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弄芳心》 第 1 章 ------------------------------------------------------- 本书由www.biqugedu.com【我的宝贝儿】整理上传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如不慎该资源侵犯了您的权利,请麻烦通知我及时删除,谢谢! ------------------------------------------------------- 小说下载尽在www.biqugedu.com--- 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玩弄芳心》作者:舒琳 小说系列:单行本 男主角:爱新觉罗永璇 女主角:傅红瑛 出版日期:2003-10-31 故事地点:大陆 时代背景:古代 情节分类:女扮男装,斗气冤家,日久生情 内容简介 自以为女扮男装万无一失,偏对他就失效 一眼遭看穿不说,连她拿来保命的功夫三两下便栽在他手上大大打击她的自尊心,还将宝贵的初吻都夺了去以为凭自家后台硬,岂料他硬是反客为主 这个可恶的登徒子就是爱破坏她平静的生活吗? 对她的心房攻城掠地之余,还老爱捉弄她、不让她随他征险她可不是仅供赏玩的花瓶,更非温室里的花朵为了心爱的人,她同样可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她是第一个成功占住他心头的可人儿 随时随地散发出强烈的生命力,展现自我风采还不怕死地爱与他争论,让他时常玩弄在手掌心也不知这般理xìng睿智却又迷糊过人的女子简直是上天赐给他的宝物要不是他有要事在身,他真的很想溺在两人爱的高潮里! 但她不愧是他所倾心之人,他不让她跟,她干脆自己追来虽欣慰于她对自己的爱恋,可这小妮子总是让人提心吊胆的他不好好将她捉弄再三,紧紧抱在怀里怎么行?! 第一章 清乾隆末年江苏江南府城 薄暮时分,高朋满座的茶肆里人人轻松的高谈阔论,闹哄哄的一片,好不热闹。 柜台前的一桌客人,怕别人听不见他们的声音似的,音量大得刺耳。 “唉,你们听说了没有?江南一带最近很不平静哪!” “很不平静?为什么?”伺伴间一名矮胖男子问道。 起了这话头的中年瘦子咽了口口水,一脸惊惧地回道:“‘叫魂’!这叫魂的妖术又死灰复燃了!” 茶肆里顿时一片沉默肃静,气氛显得诡异。 了解何谓“叫魂”的人,是我看你、你看我,脸上尽是不安的神情。而不了解的人也因为这耸动的名词,停了jiāo谈、竖起耳朵,十分好奇的想知道内情。 “叫魂?!你是说真的还是假的?”矮胖男子十分惶恐的又问。 “当然是真的” “喂,什么是叫魂呀?”邻桌突地有人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两人见是个小伙子,也就不奇怪他会这么问。此时,有人跟着起哄,有人jiāo头接耳,茶肆里又恢复了嘈杂。 “小伙子,要说起这叫魂,就得从十几年前的浙江省德清县说起……”瘦子喝了口茶、缓了缓神后,才又出声回忆道:“那一年,德清县东面城墙的水门与城桥坍塌了。那水门和城桥塌了自然得修,所以知县雇请了一班石匠来打桩安装新的水门,谁知修着修着就出了怪事儿。”他说到这里,喝了一口茶卖起了关子。 茶肆里立时又起了一片喧闹,催促着要他快说。 瘦子有些得意的笑了笑,才慢条斯理地继续说道:“话说那年有个姓沈的农夫,和两个侄儿同居一室,谁知这两个侄儿不仅长期欺凌他一家,还将他的钱财拐骗殆尽。大字不识一个的姓沈的农夫在无处伸冤之下,便在土地庙的供案前焚烧了一张黄纸,告到了土地爷那里。”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邻桌有人不以为然地chā嘴道。 “这怪就怪在后来姓沈的农夫知道了德清县修水门的消息,又听人说石匠们需要将活人的姓名写在纸片上,贴在木桩的顶部,这样大锤撞击着木桩时,会添加一种神秘的力量,如此木桩便容易打进河底,这就名为‘叫魂’!而且凡是因此被窃去精气灵魂的人,不是生病便是死去。所以,这姓沈的农夫便拿着写了两个侄儿姓名的纸片要那班石匠帮忙。” 茶肆里顿时一阵哗然,连身处一隅的傅红瑛也不禁侧目看去。但女扮男装的她为免被人注意,连忙又低下头去,静静地倾听着。 “那后来呢?那班石匠帮忙了吗?”有人连忙问道。 “没有。”瘦子这次回答得直截了当。“那石匠头子一听这邪恶的勾当,马上召来了当地保正,将姓沈的农夫扭送德清县衙里盘问。最后知县下令将他打了二十五大板后,才放了他。” 此时大家一阵jiāo头接耳,有人替姓沈的农夫抱不平,亦有人认为这判罚判得轻了。 “这事儿还没了呢!”瘦子又开口道。“听说,还有个姓穆的采yào人,企图诱使那石匠头子的副手将一个纸包植人桥桩后打人河中,这样那姓穆的便可以将他当作术士jiāo出去,好向当局邀功请赏。但是那石匠副手一怒,便揪住那姓穆的,把他拖到了县衙门,这回那姓穆的不仅受到重杖,还带枷示众。” 话一落,有个小老头儿也忍不住说话了。“听说那年不止德清县出了这怪事儿,钱塘县里也有人带着‘叫魂’的符咒害死了两个孩子……” “对对对,我也听说萧山县里有游方僧会用剪人发辫的方式叫魂。” “不止剪人发辫,连割下fù女衣襟也能叫魂。”瘦子得意的又大声发表所闻所见。“听说那年仁和县里有个精通神奇法术的僧人,会以迷yào弹人之面,当那人昏迷之时,才乘机剪去男人的发辫或fù女的衣襟,然后念咒慑出那人的灵魂,再将剪下后带有灵魂精气的发辫扎在纸人纸马上,用它们来获取别人的财物。结果,有个乞丐就因为学得这种妖术,在山东邹县失风被捕,闹得满城风雨,听说还直闹上了京城……” 至此,众说纷纭之下,各式各样扰乱人心又稀奇古怪的事,充斥着茶肆里的每个角落。而大家一听说这名为“叫魂”的妖术又重现世道,一时之间人心惶惶,骚动不已。 傅红瑛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不知不觉地皱起了一对黛眉。 “不对啊,这叫魂一事当年在官府的查禁之下,不是销声匿迹了吗?怎么会在十年后又死灰复燃了?”一老翁向着瘦子问道。 “这我就不清楚了……”瘦子有些尴尬一笑,随后他摇头叹息道:“希望官府赶紧有所行动,否则咱们老百姓的生活恐怕是会越来越苦了。” 这句话引起不少共鸣,也有了一些批评时政的耳语。 傅红瑛原本听得津津有味,更不畏怯这叫魂妖术,正所谓“子不语怪力乱神”。何况据她所知,经过官府调查,从来就没有人因“叫魂”而生病或死去,所以这些乡野奇谈她一向姑且听之,从未认真以待。 但是,这些人批评朝廷,甚至谩骂官府,就教她听不下去。因为身为两江总督的独生女,她如何任由这些人间接地侮辱她敬爱的爹? 不过,她很快便压下怒火。 打从自己女扮男装出游之后,一向养尊处优的她方知人间疾苦。这些有苦无处申的小老百姓私下发发牢骚、出出怨气,也无可厚非…… 傅红瑛想着想着,不由自主地,一双盈盈秋波又觑向了那名坐在僻静角落里的年轻男子。 那男子约莫二十余岁光景,脸如冠玉、潇洒倜傥,在这种贩夫走卒聚集的粗俗茶肆之中,很少见到这般俊雅风流的人物,是以打从她进了这座茶肆之后,总是忍不住对他多看两眼。 仿佛察觉到有人正在对他瞧,那男子猝然回眸,霎时捕捉住了她来不及收回的目光,朝她微微一笑。 傅红瑛脸上一热,心跳加剧地连忙把头转了开去,再也不敢看他。 此时,茶肆外不远处起了一阵骚动,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一向爱看热闹的傅红瑛立时付了茶钱,来到了大街上。 只见一名虎背熊腰的壮汉捉住了一个小乞儿不住的叫骂,“臭乞丐,你敢偷俺的钱!走,咱们见官去。”他边说边扭着小乞儿的手臂,痛得那小乞儿不住的哭泣哀叫。 “大爷,您饶了俺吧!俺娘生了大病,亟需要银两看大夫呀。” 壮汉丝毫不予理会。“臭小子,别哭死哭活的,俺不吃你这一套!这么小就有胆子偷钱,那长大了岂不是要杀人放火了?” “不会的、不会的!您放了俺,您放了俺吧!”小乞儿不断地哀声。 一不行!俺一定要捉你见官。”壮汉边说边拖着小乞儿往前行,惹得小乞儿惊恐得又一阵哭叫。 “住手!”傅红瑛一时心软,冲动地出面喝住了壮汉。 那壮汉定睛一瞧,是一个略带脂粉味的清秀少年在此强出头,忍不住出言讥消,“你这个娘娘腔的小子,没你的事,给俺闪一边去!” “本公子偏不!”傅红瑛见他出言不逊,气得粉颊微红。“这位小朋友都说他偷钱是为了他娘生病要看大夫,你怎么还能铁石心肠地要将他送官究办?” 此话一出,引起围观群众一阵鼓噪,在傅红瑛有些得意忘形之际,赫然发现那名在茶肆里对她微笑的男子也一脸兴味地杵在人群之中。 但她无法多想,因为那不识时务的壮汉出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小于,犯了法就要接受律法的制裁,这乃是天经地义的事。” 动之以情不成,也心知肚明他说得有理,傅红瑛沮丧之余,只好再诱之以利。“这位大哥,法律不外乎人情,只要你高抬贵手放了他,看他偷你多少银两,我加倍奉还就是。” 孰料那壮汉还是一口拒绝,拖曳着小乞儿转头又往前而去。 从来就没见过这么择善固执、不知变通之人,傅红瑛在既羞且恼之际,又见那小乞儿一脸哀戚恳切地望着她,一个冲动之下,她又追了上去。 “你个浑人,敬酒不吃吃罚酒!”一声娇斥,武功底子不错的她出手袭向那壮汉的身后。 一直在旁观望的那名年轻男子见状,知道这小妮子的身手绝对敌不过壮汉,在暗叫一声“不好”后,立时挡在她身前化解了那一掌。 “这位公子,有话好说。” 傅红瑛惊愕中立时发现,挡在她身前的竟是那名在茶肆之中的男子,一时之间思绪纷乱,粉脸上不由得青一阵、红一阵。 而那位也是个练家子的壮汉早察觉有掌风来袭,他回头一看,却发现那出手相助之人竟然是他寻访多日的主人,原本横眉竖目的神情立时转为惊喜jiāo加。 “爷,原来您在这里,福祥一路找您找得好苦啊!”他任由小乞儿趁乱逃跑,一脸恭敬地奔向了那名男子身旁。 傅红瑛觑见小乞儿逃了,一颗心才放了下来,却又从壮汉口中惊异地得知两人竟是主仆。 她立时不满地对着那男子斥喝,“喂!你身为主人,为何纵仆逞凶?” “纵仆逞凶?”永璇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她。“我只看到一个撒泼无赖,没见着什么纵仆逞凶。” 傅红瑛见他拐着弯骂自己,不由得怒火大炽。“喂,你说话客气一点,我哪里撒泼无赖来着?” “这位公子,在下并没有指名道姓,你又何必对号人座。”永璇一派轻松地笑说,眼中闪耀着挑衅似的兴味光芒。 傅红瑛哪堪如此捉弄,一个急怒攻心,霍地凌厉出手,只想撕去他脸上可恶至极的笑容。 她的拳法以快打慢,以变扰敌,但他却不跟着她迅速地应招,几个回合之后,主客之势即已倒置。 永璇自然看出端倪,游刃有余之间,不禁暗自发笑。 打从在茶肆中,他便看出这清秀的少年是个女儿身,这莫名地撩起了他的兴趣,而在握住她探索的目光之后,这股兴趣也更浓了。是以他才会跟着她出了茶肆,还忍不住chā手管了这档子事。 此刻,看着已处下风的她累得娇喘吁吁、双颊啡红,令他心生爱怜,却也更加想逗弄逗弄她。 傅红瑛此时已明白此番遭遇高手,一时心怯,转身yù退,哪知对方招式连绵不断,纠缠不休,她暗暗叫苦,只得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再战。 突地,只见那名男子邪佞一笑,东摸一把,西勾一腿,并不攻击她的要害,却似存心开玩笑般地戏弄她。 傅红瑛向来端守礼教,哪容得一个男子如此轻薄胡闹?!她心头一时气极,招式更是大乱,就在门户不紧之时,那男子更是得寸进尺地一掌触到她的胸部,轻轻地摸了一把,他嘻嘻一笑,向后跃开。 “可恶狂徒,本姑娘跟你拼了!”傅红瑛怒急攻心,气得自曝身份。 “姑娘?!”永璇故作无知惊奇状,“难怪你的胸前软绵如云……” “住口!”由于自曝身份惹来无耻的调笑,又见围观的人对着她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她羞怒得直想一掌毙了他。 银牙一咬,她一转为凌厉的攻势招招拼命,迫得永璇怕错手伤了她而倒退连连。 眼见主人节节败退,不明所以的福祥,立时护主心切地想加人战局。 “阿福,退下!”永璇一声斥喝,令福祥无奈地只能退至一旁,焦急地搔头挠耳。 在街上缠斗的两人又过了数十招,傅红玻眼见打不过人家,还遭受奇耻大辱,在那男子一招袭来之时竟不抵抗,只想来个同归于尽。 永璇心惊之余,猛一收势,只在她左肩轻轻一按,将她直推出五、六步开外。 他立时纵身上前一揖,“姑娘休要见怪……” 傅红瑛又急又怒,不由得迸出两行清泪,一声鸣咽,转身发足狂奔。 “姑娘……”永璇惊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 章 后悔之余,想也没想便追逐而去。 “爷……”福祥急急喊了声,立时跟了过去。 三条人影立时在大街上乱窜着。 人生地不熟的永璇追了几条街,发现那名扮着男装的女于忽地不见了。 他站在街角焦急地左顾右盼,却再也难觅那女子的踪影。一种打心底溢出来的浓浓失落感令他一时六神无主。 此时,福祥已追了上来,惊愕地发现主人一脸失魂落魄地发着愣。 他不禁暗暗纳罕,跟着主人这么久了,从未见过主人如此失常。先说那多管闲事的小子明明一身花拳绣腿,武艺在主人之下的自己都有把握在十招之内取他xìng命,但主人却一直和那小子纠缠不休,而且见那少年哭着跑了,主人又莫名其妙地追逐着他,如今又现出这样痴迷的神情…… 突地,福样想起那个小子一脸清秀,心一惊,不禁暗自揣测 难道主人有断袖之癖?! “爷……”福样不禁忧心地喊。 永璇不予理会,不死心地又继续往前寻去。不多时,过了一个转角,一幢高墙大院赫然出现在眼前,他往大门之上抬眸一望,一块黑底红漆写着“总督府”的气派匾额立时映人眼帘。 难道她进了这里?略一思忖,永璇做下了几个决定。 一转头,他睨了福祥一眼,冷声说道:“阿福,你擅自离府,应当何罪?” 这从小就跟在他身边,一向对他忠心耿耿的福祥来得正巧。因为他有些事正需要有个信得过的人去办;但福祥来得也不巧因为他令自己得罪了个姑娘,一个自己越来越有兴趣的姑娘。 闻言,福祥顾不得有没有旁人,咚的一声,忙跪了下去。“爷,卑职该死、卑职该死!但卑职是因为挂念着爷的安危,所以才……才” “好了。”永璇一扬手,打断了他的话。“这回我就不多与你计较。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卑职愿受任何责罚!”福祥磕着头,诚惶诚恐地说道。 “哼!这可是你说的……”永璇一拂袖,背对着福祥闪过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后,又冷声说道:“我命你削去头发,出家当和尚!” 福祥猛地抬头看着主人的背影,惊奇得下巴都快掉了。 qizonqizonqizon “瑛儿!”徐氏一听闻爱女回到府中,立时来到女儿闺房。 只是一进门,发现女儿一身男装,她忍不住叨念了起来。 “瑛儿,你怎么不听话,又女扮男装乱跑了?” 傅红瑛微一错愕,一回家,她只顾沉溺在被羞辱一事,竟忘了换上女装。 “娘。”她垂着头起身相迎。 “瑛儿,你哭了,还是不舒服?”徐氏发觉女儿眼眶红肿。 傅红瑛心一酸,眼中险些又进出泪花。她努力压抑着,不敢开口,就怕一开口,泪水又决堤。 但她的不言不语,却令徐氏惊觉有异,“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娘……”傅红瑛再也忍不住了,立时扑到娘亲怀里,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委屈。 徐氏立时揪心地上下打量着女儿。“瑛儿,告诉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傅红瑛强忍泪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娘,我没事……” “你都哭得像泪人儿了,还说没事?”徐氏抬高了音量说道。 她心念一转,马上将不满全转到了傅红瑛的亲爹傅鸿听身上。 “这都要怪你爹,不该从小将你当男孩子养。一会儿请夫子教你舞文弄墨,一会儿又是请师傅教你耍刀弄qiāng,让你一了她所有的思绪…… 傅红瑛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难以人眠。 只要她一闭上眼睛,下午发生的事便在心族回dàng,令她越想越气。只是心念一转,却也忍不住哀叹,这都怪自己资质愚钝、技不如人,才会让人欺负至此。 一思及此,她又气得忍不住重重地捶了床铺好几下。在发泄怒火之余,霍地灵光一现,她决心苦练武艺。 二话不说,她立时翻身跳下了床,换上了一身劲装,抄起悬挂在床边的一把剑,直往庭院里去。 浮云掩月,夜阑人静的偌大庭院中,飘着夏日茉莉淡淡的香气。 傅红瑛拔剑出鞘油舒渐紧,由缓渐疾。只见她挥着手中的长剑,纵横起落,宛如白雪弥空,上下回旋,恰似梨花飘飞,一时剑起人舞,煞是好看。 正当她舞练得忘我之际,远远高墙上忽地出现了一抹黑影。 那抹黑影静静地看了半晌,正打算离去时,却在浮云散去、月光乍现之后,突地发出一声似惊又喜的低喝 “是你?!” 傅红瑛于错愕之中收了剑势,定睛一瞧,也不禁杏眼圆睁地脱口而道:“是你?!” 她已经认出那站在月光下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白天轻薄她的那个无耻之徒,难怪她会觉得这嗓音有些许的熟悉。 “大胆贼徒,竟敢夜间总督府内院!”旧仇加上新恨,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的她立时举剑攻去。 “姑娘,我……”永璇不便透露他夜访总督府的原因,可他想跟她解释白天的事,不过她已然失去理智,一点儿也不给他机会。”有什么话到府行公堂之上再说吧!”语毕。她扬起森冷剑影直向永璇漫天飞舞。 永璇原先也不敢大意,可在凝神和她对了几招后,却发现她的剑术实在是不怎么样。是以他玩心大起,从容不迫地边应战边笑问道:“姑娘,请问芳名?” 傅红瑛见他还是如白天那般的嘻皮笑脸,立时气昏了头。“你不配知道我的名字!”话说之间,她使出全力朝他刺去一剑。 永璇一笑,伸手扼住她柔细的右手臂,一使劲便将她拉至眼前,“姑娘,别生气,白天之事我原是无心,还请姑娘海涵。” 在滢滢月光映照下,只见她云鬓束帕,柳腰束带,眉宇之间透着一股英风爽气,有别于白天的少年装扮,却也显露出另一种动人风情。 永璇看得目不转睛,又间到她身上传来一阵少女的脂粉幽香,一时之间,不禁心dàng神驰。 看着近在飓尺的他一双瞳眸紧紧地锁住自己,握着自己的大手也隐隐透着热气和力量,傅红瑛失神了半晌,可是在意识到两人如此有违礼数之时;随即又羞又急地发出一声娇斥,空着的另一手也对着永璇发出一掌。 “放手!” 永璇心一惊,赶紧回神松了手,向后跃开。 已气得七窍生烟的傅红瑛红着一张脸,立时提起长剑再次对着他急攻而去,拼尽全力地想置他于死地。 永璇怕她像白天一样,在一气之下想来个同归于尽,一翻掌,立时打掉她手中的长剑,将她牢牢地控制在自己怀里。 “放开我!放开我!”傅红瑛百般的挣扎,却脱离不了永璇有力的钳制。”嘘……别出声。深夜时分.你想让人撞见你正和男人幽会吗?”永璇似哄骗又似威胁的说。 “我”傅红瑛一骇,停了喊叫,却忍不住低喝:“和男人幽会?!你的嘴巴放干净点!” 永璇也不理会,只是直勾勾地望着她,心底那股悸动又浮了上来。 傅红瑛被他看得一颗心都快跳出喉咙口。“你……你到底想怎样?!”她压下心中异样的感觉,咬牙切齿地低声说道,还兀自挣扎个不停。 永璇邪佞一笑,一手将她的双手制缚在她身后,一手抬起她的下巴,“我不想干什么,只是想认识你……”他蛊惑似的低哺,情不自禁地用大拇指轻抚着她柔软的唇瓣。 傅红瑛不知自己怎么了。 这个男人的强健体魄所散发出来的巨大力量令她心悸,而他轻薄的动作竟然令她的身体产生一种陌生却兴奋的感觉。生平第一次,她感到恐惧、无助却又莫名地渴望着什么,她忘了挣扎,忘了言语,只是迷失在他黝黑晶亮的眸子里无法抑制地微微颤抖。 “你在发抖?为什么?你怕我?”永璇唇角勾起一抹兴味笑容。 “我、我才不怕你!”强拉回神智的傅红瑛心虚地冲着他喊。 永璇当然感觉到了她的心虚。“别怕,我说过我只是想认识你,绝对不会伤害你的。”生平第一次,他如此强烈地想要一个女人,而且强烈地令自己心惊。“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哼!”努力维持着最后的一丝尊严,傅红瑛冷哼了声,倔强地别过头去不发一语。 眸中闪过一抹不悦的光芒,永璇立时捏紧了她的下巴强迫她面对自己,“告诉我!” 傅红瑛一脸愤恨地瞪着他,紧咬着唇瓣就是不肯透露半句。 这个动作,立时紧紧地扣住永璇的目光。 他紧盯着她看来红润柔软的樱唇,“这可是你逼我的……”勾唇邪笑中,他已经俯头攫取了她的唇。 心跳犹如擂鼓,傅红瑛一双盈盈秋水中写满了万分惊骇,惊骇这个不知名的男于竟然如此大胆的侵犯她。“可恶!你……” 这一开口,正好令永璇灵活的舌侵人她温润的口中,咨意地翻搅着她的丁香小舌。 “放开……呜……”她出声想抵抗那越来越高昂的陌生渴望,但在他放肆的占有之下,却只能发出一声声呻吟似的低吟,羞得她惊骇无助地又开始挣扎。 yù罢不能的永璇,伸手固定住她的臻首,又加深了他的吻,恣意地挑弄着她口中的粉嫩触感。 “呜……嗯……”目眩神迷、思绪纷乱的傅红瑛渐渐放弃了抵抗,本能被动地承受着他的吻。 永璇察觉到她的心境转折,在志得意满之际,为免自己就地占有她,在一阵放肆侵袭后,这才意犹未尽地离开了她已被他吻得红肿的樱唇。 “我再问你一次……”他紧抱着她,让她柔软丰盈的娇躯紧贴着自己,“你的名字?”他盛满了yù望的黑瞳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她,像一只垂涎着可口猎物的野兽。 “傅……红瑛……”娇喘吁吁且无抵御能力的傅红瑛一脸迷乱地回话。 “傅?”永璇满意地勾唇一笑。“那傅鸿听是你的什么人?” 这个名字立时令傅红瑛清醒了过来,也意识到自己同这个男人做了什么。羞愤的感觉填满胸臆,令她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是你爹?”永璇试探xìng的问。 “不!”傅红瑛立刻慌乱地否认,“他不是我爹!” 永璇忍不住朗声一笑。她的反应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红红,你真可爱……” “不要这么喊我!”傅红瑛马上严正地抗议。这个呢称令她觉得……她是属于他的! 永璇又是一阵开怀大笑。“红红、红红……我就是喜欢这么喊你。”他盯着她,逗弄地说。 “你!”傅红瑛为之气结,却也不想再跟他理论。“放开我!待会儿巡夜的守卫就会来了。”她挣扎地说,想要吓跑他。 “来了又如何?”永璇反问。“你怕他们伤了你的情郎我?”他贴近她的脸问。 “你少胡言乱语!”傅红瑛大声反驳,“我是要提醒你,识相的就放了我赶紧离开,否则届时只怕你chā翅也难飞。”说着说着,不知怎地,她竟然对他的离开有一种难过的感觉。 “是吗?”永璇不以为然地说。“我的身手如何,你应该最清楚不是吗?” 傅红瑛一听,立时有些沮丧。她当然清楚,否则也不会被这个登徒子吃得死死的。 “你到底怎样才肯放了我?”她几乎是哀求地说。“我已经告诉你我的名字,而且……也被你……占尽了便宜” “占尽便宜?”永璇挑眉打断了她的嗫喏,因为她娇羞的模样又挑起他的yù火,“一个吻怎么会叫占尽便宜……”他忍不住厮磨着她的耳鬓、唇边,在感觉到她柔软丰rǔ紧抵着自己,带来一阵阵销魂,一只大掌也情不自禁地抚上她的酥胸…… 在这股爱恨jiāo织的冲击下,她没多想便狠咬了他一口。 永璇闷哼中吃痛地略微松了手,同时尝到口中一阵咸咸的血腥味。 “无耻之徒!”傅红瑛抓紧时机,扬起手就想给他一掌。 但永璇的动作比她快,一把抑住她的手,再次将她制服在怀里。“该死!你竟敢咬我?!”他怒不可抑地大吼从没有女人敢这么对他! “咬你又怎么样?我还想杀了你!”傅红瑛毫不畏惧地吼了回去。“你最好先下手为强,否则你一定会后悔的!”反正日后她一定生不如死,倒不如让他杀了来得痛快。 永璇愣了半晌,见她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唇角立时扬起一抹赞赏的笑,怒气也去了一大半。 “很有胆识嘛,红红。可是我这么喜欢你,怎么忍心下dú手?” “你……你又满口胡言乱语!” “红红,我说得句句真心。”永难柔声低语,还用指尖细细描绘着她的容貌。“而且,我感觉得到你也是喜欢我的。” “胡说!我根本不喜欢你!我恨你!” “说谎。”永璇立时柔声道。“你骗不了我的,红红。” 他的温柔和他的霸道同样令傅红瑛无法招架,再加上内心礼教和爱yù的冲突,她眼眶一红,不禁落下泪来。 “你……放了我……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了我……” 永璇见她哭得梨花带雨,更加心软了。“红红,别哭了……”他温柔地抹去她的泪,“我喜欢你,也想要你,但今天够了,只要知道你心理也有我就足够了。” 此时,远远地有些声响传过来,他们都知道是守卫来了。 永璇气定神闲的盯着她又说:“红红,你要记得,从今以后你的心、你的人都是我的,我一个人的……”语音方落,他便松了手,转头往墙边奔去。 傅红瑛看着他的背影,难抑心中浓烈的失落感。她往前踏了两步,冲动得几乎想出声喊住他,要他别走…… 突地,他停了脚步,傅红瑛不禁脸红心跳。难道他有读心术?! 停下脚步,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 章 时转过头,紧盯着她说:“红红,我叫永璇,记住这个名字。”接着他很快地隐在黑暗中,跃出墙头。 永璇……傅红瑛默念着他的名字,感觉到不用他说,自己至死也忘不了这个名字的。 永璇在依依不会又踌躇满志的情况下离开了总督府。 原本他只是想私下夜访傅鸿听谈论公事,顺便证实自己的直觉,寻找那个让他一眼就忘不了的女子。 可这下子,他心知肚明洽会是假,想寻她才是真的。在证实了自己一向准确无误的判断之余,他也意识到自己第一次因私而忘公。 此刻,傅红瑛的容颜不时在脑际回旋,那股因她而起的yù火却怎样也按捺不下。 于是永璇再次更改计划,一路来到了烟花柳巷中堪称是最大问的水绘楼。 一踏进门,他二话不说便递出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 老鸨刘嬷嬷一见,乐得左一声“大爷”,右一声“大爷”的热情至极。随后,在一堆莺莺燕燕的簇拥之下,他来到了一间装演俗丽的大厢房。 “大爷,这几个姑娘您还满意吗?”刘嬷嬷卑躬屈膝地问。一旁的女子亦各个尽展魅惑之能事,就希望这个看来俊俏又富贵的公子哥能看上自己。 永璇喝了一杯上好的女儿红,冷冷说道:“我只要名字里有个‘红’字的。”此时的他只对这样的姑娘有兴趣。 此话一出,心知无法雀屏中选的女子立时丧气地走了出去,只留下了两个女子,笑吟吟地坐在永璇两旁,娇滴滴地开了口。 “大爷,奴家叫怜红。” “大爷,小女子叫红玉。” 永璇一见都是些庸脂俗粉,闷不作声地只是又仰头喝了一杯酒。 刘嬷嬷立时知道他的意思,也不多罗唆,眼珠子一转,立时拉着那两名女于往门外走。“好了,好了,你们统统下去……萍儿!”她转头喊起了婢女。“你去请虹影姑娘来,说有贵客临门。” 婢女应了声,立时领命而去。 永璇一听,立时对这个叫“红影”的女子有了些许的兴致。 不多时,一名艳美绝lún的女子在婢女的搀扶下,娉娉婷婷地进了厢房。 刘嬷嬷立时急切地拉着那名女子,眉开眼笑地对着永璇说道:“大爷,虹影可是我们水绘楼数一数二的‘红’牌。您看,她还可以吗?” 永璇抬眸一瞧,果然长得还不赖。虽然那韵味和傅红瑛差了十万八千里,但眼前他也只能将就了。 “留下吧。” 刘嬷嬷一听,马上笑嘻嘻地边jiāo代虹影好好招呼大爷,边退了出去。 “大爷贵姓?您是北方人吧!”阅人无数的虹影一眼便瞧了出来,她殷勤地将永璇空了的酒杯重新斟满。 “姑娘好眼力。在下姓金,祖籍辽宁,世代经营皮货。这回,特来领教江南女子柔媚细致的风情。”永璇笑着回答后,又问:“你叫虹影?很美的名字。” “是的,金爷。谢谢您的谬赞。” 永璇笑了笑,勾起她的下巴轻抚着。“你长得也很美,不愧是数一数二的‘红牌’。”他不落痕迹地讽刺。 “金爷……”虹影有些得意忘形,却又故作娇羞地直往他怀里钻。 永璇揽着她,俊脸上露出不为人察觉的冷笑。此行他还有个目的,是以在泄yù之前,他必须先刻意和她调情。 “虹儿,以你的条件,想必很多人抢着替你赎身吧?”他故作温情地说。 机会来了……虹影偎在他的怀里,不自觉的心族摇dàng。 “回金爷,是很多人追求虹儿,但没一个可以让虹儿托付终生的。”她离开他怀里,故作凄楚地说。 遁人风尘这么多年,难得遇上这个俊美风流又出手大方的佳公子,她该好好把握机会,说不定,他一高兴便替自己赎身也未可知呀。 “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永璇故意露出欣喜的神情。 “金爷,您的意思是……”虹影媚眼一瞟,暗示他将话说明白。 永璇当然知道,却吊她胃口的说:“虹儿,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虹影心中欣喜异常,表面却不动声色。“金爷,那虹儿就引颈盼望了。”她故作娇柔地又一句暗示。 “不过,话说回来,这江南府一些当官的,难道一点也不觊觎你的美色……我可不想招惹官府。”这回换他暗示地说。 虹影是个聪明人,她当然懂得。 “金爷,这点您大可放心。这江南府中最大的官便是两江总督傅鸿听。说起这个人呀,也算是清廉爱民的好官,但坏就坏在他清廉也就算了,还老是三令五申地不准下属多进风月场所,硬邦邦地不知jiāo通、不识时务……”这时虹影似乎察觉到自己话太多了,立时话锋一转,轻柔地又说:“所以金爷,您放一百二十个心,官府绝为难不了您的。” 闻言,永璇不禁朗声一笑,因为他想打探傅鸿听为人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向来贪官污吏必定与黑道青楼有所挂勾,那他想探傅鸿听的底,最简单容易的方法当然是上风月场所来寻。 此刻,从虹影口无遮拦的嘴里,他有了初步的认知,而且他认为十分可信。因为这说明了傅鸿听为何无法抑止“叫魂”妖风。虹影说得很好,傅鸿听这个人太不知变通、不识时务,自然也就不了解“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的道理。 虹影不知永璇在想什么,只是见他高兴泪己也欢喜。 “金爷,夜深了……”她缓缓站了起来,大方地边脱衣服边笑说:“方才虹儿听说您指名要有‘红’字的姑娘,立时联想到这位姑娘必是大爷您的心上人。” 她身上的衣物本就不多,三言两语之后,身上已一丝不挂。 “且让虹儿当这位姑娘的替身,好好伺候您吧!”依眼前的情势看来,她相信自己必定能赢过这个“红”字辈的女人。 心情大好的永璇,一听她提起傅红瑛,立时yù火焚身。微勾唇角,他二话不说起身横抱起她,很快地上了牙床。 虹影媚笑中,温柔而快速地边脱永璇的衣服…… 虽已发泄,他却还是无法尽兴,依然异常的渴望傅红瑛,他的红红…… 而被搞得死去活来的虹影此时已心知肚明。她大概永远也当不了他口中那个名叫“红红”的替身。 但她不知道的是,就算她等到天荒地老,这个“金爷”也不会来替她赎身。 “老爷,外边有位自称京城来的金公子求见。” 傅鸿听偷得空闲正在花厅中品茗,却见林总管来报。 “金公子……”他想了半晌,却想不透这是何许人也。 林总管见状,机灵地问道:“老爷,要不要小的打发他走?” 傅鸿听立时答道:“不用了,来者是客,快请。”他一向非眼高手低之人,除非公务繁忙,否则纵使来访的是寻常百姓,他也绝无闭门不见的道理。 未几,林总管领着一位看来贵气的年轻公于进了花厅。 傅鸿听第一眼觉得十分熟悉,却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傅大人,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否?”永璇不计身份,笑意盎然地问候。 傅鸿听闻言,再仔细瞧了瞧,立时讶然地发现这位公子竟然是豫亲王! 几年前自己曾在京城里和他有数面之缘,当时他还只是贝勒,但两年前老王爷逝世后,他便世袭了爵位。 这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啊! 思及此,傅鸿听立时仓惶起身想行个大札,“下官……” 这豫亲王不是别人,正是永璇。 他一见傅鸿听已想起自己是谁,立时制止,“傅大人,请别声张。”他边说边观了奴仆一眼,示意傅鸿听对他的身份加以保密。 傅鸿听马上会意过来,想起他自称金公子,于是开口道:“金公子,老夫有失远迎,失礼、失礼。” “哪里,您老客气了。”永璇有礼地回道。他感到很满意,原本就想隐瞒身份的他以为自己很有可能会吃上闭门羹,没想到傅鸿听一点官僚架子都没有。这进一步证实了他所得到的一些有关傅鸿听的传闻。 此时,傅鸿听jiāo代下人摆一桌宴席,准备招待他。 永璇也不客套,因为一场宴席正是他证实傅鸿听是否也像虹影所说的那般,是个清廉的官的好机会。 一会儿,一桌子的莱肴摆满了餐桌。 “金公子,很抱歉,家常小莱没什么好招待的,还望见谅。”傅鸿听诚惶诚恐地说道。自己一向随便吃惯了,王爷突然驾临,匆促之间,他只能平常以待。而令他惶恐不安的是,王爷突然造访的意图是福是祸,难以预料啊! 永璇一看,没有山珍海味,更没有美女如云的伺候,不禁满意地笑说:“傅大人,您又客气了,偶尔换换口味也是好事,况且这些莱肴看来色香味俱全,让人不禁食指大动。” 就这样,两人东拉西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直到宴席结束。这让轻松愉快的永璇得到了正面的答案,也更加肯定了傅鸿听的为人。 “傅大人,有些事在下想单独和您谈谈,不知可否?”至此,对傅鸿听相当放心的永璇提出了辟室密谈的要求。 傅鸿听一听,立时恭敬的领着永璇往自己的书房而去。 傅鸿听做梦也料想不到,“叫魂”一事竟然惊动了当今圣上!还派了豫亲王南下秘密调查此事。 “王爷,这……”他惊骇万分,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傅大人,稍安勿躁。”永璇出言安抚,但俊脸上的神情亦透露出一丝忧心。 当初皇上一接获“叫魂”案又起的密报,不仅龙颜大怒,还紧急下了密昭要他南下暗中调查这割人发辫的妖术,当时,他第一个感觉是皇上反应过度了。 但一路到达江南,在不时倾听着这些下层人们茶余饭后所透露出来的消息后,他发现这样的妖术的确造成了百姓不少的恐慌,也引发了百姓对朝廷的不满,这才明白皇上为何发火,又为何如此慎重其事。 傅鸿听很快便冷静下来,“王爷,那您今天来有何指示。” 永璇一笑,随即正色说道:“傅大人,此事非同小可。办得成,大功一件;但若是办不成,你我都吃罪不起。所以,本王只望你能尽量配合,适时给予支援一“下官遵旨!下官一定尽心尽力配合王爷,完成皇上的指示。 永璇满意地点了点头,“还有一事……” “有什么事,请王爷尽管吩咐。” 永璇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异光。“傅大人,此行本王既是密访暗探,那自然是不便暴露身份,是以这驿馆住不得,可长住在客栈中又不甚方便,眼下权宜之计,只有借住总督府一段时日。不知傅大人以为如何?”他微睨了一眼傅鸿听。 傅鸿听当然知道这句询问只是客气话,豫亲王说一就是一,哪有他置喙的余地。 “王爷,您太客气了。下官立刻教人收拾客房,恭迎王爷大驾。” 永璇十分高兴,因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很好,那本王就以仍大人在京城好友的后人自居,人前称你一声世伯,你看可好?” “好,当然好!就是委屈王爷了。” “不委屈、不委屈。”永璇还是十分客气,这一部分原因,自然是因为傅鸿听是他心仪女子的父亲所致。“那傅大人,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傅鸿听立时连声应允。 见目的已达成,永璇站了起来,傅鸿听也赶紧跟着站了起来。 “好了,傅大人,本王还有事先行告辞。待今晚搬进总督府之后,再和大人详谈叫魂一案。” “下官遵命。” 送走了于进,傅鸿听不禁暗暗叫苦。 他一向不懂得逢迎拍马,更不谙jiāo际应酬,今天能坐到这两江总督的位子,全靠祖荫庇佑。这回,府中不仅住进这么一个娇客,又奉旨全力调查这教人棘手无比的叫魂案,万一搞不好,轻则丢官,重可是要满门抄斩的呀! 其实傅鸿听哪里知道,招惹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掌上明珠一一傅红瑛! 第二章 傅红瑛没精打采、心不在焉地用着一方素帕。 突地,指尖一个刺痛,令她吃痛一声,赶紧将渗出血珠的指尖放进口中吮着。 “小姐,你又刺到手了?”一旁的婢女翠花立时关心的间道。 傅红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赶紧装作没事地再次低头绣着。 翠花露出一副匪夷所思的模样。“小姐,你是不是不舒服啊?怎么老是刺到手?你的手一向很巧的呀!” 傅红瑛抬起头来,没好气地说:“翠花,你也一向很安静的呀!怎么今天话这么多?” 翠花腼腆一笑,“对不起,小姐。” “好了,你去替我沏一壶茶来。”心烦意躁的傅红瑛想一个人静静,是以打发翠花泡茶去。 “小姐,我刚刚才泡了茶,你忘了?这茶还是热的呢!” 傅红瑛脸一红,忍不住强词在理,“我觉得还不够热,可以吗?” 翠花“哦”的一声,只能无奈地拿起茶盘,慢慢地踱到了门口。 小姐今天好奇怪,以前她都很早就起床练功,但今天却不知怎地起得晚了。而且一整天下来,小姐不止话少得可怜,脸上又尽是失魂落魄的模样。 突然,翠花身后传来了一声叹息。 对了,叹气!小姐竟然还少见地时常哀声叹气。她狐疑地忍不住回过头去望了一眼,却和傅红瑛的眼睛对个正着。 “翠花,你还站在那里看什么?你真是越来越懒了!教你做点事就这么磨磨蹭蹭的,快去!”傅红瑛又骂了句。 “对不起,小姐。”翠花有些委屈地道完歉,加快脚步离开。 小姐今天真是太奇怪了!平日她对我们这些下人一向和颜悦色、有说有笑的,可今天,她竟数不清小姐发了几次脾气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 章 。 翠花想着想着,才出傅红瑛闺房没多远,便遇见了徐氏。 “夫人。”她马上行了个礼。 “嗯。小姐在房里吗?”徐氏问道。 “回夫人,小姐在房里,可……”翠花原本想将傅红瑛的情况禀告徐氏,但回头一想,她还是别碎嘴的好。 “怎么了?翠花,说话吞吞吐吐的?” “夫……夫人,没什么,翠花去帮小姐泡茶了。”她连忙一揖,越过徐氏而去。 徐氏觉得有些异常,但也没细想,走了几步,便来到了女儿的闺房。 一进门,女儿没起身迎接自己,却一脸失神地不知在想什么。 “瑛儿……”她唤了一声,女儿竟然还是视而不见!“瑛儿!”她一急,声音也大了些。 傅红瑛这才回过神来。“娘,您来了。”她迎向母亲。 “我是来了,还来了好一会儿了!”徐氏责怪似的说。在女儿的搀扶下坐了下来。“瑛儿,你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失神。” 傅红瑛不禁困窘地红了脸,“娘,没……没什么,瑛儿……瑛儿在想些武功招式。” “武功招式?!”徐氏听得眉头都皱了起来。“瑛儿,娘说过多少次了?女孩儿家少动刀动qiāng的。你还要不要嫁人哪?” “娘……”傅红瑛边撒娇边坐了下来,脑中却冷不防出现一个伟岸的身影。“瑛儿不嫁人,瑛儿要一辈子陪在娘的身边。”相由心转,她说的是一脸娇羞。 “胡说。”徐氏哪里看不出来女儿已到了思春的年岁,“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夫婿才是你终生陪伴的对象。” 她觑见女儿绣了一幅鸳鸯戏水图,忍不住拿起来细细地瞧着。 半晌,徐氏笑吟吟地又说:“瑛儿,你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这两只鸳鸯绣得真传神。” 傅红瑛脸微红地笑了。“真的吗?娘。”她很高兴母亲的注意力转移了,也希望自己的注意力不要再集中在那个令她又爱又恨的男子身上。 “当然是真的。”徐氏是笑得合不拢嘴。“瑛儿,想你秀外慧中,不仅允文允武,女红又精巧无比,这样优异的条件必定能找个门当户对的好婆家。为娘我得催一催你爹,别误了你的终生大事。” 傅红瑛一听,不禁脸色微微发白。“娘,不要!” 徐氏一愣,立时觉得有异。“为什么?瑛儿。”她左思右想,想起女儿老是扮男装往外跑,所谓姐儿爱俏,难保她在外不会碰上喜欢的人。她立时紧盯着女儿问:“瑛儿,难道……难道你已经有了意中人?” 傅红瑛的神色立时由白转红,嗫嗫喏喏地说:“娘,瑛儿……瑛儿才没有意中人呢,您别瞎猜。” 徐氏更觉不对,立时严词厉色地告诫她,“瑛儿,不管你是否真有意中人,娘都要提醒你,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可千万别做出败坏门风,丢你爹娘颜面的事。” 傅红瑛宜时心惊ròu跳,但她极力维持表面的平和。“娘,您放心,瑛儿懂得。” 徐氏又望了女儿一眼,不禁摇头哀叹。 女儿养大了就是这样,既怕她嫁不出去,又怕受人诱迷拐骗,若自己生的是儿子就好了。 傅红瑛一见母亲的脸色,便知道母亲又在想什么了。 从小,虽然父母十分疼爱自己,但她也明白父母对没能生个儿子而遗憾。偏偏父亲嫌麻烦不愿纳妾,而母亲基于女人的私心,宁愿暗暗责怪自己,也不愿催促父亲再纳妾。 这也是父亲从小将她当作儿子养的原因之一。 “娘,您找瑛儿有事吗?”傅红瑛为转移气氛,柔声问道。 “哦,瞧我这记xìng,年纪大了不服老都不行。”徐氏回过神来,叨念了自己几句。“我来是要告诉你一声,你爹留了一个来自京城的客人要住在府中一段时日。听你爹说这位金公子是他昔日好友之子,家世富裕、身份尊贵,所以咱们要好生招待,不可怠慢。” 傅红瑛立刻不屑地努了努嘴。“这姓金的八成是个不学无术的纨挎子弟!”但心念一转,她又觉此事非比寻常。“可爹也真奇怪,打发他去住客栈就是了,干嘛劳师动众地拿石头砸自己的脚。” “瑛儿!”徐氏轻斥了声。“你爹做事一向很有分寸,他这么做必定有他的道理,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这么多意见。” 眼见自己多嘴惹祸,傅红瑛讪讪一笑,“娘,您别生气,瑛儿知错了。” “你知道错就好。”徐氏宠爱似地睨了女儿一眼。“好了,娘得走了,金公子今晚就要住进来了。”她边说边站了起来。“不知客房准备好了没,厨房那边也得去特别jiāo代一声……这下子有得忙了。” 傅红瑛不禁皱起了黛眉,对这个“金公子”的印象也就更差了。 又是个不见明月的夜晚。 独自在房里用完晚膳,傅红瑛来到花园中的亭子里,兀自对着黝黑的天际发呆。 永璇……这个名字的主人早在她心头dàng起一阵又一阵的涟漪,止都止不住。 难道自己真如他所说的喜欢上了他? 不!不!傅红瑛将头摇得像拨浪鼓般地连忙自我否认。她才不会喜欢这么一个可恶至极的轻薄之徒。 可是,为何一股思念之情不断地在心头作祟? 这个问题盘桓了一天一夜,也苦恼了她一天一夜,而更令她又气愤又依恋的是他对她撒下的情yù之网,每每令她挣扎着破网却徒劳无功。 “唉……”她不自觉地叹了一口气。 突地,她注意到黑夜中一抹伟岸身影缓缓移动着,立时起了警戒之心。 那是谁?难道是他又来了? 傅红瑛立时欣喜地站了起来,可当她意识到自己不该有的欣喜时,又不禁懊恼地责怪自己。 就在她陷人矛盾犹疑之际,那抹身影已离自己越来越近。她心中一急,母亲的告诫冷不防地浮上心头。 她心知不能一错再错,不禁开口大叫,“来人哪,有刺客!” 这一喊,立时引来了为数不少的守卫朝那人围攻。 傅红瑛趋向前去,在发现那个人真是永璇后,顿时百感jiāo集。 她怕他受伤,却又气他又想来骚扰自己。一时之间一她只能焦急万分地在一旁观战。 永璇十分高兴地注意到了她焦虑的神色。 方才他的确是有意无意的寻她而来,但那声引来守卫的叫喊,令他欣喜之余,又不禁气恼。 原本他还想说出自己并非刺客.而是在此寄居的客人。只是一觑见她焦虑的神情,他却兴起了和这班守卫玩玩的念头。这当然不是因为他想活动活动筋骨,而是他喜欢她为自己担心受怕的模样,这证明了她是在乎自己的。不过这也是一个惩罚,谁教她要惊动守卫。 这阵骚动,终于惊动了傅鸿听。 他匆匆来到了事发现场,在看清楚了那一人当关、万夫莫敌的男子是何人之后,他立时焦急地大喝一声 “住手!” 随着这声令下,众人皆住了手。 “爹?”傅红瑛不解地喊了声,“他” 她原想告状,但立时觉得不妥,就怕永璇说出一切。可是没想到,父亲却气愤地打断了她的话。 “瑛儿,你怎么这么冲动?!” “爹!”傅红瑛也气愤起来,不解父亲为何下令不捉拿永璇,还生气的对自己咆哮。“这个大胆恶徒夜间总督府,居心叵测,你为什么”但她的话还没说完,又被傅鸿听截断。 “住口!”他对女儿低喝了声,“什么大胆恶徒、居心叵测!这位金公子是爹的贵客,爹不准你胡言乱语。” “贵客?!”傅红瑛讶异地道。“他就是爹的贵客?” 难怪他只是笑着站在原地动也不动,一点也没有想要逃跑的样子。只是,他怎么会转眼间成了爹的贵客? “没错,赶紧过来拜见一下。”傅鸿听来到了永璇的身前,歉然地说:“世侄,误会一场切莫见怪。” 永璇还来不及说几句客套话,傅红瑛已抢前一步埋怨道:“爹,这怎能算是误会?他既来作客,就该守礼。在这样的黑夜咨意擅闯内院,当然启人疑窦。”此刻她只希望爹赶他出去,否则让他住在这里,后果不堪设想啊! 傅鸿听不悦地想再骂女儿几句,但永璇制止了他。“傅世伯,没关系,我因迷路乱闯内院原本就有错在先,不怪令媛。” 迷路?!这个人真是说谎不打草稿!傅红瑛气得瞪了永璇一眼,但后者只是装作视而不见。 “对不起,金公子,老夫膝下无子,独生一女,是以养成她骄横习xìng。老夫教女无方,万勿见笑。”傅鸿听脸上堆满歉意,一转头,望着女儿厉色说道:“瑛儿,还不赶快过来拜见金公子。” 傅红瑛怎么也想不透父亲为何有这么反常的言行举止,但形势不由人,只得盈盈一福,心不甘情不愿地说:“小女子傅红瑛,拜见公子。”趁着她爹不注意的时候,她又恶狠狠地瞪了永璇一眼。 永璇一见她桀傲不驯,免不了又要小小惩罚她一下。“咦?傅姑娘怎么好生眼熟?咱们是不是见过?” 傅红瑛脸色顿时青白jiāo加,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可心念一转,她强忍了下来。“金公子,初次见面,想必公子是认错人了。”她皮笑ròu不笑地敷衍。 “是吗?”永璇走近她两步,上下打量着,“可是我怎么越看越眼熟,似乎” 傅红瑛立时打断了他的话。“金公子,您真的认错人了……”语气一转,她几乎是哀求地说:“对不起,金公子,刚才若有得罪,还望您高抬贵手,饶了小女子。” “姑娘言重了。”永璇当然懂得她的暗示,不禁暗自发笑。“那咱们就不计前嫌,重新来过如何?” 这时,傅鸿听也来打回场。“这样最好了。瑛儿,还不快谢过金公子。” “谢谢金公子。”傅红瑛垂着头,沮丧地说。 “好、好。”傅鸿听释怀地笑了笑,转头对着永璇恭敬地说:“世侄,有没有兴趣与老夫到书房茶叙一番?” 永璇笑着点了点头,“恭敬不如从命,世伯请。” 傅鸿听立时转头离去,而永璇闲散地也跟了过去,只是在越过一脸不甘心的傅红瑛时,轻声说了句 “红红,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随即他十分得意地笑着离去。 傅红瑛瞠着眸子,瞪视着永璇的背影,忍不住忧心忡忡。他到底是何方神圣?不仅捉着自己的把柄穷追猛打,还将她爹唬得一愣一楞的! 看来,傅家前途堪虑了。 一进书房,傅鸿听便歉然说道:“王爷,对不起,硬把您请到这里来。” “哪里。”永璇坐在一张太师椅上,不在意地说。“本王说过,今晚要和您老详谈一下叫魂一案的,不是吗?” 傅鸿听这才宽下心来。“王爷,卑职斗胆请问,眼前这叫魂一案,王爷了解多少,又有何见解?” 永璇抿紧了唇,严肃了起来。“傅大人,就本王所知,最近许多案件皆因有心人利用百姓的无知造成恐慌,再加以兴凤作浪所引起的。这有心人可不是一人两人,而是个组织。” “组织?!”傅鸿听听的是心跳加剧、手心冒汗,因为他竟然一无所悉。 “没错,至于是什么组织,本王还在调查中。不过,本王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有进一步的消息。” “王爷英明!”傅鸿听立时发出衷心的赞叹,难怪这豫亲王小小年纪便得皇上赏识和重用。 “傅大人,最近可有新增叫魂案的案例?”永璇问道。 “回王爷,先前下官得到衙门里来报,说城西一处乞丐。流浪乞僧聚集的破庙里,有人藏有割下来的发辫。而下官一接获消息,为免挂万漏一,便下令全捉进大牢。” “有这种事?”永璇说道。“那后来呢?” “回王爷,经过审讯之后,下官却发现这只是一桩乌龙案件。” 永璇挑眉似笑非笑地问:“怎么说?” “回……”傅鸿听才开口,却被有些不耐烦的永璇打断了。 “傅大人,非常时期,你别左一句‘回王爷’,右一句‘回王爷’,有话就请直说。”他又想起水绘楼里的虹影对傅鸿听的一番评语。 傅鸿听马上惶恐地连声应诺。“原来这藏有发辫之乞丐早些天曾捡获一张不知是何用途的符咒,又听信同伴的捉弄之词,便以为那是张有叫魂之符咒;而那名乞丐因饿怕了,才挺而走险地割人发辫想要取人财物,是以犯下罪行。” “那你如何判罚?” “下官已先行判罚每人重杖二十,但不知王爷有何意见,是以还未结案。不过也因为这样,出现了个棘手的问题,而这也是下官急着请示王爷的原因。” 这引起了永璇的注意。“究竟是何事令你如此紧张?” “回王爷……” 永璇立时又好气又好笑地翻了翻白眼。 不过低着头的傅鸿听并未察觉,更不知道自己又开始一板一眼,只是自顾自地说:“一干人犯里有个和尚一直带头叫嚣,是以下官便将他提来讯问,但他一开口便指名要找住在下官府上的‘金公子’。”说到这里,他抬眸望了永璇一眼。“这就是下官紧张的原因。” 永璇一听,立时急躁地站了起来。“傅大人,那和尚法号为何?” “回王爷,那和尚自称‘福通和尚’。” 永璇错愕地瞪了傅鸿听一眼,气急败坏地说:“傅大人,你坏了本王大事了!” 傅鸿听虽然不清楚自己错在哪里,但还是略地一声跪倒在地不住地磕头求饶,“王爷开恩!王爷开恩!” “起来,起来!不知者无罪,你也是尽忠职守,怪不得你。”永璇扬了扬手,无奈极了。 “王爷,那福通和尚要如何处置?” “快带路!”永璇直往门口走。“待本王证实那‘福通和尚’的身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 章 再说。”为了谨慎起见,他只能先走一趟府行大牢。 没多久,在傅鸿听借口有证人要指证犯人之下,这才退了左右,让永璇暗地里瞧了瞧那独自关在牢房里的福通和尚。 永璇一见,心底立刻暗叫了声苦。 那关在大牢里,一脸委屈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豫亲王府的侍卫长福祥。 永璇立时转头就走,一出了大牢,望了望四周无人,便低声吩咐傅鸿听明天就放了那群乞丐、乞僧。 后来,傅鸿听才知道这福通和尚竟然是永璇派去卧底的。 在暗暗赞叹永璇的手段之余,他也为了自己yīn错阳差所犯下的错误而冒了一身冷汗。 傅红瑛泡在水雾氤氲的澡盆里,嗅吸着玫瑰香露在热水蒸腾后散发出来的迷人香味,不禁松散舒适地直叹气。 暮地,背后传来了开门声响,她想也没想便说:“翠花,来替我擦擦背。” 来人没应答,她也没在意,径自曲起双膝微微往前情,露出一大片白皙美背;就等着翠花擦背。 不多时,在毛巾轻柔的擦拭背部之下,傅红瑛闭上眼睛趴伏在膝盖上,舒服地直叹气。 “够了,翠花。”她觉得有些昏昏yù睡,唤了声后便起身离开了浴盆。“你去休息吧,我想睡了……”她边说边转身,冷不防地发现身后之人竟然不是翠花而是永璇。“啊!” 她尖叫声方起,小嘴立时被永璇紧紧捂住。 “唔、唔……”傅红瑛大睁着黑白分明的眼,不住地在他怀里挣扎。 这一挣扎,更令早已yù火中烧的永璇兴奋难耐。 他悄悄摸上她的闺房,原本只是想一解相思之苦,但没想到竟会撞见美人人浴。而更令他雀跃的是,她还将自己当作婢女使唤他替她擦背。 想到有机会一亲芳泽,他当然是义不容辞了。可这也苦了自己,因为看着、擦着,饥渴yù潮便直冲而来,就在忍不住之际,她发现了是他。 “红红,别出声。叫了人来对你没好处的。”他出声提醒她,还警戒地望了望门外,控制着她的手也略微松了松。 傅红瑛立时乘机挣脱出他的怀抱,迅速抓起桌上翠花准备好的衣衫胡乱地裹住自己赤luǒ的上身。只是裹住了上身就顾不了下身,但又羞又怒的她已顾不得这么许多,幸而还有个圆桌挡在两人之间,令她不至于春光俱泄。 “你……你无耻、你可恶……你……”她气得大骂之余,一觑见桌上的茶杯,便失去理智地一个个地拿起直朝永璇丢去。 永璇觉得有趣极了。 她就像一朵初绽的玫瑰,温润着新鲜的露水,只是想撷取这朵诱人鲜花,有些棘手。 他左躲右闪中,还不忘调侃她几句,“红红,是你自己要我替你擦背的,你忘了?” “我叫的不是你,我以为你是翠花!”傅红瑛忙着辩驳,不禁停了朝他砸杯子的动作,但话一说完,她也发现桌上的杯子全教自己丢光了。一股急怒又起,她捧起青瓷茶壶又朝他丢了过去。 永璇一笑,立时接住那飞过来的茶壶,就怕这一巨响引人注意。“红红,一组茶具都让你砸了,这下子气该消了吧?”她衣衫不整的模样实在是太诱人了,他感到自己想碰触她的渴望已到了极限。 “你想让我消气,那就马上出去!”傅红瑛分神地指向了门口。 永璇见机不可失,迅疾不及掩耳地冲向前去一伸手,立时将她拉回自己的怀里,热切的唇也紧压住她…… “金公子…” “叫我永璇!”他烦躁地打断她。 “永……永璇,求求你、求求你……不可以……”她不断摇着头,抽抽喳喳地再次恳求。 他一叹,只得紧紧地抱着佳人,极力平静自己饥渴的yù望。 “红红,我本可以不顾一切占有你,可是基于对你的情、对你的怜借,此刻我愿意放手。不过下次,我定要让你完全属于我。” 傅红瑛感到如释重负,同时也真正感受到他的情意。她主动地紧抱了他一下,柔声说道:“你快走吧。翠花随时都会进来的。”她催促着他离去。 永璇又是一叹。这下子yù求不满的他该如何?他根本不要别的女人! 这一想,他才知道怀中这个女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一阵悸动之下,他忍不住又厮磨着她的唇一会儿后,才不情不愿地下了床离开。 果然,永璇前脚才走不久,翠花便来了。 “小……小姐,这是怎么回事?!”一踏入内间,她看到满地的茶杯碎片,立时惊讶得大张着嘴。 “我……我在练功。”傅红瑛脸红心虚地说。 “练功?这练的什么功啊!”翠花在一片狼藉的地上和傅红瑛的身上来回巡视着。“你洗澡洗得好好,怎么又练起功来了?还衣衫不整地练?” “你管我!”傅红瑛没好气地说完后,才发觉这“床榻之功”已令自己香汗涔涔,再加上她也想洗去他在她身上留下的味道,于是披在肩上的衣衫一卸下,她又躺回了澡盆。 翠花惊讶迭起。“小姐,你不是洗好了吗?怎么又要洗了?” 傅红瑛转而恼羞成怒。“我练功流了不少汗,想再洗一次不行吗?” “哦”的一声,翠花自以为了解。 “翠花,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水已经凉了,再去帮我拿些热水来。”傅红瑛又想支开翠花,免得她在旁又看出自己的异样。 翠花闻言,连忙往外跑,就怕自己又被骂了。 傅红瑛见她一走,心情立时放轻松。 只是这一轻松,永璇的影子伴随着方才两人在床榻之上的激情,立时引起她一身轻颤。 在又羞又怯、又嗔又喜之际,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心已深陷在那个轻狂的冤家身上了。 第三章 “爷,奴才什么时候才能还俗呀?” 白日高悬,在城郊一处隐秘的树林之中,穿着一身破旧僧衣的福祥愁眉苦脸地问着主人永璇。 福祥脸上的神情和他高大的身材形成一种强烈的对比,令永璇不禁暗自发笑,但他丝毫不露痕迹,依旧一脸威严。 “阿福,我的气还没消,想还俗,再说吧!”事实上,在他还没得到令他满意的消息之前,他别想改头换面。 福祥一听脸更苦了,几乎扭成一团。 “要你打听的事打听得怎么样了?”永璇问道。 “爷,卑职……卑职刚刚才混进那些乞丐和尚之中,目前还打听不出什么蛛丝马迹。”福祥十分心虚地说。 “阿福,你办事能力退步了。”永璇的音量不大,却自有一股慑人的威严,吓得福祥腿一软,跪在地上。 “爷,才三天光景,卑职又被捉进了府衙大门一天,所以卑职……卑职实在是查不出个所以然来。”他越说声音越小,宛如蚊纳。 “你还敢提被捉进府衙之事?”永璇立时气上心田。“你这么轻易就曝了光、坏了我的事,我还没问罪,你倒先提起了!” 福祥骇得磕头连连。“爷,这……这不能怪卑职呀!在那种情形下,卑职若是施展身手露了馅,那往后如何再重回这低下阶层?” 永璇一听,觉得还有些道理,立时缓下怒气。“起来吧。念在你还能急中生智,没有暴露你我身份,找上傅鸿听让我将你救了出来的份上,这回我就饶了你。” “谢爷不杀之恩。”福祥站了起来,连忙谢过主人。他不禁捏把冷汗,王爷平日待下属一向不薄,但一旦出了什么差错,就算是和王爷情谊深厚的自己也吃不了兜着走。看看此刻的自己,不就是最好的明证吗? 这一想,他忍不住苦笑起来。 “怎么?这个任务很苦吗?”永璇冷声说道。 福祥惶恐的才想否认,却看到他脸色一变。 “嘘有人……” 说话之间,他已飞身到前方,福祥也连忙跟了过去。 永璇不声不响地从一棵大树之后揪出一男子,定睛一瞧,不禁喊道:“红红!你在这里做什么?” 没错,那人就是傅红瑛。 在心情烦闷之下,她原想女扮男装的出外散散心,却不经意地发现永璇行踪鬼祟、十分可疑,于是便尾随他来到这一片树林。 “他……他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傅红瑛也不回答永璇的问题,只是指着福祥,一脸惊讶又不解的问。 永璇抿唇一笑,搂着她的腰说:“哦……那是因为他得罪了你又害我惹你生气,所以我罚他出家当和尚去。” 福祥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才是自己获罪的主要原因呀。 傅红瑛半信半疑着,忽然发现他的一双手已不规矩地环上她的腰际。 “你又毛手毛脚?!放手!”她挣扎了一下,没想到他竟又伸出另一手,将她圈在怀里。 “我不放,我喜欢这样抱着你。”他笑嘻嘻地盯着她说,引得她娇嗔不已。 看着两人打情骂俏的模样、福样简直快昏倒了,因为他的恶梦竟然成真 王爷真的有断袖之癖! 可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以前王爷一向都在女人的怀里流连忘返的呀,怎么这回下了江南却成了这个样? 照理说,江南女子温柔多情,必能获取王爷青睐才是,可是他怎么会喜欢上这个小子?! “阿福,你还杵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办你该办的事!” 福祥一听,立时回过神来,识相地抱拳作揖,“是的,爷……”话才落,他人已像疾shè而出的弓弩消失在傅红瑛的眼前。 “他的武功这么好?!”她目瞪口呆地直往早已没了福祥影子的方向望去。 “没错。”永璇捏了捏她的小鼻子。“所以,那天在大街上我才会出面。阿福的武功独走狠辣一路,我怕你们真打起来,你会吃大亏……你看,我多关心你。” 傅红瑛心中一暖,这才明白当日他的用心。但她仍然倔强的不依他。 “关心?!”她呼了一鼻于气。“我看你是存心不良!当街这么调戏人家,害人家下不了台!” 永璇一笑,抱紧了她。“小姐休要生气,小生这厢有礼了。” 傅红瑛被他的语气惹得不禁扑哧一笑,笑声如铃。 永璇痴痴地望着她。 一张鹅蛋脸上,黑白分明的盈盈秋波足以和星月争辉。红滩润泽的菱唇引人无限遐思幻想。 “永……金公子,你干什么这么看我?”娇羞之中,她不好意思喊他的名字,是以换了称谓。 “叫我永璇!你又忘了,看来我得惩罚你一下,你才记得住。”语音方落,永璇低下头来就想一亲芳泽,但她却伸手轻捂住他的唇。 “别,永……永璇,别这样……让人瞧见了多不好意思……”她着急地说。 永璇一笑,不亲她的嘴,改而执起她的柔荑轻柔的吻着,惹得她更加娇羞地赶紧抽回手。 他笑得更得意了,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驯服佳人,一举掳获她的芳心,反而不那么猴急了。 “红红,你做什么跟踪我?’他转而牵着她的小手开始漫步。“想我,还是查勤?” “你乱讲!”傅红瑛睨了他一眼,“我只是好奇……你刚刚和阿福在谈什么呀?那么神秘。” 永璇望了她一眼,立时肯定她并没有听到他们主仆之间的对话。 “没什么。我只是有些事要他去办。” 感觉到他在避重就轻,她不禁轻蹙眉头。“永璇,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我爹对你的态度如此异常?我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 心知瞒不了冰雪聪明的她多久,他语带保留地说:“红红,我是皇上派来协助你爹侦办叫魂案的密使。” 傅红瑛大吃一惊。“难怪我爹对你必恭必敬的。可这叫魂案真的这么严重?严重到皇上要派你这个密使来调查。” “没错,红红。”他答道。“那天在茶肆里你也听到了百姓的抱怨之词,这有关民心安定、政局稳固之事,皇上当然重视异常。” 但傅红瑛想的角度却不同。“百姓的抱怨之词我是听了不少,可是,你不觉得这正本清源之道在于让百姓丰衣足食吗?破了一个小小的叫魂案又如何?黎民百姓若是吃不饱穿不暖,类似的案子只会层出不穷。” 永璇讶异地望着她,一来她的见解令自己颇为赞同,二来她的思想令自己感到优心。”红红,休得胡言乱语。这话若是听到有心人耳里,只怕你爹不止顶戴保不住,搞不好连脑袋都得搬了家。” 有心人?!傅红瑛立时吓得脸都白下。“对不起,这只是我一时的感触罢了。你……你就当我痴人说梦吧。”她小心地挣脱了他的手,一脸警戒地望着他。 永璇知道她在怕什么,坚决地执起她的双手,定定地看着她,“红红,你不用怕我,我若是想对你爹不利,早就对你爹侦办叫魂案不力,以致让此妖术蔓延而参上一本了。那同样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傅红瑛这才明白此事的严重xìng。“真的吗?你真的不会伤害我爹?” “是真的。”永璇一叹。“你爹是个好官,只是对老百姓的迷信过于轻忽与蔑视,犯了读书人容易犯的过错,再加上他做事有板有眼、一丝不苟,自然无法和那些狡诈之徒周旋。” “那你会帮忙我爹,对不对?” 永璇握紧了她的手。“是的,红红,我一定会尽全力侦破此案,保你全家周全。” 傅红瑛感动忘情地立时抱紧了他。“谢谢,谢谢你!” 永璇一笑。“红红,你这是‘无以为报,以身相许’的意思吗?” “才怪!”傅红瑛睨了他一眼,娇嗅道。但在望进他深幽的黑瞳之后,她又正色地说:“永璇,你……你真的喜欢我吗?若此心不假,我……我愿挣脱礼教的禁锢,委身于你……” 永璇俊脸上立时露出惊喜之色,“红红!我当然是真心的喜欢你!”他激动地将她抱得死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 章 “永璇……”傅红瑛挣扎了两下,“你让人家把话说完嘛!”见他专了心,眼对着眼,她更加大胆地表白,“我还要告诉你……我这么做是出于真心喜欢你,绝不是因为你肯帮忙我爹的缘故。” 微风轻拂,树影摇动,永璇难抑激情和感动,深深地吻上了她。霎时,时间仿若回到了盘古开天辟地之初,世间只有他们这一男一女…… 良久,就在永璇觉得自己的自制力就快决堤之前,放开了她。 “红红,我的红红……我喜欢你、想要你的心有多强烈,你知道吗?”他深情望着一脸迷醉、美得动人的她。 “我不知道……”她做梦般地轻语。“今晚,你来,证明给我看……”她毫不忸怩地大胆说出她的想法。 “哦,红红……” 又是两情相悦的一吻,在这一吻中,他们订下今晚之约。 用完晚膳后,傅红瑛早早便辞退了翠花,要她今晚别再来打扰自己。 此刻,自懂事来的头一遭,她眼角含春,小心谨慎地对镜梳妆。 “女为悦己容”这是她第一次领略到个中滋味,她盛装以待,期盼从情郎眼中看到一抹惊艳。 她仔仔细细地勾上粉,涂上胭脂,再次梳理自己的长发。 只是梳着梳着,心底没来由的泛起一阵酸苦,眼角竟然落下一滴泪来。 这时,她才惊觉自己所做的这一切,竟是将自己当作即将过门的新嫁娘! 可这大喜之日,没有贺客盈门、没有锣鼓喧天的八人大轿,有的只是一片漠然寂静…… 傅红瑛迅速地抹去泪水,重新匀妆。 她不后悔!就算他没说要娶她进门,就算这么做可能会毁掉她一生的幸福,可她绝不后悔!闭上眼睛,她不断坚定自己的决心。 突地,她的眼睛被一双大手蒙住。 他来了?! 她欣喜万分地转头起身,玉树临风的他果然就立在眼前。 “永璇……”傅红瑛轻喊了声,一双秋水盈盈的明眸定定地望着他。 永璇才望了一眼,顿时惊为天人地上下打量着她。 一件绯色罗衣,如烟如霞,显出纤合度、用若纤纤的体态;勾魂似的眉眼,血也似的盈润朱唇,犹如芙蓉出水,弱柳迎风。 此刻的她少了往日的盛气英爽,却多了娇羞妩媚,风情魅惑得足以慑人魂魄。 “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红红,你好美!”永璇不禁吟出曹子建的“洛神赋”,屏气凝神地直盯着她。 傅红瑛一听他的赞叹,又见他那副痴痴迷迷的神情,便知目的已成,苦心也没白费,一时之间是笑得如牡丹般娇美,如春风般怡人。只是下一瞬间,她已被永璇拥人怀中,将她的口红给吃了个干净。 “永璇……”忍不住心中激dàng,她软软地叫了声。 永璇一笑,开始慢条斯理地解开她的衣物。 傅红瑛又期待又羞怯地微微颤抖,直到他脱得她只剩下肚兜和苦裤时,她几乎快站不住脚了。 “红红,红红……”美梦终于成真的永璇激动地直喊着她的名,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很快地让她躺在床上。 傅红瑛微睁着一双美目,看着永璇快速地解下他身上的衣服,在瞥了一眼他下身那从未见过,只属于男xìng的壮硕器官时,她不禁羞得赶紧别开脸,在脸红心跳不已之中,他压上了她…… 狂风骤雨般的激情一过,傅红嘤累得不禁昏昏yù睡,但是身子一动,下身不禁痛楚了起来,看得永璇心疼又不忍。 “睡吧,红红。睡醒之后,你会觉得好一些的。”话一出,他收紧手臂将她揽人怀中,溢满柔情的内心平静极了。 只是一细想,他发现自己对她竟有着不同于往日、不同于其他女人的温柔体贴,而且更令他讶异的是,他已经想不起来上次抱着女人睡觉是什么时候了。可是,他现在竟然想抱着她好好睡上一觉。 看来,他府中那些侍妾的地位已发发可危了。 永璇直到天蒙蒙亮才依恋不舍的出了傅红嘤的闺房。 由于怜惜她初次破身,他并没有待她如其他女人般地需索无度,是以两人jiāo颈而眠,难得睡了个好觉。 正当他神清气爽地往自己房里踱去时,却见府中一仆人睡眼惺松地在他房前打瞌睡,一觑见他出现,立时急急忙忙朝他而来。 “金公子,小的可等到您了。”那仆人恭敬一揖,急切地说。 “等我?等我做什么?”永璇狐疑地望了他一眼。 “是我家大人有急事找您。打从昨晚深夜起,小的就在这里等了。” “哦?”永璇一来觉得讶然,二来又觉得好笑。任凭总督府里人人怎么猜想,恐怕也猜想不到自己竟然在傅家小姐房里过了浓艳旖旎的一夜。 “你家大人此刻人在哪里?”他并无解释之意。 “在书房里。” “好了,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话一落,他便直往书房而去。 一进门,便见傅鸿听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般不住地来回踱步,见到他来,立时像松了一大口气似的。 “王爷,您可来了。” “傅大人,发生了什么事?看你急得!” “回王爷,杭州那里出大事了。” “大事?”永璇的眉挑得老高。“什么大事?” “发生命案了!” 没听见傅鸿听吐出那一句“回王爷”的话,永璇便知道他焦急的程度了。 “命案有什么好希奇的?”他自顾自地坐了下来,不以为然地挑眉问道。 “王爷,这希奇之处便在这是自发生叫魂案以来第一起的命案!” 永璇一惊。“你是说有人因被叫魂而死去!” “王爷说对了!”傅鸿听十分坚定地道。 永璇更惊讶了。“傅大人,坐下来,好好将这命案的来龙去脉述说一遍。” 傅鸿听谢坐后,便开始禀告起案情。“王爷,由于您的叮咛,下官很早便通令辖区内的江苏、安徽和浙江三省巡抚要特别留意叫魂一案,只要有消息,不管大小都得上报总督府。” 永璇满意且赞许地点了点头。 “昨夜,下官突然接获浙江巡抚何大人派人带来的消息,说是杭州城里前两天发现一中年fù人陈氏衣襟被割,陈尸在卧房内。” “衣襟被割?”永璇讶然重述道。 “是的,这正是叫魂术中的一种手法。”傅鸿听也特意强调这一点。 “那仵作验尸后怎讲?” “这就是难办之处!”傅鸿听一脸沉重。“件作报告说‘查无死因’。” “查无死因?!”永璇十分讶异。“这的确难办了……”这时他才了解为什么傅鸿听如此紧张的缘故。 “可更难办的是,陈氏死前一周曾与丈夫李兴说起,她上街时曾有人想割她衣襟,可被她侥幸进过一劫。” “所以,你断定这是一起叫魂致死案?!”永璇眼露精光。 “是的。不过这叫魂案从十年前到现今,就无生病或死去的案例,若陈氏真因叫魂而丧了命,那可是破天荒第一遭的大事呀!” 永璇略一思忖,问道:“这李姓夫fù生活、感情如何?” “回王爷,李兴原本出身小康,娶了陈氏后一直膝下空虚,并无一子半女,而由于他既无正当职业,又游手好闲地在茶坊赌场里流连,是以夫fù俩的生活一日不如一日,最后落得日常所需全由陈氏一人张罗。陈氏又颇凶悍,在这样的状况之下,夫fù俩的感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感情不好,自然时而争吵,那陈氏的死,李兴颇有嫌疑?” “李兴有无嫌疑,有待证实,下官不敢断言。” 永璇点了点头后又做出假设,“如果这李兴有嫌疑,那会不会是他杀了人之后故布疑阵,让人以为陈氏是因叫魂而死亡?” “这也不无可能,只是这个人有可能是李兴,但也有可能是另有其人。” 永璇低吟不语,却听傅鸿听又说了 “王爷,陈氏一案已在杭州一带引起老百姓极大的恐慌了。老百姓往往一看见乞丐、生疏面孔或是僧人术士就疑神疑鬼地穷追猛打,简直是到了人人自危的地步。”他一脸的忧心忡忡。 永璇一听,眉头亦难舒展。“傅大人,为了尽快破此奇案,本王得尽速走一趟杭州,否则让此事蔓延开来,那后果不堪设想呀!” “王爷,可是您的安危”” “好了!”永璇扬起手来打断他。“别再说了。准备一匹快马,本王今夜就起程杭州。”话一落,他又不忘jiāo代一声,“还有,我去杭州的事同样不可声张,所谓‘明察暗访’,这明的方面让官府去忙,我暗中调查即可。” “下官遵命!” 永璇点了点头,出了书房,开始历算自己的行程。 首先,得联络一下福祥,看看他那里有没有消息。若是有,就留下他继续调查,可万一还是什么也打听不到,那干脆让他同行,自己也多了个放心办事的人…… 永璇突然想起了傅红瑛。 自己是该不告而别,还是跟她说一声? 永璇南下杭州,没有不告而别,也没有打算告知傅红瑛。 他留了一封信给她。 没有不告而别是怕她误会自己负心,没有当面告知是怕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此刻,月上西桂,树形幢幢。 永璇一合上门,转身就想离开,不料有抹身影蓦地挡住了他的去路。 “红红?!”他失声喊道。 傅红瑛瞧了他一眼,二话不说,便拉起了他直往后院走。 一到僻落暗黑一角,她才急急出声,“你要去哪里?” 今早他离去前的一句“今晚再来”的话,令她在房中痴痴地等他。可等了许久,却人影杏然、悄无声息,是以在焦急和胡思乱想中,她于脆直接找上门去。只是人才到,却发现他一副要出远门的模样。 “红红……”永璇眉头微皱,却不知从何说起。 “是的。我得去杭州一趟。”永璇选择据实以告,因为他觉得自己可以信任这个十分独特的女子。 “为什么?” 永璇一叹,只得无奈地将杭州发生的命案说了一遍。 傅红瑛杏眼圆睁,越听钦惊奇。“所以你才要去杭州?” 他点了点头。 “那阿福会跟你去吗?” “不会。”永璇答得很简洁,却看到傅红瑛马上皱起了眉头,这才明白她是在担忧他的安危。 “红红,你别担心,阿福正在追查一条线索,一有眉目他便会到杭州寻我。” 稍稍放下心来,她眉头才舒缓,立时又蹩得死紧。“那你为什么要不告而别?” “红红,我没有不告而别。我有留下一封信给你。” “信?”傅红瑛眼中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我俩近在飓尺,你不当面告诉我,却留给我一封信?” 他有些急了。“我是怕……” “怕我会死死纠缠,搞个四手相执、泪眼相望的十人相送戏码,让你走不开?”傅红瑛娇俏一笑。“放心,我知道你是去办正经事,不会巴着你不放的。” 永璇被逗得笑了,她的深明大义,更令他对她的爱恋深沉了几分。“我怕的不是你会缠着我不放,我怕的是自己一见到你,便会舍不得离开你。”他半戏谚半认真的道。 “少贫嘴!油嘴滑舌,没个真心。”傅红瑛娇嗔地斥了他一句。 “我是真心的。”他大手一揽便将她拥人怀中。“像现在,我的脚告诉我该走了,但我的心却教我一步也动不了。” 傅红瑛心一动,眼眶不禁热了起来,但她还是故作不在意。“才怪!谁知道你的心是不是早就飞到了杭州温柔多情的美女那儿去了?说也不说一声就想走,你的心也真够狠的。”说着说着,她眼眶不止热,更慢慢聚拢了些雾气。 永璇似有察觉,勾起她的下领端详着,“你看你大话说得这么快、这么早,这会儿不正在泪眼相望了吗?” 傅红瑛立时抹去眼角泪水,否认道:“我哪有。我只是……我只是被风沙刺了眼罢了。” “红红……”永璇被她的故作坚强惹得心一动,情一深,不禁紧拥她在怀中。“你放心,我不仅会快去快回,更会小心谨慎,绝对不会让你独守空国太久的。” 这句“独守空闺”带来的暗示,令傅红瑛红云乍起,眸了声,羞得直往他怀里钻,“你又贫嘴了!” “那你罚我呀。”永璇想逗她一逗。 “罚你?”傅红瑛不解地抬起头来,眼波流转中,娇美魅惑的模样引得他目不转睛。 “罚我给你亲一个嘴儿。”不待佳人同意,他立时压上了她柔软的唇。 “嗯……”她陶醉地闭上了眼睛,一双手臂圈住了他的脖子。 “红红……我真舍不得离开你。”他忘情地吻着她的唇、她的脸颊、她的耳鬓,低哺着。 “我也是,永璇……”傅红瑛紧紧地抱着他,心中那股才压下的离愁别苦立时又窜了上来,两行清泪伴随着低位声响,穿过长长的睫毛滴落下来。 永璇不忍看着她一双满蓄泪水的眼睛,明亮得惹人怜爱,“红红,别难过,乖乖地等我回来。”他以依然火烫的唇将她的泪水吻了去。 傅红瑛温顺地点了点头,“我会的。” 她明白他此行不仅是为了自己的使命,更为了自己和傅家的前程,她不能再这么哭哭啼啼的了。 收起眼泪,她勉强一笑,“你去吧。要小心、照顾自己。” “嗯。”永璇应允一声。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后,他便转身迈开步子离开她。 不能回头!他知道此刻绝不能回头,于是更坚定了步伐离去。 不要回头!她不禁暗自祈求,因为她明白只要他一回头相望,自己必定无法放开他。 直到永璇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外,她才放任自己的泪水决堤,一点一滴地落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 章 已开始思念他的心上。 第四章 永璇日夜兼程,在到达杭州的前一天,由于夜色已深,人困马乏,他便在一个不知名的小镇,找了家看来干净的客栈住下。 原本已十分困吨的他,头一沾枕,便昏昏沉沉的睡着。 但独身出门在外,任凭他怎么睡,也保持着三分警戒。是以模模糊糊之间,他意识到似乎有人在不远处大声嚷嚷。 永璇翻了翻身,不耐烦地等待这阵嘈杂过去,可渐渐地,这阵嘈杂声不仅没平息,还开始夹着一阵阵的哀号。 心中一人,他于脆起了身,在感觉到不摆平这事自己便不得安宁的想法下,他决定管一管这档子闲事。 很快地,他寻到了那发出嘈杂声响的地方。不过,为了避免过于招摇,也为了不露出真实面目,他隐在暗处之中,静观情势。 放目望去,只见三、五个横眉竖目、满脸狠dú的大汉围着一青年男子猛打,那青年男子被打得灰头土脸,脸上嘴角血渍片片,痛得以牙咧嘴地跪在地上不住的求饶。 “于爷,饶命、饶命啊!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像是姓于的人一身脑满场肥,气冲冲地问。“梁德全,你拿这些来唬弄我,坯说不是故意的!”他不用又用力地将手上的一个蓝色小包袱丢在地上,那小包袱立时松了开来,露出黄澄澄的五、六件金饰来。 原来那年轻的男于叫梁德全。永璇边看边想,可那些看来颇有价值的金饰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姓于的很不满意? 这个问题,下一刻他就得到了答案。 “于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自己做梦也想不到这些首饰全是镀金的假货!”梁德全一脸冤枉愁苦的说。 “你还不肯承认?我们几个兄弟一路从杭州追到这里,好不容易逮到你,你却用这些来滥芋充数!”姓于的似乎越说越气,手一扬又道:“兄弟们,再给我打!好教他知道想欠钱不还,又戏弄我于大富的下场如何!” 话一落,那几名兄弟立时又向梁德全围了过来,梁德全害怕得不住求爷爷、告nǎinǎi地喊叫着。 永璇怕出了人命,又气愤这朗朗乾坤之下,这伙人目无王法的滥用私刑,就想现身。只是念头一转,他眼中闪现诡异光芒,唇角微勾地隔着一堵墙,装了个女声扯着嗓开口 “小豆子他爹,你不是去通知保正了吗?怎么人还没来?就快出人命了!” 接着,他又恢复了男音。 “小豆子他娘,保正召集人手动作是慢了些,可我看应该就快来了。” 那伙人一听,惊愕得面面相觑,尤其是那带头的于大富脸都白了。 “梁德全,这回就饶了你。可老子警告你,尽快乖乖地回到杭州城里给大爷我奉上银子,否则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老子也同样迫你到天涯海角倒时,你就用你这条小命来还债吧!” 于大富原本想捉着梁德全一道走,但看他那半死不活的样子,带着也是累赘,只能撂下狠话恐吓一番了事。 “兄弟们,我们走!”他手一挥,一群人立时仓惶逃跑。 永璇见状,不禁十分得意地现了身。自古以来,贼人就怕官兵,这个法子比自己出手,无谓的浪费体力来得好多了。 只是他一现身,梁德全立时像见了鬼似的也不知在怕什么,拖着蹒跚的步子拼了命地拔腿就跑。 “喂”永璇伸手想唤住他要他别怕,说明自己是来救他的,可没想到一下子他人就跑了个无影无踪。 他不禁摇头苦笑。 想不到自己难得纡尊降贵地多管闲事,却落了个草草收场,连个谢字也没得到。这令他不觉地想起了傅红瑛。 想来,自己还是少管闲事为妙,这一美人关难过,不也就是自己多管闲事的结果吗? 永璇在自怨自艾之余,刚好觑见了地上那一包他们慌乱逃跑而遗留下来的假金饰。 隐约觉得这包东西将来可能有用,也不想放任这样的东西流落街头,可能又有人会用它来使坏,于是他走了过去拾起来。 这下子,他终于能睡个好觉了吧? 一来到繁华似锦、热闹非凡的杭州城,永璇立时觉得一路鞍马劳顿尽消,心情大好。 又换回了倜傥不群、俊秀儒雅的富家公子模样,他唇角噙着一抹邪魅笑意,悠然自得地走在大街上,惹得一些迎面而来的名媛淑女掩嘴轻笑,秋波轻送,忍不住多看他两眼。 见状,永璇邪魅笑意依旧,眼中却多了一丝无奈落寞。 想这江南地带,风景如画,山水多娇,可自己碍于公事,既无心也无暇游山玩水。倘若此时能拥着红红到处戏水踏青,该是多么的惬意风流。 一思及这不合时宜的念头,他摇了摇头,拭去心头那一抹丽容情影,赶办正事而去。 几番问路之下,他才寻上李兴所住的城郊,可是越靠近这方区域就越感觉到一股诡橘的气氛。此处不仅行人稀少,一见生人还都投以或惧怕或鄙视的目光,和城中活跃热闹的情景是大异其趣。 他想也不用想,便知道这番情景必是因为陈氏疑似叫魂而死所造成的影响,心情也益发沉重。 到了一家称得上老旧的小门小户前,永璇一手提着礼,毫不犹豫地扣动门环。 里面一声“谁呀”响起,他冷笑了声,不做应答,又扣了扣门环。 “来了,来了……”声到门也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四十开外、看来貌不惊人的汉子,一见到永璇似乎松了口气。 “你是谁呀?”他半开了门,眼带警戒地问着。 永璇有礼一笑,“敢问大叔是否姓李,单名一个兴字?” “是啊。你找我?我又不认识你。” “那就错不了了!”永璇立刻装出一副十分欣喜的模样,立时拱手作揖,送上礼物。“小侄金永璇拜见姨父。” “姨父?”李兴莫名其妙地接过礼物,现出一头雾水又极力思忆的样子。 “是啊。小侄是您夫人陈氏的远房亲戚,一直住在京城经商营生,此番来杭州游玩,特来拜访。”永璇将他计划中的说词十分流利地说了出来。 “远房亲戚?”李兴根本想不起来妻子有这门亲戚,更不知永璇说的是真是假。 由于家中才出了事,他原想再盘问几句,只是在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永璇一番之后,发现他不止谈吐有礼,还一身的贵气,想来这样的人绝不会乱认亲戚。而且这个公子看来很有钱,单单他腰间的那块玉就十分有价值,搞不好自己能从。他那儿捞点油水。 这算盘一打完,李兴立刻大敞了门,一脸热络地招呼他。“哦,原来是侄儿,欢迎,欢迎。” 永璇俊脸上同样堆满了笑,只是一进门不免心惊。 这李兴才死了妻子,屋内却一点办丧事的迹象也无。看来夫fù两人的感情不只是不好,简直是一点情分也没有,那陈氏的死,李兴绝脱不了干系。 一回神,他马上装作无知地问道:“姨父,姨母在吗?不知她好不好?”他不住地引颈探向屋内,一副急切的神情。 李兴一愣,立时转为哀戚地不住摇头,“唉,你来得太迟了,你姨母她……她前几天死了!” “死了?!”永璇表面一惊,又问:“怎么会这样?姨母正值壮年啊。” 也不知是真伤心还是假好心,李兴一叹,看来更加悲戚了。“她是受了叫魂的妖术死的。” “叫魂?什么是叫魂?”永璇自然叉得装出一脸无知的样子。 李兴望了他一眼,才将叫魂是啥简单地说了一遍。 “这世间竟有这等妖术!”永璇惊骇地说。 “是啊。你姨母死得好冤哪!”李兴喊冤一声,又露出伤心yù绝的神色,但永璇却看得出来这神色有八成是假。 “那凶手捉到了吗?官府那边怎么说?” “官府说这案于很棘手,所以凶手是谁到现在还是一点眉目也没有。” “棘手?真的有这么难办吗?”永璇又问。 “是很难办……”李兴说到这里,为博得他同情,便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永璇假意慰问一番后,故意问道:“那姨父,屋内怎么不见灵堂摆设?” 李兴脸上闪过一丝困窘不安,很快又恢复了悲戚的模样。“唉,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和你姨母情深,怕停棺太久,容易触景伤情,所以很快便让她人土为安了。”话锋一转,他拉着永璇的手说道:“来来来,来向你姨母上个香,好教她知道你这么远来看她,相信她纵使在九泉之下也会十开心的。” 永璇没料到这一着,尴尬仓惶之余不禁想道:以我豫亲王的身份给她上香,她承受得起吗? 但心念一转,他笑着接受了。 他对着陈氏的神主牌举起三住香,在袅袅清烟中,严肃地开口说道:“陈家姨母,金永璇在此祈求上苍,让这害你的凶手早日伏法。你在天之灵若是知道,也愿你能暗助官府一臂之力。”他一边觑着李兴,果然见他一脸的不自然,心中不禁冷笑起来。 上完香,李兴便问:“侄儿,你在杭州要待几天?” 永璇一笑,“待几日还未定。这杭州风景名胜多如繁星,一时之间,哪里游玩得了。” “是啊,是啊。”李兴笑着附和。 看样子,这小子盘缠带得一定不少,否则哪能想玩几天就玩几天。这一想,他拢络之心大起。 “那你落脚在哪间客栈?你看,我这地方虽然寒qiāng了点,倒也还算洁净清爽,难得你来,不如在这里住几天,咱们也可以多叙叙旧。”他厚着脸皮做出建议。 永璇不禁暗自冷笑。 打一见面,从李兴打量自己的神色到这一路的热络,他猜想这家伙必定对自己起了觊觎之心。 “叨扰姨父清静,这怎么好意思。”这正中他下怀,但还是客气一番。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咱们一家人就该多亲近、亲近。” “那……”永璇故作犹疑,“好吧!出门久了,总是贪得一些亲人的温暖。” 这个理由够名正言顺了吧!他不禁暗暗佩服自己这戏演得真是到家,只怕戏班里的台柱都要自叹弗如了。 闻言,李兴欢天喜地,简直是乐不可支。自己手头正紧之时,老天爷就送了个财神来,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他哪里知道这自动送上门来的陌生人不仅不是财神,还是个瘟神。 一连两、三天,在李兴的嘴里探不出个所以然来,外头人人一谈到陈氏命案又都吓得什么话也不敢说,是以永璇里里外外的忙,却始终一点进展也没有,令他越来越焦急。再加上这些天不时传出百姓有个风吹草动便以为有人叫魂,因而骚动不断,叫嚣之声不绝于耳,更令他心烦意躁。 这一天,他心中郁闷极了,出了李兴家门想走一走透透气,才走了十几步,便有一名中年村fù迎面而来。 令永璇料想不到的是,这名村fù竟然笑嘻嘻地主动和自己攀谈。这也难怪,看到这么俊俏的公子爷,任谁也想多看两眼、多说两句,李氏自然不例外。 “这位公子,你是谁呀?怎么会住在李兴家里?”似乎是觉得自己唐突,李氏又说:“对不住,我是看你在李兴家出人好几天了,又碰巧遇见,一时忍不住好奇才想问你一问的。” “没关系。”永璇亲切一笑,表示自己的不以为意,“这位大婶,怎么称呼?” “哦,我也姓李,和李兴夫fù俩是老邻居了。” “哦,原来是李大婶。”永璇心中一喜,脸上更是笑容可掬,“晚辈姓金,我来李家原本来想拜访多年不见的姨母,却没想到她已经仙逝。而晚辈看姨父伤心不断,也就留下来陪他几天。” “你可真有心,不过……”李氏看着永璇越看越欢喜,忍不住多嘴,“你可别被李兴骗了。你姨母死了,他不知道多高兴呢!” “是这样吗?可叔父看来真的很伤心呀!” “那是作戏给你看。李兴这个人好吃懒做却又吃喝嫖赌样样来,累得你姨母又要张罗三餐,又要不时应付上门讨债的债主,日子是苦得不得了。这日子一昔,她自然天天跟李兴时。所以我才说你姨母死了,李兴耳根子清净,当然也就比谁都高兴。”李氏一开了话头便停不了。 这些永璇都知道,是以心底有些失望,但该装的还是得装出来。 “真想不到原来姨父是这样的人?我还可怜他,给了他一些银两呢!”这是事实,为了不让李兴怀疑,他自然得拿些银子讨他欢心。见此刻李氏为自己抱不平的神情,正好为他利用。 “唉,年轻人,你还真好骗……”李氏猛摇头。“如果你能早点来就好了,陈嫂搞不好也能过几天顺心日子。”她直替陈氏感到不值。 “那请问李大婶,我姨母真的是因那什么‘叫魂’而死的吗?还是,这又是我姨父的片面之词?” 李氏一听,立时出现惶恐的神色,“这……人命关天,我可不敢乱说。” 见状,永璇心知李氏必定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内情,连忙一脸诚恳地说:“李大婶,你也说人命关天,那还有什么话不好说?”他从怀中揣出十两银子,塞到李氏手里。“我只是想知道姨母真正的死因,免得再被姨父诳骗。再说,姨母她人都不在了。我人生地不熟的,也不想生事。” “这……”李氏拿着那锭银子,想拿又不敢,犹如烫手山芋,“金公子,老身怎么好意思拿你的银子,你……你还是拿回去吧!” “李大婶,您尽管拿去。今天若不是您,只怕我被骗的银子还不止这些呢!您是我姨母的老邻居,姨母生前必定也受您照顾,这就算是晚辈替姨母谢谢您的,您就拿着吧。” 李氏听他说得合情合理,也就收下了,而这一收下,嘴巴自然也紧不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 章 “好吧,金公子,念在你对你姨母的一片孝心的份上,我就将我知道的跟你说了吧。不过,这话你可千万不能传出去,我可不想惹上官府。” “晚辈知道。”知道并不代表不会说出去。永璇暗忖。 “事情是这样的……”李氏眼露精光看看四下无人,才开始小声地述说。“你知道为什么你姨母一直生不出孩子吗?” “为什么?”这关生不出孩子什么事?不用假装,永璇也是一脸好奇。 “那是因为李兴打从年轻时就无法行房。”李氏说出谜底后,转为一脸同情,“可怜你姨母守了几十年的活寡,还这么严守fù道,真是难得呀!” 永璇解了好奇心之余,也不免想,若是李氏所言不假,那陈氏的德行确实教人佩服。 “可前阵子李兴也不知打哪里听来的,说有一种‘极乐符’很好用,只要化在水里喝下便能让男人起死为生,生龙活虎。可听陈嫂说这小小的一张符就要索价十两,他们夫fù都快喝西北风了,哪有这闲钱来买符,所以李兴这阵子为了这件事,和陈嫂吵得特别凶。” 极乐符?!这是什么鬼东西?永璇既惊讶又好奇。 “事发的那一天,李兴夫fù俩又大吵一架,李兴出门前还扬言要陈嫂死得很难看。这事儿很多街坊邻居都知道的,所以我告诉你,官府现在可是将李兴当作头一个可疑嫌犯呢!” “真的吗?可为什么姨父说姨母是死于叫魂?” “这玄就玄在这里了。虽然我们几个和陈嫂走得较近的私下都认为李兴很有嫌疑,但陈嫂这种死法,绝大部分的人也就相信是因叫魂而死,所以就成了悬案了。” 永璇有些沮丧。说了这么多,还是没个明朗的线索。 “那李大婶,陈氏……哦,我是说我姨母去世那天还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事发生?还是有什么可疑的人进了李家?”他一急躁,差点说错了称呼。 幸而李大婶也没太注意,只是努力地思索着。“也没有什么可疑的呀,那天就只有梁德全上门讨债,这一点官府那里也知道了。可是调查后,觉得梁德全想把钱要回来都来不及了,绝无将陈嫂害死的理由,所以也就无罪开释了。” 一连听了两次“梁德全”这个名字,永璇老是觉得很耳熟,却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梁德全?他是谁呀?” “他是这杭州城里的一名地痞流氓,平日以放高利贷为生,而他也就是李兴最大的债主,所以李兴夫fù怕他怕得要死。” 永璇听着听着,突地脑中灵光一闪,才知道为什么自己觉得梁德全这个名字这么耳熟了。原来那一夜自己在多管闲事下就救了个名叫梁德全的年轻男子,但那个梁德全和李氏所说的这个梁德全是同一个人吗? “李大婶,梁德全几岁,长得如何?” “他呀……”李氏突然起了警戒,“金公子,你问他做什么?怎么老身觉得你好像问太多了。” 永璇心一惊,立时故作轻松状。“李大婶,你说哪儿去了?好奇心人人都有,而且你有所不知,昨天我在城里遇上了一个方头大耳的年轻男子在街上耀武扬威,所以我想确认一下那个年轻男子是否就是梁德全,下回再遇上,我才好躲远一点。” “出门在外小心一点是好的。”李大婶这才放下心来。“梁施全长的是方头大耳,大约三十岁上下。不过,你看到的肯定不是梁德全,因为这浑小子虽然有钱放高利贷,可也像李兴一样爱赌,但他都赌大的,所以在欠了赌场一屁股债,又怕还不出钱来于大富会宰了他,听说前两天就逃跑了。” 又听到“于大富”这个名字,永璇此刻已经可以肯定那晚救的是李氏所说的这个梁德全没错,可这也无助于案情啊! “金公子,若没事的话,老身赶着回家做饭,就不再奉陪了。”李氏觉得人看够,也满足了好奇心,便想走了。 “哦。”永璇口过神来。“好,您忙,晚辈也不打扰了。” 李氏喜滋滋地回去了,说了几句话便赚了十两银子,教她如何不乐? 可是她的一番话,却教永璇思绪越理越乱,疑点越来越多,自然心情也就越来越沉重。 唉!算算日子,那个人也该来了,怎么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第五章 杭州城大街上,行人依旧如潮。 可在一阵莫名的骚动下,只见街上一角慢慢地聚拢了不少民众。 傅红瑛远远望去,在好奇心驱使下,也跟着过去瞧了瞧。 只见在一个墙角下,有个披麻戴孝的少女跪在地上低垂着头,身上还挂了个“卖身葬父”的牌子。 真可怜……傅红瑛微皱眉头暗忖。一个未婚女子要这样抛头露面地祈求他人帮助是需要多大的勇气啊?而且这份勇气的生成还是孝心使然。这样小小年纪,不禁让人同情,更让人钦佩。 其实不止她这么想,不少围观的民众也发出一声声叹息同情的低语。 可她看了半晌,却看不到有人伸出援手。 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暗叹之中,她也不禁汗颜自己还不是同样袖手旁观,哪有资格说旁人? 其实,她很想解人急难,可路见不平的事何止眼前这一件,若要事事皆管,那岂不是没完没了?况且自己初来乍到这杭州城,实在不想多生事端。想上次不就是因为自己的多管闲事,才惹来一个不解的冤家,还落了个不捺相思、离家出走的下场! 这事殷鉴不远,实应引以为戒啊! 但是想归想,看着那名长得还算清秀的女子一脸悲切。默默垂泪的模样,傅红瑛一个心软,一时冲动,就要踏上前去。 “走开!走开!”突如其来的几声斥喝,顿住了傅红瑛的脚步。 只见几名大汉嚣张地推开围观的民众,来到了少女的面前。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其中一名肥壮大汉对着少女大声问道。 少女一见几名恶形恶状的大汉立在眼前像座山,又像一群吃人猛兽似的,吓得小脸都白了。 “我……我叫小蝶。 “小蝶?”那肥壮大汉点了点头,“抬起头来给大爷瞧瞧。” 小蝶畏颤颤地抬起小脸,泪眼中尽是恐惧。 那名肥壮大汉左看右瞧,“嗯,长得还算可以……你当真要卖身葬父?” 小蝶垂下眼,慢慢地、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好,带走吧。”那肥壮大汉手一挥,他身旁另外两名男子就要上前来抓她。 小蝶一见,立时喊道:“大……爷,你们要带我去哪儿?” “你卖身葬父还问那么多干什么?乖乖地跟大爷走就对了。”说话之间,小蝶已被拉了起来,直往前拖。 “大爷,你还没有说清楚,小蝶不能跟你走!”她不断挣扎。“小蝶卖身葬父只为奴为婢,若是为妓为娼,那万万不能……”她可以感觉得出,就算是大户人家的护院也不会这么恶形恶状。 傅红瑛觑着眼前的情景,脑中不断飞快地盘算着。 自己此番来这人生地不熟的杭州寻找永璇,可说是大海捞针。此刻若是能引起一些骚动,制造一些消息,或许能引起他的注意、主动找上自己,那她岂不是省事多了? 她觑了一眼那几名凶神恶煞,不禁抿嘴微笑。这眼前不正有一个绝佳的机会吗? 此时,不断有人窃窃私语着,说那群人是杭州城里令人闻风丧胆的恶霸,这少女一被拉走,九成九是被卖进了妓院。 于是,已打定主意的傅红瑛一个箭步冲上前去。 “唉,你们没听到小姑娘的话吗?把话说清楚再带人走!” 那带头的肥壮大汉一见是个唇红齿白,看来弱不禁风的公子哥,立时一脸轻蔑地大喝:“小子,识相的就别管这档闲事,否则大爷要你吃不完兜着走。” 这话傅红瑛已经听多了,也没放在心上。“我不跟你们废话,这小姑娘我要了,放了她!” 小蝶一听眼泪又不住夺眶而出,可这回是快乐的、喜悦的。但那群大汉就不同了。 “小子,你敢跟大爷抢人?”带头的肥壮汉子满脸威吓,手一扬又喝令手下,“你们上!给我好好教训他一顿!” 两名大汉丢下了小蝶,目露凶光的直逼近傅红英国而原本围观的群众恐受无妄之灾,纷纷走避,现场顿时一片闹哄哄。 她唇角微扬,冷哼一声,凝神应战。 双方一触即发,傅红瑛移形换位以一敌二,倒还应付自如。她不禁暗自庆幸这回惹上的麻烦不大,否则像上回的糗事恐怕还得再演,而且下场可能更惨。 暗忖之间,她又和双方过招了数回合,招招都打得那两名汉于哀叫不已,看得一旁路人不住的喝彩。而一直不断注意打斗状况的小蝶,不止破涕为笑,还不时替她鼓掌加油。 带头大汉见状,满脸怒恨,一拍拳,也加人了战局。 那带头大汉身手比那两个小四罗好多了,傅红瑛不敢大意,更加屏气凝神,小心应战。 不多时,那三名大汉敌不过她灵活的拳脚、刁钻的招式,一个一个都被打得只青脸肿。带头大汉一见情形不对,一声吆喝之下,三人便逃之夭夭。 傅红瑛觑着他们落荒而逃的狼狈模样不禁得意极了。自从和永璇jiāo过手之后,她对自己的武功全没了信心,可现下看来,她这几招花拳绣腿还挺管用的。 “公子,谢谢你。” 傅红瑛立时转过头来识见小蝶似感激又似崇拜地直望着自己。 “小蝶,区区小事,不足挂齿,来。”她从怀里掏出了一锭银子jiāo到小蝶手上。“我这些银子你拿去安葬你爹,这样你就不用卖身葬父了。” 小蝶紧紧握着那锭银子,眼泪又扑籁籁地落了下来。 “公子,谢谢、谢谢你。你等我,等我埋葬了我爹,小蝶给公子做牛做马。” “小蝶,我不需要你做牛做马。这银子是我要给你的,不是用来买你的。” “可……可是……”小蝶犹豫了。 “别可是了,赶快回家去……家里还有什么人?”傅红瑛随口问了句。 “还有我娘,正病着呢!”小蝶泪流得更急了,而这也是她犹豫的缘故,否则说什么她也要跟着这好心又俊美的公子走。 傅红瑛心一软,又从怀里拿出一锭银子,“别哭了。来,小碟,这银子拿去给你娘看病去。” 小蝶连忙摇手,“公子,够了,够了!我不能再拿你的钱。” 傅红瑛好人做到底,根本不容她拒绝。 “什么够了?剩下就当作生活费,知不知道?”她边说边一把拉过小蝶的手,将银子硬塞到她的手里。 “公子……”手握着两锭沉甸甸的银子,小蝶感动得不知该说什么。 傅红瑛怕她又一番纠缠,望了四周一眼,也没见着她想见的人。一好了,快回去吧,我走了。”说完她转身离去。 小蝶望着望着,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地一震,连忙大声朝着傅红瑛喊:“公子,还没请问你贵姓大名呢?” “我姓傅,就住在隆东客栈。”傅红瑛有意丢下这一句,才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人群中。 这下子,几乎全杭州城的人都知道有个姓傅的秀美分子救了个孤女的英勇事迹了。 华灯初上,杭州城里灯火辉煌,轻笼上一层黑夜的神秘。 傅红瑛很疲累地回到了隆东客栈。 而令她疲累的原因不只是找人这么简单。 怪只怪这远近驰名的杭州城里,有趣的地方太多,美丽的风景更不少,是以她找着看着玩着。不知不做这么晃dàng到了晚上。当然,永璇的身影还是杏如黄鹤,所以她决定晚上乖乖地留在客栈里,看自己的如意算盘是否打对了。 不过,直到此刻,她才知道自己失算连连。 当初她就该详问永璇那死于非命的fù人或者是她的夫婿姓啥名啥,如此她也不必这么大费周章。可那时,她根本没想到自己会情不自禁的想随他到天涯海角。 直到救了小蝶之后,她又后侮没跟小蝶打听一下消息。这总比自己生面孔一个,贸然和陌生人搭讪套问那桩命案的消息来得好吧?但她却棋差一着地忘了这点。 傅红瑛叹了口气,直觉得自己的智慧似乎在碰到了永璇之后全变成了浆糊。 现在她只希望永璇尽快听到消息来找自己.否则事情就麻烦了。 想着想着,倚在床头的她打了个阿欠,昏昏yù睡起来。 突地,烛火被一阵掌风吹熄,惊醒了她。紧接着窗前人影一闪,下意识地,她想都没想便跃下床,追了出去。 可出了房门几步,一见四下根本无人,傅红瑛不禁怀疑是否自己眼花了。狐疑之间,她想起白天自己得罪了当地地头蛇的事,心一惊,在一动不如一静的想法下,她小心地退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回到伸手不见五指的房内,才扣上门,她立时被人从身后紧紧的抓着,还紧捂住她的嘴巴。 傅红瑛知道自己上当了,可为时已晚。 她可以感觉到牢牢控制着自己的是个男人,还是个孔武有力的男人! 一阵畏怯猛地浮上背脊,她想求救,但被紧捂住的嘴巴只能发出伊伊呜呜的声音,而她死劲地挣脱却徒劳无功。顿时她犹如整个人跌进深不见底的冰窖里,寒透骨、凉透心。 未几,只听身后的男人发出一声yín邪冷笑,还在她的耳畔颈项间一阵舔洗。 恶心的感觉一波波地冲击着傅红瑛,她根本无法细想自己女扮男装是什么时候让人识破的,只意识到自己遇上采花贼了。 一阵又加深的恐惧,她挣扎得更厉害了,却怎么也挣脱不了贼人。然后,她被强行抱到了床榻上,被压在那男人的身下。 冰凉的感觉迅速地窜遍全身,她感觉自己的嘴上一松,立时想大喊“来人”,但一出口便被那恶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 章 的嘴封住了。 “yín贼……住……手!”傅红瑛臻首不住友躲右网地逃避侵犯,羞愤畏惧的泪水终于决堤而下。“放……了我……”她的双手因为不断拼命挣扎而疼痛不已,可那痛楚比不上越来越绝望的感觉。 在几近魂飞魄散之际,已耗尽力气的她渐渐无力反抗,只能呜咽地低哺不已。 “求你……放了我……” 那采花贼顿了一下却硬是不肯放过她,还空出一手邪恶地在她的身上四处游走。 又一阵极度恶心的感觉传来,失神的她不禁脱口而出,“永璇……永别了……” 语音一落,已决心一死以保清白的她立时想咬看自尽,却冷不防地听到令她直感晴天霹雳的声音。 “红红,你要干天什么?!” 傅红瑛杏眼圆睁,失神了片刻,猛眨了眨已适应了黑暗的双眼,才发现那压在她身上的男人不正是永璇吗? “你……”她极度的惊愕,用力挣扎地坐了起来。“是你?永璇?!”她还是不敢相信这一切。 永璇勾唇一笑下了床,拿出了火烟子点燃了蜡烛。“没错,正是我。” 傅红瑛目瞪口呆地望着一脸带着促狭笑意、却又令她朝思暮想的面容,心情立时从绝望转为轻松,轻松又转为急怒,但一股火气提了上来又有着一丝丝嗔怨。她一时是打也不是骂也不是,百转千回之下一激动,只能转身伏在枕上痛哭失声。 “你……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永璇收起了笑脸,坐在床沿,“红红……” 话一出口,傅红瑛霍得起身皆目相望,“你为什么要这么捉弄我?!” 永璇看着她布满泪痕的小脸,心疼之余却也狠下心来到床前圆桌,一坐下来便义正词严,“我得给你一个教训!”黑瞳之中隐隐有风暴在酝酿。 “教训?!”傅红瑛抹去泪水,失声喊叫。“我只不过是离家出走来找你,你就要给我一个教训?!”她说得愤愤不平。 “我早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只是时间晚了一点。永璇没好气的想。 傅红瑛脸一热,语气也转为哀怨,“既然你早就知得了,干嘛还要这样对待人家?”她以为两人久别重逢,一见面必定是两情相悦、欣喜万分,可他却莫名其妙地拿她当猴戏耍,亏她还不顾一切、千里迢迢地寻他而来。 “这就要问你了!”永璇眼露气愤地睨着她。 “我?为什么要问我?”傅红瑛又是一阵莫名其妙。 “当然要问你自己!”永璇止不住火气。“请问你大小姐是不是救了一个卖身葬父的少女?” “是啊。”傅红瑛一口承认,喜上眉梢。“所以你就是根据这一点找上我的,对不对?”她如旋风似地来到永璇身边,末下又加了一句,“我真聪明。” “聪明个鬼!”永璇活生生地泼了她一桶水,换他对着她怒目而视,“你得罪了杭州城里最臭名昭彰的恶霸,却还大肆宣扬你住在隆东客栈?!”他转了口气,又说:“对!你是让我知道你的落脚处,可同样的,那班流氓不是聋子也不是哑巴,他们同样会找上门来。” 对哦,她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傅红瑛听得耳根子都热了,一张粉脸不知不觉地越垂越低。 “要不是我正好赶来,一得知他们想迷晕你、将你绑了,便先下手为强的将他们收拾干净。否则这会儿假意侵犯你的不是我,而是那班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匪类!”永璇越说越气愤,越想越害怕,声音也越来越激昂。 傅红瑛感到不寒而栗,刚才心惊胆战的情景立时浮现在脑际,吓得她潮红的粉脸一下子转为惨白,但在三魂不见了七魄中,她仍然感到十分庆幸。 “所以……所以你才要……给我一个教训?”原来她是罪有应得呀。 “没错!”永璇口气依然很冲的回道。“这下子你还要怪我、怨我、气我吗?” 傅红瑛悔意十足的脸上又是一热,立刻猛摇头,垂着眼说:“不!这会儿,我不怪、不怨你,更不气你了。相反的,我、我还要谢谢你……”她忍不住偷瞄了他一眼,看看他气消了没。 看她抬眸偷瞄着自己,永璇是又好气又好笑。“这个‘谢’字就不用了,只要你知道错了,也得到教训就足够了。” 当初他一听到她的消息,雀跃的心情一过,立时惶恐不安地直上隆东客栈等她。而在焦急的等待之中,他细心的注意到几个鬼祟的大汉,在一阵打探之下发现了他们的诡计,进而借故将他们打得落荒而逃。 只是他气不过她的大意,不想在客栈大厅等她而是躲在暗处,计划出这一顿“教划”。 这一番折腾之下,他才又进一步地知道这个小妮子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已远远超过他的想像了。 傅红瑛在一片沉默中,忍不住又偷瞄了永璇一眼。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一双剑眉始终不见伸展,令她一颗心直落谷底。 “永璇,你别再气我了。我、我只想早点见到你……没想到会惹来麻烦……” 永璇回过神来,瞧她鬓发纷乱、楚楚可怜的模样,一低头,又看到她不断绞弄的双手手腕处已淤青一片,不禁心疼极了。 “疼吗?”紧皱着眉头,他拉起她双手看着,“我实在是气疯了,才会失去理智弄伤了你。”那淤青的痕迹在她雪白的手上实在令人触目惊心。 “别理它。这样我才会记取教训,不敢再自作聪明了。”她赶紧抽回手,意图消去他眼中的自责懊悔。 永璇一叹,满脸爱怜地又伸手理了理她的头发。 傅红瑛忍不住眼眶一热,扑进了他的怀里。“永璇,我好想。好想你!” 永璇心一动,紧紧拥住她.“我也是,红红。我也想你,老是停不住的想你……” 这一番告白,激起久别重逢的两人胸怀一番震dàng,四目jiāo投下,方才的纷纷扰扰早已被遗忘。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唇瓣也急切地向对方靠近。 一接触到她香软芳兰的唇,他便贪婪地吸吮着。极度yù求不满的他,大手紧锁住她软绵玲珑的娇躯,修长的手指隔着衣料抚上她丰盈饱满的胸脯,赤luǒ的yù火霎时狂烈放肆地燃烧起来。 他的刚强气息充满了鼻间,令她迷失、沉醉。 在一次次的冲击之下,两人达到了高潮,尝到了前所未有的极乐滋味。 “红红,你好棒……”永璇止不住心中的爱恋,在她的朱唇啄了一下,爱不释手地将她拥在怀里。 傅红瑛娇羞地直埋在他广厚的胸膛里,“很棒的人是你……”她说得如蚊似纳,几不可闻。 得此赞美,永璇既得意又快慰,又紧紧地拥了她一下后便坐了起来。“走,我们离开这里。”他顺手将她拉了起来。 “永璇……”疲惫不堪的她抗议地喊着。“我好累,我们不能休息一下再走吗?”同样欢爱一场,他为什么看来还是神采奕奕、精力充沛?! “不行!”永璇边说边体贴的替她穿起了衣服,“我们不能太过招摇,万一那些人又找上门来,不仅一场激战免不了,搞不好还会惊动官府。” 傅红瑛想了想,知道他说得有理,只是一低头,看着他替自己穿衣服的动作显得十分笨拙,不禁扑哧一笑。 “我自己来,照你这么穿法,我们永远走不出这间客栈。” “你还笑我?”永璇抡起手指,对着她的额头敲了一记。“向来只有女人服侍我穿脱衣服,你却得了便宜还卖乖。” 傅红瑛心头一甜,不禁低头腼腆一笑,“那你为什么对我这么特别、这么好?” “这还用问?”永璇直想再敲她一记,但他伸出手来却是勾起她的下巴,深情款款地盯着她,“因为我爱你,知道了吗?小傻瓜。” 傅红瑛立时欣喜yù狂地扑进他怀里,“永璇……” “那你呢?我的红红,你爱我吗?”永璇手握着她的双臂,直勾勾的望着她,让她在他的眼中无所遁形。 “这还用说?”傅红瑛脸上漾起一片红潮,不依地又扑进他的怀里,“永璇,我爱你、我爱你!” 永璇心满意足地紧紧的抱着她,一个情不自禁,将满腔的悸动全发泄在她甜蜜柔软的唇上。 激情yù火又一点一滴地累积而起,傅红瑛在一声声嘤咛宛转中,抓回一丝游离的神智,忍不住问他:“永璇……我们……我们不是应该走了吗?” “红红,就算此刻天塌下来,我也要再占有你一回……” 两人又双双倒卧在床榻之上,娇吟粗喘声再次盈满房中的每一个角落。 永璇和傅红瑛离开隆东客栈不久,身后远远地传来一阵喧嚣喝斥。 两人往后一瞧,果然如永璇所料,几名大汉气势汹汹地进人了隆东客栈,他立刻拉着她往前奔去。 随着他奔跑,她边看着他坚毅俊美的侧脸,不禁赞赏又崇拜地想,他真是料事如神哪! 觑见一处暗巷,永璇心念一转,将傅红瑛拉了进去,隐身在黑暗中。 “红红,那个带头的,是否就是你得罪的那个人?”见一直没有动静,他开口问她。 傅红瑛喘息一阵,点了点头。“没错,就是他。” “他名叫于大富。” “于大富?”傅红瑛十分讶异地望着他低喊,“你认识他?” “我不认识他,却跟他jiāo过两次手。” “jiāo过两次手?!”傅红瑛越听越迷糊了。 “一次是他的属下计划要对你不利的时候,另外一次是……”永璇开始述说起他如何用计在于大富手下,救了一个叫梁德全的经过。 方才他一觑见于大富时,还着实吓了一跳,他们可真有缘!傅红瑛恍然大悟,随即气愤填膺地说:“这个于大富如此无恶不做,为什么官府的人却不闻不问呢?” “有机会,我会问问杭州知府的。”永璇音量不高,但她听得出来其中浓厚的责怪意味。 “你这个钦差密使是该好好的问问。”她十分赞同地笑说。“可眼前我们应该将重点放在叫魂案上。” 这回换永璇赞同的笑了。但促狭的眼光一闪,他提出了另一个观点。 “我们?怎么是我们?你应该回江南去,你爹娘一定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了。” “啊?你要赶我回去?!”傅红瑛小脸一垮,立时嘟着小嘴提出异议。“我不要!我要留在你身边,人家好不容易才见到你…,,“红红,别任xìng!”永璇语气重了些。“你回去我才能专心办案。我答应你,等这案子一了,我就会立刻回到你身边。” “我不要!” “红红!” 听着永璇语气中那不容质疑的威严,看着他坚决的眼神,傅红瑛不禁红了眼眶。 “永璇,你不要赶我回去,好不好?”她拉着他的手臂,语气哀戚地说。“只要你让我留在你身边,我保证,我一定会乖乖地听你的话,你说东,我就往东,绝不敢往西。” “不行!没得商量!”永璇表面说得十分决绝,内心却暗自好笑。看来,这枝带刺玫瑰终于教自己给磨得无校无角了。 其实,他根本没打算将她送走。因为留她在身边,一来可免相思之苦,二来他似乎逗弄她上了瘾,没有她,他如何能一再重温这种乐趣? 傅红瑛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永璇,你好狠心哪!你说你爱我一定是骗我的!” 永璇见状,又不禁暗自发笑。 “红红。”他不顾她象征xìng的反抗,一把将她拥人怀中。“我没骗你!我真的爱你,真的很爱很爱你。” 傅红瑛心中一喜,立时破涕为笑。“我不相信!如果你真的爱我,那就让我留在你身边。” “那……”永璇假装犹疑了一下,“你爹娘那边怎么办?” “那很好办啊!”傅红瑛仰起小脸,满怀希望地说。“我离家出走的时候,有留下一封信,说我想到杭州一带游玩,所以你修书一封,说我们不期而遇,为了掩人耳目,所以要扮做一对……呃,兄妹。要我随你办案,这样我爹就不会有意见了。” “兄妹?”永璇惊奇她的机智之余,不禁又想逗一逗她,“红红,我们扮做一对夫妻不是更好,而且你原本就是这个想法不是吗?” 傅红瑛腼腆一笑,“我是这样想没错啦。可是在我爹面前,我们还是说扮兄妹好一点。” “你哟!”永璇忍不住轻捏了一下她的小鼻子,“鬼灵精一个。可我就爱你这个鬼灵精。”他轻拥着她,直望着她说。 傅红瑛觉得一股甜蜜喜悦直冲人心底,令她快乐得不得了。“那永璇,你是答应让我留在你身边了?” 永璇原想说破自己的心思,再欣赏一下她娇嗔可爱的模样,但回头一想,在客栈之中的那一番“教训”,已教她尝尽了苦头,他决定就让她以为自己赢了一回吧。 “永璇……”傅红瑛见他不言不语,急得又喊了声。 他回过神来,她那略带优虑的神情一映人眼帘,他立时笑道:“是的,红红,你赢了,你可以留下来扮我的娘子。” “哇!太棒了!”傅红瑛搂住他的脖子,发出一声欣喜的叫喊。 永璇抱住她,俊脸上满是笑,满是爱…… “永璇,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去你的落脚处,而要在客栈里住一晚?”一进这间僻静小客栈的房间,傅红瑛立时开口问道。 在发现于大富没追着他们之后,他们就一路来到了这里。 永璇拴上门,转身笑睨了她一眼反问道:“红红,我们说好的,你要扮做我的什么?” 傅红瑛脸一红,娇羞回道:“扮……扮做你的娘子呀。” “那请问娘子,你现在有哪一点像人家娘子的样子?” 傅红瑛微愣,看了自己的装扮一眼,这才了解地腼腆一笑,“对哦,我都忘了我还穿着男装。” “才说你是鬼灵精,马上又变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 章 了个小迷糊。”永璇笑睨了她一眼,直觉得和她在一起的时光永远乐趣无穷。 傅红瑛吐了吐舌头,“那你现在住哪里?” “我住在李兴家。” “李兴是谁?”傅红瑛好奇问道。 “他是那个疑似叫魂而亡的fù人陈氏的丈夫。” “咦?你为什要住在他家?你又是怎么住进他家的?” 永璇一笑,将他住进李兴家的缘由和过程简略地说了一遍。 傅红瑛听得惊奇连连,忍不住赞美道:“永璇,你真的好聪明,居然会想到用这种方式查案。” 永璇听了自然很高兴,但却一闪即过。“我如果真的很聪明,那就不会到现在还调查不出陈氏的死因。” 一很多事是急不得的。”傅红瑛感觉得到他的沮丧和焦虑,立时给予安慰。“可你当真一点线索也没有?” 永璇想了想,“也不是没有。昨天李兴有个老邻居李氏透露出了一些消息,我可以感觉到这其中某个部分一定和陈氏命案有关联,可大概我心绪紊乱,一直理不出头绪来。” “那你说说看,或许我可以给你一些不同的看法。”虽然一向觉得自己的智慧比不上他,但她很想尽点力,因为这也等于在帮自己的爹一样。 一听,他觉得很有道理,便将李氏的话一述说了出来。 “极乐符?!”傅红瑛听见这能让男人壮阳的玩意是既不好意思又好奇,“这东西听来很是怪异。” “会吗?这东西八成是江湖郎中用来骗钱用的,很平常问,有何怪异之处?”永瑛笑看着她脸上的红晕,当然,他很明白那红晕所为何来。 “你说得也有道理,可这个‘符’字让人听来就很不舒服。”傅红瑛蹙着眉头,将自己的感觉说了出来。 猛地脑中灵光一现,永璇露出大喜的神色,“红红,叫魂的手法一向和符咒脱离不了关系,那这‘极乐符’是否和陈氏查无死因的缘由有关?” 傅红瑛也十分兴奋地猛点头,“对、对!陈氏查无死因必定是死于很怪异的东西,那这‘极乐符’很有可能就是关键所在。” 永璇高兴地将她抱在怀中,“红红,原来真正聪明的人是你,看你随便一句话就让我茅塞顿开。” 傅红瑛面带驼红,虽有些沾沾自喜,却也觉得被如此称赞有些不好意思。 “永璇,你太看得起我了!其实你没有想到这一点,是因为你太全神贯注于案情上才会遗漏的。” 他抱住她,那种如获至宝的感觉更加强烈了。 “不是我太全神贯注于案情上,而是我太全神贯注地在想你,才会心浮气躁地遗漏了这一点。” “乱讲!”傅红瑛碎了声,“密使大人,这妨碍公务的罪名我可担当不起。” 永璇搂着她笑了,他发现这短短几个时辰以来,他笑得比这几天加起来的还要多。一种喜悦轻松又自在的感觉立时溢满了心胸。 “永璇,那除了‘极乐符’这一点值得追查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线索?”傅红瑛问道。 这令永璇突然想起了一个人,“梁德全!” “梁德全?”傅红瑛不解他为什么会突然喊出这个名字。“李氏不是说官府认为他没有嫌疑吗?” 永璇脑际问过了许多思绪,他胸有成竹地笑说:“红红,这必定就是官府疏漏之处,才会让这个案子破不了。” “哦?怎么说?” “梁德全虽说因欠债而逃,但在时间点上也太过巧合了。还有,为什么他一听到保正来了,以致一见了我,便十分害怕地拔腿就跑?这人不做亏心事,又何必半夜怕鬼敲门?” 傅红瑛听了,欣喜万分地说:“对!没错!梁德全这个人必定有什么不可告人之处。”顿了顿,她忍不住瞅着永璇,“那李兴呢?他真的没有嫌疑吗?” 他摇摇头,“就我这些天来对他的观察,这陈氏一死,他才意识到自己没有尽到对妻子应尽的义务而感到愧疚心虚,所以,我认为这个官府视为最有嫌疑的人反而是最不可能的人。” 傅红瑛点点头,一点也不怀疑他的话。“永璇,总归这种种迹象看来,这个案子要破是指日可待了。” “这都要归功我的红红。”永璇唇角微勾,黑瞳里蕴满深情光芒。 “你又来了。”傅红瑛笑睇了他一眼,“我又没做什么。” “你不用做什么。”永璇收紧手臂,感受着她在怀中那种难以言喻的满足,“只要你陪伴在我身边,那我就会思绪清明,洞烛机先,自然凡事都会无往不利。” 傅红瑛宜时有些飘飘然,“那现在你知道错了吧?”她一脸清灵俏皮地望着他。 一错?我哪里错了?” “你想赶我回江南的事啊!”傅红瑛忿忿不平地道。“现在你总该知道你错得有多离谱了吧?”神色一转,她是一脸藏不住的得意。 永璇翻了翻白眼,不禁暗自呻吟。 他是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了,因为这个小妮子根本宠不得! 第六章 一大早,永璇一踏人李兴家门,恰好遇见正要出门的李兴。 “姨父,您早啊!” 李兴才想回一句,却莫名其妙地又听见一句娇声。 “您早,姨父。”语音一落,立时有个亭亭玉立、娇俏可人的女子笑嘻嘻地站在他眼前。 “这位是?”他转身问向永璇。 永璇一笑,“姨父,这是内人,您的侄媳fù。”见李兴一头雾水,他说出他们编好的情节。“我们是一道从京城下来的,可她南下去省亲,我则留在杭州办些事。昨夜我接她去了,所以才一夜没回来。” 李兴这才恍然大悟,“嗯,想不到我这个侄媳fù长得这么标致,配上阿永你,可真是男才女貌呀厂’他笑着不住的点头,傅红瑛则是听得心花怒放,一双秋水不住地偷瞄着永璇。 永璇对她一笑,又转头对着李兴说:“姨父,幸好你在家,有件事我想请教一下。” “什么事?”李兴笑问。只是见他们全站在门口,连忙又说:“来,坐下,坐下再说。” 三人落了坐,永璇便开了口,“姨父,由于我们夫fù还想在这杭州一带盘桓数天,所以想跟姨父商量,若是姨父方便,那我们夫fù俩还是住在这里;若是姨父嫌嘈杂,那我们还是住到客栈里好了。” “阿永,你说的是什么话?姨父巴不得这屋子能热闹一些,怎会嫌你们吵呢?”李兴一脸不以为然地说。“你们尽管住下,住多久都没关系。” 这一番话说得热情豪爽无比,但永璇知道李兴完全是看在银两的分上才会有此反应,更何况李兴根本很少待在家里,就算再怎么吵也吵不到他。 “那小任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他有礼地说。“咦?姨父,你刚才是要出门吗?” “哦,对,我有些事得去办一办。”李兴被这一提醒,才想到有事。“那我出门了,你们自便。”他边说边站了起来,往门口走去。 只是才走到门口,又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耶?这不是秦捕头吗?什么风把你吹来的?”李兴连忙堆满了一脸的笑。 被称作秦捕头的人,一身官服,约莫四十余岁,看来颇为正派。 “李兴,这客套话你不用说太多,而我公务繁忙也不想多说废话。”秦捕头一脸的义正词严,在觑了一眼水难和傅红瑛之后,又道:“我今儿来是听说你老最近出手大方,而且家中有不明人士进出,所以特来看看你有什么话说。” “秦捕头,我家哪有什么不明人士?”李兴一脸惶恐,“告诉你的人难道没说我远房侄儿来看我,也拿了些银两来孝敬我,是以我才能偶尔摆摆阔?” “远方侄儿?”秦捕头用着怀疑的眼光看着永璇,“你指的应该就是这一位吧?” 李兴还来不及回话,永璇已经走向前一揖,“官爷,您的猜测没错。在下金永,京城人氏,此口与内人南下省亲顺道游玩一番,因为听闻姨母蹙逝的恶耗,才与姨父同住一堂,一来叙叙旧,二来聊表孝心。” 秦捕头第一眼便觉此人不简单,且看他器宇轩昂,再听他言行举止之间隐隐散发的贵气,这样的人怎么会和李兴这种市井小民如此热络? “金公子,事实若是如此,那我很欢迎你到杭州一游。但倘若你心怀不轨以至于诳骗官差,那等到东窗事发之时,你可就要罪加一等。” “唉!你说话客气一点,我……”傅红瑛既不高兴被人当作罪犯看待,又看不惯秦捕头对永璇说话的态度,气一来,立时想出言教训一番。 “夫人!”永璇立时制止了她,笑着对秦捕头说:“官爷,内人个xìng冲了点,请勿见怪。” “金公子,好说好说。”秦捕头应付了一句,“好了,本捕头还有公务在身,告辞了。”他得去一趟隆东客栈,听说那儿昨晚闹了事,他得去看看,随即转身就走。 “他可终于走了。”李兴大大地吁了口气,他知道官府正严密的监视着他,所以秦捕头此番前来查问,他也不奇怪;但小老百姓见了官差,总是忍不住心惊胆跳。 “姨父,这秦捕头是怎样的人,好大的威凤啊!”永璇乘机问他,直觉得若有需要,这个人倒是可用。 “他是怎样的人?”李兴扬了扬头,似乎在想要怎样来形容秦捕头,“秦捕头就像你看到的这样呀,认真办公又不苟言笑。不过,他这个人嫉恶如仇,很讲义气,所以风评还不错就是了。” 永璇点了点头,心知自己并没有看错人。 “好了,我得赶快走了,免得再有人找上门来,我又走不了了。”李兴昨晚输了不少,一大早便急着去翻本,说完便匆匆而去。 永璇正要关上大门,好好想想下一步该怎么走,却见一名壮汉鬼鬼祟祟地摸了进来。 他和傅红瑛定睛一瞧,不约而同地惊喊一声 “阿福?!” “爷。”已奉命换回了寻常装束,成了个还俗和尚的福祥恭恭敬敬地朝着坐在椅上的永璇一揖,却对他身旁的傅红瑛眼露警戒。 永璇见状,立时说道:“她是自己人,不用顾忌。” 福祥又看了傅红瑛一眼,不禁暗暗纳罕,怎么这个姑娘好生眼熟?而且她怎么会知道自己的身份? 但他来不及细想,因为永璇出声了。 “阿福,你上这儿来,必定是有重大发现吧?” “是的,爷。”福祥回过神来,“卑职经过一番调查,已经证实爷之前的猜测没错。这叫魂一事是由一个组织故意引起的,而这个组织名为‘极乐门’。” “极乐门?!”永璇惊奇中和傅红瑛jiāo换了一个眼神,“那有一种号称可壮阳的‘极乐符’和这‘极乐门’是否有牵连?” “爷,您已经听说这‘极乐符’一事了?!”福样一脸惊奇。 “没错……”永璇将李氏的话简略地说了一遍。 福祥一听,不禁轻轻摇了摇头。“爷,那听来您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永璇知道这其中必有隐情。“阿福,快将你所知道的全说出来。 “爷……”福祥又警戒地望了傅红瑛一眼,趋向前来,在永璇耳边低声问道:“这个女子当真可靠吗?”他猜想这个女子大概是主人的新欢,虽然他很高兴主人又恢复了正常,但是基于安全,他有责任提醒一下主人。 永璇不禁一笑,“阿福,你当她是谁?”他看了一眼傅红瑛,后者也露出一个充满兴味的微笑。 “她……”福祥很想将心中的猜想一吐为快,但话一到嘴边,他觉得自己还是保留一点得好,免得祸从口出。“卑职不敢胡乱猜测。” 永璇俊脸上的笑痕更大了。说起这个阿福,虽然高头大马,但做事一向机警细心。不过,一碰到女人却又变得粗枝大叶了。 “阿福,你真的认不出她来?” 闻言,福祥又认真的瞧了瞧傅红瑛,蓦地,他想起来了! “啊?是那个娘娘腔”惊觉自己不小心出言不逊,他立刻低头请罪,“对不住,俺失言了。”可这个人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之前的“他”是女扮男装,还是现在的“她”是男扮女装? 难道主人变态如此,为掩饰自己的断袖之癖,掩人耳目,所以要“他”男扮女装?!福祥不禁想得冷汗直流。 永璇不知福祥为何惶恐至此,只想是他怕自己问罪。而一旁的傅红瑛见福祥的脸色那么难看,替他说好话。 “阿福,没关系,我不在意。而且你说得也没错,我那个样子旁人看来的确有些娘娘腔。” “阿福,听到没有?还不赶快谢谢傅姑娘!”永璇语气甚是威严地道。 “多谢傅姑娘。”傅姑娘?那“她”真的是女的?福祥还是一头雾水,却又不敢问。 “好了,阿福,言归正传吧。” 永璇眼光觑向福祥,福样便会意地开始禀告他这阵子所得到的消息。 “爷,我就从这‘极乐符’开始说起吧。当这‘极乐符’化在水里服用了之后,便会产生类似男女jiāo合的快感,是以极为助xìng,而且这并不限于男xìng,女人吃了之后也有相同的效果。不过,初次服用的人都不知道,这‘极乐符’吃了之后,在yào效退了的两个时辰之内若是没有解yào,便会dú发身亡。” 永璇和傅红瑛两人相顾失色。 “那死了之后,是不是会查无死因?”永璇追问。 “是的,爷。” “那陈氏极有可能就是吃了极乐符而死的?”傅红瑛说出自己的想法,而这也正是其他两人的想法。 “这很有可能。”永璇接话道。“可问题是谁给了她这个符?照李氏的说法,陈氏根本买不起。” “永璇……”傅红瑛心中怀疑起了一个人,立刻用眼神暗示着他。 “红红,你是说梁德全?!”永璇现出讶然的模样。“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 章 ,是有这个可能。可是以这两人的关系,这梁德全根本不可能拿这符给陈氏啊……” 福祥背脊又是一阵发凉,这个“女子”竟然直呼王爷的名讳!而红红?!王爷对“她”竟然如此的亲呢异常! 但他告诉自己要冷静下来,开口问道:“爷,这梁德全是什么人?” “这日后再跟你说,你先将话说完。”永璇急着想听下文。“这‘极乐门’出售‘极乐符’背后的动机究竟是为了什么?” “爷,就卑职目前所知,极乐门成立背后的动机主要是敛财。您刚才说到这陈氏根本买不起,这话没错,小小的一张符卖十两银子,所以买得起的大部分是有钱人,在某些层面来说他们也就控制了这些有钱人,以至于财源不断。” 永璇点了点头,“那这极乐门为何要挑起叫魂的恐慌?” “爷,您有所不知。这个组织最可恶之处就在于他们不以控制有钱人为满足,是以在一些乡下地区,此时正私下流传着,带是想要解叫魂这个妖术,唯有服用‘极乐符’。” 永璇立时气得拍桌大骂,“好个‘极乐门’,竟然为了敛财而令民心以至于政局如此动dàng不安!” 傅红瑛吓了一大跳,她从未见过他这么骇人的样子。 福祥却早已司空见惯了。“爷,请息怒,小的还有一桩坏消息要禀告爷。” “坏消息?”永璇眉头更加郁结,心情也更加沉重。 “是的,爷。卑职这一路行来,听说在浙江乡下地区,又发生了数十起死因不明的命案,而那正是‘极乐门’贯用的手法。他们利用人们的恐惧心理,在让无知百姓服下‘极乐符’之后,再以解yào要胁,是以一些实在拿不出银子来的百姓便这样无辜的命丧黄泉,可外人看来这只是又一件叫魂致死的悬案。” 永璇简直是怒焰冲天、气极败坏,但所谓物极必反,他反倒很快地恢复了冷静。 “阿福,那这个组织的主脑是何身份?” “爷,当卑职一层一层地追了上去时,却一无所获。是以卑职判断,这些组织的首脑人物用的都是化名,连身份都是假的。” “阿福,辛苦你了,你带来的这些线索很有用。”永璇虽然不是十分满意,但还是觉得福样功不可没。 “爷,卑职不敢当,没能捉到主脑人物,卑职感到十分汗颜。”福祥低着头,一脸惶恐。 傅红瑛见公事谈到了一个段落,不禁开口问道:“永璇,我可不可以问阿福一个问题?” “可以,你尽管问。”永璇立时软了神色笑道,看得福祥是惊奇不已。 “阿福,我可以问你一件私事吗?”傅红瑛很客气地询问。 “傅姑娘有什么吩咐请尽管说。”见傅红瑛虽得宠,却一点也没有仗势欺人的气焰,福祥不禁对她起了一丝好感。 “我……我想问问你,我爹娘好不好?”从未离家这么远。 这么久的她十分挂念父母,没多想便问了。 “您的爹娘?”福祥听得如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 永璇不禁一笑。自己一直没将她的身份曝光,她自己倒糊里糊涂地说了出来。为了解除阿福对她的疑虑,那他就来个顺手推舟。 “阿福,傅姑娘说的是两江总督傅大人伉俪,她正是傅大人的掌上明珠。” 福祥眼睛睁得如铜铃般大,因为主人这句话解答了许多问题。 首先,“她”真的是女儿身! 那也就是说,那一天在街上主人占尽了人家姑娘的便宜,难怪“她”会哭着跑了! 接着,上天保佑,主人还是个很正常的男人! 再来,他终于明白主人为何会执意住进总督府了。 以主人对女人的勉力看来,两人大既早已生米煮成熟饭。不过话说回来,这系出名门的黄花大闺女要不女扮男装到处跑,要不就跟着主人一路来到了杭州,这行径也忒胆大了吧! 福祥不禁咋舌,不过看两人如胶似漆的恩爱模样,他又不禁想,搞不好就是因为她的大胆、她的特别,才会让主人青睐有加;这也就是说,她很有可能会成为咱家福晋? 傅红瑛见福祥也不回话,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只道是他在心里非议自己。 她对着永璇焦急地说:“永璇,你……你快跟阿福说明我……我……’ 他一目了然,严正地说:“阿福,你给我听清楚了!傅姑娘乃是女中豪杰,她这回南下杭州游玩,和我相遇纯属偶然。而为了查案方便,她和我假扮为一对夫fù掩人耳目,这样你懂了吗?”他将她所说的那一套说词原汁原味地搬了出来,末了,他还暗地里对着她眨了眨眼,惹得她又好气又好笑地白了他一眼。 “卑职懂了。”福样当然懂得这些都是片面之词,而这背后的含意是要他别多嘴惹祸。突地,灵光一现,为了前程,他赶紧乘机拍马逢迎一番,“傅姑娘巾帼不让须眉,真是令人感佩。” 永璇一听,暗暗笑骂阿福狗腿之余,不住觑着傅红瑛偷笑,看在心虚不已的她眼里,不知是该气他还是阿福。她一口气憋着是咽不下又吐不出,只能瞪着两人大叹无奈。 福祥也十分无奈,因为他这才知道自己这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人还是别做自己不拿手的事才好。 万籁俱寂。 天边一弦冷月映照的黑色大地下,李兴住家一片清冷。 突地,有一人影偷偷摸摸地进了永璇和傅红瑛住的房间,趁着四下无人之际东摸西看,不知在找寻什么。 那人一路找到了床底下,探手摸了一阵,突然停了手,紧接着一伸出来,手上便多了一个布包,看来沉甸甸的。 他很快地来到窗边桌上,将那布包打开来,一看之下,不禁兴奋地手直抖,原来那布包之中装着的竟然是一些金饰! 呆了片刻,他很快将布包包好,又偷偷摸摸地出去了。 走了一阵,那道人影又闷进了李兴的房里,胆大包天地燃起了蜡烛。 在火光照耀下,那人现出面目竞是李兴本人! “真不愧是京城里来的有钱人,身上带这么多金饰。”李兴自言自语,迫不及待的又打开了那只蓝布包,露出了其中的金饰。“太棒了,这下子我的小命可以保住了。” 原来李兴自从有永超不时输送他银两,使整天流连在赌场里,不到几天光景,不仅银子全输在赌桌上,还欠了一屁股债。在赌场的威胁之下,他才动了永璇的歪脑筋。 他情不自禁的拿起了一个金手镯,见钱眼开似地睁大了双眼欣赏着。 突地,他感觉到不对劲之处,因为那手镯竟然褪色了一小块! 李兴大惊失色,又注意到那只蓝布包。他立时一把将它扯到眼前仔细地端详,这一看之下,心中的惊奇讶异不断地扩大,一双眼睛也越睁越大,连嘴巴也不自觉地张了开来。 突然,他听到外间一阵声响传来,心知永璇他们回来了! 毫不犹疑地,他立刻放下手中的蓝布包,将散落一地的金饰拾了起来,撅在怀里,吹熄烛火便直往门外走去。 只是才走到外间,身后一声喊叫,让他停下了脚步。 “姨父,请留步。” 李兴骇得不敢转头,嗫嗫喏喏地说:“阿……永,我……我有急事,要……要出去一下。” 永璇一声冷笑,慢条斯理的说:“姨父,我房里掉的东西若是你拿的,那请你还给我,拿了那包东西对你没好处的。”这李兴若是在不知情之下拿了那包假货出去还债也好,典当也好,只怕少不了和梁德全一样的下场。 一进了房间,他便觉得有异,而在直觉反应下,他迅速查了床底,发现那包假金饰不见后,立刻就追了出来,正好碰上李兴。 此刻从李兴的反应看来,这是出了内贼。 闻言,李兴抖得更厉害了。“阿……永,我……我不知道……你……你在说什么?” 傅红瑛突然跑了出来,对着永璇心急地问:“永,相公,发生什么事了?” 他一回来便脸色怪异地直往床下查看,还教她待在房里千万别出来,可这种情况下她怎么待得住?所以她迟疑了片刻还是跑了出来。 李兴惊骇之中,趁此空档冲到门口,想打开门逃跑。可他的动作如何快得过永璇,没两下,他便被永璇抓在手里。 已有离开李家打算的永璇,面无表情地将手探人李兴的怀里拿出那只布包。他才想来一顿人赃俱获的发作,并借此离开李家之时,却见李兴突然跪在地上对着他不住的磕头。 “大爷,饶命啊,饶命啊!你可千万别杀我灭口!” 永璇和傅红瑛面面相觑,十分讶异李兴如此反常的举动,但李兴的下一段话却让两人更是惊奇万分。 “我的老婆都死在你的手下了,你就饶了小的贱命一条吧哦发誓!我发誓今天的事我一句话也不会说,否则教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发完誓,已经老泪纵横的李兴又不住的用起头来。 “李兴,起来说话。”永璇急着想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想好好的询问一番。可李兴似乎被吓得失了魂,还是不住的边喃喃自语边磕头。“李兴!”他只得又大喝一声。 这一声终于唤醒了李兴。“大……大爷,你……有什么吩咐?” 永璇心中一盘算,扬起一抹冷笑,“李兴,我问你一句,你就答一句,否则别怪大爷手下不留情。”于是他又大喝一声,“起来回话!” 李兴跌跌撞撞地爬了起来,兀自发着抖。 “我问你,你怎么知道你老婆是遭到我的dú手?”李兴既然认为他是凶手而几乎吓破胆,那他干脆将计就计,借此迫问出他想要的答案。 “就……就是因为、因为那包假金饰呀……”李兴觑了一眼永璇手上的蓝布包。 “这个?”永璇扬了扬手中的布包。 李兴点了点头。 “为什么?这跟我杀了你老婆有什么关联?” “怎……么没有关联!”李兴稍稍定了定神,回道。 “你不就是为了这些金饰,才害死我老婆,让她因叫魂而死吗?” “这些是你老婆的?”永璇微讶,“这上面又没刻你老婆的名字,你怎么能断定这些是你老婆的?” “因为那蓝布包是我老婆的东西,而且那金饰……那金饰……”李兴说到这里,突然有些吞吞吐吐。 “李兴,快说!你不要命了?”永璇立时大声恐吓。 李兴吓了一大跳,马上开口道:“大爷,那些假的金饰是我去买来偷天换日用的,我多多少少认得……” “偷天换日?!”永璇有些不明白。“李兴,把话说清楚。” “大爷,事情是这样的……”李兴觑了永璇一眼,发现他眼露凶光,罗时又害怕得直发抖。“小的因为好赌,所以将家中钱财全败光了,可小的记得老婆的嫁妆之中还有些金饰,不过每次跟她要,她都说早就当光了,令小的是半信半疑。直到年初,小的无意中发现了老婆私藏金饰的地方,又怕这么拿了会让老婆怀疑起自己,到时她又来哭闹,那岂不是永无宁日?所以才买了这些假金饰将她真的金饰换了过来,心想能骗得一时就一时。” 永璇和傅红瑛面面相觑,这才明白这假金之后隐藏的事实,可他们怎么也料想不到。这假金竟然会和陈氏命案扯上关系。 “那你怎么知道我是为了这个金饰才害死你老婆?”永璇又问。 “因为我老婆一死,这些假金饰就不见了呀!而且一般叫魂的人为的不就是钱吗?所以我才这么想。”李兴实话实说。 至此,永璇终于在无意中发现了一个事实这陈氏命案,梁德全一定脱不了关系。 “李兴,做出这种事,你可真对得起你老婆呀!”傅红瑛不禁替陈氏叫屈。 李兴一骇,立刻又跪了下来。“我是对不起她,我也已经后悔了,可是……可是这都来不及了……”他不禁痛哭失声地爬到供桌前,趴在桌上大喊,一老婆,我错了……我对不起你……” “够了!”永璇不耐烦地喝止了他,人死了才来后悔有什么用?! 李兴被这一喝,又想起了自己目前的处境。“大爷……大爷,你别杀我,我……我给你磕头,我给你磕头……” “我不要你磕头!”永璇喝止了他,“我告诉你,要我饶了你可以,可今天的事一句也不能泄漏。有人问起,就说我们去别的地方游山玩水去了。否则……”他运起内力,猛力往身旁的茶几一拍,那茶几立时四分五裂。“这就会是你的下场。” 李兴吓得差点魂飞魄散,一张老脸死灰般的惨白。“是,是!小的一定不会说,不会说的!” “还有,这些银子给你。”永璇丢了一包银子在他面前,算是补偿他所受到的惊吓。“这算是用来堵你的嘴的。今后你给钱安安分分的做人,规规矩矩地过生活。好好的丹侮,再也不许滥赌!”“我会……”李兴看着那包银子,既想拿又不敢,只能猛低头道谢,“我会的,谢谢大爷,谢谢大爷!” “最后一件事。”傅红瑛突然跳出来说话,“李兴,你给我乖乖地住在这里哪也不许去,若是你漏了口风或是想搬走逃跑,我们夫妻俩随时都会取你的狗命。” 听她说着“夫妻”两字如此自然,永璇不禁一笑,“‘娘子’.还是你想得周到。” 傅红瑛这才意识到,脸一红,娇羞地笑了。 没多久,他们两人迁出了家门,李兴手忙脚乱地赶紧将大门拴得死紧。 他抚着胸直喘气,早知道世间没这么好的事,会这么平空冒出一个有钱的亲戚,只怪自己见钱眼开,弄得差点没了小命。 只是,这一男一女到底是什么人?照说这种凶神恶煞下手绝不会心软,可为什么偏偏烧了自己,难道是良心发现了? 李兴做梦也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 章 不到,那个莫名其妙在自家家里住了好些天的男子竟是皇亲国戚,而那个号称是他妻子的女人则是高官之女啊! 第七章 西于湖上,波光涟漪,竺歌鼎沸。大大小小十几艘游船,在这日暮时分,满载着欢声笑语,飘dàng在微光、清风、碧波之中。 “永璇,你为什么带我到西湖来?我们不是该赶紧找人吗?”傅红瑛望了人烟渐稀的西湖一眼,在满心舒畅、疲惫尽消之后,转而问起了身旁的他。 永璇收回欣赏赞叹的目光,笑着回望眼前可与这西子湖比美的她。 “找人这种大海捞针的事可缓一缓。自从你来到杭州之后,跟着我也奔波了好几天,我看得出来你累了。”他爱怜地将她揽在怀里,“你需要休息。” 傅红瑛见三两游客净在远方,也不忌讳地倚在他的肩头,止不住被爱的感动一阵暖过一阵。 “永璇,我没有那么娇嫩不济事,还是正事要紧。”话一顿,她又问:“永璇,梁德全真的有可能会因为于大富的威胁回到杭州吗?若是他不回来,天地这么大,我们要找到何年何月何日啊?” 这也是永璇忧心之处。“这也是眼前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那咱们去找官府帮忙好不好?”傅红瑛建议道。 “不行!”永璇断然拒绝,“这样反而会打草惊蛇。” “那咱们就这样没头没脑的找啊?”傅红瑛不禁发起愁来。 永璇狐疑地看着她。自己这么煞费苦心地带她来西湖赏景游玩,可她怎么老是杀风景地提起公事,还不住地催促着自己? “红红,我们一边找人,一边观赏山水名胜,这样也不错啊。” 傅红瑛看了他蕴含关心的瞳眸一眼,“是不错啦。可是……可是……”她低着头越说越小声。 坷是什么?”永璇低下头来,直望进她犹豫的娇颜。 傅红瑛抬眸,微厥着小嘴,“我……我想家,想我爹娘。”她还是忍不住将心事说了出来,不过另一桩心事至今她说不出口,而这桩心事纠缠得她的心好累,也让她更想家,更想爹娘了。 永璇一笑,这才知道她的异常所在。“你还说你没有那么娇嫩不济事?逞强!”他似心疼又似促狭地点了一下她的小鼻子。 “我哪有?”傅红瑛晕红着小脸否认,但见他一脸戏虐,娇嗔了句,“唉!你不会懂的啦!”她边说边转过身子,不敢面对他。 “我是不懂。”心下已经有了几分明白,永璇也跟着转到她面前,定定地望着她。“离开这么几天就想家、想爹娘,看你以后嫁人了怎么办?”他故作调侃。 嫁人?!除了他,自己还能嫁给谁?可他到现在连个承诺也没有。这就是紧揪着她一颗心的另一桩事,现下让他这么一提,她禁不住红了眼眶。 “不怎么办!我一辈子不嫁人总可以吧!”她冲着他喊,负气地又转过身。 她眩然yù泣的楚楚模样并没逃过他的眼睛,唇角微勾,他俯身在她耳边低声问了句,“那你连我都不嫁吗?” 傅红瑛宜时转回身,一脸惊喜地望着他,“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她是不是听错了? 永璇直起身子,一副没事人的样子。“没有,我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故态复萌的他就是想吊吊她的胃口。 原来是自己误解了他的意思! “你……”傅红瑛直羞得恨不得地上有个洞让她钻进去。“我不睬你了啦!”羞恨jiāo加的她只能选择逃避,泪水在转身的那一刻止不住地滑落下来。 “耶?娘子,你怎么跑了?”永璇戏虐地喊了声,立刻追上去一把抓住她的肩头,止住她的脚步。 “不要叫我‘娘子’!这一切都是假的!”这两个字听得她气不可遏,令她一停下便转身朝着他大喊。 “咦?你怎么哭了?”他假意不明白,但已硬不下心肠欺负她了。 “你管我!”她迅速抹去泪水。 “红红,之前我们是演戏没错,但假戏可以真做啊!”永璇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将话饶回正题。 傅红瑛楞了半晌。“什么假戏真做?你又开我玩笑!”一意识到这点,她是气得宜跺脚。 “红红,天地良心,我是真心的。”一阵心软、心疼,永璇忍不住伸手想替她抹去未干的泪痕。 她却一把拨开他的手。“什么真心不真心?从头至尾,你根本就是虚情假意!” 他笑看着她,对她几乎满溢的爱令他忍不住将她抱人怀中。 傅红瑛不依地挣扎了一阵,但她实在是累了,也就由他。 “红红。”他磁xìng动人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我对你绝对没有一丝由情假意,我爱你,而且……”他顿了一下,嗓音低得几近无声,“我要娶你。” 傅红瑛猛地抬头望着他,立时被他眼底的浓郁爱意深深吸引,”这又是一个玩笑话吗?” 永璇摇了摇头,俊脸上满是真诚。“不,这不是玩笑话,而是我的肺腑之言。” 傅红瑛粉脸上散发出一片炫人心魂的光彩,紧紧楼住他的脖子,“哦,永璇……一她高兴得说不出话来。 永璇亦难抑心中快乐,幸福笑意全写在脸上,“红红,你回意嫁我为妻吗?”这明知故问的话一说完,他立时感到怀中闻言,永璇清了清喉咙,嗫嗫喏喏地说道:“红红,其实我……我还没娶亲。 “什么?!”傅红瑛惊叫一声。但回头一想,她赶紧定下心神来,“永璇,你不用说这种话来安慰我,我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我不会有事的。” 永璇暗自呻吟了一声,“红红,我说的是真的,刚才说的那些是我故意逗你的。” 傅红瑛浑身一震地直望着他,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的光芒,“你是说,你有老婆是假的、要我跟你私奔也是假的?!” 永璇冲着她一笑,点了点头。 “永璇,你……”傅红瑛直想破口大骂,但一时怒极攻心,竟气得说不出话来。“你……”她开了口又想骂人,可却不知骂些什么,因为没一句骂人的话能消去她心中的怒焰。 “红红,娘子,你答应过我不会生气的。”永璇只能提醒她。 “我不是你的娘子!”她终于说出话来了,而且一鸣惊人。“我收回我的话,我不嫁你了!”话一落,她转身就跑。 “红红!”永璇喊了声也追了上去。 以他的脚程自然很快地又追到了她。 “红红,别生气,有话好说……” “咱们没有什么好说的!”就在傅红瑛气愤地大喊时,不远处冷不防地响起了个不相干的声音 “爷!福祥来到了他们的身边。“卑职找您好久了,原来您在这里。”话才说完,他立刻觉得气氛有些怪怪的,自己好像来得不是时候。 但福祥错了,永璇一见到他是大大地吁了口气。这种时候和一个生气的野猫独处绝对不是好主意。 “阿福,有消息了吗?” 而傅红瑛见有第三者在,也不好发作,只得一人生着闷气。 “是的,爷。”福祥边应答边觑了她一眼,这两人一定有鬼。“于大宫那边有动静了。” “哦?”永璇眼中闪过一丝欣喜的光芒,“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回客栈再说。” 于是三个人怀着不同的情绪,往客栈的路上而去。 “爷,梁德全似乎成了于大富的手下,卑职见过好几次他在于大富的家中出人。”福祥一人永璇所住的客栈房间,立时禀告他的发现。 “这两个人竟然凑在一起狼狈为jiān?!”永璇略感讶异。“不过想一想,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梁德全欠钱还不出来,只好当人家跑腿的来抵债了。” 这说法令其余两人都深有同感。 “永”傅红瑛突然十分兴奋地开口,原本她想教永璇赶紧去捉人,好破陈氏一案,但一接触到他的目光,又气上心头的移开视线什么话也不想说了,看得福祥又暗暗纳罕。 永璇知她余怒未消。“红红,你想说什么?”虽然她未必肯说,但他还是问了。 “没什么。”傅红瑛赌气地不愿说出她的想法。 “说嘛。”永璇笑睨了她一眼,“我们都想知道你的想法。对不对,阿福?”他边说边暗暗给了福祥一个眼色。 福祥微愣之余,说道:“是啊,傅姑娘,请不吝指教。” 傅红瑛不禁白了永璇一眼。她当然知道福祥这句客气话是在他的压迫下才说出口,可人家福祥都说得这么客气了,她也不好一点回应也没有。 “阿福,我没有什么惊人的看法,只是想提醒一句,赶紧捉了梁德全,免得让他给溜了;或是为虎作怅,又干下什么缺德事,多了个受害人。”她这句话表面上是说给福祥听的,但从她不时觑着永璇看来,明眼人都知道她是冲着永璇说的。 永璇听得直发笑却不搭腔,福祥见状,也就干脆乘机提出自己的看法。 “傅姑娘,你说得很有道理。不过胚有一件事让我觉得很奇怪,所以我建议先别打草惊蛇。” “阿福,把话说清楚。”永璇命令道。 “爷,这于大富在我们看来不过是黑道上的一名不起眼的小角色,虽说平时他用着非法手段必定搜括了善良百姓不少财物,但他所住的房子却是高门大院,十分奢华,这让卑耶不禁起了疑心。难道于大富暗地里还干着什么杀人越货的大买卖,否则怎么会如此富有?” 永璇沉吟片刻,薄唇一句,冷笑道:“既然这于大富跟咱们这么有缘,梁德全又在他手下做事,那我再多管一档子闲事吧,免得有人说官府对这种无恶不做的人老是不闻不问的。”话中有话的他觑了一眼傅红瑛。 傅红瑛当然知道这是自己说过的话,见他放在心上,怒气不觉消了一大半。 永璇见她放软了神色,心情自是愉悦。“阿福?” “卑职在。” “今晚,咱们就到于大富家里作客吧。” 福祥和傅红痪都搞不清楚这话是什么意思。 福祥率先问出口,“爷,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永璇收回笑意,眼中突地shè出一抹冷光,“夜探于府。” “夜探于府?!”相较于福祥的镇定,再也无法保持沉默的傅红瑛倒显得大惊小怪。“永璇,你不是要下令当地府衙去查吗?怎么会变成你要亲自出马?” 见她肯跟自己说话,他很是得意。 “红红,咱们现在还不到曝光的时候。更何况,我怀疑当地府行和于大富的关系根本不清不楚,否则怎会让于大富嚣张如此?再者这么一闹,正好让于大富有了防备,届时我们想查就更难了。” 听他说得头头是道,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永璇转而jiāo代起福祥,“阿福,下去准备一下,今夜子时,咱们夜探于府。” “是的,爷。”福祥恭敬一揖后,便退出了房间,房中顿时起了片刻窒人的沉默。 “我也回房准备一下。”为了更换身份,也为了顾及福样他们两人改扮起了兄妹.是以傅红瑛另住一房。 此刻,她脸微热,转身就要走了出去。 永璇立时拉住了她,“红红,你留下。” 傅红瑛旋身望着他,“你是要我现在留下,还是要叫我别去于府?” “都有。”一个使劲,他便将她拉人怀中。 “我不要!”傅红瑛挣扎喊叫,用力推开了永璇,又往房门走去,“我现在不留下.而且我还要跟你们一道去。” 永璇比她快了两步,挡在门口。 “让开!”傅红瑛边喊边想将他拉开,但他却不动如泰山。 永璇一笑,知道时间不多,不能让她再这么间下去,冷不防地一把横抱起她,坚定地往床榻方向走。让她安静的方法多的是,但他最喜欢这个法子。 “放开我!放开我!”傅红瑛拳打脚踢,就是无法让他放下她,没多久,她已被他压在床上动弹不得。“大色狼!非礼呀,非……”她不愿就范,但声音很快地便消失在他火热的唇瓣中。她紧闭双唇,紧咬牙关,硬是不肯让他的舌侵人自己口中。 他邪邪一笑,在缠缠绵绵的吻她之际,一手将她的双手控制在她的头顶,空出一手隔着衣料不住揉搓着她柔软的酥胸。 “嗯……”一阵销魂感袭来,傅红瑛终于忍不住逸出一声嘤咛。 下一刻,永璇的舌攻陷了她的齿关,不仅长驱直人,还不时诱出她的丁香小香咨意吸吮着,发出一阵让热情不断升温的啧啧声响。 “永璇……晤……”一声梦幻似的轻吟,她双手轻轻一挣,挣开他不再有力的钳制后,立时圈上了他的颈项,让两人的吻更加深人,更加狂乱。 他满意极了,大手也急切地开始褪下她的衣物。不多时,她雪白柔嫩的酮体完全暴露在他盛满yù望而火热的眸子之中。 “红红,你好美,美得不可思议……”他立刻俯下头去咬住她一颗不住诱惑着他的粉红色樱桃,大手也探向她神秘的乐园里,揉搓不断。 “啊……”她朱唇微启,水眸迷离,再次迷失在他的魔力之中。 一阵难抑的激动,永璇起身望着她妩媚动人的娇颜,迫切地想解下衣物,与她毫无阻碍地luǒ程相见。 向来只有女人服侍我穿脱衣服…… 傅红瑛从眼缝中觑见他想脱衣服,突地想起他说过的这一句话。 “我来……”她缓缓地坐起身,从他讶异的神情下接手脱衣服的动作。 朱唇微扬起一抹迷人的笑意,媚眼含着一丝诱人的风情,她望了他一眼,开始轻轻柔柔地替他脱起衣物…… “红红,我最宝贝的可人儿……”永璇回味无穷地紧抱着她低喃。 “永璇……我好累哦……” 见她这么回应自己,永璇情不自禁地在她驼红的脸颊上吻了一吻,“我爱你,红红。”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 章 我也爱你。”傅红瑛勉力伸出手臂回抱住他,深情说道。 “那你不生我的气了?”永璇乘机问道。傅红瑛睁开一双盈盈水眸盯着他,“如果你让我跟你们一道去于府,我就不生气。”她也乘机提出条件。 “你这个鬼灵精!”永璇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摩擦了一下,又爱又气地说。 “好嘛!”傅红瑛到底有武功底子,身子恢复的快,这会儿已有了精神撒娇。“你就让人家去嘛,多一个人也多个照应呀!” “多一个人只会多一分被发现的危险。”永璇毫不留情地说出看法,“所以红红,你给我乖乖地留在客栈,好好的睡上一觉,明早起来包准你第一眼便会见我躺在你的身边,因为我会用最美妙的方法叫醒你。”他对她眨了眨眼,暗示道。 傅红瑛一阵脸红心跳,娇嗔地啐了声。“可是,可是人家担心你…” “傻瓜,这有什么好担心的?”永璇轻斥了声,“于大富只是小混混,他家也不是龙潭虎穴,不会有事的。况且就算被发现了,我和阿福有一身高超的好武艺,想走还怕走不了吗?” 傅红瑛却不这么想。 “永璇,你可千万别太大意了。阿福不是怀疑于大富暗地里干些坏勾当吗?从这一点来看,就算他武功平平,他也极有可能养着一帮高手呀。” 永璇沉吟了半晌,不禁赞道:“我的红红真聪明,想得真是对极了。” “你少灌我迷汤了!”傅红瑛娇羞中又哗了句,转念一想,不禁又忧愁了起来。“永璇,你让我去好不好?否则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又不明状况,一定会担心死的。” “不行!”永璇硬下心肠拒绝。“你跟我一起去才会让我担心死的。” “可是” “没有可是了。”永璇打断了她,“这样好了,我另外派你一个重要任务……”一个一石二鸟的计策闪过脑际,他立即从散落在床头的衣服中摸出一纸信封,“哪,这给你。” “这什么?”傅红瑛看着手中的信封,不解的问道。 “这是盖有你爹官印的手谕。” “我爹的手谕?你拿我爹的手谕给我做什么广永璇勾唇一笑,“这就是你的重要任务。”见她一脸不解,他敛起笑容解释道:“你方才的一席话说得很有道理。为了慎重起见,若是明早你还不见我和阿福回来,这就代表我们有难,届时,我要你拿着你爹的手渝,立刻到府衙借调官兵来解救我们。这样你懂了吗?” “我懂。”傅红瑛不仅懂,还十分钦佩永璇心思之缤密。他用自己爹的手谕来调兵遣将,既省事又不至于泄漏他密使的身份,真是一举两得。 “红红,以眼前的情势看来,我jiāo派你的任务最为重要,也就是说我和阿福的安危全jiāo在你的手里,所以你一定要尽忠职守地在客栈里等我们回来。”他明白以她的个xìng以及对他的深情,难保不会悄悄地跟了去,所以才想出这个万保不失的法子。 “我一定会在这里等你们回来的。不过,永璇,你自己千万要小心。”她隐约知道他这么做的另一层深意,但她觉得这么做十分有理,也就不再争论。 “我会的。睡吧!”永璇应允,一把将她拥在怀中轻吻着她的眼。“别想太多了,我会等你睡了再离开。” 傅红瑛点点头,紧紧地抱住他,一颗心不住地忐忑不安。 只是,连日来的奔波劳累和方才的一场激情欢爱耗费了她不少心力和体力,偎在情郎温暖的怀里,听着他稳定而有力的心跳,不多时她便沉沉睡去…… 第八章 这阿福是怎么回事,于时都过了,怎么还不见人影?已换上夜行装的永璇坐在床沿,一边闭目养神一边想着。 突然,门外一阵极细微的声响传来,他直觉是福祥来了。 他迅速地到了门前,一把打了开来。 果不其然,门外站的正是福祥。 福祥正想请罪,却见永璇嘘”的一声,往房里看了一眼后,小心的关上了房门。而福祥方才顺势看了看一片静寂的房中,明白傅红瑛正睡在主人房里,主人怕自己吵醒她,是以才有此举动。 永璇一路出了客栈,福祥也跟随其后,只是他一直在想,主人是怎么搞定这个女人的?如何让她不吵闹着要跟咱们去,还乖乖地睡觉?在百思不得其解下,他只能佩服主人应付女人的手段。 就在福祥胡思乱想地跟在永璇身后,却听前头的永璇停下脚步,不悦地问道:“阿福,为何迟了?”以自己对阿福的了解,知道他必定是有事耽搁了,而非因为贪睡或是贪玩。 福祥一见四下无人.忙恭敬地来到主人面前请罪“爷请恕罪。卑职是怕咱们对于府地形地势,若是这么贸然进人,不但浪费时间,还有被发现的危险。是以卑职方才已事先潜人于府,略略熟悉了一番。””很好。”永璇很满意.“辛苦了,这回若县破了叫魂一案本王必定重重有赏。” “谢王爷。”福祥也不推却,因为主人有功必赏、有罪必罚的做事风格,他早就明了了。 “好了,时间宝贵,咱们走。”永璇一提气,立时身轻如燕地往前飞奔,而福祥见状,也立刻跟了过去。 隐含着神秘危险气息的黑夜,立时淹没了主仆两人的身影。 永璇和福祥化为两道迅如闪电的人影,在不断划破黑夜之后,纵身一跃,双双进入了于府。 一进人于府后院,永璇在福样的带领下,很顺利地在于府时而隐匿,时而飞奔地一路婉蜒前进。只是在微光中一路行来,隐约可见于府里亭台楼阁、假山流水的,一副富贵华丽的景象。他不仅觉得福祥的怀疑很有道理,且对于大富如何聚集这么多的财富而感到好奇不已。 走了一会儿,福祥突地停了脚步,隐身在黑暗之中警戒了一阵,指着远远一幢新颖巍峨、门前还有两名守卫的楼宇低声说道:“爷,卑职稍早在查探于府时,都不曾觉得有何奇特不寻常之处,单单只有这一幢楼今卑职觉得十分诡异。” 永璇点头深表同感。“阿福,先解决这两名守卫,咱们再进去瞧瞧。” “是的,爷。”福样一覆命,立时悄无声息地往那幢楼宇接近,不多时,只见他shè出两道袖镶,那两名守卫见血封喉,倒地身亡。 永璇看得不禁苦笑摇头。 他只说“解决”,这小子也没想到放倒即可,就立刻取人xìng命。他真不敢想像当初傅红瑛杠上了他,若自己没即时出现,那这小妮子可有苦头吃的了。 在福祥将那两名守卫拖到隐密处藏匿时,永璇也来到了那幢楼前,细看那高挂于楼匾上的题字时,他大惊失色,而同时福祥也注意到了。 “极乐楼?!” 两人面面相觑。 “爷,这‘极乐’两字是巧合吗?”福样说出他心中的想法,而这也正是永璇的想法。 永璇冷笑一声,望了福样一眼,“是不是巧合,咱们进去瞧瞧便有答案。”语罢,他双手一使劲,那两扇高大厚实的门应力而开。 两人迅速地进入楼中,关上大门。 永璇在微光中一眼望去,只见这楼内雕梁画栋、高挑宽敞,正中央高堂上摆着一个豪华宝座,而底下两旁各有十来个太师椅,看来威严大度,但四周饰以画轴古董,又增添了一些富丽堂皇之感。 “爷,这看来像是个议事大厅。”福祥说出了他的感觉。 “这应该就是议事大厅,感觉刚兴建不久,而且很有某帮某派的味道。”永璇越看越觉得可疑。“四处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是的,爷。” 两人开始在大厅一阵摸索,但大半个时辰过去了,却未见有何奇异之处。 福祥开始急了。他明白若是巡夜jiāo班的守卫来,一见楼前无人必定起了疑心,这么一来情况就不妙了。 永璇同样明白这层道理,但力求镇定的他一路来到那堂上宝座,在一阵察看之后,还是一无所获。 这幢楼看来明明很怪异,况且留有侍卫守门,这就表示里头必定藏有重要物品,可为什么偏偏就是找不着呢?永璇越想越气恼无力,不禁坐在那宝座上发起愁来。 福样见状,也跃了上来,“爷,我们要不要先出去再说。否则万一另有守卫到来,那咱们岂不是成了瓮中之鳖?” 永璇心知他说得有理,是以撑着宝座扶手就想起身,手下却传来一阵怪异的感觉。 心念一闪,他立刻点燃了火褶子,细细地瞧着那扶手。 这时,福祥也察觉到了主人似乎有所发现,连忙过来看个究竟。 只见那扶手乍看之下并无特别之处,但定睛细看,可以发现有着一道人为的小小四方裂痕,看来似乎是个暗匣。 主仆两人大喜过望地互看一眼。永璇手指一使力,那暗匣小门立时被打了开来,露出一个旋钮。 “爷,我来。”福祥怕这旋钮一转动会有危险,自告奋勇。 永璇明白他的忠心,让了开来,边看着福祥转动旋钮边注意着这大厅之中有无出现不同之处。 福祥屏气凝神,缓缓地转动了旋钮,而随着他转动的动作,一声不知名的声响也传了出来。 “原来这楼的玄机是在宝座之后有一道暗门!” 永璇看得惊奇万状,福祥当然也不例外,两人双双来到暗门之中,永璇火褶子一照,立时现出一道石梯来。 “爷,看来这道门是通往地下。” 永璇抿嘴点头,“福祥,你守着这道门,我下去看看。” 福祥一听,马上现出慌张神色,“爷,万万不可。这底下情况不明,说不定还暗藏杀机,您还是让卑职下去吧!” “福祥,你敢抗命?”永璇眉一挑,眼一冷,吓得福祥立时跪在地上。 “爷,要不您让卑职一道陪您下去吧!万一真有个什么,卑职也才能尽保护之责。” 永璇一听,也有道理,于是应允了。 主仆俩不再耽搁,福祥在前、永璇在后进了那道暗门。只是两人一进门,那门便自动地关了起来,吓了两人一跳。 不过,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永璇暗示福祥别惊慌,继续往下走。 就这样,两人走到了阶梯尽头,忽然眼界一宽,迎面便是一间神坛。 那神幢正中间供着丈二长的恶魔塑像,人身狗面,却又长着两只长角,抱着一貌美女子,做着神弄的样子,脚边还有许多luǒ体的女人。而恶魔两边还有许多小鬼,一个个都塑得奇形怪状,妖态百出,看得人不寒而栗。” 可最教永璇主仆感到惊异的是,那神坛之上高挂着刻有“极乐门”三字的匾额。 “极乐门?!难道这里是极乐门的总坛?!”永璇不可思议中夹杂着一丝兴奋。他真是做梦也想不到,此回夜探于府,竟会有如此惊人的发现。 同样感到惊心动魄的福祥,则走到供桌之前勘查一番。 “爷,您快来看!”他似有重大发现,急急唤着永璇。 永璇立刻飞身上前,一看那偌大供桌之上除了摆放着许多作法的法器之外,还留有许多的符咒。 “爷,看来这里真是极乐门的总坛,因为这些符正是‘极乐符’。”福祥指着那些符说道。 “此话当真?你没看走眼?”永璇骇然地再次求证。 “爷,这‘极乐符’卑职虽然只看过一次,但印象十分深刻,所以卓职可以肯定这是‘极乐符’没错。”话一顿,福祥看了四周一眼,不禁咬牙说道:“想不到一个看来不起眼的于大富,竟是这碎尸万段的叫魂案首脑!” “不对!”永璇予于否决,“以我看,于大富只不过是一个傀儡,这幕后主脑另有其人,而且此人正是这催符之人。” 福祥一听,觉得有理。“不知这人是怎样的三头六臂,竟能创出如此骇人且妖邪的门派?!” 永璇颇有同感,忽然发现神坛中另有一道门,只是一接近却怎么也打不开。“奇怪,这道门后又藏着什么秘密?”可时间紧迫,他也就不管它了。 主仆两人又看了一阵,没有其他的发现。 四周骇人的气息伴随着yīn风惨惨不断袭来,永璇直觉得怪异神秘得紧,又见没有再留下的必要,开口说道:“好了,阿福,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是的,爷。” 于是,主仆两人便往后撤,一路上了通往暗门的阶梯。 只是才上了一半,暗门外远远传来一片骚动声响。 永璇知道东窗事发了。危急之中,他转身对着身后的福祥低喝一声,“阿福,听令!” 福祥正为主人的安危而心慌意乱,虽不明白主人的用意,但还是低头跪了下来,“福祥接令。” “阿福,出了这道暗门之后,一番恶斗绝免不了。如果咱们能一道杀出去那最好,可如果有了万一,我要你记着,不管在什么情况下,我们之间一定要有一人拼死逃出于府。傅姑娘手里有两江总督手谕,逃出去之后便立刻回客栈和她会合去讨得救兵、围剿贼人,这样你听清楚了吗?” “禀告爷。”福祥却不想听令,“除非爷能平安,否则卑职绝对不会舍下爷一人,自己逃走。” “福祥,你敢抗令?”永璇不觉气上心头。 “爷……”福祥还是不愿领命许诺。 “福祥,你给本王用脑筋好好想一想!”永璇见声响越来越大,不禁气极败坏地喝斥道。“若是我们两人都被困在这里,那谁来救咱们?虽然我已经jiāo代傅姑娘讨救兵,但就算地讨得救兵来,倘若官府查不到这间密室,那也无用武之地!所以你的愚忠不但无济于事,只会坏了大局,这样你明白了吗?” 福祥这才无奈地明白主人的用心,“明……明白,爷。” “那你还打算抗令?” 福祥恭敬一揖,“卑职不敢,卑职遵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 章 “很好。”永璇这才放下心来。“走,待会儿他们若是开门下来查探,一开了门,咱们便杀出去。” “是的,爷。” 可两人才走到了暗门边,门却已大开。 永璇和福祥jiāo换了个眼神,立刻跃了出去,数十名高手掺和着一班唆罗一阵微愣,才扬起手中的刀剑涌了过来。 “把门关了,别让他们给逃了!” 永璇一听,立刻暗叫“不好”。那出声之人正是于大富。这一分神,他手臂一吃痛,立时被划了道口于,逼得他只得凝神应战。 而于大富看着那两个不知打哪儿来的陌生人,是紧张得心里直打鼓。 打从听下人说有人闯进极乐楼,他一颗心就既惊且疑地悬在那里。不过他很清楚,若不将擅闯之人抓住,让这楼中的机密给泄漏出去,那他就是有九条命也不够死呀。 又看了一眼那两名以一挡三,勇猛无比的陌生人,他不禁冷汗直流。这究竟是何方神圣?自己一班高手都已折损了两名,可就是无法擒住他们。 此时,大门突地开了,他转头一见,原来是闻讯而来的梁德全。梁德全一进来,又将那两道厚实的门关了起来。 永璇一见门开了,立时乘机往门外一瞧,可那门外聚集一大批人,令他一双剑眉不由得皱得更紧了。想不到真让红红说对了,这于府之中竟然卧虎藏龙,看来自己还是大意。 “于爷,这两个是什么人?”梁德全来到于大富身边,忙不迭地问道。 “我怎么知道?”于大富已是焦急万分,哪有心思理他。 “咦?那个白面英俊小于,我怎么觉得很面熟?” “你见过?” 梁德全又望了一眼永璇,突然大叫,“啊!我想起来了……”他说起了那一夜于大富向自己追债却听到有人通知了保正,落荒而逃的事。“你们走了之后,这个小子就一个人出现了,可那时我怀里还揣着几道符,又以为他是官府的人,所以二话不说也跑了。” “官府的人?”于大富一听,顿时又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放心,后来我想了想,这事透着十足的蹊跷,大概是这小子假冒官差,装神弄鬼地把咱给唬弄了。” 于大富点了点头,“是啊!这件事我也直纳闷着,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认为咱给蒙了!”他望向永璇,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个具小子,让我捉到,看我怎么收拾你!”.“只是,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梁德全满脸好奇。 “不管他们是什么人!都不能让他们逃出去,否则我们全都死路一条!” 梁德全听到“死路一条”,不自觉地惨白了脸色。 所谓急中生智、狗急跳墙,只见他眼珠子直骨碌碌地转,冷不防地冒出了一句“无dú不丈夫”。 他转向于大宫说道:“于爷,眼前虽然捉他们不住,但他们想走也役那么容易,待我去神坛中将‘乐逍遥’拿出来,必能将他们一举成擒。” 于大富喜形于色,“对、对!我怎么把它忘了?快!快去拿来!” 梁德全两条腿一动,绕过正不断格斗的一堆人,直往暗门而去。 永璇一直暗暗注意着于大富和梁德至的一举一动,此时觑见了梁德全鬼祟邪笑的进了暗门,马上有了不妙的感觉。 “阿福,快退出去!” 话一落,他立时杀往大门而去。福祥见状,也边御敌边慢慢往大门移动。 这时站在堂上的于大富又开始紧张了。若是让他们出了这个大门,想要捉他们就不容易了。他往暗门内瞧,边骂梁德全动作太慢,说时迟那时快,梁德全己冒出头来,只见他以布蒙住脸,手里拿着一把未点燃的火把。 于大富一边撕下衣角也蒙住脸,一边催促梁德全,“梁德全,快点!快将厅中的火把全点上!” 而永璇和福祥两人一在大门前会合,福祥立时向永璇说道:“爷,我先挡一会儿,您打开门先出去吧。” “好,就这么办!”永璇转身将门用尽全力拉开,只是门一开,外面数十名侍卫也立刻蜂拥上来。幸而门外这些人武功平平,他还应付得了。 梁德全还没点燃火把,正好瞧见永璇打开了大门。 “全力捉住那个白面小子!”他直觉的认为这个人才是头头,捉住了他,就不怕另一个壮汉不就范。 这一声令下,大部分的人立时向永璇围攻而来,急得福祥既要应付两三名高手,又关心主人的安危,心慌意乱中挂彩连连,无法替主人解围。 “阿福,我说过的话你忘了吗?”永璇见情势一下子对自己相当不利,立时暗示阿福快走。 但福祥犹豫了。 就在此时,又听见于大富喝令道:“赶快将大门关上!” 永璇一听,更是急得狂喊了声,“阿福!” 福祥一震,立刻明白这急迫的一声中所蕴涵的意义。 他觑着主人浴血奋战,不禁心痛自责不已。爷,都是阿福没用,竟没能保护您周全,您一定要等阿福回来。 这一想罢,立时把他这个铁挣挣的汉子给逼出了两滴泪。 “啊”福祥悲愤地狂喊,从已关了一半的大门中冲了出去。 “逃了,有人逃了!”于大富焦急地大叫,立时有人想追出去。 永璇一见,立刻将那人拦了下来。 于大富心想,外面还有一些人,这逃出去的大汉能解决就解决,不能也就算了。可他怕逃了一个又一个,于是又一声令下 “赶快将大门关上!” 看着大门又再度关上了,但福祥已出了大门,在祈求他能平安逃出去之际,永璇镇下心神专心应战,一下子又击毙一名于大富的手下。 见状,梁德全心中飞快地盘算片刻,眼中邪光一闪,立时附耳对于大富嘀嘀咕咕。 “好办法!”于大富脸色神情一松,趁着大厅众人打得难解难分之际,一溜烟的出了大厅。 永璇注意到了,在不知这两个人又在搞什么鬼的情形下,不禁为福祥担心不已,可他已是自顾不暇,再也无余力去想其他。 于大富很快便回到了楼内,一进楼,见梁德全已将火把全燃上,一颗心总算落了地了。 火把?!永璇察觉这楼中闪着红光,觉得有异,但被五、六名高手一轮猛攻的他只能敛起心思,全力回击。 不多时,密封的大厅中慢慢地起了一阵粉红色烟雾,一丝奇香也窜人永璇因不断拼战而呼吸急促的鼻间。起初这股奇香若有似无,但渐渐地时间一久,这奇香的香气越来越浓不好!永璇感觉下腹一阵热流窜得自己四肢无力,知道这阵香气有dú,他喘息不已、yù振乏力,脚下一软,迫得他垂下头去,单脚跪在地上。 这是什么dú?好生厉害呀!在暗暗惊奇之余,他睁开模糊的双眼,发现整个香烟弥漫的大屋中,除了于大富和梁德全两人之外,其余的人全倒在地上。突地,腹中一股急火烧得他头晕目眩。但在强大意志力的支撑下,冷汗浑浑的他咬紧牙根就是不愿倒下,可这种极度兴奋又夹杂着痛苦的感觉蔓延全身,他被冲击得终于忍受不住倒了下去。 “他倒了!快!快将大门打开……” 永璇魂灵虚飘之际模糊地听到了这一句。 他想爬起来逃出去,但浑身无力又火热得紧,逼得他发出一声呻吟,一抹情影也猛地跃上了心头。 “红红……”低唤着心爱人儿,他终于失去了意识…… “不要……永璇救我……不要……永璇!” 恐惧的呻吟在一声惊叫之后瞬间停止,饱受梦魔摧残的傅红瑛由床上惊坐而起。 冷汗濡湿了她惊魂未定的脸庞,在半晌的失神中,永璇的名字突地闪过心头。她低头转眸,身畔却是空dàngdàng一片,哪有永璇踪迹? 他骗我!他明明说我一早起来,第一眼就会看见他躺在我身边的! 傅红瑛用怒气掩饰心中越来越深的惶恐,她迅速地从床上跃下,来到窗前看着天色。 天就快亮了,可为什么他还没回来?! 傅红一给不住害怕得直发抖,但她不断告诉自己没事,他只是回来迟了,或者……对了!他又想捉弄她,所以故意不进房间。搞不好自己一出了客栈,他会突然跳出来吓自己… 对卜定是这样!傅红瑛说服自己,迅速穿好衣物,一路出了客栈。 可站在天色依旧湛黑的客栈之中,她所想像的情景却一个也没出现。 鼻子一酸,心中一拗,望穿秋水的她不禁落下泪来。 不行!无论如何,自己一定要坚强!这一想,她抹去象征软弱的泪水,又回到了房间。她已经打定主意再等一刻钟,若到时还是没有永璇的消息,她便要动身到衙门去调动官兵。 坐在椅上,她心神不安,突然虚掩的房门被人撞开了。 “永璇!”傅红瑛惊喜地喊了声,可下一刻,她却惊叫道:“阿福!” 一阵不祥的预感袭来,她立时奔到浑身伤痕累累,几乎站不住脚的福祥身边。 “你怎么伤得这么重?!永璇呢?”她望了一眼门外,却杏无踪影。“他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焦急之中,那股不祥的感觉越来越沉重,沉重得教她眼泪又溢出了眼眶。 “傅姑娘,快!快到衙门去,爷、爷被捉了!” 一阵魂飞魄散,傅红瑛几乎晕了过去。 “傅姑娘,傅姑娘!振作一点,爷还等你去救呢!”福祥顾不得伤势,顾不得忌讳,一把扶住了傅红瑛,让她坐在椅子上。 她一听,神智立时清醒过来,双眼中也现出了一道坚毅的光芒。 “阿福,你的伤不要紧吧?”她转头看着一身伤痕累累、不断冒着冷汗的福祥,关心地问道。 “傅姑娘,我这些全是皮ròu伤,不打紧。” “很好,那你现在先将你们夜探于府的情形说来让我了解。”傅红瑛冷静地说。但一会儿,她又急急地道:“挑重点,时间紧迫。” 福祥明白,立时将他们在于府极乐楼中所发生的事,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 傅红瑛越听,脸色越惨白,尤其是听到最后一段福祥拼死逃出而永璇生死未卜之际,一张粉脸几无血色。 “阿福。”她强自镇定,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站了起来,“你休息一下,我现在就赶到衙门那儿去。” “不!”福祥也站了起来,“我回来只是要跟你说于大富府中隐藏的秘密,现在爷jiāo代我的任务已经完成,我现在要抢得先机,立刻赶回于府先行营救爷。” 傅红瑛已是百感jiāo集,听得他如此忠心,不禁红了眼眶。但此刻她不允许自己软弱,强忍了下来。 但忍住了泪水,她却忍不住哽咽,“好,阿福,我们分头行动。” 福祥看着傅红瑛强忍泪水、冷静行事的样子,心下更明白主人为何会对这个女子如此另眼相待了。 一有了默契,两人立刻往门边迅速的移动,很快地便来到了客栈楼下。 只是才刚下了楼梯,一阵纷沓的脚步声和着一声声沉隐有力的催促传来,傅红瑛一抬眸,赫然见到曾有一面之缘的秦捕头带领着十多名的捕快堵在门口。 “给我守在门口,不准任何人出人!” “遵命!” “秦捕头,就是他,就是他!他就是到我们于爷府中杀人越货的江洋大盗!那她一定是他的同伙!”一名小混混模样的男人远远指着福祥和傅红瑛嚷着。 福祥一听见这莫须有的罪名,立时跳了出来,“唉,你是哪来的小杂种,竟敢无缘无故地血口喷人,看俺怎么教训你!” 那名小混混见壮硕如山的福祥一身血渍,原本就十分骇人,再加上他气得直想打人的神情,吓得那小混混立刻躲到了秦捕头身后。 可就算躲了起来,他还是不断地说道:“秦捕头,你看!你看!他身上的伤势就是最好的明证。” 福祥气得直想打他,却被傅红瑛拉了回来。 此刻,她已经大致明白福祥必定是因心急如焚,而让人跟踪了也不知道,可这做贼的喊捉贼的手段也太jiān诈了吧! “秦捕头。”她远远对着他拱手作揖,大声说道。“您还认得我吗?” 一直冷眼旁观的秦捕头闻言,威风八面地走了过来,在仔细的瞧了一眼傅红瑛之后便认出她来。 “你不就是李兴的侄媳fù吗?你怎么会这么一大早便跟这样的男人出人客栈?你的相公呢?他知道他戴了绿帽吗?” 福祥听了又冒出一阵火来,“姓秦的,嘴巴放干净一点,否则将来你会后悔的!” 再一次,傅红瑛又对着他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 其实她也很气愤,但以眼前来看实在不能怪秦捕头误会。而且情况十万火急,丝毫不能浪费,是以她才不跟他计较。 “谁会后悔还不知道呢?”秦捕头冷哼一声。“好了,废话少说!这有人报案你们也听到了,所以请两位乖乖地跟我到衙门走一趟。” 福祥不想在此纠缠,立时对着傅红瑛建议道:“傅姑娘,虽然我受了伤,但要应付这些人还绰绰有余,我看这儿就留给我处理,你尽快赶到衙门去吧。” 衙门?!秦捕头一听,立时疑心四起。 可傅红瑛有不同的见解,“阿福,永璇命悬一线,就算我现在赶到衙门去,这一来一回势必耽搁不少时间。此刻既然有现成的官差自动送上门来,我们何不节省时间先应应急?” 福祥立时喜形于色,“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傅姑娘,你真不愧是名门之后!” 名门之后?!这词更让秦捕头满腹疑云。 没有时间再让她客套了。“秦捕头,你看看这是什么?”她拿出她爹的手谕,递到他的面前。 “没什么好看的,有话到了公堂之上再说。”秦捕头官不大,但官架子却不小。 福祥马上予以反击,“姓秦的,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2”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 章 “阿祥!”傅红瑛忍不住责怪地叫了声。“事态常急,拜托你别再节外生枝了好不好?” 这句话如同当头棒喝,福样立时低着头,一脸羞窘,“对不起,傅姑娘。” 傅红瑛也没心思再理会他,神色一缓,转向秦捕头问道:“秦捕头,看在您给老百姓的风评不错,我给您一个忠告先看了这封信,否则您一定会后悔的。”神色转为严厉的她,再次将信封递到了秦捕头的面前。 秦捕头讪讪一笑,屈服在傅红瑛的恩威并重之下。他一把抽过她手中的信封,拿出其中的信纸阅览着,只是不看还好,这一看之下,脸色不禁大变。 傅红瑛和福样见状,不禁相视一笑,很快他们就可以带着帮手救人了。 “来人啊!”蓦地,已看完信的秦捕头指挥起那班捕快,傅红瑛心中一喜。“给我将这两个十恶不赦的歹徒捉起来!”他指着他们两人,脸罩寒霜地命令道。 傅红漠和格样顿时惊奇不已。 “等一下!”傅红碘瑛着就要涌进客栈的捕快大喝一声,质问道:“秦捕头,难道你看不但上面所写的吗?为何还想将我们两个捉起来?” 秦捕头冷笑了声,“我就是看得懂才会将你们给捉起来!”语毕,他又换上问案的神情,“说!这封两江总督傅大人的手谕你们打哪里偷来的?” 傅红瑛差点没晕倒,“这不是我们偷的,这是……有人给我的!”她不能当众就这么泄漏出永璇的密使身份。 “有人给你的?!”秦捕头两眼瞪得老大,“这么说,持有这封手谕的钦差大人在你们手上了?” “你也知道钦差大人?”傅红瑛一阵惊喜,这就代表她不用再隐瞒永璇的身份了。 “当然知道,傅大人下了一道密令要咱多多留意……”秦捕头得意洋洋地说到这里,才意识到自己竟在无意中泄漏了秘密,脸上是尴尬心虚万分。 傅红瑛一边感谢自己的爹,一边催促起秦捕头,“那秦捕头,快,动作快!钦差大人正” “正、正在哪里?”秦捕头欣喜地打断了她的话,救了钦差大人可是大功一件呀!“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绑架朝廷命官!” 傅红瑛不禁翻了翻白眼,福祥也忍不住说话了。 “傅姑娘,我们就别再跟这个笨捕头说这么多废话了,咱们干脆冲出去,直接到于府救人算了!” 于府?!救人?!秦捕头又听到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阿福,再给我一点时间,若还是不成,那就照你说的办。”傅红瑛还想再做努力。一秦捕头,我想问您一句,请问您当捕头多久了?” 福祥一听,差点没晕倒,时间不断的流逝,她怎么跟人家话起家常了? 秦捕头被她这么一问,更觉莫名其妙,“快十年了。你问这干啥?” “都十年了,您却还只是个小小捕头?”这李兴说得果然没错,秦捕头和自己的爹一样都不懂得官场现实。只是相较之下,秦捕头头脑简单了些,而咱爹祖上有德,幸运了些。 一思及此,傅红瑛忍不住又好气又好笑地睨了秦捕头一眼。 秦捕头脸上一热,不禁尴尬一笑。这都怪自己只知道埋头苦干,却不懂得逢迎拍马,才会落得十年了还升不了职,也难怪人家小姑娘要笑他了。 这一转折,傅红瑛心中已镇定了不少。“秦捕头,照我看来,您很有升职的实力,只是无升职的机会。可惜的是,眼前就有这么一个让您立大功的机会,你却拼命的往外推。” “往外推?这是什么意思?”秦捕头又是一头雾水。 “我的意思是钦差大人已经被于大富给捉了,情况十分危急,你再不赶去救人,那你不仅立不了大功,还得吃上重罪。这样你懂不懂?” 卅么?钦差大人被于大富捉了?”秦捕头一脸目瞪口呆。”你们……你们是不是又想假造事实?!” “我们没有假造事实!”傅红瑛心一急,忍不住朝他大叫,“快去救人,否则我一定会让我爹重重罚你的!” “你爹?你爹是谁?他凭什么罚本捕头!” “我姓傅!我爹就是两江总督傅鸿听傅大人!”傅红瑛终于不再对牛弹琴,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你是傅小姐?!”惨了!傅大人在密旨中也下了指示,要多关照他的爱女,难道她……可她不是有了相公吗?他马上又问:“那……那个号称你相公的金永是……” “笨蛋!他就是钦差大人,而这位就是他的侍卫!我们假扮夫妻,全是为了查案方便!” 秦捕头一听,差点当场昏倒,摇了摇头,他力求镇定。一你说的到底是真是假?’他根本无法思考了。 “秦捕头,我说的是真是假,你和我们去一趟于府不就知道了?你想想,倘若届时你发现我们存心诳骗你,那你再将我们捉起来问罪也不迟。可万一我说的是真的,却因为你的耽误时机和失职不察,而导致朝廷命官丧命于此,那后果之严重,不用我说,你也应该很清楚!” 秦捕头心中一沉,想起了那金永的恢宏气度,又想起眼前这两人方才的对话,立时觉得她说的话可信度很高。不过,这个于大富背后有巡抚大人撑腰,是以于大富的手下一来报案,这天都还没亮,自己就奉命赶来捉人。 他该如何是好?他还无法完全相信这女子,若是这么贸贸然地直闯进于府生事,只怕自己不仅升不了职,恐怕连饭碗都没了。可若是她说的全是真的,那…… 傅红瑛见他还在犹豫,不禁气得大骂了句,“秦捕头,这么个大好的立功机会,你还在犹豫什么?!” 秦捕头正想到被砍头,被她的威严这么一震,也就应允了。“好!我就随你们走一趟!”这丢饭碗总比丢了脑袋好吧! 傅红瑛和福祥互看一眼,眼中尽是欣喜。只是福祥在欣喜之余,对傅红瑛的敬佩不由得更深了一层。 秦捕头一做下决定,三人转身便要步出客栈。 一见那名小混混一脸鬼祟的模样,傅红瑛立时起了警戒之心。 “秦捕头,那个报案之人分明是于大富的手下,您可别让他跑了,否则让他去向于大富密告,那咱们这一趟算是白跑了。而且,日后咱们还要好好的与他在公堂之上理论理论,好叫于大富知道他做贼喊捉贼的愚蠢!” 秦捕头见她说得一副义正词严,不由得更加相信这有着大家风范的女子,极有可能就是傅大人的掌上明珠。 脑海中闪过立下大功的威风,他心下一喜,立刻出言吩咐了一名捕快,“你,将他带回衙门jiāo代人看好,别让他跑了。还有你回头到于大富府里时,再多带一些人来,听到了吗?”自己平日就看于大富十分不顺眼,这回还不好好地闹他一闹? 那名混混被押走之时,不由得愁眉苦脸。原本他看情形不对,才想开溜,却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厉害,竟会先下手为强。 一行人浩浩dàngdàng地往于府迅速前进。傅红瑛心急如焚的赶路之余,也不断地祈求诸神保佑。 苍天在上,若是永璇能平安无事,那往后他再怎么捉弄我,我都无怨无怒。 永璇,我来了!无论如何,你一定得撑下去。你说过要娶我的,我绝对不准你言而无信。 第九章 永璇似乎听见了傅红瑛焦急中略带娇嗔的嗓音。 唇角微扬,他缓缓睁开了双眼,痛楚也立时漫过全身。 “你醒了。” 永璇咬牙强忍痛楚,缓缓抬起头来往发声处望去。在略微模糊的双眼一阵对焦之后,梁德全邪狞的嘴脸立时映人眼帘,那一场恶战也翻腾上他的脑海之中。 他不是中了dú吗? 一想起这样卑劣的手段,永璇恨恨地就想冲上前去捉住他,可一阵叮咚声响传来,他才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铁链绑在一个木架上。在慌乱挣扎之间,他望了四周一眼,这才知道自己正身处于一间挂满了各式刑具的刑房内。 “小于,省省力气吧,你想逃出这间刑房是难如登天。”梁德全yín邪一笑,“怎么样,小子,那滋味很销魂吧?在死前死后都能到达极乐世界,我们待你也算不薄了。” 什么?!那就是“极乐符”?! “极乐符”吃了之后,在yào效退了的两个时辰之内若是没有解yào,便会辜发身亡。 永璇立刻想起福祥所说的话,而他也明白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梁德全,你是说我受的是‘极乐符’之dú,可是我并没有吃下什么符水啊?” “原来我们的‘极乐符’这么有名,你也知道这玩意儿?好吧!我就让你当个明白鬼。”梁德全说得像是给永永璇天大的恩惠似的。“这‘极乐符’之所以会有如此神奇的妙用,不是因为它下了咒语,而是它表面上涂了一层叫‘乐逍遥’的奇dú。” 乐逍遥?!永璇深受震撼。 “不过,这种dú必须加热才有效果,所以我们门主才将它制成符咒,一来方便,二来掩人耳目。这样你明白了吗?” 原来那就是他们燃上火把的原因,想必那火把上全喂了“乐逍遥”的dú。 “你们门主是何方神圣?好生厉害呀!”永璇假装不经意地问。 “是什么人你就不用知道了。”梁德全不耐烦地回了一句,因为门主是谁只有于大富知道。“你现在处在什么情形,相信你已经很清楚了,所以咱问你一句,你最好就回一句,否则……”他望了四周一眼,暗示着永璇。 “否则什么?”永璇一脸的不在乎,“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随时都会死,那我干嘛跟你废话。干脆你再给我一点‘乐逍遥’,让我死得痛快一点。” “你想得美!”梁德全骂了声,“这玩意儿可要费不少心思才能调制成功,哪能让你这么浪费,何况,你还有一个多时辰可活,够我用的了。” 还有一个多时辰!永璇暗自欣喜,人也轻松了许多。 他们拷问自己,不外是想了解自己的来历或是夜间于府的企图,如此一来,自己不但暂时保住了xìng命,还能拖延时间,等待援兵的来到。届时,何愁解yào拿不到手? 一思及此,他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么?”梁德全见永璇在这种情况下非但毫无惧色,反而笑容满面,不禁一脸惊惶。 “笑什么?”永璇眼中充满了轻狂笑意。“那一夜你和于大富一听保正来了,便狼狈地一前一后而逃,你不觉得那画面很好笑吗?”不从这件事说起,他如何拖延时间? 梁德全脸上立时青一阵、白一阵。 那一天,果然是这小子在背后搞鬼!他终于证实了自己的想法。 “梁德全,那天你连个谢字都没有就跑了,现在总该还我一个人情了吧?”永璇笑着讨起了人情。 “你做梦,要讨人情下辈子去吧!”梁德全没好气地说。“好了,废话少说。现在你给大爷我乖乖地报上名号,你来于府生事又是为了什么?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他扬了扬手上的长鞭,威吓意味不言可喻。 永璇并不在意,只是随口胡趋了两句,“我叫金永,只是个无名小卒,会来这于府就是看上这里有钱,想捞一票好作为跑路费。谁知,偷鸡不着蚀把米啊……”说到此,他还故作倒霉样。 “真的只是这样?”梁德全双眼微斜,十分怀疑地望着他。 “不然你以为我是什么人物?官府的人?”永璇故意露出一个嘲弄似的笑,笑得梁德全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不觉怒上心头。 “金永,大爷警告你,少耍嘴皮子,否则你免不了要讨一顿打!”他大骂之余,也忍不住抱怨起于大富。自己费精神在这夜市这个臭小子,而他倒好,左拥右抱地睡他的大头党。 “好、好……我不再提你这档子窝囊事。”永璇嘴里说不,但又顺势耍了梁德全一次。“那我们来谈一下女人好了。” “女人?” “不错,前两天我听到了一件有关你和一个女人的消息,有没有兴趣知道?” 梁德全听得迷云满天,但心念一转,露出一脸邪笑。“金永,我很有兴趣。可我要告诉你,如果你以为跟我胡扯这些杂七杂八的,就能拖延时间等你那个逃走的同伙来救你。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永璇脸色微微一变,“我如何大错特错法?”他想起福样一逃出极乐楼时,于大富曾短暂离开了此楼大厅,难道福样已遭遇不测?! “告诉你也没关系。”梁德全露出一脸的无所谓,“你那个同伴一逃出极乐楼之后,于大富便假意让他逃走,然后再派人跟踪,等他回到你们的巢穴之后,再报官处理。这会儿,可能已经被当成江洋大盗关了起来,到时咱们再使些银子,让他们在牢里死得不明不白,那这件事就算了结了。” 永璇恍然大悟,不禁心惊ròu跳,听到梁德全十分得意地又说了 “怎样?我这个法子不错吧?” 永璇眼中立时暴出一抹骇人的精光,“梁德全,你好歹dú呀!” 梁德全不以为杵,反而得意的大笑。“金永,怎样?你还想和我‘聊聊’女人吗?” 永璇压下怒火,不断告诉自己要相信福样,更要相信傅红瑛。他们一定会想办法突破一切难关的。 这一想,他一颗沸腾的心立时安定了下来。 “想啊!怎么不想?”他又恢复了吊儿朗当的模样。 梁德全一阵惊疑,“好,那你就说来听听吧!”这个臭小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yào?不见他惶恐不安,也不见他哭爹喊娘地要自己饶他一命,反而闲情逸致地跟自己说起了女人?! “梁德全,我听说李兴的老婆是你害死的,此事当真?”永璇睨着他说出这件有关“女人”的事,套句他的话他死也当个明白鬼。 全梁德全脸色一下子变得修白,“臭小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 章 ,你在胡说人道什么?” “我胡说八道?”永璇冷哼一声,“梁德全,那天你们遗落在地上的那些假金饰,据我所知,那些就是陈氏所有,你敢说陈氏的死和你无关?” “你……你怎么知道那是她的?”梁德全更加惊骇。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不仅知道那是她的,还知道她是死于‘极乐符’。”永璇一下子全将事情摊了开来,因为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梁德全惊疑不定地问。“怎么知道她是被‘极乐符’害死的?” “哈!梁德全,听你这么说,那陈氏真是被你谋财害命?”永璇捉着他的语病,立时大作文章。 “不是我!”梁德全大声喊冤,“她不是我害死的,她是自作自受!” “自作自受?!” “没错!”梁德全稍稍缓过神来,“坦白告诉你,那个陈氏看来贞节,可私底下却是个十足的骚货。” 永璇心一惊。 梁德全自吹自招地又说:“打从我第一次去跟她要债开始,这骚货就不断跟老子眉来眼去的,所以上门没几次,老子看她有几分姿色也就上了她的床,跟她胡天胡地了一阵。原本老子是因为要不到钱,才想说让她用身体来还,这样就不用再花钱上窑子。可没想到这个贱货看上我年轻力壮,在自动送上门来几次后,就拿出她的私房钱来讨好我。更让我想不到的是,那些金饰竟然跟那天杀的臭女人的fù德一样都是假的!” “那她怎么会死在‘极乐符’之下?”永璇追问。 “全怪那个女人太贪心了!”梁德全一脸鄙夷。“为了她给了我一些她的私房钱,也为助xìng,所以我曾给她吃过一次,可就这么一次她就上了瘾,三番两次的跟老子要。开玩笑,一张符连带解yào要十两银子,十两银子耶,她把老子当凯子啊!”说到这里,他露出愤愤不平的神色。 “所以你一气之下,就用‘极乐符’给她服下,却不给她解yào?” “唉,臭小子,别以为聪明!”梁德全满脸怒气地骂道。“那是因为她以为‘极乐符’只是媚yào,不知道服下之后要再服解yào解dú。结果那一天,我又去她家讨债兼泄yù,结果一个不小心,怀里原本要卖钱的一张符竟让她给摸了去,隔没几个时辰,老子才知道怀里的符不见了,急忙去到她家一看,那个贱女人已经一命呜呼了。没办法,为了掩人耳目,老子便将她的衣襟割下,让人以为她是叫魂而死。” 永璇心中惊奇不断,可是他除了怀疑这陈氏有可能是被梁德全诱拐之外,并不怀疑这事的真实xìng。 不过,此刻若不是听梁德全说出这其中的曲折,只怕自己永远也查不清这案子了。 “这下子你听明白了吧?”梁德全问道。“所以你下了地府,遇见那娘儿们,别忘了跟她说一声活该!” 永璇不禁气上心头,“梁德全,你的心肠也真够狠的。死者为大,你这样咒骂她,哪天等你下去,你就不怕她赏你个耳刮子?” 梁德全被这话一吓,马上白了脸色,还忍不住望着周围打了个寒颤。 “怎么?怕了?”永璇忍不住嘲弄了句。 梁德全脸色从白转为红,“臭小子!要不是念在你曾救我一次,大爷我早就抽你一顿了。你再得寸进尺,拿大爷我穷开心,小心我手上的鞭子翻脸不认人!” “是!梁大爷……”永璇在耍弄嘴皮子之时,突然想起了于大富。这家伙怎么没在这里出现,难道他亲自对付福祥他们去了?“耶?咱们于大爷呢?怎么不见他的踪影?”他假装下经心的问。 “怎么?有人还会想念我呀?” 两人一听这声音,一齐望向已打开了的刑房门。 “于爷。”梁德全恭敬地迎向站在门口的于大富。 于大富十足威风地走了进来。“怎么样?梁德全,你都问出了些什么?” “于爷。”梁德全一脸馅媚地来到于大富的身边,“这小子叫金永,只是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来咱府中只是想捞一票。” “就这样?”于大富面无表情地道。但滑头如梁德全者,当然看得出他眼中的怒气。 “是……是的,于爷。”他已有挨骂的心理准备,因为连他自己也不相信这自称金永的家伙真是如此单纯。 果然,于大宫立时发出一声“混账”,而让他料想不到的是,于大富还一巴掌打得他眼冒金星。 “没用的饭桶!”于大富又骂了句。 自己为了这事直睡不着,才会离开温柔乡跑来看看状况,谁知道竟会得到这种连三岁小孩也不相信的答案。 “你磨蹭了这么多时间,却什么也问不出来,我养你这个饭桶到底是为了什么?”越想越气的他,忍不住抢过梁德全手中的鞭子,一扬起就想抽梁德全一顿。 “于爷,饶命啊!”他吓得跪在地上求饶。 “哼!没用的家伙!”于大富一骂,放下场起的手,“给我滚到一边去,大爷我自己来!” 梁德全转身就想往一边站,但于大富又叫住了他。 “梁德全,那一夜的事你问了吗?这小子真的假冒官差唬得咱们团团转?” “回于爷,小的问了,真是这小子所为的没错。”梁德全边说边觑了永璇一眼,那样子似乎在说“小子,这下子你有苦头吃了”。 “很好!”于大富咬牙切齿地上上下下打量着永璇,“你小子很了起嘛!可此刻落到我的手里,我就先跟你算算这笔账!”语音一落,他猝然扬起手中的长鞭,毫不留情地鞭打着永璇。 一阵阵剧痛传来,永璇咬紧牙关,哼也不哼的强忍着。这鞭子浸过了盐水,打在皮开ròu绽的伤口会更让人痛不yù生,是以在不断地抽了十几下之后,他痛楚难忍得几乎是厥了过去。 “于爷,好了、好了,再打他就没命了,那咱们还问不问话?”梁德全看得胆战心惊,忍不住替这小子求情,毕竟他救过自己一次呀。 于大富想想有理,也就停住了扬鞭的动作。“哼,臭小子,这道小莱滋味不错吧,老子的厉害你可尝到了,嗯?” 永璇神魂迷离之际,却还是不服输地扯动嘴角笑道:“这就叫厉害?要不要本公子抽你一顿,让你知道什么叫厉害?”于大富人冒三丈,偏不信邪地扬起手中的鞭子又想抽上一顿。 永玻闭上眼,准备再受一鞭,但预期中的痛楚没落下来,却听到梁德全说话了。 “于爷,干嘛火气这么大?为这小子气坏了身体多不划算。”他一脸谄媚。“况且时间不多了,万一咱们什么都还没间出来他就死了,那咱们不就白忙一场?” 于大富一听,也有几分道理。“好,就听你的。”他将鞭子丢给了梁德全,又说:“我再一次将他jiāo给你,如果在他死之前,你还没问出他来我府上有什么目的?外面还有没有同党?巢穴又在哪里?那下一个吃鞭子的就是你!” 梁德全就怕于大富一个不高兴又拿自己出气,正巴不得他离开,忙不迭地说:“于爷,你放心回去安睡,小的这回一定不负使命!” 他表面上万分恭敬,心底却忍不住发笑。这于大富就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这金永一死就死无对证了,那这供词也就随自己高兴怎么编就怎么编,你又能奈我何? 就在他暗自发笑之际,于大富已经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刑房。 见状,他转眼间又换上了yīn冷的脸色对着永璇说:“臭小子,这下子你该安分点了吧?再讨顿鞭子挨,我看你也不用等dú发,就早早见阎王去了。” 永璇痛得紧皱眉头、冷汗直流,却还是忍不住开玩笑,“梁德全,你不用替我担心,我福大命大,就算真的见了阎王,也会让阎王给一脚踢了出来来。” “我替你担心?”梁德全啐了声,“我替自己担心都来不及了,哪有心思管你?我坦白跟你说,我累了一夜,随便编造几句也就jiāo代得过去了,所以这会儿本大爷也不想跟你多废活,咱们就这么推到你dú发身亡吧!”一说完,他便踱到屋角的一张椅上坐了下来,脸上尽是悠哉悠哉的模样。 或许是疲劳,也或许是无聊,他坐着坐着便打起了瞌睡。 永璇见机不可失,便开始想办法脱身。只是他才一挣扎,手上的铁链便发出声响.而且马上惊醒了梁德全。 “臭小子,如果你想逃的话,那是白费心机,这铁链结实得很,你绝对弄不断,也挣脱不了的。” 永璇只是冷哼一声,并不答腔,可他明白梁德全的话不假。 不久,梁德全又打起了瞌睡,而且还发出了酣睡的打呼声。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去,也在宜告永璇的生命一点一滴地逝去。 扬起一抹不在意的笑,永璇不让死亡的恐惧侵蚀自己,也不让鞭伤的剧痛影响自己,只是不断地回货他短短一生中的种种美好记忆,而且一下子便想到了傅红瑛。 她的清灵、她的娇媚.还有她的嗔喜怒骂,都令他回。味无穷,黯然销魂。可惜自己此生是无缘和她共结连理了! 一想到这里,他不禁怪起自己。若是她没遇上他,更没爱上他,或者她会更幸福、更快乐。如今,自己采了这朵艳丽多刺的花朵却撒手人衰,这教她往后如何自处?如何面对父母、面对未来的夫婿?! 未来的夫婿!这句词比他身上的伤势更教他痛楚难忍,她应该是属于他一人的! 就在他想得思绪紊乱,情思翻搅之时,屋外忽然漫人一阵若有似有的轻烟。 不妙卜一阵不祥的感觉迫得永璇迭声喊着梁德全的名字。 “嗯?”梁德全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喊他,一张开眼,便见出声的不是别人,正是不断挣扎的永璇。“喂,你给我安静一点。你不是很勇敢,勇敢到不怕死吗?怎么临死就露出本xìng了?”他边说边闭上眼,打了个呵欠。 “梁德全,你给我清醒一点,好好的看看四周!”永璇不理会他莫名其妙的嘲笑,只是大声的提醒他。 梁德全睁开双眼,还真的看了看周围,“咦?好大的烟哪!这是打哪儿来的?”他站了起来。 “这是从外边漫进来的,以这味道判断,这屋子可能着火了!” “着火?!”这下子梁德全整个人全清醒了,一下子便冲到刑房外,惊慌得连门也忘了关。 永璇往门外一瞧,立时明白原来这间刑房就位在极乐门的神坛之中,也正是他那时想打开却打不开的门后所在。 没多久,梁德全一脸死灰地回来。 “完了,着火了,楼外已经着火了!我们死定了!”他万念俱灰的直嚷嚷。 “着火了?怎么会这样?”自认为死期不远的样子并不十分紧张,只是很好奇。“难道于大富想毁楼灭迹?” “可他也该通知我一声啊?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地将我一进烧死在这里?”梁德全忍不住哭诉。 “梁德全,上面一定是发生了什么紧急事件,让于大富急着将这幢楼毁了。你想,在这样的情形下,他干嘛通知你?多烧死一个你,在他看来根本不算什么。” 梁德全听得忍不住咬牙切齿,“好!你这个于大富.有机会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那也得先保全你的小命啊,否则你只有到yīn曹地府那里去告状了!” 梁德全一听脸色更难看了,见永璇说得轻松自在,不禁苦着脸要他想想办法。 “想办法?可以啊”永璇自然满口应允,“可是你也得先将我松了绑,否则我如何想得出决于?”有预感自己未必会死在这里,是以他乘机勒索。 “好、好……既然于大富这么无情.我也管不了许多了一只要能救我一命,要我干什么我都愿意。”梁德全叨念着。他从怀里拿出一把锁匙,可他怕得直发抖,开个锁也开了好半天,所以永璇一手一松脱,便一把抢了过来,自己动手。 在开锁的同时,他已经联想到这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必定是傅红瑛为了拯救自己.而逼得于大富在情急之下的举动。 这一想,令永璇在重获自由之际,又涌起无限的求生意志。 “梁德全,还有‘乐逍遥’的解yào。”他可不想逃了出去,却又dú发身亡。 “解yào?”梁德全一愣.六神无主的他已没有法子多想。“好,没问题,极乐符和解yào我一向都随身携带。”他在怀里摸了一阵,拿出一个小袋子,迅速地倒出一颗黑色的小yào丸。“哪,这就是解yào,你快吃了,想想咱们保命的办法。” 永璇料想他贪生怕死,断不会拿颗假yào来骗自己,是以一拿到手便往嘴里吞。 一吞下肚,他不顾沉重的伤势,勉力奔向通往地面的楼梯。 一上了暗门口,他立时感到热气灼人,呼吸窘迫,勉强探头一瞧,却见整栋楼的主体建筑虽已被大火吞噬,但若凭借着轻功、冒着受点的伤的危险,要想抵达大门并非不可能。但问题是那扇大门已成一片火花,阻断了通到外头的唯一生路。 糟了!情况比他所想像得还差。永璇不禁忧心不已。 此时,被热气浓烟熏蒸得几乎喘不过气来的梁德全也跟了上来,急急地问道:“怎么样?我们还有救” 永璇止住了他,“嘘……你听!’他做出一脸竖耳倾听的表情,连带得梁德全也忍不住专心地听了一会儿。 “咦?外头有人在喊,好像在喊永……永什么?”他听的不是很清楚。 “永璇。”永璇却听得十分清晰,而且他认得出那是傅红瑛的声音。只是一听心爱人儿急切的叫唤,他再也轻松不起来,满脸焦虑地直望着那两扇燃着熊熊大火、阻断两个相爱的人重聚的大门。 “永璇?”梁德全好奇的重述,“你……你怎么知道?” “因为那是我的名字,他们叫的就是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 章 永璇随口回答了他,满怀期望却被大火焚红的双眼还是一眨也不眨地望着门口。 “永璇……永璇……”屋外又传来傅红瑛一声声凄厉的喊叫,同时也传来人们救火的声音。 永璇立时跟眼前的大火一般,燃起熊熊希望。只是他很希望自己能获救,却也怕傅红瑛会不顾一切地冲进来救自己,所以他不敢回应她,就怕太过刺激她。 “永璇……永璇……” 又听到这声声呼唤,永璇情难自己地再也忍不住了,立刻激动地放声大喊,“红红……红红……” 可是再怎么喊叫,大火依旧越来越猛烈。 此刻,他只有等待命运的安排了…… “红红……红红……” 傅红瑛声泪俱下,在四周一片救火的骚动之中,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是静心一听,那被火肆虐的大楼里的确传出了永璇的声音。 他没死!这个心底传来的讯息,简直让她欣喜yù狂。 她拼尽全力挣脱掉一直不断和自己搏斗、不让自己冲进去救人的秦捕头,往被大火吞噬的门口处奔去,可一接近没几步,便传来一声巨响。 她本能地抬起手臂护住自己,待巨响一过去,她才放下手臂抬头一看,只见那扇大门已被大火烧得倒了下去。 此刻,她可以感觉眼前那邪肆烈焰正发出不容人接近哭泣的警告声,但她已顾不了那么许多了,只是才一移动脚步,马上又被人捉住。 她转头一看,这人不是秦捕头,而是福祥。方才他在前头忙着应付负顽抗的于大富,这会儿才来到火灾现场。 “阿福,你不要阻止我……”傅红瑛边一脸坚决地说。她又看了眼火扬,突然她的泪止不住地飘出。 永璇!她看到永璇了!而永璇站在那高堂上的暗门口也见到她了。 “永璇!”一声狂喜吐出,她也不知打哪来的力气,竟然挣脱了福祥,直朝火场奔了过去。 “红红,危险!你快退回去!” 这阻断逃生之路的火门一塌,永璇暗暗惊奇之际才想冒险逃出去,却远远见着这一幕,不禁吓得魂飞魄散。 “不!永璇,我要救你!”傅红瑛已经感觉到热气越来越灼人,左右瞧了瞧,她一把抢过救火之人手中的水桶,当头淋下,趁着热气稍解之时,人已进了火场之中。 “红红,你怎么那么傻,快回去……阿福,快将傅姑娘带回去……”永璇见喊不住她,不顾一切地运气一跃而下,开始往火势较小的地点移动,慢慢朝她而去。 此时,福祥也早已依样划葫芦将自己淋得一身,直冲人了火场,手里还带着两大桶水。 永璇可以感觉到身上的剧痛处处,可他眼中那抹浴火凤凰般美丽勇敢的情影,不断烧灼着他的心,令那痛楚显得那么地微不足道。 “红红,快退出去……”他的指尖一接触到她的,两人的手立时握了个死紧,一种生死相许的感觉回dàng在两人之间。 这时福祥已赶了上来,迎面就将手中的水当头倾倒而下,灭了他们身上零星的火花,三人即刻又一路冲出火场。 一到达安全地带,仿若隔世的两人立刻紧紧拥抱着。 “红红……”永璇一松懈下来,轻唤了声,便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意识在虚无中游移。 “永璇!” 一声惊骇焦灼的叫喊,令他陷入无边无尽的黑暗之中… 第十章 “这个该死的于大富,我真想亲手将他碎尸万段!还有那梁德全,只被火烧死算他走运!”傅红瑛看着永璇那鞭伤再加上烧伤得几乎体无完肤的狰狞伤口,心疼地边替他上yào边恨恨地念着。 “红红。”永璇叹气似地喊了声,“梁德全都死了,而于大富不用你碎尸万段也死定了,所以你不要每回上yào就来这么一句,两、三天了,你不烦吗?”她包扎的伤口引起他一些疼痛,他不自觉地皱起了一双剑眉。 “我就是再说上一千遍、一万遍也不会烦。”随着她没好气的话一说完,伤口也已包扎完毕,可一抬眸,却觑见了他一脸的扭曲。“永璇,怎么了?很痛吗?对不起,都怪我笨手笨脚……”她沮丧地垂下手,低头眩然yù泣。 “红红,我不准你这么说你自己!’他伸手勾起她的下巴,深情中略带斥责的黑瞳立即紧锁住她的水眸。“你的手很灵巧。我的伤若不是有你这双手无微不至的照顾,哪能好得这么快?” 傅红瑛心一动,直想扑到他身上拥着他大哭一场,发泄出连日来的担惊受怕,但顾虑他的伤,她只得压抑着。 可这是怎样的心灵相通?他竟能看出了她的心思,大手一伸,立时将她拥了个满怀。 “永修……”情绪一阵波动,泪水立时透过长长的睫毛滴落下来,“我还是好怕,我……我差点就失去你了!”说到这,当日那情况危急、千钧一发的画面全涌上了脑际,她忍不住伏在他的胸膛上放声大哭。 “红红,别怕,都过去了,那都过去了……”永璇抚着她乌黑柔顺的头发,心疼不舍地安慰着。 可那强忍多日的泪水一发不可收拾,她就是想止也止不住。 他哪里不知道她的心情? 这些天两人朝夕相处,他没见过她在自己面前掉过一滴泪,可他心知肚明她这样的故作坚强为的是什么。 一思及此,他不禁感动得不顾伤势将她拥紧了些,静静地拥着她任她尽情发泄。 终于,哭声稍歇,傅红瑛怕他感到不适,想离开他的怀抱,可他却不允。 “红红,让我抱着你一会儿,这样我才有真实的感觉。” 想不到自己的话还真灵,绕了鬼门关一圈,最终又让阎王爷给请了出来。只是,与其说这神奇之处是自己福大命大,他宁可相信这是怀中的这个女人感动了天地,进而改变了命运。 “红红,你的手怎么样了?”见她恢复了平静,他关心起她的伤势。上天垂怜,她没受什么伤,只有一只手臂上的烧伤较为严重。 “快好了!和你相比,我的伤只是小事一桩……”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她刻意铺陈出轻松的气氛,不露痕迹地按住衣袖,就怕他发觉。 “快好了?我看看……”语音未落,他就想撩起她的衣袖。 傅红瑛制止他,“不要,不要看!”她匆匆地离开了床边。 永璇觉得十分诡异,“红红,过来,过来让我看看。”他的音量不大,但有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永璇……”傅红瑛紧蹙黛眉,犹疑着。 “好,你不过来,那我过去。”永璇做出想要下床的动作。 “永璇,不可以……”看他疼得拧紧了眉头,她焦急地赶紧回到他身边。 她一接近,永璇二话不说,即刻紧紧捉住她的一只手,撩起了衣袖。 只见她的手臂上有着一大片结病了的伤口,显而易见,这是那天被烧伤之下所留的痕迹,看得他心疼地眉头深锁。 傅红瑛眼中闪过一抹自卑,感觉他的目光犹如针刺,令她心痛得直想抽回手。 “红红不要!”永璇眼明手快地牢牢地握住她的手,望进她受伤的眼底片刻,他的视线又回到了她的手冒,猝不及防地在她的疤痕上印上一吻。 热气迅速地在眼眶中聚集,傅红瑛噙着泪水,感觉自己的心被这蕴含深浓爱意的一吻感动得不断融化,连那手臂上的疤痕看来也美丽无比。 “红红,你感觉到了吗?”永璇抬起头来直勾勾地盯着她。“这些痕迹在我看来一点也不丑陋,相反的,它代表着人世间最美、最撼动人心的爱,你应该以它为傲,而非引似为耻。” “永璇!”傅红瑛忍不住又扑入他怀里,让一道道泪水冲刷过她充满欣喜与感动的脸庞。 “红红……”永璇闭上了双眼,紧紧地抱住她,“从今而后,这留在你身上的疤痕,将化成爱的烙印深刻我心,时时刻刻地提醒我,我是多么幸运地能拥有一个美丽勇敢女子的爱。” 傅红瑛再也无法育语,只因为他的爱攫住了她所有的心魂…… 福祥脸带欣喜、快速地一路从驿馆门口来到主人的房间。 “爷……”他想也没想地直人内室,却一眼见着了两人相拥、情深意切的模样。 而傅红瑛一觑见有人来了,立刻娇羞地仓惶而立。 “对……对不住!”福祥少见地红着脸,就要退出去之际,永璇却叫住了他。 “阿福,等一下!” 福祥立刻转回身,却不敢抬头,“爷,对不住,卑职应该先在门外禀告一声的。” 永璇一笑,“不怪你。只是你来得这么急,发生了什么事?” 福祥双眼一亮,“禀告爷,极乐门主俞天养和一些同党余孽全都捉到了。” “捉到了?!”永璇大喜过望,“那俞天养到底是何来历?” 从被捕的于大富的口供得知,这于大富会结识俞天养,是因为俞天养在他的地盘上四处兜售极乐符。原本他只是想给俞天养一顿教训,不料却意外发现极乐符神奇的效力,这才动起了歪脑筋,进而和俞天养共同创下了专门销售极乐符的极乐门,而且在俞天养对秘方坚不吐实的情况下,奉俞天养为门主,因而逐渐地引bào了叫魂案。 可对于俞天养的来历,于大富居然一无所知,当真是怪异得紧,所以此刻他对这号人物忒好奇。 “爷,对于他的猜测,我们都大错特错了。”福祥说出自己的感想。 “此话怎讲?”永璇一脸不解,连傅红瑛也是好奇得直竖耳聆听。 “爷,我们只料想这个俞天养是三头六臂,道行高深,可他真正的身份,却只是一个住在穷乡僻壤,连大字都识不了几个的农夫。” 永璇和傅红瑛两人互望一眼,相顾失色。 “农夫?!一个将朝廷搞得人仰马翻的万恶之徒竟然是个农夫?!”永璇久久不能从这股震撼中恢复过来。“阿福,你们有没有搞错,或者是捉错人了?”他即刻说出怀疑,而这也正是傅红瑛的感觉。 “禀告爷,根据于大富的口供,卑职再三地追查求证,发现这俞天养的确是制造‘乐逍遥’之人。”福祥一脸坚决地回道。 傅红瑛此时忍不住提出她的看法,“永璇,其实仔细想想这也不奇怪。官府之所以破不了案,是因为大家都将目光焦点放在一些乞丐、游方僧或是江湖术土身上,是以这身份不起眼的俞天养,才会教人给忽略了。” 永璇看了她一眼,赞同地点了点头。 “可是,俞天养一个大字不识几个的农夫,如何制作得出‘乐逍遥’这种奇dú?”傅红瑛对这一点感到十分好奇。 永璇一听,也转向了福祥问道:“阿福,这点他怎么说?” “爷,这俞天养说这个秘方是家传的,可他一直没放在心上,直到这几年天灾人祸不断,他在快活不下的情况之际,才想拿出来卖些钱好糊口。又想这城里有钱大爷多,所以他才上杭州城来兜售,认识了于大富。” 永璇摇了摇头,感触良多,“俞天养有犯案工具,而于大富有犯案手段和人脉.也难怪叫魂案会一路蔓延。可真让人想不到的是,一个农夫,一个市井无赖,这样的组合最终竟能搞得几乎动摇国本。” 闻言,一路追随永璇到杭州查案的傅红瑛,此刻的感触却比他更深更广。 追根究抵这叫魂一案,还是因为当今皇上宠信jiān臣,民不聊生,否则那俞天养如何会因活不下去而衍生出这等奇案? 还有,这人xìng七情六yù的诱惑,的确教人难以驾驭,令人身不由己! 否则,这叫魂案如何会越滚越大?陈氏和梁德全又如何会死于非命? 傅红瑛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直到永璇一迭连声的喊她,她才悠悠地回了神。 “你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出神?”永璇好奇地问道。 “没……没什么。”有些事只能想不能说,她已经学会了。“咦?阿福呢?”她左顾右盼,却不见福祥踪影。 “连阿福走了你都不知道,你还说没想什么?”永璇不禁抿嘴一笑,笑得她困窘不已。 半晌,他敏起笑容,正色地又说了 “红红,我多多少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因为这件案子,皇上已下旨将浙江巡抚何大人撤职查办,而接下来牵连的人会更多……” “浙江巡抚已经撤职查办了?!”傅红瑛花容失色地哺喃自语。她惊惶万状地坐到了永璇身边,“那我爹呢?他也会被降罪吗?”” 永璇微微一愣,笑了。“红红,你别担心。有你这个破案功臣,我相信你爹一定会没事的。”他牵起了她的手保证道。 “真的吗?”傅红瑛还是不敢相信。 永璇抿嘴一笑,将她说人怀中,“红红,我在给皇上的密折中,详详细细地报告了破案经过,以及你奋不顾身拯救朝廷重臣的事迹。待日后皇上论功行赏,搞不好你爹不但没事,还可以加官晋爵呢!” 傅红瑛神情终于缓了下来。“加官晋爵我看就不必了,只要我爹能平平安安地就行了。”说着说着,她还笑了。 “那你呢?”永璇又想退她一下,“你想要皇上赏你什么?” “我什么也不要!”我只要你。傅红瑛在心底又加了一句。 “真的吗?”永璇怀疑地望了她一眼,一脸失望地说:“那真可惜,我原想请皇上用婚的……” 赐婚?!“永璇,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她一脸的喜悦藏不住。 但他的回答却又当场泼了她一桶冷水。“假的!” “永璇!”傅红瑛气恼地喊了声。但她一想到自己所发的誓,立时缓了神色。 “咦?你不生气了?”永璇才等着挨一场好骂,不料却什么也没发生。 傅红瑛摇了摇头,“我不生气,而且以后你怎么捉弄我,我都不会生气了。”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8 章 为什么?” 傅红瑛粉脸立现红潮地摇了摇头,“没……没为什么。”她垂下眼去,质疑自己当时怎么会发出这么可笑的誓言? “你说谎!”直觉得可疑的永璇立刻抬起她的下巴,“说!我要你说出来为什么。” “好……好嘛。”傅红瑛红潮更甚,无奈地应允,“不过我说出来之后,你可不准笑我。” 永璇笑着轻点了头。 “那是因为你被捉的那天,我曾对天发誓,如果你能平安脱险,那往后你就算怎么捉弄我,我也绝对不再生你的气。”她边说边觑着永璇,见他一直怔怔地看着她不发一语,立时娇嗅地又道:“你干嘛不说话?你心里一定在笑我,对不对?” “不对!”永璇双眼中闪着褶褶不知名的光芒。 “那你在想什么?”她不知不觉被那道光芒吸引。 “我在想……”他边说边凑近了她的脸,“你的话让我很感动,感动得……” “感动得怎么样?”见他离得这么近,她不禁呼吸一阵紊乱。 样子轻握住她的下颔,离她更近了,“感动得很想深深地吻你一吻……”话还没说完,他已经攫住她香薄柔软的唇瓣。 意乱情迷中,傅红瑛轻启朱唇,热情地迎接他湿滑灵活的舌,jiāo缠不休。 永璇可以感觉到全身dàng起一阵强烈的需求,一个激动用力,立时扯动伤口。他逸出一声痛苦呻吟,倚在床头不住皱眉喘气。 傅红瑛既错愕又不忍,但回头一想,忍不住扑哧一笑,“活该,谁教你受了伤还不肯安分。” 永璇也不以为许,“你笑吧!等我的伤一好,看我怎么让你三天下不了床,届时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傅红瑛脸红心跳,被这句暗示惹得春潮汹涌,芳心dàng漾。 她忍不住开始期待…… 突地,门外却又传来福祥的声音。 “爷,京里来了廷寄。”这回,他可不敢再贸然地往里闯了。 “快拿过来。”永璇扬声催促,而傅红瑛也赶紧站到了一旁。 福祥走了进来,恭敬地将廷寄递给了主人。 永璇一看,慢慢地皱起了眉头。 傅红瑛优心不已,“怎么了?有坏消息吗?” “这也不算坏消息,因为我离京多时,皇上另有要事相商,是以命我伤一好便尽快赶回京城。”永璇答道。 傅红瑛心一惊,这代表他们离别在即吗?! 想了半晌,永璇转向福祥吩咐道:“阿福,你去准备一下。明天我们取道江苏送傅姑娘回家之后,便回京城覆命。” 明天?!傅红瑛浑身一震。 福祥焦急地说出她心中所想的话,“爷,那怎么可以?您的伤” 永璇扬手止住。“好了,别再说了,我的心意已决,你下去吧。” 福祥无奈,只得退下。临走前,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傅红瑛一眼。 这一眼的含意,傅红瑛十分明白。福祥是在请求自己劝永璇多休养几天再走。 她又何尝不想,可这样一来,两人若是还要一道回江南便得多耗费许多时日,而这又和皇上的旨意有所冲突。 她当下陷人了两难局面。 她明白永璇做这种决定是为了多陪她几天,当然,她自己也很希望两人分离之日遥遥无期。可是在旅途劳顿之下,他的伤很可能会加重,试问,自己能冒这种险吗? 而这个问题,她几乎是马上就有了答案。 “永璇,你用心良苦我很明白,可是你有伤在身,现在又身负皇命,所以你不用顾虑我,我自个儿回去就行了。”坐在床沿,她忽视心中泛起的离别愁苦,开始劝起永璇。 “既然你明白我的用心,那为何要拒绝?”永璇微恼地反问。“不行!我不想就这么与你分开,而且我也不放心让你一个人回江南!” “你不放心,可以派个人护送呀。”傅红瑛给了建议,挡下他的借口。“永璇,‘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既然咱们注定得分开一段时日,那我绝不愿让你冒着伤势加重的危险,只为了送我回家。” “不会的,红红,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而且我的身边若是有你,伤势只会好得更快,绝无加重的道理。” 傅红瑛望着他深情的瞳眸,立时感觉到自己的理智十分脆弱,脆弱得只要他一坚持便会被他化解。 “不!永璇,我们唯有就此分道扬镖,来日我们才得以更快地平安重聚。”她抓住所剩不多的理智,反过来说服他。“‘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样你明白吗?” 永璇当然明白。 轻轻一声叹息,他屈服了。 “红红,你赢了,明天我会派人护送你回江南,可是你等我,很快地我就会带着好消息来寻你。届时,我绝对不准你再离开我半步。” 眼中一阵发热,傅红瑛立时偎进他的怀里,因为她不容许这泪水融去他们好不容易做下的决心…… “一个月了,他回京覆命都快一个月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傅红瑛坐在椅上、托着香腮,蹙着一双秀眉不断质疑着。一“小姐,小姐……”远远传来翠花的大呼小叫,惹得心浮气躁的她,更加锁紧了眉心。 “翠花,你越来越没规矩了!”等翠花一进门,她立时出言骂了句。 可翠花却没往日的委屈样,反而兀自兴高彩烈地说:“小姐,老爷要你到大厅去。” “我爹干什么找我?”相较于翠花的精神奕奕,傅红瑛显得十分没精打采。 “因为京里来了圣旨,说老爷什么协助破案有功,所以赏给老爷好多金银”’ 翠花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傅红瑛不耐烦地打断了。“翠花,老爷领赏,关我什么事?你去禀告我爹说我不舒服,不想出去。” “不行啊!小姐。”翠花一脸焦急地回道。 “为什么不行?”傅红瑛立时起了一股气,“翠花,你真是越来越大胆了,连我的话你都不听了!” “小姐,你误会翠花了。”她还是一脸笑嘻嘻,“翠花之所以来传话请你过去,是因为圣旨中另外给功劳不小的小姐赐了婚,所以林总管要翠花来请你即刻到大厅去。恭喜小姐,贺喜小姐广这也就是她为何一直喜滋滋的原因了。 赐婚?!傅红瑛愣在当场。 真可惜,我原想请皇上赐婚的…… 她突地站了起来,一脸藏不住的欣喜,“翠花,皇上将我许配给谁你知道吗?”这人一定是永璇! “就是豫亲王呀!” 豫亲王?!这个头衔震得傅红瑛脑中直嗡嗡作响。为什么不是永璇? 翠花没见到傅红瑛脸色刷地一下子变得惨白,还自顾自地说:“他还亲自上门提亲,现在人就在大厅里哟。听说他人长得很帅,又是位高权重的皇亲国戚。唉,小姐,你真有福气。 “别再说了!”傅红瑛蓦地大喝了声,吓得翠花止住了噪却止不住关心。 “小姐,你……你怎么了?你真的……不舒服啊?” 傅红瑛白着脸不发一语,身子还微微地发着抖,看得翠花是既惶恐又不解。小姐刚才还欢天喜地的,怎么一下子脸色像鬼似的? “小姐……老爷和豫亲王还在……还在大厅里等呢!”上命难违,她不得已又出声催促。 傅红瑛百转千回之间,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自己朝夕等待,可等的人没来,却来了个什么劳什于豫亲王! 不行,她要去拒绝这门亲事!然后,她要亲自去京城找永璇,问问他,看他是想始乱终弃?还是他真的已有了妻室,而家中妻子不容自己?总之,她不能再傻傻地等待,所有问题的答案,她得靠自己去找出来。 这么一想,她眼中闪过一抹坚毅的光芒,猝然站了起来,直往屋外走去。 “小姐,小姐!你等等我呀!”翠花跟在身后,和来时一样,又是一阵大呼小叫。 “爹,女儿不嫁……”傅红瑛低着头一跨进门槛,立时想出声拒绝这门亲事,可一抬头,一抹熟悉的俊容立时映人眼帘。“永璇?!”雾气霎时涌进眼眶里,她急急地来到他的面前,却听傅鸿听一声斥责传来。 “瑛儿,放肆!你怎么可以直呼王爷名讳!” “王爷?!”傅红瑛一脸不解地在傅鸿听和永璇之间来回巡视,看得永璇是既怜惜又觉得好笑。 一到总督府,他便下令任何人都不许透露出豫亲王便是当日来此作客的金永,原因无他,因为自己爱捉弄她又改不了的痛头又犯了。 “傅姑娘,本王名叫爱新觉罗?永璇,这样你明白了吗?”看来这回自己的恶作剧又得逞了。 傅红瑛引颈四处瞧了瞧,不见还有另外的人在场,立惊疑不定地问:“你就是豫亲王?” 永璇勾唇一笑,“没错,在下就是如假包换的豫亲王。” “那我要嫁的人就是你?”她忍不住再次确认。 “瑛儿,你怎么这么……这么没规没矩的?”不明就里的傅鸿听见女儿这么痴痴傻傻,又说话这么直接,一点也没有姑娘家应有的矜持,不禁予以薄斥。 “没关系。”永璇笑着替她解围,“今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不用拘礼。” “谁跟你一家人?!”全明白了的傅红瑛却一点也不领情,“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不嫁!”话一说完,她不理会错愕的众人,赌气地转身就跑。 她一定要想个法子解除这个誓言,否则这辈子只怕她得水深火热地过了。 “瑛儿”傅鸿听急得想喊住女儿。 夫人徐氏却止住了他。“老爷,让她去吧!这解铃还须系铃人……”她意味兴浓地望向了永璇,“王爷,我这话没错吧?” 她早就料到女儿已有了意中人,而且那人就是眼前这个英俊挺拔、即将成为傅家东床快婿的豫亲王。俗话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真是说得好极了。 永璇笑了笑,“傅夫人,您说得极是。待本王去提醒一下令媛曾立下的誓言,那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语罢,他拱手一揖,“那本王就失陪了。” 他不慌不忙地离开了大厅,独留下傅鸿听夫fù俩一脸不解。 “誓言?瑛儿跟人家发了什么誓了?!”傅鸿听又像自言自语,又像在问着身旁的妻于。 徐氏掩嘴一笑,“老爷,不管咱们瑛儿以前跟人家许了何种誓言,此刻,她都得再立个誓。” “再立个誓?” “是啊!接下来,她都得跟人家拜天地、人洞房,许人家一生一世呀!” 傅鸿听恍然大悟,望着大门外不住地点头微笑。 “老爷,别看了,女儿要办喜事了,您还有时间在这儿闲望?” 傅鸿听和徐氏互望一眼,忍不住笑开怀,两人开始讨论着如何办这桩天大的喜事。 此刻大厅之中,隐隐浮现了喜气洋洋、贺客盈门的景象。 全文完 小说下载尽在www.biqugedu.com--- 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访问小说分享者(我的宝贝儿)的书库,阅读更多TA分享的书籍! 地址:http://www.biqugedu.com/u?id=34659 也可以百度搜索或者访问www.biqugedu.com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