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钗志之蟾妻传》 正文 第1章 上卷红颜风姿 望儿山蟾精灵修道 龙首崖心月女盗草 辰寅二氏侍柳毅,夫妻共登跻云楼; 舍命盗芝白娘子,只念为救许官人; 古书多述情义妇,百卷千章万古芳; 今人奉君《蟾妻传》,一样精灵爱无悔。 (《跻云楼》是以传奇话本《柳毅传书》为蓝本的长篇神魔小说,叙柳毅得龙妻虎妾之助,平步青云c高官得座,最后夫妇升仙。《白蛇全传》故事家喻户晓,脍炙人口,不作多述) 话说山东莱州境内东北有望儿山,这望儿山: 三峰并峙紧依偎,齐顶一线南北列; 上覆虬松郁葱葱,下藏金脉发不尽; 昔有老母盼儿归,身立高处望眼穿; 岁月传说俱久远,然遗脚窝存至今。 (要说明,由于连年采金,今昔的望儿山松被破坏严重,已近光秃,失去了旧有的样子)古有金c银二蟾,修行炼道于此。金蟾号披辉仙士,居南山下。银蟾号玉洁仙姑,居北山下。金蟾乃金气所化生,银蟾乃月精所化生。一个又叫詹(“蟾”字去“虫”旁而取姓氏)灵真,一个又叫余(“蜍”字去“虫”而取姓氏)心月。两个结拜兄妹。赵宋南渡时节,修行均已达五百年矣。虽已具有了人形,然其貌未见多少改变,相较世人而颜惭,心痛之事也。偶闻几百里外崂山有龙首崖,新植一种美人草。叶汁染面,不但皮肤会变得白皙,容貌也会变得美丽,未知传言是否准确真实。对于雌性而言,十分具有诱惑力。银蟾不禁动了心,约金蟾前去。但金蟾胆小不从,因为他也听说那儿有看守,极为厉害而不好惹。自己别再去了回不来。当然也惟恐讹传美人草事情,即便有,又是否有效,不摸底,自己会白跑一遭。银蟾则下定了决心,某日独自奔赴崂山。 简短节说,这一天深夜,银蟾偷偷来到龙首崖。见到崖上一株株白色的草儿,朵朵黄花当中有红光跳跃。远观,似烛火。近瞅,原是一个个“小人儿”,因风而舞翩。银蟾不自觉吐舌而采,连食多个“小人儿”。崖上草植非此一种,但皆不比此种之奇。虽难断定,但银蟾认为它极有可能便是传说中的美人草。且不论是否,总之,不是寻常东西,不是坏东西,试试再讲。拔草并揉烂,以汁液涂抹于脸面。 猛然间,震响一声“炸雷”,实则为人大喝:“何方妖类来此盗草,还不住手?”一名青年道士出现。非别,正是龙首崖的看护者,号一平子,乃老君峰下太清宫龙元真人的十九弟子。之前他下崖去听晚课,刚刚转回。见到有妖类盗草,遂行喝止。银蟾大惊,欲遁,但数番遭致遮拦。一平子喝之就伏,押而去见真人。银蟾气生,亮出武艺,试图夺路撞去。但不幸的是,本领不及于人,吃受一记力掌而在当胸,受创致跌。一平子要将银蟾拿去太清宫,交龙元真人处治。银蟾苦苦哀求,倒软了一平子的心,最后予以释放。银蟾叩首深谢,称,今世报不得其放生恩情,来世亦报,来世报不得,再来世答报。总之,虽万世不忘。一平子教之速去。他绝然想不到: 慈心善念结因果,造就后世情缘长; 红颜扶夫步坎路,全为答报今刻恩。 一平子深知自己犯下错事,在银蟾去后,身至太清宫,向老师请罪。龙元真人大怒,必要予以一平子惩罚,这是本门(极为森严)的规矩,破例不得。于是,使一平子投胎重生。却又算出一平子同银蟾之间以后会发生许多事清,乃属情缘。故此,令一平子日后虽几番投胎c几番转世,然不改容颜。也并未去追索银蟾,治她的罪过。银蟾后来听说了一平子因为纵放自己而死之事,嗟叹不已,深感对不住人家。 不说一平子托生谁家何户,单道银蟾死中得活,逃身而出崂山。未知美人草是否管用,照水而惊异发现,容颜变也。苦恼于心的疙瘩没了,细眉杏眼,俏丽十分。有如: 初张玉芙蓉,新绽红牡丹; 菊盛青霜里,梅傲白雪中。 银蟾喜不自胜。有意人间走走,比赛少女c少妇。不料,被一名浪荡哥瞧见,一路尾随。银蟾发觉而生厌恶,又有心戏之,予以惩戒,遂回首一笑。浪荡哥魂走神驰,认为美人儿有意c有心于自己,不觉间蹦了一个高。桃花运降,艳福不浅也。他脚步加紧而随上。 转过一个大镇子,实则绕之转了一个大圈子。那边靠一处开阔场子,有一所小院落。银蟾再把头转,冲浪荡哥招了一招手,先自步入院中,后进屋室。两道门均未加掩。浪荡哥色迷心窍,一切全不顾及。趋至,解衣欲同美人儿风流快活。怎料想,美人儿突然分解,变作大蛆条条,爬满这“拈花人”之身。而院c室均失,浪荡哥却是身处茅厕之中。前些时,这里进行过兵马操训。兵马不属于官,乃抗金义士所组织的民军。浪荡哥恐惧,赤条条而奔去。于后头,蝇上千逐之。银蟾现身,大笑。 银蟾回至望儿山,去见金蟾。金蟾见一陌生女子,大喝:“何来妇人,擅自撞入本师的草堂?”银蟾笑道:“兄勿惊,乃妹也。得美人草而达成所愿,容颜变更。”金蟾惊道:“果非虚传,美人草奇哉c妙哉。”询问经过。银蟾有心一欺金蟾,羡慕死他。遂编了个谎,将事情经过说得容易十分,近乎人家会有求必应,施舍成全。 金蟾见现在的银蟾: 蛾眉俏姿容,粉面生春色; 丽丽天仙女,下凡降人间。 不禁心荡魂飘,垂涎美人而生,乞之嫁己,配成一双。银蟾嗔怒:“既然修真入道,便当秉持信念,如何邪生凡心欲念?且你我已结兄妹,如何可以配偶夫妻?若苟且,岂不还归畜道?”拂袖而去。 然金蟾并未将银蟾的话认真对待,只认为银蟾恶于自己相丑,心忿:“我不免也崂山走一遭。待到取得那美人草,同样一改旧颜,变个俊男站于你的面前,看你羡也不羡。”怎知自美人草失盗,龙首崖加强了看护,增人二名。其中一位护者名金力,虎精灵也,相当厉害。金蟾一至,自然结果落不得好。吃到金力掌心雷,致残左手臂,凄惨而归。能遁掉,不为擒获,实属万幸。他见到银蟾,大叫:“妹你害兄苦也。”银蟾大悔,感觉自己愧对金蟾,不当扯谎盗草一事,造成这后果。但也只能对义兄,好言宽慰。而金蟾,也只有自认倒楣。 又多少年过去,某一日,二蟾正在中山之上切磋道功。忽然,一班不速之客从天而降。其中一位,凸面阔嘴,一副异相。身缚锁链,五花大绑。原来,此辈名嗅石(若麒麟,不食生卉,不饮浊水,嗅石则知有金,吹石则开),号修元大圣,妖仙也。其道行在千年往上。不慎交错了朋友,误识威鸣大王嗽月(似豹,饮金泉之液,食银石之髓)精。嗽月精以酒为媒,将嗅石妖灌了一个烂醉如泥,而后执之,以铁索穿琵琶骨并束缚。因嗅石妖善识金宝,故此嗽月精胁迫他为自己寻勘。未知从何渠道获悉望儿山有宝藏,于是来至。 二蟾向外客问明来意,均加阻拒。他俩早将望儿山视为自己的领地,绝然不容外客侵占,哪怕一草一木。且对方态傲语凶,反喝令二蟾离开居达数百年之久的地界,也可称道场,让给自己。二蟾大怒,对抗犯客,保卫家界。嗽月精底下一班喽啰(小妖)被打得东滚西爬,狼狈不堪。嗽月精见状,暴跳如雷,亲对二蟾。双方敌搏,但只见: 白马扬蹄拳扑面,黑驴尥蹶腿撩阴; 捷豹转身盘肘打,灵猿登木冲膝撞; 双峰贯耳太阳枭,单掌开碑照顶拍; 十字叉花起封架,流星赶月连环击。 大战多时,银蟾一招“白鹤亮翅”,两臂张扬,右手臂将嗽月精抽了一个趔趄。金蟾乘机进补一招“黑虎掏心”,击中嗽月精的胸口。嗽月精一个倒折跟头出去,体内翻了五味瓶,滋味说不出的难受,差一差吐血。二蟾相互一抵手掌,相互称赞,当然也为小胜得意。嗽月精恨极,亮出一宗宝物,名唤“赶山鞭”。当年秦始皇筑石桥,欲渡海而观日出。有神人能驱石下海。石去不速,神人辄鞭之。那鞭,即此鞭也。乃属神鞭,威力巨大。缘何落于嗽月精之手,不得而知。嗽月精用之,或间接攻杀,或直接攻杀。何谓间接攻杀?鞭赶石飞,借石杀命。何谓直接攻杀?当然以鞭直接击人身体。但触,如挨刀。未知二蟾能否当得,又如何克制,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章 迷儿娘娘撺掇詹灵真 披辉仙士加害余心月 话说嗽月精亮出神器赶山鞭,不论距离长远,皆可术法击人。二蟾难以当御,只好暂避敌之锋芒,走离望儿山。自然不甘心让舍道场,计议一番。银蟾认为,遭嗽月精拘锁,身缚铁链的囚徒,定当是个厉害人物。否则,嗽月精绝不至于那般对待于他。二蟾最后商定,由金蟾引开嗽月精。担这任务,冒有一定的风险,可然谁教金蟾是一雄儿呢?便当负此。而由银蟾就机解救那名俘虏,即嗅石妖。于是,金蟾转回,大骂嗽月精长短,极为难听。嗽月精彻底被激怒,火烧熊熊,教众喽啰看住嗅石妖,自己穷迫金蟾。却坠敌方之计,逐步被诱引远去。银蟾突然出现。嗽月精的手下十余名,平常货色,难当银蟾而遭打散。银蟾除索,嗅石妖获救。嗅石妖运术,因被穿琵琶骨所受到的伤创,转瞬之间愈合,奇异也。可见出他的丹道基础非同一般。他对银蟾的搭救之恩,深深表示了感谢。银蟾道自己的义兄正处危难,请嗅石妖助援。由此,两家的情也算扯清。嗅石妖道:“吾为那嗽月贼害惨也,正思欲杀之报仇。” 两人朝金蟾c嗽月精所去的方向追趋。远远瞅见,金蟾被嗽月精死死缠咬,无以脱身,险象环生。嗅石妖大喝:“嗽月儿,修元大圣你祖宗爷至也,尔就伏来。”向前怒扑嗽月精。嗽月精大惊,“这嗅石妖怎么,哦,原如此也。”恍然大悟,自己被对头(地主)赚了。见嗅石妖杀上,不敢怠慢,他赶紧应对。双方此前从未交过手,不摸c不清楚对手的真实根底如何,但嗽月精久听说嗅石妖高强。然他又认为自己有赶山鞭在手以凭仗,应当不会弱于敌方。怎知,想错了,大错了。嗅石妖飞速游移,展现在嗽月精周围好多的身影。犹如将嗽月精困身漩涡,搞得此贼头晕眼花。不捉对手,只能将鞭子滥劈乱抽。功果不得分寸,倒把自己折腾够累。又猛然间,一“班”嗅石妖不见。嗽月精正在纳闷,忽然觉得执鞭之手的背部遭到什么东西的攻击而伤创。剧痛之下,手松。鞭尚未落地,嗅石妖复现,捉抢神鞭到手同时,将肩靠扛。嗽月精被撞了出去。原来,之前嗅石妖突变一只小鸟儿,将嗽月精狠狠鹐了一下子。嗽月精见神鞭落于敌手,心内痛c急,前扑而欲夺回。却遭嗅石妖将鞭连挥,嗽月精四肢相继被致残。嗽月精痛苦难当,哀求嗅石妖高抬贵手,手下超生,留自己性命一条。嗅石妖冷笑,“留你一条性命,岂不过于便宜了你。尔属世之祸星害虫,不可存也。”照顶足力劈击一鞭,嗽月精霎时躯分两半。 嗅石妖为了答谢二蟾,将所识得的望儿山宝藏开启,示于恩人。并秘而授二蟾各自一句心诀法咒。须二蟾同时默念而施咒,方才可以开启宝藏。另加教授以一些道术,其中包括身相变化之术,尤其金蟾最为需要。以往能变他物(即将别的东西进行变化),不变自己。 在嗅石妖离去之后,二蟾仍旧继续自己的修行。却有一日,金蟾外出赴牙山,参加一个仙会。所谓仙会,不过是一班精灵的聚首,相互交流一些修道心得,展示一下道术。仙会也少不得酒会,之上穷聊当中,金蟾酒后吐真言,不慎透露出望儿山宝藏一事。谁知听者有心,在座有一母(黄)鼬精,称迷儿娘娘,修行于艾山。她的丈夫因怄气而离家出走,数十年未归。于会后,这母鼬精即勾引金蟾。她生得: 眼目风流含情脉,两湾丽水媚(魅)人痴; 颜色美艳饱娇秀,姿态妖娆一字“骚”。 送几个秋波,便使得金蟾魂飘魄失,如醉如痴。于是,两个勾搭成奸。 金蟾误以为对方对自己钟情,殊不知人家是要利用他,最终获取宝藏。也末了会踢他一边,甚至灭掉。母鼬精心机阴毒,撺掇金蟾独吞宝藏。即使不晓得那一半秘咒,还可求寻别的办法开启于它。但如此,必要同银蟾反目成仇。数百年的兄妹之情割断,不可重续。母鼬精见金蟾犹豫不决,嗤之优柔寡断,儿女情长。提醒他,一臂如何失去的,落终生痛苦?究其根源,为谁所造成?是兄妹,她(银蟾)会害你吗?而对于宝藏,未尽然那银蟾不想独吞,未尽然不在打主意。偌大宝藏,谁者不动心?加提防莫如先下手为强,谋己之利。金蟾对于断臂c拒爱而始终耿耿于怀,心有恨意,现在架不住母鼬精的鼓动,最后一狠心,一咬牙,决定这般如此。正是: 心生一口刀,情义斩断绝; 差于只念间,兄妹变敌仇。 某日,金蟾假意同银蟾切磋,却真卖招而施重手,伤创银蟾。银蟾初始以为对方一时失手所致,误伤到自己。谁想,金蟾不依不饶,疯狂般加紧攻势,咄咄逼人,出招更见凶狠毒辣。银蟾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对头,金蟾未怀好意。遂急忙脱离战斗,质问于他。金蟾并不隐讳,教银蟾将另一半开启宝藏的秘诀交代,并从此以后做自己的妻子,可饶而不死。否则,令她黄泉路上走着。这真叫恩断义绝。银蟾怒叱金蟾。金蟾恼增,复行强击。母鼬精也出现,加入进来,合金蟾共取银蟾。银蟾虽奋力抵抗,但独木难支。再受伤,被迫败走。一双狗男女于后紧追,未达目的如何肯止罢。 二贼逼急,银蟾怒而回身就是一剑。追于前头的母鼬精躲避不及,头颅两半。金蟾大恨,劈出一记金砖,又创银蟾。银蟾因伤重而无气力云行飞驰,坠降一处冈头。立未稳,又加头脑一阵晕眩而滚跌下去,昏迷不醒。惊动了小径上行进中的一人,循声而察视。 这是一名年青的郎中,山中采药,遇上此事。金蟾至,喝令青年郎中滚开。尽管银蟾不是自己的女人,也不容许别的男人太过靠近。也加郎中英俊,金蟾的内心有点拈酸吃醋。郎中见金蟾凶神恶煞似一副相容,手中执剑,杀气腾腾,认成贼人也。虽不知女子为谁,之间非亲非故,但郎中潜意识中生起侠义之心,欲加阻止贼者杀人,保护素不相识的被难女子。金蟾见郎中紧握小铲,一副搏命架势,冲冲怒生,“野男人还怜香惜玉,要英雄救美。阻挡我者,死。”一剑刺心,将郎中杀翻。随后,他又要结果银蟾的性命。猛然间,一声断喝,现两位道家,阻止金蟾纵凶施暴。 来者为谁?全真七子之中,刘处元(长生真人)c丘处机(长春真人)。在老师王真人重阳仙化之后,身向大基山之月口山,回归故修之地,经过此间。再遭阻拦,金蟾暴怒,“今日何其冒出如此之多厌者,碍吾之为?两个臭道士,多什么事,蹚什么是非?本师连你们并宰。”照定靠前的长春真人,劈顶就是一剑。不料,丘真人脑上迸起锦辉,宝剑霎时化为乌有。在金蟾手上,止余一个把柄。“呀,”金蟾骇然,眼前道士根底实实雄厚。邱真人乘金蟾惊愕之间,向胸一拳,击翻金蟾,算是予之教训。金蟾口中喷血,尝到了苦头,见识了厉害,逃之夭夭。 击走金蟾,两位真人回顾银蟾,掐指一算,知了一切,用金丹救转于她。银蟾深谢。丘真人道:“你更应当谢的是这位小哥。若无他舍身当凶,拖延时刻,怕你已无命在。”银蟾一瞅,大惊,恩者之形容酷似多年之前自己龙首崖盗取美人草时节所遇撞的护者。丘真人实言而告:“此子即那护者托生转世也,可惜命短。但又数世之后,他同你之间会有一世情缘,且记了,将来自有验证。”大家将青年埋葬。而后,两位真人教银蟾暂就此山修炼。山名大泽山。未知后来于银蟾之身又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章 火神姑施虐祸民 银蟾女搏凶抑邪 话说大泽山外有大泽山镇,某日上午,于街上走着一名红衣少女。这少女生得: 秀眉弯弯似月牙,明眸汪汪积秋水; 皮肤嫩白若脂玉,姿容俏丽匹花仙。 可说相当标致,惹人喜爱。不论有事没事,人们都会不自觉瞅上她两眼。遇数名浪荡子弟,上前行加调戏猥亵。一人见而怒生,正是银蟾。走出大山,到外边走走,散散心,放松一番,多瞧一瞧世俗风情。却恰好撞见此情,心起不平。刚待挺身而出,教训泼皮,为女孩解围,不料事情大发反转。接下来的一幕,令人震惊无比。众无赖突然大号,身上火起。少女变相,三十岁上下的美妇。之身外衫解,化作火雀只只,落人茅屋之上,火延一片。正值是日大集,唬得做买做卖一众人等众仓皇奔窜。美妇高呼:“吾乃火神姑是也。”也未知其来自哪里。她令镇人为自己造庙并行祭赛,否则便将是镇化为火海,终成焦土,而不仅仅烧着几处房屋。她由被同情,快速转变为了着人所恨。 银蟾难抑冲动,向前指责火神姑的不道行为。火神姑冷冷道:“却还有不知死的东西,本神姑成全于你。”劈面一爪。银蟾侧避。火神姑不予留情,招招紧扣,连环攻击。银蟾谨慎敌之。大战良久,火神姑凶势减颓,由上风下滑。不禁怒恼,遂施行最为擅长的火术,以制对手。只见: 群飞朱禽漫天舞,伙动赤兽铺地混; 炋云裁片下天幕,日坠而崩焰海生。 此火烈烈熊熊,相当威狂。银蟾不能应,将身而走。火神姑不饶,驱火追迫。 银蟾正处危难之际,突然一团白光扑来,将之罩住,火不能侵。又猛听有人高声呼喝:“心月妹子勿怕,兄来救你也。”原是修元大圣嗅石妖出现,及时出手搭救于银蟾。嗅石妖转喝火神姑,休得纵凶暴虐。火神姑怒道:“又是一个不知死的。”妄图以火术绝杀不速之客。孰料,嗅石妖修过御火之术,不为降制。反加还制,重手将火神姑致毙。且于短时即炼之而成神火丹二十四粒(后赠银蟾六粒),可见嗅石妖的根底绝然高深。 银蟾问嗅石妖何来。嗅石妖称,身离自己的修道之所云门山,而赴昆嵛山参加一个友朋聚会,路经此处。嗅石妖问银蟾何以出现于此。银蟾叹了口气,如实相告。嗅石妖大怒,“元罪根于吾身也,不当教知宝藏之所在。可恨那金蟾子,心起贪欲,并为了吞占宝藏为己有,斩断许多年义兄义妹之情谊而不念顾。居然对心月女痛下杀手,令她险些丧身。”欲趋望儿山,教训金蟾。银蟾止之,称同金蟾之间的事情还是由自己亲身解决的好。嗅石妖道:“你是心软,怕我不控自己,会手重灭他性命。”邀请银蟾伴同自己,共赴友人集会。银蟾犹豫,自己一同人家不认识,二无名无号,但赴此会,恐要惹人小瞧鄙夷。嗅石妖道:“妹子你多虑了,从今你我正式以兄妹相称,你也是我的红颜知己。他人看吾之面,又哪个敢小觑于你?”银蟾大喜,实于内心特想赴会。一来多交识几个朋友,二来从人家那里多学一些于己有利c有用的东西。这次聚会,非仅与会者之间聊聊天,叙叙旧,吃吃茶,喝喝酒,而是要交流修道心得,甚至相互切磋的。果然,经此聚会,银蟾大开眼界,受益匪浅。也认识了一些朋友,到后来而成挚友。 会后,还至大泽山。嗅石妖特意留身月余,尽可能多的教授给银蟾适合她的道法神通。银蟾天资聪慧,悟性颇高,一教即会。当然,后头仍须慢慢消化。这令嗅石妖大加赞赏。另外嗅石妖也当然地将宝藏的开启秘法告于银蟾,并通过记忆,画下了一副望儿山的金脉图,交给银蟾。嗅石妖去后,银蟾潜心修炼,道功突飞猛进。 银蟾在大泽山修行,一晃三十年过去。某日,决定回转望儿山,向金蟾报恨。但并未云行或遁术(不然,眨眼即至),而是步行于路。将近马山,却听说一带妖魅作祟,始于今年年初,近半年矣,极其猖獗。越近山,越厉害。有人窥到过妖魅害命,若一股黑烟,将人三旋两绕,便给发到鬼门关去者。银蟾与生俱来侠肝义胆,不禁忿起,决意销此凶种,断绝祸患,以教地方安平。据传闻,据常理推断,妖魅十有有巢穴于山内。于是,银蟾铤而走险,不如此又如何才能遇会妖魅? 入于马山,突然闻到香气浓烈,瞥见一股黑烟斜前方撞来,银蟾心中大警。避是来不及,况且这烟的行速甚疾甚快,躲又能躲得过?情急之间,迸发内气,从而将来烟扑出。但这烟似乎有灵性,不死心,绕银蟾旋转,释放一种杀术。银蟾屏气凝神,运功布起气罩,拒御杀术。那烟没能放到银蟾,更别说取命了。遂改变形态,化为人形。但同样也只是虚的,而称烟鬼,频频向银蟾施拳奋足。虽然虚体,但能发出实实足足的力量,扑击银蟾所布气罩“乒乓”有声。闹腾一阵,见很难对猎物造成危害,烟鬼不免气馁,扭身欲去。然银蟾不放他,玄空便是一记掌击。功力c法力作用之下,将烟鬼扑散厉害而不可复聚。 却此时,猛听有人高叫:“好妮子,居然能够灭销本师所纵的烟鬼,能耐不小呀!”银蟾循声而观,面前现出一位不速之客。真正说来,银蟾相对于对方才算实实在在的不速之客。来者身量不高,但横里粗,胖得不能再胖。肤表色紫。身体近乎,只一条裤衩。纹身却又不像,冷眼一瞅,还当是岩雕。形象有些怕人。鼻孔丝丝烟缕游出,闻来挺香,同烟鬼一个气味。银蟾喝问:“谁者?”对方道:“居于本山太古洞,博山尊者是也。”银蟾道:“听之前言语,于此方作祟c作歹的妖元魅魁,便为你了?”对方道:“妮子,休信口言,哪个妖?哪个魅?再重申一遍,本师博山尊者。”银蟾道:“取个好听的名号,也掩不得你之本质。既然不想做妖精,便请你再不造祸。从此潜心修行,求取正果,也还本地安静。”博山尊者道:“本师的事情,是你该管的吗?见你姿容俏丽,十分养人之眼,博人喜欢,莫如随伴本师左右而加侍奉。讨本师高兴了,自然疼你。会将自己的真功绝技c奇术妙法,授下几宗。反之,尔若是不知好歹,拒绝本师,甚至妄想同本师做对为敌,那么难灾瞬时降顶,万劫不复。”银蟾道:“想得还挺美,本仙姑便是不从你呢?”博山尊者把眼一瞪,道:“你敢的话,本师自不会予以留情,即刻教你命丧完休。”银蟾道:“只怕你说来容易,做到难矣。”博山尊者道:“看本师做不做得到。”扑拳而击。银蟾应敌。 交战多合,博山尊者非但没能把银蟾怎么样,自己倒是吃打三记。亏就亏在身法的灵活性上,他无法比及对手。但银蟾也感觉到,这妖精浑若金刚,触而感如金石,极其硬坚。博山尊者没占得便宜,恼羞成怒,整身扑撞银蟾。银蟾闪身侧避,并马上绕于妖精背后,起掌拍之。但这次主用为气,含于掌心。这一击,打得博山尊者一声怪叫,前抢而仆并翻一个跟头。银蟾笑道:“妖精,你便这点根底吗?还博山尊者,尊于哪里?还要教本仙姑蒙难遭劫,拿出你上乘本事呀?”博山尊者爬起,呼道:“妮子,莫得气焰嚣张,得意过早,着来。”张口而连续吐出多名烟鬼,纠缠银蟾。博山尊者便是利用烟鬼来为自己收采人之丹元神精,助补功力。人失丹元神精,基本便是死的了。若得阳还复生,那得灵丹妙药,或者得赐仙气。银蟾之前会过一个烟鬼,心中有了底。爆发超强内力,将群鬼扑散。博山尊者叫道:“好妮子,有你的。本师不同你斗了,去也。”扭身而走。银蟾当然不能放他,追迫欲擒。不料,博山尊者猛然长起数倍,并一回身。口大张,狠力一吸,将银蟾纳入腹中。博山尊者道:“妮子,入吾肚内,这就死定。” 真不是瞎说,这厮个别,腹中无肠无肚,基本就是空膛。好似底部有什么东西在燃烧,造出香香烟气。银蟾要犯晕,眼睛也极感不适。她心说:“这该如何是好?”但要出不去,时间长一些,自己怕是真要劫厄难逃。不落而身悬于这大腔之中,掣剑劈斩,欲图破开一阙。铮然有声,火星迸溅,并不能产生效果。博山尊者道:“妮子,别折腾了,没有用的。还是省着点力气,多残喘些时候,哈”银蟾暗道:“我绝不能身死其中。瞧你好似不怕火,但我还是想要一试此招,也已无别策也。”施出嗅石妖所赠的六粒神火丹,聚能量而烧博山尊者腔壁一点。博山尊者马上感觉到了,大叫:“不好,灼杀我也。妮子,你敢如此动狠?哎呀,望求停施恶法,本师再不同您斗了。就此认输认服,只拜您慈悲而饶吾则个。口已张开,您可出得。”承抗不住。身体但要被化出一洞,内气便泄了,他也就基本变成废物。银蟾心说:“假若饶之而不除灭,将来仍为世间祸害。我必须彻底绝销于他。”忍耐不适,继续施火,将博山尊者的腔壁终于熔出一个小洞。但银蟾并未即时出去,而是持续,将破洞逐步扩大。气(真气c元气也是内气)c烟涌出,博山尊者大叫一声:“吾死也。”张身而跌。随即原形现出,极为特别,一尊紫铜博香炉也。 银蟾根绝马山妖患,心中欢喜。自己造下了一宗大大功德而利益于世人。而后,继续自己的行程,身返望儿山。未知她同金蟾之间会有怎么一个了断,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章 披辉仙士负恨走天涯 草神娘娘逢厄化飞灰 话说银蟾变化而成一名道士,返还望儿山。假托闻听此山有高道修行,遂行造访,并有意切磋,会面金蟾。金蟾并不晓得眼前道士实为当初的义妹所变,想要在客者面前卖弄。他向地当央喷吐一口水,落地而呈钵状。然非中空,并不泄散。而后,以剪裁纸。他剪纸不同旁者,因为只有一条手臂,必须教纸悬浮空中,才能做来。剪出一条小小的鱼儿,随即一丢。纸鱼飘落入水,霎时变成真鱼,快活游泳。银蟾拍手称妙。金蟾也感觉十分得意,笑冲银蟾,向侧摊了一下手,示意请银蟾亮亮道法。银蟾拿食指点触了一下茶杯的口沿,弧线一股水丝落向地面。地面凹陷,出现一方池水。银蟾就金蟾之前所用之纸,撕下一小片,随手而丢。这小片纸飞落池中,转水变化一丛莲花生长而出。再撕下一小片纸丢来落地,变化而出一只青蛙,蹦到荷叶之上,“呱呱”鸣叫。银蟾连续又丢纸片,随之而见: 红鲤飞跃展雄姿,乌鳢凶行耍骄横; 泥鳅倒竖打水花,团鱼卧底缓慢爬。 金蟾大惊,不禁挑指而赞:“高也。”心生嫉意,不肯相让。变“钵”而化斑斓虎一头,面目狰狞,目露凶光,嘴里发出沉吼,暴现枚枚利齿,气势骇人。银蟾不慌不忙,变池水而成麒麟一头。这麒麟鳞片如币平向码来,光辉四射。耀武扬威,精神振奋。虎c麟相互对视些时,猛然向起一扑,张牙舞爪,斗杀起来。但最终虎儿遭麒麟压制,卧伏起不得。麒麟几爪拍下,虎儿躯散,化水而泄漫。金蟾显然道功上弱人一筹。麟c虎之斗,实乃为双方操控,运施法力相行抗衡。 金蟾有羞,忍了三忍,再次夸奖客者高明。金蟾一指于壁所悬挂的宝剑,那剑铮然一声而出鞘,绕庐堂转了一圈,继而飞将出去。对着屋门不远处的一株松树,被拦腰斩断。剑飞回,返投鞘中。银蟾鼓掌并道:“好飞剑之术。”金蟾认为着这回面子该要找回来了,转请银蟾献术,暗自思忖:“看你还能压我一头否?”银蟾微笑着,取一银丸,随手向屋门外掷去。刹那,化作百千之数。这还不算,紧接又变为口口宝剑。如蜂群出巢一般,涌出屋室。先起跃,后俯冲,转瞬之间一松为之碎毁。金蟾唬得颜色更变,暗道:“客者真真厉害,这要针对的是血肉之躯,那还不成了酱泥?吾不及也。”银蟾请金蟾与自己真功较量,说白了,算是挑衅。金蟾虽说打怵,但顾于面子,也只有硬头皮应战。双方各施展功技,对决高下。过程不多述,结果金蟾输到了底,羞得无地自容。 银蟾假说告辞,向室外去。金蟾恼于今日之耻辱,瞅到旁边有金(原c矿)石一方,祭而飞击银蟾的后脑。不料,此石距离目标尺余而顿止不前,且反飞而回击。金蟾慌忙推单掌(由于只一臂)而拒。气c功不济,未能将来石拒于途程。掌触金石,金石粉碎。但金蟾也被反作用力撞翻,震得吐血。胳膊好悬挫折残废,麻木难抬。银蟾转而飞身至近,高举手掌。金蟾惟恐银蟾此掌拍击下来,灭销自己的性命,连忙告饶。银蟾冷笑道:“看我是谁?”脸儿一变。金蟾见道士变为了银蟾,恐惧。通过斗法,已知银蟾今非昔比,遂告罪再次。并愿将开启宝藏的另一半秘诀法咒吐出,换求一命。银蟾哼了一声,道:“我早已知得如何开启于它。念及你我往昔的兄妹情谊,今日姑且饶你性命。但罚还是要罚的,你速速滚离望儿山,从此不要回来。”旨在避免金蟾有一日能够发掘宝藏,以为害事。金蟾却误以为银蟾意于独吞,恨恨而去。 银蟾继续于望儿山修炼。某日,闷来至山下,民间走走,散一散心。去北山未远,却发现草海茫茫,连绵无计其远。草高而过人,极其旺盛。“这是怎么回事?人不种庄稼,却任之长草?难不成特地种来,要改牧养牛羊吗?”银蟾莫名其妙,胡思乱想。遇人一打听,她大吃一惊。原来,近来本地兴起了一位草神娘娘,同样未知自于哪里,寄身一座小庙。与当年的火神姑一样,要求地方上为之建造一座大庙并行祭赛。百姓也必须拜之c敬之,日日供奉。人初不当一回事,只认为这是一个疯婆姨。谁知惹怒了她,造下广阔的草海,连村庄也吞没。人们出行都成难事。可说,祸害不浅。若长此下去,人们怕是没法活了。银蟾闻此,极为愤慨,去会草神娘娘。 这草神娘娘面冷颜肃,身带一团煞气,睹而人瘆。一向霸道的她,又怎肯听银蟾的劝告,收敛恶行?相反,有些恼怒,道银蟾多管闲事。来责自己,便是挑战。她要教银蟾好看。银蟾当然不让,与之对抗。草神娘娘施弄法术,草生猛旺,以绞裹银蟾。若是常人,包成“粽子”不算,会在挤压c勒紧之下,全形,便是肉团,一命呜呼。银蟾为了防止双方的争斗害及民众利益,遂逐步而引诱草神娘娘至于北海滩,撒下神火丹。神火丹也称火砂,前头说过,嗅石妖灭火神姑而炼之成,赠予银蟾六粒。银蟾全部施之。相当于火神姑四分之一(共二十四粒神火丹)的法力,之效用不同寻常。大火漫地,似万万火焰驹奔腾。草神娘娘连同较大片域内的草海化作飞灰烟灭。其他范围的草海,那需要当地人自己解决了。 银蟾今日所造下的此一宗功德,要较马山之除博香炉怪高上数分。银蟾并未因此胜而沾沾自喜,甚至得意忘形。通过是日之战,她意识到自己的实力还很薄弱,存在许多不足。仍当继续潜心修炼,狠下苦功,以待提高。由浅薄而趋高深,绝不可以故步自封,不求上进。 银蟾自身还望儿山故地修炼,一晃又是数十年,偶尔也外出一访友道。这一日,银蟾动身,出一趟远门。趋往云门山,探望义兄嗅石妖。于今,天下早已归属于大明朝,永乐爷驾坐北京都已经过去了好些年。目前,宣德皇帝朱瞻基在位。银蟾一路走着,却见行人一群一伙于途,也是西向而去,未知何往。问来,原是北觉镇海寺(建造时间不详,明太祖时曾赐名皇觉寺,万历年间重修)庙会,也值佛教晾经大会,正日六月初六。庙会初五始,延续三四天。银蟾兴趣上来,亦前往瞧观。 到在北觉寺,见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做买做卖,打把势卖艺,耍猴c杂技,搭台唱戏,十分热闹。银蟾清静久矣,哪见过这对她而言的空前盛况,眼睛便不好使了,不禁羡慕于民间的多姿多彩。却突然之间,呜地起了大风,飞沙走石。天也变了,乌云滚滚,日光全蔽。不仅如此,出现一条孽龙。这条孽龙: 对角丫杈玉珊瑚,双目红彤火玫瑰; 项鬣百数青蛇簇,身鳞上千花蛤拼。 怪啸声声,并将人食,而且只拣那年幼的孩儿。一口一个,跟吞点心似,连十多名童儿遭劫。人们呼号奔走,极见仓皇。 银蟾大怒,正待阻止孽龙的劣行。却先已有一人高声断喝:“妖龙,不得造狂纵凶。”随着话音,出现一名女子。这女子看上去年轻而俊俏,蛾眉秀眼,身材小巧玲珑。美而不娇,巾帼英豪正气冲。孽龙化为人形,点指女子喝问:“呔,何来妇人,冲撞吾尊?”女子道:“少问。尔残忍无道,荼毒生灵,罪不容诛。本仙子今日要毙你,杜绝祸患,消除危害。”孽龙大笑,道:“好夫人,大言不惭,怎么还要灭我?怕你当吾不得,倒自寻死路。睹尔美貌,令人爱喜,莫若从吾而配偶,做那娘子,合一家之亲。但要成仇作对,则绝无你的好结果。”女子怒道:“妖龙,安敢辱我?休走,看剑。”早就亮出双股剑,而刺孽龙。孽龙徒手与战。这厮没有将对方放在眼中,颇为小觑。轻敌,兵家大忌。不能全力以赴,当然会有亏吃。孽龙一不小心,左腮被剑尖划伤。这厮恼恨,纵发凶机,便是真正要害伤于人。之前,犹想捉一活的,逼而为自己的妻妾。孽龙这一发火,发力放技。女子很快有些撑不住了。若非身形灵活为依凭,怕是早早没了命在。 银蟾一直在旁边关注双方的战斗,赞叹于陌生女子的勇气与正义。现在见她有危险,不能干视,挺身而前,掣剑而击孽龙,助力那位巾帼英雄。陌生女子见有帮忙的,精神为之大振。而孽龙言道:“又冒出一名美人儿,看来魔家艳福不浅,正可一臂揽一个。”生命受到威胁,他倒还做美梦。说归说,但也意识到两名女子本事均不弱。想要遂己所愿,服纳人家,必得大卖力气。因此,孽龙也尽抖解数,全力对搏。未知银蟾同另一名巾帼英豪能否伏制孽龙,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章 孽龙遭锁在深井 泼皮受惩于闹市 话说孽龙逞凶纵狂,百倍恶煞。而两名巾帼英豪倾力与之对抗,欲加降伏。正c邪双方杀了一个昏天黑地。孽龙于搏杀之间,不慎又遭受到两处伤创,惹得火气冲天。他还原形,张牙舞爪,奋鳍扬尾,又时而喷吐水箭,劈击敌方。但中,致人骨断筋折,脏腑破裂。然二女都比较敏捷,这水箭招法对于她们难以奏效。孽龙于是另行涡风之术,以教敌人不控身体,利己行制。而二女修炼长年,对风具有一定的抗御能力。再加孽龙所行难算得上超强之风,故此她俩不为难住。稍微有一些妨碍行为而已,但构不成大害处。孽龙改变策略,再次口喷出水,操控它形成长流若练匹,绕身周而旋驰。但为触及,若今之砂轮切铁,致成伤创。如果为“练匹”之端实实击中,结果更是可想而知。银蟾施以飞剑,化为百千口,以制杀孽龙。虽然绝大多数为“练匹”当御住,但仍有数口宝剑由打团团旋驰中的“练匹”缝隙当中射入。其中三剑创于孽龙之身。孽龙疼痛难忍,收术欲去。却遭无名女英杰遮拦,当头剑击。这要劈上,孽龙头颅必然两开。不料,剑好似为外力托住,不能下落,闹人一惊。但这股力量也并非孽龙所释,其也未能借机会而撞突,破开道路并伤害到对方。反而是“噗通”一下,劈跌尘埃。 这时,出现了一位老者。这老者面有些黑,凸目大嘴,白须飘飘。人不人,妖不妖,身穿丽服。其言道:“两位女英豪,请莫伤这漦龙(恶龙)性命。”无名女杰用剑点指,喝问:“尔为谁者?是神是魔?”老者一拱手,道:“老朽北海(指渤海)李龙王(登州乃至山东c东北民间传说中的秃尾巴老李。但各地有所不同,渊源争议较大,或曰文登,或曰滕州。又民间传说,后来被玉帝封为治河管水总龙王,而镇黑龙江)是也。这龙儿乃吾第七子去疾。他前时犯错,为老朽囚禁,并令思过。谁知这不肖子今儿一早,居然破开禁室,窜离龙宫而去。老朽获报,惶惶不已,便是担心他于外边造孽。掐指一算其踪,果然跑来北觉寺庙会施凶纵虐。为避免罪过造大,老朽方才急忙忙赶来,欲加制之,却迟一步也。”无名女杰道:“原来是李龙王,失敬失敬。只是您如何没能管教好自己的这个儿子,使成恶者?”李龙王叹了口气道:“溺爱甚也,结下恶果。从今,吾必对之严加管教,不令复为祸害。”银蟾向前道:“但若饶得他性命,又怎样对得起之前为之所吞食的孩童们?”李龙王道:“无妨。”喝令去疾将所食孩童吐出。去疾连忙照做。李龙王手一张,掌上现一柄羽扇。执举而向孩童扇来,即见魂归附体。孩童们生活过来,俱惊号而去。羽扇,还魂扇也。虽人死,只要尸体未腐烂c未残缺厉害,基本可以还魂。 李龙王欲将去疾带还龙宫。去疾当然知道自己又要被关禁闭,有些不情愿回。称连天日难见,好不急煞于人,也怕要死的。实他不过想要自由耳。李龙王大怒,“你想见天日,好,可以。”于寺内一株大槐树前,运法力将原井一眼造深c造阔。以一根金刚锁链,一端拴于树,一端锁于去疾之身。如此,令去疾有的居(便是此井,龙难离水),也可出见天日,却无法遁去。当然,也布下有重重法力。否则,再粗大的槐树也要遭摧败的,去疾还是能逃走。也可令去疾听听和尚们念经,学学佛,思思善。 李龙王辞别二位女杰,身返北海不题。二位女杰相互拱手,笑问对方名号。先行出手而斗孽龙的女杰,原来是于西边数理之外凤凰(风化)岭上修炼的一位狐仙,号静心仙姑。银蟾大笑,“真叫有缘,我的名字当中也有一个‘心’字。”双方一见如故,无话不谈。静心仙姑邀请银蟾到自己的草庐。银蟾逗留达仨月之久,同静心仙姑交流习道经验与心得,相互切磋,均受益匪浅。 一日,银蟾辞别静心仙姑,继续自己的行程而趋云门山。于途,经一闹市(大集),遇到几个酒醉的泼皮无赖,纠缠小尼一名,污言秽语,动手动脚。小尼眉清目秀,十分标致。但现在她恐得花容更变,欲要哭。 正当小尼难以脱身之际,有一名年青和尚见而上前,对众泼皮进行阻止。但结果,吃到一顿暴打。泼皮中的大哥道:“这俩髡缁(僧尼)定然僧夫僧妻,一对姘头,否则和尚也不会多事。今日便教大众一见这出家人之趣c风流之状,同常人有啥不同。”教小弟们强行将僧c尼向一起拥,贴贴胸,对对脸,先亲个嘴儿。而后,再教扒光僧c尼的衣服,以迫使两个行那夫妻之事。集人买者c卖者,均敢怒不敢言。 而银蟾实在看不下去了,使个手段,弄得天昏地暗。僧c尼霎时不见,实已至集外也。待天色恢复光明,那几名泼皮自剥衣衫,褪掉裤子,随即两两搂抱,你摸我c我弄你,不成体统。 光天化日,竟然如此秽行,伤风败俗,全不知羞耻。人们实在观不下去了,也真压抑不住火气,将杂物飞击劈掷。恰好有多名官人是经过,还是特来集市采购用需,不清楚。但看到泼皮当众干那种不要脸的事情(实不知,乃银蟾暗中弄了手段,令泼皮们不控自己),不禁怒气冲天。当场将一班小子踹倒在地,拔刀而以刀背滥砍一气。众泼皮苦苦哀求之下,方才得以被饶放。银蟾暗里嘻嘻而笑。 银蟾正行于路,遇有娶亲队伍: 郎官骑着高头马,新娘坐乘四人轿; 红色醒目艳如火,洋洋喜气乡野间。 锣鼓喧天,笙管扬声,庆曲喜乐伴随行,好不热闹。却突然,撞来一伙人,个个彪悍c棒实,全一副凶相。将亲队冲散,随后抢了花轿而去。因为这班不速之客均服装统一,裲裆上书有“崇”字,新郎官叫道:“娘子落入崇家庄,不还也。”欲自绝,但被人劝止。只得先行回家,通知并合女家,另行计较,告官还是钱赎怎么着。 突发事件,银蟾看个真切。如今怎么了?朗朗乾坤,居然有人明目张胆抢亲夺爱,天底下难道没有王法了?向路人询问方知,崇家庄恶霸崇仁昭,名字中带“仁”,却不为仁事(也是人事)。抢男霸女,夺田占产,横行乡里,可说无恶不作。当地官府都不敢管他。因为什么?他的母亲桂氏,曾经是当今万岁爷的乳娘,如今在老家养老。正是由于沾了皇家的关系,所以兴起了崇仁昭这强势。 银蟾听人介绍完,义愤填膺,决定要教训一下这崇仁昭这十足的恶棍,为受之侵凌过的当地百姓除害出气。同时,也是想解救那位蒙难而不幸的新娘。未知银蟾如何做来,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章 连遇不平事 每管伤理情 话说那遭虏的新妇,被禁一室,正在哭泣,却听到耳畔有谁低低声音而语:“这位大姐莫伤心,神灵救你也。”新妇起先大惊一跳,继而狂喜,慌忙拜倒在地,请神灵速些搭救自己而出魔窟。那个声音道:“救你自然,但须稍待且忍。” 另讲恶霸崇仁昭,强同新妇拜过天地之后,教人送新妇去洞房,自己陪同客人吃酒。在几天前,这厮外出,于途遇见此妇(走亲,身于行车之内,因撩窗帘外视风景而为恶辈觑见),睹貌美而垂涎。本要当时行抢强夺,但有一奴才认得这小姐,乃黄家庄黄天旺员外的独女千斤骊珠。黄家也是大户,在地面有一定的声望。奴才劝主子不可造次,避免惹起乱子,不好收场。喜欢人家,可以托媒提亲上门。崇家有钱有势,跺一脚地方乱颤。黄家行巴结还来不及呢,还不赶忙爽快地答应亲事?拜天拜地,落头上的大福气。崇仁昭认为有理。不想,美事没能遂愿,人家姑娘早已经定下了亲事,而且不几日后便要过门成亲。崇仁昭得到回复,不禁懊恼,大骂黄家不识抬举,不顺自己的意愿。订了亲又怎么了,推掉那家,改来嫁我不就是了?他倒想得简单。这有道理吗?其实即便没定亲,黄家也不会肯愿将好端端的女儿嫁这臭名昭著的恶霸。再说崇仁昭家里已然三妻四妾一大帮,嫁他,教自家女儿排几?还有地位吗?这辈子抱屈。崇仁昭只认为黄家同自己对抗,另迁怒于那要娶自己所心仪的美人儿的男家夺己之爱(到底是谁夺谁之爱)。不教自己舒心,自己也不让他们日子好过。那美人必须是自己的。于是,提早准备。这日家里张灯结彩,请客布席。一图喜庆,一图贺礼。另命一班爪牙,在黄家小姐出门上轿,向夫家的途中,将她劫持而去。真真色胆包天,什事敢干。 小子喝得酩酊大醉,夜入洞房,欲对新妇无礼。忽然这时灯烛俱灭,恶霸被扇耳光。他心说:“是谁打我?难道美人儿吗?此非淑女,却一夜叉婆。”不知另有其人,小子遭暴打一顿。惩之者,乃潜入崇家庄的银蟾也。之前跟黄小姐讲话者,即是她。禁住了看管小姐的一名婆子名丫环,只待崇仁昭来。银蟾诈称夜游神,奉天命伐恶。并制崇仁昭一脸疙瘩,而若癞蛤蟆皮。燃烛照镜,恶霸差点吓死,赶紧向“神人”告饶。银蟾现在当然变相凶煞,花脸红须,身擐铠甲,不如此怎生震慑于人,怎像神君?喝教崇仁昭吹吹打打,送黄小姐还家。而后,还崇仁昭本面。 谁知崇仁昭这小子贼心不改,不以教训为鉴c为戒,后日集家丁欲再抢美人。不料面部其痒难耐,癞疥重生。耳畔又响起“夜游神”的警告,令之不要造孽。否则,有他更大的罪受,而不仅限于脸面之症。崇仁昭犯急生气,竟然谩骂。哪想突感裆部凉飕,继而一热,小子大号而跌地。原是被割去一卵。神音又起,问之可能改过。小子匍匐在地,告饶不止。称自己从今往后洗心革面,再不为恶,发誓做一好人。他日后是否如之所誓,不题。 银蟾至于昌邑境内,于途遇到乞儿伏于彼父尸体嚎啕。原来,乞讨路过富豪宅门前,被那家放狗咬伤。非但不加怜悯与同情,反认为晦气门楣。银蟾打听了一下,果如是。亲身而试,变化成一名道士,至于富豪门前化缘,但遭致门丁甲的讽刺。银蟾啐他一口,扬长而去。甲怒而欲逐,不料摔了一个跟头。却发现自己个儿的腿细了,变成了狗腿。腿细脚小,当然承不住体重。这厮骇然,忙教门丁乙去追道士回,百般认罪,不识神仙。银蟾道:“可饶,但从此不得狐假虎威,仗势霸横。”甲喏。银蟾教乙用棒子砸击甲的腿,而且还不能轻。甲慌忙告饶二次,自己已然认罪,怎么还要来打,继续惩罚?重击之下,岂不断掉它(腿)?银蟾把脸一沉,道:“本神仙特殊解法之方,尔又知甚?若不想终生狗腿,便只管受来。如不想恢复下肢原来,好,那本神仙不管了,你另请他者治转。”甲连忙称,可以打来。银蟾向乙一摆手,令:“打。”乙“梆梆”敲了两下。银蟾叱之:“你这是‘弹脑崩’吗?用力打。想救他,你便须狠下心来。”乙看了看甲,有些为难。甲道:“听神仙的。”乙只好抡起棒子,“乒乒乓乓”一气劈砸。甲遭了大罪,实难承当,痛号连声,惨惨戚戚,教人听来有些不能忍。不过,他那腿眼见着逐步恢复过来,直至复原。银蟾这才教乙住了手。吃到了教训,甲却不敢有怨言,还得向“神仙”道谢。 本宅主人姓郝,名克用,已有五旬年纪。他正在宅厅吃茶,听到哪里传来号鸣声。派一名奴才,去瞧瞧怎么回事。奴才很快会来禀明,有档子事。郝老爷一听,惊异不已。吩咐奴才,不要教那位“神仙”走去,快请进府来,勿要慢待了。奴才赶紧出府,赶上正去的银蟾,请转来,让入府中。郝老爷毕恭毕敬,殷勤招待。银蟾假装难当盛情,过意不去,不知答谢。郝老爷则向之求请长生不老之药。银蟾一听,正中下怀,可借以惩戒为富不仁者一番。她言道:“可炼灵丹,但需真金二百两。不知员外可拿得出,舍得起?”郝老爷大惊,“金倒是拿得出,也舍得起,但需要这么多吗?再者一般不是用铅汞吗?”银蟾道:“铅汞之丹,乃下士之为。某乃上仙,必金而丹,非金不炼。况且所炼也正是金丹。金丹c金丹,无金何谓金丹?”郝老爷想:“若得长生,二百两金又算得什么呢?再说,凭我智数,又多少金赚不回来呢?”吩咐下头:“备炉,兑金。”却做梦想不到,金皆为“神仙”于夜里,散于贫户之家。得了利益者,欢天喜地,只当老天所赐。银蟾则装模作样,为郝老爷“炼丹”。 七日之后,银蟾道郝老爷:“丹成矣。”拿出几颗黑乎乎的东西,就似一粒粒的羊屎。郝老爷接过,吃是不吃,有些犹豫。他问银蟾:“上仙,这便是那金丹么?咋会是黑色的?”银蟾把脸一沉,道:“怎么,不信?不信算了,算本神仙白劳动一场。”抓过所谓的丹丸,就要扔。“别,”郝老爷连忙相拦。二百两金所炼的丹,难道就这么丢弃掉,白费了它?岂不亏也?不疼碎了心肝?他赶紧将丹又请了回来,而后吞服。忽然觉得浑身轻飘起来,并且飞升而上。房顶自解,郝老爷逐渐向于空中去。可吓着了,连呼“救命”。银蟾身亦飞起,道之:“君有天缘,飞天升仙也。他人怕难有此造化。”升仙是大好事,可郝老爷哪里高兴得起来,恐惧非常,几差要死。他叫道:“上仙,小可不要上天做神仙,还是地间做个财主的好,还请您送小可下去。”银蟾道:“这怎么行呢?送你回地间倒是可以,然那二百两金便就瞎了,丹也白炼了。”但郝老爷宁可废金,也不想上天。银蟾道:“好吧。”遂还郝老爷地面。郝老爷脸色煞白,身子打颤。要仔细察看,屎满裆,尿已湿到裤腿,入了靴子。他半天才缓过神来。银蟾道:“君错过成为天仙的机会也。实言相告于您,本神仙之来府上,乃行度耳。但可惜了,可惜了。”连连摇头。郝老爷有苦难言,还赚别人笑话。正是: 痴想长生永不死,求请神道炼上丹; 仙缘降身莫敢结,二百金费无影中。 银蟾告辞而去。神仙走也,郝老爷前思后想,仔细琢磨这件事情,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闹得心烦,索性去他的。目下是要将这白白失去的两百两金补回来,他吩咐下去,告知所有佃户,田地加租。自己家大业大,富甲一方,地有数十顷于潍河之畔。租种他家地的佃户不为少数。二百金,这地租一年不够,二年差不多。当然这只是他心里随便的一个想法,什时能够将失金补回来,他自己实也拿不准。只为自己发利收益,哪管下层之民承当得起否。哪知,遭报应了。家宅内钱c粮一发告罄,不翼而飞于一夜之间。怎么回事,难明真相。偷盗如此之多的东西,动静应当小不了,可偏偏不是那样。宅里居人均未听到异响,巡丁也无所觉察风吹草动。这就奇了怪了,正应神不知c鬼不觉。 郝家的钱c粮究竟都哪里去了?不知又是银蟾所搞,钱粮为之散尽。继续惩罚郝老爷,便因于其加租之事。郝老爷满嘴火泡,差差病倒,赶紧将事告官。官家一查,有不少民户曾平白而得老天恩惠。为给郝老爷一个交代,拿人,管你屈否,认成犯罪。前后拿了二十多人,未再继续下去。牵扯到的人太多,如都拿下,怕是会惹动民愤。但闹起事,出个陈胜,冒个黄巢,就坏了。差不多就行,适可而止。然而,未及定罪,官家又很快将所捉的人全部释放了。原是知县夜遭神人痛斥。神人责怪他大肆乱捕无辜。称郝家作恶过多,上天降予惩罚,方才致有破财之灾。贫者不干此事。神人令知县释放众囚,并将自己的一番话转告郝克用,教之学做善人。否则,不仅是教其(郝老爷)破财失粮,且会降下更大的劫难,甚至致丢性命。郝老爷得传话而大怖,只有咽下苦水。所谓的神人,除了银蟾,还会二个吗? 银蟾这日行至潍县境内,听说寒亭一带闹妖魅。魅男人,致多死。人心惶惶。银蟾欲为民间除害,绝除此患,遂乔装改扮年青男子,于妖魅作祟最为猖獗的地方“招摇”,以诱妖魅。功夫不负有心人,这日傍晚,那妖魅突现于她的面前。外貌看,娇娇丽丽一名妙龄少女。妖魅不知羞耻为何,纠缠银蟾,卖弄风骚。孰料,银蟾扣之脉门,抬掌便击。这要击中脑额,此妖魅必毙。然于这时,一道寒光扑来,直射银蟾面门。银蟾暗道“不好”,只得舍此妖魅,飞身避闪。一枚飞针走空。另又出现一名妖艳少女,也是妖魅,便是她出手发针,实施偷袭,目的当然是为了解救前一名。她问前一名妖魅有事否,前一名妖魅言:“姐姐,无妨,谢您搭救及时。对方不是一个普通人物,也许是专门冲咱c针对咱姐妹而来,所谓的正士。”妖姐道:“那便灭掉他。”妖妹道:“先试探一下他,再做道理。”转而喝问银蟾为谁,又究竟何类人物。银蟾暗道:“妖魅原非一个,而是双对。”答对方:“问我,便是专门猎杀c收捕你们这类祸害世恶害的正士。听说过猎妖人没?某便一员,名叫厉天星。”信口取了一个名字。妖妹道:“原来你就是传闻中的猎妖人呀,干你们这行除了图名,还能图啥?拿人佣金吗?危险大也,甚至于会丢性命。同你商谈一下如何?我乃百媚仙姑,旁边乃吾姐千娇仙姑。观你人物俊美,天底下一等一而难寻,十分中意。不如你配了我姐妹怎样?日日腾云布雨,行夫妻之事,包你快活无比,美不死也。但如果你强要同我姐妹作对,碍着那好事不说,更危害到我们,便别怪心毒手狠,灭你没客气。”银蟾冷笑回道:“想以美我?以为某是那些蠢货,会坠你俩的圈套?但坠,死我也。咱们之间无有可谈,没的商量。某只要你俩的命,从此还一方太平。”两名妖魅闻听此言,相互对视。转而,百媚仙姑咬牙切齿,道:“既然无法调和,那便怪不得我们,教尔今日死就。”同千娇仙姑一个亮出柳叶刀,一个亮出双匕首,攻取银蟾。银蟾呼一声“来得好”,掣剑而敌双魅。但只见: 光走电驰雪刃飞,漫空行闪银蛇显; 铁花爆溅火星烂,杀气弥笼世界混。 未知银蟾能否降制二魅,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章 下深水斩??怪 上高山诛?踢妖 话说银蟾大战两名妖魅,良久而不落下风。千娇仙姑突施飞针以伤银蟾。银蟾见数枚钢针(也是毒针,喂有剧毒,中而肉躯化血),寒星烁烁袭来,极快而做反应。剑一指,钢针齐掉头而射还千娇仙姑。千娇仙姑未料及于此,想收(针)想避或另怎样,已然不及。来速比之前彼所发射更见迅疾。“啊”地一声惊叫之间,脑额为一针透入。致命一击,此妖魅当时毙绝。其他几枚钢针,也中于之身体。原形现,一条白头蝰蛇。 百媚仙姑见妖姐销灭,大懼,想要逃遁。然遭银蟾遮拦与纠缠,难以脱身。求银蟾饶过自己未果,遂施出胭脂阵,也名春宫阵。无数美人各卖其骚,风情万种,妄想将银蟾迷翻。银蟾对此情景,倍觉恶心,施出一粒神火丹。胭脂阵销无不见。百媚仙姑黔驴技穷,最为能够克制男士的强术居然被轻松破解,令她不能置信。怎么迷阵对于对面这帅气小伙不起任何作用呢?难道对方心如静水,不起波涟?修持高深而绝?小瞧了“他”。她又哪里晓得银蟾女儿身的底细,原非男子。绝境之中,这妖魅欲加拼命。身晃,现了形,一条金花蛇。并瞬间而长若巨蟒,攻击银蟾。银蟾飞剑,化百千口而碎之。 银蟾西行,这日晚间宿于白浪河畔的树林之中。偶观有光如虹霓出于水,好似一物,未知为何。好奇心驱使,银蟾索踪而寻。闻儿啼,却发现一祭台于岸边。台上粗大的蜡烛,摆列一圈。中心置三c五岁童男童女一双,而于木笼之内。一个妖怪: 脑小身细一掐腰,恶容煞颜不善相; 黄服朱带乌面靴,多彩斗篷花鸟绣。 打笼中抓过童男。童男号起:“不要吃我。”妖怪道:“不吃你,难道教本王饿肚子吗?要吃的。”却此时,突然拳头大小一块石头飞至,击中脑侧部位。打得妖怪怪号一声,丢掉童男,手捂痛处,蹦了一个高儿。脑袋“嗡嗡”,好悬给开了瓢,但皮破血流。随着石击,一个身形飞现妖怪眼前,乃一名女子。 她正是银蟾。遇不平,欲解救孩童。妖怪点指银蟾,喝道:“定然是你行加暗算,偷袭本王。自于哪里,又为谁者?”银蟾道:“少问,只知道吾乃正者是了。”妖怪道:“好个正者,本王便将你这正者碎尸万段,看往后还怎样多管闲事。”亮出双镰,直取银蟾。银蟾掣剑与战。这场杀斗,凶凶恶恶: 镰刀翻飞燕狂舞,宝剑飕飕走电疾; 气旋流卷造杀狱,多少生命噬其中。 数十回合,未分胜负。妖怪呼停手止打斗,叫道:“美人儿,本事也不弱哟。本王平生首遇之最强对手也。再打下去,恐要两败俱伤,双方不利。依本王只见,莫如亲和。本王的水府,正缺少一位厉害的管家婆,极适合于你。你嫁了我,咱夫妻共掌此白浪水。吃c用有凡人供奉,不必自己操心。你我只管终日快活是了。”银蟾怒道:“妖怪,闭上你的臭嘴。妄图占姑奶奶的便宜,又想教姑奶奶伙同你作威作福,欺压凡民,真真痴人做梦。尔属祸世害恶,罪不容诛,吾必灭你方休。”妖怪怒极,纵术,河内水涌涨,化出无数兽形怪物,群扑银蟾。银蟾冷笑,将剑一挥,群兽皆散解,依旧是水。她道妖怪:“尔之所施,下下之术耳。观吾剑山之法。”化出百千口宝剑,以碎妖怪。妖怪不能应,扎身入水。 银蟾转来顾及两名孩童,问之谁家。童男称自于王大旺家,童女称自于张二璋家,皆出小岭村。银蟾送他们还家。小孩子不认识路,当然要费些周折,须敲民户打听。找到小岭村,先到了王家。王家人赶紧又去通知张家。儿女平安归来,死中得活,大幸事也,王c张两家人欢喜不得了,向恩人深表谢意。但同时不无隐忧,那妖怪号飞光大王,兴起于去年夏末,为害白浪河两岸。强迫沿岸各村庄为之轮流祭赛,每须童男c童女各一名。有的村庄凑钱外头买去,有的则偷拐。不想昧良心,那便认倒楣,村人抓阄,舍自家孩子。每日总要有一双童男童女沦为妖怪的口中之餐。如不加以灭除,危害依旧,王c张两家的孩子迟早还要赴此劫难。银蟾猜想到,两家意在恳请自己绝此水怪,但又不敢直讲。她言道:“大家放心,我必全力灭销此患,还一方安宁。” 但想要杀诛飞光大王,绝非易事,需要下到水里去。而水下战斗,敌方肯定较自己更加适应而具优势,因此要有一个完全之策。银蟾思:“不妨先一探妖巢,依情况再做道理。”变了条小鱼儿入水,费挺长工夫,方才寻到一处水府。未知是否即为妖巢,但应该是。入内一查,果然。那妖怪正于厅堂之上,把着一个小孩儿的尸体正吃着。他倒不亏肚子。之前再度出水,自己个儿劫摄了一名童男。他对于今晚上的意外忿忿,认为那村请了高强来对付自己。暗自发狠,待到明天,必施大水,淹了那村。 银蟾为了伏制妖怪,强忍怒火,摇身而变一名美女: 面似桃花方吐蕊,一双杏眼媚男痴; 身姿曼妙小脚秀,风摆杨柳扭扭捏。 娇滴滴呼了一声“大王”。倒把妖怪惊了一跳,立身而起,点指银蟾并喝道:“你是哪里来的妇人?本王咋从未见到过你?”银蟾道:“大王,您是不认得我,小女子乃新近幻化人形的蚌儿。听姐姐们说,白浪水有您一家枭雄,又如何如何英豪。小女子不禁心生仰慕,故唐突而来觐见,一睹您之风采。并情愿终生侍奉于您,也算为自己寻个依靠,免遭强者欺凌。”说话间,弄出风情万种。这都模仿前时节那百媚仙姑。妖怪一听,喜形于色,心花怒放。投怀送抱的美人儿,如何不纳得?神迷情困,全失防戒,连称:“好,好,本王必定疼爱于你。”摸摸美人的手,捏了捏美人儿的臀,还想抱,动手动脚而轻薄。银蟾闪开,道:“大王,急什么?来。”斟酒而敬妖怪。妖怪饮来,左一杯,右一杯,逐渐承抗不住酒力,直至烂醉如泥,失去意识。银蟾变得颜肃面冷,亮剑而斩害孽。飞光大王原形现,古书《山海经》所载,也,原来至今尚存此种。 银蟾继续西行,这日临近浮烟山,却闻得一件耸人听闻的事情。浮烟山上闹妖精,主王称双首魔王,底下养着上百号的小妖。食c用强索于民间。这还不算什么,山之周边几乎天天都有孕妇被劫去山上,全不见归,生死未卜。但十有,遭遇不测。银蟾义愤。这伙妖精真是横行霸道,须加扫除为是。 银蟾欲身登浮烟山,捣毁妖巢。倘若有那生存的孕妇,同时行加解救。然于山脚,即为几名小妖撞见。他们正是要出山去。一个道:“今日不须远路劳累了,省了跑腿。挨山的妇人,正可拿住,回头交差。”另个道:“咱要捉是那怀孩子的,她是吗?别高兴太早。”之前那个,且称甲,道:“忘了这茬,容我仔细瞅瞅。”打量银蟾,道:“这小娘子倒是蛮漂亮,假如身怀六甲,便可惜了。”主要还是来瞧银蟾的肚子,确定是否怀孕。银蟾则快速弄术,让肚皮鼓了起来,像似一个球。小妖甲道:“哟,撞对了,是个怀孩子的。不客气,得着她。兄弟们,押走。”银蟾假装惊恐,一边闪躲,一边质问:“你们劫持小女子,欲加怎样?”小妖甲道:“怎样?不妨实言而告。我家大王近来炼成一宗法宝,曰断魂幡。但这幡需要日日血养,且最好胎儿血。因为胎儿未蒙过世,未着过阳气,方才能保得法宝不失威力。血要保持新鲜,日日而更。捉你上山,便是要取你腹内胎儿之血,来浸喂神幡。”银蟾一听,“怎么,要取胎儿之血?一下两条性命。你们所作所为,真真惨无人道。随意而杀生,全无怜悯,视凡民若蝼蚁吗?”小妖甲道:“我们又非人类,论不得人道。你屈,受着吧,快随我们上山。”上前推搡。 银蟾火撞顶梁门,怒不可遏,抬手“赏”了小妖甲一记耳光。“啪”地,极见清脆响亮,力度也不小。打得小妖甲侧向一个栽歪,差一差摔跌。耳内轰鸣,脑袋嗡嗡,短暂意识失去而空白。小妖乙手快,忙抢上扶他。并招呼同伴,“快些拿下这婆娘。”另有三名小妖,向前来擒银蟾。银蟾毫不示弱,也敢下得狠手。拳脚相加,将诸小妖接连击翻在地。一班孽障“哼唷嗳哟”,一时起不得。小妖甲道银蟾:“臭婆娘,够野蛮。你别走,这里等着,去请我家大王来制你。”同甲仓皇而还山内。 银蟾未追,便等那双首魔王来。借这段工夫,审讯三名小妖。打他们口中获知,双首魔王擅长天罡掌c地煞脚c混元百步杀。兵器方面,常用一对花鞭,即雕花描彩的短棍,也称鞭杆。银蟾最想知道的是断魂幡。小妖答,见识过那神幡的厉害。一晃,人呜呼。魔王也时不时以凡人试幡取乐。银蟾做到心中有数。 双首魔王乃踢(同样《山海经》有记载,或同屏蓬)成怪,闻得小妖禀报,怒气冲天,将身杀下高山。你见他: 眼睛犹如火齐珠,颅脑若乎陶瓷坛; 脖项粗长形磟碡,身躯壮壮像牤牛。 裹披一件褐色袍子,穿了双黑(中)靿白底靴。头上无冠,脑后马鬃状长毛因风似火焰在跳。随而转来的小妖乙一指银蟾,道魔王:“大王,便她这个凶蛮婆娘。”魔王将银蟾作一打量,转问小妖乙:“你不道是名孕妇吗?她也不像呀?”小妖乙端详,纳了闷,“咦,这妇人的肚子怎么瘪了呢?时方才劳动大了,堕了胎,小产?不像呀?这”道魔王:“一定是她之前搞了假名堂,哄人捉弄咱。也一定是专门同咋作对的,方会上山来。大王打她便是。” 魔王点指银蟾,叫道:“疯婆娘谁者?也敢闹我浮烟山,八成活腻了而送死。”银蟾道:“问我是谁,你牢记着,是杀命奶奶。待到尔到了阴曹地府,鬼儿们问起你是怎么被发来之时,也便有个答对。”魔王愤愤,“还杀命奶奶了,本王先取了你的命,着打。”向前攻上,挥拳便打。银蟾针锋相对。一个运用天罡拳合地煞脚,一个施展迷花蝴蝶手,“叶底藏花”c“拨云见日”c“狸猫上树”c“白蛇吐信”,拆招换式,打了一个不亦乐乎。眨眼三c二十个回合过去,魔王未能拿下对手不说,反而落了下风。沉气不住,难负焦躁。短就短在不如敌方灵活,逐步手忙脚乱起来。什么“天罡拳”c“地煞脚”,名头响亮,但这会儿所有奇招妙技全作了废。银蟾越发地展现优势,招数加紧,愈战愈勇。上面一个“二龙戏珠”,左手食c中指点向魔王左边脑袋的双睛。魔王赶紧封架。不知银蟾是在诱引他的注意力,却于底下一记飞踢,鞋尖中于魔王左膝盖稍下的筋上,造成这一部位短暂痛麻。魔王的意识遂顾及于下盘。银蟾就机一个转身,借助旋力一记鞭拳,击中魔王的右首,脆脆一声响亮。魔王右颅内一阵空白,身子来一趔趄,好悬磕跤。银蟾再接再厉,不予留情。“乒乒乓乓”拳脚连环,致敌方连遭重击。魔王这亏吃大了。最后当胸挨到一脚猛蹬,倒退多步。好在有小妖乙c小妖甲(也随伴而回)扶住,没有跌张出去。小妖乙问道:“大王,您怎么样?”魔王道:“好像不太好,咋一人数影?”现在两个脑袋同时在犯迷糊。小妖乙道:“大王,这婆娘实在高强,您当使用百步杀,或可胜出。” 魔王认为是,连摆晃了一阵脑袋,清醒一下头脑,而后教小妖远远闪着。他冲银蟾呼一声:“疯婆娘,见识本王的绝技。”双掌推撞,造出气浪。银蟾尚不摸底,初未敢对抗,而是选择闪避。如此做,十分明智。位于之身后的一株大树受摧解碎。银蟾暗道:“这魔头有些功力。”魔王扭身,再冲银蟾发功。银蟾此次未躲,还以“蛤蟆气”功术。同魔王的架势有些相像,须大哈腰c低身架,双掌推撞。两股劲力相碰,声若雷轰。魔王受震,跌飞出十多丈远。银蟾则只退步而已。显然,功力优胜魔王一筹。魔王气馁,叫道:“疯婆娘,不同你较量了,算你高强。”将小妖们退于山上。银蟾怎肯饶放过他们,祸患不除,民无安泰。于是,行加追迫,至于一座小庙。这里便是妖巢。 魔王正要向庙里头去,迎头恰巧步出一位,乃是二当家奇尾亚王羯妖。魔王叫道:“贤弟,一当后头那婆娘。”羯妖连忙打一名小妖手上索过一口钢刀,遮拦银蟾。银蟾掣剑迎击。羯妖并非对手,很快被创右臂,钢刀落地。这厮大骇,扭个身,屁股后扬起一物。银蟾不明底细,以为暗器,赶紧跳避。怎知这是羯妖的尾巴,长过其身之半,特别之大。羯妖迷惑银蟾之后,乘机逃窜。银蟾发觉上当,气大了。飞剑而出,穿透羯妖后心,绝杀性命。羯妖的尸体正好扑在庙门槛上。 那魔王绰花鞭两根跳出,指着银蟾叫道:“疯婆娘,欺人特甚。本王都已经服了你,你何还要苦苦相逼?非得赶尽杀绝,方才罢休吗?吾同你拼了。”举挥双鞭便打。银蟾道:“尔不死,姑奶奶我自不会退也。”舞剑相战。这场厮杀: 飞华旋驰慑魄散,疾风呼啸瘆胆寒; 频造冰山噬生命,滥筑冷涛证无情。 斗杀良久,魔王不慎,右边脑袋被剑尖劙了道不深不浅的口子。这便是脑袋多的好处,防卫上容易出现漏洞。或也可能两副意识,但不统一,对于支配身体动作怕就出现不良影响。魔王恼得心里骂娘,甚至要蹦高。小妖乙瞧出主子根本不是女杰的对手,忙呼:“大王,婆娘厉害,强战不可,还请用断魂幡灭之为妙。”魔王一听,可不是,好提醒。也没招呼一声敌方,脱离战斗,将身入庙。很快又出来了,他手中执着一杆血幡,血滴滴答答。可以断定,这时刚打血水中取出。魔王冲银蟾大叫:“疯婆娘,见识吾法宝的威力。”施幡加害银蟾。未知银蟾怎生应对,又能否化险为夷并最终诛灭踢怪,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章 大闹摩天岭 力闯神霄洞 话说魔王施用断魂幡,欲将银蟾置于死地。银蟾之前已经从小妖口中获知此法宝甚为厉害与恶劣,不敢面对。飕地闪避出去,当然最佳是侧面。魔王扭转身形,再冲银蟾来施恶幡,却突然发现小妖乙处于对面。此乃银蟾摄术之行,逮了个替死鬼。这个时候,幡面已然迸射出红光,魔王想收术但晚迟也。小妖乙张跌而毙。魔王“啊”打了一个愣神。却这工夫,有什么东西飞落幡上,恶幡霎时火起。尽管血水未干,还挺湿,但火照旧能够将幡烧毁。火力奇强,即便真金怕也会短时可熔化。原是银蟾飞出一粒神火丹,产生并发挥了强效作用。唬得魔王抖手,丢掉宝幡。没的救,也无法c无能以救,只能眼睁睁瞧着这幡化为灰烬。魔王疼得肝颤。一道虹练疾速而来,魔王不及躲避,头颅滚落。哪来虹练?银蟾运剑行法而致。 银蟾过昌乐,渡弥河,这日抵达了云门山。此山有大大一个“寿”字,明嘉靖年间内掌司冀阳周全为祝第二代衡王朱戴圭之寿而于山阴刻于岩壁而闻名。不过本书说至现在,还未到嘉靖时候,山也没有“寿”字。不巧的是,义兄不在。守看家户一名小狸子精,道主人受驼山另一位妖仙——孤山君蠗精的约请,一同出门远游,访友去也,未知归期。银蟾十分扫兴与失望,遂离去,但并未就此折返望儿山。出来一趟,也不妨人间再多走走,云游一番。但遇高士上道,也便请教,补益于自己。 银蟾行至鲁山,望有寺。遇樵夫,闻本寺(驼禅寺)住持通觉长老德高望重,佛法(非法力)高超,银蟾遂行造访,问求一些理论。却发现寺庭堆置柴薪,一位老僧坐禅其中,环有他僧十几数,俱哭伏,不知何情。老僧自点火起,这是呀!难不成想身赴天国c极乐世界?天国那么好吗? 人命关天,银蟾观那边有大缸于檐下,接雨水而用,赶紧行术。摄运内中之水而将火扑灭,救下那老僧。众僧惊,认银蟾为仙子,忙拜。银蟾教他们莫要如此,问老僧是怎么回事。有僧言,老僧乃庙上方丈通觉长老。只因寺中传下来的一尊金佛失盗,事出自己任上,住持认为自己罪大焉,于是以谢。 银蟾劝通觉长老切莫短见,自己可以帮助寺庙寻索金佛,期望做成。长老点头。银蟾细问,获知金佛丢失的时候,只见一股黑烟卷来,辄即不见寺宝。可以判断,非人力之盗,具道法之辈为之的可能性为大。因为是黑烟出现,应该不排除为妖邪。问寺僧,近方可有妖精作祟?有答:“本山不存在,但听说上百里之外的摩天岭上有股妖孽且较猖獗,兴起年数不为少。”银蟾道:“我前往秘访,但若金佛落在那里,我必全力夺回,交还你们。” 银蟾索至摩天岭,这摩天岭: 巨龙蟠地间,脊背摩天幕; 巍巍不可攀,飞鸟难逾越。 不论金佛是否落在此间,但于岭外向人打听得,蟠踞于此的妖精作恶多端,陷民苦难,故而银蟾决定力加惩之。正于岭索寻妖巢,发现头顶之上有两个妖精相遇。其中一个妖精道那个:“镇山大王兄巧哟,别来无恙,您何来?”那个道:“接到混天魔王请柬,来赴金佛会。霸水大王弟,您敢是同样赴此会否?”这个道:“正是,那咱一同走着。”距离地面不远,那两个嗓门又高,听得真切。银蟾暗道:“金佛会?莫非正是此岭王者盗去了驼禅寺金佛,而召开聚会?我正愁不觅妖巢何在,恰好教他俩带路。”变身小鸟而秘密相随。 驼禅寺的金佛,真在摩天岭吗?的确。摩天岭神霄洞主王混天魔王,获悉驼禅寺举行而现金佛(金佛每七年而面世一次),动了歪心。于是,于会场盗走了金佛。两天后,邀请八方友朋,举办金佛之会祝庆。沂山青云大王c莲花山镇山大王c南岱崮云气大王c云蒙湖霸水大王多达十位,应邀而来。 混天魔王向来宾展示了金佛,并供上,大家一起对之拜了三拜,而后排摆酒宴,开怀畅饮。正酣之间,忽然闻到一股烟气味。有小妖神色慌张入内禀报:“魔王,不好了,外头着火了,好大。”“啊,”混天魔王一惊,转而大怒:“如何失的火?你们咋那么不小心?”以为在外面负责烤肉的小妖不慎所致此灾。小妖申辩,不怪自己一班“人等”。火起未知,突然就生起一片。混天魔王道:“胡扯,难不成天火突降?”放眼外头,红红赤赤,果真此火不小。 混天魔王哪里还坐得住,有心吃酒?赶忙招呼救火。来客也不能安坐,各出之力。其中有云蒙湖霸水大王,赤鲤成精,即银蟾所遇者,瞅瞅火情,道大家用不着忙乱,来瞧自己的。张口喷水,变成一条巨龙,几滚几翻,火情很快灭掉。群妖见此,无不挑指赞之高术。霸水大王自然也不无得意。混天魔王喝斥小妖们,要上心,莫重犯过失。否则,严惩不贷。随后,同诸客转回洞府。不料,更令他发惊的事情发生了,那尊金佛不翼而飞。混天魔王一想,感到之前火起无端,自己怕是真的冤枉了小妖们。应该有外客不速,放火引诱自己出外,并乘洞内空虚,窃去了金佛。但所有妖精均顾于火场了,谁也没有注意到又是谁为此盗事。混天魔王怒道:“什者大胆,敢造次于吾头上?”有客者问:“如何是好?”混天魔王道:“无妨。为魔家所触摸染指过的东西,容易还归也。”念咒施法,金佛突现,仍供于香案之上。群妖俱称奇。 而之前盗窃金佛者,正是银蟾。隐身偷窥,金佛入眼。虽不能确定便是驼禅寺失物,但也肯定不是好来。初,她想施法而布乌云,遮天蔽日于一间,昼变黑夜。山洞里头本就阴暗,还不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自己可乘机取走金佛。但很快,她又否决了此方法。自己于黑夜间辨物,难道妖精们不能吗?由是,更以“调虎离山”c“引蛇出洞”,烧一把火,诱使一众妖精出穴来灭。自己则借这机会,盗走金佛。打算先将金佛送还驼禅寺,之后返头,伐诛混天魔王。只是想不到,将至鲁山,金佛突然脱之身,飕地不见。银蟾吃惊非小。放长眼光,环顾四周,未发现异客。好像不是有谁就近所劫,要么便是去之迅速。另听说过术士可千里摄物,莫不是为那魔王又夺了回去?也未可知。于是,她折转而回摩天岭。 银蟾认为着,若金佛真的是被混天魔王摄将回去,因为一次失窃,神霄洞势必会加强戒备。自己再下手盗之,肯定难上加难。然不气馁,见机行事。变化巧燕飞入洞中,打了一个回旋,发现金佛真在。而混天魔王同众宾客已经烂醉如泥,或躺c或卧,或趴在桌上,什么状态都有。而小妖们,在洞内的,无不坐地冲盹儿。一班东西真也松心。银蟾心说:“正利于我下手盗佛。”方要动作,但马上又打消了此念,“当心这是一个圈套,谨慎为事方妙。”弄术,将洞中所摆放的一只大花瓶变作了自己的模样,来动金佛。谁想,上顶突然掉下,地面突然飞起,各一个圈子。霎时,将假银蟾禁锢住。银蟾心头一惊,暗道:“妖精果有计算埋伏,亏我没有贸然行事。否则,必遭厄运。” 这时,混天魔王立身而起,大笑。其他妖精也同样“醒”来。有客拍手,道混天魔王:“兄高也。略施小计,钓‘鱼’上钩,即获盗贼,还是个女贼。”混天魔王道:“小学徒怎比得老师父老辣?”呼假银蟾:“这女贼为谁,安敢一而再连番盗吾金佛?”但不得回应。混天魔王道:“好贱人,敢不回答魔家。好,便教你死,看还出不出个声来。”操圈紧缩,却听砰然声响,假银蟾粉碎,落一地碎瓷片。啊,如何一回事情?这会是女贼本形?群妖莫名其妙。混天魔王想到了什么,叫道:“贼者,莫耍子,有胆量现身出来。不然,便是软虫。魔家可要开骂了。”银蟾听此,把牙关一咬,索性拼此一回,叫道:“妖孽,少施激将法,本仙姑奶奶在此也。”由捷燕现身人相。群妖道:“又是个女贼,不知真的否?”混天魔王道:“贼者着拿。”将两只钢圈飞出,套捉银蟾。银蟾振身释气,将双圈崩将回去。混天魔王收圈,道:“女贼有些根底,然来而莫想走去。”吩咐:“儿郎们,将这女贼拿下了。”撞现百数小妖,自于隐蔽处,向前擒拿银蟾。银蟾冷笑,掣剑挥舞,三下五除二,结果数名。余者胆惧,不敢靠前。她道魔王:“少打发废物近前送死,尔上来战也。” 混天魔王大忿,刚欲向前,却有沂山青云大王道:“兄请安定,看小弟取下此女贼,交您发落。”左手一晃,霎时多了一宗器械,乃取于蛟龙之鳞片,改制成为护盾。右手一晃,刹那也多了一宗器械,乃取于鹏鸟之爪。这厮呼一声:“女贼,识相的,速些就伏,莫教本大王动劳。瞧你是个大美人儿,假如肯于从归我混天魔王兄,做个娘娘,他必定勾销尔罪,还会十分疼爱于你。”银蟾怒道:“妖孽少胡言,侮辱你仙姑奶奶,你我当场较量。”青云大王道:“真是不识抬举,休怪本王无情了。”盾c爪恃凭,大战银蟾。三c二十个回合,银蟾难以占得上风,更莫想取胜了。对方杀法骁勇,鼎厉害的碴儿。如不尽早拿下此辈,多省下些力气,后面敌对其他妖孽,将不济也。银蟾一想:“我何不如此?”假作宝剑为敌方之爪震落,惊叫一声:“不好也。”青云大王窃喜,一味紧迫,令银蟾只能退避。银蟾突然大叫一声:“妖孽,且住手。”青云大王停械,问道:“女贼,你认服了吗?”银蟾冷笑,道:“非吾认服,而是你行将死就,兀自不知。”青云大王尚未明白银蟾话语的意思,突然觉得后心剧痛,什么东西剟入体内。身一震,手松械落,而后栽仆。原来,银蟾弄个法儿,之前丢落的宝剑飞起,由后穿杀青云大王。青云大王原形现出,一只苍狗,也名青狗c天狗,属于不祥之物。 银蟾打青云大王的尸体上拔下宝剑,喝群妖:“还有哪个不想死的,自管上来。若无胆量,便将金佛奉于本仙姑奶奶,任而拿去。”云蒙湖霸水大王怒道:“女贼,安敢毒狠杀害我青云大王兄?可恼人也。你家霸水大王诛尔报仇,告慰于他。”将一根大穿,直取银蟾。怎奈,技不如人,他同之前的青云大王相比,差了一大截子。一个反应迟慢,头上的华冠被利剑削为两半。若非矮了一下身,分割的可就是他的头颅了。小子差点冒了魂,跳身老远出去,拿手还摸了一摸脑袋,暗道:“好险。”继而忿起,运功术,张口而冲银蟾喷射水柱,曰“水箭”。力量甚足,能够断木摧垣。银蟾躲开一击,迅速摄起青云大王所遗龙鳞盾,于半程阻拒后发而来之水箭。当然,须有强足功力支撑。水箭撞击于盾上,“嘭嘭”巨响。盾乃宝物,至终未被败毁。而霸水大王数发水箭而无功,最后内气不济,即便发来,也已经软乏力量。霸水大王知难而退,倒不太过逞顽强。也知道,继续对抗下去,难免自己步青云大王后尘。性命至上,须认清楚。后退,面对混天魔王,他摇摇头,道:“弟惭愧,不能拿下此女贼,还当兄长亲劳制之。”混天魔王怒火高烧,要亲拿银蟾。未知银蟾能否克敌而自身安,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章 混乱徂徕山 颠覆太平顶 话说混天魔王亲自出马而敌银蟾,你见他: 窄面狭吻染靛漆,环睛外镀一层金; 袍红醒目新浴血,圈银烁烁迸明光。 双圈舞动,若苍鹰而猎走兔,迅疾刚猛,行压迫之势,以令对手疲于应付,着忙生乱。银蟾深感压制,混天魔王果然劲敌。自己但渡过此险,往后还须加倍负苦,增强自身的能力与实力。平常战法,难以抗衡得住对方,银蟾于是跃身而脱离战圈,将宝剑化为口口,似飞蝗之群c恶蜂之队,扑击混天魔王。敌方但不能应对,必成碎片。然混天魔王不惧,将圈一振,霎时分化而出一片,当住来剑且予以击落。随之,圈“海”汹涌冲突,反攻银蟾。银蟾暗叫:“不好。”扭身不见,已经逃出神霄洞也。混天魔王未能捕住银蟾,气生气死,一阵谩骂。痛惜于青云大王遭劫身死,混天魔王教小妖制作棺椁,装殓尸身。并通知沂山那边,来接遗体。同时,也要小心提防女贼对神霄洞复行侵扰。 银蟾当然不肯善罢甘休,遇难而打退堂鼓。若要克敌制胜,伐灭混天魔王,夺回金佛,必须要有一万全之策。但主意并不是那么好想c好拿的。不经意间一抬头,发现打之藏身的林丛上方,距离地面不是很高,流云而过一名妖精,几分眼熟。马上想起,这是神霄洞的一个,混天魔王底下爪牙。是往哪里去耶?银蟾追将上去,将此妖擒住。经审讯,妖精本身猹,正是奉了混天魔王差派,前往沂山天福洞报丧,通知青云大王罹难噩耗者。银蟾向他打听天福洞情况,获知天福洞除了一班平常小妖精,无有将臣c副王c太(王)子c娘娘。银蟾眼珠一转,计上心头,自己可如此这般。 混天魔王正同莲花山镇山大王c南岱崮云气大王c云蒙湖霸水大王数位王者,摆设灵位,布香置供,以祭奠死去的青云大王。而小妖们伐完木头,忙着剖锯板子,钉棺材。打外方来了多名小妖,入洞即号:“大王呀,大王呀,您在哪里?”混天魔王一愣,但瞧到陪同这班小妖的正是自己派往沂山报丧的猹精,马上明白过来。这是沂山那边来了“人”。他教外来小妖一拜青云大王的遗体,并加安慰。且言道,等到本洞小妖打民间搞来车辆,帮着将遗体运送沂山。猹精道混天魔王:“大王,孩儿回来时候,发现那女贼在咱神霄洞外藏伏偷窥。”混天魔王道:“此乃大事,咋不早说?”猹精道:“未顾得上。也教青云大王的儿孙们哭得心闹,没思此茬。”混天魔王道:“真是误事。”猹精突然道:“大王,看,她出现洞口矣。”混天魔王闻听此言,下意识向洞外来瞅,以为“女贼”闯洞呢。孰料,就这刹那工夫,伴同猹精而来的所谓沂山天福洞的几名小妖倏地不见,变化成藤条并上飞而附上混天魔王之身,缠绞住了。“啊,”魔王大惊,情知不妙,但来不及绷力碎藤。猹精迅速挥掌,照之脑狠力一击。混天魔王轰然而跌,大脑空白。猹精掣剑,斩之两断(段)。原形现,一xie(左犭,右頡)也。而猹精亦现本相,银蟾也。诸妖大骇,纷纷逃窜,霎时净光,包括云气大王c镇山大王c霸水大王及其他那些位宾客。一班魔头名头都挺响亮的,可惜,软欺硬怕的货色。没一个敢留下来给混天魔王报仇的,全无义气也。银蟾将金佛送还驼禅寺。全寺僧众对之感激涕零,认成真仙姑。 银蟾南向而行,这日近于徂徕山,于山东遇到一伙人。这伙人愁眉不展,满面戚哀。其中一位,衣着上看,好似当头儿的,就路边的树木要上吊。有人道:“大老爷,您上吊,我们怎么办?”那位道:“随你们怎样,我顾不得也。”众人齐加阻止,道:“大老爷切莫轻生,还是捉个主意的好。”大老爷道:“哪里有什么主意?有主意本老爷还能逼得上吊?”银蟾好事,向前问怎么回事,当头儿的这位如何想不开而寻短见?有人道述详情,实则捉个外人倾倒一下苦水,管什么男女。 原来,这班人来自于苏州。苏锦c苏绣是比较闻名的,地方上备了一大批锦绣,入贡奉朝而向北京。不料,走到这徂徕山下,遭遇剪径打劫。施凶者还是一班妖精。妖精可是吓人,常人怎敢惹得他们?眼睁睁看着几车的贵重物品被夺去,却不敢声气。没将人一并拿到山上当食粮开荤,这算万幸,烧高香了。然而,东西没了,自己还不掉头之罪?厉害点,全家株连。一班押夫傻了,六神无主。主管这次押运的老爷,也才无奈而要上吊。 银蟾听了之后,道大家,自己乃修道之人,略会一些法术,上山试试,看能否帮助他们夺回所失之物。众人一听,面露喜色,“您应该是一位仙姑。娘娘在上,我们大家伙给您敬礼。但愿您能做到,不仅救了我们,也救了父母妻儿及三族。”银蟾道:“你们快快请起,且不要如此,在这里耐心安候了。” 银蟾变身一名道士,身上徂徕山,遇到几名小妖盘查。银蟾随便捏了几句应答,转问小妖居于何间,他们的主王为谁。小妖甲道:“占据乾元洞。”随之将大拇指一竖,接着道:“我家主王号‘铁力真圣c玄金大王’,赫赫有名,威震山东道。一身高超武艺,全无对手。神通术法上上乘,敢比道祖。总之,谁见谁怕。”银蟾心说:“真是够能捧的。”称自己云游四方,交结上圣,徂徕山却有如此一位王者,当拜会也。她请小妖引路。小妖甲道:“引路可以,但是白帮你不成。”银蟾道:“好,予以你们跑腿费,我这里有钱银。”小妖甲忙一摆手,道:“这不成,钱银再多,我们哪里花它去?用不到。”银蟾道:“那么,好吧,贫道这里有灵丹几粒,分给你们。”说着,将手一张,现出数粒金色的小丸儿。小妖们惊奇,不知这丹怎来,如何一下便出现道士掌心。小妖甲道:“这是灵丹?”银蟾道:“不打诳语,也不敢哄骗爷您。”小妖甲问:“此灵丹有何妙用?”银蟾道:“延年益寿,至少能使您再长命三百岁,且不着病害。”妖精们俱将眼睛睁得大大,“是吗?果真如此说,这可是好东西。”有大便宜,谁不爱占呢?每个满心欢喜,抢得一粒,塞到嘴里,吞下肚内。银蟾道:“你们得了惠利,当该引领贫道去见你们的大王。但谈得来,贫道更有贵重礼物奉献于他。”小妖甲道:“便随我们来。”引银蟾来在太平顶下乾元洞。小妖甲入洞禀报,很快出来,请银蟾入内。 银蟾入于洞中,定睛瞧看。上座虎皮高脚椅上端坐一家魔王,你见他: 炭聚煤堆一团黑,容相奇丑显粗鄙; 大首支楞两耳扇,长吻吐伸二牙(獠牙)鍦。 凶凶恶恶,骇人胆惧,打眼乃一野豭成精。小妖甲给银蟾引见:“上座便是我家主子‘铁力真圣c玄金大王’,还不见过了?”银蟾起手,道:“云游野道,行经贵宝山,闻圣王之名,特地造访。这厢有礼了。唐突而至,还望见谅。”那大王道:“客来礼敬,请坐。”有小妖为银蟾搬来一个圆墩,银蟾坐定。玄金大王问银蟾出家哪里,道号怎称,长居何间。银蟾还是遇小妖盘问之时所编的那套话,答道:“小道出家在五莲山玉鹰观,拜师紫云道长,己号飞鸣子。出师门之后,在招虎山自辟道场,立了一所蜻蜓观,担任观主。闲来烦闷,遂外出云游,行经此间。闻得您‘铁力真圣c玄金大王’名威声震,故特加拜访。”玄金大王道:“圣人言,‘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您能光临鄙间,本王之荣幸也。你我从今友耳,常来常往。”银蟾言:“善。” 又聊了几句,银蟾道:“小道在山外遇见一班凡夫,乃苏州官局进奉当今国朝天子锦绣的押送人员。他们称,所押运之物悉数为您劫掠攫取,可有此事?”玄金大王道:“乃本王下头的急先锋(一个豹猫精)带领儿郎们所劫。”银蟾又问:“您这里还需要这些东西吗?”玄金大王道:“若放以前,本王真还不喜欢,也用不大着。我最钟爱的还是能吃的东西。急先锋之所以劫了锦绣,乃是因为本王前时相中了山外大王店连金朝奉家的千斤,有心讨她做个娘娘。民间都讲究明媒正娶,咱也不能有违此礼(理)是不?媒人找了,那连家也答应下亲事(不答应敢吗?为了全家免祸,只能舍得女儿),故此需要八台彩礼下聘。本王于是才教急先锋负责彩礼之事。活该那班凡夫倒楣,撞来正着,急先锋也因此劫了他们。”银蟾道:“原来您还有大喜事,小道恭喜。无好礼以贺,于此有软玉鞭一条进献,望乞笑纳。”奉上贵重礼物。实则,这所谓的软玉鞭乃银蟾用一些松脂所变。玄金大王一无火眼金睛,二没无上法眼,如何会认得出来。这魔头大喜望外,连连称谢。嘴上说不敢受,却最后还是教小妖收下。 见到玄金大王被讨好了,更加亲近自己了,银蟾道:“大王您美了,可知押锦绣之人现在如何?”玄金大王道:“管他们则甚?爱怎着怎着。”银蟾道:“物品乃贡品,地方上贡朝廷c上贡皇王,非平常之物。这班人失却锦绣,必要获罪,怕是最后落得人头落地,祸连亲族。他们当中的负责官长已经自觉过失极大,畏罪而欲自杀。乃为小道撞见,阻止了他并加劝慰。大王,他们但着血光,对您之喜可是有害处。这是小道实言而讲,您别不爱听。”玄金大王道:“倒是有道理,喜气之上蒙罩半点晦气。”银蟾道:“对呀,绝不能有晦气冲着喜气。”玄金大王道:“那该怎么着?难道一说,将锦绣还给他们?可如此,本王的八台彩礼哪里来?”银蟾道:“这不是难事,小道再奉您一只金龟只玉兔,多少彩礼换不来呢?”说完,敬奉。这金龟足三寸之长,这玉兔更有半尺。玄金大王心说:“这道士真称,也不知他哪里得来。”他道:“已然收受您软玉鞭一条,怎好再受厚礼?”银蟾道:“算啥厚礼呢?于您这圣者讲来,小礼c薄礼也。小道只为交您这一朋友,一友足抵百万金也。况且这些东西身外之物,舍而无妨。”言语轻巧。玄金大王道:“如此,本王便贪婪一回了。”收下,另命急先锋将所劫锦绣归还山下的押运人员(实则,他并不真正清楚这批锦绣的价值多少,在当时又岂是一只金龟只玉兔可抵)。这里,命下面奉茶。 玄金大王同银蟾较之前近乎多了,有说有笑,聊得开心。过了段时间,急先锋回复,称将所交代事情已经办妥。银蟾暗道:“这便好了。”又谈了会儿,银蟾提出告辞。玄机大王道:“仙长因何急着去呢?本王还欲请您多逗留些时日,喝过喜酒呢。”银蟾道:“乃小道忽然想到一件事情。多少天以前,接到白马山黄耳大王一份请柬,本月初八日为之寿诞,邀小道为之布道祈福。剩下三c五日,日期即至,这耽误不得。而您的喜期,尚须小段日子。待到黄耳大王那老狗头寿诞过后,小道定然赶回。您的喜酒,不能不吃。如果不吃,我那几宗贺礼不就白送了吗?”两个大笑。 待到银蟾去后,玄金大王摆弄起客者所奉的宝贝,一边欣赏,一边赞不绝口。可突然之间,笑容全失,大大的意外惊得他目瞪口呆。怎么了?原来这宝贝全都变更了模样。软玉鞭成了一堆已干硬的松脂。而金龟c玉兔,现在分别全然成了黄色与白色的石块。玄金大王叫道:“如何一回事情?”急先锋道:“这定然是那道士耍您,用了法术。”玄金大王大怒,叫道:“那厮吃了熊心,吞了豹胆,也敢戏弄本王,令本王白白失去一堆彩礼,可恼也。”令急先锋:“那贼道定然去未远,速去捉他回来。”急先锋应声“是也”,将一队小妖如风似火追去。真叫他冲对了方向(实有巡山小妖看到银蟾那条路下山而去),赶上了银蟾。 急先锋呼一声:“贼道休走,站住了。”将儿郎们向前困住。银蟾从容不迫,问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个个虎着脸,瞪着睛,凶啥?”急先锋道:“揣明白装糊涂是不?好你贼道,用法术戏耍我家大王,胆子不小哩。乖乖跟我们回去,听任大王发落,我们不会对你施凶,多加难为。但你要是抗拒,那别怪我们无情。打折你两条腿,拖着回乾元洞,折磨你半死。”银蟾冷笑道:“心够狠的哟,只是办得到吗?本道便是不从,看你们又能将本道如之何。”急先锋气恼,叫道:“哟,贼道,斗气你是。还奈何不了你?儿郎们,擒下他。”小妖们听命,向前要拿银蟾。却纷纷脚下失根,为强力扑出而跌翻,乃银蟾释功c气之作用。急先锋道:“贼道,有点根底。”银蟾道:“没点根底敢都你们一班妖孽?不是小瞧,尔等于我眼中,蝇蛆蚊孑也。”急先锋道:“少张狂,本先锋宰了你。”晃两只铜壶来击。银蟾小弄术,急先锋的两只手臂不听他自己的意念驱使,好似不属于了他自己。两只铜壶照定自家脑袋“双峰贯耳”,砰然声响。够重,急先锋当场被擂翻。再不动弹,应该死掉了。小妖们一见大骇,豕突狼奔,回归乾元洞报凶信。 玄金大王获报,气冲斗牛,亲自追索银蟾。但划拉半天,一无所获。他认为着,对方这是惧怕于自己,因而匆忙远离是非之地,逃遁而去。玄金大王只好悻悻回转洞府。却隔老远,发现黑烟滚滚。“啊呀,怎么回事?”他赶紧趋近而瞅,原来是自家洞府出现火情。他大叫:“怎么着得火?儿郎们哪里?”但是无有小妖回应。然听到有人道:“妖孽,火是本道施放,而你的那些儿郎,死光光矣。”随话音,银蟾现他眼前。玄金大王怒道:“好贼道,受死来。”发疯一般,挥舞一根镇山棒,打击银蟾。银蟾掣剑而与对决。这场厮杀之恶,有见证: 阴光锁日月,凶气贯长空; 死神提铁链,待捕泣魂灵; 兵刃激相往,无情还无情; 造出杀生狱,性命噬其中。 大战多时,玄金大王尽管力大棒沉,招数刚雄,但行动多少见一些笨拙。初还占据一点强优之势,但随着交战时间的增长,逐渐力不从心。弱点暴露无遗,劣势显现,向下风走。而银蟾倚仗身形灵活,剑法又运用巧妙,战术也合理,便握有了胜算。先行疲敌,后程发力,致使玄金大王手忙脚乱。导致妖孽一个应对不及,左腿吃到一剑,刺伤。这厮一下跌倒。银蟾欲行杀命。玄金大王张口吐出一团金光,惊得银蟾急忙闪避,担心中敌法宝c暗器,造成害处。那金光并没有迫击银蟾,而是化为一组云锣,有九只。玄金大王又丢起一只槌儿。此槌无人持而击锣,使鸣响。银蟾马上感觉到不好,体会到一种极强的杀音作用于自己。头始晕,目始眩,身躯有些绵软。玄金大王那里心说:“但制翻你,剥皮抽筋,以泄吾愤。”未知银蟾能否脱险最终,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章 铁猴王称霸行害 银蟾女仗义扶危 话说玄金大王运用云锣,令银蟾百般不适。不能支撑,奋力一纵,飞行而走。玄金大王怎甘纵之,于后紧追。银蟾落身一道峡谷之内。玄金大王追入,寻见敌人身卧草丛之中。他大笑道:“这贼道不抗法音之害,死去也。”向前用脚踢上一踢。不料,如蹴棉包,软软绵绵。血肉之躯绝非如此。他还未明白怎么回事呢,突然草势疯长,将他瞬间绞住。原来,全为银蟾之计也。将草变化为自己,丢加一件外袍使逼真。玄金大王不知其诈,以为对手遭难,高兴之间而失防戒。银蟾乘机弄术,草绞妖王。同前者克制混天魔王几乎如出一辙,更借鉴了当年草神娘娘的术法。玄金大王欲崩解草茧以脱身。来不及矣。飞剑穿心,绝杀其性命。 银蟾离开徂徕山而南行,多少天过去,这日正走着,面前又是大山一座。这座山: 日照松岩鲜,光景美如画; 蒸蒸汽岚浮,云积见龙象。 遇到一群人,堆里扬起哭悲之声,且是女人所张,不知何事。难不成匪寇劫道,非礼行路妇人?但又不像。一伙男人,所穿所戴,应该出于官门。另有一班妇人,或于车中,或在车中。听一个官长模样的人道女人们:“受着吧,这是你们的命。我们不是不同情你们,可支下派,不得不为。谁家也有姐妹,谁也不忍她们受害c承委屈。然而,我们如不把事情做下去,便要担当过失。轻而丢官家饭碗,重而发入牢房。因此,也只能顾于自己,昧那良心,便也就对不住你们了。”女人们有的号得更加厉害,其中一名直言:“我们死也不上云龙山。我们要回去,鸣冤告状。”官长被她们吵烦了,发起官位,脸一虎,眼一瞪,叫道:“你们不从也得从,都得上云龙山。否则,回头治你们合家之罪。”有女人烈性,道:“我们一没违法,二没犯罪,何理而治?有罪过的是你们官家,欺骗我们这些无辜的良家妇女。你们官家没有能力c没有办法翦灭山魔,反而逼迫我们去侍奉妖孽,由之糟蹋(现在话讲,便是牺牲这班女人)。行加取悦之策,只为了换回王爷的宠妃。难道她是人,而我们不是?便因为我们出身低贱吗?” 银蟾听了个满耳,搞得稀里糊涂,云里雾里。怎么事情还牵扯着了妖孽?这时,那官长怒了,抬巴掌掴了烈性女子一记响亮的耳光,喝令屈从。女子不屈淫威,叫道:“打死我,也不上云龙山。”官长愤吼道:“便打死你。”打旁边小树上折下一根枝条,对这名女子施加暴打。银蟾看不下去了,大老爷们如何欺凌一名弱女子?蹴起一块石子,飕地飞去,击中了官长的右手腕。官长一痛,手松,树枝落地。他大叫:“谁?谁打爷?”银蟾叫道:“是你姑奶奶我。”现他面前。官长瞅了瞅,来一妇人。这妇人长得聘婷秀丽,美得没法再美,无有丝毫瑕疵,怕是月宫嫦娥下来,也自愧不如斯。当然,这是官长个人看法。他叫道:“好婆娘,敢打爷。左右,拿下她,一并送上云龙山。”有差兵向前,欲捕银蟾。银蟾冷笑,有心予以一班汉子教训。身子一旋,平地风卷,致使差兵齐跌。 那些女人见此情景,认银蟾为仙子,赶忙跪伏,拜求一救自己。银蟾问她们是怎么回事。还是那名烈性女子,道:“官家欺骗我们,称皇家选秀女,我地内名额三十名。适龄者均须参加选秀,否则降罪。我三十名姐妹被官家选上,以为自己将被送入皇宫去,有缘或可一睹帝王龙颜(只没好意思说也有可能召幸)。谁知,却被送来这云龙山。我们感觉不对头,再问官人究竟。他们实言而告,说是要拿我们去换回淮王的爱姬,教我们侍奉山上的铁猴王,做那妖妻妖妾,而并非入京c入宫。”银蟾还是未听明白到底怎一档事情,转来讯问那官长。官长惧怕,如实告上。 原来,皇亲淮(靖)王朱瞻墺(虽封淮王,然就藩于广东韶州府),当今圣上的弟弟,晋献千斤之玉石十方而有功,奉旨而由韶州府动身起程,入朝面圣。途间于凤阳府一祭祖陵,而后行至宿州。宿州知州林逊为了巴结他,将自己的小女儿奉献。朱瞻墺大喜,爱之美若天仙,遂带而伴同,赴向京师。不想,将至徐州,在这云龙山下,遭遇劫祸。杀现一伙妖精,十分凶恶,将朱瞻墺的卫队打散,劫了车马及所携物品不算,连这淮王新纳的林美人及侍奉丫头,也虏上山去。朱瞻墺屁滚尿流,形容狼狈,逃到了徐州城内。见了地方官,来了精神,一顿喝斥,大发雷霆。要问一班大小官员治境不力,滋养妖孽之罪。一班官员惶恐而请罪,连称该死。朱瞻墺责令他们,其他全无所谓,但无论如何,必须短时间之内,将自己那倾国倾城的爱姬救还。这教地方官员犯了难,愁煞了头。 在这徐州府界,妖孽猖獗,是地方上的大患。近于府城,东南云龙山上的主王,号“铜头铁额金刚大圣c武神尊王”,简称“铁猴王”,居吉瑞洞。东北盘马山上的主王,骍旄大王赤牛精,居强霸洞。侵犯周边百姓苦也。官家束手无策,也只能睁一眼闭一眼,能不惹尽量别惹,听之任之。但现在,事情可大,罩到头顶上了,怎么办?上支下派,只能压迫下边。知府张克连责令领军周士开,将兵戡剿云龙山铁猴王,解救王爷的爱姬。周士开听得吩咐,那儿呆傻住了。待到张知府喝之:“还不速去?办不成,大家一起掉脑袋。”他才回过神来,硬头皮而点一支兵马,讨伐铁猴王。可惜,一班平常货色,如何对抗得了铁猴王?那铁猴王对外宣称,自己乃是当年大闹天宫,辅保唐三藏西天取经的齐天大圣,后被如来封作斗战胜佛的孙悟空,摘下三两根骨头,割掉身上块肉,变化而成。又得孙悟空将自己三魂七魄取其一魂二魄而附此身,才有了他铁猴王。神通广大,本领高强,至今全无对手也。傲鄙天下豪杰,又何论天c地c人c妖c鬼等界。虽不可信,但这家伙属于强梁,能耐特大,倒是事实。一顿飞沙走石,打得官兵头破血流,铩羽归去。 张知府一看,这硬的不行,那只能改软的了。差派幕僚为使者,携带厚礼而上云龙山,恳求铁猴王释放林美人。经过交涉,铁猴王给出了一个条件,便是以三十名美女作为交换。这给地方官又出了道难题,如何来凑这三十名美女?不是小数目。女子易“抓”,美人难求,你必须要能够中那铁猴王的意。再者,求寻这么多美女,你也须有个由头,可是不能随便大街上抓取或挨户强征。后来,请过淮王,用了一个主意。假圣旨天下,招秀女入宫,徐州地三十名额定。当然,这可是冒着欺君罔上之罪,但犯了,上面追究下来,要杀头的。徐州官员只有拜请这淮王来照着自己无害处了。三十名美女很快选定(为了稍微对得起良心,官府予以每家一笔钱银作补偿),急匆匆送向云龙山。 至于山下,女人们发觉不对。不是入京吗?放着宽绰的官道不走,却行于小径,且方向不对,咋发来这云龙山了呢?岂不南辕北辙c背道而驰?京师可是在北边。并不是没有一个不认识地方,当中便有那自于这一带的女孩子。遂产生了质疑,问询护送她们的官人。已经到了山下,官人未继续隐瞒,便交代了实底。女人们一听此情,都炸了。怎么,归其自己是要被送给铁猴王做妻妾,这终了还能落个好吗?怕要活不长久。她们当中任何一个早都听说过这铁猴王的暴戾与凶毒。但不小心,命一条即要销灭。有哭c有骂c有闹,还有傻呆木讷而六神无主c不知所措的,然均不肯上云龙山。她们不去侍奉铁猴王,送达不到吉瑞洞,负责护送(也可以说是押送)的官人回去无法交差。惹王爷发怒,自己的脑袋要悬,背不住就给“咔嚓”掉了。同情归同情,他们也当然不会将女人们再送回去。两边这抗着的时候,银蟾撞到。 银蟾听了官长的介绍,十分气愤,怒于那淮王并徐州府官员,为了一名美人,却不惜另三十名良家妇女,无辜将承祸殃。她痛斥官长及一班差丁,他们便是为虎作伥,助纣为虐。官长只能挨批,大气不敢出。实他也有无奈,有些抱屈。银蟾另痛恨于铁猴王为祸一方,教大家这里耐心等待,自己一登云龙山,会会那铁猴王。但能制之,便将林美人解救,大家便都可以回家了。然也警告官差,不得背自己而主张。 银蟾身入云龙山,捉到一名小妖。一问,正是吉瑞洞铁猴王手下。这云龙山也只蟠踞他们一伙妖精,吉瑞洞一处妖巢。银蟾喝之带路,来在吉瑞洞近处。银蟾将小妖击晕,扽草变索,绑了他。用手帕堵了他的嘴,掖藏到难以被发现的地方。随后远离于妖巢,继而她又折回,但身边多了二十九名美女与一班官差,称徐州官府进献美女。铁猴王大喜,教进洞中。银蟾偷眼观瞧,见铁猴王: 凹面窝睛鼓嘴巴,调皮淘气龌龊相; 歪戴紫金一顶冠,黄袍半披在身上。 怎么看怎么不是东西。 铁猴王虽号称跟孙悟空有干系,却不具备那火眼金睛,没能看出来这些人当中只有一个真正的血肉之躯,且非真正人类。其他的更不必说,死物变化耳。见得诸多美人,铁猴王未酒却醉,眼睛不好使了,看哪个都好。美人们个个千娇百媚,丢个眼神,做一骚态,卖弄一下风情,很快将铁猴王迷得五迷三道,魂飘神驰,俘虏住了。可突然,除了一名之外,其他美人皆消,变作草股长绳。官差亦为草变,同一时间现形。草索将铁猴王缚住于霎时。所余一名美人,正是银蟾,快速掣剑,照铁猴王当脑一击。不料,铮然一声,火星迸溅。宝剑被崩起,而铁猴王无伤分毫。银蟾大惊,“这妖精真还身硬,并没虚传。”铁猴王怒道:“何来贼妮子,算计本大圣?真真大胆,寻死耳。”崩断草绳,也不用任何兵器,只凭借双爪而击取银蟾。刃不伤妖王,又兼他身手敏捷,招(数)c术迅猛毒狠,令银蟾不占上风。银蟾施出神火丹,欲加制之,亦不能克制对手,反令铁猴王精神更旺,力量增强。银蟾素手无策,不能当敌。未知银蟾怎生扭转危局,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章 水淹金刚圣 刃诛骍旄王 话说银蟾一时无策而克制铁猴王,只能暂退,再作计较。降身北面另一座山上,思考方法。突然,飞来一只套索,照向她的头项。银蟾眼疾手快,甩一下头,同时探手捉住来索。瞅偷袭之徒,却是一个小妖精。不只此名,还有七c八,“呼啦”围将上来,枪c刀直逼银蟾。银蟾喝道:“休得造次。一班精怪也敢暗算本仙姑奶奶,想找倒楣是不?”一名小妖道:“口气好冲,还个辣婆娘。然于我们面前耍蛮泼,大错也。这里是盘马山,我们的地界,外者休想反天动野。必要捉你回去,做明日的食粮。怨你活该,自投罗网。”银蟾前时路过盘马山,未遇到妖精,但这次不走运。她怒道:“以人为食,好凶残的业障,该当受到惩罚与教训,天诛地灭可也。”小妖甲道:“教训我们?凭你这副弱不禁风的身板?不同你多废话,乖乖随从我们去,不对你为难加粗暴。否则,枭你半死,再拿了去。我们并非凡夫俗子,决不会怜香惜玉,同情于你。”银蟾道:“倒要看看你们怎生拿得去姑奶奶。”小妖甲的:“好倔强的婆娘,便教你看看我们怎个拿法。”他大概是一班小妖的头儿,吩咐:“收拾这婆娘一顿,而后绑上,扛了去。”众小妖动手,来捕银蟾。银蟾哪里肯为他们来捉,难以对抗得了铁猴王一等高强,还不能敌过一班小妖吗?则容易拿伏。正好胸内憋着火气,撒于他们之身,从而将小妖们好一顿打,打得东滚西爬。小妖们畏惧了,甲道:“好厉害的蛮婆,有些本事。等着,别走,请我家大王来降你。”他一伙飞也似去了。银蟾道:“这一带妖精真多,又遇一路,为之王者哪个。我若避退,便显得胆小怯弱。就这里等他来,总之,是作恶为害的妖精,均要予以惩治。” 时间不长,呀,那边如一座厦宇行移,杀来一家魔王。这魔王: 颅脑像石墩,两角似莲藕; 身躯假山矗,各肢栋梁截; 头上顶着凶,脚下踩那恶; 团罩好精神,张溢威风气。 不亚于金刚临凡,天王下界,见出并非一般角王点指银蟾喝道:“蛮女何来?安敢扰闹吾界,打我儿郎?”银蟾道:“少问。但教你知道,岂不有污我名?之所以打了你的部下,乃他们侵犯姑奶奶于先,并非出手无端,占不得那理。”魔王道:“勿论有理无理,打了本王的儿郎便为不对。”银蟾道:“你又为谁?想要怎样处置事端?”魔王道:“某乃此盘马山强霸洞的王者骍旄大王是也。要论事情如何处置,好说。观你容貌美娇,惹人发爱。本王缺少一位主洞娘娘,你若答应来做,扰山伤卒之罪账可一笔勾销。不然,吾必将你碎成千块,制作餐饭。”银蟾斥道:“妖孽,闭上臭嘴。哪个会从你为偶?欲将姑奶奶为食,怕你不能如愿。”赤牛精恼羞成怒,道:“没有做不到,且着打。”挥拳而击。银蟾起架势,应敌于他。双方拆招换式,斗在一处。但见: 你来迎面拳,我出穿心脚; 金丝把腕缠,乌云照顶盖; 一鹤冲天起,二龙水中出; 鲤鱼跳龙门,喜鹊登高枝。 往往来来,十几个回合眨眼过去。银蟾身架降低,一招“乌龙探海”,右手爪形抓向赤牛精的阴裆。赤牛精赶忙下压左臂防护。假如时间足够,他或许会说这蛮婆娘真的不想给自己做娘娘,要废掉自己的子孙根这是。银蟾快速变招,长身架同时,同一只手翻转大半个圈子,拳背上崩。赤牛精以手臂欲加防御,但已不及,为此拳可可击中鼻子。这下难受了,鼻酸c泪涌。此厮更加怒恼,火撞顶梁,怪吼进扑。银蟾左躲右闪,伺机而出招,照肋一记捶击,或朝腿一记轧脚几番得手。更向敌腿弯一个侧蹬,教敌方来一跪。再接一招“锁臂拿肩”,生生将那么大块头的妖王扭翻。这丑出大了,赤牛精怒不可遏,跳身起,再行发攻。然结果,心浮气躁,完全徒劳而做无用功,漏洞频出,为对手抓住c拣着,致令他仍旧屡屡中招,接连吃打,加剧溃败。银蟾运用巧妙招术,将赤牛精可谓好一番捉弄,游刃有余。 一班小妖赶至,其中小妖甲观情形不妙,赶紧高呼:“大王莫忧,我们为你将兵器扛来了。”赤牛精赶紧过去接过,拈狼牙棒挥击银蟾。以为如虎添翼,足可一扭颓势,反转风头。银蟾未敢轻心,掣剑应对。这场战: 棒行狂龙飞,剑走骁凤翔; 穹窿风云变,地野陷难中。 良久,赤牛精累得气喘吁吁,膀臂酸麻,手中的狼牙棒愈加变得沉重,施来速缓明显。但力气不少使,徒劳无功。而银蟾好似没有多少消耗,越战越勇。“唰”地一剑,斩落赤牛精的右角。赤牛精唬得灵魂出窍,幸亏掉的不是脑袋。他赶紧跳身多老远出去。银蟾嘲笑他道:“牛儿,原来你便只有这么大点本事,怎称得强梁?看来,只配这个”挑了挑小指头。赤牛精气生气死,可要凭靠真能耐,战不过眼前这名瞧似娇小的女人。也未知她究竟是什么来头,何势力如此超强?忽然一转念:“欸,我何不运用法宝制她?”赤牛精叫道:“贼女,莫得意,见识本王法宝的厉害。”口吐光团,现出一面鼓,又瞬间变成八面。小妖们一瞅,吓怕了,一齐逃去。赤牛精丢出一只鼓槌,同样化为八只。意念操之,擂响八鼓。鼓名雷音鼓,具有相当厉害的法力。说来,赤牛精同徂徕山的玄金大王还是同门师兄弟呢。各自的法宝同理不同物。银蟾大惊,前遇九锣,今遭八鼓,害人之物,强强法器也。雷音鼓较那云锣法音更甚,银蟾走不及,晕厥在地。赤牛精大笑,呼小妖来,将银蟾拿回强霸洞。 银蟾缓醒过来,已经是遭五花大绑。一班妖精忙忙碌碌,不知为甚。银蟾喝问赤牛精欲将自己怎么样,赤牛精笑道:“美人儿,你没见儿郎们在布置吗?乘良辰吉日,你我喜堂对拜,共入洞房,匹配夫妻。受制于我,你不从也得从。”银蟾岂甘被辱,但又难以脱身,脑筋一动,何不如此?于是大哭起来,呼:“死也。”赤牛精给闹愣了,问她:“美人,大喜之日,何道死也?多丧气呀!难道嫁了我,你便会活不长么?以为我会待你不好吗?这你大可放心,俺老牛会疼人。”银蟾道:“你又知啥?晓得我是谁吗?”赤牛精道:“问过你,你却不言,我哪里知道去?”银蟾道:“实言告你,我乃直北八百里外凤凰山神花谷锦鸾公主是也。闷来外出云游,误走云龙山,被此山金刚大圣c武神尊王虏入吉瑞洞。同你一样,逼迫我与之成亲。他那副尊容,姥姥不亲,舅舅不爱,难看加难看。猥猥琐琐,滑头滑脑,看着教人恶心呕吐。又骨瘦如柴,没几两肉。他连拱屎的蛆虫都不如,如何配得上我这娇姿艳色?随了他,我不屈死了吗?心有不甘。好不容易,得个机会,我打他的洞府逃出。本想在这盘马山上暂躲一时,谁知方出龙潭又入虎穴,倒楣,撞了你这霸道的,被拿至此间来。唉,好是教人哀伤,命咋这般苦也?但要同你成了亲,那铁猴王同我能完吗?能饶放过我吗?离他这么近,他很快便会闻讯打来这里。他虽说形容不怎么地,可本事有c神通大。你又能当得他?把我一杀,捎带也会将你宰掉,全死也。你美梦做不成,最后也只能与我到地下去做一对冥夫冥妻。”赤牛精一听,乐了,道:“旁者不敢惹那猢狲,本王可不惧怕于他。”银蟾道:“难道你有法子制得了他?吹吧。”赤牛精道:“不说假话,若针锋相对,实刀实枪同他打上一仗,结果真还难说。但是,我晓得他一个弱点。” 银蟾眼前一亮,心中一动,这正是自己最想知道的,问来:“那铁猴王有何弱点?”赤牛精道:“那猢狲不怕刀斫锤击,能御风火,然极惧于水之溺淹。”银蟾道:“你是猜的吧?从何知道那厮惧水?”赤牛精道:“一次吃酒,他酒后吐真言,为我所知。而我,恰有聚水之术,可施囤于他。”银蟾道:“怎么,聚水之术?”赤牛精道:“即便是五湖四海之水,本王亦能将它统统聚为几寸之径的团儿。但遇强敌,提前蓄存腹内,必要时候突然喷射,重力可将敌击翻,大水霎时漫漫。恐于水者,必遭其溺,变化鱼鳖虾蟹耳。”言语间,见出得意之色。银蟾道:“又在吹牛,你是自个儿吹自个儿。”赤牛精道:“咋又道我吹?绝无虚言。不信,可试给你看。洞府不远,即有积水一湾,我可将之聚缩而置于掌中,不过一滴水耳。”银蟾道:“就算你能做到吧。”赤牛精道:“你之前言说,极其瞧不上那猢狲,不肯嫁他。但女人最好还是找个主儿,有的照着,不受欺负,得到保护。你瞅我究竟怎样?莫如还是从了我吧,我会将你当心肝宝贝宠着。”银蟾道:“你倒是比那铁猴王中看,至少体格健壮,身躯魁伟,全一副英雄气概,见得大众之面。”赤牛精一听,有门,道:“那你是愿意跟我成亲了?”死皮赖脸,不嫌人厌恶。银蟾道:“不嫁你,你能放我去吗?或许同你注定姻缘。只是,我还是担心那铁猴王报复。你不是不怕他吗?何不杀掉他,永绝后患?咱俩往后可以平平静静c舒舒心心过自己的日子。要不然,需要时时刻刻防范于那边。但有疏忽,难免大祸降头。”赤牛精道:“我同那猢狲交情还算不错,如何好撕破这脸皮,又怎么能够下得去狠手杀他呢?于理不合,于义相悖。”银蟾道:“你倒义气,倒厚道,却又能知晓那铁猴王如何想法吗?我虽还没有与他成亲而嫁了他,但是他的心上人,在他眼中已经便是妻子。你但纳了我,对他而言,这就是夺妻之恨。俗话讲,杀父之仇c夺妻之恨,不共戴天。他会同你甘休?娶我,你其实已然负了他。他会认了,不负于你吗?当然要同你势不两立c水火难容。你们之间两掰对敌,迟早。你要想清楚了,是否这个理。”赤牛精道:“同他干仗,总须有个借口吧?”银蟾道:“还用得着借口吗?你如此,送他一份请柬。就言自己娶妻,又娶谁谁,请他过府饮宴。你看他回事怎么一个态度。肯定将众杀来,向你问罪施伐。你道之侵扰,就此将他一窝子收拾,甭加客气。从此,你主镇二山,称霸徐州地,何乐不为?”赤牛精道:“这样做,好吗?”银蟾道:“是汉子,不当优柔寡断。你不狠下心收拾掉他,他却有可能灭绝掉你。”赤牛精道:“依那猢狲的顽劣性子,真能做出来,会翻脸不认人。”银蟾道:“就是嘛。总之,你须早加决断,无毒不狠非丈夫。但有那铁猴王存活在世,即便我嫁给了你,这日子也过不踏实。” 为博美人欢心,也教安心,赤牛精最后下定决心,干掉那铁猴王。但他又道:“干群仗,昏天黑地,会死不少的‘人’,有些不好。可以变通一下方式,拾掇那猢狲。”银蟾道:“有妙策最好。”赤牛精道:“那猢狲现在还不会知道你落在我洞,我们切莫张扬。派遣使者,还是请他过府饮宴并商事。他一般要来。只要他至,我们便关门打狗,瓮中捉鳖,教孙子有来无回。”银蟾暗道:“我本希望教你两方决裂,相互残杀,终了两败俱伤,死者越多越好,也更利益于民间。谁知,这东西不想顺我之意。但无妨,姑奶奶迟早都教你们灭销无存。”言道:“你还算有些头脑,能够想出此等妙策,这也叫先下手为强。”赤牛精道:“娘子夸奖了。”他倒会得便宜卖乖。银蟾道:“我既然已经答应嫁你,还绑我到什么时候?怕我伺机跑掉吗?”赤牛精被银蟾哄住了,哪计不虞,赶紧为银蟾松绑。银蟾道他,事不宜迟,速些布置,一举灭掉那铁猴王。赤牛精道:“只等着瞧好,一定教那猢狲死就。” 赤牛精之所以能翻脸无情,全抛义气,非仅因于为了娶定美人。他同铁猴王之间,虽说近邻c紧邻,也常来常往,交情算是有,但难以谈得上亲密无间。俗话讲得好,一山难容二虎。徐州城周边并兴两股妖势,其实是存在利益冲突的。铁猴王冒起晚,但发展快,远远超过了盘马山。铁猴王比较张狂傲慢,在赤牛精面前也往往趾高气昂,令赤牛精感到不舒服。同时也嫉妒于铁猴王实力的逐步壮大,忌惮于其于一方坐大的势头,某天危害到自己这边。妖精主要是靠劫掠生存的,吃喝用度,都要山外去,向民间攫取。盘马山胃口小,扫荡的范围小一些,可说紧周边。但铁猴王不然,除了掠夺,更要百姓敬畏自己。迫人孝敬自己,迫人为自己造庙c祭拜,这上面就有些对不住盘马山了。(不说铁猴王的所作所为,造成一定程度上,使得徐州民只知他铁猴王,而不知骍旄大王,实质的方面也有)强迫百姓,跟盘马山怎么会扯上干系呢?盘马山“采食”,有一定区域。虽未同盘马山正式划分界线c势力范围,但实际常年已经形成下了,道义上讲,外者不可来加侵犯。可铁猴王却不管这些,生生向这片地方插脚涉足。夸张点说,逐步蚕食,压缩了盘马山的生存空间,这便见害处了。尤其近年最劣。赤牛精便有意见了,不高兴了。但这厮不喜多事,如果同铁猴王翻脸,好处还没见到,害处先降。又加尚不至于喝西北风,还有的用,他便暂且忍了。今日思来,事并一件做,灭掉铁猴王,换得后面利。 赤牛精于是打发小妖,往云龙山去请铁猴王。但千叮咛c万嘱咐,这日于本山所发生,尤其新娘娘之事,语不得半字。 铁猴王接到请柬,不明白赤牛精缘何会突然而请自己过府饮宴。问来使,因于何?来使按照主子所授,称也许本山大王一时的心情高兴耳。铁猴王万没料及赤牛精欲图取自己的性命,令投罗网c坠陷阱。也未往旁里去想,更没坏里去虑。自己亦正好有件事情,要同赤牛精商谈。什么事情呢?他认为银蟾之闹云龙山,乃当地官府所暗使,不知打哪请来名道姑,伏制自己。他想约同赤牛精,并力踏平徐州城。真够野蛮的,发起火来,什事都能做出,惹天惹地亦无顾忌。这厮身登盘马山,入于强霸洞。 赤牛精见铁猴王至,热情相待,弟长弟短,将客者稳住了。也在于铁猴王长期以来只把赤牛精当笨货来看待,故而丝毫不加戒备。入席吃酒,推杯换盏,铁猴王不知不觉便醉了。在筵席上,铁猴王提出了自己的请求。赤牛精满口应承,可说有求必应。这便叫,兄弟不外。铁猴王另问到赤牛精可是有什么喜庆之事,而会邀请自己。赤牛精称,自己新获奇宝一件,正因为心情愉悦,方才会请铁猴王来饮宴。铁猴王好奇,要一睹此奇宝。赤牛精道:“当然要给你瞧的,但还请莫要着急。”教继续多饮酒,直到铁猴王醉得差不多了并三请观宝,他这才进一步实施杀命计划。 赤牛精道:“随我来。”引铁猴王来在洞中洞,一所窟室。赤牛精推开石门,道:“奇宝便在里面,弟请进。”铁猴王没多想,将身而入。殊不知,这下进到了阎罗堂。赤牛精眼暴凶光,冷不丁抬脚照之便是用力一蹬。铁猴王全无防范,实实吃受。本来醉着,脚根不稳,再遭此一足,登时向前一抢,来个马趴。往起爬,欲要质问东主。赤牛精此时口一张,喷出一个水团,向铁猴王一劈。铁猴王如同锅贴饼子似,被重重拍在地上。水团霎时扩漫,整个石室充满。但有赤牛精把于门处,不使水泄出外。弄术,水飞速滚旋。铁猴王的确惧怕于水,呛水遭淹,身不能自控。所具有的好大本事,好大神通,这个时候全无用处。感觉行了,赤牛精收水,依旧聚之为一团,入口下肚。再瞅铁猴王,一动不动,肚皮鼓鼓。赤牛精踢了他两脚,铁猴王毫无反应。赤牛精转而冲室外呼:“美人儿,我的娘子,快来,贼猢狲死也。” 银蟾出现,察了一察,铁猴王气息皆无,全身冰冷。她点点头,冲赤牛精挑了一挑拇指,言道:“夫君高。”赤牛精一听这称呼,魂魄飘游,有些不知自己。他道银蟾:“美人儿,猢狲已死,你我从此可安心矣。赶紧拜堂成亲,夫我实实等不急也。”银蟾道:“是也。”赤牛精招呼小妖,将铁猴王的尸体搭出去。却听银蟾突然大叫:“啊呀,不好,猴子好似要缓过这口气,胸脯动了。”“啊,”赤牛精一惊,急忙俯身察看。但见铁猴王根本没啥变化,还那僵硬硬挺着尸呢,他语道:“哪儿活过来了?”却此时,银蟾快速以右手食c中二指,向赤牛精的要穴一点。赤牛精马上酥软了身子,萎到地上。银蟾怒目横眉,正颜厉色,道:“牛妖,你也不要活着了,陪同猴子一起下地狱去吧,凑一对哥俩好。”都自相残杀了,还好个什么?银蟾手招剑现,随即一挥。赤牛精头颅脱项,性命休了。银蟾又恐铁猴王未完全死就,搠之数剑。铁猴王也是有软弱部位的,并非浑如块铁,全不畏锋刃。 银蟾解决掉妖王,转而收拾一班小妖精。小妖精纷纷仓皇窜去,作鸟兽散矣。银蟾紧接杀回云龙山,消灭铁猴王的手下,并解救了为铁猴王所虏获的淮王朱瞻墺的那名爱姬林美人。一瞅,这林美人果然国色天香,难怪因此生祸。银蟾护着林美人,又到在山下,会同那班“秀女”并官差。现在天都黑下了。那班人苦苦候了大半天,不得吃,不得饮,但有委屈也得受着c忍着。你但妄动,“仙姑娘娘”不答应,怕要宰人。主要还是官差们怕,“秀女”们倒无可说,反满怀好的希望,为自己祈福。 林美人回到了身边,淮王朱瞻墺喜得不得了。其实这林美人已遭铁猴王玷污,但不敢道于淮王。又其实,即便说了实话,淮王怕也舍不得嫌弃于她。这美人名副其实,如花似玉,堪称绝色。甭说地间,怕是天上都不寻。淮王问明情况,向银蟾谢了又谢。银蟾冷漠,管你王爷c侯爷,一番责斥。淮王在神圣面前不敢造次,有气不敢发,只能维维喏喏。 银蟾离开徐州,某日行至(河南)光州商城县,遇到一名青年男子。睹之貌相,不禁令银蟾吃惊非小,心中一震。未知银蟾所遇为谁,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章 白中玉赴京赶考 余心月布术嫁郎 话说银蟾于途中撞见一名青年男子,生得是: 面如傅粉五官清,相貌堂堂称美好; 风姿英伟一杰俊,器宇轩昂真奇男。 应该是一名书生。令银蟾惊讶的是,此人为何如此眼熟?突然,脑中浮现出一人,正是想当年自己崂山龙首崖盗取美人草时节,恩纵自己的那名护者一平子。银蟾不自觉而将心神投注于这书生之身,并急切想要知道他是谁,不妨掐指一算。此术她是从同友道(也是道友)那里学到的,只是尚不精通,没那么准确。因此,银蟾一般不去弄它。但这一日,有如心血来潮而澎湃,不能压抑。不知怎的,对此书生产生了自己也说不清楚c说不上来的莫名其妙的感觉,便是内心驿动。也算是好奇心所驱使,必要一算。算的结果,令银蟾更惊。此书生正是当年的一平子转世(数世之后)轮回,重生世间,相容始终如一。银蟾不禁又记起当年长春真人丘处机的一席之言,便是自己同一平子数世转轮之人姻缘注定。她又不禁心跳“砰砰”而更加速,脸色涨红并发热,魂不守舍。自己也不知怎的,掉转头(依之前行向而论),尾随书生北趋。但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人停她停,人走她走,不觉入于光山县境内。 前方一道河流,曰潢水,亦名官渡河(名官渡河的河流很多,非此一处)。书生招呼船家摆渡。银蟾也正欲抢去而把船上,却为荆棘刮破了裙摆。银蟾注意了一下裙摆,马上意识到自己女儿身。同男子共乘小小一叶扁舟,必挨很近,不是方便,有所忌讳。于是,还变身道士,招呼船家莫急着去,自己要渡。银蟾上了船,同青年书生相互点了点头,但并没搭讪。船只起行,划向了对岸。书生多时观景,不论水c不论岸。而银蟾则不然,眼光更多投注于书生之面。当然,也避讳着不被发觉。总盯着人家看,终归不好。 船至河心,突然事变。船只倏地没了,变成了一榾柮木头。银蟾并书生全无预见与防备,双双落水。而周身之水变作“漏斗”,形成漩涡,吞卷溺者其中。银蟾大惊,已经顾及不到去想怎么回事,情急间本能地捉住书生,拼力飞身出水,到在那岸。又想到那船工,待要搭救之时,早已消失踪影。但于眼前另出现了一名妖精,贼头鬼脑,一副凶邪相。其实,他即是那名船工,号“兴水君”。假借摆渡,掳活人水下,当作食物而美餐。他也绝没想到,此番未能得逞。不禁恼怒,怎甘心闹一场空空,于是这厮登岸,重捕猎物。他叫道:“臭道士,没估计到你还是高人,令本君失手这次。自己走便走吧,却救另名渡客一起脱离险难,不给我留下他,真真可恶。但别庆幸,厄运犹徘徊于尔身边,就擒来。”言毕,挥拳向前进取。银蟾悟到他的底细,心头大恨,“也不知为他杀命几多无辜渡客,定然不会少。又一祸患,当诛不留,也使民间少一分危害。”遂同妖精对抗。往往来来,十数回合,妖精“双峰贯耳”,两拳左右照银蟾两耳门齐并施击。银蟾速起双掌外分,左掌压推,右掌斜架,防住来招。随即,右掌劈砍于妖精锁骨与脖项的交接处。(同一只手掌)略回收,紧接复击,掌刺敌咽而正中。妖精身张而跌地,倏地变了,现原形而为水兔,异种也。银蟾再加击杀,使教此妖彻底不能复生。 银蟾回顾书生,放下心来。书生未因之前溺水而有命忧,只是时季近冬,令他有些发冷战栗。目睹了银蟾之斗妖精,他认为遇见的是神仙,连忙拜礼。银蟾忙止,称自己不敢认神仙。自己不过修过几年道,会一点浅薄术法耳。报号全全子,俗家姓余,名存孝,祖籍山东莱州府掖县,出家在大基山昊天观。目前,云游在外。当然,临时而捏。见书生寒状,教赶紧换下湿衣。还好,浸水时间不长,书生包裹里的换替衣服未湿多少。他忙旁边林丛中更装,随后转回。银蟾询问对方姓氏,家于哪里。书生道:“小可白中玉,家乡湖广黄州府罗田县。于今遘奔顺天府香河县,投靠自己的姑母,一方面亦为了准备来年春闱(即会试)。”银蟾道:“小道也正是北趋顺天府,咱们顺路,正好搭伴而行。”白中玉称善。 二人同行,谈天聊地,很是投缘,遂结拜兄弟。银蟾为“兄”,白中玉为“弟”。银蟾细问白中玉家世。白中玉道,父母亡故较早,自己是为舅父养大。家境一般,谈不上富,也算不得穷。自己十年寒窗苦读,希望有朝一日,步入仕途。不图荣华富贵c飞黄腾达,而为了尽大限度发挥自己的才干,实现抱负与大志,造福天下百姓c天下苍生。银蟾赞之。问白中玉可有妻室,这是她所最为关心的。白中玉答,尚未。曾经聘有一女,但尚未过门而不幸丧故于三年之前。银蟾一听,喜上眉梢。有心体会尘世夫妻之乐(所谓动了凡心,意恋红尘),也为报答白中玉的前世一纵一救两次恩情,照顾其此生。假说自己有妹,也是寄养于舅家,住在房山县。自己之趋顺天府,便因挂念小妹,而去探望。自己这妹子貌美如花,赛似天仙,而且文采颇高,胜过古女卓(文君)c蔡(文姬)c谢(道韫)c薛(涛),可称才女。她现在尚未婚配。自己有心从中做媒牵线,使她同白中玉一结连理,未知白中玉之意如何。白中玉一听,大喜望外,连忙来拜。请“义兄”玉成此美事,并以随身玉珮为信物。 简单说,一路行至固安县,二人分手。银蟾称,自己会在来年会试张榜之后,重会白中玉。但银蟾并没有远离开白中玉,而是悄悄于背静处变作另一人,尾随白中玉直至香河县。看到白中玉安顿下,方才暂避,就近丫髻山栖身。又直至次年春,再作尾随白中玉奔京城赶考。 银蟾在那之前通过同白中玉的聊谈当中,了解到,他在十六岁取中秀才。随后参加了乡试,虽自觉三场文章做得不错,但名次甚不理想。好在算是通过,头上冠了“举人”。然于上次会试,白中玉落榜,惆怅不已。此番二次赶考,不测结果。尽管自信于自己满腹文采,但考试这东西同文采高低并不完全划等号。即便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也未必中试。他为银蟾举了一例子:同乡有一富家纨绔子弟,书懒得念,整日游手好闲,只做得文章。依之能力,结果不必言说。但小子童试居然能上显名,乡试也名列前茅。随后参加会试,这小子却又能够榜上有名,授职某府推官,一帆风顺。如此,怎不叫人见疑?据传言,其家不惜花费大把钱财,贿赂考官。不行贿,前途堪忧,白中玉正直,不为污浊。未知这二次赶考,能否金榜题名,如愿以偿。其实,只能算是撞大运,期望有一个好的结果。他自己不过一次名落孙山,而有的举子,甚至于秀才(参加乡试而攻举人),大半辈子在努力于科举,却始终不的第。为此,有的人气死,有的人变疯。有的人甚至于自杀,了此虚度光阴的残生,极为可悲。银蟾听此,不禁叹息。 简短说,至于京城,寻店房住下。银蟾与白中玉同居一店,但并未联系。由于银蟾不是初见时候给白中玉的面目,即便再次碰头c搭讪,白中玉也绝然不会想到这是自己的义“兄”。开考之日,出于好奇,银蟾变化飞虫跟随白中玉而入贡院考场。试卷发下后,见白中玉稍加思索,便下笔如飞,行文流畅,做得真好。银蟾暗自点头。呆不住,又飞转一瞅其他举子们的表现。却发现了一个怪现象,有的举子偷偷运用小抄。入场检查应当是极其严格的(早于入场检查,还有一系列的防范措施,比如沐浴c更换统一的衣服),他们又是如何将小抄带进来的呢?不禁令人怀疑。实不知,这类举子是某些人重点照顾的对象。入场时,已然暗里在身上做了明显却也不起眼的标识。这就论任谁来瞧看了。这类举子,即便监试步于面前,其中的某些位(应该是出于有权有势之家庭)也肆无忌惮,照抄不误。监试却置若罔闻,视而不见。甚至于,同考生对视一笑,心照不宣。监考,形同虚设。银蟾明白了,这里头有猫腻,猫腻大着呢。这是考场黑暗的一种表现。极有可能是这些举子提前获知了考题,做了文章。可能是自己,可能有他者代笔。如要提前获知考题,不外乎一则须有好的门路,二则花大价钱买到手。没有路径拿到考题的,也有的(花钱)雇人代自己下场会考。这些统统算是作弊。银蟾暗道:“假如都是这类人物日后混迹于官场,这个朝廷还能好吗?” 三场考试下来,众举子各归宿处,等待张榜。而银蟾闲不住,潜入批卷场所窥探。主考官二人,倒是比较悠闲,品茶聊天。但同考官八名,则忙得不亦乐乎。对考卷进行八字评语批注,将取好的卷子再经主考议定。银蟾通过一番观察下来,直到榜单定出,心说:“这上榜更见蹊跷。” 考官们早就各自把有数纸名单,同考卷进行核对。核对什么呢?名字吗?但为了防止舞弊,考卷上的名字都已经封住了,怎么核对?俗话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想要作弊c舞弊的人,总有办法。这方面五花八门,八仙过海各显其能。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某些考生(秘得授意)而在所做文章的特定之页c行做了藏头。取其字,便是自己的名字。对应者,考官于卷题上好的评语。其他的卷子,则随意了。而榜单的最后制定,一些上榜者基本便在考官所把纸单上的这些名字之列。想当然,须通过门路,奉上好处,才会得此特别恩遇。至于其他的作弊方法,通过打点胥吏c监试c誊录官(为防止考卷上留有特殊记号,须专人对考生的答卷进行誊抄之后,再交考官评断。这些专人,便是誊录官。通过他们,可以将做得好的文章的考生的名字更换成行贿考生的名字。前面说提到文章中藏头隐名的方式要起作用,主考官与誊录官通气,是不可缺少的)或其他怎么的,全不及贿赂考官,尤其主考。而主考为了行贿人能够得中,亦须上下秘密串通c运动,不能教任一环节出差错。 银蟾当然并不清楚这些详细的阴暗内幕。但她悟到,原来(初)榜单提前拟就(也背不住添仨c俩例外)。因由不外暗箱操作(当然那时没有这个词汇),应了白中玉所说的一些事情。而不能上榜者,无论学问多高,文章多好,亦只是陪榜单上的这些人考试而已。他们自己则白费苦功,一无所获。银蟾不禁对此鸣不平而忿忿。这些考官真该杀。通过行贿考官抑或其他手段而上榜者,也不可饶恕。她也由此对于白中玉的命运担忧。别人不管,最关心于他。但于榜单之上并没有瞅到白中玉的名字,银蟾气大了。白中玉,自己的意中人。他的八股文章可称佳作(银蟾近一段时间特别关注于它,所以能够读懂一些),却不能上榜,极不公平。自己要助力他一把。 这忙怎么帮呢?榜单虽已经定出,可以通过运用法术而予以更改。银蟾记住了几个名字,榜单对应于那几纸名字。其中,即有本考会元,名胡宝颂。实不知,这位是开国元勋胡大海的后辈,乃属荫生。银蟾有心将这名字换成白中玉,但又马上打消此念。那样做太过招眼,别再因此而给白中玉带来麻烦,甚至祸害。故此择后头,第二十四名,一个黄自安的名字更换成了白中玉。只是银蟾并不清楚,这国考取士,分南卷c北卷c中卷(以后取消了中卷)。白中玉之来地湖广生员,在南卷。庆幸的是,银蟾虽随意,但蒙着了。发榜之日,白中玉的名字自是赫然在列,当然喜报也送达手上。殿试之后,曹鼐c胡宝颂等辈获赐进士及第。而白中玉,获赐进士出身。这对白中玉来讲,笑逐颜开,兴高采烈。 银蟾登店,假作不知,询问白中玉可否高中。白中玉报以喜事。银蟾向之道贺。而后,请白中玉在等候官职安排的这段时间当中,到自己的“舅家”。她称,自己的“舅父”c“妹子”均应下亲事,可早些完婚。白中玉更高兴了,可谓“双喜临门”。但此事,还须禀过自己的姑妈。银蟾笑道:“不必,你姑母一家,已然为兄我请去矣。”白中玉吃惊非小:“是吗?” 简短说,二人到在房山县某个村庄宅院一所。实,这是银蟾所租用,她又哪里来的什么舅家?里头的人,包括“舅父”c“舅母”c“妹子”,均是法术所变出。白中玉的姑母一家,确至此间,自然不算于这些“人”之列。当日完婚,喜庆一派。没有来宾,只是自家人等,行小的仪式耳。入洞房,新娘则银蟾本人。而道士,即所谓的新娘的哥哥,则换作了假的。花烛之下观美人,白中玉暗叹自己此生福气也。饮下交杯酒,倾心相谈良久,天色不早,夫妻相拥入衾。避免不了巫山,鱼水之欢。正是: 爱欲浓浓两心印,情意绵绵魂灵交; 三百年前姻缘定,今刻才得共。 婚毕,白中玉的那位“舅哥”称,妹有所托,自己心愿已了,可以安心于求道(修道),遂飘然而去。而白中玉得授西安府临潼县县令。官职虽小,但终归步入仕途,喜事也。白中玉自然欢喜非常。只是,榜单遭篡改,好了白中玉,毁了原本居于那一名次的举子黄自安,找到主考官门上问了。主考官也只有退人银两。也加官威所压,苦主也不敢闹。退还了银子,也算好的。人家要不退呢?你也没法子。主考官也纳闷,白中玉的名字如何会出现于榜单之上?奇了怪了。莫不是有神灵助之,还是妖法作祟? 白中玉携新妇银蟾(一般来讲,知县一级官员不许携带家眷。但为了小说需要,只能就错),赴临潼县上任。未知此途是否风顺,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章 恶僧计谋害新官 蟾姑反制覆贼巢 话说白中玉夫妇赴临潼县途中,经过山西路安府发鸠山(康谷山)。天色已晚,观山有寺庙一座,遂投身借宿。哪里知道,这一投来,如坠龙潭虎穴,遭遇祸事。本寺住持长老未在,一位带发修行的头陀临时主家,接待了白中玉夫妇。银蟾瞅这头陀,心中“咯噔”一下子,不由得起警。为什么呢?这头陀生得: 血面火须似庙塑,然非金刚显圣灵; 魔界跳出一夜叉,冥间走上那判官。 一副凶相,不像是好人。 银蟾担心得没错,这里为飞龙寺,便是一所贼窝。住持法空长老与头陀法因,是为贼首。但遇那携带较多钱物的香客来,设法杀命而劫财宝。一般来讲,多针对外地客。本地客容易发案,惹人起疑。遇那美貌妇人,诱到静室,施以。或囚禁地窖,以供玩乐,或远远卖到妓院。作案累累,劣迹斑斑,双手沾满了鲜血。但手段隐秘,至今无人知晓于此。 今日,法因遇白中玉夫妇投入飞龙寺,心花怒放。尤其喜悦于那少妇,出落得: 娇艳绝秀倾国城,羞杀百花醉春风; 褒姒夏姬自惭避,四大美人不如斯。 这要搞到手,啊,岂不美哉。所以,他殷勤招待,以安稳来客。通过闲谈,他了解到,这白中玉还是一位赴任的官员。心中一动,邪念萌生,暗自思索:“我何不宰掉这厮,而后霸占让他的妻子。再持之官凭去临潼县上任,过一过官瘾?两全其美。做了官,那钱银大把而入囊来,便发了。”想得,喜形于色,有些不知自己。但他的心机为银蟾窥出。这头陀两眼色迷,不时且屡屡投注在自己身上,哪里像个出家人?极见无礼。见他突然安顿些时,继而眉开眼笑,怕是肚子里冒出什么想法而乐得。这需要特别留意,别一不小心坠了恶人的道儿。 头陀法因心怀鬼胎,图谋不轨。晚间,集合小贼,绝大多数为光头和尚。各执兵刃,欲趋向白中玉所栖宿的房间。不料,未到地方呢,突然飞来一阵石“雨”。这石头子儿好似长了眼睛,专一打击贼人们的要穴,更是死穴,全部致翻不起。 原来,乃银蟾的手段。银蟾早就暗中提防着他们呢。制住这班东西,对她来讲轻而易举,没有闹出大的动静。银蟾未用兵刃杀贼,便是不留创口。如此,难被疑为被(凶)杀。而且她还将贼人们的兵刃摄收,抛入水潭。这也算是灭迹。但还做得不够,随后纵火焚寺,并学男声高呼:“着火了。”又马上救护而出白中玉及所雇用的一名负担物品的长脚。白中玉不似其他官员上任,整一大帮子随从,其中包括师爷,光耀显摆。他则连轻车也没有,只有简从。银蟾救人同时,当然自己之物不要遗落。 由于无人施救,整座寺院很快化为残垣断壁。事后报官,白中玉也是官人,地方没有疑之什么,惟当此难的目击者c幸存者耳。只认作飞龙寺失火,造下灾劫。寺僧们救火不能,反丢命其中。官家没有几个肯于多事,案情能敷衍便敷衍过去,还会费精力查去?想求动他们,怕是就得奉送银子。 此次事件,银蟾虽说做得巧妙,只是由于疏忽,遗漏了一名小贼。这名小贼,也是小沙弥,正赶闹肚子,腿软无力的,大大拉于人群后头,也所以没被银蟾发现。但银蟾的所作所为,为之窥于眼中。唬得魂飞魄散,也不知自己是如何逃出的寺院。活得性命,一路跑到了羊头山,寻大当家的报信。 羊头山上,有所天王堂,养着上百号的贼人。但这些都是暗贼,不会明目张胆到处打劫抢掠。他们以江湖会道门的形式与名义存在。而即便当地官府摸知他们的底细,也会睁一眼闭一眼,听之任之。但只要做事(作案)别太过火,尤其于本地,影响c触及到自己官身的利益。而贼人也会偷偷输送给地方官吏银子c好处。兔子不吃窝边草,亦尽量避免在本地犯案。这便叫官匪勾结,沆瀣一气,狼狈为奸。天王堂的堂主名叫沙阔海,绰号“铁面天王”。所以取这个称呼,一是因为他长得黑,二是由于此辈平时不苟言笑,基本冷着一张脸,三是为事无情。对于犯错的弟子们(其实就是喽啰c爪牙),毫不客气,惩罚严厉c狠重。当然对于所针对的劫掠目标,也是下得毒手c下得死手,赛比阎罗。座下有俩副堂主,一名“黑无常”马天明,一名“白无常”熊东亮,也都是心狠手辣的人物。 飞龙寺的住持法空长老,同沙阔海友善。他这几天在羊头山做客。突然接到噩耗,家里出了大事,吃惊非小。转而暴怒,发誓绝杀凶手,以为法因报仇。但从小沙弥口中获知元凶,一名“贼”女,非同等闲,沙阔海担心法空身单力孤,不足以成事,遂将天王堂的贼伙助他,追杀灭(飞龙)寺之罪魁。正是: 毒虫出洞穴,猛兽猎目标; 风疾雨狂暴,凶情合杀机。 白中玉一行正于路上走着,猛听得身后呼声紧急。回头瞧,如风似火,追将上来一伙凶徒,个个横眉立目,手执兵刃。眨眼之间,白中玉等人便被围住。白中玉质问道:“你们手执凶器,意欲何为?莫不是强盗,想要杀人劫财?”对方正是法空c沙阔海等辈,相随那名小沙弥,俗名马二小,为了认人。大和尚法空叫道:“一班狗男女,火烧我飞龙寺,杀害僧众,以为事情便过去了吗?今日,必要剥取你们的性命,令教葬身于此。”白中玉问道:“你又是哪位?同飞龙寺有何关系?”法空道:“飞龙寺住持方丈即为老衲,吾法空也。”白中玉道:“原来是长老。贵寺飞来横祸,教人叹惜,予深表同情。只是尔言我等火烧寺院,杀害僧众,却乃实实不曾有的事情。飞龙寺之毁,系失火所致,县官已加定论。僧众之死,陷身火海之故。一切同我们何干?怎说为我们造祸?莫名背罪,真真冤杀人也。”法空叫道:“休要遮掩,敢做却不敢当,何配丈夫之名?废话不多说,尔等纳命便是。”执禅杖,便欲向前击杀白中玉。但有“黑无常”马天明c“白无常”熊东亮道之:“大师父,您不必劳动,把他们几个交给我两个索命夺魄的‘鬼圣’。有段时间没见血了,手痒难耐,正好解解。”说完,双双挥举铁制哭丧棒前扑白中玉等人。但突然,飞来两支冷箭,二贼齐翻。不偏不倚,箭矢均中咽喉。 群贼惊动,不知事发究竟。却此时,呐喊声作,杀现大队官兵,恐得群贼暗叫“不好”。“铁面天王”沙阔海疾呼一声:“风紧,扯乎。”群贼窜遁。 那般凑巧,撞来了官兵吗?并不是。全赖银蟾暗中施弄手段,化乱石为军,吓退贼众。又操控带队“统军”,装模作样向白中玉询问了一下怎么回事,而后去也。 贼众吓破了胆子。而于逃跑当中,坐骑为慌乱中的小贼的兵器所触伤,发一阵癫狂,沙阔海打之背上攧了下去。断了一股,需要将养上百日。法空长老则不甘心,不灭报仇之志。于是,独自个儿又继续追赶白中玉下去。在渭河之上,贼和尚于夜悄悄登上白中玉所租用的船只。这只船,逆水西行,此刻宿泊岸边。 法空要杀白中玉一行人等,哪里想到,方要向舱篷内钻,却惊现夜叉。贼和尚被扑翻。继而吓得屁滚尿流,爬起身,仓皇而走。但就忘了自己是在船上c河上,而非陆地。不择方向,冲错了,“噗通”,坠入水中。好在会水,泅而逃去。然经此一吓,连做数天噩梦,落下了毛病,最后疯癫了。 白中玉闻得动静,不知究竟。船工道,或有盗贼来,教查看一下有无丢失财物。白中玉查了查,自己未丢失任何东西。船工道,也或许有大鱼跃到船上,后又蹦回水中。抑或水鸟降落这间,也未可知。实都不知真相。惟银蟾清楚,乃是她自己变化夜叉,吓退了法空。 白中玉经长途跋涉,先要到府州报到,拜会上峰。而后再作折转掉头一程,临潼县就任。地方上来拜新官,繁琐的官场礼节事宜,等等过场,不加多述。这一日,有苦主鸣冤告状。原来是这家昨夜闹贼,父母被杀。白中玉亲自前往案发现场,进行勘验。场面凄惨,一双五旬左右的夫妇,一个死在床上,一个死在地上。问及可失窃财物,苦主(姓韩名增,其家在本地算是屈指可数的大富户)答,被盗劫了一些,更失割玉刀c夜光杯两件极其珍贵的器物。这割玉刀c夜光杯,乃古周穆王时,西国所献,全名“昆仑割玉刀”c“夜光常满杯”。周幽王宠褒姒,烽火戏诸侯,导致戎兵入寇,大破镐京,此二宝即于那时节不知下落。于今,再听到它们的名字,着实令人心中惊异也。 白中玉仔细问来,获知二宝韩家数年前购于西安府城余姓之家,乃余家祖传之物。至于余家上辈何来如此宝物,渊源长矣。唐广明元年,黄巢将义军攻陷长安。僖宗外逃,王公大臣亦如是,亡而纷纷。有的人恋财,临逃不忘大箱小箱,携带随行。有人说,埋藏于地,也是一个很好的办法。但如果自己从今流落外方,再也回不来了呢?这种事情多多,留下永久c终生的遗憾。兵荒马乱,难途坎坷,但不小心或遇到意外,财物难免丢失。有鳏夫张牛,撒网捕鱼为生,在涝水(也叫潦水)上打捞起一个箱子。打开来,惊得目瞪口呆。满眼宝华,均是从未见过的珍贵物器。不知有某唐王宗室,逃难当中遭义军追杀,仓皇奔窜。前遇水流阻挡,穷途末路。他听说,官吏但落于义军之手,会遭受到种种非人折磨,惨死最后。又何况于他这皇室宗亲,下场可想。与其那般死,莫如现在投水了断,结束性命,亦不做那俘虏,还赚个志气。自己死不算,所携带的好宝贝也不能便宜了“贼人”而为所获。于是,迫令车夫驱车撞入水中。这位王爷连同自己的王妃c小女儿(郡主)殒命。车夫侥幸大难不死,自己逃也。张牛所获,即为这位王爷所携带。箱中珍宝若干,其中就有这割玉刀c夜光杯这两宗价值连城的传世之宝。张牛一介混人,当然不晓得什么,但知道这些东西肯定值钱。后珍宝卖于余姓之家,也因此余家世传割玉刀c夜光杯二宝至今。因当前家境趋于没落,所以才会将宝贝由西安府城有名的天宝斋为中间,代售。之后,为韩家购买得,有据可查。 贼人作案,或许早已远遁。所以,白中玉并没有设卡而加盘查出入县城的人等,以免引发混乱。他暗思,此二宝珍贵无比,主家一班不会轻易泄露于外,避免带来害处。本案当中,难道贼人劫财,误打误撞而掠获二宝,还是事发前通过什么渠道已经(可能意外)获悉二宝之存在,特地为了它们而入韩宅作案?其他财物之所失,当然顺手牵羊,不拿白不拿,也可以掩盖真正罪源。白中玉问苦主,其家藏有割玉刀c夜光杯之秘事,有多少人知道?韩增答:“即便近亲属,也难晓此情,外人便更不得而知矣。哦,对了,有一例外,差点忘怀。东城罗朝奉罗文章父子,知得吾加藏有割玉刀c夜光杯。”白中玉问:“罗家同你家有亲么?”韩增答:“无亲。”白中玉问:“有深交吗?”韩增答:“并无太大交情,只草民与那罗朝奉之子罗化蛟倒是多少有些来往。”白中玉道:“这便不对了。既然你家近亲属难知你家藏有割玉刀c夜光杯之事,那罗家又是如何晓得的?”韩增回:“这这怪于草民同罗公子吃酒当中无意间吐露。”白中玉道:“酒乃害物也。”又听韩增言:“那罗家还曾有专人到我家,欲以重金求此二宝,只是家父并未同意。”白中玉闻听此言,心中一动,有了一个看法。他又问韩增:“罗家人如何?”韩增道:“罗家算是一带的名门望族,祖上便是当年赫赫有名的罗成。罗朝奉父子的人品,草民可不敢妄加评判,避免引发两家龃龉。” 白中玉暂回县衙,而教韩增随时听候传唤。之后,微服而出,向坊间扫听罗家人平素行为。一打听不得紧,这罗家在一方称王称霸,实属豪强。罗公子化蛟更是飞扬跋扈,胡作非为,数一数二的恶棍,人们背地呼之“火眼駮”。駮属猛兽,可食虎豹,可见罗化蛟恶害至于何种程度。所以如此,一则家族古来显贵,一向豪强,延续下来;二则于今他一族在大明朝中有重臣,绝然算得上有权有势。更加引起白中玉对罗家注意的是,罗家公子罗化蛟多与江湖人物来往。也因此,罗家在于韩家命案之中,有重大作案嫌疑。只是,不捉证据,不敢定论。自己初来乍到,与人无交。(如在案发之前还好说一些,但现在)倘若真的是罗家参与血案,自己贸然造访试探,势必会引起对方的怀疑与警惕。罗府管护严密,不易混入探察其情。自己如果微服私访于它,也很难有所收获。这该如何是好?愁煞了白中玉。未知他能否侦破此案,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章 余心月助夫君勘案 白中玉为苦主伸冤 且说白中玉因于韩宅命案,伤透了脑筋,不知该当如何下手侦办,闹得愁眉苦脸,茶饭不思。银蟾见此,很是担心相公的身体。于韩家报案的次日夜间,假睡。却行一尸解之法而出神。她要去做什么?——夜探东城罗家。俗话说,无巧不成书,赶得真寸。那罗朝奉同儿子罗化蛟正在商量事情。 罗化蛟外头混朋友去了,夜里方回。罗朝奉道:“你听说昨个儿韩家到衙门告状之事吗?”罗化蛟道:“这还用听说?韩家肯定要的。谁家发生偌大变故,尤其凶事,而默不作声呢?当然会告状的喊冤的。”罗朝奉道:“不知那新来知县的底细,会否因于此案而对我罗家不利。听下头人说,今日里有个陌生人围绕咱罗府转来这,令人心疑。对他盘问,他称来寻亲戚。自报名张三,要寻在罗府做长工的表弟李四。都是城郊人,自己张庄,表弟李村。下头人道,‘你道自己张庄,可这口音全不像是本地人呀?’这个自称张三的人答,自己之前在外头当过兵c戍过边,长达十多年。走时年轻轻,回来这胡子满腮帮,家乡的口音也方才会有所改变。下头人称,府上好似无有李四这么一个人。张三言,自己这表弟来罗府时间不长,没几天,怕认识他的人不多,对之不熟悉。这表弟托人捎话,说在罗府干得不错。罗府缺长工,邀之亦来做工。因此,自己便来了。下头人教之外头等候,便入府询问。结果,根本无有李四其人。待外头再寻那张三,他却已经去了,不见踪影。要说做贼的,怕是给他几个胆子,也不敢打咱罗府的主意。为父担心是县衙密探,甚至县令本人,因于韩家命案。”罗化蛟笑道:“父亲怕啥?不就个小小的七品县令,需要高看他吗?即便案子追究到咱罗家头上,他又敢怎样?又能怎样?怕他铁不了那个面。”可见他的骄横之气,便因为背后有撑腰的c有靠山。罗朝奉道:“话虽如此说,但小心使得万年船,方不会降身害处。派人赶紧将割玉刀与夜光杯两件珍宝,送去京师,奉于你七爷爷,避免夜长梦多。” 这“七爷爷”,乃罗朝奉的本家亲堂叔,大排行在七,名叫罗荣长,同辈最小。但讲实际年龄,却又要比罗朝奉这个侄子小有两岁。于今,罗荣长在朝中任都察院右都御史,正二品官员,相当大了,当然更是罗家的大后台。族人多多通过他的门路而入仕途,甚至官位高高。不说别家,就罗朝奉的长子罗化龙,便是得这位长辈颇多照应。如今,担任光禄寺少卿之职,正五品官员。要不是罗化蛟小子不喜欢官场拘束,怕也会混个官儿当当。虽说有亲戚关系,但也不能教人白白为你服务。族人还是会每年要敬送许多好处,给罗荣长这位大人物。或仅图官位做得稳当,或期望再高升。另外,罗荣长主管弹劾各部c各地官员,却不管升迁,提携族人也需要走动关系,当然需要礼物财宝。你又总不能让他为了族人,自个儿掏腰包负担吧? 罗化蛟听了父亲之说,点头,吩咐下人,唤二管家罗元并护院教师金山岱c胡天定来。工夫不大,仨人至。罗化蛟如此这般吩咐,教他们明天一早起程,奔赴北京。携带财宝两箱,送到都察院右都御史罗荣长府上。仨人应“是”。 不知暗处有人,一切尽被银蟾看在眼里c听到耳中,心中大喜。案子破也!这一趟没白来,大有收获。她转身回转县衙,还魂本体。一瞅,白中玉坐身桌旁,正对着烛火发呆而未睡。银蟾问他如何还不休息,白中玉答:“无有困意,夫人自眠。”银蟾假寐,却暗中施术。烛火爆,现出一个小人儿于焰内。白中玉惊了一大跳,连人带凳子一齐摔跌。小人儿道:“我乃地界一神君。念你正气之人,真心而系苦主,故此特来助力于你。韩家命案,与罗文昌父子有牵扯。明日,其宅上人将会把韩家所失割玉刀c夜光杯并其他一些贵重之物,送往京师。你可将人,于途截获赃证,继而治罪罗家父子。”言毕,不见。烛火恢复原状。 白中玉半天缓过神来,对小人儿的话将信将疑。银蟾假作因为这“突发”的事情而惊醒,来问白中玉怎么回事。白中玉将小人儿的话复述。银蟾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离地三尺有神灵,神灵还是讲道义的。”白中玉点头,连夜安排。但于调集人手当中,他并没有明确告知捕快c差兵们,这是要去执行什么任务。避免有谁同罗家有关系,寻机通风报信而将事情泄漏。 却道次日清晨,罗府二管家罗元同金山岱c胡天定两位教师,出发上路。罗元坐车,加车夫一人。车上携带有数个大箱子,满盛金银珠宝c珍贵器皿。而两位教师,则骑马保护。一行人扬鞭驱车催马,而赴京师。不料,还没出临潼界呢,突然面前杀出一位官人,喝令他们止行。罗元不由得一阵紧张与心慌,欲掉身回逃或侧里夺路去。但是周围皆现官人,将他们困住。罗元仗胆叫道:“你们意欲何为?我一行可都是安善良民,未曾违法。”白中玉出现,言道:“吾乃临潼县信任知县白中玉,怀疑你们携带有不是好来的赃物,要进行检查。” 白中玉之所以亲自出马,便是担心衙门里的人会敷衍差事,不能做成。罗家有钱有势,同衙门公人(主要是有一定身份的)肯定熟悉,甚至平时串通一气c沆瀣一气。输送好处,打点上下,利于帮自己办事,一般少不了的。但要是差人们故意卖情,放走罗元一行,便就坏大事了。白中玉对他们不相信c不放心,必须亲自监视。 罗元稳稳心神,故作镇定,赶紧下车,赔上笑脸施礼,言道:“原来是县令大老爷,草民有眼无珠,这厢给您见礼。”白中玉一脸严肃,冷冷问道:“你是哪个?欲向何处去?”罗元道:“回大老爷话,草民乃东城罗文昌朝奉府上的副管家。奉了朝奉之命,趋往京师,代之向他的一位堂叔送些物品。朝奉的这位堂叔,便是当今朝廷都察院右都御史,讳名罗荣长罗大人。敬奉罗大人的物品,望大老爷最好还是别查。再者,我家朝奉在一方那是家族显赫,自己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家称人值,怎么会拥有来历不明的东西呢?是不?还请大老爷通融,方便我等则个。” 小子讲话,软中带硬。特别提到罗荣长的时候,语气加重,自然妄想以此(以势)压人。这会教一般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迫使白中玉为事小心,掂量三四,最后识趣,知难而退。但小子打错如意算盘了,白中玉全不顾及于此,一意为公,置己之未来安危c未来前途于度外。白中玉冷笑道:“不敢教查,是否有问题呢?若无,为啥要遮掩呢?查过之后,尔等所携但非赃物,本官自会放行。”罗元道:“大老爷,不是不想教您检查。这全属于贵重之物,但暴露了而为贼人掂对上,怎生是好?”白中玉道:“无妨,本官可以命几名差役护送你行程。但无论如何,必须检查。”罗元一听,生了气,心说:“好不晓事理与好歹的芝麻官,支楞个啥?觉得自己了不起了还。”语气变得硬了,道白中玉:“白大人,你真想查?可知得罪罗御史,会是什么后果?对你有无好处?”白中玉脸一绷沉,更加严肃,怒道:“威胁本官,以权势施压?本官即便得罪权贵,最后落得丢官罢职,今日也一定要查尔之所携一切物品。”喝令差人动手。 罗元同两名教师欲加阻拦反抗,但突然觉得好似被什么东西击中了麻穴,失去能力,从而就擒。从他们所携带的物件当中,发现了割玉刀与夜光杯。两样东西啥模样,白中玉心里有,从韩增那里早就问清楚了。赃物缴获,白中玉一声吩咐:“回衙。”并差人将罗元一干人等押回县衙。稍加审讯,而后白中玉亲自前往罗府拿人。必须亲自,便是担心差捕私纵要犯。 简短说,案犯到案。白中玉不顾疲惫,升堂审理,询问罗朝奉父子:“何来割玉刀c夜光杯?”罗朝奉言:“去岁购于京城。”白中玉问:“购于京城什么地方?”罗朝奉答:“金狮街美琅斋。”白中玉问:“可有凭证?”罗朝奉答:“购时开具有票据,只是不慎遗失。”白中玉道:“遗失的好呀!”罗朝奉道:“大人不信,可使人京师美琅斋去查根票c出入账记录,当会记载得一清二楚。”白中玉冷笑道:“好,那便一查。倘若并非如你之言,便更加一项欺罔官家之罪。”将罗家父子暂时收监。 当然,白中玉调查的结果,乃为罗朝奉父子撒谎。京城美琅斋出具了自己那里从未出过割玉刀c夜光杯二宝的文凭。至于罗家父子,为求一线生机,自然要讲瞎话。同时,为的是争取一定时间自救。在白中玉进行调查的期间,罗朝奉乘探监时候秘密授意家里人,一则使金银财宝贿赂白中玉,以求开脱自己父子。二则,运动关系,最主要便是向都察院右都御史罗荣长告急,救命则个。但是,一切徒劳。白中玉义正辞严,打退来贿。罗家妄图通过关系而向白中玉施压,以期就范,或其他种种方法挽救罗朝奉父子的希望,也都落了空。 西安府知府吴季钰收受了罗家的好处,为了使罗朝奉父子无罪开释,想要将案件移至府衙来审。自可主张,断谁有罪即有罪,断没罪自然也就没罪。然而,罗家人的行为,全不逃过银蟾的眼睛,相针对而应付。便是要助夫就仕第一案有个好的c圆满的结果,获得好名声,博取县人信任与称赞。所要惩办的可是地方上臭名昭著的罗朝奉父子,自会引发轰动效应。银蟾于夜潜入知府衙门,造出虚火,满室通红,吓得吴知府魂魄缥缈。银蟾假扮神君警告他,于罗家一案,不可干涉。否则,杀命不留,真火烧之化为飞灰。吴知府惶恐而喏。而罗家派往京城的奴才,于路连遭怪事。不是马儿犯症状,就是盘缠丢失。又遭山寇捕劫,绑了几天。待到至于京师,还有个及时?罗荣长御史获情,想要搭救罗朝奉父子,那边已经定案作死。不知有人,全是银蟾在警告吴知府之后,紧急追赶罗府奴才,为下一连串事情。山寇,为之用石头所变化。之外出,也是打着到骊山的一座庙上拜神灵并住上几日为幌子,瞒过丈夫。白中玉新官上任,公事繁忙,也顾不得照应妻子如何。 白中玉再升堂,审讯罗朝奉父子二宝何来。罗家父子百般抵赖,拒不承认劫宝杀命与自己有干系。白中玉大怒,令行刑。罗家父子向日横行霸道久惯,于今于官威面前彻底屈服。遂招,乃勾结江洋大盗龙子迁c虎兴旺,并加本宅铁连增c铁连培两位护院教师之为。月黑风高之夜,血溅韩家,劫走宝物。但称,自己只是指使那四贼劫宝,而未教杀人。白中玉问,四贼如今何在?罗家父子称,以教他们暂避去了。龙子迁c虎兴旺名号“飞天神魔”c“插翅大虫”,著名的飞贼,但极少有人认识他俩并睹庐山真面。龙c虎二贼一般会落脚蓝田县七盘山玉鳞观。玉鳞观的观主金鑫道人同他俩相厚。罗家父子求到c用到他俩,也是那厢去请。而罗家父子所以认识龙c虎二贼,在于另二贼铁氏兄弟的牵线与引见。他们之间属于同门师兄弟的关系。而铁氏兄弟一般会躲到在渭南县的乡下老家。白中玉当即派人持公文至蓝田c渭南二县,托请地方官府帮助拿人。很快,铁氏兄弟到案。但龙c虎二贼未获。玉麟观上称,二贼不但近日没有来过,而且以前也从未曾来过,并不认识与晓得。观主金鑫道人非同一般,有法术,当地人皆知。所以,官家也未敢叱之涉嫌同贼盗有交而连累惩办,或行敲诈勒索。否则,必然打一杠子,捞取一笔不义之财。 白中玉拷问铁氏兄弟。铁氏兄弟招认罪行。白中玉上呈案卷,并请上面撒下海捕公文,缉拿龙c虎二贼。虽然龙c虎二贼尚未归案,但现有证据足够且确凿无误,罗家父子也被判定死罪,等候处斩。赃物发还苦主,另以罗家部分财产赔偿韩家二老之死。但官场黑暗,况且罗家在朝中有亲人。那都察院右都御史罗荣长走门路c托人情c运动关系,从而使得陕西省院复审此案。当然,少不了授意罗朝奉的家人去省里呼冤,做为一个引由。实不需要这引由也可以,省院对于每一份下边递上来的卷宗都有审查复核的义务与责任,避免本省地方上审理案件当中不周而出现冤假错案。一旦发现有漏洞的卷宗,往往发回重审,或提调案犯入省复审。罗荣长企图借此可将罗家父子教唆劫宝杀人,改为事不知情c并未参与其中,不过案后稀里糊涂买赃而已,至少不会死罪。但,最终未能行得通。陕西布政使宋迁c按察使张威两位地方大员,主要还是提刑按察司经手核定甚至平反案子。原本想要把事情办好,讨好一下罗御史,不想差点着灾。 白中玉接到省院文书,马上感觉到其中有问题。这来得突然。银蟾获知此情,也认为隐情不小,或有不可告人一面。假如罗家翻案,丈夫白中玉(也有她自己一部分)劳苦白费。白中玉还会因此而陷入遭问责的困境,怕要官职不保。绝不能坐等祸降(还不至于论坐以待毙),必须及早应对。这件事情上,白中玉什么也做不了c做不成,还得来靠银蟾。像那次一样,银蟾接连夜入布政司c按察司两大衙门,假扮神灵而施恫吓,诈出两司长吏果然均得到了罗荣长的秘密授意,要帮助罗朝奉父子开脱罪行。罗家人也暗里输送了他们数目可观的钱财。银蟾怒气满腔,真想现刻结果狗官性命,但克制住了冲动。“神灵”警告二位大员,好好为官,清正廉明乃为根本,切不可贪赃枉法。否则,祸降于身,性命不保。二司主管大吏胆裂魂飞(实则在“神灵”方出现那会儿,胆早裂c魂早飞了),只有维诺。而后赶紧退人之贿,推人之请。一番重审,维持原判。 不过,银蟾忽视了陕省低级别官吏(万不能小瞧他们,有时堪大用)。罗荣长更变策略,另谋手段。阴使人打点,最终以模样像似的其他罪犯,还不能是死囚,但也最好不要为轻犯,替罗朝奉父子服刑就斩。避免出疏漏与马脚,顺顺利利,事先需要通过手段,令替死鬼心甘情愿,要不然验明正身过不去。到时候不承认自己叫“罗文昌”c“罗化蛟”,便坏大事了。官家这方面办法有,比如事成之后替死鬼的家里可以得到一笔钱财为补偿(此为首选),比如以对替死鬼的家人不利相威胁,或其他怎么着,以教就范。总之,成了。只要替死鬼承认自己是罗朝奉父子,其他都好说。行刑时节验明正身,不过走过场。受委托(也受了好处)的官吏处处都想到了,也办得周到。被刑者,就是“罗朝奉父子”。而真正的罗朝奉父子,则以替死鬼的身份好端端活了下来,虽充军发配,然很快获释,惟外地落户而已。没关系能行?古时候如此,现代也偶有。这一切就叫“瞒天过海”。 韩家命案结了,“罗家父子”被砍了头,但这篇事情并没就此完全揭过去。临潼县境内突然大闹采花贼,案发累累,极其猖獗。先奸后杀,手段残忍,很多的少妇c少女遇害,或有累及她们的家人,一并遭殃死难。闹得全县一片恐慌,尤其有年轻女子之家,心惊胆战,未知哪一天灾劫突然临头。凡中年以下的妇女,不敢步出家户。长此下去,但民愤大起(已然有民至于县衙请愿,请速严惩凶手),白中玉便不要再做官下去。上面也会重治其治境不力之罪。当下,他要做的,是及早拿住凶魁,给县人一个满意的交代。然安抚民心同时,虽大奋人力追查采花贼,却长日不获,连影子都捕不着。而采花贼作案依旧,毫不收手。且较之前更甚,明显在同官府对着干。你查得紧,我劣案犯得频。白中玉被闹得忧心忡忡,身心疲惫。未知最终能否将凶犯捉拿归案,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章 淫贼伏法 妖道就诛 话说白中玉深为采花贼案搞得身心疲惫,满唇火泡,焦虑不安。睡不好,吃不下,人渐消瘦。银蟾看在眼里,也疼在心上。同时,痛恨于采花贼的黑恶与残暴。她有心帮助丈夫排忧解困,早些擒获采花贼,加以惩办,予民公道。于是,她变化另一模样的丽人而过闹市(然现在的闹市上,除了男子便看不到几个女人。即便有,也是上了年纪的)。你见: 春兰吐芳蕊,腊梅展艳枝; 婀娜一美娘,妩媚惹人骚; 男子但见到她: 静水起波涟,荡漾久难平; 长注睛不转,身僵神情呆。 看到银蟾的人吃惊非小:“这妇人好大的胆子,如此招摇。”却也同时,引得某些男子邪恶的目光,投向银蟾之身。 银蟾夜宿临时租住的居户,躺在床上但未寐,时刻注意着动静。她这是以身而诱惑淫贼上钩。采花贼果然中招。银蟾听到细微但又不寻常的响动,发现窗户纸被戳破,伸入一个管状东西,并且吐出烟儿来。银蟾明白,这是绿林道的熏香。用以迷昏睡不醒,贼者就机取利。银蟾急忙摇身,穿墙壁而出室,轻如羽飘。她发现两名歹人正处屋外,靠贴窗子。她不由冷笑,迅速出手制住二贼并上绑。拿他俩至于县衙,将堂鼓擂响,惊动了值班衙役。银蟾留书“天使擒凶c淫贼就伏”,之后飘然隐遁。白中玉这位县太爷也一样被惊动,匆忙更衣到前头来。他去后,银蟾还归后衙寝室,收了之前所置的自己的假身。 白中玉连夜升堂,误认为天公助力自己而获淫贼。精神为之大振,遂对人犯进行审讯。二贼缄口,即便你严刑拷打,就是无招,也真能挺。银蟾早已转来,暗处观察,怒于贼者死硬不招供。恨不得上前去,剑斩狗头,行一个痛快。她指使也在偷看案审的书童,有请白中玉。称自己有方,可教贼者屈服。夫妇见面,银蟾向白中玉低语几句。白中玉不胜其悦。 原来,银蟾称,己“兄”临别,教授给了自己一些护身之法。有一咒,可令贼伏。她将此咒教授给白中玉,白中玉转而将咒施用于二贼之身,使如烈火在胸内燃烧。但要说明,此咒对炼道至一定程度者难起作用。再问二贼招也不招,他俩难忍痛苦,遂招供。招过之后,令白中玉深吃一惊,但随之大喜。此二贼正是韩宅血案的凶手龙子迁c虎兴旺。所以为采花案,便是对白中玉惩办罗朝奉父子与铁氏兄弟的报复。待到将白中玉折腾苦并最终丢官罢职,再加伺机刺杀于他。白中玉判定二贼之罪,先阉后剐,所谓极刑。二贼行为极端恶劣,因此才会得此下场。 却说这一日晚间,白中玉夫妇正在室内闲谈。突然,一道白光由打室外贯入,直向白中玉。银蟾眼疾手快,抬手发放一记掌心雷,将来物震落。观之,乃一口宝剑。白中玉唬得颜色更变,大叫:“吓杀人也,如何一档事情?”银蟾道:“此乃有奸恶之辈,行施飞剑之术,谋取夫君性命。幸赖妾于闺阁之时,打家兄那里讨得术法与技艺,以为护身之凭。今日刚可用到。否则,夫君性命休也。”白中玉道:“未知何贼施害,基于什么?”平静虽恢复,但不可不继续提防。至白日,未再发生异情,夫妇方平复下内心,松一松绷紧的神经。 过去了两天,忽然这一日,有人来衙击鼓鸣冤。白中玉升堂,传唤击鼓之人。苦主上堂,白中玉一瞅,却是一名道士。这青不青c黑不黑一张脸,生得很是丑陋,脊背有些见驼。跪倒之后,口称:“小道拜见青天大老爷。”白中玉言:“这一道士为谁?有何冤情,慢慢道来。本县会为你做主。”道士呼一声:“大老爷,小道冤枉呀!”面一低,似要再叩首。却突然,打之脖领之中飕地疾射而出一支弩箭。原来,在其背后衣内秘藏机关暗器。原非躽軁,而是负有弩机之故。白中玉“啊”的一声,不知闪避。然此时,好似有一股力量将弩矢一撞,改变了它的飞行方向,偏离了目标。打白中玉身边过去,钉到了影壁。 道士原是刺客,预谋刺杀白中玉并付诸实施于今日。这厮一术不成,目暴凶光,飕地飞身而起。刹那衣解,变体一只恶兽,而曰獦狚,便是巨狼,直扑白中玉。吓得白中玉魂飞魄散,连人带椅跌翻。一班衙役也吓傻c呆木了,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形,不知动作。危急时刻,一个身影疾速射到并一掌击出。不须手掌沾触目标,而有劲气冲突。恶兽侧向而仆,中创致毙,卧地不复起。 来者正是银蟾。因于那晚飞剑之事c惊险一幕,她心有余悸。不是感觉,而为肯定,有人针对而来,目标明确,目的明确。旨在谋害自己的夫君,剥取性命。一技不成,绝然不会善罢甘休,极有可能还会有二次行动。故此,仍得防范,且要加强。银蟾对白中玉百千个不放心,极少离开相公过远,便于保护。有备无患,真叫她做对了。今日道士呼冤,银蟾隐暗处偷眼而观。发现这道士神情异样,目流凶邪,不似善类。她马上警惕起来,也所以才能够及时出手,搭救夫君。银蟾将白中玉扶起,见他面色苍白,神情恍惚,身体不住打颤。此所谓,魂不附体。银蟾对之忙行安慰。 一惊刚过,二惊继接而生。一班夜叉突现衙前,向内攻击。大白天闹这种恶煞,实实违常而又骇人胆裂。衙役们唬得真魂出窍,各找地方藏躲。可又哪里藏得住c躲得了?但夜叉所针对的并非他们,而乃白中玉,杀向前来。银蟾施行飞火,将夜叉烧毁,却为纸做也。银蟾大喝:“何方妖士隐于暗处操控阴谋,作祟施恶?还不现身?”听有人应:“本师来也。”随话音,现一名道士,比之前那假道士还要难看三分: 双眉毛虫妆,对目黄杏镶; 牙齿砂砾似,胡须猪鬃刷。 身穿灰褐色道袍,手执拂尘。银蟾喝之:“妖道为谁?”道士言:“不妨实话告你,本师乃七盘山玉麟观的观主金鑫道人是也。只因吾之挚友龙子迁c虎兴旺罹难,吾所以为之报仇而来。” 要交代,这金鑫道长本名金百胜,原来也是江洋大盗,号“九只手”,同龙子迁c虎兴旺早就相识。但他后来结识了玉麟观前观主一峰道长,并拜之为师,入道门修习术法。一峰道长也并非什么好货色,一次外出云游途中作恶,猥亵良家妇女,遇正义之士而遭除灭。也因此,金鑫道长继为观主。 还道眼时下,银蟾道妖道:“看来,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金鑫道长道:“不与废话,你这妇人让将开来,不要妨碍本师摘取白中玉这狗官的性命。如其不然,先发你阴间去者。”银蟾冷笑道:“姑奶奶便是不让,你又能奈我如何?”道人大怒,“好妇人,讨死也。本师便成全于你。”将拂尘照银蟾一甩,霎时化作条条银色毒蛇而施啮。银蟾急忙振发内气,冲动来蛇反攻道人。道人赶紧驱动银蛇回,复攻敌方。银蟾内力反应如前方。几个来回,银蛇解析,并未伤得任何一方。道人一见手上只剩下秃了头的拂尘杆儿,怒气冲天。发一声怪啸,打之身体扑出一大团青气,撞击银蟾。银蟾避之锋芒,但同时又须顾及丈夫的安危,摄白中玉闪将开来。青气将公案扑翻并碎成多块,继而将影壁击出一个大大的窟窿。此不由得教人咋舌心悸,道人好功法。 道人欲重复发放功法,银蟾恐之伤及衙人,摄搬堂上恶兽的尸体,撞击道人。道人发功,而将恶兽震成碎片。银蟾乘之收前功,后功未发的当空,一记玄空拳击出。道人未料及,中招飞跌,口中喷血。他欲要逃生,银蟾施以飞剑之术断其双足。道人疼痛之下,只顾惨号,哪里还能弄得遁术,因此被获遭擒。这厮后以搅闹公堂c阴谋害吏c交结盗贼之罪,处死。 却道某日,有上差至于临潼县。因为有人告发白中玉为官不清,徇私舞弊,贪赃枉法,收受贿赂,压榨百姓,所以要对其进行查办。殊不知,乃朝中都察院右都御史罗荣长要替罗朝奉父子报仇,秘密授意陕西道主管西安府一片地方的监察御史(也称巡按,陕西计有八名。官不过七品,但地位不低,权势颇重。乃属朝廷安插在地方上的耳目,不容小觑)奏劾白中玉。罗荣长再将此事上奏。恰有新任命的陕西八府巡按(临时职差,手执尚方宝剑,代天巡狩,有先斩后奏之权力)李锦堂正欲出京,因此获授严查此事。 白中玉拜接了这位李大人,得知遭人弹劾之事,大呼冤枉。称,自上任以来,自己一丝不苟,勤勉为官,心于民c心于治,廉洁奉公,两袖清风。从无浮夸c奢靡之行为,更无有以权谋私,收受任何人的贿赂与欺压黎民。他望请上差详查。若遇其他官员,自己有无罪过,为了免祸,一般会或多或少行贿上差(或长官),求一个平安。但是白中玉清正,未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坦荡对待。手称也不拿,何况他现在还拿不出足以教上差满意的数目的钱财抑或上好宝物。李锦堂也不是什么好官,没能得到任何好处,自言道:“好你个不晓情理的白中玉,吾必教你好看,等着灾祸降临吧!”要对白中玉不利。未知白中玉能否渡过难关,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6章 奸佞阴谋祸廉吏 蟾姑请鞭赶佷石 话说八府巡按李锦堂虽是来查办白中玉,但初始并未将白中玉立即停职而等待进一步的调查c审查,便是图人之贿。可是几天过去,丝毫没动静,不见银子送来,狗官因此大为光火,深为不满。白中玉敢不孝敬自己,自己必要教他好看。 其下师爷为虎作伥,懂得官长心思,言道:“白中玉既然不知好歹,大人便没必要对之心慈手软。断他贪赃枉法c盘剥县民,为官不正确凿。奉王法,倚天威,将他就地革职查办,一刀枭首,也就是了。那时节,姓白的哭都不及。他身上榨不出半滴油水,那边罗都御史却是会给您补上的。遵照罗都御史托付,快刀斩乱麻,一不做二不休,早些结果白中玉。罗都御史必然大悦,也利您日后。”不料想,小子话音刚落,身子突然一振,随之自扇耳光,极其响亮。这将李大人唬得颜色更变,问师爷这是怎么了。听师爷厉声叫道:“白中玉乃清官,你如何言之是赃官?”李大人惊动魂飞魄散,这师爷莫不是鬼魔附体? 师爷点指李大人,又叫道:“狗官,若敢诬良为恶,陷害清吏,当心吾神取你性命。”骇得李大人趴伏在地,体似筛糠。难怪人都说,离地三尺有神灵。千万别做坏事,否则会降头上报应。他也不晓得是哪位神圣在责斥自己,也不敢问,连连叩头带哀告:“小官知罪,小官知罪,神明开恩。”听师爷道:“姑且饶你一回。但蓄阴谋,灭而无赦,你可要小心了。白中玉之事,你应该知道怎么去做,便不再教你了。”李大人惶恐道:“知得,知得。”师爷道:“好,但愿你不是口是心非。吾神去也。”有金光脱离之身,小子恢复过来。 遭受神明喝叱与恫吓,李大人几天里吃睡不香,心神不宁,还闹噩梦。岂知,哪里有什么神明告诫与训斥,全为白中玉的娘子银蟾暗里弄术也。 白中玉拜见李大人之后,唉声叹气,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恐有灾殃难躲。自己兢兢业业,勤政爱民,却无端遭到奸人弹劾,诬为赃官,诋毁清白。你说,遇谁谁不窝心?叹息世道之不公,白中玉内心忿忿不平。银蟾见白中玉无精打采,脸色难看,不免心中一沉。问明原由之后,也同样气愤。自己无论如何,花费多少力气,也要助力夫君渡过此次难关,步过这个坎儿。你认为自己是清官,百姓也认为你是清官,不抵事。只有教朝廷认为你是清官,方保无祸。先探下那李大人接下会如何对待白中玉,银蟾变化身形,潜入李大人临时行辕暗访。正赶师爷在讲那番恶语,银蟾大怒,因而惩之,并同时恫吓官长。真还奏效了,白中玉的事情无了下文。原是李大人书奏朝廷,白中玉大大的清官。非但无罪,还有治功,当嘉奖勉励也。 都察院右都御史罗荣长因为李锦堂没能办得白中玉,心有不甘。正赶上皇家建造御苑,这厮眼珠一转,计上心头。请王下旨,教白中玉起治县之力,将当年秦始皇时遗于临潼县骊山的佷石(发自湖北武陵郡佷山之石)送至北京,限期一月。想当年,秦始皇以无数人力,想要将佷石运至咸阳。相比现在的北京,距离短许多,都没能办到。可想,运石至北京,又要有多么艰难。何况期限只有短短的一个月,岂是人力可以为之?但办不到,白中玉不仅丢官罢职,甚至可能还会下狱。 白中玉接到圣旨,愁眉紧锁,六神无主,这该如何是好?即便能够做到月内将佷石运达京师,先抛开人力,可是需要耗费巨大的财力。上头又不拨发款项,就只能县内自筹。白中玉又怎忍劳民伤财?欲冒丢官甚至冒死,上表请免佷石之运,但为银蟾阻止。她称自己有办法,成此不世之功。白中玉道:“夫人笑话了,你一妇人家具何办法?”银蟾道:“您忘了,家兄乃得道之人,身怀高超玄术吗?”白中玉道:“你的意思是,要请他帮忙?”银蟾道:“然也。”白中玉摇头道:“我那舅兄云游四方,今身不知何处。寻到他,还不得猴年马月?御命早误也。”银蟾笑道:“夫君多虑了,妾身自幼办法。”于静室焚香祷告,有模有样。不多时,出现一名年青道士。当然,乃银蟾所撮弄的假人。白中玉一介凡夫,又如何辨识得出?见到道士,大喜望外,赶忙上前拜见。银蟾教他将难事一说。年青道士笑语:“勿忧,此事不难。我回去(现时栖身之所)小作准备,三两日之后即会来为你们运石。” 而次日,银蟾谎称自己新近结识的一位姊姊,邀请自己前去她家。借口外出,实则身赴山东青州云门山而见义兄修元大圣嗅石妖。好巧,运气,嗅石妖正在家府,事情就好办了。不然,又得打麻烦。银蟾来见义兄的目的,便是要借用当年嗅石妖由打嗽月精手上所夺得的赶山鞭。嗅石妖听银蟾说明来意,慨然应允。并且,自己亲自代劳,帮助运石。 简短说,嗅石妖来到临潼县,变化成年青道士,冒充银蟾的哥哥。他将神鞭一挥,佷石解分(所以解分,一便于运,二较少惊动民众)而成一块块,且变作了羊儿只只。赶之速行,于规定期限之内,抵达京师。而后复合,依旧整石。正是: 玄门术法称绝妙,长途赶石天下奇; 宝鞭挥来鬼神助,即就始皇未成功。 都察院右都御史罗荣长恨于此事,向皇王诽谤白中玉。佷石月内入朝,人力如何做得?白中玉妖人也。人力不能为,却使人办来,自招难人,更是害人。当即就有不服于此,怀有正义感(也或许同罗荣长不睦)的臣子,就殿戳穿这事而加诘责,认为当治罗荣长之罪。同时,褒奖运石有功的白知县。这令罗荣长汗流浃背,又无地自容。 宣德皇帝召见送石入京的白中玉,询问运石经过。白中玉答,乃得神仙之助。并未言明,“神仙”即自己的“舅兄”。宣德皇帝大喜,召见神仙。并请灵丹妙药,以图长寿。嗅石妖奉之丹丸。丹丸入肚,神清气爽,目明脑聪,宣德皇帝龙颜大悦。 白中玉因祸得福,因献石之功,升任知州。古朝未就之功,却成于今朝,更有神仙肯于相助,声名上好听。宣德皇帝最高兴在此,故而才会嘉勉封赐,升迁白中玉。着吏部,安排予任。不知佞臣罗荣长同吏部尚书余胜春乃为儿女亲家,秘商事宜。吏部将白中玉发到了一个极为乱糟的州——广东高州府化州,担任知州。 闲言不多述,白中玉领过官凭,先回至临潼县办理了交接。之后,长途跋涉而赴化州。这次同样简从。但相比之前的临潼上任,由于官职大了,沿途可更多得到驿站所提供的服务。 化州不是一个平静的地方。当地有两股较强的左道旁门势力,一为龙化道,一位玄狐会。相对立,经常武斗,闹得官府难加平制而深感头疼与棘手。白中玉到任后的第三天,正在向本州同知黄文举询问本州的风土人情c民俗百业,有书童惠儿来报大事。这书童是黄同知昨个儿为白中玉找来的。他今日奉了白中玉的吩咐,到街上买一些应用之物,正遇有两帮子人在殴斗。所以,赶紧回头禀报。白中玉冲冲大怒。朗朗乾坤,光天化日,这些人不去做工c务业,竟敢聚众斗殴于州城,眼里还有王法没?责令差役,马上前往平息(事件),并将带头闹事者捉来州衙审讯。 捕头原璟面露难色。不用去调查,敢于如此动众者,惟龙化道与玄狐会两派力量。这种情形已经持续多少年了,对于城民(就事论事,其实之害早已延及村庄,延及化州之辖治的县c乡)c对于官府而言,司空见惯,习以为常。但,当地官府长期以来始终未敢放胆对之依法镇压平制。因为这两派人当中,尤其地位在上者,通晓法术。惹了他们,足以教官老爷们稀里糊涂不知怎么死的又在什么时候。另外,两个会道门势力庞大,徒子徒孙众多,在地方民众心中具有极高的影响力。或出于信奉c敬戴,或出于忌惮c畏惧。触犯到两派,稍重点,便会招致群攻群伐,连官府也根本不放在眼里。以前(也是早年间)就曾经发生过聚众冲击官衙之事。官家故而睁一眼c闭一眼,畏首畏尾,不去多管。但只要别做陈胜c张角c黄巢c方腊等辈造大反,就得。 听捕头道明原委,白中玉怒忿更盛。官乃执法者,责任便是治理地方,以使安定。然于今,奸徒暴乱,惊扰黎民致不能安居乐业。如不加以平制,任之继续下去,势必更加助长其嚣张气焰,放开了为所欲为。同时,也显得官家无能,又如何推行法治,施信于民?百姓岂不抱怨?法律当高悬,岂任刁竖为虐下去?必须予以惩办,震慑其他妄为者。白中玉严命原捕头,务必将斗殴首犯拿来。否则,便先打他的板子,后加开除。 安民平境,是白中玉上任之后所面临与需要解决的头等大事。从黄同知口中,已经知道化州长久以来所生长起的这两颗毒瘤。若不摘除,后患更大。趁早不趁晚,应狠手而切。他当然也清楚,并非说来那般容易与简单。两股势力养成c存在多年,早成气候。敢于藐视法度c藐视官府,足见一斑。平制他们,要冒巨大的风险,甚至有可能危害到自己的生命。但白中玉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清楚乱苗,还民安生。时下,遇了机会,正可杀鸡儆猴。 原捕头无奈,只得带领捕快c衙役们去了。对于斗殴的两帮子人,官差们不敢用强,连喝一声拿人到案的胆量都没有。而是低三下四,好说歹说,谎称新任知州有请头者,为的是为两家调停c调解。此次两个派系挑头闹事殴斗者骄横惯了,轻官,也没加多想,被糊弄着趋赴州衙大堂。见官不跪,更加激怒了白中玉,“刁徒安敢藐视本官,藐视官威?”令刑。两派头目闻此,均高呼:“狗官,你敢动我们,可知会为你带来什么严重又恶劣的后果?”白中玉道:“不知。本官不计后果,只要对尔等严惩。”将两名头目施了一通板子,而后下狱监押。 两派恶势的首领——龙化道金威尊c玄狐会洪天都长老闻得,冲冲大怒,召集徒众而趋州衙要人。正是: 王法脚下踩,官府目中无; 狂徒发恶胆,哪计后果什。 白中玉如今面临着极大的困难,未知是否能够克服化解,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7章 恶徒攻衙示威 贤妇辅夫解困 话说龙化道金威尊c玄狐会洪天都长老因于官府捉了各自座下的一个头目,怒气冲天。召集徒众,一派自东城,一派自西城,全冲向州衙。要给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任知州以下马威,迫令释放被押弟兄。原本势不两立c水火难容的两帮子人马,现在却似结成了一伙,出奇地“团结”。州衙门前堵了一个水泄不通,一片喧闹。 白中玉获知,勃然大怒。犯徒倚邪教为名,要造反吗?简直无法无天。他毫无畏惧,已然而出衙府。面对邪教徒众,白中玉义正辞严,怒叱对方的恶劣举动。警告他们莫再放刁卖蛮,从速退去方为识时务。否则,自己将会动用官威职权,予以镇压平服。但这对于对方而言,不过小放一个响而已,震慑不得,难起作用。 银蟾担心白中玉平事不能,难控局势。也听说二会道首领具有法术,不能不令人忌惮。因此,出而现。她见一辆四轮推车之上坐有一辈,生得是: 美红若似朱砂染,眼黄好像镀过金; 七彩八色上脸面,工匠绘下坐庙神。 羽扇纶巾,身穿土黄色八卦仙衣。这是学诸葛亮吗?而另一边,一乘肩舆之上坐有一辈: 窄脑门搭长条脸,鼻子瘪塌嘴巴翘; 可数几根虾米须,黏于“月牙”尖尖角。 撒发肩背,穿了一身宽肥的黑色袍子。由于特殊,可以猜想,大概为二教门的主脑。 没错,四轮车上坐者乃为龙化道金威尊,俗家名字李本初。而肩舆上坐者,乃为玄狐会洪天都长老,本名赵茂廷。均于深山老林修过道术,具有一定的根底。以往,官员们,包括知州c同知,见了他俩都得毕恭毕敬,点头哈腰,奉若神明(当然也因此无形中助长了他们的气焰,要不咋会那般嚣张)。不想今日,这新上任的知州全不同于那些人,可说正气凛然,碴子硬,不肯低头屈服。 金威尊威胁白中玉道:“狗官,若不赶紧放人,别怪本尊对你不客气。”白中玉冷笑道:“你欲怎样?难道敢动朝廷命官不成?可知,这是造反?你又凭得什么如此张狂?吾堂堂父母官,岂能为你一群刁棍所吓倒?”金威尊当然不敢事闹过火。若是真的伤害到了朝廷命官,那等同于对敌朝廷,祸就闯大了。己势也只能于化州地兴风作浪,万不能比及盛极全国的白莲教,敢同朝廷相抗衡。后果的严重性他还是清楚的,知道个深浅。他不过是要吓一吓这新知州而已。邪首叫道:“以为不敢动你吗?且瞧来。”身子飞升上空,下现宝莲花。身并莲金光放纵,足达千尺。龙化道信徒们齐拜并高呼:“尊万岁!”金威尊道白中玉:“见识真仙圣,尔从速放人。若不识相,教尔食尝法力之害,祸生马上。”白中玉也吃惊非小,邪教门之长果然非同一般。 玄狐会洪天都长老见金威尊显“圣”,大众面前自己也不甘落人之后,低下一等。身子也飞升上空,下现斑羽灵鹫一只。都长老并灵鹫锦华长射。玄狐会成员齐拜而呼:“都长老万岁!”洪天都长老道白中玉:“狗官,快些放人。如若顽固,本师必释惩治于你。” 面对邪首们的淫威,白中玉把牙一咬,坚贞不屈,叫道:“本官就是不放人,看你们接下怎样,又将本官如何?敢动一根手指?”二邪首一瞅,这官够宁。如不予以一点颜色瞧,怕是镇伏不住他。但还没决定用啥术法呢,突然之间,宝莲c灵鹫一齐崩析。二邪首毫无思想准备,不及控身,同时跌坠。这个将四轮车砸翻,那个把肩舆扑坏。“哎哟哟”,同时呼痛。他俩连及两面的徒众均不明白怎么回事。哪知乃有人,正是新知州的夫人暗中施术,先予以他们颜色看。同时,也是试探对方根底,以便决定下边该行缓兵之计还是马上用强,以针对邪教众。不过,银蟾也尽量不去人前显圣,张扬自己,而是隐秘动作。现在有了些底儿,对方不过如此,没啥过强功基。 邪教徒众惊,误以为官威面前,神法施行不起来。一片骚动,人人面露惧色。二邪首丢了丑,面子上挂不住了,有些发烧发红。以前何曾如此过?不禁怒恼十分。他俩错认为是眼前这位官长也修习过术法而行反制于自己。难怪强势不屈,有反往常(其他的官员的表现)。二邪首要卖一卖真的制人手段,降伏新知州使听从于自己。金威尊喝一声:“见识本尊上乘之正法。”弄术,平地土尘合聚而成一头狻猊,怒目炸鬣,扑向白中玉。白中玉大骇,险些张跌。但有银蟾暗中稳之,并且运用功术,致狻猊崩解而散。洪天都长老见金威尊失利,当该自己出手,遂呼一声:“领教本师无上之神通。”释法,屋瓦飞起,聚变一条青龙。张牙舞爪,攻击白中玉。但未及挨身,化为粉末。 “啊呀,”二邪首可不是一般的吃惊,这位新知州确实厉害。可又不甘心无功而返,遗落一个丢人现眼,从此谈何尊严?洪天都长老这次抢了金威尊一个先头,念动咒语。当头升起一只光盘,霎时若中天之日而烁烁,释放滚滚灼炎之气而来伤害白中玉。这宗法宝,可将牲畜烤熟于短时。针对于人,也一样。这边的银蟾赶紧释放冷气而布罩于白中玉之身,对抗热浪。最后致使洪天都长老半天无功,只好悻悻而收起法宝。 金威尊看到洪天都长老弱了,心说:“不能教那狗官得势。”遂亦祭法宝一宗,曰败血幡。它可以令人血败恙生,全身无力,卧床不起,日久而命丧。银蟾借助气罩,护住白中玉,耳语之勿惊,有自己应对。飞射一粒神火丹,将幡烧毁。 白中玉有夫人暗中助力,又见敌方屡番受挫,故此精神为之大振,胆气也足了。他喝道:“两个邪首,聚众闹事,冲击官衙,藐视王法国威,罪过至大焉。必要受惩,还不速些就伏?” 二邪首哪肯就范,洪天都长老道金威尊:“这狗官乃具道术,有一定根底之人。我们一力难加伏之,莫如联手二力,共制于他。”金威尊道:“好。”两个操弄功术,造出强大气浪,足以摧垣倒壁c解屋析舍,攻击白中玉。看来,这是豁出去了。祸已经闯下,即便现时收手,怕这官长也不会轻饶自己而加放过,索性一斗到底。杀不死你也致一伤,维护我们的面子。以后的事情,另讲。时下只别再闹笑话,否则威信全丧,教众必加背弃耳。自己但从而失势c败势,没一个跟随,那害处便真的大了。也会由此惹得官府乘机对于自己穷追猛打,置于死地。事顾眼前头为上,走一步看一步。不料,气浪遭受强力反推,导致二邪首齐跌。口中喷血,身体软力。教众受到殃及,也有部分。是对方真正强大,还是有神灵护佑?大概侵犯此官长不得。好汉不吃眼前亏,退为上策。二邪首向各自的徒众传法谕,撤去。 他们想要退走,白中玉不让了。教你白闹一场事端,便算了吗?哪有那么便宜?既然已经对之造成了震慑,莫如趁热打铁,将二会道平制。控制主脑,解散徒众,绝除后患。于是,白中玉传令捕快c衙役拿人,拿二邪首。公差们闹一场惊心,却见官长毫发未损,也误认为是有神明相助。也或许这位新知州还是天府某一位神仙下凡呢。志气随之骤增,胆量亦壮了。又加平时为二邪教滋事频频,闹得自己头痛。自己无力平伏,也招惹外界非议与白眼。背负大大耻辱,怀气深深。如今,可有了发泄怨愤的机会,如何不捉住呢?也证明一下自己不是窝囊废,还算是大丈夫的。于是,人人精神抖擞,向前拿人。二邪首欲加反抗,然身子突遭什么力量,若于蜂蜇,要穴受击。身体软上再软,全失还手能力,从而束手就擒。教众大多已然失魂丧胆,哪还顾及救护自己的首领,自己跑掉算好。倒还有几名死心塌地的痴人,想要扛一扛膀子,伸一伸胳膊,却无以抵抗官人。 白中玉对重犯严加审讯,最后判定二邪首聚众作乱c对抗官府c危害社稷(这罪过特大了而无可赦免),又长期横行霸道c欺压良善c祸害地方,造下多多罪孽。斩立决,马上执行。二邪首可谓自食恶果。首领伏法,二邪教的一些主要人物也多有于之后落网并受到惩罚。徒众随之解散。他们也知道受了愚昧,附拥了大恶虫。正是: 报应有来时,邪凶终末路; 正斤伐树倒,就此散猢狲。 白中玉新官上任,头把火烧得好。一举摘掉了危害地方长年的顽疾毒瘤,大快人心。白中玉因此受到了州民的爱戴,自身也倍受鼓舞,有信心治理好这化州。 然邪首伏法,余孽犹存。玄狐会洪天都长老有遗徒马鸣,要为师父报仇。他求到了一个方子,欲行加害白中玉。白中玉外头访查民情,就餐面铺,为马鸣小子撞见。见是机会,马鸣假作不小心碰到了这边的桌子,乘白中玉及跟班瞅他的时候,悄然而用手段,施蛊于白中玉所用的面碗之中。马鸣赔了个礼,离开了。而白中玉食下汤面之后,当天日里还没什么。但一夜过去,坏了,四肢冰冷,全身发青,昏迷不醒而若死人。更可怕的是,好似又无数很小的东西在肤表之下蠕动行走,清晰可见。本地名医请了多少位,均不能治之。 有郎中言,依自己的经验来看,这好像是中了蛊。但自己从未遇见过这种症状,不敢定论,无法下方。除非,能够觅到下蛊之徒,令交代解蛊之方,才可救得知州大人。但这个难了,无有任何线索,犹如大海捞针,上哪儿又如何寻查施蛊之辈?银蟾急得心内火烧火燎,该当如何是好?万不能教夫君就此命走尽头。未知银蟾能否令白中玉奇迹康复,劫后余生,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8章 挖阱擒蛊徒 撒网捕魅客 话说白中玉中了蛊毒,多少郎中束手无策,这可愁煞坏了夫人银蟾。目前唯一的办法,便是寻找到施蛊之人,索要解方。可是,即便撒下多多人手,也很难成功于此,且费时费力。因为病急,等不得。白中玉命悬一线,随时都有可能亡休。银蟾强迫自己冷一冷头脑,静一静心思,讨取方策。忽然眼前一亮,“何不如此?” 次日,银蟾变作白中玉而出室,惊动了衙人。好像没有用药呀?大人如何一夜之间便症状全无,好了呢?真奇迹也。于是,纷纷恭贺,同时询问病祛之因。“白中玉”谎称,自己得神仙夜赐灵丹,消解了恶症。众闻此,大喜。 这“白中玉”因病耽误了二日公事,须加补上,还要外出体察民情。众人劝“他”,身体刚好,怕未得完全复元,还请多休息几日,切勿过于劳累。“白中玉”称,无妨。由原捕头并两名捕快跟随,大街上走着。而于衙内,掩藏白中玉于床下。施一假夫人,不教旁者进屋,避免露馅。 施蛊之徒马鸣,只等着白中玉的死讯。他安排自己的弟弟马啸,秘密注意着州衙情况。有郎中进进出出,差人们面色阴沉,不是好现象。马啸向郎中打听,获知白中玉恶症不治,窃为欢喜。他心说:“白中玉,狗官,教尔死就。”回头告知马鸣。马鸣也乐得蹦高,认为自己做成了害人事。教马啸继续那边盯着,但得白中玉命毙消息,回来置酒庆贺。 不料这天,马啸惊惶来告(马鸣),白中玉没事了。也不知由何好了身体,解了蛊毒。“啊,”马鸣一听,吃惊非小而身起于椅,“你待怎讲?白中玉他好了?”马啸道:“正是。”马鸣不禁恼恨,“这白中玉命还真大。极度厉害之蛊虫施于之身,他居然未被克死。但爷爷不会罢手,必要教你死掉方休。”问马啸可有胆量。如有胆量,兄弟俩夜入州衙,再害白中玉。马啸道:“敢。” 于是,兄弟俩夜入州衙。几听几探,终于寻到白中玉的居室。破窗户纸而瞅,白中玉且只有他一人正在读书。他那夫人不知何去。哥俩暂蔽花树之下静等。小候了一会儿,屋内灯烛熄灭,可以判定白中玉上床休息了。估摸白中玉睡熟,马氏兄弟复起行动。马鸣将一只虫儿送入室内,这便是蛊虫。马鸣欲施之钻入白中玉体内,或鼻c或口甚至于肛,反正只要进入,而不通过硬强叮咬扎深(容易惊动被施者,影响成功率)。施蛊,便在于神不知鬼不觉,令对方不察间中术。不想,哥俩背后突遭点击,立刻肢体麻木,不能动弹。随后,被拿入室内。灯烛复亮,白中玉出现眼前。 白中玉明明已经睡下,怎么会突然身出室外?但现在床上真就没有人。究竟如何一回事情呢?马氏兄弟稀里糊涂。听白中玉斥道:“大胆狂徒,敢于谋害本官,该当何罪?”马氏兄弟梗脖昂首,只是不答语。白中玉冷笑道:“在本官面前耍肉头,看你俩能挺多久。”张手,手上现出一只虫儿,看上去像似蜘蛛,便是马鸣先前所施之蛊。白中玉一手托住马鸣的下巴,一手将虫儿来往他的嘴里塞。马鸣不张口。白中玉道:“不张嘴是不?本官便教之打你的鼻孔进去。”马鸣唬得颜色更变,忙叫不要,知道这蛊虫的厉害。它发作起来,会令人无法忍受,生不如死且最终致毙。白中玉道:“这可由不得你。”送此虫马鸣体内。马鸣面色惨白,一脸惊恐,大叫:“大人,小的知罪,您饶命救我。”白中玉道:“我又如何知道怎么救你?”马鸣道:“蛊可解,于我的百宝囊中有解药。”白中玉问:“前番,可是你施蛊于本官之身?”马鸣答“是”。白中玉又问:“同样解法吗?”马鸣道:“不同,那是血虫蛊,此乃毒蛛蛊。”白中玉亮出百宝囊中的物品,教马鸣确认治解前蛊之药并使用方法。 确定了解药之后,白中玉变身还原,却是银蟾。采取钓鱼之法,而擒蛊徒。藏处抱出白中玉,为他治解蛊毒。一种药物为白中玉内服,另种药物则溶于热水,将他沐浴。过一个时辰,白中玉腹响雷鸣,银蟾赶忙扶之。白中玉呕吐长时,泄于钵盂之内无数不知名字的小虫若幼蛆,非常之小。这便是血虫,名于色红似血。它一旦侵入动物(对人也一样)体内,大多时候是寄生于皮表之下,汲取寄体营养而生长。极其罕见,乃外邦之产。为别有用心者,带入中国境内。因于用蛊,所以经过特别处理,繁殖数量及速度翻上千倍。两种药物作用,一逼一诱,使从肌肤转入胃脏,而加排出。以盖覆之,下置火而烧,绝此蛊虫。虽然已为白中玉将体内的蛊虫排出,但他缓醒还要等上一c二日。另须将养一段时间,方才能康复身体。 设阱捕蛊徒,功告就,治愈了白中玉。马氏兄弟受砍头之刑。正是: 后前有因果,害人更害己; 到头首级落,凄哀后悔迟。 道某一日,一班妇人聚于池塘之畔,化生求子。何谓化生?——“七夕俗,以蜡作婴儿形,浮水中以为戏,为妇人宜子之祥,谓之化生。”却突然,空中尖利怪声号鸣,黑气道道,射中妇人们的体躯,俱一震。诸妇惊遁。 这还不算惊悚,更恐怖的在后头。惊变之后,这些妇人们的肚腹逐渐隆起,而且非常之快,怀孕症状。可别以为这是喜兆,哪里麒麟送子而是魔客投胎。第四十九天,有妖物非从产道,而是破妇腹而出。诸妇痛苦而惨死。接生婆十有九名吓死,惟一智丧,疯癫痴傻。 白中玉得到报案,不由魂飞魄散,如何会出现这种耸人听闻的事情?唬杀人也。至于怪物,若似鸱鸮,团裹黑气,洞室而去,不知所向。而接下来,同样的案件频频发生。许多的妇人,其中还有未婚女儿,不知啥时又如何被淫,莫名其妙而孕,腹隆极速。待到生产妖物,情状如出一辙。另外,自从怪物出现之后,小儿失踪不断。或是被偷,或是生生遭抢。攫夺他们的,也正是若鸱鸮的东西。断来,小儿们当是为妖物所食。两宗类案件相合,闹得化州之地人心惶惶。未知老天如何会产生这等妖孽,令人间遭劫? 白中玉愁眉不展,忧心忡忡。身为当地父母官,深感责任重大,必须及早解决祸情,还民安宁。通过走访,听到民间流传一个说法——当年封结于石城山内的混沌魔王,重新现世。 混沌魔王怎么回事呢?上千年前,化州地带兴起了一家魔王,号混沌魔王。蛊惑甚至胁迫民众,从其统制。并运用妖法,将民众血池沐浴c饮用魔汤,从而打造成魔兵,兴风作浪,四方征战。欲图建立新的世界,新的秩序。由于逆天背道,大肆戕戮,搞得一方乌烟瘴气,深陷黑暗。但这种情况持续的时间并不算太久,魔兵所肆虐的范围也仅限于三千里之内,尚未过远扩张。相对于魔王的所谓大志,可说只是一点苗头而已。便于突然,一夜之间烟消云散,一方恢复从前。而混沌魔王也从此销声匿迹。有人揣测,一定是混沌魔王的暴虐为神明所知,更为不容。于是,予以讨伐而灭之。扼杀魔孽于未壮大之时,消除祸患。而混沌魔王则正是形如鸱鸺的魔怪。如今,重现世间,一方无宁日也。怕是要血流成河,江山赤色。白中玉听此,不禁战栗。 其实,混沌魔王之复现纯属偶然。当年,也确遭平灭。乃南方诸多山林修炼的地仙联合,直捣魔巢。经历一夜血战,终于擒杀混沌魔王。将他的魂魄封印于铁函之中,结禁于山体之内。不料,今人开山采石,黄昏临近收工时候发现铁函。工匠心奇,不知内中究竟,难道藏有什么宝贝吗?遂破开。这一破开不得紧,周围天昏地暗,黑气弥漫。匠工仓皇而逃。也所以才有人认为,混沌魔王之复现,与此事有关。诸多悚案,也正是发生于之后。当年那混沌魔王当是被神明封结于山内,而今为人不慎误加解放。 铁函之中所封结正是混沌魔王的魂魄。这魔王乃鸱鸺成妖,通过修炼,具有了人一样的三魂七魄。三魂七魄走投化生求子夫人之腹,而结妖胎生出,有了血肉之躯,也即阳身,成十兄弟。并从此大肆而人(大多在在她们不知觉中),以生产同种。同种再继续繁衍,如法炮制。从而,壮大己势。将来大伐天下,这些同类远要比凡人有用且可靠。这是混沌魔王之灵魂遭封印(虽禁而未灭销)上千年之中,所创之术法。只是,魔族虽生,但绝大多数成员的功法与能力还远远不够强大。然随着时间的推移,必见不同。一旦为他们成了气候,势力壮大,人间将面临更大的劫难。 说了这么些,一州长吏白中玉束手无策。当然又要轮到夫人银蟾,为之分忧。银蟾也惊于传说中混沌魔王的复生。情况十分严重,若不早加平制,事态发展下去,民劫浩然,更为难收以收拾。银蟾铭志发誓,必倾以己力,敌御(非抵御)这些猖獗作祟的魅客。 银蟾思想到,人有居,兽有穴。这妖魔鬼怪,尤其已经成团伙的,必修其巢,有个落点,即便可能暂时。假如寻到妖巢,仗力而行制之。于是,银蟾于夜而巡于魅客最为猖獗的地带,希望遇其一而跟踪,索寻到魔巢。还让她撞见一个,那厮连续入于数户人家,淫污妇人。即便人们恐惧于妖祸而严闭家户,也无用处,除非已经悬挂有真正好使的辟邪之物。否则,只消魅客吹一口气,门窗便就开了。银蟾未去惊动魅客,而是隐秘跟随,直到对方还身于石城山内的巢穴。 这石城山内,不知是早已有之,还是新近建成,有一所石宫。不时有妖物魅客飞入其中,并很快变成人样形体,但仍旧保持本面及双翼。银蟾心说,先详细打探对方的虚实再讲。变化成魅客,入于石宫。 有一名魅客,好似头儿: 角如铁矛冲天支,喙似钢钩镇地海; 环眼烁烁金灯晟,煞气布面刻凶邪。 坐于高椅之上,言道:“已经四更天,孩儿们俱回来否?”另有一名魅客立身高处,撒嘛一番。过目一遍,微愣。继而点指头,又数过一次。还是不相信自己,随之另从头数来。完毕,感觉数目确实不对。他自言又像是给头儿汇报:“奇怪,今儿怎么多出来一个?”头儿道:“怎么,多了?数对了吗?”回答:“魔尊,没数错,是多出了一个。”魔尊道:“怎么会多出了一个呢?”环视一阵,两眼迸射金光。突然,目光落到了银蟾的身上,手一指而道:“却有滥竽充数之辈,必怀叵测居心。儿郎们,将此冒充我族之客拿下。”群邪齐齐神注于银蟾,继而欲加擒捕。 银蟾暗自吃惊,“这魔头好厉害,好锐利的眼目,居然能够识别出我来。”身游形飘,三混两混在行捕者堆里,令群邪无从下手。他们只是一些“喽啰”,无有能力辨识真伪,不具备超强法眼。 魔尊大怒,教众儿郎闪让退后,亲自来擒银蟾。银蟾还本相对敌。不还本相,有妨碍于自身本领的施展。先行拳斗,银蟾一试不成。对手爪法上技,发招凌厉且凶狠,非自己赤手所能抗衡。她急忙拉一败势而走。魔尊扑擒。银蟾手上突现宝剑,扭身回转的同时,反手一砍。魔尊闪躲迟慢,一只羽角被削掉。魔尊大恨,晃身分化而出又九身,加之十身。便是三魂七魄所投生之十胎,围攻银蟾。银蟾无以御敌,肩部吃爪受伤,慌忙洞穿石宫而遁去。 魔尊追出,已然不觅对手,也只能谩骂一番。他将众杀出山岭,屠杀某村之众以发泄怨愤与火气。他认为是民间请来了道客,对付自己。自己自然要加报复。 银蟾闻得此情,咬牙切齿,发誓必要诛灭群邪,告慰屈死者的在天之灵。 这日,群邪正在石宫休息,猛然听到杀声震天。惊醒,不知什么状况发生。小魅客一经探察,惊惶而报:“祸事了,一支人兵杀到。”魔尊道:“这是想要戡灭我等。一群不知死的东西,自来送命。”情势紧急,下令应敌。 两方对阵,人兵带队军官喝令魔尊及其同党就伏。否则,自己便驱兵杀上,将群邪消灭。魔尊冷笑道:“凡夫俗子,安敢如此轻言?剿灭我们,天方夜谭,大笑话也。今儿,本尊教你们有来无回。”一声令下,群邪攻上。官兵难加抵挡,稍触即走,形色仓皇。魔尊高呼:“莫要走脱他们一名。” 群邪展翼长追。只是想不到,一群凡夫俗子打仗不行,可这逃跑的本事却是超常,个个飞毛腿,很难教你捕住。追至一处洼地草丛,官兵跑不动了。也许慌不择路,虽未有前途穷尽,却在困难自己。这高草之中,如何能够跑得起来?更谈不上跑快了。群邪大喜,同时嘲笑敌方愚蠢。自己有翼,可空中飞行,不为深草绊羁。空中降下,对官兵展开灭剿杀戮。孰料,飞来一张巨大的网。随着大网的落下,火焰生发。与此同时,官兵消失,变成了干草人个个,助旺火势。这场火: 万千赤兽闹阵仗,无计红禽干群架; 漫漫炭屑飞天舞,焰海烘烘灼地灸。 群邪不逃劫数,化为灰烬。 “人兵”领队官将,正是银蟾所变。妙计而歼一班魅客,至上之功。银蟾精神为之大振。只遗憾于那魔尊未有亲自行追,不在难者其中。不过,换个思路去想,魔尊但在,火术是否同样会起作用,有些难说。 银蟾转而杀回石宫,再会魔尊。她冲魔尊叫道:“妖孽,你的子子孙孙,诸多儿郎,已遭灭顶之灾,承受一把烈火灰飞烟灭。尔同样大限临头,还不就伏,更待何时?”魔尊一听,气冲斗牛,火烧千丈(比火冒三丈远烈),怒扑银蟾。银蟾施发飞剑,化为百千口以诛魔尊,使成碎片。不想魔尊神通高上,反加催驱飞剑致害银蟾。银蟾应对不力,被伤,急忙逃窜。魔尊不饶不舍,于后紧追。他一边追赶,一边将己羽飞射。未知飞行多久,银蟾身中数羽。伤痛难忍,又加惊惶,导致不能全能飞行。终被魔尊撵上,挥爪就是一击。银蟾避迟,再遭伤创,于背部落下数道深痕c血槽。魔尊狂攻,银蟾只得奋力抵御对搏。但由于体能不支,能力本就弱逊,不慎小腹为魔尊的利爪破残一洞,肠子欲向外流。银蟾紧咬牙关,手捂此处大创,再行逃遁。然复一次为魔尊赶上并吃到他的翅膀重击,一时身不能控,被扑跌而入下方一条河水之内。银蟾借水而遁。魔尊犹不放过她,向水下而追。所经之处,水开两分,现出空间而成甬巷。情势对于银蟾而言,极其不妙,可说性命悬于一线不为夸大。未知她能否逢凶化吉,绝处逢生,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9章 绝水怪惹生祸端 平海妖造就功德 话说银蟾身受重创,且遭魔尊死死追杀,情势危急,性命攸关。这节骨眼上,突然一道飞光射来。随之,魔尊一声怪鸣,扑坠河底。神通暂止,水合巷失。魔尊也是够受的,奋力出水。感觉身体痛苦不禁,顾不再去逐赶银蟾,逃之夭夭。 银蟾由于水浸,伤创加剧,昏迷过去。醒来时候,发现自己身处一所石洞。而旁边,坐着一位黄发椎髻的老太。这老太: 眉骨高高耸山丘,眼窝凹陷生湾潭; 翻上鼻孔风巢洞,超大口吻两舢合。 又惊异于这老太跣足裸身,肤黑如炭,毫不顾忌羞耻。未知其人为谁? 银蟾连忙起身,已然感觉不到任何伤痛,又大奇之。老太见银蟾坐起,言道:“姑娘醒了?”银蟾聪慧,问道:“是您老救了我?”老太道:“谈不上救,小助耳。”银蟾下榻来拜谢。老太搀之,问银蟾事故。银蟾并不隐瞒,将自己的遭遇一讲。老太听了,道:“原如此也。您甘冒风险,以弱身而抗御狂魔,令人可敬可赞也。”银蟾问老太为谁,这儿又是哪里。老太笑道:“这里乃是雷州府海康县惊雷山,此洞水音洞。老身野婆圣母是也。”银蟾虽没听说过野婆圣母的名号,但能够想得到她必非平常人物。且又能见不平而助危c弱,善者也。别瞧人家生相丑陋,心却是美的。她忙道:“原来您老是野婆圣母,失敬,失敬。”野婆圣母道:“不必客气。”请银蟾复坐,而后又道:“那魔尊神通超强,非一般客士所能克制。老身也曾参与过上千年之前平灭混沌魔王之旧事,的确制之不易。自然更非你个人只力所能做到。”银蟾惊道:“怎么,您同这魔尊有过交锋?”野婆圣母道:“是的,一回事情。”将往事简述。由于当年擎头的肇庆府石室山铁冠真人心慈,未将混沌魔王的魂魄一并灭销,致使遗留下后患,重生于今。 银蟾忧心忡忡,“魔尊不除,地方大劫难免,因此必要尽一切办法与努力,予以翦灭。”野婆圣母道:“大可不必忧心。那魔尊自顾索你追杀,不备其他,而为老身所乘,射他一枚如意电光针。此针乃老身所炼,采雷电之能附之,十分厉害。它可以在中者的体内寻心而入,故而也名‘问心针’。可大可小,小到肉眼难辨,大至无限。可杀敌死,可控敌伏。您乃义者,老身同您相识,缘也。吾凭此针助你功成而致杀魔尊。也将此针赠送与你,做个小礼物。”哪里是小礼物,实乃大馈赠,真法宝也。野婆圣母授下机宜。银蟾大喜而三拜相谢。野婆圣母另又赠给银蟾雷石一枚。但嘱咐,法宝厉害且凶毒,不可轻使,而须慎用。然针对穷凶极恶之辈,当例外。银蟾知野婆圣母道行深厚,就机讨教了一些功理术法与杀战技能。野婆圣母不吝而赐教。银蟾今天算是大造化了。天生聪慧,一教即会,不须二遍,令野婆圣母颇感惊奇。不过想要驾轻就熟,战时充分发挥,还要真正地c更好地领悟与贯通,需要一定的时间。银蟾对野婆圣母千恩万谢。因得野婆圣母之疗,创伤痊愈c身体恢复于极短时间,堪称奇迹。此全赖上法及灵丹之功力也。 银蟾辞别野婆圣母,重新振作精神,返身杀回石城山,三闯石宫,复对魔尊。魔尊惊异于银蟾之未死,继而嘲笑败军之将再一次回来,送死耳。银蟾道:“今日死的,不知为谁呢。”魔尊大怒,上身欲擒银蟾。银蟾念咒,野婆圣母所说的如意电光针在魔尊的心脏之内发作。魔尊仆身拾头,痛苦难当。银蟾实言告之,心扎法针,他还有何力挣抗?魔尊不甘就伏,化分十身。欲以新分出的九身,击杀对手。不知其身分,而法针亦随之化。发作而致诸魔尊齐号,就地翻滚。银蟾道:“死到临头,仍耍凶顽,还是去死吧。”念咒,法针释放电火,将诸魔尊崩析。c神魂俱灭。 银蟾绝除魔尊,身还化州州衙。这边白中玉心急如焚,未知银蟾何去。一整天加一夜,不见人。满城寻到,全不得。白中玉自然深为夫人担心。银蟾方悟,原来自己二战c三对魔尊之间,还隔了一宿,并非同一天。她对白中玉谎称,自己到来安山上的一所尼庵降香去了。同住持很谈得来,故此那儿住了一宿。白中玉听了,言道:“吓煞人也。夫人为何不派人通知为夫一声?我还以为你被妖物害了呢。”银蟾道:“粗疏而致官人惊吓,妾之罪也,往后必加注意。” 也同样,魔尊神秘般又一次消失无踪。人众奇异,误以为天伐灭孽。又怎知,有一位侠义之妇,舍生忘死,经历磨难,造就此一宗无上功德。 魅客之患灭迹之后不久,白中玉去下面巡察多日,这一天傍晚兴冲冲打外面回至衙府。银蟾问他,为何如此高兴?白中玉称,今日除掉了吴川水内作祟的一个怪物。“噢,”银蟾很感兴趣,询问经过。白中玉道:“近来,吴川水中突现水怪,吞食牲畜甚至人口,惊扰地方。为夫巡察到吴川县,闻得此情,极为怒恨。于是,同当地官民合计制之,以平祸患。最后,制作一只假羊儿,外披真皮,内藏钢钩,置之于水边。钢钩连有铁链,铁链另端拴在河边大树之上。我们一直候到这水怪出现。这厮形象怕人,牛首蟒身,背花斑c腹逆鳞。跃而出水,身一弓而若拱桥,巨口开张,将那假羊儿一口吞噬。但也好了,中招了。那厮应该是顿觉腹痛,想必钢钩起了作用。翻滚不止,尖啸声声,百里可闻。绷得铁链‘吱吱嘎嘎’作响,似要断开。连拴铁链的大树,根部几欲拔起。为夫担心水怪挣脱逃掉,赶紧命令准备下的弓箭手,一齐发射。终于,杀死了水怪。首级割下,悬于吴川县城门口。为下此一件利民大事,为夫如何能不欢悦?”银蟾挑指赞道:“官人功德,大大一宗。”却怎知,水怪之死,乃更大灾难的起端。 却说吴川县外海,有一座水下庄园,名曰“灵乐海村”。它的主人,海蛇成精,唤作“混海圣母”。这日,混海圣母正寝,做了一个噩梦。梦见自己的儿子长顺郎,满身血污,遍身插箭,手提首级,来向自己告冤。长顺郎称,自己在吴川水,被地方凡夫猎杀致死。他请母亲为自己报仇雪恨。混海圣母惊醒,连忙进行查。一查果然,子死吴川水,头颅悬挂吴川县县城城头。 原来,那半牛半蟒的怪物,乃混海圣母同雄性海夔所产。于今,儿子被杀死,令这位圣母怨气冲天,怒不可遏。她要对吴川人进行报复。集中庄园内的大大小小海怪上千名,造洪筑浪,而淹吴川县。但见: 条条巨龙滚,道道长岭推; 亿兆马狂野,奔腾直向前。 若天幕扯而漫漫铺展开来。连那县城也遭殃,变成了池塘。人们纷纷逃难。逃不及的,则只能登“天国”了。大水所经之处,死者数以万计。若非混海圣母一班妖孽自身能力所限,怕是罹难者还要大大翻倍,泽国所达的面积与范围也会更大。待海妖及洪水退去(海妖也需要休息,这一番冲突,耗去极大功力),吴川县的景象惨不忍睹,狼藉大片。 白中玉获悉此特大灾情,震惊不已。一边组织人手安置难民,一边商讨对抗海妖的方策。海妖,人都看见了,因此才会晓得为之作祟,兴风作浪,危害世间。但凭人力,又如何去抵御并消灭他们?白中玉及下面的官吏们,全无好的对策。若不除却海妖,就无法教吴川人重整家园。整了,也会复又遭殃。 银蟾同样忧于民众,有心斩戮海妖,消除祸患。某日夜,又一次不顾自身安危,身入大海之中。变化成鱼儿,同其他鱼儿而话鱼语,获知有一处灵乐海村,居有好些妖精。她暗思,会否便是他们致洪灾而祸害吴川人?也未可知,一探再讲。 银蟾寻到了灵乐海村,潜入其内。至于一所最为华丽与气势的院落,擒住两名巡游的海妖,讯问事情。打他俩的口中得知,只因为海村少主身死吴川水,激怒了混海圣母,这才导致将兵兴发洪水而淹吴川县。银蟾心说:“找对地方,找到‘人’了。姑奶奶必要颠覆妖巢。”将两名海妖击毙并藏尸,而后再加搜索。见到一处厅堂,明珠亮耀,内间有五c七名妖精。居中高坐一位,是年轻c是半老还是偏老,很难判断其真实年龄的妇人。生相极其丑陋,同那位野婆圣母有的一比。银蟾猜想,此位定然是混海圣母。而另几个妖孽,应该是海村上一定地位的成员。他们正在议事。听混海圣母道:“明日,驱更大洪潮,较前次再加推进百里。教下面务必尽力,不可懒惰。”另几名海妖答:“一定传达到位。” 银蟾闻此,内心大恨,“这是更造罪孽,天理难容,吾岂能教尔等得逞?”身子一动,一口飞剑出现,射向混海圣母。那圣母非比等闲,见寒光迎面疾驰而来,情知不妙。她急忙一个摇闪,离开座位多老远出去。飞剑打了一个旋儿,未能杀中目标,便回了。银蟾闯入厅堂,抓接还归而来的宝剑于手上。随后,厉声喝道:“一班可恶c可杀的妖孽,计算世人,降灾致祸,罪不容诛。本仙姑代天c代地c代人,讨伐尔等。你们早些缴纳性命上来。”混海圣母大怒,“真有那不知死的,胆敢闯我海村,自寻绝路耳。”令:“拿下她。”在场的一班海妖领命,上前来擒银蟾。银蟾手狠,宝剑挥处,躯解血喷。眨眼,尽诛下妖。 混海圣母见状,双目喷火,“好哇,贼妇,竟敢当着本圣母之面,大发凶狂残忍而杀戮吾之从属。可恼人也,绝无忍得,本圣母取尔性命。”将手一晃,突现一对兵器而于掌握,名唤仙鹤掌,也叫仙鹤翅。随即,身形向前,攻击银蟾。她也清楚,对方来者不善,否则也不敢独闯龙潭。且亲眼见识了不速之客的高超身手,故此不敢轻心大意。而银蟾也同样不敢小觑敌方,所以谨慎应对。两个掌来剑往,只杀得: 海中耸奇峰,浪高扑天汉; 蓝水变浊黄,底掀沙翻搅; 珊瑚断枝丫,蟹子掉钳螯; 鱼儿鳞剥落,虾米折了腰。 双方激战多时,直由堂内杀到堂外,结果持一平平。银蟾心说:“若无前时野婆之授功术剑法,提高了自己,怕是今日之战,我会落败于敌手。”而混海圣母不能取胜,焦急十分。将身一扭,现出原形: 嘴大恰似箕畚对,信长若乎练半匹; 有角单只位脑额,丘堆之巅坐龛塔; 躯度足达十几丈,围粗一溜米瓮接; 叶叶铲锹结鳞片,腹表平铺石板街。 好大一条海蛇。这东西在此基础上不断增长的同时,环绕银蟾而旋游,造起一个井渊状的超大漩涡。而它自身,若从侧面瞅,极像是一根高速(自)旋转的立柱。海蛇并不急于将对手缠卷绞束c或吞或啮,而是先致之晕。再加解决,便容易多了。因为敌人非比常客,自己不能马虎待之,保险一些为好。 银蟾感觉到了不妙,情急间坠身法,也是重身法,堕底定桩,不为漩涡带起。稍加沉静,继而运足力气,猛地一个飞冲,射出了水面,到在空中。海蛇不饶,出海而逐,身环水云。张开巨口,欲加吞噬银蟾。银蟾三避其攻,冷然而发野婆圣母所赠的雷石。雷火交加,击中海蛇。蛇身一震,痛苦难当,还身入水。得亏根底不弱,又有坚硬的鳞甲(经过修炼,更见不一般)掩护,要不然的话,轻则破残躯体,重则命丧不保,化为齑粉。 银蟾气喘吁吁,心有余悸。她心说:“这雌蛇高强也,又当如何克制于它?欸,可不如此?”心生一计。略加歇缓,而后再番下海。她誓言:“不致杀于你(混海圣母),我绝不罢休回去。”仍旧变化小鱼儿,潜入海村。她发现那蛇妖卧于榻上,手捂痛处,呻吟不止。银蟾悄然接近,听得混海圣母吐话叫道:“贼妇,吾必教尔不得好死,等着本圣母报仇雪恨。”银蟾暗道:“恐怕不得好死的是你自己。”鱼身突生一只小手,将一枚银针,向混海圣母便是一扎。 此针便是如意电光针,也叫问心针,上乘法器。因有大痛揪扯其神经,虽针入躯体,混海圣母并未觉察得出来。容待等到银蟾施咒,法针作用,这蛇妖心脏大痛难忍而翻滚,不多时死就。银蟾精神大振,将海村内的妖精尽情屠戮一番,几乎绝净。接下来,只把海蛇的尸体摄搬于岸并藏好。之后,还身州衙。 不想,白中玉夜里醒来,不寻银蟾,心下惊慌。见银蟾回归,他叫道:“夫人,你哪里去了?莫非又去为凶险之事?”白中玉如何会这样问呢?原因在于前时银蟾之灭魅客,一天一宿不见人。白中玉总觉得其中有大事,并不像银蟾所说的那样。后经追问再三,银蟾终于吐露实情,言自己说了谎。毕竟事情已然过去,自身安然。但白中玉对此后怕不已。于今夫人夜出,肯定去为什么秘事。只担心,她又一次舍身而对妖邪。银蟾笑道:“官人多虑也。妾身至于偏僻之所,焚香而向神灵祷祝,求请绝除海妖之计。这自然须避人,以免打扰。”白中玉听言,心放下,问道:“可有好的结果?”银蟾点头,道:“有。神灵言,海妖于两日后将逆吴川水而上,深远致洪,尤其两岸。”白中玉大懼,道:“海妖复将造祸,这还好结果呀?又当如何应对?”银蟾道:“官人谨放宽心。神灵言,要助州人,诛灭海妖。但为了振作凡夫意志,难时不能仅依赖于神灵,因此教授一方。可以,海妖必歼,祸患可除。”白中玉闻而大喜望外,次日布置。又怎晓得,海妖之害已然消除,哪里还会重复呢? 两天之后,白中玉将州军在吴川水适宜之地,设下了埋伏。口中默默祷祝,但愿大功告成,绝除祸患。有人大呼:“海妖来了。”瞅来,果然。一股水流不急不缓,逆行于吴川水中道。同左右之水,形成对比。无数妖怪张牙舞爪,声声怪啸,一路北进,深向内陆。只是尚未施洪而淹两岸,大概不到时候。白中玉将一支羽箭交给身边的一名军卫,令之射放。军卫领命,搭箭上弦,开弓而射。这支箭落入海妖群内。陡然水滚,状如烧开而沸腾。海妖惨号连天。白中玉再下令,全体弓箭手向海妖发射。箭矢齐飞,犹如雨泄。水内突然耸起一柱,却乃巨大之蛇。白中玉听银蟾讲,此乃妖首。按照夫人的交代,准备下的大型弩机(车)再加发射。长矢若矛,且具倒钩,有数支中于大蛇之身。弩机置于两岸高处,所射出之弩箭尾部拖有铁链。摇动绞橹(辘),往回扯拉铁链的同时,生生将大蛇悬禁在空中。白中玉再教放炮,也是银蟾授意。为此,特地拉来二门火炮。由于前时洪灾,大地变得有些泥泞,运送它有些吃力。弩机虽也一样,但可以拆卸,重新组装。而火炮不成,很需要人力c畜力。但有银蟾假托神灵施助,将灵符二道贴于炮身,从而使它变得轻便。火炮轰鸣怒吼,将大蛇击碎。军众齐呼雀跃。凡参与者从此都可对于此事津津乐道,在别人面前有了可吹嘘的资本。白中玉更是欣喜若狂。又岂知,皆夫人之功。那巨蛇不过是混海圣母的尸体,海妖们也是杂物所变,银蟾隐藏暗处操纵这哄人的一切。 海妖平灭之后不久,突然有一天化州之地发生了一宗特大命案,并从而引发后续一系列连串事情,牵扯多方。未知何等命案,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0章 夔妖卖狂 蛛精弄凶 话说化州之地发生了一宗特大命案,五人遇害。本来尸体已加掩埋,但为野狗拖出。樵人遇见而报官。石城县知县程会带人勘验过,首先怀疑是新近于当地兴起的一伙盗贼作案。贼首绰号“鬼手”,真实名姓不详。通过前期大力秘访,已经获知其巢穴所在,正待予以擒捕呢。正好,捉了一审,是否与本案有关。 简短说,将这伙盗贼二十余名悉数擒获,缴获赃物不为少数。审讯当中,盗贼经受不起严刑拷打,招认罪行。却原来,这伙贼乃是龙化教余孽。总共干过多少起案件,自己也记不清楚。他们承认本次五死血案,的确系自己所为。当时劫得一辆马车并几箱珍珠,尚未寻得合适机会将赃物出手。但他们也称,自己本不想杀人。可是对方抵抗过于强烈,自己为了达到目的而不得不为之。 “几箱珍珠?哎呀,”程知县听得盗贼们的招供,大惊。亲自查验赃证,满满几大箱子珍珠,还是海珍珠,难计其数。如此众多的海珍珠何来?难道被害者为收购它的商人?即便商人,又何以能够收购得如此之大数目的海珍珠?想都莫敢想。 在当时,盛产珍珠的海“池”,都掌握在官家手里。专门设立有珠场司,负责管制。还有巡检司,守池卫护,以防止盗采。大明朝于北部湾建有廉(州)七(青莺c杨梅c乌妮c白沙c平江c断望c海渚沙)c雷(州)一(乐民),八大珠池。特别征召蛋民以采。因此,大数目的海珍珠绝不是商人所能收购起来的。如果能够得到手,不外是同珠场官吏抑或同采珠蛋户暗中勾结。但,这是违反律法与制度的。 事关重大,程知县赶紧将此案呈报州里。州报府,府报省道。广东承宣布政使李景春下命提刑按察司严查,必要纠出这批珍珠的来龙去脉。官府经过多方摸排走访,大力侦办,最终得出结果。这批珍珠的主人乃广州府巨贾梁云泰。其人主营珠宝。而梁云泰何以能够得来数目如此可观的海珍珠,乃私通廉州合浦县白沙珠场主司官员杜启明而有之。数年来,之间交易达十多次。 李景春对于案件的调查结果,极为震惊。一边亲自督办此案,一边上奏朝廷。皇王震怒,降旨严查,并下派钦差。另外,对其他珠场也一一进行排查,看是否有同样事情存在。但有涉案人员并经查实,一概严惩不贷。从而,由一案变成了多案。多处珠场同不法商人有勾结,监守自盗。中饱私囊,损害国朝利益。除此,也发现有一些胆大的蛋民冒险而盗采c盗卖海珍珠。总之,一番严查下来,牵扯多多的人等,受到法办,甚至杀头。 别的珠场不讲,只说白沙珠场主司官员杜启明,恰是白中玉的大仇家罗荣长的内侄之一。杜启明所获得的不法收入,有相当一部分孝敬了罗荣长,自己的这位姑父。如今发事,依律砍头,连罗荣长也无法保他不死。从而,罗都御史也少了一条进财之路。其内心负气冲冲,对于某些人欲加报复。广东布政使李景春c按察使黄杰等人,官位较高,官场关系复杂,均有硬的后台,他办不了,只能无奈。案件始发,在于化州之地。而化州的长吏白中玉,却正是自己的老冤家,罗荣长因此恨上加恨。放过谁也不能放过白中玉,必要打击报复,教他倒楣。白中玉岂不冤枉?杜启明之祸,自己惹出来的,关人家白中玉何干? 暂不题罗荣长如何算计好人,且道白中玉连日巡察灾情,赈济灾民,鼓舞吴川人重整家园。银蟾闲来随行,也便能够帮助上一些什么。这日,银蟾信步海边,忽然发现搁浅有一头自己从未见到过的海兽(鱼)。她向陪同人员询问,有谁知晓。一名老妈,生于当地,认得,道:“此乃儒艮,即传说中的人鱼。”银蟾惊异,“这便是人鱼?”查看一番,儒艮还有生气。只是身有伤创,比较严重。银蟾赶紧教人去寻请郎中,不论人医c兽医,对它施行救治。这海兽绝不同于陆兽,更有别于人,所请到的郎中是否管用,也只能试试。生与死,便要看这头儒艮的造化大还是小了。郎中至,对儒艮的伤创进行了细心处理。近海造“池”以养儒艮,专人负责照料。不赖,儒艮慢慢恢复。 忽然这一日,儒艮显化人形,还是女人,向所有帮助c救治自己的人深深表示感谢。人们大惊,方才知道这还是一个精灵。银蟾同之聊谈,得知她修行于斜阳岛,号玉颜夫人。 前些天,玉颜夫人外出访友,遁水东去经过琼州海道(海峡)。方出东口,遭遇到一名似自南而来之海妖。那厮乃夔成精,自称雷鸣大圣,十分厉害。夔妖侵犯于她,欲加。玉颜夫人自卫,同夔妖打了一仗。怎奈力不及敌,负伤而逃。不择路径,好歹甩掉了夔妖。但因伤重而昏厥,为潮水冲到这间而搁浅。 银蟾听了玉颜夫人的叙述,方知原来是这一回事情。二人投机,相见恨晚。一个“玉洁仙姑”,一个“玉颜夫人”,可谓二玉之缘。 却言某日,白中玉正同吴川县知县魏芳以身作则,搬石扛料以盖房屋,突然闻得什物吼叫。有人惊呼:“不好了,有怪物。”未知什么情况。瞅来,哎呀,不得了,一庞然大物撞入城中。前时城墙遭洪水冲击而毁缺部分,但现时还顾不得修复于它,主要精力还是帮助黎民百姓重新安居为主要。怪物便是打城墙缺处进来,也并非城门方位。这家伙: 脑袋赛粮囤,身躯似屋房; 独股碾般壮,足迹印“磨盘”; 皮表迸脂光,光亮日月明; 牛相海中兽,名字唤作夔。 若小苍山一座移动。但要说明,它这是经过了长身变化。所经之处,房屋尽解崩塌。人们惊恐万状,四散奔逃。 岂能任由怪物造害?白中玉急忙招呼地方差兵,射放箭矢,以杀此夔。但是,箭矢对于这头夔而言,只是扎一小刺耳。因微痛,反倒更加激怒了夔,冲突向弓箭手。一跃一落之间,有差兵为之巨足轧成肉饼。张口衔人,首一昂,生生食吞。如此,加剧了凡人们的恐惧。 银蟾正同玉颜夫人聊谈道法,闻得异情,急忙来观。玉颜夫人大惊,叫道:“此便是致创于我,差点使丧一命的夔妖——雷鸣大圣。” 海内有夔非一,玉颜夫人如何便就判定眼前之夔即是伤创自己的那头?因于当时双方对战之间,她也捉得机会,从而一剑创伤了敌仇的口喙,致使残缺唇吻部分。 银蟾道:“我们共力伏之,以免为之伤害到更多的人众。”玉颜夫人道:“正有此意。”尽管伤痛犹存,未得痊愈,但正义至大,已然对此无所顾及。而银蟾情急之间,也同样考虑不了许多,未加掩藏自己会道术的秘密。会同玉颜夫人,各掣宝剑,杀向那夔。玉颜夫人飞出一条白练,绞住它的独腿。用力一扯,夔栽仆。银蟾c玉颜夫人将剑击之。夔急忙迅速缩身并显化人形,褪练而脱,躲开攻击。虽更以人形示人,多生了两条手臂,然仍旧一足。他认出了玉颜夫人,叫道:“哈哈,美人儿,你却落在这里,怎知教情哥哥有多么想你?重又相见,你我还是挺有缘分的呀!”玉颜夫人喝道:“恶贼,欺人忒甚!前者姑奶奶为你伤创,险些绝毙。今日你却又索寻于此,再相逼吾否?”夔妖道:“美人儿,你想错了,误会了。本大圣此来,非冲你也。我要教吴川县甚至化州之地,浴血沐灾,以报灭子杀妻之仇。碰你在此甚好,待本大圣完成所愿,再同你做亲。”玉颜夫人叫道:“真真无耻。” 银蟾喝问夔妖:“这妖孽,汝子汝妻又为谁者?又报得哪门子仇而身降吴川?冤有头,债有主,别随意乱针对人。”夔妖道:“哟,也是一个美人儿,看来本大圣艳福不浅。连她(玉颜夫人)带你一并纳着,不错良缘。你问我所为何仇来报?某子长顺郎c某‘妻’混海圣母,皆被凡夫杀死于吴川水。所以,本大圣要教此一方人众,血债血偿。”银蟾听了,道:“原来如此。尔之妻c子,纵凶造祸,残害生灵,被灭系属自然。这就是报应,情理之中。你不以他们为鉴,反而行效,当心重蹈覆辙,步之后尘,身丧于今日。”夔妖道:“那就看看你之言会否灵验。你俩妄想当我,怕是抵御不住。”言毕,亮出一双辟水弯月刀。看来,一场战斗在所难免。双方刀剑并举,瞬间杀在一处。这场厮杀: 江山增怖色,杀光锁千里; 霜刃造凶流,屠场戮众生。 杀战多时,夔妖未能降住二妇,生起气来,遂动真正的杀心。念咒,头上冲起华光,现出砧锤与一钻。以锤击钻,钻另又连续分化而出只只,滥射二妇。法宝同雷公钻,江湖c武林人士也有运用它来克敌制胜的。但是,凡夫也只能借助锤子击打之力,驱动钢钻飞射。又怎比术法,可以令钻分化产“崽”。二妇倚仗敏捷的身法以避钻害。银蟾飞击雷石,还以颜色。夔妖未料及于此,断肋骨两根,皮肉灼伤。这孽怪叫一声,逃之夭夭。 这夔妖即是混海圣母的姘夫c吴川水怪物的父亲,立巢于琼州东南的月亮湾。前时,他离开本穴,先是到在了黎母山(即五指山)紫霞洞,一会自己的另一姘头青姬娘娘捕鸟蛛精。而后身向吴川县外海灵乐海村,探望混海圣母并自己的儿子长顺郎。在过琼州海峡东口之时,遇上了玉颜夫人。这孽见色起意,图谋不轨,由此而生发一场大战。待到来至灵乐海村,却见冷冷清清,失去昔日热闹。不见姘头与儿子,也不觅丁从,这是怎么回事?莫非他们搬了家而迁移他处不成?忽然,一个妖精那边冒出。夔妖大呼:“小鲳子。”那鲳鱼精惊了一跳,瞅来,认出是雷鸣大圣,连忙向前而礼。夔妖问道:“小鲳子,怎么偌大海村就你一身?那些呢?你主母与少主呢?都哪里去了?”鲳鱼精听问,面露戚色,“唉”了一声方才言道:“大圣,他们都出事了。”讲到有一名不速之客,还是女子,大闹海村并展开疯狂杀戮,伤死多多。村众残余无几,到目前也只有自己仗胆转回,也是刚才转回。至于混海圣母,至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估摸凶多吉少。混海圣母死的时节,鲳鱼精并不在场,自然不明真情。“啊呀,”妖夔听鲳鱼精之说,难免揪心,赶紧又问及长顺郎。鲳鱼精回答:“早于海村之劫,折身吴川水。”妖夔问:“如何之死,凶手谁者?”鲳鱼精答:“吴川官民,将少主乱箭攒身。”实不知,参与杀死长顺郎者更有化州最高长官白中玉。但眼下姘头生死未卜,最令夔妖担心,必须早加确实她现在怎么样了,故而只能将子仇暂放。扫听来c打探去,最后得到的是混海圣母同样身死吴川水的噩耗与结果。事情里头虽然有教人疑问的地方,但夔妖已无心究其细节与答案。这孽悲痛不已,也同时怒气冲天,因此才会大闹吴川县城。先就近,后及远,再向化州城,以向当地人追讨血债。管你是否真正凶手,宁滥勿错,一概株连。却不曾想到,遇到高人阻拒,着伤而退。 妖夔忿忿不平,投身黎母山,来找青姬娘娘。青姬娘娘问他,不在灵乐海村同那混海圣母多鬼混几日,咋这般快折回?夔妖道:“甭提了,有一回事情,恨杀人也。”他请青姬娘娘出头,替自己报此深仇。青姬娘娘讥之平庸未能,方致一羞。教夔妖在自己这儿养伤,她则于次日驾起妖云,来到吴川县城。施飞丝以粘人c绞人,摄擒自己面前。勾手形,以五指之尖若凿子一般而将人的脑顶楔出一个洞来。而后揭去脑盖,将脑髓吮吸。为之短时害死多人,惊得百姓纷窜。青姬娘娘狂笑,若枭鸣而瘆人。她高呼:“创伤雷鸣大圣的悍妇蛮婆,速速来见本娘娘。”一边继续残害生众。 银蟾同玉颜夫人闻讯而至,见一妖妇正造恶毒。这妖妇披头散发,面目狰狞,形象恐怖。上身只围着茛丝抹胸,裸着肩,赤着膊,露着肚,暴着脐。下身青色紧裤。脚上三寸金莲尖尖。银蟾喝令她停止残忍的行举,并问谁者。青姬娘娘道:“琼州黎母山紫霞洞青姬娘娘是也。可是你俩侵犯了雷鸣大圣?”银蟾道:“正是。你有同他什么关系?”青姬娘娘道:“他乃是”此处停顿了一下,当然不好说是自己的姘夫,说出羞人。于是,扯了个谎,继续道:“乃是本娘娘的同门师弟。尔两个欺之,等于对敌我门。故此,本娘娘寻你们问罪伐兵,一较高下。维护我门声誉,雪掉耻辱。”银蟾质问:“你既然来寻我俩报仇,却又为何滥杀无辜,下手无情?”青姬娘娘道:“没别的原因,只是他们该死。”银蟾怒道:“尔凶残无道,合当天诛地灭,才应该死。”仗剑前击。青姬娘娘将双橛敌会。玉颜夫人情知来者不善,惟恐银蟾有个好歹,也急忙加入战斗。这一战: 流光织密罗,走华作厚茧; 绝阵重重布,无常把命催。 可谓凶险且激烈。 厮杀将近半个时辰,青姬娘娘稍一不慎,腰间遭受剑创。因于疼痛,激发起她的冲冲怒火。怪吼一声,身子如枝吐芽,生长c支出多条手臂。连之前的两只,共计八数。各执一橛,发疯狂而增凶。又时而肚脐射丝,用以绞c粘敌方。银蟾见对手穷凶极恶,强战下去,自己同玉颜夫人莫能取胜,或还会见不利。她因此施神火丹一粒,而烧青姬娘娘。青姬娘娘不能应对于此,大败而走。银蟾c玉颜夫人长舒一口气。 却于夜间,一人突降双妇面前。银蟾忙拜。玉颜夫人亦拜。来者乃是野婆圣母。银蟾同野婆圣母相识,自不必再说,前文有交代。而玉颜夫人则曾经不止一次拜上惊雷山,向野婆圣母讨教道法,算是人家的半个弟子。银蟾问野婆圣母何来。野婆圣母言:“救生耳。尔等并吴川县城之众,大大劫难临头,兀自不知。怕是上万生命,尽休也。”银蟾与玉颜夫人闻听此言,大惊失色。未知劫难何说,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1章 群魔乱舞 众正御邪 话说野婆圣母夜见银蟾,告以大祸将临。绝不是危言耸听,而是确存其事。她道银蟾,青姬娘娘负忿,集起了自己的上千族类,要偷袭吴川县城。她的这些族类,螫人一下,之毒足以致命。但得逞,即便十万人口,也会消亡于一夜之间。银蟾闻此,极为震惊,问野婆圣母何以知晓此情。野婆圣母道:“老身却只因一时想到了你,突然一阵心血来潮,莫名其妙。驱使我必要现时(马上)见到你,这么一种冲动与感觉。老身对你尤为喜爱,一见如故。分别方几日,真还挺想念的。故此夜游而来,一访于你,观现状如何。于途,突现一个身影,打我眼前驰飘而过。但对方好似并没有发现老身,抑或不放心上。老身认得她,乃琼州黎母山的青姬娘娘,一个蜘蛛精,并非善类。不知她急急匆匆,这是要去干什么。掐指一算,不由令我大吃一惊。她这是要去为非作歹,行施恶毒呀!目标,便是吴川县城。”银蟾骇道:“果如是,确为大祸。”野婆圣母道:“夫人大可安心暂时,老身已然进行当御,迫之回头。并警告于她,莫犯二次。否则,取命无情。”银蟾忙行拜谢,谢野婆圣母出手拯救吴川县城百姓。野婆圣母道:“夫人谢莫过早,我料那青姬娘娘断然不会罢止复仇念头,肯定还会卷土重来,行凶造孽。吴川县城人众,随时可能坠于险境。”银蟾问:“当该如何?”野婆圣母道:“加强戒备,尤其夜间,举火连绵。老身画下一图,乃一种蛛。可教人众时刻提防,见而必要杀之,以保不害。” 野婆圣母又造下一盏警灯,专人看守。但见此灯异常,特别是烟剧并飞旋,即示灾相,值者当速加报警。野婆圣母暂留不去,以助银蟾并吴川县城人众。银蟾同玉颜夫人也正可以借机向野婆圣母请教道法。 却说又隔了两日,还是夜间,守警灯之人惊惶报知野婆圣母c银蟾。警灯昏昏,所生的烟气变得浓重并不住打旋。野婆圣母叫道:“邪妇来也。”银蟾又连忙告知白中玉,军民警戒。她则同野婆圣母c玉颜夫人身于城外,以当青姬娘娘。 果然待到了蛛精,那妖妇为了防止再遭野婆圣母阻拒,必须加强己方实力。故而,此番之来拉上了一班凶党,包括夔妖在内。虽时日不长,但经精心调治,加上灵丹妙药之功效,这位雷鸣大圣断骨速接,基本恢复如初。他同蛛精走动,搬请而出近二十名妖客充作帮凶。这班妖客分别来自铜鼓山c七星山c紫贝山c白石山c六连山c濁洲山c小五指山c龙门岭c牛岭c猕猴岭c黎盆溪c万泉河c龙滚河c香水湾,个个不同寻常,具有高强本领。杀气腾腾,跨海而来,旨在血洗吴川县城。正是: 邪气飕飕侵焦冷,怪风飒飒透骨寒; 怒云沉沉乾坤变,忿雾阴阴宇宙湮。 一班邪凶至于吴川县城之外停住,却见敌方已然严阵以待。野婆圣母点指青姬娘娘:“你这蛛精,老身已经警告过你一次,莫要造孽。谁知你,死心不改,冥顽不化,更拉大伙而来,欲加涂炭生灵,伤死无辜。今夜,老身不会令你得逞,也再不会饶你,必加销灭。”青姬娘娘咬牙切齿,叫道:“四老太,多管闲事,同我作对,可恶至极。今番,本娘娘有众多道友增势长力,再不惧怕于你。此夜,要教尔形神俱散,上千年修行一睡枕黄粱,尽化南柯空梦。”野婆圣母道:“那咱便看看结果会是怎样。”将掌中拄杖一晃,道言:“想死你便上来。” 别看青姬娘娘说话恶毒c硬戗,实际本心怯于野婆圣母。自己非是人家的对手。因此,她未敢擅动。但本方有一辈: 兜鍪镶八宝,铠甲镀黄金; 狮蛮束腰带,犀皮脚上靴。 披挂齐整,雄气赳赳,有些派头与身架。其乃铜鼓山金狐王。这厮张狂久惯。十多年前,自外方来到琼州,相中了铜鼓山,欲建自己的道场。遂血洗本间巡检司,杀命几十条,迫使官家退让。从此,他占据了这里,并继而同山下月亮湾内的夔妖交成了朋友,结拜了兄弟。怒于野婆圣母敢于横路,狐儿气冲斗牛,叫道:“贼婆子,有胆。然岂知,对抗我等,自寻死路耳。本王便成全而加发送于你。”飞身向前,将一根五尺长双股扭结麻花棒,照定野婆圣母当头便劈。但是,棒子落下去之后,枭了一个空,眼前突然不见了野婆圣母。金狐王便是一愣,心下狐疑。猛听同伴高呼:“金狐王当心后头。”“啊,”惊得狐儿连忙转身,发现野婆圣母正冲自己冷笑。金狐王当时冒了冷汗,得亏人家之前没背后下手。否则自己便就倒楣,怕要一条命了结。慌忙二次举棒,再劈野婆圣母。但同前次一样,对手刹那打之眼中消失。他猜想,野婆圣母这又是闪到自己背后去了,遂将身再转。真是,野婆圣母便在身后。金狐王没加思索,下意识欲要三次举棒。不想,野婆圣母却抢先“赏”他一记拄杖。打得右肩骨碎裂,疼痛难忍,不自禁发出一声怪叫。蹿身而出好远,麻花棒也丢掉了。左手捂住伤处,整个身子战抖。呲牙咧嘴,面目极度扭曲,倍见苦痛之状。有同伴连忙上前,问他如何。狐儿好歹吐出句话来——“不好,骨子怕是碎了,好毒狠的贼婆。”平素嚣张的气焰c狂傲的姿态荡然无存,一概失去。领受了教训,这厮当以为鉴。 另有一辈,当一开始见到野婆圣母的时候,便不由得生起冲冲恶气,火烧千丈。这厮生何模样?—— 黄睛掣金电,血口阵银矛; 钢钢须两簇,卫翼箭上弦。 铁裲裆,紫战衣,独肱只手握青锋。其乃白石山独臂狼王。这狼王同野婆圣母之遇,可谓冤家路窄,久有仇怨。之所残一臂(右臂),即“拜”野婆圣母所“赐”。一次为恶于外间,遭遇野婆圣母。野婆圣母持义道而惩罚于他,截去一臂。狼王至今耿耿于怀。今日又见狐王之败,更加怒火难捺,于是上阵会战旧日仇家。然结果,遭野婆杖击于脊背。椎骨差点断折,脏腑受震严重,遂败下阵来。狐王c狼王恨恨退出阵列,一负羞,二带伤,别党凶而去。 虽初战不利,气势遭受打压与挫伤,但凶邪一方仍有不服者。有一位,颅脑若竹笋,喙尖信长,乃万泉河荡水王水蜥精。这厮又是一名狂客,道行千年,神通不凡。他曾经伙同龙滚河金须大王鲇鱼精,大闹南渡河。逼迫上帝钦命的该间龙王,将两个女儿嫁他俩为妻。水蜥精于一方作祟猖獗,致祸深深。万泉河两岸生众身陷苦海难出。今日,他要在诸友面前一逞高强,卖弄手段。于是,上阵敌斗野婆圣母。方十多个回合,水蜥精便意识到自己唐突了。所逢对手实属上上劲敌,大大硬茬。他不免内心见了怯意。野婆圣母一杖,力劈而下。水蜥精赶紧将双钩十字叉花开架。同时,也想以自己的兵器锁住来杖。然不想,来力沉重,拄杖生生将双钩打断为四截。杖端好悬给水蜥精枭到脑袋上。万幸,命大。水蜥精唬得心蹦,几欲窜至口外。遍体生寒,魂魄好似出窍不在。这厮跳身走避。 水蜥精的那位挚友兼连襟——龙滚河金须大王鲇鱼精一见,怒气冲天,呼一声:“贼婆,休撒野放狂,本大王伏制于你。”杀出阵来。你见他: 金蛭叮吻周,盆嘴纳拼盘; 乌玄装一副,恰似黑旋风。 将狼牙刀挥舞,同野婆圣母较量。时间未久,他便遭野婆圣母一杖杵中当胸,大败而走。 这个时候,荡水大王水蜥精缓过心神,缓过劲来,高声喝道:“贼婆,莫要得意嚣张,见识本的法宝。尔就伏来。”向野婆圣母祭起一宗东西,名曰“灭天幢”。听名字吓人,但您切莫错认。它如何能够对天造成害处?不过妖者为之取个响亮的名字,卖弄噱头,用以震慑别人。但此幢倒是能够灭人之魂,销人之魄,并非不厉害。宝幢射发黑气,摄人元神并施杀。野婆圣母见之,冷笑不已。之身前先是布下一道屏障,阻御住来气,保护住自己。随之将护屏逐步推移向前并缩小,能量聚起。直至逼消黑气且接触于宝幢。法力强大,将此幢崩成了碎片。水蜥精好悬背过气去。视幢如命,极其重要。一旦被毁,教他如何不心痛? 败去的金须大王鲇鱼精又折转回来,呼道:“贼婆,尝吾法宝厉害。”祭起一宗法器——绝世幡,向野婆圣母施害。顾名思义,绝世幡可以用来绝灭世界,但同样是瞎掰。不过,也有它一定的厉害之处。幡面迸发厉光,但为射中,人或禽畜便会伤骨败血c损脏残脉,草木则枯萎。如此,还有生的希望吗?虽然此幡不同一般,可在野婆圣母面前,说它变成了俗物,有些过头。但,难见效果。野婆圣母同方败毁绝世幡。鲇鱼精失掉法宝,一样痛断肝肠。同时,对野婆圣母真正见了畏惧。他与水蜥精悻悻退却。 接下来,邪凶一方有龙门岭灵蝉王出战,欲要显耀神通。挽回自己一边的颜面,提升士气与斗志,相应地反制敌对,打灭之气焰与威风。而另一方,野婆圣母连胜四阵,无形中大大振奋了这边的精神。银蟾早已跃跃欲试,一展其能。她请野婆圣母暂作休息,教由自己来会斗并解决掉随后上场的犯客。简短说,银蟾施展杀技,完全占据了上风,压制住了灵蝉王。灵蝉王一瞅,这样下去不成更不妙,自己需要改变方式。遂飞身脱离对手,但不是逃遁,也没归队。只见他将外袍褪去,露出附着于身躯之上的上百只蝉儿。灵蝉王叨咕了一句什么,这些蝉儿霎时飞起并变化人形。他们都是灵蝉王所收的义子,呼作“百孩儿”。同灵蝉王不一样,他们全没有臂膀,却具其一双大翼(小翼则化为裙衣)所化的利刃。群攻之策,对银蟾展开疯狂杀剿。银蟾急忙施出飞剑,化作上千,造出灭生之窼,将群蝉绞成了碎片。灵蝉王见状,几乎疼晕过去。不禁怒潮澎湃于胸,复战银蟾,而与死拼。然最后,折于对手剑下而将命缴。 灵蝉王报销,邪凶一方另杀出琼州外海濁洲岛濁洲山玉鹰王。这厮: 浑如一方玉,又似面捏成; 铠甲亮银铸,素袍白云裁。 一声长啸,尖利刺耳。他拈双枪而取银蟾。凭杀杀技,敌我双方半斤八两,旗鼓相当。银蟾为了急速取胜,节省体能,突施神火丹。玉鹰王没能躲得开,身上焰起,瞬间形成一个火球。怪号而打空中坠堕,终了一命呜呼。 青姬娘娘一瞅,这样打下去不行。独对单而挑,怕是最终自己一方尽输到底,全军覆没。趁着现在自己这边在人头数上仍旧占据绝对优势,群殴为上。她于是一声号呼,群魔齐吼,团伙攻上。另边,野婆圣母c银蟾c玉颜夫人不甘示弱,施能而对。这一战: 霄汉升现蚩尤旗,凶气冲犯太白星; 呼喇轰隆风雷暴,骤起一发不可收; 兵械翻飞狂滥舞,全派杀光夹血腥; 万物摧残生灵灭,鬼狱门敞纳新魂。 未知双方最后胜负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2章 野婆雳剑制害孽 蟾姑电针克凶族 话说正邪大战,杀得乾坤颠倒,凶恶而又激烈,难止难休。青姬娘娘见一时不能拿下对手,眼珠一转,自己何不乘强敌被纠缠c被拖住之机,制杀吴川县城人众?她于是暂且抽身出来,将所携带的一个兜子抖来,放出成百上千的毒蛛。念一个咒,这些毒蛛霎时增长许多倍,只只赶上了狮虎马牛大小,涌扑而向城内。率领军民守备的白中玉,赶紧下令防御。先是弓箭发射,后更短兵相接。但是巨蛛凶猛疯狂,人众极难抵挡住它们。很快,有人退逃。白中玉急了,一边高呼大家勇敢一些,一边操剑亲自加入战斗,同巨蛛相搏,以带动与鼓舞士气。然而,起到的效果不大。城内乱糟糟一团,好多人因懼而纷纷窜遁,以避灾祸。 战斗中的银蟾发现此情,连忙抽身而走,来制群蛛。而野婆圣母见到此不妙情势,暗道不发毒狠不成了。心慈手软,必遗大患,进而也会祸于自身。眼前一班害孽,实实当诛。应该及早消灭他们,不容留存。凡人们也能够得以摆脱此番危劫,减少伤亡。她猛然掣出杖中剑,连续挥舞。剑光耀耀,如同打闪。不须剑刃着身,只消神光触及,敌躯分解。剑曰“霹雳剑”,乃野婆圣母的镇洞之宝,上上乘杀器。其他客士也有类似的伤命之术,但不同的是,有的走光需要客士自身功法相辅,借助于兵刃释放杀气。而霹雳剑则功于自己之能,无须再合以操施者的功术。若加辅之,则更强大。 青姬娘娘并其他邪凶一见不妙,保身为上,齐退走遁。野婆圣母当然是最不肯饶放过罪魁祸首青姬娘娘,将剑向之隔空一劈。距离长远,但剑力仍达,切分蛛精为两半。慑退邪凶,野婆圣母转而同玉颜夫人助力银蟾并军民,将巨蛛歼灭。话不多述,功告完成。白中玉并军民,对野婆圣母c玉颜夫人之助力御凶,深表感谢。当然,功劳也有银蟾大大的一份。 另说夔妖,侥幸逃得性命,遁回了自己的巢穴。心中凄凄惨惨戚戚,痛惜于姘头青姬娘娘之灭,诸多友朋之销。他又岂能甘心?左思右想,“我何不如此?” 夔妖欲做甚?在铜鼓山内,封印着一族凶徒,时达几千年。远古时期,有一位勇士名叫刑天,舞干戚而斗天帝。虽头颅被砍下,然化乳为目,化脐为口,犹战不休。最终,战死。他的尸体遭野狼分食。刑天的魂灵与怨气,冲入食己身躯之一匹母狼之腹,使妊娠并生产下上半截为人躯,下半截为狼的怪物。同样无首,而目于乳,口于脐。逐步繁衍,至于禹帝时,已达万众。是族于中原大地到处横行,烧杀抢掠,危害世间。后为禹帝所平,将之残余族众远发c封印于时下琼州铜鼓山内。全处休眠状态,但不死。只要解除封印,其自会苏醒复活,破山而出。夔妖想着,但放出凶族,自己作为其众恩公,但有求,对方必应。自己便可合以之力,跨海攻伐化州,闹他一个天翻地覆,杀他一个血流成河。从而,达到自己报仇泄愤的目的。 于铜鼓山陡峭面,人所难至,似雕刻而出有一个大大的印迹,便是法印。夔妖试想,自己若能毁掉它,或就可能解除封禁,纵放而出凶族。法印虽处峭壁,对于常人而言不容易到达,但这难不倒夔妖。这厮悬浮空中而操其能,运用砧锤c钢凿,欲将法印毁掉。初,行以分化之术,隔空而凿法印。然而,凿影触壁而散。于是,改为实凿。却不曾想,如触电一般,整个身体木麻且被击出,跌入水中。不知缓了多久,身躯才有知觉。他暗叹:“法印好厉害,该当如何是好?”想到,人言秽物可破灵真,自己何不这样?弄来一些黑狗血,混上女人月水c蒜汁c粪汤,二破法印。不料,在秽物投向法印,尚差丈余距离之时,法印突迸光辉。崩动罐子而至砰然粉碎,秽物扑出长远,倒是将夔妖闹了一身。同时,解破其道法于暂时。夔妖在空中停留不住,一个折子再堕一遭。 两次失败,夔妖仍不死心,施出一个惨绝人寰,万分恶毒c卑鄙c残忍的手段和。便是捕捉了多名孕妇,就崖头杀死,令她们的血沿着岩壁流淌而下。杀人之前,他道这些不幸而又无辜的被害者:“吾欲破法印,非得借用你们的鲜血不可。怨尔等命短福薄,也算倒楣。有冤屈,当怪造法印之人。有哀苦,可诉于阎罗爷。”这话说得既不要脸,也好无道理。究竟谁罪?时置空中阴云密布,并伴有雷声,雨来之兆。夔妖将一根铁线祭起,变化无限之长。上端穿破云幕,下端触及法印上方咫尺的石岩。猛然间,耳轮中“咔啦”一声响亮,岩壁崩缺一块,法印随之消失不见。夔妖借助雷电之力c子母血之害c子母之冤气并怨气,攻破了法印。也从而,解除了封禁。山体裂开,有凶族陆续冲出。但后面的事情完全超乎夔妖的想象,背驰了他的意愿。他方迎上,欲夸自己的功德而致令对方感激并加回报,孰料想寒光一道照头扑来。夔妖大叫不好。未明何情,又不及走避,实实而于脑额嵌入了一记飞斤。斤,便是斧子。夔妖呜呼哀哉。害人尚未成,反倒害了自己。 凶族将夔妖尸身分解c餐食,而后杀向就近可觅的村庄。见人便加屠戮,并同时掠夺食物。一片区域陷入深深劫难。 夔妖的魂魄凄凄惨惨,极度后悔于当初自己的主张与想法,反致自己丢掉性命。于夜,鬼魂来见凶族的头人。诘之,自己救释他们,却反遭杀害。正所谓恩将仇报,何也?道理安在?凶族头人方才晓得真情,连忙告罪。夔妖道:“事情无法挽回,我已不能复生。但请求您一族,待我雪恨报怨。将化州及其治下二县,夷为平地,鸡犬不遗,造下无生世界。”凶族头人称:“遵办。”于是,将众八百余,履水跨海而伐化州,制造血光之劫灾。待到完毕夔妖之托请c之心愿,接下,杀回中原故土,打下大片新天地,缔造自己统治下的新王国。正是: 日昏月晦天地暗,血雨腥风山河赤; 征尘滚滚走煞兵,魔爪摧残世界碎。 且道凶族侵入化州,一路烧杀淫掠,无恶不作。座座房屋化炭灰,所所村庄变废墟。血流成河,惊恐一方人众。作为地方上的父母官,白中玉骇然不已。已经打吴川县回到化州城的他,紧急号令兵马,以御凶族。现在,不是出兵围剿,而是严阵以待。因为煞兵步步c程程杀来。城内的民众也被发动起来,参与防守。 简短说,见到了煞兵的身影,果如传说中的那样——全无头颅,乳生目c脐生口,躯体半人半狼。各执干戚,凶凶恶恶,呜嗷啸叫,实实在在瘆人。虽然他们人数上算不得多,但是气势压人,不免叫人心内发虚。白中玉镇定心神,给下边打气c提志。先运用炮轰,炸得煞兵肢体分解,血肉横飞。但尽管如此,凶族冥顽不退,依旧向前勇猛冲锋。城方再将弓弩齐发,箭矢如雨倾泻,给予敌人再度杀伤。可是,煞兵依然不却。以盾牌尽大限度防护自己,同时仍作向前攻杀。他们天生的弹跳能力,一跃便登上城头。敌我双方短兵相接。然最终兵勇c百姓难当其骁,纷纷退避甚至逃窜。 帮助夫君守御,身临险境的银蟾(时下野婆圣母c玉颜夫人去矣,她已经没有友道帮臂助力),正挥舞宝剑同群煞恶战,观情势不妙,内心大焦。却突然,一个声音耳边响起,“夫人,速施老身赠你的神针,以克灭凶族。”乃野婆圣母的声音,但她并不在近旁。原来,是千里传音之术,而加提醒。银蟾急忙飞针,化之百千,纷纷钉中煞兵身躯。如意针游走而自寻心脏。银蟾弄操术法,更加致害。针光大发,将群煞分解。 惊心动魄的场景结束,白中玉忙拜夫人,谢之拯救了化州城全众,避免进一步灾劫。银蟾道:“非妾之功,乃仗野婆圣母之恩德也。” 凶族之难,化州南部广大区域满目疮痍。白中玉又有事情干来,忙着抚恤遇害家庭。 凶族之祸过去了一段日子,至于岁末,白中玉正在外面视察民情。猛然间,“咔啦啦”天崩地裂,“轰隆隆”房倒屋塌。未知发生何情,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3章 遭诬陷白中玉丢官 仗义勇余心月除恶 话说这一日,突发地震灾情。化州之地为中心,波及旁域三千里,损失巨大。白中玉这个官当的,着实累苦了。先后摊上类似的重大祸情。但他又有什么办法呢?也只能尽到父母官的责任与义务,领导民众复一次重整家园。 却有仇家都察院右都御史罗荣长,奏以白中玉在任二年,为官不清c不仁,导致天怒。魔魅c水怪c海妖c洪灾c地震,劫难屡见频繁,乃前代所未有。因此,当予惩办。宣德皇帝听信谗言而致怒,着有司严查。由此,白中玉获罪,丢官罢职,实属不白之冤。先交省院会审,而后还须押赴京师,交刑部再审。之后由大理寺复核,判定是否有罪,当何刑罚。白中玉连呼冤枉,据理力争。俗话讲,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自己在任一来,勤勤恳恳,鞠躬尽瘁,一颗赤心系于地方百姓。绝无半分徇私枉法,欺压黎民。灾害乃天发,孽乃凑巧,与自己又何干系?是自己产生的吗?自己在灾害面前而不低头,引领民众自志自强而不息,以走出劫难阴影,重新安定。如此,有功而无罪。然广东提刑按察司按察使汪秉忠得罗荣长的秘密授意,一心想要坐实白中玉有罪,运用般般手段。但白中玉虽一介书生出身,却心志刚硬,拒绝供罪,坚持清白。这令汪秉忠也拿之无辙。 银蟾因白中玉之获莫须有之罪,心中极为愤慨。暗骂这世道昏昏,官场黑暗。清楚是有奸佞背地使坏,方致白中玉有此一劫。当然,银蟾最为罪臣的夫人,也因此受祸,在监押看。也当然,这拘束不了她。她可以通过出神而暗中保护白中玉,避免遭受更大的委屈。汪秉忠也晓得白中玉的夫人乃通道术之人,所以不敢太过难为于他,尤其刑具之用。便是担心惹怒了那妇人,自己得降害处。否则,想个法子,会教白中玉死得不明不白,稀里糊涂。外界即便怀疑被害,也无据确实。大刑不敢用,其他法子使得再多,极难起到效果。又加化州民众上万民书,替白中玉伸冤而鸣不平,搞得汪秉忠无法治办白中玉。道人家为官不仁,欺压百姓,而百姓却如此护保自己的父母官,你如何解释?予人交代?至少这两种原因,案子难以继续,只有一个无限期拖延,终无结果。 次年春,正月,宣德皇帝驾崩,谥号宣宗。新王即位,即(英宗)朱祁镇,改年正统,并大赦天下。白中玉得以脱难囚牢,获得释放。走出监门,心潮澎湃,无限感慨。但是于之身之案,不清不楚。屈还是不屈,没个结论。这就是无头案。说他有头无尾也可。对于官吏而言,这种情况出现概率并非常见,并不算多,却为白中玉摊上。所以,白中玉并未能官复原职。他凄然告别化州,并同妻子银蟾回返原籍——黄州府罗田县。免不了一路风餐露宿,格外艰辛。 话说行经韶州府乳源县,白中玉病倒了,还不轻,只能暂于客店住下。银蟾忙请郎中诊治。自己衣不解带,精心照料丈夫。两天过去,白中玉的气色有所好转。在白中玉睡间,银蟾闷来正同店家娘子闲聊。突然,外面街上大乱。有人高声呼叫,有些岔音,“妖蛇进城了,快逃。”店家娘子听得,神色大变,连人带凳一起摔跌。可见,怕到什么程度。又听得店人仓皇,上板闭户。 银蟾不晓得怎个情况,赶紧将店家娘子扶起,问她妖蛇若何。店家娘子告诉银蟾,当地有大大一害,即此妖蛇。鳞赤如火,通常长下十数丈。怎么还通常呢?因为这家伙可以变化身体,而见更长更粗更大。行游夹带红光,形象骇人。巢穴于臈山之内。妖蛇时常窜入县城来,撒其狂野。毁坏房舍,餐食人c畜。十个人难以填饱它的胃口。即便吃饱,有时还不算完,犹加肆虐,大概图一乐子。张口而喷煞气,中之者,高烧发热。虽名郎中难解其症。受害者不上几个时辰,便呜呼哀哉。后来,人们为了减少它所带来的危害,主要还是保全人命,户户募集钱资另加县官请拨,在城之西关门外特设一土坛。日日会供上香气扑鼻的肉食c饭食,便备着它来。妖蛇吃个饱饱,也就不去食人了,钻入城内的几率亦大大减少。即便入来,性子收敛许多。也许,撑着了,不便宜大的动作。隔三差五天日,要来一次的,县城的人见怪不怪。但终归还是要躲着的好。未知此妖蛇具体出现于哪年,但不短。在大明朝开创之先,便已存在。洪武年间,这里来了位知县,姓黄。他招募了多名猎妖师,企图一举灭杀妖蛇。但结果,多名猎妖师只生还了一个回来。而且也死于当日,因于恶症。也所以,对于除掉此害的想法,多少年未有谁去再作打算,更别说敢于大胆尝试与施行了。妖蛇十足强梁,不是容易对付的。 店家娘子又道银蟾,听自己那在县衙门当公差的哥哥讲,新任一位知县,名叫洪文广。这位县太爷好似不信邪,又在征召高士,许以重金,欲对妖蛇再加展开猎杀。 银蟾道:“却还有如此孽障,危害地方。若任之继续存在下去,对于一方百姓的安宁还要长远并极大地造成影响,无法安心生活。”店家娘子道:“可不是怎的。”银蟾道:“若要安宁,是应该灭绝此患才是。”店家娘子道:“好想呐!但对于常人而言,极难做到呀!” 正说,猛然听到人声呐喊,同时伴有轰隆隆房倒屋塌的声响,而且一直在持续,未知何情。店家娘子的小儿子窜入这间房来,惊恐万状,不知所措。他叫道:“娘,不好了,妖蛇撞入咱家店了。”“啊,”店家娘子一听,唬得魂飞魄散。 这家客店在当地属于比较大的,左前c左后c右(稍见狭长)三个院套。饭厅c雅间c小住间(单间)c大通铺c牲口棚c草料棚c柴火棚c灶房c窖室c自家及伙计住处等等,错落有致。可现在瞅来,前房倒塌多半。此乃为妖蛇所造祸结果。但好像,妖蛇随后又去了。店家娘子见此光景,欲哭无泪。残房复起,可是需要花费不少的钱财。 不远处里房屋遭破坏的响音并喊杀之声,犹不绝于耳。突然,有一个大活人飕地飞来这边,眼见就要落地。这要摔实了,骨断筋折,性命不保。银蟾见之,急忙小弄手段,行一股力量将此人托了一下,没教跌坏。这位全副武装,随之落地还有钢刀一口。店家娘子认出他,顾不得怕,赶紧上前搀扶,并关切地问道:“兄长,您没事吧?您这是?” 对方正是店家娘子在县衙门内当差的兄长,捕头颜昂。这位颜捕头虽没跌出好歹,但长时间方才缓过一些神智。他言道:“惊杀人也。”对妹妹说,自己并县衙差役,协助所聘请来的十多名猎妖师,正在猎杀妖蛇。提前制定好了计划,在供给妖蛇的食物当中用了毒药。认为着,即便不能立马将它毒死,也能药得不轻,行动不得。谁知,结果超出预料。初始,看到妖蛇扭曲翻滚了一气,好似毒药起了作用而产生了痛苦。继而,它蜷成一团,不动弹了。人众以为其已死,(不知业障是在自我疗毒)向前观察。不料,妖蛇突然动作,伤得数人。一班勇夫急忙挥舞兵械,对之展开攻杀。由此,两方大战。但妖蛇极其凶顽,人众无能制之,还为之打城外突入城内。自己为此害甩头一扛,便飞出老远距离,隔街落至这间。自己身为捕头,捕盗拿贼c缉凶办恶是本职,猎妖除孽也当是职责所在,不可回避。也自然不能做逃兵,既然身体尚且完好,自当再向斗场。于是,颜捕头重拾利刃,义无反顾而去也。店家娘子于之背后呼道:“兄长,多加小心。” 银蟾不由得对于这位捕头肃然起敬。甘冒风险,不顾自身安危,只为击杀害孽,维护民众利益,义士c勇士也。眼前已然是一片废墟,残垣断壁,视野之内可望见一条巨蛇,赛过磨盘之粗,不测其长。在它起起落落之间,房屋墙壁但遭之触及,当即摧残毁败。又见它将一座高大的牌坊缠住,在之绞缩并挤压而产生的极大作用力下,牌坊粉碎。人声呐喊而如鼎沸,有身躯冲飞,刃光闪烁。可见,战斗之激烈。但随着进程,战场又逐步回移向客店这边。但是目前,只有(确切说,是只剩下)三名江湖或道家打扮的客士,应该便是猎妖师,还在顽强地同妖蛇搏杀。寥寥不多的公差,不能靠前,远远施放冷箭。他们也只能做到这样。其他一些人,猎妖师c公差全包括在内,可以断定非死即伤。也或许,有个别者临危开了小差。那位颜捕头再不见其人,凶多吉少。很快,距离银蟾c店家娘子越来越近。 银蟾赶紧将惊呆了的店家娘子推了一把,教她赶紧带上孩子逃跑,避免遭受到伤害。自己则唤了白中玉,而加保护于他。这时,白中玉也早已不在客房之内。外边闹那么大的动静,如何稳得住?只是,他尚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些什么。银蟾护着白中玉一边退避,一边注意着战场。观情势,那些猎妖师根本对抗不了这条妖蛇。自己是眼视害孽行凶,还是奋不顾身,见义勇为,再出头一次?当然,凶险系数极高。 银蟾尚未决定自己该怎么做呢,三名猎妖师当中有两人飞跌而不能复起。而剩下的那一个,也力气匮乏,丧失后劲,堪堪难保性命。银蟾实在沉不住气,捺不住火,大喝一声:“妖孽,休得凶狂,你滚你杀尔来也。”撮弄瓦砾,痛击妖蛇。妖蛇怒而扑向银蟾。银蟾向旁处诱之,以免为之伤害到店家人并自己的夫君。而后,同妖蛇搏杀。白中玉并没有埋怨妻子逞能多事,实现时也无心去想这些。自己插不上手,帮不上忙,使不上劲,只能提心吊胆瞅着,默默为爱妻祈福保佑。 妖蛇果然非同寻常,别瞧时下变身庞然,但灵活性不弱。银蟾次次发招,而为之快速避过,甚至于飞剑。妖蛇反喷煞气,扑银蟾退走老远。之气乃采日之毒,合以山川瘴气之毒而炼成,别见恶劣。一般中者,难觅可治之方。好在,银蟾当初受到混世魔尊(王)之创,得野婆圣母之救治而用了灵丹妙药。不仅可以促使伤创迅速愈合,而且补充气血,恢复如初。另外,也能排毒去瘴,即疗毒。尽管已经很长时间过去,然银蟾体内仍蕴蓄其功,之效犹遗。又加银蟾本身修客,对于毒瘴煞气,具有一定的抗御能力。也别忘了,蟾蜍之种,本身便泌毒,较他类对于抗毒强过。 银蟾反施神火丹,以烧妖蛇。认为蛇类喜阴凉,恶酷热,况且神火丹厉害非常,足以灭此害孽。然不明妖蛇底细,乃丹蛇一条。不同于别蛇,其不畏惧火烧热烤。传说,它为日之精所化c所生。遇见火,非但无恙,反增其精神,助之气力。银蟾见火术无功,急忙回收神火丹。接下,同妖蛇再作周旋。 银蟾瞅见地有死尸,心说:“这位兄弟,对不住了,借您遗体一用。”撮弄死尸起,扑撞妖蛇。妖蛇误以为又有一个敌人攻袭自己,未加多想,张口啮噬。而银蟾乘此机会,奋力射身。宝剑恶狠击刺,搠入妖蛇的脖项。随之,横力一劐,给妖蛇大开口子,喉部血喷。妖蛇挺立的上半截身躯砰然劈落在地。随之缩小,不过也还有数丈之长。银蟾恐其不死,再加拦腰断之。 此番为了猎杀妖蛇,本县募有一十七名猎妖师,外加公差(衙役c差兵)c乡勇,过百人的力量。但结果,超半数死命,其他人大多伤残,可谓惨烈又惨痛。若非银蟾见义勇为,不计个人安危而出手相助,怕是满城灾劫。暴怒c疯狂的害孽,是异常凶残与可怕的。于此次事件,银蟾至功一件。正是: 侠义之气结心胸,柔躯内构铮铮骨; 千钧一发神威奋,教人识我坤英雄。 而那些虽然未能除掉害孽,但付出鲜血乃至生命,舍生忘死而斗妖蛇的勇士,同样令人尊敬c钦佩。他们的精神也是值得赞誉c值得肯定,值得后人牢记,不能抹灭的。诚可谓: 凛凛豪气冲天汉,赴汤蹈火身不顾; 不令凶孽祸人间,果敢无畏真烈士。 银蟾之解乳源之祸,绝杀恶害丹蛇(妖),一时轰动。知县洪文广亲自接见,并予以表彰与诚挚感谢。银蟾谦虚,不敢认功,并辞赏金。请洪知县将这些钱银用以抚恤罹难人员家属。洪知县再赞这位侠义妇真高风亮节。 除灭妖蛇一事风传,就藩于韶州府的淮王朱瞻墺很快获知。他马上派遣王官至于乳源县,相请女仙真。因为自己的王府出了祸情,闹了妖邪,已经有一段时间,急需解决。 银蟾对于淮王朱瞻墺这个人并不陌生。想当年她在徐州敌会铁猴王,便是根于朱瞻墺的爱姬林美人身上,引起争端。伙同徐州官吏假传圣旨,打着选秀女入宫的幌子与名义,欺骗良家妇女,而推送入火坑。但现在,银蟾的身份不同于从前,乃为人妻,有了丈夫。不考虑自己,也当为夫君着想,细加考虑。最好不要得罪权势,这是处世经验。 银蟾不敢拒绝淮王之请,又同时想到,但能成功伏制于王府作祟的妖邪,自己可以求助于这位王爷出头,帮助白中玉平冤昭雪,还以清白。或就能重新步入仕途,当官作吏。看到丈夫好多些天来一副极度没落c消沉的样子整个人瘦得不成官目,她何尝不心疼? 银蟾将白中玉暂时托付于洪知县,自己应淮王之请,来在韶州府曲江县(府治之所,府城之坐)。举目而观淮王府: 阆前坐狮猁,檐头踞螭吻(也作鸱吻); 红墙捧朱阖,华柱担美bian(門包弁); 璀璨琉璃瓦,绚丽彩梁栋; 殿阁紫气高,楼台满辉色。 果然富丽堂皇,若似天宫下云幕。待到同淮王(现在已经是皇叔矣)相见,银蟾不亢不卑。而淮王则深吃一惊,暗道:“妖孽可除,我府可安也。”大礼而拜,口称:“仙姑娘娘。”当然还记得银蟾,(昔难所烙下的印象颇深)又哪会忘记呢?银蟾忙止,只言自己平常修行客而已。况且于今已嫁人夫,为人妻,实不敢当王爷如此礼数。淮王请银蟾落座,香茗奉上。并教那位林美人来,拜见恩人。 银蟾向淮王询问王府妖孽作祟之事。淮王唉声叹气,言道:“小王(不敢称本王)为那两个妖孽折腾苦了。”称,新岁除夕之夜,王府张灯结彩,一片喜庆。却突然之间,飞沙走石,簸土扬沙,打得窗户纸破碎,灯笼坠地(自然也残破严重)。紧接,黑雾漫漫沉沉,遮星蔽月。耳中听得有物尖啸,隐约好似有俩具翼于躯的东西飞翩。一番闹腾之后,风止沙(土)息,黑雾聚缩而入王府后苑内的太平楼。同时,夹带供品多多,大概享受去了。惊得人人惊悚,胆裂魂飞。且从此,两个怪物,凭印象好似蝙蝠精,便不去了,就居住在太平楼。日日索要饮食,而且必须做得美味可口。当然,也少不得美酒佳酿。吃饱喝足,他们俩一个操琴,一个鼓瑟,时而高歌,自在乐呵。甚至不论时候,半宿也会撒欢,搞得王府不得安宁,人人闹心。现在,太平楼分毫不符“太平”二字。 淮王教下面到处聘请法师c法官,降妖伏魔,扫邪驱害。前后请了多位,其中有俩,乃莲花山伏龙寺空空上人c韶石山清平观飞飞道长,颇具名头。但结果,无不受制于妖精,相继出丑。什么天蓬尺c降魔尺c降魔杵c伏魔印c师刀c巫剑c木鱼c法钵,宗宗法器,派不上用场。咒语c道术c功法,全不奏效。两个妖精,善喷光气,亚赛哼哈二将。将对手击射而翻,昏迷不醒。道根高深一些的人遇厄,还能缓醒过来。但需要疗养长时,方可恢复身体。只是,道行会遭受一定程度的损失。道根浅薄或无任何道行者中招,则只有向阎罗爷报到去了。 银蟾听了淮王之说,言道:“如此,这两个妖精还都是硬茬。贫妇虽无十分把握予以降制他们,但亦会尽己所能而加抗衡。功成则好,不成,王爷还须另请高明。”淮王道:“但愿仙姑奶奶能够帮助小王消解妖祸,不教再有忧烦。小王委实难以另寻上士也。”银蟾道:“吾必努力。”这才要降妖伏怪。未知能够成功克制害孽,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4章 曲江再历异情 宜春重遇怪事 话说银蟾答应了淮王朱瞻墺之请,决心尽以全力,诛灭扰闹王府的妖精。但通过淮王的讲述,于此间为非作歹c气焰嚣张的妖精绝非等闲。自己须谨慎应对,不可贸然同之正面冲突,强强对抗。她心说:“我且一试他俩的根底究竟高到啥境界,再做道理。”请淮王为自己准备一些物什。 夜里,太平楼下烛火跳跃,设下了法台,摆上法案。剑c锏c尺c印c铃c牌c幡c幢c绳,一应俱全。一名道士于台上念念有词,欲行作法。可就惊动了蟠踞于楼上的两个妖精。其中一个,两耳后面各一簇长毛,言道:“又有不知深浅的贱士,来同我俩做对,可恶也。”另一个脸生白毫的妖精道:“便教训来者一回。之后,同那淮王算账。多次警告过他,勿要不利我俩。他却贼心不死,屡屡重犯。这次要真正给他一点颜色瞧,使放老实于从此。”那个道:“兄请安卧,弟我下去摆平道士足矣。”飕地,打窗户飞出。在当院绕了一个大圈子,而后方才将身趋向法台。近而悬浮停留于空中,距离地面二丈有余。 此妖大喝道:“牛鼻子,安敢对敌于我?”道士言道:“来而便是为了降制尔这作祟人间的妖孽及同伙。尔名号是何,生养哪里?速将底细报上。”妖精道:“问我,你便听好了。魔家—— 出生十万山,修炼逾千年; 道行高深厚,神通广无边; 飞天欺穹皇,入地压冥帝; 三界任纵横,跋扈超强霸。 实乃上士中的上士,美号呼作‘英英上圣’。(什么叫大言不惭,这就是例证。倒是极会给自个儿头上罩光环,往自个儿脸上贴金)你这道士又哪里出家,唤作什么?”道士言:“小小妖灵,妄敢自称‘上圣’,未知天高地厚,自己又是何种出身,真真好令人哂笑也。问本道为谁?也不妨告诉于你。吾—— 出家罗浮山,求道白云洞; 拜师龙真子,练得五行术; 斩得凶狂魔,能诛邪恶妖; 鬼魅无所遁,精怪任我收。 要知本道名号,雷震子是也。”英圣听言,大笑道:“也是一个惯能吹的主儿,又摘古辈上号(即雷震子,助力周武王c姜太公伐纣。彼生殷朝,自然是古辈)而冠自己,同样不知羞耻。本圣与你废话少说,双方并同亮出上技较量高下,定分雌雄。”道士言:“当心尔身化齑粉,永世不得超生。劝尔识相一些,乖乖就伏。别待本道施以术法,令尔死得凄惨。”英圣大怒道:“臭道士,看终了遭劫逢厄的究竟是哪个。”将右掌向道士作一推送之式,掌心之内结出一团青青罡煞之气,飞击而向道士。道士道一声“来得好”,并不闪避,任由来光击中。抗上一抗,大概想要试验对手的根底与功力。不料,一个折子翻跌,差点滚下法台。英圣笑道:“不知闪躲,自讨苦吃,却一个傻道士。”但见道士爬起,伸手抓剑。挑灵符一道,念了个什么。灵符烧将起来。道士将灵符向英圣一甩,霎时一团飞火烧去。英圣冷笑,向来火啐了一口唾沫,火团刹那灭消。 道士见一术不成,连忙喝个“疾”,施用飞剑之法,来斩英圣。英圣张手发雷一记,将来剑击震粉碎。没高强根底,难以做到如此。道士再次失手,有些慌乱。操起幢幡,对英圣弄术。然一样白搭,英圣全无害恙。道士惶恐,忙将法案一拍,各宗法器齐升,对英圣滥施。但结果,一切枉然空费。道士骇然,弃了法台,扭身而走。英圣心说:“前来作对,搅扰了本圣的清静,还教劳累一番,吾岂能饶放你这滋事之辈?来而便不要去了。”飕地追上,逾顶而过,横断道士去路。道士懼而抬掌欲击,但吃英圣口喷一道阴煞光气而跌翻不起。且瞬间变了模样,一个铜人。英圣笑道:“道士原为铜人所化耳。获得生命不易,销于一旦,可惜也。”转身而回楼上。 另一妖精,号鸣鸣上圣,见英圣转还,问道:“弟对敌如何?”之前未加在意外头的战况,大概对于同伴有足够的信心。英圣道:“又是一个不中用的货色,那牛鼻子为我解决掉了。你我兄弟继续安心睡自己的大觉。”却不想这个时候,忽听得楼外有人高声喝叫:“妖精,速出敌会本道也。”“啊,”英圣就是一惊,起身扒窗户向外来瞅。一名道士,依然之前对手的模样,手执铜锏,冲楼上搦战。英圣暗道:“蹊跷,莫不是铜人复活了?还是‘双胞胎’?”冲冲大怒,飞身而出窗户,二次对敌犯客。将眼一扫,铜人已然不见踪影,想必重新还转道士之相。 英圣对道士言:“你能活过来,倒算奇迹。便当知难而退,莫找劫厄。却冥顽不化,难道非要求死不成?”道士道:“妖精,你却不知本道底细,是根本杀不死的。敢再战否?”英圣气大了,“手下败将,还如此横气叫嚣,真真厚颜无耻,便忘掉了之前的狼狈与大亏?看本圣最后能不能杀死于你。”向前扑拳。道士挥锏而敌。大战多个回合,英圣不想过多耽误工夫,于是再喷煞光,致使道士现铜人之形二番。 英圣转而回楼,道同伴:“那厮为我杀死二次也。”哪曾想,外头又张扬起呼声:“妖精速出就伏。”鸣圣大笑道:“怕还是那厮,活过再番。”英圣面羞,以为同伴挖苦自己,怒道:“三番必教此贼道绝无复活。”抱忿对敌。一瞧,还是那名道士。英圣叫道:“你这没皮没脸的臭道士,形同阴魂而不散,纠缠而无止休,同本圣耗上了。此番,再不教尔可复生。”稍加对搏,即施煞光击翻道士并现铜人之形。怕之不死绝,英圣接连三喷,另以霹雷掌将铜人数击。随后,瞪大两眼紧盯铜人,候了些时候。不复见铜人还化道士之形,认定彻底绝杀,英圣方才转回楼上。 鸣圣问之:“弟确定那厮不会再番复生?”英圣气哼哼道:“实实死就,再也活不过来了。”谁知,猛听得楼下有人喊喝:“妖精,杀不死的雷震子复生活也。尔从速出战受死。”鸣圣听得,指指外头,道英圣:“他又活过来了。”如同脸遭掌掴,英圣气冲斗牛,并不答言,将身出窗。打眼,果然还是那名道士在叫号自己。他心说:“我不信杀不死你。”但同时也十分惊异:“你咋就那般难死呢?”身趋道士。 英圣只想着杀死道士呢,又怎防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只飞虫之前附着于檐下,此刻突然如离弦之箭,快速射向英圣。猛地变身,正是银蟾。手起剑落,而斩英圣。英圣不及反应,稀里糊涂丢掉性命,且不知死于谁手。银蟾随后将英圣的小脑袋(由于之现原形,这脑袋现在变得就跟汆出的丸子似,不过多了俩耳朵),掷入楼上窗户(即英圣之所出)。巧了,可可打到鸣圣的脸上。鸣圣一惊,摸来一瞅,“啊呀,”唬得颜色更变。继而大悲,弟呀,你咋遇害了呢?死得好惨,走得戚哀,兄必为你报此杀命之仇。咬牙切齿,将身而出太平楼。他高呼:“杀害吾弟的贼者在哪里?” 银蟾当于鸣圣面前,言道:“你仙姑奶奶在此也。”鸣圣纳了闷:“不是一名道士吗?咋换成了姑娘?”喝问:“尔为谁者?何故同我兄弟为仇作对,且下毒手害杀吾之义弟英英上圣?”银蟾道:“我, 圣真玄道女,妙法护玉宇; 名位穹廷班,云宫居紫府; 神剑御千毒,仙宝镇万恶; 恩泽普九州,十方(域)举庙社。 本娘娘九天玄女下凡间,专为诛灭祸世妖魔孽,自是不能手下留情。对面妖精,你是哪个?”鸣圣道:“问某, 长于武夷山,功炼难计岁; 九转金丹成,五遁仙术就; 颠倒乾坤转,翻覆天地变; 泛滥江海涛,洪荒重复见。 吾乃你家鸣鸣上圣是也。”银蟾道:“比那什么英英上圣还能夸口。”鸣圣道:“你不也一样吗?彼此彼此。”银蟾道:“哦,那英英上圣黄泉路上正走着,形单影只,你但念兄弟情谊,还是速些追而陪伴于他,不教孤独。”鸣圣怒道:“贼妇,我但伏制于你,必要活剥生吞,以教偿兑吾义弟之命。发你之魂去配偶,与他做一对阴夫冥妻何妨?休走,纳命。”手一招,掌中现一根铁杵而击银蟾。银蟾摆剑敌之。这一战: 钢锋举挥霹雳闪,天幕碎解群星坠; 铁杵抡舞阴光冲,金阙崩析霄殿离; 布设连环绝命阵,构筑重叠无生狱; 三千世界睹魂悲,四海八荒闻鬼号。 双方对战良久,胜负难见分晓。鸣圣怒冲霄汉,心躁如火。他猛然由鼻内喷射光气二道,而击银蟾。银蟾早就加了小心,故而反应也算迅速。弄一手褪衫之术,身子飕地大外衫脱出,由打空中下坠而向地面。却又就机于过程当中变化小小飞蛾,斜侧飞去。鸣圣连忙四下寻觅。 猛听得有人呼:“妖孽,这厢来敌本道,对决高下。”鸣圣循声瞅来,那边站立一名苍头黄须的道士。他悟道:“一定是那一杀不死的贼道。吾义弟未能绝灭于你,不信本圣销你不得。”飞身杀上,举杵就打。道士起铜锏相战。三c二十个回合,“啪”地一声,鸣圣将道士劈翻。他冲躺地的道士啐上一口,言道:“看你还能生还否?再给我起来着。”但道士僵直硬挺,不见动静。然此时,感觉什物袭来,鸣圣大警。甩脸而观,寒光射至。他连忙起杵而当,击落飞剑一口。观施飞剑者,正是先前的仇女。 鸣圣恨得心火熊熊,牙根痒痛,欲趋前而击“贼妇”。突然感受到后腰挨到重重一撞。不控自己,向前一个马趴。原来是地上横着的道士再度复活,乘鸣圣顾一顾不得二,忽视自己的机会,来一个蛤蟆蹦,以头将鸣圣撞翻。随即一个腾跃,紧接下投。向上时头冲上,而落下时转而头朝下,这叫鲤鱼跳。再次运头撞击,确切说是砸击鸣圣的后背,力量甚巨。鸣圣无以承受,骨痛脏疼,内腔发热。忍不住,“哇”地一口血喷出。同时,带出一颗红色丹珠,滚出多远去。鸣圣本能地向前爬身,尽力来捉它。但不想,丹珠飞起,落到了仇女手上。随之,为之吞服。 丹珠乃修行者之元丹(也叫金丹),失之,许多年载的辛苦修炼算是白费。夺元丹于他人者,可纳而增长自己的道行与功力。今日,便宜了“贼妇”。鸣圣痛心不已,厉声而呼:“还我的元丹来。”想要抢夺回来,但是站都难以站起,哪还有跟人拼抢的能力。银蟾道之:“已成精灵,实属不易。或当继续潜修养道,更上一层境界;或当以身术利益民间,造就功德。但尔及同伴,不修心性,端正已为,非要做那祸害,搅扰尘世安宁。便为罪也,即无可赦之理。尔已半废,本仙姑不再加以惩罚甚至诛杀,发你重归山林,自生自灭。但若复加修炼,当以今日为鉴,以吾言为戒,望好自为之。”撮弄手段,一阵旋风,鸣圣霎时无踪。 要加以说明,二孽并非淮王说的蝙蝠精,实乃飞鼠。英圣为毛耳飞鼠(也叫毛足飞鼠,耳后c足上均生长毛),鸣圣为白面飞鼠(也称白面鼯鼠)。一个生于广西,一个生于福建。他俩于云游当中相遇结识,搭伙为伴,专以作祟富豪之家,贪图美食享受。实际说来,比那些食人或行水c火之灾,惯于荼毒生灵的毒恶妖孽还算好一些。之罪尚不当致死,或还可教化耳。 银蟾根除二飞鼠之祸,淮王大喜,感激不尽,未知如何答谢是好。银蟾拜请他出头,帮助自己的丈夫白中玉平冤昭雪,还以清白,官复原职。淮王一拍胸脯,言道:“必然鼎力为之。”遂上表,而代白中玉呼冤。同时,也托请c运动自己在朝中的关系,大力而为此事。白中玉后来果然罪名洗刷,复仕为官,便为淮王之功。而于当年(正统元年十月),英宗朱祁镇因于韶州多瘴疠,而徙淮王府于江西饶州。这位淮王朱瞻墺薨于正统十一年,子康王朱祁铨继。 另交代一下那位对白中玉恨之入骨,施阴手而欲置之于死地的都察院右都御史罗荣长。英宗登基,更换部分朝臣。罗荣长并不受宠,即在剔除之列。且又遭政敌弹劾之贪赃枉法c结党营私,遂更遭罢黜,流放边外伏罪,直至病死。 白中玉夫妇离开韶州。这回好了一些,淮王特赐车马以载(银蟾自驾),大大减轻了路途之上的跋涉之苦。当然,行路也快了不少。这一天,行至江西袁州府宜春县(府城治于此)。将至府城,走不动了。 怎么回事呢?原来,道路为一望无际满眼的藤c葛所阻断。如何会出现这种状况,不得而知。向其他路人打听,那些人也都不清楚。问是啥时候开始的事情,人答也许就在这一两天。前几日,道路还挺通畅呢。银蟾好奇,欲搞清楚此蹊跷事情怎样一个究竟。忽然想起有一拘神之咒,于是念诀而唤土地,向他询问这藤葛阻路的缘由。土地言道:“此事大也。”未知土地陈以何情,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5章 妖公锁城 侠妇救难 话说前去袁州府城的道路为漫漫如洋海的藤葛所阻断,未知究竟。银蟾传唤土地,询问其情。土地告以真相。 原来,罗霄山内近来兴起了一个妖精,号“口天公”。这“口”c“天”二字合在一起,便是“吴”。而“吴”字与“公”字前面各添一个“虫”旁,便变成了“蜈蚣”。可知,这是一个蜈蚣精。就藩于宜春的安简王朱盘烑,乃是仍健在并镇藩南昌府的太祖第十七子宁献王朱权的第三子,新天子的爷爷辈。安简王有子朱奠玷,去岁于罗霄山中射猎。口天公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称这位王子抑或其随从人员的马儿践杀了自己的后孙,故而讨个说法。朱奠玷平素骄横,未知天高地厚,怒骂口天公无中生有,含血喷人,而来讹诈c赖上自己。自己及从员又哪里践杀过他的后孙。老东西长短,句句难听。并且,指使扈从殴打口天公。因为观着对方平常老汉,故此也只认作是人,哪里会想得到这其实是一名妖精呢?口天公被激怒,突然身变,光脑无毛,面目狰狞。他张口而吸,惨也,一名朱奠玷的扈从连及坐骑登即骨消肉化。这下,骇得一班凡夫俗子胆裂魂飞,俱落马匍匐。人人体似筛糠,磕头如捣蒜,连连乞命。口天公将王子扣留,教随员回去。他着这些人转告安简王,教之在袁州府地面,限期一年之内为自己造庙百座。每一座不得少于五亩土地。交付一副画像,依此而塑金身。交代的事情圆满办成,自己才会释放朱奠玷。 朱奠玷的随员回头向安简王一禀告,安简王急了。就这么一个儿子,但出个好歹,还了得?将来由谁来继承自己的王位?他不免心急如焚。并且,妖精所提出的条件比较苛刻。百座庙堂,即便每座限于五亩,那不是小数目。从哪里来?买?当然需要耗费很多钱银。土地可以买,但未必就允许你在上面随便建筑。这且不论,另说造庙,也用到钱,同样大花销,又哪里来? 安简王虽贵为王爷,可是手上无有多大的实质权力。说是一个牌位而已不算过分,比不得人家淮王朱瞻墺。淮王要地可以去圈,没钱可以教地方官府为自己筹措,缺工匠可以拉伕役,但安简王不行。为什么这么讲呢?自成祖开始,皇庭尤其忌惮于宁王一系(宁王好几个儿子,都有各自的藩地)会对自己不利,故加多方压制。宣宗更是连宁王的护卫军队都裁撤了。也因此,两边闹得不甚和睦。你想宁王的儿子们又会好到哪去呢?如履薄冰,夸张了点儿,但终归任何行举都要谨慎,处处小心,切莫出格。但犯个什么错误,为皇庭借以发事,结果对自己便不好了。造百座庙,自己家底有限,即便再称也承受不起,负担困难。而动用地方财力帮助,安简王的确没那权力。但妖精不清楚一些内情,只认为你是一家王爷,有那造百庙的能力。发一声号令,全州开动。 庙造不起来,自己的宝贝儿子便有性命之忧。况且,为一个妖精造如此之多的庙,于之内心也不甘c不情愿。而在期限时间上,也算不得充裕。一年听来不为短,然而庙要造的却是百座呀!难,实实在在的难。这真真如何是好?愁煞了安简王。 后经幕僚献策,这位王爷派遣使者,趋于蟠龙山麒麟观,求请本观观主紫霄道长帮忙,解救王子。紫霄道长有头脑,自己虽具有一定的道法,但算不得高上。不摸口天公底细,自然不敢贸然而与对抗。但王爷相请求,又拒绝不得。观上多多受人家的施舍,自己总要做些什么,予以报答。他于是运用法术,数月之内连续造起百座庙堂。其实再短期也能功就,然不可操之过急,避免引起口天公的疑心。 安简王见百庙齐就,大喜望外,派使者拜上口天公。差事完成,请求放还王子。口天公也很惊异,这安简王为事够快,提前差不多半年便将自己的交代办妥,很好。他派了自己的一名小奴才前去验收。这小奴才也是一名蜈蚣精,称口天公为“老祖宗”。查验一番,回头禀报,称安简王并没有扯谎。口天公点头,遂教陪同小蜈蚣精验庙的王府使者回复安简王。就言,自己对之十分满意。但又要求,光造庙还不够,须得有人时常管理c时常供奉。使者称,一定回去转达,而王爷也一定会尽快安排。 口天公一高兴,释放了朱奠玷。朱奠玷被囚禁的这些天里特别不好过,以前何曾受到过这等苦难,遭受这等活罪?不得适口的吃喝,每日尽得山果与山水而已。偶尔见点肉食,也是生的。基本上呆在山洞里,极少见到阳光,故此骨头关节多少受了点病。又不得沐浴,闹得蓬头垢面,跟叫花子无二。好在,劫祸过去了,得救了。 过去了一段时间,口天公心血来潮,出去走走,看看自己的庙,是否得人敬拜。不想,不见只座庙。他不禁纳了闷,来问随行的小奴才,正是当初验收工程的那名小蜈蚣精。小奴才亦吱唔,答不上来。验收时节,百庙齐树,自己亲眼目睹且一一数过。如何现在突然一发不存在了呢?难不成又给拆了?建了再拆,凡夫们爱折腾吗?而口天公感觉到里面有大的文章,掐指一算,原来如此耳。怒于安简王以幻术c障眼法蒙骗自己c欺罔自己。这可不能有他的便宜。于是,口天公身至安简王府,要同安简王算账。但是他进不去,因为紫霄道长向自己的挚友——武功山风云洞化真道长处借得一面宝镜并四口宝剑(用于四个方向),而镇王府,罩以护光。如此,妖鬼莫犯。 口天公怒极,召唤而来自己的朋友,一名藤叟,一名葛翁,乃为血藤精c紫葛精。发藤c葛而困锁袁州府城,并阻塞四方道路,看里面的人们能够支撑多久。藤葛漫漫,想要以人力锄之,难度巨大。锄而它们还会复生,且见更旺。并且,还会对破坏自己的人伕,施加绞杀。若要教全民不致于最后困绝,安简王必须答应并做到口天公所提出的几个条件:一,负荆请罪;二,在罗霄山上为自己(口天公)建造宏伟气势的道宫一座,并加铺设方便登山的道路;三,差派百名少男为弟子居于道宫,并提供日需;四,兑现当初造庙百座的承诺,且供奉要尽心,并每年各庙于六月六日还要举行大的一次祭赛;五,日奉(口天公)一双童男c女为食,一名美女为修炼阴功的鼎器;六,推到袁州地面其他所有庙宇,驱逐道c僧,从此只有口天公的圣庙存在。这些庙宇不拆除亦可,但要改头换面而成口天公庙。然不算在必建百庙之数里头。这下要求,安简王自然很难做到。即便有心,也无能力。 银蟾听土地公讲述完毕,极为愤慨,“可恨c该死的害孽,全部去顾及生灵如何。”又想到,这封路锁城,类似于早年草神娘娘的手法。她谢过土地,土地退去。银蟾有除孽之念,但又顾于白中玉。听土地之讲,那口天公极为厉害。自己会否可与之抗衡,根本没有十足把握。一旦自己有个三长两短,教白中玉如何?目前,夫妻两个只能暂时寻个地方逗留栖身,先不绕道而去。待几天,看看情况形有无变化再讲。内心希望状况会有所好转,现出一位高道上士,根绝妖祸,解除袁州府城之困难,还地方安宁。 夫妇寻了一户人家,暂时借住。自己多予人家钱,户主自然乐得。三日后,这家的男主人出去瞧过,藤葛封路依旧。他劝白中玉夫妇,还是改道,绕行为上。白中玉言:“是了。” 白中玉夫妇正同户主两口子在房前闲聊,突然听到异响。扭脸瞧来,啊呀,原是篱笆墙被一个人撞出个缺口。众人心说:“这是谁走路不长眼呐,楞往篱笆上面撞?”那人仆地不起。众人急忙前观。一瞅,是一名道士,黄面黑须。人已经昏迷过去,嘴角有血。 两对夫妇正不知怎么回事呢,却此时杀来数名异容之不速之客,个个头脑光秃,身子细长。惊人之处,他们的手足教人一时数不过来。下半截身子平趴,多少条腿儿支撑。上半截身子挺直,多少条手臂舞挓。手不空而皆执刃。气势汹汹,凶相毕露。操晃钩镰,大发狂威。他们喝令众人远远滚开,自己要擒拿道士。 银蟾毫无畏惧,颇具丈夫气概,质问对方谁者。来客称,自己一班均是口天公的走卒。奉了师命,追杀受伤的道士。任之死c活,都要。户主夫妇惊骇要死,连连后退。而银蟾未却,还教白中玉守护住道士。由此,激怒了来客,要杀遮拦自己的人。银蟾奋起反击,杀倒二名,退走其他诸妖。户主夫妇见状,齐言:“原来这位娘子还是具有神通的仙姑娘娘。” 众人再顾道士,赶紧对之实施力所能及的简单救治,给他用凉水淋面。过了小段时候,道士醒转。问之怎么回事,道士实言相告。他称,自己乃是蟠龙山麒麟观观主紫霄道长。只因口天公困锁袁州城,道长义愤填膺,不顾自己道行非上乘,毅然而寻至妖巢,对敌口天公等害孽。但结果,道长遭煞气之厄。口天公之蜈蚣气,吸而可使常人骨消肉化并神散。道长仗着有些根底,保得命在。然数百年道行,损折三分有二。又遭在场的藤叟乘机偷袭一记力掌,打得口喷鲜血,元气大伤。道长落败而走,不择方向。不意身负重伤,再加强忍之并过度运施剩余元功,至于此而不能支撑下去,才会有撞损篱笆墙且致昏迷之情。 银蟾赞之,给予一粒灵丹而服食,缓解伤痛,疗息内创,助气补元。此丹乃野婆所赐,银蟾手上还有几粒。紫霄道长谢过。他称,害孽高强,非一般客士所能降制。城众受难,令人不忍。自己欲向武功山,搬请朋友也算半个老师的化真道长出头,灭杀害孽。谢过众人,告辞而匆匆去也。 紫霄道长方去,银蟾猛然大叫一声:“不好。”白中玉问道:“怎么了?”银蟾言,自己击退几名小妖精,引祸而将临也。打了小“徒弟”,老“师父”必要出头报恨。此间必然变成凶地。自己或可应对一下,但白中玉并户主夫妇凡人,必遭劫难。自己身力单薄,怕是无以分身救护。因此,大家须速些转移,择一个安全之处才是。房主言,可趋自己妹妹那间一避。 可是,众人想要去呢,突然这时一阵阴风袭来。银蟾又一次大叫:“不好,妖孽来也。”欲摄白中玉并户主夫妇而走避。但为时有些晚迟,一妖已经出现眼前。此辈白白的脸儿,紫色微掺点绿头的披散长发,阔嘴咧向两耳根,须红如火。于身,穿了一件青不青c蓝不蓝的道袍。他面罩杀气,目暴凶光,颜恶相煞。 现时,即便让你走,怕也难以摆脱此妖孽,也会为之追上或索到。银蟾教白中玉并户主夫妇速逃,自己一当此辈。白中玉深为爱妻担心,要与她同生共死。银蟾劝之,他不去,只会给自己增添顾虑,也是累赘。自己便难以专心只念而从容地对抗妖客。他如果不在跟前,自己可以无有负担,放手而搏。敌不过对手,亦可容易脱遁。白中玉听了劝告,嘱咐爱妻小心。能战则战,不能战当早退,切莫过于逞强。他与户主夫妇飞逃而去。 银蟾转来,执剑而当妖客。妖客喝问:“大概是你了,救吾仇道,杀死杀伤我从者数名。敢同本公作对,胆比天大。想你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道上真实底细,教本公知晓。”银蟾道:“何要告你?尔是哪个?”对方道:“罗霄山养神洞口天公是也。”银蟾道:“原来你就是口天公。可是你伙同妖友,困锁袁州府城而祸一间百姓?”口天公道:“然也。劫祸根于安简王,怪,便怪于他身。”银蟾道:“实罪于己身,却寻捏借口而加掩盖,你也不是个名堂之辈。违天背道,荼毒生灵,难道不怕到头而遭天诛地灭吗?”口天公怒道:“天算什么?地又算什么?全不放我眼中。尔不过一名会点道法的野妇,斗胆冲撞本公,不自量力,寻死也。本公成全于你。”晃手,掌中现出一条银光链,挥舞而起,以击银蟾。银蟾摆宝剑相敌。这场争斗: 霜刃劈开五岳山,银链拦断四渎水; 长城崩覆不复在,辽海底翻从此无; 霄空龙蛇疯狂舞,穹幕撕裂电闪滥; 天地剧变承浩劫,无计生灵灭难中。 可见凶恶。 大战百余回合,胜负未分。银蟾暗思:“此妖具上法,吸而可致敌对(或猎物)骨消肉化。但对我行施,恐教不利。还是先下手为强,而予降制。”化剑上百口,击射口天公。不料,口天公见得剑如蜂群而来,霎时身子突长,只于长短,变一尊法相。两侧生现密密手臂,施以摄收之法,楞将所来上百口飞剑收于掌中。银蟾见状,心头一惊。口天公随即将各口宝剑齐作劈式。刹那,寒光白气若汹汹滚滚的一道洪流,疾速扑击银蟾。银蟾识得厉害,慌忙飞身而避。瞬间化身一只小鸟躲难。口天公的杀法没中于银蟾之身,倒是将三间房舍摧毁。银蟾暗自悚心,但要是厄上己身,怕是尸骨无存而化为齑粉耳。 口天公不见了对手,心中犯惑。对手并没有给杀中,自己绝对不会看错,她却如何消失不见了呢?莫非遁术高明,飞天入地,就此逃去?于两肋睁起只只怪眼,运用法术,四下寻搜。“哦,那里呢,”索到了银蟾所变化的鸟儿蹲身柳树一枝,实那儿缓神呢。口天公心说:“贼妇,休想逃脱。”将口口宝剑纵气而助,发射出去。于中途,骤然攒聚一起而作一口,击向银蟾。还归一口,其能c其力c其功效合聚,远胜之前之每一口(实一口所分化,有之形,却短之杀力)。银蟾见得剑来,欲加回收。但想不到,这剑不受自己所控制。亏得反应迅速,避得快一些,否则名丢一条。然虽如此,肌肤还是受到一点伤创。好在,无有大碍。那口宝剑受到妖公操控,好似它自己长了眼睛一般,追逐银蟾而加害。银蟾还转人形,情急之间将当初野婆所赠的雷石击发,将宝剑打得粉碎。口天公见之,气冲斗牛。一名妇人而非成名上道,却教自己不能顺利拿下,情何以堪?飞身而趋,击杀银蟾。银蟾将雷石而击,雷火齐轰。口天公一时不知应对,知难而退。 银蟾方退口天公(实属侥幸),忽听有人赞曰:“能退强孽,善也。义胆比天,赞也。”银蟾循声而观,来了两位道家。其中一位,正是蟠龙山紫霄道长。而另一位,鹤发童颜,仙风道骨,未知何者。银蟾连忙同紫霄道长见礼,心里说:“这仙长还得好快。”紫霄道长将同伴介绍,乃武功山云龙洞化真道长。之前赞扬银蟾者,即他。银蟾施礼。化真道长还礼。紫霄道长道化真道长,这位女仙真便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化真道长邀请银蟾,共力自己并紫霄道长,扫除害孽,救难袁州府城。 银蟾之前敌对口天公,虽经险情遭遭,但终将之退去,信心由此大增。何况,现在还有助手。银蟾同二道共誓,必绝妖害。银蟾教丈夫白中玉安心等候自己回来。白中玉深为银蟾的安危担心,但他是明理之人,亦赞同夫人的义举,而不加阻拦。袁州府城上万人口的生存为大。他对爱妻惟千叮咛,万嘱咐耳。 银蟾并两位道长,来在袁州府城外。实际,是于郊区,同城池还有好长一段距离。望见藤海茫茫,但从高处鸟瞰,或红或绿而如巨毯铺地。化真道长笑问银蟾,可有破困之方?银蟾答道:“昔年,小妇曾施火术,而杀邪恶草神娘娘。今遇之情,同那时无二。故而,可试以火攻。”化真道长道:“吾以铁犁助你。”背后宝剑铮然出窍,霎时化作上千铁犁。一不须拉(牵引),二不须推,也用不着人力c畜力(实仗法力耳),便行前赴,动能十足。所经之处,土地翻起,藤葛暴根。银蟾悦,“藤海更加容易灭除也。”投掷火丹,造下焰洪,随于铁犁之后而对藤葛行以焚烧。绕城只一转,藤葛几乎全体覆灭。 各收法术,银蟾问化真道长,接下来做何?化真道长言,且原地等候。造下藤海之藤叟c葛翁将来寻仇也。果不其然,很快阴风瑟瑟,黑烟流走。两名妖人,一个红脸,一个黑面,分别为血藤c紫葛成精,出现银蟾并二道眼前。他俩报号——藤叟c葛翁,要教伤死自己无数子子孙孙的仇家受死而下地狱。化真道长言:“恐怕下地狱受炼承难的是你们两个妖孽。”藤叟c葛翁恨怒道:“那咱们便试试看。”双方水火难容,生发大战。未知结果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6章 幽谷销灭口天公 深渊镇压可丰母 话说藤叟c葛翁满怀怒忿,要为遭到灭销的子子孙孙报仇。挥舞螣蛇棒c蝎尾鞭,各发凶狂,攻击银蟾并两位道长。化真道长道同道:“不劳您二位,本道一敌此二孽。”仗剑而搏藤叟c葛翁。这一场厮杀: 道魔决高低,解数紧扔丢; 青锋扯厉闪,棒鞭行疾风; 杀气弥空混,凶怖锁世界; 天惊鬼神藏;地震万族窜。 良久,化真道长力压二孽而加杀诛,形神俱销灭也。银蟾c紫霄道长夸赞化真道长:“能。”化真道长言:“小功德耳。我等杀去罗霄山,再加灭掉口天公。”于是,三位义道之人来在罗霄山,趋入蜂鸣谷。 山谷幽幽,因风而似亿兆蜂儿齐飞发声,遂得“蜂鸣谷”之名。谷内有一处真灵洞,乃口天公的巢穴。在敌会口天公之前,化真道长将两道符箓分别给予银蟾与紫霄道长。教佩带好而于身,可辟御“蜈蚣气”之害。随后,喝令口天公出穴就伏受死。 之前,打外方岳州平江县永宁山所请来助虐的友客藤叟c葛翁,去寻仇家,以报灭杀子子孙孙之恨,并没回来。而对头却打上门来,可以断定,那两位凶多吉少。时下自己须尽以全力,抵御犯客。口天公将一对从者三十余名,一色的小蜈蚣精,杀出真灵洞。废话无须多讲,敌我双方对而冲撞,这仗便打起来了。自然又是一场好杀,有见证: 忿雾浑搅怒云翻,万里地空昏漠漠; 冷兵辉寒发雪崩,恶海推掀无情浪; 血染青山掩翠林,淋漓醒目一泼红; 鱼死网破正邪对,不测结局谁笑终。 口天公的从者们,数目虽众,却基本平常货色,不堪大用。很快,纷纷伤死性命。末了,只剩下一个口天公犹在顽抗。他一瞅,不妙,须施用上法。于是,冲向敌方而吸气。前头讲了,其功术相当厉害。吸一口气,可使得人c兽c禽c虫等凡类骨消肉化。可将炼气士c修道客剥去道行c功力若干。往往一发而奏效,令敌者就范逢劫。然此番,妖公失了机算。对方皆无恙。口天公不觉心内惶惶,从不曾有过的危机感。他方欲抽身逃遁,却遭银蟾一剑搠杀。化真道长加补一剑,斩之两段。 紫霄道长引化真道长c银蟾入于袁州府城,一见安简王朱盘烑。银蟾本不想去,但难推紫霄道长之请。于是,来在王府。现时,城内(当然城郊亦然)均已知道藤海之困锁消除之事。藤葛虽然余存有少许,但已不能构成患处,足以人力铲除。之前,即便发万万人众锄之,也不起什么效用。哪怕你全平掉了它,这藤海仍还会重新长成,瞬间依旧。但现在藤叟c葛翁都已经灭销,藤葛归于常类,自然易于除耳。人们初还以为上天眷顾,而行救难呢。殊不知,救苦救难者既不是神仙,也不是菩萨,而有他人。 安简王朱盘烑听紫霄道长言明劫灾之所除,全仗化真道长并银蟾之力,连忙深表感谢,并设宴款待。妖患解除,化真道长自然收起一镜四剑。银蟾惟恐分离时久,而致丈夫担心自己,推辞此宴。朱盘烑言:“无妨。”派王官驱车而将白中玉接来王府。银蟾另托王官带去一些钱,交给收留自己夫妇的户主,以作答谢。要说明,在离开那间之前,化真道长已然运用法术,为户主重起屋舍。因此,钱无须再花费于这上头。 白中玉被请至王府,他夫妇自己的车马(即淮王所赐赏)也一并带来。安简王闻知白中玉的遭遇,忿忿心头。他表示,亦要上书而为白中玉鸣冤。银蟾言,已经有淮王肯为帮助。安简王若再加一力,善之善者也。 宴罢,安简王正陪同客人们闲谈。忽然有人惊慌来报:“王爷,大事不好了。”安简王闻言,吃惊非小。出了什么大事?莫非藤海复生?报曰:“非也。”报事者称,瑞州新昌县安僖王(安僖王,名朱盘炷,是安简王朱盘烑的四弟)府里来人,乃郡马李玄进,安僖王的爱婿。同云芝郡主代表安僖王南来,为了贺安简王不几日后的六十岁寿诞。不料,行至袁州府分宜县境内,突然一团水雾滚来,郡主便不见了。据判断,可能为妖人所为。郡马李玄进急得抓瞎,无有其他主张,只能前来安简王府求助。 安简王一听,也着了急。自己的四弟朱盘炷无有儿子,但女儿倒是生了好几个。其中云芝郡主朱泙爱为最小,乃安僖王掌上明珠,深受爱宠。为了这位郡主的婚事,五年之前广招湖广c江西才俊,来安僖王府选婿,轰动一时。最后,择中李玄进,入赘王府。李家世居南昌府城,也算是望族,昔年南唐王廷李氏一脉。 因为事情,也可说是案件了,或为妖人所举。安简王赶紧就近求近,请在座各位上士解忧排困。化真道长掐指算来,言道:“原来郡主落于那里。”听言,是有了眉目。安简王忙问其情。化真道长道:“秀江之中,东钟山峡c西昌山峡之间极深处,有一所水府,居一可丰圣母。”“可丰圣母,”众人惊异。化真道长道:“是的。‘可’c‘丰’二字,前加‘虫’旁,是为‘河蚌’。可知,此乃蚌精一。其修行逾二千之载,道行非比寻常。贫道同她,曾于他士所举办的仙法之会,相遇几回。虽说之间无有交情,但亦算熟人。贫道这就前往秀江一遭,问清劫人原由,说之放还郡主。”安简王再拜。 化真道长去而不到半个时辰而即回转,但脸色难看,余遗愠色。安简王忙问此行如何。化真道长忿忿道:“那个不通情理的老蚌,不肯通融,令人恼恨也。” 原来,化真道长至于秀江水府,可丰圣母热情相待。化真道长开门见山,直言来意。可丰圣母言,自己之所以劫持了云芝郡主(外出访友归来,发现下车而采鲜花的郡主,而加劫之),是因为这郡主同自己的女儿赛金公主生得相像。这圣母曾有好多子女,存活下来的不多。其最喜爱的便是赛金公主。这赛金公主修道也有八百年,却于廿载之前,外出偶遇一位相容俊美c气质不凡的得道高士。赛金公主心生邪念,欲加淫之。施展媚术,百般行迷勾引。虽遭三拒三警,她仍纠缠。由此惹得那位高士大怒,雷掌殛之。赛金公主的魂魄戚哀而告其母。可丰圣母悲愤,而往寻仇,斗法高士。然结果,身负重创,折损道行并功力五成,不无惨痛也。老蚌时时想念自己的爱女,也因此要把云芝郡主困身秀江,永远不教去。这样,日睹郡主,从而减轻思女之情。自己还要教授郡主术法,或为之炼制丹药,以令长生,可长久为伴。化真道长以理规劝,三请可丰圣母放人,别教人家父(母)女离分c夫妇不见。谁知可丰圣母坚决,不肯通融。声言,若不忍她(云芝郡主)父女(母女)离分c夫妇不见,可教她的亲人俱到这水府安居。于此,惹得化真道长不快。老蚌也烦了,送客。化真道长悻悻而出秀江。 化真道长陈述完经过,言道:“有心强要老蚌放人,甚至动以术法迫之就范,无奈碍于人情之面。毕竟,与她同仙场共坐过,狠不下那个心,磨不开那个脸。只担心外界指摘。”银蟾听言,道:“既然道长不方便同可丰圣母撕破面皮,那么小妇情愿出头,解救云芝郡主。”,并非银蟾逞能,而是授人以恩,图以回报。事情但做成,安简王c安僖王,甚至于他们的父亲宁献王(朱权)并兄弟们,均会感激此情。前已有淮王,要较安简王c安僖王在皇帝面前言话更好使,目下基本不须后二王在白中玉的事情上,亦出一把力气。但可便宜日后之事,或哪方面用得着。另外,基于仗义。化真道长称善,但又道:“那老蚌神通非比寻常,且更具有连环飞珠之术,更需要提防。但恐余仙姑难加镇伏于她,贫道这里借于你金丝织编护甲一副,以应不虞。”银蟾谢之。 银蟾将身入于秀江,寻到可丰圣母的巢穴,一所不算大的水府。她称,受安简王所托,前来谈判交涉。请求可丰圣母放还云芝郡主,令教与家人团聚。不料,激怒了可丰圣母。之前,同化真道长惹下一肚子怨气,但一样碍于情面,未便发作。亦不想把脸皮撕破彻底,走向敌对。而对于银蟾,老蚌则不然了,无有什么顾忌。她责骂银蟾多事。表态,自己决然不放云芝郡主。她教银蟾从速滚蛋,不要再来烦扰自己,当然也指向旁者。否则,自己绝无客气,教之好看。银蟾给闹得面红耳赤,但又不想同老蚌大加交恶,生发不可挽回的冲突,导致大战。尽可能,还是避免争斗为上。她眼珠一转,计上心头,自己何不如此这般? 怎么做呢?——暗中救人。银蟾装作颇为识趣,也为教老蚌认为自己生了惧意,知难而退。从而,令老蚌麻痹大意,放松警惕,利于自己下一步的行动。 银蟾身出水府,摇身一变,变作一条小青鱼,返身二入水府。游来寻去,可就索到了郡主。有人问了,郡主乃一凡人,长久处身水下,不会有事吧?无妨,可丰圣母摄之下水之时,用了一个大大的气泡裹罩。有空间,绝溺也。投之禁室(说禁室,其实随便一间屋子),为她更以一件辟水衫。丈方之内,滴水不侵。郡主可以在室内随意走动,但出不去。屋室外头上着门锁呢。她不必忧虑于性命。可丰圣母令她服下一粒丹丸,可数日不食不饮,保身如常。 银蟾现还人形,破开门户,正要将郡主救出。孰料于此时,可丰圣母来到,也算是巧了。老蚌想到,两次客来,说请自己放还郡主,但均遭自己拒绝。对方必然不会甘休作罢,别再改变方法,运诡行秘,偷偷解救郡主。因此,自己有必要将禁室加上一重法障,以教牢固。即便当御不得敌客,至少触而会有反应,也即报警。自己可以在第一时间知道,迅速应对。老蚌来到禁室,正见银蟾扶郡主欲出。 可丰圣母勃然大怒,喝道:“贼妇,安敢背阴为事?你也不要走了,留下性命在这里。”向前扑击。银蟾只要放弃郡主而自保,敌斗老蚌。这一战: 蚌妪施展灵鳞拳,蟾妇行运圣虫手; 各奋其勇卖神威,毒招无情指要害。 这一个: 白鱼越舟打间架,黄龙卧道破根基; 灵蛇吐信(以指)戳双目,文鳐扬(尾)鞭(以臂)扫耳后。 那一个: 蛣蜣弄丸向后蹬,虿蝎举螯左右叉; 蜈蜂蜇刺照喉点,蜋挥斧奔首劈。 一双对手: 出手快速如疾电,身形敏捷若巧燕; 风吹树枝乱挓舞,鞭抽陀螺飕飕转。 来来往往,拆过数十招,老蚌并未能拿下敌方,也没有占得上风。两家可说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可丰圣母急上加忿,突发连环飞珠而击银蟾。她这珠非同常珠,经过加炼,赛胜钢丸,能够穿石钻木。银蟾见势不妙,急忙闪避。珠来过速,银蟾稍一慢迟,珠将触身。然不料,飞珠突然自爆而解。银蟾悟道,乃化真道长所借予自己的金丝甲起了极大的作用。她心说:“回去之后,一定好好谢谢他。”而可丰圣母连环飞珠五c七数,并未能奏效而对敌方造成伤害,算是白施了。这更令她火气狂窜,遂纵出一只大蚌壳,乃其自己的元壳。但早已蜕脱,炼制成了法宝。可以用它来纳收敌人,加以封结困禁。也可以借之闭合之力,以边缘钳夹对手而致死。但是,蚌壳将近银蟾,银蟾之身猛冲金光。一样还是金丝甲起了护体效用。虽然未能摧毁蚌壳,但拒之不近。可丰圣母怒而更换术法,将蚌壳化为多只,围绕银蟾开开合合,“咣咣”有声。引发水内剧烈震荡,当然主要还是法力作用,释放杀功。银蟾难承其震,头痛脏疼,犯起恶心,堪堪呕吐。她只好飞身出水。可丰圣母不想肯放过银蟾,亦出水而逐。银蟾怒发雷石,老蚌不防而遭厄,负创而退。 银蟾停身,喘喘气,缓解一下不适。救人失败,这怎么回去呢?却这时,有人叫道:“余仙姑。”“啊,”银蟾一惊,循声瞅来,眼前出现化真道长。而化真道长身边还有一人,且还是女人,正是自己未能搭救而出的云芝郡主。银蟾问道:“道长,您怎么也来了?”化真道长言:“怕您斗不过老蚌,余不放心耳。郡主已经为贫道乘虚而救,咱们速还袁州府城。”银蟾道:“是也。” 可丰圣母退回水府,发现那郡主不见,大吃一惊。掐指算来,却如此也。她大骂化真道长长短。骂完了道长,又骂银蟾。发誓,必报此恨。当即运用术法,集秀江及周边河塘之内的蚌珠无数,收于一个斗中。要说明,若实物c若本来大小,非一斗所能装下,怕得成百上千。老蚌将它们大大缩小了。 这天夜里,可丰圣母驾妖云阴风,来在袁州府城上空。将斗一倾,内中的蚌珠落下如雹。随着“雹儿”的下落,骤然而增长,变成大球,赛似陨石c流星坠堕。贯着极强的力量,击向地面。全城四关四隅,无不覆盖。这要落实了,房屋经得起吗?人员经得起吗?那得多大的财产损失,又多少人员伤亡?大大灾难也。而就在蚌“球”即将落地而造成灾害的千钧一发之际,它们却突然受到一股强力的冲击,而向上回升。之程不长,又“唰”地侧走而若流云,城外头去了。 突发状况,惊得可丰圣母目瞪口呆。这时,打地间腾空而起仨客,两位老道加一名妇人。老蚌认得其中的两个,为化真道长与银蟾。而不晓得另一老道,乃蟠龙山紫霄道长。见得仇家,她怒气勃然,咬牙切齿,叫道:“原是你们破坏了本圣母的好事。”的确,为这三位粉碎了她的计划。 之前,化真道长同银蟾解救回云芝郡主之后,并没有松下心来。想到,老蚌绝然不会对于此事善罢甘休。她肯定会施行报复。自己这边需要格外小心。果然,两位道长并银蟾正在王府后花园谈道,银蟾从当中受益匪浅。突然,感到阴风飒飒。化真道长掐指一算,大叫:“不好。这可杀的老蚌,心肠何其毒也。她居然要将袁州府城毁灭于瞬间。如此,全悖天道。”话音未落,珠“雨”已泼,从天而降。三人急忙齐力行术法,将下落的无数大球挪移城外,坠于江中。而后,升空来对老蚌。 化真道长点指可丰圣母,怒道:“蚌婆,你好残忍。本当修真养道,你却擅动杀心,只为一泄一己之愤。欲教全城变作瓦砾场,沦为灭生狱吗?为事之前,思量过没有?此举凶毒,造害严剧,你就不怕遭致天谴吗?一念之差,但要做成,怕你因此而罪孽深重,报应临头,杀劫降身。导致上千年修行,尽成空梦,岂不悲戚哀楚?那时,后悔迟也。”可丰圣母亦怒道:“若非汝等同本圣母作对,先予招惹,又何尝会生出这么一场是非?却来怪怨于我,道理安在?今刻,还我那云芝郡主便了。否则,本圣母同汝等一拼到底,谁都莫想安宁。”化真道长道:“尔执迷不悟,一意孤行,真真无药可救也。”银蟾道:“道长,教小妇再战于她,力使退去。”喝一声:“老妖婆,无端劫持人者,已然不对。更造珠‘雹’之害,欲陷诸多无辜生灵而向幽冥,错上加错,罪上添罪。却还不知悔改,尤卖凶顽,令人忍无可忍于你,不能原谅于你。本姑必予尔惩戒,就伏来。”掣出宝剑示威。老蚌恨旺火盛,叫道:“贼妇,吾必教你去死。”亮出一双云母梳,同银蟾大赞。但只见: 漫空疾光玉电掣,纷纷烟花崩绽开; 再造银河群星灿,瀑泉流飞挂于天。 梳舞剑走,杀了将近百合,胜负未见分晓,依旧平平。 可丰圣母怒气冲霄汉,于云气之中现出原形,壳儿归附。大小而若簸箕。内里迸发银辉,尽倾元功,释放杀法,具有摧林覆厦之能力。从其所推动的气流,通过感受,银蟾判断之杀力强极,情知不容轻视,最好别硬碰楞接。说时迟,那时快,在杀法触身之前刹那,银蟾迅速走避,逃过一劫。但老蚌也只凶至这里。她突然感觉到剧痛,没明白怎么回事呢,身为银色锁链束缚。原来是化真道长飞出打口天公那里所缴获的银链,击穿蚌壳并蚌之软体,而后行卷禁锢。这也算是暗送无常,趁人不备。老蚌全心力于银蟾,忽视其他,方才会导致此厄。 化真道长言道:“蚌婆呀蚌婆,休怪本道毒狠,乃你引火烧身,自寻其祸也。”灵符两道贴于两片,以加镇压。而后,送老蚌还于秀江,封困在水府。令她有多多的时间思悔思过。 安简王寿诞之后,白中玉c银蟾夫妇辞新友而北行。某日,行至南昌府奉新县境内。猛听前方一个村庄人声呼号。银蟾惊动,细加瞧来,“呀!”心中骤然一紧。未知发生什么异情,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7章 陀螺怪横行 大鲵精作祟 话说白中玉c银蟾夫妇遭遇异情,前方一个村庄房倒屋塌,鸡飞狗跳,人众奔窜惶惶。好似有旋风游驰,所经之处,瓦砾场变。但细瞅,并非旋风。而是有一个巨大的东西在旋转,速度非常之快。银蟾大怒,“定然有妖邪作祟,造祸人间。”折树枝变化弓箭,照定那怪物劲力一射。那边怪物一蹦,逐步停止下来。原来是大大一个陀螺,如似粮囤。惊异的是,这东西具眉c目c鼻c口c耳。 陀螺成精怪,人但听闻其事,必道奇谭,以为诳谬之言。但现在,实实在在出现。陀螺怪咆哮道:“是哪个该死的贼,施行暗算,射了本仙圣一记冷箭?”语间,于躯生出二条手臂。这怪仅以拇c食二指,怒拔所中之矢。是矢于其身,就跟常人扎了一根小刺似。这怪二指稍捻,箭矢即断。继而,将断矢劈掷在地。张手行摄术,一名村民飞跌他面前。这怪以大手将村民整身掐扼并提起,跟攥住只小鸡子似。他喝问道:“是你吗?”村民胸闷气短,脏腑欲裂,白眼翻起,还如何能够回答于他?不得回答,这怪怒而将村名向地狠狠一掼,摔得骨断筋折,头颅开裂。他犹不解恨,一个跳跃,根尖钢球(已然不能说钢珠了)向人一轧,轧得稀烂。接下来,这怪另摄一名村民,也是腿脚慢的(腿脚有毛病抑或体弱)如法致死。 银蟾看得真切,怒不可遏,断喝一声:“妖孽,休要纵发凶残。”将身而至,责斥陀螺怪的无端之举。陀螺怪一瞅,面前出现一名美貌妇人,大笑道:“哟哟哟,好标致的一位娇娘子,敢是来相丈夫的么?本仙圣尚未配偶,天作地造,同你正可凑一对儿。”银蟾恨道:“闭上你的脏脏嘴,收起你的龌龊心。也敢调戏c侮辱姑奶奶,你胆子可真够大的。岂知余乃天降女仙真,侵犯不得。将你大卸八块,亦不能消解吾心头之恨。姑奶奶又猜想,你横行世间一定久矣。制酿灾祸,失其道耳。罪大恶极,合当天诛地灭。正好,添于一起,并加惩处。这妖孽,速些就伏就戮。”陀螺怪笑道:“妇人口气挺牛挺冲,也是没有领尝过本仙圣的厉害,没有食到苦果与教训。本仙圣今日亮亮手段,必要降你一服。否则,待到咱俩成亲之后,你会飞扬跋扈,踩到老公头上作威作福,自比女皇。你可要小心了。”旋身,碾向银蟾。银蟾走避,叫道:“这妖孽,卖块头欺压于人,可算得强梁?敢缩身否?”陀螺怪道:“有何不敢?还怕你吗?”变得如中等常人身高,再扑银蟾,运施陀螺掌。 银蟾尽管身经百战,但也不敢小觑于敌。起奋圣虫手,而相对搏。此拳,银蟾之前用它敌斗过可丰圣母。乃其前些年通过对于自然界各种虫儿的细加观察,根据自己常年拳功的心得,相综合而独创的一种拳术。属于金手c散手,而无套路,全以实战为本要。巧妙见长,迅捷第一,柔中含刚。概括说,“投机取巧”,擅于避敌锋芒,拣取对手漏洞而反制。弥补同人对战,自己沉雄猛健不足的短处。然尽管银蟾将此拳发挥极致,仍旧很难克服敌方。 陀螺怪身法更见敏健,多借助于躯体的飞速旋转,产生超强的刚力并传输于手臂,杀伤效果奇强。且因之旋转如飞,令人眼花缭乱。心气浮躁而胆生虚,不知应对。如此,往往为陀螺怪所乘。想当年,嗅石妖之克嗽月精,便是极类似的手段。这里还不算上高速旋转而产生的气流之力。 银蟾暗道:“不好,我要吃亏。”想着,为对方旋绕背后,击中一掌。虽然算不得重,但也教她抢仆出去,摔卧尘埃。陀螺怪大笑道:“美娇娘,如何?老公厉害否?你该服气了吧?若非心疼于你,不舍得伤害而未加重狠之手,你怕是经脉寸断,枉死城去者也。”银蟾忿火高烧,跃身而起,飞现一座剑山,罩向陀螺怪。但是陀螺怪只是轻松旋体,横向走避出去,便化解了此劫。口口飞剑落空。银蟾驱动飞剑复起,逐怪而击。陀螺怪则于快速游移之间,利用自身的刚力,但又极其巧妙地来触接剑体,绝然不会令自己受到创伤,反倒将飞剑致落甚至致损纷纷。这令银蟾惊心不已。她心说:“这真是一个极为强劲的对手。想要克之,必须用机巧,甚至于诡诈。” 银蟾计上心头,言道:“你果然非同寻常,上上之雄士也。乃吾之爱,情愿嫁你,鸳鸯交配。”陀螺怪闻听此言,喜得蹦了一个高儿,言道:“太好了。”忽然见到银蟾手捧肚腹,听她口发呻吟,这怪便是一愣。他问道:“我的娘子,你怎么了这是?”银蟾嗔怒道:“还不是因于敌战而伤及内腑,岔了气,好难受也。”陀螺怪关切地道:“教为夫瞧来。”至近。实不知,对方假装故意,而图赚他。 银蟾猛然弓步推掌,运足了罡气,撞击于陀螺怪之躯。陀螺怪色心迷了心窍,毫无防备,实实承受。飞跌而出十多丈,重重跌地。“嗳哟,”怪叫声出。霎时,不自觉还原本来大小而类鸡子(蛋)。但他又马上恢复常人体高。意识到自己上了当,难压怒火。跳将起来,手招,现一杆鞭儿。这怪趋向银蟾,挥鞭而施笞挞。银蟾大恨,“这妖孽凶狂无比,吾必要灭之,不教继续为祸尘世。”想到陀螺怪乃木制,自己可以运火克之。遂劈出神火丹,而烧陀螺怪。霎时,赤焰烈烈,炙地成“铁”。陀螺怪惨号,无以自救。很快,灰飞烟灭,惟剩下锥尖的铁砂(小则砂,大则丸抑或球)。 目睹全过程的白中玉,只吓得面如土灰,魂不附体。待银蟾回至自己身边,连连道险。银蟾虽绝陀螺怪,却不知因此惹下塌天大祸,杀劫降身。 奉新县有华林c药王c百丈诸山,其中华林山有云仙洞,于内修炼有一个妖仙,呼作“元婴大圣”。虽称“大圣”,但是他修道的年载算不得很长。他也不是雄强彪悍之形象,却生了一副童子模样。然而,本领绝然不同一般。他同修行于新建县吴城山(传说此山乃当年许真君所斩之蛟而化)金光洞的元鼎大圣c南昌县象牙潭灵吉水府的元磬大圣相交善,号称“三元”。三元在南昌府地面曾经兴风作浪,闹得好不猖獗。作祟之年,可说久矣。怎么还曾经呢?现在收敛了吗?的确。近两年,情况较以前有所不同。 先说象牙潭的元磬大圣,因为他是事情的根源。起初,在潭内施弄一枚宝珠,纵放极华。尤其夜晚,潭内通明。由此,惊动了世人。遂有商贾于南昌府城及南昌县c新建县等处张告示。称象牙潭内藏有骊珠,藏它的深水称作“骊渊”。乃年长日久,因流水的作用,冲动潭底泥沙,使它逐渐暴露出来。商贾愿以千两黄金而购之,以此悬赏善潜之人,入水取珠。好多人听说过骊珠的名字,但从未见过。见得告示,听闻人传千金求珠之事,不会水者叹息于自己无有下渊的能力。而会水者且善潜者,跃跃欲试,并随后付诸行动。便是垂涎这黄金千两之赏,纷纷下潭取珠。哪里想到,坠入了圈套。 求珠商贾谁?便是元磬大圣所安排的小妖精。哄得好多人入到潭中,有来无去。最后,全部沦为了元磬大圣及手下小妖精们的口中餐。轻省不?猎物自投。但这手段也未免歹毒。 虽有冒险者遭劫不归,但难c险c恶并不能挡住后来人。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内,多多的善潜者因为重金的诱惑而相继下潭碰运气。当然,结果只有一个,与以往的那些为同一件事情的人等样下场。随着时间的增长,岁月的流逝,人们只能眼热c眼红,但再敢于下潭者,变得少之又少了。缺少了自投猎物,元磬大圣开始用强,出潭而到外边掳掠,频频犯罪造祸,好多年如此。 却于前一年,元磬大圣寻了祸殃。宁献王朱权有重孙女芙蓉小姐,乃世子朱盘烒的孙女,王孙朱奠培之女。学云芝郡主,招江西c湖广才俊为佳偶。元磬大圣获悉此情,动了心思。于是变化美男,入于宁王府应选。编了家世及家乡,报名倪宇。别说,这家伙还真有一些文采,诗词歌赋样样拿得起,做得好,功底不弱。由此,得宁王一家人满意十分,尤其为芙蓉小姐所倾心。一下相中了,当时定下亲事。王府设宴,招待贵人。王府的酒好呀,可称琼浆。见了美酒,元磬大圣见出没出息来了。饮而把持不住瘾头,喝了一个兴致。不觉间,酩酊大醉。这一醉不得紧,事情坏了,不禁把本貌现出。虽还不是整个原形,但所顶的这颗脑袋,光秃无毛,灰不灰c蓝不蓝且有斑点,跟发过癞疥似的,腌臜得不能再腌臜。小睛大嘴,丑陋无比,容颜怕人。突发状况,将宁王一家人吓着了,魂飞魄散。归其好眼力所选中的佳婿,原来为一妖类,教人该当如何是好?此正是: 本来添喜却增忧,庆氛全失晦气冲; 祸端不测凭空降,吉星未照丧星高; 乘龙快婿千般选,结果择取一精妖; 打发娇客成难题,处置不当合府凶。 有人会说了,乘之烂醉如泥之机,一刀宰掉,也就是了。说得简单容易,敢吗?有那胆儿吗?一旦不能杀死他,或者他后头一大家子(搞之一个,犯惹整窝),岂不是等同于捅了大娄子?后果无以估测,难能收拾。 宁(献)王(朱)权乃太祖(朱元璋)第十七子,初就藩于大宁。带甲八万,军车六千,以善谋称著,也曾叱咤风云。靖难时期,助力时封燕王的朱棣,而使之最终坐拥天下。然而之后,宁王为永乐爷所忌,改藩南昌府。从此不得帝宠,包括成祖身后的仁宗c宣宗。宁王颇感失意,遂交往文学士以讬志,号臞仙。而今,曾经的霸气早已脱去,面对一个妖精,束手无策,谋已钝矣。 可巧,有一位老僧,宝号一目,行游至于南昌府城。所以号一目,有个由头。长老俗家名字为臧玉,籍贯福建泉州府南安县。父母都是曾经的江湖侠士。但臧玉的父亲不幸早亡,撇下这孤儿寡母。臧玉其时年幼,母亲为了抚养于他,退隐而过平常人的生活。不想,臧玉十七岁那年,有他父母昔日的仇家找上门来。母亲遭仇家以双镖射瞎二目。臧玉背负母亲四处求医。但郎中们也只能保得人不死,而无能教眼目恢复之初。这令臧玉凄凄楚楚。他最希望的是让母亲重见光明。后来打听并寻到泉山一座清凉寺。寺庙不大,无法同泉州城内的开元寺(即传说中建文皇帝出家的地方)相比较。然它的住持广明禅师不仅精武功c懂医术,而且还会一些神法。臧玉求拜禅师救母。但能遂心,自己甘愿皈依佛门,剃度出家。禅师看了一下,也认为臧母的目珠致残严重,药力不可使之恢复。臧玉大悲,言曰:“若有可能,愿摘己目而奉母亲换之。”禅师一听,心中一动,“此子大孝也。”称,自己可为换睛之事。但只摘一换一,不能为了一人重见光明而致盲另一人。即便各有一目,但并不太过影响娘俩的生活。禅师先用麻散,而后摘得臧玉一目,为其母换上。要说明,那时不比现代医学发达。非借神法,不能做到。后,臧玉拜禅师为师。因之一目,禅师便为他取法名为“一目”。从此,臧玉跟随禅师习佛理c武术与神通。而臧母,居于山下草庵,由清凉寺奉养,高寿而终。现如今,一目年岁也已经一百二十又八岁,乃属得道高僧,且具降妖之能。为民间做了多多善事,名满福建。甭说世人,连他也并不清楚,自己实乃为西方伏虎罗汉转世。 一目长老可巧经过宁王府,向门内一瞅,不由大吃一惊。请门人通禀,自己欲求见王爷。并直言这王府内有妖气,须早加解除为上。门人惊道:“长老,您具有法眼吧?说得不错,我王府之内的确见了妖精,是一回事情。于今,合府上下不知主张。老王爷当然不会将小郡主(口上恭维,称呼而已。当时芙蓉小姐尚无郡主封号)嫁给一个妖精,可又不敢触犯妖精,两难呀!为了防止妖精醒来闹乱,危害到亲人,老王爷教王妃c世子并王孙c重王孙c重王孙女等,外头避祸去了。之后的事情,老王爷自己应对,豁出一身。”长老言:“老衲或可一降此妖。”再请通禀。门人不敢怠慢,赶紧去向宁王禀报。宁王大喜望外,教快请。 长老入于王府,拜见了宁王。宁王以礼相待。平时,宁王对于僧c道便极为尊重,也迷信。交代下面,任何时候都不可慢待出家人。他向长老再述王府妖祸之情,求请长老务必帮助自己消难祛患。长老教其引领,来在宴厅。妖精还那儿睡着呢。长老教取来朱砂与笔。他绕妖精的脑袋,画上了一个圆圈。而后,开始念咒。这一念不得紧,妖精痛醒。连拾跟头带跌跤,抱头大号。同谁形象类似?若于齐天大圣孙悟空遭紧箍咒之厄。长老在妖精头上所画下的圈子,便似一个头箍。妖精承受不住,连连告饶。长老慈悲,心生恻隐。念及这妖精未造大害(只论此一回。往昔妖精之罪过,长老未知其详),放他一条生路。长老道妖精,自己从今往后要在南昌府久居不去。但知他再行作祟,必加销灭。妖精忍怨含苦,极度狼狈逃窜而回象牙潭。正是: 迷心一时王门婿,春风得意三两辰; 横生枝节风合雨,隔离鸳鸯难配双; 可憎多事“贼”和尚,碎爷美梦不圆全; 怨愤无处来发泄,切切苦痛忍心间。 元磬大圣吃了大亏,自然不甘心。自己力不能及,想到了援兵。遂搬请狐朋狗友,命小妖精找来了元婴大圣c元鼎大圣,并把事情讲了。元英c元鼎大圣冲冲大怒,“南昌府之地,有谁不晓得‘三元’大圣,闻名而色变。却有不知好歹的贼客,来与作对,可恨而又可杀。”均表示,帮助元磬大圣报仇雪恨,即刻就要杀去宁王府。元磬大圣道:“你们先别急着去,先帮弟一除此厄。” 啥厄?便是头上的朱砂圈。这圈子好似生根于头脑,洗不掉,擦不去。但不除去,待那长老一念真言其咒,元磬大圣头疼脑裂,又得遭罪。可惜,无论元婴c元鼎大圣怎么处置,忙了长时,分毫效果不见。闹得极其沮丧,最后无奈放弃。 元磬大圣不敢露面,只看两位朋友的。元婴大圣c元鼎大圣结伙,将身来在宁王府,大摇大摆门内便进。元磬大圣前面讲了,生得可以说是奇丑无比,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而元婴c元鼎大圣不然,打眼瞧来,便是两名几岁的娃娃。模样不赖,也都十分精神。只是一个黄脸,一个白脸。门人不晓得他俩底细,因此也没认真看待。两个孩童楞向王府里闯,真是贼大的胆子,这可不能容让。于是,门人行加阻拦。不料,自讨苦吃。元婴大圣将手掌心冲准门丁甲而上抬。随着手掌的上抬,门丁甲也不由自己高升而起,直升到同门楼差不多少的高度。元婴大圣猛地将手掌往下快速一放,门丁甲跟贴烧饼似,啪地重重摔于地面,登即半死。同伴乙则更惨。元鼎大圣身形一跃,两手交叉而后左右分挥。双手之上各现不大的钩子一只,将门丁乙的脖项劙豁而开。门丁乙本能间手捂创处,仰天跌倒。创口算不得深,鲜血没有喷窜。然而由于钩子可以释毒,一样教门丁乙一死,神仙怕也难以救活于他。 两名“童儿”撞入王府里头,府卫呼“捉”,进行捕拿。二大圣一个奋开拳脚,一个仍施双钩,纵发威狂。府卫抵挡不住,死伤多多。有人惊惶飞奔,而向宁王报信。 宁王正同一目长老谈佛,闻得禀报,神色剧变,惊骇不已。同时,也生愤恨,“何来狂童,如此放肆?”长老言:“来而不善,绝非一般人物。千岁莫忧,老衲一当他们。”来会二大圣。碰了面,长老一瞅,两名童子要看长相倒是蛮好,可可惹人爱喜。但有一样,张溢歪斜之气。长老见多识广,“这俩绝然不会是真正人类。”运神光于目,法眼观来,“呀,却都是妖精。”一个乃黄精成精,一个乃钩吻成精,俩草怪。因为自称“大圣”,所以也称“草圣”。有人问了,“三元”当中一对是草怪,那么另一也会是吧?这倒不是,前者吃到长老教训的元磬大圣,原形乃是一条娃娃鱼儿,即大鲵。 长老怒喝:“那两个孽障,休要撒野。老衲在此,尔等还不收手住了?”两个草圣一瞅,面前一位老僧,身量中等偏瘦。须发皆白,皱纹堆额,年纪一定是不小了。然精神矍铄,满面红光。慈颜当中隐有一团威气。身穿百衲衣,见出一些破旧。元婴大圣一指老僧,叫道:“秃驴哪个?”长老言:“法号一目。”元婴大圣道:“一定是你了。尔乃释教,因何要害我道门中人,令教遭罪?”长老道:“此言叫人不解,老衲何曾同道门中人为仇?又害过哪个,令教遭罪?哦,你们所指的大概是象牙潭的鲵鱼精吧?你们同之交善,因他受惩而心抱不平。所以,来此代为报恨。是否如此?”元婴大圣道:“说对了,便是要为友出气,前来教训于你。识相的,伏地谢罪。本圣可留你一个全尸。如若不然,令教身化齑粉,万劫不复。”长老冷笑道:“口气不小,气焰也满嚣张。只是,你们有多大神通,又未知能否奈何得老衲。”元婴大圣怒极,“独眼秃驴,死到临头,还这么横气。言什么未知能否奈何得你,小觑本圣是吧?好,即可教你见识吾之手段,落得下场凄惨。”向上就扑,欲伤害长老性命。未知长老能否克制草圣,自保而安,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8章 老僧震慑草圣 蟾姑智取元婴 话说二草圣张牙舞爪,大闹宁王府。老僧一目前来当御。元婴大圣怒气冲天,扑击长老。不意,还没接近人家呢,却来重重一仆。这下摔得,脏腑难受,五味瓶翻。脸儿也抢破了。他不清楚怎么会摔这一下,无法控制自身。他暗自猜想:“必定是老秃驴有邪术。”恨增火旺,想要爬起。岂料,如粘贴在地,起不得矣。元鼎大圣一瞅,赶紧来搀扶同伴。然而,毫无作用。虽意识到老僧神通非常,但这厮张狂久惯,并没太放心上。反而更加忿恼于长老,暂弃元婴大圣,身子高飞。喝声“着”,射发而出问心钉。 这钉出手,不须你打得有多准,它自己会寻找敌人的心脏而攒击,百发百中。可是令元鼎大圣想不到的是,钉儿距离长老的心口尚有寸许,却骤然化为粉屑。元鼎大圣哀戚不已,同时更吃惊,“啊呀,毁了我的法宝,痛杀心也。贼僧什么根底?如此神通?”他悬于空中,不知下面主张。长老将手冲之一点,喝了一声:“落。”元鼎大圣同样不控自己,“扑嚓”摔地,不能起来。长老吩咐府丁:“打。”府丁见二草圣就伏,精神为之大振。如狼似虎,挥杖施板,滥下如雨。将二草圣好一顿枭,打得皮开肉绽,声声怪号。 二草圣如今蜕变成为了软虫,不住告饶。长老问明了他们的来路,言道:“均是当杀的孽障。老衲慈悲,不忍伤害汝等性命。今日算是给予你俩以教训。得纵之后,望好自为之。老衲会从此停留于南昌府不去,将栖身奉新县百丈山百丈禅寺,看着你们。一旦获知汝等此后仍不知改过自新而依旧为恶下去,吾将开杀戒,发你俩一十八层地狱受苦。” 原来,长老是应了百丈禅寺住持忠智禅师的邀请,到这边助法。百丈禅寺因唐时怀海禅寺“别立禅宗”而闻名天下。唐宣宗也曾住庙修行。它由此兴旺好多年。但自从大明奠基,洪武以来,因为诸多因素的影响,寺庙走向衰败。香火难济,连庙上僧人都养活不了。僧众陆续离开,剩不几名。后有浙江奉化县同山寺僧人忠智禅师西来,担任百丈禅寺住持。为了重新振兴本寺,恢复昔日辉煌,除了恳求于官府甚至托人上书天子给予帮助(但直到正同十几年,才得一些照应)之外,所采取的最大措施便是邀请各地名僧来寺助法c演法,教化新弟子。因为南昌府地面“三元”掀风纵雨,惹得那其他的妖精,在三元面前只能认子孙辈c要行礼拜的(未必修行年载比三元短),纷纷抬头。各据地盘,作祟为害,搞得乌烟瘴气。百丈山便有,还不止一个。一个麻雀精,霸占了半座寺院。寺僧惹不起他,拿之没辙。僧人们想要在这里继续住下去,便须日日为他提供饮食。 附近犀牛潭内,还有个绿头王八精,也三天两头跑来寺庙蹭吃喝。麻雀精便要尽地主之谊,好生待客。爱面子,便得端上美食。即便不美,也须丰盛。这都得劳动僧人们去筹备。僧人们自己都为一日三餐发愁,之外还得“孝敬”两位妖“爷”,苦不堪言。麻雀精性子还不好,僧人们但有怠慢,没能照他的吩咐做好,便会揪一个绑到树上。剥光衣服,要么赏下一顿皮鞭,要么拿他自个儿的利喙乱鹐一气,叼得人满身血坑。而一方的强梁元婴大圣也时不时“提调”百丈禅寺的僧人到自己的洞府,为之念诵福经。 重兴百丈禅寺,必要多招僧人。但因为存在这些状况,几个肯来呢?即便百丈禅寺没有妖精,而别处满是。你想,弘扬与推行禅法,多多吸引信徒,会容易吗?势必为妖精所妨碍。为此,忠智禅师想到了一目长老。两位昔年曾经在福建永春县普济寺所主持的一届上见过面,交谈过,均给对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忠智禅师晓得一目长老神通非常,有降妖伏怪之能力。请他来百丈禅寺,上上之选。可以倚仗于他,克制妖邪。一目长老接到邀请,不可辞,遂不远千万里之遥,而来江西。 一目长老说从此栖身百丈禅寺而不去,只是哄二草圣耳。如此,只为教二草圣心存忌惮。他实也不估自己将要在本寺停留几多年岁,也或许后生永驻。告诫二草圣,要小心着,别二次撞到自己手里。又令他俩捎话给元磬大圣,那厮胆敢报怨,背地搬弄是非,自己得空或会向他伐罪。 元婴大圣c元鼎大圣获得释放,转到象牙潭。见得元磬大圣,把长老的话真给传到了。本来长老只是吓唬鲵儿一下,谁知这妖精错认了,误以为那独目老僧真会找自己算账。哪日上门来施罚教训,还有自己的好吗?怕得要死,不敢继续呆在象牙潭。这地方不保险。最好的办法是——挪窝。他把家往北移,修水落身,也便于同那俩狐朋狗友继续往来。慑于一目长老的法力,三元较以往那些不端行为收敛许多。 言归正传,为银蟾所销灭的陀螺怪,本身乃为元婴大圣的玩耍之物。一次心血来潮,将它改造成为了有鼻子有眼有嘴还有手臂(但没教生出足腿。而手臂,还可以收没于体内),能够讲话唱歌甚至舞蹈的奇偶。可以被鞭儿抽而旋转,也可以自个人旋转,这要看主人懒否。元婴大圣深为自己的作品感到满意,认为堪称杰作,创意极为新颖。只是,也许真不晓得,也许不加在意,这玩物具有了一定的灵性之后,偷偷打元婴大圣那里学习神法,逐渐具有了些许根底。元婴大圣后来发现了,不嗔反喜,开始刻意教授给这玩物一些东西。这样,自己不在家的时候,这玩物还可以照看门户。 元婴大圣那日外出,陀螺怪看家。这东西其实早就心生叛逆,不甘为人所驭,不甘为一辈子别人手里的玩物,屈辱终生。莫如寻机会逃去,找个合适的地方一呆,修炼。弄俩奴才侍奉自己,自己也当一回主人。于今,机会难得。“主人,爷走了,不再见,”陀螺怪遂离开华林山,南方而趋。 不意,遭遇狗儿。狗儿见一个小东西打着旋儿行进,当然好奇c新鲜。它围着陀螺转磨磨,时而用爪子碰碰,时而更甚来咬上一口。陀螺怪气大了,“这可恶的畜生,如此纠缠,认为爷好欺吗?”一个高冲,撞疼了狗儿的鼻子。疼得狗儿发几声呜咽。吃了亏,它知趣地躲到一边去了。陀螺怪不禁自鸣得意,“欺侮于爷,有他的教训还有苦头尝。外者都躲爷远点。” 乐极生悲,没留神这个时候来了一头牛。一蹄子正好将陀螺怪踏翻。不容起来,偏偏牛儿拉屎。一泡粪落下,可可罩了陀螺怪。这下真惨了。陀螺怪怒不可遏,跳身又起,霎时变有碾子之粗细。运足力气,向牛儿撞去。牛儿一个折翻,痛苦抽搐,口内“哞哞”,可就是起不得来。牵牛的汉子拉着绳子,因力的作用而被拽跌。他急忙爬起,瞅来,这牛怎么了?犯啥病症了吗?咦,旁边这是什么?从未见过的一个怪物。瞪着大眼珠子,血盆一张口,好是怕人。也不知哪根脑筋驱使,汉子下意识,自己都难悟得清,抓起刚刚失落的铁锹一柄,照定陀螺怪狠狠拍击几着,“啪啪”声脆。他自己发蒙,打得陀螺怪也发蒙。而后,汉子弃锹而逃,窜入村庄。 陀螺怪回过神来,火大了。出门真难,遭遇霉运屡番。这口气得发泄出来。也所以,他才会冲汉子所遁入的存在发难造祸。只是料及不到,劫数临头,遇了银蟾,把身销灭。 元婴大圣还归洞府,不见了奴才,要找呀。运用拘神法(当然对于他而言,也只能拘些地位极其低下的下界仙吏),拘土地问询。最后获知,那怪儿被人灭了。元婴大圣怒气冲冲,要寻找凶手算账。 还道银蟾夫妇,继续自己的行程,至于毛竹山(靖安c宁二县交界)。这毛竹山: 碧波千万顷,茫茫葱云积; 日照生翡翠,上新绿纱罗。 一副不笔妙卷。夫妇在这间受阻。突然出现一个娃娃,推掌运术,将马车升而悬起。随即,手掌向下猛地一个摔式。您能猜到,娃娃还是元婴大圣。眼见车马要摔地,一旦摔实,结果便惨了。但有银蟾情急之间迅速做出反应,以令车马停顿,而后徐徐降落。故此,没有摔着。 银蟾教白中玉安坐,自己来对不速之客。三两言,对方断路的事由清楚了。银蟾向元婴大圣承认,是自己以火术灭销了陀螺怪。但非出于无端,而是为了拯救百姓,以使财产与生命免遭损失,全为道义耳。灭除陀螺怪,不余后患。元婴大圣发了怒:“百姓同你何干?还拿道义来为自己开脱不该,好大的口,敢说。尔当管好自己,莫顾他者。坏掉了本圣的伴当,便是死罪。本圣今日要杀诛于你。”言罢,上身而取,施拳打击银蟾。银蟾速起间架而布阵,运招对应。 一交手试出,元婴大圣的本领超强。银蟾的动作c身法算是极其灵活c迅捷的了,但元婴大圣更胜一筹。他就像是旋风一般,令你捕不到。他却能频频给你制造凶险。但不留神,必着其害。银蟾暗道:“不妙。”自己疲于应付,却不能给对手造成凶情。本身却处险中,完全向下风走,几乎没有可还手之机。若想得胜,须妙招c奇招。 银蟾飞身向空中走。元婴大圣以为其想逃,能放过吗?亦高起而向空中。动作奇快,超过银蟾,照而力击一掌。“扑”地一声,打是打中了,但却击于衣衫之上。而银蟾飞速褪掉外衣,身形下走,所谓“金蝉脱壳”。随即,迅速变化,而成蜜蜂。元婴大圣认为着,必将对手一击毙命。想不到人家早有主意,突然便没了。他未留意到那只蜜蜂,正在纳闷,撒目四下索寻呢,猛然后脖颈一痛。“嗳哟”一声,用手来捂。不想,脸面又受叮,胳膊再被螫,连是几吃亏。 元婴大圣心下慌乱之间,难顾其他。银蟾迅速还人身,乘元婴大圣分神而未聚精之际,奋指而点,正中要穴。元婴大圣身酥体软,气也泄了。飕地,打空中飞坠。若于陨石c流星,摔跌尘埃,差一差背过气去。亏得根底不同一般,要不然小命便没了。银蟾抖身,外衫还体。而后,落身元婴大圣切近。那小子现在一时还不能起得来。银蟾道之:“姑奶奶有好生之德,不忍伤你性命。望你收敛劣顽之性,好自为之。”不再理会,同丈夫重新起行。而元婴大圣,足可以凭靠自己的能力,在不长时间之内恢复。 可是想不到的是,突发变故。车马前行没有多远,猛听得背后扬起凄惨的呼号。“啊,怎么回事?”银蟾不由停住车马,下地扭脸来瞧,“啊呀,大事不好。”未知突发何情,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9章 毛竹山逢凶 修水河遇险 话说银蟾方驱车而行,去而未远,猛听后面动静异常。停车c察看,“啊呀,大事不好。”真是不好,突发异情。突现一只金钱豹,袭击了正处于暂时不能自卫的元婴大圣。若于平常,一只豹子,元婴大圣可轻松毙杀于它。但时下,就死的是元婴大圣,无力反抗自救。银蟾想要搭救元婴大圣,已经见迟了。元婴大圣已遭杀死并食下。银蟾极为愤怒,“可恶的豹儿,姑奶奶已然饶之(元婴大圣)性命,教活着,你却怎敢害杀于他?我虽不想教尔偿命,但也不能轻易完了,必要给予你一个教训。”身飞过来。 金钱豹食欲犹旺盛,心思投放到自投猎物的身上,向银蟾便扑。银蟾不敢怠慢,抬脚蹴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块,飕地飞去,可可打中豹子的嘴巴。疼得豹子一声痛鸣,火气惹生老大。从来没吃过这等亏,复又向前扑击。银蟾纵术,地上石块纷起,若于潮洪状涌起,向豹子开扑。不料,这次失了算。之前一石而击,豹子大意了,轻鄙对方了,方有害处。但现在,它仔细了,小心了。你想伤害于它,难也。因为这豹子不是一只普通的豹子,属于成了精的。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成精。怎么说呢?这豹子成精,在最近,而且偶然。 靖安县北有桃源山,山有螭龙观,观主云阳道人。这道人不是正派人物,道貌岸然,品质恶劣,一肚子男盗女娼。食小孩儿肉,盗取紫河车,做下的坏事无计其数。但又都比较隐秘,地方上很难把一些案件怀疑到他的头上。相反,还敬戴于他。道人同三元相交善,这便叫臭味相投。 但前些天,妖道得了报应。这厮前往四川重庆府长寿县桃花溪畔清水观,拜望一位琼岩真人。这真人实际是自封的,伪也。但神通是有的,且不为小。他善于炼丹,能炼一种七妙金丹。但服食一粒,除了祛病排疾,延年益寿,还能修复残创(也就是说,断臂少腿,也能使得重新生长完全,即超强的自愈能力)c辟虫毒c御水火,甚至起死回生(这同九转还魂丹有的一比)等等。七,只是一个虚数,代表之多。常人食此丹一粒,不能成神仙,也具半仙之体。普通修道者服之,则有助于九转神丹(内丹)的炼成。但这些仅限于传言,也或许最初即出自这真人亲口,只未知是否真的具有上述奇效。此丹,这真人不会随便舍于人,哪怕你奉上万金。云阳道人赴长寿县,便是为了求丹。他倒是自己用不着,自身已经具有了一定的法力。他求丹,全是为了自己的姘头——九岭山“净水碗”旁修行的一个蝾螈精,女身。两个勾搭成奸有些年头了。前时节,蝾螈精修炼当中出了偏差,也即有些走火入魔,伤损经脉,弄得半死不活。云阳道人急了心,想到七妙金丹。他是打朋友之口获悉的,遂匆匆赶奔重庆府。 还好,琼岩真人肯于赐丹,只是提出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云阳道人必须奉自己为老师,加入自己所新创立的万法教。云阳道人可以于南昌府地开创分坛,从而起到宣扬并继之光大万法教及扩大其势力的作用,也是目的。云阳道人一想,这也好,自己也算有个大大的依靠。于是同意,得以获得七妙金丹一粒。他心说,可以救得姘头了。琼岩真人试验了一下云阳道人的道法,感觉功术还不够上乘,遂教授下几宗。并赐他神光丹一粒,助行元气元功,巩固丹基。但又嘱咐,这神光丹须得回至本山之后方可服食。而后,教之去了。 于路上,云阳道人寻思,怎么还得回山之后方可服食神光丹呢?早些服用,不是更好吗?也免得不慎遗失。这宝贝,总得小心翼翼保管它一道。云阳道人没有听从琼岩真人的话,忍不得,在归于本山之前,便将神光丹服了。谁晓得,这丹不同寻常之处太多。但服食,会令人睡上七天七夜(好比太上老君的七返火丹)。然这不是为了教你安眠,其主要目的前头讲了,固基增元。只是过程非常特别,非一般修道士所能抗拒与承受,会极其痛苦。因为,骨骼c百脉c经筋都会在短时间之内产生质的变化。为了减免痛苦,所以神光丹中增加了催眠促睡的功能。如此,令服食者不知不觉间内丹增强一大截。云阳道人不晓秘理,那真人又没有明确而言,只是小作提醒,却教人不明其所以然。 云阳道人服了神光丹,这下放心了,再不必担惊于它会遗失。然而想不到,逐渐犯困。最后抗拒不住c支撑不住了。离家已不算远,就差着百多里地,便是难以走到。他赶紧就途歇身。若是勉强趱路,惟恐一个折子打云上摔下去,粉身碎骨。方降地面,这道人便“呼噜噜”沉沉大睡。哪知,祸从天降。冒出只金钱豹,“吭哧”一口,将道人喉咙咬断,继而食之。云阳道人惨了,真魂出窍,戚然不已。想要生还,一则转世投胎,二则借尸还魂,三则超强术法,可短时归阳,凭空造出一个附壳(像是《西游记》中的白骨精c红孩儿,都会)。但是他第三条路做不到,没那能力,而转世投胎又不想,也不甘心。借尸还魂,哪那么容易寻合适的尸体去?再者,也是有一定的时辰限制的。超出,便行不通了。或有鬼役寻着你,解押而向阴司报到。况且现在白日汤汤,一个鬼魂又能乱走呀?要么,还可以取第四条路。类当初哪吒返还父精母血之后,太乙真人指点其托梦母亲而造行宫。得受民间香火,三年五载,亦可使得虚体渐丰血肉,转化为实体,从而达到还阳目的。虽然遭李靖破坏,未使哪吒此方成功,但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可有一样,道人一来时间等不急,二来想要得受民间香火,便须真心为民间贡献利益。能够显其真灵,令民间感恩戴德,令百姓发自内心情愿为你进奉香火。道人属于恶者,岂能改变自己?怎生是好,须早抉择。 至于最后,道人用了第五条路,便是暂时附着于这可恨的豹子之身。谁教你吃我来这,便借用你以后助力于我有朝一日还得阳身。这便要对豹子以加控制,慢慢行一切办法,还归自己,同豹子分脱。之后,也还不能便宜于它。拿之当脚力,服务自己而于胯下,变相一种惩罚。那粒为姘头所求得的用于疗身的金丹呢,也不送了。自己,现在是豹子,纳了。又加豹子食用了道人的,等同于服食了神光丹,从而便变得不一般了。 由于神光丹的作用,豹子同样要睡上七天七宿。醒来,饿了,准备觅食,刚巧发现了元婴大圣在同银蟾打斗,尽观眼中。乘着元婴大圣落败,暂时失去自卫能力的大好时机,豹子杀之。(云阳道人)为了自己,顾及不得朋友情谊。食用了修道客,而猎物的精血又是不同于常者的。但获多多,自己(云阳道人)可以通过吸收它们,点点攒聚到一定的时候与程度,即会造成c形成一个体壳,便可拿来作还阳之用。食凡人为此,也可以,但效果不行,过于费时。豹子杀死并食掉了元婴大圣,继而目标又择中了银蟾,知道这也是一名修炼有成的道客,正是自己所需要的。 言归正传,豹子(实际为道人所操纵),面对石流,不但不作退避,相反迎而上。前进之间,释放法力,致使飞石分走其躯体两侧。又猛然,身子一挺,显化人形,但为妖形。张两手,复一握,现双铁尺于掌中。进而,攻击银蟾。银蟾大叫“不好”,飞身而避。掣宝剑,而与对方厮杀。这一仗,有见证: 铁尺如玉鹞,宝剑若银鱼; 布起满天霜,映地一层雪; 狂飙卷怒云,万龙相混战; 山林兴惊涛,兽虫遁仓皇。 多时,银蟾有些见出力软。敌方招数独到,身法之迅捷不逊于自己,且刚烈雄健长优。又加上银蟾自己之前还经过一场恶战,体能c精力c气功都消耗较大。再遇强劲对手,难免会吃一些亏,心有余力不足。而豹子精新食元婴大圣,则进补不小,本身黄精(元婴大圣原形)便是良药。据传说,常年服用它,便能成仙成道。两相对比,银蟾不占优势。但要时间撑长一些,恐有性命之忧。她思想,自己若是死了,丈夫白中玉怕也难全其身。自己可以从速逃遁,完全走得了。使一个变化为最妙,对方未必具有齐天大圣那般的火眼金睛,难以瞧出并索到。可是白中玉呢?携了他一起飞逃?多一个累赘,增加了成功的难度,影响效果。或为对手追获,自己并丈夫还是身陷不妙。 银蟾暗道:“非奇招妙术,不能克敌制胜也。我还须行诡。”冷不丁分身外跳,随之冲对手呼喝一声:“豹精,着法宝。”左手扬起。“啊,”豹精闻之,便是一惊,神经不由绷紧。然而,对方并没有发c祭什么。原是妇人使诈,闹自己虚惊一场。他叫道:“贼妇,尔瞎咋呼什么?”银蟾道:“没咋呼,这次你仔细了,着。”将左手空放又一遭。豹精叫道:“贼妇,尔玩我呢?想必你黔驴技穷,实在没招了,才会虚以惊乍,妄图吓住本师。不知你脑子是否有病,还是原本就愚蠢,当别人也是傻子。不要走,受死来。”再度进扑。然这次戒备放松,警惕下降,错认为敌方全无凭制胜方术而容易欺负。由此,为自己带来了害处。银蟾突然真的发放法宝,一记雷石。豹精无有思想准备,难免着慌。情急间,十字叉花,以双尺来作封挡。雷石中于双尺交叉处,一齐打断。雷石虽被当住,但震得豹精双臂酥麻,几乎丢手而弃残械。而且,更坏的是,断尺飞后,一只贴擦耳朵,由打肩头过去。另一只则伤到了他的脸面,火辣辣疼痛。出了创口,也见了血。豹精“哎呀”一声怪叫,神散力泄。银蟾就机进取,宝剑再创于他。豹精被迫遁走。银蟾这时才长出一口气。累得不轻,需要好好缓上一缓。 夫妇继续行程,入于武宁县。武宁县内横有一条修水河,割阻南北通路。想要过去,或涉水或履桥c或搭乘舟船。但涉水不要想,这属于深水。银蟾不须寻桥,施弄法术,而使得车马行驰于水面。不会沉溺,犹如走在平地一般。自己赚个方便,却不想惊动了修水河内的住客。游鳞生恐而纷窜。 有一家水伯,正在操演卫军。头顶上出现异情,一班水妖无不抬头观看,未知发生了什么。他们还从没遇到过车马在水皮上跑的。未见过,还当有怪物履水。由此,分了心神,而不在操练。水伯怒道:“什者骚扰我水?”飞身出水,来作察观。一瞅,“原如此耳。”可认定,要么车马非比常类,属于奇宝东西,要么是有具术法者操控它们。水伯想要认认是谁人在驾车,遂高呼一声:“前面的车子,停住了。”将身赶上。 银蟾方将车马至于对岸,猛听得后头有人呼叫。正要扭脸向后瞅来,却已然有一身影打车马之上飞掠而过,落降前头停住。银蟾赶紧收刹车马,别撞到人家。定睛瞧来,见不速之客(实则,她对于对方,方称不速之客): 首面像蒸馍,眼睛似草珠; 鼻头墨一点,唇边麦芒生; 免冠光昆仑,身袍半披挂; 护甲迸烂辉,密扣连环锁。 银蟾看罢,知他是个妖精。打车上下来,喝之:“何方妖孽,阻断我路?”水伯言:“此乃修水河,魔家为这间的王伯,号‘金水君’。尔驾车马行过,惊扰了我界生众。故而,本君才会遮拦于你,讨一个说法与道理。”银蟾连忙赔了个笑,道:“原来如此。小妇人行路匆匆,未加顾忌于此,算得一个过错。这里,向您告个罪。”金水君道:“你以为告个罪便算完了,便过去了吗?哪有如此简单?”银蟾听此,脸儿不由得沉了下来,问道:“那你想怎样?”金水君道:“怎样?瞅你这妇人不仅年青,而且貌美。本君正缺少一个中意的娘娘,你恰合适。不如水内居身,同本君做那一世夫妻。”银蟾大怒,“好你这色胆包天的妖孽,想入非非,痴人做梦。姑奶奶早有丈夫,岂能弃他而就你?便是无有相公,也瞧你不上眼。你又算是什么东西?实实令人厌恶。”这话比较伤人自尊。但自身受到了侮辱,如是做也不是不对,不是过分。然此言入于金水君之耳,气得妖精发晕,叫道:“贼妇,怎敢羞辱本君?找死也。”上身击取,拳脚相加。银蟾展奋其能,而与相搏。 双方往来十多个回合,银蟾暗道:“这妖精不过如此,不称几斤几两本事。”上面几发疾拳,引诱敌方忙于应防。她的脚,却突然出击,将金水君踢得小肚子差点放炮。金水君有些岔气,双手捧捂腹部,倒退数步,窝腰并蹲身,好一阵缓。银蟾嘲笑道:“妖孽,怎么了?难道你就这点本事?还楞充强梁?连我一名小妇人都打不过,羞也不羞呀你?还是滚回你水里去,往后少冒头,少充高上。”金水君气生气死,按捺不住熊熊旺旺的怒火,咬牙立起。手一招,现一杆八卦混元幡。这厮操幡,二次击取银蟾。银蟾觉得,自己没必要也动用兵刃,赤手空拳亦足以克敌制胜。因此,依然还是用拳脚相对战。 金水君尽管手上有兵器可凭仗,无奈自身能力有限,还是难掌胜局。他遂将幡分化,变作多多,造布下一座幡阵,困银蟾其中。幡或静止或转移。本身运动,便能够对被困者构成危险与威胁,而且还会另化幻物也是害物,诱引敌方出手。自然空击,逐渐气力白白消耗。而金水君自己,亦可借用漫漫之幡,迷乱敌目,大搞偷袭。他自己修炼此阵多年,当然适应熟悉。而敌方不适,难免吃亏。金水君心内发狠道:“贼妇,今日必教你死也。”银蟾则暗叫:“不好。” 金水君以幡阵而困银蟾,自己投机取巧,妄图难倒对手而加击杀。银蟾面对幡林,初始的确束手无策,但其毕竟生而灵慧,很快有了克服险情的办法,“你不是一意想要致我伤死吗?我不妨‘成全’于你,‘赏’你个甜头。但也就此为止,瞬息万变,便该着你哭了。”“唰”地一旋身,随身一只香袋变作了自己。真躯则飞速变化飞鸟而冲起空中。放睛光,视幡阵之内的情形清清楚楚。瞧见那妖孽冷然出现于自己的假身之后,猛击一掌,恶狠狠十足力量而照脑海。这完全是要杀命,毫不手软,更无怜悯仁慈。一着,假身被击仆。 银蟾的假身不起,令金水君大悦c狂喜,“结果了,结果了这贼妇。同本君对抗,便是这一下场。尔还有无神气?还敢嚣张吗?你此刻佩服本君高强否?”甚为得意。银蟾观得真切,恨得咬牙,要教对手好看。迅速飞下,向妖孽偷袭。霎时,本相现。本可以一击毙杀于敌,但银蟾临时变了主意软了手,未用狠毒。之间无冤无仇,何必取人性命?不过,以金刚指将金水君点翻,麻酥他半边身子,颓弱了力气,短时不可抗战。 银蟾嘲笑道:“妖孽,到底是怎样一个结果?你又还有无神气,还嚣张得起来吗?究竟你我之间那个高妙,更胜一筹?你佩服姑奶奶吗?”金水君嘴里哼哼,心有不服。银蟾接着道:“姑奶奶有好生之德,姑且饶你一条性命,逃生去吧。”金水君恶狠道:“贼妇,不要得意忘形。本君不过为你使诈才为克制。你赢得不光彩。有胆量,你暂时别去。等着,原地等着,本君还于水内,搬请我那义父出马对你。他可是一等一的强者,威满南昌府。定然会把你制得服服帖帖,打灭泼蛮而变一条软虫。”却不言自己现在就像是一条软虫,惹人好笑。这厮收了幡阵,还身入水。 打退了妖精,银蟾又急忙转身来顾白中玉,看他有无被吓到。白中玉心惊胆战,道银蟾:“夫人,娘子,是非之地,你我还是赶紧离开才是。”银蟾道:“夫君不必担心。妖精作祟,当予以惩戒而教气焰偃熄。再不为强梁,兴风作浪。否则,世之恶害也。”将白中玉暂时置于距离水岸稍远一些的地方,确保安全。而后,她将身转还,等地妖精复出。 妖孽金水君(金,代表尊贵)乃一只白獭成精,毛色如雪,世之罕见。他逃回水内,急急忙忙来见自己的义父。他这义父非别,正是遭一目长老震慑,而走离老巢象牙潭的元磬大圣,那一大鲵精。元磬大圣见得义子一副狼狈相,未知发生了什么,问来。金水君便将对敌银蟾的经过,讲述一遍。他请义父出头,为自己报仇。元磬大圣怒起,教金水君陪同,杀出修水河。 金水君一瞅,“贼妇,真就没走,好胆气。其实,更是狂。但,你这是自取祸殃。末了,葬身于此。”点指银蟾,叫道:“贼妇,本君的义父来了,便是这位。”一指元磬大圣,接着言道:“他,元磬大圣。神通广大,法力无边。你赶紧就伏,否则定然令尔粉身碎骨,魂销魄灭。”银蟾大笑道:“是个妖精都要给自己座个高上的名号,便宜唬人。‘大圣’之名,什者都能戴得起的?听来羞也,你们自己不觉得吗?”如今的银蟾已嫁人夫,忘却了本亦妖身,而视己是一个人。实则,早年也如此。元磬大圣见银蟾轻鄙自己,且加讥讽,不禁火气更盛,叫道:“小小一名妇人,安敢视本圣如常者?仗着你自己有些本事是不?小鱼儿不识水浅,岂知,高估自己耳。本圣今日便教你见识什么是真正的高士,什么是上法。”银蟾不甘示弱,言道:“好呀,那姑奶奶便领教一二。”才要同元磬大圣斗法,对决高下。未知输赢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0章 斗法修水滨 大战佑圣宫 话说银蟾c元磬大圣言语说翻,当即争斗。见元磬大圣手掌一抬,掌心冲向银蟾,喝了一声:“走。”一股青气击射出去。银蟾“一鹤冲天”而起,避过来气。她喝了一声“疾”,还冲一掌,飞射白光,还以颜色。不摸对方功力如何,元磬大圣同样没有选择硬碰硬而对抗实接。他清楚自己的义子能耐也算不得弱,能被击败,说明敌对一方根底绝非平常。自己需要认真对待,不可轻视。于是,他斜侧飞身,避开一击。但见白光撞于地面,沙土震起,蒿草粉碎,落一个不深不浅的坑儿。元磬大圣暗道:“功力可以。”再发掌气而击银蟾。银蟾躲避同时,还以白光。 青气c白光相往来,如梭而穿织。忙了些时,双方各十数发,皆白费,均没能伤及敌人分毫。元磬大圣叫道:“贼妇,本事不弱。但本圣只是小作尝试,验证你的根底如何耳。而有多多的手段,足以克制于你。”银蟾针锋相对,道:“姑奶奶也同样有宗宗术法,待要发挥,定然使你屈服最终。”元磬大圣道:“那就相互见识一番。”喝了一声“走”,飞起一条青色练匹,同样气化,来卷银蟾。银蟾避身。但那练打了一个弯儿,复至。银蟾再闪。同时祭发飞剑,且化剪刀把把。若群鱼滚水,若蜂群出巢,将练匹解碎。这是以剑气隔断敌人之气,使不能聚合,使不能重新凝结力量,终令散化。继而,剪刀还原宝剑而穿元磬大圣。元磬大圣急忙布起一重气盾,而御来剑。但剑也能够拐弯,绕侧而走身后,掉转头来攻击敌背。元磬大圣连忙又造护罩,若圆裙大钟。剑中护罩,铮铮有声。然护罩固实,飞剑尽管劲力非常,但也不破于它。反因动能过强及飞剑的质地不够上上,导致剑崩,如同水点滴于石而“溅”起。 元磬大圣反击,身体拔高,掌下发。霎时现出一片掌影,拍击银蟾,范围广大。身形运动迟钝者,必遭其害。术名“开花掌”,也名“散花掌”。佛门有类似之,曰“千佛掌”。施将出来,只看对手能不能应对得了。银蟾造起护体罩,似伞。防御同时,作走避。“伞”随人走。最后,化解了此厄。元磬大圣连续几发,都未能对银蟾造成伤害。同时也随着气功的大量消耗,后力不济,攻势松缓下来。银蟾见状,就机展开回击。施出一术,而曰“梅花千朵”。出一拳,化出百千。影虽虚然具备实质杀伤之功能。元磬大圣赶紧再布气盾,进行防御。只是,未像银蟾一样,采取走避方式。走避,其实是最省力最保险的自救方式。未知元磬大圣是怎么想的。拳锋冲撞气盾,“嘭嘭”作响。虽然会对元磬大圣造成一定的反作用震害,会导致脏腑不适,但总算将这一波次的攻击搪过去了。银蟾再冲拳,又是一波次的攻击。元磬大圣有前车之鉴,再不敢硬抗,飞身而避。待到对手再行一波攻势,他则运搬河水,形成大囤并使绕身旋转,而加防御。水虽柔,但有摧坚之能。元磬大圣以此行加缓冲来拳之力。且由于水囤在转,也会泄掉(即柔化掉)一些外来刚力。这样,最终造成“千朵梅花”之力即便触及到自己之时,也已成强弩之末,再不能对自己构成伤害。观敌方势软力弱,后劲短时难济,元磬大圣造弄水马,成群结队,奔腾冲突。摧枯拉朽之势,以陷溺银蟾。怕是一座山,也会遭致倾覆。银蟾则弄起无数沙兽,若乎大坝筑起,相针对而对进,同水马之群厮杀对抗。真是你来我往,互不相让。那场面,惊心动魄。 正在双方交持不下之际,那金水君心胸之内冒起来坏水。自己的义父在如此之长的时间之内都未能拿下“贼妇”,可见这“贼妇”确实不简单哟。不行,别再斗法持续长时,自己的义父吃亏。于是,这厮悄然绕转银蟾之身背后,操混元幡,喝声“疾”,飞射而击敌仇。银蟾专注于同元磬大圣对抗,但要分心分神,自己将步险难。因此,未加防范到金水君行施阴招与暗算。这混元幡一旦中之身躯,则将导致肉绽骨残,性命难存。 却在千钧一发之际,极其危急时刻,一道华光射至,将混元幡瞬间炸成了碎片。“啊,”唬了金水君一大跳,“如何突发事情?莫非是有神灵暗中护佑那贼妇?”断出这华光并非银蟾所施。拿眼扫来,见空中一朵白云,徐徐在降。白云上头,有一位白须老僧。金水君又忿又恨,因此也未去顾及人家会有多大的根底。他将身而趋,至于老僧切近。再一瞅,老僧还是一只眼目。金水君心中一动,确切说是一惊,意识到老僧或为谁者。本欲问人之罪,现时改作了缩头龟。对上一句话的胆量都没有,“唰啦”,金水君旋身而走,扎遁水内。 地面那俩对手犹在酣斗,老僧叹道:“如此凶横,全不顾惜性命也。”的确,不仅对于对抗双方带来性命之忧,而且所拼争的范围之内,还有其他生灵呢。比如蚂蚁c爬虫一类,岂不无辜遭殃?老僧高呼一声:“两位,且住了。”听得,银蟾c元磬大圣俱为惊动,各自收术,循声来瞧看。见一老僧降稳于地,白云随之没隐。不观犹可,一观,元磬大圣只吓得魂飞天外。之前的威狂,一扫而光。他仓皇欲遁。老僧喝道:“哪里去?”念动一咒。再瞅,元磬大圣惨了,摔跌在河滩上,抱脑袋痛号。 老僧谁者?元磬大圣见到他,因何那般恐惧?来者正是一目长老。元磬大圣吃过他的教训,自是若鼠遇猫,当然要怕的。这妖精呼哀告免。长老停止念咒,厉声问之:“宝峰寺慧芸法师何在?”元磬大圣忙回:“在小妖的水府之内。” 慧芸法师是谁?同妖精有何干系呢?之间发生了什么呢? 宝峰寺在靖安县内,又称泐潭寺c法林寺。坐落于石门山内,存在许多年,而有“石门古刹”之称。位宝珠峰下,泐潭边上。住持慧芸法师德高望重,佛法(学)宏广。有人附会说,他是唐时名僧道一(马祖)转世。道一禅师提倡心性平静,佛性本有,觉悟不假求外,宣扬“自心是佛”。由于颇具成就,唐宪宗赐号“大寂法师”。 前时,慧芸法师应武宁县知县夏寅初邀请,做一场法事。却于当中,有不速之客闹事,便是修水河的金水君。金水君来干啥?问罪来了。 金水君作祟修水河,有个把年头了。两岸为之祸害严重。武宁县c宁县(今天之修水县)两地官府对之束手无策,只能任由下去。此前,金水君强迫武宁县人在修水河畔起造一座元磬大圣宫,算是对义父的大大孝敬。其实,他自己在两岸便拥庙多所。起造大圣宫的同时,就当地征召一百名十二至十六岁的童男子,出家当道士。另外,还需要安排专道专教一些道门规矩。待到大圣宫建成之后,这些道士便入居其中,维持香火。当然,以后宫内的日常用需,还得县人供给。道士们的生活,皆要由县人奉养。造宫c征道士这两项事宜,全差派到了夏县令头上。但直到现在,工程进度缓慢,所征道士的名额难以凑齐之数,差着不少。请想,谁家孩子做什么不好,要去做道士?除非是落魄到没有饭吃,或者期望修炼成仙,或者特殊原因而为了躲灾避难,掩藏真实身份。何况所要侍奉的所谓神明,乃是地地道道的妖精。别着害处,便是烧高香了。也由于,期限太紧。总之,不容易办成。 金水君怒了,因此才会亲自降身县衙。却见这里正在举行法事,更增添愤怨,“不抓紧c不尽心力于大圣宫的建造与道士的征召,却有闲心这里举办法事,真真可恼人也。”并不为人家去想,哪里通得一个情理? 夏县令如今已经快六十岁了,在知县任上干了二十余年,在武宁县也呆了有七年。他说不上是一位清官廉吏,但也算不得一名赃官佞臣。只是,胆子小一些。相敬如宾,感情深厚的夫人,刚刚辞世,这令他心怀无比悲痛。因此,哪里有心过问金水君的差事?今之法事,便是超度老伴的亡魂。 金水君大闹县衙,惹人心忿不平,但基本也只是敢怒不敢言。包括夏县令,只会告罪宽免。慧芸法师看不下去了,同金水君来讲论道理。金水君乐了,乐什么呢?和尚好呀,自己的义父最为痛恨的便是僧人。自己为了义父开心,便拿僧人使力。遇那渡修水河者,必将其溺。外出途中,也得捉上一两个回转,变着法子折磨。今有僧者胆敢冲撞自己,谴责自己,正是找倒楣。于是,将慧芸法师拿去。在场还有其他一些僧人,妖精未顾。有一个拿了即可,多了摄运,自己还累得慌。 元磬大圣见得慧芸法师,怒从心头起,不禁想到了旧事。瞅着这法师不论岁数还是长相c气质,同自己的仇家一目长老差不许多(实际在年龄上有着差距。别瞧都是须发雪白,但慧芸法师八十七,比一目长老少着四十多岁),惟区别于他双目不缺。元磬大圣的心够歹毒的,吩咐小妖,将法师剜去一睛。随后,囚之于辟水禁室,以待慢慢折磨找乐,发泄在一目长老身上惹下的愤怨。 慧芸法师被妖精摄去,不是吉凶不测,而是九死一生。这可如何是好?有随同法师的僧人,急忙长奔而回宝峰寺,报给监寺慧通长老。慧通长老大惊,怎会生出这等事情?妖精可是难与通融的,难与讲情的,恶劣十分。怎么办呢?想到了奉新县百丈山百丈禅寺寄身(挂单)有一位一目长老,通晓术法c神通。不妨请之出面,解救住持。 一目长老应请,来在修水河,却发现眼前一派凶情。那大鲵精正同一名妇人在斗法。正不知如何一回事情呢,见到另有一个妖精,妄图偷袭妇人。阴举不容,假如将遭难厄的妇人是良善呢?这可不能袖手旁观,置之不理。一目长老方才出手救生。 长老痛斥元磬大圣一番,责令他速些将慧芸法师释放,请出水来。但不遵从,想要逃去,便休怪自己无情。哪怕他遁至万里之外,亦不逃自己法咒之害。且自己也能很容易地“挖”之出来。元磬大圣喏,不敢怠慢迟延,入水而“请”慧芸法师。 等候的这段时间里,银蟾同长老见过。认其高僧,见而须礼。长老笑言:“女施主,可知自己之前险些遭遇不测,失丧性命?”银蟾一惊。长老将方才的凶险状况讲来。银蟾更是惶恐不已,真是后怕,连忙拜谢。 元磬大圣送慧芸法师出水。一目长老一瞅慧芸法师的惨相,情知遭受过非人折磨。他不由大怒,“鲵鱼儿,安敢如此凶残?休怪老衲不轻饶于你。”元磬大圣慌忙求饶再次,却再不能软下一目长老的心。长老将他全剥道行,打现原形。也是预防他劣性难改,走到哪里都是害类。 元磬大圣的那一义子金水君,隐于暗处瞧了一个真切,满眼。他不禁吓得胆裂魂飞,鼠窜而去。惟恐那长老接下来便是惩治自己,令教同义父一般下场。这厮离开修水河,后来窜至青草湖。欺负该湖的主人白鱼娘娘是一女流,欲侵夺人家的水府,强出一头。白鱼娘娘倚仗高超术法,怒而杀之。 银蟾辞别了一目长老,回头来在安置丈夫的地方。不料,车在轿空,白中玉为之哪里去也。初,以为他解手去了。但长时不见其归,银蟾不由惊心起来,意识到丈夫可能出事了,急忙寻找。瞅那间一片大山,山岭向为妖精出没之所在,会否本山之内亦有伏居?又会否他们外出偶遇,劫走了自己的丈夫?不妨山内索觅一番。银蟾遂入于此山。 山名丝罗山(后来改名太平山),这座山: 松青竹翠,草碧苔绿;花呈千姿,石具百态; 窄径崎岖,山路蜿蜒;锦鸡起野,花豹伏林; 浮云巾帼,飘雾罗衫;垂泉丝帘,流溪玉带; 崖生瑞霭,峰产祥光;不输庐黄,美胜衡嵾(武当山)。 之中有龟山c鹤山c五雷峰c狮子岩等名胜。美景虽绝,但银蟾只念于寻找丈夫。很长时间,一无所获,难觅蛛丝马迹。正在火烧火燎之际,发现那边有道观一所,银蟾暗道:“且向那里一访。”至于山门,举目观,“佑圣宫”三个大字赫然映入眼帘。观门敞而未闭。 银蟾尚未迈步入内,却有一名道家打里头出来。看到银蟾,他开口言道:“这一妇人,敢是来寻找丈夫的吗?”银蟾一愣,“他如何晓得我正在寻找丈夫?”假若丈夫有个着落,身于此间,却是好事情。她马上点头答道:“正是。”对方又问:“可是名叫白中玉?”银蟾大喜,道:“便是他,在此间否?”道士道:“不错,女安人请入。”银蟾闹不明白,丈夫缘何会身落此间。道观距离其失踪地点,可不是三里c二里路程,上十倍大概也有了,又是怎么来的呢?步行肯定不可能。 银蟾跟随道士步入观中。至于中院,道士教银蟾稍候,自己去通报观主。银蟾耐心等待。信而扫视这所道观,见: 大殿巍巍,高堂壮丽;古木参天,琼楼扶摇; 彩画亭阁,精雕廊轩;华满灵台,辉披仙阙。 猛听得一声断喝:“贼妇,你来了。”银蟾一惊,循声瞧来,出现一名怪客。这名怪客脑袋如似金毡饰斑,喙尖而伴獠牙。银蟾一眼认出,这厮正是自己在毛竹山所遇到的那一豹精。 豹精何故出现这里?这厮虽说乃恶道附体于豹,使成精具道,但尝试恢复道士的旧貌,几次未得成功。变化不回去,只有暂时放弃。这厮返回了桃源山,难免惊得他的弟子徒孙屁滚尿流,纷窜而去。豹精也没在意,去了更好,自己还赚个清静。由于之前栽到了银蟾手里,他心有不甘,忿忿不平,仇必要报得。完全制胜,不敢再加把握与保证,还是找人帮忙为妙。于是,身向丝罗山佑圣宫。 佑圣宫是一所比较著名的道观。南宋高道章哲在此肉身成仙,宋理宗封之“灵应真君”。然如今,虽本间香火仍算可以,但它现在主人不同往昔。观主泌香真人(自封的号)并非人类,而是一个麝精。麝,即香獐。这真人具有不浅的道法。但因为隐藏极深,不为本观道士及外界所清楚这底细。八年前,他将本来的观主恒一道长杀死埋尸,而后变作了人家的模样,在此间栖身下来,更取现号。观上的道士们发现这观主突然之间会了法术,问来。这真人谎称,自己在藏经楼偶翻陈籍,发现了当年灵应真君所遗留下的九卷秘法玄经。照之修习,方具道术。麝能泌香,为了防止外人起疑,他便称自己所修一种特殊的功法,可使得身体释放香气。但,这功法非任何人都能练得的。 这真人同桃源山的云阳道长友善,交识于六年之前的一次道客聚会,此后常来常往。豹精欲搬请泌香真人,帮助自己报仇。串人门上一暴面目,观上道士们也都吓坏了,齐呼:“打妖精。”倚仗势众,倚仗求请观主所授教下的一些术法在身,胆子壮点儿。各捉器械,滥打豹精。豹精一边闪躲,一边高叫:“不是妖精,是人。我,云阳道人也,请让我快些一见你们的观主。”泌香真人获信儿,也惊了一跳,“哪来一个豹精,扰闹我佑圣宫?”来看。豹精见到了泌香真人,大呼:“道兄,真人,帮我一帮,救我一救。我,云阳道人也。”“啊,”泌香真人更有些犯惊了,“你如何弄成这么一副嘴脸?”豹精听问,不免悲戚,言道:“一言难尽,苦也。”将经过对泌香真人一讲。泌香真人骇然不已,“原来如此也。”但他现在也没有好的方法,以教云阳道人脱离豹子之身并还阳。豹精道:“此事后放。时下,想请您帮我一个小忙,有一回事情。”泌香真人道:“怎么,一名妇人您都没能收拾得了?”豹精道:“还不是因为而今失去了自己的阳身,虽借附豹体,但终归不是己壳,难免有些手段无法来行施展。故而,才有此一羞。”泌香真人道:“忙我帮你,只是那妇人现在何处?还能寻到否?”豹精道:“不必寻她,或什时她会找来这里。”泌香真人不解,问道:“此话怎么说?”豹精道:“于来路,我发现那贼妇正在修水河同吾一个朋友元磬大圣斗法,未知起因于何。我有心帮助元磬大圣,却这时杀出一名僧人,轻易便将元磬大圣降制并打现原形,可见本领不凡。庆幸我尚没冒头,否则怕是给当妖精一并收拾掉。那是个可怕的和尚,远远躲着他点为妙。因此,我去而北来。巧了,发现了贼妇的车马并一名男子。那男子应该是她的丈夫,抑或兄弟,总之不会是外人。故而,我将他摄走。” 豹精教小道士,将自己临时丢在观门外,绑着的一名男子提来。不说您也能想得到c猜得到,男子正是白中玉。豹精道泌香真人:“她(银蟾)急咱不急。必要教她生起老大的火,过不出来。直到她哪时寻到佑圣宫,你我合力制之。”泌香真人点头。他顺便审问所捉之人为谁,白中玉实告姓名,并质问对方为何劫持自己来在这里。但人家并没有给好鼻子c好脸色,将他囚禁起来。泌香真人吩咐下边的道士们留意。一旦有妇人来访,问之可是正在寻找自己的丈夫。但是,引入观中来,行加瓮中捉鳖。 银蟾果然寻到了佑圣宫。豹精大喜,心说:“贼妇,自投死路耳。” 银蟾见得豹精,喝问道:“原来你在这里,想必也是为你掳走了我的夫君?”豹精道:“是也,便是我劫持了你的丈夫,拿至这佑圣宫。只为了引你这里,剥销性命。尔来了,便休想走掉。”银蟾怒道:“姑奶奶也不是吃素的,这你已经领教过的。劝你从速放还我的相公,否则没有你的好结果。”豹精道:“晚了,你那丈夫已然死掉了。被我掏开了他的胸膛,食用了那心肝。尸体丢于深谷,狼撕豺扯,鹰啄鸦叼。你见不到他活人了,最多可见一堆白骨。”“啊呀,我的夫君呀,”银蟾大悲。听信豹精之言,险些背过气去。继而,怒目圆翻,叫道:“好豹精,杀害了姑奶奶所深爱的夫君,我同你完不了。必要宰掉你,为之报仇。”豹精道:“怕是宰我未得,自己反倒追去黄泉路,陪伴你的丈夫。”银蟾再不答他,掣宝剑杀前。豹精举铁尺(新从佑圣宫借得)敌战。 银蟾虽说之前不久相继同金水君c元磬大圣进行过两场恶战,体能c元功c神气消耗巨大,但现在却因极度愤怒而爆发全能,超常发挥自己所具有的本事,显得神勇异常。豹精逐渐招架不住,心底见了虚。泌香真人此刻早已率领观内众道至于战场,见此情景,暗道:“云阳道人(也即现在的豹精)废物无能,连一妇人也擒拿不下,真真丢脸。”呼豹精退下,自己向前来会银蟾,将剑而击。豹精也正想喘息,跳身圈外。 银蟾喝问新对手为谁。之间无冤无仇,他又为何同妖精为伍,相害自己?道理安在?泌香真人言,没有道理,只怨你活该。不予留情,宝剑频频出招,毒辣残绝。银蟾大恨,奋力与战。但只见: 银梭走穿素线飞,织得白练龙盘舞; 片域霜满寒林茂,琼花怒绽冰枝头; 雪刃触接释电火,巢巢赤蜂挺针出; 锋流汹涌汇煞海,恶氛浓重锁万乡。 大战长时,泌香真人手渐软,一个不慎,遭银蟾一剑而将发髻削落,变成了蓬头大仙。可见,战斗能力还是短练欠缺。银蟾去其发,大概想要改之做个和尚。惊得泌香真人跳身而走,多老远落止步。拿手来摸脑袋,暗道:“好险。”豹精一见,也着了慌,呼诸道士:“上,齐上,杀死这贼妇。”诸道齐举器械,尺c锏c钩c剑c钺c拐c鞭c棍c棒,滥舞滥扑,照向银蟾。豹精也随后参与进来。 银蟾尽管满腔怒怨,但理智未丧。没加大开杀戒,株连无辜,虽说是道士们先危害到自己。她剑发,未指向要害。而只是伤创肌肤,且轻微。不大工夫,道士们多多着了伤创,胆气扫灭,纷纷后避。最后,只剩下一个豹精犹在“逞能”。他其实已不是斗志顽强,而是不便于退。如果自己也避了,战场便冷清了。更加长起敌人的志气,灭杀自己一方的威风。 此刻,泌香真人已然缓过惊悸,心中大忿,呼豹精:“道兄,闪开了。吾要祭发法宝。”豹精听得,就机身退二次,巴不得如此。泌香真人施出马王砖。马王是谁?——华光大帝,常用三角金砖克敌制胜。伪真人所发,即三角金砖。但这可不是人家华光大帝的那块。银蟾猛见眼前金光一片,大叫:“不好,我命休矣。”未知她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1章 道观争乱 鬼店是非 话说银蟾见金光一片扑来,情知不好。但金光格外刺目,难以辨真,不知敌方所发是何法宝。她情急之间奋力而避。然而迟了半拍,被中左膀,一阵痛麻。好在着力处肌肉厚实一些,且为金砖的平面触接,而非尖子,否则便见厉害了。又因一闪,泄去大部来力,承之为少。 银蟾负痛而走,霎时无踪。逃至安全之所,顾及不得伤处红肿高起,而是痛哀于相公之“死”,故而大放悲声。哭了多时,最后,发誓道:“夫君,你黄泉路上走好,为妻定然会为你报此血海深仇。”全力要为此事。待到大仇得报,还是回头走老路,深山修道。 银蟾用了随身所携带的创伤散c止痛丹,暂作休息。夜半行动,返身杀回佑圣宫。方入观中,猛听一声断喝:“贼妇,本师早知你会复返,已加提防,等候多时矣。”豹精现出,将双尺而击银蟾。银蟾并无心思同他过多消耗力气与时间,咋呼道:“豹精,姑奶奶此番来,请了多多的帮手,必要将此佑圣宫踏平,化为瓦砾。你瞧那边谁来?”豹精一惊,不知有诈,下意识循银蟾剑指方向来观。或也担心,真的有其他敌人对自己施以偷袭。然而,并没有看到任何他者,情知上当。而银蟾,乘机发放一粒神火丹。豹精避闪不及而吃害,惨号声中身化飞灰,形神俱灭。 豹精方灭,又听到有人喝叫:“好歹毒的贼妇,安敢以如此极度残忍的手段,伤杀性命?泌香真人来也。”银蟾见是泌香真人来到,怒不可遏,叫道:“妖道,何算歹毒?这豹精食了我的夫君,又算什么?姑奶奶今夜不仅要杀他,而且还要诛你。亦施飞火,将佑圣宫化为焦土。”泌香真人怒道:“呀,你敢?”不多说什么,操剑杀上。银蟾敌之。两口宝剑上下翻飞,互不相让。这一方: 毒蛇吐信封咽喉,灵雀穿林贯胸膛; 玉带围腰中躯斩,枯树盘根截腿足。 那一方: 力劈华山迎门剁,海底捞月挑裆阴; 风扫荷叶解体碎,村姑采果首级摘。 两边招式频丢,或行刚猛,或行巧妙,或加压迫,或防守反击。你见: 鹞子翻身大力用,金鸡回头冷脆行; 束身怪蟒蓄势待(发),仆地游龙地躺杀; 仙人指路虚实合,工师拉钻引(进)落空; 回马刺枪败中(取)胜,开关破城硬进打。 又什么“野马分鬃”c“喜鹊探穴”c“大鹏斜飞”c“苏秦背剑”c“拨云见日”c“跟步前追”c“指上打下”c“退步格封”等等招数一一击发。拨c撩c挑c劈c横c刺c倒c抽c点c抹c绞c粘c压c崩c封c架等等技法一一运用。 双方大战未知多少回合,银蟾运用了一招“犀牛望月”。背对敌,随着甩头回看,跪步向后撩剑。泌香真人防范不到,胸前袍衣被划破三重,并且伤到了肌肤。若不是尽以最大努力向后将头作一仰避,咽喉c下巴都会两开。惊得妖道,不自觉倒退。银蟾不予喘息,还以正身对敌,跟步前追,当胸刺剑,直贯前心。泌香真人侧身闪躲。银蟾变式,剑由直而横,平斩。妖道避得又慢了一点,胸衣复开,再创肌肤。加那上剑之创,交叉而成了“十”字。他魂悸不已,飕地远里出去。银蟾飞身,再行逼迫。妖道扭个身,复行闪避。而后抽身便走,这是要逃跑吗?银蟾不放,紧追于他。不觉间,进入到一个不大的院井。 泌香真人念了一个诀,霎时,院井之内现出一座法台。妖道身登而上。银蟾未加思索,扑奔敌人。泌香真人操法台之上的法铃鸣响,飞光飕飕,现出四位神君,服分绿c白c红c黑,各骑跨龙c虎c雕c牛,执挥鞭c锏c剑c杵,困击银蟾。银蟾大奋神威,将四位神君击散而无完躯。妖道一见,连忙再将铃摇,现巨蝎不下十只,舞钳扬针,气势汹汹。银蟾施以神火丹,烧杀诸蝎。而后,将火来烧妖道。泌香真人赶紧布起御罩,令火难侵。随之,妖道连续行起剑山刃海c风吼雷鸣c滚水翻浪c金车银锯宗宗术法。但结果,都为银蟾克解。不是银蟾具有上上神通,多么超高强的本领,而是妖道的实力与能力不够。自封一个“真人”,罩戴头上,便就具有翻天覆地之能?绝非如此。假如有上道操此戕生之阵,怕是再多几个银蟾,也会劫数难逃。 泌香真人不禁更加慌了手脚,祭发马王砖,打击银蟾。银蟾已有前车之鉴,避身同时迅速解外衫以当。马王砖吃硬不吃软,力量无能发挥极致。银蟾就机抢而收之。妖道恐惧,欲要逃遁。银蟾仍不放过于他,还击金砖。一下,将妖道击仆在地。的亏没中在脊椎,否则就要惨了。然不走运的是,是尖角给他枭到身上。剟出深深一个血窝,实实痛苦难当。并且,妖道口喷鲜血,气泄身酥,变成了豆腐一块。眼前阵阵黑风,有些犯晕发昏。银蟾剑指于他,喝道:“妖道,来年的今天,为尔祭日,许你一吐遗言。”泌香真人胆气全然不在,哀告银蟾留命。称,愿交还她的丈夫,换取生路一条。银蟾闻言,不由惊喜,“啊,我那夫君还活着?”泌香真人道:“是。”银蟾允之条件,得以重见白中玉,夫妇团聚。银蟾饶过泌香真人,但拿走了他的马王砖。不是她贪人之物,而是防止妖道凭它伤害良善。 银蟾携夫去后,泌香真人惊魂未定。这个时候,观上群道都来给他道惊。泌香真人现在精神来了,大发雷霆,喝斥道士们见自己有险危而不速些施救。是人家不想救他吗?一没那个胆量,二没那能力。道士们也只能忍受这一顿雷烟火炮。 有一名道童(说道童,实也将近二十岁了),正是平时侍奉泌香真人者,名石印。他向前道:“真人,您且息止雷霆之怒。弟子有方策,可助您报仇,解决贼妇。”泌香真人大喜,“是吗?”教他讲来。石印道:“提防泄漏,您请附耳过来。”泌香真人附耳以听。不想,石印哪里是要帮他解恨,而是欲取其命。石印低音而语:“您可以”到这里,猛然将一把匕首,用力捅入妖道的软肋。“啊,”泌香真人大痛,浑身一震。石印并不罢休,拔匕首再加搠扎三二,皆在要害。泌香真人后跌,手指石印,“你,你?”诸道也都惊坏了,“石印,你怎敢谋刺观主?所为何来?”石印道大家:“诸位师叔c师兄们,他乃是一个妖精,而并非曾经的恒一道长。恒一道长他早已遇害,为此妖杀命多年矣。”“啊,”诸道骚动,“这怎么说?”石印道:“听我讲来。” 石印如何晓得妖道并非真正的恒一道长呢? 去年的一天,泌香真人外出访友,酩酊大醉而归,卧榻睡去。石印侍奉于室,不敢离开。便是怕他醒来,口渴呼水。一旦自己怠慢,这真人真是不饶,打耳光是常情。但是观主长睡,自己闲闷无聊,不觉发困,于是冲了个盹儿。猛听有呼,“石印,拿水来。”连着两声。石印惊动,真人真地要水。他连忙打桌上端了杯水,来在床边。可是往榻上瞅来,哪里还有泌香真人,却躺了一个妖精。不觉间,“啪嚓”,将被子失手坠落而于地板,摔了一个粉碎。可见,把石印实实吓着了。那妖精虽然呼“拿水来”,但未实醒,却被这碎杯之声惊起,叫道:“怎么回事?”这一起,眼一睁,面目更见可怕。石印唬得魂不附体,倒跌出一个跟头去。体似筛糠,嘴里“妖”,发不出别的声音。妖精一愣,拿手一摸自己的脸面,大悟,意识到庐山真面目暴露了。因于说吃酒水非比寻常,且添加有仙草,力过强也。当时,妖精便要杀掉石印。石印苦苦哀求。妖精念石印侍奉自己还算周到尽心,使来顺意,于是便饶了他。但儆之,万不可泄漏此秘密。否则,将他剥皮抽筋。石印维诺。不过,从此以后,妖精对他的态度好转了许多,打骂少了。只是,石印对于泌香真人,也是恒一道长怎么会变成妖精,百思不得其解。 偶尔一次,乘着妖精高兴,且同样醉后,石印斗胆探问,使话来套。妖精一时把不住自己的嘴,或认为告诉小道童不妨事,无须顾虑,便将往事轻言而出。石印这才晓得,原来恒一道长早已于八年前即为此妖精谋害了性命。偷天换日,妖精变成了恒一道长的模样,而住持了佑圣宫。怪不得,性情突变而不同。恒一道长那多么和蔼可亲,怎似妖精时不时脾气暴戾呢。 石印乃属恶病假死,遭到家长抛弃。为恒一道长外出撞见,愣是给救活了。捡他回来,并加抚养。石印对于恒一道长感恩匪浅,情义深深。得知恩人遇难,丧命妖精之手,内心悲痛不已。同时,极度怨恨这伪真人。他发誓,待得机会,一定手刃妖道,而为屈死的恒一道长报仇。曾有几次,想要乘妖道酒醉不醒而下手,然最终未敢。而今天,仇者被外客打惨了,怕是一时功力c精气不能恢复,是一绝好的机会。再者,自己也不想把事情无限期拖延下去,而任由伪真人继续愚弄观众,或干一些坏事。妖道经常会盗劫民间小儿为食。初期还背着别人,但自从石印知道了他的真实面目之后,以为自己把石印吓唬住了,所以心放开。有时当着石印的面,一边品着美酒,一边吃着小儿之肉。也或许是再吓一吓石印,他但要背叛自己,那下场与结果定然同这些无辜小儿无二。所以说,石印不仅是基于报仇之念,也更是秉持道义,方才会刃刺妖道。 诸道听了石印之说,骇然不已,“还有如此一些秘密?可恨的妖精,居然残忍地杀害了值得尊敬的恒一道长,我们的观主。而后,又欺侮c愚弄了我们这么些年,真真可恨。不能饶此妖精,杀掉他,为恒一道长报仇。”人人可谓义愤填膺。再瞅妖道,已然挣扎爬起,踉跄跄欲要逃走。现在伤创严重,近达致命,遁术无能施展。然未去远而复仆,再不起来。现了原形,一只香獐。“他真是一个妖精,”诸道彻底信了石印之言。担心妖精还会活过来,遂向香獐滥下家伙,致成肉泥。 这之后,由谁来住持这佑圣宫,是道士们的事情,再与本书无关。 银蟾护着白中玉下山,想要寻找之前自己所驾乘的车马。然而,已无可能。不知被哪位贪便宜者,取去矣。好在距离罗田县算不得过远,不妨步行这一段路程。白中玉的心情很是不好,离家愈近愈厉害。回去,如何面对亲朋c邻里?真不想回去。银蟾因此想要在路上多行走一些日子,沿途赏赏山,览览水。借以消遣一下,或许对白中玉好些。 这日,天色渐晚,夫妇打算寻一所客店住下。若实在找不到店房,只能由银蟾作法起舍,度此一宿。只是,可口的饭食不会有。因此,最好还是住店为上,让白中玉吃点好的。向人一打听,人言近的地方客店倒是有一家,只是看你敢不敢住了。银蟾感到新鲜,怎么客店还敢不敢住?莫非还是黑店不成?人答,这店虽然不是黑店,但也不同寻常。它乃是一家鬼店。银蟾更觉好奇了,“怎么,一家鬼店?”人答:“是也,鬼店。里头的店家全是鬼魂。他们只在天黑之后才会开门迎客c纳客。头着鸡鸣破晓,送宾打样。”银蟾问:“还有这等蹊跷的事情,那么有人敢住他这店吗?”人答:“以前不敢,但现在都无可担心。这班鬼店家从不会对阳者造成侵害,也未曾听说过哪个阳人沾触到他们的阴气而致病的。而且,待客热情有加。最难能的是,住店吃饭,客人不许掏一文钱。”银蟾听言,更加吃惊了,“怎么,不必花钱便可以住店用餐?”人答:“确实如此。”银蟾道:“这真奇了怪了,好诡异的一所客店。”又问:“那里的饭菜好吃吗?”人答:“一等一的可口,味道不错。但有一样,只见素菜,不具荤腥。想要吃肉c吃鱼,还请借一步。凡是住过的客人,皆交口称赞。虽说人家不收钱,但有的客人自觉过意不去,也会多少留店家一些钱银。店家推拒不能,也会收下,用于买办用需c材料。就当是客人积善,让益于后来之客。”银蟾问:“他这鬼店究竟是如何出现的呢?又为何要存在呢?”人答:“具体如何,这倒不很清楚。但这鬼店里的人,以前阳身时候,便在这里迎纳南来北往的客人。突然有一天,这店大大改变而同现在,不论东家还是大师傅c小二等人,也变成了幽鬼。客者自不便一问。您要想知道内情真相,还是去问店家自己。” 银蟾好奇心驱使,欲探一个究竟,请指明了这鬼店的方位及投去路径。而后,谢过人家,自己同白中玉趋向鬼店。虽说人言未曾听说过沾触店鬼之阴气而致病的事情,但银蟾还是不放心。就路边艾草特制一环,内夹灵符一道,为白中玉佩之,以避一定的害处。 来到所打听到的那家鬼店,观牌匾,书“福兴店”。店家见到有新客人来,笑脸相迎,热情招待。银蟾细瞅,这店家除了身体发飘之外,同常人基本无异。你若不清楚他们的底细,只当这里平常一座店房。银蟾请店家为自己夫妇准备上房一间。店家道:“您夫妻真是幸运,恰好还有一间上房。不然,便得将就大屋通铺(混住),熬过一宿了。”这家客店提供给客人住的房屋不少,但居者近乎满满,只有大通铺还闲着一些空位。便是由于这里不收费,因此有的人贪图此便宜。既然不收钱,能住清静上房,干嘛还要去睡人杂的大通铺?当然,人并不全是这样。店家言还剩余一间上房,说来也的确凑巧。有一位客官突然不住了,大概想到了什么急事,打马儿赶夜路。从而,将客房腾了出来。 银蟾谢过店家,入于客房。见极其整洁干净,看来店家还是用了心的,只为了客者能够得到很好的服务。店家问夫妇是在这里用饭,还是到大堂。银蟾道:“这里吧,来两碗面条,随便上一碟子清淡些的菜即可。其他的,不必了。”不想过多麻烦店家。店家答声“好”,去了。很快,两大碗面条端来,另加一碟凉拌芹菜。 白中玉夫妇正在用饭,却猛听得前面一阵大乱。他俩被惊动,“发生了什么事情?”其他住店的人员,也一样闹惊一跳。不约而同,来前面瞧看。 前面是大堂,正有新至客人,还是不速之客,正同店家吵吵嚷嚷。从话语中可以听出,客者并不是为了住店,而是前来闹事。原来这位来客乃一名人常听说,但少遇见的以捕杀鬼怪为行当的捕妖士c捕妖客,即猎妖人。也有专门针对于各种鬼的,曰“捉鬼人”。入行老c早者,称师。自身主以战斗斩妖诛怪,灭鬼销魔,而少依赖于法宝c咒语。并非不喜欢,必要时也会用到。但借助于法器c咒语,之中的乐趣远远不及打打杀杀。 捕妖客们有的出于正义c正值,为民造益不计回报。甚至奋不顾身,不惜个人生命与安危,敢于c用于碰撞强恶。而有的则不然了,要向人讨取赏金,图计报酬的。今夜来到鬼店的这位捕妖客,两样均占。为不为钱,全看心情如何。听闻这间有所鬼店,店家皆为鬼众,他于是前来欲加平灭,并不论人家正邪好歹。或许在他这一类人眼里,只要是妖魔鬼怪精灵,便全没有好东西,全都是邪恶的。 店家感到百倍委屈,自己鬼身怎么了?非但没有害人,没有谋钱,而且还予以阳人便利,等于是在做好事。这有错c有罪吗?你来猎杀我们,有道理吗?据理力争,同捕妖客辩论。但这位捕妖客心眼实,也可说是死,也有些二虎八道,认准了鬼众表面假好人,实际另有所图。终归,是会危害尘世,危害阳人的。因此,必要予以斩灭,杜绝后患,毫无通融与客气。 客人们为店家鸣抱不平,纷纷谴责捕妖客无理取闹。不凡好歹,一概而论,滥杀无辜。捕妖客把眼一瞪,认自己的理,“鬼儿们便是不能存在于阳间,而应当阴司报到,转世投胎。他们不去,便是违常。这便说明其心内必藏奸邪。也或许生前干过太多的恶事,罪孽深重,而不敢于去冥界。便是担心地狱承苦,百般刑罚。你们一班阳人还来替他们言好话,站一队,不去瞧防哪时为之所害,死得不明不白,愚蠢耳。尔等若是胆敢遮拦爷斩鬼,当心爷把你们当成鬼儿,一起灭掉。”客人们见他暴目张须,一脸凶恶与狰狞,心内怵了,不自觉后退。 捕妖客叫道:“鬼儿们,就灭来。”掣出宝剑。店家一瞅,不自卫保身是不行的了,必须击退地方。连忙呼客人们速行闪躲,免得打斗起来而被误伤到。客人们纷纷回避。捕妖客一瞧,鬼儿们这是不甘坐以待毙,顽抗到底是要。他道:“打架?很好,爷喜欢。只是,你们最终要被爷所斩。”将身一纵,杀向这鬼店的主人。那主人飘身而避。生前没这能耐,变成鬼之后所俱来的本能。捕妖客转而又去攻击距离自己较近的另一店人。人家同样避开。捕妖客三扑五冲,捕风捉影一般,取不着人家。反而闹得自己受累,心浮气躁。识趣的,见这情况,早退为上。他倒顽强,怒道:“可恨的鬼儿们,敢不教爷猎杀(这不废话吗?谁愚蠢到那地步)。待我使出定鬼符,定住你们,再看怎生可逃。”左手中c食二指伸向怀内,欲要夹取灵符。这定鬼符厉害,但指向鬼魅,即令酥软,身滞足怠。而为之落到身上,便会无胶而黏住,鬼儿们雕塑似,更是僵住了。哪还遁得?只有就灭的份儿。 鬼儿们也不傻,听他一说,不动手不成了。快速摄取桌c凳,还有盆c碟c酒坛等等,向捕妖客“乒乒乓乓”滥砍滥枭。捕妖客定鬼符没来得及夹出来,即遭枭翻在地。头破血流,浑身疼痛。宝剑也脱离于手。店主人叱之:“快些滚。但迟,揍你更狠。”捕妖客悠悠爬起c站起,对众鬼道:“还是一班厉鬼,有你们的,敢致令爷如是出丑。爷根底浅薄,本领不够,但是我那师父,可是一等一的高上之士。爷很快便会回转,请了师父他老人家来,收拾你们。”有鬼儿怒道:“别说你请了师父来,便是请了师爷c师祖c师太祖来,我们也不怕,照枭不误。”捕妖客道:“记着你所说的话,别到时候变成软蛋,告饶求生。”捡起丢落的宝剑,狼狈而去。 诸鬼收拾好大堂,转来向住店的客人们道惊。但同时请客人们离开这是非之地,因为待一会儿,或又有仗干。且可能比之前更大,担心殃及无辜。店家并为此向客人们致歉。客人们有那胆小怯弱,怕事的,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摇着头匆忙离去。有那极富正义感的客人,则同情与支持鬼儿们,站在他们一边,也算维护正义。要同想要伤害他们的人理论,争一个对错。鬼众对此深表感谢,但还是希望客人们不要卷入冲突与是非。几经规劝,客人们陆续离开,很快净光。 银蟾虽说也身离客店,但只是短时与暂时,且走行未远。变化而出一棵特大的树木,囤白中玉其中。外者观眼前只是大树,看不到里头还有个人。而白中玉则能够洞察外边。树木观而实,实则虚,乃为一团气耳。所以,并不会令白中玉在里头憋气窒息。这便是障眼法之手段。随后,银蟾悄然返回鬼店,暗中观察。 为什么她要回来呢?在世人眼里,鬼都是可怕c可憎的。他们时常捉弄甚至伤害于阳世之人。也就是说,邪恶。但这里鬼儿们的行举,颠覆了这种说法。不令人害怕他们,反而值得尊重,感觉可亲。却有捕妖客,自诩正士的人,不分青红皂白,欲加对他们行以斩灭,岂有公理?令人不平。那一捕妖客未必便是说说,吓唬一下鬼儿们而已。但真的请来具有超强法力的客士,鬼儿们怕是难逃劫数。银蟾基于正义,生出一颗侠心而想要帮助鬼儿们渡过难关,不教遭受伤害。 果然,店门被“咣”地踹开。不仅开,都散了。撞将进来一条脸色比锅底还黑上三分的汉子,气势汹汹。他正是之前在这里吃了亏的那一捕妖客。这厮名叫巴铁,将自己的师父c师兄搬请而至。这师徒仨走南闯北,以猎妖捉鬼为生计。通常情况下,不白出手,是要索取赏金的。巴铁所以大闹鬼店,要销灭鬼儿们,其实不是平白惹是生非,乃为受人雇佣。 鬼店向北,距离大概有个五c七里路,另有一所客店,名“悦来”。客店的东家,姓苏名喜财。由于鬼店的存在,行客们多为了讨便宜,省俩钱,大多投于此。南来的,除非客满,才会前行一步。北来的,但凡听说或已经知道那间还有家鬼店存在,又如何如何,也会逾悦来客店而过,不在乎多走上一小会儿。无形之中,影响到了苏喜财的生意。他于是心起忿意。也不能全责怪鬼店“抢”了他的生意,鬼店的出现,实要早于他的悦来客店三个月。若算上店家阳世,则还要见长。而福兴客店的存在,更可以追溯到好多年以前,称王称霸于江汉的枭雄陈友谅覆灭不久。 人家那边红红火火,你开店之前就当将这个因素考虑进去。自己的客店开起来之后,能否维持与盈利,需要好好统筹与规划c思考。也不能怪怨客人们不肯投他这里来,“悦来”,当教人悦才是根本。你想留住客人,多揽回头客,一须待客热情周到,二须饮食可口,三须价格公道,客者接受。但这悦来客店,待客看人衣着穿戴。认你有钱,奉若父母,热情到都可以拿脸贴人屁股,甚至舔屎。瞧你贫穷,这里的店人当时冷下一张脸来,态度极差。饭菜方面,也做的口味一般。往往以次充好,酒里头掺水。而且,不论菜品c饭食及住宿,这里也偏贵一些。也当然,客人们不喜欢这里来了。 生意不景气,苏喜财却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一股怒火全烧向鬼店。赶巧,这日店里来了三位客人。客人不同一般,乃捕妖客,便是巴铁师徒。凡精妖鬼客,皆在他们的捕杀之列。苏喜财眼前一亮,“好了,何不利用他仨?”于是,愿意多出银子,请捕妖客销灭鬼店。捕妖客自然乐得这笔交易c这宗买卖。巴铁自告奋勇,杀至鬼店。但结果,鬼没灭掉,自己还吃到了人家的暴打。这脸面实在是丢大了。他回头见了师父,难免遭致雷烟火炮一顿痛斥。为了挽回面子,老师父这才怒气冲冲,而将两名徒弟杀来鬼店。这里难免又要上演一场争斗。未知鬼众能否当御捕妖客师徒,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2章 鬼话旧事 僧吐冤情 话说捕妖客师徒杀至鬼店,你见这师父: 额似搓板皱纹积,蚯蚓条条在上簇; 脸面满生老人斑,犹如只只苍蝇落; 眼袋重垂显睛小,鼻梁高挺两翼收; 嘴大可比鲇鱼口,胡须较那拂尘长; 头顶高挽牛髻子,于身灰布一件袍; 青裤搭配白筒袜,云鞋对双像笔洗; 腰悬师刀坠铜钱,紫光葫芦挎另边; 虬龙杖持在手上,取材武当万寿藤。 巴铁有师父撑胆,精神张露。撞进门之后,大呼:“鬼儿们,你爷又回来了,速些受死。”店主人点指其喝道:“你这莽夫,之间无冤无仇,何要心起杀念,一味恶仇相向,必对我等赶尽杀绝而至灭销才算?欺我等特甚也。不管你搬请而来多少援兵,又是谁者,又高强到哪里,我们奉陪到底,对抗到底。”巴铁道:“劫数已至,死到临头,尔还这么横气。终不脱一灭,尔等就伏趁早。”鬼众大怒,将凳子劈掷。巴铁一边躲闪,一边上扑,挥剑劈斩鬼儿。而他那师兄,名孟宝,得师之命,将一根拷鬼棒,来助力于师弟。 面对捕妖客,一班鬼儿毫无惧色,奋己所能而与争斗。这大堂之内打乱了套,物残器碎,狼藉一片。鬼儿们为了自保,顾不一切,拼上了。反倒压制住了两名捕妖客,致令频频吃亏。那老师父一瞅,七窍生烟,一边骂徒弟们不争气,一边痛恨鬼儿们逞强。他大呼一声:“两个无用的东西,还不赶紧给为师退下。看为师怎样施展手段,伏制鬼客。”巴铁c孟宝都给打熊了,面肿身紫,痛不堪言,巴不得退下场呢。听师父一唤,忙不迭退身。 老师父叫道:“一班鬼客,不去阴曹地府,却停留阳世而违反常循,不知心存何等不良不轨企图。若不将你们早加斩灭,势必造害。趁早不趁晚,断患于萌芽,防火于未燃。教你们领受你家佑星天师(也不知他这天师之号是谁封的)的厉害,就伏来。”鬼众哪里管你什么老师父c小徒弟,只要危害到了自己,照“砍”不误。将各种物什隔空而摄,转而扑击这位佑星天师。老师父并不惊慌,操术法,反致来物停滞。继而突然回击,而向鬼众。鬼众即有仨俩被枭翻,发声痛号。 老师父真不愧老师父,明显高过徒弟。将手一拍葫芦,内中吐出华光,霎时而现一张法席。法席于空一飘一过,群鬼皆软。随之,法席一卷,将鬼众近收其中。法席缩小,而若卷饼。实则,这法席也是黍面所制,煎饼一张。鬼众被禁于内,号而难出。巴铁道:“师父,您今日又得好口福了。”老师父点头道:“为师可是有段日子未得啖鬼耳。”将卷饼送向大嘴,欲加食之。 却这时,猛听一声断喝:“休得滥戕无辜,那匹夫住手(更是住口)?”师徒三人大惊,循声观来。一条身影,出现堂内。却还是一名女子,生相美丽但不妖媚,秀气而不娇柔。外张飒爽英姿,绝非平常之妇。老师父喝道:“妇人为谁?安敢阻拦本师啖鬼?” 来者非别,正是银蟾。她怜于诸鬼受难,忿于捕妖客不分善恶而伤害无辜,因此才会毅然挺身而出,阻止捕妖客有失道理的行为。她道老师父:“我不过普通民妇一名,你无须晓知名甚。店人虽为鬼众,但非厉鬼c恶鬼,无心而有心,有一颗善良之心。方便行客c路人,任劳任怨,不计报酬。你们却要无端伤害他们,道理安在?”老师父尚未言什么,巴铁在旁怒道:“妇人,你不管好自己,却存那闲心而管不干自己之事。还要替鬼儿们鸣冤,打抱不平,你是不是想寻倒楣?那样,爷便予以成全。”面对一名妇人,他倒神气起来,将宝剑冲银蟾乱晃,示以威吓。 银蟾生来十分痛恨这类欺软怕硬的徒辈,有心给予这厮教训。小施手段,即令宝剑不为巴铁所控而向后去,贴到了他的脖子上。随之,向上一劙。好吗,一只耳朵掉了。疼得巴铁丢掉宝剑(这时银蟾已然收了术法),手捂创处,连蹦带叫。“啊,”老师父大惊,尚未其他反应呢,突然一条棒子实实枭到了他的右臂之上。大痛,手上的卷饼落地。不知乃为银蟾操控他那另一名徒弟孟宝,砸来这一记棒子。老师父怒视孟宝:“你干什么?”孟宝吱唔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胳膊好像不听自己使唤,有股外来力量操纵。”而这时,银蟾摄取卷饼到手,抖而群鬼现身。鬼众蒙蒙睁睁,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银蟾教他们退避,自己来对付捕妖客。 那老师父悟到了两事突发的因由,点指银蟾,“好妇人,还是一个会法术的,非巫即妖。本师收了你。”操葫芦,要收银蟾。银蟾念头c反应c动作均比他要快得多,撮弄巴铁所丢掉的宝剑飞起。贯足了力量,“扑”地,横里将葫芦贯穿搠透,险些伤到老师父的手。看来,这法器也实属平常。老师父魂儿差点飞了,继而疼得肝颤,心疼他自己眼中的所谓上器。他冲银蟾叫道:“好妇人,行以阴术,令本师现眼丢人。本师绝不轻饶于你。”怒忿之下,挥舞“仙”杖,以击银蟾。银蟾已然通过之前的试验,识出这老师父没有啥高明之处,不须重视。周旋片时,她猛然一招“浪子踢球”。这脚来得迅疾而凶狠。老师父没能躲开,中招在腹部,飞跌而出店门。肚子好悬放了炮。他那两名徒弟,赶紧跑来搀扶。银蟾怒叱道:“还不快滚?但作停留,但再打本店主意,当心姑奶奶将你们打成对半鬼儿。”师徒三人不敢还言,仓皇而去。 见银蟾击走捕妖客,鬼众心放,齐伏而拜谢。银蟾忙请他们快起,称小事一桩,不值得谢。双方亲近,若于一家人。银蟾乘机想要消解疑问,弄清楚这鬼店之来历,又鬼儿们何以会停留阳世而未赴冥界。鬼众也不隐瞒,娓娓道来。 原来,在大半年之前,福兴客店夜遭贼劫。店家c客人男女老少多达十七c八口,惨遭横祸,全被杀了。这家客店向来红火,若非近来天气不好,阴雨连绵,路客少些,怕是罹难者会更多。一班阴魂凄凄惨惨戚戚,痛哭悲号,久久不肯远离尸躯,赴那阴间。前来拘索鬼魂的阴吏有些不耐烦,生拉硬扯,连骂带打,强迫令去。 恰有九宫山瑞仙宫之主双环道长夜里出神闲游,至于这间,为怨气所阻。鬼魂本就死得够冤屈的了,还要受此非难,道长有些于心不忍。他请阴吏勿要对屈死鬼如是动粗。阴吏也会认人,见这位尽管属于出神,算是魂魄,但不同寻常。所以,不敢得罪与冒犯。道长劝慰一班鬼魂,死后便当去阴司,早些转世投胎,重还阳世。有屈有冤,可诉阎罗,请为做主并报恨。恶人c凶手终有一天会得报应。但是鬼儿们还是不肯去。自己在阳世活得好好的,也挺快乐,不甘心便这么走了。再者,阴司遛一遭,须经历一些关口。阴世阳世怕是一般黑,你知那边会否重重刁难?听说,也要奉好处打点上下。又说了,转世投胎,知来世会是什么样子?投一个好胎还好,落于富贵人家可有的享受。但要投在穷困人家呢,不如前世,岂不亏也? 阴吏怒叱之胡言乱语。道长道鬼众,不去投胎,便四处游荡,也非长久之计。鬼众认之真道,求乞帮忙。请他运用法术,将自己重新打回c打入本壳而复生。但此请为道长拒绝,术法绝不可以随意施行。但行,有违天循,自己怕会遭致神灵之谴。有鬼儿言,传说中三坛海会大神哪吒魂附莲花而还阳身,莫如也试验一回。道长摇头,言说哪吒乃天生神圣,并非凡人,故而他还身可成,而常者万万不能耳。办法也不是没有,但时间久些,过程也复杂,需要鬼儿有耐心。鬼众称,只要是办法,就好,不妨一试。道长言,需要鬼众从此多多行善积德,或三年或五载,逐步阴体趋变阳身,血肉渐生,日加充实丰满,便可重新立世。但又重新申明,时久,难忍耐也。自感等不急的,还是随阴吏去为好。 鬼众一听,部分自觉耗不得,无奈步上黄泉路。而愿意留下的,心念也各不相同。道长眼内不揉沙子,瞧出,内中有几个因为平时做过一些坏事而不敢去阴司。知道那边会论你生前是否造孽c悖理并轻重与否,待遇不同。做了缺德事,必遭刑罚,以为报应。那折磨,不是谁都能承受得了的。指望这类人端正自己,改过自新另走善路,以良行而救赎自己,一个字——“难”。即便初始或会好些,但很难坚持下去。且之善仅乃暂时,非出本心。即便有一天还得阳身,是否延续善行而不会还原本来面目,无法预估。而不能还阳身,幽魂乱荡乱逛,出于内心的不平衡,或会作祟c作恶,危害阳间。从而,变成饿c恶之鬼。在将来某一天,也许要为正士所斩灭。所谓,一饮一啄,皆有定数。这并非道长所要看到的。莫如教这类鬼儿还是去地狱,走上一遭,轮回重生,或还会造就一个好人哩。因此,择生前良善者而留之,店家全部并三名客人。 店家平素热情待客,不以贫富区分,而是等同视之。且买卖公平,菜品c酒品上佳,足份且价廉。福兴客店具有极好的口碑。道长道这班鬼儿:“你们莫如依旧操店下去,放利于路客,即为善行也。”由此,一班鬼儿继续维持客店生意。也由此,本店变成了鬼店。为了行善,避免杀生,也所以才会只有素菜而无荤菜。至于所需资金,店家在地下埋藏有一些,未被盗劫。年免费供客,足够。道长以朱笔在每一鬼儿的心口处画了一个心形,加上一个符号,便于聚化血肉,早还阳身。又可以锁住阴气,免之浸淫阳人。赠伞几把,可持而走于暴日之下而不伤鬼身,主要是为了平常外出购置材料。当然,材料请外边送进也是可以的。 道长恶于杀店的贼人,而趁之再次寻找到目标并作案之时,运用术法致软他们。从而,一班贼众遭乡人捕拿,送于监中。最后,获判死罪,掉了脑袋。道长将贼众所掠夺的钱财,悄然拿了一部分,馈赠店家,用于日常周转。说周转,实则全赔而不赚。一班鬼儿对于道长感激不尽。秉之愿,持己愿,从此这鬼店便开将下去,至于今日。初始,客莫敢投。但随着名气c名声的大起大涨,路客便趋之若鹜。 银蟾听了鬼众的介绍,恍然大悟。原来,里头还这么一段隐情。 次日平明,银蟾并丈夫白中玉辞别鬼店,继续自己的行程。由打富江汇入江水之点——富池口而乘船,向江水下流走上一段。在武镇登北岸,复转旱路。听说当地寺庙众多,其中有一所著名的石佛寺,不妨前往一拜神佛。 夫妇正走着,却见到有一班差役押解着多名和尚,也正行进。差役对和尚们毫不客气,动辄打骂。和尚们则有的沉默,有的哭泣。好似用过刑,个个衣衫染血,走路踉跄。银蟾不禁纳闷,这么些和尚,到底犯了什么罪过? 至于一处湖泊边,差役指指点点一番,和尚们喏喏一阵。随后,这伙人转身欲去,自是回头路。但突然有一名老僧挣脱开差役,“噗通”,投入湖泊之中。其他和尚一见,高呼:“方丈。”声音中见出无比悲痛。但见老僧挣扎了几下,沉浮几遭,便落了底,再不见身影。这不是逃跑,而是自杀。可以看得出,老僧并不会水。差役们并没施救,而是恨恨骂道:“这可恶的秃驴,畏罪自杀,死了也该。”押解其他一班和尚去了。 老僧随后为银蟾救起。溺水时间不长,还有的救,转醒过来。但是老僧非但不感激恩情,反而埋怨恩人:“你为何要救我呀?活着还不如死了的好。”银蟾道:“能活下去,何必要去死呢?”老僧道:“你这位女施主哪里知道,无我活生之路耳,终归一个死呀!”银蟾问:“这话怎么讲?”老僧道:“一言难尽,也不妨吐上一吐,告诉于你。我们一班寺僧蒙受了天大的冤屈,无处可诉c无处可伸呀!”叙述事情。 老僧正是银蟾并白中玉要去的石佛寺的住持方丈贞德长老。就在昨天,突然有官差闯入寺内,将这位长老并在寺全部和尚捉下。因由是,一班和尚谋财害命。谋害了前往江西南安府南康县上任的新任知县农炳忠,杀命八条。寺僧虽大呼冤枉,否认参与此案,但官家不认这个,押到县衙门过堂审讯。这不祸从天降吗?谋财害命的事情,自己何曾做过?到得堂上,知县喝令诸僧交代罪行。和尚们实言没干过,招得什么?没的招呀!难道教编一个?这不没罪找罪?官家见你无招,遂大刑伺候。这是惯用的一套,将诸僧挨个儿刑罚。但初始,一样无的可招。一旦招了,接下又怎么述说这作案经过?那遇害的农知县的确在本寺寄宿过不假,但自己万没害他。 知县方君宇见无招,教传证人。证人上堂,诸僧明白了自己是怎么被扯进案子的。这证人也同样是一名和僧人,法号慈生,比较年青。长得白白净净,模样挺好。他也是石佛寺上的和尚,前一年方剃的度,未知入寺的真实原因。慈生称,自己亲眼所见,又有哪几名寺僧参与谋杀农知县的案件当中。但是,被提僧众们对此表示质疑。因为慈生不学好,前时在外头勾搭人家的老婆。那家男人找到庙上问罪。住持贞德长老大怒,依照寺规,重重责罚了慈生一顿。而后,逐出山门。可设想,是这厮怀恨在心,捏造事实,诬告寺众,行加报复。但是,官家不理会这茬,只认准了寺僧犯罪。不招,好办,接着用刑,动酷刑。看你终了屈服不屈服,有招无招。一班和尚有口莫辩,被折磨得皮开肉绽,难承其苦痛。最后,挺刑不过,被迫招认是自己犯罪。见财起意,谋害了农知县一行人等。 方知县又问,事后如何处置的尸体。诸僧答,埋了。方知县将惊堂木一拍,怒道:“沉尸于水,怎么言埋了?”诸僧忙顺之而答:“是,是沉尸于水。”方知县再问:“沉于什么地方?”诸僧面面相觑,又哪里知道沉尸何处?方知县复拍惊堂木,喝问:“是否沉尸距寺十多里外的武山湖?”诸僧只能答“是”。方知县又问及所劫财物及车马何去,诸僧答财物收入寺房,车马用于运载尸体之后,予鞭任自哪去。 方知县录完口供,将一班和尚(没有被慈生指认的和尚不在其列,已经放去)羁押。转过天来,教县丞前去石佛寺起“赃”。另教捕头押解人犯,去确认沉尸场所。这不过走一个过场。僧众不知地点,会有官家给你指呀,“是这儿不?”诸僧只能答“是”。不承认,还得遭罪。银蟾之遇,正是在确认沉尸地点。 贞德长老内心极度悲伤,也可说悲愤。遭此磨难,实属不幸。余外,还背上了贼的恶c臭名声,也令古寺遭封。这教自己如何有脸存在世间?冤无可诉,到头难免项吃一刀,还不如早些死掉而干净,也少历几日磨难。因此,他才会投水自尽。 银蟾听了贞德长老之述,义愤填膺(看出,老僧不像是说谎言诳语),“那糊涂官,不,不能算是糊涂官,而是混蛋官。如此武断办案,屈打成招,制造冤假错案,草菅人命,天理难容。”对于寺僧遭受不白之冤,深表同情。有心替和尚们洗刷冤情而还清白与公道,但又该如何做呢?首要,查出真正的凶手,然这绝非易事。 却此时,猛听得那边人声嘈杂。未知发生何情,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3章 苦僧含冤终昭雪 难人负屈毕洗刷 话说闻得人声嘈杂,银蟾循声望去。原来有多名村夫,手持叉c耙c锄c锹等器具,正在追逐一名穿着好一些的青年男子。银蟾心说:“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青年男子慌不择路,遇湖塘而受阻。他一咬牙,转回头,由打肋下拔出一口柳叶尖刀。面对追上来的村夫,凶相毕露。村夫见他一副拼命架势,虽人多,却胆儿没那么壮。面面相觑,一时未敢贸然向前。青年男子刀指他们,“来呀,谁来?爷立马教他见阎王。不想死的话,你们便趁早给爷让开道路。”有一名村夫,岁数也不算大,大概有点愣头。按捺不住,向前一扑,抡起头打向所追之人。青年男子摇身闪避,躲开来具。随之将身前靠,尖刀在对方的肋部搠进。这名村夫因于剧痛,扬起一声惨叫。青年男子一脚将他蹬翻。而后,将带血的尖刀重又指向其他村夫,“你们还有哪个不想活了?还有哪个想要同他一样?自管上前。”气焰嚣张起来。一班村夫为之震慑住了,莫敢再前。而青年男子前逼,他们则不自觉后退。 银蟾见此情景,暗说:“虽说出于自卫,但这手狠杀人,有些不当。只不知他们双方谁是谁非,基于什么相仇?”而此刻,又赶将而来一名村汉,五十几岁年纪,右脚有点跛,或因此而拉在后头。他叫道:“街坊们,不要怕这个贼。咱们这么些人呢。若为之走掉,想要再加捕捉,可就难了。咱们要齐起心,合起力,为金牛夫妻报仇呀!不能教他夫妻白白受害呀!”听他这么一说,一班村夫相互瞅了瞅,随即齐扑向那名青年男子。青年男子虽然有两下子功夫,但好汉架不住人多。很快,尖刀被打落,人也被枭翻。一班村夫犹不解恨,家什依旧滥下。 银蟾一看,如此下去,青年男子非被打死不可。她急忙趋前并大喝:“诸位住手了。打死了人,不怕官家追究法办吗?不怕自己给人抵偿兑命吗?”跛足村汉见是一名妇人,言道:“这一妇人,你知这厮之前都干了些什么吗?还来替他讲情求生?”银蟾道:“那么,他又做过什么?”跛足村汉道:“这厮为谁,我们也不清楚。总之,不是好人。老汉我有一个内侄,名叫金牛,都在一个村住。不多时之前,我刚好路过他家,却见门里撞出这个贼并扬长而去。我从不曾见到过他,但见其面色阴冷,料非良善之辈。而且他神色有些慌张,脸上怎么好似有血点,不能不教人犯疑。这令我心头便是一惊。他是不做了什么坏事,心内存鬼?金牛这些天可是日日出去做工,只有他的媳妇一人在家,别再生出什么不好的事情。瞅了一瞅这贼的背影,我赶紧入院子,呼了一声,‘金牛两口子在家吗(如此,避嫌,不便呼人媳妇)?’却听到堂屋内冷然扬起悲号之声,令我心头便是一惊,忙不迭入屋。就发现,金牛死在堂屋内,满头是血。他那媳妇衣衫不整,伏尸痛哭。我当时明白了,一定是之前出去的人,了金牛的媳妇。金牛回家,赶了个巧,怒而要拿他,反为之杀死。当然不能教凶手逍遥法外,就这么走掉呀,我因此赶紧招呼了多名街坊,一路追赶于他,至于此间。”银蟾听了他的讲述,言道:“原来如此,这贼真真当杀不留。但我建议你们,还是把他送官的好。你们若是打死了他,只会给自己添麻烦。”众村夫认为也是,于是用腰带子代替绳索,将青年男子绑了,准备押解县衙。 众人尚未去呢,青年男子忽然冲一个方向呼叫起来:“三哥c四哥,这厢救弟。”原来,那边出现了两条大汉,形似彪虎,十分健壮,然相貌凶恶。均在壮年,俱都红脸。只是一个须髯络腮,一个仅唇上微胡呈“八”字。听到呼救声,他俩马上赶至这边,问青年男子:“九弟,发生了什么?因何遭绑?”青年男子道:“问什么,先救下我再说。”两条大汉点头,各自亮出随身所携带的兵刃,呼喝村夫们放人。否则,休怪不客气。村夫们为之吓住,不知所以。 银蟾听话听出,两条大汉同青年男子关系密切,怕也不是好人。她心说:“断不能教杀人凶犯被救走。”将身趋前,不容二汉反应,指头连点。二汉跌翻,身体软酥。其中一个瞪目叫道:“这一妇人,安敢偷袭我们?”银蟾道:“因为你们像似盗贼。向姑奶奶老实交代,自己是谁?”络腮须者言:“讲将出来,怕要吓破你的苦胆。”银蟾道:“不致于。听你口气,好像你们还挺有来头。”络腮须者道:“当然,晓得广济龙虎十兄弟吗?”银蟾摇了摇头,这颇令大汉泄气。不怪银蟾没有听说,因为她并不是当地人。她道络腮须者:“那你给我说说这龙虎十兄弟,还你有同他们有何干系?”络腮须者道:“好,就告诉于你。我便是他们之中的一员。我们结拜金兰十人,名字当中或带‘龙’c或有‘虎’。五‘龙’五‘虎’,故此称‘龙虎十兄弟’。”银蟾问:“都是谁者,你又哪个?”络腮须者道:“乃付云龙c付云虎c张飞虎c马玉龙c赵龙锦c赵龙标c齐汉虎c钟虎臣c风俊龙c唐一虎。而且,各有绰号,分别为‘活云长’c‘赛翼德’c‘扫天剑’c‘伏地刀’c‘神拐子’c‘白猿棍’c‘铁巴掌’c‘金刚腿’c‘粉哪吒’c‘小巨灵’。我乃‘扫天剑’张飞虎是也。我们兄弟个个武艺出众,本领高强,堪称豪杰。脚跺蕲州,地颤如震。你赶紧将我们放了。不然的话,没有你的好果子吃。”银蟾冷笑道:“吓唬我?以为姑奶奶会怕吗?你们还武艺出众c本领高强?果真如此的话,又怎么会落于我一名妇人手里?脚跺蕲州,地颤如震?你跺一脚,我瞅瞅震也不震?”张飞虎被银蟾一番奚落,有些吃瘪。没法驳人,事实如此。你豪杰在哪里?表现出来呀? 不同于银蟾,一班村夫听到龙虎十兄弟的名字,则人人面露恐惧之色,心胆俱裂。为什么呢?这龙虎十兄弟在蕲州一带赫赫有名,确切说是臭名昭著,盗贼团伙。相比常人,个个一身好武艺。杀人越货,作案累累,一般不留活口。为了扩大自己的名头与影响,作案之后往往还会留下十兄弟标记。由于作案之时蒙面或抹面(以黑灰或染料涂脸),即便有那在劫难当中或没被真正杀死或得以逃脱而侥幸活下来的人,也不清楚他们的庐山真面目。但有一次,十兄弟的巢穴为官家探到。一番官c盗大战下来,十兄弟当中有俩——赵龙锦c赵龙标不小心而被获遭擒。余者遁窜。但是逃掉的八兄弟没有抛弃那哥俩,而是合力夜闯马口镇巡检司之狱,楞是把人给救走了。一时间,轰动了整个蕲州。蕲州地境重金悬赏线索,但这班盗贼仍行猖獗。官家也再没能觅得其踪迹。 今日,张飞虎为了脱身,脑子一没转个,将秘密道出。藉此,想要吓倒银蟾。同他结伴的,则是老四马玉龙。而为村夫所擒拿住的,乃为风俊龙。 风俊龙属于色中魔王。人样子长得完全应之名字当中的“俊”字。一表人才,胜似宋玉c潘安,颇惹妇人们喜爱。平时常常逛窑,甚至独为“采花”案件。近日,他勾搭上了一名村妇,也即金牛的媳妇何氏,至今嫁过来已经二年。这何氏生得俏丽妖媚。叹息自己的命不好,迫于父母之命,嫁了个容貌平平且又有些憨厚(在她眼里是傻)的丈夫。尽管家庭条件要较其他普通村户稍好一些。这女人生性风流,自是不守妇道。而丈夫金牛又是不善解男女风情,致令何氏不忍“饥渴”,难压欲火。故此,她背地勾引了仨c俩中意的街坊后生,时不时幽会。由于行为隐秘,也会捉机会,金牛对此一无所知。村众亦没发觉奸情。何氏更多是在自家同人偷偷鬼混。其家房屋在最村边,独门独户。距离那些人家,偏远一些。屋后又是小水塘,故而有做那男女之事的动静也不易被发觉。 三个月前的某一天,何氏偶遇相貌英俊的风俊龙于村边。一打眼,两个便相互相好了。眉目传情,笑上一笑,所谓“心有灵犀一点通”(用在这里有点糟践了这句话)。从此,勾搭上了。风俊龙那是情场老手,将何氏玩弄得神魂颠倒,难离难舍。 今日,何氏正在家中同风俊龙寻欢作乐,不料金牛打外头回来。金牛别看憨厚,但肯下功夫钻研学习,会得一手漂亮的木匠活。这些天,他日日出去给某家做工。因于腹痛(实乃胃痛),是日提早归家。但发现,自家院门由里头关着。他心想:“莫不是老婆在屋里洗澡?”自己还是先去本村一位郎中那里瞧瞧病。待到瞧完了,拿着药方转回,自家院门还是没有开。蹲着等了些时候,情况依旧。他方要叫呼一声,却遇人打村里出。是个后生,小名二毛。这二毛同金牛搭讪,问他怎么今日没去做工。金牛答,做了会儿(工),由于有点不舒服便提早回来了。二毛问,既然回来,咋还蹲在门口,不进家去?金牛遂将原因一讲。二毛听了,内心不由冷笑。这厮也是何氏的相好。由于最近何氏黏上了风俊龙,不能说天天,但隔个三两天便会巫山,风流一场,所以旧爱均被挡了“驾”。说重点,是给“踹”了。这难免令二毛这些旧爱们吃醋拈酸,心中不平。二毛听金牛一说,心里跟明镜似的,如何不晓得是怎么回事?清楚何氏一定是在同新好上的小白脸在家里鬼混。 为了报复何氏多日不理自己,小子肚子里冒起坏水。他道金牛:“有一件事情,我也不知该不该告诉于你。”金牛很是奇怪,问二毛:“是什么事情,还见得有些神神秘秘?”二毛道:“我但说出,你可万不要生气。”金牛道:“你自管将来就是。”二毛道:“你家娘子,在家里偷汉子呢。同一个小白脸交往已经有段日子,幽会必定多少回了。”“啊,”金牛一听,恼了,扬起巴掌要掴二毛,喝之“胡说八道”。二毛道:“你爬家里听听c瞅瞅,便信我所说的话了。” 乡村的围墙比较低矮,有的甚至只是扎了一道篱笆,挡君子不挡小人。金牛打墙上翻越过去,跳进自家院子里。蹑足潜踪凑到正屋的东间,贴窗根一听,当时怒火中烧,熊熊烈烈。里头有男女嬉笑之声,看来二毛所言无虚。金牛怒不可遏,将房门撞开,到在东间屋里。瞅来,自己的媳妇同一名陌生男子在炕。因为听到了动静,这对奸夫已经停止新一回合的“大战”。 目睹丑事,金牛忍无可忍。他将奸夫一把薅下炕来,挥拳便打。不想,这奸夫有些本事,反将金牛推开。随即一脚,踢他外间屋里。金牛怒忿更增,操起木墩上的菜刀,要同奸夫拼命。奸夫风俊龙生了气,夺过菜刀,还照金牛顶梁就是一劈。登时颅开脑裂,金牛的这条命算是交代了。可见风俊龙何等凶毒残忍。这时何氏慌乱间穿了衣服,到在正堂屋一瞧,“妈呀,我的老天?”吓得失脉,六神无主。她道风俊龙:“你你咋把我男人杀了?这接下来怎生是好?”而风俊龙此刻还有闲心管你如何?杀了人可不是玩闹,他不敢这里呆了。穿好自己的衣服,匆忙离开是非之地。只把何氏闪了,令她独自面对后头的事情。只是风俊龙没有想到,出门正好撞到金牛的姑父贺老四,也才会有了遭致追捕的情形发生。 贺老四外头一呼“金牛两口子在家吗”,何氏怕了。她赶紧号起,装模作样。行障眼法儿给外人看,自己死了丈夫是有多么的悲痛。恶事全是由于自己引狼入室而一手造成的,必要进行一下遮掩,且不管有无有用。贺老四当然不明白内情,还当是她受到了恶人欺辱呢。 另要交代那个祸事包二毛,扒墙头观望情势。即使看不到,也能听得到。他只巴着哈哈笑,但也没想到事情会闹到杀人的地步。动静不对头,意识到出大事了。自己别沾着是非,脱不干净,尽管有自己的干系。还是溜之乎为妙,他跑了。当然他在这里头所起的作用,外人无从知晓。除非金牛死而复生,能够说明。 言归正传,银蟾问众村夫,可晓得广济“龙虎十兄弟”?贺老四回答道:“以前只闻其名,不睹其人(实则,即使碰面,也不认得。但碰面,或还会有致祸遭劫的风险)。他们是蕲州出了名的一班盗贼,来无影c去无踪的人物。杀人越货,无比凶残。案发无数,可说罪大恶极。令百姓极度生畏,连官府中人都倍感头疼。”银蟾道:“哦,是这样。”转道张飞虎:“没想到你们还如此有名。做下了那么多伤天害理之事,也该路走到头,至于还债时候了。今日让姑奶奶我逮住了俩,连那个是仨。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另八个也一样会就伏于不久。你们一班盗贼,行将覆灭。这就是报应至也。官衙去者,看你们脑袋是否能够保得住。”张飞虎闻听此言,欲借十兄弟之名来镇住对方的办法落空,人家根本没当回事。即便你拿“百兄弟”讲话,怕也没戏。硬的不成,那就试试软的吧。他道银蟾,假如能够释放自己并俩兄弟,必定感恩戴德。十兄弟这些年“买卖”做了不老少,虽多有挥霍,但余下的积蓄也非小数目。肯定以重金,相酬谢放生之恩。银蟾冷笑道:“释放你们?任由你们继续为非作歹,恶害下去?老百姓骂你们,也会捎带骂我。放你们,那叫纵虎归山。姑奶奶素来积德行善,却无有放生恶虫的情理。你们这班害人精,必加铲除才是利益百姓c利益民间的根本。如此,才是真正的善德。哦,有一件事情,我想问你们。说了实话,或可以考虑予以你们从轻发落。”张飞虎见有一线生机,连忙问道:“您问。”银蟾道:“知道有一位赶任的农知县被杀之事吗?是不是你们十兄弟做下的?” 所以如此来问,因为这案子非同一般。杀命八条,不是普通的盗贼所能干得出来的。张飞虎听问,沉默了多一会儿,方才把头来摇。这是否认犯下此宗血案。但银蟾通过他的表情与眼神当中窥出,农知县被杀一案,便是他一伙盗贼干的。银蟾又一次冷笑,道:“不承认是不?好,就让你遭点罪。”将手掌放到了张飞虎的脑瓜顶上,稍加发功。张飞虎顿觉头痛欲裂,不堪忍受,大叫道:“姑奶奶留情,有招。这案子的确是我们十兄弟做下的。”银蟾收功,喝之:“讲来经过。”张飞虎答:“是。”道出实情。未知农知县被杀详细经过,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4章 龟蛇当道 竹艾拦路 话说在银蟾的逼迫之下,张飞虎只得招认谋杀农知县及一行人的经过。 农知县被杀一案,实则已经过去有一个多月了。十兄弟当中的老四马玉龙同十弟唐一虎在一家茶肆吃茶。听到邻桌有人称呼某位人士“大人”,想是宦门中人。马玉龙故意搭讪,打听得这位大人乃是调任江西南安府南康县的农知县,此前在山西代州崞县任知县有六年。行至蕲州,听闻当地古寺庙众多,所以暂缓行程,一一拜拜,进进香。马玉龙估摸这农知县一行所携带的财物一定不会少了。少了,能走到任所吗?路上花销什么?小子不禁暗自打歪主意。他称,自己当地人。哪里有古寺庙且出名的古寺庙及其历史,非常熟悉。愿为引路,逐一访拜。农知县大喜,谢过马玉龙。殊不知,对方居心叵测。 马玉龙教唐一虎先自回去,告家里一声自己这几天帮人办事,暂不还归。实则送信,有好买卖了。唐一虎去了。马玉龙则引领者农知县转寺庙。于石佛寺借宿一宿之后,马玉龙领着农知县一行人等西向丘陵地带。那边有寺c妙善寺等等名寺,且还有许多的仙洞,皆名胜古迹。至于武山湖边,正值中午时分。这个时间段里,极难见到路人。突然,杀出贼人,正是十兄弟那九个。农知县一行因此遭劫遇害。尸体被沉入湖中,车马任之去。钱财,当然一班盗贼拿去也。 平素,杀了人,作了案,十兄弟一般不去处置尸体,且还往往留下“十兄弟”之名。但这次例外。因为被害者身份特别,乃是朝廷命官,不是平头百姓。一旦案发,震动自是小不了。官府定然大力查办。否则,无法向朝廷交代。这会对师兄弟极为不利。于是,一班盗贼才会将尸体沉水灭迹。但由于两天后尸体偶被渔人发现,命案得以浮出。 平常案件,甚至普通人被害的命案,地方上一般能查便查,查不着便拖延,直到成为不能侦破的陈案旧宗,永久束之高阁。但现在案情实实重大,经过调查而得结论死的乃是奉调赶任的一县之令,发案之地的官府绝对不敢马马虎虎c磨磨蹭蹭甚至敷衍草率。十兄弟虽然听到了风声,但未过于放在心上。他们认为着,未尽然会查到自己头上。即便怀疑十兄弟头上,你知哪个人是当中的一位?站到你面前,怕你也不识。当然,除了赵龙锦c赵龙标这哥俩。也因此,他们依旧敢于大摇大摆,白日游荡。风俊龙更甚,还有心寻花问柳。只是,犯案收敛一些,稍微一过这股风头。 银蟾向来嫉恶如仇,听了张飞虎之说,眉横目立,“好呀,这宗血案原是你们做下的。可知,有石佛寺一班僧人替你们背了黑,或将斩首?真真该杀的是你们。”她担心村夫们难以负起押送盗贼的任务。但出于害怕,再把人给放掉,可就坏了。自己也想到县衙门走一遭,好好挖苦那可恶的方知县一顿。于是,银蟾监防同行。白中玉对于妻子的举动,非但未加埋怨之多事,反加支持。基于道义,须如此。并且,愿为苦主写状。 简短说,一行人至于广济县衙击鼓。那位一县父母官方君宇匆忙升堂,传唤鸣冤之人。有绿柳村住户贺老四c新大春顶状纸上堂跪倒,口称“冤枉”。方知县接过状纸瞧了瞧,放到了公案之上,转而道苦主:“你们一一供述冤情,谁先来讲?”贺老四叩首,道:“青天大老爷,小民先说。”遂将金牛家所发生的命案陈述。 金牛父亲早逝,母亲为金牛的长兄金龙接到黄州府城赡养。金龙在那间有买卖,家境条件不错。由此,没有眼碍,金牛的媳妇何氏才能够风流无忌。而这何氏,案发之后思想前后。祸因自己不检点而生出,一旦真相大白,追究到自己头上,那还不被判一个先骑木驴游街,而后遭受剐刑?与其那般既出丑又遭罪,还不如上吊,一了百了。因此,自缢而死。也当然,做不得苦主而到衙门告状鸣冤。而同金牛最近的亲戚,便是同村的姑妈c姑父。也所以贺老四成为了苦主,代惨死的内侄伸冤。只是,贺老四对于本案当中的一些内情与细节并不太清楚。他状告凶犯毒手杀人,而且良家妇女并导致自己的内侄媳妇负羞自尽。 方知县听了贺老四的供述,教其旁跪。而后,来问新大春的冤屈。新大春控诉,自己的儿子新文顺在追捕杀害金牛的凶手时候,被那贼杀死。 贺老四c新大春俱称,凶犯已然拿获。方知县道:“押将上来。” 粉哪吒风俊龙被推搡至堂上,遭人一脚踹跪。方知县将惊堂木一拍,喝问之为谁。到了官府,知道没个好,所以风俊龙这个时候“怕”字忘掉,反而镇定下来。他头一梗,言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家爷爷风俊龙是也。”方知县虽知“龙虎十兄弟”,不清楚之中都为谁谁。当初,赵龙锦c赵龙标被巡检司拿住之后,虽经严刑拷打,并没有像张飞虎那般短志气c软骨子而全招一切。而是死扛不吐一字,就是自己的名姓亦不告上。如此,倒也算是真汉子。所以,方知县听得风俊龙自报家门,并不感到吃惊。方知县喝问:“可是你杀死了金牛,强奸了人家的娘子何氏?”风俊龙道:“那家的男人确为我杀。但,不曾强奸他家娘子。我与何氏,属于奸情耳,来往有仨c俩月矣。”把经过一说,一五一十,未存假话。新知县又问:“村夫新文顺也是被你所杀否?”风俊龙称:“不晓得新文顺哪个,但在同村人对抗之间,确实杀倒一名。”方知县道:“那便是新文顺了。”审问完毕,教将风俊龙收监。待到勘验案发现场并尸体c收取凶器证物等等繁琐程序之后,再加定判凶犯之罪。 方知县正待退堂,又听人呼:“老衲亦有冤枉欲伸。”随着话音,走上一位老僧。方知县一瞅,认出,正是贞德长老。方知县暗说:“之前差捕报说老和尚投湖了,他这是没死成?”将惊堂木一拍,喝道:“大胆刁僧,原你投湖未死。还敢来在衙堂,出现于本官面前,自投罗网耳。”吩咐左右:“拿下他。”众差役如狼似虎,要擒长老。这时,猛听一声断喝:“住手。”“啊,”方知县惊得不禁打一哆嗦,循声音而观来,入得堂来一男一女。男的英俊,女的标致,但都具有不平凡的气质。这正是白中玉c银蟾夫妇。 前一段时间,由于丢官罢职,蒙受不白之冤,白中玉深陷困苦之中。郁郁寡欢,情绪低落,精神萎靡倦怠,面容也变得憔悴不堪。可说,一蹶不振。但是一路走来,他看到夫人银蟾不顾自身安危,扶危助弱,对抗强邪,屡现她那大无畏精神c巾帼英雄风采。白中玉自感作为一名男子汉,同之相比,相形见绌,岂不羞惭?自己必须早些振作起来,扫除心头的阴霾,做一位真正的丈夫。今日,为了帮助苦者伸冤,激发起高涨的热情,重振为官时候的神志也是神气,昂然登堂。 方知县将惊堂木一拍,怒喝:“何人大胆,擅闯县衙,咆哮公堂?左右,拉他俩下去,各杖刑二十。看这对男女,往后安敢再加藐视官威。”衙役们方欲动手,白中玉喝道:“谁敢?”亮出一面铜牌。什么牌子?——淮王府的腰牌。淮王所赐,方便白中玉夫妇行程当中但遇困难,可持之求助官府。淮王是谁?可是新帝的亲叔叔,地位非同一般。方知县一见,魂不附体,赶紧下堂礼拜,口称:“不知淮王府上差驾到小县,下官有失远迎,万望您恕罪。”白中玉抖起架子,将方知县一番训斥。叱之为官不请,断案不明,刑讯逼供,滥陷无辜。农知县被杀一案的真相是,元凶不追,却拿僧人冠罪。自己要禀过王爷,请王爷奏请皇王,治你昏官大罪。 方知县惶恐再拜,请“上差”饶恕自己。他称,自己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朝廷命官在自己的治境之内出事,责任重大,干系难脱。如无交代,自己乌纱帽不保。上面压得紧,且这农知县同蕲州知州于文化还是同窗好友。前些时,于知州几乎天天催问c督促案情进展。(其实,州里又何尝不在抓紧调查)所以,自己须早些结断,以应付上峰。可巧,慈生和尚举报,于是自己便抓了石佛寺一班倒楣的僧人。 听了方知县的话,白中玉更加气愤,更加痛恨这狗官。遂再行怒叱,令方知县汗流浃背,维维喏喏。白中玉请村夫们押上张飞虎c马玉龙,问方知县:“认得他们吗?”方知县摇头。白中玉道:“便是龙虎十兄弟当中的两个。”方知县大惊,“怎么,他俩是龙虎十兄弟的成员?” 龙虎十兄弟,闻名当地的盗贼(尚不能称江洋大盗),作案累累。虽官府大力缉拿然无所获,为之逍遥法外依旧。没想到,今日现身自己面前。方知县当然会吃惊了。 白中玉道:“是的,乃为十兄弟当中的老四张飞虎c老五马玉龙。之前所收监的那名,也是十兄弟之一——风俊龙。时下,其他的先莫顾,尔应当赶紧集合捕快差兵,捉拿龙虎十兄弟之余徒。”方知县一听,皱了眉头,打了顿咯。龙虎十兄弟向来杀人不眨眼,个个武艺高强。自己衙门的力量,能捕下人家吗?白中玉窥出了他内心的顾虑,暗骂之胆小。转而瞧瞧银蟾,银蟾会意。她道方知县:“狗官,瞧来。”抬起手掌,向“明镜高悬”的牌匾一照,发放一雷。牌匾登时粉碎。混蛋知县不配头悬此匾。在这里,名不副实。这一来,唬得方知县并重衙役们胆裂魂飞。原这妇人还是一位“道姑”。银蟾道:“我与你们一道去捉拿凶贼。”方知县道:“有仙姑奶奶助力,事情定然成功。”吩咐本衙总捕头于继嗣,领人前去捉拿龙虎十兄弟的那七名成员。 银蟾教丈夫于县衙耐心等候,不必担心自己。妖魔鬼怪在自己面前,都难以形成障碍,又何况于区区几名蟊贼?拿之,易如反掌。 简短节说,照张飞虎的交代,银蟾并衙众在县西丘陵一个叫栖凤村的地方,于一所不大不小的宅院之内,将付云龙c付云虎等七名盗贼全部擒获,押回县衙。 方知县来了精神,“龙虎十兄弟”等于是折在自己手上。那么,自己的功绩便大大的了。声名也由此提高,或许官职还高升呢。却未去考虑自己制造冤假错案,会否因此降罪下来。他当即升堂,对诸贼进行审讯。其他罪行不论,主要问的是农知县被杀一案。因为已经有成员招供在先,诸贼无以辩解,当堂认罪。因为一班贼非同寻常,为了防止他们在押期间越狱,银蟾向方知县建议,将十兄弟的脚筋俱挑断,并重枷重镣。方知县认为是,于是照做。而后,将十兄弟收监。到后来,付云龙c付云虎c风俊龙俱遭剐刑。那七个则被斩首。正所谓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恶有恶报,已到时候也。 石佛寺的诸僧无罪开释,官家给予一定的赔偿。那一诬告者慈生和尚,捉来杖刑四十,罚劳役半年。石佛寺诸僧对于白中玉夫妇的救命之恩,自是深谢不已。白中玉言,小小恩情何足挂齿,淡然过去。而对于方知县,白中玉对之再加警告。清正(廉洁)为官,乃为根本。 白中玉夫妇继续自己的行程,这天已入横岗山。正走着,忽然听到有人呼号,而且骂天骂地骂道不公。自己行将冤死,而无来救。夫妇循声瞅来,那边山路上走着一队人。当中扛负两只竹笼,笼内男女各一人,且遭五花大绑。银蟾在化州之时见过,这笼名猪笼。她暗道:“怎么,本间也有这东西吗?”闻得笼内男女智丧般呼号,莫不是负有冤屈? 那队人来到一处水潭。其中一位长者吩咐,投猪笼。人众将猪笼投入水中。只是,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这猪笼浸而不溺。这不由教人惊愕。人们心内纷纷疑问:“猪笼为何不沉?难不成这对狗男女真的是被冤枉了?”正纳闷,突然潭水之中升起一个人来。这位朱发赤须,暴睛巨口,头生一双丫杈大角。于身,丽装衮服。难道这是传说中的龙神?众人慌忙跪伏礼拜。 龙神扫视了众人一番,问道:“尔等因何草菅人命?此一对男女犯了什么罪过,而要被沉潭?”那名长者连忙回答:“龙神容禀。小民乃大良村温氏家族的族长,名叫温嘉。只因这一双狗男女鬼混,伤风败俗。且被捉奸于妇人守孝期间,连七七都还未过。一个不守妇道与节操,一个品行不端,干下此等伤风败俗的龌龊之事,怎教人容得?故而,按照族规村纪,给予沉湖之罚。”龙神问道:“属实吗?”温嘉答:“属实,有人证的,不敢对您撒谎。”龙神又问笼中男女,族长之言可是事实?见到神明,不论大小又谁谁,这对男女好似捉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大呼冤枉。龙王道:“你们既然称自己冤枉,那么冤于哪里?快些道来,必须如实。”男子道:“龙神容禀。” 男子称,自己名叫温炎,妇人名叫蔡玉娘,居住于大良村。山区来讲,有的村庄很多人家是独门独院互不相连,甚至距离比较远,十分散乱。大良村便是如此。温炎父母早已过世,自己也没有兄弟姐妹,也尚没娶妻,如今独立过日子。他家距离玉娘的家比较近,之间一片空地,无有隔断。他同玉娘的丈夫温秋发小,铁哥们,关系相当之好。俩人经常一起给人务工。温秋呢,爹娘也都故去了。他有两个哥哥,大哥在外当兵,失去音信多年。二哥早年夭折。还有个弟弟,叫温冬,跟着哥嫂一起生活。前时,温秋突患恶疾急症,不幸死去。玉娘同丈夫感情不错,自是悲痛万分。 就在前天夜里,温炎出自家屋子而在院里撒尿。却猛然听到,那边传来女人的呼救之声。他不免一惊。再仔细听来,呼救声扬自温秋家,猜想一定是玉娘出事了。顾不得什么,温炎奔将而去。温秋家门关着,他于是跨越篱笆墙而入。撞开正屋门,冲入呼声紧急的西间室,他发现温冬正在对自己的嫂子非礼。玉娘拼命挣扎,不教小叔得逞,同时扯破嗓子继续呼救。温炎见此状况,怒火中烧,“温冬这个畜生,居然行此下流无耻c禽兽不如的事情。”将温冬薅起,一边厉声叱骂,一边抡拳便打。温冬挣脱开来,抱头鼠窜。温炎没有去追这小子,而是赶紧安慰玉娘。玉娘放声大哭。 却过了不多时候,温冬引了人来。原是小子报了族长温嘉,谎称自己的嫂子同温炎有奸情。被自己撞见,行加指责,反倒吃到了温炎的一顿暴打。温嘉听信了黑状,冲冲大怒,因此将人来捉奸。虽温炎c玉娘百般为自己争辩清白,可是别人并不信他们。接下,经过本族会议,决定将两人沉潭。龙神听了温炎的讲述,又问玉娘可否如是。玉娘称,事情经过便是这样。龙神转而来问温嘉,事情可认真调查过吗?温嘉称,外户男子深更半夜跑到人家寡妇的屋里,足以说明事实。这双男女,必有奸情。又加温冬一口咬定,自己便确信不疑。 龙神听了温嘉的解释,不由冷笑,道:“那就是偏听一面之词,而没有去认真调查喽?”这位族长匍匐,称自己为事草率而不严谨,过于武断结论,实为过也。龙神“哼”了一声,又问:“温冬来了吗?”温嘉道:“来了,小民这便唤他。”转头叫道:“四儿(温冬的乳名),四儿。”但是没得回应。众人帮着找,“哟”,却发现小子飞窜正去。 温冬这一跑,怕是有鬼。龙神也看到了,哪教小子逃掉。念动真诀,眼前立县一名金甲神将。神将叉手施礼,问道:“龙君有何旨谕?”龙神命令道:“将那边跑着的小子捉来见孤。”神将道一声:“遵法旨。”身子飕地飞去,瞬间将温冬拿回,向龙神交旨复命。龙神教之退。而后,眼神紧盯温冬,半天没有说话。越是如此,温冬心里越感到害怕。这便叫做贼心虚,小子跪在那里,光剩下打哆嗦了。龙神终于开了口,问道:“小子可是温冬?”温冬忙回:“是是。”龙神问他,前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喝之如实而言。并将一方大石悬于小子头顶一丈处,称此石乃试心石。它能够判知人之所言的真伪。但要被测试者撒了谎,造了假,此石必会当即落下,砸毙此辈。温冬骇得没了脉,不敢欺罔,遂交代事实。 因为嫂子玉娘生得比较漂亮,在四村八寨是出了名的大美人。温冬小子不由对她产生了爱恋(暗恋)。如今兄死嫂寡,莫如自己娶了嫂子,成其一桩好事。家产虽说不多,却因此不落外家。如果不如此,嫂子不能守寡终生而改适旁人,成为他家婆娘的话,家产的绝大部分势必要带着过去,留给自己的也就不多点。而要能叔嫂结合,这种事情便不会发生。自己既得美人,又保得财产。可谓两全其美。小子等不急,那夜同嫂子讲了。但是,招致玉娘的一顿斥责了。兄死不久,当弟弟的却提出此等不伦之事,礼法何在? 玉娘忌讳于礼,实并非认为叔嫂配偶(这种事并非少见)不对。而温冬小子,只作嫂子不中意于自己。自个儿清楚自己,一无好的貌相,二没任何本事(谋生手段或一宗好手艺),三者平素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四酒c赌等毛病沾染。这样的一个人,遇谁会爱?之外,小子另怀疑嫂子心有他人,(自个儿胡乱猜想,实则人家玉娘正儿八经,全不会那样)不禁拈酸且同时懊恼。加上外头喝了点酒,当时壮了色胆,便想要霸王硬上弓,做成丑事。看嫂子最后认不认命,同不同意嫁给自己这个小叔子,一同过日子。还有其他的选择吗?除非负辱自尽。小子把持不住自己,对嫂子实施侵害。不料,事情被温炎冲了。 温冬挨了一顿打,一不甘心二来心恨,又同时误认为嫂子同温炎之间有什么。自己要加报复。自己美事不成,也叫他们没有个好。由此,跑到族长温嘉家里告黑状c恶状。诬告自己的嫂子玉娘,同温炎有奸情。并且,引着人来家捉“奸”。族长不听温炎c玉娘的分辨,认准了二人之间不干净。召集族人代表开会,最后决断而将奸夫沉潭。 这便是真实经过。实则,认真调查,结果或有改变。却因为之中有一番隐情,而使得失态走向偏颇,走向不该。这便出在族长温嘉的私心上。温嘉有个儿子,早年便相中了邻村的姑娘玉娘。玉娘不但人样子长得好,而且心地善良,手又巧。闺中技工,无所不会。孝敬长辈,爱护年幼,一贯热心帮助别人。人论起来,无有不挑大拇哥。温嘉曾经找过媒人,为儿子上玉娘的家里提亲。可惜,落人之后,玉娘已经说给了温秋,亲事已定。温嘉并儿子落个遗憾。而今,玉娘丧夫守寡,而温嘉的儿子却也恰好于年前妻故,尚未续弦。岂不正是一个机会,可以圆得前愿,把玉娘娶过自己门来?温嘉是这么想的。等一等玉娘过了孝期,再讲这事不迟。谁料想,横生而出前天夜里的那么一档子事情。温嘉也是一时愤怒,没有冷静下头脑,只认作(所谓主观臆断)玉娘同温炎。也才会未去认真听取玉娘c温炎的分辨,没有做认真的调查,草率决定而将二人沉潭。在当时,族长的权威是相当大的,几乎没有族人敢于挑战于此。所讲的话,一言堂。所谓召集族人开会,不过走个过场与形式,一切还是他的主张与决断。 真相大白,温嘉连称自己该死,险些害了好人性命。自己将就此辞去族长之位(实在不称职),静心反思。小子温冬则叩首连连,请求龙神饶恕自己,留狗命一条。龙神冷笑,“像尔这等禽畜之辈,如何有脸活在世上?世人又容许吗?”“扑嚓”石落,将小子击毙。玉娘c温炎获释而出猪笼,对龙神拜了又拜,谢了又谢。 实则,哪里有什么龙神?这龙神乃是银蟾所变,解救了一双苦命遇难的人儿。连及前面救僧c捕盗,连续造就功德以益世,正是: 正义悬头上,大爱存心间; 精灵多善举,仙神又如何? 银蟾二救溺者(一为自尽,二为迫害),两雪冤屈,做下良行,心内自然高兴。接下,当然还是同丈夫继续行程。过了横岗山,前途仍是多多山地,统属大别山脉。途间,突然前方又生发事端而且奇异。未知遭遇什么,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5章 力抗强敌 勇拒顽凶 话说白中玉c银蟾正行,发现前途被断。山道间堵着一堆人,未知发生何情。向人一问,人答:“有人挡道,通不过去。” 原来,一条大汉在道路的当央竖了一根铁棒。凡欲过去者,须将铁棒拿起。拿不起,想要通过,不是不可以,但是有条件。那便是,奉上买路钱。不多,每位十吊两银子(十吊还不多?对于普通人而言,有了数,出多少工能挣到?但在拦路者眼里看来不多),老人c孩童减半。这行为同盗贼匪寇无异,惹得路人义愤填膺。然虽有怨气,又能如何? 在白中玉夫妇来至之前,已经引发了一阵冲突。路人纷纷指责来这,但是对方反倒振振有词,“没有将人人剥光衣服,全劫财物,你们已经够走运的了。还想怎样的造化?像那些贼们,甚至还会取人性命。你们该庆幸遇的是爷我,要的只是区区十吊钱,都把事情看清楚c想清楚了。” 行客当中有一位,大概学过武术,会几下子。因此有恃无恐,想要强行闯“关”。不料,汉子更见强梁,稍放手段,制得逞能之辈服服帖帖。时下,仍被骑乘胯下,作牛马而代呢。大汉或许大体重,或许用了沉身法,总之压得那位半死不活,血与胆汁都快吐了。 路人越集越多,所以聚成了一堆,不下二十人。想要过去,但又无法通行。拿不起铁棒,掏不起或舍不得钱财,也大概绕道不方便,故而都滞留在此。好像希望大汉哪时发了善心,开了尊口,就会放自己过去。 居然还有还有这等状况,银蟾好事,要瞅瞅是怎样的一条大汉,于路障碍。又竖着多长多短c多粗多细一根铁棒,难倒了众人。于是,挤到人堆前面来。人们一瞧,这妇人,真开放(当然,那时还没有这个词儿)。男女授受不亲,这摩肩接踵,挨体触躯,她全不顾忌。 银蟾观来,先入眼一根铁棒。这铁棒,鹅卵粗细,长下七c八尺。瞄来估测,掉不下一百斤。但细想,怕是分量更大。即便一百来斤,凡夫当中能拿得起它的,应该大有人在。但是好些人被拦下这里,其中还不乏棒实魁梧的青壮年,可见之中没有一人能够拿得起它,被实实难住了。这铁棒的斤两,当超出常人力气的极限。另往侧边来看,地下趴着一位,被当作了垫物,又像似牲口。于上,骑乘有一条大汉。这大汉: 腼长羞驴脸,睛小豌豆似; 开嘴可纳钵,齿锯镶于龈; 光秃脑瓜顶,却又不像僧; 花袍显肥绰,靰鞡略挤脚。 银蟾并没有搭理大汉,也没去管顾铁棒,却是绕而前去。这一举动,将大汉c将路人都闹愣了。竟然有人对于自己视而不见,大汉不免生气,眼一瞪,叫道:“这名妇人,敢是要过去吗?”不废话吗?人家已然过去了。银蟾回转头,答道:“当然。”大汉道:“便这么过去吗?”银蟾道:“不这么过去,还怎么过去?”大汉道:“没有瞧到这些人拦在这里吗?你想过去不难,但是也不可随便。”银蟾故作不知,问道:“此话怎么讲?”大汉道:“这条道路,爷我盘下了。故而,旁者若要打此通过,就必须交上过路费。不多,十吊钱。不想交,也可以。看到所立的这根铁棒没?拿得起它,也准许通行。而如果既奉不上钱财,又拿不起铁棒,对不住,此途不通,没的商量。瞅你年轻漂亮,惹人喜爱,倒是可以予以一个例外。”银蟾问:“如何一个例外?”大汉道:“同爷风流一场,任你自便往来。”银蟾听言大怒,“这野汉,怎敢侮辱姑奶奶?也不打听打听姑奶奶是什么碴子。你之前道什么?这条路你盘下了?跟谁盘的?又花了多少钱财?有那合同文书吗?拿出契约字据来,让大家瞧瞧是不是有这么一档子事。”其他路人一听,都来给银蟾帮腔作势,也同时吐泄内心的不快与愤怨,“对,拿出它来让我们瞧!拿出,我们认你的作为对。若是拿不出来,你便属于拦路抢劫。拥你去见官,请加裁判,予我们路客公道。” 大汉哪里有什么文书,全一派谎话。不过是给自己不道的行为,捏造一个借口而已。现在,被问住了。但他毕竟是一强梁,不怕事。腾地站起,耍横耍虎,喝道:“你等鸹噪什么?都想要找倒楣是不?闭上鸟嘴。爷就在这里当者,你等想过去,拿钱!要么,将爷的铁棒拿起。没那第三个选择,绝无任何通融。”又转道银蟾:“妇人,爷倒要见识一下你是怎么的碴子,亮一亮你的能耐来。”银蟾没有回答于他,而是走到铁棒前,右手攥住,提一提,试一试,心中当即有了数。接下,运用臂力,将铁棒轻松打地里拔起。原来,在下头还隐有尺余长一截。银蟾执棒在手,耍了一趟泼风八打。却突然,跨步而上,将铁棒猛地照定大汉一杵。大汉大惊,然欲行闪避已然来不及矣,被中右胸。“哎呀”一声怪叫,向后连着倒退数步。“扑通”,来一四脚朝天。大汉不让了,“嗷”地一声长啸,跃身而起,进扑银蟾。银蟾舞动铁棒,而与相斗。 一则手无可恃凭,二则自身能为确实不算上强,大汉连续吃到棒打。银蟾手下给他留了情,只是击打肉厚之处,力量又把握适度。虽说如此,但也是见痛。大汉最后搪不住了,脱身而遁去。银蟾冲他的背影叫道:“别急着走呀?拿上你的铁棒。不要它了吗?”但是大汉头也不回,一溜烟去者。银蟾道路客们:“大家赶紧走吧,一定是耽搁太长时间了。”众人齐赞银蟾,也为她仗义解围便利了大伙而表示感谢。 一行人前行,约摸有个七c八里路程,前方又出现了新情况。又见一条大汉: 煞面耸横肉,恶眉吊凶睛; 广肩粗腰围,躯似一矗碑; 戴顶竹篦笠,穿件木棉衣; 胁下缠丝带,在脚zhai(左扌,右上分c下手)靸eng(左革,右翁)。 那里也同样遮拦下一班行客,不得通行。难道一说,他同之前那条大汉是一伙的?想要通过,先须缴纳买路钱或做得成之所提出的条件?那间竖立铁棒难人,他这里又是何种花样翻新? 与之前所遇相比,情形的确相像,但不雷同。本来路便不宽,尤其这间两侧崖壁如同刀削,高耸而现一线之天。你想要爬坡绕过去,都无可能。这还给就一侧挖下了一个大坑,也是深坑,占据了半边道路。人但掉到里头,爬都不容易爬得不上来。横向尺寸,跳也不过。而路的另一边,被放置了一条长凳而横断。大汉便拿一只脚踩着他,同路客们对峙。行人若要过去,三个条件任一选择:一,能够打坑上跳过去(这基本不用想);二,奉上买路钱,也是十吊钱;三,能够将他脚下头的这条长凳挪开(到时他会将脚撤去)。要说明,这长条凳不是木头的,而是浑铁打造,三百斤也是有的。凭一人之力挪开,谈何容易?三项选择,不能达成其一,你便回头。耗在这里猴年马月也是没戏,通不过去。 有后来者,明了事情之后,道大伙:“咱们这么些人呢,怕他一个?一齐用力,闯过去是了。看他当不当得,遮拦住否?”众人一听,有理,也是。也是,向前硬闯。大汉怒了,高声喊喝:“莫前。”一震身体,向前释放罡气,令众人受扑而齐跌。一下,路客们被镇住了。大汉警告道:“再敢胡来,更有你们的好瞧。到时候自己断胳膊折腿,伤到骨头连带着筋,另加大吐血,你们别怪怨于爷。” 便在这个时候,银蟾一行人来到。见得眼前阵势,心头一怔。道路受阻,只能先停身驻足。大汉看到他们,问道:“可是那边来的吗?”也是废话,不打那向来还是哪向来?人答:“正是。”大汉又问:“可是交过买路钱才得过来的吗?”当然是指交钱给前头所说的那条大汉。这些人不想招事,谎称:“交过了,十吊钱每人。”大汉道:“甚好,你们跨凳过去吧。”这边的来人陆续通过。大汉随后重新将道路挡封,道那些欲通过而那向去的路客:“瞧见没,他们多懂事?那边卡子交过钱了,因此就能畅通无阻(哪里无阻?之前已经受阻也)。”被拦下的这班人面面相觑,还是没有一个人情愿舍出钱银。 大汉正在趾高气扬之间,突然脚底下所踩的长凳倒翻。这一倒翻不得紧,可可砸到了他的另一只脚上。“嗳哟,我的脚,骨子碎了,”疼得大汉钻心。可是,要蹦而没蹦起来,脚被压住了。大汉来一腚墩,坐到地上。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大伙儿还不乘机通过,更待何时?”众人一听,可不是?这机会岂能错过?于是,“呼隆”救闯。有的人愤恨于大汉阻路难人,存心拿脚踩踏,踩得他连连叫唤。也有的人啐之。转眼,路客走净了。 大汉现在躺着跟死了差不许多,满身疼痛。缓了长时,方才坐起,慢慢将长凳挪开。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这凳子好不恙的,咋就倒翻了呢?何况还是在自己脚下踩着,来几个人推都未必令它倒翻。真是莫名其妙呀!时下,找人给自己瞧瞧脚,看伤到骨头没有,才是主要。撮了一把土,行土遁去了。还懂得道术,有些不简单。 大汉至于一所山洞前停住,还没进去呢,便听得里头谁人大发雷霆。骂东骂西,长长短短。他心中一惊,胆子虚了,“这是大哥在发脾气呢。我于今空手而归,他会否原来骂我?”提心吊胆,一瘸一点,步于洞中。 洞内哪位在发火气呢?——一名不同寻常的修士。这名修士,个子高得出奇,赛过《封神演义》中的方弼c方相。只是过于修长,似不能禁风。之前所提到的那一名长脸的大汉也在洞内。修士之所以暴跳,根子便在他的身上。 原来,这里乃四宝洞,濒临大溪一条。本间居住四名道客,号四宝真君,包括前头所提到了两条拦路索银的大汉。他们均非人类,而是竹c艾c龟c蛇成精。所谓蕲州四宝,即此四种也。发火气者大哥,乃竹精,号逍遥君。两条大汉——木棉衣者龟精,号元灵君,排二;花袍子者蛇精,号神游君,排三。而另一个艾精,号清平君,在末幺。四位聚于一起有些年头了。今年,便是结拜整一百年,值得也有必要庆贺一下。 元灵君c神游君突发奇想。人家神仙都有庙宇,甚至一些妖灵也具,不妨也整一座而为自己。而且,还要教它赛过自己经常光顾,每每向主人讨茶吃的龙凤寺c玄妙观。以之作为庆贺结义百年的礼物,岂不最好?于是,哥俩跑到外头化缘去了。不是运用法术造起一座不可以c不可能,但是性质不同。化缘筹资,有世人的心意在里面。光有庙,没香火,也不成,这是以后须加考虑的事情。目前,是先将庙造起来。 化缘,不是说来那般容易。看人家和尚c道士行来简单,你就未必了,怕连乞丐都不如。这俩没周详考虑,直接上民户门上化去了。当地人是比较迷信的,否则在蕲州之地也不会建造有那么多的寺c观,而且许多还是古庙。假如是僧c道到在门上化缘,人家往往会发自内心的把钱施舍给你。但这哥俩一非僧,二非道(这里仅指真正意义的道士,而非广义的道客),问你造什么庙,供奉什么神灵,所回答要造的是四宝庙,供奉的是自己。倒是实在,却又可笑。百姓不晓得四宝真君,帮了你们又会给我自己带来什么益处?当然予以拒绝。因此,哥俩处处碰钉,着人冷眼。至多,人家为之闹烦了,像是打发要饭的一样,丢给俩制钱是了。如此,惹得哥俩一肚子怨气。也怪于他俩不会动一动脑筋,比如变化成和尚c道士,冒充自于当地某寺某观,不很容易便能够达到目的吗?也许基于心诚,不想欺骗于人? 收获寥寥,化不够造庙的钱,怎么办呢?无辙,往回走吧。哥俩正于路上行着,猛然“嗷”地一声,侧边林丛之内蹿出位劫道的主儿。这位大脑袋,健硕身材,在手里执着一口鬼头刀。听他叫道:“此山是我开,此树为我栽,要打此路过,留下买路财。牙嘣半个‘不’字,爷爷将你等一刀一个,只杀不管埋。”凶巴巴,挺瘆人,胆小者势必魂飞魄散,为之吓出一个好歹。那哥俩本就窝了满满一腔子的火气,想不到再添晦气,让自己撞见强盗了。惹得三尸神暴跳,五陵豪气升空,俩“太阳”冒火,七窍生烟。盗贼眼中对方倒楣,殊不知自己才是倒楣透顶。被哥俩擒住,一顿暴揍,险些把命要了。 哥俩愈之遇盗贼,有了借鉴。眼珠一转,不妨亏着良心学人做回强盗,当次坏蛋。于是,选择了一条较长的山道,各捉一点把住。遮拦过往之客,索取那买路的钱财。手段还算柔化一些,不似其他的贼那般凶残而蛮来。他俩也能狮子大张口,张嘴十吊钱。几人为个过路能够情愿而又舍得?结果也没想到,钱银没赚到一分毫,却落得狼狈不堪。 神游君窜回洞府,也不隐瞒,把事情向大哥讲了。请求大哥出面,为自己报仇出气。逍遥君大怒,大骂神游君做事不该,欠思量。居然违背道德,做出盗贼之类的行举。修行白瞎了。受到数落,神游君不敢吭声。而在这个时候,元灵君也回来了。 逍遥君见到元灵君,火气更增,连他一并训斥。元灵君同样大气不敢出。在旁边的清平君看大哥骂得差不多了,赶紧解劝。元灵君这时方才敢请大哥来为自己看一下脚伤。逍遥君问他,脚怎么了?元灵君将原委道述。逍遥君道:“自作自受,活该。”神游君心中一动,道:“铁条凳如何便就倒了呢?”元灵君道:“我咋知道?”神游君道:“事里定有蹊跷。铁凳不是木凳,不会无端便就容易倒的。”元灵君道:“或许是我踩得偏位偏边了一些吧。”神游君道:“那也未必。咦,你可见得有一班人打我那向趋至你这间而过去?”元灵道:“有呀!他们都道给了你银子,才得过来的。”神游君道:“哪呀?我今儿也是白忙活。甭说银子了,连个钱子儿都没得着。遇有一回事,我还被一名不知名甚的妇人打了。为之将一帮子人,全部放过去了。”元灵君道:“还有这情况?”神游君道:“你可见得那堆人里头有一名妇人?长得甭提有多漂亮了,一个打扮。”元灵君道:“容我想想。欸,有,真有一个。”神游君道:“恐怕就是她在暗里使坏,伤到了你。今儿这事,不能同她算了。”于是,他俩请求逍遥君,报此一恨。 逍遥君对于义弟之请,有些犹豫。祸是他们自己惹出来的,人家出于正义,并没有啥错。寻人报仇,占理吗?而龟c蛇二精见到大哥没有表态,转而拿眼来瞅四弟清平君。清平君清楚俩义兄的意思,这是要自己出头。人家是当哥哥的,求到自己这做弟弟的,自己怎好不应?于是,他言道:“大哥,二哥c三哥,弟我去寻那妇人教训是了。”没容逍遥君答应不答应,这厮飕地一声不见。 清平君沿着两位义兄剪径劫财的那条山路而北去(总体方向,未必那般直)。这条路特别狭长,属于谷道,无有岔径。直到出谷,才得见到开阔点儿的区域。南来北往的路客,特别多。他发现了略见散落的一群人,为数不少。依照时间及常人行速判断,两位义兄所说的那些人现在还走不出谷口。因此,他认为那名可恶的妇人或在这群路客当中。于是,逾越而过,将道路断了。他喝令人们住步住下。 清平君估料的不差,来的正是打两道“卡子”连续通过的那群人。人们一瞅,眼前一位: 发色青儿,须霜白儿;阴阳脸儿,雌雄眼儿; 大耳朵儿,小鼻头儿;嘬口嘴儿,尖下巴儿。 长得极为难看。这厮穿了一套青不青c黄不黄c褐不褐c灰不灰c白不白的衣服。莫不是一个妖精?常人何具如此形象?人们不由得生了怕,失了胆儿,浑身战栗。未知对方欲对自己怎样。又嗟叹于今日为甚点背晦气,净遇此等异客? 清平君眼神向人群扫了一扫,而后道:“难得可以过去,只有那一妇人,不可通行。”众人齐来瞅。瞅谁呢?瞅清平君所说的妇人。而这名妇人,正是银蟾。众人打清平君的语气当中听出,其人欲对妇人不利。妇人可是帮助了自己,自己须为人壮理c争理。于是,质问清平君为什么不允许妇人过去。清平君把眼一瞪,怒道:“难不成你们人人都是他的老公?替人说得着话,管得着事吗?要过速过,当心本君变卦。你们但走不了,甭怨人。” 银蟾观来者不善,请大伙儿放心走路,无须照管自己。自己能够应付得了对方。然除了几名胆小者之外,人们大多数未去,要为银蟾壮势。清平君见此,大怒,“好哩,你们便全不要过去了。”喝问银蟾:“妇人,可是你之前欺辱了两条大汉?”银蟾故作不知,言道:“我欺辱了两条大汉?这位大哥,您是在说笑话吧?我一名纤弱女子,能够欺辱得了大汉,说出去人信吗?也不清楚您所说的又是什么样的大汉。大汉,这里可是有些个,是他们当中的某位吗?”故意气人。清平君道:“休扯别的。受到欺辱者,乃吾二哥元灵君c三哥神游君。他俩样子,你真的不晓得吗?”银蟾摇头。清平君道:“你敢做不敢当这是。好,就算你没有欺辱过他们,但因为也是一名妇人,便当倒楣,跟着凶手倒楣。某清平君要给你一些好瞧。杀一儆百,教所有人都知道,得罪四宝真君,会是怎样的结果。”银蟾道:“着这么做便不对,便不讲道理了。咋就因为我是一名妇人,便当倒楣,还要给予好瞧?是否为你所说的欺辱了某两条大汉的妇人,你都要如此对待,岂不是殃及无辜?天地何容?”清平君道:“妇人好伶牙俐齿,胆敢顶撞本君。行,便教你一尝本君的厉害。”说完,将巴掌冲向银蟾,做了一个推式。同时,释放罡气,倾以摧木覆垣的力量。可见,这厮心狠手毒。 见得对方发招,银蟾一没躲,二没闪,硬接一下,对抗一着,试你根底如何。也是在于自己不能避,但避,身背后那些凡夫俗子定然遭殃受祸。护体功运用,在身躯之外形成看不到的气罩。掌气扑击于护罩之上,“嘭”地一声。银蟾稍微晃了一下,这是反作用力的影响。而清平君也一样,反作用力经空气传输,致令他一个趔趄,险些跌翻出丑。这厮心说:“可以哟妇人,能够抗住我这一击。接下,咱俩有的较量。”身子拔而飞跃,向银蟾施招。银蟾不甘示弱,展身形而与相搏。 清平君所用,曰“红阳连环掌”,劈c削c穿c挑c压c塌c撞c拍c推c格c横c搂,招法奇妙,迅疾凌厉。银蟾初始行的是圣虫手,但一试,难以当御敌方。遂更以柔化螺旋拳,克敌之刚。顺c引c牵c绕以化力泄劲,或借力打力。又快速行转自身,以旋动增大本力,强化出手杀伤。也往往巧妙布阵设局,暗合阴阳八卦,借用奇门遁甲,全是制敌之道。此拳,银蟾求教于武功山化真道长。 敌我双方交战多时,银蟾击中敌方有五次,而自身仅于初时吃受一记。清平君没能占得上风,反而亏了自己,怒气冲天,呼一声:“贼妇,着法绳。”飞出一条绳索,来缚银蟾。银蟾反制,将来索变成火绳,还束清平君。清平君拒之。绳落而化灰烬于两人中间。清平君火烧九霄,飞一枚法钱而击银蟾,出手而化多数。银蟾施一条白练而御。练乃软物,将硬物硬力化解,使发施无功。银蟾将练一抖,“粘”于练上的法钱再加反制敌方。清平君急忙回收。然乘之收钱之机,银蟾飞练而出,柔而化硬。练端如杵,力量极强。清平君被击了一跤,喷血于口。 清平君知难而退,逃回四宝洞。见得大哥,陈述经过。但多说银蟾不是,而无自己不该。他称,自己报出四宝真君之名号,以震慑对方。不料,反遭侮辱与诋毁。这厮借以激怒逍遥君,令教出头,降制那名妇人。元灵君c神游君亦一旁添油煽火,使得逍遥君最终架不住三位义弟的撺掇,决意寻银蟾算账。那仨也随而伴,助势拔横。 简短节说,四宝真君同银蟾遭遇。清平君一指银蟾,道逍遥君:“大哥,便是这一妇人,伤到弟我。她有些根底,您对之须加小心。”逍遥君道:“料也无妨。”转冲银蟾叫道:“妇人,敢于同我四宝真君作对,胆子不小哩。且不要去了,吃本君一番教训。” 现时,白中玉并不在银蟾身边。在击退清平君之后,银蟾暗自盘算:“那厮提到四宝真君,当为四辈。之前,我已敌会其仨,之一的老大尚没露头,或为上强之客。但来争斗,胜负难以卜侧。我自己必须早加准备。”担心丈夫白中玉会成为自己的累赘,或为害处殃及到,而令自己对敌之时分神分心。因此,把他先作了安顿。而后,于那路径等候四宝真君的再次出现。果然,敌至也。 银蟾定睛来观,四宝真君这回取齐了。位前一人,身材修长高挑,脸儿如结了霜的冬瓜。袍服蓝灰色。面冷颜肃,不怒自威,看着压茬,非平常之辈也。银蟾镇定心神,问之:“尔为谁者?”对方答道:“云丹山四宝洞四宝真君之一——逍遥君是也。只因尔连续伤害到了本君的三位义弟,故此余心生忿,特来伐罪。”银蟾并无畏惧对方,对言道:“却是如此。向姑奶奶伐罪?便因为我教训了他们?你问过自己的义弟们都做下些什么不该,我又为什么会教训他们吗?详查过之间究竟又孰是孰非否?大概你没经过认真责问,而只是偏听偏信。足可说明,你袒护自家人。容得他仨不是,却不容得别家对错。他仨敢于胡作非为,背德违道,不学良善反做恶者,便在于你久惯纵容所造成。不问己过,不纠己行,却只着眼挑人之不是,道理安在?”元灵君道逍遥君:“大哥,您听,这贼妇实实狂妄,目中无人,无我四宝真君,必须好好惩治于她。”逍遥君被他将火一拱,气冲斗牛,道银蟾:“妇人,真敢冲撞本君,那便不会有你的好也。”银蟾内心也十分怨愤,“倚仗修行有所得,具备一定根底,便可以恣意欺凌于人?还自觉占理,如何教人信服?姑奶奶不会为你吓倒c压倒,便见识尔道行如何。”言道:“小妇人倒想领教一二,请量上术。”闻听此言,逍遥君须发皆张,怒道:“行,有胆,尔便仔细了。”身子一转,右手臂反挥,施发杀法,名曰“旋风刀”。释气行风,力锋如刃,薄而如纸。又力量甚足,可截铁切铜。逍遥君欲将银蟾腰斩两段,出手也够绝狠的。未知银蟾如何当御,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6章 连番撞险难 屡遭化危机 话说逍遥君施以“旋风刀”之术,以斩银蟾。银蟾见其动作,意识到必行术法。否则,早就前趋近搏了。不摸底细,未敢尝试当承试力。她赶紧飞身走避。逍遥君一击未中,紧接下盘弓步,同时出伸左臂。这与前一个动作实际是连贯的。食指探,另四指拢。是术名曰“一字残阳指”,气脉冲击,隔空闭穴。银蟾侧移身形,又加避开。逍遥君二招未功,再行三技。右臂复起而抡。高举之后,紧接巴掌朝向敌方作一下拍之式。于空中现出五根巨柱,乃气所化,压扑银蟾。此术名曰“五指山”,借鉴于如来之压齐天大圣。但所不同的是,如来只是覆手而已,没有动以杀力。银蟾依旧不与抗衡,仍然采避为上。但心中见了底,眼前这逍遥君本领明显高过他那三位义弟一大截,神通非常。如果硬对,自己极难占得上风。但不慎,或许一条性命交代。未知敌方还会行施出什么上上乘术法,自己又能否还会幸运逃过劫数,很难说。与其莽撞c盲目c贸然相抗,莫如行以鬼机,巧妙制降强敌,方为上策。兵者诡道,战无义战。只要求胜,管他什方?银蟾咋呼一声:“敌强,非我能敌,姑奶奶不奉陪,走也。”将身而去。 逍遥君尚未决断,元灵君c神游君呼道:“不要教贼妇走掉。”先行动作,射身而加追赶。现在胆子壮了,精神振作了,之前狼狈遭遇早已抛于脑后。这便叫欺人太甚。人家认服了,你还强迫,当然是行欺。却不想坠入了人家的圈套,银蟾并非真的要走。她本欲“钓”逍遥君,却撞来了两个老(相对而言)对手。她心道:“也罢,便先再予以你俩一些苦头吃。也算对那逍遥君行加震慑,唬一唬他的心胆。”猛然一转身,冲拳而向元灵君。玄空拳功,所谓“隔山打牛”。 元灵君追得紧急,而银蟾出招突然且迅速。元灵君不及闪避,遭受拳劲之击。跌摔在地,连几个滚儿。不觉间,现了原形,背负长长绿毛的大龟(绿毛龟)。蕲水之中长出的东西,寿有八百年。神游君一见,现身黑质白花c棕褐稍绿的大蛇一条,于空而飞。平常的蛇,除了螣蛇c蜦蛇,几乎都不能飞行。它能够飞,乃道法之修耳。张毒牙,以啮银蟾。银蟾移游身体,避开其攻击。不待此蛇二攻,发放掌雷。蕲蛇被中,坠堕尘埃。同元灵君相反,还得人形,不住揉腰。因(初步认识)其还算不得大恶,更谈不上万恶,故而银蟾对之手下留情。修炼功法,不仅于如何制敌,也更不能忽视了自身之卫。凡修者,无不将身躯炼得具备一定的承击能力。甚至于火c雷c刀斧,皆难伤之。这条蛇的护体之功虽说不达上乘境界,但也非同一般。两因综合,结果还好,否则它便两断了。 逍遥君见到两位义弟重又负辱丢丑,气火冲天,喝道:“贼妇,莫凶,着本君的飞剑。”释放飞剑,乃其自身叶子所炼就,因而曰“金刚竹叶剑”,不输于铜铁。银蟾以其人之道还致其人之身,发飞剑而御来剑。两剑向撞,“铮”然而鸣。逍遥君一瞅,“贼妇,却也有同样手段。”发剑百千再施。银蟾同方针对。两股剑“洪”若两群飞蝗c飞蜂干群架,令人眼花缭乱。“叮叮当当”,迸溅起漫天火星。当然,竹叶剑是不产火星的,却乃钢锋同之擦碰所致。接下来,双方各收己剑,仍归一口。逍遥君挥剑就劈,百丈隔空可伤人,所谓“劈空斩”。华光一道便下来了。银蟾扭身侧走,避开一劈。随之,还击一劈。逍遥君同样闪避,转而向银蟾隔空一刺。一道华光击射。银蟾再避。反撩剑,酷华由下方而上切,杀向逍遥君的裆部。目前均处于空中,便宜施发此术。逍遥君飘身而闪开,之后劈剑斜斩。银蟾躲过,还以拦腰横斩。 双方各展其能,但忌惮于对方根底不弱,所以都加了百分的小心。未敢针锋相对攻防,而是多采取避实就虚的战术,减少对于自己的危害。只是,隔空而行功术,肯定要比白刃格斗消耗更大的元功与精气。两家你来我往未算良久,银蟾首先放弃如此方式抗衡。她意识到自己的实力不足以长撑下去。若强持,于己不利。敌方高胜自己一筹,一试即知。若想制敌,须寻其他办法。她将剑向地一划,乱石飞起。小者砾,大者赛牛头,“呼”地跳升而起。而后,银蟾剑指逍遥君。乱石如洪流,冲击于他。逍遥君见此,心说:“雕虫小技,让你见识本君的上法。”何上法?曰“爆身术”。速还原形,一株大竹。猛然爆裂,若于伞张。根c冠仍旧,惟限干躯八分而弓。内发功,功催气,气释劲,作用长远。一定距离之内,可以摧毁巨石,教使崩成齑粉。来石在功气的作用之下,化作弥空粉雾于一瞬。银蟾亦感受到气流强力的压迫,不自觉倒退出去不近的一段距离。胸腔之内有些发闷,隐隐作痛。肌肤更不消说了,如同经受如刀之凛冽之风。又猛然间,一颗红珠(打竹之空腔,在爆身法施弄同时而射发)飞来。银蟾躲闪不及,为之中于胸膛。痛苦难当,她飞速逃身而遁。红珠,乃逍遥君的元丹。 为银蟾走掉,逍遥君暗自懊恼,“便宜了那贼妇。”已然给予了对方教训,令吃苦头,得饶人处且饶人,他同三位义弟回转了自己的洞府。 银蟾负痛,逃到长远之外,方才停身住了。先服用了一粒丹药,之后盘膝打坐而运内气,一疗伤创。过了会儿,感觉好多了,收住功。她正打算起身,却不料在这个时候,被人打身背后拦腰抱住。并且不速之客还向银蟾的脸面c颈项乱亲。银蟾大惊,将身挣脱。来者没加防备,闹一跟头。 银蟾回首一瞅,气更大了。对方却是一个身不满三尺的孩童,也就几岁年纪。生得齿白唇红,倒是不难看,但一脸的歪毛淘气。银蟾怒喝:“你是哪里冒将出来的娃娃,真真无礼又好大胆子,也敢戏辱老娘(对象不同,称呼亦加变更)?”见到人家发了火,孩童倒是不紧张c不害怕,反而“嘻嘻”而笑,言道:“美人儿,要给我当老娘呀?可以呀。我就拜您c认您做老娘。既做老娘,且露汝乳,让孩儿吮奶一回。”话越说越不上道,不知羞耻为何。银蟾怒叱:“狗东西,你找打。”孩童道:“打?怕您打不了我这个儿子。”银蟾忍无可忍,难捺火气,飞脚而踢面前这可恶的孩童。孰料,孩童手好快,抄掠来足而行掀,险些令银蟾张跌。但试出,这孩童力气头不小。孩童存心来气银蟾,叫道:“我的老娘,来,打孩儿呀?”银蟾恼恨不已,再行施足。因为对方个子矮小,用手的话,你必须哈腰矮身,十分地不便宜。所以,用脚为好。 孩童非同一般,身形灵活而如陀螺,令你伤他不到。银蟾几发足而未中的。相反,孩童照银蟾蹬来之足的底面冲击一拳。银蟾顿觉整条腿麻木。她急忙收势退跃。孩童笑道:“我的老娘,您这回知道了您这儿子的不凡之处吧?”银蟾怒道:“尔究竟是何来历?”意识到对方绝不是普通娃儿,也须为道客。孩童道:“也不妨告诉于您,您儿子—— 自来生性聪,灵心具慧根; 深山获秘笈,法书卷十三; 修炼上乘术,道行节节高; 九转金丹成,三花聚顶真; 水火任来去,难劫不附身; 降龙与伏虎,本领不一般; 扭转乾坤转,神通广无边。 实话告老娘,您儿子业已一万岁寿,终日快活似神仙,号元鼎大圣。您莫如随儿去,儿定然孝敬您天天。且教授于您长生法,从此做个不老仙。”银蟾冷笑道:“说的不错,只是你老娘不是傻子,足能窥出你的不轨企图与叵测而又阴险的居心。劝你还是识趣一些,速滚远远,不要再惹老娘生气。否则,对你更不见客气。”谁知小子不为吓住,仍旧死皮赖脸,纠缠不休。银蟾怒不可遏,照之而扑一掌。但,用气致人。元鼎大圣未加料及,“扑”地来一摔。也同样,银蟾捏着分寸,未加死手。她只是给予对方教训而已,打跑便是。元鼎大圣经修炼,也是具有一定的承抗击打的能力,并未造成怎样的伤害。但毕竟是吃了亏,脸面没处搁。小子发怒了,“好个不识抬举的妇人,本圣认你为老娘,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别人拜我给他当祖宗,我还要好好挑挑拣拣呢。但答应,美得他要死。于今,本圣低三下四,矮下尊驾,甘愿给你当儿子。你却非但不喜,反倒愠而掌人,好无道理。那你便休怪本圣不认你亲,制你一服,再发不起悍蛮。拿回我山c我洞,匹配夫妻,教你为我生养一大堆的儿女。”前扑,挥拳踢腿发招。什么“狮子滚球”c“白猿献果”c“凤凰展翅”c“金龙抖甲”c“麒麟舞爪”c“猛虎登山”c“夜叉探海”c“天王祭塔”,一招紧接一招而连环,行起一波攻击。大多时候,身悬空中发技。毫无停顿与间歇,迅疾c阴狠,以势压制对手。银蟾为之逼得一阵手忙脚乱,但凭借良好的经验好歹化解了敌方的十多招连续进攻,未致自己一创。乘敌方的攻势微有放缓,她迅速抽身,脱离对手,已经有些气喘吁吁。反观那元鼎大圣,未见怎劳累。 小子停住手,道银蟾:“妇人,怎么样?本圣高强否?方才,略行小技耳。上术全未发放,便是留情于你。你还是赶紧遂了本圣的心愿,相伴而去的好。”银蟾怒道:“休想。”挥臂,一招“美人拂袖”,行起地面石块枚枚,如飞蝗一般,打击元鼎大圣。前时,逍遥君也经历此情。但他与银蟾正处于紧张的斗法之间。神经紧绷,精神高度集中,不敢半点的松心懈怠。所以,会及时防范石“洪”并加化解。与逍遥君不同,元鼎大圣一则不清楚银蟾的真正底细,只当普通,二则自己正在得意之间,认为难住了对方,故而全无戒备。由此,吃了亏,被力道十足的石块打得浑身痛楚,青青紫紫。且头破血流,牙齿还给打断了二颗。“哎呀”一声怪叫,小子飞身而趋,霎时不见。银蟾怒道:“小崽子,别教姑奶奶(称呼又改了)二次撞见。否则,仍有你的苦果吃。” 银蟾初始本欲寻找逍遥君报恨,出一口恶气,但是转念又否定了。之间原本并不存在怨仇,自己也不握对方严重危害世间c横行一方的罪证,甚至于传闻,还是算了吧,不多一事。自己还是会合了丈夫,继续还乡行程。因此,前往寄身白中玉的地方,一所客店。到在那里,天色已晚,住上一宿再行上路。 不想,这天晚上,恶事又发。起凶者,还是那位元鼎大圣。这元鼎大圣不在自己的吴城山,咋身至此间呢?也是偶然。闲来无事,外出访友。直到现在,他尚不知自己的亲密友朋,三元之二的元婴大圣c元磬大圣已然遭劫,剩他孤单。小子驾土遁而向蕲水县笔架山,路途之上小歇,不意发现了银蟾。见她美貌,遂心生邪念。从而,对人非礼。只是没有想到,吃了亏。小子心有不甘,思想报仇。但通过较量,他也意识到,对方并非平常角色。自己还是别太莽撞蛮干为上,避免再次出丑。于是,打算偷袭,施阴手c暗招。 该着白中玉c银蟾夫妇难脱一难,为小子寻到。这元鼎大圣运用法术,生生将整座店房解析崩塌。山乡野店,没有那么好的住宿条件。建设得也比较简陋,轻木薄墙。屋顶被茅,而非青瓦。因此虽覆,然没怎么压伤于人。人们惊恐而出,还以为经历地震了呢。却猛然,声声怪啸传入耳中。“啊呀,不好,有猛兽,”人众胆裂魂飞。明亮的月光底下,可见得一只只狼虫虎豹张牙舞爪,攻击上来。众人俱道:“命休矣。”但又突然之间,废墟当中的梁c椽飞动,射向恶兽,劲力奇强。击得恶兽满地乱滚,并最终变成了石头。 出手释术,拯救大家者,正是银蟾。她大喝:“何方道客,行施害术?不要隐蔽,现身出来也。”即使恶兽不变成石头,她也能够断定有人背地使阴。自然界中,狼虫虎豹不会不相同类团起伙来。必然是某位具有术法之士,操纵驱使。 果然,听得有人怪笑,现出不速之客,却一表相娃娃的怪客。银蟾马上认出,正是日里同自己有过争斗的元鼎大圣。银蟾怒道:“怎么,又是你这一幺麽小丑?阴魂不散,纠缠你姑奶奶不放。有本事冲我来,为何还要殃及无辜?”元鼎大圣道:“谁教他们与你住在同一所客店呢?只有倒楣了。可惜,基本还都能爬得起来,没有死上几个。”银蟾怒道:“狗才,好阴狠的心肠。这等暗算于人,手段下三滥耳。”元鼎大圣道:“好,那便不用。今刻,同你正儿八经对决一番。前者,是本圣过于大意,轻看了你,方才导致吃亏。但这次,再无可能出现此等状况。尔就伏来。”手一晃,于掌中多了一双鎏金峨嵋刺。小子拈刺,杀向银蟾。银蟾亮剑,而与厮杀。这场战斗: 草圣张威卖凶狂,蟾灵奋勇展英豪; 恨火熊熊涌焰海,怒气冲冲泛洪流; 峨嵋刺似黄蜂舞,青霜剑若银蛇飞; 全心赌赛相争持,攒力克敌魂魄散; 弥空战雾锁仙庭,漫天杀光困斗府; 玉帝难坐灵霄殿,老君不安兜率宫; 大地震撼山岳摇,峰颤崖抖欲要崩; 五湖四海水腾沸,万方千国堕劫灾。 大战良久,猛然二人当中翻倒一位。未知伤到了哪个,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7章 王母池教训恶棍 平湖水收拾贼道 话说银蟾同元鼎大圣激战,突然翻倒一位。难道是谁受制了吗?的确。杀时过长,草圣更加气冲霄汉。见敌方剑刺而来,小子收缩身躯,压低头脑。但于同时,之发突变两只韧钩,将来剑锁住。他就机来一“蝎子式”,一腿曲立,一腿向后抬升弯起。左臂收于腰际,右臂前直而伸,峨嵋刺搠向银蟾的腹部。银蟾大惊,连忙以左手掌压拍来刺。但敌方这刺尚未收回,另刺紧接而出,非常疾速。银蟾被迫弃剑而退避。腾出右手,横侧触格刺杆,化解其力。元鼎大圣不予喘息,自身动作也无分毫停顿,衔接无差c无隙。将身再加突进,双刺略回收,继而同时出击,恶狠点刺银蟾。招行连珠,娴熟十分。遇那旁者,难逃一劫。但是银蟾身经百战,险海凶渊沉浮屡屡,极富经验。速行出手而捉双刺并两边来分,且引带向后。于此同时,右膝猛烈上冲而撞。只是由于对方个子过矮,非比常人,她必须将支撑腿(左腿)采用跪势。但又非全跪,左膝距离地面还有一些尺寸。这绝对需要扎实的武术基础,才能有的放矢。不然,这招难以使好。元鼎大圣满以为己招足能够杀毙敌方,却未料及为人解化且反制一招。下巴颏受到膝击,继而犯了晕,假死过去了。 虽说险中取胜,伏制了敌人,但银蟾自己也受累不轻,受惊不浅。尽管十分痛恨小子,然并未乘人之危而杀命。在于未知小子属于小害还是大恶。小惩于他,算是警告与教训,也就是了。你莫犯下次。另者,当着那么些人的面,银蟾不便残忍,有必要注意一下影响。她将元鼎大圣脱臼(万幸没有裂碎)的下巴,给予复位。而后,把他几巴掌打醒过来,叱喝几句而释纵。怎知,放虎归山,必有后患。元鼎大圣平素张狂惯了,是向来不甘心吃半点亏的主儿。他怀恨于心,发誓抱怨,欲加三会“贼妇”。 元鼎大圣意识到自己个人的力量不够,遂至于笔架山虫仙洞,搬请自己的友朋。虫仙洞原称老龙洞,但如今为妖仙霸占,并更改了名字。这里居身修行有一位道家,并非人种,乃为叉犀金龟成精,号独角仙翁。听元鼎大圣讲述了被欺经过,他当即答应其请,愿意出头为之报仇。也当然,银蟾同丈夫路上走着呢,再遭遮拦。 元鼎大圣叫道:“贼妇,咱们又碰面了。告你,再不会有你的便宜。本圣请得高仙上道,特加降制于你。看,此位,独角仙翁。他神通广大,若收拾于你,若于足碾蚁灭,轻而易举。劝你识相,早些就伏。”银蟾定睛而观,见元鼎大圣所手指的这位独角仙翁: 阴阴沉沉一张脸,难看惹厌全副容; 菱角半只踞头上,喙突若乎洋镐尖; 袍服色皂淡金浮,麈掸银洁不染尘; 紫玉腰带如意扣,靴靿中高炭两方。 看罢,银蟾冷笑,言道:“欲教姑奶奶就伏,没那么容易。别整到最后,尔等折丧一双。”元鼎大圣道:“贼妇,死到临头,尚敢如此嚣张。好,你便仔细了。”转道独角仙翁:“道兄,请你出手降她。”独角仙翁点头。随后,不紧不慢,向前来。他道银蟾:“贼妇,速速就伏受死,可留全尸。否则,教尔灰飞烟灭,只在片时。”银蟾当然不让,回之:“便看你究竟多深根底,多大本领。”教丈夫退后,免被伤到。白中玉战战兢兢,忐忑不安。帮不上任何忙,只能远远避着。 独角仙翁见银蟾志气昂然而不肯低头屈服,勃然大怒,叫道:“贼妇,就让你见识本仙翁的厉害。待到承劫,休怪余心之狠。”将拂尘插于后脖领,之后双袖一抖,继而矛形手刺出。冷光烁烁,各只袖内,确切说各只手臂上飞出钢环,共计八只,射击银蟾。银蟾连忙推掌催气,拒住钢环而使不近。独角仙翁将身前上,手捉之一钢环。其他几只,附而连环,无缺而扣。此,术法也。独角仙翁舞动环鞭,击劈银蟾。银蟾先行闪避,继而掣剑与斗。环鞭呼呼,宝剑飕飕,只杀得: 天昏日月隐,地暗山河掩; 尘烟蔽海荒,迷沌州数九; 搅动诸界乱,五行失其常; 仙道不知措,神佛无计谋。 大战多时,胜负未见明显。一旁的元鼎大圣看得暗暗发急。但他并没有直接上场加入争斗,助力独角仙翁,而是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小子将眼光瞄向了那边直愣愣观战着的白中玉。他盘算,自己莫如擒取那“狗男”,从而分乱“贼妇”的心神。独角仙翁再加一把力气,拿下“贼妇”便变得容易许多,也应该没有问题。想罢,小子将身飞跃,疾扑向白中玉。 银蟾瞥见此凶情,大惊失色,急忙剑指草圣。一记光团,打剑尖现发而出。当然,瞬间攒聚能量并爆发,纵释而出术法,功力之亏耗肯定相当之大。元鼎大圣自顾趋向白中玉,只想好事,未虑其他,从而失所防戒。感应到不妙,已然见迟。不及应避,为光团击中脊背,崩炸之两开分断。小子跌坠尘埃,一命完休。原形现出,中茎已残。不怪银蟾心狠,一则没办法,绝不容许恶类伤害到自己的丈夫。二则情势紧急,发术完全给予本能意识,难免难加控制与把握分寸。只该着元鼎大圣作恶多端于平素,于今算是劫数至耳。 虽说银蟾及时出招,击毙元鼎大圣,令白中玉转危为安。但由于她短暂的分神,而为独角仙翁有机可乘。八连环鞭扫中之右臂,引起一阵麻木。银蟾手松剑落,急忙走避。同时,也躲过了对手跟进的又一来招。 独角仙翁恼恨于银蟾之灭元鼎大圣,怨气冲天,将八环祭起。连环分解,仍是各单。它们形成了一个大圈圈,处于一个平面,冲对银蟾。八环自转同时,大圈也在转动,速度逐渐加快。光华随之烁炽。八环所形成的大圈中心,另又出现了一只同八环一般大小的环子。但有一样,它只是虚影,然光华胜过周围八环。而且,它次第分化而出又只只光环,射飞而击银蟾。看似虚影,却具有实物等同的杀伤效果。过程说来详细啰嗦,但术法发作并纵释杀功,时间极短。“唰”,光环连续威胁着银蟾的身家性命。大圈也会随着银蟾的身形移动而改变朝向。光环的射发频率也紧,令对手不得一丁点松弛的机会。 银蟾虽身法迅捷,但是难及光环之速。且随着体能的逐渐消耗,走移趋慢。最后,实在无以闪避,银蟾只有以功法对抗,迫不得已而为之。刹那布起法罩,进行防护。光环撞击于护罩,纷纷解析崩碎。银蟾前后抵御住了上百记来攻,已经有些吃不消,难以支撑下去。而独角仙翁亦因许久未能克制敌方,于是行以赌博最后一把。猛然大圈不见,随之消失的自然还有光环。而八只实环合聚为一,虽然还是单个的大小,但是质地绝对不同。可以说,它是重环。贯足了超强力量,而向银蟾的护罩撞去。砰然一声响亮,护罩被破碎。银蟾口喷鲜血而跌地。而那只重环,也因强烈的撞击对抵之下变了形。并且,出现了裂痕。它崩飞多老远出去。独角仙翁收环瞅来,叫道:“可惜了我的宝贝,将需要花费很长时间c很大精力才得修复于它。”但现在,凑合一时之用还可以。 这个时候,白中玉跑上前,扶起银蟾,关切而问:“夫人,你怎么样?要紧不?”银蟾强忍不适,言道:“还好,不碍事。”所以如此说,只为宽慰丈夫,教他不要为自己担心。连忙取丹药服食,减缓创痛。而那独角仙翁趋前来,一手高举重环,一手点指银蟾,叫道:“贼妇,旁边这一狗男应该是你的丈夫。本仙翁有好生之德,可饶你俩不死。但从今往后,你俩必须为我做牛做马,当一双奴隶,侍奉吾终生。如若不从,立教你俩毙命于余之环下。”他绝然不是说说,但不得满意答复,真就会下绝手。他之所以要人家为自己做奴隶,其实对于白中玉丝毫不感兴趣。真实意图与目的,是垂涎于银蟾的美貌,欲加霸占。只是,现在还不宜将人家夫妻拆散。待到后头再加慢慢搞定,圆满非分之想。害眼的“狗男”,去他的,或驱或杀。 银蟾秉性刚烈,言道:“妖客,做你的梦去。”白中玉也道:“我夫妇乃志气之人,纵然一死,也绝不屈从于你。”独角仙翁一听,怒目圆翻,言道:“好一对不识好歹的东西,便怪不得本仙翁心恶手狠也。”即要对夫妇动杀。却于此关节,猛听一声断喝:“住手。”随着话音,出现一人。银蟾一眼认出,来者非别,正是前者自同自己有过争斗的四宝真君之长——逍遥君。 逍遥君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又缘何会搭救一对受难夫妇?难道出于不平与好心?令人费解他的动机。 独角仙翁心头一惊,叫道:“谁人阻拦本仙翁?”定睛一瞧,认得逍遥君。他不由怒火中烧,叫道:“逍遥君,你因何干涉吾事?”虽说相离算不得远,也都具有一定的名声,然而双方并未来往。非但不来往,而且之间甚至还有龃龉。好多年前,在旁士所举办的一届仙会之上,由于两个对于道理的认知不同,发生了争执,互不相让。加之饮用美酒c鲜果(同吃,水果在一定程度上会加重酒力)的作用,两位差点干仗。所幸,被人拉开,才没打起来。但至今日,两家均对于此事耿耿于怀。况且,随着道行的增强,修炼年头的累加,志气并野心共长。他们又都想要争夺黄州府乃至周边州县大片地域之内的“仙”首。由此,两面相互戒备,同时也怀揣贼心而觊觎对方,欲加相图。眼下,两家有了冲突点。 逍遥君恰外出,要向河南卫辉府淇县云梦山(曾经鬼谷子王禅老祖的道场)看望一位老朋友。出门未远,撞见异情。他其实早来也,观察有一会儿了。现在见独角仙翁要杀白中玉夫妇,有心破坏那虫仙的好事,遂加阻止。他道独角仙翁,妇人是自己的仇家。自己正索之不着,时下撞到。必要擒之去,给予惩罚c处治。“请”独角仙翁放手,容许自己将人带走。话说好听,实则明白抢夺人儿。你想,独角仙翁本就窝着一股怒怨,对方还想打自己手里攫夺猎物,当然不让了。他怒叱逍遥君存心找事,挑衅自己。逍遥君冷笑道:“是又怎么样?人我必要带去,怕你遮拦不住。”实实气人。独角仙翁彻底为之激怒,叫道:“逍遥君,你欲同本仙翁相斗。那好,咱俩便较量一番,决分雌雄。”逍遥君道:“正是此意。” 双方话说激了,当场斗法,没有肉搏c刃搏的过程。独脚仙翁上手便纵上乘术法。他将重环立置于胸前,平面冲敌,悬而旋转。两手脱离于它,但呈虚抱状。重环在转动当中,释放滚滚杀法及能量,加害逍遥君。逍遥君暗自冷笑,施运爆身之法,爆发强大的能量于瞬间。两股能量相互碰撞,引发地动山摇。其结果,独角仙翁飞跌出去,口喷鲜血,遭受重创。而反观逍遥君,明显强他许多,未见大害。原因在于,独角仙翁此前已然经历一场恶战,消耗巨大,短时间内不能恢复最佳状态。所以,才会吃亏。逍遥君也是窥得这一点,方才敢于强强碰撞。难免有些欺人的味道,不为称道。一招见分输赢,最终为之得逞。若是放到平时,他俩全心力争斗一场,谁胜谁负真还很难说。 前文讲了,爆身法还有后续杀招。说后续,其实是一技当中的半技。红珠疾射,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独角仙翁无法应对也无力应对,颅脑被来珠打爆,一命呜呼。上千年修行,化作南柯一梦。 逍遥君收术,舒了一口气,言道:“好也。”转来要伤害银蟾,却已不见。他叫道:“那队狗男女逃跑矣。”但他估计,银蟾受到了不轻的伤创,而那一男子好像一介凡夫,如此逃必不远。因此,不加放过,进行寻索。 果如之猜测,白中玉夫妇真就逃而未远。银蟾尽管有伤,但紧咬牙关而携丈夫飞身走遁,暂时逃离了危险之地。未远,她便支撑不住了,只好停身。虽服用了丹药,但效力尚未完全发挥,也加有一定限度。所以,欲要恢复,得有一段时间。银蟾忽然发现逍遥君正在寻觅自己,赶紧同白中玉躲入竹林,隐蔽于大竹枝叶浓密的冠中。 逍遥君感觉好像看到有人影闪飘,只是瞬间不见,是否便是自己想要猎取的目标?还是自己的错觉?未便确定。故而,此一范围搜索一番为是。而银蟾见到逍遥君时不时转来,进入自己的视线之心自然十分着急。对方不走的话,自己便去不了。即便自己能够脱得今日之劫,对方便会对自己网开一面,从此放过吗?答案是,未必。最好的方式,当然是能够教对方着一些颜色,从而对自己产生忌惮。但,难,很难。 逍遥君于竹林之内转了良久,也没能发现白中玉夫妇。其实,有几次距离那夫妇很近了,有一次更是走到那夫妇所藏身的大竹下方。偶尔也会抬头而拿眼扫扫竹冠,但就是不捕目标。对白中玉夫妇而言,可谓险也。逍遥君的注意力更多于下头。他认为对方借助一些粗大竹子及林子的密度所产生的盲区与遮碍,掩护自身,同“猎人”周旋c捉迷藏。因此,没有真正想到对方会躲于上面。 逍遥君最后走得烦了,索性不再转了。他立定身体,闭目静心定神,运用术法去感知猎物的存在。很快,有了所得,有人即在附近。他正待确定距离与方位,突然感觉脚下头有什么东西蠕动。大大惊了一跳,低头c撩袍襟一瞅,却见到一只大竹鼠。这鼠也叫鼠,以竹类的根及地下茎部分为食物。它大概能够分辨得出这位逍遥君本身为竹,且成了精的竹口味变得更美。逍遥君唬得颜色更变,与生俱来而惧怕于此种。别瞧他已经成了精灵,具有了人形,但骨子里的一些东西是改变不了的。又毕竟一物降一物,逍遥君心底儿还是有些打怵。他连连跺脚,并且叱骂:“畜生快走。”竹鼠惊惶窜遁而去。 此情景恰为银蟾窥于眼中,心道:“我何不一试,看能否惊走于他。”于是,撮弄手段。竹林之内的一些石块c石子变化而成成群的竹鼠,近似疯狂地向逍遥君展开了攻击,蹿上身躯滥啮。逍遥君万分恐惧,先是乱加扑打,继而没辙了,震身释放功气,致落群鼠。然而,气儿还没喘够,群鼠复攻。三番之后,逍遥君选择走为上策,遁身去也。见到对头走掉,银蟾长出一口气。 白中玉夫妇这一日至于罗田县一个名叫金鸡寨的山村,这便是白中玉的老家。白中玉携妻子拜见了舅父方信,自然要大大介绍一番银蟾。方信及老伴方岳氏一见外甥媳妇美若天仙,气质不凡,有礼有节,落落大方,因此十分的喜欢。方信赶紧为小两口备置房间。白中玉现在不同往昔,多了一口子人,以前他所住的屋子自然见得小了。 闲言少叙,过去了一段平静日子。却于这一天,村寨内突然鸡飞狗跳。未知发生何情,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8章 慑退混水大王 击走志宏夫人 话说这一天金鸡寨出了大事,闯入了一班不速之客,张贴告示。教村寨的人,务必于三日之内准备齐当每人头当缴纳的钱税一贯。但这只是此项税收的首缴,以后每一季度征收一次,则为两百钱。但不遵照,休怪(收税者)无情。想要继续在这间平安住下去,你只有乖乖认下。为了恫吓村寨居民,产生效果,来者还押了几名被打得遍体鳞伤的人丁,称这即是违抗命令,不交钱税的下场。令人称疑的是,这班不速之客并不像是官人。他们究竟属于哪家势力,如此恣肆横行? 原来,所处鹤皋山一带有一股不同寻常的势力,曰“太白堂”,徒众过百人。首领,也即所谓的堂主,还是一名道士,称作天乙道人。据说,身怀术法。另有两名副堂主,武功高强。一个是“铁扇子”祝永清,一个是“神弹子”任公道。下面还分有几名头目,各自分管一定数目的徒员。说白了,这伙人与盗贼c匪寇无异。作恶多端,欺压周边居民。但有敢于触犯自己者,必降予惩罚,甚至杀命。手段毒辣,残忍无情。因此,你莫惹他们不顺心。太白堂存在有些年头,为之逐步扩大了自己的影响,拓展了自己的势力范围,也同样是任由自己肆虐与侵凌的范围。 金鸡寨说幸运也不幸运,说不幸运也幸运。说幸运,太白堂的势力涉足这里还算稍晚一些。说不幸运,平静被打破。从此害处不脱,日日诚惶诚恐,未知会持续到哪年哪月。 有人会问了,官府对于太白堂不加管束,不予平制吗?两任县令胆怯,惧怕于太白堂人的狠毒。担心一旦触怒他们,自己的脑袋某天便莫名其妙地不翼而飞。另一方面,县令私下里收受了人家的一些好处,钱也有,物也有。由此,教他还管太白堂的事情吗?他又能管吗?也所以,对于太白堂的劣行及造恶,睁一眼闭一眼,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置之不理。父母官如此,下头的吏c差也一样,谁肯多事?对于太白堂的行为听之任之。即便有几个怀有正义感的,又有那根除这股势力的能力吗?谈何容易?正是有这些因素,太白堂方得一步步坐大。也放开了手脚,肆意妄为,将主坛周边村寨逐一圈入c纳入自己的采利区域。尽各种手段夺人田产之外,便是巧立名目,设置花样繁多的税目,向所控制下的村寨征收c摊派。自己卑鄙,却还要冠冕堂皇为行为辩解。美其名曰,自己能够对区域内的民户提供必要的保护,不教遭受贼寇侵扰。谁又请你来这?你的所作所为,难道不属于侵扰百姓吗?与盗匪贼寇两样吗? 人头税为诸税之一。不说后面,单讲首缴一贯钱,对于富人而言,九牛一毛。但对于山村居民来讲,则是相当大的一笔数目?哪弄去?即便多年积攒下一些钱,此次能够交上,那后面呢?还能回回拿得起吗?所影响到的,自己的生活呢?教喝西北风?本来官府的税赋就不轻了,这还要再行缴纳一份,几人受得了?即便你是富户。但是,你要是不屈从于太白堂,结果便就惨了。那伙人真就会整治于你,教万般“好受”。鹤皋山一带的居民,谈太白堂而色变,怕到了骨子里头。 银蟾听说了太白堂的事情,心生愤慨,暗道:“绝不能容忍这股势力为非作歹c为所欲为。需要及早铲除于它,还民安宁。” 这一天,太白堂的头目之一牛英,带领着十多名喽啰,正趋向金鸡寨,收取缴款。不想,突遭断路。一条大汉: 浓眉一指粗,眼大赛铃铛; 虬髯红似火,吞卷鲇口“烧”。 身躯彪形,四肢发达。穿了一件青袍,在肩扛着一口九耳八环砍山刀。牛英起先一惊,继而大怒,骂道:“何方鸟人,阻断你爷的前进之路?”对方一捋胡须,言道:“问我?魔家站不更名,坐不改姓,姓祖名宗。”牛英道:“你叫祖宗?”红须大汉道:“对,魔家便是你的祖宗。”牛英意识到自己被对方戏弄了,腾地一股无名火烧起,叫道:“好大胆的贼,安敢占你爷的便宜?知道我们什么人不?”红须大汉道:“什么人?难不成还是天外来客?”牛英道:“那倒论不着。告诉你,我们乃是太白堂的人。在一方跺跺脚,地都跟着颤的强势,你难道不清楚(已经不是有无耳闻)吗?”红须大汉道:“你们果真是太白堂的人?”牛英道:“怕了吧?”大汉道:“怕你们个球,魔家是找对人了。”牛英道:“找对人?找我们?则甚?”红须大汉道:“则甚?教训你们呗!”“啊,”牛英气更大了,“真有不识深浅人。还来教训我们,你长了多少个胆子?又有多大的本事?也敢放如此大的话,夸如此大的口?你是嘬死。信不信我们这些人每个‘赏’下一刀,把你剁成一堆零碎?”红须大汉道:“别当自己多能耐。张狂什么?祖宗爷我收拾你们,不过手指肚碾死几只臭虫而已。”牛英怒不可,叫道:“小子真敢说。今日不给你点苦头尝,你怕是不能深刻体会太白堂的厉害,认识其何以强势。触犯太白堂,只会为自己招致厄运。”吩咐喽啰们:“哥几个,打东西。”一班喽啰听命,齐拉家伙,向红须大汉就扑。 红须大汉的大话不是随便说来,其人真就不是省油的灯。面对敌众,从容应对。稍微一放本事,用刀背砍得喽啰们仆地纷纷,声声痛号。假若脱衣服瞧,均于体表可见程度不同的紫痕青迹。牛英见状,心胆大懼。自己亲自上前动手的话,估计不是人家的对手,必然吃亏。但若不上前,而是向后退缩了,那更丢人现眼。正堂主c副堂主一旦晓得,或许会剥掉自己一层皮儿。至少打上一顿皮鞭,之后开除驱逐。他们不能容忍下头给自己损伤颜面,扫败威风。最后,小子硬着头皮,拔刀进取不速之客。然而,他瞬间被红须大汉击落兵刃,再加一脚蹬翻。不容牛英起身,红须大汉前上,以脚踩住他,刀尖指点于面。牛英魂飞魄散,连忙哀求留命一条。大汉道:“祖宗爷我不会杀你。杀你这等角色,只会玷污了祖宗爷的钢刀,姑且饶你这次。但你回去之后,须传我之话给你的头儿——那什么天乙道人。教他把脖子洗净,等着祖宗爷摘取其项上狗头。记住没?”牛英忙答:“记得了,记得了。”红须大汉道:“甚好,可不许遗留只字。”牛英道:“是,是。”红须大汉将脚打牛英的前胸收撤回去,喝令小子并众喽啰滚去。 牛英等辈豕突狼奔,仓皇而出好长一段距离。牛英教大伙停住。他道,这么回去不行。吩咐两名喽啰,跟踪那一红须大汉,看他的窝子哪里。最好,能够摸清他的来路与底细。两名喽啰去了。牛英则返回太白堂,将今日的意外遭遇禀报正c副堂主。那三位当时怒气冲天。天乙道人叫道:“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一个不长眼c不长脑袋,倒是生了大胆子的狗子。未知天高地厚,敢于同我太白堂作对,真真可恼人也。必要将这厮大卸八块,方解吾心头之恨。”问牛英,那红须大汉现在哪里?牛英回答,已然派人跟踪他了。很快会有消息,确定其栖身之所。 牛英所安排的那俩跟踪大汉喽啰回还,报告说,红须大汉不一般,走来如风。自己卖力跑起,方才勉强赶得上他。到至卧龙岗王母池,为之发现被人跟踪。他回头言道,想要找其报复,便这里来。 副堂主祝永清c任公道自告奋勇,请示天乙道人,将一支人马疾速趋往卧龙岗,捉拿对头。话不多言,太白堂的人同那条红须大汉在王母池碰了面。王母池也名“天池”,不过一方巨石,中凹而如浴盆。传说王母娘娘下界游览,曾经于此沐浴。 祝永清以铁扇点指红须大汉,喝令就伏。红须大汉冷笑道:“怕是你等自来送死耳。”祝永清怒而上扑,将铁扇照定红须大汉的膻中穴便点。红须大汉侧闪身,同时疾手反扣拿腕。稍一牵引,以泄敌力。而后,反扭敌腕。祝永清顿感自己的腕子好似断折一般,疼痛钻心。手软而松,扇子将脱落之时,为对方另手(这只手里还攥着刀柄)夺去。红须大汉捉腕之手再加下放,祝永清不由自主而随之跪地。 任公道一见,方要向前搭救祝永清。红须大汉已把自己的刀插到地上,另将所夺来的扇子打开。锋利的缘刃搁到了俘虏的脖子上。不用喝,只把眼冲群凶一瞪,群凶即知你会做什么,遂不敢近前。任公道叫道:“这贼,赶紧将某的义兄放了。不然的话,爷便给你调换一下眼珠。”说着,将弹弓举起,冲向红须大汉。其所谓的换眼珠,便是以弹丸射入人之眼睛。人目碎残,弹丸则“鸠占鹊巢”。小子惯常拿所捉到手的不听话的山民,处此惩罚。同时,自己讨乐子,也练了技艺。红须大汉道:“你祖宗爷正嫌自己的眼睛不中看呢,正好,那便请你给我换来。”将上了。任公道道:“看你能否消受得起。”“啪,嗖”,一丸飞射而出,直贯红须大汉的左目。不料,却自已右眼一黑,顿时大痛。小子扔掉弹弓,手捂右目,跌地大号。原来,弹丸突遭一股强力而反射回来,击中了任公道的一只眼睛。 红须大汉嘲之:“这厮,你不是说要给祖宗爷换眼珠吗?咋给自己换了?这么不舍得利益于人?”未再去理会任公道,转来问遭致自己降制的祝永清:“这厮叫什么?”祝永清答:“祝祝永清,好汉爷您饶小的一命。”红须大汉道:“怎么,你就是祝永清?绰号‘铁扇子’?”祝永清言:“是,是。”红须大汉道:“这扇子不错,做工精细,只未知这缘刃是否锋利。听说你小子常常用这把扇子片人之肉c剐人身体,有这么一回事情吗?”祝永清未敢承认,“这”,口语吱唔。红须大汉道:“今日也教你一尝残身之苦,又什么滋味。”将铁扇子一扬,祝永清随即而发一声怪叫。原来是,他的一只耳朵被拉掉了。红须大汉将铁扇子随手抛个无影无踪。而后,另手推送,令祝永清摔跌在地。喝令他,回头转告天乙道人。教天乙道人早些解散太白堂,从此不再为恶为害。天乙道人如果不服,可于三日之后某时某刻,赴平湖水同自己一较高下。言毕,红须大汉拿上自己的钢刀,转身就走。 祝永清吃了大亏,心有不甘,呼喽啰们:“哥儿们,上,宰掉这个贼,不教走掉。”群凶齐举兵刃,往前就扑,欲对红须大汉下手。红须大汉头也不回,瞧都不瞧他们。稍微一弄技术,钢刀祭起,飞向群凶,于之堆里飞舞。群凶俱皆恐骇,或躲闪,或以手上的兵器格防。然至最后,还是吃受刀害。不过,命没事。只是发髻连带帽子被削落,人人变成了撒发蓬头的“大仙”。 天乙道人见到两位副堂主狼狈且惨凄而还(吃到了教训,还不清楚人家叫啥名字),待问明事情经过,不禁气冲九霄。发狠道,但擒那贼,必定千刀万剐。 三日后,天乙道人依照红须大汉所之约定的时刻,将身来在平湖。但是多等了半个时辰,闹得妖道嗓眼子冒火,初还以为自己被涮了呢,而对方方才姗姗迟至。妖道暗说:“来了便好,且不同你计较早至于晚到。”点指红须大汉,喝问:“贼者为谁?因何要同我太白堂为仇作对?”红须大汉道:“只因你们危害一方,恶贯满盈,已然惹得人神共愤,人人得而诛之。你祖宗爷便是要替天行道,为民翦凶。”天乙道人怒道:“尔真敢说。你也为之本道的厉害。”红须大汉道:“你便亮上一亮,教祖宗爷见识。”天乙道人道:“尔便瞧防了。”喝了一声“疾”,背后所负两只草镰连续起于半空,继而作俯冲之势,一前一后打着旋儿飞向敌方,欲加伤之。红须大汉轻松避过。天乙道人收回草镰,奋身杀向红须大汉。红须大汉起大环刀与战。 时候不长,天乙道人双镰皆遭击落。他不免心下恐慌,冷汗大冒,赶紧飞身脱离对手。红须大汉问之:“妖道,难道你仅仅这点本事吗?还有什么手段,尽管全放出来。”天乙道人怒道:“这贼少羞人,也莫得意嚣张,领教本道的神通法力。”两掌及臂起而呈抱球式,但之间的距离要大一些。说抱缸c抱瓮,当更为贴切。无数石块打地面飞起聚来,形成超级大球,并且翻滚如在炒炉。妖道猛然翻腕推掌,球体飞击而出,冲贯向红须大汉。这要扑实了,结果可想。但红须大汉岿然不动,未加躲避,而是将左掌一伸并释功法。先加一拒,使来球停止不前,同自己的手掌似触非触。继而吸住,随之翻腕,将球体托举。再将它向上轻抛,紧接只用一个食指立而挑之。球体仍在旋转。红须大汉只当玩耍。 天乙道人气冲斗牛,对方明显是在嘲弄自己。妖道复操一球,还是那般大小,再度攻击对手。红须大汉指头向前一点,所操之球飞去,同来球相撞击。一声巨响,湖水震荡。两只石球,无数乱石,顷刻化作齑粉。妖道不甘心,弄术再次。湖水之中耸起一条水龙,攻击红须大汉。红须大汉反加夺之而为自己所控制,还制妖道。天乙道人拒之不力,在于法力逊弱于对手,从而被水龙扑翻,几欲昏死。骨折脏损一般地难受,不能坚忍。红须大汉道之:“妖道,在祖宗爷面前逞能,实属班门弄斧。今日,仅是给予你一个警告,留你一条狗命,好自为之吧。”天乙道人咬牙爬起,点指对方,欲要说些什么。却此时,湖内复又耸起一股水柱,然非妖道撮弄。随之,出现了一个妖精。这妖精: 似狗不是狗,像貂也非貂; 毛亮如抹脂,须支若麦芒; 煞气冲千丈,颜色显恶狞; 大名曰水獭,百鳞遇着灾。 妖精一个俯身飞跃,不容分说,一掌拍下。“啪嚓”一声,天乙道人颅开脑裂,变成了烂西瓜。可想,一命归阴。“啊,”红须大汉大惊,事发太过突然,教人没有一点思想准备。他怒喝妖精:“这妖孽,安敢肆意杀命?”妖精回答:“扰了本王的安宁,便该受死,下面轮到你了。”上步冲拳。红须大汉摇身躲开,喝道:“尔是哪家的王者?且告人来。”对方答:“便是此平湖水的主人,混水大王是也。”言罢,复行攻击。红须大汉敌斗于他。但只见: 二人起手各争先,奋勇扬威互相压; 真功绝技尽显露,奇招妙势诚可夸; 拳似流星贯东岱,掌如斧斤劈西华; 腿扫踢断擎天柱,足弹蹴开铁闸关; 浣衣搅水当躯捆,飞身放剪拦腰夹; 童子奉果托(推撞)下巴,老鹰掐嗉锁咽喉; 风卷梅花施拿术,熊瞎扳木行摔法; 野马跳涧凭力冲,密雨放箭技连环。 战了多时,红须大汉一招“金指点插”,食指点中了混水大王的分。妖精一下气泄力软,左手捧腹跌倒在地。红须大汉笑道:“尔这水中王者的技艺也不过如此,平常,太平常了。祖宗爷有好生之德,也念及尔所杀乃一恶棍,所以心发慈悲,饶你此回。但有下次,定当摘命。尔与我记下了。”说完,转身欲去。不料,混水大王岂能甘心白吃苦头,有心报复。这厮念了一个咒。猛然间,华光明耀刺目,现一宗法宝,名曰百炼断魂钟。此钟飞起空中,到在红须大汉头上。光束吐自其中,布而若囤,结禁红须大汉于其中。红须大汉过于大意了,未料及于此,方有此劫。想要走避,为时已晚。四周如铜墙铁壁,极难破开。而且身躯逐渐发僵,如遭制锁。想要活动,若坠堕泥c胶,十分吃力。红须大汉于心大叫:“不好也。”未知他能否脱困解厄,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9章 不戒和尚机关算尽 志宏夫人以牙还牙 话说混水大王运用百炼断魂钟,禁住了红须大汉。此钟相当厉害,即便具有道行者,也会为之先剥丹功,而后加以杀命。妖精冲光囤中的红须大汉叫道:“贼者,本王要将你的神魂炼散,至终呜呼哀哉。”红须大汉难承其苦,不觉之间变了形象,成为了一名妇人。这令混水大王没有想到。一瞅,这妇人好美呀!先别弄死,留一留。他这一改变主意,松缓下术法,却是给了对手可乘之机。 妇人为谁?还有谁?——银蟾也。所以变成红须大汉,只为掩盖本相而不教人识,教训太白堂的凶徒们。不想,受难于混水大王的断魂钟。虽百倍承苦,但思维未完全受到制碍而丧失。她不甘心就此丧亡。心内存在自己所深爱的丈夫,自己但生了意外,丈夫岂不极度痛哀?且难觅尸体,会令之千寻万找而不得,也必然因此见个好歹。不为自己,也为丈夫,自己必须坚定意志而活下去。破除难厄,万不能就毙。于是,奋力操功弄气,释放全部潜能,爆发于一瞬。也正赶妖精弱下神钟法力,由此两厢因素结合一块去了,对她而言好的结果便有了。法光之壁遭冲破,断魂钟也被顶起十多丈,“咔吧”出现裂痕。钟一经损坏,法力完败。它最后坠落在地,于银蟾脚前里。 银蟾怒目而视混水大王。混水大王万没想到自己的法宝会遭破毁。见到对方凶气严酷,眼目喷红,不禁有些胆虚心怕,仨魂走了一个。惟恐这妇人负忿而杀自己性命,令教难逃劫数。能破神钟,对方的根底足见一斑。之法力,肯定远超自己。妖精担心丧失生的机会,赶紧入水逃去也。 银蟾虽说震慑退了混水大王,但也由于之前受到法光之害而造成严重的内创,又加为了自救而过度纵释功法,大大超出了其所能够承受的能力。一口血喷出,跌倒在地,一阵阵犯晕。这一次亏大了,道行有损不小,至少三成。这需要多少年修炼,才可得恢复。 人此一生,或有得,或有失。前文,淮王府斗法双飞鼠。银蟾也曾由打鸣圣那里夺得了他的元丹,增补了自己的道行,强大了法力。而此番,就当是损失了原不属于自己的这一部分吧,但不是等号。 堂主天乙道人一去未归,徒众们担了心。跑来平湖水寻找,于畔见到了妖道的尸体。堂主遇难被杀,徒众们害了怕。惟恐那一条红须大汉某一天直捣太白堂,剿灭自己。于是,尽作鸟兽散矣。 银蟾并没有将颠覆太白堂的事情告诉于任何人。当地人未知内情,还当太白堂的突然消失,乃为上苍降予惩罚,教之覆灭。未知,乃一妇人之功德耳。 太白堂虽然从此不复存在,但是一方并未就此平静下来。罗田县多云镇巡检司捕获了一名盗贼。这名盗贼是打临近的六安州英山县流窜而来,称作“金丝狸猫”江永刚。这厮领着一帮子凶徒,长期蟠踞于云峰顶石鼓寨,为害一方。以前,地方官员也是对他们睁一眼闭一眼,就像是罗田县衙门对待太白堂一般,听之任之。但是年,新调来一位沙汉文沙知县,英明果断,年轻有为。他决心彻底打掉这支恶势力,祛除困扰地方多年的顽疾。 在查审并清除了贼方安插在县衙门及县城中的眼线c耳目之后,又经过精心运筹,官府最终采取了大的行动。多方集中人力,除了官差,还有各乡民丁,在五峰山适宜之地设下了埋伏。通过成功打入匪寨且已经骗取得贼众信任并很快成为头目之一的内线,透漏给盗酋江永刚一条消息。有一支商队,携带颇丰,自南越江而来,欲向北京,会经过英山县。江永刚动了心,好“买卖”断不可错过。于是,将大部分喽啰行动,企图打劫这所谓的商队。但这支商队的抵抗极其强烈,令盗贼们一时不能得手。商队且战且走。江永刚不甘心放过,何况双方交战当中死伤了不少的兄弟。但不成功,必然严重打击与挫伤士气。因此,一路纠缠。不知商队实为假的,官府安排,是为诱饵,只为钓“鱼”上钩。它将贼众逐步诱入埋伏圈。差兵c乡丁,更有临时借调的州兵,一齐发作,打了贼众一个措手不及。贼众大部被歼灭。江永刚奋力杀出,逃回了石鼓寨。但是这里已经失守,为官府乘虚而入并占领。消灭了留守匪寇同时,解救了为贼人所控制的原著人口。这些人之前为贼人操弄手里,便是奴隶,任由欺凌。他们也属于贼人手中的人质,但官兵来攻,可以拿之要挟,保全自己。这也是官家难以平常攻坚战法难以成功的重要因素。也所以,沙知县才会想到引蛇出洞,而加擒获的计策。 江永刚险些被获,但他又一次侥幸遁去。但是身边,也只剩下一名头目与两名喽啰。要知道,之前他底下可是五c七十人的实际力量。江永刚自然凄凄惨惨。时下,又往哪里去呢?窜入多云山。但是,遭到得到英山县方面知会并有英山县捕快协助的多云镇巡检司捕盗人员的缉拿。两名喽啰死命,而江永刚并头目“穿山甲”羊泉一路西窜,至于鹤皋山一带区域。而这时,官府业已撒下通知c告示,教山民防范盗贼,并悬赏举报。江永刚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本事又高。不仅仅是限于英山县,周边州县也多扬其臭名。如今,他虽成为漏网之鱼,但尤其这个时候也是最可怕的。如末路野兽,落阱狼虫,定然变得穷凶极恶。遇到他,怕要着灾倒楣。而哪时撞到你家里,合家恐怕遭殃。因此,搞得一带人心惶惶。各村组织人员,形成自防或联防。 其实,江永刚是要投奔太白堂的。他同太白堂的天乙道人有来往。只是,尚不清楚不多日子之前,太白堂已经覆灭,土崩瓦解,烟消云散。那位天乙道人也阴间去者。没有找到友朋,得到帮助,江永刚也只有漫无目的的走窜。屋漏偏遇连阴雨,遭遇一支山民联防队,双方激战一场。山民虽说知道江永刚手狠心毒,却也清楚一旦拿住他,那赏金的高额之数(实在诱人)。欺之正处落难当空,而加紧迫。江永刚c羊泉身处险境,一度被打山根逼到鹤皋亭。但两人泼了死命,疯狂冲突,居然又从山顶杀回山脚,最终脱逃。三十倍之敌,当不得他们,伤亡不为少数。只是,这场战斗当中,江永刚的右腿受到伤创。不得治疗,情况逐渐加重。也因此不便远遁,只能在一带东躲西藏。 却言这一日,白中玉的表哥方平慌慌张张打外边回家。他呢,同表弟(白中玉)到地里干农活。正忙着,突然前奔c后追,有两拨人趋至。后头追者全是官家打扮,十多名。而被追的人,俩,平常衣着。很明显,官府追捕人犯。也可以看出,人犯也非平常人物,均手执凶器。其中一个被同伴背着,右腿包扎有布,但洇出血色。不禁令人想到,这是否便是传闻中官府所缉拿的著名盗贼江永刚并残党?方平c白中玉哥俩不及走避,人犯撞到面前。可能人犯实在跑不大动了,看无法摆脱掉官家的追捕,只有动用旁招。背人的人,将同伴放下,而后将地头的白中玉劫持,刀架脖项。如此,逼迫公差不能靠前。两方一边对峙,一边走动。伤者尽管腿脚不便,瘸瘸拐拐,但尤可挪移。咬牙也得忍得,现在保命要紧。抱着一线希望,但得适宜,伺机再窜。一般来讲,山地复杂,或有利于逃身之路。眼下,拖一时是一时,越长越好,求一个性命暂无忧。 事发时候,方平处于地尾,同白中玉有段距离。故而,未像白中玉一样遭遇凶险,确切说是落难。然将他吓个不轻,可又无力搭救表弟。但他听表弟念叨过,表弟媳妇是一位女中豪杰。故此,他赶紧跑回家,给弟妹报凶信。 银蟾一听方平之说,心一下绷紧并悬起。丈夫但生好歹,自己将如何?教方平赶紧引领自己赶赴事发之地。若是熟悉地理,银蟾怕是飕地一下便就到地方了。山村的土地这一块c那一块,多错落而少连片,也大多距离村落不近。即便跑来,亦很是耽误工夫。待到俩人至于事发地,那些人业已去了。自己只能估计方向而加寻索。真还运气,为之冲对路径,发现了在寻的人。 却突然这个时候,两名人犯,实则便是狼狈c落魄十分的盗贼江永刚与羊泉,并人质好似遭受一股强大的吸力,侧向飞去,霎时不见。“啊,”银蟾并官差们都惊了一大跳。近而视,发现了一个大山洞。外头一堆乱石,多比较大,有区别于周边。里头会是怎样一个状况呢?公差们先闯将进去,但是紧接又鼠窜而出,一个个面色惊恐。银蟾质问他们,如何不拿贼救人?有一公差磕巴巴回答:“里里头有妖精,吃吃人。” “怎么,洞里面有妖精?”银蟾没加多想,飞身而入洞内。一瞅,果然,真就有妖精。这妖精: 发如黄麻丝,面若焦锅巴; 眼目葡萄绿,獠齿芦芽白; 酷煞一团气,冷毒摄人胆; 西天修罗刹,天方恶魔鬼。 长成这样,不是妖精,难道还是人呐?,还是雌性。洞口较为开阔且向阳,里头光线算不得暗淡,由此看得真切。正赶,这妖精将手上的一个人儿丢到地上。还有一个主儿,那里磕头如捣蒜,哀求饶命。书中代言,乞生的这厮正是大盗贼江永刚。被妖精刚刚撂下的,是其结拜兄弟c头目羊泉。他俩的临时藏身处被官府侦得,故而遭到拿捕。只是,为之第一时间发现险情,没待公差至于跟前,羊泉背了主子就窜。公差们追捕。不择路径,他们这才会跑来金鸡寨一带。孰料,祸不单行,又遇妖害。羊泉被妖精啮破项脉而将血吸。公差们没仔细瞧,误认为妖精是在啃食人肉,吓得屁滚尿流,窜出山洞,落荒而逃。 银蟾撞入洞中,贼人的生死与自己无关。她所担心的是自己丈夫的安危。一瞅,稍靠外一些,地上躺着呢,而脖子上有血。“哎呀,”银蟾不由得眉毛竖起,眼目瞪圆,悲痛已经为仇恨所掩压。她以为,白中玉遇害了。点指妖精,怒道:“好妖孽,残忍至极,居然害死了姑奶奶夫君的性命。你偿还他的命来。”不容分说,上前飞拳便打。妖精万没想到,还有如此胆大泼蛮的悍妇,敢于侵犯自己,吃惊不小。见到拳来,她并没躲闪。她认为着,对方不过一名凡妇,一拳能有多大力量?千斤重锤擂胸,自己都能搪得起,还在乎一拳?哪知,想错了,实实小看了对方。这一拳可可击中了她当胸,令之飞了出去。“扑嚓”,跌于背后几步之外的石床上。随即,打石床上滚落在地。痛上加痛,内外并加,深入脏腑骨髓。银蟾并不饶她,发疯一般,前扑来擒。妖精咬牙跃起。她同样怒气冲天,忿火高烧。亏岂白吃?因此,同银蟾对搏。 双方拳脚飕飕而似疾风暴雨,转眼上百回合过去。但由于过度发力,引发了银蟾前时的旧伤。尽管如此,她咬牙坚持,抱了必要为丈夫报仇之心志,定教妖精抵偿兑命方休。愤怒激发力量,一反其往素与人战斗采取防守反击为主的策略,而更变主动进攻,强行压制对手。妖精初始极不适应,真被压制住了。后来极力反击,也是勉强撑住,然占取不得上风。于她俩搏杀之间,贼酋江永刚倒了楣。妖精为了为自己争取一丝当空,稍加喘息。手一抓贼酋,如似提一只小鸡子,抛而飞撞银蟾。银蟾一掌击去,把人又还了回去。承受这记力掌,江永刚性命已经丢掉过半。而妖精让避之撞,使得贼酋重重跌摔。由此,基本活不成了。一个杀人如麻的盗贼,死不足惜。 银蟾见妖精顽强,遂施出一招迷花手,手出唰唰。不能克制于敌,也能乱之眼神。妖精接架慌忙。银蟾突然腿起扫踢,攻击对手下盘。妖精只顾防御敌之来手,忽视人家腿脚,而为银蟾所乘。银蟾所出之腿的胫骨,施杀于敌方在前支撑腿的膝外侧。好悬没给妖精踢折了,但也令关节受到了一定程度的伤害。妖精前腿一软,身子随之歪斜。银蟾抓住这时机,这脚落,另一足紧接起,飞踢妖精的下巴。当即见出效果,可以听到“嘎巴”一声响。妖精的下巴脱臼了。的亏她可称“铁下巴”,承抗力强些,否则便被踢碎了。妖精脑中“嗡”了一下,几乎产生空白,身体跌张。银蟾一个蹦步前逼,紧接左腿跪,右腿弓,同时右掌举起。贯足了力量,向妖精的当胸便拍。这要拍实了,骨断胸塌,妖精也得步江永刚的后尘,姥姥家去者。妖精毕竟不同常客,并没因为中了敌方前招而完全丧失意识,陷入混沌。仍有一些清醒,并且尚还能做出反应。将身奋力一滚,躲开致命一击。随之,本能的爬身起,欲要逃命。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而银蟾用力过猛,一巴掌打到了地上。好悬将腕子挫伤,见出麻木。但她已经无视这些,见妖精要逃,赶上抓举,将妖精向地便掼,令之差点背过气去。妖精晃晃悠悠站起。银蟾再次进迫,一记泄肚锤,打得妖精似乎肠断,捧腹萎于地。银蟾飞起一脚,又是一踢。妖精飞出。其身已是接近洞口。她的确不一般,真经打c抗揍。复一次爬身,跌跌撞撞向洞外抢。银蟾逐前,欲要再加擒之。然而,妖精抢出洞去,紧接撮弄术法。洞外头乱石飞舞而起,阻碍银蟾。银蟾怒释功法,爆发内气,乱石块块崩得散碎。但再寻妖精,早已不知去向。银蟾又气又愤,连连跺脚。已经无可奈何,妖精逃掉了。 银蟾转身来顾丈夫,抱而恸哭,悲痛欲绝。却猛听白中玉发出一声呻吟,惊动了她。仔细瞅来,丈夫缓醒过来,原来没死。既然没死,脖子上怎么会有血呢?这是飞入洞中之际,为挟持他的羊泉的钢刀所伤。实际,伤在肩部,且创口不深。主要是摔重而晕了,从而躺那里不动。银蟾由于一时心情激动,前后从未细察,误认为他死了c遇害了呢。终了,虚惊一场,银蟾破涕为笑。却突然,血气上涌,“哇”地口喷鲜血。银蟾一阵眩晕,头一沉,身仆而于白中玉之身。白中玉大惊,连忙扶拥而呼:“娘子,你怎么了?”在丢官还乡之路,白中玉犹称银蟾为“夫人”,便是做官几年,称呼惯了。但是归于老家之后,这称呼改了,不得不改。身份不同,若是仍呼自家娘子为“夫人”,却会为人哂笑,也丢脸的一件事情。何况,日日所面对的是亲朋c邻里。人前更不宜那般称呼。银蟾道:“不妨事,只要你安全便好。”白中玉道:“可吓死为夫了。”而之前他的假死,银蟾又何尝不吓杀也? 夫妇洞外会了方平,回转金鸡寨。方信获知此事,惊骇不已。而对于缘何那间突现妖精,他想到了从前老人们所提到的一件旧事。 那间为黄花洞,每到春暖花开时节,洞外黄花遍地,故得此名。在三百年前,确实存在有一个妖精,号志宏夫人,未知其本身何种。但她底下的一班小妖,个个豺相。可加断定,其也应该是个豺精。哎呀,兴风作浪,危害一方,有多多的年头。方圆上百里内,民户遭逼迫而轮流奉以牛c羊c猪,养着他们。金鸡寨距离最近,受害也最深。一度人口走失外流,几乎变成空寨。但到后来,妖精们突然销声匿迹,灭了一切。而黄花洞,也一起消失。那间完全整一处山壁,无隙无缝更无穴窟。也不清楚,这是哪一朝发生的事情。人们纷纷传言,多种多样。但最为人所信的是,上天怒发,惩处了妖孽。绝没想到,三百年后,黄花洞重新出现。而那洞中的妖精,会否便是当初那个志宏夫人?而人们曾经的揣测,是错误的?妖精没有覆灭,或自己封困(基于一定的原因),或为外客禁结于当年?但总之,复现妖精,绝非好事。一方怕是又将遭受不浅的祸害。方信因此摇头叹息,陷入深深的担忧之中。 吃到银蟾教训的妖精,的确是当年强霸一方的志宏夫人再现人间。三百年前,她领着一班小豺狼精作祟一带,染指上百里,为所欲为,给民间带来了极大的祸害。不期,一位道者路经此间,闻得妖孽猖獗,冲冲大怒。决心斩灭妖精,造福一方,遂伐志宏夫人。经过一场较量,道者扫除了一班小豺狼精,并将志宏夫人致成重创,损失大部元功与道行。志宏夫人被逼于洞内难逃,只有苦苦哀求对方饶命,期望软化之心而发慈悲。道者坚志,一剑斩下,令志宏夫人头颅落地。但,道者一时大意而未细察。志宏夫人虽已首掉,然腔中并没有喷血。其实,这头母豺未死。道者以为妖患彻底绝灭,遂将身出洞。继而,摄运石块而将洞口封结。人从外头看,根本瞧不出此间有一所洞穴。 志宏夫人会一种续头术。只要不超过一定的时刻(须看用术者的根底如何而论时刻长短),可将掉落的首级按于脖项之上,复合完好一个人儿,也不见创痕。《封神演义》当中的申公豹c《西游记》当中的虎力大仙,都会这一术法。 志宏夫人虽说没死,却由于道行损失过大,已经无力突破出去,惟只有静下心来修炼,等待功力的恢复,再试验将封壁打通。其可以不饮不食,而仅吸采地气便能生活下去。被结禁山体之内,心无其他,事无其他,也算不得坏。故而可以专注于修炼,就当闭关一次,只不过时间会特别漫长。 不知不觉间,三百多年过去。也即在同银蟾大战的前夜,她突然向洞口方位释放十二成的法力,已不知如此尝试过多少次也。以往,每每失败。但是此番,生生将堵壁破开。她欣喜若狂,不禁仰天大笑,“重见天日也。”虽说尚未恢复至当年的功力,但至少补回来了多半,已属想到不错。只是,她做梦不曾想到,到了日里,突发事件。美美得到可以算是自投罗网的猎物,重尝人血的滋味(也是给自己滋补身体),转而遭受当头喝棒,栽到一名妇人手里,吃了暴亏。转折与反差可谓大矣。说吃亏,也在于几乎没有她发放功术的机会。战斗方面,三百年没有同人对敌了,自然大大弱化。要不俗话讲得好,百战才能不殆。与人交战多了,临阵经验c反应c发挥及状态的保持,都会相应有所提高。 志宏夫人逃离了黄花洞,将身来在平湖水,分水而入。至于一间水府,遭遇小妖拦阻。志宏夫人忿而挥手,令小妖张跌。她大呼:“水獭儿,速见老娘。”径直进入水府。本间的之主,便是那混水大王水獭妖,闻讯来会志宏夫人。见面之后,他大叫:“哎呀,我的亲亲,三百年了,你哪里去也?如何弃我,一个信儿也不给?”原来,他俩之间甚不干净,一双姘头。志宏夫人道:“老娘哪儿也没去,一直都在黄花洞。”水獭妖一听,如坠云里雾中,闹一个糊涂,“这怎么说?”志宏夫人遂将往事一讲。水獭妖惊道:“还有此档事情?我的天哩!但你复出便好,你我尤可重续前缘。”志宏夫人怒道:“你就知那不要脸的事儿。时下,你须帮我个忙。”水獭妖道:“说什么帮呀?有啥事自管吩咐,弟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志宏夫人道:“别岔话,是一回事情,便是今日刚刚发生的。”将之前一幕懊恼情状,说给水獭妖。教水獭妖帮助自己,寻找并收拾掉那一不知名又欺负了自己的妇人。水獭妖愣了一愣,教志宏夫人细加描述那名妇人的形貌。志宏夫人道:“难道你还会认识她?”水獭妖道:“也未可知。旬日前,有巴宗事。那妇人,真是不一般。我若不是选择早些逃避,怕是给她灭掉了。” 两个一对口,哟,仇人正是一家。只是,目前还不清楚这仇家姓字名谁,住在哪里,又何来历。这需要慢慢访查。志宏夫人教水獭妖抓紧于此,而称自己有要事要去十八盘一趟。未知这母豺精何为,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0章 獭妖绝迹 豺精灭踪 话说志宏夫人称,自己欲十八盘走一遭。水獭妖问道:“去十八盘为甚?”志宏夫人道:“老娘的一件法宝,三百年前为那间炎昆寺的不戒和尚借去,用以灭杀仇家而报恨,至今未有归还。(自己被封困三百年,人家又向谁还去)若不因此,老娘或还不会有那一场大大劫厄。”水獭妖道:“可是五龙金刚圈吗?”志宏夫人点头,言道:“正是它。”水獭妖不无埋怨,道:“那等上乘法宝,你如何舍得借人?”志宏夫人道:“说的也是。无奈那厮是老娘的干儿子,又百般恳求,教我如何?一时没磨得开,便借给他了。”水獭妖道:“你呀,真不该。不戒和尚倒是还活得好好的,偶尔还跑来我这里做客。法宝给他使了三百年,他真是得了大便宜。你是当早早拿它回来。” 志宏夫人在平湖水住了一晚,免得同水獭妖巫山一游,兴云布雨。转过天来,母豺精将身来至十八盘炎昆寺。 炎昆寺存在至少五百年,算是一座古寺。志宏夫人口中的不戒和尚,今称不戒禅师。他以前不号“不戒”,而是法戒。出家便在本寺。但是由于其人品行不端,不守佛律戒规,偷猎走兽飞禽,更甚外面勾搭乡村妇人,从而遭致住持空空长老怒而逐之出寺院。这厮怀恨在心,发誓报仇。你不责怪我违戒吗,我从此称“不戒”。什么酒c肉c色c杀生,我全要破。这便属于破罐子破摔,彻底不上好道了。他后来结识了一个福因和尚,并且拜了老师。跟随福因和尚学了一身功夫及一些浅显的术法。 不戒和尚决定回转炎昆寺报仇。途经黄花洞,同志宏夫人及一班小豺狼精发生了冲突。不戒和尚还想在对方面前亮一亮本事,逞一逞能耐呢,不知在志宏夫人手里,就像是被猫儿摆弄的一只捕到的小耗子,一点便宜不沾。从而,遭到擒伏。不戒和尚怕了,苦苦哀告,并认志宏夫人做干娘。志宏夫人这才饶过了他。不戒和尚算是侥幸活得性命,而没有沦为一班妖精的口中餐。离开黄花洞之后,还身炎昆寺。杀害了住持空空长老,霸占了僧院而直到现在。 现在,这贼僧看上去只有二十五六岁年纪,实则其寿也有三百七十多岁了。俗话讲,有什么样的主子,便有什么样的奴才。而今这炎昆寺内,上上下下,大和尚c小和尚,道德沦丧,没有一个好东西。但是这许些年以来,僧众可是换了一茬又一茬。他们不能像不戒和尚一样,可以延寿。又加不戒和尚不肯白养老的c干不了活的,一旦见你不中用了,立马抛弃,无情地赶出寺院。有那心怀怨恨的,遂到处张扬不戒和尚的斑斑劣迹与丑行。甚至于添枝加叶,令之臭上加臭。不戒和尚同炎昆寺的名声这一不好,自然全无香火钱进来,也无大施主施舍可言。如此状况,寺僧日常吃喝用度哪来?需要钱呀!没人上门送,那么自己便要出去“拿”。实则,便是打劫呗。由于不戒和尚有根底,好本事,官府不敢办他。何况有的官儿也不愿多时c招事,也就对不戒和尚听之任之。 志宏夫人讲到,不戒和尚打自己手上借去了法宝五龙金刚圈。是由于不戒和尚得罪了高强,遭致好一顿“条理”。因此,需要报复。当初,志宏夫人表示自己可以出头,代为报恨,办成此事。但是,不戒和尚请免。还是自己(个人)亲手灭掉仇家是好,也便好好发泄一番怨气。志宏夫人本来不舍得出借宝圈,但不戒和尚死皮赖脸c死磨硬泡,不住央求。志宏夫人架不住,拗不过,怕寒了这干儿子的心而从此疏远自己,故而也就答应了。 有人问了,法宝重要,还是干儿子重要?一旦宝圈到在不戒和尚之手,不小心毁败了,咋办?志宏夫人不是没有想过,但是这干儿子对她而言,同法宝一样重要。名义上,两个干娘c干儿子关系。实则,也是姘头。不戒和尚惯会哄女人,多多勾上手,极少落空。可说,花里魔王。长得白白净净,体态匀称,相貌堪比潘安c宋玉。只说模样,人见人爱,尤其那些,最为中意于此不过。何况,贼僧更从福因和尚那里学得高强采战之法,便更教相好的妇人们恋恋而不舍得了。志宏夫人也是一样,虽然本身是个妖精。被这淫棍哄得,不知怎么着疼爱c宠爱他了。志宏夫人还为这干儿子特制了长寿丹,并加传授延命之术,以教永葆青春。 不戒和尚将法宝借到手之后,真就用它将仇家灭掉了。他对于宝圈的威力,极为赞叹,也真喜欢。假如从此归于自己,便好了。但,他不敢不还。即便那干娘不催,自己也得乖乖原物奉还。如果惹翻了志宏夫人,可不是闹着玩的,不戒和尚清楚后果。不想丢命,别重贪欲。然而,待到不戒和尚要还宝圈的时候,突发意外,找不到黄花洞了。干娘也失踪了。这真叫奇怪,无比奇怪。不戒和尚想,也正好,法宝便寄存自己这里,何乐不为? 一晃三百来年过去,不戒和尚始终未见志宏夫人之面。他打内心真不爱,甚至可以说是厌恶这干娘。所以亲密交往,不外图人利益。故此,对于志宏夫人的踪迹不见,他压根不上心,又管你怎么回事。五龙金刚圈在自己手里使得熟了,运之曾经祸害过不为少数的修行客,不论佛c道c魔c妖。名头由此增高响亮,张扬出去。当然,法宝更不想还人了,只当是自己的了,长久占有。随着时间的推移,志宏夫人也在他的印象当中逐渐抹淡,几乎快要消失了。只有看到金刚圈,或还忆起她一丝。 但贼僧怎么也想不到,突然这一日,志宏夫人三百年后,重又出现c重又站到了自己的面前。他不禁愕然。同时,骨子也发了虚,心胆也害了怕。镇定心神,笑脸迎接干娘,拜了再拜。并且,问长问短,尤其干娘这么多年哪里去了。志宏夫人不禁叹气,将遭遇也是劫难一讲。不戒和尚又一次惊讶不已,却还有如此一档隐情?但心里暗道:“这妖精怎么没被作死?灭销才好呢,也称我意愿。”但嘴上可万不敢这么说。他还须体贴c关怀干娘,怜之难,贺之逃出升天。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之类的话语,说了一大堆。 不戒和尚教小沙弥准备酒宴。过去三百年了,压惊已无可谈,只能算是为干娘复出庆祝。志宏夫人道:“酒不忙吃,为娘此番来,是要拿回五龙金刚圈。你没把它弄丢吧?”不戒和尚闻听此言,心中一紧,就怕这个。那法宝,真舍不得还回去。一旦物归原主,如割其心肝一样之痛。可是,敢拒绝吗?无奈何,连忙奉上宝圈。 “娘俩”聊了阵子,酒宴摆下。不戒和尚请干娘入席。但志宏夫人发觉干儿子那颜色c那神情忽然变得异样起来,见出不自然,似乎有些紧张。不戒和尚不敢于正眼而视自己,而从他那目神当中窥出了虚怕,但又夹有阴邪。这情态大大迥异于先前。志宏夫人心中一动,起了疑心,“这小子莫非有什么叵测居心,怀有诡诈?知人知面不知心,我须仔细。三百年过去,我们娘俩自然会变得生疏。怕他早就忘掉了我,再无亲近。”运眼中神光,向酒中瞅来。发现了不对,酒水有毒。尽管这种毒非同寻常,混掺于酒水之中,一般人难以分辨得出。 志宏夫人当时翻了,将酒水泼向不戒和尚。立身而起,怒道:“贼秃,安敢算计老娘?”机关被识破,不戒和尚大懼。所以投毒,自是想要谋害干娘,侵占她的法宝。这厮仓皇而走。志宏夫人怎会饶他,背叛c侵犯自己者死。猜出贼僧不外是贪心自己的法宝而生起歹念,便教他一尝五龙金刚圈的厉害。志宏夫人祭起宝圈,不料这圈根本不好使。闹了半天,贼僧还了自己一个假的。 的确,不戒和尚担心宝圈终有一天完璧归赵,自己落得手空。于是,他决定仿制一个,行加炼造。倒不是为了移花接木,调换于人,只是为了有一样自己的东西。但是炼制的效果不佳。法宝不同常物,并非什么人或你想炼来便就能炼得了的。否则,凡修道者都会个个拥有法宝,一宗c两宗甚至多多。自身能力依之加强,从而轻淡了丹道内功之法的修炼。物依稀为贵,多了,满市划拉得到,便就不值钱了。 志宏夫人怒逐不戒和尚,喝之还来宝圈。事到现在,贼僧豁出去了。自己这三百年来也没虚度,本事增长何止十倍c二十倍,未必便就弱于你。于是,同志宏夫人强硬对抗。干娘俩彻底撕破了脸,变作了水火难容的仇敌而绝情无义。不过,不戒和尚认为自己三百年来高强太多,然而真正一经动手较量,并非宏志夫人的对手。虽说,志宏夫人还没有恢复到三百年前的实力与水平。不戒和尚最后被逼得没有办法,遂将五龙金刚圈祭起。用对方的法宝致害对方,灭销性命。志宏夫人冷笑,轻松收之。 原来,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志宏夫人当初借给不戒和尚宝圈之时,特意留了一手。虽然教会了贼僧宝圈的使用之法与回收之法(免为对手夺去,自己须牢牢控制),但是保留了可以使得宝圈瞬间停止,也即短暂失去法力的秘咒。便是担心被别人拿着自己的法宝,危害自己。这种情况多有,《封神演义》当中,广成子将番天印交付给了殷郊,不是差点着它之害吗?广成子除了走避逃跑,没有别的办法。 闲话不多讲,不戒和尚一见宝圈被志宏夫人收了回去,不禁魂飞魄散。贼僧将身再遁,却已不及。志宏夫人将宝圈对他施用。但是宝圈不会为不戒和尚收去,因为志宏夫人对于宝圈的控制能力远超对方。宝圈出手之后,增长了多倍,径达二丈。将不戒和尚套中,高度齐于乳际,不再下降。有五条龙儿游滚于圈上,并向中心迸释金华。不戒和尚遭致解碎,化为飞灰。正是: 贪欲不可有,念差害死人; 劝君以为鉴,祸殃远离身。 志宏夫人收回宝圈,恨恨道:“和尚该死。”放一把火,烧掉了炎昆寺,而后回转平湖水。至于庙上的大小和尚们,见风势不妙,早都遁去,自保性命。 又过了四c五天,水獭妖兴冲冲打外边来,道志宏夫人:“那贼妇已然为我找到了。”志宏夫人问道:“她现在哪里?”水獭妖道:“金鸡寨。”志宏夫人道:“金鸡寨?”似乎对这名字有一丝印象,但记忆迟钝,又感陌生。水獭妖道:“三百年了,你大概早就忘记了有这么一个地方。距离你的黄花洞没有几里路,东边。”志宏夫人道:“知道那贼妇的居所甚好,老娘必要好好拾掇她一顿,以令服帖。”转过天来,她教水獭妖挑选一些精健小妖,并同杀往金鸡寨。他们此行,自然是要伐银蟾之“罪”。银蟾又将面临大的危机与灾祸。未知银蟾能否化解,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1章 白中玉复仕 詹灵真约故 话说志宏夫人c混水大王将兵杀到金鸡寨,寨人见之,纷纷窜逃。一班妖孽撞到方信家的门上,水獭妖高呼:“那白余氏,快些出来受死。” 寨子当中突然鸡飞狗跳,未知发生了什么。白中玉的表哥方平正打算出门瞧看,却见到一堆七丑八怪的“人物”堵在了门上,吓得魂飞天外。他赶紧关闭院门,去给父亲报信。方信一听,“这如何是好?”白余氏,便是外甥媳妇余心月,即银蟾。也不知道,她怎么会同妖精结下梁子?真真奇怪。他道方平,赶紧将祸情告知白中玉夫妇,教银蟾速些藏避。自己外头应付一下。妖精见不到要找的人,或就去了。这么想,他也够天真的。妖精们不达目的,如何会干休?捉不到想拿的人,他们也会弄俩倒楣鬼发泄怨气。你又能应付得过去? 银蟾得到方平的告知,怎能逃避?教无辜者承祸受难,道理安在?自己自也不会安心。况且,这里是丈夫的娘舅家。自己一旦临阵脱逃,不顾及方家死活,这以后教丈夫怎生看待自己?即便情有可原。势必会因此给丈夫落下不小的阴影,怕要伴随永生。或也会在夫妇中间,造下隔阂,生发不睦。方家但着灾难,白中玉必定悲痛欲绝。他同舅家的感情绝然深深。银蟾不再去想,抱以坚志,勇敢面对妖精,面对灾劫。必要全力以赴,对抗他们,即便最终搏一个鱼死网破。纵死,也不能作缩头龟。再者,躲,也不是她一贯的秉性。 银蟾毅然将身而出院门,看到方信正同妖精应对。好似惹得妖精怒了,其中一个犬相鲇口,正是平湖水的混水大王水獭妖。举起一口辟水金刀,就要下杀。银蟾断喝一声:“住手。”乘着水獭妖一愣的工夫,她快速向前,而将方信扯到后头。之后,挺身当妖。方信埋怨道:“甥媳妇,不是要你快逃吗?却为何不去,还来前头?”银蟾道:“舅公,我不能只顾自己安危,而令您一家致祸。您速行避开,我来一当他们。”方信道:“那你可要多加小心。”银蟾道:“料也无妨。”方信后退,同后脚赶来的白中玉c方平提悬着心,注视事态的发展。 银蟾扫视了一番面前的妖精,或虾头,或鱼脑,什么模样的都有。为首者除去水獭妖之外,另有一个长得磕碜,奇丑无比。一眼认出,便是前几天为自己所击走的黄花洞妖妇。也不知这俩缘何凑到了一起。但银蟾明白,一班妖精这是冲自己兴师问罪来的。银蟾骄身傲骨,英气飒飒,面对群妖,毫无惧色。她喝道:“一班妖孽,袭扰民寨,是何道理?”水獭妖叫道:“白余氏,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你还不清楚我们所为何来吗?找你报仇来了。”银蟾道:“要报仇,只冲姑奶奶来,不要株连他者,殃及无辜。”水獭妖道:“好,便只冲你。”随即,一声号令发下。底下一班小妖,二十余名,如狼似虎而前扑,擒拿银蟾。银蟾抖擞精神,拳出如电,脚起似闪。“冲天炮”c“窝心捶”c“穿裆脚”c“挂耳腿”,眨眼之间,全制小妖们在地,尽现原形。这好,可以烧制一桌丰盛的美味。现时状况下,不动狠不成。 水獭妖见得部卒亡灭,火气冲天,抡刀砍向银蟾。银蟾掣剑而敌。但有一样,且战且走,而向寨外。水獭妖负忿极大,紧逼相迫,不依不饶。志宏夫人担心水獭妖有失,不足以战胜对头,不自觉也随而去。之前,银蟾给予小妖残忍,也是故意大加激怒妖方主脑。也便引之逐步远离村寨,确保寨人当前避免遭受伤害。待到距离金鸡寨已远,银蟾开始放开手。剑术施展,招法玄妙。但只见: 银龙灵迅动,玉凤旋舞疾; 华电分天解,霹雳裂地开。 她的对手混水大王也不示弱,辟水金刀运用开来: 金鳗成群翻,黄鳝结队滚; 灿辉掩日月,烂光锁虹霞。 双方只杀得: 风凶云恶灾兆明,气流怒嚣卷尘烟; 九天丕变十洲乱,众生无依号声悲。 两相大战多时,水獭妖渐露败象。那志宏夫人一见,赶紧祭起了自己的法宝五龙金刚圈。银蟾发觉已晚。她尽管情急之间全力一闪,得以没被套住,但为圈缘击中而伤断右臂,宝剑失落。她只得负痛而走。水獭妖大喜,精神一振,叫道:“贼妇哪里去?尔今日难逃吾掌。”于后紧作追赶。志宏夫人收圈,亦加跟随。并且,对水獭妖高呼:“拿活的,且不可伤之性命。”她之所以不想教银蟾死,并非打算拿个活的之后,慢慢予以折磨。而是,她现在需要一个跟班,一个奴婢,好加使唤。银蟾正中其心意,人样子标致,又有一定的本事。远要比曾经的那些小豺狼精们,强过许多。用奴才,也当然是要好的。 银蟾见敌方追急,必须想办法早加摆脱。急中生智,扎身而入密林之内。“绝不能教她走掉,”二凶邪坠入林间。志宏夫人嚷道:“(她)在那边呢,速些追上。”同水獭妖赶将上去。而对手穿林而走。二凶邪紧逐。待到撵上,水獭妖手起刀落,将仇家斩翻。志宏夫人见状,气大了,“教你不要杀命,为甚悖老娘意愿?”方要发作,却听水獭妖惊叫起来:“不好,上当了。那贼妇给我们使了一招金蝉脱壳,特以狡猾也。”志宏夫人一瞅,果然。对手没了,却有被砍坏的一件女人挂饰在地。很明显,自己被赚了。志宏夫人骂道:“好鬼头,敢欺骗老娘。”但认为银蟾即便逃,也难逃过远,于是她道水獭妖:“你我速速寻来。” 银蟾巧术骗过二凶邪,由打所藏身的一棵树上下来。臂骨折断,疼痛难忍。她赶紧暂时用树枝固定。撕破衣衫,绑好。这只能算是草治,后头,还须请郎中再加瞧看。她打算先回寨里去。担心凶邪寻不到自己,生发老大怨火,或会折转回去,伤害自己的亲人甚至其他无辜寨人,以加报复。不料,恶鬼缠身。那二凶邪如同阴魂不散,银蟾方行未远,却又与他们撞到一处。水獭妖叫道:“贼妇,这次你甭想走掉。”趋前击取。 银蟾现时难以与他强战,为了脱身,故技重施。只是这次,她却用随身携带之物,另有变化而出两个假身。三个银蟾,分而不同方向飞窜去者。水獭妖无措,不知该去追哪个。来问志宏夫人:“她们究竟哪个是真的?”志宏夫人气愤道:“我又怎生晓得?其去太速,即便远施法眼,也不及分辨耳。”水獭妖问:“那我们当怎么办?”志宏夫人道:“辨认不得真假,那咱们分头各逐其一。她现在受了伤,算不得轻。想必心生畏惧,胆内发虚。估计,你现在当能只力对付得了她。但你我皆错了,所追均不是其真人,咱们便杀回金鸡寨。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屠他一个鸡犬不留,而后放上一把大火。于此,一舒恶气。她如果在,则最好。”猎不到仇家,便拿村寨并别人泄愤,可见这母豺精心肠有多么歹毒。对手早已不见踪影,二凶邪只能照之所去的方向,分头追索,碰一碰运气。但是志宏夫人临分开之时,告诫水獭妖:“老娘可是要再嘱咐你一次,定然要拿活的。你但再下死手,当心老娘同你急眼反目,不会干休。”水獭妖道:“好,便听你的。”于是,两个一个向东,一个朝西,分头去者。 水獭妖追索一阵,不获仇家,有些泄气,便耍懒了。加之也实在感到累了,不肯坚持。就一方大石坐下,歇了会儿。他突然想到,“那母豺言道,但寻不到贼妇,便杀回村寨,施行报复。贼妇会否也会返还呢?我不妨那里寻去,不必要非得等那母豺一起。”想到这里,将身而向金鸡寨。 二次到在金鸡寨,水獭妖却惊异地发现,志宏夫人也已经到在此间,先自己一步。他问道:“我的亲亲,你亦寻来这里,那贼妇可遇?”志宏夫人答道:“该她难逃我手,确实逃回寨子。她业已为我杀死,吾忿报矣。”水獭妖一愣,问来:“你不是不想教她死吗?咋又改变了主意呢?”志宏夫人闻听此言,“哦”了一声,道:“贼妇不识趣,不肯乖乖就伏,而且破口大骂于我。是我一怒之下,难以控制,方才会重手毙之。”水獭妖道:“她死掉倒也好,我们俩的怨气终于吐来c舒来。”志宏夫人道:“是也。事已办妥,咱们回吧。” 水獭妖转身刚待走,不料此刻志宏夫人突然眼射凶厉之光,照之后脑海毒狠一掌(左掌)击下。“啪”地一声脆响,力达千钧。水獭妖全无准备,猝不及防,跌翻而命休。前者,他将天乙道人的脑袋打爆,今日轮到了自己承受同样之劫厄。志宏夫人变化身形,却是银蟾。还是前文说的,她惟恐凶邪不拿自己,从而朝向无辜寨人发泄怨愤,施行报复,降下灾难。所以及早赶回,以作预防。业已通知寨人先暂时转移,避上一避。所谓,有备无患。她自己则居于寨内高点,环顾四周,观察情况。但敌来迅疾,也便及时而应,拼力一当,为寨人之退争取时间。估计对了,仇家果然杀到。好在,只是一个。银蟾心说:“我且先结果了你的性命。”由于自身负有伤创,不轻,故而最好不要硬搏。她因此运用了一个计策,行以诡巧,并最终杀死了水獭妖。 银蟾瞧着水獭妖已现原形的尸体,暗思:“我接下来要利用你,再作一次文章。”想着呢,忽然注意到,那真的志宏夫人这边而来。银蟾赶紧摇身一变,而成水獭妖。这一切,志宏夫人丝毫未发现于此。银蟾将身而迎志宏夫人。 志宏夫人之前倒是索遇到一名仇家,即时擒下。然而,这仇家似乎哑巴,且见出一些苶苶呆呆c痴痴傻傻。志宏夫人意识到不对头,“赏”下一剑,仇家两段。只是,仇家这时突变,一只(为之前一剑)断分的镯子。因此断定,追错了。志宏夫人懊恼不已。之后,便是同水獭妖一个样的想法,折身杀回金鸡寨。没闲工夫寻找同伴,而与会合。也不曾料想,在这里见到了“水獭妖”。她言道:“水獭儿,你先到了?”银蟾答道:“也就早来一小会儿。”志宏夫人问:“可索到贼妇?”银蟾道:“都拿住了,那儿,不卧着吗?”侧里一指。志宏夫人循其手指一瞅,“仇家”横身于地。是否“水獭妖”又未遵照自己的意志,把人给杀死了?还是仅予制住?她方待细看,做梦没有想到,“水獭妖”将两粒东西丢向其身。霎时,火焰高起。原是银蟾施用了神火丹。 银蟾还原本来面目,道志宏夫人:“妖孽,看姑奶奶是谁?”志宏夫人已经给烧得痛号连天,哪里还顾得一瞧你是谁人,更别说回答了。虽然这母豺精具有一定的道行,承抗能力优于常者,但也架不住今日所经之火的厉害。很快,灰飞烟灭。从此,獭妖绝迹,豺精灭踪,彻彻底底。地方上消除了俩大祸害。 某一天,突然寨里来了官人。天使官传达圣旨。经调查,白中玉在化州知州任上政绩优良(非达卓著),心系百姓而谋福利,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奸佞诬告之作奸犯科c贪赃枉法不实。加之白中玉献宝有功,特此恢复官身并晋升一级。擢授采金冶铁都提举司(隶属户部)同提举,正五品官阶(较之前知州从五品有升)。暂且外调山东省道,监督山东,重点是莱c登州c二府(莱之掖,登之招远c栖霞等县,皆富金。尤其招远,采金更早于宋代)的采金之业,并(临时c短时)负责望儿山采金场局的建设及宝藏发掘。目前,各所场局管理比较混乱。个别主管监守自盗,中饱私囊。由此形成不良风气,危害到国朝的切身利益。故而,必要严加整肃,使秩序恢复。 白中玉何以升授采金冶铁都提举司同提举?这献宝之功又从哪里说起呢?都是银蟾做下的文章。为了能够使得自己的丈夫重还官身,银蟾着实用了心思。即便不能令丈夫复原职,另有可以使之发挥能力c施展抱负的位置亦可。比在化州任上的知州小一些,也可以接受。当初,拜托淮王助力于此的同时,她还献上了莱州望儿山的宝藏并金脉图,称乃“家兄”之交付。但这献宝的功劳,需要记到白中玉的头上。银蟾的“家兄”,也即白中玉的“舅哥”,亦不可不对朝廷提来。当年他曾挥鞭赶佷石,轰动一时。时间过去算不得久远,当今圣上也应该听说。白中玉是湖广黄州府人氏,没有这位“舅哥”,当然自己不可能知道几千里外山东莱州望儿山富藏金c宝之事。银蟾原以为差不多一年过去,淮王相助之事大概泡了汤,没了戏。谁想,喜事今日降下。想当然,这正是淮王的功劳,否则不会有这结果。除了淮王,别人,还有哪个会肯替白中玉出力c办好事呢? 所以拖了这么久,事情才有光明,在于官家对于藏宝图c金脉图要花费一定的时间予以确认,进行必要的勘探。经勘,宝藏c金脉确认皆有。只是,这宝藏目前拿不走,因为法禁的缘故。虽然官家得到银蟾所给予的一个咒语,但是只能使得山壁开裂一道小缝隙,勉强瞧认一下里面的穴洞有无东西。管中窥豹形容,也不为过分。然此足以,内里金光霍霍,证明藏有宝贝。银蟾这件事情上,也是藏了心。自己的目的不达到,朝廷也别想轻易获得那批宝藏。别到时候白白献了,岂不冤哉?一为了早日发掘宝藏,二当前也的确没有其他合适的官职提供给白中玉,于是便教他负责主抓金业,授予采金冶铁都提举司同提举一职。 不述闲言,白中玉尽管对于官职,并非级别,不甚满意,非己所愿,但毕竟重新做了官,而且比以前还要大一些,当然是一件大好的事情。他最想做的是,造福于民。但现在富国家,也是不可推卸的责任。国富,民才强。他满心欢喜,精神大振。于是,走马上任。未知其复入仕途之后又遇到哪些大事情,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2章 参山夺金 高岛追印 话说白中玉复仕,授职采金冶铁都提举司同提举,暂时外调山东,监督山东金业。由于重点于登c莱二府,另要大力发展望儿山采金场局,故而在后面将行辕设于望儿山。银蟾陪同丈夫上任,于途经过青州府,未忘了登云门山,一拜义兄嗅石妖,并作一些道法交流。 这一日,至于莱州府城。于今的莱州知府田子安,却是白中玉的同窗好友。白中玉免不了一加拜会。也便于重续旧义,沟通关系,便宜公事。田子安见到白中玉,十分高兴,置酒接风。不想,酒正酣之间,忽然闻得不远处里怪吼隆隆而若擂响残鼓,尖啸厉厉而如吹鸣破号。白中玉大惊,“啊,发生何情?”田子安倒是对此未多惊恐,叹口气,把头又摇了摇。他道白中玉:“两个妖孽又开战了。” 原来,城东数里之外有牛蹄山,山南下有饮马池(传说宋太祖赵匡胤曾饮马于此)。在三年之前,饮马池水中兴起了一个妖孽,称作被金大圣,乃金背鼍龙成精。打从那向北来的南方商客口中获悉,在南肥水曾经有俩鼍龙(猪婆龙)精作祟。后来,他们同巢湖的龙王起了争斗。结果,其中一个名号泼银大圣的鼍龙精,被诛毙命。而另一个逃窜而去,不知所踪,其名号便为被金大圣。会否即是此孽落于莱州,栖身饮马池,也未可知。但自从这妖孽出现之后,周边百里范围,变成为之祸害的灾区。牲畜被他劫食无计。偶尔,个别人员遇害。妖孽还时常跑来府城,主要是到酒楼c酒店混美食c美酒。临去,不忘捎带一c二坛佳酿。由于妖孽专挑大的酒楼c酒店,故此,这类生意难做了,反不如小酒家c小酒馆。便是客人们担心哪一遭撞上妖孽,突遇什么意外事情而累及自己受到害处。官家无制,百姓没辙,只能任之作恶下去。 祸不单行,而于去岁,又有一个妖孽降身莱州府。这是一只金雕成精,号击空大圣。占了牛蹄山,便宜他时不时来府城劫食孩童。由此,更加闹得人心惶惶,孩童们都不敢出门。有那民户,为了保险起见,迫不得已而将自己的孩子外寄亲戚之家,远远躲开。送出去的孩童幸运,逃避了灾厄。而隐匿家中不出的,同样危险存在。那妖孽灵犀得很,也大概通过听声音,闻得儿声,即破户而入,生生实施抢劫。打他出现至于现在,经统计,多达上百名儿童遭殃。但这仅限于府城,乡村还未计算于内。有的时候没能寻找到孩童,他也会随便逮个人,或猎头牲畜,不教自己的肚腹饿着。 一山不容二虎,一域同样不存二雄。被金大圣同击空大圣之间发生了冲突,隔三差五日开战一场。声传数十里而可闻,闹得人们心惊胆战。不过后来逐渐习惯c适应,也就不觉惊悚或奇怪了。他们两相争斗,倒是尚不曾殃及凡人。虽如此,毕竟闹人心乱。此二孽一个金雕个金鼍,故而为当地人称为“二金”之害c之祸。这也是田子安这位地方父母官大大的心病。自责无能而制妖孽,为官实不称职。 白中玉听了田子安之说二孽,也不免愤恨与嗟叹。自己为任地方父母官之时,也同样经历过妖孽之祸。对于他们的危害程度并消灭他们的困难之处,大有体会,感触颇深。 银蟾并田子安的夫人陈氏在陪酒宴。银蟾知道了“二金”之害之后,略加思索。而后对田子安称,自己想到了一个办法,或可以先解决掉二孽当中的一个。田子安一听,大喜望外,忙请赐教。银蟾道,自己曾习学过一点道法,可如此这般而制金雕精。她教田子安为自己拿来两大块猪肉,每块十多斤即可。运用术法,变之而成两名活泼可爱的小儿。暗将神火丹各一粒,藏于小儿体内。随后,置两名小儿于东城头,令玩耍。 金雕精在同鼍龙精大战一场(之间已经有过好多场战斗,想必棋逢对手,谁也难以赢得敌方。否则,早就没了其中一个)之后,体能必定大大消耗,饥肠辘辘。如此,便需要食物补充。城池同牛蹄山之间虽说有村庄,但已经很难觅得孩童,也就无法满足他的嗜好与口味。一般来讲,他还会跑来人口密集的城里,搜索并攫取其所钟爱的猎物。相对乡村,猎食容易一些。银蟾便是以假小儿为诱饵,守株待兔,最终克杀于他。只要假小儿被食下,神火丹行以发作,金雕精便会在劫难逃。但也可能出现他随便在牛蹄山附近猎捕一个人或一头牲畜餐来的情况,那么这边只能再等时机。你一天不来,我候两天。两天不来,我接着等待下去。依照以往规律,其必定会有一天撞来。准确点说,不逾三日,基本不会延迟。到时,看你中不中招。但要制杀金雕精,接下再思良方,用以灭掉鼍龙精。 田子安向银蟾连连称谢,更赞计策的巧妙。一旦成功而绝杀金雕精,乃地方百姓之福。他们也定然会对银蟾感恩戴德。银蟾摆手,言道:“小事一桩,谈不上功德,不值如此。” 一切准备停当,方毕未有二刻,东边的杀战也基本消停下来。时候不长,金雕精果然来也。但非妖相,而为原形。这金雕: 个头胜小驴,浑似锦云披; 羽翎金鈚箭,绒缨彩线绳; 目炯厉光射,喙钩迸寒星; 翼张藤席展,爪探铁锚扬。 他发现了正在城上玩耍的两名“小儿”。未加多想,更不防备有人算计自己而造害处(但加小心,运目中光神,或能够窥出诡诈),降身而猎,就地生食,而且整吞。却这个时候,猛听一声断喝:“恶雕,尔死期至也。”一名妇人出现金雕面前。金雕尚未明白怎么回事呢,突然感觉腹内剧痛,随之尖鸣而翻。霎时之间,火焰钻出于其躯体,将之整个吞噬。金雕最终化为灰末。妇人正是银蟾。 金雕精已除,尚有鼍龙精仍存在于饮马池水之中。这厮同金雕精干仗,全因为对手毁掉了地方人(被迫无奈之下)在牛蹄山上为自己所建起的一所“神”祠。距离前战仅仅隔了一天,鼍龙精出水而向金雕精挑战。不想,不得回应。鼍龙精不免心中纳闷发奇。连着五c七天过去,一切平静。鼍龙精胡思乱想,“莫不是那厮经不起折腾,捱不得那苦,被迫去了?他但不在,这安静反倒教本圣有些不适应。”好一个贱种,爱干仗的货色。登上牛蹄山转了一圈,金雕精真的不见踪影,鼍龙精大笑道:“哈哈,那贼鸟儿服了本圣也。从今,一方还是只有我被金大圣为至强至尊者也。”颇感得意。之后,见了一个念头,不妨再到城内走走,来上满一桌(菜品),也不可少美酒佳酿。如此,好好庆贺一番自己的胜利。 于是,这妖孽身入府城,来在裕丰楼。这里是城内最大的酒楼。但由于鼍龙精常来光顾,大大影响到了酒楼的正常生意。一度经营惨淡,陷入困难,至于几乎要黄了的地步。为了不倒闭,为了有所改善,裕丰楼更变了经营方式与策略。化大为小(化整为零),另起几家小店c分店,维持生意。办法不错,整体境况大加改观。但裕丰楼这主店还得保留下,只为用来招待妖孽。可不敢关停,否则会被妖孽认为你同他对着干,不肯孝敬自己,而故意避开。他但起寻念,把你找到,那灾祸你便承当不起了。除了这个担心之外,东家也期待某一朝天降神真,驱逐甚至销灭妖孽。那么,自己这里的生意可以重新做下去。 鼍龙精来至裕丰楼,你见他: 面长喙吻尖,眼目努凸出; 齿如排矛竖,口似裂酒经; 身被金灿服,腰系碧玉带; 裤绣烂漫花,靴描斑斓虎。 伙计端上珍馐美味c佳酿老窖,而后战战兢兢一旁侍立,随时听候吩咐。鼍龙精旁若无人,美美而吃,开怀畅饮。看到妖孽吃得高兴,心情好像也不错,酒楼掌柜靠前,斗胆而问:“大圣,听说您老将那牛蹄山上的恶雕击跑了?”鼍龙精大笑,眉飞色舞,言道:“的确如此。杀战好多场,最终令他畏惧于我,做了软蛋。以往,他同本圣对搏,能够相持平平,那是本圣有意让着他。如此只为自己图个乐子,也同时活动筋骨。前时,为之骂翻了,本圣较以往稍加一放手段,他便当御不了了。他不走,还赖在c恋在这里,命就难保。走,算是他识趣。”掌柜听言,挑指夸赞:“大圣,高。”鼍龙精再笑。掌柜道:“您不知那恶雕实实残忍卑劣,暴虐无度。常来城内劫食孩童,甚至成年人。他为您击走,从此祸祛,乃我莱州府城之大幸也。百姓也必然牢记您的大恩大德,定加回报。小人这里先给您拜一个。”鞠躬致敬。鼍龙精三笑。掌柜又言:“您是我莱州府城及周边一带的大恩公,小人当多敬您几碗酒。” 酒楼都是上档次的,不同于小酒馆,怎么也用起碗来盛酒吃?妖孽嫌杯子过小,而自己的嘴巴又大,饮来不过瘾。因此,改用碗,而且还要大碗。不只他,但有客人要求,你酒楼也得预备c也得照办。掌柜敬得频,鼍龙精喝得紧,不觉之间这位被金大圣酩酊大醉,醉得一塌糊涂。滚下椅来,呼呼大睡了过去。掌柜见此,向外面三拍巴掌。一名妇人出现,正是银蟾,踏进室间。掣出宝剑,毫不客气,也见出手狠。“咔嚓”,将鼍龙精斗大头颅斩下。实际上,酒楼的人等也足可以乘着妖孽烂醉如泥的机会,下手杀之。但是一班凡夫俗子没有那个胆量。否则,或许鼍龙精不会活到现在。 恶雕c害鼍俱灭,全仰仗银蟾的功劳。知府田子安代表莱州(主要为掖县)百姓,对银蟾表示了深深的感谢。 白中玉来到望儿山,这里业已开设了场局,也开始采金,只是规模尚小。场局主司(主管)余恢率领公人c工人迎接上差。白中玉一心系于公务,自然接下来百倍操劳,勤勤恳恳。督促望儿山矿藏开采加快进度之外,他还要巡察山东省道其他各府c州c县的金务,捎带铁务。而对于银蟾而言,故地重游不恰当,乃为回返故乡。离“家”在外有几个年头了,重睹旧物c旧景,倍感亲切。除了帮助丈夫办理公务,得闲她便会走访凤凰岭,同义姐静心仙姑谈道。 正当望儿山金务(宝藏洞府之发掘,尚要推迟于后一些,因为须候“仙道”到来)如火如荼开展之际,却惊动了一辈。他便是当年同银蟾称兄道妹的金蟾——披辉仙士詹灵真。自从被银蟾击败,被迫负恨而走之后,心于报仇。故此遍走天涯,拜师访友,求学功术,以提高自己的实力。二年前,回至莱州,重还望儿山。然人去庐空,不寻银蟾。草庐早已破败,看来挺长时间无人于此居住。金蟾猜测,银蟾必定因为某种不详明原因离开c放弃了这里。或许发生了意外,遇到了什么劫难,也未可知。然而,金蟾并不希望银蟾已死。银蟾但丧,自己便永远失去了报仇雪恨的机会,终生遗憾。他还算志气,并没有乘人不在,捡一个便宜而重新霸占望儿山。假如现时占了它,算什么?与偷盗何异?况且望儿山是自己的伤心地,自己有志,绝不应当便这样从此重又于本间落足栖身。除非仇报完了,功成之后,再将这里复为道场。那时,扬眉吐气,心安理得,住得踏实。于是,他占据了莱州府城以北四c五十里外的三山岛,古称参山,作为自己的道场。 金蟾选择修道场所,不同于旁者。除了清静之外,还要有他所更需要的东西,那便是金气。而金蟾,能够感觉到金气的存在。金越多,气越盛。三山岛富藏黄金(但那时尚不为世人所知),金气极强。因而,金蟾很容易便能够感觉。但要说明,他虽能感受金气,知道哪间有金,却无以像嗅石妖那样可以通过天生的本能,识别c判断地下(或山体之内)所藏金脉的具体情况。金蟾所以选择富金之所,一则比较适宜于自己的身心,二则可以通过吸采金气,增补功力。 金蟾偶然获知望儿山开设了金场之事,不禁冲冲大怒。在他的心目当中,望儿山是自己的,岂容他者随便动之一石一木,尤其宝藏c金藏。因此,必须阻止这件事情。他于是将身再还望儿山,打算予以采金者教训。管你官家还是私人,一概吓退。不想,他意外地看到了银蟾,心说:“必定是这个贱人引人采金,可恼至极。”遂修下一书,教人传递给银蟾。约之次日在莱州外海的石岛会面,落款“故人”。 银蟾接到了来书,心下疑惑,“故人?谁呢?约会于我,事为哪般?其人怀有善意还是歹念?”一想,且会面之后,再做道理。于是,第二天应约来在石岛。 这座石岛名蜉蝣岛,或浮游岛,始于汉代。传说铁拐李同海神娘娘下棋,连输三盘,负气而搬移太行山一峰,欲加压覆庙岛上的娘娘宫,也即天后宫。幸而有龙虎山张天师,暗中破坏了他的好事于道途。此峰从此落根莱州湾。(到后来,正德年间的名相毛纪,同正德皇帝对弈胜出,赢得此岛。并且,以自己所最爱的小女儿芙蓉的乳名而名该岛,延续至今天。毛纪老年于此得道成仙。清乾隆年间《掖县志》书:芙蓉岛,隔海岸五十里。翠螺一点,泛泛烟波中,状若蜉蝣) 待见到约会自己的人,银蟾大吃一惊。此辈胖面阔口,面色如涂金,这不是金蟾吗?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是他。数十年了,复又重逢也。银蟾道:“原来是你。”金蟾道:“没想到吧?很惊讶吧?咱们又见面了。闲话不同你扯,我之所以约你,便是要一算旧账。不达目的,我绝不罢休。你无法逃避,且受死来。”不容分说,跃身而扑,起掌便击。银蟾晓得他此来不善,全为复仇。对方憋了多少年的怨气,一朝必会尽行发泄出来,从而狠辣无情。果如此,金蟾上手便是杀招,疾速且凶猛。银蟾暗思:“这厮小肚鸡肠,耿耿于旧日之恨。当初,是尔不仁在前,我方才会无义于后。尔不在自己身上找错处,却全致忿于我之身,有道理吗?今日同样,尔先侵犯于我,我当然要予以回击。”心火生出,遂奋力而同早已断绝情义的那昔日的义兄相搏。这一战: 双鹰展束起与落,出收犹似闪和风; 发得毒狠逞恶劣,怨仇交集决死生; 当年友谊抛天外,曾经情义全没失; 眼前再现华容道,不复关羽释曹公。 行拳有它的讲究: 占夺先机多胜算,晚施一着有伤忧; 得势不让紧压迫,最忌中途放缓松; 审敌路数随机变,发招贵速打慢迟; 进退行移靠步法,还凭眼功锐洞察。 掌握好了,方立于不败。未知银蟾c金蟾双方胜负结果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3章 蟾士行诡谋 鹤神坠阴计 话说银蟾同金蟾大战,初奋拳脚。金蟾毕竟少了一条胳膊,是一不利因素。观自己难占上风,遂掣宝剑。银蟾当然不让,亦亮青锋。两口宝剑上下翻飞,光华飕飕走旋。一方天地,冷寒森森,陷入恐怖。锋交之间,逐步掺入法术c道功而较高下。然半个时辰过去,金蟾仍然处于劣势。他暗道:“难道我多年的勤学苦练,白费了?如何不见长进?如何还是不能克制这贱人?”也不想想,你自己有所提高,人家难道原地踏步?对手亦有同步升华耳。也当然,你胜率难加操握。 金蟾不免心浮气躁起来。由此内神不稳,精力便难集中,气力不能凝聚,方寸随之逐步乱了。争斗,最忌于此。银蟾窥出此机,更加发力,最后伤创金蟾。还是临时心软仁慈了,没有取他性命。金蟾抚股负痛,逃之夭夭。 “纵虎归山,必留后患”,这句俗语说得一点没错。银蟾尤念一丝当初情谊,放敌一马。可是金蟾,又一次败在银蟾之手,咬牙切齿加深怨恨。气不出不成,仇不报不成,自不甘心,暗自盘算报复之策。 半年过去,望儿山头一批洗出的金粉,需要运送至本省道专门的金冶之所,铸造成品。不料,中途遭劫。令人惊诧的是,响马仅一人。朗朗乾坤,明目张胆而行之。而且,那厮会道法。一坛坛金粉,为风一卷,被搬摄而去。通过运差的描述,银蟾不禁银牙咬碎,心中暗恨。已经判断出,贼者金蟾也。明摆着是冲自己,滋事挑衅,不教安省。这批金粉必须夺回,否则白中玉并望儿山场局的主要负责人员均要领罪承罚。这可不是小事情。 银蟾通过旧日的一些友朋帮助,最后索到了金蟾的道场。金蟾没有想到,银蟾会在短时间之内,也就五c七天,寻到自己。他深为吃惊是一定的。不过也好,再行决斗一场。 银蟾喝令金蟾交还金粉。金蟾冷笑道:“甭想。那些金粉,业已为我投海矣。它们早就同沙子混作一起,你拿不回去了。尔来,正是我所期望。前者,是我不谨慎,大意了,为你伤创吾身。但今日,我必教你有来无回,葬身此处。从而,尽泄吾之积怨耳。”掣剑杀上。银蟾拔剑而敌。此番之战,恶胜前番: 阴煞煞迷沌世界,轰烈烈颠覆地天; 龙蛇游窜银蕊丛,食人花放朵万千; 生灵悚骇丧魄胆,告上拜望神明救; 神明也陷惶恐中,自身难保怎他顾? 争斗多时,银蟾高胜一筹,再创金蟾。金蟾将身遁水而逃。银蟾连连跺脚,暗道:“可惜,跑了那厮,这叫我哪里去追查金粉下落?”遍查三山,并不见金粉。倒是发现有几方特大的狗头金,小的也有十多斤,想必是金蟾外方所盗。难道真如其说,金粉为之倾倒于海中?那样的话,便就遭了。银蟾倒希望这批金粉只是被金蟾藏匿于极其隐蔽的地方,还能有的找,有个盼。会否金蟾只是胡说,只为急人?金粉或为之连坛而整体藏到水下,而并未扬撒?不妨一索。银蟾想着,遂潜入海中。 她突然意外地发现,那间一群怪物忙忙碌碌,不知在为何事。近而观,银蟾不禁心头狂喜。这里原来有许多的坛子。而她对于这些坛子则十分熟悉,装盛金粉之用,均有官记。它们想必是为金蟾沉溺。但银蟾转而心又提起,坛中还有金粉吗?但没有,自己便白高兴了一场。而眼前这班怪物又何来历?它们一个个身量不高且细瘦,股肱尤其显得短小。于背,负有两片弧板,应该是他们本身的壳。 银蟾认为,这些怪物,也是妖精,同金蟾好像没有关系。所以出现,或许是偶然发现了大量的坛子,起了贪欲,而行搬运。看他们搬来沉重吃力,银蟾猜想金粉当在坛内。若是空坛,甚至于自己便能够浮漂而起,不须你弄它。另有或可证实金粉未动的地方是,封口依旧。假如金蟾投撒了金粉于水,还会多余去扣好c封好盖子吗?先头早丢去了。银蟾精神复振,可不能教妖精们把坛子拿走,遂大喝一声:“不许偷金。”行加阻止。 见到有人破坏自己的美事,对方怒了。一个妖精,好似头儿,点指银蟾叫道:“这妇人为谁?这些坛子连及内中的金粉,难不成是你的吗?”银蟾一听,喜上眉梢。看来妖精查看过,坛内金粉仍旧。她答道:“正是你家姑奶奶的。尔一班强盗,速些滚去,切莫继续觊觎这批金粉的主意。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剑下无情,发送尔等冥间去者。”对方大笑,道:“区区妇人,夸口大也。还发我们去冥间了,你别自个儿先投向那鬼门关,走入枉死城。莫论你是否是金的主人,本君今儿遇着了,它便从此归属于我。必要拿走,你阻拒不住。”银蟾不由大忿,“尔又为谁者?何如此强横霸道?”对方道:“问我,大大有名。去此二十里,‘大竹虫圣海庄’的主人,清流君是也。修行七亿年,经历八千劫,三界之中任我纵横遨游。神通广大,法力无边,丹道高深莫测。我所以才敢强横霸道。”银蟾听言,差点为之笑喷,大笑道:“之前说人家夸口大,现在看来,你自己才是天底下第一能吹大牛者,找不出其二。还修行七亿年,历经八千劫,那不早成天仙了?玉皇大帝是不当为你做?如何还会隐潜在这海底,只做一名散士?呸,呸,真不知羞也。你呀,便是不要脸面。”遭致一顿奚落,清流君气生气死,几乎翻了白眼。他不禁怒道:“好妇人,胆敢嘲弄本君,真真可恼。”吩咐下面:“儿郎们,拿下这狂妄的妇人。不,杀死她,解分万万碎丁。”群妖领命,向前攻击银蟾,每个手执双匕首。银蟾也不留情,要夺金回,必须击退对方。宝剑行起,连诛多名小妖。清流君见此,心内更恨,呼儿郎们退后。他亲自上阵,会战银蟾。一口赛鱼肠宝剑走施,运用自己所谓的奇招妙术。双方一场大战,只杀得: 浪涛掀千仞,洪潮推万丈; 泥沙俱翻起,带藻从根断; 鰂一(左魚,右羅)没地藏,虾蟹无处躲; 鱼鳌窜忙忙,蛤贝壳紧闭。 一海大懼,诸族全乱。 银蟾逐渐出高强,刺伤清流君小腹。清流君负痛退避。呼了一声,群妖齐变形状,乃之本体。若合闭之壳,跟半截笔管差不多。“唰”地,走窜急急。继而各将头扎,深入泥沙之中。银蟾从没见过此种,未知乃竹蛏也。 银蟾操弄搬运之术,将全部盛装金粉的坛子,摄上山岛。数了一数,一坛不少。稍加休息,她接下将金粉连同金蟾住所的那几方狗头金,送回望儿山采金场局。 再道那位披辉仙士,复一次出丑丢人,栽跟头一遭。其胸中火气憋得鼓鼓,恨怨无休,重又恶狠发誓报仇一回。在水下(距离三山岛自是近不了)躲了长时,方才敢露出头来。他潜回山岛,偷偷窥来,银蟾早已去了。但是自己打外方所偷盗的狗头金全不见矣,想必是为银蟾拿去。实不怪银蟾,并非她心生贪欲,只是教金蟾为自己的不当行为付出一些代价。这狗头金,便算是折罪或处罚,用以补偿望儿山采金场局。惊吓,场局不能白承。 金蟾又来到沉藏金粉之所在,但是东西早就没了。他不禁懊恼,“嘿,我白忙了一场。”气得拿拳头擂捶自己的头。之后,怏怏转回岸上。却这时,打东北向飞来两支大鸟,乃鹤也。但两只鹤在形貌上有些不同,一个羽色以白为主,一个以灰为主。两只鹤落到一座山头上停住,哇哇嘎嘎。金蟾本就闹心,现时又为来鹤噪得添烦,“便将火气撒于你们身上,舒畅一些,痛快一点。”飞剑射向二鹤当中的白鹤。不知白鹤也非等闲,发觉不妙,长颈一甩,长喙一点。“铮”地一声,飞剑被击落。 突降祸情,险遭不测,白鹤大忿,眼目几欲瞪裂。它飞落金蟾面前,并显化人形。另只灰鹤也随之而下,同样变化人样。原来,它们还是成了精的。白鹤精质问金蟾:“这厮,为甚暗算吾神?”金蟾道:“吾神?尔又是何方神圣?”白鹤精道:“高山岛银雪上神是也。旁边,法缘上神。尔可知晓?”金蟾一听,真还有所耳闻。 在长山列岛的高山岛,修炼有五个鹤精,不耻而自戴“上神”之号。居长者,乃古灵上神丹顶鹤精。下面依次为,英风上神白头鹤精c银雪上神白鹤精c法缘上神灰鹤精c鸣天上神蓑羽鹤精。敢戴“上神”,出了狂傲之外,也可说明他们各有相当高强的本领,而绝非沽名钓誉。戴号数百年,没有被人摘掉,足见一斑。大黑山岛曾经一度出现并兴起了一位蝮蛇王,想要挑战五鹤的权威来这,但结果被五鹤分而食之。从而震慑其他,也因此几乎再无有任何势力敢于招惹他们。白c灰二鹤闲来无聊,赛飞,止于三山岛。不想,摊上了坏事情。 金蟾从来没有同五鹤打过交道,自然不会真正了解他们的底细。加之当下窝了一肚子的火气正旺着,由此助了神胆,又管你立于我面前者谁谁。他责怪道:“尔等不在自己的高山岛好好呆着,却来侵扰我三山岛道场,滥加放肆(人家放肆了吗),自然教人无可容忍。也所以,本仙士才会施以飞剑,给予尔等教训。没有被杀死,算尔等侥幸c造化。本仙士有好生之德,不想计较过多。尔等速些滚去便是,莫等本士改变主意。”白鹤精大笑,道:“尔又算哪家子仙士?不过杂木乱草耳。在我们面前,什么大号也立不起来。”金蟾受到嘲弄,被人贬低,怒火直烧九霄空,叫道:“尔等特以狂妄,怎敢小觑本仙士?真真可恼人也。便休怪本仙士心毒手狠,必要灭杀尔两条性命于今天,令再无嚣张。”一声闷吼,行施蛤蟆气,扑撞对方。两个鹤神平素高傲惯了,眼内瞧不得旁他士者,对于金蟾也不例外。这一轻敌,便有了自己的亏吃。虽释功力当御了一下,然未全心。当时而遭扑出好远,摔跌在地。嗳哟,那个难受无以形容。这时,他俩方才意识到,对方还是一个高强。两鹤神恼羞成怒,强忍不适,跳身而起,双敌金蟾。两边互不相让: 拳冲弹出膛,炮炸山岳崩; 腿扫颱ei(風半包尾)ni(風半包尼),泼地稼禾仆; 凶气助力量,怒火催动能; 声嚣壮恶胆,兴奋促战激; 争斗有之要律: 势在一气成,技于连环追; 诸法千秋理,同的服制敌; 眼毒心要狠,出手不留情; 少学宋襄公,义战伤自己。 俗话说得好,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另加本身有伤创,金蟾最终抵御不了对手,而遭擒执。接下,承接一顿教训,便是暴揍呗。在他的苦苦哀求之下,两位鹤神方才发了善心,饶之这次。二鹤随后去也。 金蟾日蒙二耻,十分沮丧。待缓过心气,再度暗自痛恨并发狠,必要以眼还眼c以牙还牙。教“贼妇”(银蟾)c贼鹤,全都遭殃。但是现在,依他自身的实力,无以对抗的了那两家任何一方。难道加紧修炼,久候时日月年?必然焦心,等不急。咦,自己何不思想一个办法,教那“贼妇”c贼鹤鹬蚌相争?自己做一回渔翁,得一双利。 却有一日,都到晚上了,莱州知府田子安急赤巴火c惊慌失措地跑来望儿山采金场局,面见白中玉。但主要还是求助于同窗好友的妻子银蟾,因为出了大事情且特别紧急,需要这位智勇双全的巾帼英豪帮忙。 原来是,衙堂公案上的知府大印,不知于今日何时不翼而飞,失其所踪,显然被盗。盗者还留书一封,上写:“若要拿回大印,教身在望儿山采金场局的采金冶铁都提举司同提举白中玉之妻白余氏,到高山岛来领。”府印失窃,同白余氏存何干系?教她去领?而高山岛,距离莱州府城好几百里,在海中,谁在哪里?这窃贼哪个?隐情不晓,百思不解。大印丢失,不是小事。若找不回来,田子安罪大焉,将遭惩处。他不敢怠慢,赶紧快马加鞭数十里,来在望儿山。 银蟾听田子安讲了事情,心中很是纳闷,“究竟为谁盗去知府印?盗便盗吧,因何将我牵扯进去?难道又是金蟾之为?故意难为于我?可又不像。书中提到高山岛,据我了解,高山岛乃五鹤之神的道场。难不成,盗印之事同他们存在干系,是他们之所为?却又为什么会点名要我前去领取呢?从盗贼的意图上看,见出不友好,当然居心叵测,却又难知其详。假如盗印c留书乃五鹤之为,除非是基于两种原因。一,莱州府官家惹到了他们。二,同我之间有恩怨。为了报复,两宗并一处置。否则,一般而言他们不会无事生非。”她问田子安,可曾招惹过高山岛五鹤?田子安摇头,自己连五鹤是何方神圣全不晓得,谈何招惹?银蟾一想,如此,便教人难明其然了。自己同五鹤一样素不相识,更互没侵犯,也根本无从谈起结啥梁子。不过,或另有一种可能,便是某辈同自己存在私人恩怨,极度仇恨自己。欲要借助于五鹤的力量,对自己不利。要不然,或还真有谁不怕多事,随意操弄人玩。若是如此,便岂有此理了。 别者为盗事,却泼自己一身臊气,楞给拖曳进来,真真气杀人也。但这件事情上,银蟾也无辙,没法撇清自己。你道事情同自己无有任何干系,可人家为什么偏要教你去高山岛领取府印呢?无端吗?谁信?旁人必加认定事有关联。要不,人家也不会单单冲你什么。又加田子安再三拜求,银蟾一想,不妨走一遭高山岛,见见五鹤再做道理。要不然,外界会误认为自己是被五鹤吓住了,连睹个面的胆气都没有。而为人背地指指点点,胡言乱语。她答应定会全力帮助田子安追回府印,请这位知府先回,耐心等候消息。 银蟾准备了一下,转过天来,将身来在高山岛。这高山岛: 居水沐海风,兆鸟依亲亲; 脚下石礁怪,浪花堆如雪。 银蟾刚打空中降落下来,便撞上一辈,乃五鹤之一的英风上神白头鹤精。白头鹤精大喝:“呔,何方来者,胆敢擅闯我高山岛?”银蟾连忙小礼,言道:“小妇望儿山玉洁仙姑余心月,特来拜访五位鹤神,您是哪位?”白头鹤精听言,登时目瞪,怒道:“怎么,你便是那余心月?便是白余氏了?在我界作了祸,还敢复还,真真藐视我五位上神,目中无存。好哩,今日你莫想离去,接招受死。”视银蟾若敌仇,上手打击,怎容分说。银蟾不明白这厮为何这般仇恨自己,听了名字便能导致其如此怒气冲天而不可抑控。她一边闪躲,偶作防护,一边质问对方对自己施凶用恶,所为究竟。白头鹤精道:“前一天,尔图谋不轨,侵扰我高山岛,伤创我五弟鸣天上神。才做下的劣事,难道短时间内便全部忘掉了吗?还是故作不知,存心气人?”银蟾闻言,这都哪跟哪呀?无中生有。道言:“小妇此前从未踏上过高山岛,更不会无端滋事伤人,您是不搞错了?” 却这时,猛听另有一辈叫道:“他没有搞错,罪者便是你这贼妇。尔还敢复来此间行闹,自送命耳。”又一鹤精出现,眼目如同火齐珠,乃鸣天上神。蓑羽鹤精叫道:“前时,吾神为你突施暗算而致伤创,此仇此恨必要讨还。尔且偿来也。”伙同英风上神,狂攻银蟾,频下死手毒招。未知银蟾怎生应对,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4章 对决五鹤 火并七鼬 话说英风上神白头鹤精c鸣天上神蓑羽鹤精联手而击取银蟾,银蟾同他们无法理辩,只能奋起自卫。 有人问了,二鹤对于银蟾何来那般大仇大恨?称银蟾来高山岛闹过事,到底怎样一个隐情呢?这根子,全在那金蟾身上,实实一个祸事包个阴险奸子。这厮要报两家之仇,但自己个人能力又十分有限,于是想到了一个一石二鸟的办法。便是教五鹤同银蟾作对,进行火并,最终两败俱伤。那么,自己的目的达到,意愿完了。暗中看哈哈笑,窃喜一回。他打定了主意,并马上付诸实施。同一天里,这厮前后潜至莱州府衙与高山岛。到府衙,自然是盗印留书。而趋于高山岛,则存心制造事端。 到在高山岛,金蟾看到有一个鹤精正于海滩上遛弯,旁无他者。金蟾认为是个机会,遂摇身一变,变作一名水妖。之后,出现在鹤精面前。那鹤正是鸣天上神蓑羽鹤精。蓑羽鹤精一惊,喝问来者为谁。金蟾谎称,自己乃是北海(渤海)水晶宫李龙王驾前之臣。奉了李龙王的旨意,而为特使,携带礼物奉予高山岛修仙洞无为上神。目的,为了交好。蓑羽鹤精一听,连李龙王对于自己五兄弟都如此尊敬又加,不禁美得飘飘然起来。李龙王能够交好自己五兄弟,这绝对是大好的一件事情。也由此,失去了防戒。 金蟾捧上一个锦盒,里头不知有什么。蓑羽鹤精将它打开,想要瞅上一瞅。不料,里面只有一只海螺。这算哪门子礼物?教自己一尝海鲜?却此时,更令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金蟾目暴凶光,之前他即于锦盒下方暗藏着一把匕首。乘蓑羽鹤精观瞧盒内之物(锦盒仍在金蟾手上)之机,突然出手行刺。刹那,匕首贯向蓑羽鹤精的小腹。蓑羽鹤精全无防备,一下中招。或许匕首见短,或许金蟾心内紧张,力度欠些,也或许他故意留情,不致对方一死。总之,只是对蓑羽鹤精造成了算不得严重也算不得轻微的伤创。蓑羽鹤精负痛而飞避。点指金蟾,质问他为何暗算自己。一个弃舍,一个不顾,锦盒已然落地。 金蟾继续自己的计策,又摇身一变,变成了一名妇人,却是银蟾模样。但要说明,为了掩盖自己独臂,特地造了一只假肢且能够在意念控制之下做一些动作,以避免留有破绽。他对蓑羽鹤精言道:“我乃望儿山玉洁仙姑余心月是也。于今,嫁了人夫,便是时下外调而督山东金务的采金冶铁都提举司同提举白中玉,故也称白余氏。只因你们一班鹤儿于前时欺侮了我的一位朋友,故而姑奶奶我负忿而寻你等算账。你一班鹤儿,俱要去死。”言毕,复行攻击。蓑羽鹤精忍伤痛,奋力反击。金蟾因目的已然基本达到,又恐惊动其他鹤神而齐来捕拿自己,令难走脱。思来,早退为上。他于是脱身而去。 金蟾虽逃,却给银蟾嫁祸,戴了麻烦。其所作所为的后果,无形中令五鹤同银蟾之间结下仇怨,尽管双方均不清楚这事中的套头。要么你去寻他,要么她来寻你。知府印在金蟾手里,五鹤拿不出它来,自然无法还给银蟾。而银蟾,也很难自洗清白。那么,,不用讲了。金蟾现在只希望,自己的计策圆满成功。正所谓: 奸辈可憎更可怕,毒胜蛇蝎心肠黑; 画圈画策穷算计,致人迷陷伎俩中。 五鹤不知坠堕奸人阴计,对银蟾致生怨气。若依四名鹤弟的意思,即刻便要杀到望儿山去,伐银蟾之罪。但是,被古灵上神丹顶鹤精止住。他还算沉稳一些,没有那般冲动。事出必有其因,来龙去脉,内中存何隐情,还是先弄清楚为好。这便需要调查一番,切勿唐突。所以,报仇之事暂时压住。不曾想,隔夜再起波澜。(所谓的)对手(银蟾)复上门来,这边当然大光其火,忿焰熊旺了。 双鹤攻击银蟾。尽管其中一个身有创伤未愈,影响到了本领的施展,难以全力放开,但实力绝不能小觑。而且凶凶恶恶,下了死手。银蟾来而为了追印,不是来同五鹤火并的。并且,她更想把事情搞清楚。所以,只能更多采取防御,而不是重手攻击去伤敌人。虽处于被动,但对方想要拿取下她,也绝非容易的事情。 这里正打着呢,由打一处大穴洞内身出又三位鹤神,自是为争斗所惊动,而来瞧看究竟。他仨乃古灵上神丹顶鹤精与前文一小节里已经出现过的银雪上神c法缘上神。丹顶鹤精一瞅,“这怎么回事?他们缘何打到了一起?妇人又为谁者?极好的身法与功夫。”也略有生气,但非针对于眼前的妇人,而是冲于自己的俩义弟。外客只是防守,而己方人员,还是双倍于敌,那般狂攻却不能取下,岂不是不给五鹤长脸?丹顶鹤精一声呼喝,令交战双方各自跳身分离。 蓑羽鹤精上前来,道长兄:“大哥,伤害弟的那一妇人又来了。”丹顶鹤精道:“且退一旁,愚兄来对她。”随之向前,趋近银蟾,并将对方上下打量一番。见来客: 雪肤芙蓉面,丽色冰玉人; 英姿溢意气,天降女仙真。 绝对称得上是大美人,倾国倾城。丹顶鹤精看罢,喝道:“妇人为谁?”银蟾答道:“小妇莱州望儿山玉洁仙姑余心月。因坠红尘而嫁人夫白某,姑又称白余氏。”丹顶鹤精道:“你便是白余氏?那好,且来问你,昨日,尔因何大闹我高山岛,并伤创吾之五弟鸣天上神?”银蟾道:“这位上神,您大概便是五鹤之长古灵上神吧?小妇须向您澄清,小妇昨日根本没有来过这里,以前也从不曾踏脚高山岛。您言我大闹高山岛,伤创一位鹤神,天大的冤枉。这是无中生有的事情。小妇丝毫不明白,它由何说起?”丹顶鹤精尚未回答,蓑羽鹤精插嘴叫道:“贼妇休要装蒜,你称没有大闹我高山岛,吾神这伤创何来?”将昨日之创,示于银蟾,并咬定便是对方所致。质问之,如何敢做却不敢承认呢?银蟾道:“我不曾做下的事情,为何要承认是自己所为之?违心的话不可言。假如真是我昨日侵扰贵界,却为何今天还敢回来呢?岂不自投罗网而寻恶果?于常理,讲不通吧?我看,事情蹊跷,必有离奇隐情甚至阴谋。也或许奸邪之徒,操弄其中,挑拨是非,而令我们两家成仇结怨。不妨两家联手,调查详明一个究竟与真相。”蓑羽鹤精叫道:“贼妇犹抵赖,反咬别人无理不该。尔所以能够二番来,一定另有打算,必存诡诈。”丹顶鹤精将手一抬,示意五弟住口。转而,道银蟾:“这事暂放不究,只当你没做。吾神再来问你,尔今日所为何来?不会是已经获知昨日我高山岛所发生不意之事,而前来解释其中有误会吧?”银蟾道:“当然不是为此,小妇实不知半点昨日于本间所发生之事,您请相信我。小妇今日之来,除了拜会几位上神,还欲打您们手上请回莱州府堂的大印。” “什么,大印?”五鹤怎知其所以然,听来云里雾里,莫名其妙。丹顶鹤精问银蟾:“此话怎么说?”银蟾道:“上神容告,是一回事情。小妇之来,一则拿回大印,二则想要把内情弄明白。你们为何要盗去大印,并留书约会于我?难道亦不知其情,未加为之吗?”说话间,怀里取出那封留书,递给丹顶鹤精。丹顶鹤精瞧了瞧,言道:“既然你之前已经知道昨日我高山岛所发生之事,想必现在认为是我们怒忿之下,为了施行报复,从而盗走了莱州府大印。目的是诱引你来在此间,而加擒杀。这是也不是?”银蟾点头,道:“的确这样。但不敢肯定,不敢唐突结论。”丹顶鹤精道:“大印之盗,吾神不知其情。”转头问那四鹤:“你们有谁背之愚兄,为下此不齿又不该之事?站将出来。”但是,那四鹤均予以否认。 蓑羽鹤精忿火不退,现时更增,叫道:“贼妇诬陷咱们,诋毁名誉,或揣其他不轨企图,包藏祸心。”这厮便是因为前一天吃到那一刃,始终耿耿于怀,放不下心思。也认准了“贼妇”无有二个,便是眼前者。脑筋算是拧转不过来。白头鹤精也道:“但认准是你侵犯我等,便直接伐你之罪,杀往望儿山了。还用得着去盗什么印,再将你引来我高山岛?岂不多此一举?上我们这里找印,你是找事茬。”丹顶鹤精又一摆手,教弟弟们少鸹噪,道银蟾:“印这里没有,你寻错地方了。”银蟾道:“刚才听得那位上神(白头鹤精)之言,具有一定的道理,小妇或真的误会了你们。小妇被人栽罪,你们怕也一样。事情存在太多悬疑,我担心咱们两家都被陷入了一个圈套场阴谋当中。只是,不知幕后操弄者谁。大家俱务必警惕,避免害处上身。小妇贸然登岛,误解您们,这厢告罪。回去之后,定然访查真相。但明,回告几位。不多停留,告辞也。”言罢,身去。 见到银蟾走之,蓑羽鹤精叫道:“贼妇住了。”便欲追上。但是,为丹顶鹤精喝止。蓑羽鹤精埋怨道:“大哥,如何放她去?这贼妇,不良也。”丹顶鹤精道:“切莫鲁莽,愚兄也认为事情当中有那蹊跷弯绕。或许我们真的被人戏耍了c玩弄了,身陷是非。事情是当好好一查究竟。一旦确定是那妇人作歹,再寻她问罪与报恨不迟。”好不容易巴得一个复仇的机会,结果浪费掉了,蓑羽鹤精只担心以后未知是否还会有此。妇人称自己居于望儿山,真那样吗?即便现时住那儿,会否从此远遁而去,逃避五兄弟什时寻仇?也没准。再去觅她,变得难了。可是,蓑羽鹤精不服气c不甘心,又能如何?大哥压着。长兄的话,敢不听吗?急,没用。他只能哭丧个脸儿,忍气吞声。 丹顶鹤精教四位义弟安心在家,自己外出一遭。去趟庙岛天后宫,拜见海神娘娘。她那里有玄明宝镜一只,能够影出万里地域c千年之长那过去之事。再请娘娘运其法力,降赐相关自己兄弟这两日所遭遇蹊跷之事里面的是非曲直。之后,再做道理。嘱咐完毕,丹顶鹤精飘身而去。 另四鹤,白c灰二鹤精回到洞里,对弈下棋。白头鹤精则飞上石帆岛,刻自己的岩画去了。精灵也是有各自爱好的。而蓑羽鹤精因为尚生闷气,做什么都无聊,信步于石滩。昨日出事,也在这里。却突然有红c黄两名隼精来至他的面前拜礼。蓑羽鹤精问道:“你俩不好好看护鹤神祠,跑来这里则甚?”二隼精连忙伏地告罪,称鹤神祠(五鹤强迫凡民而建造,差派两名隼精管护)着灾。“啊,”蓑羽鹤精一惊,“你待怎讲?”红隼精再告上:“鹤神祠着灾,被被人给纵火烧了。”蓑羽鹤精更加震惊,“烧了?谁人放的火?你们是废物吗,拒当不住?”红隼精答:“是一名妇人,看上去二十多岁,见几分姿色,穿着基本上一身素白。她有些本事,我俩打她不过。”蓑羽鹤精听此,很自然地将肇事者想到了银蟾身上,“是不是这贼妇之为?一定是。除了她,不会二个。这个两面三刀,极其阴险狡诈的贼妇。” 蓑羽鹤精将身来在建造于砣矶岛的鹤神祠。但是现在再瞅来,这祠烧毁厉害,面目全非。夸张点说,剩下一把炭了。犹有余火,黑烟仍冒。蓑羽鹤精不禁气冲斗牛,也没回头告诉几个哥哥一声,把身疾飞而走,径直而向望儿山。欲为哪般?——寻银蟾报仇。 有人问了,鹤神祠之火,是银蟾放的吗?当然不是。此乃奸徒暗地使阴,撮弄事端,最终嫁祸给银蟾。元凶者谁?还用问吗?——金蟾是也。他在给五鹤c银蟾均加栽罪之后,单等着双方打起来,搏一个你死我活。从而,成全自己的阴谋。自己隔岸观火,只当是观赏美景。他无时无刻不在关注事态的发展与变化。银蟾登上高山岛,会访五鹤,他其实当时就藏身于暗处观察c偷窥。满心希望两家火并,闹一个昏天黑地。谁知,愿望落了空,人家并没有顺他的心意来,就差那么一点点。金蟾暗自着急,也同时不禁懊恼。但他认为,希望还有。毕竟,那双方互不信任,误会没有根本解除。自己若要达成所愿,还须继续给双方添油添火。怎么做呢?他便实实在在地添了一把火。依旧变相银蟾,将砣矶岛上的鹤神祠给点着了,烧了一把大火。你想救都来不急,火势迅猛c太快。他认为着,如此必然彻底激怒五鹤。盛怒之下,五鹤头脑冲昏发热,便会失去理智,便不能沉稳下心神好好调查事情去。他们也定会寻找银蟾报恨。银蟾但解释不清,证明不了自己未为其事,这仗不就打起来了吗?对于五鹤与银蟾,金蟾最希望死的人是银蟾,基于其所认为的深仇大恨。想来,以五鹤的力量,不能轻而易举地拿下银蟾,但也不会费太大的事。 五鹤当中,尤其蓑羽鹤精,最为痛恨银蟾。却偏偏鹤神祠被烧一事,为之先晓知。说蓑羽鹤精是个冒失鬼,有些冤枉了他。但因愤怒交集,心目当中定了银蟾的型,便是恶人。她在变着方法,同自己五兄弟作对。极度恼恨之下,这位鸣天上神独自个儿杀向望儿山。 蓑羽鹤精并不清楚银蟾身居哪所,但发现了采金场局的工棚。见到一名人员,遂加喝问白余氏何在。蓑羽鹤精长得小脑尖喙,面目全不像是人类。被问到的这个人为他的模样吓坏了,不自觉呼了一声:“有妖精。”将身而逃。蓑羽鹤精大怒,“吾乃上神,尔怎敢呼我是妖精?”本来就是妖精,不过自己给自己戴了顶好看的高帽c冠了个好听的名号。真觉得自己已然变得高上而成仙道,可能吗?人家呼你“妖精”,其实没错。你有什么可恼的呢?但蓑羽鹤精听不得这个,怒而将这名人员摄来自己面前,拿脚践之。而后,喝问道:“吾神是妖精吗?瞪大尔的狗眼,仔细瞧来。”他的眼睛本就红红的,由于心内生火,这双目瞪得更见得圆,更见可怕,也更赤色。极度恐惧之下,被他拿到的这名人员眼珠翻白,死过去了。蓑羽鹤叫道:“还敢给吾神装死(人家是装吗),我教你装。”拿脚滥跺。他这一脚下去,极具分量。这给谁怼上,可想而知。这名人员胸肋骨断,脏腑破损,一条性命基本上休了。有其他人员看到此情景,也都毛了,呼道:“不好了,来妖精了,打死人了。”惊动了其他场工。 一个人呼蓑羽鹤精“妖精”,这位鸣天上神便生起老大的火气。别人再加如此一嚷,他更是忿火烧天,“一班狗东西,不识真仙神,岂有此理?”意气用事,行为便偏激了。这厮毫不怜惜生命,居然纵火而焚烧工棚。也或许他将对于仇家的无比怨愤,转嫁他者。谁教你们也身在望儿山,便全看作是仇家的人,一概株连。也可以借此,引出自己要找的仇家。 动静闹得如此之大,场局惊乱一片,银蟾听得人传来了妖精,急忙应对。而白中玉并场局主管余恢,则忙于带人救火。 银蟾再度面对蓑羽鹤精,严辞质问他为什么肆虐纵火,焚烧场局,伤及凡夫。蓑羽鹤精道:“吾神不过是将烧在鹤神祠的一把火,还烧于你。”银蟾一愣,“鹤神祠的一把火?什么意思?你将话讲清楚。”蓑羽鹤精道:“休要明知故问。答案在你心,你比谁都清楚。废话少言,尔死期至矣,自管纳命就是。”向前施攻。银蟾连忙应敌。现在不比之前在高山岛时节,她恨怒于对方施放无情火。毁物是小,伤死无辜人员是大。这教人无以容忍。故此,银蟾放手而搏,当然不让,再不顾忌你又谁者。双方这场较量,初拳术,后更动用兵刃并辅助以道法。火气愈加盛旺,战斗愈加激烈与凶恶。只杀得: 日昏月晦光色失,天地迷濛一片阴; 虫兽伏地藏埋首,禽鸟难栖窜惊惶; 枝断干折树摧残,岩裂石解峰似崩; 倾覆山神三丈庙,塌毁土地五尺龛。 未知最后胜负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5章 见恶义井河 受难翠屏山 话说银蟾并蓑羽鹤精一场争斗,十分激烈。多时,银蟾一招“醉卧瑶池”(类于“回头望月”),背身跪步反撩剑,剑尖在对手的腹c胸划开了一道创口。虽长,但不深。蓑羽鹤精伤而不却,反增怒火,杀性更炽。从而,来同银蟾拼命。但是心气浮躁,又急于还以颜色c拿下对手,出招见出盲c滥。章法渐失,乱了套路,阵盘不能稳固。防卫上的漏洞,逐渐增多。也因此,必有亏吃。被银蟾抓住时机,剑中脖项。中虽中,但非刃中。不然的话,蓑羽鹤精的脑袋便就搬家。银蟾未下死手,而只是以剑身阔面打击一着。但用力也不为过轻,令对方的超细脖子折了一般感觉。疼痛之间又略见呼吸障碍,十分不适。斗志一下子被打落千丈,蓑羽鹤精实在不能坚持战斗下去,败北而去。 不想又于中途,一朵阴云之内飕地飞射而出一支冷箭。蓑羽鹤精丝毫没有料及与防备。的亏行速快,没有被伤及要害部位。他算是捡得一条活命。但于一只翅膀上中箭,也致使其差点打空中坠跌下去。仗着道行不算弱,及时控制住了自己。羽翼不得使了,遂更以腾云飞行法。这之间,暗算他的人又将一支箭矢射来。然偏离了目标,仅仅擦落蓑羽鹤精的几片毛羽。 蓑羽鹤精遁去。那阴云之中闪现而出一位,正是奸徒金蟾。他暗骂自己手臭c箭法臭。本欲射发三箭,已然不给工夫,不及也。蓑羽鹤精距离自己远矣。 蓑羽鹤精极度狼狈地回归高山岛,见到了二c三c四三位义兄,大诉委屈与酸苦。他请三位义兄,出头而为自己报仇雪恨,也算同时挽回五鹤上神的声誉。因为自己这次丢脸了,不仅于自己,也累及大家。那三位鹤神冲冲大怒,大骂银蟾长短。对手已然落了败,怎么还穷追不舍,赶尽杀绝,居然背后施放暗箭?他们不在场,怎知其情详?其实,就连中箭的蓑羽鹤精自己都讲不清楚。那冷箭,特别是第一支,是打后头射来的吗?如果仔细察看伤情并加判断,或有结论。由侧向或后面,箭矢射来方位不同,角度亦有所不同。即使射在同一部位,相对身体的中心线作比较,是有区别的。然而,三鹤未加多考虑,只认作银蟾恶毒阴狠。他仨按捺不住怒火,等不急大哥回来。教五弟安心在家休养,自己奔赴望儿山,向“贼妇”兴师问罪。 简短节说,三鹤同银蟾碰了面。三鹤丝毫不听银蟾的分辩与解释,即行武斗。已然顾及不得声誉如何,仨欺一,群殴。这地步,银蟾不禁切齿,暗道:“不拼不成了。再不卖力,我必有命忧。”与之前同蓑羽鹤精一战一样,不能顾忌什么,打完再论其他。何况自己占理,是你们侵犯我于先。此战远胜前战之恶: 杀光泼地野,凶气偃空霄; 恍闻兆鬼号,世界末日今。 银蟾毕竟身单力孤,持久而不能支,身受一处浅创。三鹤占据了绝对的上风。白头鹤精叫道:“贼妇,尔从速就伏的好。”银蟾一咬牙,向之猛冲。白头鹤精心说:“这贼妇穷凶极恶也,欲为困兽之斗。”谁知,银蟾猛然掉头,飞速射身,攻杀向三鹤之中实力最弱的灰鹤精。通过之前一段时间的打斗,银蟾已经心中有数。灰鹤精一个慌乱,为银蟾突破其防,打(三鹤)包围圈中突撞而出,将身便走。白头鹤精见此,呼道:“贼妇要逃,不可放过,追。” 三鹤追击银蟾,出了未知多远。前方出现一片密林,银蟾飞身抢入其中。三鹤后脚追进。然再寻对手,已无踪影。白头鹤精道:“仔细搜索,更小心提防贼妇行施暗算。”话音未落,突然恶风怒起,周围现出十数名对手,全部银蟾模样,向三鹤加以攻杀。三鹤连忙应对。很快,解决掉群敌。然杀过之后,遗地株株断木。原来,一班对手皆为是林树木所变化。白头鹤精高声喊喝:“那贼妇,有胆量你现身出来战也,莫要操弄一些无用的伎俩。”猛然间,林木乱摇,棵棵生面长脸,发着怪啸。三鹤大惊,“遭遇到一群木客,这里魅林也。”在这时,银蟾真正杀现,疾速攻袭。之前,自知强战于敌不是聪明的办法,因此必要改变策略,另采方式。遂避敌锋芒,脱身而走,伺机而运用智慧,克敌制胜。三鹤由于心神受到严重干扰而紊乱,应对不力,均不同程度吃到杀伤。气焰全消,无志恋战,他仨遁身而去。 三鹤回到高山岛。蓑羽鹤精瞧出三位义兄的脸色煞是难看,猜想这是无功而返。他忙问经过。白头鹤精气愤道:“今日我们算是栽大了,那可恨的贼妇。”白鹤精道:“本来我们即将擒下她来,谁知这贼妇狡猾得很。正面交锋不行,她便伺一机会抽身而去。在我们追赶于她之间,贼妇施用阴招鬼术并最后取胜。非君子之为,实实不叫露脸与光彩,可耻耳。”却不言初始自家倚众行欺于人来这,又是君子所为乎?他也不言自己能力不够。能力但够,任凭敌方采取任何手段,或明或暗,或正或诡,甚至于下三滥,自己也会完全予以克服破解。而灰鹤精倒是实在,怪罪自己力软一时,未能封挡住“贼妇”而令之突破。否则,便会擒下于她,不致功亏一篑。也就更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令己方遭致失利。但是现在,自责还是埋怨谁,全无用矣。 待到丹顶鹤精回来,四鹤向他请罪,称自己丢了脸了。丹顶鹤精听了四位义弟的陈述,不禁三尸神暴跳,七窍生烟,怒叱他们怎敢擅专擅为而造次,还致生羞丑之事。白头鹤精仗胆而言:“也不能全怪我兄弟,实乃那贼妇可恨”欲讲银蟾的坏话,但为丹顶鹤精打断。丹顶鹤精痛斥义弟们不明察真相,便滥下结论,才会有鲁莽之举,才是大错也。找人敌斗,结果自取其丑,也是活该。蓑羽鹤精心有不服,言道:“大哥,便是那贼妇不是,您为何要替她讲话?”丹顶鹤精怒道:“因为其人根本没有任何过错,实乃我们错怪于人耳。愚兄走了一趟天后宫,得海神娘娘帮助,从而获知一些真情。那妇人乃银蟾修炼有道,且品行端正。今嫁人夫,全心相之。她并不曾侵犯过我们。而侵客,另有其人,乃一金蟾精,道场现于三山岛。一切全是这厮变相白余氏,背地行施阴谋,撺掇是非,挑拨我五位鹤神同那白余氏成仇对敌。”白鹤精听了,言道:“金蟾精?三山岛?对了,前时,我同四弟闲来到过那间。还同地主打了一架,将之一番好收拾。难不成这地主便是金蟾精?这厮凸目大嘴,确有几分蟾蜍相色。”丹顶鹤精道:“你这么一说,事情便愈加见清楚了。它不会平白生起,而是基于过节。你们欺负了金蟾精,金蟾精自然怀恨于心。海神娘娘讲,他同白余氏更是有很深的仇根。金蟾精也才会撮弄咱同白余氏两家相争斗,以泄其愤。所谓一箭双雕,借刀杀人。”那四鹤一听,都低下了头。真相全超乎想象与理解。丹顶鹤精喝令他们面壁思过一月。 丹顶鹤精将身来在三山岛,寻金蟾算账。丹顶鹤精的根底十分雄厚,那四鹤加到一起,勉强赶及。金蟾当然更不是他的对手,遭到擒执。丹顶鹤精喝之交出莱州府印。金蟾乖乖奉上,并像一只磕头虫似,乞求对方饶过自己这次。丹顶鹤精道:“我或可以饶你性命,但那白余氏未必肯饶。吾神要将你交给她,由之发落。”金蟾一听,这如何可行?银蟾但知真相,必定恨自己要死,还不把自己给“咔嚓”了?自己万万不能落到那妇之手。这厮特别鬼,主意来得快,冲丹顶鹤精背后叫道:“啊呀银蟾,我的心月贤妹,你来了,饶兄此番。”丹顶鹤精听之言,误以为银蟾到来,下意识回头瞅来。哪知,无有任何人。但他意识到上了奸子的贼当,已经晚了。金蟾借此机会,弄术而使自己的蟾仙居解析倾覆。因为身处厅室,丹顶鹤精连忙自护。金蟾则窜逃而去,遁得真叫快,霎时无踪。丹顶鹤精气得大骂。他发誓,但有一日捕到那厮,定然撕成碎片, 丹顶鹤精又来至望儿山。待见到银蟾,他把脸儿一虎恶,叫道:“白余氏,你干下的好事。”银蟾问道:“此话怎讲?”丹顶鹤精叫道:“吾神已经查明,大闹高山岛者是你,继而火烧砣矶岛鹤神祠的也是你。而且,你又杀伤吾神四位义弟,真真好无道理,实实恨煞人也。今日,吾神必要惩罚于你,至少废掉你全部功力,打现原形。不要走,接招。”向前便打。银蟾心说:“好能给我罗织罪名,论判该斩是否?做大哥的,当具长者之风,沉稳善断。却不想你也是一个难分青红皂白的糊涂蛋,同那四个一斑,十足的粗汉莽夫。尔既然对我构成极大害处,矣休怪姑奶奶当然不让,不予客气也。”奋力而与相战。此一战,只杀得: 四时失次五行乱,干支无序天地变; 阴阳颠倒元规荒,浊清混淆鸿蒙再。 良久,丹顶鹤精突然将身脱离战斗,鼓掌大笑。这倒将银蟾闹得犯苶呆,心说:“这鹤怎么了?”丹顶鹤精道:“好,好一位女强梁,巾帼英豪,红颜雄枭。吾神见识了。白余氏,吾神行举失当,这里告一个罪。吾神同你交抗,实非敌意,不过试探你的根底如何耳。尔的确高上,难怪吾神四位义弟会折败你手。昨日,吾神走了一趟庙岛天后宫,拜望了海神娘娘。请她帮助,最终弄清楚了你我两家之间所发生之时的根结所在。的确,闹一场大大的误会。有一奸子,你应该熟悉,便是设道场于参山(三山岛)的披辉仙士詹灵真。基于对我两家的怨恨,他从中行施诡谋,致令大家全坠阴计也。但相互厮杀,两败俱伤,便趁了他的恶毒心愿。莱州府印,亦是其所盗。今,吾神已经将它替你追回,这里奉还。”取出大印,放置于平川。银蟾大喜,赶紧向丹顶鹤精表示感谢,也对自己前时冲撞与伤创那四位鹤神便是歉意。丹顶鹤精道:“吾神惭愧,实不敢接受您之歉意,该致歉的是我们呀!全是我五鹤错于先,冒犯于你耳。吾神所以替你追回府印,也是为了折赎罪过。我那四位义弟,向来为事草率,全凭意气而不走脑筋。也是我没能规导好他们,做大哥失职,方会发生不该之事。回头,必对他们严加训教,不教错事重犯。”言毕,告辞而去。 另道金蟾,逃离了窝巢,不敢复转。便是担心对头什时还会找来,降于己身祸害。他漫无目的,垂头丧气而行于路。却猛听一声断喝:“偷人老婆的贼,站住了。”随着话音,斜刺蹿上来好几位不速之客,将他围住。金蟾大惊,连忙质问:“你们是些什么人,要干什么?”眼前这些位个个若鼠若貂的面目,好像一班鼬儿精。其中一个乃黄鼬精,喝之:“这蟾蜍,还本仙的爱妻来。”金蟾没听明白,问道:“你爱妻哪个?同我何干?又冲我要得着?”另有一个鼬精道言:“怎么要不着?披辉仙士,詹灵真,还认得我吗?”金蟾定睛瞅来,很快想起。这厮号斩龙仙,是一艾鼬精,道场设在青云山。在曾经的牙山聚会上,双方结识。以后在其他“仙”会,也碰过几回头。之间也算是熟人。只是,无有什么来往,更别谈密切了。但算来,两个也是有些年头未见面了。金蟾忙道:“哦,原来是斩龙仙,恕弟眼拙,没能马上认出您来。”艾鼬精道:“詹灵真,你好呀?(!)”话讲出来,金蟾不得其解,也不敢应承。艾鼬精接着道:“偷了人家的老婆,于今拐到哪里去了?”金蟾道:“道兄,瞧您说的,弟偷谁的老婆了?万不能说这没根没据的话。”艾鼬精面孔严肃起来,道:“以为老哥我同你开玩笑?偷人老婆的事情,你自己亏心做下的,能不知道?我说的是那迷儿娘娘。” 金蟾听艾鼬精这一提醒,登时明白了,“迷儿娘娘,我那曾经的相好。可怜吃到银蟾贼妇一剑,头颅两半,死得凄惨。过去那么些年,每每思来,我心中凄凄依旧。难不成,向我讨要爱妻者,便是迷儿娘娘的丈夫?若真的是,可糟了。教我如何回答人家?又如何还得人?”艾鼬精道:“詹灵真,怎么不吭声了?迷儿娘娘呢?好几十年不得其音讯,她哪里去也?瞧你神情异样,是不是你已经将她怎么样了?”那黄鼬精又叫道:“癞蛤蟆,你究竟将我那爱妻怎么样了?还她来!还他来,则罢了。如果还不来,当心你的性命。”“快还人,”其他几个鼬精也帮腔作势,甚至薅住金蟾,就要动打。金蟾大懼,连忙拱手作揖,言道:“几位,莫急,莫动凶恶粗野,成不?弟告求了。你们慢慢听我述说事情。” 一青鼬(说起来,他其实归于貂属,又名黄喉貂)精道诸鼬:“先别难为他,让他先把事情讲清楚。”金蟾再向诸鼬作了一个罗圈揖,尤其对黄鼬精拜了三拜,言道:“大概您便是迷儿娘娘的相公。”“相公”这词,用到一个妖精头上,糟践了。黄鼬精怒道:“不是大概,就是。”金蟾道:“是,是。说来,小弟着实对不住您。我同迷儿娘娘之间,确曾发生过令人所不齿的苟且之事。”黄鼬精闻听此说,不禁眼珠瞪起,叫道:“这么一说,你是承认有那么一回(偷人老婆)事情了?勾引过我那爱妻?”那母鼬精背叛了他,他还称“爱妻”呢,简直是自嘲自讽。金蟾道:“并非是弟勾引了她,而是”黄鼬精追问:“别吞吞吐吐,而是什么?接下说。难不成还是我那爱妻勾引了你?她断不是那种人。一定是你用了什么手段,了她。”金蟾惟恐激怒对方,招致一顿打,忙道:“是,是,迷儿娘娘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下贱女人。我们之间,唉,谈不上谁先勾引了谁,算是一见钟情,两情相悦吧。”不想,这话在人听来更错,惹得黄鼬精入得耳来难以承受,扬拳便打。 金蟾在众势面前不敢反抗,更不敢发作,只能白挨c白受暴打。他惟有告饶,以息止对方雷霆之怒,“兄轻打,高抬贵手,弟知罪矣。”艾鼬精劝住黄鼬精,首要还是打金蟾口中问出迷儿娘娘的下落。他喝令金蟾交代。金蟾目中泪流。一则吃了打,怀了老大委屈;二则念起自己同迷儿娘娘之间的。斯人早逝,忆来未免心内酸楚。他如实而告:“迷儿娘娘,她在数十年前,便已遇害了。”“啊呀,”黄鼬精大恨非常,复一次薅住金蟾,怒嚣道:“你待怎讲?我那爱妻她早已不在阳世了?遇害,又怎么一说?凶手谁者?不是你吧?”目暴凶光,又似喷出火来,一脸狰狞。他就差宰人了。 金蟾犹不忘在这个时候挑拨是非,陷害好人。他道:“提起迷儿娘娘之死,痛煞人也。悲哉!悲哉!”黄鼬精气得又掴他一记耳光,叫道:“少拽,快些如实道来详情。”金蟾道:“容弟慢慢告禀。当初,弟修行于望儿山。同于一山修行的还有一个玉洁仙姑银蟾儿,名余心月。”艾鼬精道:“这余心月我知道。多少年前,我同金光仙(即黄鼬精)还那里去过。但只见到她,而不遇你詹灵真。问及于你,她言你早已经不在那间,未知改栖何方。我们向她打听迷儿娘娘,她亦道从不晓得什么迷儿娘娘。态度冰冷,甚不友好。而在前几年,我同金光仙复登望儿山,再行探访你是否回归。结果,又一次无功而返。此次,连那余心月也不见了,只遗下残败的草庐。”金蟾道:“你们那次遇到银蟾儿,贼妇对你们全在撒谎。她如何不晓得迷儿娘娘?迷儿娘娘便是为之所害。缘由是,银蟾儿相中了我,一行要同我配偶。但是她身上太多缺点,且性情暴戾,往往不能教人忍受她的臭脾气。故而,我不曾答应于她。她当然会有怨愤。更兼我后来同迷儿娘娘好上,银蟾儿难免醋意大发,更加憎恨。所以,她残忍地将迷儿娘娘杀害,以作报复。我因此同她翻了脸,曾经一度击走之,险剥其命。是她命大,逃过一劫。后来,贼妇回头报仇冲我。她倚仗在外头所学得的上功真法,将我击败。是我侥幸遁脱,没有把命就此留在望儿山。” 金蟾无中生有,添枝加叶。他的一番说辞,将鼬精们的仇火引而烧向了银蟾。尽管银蟾确为杀死迷儿娘娘的凶手,金蟾还要再加扣一钵盆臭屎在之身上。如此,全变成了银蟾的不是,而无自己半点不当。黄鼬精闻言,叫道:“好哇,却原来是那雌蟾歹毒,害杀了我那爱妻。此仇不共戴天,我必诛之。”问金蟾:“那贼妇如今何在,你可知晓?”金蟾道:“现如今,她业已回到望儿山。此前外头去了几年,还嫁了个凡人丈夫,且是当官的,负责金务。你若是寻她报仇,可去望儿山采金场局,点名白余氏。”黄鼬精道:“知其所在便好。而你,我那爱妻虽说不是死在你手,但你也有脱不了的干系。故此,也饶你不得。”欲下杀手。金蟾恐惧,连忙再乞性命。特别恳求艾鼬精这位熟人,为自己说上两句好话。 这个时候,艾鼬精充装好人,显得自己说话具有一定的分量。劝解黄鼬精消气,看在自己的面子上,且饶金蟾一次。黄鼬精道:“关兄面子,饶之可以。但,有条件。”艾鼬精道:“提来。”黄鼬精道:“这厮了我的爱妻,给我戴上一顶绿帽,实实教人不可容忍。我须阉了他,算是泄愤。”金蟾一听,这下又要惨了。做一阴人,自己如何再在人前抬头?落下终生耻辱。于是,再告饶。艾鼬精再劝黄鼬精切莫如此动狠,得饶人处且饶人,别太过。黄鼬精也十分的高兴,道:“这不成,那不成,怎得教我出气才是?难道便轻易放过他?岂不太也便宜这厮?要不,这么办。他了我的爱妻,我要如法炮制,也淫之老婆。如此,两清。我方能罢休。”艾鼬精道:“瞧你讲的,人家没娘子,你淫谁去?你想淫,也只能这个雄儿,来一来‘后庭花’。”话里藏阴,算是提醒黄鼬精,其实想要捉弄金蟾。不怕事多,只为自己寻乐子。黄鼬精道:“这主意可行,我便操他。他若不让,再别将其他,宰了东西。”金蟾听言,再一次哀求。这事但做了,同样过于丢人。但是,此次无论你恳请谁,再没一个来替而说好话。你不答应,性命当心。是要脸面,还是生路,自己掂量。 金蟾权衡再三,最后迫于无奈,只得委曲求全。被黄鼬精由后头大干了一回“好事”,算是发泄一番怨气,补偿回来。在诸鼬的哄笑声中,金蟾负辱,同时怀恨,戚戚而去。 七鼬——铁帽山太极仙青鼬精c大仓山无极仙纹鼬精c青云山斩龙仙艾鼬精c北天岭诛虎仙白鼬精c艾山金光仙黄鼬精c寒龙山地真仙伶鼬(雪鼬)精c老龟山释香仙香鼬精,道场天南海北。至南云南,至北塞外,东c西亦达万里之隔。他们却能够凑到一起,总组一个团体,结拜兄弟,号称“七星镇天无上仙”。所谓未知羞耻,不晓天高地厚,便是指这类东西。平素没事找事,频造是非。残害生灵,滥杀无辜,所犯罪孽无计其数。 七鼬团伙来在望儿山,讨伐银蟾杀害迷儿娘娘之罪。会面之后,银蟾面对七鼬的质问,声称自己既没见过迷儿娘娘,更无有杀死于她。对方找错了人。黄鼬精叫道:“雌蟾,别装糊涂,矢口否认。难道你真不清楚迷儿娘娘为谁?”银蟾摇头,“没有印象。”黄鼬精道:“那我不妨提醒你一下。她几十年前曾同一个金蟾儿,即那披辉仙士詹灵真好在一起过,还住于望儿山小段时间。”听对方这么一说,银蟾猛然记起。想当年,金蟾的确勾搭了一个女人。但这事同自己无有任何干系,遂也未加理会。而金蟾,也从来没向自己介绍过那女人为谁。即便讲来,自己也不会往心上放,记着她姓字名谁。但有一样是肯定的,那个女人伙同金蟾危害自己,险些教自己丧命。为自己奋力一击,剑杀于她。 银蟾不加隐讳,一说当年之事。自己占着理,没有亏心。但是黄鼬精听了,怒气冲天,叫道:“为你所杀者,肯定是我那爱妻迷儿娘娘。你害得我夫妇阴阳两隔,情殊可恨。今,杀人偿命,你须抵兑。”亮出双短戟,击取银蟾。银蟾自卫。十几回合,她打敌手夺戟一根而加反制,将黄鼬精洞胸搠死。 “啊呀,”群鼬见得此情,不禁大惊。继而暴怒,指责银蟾:“安敢残忍杀命?”银蟾冷笑道:“姑奶奶对于旁者,或多或少均会手下留情。而对于你们,则绝不会予以客气。尔七鼬,号甚?——‘七星镇天无上仙’?之臭名,昭著天下。恶贯满盈,罪恶滔天。若仍旧活在世间,只是增加祸害,致令生灵涂炭。因此,而无可留。杀你们,姑奶奶秉承道义,除害益世耳。”六鼬闻听此言,无不大恨。青鼬精叫道:“好贼妇,特以嚣张。今日,我们必要教你死就。”同那五鼬,凶相毕露,各掣兵刃而一齐杀上。面对压力与危情,银蟾面无惧色,振奋精神,同敌方一场激战。正是: 雄鼬六名倚势众,张毒攒恶欺巾帼; 雌蟾只力抗诸孽,胆骁气勇奋顽强; 兵械翻飞华带舞,辉炽盖过当头日; 搅动乾坤乱倒颠,八卦错位皆差池。 未知双方输赢各谁家,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6章 红毛老鼠报应降 金须水母恶果食 话说银蟾大战六鼬,竭尽全力而与火拼。多时,战群之中一声惨号张扬。斩虎仙白鼬精头颅脱项。那五鼬目睹,怒火更炽,再加上力。银蟾未再继续强战恋杀,而是突然破围而出,将身便走。“贼妇敌不住了,莫要走了她,”五鼬打后而追。银蟾猛然疾速转身而施飞剑,化为上百口。伶鼬精c香鼬精猝不及防,吃飞剑贯穿胸膛而死。另仨根底高上一些,好歹暂时防护住自己,格封住所来飞剑。但是,危险尤在,而未解除。银蟾便乘敌方忙于防御飞剑的第一时间,早已飞速杀回。收剑,仍是一口,照定艾鼬精恶狠一劈。艾鼬精措手不及,惊恐之间发一声“啊”,脑袋瞬间两开。剩下青鼬精c纹鼬精吓得胆气全失,魂飞魄散。青鼬精叫道:“二弟,速释你的法宝,或可扭转情势。”纹鼬精大悟,冲银蟾呼一声:“贼妇,见识本仙的阎罗令旗。”祭起一宗法宝,黑色令旗。于上,画着还是绣着十个头像,皆带玉冠。这应该是十殿阎君。幽光呈环状,屡发而飕飕飞向银蟾。但为一记光环刷身,即会将人减除一岁寿命。具有道行者,每遭一环之刷,则为剥去一年道行。当然,道行高上者,可以御之。 银蟾不测敌方法宝根底强弱,未敢大意轻心。她急忙飞身走避。唰地,如闪电般移绕于侧边。复施飞剑,射杀纹鼬精。另瞅青鼬精,正那向在逃。教同伴施发法宝而于敌身,实则他又哪里去在意这能否克敌制胜,也未抱期望与幻想。目的主要是拖住对手,即便片时,利于自己逃跑。在之内心,敌人实在强大,不可战胜。走为上,最佳选择。只是他没有想到,同伴绝灭过快矣。 银蟾岂肯放过青鼬精,飞速赶上,喝令他就伏授首。事到如今,这步田地,青鼬精尤装出一丝横气,他叫道:“贼妇,莫要欺人特甚。再加相迫,本仙也只能施出看家术法,令你形神俱灭,化为齑粉。”听来,好吓煞于人。银蟾冷笑道:“鼬儿,既然有看家术法,那你便使出来呀!别只空说。退不得姑奶奶,你即末路穷途,惟死耳。”青鼬精想要逢凶化吉,活得性命,也只能孤注一掷,绝地反击,拼了。他将压箱底的术法施出。其术,曰“幽冥”。只不过,现在他修炼此术仍处下乘,下层阶段。实乃悟性不够的原因,又加心未尽用,难登上上乘境界。他呼了一声:“贼妇,尔仔细了。”霎时,只见其头上升起一具骷髅,但外裹气形肢体(不具血肉,已不成肌体,观而虚无缥缈)。骷髅动作,带动虚体,向银蟾作抓的动作。抓什么呢?抓取c摄取生者的三魂七魄。 刚才说了,青鼬精尚未将此术修炼极致,而仅具三c二分层次。功力远远不够,则难以达到超强杀伤效果。过程也相对应而有所延长。高上功力者,瞬间即可完成。而弱者,费时费功。这无形当中便给了对手一定的机会,或逃脱灾厄,或奋力反击。银蟾谨慎为上,依旧飞速走避。紧接,力发雷石而击。雷火齐攻,将骷髅打散。虚体随之亦荡然无存。青鼬精大叫一声而翻跌,一命呜呼。骷髅,乃之神元所化。但败,性命完结也。 白中玉就任采金冶铁都提举司同提举以来,兢兢业业,雷厉风行。除了用心于望儿山矿发,还要抽时间巡视山东省道其他州县的金务。由于铁面无私,自也不讲任何人情。严查严管,严厉打击一些所谓的“金虫”,即监守自盗的场局人员,还有偷采金石的私民。很快查处了一部分,也令其他金虫人人自危,一段时期不敢复犯。 白中玉外方巡察,过招远而至于栖霞县。栖霞县不仅产金,而且百涧山c北曲山还有铁矿,各场局的状况如何,都在白中玉的此次巡察范围之内。某一天,到在岠嵎山。此山又名金山,富产金。官家于此设有采金场局。只是,近年来这里极不景气。官吏不肯来此负责,工人无心于此劳动。采金之务几乎陷入停顿。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有大大的原因。便是此前时常有个妖精光顾c骚扰于本间。来而水云伴随,动辄将场局辛辛苦苦所产出的金粉劫去,未知用于什么。金采还不如不采。不见了金,不管基于什么因素,负责官吏会遭受问责,被疑监守自盗。岂不冤枉?工人也是一样。所以,人多不愿在此务业。即便留有几个(无其他生计可寻者),也干得没劲头。说白了,混口稀饭吃,不致饿死。 白中玉闻听此说,十分吃惊,“妖精劫金,却有这等事情?”接着询问,妖精为哪个?居于哪间?场局的人均摇头而答不知。女扮男装,陪同丈夫出行(随时保护他的安危)的银蟾言道:“妾在登c莱之地有一些朋友,可向他们打听一下。” 很快,经过多方扫听,终于有了结果。义井河内,在近些年来出现了一个妖精,乃极其罕见的金须水母所化。未知其来自于何方,又怎么会落身这间。按说,水母应该是海中物种。其却能生活于淡水,大概成精的原因,可适应耳。这金须水母精,号金华娘娘。她认为有金兆吉,于是去多个采金场局劫金。故此,不是仅限于岠嵎山场局承祸。但也因为岠嵎山场局为近,所以受害至大。这娘娘将所劫之金,除了点缀水府之外,便是铺撒于河底。反正是抢来的,不是自己采出c洗出,她倒不怕浪费c不心疼,毫不在意与珍惜别人的劳动及所付出的辛勤与汗水。她所以如此,是要打造一条名副其实的黄金水道(河道)。自己图一个吉利,却坑苦c害苦了采金人。 银蟾暗思:“我不妨拜访一下这位金华娘娘,劝她停止非举,教采金场局重新获得安宁,工人无忧劳务。最好,能够使她将以前所劫之金,都还回去。”于是,(之前银蟾女扮男装,但现在需要还归本来)入于义井河,造访金华娘娘的府邸。这府邸,一派金色。甭说里头了,就是府邸周外的水底,极大范围之内,金粉漫铺。那娘娘用了术法,使得这些金粉不会为水流冲起,不会为泥沙吞掩。那便要求一定的静态,且不管这水会否变腐。但是当前仅限水府一间,旁处还没有铺金。因为所需之金不够,远远没达到娘娘的目标。门上两名蟹精一脸横气,狼威虎势,而对来客加以阻拒。银蟾忙称,自己前来拜访娘娘,烦劳他们通禀。一名蟹精教银蟾候等,自己入内禀告去了。他很快回转,道银蟾:“我家娘娘有请。”银蟾谢过,在之带领之下来在中厅。蟹精指引,“上座便是我家娘娘。”银蟾定睛瞅来,见这位娘娘: 鬘绾盘整团金,zha(上髟,下查)su一(上髟,下沙)插簪钗; 靓绸窄鬕黛一抹,丽羽二根妆鬓边; 脸似凉粉薄涂脂,梨花玉面浅敷霜; 采眉秀眼容颜美,口吻妙肖点丹朱。 穿了一身黄金之色的服装,稳坐金椅之上。 银蟾小施一礼,呼了一声:“娘娘。”那娘娘打量了一番银蟾,问道:“妇人为谁?能够入水不溺(死),想必是具有几年道行。来为何事,道将上来。”银蟾言道:“欲劝止娘娘不要再加侵扰周边四(虚数,非实指)县各采金场局,以让人员能够安心做工。”细明所来意图。谁知,惹怒了金华娘娘。这娘娘眉横目立,叫道:“什么?教本娘娘不去侵扰金场,还想要我将以前所劫之金归还各所?你又算什么东西,也来指使本娘娘做这做那?”银蟾道:“请娘娘莫要粗口,小妇只是求请您看着做,而非必需,更不是命令。”“呸,”金华娘娘啐道:“不管你是请做,还是教为,干涉本娘娘的事情,便是大大不该。吾便不能轻饶于你,而必要给予一些颜色瞧。看今后,还有哪个敢来冒犯本娘娘。”一声令下,鱼鳖虾蟹小妖十多名,欲捕银蟾。银蟾也生了火气,怒于金华娘娘盛气凌人,蛮横霸道,不讲一个“理”字。她心说:“姑奶奶也不是善茬,也教你见识一二。”不敢就范,而加反抗。小施手段,小妖们皆被制现原形,就差丧失性命了。 金华娘娘见此,气冲霄汉,叫道:“好妇人,你真敢下狠手。气焰未免特以嚣张。本娘娘面前,岂容你如此发飙撒野?”飞身跃上,直取银蟾。银蟾抖擞精神,相与对搏。三c二十个回合,那娘娘未能取下对手,不免犯急。同时,火气增升更烈。裙服摆动,生而展无数条触须(足),来伤银蟾。要知道,水母的触须可是有毒性的。一旦遭之蜇,后果严重。银蟾反应迅速,飞身而避。继而施发飞剑,在水内若于游鱼,加以反击。意在杀之,消解祸患,情不可留于手下。金华娘娘见飞剑来,也赶紧走避。银蟾驱剑追杀。金华娘娘情急之间,造弄术法,将水搅翻。当然作用于飞剑,使教如在翻斗,力散而失效。银蟾连忙收剑。 金华娘娘虽然没有受到伤创,但险象令之不无狼狈。不禁怒火千丈,几欲令河水沸开(夸张了)。释放功力,冲动河水,还制银蟾。银蟾同方对抗。两力作用之下,竟然使得二人之间的水高冲排空,形成了超大的扇屏。同时,将水府也残败不成样子。 银蟾通过交持,感觉自己的实力略逊于对手一筹。若是持续强抗下去,恐怕会对自己不利。然而如果现时放松,走得疾电之速还成,但见一点慢迟,反而更会致害。因此,退亦须巧妙。她正在思虑退身之计之际,却这个时候有一名外客恰巧到来。打上空瞧,这下头怎么回事?放锐光,运目神,仔细瞅来,暗道:“原来如此。这样下去,两败俱伤,可是不好。我须阻止她们继续下去。”但您甭认为他是基于一片善念,而是另有所图。 来客在空中即施术法,一股强力的水流,打两名斗法妇人的当间横贯。当然,穿过去极为困难。但却能产生惊扰效果,由此惊动了两名妇人。枝节横生,未知究竟,银蟾同金华娘娘急忙各自收术,以应不虞。只见一名不速之客出现,他: 齿白唇红口四方,天仓饱满地阁圆; 潇洒风流美男子,红颜相思春心生。 真是一表人才。素羽扇,黄纶巾,月白色袍服。碧玉腰带,金色的靴子。未知是哪间来的一位帅哥,且具汉晋之风度。他叫道:“两位姐姐,打什么架呢?弟为你们解劝讲和来也。” 银蟾不识其人。但金华娘娘对之比较熟悉。来者居住于翠屏山葱茏山庄,为山庄的主人,号“黄巾羽士”。只是他的姓氏特别——鼠,鼠太白。此辈生性风流,好色喜淫。为之所玷污的民间女子无计其数,或施勾引而致坠招,或暗使迷药而令就范,甚至逼淫强奸,达其意愿,满足。由此看见,这厮不是好东西。他同金华娘娘认识有几年了,自金华娘娘来到义井河不久始。也从此贪恋c垂涎上人家的美貌,想要成就美事。不料,金华娘娘全无此心。即使这位鼠太白先生百般讨好取悦,亦打动不了金华娘娘的心。所谓,热脸贴人冷屁股。也见出黄巾羽士何等下贱。慑于金华娘娘法力高强,他又不敢用强,也不敢借助迷药。勿论是否起到效果,达不达到自己苟且占有人家的目的,后果怕是一样。金华娘娘性情怪异,心毒手狠。但侵犯了她,下场不可估测。金华娘娘之对于鼠太白来讲,可遇不可求,有花不能摘。他也只能同人家姐弟相称,多多来往,饱一个艳福耳。就像是供着人家,他也算真有“出息”。 今日闲来无聊,鼠太白跑来义井河串门子。不想,撞上凶情。他自然担心金华娘娘出个闪失,却又睹银蟾容秀而心生欲念。盼不得那个,便得这个也好。思想怀拥不知名的美人,全一好事,故不想她也有个好歹。因此,这厮才会干预,暂时拉开两个女人的架。 鼠太白问金华娘娘:“姐姐,你们之间怎么回事?对方又是谁人?”金华娘娘对于鼠太白的到来十分不满,“本娘娘只要再加一把力气,再多释纵一份元功,即便不能将对手致死也会致伤。你来搅和什么?添得哪门子乱?真真可恨。”因此不予好声色,怒冲冲道:“你来则甚?坏我事情也。”鼠太白连忙道:“姐姐莫要动气,弟或有不对,还请您一道究竟怎么个情况。”金华娘娘道:“眼前这贼妇,来我这里寻衅滋事,无理取闹。吾即将降伏住她,却为你败掉。”鼠太白一听,将脸儿一虎,装得十分愤怒,叫道:“怎么,还有人敢于冒犯姐姐您?她真是胆子大得可以包了天,绝不能饶之。您且稍歇,交弟拿她。”分明是在讨好。这厮扭脸而冲银蟾,喝道:“好贼妇,忒张狂了吧?也敢大闹义井河,侵扰我恩姐,不教清静?你赶紧就伏,否则,但待本士出手,怕你难当厉害,没有好结果。”银蟾心忿:“哪里来的狗子,还如此横气?你搞清楚怎么一回事情了吗?便偏听一面之词,妄下结断,仇向于我?想必你俩一路,全非善类。”质问道:“你是哪个,对吾凶相?”鼠太白道:“不妨告诉于你,翠屏山葱茏山庄的庄主,黄巾羽士鼠太白是也。不仅具有赛潘安的英俊容貌,而且身怀上上本领,足以教你瞬间就擒。识相的,快点请降。”银蟾道:“姑奶奶是为了向金华娘娘讨道理而来,无存丝毫过错。你却不分是非青红,反来责难c欺压于我,实属可恶。再者,我同金华娘娘之间的事情,又关你什么?关你半分吗?你来替人拔横,真真多余,完全失当欠妥。你言自己有本事,好呀!欲教姑奶奶就范,你便亮一亮呀!”鼠太白叫道:“好妇人,做下了错事,还如此强词夺理,硬那一张巧嘴。那便别怪本羽士对你不客气也。”将羽扇插入后脖领,之后上身而对银蟾施擒。 银蟾怒于对方多事,侵犯自己,遂还招反击。战了不多时候,鼠太白见出力怯。金华娘娘此刻按捺不住,加入进来,同鼠太白共制银蟾。银蟾最后力不能支,抽身而走。两名邪凶追赶,前后出水。 银蟾弄术,河滩沙子飞起,化作条条沙龙,以阻挡对手。两名邪凶连忙当御。待到化解敌术,再寻对手,已然不知所向,难觅踪影。金华娘娘怒道:“糟糕,可恼。便宜了贼妇,给她跑掉了。”鼠太白道:“姐姐,此妇不除,终是大大后患,教人时刻不能安心。只有灭杀于她,方保从此安宁无忧。您东c我西,分头索上一索。”金华娘娘道:“不必了。她已经对我道明了自己的身份与来处。来日,打上她的门去,亦不为晚。”也是由于经历一场恶战,累得不轻,需要养精蓄锐。,恢复一下。同鼠太白回转水内。 府邸虽毁,但不难金华娘娘。运用术法,瞬间起造一座。只是可惜了往日不义所获来,铺设于一间的金粉。因为双妇斗法,过度搅动水流,掀起大量泥沙,将金粉全给吞没混合。金华娘娘为此恨得咬牙切齿,暗骂银蟾。缓上一缓心情,过两天操术分离沙c金不迟。 虽说鼠太白之前一番“好”心却办了坏事,但毕竟帮着自己出了一把力气。面子得给人,金华娘娘置酒款待于他。酒罢,闲聊。忽然由打翠屏山葱茏山庄来了人,如风似火,乃山庄的官家兔全,向鼠太白报上凶事。原来是,时方才突然冒现一名妇人,将山庄的门楼给摧毁了。庄丁欲加捕之,结果全挨了打。那妇人着实见出厉害。故而,兔全匆忙跑来义井河水府,请主人速回。 鼠太白闻听于此,勃然大怒,“谁人如此大胆,也敢太岁头上动土,扰闹我葱茏山庄?她八成是不想活了。”辞别金华娘娘,急急忙忙赶回自己的山庄。一瞅,果然,雄伟气派的门楼,变作了一堆瓦砾与残木。鼠太白怒道:“可恼也。”身入庄院,见得一名奴仆,问之:“大闹我山庄的夫人何在?去了没?”奴仆答:“还没,正在客厅。”鼠太白径直撞来客厅。还没进到里头一观闹事者面目呢,倒看到有两名奴仆,皆捧托盘。一个盘内盛着饼,一个盘内两碟菜,这是侍奉谁呢?喝而问来,才晓得便是为那闹事者特地做的。鼠太白更增火气,闯入厅内。 有一名妇人,稳坐于椅,正在品着香茗。好滋润,好享受。不想,鼠太白见到了她,却立马怒气消了。对方正是之前在义井河同自己动过手的那位大美人(即银蟾)。回庄路上,他也想到过闹事者或许便为这个女人,只是未便确定。现在,则加证实了,还真是。鼠太白喝道:“好大胆的贼妇,安敢窜来我山庄行扰不算,且还作威作福?也算你自投罗网,来而不要去了。”向前便擒。银蟾立身应对,复与对搏。 说到这里,有人会问了,银蟾缘何会出现这里?当然是恰巧与偶然。见得门楼匾书“葱茏山庄”四个大字,气就不打一处来。便是痛恨于它的主人,与自己为仇。也因此,才会火烧门楼,大闹庄院。 不加多述,银蟾一招“白蛇吐信”,脚底掌(若赤足的话)虎趾部位点中敌方心窝。这也叫“窝心脚”。好悬没要了鼠太白的小命,但整个身子软了,口中吐血。因一时剧痛,这厮不自觉突变颜容,现出一张鼠儿面目。原本毛毫是灰色的,然如今都红了。胡须白白。怪不得取姓“鼠”字呢,他本身便是一只耗子,且还是老老耗子,有把子年纪了。他其实是一个妖精。 银蟾并没有乘人之危,继续下杀招结果对方。因为尚不清楚这黄巾羽士有无对于民间造下害处,又大还是小。她喝道:“这厮,你原来是一个鼠精,混迹于民间冒充人类。说,不,老实交代,你都为过哪些祸及民间的事情?”鼠太白全失横气,连忙告饶,并扯谎说自己从来不曾犯下罪恶。若银蟾不信,可以讯问山庄的仆从们。他们不是妖精,都是地地道道的人,且是凡人,可以给自己作证。那些仆从们担心受到株连,忙称自己不是妖精,而是人类。并作证说,主人不是害类。银蟾道:“权且信你们一次。”但又质问鼠太白为何要帮助金华娘娘,侵害与对抗自己?鼠太白答,基于情谊。自己同那娘娘有姐弟之义。姐姐遇到麻烦,自己岂可袖手旁观?银蟾听了,道:“这倒情有可原。姑奶奶有好生之德,姑且饶你一条性命,望你好自为之。”欲要离去。不想,她大意了,接有祸生。 鼠太白乘银蟾背对自己,突然祭出一宗法宝,名曰“龙筋绦”。“唰”地一下,将毫无防备的银蟾束缚。银蟾大惊,喝道:“鼠儿,安敢暗算姑奶奶?”但现在勿论缩身褪索还是长身崩索,都不能成功脱困。这龙筋绦,如似灵通而能读懂你的心思。随你而伸缩,不留忽丝间空。这叫人犯难了。鼠太白大笑,道:“贼妇,尔坠于吾手,落此田地,还有什么话讲?还能嚣张得起来?还能逃去么?”银蟾怒问:“你又敢将姑奶奶怎样?”鼠太白道:“怎样?将你剥皮c剜心c开脑c砍头c油炸c蒸煮c火烧,有的是手段。”银蟾道:“你是想教姑奶奶死呀!”鼠太白道:“怕了吗?杀死你很简单。只是,有些可惜了你这一副美貌。借用你之前说的一句话,本羽士也同样有好生之德。如果你想活命,也可以,但须答应本士一个条件。”银蟾问道:“什么条件?”鼠太白“嘻嘻”而乐,见出淫笑,而且以手摸了摸银蟾的脸蛋,言道:“哥哥我贪恋你的美色,想要成其好事。你若是答应了哥哥,满足了哥哥,当然哥哥我会从此百般宠爱于你。也自然,又怎么会舍得杀掉呢?”银蟾啐道:“臭耗子,你好龌龊腌臜,且又无礼。想要教姑奶奶委身于你,任由欺辱,难上加难。你简直白日做梦,忒痴心妄想也。劝你打消此非分c无耻之念。”鼠太白闻听此言,冲冲大怒,“好个不识好歹的贱人,如此不领本士的热情,敢于拒绝要求。更出言不逊,真真可恼。好,好,便休怪本羽士心狠,对你无所怜惜。”吩咐下去,准备碓臼,要将银蟾捣成酱泥。未知银蟾生死与否,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7章 龙蜕怪作业 泥鳅精造孽 话说鼠太白要将银蟾以碓捣杵而成烂酱,实际上,他并非真的想去那么做。而只是吓一吓银蟾,使教就范。但见银蟾并无求饶,视死如归,他未免沮丧。无计可施,没奈何而将银蟾暂时看押起来,容待自己慢慢想办法,以令美人彻底屈从。 银蟾不能等死或等辱,必须想一个办法早些脱身。绞尽脑汁,“我何不一试此方?”虽遭束缚,但不妨碍弄术。这龙筋绦似于捆仙绳,普通锋刃难以伤损于它。除非上器,莫邪c干将之类。银蟾则用火丹,附于绦上,将它灼断。当然,这得操作好了。别一不小心,伤害到自己。办法奏效,将龙筋绦断分几段。看守都在外面呢,又哪里晓得里头的事情?更没谁去注意。银蟾暗道:“鼠儿,你姑奶奶已然脱困,下一步便是取你性命,报那被擒负辱之恨。”行变化为飞虫,悄然出室,并未惊动门外的看守。 银蟾寻到了鼠太白的居室,已经是大晚上了。那鼠精因为没能得着银蟾的便宜,又春火难捺,于是唤了一名小妾来,纵欲宣淫,发泄一番。正在握雨携云c颠倒鸾凤而万般舒爽之际,银蟾摸到。银蟾暗骂:“这猥琐的臭耗子,死到临头,兀自不知,尚还风流快活。”行术法,在壁悬着的一口宝剑铮然出鞘。鼠太白自顾欢愉,未有觉察。这就倒楣了。宝剑飕地打了一个旋儿,将这鼠精的脖项斩断,污血狂喷。“啊,”骇得小妾一声尖叫,当时脑子一片空白,傻住了。脸色惨白,身体哆嗦不止。不赖,没死过去。鼠太白现了原形,一只几斤重的超大耗子。真可怜,不晓得自己是怎么死的,又丧命谁手。 银蟾剑指小妾,连喝三声。小妾这才稍见缓过一些心神,以为银蟾要杀自己,遂行告饶。银蟾喝问:“尔是否也是妖精?”小妾告曰:“不是妖精,是人。小女子家在山后王家村,年前为黄巾羽士娶到庄上。姑奶奶您但不信,可以去查。”银蟾道:“不是撒谎?”小妾道:“小女子断不敢欺瞒于您。”银蟾问她:“你之前可曾知晓,这黄巾羽士鼠太白乃是一个妖精吗?”小妾道:“小女子实实不知。”银蟾暗说:“连我这一修行客都不能瞧出黄巾羽士为妖精,又况且一介凡妇。臭耗子隐藏极深,没有暴露给庄人庐山真面。”道小妾:“你嫁郎却结果嫁了一个妖精,还是鼠儿,好教人怜悯也。如今,我已杀之,算是解脱于你。”小妾也不愚蠢,连忙道谢。发自内心,发自肺腑,确为真谢。好好一个良家女子,谁会傻到或愿意给一个妖精做妻妾呢?若无眼前这位“侠女”,自己恐怕这辈子真是毁了。 银蟾又问小妾,庄上其他人等还有谁者可疑,或为妖精?小妾摇头道:“好像没有。”但是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改口道:“哦,那个兔全兔总管好似一个妖精。”银蟾问:“何以见得?”小妾答:“偶有一次,那厮醉暴本面,为羽士当时训斥于他。恰为小女子窥见,但不敢打听究竟。”银蟾问:“那是个什么妖精?”小妾答:“应该是一个兔儿精。他盛气凌人,狐假虎威。对待下头人等十分暴戾,动辄打骂,比羽士有过之而无不及。”银蟾道:“听你这么一说,他也不是一个好东西,吾当惩之。”教小妾将这位兔总管唤来,但不可走漏本间刚刚发生的事情。小妾点头,很快将兔全“请”了来。也自然,这兔儿精落到了银蟾手里。为了活命,小子连连告饶乞命。银蟾虽没有杀他,但也不轻加饶过。将之打现原形,放逐山野。 天明,银蟾带着鼠儿的脑袋,二至义井河。对于葱茏山庄,后头自会事告白中玉。白中玉再加知会地方官府,看着处置。银蟾目下的要事,便是解决掉金华娘娘,根除后患。她变身鼠太白模样,却将鼠首变为自己的头颅。待再次见到金华娘娘,银蟾笑道:“姐姐,看弟拿了什么来?”金华娘娘一辨,叫道:“哎呀,是那贼妇的首级!”不无惊喜。银蟾道:“的确。弟还身翠屏山之后,通过下头人的详细描述,确定便也是她大闹我葱茏山庄。弟怒而寻之,于一片林间发现了贼妇。是我悄然施出手段,暗算无常,袭杀于她。晚间不便再加打扰,故而一俟天明,方才复又来在您的水府。”金华娘娘拍手道:“好矣。她死,称吾之心。这可恶的贼妇,侵我苦也。吾恨不得拿来她的尸躯,剐碎而喂鸦c鹫,挫骨扬灰。”银蟾听了,心道:“这妖精,我便那么着你恨吗?至于要毁尸羞辱?”言道:“贼妇的尸躯倒是没丢。待明儿,弟为您拿它来。您可以变着花样泄愤。”金华娘娘道:“待到明日,她还不臭了呀?不必拿来了,你自看着处理。” 仇家已经被“清除”掉,自己从此便可安心一段时间。金华娘娘心中高兴,教下面置备酒宴,要同“义弟”把酒言欢。银蟾道:“这不着忙。弟今日之来,除了拿来仇家首级,还为您带至一宗宝贝,乃为‘金山’。但须姐姐登岸一睹。”金华娘娘十分惊异,“怎么,‘金山’?”银蟾道:“是也。此‘金山’高十仞,具山形,像似泰岳之缩小,非狗头金所能及也。弟空摄可操,水运难持,故而需要姐姐您亲自搬移它到水府来。”她籍于此,为的是要将金华娘娘诱引出水,便宜收拾。金华娘娘最贪的便是金子,更何况对方所说的那么一方巨金。欲念占据头脑,丧失警惕,不知思考。哪里顾及其他?信以为真,着了银蟾的道儿。她道:“那你赶紧引我去瞧。”从而被诱出水来。 金华娘娘闪目观来,果然,于岸边竖立又一座金“山”,光华霍霍。当时,这娘娘眼直了。不自觉趋前,以手摸拉,并不住“啧啧”赞叹。她问银蟾:“弟哪里得来此金‘山’?”但还未等到回答,突然这金“山”剧变而解散。并且,扑现一团烈火。金华娘娘没闹明白怎么回事呢,遭火烧身,瞬间被吞没,终了化作飞灰。 原来是,银蟾运用法术,撮沙而聚,化为假山。就近采金场局拿了一些金粉来,于假山体之外粘附一层。打表外看,令人无比垂涎的“金山”一座。于内,秘藏神火丹二粒。金华娘娘哪里料及于此,坠入计中,终致绝灭。 除掉了金华娘娘,银蟾再操术法,将水府一间混有金粉的河沙,化为“巨龙”一条,钻出水来,蟠蜷在岸。长时方就,成一座超大沙丘。由于过度运用功力,银蟾自是劳累不轻,消耗精能甚剧。但由于喜悦,而不加在心。下一步,自有官家安排工人洗金c析金,不加多述。 白中玉身离栖霞,入于莱阳地界。莱阳并非富金的地方,白中玉实为过道而向海阳。闻得有龙门寺,遂行一拜。不想,突遭异情,杀现一班妖精。白中玉及随从人员,俱惊得魂飞魄散。亏得银蟾挺身而出,伏制住诸妖。 经过审讯得知,这班妖精自于龙门山元始洞,听命于一位龙古元圣。并其他几拨小妖,时不时外出拿人。拿了做什么?杀而取血。所取之血,置于大池之内,供龙古元圣沐浴。以血,还是人血沐浴,教人破天荒听来头一遭。未知究竟缘于什么,龙古元圣如此为之。但这种杀命取血的做法,着实残忍。白中玉一行人所遇到的这班妖精,图省事,在龙门寺守株待兔,实为待人。该寺的和尚们早都遭了劫难,于今只为候等那不知情的香客自己投来。目的不达,妖精们也会各处捕拿。 银蟾怒叱诸妖,可知这是作业,伤天害理,惨绝人寰?想过有一天会遭报应吗?诸妖答,自己也是迫于无奈。假如自己不出来捉人,不能取够足量的血液,主子必要发怒。便会将自己一班杀掉,而取之血。所以,也只能昧那良心。不能取足血,龙古元圣会杀掉办事不力的小妖,这倒是真的。但小妖精们外出捉拿于人,并非像似他们自己所说的出于无奈。而是极其乐得,勤快得很。杀死人员之后,自己便可以有的鲜肉享用。可见,全无情道也。 银蟾将诸妖各割一耳,之后放掉。但教他们回头转告那龙古元圣。他良性泯灭,罪孽深重。有仙者,将要取他性命。诸妖抱头鼠窜。 世存龙古元圣之类十足邪恶的妖精,一方怎安?银蟾教白中玉一行人暂退一舍,避免再着妖害。自己则要一会那罪大恶极的龙古元圣。白中玉深为夫人担心。以人血沐浴者,必定凶残无比。与之无法讲道理,更无法规诫这类凶孽回头是岸而去向善。夫人此去,难免同其一场争斗,吉凶难卜。但白中玉也自知不能阻拦住银蟾,也不当阻拦。夫人是要做好事,为世间做好事。自己当要让她,更支持她去做她想做的事情。自己也只能叮嘱夫人多加小心。银蟾安慰白中玉,自己会量力而行。不会只知逞匹夫之勇,自陷自绝。 龙古元圣,乃龙蜕受日精月华而化妖怪。“元圣”,别以名头听来响亮而认为这是上上道客,实则并未成大气候。所以用人血(因为它最佳)沐浴,是为了促进丰满与充实血肉,即养身之用。 这日,龙古元圣得到吃了银蟾教训的那班小妖们的禀报,冲冲大怒,“还有敢于挑战本圣的外客,真真可恼。”对头或真有可能来加侵犯,他教小妖们务必提防。果不其然,突然之间,一阵飞沙走石扑入洞府。唬得小妖们纷纷躲避掩身。没得藏的,只能抱头伏地。飞沙走石来袭之后,猛听一声断喝:“里头的妖精,速些给本仙士出来,就伏受戮。”龙古元圣叫道:“对头至也。”将身撞出石洞。吓,这厮: 卧倒一道岭,直立一座峰; 浑如青泥塑,亚赛灰岩雕。 名副其实的庞然大物。首似龟,颈似蟒,身似象,足似鳄,实实骇人。他大喝:“呔,何方来者,惹是生非,侵扰我界?”观面前,眉清目秀一位帅小伙儿,正气凛然。实则,这是巾帼英豪一位,银蟾也。 银蟾还是头一遭见到这等怪客。猜想,此辈定然是那龙古元圣,真是够慑人心胆的。但银蟾毫无畏惧,点指对方,喝道:“这妖孽,某乃昆嵛山明朗大仙是也。闻尔肆虐一方,残害无辜,祸害人间,犯下滔天罪行。故此,特地前来镇压于你。”龙古元圣笑道:“镇压本圣?你是异想天开,不自量力。别伏人不成,最后落得自个儿陷身难拔,湮于劫祸。”银蟾道:“蔑视本仙士是不?便教你见识一下某之神通,领尝厉害。”飞剑十数口,以杀此孽。龙古元圣体型过于庞大,反应也见一些迟钝,遭飞剑贯入身躯。但是令银蟾想不到的是,虽为飞剑穿身,但那孽好像并无大碍,好像不感疼痛。现在话讲,神经没有。龙古元圣一抖,所中之剑遭内气打出于身体。随之,此孽迈大步扑向银蟾,施还重手。未知银蟾能否应对得了龙古元圣,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8章 花面尊者吃剑丧生 道鳞大王中石毙命 话说龙古元圣向银蟾扑击,连环杀招紧行逼迫。银蟾无法同他平常对搏,在于对方体型特别庞然的原因。但这并不影响她的反击,倚仗身法的灵活,以快打慢,以巧破刚,最终做到以小制大。她时而实拳实脚近攻,时而隔空玄空拳c掌打击。只是,对手抗击打能力奇强,如山难撼。然此孽除了这个特长之处,也并无其他什么真正可赞称的妙法神通。再加头脑简单一些,说白了,莽夫一个,仅具勇耳。不过,这莽夫实在巨大了点儿。虽说没有高上术法,但其这抗击打的强项,足以难住许多想要伤害到他的人。 银蟾也为此孽感到头疼,如何才能灭销于他呢?咦,还是烧他一把火是了。遂施出神火丹,以焚龙古元圣。龙古元圣见得火,虽一时还烧不坏他,但其本身霎时志神大颓,十分恐惧。仓皇而走,连洞府也撇了。银蟾心说:“原来这孽畏惧于火也。”飞空追赶,将神火丹对敌方时收时放。暂时不把你烧成怎么样,只是逼得你跑,看能支撑几时,又啥时累得趴窝。这就等同于捉弄。 龙古元圣被赶得慌不择路,一会儿东,一会儿西,一会儿南,一会儿北。因为处身山内,多见堵头。吃亏于,他并不晓得飞空驶云之法c五遁之术。只是凭靠奔跑的本能,却又算不得高速。如此,又哪里能够逃脱银蟾的手掌心呢?在大山之中乱投乱撞长时,却为之幸运地突将出去。到了平原地带,这孽捉一个方向狂窜。之前已然奔突过一个时辰之久,还保持有良好的体能,足以教人挑指夸赞。但银蟾感到不妙,并非担心他会逃脱掉,而是怕他在奔跑当中撞毁民居,践踏庄稼。这绝对不成。要不然,自己也将担承一定的罪过。 银蟾赶紧弄术,平地起垄度度,致使龙古元圣绊仆屡屡。龙古元圣最后上了脾气,索性不跑了,冲银蟾叫道:“贼妇,你莫要如此作难于人。有胆量下地来,同本圣实实硬硬一搏到底。”银蟾悬空,笑道:“这孽,逃不掉你便从速就伏。不就范,那你便接着被本仙士玩。”龙古元圣怒恨十分,跃身而起,想要将银蟾打空中拽下来。可惜,够不着。银蟾“嘻嘻”而嘲笑。龙古元圣气愤之间,猛然头脑当中一个念头闪现,“有招了。”张手摄取一石,约百斤之重。他将此石向空中而投。银蟾赶紧闪避。来石打身侧走过。虽说一击落空,但龙古元圣觉得这办法还是能够产生一些效果的。遂连续施此手段,遇石便摄,摄得便击向空中而冲银蟾。之力令大石飞行长远。天可降陨石,他这恰相反。银蟾心说:“这厮穷凶极恶矣,我早些灭之为上。”她发现那间有大泽,“莫如这般。”引诱龙古元圣那向去。 对手行速加快,龙古元圣不便投石,遂抱石而追。眼目自顾斜上朝天空瞅了,没有留意脚下。加之银蟾运用了道术,障眼法而于泽上造下一条道路。可令之实,可使之虚。龙古元圣步上,猛然身陷,且于泽之深处。这回好,出不来矣。越是挣扎,陷得越深,最后没也。 银蟾料定龙古元圣无救,遂离泽欲去。却发现那间临泽土丘之上坐落有一座庙宇,有人成群而趋。银蟾暗道:“不知该座庙宇供奉的是哪位神灵?如此之多的人趋往,是要举行祭赛,还是赶庙会呢?我不妨过去瞧瞧。”好奇心驱使,将身趋近。放眼瞅来,这里是一座王庙,门匾字金灿灿。王?何方神圣?银蟾从没听说过他。看到人们都集聚于庙前,掉不下千人。既不是祭赛,也不是赶庙会,倒像是在召开审判大会,处决罪犯。庙门口跪着一名青年男子,不超过二十岁,五花大绑。旁边,横着一口铡刀。令人匪夷所思且惊诧的是,环之的监押者并非人类。十多名,或鱼头或虾脑。显然是妖精,而且是水里的。 受刑的男青年怎么回事?一班水妖怎么回事?银蟾想要弄一个明白,于是立身人堆之后而观情形。由于身量不是很高的缘故,时不时需要翘脚。 有一名草鱼精,应该是一班水妖当中说了算的。他看到来的人不为少了,也差不多了,后面基本无有陆续,于是叫道:“你们这些凡夫听好了。道鳞大王三令五申,不教擅自来泽捕鱼。却仍有胆大者,触犯此律,也等同于藐视王的权威。故而,召集大众前来王庙。当你们的面,处决罪者。也同时,对你们行加警告,以此为鉴。再有明知故犯,必然步他后尘,一样下场。”吩咐,行刑。一名小妖抬起铡刀,另有几名架持男青年,要将他向铡刀里塞。男青年不甘就死,拼命反抗,试图挣脱妖精们的控制。激怒了妖精,对之拳打脚踢,致令酥软了身体。而后,妖精们再架之上刑。 却在这个时候,另有一名男青年,长得虎头虎脑,高大棒实,像似后来c新到。他分开人群,撞到前面。这小伙子胆儿够大的,也不知哪来一股蛮力。冲将上去,将妖精推开,而后扶起罪者,问道:“开子,怎么回事?”开子是罪者的名字,他满脸委屈,一副哭腔,言道:“虎儿,我爹病重,想要吃鱼。于是,我便偷偷来泽,叉了两条。谁知,被王的手下拿住了。他们要杀我。” 开子说得不假。他爹身患重病而卧床不起。实际已经无药可治,危而行将就木。头着死,心愿之一便是想要吃一回鱼。他可是有很长时间没有吃到鱼了。但是家里穷得叮当响,治病的钱还是借的呢,又哪里有钱买鱼?再者说,又哪里买去?这片地方,已经几乎没有卖鱼的了。所以没有卖的,原因在于没有人捕捞。就近便有豨养泽,里头鱼虾丰盛。但是,人敢到里面打渔吗?在二十年之前,本间兴起了一个王,号道鳞大王。这厮横行霸道,侵凌百姓,无所不用其极。他强迫周边的村庄,凑集人力c物力c财力,为自己于八个方位各造庙一座,并定期举行祭赛。而且,严禁任何人到泽内捕鱼。美其名曰,保护水族生众。一旦有谁违反禁令,杀无赦。王可不是仅仅说说,而是真真无情,犯而必惩,只一个“杀”字。 开子的娘死得早,是他爹既当爹又当娘,一把屎一把尿,将他一点点拉扯长大。他爹所以身染重病,实属于积劳成疾。为了儿子吃饱穿暖,他多多做工,长期处于极度疲惫状态。方四十岁,便垮了身体。如今自己的爹临终前想要吃上一回鱼,自己无论如何也要满足其这个心愿,不教遗憾。于是,开子冒着风险,没有鱼叉便拿着把粪叉,背上个柳条篓儿,偷偷跑来豨养泽叉鱼。但要交代,开子他爹现在虽不到弥留状态,但神智已是不很清醒。当开子问他想要吃什么的时候,他迷糊间便答了想要吃鱼,或许也是内心所欲。不知,为儿子带来了大大的害处。开子实不走运,被王底下的小妖发现,当即拿下。王命令手下,拣几个村子,召集一些人来开大会。处决开子,杀一儆百。 开子同虎儿同住在近泽的黄家村,发小,关系相当之好。所以,虎儿见到开子将要就刑,冒生一股勇气而上前行救,根本未去考虑后果如何。 虎儿怒叱诸妖:“他是为了病重的爹,为了他爹的一个心愿,不得已才会跑来豨养泽捕鱼。你们难道就不能念之一片孝心而给予同情,饶过一次吗?”但孝心或能够感动上苍,却不能够感化恶妖。那草鱼精叫道:“孝顺自己的亲爹,便可以触怒王吗?你小子哪个?也敢跳将出来逞强充楞,不想活了这是,也一样不可饶恕。连你带他,搭伴上路,全铡。”吩咐那些妖精,将虎儿拿下。群妖前扑行捉。虎儿不甘就范,挥拳反击。可赞,无愧于他“虎儿”这个名字。诸妖真还一时拿不下他。 动静闹大,惊动了一辈,打庙内跳出。你见他: 脑小一只拳,睛微两粒粟; 瘦脸搭尖喙,须儿形棘针。 前两句过于夸张了点儿,但这位的确其貌不扬。模样不济,形体也小巧。短不说,还细,均围没有一掐。打眼,会被误认为是哪家跑出来的倒楣孩子。不论肤色,还是所戴的帽子c着的袍子c围的带子c穿的靴子,整个儿灰不灰c黑不黑黑而溜秋。这厮一个蹿跃,“啪啪”两脚,连环飞踢。一中下巴,一中耳门,虎儿轰然倒地,晕过去了。 见到这身手不俗之辈,诸妖齐拜。人众随之亦然。怎会如此尊敬于他?原来,这位便是王,也即道鳞大王。,即泥鳅。这厮什么底细,便清楚了。诸妖口称“大王”。王瞪着小眼睛,挨个儿瞅了瞅他们,而后斥道:“一群无用的东西,连一名凡夫俗子都制伏不了,还须本王亲自动劳?真真教我白养了,你们羞也不羞?”诸妖只能听着,莫敢发声。王转而扫视人群,目光凶毒恶狠,赛似利剑,令人不寒而栗。不过,他并没言一字。另转头,吩咐手下:“行刑。”要将虎儿c开子皆铡。诸妖再动手,欲杀害两名青年。 但在此刻,猛听一声断喝:“妖孽,住手。”从天而降一名俊美后生,气质不凡,仙风道骨。正是银蟾也,要搭救两名青年。之前,人群向王跪拜行礼,她自然不会跟着做了。遂施了一个变化,而成小鸟,隐了。但见妖精要杀害无辜,不禁气冲霄汉。通过耳听c眼瞧,得出结论——一班妖精,恶也。她于是现身,阻止妖精非行。而且,还要惩治这班害孽。 还有人敢于见义勇为,王深感意外,点指银蟾喝问:“来者为谁?”银蟾再报昆嵛山明朗大仙的假号。不料王大笑,“一个牝儿冒充杜儿,以为本王眼神拙钝,瞧不出来吗?报来你的真实身份。”银蟾一听,“哟,这厮不简单,目光锐利。他能够窥出我是女的,窥出又何妨?便就怕你了吗?”还本女相,以示对方,言道:“我实乃玄天神女是也。所以下凡,特来平灭尔等这伙妖孽。”王愣了楞,心说:“听说过天上有个九天玄女,难道另还有一个玄天神女吗?怕是她故弄玄虚,又在哄诈我耳。”叫道:“本王不管你是谁者,但同本王作对,便是不当。本王正可擒下你,赴巫山,行,全一段风流佳话。”真真恬不知耻,又想入非非。银蟾怒道:“妖孽,胆敢对本神女言出无礼,可恶至极。你受死来。”掣剑前击。王急忙亮出腰带剑,而加敌斗。双方竞赛高强,只杀得: 星日晦昧云霭黯,山野堕失昏雾中; 杀气腾腾五虫恐,亿魂飘趋枉死城。 战有多时,王一个不慎,手中软剑被击落。右腕受到微创。惊得小子跳身而避。惟恐敌方乘机杀命自己,连忙祭起一宗法宝,名曰冷涡旗。霎时一间气温骤降,寒风凛冽。冷酷之气裹旋银蟾施冻。银蟾见势不妙,奋力一纵,飕地飞遁不见。若不及早躲避,一旦血僵身硬,变成冰人,天大本事也无从施展。自己便就任由敌方如之何,随意摆布了。也或许,当时便给冻死。 银蟾逃出未知多远,感觉浑身发寒,需要缓上一缓,将身体回回暖。却这时,突然涌扑而来热风,自于南向。银蟾大喜,真是想啥来啥。日下过暴,这风合适。谁知,这风愈来愈烈,愈来愈热。银蟾感觉这风来得怪怪,未知和因。热得有些过头,发躁,令人不能忍受。她赶忙又寻找背阴之处,遂蔽于树林。看到有路人钻到林中来,是一对中年夫妇。听那汉子抱怨:“今年又要没收成了,可恨而该天杀的花面尊者。也不晓得那些神仙都跑哪里去了,难道整天只知道逍遥?任由邪恶暴虐于时间,祸害百姓,却不管不顾,真叫人啐。”那女人大惊,道:“莫要乱讲话,不论为神明还是妖孽听到,都没有咱的好。” 银蟾感到诧异,“花面尊者为谁?听这对夫妇言语,好像他又不是善类。但他同热风有何干系呢?难不成是他所操弄的?”忍不住,向夫妇打听究竟。汉子问道:“大妹子,你大概不是本地人吧?”银蟾道:“不是。小妇人夫家于莱州府掖县,前几天接到宁海洲文登县娘家的书信,于是赶程,探望病中的母亲。因遇热气袭人,于是住身一蔽。”汉子道:“你一个妇人家独自走远路,真是够胆大的,不怕遇到恶害吗?也不教家里人陪或搭个伴当?”银蟾道:“没办法呀!小妇人的丈夫过世有两年了,孩子跟人学徒。我也只能一个人走路。父母养儿女不易,生了病,怎可不加探视?好在小妇人曾经学过三脚猫功夫,可以撑一撑胆儿。”汉子道:“你是文登人,怎么会嫁到掖县去呢?那么远?”他那婆娘这时不高兴了,插嘴道自己的丈夫:“人家问你花面尊者的事情,瞧你闲扯那么一些?”汉子道:“你又拈酸了。”转而来回答银蟾之前的问题。未知其口中的花面尊者何方神圣(实为妖孽),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9章 “西施”魅影 “天女”怪象 话说汉子对银蟾讲述这花面尊者的事情。原来,银蟾现时处身于海阳县。本间有一家邪圣,呼作“花面尊者”,乃花面狐也是花面狸成精。居住于招虎山仰圣洞,为害一方。他还要地方上敬拜自己。造庙c祭赛c供奉c供养等等其他妖孽常强迫土人所为的事情,他一样不少。但有不顺心,施出一宗法宝,名曰“炎酷旗”。造出汹涌干热之风,遭之而若炙烤。致使庄稼萎蔫一时,甚至干枯而至最终颗粒无收。灌水都来不及。如此,民生怎是?教人吃什么去?无有粮食,连草根c树皮同样因炎热而短缺。百姓要么等着饿死,要么外出逃荒。另者,令人发指的是,这尊者嗜好一口,便是人心。底下养着一班小妖士,随意外头拿人,一般挑拣那年轻一些的。就餐之时,活生开膛摘心,就酒而食。 银蟾听了汉子的介绍(实其中一些是花面尊者手底下的小妖士张扬的),愤怒道:“怎么,还有如此残暴的妖者?比那道鳞大王之恶过及尤甚。”汉子道:“怎么,你还晓得莱阳县的道鳞大王?”原来,邻县作祟之王之名他也知道。银蟾道:“道听途说他的事情,也是实实在在的大恶大害。” 热风逐渐息止,夫妇辞银蟾而去。银蟾暗自思量,自己莫如先解决掉这花面尊者,除却人间一害。同时,劫其炎酷旗。转而再碰道鳞大王,用此炎酷旗对之冷涡旗,或有一胜。打定主意,银蟾登上招虎山,拘山神c土地而问询花面尊者的情况。山神c土地之所答,同那对夫妇告诉银蟾的几乎一致。均言花面尊者无道,行为端是卑劣。甭说当地百姓了,连自己这等小神,一样遭受他的欺负。银蟾实告他们,自己欲要除孽,请加指引这花面尊者的仰圣洞方位。土地言:“这位仙姑,您身怀正义,欲除害孽,令人称赞。但听小神忠告,那花面尊者非同等闲,道法高上,尤其有炎酷旗之恃。您一定要多加小心,智取为上,切勿强抗。”银蟾认为有理,深深谢过土地。 在土地的引领之下,银蟾将身悄然来在仰圣洞,变化飞虫而潜入其中。眼前一幕景象,令她险些难忍其愤而现身开杀。果如听到的那样,花面尊者餐食人心。花面尊者早已经停止操弄炎酷旗,收术归穴。天晚,吩咐小妖士“牵”人宰来。银蟾入来的时候,正见小妖士托着一个盘子,奉于主子一颗血淋淋的心脏。这颗心脏仍在跳动。于一张石桌之后,盘膝而坐一位,生得是: 戏里一黑头,两颊勾(画)阴鱼(太极阴阳鱼之阴鱼); 粉带贯庭阁,白斑托耳睛。 这便是花面尊者。 花面尊者抓起心脏而食之。之前已食有四,这是第五枚人心,也是最后一枚。他一日三餐,每餐基本上这个数。食心同时,自然还要把杯饮酒。光吃心还不算,还要开人脑,而用浆髓。几人目睹此情,能够于心忍得?恨得银蟾咬碎银牙(这么一说,因为她现时变身飞虫。而飞虫有的或有齿,但不是人齿),暗道:“待我伏制于你,必教零碎为末儿。”飞下,将一粒神火丹偷偷丢入人脑之内。花面尊者不察,误食下。不想这下可坏了,他顿感腹痛而身仆。 银蟾大笑而现身。之前,是她令神火丹稍加发作,即教妖孽无以承抗其难苦。群妖大惊,“谁者?”银蟾道:“少问,知道是来收拾你们的仙姑奶奶即可。”花面尊者认定是眼前这妇人搞鬼暗算,而令自己遭罪。他发令给小妖士们:“拿下这贼妇。”七c八名小妖士向前,来擒银蟾。银蟾哪里惧怕他们,开手教训。这还不是小菜一碟?尽教小妖士们现出原形,并斥而逐去。花面尊者害了怕,连忙告饶。银蟾道:“活命可以,且交出你的什么炎酷旗,还要说出使用之法。”花面尊者不敢拒绝,乖乖奉上炎酷旗。并且附告用法(咒语),低c中c高三种致害程度而不同。银蟾道:“待我试来。”步至洞口,操旗而向一片草丛。草丛立萎。看来,花面尊者没有撒谎,告知自己的用法是真的。 银蟾将炎酷旗带到身上,方转身,欲加惩治花面尊者。这等祸害,不可容留于世,杀灭为好。却猛然寒光扑面,银蟾情知不妙,急忙将身闪避。一口宝剑走空,但她也险些被伤到。原是花面尊者乘银蟾试旗之机,隔空而弄术法。悬挂于石壁上的一口宝剑出鞘,飞而袭击敌客。只是,未能成功。银蟾怒加反制,一口剑飞去,化为百倍之多,将花面尊者瞬间绞成碎片。 银蟾仍为两名青年——虎儿c开子的安危担心,匆忙打招虎山折回王庙。降落身形于庙前,却感觉脚下异样,有些发黏。仔细察辨,哎呀,原是有大滩血迹。处理较草,沙土用的少了,并不能彻底掩覆于它,从而洇现。银蟾不禁大恨。可以想到,两名青年均遭毒手,被杀害了。也极有可能,随之沦为了妖精们的餐食。银蟾深为自责,自己能力短乏,不能救下他们。也同时,更加坚定了她必要除掉王的决心。招呼不打一声,纵出一把火,将王庙来烧。这把火够大: 祝融动肝气,罗宣发怒威; 焱海炽天地,煜网燔域方; 追忆东汉末,周郎烧赤壁; 曹瞒百万兵,尽化南柯梦。 火情严重,王庙一时大乱。那道鳞大王匆忙运术,搬取泽中之水,将火来救。待到扑灭,王庙也已烧得失其本面。王怒叱下头的小妖管护不力,导致火患滋生。小妖俱称“冤枉”。道此火起而无端,恐怕是天灾。王不相信这是天火,惩罚于自己的无道。但另怀疑,是有外客放纵。这需要好好查上一查。却突然,一绢飘到他的脚前。拾起一瞧,上头有字,写得简单。教他于明日上午,前往外海三c二百里处的千里山(也称千里岛c千里岩)一会,落款“纵火人”。 王大怒,自己果然没有怀疑错。的确是有人背地放火,同自己作对。这纵火者究竟为谁?尚不得知。自己不妨明天走上一遭千里山,一会对方。 转过天来,王驾妖云,来在千里山。这千里山: 双峰竦峙相对望,日润海雾摩溟潮; 木草郁葱作氅衣,鸟栖无计点风光。 他见到,于左峰立有一人,应该是纵火者早已等候上了。观之,着装素淡,生相秀美,还是个女的。王一眼认出,正是昨日同自己有过一番争斗的那什么玄天神女。他不禁怒冲霄汉,叫道:“又是你这贼妇,安敢焚烧吾之神庙?好无道理也。” 对方正是银蟾,昨晚烧上一把火之后,暂归见丈夫白中玉。以免分隔时久,令他担心。也便自己养精蓄锐,以备明日之战。 银蟾道王:“像你这类的恶魔,也配拥有庙堂?也配享受香火?鬼门关开敞,待你入也。本仙姑娘娘发送你一程。”王叫道:“我且先发送了你。”话虽硬,然也自知但动真格,自己并不是人家的对手。他因此直接亮出冷涡旗,欲制敌人。银蟾飕地飞去右峰,亮出炎酷旗。所以选择千里岛,因之处于大海之间。但纵法,灾祸的波及面小耳。 两边各纵其法,一方造冷,一方造热,竞赛上强,互相压制。王大惊:“一夜之间,这贼妇何处得来如此法宝,可同吾神旗抗衡?哦,是了。招虎山仰圣洞花面尊者拥有炎酷旗,莫非为贼妇借它到手了?他们之间是何关系?” 较量良久,双旗的威力基本相当,不分伯仲。但是王的意志c毅力c忍耐不比对手,逐渐动摇c颓废,有了退却之念。他冷然抽身而走。银蟾一瞅,王却矣。想要逃遁,没那么容易。她高呼一声:“妖孽留命再去(留了命,还去得了吗?真要去,那也是鬼魂趋于冥界)。”于后紧急追赶。未知多远出去,王一见不能摆脱对手,切齿大恨,返身拼命,滥舞软剑。银蟾掣剑还击。王毕竟本领逊于银蟾一筹,很快当御不住。于是,好不容易攒起的一点斗志与勇气消无不在,遁念复生。他将身扎向海水之内。银蟾追下,死死纠缠而不教脱逃。 双方正在大战之间,那边恰好撞来一队水军,大概巡域。为首者: 面削脸窄,喙细如针;怪貌异相,猛气威威; 帽冠嵯峨,缀带长垂;袍服青绿,佩剑穗黄。 这辈见得眼前情景,不禁惊愕,未知凶事究竟。王瞥见,心花怒放,暗道:“遇救星也。”呼叫道:“真良兄,救我一救。”抽身而向所来的这支水军。银蟾一惊,“怎么,来了这妖孽的援兵?”向拦挡王,已然不及。这不禁令她懊恼万分。王或就因此而保身活命,自己以后再难得除却此害的机会。对方必然要从今千方百计躲避自己。 王同来士见面,“兄”c“弟”一番长短。来士问王怎么一回事情,王回答道:“遇到了难缠的对手,后面且容告禀。您先帮弟解决掉她,以安吾心。”来士道:“是也。”转而来对银蟾,满口粗语,令教就伏。银蟾怒叱之破坏了自己的事情,并喝问对方为谁。对方道:“此间丁字湾,某乃长兴水府青海龙大王是也。尔一不当惊扰吾界,二不当仇杀我弟道鳞大王,故而拿你是问。赶紧就擒伏罪,莫劳本王动手。”银蟾怒道:“教本仙姑娘娘就伏?想什?莫如你伴同那泥鳅儿共饮孟婆汤去的好。”又管你地头蛇,还是何方神圣,当拒我者死。银蟾仗剑而取青海龙大王。 青海龙大王乃一条真良鱼(或作针梁鱼)成精,见敌方杀上,急忙掣佩剑与战。双方只杀得: 水滚一海沸,若于经(十兆为经)龙闹; 解体水晶宫,鳞族伤无算。 长时,青海龙大王难胜银蟾,落处下风。王见忧,连忙向前助战。有人会问,他咋不乘银蟾同真良鱼精交战之机而逃去?他大概一顾于脸面与名声,二顾于义气。友朋为你当敌搏命,你倒不打招呼而开溜。传扬出去,教自己如何立身妖界?将来还有谁,肯于亲近于你? 银蟾见敌方以二欺一,未免大忿。计上心头,抽身向水上而走。王一见,精神大振,叫道:“贼妇要逃,不能走掉她,必须绝除后患。”同青海龙大王追出水来。银蟾猛然击发雷石,演当年之败混海圣母故伎。王未加预料,猝不及防,可可给来石枭中脑额,打得爆成了渣儿。他焉还能活得了?青海龙大王骇然,斗志全失,欲遁身还水,然已迟也。雷石又照之飞至,断伤右臂。青海龙大王忍痛入海。银蟾不饶,收雷石追还水内。青海龙大王呼令水军围攻银蟾。银蟾展奋神威,宝剑行开,杀得群妖死伤惨重。青海龙大王只得将残兵败将败逃回长兴水府,以劲水炮防御。 所谓劲水炮,乃一种装置,一种机关c机械。后端吸水(会慢一些),但贮箱达到一定的量,之后通过快速压迫,于前端炮喷于刹那。在水中形成一股湍流。劲力c速度不逊于陆炮,冲击力奇强,也具有一定的杀伤力(当然比陆炮差些)。但这又如何能够难住银蟾?照旧杀入,将水府闹了一个底儿朝天。青海龙大王怒极搏命,终因能力不济,而最终遭致杀死。 白中玉离开莱阳,先后又到了海阳c文登c福山c黄诸县,而后回到掖县望儿山。一年多之后,突然接到调令,得授温州府知府(正四品)。所以升迁,表象上为了嘉奖白中玉开启望儿山宝藏(其实宝藏只是取走了半数而已,银蟾要留一部分于当地,或某时利益于土民。但不可教朝廷知道,可通过术法障眼,蒙骗拿取宝藏的人员)及督办山东采金之务而使兴旺,大大有功。暗里,是有人不想叫他继续在采金冶铁都提举司同提举这一职务上干了。地方官吏暗里抱怨,某些在朝大臣内心恨骂。这些人当中也包括白中玉的顶头上司,都提举马玉昆。原因便在于白中玉铁面无私,严肃采金场局秩序,绝不容忍不法,最忌监守自盗。不论白中玉是到山东,还是别的省道,或返回都提举司衙门,一样会如此而不变。由此,使得暗里在金务上捞取利益者,难以沾到更多的油水,财路一定程度上受阻。他们又怎会不怨呢?所以,必要使白中玉离开采金冶铁都提举司。罢黜,不捉人错。不仅无错,而且人家在任功劳不浅,显而易见。比较适宜的办法,则只有迁之。因于功,高升。 白中玉入朝谢恩,领了官凭,温州府上任。这日,行至越州府诸暨县境,因雨止行。不达驿站,就近投身客店。正在苎萝山下,浣纱溪畔。 银蟾随同丈夫而行。她向来平易近人,不因自己官员夫人的身份而尊己卑他。因为同白中玉结合已有几年,却不曾生育,是她的一块心病。所以对于小孩子,感觉特别亲切。她正在檐廊里逗店家的双胞胎女娃玩,忽然有小书童麦儿跑来告急。称听店家警告,一带闹鬼魅,常媚青壮男子,尤其俊美者。受害者多见暴毙,尸横荒野。店家要白中玉一行人仔细一些,最好不要随便外头走动。店内因为向外间名山名道求有辟邪之物,所以自认为一般不会遭受害处。但是在得到告诫之前,白中玉闲来撑伞,外头信步走走,散一散心,赏一赏景致,转去了。说不会走远,故而也没教人陪同。这当然不免令人为他担起心来,可是随从人员长时寻而无获。没辙,麦儿方才慌忙向夫人禀报。银蟾一听,当时急了,“官人千万不要出事。”出店而寻白中玉。未知白中玉安危与否,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0章 灵桃仙子散迷花 东山处士驱恶石 话说银蟾心急火燎寻找丈夫,白中玉又哪里去了?闷来雨中走走,沿溪(浣纱溪,本名若耶溪)而行,一边欣赏风景。但见: 绿树妆山黛,游凫结水流; 缥缈烟岚中,疑似到蓬莱。 未知多远,却忽然听到了悦耳的琴声。白中玉略懂音乐,为之吸引住了,不自觉驻足聆听。听罢一曲,不禁脱口赞道:“妙也。”循乐声而来的方向瞅来,竹林间有一所不大的庭院,青砖乌瓦,芳草丽花成簇成丛。未知主人为谁,抚琴者又何人。白中玉又不自觉至于门首。院门开敞着,可见里头打院门至于堂屋门,铺设有一段石板路。 白中玉立身大门口,是进去一访主人,还是不要打扰人家而转身离去,一时没有主张。却这工夫,屋内走出一名十四c五岁的小姑娘。她走到院门口,向白中玉问道:“这位先生(从衣着上看,来客像似文人,故如此称呼),您是哪位?”白中玉连忙小礼,而后言道:“这位小妹,鄙人白中玉,乃外乡之人。路过诸暨,小作停留。信意散步之间,为优雅的琴声所诱,至于此间。但不知这庭院的主人为谁,抚琴者又为谁?烦请一告。”小姑娘答道:“主人是我家小姐,抚琴者也是我家小姐,姓施。”白中玉听言,“哦”了一声。 此时,听到甜美声音响起,“小娟,请客人入来。”小姑娘应了一声“是”,相请白中玉入院。白中玉不便拒绝,谢而进门。眼光扫了一扫,见这院里面十分干净,同样不乏花花草草。于左,一张圆形石桌,环而有石凳三c四。右侧则是一株高大粗壮的桂花树,并一株小些的杜鹃花树。本间的主人,也是小姑娘小娟口中的小姐,已然立身正屋之外。这位小姐生得: 嫩肌白似牛羊乳,娇容琼梨两般花; 妖娆秀媚姿色美,瑶池仙娥下凡间。 天生丽质,倾国倾城,压倒红颜百万名。白中玉不禁于心暗自赞叹:“真乃绝代佳人也!”小姐开口莺莺,万福见礼。白中玉作揖而还。小姐请客人屋内坐。白中玉自认生客,连称不便。雨已停,还是就院中石桌c石凳坐的好。小姐也不强请,拭干石凳上的湿气,同客人便就石桌对坐。转头,教小娟去烧水沏茶。 小姐请教白中玉大名及身份,白中玉实言而告。小姐道:“原来您还是一位大人。”白中玉请教小姐芳名,小姐答:“妾姓施,名夷光。”白中玉一愣,“怎么,施夷光?”夷光乃古之四大美人之首——西施的名字。莫不是,眼前这位小姐的长辈慕西子,而借名?小姐见到白中玉惊讶,言道:“君切莫吃惊。也不瞒您,妾非借人之名,而实为当年之西子也。”此言一出,更令白中玉震惊,差点打石墩上跌张。莫不是自己大白天遇到鬼了?这小姐怎么便会是当年的西施呢?假如她真是西施,差不多三千年矣,不是鬼是什么?要么另有一种答案与可能,或为西施第多少次轮回转世,但也有些讲不通。难不成,她还成了仙了? 小姐见到白中玉呆愣的样子,忙加解释,但同时也见一些戚色于面。她言道: “夫差有何恨,勾践有何恩; 愿不识范蠡,还作浣纱人。(借用古诗) 妾当年媚夫差c破吴国,君一定听说甚至清楚。自灭吴国之后,越王夫人嫉于妾或为越王收纳后宫而得宠,于是狠心将妾沉湖而死。也因此,令范蠡负忿而离越国。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越王夫人对外谣传妾为范蠡车船载去,遍游五湖而不归之事,遗下千古迷案。妾之冤魂待向越王夫人索命抱怨,但遇九天玄女相阻劝,遂罢前念。玄女娘娘以七色之花,造出躯壳,将妾之魂魄打入其中,得以复生。从此,身还苎萝山下,隐居至今。妾已修成仙道,而非鬼也。”白中玉听言,恍然大悟,“却如此也。之前,确令小可震惊,不知其然。” 这时,香茶奉上。白中玉同西施边品边聊。谈到音乐,西施道:“愿为君抚琴一曲。”教小娟捧过琴来。她边弹便唱,唱的是李太白的《咏苎萝山》诗: 西施越溪女,出自苎萝山; 秀色掩古今,荷花羞玉颜; 浣纱弄碧水,自与清波闲; 皓齿信难开,沉吟碧云间; 勾践徵绝色,扬蛾入吴关; 提携馆娃宫,杳渺讵可攀; 一破夫差国,千秋竟不还。 曲终,白中玉道:“诗仙不知美人已归故乡矣。小姐昔年舍己身,忍辱含垢,而助力越国灭吴图霸。千秋奇功,万古流芳,令人敬仰也。”西施叹道:“殊不知,世人多有不解吾志吾事,却多骂妾红颜祸水,令陷恶名三千载。”白中玉道:“但亦有人为小姐鸣抱不平,晚唐罗隐诗曰—— 家国兴亡自有时,吾人何苦怨西施; 西施若解倾吴国,越国亡来又是谁?” 西施道:“然举妾者实在太少了。” 白中玉估计自己坐此时已长矣,遂起身向西施告辞。西施道:“君急甚?且再听妾抚琴一曲,再去不妨。”白中玉点头复坐。西施操琴再曲。但是,白中玉却感觉此曲特异,不知其所含音意如何。却逐渐头晕脑沉,未晓何情而发。不觉间,软倒在地,人事不省。西施见状,面露冷笑。小娟道:“小姐,您又得着了。”西施道:“这名男子较以往那些不同,才华横溢并通人之情c懂人之心c怜人之爱。而且,稳重不乱,不窥色心,柳下惠之类人物也。真是教人有些不忍害他。”小娟道:“您若不忍害他,那便宜奴婢得了?”西施把脸一沉,瞪了小娟一眼。小娟连忙以手掩口。 西施起身,向白中玉吹了一口气。白中玉身立而起,趋向屋内。要说明,他这个时候“睡”着,自己不能走路。而是在西施的术法操控之下,漂移而行。脚底是脱离地面的,约距一寸。但是,其身似入非入屋门的这当空,停住了。西施一愣,因为不是她令白中玉停止的。怎么回事?再弄术法,白中玉还是不前。术法如何失灵了?不能呀? 猛然间,一名不速之客飘身而入庭院,而且也是一名女子,生得美丽。两相比较,并不输于西施。西施一惊,喝问:“什么人?安敢擅闯吾宅?”对方道:“这你不需要知道。且来问你,你居心安何?欲将这名男子怎样?”西施道:“你不肯将自己是谁告知本小姐,本小姐又凭何把心思讲给你听,要你晓得?再说,你同这男子认识吗?有干系吗?也来干涉别人之事,管来宽也。”对方道:“如何同我不相干系?这男子乃吾夫郎。我自然不容许任何人对他怀有不轨企图,对他构成危害。依我判断,你对他必有祸心。”听来可知,来者正是银蟾,寻找丈夫亦至此间。发现丈夫为人控制住了,急忙搭救。 西施一听银蟾说白中玉乃之丈夫,有心气她,道言:“祸心?是疑我会对此男人不利,是吗?你又凭什么这么说?我猜你一定是拈酸吃醋,担心被人抢去自己的丈夫吧?”银蟾怒道:“少来胡加猜疑。念及你我均为女流,姑且不同你计较这次。我只将丈夫带去。也劝你端正身行,勿要做出害人之事。别为我摸得你之底细,当心则个。”西施听了,冷笑道:“想带人走?那么容易吗?且不论这男子是否真是你的丈夫,但现在为本小姐相中了,必要将他留在此间。俩人你贪我,我恋你,长相厮守一生一世,溺于男欢女爱。走,只走你的。”银蟾怒叱:“真是个贱人,好无耻。”西施听来不顺耳了,叫道:“言谁贱人?”银蟾同之戗火,道:“便是说你,怎样?”西施语气变得恶狠,道:“你找死。”银蟾也故意气她:“你又能奈我何?”西施道:“瞧不出,你还是一个碴子。那便看我,奈不奈何得了你。”摄取一只石凳,向银蟾便击。银蟾摇身,轻松躲过。西施再摄一只石凳复击。银蟾又一次避让。来凳走空。西施怒极上身,行以百花拳,攻取银蟾。银蟾起手抬足,与之相对搏。三c二十个回合,银蟾一招“双冲拳”,弓步侧身(幅度偏大),双拳上下,拳心同面(朝侧),拳锋中于西施喉下与乳间。西施张跌,痛彻肺腑。负羞抚胸复起,欲要再作向前。 这时,婢女小娟呼一声:“小姐,接好。”已经将兵刃取来,乃一对护手银钩。西施接钩在手,恶扑银蟾。银蟾亮剑敌之。剑来钩往,只杀得: 青山失生色,碧水断绝流; 风飕寒刺骨,万物遭肃戕; 五仙陷混乱,五虫不自保; 七界归始元,十世难复修。 不可谓不激烈。多时,西施最终支撑不住,将身遁去。银蟾恨恨道:“便宜了这妖女,为之跑掉。再让我遇见,必予以剥皮。”所以如此发狠,基于愤恨。敢于伤害我的丈夫,不行。 银蟾转来顾看白中玉,猛拍几掌于之躯。白中玉清醒过来,见到银蟾,感到十分惊讶,“夫人如何来到?”银蟾道:“妾若不来,怕是你将为妖女所害。”白中玉不解,“妖女?妖女哪个?”银蟾道:“便是这里的女人。”白中玉道:“本间的主人,也即小姐,称自己便是昔年的西施。为道者相助而得以还阳,生活至今。”银蟾道:“她一定是在欺骗于你。妾推测,其人绝非善类。妾方寻到此,便见到一幕,你为之所控制也。”白中玉回想了一下,自己莫名其妙便犯了晕,随后什么也不知道了。这确有蹊跷。再听夫人之说,实实吓人,自己实属侥幸逃过一劫。他暗道:“险也。” 夫妇向庭院外头去,却迎头撞来一班人。为首者,正是西施的婢女小娟。不知她之前何时去有一小会儿。见到白中玉并银蟾出,小娟大惊,“不好,小姐恐怕遇害了。”对所引领来的一班人言道:“便是那一妇人,大闹我宅,对敌小姐。”这班人男男女女十多名,不知小娟短时间之内又是打哪儿召集来的,不容分说,各自操弄兵刃杀上,击取银蟾。银蟾面对敌众,毫无畏惧,挥舞宝剑应对。对方乌合之众,瞬间被斫翻数名。中剑而丧者,皆作飞烟而灭。另几人见状,胆裂魂飞,产生怯意,将身后避。其中一个道言:“小娟,忙我们帮不上了,退也。”仓皇遁去。只把小娟独自撂下了。小娟大懼,自己怎生是好?最后,也跑吧。打算逃,迟了。银蟾擒之。小娟伏地乞命。银蟾冷笑,道:“真想活命的话,便将你并你家小姐的底细,如实告上。”小娟无奈,交代真相。 原来,那小姐并非什么西施,对白中玉所讲一派谎话。她本号隐桂仙子,与小娟均为木客。客,即鬼魅。庭院之内的桂花树,便是“西施”的本身。而那株杜鹃树,则是小娟本身。“娟”取“鹃”字谐音。因特殊术法,她俩实为精魄脱离本株,暴于日下。看上去,同常人无异。之前小娟所请来的帮手,也是一样,客也,松c桧c柏c杉之类。“西施”每每操琴,诱引于人,特别是青壮男子。“西施”猎获他们,采吸阳精,固己魅身。小娟也跟着沾光。待到“西施”事毕之后,她也照而做来,一采男子残精。男子往往几乎只剩下虚壳,一个“皮囊”。多数浑噩而若死人,少数尚存一点神智。就此情态下,“西施”心狠不饶,将人真正致死,抛尸荒野。当然,距离自己的庭院必须远些。那些男人若是不死,缓醒过来,一旦将真相外泄,对于她自己便不利了。 听了小娟的交代,白中玉夫妇俱气愤。银蟾道小娟:“念你仅是从犯,姑且饶以不死。从此,你好自为之。至于那‘西施’”话到这里,祭剑而起。宝剑飞入庭院,将桂花树打根部斩断。银蟾收剑之后,斥逐小娟。随之,并丈夫回转客店。白中玉感慨今日之险遇,告诫自己切莫轻信于人。思来,昔之美人,何有复生之理?正是: 西子艳杀百万花,千古留名众纷评; 故事浮云时光里,苎萝山下无寻踪。 当银蟾剑斩桂花树的那一刻,距离苎萝山不远,隔浦阳江而望的金鸡山上一处亭阁之内,一名女子突然大叫一声,身酥体软。她正是“西施”,即隐桂仙子。之前,逃来了山上的一所庄院——“宝林山庄”。山庄的主人称作棗公子,实乃为棘(酸枣)客。他同桂魅兄妹相称,关系密切。 桂魅正在向棗公子述说今日遭遇,突然头痛,似乎为外力撕裂一班,痛苦难当。棗公子大惊,连忙来问桂魅怎么了这是。桂魅言道:“歹人残伤我的本体,必定是那不知名姓的妇人。这该杀的。”棗公子赶紧为她用了一点法水,以缓解不适。教之安歇,自己身向桂魅的那所庭院。这个时候,白中玉夫妇已经离开了。棗公子瞅来,果然桂花树被断。他忙又返回山庄,道桂魅:“万幸,根系尚留,有的一救。慢待它另发新株。”再为桂魅用了两粒丹药,以固魅体。已然知道,那男人名叫白中玉,赴温州上任的一位知府。这就好办,有的可寻,也便向之娘子索仇。 白中玉夫妇并几名从员,这日至于东阳县。便听人说,是月七日,下界的天女将于永宁镇散花,为百姓祛灾降福。若果有此事,世人之大幸焉。人传,自唐时始,即有天女每隔一段时间便会下界一遭,择地散花益民。(天女散花事,见清代十二回本古典神魔小说《天女散花》)东阳县人交口而称,“我们打造化也。”白中玉一行人均感新鲜,不妨到时候一睹天女风采。顺便,也沾沾东阳人的光,蒙天女赐福消灾,无疾长寿。 七日这天,永宁镇边的一个广场上,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人山人海,头首攒动,难计数目。不仅东阳人,周边一些县的百姓,只要得到消息的,纷至沓来。有的人于路并非一天,夜里也得赶。广场对于众多的人员,显得小了,有的人便站到了路上c田野里头。 下午辰时,一朵祥云飘至人群上空。人言:“天女来也。”果然,云渐淡薄,显露而出三名女子,当为一主二婢。婢者岁数看着小。那主人,当为传说中的天女。你见她: 蛾眉描黛唇涂胭,美睫长长掩秀目; 伊人绝代姿色甲,菡萏吐蕊正芳艳。 年轻而俊美。身穿粉衣,腰系赤带,臂挽翠练。举止优雅,具有仙风。人众齐拜。天女开口莺声燕语,“念东阳人民风质朴,循道遵礼,上苍因此垂爱。天帝下谕,命本仙子前来散花,为你们赐福降益,祛灾消难。”人众齐谢上苍c天帝。天女吩咐下一声,两名仙婢将提篮之中的鲜花扬撒而下。人们则虔诚地接受这一福利与恩赐。 谁知,这撒下的鲜花香气特别。虽浓郁,但有些邪怪。而且,突然溢出黑气,很快笼罩了人们。在场的银蟾大惊,不禁叫道:“啊呀,不好,人众坠堕妖人道也。”未知事情究竟,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1章 火烧木魅 剑斩妖鱼 话说天女散花,不料发生异情。花香邪怪,并且溢漫黑气。银蟾大惊,意识到哪里是什么天女散花降瑞,分明妖魅作祟害人。旁的不顾,先将自己的丈夫白中玉摄而远避。至于安全地带,白中玉还问银蟾怎么一回事情呢。之前,他自顾低头承花,并未发觉情形不对。银蟾道之:“回头再对你言说,官人且这里耐心等候于妾。”言毕,转身回返散花之所。 银蟾看到人众皆已站起,但是他们个个变得浑浑噩噩,如痴如醉。人众已经不知自己。黑气入窍侵身,令他们的头脑及思维受到外部控制,也可说灵魂丧失。那所谓的“天女”,发下武器,使得人手一件。而后发下一声号令,赶驱人众趋向,准确说是杀奔东阳县城。 银蟾虽然不清楚他们是要干什么去,但想来绝不是好事。但好事,定然不会执刀拿枪(到时怕要舞弄了)。莫管许多,她大喝一声:“站住了。”挡住人群去路。那“天女”降下,喝道:“何来妇人,阻断我众前途?”银蟾道:“假扮仙娥,冒充天女,愚昧世人,行蛊施巫,操弄邪术,迷控凡民,尔必为妖孽。姑奶奶所以断路,是要阻止你为害事。”“天女”大笑道:“区区一名妇人,妄想遮拦我众?螳臂当车c蚍蜉撼树,不自量力耳。”令人众:“杀死她。”人众真听话,扑击银蟾。银蟾不忍施发凶毒恶狠,残伤无辜。于是,弄术法,飞地面石子c土块,变化无数而若蜂群。并且,如生眼一般,专拣每个人的要穴打击,使教定住。即时,人众僵直如塑像。 “天女”见状,冲冲大怒,叫道:“好贱人,看不出来,你还是学过道的。胆敢同本仙子作对,真真可恨。吾教尔死。”身一摇,挽练飞出,以缚银蟾。银蟾手一挥,来练改向掉头,反索“天女”。“天女”复控挽练在臂,用以为兵器。练虽软,却可令之发出刚力,摧木崩石。银蟾加倍小心,与“天女”周旋。多时,“天女”不擒对手,暂时舍练之用。右手呈爪形,冲银蟾隔空推撞。青光一团初若鸡卵,出于劳宫穴。发而霎时变大如鞠,飕地贯击银蟾。银蟾玄空拳相还。拳锋射发一团真气。两股力道相撞,双方均感回震强烈。各自飞身后避。“天女”口喷黑气,如箭飞射。银蟾躲避。黑气触及树木。断木瞬间,叶卷色黑。足见黑气毒剧。“天女”再施黑气,化为毒龙一条,猛攻银蟾。银蟾聚尘而化土龙,大过毒龙,并将毒龙整个吞噬。银蟾喝声“走”,土龙蜷身而成一球,困裹着毒龙飞腾而去。最终,沉溺河溪之中而俱散。“天女”另操飞花,犹如亿万飞蝗之动,妄图制杀银蟾。此花非常花,质地由软而硬化,变为花镖。银蟾喝声“止”,操法而令花镖止于身前几丈外,随之纷纷落地。银蟾加注定术,使得花镖不复起。银蟾还以颜色,射发飞剑,化为百千,若于群鱼戏水,杀向“天女”。“天女”难以应对,避身而走。并俩婢,山内去者。银蟾无意顾及她们,而是赶紧来照看那些受迷的人众,然不知救方。 怎生是好?银蟾忽然想起,在当初陪伴丈夫赴莱州府之途,经过青州府云门山,拜望恩兄嗅石妖。嗅石妖特授自己一宗上法,曰“万里传息”。即相隔万里之外,也可将讯息通过此宗术法,教另一边的人知道。只是,这回消耗不小的功力。嗅石妖将此术教授给银蟾的主要目的是,义妹但遇超出自身能力而不能解决的难题,或处于极度危险之中难能自救,可以通过此术向他来求助。而银蟾也只会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用到它。 银蟾赶紧席地而坐,盘膝入静,运用术法。将自己所遇到的难题隔空传输,而教嗅石妖获悉。类于此法者,但有难事,可运用道法,而令另一方有所切身感应。前文野婆圣母的隔空传音,亦同此相近。 很快,嗅石妖那边传递回讯息。银蟾依之而书符画箓,燃而将灰化于水,制成法水。当然,需要很多。先行为少许人灌入口中,令教短时恢复,明白过来。银蟾告以真相,这些人不免惊愕不已。银蟾大量制作法水,而先醒过来的人帮她将此水喂入其他人众口中。最终,人众一一清醒。银蟾告诫他们,往后莫再轻信蛊惑,减免灾劫。人众谢之。而且,认为她才是真仙娥,下界救世。 另道那“天女”,实则同上文的“西施”一样,乃属木魅。她是桃树之精魄,号灵桃仙子。白天里头敢于现身,暴日之下敢于行走,说明其具有相当不一般的根底,抑要么得到某种方法,抑或佩带有符箓什么的。 她怒气冲冲回转坐落于大盆山内的居庵,摔杯摔壶,大骂那不知名字的妇人搅了自己的好事。什么好事?这桃魅野心勃勃,想要以东阳县为起始点,逐步建立并强大自己的王国,统治一方天地。也做一回武曌,即以周代唐的则天皇帝。不知是一时的心血来潮,还是蓄此心已久。大概,观阅唐史而突发奇想。只是想不到,精心策划好的计划,一朝成空梦。未知以后,还有无好的机会。你想,她如何不懊恼? 忽然,婢告,有客来访,乃诸暨金鸡山的棗公子。桃魅言:“有请。”客至,确为宝林山庄的主人棗公子。与之相伴而来者,还有那“西施”桂魅。他们仨相识已久,之间男同女或女同女,均不干净,便是那等龌龊不齿之事。与来客相互寒暄几句,桃魅问道:“棗兄c桂姐何来?”棗公子道:“一则因为思念,特来看望妹子你。二则,我们另有要事。追索一仇家,而至东阳。咦,妹子,观你脸色煞是不好看,却为何因?”桃魅忿言:“甭提了,有一回事情,恼坏人也。”棗公子问她:“是怎样的一名妇人,同你争斗?”极为关切。桃魅将对手的大致相貌一讲。棗公子听了,同桂魅对视了一眼。同时,想到c聚焦到了一个人的身上。桂魅教桃魅拿了一张大纸,运笔在上面画下一副形容。而后,问桃魅:“可是此一妇人?”桃魅叫起:“对,就是她,桂姐认识?”桂魅恨恨道:“何止认识,我同棗兄之到东阳,一路所追即为她耳。我同这妇人之间有着一天二地仇,三江四海恨,事情是的。姐惨也。正好,咱们同心戮力,绝杀这贼妇。”桃魅道:“然。” 白中玉一行人至于缙云县,正走在山路之上,猛然听得轰隆声作。观而众骇,山坡飞石滚下。而且,石发怪啸,瘆人胆寒。众呼:“遭遇石妖,我等命休矣。”银蟾见势不妙,连忙行术法。搬运起人众及马匹,上升离地。乱石“咣咣”c“咔咔”自相撞击纷纷,随后静止,再无发作。银蟾这才将人众落下。一行人惊魂不已。 殊不知,祸情未休。面前出现一位异士: 发蓬若草,血面纹青;活赛饕餮,一副狰狞; 独(猿类一种)肩猨臂,麒躯鹿腰;威威赫赫,盛气凌人。 于身紫衫赤裤,黄带乌靴。他大喝:“呔,何方来者,侵犯吾界?”有白中玉的一名扈从反诘:“天下尽属朱官家,如何说这里是尔界?官道长长,什么人也都可以行走,又犯你什么?尔又是哪个?”对方怒目张须,叫道:“尔怎敢顶嘴冲撞于某?说你侵犯吾界,便是侵犯了。某东山处士是也,教尔见识厉害。”冲那名扈从将手一招,扈从不由自己撞下马来,重重实实摔了一着。其他扈从见状,无不大怒。一个叫道:“这厮怎敢妖术伤人?”东山处士道:“伤他,是本处士手下留情。没有取名,彼得便宜也。接下,尔等逐一要领尝教训的。若想免灾祛祸,也有办法。便是你们堆里的那名妇人留下,做吾山妻。其他人等,可以任意来去。” 队伍当中仅有银蟾一名女子,显然东山处士指的是她。银蟾不禁恼起,将坐骑前出,近于东山处士,喝道:“这妖人,断路阻途,无端起恶心伤害于人,已然大大不该。更不当口吐不逊之词,欺侮你家姑奶奶我。实实可恶至极,教人无以容忍。我劝你从速闪让,再不要与人作难,还则罢了。不然的话,姑奶奶对你不客气。”东山处士笑道:“小小妇人,怎敢夸口?你又能奈本处士如何?还对我不客气了?你莫如从了本处士,我定然会做一个称职的老公,也必会好好疼你的。”“呸,”银蟾啐之,怒道:“妖人无礼,找打。”飞身而离坐骑,向东山处士拳击。东山处士晃身起臂手,同银蟾对搏。“啪”,疾风骤雨般,眨眼二十回合。银蟾猛然一记“倒踢紫金冠”,脚后跟击中东山处士的下巴。东山处士向后一个趔趄,差一差张跌。拿手抚摸了一下颏部,不疼是假的。 东山处士吃了亏,不禁怒恼。将身一震,飞现无数或青或红,抑或青红均具的弹珠,社射击银蟾。银蟾旋躯,环周形成气罩。不仅防护住自己,而且“粘”收来珠。诸珠随着气罩的旋动,流走于周围。银蟾猛然喝了一声“走”,将手掌指向敌方。弹珠“唰”地成一条,如龙似蟒,还击回去。说时迟,那时快,不过瞬间完成一连串的动作。东山处士始料未及,赶紧释气布盾,也是刹那完就。咋不躲呢?躲是最为省力,也最能保障安全的方式。难道来不及,没有间空?不是。原因好似,人家对方一个女子,之前也没躲来这。自己一个大老爷们若是闪避,岂不丢人?岂不自认逊弱?基于面子,也须扎实应对。一方面,或许也想一还能强给对手看。 弹珠触及气盾而粉碎纷纷。气盾险为击穿。东山处士明显感觉到了剧烈震撼。银蟾抓住敌方在防住弹珠之后心神有所缓松,并且气盾回收之际,突施自己的惯技——玄空拳。弓步亮势,右拳隔空击出。所发出的力量,远要强过弹珠之射。“嘭”地,将猝不及防的东山处士击翻。东山处士口喷鲜血,小命堪堪丢掉。还是银蟾手下留情,使了也只五成功力。银蟾上身而擒东山处士。东山处士不甘就范,身子一滚,忽闪一片青不青c紫不紫的光辉。“唰”地,一物飞起,若树枝样,劈摌银蟾。处身危情之间,却还能反击杀招,出人意料。银蟾也没想到对方在不利的状况下,还能突施一技。她大惊且叫一声“不好”,急忙闪避。然显稍迟,衣衫为刺划破,肌体也落有一道伤痕,火辣辣疼痛。东山处士乘机身裹青烟,飕地遁去。银蟾大恨,心说:“这妖人,当心别为姑奶奶二次撞见。”同白中玉等人,依旧行自己的路。人众惊悸之后,也目睹了银蟾之退妖士,无不夸赞这位知府夫人。 另说东山处士逃去,至于一所临时运用术法而起造的庵堂。见得里面的人,开口便道:“好险,好险呀!差点不能活生而还归,难得重见你们。”庵堂内的人,却正是前文所提到的桂魅c桃魅。桂魅问道:“棗兄,如何情态?”东山处士将身而变,却乃棗公子。他将经过述说。 棗公子答应帮助桂c桃二魅报仇,并结伴一路追赶银蟾下来。但棗公子兴趣于银蟾的本领究竟有多高,想要亲身c独自探摸一下她的根底,再做道理,暂时别决死火并。二魅嗤之别有所图。但也未加拦阻,任之去。结果,棗公子落得一副狼狈,难免招致二魅的奚落。说他猫儿贪腥,偷花窃玉不成,反寻羞丑。棗公子也不好冲二魅发作,暗自思想报仇之计。 白中玉一行至于缙云镇,天色已晚。众人投宿一家客栈。白中玉教伙计随便上两个菜,送到自己的房间。不想,却端上满满一桌,极为丰盛。白中玉有些不高兴了,诘问伙计为啥不遵照自己的意思。伙计言道:“客官请息怒,听小的道来。上这么多的菜,您甭在意花费。放心,无须分文,您自管吃是了。”白中玉听言狐疑,来问怎说。伙计答道:“客官,实话道您。目前平时打理客栈生意的是我们少东家,见到您相貌堂堂c器宇轩昂,并且具有一身威肃之气,猜想必定不凡人物。故此,赞而有加,也才会有赠宴一举。”白中玉恍然大悟,请伙计向少东家转达自己的谢意。并言,饭后拜访于他。 用过饭之后,白中玉请伙计引领自己而会见那位少东家。少东家年青俊美,风度翩翩,气质潇洒,令白中玉暗自吃惊,并于心夸赞。双方寒暄几句,分宾主落座。伙计奉上上好香茗。交谈当中,白中玉更加震惊。少东家虽然年青,但口若悬河而滔滔不绝,谈吐风雅,精通于文学c史学。而白中玉最喜交结这类才士,倍觉亲近。双方高谈阔论,十分投机c投缘,有相见恨晚的感觉。白中玉用过三c五杯茶水,却突然感到天旋地转,未知其由,逐渐人事不省。少东家起身大笑。这时,室内忽现两名妖艳女子,其中一个言道:“棗兄,计成一半矣。接下,便可以以之(白中玉)为要挟,迫使那贼妇就死。” 您猜是谁?言话者正是桂魅。而另一名女子,当然是桃魅了。这三个邪凶,将客栈的少东家谋害了性命,抛尸野外。棗公子则变作了少东家,而赚白中玉,攥到了手上。他教两名妖女,将白中玉挟持而去。未走室门,而是通过窗户。棗公子自己则招呼伙计,要他将一封书信转交给银蟾。 客栈少东家赠宴,银蟾同样犯惑。但伙计的解释,并没有什么不合情理的地方。的确有那个别人,喜于交结各界名士,常会如此惊人一回。不消说东家了,便是客者,有时在酒店(楼)c客店(栈)碰到令自己感兴趣的人,会在对方不知情的状况下,替人提前付下饭账。而后,藉此相识并交结。银蟾初始未加上心,自己也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猜测人家动机不纯。但是白中玉拜访少东家迟迟不还,不小时候了,她未免担心起来。说她有些神经质,不为过分。突然联想起近来所发生c经历的三c二宗异情怪事,自己一边(主要还是自己)可是同邪凶结下了仇怨。他们未必不会报复。或会以各种方式出人不意,而令防不胜防。这不可不引起重视。可她又马上觉得,自己把邪凶同客栈少东家联系一起,有些可笑。然防人之心不可无,时刻要提防陌生者,莫轻加信任。万一那一方真的怀有不可告人的企图,包藏祸心呢?基于对丈夫安危的担忧,银蟾觉得,自己有必要还是探一探丈夫,请他早些还房。假若自己多心了,丈夫端好无事,那么也别叫他长时间打扰那位热心而友善的少东家,影响人家休息。 银蟾刚待出房,伙计送信来到。银蟾观罢来书,颜色更变。书信上说写:“贼妇,你的丈夫现时在某手上。你若希望他平安,即刻到镇子东边一见于我。”落款是,“东山处士”。很明显,丈夫这是出事了。银蟾顾不许多,急匆匆赶到约定地点。 果然,月光之下,银蟾见到了东山处士。银蟾喝问于他:“妖人,我丈夫现在哪里?你又将他怎么样了?从速还来。否则,姑奶奶对你不客气。”东山处士答言:“你那男人尚且安好。”接着,将两手一拍。二魅押白中玉出现。白中玉目前还睡着呢。东山处士变化形象,一位风流倜傥的公子。银蟾一惊,再次喝问:“怎么,你不是东山处士?究竟为谁?又为何劫持我那夫君?给姑奶奶把一切讲清楚。”棗公子道:“我乃诸暨县金鸡山宝林山庄主人,棗公子是也。东山处士也是我,变相耳。你这贼妇相继欺侮了我的两位义妹,便是相伴我者,故而本公子欲要帮助她俩复仇报恨。小加试探,却没想到,你确实不简单哟。根底不浅,道法不弱,非强战所能拿下。因此呢,我遂更以计策。计为哪般呢?便是挟持你的夫君,逼迫你就范。”丢宝剑一口而予银蟾,喝之自尽。不然,就宰掉她的丈夫。自己生,还是丈夫生,早加选择。二魅将利刃压于白中玉脖项,喝令银蟾速行。未知银蟾如何抉择,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2章 迫退倭寇 歼灭海贼 话说棗公子并桂c桃二魅挟持白中玉,逼迫银蟾自尽就死。银蟾一咬牙,剑横脖项,自刎而亡。棗公子并二魅见得银蟾尸翻,鼓掌大笑,“贼妇死矣。”桂魅道:“倒是有些便宜了她,便这么死掉。”桃魅道:“那么接下来,咱们不要便宜了她的丈夫也就是了。”桂魅道:“有道理。”却不想,自己自顾高兴之间,已经放松了所押顾的人儿。这一疏忽,白中玉突然飕地那边去。三客一惊,瞧来,“哎呀,怎么回事?”都犯了糊涂。那间如何还有一个仇家?仍为银蟾,显然是摄术搭救了自己的丈夫,令教暂脱凶险。但这边,地上还躺着一具尸体呢?又为谁者?难不成,这仇家还是双胞胎姐妹?三客不得其解。时下,先不管其中何秘,且解决掉后出现的这个仇家再说。桂c桃二魅向前而扑。怎料想,接近对方了,祸情也突生。火焰平地而生起,形成罗网,将二魅罩裹行烧。 原来,后出现的这个银蟾,暗暗在身前撒下了神火丹,布下火阵。三客对此一无所知,自然陷身致害。桂c桃二魅登时绝灭。棗公子见得此景,不禁骇然。的亏自己没有并二魅同趋而前,否则下场一样,劫数难逃。 究竟如何一回事情,为什么会出现两个银蟾?真正的银蟾只有一个,便是后出现者。而先头亮相的那名,完全是个假的。银蟾之来半道,突然想到对方可能的意图。一般而言,这是以丈夫为要挟,迫使自己就范就伏。到时候,自己真就无法决断,也难以捏捉对策。莫唐突前往,须加周虑一下。俗话讲得好,“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猜想到了敌方会做什么,自己不妨将计就计,如此这般,伺机为事。所以,以佩带之物造弄了一个假身而同邪凶对面。真身则悄然迂回后面,抓得时机而最终救夫成功。简单判断,丈夫没有什么大碍,银蟾的心才加稍放。 杀灭桂c桃二魅,银蟾收了神火丹。而后,怒视棗公子,冷笑道:“妖人,轮到你受死了。是你自尽,还是劳动姑奶奶动手杀命?我也给你两个选择。”棗公子心生畏惧,不敢同银蟾对抗,欲要逃遁。但是,银蟾三封其路。棗公子故伎重施,唰地飞起棘枝一根(本株之一枝,特加法炼而成,刚性极强),以扫击银蟾。银蟾闪开,随之施用神火丹而烧对方。棗公子飞避,然却紧接扑向白中玉。银蟾大惊,“不好。”一心自顾擒取棗公子,却忽略了丈夫的安危。但是想要阻止棗公子伤害丈夫,已经来不及了。棗公子附于白中玉之身。并且,有意而气银蟾,“贼妇,来,来杀本公子呀!杀呀!”这种情状之下,银蟾未知如何下手。她叫道:“妖人,你赶紧离开我夫君之身,走你的。你我之间,从此再无任何干系。不然的话,教你灰飞烟灭。”棗公子叫道:“你若不想教自己的丈夫同一下场,伴同我一起踏上黄泉路,步上奈河桥,便杀来。本公子宁愿承受。你不知如何才是,对不?本公子倒可以成全你c便宜你,不劳驾于你。我亲自动手解决自己,灭掉自己,也便称你心愿。”控制与支配白中玉的两手,向躯体滥打。伤到的不是棗公子自己,而只是白中玉。但棗公子为了再加而气银蟾,害故意假作吃痛,“嗳哟哟”呻吟。 丈夫受难,痛于银蟾之心。可是,一时束手无策。棗公子倒是颇得了意,道银蟾:“贼妇,奈何不得本公子吧?本公子走也,不继续这里奉陪于你。你切莫追赶。否则,我先杀死你的丈夫,随后同你拼一个鱼死网破。”将身而去。银蟾急了眼,若为棗公子跑掉,再加拿之,难得机会也。那么,他还会容留所劫持的人活命吗?因此,绝不能为之走脱。然而,自己一旦过于逼迫,棗公子便会马上对丈夫施害。怎生是好?情急之下,她想到了一术。但施,即使能够解救得丈夫,然也会对他的身体造成三分害处。可如果不施,实在无有其他好办法搭救丈夫。结果是,丈夫为对手劫持而去,随后杀命。最后,一咬牙,还是行术法施救为上。什么术法呢?便是自己出神,真魂一样附于丈夫之体。当然,必要同棗公子一番争斗。依自己的根底,将棗公子从丈夫的身体上打出,不成问题,能力足够。 银蟾刚待动作,谁想便在此时,猛听一声呼叫:“妹莫忧,姐来帮你。”一个身影出现。银蟾大喜,原来是来了凤凰岭静心仙姑。银蟾问道:“姐姐何来?”静心仙姑道:“后面再讲,且待为姐逼出害客而打尔夫之身。” 这狐仙有办法,而且十分简单。她将一道灵符掷出,飞粘在白中玉身上。而附着于白中玉之躯的棗公子,现在话讲,跟遭受电击一般,扑地打寄体摔出,劈跌尘埃。这厮仓皇欲遁。银蟾岂能容之,飞身封挡。棗公子不及应对,银蟾的双刺掌飞速狠剟,如镐之楔,穿入他身体。随之,两边分力。将棗公子生生撕裂,如扯布似。同时,道法掺入。棗公子若浮云之散,绝矣。 白中玉被救醒过来,不过是误用了蒙汗药之类的东西,无有紧要。明白了所经历事情之后,他震惊不已,后怕不已。夫妇向静心仙姑之助,表示了感谢。银蟾问之何以出现于此,静心仙姑答道:“身离凤凰岭,出远门而趋(福建)福州府闽清县大帽山。拜望此生当中对我影响最大c也最为重要的一位师父,也是义母——丹红神姑。我们偶遇于两百年前,是她令我全脱妖性而明真道理,归于正途。说来巧了,今晚栖身丛林,为挣抗声所惊动。观来,却是白大人有难,而妹妹你无计可施。故此,我紧急现身而帮臂。”银蟾道:“原来如此。”在世人日常生活当中,这种巧事难得一遇。但于小说当中,则不然了,所谓无巧不成书。要不然,书就不好写了。 同静心仙姑分手之后,白中玉夫妇于次日继续自己的行程。至于丽水县(處州府城所在地),打算水路舟行,直至温州府城。但是,雇不到船只,搭乘官船之便也不得。不是没船,而是船只不敢于行走。原来,这瓯江之中最近两年出现了一条怪物。这怪物鱼首龙身,有齿无爪。也不知它叫什么名字,又自于什么地方。但是自其兴起以来,这瓯江水道之运便陷入了瘫痪。怪物往往于船底豁开一大大口子,使得江水灌入船体之内,导致其沉没。或以冲撞之力,而令船体崩解分析。虽然不是每一艘船只都会遭劫,但一旦摊上祸事呢?保不齐发生。由此,均不敢水中行驶。不仅这样,有能力者将船只拖到岸上。无能力者,便只能泊于水上。船主人提心吊胆,天天祈祷。别撞来那怪物,毁掉自己的船只。船不能动,许多以船运或打渔为生计者,也只有另谋出路。怪物也会吃人食畜,所以无有人敢于江中洗澡c水边浣衣与放牧。白中玉闻此,不禁叹息,“何来如此之多的害孽,扰世祸民?”水路不通,那么也只有改走旱路了。 银蟾则心生侠义,有心绝除瓯江怪物。于夜,背着白中玉(时已睡下)而悄然身离所宿驿站,来在江边。斩木变船,折枝化鼓,扽草幻作人员。大船顺流而下,之上鼓声隆隆。说快也不快,说慢也不满,匀速前行。如此,为的是惊动那怪物而被引来。船只足足驶出三c两百里,那怪物果然出现,半鱼半龙,过十丈之长。你见它: 巨颅刷金,庞躯染赤;目置灯笼,口含锯齿; 须如鰮鲡,尾若船楫;鳞像码匙,鳍似排旗。 乍一看,这东西似乎一条超大带鱼。实则,不是。它的名字叫作“铁鳍钢牙霸王鱼”。说鱼龙,亦可。这厮已然成妖成精,是能够显化人形的。它不须以鳍同锯一样拉来拉回,只过走一切,即将船底割开。过去之后,这妖鱼作了一个迂回。船内已灌水,正在沉没的一个过程。妖鱼侧面突撞,将船拦腰洞析。 银蟾看得真切,暗道:“好厉害的东西。若有凡人在船,岂不遇害?”投剑入水。妖鱼无有防备,遭致碎解。银蟾复造舟船,直行至江头海口。而后,掉头回转,返回自己(造先一只船时候)的始发地。不再出现怪物,想是江中仅此一条耳。 时已天明,银蟾将除怪之事告于白中玉。白中玉无奈地说:“夫人义也,但往后还当注意自己的安危才是。”实则,不知提醒她多少次了。银蟾教白中玉雇船。找到了一位船主,然而虽多予佣金,船主犹不肯行。白中玉骗之说,自己夜梦神明降谕,江怪已除。船只可以从此放心而行。否则,自己也断不敢雇船而走水路。船主半信半疑,仍在犹豫。白中玉道:“您若不信,可以拜请神明降告。”船主心说:“这神明管用吗?请了多一年,怪物作祟依旧。他们也一直没个屁放。难道现在不一样了,真能显灵?”为了老本行可操,不妨再祷告一回,遂拜神明。却突然,一个声音凭空响起。如白中玉之说,江中妖鱼已然灭绝,舟船可安心行驶。惊得船主一大跳,以为神灵明示,赶忙连连而拜。随之,高兴地打地上蹦将起来,笑得合不拢嘴。他急忙找来雇工起船。殊不知,哪里有什么神明显灵,乃银蟾暗中之作耳。白中玉一行也得以乘船,一路顺水而行,至于温州府城。但此时,温州府城面临大大的危情。未知危情为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3章 欺骗狐精 搭救花仙 话说白中玉到任温州府知府,官场仪式一概免去。目前,温州府城面临着极其严峻的形势,危患迫在眉睫。倭寇二支:一支陷玉环山岛以为根基,而后横扫磐石卫及磐石后c蒲岐c宁村守御千户所,于北面压向温州府城;一支同南麂山岛海贼“闹海金龙”高威正相勾结,在高威正的引领之下,陷蒲门c壮士守御千户所,继而围攻金乡卫,试图于南面威胁温州府城。两路寇兵(包括海贼)数达二万人(留守后方兵马不计算在内),对温州府城形成左右夹击的态势。但为之攻陷府城,后果不堪设想。 倭寇之患,洪武年间即有之。尤其在二年前(正统四年),倭船四十艘,打着“朝贡贸易”的幌子,突袭浙东。倭寇连续攻陷台州桃渚c宁波大嵩二千户所,接下更是大破(象山)昌国卫。所经之处,烧杀淫掠,发墓掘坟,无恶不作。更令人发指的是,他们束婴儿于竿,沃以沸汤。视婴儿之挣扎c听婴儿之啼号,拍手笑乐。抓到孕妇,成群赌腹内男胎还是女胎。剖而视,错者罚酒抑或钱财。倭寇简直丧心病狂,禽兽不如。劫后,“积骸如陵,血流成河,城野萧条,过者陨涕。”可见一斑。 今之倭寇,相较以往更见来势汹汹,前所未有。白中玉发动百姓,组织民军,协助温州卫官兵全力抵御。北面的倭寇约九千之众(初,一部跨海之后陆路征进,一部则水路先海c后江而加策应。最后,水路人马接应陆路人马过瓯江,聚合势力)很快兵临于温州府城之下。而南面的寇兵由于在金乡卫碰壁,遭受到顽强的抵抗,一时迟滞受阻。温州府城的守军认为,应当抓住两支寇兵暂时不能相合力的机会,全力将贸然杀到的北寇击退,且须尽早。北寇但却,南寇在一定程度上亦遭威慑,一般也会知难而退。只是,倭寇于去岁得了大大甜头,故而颇轻明军。何况目前连连得胜,气焰嚣张至极点,势头正盛。因此,不容小觑于它,而当格外重视。而军民听说过倭寇的凶残与善战,故此心存忌惮。因而,守方一方面备战,一方面更要树立信心,振奋斗志。这便需要当官者,在精神方面给予鼓励c打气。 简短说,杀到温州府城的北路这支倭寇,之主将名叫野田二郎。这厮生得是: 吊斜两道眉,眍一双眼; 鼻子向左歪,嘴巴倾于右。 更中了风似,极为磕碜c丑陋。他令部将小泉望八到城下,冲上喊话,喝令守方投降。否则,但陷而屠城,教此邑沦为血污池,全无生命存在。守方不为所吓,有箭手飞矢射杀小泉。野田二郎大怒,下令攻城。倭寇若群狼汹汹而冲锋。守方奋力抵御: 沸汁当头浇,檑木奔身扑; 石投流星雨,箭射似密chen(上雨,下于); 大炮隆隆作,火铳通通鸣; 灰瓶连番爆,刀枪频刺杀。 打退了敌方的一次次进攻。 倭寇久攻不下之际,有人紧急向野田报告大事。野田顿时颜色大变,扭首而望江中,随后匆忙下令撤军而去。这令守城军民莫名其妙。但是城上的白中玉心中则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情,可望见那向浓烟滚滚,暗道:“夫人得手矣。”请温州卫指挥使梁光祖下令出击,追杀一阵。 怎么敌人之却,同银蟾还有干系吗?的确,是银蟾有心帮助丈夫解决这到任后的头一桩大事,解除温州府城所面临的重大危机。她施火而烧倭寇停泊于江中的船只,以扰乱敌人心志,陷入恐慌。野田自是心惊神慌,因此才会撤兵。但观兵船火情严重,无法施救,又担心敌方乘机攻取自己,于是(已经无船渡江)也只能沿江东向而奔。所谓“避敌”,脱离(敌方)远点,威胁小些。于回退当中,又频频遭受明军的伏击。他们不敢接战,仓皇遁走。实则,伏击全为虚晃一枪。乃银蟾之术,造弄假兵。或左或右,或左右同时而出,主要目的是吓,而非战。倭寇不知底细,误以为敌方行下连环之计,同时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要捕猎自己一军。他们胆子都吓破了,最后变成大败而去。说倭寇一路败象的可笑: 将领丢盔且弃甲,兵丁遗刀跑掉靴; 若于脱笼惊悸鸟,也似漏网张皇鱼; 风声误作追兵喊,林动错疑伏军起; 情势紧急处境危,逃来方觉生腿少。 好在,傍灵昆岛尚泊有少量预备船只及兵马。败兵隔水而呼,举摇旗帜。召唤,对方听不到,则使善泅者游泳求援。最终,败军得到接应而退走。只是,人多船少,只能挤一挤,将就下。 北路倭寇落败,南路倭寇也不敢孤军向前。大肆劫掠一番,也退去了。温州府城的危机解除。军民大悦,志气随之高涨。接下一段时期,浙江指挥使司调动各卫c所官兵,并与各地民军联合,对倭寇实施严厉而强烈的打击。首要,攻取玉环山岛,以加收复。占据于此的倭寇主力,逐步招架不住,战事吃紧。暂时驻扎于南麂山一带的另一路倭寇,连忙驰援。倭寇同明军连番血战,逐岛对抗,但最终惨败彻底。倭寇主将野田二郎并儿子男佑(南路军统领)将残兵败将,退回本国去了。野田二郎战中身负重伤,不久死掉。 南麂山的海贼勾结倭寇,残害同胞,危害祖国,其罪大焉。并且,一直以来,其对于沿海居民的安危存在大大的威胁。白中玉决定集温州府之力,将这支海贼歼灭,消除后患。只是,南麂山的这伙海贼经营多年,数目也有三c五百人。想要剿灭他们,需要大量的人力c物力,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南麂山海王寨寨主c贼酋“闹海金龙”高威正,自封东海王,生性残忍。底下有十三太保,也即十三位主要头目。其中,“金叉太保”高继康c“银枪太保”高继嗣,乃高威正的亲子。“铜人太保”黄德胤,乃高威正的外甥。另外一些个,“铁鞭太保”李文虎c“分波太保”柳大忠c“逐浪太保”林小东c“飞鱼太保”梁云泰c“筑涛太保”马国安c“履水太保”师群c“斗洪太保”牛霸c“探渊太保”马业c“荡瀛太保”杜兰c“击洋太保”东郭平壹,同前面提的这几位个个心狠手辣,杀人如麻。海王寨修筑有坚固的工事,加上地形险要,因此易守难攻。出了布置有强弓硬弩之外,特别具有几尊毒雷炮,威力巨大。因此,想要消灭这支海贼,强攻不是明智选择。最佳方法,不外偷袭,最好能够在夜间。只是,贼方时刻提防于此,突袭于之,并非说来那么简单。海王寨的贼人不同其他路支那般纪律涣散,而是极为严格要求。岗哨谨慎,不敢懈怠。但有风吹草动,而必警。如果有谁不能尽心尽职,高威正真会全无怜悯,瞪眼宰人。 银蟾这个时候,于心要帮助温州府官民。她道白中玉,船只载人,目标过大。自己可以术法,助以潜水运兵,出海贼之不意。白中玉听来新鲜,“何谓潜水运兵?”银蟾道:“将人裹于气泡,水皮下行进。如此,敌方极难察觉。不用说夜里了,即便白日,海贼也不易发现于此。”白中玉道:“善。” 择风平浪静之夜,银蟾运用道法,而将多达三千人的兵力,人人囤于气泡之内,杀向南麂山岛。初,距离目的地较远,气泡半浮半没。待近,下沉而隐于水皮之下。如是,贼方又焉能发现?对他们而言,官兵之来,神不知鬼不觉。 官兵突然水里杀出而登陆,攻击海王寨。贼方匆忙抵御。官兵前进迅速,很快便到在贼方跟前。敌人距离自己过近,贼方的毒雷炮已无法发挥有效的作用,整体防御能力大打折扣。而且,寨内焰起,火光冲天。此火乃银蟾暗里所放。贼方深受惊扰,陷入极度恐慌之中,斗志丧失。 经过激战,贼方喽啰十人七丧,余者被俘。十三太保当中,高继康c高继嗣c马国安c牛霸c马业c东郭平壹战死。黄德胤c李文虎c林小东c柳大忠c梁元泰c杜兰就擒。贼酋高威正则自杀于蛇仙洞之中,传说白娘子与小青曾经一度c短暂修炼于此。另有履水太保师群,有履水珠在身之故,几乎为之逃脱而去。但为银蟾发现,变化而出弓箭射杀之。事后,不查此“履水太保”。银蟾想来,自己所射死者为他。彼能履水而行,应之名号。银蟾在此次战事当中,也仅猎得此一贼而已,并未大开杀戒。贼众自有官兵去解决c去斩获争功,自己无须过多参与。官兵大获全胜,打了漂亮的一仗,也自然少不得她的功劳。 扫平南麂山岛海贼不久,银蟾这一夜正在花园修功运气。不料,几难入定,五心搅翻,六神皆乱,好似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果然,阴风起,一个身影满身血污出现在她面前。银蟾大惊,认出来者正是自己的好姐姐静心仙姑,连忙来问:“姐姐,您如何这么一副模样?”静心仙姑泣道:“妹妹,姐已作鬼也。”“啊,”银蟾听此,如遭五雷轰顶,“姐姐,如何一说?”静心仙姑惨然而道:“妹妹,听姐诉说悲情与冤屈。”未知静心仙姑如何之死,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4章 余心月计除雪云仙姑 白中玉巧断咳金驴案 话说静心仙姑诉说罹难之情。原来,她至于大帽山。不巧的是,只有小师妹几名接见。而师父也是义母丹红神姑,恰好闭关修炼,需要八年之后方可出关。除非,有什么特别重大的事情而不得已,神姑才会提前终止此番大修。静心仙姑倍感遗憾,身离大帽山而回程。中途,遇到一位向日的朋友雪云仙姑。雪云仙姑也是一名狐仙。两位狐仙最大的不同是,静心仙姑黄毛常狐,而雪云仙姑则为世之少见的白狐。多年不见,自然感觉亲切十分。雪云仙姑邀请静心仙姑到自己的(衢州府江山县)江郎山飞仙洞住上一段时间,也便双方能够好好的交流与切磋道法。静心仙姑不便推辞,随着去了。不想,自己坠了恶者的道儿。 雪云仙姑实非善类,她同静心仙姑虽是朋友,也只是普通朋友,并非交心的那种。其所以邀请静心仙姑,别有企图。静心仙姑完全为雪云仙姑的盛情所迷惑,孰料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位朋友在获取了她信任之后,暗施伎俩,药c术相合,制住了她。继而,剥夺了她的近千年道行。 静心仙姑悲愤不已,痛斥雪云仙姑可耻c卑鄙。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伤害朋友。雪云仙姑大怒,将静心仙姑残忍杀害。正是: 口蜜腹剑(李)林甫流,笑颜后面藏祸心; 一朝蝰虺张蚮齿,毒汁无情把人杀; 交友务必要谨慎,擦亮双睛看仔细; 切莫轻易交己心,否则劫降深悔恨。 有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静心仙姑之识雪云仙姑,及前文嗅石妖之识嗽月精,前车之鉴。雪云仙姑这类人,笑里藏刀,极其阴狠耳。 静心仙姑一点阴魂不散,前来寻找可托付而为自己报仇的人,便是银蟾。尽管相对于其他友者,两人相识年短c相处时少,但在静心仙姑眼里,银蟾是自己最可信赖的人。银蟾虽是精灵,但具大仁c大德c大义c大爱,还有大勇。 银蟾听了静心仙姑的控诉,为之凄惨遭遇而痛惜,更深恨那毒妇雪云仙姑。她向静心仙姑发誓,一定为之报仇,不惜一切。静心仙姑表达了自己的谢意,称也相信银蟾一定能够做到。但同时提醒银蟾,那雪云仙姑如今道行非同寻常,恐强战而难胜于她。若要克之,智取为上,切勿只逞于勇。银蟾答,自己记下了。静心仙姑辞去。银蟾悲怆,但也只能目送义姐的亡魂离去。 银蟾大哭,惊动了府人。白中玉获知,大惊,询问夫人怎么了。银蟾遂将静心仙姑遇难之事讲给了白中玉。白中玉亦感伤。静心仙姑不仅是夫人的挚友,之间的感情非同一般,而且还是自己的恩人。之死,令人惋惜且遗憾。银蟾将自己要为义姐报仇之事,告以丈夫。白中玉尽管担心爱妻的安危,但绝对不能阻止于她,反而要表示极大支持。他叮嘱夫人,一切小心。银蟾自知此次赴江郎山向雪云仙姑伐罪,之间必定你死我活。假如自己没有良好的方策与十足的把握灭掉对方,那么惟有决死对抗,后果难以估测。通过静心仙姑的介绍,相论比自己同雪云仙姑之间的实力对比,但强战的话,自己的胜率至多二成,还当在侥幸之下。但这不能向丈夫实告明说,否则其必更加担心。自己只能默默于心祷告,报仇成功。自己能够平安回到丈夫身边。但自己此去而不能回归呢?不敢去想。丈夫但面对此种结果,会是怎么一个样子?银蟾最后牙关一咬,准备了一下,毅然而赴江郎山。 至于江郎山,银蟾观此山: 山势雄奇媲五岳,烟岚缭绕幻万象; 林木苍翠连碧云,日照石岩满霞色。 风光旖旎,秀甲东南。最奇三片石,传为江氏三兄弟登山而化,故山名“江郎”。银蟾不知雪云仙姑洞府哪间,正待拘山神而问,却发现了一名小姑娘正在汲水,遂向前问道:“这位妹妹,向你打听一下,此间可是江郎山?”小姑娘道:“正是江郎山。”银蟾又问:“可否有一所飞仙洞?”小姑娘道:“有呀,顺着这边的山谷向里,走到堵头便是,约有五c七里路程。我便住在那间。”银蟾道:“怎么,你住在那间?”小姑娘道:“是的。这位姐姐,您打听飞仙洞则甚?”银蟾撒个谎,道:“父母为恶霸害死,我要为他们报仇。听闻江郎山飞仙洞隐居一位雪云仙姑,道法精湛,极富神通。故而,前来投师学艺。待到练就一身本事,回头杀那恶霸。”小姑娘道:“姐姐志气可嘉,但是您投错了门。怕是终了本事没能学得到,反而会自己着害。别被雪云仙姑当作食物,而吃掉。”银蟾惊道:“这话怎么讲?”小姑娘道:“实话而告姐姐,雪云仙姑是我的主人。她怎么回事,我全都清楚。背她,我斗胆对您讲这底细。雪云仙姑其实是一个狐精,神通是有,且不小。只是,貌似端庄也漂亮,跟大家闺秀似的,然而心性残忍,天天外头吃人去。有时候还会拿人回来,一色年轻小伙,以为采阳而补阴之用。到最后,也把他们做了食物。另外,更可憎的是,雪云仙姑无情无义。惟己之利,不惜伤害朋友。她学得一门什么功法,可以很容易地使得自己变得更为强大。结友为名,骗得其他修道客的信任。暗中却给人用了邪法,伏制并全采人之道行。如此,雪云仙姑亦不饶人。必要将‘猎物’杀掉,避免他们活生走去之后,宣扬她的丑行。据我所知道的,至少有五c七名道客遇害其手。就在前些时,有一位外方的静心仙姑,更是凄惨。也因遭剥元功之难,她无比气愤之下,骂雪云仙姑一个狗血喷头。惹得雪云仙姑恼羞成怒,将她一剑剑劙得体无完肤。而后,培入盐堆里头。静心仙姑被活活折磨致死。近两天,雪云仙姑不知打哪儿请来江郎山一位太平仙子,怕是一样打上了主意。一旦把客者迷惑住了,得到对方的信任,雪云仙姑又要害人也。我劝您还是另投别师,万不要去飞仙洞自寻灾祸。” 银蟾听了小姑娘的一番话,故作惊愕,言道:“怎么,雪云仙姑如是不是东西?完全一个恶类呀!简直世之害孽。小妹妹,她那般恶毒,你怎么还敢侍奉于她?难不成,她对你例外,很好吗?”小姑娘听问,叹了一口气,道:“实不相瞒,我本不是人类。本身为一山羊儿,被雪云仙姑点化而成了妖精,做了她的使唤。这奴婢不好当呀!主子脾气暴戾,动辄给脸色看,甚至打骂,实在是教人难以忍受。但是我又哪里敢离开她呢?但背叛,为之捉回,还不把我剥皮抽筋,最后也一样吃掉呀!我除了逆来顺受,忍着百倍委屈,还能怎么样呢?有其他法子吗?”银蟾道:“好难为了你。”忽然言道:“那边谁来?”小姑娘一愣,循其手指方向观来。却只见山林,哪里存在半个人影,又有个谁?被人哄骗了。而银蟾则趁此工夫,点了她一下而制住。银蟾言道:“小妹妹,对不住了。”将小姑娘置于密林之内,并环之画了一个圈子,留下一道符箓,可避兽虫之害。银蟾又道:“小妹妹,委屈你一时。待我办成事情,再加解释于你。”自己则摇身一变,变作了小姑娘的模样。挑了水桶,入于山谷,直到无路。眼前现出一所洞府,口上刻着“飞仙洞”三个篆字。 银蟾暗说:“到地方了。”正待挑水入洞,却猛听一声惨叫。“呀,”银蟾不由大惊。拢目光观来,却见一名妇人正将另一女子以铁链穿了琵琶骨并加束缚。借用术法,只在眨眼之间完就。被害女子因无比痛苦,原本美丽的脸面极度扭曲而变得甚为难看,浑身颤抖不止。声音也一样打战,但饱含愤怒。她质问伤害自己的人:“你欲则甚?”对方道:“则甚?吸取c剥夺你的千年道行,补益我自己。”被害者怒道:“你好卑鄙。”对方道:“卑鄙又怎样?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是至理名言。你当怪自己错识了人。”言毕,将右手掌按于被害者的泥丸宫,欲加采吸对方的道行。 银蟾猜到,行凶者一定是雪云仙姑无疑。这妖妇正用同样恶毒的手段,加害其他道客。自己不能视而不见,于是急忙呼了一声:“主人。”雪云仙姑被惊动,从而停住了手,斥道:“不长眼而该死的小妮子,皮紧讨打。没看到本仙姑有事在做吗?呼我则甚?”银蟾答道:“奴婢打水回来了。”雪云仙姑气更大了,“打个水回来,也要报我?小妮子怎么学得这般可恶又讨厌?滚将出去。”却见银蟾没动地方,她又怒道:“奴婢还有事情禀告。”雪云仙姑道:“事大吗?说来。”银蟾道:“奴婢汲得水,正要回转之时,撞见一个人陌生人。他自称金霞山人,向奴婢询问飞仙洞在哪间。我回答了他。他另问您是否居住此间,又在也不在。我对他说您在,且问他打听主人您何为。他道,他道。”雪云仙姑怒道:“他道什么?快些讲来,你别吞吞吐吐。”银蟾道:“他道您作恶多端,是民间祸害。其之所以来,欲要诛杀于您。”雪云仙姑怒道:“何来什么金霞山人,闻所未闻,想必野山散士。也来同本仙姑为仇作对,强加不利,旨在相害,真真可恨。彼来,自取劫祸耳。本仙姑要令他尸骨无存,化为齑粉。”银蟾附和道:“这金霞山人胆敢侵犯于您,的确可恨。您是当灭掉他。现时,他便在谷口候等。他教奴婢传话给您,让您前去一会。他另说有一些不好听的话,奴婢就不告于您了,以免致怒更甚。”雪云仙姑怒气冲天,将身而出飞仙洞,直奔谷口。 谷狭而短,依雪云仙姑的道行,霎时即至谷口。然而,眼前无一人影。雪云仙姑心说:“难不成那厮又去了?还是贼妮子欺罔于我?”转头而回。不料,奴婢不见,而自己的“猎物”也一起消失了。她叫道:“我被那贼妮子给赚了。她胆敢背叛于我,更把人给劫跑了,真真可恼c可恶又可恨也。咦,她并不懂得飞行及遁术,又是如何逃掉的呢?莫非,贼妮子暗里偷学于我?有这可能。这贼妮子,该死。然即便你偷学得一些道法,也必浅显。去定未远,待我捉你回来,大卸八块。”寻来,半日无获。由于所觅范围相距洞府远了一些,所以她也并没能发现被银蟾禁住的奴婢。雪云仙姑大骂“贼妮子”长短,恨她坏了自己的好事。悻悻而还洞府,乱砸c乱摔东西,发泄一番怨气是了。 银蟾将所救之人,一带便带到了五百里之外,只在刹那。这远超出了雪云仙姑所寻觅的范围。雪云仙姑做梦也没能想到,奴婢实则换了人。她认为小牝羊精没有什么根底,短时不会离去过远。故而,未作长远追拿。况且,也摸不准人家究竟哪个方向之去。也当然,难以索到人了。银蟾替所救之人除去锁链,为之用药敷伤。对方言道:“多谢小妹妹救命之恩。”银蟾一听,对方这是把自己真的当成那小牝羊精了,遂还本来面目而示人。对方一惊,“你不是小伶俐(小牝羊精的名字)?”银蟾实言而告自己姓字名谁,并身降江郎山的目的。对方一听,道:“原来那毒妇为无道不义之事,非止一起。若非恩人之搭救,我恐怕会同您的恩姐一样结果。” 银蟾询问对方为哪位,对方答道:“我乃青城山太平(花)仙子,本身实为太平瑞圣花(宋仁宗时封,原名丰瑞花)。我同东海龙王之第十九孙女紫嫣郡主,是至交挚友。前些时,去她的道场金鳌岛住了一段时间。返回本山途中,遭遇邪士锦襕山君。这山君欲将我拿回其洞府,配偶夫妻。我怒于他的无耻不礼,而与动手。争斗之间,来了雪云仙姑,慑退那厮。事后,她道我,文锦山君乃一斑斓虎精,居于(龙游县)龙邱山黄风洞。她自己也曾遭遇过同样事情,并给予文锦山君以教训。因此,文锦山君惧怕于她。雪云仙姑对我格外热情,十分近于人,邀请我至其江郎山飞仙洞做客。能交一朋友,是件大好的事情,我便答应了她。谁知,遭遇不测,险致大害。若没有恩人搭救及时,下场定然可悲可惨。”再谢。银蟾忙道,不须如此。她教太平仙子暂就近择山林寄栖以身,养好伤势,再还青城山不迟。而对于雪云仙姑的仇恨,自己会替她来报。太平仙子言:“雪云仙姑根底不弱,您可要小心应对于她。”银蟾道:“我会谨慎以对。”辞太平仙子,重返江郎山。未知银蟾能否绝杀雪云仙姑,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5章 惩戒土豪 处治觋者 话说银蟾转回江郎山,先行释放了小牝羊精。小姑娘吓怕了,问道:“这姐姐,您究竟是什么人?”银蟾道:“实言告你,我号玉洁仙姑。你之前所提到的静心仙姑,乃吾义姐。我此来,即是为之报仇。我必要将雪云仙姑擒杀,挫骨扬灰。”小姑娘道:“我家主人法力无边,您要杀她,难。”银蟾道:“难,我也要做来。”小姑娘道:“那当仔细。”银蟾道:“谢你之言。这之前,我变化成你,做下事情。飞仙洞你是回不去了,回去定然丢命。我且将你挪一个地方,远远避着雪云仙姑,以免着祸。” 银蟾将小牝羊精摄出千里之外,已是江西临江府清江县阁阜山。嘱咐她于此修性炼道,并传授下几样东西,用于护身。小姑娘喜出望外,千恩万谢。个人自由,才是最幸福的事情。 银蟾三至江郎山的时候,正赶上一场激烈的争斗。原来是龙邱山的文锦山君因于雪云仙姑坏了自己的美事,没能将秀色可餐c无比靓丽的太平仙子劫到手上,从而忿忿不平。其实,他同雪云仙姑旧有过节,根子怨于文锦山君自己身上。雪云仙姑的容貌也是十分美艳动人,文锦山君对她垂涎三尺,打人家的歪歪主意。托人上门提亲,结果被拒,且着了骂。这厮怀恨在心,遂杀上江郎山抢亲。结果,本领不及于人,为雪云仙姑狠狠教训了一顿。文锦山君抱头鼠窜,好悬丢掉性命。于今,旧仇添新恨,这厮外头纠集了马金岭c梅岭c灵山c爵豆山的几位朋友再一次撞上江郎山,讨伐雪云仙姑,难免一场凶杀恶战。文锦山君自知自己的朋友们,挑拣任一而同雪云仙姑单打独斗,全非对手。于是,采用群殴方式。雪云仙姑面对众敌,毫无畏惧,同对方杀了一个天翻地覆。过程不作详述,其结果,文锦山君的魔党相继丢命。最后,只剩下这位召集者一个。 文锦山君这个时候胆裂魂飞,欲要逃命。却不曾想,迎面遭到一名不速之客阻断去路。他还没瞧清对方长啥模样呢,当头吃受一剑,死于非命。杀之者,银蟾也。打表相看出,此辈绝非善类,银蟾方才会下狠手。并非出于帮助雪云仙姑,而是为了通过于此,达到接近邪狐的目的。通过观察,惊于雪云仙姑之本领高强。假如自己同之强强对抗,估计无有一胜,凶多吉少。 突现不速之客,将雪云仙姑闹了一愣。她问来:“这姐姐为谁?”银蟾道:“我乃福建福宁州成化县龙首山紫云轩的主人银雪仙姑是也。动问一声,您可是本间的雪云仙姑么?”雪云仙姑答道:“是也。”银蟾道:“这太好了。听人传,您武艺精湛,道法高深。我遂慕名而来造访。得见尊面,不胜荣幸。”雪云仙姑道:“原如此也。您乃银雪仙姑,我乃雪云仙姑,名号各有‘雪’字。相会,缘也。待我将犯山贼者的臭皮囊暂作处理,咱们再唠。”运术,将几名犯客的尸体抛向远处。而后,请银蟾入于飞仙洞。 双方一番交谈下来,可谓投缘。实则,不论银蟾还是雪云仙姑,不外逢场作戏。不好听的,各自心怀鬼胎,别有所图。雪云仙姑窃喜于“猎物”自投罗网,自己正可一捡便宜。既然相谈投机,愈加热乎,银蟾更会,乘机提议两人结拜干姐妹。雪云仙姑一听,心说这好。为了更加获取对方的信任,乐得如此,当即表示同意。殊不知,却是自己坠了人家的道儿。要人相信自己,反被别人骗取了信任,也对人家失去了应有的戒备。两个一论,雪云仙姑是姊,银蟾为妹。雪云仙姑当然不会马上动手而将猎物拿下,需要彻底将人稳住。须待一c二日之后,才会实施阴毒。 转过天来,一早,雪云仙姑发现银蟾换上了一件非常华美的衣服,不禁垂涎。她言道:“妹妹,你今天穿着好漂亮。这衣服哪里做的?”银蟾道:“州城一家名裁缝铺所制,名曰‘百禽朝凤朱霞衫’。怎么,姐姐看着喜欢?”雪云仙姑道:“是挺喜欢的。待过些日子,你带我也去那家裁缝铺里,亦做上同样一件。”银蟾道:“还用去吗?我看姐姐同我身量差不许多,莫如将此衫送给您是也。”说着,脱下华衫。雪云仙姑受宠若惊,言道:“怎么好平白接受妹妹的东西?”银蟾道:“姐妹都拜了,论什么谁谁?我的东西自然也是您的。这件朱霞衫,您便收下吧。”雪云仙姑自认乐得,心花怒放,言道:“姐姐我便愧领妹妹的美意了。”银蟾道:“来日,我当多为姐姐送来几件。”雪云仙姑道:“那敢情好,谢妹妹了。”银蟾道:“姐姐,您先将这件穿上,试试合体不,又漂不漂亮。想来,美人配丽衣,定然增色十分。” 雪云仙姑经不起奉承,遂将朱霞衫试来。这一穿上,大劫降身。猛然间,这衣衫腾地变化而成火焰,霎时将她烧绝。原来,这所谓的朱霞衫,乃银蟾以神火丹所变化。自己一共拥有六粒,为了确保杀命成功,一下全给雪云仙姑用上。雪云仙姑如何承当得住?灰飞烟灭。银蟾从而为义姐静心仙姑把恨雪矣。正是: 复仇称快意,气吐心胸舒; 女雄见智数,事功免用强。 大仇得报,银蟾欢欢喜喜回转温州府城。还身府衙,正赶上白中玉升堂问案。原来,有一名男青年,名叫周丰,家住岷冈山下清溪村。父母双亡,独自生活。他养了一头驴儿,以赶脚为生,挣俩小钱。其人不仅勤劳节俭,而且生性良善,乐于助人。但遇到那贫困者,甚至无常提供服务。尽管自己日子过得清贫,家不富裕,却能够对于邻里孤寡老人嘘寒问暖,殷勤照料。在乡亲间,周丰具有良好的口碑。 一次,一位老人因冻饿而卧其门前。问来,老人无依无靠,乞讨流浪。周丰怜之,收留在家,并当父亲一样而行赡养。宁可自己饿点肚子,也多方不教老人委屈。一晃便是二年,始终如一。某一日,老人突然容颜更换,神采奕奕,容光焕发,并一身道服。原来,彼仙人也。闻得周丰品质高尚,颇感兴趣,一试果然。本来,仙人欲度化他,跟随自己修行。但周丰舍不得家乡,心中挂念一些孤苦伶仃的乡邻,因此没有答应。仙人暗自点头赞之。有心帮助周丰,至少让他能够过上好日子,娶上媳妇。仙人用笔在周丰家驴子的脑门上,写下了一个“金”字,也是金字。只要拍它这里,教驴子吐金,驴子便会咳嗽一下,咳出一块鸡卵大小的金子。 周丰并不因为自己的驴子能够咳金而从此好吃懒做,想着享受,也不为了自己富有而多多地教驴子吐金。他一如既往地依靠自己的劳动而养活自己。即便要驴子吐金的时候,也基本不为自己,而是拿金来周济比自己还贫苦或是遇到特殊困难的乡亲。 不想,却有本乡恶霸土豪董芸义闻得周丰家有咳金之驴,不禁眼热。于是,倚仗自己的强势,生生将周丰的驴子抢去。周丰想要拿回自己的驴子,惟有同董芸义对簿公堂。于是,到永嘉县衙告状。县太爷于得水认为周丰有什么臆想之症,是在信口开河而瞎说。世上怎么可能会有可以咳吐金子的驴儿?他不但不问案,反而将周丰杖逐。周丰无奈,方才越级而到府衙鸣冤,恳求知府白大人为自己伸冤做主。 白中玉受理此案,亲加审理。传唤被告董芸义到堂,同周丰来打这场官司。董芸义五十来岁年纪,生得鬼头蛤蟆眼,极为可憎。面对讯问,董芸义谎称周丰欠了自己的债,某年某月某日所借又多少钱,跟真的似。对方逾期未还,自己方才会拿了他的驴子去,并无不对之处。且抱怨,欠债加上利息,十贯钱不止,以一头驴子相抵,自己还吃着大亏呢。念在周丰家里贫穷,自己发以善心,免除了余债。不想,周丰恩将仇报,却会状告自己,诬陷自己。对于被告此说,原告周丰则坚称自己从来不曾借过董芸义一文钱。双方均请知府大人明断。白中玉教董芸义拿出周丰当初借贷的证据。董芸义称,自己拿了周丰的驴子以抵债,借条已然还给周丰了。而周丰,再加否认自己同董芸义存在债务关系。 白中玉道董芸义:“你一方道他举了你的债,他一方矢口否认借过你的贷。作为出借一方,你却无有借据拿出。这便教本府难断了。哦,有了。你既然把钱借出,必然有出账记录。”差公人火速去董宅,提账房先生,并周丰所谓的借贷存底。但是董芸义忙拦,称没有为周丰借贷留下记录。当时,有点例外。自己手上便有现钱,遂当面借给了周丰,而非账房之所支。事后,自己也并没有将借据交账房保管。借据,自己当时随手夹它在了正在阅读的一本书里。前时,偶尔重翻那书,看到了借据,方才想起周丰借贷一事,也才上门相讨。 白中玉通过察言观色,窥出董芸义这家伙在狡辩。但是其说听来也并非没有可能,你不能判定他错。他道:“毕竟口说无凭,理尔家不占。所以,你当还人驴子。”董芸义一听,连忙叫道:“大人,您不能这么断呀!草民有证人,可以证明周丰借贷来这。”白中玉问道:“谁人作证?”董芸义道:“当时,管家董吉(本名王吉,到董家之后,遂改董姓),还有拙荆扈氏(要说明,扈氏为续弦,才二十几岁),均在场。董吉他便在堂外,同草民一起来的,大人可以传他问话。”周丰在旁叫道:“大人,他自家人怎可作证?必定循之一词,早对好口了。董吉作证,实实不公。”白中玉教周丰不得罗唣,自己自有道理。于是,传董宅管家董吉上堂。 董吉到了堂上,同主子之说大抵相同,称周丰于三年前的确借了董家的钱。白中玉道:“公堂之上,不可伪证。”董吉发誓,“草民绝无半句虚言。但违心而有一字之谎,天打五雷轰。老大人可降责罚。”白中玉道:“尔于堂外,你家主人堂上之言,你定然听得真切并记下。所以,虽所说一致,却尚不足信而具其事。且传董家夫人再问。”董芸义又慌忙言道:“老大人不可。拙荆身怀六甲,经承不得路途颠簸,万望老大人怜惜于她。”白中玉心说:“他这是不想教问,我却非得一问。”言道:“既然如此,本府便差人飞马而去尔宅问来。”董芸义“这这”吱唔,无以相悖。 白中玉安排了一名正直而可靠的文吏,前去董宅问讯。很快得到回复,那扈氏不记得此事。白中玉转问董芸义,还有什么话可说?董芸义诡辩道:“拙荆内事繁多,或有忘记。周丰借贷又非什么大事,不记在所难免。”白中玉冷笑,言道:“说来说去,你还是拿不出这直接而确凿的证据来证实周丰举债之事。”董芸义道:“但事情的确是有的。”白中玉道:“是你侵占他人之物?”董芸义忙道:“不,草民是说周丰借贷。”白中玉道:“好,本官有方。你同周丰,谁言而假,谁言而真,一试便知。但本府需要准备一下,来日再审此案。”宣告退堂。 白中玉回到后堂,见到银蟾,大喜道:“夫人平安归来,必定大仇得报。”银蟾笑道:“是也。听下人们说,官人今日升堂问案,是啥案子?”白中玉遂将事情一讲。银蟾道:“咳金驴?天下奇闻。您道有方,可教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是怎样一种办法?”白中玉道:“我观那董芸义全副奸诈,所语连篇诡辩,乃如市侩小人。我这办法,或可令之心服口服。至于什么办法,且不告诉夫人。后头,您自会知明了。”银蟾笑道:“还同我卖关子。好,便看你的妙方能否奏效。” 三天过去,白中玉传唤原c被告上堂,再审咳金驴一案。他道双方,前者说谎或诬告者,现时改口实招还来得及。自己可对他们既往不咎。否则,一旦真相大白,必定严惩奸者,绝不姑息与客气。但是,原c被告两家均表示自己没有欺罔官长。白中玉冷笑道:“好,那本府便要验证你们的话真伪,也是验证你们的心,红还是黑。”吩咐一声:“请灵蛇。”原c被告双方一听,“怎么,请灵蛇?我们两家打官司,同蛇儿何干?它也能断得案子?”心中狐疑。但见两名玄衣人,然非公人,均戴鬼面,抬上一只篓儿。此篓体大c肚大而高深,口儿却小。刷了金而灿灿,十分醒目。上面不知是画得什么符号,还是写得蝌蚪文,看不明白。 白中玉道原c被告双方:“此篓之中,有一条灵蛇。本府遇有难决之案,多要靠它分明。它能够辨识争讼双方之所言,真还是谎。用到它时,需要提前绝其三日之食,故而迟至今日方才请来断分皂白清浊,孰冤谁罪。”说完,转而冲玄衣人一点头。其中一名玄衣人,伸手探入篓中,由打里头掏出一条大蛇,名曰过山标(即眼镜蛇)。此蛇口张怒面,毒牙闪烁寒星,格外瘆人。向原c被告双方亮了一亮,玄衣人随后将此蛇放回篓内。白中玉道原c被告:“你们看到了吧?这便是灵蛇,寿已八百年。尔等给将手伸入篓内,并且将前时在公堂之上自己所讲的话c所说的事,简洁明了地重述一次。但说了谎话,灵蛇必定啮之。反之,所言如实,便不会生有害处。于前,再给你们一次机会。承认自己有罪过,可免于处罚。莫待被灵蛇啮伤毒发,后悔莫及。”但见原c被告双方都没有任何回答,他道:“好吧,既然如此,那便烦劳灵蛇了。原告c被告,你俩谁先验来?”但是那双方内心皆在打鼓,怀疑这灵蛇是否真的灵通。讲的是实话,便的确不会咬人吗?可一旦不是那么回事,把手伸到篓内,还不毁了?过山标,可是剧毒之蛇。被它咬一下子,但救治不及,性命怕就没了。因此,前时公堂之上讲了实话的胆虚,讲了假话的更害怕。 白中玉瞅了一瞅周丰与董芸义,言道:“怎么,均不敢尝试,没那胆量?本府打包票,但言实话,灵蛇定然不会啮他。但不是,本府自罚。”但是,那双方仍旧没有表态。白中玉道:“那好,本府便点名了。董芸义,先你验来。”“啊,”闻听此言,董芸义吓得打一冷战,魂不附体,脸色当时白了。见董芸义浑身哆嗦,未知主张,白中玉不由暗自冷笑,问道:“被告,没有听到本府之唤吗?”董芸义慌忙道:“大人,还是教原告先试吧?”白中玉道:“可以。”转道周丰:“原告,你且验来。但你二人均不敢验试,这场官司便算了,都别打了。”周丰一听,怎么不作验试,这案子便算了,不了了之?当官为民做主,对于任何案件当有一个清明判断,是就是是,非便是非。如何还会无终无结?你如此草断,还做得什么官呢?但,这种话不敢说出于口。 周丰犹豫了一下,最后把牙一咬。为了能够证明自己的清白,所告属实而非诬陷他人,决然向前,将手伸入篓中,并且言道:“被告董芸义侵夺草民的驴子。”言述简单,语气夹有气愤。未知篓内的灵蛇会否啮之,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6章 秋水道人巫法奸民女 玉洁仙姑神通执淫棍 话说小伙子周丰暗怀不满与气愤,将手伸入篓内。令之惊异的是,里面的过山标毒蛇并没有啮咬自己。周丰不免心头大喜,“这蛇,灵。”白中玉教之拿出手而示众,无有丁点伤痕。白中玉教周丰下跪,而后转道董芸义:“被告,原告验毕。未遭蛇咬,毫伤不见。下面,轮到你验来也。”董芸义已然木讷,暗说:“真是奇事。毒蛇居然真的没有咬周丰。难不成,它真是一条灵蛇。如此,我试不?不试的话,便证明自己心虚。试,挨咬咋办?我的天呀,后果可想而知。而一旦被咬,自然证明我前时说了谎话。与其蛇咬着害,仍旧落个欺官,莫如我还是免此一祸,自认其罪得了。”小子无辙,叩头请罪。白中玉颜肃容威,言道:“案情明了,听本府宣判。”判定董芸义侵夺私产,有罪。除了要将驴子归还周丰之外,另加三贯铜钱的务工赔偿。再将董芸义杖刑二十,以为惩戒。 其实,所谓的灵蛇并不存在。这场官司当中,白中玉使用了诈术。两名戴着鬼面的玄衣人,乃为捕蛇者。篓子是经过特别设计并制作的,暗藏“机关”。它里头有两个腔子,一阔狭。蛇拿出,是打敞阔的主腔。但重新放入篓中的时候,是塞入了狭小的副腔,并能够封住。篓儿有点类似转心壶,但做来简单许多,只为临时之用。当周丰将手探入篓中,也即主腔的时候,里头实际是无蛇的。也当然,不会挨咬。实则,不论原告还是被告(均不清楚于此),说谎与不说谎,都不会有害处发生。此篓口小内深,不对口趴脸俯视,人便难以晓知里头究竟。可又有谁敢当着官长的面,那般做呢?会挨喝叱的。董芸义做贼心虚,因此不敢于尝试,也就只有如是招供认罪。白中玉所采取的这种测谎方式,完全唬人,也是哄人。世界上,何来什么灵蛇? 听到判决,董芸义内心仍有不服。输了官司,丢了面子,人前如何抬起头来?他道:“大人,草民承认有罪。但这周丰也有他的不是。一只普通的驴子,楞充咳金之驴,来愚弄于人。不然,草民也不会侵夺他的。然而,驴子到在我家,也有半个月之多,哪里吐来一金?吃得不少,拉得更多。也咳来这,却只咳吐一些臭涎。所以,周丰属于属于”找不到合适的词儿。最后只能说:“总之,有不对之处,亦属过错。您多少也当处罚他一下。”白中玉转问周丰:“你家的驴子,真能咳吐金子吗?如果事不存在,本府便也治你一个撒诈捣虚之罪。”董芸义附和道:“对,治他撒诈捣虚之罪。”白中玉冲之发一声怒吟,瞪了一眼。董芸义赶紧闭嘴低头。周丰叩首而答:“不敢欺瞒大人,草民的那头驴子咳金,确有其事。之所以能够如此,乃仙人之术。”遂将往事一讲,并称:“此头驴子咳吐金子,已有多次。老大人若是不信,可牵之来,草民当堂演示于您来瞧。”白中玉点头,教董芸义派随行人员速些回去,牵那驴子来。 待到驴子牵至,白中玉问周丰:“可是你家的驴子?”周丰道:“回大人,正是此驴,于额有一‘金’字。”白中玉道:“那你便教它当堂将金咳吐。”周丰应道:“是。”随后,将手抚摸驴额金字,请之吐金。驴子真听话,咳嗽一声,实实吐出一金。一下,震惊全场。白中玉大笑道:“驴子果然能够吐金,而且亦识良c识奸也。亲良而拒奸,真真妙哉。”正是: 驴子咳金天下奇,辨知良奸更称绝; 应报分明证原本,同树异果有其因。 一场官司与纠纷,令弱势一方扬眉吐气,令恶霸土豪羞愧难当,无地自容。而白中玉巧断咳金驴案,令人称颂。银蟾获知详情,也不得不佩服丈夫书没有白读,真是具有智慧。 董芸义输掉了官司,自是心有不甘。回到宅上,乱发脾气,大骂白中玉“狗官”。他却不骂自己狗奸徒,偷鸡不成蚀把米。忽然有报,永琪公子学道归来,来拜叔父。 董永琪,是董芸义的亲侄子。十六岁那年,到南雁荡山投师一位福临大仙,学习道法而至今。算来,也有十年矣。 董芸义听得侄子回家,怒道:“唤那奴才来。”亲侄子来拜,小子缘何见恼?董芸义哥俩,兄长董芸勃死得较早,遗留下儿子永琪只有四岁。是董芸义将侄儿抚养长大的,当亲生子一般看待。董芸义有女无子,还指望这永琪为董家(指的是他们兄弟这枝)延续血脉,延续香烟呢。谁知,事与愿违,这永琪不知动了哪根筋(也是哪根神经),居然留书一封,结了俩伴,南雁荡山学道去了。他并没有亲口告叔。但告,叔父必然不允而加阻止。这令董芸义非常恼火,恨侄儿长大了,翅膀硬了,便眼中无有自己这位叔父。也恨他不走正道(董芸义所认为的正道,是怎样足财富家),而求缥缈。更恨的是,假如永琪从此一去不归,全身投入道门,那董家岂不断根绝后?如今侄儿转还,他如何不光火?必要唤到面前,痛斥一顿。也加新输了官司,惹了一肚子的怨气,两下合并一起去了。 董永琪至,董芸义喝之跪。永琪识相,乖乖从之。面对叔父雷烟火炮一番怒叱,永琪只是不语。待到董芸义骂够了也骂累了,永琪方才向叔父告罪。但又冒着再惹叔父生气的可能,言道:“叔父,听人说,您今日一场官司打输了?”董芸义恨恨道:“都是白中玉那狗官断案不公,偏向穷贼。”永琪心里明镜似,究竟谁罪,自是清楚,只不好实评是非。当然,心向叔父,管他对错,言道:“叔父斥责侄儿步那偏途,实则学道还是有之用处的。如今,侄儿暂别师告假下山,原本只为探望于您。撞上您遇堵心事,我可以帮助叔父报仇出气。”董芸义斥道:“又在说不着边际的话。白中玉乃一府长吏,你又能将之如何?斗得过他吗?”永琪道:“叔父,您别小瞧侄儿。侄儿有的是办法,教狗官白中玉好看。甚至,可令丢命。有一宗术法,曰‘七箭钉喉书’,会让他死得凄惨,且难觅凶手。”董芸义道:“我倒是听说过这术法,但最好还是别用到白中玉身上。一府长吏,国之大臣,但死,影响甚巨。一旦有高士查得之殂真相,后果严重。我们便是造反,被追究下来,株连九族而全夷,祖坟遭刨。因此,不可轻举,不可造次。但对白中玉小加教训,倒还可以。叔父我能小出恶气则是。”永琪道:“是也。但您须”董芸义听了,道:“这好办。” 转过天来,董芸义来到知府衙门,拜见白中玉。白中玉心内疑惑:“这土豪拜我则甚?不妨一见。”真没官架子,传见。董芸义见过了知府大人,规规矩矩旁站。白中玉问他所为何来。董芸义赔着笑脸,直述来意。他求白中玉手书几个字,以为警句。悬挂中厅,可时时提醒自己,改过自新,做个安善良民。白中玉没有多想,道:“这好呀!”遂笔“行善积德”四字横幅,欧体楷书。写罢,交给董芸义。董芸义谢过,而后辞去。 董芸义方离身,银蟾入来后厅。她问白中玉,刚才离去者为谁?认为那人贼眉鼠眼,不似好人。白中玉道:“他便是前时侵夺人驴的恶霸土豪董芸义,来请警词,想要从此做一良善。”银蟾冷笑,道:“这没谱,此种人也能改好?教人不信。怕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别在心存不轨,具何企图。”白中玉道:“莫加猜疑,把人扁里看。不求他一定会做一良善,但希望恶行收敛一些,便足够了。或许他这是借着由头,对我行以巴结,也未可知。”丝毫没把事情往心里放。殊不知,奸恶贼心,欲加害之。 永琪见到叔父请来了白中玉的手书,于心大悦。实则,只要白中玉所经手的东西即可。然难得其他,而只能行以诡计。永琪将手书置于一个面人里头。另于面人之身,画了一些符号。到在晚上,小子将一枚法针扎于面人的背面。而在那一边的温州府衙,同一时间,刚要上床睡觉的白中玉突然“哎呀”一声。他一手扶床帮,一手扶腰椎,便不敢动了。后腰疼痛厉害,实实难以难忍。白中玉浑身打颤,脸色惨白,汗珠豆大而滚流。银蟾大惊,“官人,您这是怎么了?”白中玉道:“不知为甚,突然腰部剧痛。”银蟾赶紧扶他上床趴卧。随后,马上命人去请郎中。 郎中来到,摸了摸,骨头并么有错位,这或是抻伤筋了。于是,也只是给按摩推拿了一会儿,另开了副药方,留下几贴膏药而已。但是,无济于事,连三日症状依旧。白中玉下床费力。除了吃饭与大c小便,就只能趴着。动一动,便痛得要命。公务方面,不能亲身,也只能交给同知及幕僚们。连续换了几位郎中诊治,然半月过去,白中玉全不见好转,可是受了大罪。银蟾对此自然百倍焦急。病体怎么便不好呢?所请的都是名医,而且特为请得是对于治疗筋骨之伤堪称妙手的郎中,却不能为白中玉除去腰痛之疾。事情则见蹊跷了。 银蟾何等聪明,会否有奸子背地使用巫蛊c厌胜之术,而令丈夫如此?在化州的时候,经历过一次。银蟾猛然间,也是下意识想到了这上头。阴者所以那么做,必定对于白中玉有着深深仇恨,无非基于报复。银蟾联想到了董芸义之求字。当时,自己便怀疑于他的动机或有不纯。会否确有文章?会否便是那厮用了什么方术而致丈夫受难?自己有必要到董宅作一探访。当然,需要秘密为之。 某日,银蟾来到了岷冈山下白虎村。此村距离周丰所在的清溪村不到三里路。银蟾打听清楚了董芸义府宅所在,到地转了一转,暗道:“待我晚上再来。”先回转了府城。于夜,还来,潜入董宅。摸到董芸义的居室,等到那厮熄灯上床,她才入于其室之内。可把董芸义吓坏了,初始还认为是贼呢,不自禁嚷了一声:“谁?”银蟾弄术,灯火复燃。亮相于董芸义面前,却是一个大花脸,变化了容貌耳。一身甲胄,手提钢鞭。董芸义的婆娘扈氏登时吓晕过去。董芸义本人也好不哪去,屁滚尿流,魂魄皆散。“你”,口发不成声了。银蟾暗道:“且再诈你一诈。”问道:“你可是董芸义?”董芸义忙答:“是是我。”银蟾道:“是,便好。某乃夜游神,奉了上帝之差,特来伐尔之罪。温州府知府白大人,乃上界文曲星下凡,尔怎敢阴术害之?用的是什么手段,还不从实招来?否则,吾神教你立毙鞭下。”说着,扬起钢鞭。 董芸义更加失魂丧胆,不敢不相信眼前之人的确是一位神君。但凡人,又怎能够不开门窗而入室?但凡人,又如何不用火具而使灯火重燃?小子滚下床来,伏地叩首再叩首,磕头如捣蒜。他连称“有罪”c“该死”。但交代,加害白中玉之事,全系自己的侄儿永琪所为。具体怎么操弄手段,自己实不清楚。银蟾喝令他,引领自己去会永琪。 董芸义曾派人打探过,获悉白中玉之难。并永琪,叔侄窃笑不已。永琪打算再一日添加一种方式,教白中玉更遭其罪。那便是将面人时不时炙烤一下,可教那边的白中玉于这段时间之内浑身发烫,烧他一个好歹。但不能过久,否则会将人致死。 董芸义被银蟾押着,指引路径而来在永琪的居所。他一指,言道:“上神,我那侄儿即住此室。”银蟾道:“叫门。”董芸义不敢不从,拍打房门,叫道:“永琪,开门。”永琪也是刚刚躺下,听出是叔父的声音,问道:“叔父,这么晚了,有事吗?”董芸义道:“有,有,急事。”永琪不知何情,披衣下床,点着了油灯。随后,打开了屋门。 银蟾将董芸义一推。“扑嚓”,董芸义将永琪撞翻。他自己也趴下了。叔侄爬起。永琪还以为叔父是为门槛绊了呢,心说:“这老人家真是不小心。”却发现另有一人,立身门口。对方生得是: 七彩脸上勾,花里又花花; 似出梨园界,净角下戏台。 跟《锁五龙》中的单雄信c《盗御马》中的窦尔敦相像。永琪惊得差点又跌一跤。他问董芸义:“叔父,他是哪个?”董芸义道:“神祉伐罪来了。我们叔侄不当暗算知府白大人。”“啊,”永琪唬得魂飞天外,抽身撞向窗户,想要逃命。银蟾哪里容之去,弄术而将小子摄将回来,向地重重一跌。永琪爬起,扑向墙壁,欲要拔剑。但脚下突然一僵,登时来一马趴。银蟾转到他的前头,言道:“狗子,识相赶紧就伏,莫加反抗。”永琪在深山老林所学的本事,现在全跑到爪哇国去了,丝毫用不出来。识得对方的厉害,小子伏地磕头,乞求饶命。银蟾喝之交代,是如何暗算的白中玉。永琪莫敢撒谎,只得告上。 银蟾听了永琪的供述,暗自咬牙,恨不得将小子立马击毙。她问道:“面人哪里?”永琪答:“便在桌上。”银蟾瞅了一眼,果然那儿放着一个半尺来长的面人。银蟾问:“如何解巫?”永琪道:“拔掉那针是了。”银蟾将面人摄于手上,拔取扎在上面的法针。这时,温州府衙那边的白中玉顿时松爽,痛感顿失。银蟾道永琪:“尔胆敢用巫蛊c厌禳之术,加害天降凡界的文曲星,实实重罪,当诛无赦。”永琪赶紧再叩首,请留活路给自己。自己一定痛改前非,绝无重犯。银蟾道:“只怕你口是心非。但吾神有好生之德,可发恻隐之心,饶尔一条狗命。然死罪饶过,活罪不免。必要惩治一下,以使尔牢记教训。”擒永琪右膀,随之扯拽而起,一捋到在手指尖。永琪惨号,欲要昏厥。整条手臂,骨头粉碎。银蟾喝之:“记住,再不要害好人。但有下次,便令你一过奈河桥,万劫而不复。”转又道董芸义:“还有你,但作恶,他(永琪)便是你的‘榜样’,当以为鉴。”言毕,飘然而去。 银蟾回到温州府衙,见白中玉身体无恙了,这才放心。所拿回的那面人,予以销毁。 某日,银蟾闷来外头游览白云观并白象塔。待到回来的时候,却赶上白中玉正在大发雷霆,怒逐浣衣妇陈氏。银蟾一惊,丈夫冲下人如是发脾气,自己还是头一次遇到。未知白中玉因于何情而动怒火,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7章 女鬼闹衙 蟾姑捕魂 话说银蟾见到白中玉发火,并要驱逐浣衣妇陈氏,赶紧来问缘故。白中玉忿忿道:“这贱人做下不齿之事,还加狡辩,实实着人怒也。”银蟾来问陈氏,究竟她做错了什么,惹得知府大人如此愤怒。陈氏十分委屈,言道:“夫人,大人他怒于奴婢之有孕。”“啊,”银蟾一愣,“怎么,你怀孕了?怎么可能?” 不怪银蟾惊异,这陈氏方三十岁,是个寡妇,丈夫已死四年。她至今尚未另适人家。所以这怀孕之事,绝违常情。除非,便是她同哪个汉子存在奸情。但陈氏平素让人看着老实本分,她能做出那等有伤风化之事,有些令人不信。若是事实存在,也难怪白中玉会动怒。府里如何肯用陈氏这等品性之人? 银蟾自然也不高兴了,脸色沉了下来,问陈氏:“陈氏,你老实说,你是否暗里同哪个男人苟合,方致有孕?”陈氏拜道:“夫人,请相信奴婢,奴婢懂得妇道,绝不敢为不知廉耻之事。”银蟾道:“若是没有奸夫,这孕何来?你解释一个清楚。”陈氏道:“夫人容禀,我腹内的这个孩子绝非是哪个野汉子c野男人的,奴婢也从来不曾与人偷情鬼混。但有,天打雷劈。至于孩子,乃是我那亡夫甘雨村的。”“啊,”银蟾道:“这又不可能了。陈氏,你的丈夫可是死了四年,如何会令你怀孕?这不合常理呀!难不成,你见到了他的阴魂,相与交合而怀了鬼胎?”陈氏道:“夫人呀,您言的不假,奴婢前时确曾会过我那丈夫亡夫的阴魂。而且而且春风一度,遂有此胎。”银蟾道:“这怎么说?”陈氏道:“会昌湖(也称永宁湖)畔有一座银鱼观。人传,观主秋水道人有特别的术法,能够使得孀妇得见其亡夫的魂灵。奴婢同丈夫甘雨村紧邻,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婚后,夫唱妇随,十分融洽,感情真挚。其殂,奴婢悲伤不已。每每思念,泪流两腮。听说秋水道人有那特术之后,怦然心动。急切一见亡夫,即便见到的是鬼魂又何妨?于是乎,奴婢东拼西凑,挪挪借借而得铜钱三贯,便去了一趟银鱼观。舍钱之后,秋水道长将贱婢带入一间静室。在那里,果然见到了我那朝思暮想的丈夫。免不了一述离别衷肠,切切悲悲,绵绵。接下,爱欲难抑,我们便就室中床榻,做下那事。不久,奴婢发现自己怀孕了。奴婢认为这是一件好事。不仅为亡夫留下根苗,而且也是奴婢将来年老力衰时候的依靠。虽说独自拉扯一个孩子会苦点c累点,但不及乐趣。奴婢句句实言无虚,夫人可行调查。但说了谎,您怎么处罚奴婢都成。” 银蟾通过察言观色,陈氏不似撒谎欺瞒自己,或确有其事。她教陈氏起身,道之,此事自己会作一番调查。转而劝说白中玉暂消火气,待到将事情弄清楚再说。自己定然搞一个水落石出。白中玉犹忿忿:“贱人(陈氏)是在捣虚,这世上,哪里会有其所说的那等事情?” 银蟾感觉陈氏所讲之事蹊跷,疑点重重。她的丈夫已经死去四年,按常理,早该投胎转世,又怎么会出现其魂?难不成,一直是野鬼?自己有必要查实,重点是银鱼观。银鱼观的观主秋水道长,是否真的具有可令孀妇见到亡夫的特异术法?通过打听,人说秋水道长确善神道。许多思念亡夫的孀妇前往银鱼观,求请帮助,均达成所愿,夫妻团聚一时。同陈氏一样,事后妊娠的,也不乏其人。可见,秋水道长的术法,相当灵验。 银蟾心说:“难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还是道法无边,宗宗可行?”不敢轻信,思想自己不妨假作丧夫妇人,也去银鱼观一遭。一求秋水道长,看他究竟如何做到而令阴阳两隔的夫妻相重逢的。假如为之识破自己是在伪装,责怪戏弄于人之错,自己赔个罪也就是了。于是,某一天,更换装束,像似普通家户妇人,将身来在银鱼观。见这座银鱼观: 点点精致设计巧,古朴风雅特色明; 画壁华美门屏丽,殿堂端肃摒险绝。 规模不大,但殿室错落有致。据说,造它而开挖地基的时候,掘到一只银制之鱼,故此观名“银鱼观”。 银蟾遇到小道士,相请通报,自己欲要拜见观主。简短说,见到了那秋水道长。这道长: 炭眉指头粗,金睛荔枝大; 脸型圆如盘,马鬃粘腮上; 头戴九梁观,身披仙鹤氅; 八卦太极图,印在内服胸。 秋水道人见得银蟾,呆了一下子,惊以为得遇天人。这妇人实在太过漂亮了,世间怕是难觅相匹之佳丽。不是仙娥下界,又是什么呢?目睹一眼,终生之福。但换了旁人,眼睛早直了。可这道长老于世故,能够马上平稳己心。听银蟾讲明来意,他“哦”了一声,言道:“原来女安人是想一见亡夫阴魂。这可以,但是”沉吟了一下。银蟾明白,这忙不白帮,你得敬奉那钱儿。她遂“舍”铜钱三贯。秋水道人见到了钱,眉开眼笑。银蟾心说:“人常言,‘出家人不爱钱,越多越好。’这话一点不假呀(这句话,笔者是听单田芳老先生评书里说的)。” 秋水道人将银蟾引入一间宽大的静室。室虽不小,但除了一张床榻与一个靠夹角的小几及几上的香炉,别无他物。秋水道人对银蟾言道:“女安人且坐床稍待。一会儿,您便会见到自己的丈夫。”将小几之上的香炉点着之后,念了什么咒语,他随后转身出室,掩上了房门。银蟾心说:“这道人真有那等术法吗?怎么那么叫人怀疑呢?人传他能够做到,却又如何无那眼力瞧出我的丈夫实则健在,活得好好的呢?”无聊,闲坐床沿。但随着香气逐渐弥漫与浓重,她意识到不对。心魂如何有些飘忽的感觉?她毕竟不同于常者,是修炼有道的,赶紧凝神静气而入定。 却此时,房门复开,还是那秋水道人入来。随手将门关闭之后,直趋在床沿坐着的银蟾。银蟾狐疑:“这道人难不成招不来我的‘亡夫’,意识到自己受到了愚弄,是被骗了,想要对我行加质问c指责?”想着,起得身来。全没想到,道士出语大出意料。听他叫道:“娘子呀,为夫在那边好想你呀!”语气悲戚,可在脸上分毫不刻。相反,他却是一副淫笑。向前来,搂抱银蟾。银蟾霎时明白了,这道士人面兽心,天良丧尽。哪里是招孀妇的亡夫阴魂来到,而使恩爱夫妻相会,为一宗善缘。分明借此由头,运用术法,达到其不可告人的可耻目的。最可疑在那炉散之香上面,令前来求助的妇人产生错觉。神智昏昏之间,只把秋水道人错当成了自己丈夫。从而,为之所乘,反使自己稀里糊涂不知觉间遭受。 好可恶c可憎恨的妖道,银蟾对之怒忿冲冲。将秋水道人一推,随之飞起一脚,将他蹬了一个仰八叉。力重了,妖道由外痛到里,肺腑乱翻五味瓶。哎呀,那个难受。银蟾点指其怒喝:“妖道,尔这无耻之徒。敢以邪术巫法,骗奸良家妇女。真真道德沦丧,禽兽不如,也实实当杀。尔就伏来。”上前擒取。秋水道人跳身而起,同银蟾过招,且叫道:“好贼妇,居然为你识破本道机关。看来,你有些不简单哟。然你今日,也休想走出我银鱼观之门。”双方在室内你来我往,拆招换式,眨眼二十余个回合。银蟾“浪子踢球”,将妖道的下巴差点踢碎。 秋水道人领教了银蟾的厉害,将身破门逃出。银蟾紧随追至室外。秋水道人施弄术法,于地所铺设的石板,纷纷飞起,拍击银蟾。银蟾还术,解碎它们。秋水道人大懼:“这贼妇原是修道之人。”飞身起空而走。银蟾逐之。 秋水道人一个俯冲,扎头而入会昌湖。霎时,变化而成一条鱼儿。他试图以此摆脱追敌,化解危险。但银蟾眼锐,早盯住了他。你不是变成鱼儿吗,我则变化一只鸬鹚食你。秋水道人恐惧,遂再扎身深里,另变成一只大个儿的王八。银蟾也潜水而变鼍龙,攻击那鳖儿。秋水道人胆裂魂飞,急忙上走出水,还身于岸,返归本来面目。这厮手指随后登岸并还人形的银蟾,叫道:“贼妇,莫要逼人特甚。”银蟾道:“便紧紧逼迫于你,你又如何?”秋水道人心胆虽虚然嘴硬,道:“好,本道便亮出绝术,将尔致死方休。”双手乱舞一气,操弄神通。同时口中念念有词,未知何咒。但见其头上生现黑气,逐呈圆锥之形,并且旋转。若乎狂飙之时,“龙吸水”状。只是远没那么大,那么猛烈及壮观。黑气的顶方,现出一班怪物。一似魔怪,二似夜叉,各执镜鉴。此术,曰“噬魂杀魄”之法,同前文青鼬精的“幽冥”相近似。非万不得已,秋水道长不会使用。它虽说能够对敌方造成极大的杀伤,但同时也会一定程度上过多消耗自己的丹元。现在,事态严重,他给逼急了。为了保身,无有旁术可恃的情况下,也只能操之。 妖道神通施出,再见银蟾“扑嚓”仆卧。秋水道人收术,大笑道:“贼妇,还是本道上强也。可惜了你的花容月貌,从此不得人观。遗憾于尔之娇娇身躯,不得为本道享用而风流。”正在得意之间,却猛然地上的对手没了,只是一条绣帕。“啊,”秋水道人刚然一愣,后腰重重吃到一脚,令之来个嘴啃泥。银蟾出现其后。 原来,之前银蟾再用金蝉脱壳之方,瞬间自身变化飞虫而走。但将掖于腰即的一帕丢下,变化而成自己,代以受难。而后,乘秋水道人不备,袭击一着。妖道爬起,复施术法。对手再翻,然这一次散成沙子。“啊,”妖道又是一惊。听到冷笑,扭脸这边瞅来,对手复现眼前。他赶紧纵术。对手依旧作沙子而散。连续几遭,结果均如此。秋水道人此刻再行不起神通。怎么?——累了,元功消耗过甚。再施的话,效果不够。这也说明他的丹基尚浅。他怒道:“贼妇,你如有胆量,亮现真身而莫躲,实实领受本道神通与厉害。”话音刚落,冷然飞来一拳,打得妖道鼻梁骨断,鲜血流淌。这厮一个张翻而跌地。方爬起,又吃一记飞腿,再跌一跤。身重起,眼撒瞅来。左右前后,现出数名对手,全一个模样,又好似由打地里生出。这个一拳,那个一脚,群殴妖道一顿。秋水道人遍体鳞伤,痛彻骨髓,瘫软在地。几个银蟾倏地均散,还是沙子。而真身这时方才出现,将妖道擒执。之前,将妖道一番捉弄,也好收拾,绝无他的便宜。 妖道以巫术蒙骗民妇并施,罪大恶极。最终伏法,万剐凌迟。 正统七年,某日,新任瑞安县知县巩青云来拜白中玉。白中玉大喜望外。因为巩青云算不得外人,乃是白中玉的启蒙老师巩鸿钧的小儿子,年方仅一十九岁。其人才华横溢,乡试得过解元,极不简单。两人见面,无比高兴。唠了一番家常,白中玉叮嘱巩青云,为官务必为民着想,更不可侵凌。巩青云喏喏。 过了一段时间,白中玉想要了解巩青云三个月来的政绩,又瑞安县百姓对于这位新的c年轻的父母官的看法及印象如何。于是,微服而至瑞安县,民间走了一遭,问了一问。百姓们对于巩知县的表现倒还认可,大体说的过去。白中玉心说:“如此,也算可以。不为人骂,便是好的。我须更加激励于他,用心政务。以便将来获得百姓的信任与爱戴,及良好口碑。如此,我也算是对得起老师的栽培之恩。” 白中玉至于县衙,巩青云步出迎接。白中玉一瞅,怎么三个月不见,巩青云咋面色那般憔悴?人整个瘦了一圈。白中玉误认为这是新官上任,想要烧好所谓的三把火,急于干出什么,以令百姓信服。从而操劳过度,伤害到了身体。白中玉心说,自己要告诫他,政务固然重要,但自己的身体也要保重。适力而为事,不要急于求成。凡事要做到细致入微,不遗瑕疵。 巩青云听了白中玉的建议,称“喏”。聊了一会儿,白中玉道:“今夜本府便住在县衙,明日于贵县再加走走c看看,晚时便回去了。”巩青云大惊,连忙道:“知府大人,还请是夜莫要宿身县衙。”白中玉一愣,问道:“这却是为何?”巩青云“唉”了一声,言道:“知府大人呀,下官不敢隐瞒,实言而禀。我这县衙之内,它它近来闹鬼。”白中玉一惊,“怎么,闹鬼?”巩青云道:“是呀,根子出于下官所买到的一副画上。”白中玉更加费解,听不明白了,“怎么,买下一幅画,便就闹了鬼?”巩青云道:“谁又会想到呢?然实实就闹了鬼。”白中玉详问其情,巩青云如实而告。未知闹鬼之情若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8章 薄情郎负心旧爱 幽怨鬼报冤故恋 话说在十多天之前,巩青云外头考察民情。回至县城,于大街之上遇到一名中年妇人。这妇人拦住巩青云,问他买不买古画。敢于向县太爷推销c兜售东西,她的胆儿也真够大的。巩青云也是暂时心闲,问来是什么古画。妇人道:“宋人一副仕女图。”巩青云道:“真的,假的?是张萱,还是周昉所画?”在宋代,画仕女图好的,首推张c周二匠师。妇人道:“倒不是张c周,但同为宋人。确为古画,民妇不敢欺罔大人。如若不是宋人妙笔,民妇甘愿受罚。”巩青云教妇人随自己入于一家茶肆,让她出画看来。妇人于桌展开那画。巩青云瞅来,画上的美人妖艳妩媚,雍容高贵。头上戴的,身上穿的,手上执的,下笔精致,惟妙惟肖。落款是,宋人寿思莱。巩青云不曾听说过这位前朝画师。其实,即便学画c作画的人,也未必知闻。 巩青云看过了画,不禁叹道:“画者虽不知名,但画的确为一副好画。只是,本官并非鉴家,难知是否宋人真迹。”问妇人:“家有如此一副好画,为何要卖呢?”妇人答:“本不想c也不舍得卖,但是没有法子。家有病人,急需用钱。大人若是喜欢,还请买下,也算是在帮助民妇。”巩青云问:“售价多少?”妇人道:“您看着给是也。”巩青云在大众面前,想要藉此树立起一副良好形象,言道:“本官可以解你之急。但这价钱,还是由你来定的好。”妇人道:“那就两吊钱吧。”巩青云道:“不少了点吗?本官给你五贯,买下这画来。”妇人大喜,连忙拜谢。 巩青云买下古画,由于忙于公务,好几天没有再去接触于它。偶一次得闲,信然展卷而观。一边欣赏,一边于心赞道:“好画,画师颇具功力也。”不料,突然异情。这幅画上的美人居然动了,而且能言。“哈哈”大笑,声若鸱鸺之鸣。可把巩青云吓坏了,差点没了魂儿。以前何曾遇到过这种状况,怪事咄咄。他屁滚尿流,逃出屋子,赶紧呼人捉鬼。但是人众来后,并不见鬼。画还是那样,好好的。画上的仕女c美人,“死”的。人众怀疑,知县大人是否突犯臆想之症?巩青云教人将在这副仕女图马上烧掉,再不要出现自己面前。 他以为可以就此全消鬼情,孰料一点用处没有。那鬼犹在,天天出现,尤其是夜晚。紧闹,不教巩青云安省。但她也主要针对这位知县老爷,而不是冲着全衙人等。只要巩青云身于县衙之内,更多是在他形单影只的时候,女鬼冷不丁随时便出现眼前,任你换得哪个房间。或见整形,或半身,或只一张脸儿。在巩青云照镜时,她会现镜中。甚至人于喝水的时候,杯中也会清晰见得她那惊人的脸面。你说,这教巩青云如何过得出来?饮食失常,睡眠不好,令人如何不消瘦c不憔悴? 白中玉听了巩青云之述,闹不清楚那妇人随机还是特意要卖给巩青云那画。但妇人如今全失踪影,遍寻不遇,也无法问个三二。而女鬼为何单单择拣巩青云,施加惊吓,更是难得其解。白中玉问巩青云,可否请了法师c法官,或辟邪c驱鬼之物?巩青云道:“求了辟物,全然无效。前天还请来了一位法官,结果鬼没降伏,反被鬼儿制得灰头土脸,好不狼狈。下官对于女鬼,焦头烂额,无有半点永时避之的办法。找人陪伴都不成,女鬼照旧会出现,闹得全衙人等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感觉实在无法忍受,下官这两日不得已衙外头过夜。偷闲,日里也睡一会儿。” 白中玉道之莫忧,自己可为之求请一位高人,降鬼除祸。要请谁人呢?——自己的娘子银蟾。除他,白中玉也难请第二人。 白中玉回在府衙,把瑞安县衙闹鬼c令巩知县失魂丧胆之事,对银蟾讲了。他请爱妻务必帮这个忙,祛除鬼害。在巩青云新官上任,来拜知府大人之时,银蟾见过他,也清楚了之与白中玉的关系。对他的印象,还是不错的。银蟾道白中玉:“小事一桩,这忙妾帮。绝不教恶鬼,作祟害人。” 白中玉再至瑞安县衙,将巩青云传出衙来。但是,还回衙内的知县老爷,却换了人。是银蟾,变作了巩青云的模样。到在晚间,银蟾独处一室。果然,身穿冥衣的女鬼突现,且呼道:“巩青云,还我命来。”其实,巩青云初面女鬼之时,女鬼也道有这句话。后面,每每如此。银蟾听来,则糊涂了,“怎么,这还还她命呢?看来,鬼闹县衙,惊吓巩青云,之事绝非简单。里头,定有隐情。且不要动狠而销灭此鬼,待捉下讯问明白,再做道理。”这便对了,否则真就错害无辜。 银蟾现本相,小施手段,即将女鬼轻松拿下。喝之交代实情,为何要大闹县衙,恫吓知县?如若不招,即刻教之散灭。女鬼咬牙切齿言道:“我为报恨,必要教巩青云这狗子日子难过。其负我,我害之,有其因果。与你无干,你何必多管闲事?维护于巩青云,实助恶人也。”银蟾怒道:“本仙姑从不帮助与袒护恶辈,你少侮辱于人。因你作祟,吾方介入。你道巩青云是恶人,且有负于你。恶在哪里?负你什么?你同他之间,究竟存在怎样渊源与纠葛?速些交代。”女鬼道:“讲于你,又如何?你难道还能帮我复仇不成?我又怎么相信你,会是一个能够主持正义与公道的人呢?”银蟾道:“你这是不肯讲了?那便休怪本仙姑无情,即时灭你当场。”话语来得狠,实则只是威胁而已。不想,女鬼认了真,不甘被灭掉。她大呼:“雉姐,快来救我。”银蟾一听,“怎么,雉姐?难不成这女鬼还有同伙?” 猛然,一道寒光射将过来。银蟾情知不妙,急忙闪避。“啪”地,一枚银钉剟于墙壁之上,颇具力道。此刻,一人出现,也同样是名女子。她应该是女鬼口中的雉姐。生得柳眉杏眼,模样蛮不错的。体型,纤美。这雉姐不容分说,向银蟾展开攻击。银蟾奋身应对。双方拳脚相往来,打了一个不亦乐乎。拳谚曰: 拳行速似闪,身形迅如风; 手跟步法变,进退勿乱忙; 攻防随情势,虚实两配合; 若要擒敌对,战术巧布置。 但讲攻来: 招发一气连,势汹赛洪暴; 猛勇紧贴追,咬敌不放松。 但讲防来: 间架须稳固,盾坚御利矛; 平心妙布阵,设阱可陷敌。 双方未知打斗了多少回合,银蟾一招“开弓射箭”,拳中敌方膻中。雉姐被击翻在地。雉姐忍痛跃起,掣出双鸡爪钺。其呼女鬼快走,一边作掩护。银蟾担心女鬼逃去,事情便难以搞得明白。于是,施展闪电手法,参合道术,眨眼之间而将雉姐制伏。雉姐同银蟾的实力对比,差距明显。女鬼上前,来扶软作一团的雉姐。雉姐责之,何以不逃?女鬼道,自己不可无义而丢下她。转而恳求银蟾,放过雉姐。要灭杀,只对自己。银蟾道:“本仙姑从不滥杀无辜,枉害屈者。你假如能够讲得出一个所以作祟闹衙的理由,并教人信服非出无端,我自会考虑是否饶过你俩。”女鬼言道:“仙姑,我便对你实说了吧。小女子负屈含冤深也。”未知其所供述,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9章 妖仙道途劫官 蟾姑魔窟救夫 话说女鬼自述冤情。原来,其名叫卞春枝,同巩青云都是湖广黄州府罗田县凤鸣村的人。凤鸣村距离白中玉自小长大的地方金鸡寨,有五c七里。巩青云的父亲巩鸿钧,是一位教书先生,在自己村里开办了私塾。而春枝的父亲卞能,则在邻村一位财主家里做账房先生。巩鸿钧c卞能是同窗好友,可惜一样的命运。曾经屡次参加科举考试,求取功名,但至于最后也仅是秀才,没能混得一个举人。卞能的思想并不保守,将女儿送来老友的私塾学文。当然,自己得空也是会教给女儿一些的。春枝成了私塾里惟一的女学生。人长得虽说算不上十分漂亮,但天资聪慧,文采极不一般。就连老师巩鸿钧,也对她称赞不已。学友们,也暗里佩服于她。 春枝同巩青云也算是自小一起长大,春枝小一岁。同堂读书,又话语说得来,逐渐相互倾心,萌生了男女之间的那种感情。最后,发展成热恋与私情(难听话说,便是。古时,这种行为极不允许,为人所耻c不齿)。海誓山盟,白头偕老。便在巩青云赴京参加是年(正统七年)春闱之前还道,会试之后,不论结果如何,自己都会请过父亲,向卞家提亲。这令春枝无比高兴。自己何尝不想有情人终成眷属,同情郎光明正大的在一起,而非偷偷摸摸幽会。但两人间的一切,均背着家里人。 不想,便在巩青云国考得中以后,事情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全出春枝想象。 巩青云有一位十分要好的朋友,名叫张继松。张继松大巩青云三岁。张家老宅在平湖镇,但张继松更多时候住在城里的新居。相比巩家的小门小户,人家张家可是家大业大。张继松的祖辈c父辈善于富家。于今,张家开了多个铺子,或县城c或集镇,经营买卖。同时所购置的房产c田产,均十分可观。在罗田县,张家不敢说首富,但也数得着前几位。 张继松与巩青云同年赴京赶考,一样取中,但名次落后于巩青云。巩青云获赐进士出身,张继松则获赐同进士出身。张继松授职四川保宁府推官。兴高采烈打京城回转本乡之后,张继松将巩青云并其他一些极为要好的,所交识的罗田县朋友,大多为本次赶考举子,不论中与不中,都请来县城新宅。予得中者贺喜,予落榜者安慰。不久即将上任,日后难得相聚首的机会,所以张继松有此一举。他家有钱,自然作东。其府上的厨子,手艺超过一些酒楼。因此,不必外头摆宴。 聚会之后,张继松特将巩青云挽留,教慢回,于自家再盘桓两日。而且,同之相谈一事。什么事情呢?好事,张继松代表张家,欲同巩家缔结连理。张继松的胞妹香凝小姐,尚未出阁。她对巩青云早已倾心,张继松也清楚于此。今因巩青云国考取中进士并授职知县,乃为联姻的最好时机。但成,既遂了香凝小姐的心愿,也不屈于她。结亲之事,张继松已经征得了父母的同意,方才敢向巩青云表明,问他的意思如何。 巩青云一听,真真可可天降美事c艳福,实实在在之难求。然而,自己已经与春枝私定终身,如何好再答娶他女?可是,这事又不便与耻于明告于人。巩青云对于张家之意,一时不知如何明确表态。张继松看他犹豫不定,问道:“难不成弟你不中意于家妹?”巩青云慌忙道:“非也。令妹才貌双全,难得佳人,孰男不倾慕?弟我又怎敢鄙之,又何尝不想娶到这样的妻子?只是”张继松道:“愚兄知道你忌于什么,乃于门第高低不同。告你,我张家并非嫌贫爱富之流,否则愚兄又怎会同你交善?我张家所看中的是你的人才,及将来会有大好前程。望弟你,万不要婉拒此门亲事。”巩青云思想一番,而后言道:“弟亦心仪令妹,若能联姻,不胜荣幸。但婚姻不是儿戏,须当禀明父母而使做主。”张继松道:“这倒是,不违礼法。”心中欢喜,事成大半矣。 巩青云辞别好友,回转山村。张继松差家人,车马送之。一路之上,巩青云思绪混乱。张家香凝小姐,自己不止见过她一次。而且,还曾坐到一处对过诗词。那小姐不仅出生得花容月貌,天姿国色,并且知书达理,落落大方。文采方面,堪称一流。她可以说是万里挑一的佳丽。若能够与这样的人儿长相厮守,终生福分。另外,张家富有,且具势力。张继松的父亲张朝奉张宗坤获得过举人。朝奉的哥哥张宗乾,现于朝中詹事府任少詹士。朝奉的侄子,也即张宗乾的儿子张继梓,在陕西陇州任知州。听说干得风生水起,挺不错的。于今,朝奉的儿子张继松也当了官。一大家子令人羡慕。假如同张家真正攀了亲,对于自己的前程可说极为有利。想来好,然如果答应了张家,对自己情深似海的春枝怎么着?哪里放?难道自己对之始乱终弃,做一个薄情郎c负心汉?于情c于理c于义,讲得通吗?自己将遭千夫所指,而为唾骂。可是,假若为了春枝,使自己错过了一场好姻缘,亦将终身抱憾。 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为了自己的前程与所谓的幸福,巩青云心一狠,也只有对不住春枝了。春枝充其量小家碧玉,自然比不上张家香凝小姐大家闺秀。况且,自己对张小姐心仪已久,不是假的。又加如今自己的地位绝然不同以往,所以要娶的妻室在各方面条件上,也要更好一些。人前,也有面子。显然,春枝无有优势。 巩青云回家之后,找个机会,偷偷将春枝约出,至于野外。春枝见得情郎回来,大喜望外,并问及会试(会试取中,还有殿试)结果。一听巩青云回答说,得中进士并授知县,春枝更加欢欣。她向巩青云道喜祝贺,同时也是在祝福自己。之前二人之间有过约定,只要巩青云回来,自己便可以和他将亲事同两家长辈挑明。基于两家的交情,和长辈对于子辈的喜爱,一谈肯定成。也或许,两家长辈之间也有默契,抑或私下里早就商定其事。只是,尚未对两家的孩子来讲。但与巩青云成亲婚配,自己便能够同情郎名正言顺在一起,白头偕老,恩爱此生。春枝不禁暗自憧憬美好的未来。然她却发现,巩青云神情异样,面沉不悦且有忧色愁容,连忙问他怎么了。 巩青云实无办法,把牙一咬,言道:“春枝,我对不住你呀!”春枝一听,不知所以然,惊问:“啊,青云哥,你如何这么说?哪里言起?”巩青云遂将张家提亲,自己欲与联姻之事,告以春枝。春枝闻得,如同五雷轰顶。自己实指望同情郎真正结合为一对恩爱夫妻,谁知对方一旦做了官(之前巩青云考取了举人,也算是官身,但绝然不比现在),便瞧不上自己了,欲加抛弃。这教自己往后如何?说不好听的,残花败柳,破鞋一只,如何嫁得好人家?即便嫁得人家,因于婚前有失检点,夫妇之间并日子又能过得幸福美满吗?夫家如何看待自己?她不禁眼泪夺眶而出,“哗哗”如泉而流,半晌无言。 巩青云见状,连忙道:“我不是想要抛弃于你,但又不想错过同张家的姻缘。这样好不好,待娶得张家小姐过门之后,我再纳你入门,便也有了名分。只是,你的地位要低一些。春枝,希望你能体谅于我,理解于我。”其言此话,又体谅过痴情于自己的恋人吗?春枝哽咽道:“你是要我给你做妾了?”巩青云吞吐道:“可以这么说。”春枝愤而掴之,言道:“你赴京赶考之前,却不是这么说的。我要找爹爹与巩伯父把事情讲清,请他们评论这个理。”抹着眼泪,扭身而奔。 巩青云吓坏了,事情如何敢教父亲与卞叔叔知道。他连忙追上,拉扯春枝。春枝挣扎。不料,二人纠缠之间,春枝失足而跌入农田地头一口水井之中。巩青云也差点给带进去。他想要救春枝,可是没有办法。呼人,然而目界之中哪里见得一个人影。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春枝溺毙。 巩青云吓怕了,逃之夭夭。此事也未加张扬,只当不知。惟恐春枝之死,为人晓得同自己存在干系。但为人知道,于自己的将来会有不利。而卞家没了女儿,必要寻找。巩青云装模作样,假作吃惊,也随着来“找”。他不讲,谁又清楚春枝哪里?三天后,在那眼水井里头发现了失踪了的春枝的尸体。卞家自然悲痛不已。巩青云又一次装模作样,加以安慰,也陪着掉上几滴眼泪。内心虽说也有些许感伤,但更多的是窃喜于旧爱之死,新人可就,无有障碍矣。头着走马上任,巩青云同张家香凝小姐完了婚。只有一样,不在自家,而于张宅。为的是考虑卞家的感受,那边毕竟刚死了亲人。 巩青云好了,春风得意,双喜临门。而屈死的春枝呢?阴魂(确切说,是冤魂怨鬼)不散。之初,她想要将事情的真相告知父母来这。但是,一怕吓到双亲,二也担心双亲晓得真相之后,会上巩家去闹。巩伯父没的说,大好人一个。可他如今做不得儿子的主。而他那狗子,现在是真正意义上做官的。卞家小门小户,斗得过人家吗?别到头来,理没争到c公道没讨得,或还降下祸害。 春枝悲悲切切,于是向城隍诉屈告状,请求城隍爷为自己做主伸冤。城隍虽然同情于她,但是自己亦无奈何。官小职卑,不比阎罗,管不得阳世人。阎罗有的时候或可拘阳世人的魂魄,到阴曹地府去打官司。但,也不常为。即便惩治恶者,也多须待到其死后。城隍没有惩办巩青云的能力,也只能告春枝说,天下的冤屈之事多如牛毛。她也只能自认命苦。 春枝不甘心这么步入冥界,转世投胎。她不甘心教负心汉c薄情郎逍遥安乐,而不对罪过有所付出。自己要向他索命报仇。三拜三请,闹得城隍心烦意乱,允许她缓些过庙。给予一些时日,自行报仇。 春枝出城隍庙,密林之内,基于无比委屈而痛哭一场。不想,惊动了一位夜里修炼内丹的道客,乃雉鸡成精。来与相见,并问哭因。春枝可遇到可以听自己吐诉冤水的人儿,悲戚戚而将事情讲了。雉鸡精对她的遭遇深表同情,也同时大恨于那薄情郎。她表示,自己肯于帮助春枝,愿去杀死巩青云。但是春枝拦住她,称自己的事情自己亲办,方才痛快。自己必不教巩青云有好日子过。然也不令之速死,而要教其噩梦连连。她向雉鸡精求学得一些道法,以用于报仇。也在一定程度上,可以保护自己。 一晃月余,春枝已经学到了不少东西,甚至可以短时日下而行。只是这个时候,巩青云已然上任去了。雉鸡精遂伴同春枝,一路追至温州府瑞安县。并且,两个设定好了一个计划,惊吓巩青云。过程前头讲了,不再叙述。至于那副仕女图所落款“寿思莱”名字,实为“受死来”的谐音。 银蟾听了春枝鬼魂的叙述,也是控诉,不由得义愤填膺,睁眉怒目。世间却还有巩青云这等狼心狗肺的薄情寡义之人,真真当杀。她道春枝,自己会为她讨还一个公道。必教巩青云声誉全失,负其罪责。也实言相告,自己乃温州府知府白中玉的夫人。春枝对于白中玉,有所耳闻,知道其乃清官廉吏。但能为自己伸冤做主,求之不得。 简短节说,白中玉获知女鬼闹衙的来龙去脉,震惊不已。里头却有这些不为人知的真相。巩青云呀巩青云,道貌岸然,你“好”呀!忿忿不平。巩青云薄情负心,抛弃旧爱,导致痴情女不幸意外丧命,天理难容。自己必要为抱屈含冤的女鬼,主持公道。于是,传来巩青云于自己面前,质问春枝之死一事。巩青云初始否认此事同己无干,但当女鬼现之眼前并加叱骂的时候,小子汗流浃背。 白中玉道巩青云:“你但实言,或可有一线生机。如不明招,我夫妇再不管你。任此女鬼如何缠扰于你,哪怕索尔之命。待你阴间去者,同女鬼对簿阎罗堂,绝不同于在我面前。你当听说过地狱是做什么的,惩罚的都是哪些鬼儿。”巩青云不寒而栗,惶惶伏地而告罪,承认春枝之言属实。自己真真切切过错大焉。白中玉冷笑,言道:“巩青云,既然如此,本府便对不住你了。你也休怪我铁面无情,而不徇私。你这官也不要做下去了。你的父亲,我那老师那里,本府自会向他老人家赔礼致歉。但本府认为,他绝然不会怪怨于我不但没袒护于你,反予弹劾。”巩青云听言,瘫软于地。 不久,巩青云丢官罢职,落得名声扫地,不得人前抬头。此乃为白中玉弹劾之果,也算为春枝报了仇。春枝对白中玉感激不尽。她后来修成鬼仙。正是: 烈女死不甘,化鬼报仇冤; 只教负心贼,偿我情孽债; 一句还命来,惊杀牡狗男; 公道讨有日,愿了恨方休。 却言某一日,白中玉下面视察。正行道途,突然“嗖”,连续飞来丸状东西,颇具力道。从而,将白中玉的随行人员一一击落马下。 白中玉下去访查,不像其他一些上一定级别的官员,八抬大轿坐着,前呼后拥数十号人。他则只带一c二名文吏,五c七名护差而已。突发状况,令之大惊失色。未知究竟何情骤降,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0章 玉洁仙姑妙计降蝠精 福临大仙服软跪蟾灵 话说白中玉出外巡访途中,突遇异情。一班随从皆遭袭击而落马。白中玉骇然,未知情况究竟。而就在一处土丘之上,站立有二人。其中一个: 头脚一色玈,青漆刷千遍; 丑貌兼异装,活脱黑无常。 在手拈着一根弯头棍,也叫曲头棍。而另一人,生得尖琐厌看,手上拿着丸球。他言道:“师父,好球,只只命中。”被称作师父的言道:“那是。为师的捶丸之技,说自己天下第二,怕没人敢认第一。”徒弟问:“师父,狗官打不打?”当师父的道:“拿之。”师父吩咐,徒弟动手,将白中玉擒获。临去,教白中玉的随员转告之夫人余氏,也即银蟾。她如果想要见到活着的丈夫,速到南雁荡山黄龙谷吉瑞洞交涉。 银蟾得到坏消息,自是焦急万分。不清楚歹人为谁,又为什么要劫持自己的丈夫。丈夫乃一府之长吏,敢于侵犯于他,可见施害者的胆量有多大。丈夫落到歹人之手,会否遭罪?不能不令人担心。只有早些见到他,看到他无有受到伤害,并尽快解救于他,以使重获平安,自己才得完全放心。刻不容缓,银蟾马上身至南雁荡山,寻到黄龙谷。这间: 山险隐危机,水恶埋凶情; 林暗藏猛兽,草阴伏毒虫。 银蟾精细,未敢贸然突撞。而是变化成一只小鸟,来会飞走,先作一番打探。摸一摸敌方有无布设埋伏与陷阱。一探,还好,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c可警之处。随后,她又摸到吉瑞洞。这洞,真实存在,对方没有造谎。 至于洞口,便听到里头传出鞭挞之声c痛号之声。痛鸣为谁所发?银蟾不由心中一紧。她急忙飞入洞中而瞧。不瞧尤可,一瞧,怒不可遏。有一小子,恶狠挥鞭,毒打自己的丈夫。银蟾认出他来,正是那董芸义的混蛋侄子董永琪。要交代,伙同师父劫持白中玉的,也是他。所以劫持白中玉,不外报恨,发泄怨气。自己无能,只有求助于师父福临大仙。不言自己不该,却添枝加叶,百般而讲无端遭受残臂之苦痛。因全起于白中玉之身,必要教训于他。另外,小子前思后想,并不相信会有什么夜游神下界,保护白中玉。白中玉没也有太大可能,是什么文曲星下界。不论话本还是传奇,文曲星下凡不同寻常。转世之人,那都是丞相一类,皇王之左辅右弼。白中玉充其量一个知府,难不成日后更会飞黄腾达,加官进爵,而主持朝班?没准还是没谱? 通过打听,永琪获悉,白中玉的夫人乃为修道之人。会不会是这妇人装神弄鬼,故弄玄虚,而于那晚的事情当中?夜游神乃之所变,也未可知。就当为她,谁教是白中玉的婆娘呢,一并受累。所以,他才会撺掇且并同师父劫持白中玉,诱引银蟾。本来,去岁永琪便已请过师父。但由于福临大仙忙于将自己的看家术法再提高一层境界,全心力c精力投入,腾不出工夫,所以搁置了数月之久。 银蟾见到丈夫受刑挨苦,自然不会置之不理。同时,怨恨于永琪的暴虐。小弄手段,那飞起的皮鞭掉转了目标,反将永琪一击。于小子的脸腮,落下一条紫痕。永琪大痛,张扬一声怪叫,拿手来捂伤处。却不料,那鞭不须手操,“自动”开了打。“啪”,鞭梢向永琪滥挞。眨眼间,数十记,将小子打蒙了,也打惨了,体无完肤。 正在躺椅上舒服的福临大仙惊动,不由坐起。看到眼前这突发且又怪异的状况,他先是愣了一下,不明白怎么回事。但马上有所悟,暗道:“有鬼也。”话中这“鬼”,非仅指幽魂灵魄。他想到,怕是有外客行施阴秘,叫道:“何方神圣,扰闹本仙洞府,伤吾徒儿?还请现身而见。正大光明一些,莫要藏藏掩掩,鬼鬼祟祟。” 银蟾现身而出。福临大仙喝道:“这妇人,如果本仙没有猜错的话,尔一定是狗官白中玉的婆娘了?”银蟾道:“姑奶奶正是白知府的夫人余氏心月,如约而至。但白知府并非狗官,而乃清官廉吏。”福临大仙道:“这个不论。且来问你,前者大闹董府,残废吾徒永琪之臂,且装神弄鬼,假扮夜游神,可是你所为之?讲老实话。”银蟾道:“一切便是姑奶奶所作所为,又怎样?”福临大仙道:“又怎样?伤徒之债,加倍偿还。你残之一臂,当废二肱抵兑。”银蟾道:“还真翻倍了耶,要我二膊偿之一臂。姑奶奶要是不答应呢?”福临大仙怒道:“不答应的话,那便以你丈夫的性命代替。而且,你既然来了,便也不要去了。但可留你一条生路,在我吉瑞洞洗衣c做饭,当一个妈子。”银蟾道:“怎么,才做一妈子?做你曾曾祖母奶奶,不更好吗?”福临大仙火烧千丈,叫道:“贼妇,怎敢出言不逊,侮辱本仙?真真特以无礼也。”银蟾道:“对你这等妖人,讲个甚礼?我也问你一个,你欲做英雄,还是狗熊?”福临大仙问道:“做英雄怎样,做狗熊如何?”银蟾道:“做英雄,你便不要拿我丈夫要挟于人怎样怎样。想你也是一个有好本事的,不妨亮上一亮,同姑奶奶较量高下。假如你能够伏制得住姑奶奶,姑奶奶认命,随便你处治。但胜不了姑奶奶,你便早些将我丈夫释放。姑奶奶也不同你过多计较,过多为难。敢打一个赌吗?” 银蟾一激一将,福临大仙坠了道儿。他叫道:“当本仙惧怕于你一个小小的妇人不成?咋有不敢打赌?你便就伏来。”向前而击。“啪”,连串一套杀招施出,技曰“阴煞夺命爪”。银蟾打眼识出厉害,因此格外小心,谨慎应对。相搏多时,银蟾忽然发出一声“嗳哟”令福临大仙一愣。所出之招,击中对方了吗?没有那感觉呀?他这稍一顿神,银蟾就机跳身圈外。之前,不过行诈耳。大多时候,自己势处被动,只能防护,而难得还击对手的机会。想要扭转不利态势,只有动用别技。她冷然一记玄空拳击出。 常人也可以练就玄空拳,少林寺七十二艺当中便有此技。行气之间,通过隔空而击烛火,或身立井台而下击井水,或夜间对月冲拳,逐步增强功力。但较修道者,无论在威力还是行气速度c发技速度上,差距相当之远。福临大仙未加料及,遂中招,中银蟾之制敌故伎。被打得身子飞而张跌,脏腑似裂。 福临大仙丢丑,彻底被激怒。手一张,一根弯头棍摄取手上。而后,呼一声:“球来。”一只瘿木球儿由打角落石槽当中滚来。福临大仙叫道:“贼妇,尔小心了。”将棍挥击。端处勺头中球,以令飞,曰“捶丸”,也叫“步打球”。只是,人家击丸,入于(地上所挖的)窝穴(术语称“家”)。可他,却是将丸击人。且所用的棍(也叫杖c棒)也仅一种,而非全副c中副c小副,又榨棒c杓棒并手c鹰嘴等之分。其曾经将一名在感情上背叛自己的姘头当靶子,连续以丸击入,美其名曰“小鸟踅窝”。从而,生生将那雌儿致死。 闲言不多述,飕地,球丸飞击银蟾。但是,为银蟾轻松躲开。福临大仙叫道:“好贼妇,能够躲得过本仙一击,不简单。但本仙后头还有的是耶,你仔细着。”球丸打石槽当中陆续滚来,速度飞快。而福临大仙的动作也是迅捷,“啪”c“嗖”,只只球丸射向银蟾。银蟾心说:“我且亮亮身法来。”头扭c腰拧c膝转,将所来球丸一一避过。数十球丸,打完了,无一击中对手,福临大仙气冲斗牛。虽然一通忙活下来,不累是假的,但他已不加顾及。舞动弯头棍,杀向银蟾。银蟾并没有掣剑,而是就地取材。摄取洞内的一根梢子棍,同福临大仙相敌斗。此一战: 游龙夹风啸,飞影闪虹霓; 械碰噼啪响,疑似爆竹鸣。 闹得那: 山灵发惊东西走,野仙生怖避难逃; 摇摇欲坠峰各座,地陷百丈平冥司。 双方大战多时,银蟾一招“直捣黄龙”,将福临大仙中腹杵翻。妖仙好悬肚子放了炮,有些岔气,百般不适。他的几名徒弟,赶紧上前来扶。福临大仙道:“别管为师,打这贼妇。”诸徒弟各抄家伙,攻取银蟾。银蟾挥开梢子棍,“啪”而击。这种兵器,也叫连枷棍,据传说为宋太祖赵匡胤所创。一长短两根棍,(中间)以小段铁链相接。两军作战时候,它主要用于攻击敌方战骑,攻击马腿。今儿,银蟾拿妖仙一班徒弟的双腿当作了马腿,尽扫而跌。中棍处,红肿高胀,痛不堪言。 见到徒弟们个个躺地不起,且呻吟连连,福临大仙恼恨透顶。他叫道:“贼妇,莫撒野特甚,见识本仙之无上神通。”起升悬浮而于空中,形体大变,现出一只超大的蝙蝠并展开两翼。福临大仙的本身,即为此种,只是没有这么大。大,法相耳。而且,内侧翼膜之上出现双北斗图像,金幌幌,光趋于烈。“南斗注生,北斗注死”,双北斗,更教人死耳。各星迸光,释放杀法,制害于银蟾。未知银蟾能否破解敌方杀术,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1章 赛师师刺衙 余心月拒贼 话说福临大仙现出本相,施用酷煞之法,妄图制杀银蟾。但银蟾反应特快,不摸底细未敢强硬对抗。初观情势不妙,早加速避。霎时不见,未遭害处。福临大仙收本相,仍还人形,言道:“便宜了这贼妇,没被剥命。”诸徒齐诌谀:“还是师父法力无边。”福临大仙道:“那是自然。敢同为师对抗者,到头来均会落得灰头土脸,甚至完休呜呼。”却没提,或许马上忘掉了之前吃人之打的丑相。 福临大仙道众徒弟:“那贼妇必要转来,不救出她的丈夫,不会作罢。你们俱要仔细了。”永琪言道:“将狗官杀死便了,教贼妇痛苦万分,这辈子不安省。”福临大仙道:“不可。为师还是有好生之德的,怎可滥伤性命?”这厮并不糊涂,毕竟白中玉乃一府长吏,朝廷命官。杀了他,事情便闹得过大了。一旦龙廷发诏,集天下道士讨伐自己,自己还落得好结果吗?待到降伏了银蟾,把白中玉一放了之是耶。 福临大仙之说没错,未有救出丈夫,银蟾自然不会善罢甘休。挖空心思,得一妙计。既简单,又或可见奇效。准备一番,她二次来在黄龙谷。先一造声势,操弄术法而令乱石起空飞舞,相互撞击,“嘭咔”有声。吉瑞洞内的人等被惊动,向外面瞅来。不瞧还可,一瞧,吓怕了,“我的老天,这是怎么回事?千万别飞到洞里来。”欲要关门之际,乱石却落地息止。随之,现一妇人,如花似玉,正是之前大闹洞府者。听她叫道:“一班妖士,速将姑奶奶的丈夫交还。否则,我必将尔等致死方休。” 福临大仙跳出洞来,点指银蟾并叫道:“贼妇,好大胆量,也敢转回。本仙再不会教你走脱,且重加见识吾之上上神通的厉害。”身飞起,欲施看家术法。不想,对方动作奇快,将两只葫芦飞击过来。福临大仙双翼方展开,北斗星相图案尚未显尽,术法未及施发,葫芦则到了。猛然,崩碎。里头所盛装的东西,乃狗血c鸡血c蒜汁c尿液c粪汁,也有女人的月水,等等秽物,扑染到了福临大仙的双翼,主要内膜之上。这下给破了灵气,福临大仙的神通暂时无法施出,马上见了慌。银蟾就机上前擒之。福临大仙不甘就伏,本能地用出另一术。未被秽物所沾污的地方,脱飞毫毛,瞬间变化而成一只只的蝙蝠,遮拦银蟾。银蟾释放罡气,扑飞群蝠。而福临大仙乘空逃还洞府,严闭门户,一时有些惊魂未定。 银蟾于洞外呼喝,令福临大仙从速交还自己的丈夫。不然的话,自己便破门杀入,将一窝子妖人斩灭,使教干净。福临大仙叫道:“贼妇,少威胁于人,当心本仙宰掉你的丈夫,令你哭都不及。”银蟾一听,“也是,但将对方逼急了,怕是真会伤害到我的夫君。”但接下自己怎么着呢?便两下僵持着?不妨先稳住对方,自己随后如此这般。打定主意,她道:“妖人,一切好商量。你如何肯于释放我的丈夫,有条件自管提来。”福临大仙一听,对方这是让步了,答道:“本仙尚未想好条件,你且暂退。本仙啥时候想好了,再叫人通知于你。你但不退,即刻杀死你的丈夫。”银蟾道:“好,好,我先去。但你也小心了,敢于再加伤害我的丈夫,动之一根汗毛,姑奶奶必然加倍讨还。吾去也。” 银蟾真走了吗?哪呢?不过隐身而已,未离黄龙谷。万一对方言而无信,伤害自己的丈夫,岂不坏了?她变化而成一只飞虫,附着在洞口上方的拱处。 洞内的人将洞门开了一条缝隙,向外来瞅那“野人婆”是否真的离开了。银蟾则乘此机会,悄然而入洞府,未遭察觉。福临大仙问道:“那贼妇去了吗?”窥探者答:“好像是走了,已经看不到她了。”福临大仙道:“她的丈夫攥在咱们手里,谅必其不敢造次,而只能退让一步。不过,提防不可缺失,大家俱要仔细了。”诸徒齐答:“是也。” 却突然,诸徒俱叫:“啊呀。”福临大仙一愣,尚未明白怎么回事,徒弟们又为甚而惊呼呢,猛然觉得为谁人将之打椅子上薅起并丢将出去。这厮全无防备,实实摔了一下。他怒喝:“哪个不知死的,敢摔本仙?”还以为是某一徒弟和自己开玩笑呢,但这玩笑又忒大了。拿眼找来,不由大吃一惊。如何一回事情呢?不知打哪儿,另冒出一位同自己生得一模一样的人物。这难怪诸徒要惊乍的。 福临大仙点指对方,叫道:“这厮哪个?为甚同本仙长得相像?”对方道:“我还想问你你呢,却怎么会同俺福临大仙一副相容?你又是哪一个?跑来吉瑞洞,欲加侵夺吗?”福临大仙啐道:“尔贼喊捉贼,掩耳盗铃,一定是个假的。”对方不甘示弱,也“呸”之,叫道:“你鸦占鸾巢,一定是冒充(依现代话讲,便是冒牌货)。”双方你一言,我一语,戗了火。福临大仙最后怒火旺盛而难加抑制,飞身击取对方。对方起手应敌。 他俩打上了,令一班做徒弟的丈二和尚难摸头脑,只能傻傻看着。无以分辨,真假老师各是哪个。那双方战未长时,真正的福临大仙一个不慎,面部重重着了一记飞拳,鼻酸泪流。紧接,腹部再遭一击,差点令他吐出胆汁。对方道:“这厮,原来就只有这点本事,也敢冒充俺福临大仙?但与人对敌,落败出丑,岂不坏吾赫赫威威之名声?忒可恶也。”福临大仙咬牙关,强忍不适,言道:“你这贼,好欺人也。本仙一亮无上神通,教你好看。”现在,秽物已经洗掉,已然可以释放双北斗杀法。他的徒弟们一听,赶紧寻找藏身的地方。洞内空间狭小,不比野外。距离近了,不敢保证c难以避免老师之术不会误伤到自己。 假的福临大仙听真福临大仙之说,叫道:“且住,且住。”福临大仙道:“怎么,你这就怕了不成?本仙尚没施弄术法而令你见识呢。”对方道:“怕你?没那么一说。本仙想要问你,你确定要用术法吗?”福临大仙道:“当然。不如此,何以降制于你?”对方道:“本仙只是要提醒于你,可想好了运也不运术法。你一旦行来,本仙亦会针锋相对。到时候,恐怕你吃亏二次。待到灰飞烟灭,悔之晚矣。”福临大仙道:“切莫虚张声势而诈人,你是在掩藏自己的惧意吧?”对方道:“诈你?你看是诈你吗?一观周围来。”福临大仙听言,环顾四周,不由唬得心惊胆战。怎么了?身周突现多个“自己”,全似一个模子造出。他暗道:“喔唷,如何一回事情?啥时‘咕嘟’出这么些‘我’?”又突然,数名“他”变化超大蝙蝠,飞升而起,悬浮空中。翼膜之上均现双北斗,冲向于之,并喝令速降。否则,后果其自己知道。 福临大仙一时给搞懵了,胆裂魂飞,不敢对抗。他连忙跪地告饶,求免一死。对方喝之自废根行,可饶不死。福临大仙哀告,惩罚过于严重,还请从轻处治。对方道:“念你修行不易,可以轻罚。只把你的看家术法,销掉便了。”福临大仙一听,这一样使不得?但销废,自己失去所恃之上上神通,往后怕是更会为别者欺负。再说,此术法不是一年或二载,更非一天或两日便可修炼有成,至少也需要数十年甚至上百年时间。但废掉,岂不痛心。他乞求道:“可通融不?”对方态度坚决,无的商量。教福临大仙要么自废所谓无上神通,要么便缴纳性命。孰轻孰重,自当清楚。逼得福临大仙最后一咬牙,只有销掉北斗注死,换取生命不失。大不了,自己多用功百年,再炼成于它。这总比被打现原形,甚至性命灭掉,强过许多。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一切可以从头再来。于今,只能暂且委屈自己。 待到照做完毕,他也像似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地。精神c意志失丧所致。对方则大笑,忽然变相而成银蟾。而另外那些那多余的“福临大仙”,也尽皆消失。却原来,便是洞府之物所变。“啊呀,”福临大仙方才意识到,自己上了大当,被赚了,全坠对方阴计也。倒楣真倒楣,吃了暴亏,亏到家也亏惨了。他不禁泪如泉涌,心内苦痛,叫道:“却是你这贼妇卖诈使阴,害我苦也。本仙同你拼命。”向前行攻。但,很快被银蟾制翻。银蟾道之:“妖人,吃亏愿谁?谁教你之前不敢于赌注一搏?但搏,不致落此下场。至现在,反倒来行对抗,说明尔心冥顽仍未化也。便别怪姑奶奶手下无情,灭绝于你。”福临大仙胆志复颓,伏而再加哀告。银蟾实无心杀之,警告几句之后,扶持自己的丈夫去者。福临大仙则坐地,一边捶地,一边嚎啕大哭。可见,心怀百般冤屈。但引火烧身,又怨谁呢?正是: 错于自己惹是非,当累亲身来担承; 儆以莽人勿错举,三思行为免灾殃。 银蟾救回丈夫,经过悉心照料,白中玉的皮肉之伤很快好转。 却有一日,有苦主联名告状,状告是年于府城新开的一家妓院——春香院。家中的丈夫或儿子,不惜大笔钱财,去春香院混妓。可是,好端端的人儿进去,萎靡不振c无精打采地出来。人整个儿软了,走路堪堪不能。回到家里,两三日内,一命亡休。相同事情好多,凡是到过春香院并受接待而同那里的姑娘们上过床的嫖客们,十之三c五见了阎王。没死的,也大多落下阳痿c滑精诸症,当不成猛男c真男。外界由此传言,春香院的姑娘们不仅个个长得如花似玉c美艳妖冶,而且床笫功夫厉害非常,以致所接待的嫖客们精枯阳竭。然,仍有一些花心男人不以为鉴去控制自己,而是不知好歹甚至死活,趋之若鹜。均想一会春香院的姑娘,握雨携云。且还笑言:“牡丹花下死(宁教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宁丢性命,不失一欢,快活至大。所谓,洞房春似海,一刻值千金。他们又管什灾啥难。然结果,害了自己,也误了家人。 个别嫖客呜呼哀哉,家里人到春香院讨说法。但妓院那边振振有词,反责对方无理取闹,讹诈欺人。言死者纯属纵欲过度,自己不节制而导致严重后果。这怨妓院,怨姑娘们吗?嫖客非要玩,干那事,自己一边拦得吗?难道硬加送客,行以驱逐吗?但引发冲突,在妓院闹起,如何收场?做生意,不能得罪客人,这是铁打的规矩,不能坏的。得罪客人,此类事情一旦多了,自己的生意往后还做不做下去?妓院虽说不是光彩的处所,但也需要一定的“口碑”与“名声”。因此,只要客人们需要c乐意,只要他们高兴c快活,自己一边一切遵从。另者,人又不是死在妓院里,同自己是否便真的相干?两边谈不拢,有那苦主也只能无奈地向官府告状,打官司,求讨公道。 白中玉还是头一遭接到这类状子。他向来对于烟花柳巷c勾栏春馆相当厌恶,也从来不去光顾那种肮脏地方。另外,绝不像其他官员,有时候搞什么排场,会请一些妓院的姑娘们临而悦众。虽说,其内心暗骂那些死去的嫖客活该,但还须念之家人时下的悲痛之情,当加平复。白中玉遂传讯春香院的老鸨赛师师到堂。 不同寻常的是,这位老鸨年青且极为美貌,怎见?—— 娇面百分媚,花容艳无双; 春情摩风月,男几不动火? (张)丽华未足夸,(冯)小怜何值提; 汉宫赵姐妹(飞燕与合德),莫及青楼娼。 在春香院,姑娘们均称之“大姐”。面对白中玉的讯问,她也是那套说辞。且言,妓院,自古有之。它是由乐坊(女闾)转化而来,一直至今。官方认可于它的存在,你绝不能言之非法。没有特殊的理由,官家也不当把它强制关闭或加取缔。女人为了生计,男人为了快活,两厢情愿,有过错吗?春香院在官家注册过的,也定期缴税,绝不同于私坊暗娼。假如官家非要定春香院有罪,自己也没办法。 白中玉听之言,将脸一沉,喝道:“休要打诨。”未知其如何断判,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2章 春香院战斗 大罗山争端 话说白中玉虽不满于赛师师的答词,但也不便于判定她并春香院有罪。赛师师之说,并非没有一点道理。自己不可强加论处。所以,最好的方式,还是教妓院同苦主两边达成和解。他道赛师师,嫖客之死,虽他们自身有一定过错,不知爱惜自己,但毕竟妓院也有撇不清的干系。因此,它当对死者的家人做一些必要的赔偿才是。不然,苦主但到妓院闹事不休,不教安宁,妓院又如何继续做生意下去? 如果赛师师识趣明事,给知府大人一个面子,无非舍出部分钱财,平息是非,一切便会烟消云散。但她性子宁一些,也许有点高傲,不肯低头服屈。对白中玉的话,颇不以为然。她言,那些人是否真的是因为而死,需要一定的证据才可服人。或突发其他什么状况与意外而亡身,也未可知。背不住,便是存心编法子敲诈,谁知究竟?但便宜了他们,往后人都学着如是理由来向妓院乱伸手勒索,妓院一样难得安宁。这个口子,绝对不能开。 白中玉不悦,但亦无法驳人,挑不出人家话中的错误。或许真的有那个别图谋不轨的奸人,基于什么,一般而言便是为了钱财,将他因而死的人,楞说是在妓院纵欲而诱发恶症,不治身死。但对于赛师师之轻官,须给予一定的下马威,震之c镇之。正愁无有借口,又有事情发生于春香院。一名嫖客,乃温州府城首富洪源洪朝奉的儿子洪勉,脱阳而死,尸停春楼。洪家一些人在妓院闹事,另有人到府衙鸣冤。白中玉大喜,基于对妓院刻骨的厌恶,及它对于世人的害处,且不论有理无理,决然下令暂时封闭春香院。说暂时,实则无限期拖延。不能做生意,看你撑得下去否? 赛师师闻听白中玉封闭春香院,不禁眼中突射凶光,心中大恨,暗说:“狗官,敢坏我事情,将姑奶奶当常人欺凌,你是不想活了。”怒气冲冲,回返了春香院。说封闭,只是关上大门,不容接客做生意。但留小门,只许妓院里的人等可以出入。 赛师师将粉头们召集一处,商论对策。一名叫惜惜的姑娘道:“大姐,那狗官可恶加该死,胆敢破坏我们的大计。莫如杀之,祛除后患。之后,咱春香院接着开放。”姑娘们你一言,我一语,但基本一个腔调(众口一词),大骂知府白中玉可恨,必须给他好瞧。最好,杀之。胆子真够大的。这比前文的福临大仙更像汉子,即今日常说之“女汉子”。原本打算仔细计较的赛师师被她们一鼓动,一撺掇,经不住了。最后,咬牙而发狠心,便这么干。杀掉白中玉,借以发泄怨气。 有几名姑娘自告奋勇,担当刺杀之事。但为赛师师所阻止,还是自己亲为妥当。不论个人本领,以及事情做的干净(不留痕迹,官府无迹可查)与否,自己最为合适。准备了一下,赛师师夜里潜入了温州府衙。 白中玉下令封闭春香院一事,夫人银蟾获悉之后,对此大加赞赏。但同时,也不无担忧。封闭妓院,就事论事,有理也没理,多少有些过。这必然触怒妓院人等,心生不服。白中玉道:“不服又怎样?一班几女又能做些什么?至多,去省院告我,怕是省院不肯理会她们哩!”银蟾道:“只担心她们背后会否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势力,会对官人不利。”白中玉道:“即便有势力,未必大到哪里去。难道他们还敢妄动我一府长吏?”并未在意。但银蟾忧虑犹存。 夜间,候白中玉睡下,银蟾欲到后花园自己专门的修炼场所练一练功。可是,刚一推门,仅开一道小小的缝隙之时,却突然发现好像有条黑影数丈外一闪,隐于一株花树之后。眼睛足够锐利,但换个人,怕是注意不到。“嗯?”银蟾心中一惊,“人吗?此为何情?”故作不知,出门,掩门,拐弯那边去了。但她却是急转于屋后,随即变身一只小虫,拱破窗户纸,还于自己同白中玉的卧房,仔细观察。 之前,银蟾所看到的确是一个人,也正是那春香院的主人赛师师。师师,北宋徽宗皇帝赵佶的那位相好——李师师也。同平日里靓装丽服不同,赛师师换上了紧身夜行衣。并且,使黑巾蒙罩了下半张脸面。进入府衙之后,她捉了一名府内仆人,迫之引路而至于白中玉居处。随即,将仆人杀死藏尸。转而方要入室,对白中玉实施刺杀,不料这时赶巧银蟾推门欲出。赛师师赶紧隐蔽。见对方没有异常反应,想必自己并未为之发现。遂放胆,快速游移,溜到白中玉的卧房门外头。听了一听,鼾声已起。赛师师暗道:“狗官一定是睡熟了。”身一晃,居然穿门而入。而门,无有一点破坏。这令暗中目睹一切的银蟾,感到十分吃惊。难不成,这蒙面黑衣人,还是道客?观而实不简单。 赛师师接近床榻,背后掣出柳叶钢刀,举而要杀白中玉。但这时,银蟾抢先出手了。不容对方伤害丈夫,施用摄术。一只圆凳飞起,砸击赛师师的后脑海。赛师师觉察到了不好,急忙侧里闪避。圆凳尽管走空,但马上掉向,再击赛师师。赛师师飞身跃开。同时,意识到自己恶机败露,对方有准备,有埋伏。这娼妇不敢逗留,将身依旧穿门而出。 银蟾见刺客欲要逃走,岂能容之。还人身,行加追逐。赛师师见得有人紧迫,回身挥刀便砍。银蟾赤手空拳敌之。那边赛师师柳叶刀滥飞狂舞: 气旋剧烈涡风猛,卷噬万物一发摧; 人陷如入龙虎口,顷刻解碎无完躯。 这边银蟾拳爆如流星之雨: 箭射炮打冲势劲,风雷交加输杀力; 突破坚垒克铁关,伤敌残瘫连声号。 大战些时,银蟾一拳击中敌胸。但感觉对方好像是一名女子,胸丰乳高,绵软震颤。一愣刹那,赛师师负痛抽身便走。银蟾再赶。赛师师弄法,屋瓦飞漫若乎只只鹰鹞,以遮拦追敌。银蟾破解瓦雨,复寻刺客,已经遁失不见。银蟾恨恨道:“可惜跑了她。吾必要严查密访,将尔揪出并生擒。” 一场争斗,已然惊动了衙众。白中玉也为惊醒,教衙众加强戒备,提防贼来二次。对于何人会来行刺,除了刺客可能是女的之外,没有遗留下其他任何线索。但联想到春香院被封,银蟾怀疑会否为一班娼妓所为?她们当中有个别不同寻常的人物,抑或之外可以请到高士?自己有必要走一遭,一探春香院。 却说赛师师失机,逃回春香院。回至本室,将刀一丢。而后,一屁股坐于凳。太过忙乱,险些不稳而跌,她赶紧扶住圆桌。那些粉头们都在其室等候消息呢,却见赛师师脸色难看,手捧左乳,情知不妙。她们忙问究竟。赛师师悻悻道:“就要杀掉那狗官了,谁想利刃方举,节外生枝,突发变故。”于是,将经过一讲。众粉头大惊,“温州府衙之内,还有此等高人?”赛师师道:“谁能料及呢?那贱人,本领高强,非我所能对抗。”还是那惜惜道:“大姐,既如此,那么咱们众姐妹齐力制之,报仇雪恨。”赛师师道:“莫唐突。我今日刺衙,动静闹得过大,怕是会引起那狗官对于我春香院的怀疑。所以,接下一段时间,咱们须装模作样,安守本分。就当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万不可轻举妄动。狗官不握证据,自然也就无法断定刺衙之事同我们相关。其他一切,慢慢从长计议。”众粉头称“是”。 赛师师及一班姑娘们都放稳当了,从而令想要打春香院搜索蛛丝马迹的银蟾,几探而无可疑发现。她不禁暗道:“是我怀疑错了,还是对方隐藏深深?”但怎么想,也还是春香院对于刺衙一事,具有重大嫌疑。银蟾心说:“你们不急,我也不躁,看最后谁沉得住气。待到你们克制不住,复有举动,那时或落我手。” 官府对于刺衙之事,倒是严查严索。然,多日无有结果。对于春香院也进行过调查,称姑娘们有作案重大嫌疑。旁敲侧击,敲山震虎,其中有白中玉的授意,也是银蟾的建议。但赛师师老于世故,极其沉稳,对付这些好似游刃有余。并一班姑娘俱称冤枉,称自己俱是柔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哪里能够打打杀杀?经不得那阵势。也绝无那个胆量,敢于去刺杀知府大人。刺衙事发当晚,自己这班人也都在妓院,从无外出,何谈作案? 赛师师姐妹只是同对手耗,并无违常举动。你不拿之刺衙真凭实据,自不便滥陷于人。时间一长,事情淡下。而春香院,也得以重新开张。为什么会如此呢?客人猝死妓院,理上论来,本来也不当全怪春楼并姑娘,也有客人自己身体原因或不能量力所导致。而今,私下里两边谈妥,妓院补偿了对方一笔可观的赔偿。事情也就解决了。赛师师数次到府衙,恳求万般。惹得白中玉心烦不已,也实无奈何,最后只得允许春香院重做生意。但也警告,莫要再发生客人猝死妓院与回家后死之事。否则,再加封闭妓院,也从此绝无复开之理。赛师师谢过知府大人,并称,但官家有何场会之事,用得着姑娘们捧场的时候,春香院绝无二话,有召必至。白中玉脸色一沉,怒道:“本官不论举办何种场会,也绝不会用到娼妓。”给赛师师窝了回去,以令讨个没趣,随后予以喝退。 春香院重新开张,赛师师并姑娘们乐了。警惕放松,认为风险过去,却想不到有人犹在暗中观察着她们,寻找可疑之处。这人便是银蟾。但银蟾也只是选择姑娘们(大姐赛师师也算上,亦会献身给嫖客)不再忙于接待客人,妓院安静下来的时候。基本是在后半宿,她才会行事,也算摸上了规律。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小段近似无所事事的天数之后,银蟾发现这后半宿有个把时辰,赛师师并一班姑娘们开始(说开始,实则重拾)在修炼某种道法。这便迥异于常人了。 银蟾断定,赛师师姐妹均是一班妖人。设妓院只是一个幌子,实际不为挣钱。怎么说呢?按照春香院的规模与服务标准,以及姑娘们的色品,平常而言,价格应该很高,非一般客人所能承受。然而,春香院恰不是这样,费用极低,普通人等也能消费得起。这同一般的窑子差不多水平,从而也将那些皮肉生意多多挤兑黄了,难以为继。因为客人们都跑来春香院了。只要你来,春香院便接纳,管你或富或贫。但并未没有特别规定,那就是,不欢迎年岁过大的客人。不过,偶尔也有例外,便是财大气粗c具有一定势力的人物,虽老而不宜得罪,免得不利自己。假如为了挣钱?春香院怎会廉价接客吗?不怕最后入不敷出,生意做黄了吗?银蟾认为,一种解释,姑娘们接客的目的,或为采阳补阴,固筑旁门左道的邪功妖法。而且,属于竭而采之。要不然,也不会令客人鬼混一次之后,可能会搭送上性命。 银蟾估计得没错,赛师师及一班姑娘,确切说,妖精。她们实为一群姑获鸟儿所变。此种鸟也称鬼鸟,有雌无雄。传说其为产妇血崩,死后所化。它喜欢取人之子,养为己子。又,“凡小儿之家,不可夜露衣物。此鸟夜飞,以血点之为志。儿辄病惊痫及疳疾,谓之无辜疳也。”春香院的这班姑获鸟精,只是道行均弱了一些,未完全养成气候。否则,害处便更大了。 银蟾沉心静气,且看这班妖妇还有其他什么不可为人所知的秘密。可是接下来的发现,令之震惊。一夜,诸娼诱了两名男子而入静室。男子认为这次可是有好事干了。面对诸多美女,魂飘魄荡,自己可谓艳福匪浅。但往下发生的事情,实实在在地令他俩失了魂,丢了魄。诸娼齐升,悬于半空,施弄术法。两名男子“啪嚓”齐仆,性命不在。之魂魄为诸娼摄出,继而摧成散气。诸娼收术,惜惜道赛师师:“大姐,咱们的摄魂之术增长不少。但要每个人能够独具此能,便就好了。”赛师师道:“这还需要加倍努力。” 却突然,这个时候,她们听到室外有人冷笑。“啊,”惊动了诸娼。惜惜喝了一声:“谁?”突门而出。不料,一股杀气扑至。惜惜猝不及防,当头中刃而翻跌,一命呜呼。诸娼大懼。赛师师将柳叶刀一口飞出于室,化为百倍,若于群蝠出洞。此目的,为的是干扰敌方。随之,赛师师将十数姐妹撞出静室。然而,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可疑人员。赛师师教姐妹们多加仔细,却话音方落,一片剑雨倾泻而来。一班女妖急忙或闪避或格防,进行应对。然一则剑雨速来过快,二则女妖们各自能力强弱不同,三则大众扎堆,不利各自动作,互成妨碍,因此有五c七名女妖被杀翻丧命。赛师师怒喝:“何方贼者?有胆量现身来对,莫行阴黑之手段。”猛听一声回言:“仙姑娘娘来也。”一人出现。未知其为谁者,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3章 伏龙大仙命丧色刀 玉洁仙姑困身法螺 话说一人出现,赛师师一眼认出,来者正是刺衙那夜所遇到的对头。只是,她尚不清楚对方名姓。来者正是银蟾,窥察一班女妖肆意杀剥性命而致怒难平。但对于死者,不过男盗女娼之辈,死不足惜。故而,其未救生,死者就当到时候断女妖们残忍恶为的证据。 赛师师叫道:“好哇,又是你这贱人,为甚同我们对立作仇?”银蟾道:“什么?贱人?我们俩究竟哪个贱也?要问为什么我会同你们对敌,答案很简单。便是因为你等乃属恶类,当诛不赦。凡有正义之心者,皆起此意。且来问你,那夜刺衙者,是否便是你?你千万别回答不是。你之前语,已然泄漏了底儿。”怎么说呢?在于赛师师前话中的“又是你”三个字上,自然说明之间有过碰撞。赛师师道:“便明确告诉于你,那夜刺衙之人,正是姑奶奶我。可惜,为你坏了事情,使我没能取得狗官白中玉的性命。”银蟾道:“这便是了。且也不妨明告于你,白知府,乃吾丈夫也。我乃其发妻余心月。也曾山林修道,号玉洁仙姑。平素嫉恶如仇,专克邪凶。折在本仙姑娘娘之手的害类,无计其数,不乏上上高强。你们一班害孽,自然在我所制之列,绝不容许留于世间兴祸布灾。尔等还不就伏,更待何时?”赛师师道:“水火难容,你我一战而断生死。”一声呼,并诸姐妹各举兵刃而杀上。 面对诸妖众势,银蟾全无畏惧,挥剑而与厮杀。只杀得: 天低云沉阴雾惨,星掩月隐光色黯; 杀气汹涌破山河,地野处处危险在; 仙神丧魂变惊鸟,凡子丢魄作骇兔; 噩梦突降大限临,众生绝望仅余哀。 多时,女妖们再遭银蟾绝杀三命。赛师师疾呼:“姐妹们,速施摄魂,结果这贱人。”诸妖一齐行施煞法。银蟾早已摸清了敌方底细,没有贸然强与对抗。速施飞剑行加干扰,使对方难以定术而发挥功效。同时,也是攻击。瞬间,又二名女妖就戮。赛师师一见,如此下去,难免众姐妹俱遭歼灭。三十六计走为上策,遂呼遁逃。然已见迟,转眼所余姐妹尽遭击杀,只剩下她这做大姐的一个。 在此时,妓院的一群佣人,或男或女,闻得动静而杀来。实则,这些人皆为姑获鸟精夺凡童而养大。赛师师呼之杀死银蟾。明知无用,实际意图只是利用他们暂时纠缠对手,自己乘机脱身逃去。这里危险之地,绝然不能呆了。银蟾再施飞剑,变化无数。但却掉转柄c尖,柄前尖后,以柄端打击诸佣。如似生目,皆中群佣要穴,以令翻跌。银蟾不想滥杀。然再寻赛师师,已不见矣。银蟾懊恼不已,“又为这女妖遁去也,后患无穷。”好在,实有两名女妖只是重残而未死。并一班佣人,悉数擒下。银蟾以搬运之术,摄他们到在府衙。 一班恶人迫于c慑于刑罚严酷,招认罪行。保有性命的两名女妖,先被打现原形,而后斩毙。一班佣人,实际上还都是少年。不过其中多数为赛师师以道法点化,外形明显变化。不仅个头长了,而且年龄看大。这些人各吃鞭四十,官卖为奴。 另说赛师师,逃走之后,未知出有多远,身降大山之中。时,天色放亮。想到众姐妹之死,其心无比惨凄悲痛,不免恸哭一场。哭罢多时,她转而大忿,怒骂凶手。她发誓道:“余心月,你等着,终有一天,吾必要杀尔报仇。”恨间,挥手一掌,一木干折。树头劈落,触动了一块摇摇欲坠的大石。就加这一点力,大石松动而滚落深沟。 巧了,恰有一人在下头走着。大概采药,背篓拿铲。他险些背落石砸到。得亏反应快,跃了一下,得以逃过一劫。下意识抬头而望了一眼,恰好发现了赛师师。这位不禁怒气冲冲,误以为是赛师师飞石滥伤于人呢。于是,飞身而起,上得高坡,对赛师师行加质问。赛师师观对方,生得是: 红发蓬松赤须卷,青面獠牙显凶恶; 目似双灯口若钵,打眼误认沙和尚。 未知为谁。赛师师喝问:“来者为谁?也敢指着姑奶奶的鼻子不三不四,忒无道理。”对方道:“问我,且听了。某, 自幼生长在山林,耐苦兼修内外功; 练就铁躯经锤炼,养成真气结金丹; 能降蛟龙可伏虎,敢同仙神较雌雄; 人呼我为‘天不怕’,豪雄榜样有的夸。” 赛师师听了,啐道:“却是一个信口无遮的人儿,惯能吹牛也。”“天不怕”闻听,眼珠瞪起,叫道:“那个吹牛了?你敢说爷爷吹牛?”赛师师道:“还不吹牛吗?天下的牛儿,恐怕都快被你要么吹死了,要么全飞上了天,终了还是跌下而致毙。”“天不怕”怒道:“还敢嘲弄,教你见识一下爷爷的厉害。”向前而擒赛师师。赛师师道:“这厮不仅能吹,还是一个十足浑楞的蛮夫莽汉。”见对方来打,自己你能白挨白受,遂家抵抗。 两个战有多时,赛师师连攻下盘,吸引敌方注意力。却冷然走上,一招“仙鹤啄食”施出。右手无名指c小指扣向手心,而拇c食c中三指则虚捏,若鸟之喙,叨击“天不怕”的左睛。可不只是戳那么一下子,而是旨在将对手的眼珠抠出,非常毒辣。唬得“天不怕”只剩下绰号当中的“怕”字,失了胆,飘了魂,慌忙撤步并将头后仰,以加闪避。眼目保住,但胖嘟嘟的脸面颧骨部位的皮肉,被叨破。“天不怕”又赶紧跳身远处。拿手一摸,见了血,心火更旺。弄术,飞起两方大石。一左右,夹而撞击赛师师。赛师师飞身躲避。两石撞到了一处,四分五裂。赛师师行加反击,喝声“疾”,飞柳叶刀射向“天不怕”。“天不怕”未闪利索,右臂受伤。“天不怕”变成了“无不怕”,斗志霎时全颓,将身而走。赛师师暗思:“这厮貌相虽丑,但身材健硕,血气方刚,且好似还是修过道的。其阳精必盛,是一上物。不能可惜了,而教打我手心逃掉。逮住得着,采之元阳,补溢自己。”想罢,呼一声:“那贼休走,给姑奶奶站下。”于后追赶“天不怕”。 “天不怕”若于惊弓之鸟,惶惶难安。虽加快速度,但并没能够摆脱赛师师。好在,家巢到也。一处水潭,之边竖立有一矗石碑,上书“大罗山龙须潭”。“天不怕”一个鱼跃,扎身水内而不见。赛师师赶到,没有下水的神通,再说也不敢贸然入之,只能望水兴叹,骂三骂四。没能猎得男色,便宜了对方,她不肯干休。弄以乱石,向潭中滥滚。 突然,一道水柱冲天而起。现身二人,一高一矮。其中之高者,正是先前入于水内的那个“天不怕”。而另一个,个子仅有三尺,多不多少,好似《封神演义》中的土行孙c《水浒》中的武大郎c《说唐后传》中的秦汉同窦一虎。其尊容,更是教人不敢恭维: 面似腐肉生蛆虫,眼如酸枣微挂红; 瘪着鼻子翘噘嘴,牙齿尖白列笔头。 相貌之丑陋,与唐代奸相卢杞有的一比。 “天不怕”用手一指赛师师,道矬子:“师父,便是这贼妇伤了徒儿。”矬子道:“却一佳人。”“天不怕”点指赛师师而喝道:“贼妇,瞧来,这位乃吾师父——乐渊居主人伏龙大仙是也。神通广大,法力无边。你速些就伏来,莫等我师父动手。否则,令你顷刻身化齑粉,尸骨不存。”赛师师冷笑道:“这话,教人听来好怕,怎么那么怕也?可惜呀,尔所搬来的救兵,却一三寸丁儿。姑奶奶足下一蹍,便就令他粉碎,就同致死一只蚂蚁。”想“天不怕”的本事一般,他的师父也高不到哪去。伏龙大仙开言道:“这妇人,莫要狂口。你也未见识过本仙的神通。”这全废话。赛师师道:“那么,姑奶奶今日便领教一二,你且亮一亮本事来。”伏龙大仙道:“你便仔细了。”暗运秘术。 赛师师目不转睛,紧盯对方,留意举动。但是伏龙大仙虽无外在动作,却已然术法施出。赛师师逐渐意识模糊,思维受控,不能自己。待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就擒。赤身,睡在辟水之室的榻上。而伏龙大仙正伏于之身上,干那种事儿。赛师师大怒,将伏龙大仙打自己身上推将下去,使跌地面。随之,身起而断喝:“这贼,安敢姑奶奶?”伏龙大仙爬起,嘻皮笑脸,道:“美人莫嗔。生米做成熟饭,你我已然做了夫妻。你还是就此顺从了我的好,过上这一生一世。老公我绝然不会叫你受着半点委屈。”赛师师情知对方根底非同寻常,自己落人手里,很难脱身。眼珠一转,且忍屈辱暂时,不妨便利用这伏龙大仙,报自己之恨。她遂言道:“做长久夫妻可以,不过,有个条件。”伏龙大仙道:“只要美人愿意伴吾此生,你提什么条件,我都答应。”赛师师道:“条件简单,也不苛刻。只要你替我解决掉一个仇家,我便心甘情愿做你的娘子。”伏龙大仙道:“原来便是此等小事,好,我答应你是也。你且告诉于我,那仇家为谁?”赛师师道:“便是如今的温州府知府白中玉的婆娘余心月。”伏龙大仙道:“还是一位官夫人。好办,明日我便去擒杀于她。眼下,嘻嘻,全我未尽之兴。”再上赛师师之身。赛师师为了很好的利用这厮,遂迎合取悦,满足于他。 转过天来,伏龙大仙身离龙须潭,来在温州府城知府衙门之前。教门上人传话,让余心月来见。门人怒于彼不避讳夫人之名而直呼,且身怀恶煞之气,料想来无好事,遂加驱离。不意惹恼了伏龙大仙,小弄异术。门人几名,相互扭打起来。恰有旁者近处观得,不免大惊,匆忙通报给知府大人并夫人。银蟾闻之,不速之客却是冲自己而来,莫测利害。便就一会,看你意图究竟。于是,身出府门,来会伏龙大仙。未知银蟾能否抗御得妖仙,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4章 女雄再战梅雨潭 魔煞制造风雪暴 话说赛师师以法螺困住了银蟾,发狠而教死就。美梦正做着呢,不料节外生枝,突发异情。冷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有人一记飞石袭击而至。这石头,牛颅大小。赛师师全无防备,沉重承受。向前一抢,几乎仆地。后背火辣辣疼痛,脏腑似乎震伤,好悬吐血。由于一时失去其操控,法螺坠地。法力,亦暂削。内中被困的银蟾感触到了,乘机奋以全力,撞破螺口封“屏”而出。在此刻,赛师师正疲于应对接连而来的飞石。银蟾怒于法螺对己之害,险些遭之剥掉性命,遂摄之来。近止,悬浮。她挥掌力击,法螺虽坚亦致粉碎。赛师师觑见法螺遭毁,不由心惊胆战,失去凭恃耳。恐于银蟾冲于自己而施绝杀,急忙逃去。 银蟾懊恼,再次为此妖妇遁走也。但时下,需要感谢帮助了自己的人。若无人家,自己怕是从此性命不在。观恩者,呀!吓了银蟾一大跳。对方长得既凶又恶,修罗刹似。然世界上,貌相凶却未必心黑人恶。银蟾急忙行礼,谢对方之及时援救。对方道:“我非为基于义而救你。乃恨怨于那妇不仅欺羞过我,且更甚戕杀了吾之老师,结下血债深仇。我欲杀之耳。” 原来,此辈正是那位“天不怕”。偶至梅雨潭,恰遇二妇之争。他乘赛师师不备,企图袭杀之以报仇。虽未能成功,却救得银蟾一命。 银蟾听“天不怕”道明出援手的因由,言道:“原来如此耳。”再加谢过。之后,别“天不怕”而回到温州府衙。放心不下,惟恐于赛师师随时潜来行施害处。因此,不可不防,且须时刻提防。 赛师师打梅雨潭逃去。报仇未功,心有不甘。然凭着自己的实力,无以战胜仇家。莫如搬请帮手而施助,达已之愿。于是,将身来在严州府建德县乌龙山。 乌龙山有“天命洞”,于此修行有一位普厄魔君,乃赛师师之义兄。普厄魔君闻得义妹受到欺侮,勃然大怒。他扬言碎解银蟾之尸,为赛师师报仇。其时,有师弟——铜官山金丹洞的狂道魔君在场,愿为助力。 普厄c狂道二魔君曾经共同在金华府雪峰山跟随一位金发仙翁学艺。后因犯错遭逐,各自择道场修炼。现在的二魔君,也不好说他俩的本形名啥,实乃双种拼并。如何一个呢?他俩原本一个为山都,一个为治鸟。一次,结伴外出而遇正者,生发交战。他俩被对方雌雄双剑同时斩下头颅。但有一样,二魔君与前文所出现的志宏夫人一样,晓得续头之法。这续头法并非任一修道客所能修成,也非随便做来。根据道行深浅,或三或五次而割c续,多而不可行矣。由于当时正处情急之间,二魔君各自抢捉头颅而戴原处。结果,均捉错了,也按错了。由此,变得不伦不类。但也只能将就,难不成再割头一次?但从此,称不得山都,叫不得治鸟,而只能称呼“兽头鸟”c“鸟头兽”耳。续头之后,二魔君仓皇遁去。正者也因一时惊愕于对手续头之术,而为所乘,得以走遁,追之不及。 一日,银蟾突然接到约书一封,仍为赛师师所发。约之某日某时,还在梅雨潭会面。银蟾暗道:“这次再不能教尔这妖妇脱逃。”但同时也想到,赛师师敢于约会自己,必有所备。自己当加万分小心为是。不可重犯前番之错,导致险些不归。 约定之日,银蟾赴会,再至梅雨潭。看到那赛师师,已然等候于潭边。银蟾趋向于她。不料,恶风不善,左侧扑来。银蟾情知不妙,本能将身闪避。一只飞斧斫空。银蟾惊魂未附,另有一只飞镰紧接趋至。银蟾奋力避之。但是危险未消反重,杀现两名异客。你见: 煞相慑万众,恶貌骇兆夫; 腾腾杀气盛,物劫尽朽枯。 银蟾马上明白了,赛师师这是搬请到了帮手,联合致害自己。幸而自己反应迅速,未遭袭杀。她飞身于远,避开两名异客,即普厄c狂道二魔君的攻击。随后,掣剑而指赛师师,叫道:“这妖妇,原来你早已布设好了埋伏,妄图制杀本仙姑。”赛师师道:“余心月,你已死到临头,劝早就伏,莫为抵抗。谅你身单力孤,何堪匹敌我之众势?”银蟾冷笑道:“想要令本仙姑娘娘就范,你们是白日空做美梦。当心自己陷入难渊,不能拔而可出。”赛师师怒道:“尔犹嘴硬,难掩虚胆怯心,且受死来。”舞剑杀上。那两家魔君,亦帮臂而攻上。银蟾仗力敌之。吓!—— 飞光若画笔,滥绘噬人花; 华光似刀锯,凌迟天地绝; 百山鸟兽灭,千城沦空邑; 海荒十万里,分寸无生命。 真正一场凶杀恶战。 银蟾毕竟势单力薄,不能抗衡持久,暗道:“敌方势众且强悍,若要克之,还须技巧。”于是,暗操术法,分化而出多名自己。实则,非真正的分身之术。真正的分身之术,可修成者,寥寥无几。修道客具此能者,万无其一。银蟾之术,乃伪分身法。不过是将随身物品,行加变化耳。此类于齐天大圣美猴王孙悟空毫毛之变。所分身,虽具有一定的战力,但绝不可比真身之强。银蟾施之,旨在分散敌之心神与精力,利己之乘。三邪无有识别真c伪对方的超强法眼,所以也只能捉一斗一。银蟾的真身的压力得到缓解,从而乘机反击。杀伤普厄魔君,斩断之一臂。头掉可续,然臂去,却无能接也。赛师师同狂道魔君急忙对同伴行加救护,逃遁而去。 三邪落败,心有不甘。尤其普厄魔君,痛失一臂,无比愤怒,誓要报仇。怎么报仇呢?余心月一人之罪,株连温州府城全众。二魔君造起风车c雪机各一架,安设于瓯江之内的一艘舳舻之上,对温州府城施以风雪之暴虐。那风: 奋吼虎狼啸,劲吹山河动; 如刀如针锥,劙肌刺骨痛; 推送冷寒潮,夹裹鹅毛雪; 瞬时节气变,三伏变数九。 那雪: 扑天ci(左白,右此)雀舞,盖地皓羊攒; 万户妆碎玉,千巷塞细盐; 皒皒满眼目,的皪只一色; 行人伤断肠,不觅回家路。 朔风凛冽,素雪深厚。南方之下雪,古来罕见。况且于今之雪如此之大,南人好似身处北地隆冬之季。门被堵,推而吃力。于道途,步履艰难。冰天雪地,滴水成冰。人人身寒心悸,度日生困。而且,这风不止,雪不停,未知会延续多久。此乃人之最关心的事情。又不知温州府城及周边一带的百姓犯下何等至大过错,招致如此天劫与惩罚。又怎晓得,乃魔祸所致。未知劫厄能否早早解脱,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5章 火烈无情 剑利残酷 话说冰天雪地,寒风刺骨,温州府城及周边一带遭受古来未有之灾劫。不论地理位置,还是时下节气,不当出现此种异情。这绝对不正常。即便北地,也难有可能,因为时值夏日。除非,有大大的冤屈存在,要么大大过错而致天怒。作为知府的白中玉,更为忧心忡忡。此雪之降,民众挨冻受冷,尚可忍耐。但农作物恐怕尽毁,实乃大事。无收,田赋难交是一方面,而百姓则将要挨饿了。再有,危c简之房难承重雪,或将塌覆,亦会伤及居民。他顶风冒雪,视察近边灾情。同时也派遣官吏,到治下各县c乡调查与统计损失。前头说了,雪深厚,出行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但为了民生,再辛苦也要克服。 外下各县的人员回报说,雪情范围仅于瓯江之南,北无任何迹象。而且,江南致远,只是延及瑞安县城。而左右,受雪地带不宽。温州府所辖,大片区域一切如常。“啊,”白中玉听了,心中犯疑困惑:“却只是小范围地区发生雪情,不可能呀?真真奇了怪了。难道是我为官失当,造下大错,从而惹得天罚,累及百姓?吾当检省,找出因根。” 银蟾也一样纳闷于雪情突发,不合时宜。此雪,异也。想民之想,思民之寒天疾苦,也为了帮助丈夫减少负担与忧愁,银蟾认为自己当该做些什么。猛然,忆起自己当年曾经打招虎山仰圣洞“花面尊者”花面狸精手上夺到过一支“炎酷旗”。自从斗败并杀死王之后,将它一支存放于自己的百宝囊之中而一直沉睡,未得使用。现在,该轮到它重新大显神能的时候了。且不论雪降是否天罚所致,哪怕自己违反了天命而或会招致祸害,亦要一解民众眼下之急。于是,将身而上城头并施旗。真还有效用,法宝便是法宝(也是神器),就是不一样。一时,雪消融化。但有一样,只要术法一止,雪降依旧,如棉絮洒洒扑扑。 银蟾更加感觉到事情不对。雪下,天必要阴。然这间见雪却不见云,日头还当头照着。如此,教人难以解释此雪之来。有反常理,令人疑云绕顶。银蟾走高空,再作察看。日明朗且晴空万里。但脚下,依旧是雪片飞飞,只将温州府城一带覆盖。细加观察,更觑到一个怪点,即风雪之来处,不妨前去一探究竟。 银蟾至于一只大船。发现有两架机械,鼓风喷雪。上插旗幡,画有符箓。银蟾变化飞虫,潜入舱室。她发现敌对普厄魔君c狂道魔君正在吃酒,非常欢兴。银蟾心思:“原来是这俩恶邪制造风雪之暴,而虐温州府,全不顾及生灵活生。真真可恶也。”偷偷撒下神火丹,骤然烿光千丈,映周若血。吓!—— 赤雀筑灹厦,墨蛛结烟网; 猴王倒丹炉,造下火焰山。 足以化铁铜,能够熔金银; 五岳灵秀山,粉酥在须臾。 此火pu(左火,右攴)炵,瞬间吞噬整条大舸。噼啪响作,若于千家万户爆竹声声之庆新春。两个魔君全无防备,登时被火烧死。 银蟾收了神火丹,舳舻亦基本作灰烬。银蟾出了恨气,方要离身返城,却意外地发现那边履水而来一人。银蟾眼锐,识出,正是赛师师。 赛师师之前没在船上,到北岸寻觅年青男子采阳补阴去了。回转,再不见自己的船。正待寻找,却同冤家对头撞到了一起。赛师师不禁大惊失色。银蟾喝道:“妖妇,你的帮凶已经就死。现在,轮到你的难劫来也。还不受伏,更待何时?”赛师师怎甘就范,柳眉高挑,杏眼圆翻,一咬牙,掣剑而击银蟾。银蟾亮剑而舞,同之大战,意在杀之。 搏杀多合,赛师师力软身酥,堪堪就戮。却此时,水内扬起一条东西,长长如鞭然具钩儿。它向银蟾扫来。银蟾一惊,莫不是江水之内还隐藏有赛师师的帮凶?急忙避闪。那东西走空。银蟾怒而飞剑,射入水内。登时,有血漫散。但随之,一怪负恨,杀出水来。你见他: 靛脸印朱纹,牙爪白森森; 峥嵘形若鬼,夜叉白日现。 怨气千尺,忿火烧天,怒汹而趋杀伤自己的凶者,全不顾及腰部鲜血仍流。这厮厉声叫道:“贼妇,安敢剑伤俺华辰异士?纳命则个。”不容分说,拈一杆三股钢叉直取银蟾,倒是没有认错人。银蟾心忿:“分明是你暗算我在先,吾反还颜色于后。却来怪罪于我不是,真真无有道理。”同之对战。 叉来剑往,双方杀了一个天翻地覆,日月无光。打着打着,银蟾暗叫:“不好。”怎么?那赛师师逃遁不见矣。银蟾不禁火气高涨,迁怒于这半路杀出c自称华辰异士的贼者侵犯并纠缠自己。导致赛师师趁机跑掉,令自己绝除后患的希望落空。由是,发力用狠更甚,以泄怨气。杀得对手一时无有还手能力。华辰异士暗道:“不好,这贼婆娘厉害。我当速走,免得迟而性命不保。”于是,扎身入水而遁。银蟾不肯舍之,亦进江而逐。 未知多远,前方出现了一所宫殿,好似玉砌。华辰异士趋向其中,并呼人救援自己。银蟾心说:“此必贼者巢穴,定然居有无数魔党。一旦倾然出动,拒御于我,我恐怕难得杀掉此贼也。”故而,再施飞剑。剑若游鱼,疾速穿水而走。华辰异士失防,剑穿后心,致之一命呜呼。现原形,却一条大大的钩蛇。此种即马绊蛇,常潜伏水下,袭击至于水边饮水的兽畜,甚至于人。钩绞猎物,拖曳下水而食。 这时,早惊动了宫中众者。一辈跳出,见他金面赤须,相貌狰狞。头戴紫金冠,身穿华锦袍,于腰佩刀。见得华辰异士身死,这厮不禁气冲斗牛,难压怒火。“仓啷”一声,打肋下掣出七星宝刀。点指银蟾,高声断喝:“呔,这一妇人,安敢滥肆杀生?偿兑我义弟的命来。”杀上。银蟾认之妖邪,并不问你为谁,摆剑与斗。两位只杀得: 涛起耸岭峰,洪推拓泽国; 田淹超万顷,舟覆过千只; 殃及鱼虾蟹,更祸陆生众; 险恶水情中,尽承突降害。 恶战当中,猛听“哎呀”一声。原来是,赤须贼的左耳,被银蟾一剑挑破。这厮负痛,避身而走。银蟾欲加擒之,向前追迫。对方惶恐,急忙将法宝分水如意而击银蟾。银蟾避闪开来,依旧向前冲撞,突入宫殿。赤须贼魂不附体,疾呼群众来救。成百上千的水精水怪,挥舞利械,围攻银蟾。银蟾毫无畏惧,心说:“姑奶奶今日定然颠覆妖巢。”抖擞精神,大展身手,更张巾帼英雄之神威。杀得敌众魂失胆丧,纷纷逃窜。 赤须贼闪了一会儿,重又跳出。呼一声:“贼妇休得猖狂凶野,让你见识戮仙柱的厉害。”祭出一物,由小而大。最后,高下约二丈,一根黄澄澄的柱子。变化瞬间而就。其实,它还可以增长,但现在还不需要更长。令之长短,须看被施对象的身高而定。此柱具有磁性,然非拿来粘铁,而是黏仙c神c鬼c魔c妖c人等,进而行加杀戮。为之吸住c黏住,非法力上强而超过此神器之限,极难脱逃。一旦将对象吸住之后,并进而行施杀戮,由打柱之上方即会刷下华光,现出条带状刀锯,而将对象如索困束。但走动,逐步缩紧同时拉劙对象,从而解成碎片。此器类于冥界地狱残解饿鬼之柱,或借鉴于此。不同的是,解鬼之柱用的是环状刀具把把。 银蟾天大本事,难逃劫厄。虽第一时间作出反应,将身走避。然犹显慢迟,隔远遭吸摄而回。“哗”地水分,“啪”地被粘黏于柱。震得银蟾几欲吐血,脏腑似裂。想要挣扎,但根本动弹不得。赤须贼冲之狞笑,言道:“贼妇,你现时为本世子(也不知其为哪家的世子)所擒,还有何话讲?还嚣张得起来么?吾要将你致成碎片,性命完休。”未知银蟾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6章 枝节横生 风波连起 话说银蟾被粘戮仙柱,无能脱逃。把眼一闭,任由对方戕杀。不想,赤须贼并未即时用屠。银蟾睁眉怒目而喝问:“贼酋,何不动手?”赤须贼面起淫笑,言道:“但杀死于你,岂不可惜这花容月貌,似雪如玉之体?如果,你答应做本太子的姬妾,不仅可保性命,而且得享荣华,福运一生。”银蟾怒而啐之。赤须贼忿起,狠狠道:“好不识抬举的贱人,那便休怪本太子手下不留情耳。”欲念真言,现“索”锯而致杀银蟾。 突然,在这时戮仙柱倏地不见。银蟾失控而仆。赤须贼大惊失色,不知所以然。银蟾亦是莫名其妙,如何便就解脱困厄了呢?难不成是赤须贼心发恻隐? 其实,赤须贼比她更见惊愕,“余之法器何处去也?”却发现一位不速之客出现眼前,还是一名光秃脑袋的和尚。他生得是: 紫茄剥皮贴作脸,白鹅摘羽粘就眉; 若于盆钵口吧呀,极似贝壳耳圆薄。 并无胡须,但见年岁。长得难看,然不十分。身材粗胖,些许短矮。穿着烈火袈裟。赤须贼一见此僧,心中未免害怕,叫道:“一海,你怎来?” 和尚法号一海,称禅师,住持鳌江之畔云光寺。一海禅师冷笑而讥:“赤须儿,荣范,尔明知故问耶?堂堂一江龙王之子,身份,也算贵不可言。却为盗事,窃吾法宝,嫁祸他者,岂不羞哉?” 怎么,赤须贼还是一江龙王之子,且乃世子?的确,其名荣范,赤须龙一条。他是瓯江龙王之长子,钦定的王位继承人。近一段时期,龙王身体有恙不爽,去海中仙山求人调治去了。因此,荣范主家,监护水晶宫。 前者,霸王鱼为患瓯江,荣范奉父王之命,引兵伐之。然结果,惨遭败绩。荣范亦险些丢丧性命,无比仓皇。随之,霸王鱼恶闯龙宫。龙宫将士全不能制之。龙王荣炳被迫逃亡,挪窝至于楠溪(归属瓯江辖治),尊严荡然无存。其担心被斥无能,故此不敢上表天庭而请神兵降下,讨伐霸王鱼之罪且杀之。虽惶惶,但也平安过了一段时间。但久处外间,总归不是那么回事。他何尝不想早些重返龙宫?且加没有不透风的墙,瓯江龙王被逼出走,避难楠溪之事,还是为天庭获知。玉帝震怒,降旨叱之治境不力,避难苟安,全灭神祗之威仪。又隐匿不奏,等等罪过。将之降两级,去龙王封号,权代龙王职。限期三月之内,杀诛孽鱼,平定瓯江。否则,全褫官职,贬斥北极寒渊,冰牢承苦。 瓯江龙王真的怕了,召集子孙c将臣商议对策。众皆难色,无有主张。最后,世子荣范道,自己认识有一位朋友,可称上师,颇具神通。此位,即云光寺的一海禅师。可加相请,或能镇降孽鱼。 荣范到在云光寺,正赶一海禅师以法宝戮仙柱,残杀一名前来索恨的仇家。荣范大大震惊于戮仙柱的厉害,同时未免垂涎于它。一海禅师听荣范讲明了来意,未加同意帮助于他。因为为患瓯江的孽鱼,同自己在师承上面多少存在渊源关系。自己不方便出头制之。荣范道,可否利用那层关系,劝说孽鱼离去。一海禅师称,那孽鱼霸道无比,非自己所能劝服。再者,自己同孽鱼之间有点过节,面而必生不快。 荣范见一海禅师不肯出面,也不便强求。提出,人不出力,是否可以将法宝戮仙柱借于自己一用。待到以之杀除孽鱼,再加归还。一海禅师并不糊涂,不能说人人皆有贪欲,但为大多数。法宝借出去容易,拿回来恐怕难矣。若是对方一借不还,自己如何?自己不过野山卑僧,对方可是一江龙世子。借东西不还,你拿之何辙?用武力夺回,可是得罪势力(拒人之请虽亦属得罪,但程度大不同),于己不利。所以,予以婉拒。 荣范白跑一遭,沮丧还家。于半路停住,暗说:“事没办成,有何颜面回去见父王?”请人不动,求宝不得,自己何不盗之?盗人之物,或容易得手,或十分困难,但看所针对是啥东西。尤其宝器,人家绝不会将它放在明处或不加小心,而任你随便拿取。过程不多述,荣范三伺三盗,最终把戮仙柱偷到手上。当初,目睹一海禅师之使用,他暗暗记下了咒语用法,也是好记性。 为了避免与摆脱嫌疑,荣范留书,栽赃嫁祸——“福佑大仙盗”。虽说荣范将戮仙柱取到手,但没能用得上。在这个时候,那霸王鱼实际已遭杀灭。瓯江水神们不晓得真情,还以为它自个儿去了呢。这算是大好事一件,求之不得,自己可回家了。 另说一海禅师,见得留书,冲冲大怒,叫道:“可恶的狗儿,本师必剥尔命。”怎么还狗儿呢?因为福佑大仙乃是一只九头狮子犬成精,道场在福建福州府宁德县(成化年间归属新设之福宁州)霍童山,立有灵戌观。其同一海禅师之间,存在杀徒之仇。 福佑大仙有俩徒弟,亦为犬种成精,取名赛龙c赛虎。赛龙c赛虎外出而遇一海禅师的侄子龟岐(修行于福建漳州府漳浦县良山),不意发生冲突。赛龙c赛虎将龟岐打一半死,并好一番羞辱。龟岐负恨,至于云光寺告伯。一海禅师为此到在霍童山讨说法。赛龙c赛虎返还灵戌观未久,获报但并未告师,而是直接出观而对一海禅师。双方话不投机,当场争斗。结果,一海禅师手毒,致毙赛龙,致残赛虎。目的达到,这僧扬长而去。 福佑大仙获知噩耗,勃然怒起,将身追赶一海禅师。水火难容,双方相斗。但有外客恰好撞着,还是双方的熟人与朋友,赶紧进行劝解,好歹将架拉开。为了给友人面子,福佑大仙海禅师虽暂罢仇杀,但于内心埋下恨种,耿耿于怀而始终。然今日,为荣范的一纸留书,而将一海禅师的仇恨勾起。遂负忿再赴霍童山,寻福佑大仙夺宝较量。不巧,福佑大仙不在,出外访友去了。一海禅师便将怒火撒于庙,撒于观内的道士身上。大开杀戒,几乎屠一干净,只命不留,不可谓不心毒残忍。这还不算,再放上一把大火,焚毁灵戌观。最后,亦留言而于残垣断壁——“一海禅师之为”,随之转头去了。只是令之困惑的是,事逾二年余,并未等到福佑大仙上门伐罪。 当初,荣范盗宝隐秘,可说神不知鬼不觉。但之后,害于酒而不慎将秘事泄漏。亦不知通过何种渠道,传到了一海禅师的耳朵里。“哎呀,”一海禅师这时才意识到,自己之初寻错对象,错闹错屠了灵戌观,造下深重劫难。这事搞的。福临大仙还没寻仇,但至,自己如何向人解释?事已是自己的不对了。恨未详查,酿成大错。一海禅师追悔c懊恼不及。他不禁怒气冲天,遂将身而趋瓯江,向荣范问罪。现在,已然不再忌惮你是何等身份,何等势力了。荣范的所作所为,太过气杀于人,而令不齿。荣范清楚一海禅师同福佑大仙之间的龃龉,或许便是利用于此,存心教两家火并起来。一海禅师假如被福佑大仙绝杀,那么荣范自己便可安心而永久地占有戮仙柱这一法器。如此,其心便见恶毒了。 一海禅师至于瓯江龙宫的时候,可巧,荣范欲杀银蟾。一海禅师不想为别人用己之器而得利取功。于是,摄收了戮仙柱去。 荣范因法宝被它的旧主收去,且遭对方数落c斥责,脸面有些挂不住了。他不禁恼羞成怒,反讥道:“一海,别以为人不知戮仙柱的底细。法宝你也不是好来。其本主乃为大嵛山白服道人,被你药杀性命,并攫取了人家的神器。现在你还有脸指责本世子盗而羞耻,你自己不当惭愧吗?道貌岸然,伪君子之流耳,也枉称什么禅师?咱俩彼此彼此,不要再加指责。”一海禅师被揭露短处,遭到挖苦,一样面红耳赤,难压心火。他怒叫道:“赤须儿,怎敢羞辱本师?以为本师不敢于将你这一江龙世子怎么样吗?”荣范戗火对之:“你又敢将本世子如之奈何?”一海禅师被激,叫道:“奈何?你且受惩来。”身前跃,江水随之开分而现出空间。一海禅师挥掌而击荣范。荣范连忙摆刀与战。只杀得: 一江水翻腾,两岸洪泛滥; 鱼儿腹朝天,沙泥任流扯。 战斗时候不长,荣范被一海禅师夺下宝刀并制住,刃压脖项。荣范吓怕了,连声告饶。一海禅师狠了三狠心,未下去死手。他言道:“赤须儿,若不看在以往的交情(实则还是忌惮于对方龙子的身份,具有一定的神界官位的因素,不可擅杀),今必宰你。且饶尔小命,滚之。”丢刀,释放荣范。荣范拾刀,连一“谢”字也未说,仓皇逃入龙宫,吩咐掩门而不出。 银蟾目睹战斗(并未在这段时间逃去),不免暗自称赞一海禅师本领高强。是人家救了自己,自己当然须加感谢。于是,上前行礼致谢。一海禅师将对方一打量,不由得目瞪口呆。他还从未见到过如此美貌,可说无双的佳人儿。半天方醒过神来,问道:“女菩萨哪位?缘何同那赤须贼惹下是非?”银蟾实言而告。一海禅师听了,言道:“原如此耳。女菩萨,本师搭救了你,使得性命保全,非同一般恩情。这谢,可不能仅于口说。你若真想感谢本师,不妨做一名女弟子,随至云光寺,陪伴与侍奉吾之身边。”“哟,”银蟾一听,眉毛不禁挑了一挑。和尚的话有些下道,其没安好心,恐怕不良之辈也。虽心生不悦,但不便发作,遂婉拒道:“小妇人我家有丈夫,不敢离弃。故而,难以领受长老的‘好’意。”一海禅师听言,脸色顿时沉下,忿忿言道:“若无本师及时出手,焉有你的命在?何得身犹立耶?本师小小条件与要求,尔却加拒绝,真真教人可恼。岂知本师择徒,绝非随便。选中于谁,是他百世难修之福分与造化。欣喜若狂,磕头不及。你反倒见出不识好歹与抬举。”银蟾忍气赔笑,道:“实实难如长老之愿,望乞见谅。”一海禅师“哼”了一声,道:“本师欲为甚,必要有顺意结果。怕你不得自主,还去不能。”这口气便见跋扈c霸道了。人家不肯做你得徒弟,算了是了,各走各的。却欲加强迫,便就有失道理了。但一海禅师,便是这么一个不讲道理的人物。 银蟾亦非好性子之人,不禁怒怨齐生于一海禅师之非分,遂口气硬起。她道一海禅师:“看我去也去不得。”将身而走。一海禅师怒道:“好妇人,不识相也。敢惹本师心气不顺,尔是在找害处。你且住下了。”上身而擒。银蟾加着防备呢,摇身躲开。一海禅师三擒,银蟾三避。银蟾叫道:“这贼僧,尔三侵,我未还手,也算答你救命之恩。但忍有限度,你但再犯,也别怪我无礼于后。”一海禅师怒言:“还敢对抗本师吗?你便是找死耳。好,本师成全于你。所救之命,且还来也。”欲杀银蟾。未知银蟾能否摆脱贼僧的纠缠,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7章 一海僧伏归福佑仙 赛师师撺掇忽雷魔 话说一海禅师动了杀机,要害银蟾性命。银蟾亮剑而与敌斗。这双方: 怒火烧熊熊,烘蒸江水干; 杀性兴烈烈,恨将天地平; 婆娑非为舞,盘旋身动灵; 剑法翻花样,拳术势变多。 大战多时,银蟾力软。但不能制胜对手,自己便难得脱身。脑筋一转,有了。将身出水,引诱敌方追至旱地。银蟾遂施神火丹,以烧贼僧。对待恶类,不可留情。否则,遗世祸害。然一海禅师神通非常,打火中遁出,祭戮仙柱以制银蟾。银蟾早留着心呢,吃一堑长一智。飞速走避,霎时出了戮仙柱范围。一海禅师追之不舍,迫使银蟾遁入树林。一海禅师随后趋进,却已不见对手。贼僧恨恨道:“便宜了这妇人。”欲要离去。不想,疾风飕鸣,他心道:“不好。”将身闪避。飞剑一口擦耳而过。紧接,对手出现。一海禅师心说:“这妇人,尔逃便逃了,完全保得一条活命。却敢留恋,欲同本师再加对抗,则是自取死路耳。”复祭起戮仙柱。“叭”地一声,粘是粘住了,但对手刹那间没了。却见秽物贴附于柱。柱之光华随之消褪。“呀,”一海禅师大惊。沾染秽物,戮仙柱灵气暂时失去。非洗净,不能释放其威力。突然,银蟾重又杀现。 此回所出现,乃是真正的银蟾。之前,她变成小鸟,隐藏于树冠之中。初,本想躲避对手,摆脱凶情。眼锐而意外地发现,于地野兽粪便一滩。她暗道:“有也,我何不,反制贼僧?”遂将之变化而成自己模样,赚得一海禅师。借助秽物,破解戮仙柱于暂时。见到妙计奏效,她急忙杀出,奋剑攻击一海禅师。夺势c占势c乘势,不容对方喘息。一海禅师一时着慌,招架乏力,遂连吃数剑。但令银蟾想不到的是,剑中贼僧,铮然作声,不伤分毫。难不成对方铜浇铁铸?还是具有金钟罩c铁布衫c十三太保横练一类的硬功夫?如此,教人作难了。 一海禅师缓过心神,见银蟾没能将自己怎样,大笑道:“妇人,你也不知本师号称‘铜金刚c铁罗汉’,刀枪不入,百刃难伤。即使干将c莫邪c倚天c青釭,亦奈何不得我耳。”话音刚落,却猛听有人言道:“贼僧,试试吾仙之金刚锉是否亦奈你不得耶?”“啊,”一海禅师大惊,循声观来。但见华光灿灿,紧接身躯连遭击创。贼僧难承,声声怪叫。他急忙摇身而走。然哪那么容易走得,不速之客祭起另宗法宝,曰黄金宝印,将一海禅师镇压在地,好似万万斤之重。令之骨骼作响,且现原形,却乃一只大龟。不速之客叫道:“这龟儿,服也不服?不服,吾仙即时将你致扁成饼,魂销魄灭。服,则从此作为吾仙脚力,永生承受骑乘之羞辱。要命还是要面子,你速加选择来。”一海禅师当然不想死,连称肯降,彻底心服焉。 不速之客为谁?锦毛金服,九头攒簇,正是一海禅师的冤家对头福佑大仙,九头锦毛狮子犬精。二年多之前,离了道场,北趋绍兴府会稽县若耶山,邀请友朋龙隐大仙,结伴而赴瀛洲岛,拜望九老。福佑大仙同龙隐大仙即出自那间。不想,在瀛洲岛饮仙酒过量而酩酊大醉,睡了两天之多。仙界一日,地间一年。待他俩醒过来,辞别九老回转。还至若耶山,却在这里遇到了自己的一名徒孙,号清新。清新见到师祖,哭拜于地,叫道:“师祖,您可回来了,也咋才还?岂知,灵戌观二年前承受灭顶之灾,塌天大祸,不复存在了。”“啊,”福佑大仙大惊,连忙问怎么回事。清新于是将一海禅师屠观之事讲述,自己可能是这场劫难当中的惟一幸存者,得以脱逃。至于若耶山,心切苦盼,眼巴巴而望。终于得见师祖之面,也得告凶情。福佑大仙闻得噩耗,怒火熊熊,遂向云光寺。不期,将近瓯江,恰遇一海禅师之斗银蟾。所谓,无巧不成书。于是出手,制降贼僧。随后,同银蟾相答话。 待到银蟾报以身份,福佑大仙道:“原来是玉洁仙姑。青州府云门山修元大圣(嗅石妖),曾经对我提到过你。”银蟾道:“修元大圣乃小妇恩兄也。”福佑大仙道:“亦乃吾友。如此,你我非外人耳。”闲谈几句,分手作别。 银蟾回转温州府城,本间业已冰融雪化,灾情解除,令之欣喜。 另表赛师师,一气西逃而至连云山(分大c小连云山)。喘息些时,又大骂银蟾一番。心有恨,现时却也只能痛快一下嘴皮子。而后,她打算觅食果腹。其所食,更多狩猎人夫,饮血餐心。忽然,听到那边隆隆雷鸣,发于低处。而天空晴朗,不见只片乌云,这雷如何而来?怀着好奇,赛师师循声寻来。下观一处峡谷,雷鸣之出处。却原来,有一辈正在修功。这厮: 鸭鸡各半相,于世见稀罕(也恐怕绝无仅有); 堕入旁门内,左道添一名; 号忽雷魔君。见之双翅展振,造出气碾两只。气碾高下c直径均数尺,距离地面些许,左右横里而非上下,滚动相磨。以施者为标点,双碾内转同时且向外前平直移送,轰隆鸣响。随着双碾的前进,连续多棵树木之干中段被挤压断折。当然,双碾也可以调节角度c高度。或施用于石,竟能将石一样致碎。这令赛师师看得瞠目结舌。 忽雷魔君收术c收功,立身静养舒气片时,方要转回洞府。却猛听有人呼之:“玄铭兄,别来无恙乎?”“啊,”忽雷魔君一惊,转回头,循声观来。一名女子飞身而至面前。女子,赛师师也。忽雷魔君问深感意外,问道:“晴妹何来?”晴妹即赛师师,本称晴儿,号心魄仙姑。“赛师师”,不过是开了春香院之后,临时所用的名称。赛师师答道:“妹偶然至此,不期得遇兄台。玄铭兄,您缘何出现于此?难不成,更设了道场?”忽雷魔君道:“是也。原来所居之狗头山,我本就嫌之小而缺少灵气。又于十二年前,地震而崩。所以,另择处所,遂择中此大连云山。该着走运,于山洞得获石函,内有奔雷一册并电魔鉴一只。我遂照册修功,炼成雷法。也因此而将原号玄铭异士,更为忽雷魔君。”赛师师道:“原如此也。” 忽雷魔君将赛师师请入是谷(雷鸣谷)内的震天洞,落座闲聊。之前赛师师目睹了忽雷魔君的神通,非同寻常,于内心一动,眼珠一转,暗道:“我何不利用于他,报吾之仇?”遂言道:“玄铭兄,可知普厄c狂道两位道友遇害了吗?”“啊,”忽雷魔君一惊,问道:“怎说?我那两位友道遇害了?”赛师师颜色愀然,目中滴下几滴泪,言道:“是的,他们全为了帮我,而为恶者所害。”忽雷魔君连忙催问:“他们为何人所害,又如何遇害?”赛师师泣道:“玄铭兄,听妹细细道来。”将之前所发生的事情一讲。并不需要添枝加叶,已足以致怒忽雷魔君。因为忽雷魔君同普厄c狂道二魔君之间,有着极其深厚的友情。 忽雷魔君听完赛师师的讲述,果然冲冲怒起,火烧青霄。他叫道:“那白余氏,居然害杀本君挚友,情殊可恨。必有一日,吾必将尔致化齑粉而方休。”赛师师怂恿道:“言极是,定要将之致死,方能告慰两位魔君的在天之灵。作为要好的朋友,您是当为他俩报仇。”忽雷魔君道:“明日,吾即前往温州府城,绝杀那贼妇。”这里置酒,招待赛师师。酒一喝,又见多了,忽雷魔君不觉心驰色迷,盯着赛师师“嘻嘻”而笑。赛师师因酒而脸热,红扑扑更见可爱人儿。这教男者如何不动心耶?赛师师为了更好地利用忽雷魔君,遂迎合其乱意,同之共度。也更加撺掇报仇之事,主为自己。 转过天来,忽雷魔君同赛师师东赴温州府城,寻银蟾报恨。但,没有马上同仇家碰面厮杀,而是先加制乱。忽雷魔君来去狂风乱卷,乌云密布,搞得天昏地暗。并驱双(气)碾相磨转,轰隆作鸣。但瞅见小儿(男童女童),即时摄取。回去暂时栖身之所,同赛师师分而餐之。又时不时,施用电魔鉴。鉴纵电闪,毁坏房屋,殛人死命。一时,闹得府城人众心神惶惶,深陷恐怖。 假若天雷,虽可能殛人崩舍,但绝不会猎捉小儿。由此推断,造祸者,魔怪也。然大灾面前,有谁能够挺身而出,除害绝患,还得一间安宁? 有一辈,称作叶七,结庐處州府龙泉山中,号良葛山人。他下过三c四十年功夫,勤攻道法,算是有点本事。恰东来,自然道观访友,赶上雷魔作祟为害之事。其有心诛恶利世,遂在雷魔雷轰电掣,再次“光临”温州府城之际,拈弓搭箭,开而射之。然,箭矢触雷碾而析。 雷魔,即忽雷魔君惊动。拿眼一踅摸,发现了叶七。而叶七正将第二箭飞射。忽雷魔君以雷碾破之。随即,悬于头上的电魔鉴对准叶七而施释厉闪。一旦为之击中,叶七必成碎片。叶七也不弱,飞身走避,连续躲开厉闪数猎。只倒楣了一些民房,裂分火起。为了避免殃及无辜百姓,叶七身向空中,喝道:“雷魔,休得狂虐残暴,着。”祭起一根瓦面金锏打去。一片飞光之中,锏化黄金之柱,砸击忽雷魔君。忽雷魔君叫一声:“来得好。”推送双(气)碾迎之,瞬时化大。遂忽雷魔君微受气场回震,但双碾之力将黄金柱整根全吃而致碎。叶七对此惊愕不已。却见双碾向自己推来,他大叫:“不好,我命休矣。”未知叶七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7章 魔君妖王两扰城 仙姑山人双御孽 话说一海禅师动了杀机,要害银蟾性命。银蟾亮剑而与敌斗。这双方: 怒火烧熊熊,烘蒸江水干; 杀性兴烈烈,恨将天地平; 婆娑非为舞,盘旋身动灵; 剑法翻花样,拳术势变多。 大战多时,银蟾力软。但不能制胜对手,自己便难得脱身。脑筋一转,有了。将身出水,引诱敌方追至旱地。银蟾遂施神火丹,以烧贼僧。对待恶类,不可留情。否则,遗世祸害。然一海禅师神通非常,打火中遁出,祭戮仙柱以制银蟾。银蟾早留着心呢,吃一堑长一智。飞速走避,霎时出了戮仙柱范围。一海禅师追之不舍,迫使银蟾遁入树林。一海禅师随后趋进,却已不见对手。贼僧恨恨道:“便宜了这妇人。”欲要离去。不想,疾风飕鸣,他心道:“不好。”将身闪避。飞剑一口擦耳而过。紧接,对手出现。一海禅师心说:“这妇人,尔逃便逃了,完全保得一条活命。却敢留恋,欲同本师再加对抗,则是自取死路耳。”复祭起戮仙柱。“叭”地一声,粘是粘住了,但对手刹那间没了。却见秽物贴附于柱。柱之光华随之消褪。“呀,”一海禅师大惊。沾染秽物,戮仙柱灵气暂时失去。非洗净,不能释放其威力。突然,银蟾重又杀现。 此回所出现,乃是真正的银蟾。之前,她变成小鸟,隐藏于树冠之中。初,本想躲避对手,摆脱凶情。眼锐而意外地发现,于地野兽粪便一滩。她暗道:“有也,我何不,反制贼僧?”遂将之变化而成自己模样,赚得一海禅师。借助秽物,破解戮仙柱于暂时。见到妙计奏效,她急忙杀出,奋剑攻击一海禅师。夺势c占势c乘势,不容对方喘息。一海禅师一时着慌,招架乏力,遂连吃数剑。但令银蟾想不到的是,剑中贼僧,铮然作声,不伤分毫。难不成对方铜浇铁铸?还是具有金钟罩c铁布衫c十三太保横练一类的硬功夫?如此,教人作难了。 一海禅师缓过心神,见银蟾没能将自己怎样,大笑道:“妇人,你也不知本师号称‘铜金刚c铁罗汉’,刀枪不入,百刃难伤。即使干将c莫邪c倚天c青釭,亦奈何不得我耳。”话音刚落,却猛听有人言道:“贼僧,试试吾仙之金刚锉是否亦奈你不得耶?”“啊,”一海禅师大惊,循声观来。但见华光灿灿,紧接身躯连遭击创。贼僧难承,声声怪叫。他急忙摇身而走。然哪那么容易走得,不速之客祭起另宗法宝,曰黄金宝印,将一海禅师镇压在地,好似万万斤之重。令之骨骼作响,且现原形,却乃一只大龟。不速之客叫道:“这龟儿,服也不服?不服,吾仙即时将你致扁成饼,魂销魄灭。服,则从此作为吾仙脚力,永生承受骑乘之羞辱。要命还是要面子,你速加选择来。”一海禅师当然不想死,连称肯降,彻底心服焉。 不速之客为谁?锦毛金服,九头攒簇,正是一海禅师的冤家对头福佑大仙,九头锦毛狮子犬精。二年多之前,离了道场,北趋绍兴府会稽县若耶山,邀请友朋龙隐大仙,结伴而赴瀛洲岛,拜望九老。福佑大仙同龙隐大仙即出自那间。不想,在瀛洲岛饮仙酒过量而酩酊大醉,睡了两天之多。仙界一日,地间一年。待他俩醒过来,辞别九老回转。还至若耶山,却在这里遇到了自己的一名徒孙,号清新。清新见到师祖,哭拜于地,叫道:“师祖,您可回来了,也咋才还?岂知,灵戌观二年前承受灭顶之灾,塌天大祸,不复存在了。”“啊,”福佑大仙大惊,连忙问怎么回事。清新于是将一海禅师屠观之事讲述,自己可能是这场劫难当中的惟一幸存者,得以脱逃。至于若耶山,心切苦盼,眼巴巴而望。终于得见师祖之面,也得告凶情。福佑大仙闻得噩耗,怒火熊熊,遂向云光寺。不期,将近瓯江,恰遇一海禅师之斗银蟾。所谓,无巧不成书。于是出手,制降贼僧。随后,同银蟾相答话。 待到银蟾报以身份,福佑大仙道:“原来是玉洁仙姑。青州府云门山修元大圣(嗅石妖),曾经对我提到过你。”银蟾道:“修元大圣乃小妇恩兄也。”福佑大仙道:“亦乃吾友。如此,你我非外人耳。”闲谈几句,分手作别。 银蟾回转温州府城,本间业已冰融雪化,灾情解除,令之欣喜。 另表赛师师,一气西逃而至连云山(分大c小连云山)。喘息些时,又大骂银蟾一番。心有恨,现时却也只能痛快一下嘴皮子。而后,她打算觅食果腹。其所食,更多狩猎人夫,饮血餐心。忽然,听到那边隆隆雷鸣,发于低处。而天空晴朗,不见只片乌云,这雷如何而来?怀着好奇,赛师师循声寻来。下观一处峡谷,雷鸣之出处。却原来,有一辈正在修功。这厮: 鸭鸡各半相,于世见稀罕(也恐怕绝无仅有); 堕入旁门内,左道添一名; 号忽雷魔君。见之双翅展振,造出气碾两只。气碾高下c直径均数尺,距离地面些许,左右横里而非上下,滚动相磨。以施者为标点,双碾内转同时且向外前平直移送,轰隆鸣响。随着双碾的前进,连续多棵树木之干中段被挤压断折。当然,双碾也可以调节角度c高度。或施用于石,竟能将石一样致碎。这令赛师师看得瞠目结舌。 忽雷魔君收术c收功,立身静养舒气片时,方要转回洞府。却猛听有人呼之:“玄铭兄,别来无恙乎?”“啊,”忽雷魔君一惊,转回头,循声观来。一名女子飞身而至面前。女子,赛师师也。忽雷魔君问深感意外,问道:“晴妹何来?”晴妹即赛师师,本称晴儿,号心魄仙姑。“赛师师”,不过是开了春香院之后,临时所用的名称。赛师师答道:“妹偶然至此,不期得遇兄台。玄铭兄,您缘何出现于此?难不成,更设了道场?”忽雷魔君道:“是也。原来所居之狗头山,我本就嫌之小而缺少灵气。又于十二年前,地震而崩。所以,另择处所,遂择中此大连云山。该着走运,于山洞得获石函,内有奔雷一册并电魔鉴一只。我遂照册修功,炼成雷法。也因此而将原号玄铭异士,更为忽雷魔君。”赛师师道:“原如此也。” 忽雷魔君将赛师师请入是谷(雷鸣谷)内的震天洞,落座闲聊。之前赛师师目睹了忽雷魔君的神通,非同寻常,于内心一动,眼珠一转,暗道:“我何不利用于他,报吾之仇?”遂言道:“玄铭兄,可知普厄c狂道两位道友遇害了吗?”“啊,”忽雷魔君一惊,问道:“怎说?我那两位友道遇害了?”赛师师颜色愀然,目中滴下几滴泪,言道:“是的,他们全为了帮我,而为恶者所害。”忽雷魔君连忙催问:“他们为何人所害,又如何遇害?”赛师师泣道:“玄铭兄,听妹细细道来。”将之前所发生的事情一讲。并不需要添枝加叶,已足以致怒忽雷魔君。因为忽雷魔君同普厄c狂道二魔君之间,有着极其深厚的友情。 忽雷魔君听完赛师师的讲述,果然冲冲怒起,火烧青霄。他叫道:“那白余氏,居然害杀本君挚友,情殊可恨。必有一日,吾必将尔致化齑粉而方休。”赛师师怂恿道:“言极是,定要将之致死,方能告慰两位魔君的在天之灵。作为要好的朋友,您是当为他俩报仇。”忽雷魔君道:“明日,吾即前往温州府城,绝杀那贼妇。”这里置酒,招待赛师师。酒一喝,又见多了,忽雷魔君不觉心驰色迷,盯着赛师师“嘻嘻”而笑。赛师师因酒而脸热,红扑扑更见可爱人儿。这教男者如何不动心耶?赛师师为了更好地利用忽雷魔君,遂迎合其乱意,同之共度。也更加撺掇报仇之事,主为自己。 转过天来,忽雷魔君同赛师师东赴温州府城,寻银蟾报恨。但,没有马上同仇家碰面厮杀,而是先加制乱。忽雷魔君来去狂风乱卷,乌云密布,搞得天昏地暗。并驱双(气)碾相磨转,轰隆作鸣。但瞅见小儿(男童女童),即时摄取。回去暂时栖身之所,同赛师师分而餐之。又时不时,施用电魔鉴。鉴纵电闪,毁坏房屋,殛人死命。一时,闹得府城人众心神惶惶,深陷恐怖。 假若天雷,虽可能殛人崩舍,但绝不会猎捉小儿。由此推断,造祸者,魔怪也。然大灾面前,有谁能够挺身而出,除害绝患,还得一间安宁? 有一辈,称作叶七,结庐處州府龙泉山中,号良葛山人。他下过三c四十年功夫,勤攻道法,算是有点本事。恰东来,自然道观访友,赶上雷魔作祟为害之事。其有心诛恶利世,遂在雷魔雷轰电掣,再次“光临”温州府城之际,拈弓搭箭,开而射之。然,箭矢触雷碾而析。 雷魔,即忽雷魔君惊动。拿眼一踅摸,发现了叶七。而叶七正将第二箭飞射。忽雷魔君以雷碾破之。随即,悬于头上的电魔鉴对准叶七而施释厉闪。一旦为之击中,叶七必成碎片。叶七也不弱,飞身走避,连续躲开厉闪数猎。只倒楣了一些民房,裂分火起。为了避免殃及无辜百姓,叶七身向空中,喝道:“雷魔,休得狂虐残暴,着。”祭起一根瓦面金锏打去。一片飞光之中,锏化黄金之柱,砸击忽雷魔君。忽雷魔君叫一声:“来得好。”推送双(气)碾迎之,瞬时化大。遂忽雷魔君微受气场回震,但双碾之力将黄金柱整根全吃而致碎。叶七对此惊愕不已。却见双碾向自己推来,他大叫:“不好,我命休矣。”未知叶七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8章 余仙姑诛杀妖妇 新太监霸占人妻 话说幸存的衙人惊告银蟾,有两名不速之客突然撞入府衙,见人就杀。并且,将知府大人劫持而去。银蟾追问,怎样两名不速之客?衙人答,其中一个是女的,而另一个鸡c鸭二相皆具,好似妖类。银蟾马上想到,女的定是赛师师。而妖类,忽雷魔君也。他们这是乘着自己恶战寅圣王之机,突袭府衙。 赛师师同自己可是有着深仇大恨,丈夫落于其手,凶多吉少,九死一生。银蟾不禁心急如焚,迫切想要知道时下丈夫被赛师师劫持去了哪里,以便早些救之脱险。又想到,寅圣王既然道场设在敕木山,那么其逃命当向西南而去。然其却北遁过江,应该是去会合同党。如此,诸孽落身地点当于江北某地。 目前,银蟾格外忧心于丈夫的安危,方寸大乱,一时不捉良策与好主意。也只能,那向搜索。并叶七过瓯江,遍访孽巢。然同大海捞针,极度困难。不过,有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正当银蟾c叶七万般寻觅多时而无所获,急得咽喉干火之际,却突然撞到一辈。二人不禁心头一喜。 撞上谁了呢?正是那忽雷魔君。银蟾断喝一声:“妖孽,哪里去?”封挡去路。“啊,”忽雷魔君大惊,方要应敌。却冷然一道寒光飞来,他避闪不及,身体一痛。继而,更痛于心脏,令之难忍,遂跌下一云端。银蟾速接,不令坠杀。飘然落地,投忽雷魔君于尘埃。银蟾道之:“尔中吾问心神针,此针已然置于你之心脏也。但本仙姑娘娘念咒,顷刻针纵华光,致令尔化齑粉。尔想死,还是求活?”忽雷魔君捧心口而哀求饶命。银蟾道:“欲生可以,但尔必须如实回答我之所问。”忽雷魔君言:“小妖知道您所问是何,想知道是何,乃关白知府。”银蟾道:“没错。可是你伙同赛师师劫持了他?”忽雷魔君道:“正是,小妖该死。”银蟾问:“我那丈夫现在何处?快讲。”忽雷魔君回:“算不得远,一所民宅。”银蟾没工夫也没心思问之因何离开临时巢穴而去者,喝令他领路。忽雷魔君不敢不从,赶紧带引。 忽雷魔君缘何身离临时落脚之所,又欲哪路去呢?原来,在寅圣王大乱府城的时候,赛师师伙同他乘着银蟾c叶七被引出府衙的机会,劫持走了白中玉。这是赛师师的主意。对之而言,银蟾是敌对,白中玉同样是仇人。回至临时处所,时候不长,猛听室外“噗通”一声,非常之响,似重物坠落之所发。赛师师c忽雷魔君急忙出屋来瞧,却是寅圣王卧于地。其背部一大片血迹,口发痛吟。忽雷魔君惊问:“虎兄,您这是怎么了?”寅圣王有气无力地言道:“吾被那贼妇余心月重创,恐不能生也。”的确,剑中要害,伤势严重。遁于此,下落之间,再不能控身,方才会实实一摔,跌得多处骨折。忽雷魔君叫道:“虎兄且忍,弟这便救您,将伤医来。”寅圣王道:“无用矣。兄我死后,望弟想方设法,代而报仇。”言讫,咽气。忽雷魔君大悲,泪流不止。若非自己相邀来助,寅圣王何会遭此劫难?自己有罪,对不住朋友也。想到,银蟾的丈夫白中玉落在己方之手,于是他欲加杀之,祭慰寅圣王的在天之灵。但,为赛师师拦住。忽雷魔君怒道:“留之做何,不早杀之?”赛师师道:“轻而杀之,太过便宜了他。我要采尽他的元阳,而后诛而不迟。另外,可以之要挟那余心月,就范我们之手。”忽雷魔君听此,最后一句话还有一些道理,但前面?不禁心起醋意,酸酸难忍。他暗道:“还不便宜他?临死做一风流鬼。你也一样,是得快活。却独视我不见么?”由此,对赛师师有了意见,负气而走。赛师师拦而不及。只忽雷魔君霉运,恰遭遇到了银蟾。不及用武,为对方先下手为强而伏制。 至于一处不大也不小的宅院,忽雷魔君道:“白知府身即于此。”宅院被妖邪临时占据,而这里的住人则遭囚禁。饿了,妖邪即从这些人当中揪而为食。忽雷魔君继续引领银蟾c叶七入于宅院,到在一室之外。他言道:“之前,赛师师便将白大人囚于此屋。”银蟾教叶七看住忽雷魔君,自己则破门而入。却见床榻之上,丈夫白中玉早被制住,并剥得赤身,一丝不挂。而那赛师师亦已经自除外衫c小衣,欲褪着裤。 妖妇闻得门破而惊动,扭脸瞅来。却见银蟾全副凶相,杀气腾腾而入室,她不禁胆裂魂飞。想要逃身,然不及矣。银蟾快速扑上,挥剑便斩。赛师师难加应对,只能就戮。惊发一声尖叫,身首异处。 银蟾正要顾及丈夫,猛闻室外声厉。她连忙出室观来。原是忽雷魔君欲要逃遁,但为叶七拒阻,双方正在对搏。银蟾弄术,于忽雷魔君心内的神针发作。忽雷魔君怪叫跌张,就地翻滚。银蟾言道:“本欲予你一条生路,然尔不放老实,便休怪我等无情。”实也不想活之。此孽至大祸害,但留,于世坏处大焉。念咒,神针迸发华光,将忽雷魔君解碎。忽然,银蟾想到还有一黑虎怪,忘记打忽雷魔君之口问出。寻来,发现虎尸。想来,即寅圣王,已死耳。自也解救了被囚本宅住人,不加多述。 银蟾将白中玉救回温州府衙。而叶七见得妖孽已除,后患不在,遂向银蟾告辞而去。在后来,浙南爆发了历史上的叶宗留二次起义。之前,有过一次,但规模较小,不比现次。第一次起义瓦解c失败之后,叶宗留蛰伏了一段时期,遂复起,转战浙c闽c赣三省。叶七便于这期间,一度被叶宗留邀请操训义军士卒。再之后,叶七是湮灭于战争,还是重新隐遁,说法不一。 话说有一日,温州府衙门前鼓响声声,有人鸣冤告状。白中玉升堂。问来,苦主乃赤阳山银场的一名年青工人,名叫李发祥。在家排二,小名亦“二子”,遂人多呼之李二。其所告之人非同一般,乃银场御场监新友泽。所以称御场监,乃代天子监督银务,监督赤阳山银场并赤阳山c焦溪c天井垟等各处银坑。这些银坑,或为官管开采,或为包租给私人。这新友泽是一名太监,于银场附近专门建造有一所漂亮的住宅,称“府”。 英宗即位以来,开“折色”之法,包括付给商人的盐引(昔商人输粮于国仓c军仓,征服发给盐引,持之到所指定的盐场支取食盐,随后再去所规定的地区进行销售)改为直接付银,田赋当缴纳之粮折算为银等等。为此,加征银课,年胜一年(后因诸产银地矿工不堪压迫而暴动频繁,尤其是浙江叶宗留c福建邓茂七先后之起义,大大影响到了社会安定,遂不得不减免)。曾一度封闭之银坑,复开。这同时,银钞票亦始广而流通全国,流通于市。银,对于国家而言,极大利收,自不能轻治其务。 前时,李二的娘子郑氏(成婚刚满一年),奉了公婆之命,结伴邻里另妇(其丈夫同李二在一起务工),来到赤阳山银场探望丈夫。不想,被新友泽瞅见。观这李家小娘子: 如花多娇面,秀色玉生香; 疑似七仙女,复又下凡尘。 论什么罗敷之美,红拂之靓,又何及于斯?典型的小家碧玉,无挑瑕疵。且不到二十岁,水灵灵招人可爱。新友泽马上丢了魂,失了魄,心迷意茫。李家小娘子,乃其此生之遇至美佳人也。他不禁垂涎三尺,起了霸人之妻的歹念。为此,这位新公公不择手段,使人暗中栽赃,诬陷李二盗银(矿银,非成品。成品须铸造局铸造,南京是有)。接下来,新友泽先是命人将李二毒打一顿,也算刑讯逼供,迫之签字画押,承认罪行。而后,将李二收监。扬言,择日而当场众之面,处斩于他。所谓,杀一儆百。 李二蒙受不白之冤,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当时,朝廷太监专权,连小太监们都狐假虎威,飞扬跋扈。新友泽这等职位虽低,却具有一定实质权力的太监,不须有司,便可定人之罪,甚至杀死,也算正常。 李二“犯”了重罪,要被杀头。历此灾祸,他那娘子郑氏叹命不好,年纪轻轻要做寡妇。除了哭,还能啥?然此时,新友泽另暗中使人点拨郑氏,教之去求一求银场御监(便是他自己)。郑氏无有其他主张,只能如此,找新友泽而为丈夫求情讨饶。于是,恰坠人家所设下的圈套,掉进陷阱。新友泽就机向郑氏提出无理且无耻的要求。郑氏想要教丈夫不死,可以,但有一条件。那便是她必须离开李二,改嫁自己。全暴一副丑陋嘴脸,可耻至极,莫如禽兽。人人皆当啐之耳。 搭救丈夫性命,还是卫保贞名?郑氏犯了难。但人常说,命大于天。郑氏最后只能委曲求全,答应了新友泽这个狗太监的要求。新友泽随后又硬施,强迫李二写下休书,休掉郑氏。新友泽由此可以名正言顺(也可说顺理成章)将郑氏纳得。 李二得以被释放,但遭驱逐,离开了银场。思量鸳鸯突遭棒打,恩爱夫妻被生生拆散,自己还落得背负可耻污名,不清不白,李二心内万般委屈与不平,如潮翻搅。但,惹不得势力,有何办法呢?也只能认命。戚戚而行一段路程,于途遇林。他暗道,自己如何有脸回家里,去见亲人?莫如就林中上吊,一死了之。 李二寻思自尽,尚未择就哪棵树木呢,却此时生出了意外。杀现两名蒙面之辈,不容分说,挥舞钢刀而斩于他。李二唬得魂飞天外。之前想求死,现在命真要丢的时候,他倒惜之起来。然,全出本能。李二仓皇逃窜。两名歹人于后紧追不舍。 前遇大溪一条,李二趋入,泅水而走。贼者至于溪边,不知溪水深浅,不敢下水尝试。发现那边小小竹筏一条,遂登而划之,追赶“猎物”。很快,赶上。李二被歹人逼得不禁冒生火气,红了眼。躲开砍杀,由下方打筏子这边潜c钻于那边。随后奋力以肩而扛,致使筏子侧里一翘。上面的两名歹人稳身不住,皆跌水内。所处正在深水区,其中一名歹人本能挣扎一阵,便没了顶,沉溺而毙。而另一个稍强一些,多少略识一点水性,“扑腾c扑腾”狗刨而向岸。李二并不放过他,近身来擒。李二水里本事非同一般,号称“浪里白条”,将歹人执而灌水。歹人惊恐万状,拼命反抗,但最终无济于事。 李二将软绵而近于死人的歹徒,擒到岸上。将小子先一控水,而后绑了。喝问他,为何行凶,要杀自己。此时,歹人的蒙巾已脱。李二观之眼熟,好似狗太监新友泽身边的人,但非小小太监。他感觉事中大有文章,因此要讨一究竟。以石(砸头)相恫吓,审而果然。两名歹人的确是新友泽的爪牙。得新友泽授意,而充杀手,断路来取李二性命。担心他搞出什么麻烦,为自己(新友泽)带来不利。 李二怒火熊熊,咬牙切齿,无比痛恨那狗太监。使用卑鄙手段霸占了自己的爱妻不说,还要赶尽杀绝,加害自己的性命。这真真天理难容。自己绝不能再忍气吞声,认命而窝囊。要去可以讨理,能够讲公道的地方,伸冤报仇。听闻温州府知府白中玉铁面无私,公正廉洁,人颂“青天”,莫如那里鸣苦伸冤。于是,他才会跑来温州府衙告状。未知能否扳倒新友泽,白中玉会否为李二主持公道,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9章 府衙问案 公堂对质 话说白中玉接了李二的冤状,简单问了一下,不由得内心十分气愤。新友泽一名太监,且不说霸占不霸占人妻,讨老婆便就不当。等于是在害人,教受活寡。何况,还是使用了卑鄙无耻的手段,而达到令人不齿的目的。一旦查证事情属实,自己必要秉持公正,给苦主李二一个好的交代。 李二称,所擒杀手被自己投在什么什么地方(恰李二认识,他家距此算不得远)一所废弃民宅的枯井里头。白中玉即教引路,着捕快将杀手押解到衙。这名杀手身被绑,嘴被堵,而且在枯井里头呆了两天之多,自是遭了好大的罪。但属活该,当有一些惩罚。 白中玉先对杀手进行审讯。官威之下,小子交代,自己确实是奉了新太监之命,而截杀李二。主子差派,自己不得不为,恳请知府大人宽恕及从轻发落。白中玉冷笑,令将小子羁押。之后,派人到赤岩山银场,传讯新友泽。同时,将李二的媳妇郑氏,一并带来府衙。 有下属提醒与规劝白中玉,新友泽虽职位不高,但却属于奉旨钦差,犯之不得。否则,对己不利。于本案,当谨慎而行。然而,白中玉绝然驳之,论以当官为民。虽再大势力,己亦无畏惧。 新友泽打前来传讯自己的温州府衙差人口中获知,自己犯事了。李二在府衙将自己告了。他不禁对李二恨得咬牙。但同时,不免心头一惊。小子毕竟老于世故,历事较多,又马上镇定下来。他心说:“咱家随机应变,矢口否认派遣杀手,看你白中玉奈我如何?况且咱家身份不同一般,且有强硬后台,你又敢将咱家怎么样?” 新友泽何以如此傲气,其后台为谁?信而言,天子算得一个。但最真正c最实在的后台,乃英宗皇帝面前的大红人——司礼太监王振,握有非同寻常的权力。说其能够左右天子,把持朝政,亦不为过。满朝文武群臣,多有攀附于他,看他的脸色行事。新友泽不但同王振同乡,而且还沾点亲戚关系,八竿子打得着。自从新友泽担任赤岩山银场御监以来,伙同场局主管肖永久及下属各银坑(租给私人的银坑不在其内)分管,监守自盗,中饱私囊,可以说养得自己肥而流油。新友泽当然也没忘了向王振暗中输送大量的好处,也便能够得到好好照看。不只是他这么做,凡想要仕途平坦,或惟图官位做得稳当,或还期望高升再高升,平步青云者,最佳方式便是走王振的门路。那么,行贿是少不得的。《明史》载,王振失势之后,所被查抄的金银,达到五十库。哪来如此之多财富?还不是为官吏所送? 闲言少叙,新友泽来在温州府衙。见了白中玉非但不跪,反而讨座位。白中玉观此阉奴,生得是: 瘦脸黑若首乌根,褶子密密可搓衣; 趴塌鼻梁窝眍眼,下巴尖尖口喙嘬。 其貌不扬,见得丑陋。半大老头儿,在五十岁稍上。白中玉不禁暗道:“观其貌,知其内,便不是好东西。”见对方有一些盛气(面对者非同常者,尚还不敢凌人),心中不免来气,“狗太监,嚣张什么?安敢轻我?本官必予你下马威,以作警示。”遂喝道:“公堂之上,尔乃被告,何座之有?且跪。否则,板子伺候。”两边的差役们将刑杖杵地而震,口中齐喊“喂呜”。新友泽一见此等阵势,心内未免打怵。好汉不吃眼前亏,只能忍得暂时之屈。他也听说过白中玉这个人,软硬不吃,刚正不阿,铁面无私,“不近人情”。在当世官吏当中,极属个别。最好,别怼他。新友泽暗说:“且看你如何审案。但有害于咱家,后头必不与你干休,定加报复,自无有你的好果子吃。” 白中玉问新友泽:“认得原告否?”新友泽恶狠狠瞪了旁跪的李二一眼,转而道白中玉:“咱家认得他,乃赤岩山银场的一名工人。前时,盗银被罪。咱家念之初犯,且数额较小,故而仅予以小惩,打了几板子。之后,驱逐于他是了。而没有交送有司,依律处罚。”李二听了,连忙叫道:“大人呀,草民虽未读过圣贤之书,但亦知奸c盗c贪c淫可耻,故从来安守本分,绝不敢为卑劣。银,草民实实不曾盗过。”新友泽叱之:“李二,当时赃证确凿,你抵赖什么?抵赖不了的。”李二道:“是你暗中栽赃陷害。”转而恳请白中玉明察。 白中玉又问新友泽:“暂将李二是否盗银放到一边,被告,且来问你,李二之妻郑氏怎么回事?为何会改适于你?”新友泽道:“李二手不干净,为下盗事,遭致郑氏的抱怨。李二但蹲监坐狱,教她自己如何生活?家支何来?李二正处懊恼之中,大骂郑氏。郑氏亦非等闲,与丈夫口角。李二盛怒之下,遂将郑氏休了。咱家孤老,需要有人侍奉。见郑氏人样子不错(这句倒是实话),于是有意收在身边,纳为妻室。请人一讲,郑氏便同意了。这门亲事自然也就成矣。”白中玉冷笑道:“是这样吗?”转道李二:“你也说来。”李二叩头道:“大人呀,新友泽全一派胡言,根本不是这么回事。都是他威逼草民写下休书,拆散我恩爱夫妻。他称,假如我不答应,不但自身难保,会遭杀头,而且家私充官。父母妻子亦将受累,流放远地。非草民惜于自己性命,而是考虑与担心亲人受到株连而承苦难,将来客死他乡。故此,草民忍悲含怨,心怀剧痛,方才休妻。而我妻,自也非情愿适他。他一个太监,没那个东西。妇人随之,岂不受那活寡?又谁肯于嫁他呢?”新友泽怒道:“李二,莫要嘲讽于人。便有那妇人,图得钱财c图得富贵享受,乐意嫁给太监。郑氏,便是此等人,便是心甘情愿嫁给咱家。” 白中玉教双方住口,随后传唤郑氏上堂。李二见得郑氏,如何一种心情,无以描述。他叫道:“娘子,知府白大人乃一位大大青天。你莫要害怕,一切如实供述,万不可有违心言辞。只要真话,白大人一定会公正判决,为咱们做主,令教你我夫妻团聚的。”白中玉教之不要罗唣,先将郑氏稍加打量。这郑氏果然生得秀丽标致,见几分姿色,难怪会惹得新友泽动心。只是,现在郑氏一脸悲愁,大概内心叹息命苦之故。 郑氏跪倒,拜见知府大人。白中玉问她,可是心甘情愿而同李二夫妻离分,并改嫁新友泽?郑氏抱着一线平冤希望,回答道:“小妇人怎么会情愿嫁给一个太监做妻子呢?适之,全属迫不得已。新友泽道,我丈夫盗银,论理当问死罪。然只要小妇人愿意改嫁于他,便可饶过我丈夫的性命。为了保全我丈夫,小妇人才会委屈嫁他。我丈夫之写休书,亦必为之所胁迫也。小妇人同丈夫自幼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婚后更是感情无比融洽,恩恩爱爱。若非突降灾祸,又被逼无奈,又怎相舍而鸳鸯离分。泪流在心,如刀绞一般苦痛耳。”新友泽听得郑氏一番言语,不禁怒气冲天,叫道:“小贱人,明明是你同李二夫妻反目,相互嫌怨,且你已然嫌弃于他。另又贪图富贵,这才改适于咱家。现在如何说是为咱家威逼所致?” 白中玉将惊堂木一拍,喝令新友泽莫要咆哮公堂。转而问郑氏:“你不想离弃丈夫?”郑氏答:“不想。”白中玉又问:“也不愿改嫁新友泽?”郑氏答:“不愿。”白中玉道:“好。”转问李二:“尔并非真的想要休妻?”李二答:“不想。”白中玉道:“既然如此,本府判定休书无效,郑氏仍归李二。”李二夫妻一听,喜出望外,赶紧叩首谢恩。但是一旁的新友泽不乐意了,同时大大心生怨气,“怎么,美人儿这便还了回去?不属于咱家了?嘿嘿,教咱家空折腾一场吗?”不服,于是叫道:“白大人,尔此判不公。”白中玉问他:“不公何处?”新友泽道:“不管怎么说,李二休妻,郑氏改嫁咱家,已经是事实。你却为何硬加推到否定,断之无效?根据什么?理上咋讲?”白中玉道:“新友泽,你也听到,李二c郑氏均言婚变非出本心,乃为你威逼所致。本官未予追究你之过错,你倒责怪起本府来了。俗话讲,宁拆一座庙,不坏一桩婚。像这样一对恩爱夫妻,惟心善之人,维而不令散。难道你又忍心c又狠心拆分他们吗?何不成全之复合,造一件功德?又岂不美哉?”新友泽心说:“美哉?美人没了,美我什么?”听白中玉接着往下说:“再者,你之纳郑氏,仅得到她一人的同意,却又是违心从命。而此外,你征得过其父母的同意吗?使过媒,下过聘吗?又真正名正言顺吗?”新友泽气得母狗眼都瞪出眶外,几乎要裂,叫道:“不管怎样,判郑氏还于李二,便是失当,咱家不服。”白中玉怒道:“本府便是这么判,改不得。你不服,又能怎样?”新友泽二目喷火,言道:“怎样?你且小心”但言于此,马上又顿住了。想要一发狠话,恫吓白中玉,却又意识到场合不适。这里是人家的一亩三分地,人家的衙门。而且,相比之下,还是人家的官位高高在上。自己虽为御差,但再怎么说,不过小(非论年龄)太监一名,同人家比不得。于此,又反得吗?又敢造次吗?但白中玉抓住其这未完之言,冷冷语气问道:“教本官小心什么?”“这”新友泽无答。白中玉“哼”了一声,转而问二堂讯问如何。新友泽一听,怎么还有二堂?温州府同知房炳辉上堂,言道:“已经问妥。他们相互认识,素日处事一起。”白中玉道:“好。”命人押上杀手。同时,还抬上一具尸体。 白中玉问新友泽:“认得两人不?”新友泽如何不认得,自己所派出加害李二的两名杀手也。皆为自己的心腹c使唤奴才,也是保镖c打手。二人一个叫梁明达,一个叫曹海东,诨名分别为“野不兽”c“捣蛋鬼”,无赖出身。所抬上的尸体,乃为梁明达。在事发溪水之中,打捞上来的。新友泽装蒜,道白中玉:“咱家又如何认得他俩?不晓得。”白中玉又一次冷笑,言道:“新友泽,还请你如实回答。本府明告于你,本府另行派有的专差,在你不知的情况下,于你身来府衙之后脚,提了几名尔身边的人员到府。特为辨认方才上堂这一死一押,乃是谁者。于二堂,已然对之身份有所确认。”冲房同知一点头,房同知会意,言道:“回知府大人,所提人员均予证实,二杀手确为自己同事之人。一名梁明达,一名曹海东。其中,梁明达即死者也。”白中玉点了点头,传证人上堂。 几名人员上堂,新友泽一瞅,果真是自己身边者。他不禁心内敲鼓,暗道:“坏事了。”白中玉教几名人员再加确定,是否认得杀手。几名人员不敢伪证,遂加肯定。白中玉教他们暂时退下,随叫随上。转而再道新友泽:“新友泽,听到了吧?你还敢说不认得死者与在押之人吗?” 新友泽因白中玉摸清了自己的底儿,不免发虚。初始,辩解说,曹c梁二人因为犯错,已然为自己开除于身边。但,马上为白中玉所再传上堂的那班人所否定。有一样,这要在堂下先加一问,有个结果之后,才得再传他们上堂。隔于两间,到不一处,以使那班人无以同主子串通口供证词。两厢对不上,可断定新友泽撒了谎。新友泽更加着慌,强稳心神,白正道:“就算他俩一直在我身边,咱家也从未赶走他们,又怎么样?又说明什么?”白中玉道:“说明什么?且来问你,可是你前时主使曹c梁二人,欲图加害李二,以达到永久霸人妻子的目的?”新友泽道:“不存在这等事情。”白中玉冷笑道:“不存在吗?”转教曹海东再次供述奉主子之命,截杀李二的前前后后经过。曹海东如是述之。新友泽听着,心里暗恨:“狗奴才,竟敢将咱家供将出来,真真可杀。”为了撇清干系,开脱自己,矢口否认授意曹c梁二人刺杀李二。且斥责曹海东诬告,辜负了自己素日对他的关照。并称,曹c梁二人之加害李二,自己并不清楚内情。背不住曹c梁二人同李二之间存在什么过节,甚至仇恨,也未可知。总之,事件同自己无干。为恶,乃曹c梁个人行为。所以将自己牵扯进去,不外变之主犯为从犯,减轻罪行。白中玉转问曹海东:“新友泽言尔陷主,将他牵扯于案件中来,以便减轻你自己的罪行。尔可有反驳之词?” 曹海东将新友泽的话听得真真,不漏一字,心说:“这狗太监,授意爷为非作歹本是你。现在事犯,牵扯到你的头上,你却想将自己摘得一干二净,以为保全。反将罪过全推于我同死去的梁明达之身。梁明达已死,惟我独承其罪,还不被杀头呀?你既然不顾全于爷之生死,那么也别怪爷对你不住。”向上叩首,咬定新友泽差派自己并梁明达加害李二性命。而且,另又交代,也是新友泽指使自己,给李二栽赃。将李二的媳妇骗出居棚(其时,为了给李二夫妻以方便,其他工人暂时挪身其他居棚宿眠,挤上一挤,忍耐几日),随之将银偷偷塞入李二的褥子,也间接是枕头底下。然后拿赃,诬陷李二偷了银,欲教他自己媳妇回家时候带去。白中玉问曹海东:“新友泽为何要这么做?”曹海东答:“这狗太监相中了人家的小娘子,企图霸占。小人是他身边的人,自是清楚此事。” 这时,李二听了曹海东的供述,再呼“冤枉”,请知府大人为自己做主。而新友泽则暴跳如雷,叫道:“曹海东,你这奴才。咱家平日亏了你吗?却这般血口喷人,颠倒是非,往咱家头上栽罪。你好不该。你你便是疯狗,乱咬。”曹海东道:“你平时的确没亏了我,却又怎么样?我也没少的为你办事情呀!两相可抵。且现在,我如果不实话实说,便要独自担承罪过,命怕是就要没了。但死,亏不?你不救保于我,反把责任全推我身,自己卸得干净,何道理之有?你不顾我,我何顾你?眼时,我也只能自救,把所知一切供述清楚,以请知府大人宽恕减罚。”新友泽恨恨道:“忘恩负义的狗东西。”曹海东还言:“你狗太监,你狼心狗肺。”新友泽啐之。曹海东还唾,且讽之:“新友泽,你平时不是挺嚣张,挺跋扈的吗?怎么现在缩了头身?傲气哪里去了?气焰又何在?便只会冲我这等下人使威?自己做下的‘好’事,如何不敢承认了呢?像一个男人做事吗?哦,忘了,你不算男人。”话出,气得新友泽眼珠翻白,脸红脖粗,青筋暴跳,点指曹海东,“你你”语不成句。猛转身,道白中玉:“白大人,其所言全为谎话,莫要信之。”白中玉又一次冷笑(已有多次矣),言道:“不信他,难道信你吗?所有人之证词,全指向于你,认你行下罪恶。尔休要再抵赖下去。现在,听判。” 新友泽真真急红了眼,咆哮道:“白中玉,你敢对咱家如何?告诉你,司礼太监王振(情急之下,也顾不得忌讳名姓)乃咱家靠山。你要知道,他的权势有多大。只要他在圣上面前一句话,定然教你有的苦受。若是胆敢动了咱家,治了罪,你后头的日子甭想好过。当心灾祸临头,神仙也解救不得。”白中玉听了他这一番恫吓之言,会否转变态度,还会否惩办新友泽,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0章 狗太监衙堂承刑 狂妖孽鹿城张恶 话说狗太监新友泽妄图借以王振之势,而压白中玉,令教不敢治罪自己。但他想错了,白中玉看似文弱之人,但心坚如铁,宁折不弯。不为强势所吓倒而变得怯软,怒喝新友泽,不准咆哮公堂。令人掌嘴于他,随之判定其栽赃陷害无辜c强霸人妻c使凶杀人(未遂)诸罪成立。杖四十,枷而示众一日,而后收监,听候朝廷发落。新友泽大小也是官身,御场监,正九品。最终如何发落c判处,还得朝廷及有司审核论定,至少要经由刑部(或还大理寺过一过)。另外,对新友泽个人罚钱三十贯,以对苦主给予赔偿。 李二夫妇破镜重圆,对白青天千恩万谢。之后,欢欢喜喜下堂去了。杀手曹海东,笞五十,徙千里。 由于本案,白中玉突然想到,于今朝廷下达给地方的银课极其深重。也在传讯新友泽之前,他向李二了解到一些矿工c场共的艰苦生活。工时长,负力多,饮食不善。且还要遭受管理方的欺凌,打骂属于正常。不能完成任务c定额,群体工饷克扣c欠发,家常便饭。而实际上,即便完成定额,管理方怕是仍旧要揩你的油水。找个借口,变个方儿,侵吞你之部分,中饱私囊。白中玉不禁对矿工产生了极大的同情。于是,奏疏上表,恳请朝廷适当减免银课。不知有浙江布政使轩輗亦曾上疏给当今的英宗皇帝,谏银课之各种弊端,(不止限于矿工的糟糕的处境,更有对社会的危害)但不为采纳。白中玉同样没能等来好消息,相反,朝廷所摊派给主要产银各省的银课大幅增加。浙江主产银区为處c温二府。只讲温州府,新一年的银课分摊头上,高达八万余两,重重压下来。较去岁翻了何止一倍,同上一年度本省的(现在话讲)总指标差不许多。朝廷要求,地方官府必须大力扶持c协助银场c矿c坑。完不成(指标),予以问责。却又好像,處州府及相邻的福建省建宁府,同样富产银,可是银课的增加无有似温州府之如是厉害。这原因,难以说明。 其实,这银课的增加,便是针对白中玉来的。根于之惩办新友泽。新友泽依附于大太监王振,而王振却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左右英宗皇帝。英宗皇帝特别信赖于他,且听其言。王振想要教新友泽没事,不过一句话的事。罪免开释,仍任原职。这令白中玉忿忿不已。好在,白中玉有一位好妻子,暗中出手补。除掉了那狗太监新友泽,且不留有他杀痕迹。制造(伪造)成由于阉奴自身原因,不慎意外落沟丧生的事故,也是假象。手段自须巧妙。而王振为了报复白中玉敢于动自己的人,于是暗中捣鬼,刻毒翻倍与加重温州府的银课,施加难为。银课之外,粮c盐c茶c绢等等诸多税赋,亦如此情形。但不能圆满完成,白中玉这知府便不要做了,籍口治之。 白中玉对各种税课的突然加重,忧心忡忡。单就银课说话,若限期之内缴齐,通常只能再将指标摊派给各个银场c坑矿。而这样,势必又会加重工人们的劳动,苦上添苦。如想减轻他们的负担,或就要摊派徭役,拉伕以增劳力(限于官管矿场)。但白中玉为了避免大加伤害民生,避免招致民愤而致乱,不想那么做。最后,不得不发囚犯,入坑采矿。但有犯罪且非重罪者,不准粮c钱折减刑罚,而令代以劳役折赎。然虽如此,亦难填日采银数之缺。而且,有工人难堪承受监工压迫c欺凌c当作牛马般驱使无度,尤其敲骨吸髓般竭尽自己的能力,余外榨取自己的劳动之应所得,遂起而反抗,生发暴动。这自然导致某些坑矿陷入暂时的停顿。 也在这一年(正统九年),處州府庆元人叶宗留与丽水人陈鉴胡(亦曰陈善恭)聚众而盗福建福宁州福安县宝峰(或作宝丰)银场,并杀死追捕于自己的福建参议竺渊,伤兵马指挥佥事刘海。随之,叶宗留称大王,依托浙南c闽北山区造反。正统十二年后,更是打出去,征战浙c闽c赣三省。同后起之福建反王——铲平王邓茂七相呼应,大乱东南而历数年之久。至最后,由于内部分裂,叶宗留为同党陈鉴胡所杀。陈鉴胡投靠了朝廷。叶宗留之子叶希八率领残余又坚持多年,终亦败没。而邓茂七的结果同叶氏父子一样,起义失败,势力为官兵剿灭。 由于叶宗留的造反,浙南采银矿工多多投奔,从而采银人力也明显短缺不足。银场c矿坑所出,更加难以完成朝廷所定之数额。于是,对于地方官府的政绩大有影响,对官吏的前程不利。但温州府知府白中玉心已决定,宁误自己前程,甚至丢官罢职(已经经历过一次),也不有伤于民。一切随它去。 却言一日,有人来府衙报案。称,有两名异相之辈,于闹市将箭矢滥射于人。白中玉勃然大怒。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还有这等无法无天c不遵法纪之徒,明目张胆行凶,真真狂妄。他令捕头韩锟,将十多名捕快,火速赶赴出事地,擒拿狂徒。 待到公差们到在出事地,群众早已惊散。于街道,遗留尸体具具,三c二十数的有。因为正值赶集,街道两边是许多买卖c生意人留下的摊位。顾全性命,全将这些抛掉。报案人用手指来,道韩捕头:“那儿,便是那俩人。”韩捕头循其手指观来,果然见得二子,生相迥异于常人。一个弓箭负于背,一个挎于腰。他俩正在(免费)享用食摊上的美食。 韩捕头怒气冲天,将众捕快冲上,大喝一声:“大胆狂徒,也敢青天白日为非作歹,官法岂容?尔两个从速束手就擒。”然而,两名异客只是瞅了瞅他们。虽对方人多势众,手执利刃,但二子毫不放于心上,放于眼里。依旧抓取美食,塞口餐之。韩捕头不禁七窍生烟,“怎敢轻觑我等?”令底下人:“拿。”一班捕快往上便扑,对凶徒施擒。二异客还手反制,致使捕快翻跌多名,在地呻吟而一时不能爬起。韩捕头见状,未免胆虚,同此前落差可谓极大。他赶紧教一名捕快速些回去,再多多叫人。自己则硬着头皮,向前拿贼。一来责任在身,二来不可做缩头龟,丢失颜面。但为异客其中一名闪电手法制伏倒地,同样软了。 一名异客道同伴:“回去否?”那个道:“之前,射来尚未尽兴,不妨再玩一番。”另个道:“那好。之前兄射倒一十四人,弟我少三名,落了您后,心未甘服。现在,以二十人为限,看谁于先完功。”那个道:“可,兄我肯定依旧领先。”另个道:“这可未必,且走而射来。”于是,二子飞蹿于屋c墙之上,见人辄射。箭无虚发,皆中要害,中者必毙。街上行人奔逃如惊鼠,极见仓皇。然二异客不以此为残忍,自顾取乐。一边射来,一边念着数目。偶尔,二子射中同一人,则成绩落于先中者头上。或同时中,不算数目。 两名异客正在肆意而野蛮造凶,突然听到一声断喝:“呔,两名妖孽,休得撒野作业,本仙姑娘娘擒伏你们来也。”二子听得,循声瞧来,见一妇人: 艳色天姿压群芳,粉面桃腮凝美香; 娇柔恰似春水做,玉柳袅娜一妙人。 美而不妖,丽而不媚。现时颜肃面忿,不折其靓,反增三分之俏。令两名异客看得眼木,魂魄欲飘。 妇人为谁?正是银蟾。那名捕快得韩捕头吩咐,回衙门搬兵求救。银蟾从而获知二异客大闹瓯城之事。通过捕快的描述,她认定异客必为妖孽。恐非凡夫所能伏制,于是挺身而出,来对凶狂之徒。 银蟾掣剑,点指异客,再声喝道:“二孽,自于哪里,报上家门?”二子当中的兄长答道:“问我们,不妨告诉于你。在海中,有定海王府,我俩乃为是府之少王。吾太子兴流,旁边二弟奋流,偶至此间耳。对面,谁家之女,哪户之妇?”银蟾道:“只记住乃一位仙姑娘娘是也。别的,尔等无须知道。你俩无端造祸,肆意妄为,滥杀无辜生命,乃违天c悖理c失道,罪不容诛,合当就灭。还不早些授首,更待何时?切莫迟疑也。”兴流大笑,道:“小小妇人,口气不小。似你这等柔弱,如何有能力降制得我兄弟?如何终结得性命?莫如说,来而是供我兄弟做采阴之鼎器的。”转问奋流:“得着她不?”奋流道:“这等艳似瑶姬,令人散魄九霄的尤物,错过可惜,如何不得着呢?拿回去,凤友鸾交,携云握雨,风流快活,呵”言语间,面起淫笑。银蟾听在耳中,气炸肝肺,怒道:“妖孽,安敢对本仙姑娘娘打不良心意?且受死来。”向前剑击。 二子闪避。奋流道兴流:“兄您不必动手,弟独力擒之便了。”兴流问:“行否?”奋流道:“瞧您说的,真把这小娘子当回事,当高强?弟轻松即可拿下她也。”亮一口雪花钢刀,遂同银蟾相争斗。银蟾忿于对方小看自己,志要给对方颜色瞧,教使尝食自己的厉害。以令其忍受屈辱,再莫张狂。也从此,复不敢轻鄙女人。亦认清今日之所面对的,是何等的女强豪c女英雄。她于是放力而同妖孽敌战。双方只杀得: 天开血雨倾,地裂炽浆喷; 气凶云台倒,风恶龙门拔; 广域失人踪,辽疆绝虫迹; 凄凄江海伤,哀哀山岭泣。 未知输赢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1章 只力当孽 孤胆御凶 话说银蟾同奋流恶战些时,感觉出来,对手根底不弱。暗思,但在他身上过多消耗气力,且不论结果如何,胜负与否,假若再对另一妖孽的话,自己必陷不利。当施巧速胜这头一个敌人,方为上策。于是,诈败而走。奋流大喜,对手怯软也。又岂肯放之去,遂呼一声:“贼妇,哪里走?”将身追赶。银蟾偷眼瞧,敌方中计,心内窃喜。猛然,向后施放飞剑。奋流大惊,连忙起刀而御。虽然化解来剑,但险情犹仍。银蟾在飞剑发出之后,疾速转身杀回。奋流方击落飞剑,银蟾也紧接扑上,手上依旧有剑,一剑劈斫。奋流慌忙向上方横刀而架格。不知银蟾剑之发,虚实兼有。对手不防或不及防,则实斩。对手但力防,则快速变招。手腕一翻,剑划(画)一个弧儿,转向中盘攻击,搠对手的小腹。奋流赶紧扭腰侧闪。由于见迟一些,腰左挨剑。“当啷”,有片状物脱身坠落,击石板路而鸣响。 其实,兴流c奋流乃异种龙鳞驹成精。此种马相,但具鳞。既非麒麟,因无角c无爪(乃蹄);也不是龙马,虽有鬣鬃,但无体毛。它介于麒麟c龙马之间。为银蟾宝剑所击而坠的片状物,即鳞片一耳。 奋流虽体肌未受伤创,但也唬得不轻。颜色更变,魂魄欲失。他赶紧飞身远处,察看中创之处情况如何,轻还是重。而银蟾不想容之喘息,快速逼杀上来。施以连环剑术,令对手手忙脚乱,疲于应防。观战的兴流,见得弟弟陷入不利,全处被动,担心之有失。连忙举弓搭箭,向银蟾便射。银蟾觉察,闪身避开。但紧接,又连续两支箭矢射至。银蟾仗着身法灵活,一一躲过。而奋流则乘此机会,飞身拉大同对手的距离,也便喘息一下。 银蟾忿于兴流施发冷箭,暗算自己,遂杀将上去。兴流连忙又将一矢飞出,已顾管不得是否能够射中敌方,主要目的在于干扰。自己则乘空弃弓而拔佩刀,应敌银蟾。奋流恼恨于之前自己遭受压制,差点折在一名妇人之手,可谓颜面全失且蒙羞。于是,二番杀向银蟾。伙同兄长,并击对手。银蟾力敌二孽,时间放长,明显见出力量不足。再加坚持强强对抗的话,非但诛灭不了对手,反而会令自己伤身害命。如何是好?若要克敌制胜,逆转情势,(也可说险中求胜)这便需要巧方。所谓,无巧不破。银蟾飞身,趋向钟楼。 银蟾穿楼而走,奋流于后紧随抢入。不料,他也入于钟楼,钟声猛然鸣响。此乃方出钟楼的银蟾暗中弄术所致,捏的时候真叫一个寸。奋流正到钟边,被震得耳内轰鸣,脑袋嗡嗡。魂儿也差点惊失,在于全无思想准备。 奋流心神短暂受扰见乱,便是银蟾克敌的机会。抓住它,复施飞剑而出。奋流无以应对,为飞剑搠入小腹,当时翻跌。兴流赶到,连忙瞧看弟弟。银蟾转身杀回,兴流仓促应战。方几个回合,兴流一刀斫下。银蟾一个甩身,游移其侧。兴流不加顾看,凭借经验,向敌人所行之路回手一刀。但这一刀,一样走空。扭身再寻对手,不见踪影。兴流正在纳闷,突感背后人逼。同样不加瞧看,反手又斩一刀。明显感觉,砍中了。小子窃喜,回身(在反手抡刀的同时,身体已然在回转)瞧看。不瞧犹可,一瞧,不由大吃一惊,差点将刀失落。被杀翻在地者,却是自己的弟弟奋流。脑袋几乎整个脱项,相连不多点肉。“哎呀,”奋流无比痛心。想当然,是那“贼妇”弄的手段,撮起重伤而不能自己的弟弟,当承这一刀。 一只飞虫变化人形,银蟾现身。的确是她小施伎俩,令兴流自残手足。兴流怒不可遏,击向银蟾。然遭银蟾打落钢刀,剑逼咽喉。兴流魄散,浑身栗抖,口张无声。银蟾冷笑,道之:“这厮,你真也不是东西,居然杀死了自己的弟弟。之死,算是给予你们滥伤无辜c失却天理的惩罚与报应,亦属咎由自取。速些携尸滚去,再不要重犯罪孽。”兴流有苦难言,凄凄惨惨戚戚,负弟弟的尸体而去。 有道,“放虎归山,必留后患”。兴流又怎干休?回到巢穴——深海之中的定海王府,见到自己的父亲定海王,大放悲声。定海王大惊,问他究竟怎么回事。兴流当然不能讲是自己误杀弟弟致死。却无中生有,添枝加叶,陈述一番。他称,自己同弟弟外出途中,遇一妇人。妇人无礼,欲将自己兄弟擒为脚力。双方由此发生争斗。本来,妇人不是自己兄弟的对手。然其行以诡巧,突施冷招而将奋流杀死。剩下自己,虽尽全力,怎奈终不是妇人对手。保全性命,平安回家,实属不易与侥幸。 定海王不明真相,偏听而信长子。次子之死,令他悲痛万分,也同时愤恨于凶手。又怒骂兴流无能,连自己的弟弟都保护不了,而致丧生。而且,还不清楚凶手姓字名谁。九泉之下的奋流,如何闭眼安逝?定海王罚兴流,从速调查凶手究竟谁者,也便寻而报仇。 兴流经过一番查访,最后落实了。当日对头余心月,号玉洁仙姑,现任温州府知府白中玉的夫人。于是,马上回报父亲。定海王恨得切齿,教兴流陪同(也便到时指认与确实凶手),奔赴温州府城,伐银蟾之“罪”。 简短说,府衙门前,定海王同银蟾面对。定海王怒责银蟾杀害己子。银蟾未为错事,义正言辞,自然予以反驳,明实而述当时之事经过。罪在兴流c奋流兄弟,而非自己。杀死奋流者,兴流耳。兴流见自己的谎言被揭穿,而真相被揭露,急忙“痛叱”银蟾抵赖。她血口喷人,颠倒黑白。她便是杀弟元凶。实则,他才是在极力掩盖自己的过错,避免进一步c避免彻底败露。并且,呼一声:“纳命受死,抵偿吾弟。”舞刀杀上,而取银蟾。 有过交手,兴流明知自己不是银蟾的对手,还要杀上,不过做一样子耳。后面,全得仰仗父亲出头。战无多时,兴流逐渐招架不住。定海王不禁暗骂儿子酒囊饭袋,无有一点用处。惟恐其吃亏,呼之速退。自己老将出马。兴流退身,累得呼哧喘粗气。定海王将一根紫金鞭,敌斗银蟾。银蟾现为自保,奋力与战。双方只杀得: 天南地北堕黑暗,十洲五岛昏蒙中; 卅六洞天齐,神仙难居金银台。 兴流观着战事,心内发急。恨不得老爹一鞭下去,即时将银蟾打死。但此愿成真,自己杀弟真相便可从此彻底埋没。见父亲虽稍见优势,略占上风,然想要拿下那“贼妇”,仍具好大的难度。小子的手不禁又痒上了,拈弓而放冷箭,来射银蟾。但银蟾一躲,冷箭好悬给定海王射上。惊得兴流心一紧,险些冒了魂儿。下边,手虽不住发痒,却又担心犯错误二次。万一偏了目标,伤到的是父亲,岂不大坏c特坏?忍而再忍,弓都举了三举,最终未敢重复动作。 银蟾同定海王大战了将近百合,明显感觉到对方高强过自己。持续打下去,于己不利。遂飞窜流云,将身而走。兴流见状,冲定海王高呼:“父亲轻追。贼妇兴许诈败,欲施飞剑或其他伎俩,您当仔细。”定海王道:“怕之何来?”于后追赶。兴流担心父亲误中银蟾诡计而有失,也随后跟将下来。 银蟾见敌方追来,离近,猛然回身而冲定海王施用炎酷旗。一股强热之风,将定海王重重一扑,差差令之来一跟头。定海王虽加小心,却未能料及对方行此特别之术。无法应对,实实承受。且其海中之种,更喜凉爽湿润,难经干热。由是,令之浑身燥热难当,百般不适。从而头脑发晕,眼前灰蒙,神乱且意慌。银蟾乘机便是施发飞剑,创伤了定海王。 定海王脖子流血,创伤不轻。若不及时救治,必有命忧。但现时敌之威胁存在,只能避退,才可行以敷药包扎。定海王手按伤口,一边恶狠狠冲银蟾叫道:“贼妇,算你厉害。但你甭得意忘形,咱们之间,事情不完。吾必报仇,致尔死命方休。”在兴流的扶持之下,负忿而去。银蟾望着那父子远去的背影,心有所忧。 定海王失利,转还巢穴,大骂银蟾。教儿子召集族众,听候吩咐。很快,族众或已然成精而可显化人形,或尚未成气候,数达上千,集合听命。定海王令,夜间侵袭温州府城,且淹且踏,欲加平之。 入夜,龙鳞驹大队一段海程之后,转而推洪兴流,突入瓯江。所造声势,轰天价响。将近温州府城,却突然水内滚起利刃,突在前面的一些龙鳞驹儿腿足受创而翻。后队不知前头发生了意外事故,依旧向前,难免同前队自相挤撞甚至践踏。群驹一片怪鸣,陷入混乱。“啊,”督队的定海王大惊,未知发生何情。猛听有人呼喝:“那定海王,同本仙姑娘娘一人之结仇怨,却要将此转嫁鹿城全众之身,降顶浩劫。尔于心何忍?又何道理?”定海王定睛观来,一名妇人,在驹队前方,足履水皮,执剑当拒。正是仇家,玉洁仙姑余心月。 原来,银蟾虑于定海王之施报复,更担心祸患株连及自己的丈夫甚至温州府城大众百姓。于是,行施变化,秘密随于那父子之后,直跟踪至定海王府,以探察对方下一步的打算。最不想看到的事情最终发生,定海王号召族众,欲将温州府城沦为死地。银蟾不禁暗自咬牙,“尔心不存仁道,欲行此残忍恶毒之举,便也休怪我凶狠无情。”于是,急急忙忙转身返城,请白中玉疾速调集人力,多备弓弩箭矢而加防御。最后不得已时,会得动用。也即孤注一掷,同害类死拼。银蟾自己则前上一步,当御来犯之敌。她在水中埋伏下一些利刃,突然发作而伤残龙鳞驹之队,令之停止。 定海王见得银蟾横断前途而加遮拦,不禁怒气冲天,叫道:“贼妇,妄图以只身孤力而御吾众,螳臂当车耳。言吾不该祸延大众,那好,便放过他们,惟杀你一身。”驱众攻击银蟾。未知银蟾能否当得,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2章 第七十四 余仙姑克妖制邪 白知府贬官降职 话说群驹攻击银蟾,银蟾挥剑敌应。龙鳞驹所被的鳞甲虽说比较坚硬,但力度达到c兵械足利,一样能够创之。不过,银蟾尽量还是选择攻击其软弱部位。先诛几驹,用以大大激起对方的怒火。随后,将身而走。定海王高叫:“不要走了她。”将众而追。 银蟾将群驹诱至一处泊搪,自己扎身入水。定海王见之,大笑道:“贼妇被逼而急,慌不择路,妄想水内避难,岂不犯糊涂耶?”驱众入水,将蹄向底乱踏。 却猛然,水骤热。群驹不知银蟾将四粒神火丹施用于水。虽于水,仍作用,极大释放热能,令水温骤升于瞬间,滚开沸腾。此神火之厉害也。银蟾则只是快速穿了一下水,紧接突变飞虫而出,动作于极短时间。群驹如何能够察觉呢?银蟾还余有二粒神火丹在手,现身再洒,于水上开烧助虐。上烧下煮,群驹在劫难逃。 在外之定海王父子,见得此等惨象,唬得魂飞天外。但转而气爆肺腑,眼目喷红。定海王点指银蟾,叫道:“贼妇,尔好毒狠的心肠,令我族绝种也。”银蟾道:“吾若不毒狠,将为尔族祸害无计生众耳。祸根乃起于尔身。尔如没阴毒之念,如没驱众前来,又何尝发生这一切,又怎会遭此劫厄?”定海王气汹汹,再不对言,执鞭击前。银蟾摆剑对敌。这一战: 杀气满天昏惨惨,征云遍地暗沉沉; 咫尺难见对人影,莫辨东西南北向; 沙飞石走似洪流,林摧树倒若草仆; 颫颻狂作暴凶虐,灾害无穷劫海深。 战未长久,定海王前创血复流。又加过度用力,而致疼痛。故此,大大影响到了他的心神与战力。兴流惟恐父亲出差池,拈断魂金枪杀上。却教银蟾一剑,削去鼻尖。若非仰头闪避,脑袋必要去掉半拉。兴流魂飘,因惊而打空中跌地,险些背过气去。手捂伤鼻,气恨哼哼。拾起失落的宝枪,飞射而出,直贯银蟾后心,行施暗算偷袭。但是打斗当中人是活动的,而非静止。尽管你飞枪速疾,未必便能得手中的。却赶银蟾一个飞高,(继接将借助下落之力而剑斫敌方顶梁)飞枪恰至,打之脚下过。那定海王抬头顾敌,防备不到中下盘。“噗嗤”,这枪斜下方上贯,穿入他的当胸。定海王“扑”地劈地,再不能起。兴流大叫:“糟糕。”犯下一样的错误,前杀弟,今弑父。他赶紧向前顾看。但定海王的这条命,已然不能救矣。兴流大悲。 银蟾下落,冷笑道:“这孽,好呀!暗算于人,却弑己父。”兴流怒起,拉佩刀而击银蟾。可惜,显不出本事,遭银蟾一脚蹬翻,钢刀脱手。银蟾喝道:“能杀己亲,又何能怜悯他者?留你性命,乃遗祸患,于世不利。阴间去者,陪伴自己的父c弟也。”挥剑,斩落兴流首级。 虽灭害族,但银蟾心亦不鸣。自己杀生过重也。欲处置尸体,却见鳞片晶晶,埋而可惜。前者,(捕快)拾得敌伤之遗一片,人言银也。想到丈夫正为繁重的银课之事而头疼,何不将龙鳞驹之鳞补数?于是,召集人众剥取。之后,将群驹尸体埋葬。鳞,基本银质,实属奇事。最终,得银三万两。 却道,此次事件当中,龙鳞驹队实还有一些漏网的。未陷泊塘,得以保全。又加银蟾心善,未予赶尽杀绝而令断种。幸存下来者赴于海中猴头岛。这里有一所道场,主人称作金头娘娘。乃是定海王的婆娘,兴流c奋流的母亲,道根匪浅。不同于其他龙鳞驹之脑后银鬃,她则色金。因此,才得金头娘娘的名称。这日,突然获悉丈夫c双子及定海王府种族几乎尽行覆灭的噩耗,初始惊得目瞪口呆,不敢相信。后,悲愤交加,无法忍抗。她发誓报恨,斩诛元凶。得知仇家乃名余心月,温州府知府白中玉的夫人,遂寻而复仇。但她也想到,自己的丈夫本领高强,却会折于余心月之手,足见仇家非同等闲。自己但同之强强对抗,恐怕结果难说。自己须思一方策,以巧行施,制杀对方。于是,变作一位嬷嬷,随行一名婢女,捧着一只不算大的长方形匣子,来至温州府衙。提出,求见知府夫人。 银蟾闻报,有一名老妪欲见自己,未知何事。请来厅堂,热情接待。金头娘娘施拜。银蟾免礼,教坐。问之姓甚,家住哪里,又所为何来?金头娘娘言:“老身金氏,家在平阳县白羊村。闻夫人乃女中豪杰,巾帼英雄,身怀上技,敢于舍身而当妖孽之侵犯,不令祸害大众百姓。可谓功德无量,让人无比敬仰也。故而,来此拜望。”银蟾道:“老嬷嬷万不要这么说,教人莫敢当得。那些事情,不过量力而行,尽己之能耳。”金头娘娘道:“老身家藏宝剑一柄,名曰‘鱼肠’。”银蟾听到这里,惊道:“怎么,您家藏有鱼肠剑?”金头娘娘道:“是也,便为当年专诸之刺王僚的那柄鱼肠剑。赵宋南渡时节,此剑便落在我金家。传有数世,三百多年矣。至于老身这代,无有子男可接,也便归于我这妇道人保管于它。老身向来不好武艺,子孙当中亦全无习者。因此,这宝剑只能‘尘封’,而睡大觉。更失其用武之地,实为可惜也。今,宝剑赠英雄,老身愿将此鱼肠剑,奉于夫人。”银蟾连忙推辞:“如此贵重之物,实不敢受也。”金头娘娘道:“欸,夫人莫要退却。剑归于您,可以惩恶诛害,不辱没其上名耳。老身既然决定奉出,也绝无拿回之理。且请夫人务必接受,也念吾一片真意,不要辜负。”说完,教婢女打开剑匣,自己起身并捧出鱼肠剑,奉于银蟾。却猛然,目暴凶光,面目狰狞起来。突拔短刃,直刺过去,照准了银蟾的心窝。 银蟾万没想到会突发这等状况,大惊失色。的亏身经百战,反应机敏。奋力一闪,致使来剑基本刺空,惟破损衣衫耳。金头娘娘见一击未中,遂连续攻击。手上所执,实非鱼肠剑,然同样十分锋利。银蟾数避,最终脱离杀手,身到远(相对而言)处,喝问道:“尔究竟什么人?安敢又为何刺杀本夫人?” 金头娘娘一番击刺,没能杀得了仇家,怒气汹汹。现本来面目,叫道:“余心月,实话道你。吾乃定海王府金头娘娘,为丈夫c儿子及死难族众,向你索仇而来。废话不多说,你且纳命受死。”向前再扑。银蟾运术,手上现剑,而与相战。室内打不开,随后转到厅外。侍奉银蟾的小丫鬟,想要呼人拿刺客。却遭金头娘娘的那名贴身婢女掣出腰带剑,斫翻丧命。 金头娘娘的婢女,实乃之义女,也是徒弟,名叫琼英。惟恐义母难下银蟾,于是加入战斗。合力金头娘娘,双击银蟾。这一战: 黑云迷白日,杀气遮天汉; 震惊玄都府,慌乱神仙众; 走光疾飕飕,飞闪迅唰唰; 无生狱门敞,收罗万姓魂。 战有多时,银蟾见敌方强势,持久而对自己不利,遂脱身而走。金头娘娘并琼英,于后追赶。银蟾突施飞剑故伎,上百口飞剑击射那母女。金头娘娘急忙当御,保得自己不伤。但琼英却没那幸运,预料不到,应对慢迟,自是倒楣。为飞剑穿身,一命归阴。金头娘娘见此,更加气满淤胸,火燎肺腑。怒发一声怪啸,发髻炸开而若茂草。顶心冲起一道白光,霎时化作罗网,飞起而罩向银蟾。但为之困束,往往令对手就擒难逃。银蟾晃身侧避,且随手向网一斫,欲加败之。不料,宝剑竟被弹崩而起。可见,此网韧性十足,还极其结实。银蟾心头便是一惊。然更惊的在后头,金头娘娘另又纵出两张罗网。 三张罗网如似飞云,速度奇快。轮番扑捕,令人心乱神慌,疲于应付。假如只是避闪,劳累身体不说,万一不慎而为所网呢?银蟾更以布设气罩以御,迫之不近。但很快感觉不算聪明,久持一样乏困,过度消耗功力。“欸,”银蟾猛然想到,自己有神火丹呢,或可以烧破罗网。遂冷然而施,用了三粒,各烧一网。金头娘娘没能料及于此,回收罗网不及。罗网为火焚化于一瞬。金头娘娘大叫一声,口喷鲜血,萎靡在地。原来,罗网乃之三魂所化。失魂(附气之神为魂),独魄(附形之灵为魄)而不能久生。她自言道:“天命如此,绝我也。”(实自取其祸耳)横剑自刎。 话说虽得龙鳞驹之鳞,大大补充了银课之数。但是,至于年底,温州府依旧未能完成朝廷所下的定额。温州府官吏自是难辞其咎,遭致上斥。更有当地各县银场c坑的矿工不堪压迫,暴动连连。多数人最后投奔了叶宗留的义军。白中玉的难祸这便来了。 全“拜”大太监王振背后使阴,朝廷斥责白中玉未加支持,致使银课征收不力,影响到了国丰库实。又私民矿盗猖獗成风,矿工暴乱频繁,此皆因白中玉治理不力之过。 其实,白中玉这些方面的确是冤。私民盗银,矿工暴动,非其所造成。白中玉不是不想打击与镇压,然心慈手软,太多同情。盗银,百姓(更多是饥饿的流民)苦于生计而不得不铤而走险为之。矿工暴动,亦陷苦海所导致。难不成再添水c火,令困绝望?他更多采取的是恩抚方式,而非武力处置。但,收效极微小。原因在于,未得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民饥,你又能赈济他们多少粮米?另外朝廷允许吗(设于各地的国仓,地方官府无权处置)?民困,又能予以他们多大的帮助,令教自给自足,过上无忧无虑且平静的生活?当时糟糕的社会形势便是那样,你只力能扭转过天来吗?虽屡遭安抚滋事造乱的矿工,压下他们的怒火,但终不能完全平息各次事件。矿场管理者不加真正配合,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只会糊弄和敷衍白中玉须对工人好一些c改善一下工作及生活环境与条件的要求。然实事不干,仍旧一如既往地压榨矿工。不如此,一不能自肥,二不能完成差额。矿工自是怨愤日增且极大,还会误认为白中玉在欺骗自己,再不去信任于他。长期遭受欺压,积怨已深,终再无可忍受。因此,暴动趋于升级在所当然。以上种种,白中玉遂遭弹劾,被贬山西大同府蔚州广灵县做知县。未知其之后的命运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3章 蛟龙禁困渑池水 银蟾仗义广阳山 话说白中玉被贬降职,复又做了知县。在广灵县,一呆便是几年。后来,英宗(在位之第十四年)蒙难土木堡,身囚漠北。郕王朱祁钰先是监国,继而继皇帝位,改元景泰,是为景帝。俗话讲,一朝天子一朝臣,随之(一定幅度)更换百官。大太监王振就诛,但并未就此改变宦官专权的情形,金英c曹吉祥等辈继之,不作多表。 白中玉之同窗好友,即前文所提到的那位莱州府知府田子安,先后担任陕西承宣布政使司左参政c右布政使c左布政使,于今调于朝内,担任吏部尚书。相比白中玉,他的官途倒是一帆风顺,平步青云。由是,对自己昔日同窗予以帮助,也是提携。另一方面,不好听的话讲,亦为结党构势,培植亲信。朝臣当中,有几个不是如此呢?所谓裙带依依。白中玉官职得以升迁,调任湖广荆州府,担任夷陵州知州。虽说不及曾经的温州府知府品级高,但是毕竟仕途之上重新前进一步,算是一件好的事情。 白中玉携夫人上任,途经河南省河南府渑池县。夜宿驿站,却闻怪号,未知其所发。白中玉为此向驿丞询问。驿丞回答说,渑池之内居蛟龙数条。声音乃之所发耳,百里可闻。白中玉再作详问,驿丞言,水内蛟龙早年即有。出入,人惧而莫敢近。以前,蛟龙虽声啸,然不甚扰人。非同现在之声厉,且惨凄不忍听来。情况持续有段时间,差不多二年。至于原因,难以清楚。 银蟾将驿丞的话,听在耳中。心中好奇,欲探一个究竟。于是,背着丈夫,在之安睡之后,悄然身出驿站。龙号之扰早已减弱,但低吟犹闻时而。银蟾循声而趋,入于广阳山(因具渑池,也名渑池山)。至渑池,见此间汽雾蒸蒸,周围岩石放射磷光,人觉如在幻境,抑或鬼界。摩崖峭壁之上,刻有“渑池”两个隶体大字,传说乃骑鲤仙人琴高所遗。于池水之内,果然有蛟龙起伏。看来,驿丞之言无虚。诸龙之中,有一条动作频繁,尤其活跃,时发呻吟。莫不是遭受到了伤创,而致如此? 诸龙见到突现眼前c身落岸边的银蟾,出奇地共发惊啸,流露出十分的恐惧。随即,静止不动。银蟾更觉诧异。她装腔作势而喝道:“吾乃上界女仙真,只因尔等夜号而过扰周边安宁,故此前来问罪伐过。”诸龙齐哀,吐人言而乞饶,且呼“冤枉”。称,自己之号,乃为不能自禁,伤痛之难忍耳。 银蟾感觉隐情甚大,想要彻底弄个明白。她教诸龙,但有冤屈,如实告上。一龙言道:“仙真容禀,我等居此已有几百年。潜心修行,从来不曾扰民c祸民。却于二年前,我等遭到恶者之施禁术。既不能离水飞空而只有困于池中,又全失法力。更可悲可悯的是,有一巨人,每夜至此,割我们身上的肉,取我们体内的血。剧痛之下,如何忍而不号?”银蟾问道:“巨人谁者?取你们的血c肉何用?”蛟龙答道:“我们问过。他称,自己外号‘擎天柱’,姓鲍名信。乃奉了师父之命,为此割肉c取血之事。取之,不外食c饮耳。”银蟾忿然道:“无端取人之血c肉而食,无有道理也。”蛟龙道:“可不是吗?然我等现状,只能任人如此。”银蟾又问:“巨人的师父又为哪个?”蛟龙道:“那厮称,自己的师父道号通法真人。以前,道场设在闷顿岭,现移至白石山。禁我们者,即他。”银蟾道:“原来如此,事实否?”蛟龙道:“不敢诳语欺罔仙真,一切属实。请观我们之身,伤痕累累,是为见证。” 银蟾对于诸龙的遭遇,深表同情。她问道:“我能帮助到你们什么吗?”蛟龙道:“只求仙真帮助我等,解除禁术。”银蟾道:“实不相瞒,小妇之前之称上界女仙真,乃欺骗你们耳。我名余心月,虽自号玉洁仙姑,然道根尚处浅薄,恐难以帮得了你们。未知那通法真人禁术如何之施,解法怎样。”实,试一下未尝不可。但,蛟龙之说毕竟一面之词。万一不是如此,乃为作恶而遭禁呢?自己一旦贸然误放,将遗祸患也。 诸龙闻银蟾之言,不禁愀然。但对方毕竟是自己难得见遇之人,且亦属于修道之客。于眼中,她可说救命稻草一根。错失机会,恐怕自己再难有获救希望。于是,诸龙齐声告求,请银蟾试上一试。但能将自己摄离渑池,出得一定范围,或可恢复全能。 银蟾犹豫了些时,难忍诸龙无比哀求的目光与形容,心说:“罢,罢,且信之此番。吾加救之,权当为一件善事。”遂行以术法,先将其中一条蛟龙往起来提摄。可是,方起几丈,猛然嘭地一声,蛟龙如遭重力之击,发一声痛叫。银蟾赶紧收术,蛟龙劈跌而还于水。银蟾不禁摇了摇头。接下,三试而无功依旧。银蟾未免灰心与丧气。诸龙亦悲悯。看来,救无望也。 却此时,疾风袭来。诸龙惊呼。一龙言:“仙真速避,那巨人来了,免遭其害。”原是嗅到了那厮的气味。银蟾赶紧躲身暗处。果然,一巨人“驾”到,生得是: 杵天杵地虽夸张,然于世间确难寻; 髲一(上髟,下我)十丈似杉立,古代木夫(传说中的拔树巨人)又复生; 发xi(上髟,下昔)qi一ng(上髟,下巩)鬆形乱草,可作窝巢栖鸟雀; 鬼面白白生乌斑,仿佛粉壁落苍蝇。 头脑sa(左骨,右及)ye(左骨,右業),身躯摇摆,犹如一幢楼厦行将而来。这厮收风住身,向池中瞅了一瞅,数了一数。而后,喝问道:“有生者来乎?”蛟龙答:“不曾有人来。”巨人怒道:“怎敢说没有?真人已经算知,尔等还加狡辩?欲借助外者之力,逃离渑池,真真大胆也。”诸龙闻而大骇。隐蔽于暗处的银蟾也是一惊,暗道:“那什么通法真人果然非同一般,能够测知外人至此。”听巨人接着对诸龙厉喝:“如实交代,外客谁人,自于何方?”诸龙不语。巨人怒道:“怎么,不说?对抗于爷?真一班不知死的东西,祸不降身,便不作软是不?便休怪你爷手狠。”单手将一只长竿搭去,用前端的钩子将一条蛟龙钩住并加挑起。随之,张口喷吐一股火焰,烧得此条蛟龙鳞脱肉烂,“滋滋”作响。此条蛟龙痛苦扭曲,口发痛啸。好在,巨人并不想取它性命,只是惩罚而已,刑一儆众(即杀一儆百)。诸龙观于眼中,自是魂飞魄散。 躲着的银蟾实在看不下去了,心起义愤,断喝一声:“这贼,休得行凶,莫要毒狠,本仙姑娘娘来也。”现身而出,并且祭起一方大石,向巨人擂击而去。巨人未加防备,可可实实中到。打得后脊背火辣如灼,身躯向前一个趔趄,险些仆于水里。“嗳哟”一声叫过,转首寻来,发现了银蟾。他点指银蟾,叫道:“哪里来的臭婆娘,又安敢偷袭爷俺?看我不打烂你这只雌鸟。”将钩竿来击。银蟾躲过一着,随即斜上冲击一记玄空拳。拳力直贯巨人之面,点儿正在鼻梁,导致其骨折。巨人鼻孔流血,不堪忍受其痛。但怒火反倒增旺,将钩竿连劈。时而,(双方距离过近,钩竿不得使时)拿脚以蹴。银蟾数避,而不为中。偷运山石,向巨人脚下一滚。巨人没加注意,登时遭绊磕,轰然而仆。 银蟾飞身,跃上巨人之背。运施重脚,主使脚跟为打击点而跺麻穴,令对方一时不能爬起。巨人虽不能身动,但嘴巴不受影响,特不老实,大骂银蟾“雌鸟儿”长短。惹得银蟾大忿,喝道:“再敢脏话,当心本仙姑娘娘摘掉你的牙齿,割去你的舌头。”巨人恐而缄口。银蟾喝问:“尔可是那‘擎天柱’鲍信?”巨人道:“便是你爷,知道还问?”银蟾再跺一脚,怒道:“休再吐一‘爷’字。且再问你,自于哪里,又是奉了谁命而来?”实则,已都清楚,不过再加确实,也算明知故问。鲍信暗骂:“这臭婆娘,看似娇小柔弱,这一脚下来却分量十足。”怯于银蟾脚跺致痛,遂答:“自于白石山养气洞,吾师通法真人差派而来。” 这时,蛟龙呼道:“仙真,且问他可能破解得禁术。”银蟾道:“是也。”转而喝令鲍信交代除禁之法。但鲍信称,自己委实不晓得。若要解禁,非通法真人不可。银蟾令之:“那便喝之来。”解鲍信之穴,而后纵释。鲍信狼狈而去。蛟龙道银蟾:“仙真,能够在我们身上施用术,而加禁困,足见那通法真人神通上乘。您但对之,须加小心。”银蟾道:“确当如此。”脑筋一转,计上心头,何不如此这般呢? 另言鲍信,窜回养气洞,将被欺经过报于师父通法真人。通法真人听罢,冲冲大怒,起身趋向渑池。鲍信连忙跟随。 师徒来在渑池。鲍信一指,道:“师父,可恶的臭婆娘那儿呢。”通法真人道:“其有胆,却未避去。可想,必具所恃。余外,她也有些轻觑为师。”降身银蟾切近,喝道:“妇人为谁,安敢同本真人作对?”银蟾将通法真人作一打量,暗吃一惊。她心说:“这道士人还是妖?人但长成这样,天下难找其二。”怎么?道士生得便跟正月十五元宵节户户所供奉(实供奉十四c十五c十六三天)的“升虫”(面塑一种)差不许多。银蟾对言道:“本仙姑娘娘,上界玄天神女是也。只因渑池诸龙无辜遭厄,故加解救。同时,伐你这妖道造祸之罪。还不就伏,凭吾发落,更待何时?”通法真人大笑,道:“还玄天神女了,假如尔果为下降女仙真,如何现在还未能解除施于诸龙身上的禁术?可见,尔弄虚耳。且受本真人之擒,也看你多大本事。”将拂尘甩动,若乎罗网之撒,来捕银蟾。银蟾飞身而避,出手施放飞剑。通法真人再将拂尘甩起,朝向所来飞剑。飞剑掉转,反射银蟾。银蟾躲避不及,中剑跌翻。未知其生死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4章 妖道灭亡 贼僧出马 话说银蟾中剑而翻,倒地不起。通法真人笑道:“原以为遇是何等高强人物,敢于对抗本真人。不想劣鸟一只,不足杀耳。”转而喝斥徒弟鲍信:“居然连一柔弱的牝儿都不能降制,反为羞辱,真真不长脸。大大废物,空长这么高的个子。”鲍信低首承骂,不敢张声,也莫敢大气。 却突然,通法真人身子一震,原是背部似遭物扎而感大痛。随即,捧心口而跌地滚翻,声声呼号。可把鲍信吓着了,连忙问道:“师父,您这是怎么了?”通法真人道:“心痛厉害,未知何因。”“啊,”鲍信又问:“那怎生是好?”通法真人道:“药,速行回去拿药。”鲍信问:“什么药?”通法真人道:“我那药箱拿来,里头有。”鲍信应个“是”,方要转身去。却忽闻有人言:“拿药无用,非本仙姑娘娘不能解厄。”“啊,”鲍信瞅来,却是对头。他不禁纳闷:“这臭婆娘明明已经中剑死掉,怎么又活过来耶?”岂知,银蟾行施诡诈。之前倒毙的那个,乃为假身耳。骗过了通法真人,令教麻痹大意,失去防范。从而,为己所乘,一袭功成。将问心针,也即如意电光针,致于其体内。 鲍信叫道:“定是你这雌鸟用了什么阴秘手段,害我师父承难受苦。爷我收拾掉你。”向前来扑。但遭银蟾飞剑,伤创右足。鲍信再张,抱足大号,好悬因痛极而昏死过去。银蟾没有顾他,而是厉声言于通法真人:“这妖道,尔中我神针,扎在心内。本仙姑娘娘可令尔死于即时。如果想活,从我之命。”通法真人哀告:“仙姑娘娘留情,仙姑娘娘慈悲,饶小道性命则个。但若丧生,千年道行尽化空梦,痛惜非常。您何吩咐,小道定从。”银蟾道:“且先来问你,你是如何对诸龙施下的禁术?”通法真人实言而告。 原来,他冒充天降仙人,谎称诸龙修行刻苦,全心向道。从而,得上苍恩垂。特赐每龙仙桃一枚,以助飞升登天,接受官封。自己便是奉了玉帝钦命,下界而来。诸龙大喜,高兴之间,失去戒备,遂接受了这“天赐恩赏”。孰料,将所谓的仙桃食下同时,随之入于腹内的是于桃中所藏的秘制丹丸。但此丹只能抑功难发,而不可化功。妖道尚不得化功之方。丹丸作用同时,再加一定的咒法且布一道肉眼难以看到c只作用于诸龙的法屏。如此,诸龙则只有俯首称臣,任由摆布了。 银蟾听了通法真人之言,方才明白诸龙受祸之相。她暗道:“陌生者,万不可轻信。”再问通法真人:“接下,可是你差派自己的徒弟鲍信,采龙血c取龙肉,以为饮食吗?”通法真人顿了顿,还是交代了:“的确如此,为了益身保健耳。”银蟾怒道:“卑鄙。”喝令通法真人解除禁术。通法真人不敢不从,遂对诸龙解术。取回秘丹,除去咒法。 诸龙获得自由。欣喜同时,怒于妖道令己平白遭厄,遂欲加杀之。通法真人胆惧,赶紧乞命告饶,并请银蟾为自己向诸龙讲情。银蟾本不想饶他,却见妖道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便有些不忍心了。于是,请诸龙放过通法真人。其虽有过错,罪当责罚,但毕竟没有伤害到它们的性命。诸龙念及银蟾救困之恩,不好不予人情面,遂不再同通法真人计较。通法真人求请银蟾除去自己体内的神针,这扎在心上,无以承苦。银蟾收针释之。 虽说犹有余痛,但毕竟好多了。通法真人非凡夫,尽管针伤于心,但未致命忧。何况施者捏着分寸,并没发送他死路走者。通法真人谢过银蟾,并问还有什么教训与吩咐。银蟾警告于他,往后莫再重犯失德违道之事。教他好自为之,随后允去。通法真人再谢,转身而走。银蟾呼之:“带上你的徒弟。”却又哪里想到,通法真人猛然回身,双手高举,掌心冲天,喝一声:“贼妇,见识本真人的星流。” 所谓星流,乃采夜星之气,随着修炼层次增加,可于瞬间集聚一定的能量数,再速加爆发释放,以制于敌。它自然只能在夜间操作。通法真人将高举的双手,向下c向前一扑。劲气夹有细小飞星,如若洪流,疾驰而撞银蟾。此术又名“银河倒泻”。银蟾见势不妙,飞速走避。星流将池边一丛矮林尽行败毁。有石块为飞星所触,致崩碎。银蟾暗自惊心,“真是好险。” 通法真人方欲再施一记上法,扑杀银蟾。这时,却有诸龙怒于彼心性反复c行为恶劣,群起予击。通法真人虽具备一定的根底,亦难以招架与抗御群敌之攻。前者,行施阴术,方才令诸龙受制。否则,极难做到。但现在,诸龙解脱了,可以完全释放神通与本领。龙本真灵,且均有数百年修炼,自非平常。又加极愤而化力量,更见强势。很快,将通法真人撕成了碎片。场面足以令人胆裂魂飞。但对于通法真人这等恶类,便当以暴制暴,诛而不留。要不然,遗害匪浅。银蟾脱口叫道:“杀得好。”却把那坐地抱足的擎天柱鲍信骇得魂不附体,战栗而似筛糠。 诸龙欲杀鲍信,银蟾止之。鲍信从罪,且已承残足之苦痛,算是领受了惩罚。得饶人处且饶人,由之去吧。鲍信得饶不死,仓皇遁去。足虽残一只,但身具道法,不影响去来。诸龙显化人形,向银蟾深表感谢这搭救恩情。银蟾免谢。诸龙言:“女仙真但有用到我等之处,必加效劳。” 银蟾别诸龙,回转驿站。白中玉犹沉睡。银蟾也未惊动于他。之后,也没有将义举告知,免他担惊受怕(后怕)一回。 另道鲍信,惨惨归于白石山养气洞。思前想后,须为师父,也为自己报仇。于是,外出搬请高人。请谁呢?这厮将身来在韶山。传说,上古舜帝南巡经此,召土人奏韶乐,大家同乐。山由此获名。雄伟气势,景胜迷人。也为明人之柳应辰c戴珙皆曾以《韶峰叠翠》为题而诗。柳(时官任都御史)诗曰: 奇峰矗立倚青霄,天籁时闻奏舜韶; 左映金乌添秀丽,右窥玉兔更岧峣(金乌c玉兔,峰名); 芙蓉湿处春初染,螺黛浓时雾欲消; 爽气钟灵多俊杰,几回翘首想孤标。 戴(时官任山东布政使)诗曰: 翠削芙蓉几万重,雨余佳丽更无穷; 影蟠天外横河汉,气压人间等岳嵩; 石髓远随丹峤出,钟声只在白云中; 春风下界多红紫,不遗岩阿有一丛。 山有云门寺,现在的住持称作梵斋上人,且带发修行。自曰本名阿偏伲那,自于南印度华林寺,且有法牒(度牒)为证。云游天下,来到中国(印度称中国为震旦),走访各大寺院。年前,投宿云门寺。前住持志昆长老对之热情招待。梵斋一番天花乱坠,将志昆长老给震惊住了,“好佛法,此乃高僧。”得知其之前拜了嵩山少林寺(主要是祭拜达摩祖师),于今欲回返西域。志昆长老连忙相劝挽留。自己情愿将住持之位,让(贤)于他,以振兴云门寺。不知,正合对方本意。梵斋假意三推,但最终还是答应下志昆长老之请。于是,他摇身一变,而成为了云门寺的住持。志昆长老则做了监寺。不料,志昆长老看走了眼,招纳了害孽。 这梵斋上人三c两月后大变,暴露本来面目c嘴脸。诸戒皆破。酒c肉之戒或可容忍,但色c杀之戒,则令人不仅仅是厌恶与不齿,更教痛恨。有一些到庙上降香的妇人,但凡年青且具有几分姿色,只要入于梵斋之眼,便难逃魔掌与厄运。梵斋(他那名字“阿偏伲那”,谐音乃“我骗你那”)借口如何,引之而入静室,行施。并从此加以软禁,玩弄日日。假如妇人有亲人或其他友伴陪同,则会遭致贼僧的谋害。梵斋卑鄙残忍,杀命多条,双手沾满鲜血。罪恶累累,人神所不容。 志昆长老自然为引狼入室,后悔不迭。非但不能光大本寺,还毁败名誉。他为此而责梵斋,且要扭之而送官府治罪。梵斋却将志昆长老杀死,并籍此而儆合寺僧众完全服从于自己,莫要对抗。有那具有良心的和尚,想要逃离云门寺。但不幸,基本上被梵斋擒获,剥取了性命。仅有其一成功,得以向人们揭露梵斋的罪恶。而个别品质上本就有问题(以前收敛着)的寺僧,则从此沦为了梵斋的爪牙c帮凶,走同一条路。变身恶魔,放纵自己的丑恶。不以为耻,反自觉乐在其中。云门寺这块清静之地,剧变而成魔窟,令无辜受难。或被谋财,或遭谋色,结果可悲可惨。 贼僧同通法真人相善,鲍信旁近无有他求,也只能请到这梵斋上人头上。梵斋倒还仗义,决定出马替友报仇。对于渑池诸龙,且暂时放一放。想来它们不会离去,随时可以对之施加报复。其实,也没多大的把握。而眼下,重要的是当将那女仙真寻到。听了鲍信的描述,那可是一名大美人。而梵斋属于色中魔王,自是对之十分感兴趣。认真掐算一番,于心明了,遂动身离寺。 白中玉夫妇一早起行,于途,意外遇一披发僧人(从打扮上可以辨别得出)倒卧路上。白中玉忙教随行的任洪任捕头赶紧瞧看一下。这任洪本在广灵县做捕头,为事干练且刚正,深得白中玉的喜爱。于是,带而走马上任而赴夷陵州。任捕头也一向敬重白中玉的为人,而心甘情愿相追随效力。另还有一名伴随者,还是任洪的把兄弟,名叫蔡平。在县衙门,也是一员不可多得的干将。 话说眼前,任捕头下得马来,顾视僧人。回白中玉道:“大人,该僧尚活着,应该是犯了什么急症。”白中玉道:“这当如何是好?”银蟾道:“让我来瞧瞧。”下马来察。她相当一段时间之内,闲来习学医法,具有了一定的基础,赶得上一名普通郎中。想不到的是,晕死的僧人突然睁开两眼,目暴凶光。飞速以自己的右手拿住了银蟾的一只手腕,而且指扣寸关尺。紧接,另手指点银蟾要穴。银蟾全无防范,不及反应,由此中招。顿时全身麻木,从而受制。僧人大笑,劫持银蟾而去。 “啊呀,不好,原是妖人阴计,害加夫人,”一行人众大惊失色。尤其白中玉,差点跌落马下,失其魂魄。心揪不已,深为爱妻安危担虑。可现时,也只能求告地方官府帮助,寻找银蟾。除此,无有别的办法。 另言劫持去银蟾的僧人,正是梵斋上人。打鲍信口中,得知那不知名的所谓女仙真根底不弱。因此,强抗乃属鲁莽,莫如计取为上。因此,他假装犯病,倒卧道途,骗过了白中玉一干人等。并出其不意掩其不备,擒住银蟾,拿回了云门寺。他教鲍信来加辨识,可是此妇伙同诸龙,害杀了通法真人的性命?鲍信叫道:“正是此妇。上人,您真好本事,能够生擒她回。您把她交我,动手宰杀,以为吾师报仇。”梵斋止之,言道:“如此绝美尤物,杀而岂不可惜?待本师拿之快活一些日子,再讲杀留。”鲍信讨一无趣,暗骂和尚色鬼。无奈何,也只能任之。 梵斋急不可待,将银蟾拿入禅房。他言道:“美人,今日便宜本师耶。你我一番。”欲为银蟾宽衣解带。银蟾暗急,“但为所污,吾羞于活生,只有求死耳。”时下却又无能自救,无比火焦。 却在此刻,寺院大乱。有小和尚于梵斋的禅房外擂门大呼:“方丈,不好了,有外贼闹寺,您请速出瞧看。”“啊,”梵斋气大了,偏这节骨眼出乱子,坏了自己的好事。但也只能暂将美人一放,先顾及外头。于是,出室而去。 梵斋向前来,见一条大汉: 须发如染金,脸面似泼银; 眼目碧光烁,唇口朱色鲜; 身高九尺半,腰围合十掐; 胖躯腆胸肚,亚赛弥勒佛。 穿了一领花里胡哨的袍子。细瞅,画满了钱儿。特别在脖项之上,更悬有一挂真钱币。人们会误以为,这位是个财迷,但实际上并不是。其项所悬钱币也绝不同于平常市行青蚨,不是用来花的。乃为道客之用,曰“法钱”。人家一般只带几枚,他好,则有千数,合一吊(贯)。这厮将数名和尚伏制,叠摞在一起。而他自己则坐于顶上,且一次次身升c再下落。以臀部,砸击诸僧。诸僧如承千斤,个个呲牙咧嘴。尤其于顶c于底的和尚,最为吃亏c受罪。血c胆汁齐吐,性命有忧。大汉嘻哈而为乐子。 梵斋观此,不禁气冲斗牛,难加遏止。他高声喝道:“呔,何来狂徒,胆敢大闹我云门寺?且敛凶暴,收起劣性,本师来也。”大汉拢目光瞅来,见此长老: 豹头结虎目,狮鼻伴獬口; 胡须一把刷,牙齿若碎瓷; 身凛见猛气,神威显吓力; 怒冲增凶狰,恶相满一副。 似于庙上一尊煞神,生活而步出供殿。大汉暗自吃惊:“这贼僧,好凶恶的面目,足以吓死胆怯之辈。”喝问:“尔可是那什么梵斋上人?”梵斋言:“然也,正是本师。这狂徒哪个?”对方道:“问我,你且听来。”未知此辈为谁,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5章 梵斋上人作恶受惩 卿卿小姐落难获救 话说大汉自报家门,他言道:“本爷, 生于卌(四十)年前,家乡在代州(属太原府); 复姓曰甪里,双字名东升; 求学铁角岭(属繁峙县),拜师黄道人; 八载满身艺,仗以利世间; 上山诛恶虎,下海屠毒龙; 妖魔与鬼怪,尽纳猎单中; 歹徒见必惩,奸人遇定治; 败类不可悯,伐翦绝害患。 某即是一名侠义士,也乃一名猎妖师。但凡一切邪恶,皆欲加以消灭也。走南闯北,行走江湖,折丧我手的害人精,不下三千(有所夸张,自我吹嘘)。想教谁死,谁便难生。故得绰号,曰‘白面判官’。有了我,那酆都城的一干冥吏,则轻松许多。闻得你口上念神佛,嘴里道善慈,然却身歪影斜,一肚子的男盗女娼。所造下的罪孽,可谓深重。故此,爷专程来收拾于你。尔死期临头,在劫难逃,速些就伏来。”梵斋听言大笑,道:“一介匹夫,尽吐狂言也。却不知本师具有何等神通,又多么厉害,也妄加相侵?前时,渑池县差官一队,欲不利本师。但教本师点石化虎,吓得他们屁滚尿流,仓皇而逃若于脱兔。众势不于本师眼中来放,又何况你单身孤力。识相的,从速滚去,别惹本师不快。本师放你一马,不究冒犯之过。但固执冥顽而一意相敌,则休怪本师,即刻取你性命。”甪里东升道:“贼僧安敢小觑于爷?废话少讲,你且纳命受死。”亮出判官双笔,击取梵斋。 梵斋见对方杀上,不禁冷笑。下压双掌,防住刺来的双笔。随之,首项一动,长串佛珠甩起。这便叫“出其不意”,佛珠在甪里东升的脸上抽了一下子。甪里东升顿觉腮部火辣辣疼痛,赶紧撤身退避,脱离对手。不自禁,拿手一抚伤处。观梵斋面现一副鄙夷神情,自是针对自己,甪里东升又不禁心火熊熊,气冲千丈。吼一声,再作进扑。然,再不敢大意。梵斋见敌方二次攻来,起手而运莲花掌相与战斗。杀一个: 天混星斗失,地沌山河没(一); 清浊二气合,鸿蒙突又现; 昔日有盘古,挥斧破原始(元始); 今朝可觅谁?开辟新寰宇。 多时,梵斋侧向旋身,反臂拍掌,击中敌肩。甪里东升脚下失稳,连三c两个趔趄,险些跌倒。顿觉一条膀臂麻木,不能抬起。也因此握不住判官笔,手松失落。强搏不行,改变方式。他喝了一声:“疾。”串钱断开,千枚法钱脱而飞击贼僧。这法钱不仅仅可用于制鬼,而且能做暗器,打击敌方。本事好的,主于打穴。梵斋见状,将手一伸,弄出一团气来。诸钱受吸而聚裹于气中。梵斋再加法力,诸钱化为齑粉。在梵斋收术之后,洒落于地。“啊呀,”甪里东升惊得目瞪口呆。怎么也没想到,贼僧有如此根底。看来,自己今日碰到了硬茬。力不及敌,只能认栽,且暂退,再作道理。他倒是不糊涂。于是,转身欲去。 梵斋岂能放过甪里东升,难不成由之白折腾c白闹本寺吗?飞出项上佛珠之串,将甪里东升套住紧紧。原本没有多大分量的佛珠,霎时变得无限之重,将甪里东升制翻在地。梵斋走近,冷笑道:“这厮,还张狂不?认服不?”甪里东升大骂,不绝于口。惹得贼僧大忿,言道:“至于这等田地,尔犹放泼赖,自寻死耳。那好,本师现在便成全于你,发而投往极乐世界。”起掌,便要击杀甪里东升。却此时,猛听一声断喝:“贼僧,休得行凶杀命。”梵斋一惊,扭脸观来,不禁“呀”的叫出一声,吃惊非小。喊话者谁?正是为自己所擒住的银蟾。 银蟾不是受制于贼僧,不能动弹了吗?却又如何脱困了呢?原来,在梵斋去后,银蟾为了能够逃离险境,免遭玷污与凌辱,暗自运气c行气,努力而解遭到封闭的穴道。但这需要具有一定的根底,否则不易办到。银蟾正做着呢,突然房门被推开。之前,梵斋走时匆忙,只加虚掩,而未上锁。入室一人,却是巨人鲍信。因贼僧应对闹事之辈,无暇顾及其他,鲍信认为是个良机。于是,持刀欲加杀害银蟾。而后则一走了之,远方去者。命悬一线,形势危急,银蟾情急之间,本能c潜能尽释,也即爆发。受闭穴道猛然被真气冲开,她能够动弹了。好在,另未遭绳索捆绑。躲开鲍信之斩,反击而将这厮致毙。随后,来找贼僧算账,正赶梵斋要杀甪里东升。 银蟾喝罢,快速行施玄空拳。贼僧不及应,中招而飞跌,自是有的痛受。银蟾运以法术得剑,执而向前击杀梵斋。梵斋负痛,起掌相斗。有小和尚连忙取来禅杖一条,丢给住持。梵斋接而舞之,同银蟾铲来剑往,杀一个不亦乐乎: 云龙雾虎闹翻腾,天愁地惨世界悲; 梭罗树折阴君惧,载日车散炎神慌; 沙扬迷漫覆昆仑,尘扑滚卷裹青丘; 壤域十万八千里,三年五载失人烟。 战多时,银蟾不能取胜。飞以神火丹,而烧贼僧。不料,梵斋不逃不躲,大笑而承。其虽为烈火烧化一副躯壳,但另现一身,不同前个。这新一副相容格外磕碜: 首似白萝卜,眼如相思豆; 喙边麦芒须,口含匏籽齿。 个头也明显小了许多,穿素衣一身。原来,这才是贼僧的真面目。所烧毁者,附借之壳耳。银蟾暗自吃惊:“贼僧却一妖精。” 的确,妖精乃出于炎山之火鼠,不畏火烧。这厮手舞足蹈,故意显摆特异,也是存心而气对手。银蟾忙收神火丹。她尚未另行别技,那妖精猛然出手,将一口两尖旋刀飞射过来。银蟾赶紧仰头而避。来刀几乎擦贴鼻尖过去。由于战斗,发髻略有开散。额头几根凌丝,为刀锋削断。惊了银蟾一头冷汗,暗道:“好险。” 旋刀一个大回旋,还于妖精手上。妖精微弄术,瞬时变之而长并且断分,成为两柄镰刀。随即,舞而再击银蟾。银蟾摆剑,复加敌战。妖精现得本身,更加便宜施展本事。银蟾逐渐招架不住,遂将身而走。妖精大喜,在后紧追。银蟾突施飞剑,一化百口。妖精没有料及敌方败中反击,事先无有任何心理准备,未免惊心。他连忙以镰刀封御飞剑。一波次的飞剑攻击,为之好歹化解。但同时,闹得魂魄欲失。心内稍有放松,不意一道寒光飞速又至。不及应对,被中身体,顿觉心痛。没明白怎么回事呢,身体刹那被撕裂粉碎,命丧也。原是中了银蟾所发之问心针。 绝杀了贼孽,银蟾回收神针,折还云门寺,将被束之甪里东升解救。甪里东升谢过。寺上诸僧见得银蟾身归,而住持不见影儿,料知不好。皆作鸟兽之散,避免吃害。自己做下的坏事,论罪够杀多少回的。 甪里东升道银蟾:“我听人言,贼僧拘禁有一些无辜妇人于寺,供自己淫乐,当解救她们。”银蟾称善。于是,寻来。发现一处特大的地窖,遂于其中救出妇人多名。实另有一些,难堪承受糟蹋而死。银蟾教她们速行回家。但有一名,年纪也就十六c七岁正当妙龄,还算是小姑娘。她生得是: 香脸桃腮飞艳霞,凤眼鸾瞳转秋波; 色色动人海棠韵,梨花带雨媚态千。 不逊蕊宫仙子c月窟嫦娥,娇滴滴风情万种。任何男子得见,怕是都会骨软筋酥c目热眼跳,心猿意马c想入非非。只她不肯去。银蟾问之原由。女子道,自己已经无家可归。 原来,其名纪卿卿。父亲纪维官至布政司右参政,就职江西。但前时,遭到弹劾而就地免官,削职为民。纪维虽称自己冤枉,乃受到诬陷,然事实做成,无有挽救。他也只能认命。并夫人谭氏c女儿卿卿c儿子纪立,还有侄子纪宝(也是日常管事)c老仆黄泰c老妈蔡氏(即是黄泰的妻子,也是卿卿小姐的乳娘。卿卿长大之后,主要负责照顾谭夫人)c书童誉儿c丫环美儿,一行数人,还转汾州府孝义县的老家。途径韶山,纪维忽然想到,自己多年之前,还年青的时候,在渑池县也曾做过一任知县。常光顾云门寺并进香,对德高望重的志昆长老十分敬重。未知其近况如何,不妨一访。听之一讲佛法,宽慰一下自己。遂投身云门寺,欲借住一两日。然做梦想不到,羊入虎口。梵斋如何会怜悯他们,即下害手。除了卿卿与美儿之外,那些人皆遭杀死。卿卿年轻美貌,美儿标致水灵,免不得遭致贼僧的凌辱。但梵斋独占卿卿,不容别的和尚沾染。而丫环美儿年龄过小,忍受也承受不了那些不知怜香惜玉的贼僧们的与过度宣淫,最后致死。现在,卿卿虽然获救,但是自己已经落得孤苦伶仃,又哪里投去?即便能够转回原籍,却不知还有无亲人,又会否收留自己。打小便跟随父母在外面,老家的人们她又还认识谁呢? 卿卿泪流满面,恳求银蟾收留自己,至少有的保护,减少侵害。自己甘愿做奴做婢,相随侍奉。银蟾软了心,观之可怜,不禁动容。她言道:“好吧,我可以收留你在身边。但你身出官宦之家,做奴做婢的话,有些委屈了。这样吧,你从今往后以‘姐姐’称呼于我,做我的一个小妹吧。我一定会照顾好你的。”卿卿大喜望外,连忙拜谢,口称“姐姐”。 银蟾慈念而收留孤弱之女,不知在将来,这位干妹妹却断送了白中玉的性命。银蟾历经一番磨难,方才救得丈夫还阳。后话暂不多提。 银蟾同白中玉会了面。白中玉早已是心急如焚,几乎疯掉,险些投死(夸张点说)。见得夫人平安回转,归于自己身边,心才宽放。问了夫人脱险经过,又实实在在惊怕一回。银蟾教卿卿来拜姐夫。白中玉一愣,问银蟾,这姑娘何来?银蟾将后续事情一讲。白中玉这才明白,“这卿卿还是一位官宦家的小姐。”夫人既然肯于收留于她,自己也无二话。只这小姐柔弱,不会骑马,须为之准备一辆车子。 一行人起行上路,却有那甪里东升后面赶将上来。之前,在云门寺他已同银蟾作别。但突然想到了什么,所以好一番寻找,方才重逢银蟾。银蟾问之何以跟来,甪里东升直言不讳,称银蟾对自己有救命之恩,自己须加报答,不想长久欠人之情。所以暂时跟随,但有用到,或出一把力气,也算还了恩情。银蟾心说:“这人却也实在。”向白中玉将甪里东升介绍。白中玉允之相伴同路。 却道这一日,行途遇雾,沉沉而弥漫天地。任捕头道白中玉:“大人,雾气浓重,咱们还是寻一所在暂歇。待到雾气消散,再行不迟。”白中玉道:“也只能如此了。但观这雾,滚滚成团,蒸蒸如幕,只于前面。而后方,薄薄淡淡,大有蹊跷。”任捕头道:“前方当有崇山峻岭,方才会岚雾沉积。” 队中另有一名成员,名叫常顺,是白中玉到广灵县上任之后所收的书童c仆人。而今侍奉白中玉多年,也已然长成为年轻人,快二十岁了。亦因父母亡故,自己基本无有别的亲人,又感白大人对于自己的好,所以不肯离开他身边。故而,白中玉便带上了他,赴任夷陵州。他忽然叫道:“雾中隐约金光迸闪,却是什么?不是宝贝吧?”众人细加观来,好似有什么建筑,所泛之光不时透穿迷雾。任捕头又言:“雾弥遮日,建筑何以映反其辉?会否前头有溪涧,潜藏大蜃。乃之偶尔冒现且吐其气,而成幻象。所谓海市蜃楼,也未可知。”常顺道:“任捕头好会联想。”一众大笑。 却突然,雾幕若遭撕扯而开,黑乎乎庞然大物飞出,乃一只怪鸟。喙c爪俱金,身羽则如泼墨。翼展足达三丈。但可不是乌鸦,乌鸦绝没这么大。这大鸟向众人扑来。众人大骇。大鸟直冲白中玉,施爪而捕。未知白中玉能否化险为夷,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6章 雾山撞雕怪 空村遇猪妖 话说大鸟疾扑白中玉。白中玉本能一闪,虽未被擒去,但左肩为鸟爪伤到而落创。任捕头惊呼:“保护大人。”随员各掣利刃,卫护白中玉。那大鸟打众人头上飞过去之后,转而踅回。银蟾惟恐它再伤害到旁人,飞剑而出。大鸟一声痛鸣,逃入雾中。 银蟾道大家:“此乃凶险之地,我等速退。”然众人未去多远,猛听“扑啦啦”声震。观来,“哎呀,不好”。杀来一群怪鸟,不下三十数。同之前所出现者皆一个模样,乃皂雕也。银蟾叫道:“那间有林,速入。”众人驰入,包括车马。但情急间,载卿卿小姐的车子被双树卡住。银蟾急忙扶卿卿厢中而出。 众人入于林子,可以树冠掩护一下自己,减少遭受攻击的危险系数。毕竟,鸟儿身躯过大。林丛的密度,影响到了它们的行动,不宜打空中加速俯冲。但令众人没料及的是,群鸟并非一般,皆显化人形,手执弯刀,杀将上来。任捕头急忙发放弩箭,先射杀一名妖怪。但也更加激怒了对方,汹汹攻击报复。任捕头弃弩拔刀,欲同妖怪相格斗。银蟾教他同其他人员保护好白中玉并卿卿。自己来对敌群怪。宝剑挥起,瞬间斩灭二妖。群怪怒而弃顾他者,集体而击银蟾。甪里东升担心银蟾孤力难当,遂前相助。 银蟾同甪里东升奋展神威,剑挥之处,血光迸溅。将群怪杀翻一一,余者失魂丧胆,将身逃窜。惊险过去,人们方得松一口气,吓得可是不轻。尤其卿卿小姐,之前为眼前场面悚得脸色惨白,花容更变,浑身乱颤不止。所雇车马的主人宋老五,也一样没曾经历过那种阵势,几乎魂飞魄散。银蟾道大家:“还是赶紧去的好。”于是,疾速改道。 然路程不长,遇有山岭。但也不得不转入,寻路而行。半天,捕捉一人来打听路径。天色已晚,择所而宿。观那间似有乡村,众人大喜而趋至。但结果,令人极为扫兴。村庄是有,散落三c二十户房屋。然而,空无居人。虽无居人,但是家具c器皿诸物都在,落满了厚厚灰尘。窗户纸基本残无,个别房舍还露了天,破损严重。天井院c街巷c道路,蒿草满地。很明显,村庄c房舍空置久矣。究竟怎么因素造成空村的出现,居者缘何皆去,令人浮想联翩。此间风景秀丽,舍宅而去,实属可惜。 正因为现时所遇状况,人的心态与感官有所特别变化。树影婆娑,若于苕荛(鬼物)翩跹。时闻怪鸣,仿佛鬼魔凄号。令人不免发瘆,以为身处。但白中玉还是决定,且于此过夜,即便生有几丝莫名其妙的恐惧。但不宿呢?又宿哪里呢?大伙择一户尚好一些的民居,略加拾掇,用以宿身。至于饮食,随身带有一些。而且,可就方取材。射猎动物,汲取溪水,采摘野果。 夜里,常顺有点闹肚子,出正屋解手。守夜的甪里东升嘱咐他:“小心一些,别远了。”常顺道:“就厢房解决。”入在厢房之内,将杂草用脚踩了踩,践出一块地方。而后,解带脱裤。正蹲着呢,忽然觉得脑后有冷风来袭,又好似有什么落地。但,声响不大。常顺不自觉回首瞅来。这一瞅,不得紧,吓得魂魄缥缈。借着小透而入屋子的月光,眼前似人似动物一个东西。浑身上下雪白,包括头发。常顺一声尖叫:“鬼呀。”跌倒在地。继而,又忙不迭起身来逃。却忘记裤子尚未提上,受绊拾一跟头。本能再起,提裤欲走。但为那怪物手一张而摄回,再跌在地。怪物将他捉而提起,来一脸对脸。常顺可以闻到对方口中的哈气腥臭十分,可以看到獠牙闪烁寒星,如似冰锥。他登时浑身发软,瑟瑟而抖。神智不在,头脑意识一片空白,可见恐惧到什么程度,完全傻了。 怪物将手爪扑地叉入常顺的心窝。常顺惨号。剧烈疼痛之下,全身震颤c抽搐。却此时,已被惊动了的甪里东升身至,将一道灵符向起一抖,念了一个咒。灵符燃烧如灯,可以照而将房内情况看个真切。甪里东升也实实为眼前一切吓了一大跳。一物异相,面目狰狞,正在加害常顺。甪里东升认定,这厮妖精也。本能断喝一声:“妖孽,休得害人。”掣出判官双笔,向前便击。他也算有胆气。 妖精将常顺向甪里东升一推,就势将心脏掏出,塞入口中,嚼而咽下。而甪里东升扶住常顺,唤了两声,却根本不得反应。再瞅妖精,在啖食人心,便知常顺遇害无救。甪里东升将常顺的尸体撂下,怒取妖精。谁知妖精强势,一脚蹬于其胸膛。再为门槛一绊,甪里东升跟头骨碌打门口出去。妖精随后将身出房, 甪里东升抚胸半坐而起,感觉难受非常,由表外痛到腔里。见妖孽逼向自己,赶紧摸抓。摸抓什么呢?双笔之前失落,然院内草高,难加摸着。手无可恃,未免胆虚紧张。但他毕竟有些根底,身子滚翻,两手按地,一腿如弓。足同两掌,三点支撑身体。另一腿则后蹬而出。妖精没想到对方危情之间还能施出招数来,以前猎捕于人也不曾遇到,连忙以手掌相封。甪里东升乘机脱离妖孽,出去多远,高呼:“有妖精,大家快起c快逃。” 实,其他人业已惊动。向院里一瞅,月光之下,妖精映目分明,真真吓人。卿卿小姐“妈呀”一声,软作在地。她这算是第二次撞见妖精,眼前这个较前头所遇到的那班雕怪更见恐怖。银蟾教他人掣兵防范。自己亮剑,杀向妖精。到现在,众人方才清楚人去村空的原因,便是有妖精作祟。村人担心被害性命,故而背井逃亡。倒还不是全都被妖精杀死了,若均被害命,至少可见户户当遗留骨骸。 只说银蟾,剑击妖精。妖精初始大意轻敌,未放对方眼中。这样一来,吃了亏。银蟾剑速招疾,令妖精一时手忙脚乱,腹部被劙了一道血口子。妖精慌忙跳身避出,拿手摸了一下创处,心中忿起。念了一个咒诀,手向空中一抓,霎时现得掌中一根金箍棒。怎么,金箍棒?难不成孙悟空的宝贝落他之手?非也,同名非同械。再说,金箍棒也绝非孙悟空的独门兵器,别人也有。妖精的这根金箍棒还特别,它是半空心的。怎么还半空心的呢?有膛,藏隐钢丸几颗。钢丸的直径,比棒膛的直径稍微小些。钢丸可以随着使棒者的动作及棒的运行轨迹,而在膛内往来滚动。使用者借助骤然之间贯压于棒之(打击)一端的重力,加大棒击的力度。但这极难掌握,需要长时间练习,方得熟能生巧,运用自如,只利而无弊。否则,会产生相反,即坏的作用。也有的棒,膛内用的不是钢丸,而为灌注水银(即汞),道理等同。 妖精操棒,欲攻银蟾。银蟾喝道:“且住,你是何方妖孽,敢报个号吗?”妖精道:“有何不敢?你且听了,魔家—— 自幼修道功,长大逞英豪; 曾下火焰海,也上刀剑山; 手执金箍棒,威猛震乾坤; 横扫诸世界,真正全无敌。 乃属首屈一指的雄强,大号呼作‘傲世真君’,居于这铁虎岭天汉洞。对面妇人,听了之后,尔之胆吓破了没?”银蟾“哼”了一声,冷笑道:“夜郎自大,好能夸口。”傲世真君怒道:“尔敢不睬?便教尝食厉害。”银蟾道:“愿加领教。”傲世真君向前,抡棒便劈。银蟾侧方避身。傲世真君一棒落空,随即变招,横扫锁腿。银蟾跃跳高起,二次闪过来棒。她刚落地,傲世真君翻棒再劈。但与前劈不同,前劈直下,后劈斜势。银蟾后撤行躲。 傲世真君左一棒c右一棒,连着打了十多棒。然,无一中敌。这厮未免心内生火,住棒叫道:“妇人,别躲,实实承受本真君一棒,验验分量。”真有点耍孩子气,谁人会蠢到白挨你的打?吃一棒,还不要了命呀?银蟾故意气之:“当怪你自己手下失准头,却怨别人如何?”傲世真君羞愤,再不答言,上身挥棒。银蟾敌之。剑飞棒舞,过往去来,一场好杀: 日月乱轨阴阳变,天地昏蒙又玄黄; 鬼神惊愁禽虫懼,万生置于危险中。 多时,傲世真君弓步发力,铁棒直前刺式而击银蟾当胸。银蟾稍偏身,立剑贴棒,横拨稍加压式。且顺敌之势劲而带引(说法而已,实际对于棒子产生不多点牵力。但,这是招式的要领。如遇其他兵器,或见大的效果)。随即,趁棒力至末,未待回收或变招之际,银蟾将身上逼于敌,宝剑依旧贴棒,回返而推滑,前切敌方握执(铁棒)之手(两手前后仅距一拳)。可把傲世真君唬坏了,几欲丧魄。没办法破解来招,只能丢手弃棒。在他惊魂未定之际,银蟾乘机侧踹一脚,而令跌翻。银蟾嘲讽道:“这妖,还敢称自己‘全无敌’吗?”傲世真君羞恨难当,爬起,叫道:“贼妇,少得意忘形。不过是本真君轻视了你,一时大意,方才出丑,教你捡得了便宜。然不会重演此事,你且就擒。”往上来扑。 银蟾见对方耍浑且固执,遂将宝剑指地。随即,向前作一划式。地上的铁棒,冲向傲世真君的一端稍抬头并直射而起。“嘭”地,中于傲世真君的左腿腓骨,好悬给他致成残废。傲世真君一声痛叫,来一马趴。银蟾又哂笑道:“这妖,你脚下稳一些个。似你如此,怎生擒人?”傲世真君怒气冲天,跳将而起,叫道:“贼妇,我必撕烂了你。”瘸着一条腿,仍复前撞。银蟾道:“尔何如此偏执也?”收剑而与拳搏。道义上讲得过,不欺你。 傲世真君由于狂躁而不能沉心静气,招数也就比较散乱。为银蟾抓住破绽,一脚点翻。傲世真君犹不服输,再战。银蟾架臂推掌,将他撞击致跌。傲世真君火气熊熊而难遏,也为烧昏了头,便来了莽撞。身子一摇,变相一头大猪。此即之原形,野豭耳。但世上的野猪基本是黑色的,它却独异而生白毛与白鬃。也许,一般母野猪为家养白猪所淫而产出它来。它向银蟾乱扑c乱撞c乱咬,倒见凶猛。但数番攻击,皆为银蟾化解。却将一班看客惊得胆裂魂飞。捕头任洪担心银蟾有失,照定大猪,飕地将一支弩箭射出。没有准确目标,射中其身即是。这箭矢射得巧,由打后方钉在了大猪的。这下大猪受不了了,剧痛难忍,差点晕翻。怪叫一声,滚黑烟遁逃而去。 妖精去矣,一班人长出了一口气,不知惹下大祸,危情紧接。未知祸灾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7章 奋搏母夜叉 苦战黑风魔 话说傲世真君逃回巢穴,因痛极“噗通”仆地,呻吟连声。惊动了洞内的他者,乃十多名夜叉,且还是母夜叉。皆猪妖的姘头,急忙来问长短。傲世真君先教她们来为自己查看伤势。诸夜叉这才注意到,姘夫下身钉着一支箭矢。其中一名怒问:“这是谁干的?”傲世真君道:“先莫问这个,快些医治来,痛杀我也。”的确,浑身打颤,疼得不行。 几名夜叉赶紧七手八脚,为之疗伤。待她们忙碌完了,猪妖方才将受欺被害经过一讲。诸夜叉听得,登时炸了窝,“却有此等事情?可恨的狗男女,令我们的情郎变作半个阴人,也令我们往后恐怕难得似往常一样风流快活,尽其乐趣。待捕住你们,碎尸万段。” 怎么还半个阴人呢?任洪一箭,废掉了傲世真君一只卵蛋。傲世真君还不变成半个阴人?假如全废二卵,虽具,亦同阉人差不许多。 诸夜叉怒极,一呼众应。齐出,杀向出事山村。通过嗅觉,闻到了人味,找到了确切地点,并悄然接近。而屋子里头的人,对此毫无所知。白中玉一行人,认为着已然将妖精击伤c击退,想必他不会再敢回来危害于自己。因此,并没离开是非之地。再者,之前埋葬惨死的常顺,也需要工夫。哪知,冒出一班夜叉来。 猛然,甪里东升设置的一只法铃鸣响。门边值守的甪里东升呼地跳起,大叫:“有情况,似来鬼魔。”惊动了众人。而已经摸至的夜叉们,听到了人呼。本来欲加偷袭,杀命无常,不想对方有所防范。暗算不成,遂行强攻。或门c或窗,向屋里便突。 这班夜叉脸色蓝靛,发似朱砂,赤身,面目狰狞。指甲长长而若钩踞。气势汹汹,要捕仇家。只是没有料到,对方准备充足。门口,甪里东升当拒。窗户,银蟾暗中埋伏宝剑在侧。夜叉往里一入,半外半里之际,宝剑即刻发作,移推行诛。夜叉不备,中剑而毙或着伤。短短工夫,死三伤二。门窗突不进去,有一夜叉竟然破开房顶而下闯。但刚刚落地,即遭任洪一记弩箭射翻。把兄弟蔡平手起刀落,将之斩灭。 诸夜叉见始战不利,更加怒气冲冲,遂改变方式。将石块,向屋中滥掷狂投。哪来的石块?砌墙之用,扒了即加使来。甪里东升为飞石擦伤了耳朵。银蟾连忙弄术,令来石掉头回击,且将一名夜叉开脑枭翻销灭。剩余的夜叉聚于院中,喝令屋内的人出来受死。照之前,敌处于暗,己在于明,对本方十分不利。莫如明地对战,取胜的概率会大一些。 甪里东升之前奋勇于户门当敌,杀死有一名夜叉。从而精神大奋,信心倍增。也由此,心意逞强。教他者观阵,自己出战而敌诸夜叉。诸夜叉怒扑攻之。甪里东升施开双判官笔,而应众敌。常言道,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随着时间的延长,力量急剧下滑而趋于弱,斗志点点消磨,威猛不在,甪里东升便有些难以支撑下去。他懊恼于法钱整一串,前时为贼僧梵斋上人所毁,没有时间重炼。否则,施将出来,或可教诸夜叉就伏。而他的法铃,还非上器。伏制一班的鬼儿尚可,鸣来令教头疼欲裂,身体若乎撕碎,极为痛苦。但用到凶恶无比,且具有一定根底的夜叉c魔怪,便没那么好使了。至于符箓,全他自己所画,更起不多大作用。符箓能够发挥怎样的法力,亦要看是甚等道士所制。现在,他也只能凭靠武艺卖强。然对手又过多,且个个不差,整体实力超逾其所承受。一个周顾不到,吃到夜叉一脚而被踢飞。后脑勺磕到了墙壁之上,甪里东升登即晕了过去,不省人事。 致昏甪里东升的夜叉向前,要给他破肚开膛。却不防飞来一口宝剑,中而翻毙。飞剑,银蟾紧急所施,以救甪里东升性命。她随后跃身院中,回收宝剑。诸夜叉,尚有五名。其中有俩,之前挂了彩。一个还见重,失掉一条胳膊。她们怒而转来,击取银蟾。银蟾挥舞宝剑,连续斩灭四名夜叉。余一严重伤创,逃之夭夭。银蟾将甪里东升呼醒。甪里东升蹦起,向周围撒嘛,嘴里还叫道:“夜叉,夜叉呢?我要杀之。”银蟾笑道:“逃去其一,余者皆被杀死耳。”甪里东升想来,乃银蟾之功劳,自叹不如人家。 所逃走的夜叉遁回天汉洞。也回来了,瘫软在地,奄奄一息。吓坏了傲世真君,忙问经过。夜叉努力而攒余气,简单一讲。言毕,灭销而化飞烟。傲世真君因众姘头无一生还(最后这个也不可算生还),不胜其悲,免不了恸哭一场。想着旧日同他们在一起的快活时光,在体会现在,两种境况迥异。大仇必报,否则自己死而不甘。他想到,自己有一挚友,乃飞烟山金光塔的主人——黑风尊者。自己不妨前往请兵求助。 简短说,傲世真君会见了黑风尊者。这黑风尊者: 首满黰羽,xian(左黑,右咸)服穿山上; 一团黑旋风,(黑)无常出冥界。 听得朋友的讲述,黑风尊者将椅帮一拍,怒道:“却还是这班狗男女造下业事。”傲世真君一愣,问道:“这话怎么讲?”黑风尊者道:“兄台有所不知,也是在前一天,我手下儿郎遭遇一班路山之客。双方生发争斗,众儿郎为之伤死多名。吾欲报仇,然寻而无获。听您之述,伤害您者,跑不出他们去。原是趋入了您的铁虎岭。当下,您我齐心协力,共擒贼者。”傲世真君称善。 黑风尊者撒下多多儿郎,往铁虎岭那面寻访仇家。不久,得到回报。那班人多行官道,曾宿驿站,应该是官府中人,南方去者。黑风尊者道:“追之。”仅带几名儿郎,并傲世真君身离飞烟山,出发追仇。因为有盯梢尾随的妖精,所以白中玉一行未能逃过之眼睛。再者,一行人多宿驿站,因此有规律可循。通过往来联络的雕怪,黑风尊者c傲世真君锁定了对头,于途横断,进行阻杀。 白中玉一行人突陷险情,暗叫:“不妙。”然得亏对方搞得不是偷袭,否则后果难加想象。大概黑风尊者心性狂傲,认为偷袭不可称道,会有损于自己的声誉。因此明对,故张淫威。另外,打内心也没有过于高看对方,认为拿之不过轻而易举c手到擒来的事情。 傲世真君冲对面喝叫:“呔,一班可杀的狗男女,不要走了。本圣搬请得强兵,对你们行加追猎。你等已然在劫难逃,无路可去,还是速些乖乖就伏领死,莫劳我们费事。”银蟾教甪里东升c任洪c蔡平保护好白中玉c纪卿卿c宋老五,自己来当妖孽。她道傲世真君:“你这妖精,败军之将,也有脸再同胜者相对?还知道羞耻吗?侥幸活得性命,尔便当龟缩藏伏,却敢复加侵扰,恐怕今日再无你的便宜,只有死耳。”傲世真君怒恼,叫道:“本圣先发你死。”没有过多的话可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抡棒杀上而击银蟾。那夜虽失其棒,但可凭空摄回。即便不摄,家有后备,避免对敌之时没应手家什可用。其抱忿而战,不知恰坠了银蟾的道儿。 银蟾思想,一班小皂雕怪容易当御。傲世真君,不过自己手下败将,亦不足惧。惟那个老魔,应该是群雕的头儿。根底如何,不摸。但可以料到,一定深厚。否则,傲世真君也不会将他搬请而出。当然,也有为了向共同的仇家行加报复,而联手一起的一面。即使他没有估测当中的高强,但敌方行使群战策略,毕竟势合而强,自己应对起来必要吃力。因此,最好分势击之。于是,银蟾先激怒傲世真君,先行来与相战。不待那些妖类杀上,自己尽量速战速决,干掉猪妖。不过,这只是一种希望。能否做到,也没十足把握。然,兵者诡道。制胜于敌,何讲明正?惟(方)法第一,可行使任何手段,万般伎俩。 银蟾见傲世真君冲前,心中窃喜,自己的激将之法奏效。猛然将左手向起一抬,喝了一声:“着吾劈面之雷。”“啊,”傲世真君大惊,眼光c眼神不自禁瞄上。银蟾则乘此机会,闪电般突进上身,将宝剑疾刺而出。傲世真君不及应对,为霜刃洞穿小腹。银蟾随即挽剑,致敌方肠断严重。再加一脚,蹬翻于他。傲世真君抽搐当中,逐渐现出大猪原形,将死无救矣。 黑风尊者一瞅,气冲斗牛。怪啸一声,将一根渗金蒺藜棒,大战银蟾。双方一场好杀: 重棒势无穷,震崩须弥山; 利剑破力巨,粉碎大罗天; 尘沙掩荒海,云烟迷坤乾; 人间沦炼狱,文明就此终。 多时,黑风尊者一招“王母梳头”,扫击银蟾头部。银蟾力衰而松软,低首而避稍见缓迟,发髻为棒之牙钉刮开。立时青丝蓬乱披散,唬得她好悬飞失魂魄,脸色大变,惊而飞身战圈之外。黑风尊者大笑,道:“贼妇,尔非本尊者敌手也。还是放弃抵抗,早些缴命上来的是。”银蟾银牙紧咬,坚决不退。因为自己但退,丈夫及一班随员则将陷入险境。终了,恐怕不是九死一生,而是十死无那一生希望。尽管目前黑风尊者的几名扈从,在银蟾同他们的主子大战之间攻击另外那些人,却因实力不强,数目不多,遭致甪里东升c任洪c蔡平奋力拼搏而克杀。 银蟾道黑风尊者:“想要教本仙姑娘娘缴命,没那么容易。”黑风尊者怒道:“便看摘(命)而难否。”再向银蟾扑杀。银蟾奋剑复战。突然,剑碰蒺藜棒,被震得脱手而飞。银蟾惊心而走。黑风尊者追逼。不想,脑后恶风袭来。原来是那被尅飞的宝剑,在空中游了一个弧儿,转而击斩于他。剑之脱手,实乃银蟾故意。但须做得巧妙,捏好分寸。撞力过强的话,宝剑若致崩断,便就坏了事。银蟾采用当年在摩天岭神霄洞之诛混天魔王的友党青云大王的伎俩,以图制杀黑风尊者。然黑风尊者反应还算迅速,情急之间来一个大哈腰,把头深俯。终于没被宝剑抹着脖项,从而化解一险。可是,唬得不轻。方直起身,然一道寒光飕地贯入心窝。却是银蟾冷施如意电光针,即问心针。黑风尊者中针,结果可想而知,遭致杀灭。但银蟾此时也有些筋疲力尽,打空中身落于地,不料腿一软,险些跌倒。虽说累得不轻,然毕竟终绝妖孽,大快于心。 却道这一日,白中玉来在夷陵州(此前,相继至于武昌府城c荆州府城,先后拜会过省c府各级上峰c重要官员,行官场规矩。武昌府城,布政使司所在地),不知于此任,将要经历一番大大凶险。未知详情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8章 奸王谋逆 忠吏受祸 话说白中玉夷陵州就职。这上任之后,自然太多的繁琐事情需要处理,且先将之一放。 别言荆州府江陵县(府城治于此)内,有一座辽王府,永乐年间自辽东广宁州迁来。初王朱植,乃明太祖朱元璋的第十五子。今王,乃植之第二子(朱)贵烚(初封长阳王)。这朱贵烚久有不臣之志,野心勃勃,且蓄谋已久。暗地之中,招兵买马,积草屯粮。伺机而动,叛反称帝。 辽王于年前泛舟江上,突然狂风袭来,巨浪滔天。变化可谓快速,教人来不及反应。舟船险些翻覆,但很多人跌入江中,便包括坐身船头的辽王。险境之中,各顾各自,哪里还有人来照管辽王?辽王命悬一线,眼见便将溺毙。但在此危难之际,一名独臂道士从天而降,将辽王摄出水来,重置船上。道士紧接将拂尘向空c向水扫来,风歇浪息。辽王认之为真人,百般感谢。问来,对方称,自己乃茅山下来的道士,号非非。辽王邀请他至于王府,盛情相待。 酒间,辽王认对方乃大士,定然能够测知未来。因此,请之为自己相面并一卜今后。非非道人观辽王之面,再加掐算,大惊道:“哎呀,王爷,您具帝王之相,有帝王之福。乃真龙天子,日后必将面南背北,位那九五之尊。小道这里恭喜于您。”起身礼拜。是吗?非非道人的话全合辽王心意,正中下怀,他不禁容色灿烂。但又道:“仙长莫要戏谑小王。”非非道人言:“小道在王爷面前,岂敢打诳语?”辽王喜极,言道:“若果真如此,仙长可否助小王一力?”非非道人答:“小道愿为王爷效劳,肯于辅佐。”辽王大悦,道:“他日小王但登龙位,定然加封仙长护国真人。”非非道人连忙拜谢。 辽王又问非非道人:“仙长可能占得小王何日可遂心愿而登帝位?”非非道人言:“准确时日,测来有些难,王爷还须忍耐。”辽王道:“小王日思夜想,有朝一日登基坐殿,接受百官朝贺c外邦进贡。年长,实实等不急也。”非非道人言:“王爷莫愁。您可曾听说,但拥有金鸡c玉羊,可为天子乎?”辽王道:“倒是有此古讲。”非非道人言:“金鸡c玉羊,乃泰c华二岳之灵真之气所化。小道愿向二山,访此二珍。但能得获,王可早圆夙愿。”辽王曰“善”。分拨银两,差派人手,交给非非道人,以寻金鸡与玉羊。 半年之多,非非道人圆满成功,携金鸡c玉羊各一,进献辽王。辽王大喜,叫道:“孤王之大愿,将了却矣。”于是,准备起兵造反。 令辽王醉心于谋篡帝位的原因,实还有一个,且相当重要。他的手上,暗持大明朝的传国玉玺。怎么说?当年靖难,燕王朱棣攻陷南京且称帝,建元永乐。而建文皇帝焚宫,或曰烧死,或曰出走并后来出家为僧。传说中,福建c四川等地均有其所剃度出家的寺院,难加确切哪个及根据。其少子文圭,时年仅仅两岁,遭到囚禁。历经几代君王,直到他五十七岁,英宗皇帝复辟之后,方得获得自由。而建文皇帝的长子,即太子文奎,难年也只七岁,不知所踪。永乐爷千寻不获。然在数年前,文奎太子的踪迹偶然为辽王所获。当初,这位太子是被忠义的太监崔青时负而出宫,之后潜藏民间,并化名未丰。“未”,“朱”字去掉左侧上的那一撇。“丰”,圭字去掉最下那一横。安全c安稳了那么些年,万没想到,终于被人识出。他担心辽王将自己交给朝廷,遂将当年逃亡之时所携带(实为太监崔青时所携)而出皇宫的玉玺奉上,以换取性命。辽王自是欢喜非常。收下玉玺,并对文奎做了较好的安置。 话说江陵县当地有铁女寺,被辽王用作了秘密招贤之馆,集揽人才。但这里主要容留那些武人,文人则纳置王府。为何会这样呢?武人大多比较粗鲁,容易惹事。另外,很是招摇。拔着横,带着傲,像跟谁有气似的。外在形象特别且明显,走个路都与普通人两样。人不会老被圈着,这类人物一旦过多出入王府,定招嫌疑。因为辽王(余外还有宁王,前文已经提到)一脉,自永乐以来,一直遭朝廷所嫌忌。所以,一举一动,不可不加小心。 却道这一日,辽王来在铁女寺,慰问诸位“英雄豪杰”。这所谓的英豪,实际更多是江洋大盗c绿林人士,或是流民当中剽悍且不羁c不法之徒。现在,该着启用他们的时候了。辽王要让这些人,来为自己拼打江山,各尽其力。排摆酒宴,助壮士气。 席间,有一辈名叫刘通。你见他: 首似量麦斗,躯赛大牤牛; 雄气扑人倒,威风八面张。 天生膂力过人,人呼“刘千斤”,河南开封府陈州西华县人氏。他言道:“王爷如此厚待我们,我们敢不效力?自当肝脑涂地,舍身效命,在所不辞。某请为先行(官),冲杀在前。”辽王大喜,道:“有如此壮士,何愁本王霸业不就?”然另有一位,还是名和尚。年纪同刘通相仿,三十出头。你见他: 脸上浮红霞,腮下飘火焰; 睛光明若灯,幌幌掣电闪。 身材同样健硕。那个比牛,他则比熊。名叫石龙,一般为人呼作“石和尚”。襄阳府南章县人氏,出家在荆山龙禅寺。因为犯了酒戒,被逐。他冲刘通言道:“尔凭得什么,来做先行?洒家才堪担任,不二人选。实实在在冲锋陷阵之至骁之将,他者莫及。”刘通见有人同自己相争,不仅怒忿,叫道:“这厮少自夸。尔又恃甚,敢同爷争?且待。”说完,宴厅(禅堂临时改作)外头去者。人都未知其欲做何。 时候不长,那厮折回。然,将山门外边的一只石头狮子,单手托举而于头顶。“通”,步沉响作。就堂口将石狮放下,随后唤石龙:“那秃驴,尔若一样举起它来,爷便将先行让你而不再争。”石龙道:“洒家不会输弱于你。”并不去理会刘通拿来的石狮,而是径直而出寺庙,将另一只(石狮)依刘通的样子,单手举来,撂到堂口。同刘通一般,气不长出,面不改色。在场众人为他俩的神力,而惊得目瞪口呆。辽王见此,亦加折服,心内大喜:“似此等强人,多多益善。”石龙问刘通:“这厮,洒家力气如何?”刘通道:“还算未输于爷。” 却此时,猛听有人言道:“不过蛮力,何骄傲之有?”众人循声观来,吓,在一名独臂道士的陪同之下,来了一条大汉。这大汉: 三分人而七分鬼,一似狴犴二饕餮; 惊杀千儿性命失,骇倒万夫魂魄散。 见他立于二狮之间,两手向两侧摊来。随即,往起抬扬。二狮呼地遭受摄搬,嘭地撞于一处。但大汉捏着分寸,没教怎么损坏。之后,喝了一声“去”,二狮飘移,行向寺外去了。它们会归于远处,但这间的人自是看不到的。 众观,更加震惊,此道客也。大汉的举动,也足令刘通c石龙无话可说。力气再大,怎及道法之高?辽王惊之同时,心内更悦,“又一高人佐吾也。”问道士:“仙长,此位是?”独臂道士正是非非道人,为辽王安置于开元观。他回答道:“王爷,此位英雄名叫付兴祖,号为‘天不怕’。小道外出偶遇,识乃高人,遂邀请而至,效力王爷。”辽王对付兴祖喜爱非常,看了一眼陪同自己而来铁女寺的爱婿苗林。但造反,这位则担任大元帅司命。付兴祖点了点头。辽王于是授予付兴祖前部正印先锋官。而石龙c刘通,则为先锋副将。 非非道人又道辽王:“攘外必先安内,可以,迫令诸吏就范。我即可掌握荆州府地。而后,向外发展。”辽王点头。 景帝登基,很多地方的官员有所调动。荆州府地亦不例外,且特别厉害。知府c同知府及下面的知州c同知州等等重要官员,大幅进行了置换。用大换血来形容,也不为过。景帝为什么会这么做呢?尽管辽王为事小心,但百密难得确保无有一疏。且由于历史原因,朝廷本就对辽王一脉一直有所戒备。所以,辽王或有阴秘之事,早已经为朝廷有所留意。景帝对此自然了解。自己登基上台之后,为了防止辽王私下有所动作,所以对待地方上,首要对荆州府的地方官吏有所必要的调整。避免现任某些官吏已经为辽王所收买c笼络,两下沆瀣一气,狼狈为奸,合谋结党,造下日后不安的因素。做第一手防范,是必须的。否则,后果严重。 景帝突然将荆州府知府李藻先行革职查办,抓之有错,被遭弹劾。而李藻同辽王属于儿女亲家,关系紧密。之女,是为辽王之子朱豪的侧室。所以动李藻,也是对辽王的警示。放老实,别造次,当心后果。辽王对此心如明镜。但他非但不收敛野心,反为激怒。痛恨景帝,痛恨朝廷打压自己。下定决心,要与朝廷对抗到底,直到颠覆于它(实则一个梦想而已)。况且,经过多年精心经营,(其个人认为)准备得也差不多了。 在李藻之后,荆州府同知王凤鸣,也很快被换掉了。荆州府所辖的归州c夷陵州c荆门州(后,嘉靖十八年,划归于承天府)之长吏,即知州,紧接也均陆续作了更换。府c州甚至于县,其他各级正式官吏也相应做了一些人员上的调整。在之前,相当一部分官吏实已被利诱c收买,秘密结于辽王之门,形成一党。而最为令辽王生火的是,荆州府有三卫——荆州卫(原称荆州中卫)c荆州左卫c荆州右卫(直属于设于郧阳府的湖广行都司,往上为湖广都指挥使司,再往上为五军都督府之中军都督府c朝廷,不归地方官府管治。)。而其中的左卫指挥使宫心武,经过多年对他的拉拢,已然归附,成为己党。但如今,也给朝廷调走了。而右卫虽未归附,但对于指挥使马卫材的收买工作已经做得有所成效。然而,左卫的变动,不可能不对他有所影响,且会产生忌惮,恐要缩头的。这对于自己的大业,势必极其不利。 现在,辽王无比懊恼,心躁抓狂。朝廷所搞统统算的这一手,实实在在切中他的要害,沉重一击,彻底打乱了他的合盘格局c计划c部署。初始,几乎将他打蒙。 辽王欲加对朝廷进行反击。他依照非非道人之计,以寿宴为由,邀请荆州府及治下各州c县主要官吏过府饮宴。王爷有请,面子还是要给的。毕竟,人家的身份在那里摆着。于是,大大小小官吏纷纷来到辽王府。谁知,入在龙潭虎穴。酒正酣之际,不料,辽王于宴上宣告——新君朱祁钰谋反篡逆,侵夺皇位。自己秘得孙太后懿旨,联合各地起兵讨之。一下,炸开了锅,在场大众哗然。新任荆州府知府向保忠当即忿然而起,严辞驳斥辽王并非真正关心于朝廷,乃借机起事,意图反叛。妄想篡夺天下,实现自己的勃勃野心。规劝他安守本分,不要玩火()。否则,昔年的汉王高煦便是前车之鉴。高煦乃明成祖朱棣的第二子,因为谋反,被宣宗皇帝烧死于铜钟之内。 辽王大怒,发令一声。撞来“天不怕”付兴祖,将向保忠打席上拎起。至于厅央,掼摔在地。捉之两足,擗为两半,情景惨不忍睹。在场那些官员惊得魂飞魄散。石龙c刘通将甲士亦入内,对他们刀剑相逼。辽王道:“不从本王者,向保忠即是下场。劝尔等明智一些,莫要步之后尘。”教人朗读一份伐景帝之罪的檄文。毕,喝令众官吏一一在上面签名按印。实则,其中个别官员已经投身叛党。今日,权且当作重来(对辽王)效忠一次。众官吏身体瑟瑟,面面相觑。最后,有好些人屈服于淫威而照做。但有几位对于朝廷忠直且志坚者,其中便有新任夷陵州c荆门州的知州——白中玉c柳如祯,怒道:“死不从贼。”辽王忿言:“还真有不怕死的。”教将二人牵出斩首。石龙c刘通向前,来执两位知州。未知白中玉c柳如祯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9章 余心月探观救夫君 詹灵真设阻拦冤家 话说白中玉c柳如祯两位知州命悬一线,这节骨眼上,非非道人进行了劝阻。留着俩人,日后或有用处。辽王点头。除了实已经归附于自己的官吏,他下令将之外的那些人,也是大部分,暂且统统羁押,委屈一下。 辽王杀知府c监众官,而接下来首要的事情是必须将荆州三卫的兵马握到自己手上。否则,对于自己起事,势必会造成极大威胁。而掌握了这些兵马,那么利处大焉。然三卫当中,只有右卫指挥使马卫材赴了寿宴。中卫指挥使南怀恩与新任左卫指挥使岳畴则未到,或许心有提防。 尤其南怀恩,同辽王不甚和睦。因于几年前,南怀恩的儿子c女儿自老家前来探望父亲。闲来,荆州府城内游玩。不想,遭遇了辽王的小儿子朱豪埙。但这位王子殿下乃为辽王外间私生,并不为皇家认可,不上皇族宗谱,当然也落不着任何爵位与俸禄。虽如此,但毕竟也是少王爷。由于这个,朱豪埙平素依势卖强,为非作歹。他见得南家文娟小姐美貌,遂起邪念。也不问出自谁家哪户,居然令爪牙强抢而去。并且,还将南公子雨华打伤。 南怀恩闻得恶讯,怒气冲天,即刻将一队兵马杀到朱豪埙为他个人所建造的清芳园品花楼。这里是朱豪埙平日寻欢作乐的地方。南怀恩于此处救得了女儿。万幸及时,朱豪埙正欲对文娟小姐非礼。不然,小姐的贞操便保不住了。而朱豪埙,则仓皇逃窜至辽王府避祸。南怀恩怨气不出,随即又逼于辽王府门要人。盛怒之下,哪还顾及其他。 恰好前知府李藻正在王府做客,连忙为双方进行调解。辽王也不希望同南怀恩发生冲突,闹大事情。但冲突,对自己自然无有利处。儿子犯了事,同自己多少也是有牵扯的。但为(皇)王知,必加责谴。本就是朝廷的眼中钉,既为之所忌惮,自己也同样忌惮于它,两边相互提防。因此辽王最怕出事,哪怕只是一点点或会有害于自身。舍弃儿子,丢一丢自己的颜面c矮一矮身子,相比于大计,都是小的,只别影响到自己未来的霸业。事情最好立马平息。于是,忍痛将朱豪埙交给南怀恩处治。这个时候,舍不得也得舍。并且,他亲自向南怀恩道歉。南怀恩本心想要杀死朱豪埙,但看辽王那般卑躬态度,自己的气不自觉大减。杀朱豪埙的念头,也就此打消了。又加李知府说和讲情,又加自己的女儿只是受到了惊吓,并未遭致狗子玷污,由是也不想把事情搞大,也不想同辽王过于撕破脸皮。遂给了王爷面子,同时也是给了李知府面子,不再过多计较事情,便饶过朱豪埙狗命。否则,弹劾上去,辽王必有麻烦。至少,朱豪埙有的好瞧。朝廷巴不得握取辽王的把柄,不办辽王,也会重加惩处朱豪埙,杀鸡儆猴。而南怀恩退让一步,也是为了给自己觅活路。兵逼王爷府,这可是重大罪过。但辽王告到上面,自己不仅官职难保,而且恐怕性命不全,合家承祸。 虽说饶朱豪埙不死,但南怀恩还是给予狗子必要的惩罚。当着辽王的面,杖刑朱豪埙。打了朱豪埙一个皮开肉绽c鲜血淋漓,在床上趴了个把月,方才敢下地。这事情虽说早已过去,但南怀恩同辽王之间可是结下了梁子。 如何能够将三卫之兵拿来,为己所用?现在,右卫容易。指挥使马卫材已然为自己所掌握,迫之就范,不成问题。而对于中卫c左卫,辽王同非非道人c苗林等主要逆党成员经过谋划,定下计策。左卫同指挥使郭亮c火美早已经为己方收买,再对他俩加以利诱,授意其谋刺岳畴,从而握取兵权。至于南怀恩,则由非非道人出马,于夜里将这位中卫指挥使秘密杀害。另将己方一员干将,易容而代,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阴谋实施且最后成功,从而荆州三卫并下辖的夷陵c枝江c长宁c远方c荆门c宜阳等千户所的兵马为辽王所掌握。之外,辽王多年暗中经营,于石首c监利c松溪诸县,分散有好多的兵“窝”,极其隐秘。又将山贼c水寇计七支,大小江湖会道门c武林门派总一十四家,皆纳入麾下。合算起来,也是不小的力量。但起事,自然还会再作紧急征兵c拉兵,壮大自己。否则,难以同朝廷相抗衡。 某日,辽王正式宣告起兵。依旧籍口前辞,檄文天下,讨伐景帝朱祁钰。由是,荆州府乃至湖广大地,风起云涌,暴雨狂作。这之前,首要,辽王迅速调兵遣将,占领并控制荆州府所辖治的各州c各县。只有后方稳定,才得可以将兵前进。同时,捕捉在押官吏的家眷,以便胁迫那些官吏彻底臣服c就范,听命于自己。 不讲其他地方,只道夷陵州。州衙突遭叛兵闯入,知州夫人银蟾大惊,质问叛兵意欲何为。带队统领,也是设立于夷陵州之千户所千户周克海,直言不讳,明告来意。称,夷陵州知州白中玉并大批荆州府官吏已被执。他教银蟾也从速就俘,不然格杀勿论。银蟾这才晓得发生了惊天大事。丈夫身处险境,自己必须救他。一时性急,飞身而走,欲往荆州府城。 却突然,面前现出一名道士,叫道:“余心月,哪里去?”银蟾一惊,定睛观瞧。见对方: 面似铜盆,眉粗比指;瘪鼻暴目,口阔纳钵; 头上顶火,于身团气;怒光视人,若怀大恨。 观罢,倒吸一口凉气。这道士好凶恶的形象。银蟾喝问:“道士哪个?如何晓得本夫人的名讳?”对方不由冷笑,言道:“余心月,不认得我?换一副容貌,你且识来。”把脸儿一抹,改换一副颜面。银蟾观来,震惊不已。如何不认得?正是曾经的义兄,却后来的冤家对头,那位披辉仙士詹灵真。难怪一条手臂,前文提过。自从三山岛一战之后,又多少年过去,没想到,如今重又碰面也。她却不知,金蟾,即现在的非非道人,已经做了奸王朱贵烚军师,而成逆党重要成员。银蟾惊道:“怎么是你?”金蟾道:“没想到吧,咱又见面了。之间也没什么好说的,且告诉于你,你那凡人丈夫白中玉已经为我所控制。劝你为之性命着想,乖乖束手就擒。”银蟾怒道:“你要挟于我?”金蟾道:“是又如何?伏制不得你,便教他死。”银蟾怒掣宝剑,不再答言,向前而击金蟾。金蟾亮剑而敌。双方宝剑翻飞,一场好杀: 劈刺点削扫,崩格挂挑带; 诸法化千招,追魂命难逃; 光烻盖日辉,闪熠炫目花; 刃交火星爆,鬼神悚纷纷。 战多时,银蟾一剑看上金蟾胸脯。金蟾负痛而走。也见多少年来,本领没有太大长进。银蟾打空中俯视下边,看到甪里东升c任洪c蔡平正同叛军对峙。另外,还要保护银蟾新收的义妹纪卿卿。而其他一些公差,没那志气同军队对抗,乖乖投降。虽说甪里东升几个人势弱力薄,但其中甪里东升毕竟晓得道术。施展出来,拒住叛军不敢上身,还是不难做到的。并且,将带队的周千户擒住,以为人质,更令叛军不敢轻举妄动。 银蟾急忙落地。任洪问她,现在该怎么办?银蟾道:“暂且寻个所在以避身。”运用摄术,同甪里东升将任洪c蔡平c纪卿卿带到外间。那名周千户,则弃之。银蟾运用法术,于偏僻寂静之地起造了一所宅子,临时安置众人。银蟾叮嘱他们不要乱跑乱动,请男人们更要保护好卿卿小姐。而自己放心不下丈夫,则要荆州府城走一遭,打探一下情况。必要时,得机会,搭救被囚诸官吏。 银蟾身至荆州府城,见到处是军队。而普通者,除了一些被强行拉作役伕c服务于军队的人员,则严禁出户。银蟾当下最为关心的是,白中玉等一班官吏被押何处。想要获取这个信息,并非什么难事。银蟾很快摸清,他们俱遭囚于府狱。来在府狱观察了一下,这间有重兵把守。不用说一个普通人,即便是一般的侠士闯入到里头,亦别说解救一大帮子官吏,便是救一个人,也难有成功。然银蟾是道客,并不憷头于此。只要能够见到自己所要搭救的人,别是扑一个空。 银蟾变化飞虫,悄然入于狱中。很快,寻到了在押的荆州府那批官吏。狱中也只囚禁有这些人,之前的犯人们,早已被辽王或收编入军中,或教做了劳役。但是,银蟾找了半天,并不见白中玉。急得她不禁现身,倒将一班官吏吓得不轻。有认识她的,惊道:“余氏夫人何来?”银蟾并没有回答,而是急切问道:“白知府如何不见?”答曰:“为道士提去,未知另押何所。”银蟾再不与言,还身飞虫,再作寻觅。擒一狱卒,由之口中获知,白中玉是为开元观的道士提去了。银蟾不得其解:“开元观的道士提我夫君则甚?”马上又寻到开元观,执住一名道士而加审问。果然,白中玉落在这里。银蟾逼迫此名道士引路,来到了关押白中玉的地方。 银蟾将道士击晕,另将看守者,亦道士数名,全部制翻不起,皆点了麻穴。动作快速,迅雷不及掩耳。银蟾向前,欲破房门。不料,铮然一声,一口宝剑突现,斩向于她。银蟾骇得魂冒魄突,本能闪避开来。运用法术,操控宝剑为己有。而后,劈落门锁。未敢再大意而贸然闯入,吹一口气,屋门敞开。她将一名道士(作了倒楣鬼),向里一送,以作试探。道士“嚓”地两段。银蟾仔细瞧来,方才发现前方横有一道细丝。鉴于道士的惨状,令她马上意识到,此丝非比寻常,乃特殊杀器也。银蟾用宝剑挑了一挑,居然未能断之。忿而力斩,丝虽分,然剑亦损有小缺。银蟾小心翼翼,拿眼扫视此室。见于边角,一人卧身小榻。恰好面冲这边,可以辨认出正是自己的丈夫白中玉。银蟾心喜。但见丈夫一动不动,难测生还是死,心内担忧。 银蟾方欲向前察看,但马上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想到,之前已然见识得敌方于此间布置有埋伏,或还有其他机关未发。自己但一个不慎,必见凶险。因此,需要格外仔细。行术,撮弄起死掉道士的半具尸体移动向小榻。猛然,上方“唰”地罩下一张罗网,将这半具尸体网住。刹那,尸体僵硬,见出冰霜。原来,此网乃以冰蚕之丝作为材料所制作并增以法炼,可于极短时间之内释放巨大寒气,令肉躯冻僵。 银蟾操控僵尸移至于小榻前,一切正常。银蟾心稍松,步近,呼唤道:“官人,官人。”然而白中玉没有任何的反应。银蟾方要伸手触之,但马上又缩手回。将宝剑向小榻的帮沿不定点拍了几下,试探会否发生意外。然,无有异常。银蟾犹豫了一下,最终弃顾一切,将白中玉来推,呼之醒来。白中玉终于睁开了双眼,并且坐起。银蟾一瞅,悬着的一颗心放下。丈夫活着。她言道:“官人,为妻救你出去。”然而,令之想不到的是,白中玉突然目暴凶光,不知打哪里摸出一柄利刃,向银蟾便击。得亏银蟾反应快速,闪躲开来,没把性命丢掉。但由于没有思想准备,事发又全出意外,她动作慢迟一些,一乳微创。银蟾惊问:“官人,您这是做何?”白中玉叫道:“做何?便是杀死于你。”扬匕杀上。银蟾心内大叫:“不好。”认为,丈夫被人施了巫法,灌输了某种意识。不知自己,认亲为仇。抑或,这本就不是白中玉本人,乃敌方某一变相假扮,但现时无以分辨。银蟾暗道:“且先将官人救走再说。”于是,把白中玉击晕。随后,负而去。然,方出室,遭人拦截。 谁者拦路?——金蟾也。正在思虑银蟾会否前来救夫,那边囚室恰于此刻突生动静。其心血如潮澎湃,感觉好似有事发生,兴许是同白中玉有关。于是,来作察看,可可遭遇银蟾。金蟾叫道:“余心月,哪里去?”银蟾见是金蟾,心内不由一紧。看来,不容易去之。喝道:“詹灵真,且来问你,你对我丈夫做了什么,使不认妻?”金蟾一乐,道:“你那般聪明,瞧不出来吗?现在他已经不是自己,心智迷也。”银蟾一听,所救便是丈夫,非他者代替。她道金蟾:“使亲杀亲,尔之手段卑鄙也。”金蟾道:“废话甭说,你今晚走不去也,受死来。”掣剑攻击。银蟾先作闪避,随即快速变化随身所佩戴之物而为人,负了丈夫。而且,将多口宝剑以立式相环绕于一真一假两个人周围并加游转,算是护罩。自己则加掩护,且同金蟾战斗且退走。 金蟾不容银蟾走脱,紧紧相逼。但毕竟之间实力上存在一定的差距,他想拦拒于人,有些难。虽说赶来了观上道士,势有增,然而尽属平常之徒,派不上用场。因为敌走空中呢,你上不去。却忽闻一声喝喊:“仙长莫忧,我来助您。”飞身登空一辈,面目丑陋且凶恶,身材魁梧。在手上,执着一柄三股钢叉,向银蟾便刺。银蟾连忙闪避,且脱离开来。定睛观瞧来者,不由脱口叫道:“怎么是你,‘天不怕’?”修道有所成者,夜视能力绝对远超常人,因此认得真。对方一愣,叫道“这妇人,何以认得于某?” 来者正是绰号呼作“天不怕”的付兴祖。他不居军营,而是宿身开元观,也便向非非道人讨教一些道术。过去了多少年,时间长了些,也或许这厮有些健忘往事,遂不识眼前妇人,更忘记还曾救人一命。银蟾言:“可还记得数年之前,梅雨潭之事?”“梅雨潭?梅雨潭什么事?”“天不怕”一愣。但经银蟾之提醒,想了想,回忆起,“却是你这妇人。”银蟾道:“想你当年,也算怀有几分正义之气,如何现在却同流反贼,投身逆党,欲混乱天下耶?”“天不怕”心内哪在意什么反贼c逆党,管什么对错。前时节,天下闲游,偶遇非非道人。受之一番鼓动,想得有一番作为与施展,不空怀一身本事。于是,答应之请,伙于了辽王的叛群。 “天不怕”道银蟾:“妇人,少言一些无用的话。既然爷我当初搭救过你,你当念于此而还恩今日,早些就擒受缚。爷会保留你之性命。”银蟾道:“你留我性命,我倒是可以相信。但他”一指金蟾,道:“却是不困饶我的。你岂晓得,我同他之间仇根深深,恨怨满满,无可化解。他早就想将我碎尸万段呢。”“天不怕”转问金蟾:“军师,是这样吗?”金蟾道:“有此,我同这妇人有着一天二地之仇c三江四海之恨,水火难容。除非本师亲手杀死于她,方才解得开(仇怨)。这贼妇不是一般的厉害,你我齐力擒之。”“天不怕”道:“是也。”奋身向前,举叉再刺银蟾。银蟾只有应战。金蟾稍加喘息,随后又杀上来。银蟾大战二敌,未知能否带着丈夫全身而退,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0章 蟾姑劫府狱 奸王举恶兵 话说银蟾欲救走丈夫,却遭致金蟾同“天不怕”的强力阻拦。交持些时,银蟾暗道:“不可恋战下去,当速行保护官人走去才是。避免再出现其他强敌,令我夫妻共陷困境。”遂飞身脱离战斗,施放飞剑,一化百口。金蟾惊叫:“小心。”自是提醒“天不怕”。实则用不着,“天不怕”并不是木头。两个匆忙尽己之能而加防御飞剑。还好,保住性命。然再寻银蟾与白中玉,已然消失不见。气得金蟾欲生欲死,七窍生烟。失去了一次解决掉仇家的大好机会,十分可惜。但他言道:“余心月,你别以为救夫成功。实则,也算白跑一遭,不信你不会还来。” 银蟾携白中玉出走上百里地,不见有人追来,心才松放。接下怎么办呢?先同甪里东升c任洪他们会合,甪里东升或许有破解白中玉所中巫法的方法。 待到同甪里东升那班人见了面,(银蟾)将经过一说,众人无不惊心。银蟾忙请甪里东升一瞧白中玉。甪里东升瞅来,“啊呀”大叫。银蟾连忙问他怎么了。甪里东升叹了一口气,表情严肃,言道:“说来,请夫人切莫心伤。白大人他受害严重,其魂魄已经为人摘去矣。目前,行尸走肉一具。但又为人使用巫术,植入养气,令尸鲜而不腐。且灌输以某些意识,令教去做一些事情。”银蟾闻听此言,如遭五雷轰顶,差点击翻。不觉珠泪滚滚,言道:“怎么,我那丈夫他已经不在了吗?”甪里东升道:“夫人稍安,白大人或还有救。只要白大人的魂魄尚未被销灭,如能取得它来,重新打回身体之内,可令生还也。假若魂魄已败,则只能请夫人节哀顺变了。”银蟾道:“一定是那可恶的金蟾儿搞得鬼c使得坏。我寻他索回官人的幽灵来。”即要去。甪里东升忙拦,言道:“夫人此去凶险十分,必胜前番。对手肯定料到您会身投之所,必然加强防范。您身单力孤,恐难成事。在下同行助您。”银蟾道:“甚好,有劳先生,也谢先生。” 临行之前,甪里东升燃起四十九盏明灯,教任洪如此这般,授以一些简单的术法而用。通常,这用于为将死者续命。但现在,则希望为白中玉招魂还魄。实际,用处不大。然至少可保得身躯暂时不坏。因为你不晓得施害之人所施术法深浅,又能令尸体保鲜多久。 银蟾二进开元观,而此时,天光早已大亮。不同前次之暗,此番明闯,入而呼唤金蟾来见自己。金蟾获知,言道:“余心月,未出我料,你果然回也。”吩咐小道士莫加阻拦,且引客来在法堂。 银蟾见到金蟾,怒喝道:“詹灵真,你对我丈夫究竟做了什么?还他的魂魄,还他的命来。”金蟾笑道:“问他的魂魄,这里呢。”用手一指。法案之上,座有一只水晶杯,上头有盖子。可见内里有一个人影儿,不过法困之下缩小许多。银蟾细加瞅来,正是丈夫白中玉。因为三魂七魄俱全,所以幽身整齐。白中玉的幽灵见到银蟾,不知是喜是忧。是希望她赶快解救于自己,还是教之速去,莫因顾及自己而陷其身。 银蟾见得丈夫的灵魄,一下便急了。将身向前,欲加抢夺,但遭“天不怕”横叉封阻。金蟾道:“余心月,尔丈夫的魂魄(因于施术者的能力与根底不同,金蟾现在也只能针对于凡夫俗子。若是欲令银蟾这等道客同样就害,则尚做不到。其他如‘钉头七箭书’之类阴毒术法,亦如此)在此,你想要拿走它,难上加难。速些就擒,否则的话,吾加毁之(白中玉的魂魄)。”银蟾怒道:“詹灵真,你心好毒狠,害人不择手段。要我就擒?以为我傻吗?但从于你,怕你杀我之后,依旧会销灭吾夫魄身。你也是修炼经年,具有上强本领的精灵,何不敢放胆同我决死一战,以最终了结怨仇?却行卑鄙伎俩,要挟于人?你不自觉羞耻吗?不担心人于背后议论c指点吗?你但还具志气,且向前同我对决生死,一战到底。” 为银蟾一激,金蟾的脸上挂不住光了,又不禁火气冲升,叫道:“余心月,你这是鄙夷于我?以为我不敢同你动手吗?”银蟾道:“对,你便是不敢。想以往,你又是我的对手吗?几次沦为我手下败将,屡战而完输。你自然气馁颓志,莫敢硬对。”“呀呀,”金蟾气冲斗牛,难抑愤恨,叫道:“余心月,我便同你拼这一次,看终了究竟是谁犹立不倒。”教“天不怕”看护好白中玉的魂魄,自己拔剑击取银蟾。银蟾窃喜:“这贼上当了。”掣剑而敌。并且大奋其力,剑走连环,招发凌厉,于瞬间即占据上风,而将金蟾完全压制住,使无以还手之力,惟只有招架之功。这便叫“占先机”。金蟾手忙脚乱,心下慌惧,后悔于自己之前的决定。“天不怕”一见眼前状况对金蟾极其不利,担心他有闪失,于是急忙杀上助战。银蟾不以为忧,反而增悦。怎么?后头看官便晓知也。 这里正杀,突然于堂另现一人,不知其哪里冒出的身。劈手抢了盛有白中玉魂魄的水晶杯,穿壁而走。“啊,”金蟾觑见而大惊,欲加追击。银蟾飞身遮拦。金蟾叫道:“好哇,余心月,找了帮手,给我来声东击西。他(帮手)走,你莫想去。”挥舞宝剑,滥砍滥劈。很明显,气急败坏。银蟾道:“怕是挡我不住。”拣对手破绽,反击一剑,再次砍伤之胸膛。前后两次伤创,两条口子,恰好形成一个“x”。金蟾怪叫一声,胆志全灭。银蟾乘机飞身去之。 银蟾出了开元观,追上了窃去水晶杯的甪里东升。却见甪里东升正遭“天不怕”的逼杀,处境不妙。银蟾连忙上前,格住“天不怕”。“天不怕”并非对手,头皮被银蟾一剑片去一片,惊得真魂出窍,逃遁而去。银蟾念其曾经有恩自己,剑下留着情呢,未下死手。否则,“天不怕”的脑盖便会被揭掉。 银蟾同甪里东升匆忙忙赶回临时的栖身避难之所,任洪等人焦急等待着呢。见得银蟾并甪里东升平安归来,忙问事情办得如何。银蟾答道:“成矣。”转问甪里东升,可能将丈夫救活?甪里东升道:“这不难。”别瞧他的杀战能力c斗法能力偏弱一些,但另具特殊本领,长于别人。真在行,他将白中玉的魂魄打入原躯壳,再请银蟾一输真气。时间不长,白中玉悠悠醒将过来。一伸懒腰坐起,呼了一声:“好睡。”众人一见,皆大欢喜。尤其银蟾,不禁落泪哭泣,喜极所致。任洪道白中玉:“大人呀,您还好睡呢,不知自己经历一劫,死而复生。若非夫人与甪里先生搭救,您如何能够醒来?”白中玉环顾一番,问道:“本府这是在哪里?你们如何会在我身边?”任洪遂将事情一讲。白中玉听了,惊愕不已。自己却有此等灾劫,真得好好感谢夫人c感谢甪里先生之冒死相救。自己活来,接下怎么办呢?银蟾教他忍耐且待,自己尽力去将其他那些受难官吏解救。之后,一起投往就近州府,等待朝廷的安置。荆州府并所辖三州一十一县正处混乱,绝非安全之地。白中玉由衷地敬佩夫人,义也。嘱咐她,还是量力而行,小心加小心。 虽说相处时间不长,但甪里东升对于银蟾这位官夫人亦是于心称赞。于是再次挺身而出,愿助她一臂之力。银蟾谢过,同之一番商议。事要计行,而不是贸然与莽撞。二人潜至荆州府狱,探了一下。那些官吏依旧被押原处,没有挪地,这便好。 银蟾与甪里东升采用调虎离山c声东击西相合之计策。先造起烟雾,笼罩监所。而后高呼:“囚犯逃去了,有人劫狱了。”且撒豆为人,那边呼呼隆隆去者。于外间环护警戒之兵惊动,行加拿捕。他们去追捕逃犯,监狱外部由是失了防卫。对于监狱的卫护外紧内松,内部只少数狱卒,空虚得很。狱卒也听到了呼声,起先也是一惊,“怎么,囚犯都越狱逃了?里头没发生什么动静呀?怎么回事?”基于担心是真,遂认认真真察视了一番。在押人员都在,一个不少。咦,这就奇了怪了,外头瞎嚷嚷什么呢? 狱卒正在纳闷之间,银蟾杀现,轻松制住诸狱卒。随即运用道法,将一班被押荆州府官吏摄去。而那边,撮弄假囚引诱监兵的甪里东升,大致估计下时间,银蟾那边应该得手了,遂亦撤身退去。 丢了囚犯,辽王获悉,大发雷霆,又无比懊恼。痛斥监兵无用,并将负责之将牛福治罪斩首。也算警示其他臣将,事事尽心,不可纰漏。否则,步牛福后尘,地下相陪。之余,撒下人去,大力寻索与追拿逃犯。 银蟾c甪里东升将一班官吏救得,同白中玉会合。接下如何?经过商议,众人决定就近走投安陆州(目前直隶于布政使司。在后来,升为承天府,治城在钟祥县)。再之后怎么办,另加计较。(注:安陆州同安陆县,虽都有“安陆”二字,但非一间。安陆县在德安府) 辽王之子朱豪,继父亲前爵与封号而为长阳王,府邸在长阳县。长阳县,隶属于夷陵州。白中玉就任夷陵州知州之后,还曾拜望过他(对于辽王,白中玉拜见上级府官时候,也顺道亦加拜会)。在朱豪的骨子里,是坚决反对辽王有篡逆反叛此不轨企图的。这令辽王耿耿于心怀,对于此子老大的成见。因此,有关谋逆的机密事情,从不让他知道。但现在不成了,辽王宣告起兵,正式造反,天下尽知。朱豪闻讯,大惊失色,连忙结伴自己的叔叔——兴山王朱贵燰(ei)(辽王的四弟。因王府坐于归州兴山县,而封号兴山王),身穿孝服,跑来荆州府城,哭谏辽王收手,万不要给辽王一脉引来灭顶之灾。辽王气大了,“难道本王造反只是为了自己吗?还不全为了辽王一脉?将来不会落得像运安王(朱贵燮,辽王朱贵烚的三弟)c巴东王(朱贵煊,辽王朱贵烚的五弟)那样,任人处置。” 其实,运安c巴东二王,乃因父(前辽王朱植)死而不奔丧,为当时的仁宗皇帝所不容,遂废之为庶人。而辽王却一致认为这是朝廷对于辽王一脉的一次刻意打压。早在永乐爷(明成祖)登基那时,这种情况已经存在。靖难初始,前辽王朱植并不是站在燕王朱棣一边,因此为之所嫌。朱棣在夺去政权之后,不但将朱植从辽东调至内地荆州府,而且削去护卫军。仅教保留有少数军校c杂役,满足日常需要。 辽王拿这些事情,以教服弟c子为鉴。让他们心连自己,要明白咱才是真正的亲人,而不是同景帝。但是朱贵燰c朱豪依旧苦苦劝告,惹得辽王大忿。他尤其不满于儿子朱豪。自己一旦得有九五之尊,那么他还不成为太子吗?待到自己闭眼那天,皇位不传他传谁?虽说另还有个私生子朱豪埙,但是极不成器,将来亦难以扶持。再者,朱豪埙没有基础,周围缺少可靠且得力的爪牙c羽翼。你但传他嗣位,众心不服,必起内乱。所以,也只有朱豪才是真正所需的继承人。现在语言,即接班人。可惜,这儿子不同自己一个立场。辽王如何不致怨? 辽王怒对朱贵燰c朱豪言道:“开弓绝无回头之箭,事已如此,无可挽回。你俩愿随孤则随,不随孤则自便。”将弟弟c儿子轰出辽王府。朱贵燰c朱豪哭着离去了。 辽王召集臣将,商讨下一步的走向。有密报至,脱逃后的荆州府一干官吏,安陆州投身。辽王听到这个,怒道:“他们却逃在那里。”命令“天不怕”,将兵攻打安陆州。但得逞,将避难于是间的荆州府官吏捉执,就地斩杀。安陆州距离荆州府界特近,击而佳选。一旦拿下,则可北c东而窥襄阳府与德安府。如不向此而府进兵,则可作为北部护翼,确保主力大军较为放心大胆地东向而击汉阳府(中间一段为潜江县,也属于安陆州),进而是武昌府(布政使司c按察使司c都指挥使司所在),极具战略意义。 “天不怕”领命,并副将石龙c刘通,将万余人马杀奔安陆州(主指州城)。正是: 征云平地起,狼烟冲九霄; 貔貅上万数,结群压危城。 面对来寇,未知安陆州能否保全,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1章 付兴祖进犯承天卫 余心月拯救安陆州 话说叛军将至,急报传来,安陆州城人众不免惊慌。尤其避祸于此的荆州府一干官吏,个个惊魂丧胆。方逃来这里,得以稍微一松心,喘一口气,谁知难星复降。但为攻克城池,自己就擒,下场是啥足可预见。好多人产生了远遁之心。但是白中玉c柳如祯等有骨气者,坚决反对这等临阵脱逃的懦弱行举。危情时候,最需要的是众心团结,齐力应对困难。要求那些心志动摇的人,勇敢一些,做真正的男子汉。会同安陆州上上下下,全力抵御叛军。这也是作为国臣,当该负起的责任。这一带动,大多数荆州府官吏踊跃表态,以自己的行动捍卫自己的尊严,以对得起朝廷的荫护。那些胆小者一见,无话可说,也没别的办法,只能随着。 荆州府一班逃难官吏如此,无形中也激励了安陆州的军民,如何不增强自信心,拿出十二分的勇力,同叛军来战呢?安陆州知州刘芳,号召州军(隶属地方的兵马,民军,也即乡兵为主),同时发动群众,誓死保卫城池,与之共存亡。与敌寇战斗到底,决死不让。 大多数官员认为,固守为上,不要对阵。同时,等待临近各地c等待朝廷兵马的救援。但有承天卫指挥使倪冲,对于叛军的来犯不以为然。这厮性高气傲,仗着有些本事,目空一切。他认为叛军不过乌合之众,没有必要怕它。彼扬言,要教叛军好看。令之铩羽,头破血流,一败涂地。力主出兵交战。卫军乃属禁军,不归地方官府管治。从上至下,朝廷c前后左右中五军都督府c兵部c各省都指挥使司c各卫指挥使司c千户所,有一套单独的管理体系。刘知州与倪指挥使之间无有任何隶属关系。刘知州无权对倪指挥使进行约束。再说,人家指挥使正三品官职,你知州不过从五品,差距不小。假使双方有直隶关系的话,也是你从人家的管。而即便不存在直隶关系,也还是人家的话算。对于倪指挥使,刘知州只能听之任之。 叛军杀到。倪冲遂将一队人马杀出城池。两阵对圆,这位指挥使冲着对面,叛贼长c叛贼短一通大骂,唾沫星子乱飞。激怒了叛军主将“天不怕”付兴祖,问左c右副将:“哪位擒杀此贼?”刘千斤刘通叫道:“末将愿往。”来抢头功。“天不怕”允之。 刘通打马出阵,喝令倪冲近前领死。倪冲正欲出马,但有帐下千户李龙言道:“指挥使道人,杀鸡焉用牛刀?卑职愿领一令,摘取此贼首级。”倪冲点头同意。李龙遂催马向前。同刘通互通名姓之后,双锏对双狼牙(棒),交战一处。“叮叮当当”,兵械交结碰撞,火星滥溅。然没多少下,李龙承受不住。被震得膀臂发麻,虎口开裂,几乎握执不住铁锏。明显感觉到对手的力气极大,非自己所能比及。他未免胆虚心慌。及早退却还是咬牙坚持打下去,其主张尚未有定,不慎吃到刘通一记棒打。脑颅爆花,血浆迸流,这位千户死于非命。也算是沙场捐躯为国,足以对得起朝廷。 李千户阵亡,另名千户陈虎负忿杀上,要给同僚报仇。然一样不是对手,惨遭厄运。被刘通击落马下,一命归阴。官方副指挥使,也即同知赵衡,见得连折二将,怒不可遏,出阵而取刘通。刘通方欲对敌,不想本方上来了石和尚石龙。石龙言道:“刘兄胜得二阵,脸面露足,还请莫要功劳独占独享,分弟少许则个。” 刘通同石龙现如今早已消除隔阂,交成朋友,亲若一人。他道石龙:“好,便让兄弟你,但愿取功如拈花。”石龙道:“谢您。”遂来战赵衡。双方一个擎铲,一个举矛,只杀得: 天星滥坠如雨泄,地动山摇湖海荡; 云烟吞噬万里疆,一十三省皆混乱。 十余回合,石龙大吼一声,铁铲下去,将赵衡连人带马掊成肉饼(说得夸张了点,但传统小说多这么讲)。“啊呀,”惊动官兵心惊胆寒。敌将骁勇连胜,而己方已输三阵,兆头c势头可是不妙。 倪指挥使怒气冲天,“哇呀呀”怪叫,亲自出战。拍马舞刀,直取石和尚。石龙起铲而应。双方一场大战。别说,不怪倪冲性傲张狂,确实有些本事自恃。一口大刀飞舞,若于龙蛟放威,令人眼花缭乱。倒是将石龙有所压制,占据了上风。叛军主将“天不怕”一瞅,敌将实实剽悍勇猛。他担心石龙有失,遂教鸣金,召令之回。自己则跨马拈叉,来战倪冲。两家杀一个: 悲氛淫重霄,酷气逼斗星; 凶机处处在,满眼万千凶; 天帝呼救驾,地皇大逃亡; 贱夫怎个是,难降无可依。 战多时,乘着二马错开,待转回还之际,“天不怕”于挎囊之中摸出一枚石子,猛然丢起。霎时之间,石子化为卧牛石一方。由打空中坠下,砸击倪冲。倪冲全无料及,唬得魂不附体,本能一个闪身。但已见迟,为来石扑落马下。“天不怕”至近,见倪冲尚还蹬哒腿儿。他将钢叉挂好,随即俯身。一个“海底捞月”,将倪冲且拎起。转冲敌阵,捉倪冲两足就场一擗两半。“我的老天,”官兵大懼。人人毛骨悚然,浑身发冷。另一名卫同知高阳见势不妙,急忙收兵还城。而于城上观战的荆州府并安陆州的官吏们,也都看得一个个心惊胆战,面如土灰。 “天不怕”见到官兵仓皇之相,“哈哈”大笑。马近城池,丢弃一大把石子,化为大石块块,纷纷落向城头。骇得上面的人们抱头窜躲。“天不怕”叫道:“上头的,从速献关投降,皆可免于一死。否则,本先行挥兵破城,屠杀一个鸡犬不留,更莫说人了。”城方人员面面相觑,不知所措。而今,己方大挫,士气湮灭。可是敌方,凶焰正炽。两下对比,显而易见。接下,教己方如何是好?——降?——持? 却听有人呼喝:“那反贼,休得嚣张,你爷会你一会。”一个身影打城头飞跃而下,来在“天不怕”切近。“天不怕”细加瞅来,见来者生得貌异相殊,有些骇人。虽不知其名,但却是熟人,此前照过面的。那日,便是此辈抢跑了白中玉的魂魄。“天不怕”叫道:“原来是你,贼乃哪个?”对方道:“搞清楚了,咱们俩之间究竟哪个贼者?想要晓知你爷是谁,你且坐稳听了。” 来者正是甪里东升,见得“天不怕”凶暴,不禁起忿。又基于前次碰面,自己受之侵逼不轻而坠险象。由此,始终对此耿耿于怀,心内存恨。前者,若非当时携带有白中玉的魂魄,而不得便,必同“天不怕”好好对战一场。于今,有了机会,自然不可错过。他于是要同“天不怕”决一雌雄。对“天不怕”报以名号,还是当初在韶山云门寺冲贼僧梵斋上人所说的那一套。报毕,即同“天不怕”开杀。 对方无骑,“天不怕”自觉于马上作战不便,遂下骑步斗。“天不怕”c甪里东升叉来笔往,身飞若雀,一场激战。只杀得: 宇宙浑然浊气笼,天摧地崩毒火生; 道佛两教齐惊闹,误疑大圣复泼撒。 多时,甪里东升深感力软,遂飞射多枚法钱(新近炼得),击射“天不怕”的穴道。“天不怕”避身脱险,随即摸石子一把,欲还以颜色。但见对方又一波次飞钱击来,遂将石子撒出,击落之。仍富余三c二石子,化为巨石以击甪里东升。甪里东升闪躲开来。“天不怕”将右手向地,由后而前作一扇势。地上的石子复起,再攻甪里东升。甪里东升有意显示手段,中c食二指夹取灵符一道,举于空中而摇。巨石变回石子,在他身前落地。“天不怕”见手段失效,七窍生烟,执叉怒扑甪里东升,欲加二度大战。不防飞来一支冷箭,正中之右肩窝。这厮张跌。叛军吓坏了,石龙c刘通赶紧向前,抢救起主将,随后收兵还营。不知施放冷箭而伤“天不怕”者,银蟾也,给予付贼教训。 于夜,“天不怕”因于伤痛,不能入眠。忽然,有人影在其营帐内一闪。“天不怕”一惊,认定有刺客。遂打军榻之上跳身而起,趋于剑架掣剑。但见人影飘然而出帐篷去也,这厮气大了。居然有人敢于行刺自己,真是大了胆子。对方这是见到诡举败露,失去机会,欲行逃遁。这岂能容之?走,没那么容易。“天不怕”将身以追。并没注意到,帐外的护兵均木然而立,如同僵尸。此乃被人点了穴道。 “天不怕”追赶刺客,却见刺客动作轻捷快速,若乎巧燕低空飘游翔飞。如此不简单,这一定是修过道的。“天不怕”心说:“还是不寻常人物。”出了营盘,又逐数里路程,对方停住身形。“天不怕”赶上,厉声断喝:“刺客谁者?缴命上来。”对方回转身,言道:“连本仙姑娘娘也不认得了吗?”“呀,”“天不怕”方才闹清楚,刺客——银蟾也。“天不怕”叫道:“却是你这妇人。没别的可说,既已成敌对,你且受死来。”向前剑击。银蟾亮剑与战。 不多时,“天不怕”招架不住。本就技不如人,另加日里右肩窝受伤,致使不敢使用右手臂。所以,以左手操剑。这用起来极见不灵便c不顺当。战力也就大受影响,本领难以倾尽发挥。一个应不及,脸上挨了一剑,疼得腮肉直蹦。“天不怕”赶紧跳身一边,以手来捂创处,摸了一手的血。银蟾喝之:“‘天不怕’,本仙姑娘娘犹念你救过我一命,所以未下死手,剑下给你留了情了。恩,也算还了,之间两清不欠。劝你认清是非对错,识相一些。莫要继续助纣为虐而辅佐奸王混乱天下,祸及苍生。如若执迷不悟,则将末路穷途。也休怪本仙姑娘娘,对你再无客气。”“天不怕”恼恨道:“哪个教你留情来这?又哪个领你的客气?你且吃剑。”往上复扑。银蟾暗自怒道:“良言难劝该死鬼,便不予你生路也。”“咔嚓”一剑,斩了“天不怕”。 次日,石龙c刘通来见主将,但寻不到人,不免狐疑。却有军兵惊慌失措跑来报告,报上大大坏事。先行官的首级,高高悬挂于安陆州城头。“天不怕”的生相极富特点,容易辨认。石龙c刘通闻此,不由大懼。这怎么回事?先行官如何被杀?又是为谁所杀?哪里清楚内情。先行官丧命,自己接下怎么办呢?两员副将六神无主,只能派遣飞骑去向元帅苗林c去向辽王禀明现况,并请求下一步的指示。不料,到了深夜,喊杀声连天,震得地颤。城兵如同潮涌,偷袭叛军营盘。石龙c刘通预防着敌方阴使这一手,而有所准备。本可以应对得这突发事态,却万万想不到,营内火起四处。这下军心深受干扰,斗志随之全灭。从而,叛军整队大乱,各顾各自。石龙c刘通指挥完全失灵。见败局已定,无可挽回,他俩只得保得自家性命,逃窜而去。自觉无颜回见辽王,遂遁藏山岭。到后来,两个复又冒头现世。各聚流民作乱,且称王,相共大扰荆襄于成化年间。但最终,为官兵所剿灭。 叛军营中如何火起?乃银蟾暗中所放也。 头队出击人马折戟承天卫c安陆州,几乎全军覆灭。主将“天不怕”缴首。这给雄心勃勃的辽王当头一记实实的喝棒,给叛军群体以沉重打击,震动巨大。元帅苗林欲亲自将大兵再攻承天卫c安陆州,重拾信心,振作军威,但为辽王所止。面对挫折,辽王胆志见颓,心惊肉跳。他认为,因此一败,不仅损失巨大,而且也令本军士气受挫,从而大大影响心志,产生不利。如此,不宜再作向外征伐攻战。而朝廷将会在短时间之内,调集兵马,布置安排,前来进剿。由是,目前还是抓紧守备,防御为上。 辽王之所认为,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又一方面,现在只有自己独树反帜。而其他地方,不举一旗而加响应。别人且不讲,便是他自己的弟弟们,也没有一个肯于站将出来而加支持。前辽王朱植可是一共有二十个儿子的。除去已经去世不在和遭到罢黜的之外,还有一大群王爷呢。但是,或是出于胆怯,或是出于发自内心的反对,或是无有加入的资本(即人力c兵力),总之全眯着。就当辽王反叛之事没有发生,无关于己。 辽王也联系过宁王,认为那方一定会协同自己。孰料,却一直没有给自己一个明确态度。实则,人家隔岸观火。先瞧瞧事态的发展,再作道理。假如辽王大有成功的希望,对于己边自是有利可图,则后举相随,抢夺益处。而一旦辽王失势败没,我则对反叛进行必要的谴责,唱上一唱,给朝廷做个好样子看。 而其他王族,便更别提了。现在非洪武时期,在永乐爷之后,各家王爷所拥有的护卫军或多或少均遭削减,甚至于完全裁撤,便是忌惮他们哪时谋逆不忠。试想,你跟随辽王造反,凭c恃什么呢?别蹚浑水的好。 湖广风雷骤起,震惊了朝廷,震惊了景帝。朱祁钰龙颜大怒,即遣兵部侍郎于谦督军讨逆。于是: 杀光波穷极,战云延紘殥; 腥风夹血雨,万山尽染红; 神州陷混乱,赤县无宁日; 烽火伴狼烟,连天噬日月。 未知战局最终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2章 银蟾当金蟾 蛟龙制螭龙 话说兵部侍郎于谦督军讨逆,伐罪辽王。辽王心慌,匆忙抵抗。王师c叛军连番厮杀。沙场之上: 战鼓隆隆震天塌,杀声直透地核心; 刀枪舞动矢丸(炮丸)泻,万千将士血染衣; 赤河横流载尸行,遗具丫杈若残林; 悲风怒号鬼声惨,儿郎怎甘作怨魂? 简短节说,历经场场恶战,叛军全面败退。最后,残余势力龟缩于荆州府城。辽王妄加负隅顽抗。殊不知,已在苟延残喘耳。辽王却又不甘心失败,向非非道人,也即金蟾问计。金蟾道:“王爷莫忧。小道于夜,潜入敌营。神不知,鬼不觉,将那于谦的首级摘下。军无头领而自乱。另外,小道方炼得一种药砂,也同时秘对敌军使用。会令他们上上下下,人人满身疮起,皮肉溃烂,痒痛难耐。如此,大丧战力。接下,我军全力反扑,或可(暂时)扭转颓势。”辽王道:“全仗军师。” 入夜,金蟾将身而出荆州府城,欲趋敌营。不想,方半程,突感恶风不善。飕地,什么东西飞来。金蟾暗叫“不好”,情知遭受偷袭,本能来躲。然已经有些来不及,脖项一痛,被打中了。好在,并非利器,而好似环子一类。金蟾拿手一抚痛处,而后喝了一声:“谁?哪个贼暗算本师?”听一个女人声音响起:“是我。”“啊,”金蟾循声瞅来,不禁气冲霄汉。却原来,是银蟾出现于他的眼前。金蟾怒道:“好你余心月,敢当于某,真真可恨也。” 战事基本已至其末,接近尾声。辽王覆灭乃大势所趋,极难有扭转危局的可能。之起兵,本就不得人心。现在,其身处险境,困兽犹斗,也可说垂死挣扎。在这个时候,也是极其可怕的,未知其会怎样疯狂还咬对手一口。银蟾更忌惮于辽王党内的金蟾,毕竟是一名道客,恐会运用什么卑劣手段,致害王师。所以,她悄然赶来军前,欲在必要时候,暗中帮助王师一把。心血来潮,打算城中走上一遭,一摸敌方是否有何诡计诡谋。不想,却撞见了金蟾,未知其欲做甚。趁还没被发现到,遂将手镯枭劈,冷不防给金蟾来了一下子。 银蟾喝问金蟾,欲将做何。金蟾怒道:“你管我?前者,三番两次而加对决,本师均未得如愿杀死于你。但是今晚,尔命难逃,受死来。”掣剑来斩。银蟾避开,冷笑道:“詹灵真,你做梦吧?想要置我一死,你可有那能力?”金蟾自觉羞人,叫道:“雌儿(牝儿),少来轻鄙于人。”不多答言,再将剑击。银蟾亮剑以应。“叮当叮当”,双方一场好杀: 霜刃雪锋飕飕飞,恍如冰山正值崩; 天下遭逢杀劫运,男哭女号户户绝。 持久,金蟾逐渐招架不住。他猛然呼喝一声:“着法宝。”祭出一根金光杵,而击银蟾。银蟾飘身避开,运法力摄收来杵。金蟾却乘此机会,逃还城中。银蟾追之不及。 叛军被困孤城,辽王虽欲为困兽之斗。但底下士气涣散,全无斗志,多有投诚之意。而王师又加劝诱,于心理上对叛军行加瓦解。除了叛党主要成员之外,其他人等降则免死,一概不究过错。但冥顽执迷,依旧跟随辽王一条道跑到黑,则只会撞墙碰壁。自是末路穷途,步向灭亡。不但自己死路一条,九族亦株连承罪。叛军有几人不想活生呢?谁不顾及父母妻儿?更加人心浮动。 王师认为时候差不多了,遂全力围攻荆州府城。并且,很快攻克。叛军投降纷纷。 辽王呢?在金蟾及少量死党的保护之下,夺路逃窜而去。 王师虽克荆州府城,捉获苗林在内的一些叛党骨干。但辽王c非非道人不知所踪。也只能大加力量,对之进行海捕。 辽王逃到哪里去了?逃至大江之上的一条船上,暂且稳一稳身。辽王垂头丧气,十分悲观。败而不甘,又同时抱怨非非道人。不是言自己有帝王之相吗?不是言自己他日当有九五之尊吗?还将传说中拥有了它们,便可拥有天下的金鸡c玉羊寻获。但现在,为何会落的这等凄惨地步?金蟾无言以对,也只能劝慰辽王勿要灰心。东山再起,别图他计。 对于失败,金蟾也同样心有不甘。本想借助辽王之叛,也造些作为,惊天动地一回。没料及,失势也忒快了。时未仨月,一败涂地,全悖初衷。他突然想到,海子湖内有三条螭龙。自己同辽王均想要请之而为己方出力,但遭致拒绝。人家仅想安静修炼,不愿多事劳心。为此,自己与辽王对之心怀愤怨。尤其自己,更想着报复对方。但因于王师c己军战争展开,一直没腾出工夫,腾出心思。后来,研制了一个方子,制作了一些药砂。本来欲冲王师使用来这,却没施成,被银蟾阻止了。而现在,可以用那方子来制三螭,逼迫其充作自己作帮凶。 怎么做呢?金蟾飞身而上凤凰山。凤凰山同孙家山c大山子为海子湖所依傍。而海子湖则又分为上c中c下三海。三螭各居其一。金蟾将所炼制的药砂,投入海子湖。随之,念念有词。这下坏了,包括三螭在内,又什么鱼鳖虾蟹,水内动物皆着了祸。身生腐疮,痒痛难禁。金蟾注视湖中,见三螭时而耸现,时而落没。之身有的鳞片已脱,里皮溃烂,一定有的罪受。这是药砂奏了效,且发作迅速。金蟾遂呼三螭而见,并直言而告:“你们所承之劫,乃本师所造之业。”三螭大怒,要将金蟾撕碎。金蟾道之,若将自己杀死,它们仨也活不长久。独门之术,惟有自己有解厄之方。但三螭帮助自己完成一件事情,自己便可以为它们祛除疮疾。 三螭一寻思,为了不令自己遭受煎熬c遭受苦痛,不令自己性命丧掉,可以先答应对方的条件。而一旦苦厄解除,再对施害之徒行加收拾,不为迟晚。于是,问金蟾,需要自己去做什么事情。金蟾道:“这简单。”要求三螭施弄狂水巨洪,以淹荆州府城之外的王师兵营。王师仅小部分驻于城中,大多则扎营城外。 三螭对于金蟾的要求有些犹豫。一旦照此把事情做了,那可是会害得数以万计的无辜生命。这可是作大业,造大孽,要不得的。但遭天谴,自己或有杀身之祸,或遭雷劈的。金蟾见三螭下不定决心,不由冷笑,将手而扬。三螭大叫:“不好也。”然想躲避,为时已晚。金蟾所用仍为药砂,增加三螭所负之痛,极是难当。三螭欲对金蟾报复,却止住了念头。杀死对方,自己所承之厄请谁施解?最后,迫于无奈,也只有委曲求全,也只有答应金蟾的差使。但,请金蟾略减自己的痛苦。金蟾言:“可。”为之稍许用药,缓解三螭的不适。 三螭于当夜晚间,施弄法术,驱动洪水,冲突王师营盘。这场大水,犹如那: 万匹骏马齐争奔,惊天气势破重阻; 千面鼍鼓同时轰,八殥遥闻其声震。 层层狂狼,叠叠凶涛,“龙蟒”耸脊驰行。可毁了王师将士,水淹之下,命丧四万数。荆州府城自是遭到殃及。但城池并不是三螭主要针对,且把控住了洪流的走向,聚势而非分势,故而灾情还不算大。惟北墙浸泡,关内稍侵入水耳。 三螭见大功告成,于是退水撤潮,还身海子湖。但未得喘息,有那正士前来伐罪。正士,银蟾也。水淹王师,洪声若乎天崩地裂,惊动百里。临时栖于城内的银蟾,能不闻得吗?遂将身来看。但是面对白亮亮滔滔狂洪激流,她也是束手无策。然为之发现了驱洪之三螭。当时明白了,乃此害孽作业也。有心即加杀诛,但恐之死,无人控水。一旦四漫开来,灾害波及范围定然更加广泛。三螭造洪,也仅极短时间之内即达到目的。现时,正始回退。所以,银蟾等到它们回了出发地,方才现身相对,并怒责三螭的恶劣且毒狠的行举。 一名妇人敢于痛斥自己,令三螭怒不可遏,遂群起而攻。银蟾大恨,而与相战。但是对方始势众且强大,银蟾难与相持过久。不小心,微受伤创,只得暂退而走。三螭并未追赶。 银蟾安全处止身,内心盘算斩灭三螭之策,以为罹难王师将士报仇。猛然感觉风声紧急,瞬时强烈,不由大惊。抬头观,云行疾速,她发现有数条蛟龙恰好打上空驰过。银蟾的眼神绝对锐利。虽尚于夜里,虽只刹那之间,但依旧辨认得出,乃自己当初所救之渑池诸龙。她心中一动,面现喜色,何不如此?遂急急赶上,高呼诸龙止行。 诸龙听到呼声,转身瞧来。随之,赶紧向恩人行礼,问之何来。银蟾未即回答,而是问对方这是要往哪里去者。诸龙答,乘夜气凉爽,远赴洞庭湖。洞庭湖龙王,乃是自己的舅老爷。明日,是他的寿诞。自己前往祝寿。银蟾道:“却如此也。”随后将自己的遭遇讲给诸龙,并请他们暂缓行程,耽误他们一点时间,来帮助自己一个忙。诸龙听说所要对付的是海子湖三螭,乐意为银蟾效劳。它们道,三螭兄弟原来即是洞庭湖龙王驾前臣将。因为犯了大的过错,而遭斥逐。他仨之后落到海子湖居身。又听说这三兄弟几十年来倒还安守本分,孰能想到今昔却造下那等大孽,实实当惩不饶。 时间尚充裕,诸龙同银蟾来在海子湖。过程不加多述,蛟龙c螭龙一场交锋与争斗,杀得星移斗换,地覆天翻,江河湖海涛高千寻。终了,诸龙倚仗条数上的优势,擒住三螭。三螭告饶乞命。银蟾喝斥道:“你们想活命?那上万王师儿郎的性命又何在耶?你们不当抵偿吗?”三螭哀求,且称,水淹王师实非本意,乃迫不得已为之耳。于是,将起由讲来。 银蟾听了三螭的描述,立马想到,全是金蟾之阴也。她不禁怒恨冲冲。细瞧三螭身体,果烂疮斑斑。它们真还不像扯谎。银蟾言道:“饶可以,但须将功折罪。那非非道人或还会来,差派你等继续行凶。其但来,擒下,交给本仙姑娘娘处置。”三螭应“是”。银蟾将一粒神火丹演示,烧一树为灰烬于转瞬之间。继而,迫使三螭各服一粒,便是防止它们反复。但异心,即加烧之。银蟾转又谢过诸龙之助,请行路,不再耽误它们。诸龙辞去。 转过天来,那金蟾果然重现凤凰山而呼三螭。三螭来见,称已然照之吩咐把事情做成了,并请降示是否还有其他任务分派。金蟾来此之前,已然到王师兵营瞧过,对于三螭的功绩十分满意。他道,现时暂无事情交待他们去为。一旦有需要,再加命令。三螭请金蟾彻底而除自己的疮疾。金蟾言,该解疮患的时候自会为之祛掉。三螭不由心中犯恼,相互使一眼色,猛然动作,将金蟾擒执。金蟾大惊,叱三螭不想活命了吗?三螭回答道,若不如此,自己才将丢命呢。因疮而死,尚有余日生存,或可趁这段时间四处求医问药以求治疗。但不拿金蟾,自己或就毙于当日。 银蟾出现,怒叱金蟾驱凶作孽,造成死难惨重。因此,当予以重重惩罚。金蟾这才明白,三螭之心异变,乃银蟾所致。他不禁于心痛恨:“原来是这该死的雌儿,又一次败我之事也。”银蟾喝令金蟾,从速来为三螭解除疮症。不然,有他的好受。金蟾耍犟,不肯相从。银蟾冷笑,言道:“难道要我剥尔之皮,以解三螭之疮耶?”金蟾闻听此言,面容大变。的确,用自己的皮,服食可解毒疮。这剥皮的滋味,可是“享受”不得,实实会遭罪。因此,他马上软了,遂交出解药。三螭用后,疮症速消。真是得疮快,祛疮也 银蟾问金蟾,欲死欲生?想要为自己留条活路,便将辽王此刻的落身之处招出。金蟾落在银蟾手里,只能一切屈从。银蟾转又警告三螭,死罪可以免去,但是从今往后,它仨须改过自新,少为祸害。三螭维维。银蟾为使它们时刻牢记教训,剥废其数成根行。杀死了那么些人,作一定的惩罚是应当与必要的,否则便也太过便宜了它们。三螭忍怨,莫敢发作。银蟾收去了三螭体内的神火丹。随后,押解金蟾来在荆州府城,面见兵部侍郎于谦。缴逆党一员,并告辽王落处。于谦大喜,即刻派兵,前往大江之中捉拿辽王。 不加多述,奸王就擒,押赴京城。其他所俘逆党骨干成员,就地处斩。但金蟾不在之列,因为银蟾请于于侍郎,将这贼交给自己处治。金蟾屡次伤害过自己,自己要加报恨。于谦允之。只是,银蟾仍为下得狠心结果金蟾性命,犹念于当初的一段兄妹情谊。然避免之倚仗道功而多造害孽,以及其所犯罪过当受一定的惩罚,银蟾像对待三螭一般而废掉金蟾七成道行,算是狠重教训。儆之以此为戒,往后好自为之。而后,纵放了他。金蟾负恨,也是负痛(心痛)而去。只是此番,他并没多放报复之类的狠话。 奸王朱贵烚谋反叛乱,按律当诛。但景帝开恩免死,仅予废为庶人,永囚到老。所以如此,自是彰显自己有多么的宽宏大度。同时,降谕而安抚辽王一系诸王。教他们不必提心吊胆,不必忧虑会遭受株连,大可安稳放心。自己不会随意去动他们的任何利益。这样做,避免诸王自危,再起。一切所做样子,都是给外人来看,更是给包括辽王一系在内所有的(皇家c朱姓)王们看。毕竟,自己登基,多遭非议,尤其王们。自己当须笼络他们,以巩固自己的地位。 辽王之位,由兴山王朱贵燰继。长阳王朱豪虽为辽王之子,本当株连承罚,但念之不从贼父c诚心劝谏,可见对于朝廷的一片忠心。故而免罚,仍居现位。 (注:本书当中虽然会出现一些历史人物,但并未完全照搬历史,而是带有戏说c演义形式。历史上,辽王朱贵烚实早在正统四年,即因为太多不法与过失,而被明英宗朱祁镇废为庶人) 湖广大地恢复了平静,一切重新开始。荆州府境自然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抚平辽王叛乱所造成的伤创。其他不说,只说白中玉,因为不屈服于奸王淫威,又加余氏夫人之功而获奸王,得景帝特别嘉奖。银蟾亦有封授,吃国家俸禄。这之后,甪里东升请辞而别。行走江湖,行走天下,继续他那行侠仗义并斩鬼伏魔的义举。 闲言不多述,白中玉于夷陵州知州之任,延续了以往之为官的一贯作风。雷厉风行,严格治境,成效卓著。满任之后,升授四川重庆府知府,走马上任。不知之后,将面临巨大的挑战与考验。未知接下事情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3章 邪教猖獗无比 严吏焦虑万分 话说白中玉重庆府就任,如何处理日常政务,不加多讲。而银蟾,想到了当年所结交的朋友——青城山太平(瑞圣花)仙子。尽管重庆府城距离青城山尚有不短的距离,但毕竟较以前便宜了她许多。她免不了得空即前往会面,相互交流道法。 却言重庆府内有一长寿县,长寿县有桃花溪。于溪畔,有一座清水观。观主称作琼岩真人。前文对他略有提及。这真人乃自封的伪真人,创立了万法教。变着法的蛊惑民众纷纷加入,发展教势。便似白中玉在化州任知州时所遇到的龙化道c玄狐会。但万法教而今的势力更大,远远超过上述两个会道门。在整个重庆府(辖三州一十五县。三州——合州,辖铜梁c定远二县;忠州,辖酆都c垫江二县;涪州,辖武隆c彭水二县。另九县,分别为巴c江津c永川c荣昌c大足c綦江c南川c长寿c黔江。其中,巴县乃府城在治。后于成化年间,重庆府又增璧山c安居二县,辖治之县的总数变成了十七),乃至本省四川c乃至外省一些地方,许多地方设立有其分教坛,教徒无计其数,难以统计。便在白中玉到任重庆府前夕,琼岩真人将经过大加扩建的清水观,更名为万法宫。 由于万法教的逐步壮大,加之教主琼岩真人并上层成员c骨干具有相当之高的道法,所以该教的徒众c弟子们变得飞扬跋扈,无法无天。本分百姓多受之侵凌,官府也为之斜眼而看,无限鄙夷。前任知府麻宝明并治下州c县,好些官吏,或自愿c或被迫c或为了讨取某些好处(譬如求长命延寿丹)c或基于害怕,也加入到了万法教。时不时要到万法宫,拜会琼岩真人,亦以弟子谦称。聆听所谓的教诲,接受某些吩咐。官员尚且如此,又况乎于普通民众?又岂不更加骄纵了万法教的弟子们,恣肆作威作福?总之,重庆府乃为万法教横行的重灾区,到处乌烟瘴气。 万法教实实在在乃为社会不稳定的因素,甚至于将来可能危害到朝廷。别再变成第二个白莲教,经年对抗朝廷,至今犹烈烈轰轰。万法教的存在,其实早已经为明廷所注意并加重视,定义为邪教。人都拜你c信你c奉你,谁还再心系朝廷?一旦万法教势力变得超强大,或有可能颠覆大明江山社稷,至少混乱西南各省。这可是有前车之鉴的。大明朝怎么来?太祖朱元璋还不是于一定程度上借助于明教势力而逐步获取与拥有了天下吗?所以,万法教这颗毒瘤,需要拔除。只是朝廷始终没下决心c花力气于这上面,对之进行清肃。从而也令万法教势力得有充足的时间进一步坐大c坐强,更加难以平制。而现在升任重庆府知府的白中玉,便担负有彻底翦灭万法教c还得一方风清气正的使命,且势在必行。此乃得朝廷授意。但此项任务艰巨,也是大大难题。在白中玉上任之前,那些投身于万法教,在一定程度上支持于万法教发展c助长其嚣张气焰的重庆府及所辖州c县各级官吏,只要为朝廷秘获证据的,一概免职。当然,当中即包括那个麻宝明知府。一方面,也算是对万法教的警告。 朝廷要对万法教动手,教尊琼岩真人嗅到了这不祥的味道。但,并不以为然。随着势力的壮大,以及历来官府并普通民众对于万法教屈忍的态度,从而娇惯起来c养成了他极是高傲的缘故。假若朝廷有一天真那么做了,自己辄即号召全教弟子群起,大乱西南,乃至整个大明疆土。彼也真叫一个有胆。而万法教对于白中玉而言,大了说若乎于一座大山耸立,小而讲是一块难啃的骨头。想要清除它,谈何容易。弄不好,可能会搭送上他自己的性命。然任务再艰巨,自己也得承担,全心力为之。而万法教也非坐以待毙,而是采取先发制人的措施。其准备对白中玉这位朝廷的急先锋行施一个警告,也可以算是下马威,浅而言试探尤可,方式曰“杀鸡儆猴”。不只针对于白中玉一人,更是冲全体民众。琼岩真人授意设立于府城的分坛——寻龙观的观主云长道长负责与制造此事。 这一日,白中玉突然接到禀报。万法教正在府城西关召开徒众大会,公开处决犯下过失的弟子。白中玉勃然大怒。处决罪犯,乃官府的事情,民间教门怎可无视法律而擅自杀人?此还了得?他教人备轿,亲自前往会场,阻止万法教的行为。任捕头道:“大人不必劳身,卑职带班人,前往解救难者便是。”白中玉点头。 但是,时间算不得长,出去的公差们回来了,且显得很狼狈。而任捕头,则为人抬着,尚处昏迷。白中玉大惊,询问这是怎么回事。同去的蔡平答,万法教的徒众们真真蛮野难驯。他们倚仗人多势众,全不害怕官威。任捕头高声叱之,却不防飞来一块破砖头,正枭在脑部,登时翻跌,不省人事。教徒们接下扑拥官差,官差难加当御,只有回退。 白中玉闻此,怒气冲天,“这些不法之徒,邪教人员,气焰何以如此嚣张?他们想要造反这是。”再令顺轿,亲自去会一会那群张狂而难羁的万法教徒众。下面旧有官吏,自是清楚万法教的力量之大与平素的霸道,规劝白中玉且忍怒气,谨慎为上,三思而后行。万不可同万法教正面冲突,水火相拼。前任知府麻宝明的前任魏镇魏大人,曾经想要整治万法教来这,但方法过于强硬,从而引发了官府同万法教的对抗。万法教集合府治各地弟子,大肆闹事,混乱多日。最后,为了平息事态,避免动荡的进一步扩展,连朝廷都对万法教作了让步,免去了魏镇的官职。 下面劝告白中玉,以此为鉴,免得步魏镇后尘。即便朝廷授命,即便你手上有尚方宝剑,对万法教开刀,也当小心。现时朝廷拿你当枪使,而一旦你不中用,所作达不到预期,同时还把事情闹大了,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为了平息一切,则反会拿你为替罪羊,开脱于它自己。总之一样,万法教惹不起,最好别惹。睁一眼c闭一眼,少操心劳神,只做自己的官。然白中玉不领善意,厉色言辞:“难倒为了自己省心,为了自己的乌沙帽戴着稳当,便眼瞧着那班邪教奸徒目空一切,藐视国法,欺弄官威?放任自流,长此下去,但仍不加治,情况会变得更加严重与糟糕。也势必更加助长了他们的嚣张气焰,助长了长期以来的歪风邪气。民对官失去信任,转而效仿奸徒肆意妄为,违法乱纪,不受约束。如是,地方还能再还安宁吗?国还是国吗?本官主张已定,绝不为邪教c为奸徒所吓倒。”毅然决然,执意而往万法教的会场。那班官吏你看看我,我瞅瞅你,相互摇了摇头。手头有事的留下办公,有空闲者则只能提心吊胆c战战兢兢跟随这位胆志颇高的新任知府大人,前往解救待杀之人。 来在会场,见这里人山人海,自是万法教的信徒。临时用木头c木板搭建起一个高台,于上靠前,跪着一条汉子。这汉子蓬头垢面,衣衫零碎。身上血迹斑斑,像似承过刑罚。白中玉教公差分开人群,来在台前,喝本间负责管事之人来见。一名道士近前,自称乃是寻龙观的观主云长道长。这云长道长生得是: 面皮色霜白,眉毛似鸦羽; 瞳眸光含贼,露人藏心机。 见了白中玉这一府父母官,毫无卑态,倒见盛傲之气。他问道:“知府大人何来?”白中玉怒问:“因何不诉诸律法,不通过官府,而擅自杀人?谁给你们的权力?”云长道长神情自若,言道:“弟子犯有过失,重可处死,此乃本教教规,延续已久。便似民间,妇人不贞,族人可沉之入塘一样。官家也是有所允许的。”白中玉“哼”了一声,道:“真真强词夺理。本府不论以前,但从今始,决不容许再有此类事情发生。且来问你,那人犯了哪般过错,致此(剥命)惩罚?”云长道长答:“这厮故意纵火,烧坏了本观大殿。”白中玉又问:“事发何时?其又为何放火?”云长道长答:“前天夜里之烧,基于报复而施。”白中玉不解,“报复?怎么讲?”云长道长道:“这厮原为乞丐,饿晕于我观门之前。是贫道心慈念善,收留了他,使在本观做一些杂务。但,条件是需要加入我万法教。可谁会想到,这厮手脚不干净,偷盗大殿功德箱内的钱财。事露被捉,贫道盛怒之下,对他施以杖刑并驱逐出观。哪知,这厮怀恨在心,前天夜里潜入观中,火烧正殿。好在发现及时,救火及时,方才没有造成过大的损失。而这厮亦被执当场,其也供认不讳。虽之前为贫道限令离观,但毕竟犹是本教弟子。犯下如此不可饶恕的罪行,故而依照教规,对之处以乱杖掊杀之极刑。”白中玉又问:“你言擒捉纵火人于当场,可有火镰c火石c火草等物证?”云长道长道:“没有这些。殿内长燃火烛,放火何还用得着火镰c火石等物?” 白中玉听了云长道人之言,未加表态,而是转问受刑者:“这罪人,事情果真如此吗?如非这样,乃属为人诬陷,本府替你做主。”受刑者抬头瞧了一眼白中玉,猛然眼中迸出神采,带出一种希望。他伏地叩头连连,口称:“白大人救命,白大人救命,草民冤枉呀!”“啊,”白中玉一惊,认出这厮。 原来,在前些时,白中玉下去考察民情,遇到一名叫花子饿倒路边。白中玉命人以粥浆喂之,救得他一命。问来,却是因灾逃难的流民。其名贺七,原籍贵州。白中玉念之可怜,又叫人给了贺七一点钱,可度些许日子。当下,乞者满处,流民无计,(大明疆土之上很多地方情形类同于此)白中玉也只能做到这样。他不可能一一予以妥善安置,如何又如何。可谁会想到,今日重逢贺七,这花子却沦为了万法教的罪人。但闻之口呼“冤枉”,白中玉感觉其中有大事,遂加细问详究。 贺七坚称,自己未曾火烧寻龙观大殿,也没有加入过万法教。昨天上午,他溜达到寻龙观,信而随着人流入于其中。东张西望之间,撞来多名道士,把他拳打脚踢一顿,而后押着见了观主。观主问他,来寻龙观,可是寻机偷盗?贺七连称不敢,自己一贯手脚老实,即便要饿晕c饿死亦从不做贼。观主怒道,敢不讲实话?即吩咐人施以鞭刑。一顿皮鞭挞过,贺七已是皮开肉绽,鲜血淋淋。挺受不住,只能违心道言自己的确欲加偷盗。观主随后喝之招认,可是于前夜潜入观内,蓄意火烧正殿。自己没做过,招什么呢?也没有一个由头呀?况且这放火的罪过,可是超过盗窃。一旦承认,不是闹着玩的,惩罚加重。然而,贺七刚说出“没有”二字来,即再次遭致毒打。最后,贺七实在承刑不过,只好委屈认罪,便也落得要被处死的结局。 其实,那夜寻龙观火情真有,但属于意外失火,乃为大鼠碰翻烛台而引起c所导致。贺七不过是观上随机捉得一个倒楣鬼。云长道长借之搞事。而从白中玉得着信儿,再到他亲自来在现场,之间挺长时间。若说处决于人,早办完了。迟迟没有动手,云长道长便是等着白中玉来。另者,到府衙报告此情的人,也是云长道长特意安排。 贺七言毕,再度恳求白中玉救命,为自己平冤。白中玉道:“假如你之说属于事实,本府自然会还你清白。尔昨日到寻龙观,可是首次吗?”贺七回答:“确为第一回走到。”白中玉又问:“那你前天夜里,住宿哪里?”贺七答:“北关一处(公用)碾房之内,同住另有一名乞儿,名叫福哥。我们夜里依偎一起,可以取暖。日里各自乞讨求食。相处已有三c五日了,他可作证,草民前天夜里一直栖身碾房之内,不曾外出。”白中玉点头,教差人去寻乞儿福哥,以作问讯。 白中玉再转面,道云长道长:“你们双方说辞各执而不一,且本府认为寻龙观火案,内中蹊跷,疑点颇多。再加,吾观尔观有滥用私刑,屈打成招之嫌。即便贺七承认火案己为,也未必便是真情。本府意在接手本案,明察一切,以不失公允。但结果果然为贺七纵火,本府定当以官法惩治于他。可如果不是,内存冤情。那么,本府也只能对不住观上,要追究这诬陷之罪。”吩咐差人,将贺七押回府衙候审。也教观上人等,听候传唤,以作公堂对质。 云长道长一听,有些不干了,言道:“知府大人,贺七带去不能。”白中玉把脸一沉,问道:“怎么,你想阻挠本府办案吗?是否欲加永久掩盖真相,不令众明?”云长道长道:“事情早已明了,贫道也下定断,何还再加官审?岂不多此一举?”白中玉驳斥他道:“你这话便不对了,案子如何不加官审?罪须法判,岂容?若是人皆如此,还要我们这些代表公法的为官者做何用处?脱离于法,背离于法,而不遵循,又几有公平?更由不得肆意杀戮,草菅人命,此乃属犯罪也。否则,有法亦有何用?既然有法,必当依从。本府既然碰到今天这个案子,也自然要问审详明。最终按照律法条文来下判定,惩办罪凶。” 谁料想,白中玉的一番言辞等于对牛弹琴。云长道长丝毫不听入耳,仍不相让。他言道:“贫道依照教规,处决犯有过失的弟子,可不经官,且历来如此。还请知府大人不要横加干涉。”白中玉冷笑道:“历来如此?但从本知府任起,绝不再有允许。再者,贺七是否加入了你们的万法教,又是否犯有过错甚至犯罪,尚未真正确实。如何便就要依照尔教之规而加处决?况且本府前说,一切依法而办。违反于法,皆不可取。难道尔教规矩,还大于国法吗?”“这个,”云长道长无以答对。教规c国法,哪个大,明摆着呢。但这厮犹见强硬,道:“贫道便是要处决罪人,谁也别想拦阻,任他是谁。”这算戗上了火。白中玉更见坚决,道:“你是在违抗本府之命,藐视于国法王威,又倚仗什么呢?尔万法教势力吗?”云长道长气不服,言道:“是又怎样?”白中玉道:“尔教势再大,又比过国c胜过天吗?而法理为世之根本,更高上一切。”再不理会,再次吩咐差人,带上贺七,打道回府。 云长道长见此,二目一瞪,迸射出凶光。他叫道:“知府大人可去,贺七绝不容许带走。”白中玉冷笑道:“奔赴便是要带人走,你敢如何?难道还敢不利本府吗?”云长道长道:“于我万法教众眼中,你一个小小的知府,算得什么?以为不敢动你?你与我起。”说出这一个“起”字,白中玉不能自控,身子飞起,直至半空。白中玉唬得颜色更变。但官威于口气不软,“贼道,你胆敢欺侮本府,要造反吗?”云长道长道:“造不造反,是以后的事。”喝了以上“落”,白中玉打空中直坠落而下,跌摔尘埃。不过,云长道长捏着分寸呢,并没打算伤害这位一府长吏的性命。但白中玉也摔得不轻,难受到五脏六腑,几乎要晕过去。 任洪一见,好汉不吃眼前亏,教众差人保护着大人,赶紧撤退。白中玉大叫:“不要退,不要退,看这班邪教之徒敢将本府如之何。”但差人们并不由之,生拉硬拽,挟持而去。云长道长大笑,冲着官人的去影,冲着不是回头怒吼的白中玉,叫道:“狗官,记着这次教训。胆敢打我万法教的主意,胆敢同万法教对立而予不利,便再不会有你的便宜,当心小命。”足见嚣张极点,不认自己的做法为过。转而,令执刑手下杖。执刑手毒狠残忍,下手无情,乱杖而将贺七生生掊毙。 白中玉被护送回府衙,怒气冲冲,大发雷霆。斥责下面人等胆怯软弱,见死而不敢搭救无辜的贺七。也恨自己无能,眼看着邪教张凶,看着可怜的人儿承劫,而不能挽救之性命。心内自责不已。且还承受莫大羞辱,又如何咽得下恶气而忍得?另忧虑于没有绝好的办法早些平制跋扈的万法教,深陷苦愁,焦急万分。遭受打击,气火过大,白中玉一下病倒了。 见得丈夫如此,银蟾不免又一次心疼。未知其会怎样来帮助丈夫破解难题,克服困难,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4章 云长道长受诛 盘丝夫人遭灭 话说银蟾有心再助夫君排忧解困,凝思苦想这对付万法教之策。若要平之,须散其势。要散其势,必要教徒c弟子不再信奉于它。但如何才能做到教那些人背弃与脱离万法教呢? 却道这一天,乃万法教恩赐延年益寿祛病丹给各地弟子们的日子。凡在册人员,均会得有。得到丹者,人人自是兴高采烈,喜形于色。有的迫不及待,接过丹后,不用水送,便这么塞口而服,干咽。只讲府城分教坛寻龙观内,是日发生了异事。有一名教徒也同样干服灵丹而下。不料,服丹之后,他突然跌倒,口吐白沫,四肢抽搐。突发情况,惊吓坏了周围人。本来祛病的灵丹,如何反致害处呢?有人急忙抬着这名弟子,来见云长道长,告以此事。云长道长也是一惊,颇感意外,如何会有这等怪事发生?所发灵丹,的确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祛疾益身的,而非扯谎惑众。怎么还有人服而致害呢?他连忙察看。然而,出事弟子却一惊肢体冰凉,死掉了。“这,”云长道长一时失去主张。这如何向教众们解释呢? 云长道长正没主意呢,突然有大队差兵撞来道观。为首者,正是知府白中玉。经过半个来月的调养,身体恢复许多。此番,他也算有备而来,多带了人手。命差兵驱散教众,封闭道观。云长道长质问于此。白中玉冷笑道:“假以灵丹益人,骗取信奉,却致人死命。本府疑你行施谋害。”云长道长辩解道:“此乃特殊状况,非干灵丹。人死,必有别故。定要归于灵丹致害,那么其他人如何服食而无事?以往年年如此而赐丹,众多受益,也从没有此类事情发生。”白中玉冷冷道:“但今日实实在在便发生了。总之,人之死,尔难脱干系。”命令公差,将云长道长拿下。 云长道长暗自寻思,人方死才多一会儿,官府如何如此之快获悉?这里头有名堂。又哪里知晓,那名不幸的弟子,其实根本没死。其实际乃为银蟾之变。原本的人儿,被她暗执c藏匿起来了。之后,她变相,以那名弟子身份,来观受丹。死状,自是装出来的,且运用了闭气之功法。再者银蟾本身蟾蜍,又是成了精灵的,可以很好地调节自己的体温。其假死,白中玉藉于此,而对邪教下手。来而快,便是教你疑心事中有蹊跷。怀疑这是官府设的局,你又能如何?也领教(也是体验)一下这边的手段。 云长道长见得有公差来拿自己,当然不甘束手就擒,欲加反抗。却猛听有人呼:“贼道,还我命来。”“啊,”云长道长大惊。也不只是他如此,在场人众皆然。循声观来,见那死尸一蹦而起。人众惊以为诈尸。但尸体复又张跌而同之前,然另行分出一个身影来,同死尸一个貌相。人众愕然,这是真正大白天得见鬼魂。实,哪里明白,这“鬼”乃银蟾所变。而尸体,不过其随身之物化耳。 云长道长猛见这“鬼”冲自己扑来,不免着慌,忙施禁鬼术。但人家不是真鬼,你这术法在之身压根不好使。再说,实也不给多少空儿来做反应。对方身法c手法极速,令你猝不及防。瞬间,云长道长被制翻c制住。“鬼儿”对他滥打c滥抓。异常状况出人意料,云长道长绝没想到,有本事不待施展,便受制矣。但要同银蟾放开了较量,依之根底,结果难测。但事实已经这样,你自觉窝囊也没辙。 有几名道士,乃为正儿八经的万法教弟子,也是云长道长一手调教出来的帮凶(自也是云长道长的入室弟子)。一见不好,向前解救师父,但为银蟾皆擒。在场观者俱于内心说道:“这人作了鬼,也变得厉害耶?” 白中玉一挥手,差人们将教众轰逐而散,且封了寻龙观。随即,回转府衙。做一样子,将云长道长一番审讯,最终判之死罪。有景帝手谕在身,对待邪教,不可客气留情。尽管这件事情上,官府这边使用了阴谋诡计,有些令人不齿,认为失轨失道。但所针对的乃为恶类歹辈,不如此,焉能制之来安定尘世?判定之后,即加执行,将贼道乱杖掊毙。加上前头的密计,皆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是怎样陷害无辜c杀害无辜的?你便也同样承劫。处决云长道长之后,斩下首级,高悬示众。寻龙观,没收并官卖。其他一班邪教嫡党,也即寻龙观的一班道士(身份c级别高于普通教徒),也均受到了相应的惩罚。城内城外c大街小巷,遍及府城及整个巴县,张贴布告,警告人众安守本分,从此远离万法教,不可再加聚附。此即等同于官命解散教势。 处死云长道长,一下震慑住了重庆府城及周边附近的万法教众,暗暗惧怕新任知府之严厉,真也有些狠。但白中玉的行举,更多是得到了官民大众由衷的赞叹与敬佩。而当地的万法教,头儿都没了,教众还嚣张得起来吗?还有气焰吗?通过此事可以证实,教势大不过官势,自己再别跟着这万法教跑,跟着瞎胡闹。避免害处着身,到头落得同云长道长一般下场。教众一下便涣散了心,俱认为还是响应官府之令,本分一些的好。另一方面,除了严令之外,官府也在同时再加大力度宣传,万法教乃邪教,今朝廷严命打击,直至平伏。要求教众通过以往的经历,看清c认清它的真面目,它的虚伪性c邪恶性(现在话讲,还有反动性质)。你加入它,迄今为止又给自己带来过多少好处呢?因于它的存在,社会变成什么样子了呢?是你想要的吗?还是及早脱离于万法教,并结合官府共力打击于它,一切都将变好。否则,只论个人,最后得怎么一个结果,都该清楚。官府功夫下到了,很大程度上,也是从根本上加剧了万法教的解散。 寻龙观事情之后,银蟾呢?暗施手段,进行调换,马上令“死者”“还阳”,重立人前。因为受到了银蟾的威吓,这人依照吩咐讲话。道家人c道外界,自己见到了阎王爷。阎王爷认为自己之死有冤,心生怜悯。更增添了三十年寿命,而令重还阳世。绘声绘色描述,跟真的似。家人自是欢喜非常。而外界皆感惊异,甚至有人还把此事写到笔记之中。其实,但若细加推敲,疑点重重。可是,有的人就是肯信。 万法宫中,这日教主琼岩真人正在打坐。突感五心翻搅,似乎于己相关有坏事发生。果然,有报。重庆府城寻龙观那边出了事,是样的。“啊,”琼岩真人先是吃惊非小,继而怒气冲天,怨愤腾腾。他叫道:“好哇,狗官白中玉,胆敢侵害我万法教,尔真真不想活了。本真人看你究竟有几条命。”念念有词,面前黑烟涌起,冒现一名黑面玄服的妇人。妇人拜礼毕,问道:“教尊有何法旨?”琼岩真人吩咐:“着你重庆府城走一遭,摘取知府白中玉的性命。”妇人回一声:“遵法旨。”随着烟气的旋动,去了。 这天夜里,白中玉正在翻阅卷宗。觉得饿了,教小厮勉儿为自己去拿些点心来。小厮应了一声,推门出房。不料,檐头扯丝垂坠而下一只不小个头的蜘蛛。这蜘蛛口中喷出一团黑气,扑到勉儿的脸上。勉儿中熏,当即跌翻,不省人事。蜘蛛变身妇人,正是琼岩真人所差派,号盘丝夫人,蜘蛛精也。为琼岩真人偶遇而收为己用,代以凶器。 盘丝夫人步入室内,掣出一口宝剑,杀气腾腾趋向白中玉。白中玉大骇,点指喝问:“你你什么人?”盘丝夫人答:“要你命的人。”欲图加害白中玉。却在这时,猛听有人断喝:“刺客住手,本夫人来也。”有人飞身扑上,向盘丝夫人击发一掌,照准后脑。盘丝夫人甩身避开,并不管也不看偷袭者是谁,依凭感觉反手一剑行斩。然来者同样身手不慢,一只手擒捉盘丝夫人执剑之手的腕部,另只手掌击之同一臂。盘丝夫人吃痛,胳膊痛麻,手上松力,握执宝剑不住。宝剑“当啷”落地。来者随即双掌推撞,将盘丝夫人扑出,险致翻跌。来者接下护住白中玉。 其为谁者?——银蟾也。丈夫大病初愈,需要好好休息,不能过于劳累。天已二更,白中玉犹未回转卧房安歇,银蟾不免担心之身体,遂前来相唤。赶得恰巧,赶得及时,丈夫处身险境,遭受刺客行刺。银蟾连忙出手搭救。 银蟾怒喝刺客:“刺客是谁?又受何人指使?”盘丝夫人万没想到,即将得手反倒失手,突发状况与意外,横生枝节。半路杀出“程咬金”,且小试即识还是硬茬,坏了自己的大事。她不禁气火熊熊。当己者死,必要完成琼岩真人所下达的任务。喷黑气,以熏那夫妇。银蟾还吹一口气,反推黑气还回。盘丝夫人不备,反遭其呛,连连咳嗽。银蟾近距离玄空冲拳,将盘丝夫人击出。盘丝夫人承痛不住,将身而走。银蟾跳身出房,恰好任捕头并两名差人巡夜至此。银蟾呼之保护知府大人,自己追拿刺客而去。 银蟾赶上盘丝夫人,喝令就伏,交代一切。盘丝夫人怒而敌斗。两方拳搏: 崩冲钻挫劈,拳发密如雨; 蹬踹扫勾轧,脚出似乱箭; 动作赛电闪,飞影速超风; 苦恒磨连年,一朝印成效。 斗拳讲究: 气劲合于一,智勇两相兼; 扬长更避短,虚实互有其。 大战多时,银蟾一招“压臂冲拳”,击中盘丝夫人鼻梁。盘丝夫人登时势败。银蟾就机连环套打,令敌尝食数记拳掌。最后一脚飞跺,将盘丝夫人致跌。盘丝夫人恼羞难忍,施以粘丝,飞而擒捕银蟾。银蟾险为得逞,飞剑还以颜色且伤敌。盘丝夫人负创,滚黑烟再加逃遁。银蟾行术,在盘丝夫人前途造起一道土障。盘丝夫人不加防备,止身未及,撞得头破血流。银蟾再度喝令她从伏。盘丝夫人涌起丝海为碍,保护自己,以难对手。银蟾冷笑,施神火丹,而将蜘蛛精烧死。 虽绝盘丝夫人,但银蟾亦有些后悔。因为还没从对方嘴里,问出其为何行刺白中玉,是受人指使,还是个人行为。回转府衙,银蟾同白中玉经过议论,认为极大可能这名刺客来自于万法教,或主谋即是教主琼岩真人。经过此一事,己方必须要小心加小心,积极应对该类凶情的重演。 另言琼岩真人,不见盘丝夫人有归。掐指一算,不由大吃一惊,“怎么,盘丝夫人被灭掉了?”他暗道,自己小瞧了白中玉这位一府的父母官儿。虽可算得一些,但非能做到极其详细与确切,尚不能完全清楚有人助力白中玉。有心亲自出马,但顾于自己的身份,于是遣派座下护法——赤龙c金虎c寿鹤c福燕四名道人,去擒白中玉来。这四大护法,俗家名字分别为郎元c安博c鲍楠c陶桦,领命之后而驾土遁,趋向重庆府城。未知到时白中玉c银蟾夫妇如何应对,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5章 智降四护法 机斩一总管 话说万法教赤龙c金虎c寿鹤c福燕四道人,也是四大护法,径直来在重庆府衙,大摇大摆往里便闯。公差见状,向前拦挡,喝问:“大胆四道,安敢擅闯府衙?”赤龙道人郎元将拂尘挥扫,平地起了疾风。面前的几名公差如似纺车,跟头骨碌地跌滚多老远出去。其中一个还把头磕破了。见到对方凶狂,公差们急忙去给白中玉报信。赤龙道人高呼:“那狗官白中玉,速些来见。不然的话,本道纵上一把大火,将这知府衙门顷刻烧为灰烬。” 白中玉获报,勃然大怒,叫道:“何来贼道,特以撒野放狂,当知府衙门是什么地方?真真气杀于人也。”便要去会对方。但,为旁边的银蟾拦住。银蟾道:“来者不善,官人恐怕难以对应于之。既是道家,且大张凶恶之气,想来不排除乃万法教中之徒报恨而来。妾身与面相对,随机应变。”请白中玉放心而待,她则变相丈夫,出见四道。 会得四道,银蟾挨个儿打量他们一番,相一相面。眼前四道,面分红c黄c白c黑,各身穿同色之八卦仙衣,俱执拂尘。个个横眉立目,拔着势,团着气,赳赳昂昂,不弱人下。阵势亦见可怕。银蟾泰然自若,问道:“四位仙长何来?”赤龙道人瞧瞧银蟾,言道:“狗官可是白中玉?”银蟾道:“仙长莫要贬低于人,本府如何在你眼里便是狗官耶?本府自认为,入仕为官以来,勤勉为政,从无贪赃枉法,从未侵凌百姓,手上无有一宗冤案。上对得起皇王,下对得起黎民。敢问仙长,这‘狗’字何以来讲?”赤龙道人“哼”了一声,道:“白中玉,少来为自己脸上贴金,高戴帽子。本道说你狗官,便是狗官。且来问你,因何同我万法教作对为仇,因何没收寻龙观,因何杀害云长道人(长),又因何解散我教在重庆府城及巴县的弟子们?”银蟾道:“原来你们自于万法教,失敬失敬(话里倒见客气)。请听本府之言,你们误会我也。”赤龙道人问:“哪里误会你了?”银蟾道:“本府所以为你所言之事,并非刻意针对于万法教而行打压。”赤龙道人怒道:“还不打压?怎样才算真正打压?只说为何侵犯我万法教。”银蟾道:“事出有因。乃云长道人施药毒死于人,另还有制造冤案,肆意杀害无辜。故而本府依照律法,而予以惩处,判之死刑,不违理也。寻龙观,乃你万法教分坛。云长道人及观中道士倚仗万法教之势,造下诸如侵夺民产c伤人子弟等等太多侵害百姓利益之事。在案被告之状,摞起而似小山。卷卷宗宗,劣迹斑斑。不仅平常民众,就连之下普通的万法教教徒c弟子,亦受之欺凌。云长道人更是借由收女弟子,实为,满足他自己的淫心。这还是出家人所当具有的德行吗?本府所以没收寻龙观,乃为了官卖折钱,以补偿受害之家。至于解散教众,亦是因为他们大多仗教势不遵王法,肆意妄为,闹事频繁,搞得一方混乱与污浊不堪,难得宁日。本府之所为,便是为了恢复一方的稳定,教黎民百姓都能过上安省日子。这些,有哪里不对呢?本府若不秉公执法,民众如何看待我这一方父母官?但生群愤,我这官儿便也就做不长了。因此,亦须做出好样子给下边看。或曰就当为了自己,而只能拿民怨最大的寻龙观开刀,添加个人的功(政)绩,也错了吗?”“这个,”赤龙道人无言以驳。人家所说,有关万法教的宗宗不道,均为事实。 赤龙道人当然还是要为本教利益行事,把眼一瞪,叫道:“白中玉,你一派胡言。明显是在诬蔑我万法教,而为你不当的行为辩护。本道也无有闲心同你论证对错。总之,你所做一切,危害到了我万法教。触犯了我万法教,即是错误。今日,本道奉了教主法旨,而‘请’你万法宫走一趟。你但认为自己无辜,且有千般理由,去向他解释。”银蟾道:“怎么,去万法宫?”赤龙道人道:“怎么,你不肯相从而去吗?却由不得你。”银蟾道:“不敢,万法教教主相请,本府如何敢不去?如何敢不予面子?实本府早就想前往万法宫拜望于他,只是担心不为其喜耳。”赤龙道人道:“这便好,那现在便走。”心里道:“这官儿,言辞变得谦卑,好似也有怕事的时候。看上去他也并非多么难缠,也不像什么强势之辈。教人搞不明白,闹不清楚,云长道人怎么便会栽到他的手里呢?”那仨同伴,也同样对云长道人之伏法,死在观来一副文弱书生之气的官儿之手,觉得不可思议。 银蟾道赤龙道人:“本府即刻相随。但请诸位仙长,在琼岩真前替我美言。毕竟寻龙观并云长道人的事情,本府对贵教有所得罪,该也不该。我担心真人会降罚下来。”赤龙道人心说:“还让我们替你美言?你还不希望降下惩罚?想什么呢?你当对所做触犯我万法教的一切,有所承担。处治应当有的,你脱不了。眼下,只要你能够乖乖跟随我们走,即成。”言道:“这好说。”岂知,银蟾虽表面略有卑躬,实际藏着心眼呢。她道:“那咱们马上起行。哦,要不您们还是先作短暂歇息,喝上几杯香茶再上路,亦不为迟。本府也算一尽地主之宜。”赤龙道人言:“这不必了,现在便走。”银蟾道:“那本府便有失招待了,莫怪。好,我们辄即出发。只是府城距离万法宫有不短的路程,坐轿太慢,本府呼人这便备骑。”赤龙道人言:“用不着,本道可带你云行或土遁,片时即可抵达万法宫。”银蟾道:“如此甚好,有劳仙长。”赤龙道人道:“那我们土遁走也。”并同伴撮弄土遁,带起银蟾便走。只把府衙上下人等闹怕了,但又不知所措。 四道挟持银蟾也就方出府城,突然一个个呼声“嗳哟”,齐跌尘埃。心有轻鄙,必然大意,哪里会料及人家有花招在耍。银蟾暗算无常,制人无备。偷施如意电光针,一化四枚,问人之心。从而,令四道遭殃。四道因心痛,呲牙咧嘴,面目扭曲变形,全失本相。浑身颤抖不止,甚至拾头c翻滚,实实难承其厄。人全软了,有本事放不出来,只能任人欺弄。即使心怀无比之冤,万般之屈,怨谁?兵者,诡道。你不清楚吗?又战不倡义战。宋襄公讲义战,结果丢掉霸位,前车之鉴。四道只能暗里悔恨去。 银蟾见四道尽废道功,收针之后而将他们释放。喝令四道,回去后转告琼岩真人。若要请自己(白中玉身份)去,教之亲来。四道惨惨痛痛,回转万法宫而去。全失道行,什么土遁c水遁c风行云驾,统统用不成了。他们只能步走。这便废时候了。 四道回到万法宫,见得琼岩真人,哭拜在地,倾倒内心的委屈。琼岩真人震惊不已。听了讲过,气生气死,痛斥四道活该倒楣,自寻劫祸,自讨苦吃。如何不加小心?去前,自己告诫过他们,这白中玉非比等闲。他们却还是这般大意。其实,主要原因在于万法教,尤其高层人物长期以来骄横惯了,小觑于人。“骄兵必败”,这是至理名言。 琼岩真人怒恨于白中玉蔑视万法教,蔑视自己。复一次打算亲自出马,会会此位胆志张狂的知府大人。不过,他马上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且认为多少有点可笑。白中玉再不普通,再怎么超逾常人,有些本事,但在自己眼里仍一样类于草虫耳。值得c有必要自己亲身大驾劳动,而往寻他c会他?自己有些太不够沉稳了。眼珠一转,有了主意。他唤人分别奔赴重庆府下辖诸县的本教分坛。教各坛主管纠集教众,于本月二十日,即十日之后,“杀”向府城,包围府衙,向白中玉施压示威。届时,本教总管旭辉道人到场,全权指挥。看你白中玉那时有何能力处置。 这情况,为官府密探获知,惊惶禀报给白中玉。白中玉也吃惊不已。预见到万法教必有动作,但没能想到对方动作如此之大。事态可谓严重。一旦各县万法教弟子俱起,可是数以万计,声势浩大,自己当该如何当御他们?不过,话又说回来,既是危机,也乃机遇。倘若能够借此机会,尽己所能既粉碎万法教上层阴谋,又能使得如此众多的教众同万法教离心背道,划清界限,那么其功大焉。只是,做来难矣。 却言二十日这天,万法教总管旭辉道人打万法宫起行,前往重庆府城。距离至多二百里地,依之道法霎时可到。旭辉道人驾土遁飕地正进之间,不想迎头撞来一位,速度同样之快。惊得旭辉道人急忙闪避,好悬同对方“亲”到一块。他心中暗骂:“哪个该死的贼走路不长眼,楞往人身上来撞?”而对方亦止身住了。旭辉道人一瞅,对方生得是: 面庞瘦削形石雕,须发干黄状枯草; 尖吻缩腮齿齱齵,几分相似猴成精。 来者叫道:“险些与人相撞,好吓也。”旭辉道人心说:“你还吓杀?我三魂七魄几乎全都飞失。”对方将旭辉道人上眼来瞧,叫道:“对面敢是大总管吗?”旭辉道人忿言:“水淼,你这是下糊涂了吗?连本总管也不认得了?”原来,对方乃是万法教设立在江津县的分坛——冲霄观的观主水淼道人。水淼道人赶忙见礼道惊。旭辉道人问他:“尔不在重庆府城并其他坛主将教众等待,却何这边来?”水淼道人叫道:“哎呀,大总管呀,大事不好也!”“啊,”旭辉道人一惊,问道:“此话怎么讲?”水淼道人道:“大总管呀,我等(重庆府各分坛主管)将弟子们集聚府城,围困府衙,等候您之到来。谁知,那知府白中玉早有准备及应对。请来重庆卫兵马,并加府军,对我万法教众施加镇压,大肆杀戮。血流成河,死尸遍地,场景惨不忍睹呀!我教弟子几乎被斩尽诛绝,呜”因于悲痛,他还哭上了。 旭辉道人听了水淼道人的话,震惊非常,“怎么,却发生如此之事?那狗官白中玉,安敢这般残忍?水淼,且来问你。难道面对屠刀,你们束手待毙,任由宰杀吗?”水淼道人言:“事先没能想到白中玉这般毒狠,会对我教如此痛下。故而我方准备不够,认识不足。手无寸铁。虽抗御,又有何用哉?”旭辉道人道:“弟子们无力抵抗,但你们一班主管人等,均是修行有道的,如何面对危情,看着弟子们遭受屠戮,而不(急取措施)施行术法而加解救?”水淼道人道:“大总管,难做到呀!您怎知,那白中玉实乃强上人物。他自称上界天罡星转世,曾得授天书,更有神仙传道指点,神通c道法奇高无比。同他相加较量,果然那厮的根底远超想象,远在我等之上。非但无能与之抗衡到底,相反各位坛主c道兄,皆受制遭俘,难知接下生死。独我逃脱,侥幸身走。无有主张,没奈何只有趋向万法宫,同教主计议。”旭辉道人一听,唬得颜色更变,“那白中玉果有这般厉害耶?十多位坛主居然尽遭其降?我的老天,如此的话,对于我教而言,其真是个可怕而又强大的对手。”水淼道人道:“大总管,咱们赶紧将情况告禀教主,请他定夺。”旭辉道人道:“只能如此了。”他当然也没有绝好的主张,遂同意水淼道人的建议。 旭辉道人转身形,欲还万法宫。然而他做梦没能想得到,水淼道上突现杀气,眼暴凶光,而于手上霎时现出一口宝剑。水淼道人将宝剑恶狠狠刺向旭辉道人的后心。“啊,”旭辉道人剧痛难忍,发一声惨鸣。水淼道人向旭辉道人蹬一脚而令仆,并就势拔出宝剑。旭辉道人倒地之后,努力扭转身c面,点指水淼道人:“你,你”水淼道人冷笑道:“你是不质问我,为何要暗算于你,下此毒手?实话告你,我非水淼道人,而乃重庆府知府白中玉是也。尔万法教作恶多端,惹得人神共愤,所以当该早日清肃灭剿。你乃其中一员,且处上层,自是罪责深重,远超爪牙。也当然,不能免赦。‘请’下地狱去者,那里有个云长道人陪你。”手起剑落,挥旭辉道人两段。 旭辉道人又是一个抱屈而死的鬼,三招两势未同对手来过便丢掉了性命。而且,死都不知真正死在谁的手里头。这有人便会问了,斩之者,难道不是白中玉吗?名儿都报出来了?当然不是白中玉。本书通篇讲白中玉一介文人,又怎懂得打杀?更不晓得道术,也不可能短期学来并修炼有成。所出现的这位旭辉道人的水淼道人,实际是银蟾之变也。蒙骗过旭辉道人,并施刺杀,一举成功。 却在多日之前,江津县内万法教分坛冲霄观观主水淼道人接待了来自总坛万法宫且代教主下达指令的使者。打使者口中,水淼道人获悉了何要闹极大的动静,将数以万计教众围攻知府衙门的原因。而使者,也提到了本教四大护法承难遭厄一事。水淼道人听得,不禁怒气冲天。因为四大护法之首的赤龙道人,乃是他的亲叔叔。叔父遭受了大大难劫,他自然痛恨于施凶之人,忿怨于“白中玉”诡计多端。不是针锋相对,以实力抗衡而论英雄,却是行以阴诈,行以卑鄙手段而制对手,令人不齿。水淼道人便产生了为赤龙道人报仇雪恨的意念。他认为,还用得着大举教众而围攻府衙,向白中玉施压?教主何必多此一举?我水淼道人出马,将白中玉执杀,一切了结不就是了?多简单?他岂晓得,琼岩真人有自己的道理。之举远非教训白中玉那么简单,而是借此而再加扩大万法教的影响力,对官府c对民众c对地方,造成巨大的震慑。在琼岩真人眼里,杀死白中玉,随时都可以,别看“他”此前能够几破凶情,化险为夷。 水淼道人其人外强中干,志大才疏。通俗话讲,眼高手低,言过其实不可大用,且又是自以为是的家伙,往往做事弄巧成拙。其之所以能够占据本教分坛主管的一个名额,倚仗的不过是叔叔在教中的地位。这厮头脑一热,便敢违背教主的意愿。他肚子将身来到重庆府衙,挑战白中玉。白中玉自是不会同他对决,还须劳累夫人银蟾这位女中豪杰而与贼道一战。同万法教的较量,日趋白热化。现在这边惟有放手一搏,弃顾生死,或才会有获取最终胜利的可能。既然现在有敌对成员单独跳出,来行索战,很好。先加击破,吃掉他。但功,对于万法教又是一记重创,一次震慑,一次教训。毕竟前来搦战的对手,身份不同一般。 银蟾抱着决死的心志,同水淼道人来加争斗。出乎意料的是,水淼道人的根底远没有自己想象的中的那般强大。过程必有必要多述,银蟾将此夜郎自大的贼道擒获,一样尽废道功。水淼道人惧死,在银蟾的讯问之下,将自己所知道的本教纠集教众围攻府衙c向官府施压的具体部署c布置情况,招供出来。银蟾一听,原来到时还有万法教的总管旭辉道人出马与到场统一指挥。而且,但致官府低头让步,接下也是由他全权代表万法教c代表琼岩真人而负责同官府进行一系列解决双方争端c平息事态的交涉与谈判。银蟾眼珠一转,自己何不如此这般?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水淼道人拘押。在同白中玉并可靠官吏(因为个别旧吏同万法教有染,尚未被官府清除出去)进行了周密的商讨之后,银蟾在万法教教众会聚之日,变相水淼道人,于途截杀旭辉道人。 有人会问,银蟾认得旭辉道人吗?本不认得,但水淼道人交代,本教的这位总管生相极富特点——红发赤须,花脸如肉馅,且在额竖立一道金纹如似败枯的柳叶。银蟾借由谎言,且极度夸大事情,震惊住了旭辉道人,致使方寸大乱,心中繁杂。多虑势必属疏于其他,银蟾方会有机可乘,一击杀命。对待旭辉道人这类人物,手软不得。一则,从水淼道人空中得知,旭辉道人属于十足的恶人,而非善良。他即是总管,也兼任“大军师”的角色。为万法教出谋划策。好多的坏主意,出自于他。他是琼岩真人得力的帮凶。二则,上手便要发狠,一击而致基本不能生活。否则,但手上留情一些,给对手余有一定的反击能力,只会对自己不利。三则,削弱万法教的实力。以上原因,银蟾才会开杀戒。而接下,仍要借用旭辉道人做文章,用以化解万法教教众围攻府衙的危机。未知银蟾如何去做,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6章 危机接踵 决战在即 话说银蟾在杀死旭辉道人之后,返回府衙。而这个时候,各路万法教信徒c弟子已经聚集于府衙周围,更把门堵了。声势浩大,压压一片人海。虽说冲霄观的观主水淼道人被官府收监,但不影响其所管辖的弟子们之来。官府也并没有采用关闭城门的方式,行加阻止,而是由任进入。实则你想拦,未必拦得住。各分坛坛主皆具有相当之高道法,破关门,小菜一碟。但于衙内,guān fāng布下重兵,严阵以待,做了必要的防御。当前的形势及气氛异常紧张。 人或疑问,银蟾去对付旭辉道人,不担心她自己不在场而护衙人等假若无法抵御教众,尤其各分坛主管的情况下,府衙或白中玉有危险吗?或有危险,但也只能祈祷老天保佑。同邪教的交锋,也是斗争愈演愈烈,危机处处又时时。惟有殊死而搏到底,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而外出之前,银蟾也经过慎重考虑。她认为,既然万法教有所安排,假如总管旭辉道人不到场,下面的教众未必敢于轻举妄动,擅自主张。自己不妨赌一把。 银蟾回来之后,先同白中玉碰头,再略加计较之后,将身再出府衙。但用了遁身之法,同之前入衙一样,变化而成飞虫。绕了一个圈子,再变化而成旭辉道人,身降府衙门前。万法教重庆府地各分坛坛主一瞅大总管来了,连忙齐前拜见。礼数是不能丢的。这班人早等得急了,等得不耐烦,问总管何故迟到。银蟾道:“教大家久等了。事有变化,听教主吩咐一一,故而晚来。”铜梁县分坛——天牛观观主扶摇道人问道:“如何变化?”银蟾并未作答,而是身体升起,悬浮于空,距离地面有个一c两丈。她面对万法教教众,高声言道:“万法教的弟子们,本道乃总管旭辉道人。此来,传达教主法旨。”教众闻听于此,齐拜在地。银蟾接着道:“教主有命,即日起,解散万法教。”这一句话,若乎于静水而投大石,顿起好大波涟。也同炸了窝,万法教徒众一片惊叫与喧哗,或窃窃私语,或面面相觑,皆困惑。怎么,要解散万法教?是总管说错了,还是我们大家伙听错了呢?尤其上层人员,更是想不明白,无法理解。不是纠结大众,围攻府衙,以压迫白中玉就范,做出让步,使教从此不再损害万法教的利益吗?怎么巨大转折与变化,反倒自己一边退却,且一却到底?究竟发生了什么,以致教主临时改变了此前的主意,另生奇心。这简直教人搞不懂。不约而同,将此好大疑问来向旭“旭辉道人”求解。 银蟾来加“解释”,道:“事情怎么会这样?原因可是一大堆。”转冲大众,“你们也都会惊诧与质疑,教主为何要下这等决定?教主所以要解散万法教,不是一时的头脑发热,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自万法教创立以来,教势拓展一发而不可收拾,方才会有如今之大。但随着教势的发展,一些问题也日益凸显。有的人,基于对万法教的信奉,认为加入它可以求所依托与寄慰。而有的人,则心怀叵测,另有图谋。利用万法教在地方上的影响及超强的势力,做出一些出格,有违道义的事情。侵凌柔弱,益己利私,甚至肆意戕生害命。这不仅破坏了尘世安定,造成混乱,也一定程度上损害到了我万法教的声誉。教主决意解释万法教,并不等于本教从此再也不存在了,而是为了将来更好的重组,为了更好的延续。教主及上位人等,将会深加反思,认识以往教事的不足之处,并修正错误。何时重新建立富有良轨的万法教,自然也须重新审慎。至终不但发扬光大自己,而且同时益民利众。严肃‘万法归一,道统匡正’的宗旨,而非违反。另一方面,教主意识到此次纠集教众,围攻府衙,对抗官府的做法,实实莽撞与偏激,更是错误。一旦由此引发大规模的冲突,必为朝廷认成我教造反。一旦大兵镇压,不仅令地方陷入争乱,将会有许许多多的生命葬送其中。且对于我万法教而言,或将遭受灭顶之灾。教主不想事态演变成这个样子,不想见到本教步向毁灭,不想见到千万弟子们血流满地,承其劫难。因而,及早收手,及早挽救,不使事态进一步发展及恶化而变得不可控制。总之,一切全为了万法教的现在与将来着想。今日暂且解散万法教,其实是迎接一个新的开始。至于何日重建万法教,须观时宜。一旦复起,绝不同于以往。将会对于入教弟子严加筛选,择良而摒莠,不令泥沙混入清水。话不多讲,大家散了吧,各返来处。但请各位坛主留下,同本总管入府衙,代表教主面白知府而致歉。”几位分坛主管老大不情愿,轰轰烈烈闹得天大声势,瞬间便偃旗息鼓,这么简简单单,草草收场,又算演的是哪一出戏呢?也真不知道教主的意愿如何会转变忒快,究竟是否如“大总管”所说的那样。怎么想怎么不可思议,道理不通。但话出“大总管”之口,代替教主传达(原话表述,明确意思),你敢质疑它的真实性?有不同意见,只能待到后面见到教主再谈。 银蟾请临时负责门卫的任捕头通报,求见白知府。任捕头教人入内通禀。派去的人去了不大工夫,转来回话:“知府大人有请。”银蟾教之引领,入于府衙。这里面防卫森严,除了府军,还特别请有重庆卫的一(千户)所人马助阵。 简短说,银蟾并诸道见到了白中玉。银蟾同丈夫自是心照不宣。双方故作谦恭,语气和缓。白中玉教下边搭座c搭桌,请各位客者落座,并奉上了香茗。银蟾端杯欲饮。扶摇道人提醒道:“大总管,此茶不可饮,万一”银蟾道:“万一什么?你是担心茶中有毒吗?欸,白知府乃正大光明之人,又岂会行那等阴狠伎俩?”白中玉也道:“本府向来光明磊落,绝不为小人之举。诸位放心饮茶便是。”银蟾道:“是也,你们都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且不要过多猜疑。”言罢,将茶水一饮而尽。扶摇道人见“大总管”对于自己的善意及告诫不加在心,自觉无奈。但见“大总管”饮而无事,悬提着的心稍放。口有些渴,也不免饮了两盏茶。 白中玉领教奉上切好的西瓜,双方边吃便聊。西瓜瓤儿起沙而ài rén,诸道难禁y一u hu一,亦因为茶未尽解渴,遂放胆食瓜。不料,坠了道儿。突然,他们一个个痛倒在地,捧心而吟。不须讲,看官也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银蟾故技重施,如意神针一化多枚,变化细小,藏于西瓜之内。诸道不知,将瓤连同针儿一起食下,由此尽皆受制。 扶摇道人叫道:“白中玉,你敢使阴诈?自言不为小人之事,这又算得什么?君子乎?”白中玉冷笑道:“本府之言不为小人之举,所看针对于谁。对于尔等这类恶者,不择手段而加伏制,绝无错也。难道还讲什么道义吗?你等平素又秉持于它而事事吗?”诸道除了骂,无有他词。咦,他们忽然感觉到不对,“大总管”如何没事呢?遂都把眼瞅来。银蟾瞧出他们的疑问,故作不紧不慢,品了两口茶,而后方才言道:“诸位,对不住了,令你们上当被祸。但另一方面,你们也当怪自己,均将个人看得太高,轻蔑他者,故而有失防范,才得厄运。实言而讲,你们的大总管旭辉道人业已驾鹤西游而去。而我”说着,变还本来面目。她接着道:“乃是白知府的夫人——余心月。也曾修道多年,号玉洁仙姑。” 全出意外,诸道不禁愕然。扶摇道人猛然叫道:“好哇,余心月,定然是你对我们施用了卑鄙拙劣的手段,情殊可恨。本道同你拼了。”欲击银蟾。银蟾念咒,在扶摇道人体内的问心针顿时发作,将这贼道崩化齑粉。只唬得那些位万法教分坛坛主人人瞠目结舌,魂飞魄散,身体瑟瑟发抖。银蟾收针之后,扫视诸道,冷冷语气道:“你们几个,有谁想要追随于他,冥界作伴去者?本夫人必予成全。”诸道不糊涂,但加反抗,定会落得同扶摇道人一般惨悲的下场。于是,皆做了软虫。银蟾尽废他们的道功,而后一样收监,与之前的水淼道人关押一处,严加看守。 虽说运用巧方而将万法教设立于重庆府地界各个分坛的坛主一网打尽,而且(暂时)解散了万法教徒众,但是银蟾与白中玉的心内并未由此放松,相反更见紧张。因为万法教的教主琼岩真人必为大大激怒而加报恨。他便会亲自出马,或制造更大的阴谋实施绝地反击。可说,正邪双方决战在即。琼岩真人道法奇高上强,别人极难当御c匹敌于他。而官府一方,又谁者能与抗衡?也只有银蟾个人,出头来拒。可是银蟾有自知自明,但与琼岩真人争斗,胜算几乎无有半分。倒是会怎个结果,不敢想象,惟听天由命,指望上苍帮助一把。以前,银蟾几经凶难,但又一次次地神奇般地化险为夷,死里逃生。假如最终真要同琼岩真人强强碰撞的话,只有祈祷与寄希望于亦会同样而得老天眷顾,生发奇迹。 果然,万法教教主琼岩真人获知阴谋失败,并且输得一个好惨,不禁暴跳如雷,再也玩不住了深沉。他叫道:“好哇,白中玉,居然阴使下三滥的手段,不仅给我来一个釜底抽薪,而且害我万法教惨痛如是,可恨至极。有朝一日,吾必将你碎尸万段,再无可生。”派遣一名道人去至重庆府城,给白中玉下战书。约白中玉次日上午辰时,在府城之东的三块石山,来同自己两相对决。自己必加“恭候”。“请”白中玉不要缩头,如果其有胆的话。 白中玉接到了战书,脸色大变,不知所措。银蟾见状,情知事大。拿过战书看罢,“原来如此。”教来道回去,捎话给琼岩真人,就讲白知府准时赴约。送走了万法教的使者,白中玉惊问银蟾:“夫人,我当如何?”银蟾道:“届时官人只管坐镇府衙为自己的事情,赴战么,依然由为妻出马,代您一会琼岩真人。”白中玉不无担心,言道:“闻得琼岩真人神通广大,法力无边,你能战胜于他吗?你但去,肯定凶多吉少。咱们还是另作计较,求讨一个万全之策。”银蟾摇了摇头,苦笑道:“决死一战,不可避免。晚迟一c二日,又何改变?根本没有万全之策,惟只有全力火并,孤注一掷,搏一鱼死网破。纵然承其劫厄,也绝不能自灭志气,退求安保。依照事态发展来看,你即便让得,可他定不相让,又岂能由你安保耶?路,只能勇往直前。”白中玉面色戚然,道:“夫人但三长两短而不能平安回转,为夫亦难有生。到时,我情甘陪你,也必然会陪你”话没往下说,但意思明了。 的确,倘若银蟾不能击败琼岩真人而令屈服,倘若她有去无回的话,下一步,琼岩真人必然祸加真正的白中玉。白中玉假如到时候妥协c求饶,肯于屈从于万法教,依人说而做事,那么或还有一线生机。但白中玉并非贪生怕死之辈,不会为琼岩真人的淫威吓倒。从而必定产生碰撞,也必定惹怒琼岩真人,激起杀念。那样,白中玉恐怕难逃劫数。 银蟾道:“如果为妻真的回不来的话,也请官人坚持下去,不要折志挫胆。”白中玉道:“夫人放心,为夫必会坚持同万法教抗衡(现在话讲,斗争)到底的。所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却有任捕头叫道:“卑职愿引一班捕快,陪同夫人前去,多增添一份力量。”银蟾止之。一班凡夫俗子,去即送死,再多也白搭,不济事。 在第二天,银蟾准备了一下,变相白中玉,毅然赴战。正是: 胆大志坚女英雄,慷慨决绝向虎山; 任他前方万恶险,勇而无畏闯龙关。 于人的心目之中,娇小的身躯霎时变得高大如山。白中玉满眼噙泪,而为夫人壮别。昨夜,夫妻相拥,说不尽的的话语,久难入睡。今朝之送,怕是生离死别,自然心内悲痛万分。夫人此去三块石山同琼岩真人较量,势必九死一生。白中玉暗恨自己空生男儿之身,却无有能力化解类似今昔c包括今昔的一场场危机。不能够体现出大丈夫当有的精神与魄力,不能够真正承担与解决一切。紧要关头,总是靠夫人出头当前。自己岂不羞哉?怎奈,力之所限,又有什么办法呢?其实,他平时所作所为也是不错的,值得褒奖的。 银蟾之赴三块石山而同琼岩真人对决,未知结果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7章 银蟾对强敌 一目伸援手 话说银蟾来在三块石山(“三块石”,属于南山的一部分),而琼岩真人已然到了,同样只身赴约。见他: 金面浮精气,虎目蓄神光; 修长躯丈二,劲松傲挺拔。 不怒自威,亦见几分仙风道骨,气质与仪态不俗。身穿鹅huáng sè八卦仙衣,手执拂尘。 银蟾镇定心神,喝道:“对面黄服道者,可是琼岩真人?”琼岩真人将银蟾上一眼c下一眼打量一番,见对方白面墨须c器宇轩昂,简装易服c佩带宝剑,确有一些不一般。他言道:“不错,正是本真人。尔白中玉可是?”银蟾道:“正是本府。”琼岩真人道:“尔也算有胆,敢于只身前来。尔自从到任以来,无端且疯狂残害我万法教,造成巨大的损失,而令人无比心痛也。吾作为一教之尊主,对你自是恨之入骨。闻你亦认你是有本事的人,故此约战,论以胜负雌雄。同时,也算解决你我c解决本教同官府之间的争端。”银蟾驳斥道:“真人言差矣。如何言本府无端且疯狂残害尔教?尔教在一方闹得乌烟瘴气,污浊不堪,难道你这作为教主者不清楚吗?本府不会无缘无故向万法教开刀,乃因于尔教众结成害群,非行种种,严重危及到了尘世安宁而令陷,威胁到了百姓生活而使难以正常。本府如不当机立断,早些消除此等大患,重庆府又何得见永乐升平之日?本府之所为,也是顺应了对尔教怀忿极大的民意,绝无半点过错也。转说眼前,即使你能够在决战当中胜得本府,便就能够由此完全解决万法教同官府的争端吗?告诉你,不可能的。只要尔教仍旧延续之前的作法,而不能从根本上做出良性的改变,那么争端依然会持续下去。黎民大众不会容忍邪教大行其道,朝廷不会容忍任何危害于江山社稷的隐患存在而坐视不理,一定会协力严厉予以万法教打击,直至其彻底消亡覆灭。奉劝真人,认清这一切。”琼岩真人闻听此言,冲冲大怒,叫道:“狗官,用的你教训本真人耶?又怎敢诬蔑我教为邪教?真真可恼。不同你多讲废话,接我一招而受死来。”右手将拂尘向银蟾隔空便是一甩。银蟾不敢大意,情知对方不是随便动作。况且,人家也讲了,此乃足以致人一死的一招。这一甩,必定隐藏无限杀法。她未敢硬接,而是闪身躲避。不出所料,一声闷响,地面植被之间凹出一道长痕。 依旧隔空,琼岩真人将拂尘对着银蟾连续劈c扫c抽c撩,作各种动作,释发强摧之力。力之所达,石开木毁。而银蟾快速游移,若乎灵鸟,免被伤到,一次次化解了危险。琼岩真人暗道:“这狗官,倒也身法敏捷,果然练过。”猛然变更手段,将拂尘上扬。银蟾忙行闪避。不想琼岩真人这只是虚晃,真正的杀招第一时间紧接发出。左手推掌而出,玄空掌力扑击。之效果,便同练武人常说“隔山打牛”。银蟾未能预料到此,中招跌翻,口喷鲜血。不自觉间,还原与暴露本相。这令琼岩真人深为吃惊,“怎么,变出名妇人来?”喝问:“你究竟谁人?”银蟾也已然意识到机密败露,索性直面对手。挣扎而起,道琼岩真人:“不妨告你,我乃白中玉的夫人余心月。”琼岩真人道:“怎么,你是白中玉的婆娘?那白中玉哪里?他咋不来赴战,却打发你来冒充?”银蟾强硬口气答道:“不须我家官人出马,本夫人即可降伏于你,且着。”施放飞剑百口而出。琼岩真人内心冷笑,“下乘之术耳,能奈我何?”将拂尘扫荡,来剑皆折向侧飞,触于山岩而断纷纷。 银蟾一术未功,紧接飞出三粒神火丹而烧琼岩真人。琼岩真人将身而磨,就地转了个圈。水光生现于霎时,旋绕他而流走。将来火瞬间扑灭,乃为神水之克神火。银蟾不禁心痛,可惜三粒神火丹,废也。她飕地将身而走。琼岩真人大笑,“贼妇,你这便惧怕了本真人,服了软乎?哪里去?”随后而追。“唰啦”,眨眼间绕山一转,又回到了远点。银蟾站住。琼岩真人叫道:“余心月,你走不掉的。”趋前施擒。却突然,侧边突现一个巨人,高达十几丈,通体金光。“呜”地扑掌,将琼岩真人来击。琼岩真人唬了一大跳,“巨人哪里冒出来的?余心月的帮手吗?”不测对方根底,但观来可怕,令之未免心生三分胆虚。将身躲避,但跟着甩劈一记拂尘。没想到,劲力至达,巨人轰然而跌。原形打现,乃一只金光杵。此杵,那年银蟾之打金蟾之手夺获。琼岩真人暗道:“却是此物变化也。”猛然感觉飞光一道射来,他连忙甩身。一枚飞针穿透袍袖而过。此乃银蟾之施问心针。虽没能射中敌方的身体,但折转而还,一化多枚,再击琼岩真人。琼岩真人爆释真气,将来针一齐扑飞。银蟾赶紧收针而回。神针是否遭败丧灵,尚不得知。不及再验,也不敢再验。实际,针所具有的神力未失。乃属上上神器,不是那么容易便致损毁的。但是在这个时候,琼岩真人脚下释放劲c气,也是秘施神法。无须跺足,(一定范围之内)地即震颤。如簸箕中在簸的粮食,银蟾被一下颠抛而起。没有料到,没有准备,一时不能自控身体。随即,又摔跌下来而在地。方爬起,琼岩真人又是一记玄空掌击到。银蟾再翻。但这次,想起却起不得来。脏腑碎裂般疼痛,难受无比。整个身子有些瘫软,显然内伤严重。琼岩真人冷笑道:“余心月,同本真人斗法,你还嫩也。尔来赴战,即为寻死,本真人成全于你。”便欲对银蟾施绝手下杀。银蟾把眼一闭,暗道:“夫君,咱们就此永别了。” 却这关头,猛听一声断喝:“住手,不可擅杀良善。”“啊,”琼岩真人一惊,循声观来。一条身影飞飘,当在其与银蟾之间。琼岩真人定睛而瞧,不速之客却是一名老僧。这老僧须白如雪,最醒目的特征是,仅具一只眼目。身上的僧袍略见褪色,十分朴素。但整个人神采非常。琼岩真人怒道:“哪来的秃驴,阻挠吾事?”对方道:“同为出家人,虽非一教,但亦当相互尊重,切勿污口。老衲法号一目,所以拦你,是不想令尔造下罪孽。” 一目长老不是在江西南昌府奉新县百丈禅寺吗,怎么而今却会突然出现在这重庆府地呢?原来,前一阵子,这长老受邀而赴北京西山潭柘寺,参加一届盂兰大会。景帝朱祁钰闻得一目长老之名,而行召见。听闻长老此后将(亦为受邀)赴四川重庆府塗山寺栖身,直至终老(圆寂)。景帝猛然想起心头一事。遂请长老仗其所具神法,协助重庆府知府白中玉,清肃作乱地方的邪教——万法教。长老本心不想参与此事。万法教仍属道教系统,一旦自己参与到打击万法教的事情当中,会否引起道门中人的不满而进行谴责。并一定程度上,引发道c佛二门的摩擦?但听介绍,这万法教在四川,尤其于重庆府一带,兴风作浪,为所欲为,对社会造成极大的危害,乃属毒瘤。其行为不仅悖之自己的创教的宗旨,也全违反道门教理。实,道门中人亦对之有所指摘与口诛。长老并没即时下决定,但可以去访查一番,再做道理。待到得重庆府地界,一访果然。万法教闹得的确风雨漫天,凶毒猖獗。混乱地方,民无安宁。这如果不加遏止,情况会愈加严重。于是,他决意,即便遭受道门中人的非议,也要协助地方,平制邪教,还得一方太平。其实,他也同时是在维护佛门正当的利益。因为万法教的快速兴起及教徒们的肆意妄为的同时,也在大加排斥别教。一定程度上,重庆府地的各所僧院受到了冲击与影响。轻则香火淡减,重则更被侵吞强占,抑或破坏,承受灾劫。长老也听闻新任知府白中玉在打击万法教的事情上,态度坚决,且极见成效,不禁暗自点头称赞。另外,他也认出了实际建功者银蟾,更是对她的行为叹服不已。置自己安危于不顾,更多倚仗其个人能力而勇敢于对抗强大之邪教势力,真不愧女中豪杰,足令万千儿郎汗颜c惭颜。冲这,自己也要在万不可解的时候帮她的忙。但长老并没有面见白中玉与银蟾,而是在暗中悄然观察。但有必要,再现身c再出手助力不迟。今天,他尾随于银蟾之后,也赶来三块石山。来则对了,身当琼岩真人,搭救下银蟾。 琼岩真人怒于一目长老多事,叫道:“本真人之事,用你多管?今,必要诛她(银蟾)。事不关你,劝你不要参和进来,免遭杀劫。”长老道:“听你之言,但老衲不退,你便连同老衲亦不相容,而予残害耶?”琼岩真人道:“不错,当我者死。你但想赴尔教之极乐世界,本真人可以发送于你。”长老道:“老衲真想到那边瞧瞧是何光景,便烦请您发送一下。只是,老衲贫苦,无有可奉而表谢意。”琼岩真人道:“你既求死,本真人乐得帮忙。谢,便不需要了。你当承来。”说完,将拂尘向长老隔空便劈。未知长老生死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8章 琼岩真人步末路 披辉仙士又现身 话说琼岩真人加害一目长老,长老冷笑,并不闪避。实,暗造无影护体之罩。砰然一声,虽劲力中的,然长老无有分毫撼动,容色不改。琼岩真人心说:“这和尚有根底。”更使左手发掌,贯注罡气,隔空而击长老。长老同样不避,任之来击。虽承,也依旧不见动摇。长老道:“琼岩真人,尔难克老衲耳。劝你知难而退,莫待苦果而食。” 这长老绝不是信口狂言,实际心中早已有底。他曾经偷偷潜入万法宫,窥探到琼岩真人修功炼法。其具超常的洞察力,通过衡量,认为琼岩真人的实力并不及于自己。修炼者,根底的深浅并非同年岁长短化等号,主要在于是否得其真法。另外,也有机缘c也有个人天赋之分。假如再有,便是出身问题。有的人得天独厚,生于仙府,属于神家子嗣,具有习学神道的便利条件。也有的属于神圣转世,生而不凡。而长老得具种种,遂极不一般。 琼岩真人道:“秃驴,休放厥词。看你能予本真人什么苦果来吞。”起掌击发神雷,运足了道功。夸张点说,山体可给震开。但是长老人泰然承之,全无恙处。琼岩真人震惊不已,“啊,真小看了这和尚,他究竟是何来历?吾不信制杀不了你。”祭起一宗法宝,曰黑龙钻。此宝可大可小,但看针对于什。真金制作钻体,于上盘绕黑龙一条。黑龙游转,带动钻体。钻力难测其限至。哪怕你铜身铁躯,也会给你钻出一洞。琼岩真人将此钻来钻长老的顶梁。当然,先须钻透护罩,打通进路。无奈何,长老法力奇高。黑龙钻往下一钻,非但没能透贯护罩,反而连钻带黑龙自身散碎。琼岩真人暗道:“哟,这僧厉害。”遂将法宝轮番行施,妄图伏制长老。但,一一不见效用。琼岩真人不免有些胆虚发慌起来。认为相持下去,倘若对方出手的话,“哎呀,或不利于我,莫如早退。”于是言道:“一目,看出你根基不浅。本真人有心同你对决到底,见出雌雄,怎奈,本真人尚还有其他事情。待改日,复同你一较高下。吾走也。”打退堂鼓,欲去。然,岂有那般容易?一旦他走掉,后患无穷。长老将身拦之,喝道:“琼岩,便这么去了吗?”琼岩真人怒问:“你想怎样?”长老道:“事还未完,你何言要去?难道教老衲白承你侵害吗?你如若非得离开的话,且答应老衲三个条件,也算是你对数击于老衲的补偿。”琼岩真人问:“哪三个条件?”长老道:“听我言来。” 长老遂给琼岩真人列出三项要求:一,向官府递交降状;二,彻底解散万法教;三,其自省思过。但是,琼岩真人孤傲久矣,又岂会答应,道长老:“尔这是要教本真人屈服吗?试想可能吗?别是逼着本真人非得杀你。”长老道:“尔之前之所施,皆绝手也,何尝不是在取老衲性命?”琼岩真人“哼”了一声,道:“算你晓得。便不要再加相拦,激惹本真人下定杀心。”长老道:“怕你仍旧杀不得我。但你不作屈服,老衲绝不放你去的。”琼岩真人道:“大言不惭,也怕你拦我不住。”长老道:“看能也不能。”不甘示弱,戗上了。琼岩真人恼极,暗自发狠,“必要施释全力,而加灭你。”纵放乾坤,短时爆发超强能量。夸张点说,排山倒海,以制长老。长老身扑金光而与抗衡。两人之间,轰隆隆声作而如雷震。多时,琼岩真人有些支撑不住,却又不能逃遁。但走,必须先要收功敛力。然于眼时状况下,哪怕一忽松懈,瞬间必遭劫厄。你根本走不及。 长老已然瞧出琼岩真人见出弱势,不由暗自冷笑,遂加注法力。琼岩真人当承不住而遭震翻,鲜血打口吐出。长老也马上收功,不继行杀。琼岩真人挣扎爬起,欲去。然而,好似脚陷胶泥,拔动困难。长老道:“琼岩,你无可逃遁,看上头什么?”琼岩真人举目而观,却是一只紫金钵盂。长老道:“此乃老衲的万炼神钵。尔但不屈,即令它将你上千年道行与法力炼散而化乌有。尔还是答应了老衲所提三个条件的好。”但是琼岩真人气傲骨骄,向来不肯屈服于人。具有一种死而不低头的倔强性格,所谓宁折不弯。他叫道:“秃驴,你逼吾特甚。本真人绝不会让你随心所愿,也绝不屈从。”自知无有实力再加对抗,即便拼到最后,今日也难保全身而退。且已经受制于人,无有逃路。另一方面,他又不甘就范c负辱失颜而留人笑柄。最后,把牙一咬,心一绝狠,“天要灭我也。”爆,全身经脉寸断,一命呜呼。长老见此,把眼一闭,默默道:“罪过,罪过。”没想到,琼岩真人会选择这条路走。 银蟾缓过一些气力,身起上前,拜见长老并感谢救命之恩。长老再赠丹一粒,以缓解银蟾的伤情。随后,带上琼岩真人的尸体,还转重庆府城。须交代一句,琼岩真人之所以以“琼岩”为号,因之早年修行于某山名琼岩的地方,作纪念耳。 银蟾还身府衙,早有人飞报白中玉。白宗玉一闻夫人平安回转,大喜望外。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奔跑而迎。抓住银蟾的手,不知言甚。银蟾笑言:“官人于众前莫要失态。”白中玉大悟。银蟾将长老介绍,并讲述了“三块石”之战的经过。白中玉听罢,不免魂飞而后怕。夫人原来是死里逃生。他连忙拜谢长老救恩。请长老客厅落座,边饮茶便聊。 琼岩真人已死,白中玉令将消息散布出去。且择日,火化尸体,妥善安葬。有道是,树倒猢狲散。教主都已经如是,下面的人自知但对抗官府,危害地方安宁,其结果可想而知。若想避免劫祸,惟有多多敛恶止非。而代管万法宫的万法教副总管无尘道人同样胆惧,惟恐官府法办自己,遂递交降状,并正式解散万法教。白中玉宽赦于他。同时也宽赦万法教大众,非大罪大恶而不究。将所监万法教各分坛坛主十数名,斩一水淼道人,乃属无恶不作之辈。徙三流四,余者杖笞,算是均予一定的惩罚。万法教从此于重庆府地烟消云散。但,其在外府尚有分势。绝大多数以琼岩真人为鉴,避免灾厄降于自身,宣告同万法教划清界限。然也有少量死硬分子,却要违背时务。 却道在(四川)保宁府南部县有跨鳌山,于山有一座紫云观,观主号为长兴道人。其及下面的教徒c弟子作威作福c作恶作害于南部c阆中c苍溪诸县,令当地人深恶痛绝。保宁府对之无招可治,所以睁一眼c闭一眼,由任猖獗。得知琼岩真人的死讯,长兴道人大哭一场。他发誓,要给琼岩真人报仇,且待之后重举万法教大旗,东山再起。通过秘访,长兴道人获悉了万法教的解散及教主之死的详情。原来官府那边于事中起至关作用者,也可说是残害万法教的罪魁祸首,实际是知府白中玉的夫人余心月,而非白中玉本人。长兴道人发狠暗道:“吾必将此贼妇挫骨扬灰,教死凄惨。”已知银蟾本领高强,不是那么容易对付,遂先遣五怪,去取银蟾之命。很明显,这是借用他者,试探敌人的根底究竟如何,以便做到心中有数。五怪领命而去。 又哪五怪?曰罔象,曰shen(上山,下辛),曰夔,曰委蛇(yi),曰彷徨。罔象(亦曰沐肿),水之怪,状如小儿,赤黑色,赤爪,大耳,长臂。shen(上山,下辛),丘之怪,状如狗,有角,纹身五彩。夔,木石之怪,如龙,有角,鳞片光如日月。委蛇,泽之怪,大如毂,长如猿,紫衣朱冠。彷徨,野之怪,如蛇,两头,五彩。 五怪经过商议,决定如此这般。彷徨夜入重庆府衙,制造混乱,借机引诱银蟾追逐自己。而那五怪则于适宜之地布设了埋伏,伏击银蟾。话不多述,银蟾追猎刺客,一路至于一片山地。她并不清楚,刺客实际针对的正是自己,还以为是冲着丈夫呢。突然,冷风袭来自于侧面。银蟾大惊,意识到这是敌对行施暗算。她马上速作闪避。一只飞抓走空。随之,林内蹿出一名怪客,滥舞铁抓而向银蟾来击。银蟾敌之。而那彷徨,转头杀回。与此同时,岩c泽c溪之内另现三名怪客,向银蟾扑将上来。银蟾醒悟,敌方早有准备与布置,自己中了埋伏。但倚仗身怀真学,临危不惧也不乱,同五怪相斗。只杀得: 山岭破静寂,湖海起惊涛; 世人经梦魇,砰砰战跳心。 乱战多时,银蟾将五怪擒伏。从他们的口中询问而出,幕后还有指使之人。银蟾此前已经得闻,除了万法教的中心重庆府之外,此教闹得最凶的,便数保宁府。而主要负责人长兴道人,乃琼岩真人的入室弟子,且还是顶门大弟子,横行一方。但其人得琼岩真人真传,能为相当之高强。若要制杀此贼道,强强对抗乃非明智。银蟾眼珠一转,有了主意。暗摘植叶,变化成丹丸,强迫五怪服食。诈他们说,此乃烂肠丹。一旦五怪不听从自己使唤,自己只消一个口诀,即教他们化肠烂肚,灭于顷刻。五怪唬得魂飞魄散,连称愿听差遣。银蟾吩咐他们这般如此。 五怪返回紫云观,面见长兴道人。长兴道人问他们,事办如何?五怪之一的罔象道:“主人,您没瞧出我等满面喜色,兴高采烈吗?此行顺利,大功告成。那余心月的命,已经为我们剥取。您瞧来。”说着,捧起一个包裹。长兴道人问:“里头什么?”罔象道:“余心月的首级。”教委蛇帮着打开。果然,内现一颗血淋淋的人头。长兴道人大悦,道:“甚好,你们大功一件,本师必加奖赏。”问五怪,如何做到的?罔象答:“闻其极有本事,自然不宜同她硬碰。俗话讲得好,暗送无常死不知,我等阴手而杀之。”长兴道人道:“不错。对敌便当不仅具勇,而且还须足智。”却不料这时,人头自己动了。嘴一努吹,寒光一道贯入长兴道人的心窝。长兴道人全无防备,承痛跌翻。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自己又为何如是。人头霎时变化而成一名妇人,现他眼前。“啊,”长兴道人意识到自己被赚了,指着妇人问之乃谁。对方冷笑道:“我便是你想杀的余心月。贼道,尔师那间唤你,你且去陪他。”掣宝剑而挥。长兴道人想不去寻师父也不成,被斩当场。五怪见之,不由胆破。之前,银蟾所施,如意神针耳。 银蟾教五怪将观内大小道士唤齐,示以长兴道人的尸体。诸道魂飞天外。银蟾令他们负责张长兴道人死讯,并解散当地的万法教势力。但有顽固分子想要fu ch一u的话,大可到重庆府衙来找自己对决。也警告他们,连带五怪及所有教众,不得为害作祟于今后。一旦为自己获知他们之中哪个不改前非,必加销灭。 万法教化作过往云烟,过去了一段日子,某天重庆府衙之外来了一名货郎,主卖妇人之用的胭脂c香粉c饰品之类。府内的卿卿xiǎ一 jiě同丫环小红听到了叫卖,出而挑选。买了两样,转身回了。那货郎看着两名女子的背影,不禁冷笑。不觉之间,现出掩藏着的庐山真面,却是那披辉仙士金蟾詹灵真。 卿卿与小红还于府内,遇到丫环小艳。小艳见她俩买有胭脂,嚷嚷分些来用。银蟾恰好撞见,见卿卿她们十分高兴的样子,来问其故。卿卿将事一说,且请银蟾先行试用自己所买的胭脂。银蟾也有爱美之心,遂加试之。孰料,这一擦上不得紧,银蟾惨叫一声,双手捂面,痛跌在地。未知发生了什么,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9章 余仙姑遭huǐ róng 白知府被陷害 话说银蟾捂面跌倒在地,痛苦万状,惨凄声作。原来,金蟾的出现自然绝无好事。彼于胭脂当中暗用了破面砂。此砂特别针对于银蟾而制作,以令她破hui r一ng貌。即便你擅长变化,也变不来旧颜。即便变化别面,也是一副破相。但,此砂对于旁人则基本构不成害处。事情当中,卿卿xiǎ一 jiě不知觉间充当了金蟾的帮凶,害了恩姐。金蟾希望通过银蟾自己买得脂粉来用,抑或别人买得或可间接伤害到她的阴谋从而得逞。 突发状况将卿卿及两名丫环吓坏了,面如土灰,急忙报知白中玉。白中玉大吃一惊,急忙赶来瞧看。当他到来的时候,银蟾已经将自己闭于房内,不予相见。卿卿惊哭之间述说经过,并连称自己该死。白中玉哪里顾得责备旁人,捶打房门,教银蟾开来。但无论你怎么捶,又怎么恳求,门就是不开。白中玉可以听到屋内银蟾的哭泣之声,也更加令之心碎,也更心焦,又连连呼唤夫人开门。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银蟾止住悲声。她道外面的白中玉,自己乃被奸人施用了巫药,破了面容,不排除为万法教的余孽所为。现在这副容颜,恶如鬼魔。自己不想现于众前,更不想吓坏官人。待到求医问药,可治好面创之后,再同相见。白中玉泣道,不论夫人相变如何,哪怕奇丑无比,自己都会对她不离不弃。自己爱的不是夫人的美貌,而是心于她这个人及高尚品质,只求相见。但银蟾仍是不与会面,言称,自己要向青城山一遭,寻求太平仙子的帮助。太平仙子或有办法治疗自己。但有大事,用到自己的时候,可派人赴青城山花神洞送信。 银蟾担心在自己走后,无有人照料白中玉的起居。她劝丈夫纳卿卿xiǎ一 jiě为妾。因为在以往同卿卿的闲谈当中,卿卿流露出对于白中玉的敬慕也是爱慕之心。而白中玉对于卿卿的印象,不仅貌美可人,而且聪慧机灵。卿卿出身宦门,具有大家闺秀的风范。落落大方,仪容规矩。饱读诗书,之文采又不同寻常。白中玉常赞叹于此,道这xiǎ一 jiě可惜生而不是男儿。银蟾提出这个建议,也可说是要求之后,只请白中玉不要嫌弃卿卿曾遭恶人淫辱的过去。其实,在之前,银蟾也曾向白中玉谈过纳妾之事,但为白中玉拒绝。银蟾所以要白中玉择纳侧室,不外是由于自己同白中玉结合多少年来,一直未能为他生养一儿半女,特大的遗憾,也是特大的内疚也。许丈夫纳妾,算是弥补一下。假如卿卿能够为白家留下血脉,乃为最好的事情,也是自己所最大的希望。 白中玉听了银蟾之言,大叫:“我只要夫人,不要纳妾。”但银蟾意已坚决,白中玉若是不应自己之请,自己将永不同他相见。白中玉最后无奈何,只能含泪答应。银蟾另嘱卿卿,代自己照顾好白中玉。卿卿亦泣而点头,向银蟾保证,会照料好白中玉的。银蟾交待完毕,风遁而去。 金蟾之毁银蟾之相,只为了教之痛苦无比,甚至超过于死。教之夫妻相生,却不宜相见。目的达到,这贼窃喜,暗道“解气”。下一步,他想要杀掉白中玉。是白中玉占有了自己所心爱(但已是曾经,于今更多是恨)的女人,自己必要教之夫妇从此阴阳两隔,再无可面。同时,教银蟾痛上添痛而不欲生。金蟾遂潜入重庆府衙行刺。不料,shā rén未成,反而差点送掉自己的性命。 原来,银蟾虽然离开了白中玉,但仍不忘为丈夫的安危着想。奸者处于暗处,能够算计自己,便或有可能再加害自己的丈夫。以防万一,她特地将罔象c委蛇等五怪召来,暗中保护白中玉。若放以前,论以真正实力,五怪绝难当御金蟾。但别忘了,几年前金蟾投靠辽王而充爪牙,助之谋反。失败之后,他被银蟾擒执,并废掉了大半功力。这绝难于短时期乃恢复之初。故而,今昔遭五怪击退。 金蟾心有不甘,自不能完,千方百计亦要报恨,灭掉白中玉。遂另蓄阴谋,来了一招“借刀shā rén”。又如何一个借刀shā rén计?金蟾运用道术,秘盗重庆府库,以假银而代真银。一旦一朝案发,教白中玉头疼,无从下手查实究竟。金蟾另投书密告巡按司,匿名告发白中玉贪赃枉法,侵吞库银,于事行“瞒天过海”(丑了讲,也可说“掩耳盗铃”)。并且,收受hui 以及在没收万法教财产上搞动作,中饱私囊。告白中玉多次秘密派人,将所得不义之财,送至其湖广黄州府罗田县老家。说得有鼻子有眼,教人不信都难。 事关重大,巡按司不敢怠慢,逐级上报,直到弹劾于朝廷,奏请调查有无。朝廷一查,果然有金银珠玉不在少数,也非一次而送到了罗田县金鸡寨方信的家中。送东西的人,均称奉了白中玉的差命。方信乃平头百姓,见官怕,哪里敢说假话?其实,他并不知晓,这些东西的来路不是一般的不正。乃属有奸人为了陷害他的外甥,以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行施卑鄙无耻的伎俩。除了盗取的重庆府库银之外,金蟾另还偷窃了富户的财宝,也是他冒充重庆府衙差人,将东西全给方信送来。方信也只当是外甥变了,沦为了赃官。还因为害怕,曾托来差捎书信给白中玉,劝他就此收手,莫要歪路走下去。想当然,无有下文。而朝廷也同样认为白中玉犯下大罪,遂将他革职查办。白中玉面对证据,有口莫辩。 白中玉方纳之妾纪卿卿不知所措。一旦白中玉罪名坐实,恐要被杀头的。作为家人,自己也落不得好结果(目前已经遭到官府监候),或流或徙。这可如何是好?她只能托捕头任洪,快些将这坏消息报知在青城山的大夫人银蟾,寻求救计。 任洪对于白中玉受祸,亦十分着急。他压根不相信大人会做出贪赃枉法的事情来。但你不相信不行,朝廷不相信才可能保得大人无害。但眼下,自己也无有半分能力来为大人洗脱罪名。他急如火奔到青城山。但是青城山那么大,其又不知太平仙子的花神洞在哪儿,所以多方打听,好不容易寻找到了银蟾。现在,银蟾得太平仙子以太平瑞圣花的花汁日日洗面,并加其他方法治疗,早先的容貌在慢慢恢复,有望再一个月内痊愈。可说,喜事一件。却不想,在这个时候,忽雷一声震,凶事报来。 银蟾顾不许多,暂且辞别太平仙子,匆忙而下青城山,赶回重庆府城。时,白中玉尚未押赴京城。银蟾潜入监中,偷会白中玉。夫妻于难中相见,百感交集。白中玉声泪俱下,银蟾也泣不成声,言语哽咽。她询问丈夫,在自己不在其身边的这段时间,其有无枉法之事。白中玉则坚称,自己绝未为此。清明廉洁,而同以往。他请夫人坚信自己,也帮助自己洗刷这不白之冤。银蟾点头。丈夫平素的为人,自己何尝不清楚呢?又岂会短短个月时间之内,变了性情c改了品质呢?银蟾教丈夫耐心等待,自己全心力为之洗冤。一旦难以成功,自己自会救他出去,隐匿偷生,非难事也。 银蟾接下面拜钦差刘公远刘大人,为夫喊冤。声称,依自己对于丈夫的深深了解,其必然不会违背为官原则而为罪事。案中,他定然是受到了奸人的栽赃陷害。刘公远为人不错,他听说过白中玉的大名,也有些不敢相信这位在各任于地方口碑极佳的官员,会做出知法犯法c假公肥私ctān u受贿等等错事。但现有证据,的确对于白中玉大大不利,足以定罪。 银蟾作为白中玉的夫人,自是当受株连。但刘大人未令押之,也个不敢那么去做,也自知做不到。他道银蟾,若要保得白中玉无罪,以得平反,那就必须拿出其遭陷害的真凭实据。但是时间紧迫,须早办来。银蟾谢过刘大人,转而召罔象c委蛇等五怪,抓紧着手调查案中的隐情。 初,银蟾认为是万法教余孽之所为,陷害丈夫。但有罔象告以一事,便是曾有刺客刺衙。那刺客独臂,最可识别。“怎么,独臂?”银蟾猛然心头想到一人,再教罔象详细描述刺客的容貌。罔象答,刺客一副形象。银蟾惊道:“啊,定为此贼。”当然指的是金蟾而无二。她对金蟾再熟悉不过。想到自己之遭hui r一ng,也不排除乃为金蟾使坏。她教五怪,多方查访此贼,但能发动友朋更好。自己也不能闲着,一并寻索。俗话讲得好,功夫不负有心人,获悉金蟾身在顺庆府广安州大竹县九盘山。银蟾大喜,马上前往拿贼。未知银蟾能否擒住金蟾,讯问出真相,以为丈夫洗刷冤屈,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0章 赴险擒奸 替夫洗冤 话说银蟾打听到了金蟾的下落,遂将五怪来在大竹县九盘山。九盘山有鸣鹄观,观主称作天鸿道人。银蟾教五怪把住四向(有四怪各据一面,余一游击接应),谨防所要拿的人闻讯遁逃。自己则先礼后兵,招呼一名入眼的小道士,劳之去向观主天鸿道人通禀,欲加求见。 金蟾果然在鸣鹄观吗?的确。其同天鸿道人早年即曾相识。身寄此间,除了叙旧之外,蹭吃蹭喝耳。 这日,金蟾正同天鸿道人交流道法。忽然有小道士前来向天鸿道人禀报,一名妇人造访。天鸿道人问报事人,何样妇人?可曾报名?回事的答,对方自称玉洁仙姑,俗家名字余心月。“啊,”旁边的金蟾一听,心就是一揪。“玉洁仙姑”c“余心月”,号c名对他来说,再熟悉不过。他暗道:“她怎么会来在这里?哦,定然是冲我而来。也好灵息,能够查得吾之落脚之所。不好呀,不好。”心内起惊。而天鸿道人听到银蟾的名字,则不由勃然大怒,“好哇,余心月,颠覆我万法教不算,还要赶尽杀绝,伐至本道头上,真真可恨。” 天鸿道人如何提到了万法教,又如何听到银蟾之名,生出好大的怨气?原来,鸣鹄观乃万法教在顺庆府的分坛,总理顺庆府教事。但由于万法教的中心及教主琼岩真人的覆灭,顺庆府的万法教的分势力自然深受影响,步向没落,也基本上解散了。正因为如此,天鸿道人及自己的鸣鹄观以往可借用万法教牟取私利的条件就此不在。天鸿道人当然为此恼恨不已,只把怨气落在源头,也是其眼中令万法教主体消亡的所谓“罪魁祸首”银蟾的头上。虽说为了避免受到株连而使自己承祸,鸣鹄观也及时宣告同万法教划清了界限,但毕竟根于万法教,不论骨子还是心,仍有所恋念于它。 天鸿道人实不清楚不速之客乃冲金蟾而来,却误以为是针对自己这万法教余孽。由此,火气大发。即刻吩咐下去,合观道士齐集,抄家伙应敌。准备停当,教人“请”银蟾入观。 银蟾步入鸣鹄观,即感受到了不祥的气氛及杀机的存在。面前现出九名道士,摆出来一座九宫剑阵。呼银蟾,若要想见观主,且这间闯过。类此阵势,银蟾见得多了,毫无畏惧。她冷笑道:“贵观接待客人,却有如此特别礼法耶?”掣剑而上,勇突剑阵。九名道士全力拒拦。剑光闪烁,人影游移,一场凶杀恶战。有见证: 皓闪银电漫空掣,构造无情难劫渊; 陷内生机渺茫茫,安得保命祈上苍。 杀了时未长久,银蟾将九名道士的手中剑悉数击落,并各损衣服。银蟾并未对他们行施杀戮。九道也颇识趣,告罪而退,闪让道路。 银蟾复往前行,头里又现两名格外健壮的道士,各绰一条粗长的彩棒,举而搭了一个“x”。其中一个呼银蟾:“余心月,这下边来过。”银蟾二度冷笑,“但一过,其必棒下,击杀于我。哼哼,妄想耳。”如不打棒下通过,便就灭了自己的胆气,自也无颜去见本观观主。银蟾选择一个“过”,棒下而行。两名道士暗称,“这妇人有胆。”欲要将棒打下。却不料,非但没能下得去,反而感受到有强大的力量冲爆向上。双棒被崩起并脱手而飞,两名道士也一齐张跌在地,出了大大的洋相。他俩十分吃惊,“这妇人好过人的内力。” 银蟾继续前进,却早已激怒了将一切观于眼中的天鸿道人。贼道呼一声:“余心月,莫得意,本道来加伏制你也。”飞身撞上,不容分说,将护手双钩施杀。银蟾跳身以避,喝道:“且住手。猜你定然是鸣鹄观的观主天鸿道人(主管道人头上戴的,身上穿的,相比普通道士有所区别。尤其,个别者喜欢摆谱,尽可能展现个人身份的不一般),还请莫动粗野,吾有话要讲。”来到目的,主要是擒拿金蟾。尽量不要同地主争斗冲突,以免给所拿之人有逃跑的机会与工夫。但天鸿道人不让,叫道:“本道只想杀你,为我万法教报仇雪恨。吾不想听你讲何废话。”再次杀上。 对方万法教余孽的底细,银蟾实已有所了解。见对方凶狂,自己不加出手是不成的。想要捉拿金蟾,必须先制降此辈。于是,行加反击。双方剑来钩往,杀得: 万里江山失秀色,遍处冰封见冷酷; 一步险来一步凶,不留世人逃生路。 多时,银蟾剑中加脚,将天鸿道人飞蹬而出,致使仰面朝天。随即,向前行擒。但有其他道士杀上,抢救观主。天鸿道人咆哮:“杀掉这贼妇。”埋伏着的大小道士三c二十名齐现,群攻银蟾。银蟾收拾他们,还不同于摆弄小虫儿似?稍加放力,剑脊击敌,而非锋刃杀命。道士们多多领尝到了苦头,纷纷退缩。 天鸿道人忿火烧天,叫道:“余心月,特以张狂,见识本道的阴阳混气破宇杀。”所谓破宇杀,顾名思义,破败宇宙。实不过自捉上名,用以唬人耳。若真能破宇,那须多么无限之大的能量呢?贼道运用内功,双掌前推,释放杀法。高大气球,黑白二色若于两条大蟒相蟠相绞且不住游动,呈现面前。飞驰前滚,疾撞银蟾。银蟾速发玄空拳以击之。砰然声震,拳力竟然将气球击散。银蟾心说:“贼道之术功,不过如此耳。”天鸿道人见到破宇杀无功,怒火熊熊,另呼一声:“贼妇,有根底,再见本道的毒火剑。”言毕,一口宝剑凭空出现,团裹黑赤色火焰。火力助推剑力,剑力并功火力,飞射银蟾。银蟾连忙将金光杵击发。打得毒火剑粉碎,残片并散火齐坠。天鸿道人恼道:“余心月,算你还行。三见吾之神通,且着法宝。”话音落,施出九龙锁。这九龙锁,乃以铜制作并炼得。名“锁”,其意锁制于人。龙尾部位绞结一处,出而若于大抓。口啮爪执,从而将敌方制住。但喝一声口诀,九龙几下用力,足将俘虏撕碎分解。银蟾不敢大意,将身避躲。化金光杵为百数,且增大之形,轮番打击九龙锁,致之最终败毁。 最为看家的招数失效,天鸿道人未免胆寒心惊,呼一声:“余心月,且再着本道法宝。”却一个虚晃,乘银蟾凝聚注意力而行防御之间,他抽身就走。银蟾岂容贼道脱逃,飞金光杵将之捶翻,加以擒执。她道贼道:“也敢同本仙姑娘娘作对,尔自寻死路,且缴纳性命。”将宝剑举起。天鸿道人魂不附体,连忙告饶。银蟾道:“你乃自找,怨得谁者?本仙姑娘娘此来非冲你也,你却同吾较量什么?且来问你,披辉仙士詹灵真何在?”天鸿道人道:“原来女仙真是为詹灵真而来,之前还认为您是来伐小道的呢。不当冒犯女仙真,小道确实死罪。”银蟾斥道:“少废话,回答本仙姑娘娘的问题。”天鸿道人道:“那詹灵真便在本道的法堂。”银蟾道:“引我擒之。” 来在法堂,却是空无一人。银蟾怒道:“尔敢撒谎,詹灵真哪里呢?”要杀天鸿道人。天鸿道人抖衣而栗,拜道:“女仙真,之前他的确在此也。大概,您之来,惊动了他,吓到了他。其乘我俩争斗之间,逃去了。”银蟾道:“定然如此。尔可知,詹灵真还有其他朋友和落脚地于近边吗?”天鸿道人答:“这个并不晓得。”银蟾道:“如此,再寻他难矣。”却猛然手指上方,叫道:“谁人梁上?”“啊,”天鸿道人向上瞧来。孰料,银蟾使诈呢。乘他无防,出手残之,废掉道功。天鸿道人大号。银蟾喝之:“没有剥取性命,你已然当该庆幸了。尔侵凌无辜,作恶多端,以为本仙姑娘娘不知吗?若以你以往的卑劣行径,以你万法教余孽的身份,死有余辜。本仙姑娘娘不杀,对你可算仁慈也。” 银蟾恼恨于金蟾之逃,正欲追拿,却有五怪押金蟾来见。的亏银蟾事前有所预料与布置,金蟾妄图乘乱逃遁,但遭五怪之一的委蛇当个正着。杀斗间,另四怪闻声赶至,合力而将金蟾拿下。银蟾怒视金蟾,喝道:“詹灵真,尔又落我手,还有何话讲?”金蟾落到这步田地,非但不软弱,反倒硬戗起来,道银蟾:“要杀要剐,随便你来。”银蟾怒道:“本仙姑娘娘对你恨而入骨,早就想将你千刀万剐,怕犹不解怨。且来问你,陷害我家官人,令困囹圄,可是你之所为?”金蟾道:“明人不做暗事,便是我栽赃陷害白中玉,而致倒楣。你欲把我怎么样吧?”“好哇,”银蟾大怒,真想即刻制杀金蟾,以泄心头之忿。假如自己遭受委屈,犹可忍得,但是奸者伤害到自己的丈夫,于心不可容饶。但现在,需要留着金蟾的性命,来为丈夫洗刷清白,还得干净。她道金蟾:“我现在且不杀你。你但想活命的话,便做一回大丈夫,不枉生来是个雄儿。随我到巡按刘公元那儿,交代自己的罪行。如是,我便留你一条活命。”金蟾冷笑,道:“余心月,你想救你的男人,我偏不成全于你。”银蟾恨而拳之。罔象道:“女仙真,你再怎么打他,也怕没有用处。事交给我们哥们,替你令他屈服。”道另四怪一声,皆附金蟾之身,在体内“打架”。金蟾目前受制,无力自卫,要不五怪也不容易得逞。 五怪这一“闹”,令金蟾无以承受痛苦,整个身体犹似撕裂c犹似煎熬一般。他不得不呼屈告饶。银蟾押之面拜巡按刘大人,喝令金蟾交代如何陷害白中玉的前后经过。金蟾遂一五一十招供。真相大白,刘大人奏请皇王,赦免白中玉之罪。至于金蟾,处以斩刑。虽说之间存在前仇,但如今金蟾承刑,银蟾回想起当年一起在望儿山修炼之时的时光,也不免落泪心酸。但又不能不杀金蟾,一则其罪有应得,二则但留活命,后患无穷。银蟾不想再有他三番五次算计自己同丈夫。银蟾祭奠法场,为金蟾送这最后一程,以尽曾经的兄妹之谊。 白中玉平冤昭雪,官复原职。然时过未久,突然噩耗自老家传来。未知发生什么,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1章 哀哭夫郎 求借宝扇 话说白中玉复职后不久,突然接到噩耗,原来是舅父方信病故。实这病的根子,乃因前期遭到官府讯问,且被监多日,过度惊吓所致。白中玉大哭一场,悲痛万分。他上书辞官。舅父与己,若于父子,情深似海。自己当以子礼,为舅父守孝。朝廷感之情真意切,遂加应允。白中玉于是折返家乡湖广黄州府罗田县。也从此,渐生绝仕之心。入仕以来,更多体会到了这当官的不易。尤其是经历那太多的不虞之事,对他造成了深刻的心理影响。而朝廷在景泰八年,亦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英宗皇帝复辟,朝臣大幅度更迭。景泰年间的国之重臣少保于谦被杀,白中玉的那位同窗好友c吏部尚书田子安也因罪遭致贬黜。便也无有人再会想到白中玉,而重新召唤之复步官途。 银蟾已经恢复了被毁掉的容貌,同丈夫一起回至罗田县金鸡寨。更多时候,她在当年教训过志宏夫人的黄花洞内修炼,而由纪氏卿卿陪伴与侍奉丈夫。哪知,某一天,都已经过半宿了,突然白中玉的表哥方平惊慌失措地跑来,告知银蟾一件惊天悲讯——白中玉暴卒。“啊,”这噩耗不亚于晴天霹雳,将银蟾震击傻了,不禁瘫软在地。方平三呼,银蟾方才醒过神来,飞身而还住宅。现在,在方家原有的宅子上,另外起有一个小跨院,供白中玉一家居住。小院同主院相通。 银蟾赶回家里一瞧,果然,丈夫的遗体停放于正间屋,临时为之搭了个简榻,覆盖了素缟。银蟾抚尸大哭。卿卿也在一旁抽泣。银蟾哭了多时,止住悲声,转问卿卿:“官人身体很是硬朗,如何便会突然去世?”前时还会过面,丈夫精神着呢,怎么几天光景却有病变?她自然心有疑问。卿卿听问,脸色大变,言语吱唔。银蟾认为,卿卿基于害怕自己这位大夫人会罪之没能照顾好丈夫致令死亡,方才如此。银蟾斥道:“问你话呢,快些说呀!”卿卿方才道:“官人他他亡而非病,乃是醉酒跌杀。”银蟾一愣,“怎么,醉酒跌杀?”卿卿道:“是的。官人应同窗有人之请,外头喝酒,很晚才得回来。妹我正欲到厨房为他准备醒酒汤,官人言道不必。我于是扶他上榻躺来。但官人却马上又爬起,言称自己同友人今日即兴对诗答词,需要将所作新诗新词记录下来,要我为他拿取纸笔。我道,官人醉成这副样子,还是来日再写的好。官人言,恐怕次日醒来,这些诗词便全就忘掉了。他执意书来。我只得为之去准备纸笔。不料,听得‘通’的一声,扭转头瞧来,官人他他他张跌在地,一动不动了。我吓怕了,赶紧去呼表兄。表兄看过,又急忙请来郎中。然而,为时已晚,官人他已经气绝身亡。呜,是妹我没能照顾好官人。妹我有罪,情愿入土殉葬,呜”方平在旁也道,表弟白中玉确系跌杀,请银蟾节哀。 痛兮夫丧,哀哉郎亡,银蟾再次恸哭,并诉怨语。丈夫之死,恩爱夫妻就此阴阳分隔,令她心如刀绞,悲痛欲绝断肝肠。但,又有什么办法呢?人死常事,也只能为亡夫备办后事。 却天亮之后,这里正忙着置办丧事,有客人造访。银蟾见得来客,大喜望外,仿佛窥得一丝可令丈夫起死回生的希望。原来,客人甪里东升也。甪里东升之来,自是因于思念故人。前时,他到过夷陵州。听人讲,白中玉头些年高升到重庆府当知府了。于是,他又来在重庆府城。又不巧,白中玉已然辞官,早就回转了家乡。连任洪c蔡平也都ci zhi,还身故土去了。甪里东升想,白中玉这么优秀的一位清官廉吏,回乡做了平头百姓,实属遗憾与可惜。但也高兴,如今白中玉不再是大人,两方得见,避免了一些拘束。只是料不到,白中玉刚刚过世。甪里东升不禁叹息c惋惜。 银蟾请甪里东升帮助自己,问求可否有办法救得丈夫还阳。甪里东升道,这难,自己只能保之一定时间之内尸体不腐,如在荆州府时。若得令白中玉还阳,一则灵丹妙药,二则还魂法器,三则便是去地府求阎罗。银蟾听甪里东升之说,猛然想起当年自己下望儿山,云游天下,巧遇白中玉而配姻缘那次,在北觉镇海寺并力静心仙姑而斗孽龙去疾的旧事。北海(登莱一带称渤海为北海,非敖顺之大北海)李龙王赶到,制不肖子而锁禁深井。他用法器还魂扇,而将为孽龙食下腹中的小儿悉数救活。银蟾拜托甪里东升这里看护丈夫的尸体,自己则远赴北海,向李龙王求借还魂扇。甪里东升道之别忙,教银蟾先求告土地,但不及则转城隍,以留住白中玉的魂魄不入幽冥界c酆都城。便是避免之后救他的难度,也避免在黄婆处饮用了黄婆汤之后,忘却生前之事。银蟾马上照做,阴间同阳世一样,吏者也是不干净。奉予他们一些好处,乐得通融。走了一趟城隍庙,事情便办妥了。 银蟾将身飞速来在北海水晶宫,请宫卫通禀,自己求见龙王。不料,祸在眼前。原来,龙王当日不在水晶宫,而是到蓬莱岛同仙人们会酒去了。主管龙宫者,乃之第六子博采。闻得访客称玉洁仙姑,不禁怒气冲天。因为其同孽龙去疾是兄弟且乃一奶同胞母所生。胞弟之禁北觉寺深井,他对此一直耿耿于怀。但为事者乃父亲李龙王,自己敢当面抱怨吗?多讲一句话,为弟求一求情,定遭申斥。母亲玉妃为去疾被锁之事哭闹一场,也请托正宫龙后讲情,皆无用处,又何况于他这个儿子。 博采从当年李龙王的话中得知,有俩人,一静心仙姑,一玉洁仙姑,乃当事人,同去疾有过争斗。所以,他将胞弟承祸的根源算于两位仙姑的头上。实人家同去疾被锁本无关联,但他便主观臆断如此。早年,想要寻仇来这,但没倒出空来。被送去外方学艺,导致报恨之事日久变淡了。于今,闻得玉洁仙姑之名,立马勾起旧仇。他言道银蟾这是倒楣催的,自寻死路,撞来门上。自己又岂有不拿之而加惩治之理?老父王不在跟前,自己也有胆放得开。遂一声呼,将一队虾兵蟹将杀出宫来。你见他: 脸长足二尺,络腮须三寸; 浑似青铜壶,裹片遮羞布; 身上穿锦袍,牡丹搭蝴蝶; 腰间杀宝带,蛤珠配砗(磲)壳。 忿火百步能显现,恶气冲冲扑人翻,在手提着青霜杀生剑,一副搏命姿态。 博采将剑而指银蟾,喝道:“妇人可是那什么玉洁仙姑?”银蟾答道:“正是。对面哪位神圣?”但观对方架势不对,好似满怀仇恨之意,她不由得加了数分小心。博采道:“本王子博采是也。玉洁仙姑,你来正好,本殿下存在那几十年前的旧账,要同你算来。”吩咐下属:“拿下她。”海兵海将如狼似虎,往前来扑,要拿银蟾。银蟾不解对方之所为,喝道:“且慢来,话讲清楚,你我何债之有?”博采道:“便讲于你听。,是你害得我那七弟至今囚锁深井,不得自由。这等仇债,尔不当还吗?”银蟾一听,却为当年孽龙一事,遂加驳斥:“那孽龙作业伤生,危害尘世。得到惩罚,实属咎由自取。再者,乃为尔父罪之罚之,你何偏向我们寻仇耶?道理安在?”博采道:“管什么有无道理,本殿下再不同你多讲废话,只教尔这贼妇就死是了。”挥一班兵将,攻击银蟾。 银蟾本就心情不好,又遭侵凌,不免心中火烧。遂施本领,教训一班“臭鱼烂虾”。海兵不能制住访客,反遭打吃羞。激得博采顶梁冒火,欲烧海沸,呼海兵退后。他自己将青霜辟水剑,来斩银蟾。银蟾掣剑还击。双方二剑相交,杀得: 重重浪峰叠,潮头覆蓬莱; 三星失居山,误罪龙王爷。 惊得那: 海参遗其肠,鰂鱼吐墨液; 蛤蜊紧闭壳,螃蟹沙里遁。 一海生众尽坠惶恐之中。多时,银蟾见敌方强势,硬拼下去的话,自己必陷不利,“我当如何是好?”未知银蟾能否降制龙子博采,又能否见到李龙王并求得还魂扇救夫还阳,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十四回 白中玉起死回生 余心月携夫仙度 话说银蟾为求借还魂扇,只身而至北海,孰料撞遇龙六子博采,生发争斗。见不能取胜,银蟾抽身而走。敌败退,博采大喜,呼一声:“贼妇,哪里去?”将身而逐。赶上,举剑欲劈。银蟾却快速回身,向博采贴靠,身塌肩撞,令对手张翻。这便叫“败中取胜”。假如银蟾是刺出一剑,必将博采杀毙。但她之来水晶宫是求人借宝,而不是血战,故此留情于敌。剑指博采咽喉,而加逼住,喝道:“这厮,本仙姑娘娘此来,只为面拜李龙王,有所求请。且留你性命,速行奏禀。”博采答言:“即便杀死本殿下,也是不会遵从尔命。”“你”,银蟾倒见为难。心中虽有愤恨,却又不能杀掉对方。 在此时,猛听一声尖啸,杀上一名妇人。这妇人若于洛神出洛水,姮娥离月宫,十分美貌。她将青锋剑刺向银蟾。银蟾急忙起剑而格。对方紧接又是数剑,银蟾疲于防护自己,便也顾及不了博采。博采乘银蟾后退,得以脱身自由。他冲所来妇人高叫:“母亲,杀死这一贼妇。便是因于她,我弟去疾才会遭致锁困深井之难。” 原来,来的妇人乃是博采与孽龙去疾的生母玉妃。玉妃外头游玩去了,方才转回,不料赶上乱事。见到儿子身处险境,没有工夫一问怎么回事,情急之下拔剑出招,进行搭救。现在闻得儿子之说,又问道:“她是哪个?”博采答:“她便是望儿山玉洁仙姑。”“哦,是了,”玉妃大怒,再击银蟾。银蟾无法同她解释,也只能对搏大战。 博采怒于之前蒙羞,欲找回来,遂取出金光弩,要对银蟾施害。飕地一箭发出,他暗说:“贼妇,尔今日死定。”不想,箭矢出去之后,却倏地没了影儿。“啊,”博采便是一惊,闹不清楚怎么回事。猛闻一声断喝:“住手,别打了。”随着话音,一人出现。此位魁伟身材,团裹霸气,正是李龙王,打蓬莱岛回转水晶宫也。见到儿子暗箭伤人,遂行破坏。玉妃瞪了李龙王一眼,负气回宫去了。博采则硬着头皮上前,口称“父王”。但遭吃一记耳光,掴得他脸腮火辣。李龙王斥道:“业障,安敢以金光弩滥加伤生,且行暗算?”“她她”,博采言语吞吐,不知语什。李龙王申斥几句,喝令他回宫反省。 银蟾上前,拜见李龙王。李龙王问之何来。银蟾遂将来意一讲。李龙王道:“原来如此,宝扇借得。”相信银蟾之为人,遂将还魂扇借予。之外,赠长命金丹一粒。银蟾三拜,而后匆匆回转来处。 待到银蟾还于金鸡寨,时已晚间。尚未归至家里,却于寨外面撞一人。银蟾问道:“是甪里先生吗?”对方答道:“是我。哦,原是余仙姑归来也。哎呀,您可回来了。”银蟾问道:“这般时候,先生如何身于寨外?出了什么事情吗?”甪里东升忿忿道:“甭提了。”听他这口气,其中有事,银蟾忙问其故。甪里东升怒道银蟾,纪卿卿诬陷自己。 原来,之前甪里东升伴白中玉的尸体而坐。纪卿卿也相陪于旁边。忽然,听到脚步声,应该是灵堂外来人。纪卿卿便在这个时候凑近甪里东升,并且将自己的衣衫扯破,大呼道:“非礼了。”堂外撞将进来方平的儿子方学钧,问怎么回事。纪卿卿好似怀有百般委屈,一边以手抹泪一边道言,甪里东升调戏c侵犯自己。方学钧大怒,不容分说将甪里东升驱逐。甪里东升闹不明白,纪卿卿为什么会那么做?自己也没一个主意,又不能走。一走,落得不清不楚,身负肮脏。所以,在寨子周边徘徊,只等银蟾回转。 银蟾听了甪里东升的讲述,也觉蹊跷与诧异。甪里东升道:“事里定然有好大文章。说句不中听的,白大人还不知怎么死的呢。”银蟾道:“切勿乱讲,你我回去再作道理。”并甪里东升返回家宅。还没进门呢,却闻得院内人呼:“不好了,着火了。”“啊,”银蟾闹了一惊,破门而入。她见得纪卿卿正在屋外呼喊,而室堂发生火情,烈焰腾腾。银蟾暗叫:“不好。”丈夫的尸体在里头呢,并未入棺。这要是烧坏了,即便手里有还魂扇,又有何用?她赶紧抢到屋内,运用法术,啐液化水,扑灭白中玉身上的火。好在还算及时,没有造成遗体大的损伤。 方信一家人及邻里赶来救火,但见火情已除,皆松了一口气。纪卿卿战战兢兢上前拜见银蟾,言道:“姐姐回来了。”银蟾只是看着她,看得纪卿卿直发毛。银蟾没有过多同众人讲话,取出还魂扇,对准丈夫的尸体连扇一阵。白中玉悠悠醒来,坐起。手抚后脑,自语道:“头疼似裂也。”又摸被烧伤的地方,“这是怎么闹的?”银蟾见状大喜,向前叫道:“官人醒来也。”白中玉见到银蟾,言道:“夫人不在黄花洞修炼,却何转回家门?”银蟾道:“为救官人生活也。”遂把事情的前后经过一讲。 白中玉闻听银蟾之言,“啊,”吃惊非小。突然悟到一事,将眼光瞪向了纪卿卿。吓得纪卿卿浑身战栗,体似筛糠,哆嗦不成个儿。白中玉跳起,劈手一把抓住纪卿卿的衣胸,叫道:“你这个贱人,做下的好事。”银蟾闻此,便是一惊,也是一怔。她连忙来问丈夫,何以如此对待纪卿卿,何以呼“贱人”?贱人这个称呼戴到女人头上,可不是小事。白中玉气愤道:“夫人呐,乃有一宗事情也。” 原来,白中玉赴友人之请而吃酒,很晚才得归家。虽说隔分了院落,但还是需要走方家正门。门给他留着呢,没上栓。白中玉转至自己的小院,推了推屋门。里头插着呢,没能推开。于是,拍门呼来。半晌,纪卿卿才将门打开,迎丈夫进房。白中玉以为纪卿卿之前睡下了,所以开门见迟,没加在意。两人聊了几句,白中玉因为酒力作用,难以支撑,正待上床。忽然,他发现了一双男人的靴子,在床榻的边角。白中玉一愣,问纪卿卿:“这靴子哪来?”纪卿卿脸色大变,吱唔道:“这靴子不是官人您的吗?”白中玉脸一沉,道:“要大一些,如何是我的靴子?”纪卿卿不知回答。白中玉不禁心起猜疑。猛然听到床下什人喷嚏两声,“啊,”白中玉大怒,撩床之裙帘向下来瞅。孰料,床下的人猛地钻出。白中玉不及看清对方的脸面,即被撞翻在地。这一跌,再加饮酒过多,这条命便没了。现在起死回生,回想起来,马上意识到纪卿卿背着自己偷汉子。 银蟾听了白中玉之讲,不禁怒起冲冲,质问纪卿卿可否属实。纪卿卿面色苍白,“扑通”跪地,恳求银蟾饶恕自己之错。自己的确做出了对不起丈夫的不齿之事。银蟾喝问奸夫为谁。纪卿卿如实而言,奸夫便是方学钧。银蟾怒向方学钧。方学钧骇然,面如土灰,跪倒告饶。他如何不晓得面前这位表婶怎样一位人物?恶起来,会要了自己的小命。方平见此,怒不可遏,掌掴不肖之子,骂三骂四,叱之无耻而丢方家的脸。论辈分,纪卿卿是你方学钧的表婶母。之间,岂不? 原来,纪卿卿对于白中玉弃官不作,颇有怨言,耿耿于怀,结了老大一个疙瘩。做官夫人,还是知府夫人,那是什么滋味?使奴唤婢,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多多人在其面前讲那奉承的话。不敢说尊崇高上,贵不可言,却也身份非同一般。可如今,沦为一介农妇,身边连一个侍奉丫头(以前有的,均为白中玉辞掉了)也没有了,还得自劳自力。落差太大,她心里能平衡吗?又加白中玉年岁同之相差有二十多岁,可说老夫少妻,现在话讲有挺大的代沟,生活上岂易和谐?且白中玉不善男女风情,难以满足纪卿卿压抑日久的。而这种情况下,白中玉的表侄方学钧介入进来。方学钧年青,英俊伟岸,一表人才。如今,也考中了秀才,令人刮目相看。其在外结交了不良朋友,给带坏了。平素背着父母,偷偷寻花问柳,同人妇人女鬼混,也常光顾娼所。时间长了,养就了勾引妇人的好手段。吃住在一个大院,几乎天天见面,纪卿卿又同方学钧年龄相仿,且见这位表侄风流倜傥,不自觉喜欢上了。方学钧也对这位小表婶满心爱恋。由是二人眉来眼去,便自然走到了一起,找寻机会多次幽会,做下丑事。在那晚,天至那般时候,纪卿卿认为着白中玉不会回家来了。这种情况,常有。而方学钧也知道表叔会朋友去了,认为是个绝佳机会,借着探视表叔回来没有为由,来在这边。于是,一对奸夫就便寻欢作乐,握雨携云。然万万没想到,白中玉深夜归家。吓坏了纪卿卿与方学钧,几乎魂魄缥缈。方学钧慌忙抱了自己的衣服,钻到了床底下。情急与匆忙间,忘记了自己的靴子。纪卿卿也同样没能注意到,而为白中玉后面窥出端倪。又倒楣,或未及披衣在身受了凉,或为灰尘痒鼻,方学钧禁不住打了两个喷嚏,从而暴露了非为。惊惶逃窜,却将白中玉撞翻,致其丧身。而在白中玉死后,纪卿卿c方学钧以为真相就此埋没,之间的苟且不会东窗事发。且窃喜,白中玉之死,等同于自己无有了眼中钉。二人往后可以放心大胆,安然一些,做一对秘密的永久夫妻,而非野鸳鸯。岂料,却来个一个甪里东升,并力大夫人银蟾要救白中玉的性命。这一旦令白中玉活过来,真相岂不见天?那么,还有她纪卿卿与方学钧的好吗?纪卿卿遂同奸夫密谋,定下阴计。制造事情,诬蔑甪里东升非礼自己。方学钧及时冒出,而将甪里东升驱逐。之后,再加制造失火,想要毁掉白中玉的尸体。即便银蟾有能力得到救生之法,也无济于事,无可补及。 真相大白,白中玉c银蟾虽然气愤不已,但又如何处置纪卿卿与方学钧这对无耻的狗男女?有些犯难,下不得狠手。最后,念及纪卿卿也曾精心服侍过自己,白中玉对她没加严惩。写下休书,教之从今好自为之。纪卿卿自感罪责深重,又感丈夫c恩姐不罚之恩,决意削发为尼,遁入空门自省,了此一生。而对于狗子方学钧,也仅依家法,由方平亲手施行杖笞。方学钧痛哭流涕,发誓学好。方平送他外头求学,责令上进。 事了,银蟾将丈夫带到黄花洞,教之学道。这也是白中玉自己的选择。许多年后,黄花洞人去洞空。人传,看到夫妇分乘麔(牡麋鹿)c麎(牝麋鹿)二麋升云而去,必仙度也。《蟾妻传》至此终结。正是: 岁月蹉跎归烟海,故事远逝化云梦; 不灭真爱与挚情,永驻人间chuán shi代。 附: 龙兴渤海作品目录(1992一2017)—— 《聊龙神话之玉龙传》c《之魔龙传》c《之神龙传》c《之仙劫传》(《神龙传续》) 《金钗志之花仙传》c《之演义西梁女儿国志传》c《之灵狐传》c《之蟾妻传》 《神魔志怪录之孝璋太子传》c《之十三仙传》c《之红孩儿传》 《美猴王之学艺归来记》c《之威震花果山》c《之闹天宫前传》 《钉耙记》(又名《小猪猎妖记》)(1c2c3卷) 《神话奇观》中篇系列(略) (以上均为神魔小说) 《反江南全传》(长篇历史演义,述方腊及江南众多豪杰起义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