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洞》 第 1 章 ------------------------------------------------------- 本书由www.biqugedu.com【淡笑莫忘了】整理上传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如不慎该资源侵犯了您的权利,请麻烦通知我及时删除,谢谢! ------------------------------------------------------- ━书香━━━━━━━━━━━━━━━━━━━━━━━━ ☆ァ 更多免费txt好书 敬请登录http://www.biqugedu.com ☆ ┊ 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 ┊ ☆ ☆ ┊ \ ⌒ / \ ∨ / 本书由 TXT小说论坛 ┊ ☆ (●●)(≥≤) 会员(宁佳宁)为你整理制作 ☆ ┊ ┊ ┊ http://www.biqugedu.com/?fromuid=288595 ┊ ☆ 欢迎您的来临 ☆ ━━━━━━━━━━━━━━━━━━━━━━━门第━━ 1.突然的死讯 很早以前,虞心羽曾经跟我表达过一个观点,这个娱乐圈根本不是个圈,应该叫娱乐洞。我问圈和洞有什么区别,她找出一只笔和一张白纸,在纸上画了个圈,说这就叫圈,圈中间是白色的。说完她又用笔尖把圈中间捅了一个窟窿,告诉我这就是圈和洞的区别,洞中间没有白色…… 其实我也很赞同这个说法,这根本不是个圈,而是一个洞。洞外的人迷失了自己不知道怎么才能进去,洞里的人迷失了自己不知道该不该出去。当初我yīn差阳错误打误撞地进了这个洞,如今洞里浑浊的空气却让我头晕目眩精神错乱。 我最受不了这种感觉,一觉醒来不知道自己在哪。躺在舒适的大床上,看着豪华的天花板,我终于想起这是一间酒店客房。昨天我刚拍完了那部电影的最后一场戏,地点正是这座繁华的大都市。酒店和机票的钱都记在了剧组的账上,毕竟我也算个所谓的大腕。现在终于完成了所有的拍摄任务,我马上要做的事,就是退掉房间飞回家享受几天清闲日子。 客房的落地窗宽大明亮,向窗外望去,是几座参差不齐的摩天楼,本来开阔的视野,被分割得七零八落,阳光被这些高楼反shè向四面八方,也消弱了很多明媚的味道,我想这可能就是所谓的光污染。但我又觉得这个词的定义人有点不负责任,光本来是照亮万物象征圣洁的,何以跟污染这个词联系到一起呢,究竟是光污染了人,还是人污染了光。作为一个整天在镜头前工作的人,我对光这种东西一直很敏感。 我的视线又落到墙上,看到了一幅很抽象的画,画面上的东西是人又不像人,有的抽象画好歹都把不同角度的鼻子眼睛画到了人脸上,而这张画简直是五官都画到了屁股上,根本看不出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猜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后现代艺术要表现的主题,人在这个后现代社会里已经变得越来越不像人,尤其是我这个所谓的名人…… 几个小时后,我回到了让我一夜成名也让我一直迷失的覃州市。刚掏钥匙打开家门,电话响了起来,屏幕上的名字和头像是虞心羽。自从和她确立关系,我没少在出轨和正轨之间徘徊。但我已经有一种预感,以后我们之间的安全系数会越来越高,因为我的大脑已经在身体之前彻底厌倦了这种生活。 “你在哪呢。”她的声音很平淡,一点也听不出有多少思念。好像我们已经是过了十年八载的老夫老妻。 “刚飞回来,刚进家门。怎么了?” “出事了。” “什么事?” 我突然有点不祥的预感,因为电话那边的声音非常平淡,换做平时,虞心羽跟我说话虽然不至于像港台腔那样嗲声嗲气,但也极少像这样苍白无力。而且我们已经有段日子没见面。 “潘志阳死了。” “什么!”果然不出所料,但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事会不祥到这种程度。我惊得差点把手机扔了,左右手倒了半天才把手机稳住,重新放回耳边。这消息简直是个晴天霹雳,而且正好劈到我脑袋上。不管我怎么淡漠感情,潘志阳至少还是我的好朋友,而且他还是第一个喜欢过我的男生。他和我一起上学,一起厮混,一起成名,也一起迷失,之前我们还打过一架,没想到我还来不及跟他郑重道歉,就永远失去了道歉的机会。 “你还好吗?”见我半天没动静,电话那边问道。 “真的假的?”我脑袋里一片混乱,像是一群蜜蜂在嗡鸣。 “这种事我能开玩笑么。”电话那边的声音还是毫无起伏,就像念悼词一样平缓。 “你在哪呢。” “一附属医院。” “在那等着,我过去找你!” “不用了,我……”不等虞心羽说完,我已经挂断了电话。 半小时后,我气喘吁吁地赶到了医院,在一个休息区见到了虞心羽,人群之中她永远最容易辨认。就在她站起来的零点零一秒,我已经冲到了她面前零点零一公分的位置。在这种时候,我居然还能想起电影台词。 “什……什么时候的事。”我上气不接下气地问。 “前天凌晨。”虞心羽有气无力地说,“我今天上班刚听贺一鸣跟我说,我都不敢相信。后来又问了段鸿运,才知道确实是真的。” “他妈的,这……”我脑袋里一片茫然。 “我这两天没上班,没想到就出了这么个事。” “好好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我鼻子一酸,忍了半天的眼泪终于涌出。 “我刚跟主治医生谈过,人送到医院就已经断气了。” “哪个医生,跟我问问去。”我一手抹干眼泪,另一手拉起虞心羽的胳膊就要走。 “问还有什么用,我都问过了。” “我不管,我要亲口问。” 虞心羽很了解我的脾气,我认准什么事通常都一根筋,尤其又是这种非常情况,不一棒子把我打懵根本不可能拗过我。 我们找到了那个医生的诊室,外面候诊的人嚷嚷着让我排队。我眼睛一红,回头开骂:“他妈了个X都给我闭嘴,你们可是都还没死呢。”不等那些人还口,我已经推门而入,就听后面依稀有人说:“我X,这小子好像是那个程诚呢,还他妈挺狂……” 我几个箭步冲到了那个医生面前,医生往后一缩,靠到了椅背上,打量着我们。听虞心羽说这个医生姓黄,看着他一副色迷迷的表情,我觉得他可真是“姓”本色。我对这些人一直没什么好感,上班的时候是白色,下班的时候就说不定什么色了。 “你就是黄医生。”我双手伏案问道。 “是啊,你是那个程诚?” “先别管我是谁,我来问潘志阳的事。” “潘志阳?这么说你真是程诚。” “我跟你问潘志阳呢。”我瞪起眼睛。 “刚才不是刚问过了么。”黄医生认出了我身后的虞心羽,眼睛当即眯成了一条缝,连厚若啤酒瓶的眼镜都挡不住那*的目光。我刚失去一个朋友,他居然还有雅致欣赏我的女朋友,而且中间隔着我。看那色迷迷的样子我瞬间火上发梢。 我立刻横挪一步,用身体挡住了他的视线,弯下腰双手伏在桌面上,眼睛死死地盯住他,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如果他再多看一眼,我一定揪住他的白大褂就开打。 “你……你没事吧?”黄医生被我瞪得有点发慌。 “你看什么呢?”我没好气地问。 “没什么呀,这位女士刚才就来过,所以我看她面熟。”黄医生抹了一把汗。看得出来,他也是个有色心没色胆的货色。 “不好意思黄医生,他刚刚听说消息,心情有点激动,你千万要理解,潘志阳跟他是特别好的朋友。”虞心羽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拉到了她身边。 虞心羽一个及时的微笑缓解了气氛。黄医生立刻顺了个台阶,跟她说:“死者当时的情况我已经跟你说了,要不你再跟他传达一下吧。” “还没等我转达他不就冲进来了么。” “我现在问你呢,你他妈废这么多话干什么。”我余怒未消,继续瞪着黄医生。 这时候一个跟我年龄相仿的医生也听到动静走了进来,刚要询问情况,一看我回头,眼神却突然僵住了,盯着我看了好半天。看那陶醉的表情我后背一凛,汗毛都立了起来,这分明是个男生,尽管眉清目秀有点娘,但还是能一眼分辨xìng别。从那个眼神来看,我怀疑这小子很可能是个小GAY,潘志阳已经和我永别了,我不希望再冒出一个男的对我有兴趣。 这个突然杀出的小白脸完全扰乱了我已经很乱的心情。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又几步冲到我面前,兴奋地看着我,那眼神简直比戴美瞳的靓女还有水意。 “你不是那个程诚么,我一眼就认出你了。自我介绍一下啊,我是黄医生的带的实习生,你叫我小洪就行了。” “对对对,我也一眼就认出你了。”好色心虚的黄医生急忙接过话头,“都说你是‘蓟南卫视最帅主持人’,今天居然看到zhēn rén了。你现在可真是火遍了大江南北,那两个电影拍得也不错。我侄女特别喜欢你,只要是你主持的节目,她一期都不落下,尤其是你们台那个《活力之声》,她暑假的时候看得都快走火入魔了。” “别说黄医生的侄女了,连我都特爱看你的节目。”小洪在旁边眨着眼说。 “就算你们全家看着电视骂我也无所谓,我现在不关心这个。我只想知道潘志阳是怎么死的,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况。”不管小洪是不是“小受”,他一出场我倒是顾不上发火了,我现在对女xìng化的男生极度敏感。 “这是前天凌晨的事。”黄医生僵硬地微笑着,“当时他送到医院的时候,人已经就断气了,我们只是按照程序给他抢救,然后宣布死亡。白天的时候病人的父亲也来了,所有的手续都是按规定走的,病人父亲该签字的都签了,同意不用尸检,所以我们也不可能知道具体死因,只能判断突发心脏病。你也知道,我们这种规模的医院每天都不知道死多少人,当医生的早就麻木了,你总不能指望每死一个人我都陪着家属一起伤心吧,那样的话别说眼泪了,我血都得哭干了。死者当天就拉到殡仪馆入殓了,所以再后来的情况我也不知道,既然你们是朋友,你可以联系联系他父亲。” “不可能!好好的人,这么年轻,怎么能说死就死呢。”我根本没法接受这些。 “问题是这是事实啊,现在人已经在小盒里存着呢。人家家属都同意不用尸检,我们也用不着瞎cāo心啊,猝死是肯定了,如果没极特殊情况,只能解释成突发心脏病了。”黄医生耸耸肩,“对了小洪,抢救的时候你不也在现场么,跟这个大明星说说吧。” “对,我也在场。送来的时候人已经不行了,我们只是按照医学程序必须抢救完才能宣布死亡。” “他要是有心脏病我早该知道了。” “没办法。”小洪怯怯地看我一眼,声音有些颤抖,“人要是死到医院,你怪我们都行。我知道你失去朋友心里很难受,可是人死不能复生啊。” 引起我注意的并不是小洪说的话,而是他说话时的表情,跟刚才崇拜的眼神比起来,他现在脸上却是一种畏惧。进门时还让我怀疑是小“同志”的他,居然这么快就判若两人,直觉告诉我,这事不止他们说的这么简单。 离开医院,已经是正午,我和虞心羽就近找了个餐厅,我还戴上一对夸张的蛤蟆镜,以免被人认出来,不是摆明星架子怕人要签名,真正怕的是那帮狗仔队。 午餐的气氛很沉闷,只有餐具相击的声音,快要吃完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表示了刚才一直在脑袋里飞速旋转的想法。 “我觉得这事不太对。”我抬头说,“潘志阳的生母早就死了,那男的根本不是他亲生父亲。” “这个我也听说过一点,好像就是你跟我说的。”虞心羽微蹙起眉。 “先别管谁说的,他好好的人,怎么说死就死呢。我总觉这事有点怪。” “而且最奇怪的是,潘志阳好歹也是个明星了,按理说他这么死应该引起很大轰动,但媒体居然一点风声没有,连一个记者的影子都没看到。还有,公司失去了这么一个当家明星,为什么一点悲伤气氛都没有。”虞心羽目光炯炯地说。 “太对了!”我兴奋地直拍脑门,“这个我还真没想到。他死得也有点太低调了,低调得不太正常。” “不光不正常,还有点不合逻辑。” “还有,你有没有注意刚才那个小洪的表情。”我探身说。 “有哇,太有了。”虞心羽猛拍一下大腿,难掩兴奋之情,“我还以为是我神经过敏呢,没想到你也这么想。” “刚才在医院,说到潘志阳的时候那个小洪总是有意回避我的眼睛,声音也有点底气不足。他一进门怎么不那样啊,简直快扑倒我身上了。所以说,他心里肯定有鬼。” “是啊,我也这么觉着。”虞心羽眼睛一瞪,“而且小洪没说几句话就被黄医生给打发出去了。你说他们是不是在演什么戏啊?是不是黄医生怕他太年轻涉世不深演得不像,就把人家给支走了。” “我X,好歹我也算演过电影了,比演戏怎么也比他们强。反正那部烂电影也拍完了。趁现在不忙,这件事我还非要刨根问底不可,既然咱俩都说有鬼,那八成就是有鬼。” 我十分坚定地握起了拳头。上一次这么握拳,还要追溯到加入少先队宣誓的时候。当年天真地以为红领巾真是烈士鲜血染红的,握拳的时候非常用力,慷慨激昂。那时的握拳是出于童真,现在是为了真相,虽然我比小时候邪恶得多,但至少还保留了一个“真”字。 2.叉也是一种姿态 高中的时候,每个人都进入了叛逆期,认为自己突然变得很有思想,喜欢挑战chéng rén世界的权威,我当时的想法就是,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 章 实大人不过如此,他们能说出来的道理我也懂,但我能说出来的他们未必懂。好在我父亲并没像别人的家长那样试图驾驭子女的想法。他通常不怎么在家,每天要忙很多事,所以无论生活上还是心灵上,他都给了我极大的空间,我也正是在这个宽阔的空间里变得越来越白痴。从那时起我一直自认为是个文艺青年,思想敏感又叛逆,脑袋里总想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有事没事心里就要抒发一点无聊的感悟。 记得当时博客还是很时尚的东西,我有一段时间非常痴迷,一有什么感悟或是观点,一定会尽快写出来发到网上,点击提jiāo按钮之前还要检阅回味一番,自认为我写的东西很深刻、很叛逆、很犀利。一度还幻想自己以后成为既能进作协又会写文章的人。当然,我还没等迷失多久就看清了情况,我写的东西完全无人问津,除了我自己可能都没人找得到。到后来,我自己能找到已经谢天谢地,还自我安慰说只要管理员没把这些东西删了,就证明我写的还有存在价值。不过对于网站的服务器而言,我写的这些东西实在是沧海一粟,如果放到普通电脑来类比,所占的硬盘空间可能连一个汉字都没有。 我也想过要不要上班里炒作一下,让他们献点花灌点水,后来又放弃了这个念头。心想大家都是80后马上就到90后的青年,玩博客谈不上多新奇。本质上大家都跟我一样自认为和有思想,而自认为有思想的人通常不会接受别人的思想。经过一番冷静的分析,我发现80后最不缺的就是叛逆,所以我那点叛逆没什么炫耀的市场。 很快,这个小爱好便淡出我的生活,到后来干脆连登录密码都忘了。这件事并未对我的信心形成多大打击,至少我在学校已经出名了,没必要用博客积累人气。每当大家聊起博客的时候,我还要牛X哄哄的说:“那有什么意思,我才不玩呢。”其实我追求的效果是,某同学跟一堆人说他在网上看到一片牛X文章时,我可以很淡定地穿过人群,牛X哄哄的告诉他那篇牛X文章其实是我写的。等我发现无法达到这个效果的时候,我也就很快流干了那份热血。我相信青春期绝对人一辈子最喜新厌旧的阶段,可能今天迷上这,明天就迷上那,一个兴趣接着一个兴趣,恰似女生们的大姨妈和男生们的大姨夫,排走了旧的,迟早还会迎来新的。 记得那时候发过一篇文章,叫《叉也是一种姿态》。为了彰显自己是个叛逆的未成年,当时的我在网上发东西都要用很多限制级词语,每到发送的时候,网页总会显示有多少个敏感词,结果那些字就变成了叉。滚动鼠标看到满篇的叉,我还真有点不忿和不屑,心想叉与不叉有那么大区别么,打上叉别人还不照样知道叉的是什么。 其实那些叉绝大多数都代表了人们日常口语中骂人时最常用的两个字,一个动词一个名词。把这两个字叫做“国骂”也不过分,因为全国各地骂人的时候都能听懂。我不明白的是,当我用这两个字的谐音字加以替代的时候,网站上最后显示出来的居然还是一堆叉。我表示费解,打上叉别人一样知道这代表什么字,何苦多此一举呢。假如某人被其他人起了个外号叫王八蛋,如果这个外号够深入人心,那么不管是他的名字还是王八蛋,大家都能对应上这个人。把王八蛋三个字打上叉,别人该认为他是王八蛋的还会那么想。 唯一可能出现歧义的情况就是两个叉放到一起的时候,不结合上下文,单看两个叉叉并列,还真不易理解,有可能两个叉叉代表一个人,相当于某某,或者代表一个叠字的词,也可能是不叠字的,还有可能两个叉的词xìng都不同,第一个是动词,第二个是名词。当然,以上这些基本是废话,因为只有最后一种适用于我,如果是人名,我直接用某某就行了,毕竟想要影shè敏感的人名有很多表示方法。如果是叠字的词,我更没必要用叉叉,因为叠字的词通常都属于优美的修辞,例如“天苍苍野茫茫”之类,既然优美何苦还被打成叉。综上所述,当我写的东西里出现两个并列的叉时,情况就变得很单一,这两个叉一定是不同的字,前一个是动词,后一个是名词,而且分别骂人时最常用的动词和名词,放到一起的时候,隐晦一点说就代表了男女之事,但绝不仅限于男女之事。 尽管一直被打叉,我还是不忍心舍弃这些用词。既然自诩为愤青,我说话用词必须要够粪才行,没有这些叉叉圈圈,这粪又从何而喷。 后来我突然迷上了昆汀塔lún蒂诺的电影,尤其是《低俗小说》。按照我个人观点,昆汀是个很有后现代风格的导演,自认为很文艺的我自然无比推崇。在他的电影里,FUCK这个词的使用量明显多于其他人拍的电影,我当时像被注了强心剂,连电影大师的台词都用了这么多FUCK,我没事发点网文FUCK上几句又有何妨。从中我也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中西方文化千差万别,但骂人的方式却如此之像,都会跟xìng联系起来。为什么人们粗口的时候不骂打你妈杀你妈而要用X你妈,也许在人类意识的本源里,所有的动词只有X才是最解气最邪恶的。 有一天我突发感悟,不管FUCK、PUSSY还是叉,抑或直白的汉字,其实代表的都是同一个意思,文字归根结底只是一种符号,符号的作用不在于它的外在图形,而是它所代表的意义。想到这些我就释然了,既然大家都知道叉代表了什么,我何不直接把那两个字以叉代之,这样还免得网站检索的时候把这些词都挑出来让我重改,无形中让我既保持了“粪”青秉xìng,又减少了很多工作量。 从那以后,我就爱上了这种表达方式,要不是嫌中英文切换太麻烦,我聊QQ的时候都有可能满篇画叉。 记得有一次上语文晚自习,老师又给我们布置一套模拟题,包括最后的作文,还要全部课上完成。教室内瞬间怨声载道。高中生活远没有电视剧里那么精彩,简直称得上煎熬。我庆幸得是跟周围同学比,我活得已经算精彩了。 作文要求是除诗歌外文体不限,出于搞怪心理,我写了一篇驴唇不对马嘴的小说,里面大量使用了“X”。写完之后还给周围同学炫耀一番,大家一致表示我很牛X,我还胸有成竹地表示无所谓,反正这帮老师也不会看,最后还会原封不动地发下来,这是他们的惯用伎俩,其实就想逼迫我们做题。 没想到这一次我居然失策了,作文第二天就下发每人手中,我拿起一看,老师还用红笔在下面写了一句评语:你真牛X。我哭笑不得,这到底是遇到知己了,还是惹上麻烦了呢。总之第一感觉只有尴尬,没想到这次老师还真判了卷。 上课铃一响,老师就把我叫了起来,跟全班同学说这次模拟题我的作文写得非常好,让我给全班同学读一读。我当即汗颜,不知道老师葫芦里买的什么yào,究竟是挖苦我还是真想让我读。我期待地朝她咔吧着眼睛,渴望从她表情读出一点确切的意图。“让你读你就读啊,自己写得还不认识啊。”老师语气平淡,我将信将疑地拿起卷子,慢吞吞读了起来。 我不知道遇到X的地方应该如何是好,是读成X所代表字的音,还是读成英文字母“X”的音,抑或读成汉字发音的“叉”。想着想着已经到了打叉段落,我全凭条件反shè选择了第三种读音方案。 教室里的气氛开始还是小火加热,到最后干脆就沸腾了。当我读到一句“叉你妈了个叉”的时候,气氛更是嗨到顶点,连房顶都快被掀起来。以至于随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叉你妈了个叉”成了班里最时髦的粗口用语。 在一片声浪中我读完了那篇傻X的作文,下课后,我不出所料被叫到了办公室。 老师愤然说:“你不尊敬老师还严重扰乱课堂秩序,这事必须处理你。” 我表示无辜,说:“老师啊,您要是说我不尊重老师还靠谱,我可没想扰乱课堂秩序,是你让我读的啊。” “让你读你就读啊。” “我瞅你看了半天,你也没什么表态,再说我读的时候你也没打断我。” “那好,我现在让你打开窗户跳出去,你跳么?” “那你让我干什么的时候我应该相信,什么时候不该相信啊。小学的时候老师教育我要诚实,现在高中了,我诚实地相信了你反倒还惹你生气了,我到底应该听哪个老师的啊。” “你你个小兔崽子,还他妈敢狡辩。”老师气得眼睛快瞪了出来。 “别生气老师。”我急忙合掌求饶,“作文的事我真是误以为您不能看呢,要不然怎么会那么写。我可一点不尊重您的意思没有啊。再说了,连老舍的作品里有的地方不也打上叉了么,咱语文书上那《茶馆》里面不也一口一个么。文学不能太脱离生活吧,日常生活里谁不骂人啊,叉只是一种含蓄的表达您说对吧。” “你们现在这帮高中生,可能是玩的见的东西多了,一个个满脑袋一堆狗屁理论。你要真是老舍,你写八百个‘’jiāo上来我都不管,关键你不是。再说了,你高考写作文的时候也这么写啊,先不说措辞怎么样,你现在写什么小说,是那时候吗。” “我错了老师。但是我们要都为了高考而活是不是也太惨了。” “你们这帮小屁孩,说你一句有十句等着顶我。行行行,我不跟你废话,你那篇作文已经给你们班主任看了,等会儿她就过来。” “什么!”我大呼一声,“我说老师啊,这点小事还用告诉我们班主任啊。” “废话,这能叫小事!你这篇作文是对我的不尊重,我没收拾你都不错了,至于你们班主任怎么处理,你自己看着办吧。” 当天下午,我父亲就被请到了学校,我们父子两个给老师一通道歉,我回去上课后,班主任又跟我父亲“畅谈”了好久。 事情并没有我想象的糟,回家后,我父亲根本没怎么发作,只是把我数落几句:“我X,你个小兔崽子还有脸回来啊,你吃饱了撑得写那破玩意干啥,害得我因为这点破事浪费了一下午。你真当自己是文艺青年啊,以后好好上你的学,别扯那用不着的。” 经过了那件小chā曲,我反而进一步爱上了这种“以叉代之”。叉在我眼里已经不仅仅是一个符号,更像一种姿态。叉是一种含蓄的表达方式,是一种叛逆的妥协,也是一种妥协的叛逆。 3.完美替身 我永远记得第一次看到虞心羽的情景,当时她差点灼瞎了我这双火眼金睛。 高中时难忘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不敢相信我已经是大四的学生。大学前三年像春梦一样匆匆而过,现在的心情也像从春梦中乍醒一样略感失落遗憾。我这三年一直“春”意盎然,没有童男少女那种纯洁的思春怀春,只有释放情yù的发春。三年来我把过好多xìng感的美女,看了一堆可看可不看的书,剩下的时间就是上网打球,跟同宿舍的死党贺一鸣厮混。回想高中时,我主动选择了“广播电视编导”这个专业,而现在我已经学了三年,却连电视节目是怎么做出来的都说不清楚,自己都觉得悲哀。 回想起高中的悲剧,方潇潇的死一直让我难以释怀,我本质上仍然是个阳光男生,但心情经常是yīn天多云。如果她还活着,可能我也不至于这么花心。我一直顽固地认为,既然精神中的女神已经归天,我剩下的事就是满足ròu体中的yù望。 我想留住回忆,却抓不住时间,无论我怎么逃避,我也不得不面对自己悄悄长大的现实。可能是大学生活已经对我没什么吸引力,一上大四我的工作yù望越加强烈,就像一个上到大四还没谈过恋爱的男生,见到一个女生都想扑上去。 于是我开始琢磨找工作。我从来没这么积极主动地干过一件事,连段鸿运都对我的态度表示惊奇,不过我最在乎的不是自己的态度,而是他表示出的态度。他早就跟我承诺过,只要我想留在这个城市,工作的事他一手包办,只有我不想干的工作,没有他找不着的工作。话当然不能白吹,现在我真想找工作,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在我眼里,段鸿运是继我父亲之后我的第二偶像,当他面的时候我一直叫他段叔叔。当年他是他们镇里考上大学的两个人之一,另一个就是我父亲程石,全镇的人都欢欣鼓舞,在这个穷山恶水就差出刁民的地方,同一年冒出两个大学生还是破天荒头一回,领到通知书的时候,村里还锣鼓喧天地给他们开了一个表扬大会。 他们以高分考上了覃州大学,是我现在上学的覃州市里最好的大学,在全国综合类大学里也实力不俗。毕业后我父亲被分配到了一个国营工厂,段鸿运选择了去美国留学深造,学的还是一个传媒类的专业。据说他在美国那几年很勤奋,不仅拿到全额奖学金,平时还要打各种零工挣生活费。 回国以后,段鸿运把握住了充满机遇的九十年代,事业上逐渐发迹,开了一个以他名字命名的广告公司,还逐步涉足娱乐圈投资影视,结jiāo了国内民营电影界的巨头包永强。到了我上大学的时候,段鸿运的广告公司进一步做强,他更是人如其名鸿运当头。他把自己的“鸿运广告公司”并入了包永强的“积臣传媒集团”,更名为“积臣广告公司”,成为集团旗下子公司之一。这一举动看似卖掉了公司,其实段鸿运自身财力反而增强,因为通过这次并购,他得以跻身为“积臣传媒集团”的大股东之一。与此同时,“积臣传媒集团”也借此进一步扩展业务,涉及影视、广告、音乐、电影发行、艺人经纪和娱乐营销等多个领域,成为名副其实的传媒帝国。 积臣传媒集资产团重组后,段鸿运放掉了自己经营多年的广告事业,开始尝试一个新领域,担任“积臣文化经纪公司”的总经理。 尽管已经是个娱乐圈的大佬,段鸿运对我而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 章 非不可接近,这全仗着他和我父亲的老乡关系。当然除了面子钱也是一方面因素,如果我父亲还在当年的村子里种地,段鸿运恐怕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如今连我这样的学生都是见钱眼开,更何况这些腰缠万贯的大款。 段鸿运说话非常可爱,感觉不像个长辈却像个大哥,这点跟我父亲如出一辙。只有一次他喷出的话让我感觉十分狗血,他说他年轻的时候也像我一样帅,我闻言当场语塞,因为从目前的情况看,他是一个身材发福面部模糊还有明显谢顶的中年男士,我实在联想不到他哪个部位能跟“帅”字联系起来。我更坚信不疑的是,对外形超级自恋的我长到他这岁数无论如何也不能变成这样。 考虑到大城市的堵车问题,我提前近半个小时来到了段鸿运公司的写字楼。进楼门时先要在物业保安那里签字登记,到他们公司的楼层还要跟公司的保安登记。穿过七转八折的走廊,我终于找到公司的前台,背景墙上积臣传媒集团的LOGO非常醒目,把前台的靓女衬托得更醒目。我对年轻的职场女xìng很没抵抗力,在高强度快节奏的工作之余,她们的精神世界被剥夺得越加空虚,因而很容易搞定。我露出自以为很有杀伤力的微笑,朝她走过去,对方的态度也很热情,还一边说话一边跟我玩眼神jiāo流。 我报上了自己的大名,因为段鸿运在电话里告诉我他会跟前台打好招呼。前台热情地把我引进一间豪华休息室,让我暂时休息。很快一位美女推门而入,我屁股还没坐热,眼睛却直了。我怔怔地盯着她,直到嗖的一声抽回口水时才回过神。我差点喊出已故女友方潇潇的名字,因为这两个人实在太像了,说是孪生姐妹也没人怀疑。无论是身高长相、身材体型还是气质神态,这两个女孩简直是同一生产线的产品,乍一看我还以为方潇潇复活了。 能让我第一眼目瞪口呆流口水的人,迄今为止也只有方潇潇和眼前的女孩。实际上这个女孩更像方潇潇的替身,如果没有之前的方潇潇,我此刻的反应也不至于如此夸张。方潇潇已经在我心里树立了无可动摇的标准,只有她和无限接近她的女孩,在我看来才称得上能无与lún比的美女。这位方潇潇的完美替身就是虞心羽,我当时还不敢想象,她后来成了我主观上承认的第二个女朋友。 客观的说,虞心羽其实比方潇潇更迷人,她比起方潇潇虽然少了几分清新婉约,却多了几分媚惑野xìng,更能从生理上勾起男人本能的yù望。也许方潇潇活到现在并不会比她差,毕竟她的人生加起来还没到十八岁。大女孩跟小女孩比起来会有天然的年龄优势,正所谓女大十八变。我知道我现在是把虞心羽假想成了二十岁以后的方潇潇。 也许是我吸口水的声音太大,虞心羽吓得肩膀一抖,我仍然呆若木鸡,所有知道的汉字在脑袋里乱撞,却还是连话都说不出来。 “你?你没事吧?”虞心羽走到我面前,谨小慎微地看着我,可能以为我犯了什么病。 “没……没事,没事。”我使劲晃几下脑袋想让自己恢复正常。 “我脸上没什么东西吧。”虞心羽似笑非笑,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 “没有,我这么看你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我知道这么说你肯定觉得特俗。”我故作镇定,“你长得特别像我高中时的女朋友,简直跟一个人似的。我能猜到,以前别人跟你搭讪的时候也这么说过,但是我说的是真的,而且我也不是为了跟你搭讪,只是想解释一下我刚才为什么那样看着你。” 话虽这样说,我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她胸前的工作牌,“虞心羽”三个字从此就像钢印一样刻在了我心里。虽然这个名字读着有点绕嘴,但让我立刻联想到了《霸王别姬》。 “这你算说对了,以前真是有好多男的说我长得像他们以前的女朋友,我自己还纳闷呢,我长得可能太大众化了,要不为什么那么多人像我。” 我不想再继续解释,解释多了就成了掩饰,何况眼前这个酷似方潇潇的女孩勾起了我太多的回忆,我现在脑袋里乱得就像《实习医生格雷》里面的男女关系。 “我过来找段经理,我提前跟他约好了。”我深呼一口气,想让自己恢复正常。 “哦,我知道。”虞心羽眉梢轻轻一动,“他刚到办公室,让我过来叫你。他今天上班算早的了,要不你还得等半天。” “那好,我跟你去他办公室吧。” “行,跟我来。” 我随虞心羽走出了休息室。我惊讶地发现,她和方潇潇居然连走路的姿态都那么像,高贵又不做作,优雅的气质浑然天成。 “你是段叔叔的助理吧。”我走在她后面,还是忍不住搭话的yù望。 “是啊,你怎么看出来的?”虞心羽回头冲我浅浅一笑。 “我看你工作牌上写着‘总经理助理’。” “哦,你观察得还挺仔细。” “能在这么大的集团公司当总经理助理,你可真是年轻有为啊。” “呵呵,快别逗我了,其实这工作就是了解社会适应社会的过程,本身没什么技术含量。” “呵呵,这么谦虚。至少也是上流社会吧。” “看来你跟我们经理关系不错啊,我刚听你管他叫段叔叔。” “我爸和他特别熟,他们是老乡。当年他们村里只有他们两个考上大学,那会儿在全镇轰动得都不行了。” 聊天的功夫,我已经走进了段鸿运的办公室。办公室非常宽阔气派,往里的门还通向会客间和休息室,以及一个独立的卫生间,正门外是他两个助理的办公室,同样豪华敞亮。连自以为见过世面的我,也对各个房间的高档装潢暗自赞叹,这不怎么像写字楼里的办公室,倒有点像高级酒店的套房。 “怎么样,我这地方还可以吧。”领我参观完之后,段鸿运指了指沙发示意我坐下。 “不错,真是不错。弄得跟凡尔赛宫似的。”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感觉很舒服,很符合传说中的人体工程学。 “哈哈,还凡尔赛宫呢。我这人就是浮夸,没办法,我们大老板都笑话我俗呢。” “那是他不懂。简约才叫俗呢,那是现代社会最泛滥的风格。”我故作高深说道。 “呵呵,我这大侄子不愧是新时代的大学生啊,有思想。说说吧,你昨天电话里说的那事,具体是怎么个意思。” “是这么回事。”我正襟危坐,“前几天学院里面说,省电视台要面向我们学校招一批实习生,我本来心里没什么底,但一看是省台还是想报个名试试,没想到第一轮面试还真过了。问题是以后还有第二轮面试和笔试等等一大堆,我想就我在学校学的那德行,最后肯定也过不了啊,所以我就想到段叔叔你了。” “这个我尽力吧。”段鸿运点燃一支雪茄,“省电视台现在是越来越难进了,没办法,这不是我上学的那个年代,现在大学生实在太泛滥了。不过咱们省内的电视台对你们学校还是挺认可的,据我所知省台一半的人差不多都是你们学校出来的。” “我也知道现在没关系根本办不成事。”我耸耸肩,“这事我跟我爸已经提过了,他说需要用钱的话您尽管开口,他那头马上到账。” “哈哈,我跟你爸穿开裆裤的时候就一起玩了,这么多年还差钱么。再说我们俩现在也都混得不错,不用着急钱的事。”段鸿运吐出一个硕大的烟圈,“这年头可真是,连你们这帮小孩都这么现实了,可这也没办法,社会现实就是这样,没钱没关系,再简单的事也办不成。” “是啊,亏了我爸还能给我花起钱,想想我也挺没出息的哈。” “哎,大侄不能这么说,多优秀的小伙子啊。”段鸿运轻拍桌面说,“这事你按照电视台的流程走就行了,剩下的事jiāo给我吧。你刚来上大学我就跟你说过,以后你只要想留到覃州市,工作包在我身上。就算进不了电视台,你叔我最差最差也能在积臣集团给你安排个总监经理之类的活,反正你也是学传媒的。” “哈哈,段叔叔真是比我亲叔还讲究啊。想当初我来上学的时候,你还是广告公司的老板,现在都成了集团公司的大股东了,变化可真快。” “这都没什么,大侄子你以后肯定更有出息。” “哎,我以后能赶上段叔叔一半就知足了。” 顺着这个话题,我又跟他恭维了几句。我对段鸿运的印象一直不错,他说话永远都和蔼谦逊,一点也察觉不出距离感。 我准备离开公司的时候,段鸿运说他还有几个邮件急着回,特地吩咐虞心羽把我送到电梯口。我脑袋里又是一阵短路,心情说不上是甜是苦。虞心羽跟方潇潇实在太像了,甚至连右眼下的那颗泪痣都惊人相似,只是跟方潇潇的比起来她的泪痣更靠近眼睛。方潇潇的痣看着像哭了很久,而虞心羽的看着像刚哭出来。有她站在面前,那种感觉简直像穿越时空回到了高中。然而,她越是像方潇潇,我心里的伤口被唤起得也越来越疼,她只能无限接近方潇潇,绝不可能取代方潇潇。每个男孩心中都会有一个完美女神,纵然绝大多数人的女神都是可望不可即,但她在神坛上的位置永远是不可动摇。 “你想什么呢?”虞心羽发现我又在走神。 “没事没事,学校的事。”我晃了几下头,思绪再次回到现实。 “段经理jiāo代我给你留张名片。”虞心羽说着把名片递到我手里,“他说以后你要是有事赶上他忙,可以先联系我。” “哦,好的。”我接过名片,看了一眼随手塞进口袋。 等电梯的时间,我们突然陷入莫名其妙的沉默,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毫无回避毫无掩饰。 “你”我突然紧张得说不出话。 “我怎么了?”虞心羽反倒很平静。 “你你名片上肯定是工作电话吧,就是下了班就不怎么用的那种。” “嗯,差不多吧,也不绝对。” “我想……我想留个你的私人电话,就是什么时候打都能找到你的那种。” “为什么?”虞心羽面不改色,淡定地问。 “不为什么,就是想。”凭借多年把妹经验,我知道这不是妥协的时候,于是我也不甘示弱地盯着她的双眼。 可能因为我眼神还算有杀伤力,被我盯了几秒钟后,虞心羽向前迈出一步,趴在我耳边柔声问道:“你是想泡我吗?” 我没想到他连说话的风格也这么像方潇潇,直来直去,不遮不掩。 我凑到她耳边,用更暧昧的语调说:“不是泡你,我就是想认识你,你实在太像她了。我没想把你当成感情和xìng的替代品,我只想把你当成精神的寄托。你要是觉得这话说的太ròu麻,不给也无所谓,反正我已经有你名片了。” 没想到虞心羽很配合,她问了我的手机号,之后给我拨了过来。手机响的同时,电梯门缓缓打开,我迈进电梯,手举到耳边做着打电话的手势。直到电梯门快完全挡住我视线的时候,我终于看见她缓缓点头。 4.甜蜜的初恋 同样的楼,同样的天台,同样的我,还有同样要跳楼的女孩,一切都是原封不动的场景再现。我心里满是疑惑,发生过的事情怎么又重演了,难道我穿越了时空。 “你信不信我要跳下去。”方潇潇站在楼顶的女儿墙上,面色凝重。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怎么又想起跳楼了。”我哭丧着脸,脚一步步往前蹭。 “别动!别过来!” “好好好,不动。”我慌忙定在原地,“我说靓女啊,你就下来吧,都玩过一次了,别再这么吓唬我了好不?” “谁他妈吓唬你了,我这次是真跳!” “别别别!我的小祖宗,我都答应好好对你了,以后什么都依着你,等到了岁数我就跟你领结婚证,你还想怎么样啊。”我能感觉到我现在表情比苦瓜还苦。 正在这时,同样的猫和同样的鸟也粉墨登场。鸟落到了方潇潇脚边,猫扑了过去,方潇潇失去平衡跌足滑落,双手紧紧抓住女儿墙的边缘。我冲上去救她,她却像灌了铅一样重,无论我使出多大力气,也没法把她拉上来。 “快点!快把我拉上去!”方潇潇抬头尖叫着,惊声痛哭。 “我在拉!我他妈拉不动!”我急得连眼泪都流出来,可无论我怎么拼命都无济于事,最后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的手从我手中脱出,整个人啪的一声拍在地面上,声音清晰得好像就在耳边,甚至能感觉到溅在脸上的血。 “啊!”我撕心裂肺地惊叫一声,终于从梦中叫醒。 我随手拿起旁边的水杯,咕咚咕咚一口气干完,头上还是层层渗着冷汗。其实我不止一次梦见过方潇潇,但很少像这么真切。我不知道应该相信古代人的哲学还是现代人的心理学,按照古代哲学的说法,这是方潇潇yīn魂不散托梦于我,按照现代人的科学,这个梦代表了我的潜意识,即便事情已经过去很久,在我的潜意识里她仍然是我的挚爱。 时至今日我还是没把方潇潇忘记,她永远都是我内心深处最深的一道伤。尽管那次我把她救了下来,但最终她还是死了…… 我使劲按了几下太阳穴,想从这个梦里解脱出来。这时剧务跑了过来,隔着保姆车的玻璃看见我已经起身,于是拍了几下车窗,大声跟我说,导演问我休息好没有,叫我去拍戏。我朝他点了几下头,示意我马上就去,脑袋里却是一片混沌。 每个男人心里都有一座断背山,每个男人心里也都有一个完美女神,我的女神毫无疑问就是方潇潇。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在生活中找到与心目中女神完全吻合的人,从这点看我很幸运,但同时我也很不幸,因为我的女神已经升天,我只能孤独地背负着永远的遗憾。 那是高二的时候,我在自恋的路上一路向前,即使心里再空虚,也要摆出目空一切不可一世的样子。我是学校各种联欢会的主持人,和学校首席大哥冯腾飞称兄道弟,还yīn差阳错成了一个乐队的主唱。唯一的遗憾是男女之情,我把自己的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 章 子身廉价处理给了何思琪,而后来我们甚至都不再联系。 我并未太多纠结,心理上还有稍许优势,毕竟何思琪是我初中时暗恋了三年的梦中情人,毕竟我是全班完成成年仪式的先驱者之一。抛开这些不谈,我还可以跟广大童子们吹着牛X说:“还是别着急那个了,其实那事没你们想象的那么有意思,关键还得遇到自己喜欢的女孩。” 我乐于享受这种无xìng生活,连*都控制得极有节制。我收到了不知多少份情书,却统统予以拒绝,心里还自以为是地想,既然何思琪都勾不起我的yù望,就更不要说这些花痴小女生。我猜真正让女孩们怨恨的不是我的态度,而是我的借口,因为我每回一封情书都是同样可笑的理由:“你是个好女孩,但是我现在不想谈女朋友,我怕耽误学习。”我之所以此为由,不是我真爱学习,只是想尽可能想出一个足以恶心到别人的借口,让广大美眉知道我其实很二X,不要再前赴后继地向我芳心暗许。 也许我在广大群众眼中确实形象高大,在众人眼里优秀的我没有女朋友似乎天理不容,于是我莫名其妙的听到一种传言:我是个同xìng恋。我刚开始还汗颜,后来却渐渐默许,我并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因为我一直活在自己的小圈子里。 终于有一天,我本该属于青春期对异xìng的躁动被再次激活,激活它的人就是方潇潇。那本来是一堂平常的课,只记得任课老师是班主任。课间的时候教室里就一阵骚动,男生们纷纷议论班里新转来了一个*美女,连我这种好奇心不是很强的人都被勾起了兴趣,问后桌的人有多*,对方说:“我也是听说,反正要多*有多*,估计要是这个女孩给你写情书你早就从了。”我被这话吊起了胃口,也和其他人一样满怀期待地想一睹芳容。我当时打死也想不到,这位美女就是我后来的女朋友方潇潇。 终于,众人期待的目光中,方潇潇在班主任的引领下走进教室,就听嗷的一声,全班哗然。环视教室,我发现全体男生都是一种表情,眼睛瞪得快要掉出来,然后还能接在嘴里。每个人都一动不动,好像被蛇发女妖变成了石头。等我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也张着嘴,而且张得比谁都不小,脚边还有一摊口水。我急忙一脚踩在上面,用力碾了几下,但整个动作都被旁边女生全程目睹。就见她一耸肩,朝我撇了下嘴,那表情似乎在告诉我:我还以为你多高姿态呢,遇到真正好看的女孩眼睛不也直吗。 我承认我眼睛确实直了,直得就像裤裆里的小鸟。对于我这种已经自我诊断为xìng冷淡的情况,可想而知这现象意味着什么。我坚信每个男人心里都有一座断背山,也都有一个完美女神,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在生活中发现自己意yín出来的完美女神,即使有也许女神也成了别人的囊中之物。从这一点看我是幸运的,我的女神终于降临凡间。 我的眼睛在方潇潇身上扫dàng了好几遍,发现她简直为我量身打造。她身高够高,身材够xìng感,高挑修长又凹凸有致,既不是那种肥rǔ*的*,也不是上下齐粗的零号小美女。至于她的长相,我更是无话可说,简直就是把我大脑里幻想的完美女孩扫描到了现实里,连右眼下的那颗泪痣都完全和我胃口。此外,她穿衣服和化妆的水平档次也明显超出了同龄女孩,放在街上根本无法相信这是个高中生。 “这是咱们班的新同学,名叫方潇潇,大家要多多团结,让她尽快融入我们这个集体。”班主任正说着,几个好起哄的男生就开始鼓起掌来,女生们则是传出一阵细如蚊蚋的嘘声,表达了对*们的鄙视。但我注意到方潇潇对此都是视而不见,只是朝班主任优雅地点了下头,便从容走向自己的座位。伴随着一阵淡淡的高级香水味,我大脑再一次陷入短路。 没过多长时间,方潇潇就融入了我们这个班级,我对此毫不意外。据我个人观察,现在的女孩比男孩似乎还物质,她们平时最感兴趣的话题无非是化妆品、衣服、包包之类,而方潇潇的装备绝对是全班最好的,加之那种不知怎么培养出来的高贵气质,她很快就在班里树立起了“大姐”的地位。 在男生当中,方潇潇引起的骚动也是经久不息,但越是*的女孩就越有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气场,导致谁也没敢轻举妄动。自从高二分班以后,我来到了这个文科班,女生人数明显占优,男生各方面整体质量也不算优秀,所以他们基本上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我成了平衡男女势力的关键力量。然而,这一次连一向自恋的我也被震住了,觉得我就算成了方潇潇的男朋友也盖不住她的锋芒。 人一拉风难免不被人八卦,很快我就听说了方潇潇各种版本的故事。有人说她家里很有钱,一次她父亲开着奔驰送她上学被很多人都看见了。听到这里我终于得以释怀,好在她父亲开的不是劳斯莱斯或者宾利。按照我父亲的理论,开奔驰的人都是暴发户或者土大款,像他这种有品位的成功人士开的都是价钱不低别人又没见过的车。 一天上午,课间时间,班长高星星突然坐到我旁边。高星星虽然是班长,在我面前却总是俯首帖耳。我倒是习惯了这种情况,因为已经有无数男生表达了对我的崇拜,有些甚至甘愿给我当小弟,要是我有收小弟的习惯,没准都可以撼动冯腾飞校园大佬的地位。当然,我心里很清楚,男生们对我的崇拜正如女生们对方潇潇的崇拜,完全建立在物质的基础上。如果不是因为我们家里都算有钱,可以保证我们穿的用的在高中生里是顶配,就算长得再帅再高也是白搭。如今这个时代,跟钱比起来脸其实没什么诱惑力。 “哎,干啥呢。”高星星拍拍我肩膀。 “我能干啥,坐着发呆呗。” “别发呆,看美女啊。”高星星回过头,眼睛两道yín光shè向了方潇潇。 我也随他回过头,在这一瞬间,正和别人聊天的方潇潇无意间转过头,我们的眼神刚好对在一起。我万万没想到的是,率先移开视线的居然是我,而且我慌张的表情刚好被高星星尽收眼底。 “呦呦呦,看你这样,都快脸红了。”高星星yīn阳怪气地说。 “没有吧。”我心虚地摸摸脸,“不就看一眼么,有什么可脸红呢。” “我刚想这么说你呢。”高星星噗哧一笑,“看来你以前不是不想找对象,是没遇到喜欢的,真碰上这种*,你不也照样扛不住。” “他妈的,我就和她不小心对上一眼,你废话倒是不少。” “你说对她没意思我都不相信。要是这都满足不了你,只能说明你是同xìng恋。” “得了,没准人家有男朋友呢,咱跟着瞎起什么哄啊。” “没有,绝对没有。全班现在都知道她没对象,也就你成天一心只读圣贤书。” “我看出来了,其实是你对她有意思,这么半天一直是你在这谈论人家。”我斜睨一眼说。 “我X,照你这么说,全班男生都喜欢她。我要有你这条件,早他妈就追她了,还轮得到让全班男生在这意yín。” “我也就这么回事吧。”尽管自恋,我还没忘谦虚一下。 “你看看你。”高星星说着翻起我的衣领,“我们现在穿个一两百的衣服都当好东西,看看你,早就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是国外名牌,再过几年估计都得升级到阿玛尼迪奥之类的了,你说我们这帮穷人跟你能比吗。” “哎,这些东西,都是身外之物。又不是拿我自己挣的钱买的,还不是我爸舍得给我零花钱。” “我看你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你不是跟我在这八卦方潇潇呢吗,怎么又扯这么远了。” “对,方潇潇。”高星星眉毛一扬,“看来你真对方潇潇有意思,你就承认吧。” “好好好,我是对她有意思。问题是我这个人你知道,其实特不擅长主动搭讪,从上高中一直有小女生给我写情书,时间一长把我都惯出毛病了,让我主动追哪个女生我还真有点放不下面子。要是方潇潇能主动和我说话,哪怕我们能坐同桌,那就什么都好办了,反正我现在早就过了跟漂亮女生说话脸红的阶段。” “我有个办法,能让你们接近一下。” “什么办法?”我难掩好奇。 “这个嘛”高星星眼睛骨碌一转,“我突然想起了个事,我游戏该冲点卡了。” “不就是充点卡么。”我立刻心领神会,从书包里摸出两张充值卡,表面上脸挂微笑,心里却把他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刚才就感觉这小子绝不会如此慷慨地给我出谋献策,要不是看我家里有钱,这帮人恐怕早就不跟我称兄道弟了。我对此并无愤慨,我知道祖国未来的花朵们早就飘满了铜臭味,蜜蜂的职责也已经被苍蝇取代。 “给你,刚买不几天的点卡,你充进去不就得了。”我把两张卡塞进他手里。 “哈哈,诚哥就是够意思。”高星星毫不客气地把卡塞入口袋,“这不化学要开始上实验课了么,我负责分组。现在方潇潇转来了,正好可以两个人一组,我把你和她分到一组不就得了。” “行啊,不就分个组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故作镇定地耸耸肩,撇嘴一笑说“怕就怕你到时候不办事,别再把你自己跟她分到一组。” “那怎么可能。”高星星一脸郑重,“就咱这关系,这点忙我再不忙也太不讲究了。再说我要有那实力我不早就追了,至于还给你创造机会么。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我也算chéng rén之美了。” “好好好,事成之后,你老大我必有重谢。” 虽然化学课有可能给我创造机会,我对这门课的感情并未提升。我已经分到了文科班,还是免不了得学一年化学,简直是浪费我宝贵的青春期。记得有一次上化学课,老师拿着实验器材给我演示如何生成一种“有臭鸡蛋气味的气体”。她正声情并茂手舞足蹈地做实验时,我很不适时宜的*一松排了一股气,就听班里有人当场大喊:“我X,有人放屁,真他妈臭。”我随之淡定地说:“这不是屁,是老师生成的气体。”结果这句话差点又让我被叫进办公室。 几天之后的化学实验课,我果然跟方潇潇分到了一组。往实验台前面一坐,面对身旁美人,我却紧张得无话可说,只能随手拿起一个小玻璃瓶摆弄起来,不远处的高星星朝我吐了几下舌头,以示对我的鄙夷之情。我只得偷偷苦笑,被他鄙视就算了,可千万别再被我的女神给鄙视。 “我正找呢,原来在你手里啊。”方潇潇一把抢过我手里的玻璃瓶。我心中暗喜,终究还是这位高贵的女神率先开口。 “哦……不好意思啊。”我急忙在脑袋里搜罗话题,“听说你是九中的?” “嗯,是啊。”方潇潇随口应一声,继续专心往试管里倒刚从我手里抢走的化学yào品。 “九中不错,怎么转这来了。” “都是我爸的意思。你们高中更好呗。” “好什么呀,天下乌鸦一般黑,天下高中一般累。” “嗯,说得对。”方潇潇扭头冲我莞尔一笑,我哈喇子又差点流出来。 “听说你在女生里面挺火啊。” “是么?还是你厉害,你在男生女生里都挺火的。” “是么?” “是啊,不少女生都谈论你呢。听他们说你是学校的主持人,还是乐队主唱,篮球好像打得也不错。” “其实都干得不怎么样。我在乐队玩别的都不专业,他们都不愿意用我,所以只能唱歌了。” “呵呵,你还谦虚上了。”方潇潇将试管放到试管架上,又往里面加了一匙粉末,之后转身面向了我。 “在你面前哪敢不谦虚。”我怯怯地看着她,发现她真是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的美女,正面侧面面面*。 “我?我可没你这么风光,再说我又是新来的。” “我看你这帮女生相处挺快的啊,才这么几天就跟她们打成一片了。” “也不怎么样。才来这么几天,我看那个田芳瞅我就不怎么顺眼,也不知道我那惹着她了。”方潇潇轻轻撇一下嘴。 “那是我们班大姐,发起飙比爷们都爷们。她可能觉得你撼动她的大姐地位了呗。” “快别扯了,我可从来没想过要当大姐。” “有时候人太拉风就是没办法。” “哪有你拉风啊。知道她们管你叫什么吗?” “什么呀?” “女生都管你叫男一号。” “那你就是女一号。” 话一出口,我才意识到这句对白有多么傻X,真恨不得当场自宫也泄怒气。对我这个自称很保守的小男生来说,头一回跟喜欢的女孩聊天就用这种露骨的表达实在不可饶恕。问题是我这句有失水准的话已经随着显微镜下才能看到的吐沫星子一起喷出去了。 我痴呆地看着方潇潇,急于找个话题把那句话搪塞过去,没想到还是对方先开口。 “那个……你帮我把化学书递过来呗。” “哦……好的。”我急忙照做。 “谢谢啊。” “这么客气。” 接下来的气氛终于慢慢缓和,我的发挥也渐入佳境,没再喷出过于二X的对白。整整一堂课,我和方潇潇一直有说有笑,引来不少男士觊觎的目光。我心里就像那试管里的气泡,由静变动,逐步沸腾。 方潇潇笑的时候格外迷人,脸上都是醉人的弧线,眉毛是弧,眼睛是弧,嘴唇是弧、皓齿也是弧,我全身上下也跟着软成了一条大弧线,只有裤子里面保持笔直。再配上眼下那颗泪痣,面前这位美女简直能让我当即喷到裤子里。 我有种强烈的预感,真正的初恋即将降临。 没过多久,我和方潇潇已经发展到无话不谈的阶段。一切都印证了我跟高星星的言论,只要对方能率先跟我开口,接下来的事就都好办。我很庆幸我的女神并非可望不可即,她就在我身边,如果够胆大我甚至可以把她拉过来亲一口。有很多次,我都从她清澈的眼睛里看出了一种明显的信号,但女神终究是女神,我始终没敢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 章 话挑明,生怕自作多情亵渎了神灵。 直到有一天的课间,我们的故事终于发生了转折。方潇潇被一群女生拦在了楼道里,我刚好经过,见这场面急忙冲了过去。那伙女生领头的正是我们班的大姐大田芳。其实客观的看田芳长得倒也挺可爱,身材发育得也很超前,但偏偏xìng格彪悍泼辣,还有明显的暴力倾向。我们这帮文科班的柔弱小生们对她都是望而生畏。 “怎么了,怎么回事?”我站到田芳和方潇潇之间。 “没事,你不用管。”方潇潇把我拉到她身后,继续瞪着田芳,“你不是想跟我谈谈么,有话就说吧,我正想听听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又一步抢到方潇潇身前,对田芳说:“你们这是干什么呀,瞎他妈闹什么,有什么可谈的。” “滚一边去,这是我们女生的事,你少他妈瞎掺和。”田芳双手掐腰说道。 “什么男生女生的,都是同班同学,瞎他妈闹什么。”我也摆出不甘示弱的姿态。 “我说了没你事,我就是看她不爽,你给我闪一边去。” “我X,我还就不闪了呢。”我横跨一步,直接把方潇潇挡在了身后,“你要是想动她就连我一块动。你也知道我跟冯腾飞的关系,我们俩铁的都快穿一条裤衩了。你要是牛X就连我们两个一起打。告诉你,哪怕你动方潇潇一根头发,这事也跟我有关。” “我X,我就不明白了,有你什么事啊,你跟着瞎搅合。”搬出学校大佬的威名显然起到一些效果,田芳的态度有了些许缓和。 “我看上她了,行了吧。” 不知哪来的勇气,我没过大脑就脱口而出,之后也没再理会田芳,拉起方潇潇的手便走回了教室。直到走到讲台前,我才发现我们两个仍然十指相扣,方潇潇似乎也没有一点挣脱的意思。我回过头,痴呆地看着她,脑袋像短路一样一片空白。方潇潇弯起被我握住手的四指,在我手背上挠了一下,我这才“哎呦”一声回过神。 “你该松手了吧。” “松手?不松,就不松。”事已至此,我干脆一鼓作气。 “烦人。”方潇潇另一只手捶了我一粉拳,“臭流氓,你刚才说的是想帮我解围,还是……” “都是。也想帮你解围,也是真心话。” “哎呦,我还能入你法眼?” “什么话,我早就喜欢上你了,要不是今天这事没准还憋在肚子里呢。” 我们四目相对,谁也没继续往下设计台词,我们两个都明白,此时无声胜有声。看着她如潮的双眼,我心里又是热浪翻滚。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眼睛,无须贴假睫毛,不用画眼线,更不用粘双眼皮,清澈的双眸浑然天成。 班里的视线已经全部聚向了我们,有羡慕的,有嫉妒的,也有气愤的。我根本不在乎这些,因为我们的故事终于如愿开始了…… 我和方潇潇很快成了全班以至全校的人气组合,连自恋远胜于我的大佬冯腾飞都表达了对我的羡慕和祝福。我自己也没想到,和女神的故事居然如此顺利,没遇任何困阻,这也进一步成为我积累自恋的素材。 回想起那天的chā曲,我倒觉得有点对不住田芳。我也是事后才知道,原来田芳也对我有意思,那天跟方潇潇的矛盾正是源于争风吃醋。不过我现在已经没心情顾忌别人,脑袋里只能装下一个女孩,那就是方潇潇。 方潇潇的生日,全班一半人都到场。我们在饭店胡吃海喝一通,又跑到KTV包了个大房间唱了半晚上歌。我从未过问方潇潇家里到底是干什么的,只知道她跟我一样都没缺过零花钱。唱到半夜,人该撤的撤,该睡的睡,只有我和方潇潇保持清醒。热吻的同时,我们都从对方粗重的呼吸中嗅到了荷尔蒙的味道。当然这只是一个比喻,我压根也不知道荷尔蒙到底是什么东西,顶多在自赎的时候闻到人体豆浆的味。 我拉着方潇潇奔向KTV旁边的酒店,她也没有丝毫的扭捏。在酒店的大床房,我把她压在身下,尽情热吻,突然发现她脸上竟有一行眼泪。我问她是不是后悔了,她告诉我不用管她,继续就行,我减轻了力度,轻柔地继续向下探索…… 事毕,我终于理解方潇潇为什么哭,因为她还是个处女。这种场面不像小说里写的那么恐怖,不过也浪漫不到哪去。 她静静躺在我怀里,我紧紧搂着她,女孩的身体跟男孩完全是另一种感觉,滑如璞玉,柔若绸缎。我突然有种感觉,也许女人一辈子最美的一刻,就是她把第一次送给喜欢的人时,那种失落中夹杂幸福的矛盾表情。 “你……没事了吧。”我轻轻亲着她的头发。 “还行吧,没我想象的那么难受。” “反正肯定也不好受。” “好不好受不也给你了。” “其实我刚才要控制也能控制住,我还问你了呢。” “控制什么呀,既然同意跟你出来开房,就是决定把第一次给你了。” “回去好好养养,别伤了身体。”我把她抱得更紧。 “没事,没你想得那么严重。哪个女人没第一次啊,也没听说谁出什么毛病。” “我怎么这么喜欢你这个泪痣呢,特别招人疼。”我在她右眼下面轻轻缀了一口。 “呵呵,你这个老变态。” “你……你不后悔吧,我第一次给了别人,但你是处女。”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我说了这句煞风景的话。 “后不后悔能怎么样,反正都给你了。”方潇潇倒是显得很从容,俏丽的脸蛋紧紧埋到我胸膛里,“谁让我看上你了呢,感觉这东西有时候就是无yào可救。不过从你刚才的表现来看,你也专业不到哪去。” “当然了。我就和一个女孩做过一次,你还当我骗你呢。” “我刚开始还以为你阅女无数呢。” “到现在才阅了两个。” “这年代,像你这种富二代,能做到这样已经不错了。” “什么富二代官二代的,不都是沾老子的光,怎么也摆脱不了‘二’。” “呵呵,你嘴里就喷不出好话。”方潇潇娇嗔一声说,“先别扯这些没用的,你以后可得专心对我。” “放心,现在把别的女人我看都不带看一眼。” “你要是对我不好呢?” “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行,那我就”方潇潇朝我下身瞥了一眼,“那我就把你命根切下来,让你当太监。” “行,到时候不用你动手,我自己切。” 方潇潇噗哧一笑,使劲抱住了我。看着床单上那朵殷红的桃花,我已经幸福得忘乎所以。怀里的女孩不仅是我的xìng感女神,更是一个纯洁的天使。 5.神圣的记者 我大学所在省的电视台蓟南电视台针对我们学校的实习生录用结果终于出炉,经过层层选拔,大多数同学都被淘汰,所幸我的名字如愿出现在入选名单。我不知道是我自己够优秀,还是段鸿运暗中相助,总之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室友贺一鸣最先向我表达了祝福和崇拜。之前他听说省电视台招实习生,连报名的冲动都烟消云散。他当时的观点是,别说省电视台,就算能进市电视台他也烧香拜托祖坟冒烟了。听闻我成功进入省台实习,他的表情几乎比我还夸张,兴奋之余不忘拿我调侃一句:“大哥,你实在太牛X了,现在别说潘志阳,连我都爱上你了。” 潘志阳绝对是我大学中最特别的朋友,他是迄今为止唯一向我表白过的男生,他也让我明白,原来我的辐shè范围已经从女xìng扩展到了两xìng。除了同宿舍的贺一鸣,他是我大学生活里接触最多的人,我们之间发生过很多难忘的经历。我无法理解一个喜欢男生的男生的内心世界,但我承认他是一个可爱的人…… 电视台对实习生的待遇比我想象的要周到一些,可以有专车接送,以及生活补助,说白了就是一人给一张就餐卡,类似学校里面的一卡通。 第一天实习,天气有些yīn沉,电视台的主楼在薄雾中显得磅礴又孤傲,虽然造型有些怪异,但气势还算恢宏,我曾经路过这里无数次,这还是头一回近距离仰望。据说这几年蓟南电视台也向其他电视台学习先进经验,开始推行娱乐化大众化,一时间冒出很多知名娱乐节目,整个卫视一片繁荣景象。不过这些节目我高中时候就已经不怎么看了,觉得它们实在对青少年的大脑发育没什么帮助。当时我还夸下海口跟我父亲说,就这种弱智节目我当制片人都能做出来。可能这也是我最终学这个专业的一个动力来源。看着那拔地而起的广电大厦,我不禁感叹,现在这电视产业化果然是欣欣向荣,就是不知道这产业究竟填鼓了谁的腰包。 看着停车场那一排排豪车,我又是一阵唏嘘,这电视台真不知道养肥了多少人,要不谁能争先恐后地开这么多好车。此情此景,我心里突然对这份工作充满了期待,从小就有父亲强大的翅膀庇护,现在也该琢磨一下自己挣钱了。隔着大巴的玻璃,我跟旁边的同学比划着外面的那些车,猜某某主播某某主持人的座驾到底是哪个。我不忘借机表露一下愤青秉xìng,趴在别人耳边小声调侃,说某某主持人的车肯定不在这里,说不定早就被哪个大官大款包养了,有专车接送,上班前还能玩玩车震。说罢我们两个一起捂嘴偷笑起来。 我们一帮实习生先被带到一间小型会议室,相关领导为我们开了个动员会,说了一堆加油打气的官腔套话,同时也简单介绍了电视台的基本情况。此领导长得方头大耳,倒是挺有亲和力,我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精致笔记本,煞有介事地听着发言,但半天下来我只是在纸上点了无数个小黑点,连一个完整的汉子都没写下来。 按照电视台的安排,我们这些实习生要挨个部门先串一遍,大体了解一下电视台的工作形式和流程,从宏观上形成一个初步的认识。我的第一站是新闻中心,负责带我的是一个叫高小恺的记者。他大学刚毕业两年,跟我还是校友,自称是他们那届的知名帅哥。此人长得浓眉大眼,睫毛很长鼻子很挺,知道他名字之前,我还以为他是个外籍专家。不过以目前状况还看,他身体明显已经呈横向发展的态势。 没多长时间,我跟高小恺已经混得谈笑风生,我刚开始非常崇敬地管他叫师父,对方表示反对,说叫师父显得太老,直接叫他恺哥就行。实习第二天我和他一起到休息室,我不等他拿出烟就毕恭毕敬地献出了自己的烟,高小恺接过一看,连连赞叹,我随即又举上了火。这是覃州市当地的名烟,我刚给他的是顶配,一盒要超过百元。 高小恺惬意地吸一大口说:“你小子挺会享受啊,刚上学就抽这个,我现在都舍不得抽呢,买一条一个月工资都快没了。想当初我上学的时候,五块钱的烟都舍不得抽,偶尔抽抽十块的已经奢侈的不行了。看来你小子真是阔少啊。” “呵呵,我也不是总抽。”我讪讪一笑,“这不是刚实习什么都不懂么,就当孝敬孝敬了你这当老师的了。我一个学生也送不起大礼,权当一份心意吧。” 我说着把整盒烟都拿出来,塞到了他衣袋里。他推却了几下,见我态度坚决,就笑呵呵地收了起来。 适应了新生活后,时间过得似乎也快起来。几天下来,这位恺哥别的没教会我,倒是有事没事就带着我上班时间偷偷打牌,我心里直纳闷,难道这帮记者天天就干这个。 终于有一天,高小恺神秘兮兮地让我跟他做报道,我兴奋得弹身而起,跟着他蹦蹦跳跳地跑出了广电大楼,活像一只发情的公兔子。 高小恺并没有让电视台派车,而是开着他那辆铿铿作响的大众捷达。我好奇地问他,到底是什么报道这么神秘,弄得跟特务接头一样。高小恺回过头,高深莫测地说了一句,他要让我了解一个真实的电视圈。 我们开出市区很远,下了高速出口,又走了一大段才抵达目的地。我一看前面一堆建筑的牌子才知道,这是一家位于乡间的食品加工厂,不过从建筑的外形来看,我很难把这和食品联系到一起,在我看来更像个小煤窑。高小恺告诉我,乡镇的税金低,所以好多厂子都建到这里。我感到身上突然升腾一股正气,心想我居然也可以发挥一个记者的神圣职能,揭露黑暗的社会现实。高小恺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回头对我说:“帅哥,咱俩来可不是为了什么正义的使命,说白了咱来就是黑钱来了。等会你不用多说话,要见机行事,我一个人跟他们周旋就行了。” 我听得云里雾里,本以为真是做报道,原来是黑钱。我倒很期待高小恺怎么把钱黑到手。 车停好后,高小恺拿着话筒,我扛着摄像机,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到了厂房大门前。这时一帮人突然从保卫室里涌出来,把我们两个团团围住,有的挡镜头,有的要抢话筒。我还是头一回经历这种场面,心里不禁惊慌,还生怕弄坏了金贵的机器。反观高小恺却很镇静,一手护着话筒,另一手推开那群人,口里还振振有词。 “你们干什么!你们干什么!省电视台的都想打,不要命了是不是。” “我管你哪个电视台的。”人群中有人起哄道。 “你们不认字是不是,我们可都是省台派来的。”高小恺拍拍脖子上挂着的工作牌,又指指话筒上的台标,“我懒得跟你们废话,简直无法无天!叫你们领导出来!我要见你们领导!我倒要问问他,省台的记者应不应该打。” 这时“领导”终于现身,从人缝中挤到高小恺面前,一脸堆笑地递上一支烟,嘴里连连道歉。 “不用给我,我不会抽烟。”高小恺推开对方的手,语气很强硬。 “记者先生贵姓?”那个“领导”灰溜溜地把烟放回烟盒。 “姓高。” “高记者,刚才全是误会,误会。” “误会?我看不是吧。”高小恺昂首挺胸地说,“看刚才那架势,你要再不过来,他们都想把我们打死了。我真不明白,你们县长县委书记是怎么当的,你们这个破厂子是怎么批下来的,你们的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 章 就这个素质啊?你们见着省里的记者都是二话不说上来就要打啊?” “别跟他们见识,没见过世面不知深浅。”“领导”仍然面不改色,笑容和善地说,“高记者先息怒,咱们进去详谈,进去详谈。” “谈就谈,我倒要见见你们经理,我倒要看看他怎么解释。” 高小恺昂然不惧地就往大门里走,我跟在后面却是战战兢兢,生怕这帮人会趁我们不备拿麻袋往头上一套,再一阵乱棍把我们打死抛尸荒野,到时候喊冤都来不及。就算打不死,把我这张万人迷的脸破了相也够我郁闷yù死。 我们走进一排办公用的平房,走廊尽头就是经理的办公室。经理坐在老板桌后面,看着慈眉善目,倒不太像个jiān商。刚才那个“领导”指指我们两个,点头哈腰地向老板做着介绍。 “不好意思啊,我们还是先看看你们的记者证吧。这年头,假记者比苍蝇还多,都弄不清是真是假了。” “看就看,我们还能是假的不成。”高小恺昂首挺胸地拿出记者证,扔到了办公桌上。经理拿起看了看,又朝我瞥来一眼,高小恺面无表情地说:“这是我们电视台刚来的实习生,大学还没毕业。看看我的证件就行了。” “呵呵,我们也是没办法,以前就被人骗过。”经理恭恭敬敬地把记者证还给高小恺。 “我们可是货真价实的省台记者。”高小恺收好证件,义正词严地说,“你们厂生产的食品一帮小孩吃坏了肚子,人家家长已经在投诉你们。我们听说消息就赶过来报道了,蓟南卫视有一档新闻节目每星期都得有一个质检板块,正愁这星期没什么素材。” “哎呦,我说高记者,那也别上我们这找素材啊。我们这帮兄弟还得指忘这个厂子吃饭呢,你说是不是。”经理堆起一脸愁容。 “但是这质量问题确实存在啊,应该没冤枉你们吧。看看你们这工厂,一进来就能感觉出来卫生不过关。” “高记者,照这么说像我们这种厂子就没几个过关的了,只不过别的还没出问题。”经理说着朝刚才那个“领导”挤了下眼睛,“领导”旋即走出了办公室。 “这可就不对了,出了质量问题你还这拿这种话搪塞。我看还是请你配合我们,接受一下采访吧。”高小恺轻哼一声。 “哎,这厂里的工人都没什么文化,他们哪顾得上什么配合不配合啊,脑袋一热没准都敢砸你们的摄像机。”经理笑里藏刀地说。 “我去,你这是什么意思?威胁我们?你可要弄明白,我们是卫视的记者,我们的节目是上了星的,不光咱省里能看到,就连中央领导都能看到。”高小恺面不改色,仍然颇有气势。 “别误会,我就随便那么一说。”经理头点得像鸡啄米,“请你们千万别把这个播出去,到时候我们厂子办不下去,这帮人可指着什么吃饭啊。” 正说着,刚才那个“领导”拿着两个厚厚的信封又走回办公室,经理见状急忙站起身,笑着绕到老板桌前面,从那人手里接过信封,便热情地往高小恺怀里塞。高小恺一步退了老远,架起胳膊煞有介事地拦在身前。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一本正经地问。演技之高连旁边的我都强忍笑意。 “一点意思,就当jiāo个朋友呗。以后有什么忙,说不定还得找你这位记者先生关照呢。”经理还是笑容灿烂。 “你别来这套。”高小恺不以为然地说,“你以为就你们厂里的人要吃饭啊,我不也得吃饭么。我可是接到上级任务来你们这报道的,就这么回去让我怎么jiāo差,万一被炒鱿鱼你们的饭碗倒是保住了,我怎么办,难道我就不用吃饭?” “大家都不容易不是?多多理解,多多理解吧。”戏演得太长,经理脸上的肌ròu终于有点僵硬。他又吩咐刚才那个“领导”再拿来一个信封,连同之前那两个一起往高小恺手里塞。高小恺像打太极拳一样跟他们推让了半天,最后终于很不“情愿”地收起了钱。据我目测,三个信封里应该各装了一万块钱。 从工厂出来,高小恺回头看看没人注意,立刻不复刚才的嚣张姿态,一路小跑钻进了车里。不等我坐稳,他就发动汽车一溜烟似的逃走,后车轮卷起的尘沙像接在车后的尾巴,完全挡住了后面的视线。直到车开上高速,高小恺才降低了警惕,得意地大笑起来,顺手拿出三个信封,打开一看果然都是厚厚一沓百元大钞。 “大哥,你实在太牛X了。”副驾驶位置上的我情不自禁竖起了大拇指。 “哎,这有什么,都是小打小闹。”高小恺像敲鼓一样拍打着方向盘,“跟真正牛X的比起来,这都是小儿科。只有小记者才玩这种小伎俩呢,上面的人早就不屑于用这种套路了,再说这危险系数又高,前些日子听说一个记者也玩这招,刚说一句他是中央台的,结果一帮人立马把他按住了,直接把耳朵给切下来一个。” “我X!还有这种事?”我眼睛一瞪。 “你以为呢,现在什么事没有。” “还好这次挺成功,我看他们都对你客客气气的呢。”我崇拜地看着他。 “这次也有你功劳,分你一个怎么样?” 我闻言心里一惊,这高小恺未免也太够意思了,我只是站在旁边傻乎乎地扛着机器,一点忙都没帮上,他居然要分我一个。冷静下来一想又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说不定高小恺只是以此试探我,职场毕竟不同于学校,凡事还是警惕一点为好,何况我父亲又从来不吝啬我的生活费,一两万块对我来说算不上大手笔。 “我看还是算了。”我摇头说道,“刚才完全是你一个人演得好,我只是个跑龙套的,哪有资格拿钱啊。再说了,跟你见了这么大的世面,长了这么大的见识,你不收我学费我已经很感激了。” “哈哈,你小子就是会说话。”高小恺爽朗地笑了两声,“也好,这点钱我和老常分,好歹这消息是从他那来的嘛。其实出事以后那厂子第一时间就托关系把事情压下来了,要不是老常,我上哪搞到这个消息啊。当然了,我当师父的也不能亏待你,回去先休息休息,晚上请你吃点好的。” “好,一言为定。” 当天晚上,高小恺没有食言,带着我和那个“老常”到一家高档酒店大吃了一顿。“老常”大名叫常宏利,现在是新闻中心一档品牌栏目的执行制片人。常宏利比高小恺大两岁,高小恺比我也大两岁,我们三个基本不存在什么代沟,因此很快混到了一起。 两年前高小恺刚进电视台的时候来是个愣头青,根本不是现在的样子,正是在常宏利的“调教”下,他才走上这条大多数记者都在走的路。当时他们两个的关系,就如同现在高小恺和我的关系,不同的是,那时候的高小恺要比现在的我顽固正直得多。作为一个思想堕落的80后青年,我可以非常坦dàng地接受各种奇异的社会现象。 几杯酒下肚,高小恺又回忆起那段青涩的岁月。刚进电视台时,他曾是一个非常正直的记者,满腹崇高的新闻理想,立志要揭露一切社会yīn暗面。有一次他甚至乔装打扮成一个工人,混入一家地下小煤窑,冒着被打死的风险拍下了很多黑暗的镜头,结果等他回到台里时,这条消息却已经被*了。他气急败坏地跑到主任办公室大闹一场,责问主任还有没有良心。主任淡定地说,良心谁都有,但是现在良心已经不能当饭吃,良心更养不活全台成百上千号男女老少。从那以后,高小恺的职业梦想逐渐崩塌,他终于意识到一个道理,记者的舆论监督权只能在有限的、规定的范围内展开,任何规定之外的动作,不仅难逃主管领导的法眼,更有可能给自己的事业发展带来不利。于是,在常宏利这样的前辈引导下,高小恺也开始跟广大同事们同流合污,很快就玩得得心应手,收红包假报道是家常便饭,像这次以电视台的名义敲诈勒索也早已信手拈来。 6.一见钟情 我很快习惯了电视台的实习生活,有了高小恺这位启蒙老师的无私帮助,一切都比我想象的顺利,但也更虚假。我原以为电视台是个很神圣的地方,尤其是这样的省电视台。进去以后才发现,这工作正如那座新建的广电大楼,看着既光鲜又扭曲。高小恺更是一语道破玄机:电视台就是一个男盗女娼的地方。 不知不觉间,我跟着这位师父已经混了一个月,但还从没做过一次我想象中的新闻。只要一离开总部,我们去参加的几乎都是开业庆典、产品发布会、楼市开盘仪式之类的活动,因为每次回来,包里都会满满登登地塞上大红包。 我没想到刚刚是实习阶段,我就已经在社会的诱惑下腐朽变质了。也许我本来就是个腐朽的青年,所以更挡不住这个物yù横流的世界。在电视台这种美女如云的地方,我坚信我的*成xìng只会有增不减,当然也可以说成*成xìng。 从在段鸿运的公司初次见到虞心羽算起,我已经足足兴奋了一个多月,只要不忙着别的事,我闲下来的时候总能想起她,其中主要都是xìng幻想。我永远忘不了第一次见到她时痴傻狼狈的样子,这么多年把过各色美女,我还是头一回一眼被某个女孩迷成这样。我暗暗发誓,这次一定要把握机会,即使不能怎么样,也得争取让她成为一个红颜知己,否则恐怕再也找不到如此传神的方潇潇替身。 终于找到了清闲的一天,我从手机里翻出了虞心羽的号码,心里居然扑通扑通跳起来,借助几个深呼吸才鼓足勇气拨了过去。 “你好,是虞助理吧。”我紧张得居然上下牙直打颤,简直回到了初中时的那个超级腼腆的小男生。 “是啊,有事么?” “我是程诚,上次见过,在你们公司。” “嗯,我存你号了。有事么?” “我……我想请你吃个饭。”我抓耳挠腮的说。 “行,什么地方?”虞心羽声音很淡定。 “还没想好,所以先给你打了个电话。” “那等你定好了再告诉我吧,不过提前告诉你,我有可能去不了,我天天忙得要死,有时候自己吃饭都想不起来。那先这样,找好地方告诉我,我先挂了啊。” 没等我反应过来,这位美女已经挂了电话。我握着手机又是一阵陶醉,本来还琢磨着怎么花言巧语把她请出来,没想到她倒是挺爽快,根本不用我发挥任何诡计。我很喜欢这种风格,快人快语,像极了当年的方潇潇。 邀请这么一个对我有极大精神意义的女孩,当然不能随便找个地方敷衍了事。我苦思冥想了半天,最终定到了位于一家大酒店顶楼的旋转餐厅。酒店大楼滨河而建,在顶层旋转餐厅可以欣赏到全市的夜景。 等虞心羽的间隙,我又回忆起了大学时的女孩们,传媒类大学最不缺的就是美女,而且是放得开玩得开的美女。 最难忘的还是周鑫瑞,早在上大学的第一天,我就和她有过一夜良宵。当时我还怀疑这会不会是*,后来如我所愿她成了我的固定情人,尽管我们都没谈恋爱,但周鑫瑞只说过一次要正式当我女朋友,被我牵强地搪塞了过去。对我来说这段关系来得太轻松,越是轻松就意味着越不稳定,说白了像我这种人都是这幅德行,既想占便宜又不想负责任。周鑫瑞当然也能看出我的本xìng,只是她并不介意按照这个规则跟我继续玩下去,因为我们都很迷恋彼此的身体。直到大二,周鑫瑞找到了一个真心喜欢她的男朋友,我们的关系也戛然而止,她再也没让我碰过她,我一直帮她保守着那个秘密,始终没让她男朋友知道。反正我们已经有过无数个*时刻,我也应该发挥出男人的风度,维护一下她在别人心中的神圣形象。 直到虞心羽坐到我面前,我的注意力终于跳出了那些旖旎的回忆。她并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盛装赴宴,但我还是忍不住陶醉地欣赏,像这种形象气质兼备的女孩,不用刻意打扮一样很迷人,她对我不光只视觉上的意义,更是精神上的意义。有她坐在对面,仿佛又回到了那段初恋的日子。 我们向服务生点了餐,很快各自的美食便摆上餐桌。虞心羽倒不介意是第一次跟我吃饭,拿起刀叉就一阵飞舞,毫无矜持之色。 “你还挺奢侈啊,来这么好的地方。”吃完一阵,虞心羽透过落地窗,欣赏着外面的夜景,整个城市好像就在脚下。 “第一次请你,当然得正式点啊。”我反而像女孩一样慢条斯理地吃着。 “呵呵,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 “不,你在我眼里比谁都像大人物。”我急忙摇头,“上次我觉得特尴尬,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特傻,平时我真不是那样。” “没事,我早忘了。” “你忘了我可没忘,我都好长时间没那么看一个人了。” “说实话当时你还真把我吓够呛,简直快趴到我脸上了。” “我没骗你,你真是太像我那个初恋了,跟一个人似的。”我又不由自主地发起呆,怎么看都那么陶醉。 “既然你对她那么难忘,这顿饭请她不就得了。”虞心羽打趣道。 “我想请也请不了了。”我长叹一口气,“因为她已经死了,高二那年放假出的车祸。” “哦,不好意思啊。”虞心羽尴尬地一笑,急忙拿起杯子呷了一口红酒,气氛顿时陷入冷场。 我本来不想提这件事,对我来说这一直是个内心深处的重伤,绝非可以随便跟人讲的廉价话题。即便像贺一鸣这样住了三年多的大学室友,我也从未提过跟方潇潇的故事。但是现在,我几乎没过大脑就随口而出。 “没事,这都高中时候的事了,说点高兴的吧。”我说笑着跟她碰了下杯。 “我也没什么高兴事,天天累得要死。今天就忙了一天,都没顾得上回家换衣服就过来了,要不能这么狼狈么。” “这已经够漂亮了,你要再专门打扮打扮,那我哪还顾得上吃饭啊,看都看饱了。” “呵呵,看出来了,你小子还挺油腔滑调。” “不能这么说,我只是个单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 章 的学生。”我漫不经心地反驳,“在你这样的职场女强人面前,我还不就是个小屁孩,没准还得管你叫声姐呢。” “快别这么说,显得我多老似的。咱俩说不定谁大呢。” “你多大了?”我嬉皮笑脸地问。 “我八八年的。” “不是吧!”我目瞪口呆,“原来你这么年轻,我也是八八年的。” “呵呵,这么巧。” “我还大学没毕业呢,你就已经上班了,工作可够早的啊。” “工作早不等于学习好。”虞心羽倏然神秘地一笑,“我上学比大多数人都早,而且高二那年就参加高考走了,因为那时候我实在受不了上高中,简直能把我折磨死。去年我大学就毕业了,跟你是一个学校的,学的是市场营销。当初想都没想过能进积臣传媒这样的大公司,就是面试一把试试,没想到还真录用了,这一转眼也过了这么长时间。” “原来你还是我学姐。”我立刻眼冒金光,“听你说完,我都有点崇拜你了。咱俩岁数一样大,你都工作了这么长时间,而且做到了总经理助理。我现在就一种感觉,跟你坐一起我显得特别稚嫩。” “快别这么说,我也没成熟到哪去啊。” “对了,我现在在蓟南电视台实习呢,上次去你们公司找段叔叔就是为了这事。” “电视台可是个好地方。”虞心羽掩唇一笑,“像我们这样的娱乐公司,免不了跟电视台接触。知道我们都怎么说电视台吗?” “怎么说?” “电视台最男盗女娼了。” “哈哈,巧了!”我忍不住扑哧一声笑,“我师父自己都这么说,用的也是这个词,他还是电视台的人呢。我跟他混这段时间,别的没学着,整天跟着他到处混红包。实习以前我还以为这工作多神圣,可能美国大片看多了,把记者想象的跟侦探似的。现在明白了,电影还是电影,记者才不是什么当代英雄呢。” “现在这都太正常了。”虞心羽一副见怪不怪的浅笑,“收红包这种事小菜一碟,你看看电视台那帮领导制片人主持人什么的,哪个不是富得流油。还不是‘娱乐至上’的电视产业把他们给养肥了。现在电视台说是事业单位,其实就是个传媒公司,而且是有权有势的传媒公司。” “估计这个大染缸早晚得把我染黑了。”我无奈地撇撇嘴。 “谁让我们都生在一个物质的时代呢,不把自己染黑根本没有生存的空间。话说回来了,要是每个人精神境界都那么高,像你们电视台那些弱智节目不早就没市场了。” “哈哈,说得好。那些节目连我都不爱看。”我拍手笑道。 “应该说连我这种没什么专业含量的人都不爱看,别说你这种货真价实学电视的了。”虞心羽扬眉一笑。 “嘿嘿,你又谦虚上了。”我心里突然升腾一股兴奋,这女孩简直太可爱了,“对了,你们那个积臣传媒集团的名字到底是怎么来的啊,我看网上有好多说法。” “这个我还真知道。”虞心羽神秘兮兮地喝了口酒,“我们集团的大老板包永强知道吧,他年轻的时候特别崇拜迈克尔杰克逊。老板是南方人,他们那边都把杰克逊音译成积臣。后来包永强不知道干什么发了笔财,九十年代就开始投资电视剧,结果还越做越大,后来就把公司的名字改成‘积臣’了。前些天杰克逊死的时候,他还难受够呛呢。” “没想到啊,这娱乐业巨头年轻的时候也追星,挺有意思的。” “人家现在不用追星了,明星倒过来追他。” 由于过于陶醉,我没忍住问了她一个有失技术含量的问题:“你男朋友要是知道别人请你吃饭,不会吃醋吧。” “呵呵,我现在忙得连谈恋爱的时间都没有了,哪有什么男朋友。你女朋友别吃醋就行了。” “我?我哪有女朋友。别说恋爱,我现在忙得连*的时间都没有了。”我肆无忌惮地说。 虞心羽听完瞪了下眼,不过她并不介意我这种有点荤的对白,就题发挥又跟我有说有笑,说她即使有男朋友,也得忙得连捉jiān的时间都没有。 我是一个相信一见钟情的人,如果两个人能对上电波,那么说话只是一种形式,说得越荤反而电压越强。现在我有十足的把握,我们之间已经产生了一见钟情的电波。 聊天进行的很顺利,在这个很有情调的旋转餐厅,我忘记了欣赏窗外的都市夜景,也顾不上品味桌上的美食,倒是很陶醉跟面前这位美女的chā科打诨。谈的内容不所不包,不管什么话题,我们都鲜有冷场的时候,聊到最后我甚至感觉视线都有些涣散,周围的一切都淡出视野,只有她醉人的微笑越加清晰。 虞心羽开的车是一辆白色奥迪轿跑,这个我倒有点始料未及,心想这位美女跟我同龄已经开上了奥迪,不是家里殷实就是被人包养。想到这些我不禁担忧,如果是后者那我们的故事可就由喜转悲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让我一见钟情而且酷似方潇潇的女孩,我宁愿她是个人妖也不希望她是个小三。 从酒店的地下停车场出来,虞心羽说要把我送回学校,然后再开车回家。想想电影里的类似情况,男主角泡完妞以后都是自己开车把女方送回家,而现实里的我却刚好颠倒过来,自恋的我难免觉得有些丢面子,于是坚持要自己打车回学校。虞心羽听完直言不讳地说,既然我都请她吃饭了,就该一陪到底,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开车回家。后来我们采取了一个折中的方案,我陪她回家,再打车回学校,反正剩下的路程也不远。 我最初的想法是把虞心羽当成一个方潇潇的完美替身,找回高中时那种单纯的感觉。我没想要跟她*或是如何,我要的是“神jiāo”,不是*。方潇潇的死让我的爱情观完全扭曲了,我想尝试在虞心羽身上扭转过来,把她当成精神上的寄托,而不是过早给这种感觉掺入别的杂质。然而,我显然忽略了一个问题,我早已不是高中时的小男生,多年的自甘堕落已经彻底改变了我。 我在脑袋里一遍遍强化虞心羽的重要xìng,我知道和她的故事不同以往,这并非快速消费的*,我不能把它当成一次艳遇,而是一次良缘。错过了她,我恐怕再也找不到能让我一见钟情的女孩。这的确我最初的想法,但并非最后的事实。事实上,我现在已经完全是个被下半身支配的禽兽,和发情期的动物没什么区别。等荷尔蒙再次占领大脑的高地时,我就再也顾不上那些高尚思想了。 从停车、进电梯、开房门直至上床,我们两个人的舌头几乎没分开过。彼此的身体紧紧缠绕一起,连呼吸都透着一股炽热的*。我们不知不觉间翻到了床上,刚进入她身体时,我震惊了。不知道是精神原因还是生理原因,我发现她连这一刻的感觉居然都和方潇潇完全一致。曾经跟方潇潇一次次美妙的经历瞬间浮现出来,闭上眼简直是回到了从前。我们就像两个精密的齿轮,彼此的“长处”和“短处”严丝合缝地咬合在了一起。 “啊!”虞心羽恣肆地尖叫一声。 “怎么了?” “没事……你不错。” “哦。”我木讷地应一声,依然沉浸在以往的回忆里。 “你倒是动啊,想让我在上面?”虞心羽在我屁股上抓了一把。 我这才意识到我居然连最本能的*运动都忘了。随后我便像加满油的马达一样不知疲倦的工作起来,发挥异常活跃勇猛,虞心羽的声浪也是一浪高过一浪。第一次高潮过后,虞心羽的反应超乎我的想象,简直像刚磕完bái fěn,瞳孔里满是涣散的光芒,浑身上下都跟着在颤抖。过了好半天,她情不自已地扑到我身上,抱住我一阵乱亲。看到她这样的反应,我心里也很满足,以前逢场作戏的时候绝不会用这种发挥。 我们紧紧相拥,好像每一寸皮肤都挨到了一起。按照我的逻辑,如果和一个女孩完事的时候,我还愿意抱着她,就证明我潜意识已经喜欢上了她。自从方潇潇死后,我还是第一次这么用力这么投入地抱一个女孩。 “帅哥,你太棒了。”虞心羽在我肩膀上轻轻咬了一口。 “那也是你的功劳,因为你实在太有感觉了。” “你以前肯定玩过不少了吧。”她略显幽怨地看着我。 “相信我,不多。” “肯定也少不到哪去。”她伸手拨弄着我的敏感地带。 “跟你以前的比,能排到第几名。”我肆无忌惮地问。 “当然是第一名了,我以前才两个,所以你们都有名次。” “不是吧,才两个?”我难掩惊讶,不知此话是真是假。 “两个怎么了?难道两百个你才高兴?” “不怎么,就是觉得你简直太可爱了。我已经喜欢上你了,真的。” “喜欢就再来啊。” 虞心羽的手加快了频率。 “那还不说来就来。”在虞心羽的撩拨下,我的小鸟再次雄健的挺立。 虞心羽开始从上到下亲吻我的身体,直至下面的密林深处。她熟练地把我的小鸟含入口中,贪婪地吹起来,好像那上面涂满了蜂蜜。我无比陶醉,飘然yù仙,又是一阵翻云覆雨。享受之余,我却有些莫名的失落,因为这段关系来得过于顺利,反而冲淡了浪漫的元素。但我必须承认一个问题,我已经度过了那个纯真的年龄,我也不可能遇到那个年龄的纯真女孩,虞心羽不是高中生,而是一个职场美女,她说来说去只是方潇潇的替身,我没理由让她各个方面都满足精神上的期望,我现在要做的,只需尽情享受…… 7.苦涩的初恋 男女之欢,正如清末的革命,打响了第一pào,以后的事业就会接二连三的到来。我和方潇潇配合得一次比一次默契,也一次比一次畅快。我们告别了稚嫩,走向了纯熟。床笫之事其实和弹吉他打篮球没什么区别,玩得多了自然越来越专业,无非是熟能生巧。 我只是一个高中生,却过上了有规律的xìng生活,这或许也证明了时代正在进步。 都说时间是解yào,我却发现时间也是dúyào。转眼我和方潇潇已经好了大半年,经过这么长时间,我终于发现我身上也有很多潜在的邪恶因素。我们两个的关系就像度过高峰的抛物线,正悄然无息地往低走。青春期绝对是人一生中最喜新厌旧的阶段,我对方潇潇渐渐失去了初恋那种激情和幸福,逐渐转化为一种习惯,就像吃饭睡觉上厕所一样,她已经成了我生活中的一部分,我从喜欢她变成了习惯她。 我们曾经还打过一次胎。那天她面色凝重的告诉我,她大姨妈迟到了太长时间,去医院偷偷检查才知道怀孕了。我听完整个人瞬间僵硬,对于尚未成年的我来说,这绝对是足以震撼心灵的打击,一种强烈的罪恶感压得我快要窒息。 我们去了广告做的最响的fù科医院,我坐在手术室外,表情比自己被切了老二还凝重。我一向多愁善感,面对这种罪恶的事,难免不拷问一下自己的灵魂。不知发呆了多久,手术终于做完。方潇潇坚持让我看看我们的“结晶”,我根本不敢看,但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我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由于怀孕时间不长,那只是一个小ròu球。我胃里一翻突然想吐,又怎么都吐不出来,我根本不敢相信,原来每一个人都始于这个小ròu球,我现在做的,却是把它提前扼杀。这同样是一条生命,是一条人命,是我的生命延续,尽管它现在还看不出人形。 手术后的一个月,我一直在谨小慎微地照顾着方潇潇,给她买了很多高级营养品。我渴望得到她的原谅,更渴望自己灵魂的解脱。我终于明白,世界上没有绝对纯洁的人,那个小小的胚胎正是我记忆中抹不去的一个污点。 又过了几个月,那次人流给我青春期的脆弱心灵造成的打击慢慢平复。然而,又有一个新问题摆在面前,昔日的女神光环已然渐渐褪色,我对她的感觉从爱情越来越向习惯倾斜。我不明白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可能是我现在的年龄还根本不理解什么是爱,也可能是男人本xìng就该如此,要想改变除非挥刀自宫。 我在男生里保持着持续的知名度,方潇潇也成了公认的校花,于是我们俩的组合成了全校最知名情侣。在同学们对我们羡慕赞许的同时,老师们也逐渐知道了我们的故事。我和方潇潇的家长都被请到过学校,班主任专门针对我们两个的“早恋”问题跟双方家长详谈,意思是我们这个年龄谈恋爱到这个程度实在影响学习,家长应该给予适当干预和制止。 回家后,我父亲表达了对此事的态度。他并未表现太多的阻挠,只是跟我阐述了一个观点:真正成功的男人可以很*,但绝不会把女人放在第一位。像我这么大的男孩搞对象不是错,只知道搞对象就不对了,搞对象只是生活的一部分,“搞对象”和“生活”的关系就像xìng与爱情,爱情不能没有xìng,但xìng也不是爱情的全部。 考虑到父亲在我心目中树立的坚不可摧的偶像地位,这番言论对我还是产生了一定影响。我自己也发现了,男人整天跟女人粘在一起就会变得越来越女人,而我正在往这个方向发展,于是我向方潇潇表达了自己新鲜出炉的想法。 “我不想这样了,这帮老师他妈太无聊了,这点事还叫家长。” “叫呗,那又能怎么样。”方潇潇不以为然地说。 “我受够这样了。” “受够哪样了?” “受够咱俩成天这么粘糊着。” “那又怎么了,我是你女朋友啊。你是不是想粘糊别人了?”方潇潇斜睨一眼。 “没有没有,我就是有点受够了。咱俩刚是高中生,结果现在弄得跟过了多少年的老夫老妻似的,搞对象搞到这个程度,我觉得就没什么意思了。” “你说这些什么意思,你想找茬吵架?”方潇潇眉梢一挑,面带嗔怒。 “不是那个意思。”我连连摇头,“我爸回家以后跟我说了很多,我觉得也挺有道理。我天天这么跟你粘在一起,脑袋里简直都没别的事了。看到你的时候想你,看不见你的时候还想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 章 ,上课的时候跟你传纸条发短信,下课的时候跟你打情骂俏,你说我这一天到晚除了你还想别的么。” “难道你这样不应该么,我是你女朋友。” “我爸说了,搞对象只是生活的一部分,不是生活的全部。” “少他妈一口一个你爸你爸的,是你跟我搞对象还是你爸跟我搞对象啊?”方潇潇终于不顾高贵姿态,跟我喷起粗口。 “我就特别崇拜我爸,我就听他的那又怎么了,他说的话在我这就是圣旨,你管得着吗。男人不像女人那么有依赖感,你喜欢粘着我不等于我也喜欢粘着你,明白吗。” “你他妈跟我无缘无故放这些屁到底什么意思啊!你想分手是吗?”方潇潇那双迷人的眼睛死死盯着我。 “分一段时间也行,试试呗。我都快忘了一个人的日子是什么样了。”我赌气说道。 “你真想分?”方潇潇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不是你先说的么,这么快又后悔啦。”我不解风情地说着风凉话。 “去你妈了个X的,你想分是吧,分就分!”骂完这一句,她捂住嘴扭头便走。 我听完浑身一震,因为方潇潇几乎从来没用过这么大的声音而且是带着限制级字眼的话骂我。等我回过神时,看到的只是快步走开的背影,感觉脸上有一个湿点,食指一摸才知道那是眼泪,不是我自己的眼泪,而是方潇潇愤然起身时甩到了我脸上。 第二天方潇潇没来上课,我给她打了几个电话都关机,发短信也没回应。正当我急得坐立不安时,方潇潇终于给我回了短信。短信中她给了我一个地址让我马上去找她,我被弄得一头雾水,打过电话问结果还是没通。我不知道她是否把我拉进了黑名单,借来同学的手机打过去,仍然没有回应。 那个地址是我从来没去过的一个地方,跟同学打听,都说那个地方没住过人。我找到以后才发现,那是一处废弃的厂房,墙上随处可见大大的“拆”字,字体各具特色,好像涂鸦作品。我不明白为什么只见喷“拆”不见拆,可能是因为钱不到位“拆”也白拆。 我按照短信上的提示,走进了一座待拆的楼房。楼房有六层高,看样子像是个工厂配套的宿舍楼,室内的楼梯直通天台。等我爬到最顶层推开门时,一眼就看到了方潇潇,这场面让我瞬间联想到了《无间道》。楼顶四周围了一圈半米多高的女儿墙,方潇潇正神色憔悴地站在前面,我慌慌张张地跑过去,就听见她大喊一声“站住”,声音尖利,刺得我耳膜直颤。 “我的小祖宗,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怔怔看着她。 “我他妈就要让亲眼看着,我要死到你面前。” “死?死什么死啊,你死了我可怎么活,你可别吓唬我了好不好。”我双掌合十,苦苦央求。 “你昨天态度不是挺强硬吗。” “那是脑袋一热说的气话么,你怎么还当真了。” “当真?我凭什么不当真,你说的时候可是一本正经的啊。”方潇潇一边说话,一边迈腿爬上了女儿墙,墙面厚度据目测也就三十公分,稍有闪失就会坠落楼底。 “哎呀妈呀,我的姑nǎinǎi!”看着她微风中飘动的衣角,我吓得都快要尿裤子,“你还真上去啊,我求求你了,你这是要吓死我啊。” “你个王八蛋!我他妈什么都给你了,第一次都让你睡了,还给你打过小孩,你现在玩够了,说甩就甩,你想过我是什么心情吗!你还有良心吗!你他妈还是人吗!”不知是情绪激动还是心理紧张,方潇潇嗓门提得更高,腿也颤得更猛。 “对对对,我就是王八蛋、野鸡蛋、臭虫蛋、苍蝇蛋,你说我是什么蛋我就是什么蛋,只要你下来把我的蛋切了都行。”我心都快提到嗓子眼,还是努力尝试着放松一下气氛。 “去你妈的,少跟我贫嘴,你以为我跟你闹着玩呢是吗!” “没有没有没有。”我急忙摇头,“我知道我错了,我是脑袋一热才说的那些话,我这么喜欢你,怎么能忍心跟你分手呢。你当我昨天吃错yào了还不行么。” “行,那我现在也脑袋一热跳下去算了。” “别!别!别!我的亲妈呀,亲nǎinǎi,亲祖宗,你就下来吧,别吓我了啊!”我心里一慌,直接跪了下去。 “那你以后还会甩了我么?”方潇潇态度终于有些缓和。 “不会,绝对不会。等到岁数我就跟你领结婚证,我要跟你过一辈子。” “你再敢对我不好,我真死给你看。” “不用,我要敢对你不好你就亲手阉了我,让我断子绝孙。” “行,说话算话,这次先饶了你。” 我闻言长舒一口气,狠狠抹了一下脑门上的汗,两条棉花一样的腿也终于有力气站起来。 “还愣着干什么呀,赶紧扶我下来,我都快吓死了。” “马上马上,你站稳了别动,千万别动。” 我小心翼翼地向前挪动脚步,眼看离她近在咫尺,一直猫从楼顶的排水管里钻了出来。如果现在是拍戏,我肯定要当场质问导演,这只不合逻辑的猫是从哪来的。问题现在不是拍戏,而且我也确确实实看到那是一只猫。与此同时,一只鸟落到了方潇潇脚边,此猫见到此鸟,如同我见到了没穿衣服的方潇潇,直接扑了过去。鸟受惊飞走,方潇潇却受惊失足,看着她倒向外侧,我当时浑身血液倒灌,差点当场脑出血晕倒,但本能还是驱使我扑向方潇潇,隔着半米多高的女儿墙,我一手抓住她的手腕,另一手抓住她的衣领,可能用力过猛,居然直接把衣领扯了下来。还好自恋的我一直坚持健身秀型,力气还说得过去,得以用另一只手承受住了她全身的重量。 “啊!别松手!别松手!”方潇潇吓得失声大哭。 “没事了,我不松手,我不松手。” “快把我拉上来。” “把那只手给我,我一只手用不上劲。”我急忙垂下空闲的胳膊。 “我够不着,我够不着!”方潇潇拼命往上够我的手,但女孩毕竟力气有限,急得她哭声更刺耳。 “别怕别怕,再使点劲就好了。” 又试了几次,方潇潇终于勾住我的手指。我双臂一用力,把她拉了上来。直到现在,我才发现刚才完全是精神的力量驱使,其实胳膊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这惊心动魄的场面耗干了我们全部的肾上腺素,救下方潇潇后,我们两个都没了力气,抱在一起柔若无骨地坐在到楼顶上。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方潇潇一头埋在我怀里,继续痛哭,用力捶了我几拳。 “你还吓死我了呢!”也许惊慌过度,我也跟着哭了起来。反正现在没别人,我再也不用顾忌所谓的面子。 “我就想吓唬吓唬你,哪想弄成这样啊!他妈的都吓死了我!”方潇潇的眼泪好像打开了水龙头,顷刻间我前胸就跟泼了盆水一样湿成一大片。 “没事了,没事了。”我轻轻摸着她的头发。 “以后别再提跟我提分手了好吗,我太喜欢你了,我离不开你。”方潇潇抬起头,泪花中闪动着脉脉深情。 “再也不会了,再也不会了,我也离不开你。”我轻轻亲着她那颗泪痣,亲干了她脸上的泪珠。 方潇潇终于破涕为笑,继续埋头在我怀里。我环视一周,想找到那只差点害死她的猫,但猫已经不见了踪影。我很庆幸怀中女孩的xìng命没葬送到一只动物手里,如果那样实在有点让人啼笑皆非。 我兑现了我的承诺,从那以后再也没提过分手,直到方潇潇出车祸的那一天。准确的说即使想提分手也再无机会,因为那次车祸她真的死了…… 8.大学毕业 大学生活莫名其妙地结束了,留在我脑袋里的只剩一些碎片,这几年不像电影里演的那么精彩,也不比小说里写的那样堕落。平时跟贺一鸣他们闲侃的时候,我总喜欢把大学生活比作春梦,梦境纵然精彩,但迟早有醒来的时候,迟早有面对现实的时候,迟早有记不住梦中女孩长什么样的时候。毕业那天,我像从春梦中醒来一样略感失落,但我知道大学生活已经像我挥手道别,正如大学期间无数跟我有过旖旎经历的美女们。 好在我们都不算太多愁善感,毕业那天并没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其实此前我形式上已经告别了大学生活,整个大四我一直在电视台实习,只是偶尔回学校亮个相。通过这将近一年的体验,我发现大学生活即使再堕落本质上也很单纯,如果一个人大学过得很堕落,那么他工作后只能更堕落。堕落也不一定跟物质生活相衡量,物质丰厚不等于精神不堕落,甚至有可能迷失得更远。 我们宿舍的毕业聚餐一共有七个人,除了本来的四个人,还有“第五人”潘志阳,以及童书荣和左少康各自的女朋友。 跟童书荣和左少康这两位比起来,我感情方面的确有点无地自容,他们大一就谈上了女朋友,关系居然一直维持到大四。学习、打游戏和陪女朋友基本就是他们四年生活的全部内容,而这三样事我几乎都没干过。我始终没有在大学真正意义的谈过恋爱,在同龄人痴迷于小萝莉的时候,我已经瞄准了*,所以有事没事总喜欢泡夜店钓美女,见着个美女便叫姐。这招还算奏效,它可以无形中给美女制造出一种心理优势,对方会用跟小孩说话的口吻对付我,这样一来我也可以无所忌惮地卖萌,因为我本来就是一个“小弟弟”,运气好的时候,我就可以一直萌到床上。 如果没有贺一鸣的存在,我毫无疑问是宿舍里的大反派,幸好还有这么一号人跟我同流合污。他和我一样,不爱女学生独爱女白领,对此他有自己的解释:“好看的女学生都让大款给包了,我只能泡大款们的女秘书了,总不能好事全让他们占去。”遗憾的是贺一鸣的成功率一直不高,这也正是他崇拜我的原因。 毕业餐的气氛并不悲伤,也不凝重,反而还有说有笑,贺一鸣当仁不让再次成为话题的源泉,从他的嘴里永远不用愁听不到废话,只要有人愿意当听众,他可以一刻不停地说下去。 尽管气氛活跃,但我们的宿舍并非完全团结。在宿舍四个人里,还是出现了一定程度的分化,我和贺一鸣的关系要明显强于跟另两位。不过我从来没计较过谁对谁错,还故作高深地把这个问题上升到了人生信仰和艺术理解的差异,童书荣和左少康属于新时代有为青年的代表,而我和贺一鸣属于堕落青年的代表,他们两位更符合无产阶级新闻工作者的要求,而我们则是被资产阶级新闻观价值观所侵蚀。想到这些我突然觉得自己以后也许能当领导,因为宣传系统的领导们开会时都喜欢这么说。 潘志阳刚和自己班的同学喝完酒,便跑到这家我们最常来的饭店相聚,可见他还是很看重和我们宿舍的情谊。我自恋地认为,其中的感情成分很大程度都在于我。 当初他向我表白的时候,我着实尴尬了好几天,一度想躲着他不和他说话,不过没过多久我们又恢复了普通朋友的关系,我也从没跟第三个人讲过那件事,尤其注意的是贺一鸣这种广播喇叭。 作为一个思想活跃的青年,我总觉得不能因为潘志阳xìng取向不正常就把他一棒子打死,单纯作为朋友来说他还是有很多优点,抛开那次让我尴尬的表白,我对他的印象一直都不错,只不过和他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我再也不敢呆在离他两米以内的范围,那次深情的强吻让我至今记忆犹新。尽管如此,我对潘志阳这个人还是好评多于差评,我甚至敢肯定,如果有一天我也成了同xìng恋,第一个找的就是他。 第二天上午,我和贺一鸣还专门到火车站为童书荣和左少康送行,和我们一起的还有两人各自的女朋友。他们两个来自同一个省,已经在省内一个地级市的电视台找到了工作,这次返校无非是为了领毕业证。 临别之前,我心里还是免不了有些沉重,如果不是专门聚会,我有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们。客观上我和这两位的关系远没有和贺一鸣那样铁,不过我从来没抱怨我谁对谁错,本身我们的xìng格就不合拍,心灵上也不可能产生太多碰撞,他们都属于走深沉路线的人,四年里总共说的话可能都没我和贺一鸣说的梦话多。我能感觉到,这两位对我都有不同程度的嫉妒和偏见,同时他们又保持着文艺青年的秉xìng,不愿跟我这种俗人称兄道弟。我完全理解这种心理,论成绩和专业知识,他们两个远比我学得好,我这些年要不是喜欢给老师们拍马屁,恐怕所有课程都得挂。他们刻苦勤奋,积极向上,有理想有抱负,而我好逸恶劳,不学无术,整天不是胡混就是泡妞。然而大学毕业了,他们只能进入地方电视台,而我却成功混进省电视台,如果角色颠倒过来,我恐怕比他们更眼红。 离开火车站的时候,我和贺一鸣都没怎么说话,我还很少见过他有深沉的时候。正常的情况下这小子的嘴不仅能跑火车,而且能跑春运期间的火车。 回到学校,我们开始收拾宿舍仅剩的一点东西。收拾完毕看看空dàngdàng的宿舍,突然对这个住了快四年的房间有些不舍,好多搞笑的画面再次浮现在眼前。我们两个一拍即合,决定到校园里逛一圈,等参加工作以后,即使都留到覃州市,恐怕也不复这种闲情雅致。 散步之余,有好几个女孩跟我打招呼,我连她们的名字都记不清,即使记起来也是张冠李戴,只记得和她们都有过密切的身体接触。 “哎呦,都毕业了还有这么多妞妞给你玩暧昧,你小子真有两下子啊。”贺一鸣yīn阳怪气地说。 “也就那么回事吧,实力在这摆着没办法。”我大咧咧地笑着。 “那帮小姑娘都是哪个系的啊?” “我也不知道,好像都是学表演的吧。” “咱这种学校就这点好,只要你够骚,永远不用愁钓不着靓女。” “别说我,你不也够骚的。”我撇嘴一笑。 “我是散qiāng打鸟,命中率可远远不如你啊。要是有你这条件,我还用主动骚别人啊,像你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 章 样等着被骚就行了。” “我现在终于是骚累了,这将近一年来一直在专攻虞心羽,还从来没跟别的女孩扯过。”我说的倒是事实。 “呵呵,我不信,你还有准。” “你爱信不信。” “说白了,有虞心羽这种*,换成我也没心情出轨啊。” “亏你还有脸说。” 我又想起了那次请贺一鸣和虞心羽吃饭的经历,本来是想让他们见一面互相认识,没想到见面后,从人类视觉能看清的距离开始,贺一鸣的眼睛就没怎么离开虞心羽。后来我趁他上厕所的时候拿出打火机非要烤他的小鸟,连鸟毛都烧焦了好几根,他吓得哭爹喊娘,这才有所收敛。 “哎呦,还在哪耿耿于怀呢?”贺一鸣看出了我的心思,“这么长时间了你还不了解我,你哥我*归*,做人还是很正派的。当时就是看她好看瞄了几眼,看你那个醋坛子的样,我还以为你真要废了我呢。再说了,我虽然高大英俊,跟你一比不就逊了,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啊。” “她要是真能看上你那还是好事,说明这种女人肯定也没什么品位,分给你也罢。” “哈哈,这话说的,你可真比亲哥还讲究啊。”贺一鸣拍着我的肩膀。 “对了,听说你把工作辞了?” “听谁说的?” “你自己呀,昨天喝酒的时候。” “没错,是辞了。反正那个破广告公司也没什么意思,你当谁有有你这运气啊,毕了业就能进省电视台。” “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你一说我还想起来了。”贺一鸣突然凑到我耳边,“听说你那个神通广大的段叔叔是积臣集团的大股东是吧?” “是啊,怎么了?” “要不你帮帮忙,我上他们公司工作算了,反正都是传媒方面的,也算专业对口。” “帮你说说肯定没问题。”我轻轻点了下头,“但是你也得做好心理准备。毕竟这不同于我自己的事,再说这帮大老板都唯利是图,他能帮我忙前忙后还不是我爸的关系,为了我工作的事,我爸可没少给他打钱呢。要不我这小屁孩一句话能顶个屁用。” “这个我也明白,你不用当太大的事,能帮则帮,不成我也不怪你。” “呵呵,你可够通情达理啊。这帮女生简直瞎了眼,放着你这么又温柔又体贴又讲道理的男生居然没人追。”我调侃道。 “哪像你啊,连男生都想追。”贺一鸣狡黠地一笑,“你倒是提醒我了,潘志阳现在怎么样了?你们两个到底好上了没有啊?” “好什么好啊,我他妈又不是GAY。”我立刻瞪他一眼。 “人家都追了你四年了,你差不多就从了他吧。” “去你妈的,你怎么不从。” “人家没看上我呗。”贺一鸣一阵眉飞色舞,“说实话潘志阳还是很优秀的小伙子,又帅又有才,等哪天我要有那个倾向了,第一个找的就是他。” “那你快去找吧。”我没想到这方面贺一鸣居然也跟我不谋而合,不愧是厮混四年的狐朋狗友。 “对了,潘志阳现在到底干什么呢,问他也不说。” “我也不知道,自从到电视台实习以后,我跟他见面也少了。这小子现在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昨天喝完酒,他连学校都没回,打了个的就走了。” “该不会是找到别的小男生了吧。”贺一鸣一脸坏笑。 “找到最好,好歹我也算解脱了。” “说起来你也够绝情的,人家大学几年没少跟你暗送秋波,你小子到底也没被他改造过来。” “切,你得感谢我没被他改造过来,要不没准连你的*一块bào。”我撇了他一眼。 “我现在算理解那句话了,每个人心里可能都有一座断背山,可能只是他自己没发现,或者是没有被激发出来。我听别人说,有些大老板玩女人玩腻了,已经不能满足他们的心理,就开始找小伙子玩,为的是追求刺激,照这么说,他们也算是同xìng恋啊。万一你有一天女人也玩腻了,说不定也会成那样呢。” “那种情况不能叫同xìng恋,应该叫xìng变态。反正我可不希望我变成那样”我对此不置可否,如果不是虞心羽及时出现,我恐怕也在往xìng变态的方向发展。 聊来侃去,我们的话题又从xìng回到了离别的两位室友身上。提起他们回到地方电视台工作的事实,我和贺一鸣都不胜唏嘘,连贺一鸣也说,童书荣和左少康那么勤奋只能回老家谋工作,我整天吊儿郎当的居然能进无数人向往的省电视台,这事放到谁身上都得眼红。 贺一鸣和我一样,表面上跟他们不怎么搭,内心里其实并无多少芥蒂。总结起来无非也是xìng格的差异,谁也无法保证跟周围所有人都能成为朋友,贺一鸣也是这种见解,他还一本正经地说,其实我能做到像这样男女通杀已经是奇迹了。 我们借题发挥又抒发了很多感慨,主要针对广大大学生的处境。如今教育产业像生产线一样出产一批又一批应届大学毕业生,但并没有那么多的用人单位容纳这些毕业生。大学毕业证就像产品合格证,大学生作为产品一旦投入社会,大学这个工厂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但是社会这个市场已经饱和,谁会去消费这么多产品,到最后还得学生们的家长来消费。不得不承认我是一个幸运的人,因为我父亲消费得起,要不然他也没准拿那些钱吃喝玩乐。但是更多的人并没有我这么好的运气,我不能以一个幸运者的姿态幸灾乐祸,也不愿故作高深愤世嫉俗,我只想弄明白一个问题,像我这种人创造出的社会财富如果是十万元,我父亲给我找工作可能花去一百万,那么这剩余的九十万究竟最终流向何方,是否这也是社会剩余财富产生的途径之一。 9.童话破灭 领完了毕业证,我们的大学生活正式成为历史。走出校园时,贺一鸣感慨地说,大学生活就像那句诗,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我回忆着大学的点点滴滴,却发现能留下的记忆只是一个个片段,多半还是一些得打上马赛克的少儿不宜片段。我想大学生活对我而言,应该叫甩一甩手qiāng没打中一个真爱。好不容易对虞心羽一见钟情,偏偏又不属于校园恋爱的范畴。 除了归乡的两位室友,剩下的几个人都留在了覃州市,生活似乎只是校园内和校园外的差距,又好像一个世界和另一个世界的差距。幸运的是,我和贺一鸣在这另一个世界的生活都算是高起点,不过这也意味着我们迷失堕落的几率更大。 经过将近一年的实习经历,我基本适应了电视台的生活,和我的老师高小恺以及老师的老师常宏利打成了一片。到毕业的时候,我实际上已经完成相关手续,正式进入省电视台,成为一个入编人员。同学们有眼红的,有羡慕的,也有崇拜的,大家都知道,现在的大学毕业生进入省级事业单位简直比进空间站还难,何况又是电视台这种灯红酒绿的名利场。 跟学校那些品学兼优,外形实力兼备的同学比,我的确很幸运,他们即使进了省电视台,大多数也是临时工合同工,干一些端茶送水擦桌拖地之类的杂活,还得非常谦恭地见谁都叫老师,殊不知这帮“老师”除了床上功夫还值得学习,其他方面实在没什么参考价值。我师父的师父常宏利曾经胸有成竹地说,随便上街给他抓十个人,培训上不出一个月,保证九个都可以做记者编导制片,剩下一个最笨的当主持人。但玩笑归玩笑,我还是很庆幸我能得到这份好运,我也知道得到这份好运不是我的锋芒够尖利,而是我父亲和段鸿运的后盾够坚固。 后来我才知道,这居然是副台长洪跃鸣暗中相助。有一次他到我们的栏目组审样片,结束之后随口跟我说让我忙完工作去他办公室。我当时真有点受宠若惊,从没想过我这么一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能得到副台长召见。包括一把手宁台长在内的所有台长里,只有洪跃鸣从造型上和行为上还有点像玩艺术的,其他的都是整天西装革履却看着道貌岸然。能坐到省级电视台的领导,他们当然都是杰出人士,但我还是有点受不了他们的官场做派,电视台毕竟不是政府机关,好歹电视也算一门大众流行艺术,当领导的也应该有几个洪跃鸣这种类型,否则真是有点死气沉沉。 我战战兢兢地进了办公室,对于刚毕业的我来说,省电视台的领导已经算很大的人物,那感觉有点像一个县长去见中央领导。洪跃鸣无论形象还是穿着都是所有台长里最帅最有品位的,一看年轻时也是个玩艺术的文艺青年,当了领导后在造型上已经收敛许多,但跟其他的台长还是明显不同,属于标准的文艺中年。 不愧是副台长的办公室,一开门就是豪华气派的景象,宽阔的老板桌完全能当床使,上面一个玛瑙地球仪显得很精致。坐在舒适的沙发上,我有点不知所措,洪跃鸣倒是很热情,几句话的功夫就跟我闲聊起来。从聊天中我才知道,原来洪跃鸣和段鸿运当年在美国留学时是同学,学的都是传媒。洪跃鸣还在美国的一家知名广播电视公司工作了几年,回国以后就成了拥有先进理念和创新精神的海归,在九十年代也算稀缺型人才,因此他的事业一直非常顺利。当然,对我而言最关键的信息不是他的发迹史,而是他和段鸿运的关系,看来我之所以能进电视台,也少不了这位副台长的关照。 从那以后,常宏利和高小恺对我的态度似乎更加亲密,我不知道这跟洪跃鸣有多大关系,也许从我实习的时候,这两位就是知道了这层关系,所以才对我悉心教导。我本不该把他们想得这么坏,但职场毕竟不同于校园,再铁的关系也要掺杂利益元素,只是程度的问题。不管怎么说,电视台这么大的单位,有人带着总比自己乱撞强,至少能少走很多弯路。 贺一鸣的运气也不错。毕业之前他本来在一家广告公司实习,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在那家公司呆腻了,跟我说想去积臣集团试试,让我帮忙跟段鸿运打个招呼。我帮了这个忙,贺一鸣也参加了公司的面试。经过层层筛选他如愿留到最后,而且仅仅过了半年,就被提拔成了段鸿运的助理,我不知道是他的个人魅力太大,还是段鸿运的口味太独特,总之对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这绝对算火箭级速度。 段鸿运本来有两个助理,女的是虞心羽,男的据说是个帅哥。男助理辞掉工作后,段鸿运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人,这个位置也跟着空缺,没想到贺一鸣这个废话机器居然成了他眼里的人才,很快就被提拔到了这个无数人觊觎的位置。贺一鸣感激地说这全靠我的关系,但我总觉得我的人格魅力还没大到那个程度。 站在朋友的角度,我很替贺一鸣高兴,站在虞心羽男朋友的角度,我又很对他不放心。我永远忘不了带着虞心羽第一次和他见面的情形,这小子色迷迷的眼睛好像带了钩,稍不留神都能把虞心羽的衣服勾下来。贺一鸣见我一脸醋样还很得意,说大学四年都没见我对哪个女孩这么认真,想不到我也有吃醋的时候,自称是大开眼界。我嘴上不说,心里却不得不承认,当时可能吐口痰都是酸的。自从方潇潇死后,我第一次如此认真地喜欢上一个女孩,我也很珍惜这次缘分,生怕一不小心让她溜走,有时候我看她甚至能产生错觉,好几次都差点把她叫成方潇潇。 然而生活并不是童话,所以才有人爱看童话。尽管虞心羽早就表态愿意当我女朋友,但我总觉得她在故意掩藏一些秘密。我看到她*服的时候远比她穿衣服的时候多,她不想见我的时候,每次的借口都是工作忙,她想见我的时候,几乎都是为了生理需求,让我感觉她没把我当成男朋友,倒更像一个会说话的电动棒。 有一天贺一鸣突然打电话要请我吃饭,我欣然接受邀请。当初上学的时候,我总是嫌这小子废话太多,现在长时间不见面,居然还有些莫名其妙的想念。 自从当上了段鸿运的助理,贺一鸣的造型明显从上学时的嘻哈风格转为商务风格,一眼看去还真有点像个小老板,但张嘴一说话,就又回到了老样子。有所变化的是,贺一鸣现在最热衷的话题,已经不再是谈论各路校园美女,而是鄙视娱乐圈的明星,尤其是积臣集团的签约艺人。 “这帮明星,他妈的脑袋里装的都是屎,一张嘴都能流出来。”贺一鸣手舞足蹈地说着,嘴里的嚼的东西倒是快流出来。 “也不知道那帮明星怎么惹着你了。你小子这张嘴就是大象的屁。” “怎么讲?” “量大味臭。” “哈哈哈!照你这么说还恐龙的屁呢。”贺一鸣放声大笑。 “也不知道段鸿运怎么这么器重你。” “还不是你面子够大。” “我看还是你自身够优秀啊。” “呵呵,你小子上学的时候天天损我,夸我一句我还有点不习惯。”贺一鸣眉飞色舞地说。 “你小子现在发达了,这么快就升上了助理,我不拍几句马屁行么。” “什么助理,还不是打杂的。”贺一鸣翻翻白眼,“这帮明星,天天就知道惹事,惹完了事还得我们给擦屁股。我算看明白了,娱乐圈就是个禽兽圈,台前的明星就是禽,幕后的老板们就是兽。” “照你说段鸿运就是兽了?” “他还算好人吧,我听说大老板包永强才最禽兽呢。” “怎么了?”我表示好奇,很想听听这位传奇的娱乐教父到底有多禽兽。 “在我之前段鸿运也有个男助理。”贺一鸣向前探身,神秘兮兮地说,“那个男助理据说是个非常帅的帅哥,后来包永强看上了他,就把他给包养了,当他的小男宠。这包永强年轻的时候特别苦,也没女人看上他,发达了以后心理就有点变态,几乎把公司的女明星都上了一遍。后来女人玩腻了,他又开始玩双xìng恋,最后干脆玩男人。结果越玩越变态,越玩越禽兽。听说到后来他自己玩还不刺激,就找了一帮跟他一样的老GAY轮着玩那个男助理,自己在旁边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 章 频,把那小子*都快玩烂了。这么玩了几次之后,那个男助理终于忍无可忍,就跟段鸿运辞掉了工作,后来再也没消息了,有人说他已经自杀了,也不知道真假。” “不是吧!这也太重口味了吧,你都听谁说的啊?”我感到不可思议。 “娱乐圈嘛,不管台前还是幕后,大家都很八卦。反正一听说这事把我震惊够呛。” “这包永强可千万别瞄上你啊。”我瞪大眼睛。 “应该不会,我又不算什么帅哥,要是你可就没准了。这么长时间我就看过他一回,他从我旁边走过去连看都没看过我一眼。” “天哪,虞心羽没什么事吧?”我突然担心起来,像她这样的美女身处那样凶险的环境,想不担心都难。 “你又信不过我了?”贺一鸣咧嘴一笑。 “我以前还真有点信不过你,但是听你刚才一说,我更有点信不过你们公司那帮大老板了。” “你从实习的时候就认识她,跟她好了这么长时间,你应该更了解她啊。”贺一鸣神秘兮兮地笑着,似乎话里有话。 “我现在还没你见她的时候多呢,你们两个是同事了。” “我也就工作的时候能看到她,平时还不是你才能见到。再说了,我他妈成天累得要死,所有没技术含量的活段老板都jiāo给我干,我想跟虞心羽*都没时间。” “别说你了,连我都没时间。我现在正式在电视台工作了,忙的时候也是累得要死,赶上我清闲了,虞心羽又说没时间。我现在都不知道她整天干些什么。” “这事我得给你提个醒。”贺一鸣似笑非笑地说,“再纯洁的女孩进了这个圈,想不被染黑都不可能。她虞心羽虽然很高贵很xìng感,但她也不是仙女下凡。”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紧紧皱起眉。 “其实我这次请你吃饭,主要还真是想跟聊聊这个。”贺一鸣轻轻拍着桌面,“据我这段时间观察,虞心羽跟段鸿运的关系好像不是完全单纯,总觉得这段老板看虞心羽的眼神有点暧昧。想想也正常,换成你是老板,有这么一个女助理你能没想法啊,何况段老板又在娱乐圈混了这么多年。我也知道,一个男人没什么证据八卦这些不好,但是作为哥们我肯定不希望你被扣绿帽子啊,这么多年难得你认真喜欢上一个女孩,我能不希望你们好么。” “你有证据吗?”我木然问道。 “我不是说了么,没有,只是猜的。但是这种事还是防着点为好,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帮大老板,有事助理干,没事干助理。” 有事助理干,没事干助理。当初得知贺一鸣荣升助理的时候,我还拿这句话开玩笑逗过他,想不到用到我身上的时候,我却一点也不觉得好笑,反而全身上下猛然一颤,好像小鸟被人偷偷弹了一下。仔细一想,我和虞心羽的关系正在往越来越诡异的方向发展,除了她的身体,她的一切好像都成了迷。她每天忙些什么是个谜,她什么时候不忙是个谜,甚至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都是个谜。 我不知道是我太没主见还是心胸狭隘,或者我为了维护这段感情就应该敏感一点。我很在乎虞心羽,正因为在乎所以也有理由吃醋,既然吃醋我也有理由怀疑段鸿运,贺一鸣怀疑得没错,有虞心羽这样一个美女摆在面前,换成任何一个功能正常的男人恐怕都得出轨,段鸿运毕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圣人,他是个大老板,而且是娱乐圈的大老板。 我找到常宏利,请他帮忙联系了一个私人侦探,我并没有跟常宏利提太多的细节,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我怀疑女朋友出轨,想找人调查调查。虽然私人侦探这个行业目前还不是很规范,但干这行的人也不算太难找。 那个自称“资深”的私人侦探还算有效率,联系到他没一个星期,他就给我呈上了几张让我差点脑出血的照片。照片上记录了段鸿运挎着虞心羽出入一家大酒店,样子不算太亲密,但也足以引人怀疑,段鸿运开的车正是他那辆气派的宾利,在车里他们还亲了个嘴。我心里恼怒不已,这个老yín棍平时把这辆车停在车库里,泡妞的时候想起开出来炫耀了。有事助理干,没事干助理,这话到底还是应验了。 我按照约定付了报酬,脑袋里却是一片混乱。和虞心羽在一起的一个个瞬间在脑袋里横冲直闯,大多都是不穿衣服的时候。我很迷恋她的身体,但现在这对我来说都不再是美好的回忆,她也曾*的把她的身体呈现在段鸿运面前,让这个足以当她父亲的人享受她的身体。我敬重的“段叔叔”,我崇拜的“段叔叔”,现在说不定正和虞心羽做床上运动。我不敢再想,好像一切幻想都要瞬间崩塌。 自从认识了虞心羽,曾经寻欢作乐的我再也没碰过其他女孩,因为一个虞心羽对我已经足够了,没有别人比她感觉更好。我万万没有想过我会得来这样一个结果,我不明白,她到底是上帝送我的礼物,还是上帝跟我开的玩笑。也许完美的女孩只能存在于幻想里,也许虞心羽本身就是一个幻觉,她可能没那么完美,她可能只把我当成一个xìng伙伴,她甚至可能没那么像方潇潇,或者仅仅有一点像,只是我多年一直没从方潇潇留下的yīn影里走出来,导致我给虞心羽强加了过多的精神使命。或许一切都源于我的一厢情愿,我对爱情一直沉浸在幻想里,沉浸在回忆里,沉浸在意yín里,这让我混淆了是非曲直的判断。我和虞心羽的所谓恋爱是不是一场梦?我们的故事是不是根本没那么浪漫?我是不是把很多本来属于方潇潇的记忆移植到了她身上?贺一鸣跟我聊起这些之前我又为什么没怀疑她,难道一切都是臆造出来安慰自己的童话故事,我人为的要把这个故事勾画得更浪漫,所以才从未把她往坏的方向想,结果这种信任反而迷惑了我的判断力。我拼命地摇头,不想再想下去,脑袋里闪过一个又一个画面,像装了zhàyào一样随时都能bàozhà。 不论情场若何阅尽春色,这一次绝对让我深受打击。那感觉都点像自己做了个梦梦见小鸟被人切了,吓醒之后发现小鸟果然被切了,梦里梦外都是那么崩溃。我对恋爱崩溃了,对女人更崩溃了,可能只怪我把她们想的太伟岸。世界上也许根本没什么梦中情人,两xìng差异无非是繁衍种族的需要。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已经走到人行道上,看着夜色中来来往往的男男女女,我突然发现自己原来很孤独,甚至不能安下心来找一个踏实的女朋友,不求她时尚,不求她xìng感,只需诚心诚意地喜欢我。现在连我自己都理解不透自己的心理,如果我只把男女之事当成游戏,那我这次对虞心羽又为什么这么认真,这岂不是破坏了我自己的游戏规则。不管是我想的太多,还是看的太重,总之很自相矛盾。 我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排忧解闷,只是漫无目的地向前走。手机响了,是潘志阳打来的电话。他说好久没见想让我去家里坐坐,我正愁无处散心立刻同意。连潘志阳也没想到我答应得这么痛快。自从大学期间被他表白,我一直有意避免单独和他在一起。 潘志阳一直没找稳定的工作,但混得并不凄惨。据说他平时在酒吧驻唱,收入足以养活自己,在圈内也算小有名气,最近还组建了一个玩朋克的乐队。每当聊起潘志阳的时候,我总觉得连我这样的败类都能进电视台,他这么混实在浪费才华,贺一鸣说那是我不懂,人家玩得不是音乐,而是一种生活。 潘志阳在一个不错的地段租了一套五十多平米的楼房,只有他一个人并没有跟别人合租。房间里看着有点乱,但感觉很温馨。我们叫好外卖,买来啤酒,直接在屋里喝起来。聊起大学时候的事,我们总是欢笑不断,我甚至快忘了这小子还是个同xìng恋。很快,空酒瓶摆满了一地,气氛也变得诡异起来,但我现在根本顾不上这些,满脑袋想的还是虞心羽那件事。 “咱俩好长时间没单独在一起了。”潘志阳悄悄靠在我肩膀上。 “可能是吧,我记不起来了。”我晃着手中的酒瓶,并没有往旁边闪。 “我记得。自从那次我跟你表白,你再也不敢跟我在一起,出去玩至少得保持三个人以上。” “呵呵,我都没注意过。” “我早看出来了,从那次以后你就被我吓着了。” “这个……还好吧。” “说真的,我到现在也挺喜欢你的,我也理解为什么那么多女孩都喜欢你。” “大哥,你这么说又吓着我了。”我试着推开他,但他却靠得更紧。 “我没吓唬你的意思。”潘志阳在我肩膀上摩挲几下,一脸怪笑,“问你个问题呗,既然你玩过那么多女人,那你肯定试过后门吧。” 我闻言心里一惊,莫非这小子想让我攻他的后门?其实到目前为止,我只试过跟方潇潇和虞心羽玩这招。看我看来,如果没真感情玩这招的确有点恶心。 “这个……算是玩过吧。但是我觉得没什么意思,纯粹是好奇才试了试。好好的前门不走,走后门有什么意思,你说是吧。”我抹了一把汗,大咧咧的说。 “那我要是有前门的话,你愿意玩么?”潘志阳的问题越来越露骨。 “大哥,我求你别说这些了,要不我马上就走。” “不行,不能走。好不容易见你一回,多陪我一会儿。”潘志阳一把按住了我,生怕我会逃跑。 “你老说这些东西,让我怎么陪啊。我他妈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我实话告诉你吧,我真是特别希望你能跟我做一次。” “什么!你疯了吧!我都告诉你多少遍了,我喜欢女的,我他妈不是同xìng恋。”我哭丧着脸叫嚷起来。 “你不是说你跟女孩也试过chā后门么?跟我试一次又能怎么样呢,你把我当成一个女人不就行了。” “就算我把你chā了,我该喜欢女人不还喜欢女人,我不可能成为你这样,你还不明白么?”我无奈得恨不得给他一拳。 “等等等等,”潘志阳捂住我的嘴,“我就听第一句。我没想把你改造成跟我一样,我只想让你*一次。” “什么?为什么啊?你怎么这么贱呢?”我不可思议地瞪着他。终于明白了他叫我上家里的目的。同志之意不在酒,在乎为我倾情献身。 “对!我就这么贱。在你面前怎么贱我都乐意。”潘志阳不怒反笑,“你骂我吧,尽情的骂我吧,怎么骂我都不生气。我看上了你整整四年,四年里你都搞了多少个女孩,为什么就容不下我一个男的。我真没指望把你改造成同xìng恋,所以我只想跟你试这么一次,好歹也算对我这段记忆有个jiāo代,等我以后想起你的时候,至少还有点可回忆的,难道这要求过分么?” 这些话我听着特别熟悉,当初夺走我初夜的何思琪似乎也表达过这番言论,当然也有可能是我跟她说的。真是难以置信,类似的话如今居然在一个男人嘴里听到,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哪来的这么大魅力。 “你放心,我只想要这一次,以后我绝对不会因为这个缠着你,我也不会跟任何人乱讲,只有你知我知。到时候你继续玩你的女人,我也继续走我的路。”潘志阳深情地看着我,目光流转简直比女孩还*。 我已经无言可对,也无法理解潘志阳的心理,除非我把自己也变成同xìng恋。 无奈之余,我再次想起虞心羽,潘志阳的要求倒是提示了我,说不定这位美女的*也被段鸿运试过,如果她真是段鸿运的小三,肯定为了物质需求而满足段鸿运的一切生理需求,不要说“走后门”,可能更过火的招式都玩过。想想这些我突然很不平衡,既然虞心羽瞒着我给别人当小三,那我就玩点更过火的,背着她搞一把GAY,权当是对她的报复。反正我早已不是什么纯情小男生,而且越来越往禽兽的方向发展,跟男的试一把玩玩刺激也未尝不可。每个男人心里都有一座断背山,我现在对此深有体会,如果哪天我有了包永强那样的权势,说不定玩得比他还变态。 我脑袋一热居然点头同意了,潘志阳立刻兴奋起来,为此还做好了精心准备,先是细致的洗了个澡,又拿出专用的润滑油和一大盒保险套。看到他赤条条躺在床上,我不禁又有点后悔,这分明是个xìng征正常的大老爷们,如何能激发出我的xìng趣,问题是我已经答应他,又不好出尔反尔。为了能让我有反应,潘志阳还给我找出了厚厚一打光盘,都是各种爱情动作片,刚开始放了几个东洋的,后来我怎么看都觉得不刺激,跟他说这帮东洋男人尺寸实在不怎么样,还是欧美男人更彪悍,更能激起我的*。于是潘志阳又换成了欧美版本的。看着那激烈的画面,听着嘿咻嘿咻的声音,还有老外一句一句的FUCK,我勉勉强强达到一定强度,急忙上了两层保险,硬着头皮攻入了他的*。与此同时,我必须时刻盯着电脑屏幕,不敢有丝毫的分神。电脑上的画面越来越刺激,我想象着自己就是上面那个胯间雄伟的西洋猛男,想象着这朵*属于一个*的西洋辣女。然而,没等我做几下*运动,小鸟却又蔫了下来,从花蕊软绵绵地拔出头。 我很尴尬,潘志阳也很尴尬。这时画面上的西洋猛男刚好高潮,像消防栓一样喷shè如注。但我已经没有任何心情。 “要不你试试这个吧。”潘志阳从床头拿过一瓶伟哥。 “你还没明白么?”我啪的一声把yào瓶打到一边,“我看见男人实在是硬不起来,你就别折磨我了好不好,我他妈又不是电动棒。” 说完我立刻跑到浴室冲了个澡。尽管刚才戴了双层保险,而且只是*了几下,我还是非常细致地清洗了蔫头蔫脑的小鸟。这一次我也算让小鸟见识了一把刺激,但坦白的说这经历实在不怎么刺激。人体就像一部严密深奥的机器,所有的部位都有不同的职责,嘴是吃饭的,鼻孔是喘气的,耳朵眼是听声的,各个洞口分工明确。男女之事也是一个道理,莲花和*虽不足一寸之隔,但功用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 章 全不同,经过这次“刺激”的体验,我算是深有体会。 回到卧室,我除了发呆已经不知道该干什么。我双手枕在脑后,连看都不想再看他。 “对不起啊。”见我半天不出声,潘志阳柔声说道。 “你有什么可对不起的,我又不是处男。” “说实话我现在比你还尴尬。” “你能明白就好。”我一脸苦笑。 “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跟你提这种要求。我知道这事怪我,我不应该把自己的喜好强加到你身上。我看出来了,你不是GAY,你只喜欢女人。你不用多想,以后咱俩就是普通朋友,纯粹男人之间的友谊。” “还好你还知道自己是男人。”我不无挖苦地说道。 “你特瞧不起我是吗?”潘志阳有点恼了,“你以为你刚才很尴尬,我就不尴尬了?xìng取向不正常不等于什么都不正常,你可以不理解我,但我希望你不要瞧不起我。” 听他一说,我意识到刚才那句话可能有点过分。气氛再次沉静下来,我已无话可说,只好默默离开他家。 回到自己家里,我躺在床上独自发呆。刚才的一幕又浮现在眼前,那感受让我不仅很尴尬,而且很后悔。其实最初的动机纯属出于报复心理,想干一件比虞心羽更出格的事。只有做了才明白,为什么更多的男人还是异xìng恋。 然而事情已经发生,尽管没有完成全套运动,但我还是进入了他的*。我不是“同志”,却出于猎奇和抱负的心理干了一把“同志”的事。我都不知道以后该怎么以朋友的身份面对潘志阳。真正卑微的是我,而不是他。 这绝对是我目前为止为尴尬的一次xìng经历,还好浅尝辄止。我只能寄希望潘志阳能尽快翻过这尴尬的一页,毕竟“同志”亲密对他来说肯定不是第一次。我之前一直以为,越是现代的社会,女孩们对xìng和感情越玩得开,现在想想也许不光女孩们如此,像潘志阳这样充当“小受”的男“同志”也是如此。如果不是实实在在的发生,我打死也想不到自己居然也成了男女通吃的禽兽,庆幸的是没有真正意义的吃完。 对这次断背chā曲,我再也不愿回忆,只有一个结论:冲动是魔鬼,冲动也是禽兽。 10.懵懂青春期 男人的第一桶豆浆流向何方,不同人有不同的解释,绝大多数都是献给了温暖的右手,或者左手,也有些自称献给了梦中女子。我也没能逃出这基本的规律,但已经记不清究竟是前者还是后者,总之跟同龄人比都不算太早,因为当时还很单纯的我听同学聊天才知道,原来用手也能完成这么神圣的事情。 我绝对想不到,还没等我沉迷于那种科学健康的行为,我已经尝到了传说中的禁果,那是高一时候的故事…… 小学时的我精神世界极度空虚,导致我对小学的记忆都是零零碎碎,好像翻相册一样,莫名其妙就上了初中。一上初一,我的脑容量突然以核bàozhà级的速度发育起来,对所有的东西突然产生了好奇心,先是迷上了一群歌星影星,而后又是各种球的星,什么罗纳尔多、齐达内、科比、阿加西、伍兹等等,不管什么球,只要玩得转都是我的偶像。小学时从不参与运动的我,也开始积极从事足球篮球的事业,最狂热的时候甚至会逃课练习,立志成为班里的头号球星。长大后我才发现,我玩得最专业的不是篮球足球,恰恰是异xìng身上的ròu球。 随着爱好的增多,我xìng格似乎也不再像小时候那样孤僻,从小学时纯粹的边缘人员,逐渐变成初中时班里的主流之一,xìng格跨越之大连我自己都觉得惊奇。我不得不相信这就是青春期的魔力。我还一度成为老师们所谓搅了一锅腥的臭鱼,经常率领一群人在教室后排嘻嘻哈哈的大笑,不管老师如何讽刺责骂,我总能语出惊人地接上下句。 我的发育水平跟我的身高一样,起步很晚,但厚积薄发。许多同龄的男生小学时就知道给女同学写情书,我还觉得很不可思议,认为那离自己太遥远。直到初二的时候,我终于正式迷上了一个女孩,她的名字叫何思琪,是全年级的知名美女。当时的我打死也想不到,我日后居然日了她,而且是由男孩走向男人的第一日。 刚升入初中的时候,我已经注意到了这个女孩,那时我还非常腼腆,不要说写情书这样的神迹,就是在校园远远地看到她,我都会不由自主的脸红。后来听小朋友们闲聊才知道,原来看她好看的小男生不止我一个,她在整个年级里已经有相当的知名度,有人还知道她的名字,说是叫何思琪。 每当大家提到她,我只敢木讷地当个听众,好像我哪怕chā上一嘴都会立马脸红。放到那个年龄,如果说跟暗恋的女孩说话脸红,基本还可以理解,但我的问题更离谱,我哪怕听其他暗恋她的男生聊起她,都会有一股脸红的冲动,只能通过深呼吸来保持面部冷却。她就像一道幻象,就像一位仙子,就像东洋卡通片里蹦出来的美少女,在我情窦初开的心灵里,她神圣不可侵犯,我只有资格远远地看着她。每次看到她,我眼前仿佛是被PS软件处理过的图景,周围的背景都暗淡模糊,唯独她一个人的身影清晰而突出。 那时我们班教室在二楼,而何思琪的班在三楼,结果我每次上厕所都要爬上三楼,为的就是把握那几率并不高的机会,一睹我的梦中天使。但当我偶尔幸运地看到她时,我又不敢正视,只敢鬼鬼祟祟地瞥一眼,假装从她面前淡定走过,其实心里已经是七荤八素。记得有一次我刚好看到她从女厕所出来,还看了我一眼,我吓得差点没提前尿出来,等心有余悸地站到小便池前,我的小鸟已经比我还恐慌,过了好久才敢张嘴。 男孩本来比女孩发育晚,而我又比大多数男孩发育晚,初一到初二的大部分时间,我基本都已仰视的角度在遥望何思琪,青春期拿走了她的几分稚气,却让她变得更加可爱。我仍然不敢给她写情书,甚至不敢跟别人承认我暗恋她,好像那是我内心最深处的秘密,让别人知道简直比被人当众扒光裤子还难堪,她是一位只能用于瞻仰的仙子,给她写情书简直是亵渎神灵。 值得庆幸的是,我发育的速度后来居上,身高也以每年十厘米的速度稳步上涨,入学时是一米五,初一结束长到一米六,初二结束一米七,等到初中毕业那天,我终于长到了小时候想都不敢想的一米八。在这个过程中,我惊奇地发现了一个现象,初三以后我居然可以俯视何思琪。我起初很不适应这个视角,我已经习惯了之前的角度,好像她就是应该用来仰视的,如同一座高大的女神像。 在这个适应的过程中,我渐渐爱上了这个新视角,我发现原来女孩俯视时比仰视时更美,少了几分庄严感,却多了不少亲切感。也许是身高的增长和激素的促进,比起刚入初中时我的自信心已经呈几何级速度膨胀,在班里似乎也越来越有凝聚力。踢球时我是班里的中场大师,组织活动时我是班里的文艺骨干,课堂捣乱时,我更是引出话题和结束话题的中心。 到了青春期,每一个男孩都变得很热血,归根结底都是荷尔蒙的作用,只是程度上的不同。《古惑仔》之类的电影更是在广大男生的热血中又注入了一股鸡血,大家都觉得不拉帮结伙不打打群架根本不配当男人,打起来够不够猛,群殴认识人多少,有事能不能罩得住,成了衡量爷们程度的重要指标,好像长大了每个人都会混黑社会。 我也不可避免的有过那个热血的阶段,但我根本不是那种有血xìng有暴力倾向的人,所以仅限于在班里和人单挑,这些单挑的对手全都是班里的公敌。至于中学校园里常见的群殴,我一直没有参与的经历,最多在远处当当观众。 那时混得最罩的是冯腾飞,被全校公认为第一大佬。据说他认识很多学校外面的人,初一的时候已经不把初三的学生放在眼里。我从没想过跟这个人会有什么jiāo集,直到那次让我难忘的球场事件。 那是我们班跟冯腾飞他们班的足球赛。客观的说这两个班的足球水平都不怎么样,要不然以我的水平根本轮不上装中场大师,换在实力强的班里顶多能上场凑个人数。于是我成了传言中全校倒数第二差的十号,而最差的非冯腾飞莫属。据说冯腾飞连什么是越位都分不清,却莫名其妙地愿意踢球,其他人即使心里不想表面也不敢抱怨,还得不停地给他传球,任其肆无忌惮地浪费机会。不仅如此,他还对自己的水平十分自信,问别人几号最牛X,别人告诉他十号最牛X。能问出这种问题,我基本想象出了他踢球是什么水平。从那以后,冯腾飞便长期霸占了象征头号球星的十号。 那场比赛踢得非常闷,有时候甚至一帮人都找不到球在哪。我印象最深的一刻发生在下半场,对方后卫一个大脚把球开出,正好朝我飞来,我卸下球往前拨了一步,刚准备找人传球,突然有个莽夫从后面把我一脚铲倒。“我X,你他妈傻X吧。”我火从心起,随口骂了一声。 “你他妈骂谁呢!” 对方声音完全盖过了我,我一看原来是威名远扬的冯腾飞。 “你轻点,踢球也不是踢人呢。”我一看是他,立刻软了下来。 “我问你他妈骂谁呢!”冯腾飞不依不饶,一步窜到我面前,顶着我的脑门继续吼叫,喷了我一脸口水。 其他人看到情况不妙,纷纷上来劝架,场面才得以化解。结果这场球也因为这个chā曲踢得更没劲,最后以零比零草草结束。 放学的时候,我最坏的心理准备成了现实,冯腾飞带着一群人把我围在了校门口。我当时真希望自己能变成足球,因为足球被踢九十分钟也不会有事。 “你他妈挺牛X是吧。”冯腾飞趾高气扬地走到我前面,“我认识你,你叫程诚。” “是啊。” “我问你还牛X么?” “哎呦大哥,我从来也没牛X过呀。下午是你铲我,又不是我铲你。”我堆起一脸愁容。 “谁他妈是你大哥!” “那我怎么叫你啊。” “叫爹我他妈也得干你。”冯腾飞轻蔑一笑,“实话告诉你,我也知道这没多大事,问题是我这牛X已经吹出来了,我今天要是不干你,别人就会说我没传说的那么装X。活该你他妈今天倒霉惹着我了。” 我心想这是什么狗屁逻辑,看来真是凶多吉少了。这时一辆黑色悍马突然停到路边,车上走下两个大人,其中一个正是我父亲,另一个戴着墨镜,相貌凶悍,额头还有一道长长的刀疤,一看就像黑道大佬。 “哎呦,爸。”冯腾飞率先叫了起来。 我纳闷他为什么看着我爸叫爸,随后才反应过来他叫的是那个戴墨镜的人。 “你个死崽子,是不是又欺负人呢。”冯腾飞的老子走过来,一把将他拽到身边。 “怎么了这是?”我父亲也走到我身边。 “没事没事。”我随口瞎编说,“我跟冯腾飞都认识,刚商量明天两个班踢场球呢。” 冯腾飞瞪了下眼睛,急忙接口道:“对对对,是这么回事,我们都认识,关系挺铁呢。” “没想到啊老冯,咱俩的儿子居然也认识,真是挺巧啊。”我父亲笑呵呵地说。 “认识就好。”那个“老冯”咧嘴一笑,对冯腾飞说,“我以为你个小崽子又在这欺负人呢。记住了,我和你程叔可是哥们,以后程叔家这大侄子要是有什么事,你拼了命也得上听见没有。” “就我们那关系,当然没的说。”我若无其事地赔笑。 “你呀,净不jiāo小孩学好。”我父亲拉着“老冯”回到了车里,关车门前对我喊道,“儿子,我跟你冯叔喝酒去了,你回去自己弄点吃的,我晚上给你带好吃的。” 我和冯腾飞并肩站在一起,目送着他们的悍马驶入车流。我扭头紧张兮兮地看着他,不知道他父亲的圣旨究竟生不生效。 “你够讲究啊,还帮我解围。”冯腾飞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这事没必要让大人掺和。” “行了,既然你爸和我爸都认识,那这事就拉倒吧。” “就是就是,本来也不是大事。”我长出一口气。 “以后有什么事找我啊。” 留下这句话后,冯腾飞打发走了一众小弟,事情也跟着就此了结。 我万万没想到,可能正应了不打不成jiāo这句话,从那以后我居然真和冯腾飞走向了苟且。我们还经常在一起踢足球打篮球,玩得竟有说有笑。冯腾飞的运动水平在我的带动下也多少有了点进步,我们升到同一个高中以后,他球类运动上对我的崇拜一直热度不减。整个高中三年,我之所以风光无限,少不了冯腾飞这个坚强后盾的功劳。 跟女生们jiāo流方面,我也不像从前那样腼腆。刚上初一时我一跟女生说话就脸红,等到了初三我已经能一说话就让女生脸红。然而,即便有了这种飞跃xìng的进步,我仍然没有勇气跟何思琪表白,她在我稚嫩的心灵中仍然是神圣不可侵犯。与此同时,一件让我无奈的事发生了,冯腾飞也喜欢上了何思琪,而且他已经展开具体的行动。直到这时,我表现得还是很懦弱,不仅不敢跟冯腾飞竞争,甚至不敢袒露心声。 后来这件无奈的事发展出了更让我无奈的结局,因为何思琪终于同意当冯腾飞的女朋友。我对此并不意外,冯腾飞早已对她展开了轰轰烈烈的行动,这在全校都不是什么新闻,而且像他这种混得罩的人在中学也确实对女孩很有吸引力。 面对这种情况,我只好让这份纯洁的暗恋继续烂在自己心里,心情无限纠葛,表面还要装作若无其事。尤其是何思琪和冯腾飞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更要保持风度,好像何思琪在我面前只是一团浮云,跟我没任何关系。让我哭笑不得的是,也是在这段时间,我和何思琪的才开始正式认识,才开始说一些语法相对复杂的对话。其实冯腾飞和何思琪根本不会想到,在我耍酷的同时,我不仅心里在滴血,连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 章 脑都快出血。 我就这样浑浑噩噩懵懵懂懂地迎来了初中毕业。中考过后,我顺利考上了一所重点高中,冯腾飞也花钱进了自费班,继续当我的校友。何思琪考上了另一所高中,一段纯情小男生的苦涩暗恋也暂时收场。这时何思琪和冯腾飞已经分手,我和她也失去了联系。 青春期绝对是人心理变化呈几何级速度的时期,我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上高中以后,我身上已然找不到一丝小学的影子,完全变了另一个人,从大脑空白的腼腆小学生,一步步成长为初中时阳光自信的小男生,到了高中,逐步积累的自信终于跨越成为自恋。每当想起何思琪,我都十分鄙视初中时的自己,也渐渐萌生一个念头,要挽回当年的遗憾。 回想起初中青涩的暗恋,我恨不得挥刀自宫以泄对自己的悔恨。本来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却被我想象得如此神圣。高一过去了大半年,我还是无法挥去那些记忆,终于有一天我下定决心,要挽回当年懦弱的形象。跟何思琪已经好久没联系,她现在会是什么样,是不是变得更迷人,我对此倒是非常期待。 我联络到初中时的狐朋狗友,通过多方打听,终于问到了何思琪高中以后的手机号。接下来的事情都异常顺利。在一个周末,我把她约出来吃了顿饭,看了一部夜场的电影,而后又唱了两个小时歌。青春期绝对是个神奇的阶段,不到一年时间,何思琪已经看不出一丝小女孩的痕迹,似乎一夜间有了女人味。回忆起初中那些事,我们就像久别重逢的老朋友,时刻欢笑不断。唱完歌出来,何思琪居然一把抓住我的手,趴在我耳边柔声说:“送我回家吧,我家没人。”语调之暧昧,让我当即支起帐篷。事情远比我想象得顺利,还没等我说出初中时该说的话,她已经给出了更明确的暗示。 未成年的身体对酒精和荷尔蒙的抵抗力都不够强大,因此在这两种神奇物质的双重作用下,我告别了自己的处子身。不知是酒精麻痹了感官,还是我把此事幻想得太爽,我根本有什么所谓灵魂出窍的*,而且持续的时间也很短,几乎没两分钟,我的小鸟便口吐白沫,我的大脑甚至毫无反馈。 我就这么不是处男了?我大喘着躺在她旁边,脑袋里一遍一遍回复这个问题。这个我想象中的成年仪式远没有我想象中的神圣,我以为会有那种灵魂出窍一般的*,但事实上还不如我一个人在家里时,一边看东洋爱情动作片,一边握着卫生纸手排来的爽。当然,还有一个关键的因素影响了心情,我完事时并没有看到传说中的象征贞洁的血。 “你怎么这么快?”何思琪眨眼看着我。 “我是处男。”我不假思索地说。 “我靠,你怎么能是处男呢?”何思琪微微蹙起眉。 “我怎么不能是处男呢。”我冷哼一声,“传说中处女不是应该见血的吗,看来你不是了吧。” “不是啊。”何思琪直言不讳地说。 “第一次跟谁啊。” “废话,除了冯腾飞还能有谁。”她白了我一眼。 “什么?冯腾飞?”我倏地坐起身子。 “干什么大惊小怪的,你可是亲眼看到我们两个怎么好上的。” “你高中以后不是跟他分了么?” “我就是高中时候跟他睡的。” “我X!” “你有什么可X的啊?他是我男朋友,我们那个不也很正常么。” “你……”我无言可对,终于意识到一切都是源于我的懦弱。 “我什么我?” “你骗我,我第一次就这么搭到你身上了。” “呵呵,你之前怎么不说你是处男。”何思琪斜睨着冷冷一笑,“我说让你送我回家,可没让你把我送到床上。” “那也是你说上楼的啊。你他妈主动勾引我。” “都高中生了,说话文明点,这种事就是你情我愿,什么勾引不勾引。”何思琪轻哼一声。 “你他妈把老子处男给破了。” “你chā的时候怎么不放屁,这会儿想起装纯了。chā之前怎么不说你是处男呢?你们男的,都是一个德行。” “我”我想反驳,却再也找不到语言,我知道shè出的豆浆就像泼出的水,一去不复返。 我们突然沉默了,连楼上冲厕所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甜蜜的幻想和苦涩的现实jiāo杂在一起,我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我真没想到你变化这么大。”何思琪凑到我身边,轻轻伏在我胸膛上,“那时候你给人感觉挺腼腆的,根本不是现在这样子。” “其实那时候我一直暗恋你。”我长吁短叹地说。 “什么?”何思琪支起身子,瞪大双眼看着我,好像我通知她中了彩票。 “我初中一直暗恋你。” “那你怎么不早说?”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说不出口。” “我X,”何思琪苦笑一声,眼中略显幽怨,“你那时候怎么不说,你哪怕稍微主动一点,也没有后来我跟冯腾飞的事了。” “那你不是也跟冯腾飞好上了么。” “是,我喜欢他是不假,但我们现在不也分了么。如果你跟冯腾飞同时追我,我肯定先选择你。没准我第一次就是你的了。” “选择我?不可能吧?”我挤出一丝微笑。 “有什么不可能的,我那时候对你印象一直挺好的。问题是我已经跟了冯腾飞,你们俩又是哥们,我也没办法。” “事情都过去了,现在后悔有什么用。”我无奈地摇摇头,“想想对你也没什么不公平,我第一次照样给了你,而你第一次已经是别人的了。” “说来说去你还是在抱怨。” “抱怨有什么用。”我耸了耸肩,“那你现在又找男朋友了么?” “找了啊。” “找了?”我再次双眉紧锁,“你怎么没早说。” “你也没问啊。”何思琪慢悠悠地说。 “什么都得我主动问么?” “什么都得我主动说么?” “我我那咱俩刚才算怎么回事。” “反正我不能跟我对象立马分手,刚才你就当是*吧。” “*?我可是处男!” “我靠大哥,你怎么又来了。” “好好好,我不提什么处男不处男。”我甩了几下头想让自己平静下来,“那你刚才到底是怎么想的,我特想知道。” “就当留一段回忆呗,等以后想起你,就算别的不记得了,至少还记得你跟我做过一次。” “而且他妈的是我的第一次。” “说实话这个我真没想到。”何思琪突然严肃起来,“我可能有点玩大了,你千万别恨我。我看你现在这么放得开,以为你早就*了呢。” 我深吸几口气,缓缓点了下头说:“其实你刚才的话应该我说。好歹我也喜欢过你,好歹我初中暗恋了将近三年。现在我把第一次给了你,好歹算对我那份感情有个jiāo代,你还是当年那个何思琪,只不过是长大了。” “想开了就好。其实我也没刻意想跟你怎么样,就是气氛到这了。” “我看气氛也差不多了,要不我先走吧。”低头看着蔫头蔫脑的小鸟,我不禁颓然地说道,“我这是第一次,发挥肯定也好不到哪去。” “行,想走就走吧,我不勉强。” 我匆匆穿好了衣服,起身离开了她家。 回到自己家里,发现我父亲还是没在家。洗漱完毕已经是半夜,我呆若木鸡地躺在床上,回忆着刚才那一幕,简直就像一场春梦,为此我还使劲弹了自己的小鸟几下,看看能不能从梦中疼醒。力道越来越大,最后把自己弹得浑身直颤,只得相信刚才发生的不是梦。放在初中,打死我也想不到有朝一日能日到梦中的女神,但是现在我却一点也兴奋不起来,刚才的感觉并不如想象中那样如入仙境,何思琪似乎也退去了昔日的光环,她不再是纯洁神圣的天使,只是一个在青春期中迷失的女孩。回忆起初中时那份对她稚嫩的暗恋,这晚发生的一切也算是对我的补偿,也算把我们的故事更深一层刻在记忆里。当然,从另一个方面看,与其说是补偿倒更像损失,毕竟我就这样头脑一热廉价处理了自己的童子身,她第一次没给我也就算了,问题是她给的人正是跟我整天一起厮混的冯腾飞。我没有理由恨冯腾飞,只能心甘情愿地吃下这个哑巴亏,归根结底,是我的懦弱让她从我身边溜走,除了自己我谁也不用抱怨。 后来一想,这种错误的初夜就好比在商店买了一瓶饮料,结完帐走出门才发现瓶盖已经打开,换言之已经有人喝过。回去换的话又拿不出证据,店主会认为是我自己拧开喝的。钱已经退不回来,我只有两种选择,要么认吃亏把饮料喝了,要不就是不在乎那点钱把它扔掉,但花出去的钱就像打出去的第一qiāng,失去就再也拿不回来了,只能怪自己没看清楚,一时冲动花冤了钱打错了靶。 也许这就是成长的苦涩,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爱情,更有人相信世界上根本就没爱情。青春期真是一个神奇的成长阶段,何思琪初中时还是我的朝思暮想的神圣仙女,现在成了骗走我童身的堕落少女,昔日的光环也像我第一桶豆浆一样,去而不返。 我相信我有可能再也看不上别的女孩,既然连女神都能变质,何况别的庸脂俗粉。怀着这种心理,我拒绝了很多给我写情书的女孩,我也一度以为自己会一直这样自以为是下去,直到方潇潇的出现,我青春期多变的心理再次得到验证。她是我真正意义的初恋,她为我献出了神圣的初夜,她更是为我打过小小的胚胎。她不是之一,而是唯一。她的意外更是让这种唯一凝成了永恒,多年以后,正是按照她的标准参考下,我才喜欢上了虞心羽。但虞心羽不能取代她,只能无限接近她,同样我也无法变回高中时的自己,我已经在一条堕落的成名之路上渐渐迷失…… 11.主动坦白 跟潘志阳的断背chā曲终于渐渐平息,我一度担心这次会不会*上身,把自己给玩进去,幸好潘志阳果然说到做到,再也没纠缠过我,只想把我当成普通朋友。 回想起我遥远的初夜,早已和我失去联系的何思琪似乎也说过这样的理由,若干年以后,我居然从一个男孩口中也听到了同样的言论。一个是我人生中第一个女孩,另一个是我人生中第一个男孩,这两个第一次都让我感到一定程度的尴尬,只是完成与未完成的区别。按照我的理解,他们的动机可以简单总结成一句话:既然得不到喜欢的男孩,得到一次他的身体也未尝不可。至于遥远记忆中的何思琪是不是这么说的,我已经记不清楚,人们对过去的记忆总会不同程度的出现错乱,而且这种错乱一定是对自己的形象有利。 经过那次里程碑式的断袖chā曲,潘志阳成了我最特别的朋友,特别之处不言而喻,因为他是同xìng朋友中第一个被我攻破*的人。 每一个变态包括xìng变态的产生,都会掺杂不同程度的家庭因素,这点我深信不疑。以我亲身经历为例,我母亲跟别人跑了,我从小缺失母爱,一直是父亲将我带大,这段成长经历就像《盗梦空间》里的意念植入,深深影响了我的潜意识。在我眼里女人成了邪恶不负责任的代名词,我长达后也不可避免地成为一个极端大男子主义者,视女人为玩物,视恋爱为游戏,视感情为激素,视感觉为冲动。 终于有一天,潘志阳给我讲述了他自己的故事,让我进一步肯定了自己“家庭诱发变态”的结论。跟我比起来,潘志阳的成长经历要悲惨得多。他母亲是个从良*,从业十年攒了很多钱,想带着潘志阳随便嫁个人,应个像样的名声。他的养父是个游手好闲好吃懒做的人,结婚以后更加放肆,整天花妻子的钱,还对潘志阳非常冷漠,潘志阳的母亲考虑到自己的情况,只好忍气吞声。不幸的是几年后潘志阳的生母病故,他的养父很快娶了另一个女人,并且又生下一个男孩,从此潘志阳也游离于这个家庭之外,完全失去了亲情的庇护。 潘志阳从小生活在女人堆里,母亲姐妹成群,都是风尘女子,他连自己的生父是谁都不知道。母亲结婚以后,那个男人对潘志阳的态度又非常冷漠无情,所以他从小到大缺的不是女人,而恰恰是男人,他从未得到过来自男人身上的关爱,我猜这应该和他日后成为一个“小受”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潘志阳并没有成为我心理波动的主要推动力,因为我脑袋里想的更多的还是虞心羽。这个下定决心痛改前非的女孩,却利用我对她的信任给我蒙住了双眼。我很希望我们的故事向美丽无邪的方向发展,为此我不惜加入一些幻想的成分。但是过多的幻想显然会扭曲我的视线,如今照片摆在面前,再牵强的幻想也掩盖不了证据,如果关系正常他们双双出入大酒店干什么,何况他们还在车里亲密地亲了嘴。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虞心羽,我不知道该怎样继续我们的关系,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把她的电话号移到了黑名单里。一连过去很多天,我一直没和虞心羽联系,直到有一天,虞心羽用别人的电话联系到了我,那天刚好赶上我休息。我没说两句就挂了电话,没想到半小时之后虞心羽居然找上门。透过猫眼看到是她,我心里纠结了一阵,但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还是不由自主地开了门,之后看也不看便往卧室走,虞心羽跟了进来,轻轻带上房门。 “你怎么了?”虞心羽从后面拉住我的胳膊,“这么多天给你打电话发短信都联系不上你,刚才给你打电话你又爱答不理的。你是不是把我拉黑了。你为什么突然不理我了,我究竟哪惹着你了?” 我木然立在原地,不予回应,只用呆滞的目光看着她。 “你到底怎么了?”虞心羽被我看得有点发懵,“你有话就说好吧,别这么看着我。你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 “我能看出什么啊?”我yīn阳怪气地说。 “实话告诉你吧,你突然不理我也许有你的原因。我不知道你的原因是不是跟我想到一块,反正我今天过来是专门跟你坦白一件事,就当是我自己心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 章 ”说到这里,虞心羽长出一口气,“我一直在给段鸿运当小三。” “什么!”我惊讶的不是这个已知的事实,而是虞心羽的态度,我从没想过她居然能主动承认。 “我一直给段鸿运当小三,已经很长时间了。”虞心羽反而很平静。 “你一直都在瞒着我。” “我一直都想告诉你。” “那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你以为这事真那么容易开口么。” 我沉默片刻,幽幽说道:“其实我已经知道了。” 我找出那几张照片,递到虞心羽手里。她拿着照片立刻瞪大眼睛,先是瞪眼看照片,而后瞪眼看我,看得我都担心她那双迷人的大眼睛会掉出来。我不知道她是伤心了,还是眼睛瞪得发酸,总之是流出了两行眼泪,同时把手里的照片全部撕碎,扔到了我胸口上。碎片像簌簌的雪花,掉在地面和我的脚面上。 “X你妈的!你他妈*!”她大吼一声。 “这不是我自己拍的,是我找人*的。” “为什么?你早就怀疑我了?” “最近才开始怀疑。”我瞟了一眼地上的碎片,“我都不知道跟你算什么关系。我一直想把你当女朋友,可你一直跟我玩神秘。你想见我的时候就见我,你不想见我的时候就玩失踪,现在我终于明白了,是我自作多情,也许我只是你的小男蜜,没准你还同时玩着好几个人呢,我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你他妈放屁!”虞心羽厉声叫道,“我要是不喜欢你,我怎么可能主动跟你承认我是个小三。我一进门没看照片之前就已经承认了,这你怎么不说说呢。” “反正你给段鸿运当小三是个事实,你瞒了我这么长时间也是个事实。” “这也是身不由己,我需要时间,我不可能马上把他甩了跟你吧。他是个有钱有势的大老板,我有什么资本得罪他。” “但是你有资本给他当小三。” “你!”虞心羽被我噎得说不出话。 “段鸿运那头呢,你也隐瞒了吗?你跟他也承认咱俩的关系了吗?”我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很不屑,“你不用想太多,我很快就会忘了你。这种事我上学那时候也很正常,好多漂亮女生都在校外傍着大款,然后在学校再找一个自己喜欢的。这年头人都这么开放,怎么玩都正常。” “行,你爱怎么放屁就怎么放屁。”虞心羽转怒为笑,“我不会让你忘了我,这辈子我跟定你了,我承认我是个俗人,要不然也不会给别人当小三。你可以挖苦我,你也可以瞧不起我,反正我就是喜欢你。” “喜欢我为什么骗我?” “我没骗你。我之前从来没跟你说过要当你女朋友,因为我和段鸿运的关系还没了结。我一直注意跟你保持距离。” “对,你说的对。”我苦笑着说,“都他妈怪我,怪我自作多情,跟你上了几次床就把你当成了女朋友。这么说总行了吧。” “但是我现在已经决定当你女朋友,真正的女朋友,可以结婚的那种。” “难道让我娶个小三?” “说吧,你爱怎么说怎么说,再难听点也无所谓。既然我决定跟你坦白,我就是想跟你以诚相待。我和你没结束,这才刚开始。我不管你嫌不嫌弃我,还是那句话,我这辈子跟定你了。” “万一我以后跟别人结婚了,你也愿意给我当小三么?”我肆无忌惮地揶揄她。 “行啊,我愿意,我他妈就这么贱!”虞心羽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想问她为什么这么贱,但残存的一点风度还是让我收住了口。不管真相如何,虞心羽毕竟跟我有过很多*的经历,毕竟是我心目中地位仅次于方潇潇的女孩。我承认我对虞心羽很失望,我也承认我不该把这段故事想象的太纯净。也许这都是报应,情场和职场一样,很少有职场一帆风顺的人,也很少有情场一直得意的人,混久了迟早都要还。 几天以后,段鸿运居然给我打来电话,说要约我出去聊聊。我不知道他要跟我聊什么,是否会跟虞心羽有关。其实自从真相败露,我心里还是偏向于退出这段纠葛,但我不知道应该悄无声息地退出,还是发泄一通再退出。段鸿运是我的恩人,是我的偶像,是我父亲的老乡,如今又成了我的情敌。他居然一直背着我搞我的女人,当然,换个角度也可以说我背着他搞他的女人,这是唯一让我释怀的理由。 我准时赴约,地点是一家高级茶楼的雅间。我现在的心情根本不适于品茶,我只想知道段鸿运到底会说出什么。 “你有什么事么?”我差点习惯xìng地往后面加一声“段叔叔”,幸好及时收住嘴。既然我们同时占有一个女孩,从女孩的角度论应该是平辈。 “你可能知道了我和虞心羽的关系。”段鸿运倒是开门见山。 “对,我知道了。”对方话已至此,我也没必要遮遮掩掩,“看来你也知道了我跟虞心羽的关系。” “我知道。”段鸿运缓缓点头,“我约你出来,就是想替虞心羽给你做工作。” “做工作?”我耸肩笑道,“做什么工作,难道你想把她让给我?” “对,她本来就是你的。” “这话应该我说吧,我是后来者。” “我没资格占有虞心羽,我女儿跟她岁数都差不多大。” “亏你还好意思说,我真不知道你们这帮大老板是怎么想的。”话一出口,我突然想起了我父亲,近些年他身边的女人也在往年轻化发展。 “你不用管我是怎么想的,人一有钱想不放纵都难。你也别不爱听,其实连你爸都不可避免这个规律。” “那至少我爸没跟我抢女人。” “我也不知道虞心羽跟你的关系,是她主动跟我提出来的。” “她跟你提这个干什么,她不想给你当小三了?”我表示意外。 “听着,这事怪不得虞心羽,是我利用自己能提供的资源占有了她。” “你也可以继续占有她。” “我不能再耽误她了,我有家有业,我女儿也在上大学。你让我怎么占有她,是我能娶她,还是她能嫁给我。” “这么说你把她玩够了,所以想往我手里推。”我戏谑地说。 “话别说的这么难听。”段鸿运摇摇头,“我之前不知道你和她的关系,所以我们才继续那么维持着。但是我好歹比你们多活了快三十年,我能看出她的心思,她最近明显有事瞒着我。后来虞心羽主动跟我承认了你们两个的关系,我听完一点也不生气,反而觉得自己很罪恶。你给她看的那几张照片,我们确实做了,但是之前我已经给虞心羽做出承诺,那一定是我们的最后一次,以后她可以一心一意地跟你,再也没有我和她这层关系。” “为什么?你为什么非要把她让给我?” “因为我没有理由继续占有她。你知道我的身份,我现在是明星经纪公司的总经理,只要是公司签约的明星,我想上谁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我最不缺的就是美女。” “你可以放手让她自由,至于我跟她怎么样,那是我的事,你就不要cāo心了。这本来就是两件不同的事,没必要联系起来看对吧。” “你以为我愿意cāo这心,纯属是受虞心羽的委托。” “委托?什么意思。” “虞心羽知道,有些话她怎么跟你说都是白搭,所以她才想到把我搬出来,让我跟你说这些。我都糟老头一个了,你用屁股想想也能知道虞心羽不可能喜欢我。但是她对你完全是真感情,她一个女孩能主动跟你承认她给别人当小三,你还想让她怎么样?我已经耽误了她两年多,我也有责任帮她这一个小忙,至于你心里最终能不能过去这一关,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至少从我的角度,我不希望你嫌弃她。如果你能接受她,也算我对这个错误一次的弥补。” 出于尊重我点了点头,但这件事究竟如何处理却不置可否。时代在进步,人们的观念也在进步,以我现在的年龄,同龄的处女恐怕比未成年熊猫还稀缺。抛开虞心羽不谈,说不定我今后的老婆也给别人当过小三,只是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最龌龊的历史往往都是别人不知道的历史。虞心羽敢于向我坦白,并且她的坦白是发生在我拿出照片之前,这个细节已经说明她是个真实的女孩,某种程度上这也算一个重要参考指标。如果我真想找一个身体精神绝对纯洁的女孩,恐怕只能上幼儿园提前预定。 段鸿运又给我讲起了虞心羽的故事,让我进一步了解她的“小三”之路。 虞心羽当年是一个叛逆又早熟的女孩,所以她上大学比同龄人都要早。大三的时候她认识了几个学时装表演的女孩,跟她们一起进入了一家模特公司。没过多长时间,她发现模特的生活并不如幻想中美好,她自身也不愿意接受一些所谓的潜规则。有一次模特公司给她们安排了一次聚会,说穿了就是给一帮老板陪吃陪喝、陪玩陪唱。虞心羽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一去就很后悔,抱怨说这哪还是什么模特公司,简直是个皮条公司。她尽管没刻意打扮,还是艳惊全场,好多老板都过来献殷勤,奔放点的直接动手动脚,幸好人群中的段鸿运及时相助,才帮她勉勉强强解了围,至此他们两个也算正式认识。虞心羽谈不上对段鸿运又多少好感,只能说跟其他大佬们比起来,心里还没多大抵触。不过作为传媒大学出身的女孩,虞心羽难免会受到周围环境的影响,思想也变得有些物质,段鸿运正是抓住这一点,恰到好处地向她做出了承诺,说可以让她进入积臣集团工作,并且很快给她提拔到管理层。 后来段鸿运果然履行了承诺,虞心羽也感觉到这是一个信号,她知道自己唯一的资本就是无数男人向往的身体。于是段鸿运得到了她,她也得到了以后的一切,不仅年纪轻轻就有房有车,而且很快坐上了总经理助理的位置。物质生活总算得到满足,虞心羽却发现精神还是一样空虚,周围的都是身外之物,只有身体是自己的资本,但她只能不断用唯一属于自己的东西来维系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在这个一草一木一粒沙子都快要贴上价签的城市,所有事物似乎都只能用金钱来衡量。 12.娱乐化没文化 常宏利说过,电视行业越来越产业化,产业化就意味着娱乐化,娱乐化就意味着没文化。但我觉得他是自相矛盾的人,因为我毕业没多久,他就成了一档没文化的节目的总制片人,我和高小恺也跟着他从新闻中心跳到了文艺中心。 这档没文化的节目叫《星光快乐营》,首次播出的时候我还在上大学。最早牵头这个节目的人是我最崇拜的副台长洪跃鸣。当时洪跃鸣动员主创人员说,当今娱乐化已经是电视行业大势所趋,继“先天下之乐而乐”的“电视湘军”之后,各地卫视都争先恐后推行娱乐化,蓟南卫视当然也不能太滞缓,否则早晚变成化石。于是按照洪跃鸣“打造蓟南卫视娱乐品牌”的思路,一大批“本台制造”的娱乐节目应运而生,《星光快乐营》就是此中代表。 筹备初期领导曾经向全台征集名字,一时间报上很多方案,有高雅的,有大众的,也有驴唇不对马嘴的。栏目组几经斟酌,最终定为《星光快乐营》。当时常宏利跟这档栏目还没什么关系,就像企鹅和天鹅,虽然都叫鹅但谁也碍不着谁的事。不过他对这个名字表示反对,有一次跟洪跃鸣闲聊就反映说,好歹是个省台的节目,名字起得应该有点文化才对,“星光快乐营”一听就没什么新意。洪跃鸣劝他说,作为一个新时代的电视人,头脑不能太陈旧,这个《星光快乐营》的定位就是综艺娱乐,讲求的不是有文化,如果一个有文化的人还看这种节目,只能说明他的大脑应该做做化疗。 《星光快乐营》之前的制片人姓冯,大家都叫他冯大嘴。据说他得到这个雅号不是因为嘴够大,是因为他够八卦。或许这也是他被选定策划这档节目的原因,做娱乐节目要有娱乐精神,有娱乐精神的人往往都很八卦。有一点大家倒是有目共睹,冯大嘴的确做出了一个高收视率的节目,《星光快乐营》很快成为蓟南卫视的娱乐品牌。 话说天下文章一大抄,如果放到电视圈,可以说成世界文章一大抄。所谓的这些娱乐节目,其实绝大多数都是向港台和欧美取经。往往都是别人玩腻的东西,国内才引进来玩新鲜,反正参考永远比思考来得快。光听名字就知道,《星光快乐营》这个节目从本质上谈不上多大新意,尤其在这个娱乐节目已经泛滥的阶段。至于它为什么能火起来,极少看这类节目的我一直无法理解。除了波大无脑的主持人董盈,它实在没什么可吸引我的东西。 《星光快乐营》的节目形式在它名字中已经有所体现,首先它一定有明星,至于够不够快乐那就因人而异。每期节目都要请上一个或者若干个明星,分为几个不同的板块,先是明星出场的表演环节,而后是谈话环节,主持人和嘉宾针对一些话题开怀畅谈,形式上属于脱口秀,但嘉宾的体力消耗量明显多于一般的脱口秀。最后还会安排一些互动游戏的环节,让现场观众和明星嘉宾以及主持人零距离接触。总体而言,每期节目基本都在嘻嘻哈哈蹦蹦跳跳的气氛中进行和结束,不管观众看得是否快乐,反正台上闹得是很快乐。 随着节目越来越火,受邀明星们的出场费也是水涨船高,他们自称录一期这个节目简直比演唱会还纠结。栏目组内出现了一些分歧,后来在冯大嘴的提议下,《星光快乐营》也逐渐尝试明星平民相结合的路线,即使请明星也把主要精力放在那些过气明星,或是需要借助电视的二线明星和准明星。那些当红明星台上台下两幅嘴脸实在不好伺候,台上装腔作势像个人,台下摆出架子折磨人,更有甚者,连住大酒店招高级*的钱都要记到栏目组上。不过在冯大嘴的调整下,节目的商业价值被开发得越来越完善,收视率一直居高不下,资金流动也是有条不紊,不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 章 是可观的广告收入,现场奖品、短信平台、网络互动等等都大有文章可做。 节目和主持人的关系,常宏利总结出了两种情况,一种是节目因主持人而红,一种是主持人因节目而红。如果有成年男xìng愿意看《星光快乐营》,我相信几乎都属于前者。节目刚开播的时候,我还在上大学,网上炒得沸沸扬扬,但并没引起我太大关注,因为现在的综艺节目实在泛滥,基本都是换汤不换yào。后来贺一鸣也鼓动我看看这节目,说是女主持人董盈相当xìng感,不看会后悔。听他一说我也被吊起了胃口,一看才发现这位网上热炒的美女主持人果然名不虚传,相貌娇艳而且是模特身材,放到《花花公子》上完全能胜任封面女郎,尤其是那对呼之yù出的双峰,看得人直想把手伸到屏幕里。这期节目本身没怎么娱乐我的情绪,倒是这位美女主持娱乐了一把我的眼球,旁边的贺一鸣笑我孤陋寡闻,这位蓟南卫视新晋女主持已经红透了半边天,我居然才知道。我承认董盈确实有能力红透男人这半边天,她的两个半球就是终极武器。 如今大学的岁月已经成为历史,董盈不光红得快要发紫,而且紫得快要发黑,俨然成了蓟南卫视的台柱子。各种各样“女神”和“女王”的帽子都被扣到了她头上,诸如“*女神”、“*女王”、“xìng感女神”、“综艺女王”等等。毫无疑问我是一个幸运的人,因为我现在成了她的同事,尽管我在宏伟的广电大楼里碰上她的几率微乎其微,但这足以让我跟那些只能通过屏幕看她的人炫耀一番。有几次我确实跟她擦肩而过,如果我胆够大还可以撞肩而过,甚至把她拉过来替全国人民检验一下她赖以成名的大波是否注了硅胶。当然这些都是幻想,综艺一姐必定有一姐的风范,要不是我身高还可以,恐怕只能看见她的鼻孔。 跟董盈这位综艺一姐比起来,《星光快乐营》的男主持人何锐显得有点凄惨。常宏利曾经开玩笑说,《星光快乐营》绝对是全国最体现女权精神的节目,因为男主持纯碎是跟在董盈屁股后面跑龙套的。《星光快乐营》有个特点,那就是铁打的女主持流水的男主持,在何锐之前,已经换了三位男主持,三人的说法都是董盈太难伺候。冯大嘴没有办法,只好找来台里不怎么出名的何锐。这何锐倒是够圆滑,知道要想在这个栏目组混下去,讨好董盈这位一姐是重中之重,所以一到台上,他就很自觉地当起了配角,反正在这个知名节目里露露脸,总比主持那些边缘节目强。久而久之,也就形成了这档节目“女尊男卑”的独特风景。 电视台永远不缺有娱乐精神的人,如今电视走向娱乐化,大家也削尖了脑袋要玩娱乐,争先恐后的掀起一场头脑风暴,几乎每天都有人到台领导那里探讨自己的新点子新创意。面对这种狂热的娱乐潮流,自称目光很敏锐的常宏利当然也不会逆流而进,而视他为恩师的高小恺和我也坚定信念跟他混,于是我们三个一起从新闻中心混进了文艺中心。 自从进入电视台,高小恺和常宏利一直是我走得最近的两个人,我们都算是副台长洪跃鸣的心腹爱将。常宏利曾经给我上过一课,他说想要在电视台混,巴结领导是个必要前提,但选择领导也是门学问,因为领导之间都是貌合神离阳奉yīn违,有的人上去了,有的人就要下来,如果洪跃鸣仕途坦dàng,我们才有可能前途似锦,如果洪跃鸣仕途受挫,我们也不得不从头再来,严重点可能会永远原地踏步。我渐渐明白,不管是国家机关、事业单位还是大小企业,只要是职场,就少不了派系斗争,选择一个领导当自己的带头大哥很重要,否则只能当一个专攻技术的世外高人。实事求是地说我并不是搞专业的材料,在电视台混了这么长时间,我没学会多少东西,倒是更乐于唱高调戴高帽。 我的工作之路比想象中顺利,我得到了高小恺和常宏利这样资深人士的提携,也得到了洪跃鸣这样领导的赏识,但我不知道这究竟有多少出于感情,如果没有段鸿运的关系,一切又将如何。现在连情场都已经掺入了过多利益因素,何况职场。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很享受现在的一切,也很期待能没有磕绊的一直这样风光下去。 常宏利之前做过新闻类节目的制片人,积累了很多做节目的经验。但当他得知洪跃鸣把《星光快乐营》jiāo给他的时候,心情却是喜忧参半。欣喜之处不言自明,像《星光快乐营》这种虽然没文化但很火的节目,谁都想进去揩点油,当这样一个节目的制片人,总比做没人看的新闻节目风光。如今电视台早已过了吃大锅饭的时代,每个栏目组都是独立的核算单位,资金上有很强的自主xìng,领导揩油的时候也更方便。因此像《星光快乐营》这样的节目,大家都争着抢着想分一杯羹,常宏利能当上制片人,肯定会引来旁人羡慕嫉妒加仇恨的目光。 常宏利忧虑则是多半来自于疑虑。既然《星光快乐营》一直都这么火,之前的制片人冯大嘴为什么要跳出去筹备别的节目,是否其中另有内幕。常宏利之前跟冯大嘴不算太熟,无非是碰上面就打打招呼恭维两句,他怎么也想不到,有朝一日这位风风光光的制片人居然由他来接班。 “你们说,洪老板为什么让我做《星光快乐营》的制片人呢?”得知消息后,常宏利跟我和高小恺闲聊起来。私下聊天的时候,我们都喜欢把各位领导叫成老板,洪跃鸣甚至当面也喜欢别人这样叫。 “器重你呗,有多少人排着队想顶走冯大嘴呢。”高小恺说。 “是啊,这么多人盼着当这个制片人,到最后还是落到你手里,这要不是好事那就没好事了。”我在一边附和着。 “我看洪老板是想给自己的人安chā上好位置,现在大家都把《星光欢乐营》当成一块肥ròu,谁都想上来啃两口。”常宏利说。 “大家都吃自己的,碗大多吃,碗小少吃呗。”我嘻嘻哈哈地说。 “这大碗要是端得舒服,冯大嘴为什么要去找别的碗吃饭呢?”常宏利摸着下巴,“我看一定另有内幕。听说这个栏目组里,冯大嘴和董盈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程度。据说董盈现在仗着自己人气旺,架子摆得比谁都大,整个栏目组的人她都不放在眼里,冯大嘴有一次差点没跟她动手。他跳槽肯定跟这女人有关系。” “女人嘛,好对付。不行就给她来个美男计。”高小恺拍拍我肩膀,又开始拿我调侃,“既然洪老板给这个机会,咱们还是先做下去再说。” 电视台的大老板宁台长和其他几个副台长都各具特色,洪跃鸣显得尤为特别,作为领导中唯一的海归,他有着在美国制作电视的经验,专业方面是当仁不让的大哥,形象上是个越老越帅的型男,偶尔嘴里还蹦出几个专业的英文,尽显潮男风范。台里的女生们一看到他就崇拜得双眼放光,有些好色的女记者女编导女主持,都表示愿意为他倾情献身。至于以宁台长为代表的其他台长,虽然没那么时尚也没多少文艺气息,但能做到省电视台的领导,玩权术玩政治也是颇有造诣,台长毕竟是台长,总要有过人之处。高小恺曾经做过总结:宁台长和其他台长们都是常规领导,而钟跃鸣是文艺领导。能把“文艺”和“领导”结合起来的人,一定是真正的天才。 常宏利当上了《星光欢乐营》的总制片人,高小恺成了执行制片人,而我由于经验不足只当了一个普通的导演,相当于编导。其实即使编导这个头衔送给我也算名不副实,因为我基本上没有给导演组贡献什么智慧,更准确的叫法应该是“实习导演助理”。我并无抱怨可言,如果说董盈是栏目组的“女王”,常宏利就是首相,我好歹也混上了内阁大臣。 同时栏目组又遇到一个新问题,冯大嘴出走后,很多之前的编导摄像们也纷纷跳到他那边,常宏利不得不安排自己的人,不过这对他来说也不算坏事,用自己的人总比用别人得心应手。尽管之前都没有真正做过综艺节目,但大家都表示很有信心,既然没个xìng的新闻节目能做,没文化的综艺节目肯定更好做。 还没等常宏利着手他上任来的第一期节目,洪跃鸣突然给他打了个电话,说是要找我们三个打高尔夫。高小恺说正忙着手头的工作脱不开身,不过我倒是很乐于凑凑热闹,来覃州混了这么多年,我还从来没正式打过高尔夫。尽管我父亲也算富人,但我对这项富人的运动却相当陌生,可能这是我们父子骨子里的乡村基因所决定,我父亲早就说过,高尔夫实在没什么意思,还不如他小时候在土地上弹玻璃球。 这是全市最好的高尔夫球场,我们在球童的带领下,换好鞋坐上电瓶车,穿过一片绵延的草地,看到洪跃鸣正在练习开球。在他旁边还有两男一女,女孩我一眼就认出来是大名鼎鼎的董盈。紧身的运动衣把她身材勾勒得更xìng感,我脑袋里立刻幻想出了一些邪恶画面,差点一不小心支起帐篷。董盈为什么也在这?是不是跟洪跃鸣有一腿?没等下电瓶车,我和常宏利已经开始小声八卦起来。 那两个中年男人都是大人物,一个是覃州市张姓副市长的秘书,另一个是某知名集团的董事长。没玩多久,洪跃鸣就拉着那两个人和常宏利去喝茶休息。董盈闹着说还没玩尽兴,给她当陪练的任务自然而然落到了我头上,像这样一个大腕,总不能把她一个人晾在一边。 之前就听说过,董盈耍大牌全台闻名,这次亲身接触才发现,综艺女王的架势若然名不虚传,她根本没把我这个栏目组的新同事放在眼里,呼来喝去简直当球童使唤。当然,对付我这种俗人,只要是美女不管多大牌都无所谓,有多狂妄的女人,就有多下贱的男人。 客观的说董盈对我的态度要比传说中温和了许多,虽说很冷但也不至于不可一世,时不时还能冒出悦耳的笑声。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引以为傲的外形再次发挥了魔力,如果是的话那绝对称得上魔幻,因为站在我面前的是网上被无数人意yín的xìng感女神。 有了意yín的推动力,我在董盈面前也更加放松。什么xìng感不xìng感,女神不女神,大腕不大腕,离近了看还不一样是个女人。没有攻不破的女人,只有不够硬的男人,女人比男人更愿意被戴高帽,这也是我一贯坚持的路线。我正在跟董盈打高尔夫,一个货真价实有血有ròu的董盈,而不是屏幕里面的信号。放在上大学的时候,我绝对想不到会有这天。 “没想到啊,董姐高尔夫打得这么好。”我有点献媚地笑着。 “你刚才叫我什么?”董盈头也不抬地说。 “董姐啊,怎么了。” “以后别这么叫我,好像我多老似的。”她依旧不拿正眼看我,只是瞟了我一眼。 “我就是个小年轻,在台里见着个女的都得叫姐,何况大名鼎鼎的你了。”我使劲盯着她的眼睛,想看看这个比我大不了多少的综艺一姐到底有多清高。 男人天生就比女人皮糙ròu厚,董盈发现我在看她,跟我对视了几秒钟,还是我的厚脸皮占据上风,她狠狠瞪我一眼,头扭到了一旁。我心里一阵窃喜,什么大腕不大腕,再大的腕也抽不疼我的脸皮。 “你来电视台多长时间了?以前好像没见过你。”董盈重新打量了我一遍。 你这么大的牌能见过谁啊?我心里这样想,但嘴上还是继续恭维:“我毕业还不到一年,电视台这么大,没见过也很正常。以后还得靠你这样的前辈多多帮助呢。” “你小子有两下子啊,这么快就混到了最热门的栏目组。” “希望以后能和董姐配合默契,把《星光快乐营》做的更好。” 我抡开架势再次开球,球划过一个抛物线,却眼看着又落进沙坑里,我差点一时冲动把昂贵的球杆扔掉。旁边的董盈也开始挖苦我,因为我打这么半天,一次都没开上果岭。董盈的技术确实不错,除了开球的距离,我一样也比不上她。看着她挥杆时优美的身姿和玲珑的曲线,我又开始心猿意马。 不知道什么原因,随着我不遗余力地戴高帽,我们居然你一句我一句地聊起来,我甚至都怀疑这是不是幻觉,眼前的靓女还是不是传说中耍大牌的综艺一姐。从目前的状况看,我不仅把她的大牌摘了下来,还有希望连她的衣服也一块摘下来。 打完高尔夫回来,常宏利向我透露了一点内幕。洪跃鸣叫我们出来不光是为了消遣,而是为了开发一些商业价值。那个集团公司的老总想请董盈给他们的产品做代言,洪跃鸣打算借此机会拉一笔广告,他自己则可以名正言顺地从中渔利。那个副市长秘书也算jiāo易的一部分,集团老总请董盈做代言,另一方面还有巴结张副市长的动机。有点八卦精神的人都知道,董盈之所以年纪轻轻坐稳“综艺一姐”,很大程度是张市长在背后撑腰。这个集团公司花大价钱力捧董盈,而张市长可以给集团提供相应的政策优惠,双方也算互惠共赢,并且不涉及徇私舞弊,好政策赏给谁,完全是领导的决策,如果连这点权力都没有,也不会有人削尖脑袋当领导。至于牵线搭桥的洪跃鸣从中捞多少好处,我们都无从得知,作为小弟的我们也没必要了解,洪跃鸣力挺我们几个去做这个节目,肯定不光为了提拔爱将。总而言之,体制改革是块宝,领导用好成肥佬。 关于董盈的发迹史,一直是雾里看花,虚虚实实。比较流行的有两种说法,一种说那个张副市长就是她的亲舅舅,另一种说张副市长其实早已包养了这位综艺一姐。常宏利和高小恺都倾向于后者,早在《星光快乐营》筹办期间,董盈就已经把自己的资本开发到了极致,台里的领导几乎都伺候了一遍,最后终于成功上位。按照这样的路线,如今已经风光无限的她傍上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 章 大的领导也完全在情理之中。其实我对此完全理解,换成我是领导,有这样的便宜送上门也肯定要占。想到这些我不禁羡慕起洪跃鸣,论形象论职位,董盈成名前服侍的领导里肯定有他,否则我只能质疑这位“一姐”的品味。 13.高考前后 和大学毕业一样,高考也是让人难忘的经历,至少对我来说是如此。 高中尤其是高三的时候,老师家长们都喜欢不知疲倦地给我们灌输一个理念,那就是高考是改变命运的唯一途径。按照他们的成功学逻辑,通过高考考上好大学是美好人生的唯一模式,我想他们自己其实很清楚,更多的人并没有高考根本地改变命运,甚至是被高考*了命运。但家长们还是会前赴后继地把子女送入高中,进而送入大学,他们很少有人能真正培养出国家的栋梁,不过他们都做到了一件事,那就是为教育产业贡献了大把的钞票。 公元2006年,我迎来了传说中能改变命运的高考。 跟周围的同学比,我高考时的心态相当平静,没有方潇潇的日子里,我对生活也失去了原来的激情,跟失去她的打击比起来,小小的高考已不足以让我产生心理波动。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即使我考得再烂我父亲也有办法把我送进大学,他已经给我规划好了人生走向,我只要踩着他的脚印继续走下去就行。所以每次我和一个或一个以上同学被叫进办公室的时候,班主任都会跟其他同学说:“你们是不是傻呀,你们陪程诚玩得起吗,人家家里有那条件,不高考也有别的出路,你们有么?你们家跟他家比得了么?还跟他混呢,我看你们是傻……。”对此我嘴上沉默心里表示鄙视,心想作为一个人民教师,爱人民家长的钱不是错,但除了爱钱,还爱通过钱来恶心人刺激人就不对了。 我是班里人数单薄的几个艺术类考生之一,我主要报的专业是覃州传媒大学的广播电视编导。早在文化课高考之前,我已经参加了省艺术类统考和覃州传媒大学专科课的校考,我在校考的时候见到了我父亲的老乡段鸿运,当时他还是“鸿运广告公司”的老板。我之前就见过他多次,但这次绝对是印象最深的一回。 段鸿运对我的专业课考试给予极大支持,他拍着胸脯告诉我父亲,覃州传媒大学电视与新闻学院的党委书记和他很熟,所以我通过专科课是板上钉钉的事。没了心理压力,我那几天过得很惬意很难忘,跟父亲逛了覃州市很多地方,不像是来考试倒像来旅游。我父亲在这座城市度过了四年大学生活,故地重游难免感慨万千,人还是当年那个大学生,地还是当年那座大城市,但他们都已经不复当年的摸样。 专业课考试我的心态异常轻松,面试的时候还跟主考的老师一通胡侃海吹,根本不在乎是不是班门弄斧。反正段鸿运已经拍胸脯向我保证,如果专业课真没过,我可以把责任往我父亲身上推,理由是,不是我不努力,是他托的人不给力。我当时一共报了三个专业,分别是“广播电视编导”、“播音与主持艺术”以及“影视戏剧文学”。考试之余,我认识了几个跟我一起报考的男生,大家聊得情投意合,其中有一个还成了我大学后的室友,他就是贺一鸣。 后来的事情也很顺利,正如段鸿运所说,只要我报志愿的时候别脑袋一短路填错学校,我到覃州传媒大学上学只是时间的问题。 在艺术类考生里,我自认为文化课水平还算不错,发挥正常都能进班里前十名。别人越临近高考越忙乱的时候,我心情却是越加轻松。到了考试的日子,我几乎是以极度亢奋的状态答完了试卷。考完试当晚,我父亲亲自下厨准备了一桌丰盛大餐,庆祝我终于完成了一个阶段xìng的任务,三年的高中生活正式成为历史。回想起这三年,我过得已经足够风光,也许正是为了平衡生活中的福与祸,上帝才从我身边夺走了方潇潇,她要是能活到现在,一定会和我一起庆祝。 “终于考完了,高兴不儿子。”我父亲中午已经喝了不少酒,晚上再一喝,精神也跟着亢奋起来,好像高考完的不是我而是他。 “爽,太爽了!”我跟他碰了下杯,“总算他妈考完了,高中实在太折磨人了。” “其实你们这帮小孩够幸福的了,我们那时候考大学才真难呢。” “所以你们那时候的大学生才是真才实学呢。” “没事,什么年代都一样,还得看你什么态度。”我父亲说着打了一个酒嗝,“你有两点我没想到,一是以我这形象你能长得这么顺眼,二是以我浑身上下一个艺术细胞都没有,居然能培养出你这么一个文艺青年。” “哈哈,不能这么说,虎父无犬子啊!”我得意地大笑起来。 “好!以后出去上学也这么说话,见谁忽悠谁,保证不吃亏。”我父亲也跟着笑起来。 整整一顿饭,我们父子俩除了喝酒就是胡侃。 酒足饭饱之后,三年来一直罩着我的大佬冯腾飞打来电话,叫我陪他出去一起玩。电话里听得出他舌头已经有点大,我本来不想去,但仔细想想高考完事大家肯定都想高兴高兴,何况冯腾飞让我高中一直平安无事,而且不收我保护费。 冯腾飞是我认识的人里头号夜店之王,全市的夜店几乎都被他逛了一遍。见面后,我才发现他们一帮人我都不怎么熟,只知道是我们高中的,人群有男有女,男孩穿得很女人,女孩穿得很*。看着他们这帮红男绿女在舞池尽情狂甩,我突然没了什么心情,有几个女孩要拉着我一起去,看着热裤下一双双*,我心里一股躁动,屁股却像灌了铅,似乎是屁股比大脑提前厌倦了这种生活。 坐在角落里,听着让我心律失常的D曲,我不知为什么又想起了方潇潇。她以跳楼威胁我那一幕好像昨天才发生,当时她差点假戏真做,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她救下来。但是万万没想到,我最终还是没能改变她的命运。高二结束后的暑假,她们全家一起到外地自驾游,途中不幸出了特大车祸,近十辆车连环追尾,她们的车就是其中之一。警察赶到的时候,她们一家三口都已经内脏大出血致死,唯一让我还算平衡的是,跟头一辆车血ròu模糊、满地都是五脏六腑的景象比,她们已经算死得很斯文。我当时在网上看到了这条新闻,开始权当是一条大新闻,直到几天后,我才知道死者还包括方潇潇一家三口。我第一反应说是崩溃已经太苍白,简直有点像语文课文里那个中举后的范进,不同的是范进中举是喜极而疯,而我是悲极而疯。我父亲一度以为我那时真疯了,担心得他自己也差点没疯,不知道过了多少多天,我才恢复到能正常说话的程度。 冯腾飞跳完嗨完,大汗淋漓地坐回我身边。“哈哈,怎么样,这几个妞够不够辣,看那小屁股……”他手舞足蹈地说着。我刚刚正想起方潇潇,对他的话提不起多大精神,只能三言两语地敷衍着。 “怎么了,怎么闷闷不乐的。”冯腾飞终于发现我神色有点黯淡。 “没事,你玩你的。” “别啊,一起嗨啊,高考都完事了。” “不用了,我在家刚跟我爸喝完,现在脑袋有点懵。” “你是不是又想起伤心事了。”冯腾飞收起兴奋的笑容,小声问道。尽管我们不算形影不离,xìng格的jiāo集也不是很多,但至少也认识了挺长时间,彼此都有一定的了解。我听得出,他所说的“伤心事”,就是暗指方潇潇的悲剧,这同时也是我的悲剧。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又想起她。”我手指在杯口上一圈一圈地划着,“她现在要是活着也该高考了,我们两个没准现在正在一起嘿咻呢。命啊,真他妈不公平,她实在太年轻了,我真他妈想少活几十年分给她。” “哎,别想这些伤心事。”冯腾飞拍拍我的肩膀,“来吧,过去跳一会儿。反正你也不能穿越时空改变历史,再伤心不也没用嘛。事情都过去了,她在天有灵,肯定也希望你能高高兴兴的活着。” “你跳吧,我看着你们就行。” “对了,看见刚才跟我说话那两个小妞没有。”冯腾飞指了指吧台的方向,“够正点的吧。她们都是这家夜总会的高级小姐,我跟她们都说好了,她俩一看着你乐得屁颠屁颠的,说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帅的呢。” “我X,我就知道你小子叫我出来没好事,就知道招妓。” “怎么样,你要喜欢都给你,我再找。你要是不想玩三屁也是你先挑,剩下的我上,今天图高兴,你哥我就讲究到底。” “我还哪有心情玩三屁啊,一个我都懒得玩,那两个都给你。”我无奈地苦笑,“再说我今天也累了,身体吃不消。” “行,你坐着吧,喝什么自己点,我请。”冯腾飞灌了一大口酒,色迷迷地向两个女孩走去。 方潇潇死后,我知道我再也找不到更喜欢的女孩。那段消沉的日子里,我学会了抽烟,迷上了喝酒,每天跟冯腾飞鬼混,毫无顾忌地放纵自己。当时觉得我最爱的女孩都死了,还有什么东西值得我热爱生活,不如变成一个迷失享乐的行尸走ròu。我对感情的态度也随之改变,我知道再也不会有别的女孩能取代方潇潇,以后我只需要有xìng无爱的把各种美女,因为有xìng有爱是方潇潇的特权,我不打算让别的女孩也享受这种特权。 我在这条放纵的路上越走越远,一有时间就跟冯腾飞他们泡夜店钓美女,成功率一直都很高。我也试过不少高级*,我不得不承认她们确实很xìng感很*,而且技巧确实很职业,有些看到一眼就能让我血脉喷张。但是这些纯粹都是xìng冲动,等跟她们做完的时候,我每次心里都跟我的小鸟一样萎靡空虚,一点提不起精神。看着躺在旁边的各色美女,感觉她们除了没穿衣服跟陌生人没什么区别,甚至连碰都懒得碰一下。回想起跟方潇潇的时候,每次事后我都要把她紧紧抱在怀里,片刻不想松手,仿佛那一刻全世界就我们两个人,我想这就是有xìng无爱和有xìng有爱的区别。 对于男女之事,我一直保持着科学的强度和频度,不科学的是我的目标范围太广,不过跟冯腾飞他们比起来,我只能算是小巫见大巫。我追求的是经历女孩的个数而不是次数,我从不感到罪恶,因为我认为女孩们都愿意跟我共同堕落。有人说我这叫 “xìng瘾”,也有人说更准确的叫法是“集邮癖”。我不在乎究竟那个词更准确,总之我已经很难喜欢上别的女孩。如果方潇潇还活着,也许一切都不是这个样子。她的悲剧抽光了我的心灵,剩下的只有ròu体本能的yù望。 坦白的说,除了方潇潇的悲剧,我从小到大过得一直很顺利。高考结束疯玩了一段时间后,我如愿收到了覃州传媒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而是是我选的第一专业“广播电视编导”。想想即将离开这个我出生长大,除了旅游就再也没离开过的盛阳市,我心里既不舍又兴奋,既是对往昔的留念,又是新生活的向往。在这种矛盾的心情中,时间好像也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该报到的日子。 本来我父亲打算送我上学,没想到假期里他遇到了不大不小的麻烦。他们的公司和另一家公司发生纠纷,双方对簿公堂,我父亲还成了被告。我爷爷nǎinǎi突然自告奋勇,非要一起送我上大学。 最初我父亲把他们老两口接到了我们所在的盛阳市,结果他们都很不适应,说是在农村呆了一辈子,住不惯这大城市,于是我父亲只好把他们安排在盛阳市下辖的一个县里。除了我父亲,我能说上话的亲人也只有爷爷nǎinǎi。我母亲那边的亲人连同她自己早就失去了联系,我父亲这边也跟他农村的哥哥们打得一塌糊涂,基本断绝了关系。我想这本质上还是价值观的问题,我父亲骂他的哥哥们“目光短浅心胸狭隘”,对方骂我父亲“上过几年大学就不知道自己是谁”。矛盾升级到最后,我父亲跟他们差点大打出手,并且不顾那帮人反对,硬是把我爷爷nǎinǎi接到了身边。 我记得有一次我父亲的大哥还专门找到我家来闹,后来我父亲也撕破了脸,面红耳赤地跟对方对喷:“他妈了个X的,我他妈就是念几年书瞧不起你们了怎么样吧,你们他妈这帮傻X!你们愿意伺候老头老太太倒是好好伺候啊!今天推到这家明天送到哪家的,给爹妈弄出一身病也没人管,要不是我他们早没这么硬实了!那时候不好好伺候,我接过来你又找我闹,亏你他妈也好意思!赶紧他妈给我滚,少跟我在这不讲理……”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我的那些“大大”们。其实我对“大大”这个词很不习惯,那是他们老家对父亲的兄弟的称呼。问题是这些“大大”们我见所未见,根本谈不上感情,何况在我长大的这个城市,几乎没人用这个称呼,一说“大大”别人还以为是泡泡糖。 对于送我上大学的事,我父亲向我征求了意见。 “哎,我他妈现在真是脱不了身了,今天找律师明天去法院的,那点破事成天缠着我。” “有结果了没?”我表示关切。 “目前还没有,不过肯定没什么事。”我父亲坦dàng地耸耸肩,“做生意谁还不经历点这种事,你不用担心这个,花钱消灾呗。你爷爷nǎinǎi说要送你去,我不想让他们去。” “我也是这个意思。爷爷nǎinǎi都七十多了,别让他们折腾了。” “哎,你在这边也没什么亲人,我现在跟农村那帮哥,别扭得都快动刀了。要不我找个关系不错的人送你吧。” “不用不用,我自己去不就得了吗。”我猛拍一下大腿。 “头一回上大学,自己去多孤单。” “什么孤单不孤单的,覃州就挨着咱们省,再说我考专业课的时候也不是没去过,肯定丢不了啊。” “你自己行么?”我父亲还是有点犹豫。 “有什么不行。”我拍拍胸脯,“再说了,我刚过完生日,都满十八周岁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 章 锻炼锻炼也是应该啊。” “这个……” “别这个那个的啦,就这么定呗。” 我父亲又犹豫了片刻,终于拍板决定:“行!就这么定了!到时候给你段叔打个电话,让他接你去。” 14.宽容无限 电视台是个表面风风光光实际疯疯癫癫的地方,广大电视人在高强度的工作压力下,心理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问题,我终于发现,电视台的工作可以总结成一句话,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畜生用。我们也是如此,为了《星光快乐营》这个每周一期的综艺节目,整个栏目组每天都要忙个不停。 难得我能有一天按正常时间回家,但让我惊讶的是虞心羽居然也在家。自从虞心羽和段鸿运的事情暴露以后,他们之间很快简化到了普通的雇佣关系。对于应不应该接受她,我也纠结了很长一段时间。在此期间虞心羽一直没有放弃对我的感化行动,明确表态不管我是什么态度,她这辈子都非我不嫁。可能应了那句话,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土做的,我这一堆态度强硬的土,最终还是被虞心羽变成了泥巴。 我开始尝试宽容她,在这个时代有她这种经历的女孩并不罕见,也许只是碰巧那个老板是段鸿运,我接受起来才这么艰难。可是仔细想想现在的女孩又有几个身体还纯洁的,至于内心纯不纯洁也没什么公认的评价标准。我自己可以风花雪月,为什么不能宽容虞心羽犯这样一个错误,何况现在很多女孩都犯过这种错误,更何况现在很多女孩都不觉得这算错误。像我这种极端大男子主义的人,一直视女人为男人的附属品,或者说整个哺rǔ动物界雌xìng都是雄xìng的附属。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已经不再是当年的纯情小男生,女人成了我生活的必需品,爱情却成了奢侈品,我不知道爱上一个女孩到底是什么感觉。难得我对虞心羽还有点不舍,我应该留住这种感觉,等到完全麻木的那一天,我没准连这种感觉都无处寻找。我也从另一个方面想过,如果我抛弃了虞心羽再换另一个女孩又能怎样,她是否历史就一定清白,她是否百分之百没给别人当过小三,她是否愿意主动承认过去的错误。虞心羽的故事不是完美的,但至少还是真实的,如果我以后找了一个别的女孩当老婆,她的故事就成了完全的未知数,说不定隐藏着一个更让我不愿接受的故事。再说就算一切优点都不具备,虞心羽至少还长着一张酷似方潇潇的脸,她对我的心理价值无可取代。 其实虞心羽依旧很吸引我,在我眼里她绝对是很有个xìng的女孩。她不装纯不做作不虚假,她敢爱敢恨,敢于展示一个真实的自己。“我从来不媚俗,因为我本来就很俗。”这句她不经意说出的话让却让我对她刮目相看。 自从关系澄清以后,段鸿运果然很慷慨地让虞心羽“放手去爱”。虞心羽把那套高档公寓还给了段鸿运,因为房产证上本来就是他的名字。后来虞心羽提出把车也还给他,对方表示拒绝,说好歹他也占了这么长时间便宜,这车就当是个补偿,况且车的全套手续都记到了虞心羽名下,按道理也属于她的财产。虞心羽又跑来听我的意见,我心想既然宽容就应该宽容到底,这辆车也算我美妙记忆里的一部分,因为我们以前也没少玩车震。至于她跟段鸿运在车上玩过什么,我只能报以不知则不怨的态度。 后来虞心羽搬到了我家里,理由是她要呆在我眼皮地下,跟躺在一张床上睡觉,再也不给我怀疑她的余地。我表示自己已经原谅了她,不在我眼皮地下也无所谓,虞心羽说那她也得搬进来,因为她现在已经没地方住,我再无理由拒绝,于是当场点头同意。早在大学毕业之前,我父亲已经为我买了这套楼,虽然跟虞心羽之前住的高档公寓没法比,但住两个人还是绰绰有余。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已然成了一对恩爱的小两口,每天如胶似漆,而且*和睦。 “回来啦帅哥。”虞心羽从厨房里蹦蹦跳跳地走出来,戴着一副很卡通的围裙,“今天难得我不忙,早点回家做饭。” “呵呵,你终于有不忙的时候了。” “还说我呢,你不也一样,天天都是我等你回来,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哈。” “做什么好吃的了?” “刚跟别人学的,还不知道好吃不好吃呢。” “只要是你做的,怎么都好吃。” 看着她身穿围裙一副xìng感主fù的造型,我好久未发泄的*再次点燃,不等她有任何准备时间,我就把抱进了餐厅,直接在餐桌上做了起来。以往我们还从来没在餐桌上试过,想想这些不禁兴致大发。虞心羽刚开始还半推半就,但我冲破防线的时候,她也跟着配合起来。我们似乎永远都不会厌倦对方的身体。 自从那次打高尔夫回来,我这段时间对董盈一直心猿意马,在我的大脑中她已然被我征服了无数次。一个知名度毫不逊于明星的综艺一姐,一个被无数男人意yín的xìng感符号,一个目中无人又时常眼神*的奇怪女孩,我想都不敢想如果把她征服了会是怎么样,绝对是一件可以见谁跟谁吹的壮举。毫无疑问,董盈是个绝大多数同事都厌恶的女人,但她却把我的花心模式再次激活,能让我把她抛到一边暂时冷却下来的,也只有虞心羽和她美丽的身体。我对虞心羽是感xìng的,所以我接受了她之前的故事,而我对董盈则是纯粹的*,一旦征服她就会马上从兽变回人。 从身体沟通方面看,我和虞心羽一直非常和谐,甚至有一种难以言明的心灵感应,彼此的配合非常畅快。我记得我们只有一次不算和谐的经历,那天夜里我们一边做着床上运动,一边打情骂俏情话连篇,不知是不是下面的神经太爽导致大脑短路,我突然冒出一个煞风景的问题:“我和段鸿运谁更勇猛?”虞心羽听完立刻色变,从陶醉流于平淡,结果那一次我们也敷衍了事。 “要不再试试?”我试探地问着,感觉出她有点不高兴。 “算了,明天还得早起呢。”虞心羽说完关掉了台灯。 半夜醒来,我发现虞心羽居然在悄悄抽泣。我急忙把她转过身,紧紧抱在怀里。没想到不小心的一句话却伤到了她。 “怎么了这是?” “以后跟我开什么玩笑都行,就是别提段鸿运好么?既然你都原谅我了,就别再计较以前的事了。” 我想知道她现在这么后悔,当初又为什么做出那个选择,难道她一直在等待真心喜欢的人,而我有幸成为了那个她守候的人。但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我不能过于不解风情,所以我什么也没问,只是把她抱得更紧。为了维护她作为一个女孩的自尊心,类似的问题还是憋在心里为好。既然决定宽容,就不应该给宽容还加上程度,宽容应该只是有和没有的差别。 在一阵忙乱中,我们总算完成了接手《星光快乐营》以来的第一期节目。第一次编排这样的综艺节目,面对一帮大腕嘉宾、宏伟的演播厅和众多观众,大家难免有些忙乱,但幸好有前人的经验可以借鉴,节目本身的模式也完全成熟,所以我们还不至于无章可循。经过一段紧张的后期制作,最后的样片也算像回事。洪跃鸣看完以后表示满意,他早说过,让常宏利接手这个节目不是为了创新,只需要按照之前的版本做下去。 节目播出的当天,栏目组一帮人跑出去喝酒庆祝,人群中唯独没有女主持人董盈。“他妈的,这个骚娘们,架子还真大,她真以为自己是英国女王吗?”几杯酒下肚,作为导演组大哥的姚前进就开始发泄。 虽然栏目组没安排总导演,但姚前进其实就是第一导演。他是《星光快乐营》的*之一,早在冯大嘴当制片人的时候,他就是核心主创人员。现在冯大嘴撤出了栏目组,很多老部下都追随而去,姚前进却犹豫不决,一方面他早已跟董盈矛盾重重,另一方面他跟常宏利私jiāo又不错。最后在常宏利苦口婆心的劝说下,这位《星光快乐营》的开朝*总算留了下来。 整个栏目组,姚前进绝对是造型最犀利的人。他长得眉清目秀,却偏偏留着浓密的大胡子和乱糟糟的长发,脑袋上一年四季都扣着各式各样的贝雷帽。他的外形风格既像老年化的年轻人,也像年轻化的老年人,谁也摸不清此人真实年龄到底是多少。 回到家的时候,我喝得半醉,虞心羽一把扑在了我身上,显然是耐不住独守空房的寂寞。刚缠绵没多久,贺一鸣打来了电话,说是好久不见想聚一聚,还特意强调把虞心羽也一起叫上。 到了约好的咖啡厅包厢,我才知道潘志阳也到场。那次“断背”chā曲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潘志阳突然跟着销声匿迹了,我忙于工作也一直没想起来跟他联系。两个老同学还各带了一个人,我都没见过。贺一鸣领的是一个打扮娇艳的靓女,妆画得很浓,衣着xìng感暴露。潘志阳领的是一个比他还要细皮白ròu的男孩,如果说潘志阳是个女xìng化的男人,那么这个男孩就是男xìng化的女人。 我暗自庆幸,还好潘志阳领来一个小男伴,这说明那次难堪的“断背”经历终于可以翻过去,否则我和贺一鸣都有靓女相伴,潘志阳岂不是成了电灯泡。回想当初,要不是受到虞心羽的刺激,我也不至于一时大发*攻入了潘志阳的*,庆幸的是我的小鸟萎靡不振,否则事情恐怕更让我难堪。现在看潘志阳领另一个男孩过来,我深感欣慰,看来他真是把我这一页翻过去了。 “有日子不见了哈。”潘志阳很自然地把那个男孩拉到身边,给我们做介绍,“这位是我的朋友小卫,这位是我大学哥们程诚,人家现在是《星光快乐营》的制片人。” “是嘛!我今天是见到大人物了,幸会幸会。”小卫兴奋地向我伸出手。 “哈哈,什么大人物。别听他瞎说,我就是个小小的编导,纯粹一个跑腿打杂的。”我跟他握了握手,果然是柔若无骨。 “我也给你介绍介绍吧。”贺一鸣搂过旁边的美女,“这位是甘蕊蕊小姐,最近刚跟积臣公司签约,是公司一手培养的年轻艺人。蕊蕊,你管他叫程哥就行了。” “程哥你好,久仰大名。” “呵呵,叫得我怪别扭,其实我还很年轻啊。”我跟甘蕊蕊握了握手,“怪不得一进门我就眼前一亮,看来你已经很有明星相了。” 话一出口,我感到后背上被虞心羽捅了一下。 “你也来啦心羽姐,刚顾得上跟你打招呼。”甘蕊蕊非常恭敬地向虞心羽说道。 虞心羽微笑不语,只是轻轻点头示意。一句心羽姐,让我强绷住笑意。但仔细想想也很正常,虞心羽也算积臣公司的高层人员,像甘蕊蕊这种还没开始包装的新人,当然要敬她三分。签约艺人红不红,全看公司挺不挺。 没喝多少酒,潘志阳和那个小卫就去了卫生间,好长时间没回来。贺一鸣和我歪在一起看那一脸猥琐的笑容,我已经猜到他马上要说什么。 “我本来想请潘志阳过来聚聚,他问我能不能带别人,我说行,没想到他就带来一个小情人,看来你这魅力也不行了啊。”贺一鸣眉飞色舞地跟我说一通。 “呵呵,我巴不得快点不行呢。” “潘志阳这是跟你明确表态呢,他已经不喜欢你了。” “我X,他最好永远也别喜欢我。” “出去这么长时间都没回来,不会正跟那个小男生缠绵呢吧?”贺一鸣一声诡笑。 “缠绵就缠绵呗,关我什么事。” “你们俩缠绵过没有?” “放屁,这都哪跟哪啊。”我急忙岔开话题,指指正在漫不经心唱歌的虞心羽,“老子他妈的喜欢女人,我现在都跟她同居了。” “你小子现在可爽了,每天是不是都得打一pào啊?” “别提了,我现在累的,往床上一躺没等把老二掏出来就睡着了。” “哈哈,不行把你的床借我两天,连人带床。” “行,不过人是我。到时候非把你后门bào烂了不可,让你知道你就是个娘们。” 玩笑怎么开都可以,但我和潘志阳那次的断背chā曲绝不能跟第三个人说,尤其是贺一鸣这种广播喇叭。与其告诉他,我还不如直接在中央电视台门口跟潘志阳来个现场直播。想想那天晚上的事,实在是不堪回首,我都不敢想象如果虞心羽知道了会是怎样的反应。男人的身体对我来说毫无吸引可言,真想不明白潘志阳为什么会好这一口。 闲聊的工夫,贺一鸣向甘蕊蕊打了个响指,把她叫到身边一把揽入怀中。直到这时他才切入正题,说是想请我找个机会让甘蕊蕊上一期节目。我一边听他说话,一边看着他在甘蕊蕊身上肆意游走的手,心想这个女孩肯定早把贺一鸣伺候的服服帖帖,这小子入行没多久,居然也有机会给别人玩潜规则了。 “这个费点劲吧。”我表示为难,“人家常宏利高小恺才是制片人,我就是个小编导而已,说话不算数。” “但是你们关系不在那摆着呢么,这也不能光看头衔。再说你自己刚吹完牛X,说你们现在就是《星光快乐营》幕后铁三角。” “吹牛X归吹牛X,”我摇摇头,“这节目虽说看着闹闹腾腾的,但也不是说做就能做的,每期节目从选题策划、嘉宾人选到录制和后期都是集体劳动。我在栏目组还是学习的阶段,我谁也左右不了,当然这事我给你做做工作倒是没问题。” “就要你最后一句话。”贺一鸣拿起啤酒瓶放在嘴边“你不用有太大压力,我也肯定不让你为难,你就能帮多少帮多少吧。” 内心敏感的我又暗自冒出一些感慨,本来以为贺一鸣叫我是单纯的老朋友聚会,没想到这里面还掺杂了一点利益因素。社会真是一个大酱缸,再纯洁的关系,一进入缸里都要不同程度的发酵变质。 15.综艺一姐 做了几期节目之后,我们总算摸清了《星光快乐营》谁才是老大。董盈这位综艺一姐的架子果然名不虚传,大家一致认为,冯大嘴之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 章 以跳槽,首要原因一定是她。 董盈人是波大无脑,主持风格是嘴大无脑,每期节目的任务无非是在台上无厘头的搞怪,顺便卖弄她的大波和长腿。随着名气的增大,她衣服的用料却越来越少,导演姚前进早就说过,照这么发展下去,董盈总有一天要穿着比基尼直接上,节目的名字也可以顺便改成“董盈泳装秀”。 经过这段时间的摸爬滚打,我们终于悟出了此中道理,董盈已经被打造成了蓟南卫视的大牌主持人,贴上了“本台制造”的标签,跟那些娱乐公司签约的大明星本质上没什么区别。洪跃鸣让我们来做这个节目,一方面是栽培自己的部下,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找几个愿意迎合董盈的人,如今《星光快乐营》已然成了董盈的游乐园,她怎么样玩得高兴,幕后的人就得怎么配合,谁都可以动,唯独这个女主持不能动。至于节目本身的问题,洪跃鸣早就表过态,无需任何改动和创新,原封不动按照以前做就行。还好常宏利、高小恺和我对利益的热情明显高于对电视艺术本身,否则也会像姚前进一样跟董盈势如水火。 常宏利自我安慰说,波大无脑总比脑大无波强,有脑有波有觉悟的女人也用不着在电视台混。高小恺也说过另一番凌厉言论,电视台现在就是个高级yín窝,董盈就是电视台的头牌,即使老板换了,这头牌也不能换。 名气大了,架子当然要大。董盈和姚前进仍然是整天磕磕绊绊,有一次在录制节目的现场,导播通过耳机提醒董盈往边上靠靠,不要挡男嘉宾的镜头,董盈不为所动,继续跟嘉宾调侃。导播又催了一遍,没想到董盈当场翻脸,走下台劈头盖脸骂起来,姚前进看不过去,也加入了战斗,两个人本来就有矛盾,于是毫不客气地开始对喷。我们几个见状急忙好言相劝,总算是把这两个人拉开。 “没想到啊,这娘们电视上看着挺骚,本人原来这么凶。”男嘉宾也觉得不可思议,几分钟前董盈还跟他有说有笑,现在又变了另一张脸。 在休息室里,姚前进仍然面红耳赤,头上的贝雷帽往桌子上一摔,继续吹胡子瞪眼地大骂。常宏利和高小恺分列左右,端茶送水劝他消气,又把我派出去给董盈做工作。做工作并不是一个好做的工作,夹在这两个死对头中间其实很累,我们不得不两头装好人,稍不小心就会两头都不是人。 我小心翼翼地推开化妆室的门,董盈正坐在椅子上生气。一对丰满的双峰跟着呼吸剧烈起伏,看得我又有点精神恍惚,差点忘了背负的神圣任务。 “消消气吧,董姐。”我拉过一把椅子坐到她旁边。 “这事根本不怪我,何锐在前面挡着我,他站着不动,我总不能踹他吧。”董盈完全不复镜头前的媚态,活脱脱一个泼fù。 你自己在台上瞎窜,还往人家男主持人身上赖。我心里这样想,嘴上却只能讨好:“何锐跟你也搭档好长时间了,跟你配合总体来说一直不错,这种小事毕竟避免不了嘛,拍电影的时候一个镜头不也得拍好几条么,咱们节目机位这么多,难免不出点小问题。” “我不用你教训我。”董盈瞪了我一眼。 “我就是随便聊聊,怎么能算教训呢。”我心里有点不忿,又不得不强颜微笑。 “还有那个姚前进,他妈的以为他是谁啊!不就一个普普通通的导演么,就他这个活,全台有的是人能干,少了他还玩不转了不成!他整天累死累活的挣那么点钱,有什么可嚣张的啊,我看着他都累。” “你也消消气吧,他姚前进是艺术家,玩艺术的都比较理想主义,何必跟他那么较真呢。” “什么狗屁玩艺术的,他就是个傻X!”董盈继续横眉怒目地骂道。 “你别这样,再生气也不能耽误了进度啊,节目刚录了一半。” “什么狗屁节目,我今天就他妈不录了,我看能怎么样。他姚前进不是难伺候么,我他妈还不伺候了呢!”董盈狠狠骂道。 你们到底谁难伺候啊?我强忍住没说出这句话。不过难得这位大腕还能拿正眼看我,我决定使出我屡试不爽的犀利眼神。在眼神jiāo流方面我成功率一直很高,跟女孩对视的时候极少会率先移开目光。 我自认为很有杀伤力的眼神直刺董盈的双眸,我能感觉到那是一双充满yù望又很空洞的眼睛。高小恺私下聊天时早就跟我说过,其实越是董盈这种名气大的女人,接触到的男xìng平均年龄就越大,所以她们还是很乐意用那些包养她的老头的钱进行二次开发,再包养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帅哥。电视台那些知名女主持大多都在玩这个套路。 “你看什么?”董盈又瞪我一眼,目光却带着一丝微妙的暧昧。 “其实你不生气的时候挺漂亮的。”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居然随口说出这么一句话。 “你意思是生气的时候很难看?” 我脑袋差点又烧短路,综艺一姐居然在跟我这个籍籍无名的小编导*,这可是以耍大牌闻名全台的董盈,而且她刚跟姚前进生过气。 “反正没笑的时候好看。”我毫不介意让气氛更暧昧一点,“当然了,说你好看绝不是恭维你,这个全国人民都只要看过电视的都已经公认了。” “我算发现了,你小子成天油嘴滑舌的。” “不不不,我只是代表全国电视观众说出他们的心声,尤其是男电视观众。” 这句话说完,董盈居然扑哧一声笑了。我没想到这句话能起到这种效果,以往我钓美眉的时候倒是经常像这样死不要脸的恭维对方,难道董盈这样的大明星也吃这套。我突然想起了小品里的一句话,戴高帽谁都乐,连总统戴高帽也乐戴高乐。 “其实你长得也挺好看的,我还是头一回仔细看你。”董盈嘴角轻轻一扬,媚态十足。 “呵呵,不敢当。” “真的,比何锐那个白痴好看多了。” “照这么说我也可以当主持人。”我嘿嘿一笑,看董盈脸上已经不见怒气,“董姐,给小弟个面子,还是回去把节目录完吧,那个大腕嘉宾还有那么多观众都在演播厅等着呢,真要闹大了影响多不好,姚前进那头我们肯定会做工作。不管怎么说,这个节目还是得按照你的习惯做,毕竟你是才是《星光快乐营》的王牌,离了你节目可就真玩不转了。” “哼,还是你小子识相。” 几分钟后,董盈终于又出现在演播厅,一到镜头前,她又是一副标准的主持人微笑。虽然现场气氛经过刚才的chā曲变得冷冷清清,但这期节目总算按计划录完,所有人都长舒一口气。姚前进不愧是公认的工作狂,一开始工作,他马上忘了刚才的不快,又跑到导播间指挥起来。 “你小子太神了,该不会给她施什么魔法了吧。”工作忙完后,高小恺凑到我耳边开起玩笑。 “哈哈,你说对了,这就是魔法棒。”我拍了拍藏在裤子里的小鸟。随后我们两个一起笑了起来。 “哈哈!别说,我看还真有戏。这娘们别看挺狂,其实也够浪呢。” 听他这么一说,我突然有种预感,董盈这个高高在上的综艺一姐似乎也离我不遥远了。让我难以置信的是,这个间隔其实只有几小时。 当天晚上,我在电视台的自助餐厅吃了晚饭,刚走出电梯,手机响起。我打开短信,上面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内容一看就是董盈所发,写得还挺暧昧。考虑到对方的大腕身份,我之前并没有自作多情的存她的电话号。 董盈居然主动给我发短信,我兴奋得拍了一下脑门,不知道该怎么回才合理。转念一想我也没必要受宠若惊,董盈说到底无非是个精神空虚的美女,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就像一个沙漏,一头的沙子多了,另一头就会变少。 我已经想不清发生了什么,因为这一晚我脑袋里的惊讶实在太多了,总之我最后是跟董盈进了一家大酒店的客房。传说中的xìng感女神,不可一世的综艺女王,现在居然就在我的怀里,我可以感觉到她急促的呼吸,感觉到热辣的嘴唇和修长的*,甚至还有胸前跳动的双峰。被电视前无数男生意yín的事,居然实实在在地发生在我身上,我马上就可以享受这位“xìng感女神”赖以成名的*。 可能是我期望值太高,过程并不如我幻想的*。董盈那对在屏幕上卖弄的双峰体积虽然壮观,但手感却不如虞心羽,相比之下绵软有余弹xìng不足,峰顶两颗樱桃的颜色也有些暗淡,另外下面*的风光也不够玲珑,不过只要看看那张娇艳的脸,我的*已经足以被唤起。这不是在夜店随随便便钓到的女孩,这是大名鼎鼎的董盈,人气丝毫不亚于那些女明星,而她现在就在我的身下,任我肆意的发泄。 我没想到这位全台的综艺一姐在床上居然如此奔放,声音一浪高过一浪,没有丝毫的控制。我也加大了力度,看到那一对*的玉兔也跟着上下起伏。 “说,你他妈是不是小dàng货,是不是欠chā。”我一边做着运动,一边使劲拍着她的屁股。 “对,我他妈就是欠chā。”平时高傲的大腕,到了床上全然是另一副姿态。 “想不想让我再猛点。” “少他妈废话,我倒想看看你有多猛。” 此话一出,我的*被完全激起,全身的能量都聚到了两股之间,腰腹像装上了一块马达,开始不知疲倦地工作起来。 高潮过后,董盈仍然沉浸其中。看得出来,那位年过半百的张副市长肯定满足不了她真正的需求。但是我却感觉有点空虚,一方面是在董盈的激发下用力过猛,另一方面是想到了我正牌女友虞心羽,偏偏在这时,手机再次嗡嗡震动起来,我捡起裤子掏出来一看,全是虞心羽的未接来电和短信。我正琢磨着如何回应,董盈一双修长白皙的胳膊像蛇一样缠在我身上,顺手拿走手机直接关机。我正要抢回手机,她却抱得更紧,一对丰满的玉兔在我后背上一阵揉压,我低头一看,刚刚剧烈工作的小鸟再次亢奋起来。我邪恶的一面被再次激活,既然虞心羽以前瞒着我给段鸿运当小三,我偶尔出一次轨又能如何,就当扯平了。 第二天一早,我和董盈为了掩人耳目分头上班。董盈走后,我突然感到空虚自责,急忙给虞心羽拨去电话,编了一大堆理由解释我为什么没回家手机还关机。让我出乎意料的是,虞心羽表现得非常豁达,并没有深究细节,三言两语就原谅了我。解释进行得太顺利,我心里反而高兴不起来,凭借这么长时间的了解,我知道虞心羽绝对不是好骗的女孩。或许她觉得我仍然介意之前她跟段鸿运的故事,所以也不想过多的争风吃醋。不过对我而言,我宁愿她跟我刨根问底,也不想要这种善意的悬念。 从已发生的情况看,我已经没什么资格挑剔虞心羽的过去,我背着她刚刚跟台里的“综艺一姐”彻夜云雨,也曾背着她玩过一把“断袖”风波。可能男人天生比女人花心,而我比大多数男人都花心。 我终于发现,我就是个标准的衣冠禽兽,见禽为禽,见兽为兽,见人为人。 一姐毕竟是一姐,在栏目组还是享受着大腕级待遇,对别人依旧呼来喝去,所有的人都在围着她转。不过大家都发现一个问题,自从那次和姚前进吵完架,董盈突然随和了许多,有时候甚至能主动找编导探讨节目,这在以前是绝对不会发生的事情,编导请她动动地方,都得毕恭毕敬点头哈腰,活像伺候皇太后的小太监。 我还是以前的我,既然上学时都那么放纵,工作以后只会更放纵。只要我的荷尔蒙占领高地,我就马上变成受下半身支配的禽兽。我和董盈的故事并非*,这说明她对我的功力还是很满意。于是我不知不觉地成了这位一姐的固定情人,但我知道固定多久全看她的心情。想想高高在上的董盈,如今已经被我征服到身下,我还是有几分得意。不管她多狂,终究还是女人,是女人就是ròu长的,是ròu长的就有yù望,有yù望就需要满足。事业越强的女人,说不定yù望也越强。 虽然我和董盈藏得很隐蔽,但没过多长时间,常宏利和高小恺还是看出了眉目,毕竟我们整天混在一起,互相之间都了解几斤几两。 有一次周一开例会,一个负责杂务的工作人员手机响了起来,常宏利将其训斥一番,因为栏目组早有规定,开会期间不得开手机。偏偏在常宏利刚训完的时候,董盈的手机也响了。全场的人都看着常宏利,担心他该如何处理,如果说轻了显得不公正,说重了又会得罪这位大姐。我刚好坐在董盈旁边,看到常宏利尴尬的表情,我急忙在桌子下面摸了摸董盈的腿,董盈看我一眼,又看看常宏利,随后居然把手机拿出来直接关了机。全场人见状都目瞪口呆,这位不可一世的大腕还有赏别人面子的时候。 会后,高小恺神秘兮兮地把我拉到办公室,但关门的一刹那,笑容突然变得猥琐起来。 “哈哈,你小子肯定有鬼。” “我能有什么鬼。”我若无其事地说。 “什么鬼?你说什么鬼。你小子是不是跟董盈有一腿。”高小恺挤眉弄眼地说。 “你哪个眼睛看出来的。” “我用*都能看出来。”高小恺jiān笑着说,“你看那小妞,这些天一直满面春风的,跟我们还客客气气的,就拿刚才开会来说吧,要是换在以前她肯定直接出去接电话了,人家这么大的腕,怎么会把一个小制片人放在眼里。我发现她这些天看你的眼神很暧昧,所以你们两个肯定有jiān情,要不然她为什么脾气突然变这么好。” “还不就是那么点事么。”我耸耸肩。 “这么说你承认了?” “有什么不能承认的,电视台这种大yín窝,这种事还不正常么。” “哈哈,你小子是真牛X啊!”高小恺朝我竖起拇指,“全国无数男人意yín的女人,居然也被你上了!你小子也太有实力了,以前我还说把你搬出来试试美男计,本来是开玩笑,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去你娘的,把我说的跟鸭子似的。”我翻了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8 章 眼。 “不不不,这可绝对是牛X事。你上的可是董盈。都说现在女孩都不喜欢帅哥了,你怎么还这么抢手啊。” “够帅没用,还得胆够大,心够骚。” “说白了董盈也是个事业型的女人。事业型的女强人就三种,一种是同xìng恋,一种是xìng冷淡,还有一种就是xìng饥渴。”高小恺自作高深地点点头。 “可能是吧。”想想一上床就很奔放的董盈,我不得不承认这个理论也有点道理。 “董盈这事业线是没白长啊。”高小恺*地舔舔嘴唇。 “你不会也试过吧?” “没有没有,我可没有领导们的艳福,当然了,还包括你。” “董盈不会真把所有的台领导都伺候一遍吧?” “就算不是所有,肯定也差不多。” “那钱台呢?” “我X,这种事还少得了他‘钱种驴’?” 钱台长是蓟南电视台的副台长之一,以好色闻名全台。大名叫钱宗律,私下里大家都叫他“钱种驴”,因为这称呼不仅谐音,而且传神。全台所有的女人,甚至包括保洁的大娘,几乎无人不知他的癖好。钱台长不是专业出身,水平在台长里也不是很高,据说他能坐稳这个位置,全仗着和同姓的省委宣传部长是亲戚,不过他们两个人都不承认有这层关系。由于外形实力都拿不出手,台里的大腕女主持们很少把他放在眼里,这倒给他养成了一个好习惯,那就是眼光不挑剔,胃口很庞大,不管美丑胖瘦都照单全收。正是这个原因,很多想走捷径的女孩都会选择他,包括当初的董盈很可能也走了他的门路。 可以肯定的是,如今已经功成名就的董盈早就不把“钱种驴”放在眼里。全国人民都知道董盈是蓟南卫视的大牌,但全国人民没几个人会关心蓟南电视台的副台长是谁。是大腕就有人捧,成名后的董盈当然有更强势的人物在背后撑腰,传说中那位覃州市的张副市长早已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像我这样一个电视台的小编导,居然在搞副市长的情人,想想都觉得刺激…… 16.大学第一日 我记忆中最轻松的假期,毫无疑问是高考结束后。 我跟冯腾飞和“大胖”之类的狐朋狗友疯玩了两个月,终于迎来了大学报到的日子。按照既定计划,我独自一人开始了上大学的行程。目的地覃州市是一座副省级城市,也是我们邻省蓟南省的省会。这两个省不像新疆西藏内蒙古那么幅员辽阔,所以这段路程也不算遥远。现在是2006年,两地之间尽管还没通动车,但即使普通火车也超不过十小时。我几乎本感觉到时间流逝,就看到了覃州现代化的火车站,除了站台上人多一点,其他还是半年前的样子。 我之所以感觉不到时间,是因为我一直在跟旁边的美女聊天。她名叫周鑫瑞,长相甜美身材姣好,跟我一样都是在盛阳上的车,而且也被覃州传媒大学录取,她的父母坐在我对面,一家三口将我紧紧包围。聊天中他们得知我独身一人到覃州传媒大学报到,纷纷表示我很有魄力,周鑫瑞的母亲一路上看我的时候始终双眼冒光,那眼神好像是在给她自己相女婿,而且还迫不及待地想把女儿许配给我。不过有一点倒是事实,坐在我旁边的周鑫瑞一路上没少给我玩身体的暗示,不是蹭几下胳膊就是磨两下腿,一开始我还以为火车的座位尺寸设计不合理,后来才发现她几乎坐到了两个座位的中缝上。我并没有往另一边闪,而是端坐不动任其摩挲。当然,她这些微小的动作都是趁着父母看风景时完成。人们坐火车的时候都喜欢有意无意地往窗外看,不管外面到底有没有风景。 出发之前,我绝对想不到我大学生活的桃花运会来得这么快,甚至还没走进大学校园,只是刚刚来到这个大学所在的省。下火车后,我发扬新时代新青年的美好品格,帮他们当了义务搬运工,因为我浑身上下只背了一个书包。周鑫瑞问我怎么拿这么点东西,我说等到了学校现卖,没想到此言一出,她眼神里更显崇拜,连连赞叹我是她见过最有个xìng的同龄人。我问这算什么个xìng,她说我长得就挺有个xìng。我脑袋里又是一阵晕眩。 从出站口出来,我跟他们一家人草草告别。我之所以这样落荒而逃,不是因为我自视清高,主要还是没摸清周鑫瑞的心理承受度,*成xìng不难,难的是处理好欠下的*债。经过高三一年的放纵,我现在已经变得有点“精”力过度,只要在我的评分体系里算得上准美女的,我都有可能照单全收。纵yù成瘾和玩游戏成瘾是一个道理,不会玩的时候根本谈不上瘾,玩得越熟才越有可能上瘾。 我在接站的人群中看了几圈,也没发现段鸿运的身影,最后还是他率先在我后背上猛然拍了一下。我差点条件反shè地回身给他一拳,眼看砸到那副名牌墨镜,才认出这是前来接站的大贵人段鸿运。 “嘿,臭小子,吓我一跳。”段鸿运猛然向后闪。 “哎呦,段叔叔,我还以为有人抢我包呢。”我讪讪一笑,急忙放下手。 “你爸是真忙啊,儿子上大学都不送。” “别提了,我爸让人给告了。” “我知道,他电话里面跟我说了。”段鸿运打量着我,“你怎么就背一个书包啊,没别的东西了?” “把报到的东西带来就行了呗,其他的现卖。” “呵呵,你可挺会省事。” “新生活新姿态,所以要里外全新嘛。”我手舞足蹈的说,“段叔叔最近肯定又发财了吧,看你气色不错啊。” “发什么财,忙的要死啊。” “当初专业考试的事真是特别感谢你,要不然我没准正琢磨着补录呢。” “哎,谢什么。我跟你爸从小就认识,拿你就跟亲侄子一样。” “呵呵,您也是我的亲叔叔啊。” “嘿,这大侄嘴还是这么甜。”段鸿运抬手一指说,“走吧,我车在那边。今天人太多,也没往太里面开。” 跟长相平平的段鸿运比起来,他的宝马已经算非常精致。他说这只是他平时代步用的车,他家里还有一辆宾利,基本上很少开。果然,到了他的别墅以后,我在车库里看到了那辆光可鉴人的宾利,我特地看了一眼,那对小翅膀中间的字母的确是“B”而不是“R”。 我在他奢华的豪宅里度过了来覃州市的第一个夜晚。望着起居厅那富丽堂皇的大吊灯,我突然有种预感,也许我以后也会在这个城市过上纸醉金迷的生活。 次日上午,我打了一辆车直奔覃州传媒大学。 由于之前来过这里,我比大多数新生更熟悉地形。我很顺利地办好了入学手续,领到行李和军训服后,便来到我分到的公寓楼。 全校艺术类专业的住宿费都要高于平均标准,我到了公寓楼欣慰的发现,住宿的条件也算高于平均标准。公寓楼周围绿意盎然,楼内每层四间寝室,共用一个门厅和公共卫生间。宿舍内有淋浴间和阳台,四张床上床下桌,让我感到不足的是,室内只有电扇没有空调。 我走进宿舍的时候,里面还空旷无物,看来我报到的效率还是比剩下三个强。铺好了行李,我突然意识到原来我什么东西都需要置办,脑袋里瞬间乱作一团,不知从何买起。正发愣的时候,宿舍又走进一个人,看到他我的表情更愣一筹,因为此人就是的贺一鸣。 早在考专业课的时候,我已经认识了贺一鸣。高考后的假期,有一天他在QQ上给我留言,问我考上没有,我如实报上喜讯,贺一鸣给我回了个笑脸,说他也考上了,但是当初认识的其他人都没考上。我心里顿生感慨,多亏我有一个三头六臂人脉广阔的父亲,要不然单凭我自己,恐怕也难以考上这个传说中的艺术殿堂。 “你也分到这个宿舍了?”我瞪大眼睛看着他。 “哈哈,我正想说呢。”贺一鸣开怀一笑。 “真是太巧了。” “是啊,咱俩可够有缘的。” “我正愁一个人太没劲呢。” “看来我来的还正是时候。” 我们像阔别多日的老朋友,一边收拾一边热聊起来。像我们这个年龄,不管谈什么最后都会扯到xìng,跟他当然也不例外。贺一鸣问我这一个假期情场上成果如何,我告诉他,别说成果,我连个女人的樱桃都没摘着。接着贺一鸣又开始一通恭维,说等开学以后我肯定少不了果吃,到时候就是樱桃也足以把我撑死。 随后另外两个舍友也陆续登场,一个是童书荣,另一个是左少康。这位大哥都不像我和贺一鸣那么话多,xìng格相对也内向一些,只是跟我打了声招呼便忙着收拾各自的东西。宿舍里光听见我和贺一鸣大声胡侃,不时还冒出鬼哭狼嚎一样的笑声。 下午,另外三位都出去陪各自的父母,我则独自一人跑到了覃州市最热闹的步行街。除了身上穿的,我一件衣服都没带,只好尽快置办。 看着步行街上三两成群的时尚靓女,我孑然一人穿梭于人流中竟感到些许落寞,高中时全校叱咤风云的我,居然也有一个人在街上傻逛的时候。一对又一对亲密的情侣和我擦肩而过,我心里渐渐萌生一个念头,也许我上大学之后真该找个女孩再认真谈一回恋爱,以免我的大脑进一步被下半身所支配。 我一逛就逛到晚上七点,买了大包小包的衣服,连裤头袜子都没遗漏。我自己都纳闷我是怎么拿了这么多东西,远远看去就像一堆装衣服的袋子在路上走。 回到宿舍,我发现还是空无一人。我把东西扔到床上,给贺一鸣发去短信,对方回信说他今天跟陪父母在宾馆睡觉,明天再回宿舍。这回只能跟那两位不太爱说话的大哥联络感情了,我一边看他们桌面上的东西,一边琢磨着他们都有什么喜好,没等有结论,却突然提醒了我还有很多日用品没买。 我跑到学校最近也是最大的超市,又零零散散地买了一大堆。结完帐走出门,有人在我后背拍了一下,那种轻柔的感觉告诉我,这一定是个女孩。回头一看果不其然,但我还是有点出乎意料,眼前的美女就是昨天还在火车上跟我柔情蜜意的周鑫瑞。 “怎么了?这么看我干什么?刚过一天就不认识我啦。”没有父母在旁边,周鑫瑞的微笑更放松,也更具媚惑。 “认识……认识。”我一阵期期艾艾。 “昨天怎么一出火车站就跑了呢,跟见着鬼了似的。”周鑫瑞笑颜如花。 “不是,有人接站,我不想让人家等时间长。” “我还以为我把你吓着了呢。” “怎么能吓着呢,看都来不及。”我又开始习惯xìng的花言巧语。 “你今天办手机卡了么?” “嗯……办了。” “我存个你号呗。” “为什么?”我抹了一下脑门,心想贺一鸣算是说对了,这才上大学第一天,已经有又鲜又美的果送上门了。 “留个电话还有原因么。我跟你是老乡,考到一个大学上学,还坐的同一趟火车同一排座位。觉得跟你有缘认识一下还不行。” “什么老乡不老乡的,其实我觉得我跟现在所有还活着的人都有缘,因为我们都出生在同一个星球上。” “什么狗屁逻辑。”周鑫瑞似笑似嗔,“不愿意给留拉倒,那我先回宿舍了。” “哎,开个玩笑嘛。”我一个箭步拦住她。我能感到,现在荷尔蒙再次占据了我大脑皮层的最高点。 我们掏出各自的手机,互相存了电话号码,气氛也立刻暧昧起来。 “帮我拎一下兜呗,我结完帐没走十步胳膊就快断了。”周鑫瑞一双大眼睛又开始放电。 “我这不也拎着吗。”我瞥一眼自己手里硕大的购物袋。 “那你那只手不闲着么,婆婆妈妈的是不是男人。” “我还想连你一起背着呢。”我一把抢过她手里的购物袋,顺势在她手上抓了一把。 “你”她手倏然一缩,娇嗔地看着我。 “我怎么了?”我大咧咧地笑着。面对这种给我明显暗示的女孩,我一贯都像这样尽快展现自己流氓的一面,提前暴露本xìng总比伪善的卖萌强,如果姑娘们不喜欢我这种风格,至少也应该承认我很真实。 “你……你学的是电视编导是吧?” “是啊。”我颇感意外,她居然连这都记着。 “那你应该是艺术生吧。” “那当然。”通常“艺术生”在高中都是学习很烂不得不搞旁门左道的代名词,不过我反倒以此为荣,这至少证明我把高考做了“艺术化”处理。 “呵呵,难怪你长得这么艺术。” “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当然是夸你了。”周鑫瑞趴到我耳边,柔声轻语地说,“就是说你已经帅到了艺术的境界,给你脑袋镶个镜框你都能放到卢浮宫了。” “呵呵,给我脑袋上顶一枝花我还是花瓶呢。” “哎呦,你还挺谦虚。” 不知不觉间我已经把她送到了女生公寓楼外,稀松平常的jiāo谈也变得越来越像暧昧露骨的*。我的命根在裤子里又开始蠢蠢yù动,我急忙跟她道别回到了自己宿舍。 推开宿舍的门,童书荣和左少康正在联机打游戏,看我进来他们倒是挺热情地打了招呼,但我正准备顺势发展感情的时候,这两位的眼睛又重新对准了电脑屏。我对游戏方面一向非常老土,一时想不起该找点什么话题,只好一边三言两语地跟他们闲聊,一边收拾堆满一床的新衣服。等我把衣服都折腾到柜子里的时候,短信铃声响了起来。我拿起手机一看,是周鑫瑞发来的短信,说现在才八点多,她呆在宿舍无聊,想找我陪她逛逛,熟悉一下校园。我看完短信一阵唏嘘,看来这姑娘是吃定我了。 我心想要不要换上刚买的新衣服,又觉得没必要弄得那么隆重,周鑫瑞刚才已经够露骨了,我要再更衣打扮的话她说不定当场就把我按到草地上强行拿下。想着想着人已经走出公寓楼,穿的还是刚才那身虽是名牌但很邋遢的衣服。 我不得不承认女人真是一种神奇的生物,简直应该派她们去攻打变形金刚的星球,因为她们都很善变。我一眼看见周鑫瑞就被震住了,跟刚才清新自然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9 章 生妹比起来,现在的她简直判若两人,好像瞬间大了十岁,更准确的说是xìng感了十岁。她换了一件紧身的吊带裙,头发自然地向下披散,远远望去就像灯光里一道xìng感十足的剪影。头上一副墨镜更是凸显了精致的脸庞,看得我血脉喷张。 “我X!你见着周鑫瑞了么?”我情不自禁bào出粗口。 “嘿嘿,神经病。”周鑫瑞很自然地把手chā在了我胳膊里。 “不就随便转转么,你也弄得太隆重了。早知道我也换身衣服了,昨天在火车上就这造型,今天又是。” “还换什么呀,这不挺好么。你光这短袖就得上千块吧。” “嗯,差不多。你还挺识货。”我心里一阵窃喜,很庆幸又遇到了一个物质的女孩。按照以往的经验,物质的女孩对男女感情也很物质,换个角度也可以说很生理,而很生理则意味着我不用应对什么感情负担。 “那当然,我又不像你们男生那么爱玩,没事就研究研究衣服化妆品呗。”她挽着我的那只手在我衣服上摸了几下,“好东西还是好东西,手感就是挺好。” “你穿这么少也不怕蚊子。”我垂涎yù滴地盯着那双修长的*。 “没事,有你呢。” “我?我又不负责打蚊子。” “母蚊子都叮你,公蚊子不吸血。” “谁说公蚊子不吸血。” “我小时候看书上说的啊。” “我就是吸血的公蚊子。”说着我趴到她耳边,用舌尖挑起了她一缕头发。 周围的人越来越少,我们的距离却越来越近,到最后我们的嘴唇终于贴在了一起。没想到我正来劲时,周鑫瑞嘤咛一声突然把我推开。 “怎么了?”我莫名其妙地问。 “你舌头怎么这么灵。” “灵点还不好么?” “说,你是不是玩过好多女人了。” “还可以吧。我不知道多少算多。” “好吧,我不计较这个了。”周鑫瑞扯着我的腰带,一步贴到我面前,柔美的双峰直接嵌到我胸脯上。我心想这姑娘表情变得也太快了。 “你身上带钱了么?我不想回宿舍了。”周鑫瑞媚眼如丝。 “带了,你什么意思?”我不禁瞠目,出宿舍时我根本没料到会进展这么快。 “你说什么意思?” “你想出去过夜?” “你不想么?”她*地扬起嘴角。 “好啊!只要你不住星级酒店,我今天都请得起……对了,还有一个事。”我猛然想到自己还有那么一点底线。 “什么?” “你不是处女吧。” “废话,你见过哪个处女这么奔放啊……” 我们在学校附近找了家快捷宾馆,前台服务员很热情,说我今天可以试试买彩票,因为现在只剩下了一个大床间。我问宾馆是不是都被送学生上学的家长给包了,服务员说差不多,其实这酒店几乎就是给覃州传媒大学开的,开学的时候家长包,上学的时候学生包,我闻言心领神会,朝她会心一笑。随后她把房卡和身份证递给了我,又补充一句:“等你们正式开学了可以拿学生证来,我们这只要是覃州传媒的学生一律给打折。” “你快点啊,还在这聊上了。”旁边的周鑫瑞掐了我一下,迫不及待地拉着我往电梯走。 我也就势把她揽入怀中,还没等上电梯,我们两个已经相拥*。 可能是一个月的禁yù起到了效果,我这第一qiāng发挥得非常生猛,子弹的数量也储备了不少,差点shè穿匆匆带上的橡胶qiāng套。但有一点我略感不满,可能是兴奋过度的缘故,我这次明显bào发力十足而耐久力不足。 和以往一样,完事之后我突然觉得有点空虚,看着旁边的女孩就像个陌生人。这感觉其实跟*一个原理,青春期的男孩都有这种体验,每次打完都觉得空虚无趣,但谁也不可避免,等到自己手痒痒的时候还会有下一次,如是周而复始。 周鑫瑞娇喘吁吁地躺在床中间,香汗淋淋的身体格外诱人,但我却没了先前的那股冲动。我一翻身躺在了床边,几乎马上就要掉到地上。两个人中间足够再躺一个人。 “你躺那么远干什么。”我伸手够着我,在我身上上下抚摸。 “你……你有男朋友么?”不知为何,自视情场高手的我问了这么一个有伤意境的问题。 “你什么意思?”周鑫瑞倏然抽回手。 “就是字面的意思呗。” “分手了,高三的时候分的。那时候觉得太耽误事,想专心准备高考。其实我也是对他没感觉了,想找个借口分手。没想到高考完事他又开始缠着我。” “后来呢?” “还能有什么后来,我们到不同的地方上大学,他想缠也缠不着我了。” “那你跟我……”我脑袋里琢磨如何组织语言,“你跟我……你对我是怎么个态度。” “你说呢。”周鑫瑞娇嗔地说,“我看上你了,你以为我见谁跟谁搭讪啊。我一上火车就瞄上你了,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回一眼就瞄上谁。” “那你还是把衣服穿上吧。”我突然感觉自己很罪恶,“我……我这种人不适合谈恋爱,至少现在不适合。” “为什么啊!你看不上我。”周鑫瑞一脸委屈。 “不是不是。”我急忙摇头,“问题出在我身上,我就算当了你男朋友,没准也会管不住自己跟别的女孩鬼混,我原来还挺纯的,但是现在已经骚得无yào可救。就像烟瘾dú瘾一样,根本控制不了自己。” “有送上门的便宜谁不占啊。”周鑫瑞失望地轻哼一声。 “也不能这么说,我……” “行了,别解释了。”周鑫瑞突然噗哧一笑,一翻身骑到了我身上,“占完了便宜想起装正经,你们这帮男生没一个好东西。” “知道不是好东西还愿意上当。”我伸手再次玩着她胸前的那对玉兔,心中暗自感叹,现在的这帮女孩可真是yīn晴不定。 “已经都跟你出来了,好歹今天晚上得过舒服。” “就是,看来你还算有觉悟。” 我的下身再次蠢蠢yù动,很快傲然挺立,我的大脑瞬间被荷尔蒙再度占领,新一轮的大战随即开始。 从失去方潇潇以后,我对xìng的看法变得越来越扭曲。很多时候,我为的不是满足ròu体的欢愉,而是一种征服的心理,在乎的不是在某个洞口呆多久,而是换了多少个洞口。女孩们的热情主动,让本不擅长搭讪的我越加放宽界限,其实跟大多数跟我有同等家庭条件的人比,我已经算很收敛了。我一直坚信不疑,越是发达的社会,人类越依赖金钱和xìng。 虽然只是开学报到的第一天,但我糜烂放纵的大学生活已经正式开始,而且这种状态一直维持到了和虞心羽相识。 17.男主持人 刚进电视台的时候,高小恺跟我说,电视台这种地方,最时尚的关系是男男关系,其次是女女关系,男女关系实在太常规,根本不值一提。 早在上大学的时候,好多省级卫视的知名男主持都有过“断袖”传闻。连一向八卦的贺一鸣在网上浏览到这类消息也来气了,说这帮男主持搞同xìng恋居然也这么高调,好像被全国人民知道都无所谓,也不知道广电总局什么时候*他们。 工作以后才发现,电视台果然是一个两xìng关系错综复杂的地方,尤其是男男关系。有人还为此编了一套话,专门讽刺电视台的男主持人:十男九伪娘,九伪娘八双xìng,八双xìng七同xìng,七同xìng六“小受”,六“小受”五卖萌,五卖萌四滥情,四滥情三变态,三变态两大牌,两大牌一被包养。 我没想到的是,《星光快乐营》一直给董盈当绿叶的男主持何锐居然也有“断袖”传闻。坊间因此响起一片呼吁他下课的声音,观众们一致认为,这么一个基佬每周末在电视上蹦蹦跳跳地尖叫,对看节目的小朋友们影响实在不好。 董盈的主持风格虽然也很闹很无脑,但她外形资本已经得到公认,而何锐是既无形象也无实力,瘦小羸弱的他往模特身材的董盈旁边一站,矮了将近半头,活像一个还没发育完的小弟弟。有时候常宏利也告诉他,应该在节目上表现得更主动一点,毕竟他也是主持人,不是上去跑龙套的。何锐嘴上答应的很好听,一到录节目的时候又是老样子,只知道一味的迎合董盈,像个陀螺一样围着她转。台词没几句也就算了,何锐居然还频频跟男明星们眉来眼去,断背传言也就不胫而走。 对于给董盈当地下情人一事,我有时候也很自责,不知道还能瞒虞心羽多久。不过看看这个骄奢yín逸的电视圈,浸yín一年多的我也就释然了。一旦进入这个圈,想不被染黑的只有一种人,那就是我本来就很黑。至于我够不够黑现在还没什么自我判断,但我知道自己够yín是不容置疑。 在电视台各个栏目组,“情人档”早已是司空见惯的事,现在我和董盈的关系,形式上也属于“情人档”。按照通常的规律,大家都是先搭档后情人。电视圈也算是娱乐圈的延伸,所以圈里的人都很有娱乐精神,感情方面玩得也很娱乐。既然一对对“同志”都层出不穷,何况最正常不过的男女关系。做电视的人工作强度都大,同一栏目组的男男女女整天混在一起,就是木头也能擦出火花。*是缓解压力的良yào,大家都是成年人,谁都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一个个忙得跟本没时间在圈外找情人,因此逐渐形成了“情人档”的独特风景。这倒可惜了电视台不少如花似玉的女记者女编导,不得不屈就自己跟那些猥琐的男摄像、场记、业务员甚至司机走向了苟且,而一些年轻帅气的小伙,也便宜了那些比他们大上十多岁的女编导女制片。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放到电视圈简直就是真理。 当然,像董盈这样的大牌,一般人根本没机会跟她玩“情人档”,从这个角度看我还算很有实力。回想我们之间的故事,我自己也觉得不合逻辑,这么一个明星大腕,为什么屈尊降贵选择我呢,当初可是她主动开始了这段关系。 为此我再次求助于高小恺,自从进了电视台,他一直是我工作和心灵的双重导师。目前我的保密工作做得还算好,整个栏目组只有高小恺和常宏利知道我当了董盈的地下情人,其他人虽然也看出来我和董盈有点暧昧,但他们绝对想不到暧昧到了那种程度。 “你说,董盈怎么能看上我呢?”我茫然地问。 “她也是女人,而且是名女人。” “名女人又怎么了。” “名女人嘛,都是外强中干。”高小恺悠然抽着烟,“人家董盈也是个二十多岁的姑娘,那个张市长当他爹都绰绰有余,就算吃一瓶伟哥也猛不到哪去啊。再说了,这帮大官大款一个个岁数太大都不灵了,就喜欢玩*游戏,咱们一姐说不定见过什么世面呢。” “不是吧。”我突然感觉小鸟有些发麻。 “董盈年纪轻轻当然不甘心了,所以说肯定也想找个年纪差不多的帅哥寻求心理安慰。”高小恺拍拍我的肩膀,“你看看你,又高又帅又年轻,还有肌ròu,说话嘴甜,*又专业,跟那帮不男不女的男主持一比简直是*啊。找你这么一个情人,她董盈有什么可挑剔的啊。” “哈哈,照这么说我也能当主持人了。”我猥琐地一笑。 “你以为呢。像何锐这种主持人还有什么技术含量啊,换个弱智都能当。他妈的卖萌都卖不明白。” “呵呵,何锐这小子,我早看出来了,只要能上镜,多弱智他都无所谓。”我略带挖苦地说。 “对了,据我所知董盈还养过一个夜总会的男歌手,后来没玩几次就给甩了。照这么看,她找上你也很正常啊。你小子可是栏目组公认的大众情人。” “我X,我可不用她养,我这么长时间没花过她一分钱。”我心里有点愤愤不平,感觉我成了董盈的充气娃娃。 “我建议你还是一直维持下去。” “为什么。” “难得董盈最近这么低调,还不是有你滋润。为了集体的利益,你牺牲点豆浆又能怎么样。大不了我请你吃饭给你补补。” “我X,你是不知道董盈那娘们*多强,她下面简直就是个吸尘器。她不应该当主持人,我看去小日本那头当*算了。” 说完,我们俩都*地大笑起来。 我做梦都想不到,顶替何锐当主持人的人居然会是我…… 何锐的“同志”形象已然深入人心,有一次他跟某年轻男歌星双双出入酒店被狗仔队抓了个正着。结果那张照片很快就登上了各大网站和娱乐报刊。为此常宏利忙得焦头烂额,发表各种形式的声明,说此事纯属谣传,是对《星光快乐营》无耻的诽谤。不过私下里大家都清楚,何锐的同志传闻绝不是捕风捉影。这小子节目主持的不怎么样,男男之欢玩得倒是越来越起劲。 随着负面消息此起彼伏,要求何锐下课的呼声也越来越高。《星光快乐营》的观众本来平均收视年龄比少儿节目高不了不少,现在这男主持又风言风语不断,对看节目的广大青少年来说,确实有伤风化。即使栏目组内部,对何锐有耐心的人也是越来越少,除了没完没了“耶耶耶”的尖叫,大家对不知道他每期节目还能让人记住什么。另一方面何锐不像董盈那样有强力人物在幕后撑腰,他既无形象也无实力,纯粹是个电视上活*跳的小丑,除了搞怪还是搞怪,目前也没听说哪个富婆或是有“断袖”爱好的富翁愿意包养他。结果这也形成了一个恶xìng循环,何锐知道自己要站稳脚就得巴结董盈,越是巴结董盈主持风格越被动,越被动观众就越不喜欢他,越不被喜欢他压力就越大,压力越大他男情人换得就越频繁。 常宏利也私下接触了很多台里的男主持人,但这些人一听跟董盈合作都表示没太大兴趣,因为董盈难伺候爱抢词已经全台闻名,稍微有点骨气的男主持都不想在她旁边当绿叶,毕竟大家都是腕,何必受一个女孩的气。 短时间找不到太合适的人接班,常宏利只好硬着头皮让何锐继续上。作为幕后主创,我们三个自己人没事都喜欢调侃这个节目,高小恺说,这《星光快乐营》最大的特点,就是女主持有胸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0 章 无脑,男主持有名无实,但从注意力的角度说,董盈至少还能对男观众产生一些吸引力,而何锐甚至连这点价值都没有。 我后来能顶走何锐,纯粹是一次yīn差阳错的机会,这还要感谢我崇拜的副台长洪跃鸣。那天本来是录节目,洪跃鸣不知哪根筋又搭错了,突然有闲情逸致跑到演播厅看热闹。中场休息的时候,常宏利跟我们说他觉得这期节目观众情绪不够高,于是我跑到台上,跟现场观众玩起了互动,不知道我的搞怪天赋奏效还是观众对何锐的风格已经麻木,总之我上台没说几句,下面居然笑翻了一片,连栏目组的同事们都示意我继续。我本来就有点人来疯,一看下面的反应这么出乎意料,自己的搞怪热情也瞬间高涨。我表演了半天的单口相声,讲了几个电视台内部发生的搞笑段子,眼看休息时间到了,这才意犹未尽的走下台,有些活泼的观众还起哄,嚷着让我陪他们继续调侃。经过这么一折腾,我调动现场气氛的任务算是圆满完成。 录下半场的时候,洪跃鸣把我拉到了场外,表示对我刚才那番表演很意外。 “呵呵,洪老板过奖了。其实也没什么,我上学那时候成天像这样闲扯。”我还有点意犹未尽。 “你小子还挺有说相声的天赋,这么多人上了台上也不怯场。” “我高中的时候是我们学校的主持人,偶尔还表演个节目什么的。高考的时候我本来还考虑过学播音主持呢,后来还是选择编导了。” “那你在大学接触过主持吗?” “上过这方面的选修课,有时候还跑到他们系旁听。” 洪跃鸣手托着下巴,眼睛转了几圈,突然放下手拍着大腿说:“就这么定了!我看你挺合适!先让你试试!” 我当时还没反应过来,他想让我试什么。事后我才体会到了受宠若惊是什么感觉,洪跃鸣居然是想让我顶替何锐当《星光快乐营》的男主持,因为他自己也对何锐的表现很不满意。还没等我完全接受这个惊喜,洪跃鸣已经把决定报了上去,没过多久,他就在大会上亲自宣布针对《星光快乐营》的人员调整,由我顶替何锐担当男主持人,后者回归到了他最擅长的少儿节目。 直到这个时候,我还是觉得自己在做梦。虽然一直都是这档节目的幕后编导,但我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到镜头前当主持,那天跑到台上搞怪也纯属一时心血来潮。更让我惊讶的是,栏目的同事们大多也表示支持,似乎都跟洪跃鸣不谋而合。 “你觉得我能行么?”我问高小恺。 “我X,行啊,怎么不行。”高小恺眉飞色舞地说,“像《星光快乐营》这种弱智节目,随便在大街上抓一个人,培训上两个礼拜都能主持,何况你一个传媒大学的本科生呢。反正这节目也不需要多有文化,只要你会搞怪、会玩闹、会活跃气氛就行。” “我可从来没想过当主持人。” “你高中时候不就当过主持人么。” “是啊,那只是在学校主持活动,还不是小儿科。再说这都过了多长时间了。” “呵呵,你小子平时那么自恋,现在怎么还谦虚上了。你以为《星光快乐营》就不是小儿科了?我看也就是婴儿科。你看看现在这帮出名主持人,不是演过电影的,就是当过模特的,要不就是干过夜店DJ,科班出身的反倒没几个了。何况你又干了这么长时间编导,现在转型主持人还不是说上就上。再说组织都决定了,你不想上也得上啊。” “我就怕胜任不了这么神圣的活。” “神圣个屁呀,反正还有洪老板在背后挺你。再说观众对何锐这个小GAY也没什么可留恋的了,下期节目打个字幕的时候先给名字后面放个括号,里面写上‘实习’,要是反响不错,过几期就把‘实习’两个字去掉,到时候你就是名正言顺的‘综艺一哥’了。”说话的同时,高小恺脸上却带着戏谑的微笑,我一下就猜出了他的心思,在他的字典里“综艺”这两个字绝不是用来赞美别人的。 面对这么一件看似是好事可能也是好事的事,我当然用不着失落,不过也没有太大的兴奋。总觉得这事来得太突然,天上掉下这么大的馅饼,不把我砸死也把我撑死。经过在电视台一年的体会,我发现男名人的生活同样很累,只是比女名人稍微乐观点。 听说这件事,虞心羽特地在家里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餐,买了两瓶高级红酒,还点燃了几支蜡烛。我推开门的时候差点没感动得哭出来,自从和虞心羽同居以来,我们都在忙着各自的工作,谁也顾不上玩浪漫,没想到虞心羽还有兴致准备烛光晚餐,其实这应该是我先想到,毕竟玩浪漫大多是男人的任务。 置身昏黄暧昧的烛光,品尝美女做出的美食,我感觉自己幸福得连小鸟都快融化。我陶醉地看着虞心羽,柔媚的烛光把她勾画得简直无与lún比,就像古典油画中的美女。我突然感到自己很幸福,并不是人人都能遇到虞心羽这种全面的美女。现在的女孩都过多钻研衣服包包和化妆品,却很少有人注意仪态气质和谈吐的雕琢,往往看着比较艳的女孩,一张嘴就会露馅。像虞心羽这种有形象、有气质、会打扮、会做饭、高收入、高修养,而且睡觉前喜欢看《卡夫卡小说全集》这类书的女孩实属罕见。 “别老这么盯着我,说话。”虞心羽举起酒杯挡住了我陶醉的视线。 “说什么?” “这回你可真要火了,心情怎么样。” “心情?就那么回事吧,火和不火又能怎么样。在电视台呆了这么长时间,我发现那些名人也就那样,还不如我们这帮无名小卒自在呢。” “嘿嘿,你倒是越来越有见解了哈。” “不是我有见解,情况就是那样。” “这个情况我比起还了解呢。”虞心羽莞尔一笑,“别忘了我是在娱乐公司干活的,这些明星的生活我见得太多了。名人嘛,压力当然大了,因为他们要不停地维持自己已经取得的名气。以前段鸿运还想把我也包装成明星呢,我打死也没同意。” “为什么?” “明星听着好听,其实活得也挺累。尤其是女明星,要想上位都逃不了潜规则。男明星情况还好点,毕竟那些大人物都是以男的为主,而男的里面也以异xìng恋为主。当然了,要是赶上爱玩花样的,那帮男明星也身不由己了。” “我听说你们集团的大老板包永强就是个老GAY。” “你听谁说的?” “贺一鸣呗,那小子那么八卦。” “这小子不当个狗仔队都可惜了。” “这么说包永强真是老GAY?”我眉毛耸了一下,又想起贺一鸣给我讲的那个前任男助理的故事。 “反正大家都这么说,我又没亲眼看过他搞GAY。” “哈哈,你要是亲眼见着就麻烦了,像他这种GAY通常都不是纯的。” 本来我只是开一句玩笑,但虞心羽似乎想起什么,倏然隔着餐桌握住我的手,表情既严肃又柔情。 “怎么了?”我莫名其妙地问。 “其实我当初跟段鸿运,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想保护自己。你在电视台混了这么长时间应该也知道,娱乐圈实在太险恶了,没有一个靠山根本混不下去。” “我理解,我太理解了。”我握起她的手亲了一口,“不是说好了么,咱来以后谁也不提段鸿运。你也用不着想那么多,其实我早就不在乎了。” “你真好。”虞心羽含情脉脉地看着我。 “呵呵,不好能把你迷得死去活来的么。” “切,又开始自恋了。” “本来就是。”我得意地笑着。 “就你这德行,天天泡到电视台的美女堆里,我都有点不放心。” “照这么说我对你更不放心,你们那种公司也不怎么靠谱嘛。” “我可以发誓,自从我脑袋搭错弦看上你,我就再也没琢磨过别人。我可是一心一意想跟你好。” “我也没三心二意啊。”我又开始发挥演技,完全把董盈的事抛到了脑后。 “你要是敢三心二意,我就……”虞心羽微蹙双眉,显然在搜罗语言。 “你就怎么?” “我就把你老二切下来。” “这么狠?那你怎么办啊。” “我照顾你呗,跟你玩柏拉图式爱情。” “你可别逗了。” “那怎么了,柏拉图式的爱情多伟大啊。”虞心羽笑嘻嘻地说。 “纯扯,你知道柏拉图为什么那么说么,因为他自己就是个同xìng恋,他的理论是想给自己开脱。古希腊哲学家一大半都是同xìng恋。” 晚餐过后,我们没经过任何准备,直接在床上翻云覆雨起来。回想这段时间,我和董盈云雨的次数甚至都要超过和这位正牌女友。有时候刚好赶上白天刚刚偷完腥,我回到家小鸟肚子里的存货已经不多,虞心羽提出亲热的时候我担心发挥不佳她会多想,就说出工作疲惫之类的借口直接熄灯睡觉,但即使这样,虞心羽也一直毫无怨言。 可能是自责的心理使然,这一次我发挥得很卖力。完事以后,虞心羽小鸟依人地躺在我怀里,给我讲起了曾经的感情经历,之前我们一直都在回避这类话题,因为她知道我对段鸿运的事一直很敏感。我没想到这一晚,虞心羽居然愿意主动聊她的过去,她在我之前只经历过两个男人,一个是她大学时的初恋男友,另一个就是段鸿运。我听完无言可对,事实上我也不知从何说起,因为我已经记不清自己到底经历过多少女孩,而且我现在正在和董盈苟且。我已经没什么资格嫌弃她的过去,因为我自己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我不禁在心里自问,我凭什么要求虞心羽要那么完美。 我想跟虞心羽坦白自己和董盈的地下情,但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怀着愧疚把她抱得更紧。我终于明白,当初虞心羽能主动跟我承认她是个小三,原来也是一种勇气,这至少说明她还是一个真实的女孩,跟那些用装纯来掩饰堕落的女孩比,这已经算是很伟大的品质。 18.一夜成名 何锐走的时候心情并不沉重,还跟我jiāo流了很多他自己对节目的“心得”。也许这对他也是一种解脱,在电视圈这种名利场,有些规则谁都得服从,这规则能把人捧到天上,也能把人摔在地上。 经过精心的准备,我迎来了“上位”以来的第一期节目。之前我虽说一直在做这个节目,但谈不上太多的激情,无非把它视为本职工作。现在接受了主持人这个新身份,我突然有点惶惶不安,同样是做电视节目,镜头前和镜头后完全是不同的原理。 不过栏目组的同事们普遍表示很看好我,一致认为洪跃鸣力挺我上位是独具慧眼。大导演姚前进跟我说,他其实早觉得我适合主持这个节目,但由于我不是主持出身,他也一直没往这方面想过,像这种不拘一格的事通常都是领导拍板,因为同样一件“不拘一格”的事,换成下面的人干出来可能就叫异想天开。 在栏目组里,董盈的反对态度比较明显,只是语言上没有直接表现。自从得知消息,她一直没怎么理我,偶尔说两句话也是冷嘲热讽。我感到有一点寒心,同样一个女孩,之前还跟我颠龙倒凤,现在却对我冷若冰霜。我能体会到她那种心理,她只想把我当一个地下情人,一个可以满足她生理需求的小白脸,她要一直在心理上保持对我的绝对优势,这样才有一种驾驭感和征服感,所以她根本见不得我能有和她平起平坐的地位,她接受不了这种平视的视角。 除去董盈,其他人基本都表示支持,这也把我架到高出下不来,我如果也落到何锐的结果,还真有点无颜面对他们。为此我做了一番精心准备,还跟常宏利、高小恺、姚前进等人探讨主持风格的问题。姚前进说,既然那天洪跃鸣是看到我上台搞怪时才突发奇想,所以我保持那天的表现就可以。我想想也有道理,不过我绝对不能抢董盈的风头,毕竟她仍然是栏目组的“一姐”。 有了风格定位,我总算可以安心录制第一期节目。我的指导思想很明确,既然董盈的风格是闹,那我干脆就以静衬托,当然这也不是一味的静,只是把我的台词量控制到远少于董盈的水平。董盈主持最大的特点就是话多,每期节目几乎都从头说到尾,但这些话大部分都是废话,根本谈不上幽默,主持风格也显得活泼有余“笑果”不足。客观的说她的确擅长搞怪,不过搞怪不等于搞笑,话多也不等于笑料多,所以我要做的就是等董盈说完一堆废话以后,适时的补充上一句,并且争取这一句话和她的一堆废话是同样的效果。至于要不要前任主持何锐一样,跟在她后面手舞足蹈和“耶耶耶”的尖叫,还是应该视情况而定,总之我实在不忍心让自己看着太低幼。 由于之前就是节目的编导之一,我镜头感位置感都还勉强合格,整个录制过程也比我想的要顺利,我终于理解,主持这种节目果然不需要什么技术含量。除了正常的休息时间,姚前进居然一次也没主动叫停,任我自由发挥。录完之后,大家都走过来跟我击掌庆祝,纷纷表示对我的表现很满意,连当嘉宾的男明星也夸我比之前的何锐强得多。众人之中,只有董盈的脸色有点yīn沉,看得出来她是嫌我抢了风头。 “初次合作,非常愉快。”我凑到她旁边,献媚地笑道。 “少装了,不是一直都在合作么。”董盈冷哼一声。 “以前一直在床上合作,没想到咱俩床下合作也这么默契。” “你他妈小声点。”董盈看了看周围,狠狠瞪我一眼。 “别人又听不见,再说了,咱俩现在是搭档,应该加强jiāo流。” “jiāo流个屁,你小子这都要火了。”董盈皮笑ròu不笑地说。 “火什么呀,还不是跟着董姐你混饭吃。” “你自己明白就好。” 董盈诡异地看我一眼,随后咯咯笑着走出了演播厅。我看着那xìng感的背影,长长叹了口气。以她这样的大牌,肯定容不得别人在她面前出风头,哪怕是她的地下情人。我以前在床上的上佳表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1 章 计也得被她全盘抹煞,不过这也算一个解脱,我总算可以安心服侍我的正牌女友虞心羽。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做着一夜成名的梦,但我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能一夜成名。 节目做了几期之后,我就莫名其妙跟着火了。随着我以火箭的速度成为名人,我的人名也在网上随处可见。广大电视观众和网民都给予极大支持,有很多媒体甚至专门找我做专访。有“资深评论人”写文章说,我和董盈的主持风格相得益彰,动静结合,我的稳重衬托了董盈的活泼可爱,董盈的搞怪也衬托了我的睿智幽默。也有人说,我的主持风格很特别,给综艺节目注入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看似木讷寡言,实则沉稳机智,妙语连珠,轻易不开口,开口必幽默,董盈是用体力换取笑声,而我是用语言换取笑声,这才是脱口秀的真谛。还有人提出,我的风格是“稳”和“闹”的结合,用稳平衡了董盈,用闹补充了董盈,为整个节目智商的提高做出了重要贡献,尽管看上去董盈还是主力,但我的表现已经超过之前的何锐。有措辞比较犀利的网友说,《星光快乐营》换了这么多男主持,一个比一个发育不良,而且xìng别越来越模糊,现在总算找到一个有长相有身材有肌ròu的帅哥,实力怎么样另说,好歹外形上可以跟董盈匹配。 看到这些褒奖的评论,自恋的我不可避免地开始得意忘形,但我有一个显著的特点,就是什么现象都要往邪恶了看。我不知道这些评论是发自肺腑的,还是随便跟风的,毕竟在这个媒体时代,只要冒出什么新奇的人和事,总少不了铺天盖地的评论,“资深评论人”如果错过这些就好像变得不够“资深”,所以他们不管对评论的东西是否感兴趣,都得先“资深”一下再说。想到这些我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心理扭曲,有人说这么多好听的夸我,我居然还冒出如此不搭调的歪理邪说。 但实事求是的说,我的所谓主持风格是否真有那么神奇,我自己倒是不敢过分吹嘘。之所以“特别”,是因为我本来就不是主持人,纯属洪跃鸣歪打正着的实验品;之所谓“稳中有闹”,是因为我必须要衬托出董盈才是“综艺一姐”,又不能站在台上像个哑巴。不过看到网友对于我形象的肯定,我心里倒是很美,早在高中的时候,我就对自己极度自恋,经常照着镜子发呆老半天。能跟董盈这个“xìng感女神”外形互相“匹配”,说明观众认为我也够xìng感。 关注成就娱乐业,围观造就娱乐圈。我不确定自己还能火多久,名气是一个很虚无缥缈的东西,一夜成名的人往往避免不了一闪而过,有些人费尽心思当明星,最后却只混上了流星,更有些人连流星都没混上。当初何锐刚主持《星光快乐营》的时候,也有不少人说喜欢他,到最后还是落到了下课的结局。 从我目前的状况看,出名还是给我带了很大的成就感。我不想过早忧虑什么时候会不出名,趁着已经被捧到天上,我还不如多欣赏几天云彩,说不定哪天就会摔下去。 人怕出名猪怕壮,名气大了,我的事也跟着多了。有人找我拍广告,有人请我做代言,有人拉我“接私活”,也有人叫我做访谈。我以前还不理解,如今明星大腕有经纪人也就算了,台里这些有点名气的主持人居然也纷纷签约经纪公司。现在才明白,出名以后的事一个人真是忙不过来,除非我能像孙悟空一样,抓把头发都能变出好多个自己。 在这种情况下,贺一鸣及时出现。说是我现在已经出名了,要把我抢到积臣公司旗下,由他自己亲自当我的经纪人,还信誓旦旦地保证,以积臣公司在主持人经纪这一块的实力,他肯定能帮我红透这片红色的大地。为此他还找来不少媒体记者,给我专门办了一个签约发布会。 “这样行么?是不是太高调了。”我不无忧虑地说。 “那有什么,你看你们台里,稍微有头有脸的主持人不都签约经纪公司了么,这地方台不像中央台,对主持人控制不是很严格,只要你不影响正常的工作,怎么开发自己的商业价值都行。领导巴不得炒出一个大牌提升本台知名度呢,到时候别忘了有所表示就行。” 我想想也有道理,其实台里的大牌主持人们都有两个经纪方,一方是外面签的经纪公司,另一方就是各位领导。 之前常宏利、高小恺和我被称为栏目组的铁三角,因为我们三个的关系在栏目组最铁。现在随着我一出名,我们三个也成了名符其实的“铁三角”,一个是总制片人,一个是执行制片人,还有一个是男主持人。姚前进看到这样的局面倒是很满意,他说这样一来董盈就显得势单力薄,也用不着那么嚣张了。 新一期节目的策划阶段,贺一鸣突然找到我,提起曾经介绍我认识的甘蕊蕊。在他快磨破嘴皮的提醒下,我总算想起这个已经陌生的名字,有一次贺一鸣拉我们一帮人出去玩,就向我隆重推荐了甘蕊蕊,不过我已经想不起来她长什么样,只知道她是积臣公司正在包装的新人。 既然是老朋友兼经纪人求帮忙,当然还要用点心。我和高小恺特地安排甘蕊蕊给一个出场男歌星伴舞,然后由我推荐说这个女孩其实是男歌星的铁杆粉丝,男歌星还要配合的装出一副很吃惊的样子,说她舞跳得有多么好,自己多么没想到之类。我借此让甘蕊蕊做个简单的自我介绍,最后再安排她和男嘉宾做个互动游戏。为此我还跟摄像师事先通气,请他们多给甘蕊蕊几个特写镜头。 我承认这样的“炒作”既俗套又没有技术含量,但在我的坚持下同事们还是照做了。我们都相信,一般愿意看《星光快乐营》的人,肯定都没什么推理精神和理xìng思维。 节目刚录完,贺一鸣就从演播厅的角落里冒了出来,二话没说直接往我兜里塞了张支票。 “呵呵,跟我还客气上了。”我耸肩一笑。 “一点意思,至于你和他们怎么分,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反正直接出面帮忙的人是你。” “我该做的都做了,现在甘蕊蕊也算在这个节目上露脸了,至于以后怎么包装她,那就是你们公司的事了。” “能在你们节目上混个脸熟很重要啊。”贺一鸣拍拍我的肩膀。 “看这架势,你小子现在也是娱乐圈的大佬了。” “嗨,那也没有你在电视圈混得牛X啊。” “什么圈不圈的。什么圈最后都是花圈,什么坛最后都是祭坛,这话好像是韩寒说的。” “哈哈,你小子都这么大了,还装愤青呢?”贺一鸣低头看了看手上的名表,“行了,今天先不跟你扯了,公司还有点事,改天请你喝酒。” 贺一鸣前脚刚走,董盈突然像幽灵一样飘到我旁边,一说话还把我吓了一跳。 “哎呦,你啊。”我恍然一颤。 “你小子可以啊。”董盈眉梢一扬,尽显鄙夷之色,“刚开始出名就学会拿人家好处啦,到底是年轻人,什么学的都快。” “刚才还不是靠董姐你配合。”我强挤出一丝微笑,“就算有好处当然也得想着你啊,都跟你混这么长时间了。” “呵呵,你小子现在火了,还这么爱拍马屁。” “不光爱拍马屁,谁的屁股都爱拍。”说完我*地在她*的屁股上抓了一把。 “你手怎么这么欠呢。”董盈一巴掌打开我的胳膊。 “呦呦呦,咱俩什么都干过了,还差这个。”我戏谑地笑着。 “那也轮不着你大庭广众跟我动手动脚。我想你的时候你怎么样都行,我不想你的时候你最好还是放规矩点。” “照这么说你可有日子不想我了。” “我想谁不想谁是我的事,用不着你cāo心。” “我不是cāo心,是想X你。都这么长时间了,我心痒痒的不行。”我不甘示弱,使出我既中看又强韧的厚脸皮。 “你小子是不是快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希望你摆清关系,不是你X我,是我X你。”说完这句话,董盈便扬长而去,把我一个人晾在后面。虽然脸皮够厚,这话还是让我听着很不自在,好像我成了满足她yù望的小男宠。 第二天,贺一鸣把我约到了一家高档饭店,说是请了两个电台音乐节目的DJ和蓟南卫视的主持人孟易,让我过去作陪捧场。这个孟易我倒是认识,毕竟我们都是一个台的同事。他是一档音乐节目《乐坛榜中榜》的主持人兼制片人,节目的名气倒是不错,但我一直认为它的智商也比《星光快乐营》强不了多少。我们私下都喜欢管孟易叫“梦遗”,怪就怪他家人起名的时候太不慎重。 这是一间高档装潢的包房,我和贺一鸣最先到场。我心想这贺一鸣不愧在娱乐圈浸yín了这么久,我自己还没适应出名以后的生活,他却已经开始榨取我的商业价值,我都有点搞不清楚到底是他为我服务,还是我为他服务。 我问贺一鸣叫我来干什么,他说请了那三个人商量打榜的事,让我忙帮说说话。我又问打榜是什么东西,贺一鸣立刻嘲笑我老土,说我好歹也算著名主持人了,居然连打榜都没听说过。我表示自己本来就是一个缺乏娱乐精神的人,老土也很正常。贺一鸣说等那些人来了我自然会明白。 没想到我第一个进来的是虞心羽,还彬彬有礼把另外三人领入房间,打头的就是被叫成梦遗的孟易。 “哎呀,你怎么来了!”我看到虞心羽大叫一声。 虞心羽没回答,朝我偷偷挤了下眼睛,我立刻心领神会,居然忘了她也是段鸿运的助理。看来她的意思是让我装作不认识她。 孟易以为我在跟他说话,笑嘻嘻地说:“人家贺老板邀请,我岂能愧对人家的热情,连你这个大红人不也大驾光临了。” “哈哈,什么红不红的,在你这样的前辈面前还不是小后生,以后还得找孟哥你虚心请教经验呢。”我又发挥了自己的一大特点,见谁给谁戴高帽。 “哈哈,哪是小后生,你才叫后生可畏呢。”孟易也跟着笑起来。 随后贺一鸣向我介绍了另外两个电台DJ,男的叫杰森,女的叫安妮。我表面上跟他们谈笑风生,心里却有点鄙夷,这些娱乐圈的人也不知道英语说得到底怎么样,明明是土生土长的内地人,一个个偏偏都喜欢起个英文名,叫出来还觉得很时尚,什么时候娱乐圈能少一些附庸风雅,估计也就有希望了。 几杯酒下肚,孟易露出了色狼本xìng,其他人几乎不怎么理,单单找虞心羽调侃。我硬着头皮坐在一边,看我脸色越来越僵硬,虞心羽只好一边随声附和一边频频给我使眼色,示意我保持淡定。 “现在像汪小姐这么完美的女孩可不多了,事业是年轻有为,容貌是倾国倾城,别看视台那么多美女主持人,打着灯笼也找不着你这样的。”孟易大咧咧地说。 “呵呵,孟哥快别拿我开玩笑了。”虞心羽强颜欢笑,“咱们还是先谈谈正事吧,最近积臣集团的几个年轻艺人刚刚出唱片,还想请三位多多帮忙打榜了,新人嘛,积累人气很重要。” 孟易听完不再说话,而是看看另外两个DJ,似乎想等他们先开口。杰森和安妮不愧是合作主持,一对眼神就瞬间达成默契,说了一大堆客套话,但结论却不置可否。这样一来又把球踢到了孟易这边。我坐在旁边看得出来,杰森和安妮还是比较敬重孟易,既然他是电视台的大腕,这种事当然也应该他来表态拍板。 “孟哥你也别嫌我说话直。”贺一鸣拉动椅子靠近孟易,“打榜这种事在圈里早就见怪不怪了,哪个新人不是从这一步走过来的啊,要不然谁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我们公司的这些新人第一步能不能走好,还不是看孟哥出不出力。” 等贺一鸣说完,虞心羽立刻从包里拿出三个精美的小红包,分别扔到孟易和两个DJ面前,至于里面装的是支票还是银行卡,我当然不得而知。杰森和安妮眼冒幽光,但谁也没伸手拿,又齐刷刷地看向孟易。见此情形,我突然对孟易有点刮目相看,没想到这小子在圈里这么有地位。 “这个确实难办,现在时代变了。娱乐圈负面消息这么多,广电系统现在管得也紧,有些事真是越来越难不好cāo作。” “对你孟哥来说,哪有那么难cāo作的事。”贺一鸣耐心地堆着笑脸。 “贺老弟你是不知道,现在打榜这种事真没头两年好办。要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别说你们的艺人没捧红,我自己的饭碗都保不住了。没办法,时代变了。” “时代变了,大家消费水平也提高了,这个我们都能理解。”贺一鸣拍拍桌面上的红包,又在桌子下面踢了我一脚。 “就是就是。”我恍然说道,“孟哥啊,这事虽然跟我没什么关系,但我觉得帮帮忙也未尝不可。咱都是电视台工作的,上头要怎么样,还不是应了那句话,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说白了电视圈也是娱乐圈的一部分,积臣集团又是个传媒帝国,都是圈里混的,低头不见抬头见,有些忙能帮还是帮了好,大家本来都是朋友,就当互相照应呗。” “哈哈,程帅哥果然年轻有为,说话很有道理。既然你这个大红人都发话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吧。”孟易说着把精致的红包放进包里。 另外两位DJ见状相视一笑,也毫无顾忌地把红包收入囊中。孟易这样电视台主持人已经率先表态,他们也没什么可顾虑。论知名度关注度,孟易都要超过他们,一旦出了什么问题,肯定也是孟易先顶黑锅。 我看得出来,孟易刚才废了那么多话,无非是想试探一下价钱,好歹他也是个大腕主持,当然不能随随便便就被打发。我也终于明白贺一鸣为什么叫我来作陪,原来是想把我拉过来一起说服孟易。只要是《星光快乐营》栏目组的人,一般在台里还有点影响力,看来贺一鸣比我更清楚这一点。 回想起大学时那段青涩纯洁的岁月,我不得不接受一个现实,我已经不再是当初的我,贺一鸣也不再是当初的贺一鸣。即使在铁的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2 章 系,也少不了利益的互惠共赢。如果说朋友是铁,那社会就是熔炉,利益就是铁矿石。这个圈已经不同程度的把我们染黑,而且很有可能会越来越黑。 19.大欢小欢 每个男人心里都有一个完美女神,每个男人心中也都有一座断背山,我之所得出这个结论,正因为这两件事都在我身上得到过印证…… 大学里贺一鸣和潘志阳是我接触最多的两个男生,与前者单纯的朋友关系相比,潘志阳和我的关系更微妙更离奇,我们的故事还要起源于我的乐队情结。 高中时我曾经参加过乐队,那时候乐队除了我还有四个人,我给他们分别编上了号,从“大胖”到“四胖”,因为这四个人加起来体重几乎快突破一千斤。大胖是乐队的核心,遗憾的是此人据说头骨发育有些问题,因此相貌比较抽象,但还不至于到恐怖的程度,大脑也未受到影响,否则不可能有那智商玩音乐。我初次见到大胖是刚上高一不久,那时候学要组织迎新生联欢会,号召各班有特长的同学参加,自称文艺青年的我是班里第一个报名的人。正是在预选的时候,我认识了大胖,并在他的热情邀请下加入他们的大号乐队。与此同时,我还得到一位年轻女老师的垂青,她说看我形象不错,想培养我当个主持人,我一听心血来潮当场同意。后来我居然真成了学校各种活动的正选主持人。 尽管自恋,我对自己的演奏水平从来不敢自夸,上初中的时候纯粹一时心血来潮才学了吉他,学之后才发现这东西看着很酷学着也够苦,琴弦磨得手指头疼痛难忍,严重时甚至破皮化脓。另外我对音乐几乎也没什么天赋,即使抛开音乐天赋不谈,一般只要能用到手的乐器,都要求两个手有不同的分工,而我自身左右脑协调的能力却几乎为零,很难同时支配双手干不同的事,要不是我迷上什么东西就容易一根筋,我真不知道是怎么坚持下来学完了吉他。 在乐队里,大胖是个全才,键盘、吉他、贝司、架子鼓样样玩得转,而我连吉他弹一整首都要磕磕绊绊,更不要说扩展到别的乐器。后来大胖告诉我,他招我进乐队其实就想让我当个主唱,因为我声音还不错,长得也够好看,有我加入乐队才能在学校更出名,毕竟高中生里没几个懂音乐的,大家更多还是看热闹。于是我成了乐队里彻头彻尾的花瓶,站在台上演出的时候只负责唱歌和耍酷,身上跨的电吉他基本上只是个道具。 高三以后,大家都匪夷所思地培养了新爱好,乐队也跟着解散。我印象最深的是大胖,他看了一本贝聿铭的传记以后,居然莫名其妙地迷上了建筑,非说建筑是比音乐更神奇的艺术,还立志要高三一年发狂做题,争取考上名牌大学的建筑系。后来他真考上了建筑系,假期里我还跟他喝了几回酒,玩得不亦乐乎。就这么疯玩一个假期,我终于迎来期盼已久的大学生活。 军训结束没多久,各个社团的纳新活动便红红火火地展开。在食堂这类人流量大的场所,随处可见各式各样的标语横幅和宣传展板,有的社团还会拿出他们的高科技设备现场展示。 一天中午,去食堂吃饭的途中室友贺一鸣突然捅了我两下,让我报名参加一个前面的摇滚社团。我抬头一看,前方果然人头攒动,组织活动的学长们还真是摇滚青年的造型。 “开什么玩笑。”我摇摇头,拍拍自己的衣服,“你看我穿衣服风格也不像摇滚青年啊。” “管他呢,那写着摇滚社团,也不是摇滚服装社团。” “懒得去,摇滚不是谁都能玩的。再说我高中就玩过乐队了,没什么意思。” “正因为高中玩过才劝你参加嘛。”贺一鸣挺直胸脯说,“反正刚上大一闲着也没事,报个社团玩玩呗,再说你又会弹两下吉他。” “就我那两下子还不够丢人呢。”我撇撇嘴,“这不是高中,这可是传媒大学,学校还有专门的音乐系呢,我进去现什么眼。” “快算了吧,报个社团也没让你报考音乐学院,什么这个那个的。你爱去不去吧。”贺一鸣不屑地说。 “哎,不就一个狗屁社团么,那还不说报就报。”他不屑的态度果然刺激到了我。 一星期后,这个摇滚社团组织了第一次聚会,说白了就是一大帮人聚在一间大教室里闲聊。我看看周围,再看看自己,终于发现我是这帮人里穿衣服最正常的,也是最不像摇滚青年的。人群中我一眼注意到了一个帅哥,像我这种对外形极端自恋的人,平时极少会用“帅哥”来形容谁,但这次我的确认为形容他是帅哥一点不为过,美中不足的是这小子阳光的脸庞略显yīn柔,看着有一点缺乏刚xìng之美,不过放到这个时代也不是问题,现在一眼分辨出男女的已经不算时尚。 不知何时,小帅哥看似漫不经心地流动到我旁边,这时我发现他并不算“小”,我们两个的视线几乎相平,仔细看看那张脸,细皮白ròu清秀俊美,还透着一股机灵可爱,皮肤之好连一般的女孩都得艳羡不已。 “嗨,哥们。”他走到我身边,轻轻拍了我一下,“我刚进来就注意到你了。” “嗯?是么?”我扯动脸皮笑了一下,怎么听都想跟女人搭讪时的用语。 “是啊,整个一群人属咱俩最高了,所以我很容易注意到你。” “哦,还真是。”我环视一周,又打量着他,“你这衣服挺个xìng啊,别人都印着切格瓦拉,你怎么印的是卡斯特罗呢。” “印切格瓦拉的衣服遍地都是,穿了也没什么个xìng,所以我就改成卡斯特罗了,反正都革命斗士。” “呵呵,有点意思。” 我们就这样三言两语地聊了起来。他就是潘志阳,当时我绝对想不到,我和他之间会发生那么多故事。 他是影视艺术学院音乐系的新生,更巧的是他和我住同一栋公寓楼,可能是军训期间大家都穿一样衣服的缘故,我之前从来没注意到还有这么一号人,论起长相,他可真是英俊清秀合二为一,中xìng的男人见了说可爱,中xìng的女人见了想*。 后来我退出了那个社团,情况正如我之前跟贺一鸣所说,以我的乐器演奏水平和音乐领悟能力,在大学里实在不敢妄称玩过音乐,何况这又是人才济济的传媒大学。几次聚会下来,我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融入这帮摇滚青年当中,一是我的水平比高中时不增反退,另外跟他们一比我从造型到语言都是那么老土,也就通过人民币来衡量的时候,我的装备才勉强盖过他们,但我知道玩摇滚的人肯定不媚俗,他们玩的是反叛,应该不会用钱来衡量事物。我也很有自知之明,像我这种凡夫俗子确实不适合玩摇滚,正如潘志阳所说,摇滚不是为了耍酷,它不光是音乐,还是一种生活,一种态度,一种行为方式。 我几乎不费任何心理斗争就退出了这个社团,本来当初只是架不住贺一鸣的激将,脑袋一热报了名,现在脑袋一凉退会也是正常。令我意想不到的是,潘志阳跟我的关系并未受此影响,反而日渐越密切,只要不谈音乐,我们基本上还聊得来。 然而,一个多月以后我发现了新问题,潘志阳对我的热情程度超出了正常的jiāo流需要,只要一有时间,他肯定会到我们宿舍找我,据粗略计算,他呆在我们宿舍的累积时间比在自己宿舍还多,其中他在自己宿舍的睡觉时间也计算在内。他白天的时候就像长到了我们宿舍,俨然成了这个宿舍第五人。 起初我自以为这个现象很正常,归结为是潘志阳热情过度。后来贺一鸣渐渐看出了问题。一天傍晚,贺一鸣和我躺在各自床上,无聊地玩着手机。宿舍另外两位室友童书荣和左少康刚出去陪女朋友,他们平时在宿舍虽然话不多,情场上倒颇有造诣,军训没结束就一人领了一个女朋友。我和贺一鸣本来在谈论他们,结果说着说着又绕到了潘志阳身上。 “我觉得这个潘志阳有点怪。”贺一鸣手划着触屏,眼睛朝我狡黠地瞥了一眼。 “嗯?怎么怪了?”我明知故问。 “那个潘志阳跟你才认识几天啊,现在就跟你形影不离的。” “可能是崇拜我呗。” “崇拜也不至于这样吧。”贺一鸣鬼鬼祟祟地转几下眼睛。 “我高中就遇到过这种情况,那帮人成天跟屁虫似的围着我转,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哪来的这么大人格魅力,有时候男人之间的崇拜就是这么难以理解。” “我觉得这不光是男人之间的崇拜,你没注意他那小眼神么,特别的爱慕。”贺一鸣怪声怪气地说。 “爱慕?什么爱慕?”我不知所云地问道。 “这你就不懂了吧。”贺一鸣故作高深地晃晃手指,“这种事通常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猜那小子八成是个小GAY,他对你有意思。” “少扯了你。”我闻言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这都是哪跟哪啊,我看你他妈才最像GAY呢,还说别人。你想象力也太强点了吧。” “呵呵,我不跟你犟,你静观其变吧。” 话音刚落,我们正在谈论的帅哥嘻嘻哈哈地走进了宿舍,贺一鸣一看是他,立马转身头扭向墙面,朝我偷偷挤了下眼睛,意思是把接下来的对白jiāo给我。 “哎呦,这么早就上床躺着了。”潘志阳一如既往的热情。 “闲的没事呗。”我一脸堆笑,“高中的时候累得不行,成天怨这怨那,现在上大学清闲下来了,还不知道干什么了。” “你就不应该从社团退出来。现在社团那帮人这琢磨着组乐队,有好几个人想拉我跟他们一起呢。” 潘志阳拉过一把椅子,反坐在上面,前胸紧靠椅背,双腿舒展地劈开,我仔细一看,如果换成个美女这样坐着,这姿势还真有几分*。 “我早就过了玩乐队的年纪,再说我水平实在不怎么样,哪像你,专业学音乐的。” “到时候还不是给你们这帮做电视的配配乐,大学学音乐的多了去了,有几个真当上歌星音乐人的。”潘志阳抬头说。 “那是他们实力不行。”一直装死的贺一鸣突然转过身。 “哎呦,我以为你睡着了呢,吓我一跳。”潘志阳身子一颤,椅子也跟着咯吱一声响。 “没有,玩手机呢。”贺一鸣笑呵呵地说,“反正我就挺看好你,比你帅的没你有才,比你有才的没你帅,再说比你帅和比你有才的男人本来也找不到几个,所以说你以后必火无疑啊。什么这个天王那个巨星的,跟你比也就那么回事。” “呵呵,你可真能逗啊。”潘志阳经不起这番恭维,也跟着笑起来。 “真的,我们都特别看好你。诚哥,你说他帅不帅。”贺一鸣眼睛一斜望向我。 “帅帅帅,绝对帅。”我急忙应上一句,又偷偷瞪了贺一鸣一眼。这小子分明想把我卷进来看笑话。 “呵呵,哪有你帅啊。我要是女生都得爱死你。”潘志阳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我感到脊背上立刻冒出一层汗珠。 “不要说女生啦,我现在是男生都有点喜欢他了啦。”贺一鸣故意嗲声嗲气地说。 “不是吧?”潘志阳目瞪口呆地盯着他。 “哈哈,当然不是。这不是瞎逗着玩嘛。”贺一鸣又是一阵挤眉弄眼。 “哦,不是就好,吓我一跳。”潘志阳轻嘘一口气。 “你不会以为我是GAY吧,我可不是,我最受不了搞GAY的那帮人,这么多好看的女孩,他们为什么偏偏搞男人呢。”贺一鸣故意装出郑重的口吻。他的表演才华倒是对得起自己艺术生的身份。 “其实我觉得搞GAY也没什么不好,都这个年代了,对这种事应该放到一个平常的心态,人家西方早就接受同xìng恋了。同xìng恋也是一种xìng取向,只是异xìng恋的人占多数,显得同xìng恋好像多变态多不正常,其实没什么,谁规定男人就不能喜欢男人了。” “嗯,你说的也对,看来我的观点也太狭隘了。”贺一鸣绷住笑意,缓缓点头。 我在旁边彻底无语,心想亏了潘志阳还是个玩音乐的,这脑袋也太缺弦了,居然没看出来贺一鸣是故意演戏想找乐子。不过他那番言论着实惊动了我脆弱的内心,如此看来他似乎有一点那个倾向。万一他是同xìng恋,从他的表现来看,我恐怕凶多吉少,不仅自己摊上一个哭笑不得的事,还顺便遂了贺一鸣他们看热闹的心愿。 后来的故事越来越向让我无奈的方向发展,因为潘志阳对我的热情程度一直不减。我一开始还试着劝慰自己,这没准就是男人之间单纯的崇拜,回想高中风光的时候,类似的情况也不是没发生过。我不明白的是,那帮乌合之众崇拜我也就算了,像潘志阳这种又高又帅又玩音乐的优质青年怎么也崇拜我。我们的关系似乎一点一点往“暧昧”的方向发展。 有一次我们宿舍闹着出去喝酒,潘志阳这个“第五人”也位列其中。一晚上下来,潘志阳跟别人没喝几杯,倒是不停地在找我。我不知是何动机,只好硬着头皮陪他喝。本以为他是量高人胆大,没想到我神智清醒的时候这小子已经醉得一塌糊涂,趴在我身上就不起来,贺一鸣见状捂嘴直笑,还尖声怪气地说了一句:“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花不迷人人自迷啊。” 扶潘志阳回宿舍的任务也责无旁贷落到了我头上,一路上他像团棉花一样伏在我身上,能接触到的部位几乎都紧紧相依,连脸都快跟我贴到一起,我不得不一边往旁边闪,一边还得兼顾把他扶稳。看到这“暧昧”场面,贺一鸣又按捺不住笑起来,我狠狠瞪他一眼,说:“你他妈就知道笑,过来帮我扶他一会儿,我都累死了。” 贺一鸣耸肩笑着说:“还是你扶吧,人家是跟你喝多了,又不是跟我。” “我跟你说正经的呢,我扶不动他了,你先替我一下。”我朝他挤眉弄眼,做央求的表情,想让他赶紧帮我解围。还好贺一鸣在宿舍和我对床,接触多了也算跟我有点精神jiāo流的默契,他很快心领神会地接过了这个神圣的任务。 轮到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3 章 一鸣搀扶,潘志阳明显没那么“暧昧”,看来他还没醉到不省人事的程度。回到宿舍,我们和贺一鸣都发现了这个问题,结果这又成了这小子取笑我的素材。 时间一长,类似的事件已经数不胜数,潘志阳经常会肢体动作和语言上向我表示些许“暧昧”,我包括我宿舍的人都已经见怪不怪。其实抛开这断背嫌疑不谈,单纯从男xìng之间的友谊出发,我们宿舍的四个人倒是都挺喜欢他,也没发现他有其他非常规的嗜好,有时候他好几天不现身,我们还着实有些不适应,好像周围缺了些什么。 大学生活一旦适应下来,时间就会显得飞快。一转眼到了大三,感觉就像时空穿越一样,脑袋里只剩一些记忆碎片,时间却匆匆流逝了两年。潘志阳一直没放弃他的音乐事业,如今他们乐队已经在酒吧夜总会里小有名气,忙的时候一晚上要赶好几个场。经过这两年的相处,我们两个已然形同兄弟。总的来说他跟我们还算很合得来,人品也得到了全宿舍的赞许,那点断背嫌疑也基本瑕不掩瑜。他一直没向我明确表达过什么意图,我自然也从未提及那方面的话题,万一他真不是GAY,反而显得我有那个倾向。总之,我更愿意把潘志阳当成一个可以真心相处的好朋友。 贺一鸣似乎早已认可潘志阳是我的同xìng情人,有事没事就跟我普及同xìng恋知识。他跟我说,人类历史上许多杰出的天才都是同xìng恋,像柏拉图、达芬奇、米开朗基罗、拉斐尔、培根、柴可夫斯基、王尔德、阿兰图灵等等都是同xìng恋,即使在中国历史上,同xìng恋的例子也是数不胜数,整个汉朝的皇帝几乎都是同xìng恋,“断袖“一词的典故就出自汉哀帝的故事。连伟大的诗人屈原都有同xìng恋嫌疑。 “行了行了,”我终于忍不住打断他,“我又不是天才,所以我不是同xìng恋。人家潘志阳是音乐才子,这不正符合你的逻辑么。等以后他真成什么歌星天王了,你再bào料我和他大学时候有一腿,那样我还求之不得呢。” “我再给你普及点知识。”贺一鸣一边晃动鼠标,一边盯着笔记本电脑说,“网上写着,这个同xìng恋还有一种说法叫‘欢人’。如果是‘攻’就是‘大欢’,如果是‘受’就是‘小欢’,亦攻亦受的叫‘林人’。看来这潘志阳肯定是个小欢了,就是不知道你是大欢还是林人。哈哈哈哈!” 看他笑得前仰后合,我既无奈又无策。类似的玩笑经过这么长时间我早就习惯了,要想让他们闭嘴除非斩草除根把潘志阳杀了。 直到大三上学期的某一天,潘志阳终于向我表白,我悬了两年多的心也终于可以放下。那天下课,我刚出教室就看见潘志阳,他走到我面前目无表情地支起胳膊,手按在走廊的墙上,将我拦在身前。 “哎呦?你这是干啥?”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不干啥,想找个地方跟你聊聊。” “我X,有什么可聊的,弄得神秘兮兮的。” “跟我走吧,先找地方。”潘志阳放下胳膊,示意我跟他走。 他把我带到了一家格调暧昧的咖啡厅,我们分坐在二人桌两侧,环顾周围,其他座位都是男女混搭,只有我们是两个大老爷们迎面而坐。 “你……有什么话非得来这说啊?”我脆弱的心脏又开始扑通扑通地跳起来。 “需要点情调。” “呵呵,什么情调不情调的,我又不是美女。”我僵硬地笑了两声。 “我昨天晚上本来想去你们宿舍,站在门口听到你们正在说我,要是突然进去太尴尬,所以我听了一会儿就回去了。我知道,你们肯定早就说我是同xìng恋。” “这个……没有吧。”我讪讪一笑,回想着昨晚的谈话内容,“你别听贺一鸣那小子瞎扯,都这么长时间了你还不了解他,他那张破嘴成天就爱扯,不用搭理他。” “要是我告诉你,我真是同xìng恋呢。”潘志阳突然很镇定地看着我。 “啊?”我感到浑身正在冒冷汗。 “我真是同xìng恋。”他郑重地看着我。 “哦。”我已无言可对,只得借助语气词。 “我早就喜欢上你了,从第一次看见你。” “啊?是吗?”要不是憋得难受,我尴尬得都快忘了喘气。 “这么长时间我一直藏在心里,现在我终于藏不住了。与其让你们天天拿我逗乐,我还不如主动承认。我就是喜欢你,喜欢你很久了。”潘志阳一把攥住我的手。 我像触电一样抽回手,六神无主地说:“大哥,你别这样,再说几句我都快吓尿裤子了。不管你是不是,我可真不是啊。” “你是不是特瞧不起我啊,或者说我这种人。”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急忙摇头,生怕这小子一冲动把我杀了,之后再jiān一遍尸。 “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没怎么想啊。我一直把你当成一个哥们来着,从来没多想。我并不鄙视你这种人,只是没经历过这种事。” “我也一直担心说出来你会尴尬,到时候连朋友都当不成了,所以一直憋在心里。但是话憋时间长了总是要说出来,我真是挺喜欢你的。”看潘志阳的表情,我无奈之余还有一些佩服,我跟女生说这样的话都不见得像他现在这么自然。 “大哥,你还是换个话题吧。”我苦笑道,“你说着不怎么样,我听着可够别扭的。我可真不是啊。”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座断背山,只是你自己没发现。” “可能有吧。”我看着他那张俊秀的脸,还真是连男人都想上去掐一下。 “没准你也是呢,没遇到合适的人激发你而已。” “我?我上大学以来都上过好多女人了,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怎么可能喜欢男人呢?”我所说的倒是不可辨驳的事实。 “这么多女人,为什么就容不得一个男人。你为什么不试一试呢,只有试了才知道你到底有没有那个倾向。” “你自己有这种倾向我不管,我也不反对,但是请你不要把你自己的倾向强加到我身上好吧。” “反正我也没想改变你,我只想告诉你我喜欢你,现在我已经说出来了。” 我不再继续谈话,端起杯像喝可乐一样灌了一大口。潘志阳看我这幅窘相,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本来想瞪他,却发现连抬眼皮的心情都没了。难道潘志阳就是我心中那座断背山?我脑袋里回dàng着这个问题,他话已经说得这般露骨,我居然没抬屁股走人,这是否从另一侧面说明了我的问题。我不敢再想,生怕想来想去把自己绕进去。 回到学校,潘志阳跟我一起走进了宿舍。其他三位不知道又到何方修炼,我没等站稳,被潘志阳突然从后面抱住,我转身想推开他,他却就势迎上了一吻,动作之凶猛让我措手不及。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舌头已经溜到我嘴里,我居然习惯xìng地缠绕了几下,之后才意识到这灵活的舌头属于一个男的。我急忙扭过头用力推他,但他抱得更紧。不论取向如何,他毕竟是个男人,由于生理优势必然比女孩力气大,两条胳膊勒得我臂膀直疼。我终于忍无可忍,使出全力一把给他推出了好远,他哐当一声撞到了床的栏杆上。 “你是觉得特恶心么?”潘志阳双脚站定,目如秋水地看着我,简直比女孩还可人疼。 “你……我……”我支支吾吾了半天,脑袋里已经想不出该说什么。 潘志阳再次扑到我身上,一把抱住我,头埋入我怀中,声音梗咽地又说了一大堆。我脑袋里一阵嗡鸣,不知是再把他推开,还是回忆轻柔的拥抱以示安慰。这一刻,他简直比女孩还像女孩,我不禁担忧,他会不会就是我心中那座断背山…… 20.人人都做明星梦 一个晴朗的上午,我送走了前来看望的父亲大人。他一来是为了看我,二来是为了看我的新家,那是一间位于豪华社区的高层住宅,总面积超过两百平米,起居厅整面墙都是落地大窗,抬头一看就可俯瞰整个都市的繁华景象。不过我选这里并不是为了风景好或是面积大,而是因为这个社区安保工作比较到位,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缓解狗仔队带来的问题。 现在我们父子两个都是忙人,他忙着做一个生意人,我忙着做一个媒体人。难得他能抽出两天时间来覃州市看我,也难得我这两天刚好有时间陪他。我父亲对虞心羽的印象非常好,临上飞机前,他对我表达了一番祝愿,让我无论如何要把虞心羽娶回家,从科学的角度上这叫提高家族的基因质量。 由于时间有限,我父亲并没有通知老同学段鸿运。我无法想象,如果他知道自己未来的儿媳给自己从小玩到大的老乡当过情人,心里会作何感想。也许他根本不会在乎,因为连我自己都不在乎。正如我父亲说的,娶这样一个女孩至少还可以提升子孙后代的基因质量,我又有什么可挑剔。 现在我已经成了两个“铁三角”的组成部分。上学时最铁的是贺一鸣和潘志阳,工作后最铁的是常宏利和高小恺,如果没有他们,我既会失去很多乐趣,也会失去很多利益。另一方面,因为有了我作为纽带,这两个“铁三角”也变成了“铁四角”,唯独少了潘志阳。如果再有他的加入,我们就可以升级成更有几何规则的“铁五角”。 按照世俗的标准,潘志阳现在混得并不如我们春风得意。我猜这就是他一直不太爱跟我们混的原因。我已经有段时间没见过他,只是听贺一鸣说他还在玩乐队。 一个阳光明媚的中午,贺一鸣把我约到了一家水上餐厅,确切的说应该叫船上餐厅,因为这个餐厅实际上就是一艘在河上游弋的游船。 名气大了,我在公众场合露面也开始被人认出来。前脚刚坐下,旁边座位的一个女孩就问我是不是程诚。 “不是不是,长得像而已。现在成天有人问我是不是程诚,我都无奈了。你说我像谁不好,偏偏像那种弱智主持人。”我跟女孩调侃起来。 “不是吧,我觉得他挺有意思啊。我们都特别喜欢他。”女孩还替我打抱不平。 看来我现在人气还真是可以,我心里一阵窃喜。这时候潘志阳也来了,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走过来,直到他坐在我和贺一鸣之间。现在我和贺一鸣都混得人模狗样,潘志阳跟我们玩的时候却随之减少。我想潘志阳一定是嫌我们太庸俗,不愿跟我们同流合污。同xìng恋都是天才和怪才,这个事实文艺复兴时期的很多伟大艺术家都能证明。 “哎呦,难得你大驾光临啊。”我瞪眼看着潘志阳。 “呵呵,什么大驾光临,我架子哪比得上你们,现在你们两个都是大腕,能看得起我我就很知足了。”潘志阳打着哈哈。 “得得得,你可别这么说。”贺一鸣翻了个白眼,“你小子跟我们玩消失玩神秘,还往我们身上赖。好几回约你都这个那个的不出来,这次总算给哥们面子了。” “那几次真是太忙。我没你们混得风光,但总得混饭吃是吧。” “忙什么忙,借口。”贺一鸣咧嘴一笑,“再忙能有程诚忙,人家现在是大明星,全国人民都知道他。” “呵呵,还不是赶上运气好。要不是我老爹钱够硬,我就算能腾云驾雾也进不了省电视台啊。”我讪讪地笑着。 “运气好,实力也得过硬啊。”潘志阳拍拍我的肩膀,“上大学的时候我就特看好你,看来我眼光还是挺不错的。” “别说你了,连我都快喜欢上他了。”贺一鸣肆无忌惮地拿潘志阳开着玩笑。以我们三个多年培养出的关系,几乎没什么不能开的玩笑。 “别瞎说,都多长时间的事了。”我白他一眼,“再说了,我和虞心羽现在都奔着结婚去呢,现在临时改造也来不及了。” “我以前不也没改造过来么。”潘志阳噗哧一笑,气氛毫无尴尬。 “你现在应该不是单身吧。”贺一鸣眉毛一耸,“那次跟你出来,你不是带着一个特好看的小帅哥么。” “那个早分了。” “我X,没看出来,你也挺花心啊。”贺一鸣笑容猥琐。 “别提了,这段时间玩得太疯。”潘志阳脸突然沉下来。 “有多疯?”我好奇地问。 “我X,疯到你想不到。我他妈让人给*了。” “啊?”我和贺一鸣闻言都比赛似的瞪大眼睛,我们都不敢想象,一个男人被若干男人*会是什么样的场景。在我们关切和惊异的目光中,潘志阳平静地给我们讲述了那段少儿不宜的屈辱故事。 自从毕业以来,潘志阳一直没找太正式的工作,而是执着追求他的音乐梦想,一边在各大夜店唱歌保证生计,一边跟各式各样的人玩各式各样的乐队。最近一支乐队是个标准的“同志”乐队,因为全体成员统统是“同志”。潘志阳迷上了乐队的鼓手,但鼓手却很花心,经常跟别的“同志”寻欢作乐。潘志阳因爱生恨,逐渐跟鼓手产生了裂痕,最后矛盾扩展到了整个乐队。期间到底发生过什么,潘志阳不愿再提,总之前些天鼓手*大发,假意以和好为由给潘志阳灌醉,之后居然把他绑到了床上,不仅自己肆意凌辱,还撺掇其他人把潘志阳轮番轰zhà了一遍。 “我他妈就是同xìng恋怎么了。我也有尊严,我他妈让人给*了。”说那段经历的同时,潘志阳已经大醉,但表情却很平静,似乎已经接受了现实。 由于谈话的内容过于犀利外加音量偏大,刚刚还问我是不是程诚的女孩都听傻了,看着我们三个直瞪眼,嘴也张得老大。我心想这回她一定相信我不是程诚,她绝对不会认为喜欢的男主持会跟一个嚷嚷着自己被*的同xìng恋吃饭,但这恰恰是事实。 “我X!”贺一鸣气恼地拍桌子说,“那几个小子叫什么,你告诉我。老子现在好歹也混得人模狗样,什么样的人都认识了点,我就不信收拾不了这帮败类。快说他们都叫什么,老子他妈的找人阉了这帮傻X。” “带上我一个,我他妈拿拖布杆捅死他们,非把他们*捅烂了不可。”我当的一声把酒杯放到桌面上。 “算了,我他妈就是贱,我他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4 章 自找的。”潘志阳又恢复了刚来时的轻松。 “算了?凭什么算了。你能受得了,我还受不了呢。”贺一鸣气咻咻地说。 “你们要是想帮我,就帮我出名吧。只要比那帮傻X混得好,我心里也算平衡了。” “帮你出名?”贺一鸣皱眉看着他。 “对,帮我出名。” “为什么呀,你小子不是最鄙视娱乐圈吗,今天吃错yào了吧。”贺一鸣说,“当初我要推荐你上积臣公司工作,你还把我数落了一顿,说我简直是侮辱你。这话我记得可清楚了。” “我早就不是个东西了,我没资格鄙视任何人。我什么都想开了,原以为娱乐圈太脏,现在终于发现其实什么圈都很脏。世界本来就是黑暗的。反正我已经沦落到了这个地步,还不如混个名气来伪装自己呢。” “你这转变也太大了,我真有点接受不了。”我干笑着说。 “是啊,你真想好了?出了名不见得百分之百就是好事。”贺一鸣说。 “就是,你看看我,表面风风光光,实际上反倒比以前活得累了。”我摆出一副过来人的权威面孔。 “难道我现在过得就自在么。我现在想开了,同样是行尸走ròu,我还不如当一个出名的行尸走ròu。” “你要真想走这条路,我们肯定尽可能帮你。不过有件事你得明白,有时候从公众变成明星简单,从明星变成公众反而难了。等你厌倦了这个圈想退出那天,你可就身不由己了。”我说出了自己的切身感受。 “问题是我现在无法再去热爱任何圈,再说出名有什么不好,你们两个现在不都挺牛X吗。弄得我有时候都不好意思跟你们混了。” 我和贺一鸣面面相觑,都对他的巨大改变表示惊异。上大学的时候,潘志阳属于那种很有摇滚精神的青年,提起以后能不能出名时,他总是表达一种不屑,说真正玩音乐的人都不会去当明星,当明星的人也不会真正懂音乐,明星是为了名利而唱歌,不是为了喜好而唱歌。如今说这些话的人就坐在旁边,却不复大学时的愤青姿态,居然主动提出自己也想成名。可能是他的经历磨平了他,或者说误导了他。我不清楚他的心理变迁如何发生,只能默默感叹,在这个传媒发达的时代,人人都做明星梦,梦梦都是一场空。 我的名气就像我的小鸟,一直保持着比较强的耐久力。我几乎成了蓟南卫视和董盈分庭抗礼的综艺主持人,《星光快乐营》官网的首页上,分列左右的就是我们两个摆型耍酷的大图。 贺一鸣不愧在明星经纪公司混了这么长时间,非常善于开发我出名带来的价值。在他的“经纪”下,我接到几个代言,拍过几个广告,拉下不少“私活”,还多次以主持人的身份被请上别人主持的节目。当然,我所有的收入都按照合同被分掉一部分,我没什么可抱怨,因为我根本不知道怎么“经纪”自己。我也不介意贺一鸣在我们的友谊中注入这种利益元素,毕竟我们都不再是学生,有些规则只能心照不宣一笑了之。 领导们对我的自我营销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因为我的收入中有不少都拿去孝敬了他们。既能从中揩油,又能培养出“本来制造”的大牌主持人,他们何乐而不为。广大同事中间流传着一个说法,电视台的领导有两大爱好,一是爱男部下的钱,二是爱女部下的色。 我和虞心羽的关系依然很稳定,她似乎从来没怀疑过我,我也没什么资格去怀疑她。我们整天泡在帅哥美女堆里,如果相互心胸不放开阔,恐怕谁都免不了嚼舌头。不知从哪冒出一种预感,我总觉得虞心羽已经猜出我在外面有情况,她足以看穿我*的本xìng,只是给我留面子一直没戳穿。也许我一直没触及她的承受底线,或者说爱情的最高境界就是包容,虞心羽就是用一颗更大的心包容了我的花心。不过我自认为除了*一点,我的人品还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虞心羽对我出名一事一直保持着客观的态度,她同样也是混迹娱乐圈的年轻人,比我更清楚出名有利也有弊。她的生活并没有因为我成为名人而发生根本改变,只是她时常会出现在一些娱乐小报上。不过她对这个现象并不愤慨,类似情况以前也不可避免,因为她本来就是娱乐界大佬段鸿运的助理,敏感的狗仔队早已关注过这位大佬身边的美女。 我已经很久没跟董盈偷腥,因为她已经不愿意让我偷。坦白的说董盈其实也很吸引我,她床上床下简直像两个人,床下狂傲,床上狂放,而她平时越是目中无人,恰恰越能激起上床时征服她的yù望,只要看到她赤身*被压在下面,我就能立刻变成发情的种马。 一开始我以为董盈和我一样,都属于容易被荷尔蒙支配的人,况且像她这样的名人,很多都借助*缓解压力。后来的情况证明我把事情看得太简单,或许女人对荷尔蒙的抵抗力天生比男人强,总之到头来先玩腻的还是她。 从我刚开始在电视上露脸的时候,我对此已经有所预感。后来的情况也逐渐印证了这个判断,她这种女孩根本不会对任何人产生感情,她只想把我当成一个满足情yù的xìng伙伴,所以心理上要保持对我的绝对优势。董盈是武则天,我只是她的小男宠,她绝不会容许我跟她平起平坐,她需要的是对我绝对的征服感和驾驭感。简而言之,我们的关系看着不能像我玩她,而必须是她玩我。 我出名了,董盈却眼红了。尽管我明确表态自己不是争名夺利的人,她还是认为我触及到了她在栏目组绝对一姐的地位。以她这样的大牌,她当然不会容忍有人后来居上抢风头。 有时我自己看自己主持的节目都觉得好笑。在节目里我和董盈chā科打诨嬉笑打闹,但一出了演播厅这位一姐就马上跟我冷如冰霜,她已经很久没跟我说过语气正常语法通顺的话,我越是恭维她反而越加dú舌。 这天上午,我一边背着一个请我拍摄的广告的台词,一边心不在焉地推开了高小恺办公室的门。开门的一瞬间,我震惊了,董盈居然坐到了高小恺的腿上,两个人正抱在一起打着热吻,缠绵炽烈,如胶似漆。 见我进来,高小恺急忙把董盈推到一边,一脸纠结的表情。我脑袋一下就大了,刚刚的情形实在让人匪夷所思。我们都知道说什么,好像空气都凝固了。 “你……你怎么没关门啊。”我率先开口。 “你……你怎么不敲门啊。”高小恺一脸尴尬。 “你有事么?”董盈昂首站在旁边,反而显得最淡定。 “啊,我找高制片人有点事。”我苦笑着说。 “那你们谈吧,我正好也有点事要忙。” 董盈若无其事地走出了办公室,经过我旁边时还撞了下我的肩膀,我能看出这是故意挑衅。 见她迈出脚,我立刻把门关严反锁,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双眼紧紧盯着高小恺,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能借助于一个已经被用过很多遍的比喻:就像打翻了五味瓶。 “我X,你们又是什么时候搞上的啊?这也太神了。”发呆良久,我不可思议地问。 “听我解释,我……”高小恺眼睛咕噜一阵乱转。 “你不用解释,她又不是我老婆。”我恢复常态,不以为然地耸耸肩,“老子好歹也算浪迹情场多年,什么世面没见过,怎么可能跟她玩进去。” “呵呵,那我就放心了。”高小恺喝了口茶,“这娘们,她要是想勾引谁还真是抵挡不了。你家里有那么好的一个小女朋友,当初不也误上贼船了吗。我又不是什么规矩人,何况我别说女朋友,连个固定情人都没有,在她这种女人面前怎么可能扛得住。” “那你以前怎么扛住的?” “以前?”高小恺无奈地嗤笑一声,“以前我哪敢想她啊,人家可是个高高在上的大明星,能知道我名字都不错了。我也就敢跟大伙意yín意yín她。” “那现在你们怎么进展到这个地步了。” “还不是她主动暗示的。我也是ròu长的,那扛得住这种*。实话告诉你吧,昨天晚上我们两个才第一次上床,这不今天在单位一见面又有点干柴烈火,结果就让你给堵上了。”高小恺讪讪地笑起来。 “这娘们,是不是想把整个栏目组的男人都睡一遍啊。”我略感愤恨,毕竟我们两个也发生过不少*时刻,我耗费了那么多豆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这个事你得透过现象看本质,你想想,她为什么选上我。” “你长得帅呗。”我看着他浓眉下的一双大眼。自恋的说,如果没有我存在,高小恺一定是栏目组的第一帅哥。 “你快别逗了,人家董大小姐想玩个帅哥还不容易,没准她睡过的男人比咱俩上过的女人加起来都多呢。” “那你说为什么。” “仔细琢磨琢磨不就明白了。”高小恺轻叩几下桌面,“她董盈架子大耍大牌是全台都知道的事。当初冯大嘴要不是因为她,也不见得撒手不做这个节目。一看还不知道么,这小妞才是《星光快乐营》的大爷,其他人都是陪她玩的。以前还好,大家看她是大腕处处让着她,现在你突然这么一出名,栏目组这种平衡一下就打破了,几乎是个人对你的印象就比对她好。董盈当然不能容忍除了她以外栏目组其他的人都抱成一团,所以她要打破这种平衡,打破这种和谐局面。所以她就要从咱俩开始下手,挑拨咱俩的关系,只要咱们几个一乱,她又能体现出大姐的地位了。” “嗯,你分析得很有道理。”我连连点头。以董盈的xìng格,如果能达到挑拨我和高小恺的目的,上床绝对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所以说,咱俩可不能中了董盈的道。”高小恺*地笑起来。 “放心放心,以后董美女就是你来伺候了,我保证碰都不碰,再说以她现在对我的态度,我就是想碰人家也未必干呢。” “他妈的,这小妞我早晚也扛不住。连你那个大洋qiāng人家都玩腻了,何况我这根火柴棍呢。”高小恺耸了耸肩,“想想也挺他妈来气,老子在台里好歹也挺有女人缘,现在居然捡你玩剩下的。我也没办法,董美女人品怎么样先不说,身体简直是太xìng感了。做电视的压力本来就大,压力大了*就跟着强,董盈这种女人给谁谁忍得住啊。” “现在你明白我那些天为什么心不在焉了吧。”我挤眉弄眼地说,“不过这事你也不用太不爽,董盈到我这也不一定都多少手货了。想想全国还有那么多想X她的男人,跟他们一比你多幸运啊。” 刚才的尴尬转瞬即逝,我现在心里只有释怀。这段出轨的故事终于画上句号,我也不用再给这位综艺女王当男宠。我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越轨,至少短时间之内,我可以专心服侍虞心羽,不用为别人而分神。 21.造星计划 女人很善于伪装,尤其是善意的伪装。这一点我在虞心羽身上得到了深切体会。 那是一个平常的夜晚,我赶完工回到家,一身疲惫地躺在沙发上,头下面枕着虞心羽的*。她正专心致志地看电视上播的黑白电影《卡萨布兰卡》。我承认这部电影很经典,尤其是里面崇高的爱情,让我一度认为真正的爱情永远在电影里,同样的三角恋,电影里演出来居然也这么伟大。 虞心羽说她上次看这电影还是小时候,现在一看才发现这么经典。她看得很专注,但自称影迷的我已经看过无数遍,又懒得跟她抢遥控器,于是随手拿过她的手机摆弄起来。不料我却无意间得到一个惊人的发现,虞心羽的手机相册里居然存着几张我和董盈进入酒店的照片。 我脑袋瞬间膨胀,里面成了一片真空。原来最会演戏的人不是她们公司的那些明星,而是她这个总经理助理,以前她瞒住了跟段鸿运的关系,现在又瞒住了她早已知道的jiān情。从照片上看,那应该是两三个月前的时候,正处于我和董盈干柴烈火的阶段,这么长时间虞心羽居然没表现出任何异常,每天都像个新婚妻子一样无微不至。我已经无话可说,这女孩简直太伟大了。《卡萨布兰卡》讲是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故事,现实里是一个男人和两个女人的故事,不同的xìng别比例,却同样崇高伟大。 我痴呆地望向她,这时电影刚好演完。看着这位无可挑剔的美女,我心里又冒出一股*,这么长时间,由于是一男事二女,我也没少冷落她,在早已知道我越轨的情况,她居然没表现出一点怨言。既然我心灵很邪恶,那只好用身体来回馈她。 “怎么了?”虞心羽莫名其妙地看着我。 我没有回答,直接吻住她的嘴,把她抱到了卧室。云雨过后,我又忘情地亲了她好半天,像是已经一年没碰过她。被我乱亲了半天,虞心羽终于娇笑着推开了我。 “你怎么了?突然怪怪的。”她在我脸上掐了一把。 “我看到照片了。” “照片?”虞心羽倏然蹙起眉。 “对,就是我跟董盈的照片。” “我忘了删了。”虞心羽眼神恍惚,而后轻声一笑,翻身躺到床的另一边。 “这么说你早就知道了?” “你说呢?” “你为什么一直没跟我吵,装得就跟没这回事似的。”我满怀崇敬和不解地看着他。 “你就这么想让我跟你吵?” “我只是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些天我一直觉得你不对劲,就趁你洗澡的时候偷偷看了你的短信,可能是你太大意了,有一条短信忘了删。第二天下午我专门跟段鸿运请假,跑到你们电视台外面盯梢。那天赶得也挺巧,你们两个出来以后我就在后面跟踪,一直跟到了酒店。我本来想拍张照片当场给你发过去,后来想想还是给你留点面子。照片我本来想留着等实在生气的时候再给你看,结果时间一长也忘了这回事了。” “都那样了你还想着给我留面子?”我感到万分惭愧。 “因为我知道,你还是很在乎我以前跟段鸿运的事。” “没有,我早不在乎了。” “你只是嘴上不说,心里不一定不想。” “不,是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5 章 不想所以嘴上都想不起来说。” “你小子就会贫嘴。”虞心羽又伸过胳膊在我脸上掐一下,“我本来是想跟闹一顿的,后来一想我以前也不清白,所以就当咱俩扯平了。我跟段鸿运,你跟董盈,现在咱俩是一比一平分,以后你要是再出去偷腥,就是你不对了。” “天啊,要是每一个女人都像你这么大度,世界得多和谐。” “谁让我看上你了呢。”虞心羽轻哼一声,“我又想起以前了,夹在你和段鸿运之间真是特别累。段鸿运那边我没办法马上了结,你这边我又没有勇气告诉真相。所以我才一直控制和你的距离,要不然你也不会怀疑我了。” “我……”我想说当时我因为受到刺激差点跟潘志阳玩了*别棍,但话已经到了门牙又让我吞了回去。 “你什么?” “没什么。我现在都有点怕你了,你心里藏了这么一件事居然还这么淡定。换成别的女孩没准把家都砸了。” “我不是说了么,反正以前我也隐瞒过你,就当扯平了,如果以后再在外面乱搞,那就是你不对了,到时候别以为我会饶了你。” “万一我不小心又越轨了,你会跟我分手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那得看你碰没碰到我的底线。” “你的底线是什么程度。” “其实我也不知道。”虞心羽长叹一声,“谁让我他妈迷上你了呢。实话告诉你吧,我喜欢你有两点原因,一是我喜欢你的人,二是我喜欢你家的钱。如果世界上有两个程诚,一个还是现在的你,另一个你家里没有钱,但是也不花心。要是我家里也很有钱的话,我会选择另外一个你,但是放到实际情况我还是会选择面前的这个你,因为我家不是大款,我父母都是普普通通挣工资的。” “原来你这么物质。”我会心笑道。 “我承认这样说显得很俗,但我本来就是个物质的人,没必要回避这些。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利用我喜欢你,就在外面为所yù为,更不要毫无顾忌地试探我的底线,如果你玩得太过分,还是会伤到我。说真的,你一心一意对我比什么都好。” 我听完不仅无言以对,更感到无地自容。突然发觉虞心羽就是我生命中的第二个女神,在她面前我显得无比渺小。现在很多女孩都接受堕落,但很少有女孩愿意承认自己的堕落,从这点看虞心羽至少还很真实,所以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从我身边溜走。 我和贺一鸣都猜不到那次被侮辱的经历到底给潘志阳的世界观带了多大打击,总之他那天并不是跟我们开玩笑,这个曾经鄙视娱乐圈的文艺青年,居然也求助于我们想混进娱乐圈。我和贺一鸣都想过要给他复仇,找到那几个*他的禽兽,但潘志阳无论如何也不肯透露一丝信息,坚持说如果我们想帮他,就尽快让他出名。三番五次下来,我和贺一鸣只好放弃帮他报仇的打算。作为一个喜欢女人的俗男人,我恐怕永远也理解不到潘志阳的心理。 贺一鸣给他制定了周全的造星计划,跟大多数明星先当偶像派再当实力派不同,贺一鸣的选定路线是先当实力派再当偶像派。实事求是的说,潘志阳是一块很好的明星料,和一些蹩脚的男歌星比起来,他更适有资格当偶像,论唱功,论形象,论专业水平,哪方面都很出众。也许正像他说的那样,真正懂音乐的人肯定不用在明星里找。 在我和贺一鸣强烈推荐,以及段鸿运的热情助阵下,潘志阳成功跟积臣集团音乐公司签约,成为一名年轻的音乐创作人。这方面潘志阳并没遇到太多阻碍,他本来就是从小爱好音乐的天才,又在传媒大学学了四年音乐专业,而且手里留着不少品质上乘的作品,即使没有我们的关系,自己来面试也应该被录用。连段鸿运看到他第一眼都说,这小子很有明星相,公司正愁找不到这种有包装价值的新人。 有了这位大股东的表态,剩下的事当然也顺畅了不少。当初贺一鸣学的电视,干的是广告,两样都不怎么专业,现在却也混成了段鸿运的助理,由此看来科班出身的潘志阳进入公司当一个普通的编曲也用不着大惊小怪。说不定这个“传媒帝国”和电视台没什么区别,名声听着很悦耳,其实都是良莠不齐的地方。 按照贺一鸣先“实力”后“偶像”的造星计划,潘志阳没过多久就在积臣音乐公司站稳了脚,我还没来得及替他高兴,又从贺一鸣那里听到一个惊人的秘密,积臣音乐公司的音乐总监也是个同xìng恋,这让我不得不引发一些联想。 至于潘志阳到底是不是走通了这位音乐总监的关系,我只能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但不论事实如何,我对此都没有丝毫的厌弃。我越来越感觉同xìng恋的世界才是这个尘世中的世外桃源,所以才有那么多伟大的艺术家都是出自这个群体。当初我还担心潘志阳会不会对我爱心永驻,现在看来自作多情的人居然是我。我突然想起潘志阳说自己的一句话:“我早就不是个东西了,我没资格鄙视任何人。” 我总觉得以前听别人也说过类似的话,好像是身边的人,也好像是电影里的台词,但怎么也想不起来。回家以后虞心羽放了一首张国荣的老歌,我听完猛拍了一下脑门,《霸王别姬》里张国荣演得那个程蝶衣好像就说过类似的话。我上网找到视频一看,果然如此,在片尾*游街的那场戏里,程蝶衣就有一句台词:“我早就不是个东西了,可你楚霸王都跪下来求饶了,这京戏能不亡吗。”看到这里我心中不禁有点担忧,电影里的程蝶衣已经人格迷失,戏里戏外都把自己当成女人,潘志阳可千万别往这个方向发展。 潘志阳的实力得到了同事一致好评,很快积臣音乐公司就为一线女歌星庄玉彦推出全新专辑,潘志阳承担了全部的作曲和部分作词任务。由于摇滚青年出身,潘志阳最受不了那些口水歌,但他也没办法玩自己喜欢的音乐,因为他写出来的东西大多数人听着都是噪音。 于是潘志阳尝试了一种新曲风,创造了一张风格很另类的专辑,每首歌听着既有点空灵的宗教色彩,又结合了摇滚元素,编曲时还加入不少民乐乐器伴奏。就这样一张怪诞四不像又听着很特别的专辑诞生了,而且潘志阳还在MV中扮演男一号,这同样是包装方案的一部分。 如果让我听,这张专辑实在很难欣赏,有点像在教堂听唱诗班的时候旁边一个婚庆乐队正在演奏,偶尔又会冒出几个拉二胡的老爷爷。但贺一鸣坚信这张专辑一定能火,首先公司的宣传包装力度非常到位;其次这是内地天后庄玉彦的转型大作,宣传的这么火喜欢她的粉丝肯定会去买;最重要的一点,能听这种歌的人都是中国的年轻人,而中国的年轻人在教育产业流水线上已经失去个xìng,大多都没什么独特的鉴赏能力,人云亦云,人听亦听,习惯了盲目跟风。 不愧是娱乐圈奋斗的有为青年,事实果然如贺一鸣所预言,这张在我听来很诡异的专辑火遍大江南北。凭借这张专辑,庄玉彦这位已经有点走下坡路的歌坛天后又火了一把,媒体也开始竞相报道,盛赞她的转型如何成功,她的新专辑如何特别。专辑的销量一路上扬,网上的评论也非常热闹。贺一鸣说,中国的年轻人都爱跟风,中国的年轻人也都上网,所以这种双重跟风必然会成就这张专辑。 庄玉彦火了,潘志阳也跟着火了,道理很简单,大家看到专辑词曲作者几乎都是潘志阳的名字,肯定会问这个潘志阳是谁,而答案刚好可以在MV里揭晓,因为每首歌里面演男一号的都是潘志阳,即使有少数歌的MV没安排男主角,潘志阳也会在里面露个脸。如果我是粉丝,恐怕也会感到惊奇,这个MV频频出现的帅哥是谁。公司方面需要做的,就是让大家知道,这个MV里的帅哥和专辑的词曲作者就是同一个人。都说有才华的男人长得丑,难得遇到这种才貌双全的帅哥,有点娱乐精神的人肯定都会关注他。 借助歌坛天后的名气和自己的实力,外加积臣公司幕后的成功营销,贺一鸣势不可挡地借势出了名。目前公司正在按照实力派偶像的模式进一步包装他,过一段时间就会为他推出第一张自写自唱的创作专辑。 像《星光快乐营》这种节目当然也不会放过这样一个新人,关于他的节目已经被提上日程。曾经在大学里那个迷恋我的“断背”帅哥,现在即将跟我录节目,我对此十分期待,那一定会是很好玩的经历。 只要有人捧,出名很简单。潘志阳现在也领悟到了这个道理。他出名的速度,正如他从鄙视娱乐圈到进入娱乐圈的速度,快得让我吃惊。 忙完一天,我刚从电视台的地下停车场开车出来,潘志阳打来电话,说是想找我们三个吃一顿。 白天的时候,我看到了一篇重口味报道,说是有几个地下乐队成员遭人dú打,身负重伤,目前都已送入医院治疗,警方正在展开调查。网上的消息形容得更具体,说那几个人被打得很狼狈,而且都被扒掉了裤子,*里还都让人各塞了一根黄瓜,身材最胖的鼓手受折磨得最可怕,甚至出现了严重的内出血。 我一下就想到了潘志阳,正想迫不及待的问他,潘志阳就及时的打来这个电话。如果这真是潘志阳的复仇行为,我倒不怎么为他担心,因为“警方正在展开调查”的事一般都没什么结果。 “你小子可以啊。”一进饭店包间,我就手舞足蹈地说。 “什么可以?”潘志阳眨眼看着我。 “你别装了,有几个玩乐队的被人dú打一顿,后门里还*了黄瓜,随便一个网站都能看到这个新闻。” “对,就他妈是我干的。”潘志阳直言不讳地说。 “你小子真是怪。”旁边的贺一鸣说,“当初我们两个争着抢着要帮我教训那些人,你连那帮人名字都没提。现在怎么又想起报复了。” “说实话我当时是没想过报仇,因为我觉得我纯属是自己犯贱认识了这帮人,谁也不怪只能怪我自己。后来出名了,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报复报复他们,像他们这种人早晚应该受到惩罚,以前这个使命轮不到我,但现在我出名了,所以情况也不一样了。能力越大,使命就越大。” “我X,你还当自己是蜘蛛侠呢。”贺一鸣在一旁揶揄道。 “我们想帮你找人报仇的时候你怎么没同意呢,何苦还费这事。”我疑惑不解。 “因为我不想通过你们报仇。”潘志阳喝了一大口酒,“你们都是所谓的正常人,而我是同xìng恋,是个小受。在你们眼里我一直是个弱者,是一个长着老二的女人,所以我不想在你们面前表现得太懦弱,我也是个男人,我也有骨气,我不想什么事都用你们怜悯。那件事我可以跟你们说出来,但我不需要你们帮我报仇,你们只负责倾听,只负责帮我分担,至于愿不愿意报仇,什么时候报仇,那是我自己的事。” “你小子,真是越来越怪了。”我根本理解不了他那一堆逻辑混乱的话,只好撇嘴一笑敷衍了事。 “我算发现了,你就是个自相矛盾的人。”贺一鸣指了指他,“以前你一直鄙视娱乐圈,现在又混进了娱乐圈;以前你口口声声说不想报复那些人,现在又把他们弄得那么惨。再这么下去我都有点不敢跟你混了。” “我有那么变态么?”潘志阳无辜地说,“报复不是目的,目的是改变他们。别管是男是女,*总是不道德的对吧。而且我敢肯定,我绝不是第一个受害者,因为他们几个轮我的时候都非常淡定,如果是第一次干坏事,肯定不是这样。就好比让你们所谓的正常人去X第一次*一个女人,不管你们是不是处男肯定都慌张。所以说他们这种人应该得到惩罚,只是我原来没能力履行这个使命,现在有能力了,惩罚既然迟早会发生,我还不如推动它提前发生。还是引用蜘蛛侠那一句名言,力量越强责任就越大。” “那打他们的人你是从哪找的啊?”贺一鸣好奇地问。 “托公司那帮小人给联系的呗。这种公司的人一般都黑白通吃,你干了这么长时间应该比我更了解吧。” “不黑白通吃怎么在娱乐行业立足啊。”贺一鸣猥琐地笑着,“但是有一点我敢肯定,chā黄瓜的环节肯定是你想出来的。” “那当然了。为了这几根黄瓜我可没少花钱呢,绝对是本年度最贵黄瓜。” “算了算了,还让不让我吃东西啊,说点高兴事。”我向潘志阳举起酒杯,“不管怎么说,先祝贺你顺利混进娱乐圈,而且我可以很负责任的说,连我这种无才无德的人都能出名,你肯定会比我强上百倍,用不了多长时间,你就会比前几年的周杰lún还火。” “哈哈,借你吉言吧。反正我早就不是个东西了,还不如追逐一点名利呢。”潘志阳咕咚一声把酒一饮而尽。 听到这话我心里一颤,又想起了《霸王别姬》里的程蝶衣。记得电影里面段小楼跟程蝶衣说过一句话:我是假霸王,你是真虞姬。从目前的情况看,我真担心潘志阳会发展成“真虞姬”。 我感到很悲哀,首先是为那几根黄瓜。黄瓜们没经过正常的消化顺序,就直接进入了消化系统的最后环节,完全没发挥出营养价值,真是比那些怀才不遇、想出名还出不了名的人都可怜。其次我也替那几个*了潘志阳的人感到悲哀,因为不管同xìng恋还是异xìng恋,亚洲男人的尺寸和硬度肯定没法跟黄瓜比,否则最惨的鼓手*也不至于内出血,我估计那些人这辈子也不想吃黄瓜了。 当然,最让我悲哀的还是潘志阳和我自己。如果放到青涩的大学时代,我听说这种事可能吓得头皮都会发麻。但如今这件事就发生在身边,我却谈不上丝毫的惊慌,甚至还成为我们调侃的谈资。我不介意自己被染黑,真正让我悲哀的是,我居然都没感觉到这个被染黑的过程。也许其他人也感觉不到,因为人的眼睛本来就是黑的。 我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6 章 来也不是什么高尚的人,所以我也没资格要求潘志阳。事实上跟我和贺一鸣比起来,他的成长经历算是很悲剧。贺一鸣出生在一个富裕的家庭,父母关系也很和睦。我从小虽然生母跟别人跑路,但我父亲称职地完成了他的任务,而且他还是一个成功的商人。反观潘志阳,他的生母是个风尘女子,他从小生活在一个特殊的环境里,母亲又在他青春期时就过早离世,继父对他一直冷漠无情。在这样的成长背景下,他没发展成少年犯已经值得我们欣慰。 22.我的偶像 什么是偶像,我始终一知半解。上大学时,我为此专门上网搜索,得出两种释义。一种是:为人所崇拜、供奉的雕塑品,比喻人心目中具有某种神秘力量的象征物;另一种是:一种不加批判而盲目加以崇拜的对象,特指一种传统的信仰或理想。 我个人认为两种解释都有道理,偶像必须有“象征xìng”,偶像也必须有“盲目xìng”。人们自我意yín时发现很多东西都无法满足,便把这种自我意yín寄托到了偶像身上,所以偶像必须符合人们精神崇拜的需要,更像一种符号而非血ròu之躯,“粉丝”们绝不会想“偶像”们怎么吃饭、怎么打呼噜或是怎么蹲厕所,似乎偶像都是不需要新陈代谢的神,我想这就是所谓的“象征xìng”。另一方面,正因为偶像是一种象征xìng的寄托,他们才更容易随人们注意力的转移而转移,而在这个现代社会,人们的喜好和趣味恰恰也跟随社会飞速改变,没有永远的偶像,也没有永远的粉丝,这就是我所理解的“盲目xìng”。 当然,这些都是我引申出来的联想,其实作为一个所谓的80后,我所接触的“偶像”概念基本已经被锁定到了娱乐圈。记得我小的时候非常老土,“偶像”这类的话题根本与我绝缘,这种状况直到长大也未有多大改观。小时候我大脑几乎都是空白,别的同学不管说点什么我都chā不上嘴,还满怀崇拜的想为什么他们知道这么多。 依稀记得小学时已经有同学崇拜各种歌星了,但我却不知道应该去崇拜哪一个偶像,我根本听不出哪首歌好听哪首歌不好听。我小时候听歌好比听到动物的鸣叫,我能分辨出驴嚎狗吠,也能分辨出鸡鸣鸭叫,但具体哪只鸡哪只鸭叫得好听,我就失去了鉴赏能力,因为那都是听不懂的禽兽语言。当然,这都是我长大以后针对小时候的现象做的比喻,如果当时我敢把那些明星们类比为禽兽,我那帮同学肯定把我打得禽兽不如。直到小学毕业,我才勉强有能力听出流行歌曲和摇滚的区别。 小时候的我绝对想不到,有朝一日我居然也成了一个所谓的“名人”,所谓的“偶像”…… 就是这样一个小学时听歌如听禽兽语言的我,上了初中后居然爱上了音乐,还主动跟我父亲要求学吉他,我父亲听过我的决定也是不可思议,以为我哪根筋突然搭错了。不过后来他还是给我提供了大力支持。长大后我才发现自己并没有成为一个摇滚青年,心里对我父亲还有股莫名的歉意。 如果按照“偶像”一词精神层面的定义,那么我父亲绝对是我从小到大最稳定的偶像,我之所以在这一个单亲家庭没感到太多孤独,很大程度上因为我对父亲的崇拜填补了一大片心灵的空白。直到我长大成年,我那份单纯的崇拜始终未减,父亲依然在我心里扮演着英雄的角色。如果没有这位“英雄”爹地,我也不会过上衣食无忧精神更无忧的生活,更不会被人冠以“富二代”的头衔,有可能只剩下了“二”。在这个物质的时代,我并不排斥各种二代,我也很庆幸自己是个富二代。 我父亲名叫程石,我一开始以为我爷爷给他取名是为了与“诚实”谐音,后来他亲告诉我,我爷爷一辈子在农村,根本没那么多想法,就是一种朴实的祝愿。当时人们都喜欢给男孩起“石头”、“铁柱”之类的名字,意思是好养活,而我父亲的小名恰恰就是“石头”。 从小父亲就告诉我,诚实不是什么好事,小时候可以诚实,但上中学以后就不能太诚实了。等我大一些的时候他又告诉我,他自己就是“诚实”的受害者,他从小就待人诚实,在农村如此,上了大学如此,工作以后仍如此,直到我母亲跟别人跑了以后,他才发现之前诚实对待的每一个人,都没有以相同的方式对待他,连自己的老婆对他们的感情也不诚实。我能想象到,我母亲是他一生中影响最大的人,如果不是她,恐怕也没有我父亲后来的成就。 跟一同考上大学的段鸿运相比,我父亲功成名就的时间要迟一些。大学毕业后,他被分到了我出生地盛阳市一家国营电子仪器工厂,担任“高级技术人员”。两年之后,他敏锐地嗅到了时代的春风,犹豫很长时间,他终于痛下决心,放弃了原来大锅饭的工作,进入了一家华侨创办的公司任职。但由于xìng格过于耿直,他一直没爬上去,眼看着身边一个个人最后都踩到自己头上。 跟升职比起来,他更着急是婚姻大事,那时他年龄已经不小,却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对象。有一点我倒是继承了他的传统,我们都对美女情有独钟,考虑到时代的差异,我父亲可以说更超前。对此他有另一种解释,他说男人世世代代爱美人,自古文人志士皆如此,而且漂亮老婆还可以给他后代改良一个基因。不过客观的说,比起钓美女我比当时的他要更有优势,他年轻时既没有可观的外形资源,也没有当大款的爹。 结婚之前,我父亲经人介绍谈过一次恋爱,女方的父母都是退休高干,自己也有稳定的工作。关系没维持多长时间,对方父母便以各种理由横加阻挠,我父亲心里很明白,其实对方就是嫌门不当户不对,嫌他来自偏远的农村。三番五次被泼了冷水后,我父亲终于受够了整天这样赔笑脸,横眉怒目地说:“我知道你们嫌我是农村的,您家千金是金枝玉叶,我高攀不起那就不攀总行了吧,省着再把我摔着。”从那以后,他和女孩的关系也不了了之。 经过那件事的打击,他消沉了一段时间,一度担心自己可能要打一辈子光棍,直到他认识了我的母亲。我母亲也是来自农村,参加了两次高考都没考上,家里表示不愿再供她上学,后来我母亲不甘呆在农村,执意要出去打工看看外面的大城市,家人不同意,说男孩出去打工还行,女孩应该守在家里。我母亲痛恨这种男尊女卑的封建残余思想,家里这样一说更是坚定了外出闯世界的念头。 于是我母亲不顾家人反对,只身一人来到盛阳市。刚开始过得很艰难,初来乍到对这个城市哪里都不认识。后来她到一个餐厅当了服务员,而我父亲时常去那个餐厅吃饭,爱情的萌芽就渐渐滋生了。他们关系发展的具体过程我一直不得而知,因为按照我父亲的说法,他对我母亲所有美好记忆都已经被后来的事撕碎了。 记得我很小的时候,看到别的小朋友都是一家三口,就好奇地问我父亲说:“爸爸,为什么我没见过我妈呢?” 我父亲拍拍我的头,说:“你妈已经跟别人跑了,不回来了。” “为什么不回来了。” “因为跑得太远了。” “再跑回来不就行了么。” “跑不回来了。你妈跑得太远,已经迷路了。” 长大后我才明白,跑并不是仅限于腿的动词,还可以有引申的含义。我依稀记得,我父亲说起“跟别人跑了”时那凝重的表情。 直到我上高中以后,他才完整地给我讲了母亲具体是怎么“跑”的。那时我还不到两周岁,我父母的关系已经不复从前,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也会大吵一架。我父亲有时候也反省自己,但更多时候还是感慨自己的老婆为什么变得这么快,结婚时还是个质朴善良的女孩,短短两年就开始看他横竖不顺眼,今天嫌他不琢磨挣钱、没上进心,明天又嫌他窝囊废、没男子汉气概。 我父亲很苦恼,他们的部门经理得知此事以后,居然还请他喝酒表示安慰。我父亲以为经理这是真把他当哥们了,要不为什么总往他家里跑,这次还主动请他喝酒。直到有一天,我母亲才告诉他真相,说她打算离婚,然后跟那个经理走,其实他们已经暧昧了一段时间,不想再这么瞒下去了,那样两头都很累。我父亲闻言已经出离了愤怒,几乎当场休克而死,如果不是我母亲主动承认,他还会继续蒙在鼓里。现在他才明白那个经理为什么老往我家跑,还跟我母亲有说有笑,没想到自己被扣个大帽子还浑然不觉,更可悲的是,我父亲还天真地把对方当成了朋友,甚至幻想自己要时来运转。结果等来的不是好运却是霉运,脑袋上顶了个绿头盔还一点没感觉出沉。 我母亲提出要把我带走,我父亲坚决反对,说什么条件都能商量,唯独不能把我带走。最终我母亲还是选择了那个经理,临走的时候,我父亲狠狠地给她留下一句话:“你休想把我儿子带走,你也没资格再回来看我儿子,我他妈嫌你脏!”这句话果然奏效,从我有记忆的那天起,确实从未见过这位将我们父子抛弃的亲生母亲。 那件事彻底改变了我父亲的价值观体系,他认为他之前最大的问题就是太诚实,而且天真地以为周围的人也和他一样诚实。他诚实地相信了我母亲,诚实地相信了经理,结果他反而被别人欺骗,如果当时我母亲主动提出这件事,他甚至还会继续天真地诚实下去。从那以后,他只琢磨两件事,一个是把我带大,另一个就是拼命挣钱。 我父亲还开始痛恨他的名字,就因为这个名字程石跟“诚实”谐音,一度还想过要改名,后来一想如果改户口档案乱七八糟都得改,实在太麻烦,改名计划只得搁浅。听到他说这些我深感不解,问他既然他不喜欢自己的名字,为什么还给我起名叫“程诚”呢,我父亲支支吾吾地解释说,这就相当于语法里的双重否定,“程”本身与“诚”谐音,两个字放在一起就表达了否定的含义。我当时听得一知半解,觉得这个解释有些牵强,后来想想才明白,我出生的时候我母亲还没跟别人跑,可能我的名字只是一个单纯的祝愿。 事情过去多年,我父亲已经不再对那事耿耿于怀,他说他也尝试着理解我母亲当时的决定。我母亲和他一样都是从农村出来,也曾向往上大学,但并没有我父亲这么幸运,只能怀着对大城市的渴望走出深山。我父亲认为,越是朴实的人,价值观越是薄弱,越是容易被入侵,好像一张纯洁的白纸,染上什么颜色就是什么颜色。我母亲就属于一张不幸的白纸,她被这个物质的世界染成了黑色。结婚以后,我父亲周围的同事朋友都混得风生水起,我父亲的高大形象也在妻子心中渐渐颠覆。那个经理不仅能满足她更高的物质要求,还承诺会帮她圆了大学梦。后来听我父亲说,我母亲跟那经理去了美国,那经理确实有美国的背景,果然把我母亲送进了大学,而且是美国的大学。两人在大洋彼岸的富饶国度开始了幸福的生活。 后来的事情我父亲再也没听说过,他自己的不想打听,只想把之前的记忆都抹去,从头开始他的新生活。他萌生了离开那家公司的想法,觉得他不仅在那里郁郁不得志,还因为被经理翘走了老婆,沦落为同事茶余饭后的笑柄。思来想去,他终于决心跳出公司,用几年来攒下的钱自主创业。 几乎每一个富人的第一桶金都是辛酸的,我父亲也逃不出这个规律。公司的起步时期非常寒酸,没有倒闭都已经是万幸。他最艰难忙碌的时候,是我上幼儿园到小学期间,回家他要照顾我,上班还要养活手下的一帮人。还好他坚持了下来,并且逐步取得成功,等我上初中的时候,就开始有同学议论说我父亲是个大款。上高中后,我之所以过得风光无限粉丝成群,很大程度上都是因为有了我父亲这个强大的后盾。作为80后的青年,大家要远比上一代人更媚俗媚钱。 由于受到我生母的刺激,我父亲从那以后再也没相信过爱情,等我长大以后,他甚至毫不掩饰地跟我承认,他刚创业时的想法,就是想等着有钱以后玩各种女人,把年轻时欠下的都玩回来。事实正如他所说,事业发达以后,我父亲身边的“阿姨”们也像走马灯一样成堆地换,随着我逐渐长大,这些“阿姨”也逐渐变成了“姐姐”。 尽管如此,我父亲仍然留着很多我母亲的照片,我问他是不是还对她念念不忘,他说其实过了这么多年早麻木了,留着这些照片只是为了给我有个jiāo代,因为我迟早会长大,迟早会问起我母亲是谁。 “她长得确实挺漂亮的,放到这年代打扮打扮简直无敌了。”我拿着母亲的照片,“不过我长得不怎么像她呀。” “更不怎么像我。” “呵呵。”我干笑两声,不知该怎么往下接。 “还记得么儿子,”我爸拍拍我肩膀,“你小学的时候特别喜欢蜘蛛侠,我有一次把你带到了医院,说医院研究出了一种血清,能让你也变成蜘蛛侠。” “记得记得!”我兴奋地大叫起来,“那时候我还以为是真的呢,天天琢磨我手上能不能喷蜘蛛丝,差点没走火入魔。” “其实那次我是带你去做亲子鉴定。” “哦原来这么回事啊!”我恍然大悟。 “谢天谢地你是我亲儿子。” “呵呵,那就好。”我长舒一口气。 “我反倒觉得那事干得不太地道。”我父亲撇撇嘴,“你说我都把你养这么大了,万一鉴定出不是亲生,岂不是连你这点精神寄托的没了,养这么大又不能把你扔了。” “爸呀,我都这么大了,你也该成个家了。”我装起了长辈的口吻。 “成什么家,最困难的时候我一个人都这么既当爹又当妈挺过来了,还不照样把你养得又高又帅的。再说一个人挺了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7 章 多年,我已经不适合结婚了。正常人想成为变态容易,变态想变回正常人可就难了。再说你现在已经长大了,结婚对我也没什么意义。” “问题是你也不年轻了啊。” “什么话,我还不到五十岁,正是男人的黄金年龄。你到时候给我找个好儿媳fù儿我就知足了。” “你本来有个挺好的儿媳fù儿,谁让她他妈的被车撞死了呢。”我长叹一声,像条件反shè一样又想起了已故的女友。 “没事儿子,你才多大,以后早晚能找到合适的。每个人都有命,可能方潇潇命该如此,我们只能接受现实。” “呵呵,但愿有人能取代她吧。” 不管怎么样,父亲永远是我这辈子最崇拜的人,他也是对我行为方式影响最深的一个人。当然这些影响也有消极的方面,比如说我后来*成xìng,极端大男子主义,视女人为男人的附属品,不相信所谓的爱情等等,这都和从小缺乏母爱,加之我父亲的行为逻辑影响有关。纵然如此,他仍然是我永恒的偶像。 23.万恶的收视率 世界上有两种政府,一种是普通政府,一种是人民政府。顾名思义,人民政府为人民,但人民政府也会出现意外,冒出一些不为人民的堕落分子,传说中包养了董盈的张副市长就是个堕落的代表。 能做到一个副省级城市的副市长,我相信张市长的智力和能力都不成问题。但英雄往往难过美人关,连楚霸王这样豪气万丈的英雄都迷恋美人,何况他这样一个干瘦驼背的老男人。据说张市长此前本有机会进入省委,后来因为挪用公款险些被双规,废了好大力气才走通门路躲过一劫,结果也失去了升官的良机。 最近张市长又遇到了新问题,这次不是官场的问题,而是身体的问题,遗憾的是这个问题无法挽救。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他突发心脏病死了。听到这个消息,我想起了做过的一篇中学阅读题,里面有一句话:“一颗伟大的心脏停止了跳动。”现在张市长的心脏也停止了跳动,至于它够不够伟大,还是jiāo给人民评价更合理,毕竟他是人民政府的副市长。 电视台是个有八卦精神的地方,我所在的文艺中心算是八卦中心里的八卦中心,所以张副市长的事自然免不了被八卦。有人说他死在了办公桌上,有人说他死在了车里,有人说他死在了会议现场,最搞怪的一种说法是,他死在了董盈的身上,当时两人正在做床上运动。 高小恺说,最后一种情况不是不可能,以张市长的身材,估计年轻的时候也强不到哪去,现在这把岁数肯定更无法满足董盈。所以他只能借助yào物来使自己更猛,说不定服yào过量就死在了董盈身上。我纳闷高小恺怎么连吃yào这种细节上的事都知道,他说都是董盈告诉她的。我这才猛然想起,高小恺已经接替我成为这位“女王”的新男宠,以董盈床下高傲床上疯狂的风格,她到了兴头上说出什么都不足为奇。 “你说这能是真的么?张市长要真是嘿咻的时候死的,那可够董盈郁闷的啊。”我把自己和高小恺关进办公室,聊起了敏感话题。 “谁知道呢,反正就算是这么死的,官方肯定也不能这么说,至少也来点cāo劳过度因公殉职之类好听的词。” “人死是肯定的了,估计董盈正郁闷着呢。这几天我好像都没见她上班。” “她说了,明天录节目的时候再来。” “对了,你们两个现在怎么样?”我*地笑了笑。 “就那么回事呗,走你的老路。”高小恺撇撇嘴,“你以前说她下面简直是个吸尘器,我还觉得好玩,现在算亲身领教到这女人的厉害了。别说一个我了,十个我轮流上估计都满足不了她。亏了我身体还算好,要不然也得像张市长那样被她折磨出心脏病。” “意思你也满足不她?”我jiān笑着问。 “你以为呢,她现在已经把我玩腻了。” “不会吧?” “怎么不会,她连你这个全台第一帅哥都玩腻了,我还能好到哪去。” “这女人玩得也太*了,她是怎么想的呢?”想起董盈的行为方式,我只能自叹不如。情场上永远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情况和我猜的一点不差,她跟我苟且就是想挑拨咱俩的关系,让咱俩因为她争风吃醋,这样也间接破坏栏目组的和谐局面,体现出她大姐的地位。结果这如意算盘不仅打空了,还降了她自己的身价。” “电视圈的男人,有几个能把裤腰带看紧的啊,她怎么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呢。” “电视圈的女人,能看紧的也没几个,所以她肯定也不会太在乎。” “她也不怕玩大了让张市长那头知道。不过现在肯定不用担心了。”我有点幸灾乐祸,“张市长这么一牺牲,董盈的后台也没了,这可够她消沉一段时间的。估计以后她也用不着那么嚣张了吧。” “那是肯定的。不过董盈这女人别看主持节目很无脑,玩起人脉那是相当有脑,你我加上老常都不是对手。就算张市长死了,她要真想玩什么手腕也一样有办法。所以咱们的态度不能因为张市长一死就有太大转变,还是以宠着她为主。不过也得有个限度,不能给她惯出毛病,反正你小子现在也火了,节目离了她一样玩得转,实在不行就把她拿下把你留住。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大波美女还不遍地都是。” “这年头,想出名容易,想变大波也容易,简直都没不容易的事了。” 放在刚进电视台的时候,我做梦都想不到,有朝一日能和董盈这位“综艺一姐”平分秋色。我现在的知名度和“品牌价值”已经和她不相上下,但论起人脉关系,我还是没法和她相提并论,这方面她有天然的优势,因为绝大多数高官和大款都是男人,绝大多数男人又都是异xìng恋。 不管是看电视的还是做电视的,收视率都是一个很敏感的词。最早期的收视率统计不怎么规范,后来国外的调查公司开始进入国内,收视率调查也跟着渐渐专业起来。收视率真正的作用并不是给电视台定工资评奖金,而是为那些企业投广告提供依据。所以收视率数据不光是参考,更可以卖钱。通常电视台很难做手脚,因为调查公司要靠信誉来赚钱,必须保证数据的客观xìng真实xìng。这样一来,收视率就成了一个让广大电视人很纠结的词,收视率高,就代表了高名气、高收入、高地位,而收视率低,意味着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 随着技术的进步覆盖率的增加,收视率调查公司会定期随机选择一些用户,在他们的电视上安装专门的监测器,只要用户锁定某个频道超过一定时间,检测器就会有所记录。这些数据会传到调查公司的电脑,最终由公司得出全面精确的收视率数据。 据说一年前,被称作“钱种驴”的钱宗律就因为收视率干过一件丢人事。那段时间蓟南卫视收视率有所下滑,省广电局的领导让几个台长赶快想办法。钱种驴没想出什么有建设xìng的创意,却私下找到了负责收视率调查的跨国公司,说愿意出钱来cāo作,结果被公司方面拒绝,说他们还要靠数据挣钱,绝不能拿信誉开玩笑。“钱种驴”脑袋一热,又请来专门的侦探公司,找到了那些受监测的家庭,挨家挨户出钱贿赂,让他们全天锁定蓟南卫视。这样收视率自然上去了,但没过多长时间,被调查公司察觉,反映到了上级。“钱种驴”捅了个大娄子,不得不跟着其他领导跑到北京作解释,废了很大力气才把这件事摆平。事后大家都议论“钱种驴”的官位保不住了,没想到还是安然无恙,继续享受着电视台丰富的美女资源。 张副市长的事刚过,电视台里又发生了一件更能引起大家八卦的事,因为这件事就发生在电视台内部,事情的根源正是万恶的收视率。 惹事的人名叫胡小文,是个非常正直的白面书生,在我的印象中,他是全台罕见的好好先生,难得的正人君子。能在电视台这样的名利场,做到出淤泥而不染,不和他人同流合污,这一点实在让我佩服。 他和常宏利进入电视台的年头差不多,但因为xìng格问题一直郁郁不得志。后来洪跃鸣很赏识他,说现在难得还能电视台找到一个满腹经纶而且有才有德的年轻人,绝对不能让他淹没在这帮俗人中。于是在洪跃鸣的牵头下,台里为他量身打造了一套节目,名叫《胡侃历史》,每期都请上几位文化名人,跟主持人胡小文一起探讨历史和文化,节目的定位是既要轻松诙谐,又要体现文化内涵。 然而,万恶的收视率最终还是害了他。《胡侃历史》深受评论界好评,有人还开玩笑说,在蓟南卫视有太多董盈这样的花瓶,难得还能冒出一个有文化的主持人。但就是这样一个节目,偏偏叫好不叫座,收视率一直提不上来。 最后一把手宁台长终于拍板,与其浪费台里的资源,还不如把这档节目拿下。领导中只有洪跃鸣表示反对,他说现在娱乐化虽然是主题,但也不能一味的全盘娱乐,娱乐要有,品位更要有,像《胡侃历史》这种能体现出文化品位的节目应该保留,否则卫视将会越来越流于庸俗,越来越像个菜市场。宁台长表示反对,他唱高调说,电视就是做给老百姓看的,老百姓喜欢看什么,电视人就应该做什么,这才是电视产业的大势所趋,台里的资源要优化调整,有些节目该拿下就应该拿下。洪跃鸣仍然据理力争,但一个人难免势单力薄,而且拿下节目的事通常都开会解决,他也无法改变结果。就这样,胡小文的节目被无情扼杀。 胡小文一连几天没来上班,大家纷纷议论他可能受了刺激。没想到等他出现在台里的时候,就直奔宁台长的办公室。他们说了些什么无人知晓,总之最后是大打出手,而且打得很激烈,连办公室的书架都躺在了地上。胡小文平时弱不禁风,这次打架却异常勇猛,一怒之下居然拿起一根钢笔,直接捅进了宁台长的胸膛里,给宁台长注入了满腔墨水。 宁台长被捅得满地打滚惨叫,很快出现呼吸衰竭,这时终于有人冲进办公室稳住了局面。宁台长被火速送到医院,终于脱离危险,医生说幸亏钢笔扎进了肺里,离心脏只有一厘米。不过由于墨水扩散了不少,他还要接受一段时间治疗。事后dú舌的高小恺说,这下宁台长再也不用愁胸无墨水了。 由于事件本身影响很大,被袭击的还是堂堂省电视台的台长,胡小文不可避免地要接受刑事处理。但在办案过程中,检察官发现胡小文说话语无lún次,行为也十分怪异,请来医生一鉴定,居然得了精神病。因此胡小文躲过了牢狱之灾,至于他何时能从精神病院出来,我们只能报以美好的祝愿。 常宏利、高小恺和我一起到医院看望了宁台长,除了带去高级的营养品,还跟陪床的台长夫人另有“表示”。台长夫人很高兴,拉着我们又聊了好长时间。想起那件事,她仍然心有余悸,表示幸亏看见了我们,要不然她还以为电视台的人都是疯子。 从医院出来,已经是午饭时间,于是我们三个顺便找了家饭店。这顿饭的话题,毫无疑问主要谈论胡小文。 “真是太可惜了。”我略感惆怅,“胡小文我跟他聊过几次呢,挺好的人,就这么疯了。这他妈电视台真是什么稀奇事都有。” “万恶的收视率这回真爱死人了,电视台他妈的越来越不像人呆的地方了,说把人折磨疯就把人折磨疯。”常宏利说着掏出三根烟,另两根分给了我和高小恺。我们点燃都深吸了一大口。 “现在像胡小文这么学富五车的人已经不多了。”高小恺感慨地吐着烟圈,“我以前都不怎么敢跟他说话,因为一张嘴就会显得我特肤浅,感觉他简直都能当国学大师了。其实我一直挺崇拜他的,也没觉得他有多不正常,就是觉得他跟这个尘世格格不入。” “没办法,谁让他入错行了呢。”常宏利说,“现在这年头,尤其是电视圈这个名利场,真正混得顺溜的还不都是那些虚伪狡诈的人,像胡小文这种洁身自好德才兼备的人,偏偏就无法融入周围的环境。环境不可能反过来适应他,他也不可能改变环境。这不光是他的悲哀,也是所有人的悲哀。” “可他也太惨了点吧,怎么就疯了呢?”我既疑惑又遗憾。 “受刺激了呗。”高小恺说,“胡小文在电视台混那么长时间,好不容易主持上一档节目,他当然很珍惜这个机会了。结果人家好端端的节目,品位口碑都不差,就因为万恶的收视率给拿下了,他胡小文能不伤心吗。这节目凝聚了多少心血,了解他的人都能想象出来,他失去节目就好比打仗的士兵失去了qiāng,那等于是把他的魂抽走了。” “嗯,真是这么回事。”我缓缓点头。 “想想他我真觉得惭愧。”常宏利灌了口酒,“胡小文多高尚多纯洁的一个人,电视台滥jiāo的同xìng恋的一大堆,再看看他,跟大学的女朋友谈了这么长时间,从来没出过轨。我都没听他说过任何一个荤段子,甚至电视台那么多美女他看都不看一眼。没知道他有女朋友的时候,我们还都以为他是同xìng恋呢。现在怎么样,议论他的人混得有模有样,他这个最正直的人却疯了。” “我也想起来了,头两年大伙确实都挺怕他,我还一直以为他是连环杀手呢,后来传来传去全台的人都这么说。”高小恺无奈一笑。 “这回他差点真成杀手了。”常宏利说,“以前我总背着他笑话他书呆子,现在出了这么个事,还真是挺自责。人家胡小文这么长时间也没说背着女朋友干坏事,我可倒好,仗着自己混上了这个狗屁节目的制片人,成天花天酒地,不是钓马子就是找高级*,连自己的老婆都快忘了长什么样了。” “要是人人都像胡小文这么洁身自好,那这个世界不早就和谐了。”高小恺轻叹一声。 “可能这就是个恶xìng循环吧。”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8 章 也开始表达观点,“胡小文越是正直自律,他就越没法融入周围的环境,越无法融入他就显得越清高,越清高他就越不愿意向世俗妥协。当然这个结果确实惨了点。” “疯了总比关进去强。”高小恺感慨说,“这对他也算一个解脱吧。不疯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得蹲号子,他差一点把宁台长捅死,总不能指望宁台长还给他求情吧。再说以他跟个书呆子似的,真要关进去还不得让人欺负死。” “嗯,是这么回事,他疯了也是个解脱,以后再也不用跟这个世界憋气了。”我点头表示赞成。 “要不咱们三个哪天趁别人不注意,上精神病院看看胡小文吧。我真是挺关心他到底疯成什么样子了。”高小恺看着常宏利,又恢复胡侃本色。 “你可别逗了。”常宏利闻言撇一下嘴,“胡小文用钢笔都差点没把宁老板捅死,我可不敢看他,没准他现在瞪我一眼都能把我吓死。” “我还真有点担心宁老板,以后他可别留下什么心理yīn影,不敢拿钢笔写字了。”高小嘻嘻哈哈地说。 整整一顿饭,我们三个的主要话题都围绕着胡小文,但只是客观地jiāo流感慨,整体气氛并不沉重。说到最后,我们又回到了平时最喜欢的八卦话题和荤段子,我猜如果有其他人在场,肯定会惊叹原来《星光快乐营》的主创就这路货色。 其实我自己也替胡小文感到不公平,像《星光快乐营》这种一没文化二没智商三没品位的娱乐综艺节目成了卫视的品牌,而胡小文那个有文化有口碑的节目却被无情停播。我终于发现,这万恶的收视率不仅成全了一些烂俗节目,更是害苦了不少有文化有良知的电视人,胡小文就是一个比较极端的例子。 24.领导的艺术 倚靠歌坛天后庄玉彦的影响力,潘志阳借势出名的计划十分成功。这主要归功于他的实力,其次也离不开幕后团队的支持,其中发挥最大作用的毫无疑问就是贺一鸣,他堪称潘志阳成名之路的总设计师。 《星光快乐营》的嘉宾定位,大多数都是过气的明星,或者正在包装阶段的准明星,因此潘志阳正在上升期的红人自然而然接到了邀请。有时候那些一线大腕也很愿意上一期这样的节目,只需上去打打闹闹说说笑笑,既不用袒露心声,也没有技术含量。对于请上节目的嘉宾,栏目组不仅会付出高额的出场费,还会为他们报销来回机票和酒店消费。有这样的好事,就算我是奥斯卡影帝,也不介意上这种大头节目亮个相。 我不打算向大众展示我和潘志阳的朋友关系,如果可能的话我也希望媒体永远不要挖掘出这层关系,那样又免不了被他们大肆渲染。出于这样的考虑,我和潘志阳在节目上的对白也安排得很做作,有好几次我们两个都差点笑场,只是本着娱乐精神才坚持演完。 先是潘志阳说:“我是覃州传媒大学毕业的,学的是音乐。” 我装出很惊讶的样子说:“你也是覃州传媒的?我和你还是校友呢。” 潘志阳也要很惊讶的说:“是吗!那我怎么没见过你呢?” 我说:“我也没见过你呢?你肯定不好好学习不天天上课。” 潘志阳说:“对,我上学的时候基本上天天都在宿舍弹吉他。” 我说:“这都什么年代干的事了,这年代的文艺青年好像没几个在宿舍弹吉他的了。” 潘志阳说:“我上大学除了弹吉他还有第二件事,就是看《星光快乐营》。” 这时导播会提示我笑,然后我就跟着潘志阳一起哈哈大笑起来。能让我们笑出来的并不是对白的内容,而是这种假到好笑的表演。 电视节目通过剪辑制作可以蒙混观众,但有什么马脚幕后工作人员还是一目了然。在节目策划阶段,栏目组的同事们就看出来我和潘志阳早已认识。我不知道全国的电视人都这么八卦,还是碰巧蓟南卫视招了一帮有八卦精神的人。 录完节目后,我和潘志阳又聚到一起闲聊。想起刚才背台词一样的对话,我们都觉得很好笑。 “我发现你们这节目挺好,上来一阵胡扯就行,跟上学那时候聚在一起吹牛X没什么区别。” “你以为呢。”我耸肩一笑,“这种节目又不是什么高智商,说白了就是瞎扯淡的时候旁边在架上几个摄像机。” “现在有好多节目请我去,贺一鸣点名说了,其他节目都能推掉,但《星光快乐营》必须上。” “想当初你小子也是愤青啊,现在居然也愿意上这种节目。”我撇撇嘴说。 “愤青有什么用,还不是混得比粪都臭,所以我才选择了现在这条路,反正都臭了,还不如混出点名和利,就像驴粪球,至少表面是光的。” “现在还早,你还没到腐朽变臭的时候呢。” “对了,我想起个事。”潘志阳拢了拢长发,“我前一阵子在电视台无意间看了一个节目,好像叫《胡侃历史》。那主持人叫胡小文,引经据典出口成章,比那些节目嘉宾还有墨水。当时我还惊讶呢,也不知道是编导的功力还是主持人的功力,你们这种电视台总算还能出一个有点文化含量的节目。后来那个节目怎么就不播了?” “我X,别提了。”我轻笑一声,“台里嫌那节目收视率不行,后来就给停播了。结果可倒好,那个胡小文一受刺激居然疯了,差点没拿钢笔把我们宁台长给捅死。宁台长现在还在医院呢,胡小文也被关到精神病院了。” “拿钢笔捅人?”潘志阳目瞪口呆地问。 “嗯,这是真事。” “我X,你们电视台真是什么传奇人物都有。” “这事对我触动其实正经挺大呢。”我叹息说,“电视圈看着风风光光,压力也无时不在,正常的人都被逼疯了。” “呵呵,没压力的名人不是好名人。” “要不你替我过来主持节目算了,我还真有点后悔混上这条路。出名有什么好,我现在唯一的感觉就是很累。” 这时我看到一姐董盈走过来,我本以为她会不屑地从我们旁边经过,没想到她居然止步我们旁边,也热情友善地加入了谈话。纵然是潘志阳这样的“同志”,恐怕也架不住那醉人的微笑。这还是董盈吗?我心中暗自发问。 自从张市长光荣牺牲,董盈的姿态虽然没有本质改变,但较之从前已经收敛了不少。另外我们三个男生组成的“铁三角”,也没有因为她失去靠山就前倨后恭或者前恭后倨,更没表现出幸灾乐祸。也许这个比较体现男人胸怀的品质最终打动了董盈,她对我们这个“铁三角”尤其是我的态度逐渐亲切谦和,有时候还像朋友一样跟我开开玩笑。我暗自感慨,她才比我大两三岁,放下那些高姿态的时候明明也挺可爱,为何偏偏要当什么“综艺女王”。至于这样的表现是不是暂时的作秀,我只能拭目以待,正像高小恺说的,董盈这样的女孩永远不愁找不到靠山。 宁台长终于出院了。在他住院期间,我的偶像和贵人洪跃鸣一直在代理台长的职务,整个电视台在他的临时指挥下井井有条,丝毫没有运转不良的境况。 早在半年前,宁台长已经萌生了调出电视台的想法。这个宁台长本来是机关干部出身,这帮做电视的对他来说不是疯子就是怪人,他实在跟这些人没什么公共语言。现在又出了这么一个血腥事件,差点把命搭进去,他的去意当然也更加坚决。 洪跃鸣的呼声很高,这段时间的代理台长也做的很出彩。在整个电视台,洪跃鸣一直是最受欢迎的领导,男生们都崇拜他,女生们都爱慕他。作为两个最有特点的副台长,洪跃鸣和钱台长几乎是反义词。洪跃鸣是正面形象,而钱台长是头号反派。几乎每个人都知道,这个“钱种驴”能常年坐稳这个位置,全仗着和他同姓的省委宣传部钟部长是他堂哥,尽管只有他自己否认这层关系。 一提起鼎鼎大名的“钱种驴”,全台的美女们第一反应都是撇嘴吐舌头,即使其中有一部分为了成功上位,不得不投其所好走通他的捷径,但一旦成名也会立刻不把他放在眼里,董盈就属于比较有代表xìng的例子。反观洪跃鸣,以其英俊的形象、出众的才华和强大的个人魅力,俘获了不知多少颗芳心。台里流传的各种帅哥排行榜,从来都少不了他的名字,很多美女都表示愿意为他倾情献身。然而就是这样有才干有人缘,尤其是女人缘的魅力领导,多年来却一直摘不掉“副”字。 这一次,等任命结果公布的时候,所有人又大吃一惊。宁台长调到了省委宣传部,留下的台长职务由原文化局的姓雷的副局长接任。洪跃鸣和“钱种驴”尽管都争取了这个职务,但结果却是双双维持原职。消息一出,全台一片议论,男女老少几乎都为钟跃鸣感到不公平。这几年蓟南卫视的繁荣局面,洪跃鸣绝对是头号功臣,正是在他的策划下,一大批品牌节目才进入人们的视野。论能力论贡献论口碑,他当个台长实至名归。 实事求是地分析,洪跃鸣常年不被提拔也有他的原因。除了主管的副省长,他跟其他的上级领导都不怎么熟络,身为一个美国留学思想西化而且英俊时尚的艺术中年,他当然不可能跟那些满口八股腔的官员有多少共同语言。问题是洪跃鸣在美国呆了太多年,脑袋已经填满美国式的*,他根本不习惯省委比省政府说话好使的特色。 不管是雷局还是雷台,这个任命都让我们感到雷人,甚至没人知道这个姓雷的胖子是哪冒出来的。据说雷台长任职的当天,省委一位主管领导亲自找到洪跃鸣的办公室,谈了很久才出来。洪跃鸣此后一连几天都灰头土脸,也不见了赖以成名的杀人微笑,台里的广大美女们都唏嘘不已,以前还很少有人看见帅哥台长这般郁闷。 换台长后第一次开会,雷洪两人就争吵起来,据目击者称本来洪跃鸣开始只是对雷台长的发言提出异议,结果讨论越来越激烈,最后发展成了争吵。我听说消息后深感理解,像洪跃鸣这种以头脑和创意著称的电视人,难免有一点恃才傲物的文人秉xìng。他是振兴蓟南电视产业尤其是蓟南卫视的一大功臣,也是台长中专业水平最高的人,宁台长调走后留下的位置理所应当由他来坐,但上头居然jiāo给了一个毫无电视圈背景的雷局长。现在的结果不仅让洪跃鸣自己寒心,也让台里所有崇拜他爱慕他甚至意yín他的人寒心,最为寒心的,是那些打算以他为模板追求电视理想的人。 作为《星光快乐营》的总制片人,常宏利也参加了这次会议。但没等他回到办公室,我们已经听说两位台长发生了争吵,在电视台混,永远不用愁消息不灵通。 我两位恩师挚友围坐在办公桌前,一边抽着烟,一边针对此事展开讨论。 “这事对洪老板就是不公平,他对卫视的贡献有目共睹,论功功劳论苦劳都应该当台长啊。”我长吁短叹地说。 “这就是官场啊。”高小恺磕了磕一大截烟灰。 “没错,这就是官场。”常宏利感慨地点点头,“洪老板到底还是个玩艺术的人。他是一个优秀的电视人,但是上面永远也不会提拔他这种人,他的思维还是不适合官场。其实以他的个xìng,能改造成这样已经不错了。” “可是我觉得他该做的也都做了啊,他也不是像胡小文那种完全不向世俗妥协的书呆子。”我表示不解。 “所以胡小文疯了,洪老板当上了副台长。”高小恺在一边打趣。 “这个仔细一想其实也有内幕。”常宏利吐了口烟,“洪老板和‘钱种驴’都争取了台长的位置,到最后为什么会落到姓雷的手里,上面这样安排肯定有他们的目的。” “什么目的?”我好奇地问。 “这个也是官场的道理。”常宏利神秘兮兮地说,“洪老板这种人,上面既要利用他的才能,又要压制他的魅力。派雷胖子来当这个台长,其实就是要压制洪老板。” “为什压制他。”我听得越来越糊涂。 “从下往上看,洪老板很适合当领导,但从上往下看,他未必适合当领导。”常宏利装起长辈的口吻,“领导用人,一般都有一个原则,就是往下面安chā不同的派系,这样各个派系的人都会为了自身的利益明争暗斗,找领导互相揭黑底,这样领导恰恰间接地掌握了下面的全部情况。如果下面没有了派系斗争,所有人都团结一致,那要这个上级领导还有什么用,又怎么能体现出他的领导艺术。下面越是团结,上面就被架得越空,是个领导都明白这个道理,所以说不管官场还是职场,只要是场就永远少不了派系纷争,就像任何圈都少不了潜规则。” “没错没错,就是这个道理。”高小恺在一旁补充,“洪老板都快成了全电视台的偶像,上面的领导当然更知道这点。要是洪老板当上台长,全台都会团结一致跟着他混,对咱们来说当然无所谓,但上级领导肯定不想这样,那样一来电视台岂不成了洪老板的私人公司,还要宣传部干什么,要广电局干什么,还怎么体现主管领导的掌控全局的能力。所以说,上面一直避免洪老板这种个人魅力太大的台领导当一把手,他们永远都会往电视台里安chā不同的派系,走了个宁台长,又派来个雷台长,这意图再明显不过了。” “天啊!还真是这么回事。”我崇拜地看着两位恩师,必须承认他们又教会了我很重要的一课。 “要不‘钱种驴’这种小丑还能当副台长?还不是为了牵制洪老板。”常宏利轻哼一声,“像‘钱种驴’这种骑墙派,原来就朝秦暮楚的,今天跟宁台长俯首帖耳,明天又跟洪老板称兄道弟,谁知道他到底站哪边。就他这样的,要真当上了大台长,估计用不了一天电视台就得关门歇业。” “所以这小子才最适合当副台长。”高小恺一脸坏笑,“能借职务之便把那么多美女,他‘钱种驴’还有什么可挑剔的。” “我还是觉得对洪老板很不公平。”我啧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9 章 叹,“洪老板这么恃才傲物,这么自恋的一个人,哪受得了这种气啊。” “洪老板不可能不自恋不自负,如果不那样他就不可能贯彻自己的思路,不可能把蓟南卫视做起来。” “估计以后这新台长和洪老板又有好戏看了。”高小恺撇了撇嘴。 “我就不明白了,既然你们都看出来洪老板很难爬上去,咱们又为什么选他当带头大哥呢?”我看着他们问。 “有两点原因。”常宏利伸出两根手指,“第一,当时洪老板的呼声还是很高,上面的压制他的意图还没这么明显;第二,在电视台混找个带头大哥很重要,哪怕选‘钱种驴’当大哥,也比谁也不靠强,胡小文不就是个例子吗。” “在这个电视圈混可真是麻烦。”我长叹一声,“我看我还是一直跟着洪老板混吧,不管怎么说至少和他没代沟。反正我已经出名了,能爬到什么地步又能怎么样,我高中时候就看清楚了,我长大了肯定不是当官的料,装一个伪文艺青年还勉强。” “其实我们都不是当官的料。” “是啊,还是老老实实做这个烂节目吧。”常宏利和高小恺相继感慨。 官场如情场,谁也悟不出真谛,或许它本来就没有固定的规则。我终于明白,这正副之隔绝不仅是一字之差,简直就是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从某种程度上说,洪跃鸣当不上正台长,就和李白当不了大官是一个道理。他是一个杰出的电视人,但并不等于他也能当好官场人。本质上他和疯掉的胡小文属于同一种人,只是没有后者那样极端。领导有用人的艺术,下级有升官的规则,但放在第三者的视角,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场游戏,有愿意被玩的人,就永远有做游戏的人。 晚上回到家,没等我提起这件事,虞心羽就主动问我电视台是不是来了个新台长。 “你怎么都知道了?”我深感好奇。 “都是传媒圈混的,这么大的事我们能不知道。” “哈哈,也是,传媒圈的人都有八卦精神。” “洪跃鸣多牛X的人,这些年蓟南电视产业发展这么火,还不都是他的功劳。”连虞心羽眼里也冒出崇拜的目光。 “谁说不是,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呢。据说今天开会他差点没和新来的雷台长打起来,不过这也正常,换成我我也来气。” “其实官场和职场是一个道理。”虞心羽耸肩一笑,“二把手通常都是最有才或者最圆滑的人,一把手既不是最有才的,也不是最圆滑的,但一把手的一把手都愿意提拔这种人,这样才能体现出领导用人的艺术,下级派系越多越互相不服,反而显得领导越重要越有魅力越能掌控全局。” “哎呀,这么深奥的道理你怎么不早说呢,我到今天才悟出来,常宏利和高小恺也是你这观点。”我双眼冒光地看着她。 “好歹我也在那种公司混那么长时间了,这点职场的道理还是明白的。” “职场本来就险恶,娱乐圈更险恶,把你放到这双重险恶的环境里,叫我怎么放心啊。” “嘿嘿,别说我,你那工作环境就不险恶了?我还真对你有点不放心呢,就你们男人一个个那德行,学坏是一个带一个。高小恺和常宏利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什么话,我可没学坏,他们带我学坏的时候我从来不去。” “还好意思说呢。”虞心羽吐了吐舌头,“你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哈。坦白jiāo代,最近跟你们女主播又碰出什么火花没有。” “当时还不是脑袋一热。”我腆着厚脸皮说,“现在让我碰她我都懒得碰,跟你一比什么‘综艺女王’,都是狗屁。” “切,你就说得好听。” “看来我今天不跟你热乎热乎是不行了,让你看看我这段时间攒了多少存货,完事以后都给你弄脸上,保证能够你做个面膜。” “去你的,恶心人。”虞心羽捶了我一拳。 “哈哈,我恶心人又不是一天了。” 我就势抓住虞心羽的胳膊,一把将她揽入怀中,低头寻找着诱人的嘴唇。她象征xìng地反抗了几下,很快就主动跟我打起了热吻。 云雨过后,虞心羽酣然入睡,我却抱着她陷入思索。洪跃鸣的事确实触动到了我,让我对今后的事业也产生了迷惑。官运是虚妄的,名誉是虚幻的,关系是虚假的,我的生活中好像什么都离不开“虚”字,思来想去只有xìng*是真实的,尤其是从喜欢的女孩身上得到的xìng*。趁着我目前身体还不虚,还是多多享受为好。 25.再露本xìng 被贺一鸣重点照顾的甘蕊蕊也火了,自从那次上了《星光快乐营》,她的视频和图片开始在网上疯传,她本人也迅速蹿红成为一个网络红人。一些有推理精神的网友说,这很明显就是炒作行为,甘蕊蕊才不是什么明星粉丝,《星光快乐营》说不定从中拿了多少好处。不过这种声音很快淹没在了普遍的声浪中,更多的人都在议论甘蕊蕊的胸部和屁股。 我并不为她高兴。在我看来,成为网络红人的同时,也证明她很难成为一个真正的明星,极少有天王天后级别的明星是从网络红人这条路上走出来的。 贺一鸣第一时间向我表示感谢,说是要跟我表示表示。我说表示就不必了,从大学开始这么长的感情,权当帮了个小忙。后来贺一鸣又*地说,实在不行让甘蕊蕊服侍服侍我也行,因为她自己也想报答我。我犹豫了一阵,觉得这个甘蕊蕊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于是以此为由拒绝。贺一鸣说不要也罢,反正甘蕊蕊到他这里也不知道是第几手了。我听完并无惊讶,只是默默感叹,也许想在这个圈混出头的女孩都要走这条道。 那期节目过了一个月,甘蕊蕊又在一部积臣公司拍摄里电影里露了脸。电影的男女主角都是积臣公司的当红明星,内容是一个关于所谓真爱的故事,男女主角扮演一对七年之痒的夫妻,男主角事业成功后迷失了自己,背着女主角寻欢作乐情人成群,后来经过一连串的事件,他终于明白情人都不靠谱,妻子才是真爱,一番坦诚告白下来,女主角原谅了他,电影也以大团圆结局收尾。 甘蕊蕊扮演的就是男主角的众多情人之一,据说原剧本来没这个人物,公司方面为了捧红她才临时加的戏。而那场戏的几个镜头又恰恰是全片最*的段落,因为在一个一秒钟的短镜头里,甘蕊蕊慷慨地露出了她的两点,正好是双峰上下起伏一个完整波动的时间。 电影上映后,票房和评论都很平常,倒是甘蕊蕊这个“*女”备受关注,她很快成为话题人物,还为不少杂志和网站拍摄*。*的尺度很大,足以让看过那部电影的人浮想联翩。电影里*镜头的截图也被铺天盖地疯传,有的还被做成动画。但不管镜头还是*,我看完之后倒是没什么冲动,我更喜欢那些大家很好奇又轻易不会露出来的“点”,董盈就是个例子。当然,董盈也会有选择地露她的“点”,本质上她和甘蕊蕊选择的路线没什么区别,只是董盈的“点”能尝才能看,而甘蕊蕊的“点”影院就能看。从这一点分析,甘蕊蕊比董盈似乎更奔放更放得开,这说明时代在进步,做明星梦的女孩也在进步。 经过一番自以为深入的分析,我发现甘蕊蕊出名的现象也从另一个侧面说明国内的电影审批还是比较严格,如果有一天《发条橙》这样的电影也能在内地公映,大家一定也没有这样大惊小怪了。通常西方人拍出的经典电影,都是很黄很暴力。 跟贺一鸣闲聊的时候,我表达对他以及他们公司的鄙夷之情,说他们的包装方案简直在害甘蕊蕊。按照我的理论,如果一个人在网上红了,那么她也永远跳不出网络红人的束缚,除非甘蕊蕊只在意出名,否则她很难当一个真正意义的演员。贺一鸣嗤笑说:“你小子又装上正经人了。甘蕊蕊自愿选择这条道,跟我们有什么关系。知道那部戏为什么给甘蕊蕊临时加镜头么?因为甘蕊蕊同意服侍那个大*导演,直到电影拍完。” “呵呵,原来如此。” “这是她自己选的路,就让她这么走下去吧。” 我心想确实是这个道理,我只见过甘蕊蕊两面,何必关心她的生活方式。但我相信,即使甘蕊蕊有一天销声匿迹了,也会有千万个甘蕊蕊冒出来。 身为一个所谓的“名人”,所谓的“明星”,我反而自豪不到哪去。大众只见过舞台上的“明星”、银幕上的“明星”、电视上的“明星”,根本不知道他们生活中有多腥。 一觉醒来,我知道我又越轨了。我以为这是做梦,但自己明明已经过了做春梦的年龄,我摸摸旁边还在睡觉的女人,又掐掐我自己,这一切都是真的。旁边的女人不是随随便便能泡到的女孩,而是大名鼎鼎的天后庄玉彦,正是依靠她潘志阳才得以成为炙手可热的新星。一个正在喘气的庄玉彦,一个有血有ròu的庄玉彦,现在正赤身*跟我躺在一张床上,我一方面是成就感,另一方面却是罪恶感。我又一次征服了一个女明星,而且是比董盈更大的大腕,这同时也意味着我又一次背叛了真正喜欢我的虞心羽。总而言之,我又一次暴露了本xìng,只要有个姿色*的异xìng愿意宽衣解带,只要我的小鸟能够正常雄起,我的理智就会立刻被荷尔蒙占据。 我穿好衣服,站在窗前点了根烟,一缕阳光从窗帘缝刚好投在庄玉彦身上。我承认她的身体很美,她卸妆后的脸也足以傲视同龄的女人,怪不得之前在网上见过那么多明星妆前妆后对比照,只有少数几个看着还让人接受,其中就包括庄玉彦。身为一个即将四十岁的女人,她仍然保持着二十岁的身材,曲线玲珑皮肤紧致,既没有下垂,也没有赘ròu,足以说明这位天后为了自己的身体也没少下功夫。对于明星来说,身体就是最大的资本,台上台下都是如此。 我终于回忆起整个经过。自从出了新专辑,庄玉彦的人气迎来又一春。《星光快乐营》栏目组向她的经纪人提出邀请,想让她上一期节目。庄玉彦非常爽快地同意,在录制节目的过程中也非常配合,一点看不出大腕的架子。这让我们都很惊讶,像她这种级别的明星,通常都很难伺候。没想到更惊讶的还没开始。录完节目后,庄玉彦的助理悄悄找到我,说是这位大明星想跟我私下聊聊。我来到地下停车场,直接进了她的车。录节目的气氛延续到了车里,谈话内容却完全不一样,由轻松逐渐转向暧昧,继而变成露骨。 我们在酒店客房要了美酒美食,灯光也调得昏黄暧昧。不知是不是色心使然,我这次对酒精的抵抗力格外薄弱,没喝多少已经有了醉意。庄玉彦很适时地主动出击,慢慢退去我的衣服。之后一切都按照成年男女该做的步骤发生了,我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而是非常配合的发挥。既然跟她进了酒店,就证明我已经失去了反抗意志。 尽管早在大学时已经阅尽各色美女,但还未尝试过三十岁以上的年龄段,所以庄玉彦也充分吊起了我的胃口。我没想到第一次圆了这种体验,就是跟一个家喻户晓的大明星。在猎奇和兴奋的双重心理下,我的*被完全激发。 然而,几番大战过后,我终于理解了那句话,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这种如狼似虎年龄段的女人果然不好招架,何况她有属于明星这个特殊人群。庄玉彦的疯狂程度丝毫不亚于董盈,而后者要比她年轻十多岁。我终于见识到了一个三四十岁的女明星有多奔放,如果她是个雌xìng的虎狼,那我顶多是个雄xìng的吉娃娃。她的yù望就像无底洞,只要我的下半身还灵光,她就可以一直做下去。我们折腾了大半夜,直到我疲惫不堪兴致全无,她终于放过了我和我的小鸟。我暗暗自语,但愿其他的女明星不像她这样,否则可真苦了女明星背后的那些男人们,想着想着很快疲惫地熟睡过去。 新一天的阳光很和煦,庄玉彦缓缓睁开眼,目光很快寻找到了窗前的我,随后掀开被子luǒ身走到我面前。她的身体在阳光下显得更*,但我对她已经有点忌惮。即使我往身下安一个冲击钻,恐怕也满足不了这个如狼似虎的老美女。她抢过我剩下的半支烟,媚态十足地抽了起来,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都让人瞬间丢魂。很难相信,这是一个快四十岁的女人。 “你什么时候醒的。”趁我发呆,庄玉彦往我脸上吐了口烟。 “刚穿好衣服。” “着急穿什么衣服啊,我还没看够呢。” “呵呵,有什么可看的。” “你身材真棒,而且尺寸更棒。我玩过那么多男模特,都没几个能跟你比。” “别提尺寸了。”我苦笑着说,“我昨晚有点虚,没发挥好。” “没有啊,你表现已经很好了。” “那个我该上班了,要不以后再见?” “着什么急啊。”她架起胳膊把我围在窗前。 “我真有事,玉姐。” 话一出口,我又想起了昨晚的情景。本来我一开始管她叫庄姐,她一把按住了我的嘴,说庄姐不好听,何况她不“装”也足够当我姐。于是我把庄姐改成了玉姐,正好和“*”谐音,很符合她的特点。 “别叫我玉姐。” “那叫你什么?你昨晚不是还挺愿意我这么叫么。” “昨晚是昨晚,现在叫我玉阿姨。”她伸手开始轻撩我的胸口。 “什么?”我无奈地皱起眉。 “让你叫你就叫啊。” “好好好,让我走吧,玉阿姨。” “不行,先让阿姨心疼心疼再走。” 没等我反应过来,她的舌尖已经溜进了我嘴里,*的身体也紧紧顶住了我。我只好打起勇气又跟她大战了一个回合,因为让她放我离开的唯一办法。 哗啦啦一声水流,我心不在焉地提好了裤子。经过由夜到日的奋战,我现在连撒尿的时候都有点压力不足,这让我不得不佩服庄玉彦,天后果然不是凡人,她*的时候简直跟她开演唱会没什么区别,不管持续多久都不知疲倦。 我走出卫生间,直奔电梯间。电梯刚升了一层,洪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0 章 鸣也走了进来。按照大家八卦的说法,这次台长调整之后,洪跃鸣的人气依然火热,牢牢占据着第一帅哥的位置,而我是公认的第二名。高小恺知道我一向自恋,私下里安慰说,其实纯粹按照外形看,我应该是第一帅哥,不过男人的帅不光以“型”为参考,还要有“味”,成熟男人身上的“味”绝对是日积月累。我想想也有道理,目前为止除了打完球以后的臭脚味,我还没发现自己有什么特殊的“味”。 “哎呦,洪老板。”我弯腰一笑。 “呵呵,你小子,难得还能在台里看见你啊。”洪跃鸣笑逐颜开,看不出任何传说中的不快。 “洪老板别逗我了,再忙也不能忘了本职工作啊。”我讪讪地笑着。 “呵呵,不错,还记得管我叫老板。” “当然了。其实你才是大家心目中的大老板,谁能想到突然冒出个雷台。” “记得以后管雷台也叫老板,他说雷台听着像擂台。” “其实我们都觉得他这个擂台上的有点莫名其妙。” “官场本来就是一个莫名其妙的世界。” 这时电梯门缓缓打开,我们刚好都是同一楼层。我毕恭毕敬地跟在他后面,做出悉听教诲的姿态。 “其实我早就知道这次台长又轮不到我。”洪跃鸣回头不屑地笑道。 “那也轮不到他啊。”我小声说。 “职场的道理,你早晚都会明白的。我早看出来自己不是当官的料,我这种人搞专业还行,玩政治纯粹是个白痴。但这次机会我还是要争取,因为我要给外界给上级一个态度,让他们知道我并没有妥协,我也很向往当官。在官场混,该装强大的时候就得装强大,该装懦弱的时候就得装懦弱,总之永远不能让领导了解真正的自己。我争取台长是作秀,我没争取到郁闷是作秀,我跟雷台长不和还是作秀,官场本身就是一场秀。等哪天我连演戏的心情都没了,估计就连副台长这个位置都保不住了,因为领导们也需要看到我的态度。” 我听完木然一愣,不敢想象洪跃鸣居然会跟我说这些,在职场混了这么多年,他绝不是胸无城府的人。 “你肯定纳闷我为什么会跟你说这些。”洪跃鸣看出了我的心思。 “这个……确实有点。” “其实也没什么,就当聊天呗。你小子跟我年轻时候特别像,所以我一看见你的时候,也挺愿意多跟你聊聊,就当给你上课了。” “谢谢洪老板。其实那次提拔我当主持人的事,我现在都特别感激,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我。” “我只是领路人,还是你自己踩得稳。电视台这么追逐名利的人,大多数默默无闻,为什么你能大红大紫,还是自身实力的原因。” “呵呵,洪老板,你真是我的良师益友。这话听着虽然有点虚伪,但道理确实是这样。该怎么回报恩人,我心里都明白。” “哎,等以后我被踢出电视台了,你这个大明星记得陪我喝喝酒就行。”洪跃鸣仰头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 拐到另一个楼梯间之前,我一直痴痴望着洪跃鸣的背影,一股崇拜之情再次在内心翻腾。这位洪老板的确是个难得的人才,他既保留了文艺中年的脾气秉xìng,又兼具混迹官场所需的世俗圆滑。有一次他和台里包括我在内的几位铁杆粉丝喝酒,酒到尽兴时还*胸脯说,这个龌龊电视台的一草一木都被他吃过回扣,他当不当一把手又有何妨。常宏利和高小恺当时也在场,我们都对洪跃鸣的坦率表示敬佩,换成别的领导,喝成什么样也绝不会说出这种话。 当天晚上,久未谋面的段鸿运打来电话,说是想请我吃顿饭。自从和虞心羽同居以后,我和段鸿运见面频率一直比较低,他本来就是个忙人,现在随着名气渐大,我也成了忙人,忙人见忙人通常都是忙应酬。如果不是专门相约,我们基本不会碰面。另外虞心羽的往事也在我们之间也结下了微小的芥蒂,一个是她曾经的男人,一个是她现在的男人,两个男人一见面难免有些尴尬。 “好久不见啊,大侄子。”段鸿运热情地把我引进包厢。 “段叔叔现在是真忙啊,难得有机会见你一面。”我也跟着他一起客气。 “你现在不也是忙人,而且是个名人。不像我,瞎忙。” “呵呵,不能叫瞎忙。你手下那帮名人不都得听你的。” “嗨,我不也得看别人脸色,包永强才是大老板呢。” “没有段叔叔你入股,哪有他今天这个上市公司。” “大侄子嘴还是那么甜,怪不得你们洪老板都喜欢你。”段鸿运跟我碰了碰杯,和每次一样,他见到我永远面带和善的微笑。 “这不也是段叔叔的面子嘛。要不是你们两个那么熟,他又怎么能这么器重我呢。不管怎么说,你才是我人生最大的贵人啊。”说完这番话,我自己都觉得压根发酸。 “你自己的能力当然也不能忽视了。”段鸿运耸了耸肩,“听说你们来了个姓雷的新台长,洪跃鸣又没爬上去。” “嗯,我们都觉得特不公平。” “这也没办法,其实洪跃鸣早就看开了,上面只想把他当成一个高级打工仔,根本不想把他提得太高,他这种人不适合在国内当官。” “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怎么能看不出来呢,我们在美国念书的时候就认识了。毕业以后他又在美国混了几年,最好的时候混上了一个脱口秀节目的编导,还跟别人合伙成立了一个公司。所以直到现在,他还是更喜欢别人叫他洪老板。” “那他为什么回国呢?”我一边享用美食,一边好奇地问。 “跟我回国一个道理,那时候机会多,很多东西都没形成规范和产业。” “是啊,你们都是把握时代的成功者。”不管什么时候见到段鸿运,我总是句句话离不开恭维。 “哈哈,你也不用这么客气。其实我今天请你纯粹是联络感情,没别的目的。” “感情当然不用说了。” “是啊,要是没有虞心羽的事,咱爷俩的感情就更好了。”段鸿运并非开玩笑的口吻,表情看起来很郑重。 我闻言差点把菜喷出来,干笑两声说:“呵呵,都多长时间的事了。我早就原谅了虞心羽,我们现在都同居好长时间了,这个情况你知道的。” 话虽这样说,我心里却把他狠狠骂了一遍,这个老色魔说什么不好,偏偏提这件事。我承认虞心羽就像一条澄净的河流,不过我是站在下游的人,段鸿运是上游的人,他当然体会不到我的心情。他和虞心羽的故事,好比他在上游吐了口痰,对于河水本身的纯净度并没太大影响,因为一口痰和一条河相比完全微不足道,既然我发自内心喜欢甘甜的河水,也不介意容忍他那一口痰,但我无法容忍的是,在我已经喝完水的时候,他还跑过来告诉我,他曾经往河里吐过痰。 “我知道你不愿意让我提这个。”段鸿运看出了我表情里流露的信号。 “那就提点别的呗。” “问题是我请你吃饭,主要话题就想说说她。” “都多长时间了,有什么可说的,虞心羽是个好女孩。”我开始搪塞。 “我知道她是个好女孩,所以我更觉得自己对不起她,也对不起你。”段鸿运咕咚一声喝了一大口酒,“如果没有我,你们两个的故事该多完美。其实不知道你们俩这回事之前,我就想过以后要找个合适的人,把虞心羽托付给他,因为我知道,我除了钱什么也给不了她,我不能这个女孩在我手里浪费青春。现在看到你们两个这么好,我心里总算平衡了。” “既然你都这么说起来了,那我也跟你说实话吧。”我也喝了口酒,“刚知道真相的时候,我确实有点不爽,不过经过这么长时间我早就不在乎了。我没资格要求虞心羽没有任何过去,因为我的过去也不清白,只能说虞心羽的过去碰巧发生在你身上,这个事实让我很尴尬。但是跟感情比起来,尴尬不尴尬真的是微不足道。我们现在的关系很好,谢谢你的关心。” “我要是能年轻二十岁,早就和你公平竞争了。现在不行了,有那份心也没那份力。”段鸿运又恢复了之前的微笑。 “以后虞心羽要是跟我结婚了,你还得去喝喜酒呢。”我也开起了玩笑,口吻中又带着一丝挖苦。 “放心,我肯定不会错过。”段鸿运似乎并不介意。 “你手下美女资源那么多,估计现在又宠幸不少了吧。”我挤眉弄眼地说。 “呵呵,别提了。”段鸿运耸耸肩,“你上大学的时候,那都是五六年前了。五年对你这个岁数没什么,对我这个岁数可真不一样。你高考的时候我四十多,现在都过五十了。那几年我还生龙活虎的,现在可没那份精神头了,有时候见到漂亮女孩也提不起太大精神。再说我在娱乐圈混了这么久,已经有点审美疲劳。” “是啊,这几年发生的太多了。”我不禁感慨,“放到大学的时候,我绝对想不到会有这天,我他妈也成了个名人。” “你还年轻,以后还有更大的潜力。” “不管怎么说,段叔叔你还是我最大的贵人。”我昂首挺身地端起酒杯。 这句话的确是肺腑之言,早在遥远的高考,段鸿运就帮了我大忙。大学毕业后找工作,又是段鸿运慷慨相助,甚至我能得到洪跃鸣的器重,也是段鸿运从中起到了纽带作用。如果说段鸿运不是贵人,那恐怕我一生中认识的人都是小人。真正让我无可奈何的是,我能认识虞心羽居然也沾了他的光。但我仍然认为,作为一个娱乐圈的大佬,段鸿运能做到这样已经很正直,至少他敢于在我面前坦诚地谈论曾经被我们共享的女孩。 我不需要过分质疑虞心羽曾经的品位,因为像段鸿运这种成功的老男人也有一种特别的吸引力,正如有句话所说,男人四十一朵花,女人四十豆腐渣。当然这种情况也不绝对,我差点就被庄玉彦这个快四十岁的女人累成豆腐渣。 26.都不是东西 跟庄玉彦的*已经过了几天,虞心羽的表现一直很正常,反倒是我心里七上八下。当初在知道我和董盈都jiān情的情况下,她仍然表现得若无其事,如果不是我无意看见她手机里的照片,那天衣无缝的表演还会继续下去。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贼心虚,每天都在想这次虞心羽是否也知道了真相,只是跟之前一样用善意的表演来维持我们甜蜜的关系。按照她的说法,上次我们的比分是一比一平手,但现在我又加了一分,天平像我这边倾斜的同时,她那边的位置也随之加高,可以很坦dàng地俯视罪恶的我。 我越想越乱,越想越神经过敏,甚至担心虞心羽只是以表象来迷惑我,说不定哪天趁我睡觉的时候,就一刀切下我的命根,跟我玩一次柏拉图式爱情,因为她不止一次表达过,不管柏拉图是不是同xìng恋,这种爱情逻辑都很伟大。 我胡思乱想了几天后,终于发现自己的确够无聊,而且无聊到了白痴的程度。既然敢于偷腥,就应该承担后果。等哪天我真的玩过火气走了虞心羽,也只能怪我自己狗改不了吃屎。 后来我跟贺一鸣提起了这件事,他听完一阵大笑,笑得快上不来气才收住口。 “你他妈笑什么呢?有这么好笑么。”我气得捅了他一拳。 “没什么没什么。”他说着又笑了一声,“你小子可真有两下子,连庄玉彦都敢惹。” “妈的,是她先勾引我的。” “你还不知道吧,庄玉彦可是公认的积臣公司头号女色狼,她*强都出了名。你小子连她都尝,战斗力可以呀。” “我X,别提了,我之前又不知道。本原以为董盈都够疯狂了,跟她一比简直是纯情小女生。我累得腰都断了,她还嫌一点感觉都没有。我第二天连撒尿都快没力气了,差点没尿到鞋上。” “告诉你吧,庄玉彦其实最大的爱好就是二十多岁的帅哥,她见到帅哥就好比咱们见到美女一样。我估计她自己都记不清玩过多少个帅哥,你只是她集邮册里一枚邮票而已。很多时候一个帅哥不够,她就找上一群帅哥轮着上,还得加入一点*游戏才过瘾。你一个人就敢跟她过招,实在让小弟我佩服啊。” “我X,原来她还是个xìng变态,怪不得呢。”听他这么一说,我突然一脸愁容,感觉自己又成了一个廉价的小男妓。 “你小子小心点,让她盯上你你就倒霉了。” “应该不会吧。”我突然感到浑身发麻,尤其是两腿之间。 “那就看她了,不过一般来说她都喜欢玩*,很少听说她有固定的情人。据我所知她包养了很多男模特,什么时候想要了,就把那些男模特叫到一起服侍她。” “那帮男模特愿意么?” “有什么不愿意的,能轮着上一个大明星,换成谁都得觉得刺激。”贺一鸣撇了撇嘴,“这个庄玉彦别看在演唱会记者会发布会的时候挺正常,挺平易近人,其实平时生活里一直疯疯癫癫的,也不知道受过什么刺激。我听说她年轻的时候被一帮大佬*过,而且不止一次,后来她就有点不正常了,还爱上了被轮着上的感觉。最近几年她的口味越来越重,真是应了那句话,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更别说是她这种女人。” 听他这一番话,我突然感到很悲哀,为庄玉彦,为我自己,为这个圈,也为我cāo劳过度的小鸟。 趁着人气大涨之际,积臣公司及时为潘志阳推出了全新创作专辑。凭借个人实力加之公司成功的营销,潘志阳又一次火遍了大江南北,包括两岸三地。他为庄玉彦创作的转型专辑余波未平,他自己的全新专辑再次掀起热潮,人们惊讶地发现,这个英俊清秀的帅哥不光能给别人写歌,他自己的唱功更是了得。在这个娱乐化的时代,像他这种全才又有大公司包装,想不轰动都不合逻辑。 一切都符合“先实力再偶像”的既定路线,潘志阳和他的首张专辑成了所有媒体娱乐版块的头条,诸如“天才”和“天王”之类的头衔也被毫不吝惜地扣在了他头上。在目前这个缺乏实力派偶像的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1 章 下,潘志阳及时填补了一个空白,按照以往的状况,男歌星有一个主要特点,会写歌的长得丑,长得帅的唱得差,唱得好的又不会写,而潘志阳恰好把这三方面都合于一身,只要加上完善的幕后营销包装,这样的全才想不轰动都难。 我仍然记得他第一次上《星光快乐营》的情形,那时他还是个准明星,现在已经成了大红大紫的纯明星,再请他上这个节目,恐怕也不是当初的价码。我及时更新了微博,表达了对潘志阳的支持。之前我一直因为微博更新不给力受到指责,但如今潘志阳已经成为大腕,我也该适当给予评论,毕竟我们都是覃州传媒大学出产的同一届名人。高中的时候,我还幻想着成为博客达人,现在我早已对这类东西失去兴趣,却有大型门户网站专门派人请我开微博,难怪这么多人都做着明星梦。 谁也没想到,轰动期还没过,潘志阳却闯了大祸。 那天太阳落山之前本来很平淡,下班的时候,虞心羽给我打来电话,说是听同事讲有一家餐厅很有特点,想让我请她去吃一顿。我正对前些天的那次*心存愧意,总算找到一次机会挽回,尽管她理论上应该不知道这件事,我还是需要这种心理上的安慰。于是我非常爽快地答应,还亲自上积臣公司接她。 吃完饭我们心情都不错,我刚准备发动汽车,虞心羽又接到一个电话,没几句话,本来说说笑笑的她突然严肃起来。我问出了什么事,她说潘志阳闯祸了,人正蹲在派出所。我听完一惊,看来他这次闯的祸还不小。 这个一个同xìng三角恋的故事,途中虞心羽给我讲了大致经过。潘志阳和一个英俊的小男生在某大酒店开房,结果另一个男人突然敲开门,说这个小男生是他的男朋友,潘志阳说小男生根本没提过他有男朋友这回事,但对方根本不听,两人对骂几句后就动了手,酒店方面很快报了警。之后三个人都被带到了最近的派出所。 虞心羽和给他打电话的贺一鸣进了派出所,我一个人留在车里。门口围了几个挎着相机的人,很明显都是娱乐记者,我不得不佩服他们敏锐的嗅觉,狗仔队这个叫法还真是传神。我急急忙忙拿出个蛤蟆镜戴在脸上,现在我不能当什么名人,只能当一个普通的司机,要真让这些人嗅到我的气味,倒霉的恐怕就不止潘志阳自己。 十几分钟后,几个人从派出所里走出,我能认出来的是贺一鸣,另外还有一个人戴着大墨镜和棒球帽,衣领也竖了起来,想必就是潘志阳。几个娱记开始噼里啪啦地拍照,贺一鸣和另外几个人急急忙忙围成一团,连拥带抱地进了一辆大号保姆车。车发动引擎绝尘而去,狗仔队也先后离开,现场重新恢复平静。 我正纳闷为什么没见到虞心羽,这时刚好见到她领着另一个人从派出所小心翼翼走了出来,直奔我这辆车而来。等那个人钻进后座摘下帽子,我才发现他才是货真价实的潘志阳。我恍然大悟,原来刚才那个是替身,贺一鸣带着一帮人虚张声势,是为了吸引狗仔队的注意,等他们离开后,再由虞心羽带着真的潘志阳出来。我兴奋地拍了拍坐在副驾驶的虞心羽,大发感慨说,原来在娱乐圈混还得研究兵法。 按照虞心羽的指示,我们开进一个高档别墅区。虞心羽说,这里最大的特点就是安保很完善,因为里面住的都是一些需要注意安全的大人物。积臣公司在这一片租了不少别墅,目的是给他们的明星当临时住处或避难所。 我没想到这次还真客串了一把司机,车又七拐八拐开了半天,总算抵达目的地,一栋非常精致的复式别墅,贺一鸣正在门口向我们招手。 我们四个人坐在起居厅的豪华沙发上,都有点没精打采,不过身体的疲惫并不会影响我的好奇心。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扫视着其他三人。 “我还没问呢,你怎么来了。”贺一鸣问。 我指了指虞心羽说:“我本来刚和她在外面吃完饭,结果刚吃完你就打来电话,我一听是潘志阳的事,所以也跟着来了。” “多亏没让那帮娱记逮到你,要不这事更嗦了。这些娱乐小报,什么故事都能编排出来。”贺一鸣撇着嘴说。 “他妈的,这事明显就是别人陷害我。”潘志阳重重拍了下大腿,“那小子根本没男朋友,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一个人,而且赶得这么巧正好把我堵在酒店里。还有,那帮娱记消息为什么这么灵通,很明显就是个陷阱。” “知道是陷阱你他妈还往里跳。”贺一鸣翻着白眼说。 “我不也事后才想明白么,那小男生是我在酒吧认识的,谁知道他什么来头。” “你们认识多长时间了?”虞心羽问。 “一个星期都不到,要不是他主动搭讪,我上哪认识他啊。” “问题是谁能陷害你呢?”我好奇地问。 “再明白不过了,除了金像公司谁还能用这种下三滥手段。”贺一鸣轻哼一声,“潘志阳现在是我们这边主打的新星,金像公司那边肯定会采取行动,制造一些负面新闻。” 金像公司我之前就有所了解,是覃州市仅此于积臣集团的娱乐公司。尽管双方的实力相差悬殊,但近些年金像公司的发展速度一直很快,已经成为积臣集团不可忽视的竞争对手。 “问题是我怎么办。”潘志阳问。 “反正你今天晚上就在这老实呆着吧。”贺一鸣撇嘴一笑,“你也不用太紧张,积臣集团这么大的公司,应付这种事还是没问题。不过我还是得给你提个建议,看在大学哥们的份上,你以后还是别这么*了。” “什么狗屁逻辑。你们怎么把妹都可以,放到我这就成*了?”潘志阳横眉瞪眼地说。 “你也不用这么认真,我们也没说我们就不*了。”我一边说一边扔给他们各一颗烟。 贺一鸣刚点燃烟,段鸿运就打来了电话。趁着贺一鸣汇报情况,我把潘志阳拉到了一边,作为一个曾经被他喜欢的人,我自认为有责任关心一下他的心理状况。 “你是怎么了?”我掐着烟问。 “什么怎么了?” “我发现自从出名以后你玩得是越来越疯了。” “你小子玩过那么多女孩都无所谓,为什么我男孩换得勤点就叫玩得疯呢。”潘志阳漫不经心地说。 “我”我突然有点语塞,“我承认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我跟你认识了这么长时间,从大学一直到现在,感情总还是有吧。我当然希望你好了。” “对,当初你还chā过我后面呢,你忘了?”潘志阳yīn腔怪调地说。 “你……你提这事干什么。”我无奈地拢了拢头发,“那不也是你主动要求的么,赶上我那会儿跟虞心羽闹了点别扭,脑袋一热就跟你试了。再说我确实对男人没yù望,那天结果怎么样你也知道。我他妈被你缠了四年,谁知道毕业以后你还念念不忘。” “听你这意思,你觉得我很下贱?”潘志阳眯眼看着我,“是不是在你和贺一鸣眼里,我跟女人没什么区别,而且是一个*的女人。” “谁他妈这么说了。”我既无奈又气恼,“我说大哥你现在到底怎么了,你怎么越来越不正常了,我和贺一鸣可一直把你当成朋友。” “我不怪你们,我早就不是东西了。” 这一句话又让我想到了《霸王别姬》,想起了里面那个戏里戏外都把自己当成女人的程蝶衣。我不知道潘志阳是否真在往那个方向发展,也许对他来说刚才说的那些话都是浪费口水。他是一个玩艺术的青年,而且是一个有断袖口味的艺术青年。既然我早已认同同xìng恋都是天才和怪才,我也没必要在潘志阳面前故作高深地说教。以我肤浅的内心境界,我恐怕永远无法理解他的心理。如果他早就不是个东西,那么我也算不上什么好东西。我不是什么圣人,之前也有过一夜成名的机遇,所以我一样迷失了自己。 我突然在想一个问题,即使之前是个东西,进入这个圈以后是否也变得不是个东西,是否这也是个规则,只有不是个东西才能坚持混下去。 积臣公司很快采取了有效反击,段鸿运成了总指挥加总策划。他们先是花了高价钱,把关于潘志阳的报道最大限度压下来,而后又开始攻击金像公司的当家一姐安娜。这个安娜是个混血美女,谁也不知道她汉语名叫什么,据贺一鸣说,那是一个很土的名字,否则也不至于改用英文名。安娜最开始出道的时候是在积臣公司,但不知什么内幕,在积臣公司成名的她并没有跟公司续约,而是接受了金像公司的合同,被天价挖到了另一边。被称作“明星工厂”的积臣公司并未伤到元气,以他们多年的造星经验,填补这个空白是迟早的事,不过他们还是留下了安娜的很多黑底,准备关键时刻予以反击。这两家公司一直貌合神离,经常表面合作又背后拆台。 积臣公司把很多关于安娜的黑底都通道了媒体那里,包括她出道时嗑yào和玩陪一帮人玩*游戏的照片,同时为了把水搅得更浑,他们又制造了一些似有似无的绯闻,甚至不惜拿自己旗下的过气明星玩苦ròu计,还专门花钱请几个网络名人bào出了各种猛料。这样一来,第二天所有媒体的八卦板块都变得很热闹,大部分注意力都被转移到了金像公司的安娜身上,因为她的消息更吸引眼球,而且版面占得也越多,潘志阳的事反而淹没在了成群的八卦报道中,加之当时照片拍得又不是很清楚,潘志阳替身帽子墨镜口罩齐上阵,武装得像一个东洋武士,因此他这件事的关注度远不及安娜的猛料。能关注八卦报道的人,通常注意力也容易转移,本来八卦新闻就层出不穷,最容易让人遗忘,当然没人会过多探究某个消息的内幕。 我正在办公室浏览网页的时候,高小恺在后面拍了我一巴掌。我猛然回过头,看到他一脸不屑的笑容。 “我X,哥们你都多大了,还看这些八卦消息。”他像心疼小朋友一样拍拍我的头。 “这不是关于潘志阳的么,要不我才不关心呢。”我拨开他的手。 “潘志阳这小子,玩得越来越疯了,搞个GAY居然也被捉jiān。要我看没准是积臣公司故意炒作的,就像弄点绯闻让潘志阳出镜率更高。这帮娱乐公司,只要有关注,什么招都能想出来。”高小恺大咧咧地笑着。 “这次应该不是炒作。” “你怎么知道。” “昨天我刚跟虞心羽在外面吃完饭,她就接到电话去处理这件事,我也跟着凑了趟热闹。潘志阳被捉jiān是真的,被带到局子里也是真的。是金像公司在幕后搞的鬼。” “哈哈,怪不得现在到处都是安娜各种丑闻的报道,原来这两家公司又在背后掐起来了。他们以前就干过这种事,互相揭黑底bào猛料。” “不管他们之间怎么斗,潘志阳是我大学哥们,我可不希望他在娱乐圈彻底堕落。”我感慨万分地说。 “电视圈也一样,难道咱俩就没堕落?”高小恺拍着胸脯,“当初我刚进电视台的时候,多正直的一个人,立志揭露社会的yīn暗面,今天跑到小煤窑装卧底,明天跑到窑子装嫖客,后天又去报道质量黑幕。结果怎么样,还不是被改造成现在这德行了。” “我算发现了,什么东西一沾上‘圈’字,估计都好不了。有‘圈’就有潜规则,有潜规则就有人愿意被潜。远了不说,董盈要不是接受这些规则,能有她今天。” “你提董盈我倒想起来了。”高小恺声音忽然降了下来,“前一阵子张市长牺牲以后,咱没太跟董盈幸灾乐祸就对了。你猜怎么了?前些天董盈去北京参加一个商业活动,不知道怎么就认识了一个三十岁出头的老板,那老板据说是京城一个大官家的公子。” “我X,这娘们真有两下子啊!”我听完目瞪口呆,“现在除了录节目我都见不着她,没想到咱一姐这么快又另攀高枝了。” “我他妈现在都有点崇拜她了。听说那个公子被董盈弄得服服帖帖的,已经拿出一笔钱,准备在覃州市投资一个大型洗浴中心。洗浴中心说是记到了董盈的舅舅头上,其实真正的幕后老板还不就是董盈。” “我X,这个女人真是有路子,我这回彻底服了。”我一阵感叹。 “多亏了咱们三个一直没太得罪她。人家董盈现在已经走通了雷台长的门路,这些天没少在雷台长那头说坏话,一心想拿掉一直跟她别扭的姚前进。估计用不了几天,上面就得宣布把姚前进调走了。” “我X,还有这事?” “我还听说她本来的目的是连这个制片人都揽过来自己做,幸好老常咱们几个一直宠着她,她才给留了点面子。” “妈的,她胃口可真不小啊。” “是啊,上面和下面胃口一样大。”高小恺yín笑着说。我立刻心领神会,因为我们都是被董盈宠幸过的男人,都试过她的“上面”和“下面”。 “要我说她也是看了洪老板的面子。”我边笑边说。 “对对对,洪老板的面子也很重要。另外咱们新台长已经在咱们手里揩过油,要真把咱们都拿下确实有点说不过去。”高小恺所说的是我们的一贯作风,既要坚决追随洪跃鸣,又要形式上讨好正台长。这方面洪跃鸣早已默许,身为领导,他更明白职场的这些作秀。目前新来的雷台长跟我们关系貌似不错,他刚来没多久,就给我们栏目组拉了一个广告,从中名正言顺地拿了一大笔提成和回扣。《星光快乐营》现在就像一个既*又xìng感的美女,有点色心和色胆的人都想来揩把油。 “可怜了姚前进了,挺好玩的一个人,还是栽到董盈手里了。”我无奈地耸了耸肩,“他妈的我现在也有点受够了,天天累得跟牲口一样,挣钱还得给领导和经纪公司。不如连我一起拿下算了。” “这还真不是你能决定,就算我和老常被拿下了,你也得留下。现在你和董盈都是《星光快乐营》的王牌,拿掉谁也不能拿掉你。” “他妈的,圈里混,真是身不由己啊。” 我必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2 章 承认,董盈是个很特别的女孩,她不过比我大两三岁,却已经把这个名利场玩得得心应手,连我们这些自以为是的爷们也要看她的脸色。能在职场混开的女人,通常都是能征服男人的女人,不只ròu体,也有精神。 27.精神出轨 按照记忆中的景象,我最放纵的时候并非工作或是成名以后,而是本应该很青涩的大学。那是我大脑最真空的阶段,我摆脱了压抑的高中生活,但闲暇的新生活却不知道如何支配。我衣食无忧,花销无愁,几乎要多少我父亲就会给多少,他自称是个穷的只剩下钱的人,所以能给我的也只有钱。 我的思想变得越来越堕落,我不知道每天应该干什么,也不知道以后适合干什么,家庭的后盾让我失去了奋斗的韧xìng,到了合适的时间,我父亲总能为我安排好一切。思想越懒惰,行为也越享乐,而享乐的内容总是少不了xìng。幸运的是,xìng的好运一直在眷顾我,贯穿了整个大学生活,尤其是最后一年还让我邂逅了虞心羽。如果参考chéng rén运动的和谐程度,我和虞心羽绝对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以往对xìng的美妙记忆几乎都被她更新。 我以为我会告别大学那段有xìng无爱的日子,一个虞心羽就足以填满我生理和心理的全部需求,但我显然夸大了自己的单纯程度。自从跟她确立了正式关系,我先是跟蓟南卫视的“综艺一姐”董盈玩过一段时间地下情,之后又和家喻户晓的大明星庄玉彦一夜*,之前甚至还跟潘志阳发生过“断袖”体验。 我不敢保证以后就不会出这种情况,我不是君子,更不是圣人。我没有强大的心灵控制情yù,当年纯洁的初恋,也只是因为方潇潇占据了我全部的注意力,而随着她的离去,我真正的一面也逐渐被激活。 早在大学的时候,贺一鸣已经给我定义成了“xìng瘾”患者,还半讽刺半认真地劝我去看心理医生。但时至今日,我仍然没有认真考虑这个建议。其实我对心理治疗这种事情向来没兴致,总觉得人类的心理本来就无理可循,没必要非总结出一些规则和理论来研究它,作为一个现代人,没有心理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心理不扭曲一点都愧对这个扭曲的时代。另一方面,我不愿看心理医生也是受到诸如《沉默的羔羊》一类电影的影响,从小到大我想象中的心理医生一定是比变态还像变态。 女人缘真是个神奇的东西,需要它的时候,求之不来,惧怕它的时候,又挥之不去。我又一次出轨,尽管我碰都没碰过那个女孩,但我还是把这次归类为出轨,而且xìng质更严重,因为跟ròu体出轨比起来,精神出轨更让我担忧。 那个女孩名叫叶清夏,初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差点灼瞎我的双眼,不是因为她够辣,而是因为她够纯。一看到她我突然条件反shè似的想到了另两位女孩:虞心羽和董盈。董盈的感觉就像梦露,叶清夏的感觉就像赫本,而虞心羽相当于两者的中和。我是一个矛盾的人,既喜欢赫本也喜欢梦露,所以虞心羽成了我的最爱,但同时我也分别迷上了叶清夏和董盈。董盈有梦露一样的xìng感,却有一颗神秘莫测的内心,她并不是一个感xìng的xìng感女人,我们的暧昧关系早已被她终结。叶清夏完全是另一种类型,她有赫本一样的气质,纯得就像一片刚飘落地面的雪,我甚至不忍心用我的脏脚污染她。 我不知道赫本和梦露那个年代是否已经有了潜规则,或者以美国人开放的观念他们根本不认为这也算是规则。贺一鸣说他也不知道,他现在有机会见到任何说中文的明星,但已经没有任何可能见到赫本或是梦露,除非他能得到《回到未来》里的那种时空旅行车。 我跟叶清夏相识是一次广告的拍摄中。那是某品牌新款手机的广告,广告情节讲的是一个型男邂逅了一个靓女,靓女消失在了人群之中,型男利用新款手机的强大功能又找到了她,两人相视一笑,最后一个镜头是型男手中手机的特写,随后画面以手机为中心圈出。这个扮演型男的人,正是被公认为型男的我。 贺一鸣说,这次跟我搭档的女演员,是他们公司要重点打造的新人,重视程度相当于已经成为当红新星的潘志阳。 “什么人啊,弄得这么神秘。”我深感好奇。 “这个必须神秘,不能让外界探到一点情况。她可是积臣公司的秘密武器,未来要把她打造成*派的掌门人。” “呵呵,现在还流行什么*派啊。”我不屑地笑道。 “正是因为没有,所以她才能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现在到处都是俗套的大波美女,难得还能挖到这种清新型的气质美女。跟你说多了也没用,等你见着就知道了,那才叫真正的人间天使。”贺一鸣故作神秘地说。 “那她有波吗?”我*地吐吐舌头。 “去你妈的,你可真是无yào可救了。”贺一鸣翻着白眼,“反正据观察也不小,至于到底多大我又没摸过。像她这种新鲜货,肯定从包永强开始逐层往下尝,轮到我都不一定第几手了。说真的,我还是希望她别走上这条路。” “这姑娘什么来头?” “我也不太清楚,反正不是专业演员。” 随后,贺一鸣向我讲起了叶清夏的大概经历。近些年来,积臣集团也跟香港学习,创办了所谓的艺人培训班,其中的优秀学员就可以获得跟公司签约的机会,相当于一种挖掘新人的平台和手段。叶清夏并非表演专业出身,本来是抱着凑热闹的心理来面试,结果别的帅哥美女表现平平,她却立刻引起面试的各位总监们注意,几天之后,她就接到了通知去培训班报名。当时的叶清夏正处大四,没有太明确的职业理想,面对这样一个有可能成为明星的机会,她自然毫不犹豫地握在手中。 叶清夏成了那批培训班中最受重视的一员,积臣公司对叶清夏的包装方案很慎重,他们要稳步提升她的曝光率,让她逐渐进入人们的视野,因为过于露骨的炒作,反而会让这个气质型的美女流于俗套。这次广告拍摄,实际上是她走向星途的第一步安排。 拍摄当天,我提前赶到片场,跟导演互相jiāo流了想法,前一晚我已经按照剧本把每一个镜头都在脑袋里过了一遍。这个广告从头到尾没有一句台词,但这样更考验表现能力。导演表示我的敬业精神很让他感动,而且我对镜头和动作的构思也很有想法,还开玩笑说我不应该当主持人,应该去当演员。 之后导演又跑过去给几个跑龙套的演员说戏,这时传说中的气质美女叶清夏终于闪亮登场,我对美女的独特嗅觉立刻指引我往她的方向看,这一看不要紧,我瞬间僵在原地,像被变成了蜡像,一双因为起早而无神的眼睛也旋即shè出两道yín光,像摄影机一样把焦点对准了这位恍如天使的美女。贺一鸣也陪同在旁边,但他此刻已经完全是背景男。有几秒钟的时间,我甚至出现了幻觉,好像进入了《罗马假日》的剧情里,叶清夏就像长着东方面孔的赫本,相比于满大街俗艳的美女,她如一缕海边小镇的清风,不光陶醉了我的眼球,更舒畅了我的呼吸。 “你好,以前只在电视上见过你,亲眼相见非常荣幸。”在我发愣的时候,她已经走到了面前。 “哦,你好你好。”我急忙回过神,“我听贺一鸣说起过你,希望跟你配合愉快。” “你说他是电视上帅还是本人帅。”贺一鸣在旁边打趣。 “这很重要么?反正都是同一个帅哥。”叶清夏微笑着回答。 我听完差点兴奋得晕倒,没想到这女孩不光长得甜,嘴也很甜。 正当我陶醉之时,导演又跑了过来,开始跟叶清夏说戏。在说戏的同时,他也通过对我的夸奖来表达对她们迟早的一丝不满,贺一鸣急忙说了一大堆理由加以解释。我越发佩服贺一鸣的作秀功力,装孙子的时候像孙子,装大爷的时候更像大爷。我相信,等叶清夏到了大红大紫的那天,导演肯定又是一种态度。 拍摄过程很顺利,趁着拍完一个镜头的休息时间,贺一鸣突然趴在我耳边,告诉我这个导演据说也是同xìng恋。我听完又是一身冷汗,难怪这导演对我很客气,对叶清夏这位美女反而有点严厉。 叶清夏虽然是一个尚在保密阶段的新人,但已经表现得像一个专业演员。一天的功夫,我们拍完了所有的镜头,整个过程非常顺利。晚上我们两个都没吃饭,于是我顺理成章地向她提出晚餐邀请。 聊天的过程中,我进一步被她迷得神魂颠倒。我发现她的确是一个神奇的女孩,不说话的时候,她就像一个高贵脱俗的公主,说话的时候,她又像一个可爱的邻家女孩,没有任何距离感,想侃就侃,想笑就笑,不矜持更不做作。如果不是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我很难想象这两种特点能融合到同一个女孩身上,我不禁有点佩服积臣公司选新人的眼光,同时我也有点感慨,这样清新型的女孩混娱乐圈实在有点可惜。 正吃到兴头上,贺一鸣给我发来一个短信,上面写着:“虞心羽跟我问你干什么去了,我说广告公司管了晚饭,你可能要晚点回去,记得回家别说漏嘴。”我看到短信着实有点感动和欣慰,不愧是从大学一起混出来的朋友,连骗老婆的事都替我着想。 把叶清夏送到家的时候,我的精神已经有点涣散,上一次被刚认识的女孩迷得这么陶醉,还要追溯到我第一次请虞心羽吃饭的难忘情景。 “你住这地方不错啊。”我醉醺醺地靠在车上,仰望着她身后的高层住宅。 “这是公司给我租的地方,一般人根本不知道我住这儿。公司的意思是让我越神秘越好,好像我是个秘密武器似的。” “那你怎么让我知道了?”我借着酒意眼神又开始*起来。 “你这么一个大腕主动要求送我回家,我当然不能太不识抬举了。” “呵呵,什么大腕不大腕,你出名的日子也不远了。” “那你也是前辈。” “到时候我们那个节目肯定会请你。” “说实话我很少看你们那个《星光快乐营》,偶尔看一回也是为了看看你,你在节目上面挺逗的。” “那zhēn rén怎么样?”我放肆地舔舔嘴唇。 “zhēn rén?反正没电视上逗。”叶清夏淡定地说。 “哈哈,够爽快,我就喜欢这种风格。” “其实我也挺喜欢你的风格。” “是么?我一直没发现我还有什么风格。” “你的风格就是你虽然很色,但你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色。” “哈哈,我就喜欢听你说话,看来咱俩都是不喜欢掩饰的人。”我干笑两声,更加迷上了眼前这个女孩,包括她的说话方式。 这时叶清夏恰到好处地露出了月牙般的微笑,借着几分醉意,我一把将她揽过怀中,试图强吻。不料她啪的一声打在我脸上,力气不大,但声音够响。 “啊!啊!”我捂着脸,夸张地叫起来。 “至于吗?我又没使多大劲。” “你表链给我脸上划了个口子。”我哭丧着脸,“你知道你干了什么,我还要指着这张脸吃饭呢。” “呵呵,少装了,谁让你不老实的,划破了也活该。” “你心可够狠啊。”我拿开手,脸上安然无恙。 “我说什么了,一看你就是装的。” “本来想上你家里混杯茶喝呢,看来你也不能让我上去了。”我可怜兮兮地说。 “你还有点自知之明。” “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流氓。” “这个下次再回答你吧。” 话音未落,叶清夏已经转身走向楼门。我望着她的背影,陶醉良久,终于情不自禁地打了个飞吻。这时手机响了,我掏出来一看,这才意识到家里还有一个名正言顺的正牌女友。我依然清晰地记得,我和虞心羽第一次吃完饭的当晚就碰出了火花,而今同样是第一次吃饭,我却被对方赏了一个不重不轻的耳光。从这个角度说,叶清夏已经足以吊起我的胃口,她的清纯并不是装出来的…… 拍广告的任务如约完成,广告公司也再没叫我补过镜头。接下来的几天,我脑袋里装的一直都是叶清夏。再一次见到贺一鸣,我迫不及待地聊起了气质个xìng兼备的美女。 “完了,我这回真被叶清夏迷住了,这几天一直心神不定的。”我神情呆滞地说。 “呵呵,你情场高手终于有失算的时候了。”贺一鸣鄙夷地微笑着,“一看你就没把她搞到床上,要不也不至于心神不定了。这么长时间我还不了解你。” “你说是我以前遇到的女孩太俗了,还是她太特别了?” “可能两者都有吧。以前你情场上一直太顺利了,老天总要安排一个特殊点的挫一挫你的锐气。” “妈的,这回还真把我给整受挫了,我以为直接强吻别的事就一起拿下了呢,居然被她给了一巴掌。”我轻笑一声。 “你小子,可别玩大了让虞心羽那头知道。” “我X,我对不起她又不是这一次了。”我轻叹一声。 “你呀,狗改不了吃屎。” “你说虞心羽为什么能看上我呢?” “因为你有钱呗,反正现在的女孩都很物质。再说面她在娱乐圈混了这么长时间,很多事情都见怪不怪。但是我给你个忠告,你也别肆意挑战虞心羽的承受度,多好的姑娘,你怎么就不知道疼她呢。” “道理我都知道,我心里虞心羽也永远是第一位,但是没办法,正想你说的,狗改不了吃屎。除非我能把叶清夏上了,要不我一直都得惦记着。” “你个老yín棍,我都懒得说你。其实站在我个人的观点,叶清夏给你一巴掌就对了。”贺一鸣带着幸灾乐祸的口气。 “为什么?” “叶清夏可是公司正在秘密打造的未来*派掌门人,既然是*,当然要走清纯路线,只有货真价实的清纯才更吸人眼球,当然上过她的男人越少越好了。再说就算上了她,我不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吗,哈哈。” “还说我呢,你小子他妈比我还龌龊。”我撇嘴笑道。 “没办法,龌龊的人进了龌龊的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3 章 ,我能保持这样已经不错了。” “话说回来,经过我那天一整天的观察,现在的女演员确实找不到叶清夏这种类型,只要你们公司包装到位,这小妞必火无疑。” “什么叫我们公司,你也跟积臣公司签约了。” “我X,还不是上了你的贼船,亏你还好意思说。”我白了他一眼。 “呵呵,就当帮哥们的忙吧,能给你这个大腕当经纪人,我脸上也贴金不是。再说不光是我,叶清夏也得靠你打响第一pào。” “这么说,你们也跟我玩了一招借势出名?” “对,就是借势。”贺一鸣摊开双手说,“借势其实是个经常使用的套路,明星还不都是一个带着一个。当初潘志阳靠庄玉彦出了名是借势,现在叶清夏和你一起拍广告也是借势。你也知道,这个手机的宣传力度非常到位,手机公司没少往里砸钱。用不了多长时间,你们俩拍得广告会铺天盖地被宣传,到时候叶清夏就可以先混个脸熟,也方便公司给她安排进一步的曝光机会。像这种气质型的美女,平时看都那么*,别说化完妆再拍出来了,我敢肯定,到时候她比那个新款手机还得火。” “听你说了这一堆,我突然觉得叶清夏不该走这条路,等进了这个圈,哪还有绝对清纯的女孩啊。” “她自己已经这么选择,我们又有什么办法。一旦上了这条路,有时候就身不由己了,想想咱俩不也是吗。” 我无奈地点了几下头,追逐名利时,似乎每个人都要身不由己,得到名利时,每个人又会不同程度的迷失。这个圈也像一个围城,里面的人想出去,外面的人想进去,那些出不去和进不去的人,最后都选择了接受现实。我很好奇,像叶清夏这么一个单纯的女孩,为什么要选择混娱乐圈,是否她单纯的眼睛里看到的也是一个单纯的世界。 28.剪裁嘉宾 我的女人缘究竟从何而来,我越发地迷惑,如今名利双收,我的自恋程度反而在下坡。我能混到这样有多少是运气因素,又有多少实力因素,我自己也不敢过于夸大。我的女人缘有多少是物质魅力,又有多少是人格魅力,我更是不得其解。但我相信一点,如果没房没车没名没钱,单靠一张脸是绝对吸引不到这么多女孩。 后来我在上网时知道了一种叫费洛蒙的东西,那是动物身体分泌出来的一种化学物质,可以jiāo换各种信息尤其是xìng信息,影响其他的个体,激发相互间的xìng吸引。对于人类而言,它对社会jiāo往活动,尤其是两xìng之间的jiāo流起到了催情作用,和发情期的动物分泌这种东西是一个原理。 知道了这么一个东西,我眼前倏然一亮,在自我认知出现动摇的情况下,我终于可以给自己的女人缘找到一个牵强的解释。可能我的费洛蒙分泌能力要强于一般人,或者我分泌的费洛蒙催情效果比较强劲,能够跟不同类型的女孩气味相投。如果真是这样,我反倒更庆幸,因为男女之情可以更简单,没有美丑贫富善恶的评判,一切都是小小分泌物的化学反应。 我敢肯定叶清夏的费洛蒙已经对我产生了化学反应,但我不知道她对我的费洛蒙是否也能作用于她。总之我还是此前的理论,精神出轨比ròu体出轨更危险。 在电视圈混了这么长时间,我发现对于男女之事,身边的人有一个显著的特点,不是xìng冷淡就是xìng饥渴,其中冷淡男人的杰出代表,当属年过三十还保持愤青秉xìng的姚前进。 如我们所料,姚前进被领导调出了栏目组,跟董盈长时间的剑拔弩张,终于以他的失败而告终。自从新台长上任后,大家已经预言,再次得势的董盈,肯定要延续她在栏目组的一姐风范,拿姚前进开刀是早晚的事。好在姚前进并不用愁下一步安排,曾经和他共同开办《星光快乐营》的制片人冯大嘴早已向劝他加盟自己的新节目。 姚前进出走后的位置,被安排给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女编导,名叫栗鸿雁。据说这个人xìng取向和她的形象一样,都很男xìng化。但真正的猛料不仅如此,栏目组的同事们都传言说,这个女人和董盈很早以前就是一对同xìng恋,有人还看见过她们躲在厕所里热吻,当时的董盈还是个刚进电视台的毛头小丫头。 姚前进走的时候并不沉重,我能想象出来他对《星光快乐营》这种节目早已审美疲劳,其实这也是我们所有人的心理。从制作水准上,这个节目称得上专业,但从节目的内容上,它根本谈不上艺术。身为这样一个节目的主持人,我总觉得很对不起我的年龄,常宏利他们也常跟同事们开玩笑说,如果成年人还看这种节目,只能说*智发育上有一定问题。不管是身为制片人的常宏利和高小恺,还是身为当红主持人的我,我们都对这个节目失去了激情,只是因为我们对名和利还保留着热情,才甘愿继续在“综艺女王”手下俯首称臣,继续一期又一期地制造这个精神上的垃圾食品。 随着手机公司的重金宣传,那条手机广告开始频繁出现在各种媒体,还被剪辑成不同的版本,有长有短,包括完整版、精简版甚至是加长版。不管是平面广告还是视频广告,随处都可以看到我和叶清夏的身影,就连公jiāo站牌上,手机公司没放弃这片阵地,人们等车的时候一回头,就可以看到我和叶清夏拿着手机,亲密地靠在一起。 积臣公司的造星计划又一次顺利展开,我没想到的是,我居然也成了他们借势的靶子。随着广告宣传力度的加大,叶清夏果然在公众面前混了个脸熟,人们纷纷议论,这个清新脱俗犹如人间天使的女孩到底是谁。叶清夏这个名字,渐渐成为宅男女神的代名词,因为这种既纯又媚的女孩可以满足各种男生的胃口。从中我也终于领悟一个道理,原来娱乐业经营的就是注意力,所谓明星,就是吸引注意力的人。 贺一鸣又一次出现在宏伟又怪异的广电大楼,一见到我,就往我办公桌上拍了一张精致的邀请卡,上面布满了英文。我只注意到了英文下面的汉子音译,贺一鸣告诉我,国外的奢侈品牌高迪在覃州市首家旗舰店要开业,这就是他们庆祝酒会的邀请卡。 “你小子现在真是拿我当石油开发了,不把我榨干是不罢休。”我拈起精美的邀请卡。 “你别冤枉我,这次可是人家主动找上来的,想请你这个传说中的最帅主持人捧捧场。” “这能推掉吗,我现在懒得参加这种活动。” “我X,你可真是不识抬举。高迪好歹也是个国际奢侈品大牌,你以为什么人他们都请啊,得讲品位。再说他们还点名让你当剪裁嘉宾呢。” “我X,我都牛X到这个程度了?”我突然有点受宠若惊。 “那你以为呢。” “哈哈,老子居然也有今天。”我得意地大笑着。 “对了,叶清夏也会出席剪裁。” “是吗,她也去?” “哼哼,看你那样。”贺一鸣轻蔑地一笑,“一提叶清夏,你眼睛都冒光了。我真想代表全地球的男人鄙视你。” “随便鄙视,我也不是一天这样了。”我大咧咧地笑着。 当天夜晚,我装备上了名牌西装和手表,准时出现在酒会现场,那里是全市最奢华的一家酒店,连前面广场每一块高级石材都在向世人炫富。和我共同出场的还有积臣公司准备力捧的新人叶清夏,那天被她赏了一掌的场景还记忆犹新,我万万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她已经更让我陶醉,举手投足都透出一股明星气场。她穿了一件高级定制礼服,配以精挑细选的首饰,更显美丽华贵,清新优雅。一迈出汽车,她立刻成为所有镜头的焦点,跟她同时出场的我则成了名符其实的绿叶。 走在红地毯上,我一边摆造型,一边在她耳边低语。我不敢有太明显的表情或口型,因为那些夸张的表情,哪怕是嘴稍微长得大一点,都会被那帮记者捕捉到镜头里。有些八卦小报很喜欢猎奇,他们的目的不是记录红地毯上的魅力瞬间,而恰恰是诸如摔跤*怪笑之类的窘态。 “你今天太迷人了。”我镇定自若地说。 “拜托,你怎么又开始无聊了。” “我只是陈述事实。” “但是你的陈述方式很无聊。” “天哪,你要求也太高了,我都不知道说点什么你才觉得不无聊。” “那就什么也别说呗,这帮记者正拍照呢。” “不聊岂不是更无聊。我现在都给你当绿叶了,你总该跟我说几句话吧。” “说什么?” “你……你觉得我今天看着还行吧。” “嗯……还不错吧。” “呵呵,谢谢。”我轻轻擦着她的肩膀,“那天我喝多了,对不起。” “怎么了就对不起。” “我想亲你,然后被你打了一巴掌,难道你忘了?” “你不说我还真快忘了。都是在这个圈里混的人,我可没指望你是什么正人君子。” “这你算说对了。” 说话间已经走到了签字墙前,我们从礼仪小姐端着的托盘里拿出签字笔,龙飞凤舞地签上了各自的名字,又摆着姿势卖弄微笑,被叫声和闪光灯轰zhà了半天,之后在工作人员的引领下,我们相伴走进入酒店大厅。 酒店的宴会厅很宏伟,光是那个吊灯摘下来都可以填满我的卧室。剪彩仪式之前是一个酒会,我穿梭在成群结队的名流中,看着那些色迷迷的眼神和暴露在礼服外的玉臂酥rǔ,我突然感到所谓上流社会本质上就是个名利场,而名利场无非是金钱和xìng。 人群中我还看到了大名鼎鼎的娱乐圈教父,积臣传媒集团的董事长包永强。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本人,和电视上网页上见到的感觉差不多。他几乎没有任何鲜明的外形特征,不高不矮,不丑不帅,不胖不瘦,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穿高级西装的中年人,看不出有多么狂妄变态,说笑间还很平易近人。我根本不敢想象,正是在这样一个人的身上,会传出那些亦真亦幻的变态故事。 我在人群中扫视了一周,看到叶清夏正跟一个老外聊天。他们中间没有人翻译,却谈笑自如,从口型上看,叶清夏讲的应该是英语。我又是一阵多愁善感,这样一个内外兼修的女孩混这行实在有点可惜。她的气质和说话方式都已经迷住了我,但我不知道,等遇到特殊情况的时候,她会不会跟那些大佬们也保持清纯的一面。 我端着酒杯,独自啜饮。突然有人拍了我肩膀一下,我回头一看,是盛装出席的段鸿运和虞心羽,我颇感惊讶,之前并不知道他们也回来。 “哎呦,原来你们也在。”我猛然想起,面前的两个人曾经也有过暧昧的关系,但我早已经过了尴尬的阶段。 “我主要是凑热闹的,段经理才是贵客。”虞心羽微笑着呷了口酒。 “呵呵,只要来的其实百分之九十都是凑热闹。”段鸿运看着远处的包永强,对我说,“那不是咱们大老板么,你跟他打招呼了没。” “刚聊过几句。”我随口说道。 “行,那你们两个先聊,我去他那边了。” 段鸿运进入了上流人士组成的人群,虞心羽突然凑到我身边,双眼紧紧盯着我,那眼神既含情又幽怨。盯得我浑身发麻,心里也跟着发虚。 “你……你怎么了?”我故作镇定地问。 “你刚才看什么呢。”虞心羽顺着我刚才扭头的角度望去,视线的尽头正是叶清夏,“呵呵,怪不得呢,刚才看得眼睛都直了。” “谁呀?你说啥呢。”我继续装傻。 “还能有谁,她就是挺漂亮的哈,尤其是今天。” “嗯?是么?”我飞快地扭一下头,“我不就随便看一眼么,她漂不漂亮又能怎么样,跟你一比还不都是浮云。” “你跟她不会也这么说我的吧。” “这都哪跟哪啊,你今天是怎么了。”我已经闻到了一股酸到牙根的醋味。 “自从她跟拍完那个广告,曝光率是越来越高了。” “那不也是你们公司计划之内的吗。再说了,我现在也跟积臣公司签约了,那广告又不是我说不拍就能不拍的。” “我意思不是拍广告不行,就是有点对你不放心。” “呵呵,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可是个好人。”我大言不惭地说。 “你要是好人,在场的就没几个坏人了。” “你也太敏感了,真的。”我使出了自以为很深情的眼神。 “反正董盈的事我还没忘,咱俩现在是一比一平,你要是再出什么事,可就一点理也没有了。” “你放心,我最喜欢的永远是你。” 虞心羽抿嘴看了我片刻,而后一声轻笑,擦着我的肩膀走到了别处。我突然发现刚才那句话说得很白痴,我最喜欢的是她,言外之意就是我也可以喜欢别人,只是没有“最”字。 到了剪裁时间,我和叶清夏还有另外两个积臣公司旗下的年轻明星一起被领上台,带头是刚才一直和叶清夏聊天的白人总监。几个高挑xìng感的礼仪小姐站成一排,每人手里都端着一个托盘,内有镀金剪刀和高级香槟。台上的主持人也开始活跃气氛,作为同行,他第一个就逮住了我,我之前没有准备,只好硬着头皮即兴发言,表达了我受邀参加剪彩如何荣幸,如何崇拜高迪这个顶级品牌,如何祝愿这个新开张的旗舰店,最后还唱了一番高调,从祝福一家旗舰店上升到了整个中国市场。发言结束后,全场响起掌声,我自己却觉得有点可笑,说了这么多冠冕堂皇的话,其实我之前只买过一条这个牌子的*。 等老外的发言环节也结束后,众人拿起剪刀,在他一声令下,所有人同时剪断彩带,闪光灯又噼里啪啦地闪起来,现场也是一片热烈的掌声,随后老外又带着我们一起开香槟庆祝。 在一片喧闹中,我试着在人群中找到虞心羽,但扫视了好几遍也不见她的身影。我茫然地回过头,刚好对上了叶清夏的眼睛,纯净如水的双眸再次让我心中一颤。这次她并没有移开视线,而是隔着空气向我举杯示意,脸上也露出了醉人的微笑。我也象征xìng地回以微笑,心里却没太大的兴奋,而是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4 章 考着一个问题,如果真因为这个天使般的女孩失去了虞心羽,这样的选择到底值不值得。 29.首次触电 随着电视越来越产业化,电视台也变得越来越企业化。现在电视台的说法已经不准确,而应该叫广电集团。电视台不再是传统意义的事业单位,更像一个庞大的传媒企业。 产业化也意味着曾经的大锅饭时代一去不返。电视台因此变成了一个等级森严的大公司,所有跟电视台搭边的人,被大致分成了三等。一等公民是“正式工”,二等公民是所谓的“台聘”,三等公民是所谓的“组聘”。“一等公民”相当于公司的高管,有正式编制,最为稳定。“二等公民”为电视台统一招聘,大多是一些专业型人才,工作相对稳定,也足够受到重视。“三等公民”相对悲剧,是以栏目组为单位招聘,干得都是最前线最没技术含量的活,不仅待遇不高,还随时都可能被炒鱿鱼。 像常宏利和高小恺,以及我和董盈这样的所谓大腕,都混上了“一等公民”,而栏目组的很多编导摄像却沦落到了“二等公民”。姓雷的新台长上任后,这种机构“优化调整”得到进一步贯彻,面对越来越明显的金字塔格局,广大电视人怨声载道。我深信不疑的是,人员的“调整”,一定伴随着领导财产的“优化”。有时候我反倒很羡慕这些“二等公民”,他们更自由更随意,不像我这个所谓的大牌,虽然早已厌倦了这个弱智节目,却还得麻木地一期接一期做下去。 贺一鸣的一通电话,又让我们三个大学的“铁三角”聚到了一起。这次的活动项目是到一个高级俱乐部泡温泉。自从毕业以后,我和贺一鸣见面的次数要远远多于和潘志阳,一方面由于工作xìng质的原因我和贺一鸣要频繁接触,另一方面潘志阳的同志身份也多少让我有些畏惧。如今随着他渐渐对我失去了兴趣,我终于可以把他当成一个正常朋友,我根本无法想象,不到半年的时间,他居然从一个鄙视娱乐圈的摇滚青年,变成现在这个被排满通告的当红明星。 泡了半小时左右,我们穿好浴袍,在池边的小亭下喝起了标签上全是英文的饮料。 “这到底什么东西,喝着还挺好喝。”我咂了两下嘴。 “老外的饮料,说是补充矿物质。”贺一鸣说。 “补充矿物质无所谓,把老二补得像老外那么猛就行。”我猥琐地笑起来。 “那我得多喝点,你小子那qiāng不补也行,反正也身经百战了。我可没你这艳福,以后可得争取赶超你。”贺一鸣从来都跟我臭味相投。 “呵呵,估计你是没戏了。”我挑衅地笑着。 “切,低级趣味。”潘志阳白了我们一眼。 “你小子当然不用补了,反正也用不着。”贺一鸣肆无忌惮地跟他开着玩笑。 “我X,谁说我不用,我现在攻受通吃。”潘志阳说话也开始荤起来。 “你小子什么时候也变这么*了,又玩了几个帅哥了?”贺一鸣yín笑着说。 “你们管呢,反正我玩我的,跟你们也没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贺一鸣翻着白眼,“上次跟那个小男生开房被抓的事,公司费了好大劲才摆平,现在你也是公众人物,玩得花一点倒是为所谓,但是要让群众知道就不对了。” “得了吧,上次你们把那个安娜弄得不也挺惨吗。”潘志阳不以为然地说。 “那不也是一种反击吗,谁让她想当明星呢,出名总得付出一点代价吧。”贺一鸣漫不经心地说,“金像公司拿你做文章,我们就给他们的头牌女明星bào点猛料,反正这个小女生当年在我们公司的时候也不怎么老实。” “听说你现在挺忙啊,连台湾的综艺节目都请你去当嘉宾。”我看着潘志阳。 “我X,别提了。”潘志阳喝了一口饮料,“积臣公司现在真他妈拿我当挣钱工具了,通告排得满满登登,巴不得我会分身术呢。” “这个可是你自己选的,当初我和程诚都不支持你走这条路。”贺一鸣缓缓摇头。 “我还是那话,既然我已经是行尸走ròu,还不如追求一点名和利呢。出名怎么样,不出名又怎么样,反正我早就不是东西了。” 我闻言心里又是一阵yīn郁,我已经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几乎每次见到潘志阳,都会听到他说这么一句话。 “大哥,你是不是《霸王别姬》看多了。”我终于忍不住问他。 “我初中时候就看过五六遍了,怎么了?”潘志阳莫名其妙地看着我。 “电影里面*那场戏,张国荣有一句台词,‘我早就不是东西了,可你楚霸王都跪下来求饶了’,你还记不记得?” “呵呵,你记得这么清楚。我可不知道还有那么一句话,听你一说我也得再看一遍。”潘志阳耸肩笑道,“我倒是记得电影里面另一句话,‘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 “对,你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我慢悠悠地说。 “谁也没规定男儿郎不能跟男儿郎就不能圈圈叉叉。”潘志阳若无其事地说。 “我没说不行,就是想给你个忠告,别玩得太疯。” “我也专情过,但那个人不喜欢我,我有什么办法,我总不能要求别人也是同xìng恋吧。”潘志阳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幽怨。 此话一出,我尴尬得立刻冒出一脑门汗,贺一鸣强绷住笑意,用眼神表示他现在很理解我有多尴尬。 “我说大哥,你们还是说点正常的吧。”贺一鸣及时缓解气氛,“连楚霸王都跪地求饶了,咱们一帮小人物玩疯一点也无所谓,时代在前进嘛。” “也是也是,各玩各的吧。”我急忙擦汗。 “放到旧社会,娱乐圈跟唱戏卖艺的没什么区别,都是下九流。”潘志阳说。 “就算你是唱戏的,那你现在也是角儿了。”贺一鸣拍拍他的肩膀。 “对,你现在已经是角儿了,贺一鸣连个戏园老板还没混上呢。”我也在旁边故作轻松地笑起来。 “我X,我看现在的明星还没那时候的角儿有地位呢。”潘志阳恢复了愤青本色。 就这样闲聊几句后,敏感的同xìng恋话题终于被翻过去。贺一鸣告诉我,积臣公司又要有大动作,准备在蓟南卫视承办一个选秀节目。 “真的假的?”我瞪着眼问。 “这事有什么可骗你的。” “你们公司是不是钱烧的呀。”我不屑地说,“现在已经过了选秀高峰期了,有几个人还愿意看选秀节目。再说现在广电总局没事就来个限娱令,选秀节目的限制是越来越多,好多东西都不像以前那么好做手脚。” “我看也是。”潘志阳在一旁点头,“我听说以前的选秀节目,光场外短信投票这一块,整个节目做下来都能挣个上亿,而且还是跟运营商分完成以后剩下来的。” “现在场外投票已经被禁止了,不管短信还是网络。”我接着潘志阳说,“那东西太不透明,电视上说是多少票就是多少票了,谁他妈知道里面到底有多少水分。前几年蓟南卫视也搞过选秀,那个装港台腔的小女生就是靠花大价钱刷票才拿了冠军。” “行了行了,我也不是听你们说选秀内幕来的,再说这个消息我也只是听说。真要搞这个选秀也得公司的董事们决定,跟我这个打工的没什么关系,只要给我发工资提成和奖金,老板们爱琢磨什么花样就琢磨什么吧。” “反正我高中的时候就不看选秀节目了,是个选秀就是作秀。”潘志阳鄙夷地扬起眉。 “电视本身不就是秀吗。”贺一鸣说,“给你提个醒,公司要真是想启动这个选秀节目,极有可能派你去当评委。” “我X,大哥你别逗我了,我可不想上那些二X选秀节目。”潘志阳一脸苦笑。 当天晚上回家,浑身都是矿物质的我感到自己又充满能量,于是把虞心羽拉到面前就开始热吻。很快她的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我迫不及待地把她抱到沙发上,直接开始了chéng rén运动。我们都属于精力旺盛的年轻人,这种旺盛当然也包括和谐的*。 事后我们又一起跑到浴室冲了个澡,刚刚的运动不光让我生理得到了满足,心理也得到了宽慰。那次开业酒会过去还不到一个星期,当时虞心羽不仅争风吃醋,还毫无征兆地提前离场。但正在我一连几天都担心时,她又恢复到了跟我如胶似漆的态度,我不得不感叹,女人心还真是海底针。 冲完澡,虞心羽很快准备好了晚饭,我们面对面坐在餐桌前,脸上都是惬意的微笑。 “你这温泉没白泡啊,刚才发挥不错。”虞心羽用筷子指着我说。 “别提了,好不容易泡了一身矿物质,估计刚才都给冲走了。” “这可怪不得我,是你要弄的。” “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 “我以为你得有些日子不让我碰你呢。” “为什么呀,你是我男朋友,别人想碰还不行呢。” “开业酒会那天,你可浑身都是醋味,哪像今天这么温柔。” “我吃醋是应该的,看你那天那德行,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虞心羽轻轻瞪了我一眼。 “我不就看两眼吗,再说跟叶清夏拍广告也是公司安排的,看你那样,也太敏感了吧。” “你小子哪都挺好,就是太不靠谱。” “胡扯,我现在可越来越靠谱。” “呵呵,这是你说的。但愿你以后别跑调。” “你看你看,没事又在这瞎吃醋。我都说多少遍了,这辈子非你不娶。” “切,你小子,就嘴上好听。” “要不今天过年我把你领到我家怎么样,我爸每次打电话都跟我念叨你呢。他说了,等咱俩结婚的时候,他保证弄得比欧洲皇室婚礼都有排场。” “我倒不在乎排场,还得看你这大明星愿不愿意娶呢。” “看你说的,你现在跟嫁给我有什么区别么?实在不行咱先要个小孩吧,省着你老不放心。”我大咧咧地笑着。 “去你娘的,咱俩都这么忙,哪有时间管小孩啊。”虞心羽扑哧一声笑,“对了,有个事我还没跟你说呢,你小子快要触电了。” “触电?触什么电?” “大哥,你说什么叫触电,你不是泡温泉的时候脑袋进水了吧。”虞心羽眨眼一笑,“告诉你吧,公司的一部新电影已经开拍了,有一个角色专门留给了你,估计也就这几天,他们就要正式通知你。” “哦,原来是这个触电。” “顺便告诉你,那部戏叶清夏演女二号。” “谁演女二号跟我有什么关系,除了台词,我保证一句话都不跟她多说。”我故作镇定地吹嘘起来。 作为积臣公司大股东段鸿运的助理,虞心羽的消息当然可靠。几天之后,我已经被请到了那个电影剧组。电影的名字叫《职场新人》,是关于应届毕业生刚进入职场的故事,主要围绕一对俊男靓女纯美的爱情如何应对现实的阻碍。 出演男一号的是积臣公司的当红小生傅天云,女一号名叫戴沁怡,是积臣公司新一代的xìng感女星。叶清夏扮演的是女二号,在剧情中和女一号是大学闺蜜,一起步入了职场。而我演的则是一个惹人讨厌的配角,表面上是和男一号是称兄道弟的同事,背地里却和他的女朋友发生苟且,男一号知情后痛苦地跟女朋友分手,并且把我暴打了一顿。男一号正是因此换了第二份工作,女一号也在这家公司,电影的主线也由此开始。 “我X,这是什么烂角色。”看完剧本后,我突然有点后悔接这个活。 “什么烂不烂的,你不是一直自称影迷吗,别看这角色不大,好多人争着抢着要演呢,你知道在积臣公司的电影里露下脸意味着什么吗。”贺一鸣眉飞色舞地说。 “我不是跟男一号的女朋友有jiān情么,该不会有激情戏吧。我可不想让全国人民都看到我亲嘴是什么样。” “剧本上没有应该就是没有。其实你就是个友情客串,你以为激情戏谁都有啊,还不够费事的呢。” 其实我并不介意出演一个猥琐的小角色,因为这个电影可以让我有机会接触到一位传说中的电影天才。《职场新人》最大的腕,不是那个年轻导演,不是两个主演,不是叶清夏,而是监制沈百岳。第一天在片场见到他的时候,我整整兴奋了一上午。我早已不是追星族,不过我一直很喜欢沈百岳的拍的电影。 沈百岳刚刚三十多岁,却已经是世界级的大导演,属于导演中难得一见的帅哥型男。据说他父亲是个热爱旅行的人,年轻时选出祖国最为代表xìng的一百处名山,立志要全部游览一遍。爬完第一百座山的时候,刚好沈百岳出生了,他父亲一高兴,就给他起了这个名字。 在我还是个默默无闻的高中生时,沈百岳已经是无数文艺青年的偶像,那时他不到三十岁,刚从电影学院毕业两年。大学期间他拍了一部短片,在一个国际影展上获了奖,不过真正让他大红大紫的是他拍的第二部长片。那是一部风格比较怪诞的电影,成本很低也没有明星大腕,当时拿到戛纳电影节参赛,连国内的报道都低调,从媒体到公众几乎没人看好,但让所有人包括沈百岳自己惊讶的是,这部电影不仅入围,还最终拿下金棕榈大奖,成为又一部获此大奖的华语电影,从此世界人民认识了这位来自中国的年轻导演。遗憾的是,这部电影一直没在国内获准公映,我也只能网上下载才得以欣赏,看完之后,我不得不承认这个电影对xìng和人xìng的探讨都很犀利,但是通常西方人认可的电影,都不太符合国内大众和官方的口味。 成名后的沈百岳也学会了妥协,接拍了一些商业化大众化的电影,而且绝大多数票房收入都十分成功。作为投资方的积臣公司,也因为他挣得盆满钵满。广大影迷一致认为,积臣公司之所以成为民营电影业的一大巨头,沈百岳绝对是头号功臣。 进入剧组我才知道,沈百岳在圈里还有另一个名字,叫“沈百条”,原因是他对镜头的要求十分苛刻,别人拍两三条就过的镜头,他可能要拍五条,别人拍五条的镜头,他至少要拍十条。这样一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5 章 ,“沈百条”的称呼也就不胫而走。受到周围人的影响,我也逐渐舍其大名,亲切地管他叫做“沈百条”。 沈百岳自己也不在意,有时候别人当面这么叫都无所谓。跟他合作过的女演员都说,在不专注于工作的时候,他其实是个非常可爱的男生,但一旦投入电影,他就变成了一个有点强迫症的工作狂。积臣公司之前本打算让沈百条当这个电影的导演,沈百岳看完剧本后,以没什么意思为由予以拒绝,后来公司又请来了一个年轻导演,此前他只拍过几部公司投资的电视剧。考虑到这位导演经验不足,而且整个剧组星光略有暗淡,公司又苦口婆心请来了大导演沈百条把关。在剧组里,他相当于真正的艺术总监。 跟其他人比起来,沈百岳对我的要求已经不算很苛刻,有时候我跟他表达一些对镜头的想法,他不仅不打断还会很有耐心地听完。这让我兴奋得忘乎所以,堂堂国际级的大导演,居然能跟我这种只拍过广告的门外汉jiāo流镜头,实在让人匪夷所思。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对那些名气大却不耍大牌的人格外有好感,贺一鸣还说过,其实我自己也属于这种类型。 在剧组,我和两位主演一样,都得到了VIP级的待遇,由于工作原因,我还要兼顾到电视台录节目,所以导演一直都尽可能把我的镜头集中拍摄。 忙了一上午,我坐在一个角落里吃起了盒饭。电影是个神奇的东西,看的时候很华丽,拍的时候很狼狈。正当我狼吞虎咽时,叶清夏倏然像仙女一样飘到我旁边,放下一把凳子坐了下来,我扭头一看,她手里也托着盒饭。 “看你那吃相,亏你还是明星呢。”叶清夏打趣道。 “我都饿死了,这一上午把我折腾的,现在都前胸贴后背了。” “你拍戏还挺专业的,连沈导这样的大腕都直夸你。”叶清夏笑吟吟地说。 “还好吧。”我得意地笑着,“好歹我也是传媒大学毕业的,还拍了几个广告。不过这还真是我第一次触电。” “也是我第一次触电。” “其实你也挺专业的,比我强多了。积臣公司真不愧是个造星工厂,这么快就把你培养成了专业演员。”我悄悄把椅子向她挪动了几厘米。 “专业什么呀,我又不是学这个出身的。” “那你怎么想到混娱乐圈了呢?” “为了名和利呗。反正我这人也没什么想法,看到积臣公司的培训班招学员,我就去试着报名面试,没想到还录用了。” “那你当时想过没,娱乐圈其实很险恶,女明星平时也挺不容易。”我故作深沉地说。 “说实话没有,我是个挺简单的人,没那么多复杂的想法,有时候脑袋一热,就想干什么干什么。” “那你现在后悔了么?” “有点,但是已经走到这一步,我也没办法回头了。再说跟其他做明星梦的女孩们比,我已经算很幸运了。”叶清夏眼中闪过一道幽光。 “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我上哪知道啊。” “像你这么纯的女孩,混这行可惜了。”我咬着嘴唇说,“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都震惊了。你给人那感觉真跟仙女下凡了一样。” “切,有那么夸张么。”叶清夏耸了下肩,“我怎么纯了?向往名利的人,本身已经就不纯了。” “至少有些方面你还是挺纯。”我色迷迷地凑到她耳边,“要不那天我想亲你的时候,你也不至于扇我一巴掌。” “难道我还得让你亲我不成。”叶清夏笑着推开了我。 “反正以前出现那种气氛的时候,我都得手了。” “其实我真觉得你是个混蛋。” “呵呵,你还没见到我最混蛋的时候,等你看到我的蛋就知道了。”我厚着脸皮说。 “你这话说得就挺混蛋的。” “不好意思,习惯了。我平均十句话里就得有一句荤话,跟我没混熟之前,你还真得慢慢适应。” “我自己也觉得挺奇怪的,虽然你这样我还是挺喜欢你的。” “你说什么?”我差点把饭喷出来,“我耳朵没出毛病吧,你说你挺喜欢我?” “是啊,剧组这么多男人,为什么我偏偏跑过来跟你这个流氓聊啊?” “这说明你喜欢流氓。” “胡扯。”叶清夏又瞥我一眼。 “那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可能这就是费洛蒙的魔力吧。你知道费洛蒙吗?” “知道,前些天刚知道这种东西。”我顿时眼冒金光,原来这位仙女也研究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可能那东西真有科学依据。” “绝对有,要不我为什么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呢。” “你脸皮怎么这么厚呢。” “厚脸皮是情场第一杀招,你还不知道吧。”我抹了一下嘴,探身亲向她如精致如雕刻的耳朵。 “你可真是不要脸啊。”叶清夏立刻把我推开,“你要是这么喜欢耍流氓,可以去找傅天云和戴沁怡,反正他们两个没事都喜欢谈论你。” “你别逗了,傅天云是男的。”我目瞪口呆,原来这小妞并不像我想象得那么淑女。 “那又怎么了,你可以男女通吃啊。你们玩个三屁不也挺刺激嘛。” “没想到啊,你说话也够荤的。”我啧啧说道。 “对付你这种荤人,总不能让我装淑女吧。” “我对他们没兴趣,我现在心里只琢磨你。” “别琢磨我了,还是琢磨琢磨你的女朋友吧。” “你怎么知道的。”我的表情陡然僵硬起来,在这个暧昧的时刻,她这一句话立刻把气氛冲得烟消云散。 “我怎么能不知道呢,我和虞心羽是一个公司的,而且我还得听她的呢。” “没事,你们两个一起我也能应付过来。” “别想美事了。”叶清夏一声嗤笑,“除非你愿意当我真正的男朋友,否则别指望让我给你当情人,更别对我打什么注意,我肯定不会让你碰我。” “呵呵,你真是让我无语了。”话虽这么说,我心里却越加喜欢上了这个女孩。我很喜欢她的风格,不说话的时候很高贵,说话的时候又有点反常规。 30.选秀启动 压力越大,感知时间的能力反而越差。神奇的一年终于成为历史,新的一年有可能更加神奇。我实在想不起别的词来形容这一年,小学的时候,每次写作文都愿意用“难忘的一件事”做标题,现在我静心回想,原来过去的一年发生了这么多“难忘的一件事”。一年前的春节,我还是一个著名节目幕后的非著名小编导,一年后,我已经这个节目台前的著名主持人。我的经历就像当年选秀节目的宣传词,“一夜成名不是梦”,回到一年前,我做梦也没想过自己能混上个明星的头衔。 我度过了一个温馨的大年三十。除了每次都一起过年的爷爷nǎinǎi和爹地,这次还多了一位VIP贵宾,她就是这一年里跟我相处时间最多的虞心羽。她放弃了和自己的家人团聚,而专门来拜访我们全家,这让我无比感动,如果要形容感动的程度,这就像那些在名为“联欢”的春晚上还喜欢哭的现场观众。 同样感动的还有我的家人,不过他们更多的是激动。从过年的气氛来看,我明显被虞心羽反客为主,她不怎么像这个家庭未来的儿媳,我反倒更像是未来的女婿。虞心羽很快跟他们相处得像是一家人,不仅用她的精湛厨艺帮我父亲准备了年夜饭,还在闲暇的时候给我爷爷nǎinǎi捶背揉腿。这个男女比例不协调的家庭,因为她的存在变得更加其乐融融。从他们欢声笑语的气氛中,我明显看出一种信息,我的家人都都迫不及待地想让我早点把虞心羽娶回家。趁虞心羽跟我爷爷nǎinǎi聊天的时候,我爸还高度赞扬了我的品味,只是声音不高。 刚到大年初二,我和虞心羽不得不飞回了覃州市。走得时候我们颇有些不舍,我nǎinǎi一度拉着虞心羽死活不让走。但我们两个必须面对一个现实,我是电视圈的人,她是娱乐圈的人,两个圈的人都是忙人,有时候甚至忙得不是人。从机场回到我们的“爱巢”,我第一件事就是用我不知疲倦的小鸟尽情回馈了虞心羽。她这几天的表现让我很感动,能做到对我的家人能和我对我一样热情,这足以证明她已经是个合格的老婆。 我必须承认,这是我几年里过得最难忘的一个春节,也是最幸福的一个春节,因为虞心羽和家人让我感受到了伟大的亲情和爱情。除了这两样东西,我已经很难找到生活中还有什么算作纯净,话说回来,如果有一天这两样东西都不复存在,再多的名利对我来说也会显得苍白。 春节前一段时间我过得并不轻松,大家团聚一堂过新年的时候,也恰恰是电视节目需求量最大的时候。年前的一个月,我和整个栏目组都忙得团团转,因为我们必须提前赶制出《星光快乐营》的春节特别节目。作为主持人的董盈和我,顶着疲惫的身体同时,还要装作像正在过年一样喜庆,这的确既考验体力也考验演技,不过对于电视圈的人,尤其是主持人来说,这两项都不是问题。很多录制的节目都要求做出直播的气氛,但绝大多数电视观众都不会留意这个细节,人们看的是一个可以把信号转化为图像的盒子,并不关心盒子里的图像是怎么做出来的。 高强度的工作下,我越来越喜欢发感慨。我一直享受名利,我开始厌倦名利。在我工作的这个圈,“利”和“力”永远不可分割,“利”昭示着权力魅力和财力,也伴随着压力,没有无“利”的“力”,也没有无“力”的“利”。有人为“利”谋“力”,也有人为“力”谋“利”,还有人忙了半天无“利”也无“力”。这两个字就像两条蛇,首尾相咬刚好围成一个圈。不同的圈有不同的名字,但它永远逃不出“利”与“力”的规则。 新的一年,蓟南卫视的首个大动作就是准备启动一个大型选秀节目,初步定名为《活力之声》。 其实年前我已经听到了一些风声,年后电视台果然得到了主管部门的正式批准。从此,这个节目开始了漫长的启动筹备阶段。任何一个孕育中的电视节目都有一个显著特点,最艰难的时候不是开播以后,而是启动之前。 早在几年前,蓟南卫视曾经办过一届选秀节目,但具体cāo作中遇到很多问题,节目最后的收益也不如预期理想。如今在这个选秀节目巅峰已过的时代,大多数同事都跟我一样,对这个节目不怎么看好。不过这一次情况有所不同,电视台只是提供了一个平台,忙活具体工作的是积臣公司。如果节目成了烫手的山芋,积臣公司就是电视台的手套,先烫伤的肯定要轮到他们。 按照我的个人理解,现在做电视节目越来越像搞工程,电视台只是扮演着总承包商的角色,很多公司也都在从电视台“承包”节目。电视台早已不是大锅饭的单位,每个栏目组都有很强独立xìng,类似于集团公司下面的子公司。子公司也是有法人资格的公司,所以跟别的公司合作挣钱也是合情合理。 关于这个节目制片人的人选,台里一些人都争得不可开jiāo。常宏利和高小恺认为,如果自己的竞争对手追逐的东西,那就一定是对自己有利的东西,于是他们也加入了这场明争暗斗。大家都相信,选秀类节目尽管已过巅峰,但如果cāo作得当还是有利可图。 积臣公司这一方面更希望电视台派出常宏利和高小恺与之合作,因为他们和段鸿运的关系都不错,我在其中也算是一个友谊大使,正是因为我的存在,《星光快乐营》栏目组和积臣公司才越来越熟络。 选秀制作人选还扑朔迷离的时候,洪跃鸣突然把我们三个叫到一间小会议室,给我们开了一个“秘密会议”。 “听说你们对这个选秀也有想法。”洪跃鸣视线扫视着我们,最后停到了常宏利身上。作为栏目组的总制片人,他才是名副其实的《星光快乐营》大掌柜。 “也没什么太大的想法,关键是台里现在闹得这么热闹,我们不表示一点态度显得也有点不灵光是不。”常宏利把手里的烟头按在了烟灰缸里。 他这话其实也是我的想法,正如当初洪跃鸣争取台长一样,他很清楚上级不会把这个位置jiāo给他,但还是要表示出一种“积极向上”的姿态。 “那你们的意思还是要尽力争取了?”洪跃鸣问。 “其实也拿不准。”高小恺咂着嘴说,“这么多人争取这个节目,说明这节目肯定有文章可做。不过主观上我们把握并不大,再说我们还要兼顾《星光快乐营》这块阵地。” “也没什么可担心的。”洪跃鸣摸着下巴说,“这次跟以前那个节目情况不一样,以前是咱们卫视一家主办,现在多了积臣公司这个合作伙伴。” “说白了其实就是他们脑袋一热想搞什么选秀,但他们又不是电视台,所以只能借助我们的平台。”高小恺嘻嘻哈哈地接上一句。 “从这个角度看,我们机会还是挺大的。”常宏利靠在椅子上说。 “没错,积臣公司那边已经点名想要跟你们几个来牵头这个节目。”洪跃鸣说。 “问题是我们实在忙不过来。这种大型节目,启动阶段要忙得太多,再说如果同意了,《星光快乐营》这头怎么办,不可能让我们两者兼顾吧。有这好事全台的人不得眼红死了。”常宏利飞快地眨了几下眼睛。 “这个我可以非常肯定的告诉你,没这好事。”洪跃鸣大幅度地点了几下头,“《星光快乐营》好歹是个品牌节目,全台不知道有多少人巴不得把你们顶走呢。你们想脚踩两只大船,别说自己忙不过来,就是别人也看不过去。再说雷台长那边也知道你们都是我的人,所以肯定也不会让你们太得势,要不然他那张肥脸往哪搁。” “这么说,《星光快乐营》和《活力之声》肯定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了。”高小恺刮着眉毛说。 “你以为呢。台里的人鼻子都那么灵,鱼和熊掌你还想兼得,能尝到一个就不错了,还有那么多人连汤都喝不上呢。”洪跃鸣开着玩笑说。 “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6 章 洪老板的意思呢?”常宏利斜过身子问。 “我就是想给你们提个醒,如果你们真想做这个选秀,我一定帮你们全力争取,但雷胖子那边肯定会让你们放掉《星光快乐营》。到底怎么选择,就看你们自己拿主意了。” 此后的几天,我们几个一直都在犹豫中度过。早在还没成名时,我就总喜欢拿《星光快乐营》来自嘲,有时候甚至是自责,总觉得这个节目dú害了无数青少年的智商,而罪魁祸首正是我们这些做节目的人。一向语出叛逆的高小恺说,现在连学校都在dú害青少年的智商,我们这帮所谓的电视人做点人们喜欢看的弱智节目又能如何,作为娱乐时代的电视人,我们更没必要给自己强加过多的文化重任。 如今情况很微妙,我们必须在《星光快乐营》和尚未开播的《活力之声》之间做出选择。不过我们必须承认一个现实,《星光快乐营》早已耗干了我们的激情,现在有很多观众都对此类节目产生了审美疲劳,何况是我们这些幕后做节目的人,更重要的是,这种节目越来越没有“审美”,而只能让人“疲劳”。 几天之后,我们几个再次谈起这件事的时候,居然不约而同地达成了同一见解,那就是放弃《星光快乐营》,正式加入《活力之声》的主创团队。 领导都要有掌控全局的能力,而掌控全局的一个方面,就是不能让对手的小弟过于得势。不出我们所料,《星光快乐营》也落到了别人手里。栏目新掌柜是一位传奇的同xìng恋女制片人,名叫童立梅,据说她的传奇并非靠她的事业,而是因为她是全台公认的第一少女杀手,不管是美丑胖瘦,只要是够年轻的女生,几乎都能入她法眼。客观地说,这确实是个xìng感的女人,年过四十却风韵犹存,但我始终不理解,为什么蓟南电视台有点姿色的女人都是女同口味。之前顶替姚前进当导演的栗鸿雁如此,现在的新任制片人也是如此,我简直都快掉到了女同堆里。更让我崩溃的是,我不能像常宏利和高小恺那样放手专攻另一片阵地,台里已经明确表示,《星光快乐营》栏目组谁都可以换,唯独我和董盈这两个所谓的大牌主持不能换,因为我们的名字已经和这个节目不可分割。这也意味着我很可能要同时主持两个节目,也许尚且年轻的身体还可以招架这种工作强度,但我脆弱的内心实在受不了这种处境,常宏利和高小恺他们带着不少老部下去开辟新领地,而我居然要留一半精力继续跟这些不喜欢男生的女生们合作。 电视台是一个永远少不了“据说”的地方,新制片人童立梅也是如此。据说身为大龄美女的她,为了得到新领导重视,居然甘愿改变取向为雷台长倾情献身。看来对于成年人来说,名利的诱惑还是要大于xìng。如果能得到名利,是男是女又有何妨。 童立梅的本来目标是《活力之声》,但她还是没有竞争过常宏利和高小恺,这全靠积臣公司在背后的鼎力支持。毕竟积臣公司是这个节目的大金主,电视台肯定要充分尊重他们的建议。雷台长一时也很为难,为了平衡各方利益,也为了平复受挫的心理,他只好把《星光快乐营》jiāo给了童立梅,便宜都占过了,给不了柚子至少也该给个橙子。 经过紧锣密鼓的筹备期,大型选秀节目《活力之声》终于正式启动。制片人由常宏利和高小恺担当,总策划是积臣集团的大股东段鸿运。另外贺一鸣的名字也进入了制片组,而段鸿运在公司方面的事情,则主要jiāo给了虞心羽来打理。 随着节目的启动,大家都开始忙碌起来。启动资金并不是问题,积臣集团这样的娱乐业巨头,动辄就要投资上亿的大片,小小的电视节目对他们来说完全微不足道,何况电视台也是个不差钱的单位。 主持人的人选一度出现分歧,雷、洪、钱等几位位台长副台长都各持己见,因为他们都有自己器重的“爱将”。不过没过多久,最终的结果还是定为我和董盈。原因很简单,《活力之声》是蓟南卫视的新年大制作,而大制作当然也要请大牌来主持。 随着宣传片的滚动播出,《活力之声》在广大群众中也得到密切关注,节目形势一片大好。积臣公司请来的五个评委也各个都是大牌,其中最大的牌居然是曾经和我有过一夜激情的实力派天后庄玉彦,另外四位分别是一个来自台湾的著名DJ,两个积臣集团资深大牌音乐制作人,以及被我全程见证成名历程的“实力派小天王”潘志阳。连高小恺都表示惊讶,以往很多选秀节目请来的评委都是过气明星,像这样的当红阵容确实很新奇,不过这也从另一方面证明积臣集团的确是个娱乐帝国。跟评委们的熠熠星光比起来,我和董盈只能算是萤火虫。 得知自己入选评委阵容,潘志阳一度很郁闷,还专门找到我家和我发牢骚。 “他妈了个X的,老子高中时候就不看那些弱智选秀节目了,现在居然还要上来当评委,真他妈越活越回旋了。”潘志阳胳膊一扬,潇洒地把一杯啤酒倒入口中。 “你都跟公司签约了,有些事都是身不由己。”我有感而发。 “我现在感觉我一半人身自由都卖给公司了。” “也没什么,好歹每期节目都有一大笔出场费呢,里面还包括食宿和飞机票补助。”我扬着下巴说。 “我X,要是不给钱,那个无聊的白痴会来这种节目当评委啊。” “也不能么说,这也是你们公司牵头的节目,作为公司艺人你应该全力支持才对。” “我已经够支持了,还能怎么样,我连人都卖给他们了。” “怎么样?现在还那么忙?”我边吃边问。 “我X,忙死了。”潘志阳翻了个白眼,“我这明星当的,真是台上是神台下是狗啊。” “那你现在后悔了吗。” “后不后悔又能怎么样,已经这样了,反正不愁吃穿,累就累吧。” “是啊,不光累身体,还他妈累心。”我点燃一支烟。 “你比我强,你好歹是电视台的正式工,公司对你的限制没那么大。”潘志阳耸耸肩,“我他妈就不一样了,我是公司的签约艺人,跟卖给他们已经没什么区别。” “没事,你卖的是才华,别卖身就行。” “你怎么知道我没卖身。”潘志阳眼中忽然闪现幽光。 “这么说你连身都卖了?”我瞪眼看着他。 “哈哈,我不告诉你。” 潘志阳又潇洒地喝了第二杯酒,我却彻底陷入无语,突然想起来那个口味很重的大老板包永强。作为一个好朋友,我实在不希望他也沦为包永强的玩物。不过我也没大多的心情去担心他,因为我自己也成了顶着星光的行尸走ròu。 从节目的规则看,《活力之声》跟以往的选秀节目比并没有什么创新的变化。先是在包括覃州市在内的全国五大城市进行海选,最后决出各大赛区前三名,共十五人晋级最后的全国总决赛,而后就是所谓15进12、12进11等一系列晋级赛,直到最后的3进1,决出冠亚季军。从分区决赛直到最后的总决赛都将采取现场直播,每周五晚在蓟南卫视闪亮播出。 眼看第一场分区决赛直播在即,身为大牌的我心里却有点莫名其妙地紧张。我并没有因为名气失去自己的定位,我只是一个非主持人专业出身的非资深著名主持人,这是我头一回接触直播节目,心里难免有些没底。为此我做了一番精心准备,甚至虚心请教跟我一度陷入冷战的董盈,尽管她是公认的花瓶,但至少还主持过很多直播节目。一向嘻嘻哈哈的高小恺见状也跑过来取笑我,说我最大的优点是态度认真,最大的缺点也是态度认真,能看《活力之声》这种节目的人,都是闲人,不是工作很闲,就是大脑很闲,一个忙于事业家庭的中年人,绝对没心情来看这种一帮男生女生又唱又跳又哭又闹的弱智节目。我一想也有道理,选秀本身就是一个秀,是个秀就是做出来的,作秀也是一种形式的作假,何况电视本身就是一种骗人的东西。高小恺又说,其实我根本不必兴师动众,继续按照主持《星光快乐营》的方式来主持这个节目就行,之所以主持人定为我和董盈,也正是出于这个目的。至于节目时间的掌握问题,那都是导播的任务,我只要听他们在耳机里的指令即可。 我最崇拜的领导洪跃鸣也让我又感动了一次,他知道我这是第一次主持直播节目,还专门找到我做了一番一对一“培训”,告诉我应该注意哪些细节上的问题。并不是人人都有机会让他这样的电视圈大腕面传身授,想到这些我更加崇拜这位全台的大众偶像,难怪台里的美女们都被她迷得死去活来,不光是外形魅力,也有人格魅力。 怀着激动忐忑加好奇的心情,我迎来了分区决赛的第一场。站在舞台中央,四周都是绚丽的灯光,一眼望去眼前一片黑压压的人头,我双腿突然有点莫名其妙地发软,多亏了导播的提醒,我才不至于忘词。不过随着比赛的进行,我的表现也渐入佳境,我终于明白这种节目主持人并不重要,观众第一要看的是台上的俊男美女,第二要看的是那些大牌明星组成的评委团,没人关心主持人表现是否精彩。而且除了选手们又唱又跳的比赛,精心制作剪辑的片花,评委们装腔作势的点评,以及最重要的广告环节,轮到主持人发挥的时间其实寥寥无几,我只需要注意一点,千万不能念错广告赞助商的名字。 节目评委分为三大类,最重要的是“专业评委”,也就是那五个重金请来的大牌音乐人,每期都会从他们五人里选出三人,进行随机组合,对每位选手进行“专业”点评。其次是“微博评审团”,由栏目组请上一帮网络红人,代表各大门户网站,来充当节目的评委,一般能和网络联系起来的东西,肯定也是彻头彻尾的作秀。最后是所谓的“大众评委”,也就是现场观众的投票。随着比赛阶段的不同,节目每期的晋级规则都会有所变动,但我可以肯定的是,这些都在“可cāo作”的范围。 首场分区决赛的评委是潘志阳、庄玉彦和那个来自台湾的著名DJ。看到位于两位男评委中间的庄玉彦,我难免会想起当初和她的一夜激情,在观众面前她永远是高贵优雅亲切自然,但只有见过她不穿衣服的人才知道,这位越老越有韵味的美女到底有多疯狂。如此声势浩大的选秀节目,从女主持人到评委,居然都有包含和我碰出过激情的人,我只得感叹,原来娱乐圈是这么小的一个世界。 经过一场看似很紧张的角逐,超过三个小时的直播过后,首场分区决赛终于决出前三名。晋级的选手和淘汰的选手抱在一起,哭成了一团。在这种煽情时刻,我还要有点没人xìng的宣布短信互动的获奖号码。有可能这些选手的泪水含盐量并不高,毕竟像这种大型的选秀,能走到这一步的选手,肯定也具备作秀的能力。不过善良的我也更愿意相信他们的泪水都是真情流露,明星梦往往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真正留在篮子上的水珠又能有几个。 随着幸运观众的产生,我和董盈一起宣布结束语,镜头拉远,灯光渐暗,彩带气球到处飘舞,选手们仍然抱在一起,这场让我浑身疲惫嗓子冒烟的直播终于落下帷幕。 “我X,我他妈快累死了。”董盈摘掉耳机,“这他妈烂节目也折磨人了,再这样下去我中场休息不磕点yào都抗不下来。” “我正想说呢。”我甩了一把头上的汗,“这才是第一期,以后这个月可他妈怎么抗下来啊。” “嗑yào呗。” “估计我嗑点伟哥就好使。” “我看算了。万一你伟哥吃多了,看到哪个选手把持不住怎么办,这节目可是现场直播的。” “要真那样,倒霉的也轮不到那些选手,旁边不是还有你么。” “去你妈的,你个小流氓。”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和董盈突然过度到了这种经常斗嘴却从不争吵的关系。 节目结束后,我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后台卫生间撒尿。泄洪完毕之时,潘志阳也站到我旁边嘘嘘起来。 “我X他妈的,可累死我了。”潘志阳活动了几下脖子。 “我他妈累得连撒尿的力气都快没了。”我甩了几下小鸟,把它放回*。 “得了吧,我说的话比你这主持人还多。” “那不也正常么,这节目评委也是一大亮点。”我系好腰带,“想想你刚才那样我就想笑,什么音质音色音准的,弄得比他妈音乐学院教授还专业。看你平时那德行,一上节目还装上了。” “作秀嘛,不装哪来的秀。再说老子是专业评委,不专业也他妈得装专业,反正看电视的人也没几个能听懂。” “哈哈,说的也是。” 时间已经是半夜一点,几位大腕评委被安排到一家五星酒店,这些花销早已算在栏目组预算的一部分。我和董盈也被电视台的专车送到各自家中,作为本台的大腕,我们当然不至于打车回家。 选秀就是作秀,经过亲身主持,我也有了亲身的感受。近年来由于选秀的“秀”味实在太重,主管部门频发“限娱令”,控制过于泛滥的娱乐大潮。选秀类节目不仅要求规范化,而且被严格控制数量。不过作为一个电视圈工作的人,我发现很多“令”其实都应了那句话,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些精明强干的媒体人总能从节目中找出可cāo作的空间,把这些空间填上自己的利益。实现明星梦的人没几个,但靠经营明星梦发财的人却不少,大家都明白,只要是选秀,就少不了秀的本质,只要是个秀,就少不了潜规则。 这种“cāo作”比较有代表xìng的例子就是短信热线和网络投票。前些年的选秀节目,短信投票进行得如火如荼,整个节目办下来光是短信的收入就动辄上亿,而且是跟运营商分成之后的结果。这种表票方式看似很公平,把选择权jiāo给了广大观众,实则最不透明,选手所得票数无非是一串大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7 章 幕上显示出的数字,其中到底有多少水分,谁也无从调查,所以这种所谓的大众投票实际的受益者还是主办方,不仅是他们一种有效的创收手段,也可以方便他们通过“运作”来决定选手的去留。在赚到大把钞票的同时,主办方还制造出一种貌似公平的现象蒙蔽世人,似乎那些被淘汰的选手不是因为背景不够,而是群众的短信等场外支持不足。运营商也乐于这种形式的投票,毕竟这些短信收入的大头还是他们拿,正是这些“秀”的帮助下,观众们才心甘情愿地把自己的钱塞给运营商,而且还天真地以为他们的短信真能留住自己喜欢的选手。 随着这方面的问题越来越显著,短信电话和网络等所有形式的场外投票都被禁止,于是做“秀”的人又想出新办法,禁止场外投票,不等于禁止场外互动。诸如“通过短信为喜欢选手留言”或者“通过短信为喜欢的歌手推荐歌曲”之类的互动形式又应运而生。即使这样,仍然有人愿意孜孜不倦地发短信打热线,让人不得不相信,泛滥的娱乐节目的确“愚”乐了这些可爱的观众。 另外所谓的“麻辣评委”也被禁止。麻辣评委也可以称作dú舌评委,大多是一些所谓的文化名人和时尚作家,他们的任务就是借助自己的dú舌来讽刺挖苦那些平庸的选手,满足电视前观众的心声,同时也借助“dú舌”来制造轻松搞笑的气氛。因此在那个时代,台下的三位评委正代表三种类型:普通评委、文艺评委和二X评委。而“麻辣评委”毫无疑问就扮演二X评委的角色。但正是因为二X评委的存在会让这个节目也显得二X,主管部门的“限娱令”中,也终于禁止了所谓的“麻辣评委”。 “麻辣”也好,“愚乐”也好,都说明了一个现实,有做“秀”的人,就有看“秀”的人,有“秀”的地方,就逃不出“秀”的规则。秀来秀去,每一个人其实都沦为了规则的玩物,即使跳出小“秀”,也要跳进另一个大“秀”。 31.选秀幕后 尽管各种形式的场外投票都被禁止,但像《活力之声》这样的选秀节目永远不愁创收手段,本身选秀节目的种种规则早已成熟,另一方面现在又有积臣集团这样的传媒巨头通力合作,钱不是问题,广告不是问题,炒作更不是问题。 最主要的渠道还是广告收入,早在节目没开播时,总冠名权已经高价卖给一家内地电子产品企业。像这种大型的综艺节目,植入广告永远不是问题,短信互动平台的奖品就是个例子,因此在这种节目中,抽奖环节总能听到诸如,“幸运观众将获得由某某企业提供的某某产品”。 身为大名鼎鼎的传媒巨头,积臣集团旗下有自己的广告公司,凭借自身的业界影响力,他们几乎足不出户,就有人主动把广告送上门。此外所谓的“微博评审团”也不是义务劳动,各位网络名人所代表的各大网站也都掏了赞助款,对于这些在纳斯达克上市的IT巨头,这点赞助对他们来说纯属九牛一毛。一档热炒的选秀节目,可以衍生出无数副产品,因为电视和网络经营的都是关注度。作为主持人的我,必须要时刻注意这些广告商赞助商的名字,一般在这种看似扣人心弦的节目上做广告,主持人的嘴要比屏幕上打出的字幕和现场的广告位更重要。 《活力之声》既不是男声也不是女声,而是男声女声齐上阵。最后晋级的全国15强都是标准的型男靓女。节目的奖励也非常诱人,前十名根据名次不同都有现金奖励,前五名在现金的基础上还有丰厚的奖品,最后的冠军还能获得由赞助商提供的高档轿车。承办节目的积臣公司也为这些做明星梦的年轻人提供了机会,全国十五强都可以草签协议,类似于一种意向书,而前三名则可以直接和公司正式签约。 随着一场又一场“悬念”十足的淘汰赛,全国十强终于产生,其中四男六女,四男和六女中各有一个不男不女。每期节目根据选手数量的不同,规则上都会做出相应调整,力求营造悬念吸引观众。不过身为主持人,我可以进一步看清选秀幕后的风景。这种“悬念”更多的还是一种秀,什么PK赛、组队赛、复活赛,不过是吸引眼球的游戏规则,每期节目最后要把谁“运作”下来,可能在直播前早已内定,节目只需按照这种伪悬念做下去,娱乐大众的任务就算完成。本质上所有人都在互相配合着做一场欺骗观众的秀。我只能感叹,有秀的地方,就有看秀的人,这些人围在一起,就成了娱乐圈。 宋真怡、林杉杉、章璐璐、萧雨虹、倪睿琳、钟晓纯、李力刚、郭震宇、周岳天、商宝德……这些十强选手的名字都成了媒体的焦点。当年看选秀的人长大了,但当年还没进入青春期的小朋友们也长大了,所以这些台上的俊男美女永远不愁没人看,有dú害人智商的节目,就有愿意被dú害的观众。心智发育正常的成年人也不见得不看这个节目,看着电视圈一群活力四shè的俊男靓女,总比盯着天花板强,而且客观地说,能进入全国决赛的选手,唱唱跳跳肯定都有一定实力。 十位选手有八人都是90后,只有两个80后。我一直以为自己还很年轻,一看到他们才知道我已经悄悄变老了。成名给我戴上了台前的光环,也给我带来了台下的疲惫。我不知道这些青春靓丽的选手们明星梦到底有多强烈,又能在成名的利与弊中做出多大取舍,但他们必须面对一个现实,即使最后在选秀中获得成功,也只是意味着从一个小圈跳进了一个大圈。 全国总决赛的比赛场地是由广电集团投建的会展中心,现在已经被临时改造成了功能齐全的演播大厅,从舞台、灯光、布景、音响直至观众座椅,所有都是国内一流配置。段鸿运说,积臣公司拿出几亿的预算拍电影都不是问题,办这种节目更是不在话下。 所谓直播,其实并不是真正意义的实时直播,而是要有几分钟的延迟,以免现场出现什么特殊状况。选秀节目更应该注意这点,参加选秀无非为了受到关注,而年轻人本来就爱冲动,万一哪个选手被淘汰受刺激一时发飙,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场面必定会十分尴尬。 10进9比赛直播的前一个小时,我躲在后台一个安静的小角落里,一边抽烟一边串词,旁边的隔板墙上还贴着一块“禁止吸烟”的警告牌。刚吸第一口,身为总策划的段鸿运也走了过来,先是打了个哈欠,而后自己也点了一支烟。尽管这里灯光很暗,我还是能明显看出他的两个黑眼圈。 “怎么了段叔叔,没休息好吧。”我略表关切。 “你看出来了?” “呵呵,都熬成熊猫眼了。” “哎,别提了。”段鸿运揉了揉眼睛,“包永强这小子脑袋一热想办选秀,把我可累苦了。说我以前有经验,点名让我牵头这个选秀。我X,我琢磨做电视的时候都是十年前了,那时候的经验放到现在顶个屁用。” “总比没经验强。” “不过还好,常宏利高小恺他们也帮上不少忙。” “那当然,人家现在也是资深娱乐节目制片人呢。” “你准备怎么样了?”段鸿运拍了拍我的肩膀。 “还好吧,渐入佳境。”我笑吟吟地说。 “大侄子真是有为青年,我印象里你还是个大学生呢,我都不敢想象你现在也是明星了。” “呵呵,别说你了,我自己都不敢想象。现在这日子真他妈累,多亏了我还算年轻,要不早就精神分裂了。” “等你到我这岁数就明白了,不磕点yào根本抗不下来。”段鸿运说着又没精打采地打了个哈欠,让我瞬间联想到“yào”瘾发作。 “对了,公司那边瞄上哪个选手了?”我好奇地问。 “这可是公司机密。”段鸿运用玩笑的口吻说。 “哈哈,什么机密不机密。现在大家是一个栏目组的,都是自己人。” “现在还为时过早,不过宋真怡和周岳天前三名的面还是很大的。” “宋真怡也就算了,周岳天那不男不女的还能进前三名?”我不解地问。 “很简单,他愿意让包永强玩。” “那宋真怡呢?” “我X,你说呢。” “我去他妈的,你们这大老板真是男女通吃。”我无奈地捶了下墙。 平心而论,宋真怡是我最喜欢的一个选手,想不到她也走上了这条成名捷径。 “为了出名嘛。”段鸿运叹了口气。 “是啊,为了出名。”我回了回神,“主持的时候用我注意点什么吗?” “不用不用,你按正常套路主持就行,这个是评委他们掌握的事,提前跟他们都已经打好招呼。” 这时,临时隔断墙的另一边,依稀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后就是几个选手的谈话。我和段鸿运都好奇地趴在墙上听起来。 “我说晓纯姐,那个宋真怡也太烦人了。”先是一个女生的声音。 “就是就是,她以为她是谁啊。” “装得跟个女王似的。” “这才十强赛,就已经狂成那样了。” “谁说不是呢,好像她已经得了冠军似的……” 几个人七嘴八舌地议论了半天,一直在听的钟晓纯终于发言:“那就这么定了,今天是组队赛,不管我们是不是跟她分到一组,都想办法把她弄下来,反正最后还有一个选手投票的环节。” 听到这里,我和段鸿运不约而同的离开了墙面。这些选手一定想不到这些临时隔墙还会隔墙有耳,但他们的敏感谈话偏偏传到了可以决定他们去留的人耳中。 “那个钟晓纯没什么背景吧。”我低声问。 “没有,绝对没有。”段鸿运撇了撇嘴。 听他一说,我已经基本猜到了下一个离开这个秀会是谁…… 不出所料,十强中第一个被淘汰的是钟晓纯。跟真正的幕后cāo作者相比,她的那点凝聚力实在微乎其微。 节目还在进行,叫李力刚的男选手突然bào出绯闻,说他成名以后抛弃女友另寻新欢。结果这件事在网上掀起一阵轰动,微博上大多是各种抨击之声。一时间这条绯闻的关注度,几乎超过了节目本身。 “肯定有情况。”我跟其他主创说,“就算这事是真的,他那个女朋友又哪来那么大本事,掀起这么大风浪呢。肯定有人背后炒作。” “这也正常。”常宏利抽着烟说,“大家都是有竞争对手的人。你我和高小恺的竞争对手在台里,积臣公司的竞争对手是其他娱乐公司。我们的对手肯定不会眼巴巴地看着我们的节目顺利办下去。” “嗯,是这么个道理。”我连连点头,“问题是我们这边怎么处理呢?” “这个好办。”一直在沉默的段鸿运终于发言,“有人想搅混水,我们把水搅得更浑不就行了。” 段鸿运果然做到了“把水搅得更浑”。他请来所谓的“文化传播公司”,其实就是网络炒作公司,来专门负责网络炒作这一块的业务。 炒作的效率非常高,关于选手们种种八卦消息很快层出不穷。“倪睿琳的36D大波填了硅胶”,“郭震宇是个同xìng恋”,“周岳天和宋真怡在比赛中擦出恋爱火花”,“章璐璐已被某富商包养”,“林杉杉素颜奇丑无比”,“萧雨虹当夜总会歌手时曾被*”……各种各样的八卦让人应接不暇,谁也搞不清楚到底是真是假,但各位选手都由此更受关注。 炒作形势一片大好,段鸿运干脆借题发挥,抓住公众喜欢八卦的心理,虚构了一个用于“bào料”的微博,还故弄玄虚地起个名字叫“音响师”,统统jiāo给那家炒作公司来打理。这个办法很奏效,观众们看到频频bào出的猛料,都天真的以为此人真是节目的音响师,因此这个微博变得越来越热闹,再次掀起新一轮的网络热潮。这样一来,随着观众进一步被愚弄,《活力之声》的关注度也跟着直线上升。我不得不佩服,段鸿运不愧是娱乐圈资深大佬,果然什么样的花花招式都能想出来。 节目还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不知不觉已经到了8进7的比赛。在那个神秘的网上炒作公司运作下,“音响师”的微博一直维持着很高的关注度,人们似乎都相信“音响师”确有其人,熟悉节目幕后的一切内幕,bào出的猛料也各个属实,特别是在“音响师”准确预言了被淘汰的选手后,这种信任度进一步暴涨。有人甚至还认为“音响师”诽谤了自己喜欢的选手,与之展开激烈对战,殊不知这只是一场炒作游戏,骂得越凶,证明被骗得更深。但也不乏少数能明辨真伪的人在微博留言,说这个所谓的“音响师”根本就是假的,纯粹是主办方为了炒作想出的办法,然而,这种说法很快淹没了在普遍的声浪中。 由此可见,对于人类的智力进化来说,网络真是一把双刃剑。不过这也正常,用伟大的*哲学来解释,一切事物都是矛盾的。这些可爱的网民本身也是矛盾的载体。 8进7比赛结束后,又一个“不听话”且背景相对较弱的选手林杉杉被淘汰出局。剩下的三男四女都是有背景也有演技的选手,他们渴望成名,也不介意各种规则。或许他们都是规则中成长起来的年轻人,在规则前面加一个“潜”也无所谓。 比赛结束后,我走回后台通道时,突然被林杉杉一把拉住。尽管她本场比赛遭到淘汰,但我个人还是比较喜欢这个外表并不艳丽的女孩,因为跟其他选手比,她身上还保留着一点清高脱俗的品质。 “你有什么事?”我停住脚问。 “没事,心情不好想跟你聊聊。” “好吧,但是我只有五分钟,现在都半夜了。”我无奈地看了眼表。 “你可真好。” “嗯?怎么好了?” “你是个大腕,我是个被淘汰的可怜虫,要换成别人根本就不屑于理我。” “也不至于那么严重。”我故作谦逊地说,“其实我跟你差不多,只是运气比你好点。” “每个名人都像你这样该多好。”林杉杉若有所思地说,“要是换成董盈,肯定直接走开了,不可能像你这样还陪我说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8 章 “你觉得她耍大牌吗?” “这还用问吗,太明显了。以前我还挺喜欢她的,一来这个节目才发现,她台上台下简直就是两个人。” “其实每个名人都这样。”我撇着嘴说。 “但是你倒不怎么明显。” “呵呵,也许吧。” “我觉得我今天发挥没他们说的那么不好。” “我觉得也是,可惜我不是评委。” “不过我一点也不生气,我没他们有背景,也没他们放得开,我输得心服口服。”林杉杉脸上闪过一丝落寞。 “没事,至少你还有这么多粉丝。” “我终于明白了,原来当个偶像这么累。”林杉杉一声叹息,“再说以前参加选秀的人那么多,真正混出名的又有几个。” “看明白就好。” “其实我拦住你就有一个小请求。” “什么?” “你能跟我合张影吗?” “行啊,没问题。”我毫不犹豫地接受了这个小请求。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钱种驴”也开始关注起这个节目。赶上兴致高的时候,他还会跑到现场客串指挥,盯着监视器连拉哈子都快流出来。看到这幅样子,是个电视台的人都能猜出来,“钱种驴”肯定又在打鬼主意。 随着节目的进行,各种“关系户”都冒了出来,有被宣传部某领导包养的萧雨虹,积臣公司内定的宋真怡和周岳天,广电局某领导表弟的儿子郭震宇,以及钱副台长老同学的女儿倪睿琳…… 我觉得最可笑的说法就是“钱种驴”所谓“老同学的女儿”。有点推理能力的人都能看出来,如果倪睿琳只是他“老同学的女儿”,为什么他一见这女孩连眼珠子都快掉出来,如果我是他的老同学,肯定不敢让自己的女儿去他当领导的电视台参加节目。最令我愤愤不平的是,倪睿琳那对36D的大波居然便宜他那双咸猪手。 需要“运作”的选手多了,真正为难的还是这些幕后工作者,每个选手都有背景,把谁“运作”下来都要得罪人。尤其是到了五强比赛以后,这样的问题显得更加尖锐。宋真怡和周岳天是积臣公司内定的冠亚军,但其他三位也不能轻举妄动,因为他们三个背后的人都是广电系统的领导,公司做的又是娱乐业,不可能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连段鸿运这位大佬也忙得焦头烂额,一方面她要忙于节目本身,另一方面还要兼顾各种关系。5进4比赛之前,他一边抽着雪茄一边跟我抱怨说:“我去他妈了个X的,以后谁爱做选秀谁来做,我他妈是再也不扯这个了。” 像这种全国xìng的大型选秀,能进入前五强的选手自然都既有实力又有背景。首轮比赛,前四位选手发挥都比较出彩,评委们的点评也是褒多于贬。连场边的我也替段鸿运常宏利他们捏了把汗,面对这种情况,把谁运作下来都没有绝对的说服力。 最后一个上场的是“钱种驴”那个“老同学的女儿”倪睿琳,让我意想不到的是,不知心理过于紧张还是生理过于疲惫,倪睿琳一上来就唱跑了调,尽管随后一直努力在往回赶,但给人的感觉却是越来越慌,除了一对颤动的36D大波,无论唱歌还是跳舞,几乎都没准确赶上节奏。出现这种明显的失误,评委们也没法圆场,只好一律亮红灯把她送进待定席。 到了最后的PK赛,倪睿琳终于发挥了正常水平,问题是正常来的有些晚,而且她本来的水平也不及和她PK的萧雨虹,最后经过全场观众的投票,她以较大的票数差距遭到淘汰。 纯凭实力来说,倪睿琳进入前五强已经是奇迹,如果按照正常水平,她最多能坚持到十强。当初第一个提议把她留下来的还是高小恺,他说如果安排几个倪睿琳这样的选手,绝对能引人关注,蓟南卫视既然有这么多花瓶主持人,那么蓟南卫视的选秀节目也应该安排几个花瓶选手,用她们的ròu球来娱乐观众的眼球,这也正符合“娱乐”立台的一贯思路。于是在一轮又一轮的“运作”下,倪睿琳以坚挺的势头挤掉了一个又一个胸围不及她的女孩,自己也成了备受关注的网络红人。但大家计划之外的是,留下她居然便宜了“钱种驴”这个老yín棍。我不得不佩服她的魄力,也不得不佩服“钱种驴”源源不断的艳遇。 直播结束后,我们一帮人聚在直播监控室里抽起了烟,根本无视禁止吸烟的规定。常宏利正嘻嘻哈哈地议论着“钱种驴”该有怎样的反应,对方就打来电话。 “你他妈怎么搞的,之前没跟你jiāo代过?”电话一通,里面立刻传出“钱种驴”的嚎叫,似乎吐沫都能从听筒里喷出来。 “这个是现场观众投票选出来的,我们也没办法。”常宏利拢着头发说。 “什么狗屁现场投票,现场投票就是个数字,还不是想怎么改就怎么改。” “我该jiāo代的都jiāo代了,谁能想到她临场发挥那么不理想啊。” “那个宋真怡我也没看好哪去啊。” “宋真怡是积臣公司重点照顾的人,我也不好拿她太做文章。” “什么他妈公司不公司!”电话那头的声音提高了八度,“我们是跟他们合作,不是给他们打工!台里让你牵头这个节目,可没说让你被他们公司牵着鼻子走,连这点事都办不了,你这个制片人是他妈怎么当的!” “咱们这么大一个卫视,总得注意点影响吧。就她今天这表现,要是晋级四强还怎么跟公众jiāo代。” “你现在跟公众有jiāo代了,我jiāo代你的就是废话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你爱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以后你自己看着办吧。”话音刚落,“钱种驴”就不耐烦地挂了电话。 常宏利愣神片刻,又拿起手机,对着听筒大骂了一声:“我X你妈了个X的!你个傻X钱种驴!我他妈早晚阉了你,看你拿什么撒种……” 听他对着已经挂断的手机骂了半天,我们几个终于忍不住笑起来。常宏利见状并没有发作,只是用更大的声音喊道:“你们知道我下一件事要干什么吗!我他妈要X那个倪睿琳!我倒要看看他妈的钱种驴能敢把我怎么样……” 像这种大型选秀的制片人,在别人看来风光无限,其实也有自己的悲哀。连暗箱cāo作的事也要畏手畏脚,还得美其名是顾全大局。他们这些制片人的压力绝不比我这个主持人小,我只是主持节目,而他们还要“运作”节目。段鸿运早就跟我说过,他现在只想做两件事,一是坚持把这个选秀节目做完,二是这辈子再也不做选秀节目。 32.秀里秀外 像小时候加入少先队一样,我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终于迎来了《活力之声》的最后一场总决赛。由于只剩下三名选手,为了拖时间比赛规则设计得很拖沓,还故弄玄虚称之为制造悬念。“专业评委”从之前的五人扩充到十人,网络红人组成的“微博评审团”也挤得快要从评委席上滑下来,之前被淘汰的全部十五强选手都在场助威,现场观众座无虚席,阵势丝毫不逊于大腕明星的演唱会。 经过三方评委的层层投票,超过一个半小时的直播后,我终于可以兴奋的宣布,最后的冠军是宋真怡,周岳天和萧雨虹分获亚军季军。全场又是一阵彩带飞舞,粉丝们都抓狂一样冲上舞台,我和董盈还没等说完结束语就差点被挤出镜头。我此刻兴奋的语气绝不是装出来的,但并不在意哪个选手能胜出,真正让我兴奋这个漫长的“秀”终于落幕,我也终于可以告别这个作秀的舞台,享受每周只录一期节目的日子。 不敢想象已经到了九月份,从海选到最后的决赛,这场秀维持了将近半年。在广大青少年暑假里看秀的同时,我们这帮作秀的人却忙得焦头烂额。有时候我也想很想当个观众,能舒舒服服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再虚假弱智的节目又有何妨。 在这个人生如秀,秀如人生的圈子里,我越来越像一个被上了发条的机器,稍有放松,就立刻有人帮我上紧发条,甚至静下心在家睡几天懒觉都成了奢望。我越发地赞同虞心羽那个“娱乐洞”的说法,对有些人来说,这是个水帘洞,对另一些人来说,这却是个无底洞。 这几个月的时间,除了兼顾《星光快乐营》和《活力之声》的主持,我还接到三个广告代言和两部由蓟南电视台投拍的电视剧。一个是在以男人为主的电视剧里演男二号,另一个是在以女人为主的电视剧里演男一号。由于两部剧基本上是同时开拍,我拍来拍去差点成了精神分裂,有几次把虞心羽都叫成了剧中人的名字。 台领导们并不介意我这样“不务正业”,事实上他们巴不得榨干我的全部价值。如果电视台是一棵树,那么领导就是叶我们就是根,根的任务永远是汲取营养,只不过我不小心从土里冒了出来。 我和虞心羽的感情也过度到了新阶段,六月份的时候,我们正式领了结婚证,成为一对合法夫妻。不过我们目前都没有婚礼的计划,因为我们不希望自己的婚礼有媒体的打扰,但明星的婚礼往往都会沦为一场秀。同时我们更没有培养爱情结晶的打算,一方面我们都还没到最佳年龄,可以再等两年,另一方面我们都是忙人,忙得连繁衍下一代的时间都没有。有一次也出了意外状况,犹豫了不到二十四小时后,我们只好沉重地扼杀了这次爱情的结晶。 尽管已经是有合法妻子的人,我的“贪腥”本xìng并未悔改。半年来我的出轨之路上又加入几个新名字,主要是那两部电视剧的女演员,而且是对方主动便宜了我,最刺激的几次还是两个以上同时便宜了我。导演很羡慕我的战斗力,我却有点罪恶感,不过和每次一样,我的罪恶感都是马后pào。还好我再也没有像跟董盈那样沦落为小情人,每次都是标准的*,因此jiān情也没有在虞心羽那边暴露。如今我大牌主持人的光环就像*,很多刚出门的女孩都不介意被我“凌幸”一次。 不过最让我难以忘怀的还是叶清夏,我们始终保持着一种若即若离的关系。对于一个上升期的新星来说,半年的时间可以做到很多事情。在成功扮演了两次女配角后,她很快就将迎来自己第一部担纲女一号的电影。 我依然记得自己首次触电时的情形,正是那部《职场新人》,让我和叶清夏培养出了一种朦胧的感情,之所以朦胧,是因为我尚未冲破她的私密之地。 《职场新人》其实年前已经杀青,但一直拖到五月份才上映,因为这刚好是应届学生步入职场的时间段。不过准确地说这部电影讲的并不是职场新人的困惑,而是一个俗套的三角恋故事,所谓俗套是因为男主角是个家境不错帅哥,因此不能反映出广大苦X男“丝”的心声。但是以投资和演员阵容来看,这部稍显薄弱的电影的票房成绩算是非常成功,这让我不得不崇拜大导演“沈百条”的叙事功力,一个俗套的只能满足意yín的故事,他居然也能以比较吸引人的方式讲出来。 在《职场新人》取得成功后,叶清夏出演了第二部电影,同样担当女二号。如果这部电影再获成功,积臣公司就将在下一部大制作里让她晋级女一号。贺一鸣也混进剧组,挂上了一个“制片人”的头衔。 “哈哈,现在娱乐业真是发达了哈,遍地都是制片人。”见面后,我拿他开起了玩笑。 “那还不是因为遍地都是明星。” “呵呵,还真是。连我都混上明星了。”我拍胸脯笑道。 “这不又来麻烦你这个大明星了么。” “什么事?” “想再请你演个电影。” “我X!大哥你疯了吧。”我痛苦地咧着嘴,“他妈的那个烂选秀节目都快把我累死了,另外我还得拍那两部电视剧,现在你就算把我拆成两半我也忙不过来呀。” “哎呦,你以为我清闲啊,我也是《活力之声》栏目组的制片人,不还得忙着公司那些事。” “你就是挂个名,我可是要上台主持的,而且是直播。你也不怕我累死到台上。” “没这么夸张。怪我没说清楚,其实这次是让你客串一个小角色,就三句台词,而且一上来就被叶清夏打死了。” “叶清夏?”我立刻眼睛冒光。 “对,所以才想倒你了。叶清夏是跟你拍了那个手机广告才火的,所以人们一看到她就能想到你,如果你去客串个小角色捧捧场,绝对是一个吸引人的噱头。” “不就帮个忙的事吗,你早说不就得了。放心,等我忙完这周的节目,你随时都可以来找我,保证随叫随到。”想想恍如仙子的叶清夏,我又色迷迷地笑起来。 这次客串进行的很顺利,连化妆到所有的镜头拍完,也不到一个上午。下一场戏跟我和叶清夏都没什么关系,我跟着她走进了片场旁边的保姆车,看着她可以融化南极冰川的微笑,我裤子里和心里又开始同时不老实。 我脑袋一片空白,只记得我把她抱到了化妆台上,试图用一个热吻将她俘获。但她不愿迎上我的嘴,头一个劲的左扭右转,我也不停地抻着脖子去寻找她的嘴唇。就这样折腾了半天,她已经是云鬓散乱*半露,我的手也开始不老实,将一只玉兔牢牢握住。叶清夏始终没有放弃抵抗,在我身上一阵推推打打。我并未收敛,而是继续放肆,手中的玉兔已经完全暴露在空气中。这时她终于使出狠招,用膝盖重重顶了我的命根,我只觉下腹胀痛难忍,强烈的*瞬间熄灭。 “哎呦!你这么狠!”我捂着要害踉跄了几步。 “你不要脸!臭流氓!”她红着眼睛,但并没有落泪。 “我……对不起。” “你到底想怎么样。”叶清夏瞪着我半天,之后对着镜子重新把形象收拾齐整。 “我……我……都是成年人,你说我想怎么样。”事已至此,我也不必遮掩。 “我早说了,我不会让你跟我怎么样。” “你也早说了,你喜欢我。别说你没说过。” “我是说过。” “那你刚才为什么……”我站直了身体,因为我强健的小鸟已经感觉不到胀痛。 “正因为我喜欢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9 章 ,我才不想让你怎么样。” “这是什么逻辑?” “你有女朋友。别说你没有。” “我……对,我有,我们都领证了。”我只得无奈地点头。 “所以你别指望我跟你当情人,如果你愿意跟我结婚,你找几个情人都无所谓,但是让我当情人的话还是免谈。” “呵呵,你的逻辑总是这么特别。” “你想好了么?你愿意跟虞心羽分手吗?” “这个……可能xìng很小,我们经历了这么多,是说分就能分的吗。”在这个说话方式很另类的女孩面前,我只好选择坦白。 “那以后还是别琢磨我了。今天就这么翻过去,以后你我只是朋友。” “你……你不是同xìng恋吧。” “你说什么?你他妈有毛病吧。”叶清夏瞪大双眼,显然没料到我会问这么一个无厘头的问题。 “那你是xìng冷淡?” “去你妈的,不是!” “你有男朋友了?” “早没了。他不同意我进娱乐圈,所以就跟我分了。” “那你刚才为什么……” “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xìng饥渴?” “其实你这种女孩真的不适合这个圈。”我语重心长地说,“一旦混进这个圈,你的身体就不属于你自己了。” “我也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选这条路。” “可能我当初也没想这么多。” “那你现在为什么又想到了呢,我发现你的逻辑总是自相矛盾。” “因为我本来就是个矛盾的人。我向往名利,但我不知道我能接受多少规则。趁着我还能支配自己的身体,我还是想好好珍重一下自己。” “总有一天你要豁出去自己的身体,除非你放弃名利。”我目光坚定地说。 “我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也许我应该嫁一个有钱人。” “说实话有钱人很少会娶明星,他们只愿意玩明星。”我叹了口气说。 “所以我刚才没让你那样。万一有一天我真沦落成玩物了,至少还能回味一下我还干净的时候。”叶清夏若有所思地说。 “没错,你确实很干净。像你这样的女孩当演员可惜了,真的。只有本xìng够邪恶的人才能在这个圈混下去,比如说我。” “其实你也算不上邪恶,就是色了点。” “你这算夸我吗?” “你怎么听就怎么是。” “呵呵,那我还得谢谢你。” 我走到她面前,在她脸上点了一个轻吻。她这次没有回避,而是意味深长地看着我。我冥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该说点什么,只好默默走出这辆内饰豪华的保姆车。我突然羡慕起古人,如果这个时代仍可以三妻四妾,也许世界反而会更加和谐。 我必须面对现实,长得像仙女不等于她真是仙女下凡,她现在的职业是演员,单凭这一点我也无法放弃虞心羽去选择叶清夏。 《活力之声》结束不久,电视台的领导岗位又有调整,随着那位钱姓的省委宣传部领导下台,“钱种驴”也离开了被他占据多年的副台长职位。无论对于台里的帅哥还是美女,这都是一件好事,帅哥们不必再眼红,美女们也不必再心惊。不过我并没有太大的兴奋,我相信,一个“种驴”被阉了,还会有更多的“种驴”被培养出来。 选秀结束了,但常宏利和高小恺已经无法回到《星光快乐营》,早在选秀的启动阶段,台里为了平衡各方关系已经把《星光快乐营》jiāo给了童立梅。不过这两位的心情毫无沉重愤懑可言,事实上他们早已对这个节目失去了激情,况且这种节目也谈不上激情可言。《星光快乐营》对他们的真正意义,是为他们积累了大量的资源,无论财力还是人力。如今连电视台的一个小编导都可以到外面冒充资深电视人,像他们这样纯正的品牌节目制片人当然更名正言顺。 不知走通了什么门路,常宏利和高小恺都从文艺中心混入了影视中心,摇身一变从电视节目制片人混成了电视剧制片人。目前他们正在酝酿跟积臣公司合拍自己的第一步电视剧。 尽管已经不在一起工作,我们还是保持着当初的关系,有事没事就聚在一起喝酒,我能在电视台混得有模有样,绝对离不开这两位良师益友的影响。不管这影响是好是坏,至少他们教会了我很多生存法则。 他们很喜欢现在的工作,高小恺还挖苦我说,激情永远是电视人的生命之源,所以他们才尝试了电视剧这个新领域,像《星光快乐营》这种节目,呆时间长了对大脑健康绝对没什么好处。我无言可对,因为我现在的处境绝非失去激情这么简单,这两位已经离开了这个无聊节目去开辟全新阵地,而我不仅要麻木地接受冷冰冰的事实,还要面对童立梅和栗鸿雁这样的纯女同和董盈这样的半女同。我并不抵制男同或者女同,但作为一个明确的异xìng恋,跟一帮喜欢女人的女人呆在同一个栏目组实在让我很无奈。 33.饭局也疯狂 选秀结束后,我和虞心羽专门到一个海滨城市玩了一个星期,既是为了放松,也是为了庆祝。我又想起当初还是个青涩的新人时,高小恺告诉我的一句话,电视台永远是一个女生当男生用,男生当畜生用的地方。现在我更理解了这句话,看起来我是个风风光光的主持人,实际上却越来越像个畜生。 我们在海边的宾馆包了一间海景套房,每天除了听海就是看海。这绝对是我这一年来到目前为止最惬意的时光,我突然冒出个想法,如果这辈子一直这样过下去也未尝不好,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争名夺利,没有那些瞻前顾后的勾心斗角,只有虞心羽陪着我享受安逸的生活。但我又必须面对现实,我现在还没那么高的觉悟,等结束这一周的度假,我又将变成一个被上紧发条的机器。 回去工作的第一天,又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忙完一天的工作,我进入电视城的地下停车场,还没等找到自己的车,忽然收到一条让我血脉喷张的短信。发信人是叶清夏,短信内容很简短,寥寥几个字:你想要我吗?我顿时全身血液倒灌,难以置信地挤了几下眼睛。心跳平静后,我又仔细看一眼屏幕,确定我没有看错名字,于是也简短地回了一个字:想。没等我反应过来,对方又发来短信,给我提供了一个宾馆地址和门牌号,说我今晚任何一个时间都可以去找她。 荷尔蒙再次占据全身的细胞,我脑袋里已经飘出了一幅幅少儿不宜的画面。没想到我刚发动汽车的时候,虞心羽又给我打了个电话,告诉我她今天晚上有事不能回家。我暗自庆幸,看来老天也不介意我跟这位仙女出一次轨。 我在路上一阵横冲直撞,很快找到了那家宾馆。那并不是什么豪华的五星酒店,而是那种随处可见的连锁宾馆,地点远离闹市区,旁边还有一所我从没听说过的大学。如果不是叶清夏发来了地址,我绝对找不到这个地方。 我敲开了客房的门,见到了那个我朝思暮想的身影。叶清夏远比我想的主动,二话没说直接把拽进房间献上热吻。我投入地享受着唇齿间的馨香,两股之间几乎快要bàozhà,但凭借一股强烈的定力或者说强烈的好奇心,我居然推开了她,我自己都惊诧,我还是不是那个一见到美女就失控的禽兽。 “你怎么了?”我轻轻摇着她的肩膀问。 “什么怎么了?你不认识我了?” “你弄得也太神秘了,跟特务接头似的。” “我倒想问问你怎么了?你又对我没兴趣了?”叶青云目如秋水地看着我。 “不,我只是好奇。” “我不像你想的那么有人身自由,我现在跟卖给公司没什么区别,既然都来了你还是抓紧时间吧,我只有这一晚上。” “可是上回在片场的时候,你可是死活都不从啊。别说你不记得了,那刚过了两个月。”我想起了当初对她失礼的行为。 “记得,怎么可能不记得。” “那你现在怎么……” “我不是早说了吗,我是一个矛盾的人。” “矛盾也包括这方面?” “我想留点美好的回忆,不光给我自己,也是给你。等哪天我变成行尸走ròu的时候,至少还能让你记住现在的我。” “什么意思,这么深奥。”我若有所思地问。 “今天晚上我就是你的了。” “只是今天晚上么?” “你还是别嗦了,到底想还是不想。” “想啊,当然想。”我把她轻盈的身体抱起来,直接扑到了床上。 这绝对是我本年度最*经历,也是本年度的最卖力发挥。一股强烈的满足感和猎奇心理就像用不尽的燃料,让我折腾到了半夜还不知疲惫。客观的说,叶清夏的技巧谈不上专业,尤其是面对我这种身经百战的老yín棍。我不得不相信,情况也许真如她所说,她之前只找过一个男朋友。不过她也发挥了很高的积极xìng,似乎已经久未释放。她越是青涩,越能激起我的兴致,这说明她还没有盛开,只是为我悄悄绽放,至少目前如此。 第二天睁开眼,叶清夏已经不在身边,连床单上都是一尘不染。我一度产生幻觉,是否这只是一场春梦,问题是如果做梦我又为什么躺在宾馆的大床间里,而且我已经是领过结婚证的已婚男人,做春梦似乎也不合常规。我掀开被子,拨弄了几下小鸟,确实有点蔫头蔫脑,这才相信昨晚都是真实经历。回想这旖旎的一夜,她简直就是个天使,不论穿不穿衣服。 一上午的时间,我一直心不在焉,脑袋里都是一幅幅旖旎的画面。我终于理解为什么那么多人都在情人和老婆之间纠缠不清,或许这也算自然的本xìng,一夫一妻制就是对哺rǔ动物界自然法则的压抑。像我这种花心男人,通常都或多或少有点大男子主义倾向,我的问题更明显,已经上升到了“大雄xìng哺rǔ动物主义”。当然,我并没有天真的以为叶清夏已经是我的情人,毕竟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而且这个美女的行为语言逻辑和她的气质一样,都是那么罕见。 中午,贺一鸣突然到找到我,说是有紧急情况要跟我通风报信。我们两个直接在电视城的自助餐厅吃了午饭。 “什么事啊,大惊小怪的。”我心不在焉地喝了口饮料,脑袋里想的还是叶清夏。 “如果你是潘志阳也许没什么,但对现在的你来说就是大事。”贺一鸣用叉子指着我。 “什么大事啊,有事快说,装神弄鬼的。” “你小子没准要被*了。” “什么?你他妈说什么?”他的用词让我很激动。 “就是被捅*。” “我X!我他妈知道什么叫*。” “我说的是真的,包永强今晚要安排一个饭局,已经点了名要让你去。” “饭局?”我皱紧眉问。 “对,饭局。混了这么长时间,别说你连饭局都没听说过。” 我当然听说过,传说中披着神秘面纱的明星饭局,场面疯狂放纵的明星饭局,最能诠释一些规则的明星饭局。明星们出席“经纪方”为各路大佬安排的饭局,然后陪吃陪玩,陪唱陪跳,最后一个环节就是陪睡。在这样的饭局上,明星不再有任何光环,他们就是高级的男妓和女妓,和普通xìng服务者唯一的不同,无非是要价很高,动辄几十万上百万,所以大多数人都只能看着明星,只有极少数人能“体验”明星。 “我X,大哥,你他妈别吓唬我行吧。”我喉结一颤,吞了口吐沫。 “我有那么无聊么,风风火火跑到电视台,就为了开这种狗屁玩笑。” “那我怎么办,不去总行吧。” “不去也可以,但是这次饭局是包永强亲自牵头的,你得罪得起吗,就咱们那点背景,跟他比起来还不是小儿科。他要是想收拾你,别说在电视台,你可能连这个城市都混不下去。” “我……他堂堂娱乐巨头,还他妈拉上皮条了。” “你以为是个人他都会出面啊,他请的的人也都不简单。” “是嘛,谁呀?” “大概两三个人,我知道肯定有瞿凌锋,别说你没听说过他。” “我他妈当然听说过,我家住的楼都是他盖的。” “这次饭局非同小可,都是瞿凌锋这个级别的大人物。” “那我怎么办,难道让他们*我?”我已经食yù全无。我不敢想象,对于一个大男子主义的异xìng恋,被*意味着什么。 “我找你就是为了这事。”贺一鸣面色凝重,“我已经给你想了个办法,就怕你接受不了。” “别嗦了,快说。” “沈百条也会参加这次饭局。我已经找他谈过,他也同意帮这个忙。” “帮什么忙?” “简单地说就是给你当挡箭牌,你也知道沈百条是个双xìng恋,所以你要做的就是冒充他的小情人。沈百条从来不会让别人跟他共享一个人,不管男的还是女的,只要是他的,他就不愿意让别人碰。包永强肯定也知道他的口味。” “沈百条的面子有那么大吗。”我狐疑地问。 “当然有了,要不是连着投资了几部他的电影,包永强能有今天?他不可能为了抢你这么一个帅哥得罪自己的摇钱树。沈百条和包永强都是积臣公司金字塔塔尖上的人,说不定他们以前也是‘基友’呢。” “那我到底该怎么办。”我瞪大眼睛问。 “很简单,到饭局上给沈百条装‘基友’,越像越好。” “我X,怎么装啊!”我哭丧着脸。 “你现在也是演员了,还用问我。” “就算我愿意装,沈百条也未必愿意啊。” “不不不,他已经表态了。再说你们以前拍过电影,关系还不错,咱们三个还出去玩过几次,也算熟人,这点面子他还是愿意给的。” “我得装到什么程度。” “那就看你了,当然越像越好。” “我X你大爷的,你他妈就想了这么一个馊主意?”我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 “我只能想到这样了。人在圈里混,岂能不低头啊。” 贺一鸣无奈地耸耸肩,表达了对我的同情。大学的时候,他曾经无比崇拜我男女通杀的外形,到了现在,我想他更多的还是庆幸。当年不出名的我,绝想不到到出名后还要面对这种匪夷所思的事。 下午的时候,包永强居然向我主动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0 章 来了邀请,在电话中十分热情地说要请我务必参加。我终于发现,在一个亿万富豪的邀请面前,所谓大腕的我居然如此渺小无力。自从进入这个名利场,我一直在给各种领导戴高帽,从主任到台长再到局长,直至现在这个董事长。这个圈已经剥夺了我的个xìng,我甚至没有勇气大喊一声“不”,即使面对一个正在对我的*打主意的人。 晚上八点,我坐上了积臣公司豪华保姆车。进入车厢的时候,我震惊了,车里居然还坐着潘志阳和叶清夏,一个是大学混到现在的死党,另一个刚跟我有过一夜云雨。另外还有一个美女就是曾经主演《职场新人》的戴沁怡。在我们当中客串“皮条客”的,正是上午跟我通风报信的贺一鸣。 显然潘志阳和叶清夏也不知道这次饭局有我参与,所以我们的脸上都出现了同样的表情。先是惊讶,再是尴尬,而后是沉闷,除了发动机的声音,车里再也没什么能引起听觉。潘志阳脸上一个无奈的微笑,已经说出了所有该说的话,也许这就叫此时无声胜有声。 但更让我揪心的还是叶清夏,不到二十四个小时前,我们还在一起共度激情,现在我却要和她一起参加这个不只是吃饭的饭局。我终于理解了她的动机,正如她所说,她想趁着自己还纯净的时候,留下一点美好的回忆,既是为我,也是为她自己。这个矛盾的女孩的矛盾天平终于倾向了名利,她不再是一个纯洁的天使,最多还有一副看似纯洁的躯壳。 “你现在明白了吧。”车开了半天,叶清夏终于打破了沉默。 “我明白了,我他妈全明白了。”我有气无力地说。 “希望你能记住今天之前。” “希望你也能。” 车窗外的高楼大厦在飞速后退,我更加觉得自己很渺小悲哀。在这个物yù横流的大都市里,每一个人都在出卖自己的灵魂和ròu体,卖来卖去其实什么都没得到,连浮云都算不上。浮云至少还可以随风飘散,而有血有ròu的人却要忍受规则的束缚。 饭局的地点是一家富豪俱乐部,虽然远离市区,却宏伟气派,像是欧洲的宫殿,门外的保安都像特种兵一样专业,似乎连一只苍蝇都不能从后面的建筑里飞出来。在保安和服务生先后引导下,我们穿过大厅,乘电梯直达俱乐部顶楼。这一整层都已被包永强包了下来,从套房、餐厅、会议室、浴室、卧房到娱乐室和放映室都应有尽有。我们走进豪华餐厅的时候,几位大佬已经到场,贺一鸣立刻点头哈腰地走进去,热情地给我们做着介绍,除了包永强和沈百条,另外两位大佬分别是房地产大亨瞿凌锋和著名煤老板汤盛杰。这两位我都在电视上看过,马上我又可以见到他们另外的一面。 一番觥筹jiāo错后,贺一鸣很知趣地退场。大佬和明星们jiāo叉着围坐在桌前,刚好四对四。坐在我右侧的是大导演沈百条。 “呵呵,来啦小帅哥。”沈百条暧昧地在我脸上掐了一把。 我愣了半天,不知该作何反应,这时沈百条又在桌子下撞了我一下。 “哦,路上有点堵,要不早来了。” “没事没事,过来亲我一个就行了。” “嗯?什么?” “过来亲一个,还不好意思了。” “别,这么多人呢……” 没等我说完,沈百条的嘴已经迎了过来,为了效果逼真,我只好硬着头皮让他的舌头在我嘴里搅动了半天。见此情形,在场的大佬们顿时起哄,闹得最欢的就是包永强。 “哈哈,你们还有情况!藏得够深啊。”包永强眉飞色舞地说。 “我一直藏得很深,你也不是不知道。”沈百条一边拍着我的头,一边跟他说。 “看来今天只能你陪我了。”包永强瞥了我一眼,又暧昧地搂住潘志阳。 潘志阳跟我对了一下眼神,便深情投入了包永强的怀抱,我突然有种浑身过电的感觉,因为那眼神说不出的刺骨。 “难得几位老哥有时间聚在一起,咱们今天就痛快地玩,谁要玩得不爽,尽管拿我问罪。”包永强率先端起酒杯敬酒。 “哈哈,老弟你这就客气了不是?你安排得这么周到,我谢还来不及呢。”瞿凌锋挺着肚子,眼睛始终没离开叶清夏。 “不愧是明星啊,长得真是不赖。”汤盛杰色迷迷地盯着戴沁怡。 “哎呦,汤老板,长得赖不赖是小事,以后妹妹还得靠你混呢。”戴沁怡说话间就叼起一块ròu送到了汤盛杰嘴里,两人顺势来了一番缠绵的热吻。看得出来,这不是她第一次参加这种饭局,因为她没有一丝拘谨。 有了她的开场,其他人也慢慢放下矜持。酒过三巡,大家都有了几分醉意,场面也跟着越来越奔放。戴沁怡干脆坐在了汤盛杰的大腿上,扯开衣襟,往自己的双峰之间一滴一滴地倒红酒,汤盛杰也很享受的一滴一滴舔干净。包永强那边和潘志阳*正酣,根本顾不上旁边的热烈场面。 瞿凌锋也有些按捺不住,撩着叶清夏的头发说:“我看过你演的电影,把我迷得都不行了。没想到zhēn rén比电影里还好看,你没做过整容手术吧。” “哎呦,瞿老板你坏死了。”叶清夏捶了他一粉拳,“人家可是货真价实的天然美女。” “是吗,那让我检查检查。”说着一把将叶清夏揽入怀中。 “检查出什么了吗?”叶清夏娇笑着问。 “还没还没,我眼神不太好怎么办啊,不过舌头倒是挺灵的。” “用舌头怎么检查啊?”叶清夏继续撒娇卖痴。 “那还不简单。” 瞿凌锋贪婪地伸出他的长舌,放肆地舔着叶清夏的嘴唇和脸颊,而后又继续向下作乱,很快扯开了叶清夏的衣衫。 透过瞿凌锋的肩膀,叶清夏终于看了我一眼,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幽怨,但下一秒的眼神又变得娇媚起来。我不敢想象,二十四小时我还跟同一个女孩在一张床上,十二个小时前我脑袋里还都是美好的回忆,但我现在再也不敢想那些美好的画面,所有的景象都被眼前一幕冲得烟消云散,我心里不仅在流血,而且已经化脓感染。 “我想走了。”我在沈百条耳边低声说,“我他妈看不下去了。” “呵呵,其实我也有点。” 沈百条又夹了一大口美食,随后大声喊着包永强。这时包永强正双手枕在脑后,一脸满足的分开双腿,潘志阳则蹲在下面,头部有规律地上下起伏。桌面刚好挡住我的视线,实际上我也不想看到,作为一个有合法妻子的人,我当然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潘志阳总把“我早就不是东西了”挂在嘴边,但跟叶清夏带给我的触动比起来,这已经不算什么。 “包老板!”沈百条又加大音量叫了一声。 “嗯?干什么?”包永强终于睁开眼睛。 “我带着他先走了。” “别啊,一起玩啊。这一层今天晚上都被我包了。” “我还是回家玩吧。你知道我不习惯一帮人一起,再说我家里还有一些小道具可以用。”沈百条挤眉弄眼地舔了舔嘴唇。 “哦……哈哈哈,那行,你回去玩你的吧。”包永强龌龊地一笑,而后陶醉地闭上了眼睛。 看到那一桌山珍海味,再看看旁边那六个人正在忙的事,我突然感觉有点反胃,就像我吃饭的时候旁边有一个人正在排泄。 沈百条把改装吉普的车窗开了个小缝,分给我一支名贵雪茄。我已经完全进入了痴呆状态,雪茄没那么香醇,座椅没那么舒适,甚至连吹在脸上的风似乎也没那么清爽。我已经彻底累了,不论是心里脑袋里还是裤子里。 “不好意思刚才亲你了。”沈百条拍了拍我的肩膀。 “嗯?什么?”我猛然回过神。 “我说不好意思刚才亲你了。” “哦……没事,我是演员嘛。” “你恶心着了?” “没有,还好吧。”我苦笑着说。 “其实第一次都这样,等以后你就见怪不怪了。” “你说跟男的亲嘴?” “不,我是说饭局。” “我X,我真希望再也不用见这种场面了。”我有气无力地说。 “你跟那个叶清夏干过吗?”沈百条转过前面的路口。 “你怎么想起问这个。” “我记得你们两个在剧组的时候关系不错。” “干过,就是昨天晚上。”我木讷地说。 “昨天晚上!怪不得呢,看你闷闷不乐的。”沈百条同情地看了我一眼,“看来她是想留点美好的回忆给你,让你记住她还没堕落的时候。” “巧了,她自己就是这么说的。” “叶清夏是个好女孩,当演员可惜了。” “你说为了上位,出卖自己的身体和尊严到底值得吗?”我长吁短叹地问。 “想在这个圈里混,尊严值几个钱。除非不想出名。” “这他妈就是规则?”我精神恍惚地问道。我根本不敢去想,现在俱乐部顶楼的画面已经进展到了什么程度。 “对,这他妈就是规则。”沈百条淡定地说,“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今天晚上也要遭殃。包永强本来想让你和潘志阳陪他一起玩。” “今天特感谢你,真的。” “我保住了你纯洁的*。” “你不会真想把我带到你家玩什么游戏吧。”我不无担忧地说。 “那得看你。我的确是个双xìng恋,而且面对男人的时候我是个强攻,如果你愿意奉献出纯洁的*,我倒不介意玩玩。” “我X,还是算了吧,我现在浑身上下只有*是干净的了,我想保持下去。” “好吧,我支持你。”沈百条微笑着说,“你不用太怕我,我和包永强不一样,我从不强迫不是同xìng恋的人满足我,而且更重要的是,不管对男人还是对女人,我都是个xìng冷淡。xìng对我来说早已没什么*了,还不如舒舒服服拉泡屎来得爽。” “那你把我放到前面那个路口就行了。” “我把你送回去也行,反正我家还有挺远。” “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我喜欢叶清夏,你应该能理解我现在什么心情。” “好吧,我看出来了。其实想开点就没事了,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沈百条把车停到了路边。 下车后,我茫然地走在路上,经过的出租车不停地按喇叭,但我根本不想拦车,更不知道应该去哪。坦白说沈百条还是很让我感动,他不光是个天才的艺术家,也是善良的双xìng恋。如果同xìng恋都是天才,双xìng恋就是天才中的天才。 我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无论这是圈还是洞,这里面的世界也许根本不适合我,我应该跳出来,跳到一个相对清净的地方…… 34.是圈还是洞 其实在我的思想里,无论同xìng恋还是异xìng恋,xìng都是一种神圣的东西,但我不明白为何加入了“圈”和“规则”,xìng就丧失了纯正的本质。 叶清夏这个曾经让我眼前一亮的女孩彻底变质了,唯一让我欣慰的是,她还给我留下了一点值得回忆的经历,至少在那一晚,她的身体相对还是纯洁的。 我又想起了虞心羽那个“娱乐洞”的说法,我也开始尝试理解这个洞的比喻。“洞”和“圈”比起来,似乎更有一种隐喻xìng,更有一层精神内涵,更有一种无助的陷入感。也许这个世界是由无数洞组成的迷宫,一个洞的洞口就是另一个洞的洞壁,爬出了一个洞,只是意味着进入了另一个洞。我逃不出“圈”的束缚,更爬不出“洞”的泥淖。和叶清夏潘志阳他们一样,我也是一个为了名利出卖灵魂的人。是圈还是洞,都不再重要,因为那都是一个被规则围成的世界。 饭局已经过去了几天,我仍然无法忘记那天的情景。在我的眼皮子地下,在摆满山珍海味的餐桌旁,我一度痴迷的女孩和我大学的死党通通沦为了别人的玩物,我无力阻止他们,无力保护他们,甚至无力去打断他们,我都不知道这个所谓的明星光环还有什么意义,在真正的幕后大佬面前,我就像一个无助的木偶,每一根线都在被别人cāo控。 我的反常表现终于引起了虞心羽的注意,但我没想到她第一个问题就让我那么意外。当时我们正躺在床上,她在看那本小说版的《发条橙》,而我却盯着天花板发呆。 “你不用这么闷闷不乐的,其实我已经知道了饭局的事。”她突然放下书说。 “你知道了?” “所以你也不用再装了。” “你听谁说的?” “我也是段鸿运的助理,我消息一向灵通。” “要是我告诉你,我已经被他们*了,你会嫌弃我吗?”我漫不经心地问。 “不会,因为我知道你不喜欢男人。”虞心羽异常镇定。 “为什么?你为什么连这都能容忍。” “我都跟你领结婚证了,我还能怎么样。” “我受不了了,我真受不了了。” “没事,都过去了。其实我知道当时是怎么回事,我专门问了贺一鸣,他都告诉我了。沈百条没那么变态,我知道他什么脾气。” “就算没被bào菊又能怎么样?我他妈就是个败类,纯粹的败类。”我把她紧紧抱在怀里,自以为强大的内心终于崩溃,“好吧,我承认了,我他妈什么都跟你承认!其实不光是董盈,我背着你已经没少出轨,那两部电视剧的女主演我上了好几个,就在那个饭局的前一天,我还X过叶清夏,然后我还要眼睁睁地看着瞿凌锋玩她。对了,还有潘志阳,我也chā过他的后门,但是只chā了几下,因为我当时有点恶心。” “你说完了?”虞心羽出人意料的平静。 “就这些,我他妈全都告诉你了,我他妈全告诉你了!”我歇斯底里地说。 “其实有一件事我也没告诉你。”虞心羽撇了下嘴。 “什么事?没告诉我什么?” “那都是很长时间的事了。”虞心羽耸起眉说,“就在知道你和董盈出事的当天,我去夜店聊了个小帅哥。” “然后呢?然后呢?”我迫不及待地问。 “然后我们就开房了。我当时的想法就是想报复你,但是试了以后我马上就后悔了,因为那真的特别没意思,我甚至得闭上眼睛想着你,才稍微有了那么一点感觉。完事以后我马上就把他打发走了,自己在宾馆里住了一宿。这就是我唯一一次出轨的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1 章 历,我也告诉你了。” “原来你也……”我只是短暂的愤懑,但很快意识到我根本没什么资格抱怨她。 “对,我现在也告诉你了。” “咱俩扯平了。” “我觉得没有。”虞心羽莞尔一笑,“因为你玩得比我比我花多了。” “好吧,我承认。”我不禁苦笑,“我现在只想知道,你为什么忍了我这么长时间,你真有这么喜欢我?” “我不是早跟你说了么,我其实是个很物质的人,要不也不至于给段鸿运当小三。”虞心羽长叹了一口气,“就算有一天我不想在这个圈混了,我还可以靠你活着,就算有一天你也不想在这个圈混了,我还可以靠上你那个当大款的爹。这就是我的真实想法。” “你还真是个物质的人。” “说实话我一直觉得你挺好的,我也一直相信你是个善良的人,除了那方面有点不靠谱,别的我都挺喜欢你。”虞心羽轻轻抚摸着我的胸膛,我也把她抱得更紧,“但是我也有承受的底线,所以希望你以后最好规矩一点,就算是对你合法妻子的尊重。” “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现在真迷失了,我他妈要精神崩溃了。”我继续无助地盯着天花板。 “你怎么办我都会跟着你,说真的,其实女人赶上犯贱的时候比男人贱多了,至少我是这样。你不是女人,所以你不会理解。” “我想退出了,我累了,不光累身体,更累心。” “好啊,我支持你。你不是公司的全职艺人,所以你和公司签的合同也没那么规范,如果你想跳出合同,也不是不可能,我一定会帮你想办法,反正你现在也掏得起违约金。” “那你怎么办?” “我不是说了吗,我永远跟着你。” 此话一出,我感动得差点没哭出来,我终于相信,不管发生了什么,虞心羽永远都是我身边最真实的人。并不是每个女孩都愿意跟我领结婚证,也不是每个女孩都愿意坦白自己很物质。 jiāo了上百万的违约金后,我终于和积臣公司解除了合同。正如虞心羽所说,我真正的工作在电视台,这个合同并不像我想得那么规范。媒体方面,虞心羽和贺一鸣也成功把这件事压了下来,所以我的退出显得很低调。贺一鸣表示很自责,当初正是他的怂恿下,我才和公司签了合同。 积臣公司又有一部电影即将启动,由大导演沈百岳亲自执导,片名叫《金融家》,讲述的是几个年轻人奋斗成金融大亨,却迷茫于金钱与人xìng的故事。我很喜欢这个剧本,因为它可以跟我自己的成名经历产生共鸣。近些天我也一直在思考,为了jiāo换所谓的名和利,我失去的这些到底值不值得。 我不知道我对电影本身的热情究竟能向幕后那些规则做出多少妥协,总之我并没有太多犹豫就接下了这部电影。这很有可能是我以签约艺人身份为积臣公司最后一次拍戏,在这之后,我的合同将正式失效。 像这种题材的电影,通常不会有太多的人去欣赏,因为它没有追车bàozhàqiāng战打斗之类的大场面。为此积臣公司准备用明星战略来吸引观众,电影的大部分预算也都用在了明星的片酬上。包括我在内,那次出席饭局的人都进入了这个明星阵容,另外积臣公司的一线大腕方毅宏也赫然在列。 电影刚开拍,剧组就弥漫着一股不和谐的空气。本来最初男一号定的是方毅宏,但就在那次饭局后不久,被临时改成了潘志阳。方毅宏当然不甘心,身为公司的一线大牌,他岂能容忍被临时换角色,而且要给潘志阳这个比他年轻好几岁的后起之秀当配角。另外两位女演员的关系也剑拔弩张,戴沁怡很不满叶清夏的特别待遇,她出道比叶清夏早,拍片比叶清夏多,现在却被叶清夏抢了女一号的位置。 这是饭局后我和潘志阳第一次碰面,回想当时的场面,我还是觉得很尴尬,他蹲在桌子底下的情景仍历历在目,只不过当时叶清夏分散了我更多注意力,我才无暇为他产生太多的心理纠结。趁着两场戏之间的休息时间,我终于忍不住跟他说起了这件事。 “你跟包永强什么时候开始的?” “你问这个干什么。”潘志阳漫不经心地说。 “我他妈想知道。”我绷着脸。 “差不多有一年了。” “一年!”我没想到他隐藏得这么深。 “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潘志阳轻哼一声,“你不会以为我无缘无故就这么火了吧,我他妈可没你那运气。” “你……你他妈……你在饭桌地下就给他*了,别以为我没看着。你他妈怎么能这样,你……你现在和男妓还有什么区别。”我的手啪的一声拍到了他肩膀。 “我去你妈的。”潘志阳毫不客气地打开我的手,“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那天干什么了,你不也被沈百条玩了吗。” “我没有!” “谁知道你们干什么去了。你们可是一见面就亲了个嘴,我也不瞎。” “那是装出来的,我已经提前跟沈百条打好招呼了,我是想拿他当挡箭牌,免得包永强那个老变态打我主意。” “你当我是幼儿园小孩啊。既然你*已经不干净了,就少在我装清高了。现在咱俩是一路货色。” “你爱怎么放屁怎么放屁。”我强压心里的怒气,“反正我不希望你这样,我现在看你很陌生,我都怀疑你还是不是跟我一起念大学的那个潘志阳。” “难道我看你就不陌生了?”潘志阳不屑地笑道,“我这样也就算了,我本来就是个同xìng恋。可是你呢?你他妈不也让沈百条给玩了吗?” “你怎么就听不明白呢,我……” “我还没说完。”潘志阳扬手打断了我,“你还记得吗,咱俩都没出名的时候,你还chā过我呢。你没chā几下就软了,说你只喜欢女人。那现在呢?你现在还喜欢女人吗?我承认,我都快被包永强玩烂了,可你这个美女杀手不也沦落到这个地步了?别忘了,你和我不一样,你已经是有老婆人,我现在都有点替虞心羽鄙视你。” “你……你他妈……”我的鼻孔已经在喷粗气。 “至于我怎么办你不用管,我没你那么幸福,你有个当大款的爹,我连我爹是谁都不知道。我妈是个*,她早就死了,像你这种富二代当然不会理解我的经历,我也不屑于让你理解,所以我也请你以后别在我面前装高深,你没那资格。” “对,我忘了。你天生命贱,所以你身子也不值钱,跟你妈一样。” “你说什么?”潘志阳勃然色变。 “我说你他妈就是贱。” “我X你妈!”潘志阳大骂一声,喷了我一脸唾沫。 “我也X你妈,而且X完连钱都不掏。” 话一出口,我才意识到自己很过分,但潘志阳的拳头已经挥了过来。我本能地侧身闪过,随后我们便扭打在一起。我不得不承认,潘志阳的战斗力实在不怎么样,尤其面对我这种对肌ròu很自恋的猛男。当我意识到下手过重的时候,他已经被打得满脸是血,这时剧组的人终于冲了上来,连拉带抱地把我们控制到了安全距离。 因为这场斗殴,潘志阳英俊的脸上挂了几处彩,剧组只好临时改变了计划,先拍那些没有他的戏。 不知是否因为受到我的启发,从进入剧组就开始闷闷不乐的方毅宏脾气也越来越大,几天后的一场戏,有一个镜头是让方毅宏演的男二号一拳把另一个人打翻,镜头只有两秒钟,方毅宏面对摄影机,被打的替身背对摄影机,方毅宏挥出拳,替身演员倒在垫子上,然后镜头从近景推到特写,对准方毅宏愤怒的表情。沈百岳再次发挥了“沈百条”的特色,拍了五六条后,仍然意犹未尽。 一脸倦怠的方毅宏终于bào发,大骂道:“你他妈是不是有毛病啊?这么一个破镜头,两条就过的事,你是吃饱了撑的吧。” 沈百条不甘示弱地反击道:“我去你妈的,剧组我说的算,让你怎么演你就怎么演。你他妈真当自己是大牌啊,在我面前就是坨屎!” “我X你妈的!我他妈还不演了呢。”方毅宏大骂一声,拂袖而去。 “你他妈说不演就不演,你以为你是谁啊!” 沈百条冲过去拦住了他,很快演变成了一场打斗。我急急忙忙扑了上去,从几天前打架的人变成了拉架的人。尽管我们遏止得很及时,沈百条的拳头还是很精确地给方毅宏镶了个黑眼圈。 因为这个小chā曲,叶清夏原定于上午拍的一场戏也被拖到了下午。中午吃完外卖,我和她聚在一起串起了台词。自从进入剧组,我一直在尝试忘掉跟她所有的美好经历,淡化到最简单的工作关系。 “除了对台词咱俩能说点别的吗?”叶清夏突然放下剧本。 “还有什么可说的。”我无奈地耸耸肩。 “你是不是还记得那天饭局的事呢。” “快别说这个了,因为这个我都跟潘志阳打起来了。” “你们不是好朋友吗,怎么打成那样了呢?” “因为他喜欢过我。”我有气无力地说。 “喜欢你?” “是很奇怪么?他是个同xìng恋。” “你魅力还真大啊。” “魅力大又有个屁用,我改变不了他,也改变不了你。” “你现在特嫌弃我是吗?”叶清夏咬着嘴唇问。 “没有,一点也没有。只能怪咱俩没缘,我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你被一点点染黑。” “可能这就是命,我命中注定会出名,也注定为了出名牺牲一些东西。” “可能我也是这样。”我又无奈地拿起了剧本。 在各种各样的矛盾中,这部戏终于按计划拍完。方毅宏和戴沁怡这两个刺头也都被沈百条降服,毕竟这个国际级大导演才是剧组真正的大牌。 我和潘志阳尽管没有完全反目成仇,但也一直没怎么说话,而且大多数对话都是在拍戏中完成,这种气氛一直持续到了我拍完最后一场戏。即使没有这次冲突,其实我们的关系也早已变质。这个圈不止改变了他,改变了我,也改变了纯真的校园友谊。 不管是圈还是洞,这一切都已经让我疲惫。 35.永远的洞 自从那次片场冲突后,我和潘志阳一直处于一种微妙的冷战状态,貌似和解,却隔膜渐厚。我能想象到,他对我很失望,正如我对他。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他总把“我早就不是东西了”挂在嘴边,静下心一想,其实我也“早就不是东西”。 我又想起了那部经典的《霸王别姬》,在电影的结尾,一句“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让程蝶衣拔剑自刎。现在我很想跟潘志阳引用电影里的话,他不是女娇娥,而是男儿郎,我是假霸王,他也不是真虞姬。但我又觉得很可笑,不知道这样的话还有除了像玩笑或是挖苦,还有什么能震撼内心的意义。 我只好找来贺一鸣一起喝酒排忧,大学时我们是整日厮混的“铁三角”,如今我们都收获了所谓的成功,却再也找不到那段纯真的感情。唯一让我欣慰的是,我和贺一鸣至少还保持着正常男人间的友谊。 贺一鸣告诉我,其实他早已知道潘志阳给包永强当了“基友”,但他一直向我瞒着这件事,因为潘志阳特地嘱咐过,要尽可能不让我知情。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动机,贺一鸣喝了口酒说,过了这么长时间,潘志阳心里其实还有我的位置,他不想让我看到他的堕落,更不愿接受现在的“我”越来越偏离他曾经喜欢的“我”。 听完这番话,我终于感到无地自容。事实上,直到现在我也从未认真想过潘志阳对我的感情,我只把当成一个朋友,只把他对我的感觉当成一个玩笑。我终于明白了,原来我就是段小楼,潘志阳就是程蝶衣,我永远也不懂他的心,正如段小楼也不懂程蝶衣。直到程蝶衣挥剑自刎,段小楼才终于意识到那份刻骨铭心的情谊。但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和潘志阳的故事,也以同样悲剧的方式收场,用死亡这样严肃的形式来升华…… 拍完那部《金融家》后,我如愿成为一个无签约公司的“自由艺人”,但仅仅过了一个月,我又接到了一部片约。这是蓟南电视台和一家影视公司联合出品的一部电影,跟那些大制作比起来成本不算高,而且一半的预算还是我的片酬。担任制片人的正是高小恺。 身心疲惫的我本不想接这部电影,高小恺说,这也是他第一次触电,对他在这个新领域的前景很重要,所以他还是很希望我能出演,权当是帮帮忙捧捧场。话已至此,我当然不该拒绝,高小恺也是我成名之路的一大贵人,我可以跟别人耍大牌,但不应该对他。 于是我接下了片约,跟着剧组往返于几大城市,很快拍完了这部都市题材的电影。但我绝想不到,我刚回到覃州市接到的第一个电话,居然就是那样的噩耗。 潘志阳就这么死了,死得如此突然,突然到我的眼泪都流不出来,而是直接汽化。 我和虞心羽找到了医院,那个叫小洪的实习生引起了我们的怀疑。他当时局促不安的表现,就像头一回撒谎的小朋友,甚至不敢直视我的眼睛。尽管没什么确凿的依据,我还是准备以他为突破口,因为做文艺工作的人通常都很感xìng,而感xìng的人通常更愿意相信直觉。 和虞心羽吃完午饭,我又马不停蹄地找到了贺一鸣,他已经猜到了我会说什么,没等我闯进积臣公司的总部大楼,他就提前迎上了我,把我带到楼下的停车场。 “你是想问潘志阳的事吧?”他神色黯淡地说。 “对,我今天刚到家,虞心羽就打电话说了这件事。他好好的人,怎么突然就……”想到他生前我跟他打的那一架和说出的话,我声音又有点梗咽。 “事情已经这样,你也别太难过了。”贺一鸣拍拍我的肩膀。 “你都知道什么?难道你不觉得这事很可疑?”我深吸几口气问道。 “没准真是因为心脏病突发呢。” “我才不相信呢。告诉我,你知不知道什么情况。” “我只知道他被送到医院前是在包永强的别墅,剩下的什么都不知道了。这个事都不是我经手的,包永强处理得非常神秘。”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2 章 那段鸿运知道吗?” “他也不知道,这件事压根就没jiāo给公司的人处理。” “为什么?如果只是正常的心脏病突发,为什么要弄得这么神秘。”我满腹狐疑。 “我唯一知道的情况,就是他被送到医院前,去参加了包永强在他的别墅里举办的*小派对。” “所以说包永强肯定有鬼。”我牙关紧咬。 “那又怎么样,他现在人都已经炼成灰了,这才叫死无对证。而且他那个后爹也到医院签字了,所有的手续都是按规定走的,医院方面可以撇开责任。现在这件事已经盖棺定论了。” “潘志阳他妈是个*,死了都快十年了,那男的和他跟陌生人没什么区别,这也你也知道啊。” “知道又怎么了?” “不怎么样,反正我就是觉得这件事很可疑。不管你帮不帮忙,我一定要查出真相。”我咬牙切齿说。 “调查?怎么查啊。你又不是警察,更不是福尔摩斯。” “我已经发现了一个可疑的人。还是那句话,你要是不想加入,我就自己调查。” 沉默良久,贺一鸣的目光倏然坚定起来。“好吧,潘志阳也是我朋友。” 第二天晚上,我和贺一鸣在门诊部大楼外,拦住了那个实习医生小洪。 “你们……你们有事吗?”小洪略显慌张地看着我。 “你还记得我吧。”我摘下墨镜chā在上衣兜里,“昨天我还见过面,你还跟我解释了潘志阳的事。” “是啊……我不是解释过了吗。”小洪的眼睛里只有少许崇拜,更多的还是惊慌。 “我觉得你解释得不够具体,所以我想请你喝几杯,听你再详细解释一遍。” “喝酒就不必了,再说我和黄医生昨天已经解释得很详细。” 小洪想绕过我们走开,但迈出一步,就被同样戴黑墨镜的贺一鸣拉住了胳膊。 “你还是放聪明点吧,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实习医生,我们可是什么人都认识。”贺一鸣煞有介事地说,“如果我们铁了心想请你喝酒,你觉得你还躲得掉吗。你最好还是放聪明点,等下次我来请你的时候,可就没现在这么客气了。” 小洪真以为遇到了什么黑道老大,闻言吓得一脸惧色,只好乖乖进了我们的汽车。 我们随便选了一处偏僻的小酒吧。这个柔弱的nǎi油小生明显不胜酒力,没喝多少,就已经面红耳赤。 “这还是我第一次跟明星喝酒。”小洪又开始陶醉地看着我。 “好了,现在说说潘志阳的事吧,你是不是全程参加了抢救。”我按着他的肩膀说。 “对,我把他全身上下都检查了一遍。”小洪似乎也不想再掩饰。 “说,接着说。”我轻轻敲着桌面。 “好吧,我把知道的全告诉你们,说出来我他妈自己也解脱了。”小洪一仰头,把杯中酒全都倒进口中,“潘志阳送到医院的时候确实已经晚了。不过我发现他身上有很多疑点,他嘴里肛门里都有残留的精液,而且他肛门阔张得都快能塞进一个苹果,这说明他当时正在进行xìng行为。另外他嘴唇上脸上还能看到一些白色的粉末。” “什么!你说的都是真的?”我感到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我只知道这些,现在都告诉你们了。”小洪的目光呆滞地说,“我家里还有两本潘志阳的专辑,我打死也想不到,我第一次见到zhēn rén就是个死人。告诉你们吧,我也是同xìng恋,那种场面对我触动实在太大了。” “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贺一鸣用安慰的语气问。 “后来副院长亲自给黄医生打了个电话,然后这件事就按正常死亡处理了。他专门嘱咐我千万不要乱说,但我现在已经乱说了。”小洪脸上写满了矛盾,既有畏惧,也带着一种解脱。我能想象到,这件事给他也带来了很大精神压力。 “他送到医院的时候不是大半夜吗?院长应该在睡觉啊。”贺一鸣又问。 “没错,但是副院长确实大半夜打来了电话。” “谢谢你,你告诉我这些已经足够了。”我掏出一个装满现金的信封,从桌下塞到了小洪手里。我不想再听下去,脑袋简直要bàozhà。 临走前,贺一鸣还给他留了一张名片,承诺一定会帮他保密,而且会随时提供帮助。随后我们黯然走出酒吧,一路上再也没说话。 我失眠了整整一晚,脑袋里一遍又一遍勾勒着潘志阳生命中最后的画面。在包永强奢华的别墅里,他一边吸着bái fěn一边被一帮老“同志”轮番轰zhà,而且是上下齐攻。过量的轰zhà和过量的bái fěn双重作用下,他的身体终于超过负荷,最后导致心脏也永久*。我不敢想象,那将是怎样*疯狂的画面。这一切已经超出了我的承受范围,我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发疯…… 第二天一上午,我顶着两个失眠而成的黑眼圈,闯进了段鸿运豪华的办公室。门被我摔得砰的一声响,段鸿运也吓得坐在老板椅上浑身一颤。 “潘志阳死了,别说你不知道。”我拍着桌子说。 “我当然知道了,他是公司的签约艺人。”段鸿运看着我憔悴的黑眼圈。 “你到底知道多少,你到底知道多少。”我歇斯底里地说。 “你这是怎么了?”他莫名其妙地皱起眉。 “他死的当晚是不是在包永强的别墅。” “我怎么知道。” “包永强是不是在他的别墅弄了个*派对。” “你说什么呢?你不是受刺激了吧。” “包永强是不是还请了一帮和他一样的老GAY,他们是不是轮着玩了潘志阳,是不是?是不是?”我咬牙切齿地说。 “你说的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们一边轮着玩他,还一边给他吸bái fěn,就这么把他给玩死了,对不对?对不对?告诉我,对不对?” “你疯了,你肯定是疯了。” “你说!你们是不是给潘志阳的继父掏了封口费?是不是?” “我正常点吧,再这样我叫保安了。” “快说,你到底知道多少。你也是积臣公司的股东,你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你失去朋友很难过,我也很理解,但是这件事到底有什么内幕我真的一无所知,我也奉劝你别这么瞎闹了。包永强不是我能惹得起的,更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人家黑道白道无间道,什么道的人不认识啊。” “包永强在哪?包永强在哪?”我倏然从衣服里掏出一把刀,砰地一声扎进了豪华办公桌的桌面。 “干什么你!你疯了!你肯定是疯了!”段鸿运本能地向后闪,一脸惊恐地瞪着我。 “告诉我包永强在哪!我他妈要捅死他!我他妈要捅死他!”我开始咆哮起来。 惊慌中段鸿运拿起电话大喊:“快点,叫上保安,都到我办公室!马上!” 我握着刀一阵乱舞,吓得他扔掉话筒,直接跑到了办公室相连的会客间里,慌慌张张反锁了门。这时贺一鸣和保安主任也赶来救场,身后还跟着一帮穿着制服的年轻保安。经过一番软硬兼施的“jiāo涉”,他们终于“控制”住了我,贺一鸣抢走了我的刀,其他人则立刻扑到了我的身上,我也放弃了抵抗,任凭他们一层一层把我压在下面。 一个星期后,我的精神终于恢复正常,我持刀闯入段鸿运办公室的事,也成了积臣公司一周的热点话题。幸亏这些人对外都密不透风,这件事才没飘到敏感的娱记那里。 然而,这并不是本周最热点话题。谁也没想到,下一个死的人居然是我闹着要捅死的包永强,他死得更突然,而且并不是被我捅死。据说他当时正在自己的游泳池里游泳时心脏病突发,而后沉在池里溺水而死,等被佣人发现的时候,已经完全没有了生命迹象。一个传奇的娱乐业大佬,连死的方式也如此娱乐。 他的死不光轰动了全公司,更轰动了全国的媒体,随便翻开一个报纸,或打开一个网页,几乎都能看到诸如“娱乐业巨头死于自家泳池”一类的标题。 对于这件事,我很欣慰,我也很欣喜,但谈不上欢呼雀跃。身为一个已经被剥夺了很多个xìng的“名人”,我现在变得越来越麻木不仁,一周的时间足够让我从任何一件事中恢复平静。包永强的死并不能换取潘志阳的生,我只能自我安慰地说这就叫恶有恶报。可悲的是,经过那次短暂的发疯,我恢复后的内心已经彻底僵化了。 由于积臣公司保密工作做得很到位,直到潘志阳的葬礼举行那天,媒体才知道他已经“悄悄”死了,而他死因的官方说法,当然就是突发心脏病。媒体轰动了,想挖出这件事的更多情况,但潘志阳的继父一直以“心情不佳”为由拒绝任何采访,公司和医院方面也一再声明潘志阳的确死于心脏病。 媒体一向喜欢随波逐流,尤其是娱乐媒体。因此很快他们的注意力又转移到了另一件事。跟几天之后包永强的葬礼比起来,潘志阳的死引起的轰动xìng还是大打折扣。身为一个亿万富豪,包永强的葬礼办得很有排场,光是网上的图片就能见出隆重程度。 我没有多少兴奋,也没多少畅快,因为他死与不死都换不回潘志阳的生命,只能简单地总结为这是因果报应。有时候我甚至想,包永强是否本意没想如此,潘志阳的死是否只是个意外,包永强只想玩得更刺激,没想闹出人命。也许这个大佬正如《霸王别姬》里的袁四爷,他才是最懂程蝶衣的人。在片中程蝶衣抽得是鸦片,潘志阳则升级成了bái fěn。 我安静地参加了潘志阳的葬礼,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贺一鸣和虞心羽一左一右站在我身边,也是一脸凝重。站在我后面的是高小恺和常宏利。这两个都包含我的“铁三角”一度结成了“铁五角”,现在我们已经永远失去了最有才华的一角。公认的新一代天王,最终还是没摆脱流星的命运,真正让人痛心的是,他的生命居然也成了流星。 在人群中,我还第一次看到了潘志阳那个传说中的继父,他脸上看不出任何所谓的“心情不佳”,平淡到甚至连一点沉重都没有。我和贺一鸣都能想到,他一定拿到了大笔的封口费,因此才有了“心情不佳”和“拒绝采访”。同时有他这个法律上的亲人出面,潘志阳的死亡也可以按照正常手续来处理,进而避免司法方面的介入。 回家的路上,我和虞心羽都没说话,跟来时相比,同一条从公墓回市区的路好像突然变长,怎么也开不到头。同样的路,不一样的体验,这可能就是生活。通常开车的都是我,但这次换成了虞心羽,理由是她认为我最近的精神状态不适合开车。就在一天前,积臣公司已经正式批准了虞心羽的辞呈。 我们都已经厌倦了这个圈,或者叫洞。以前虞心羽总跟我说,这个娱乐圈根本不是个圈,而是一个洞,一个无底洞,一旦跳进去有可能再也出不来。身陷其中我终于发现,这是一个最容易让人迷失的洞,洞里有无数沉迷的人,有人沉迷于女人身上的“洞”,有人沉迷于男人身上的“洞”,这些男男女女围在一起,就围成了一个“圈”。不论是“圈”还是“洞”,它们和围城都是一个原理,里面的人想出来,外面的人想进去。事到如今,我终于做好摆脱这个洞的决定。 我相信,只要我还没继续陷下去,就证明这个洞并非无底,只要我坚持不懈,就总有爬出去的那一天。少了任何一个人对这个洞的风景都毫无影响,因为有人出来了,就有人要进去,这是一个永远的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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