不是呢,天知道怎么又返回来了,孟兄,我心已乱,现在该如何是好!” 孟良一屁股坐下,还能怎么办,人家都打到头上来了,只能应敌。 “大帅莫慌,就兵力而言,我军还是处于上风,他们来了也好,正好胸中闷气撒在他们头上!?” “嗯,也好,我就不信他黑甲军还能翻了天不成!来呀,擂鼓聚将!” 咚咚咚 鼓响三通,来不及做战前部署,所有将军带着各自人马杀了出去。 联军的反应速度还算快,没多一会儿,便组织起反攻。 这是一片乱战,没有什么兵法战策可言,只要能杀敌,都是好办法。 此刻,无论是北燕军还是南凉军异常团结,兵和一处将打一家,当然,北燕军营现在来看已经不是什么军营了,已经被黑甲军践踏的不成样子。 楚穆令手下人各自为战,以杀敌为主要目的,一旦敌不过速跑,莫要成为联jun1 dā一下鬼。 巴东雷第一个冲出来,张牙舞爪四处拼杀,殊不知楚穆和楚绍英这对父子早就等着他了。 “巴东雷,修得猖狂,楚绍英来也!” 说完红光一闪,楚绍英来到巴东雷身前,二话不说,张手就是一枪,当然巴东雷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很容易便挡下,回手还了一招。 二人也算是老熟人,不过这个熟人之间的亲密过于血腥。 “楚绍英,承国帝都不保,你为何带兵突然袭击我北燕军营!” 巴东雷边打边道,妄图从楚绍英嘴里探出虚实,他也不明白,黑甲军怎么可能弃天子于不顾呢。 “呵呵对不起无可奉告,相比之下,目前你最担心的不是我们承国帝都,而是你这颗项上人头吧!” 巴东雷心提了起来,倒不是害怕楚绍英,只是觉得黑甲军放弃帝都这不正常,莫非那里出了什么意外,不会吧,计划如此周密再出差错只能说天不亡承国。 “巴东雷,你现在没时间想别的,还是着手对付我们父子吧!” 说着楚穆打马上前,这下巴东雷真的慌了,他可以把楚绍英不放在眼里但绝不能轻视楚穆,这个老家伙不但武艺超群,而且狡猾得很。 由此开始,巴东雷以一敌二,独战楚穆父子。 这下可苦了巴东雷,他可以跟楚穆打个平手,也可以跟楚绍英不相上下,但是同时对付这俩人,他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济于事。 反观楚穆父子,二人合力斗巴东雷,不是不可以杀了他,只是需要些时间,能托住他也是不错的,只要他不在,北燕军就是一盘散沙。 有一点别忘了,联军不光有巴东雷,还有干邪和石霸等一干猛将,有他们在至少可以保证阵型不乱。 战斗持续不到半个时辰,联军终于稳定下来,再一看,黑甲军也就这么点人,不足为据。 殷夺魁终于放下心来,有人做自己的出气筒何乐而不为呢。 可是好景不长,殷夺魁刚刚放下的心又提起来,短短一瞬间他收到两条消息,第一条,北燕军营东西两面分别受到黑甲军突袭,镇守东西两处的人已被打散,目前正奔着中军营帐而来。 第二条应该算是给孟良的消息,那就是镇守南疆三郡的十万骑锋营正式攻打南凉,目前凉州已经失守,西山王孟虎正全力作战! 两条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一般使得孟良和殷夺魁错愕不已,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承国不是亡了吗,怎么可能同时开战。 沉稳的孟良冷汗流了下来,可是更糟糕的消息远远不止这些,就在他苦思冥想南凉之事时,手下亲兵来报,手下第一战将大将军石霸战死! 怎么会这样孟良摇摇欲坠,好悬栽倒在地。 原来,韩飞龙跟吴玉琼奉命东西两路左右夹击,北燕军慌不择路,所以只能是南凉军前去应敌,而石霸所应对的正是吴玉琼,先前他二人算是两次交锋,每一次都不了了之,这一次应该有个了结。 按理说石霸勇过于谋,单论武艺之外吴玉琼之上不在他之下,那又为何战死呢,原因就在于上一次的总攻,石霸被楚绍英扎断了胳膊,伤未痊愈便再出上阵,恰好遇见年轻气盛的吴玉琼,此消彼长,石霸的死也就不意外了。 败了吗,燕凉联军二十万,就这么败了,孟良不敢承认,不想承认更不愿意承认,难道黑甲军真的是战无不胜的? 他们坐镇中军营帐,根本想象不到战场之上是有多残酷,为其名曰十万大军,可一个个神智不清醉醺醺的,跟废人有什么区别,再者黑甲军的速度太快了,快到让人措手不及。 有点像猛虎入狼群,基本没什么反抗能力。 战场上最苦的要属巴东雷了,一人独战两人不说,最要命的是打不过而且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兵被打死打伤而又无能为力,他不明白,好好的二十万大军怎么就走到了今天这般地步。 到如今,事实已定,有再多不解也无济于事,联军组织几波像样的攻势,都被黑甲军如潮水般的攻势摁了回去,败局已定,纵然十万人马也无力回天了。 还没等殷夺魁下令,不少军兵已经开始跑路,战场乱作一团,任谁也想不到号称二十万的燕凉联军是以这种局面收场。 楚穆父子频频发起攻击,巴东雷因脑子乱,招式也跟着乱了,再这样下去别说手下的兵就连他自己都逃脱不了。 两把银枪如同两条银色白龙左盘右绕将巴东雷困在其中,此时此刻楚穆下定决心,一旦有可能绝对不能放他走,心里清楚,承国与北燕和南凉的恩恩怨怨远未结束,有这样一个棘手之人在绝对是巨大的隐患。 巴东雷已经是强弩之末,就在这时,殷夺魁认同下了撤退的命令,一时间战场更乱了,联军跑,黑甲军追,巴东雷也跟着撤,跑是跑了,却留下了一条胳膊,这条胳膊被楚穆父子活生生从左肩头扎下来,惨不忍睹。 就这样,巴东雷能捡回一条命已经算不错了,从此以后,巴东雷不再是以前那个巴东雷。 打疼了,你想起跑了,哪那么容易,楚穆下令追击,这下可好,联军仅剩的几万人被黑甲军追的慌不择路,这是真追也是真杀,就这样一直追了百余里这才罢手,持续一月之久的战争算是结束,谁也没想到这么快,并且以这种方式。 回想起来虚惊一场,当然这种虚惊谁也不想看到,名声显赫黑甲军因为这场虚惊随时过半,早知道黑甲军总共才有十万人各个都是精英,一下子损失五万多人,对楚穆来说如同割肉一般,好在结果是好的。 这一战从子时一直打到天明,战场一片狼藉,尸横遍野,虽说打跑了燕凉联军,但谁又敢说黑甲军就一定是胜利者呢。 战争虽然结束,但楚穆并未下令撤军,谁也不知道北燕,会不会卷土重来,再者战后的雁门关需要重建,这也少不了黑甲军。 当然,雁门关之战算是告一段落,京城中也是另外一番景象,信心满满的铁先生怎么也没想到,安阳明明是一座空城,怎么就莫名多出这么多兵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16章 另外的战场 雁门关打得热闹,帝都安阳城也没闲着,甚至比雁门关还要热闹。 安阳城原守军两万余人,在巡防营将军常胜率领下与铁先生的十万北燕军周旋,别看兵力悬殊,北燕军想一口吃下这两万人还真不是什么容易事儿。 虞明基高座王城心急如焚,但他却不怕,誓要与安阳共存亡,保留住荣耀之国的帝王该有的尊严。 临战前,天子专门传下旨意,从国库中拨出三百万两白银以示犒军,此三百万两白银全部发派给两万将士的家属,并言明,胜者各个加官晋爵,死者其家属由国库出资赡养天伦。 由此看来,天子下定决心誓守安阳城,将士们身无顾忌,各个勇猛,以之躯硬是堵住北燕军前进的脚步,当然代价是惨痛的。 打到最后,常胜的守军只剩下不足千人,反观北燕军依旧生龙活虎,这次安阳城应该攻陷了吧。 铁先生是这么想的,数日激战北燕军已经占据了大半个安阳城,城中百姓不知去向,那些留守的大臣们派人将其家属全部接进皇宫,街上再无往日欢腾,一片萧条景象。 至于承国第一亲王安隆王虞成国,这几天是他长这么大以来最难过的几天,一方面自己的皇位继承权岌岌可危,另一方面天子已经知道他与铁先生有来往,无论安阳保下保不下,这个事都不好处理,不算雁门关的黑甲军,光是安阳这边已经死了两万多将士,最后这笔账都得算在他头上。 完了完了经营数十年到头来功亏一篑。 最为讽刺的是,他的安隆王府如今成了北燕军的帅营,名义上与他无关,但私底下人们都在议论,这是安隆王府在攻打天子j g一ng。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希望父皇能够宽大处理,最起码保留住他这个爵位。 臣子们没了往日神气,一个个像霜打的茄子都蔫了,坐卧不宁,就好像世界末日一般。 只有虞明基心里清楚,京城尚有十万镇西军,只是他现在还不想用,关键时刻给予敌军致命一击。 同时虞明基心里清楚,战争一旦开始就没那么容易结束,北燕和南凉敢坐在脖颈子上拉屎,那就要付出代价。 反观铁先生,他的十万大军如今剩下不足十万人,并未选择贸然进攻,而是围而不攻,依旧打算不耗费兵力拿下安阳城。 因此,战斗陷入僵持阶段,一直到第十日终于出现转机。 这个转机源自一封军报,当然是雁门关传回来的军报,上面写明雁门关大捷,已将联军赶回去,并歼敌十余万,虞明基等的就是这个。 按理说前方传来捷报应该是大喜之事,可众位大臣们面目迟疑,根本没有什么欢喜模样,眼神里充满绝望。 虞明基默不作声,将军报小心的揣入怀中,站起身。 “来人,传巡防营将军常胜!” 天子一语打破沉寂,抬起头,不知道这时候传常胜还有什么意义。 没多久,常胜身着残破战甲上殿觐见,虽然只剩下不足千人兵力,但在常胜眼中看不到一丝畏惧。 “常胜,朕问你,目前安阳还有多少兵力!” “回陛下,已已不足千人!” “朕要的是具体数字!” “还还剩八百二十三人,这其中还有不少受伤者!” 虞明基点点头:“传令下去,对北燕军发起进攻!” 一听这话大臣们傻了眼,心想皇上该不是疯了吧,八百多人主动进攻十万大军,这跟找死有什么区别。 常胜原地没动,他倒不是害怕,只是八百人就算打出花来也打不过十万人啊! “常胜,朕的话你没听到吗!” “陛下,八百人都不够他们塞牙缝的,末将看来,此时不该主动进攻!” “常胜,你敢抗旨不成!” “末将不敢,末将觉得此时确实不该进攻!” 说完常胜双膝跪地,邦邦磕头,他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那八百多将士! 虞明基怒了,其余大臣们敢怒不敢言,都觉得不该主动进攻,可谁也不敢劝阻。 安隆王虞成国眼珠转了转,这可是他立功的好时候,如果能劝阻皇帝,一方面体现自己爱兵之心,又可以俘获众位大臣的心,无论怎样,对自己只有好处没什么坏处。 直到这个时候,虞成国还在为自己考虑。 “陛下,儿臣有话冒死进言!” 虞明基没想到虞成国还敢说话,撇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是” 虞成国正了正身子跪倒在地道:“父皇,儿臣以为常将军此言不无道理,八百人主动进攻十万大军毫无胜算可言,如今我们已经得知黑甲军前线大胜,不如下旨将其调回京城,这样一来,我们里应外合,加上黑甲军超强的战斗力,一定将北燕军打得落花流水!” “是啊安隆王所言极是,臣等也有此意,绝不可冒险啊!” 虞成国开口了,其他大臣们自然出言劝阻。 “呵呵” 虞明基冷笑一声:“看来诸位爱卿皆有此意喽?” “是是” “好!那么朕问你们,黑甲军返城最快也要四天时间,在这期间如果北燕军发起进攻怎么办,再说,前线大捷,军报传到朕手里,难道城内的北燕军就不知道吗?与其等死,不如主动进攻!” “可是父皇,我们只有八百人啊!” “呵呵八百人怎么了,谁告诉你人少就一定打不了胜仗?” 虞成国暗暗摇头,父皇是老糊涂了嘛,历史上以少胜多之战不是没有,可那也没有八百人对上十万人还能赢的啊! “朕知道,你们一个个好日子过久了,忘了我大承是怎样打下江山的,今日就让你们看看,我承国的血性还在!” 说着把常胜唤至身前耳语几句,后者为之一振双眼放光,双手一抱拳,高高兴兴的退下去。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皇上说了什么。 就在常胜下去不久,虞明基亲自开口喊道:“传镇西将军邓九熊上殿!” 这下大臣们更懵了,邓九熊,他不在西边关吗,怎么突然到了京城。 没多久,邓九熊上殿,不是戎装战甲,而是一身布衣。 “末将叩见陛下!” “起来起来快起来” 虞明基主动走下来搀扶,给了邓九熊足够的面子。 “九熊啊,朕交给你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回陛下,一切安排妥当,只等陛下旨意!” “好!很好!你等朕的旨意,朕现在就告诉你,带着你的人全歼北燕军!” “得令!” 邓九熊叩首拜谢,转身下去,这一刻,朕西军露出了他的锋芒。 虞成国傻了,邓九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何事先一点声音都没有。 “父皇,这是怎么回事,邓将军他” “你是想问邓九熊为何不在他的边关而在京城是吗?” “是的!儿臣不懂!” “呵呵你不懂,还有你不懂的事吗,别人可以不知道唯独你,朕一定要告诉你!” 一听话茬不对,虞成国心虚,冷汗就下来了。 “先前诬告靳轩卖国投敌之罪是你还有那个铁先生做的吧!” “不不是儿臣从来没做过这等蠢事啊,父皇您听儿臣解释” 虞明基一把打掉虞成国的手:“哼!不用解释,朕现在不想听你解释,别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混乱因你而起,还敢死不认账!” “父皇” “记得当初黑甲军临行前,靳轩主动找过你,并提醒你莫要跟那铁先生走得太近,此人心术不正,可是你呢,非但不听,并且丝毫没有察觉,就在当时,靳轩已经预感到事情不对,这才让朕将镇西军偷偷调入京城,如果不是因为这样,安阳早就不保了,这回你知道了吗?” 原来是这样,又是这个靳轩,自从他出现以来,我这个第一亲王便事事受阻,可叹的是他竟然会想得这么远,布置的如此精密。 事到如今,虞成国无话可说,只得跪在地上痛哭不止,对他来说一切都晚了,一切都结束了 与此同时,就在虞明基收到军报不久,铁先生也得知消息,雁门关大败,联军二十万人马损失大半,目前殷夺魁返回北燕,最为奇怪的是黑甲军原地不动,并没有回京的意思。 铁先生皱了皱眉,不对呀,京城出了这么大的事,楚穆就一点不担心,还是说京城另有准备?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承国的后手究竟是什么呢,安阳眼看着就要沦陷,虞明基还能沉得住气? 正想着,手下兵士来报:“禀大将军,安阳守军主动发起进攻!” “什么他们来了多少人?” 报事之人一笑:“将军,说来可笑,常胜带着他那不足千人的队伍主动打过来!” 不足千人,什么意思,这么看来不是常胜疯了就是我傻了,但就这样,铁先生却笑不出来,隐隐觉得这其中必定有着不为人知的事。 “走!随我去看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