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撩不可,妖孽王爷犯桃花》 第二章 青楼不好闯 程向晚被关到别苑一天一夜,只有晚餐时下人送来两个硬邦邦的冷馒头。 那馒头冻得结结实实,堪比石头,根本无法下咽。 她在手中把玩了一会儿,就丢在一边了。 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姐,因此郑媚儿只派了两个家丁看守大门,这倒给了程向晚可乘之机。 她从后墙跃出苑外,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那母女二人所住的院中。 除了那幸灾乐祸的二人,她实在想不出还有谁会害她。 天刚蒙蒙亮,就见那名叫梅儿的丫鬟鬼鬼祟祟从后门出府,程向晚连忙偷偷跟上。 一路跟到了花街柳巷,程向晚抬头一看牌匾。 春色满堂? 她来妓院做什么? 梅儿站在门口同老鸨说了几句话,老鸨便笑容满面的放行。 等程向晚如法炮制的时候,老鸨却将她拦下。 “姑娘,是找人还是入行啊?”妇人挥舞着香气扑鼻的手绢,皮笑肉不笑的问。 “找人!” “找谁?” “刚才进去的那位姑娘。”程向晚说话时趁机向里面瞟了一眼,那梅儿已经往楼上去了。 她有点着急,老鸨却拦着不让进。 “刚刚并未进来什么姑娘,姑娘还是请回吧。” “我明明看见……”程向晚顿了顿,敛起笑容,“既然没看见便算了,我走了。” 说罢转身离去。 等消失在老鸨视线中时,程向晚绕了个弯到妓院后面。 不正大光明的进,本姑娘也有别的办法! 翻身跌上屋顶,一个倒挂金钩,从一间敞开的窗子翻了进去。 程向晚本以为这是间空房,没想到入内才发现,床上有人。 那人背对着她躺在床上,只留下个背影,一身妖娆红衣艳丽无比,后颈领口下拉,露出半个玉背。 束发的玉冠早不知哪里去了,一头如墨青丝披散,就那样垂散着,遮住了若隐若现的白希皮肤。 这一幕,简直比水墨画还要美。 程向晚只当这是青楼花魁,忙出言安抚,“打扰姑娘,请勿见怪,我这就出去。” “姑娘?”一道磁性的男声入耳,带点玩味,却是低沉好听。 随着话落,床上的人缓缓翻过身来,挑开眼帘。 那是一张绝美的面孔,一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只是微微上挑,便扯出道不尽的妩媚风情。 程向晚不禁呼吸一窒,这男人长成这样也是绝了! 她顺着男人精致的锁骨一路向下,这才发现男人的手一直插在衣摆里,而那位置正是…… 妈呀! 程向晚差点跌坐在地,她这是撞破了什么?一个美男在自尉? 恩,这真是不得了的事。 “公子继续,我不打扰了……” 程向晚尴尬说完,飞快朝门的方向跑去。 霎时,一道红绫从床上飞出,紧紧缠在她腰间。 程向晚只感觉到身体被一股大到不正常的力道提起,砰的一声摔进床里。 男人翻身压上,手指在她颊边流连摩挲,薄唇一字一顿,吐出悦耳声音。 “想来便来,想走便走,姑娘太随便了吧?”(83中文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章 你就是解药 近距离观察,程向晚这才发现男人脸上一直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吐息灼热。 难道是个被下了药的小倌? 她试着挣了挣,被男人以绝对的力道压制住。 小倌应该不会武功才对。 “这位公子,想趁人之危?” “明明是你闯进本王房间,何来趁人之危一说?” 本王? 我的天,竟然是个王爷? 这可比小倌难摆布多了。 “王爷,小女子已非完壁之身,更恐会有什么传染病,您还是离我远一点比较好。”程向晚语重心长道。 “哦?”男人邪魅一笑,“不妨让本王检查一下……” 说着,手如灵蛇般滑进程向晚衣衫之内,在腰上狠狠捏了一把。 程向晚哎哟一声,愤愤的瞪着压在身上的人。 “放手,你这个色狼!” “是你送上门帮本王泄火,何来色狼之说?”男人擒着一抹笑,食指勾起她的下巴,薄唇缓缓贴近。 “多少人想爬上本王的床都没有机会,若非今天本王中计,你也不会有这等机会,你该感谢老天赐你这般幸运。” 幸运?是不幸才对吧? 她要是知道会遇到武功胜过自己的色魔,说什么也不会跟踪梅儿,更不会进这青楼。 “王爷,有话好说,就算你浴火焚身不得不发,也完全可以用手。”程向晚真心提议。 她能感觉到男人身上不正常的热烫,相信他也忍得很辛苦,如常人一般同自己说话,完全是毅力过人。 “本王试过,但效果却不怎么好,这药性太烈,强忍着恐怕会伤身。” “你这样强来,也会伤身,伤的是我的身!” “放心,事后本王会赏你黄金千两,只要你识相。” “我才不……唔……” 程向晚刚一开口就被吻住,男人的唇那般炙热滚烫,霸道强势的入侵不容反抗。 程向晚紧紧咬住牙关,全身僵直像块木头,从头到脚都硬邦邦的。 就不信这样你还能吻得下去! 不满她无声的抵抗,男人一口咬在她下唇上。 程向晚吃痛闷哼,却死守着不肯张嘴。 男人显然也不是省油的灯,毫无怜惜之情,近乎疯狂噬咬,没多久两人便满嘴血沫。 腥甜的气息刺激了药性,同时也刺激了男人体内的兽性,他伸出舌尖轻轻舔掉唇边的血迹,露出得意的笑容。 “想不到,你还挺甜。” 程向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如果可以,她一定会把他踹下床! 男人伸手去解她腰上束带,程向晚瞅准机会,一掌袭向男人胸口,同时屈膝上击,正冲男人要害。 男人以膝撞膝挡住腿击,同时一抬手,卸了她一条胳膊。 剧烈的疼痛蔓延开来,程向晚疼得直咧嘴,汗珠滚落。 “王本见你还算干净,才肯屈尊将就,乖乖的,等药性解除,本王自会放你离开,若是不听话……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说这些话时,男人距离极近,像情人般暧昧的喃语,程向晚却从他眼神中,读出了嗜血的光芒。(83中文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章 有本事单打斗 此时,尚书府。 梅儿快步跑进程向蓝所在厢房,气喘吁吁道,“小姐……呼……梅儿去过了,那老鸨说王爷就在天字一号房,是昨夜子时去的,没有叫任何姑娘,只在里面住了一夜,听说今天也不会离开。” “你确认过了吗?王爷就在房内?” “确认了,梅儿曾在门外看了一眼,王爷的近身侍卫就把守在门旁,绝对错不了。”梅儿肯定道。 “做的好。”程向蓝激动不已,站起身道,“我去找王爷,娘若问起我来,你就说我去布店选成衣了。” “是,小姐。” 程向蓝换了身前日新做的裙装,一出府门便跳上马车,直奔青楼而去。 …… 事后,程向晚只觉全身像被车轮碾过一样,尽是酸疼。 胳膊不知是什么时候接回去的,终于能使上力气,但因为先前耗费太多“精力”,这会起身都要撑着床。 反观那不要脸的男人,一脸餍足斜躺在她身边,凤眸微合,尽是满足。 程向晚望着床上的落红若有所思。 这具身体竟是第一次,确实让她意外,由此可见那个书童的话……也确实不能当真了。 只可惜,这清白不到一日便被这妖孽夺去,她怎能甘心? 抬眼瞟见一柄佩剑立在床尾,程向晚心思一动,悄悄爬过去…… …… 程向蓝赶到青楼,给老鸨塞了一袋金子,顺利上楼。 天字一号房外,两名侍卫把守左右。 程向蓝上前道,“寒王爷可在里面?” “姑娘有何要事?”侍卫冷冰冰的问。 “小女想见王爷一面……”说起心上之人,程向蓝一脸娇羞。 “王爷不见外……”侍卫话还未说完,只听房内传出轰隆一声巨响。 两侍卫对视一眼,心道不好,也顾不尊卑礼仪,一脚踹开了房门。 映入眼帘的场景,让两侍卫与程向晚齐齐愣在原地。 只见房内窗子大开,一面墙壁碎了半面,尘土飞扬好不热闹。 床榻上,冷莫寒将程向晚压在身下,手持红绫缠住身下人手上的利剑。 冷莫寒衣襟大敞,整个上半身裸露在外,只有腰间一条锦被遮住了要害。 墨发翻飞,凌乱披散,慵懒妖娆,美艳不可方物。 程向晚身上更是不堪入目,红痕遍布,满是激情过后的证剧。 被扯下的床单掉在地上,一抹鲜红刺痛了程向蓝的眼,她脸色瞬间铁青。 “王爷……”她哀怨的唤了一声。 然而,处于惊怒中的冷莫寒并未理她,只专心于程向晚对峙。 “女人,不想死就放开你的手!” “你这个色魔,占我便宜!我非废了你的命根子不可!” 刚才那声巨响,很快吸引了青楼众人,除了老鸨,其他人都不知道这间房中之人是王爷,闻声赶着来看热闹。 只消片刻,门口姑娘恩客围了一堆。 “哇,好漂亮的男人!” “这不是寒王爷嘛,没想到王爷也喜欢逛青楼!” “你懂什么,王爷可是这青楼常客,谁不知道寒王风流之誉满天下,是多少王孙小姐的梦中情人啊!” 程向蓝听着那些人的话,心底越来越凉。 京中无数女子的梦中之人,也是她朝思暮想的心上之人。 皇宫初见,那抹惊艳,再未有其他男子入过她的眼。 母亲一心希望她能嫁给大学士之子许初,可她偏偏对寒王难以自拔,重金打听到王爷落榻于此,本来想着求个露水姻缘也好,却不料,竟被程向晚捷足先登。 恨! 她恨不得冲上去杀了程向晚! 可惜两个侍卫比她更先冲了上去,一左一右架住程向晚,将她从床上拉下来。 “混蛋!有本事单打独斗!”(83中文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九章 恢复正常 程向晚眨了眨无辜的眼睛看着一脸诧异的冷莫寒说:“臣妾在给王爷行礼啊,难道这样有什么不妥吗?” 冷莫寒一听转念一眼,大概或许这女人真的恢复正常了:“对,对的很,以后就要这样对本王恭恭敬敬,这才像个女人!” 程向晚再次挤出一个甜蜜的笑来,腻在寒王爷的身边恬着脸说:“那臣妾如果作的像个女人,不知道王爷能不能准备臣妾做该作的事情!” 一听程向晚有事相求,冷莫寒立马警醒万分,往后退了一步错愕地看着郑管家,再看看程向晚,然后俯身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容貌俏丽,但心思古怪的程向晚问:“你到是说说,你该作什么事情?” 程向晚歪着头装作努力思索的样子,纤指点着下巴说:“比方说,给王爷端茶倒水啦……” 冷莫寒一听立刻喜笑颜开,“这才像话嘛!准了……” “比如说,给王爷锤背揉腿……” “准了……” 看着冷莫寒越来越得意忘形,程向晚恶心的直想吐,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不让他们尝尝自己的厉害,他们怎么能知晓自己叫程向晚。 “比如说,为王爷磨墨,弹琴,跳舞,吟唱……” “准……全准了……” 一旁的郑管家也看着程向晚,神情有些诧异,仿佛在说这个女人也不差嘛,至少对女子该做的事情了然于心。 听到冷莫寒已经完全陷入圈套,程向晚再次拖着声音问:“比方说,让臣妾接管王府的事务为王爷分忧……” 冷莫寒想都没想立刻就说:“准了……!” 一旁的郑管家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慢慢变的难看起来。 程向晚望了一眼颜色尽失的郑管家然后轻声问道:“那臣妾可不可以管理王府的下人呀?” 冷莫寒看着眼前娇俏如花的女子,根本不知道这是她的计策,“你要不嫌繁琐,本王乐得清静,可以,可以……” 郑管家木然地看着一脸春风的寒王爷,狠狠咽下了一口不安的唾沫,然后再次不安地看了一眼新王妃,这才明白自己到底闯下了多大的祸。 程向晚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即刻收起笑脸转身就走,然后慢条斯理地对身后的郑管家说:“郑管家,给我拿一份家里下人的名单来,我要知道王府上上下下有多少下人!” 看到程向晚突变的脸,冷莫寒错愕地立在那里,从进王府到前一刻,她不是一直笑颜如花,把自己视为是天吗? 现在,怎么可以用这种态度对待自己? “程向晚,你刚才说的话……” 程向晚抬手向后挥了挥淡淡说:“只要寒王爷说话算话,我自然也会说话算话,不过得等我处理好王府下人的事情……” 冷莫寒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到她如此疯癫失常,也只能冷笑一声作罢,然后径直回到了书房。 看到王爷默许,郑管家只好低着头忐忑不安地想着自己刚才那样做的后果。 郑管家只好苦着脸回到账房里取来了家里下人的名单,送到了程向晚的卧房里。 程向晚也并不着急,只将名单留在手里,一留就是几日。(83中文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章 请示 寒王府上上下下都充满了不安地躁动,所有的人见了面都不敢再交头接耳,只是互相默默地交换一个眼色。 这日,小柳端着那些名单看了又看,不解地望着正在顾影自怜的程向晚说:“大小姐,你要这些下人的名单做什么?这都好几天了,您都没说要做什么,我都好奇了!” 程向晚望着镜子中的自己,白昔的小脸,弯弯的柳眉,大而含情的眸子仿佛是一汪春水绵延着脉脉温情,连自己见到这副模样都要有些喜欢了呢,更何况是那些男子…… 听到小柳的疑惑,程向晚漫不经心地用手托着腮问:“这两天还有人给你脸色看吗?” “好像没有……” “去端早膳的时候还有人克扣份量吗?” “这个好像也没有……”小柳说到这里似乎恍然大悟,睁大眼睛望着美如仙子的程向晚说:“大小姐,你这招敲山镇虎实在是太厉害了,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大小姐的意图在此!” 程向晚摇着头,把手背在身后十分书生气地说:“错啦,我的意图不止于此,我要让他们明白,寒王府里的王妃可不是吃素的,让他们宁肯得罪王爷,也不敢得罪于我!” 听到这里小柳不觉吐了吐舌头,心里更加好奇了,在程府的时候也没有查觉到原来大小姐是这样的聪明,如今来到了寒王府,越发觉得她是聪慧过人,简时赛如神仙。 程向晚看到小柳的样子,故意眯着眼睛装作十分神秘的样子,她要么不穿越,一旦穿越了她就要在古代穿的风风火火的。 她从小柳的手中拿过那些人的名单,再一一查看了一次,谁结婚谁单身,谁家有小孩子,谁家有老人她都打听的清清楚楚。 知已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她首先要拿下的就是郑管家这个大人物,若是这颗大树倒向自己,那就不怕这府里的下人对自己不敬。 寒王府里,一切井井有条,所有的人对新来的王妃都视而不见,似乎成了不成文的规定。 但自从郑管家告知他们名单被王妃要去之后,所有的人似乎都有一些忐忑不安,虽然心里明明知道这王妃在王爷眼里连个老下人都不如,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有些怅然。 这天,程向晚大摇大摆地就要走出门去,被突然出现的郑管家拦了下来。 “王妃娘娘,寒王爷交待过,没有他的吩咐您不可以随便上街……” “为什么……”程向晚淡淡地望着郑管家,见他面有难色,程向晚不由又想到上次赏金的事情,知道他又在故意刁难,于是抱着双臂静等他的答案。 “王爷说了,怕王妃出去给王爷丢脸……”郑管家说完,斜睨着程向晚的脸色,见她并没有生气眼中露出一抹得意。 王爷名下,自己好歹是一个老仆人,怎么也比她这过气王妃要强的多,不,不能说是过气,只能说是一直未得宠的王妃。 程向晚想了想说:“那我回娘家呢?” “这个,奴才就不知了,不如王妃等王爷回来亲自请示后再出去?”郑管家脸上名显的有一丝嘲讽,好像在说,不论怎么,他也是这里的大管家,没有人可以代替。 程向晚点了点头,然后思忖了一会:“那这么说,王爷是怕我在府外丢人,如果在府内丢人他是不管的了……” “这个,王爷没有说,不过这样大热天王妃还是消停一点回屋子早些休息吧,想必王爷也是这个意思……”郑管家处处拿着王爷来压人,程向晚心里冷笑了一阵,一会子就有你的好看了。 到时候看让你再威风,狗仗人势的东西。(83中文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一章 落败王妃 想着,然后瞄了一眼气得杏眼圆瞪的小柳,懒洋洋地说:“小柳,我们还是回屋子吧,我还真是有些困了,睡一觉等王爷回来请示过再说吧!” 不明白,刚刚还是张牙舞爪要惩治人的王妃,此时突然态度转了一百八十度,难道她真的怕这个郑管家了? 小柳撅着嘴,不情愿地扶起程向晚转身,然后低声问:“大小姐,真的就这样算了?您不是想要上街逛逛吗?以前就是老夫人也没敢这样子对您,好歹还有老爷的面子,如今到好来到了王爷连出入自由都没有了?” 王府里十分静谧,每一处的房舍都是美仑美负,程向晚看看这看看那,然后摇着头不答小柳的话:“可惜了,啧啧……真是造孽了……” 小柳不明白程向晚嘴里在念叨什么,只以为她又在犯痴了,所以也不加理会,只是闷闷不乐地将她送回了屋子。 屋子里仍然是新房布置,程向晚本来早就觉得碍眼,让郑管家换了,无奈何郑管家却说布置起来挺费事的,而且这些东西花费不小,不如等年底的时候充当年景,也省了不小的一笔开支。 程向晚看着这些东西气就不打一处来,虽然是洞房花烛的新房,可是一想到那一张可恶的脸,心里就郁闷的要命,没想到自己会沦落到如此的地步。 “小柳,给我火折子……” “大小姐……”小柳打着盹,无精打采地望着程向晚不明白她又要搞什么,大白天要火折子做什么? 程向晚心里早就知道,郑管家一定会像一条狗一样拦着去路,所以干脆她给他来个教训,让他不放自己出去。 小柳慢吞吞地拿出火折子,程向晚接过来随手一打,将一柱火苗扔到了床棂的红纱帐之上,立刻那火苗如同巨龙的火舌一般吞卷着屋子里的一切。 熊熊的火焰炙烤着人的肌肤,小柳见如此一边大叫一边扑着火:“大小姐,您这是要做什么呀,这大火会烧了屋子的,快灭火……” 程向晚歪了歪嘴,然后呐呐说:“我还嫌火不够大呢,你出去喊人,越大声越好,他们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能让他们消停……” 小柳呆了一下,立刻会意,正要往外跑去,被程向晚一把又拉了回来。 她用手在刚刚烧黑的床棂之上抹了一把,然后涂到了小柳的脸上,随即自己也用黑涂满了脸颊。 她满意地打量了一眼只留下两只白眼仁的小柳推了一把说:“去吧,记得把全府的人都喊来让他们灭火,就说王妃被困在屋子里了,记住,喊人之后直接从大门逃出去,我们在月香茶楼那里会合……” 小柳一一将话记在心里,然后边跑边喊:“不好啦,王妃的寝室走水了,大家快来救火呀,快来救火呀!” 听到小柳哭丧着出去,程向晚将身上的绫罗绸缎脱下来往火里一扔,然后冲到小柳的屋子里找了一件丫头的衣服穿在身上,随即也冲到了外面并将门紧闭。 十分得意自己的杰作,还站在门前欣赏了一火,见那大火越烧越旺,马上就要烧倒窗棂,程向晚这才疯了一般也冲到了王府的前院喊:“不好了,大家快去救火,王妃被困在火里了……” 她程向晚是做什么的,学口技可是她的拿手菜,这声音模仿的完全像是一个丫头受惊之后的哭腔,根本没有人可以听得出来这是她们的落败王妃。(83中文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四章 寻问 想到这里,冷莫寒也不再多想,只从卧房的秘道,一个红木的大书架后进入,然后穿梭过层层的机关去往浴室。 按理说,他不该把秘道用作这样的意图,多少有些偷窥的意思,可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容忍这个女人在王府如此嚣张。 秘道里有些黑,不过他早准备好了火折子。 卧房的秘道里几乎什么也没有,但有一张矮榻,那是他平日里不想见人的时候,会躲在这里休息而准备的。 他穿过卧房,前往浴室,一路上他心中有些犹豫,但是又想,她也不过是个小人而已,自己也不必对她太过君子之道。 卧房离浴室也不过几百米的距离,待他走到浴室下面轻轻揭开秘道的话而赞叹,果然是伶牙俐齿的丫头,跟着什么样的主子就会有什么样的婢女。 柜子里太闷了,又没有办法转身,他本来是要一个合适的机会出现的,可是心中已经有些按奈不住,不由轻轻推开了柜子的门,从一副白色软纱帘望过去,程向晚沐浴正酣,完全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出现。 “小柳,我以前性格是不是很温柔,至少没有现在这样的胆大?”程向晚一边沐浴,一边忍不住要想这副身体原来主人的样子甚至是性格。 自己的到来显然给她找了许多的麻烦,若是有一天自己离开,不知道她还能不能适应? 这话就奇怪了,自己竟然不记得自己是什么脾气,还得来问她的贴身丫头? 小柳睁大眼睛不解地望着水中的程向晚:“小,小姐,你是不是因为病过一次,脑子有些问题?要不然还是请大夫来给您瞧瞧,您这个样子把我吓坏了。” 程向晚听了,不以为然的一笑,然后望着乖巧听话的小柳问:“我以前打过你吗?” “没有……” “那夫人和二小姐打过你吗?”程向晚想知道程府的情况,最起码知道自己在程府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情况。(83中文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五章 王爷无耻 小柳睁大眼睛,然后紧紧抿着唇,看来小姐真的是把那些事情都忘记了。“没,没有……” “你骗我的是吧,看那夫人和二小姐也不是什么善类,能饶得了你?”程向晚不停地把水淋在藕臂之上,发着一阵又一阵的水声。 小柳有些赧然地低下头,绞着双手,本来正在撒花瓣的动作也停止不动了,“小姐,我本来就是一个丫头,挨点打受点气也是常理之中,不必有什么大惊小怪!” 程向晚却大义凛然地说:“你放心,以后给你报仇的事情就交在我身上,绝对会让你解恨的!” 冷莫寒在帘后听到,再次钦佩他新娶王妃的跋扈,以后这王府里恐怕想安宁都不可能了。 她总会把这里弄的鸡飞狗跳才会作罢…… 听到此,小柳知道自己的话又引发了事端,慌忙摆手说:“不不,大小姐,过去的事情奴婢不想再提了,我们还是在王府好好生活吧,现在我们到了新环境,只要王爷对小姐好,奴婢心里就高兴了!” “好?他这就叫好?你没听得他在船上对那女子说的那些污言秽语,简人叫人作呕,若不是你拦着,我非要叫他多喝几口水才罢,最好让他喝点泥沙,吃点鱼虾排泄物料……哈哈……哈哈……”程向晚朗声笑着,完全不知道某人此时已经满脸铁青,一脸污黑。 原来船上的人是她假扮的?那保证书? 那衣服被脱光,她通通都是现场亲临,没有想到她竟然装的这样像,简直是可恶致极。 正要卖步,可是听到小柳又说些什么,冷莫寒只好收了收性子,怎么也得想出一个整治她的办法来。 小柳也作出一副苦笑,将花瓣再次撒入水中:“大小姐,不是我说你,现在的男子哪一个不是三妻四妾的,况且人家还是王爷,有时候这种事情能忍且忍,若不然不知道要生出多少事端来了呢!” “忍,凭什么叫我忍?改天我也招几个男人进来侍奉我,看他忍了忍不了?”程向晚再一次口出狂言,帘后的冷莫寒终于忍不住了,挑帘而出。 “你不觉得你有点厚颜无耻吗,程向晚!”冷莫寒端站于浴盆之后,朗声说道,目光高扬,仿佛根本不屑于看眼前的惷光大泻,尽管刚才他已经看得够够的。 小柳张大嘴巴惊叫一声,手中的水瓢应声落地,击起一片水花来。 “王,王爷,您怎么在这里?”小柳指着冷莫寒像是见了鬼一般大叫。 在水里程向晚听到冷莫寒的声音,不是没有惊诧,她也想惊叫一声然后将一桶水倾倒在他身上,但是此时既然事情已经如此,看也已经看过了,那急也没有,反到是让他得意。 她将身子没入水中,然后缓缓转过身来面对冷莫寒,她香肩外露,双臂浮于桶沿,神色暧昧地说:“寒王爷,您藏在王妃沐浴的浴室之内偷窥,这是不是更加无耻一点?” 冷莫寒一听涨红了脸,本来一向潇洒无忌的寒王爷,面对这个程向晚却成了木头一般的呆瓜,连自己都有点气自己的呆傻之气了。(83中文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六章 狂跳的心 “没有想到你女扮男装跟踪本王,你不觉得你有些卑鄙下流无耻吗?竟然还敢打本王爷,还让本王写什么保证书,你是在找死!”冷莫寒瞪着眼前盈盈而笑的女子,不知道为什么怎么也发不起怒火来。 程向晚听及此,看了一眼小柳作一副恐惧的样子:“哎呀,这可不太好,让王爷全听到了,不过那份保证书是不是放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如果我死了,你好自然知道该把那份信送给谁,如果咱们都死了,也一定会有人把信送到皇上手中,给咱们沉冤召雪的是吧!” 小柳咽了一口唾沫,点点头说:“是,是的,我都按大小姐说的做了!” 冷莫寒气得满脸乌青,眸子之中已经是怒火冲天,他恨不能此时就伸出双手掐着程向晚的脖子,直到她气尽而亡。 “你竟然敢威胁本王?” “刚才是谁在威胁本姑娘……” “你……” “我,我这叫以小人之法治小人,对你这样不知好歹的风流王爷,本姑娘自然得拿出一点手段来,否则还不得被你玩死!”程向晚撇着嘴唇,装作无所畏惧的样子,不过她此时心间可是狂跳不止呢。 要知道,她没有把握,不知道面前的男子发怒之后到底会不会焚尸灭迹,然后告诉世人说自己无意间失踪。 要知道在古代虽然有捕快,可是没有先进的仪器,再者他有如此雄厚的后台,怕是自己死了都没有人查一下的。 冷莫寒见程向晚一副沉思的样子,不由按捺着自己心中的怒火,今天本来是要看看她的笑话的,怎么反到被她气成这个样子。 不过,她的脸皮已经厚到天地之间的距离也没法比了,你看她赤身果体,却没有丝毫羞耻之心,不知道再进一步,她会如何? 想到这里,冷莫寒嘴角一弯诡异,他轻轻迈着步伐往浴盆前走去。 见此,小柳提醒:“大小姐……” 程向晚应声抬头,看到缓步走来的冷莫寒,喝止道:“你最好止步,否则我和你鱼死网破!” 不料,冷莫寒并不听此威胁,只是继续前行。 眼前就要到程向晚身边,她确实有些慌了,衣服是有,可是还在十步开外的衣架之上,浴巾也有,可是自己也不可能伸手拿到。 小柳已经吓傻了,只呆站在那里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意思。 冷莫寒的气息已经在头顶笼罩,他眸光色米米地看着程向晚,然后冷声对小柳说:“没点丫头的样子,看到本王与王妃亲热,你还不快退下?” 小柳迟疑地看着程向晚,然后轻声问:“大小姐……” “退下……”冷莫寒厉声喝叫,吓得小柳一个哆嗦,她只好满脸害怕的退出了房间, 程向晚见此,慌忙叫:“小柳你别走,别走……” “我觉得她是不好意思看我们亲热,怎么样,这些日子一个独睡空床,有没有想本王的温存?”冷莫寒的手轻轻地在程向晚背上摸索。(83中文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七章 对打 一阵寒颤过后是一层鸡皮疙瘩,程向晚不顾前胸有袒露的危险,捏住冷莫寒的手指往外抛去:“你最好住手,否则别怪本姑娘做出什么事情来!” 程向晚此时确实慌了,她的心慌了,这个男人已经轻而易举地占有了自己的初次,无论如何今天不能让他得手。 可是现在自己浑身yi丝不gua,果然是因果报应啊,是不是老天怪自己在客栈里脱光了冷莫寒,所以此时要替他还回来啊? “你再往前,我就喊了……到时候让你清誉全无……” 你觉得王爷调戏王妃,会失掉多少清名,大不了让世人以为王爷和王妃的癖好独特,喜欢互相调戏……” “鬼才喜欢互相调戏……”程向晚的眸子紧缩,她的浴盆也不过一米多宽,此时已经无路可退,她只能立在水里呆呆看着冷莫寒往前的身子,想着怎么才能让他看不到自己的身子,而又能逃开他的魔掌。 冷莫寒并没有停步的意思,而是一步一步逼近了程向晚,无论如何他今天要报仇,最起码压压她的气势,否则以后的日子要如何来过? 自己怎么说也是堂堂王爷,岂由她一个小女子胡乱羞辱折腾? 程向晚的目光最终停留在门间那两只烛火之上,只消她击打水花,将火熄灭,她就可以逃离这个该死的浴盆,到时候他再想捉到她,那可难上加难了。 想到这里,她一鼓作气,猛得真拍水花,直将水溅的四处飞散。 冷莫寒不由用袖遮挡着眼睛,突然间视线陷入一片黑暗,他听得到水声哗哗直响,知道她在想办法逃离浴盆,不管三七二十一他称着黑摸去,却触到一丝光滑如玉的肌肤,听得程向晚一阵咒骂。 随即他肯定她是逃开了,而且一定是穿上了衣服,或是披上了浴巾。 “冷莫寒,你这个好色之徒,今天我就让你付出代价……” 程向晚将外衣披在身上,迅速结好衣带,然后扯起一旁的浴巾粘在水中,在黑暗之中她不必辨析他的方向,只将粘满水拧紧的浴巾在房子里来回甩动,他再难接近她的身旁。 在船上过手之后,显然他的武功在自己之下,如果自己发足力道,想他难以招架。 殊不知道,冷莫寒只是临水而惧,所以手脚难以展开。 在河面之上,他天生恐水的性子害他处于下风,并让她打落于水中,如今他可没有那么好惹了。 况且这浴室的物件摆饰他即使不看也一清二楚,想要躲闪,极其容易,不像她总是磕碰到什么东西。 小柳在外面看到屋子里突然变得漆黑,还发出噼啪地击打声,就大喊:“王爷,小姐你们别打了,别出什么事情……” “你在外面好生呆着,看我怎么收拾这个色王爷!”程向晚的口气仍然十分自信。 可就在这时,手里的浴巾被大手一拉一拽,她猛得就扑进了某人的怀里,薄薄的衣衫之上立刻有一双大手紧紧地箍紧,然后她只剩下挣扎。 黑暗之中,冷莫寒的眸光闪烁,怀间的女子身体温香,若不是因为她性格过于跋扈,到也算是倾国倾城之色。 他将她狠狠地压在自己怀间,并往墙壁之上挤了过去。 程向晚没有丝毫反击的余地,只能任由冷莫寒的气息扑落在自己的身子之上。(83中文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八章 强迫 他的大手将她的薄薄的绸衫顷刻间撕成了碎片,程向晚惊叫:“冷莫寒,你若敢作出什么事情来,我会把你碎尸万段……” “都到这时候了,还是如此的嚣张,我到是要看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 “喂,你的手……你放开我听到没有!” 冷莫寒的狂热已经是欲罢不能,身下的人儿光裸如鱼,况且从来没有一次会是今天这种让人兴奋的场面,要知道,他可是在征服他的王妃呀。 这种快意,谁能给他? 浴室里仍然是一片漆黑,一阵狂风暴雨之后,冷莫寒起身整束衣冠,然后萧然离去。 程向晚静静地躺在地上,零碎的衣服四散飞落,冰凉的地板贴着脊背,让她深敢一种从心底而起的绝望。 小柳在外面不安地喊:“大小姐,大小姐,你没事吧……” 程向晚听到小柳的声音,突然厉声喊:“你别进来,你走,离开这里去哪也好,我想一个人呆会……” 如果第一次的失去,是她咎由自取,她也不以为意,因为这副身体本来也不是她的。 可是这次一次强行的占有,却让她深感痛苦与羞耻,尽管这身体不是自己的,可是意识上却也感觉到了那种悲哀,无能为力反抗的悲哀。 夜色如水,星光点点,程向晚从衣柜里找出一件浴袍来穿在身上,漫无目的的走在王府之中的黑夜之中。 小柳只是不远不近的跟着,这一晚,她没有住处,没有衣服,更没有人同情可怜。 如果说只是咎由自取,那明天呢?后天呢?她就这样认输了吗? 冷莫寒得到她后回到了卧房,可是心情并没有当初得到的时候想象的那样美好,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做了一件不耻的事情,让他难以高兴起来。 身上,还留着她的体香,并且因为在浴室里的打斗,衣服上处处沾染了玫瑰花的花香。 突然想起在黑暗里听到了她的饮泣,莫非,那个跋扈的女人还会哭吗? 这无疑是沙漠里下起了小雨,简直是稀奇致极啊。 不管怎么,今天之后,想必她也不会再对自己如此无理嚣张,想到心恨已报,他十分惬意地躺在床上。 尽管也担忧她今晚没有卧房会不会着凉,但随着困意席卷,他只淡淡合上了眼睛。 程向晚没有住的地方,只好返回了浴室之中,待到她冷静下来,悲伤过后,她才有些纳闷起来,为什么冷莫寒会突然出现? 这浴室的门窗当时都紧闭,况且也没有听到任何的声响,那么想必这房间里一定有什么秘道,所以他才能进出无阻。 小柳早睡沉了,她毫无睡衣,只好起来在浴室里四处查看。 这里并不大,只有一个大理石砌成的浴池,和一个大大的木桶。 除了这些,就是墙角的衣柜与和一处小小的软榻。 当时冷莫寒出来的方向是在软帘之后,她缓缓走到那里,四处摸索敲打,可是没有发现一处暗门的迹象。 她打开衣柜,里面除了几套浴袍之外,似乎也没有奇怪的地方,而且她用手指敲了敲后臂,完全是实木的。 一旁的软榻十分轻便,是竹子编制的,她轻而易举地就挪开了。(83中文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九章 烦死你了 地板平整,没有移动过的痕迹,她有些迷惑了:“难道,他是神?可以穿墙而入?” “如果他真的是神,那自己岂不是就死定了……这以后的岁月漫长,叫人如何捱过?”程向晚懊丧万分,今日之事势必会传到下人耳中,到时候自己简直就无颜见人了。 都怪那个该死的冷莫寒,若不是他,自己又怎么会陷入如此境地? 她躺到了软榻之上,看着外面坐到椅子上就熟睡的小柳,只好哀叹,以后她跟着自己恐怕要受苦了。 但是程向晚天生有不怕输的精神,今天输了,明天再来赢过,不然怎么能得到拼命十三娘的美誉啊。 要知道她可不怕失柽,浴室里淡淡烛火燃尽,直到黎明时刻,她方才又累又困的睡去。 本来正在梦中学武,突然被一阵讥讽的声音吵醒:“呀,王妃娘娘,您怎么就睡在浴室里啊,小柳也真是的,怎么不带王妃回卧房去睡?” 小柳睁开眼睛,一看是收拾房间的王大婶,慌忙站起身来揉了揉眼睛不知所措地呆怔着。 程向晚听到此话,心想,这难道就是那个爱财又吝啬的王大婶,她着起身来裹了裹浴袍:“昨天洗完太累了,就没去王爷的卧房,怕打扰他休息,王大婶这么早啊!” 听到王妃如此说,王大婶将信将疑,但闻得程向晚是个不好惹的主,只好点了点头恭敬说:“回王妃娘娘,我负责浴室里的清扫,所以今天过来收拾一下,如果王妃还没有睡好,那不如奴婢一会再来?” 程向晚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呵欠说:“不必了,我还是回王爷的卧房继续睡吧,你打扫吧!” 说完,程向晚带着小柳走出了浴室,她不确定今天见了冷莫寒会不会挥拳上去把他打倒在地,只是现在自己好像连身像样的衣服也没有,这样的子在府里行走,未免贻笑大方。 “王妃,您的衣服都被烧了,不如我出去给你买几件回来吧!”小柳看到程向晚狼狈,贴心地说。 程向晚看了看身上的浴袍:“我们也没银子啊,拿什么买,早知道那天写保证书就问那个狗屎王爷要一点,那样就不用这么狼狈了!” 小柳有些怔然,但还是小声说:“我们还是让王爷赏点银子吧,若不然这府上也没有人肯给小姐银子不是!” 一想到还要见那个混蛋,程向晚就恨的咬牙切齿。 但没有它法,只能是到了冷莫寒的卧房门口,此时穿着浴袍,可不能再与那个隐卫发生争斗,所以只好站在门口大声叫:“冷莫寒,起床,快点起床……” 屋子里的冷莫寒自然被这一声河东狮吼给喊醒了,不过,他并没有起的意思,大清早的,他可不想与这只乌鸦发生什么不快。 程向晚只好站在门口继续喊,虽然嗓子也快喊破了,可是冷莫寒就是不出来,程向晚气得没法,正好看到一个丫头端着铜盆往这边走来,她灵机一动,跑过去抢过铜盆,然后拾起一块石头就敲起来。 “咚,咚咚,咚咚咚……呛呛呛……呛……”刺耳的声音让小柳都难以忍受,不觉得捂住了耳朵。 程向晚心想,让你不起床,烦不死你才怪。(83中文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章 难以应对 屋内的冷莫寒确实是忍无可忍,如果有人前来王府看到程向晚穿着浴袍,披头散发站在自己的卧房门前大敲铜盆,不认为自己有病,就是认为她有病。 他穿好衣衫站出门外,看到程向晚闭上眼睛,不紧不慢地敲着,扬声说道:“本王起来了,你到底有什么事情非得这么急地见本王,莫不是昨天还未尽兴,今天一早还来?” 听到冷莫寒耍流氓,程向晚并不以为意,只是扬起尖尖的下巴,未施粉黛的一张俏脸略带怒气:“我只是想要点银子,去买两件合身的衣服,希望王爷能赏点银子……” 看到她穷途末路仍然这么张狂,冷莫寒蹙着鼻子不予理会。 要看足她的笑话才罢,这样的女子不受点惩罚,实在不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 可是,就在走过她身边的时候,赫然发现她脖子上的青印,与眼睛的浮肿,显然昨天一晚她并没有睡好。 不知道为什么,冷莫寒心间升出一种同情,他暗忖:“不应该啊,这死丫头捉弄自己的时候可没有心软过,凭什么让自己心软?” 程向晚知道没有了希望,索性把盆子当地一声扔到了地上,大摇大摆地往王爷的卧房走去,她知道隐卫还会出手,而且自己也一定会还击,不过到时候,他寒王爷精心布置的隐卫岗哨就会被自己曝光了。 她丝毫没有迟疑地往屋子里迈去,在就最紧要的关头,隐卫犹豫了一瞬间的空当,冷莫寒大步走了过来一把将程向晚拉进了屋子。 “喂,你又要做什么?”程向晚大叫。 她可不愿意再受昨晚之辱,眼前看似一本正经,实则是禽兽不如,脖子现在还巨痛,甚至连嗓子都受到了影响。 冷莫寒冷眸一凛,齿着程向晚问:“本王到想问问,你想做什么?这里是王府,不是你的程家,你要想死的话别在死在这里,本王可不想担一个谋杀王妃的罪名受人非议!” 程向晚蹙了蹙鼻子,不屑地剜了冷莫寒一眼:“想让我死,还得看你有没有这本事,昨天若不是你出现,你那两个隐卫恐怕早被我打败了!” “你……”冷莫寒没见过这么脸厚的女人,无语相对。 程向晚扬了扬下巴,对自己眼下的处境虽然有些难过,不过跟冷莫寒斗嘴可是一大快事。 这古代时日漫漫,总得找出一个办法来消磨才对,虽然心中谋划着怎么才能让府中的下人听话,但是冷莫寒才是最主要的目标,如果有一天他对自己言听计从,那才是好玩。 如果不是因为在浴室里说话走路的风声,那张保证书或许还能要挟他一段时间,可是现在…… “你到底是给还不给,王妃没有衣服装完全是你这个王爷失责,你不觉的对的名声也是一种影响?”程向晚干脆捋起袖子,藕臂外露,并且将胸前的衣襟往开扯了扯,露出一声雪白来。 冷莫寒见此,真怀疑那天见到的一点红是不是她的,就她这样子,连青楼女子的矜持都没有,简直是个荡妇加荡妇的极品啊。 一旁的小柳更是目瞪口呆,如此情形实在是叫人难以应对啊。(83中文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一章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程向晚眨了眨眼睛,看起来还是不管用,如果再露自己就要背个暴露癖的名号了。 冷莫寒压着怒火,想看看程向晚到底会怎么样,就这样两人一直互相注视,直到太阳高照,所有侍奉冷莫寒洗漱的丫头老妈子奴才都聚集到了卧房的门口。 冷莫寒心想,我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程向晚觉得自己根本无所畏惧,没有听到过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吗?此时自己已经到了不要脸的境界了,无所谓。 “成何体统,你说你这样衣不遮体站在大庭广众之下知不知羞耻二字是怎么字,若不是皇上赐婚还不到一月,我现在非把你一纸休书休了不可!”冷莫寒极想羞辱她,本以为昨天晚上的事情可以让她收敛几分,现在看来是有恃无恐的嚣张。 所有的下人都指指点点,不明白为什么大清早的王爷与程向晚会站大敞着房间的门在里面互相瞪视。 微风从窗子和门外吹了进来,将程向晚的衣衫拂动,份外的撩动人心。 冷莫寒别开脸试着不去看她,否则他真想用被子将她包成粽子然后扔到床上,实在是太过份了。 她的小腿伴着翩翩的衣襟裸露在外,肌肤之上露着麦色的光茫,看起来让人蠢蠢欲动。 程向晚见他余光轻瞥,不由十分轻蔑地冷哼了一声,简直是一个伪君子,要看就大大方方的看,还可以说他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尽然一边不屑不边却偷窥。 本来还想好聚好散,你要是这样也别怪我不客气了,一哭二闹三上吊谁也会,不妨今天我们就来试一试,看谁先受不了。 想到这里,程向晚狡黠一笑,然后往门那里走了一下,酝酿了一下心中的感情,然后带着哭腔开始她的新一幕。 “王爷啊,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啊,刚刚新婚燕尔你就要把我抛弃不要啊,人家还是黄花大闺女,你说你怎么可以这么无情啊,你这个无情朗啊,还不如给我一尺白绫让我自溢好了,我可是不想活了!”程向晚装成怨妇的样子,眼睛里的泪怎么也流不出来,只好狠劲的用手指戳着眼眶。 冷莫寒没有料到她会用这招,听到她悲天恸地的哀号,一时措手不及,王府的下人都在外面大眼瞪小眼,昨天火烧新房的事件刚过,今天又在这里发疯了? “这新王妃可够闹的,寒王爷也是倒霉,怎么娶了这样的女子,要说京都里配得上王爷还真没有几个呢!” “是啊,是啊,真不嫌自己丢人,闹来闹去还不是自己的名洁全无,这样的女子简直是无德,怎么能够做我们王爷的王妃呢?” 下人们纷纷议论,冷莫寒却不知道该把程向晚怎么样了,要说是女人见了他除了恭敬,就是谄媚,还没有遇到哪个女子厚颜无耻到这样的地步,竟然会在自己面前玩起悲伤来了。 程向晚看到冷莫寒仍然无动于衷,就挪着步子靠近寒王爷,然后眯着眼睛轻声说:“你若是还不给我银子,别怪一会我闹的不可收拾,到时候丢人的可是你!”(83中文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二章 不忍 程向晚坐在椅子上,看着小柳高兴地比划着衣服,然后嫣然笑着说:“小姐,漂亮吗?” 程向晚点着头说:“漂亮,漂亮,以后出来,你还扮我的娘子,所以买的衣服还是漂亮一点好!” 小柳瞪大眼睛,慌忙把衣服放到了柜台上摆着手说:“小姐,要是您这样说,我就不要了,要知道我可不敢再陪您出来惹祸了,上次的事情王爷没有跟奴婢算账,还给奴婢记着呢!” 程向晚眼珠子一转,然后笑着说:“你放心买吧,下次我保证只是出来游玩方便,不会再做那样的事情了,再说我想那个浑账也不敢在我面前寻花问柳了,要知道他的身手可不如我快!” 想到上次将冷莫寒一掌推入了河中,心中就一阵畅快,要知道那可是大快人心的事情。 看到小柳挑了两件十分含蓄的衣服,程向晚将银子放到了柜台上了,然后让掌柜子打包送到王爷府,听到是寒王府,那掌柜子脸刷的白了。 “怎么了,冷莫寒有这么可怕吗?”程向晚好奇那掌柜子的反应。 那掌柜子咧着嘴说:“不是害怕寒王爷,是我这银子多收了您的,如数奉还,只收五十两就够了!” “你确定?”程向晚惊异地睁大眼睛,原来冷莫寒的名号还有这样的作用,以后买东西都可以打一折,要知道,原来掌柜子可是要了四百九十两。 那掌柜子忙窘迫点头说:“是的,是的,我确定,寒王爷可是出了名的善人,我不会多收他一分钱的,如果他本人来,这些衣服完全不要钱的!” 程向晚听了恍然大悟,然后谢过掌柜的好意,将银子收好,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小柳紧随其后,回到了寒王府,郑管家看到二人仍然是一身丫头的服饰,不由诧异地问:“衣服呢?” “后面……”程向晚言语简短,看了一眼郑管家,脸上的神情显然又变的严肃起来。 完全不似在郑府门前看到的那样的落魄。 郑管家听到了程向晚的话,往门口瞧了几眼,没瞧到一个随从,然后又转身望着远去的程向晚背影说:“王妃娘娘,您的衣服在哪里,需不需要我去派人取?” 程向晚摇了摇头,然后说:“不必了,一会会有人送来的,到时候你让他送到我房间来就行了!” 郑管家低声哦了一声,然后再一次立到门口。 直到一柱香功夫,冷莫寒回来了,看起来像是喝了酒,脸色有些欣然,不像以往那些懊恼。 这些日子,因为府上娶了这样的王妃,几乎所有的亲王都知道这件事情了,纵然八王爷是见识了程向晚的美丽,可是别的王爷仍然觉得冷莫寒娶的是一个荡妇,而不是一个美丽的大家闺秀。 看到郑管家站到门前伫立不动,冷莫寒诧异地问:“在这里做什么呢?” “王妃娘娘买了衣服,说是一会有人送来,奴才在这里等着!”郑管家说完,然后望着摇摇欲坠的王爷,脸上显出一种慈爱来:“王爷,您又喝酒了?” “喝了点,要不然光吃菜没意思,那女人回来了?”冷莫寒干脆连王妃都不叫,实在是丢面子丢大了,不能容忍。(83中文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三章 慌慌张张 郑管家点点头:“也不知道买了什么衣服,奴才升空她买的不合适,所以在这里等着想看看,如果不合适就退掉重新买几件!” 冷莫寒赞许地点了点头说:“恩,你想的不错,果然是我的好管家,家里的人如果人人都像你这样这样为本王想,那就真是本王的福气了!” 说到这里,郑管家似乎有什么心事,慌忙低了头,只是默默点了点头说:“这都是奴才该做的!” 其实家里已经是火烧后院了,郑远前脚一走,后脚就有人来要账了,说自己的儿子在他们那里吸烟赊账,让他尽快还钱。 郑管家神色凄然,简直是如临深渊,现在寒王爷这样信任自己,这真是要命。 刚想到这里,门外的小厮传报:“外面有一个小厮,说是来送衣服的!” 郑管家招了招手说:“让他进来!” 冷莫寒听此,也有些好奇这个女人会买些什么衣服,如果真如上午见八王爷那样端庄秀丽,到也不是不可忍受!” 门口的小厮几乎不敢抬头,把手里的包袱递了出来,低声说:“草民是来为王爷府上的人送衣服来了,两位小姐在我们那里买了衣服,银子已民经付了!” “打开!”冷莫寒带着醉意命令,吓得那跑腿的身子猛颤几下。 那小厮慌忙将包袱打开,里面露出一件宝蓝色的男子长袍来,冷莫寒一看怒火冲天,骂道:“混帐,明明是小姐买的衣服,怎么变成男装了?” 那跑腿的慌忙颤声说:“那位小姐买的是男装,而且她还买了三件,另外一位小姐买了两件女装,可是另外一位小姐称买男装的小姐为大小姐,掌柜的让我来了如实禀告!” 冷莫寒听得越发糊涂了,不知道这小姐大小姐是什么东西。 郑管家看着那跑腿的害怕,就低声说:“不必害怕,你把衣服放这就是了,你回去吧!” 郑管家知道家丑不可外扬,所以打发走了外人才说:“王爷,现在怎么办?” 冷莫寒伸手提起包袱然后说:“我要亲自给她送过去,我到是要听听她要这男装到底是送给心上人呢,还是自己穿呢!” 郑管家并不知道先前王爷落水的事情是怎么回事,听到王爷这样说,也只好将包袱递到王爷手里,只道声:“王爷慢走!” 冷莫寒知道程向晚没有去处,而自己的书房是可以待客的,想必那女人此时一定在那里。 他迈着摇晃的步子直往书房走去,心里对这个女人不仅仅生气,更多的是好奇,真的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这么一朵奇葩,完全和别的大家闺秀天差地别。 还未到书房,就听到程向晚与小柳在咯咯笑着,那声音到是清脆如黄莺啼啾,好听的很呢。 “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可否说与本王听听?”冷莫寒一脸嘲弄,眸光缓缓地望着程向晚,只见她一身丫头妆容不说,连发髻也改成了俏皮的双髻,看起来另有一番韵味。 小柳见是王爷回来,连忙俯身拜见。 程向晚看到冷莫寒有些醉了,故意笑着说:“好笑的很呢,只是不知道王爷喜欢不喜欢听!” 冷莫寒睁大眼睛,突然看到程向晚像是变了一个人,原来总是争锋相对,可是今天似乎和善的很。 “想听,不妨一说!”冷莫寒也说道。(83中文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四章 随性 程向晚笑了笑说:“那我就说了,王爷可仔细听了,一个孩子在炒一锅红豆和绿豆,她炒啊炒,炒啊炒,往出倒的时候,红豆和绿豆一下子就分开了,我问小柳为什么,她不知道,我告诉她答案的时候,她就笑了!” 冷莫寒听了这么奇怪的事情,也纳闷,一锅豆子怎么就可以一下子分开,难道这孩子有神仙的法术。 后来又想想,看到程向晚那种狡黠的眼睛,突然有几分情形,唯恐她会捉弄自己,只好谨慎地说:“你最好告诉本王答案,一笑了知。” 程向晚摇了摇头说:“告诉你答案,你就笑不出来了,非得你猜过了,我再告诉你,你才能笑出来。” 冷莫寒才没有那么傻,干脆坐到椅子上喝茶不说话。 程向晚也仿佛在跟他对阵,也坐下来不说话,可是小柳还在一旁抿着嘴意犹未尽地笑着,程向晚也笑意盈盈地笑着。 冷莫寒终于忍不住了,站起身子来指着椅子上的男装问:“你还是先告诉本王那男装是怎么回事?” 突然想着刚才进来的时候是被她的笑声迷惑了,要不然不至于忘记了正经事情。 程向晚看了包袱,脸上的笑意顿了一下,然后淡然说:“没想到这么快就送来了,真是够迅速的!” 冷莫寒一直盯着程向晚的脸,希望她有一个满意的答案,好一会儿听到程向晚说:“我喜欢穿男装,上街自在,就像你一样可以出入青楼不必被人耻笑,我想你也不想让人知道,寒王爷的王妃喜欢出入青楼吧!” “你敢……我们有约在先的!” “可是你已经违约了……” “什么时候?” “就在刚刚,我们说好除了不去青楼,不往家里带女人,还有互不干涉这一款,你刚才已经问了我买男装做什么!”程向晚据理力争。 冷莫寒气噎,回头又顶回去:“可是你花的是本王的银子,本王有权知道,自己的银子到底做了何用。” 程向晚听此,冷哼一声:“明天就还你银子,最好你不要这么小气,否则明天你的传闻又要多一条,寒王爷小气,王妃去青楼卖身挣银两!” “你……”冷莫寒快气得吐血,知道问不出个所以然了,索性随她吧,反正也没想着会地久天长,最好她做些出格的事情,快点把她打发回府!” 冷莫寒胡乱想着,听得程向晚幽幽说:“放心,我是不会像你一样好色乱找男人的,我只是想出去游山玩水自在一些,再说,在我休掉你之前,我可不想被你休掉,多没面子!” 听到程向晚的话,冷莫寒头发都要竖起来了,天底下哪里有她这样的女人,脸厚的要比地都甚了。 冷莫寒索性站起身子来,这会困的很,不如到卧房睡一会。 刚走到门口,又听到小柳一个人站在那里吃吃地笑。(83中文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五章 那女人有什么好 冷莫寒转过身来有些沮丧地问:“刚才那个答案到底是什么,你告诉我吧,你不觉得这样吊着人很没意思?” 程向晚撇着嘴,歪着头,然后食指按着下巴好一会才调皮说:“你猜!” 冷莫寒双眼瞪如铜铃,差一点就要掉到地上了。 好不容易平息了心中的怒火才勉强说:“是不是那孩子分两锅炒的!” “明明说好是一锅!” “那就是这个锅分开了两瓣……” 一旁的小柳干脆笑喷了,弯着腰揉着肚子,到底是王爷,还能猜出两个答案来。 程向晚还在摇头,冷莫寒干脆翻着白眼摆着袖子说:“不猜了,不猜了,或许根本没解,要不就是有妖术,像你这样的女人会有什么样的好问题!” 程向晚听到冷莫寒的形容,知道他已经忍无可忍,看到他脸色铁青知道再玩下去就要着火了,于是正色地说:“因为她只炒了两颗豆,倒出来,可不是一下子就分开了!” 小柳继续笑着,冷莫寒瞪大眼睛愣了一下,随即也忍不住抿嘴笑了一下,然后慌忙背着手离开了。 离到卧房门口,他才朗声大笑一声,惹得房梁之上的两位隐卫莫名其妙,这些日子,寒王爷可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即使洞房花烛那天也没有高兴。 小柳看到寒王爷的身影不见,慌忙推着程向晚说:“大小姐你看到没有,冷莫寒竟然也笑了,还以为他不会笑呢!” “不过他笑起来很难看!”程向晚有些不满,看到书房里的小塌,程向晚望着小柳说:“早知道点了房子没有住处,那时候就该点冷莫寒的卧房,让他没地住!” “不如我们让郑管家安排一个住处?”小柳出主意。 程向晚摇了摇头说:“不,我们就在这里,他总会想办法给我们安排一个住处的,再说,我需要学点东西!” 小柳纳闷,“小姐以前不是常说,女子无才就是德吗?” “现在改主意了,没文化处处被人欺侮,我得好好学习一下,正好这里有书,我们就哪也不去了!”程向晚不过只是想找个打发时间的办法,这会子刚刚下午,距离晚上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她需要做些事情来打发时间。 她走到书架旁边,看到上面有许多有意思的书,比方说古人言训啦,国戒啦,还有征途无界,竟然还有什么女子言,好笑。 小柳看着程向晚一本正经研究书籍,自己干脆坐在那里打盹,跟着小姐跑了一上午,累都快累死了。 程向晚端着一本书静静看了起来,里面是古代的诗:青鱼而立,燕过轻啼,水草轻行,良人何处。我欲东去,带尔之心,灵魂相依,却惋惜不能见。 到是不错的诗呢,看到末尾署名,竟然是冷莫寒作的。 到是一个才子呢,有点意思了,程向晚想到两次被他强占,心中没有恨,却点点的甜蜜。 发了一会痴,然后猛然情形,看到小柳怔着看着自己,指着下巴说:“小姐,你流口水了……” “啊……” 程向晚慌忙伸出衣袖擦了擦脸,然后用书遮着脸说:“刚才看的太入迷了,你到榻上好好睡吧,有什么事情我叫你!” 小柳点了点头,现在大小姐的行径可是越来越奇怪了。(83中文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六章 错开时机 第二天清晨,程向晚早早就换好了男装,带着如花似玉的小柳往门外奔去。 郑管家看到了大睁眼:“大胆,你是哪里来的竟然敢私闯寒王府!” 程向晚抿嘴笑了一下,不理会郑管家,只是大摇大摆往外走去。 郑管家正要招呼侍卫将程向晚拿下,这时候小柳倒竖柳眉:“大胆,王妃在此你们谁敢动武!” 这时郑管家才揉了揉眼睛,看到这位浓眉大眼睛的公子果然是程向晚扮的,不由一拍腿说:“王妃娘娘,您怎么能穿成这样,简直有失体统,快回去换一身衣服来,我会派轿子送娘娘上街的!” 程向晚撇了撇嘴,然后说:“我才不要坐轿,我只想出去走走,不要拦着了!” 心里想着,我要去救你的儿子,再不快让开错失良机,以后恐怕没有人可以救他了。 正说着,听到冷莫寒在身后朗声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待走到了程向晚的身边,冷莫寒突然大吃一惊,不知道为什么程向晚突然会这样的打扮。 可是这样一看,到是与那天推自己入水的人男子是一模一样的,冷莫寒往后退了几步,打量着程向晚的装扮,“你这个样子不怕招花引蝶吗?” 程向晚撇着嘴说:“蜂呀蝶呀全在你屁股后面,我放心的很,不过现在还希望王爷给我自由,我想出去游玩一会!” 冷莫寒乐得自在,她出去也就没人管自己了,当然舒畅的很。 “当然可以,不过你最好不要给本王找男人,否则让本王知道了,一定把你软禁在王府之中,不会再让你踏出这王府一步的。” 程向晚瞪了眼睛,看到冷莫寒认真的样子,笑了笑说:“我即使找也不会让你发现的,你觉得我会有那么傻吗?” 冷莫寒脸色一白,然后不理会程向晚的样子,率先出门了。 程向晚随即跟在王爷身后,大摇大摆也出了门,身边的小柳花枝招展,简直就像是一个王妃一样。 看到这副奇怪的样子,郑管家不由的瞪大眼睛,望着这一对奇怪的夫妻:“这哪里像是夫妻,这简直就是兄弟!” 程向晚来到了街上,一直走向那家饭馆。 远远地看到了鼠三抱着头在门口来地徘徊,程向晚看到,望了一眼身边的小柳轻笑:“他在害怕中毒身亡!” 小柳想到昨天小姐说的那些话,不由扑哧笑了。 果然,跟着小姐虽然疯狂,可是充满了快乐,完全不似原来的那样的呆板无味。 鼠三抬头看到程向晚走来的时候,一时没有认出来,只继续低头来回的地走着,嘴里咕哝地念道:“姑奶奶,你快来吧,再不来我就死定了!” 程向晚直走到鼠三跟前凝视他,他都没有抬头,程向晚轻轻咳嗽一声。 鼠三不耐烦地说:“让开,让开,爷心烦着呢,你别在这里挡着我的路,我在等人呢,性命攸关!”(83中文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七章 倒贴 程向晚装着男声问:“这位公子是不是等人救命解毒啊?” 鼠三惊了一下,抬起头来看到一张十分眼熟的脸,可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听着像是高人,慌忙抱拳说道:“是啊,是啊,莫非公子会看相!” 程向晚暗骂,果真是鼠啊,到现在都没有认出来。 一旁的小柳早捂着嘴要笑出声了,看到鼠三抓耳挠腮的样子,笑着说:“这位公子就是下毒之人,您还不快向他求解药等什么呢?” 鼠三即刻会意,再细细打量了一眼程向晚才拍着脑门说:“您看我这双拙眼,公子可真是会骗人,没想到会是男扮女装,昨天还是丫头,今天就成了公子!” “笨,是女扮男装,昨天才是小姐的真面目。” “可是我看着这样更像是她的样子,一个大家闺秀怎么会想出那么毒辣的法子来折磨人……”说到这里,鼠三抬头看到程向晚的脸色一变,慌忙住嘴说:“看我这张臭嘴!” 程向晚不加理会,只是快步往饭馆走去,一边说:“昨天我们的饭钱好像还没付呢,不能让小二哥倒贴了!” 鼠三跟在身后大声叫唤:“我的姑奶奶,你怎么才来呀,这都快晌午了,再过一会我毒发身亡,岂不是成了冤大头了!” “那菜钱!” “我付……” “那消息呢……” “我早打听到了,这些日子他躲在一家烟馆里不肯出来,还是以着郑管家的名义在赊账,我看这瘾君子恐怕是成不了气候了!”鼠三有些惋惜,仿佛自己的职业无比高尚。 程向晚十分满意鼠三的态度,然后扬了扬手说:“来,快把这点解药吃下,喝杯水就没事了!” 鼠三抢过那点东西直往嘴里塞,呛的直咳嗽,吃着噎到了才翻着白眼问程向晚:“公……小姐,这解药怎么这么像一块桂花糕呢,这么噎人,还这么大块?” 程向晚灿然笑了,这傻贼还没有反应过来呢。 小柳在一旁看着鼠三直发笑,然后正要说什么,鼠三会意瞪着程向晚说:“不,不会是在捉弄我吧,根本就没有什么毒药对不对?” 程向晚点了点头,然后从鼠三手里抢过那锭银子交给了小二:“剩下的算是今天中午的饭钱,再给我们摆一桌!” 鼠三一脸爆发地抱着头大叫:“我的个娘呀,你们怎么能这样对一个人呢,好歹我也是京城赫赫有名的神偷啊,你们不觉得太过狠心了吗?” 程向晚望着鼠三说:“这不是怕你一去不回嘛,现在事情办成了,这顿饭我请……” “这是你请吗……” 鼠三脸上的黑线够下一阵雷雨的了,一旁的小二和小柳笑的快要把牙齿掉出来了。 鼠三看着程向晚一本正经的样子只好妥协说:“好吧,认得你也算是我鼠三倒霉,总算是见了一位可以让我鼠三认栽的人!” “小二,上菜……”程向晚招了招手,然后把扇子一挥,坐了下来。(83中文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八章 王妃的心愿(上架公告) 她风度翩翩的样子到让人怀疑她到底是男还是女,一旁的鼠三不时偷偷瞥一眼程向晚,生怕她在菜里茶里又动什么手脚,要知道昨天一晚上下的要死。 “一会你带我上烟馆……” “我不去那地方,从来都不去,我们这一辈鼠类爱财,但是取财有道!”鼠三振振有词。 程向晚冷哼了一声,然后对一旁的小柳说:“明天就把告示揭了……” “你到底说话算不算话,怎么总是这样反来复去的,小人一个!”鼠三不满地抱怨。 程向晚哈哈大笑,然后低声附耳说:“你没有听过,天下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鼠三彻底无语,然后点头说:“好,我带你去!” “再帮我找一间房子,要安静一点的,最好是有山有水有小院子的农家小院,而且门户严实的……” “不好找……” “小柳……”程向晚再一次轻呼小柳,看到鼠三都快口吐白沫了。 “我说姑奶奶,大路朝天,咱们各走一边,昨天你说的我都做到了,难道你就不能放我一条生路吗?”鼠三央求着,看那个样子汗都快流出来了。 程向晚摇了摇头说:“没商量,我的打算就是以后让你跟我混了,要说跟我也不赖,我还是寒王爷府上的王妃,抱你以后吃香喝辣,说不定还能成为御鼠,到时候被朝廷收了,还怕你没有好日子吗?” 听到程向晚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寒王刀,鼠三嘴里的饭尽数喷到了桌子上,他吃尺地望着程向晚咽了一口唾沫说:“你,你就是那个荡……就是那个传言中的神仙?” 听到鼠三及时改口,程向晚十分满意,好歹有了些手下的样子了。 怎么的也得机灵一点不是,她点了点头说:“没有人传闻的那么玄乎,不过是有点点荡而以,就像你现在看到的这样,不过是行事出格一点点,对男人嘛,有那么一点点兴趣!” 听得鼠三差一点就要晕过去了,一旁的小柳埋头低笑,“小姐,不要再捉弄人家啦,再这样下去,人家要晕过去了。” 程向晚看了一眼鼠三的狼狈点了点头说:“好,我知道了,我们快点吃完饭去见郑远!” 鼠三有些诧异地说:“我就不明白,你好端端一个王妃,要见什么瘾君子,你要给他钱?” “我要让他戒毒……” 这一句又像是晴天霹雳,彻底把鼠三给震到了,他没有想到一个王妃竟然有这样的心愿,竟然想让一个瘾君子戒毒。 “你不会成功的,传闻说毒瘾在心不在口,再说他的爹娘都没有管得住他,你就保证他戒了不再吸?”鼠三不可思议地看着程向晚,认为她不过是痴人说梦。 程向晚把握十足地说:“我当然有把握让他戒……” 鼠三最终想到了问题的关键:“可是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我想你不止只想帮他戒毒吧,你这背后的目的,是不是像利用我一样深远?” 程向晚微笑地点了点头说:“我只是想让他的爹爹郑管家,像你一样听命于我!” “够歹毒……”鼠三说着立刻捂住嘴:“够精明!” 小柳望着程向晚,仿佛不认识一般,果然她不是一般的聪明,而且是步步为营,几乎每走一步都会想到下一步的计划。(83中文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九章 招恨 当鼠三带着程向晚到了那家烟管的时候,程向晚就站在门口高喊:“郑远,你给我出来!” 门口站着的小厮看到程向晚的样子,以为是哪家的王爷又来踢馆,吓得慌忙进去将郑远叫了出来。 郑远看到程向晚,皱着眉头问:“这位公子,在下并不认得你,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程向晚向鼠三使了一个眼色,鼠三立马将郑远打晕了,背着就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门口的小厮看了一个大瞪眼,可是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程向晚和鼠三带着郑远到了河边,随即又乘船往鼠三说的地方走去,他说有一户亲戚恰好在湖边居住,十分的安静。 程向晚就同意前远,半路上郑远幽幽睁开眼睛望着不认识的三位陌生人:“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程向晚摇了摇扇子,看着两眼发青的郑远说:“我们不想怎么样,只是想让你戒毒……” “放开我,我爹可是寒王府的管家,如果让他知道你们这样对我,一定吃不了兜着走!”郑远威胁着,因为向来自己爹的名号可以为自己挡风遮雨。 程向晚望着鼠三笑了笑俯身说:“你爹要是王府的管家,我就是王府的王爷,你说谁大呀。” 郑远听了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玉树临风的男子,只好又告饶说:“这位大爷,我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你到是说出来,我给您赔礼道歉也行,如今我离了那口活不了了,您行行好吧!” 程向晚听到这里,哀叹一声,这种破东西不知道害了多少人。 若不然后来也不用被人称为东亚病夫了,一旁的小柳倒竖柳眉毛说:“我家公子想帮你戒毒,你到是还要往那里跳,那东西吸了到底有什么好,让你这么神魂颠倒?” 郑远已经有些毒瘾发作,流着鼻涕哭着说:“并不是我觉得它好,而是它觉得我好。本来以前我并不粘染那东西的,可是如今看到它我就心痒痒。” “你是怎么吸上的?”程向晚看到他难受,只想分散他的注意力。 郑远略想了一下,然后才悲痛地说:“是与王家的二公子一起游玩,他说要带我去一个好地方,我以为是青楼之类的,不愿意去。可是他说不是,当我去了烟馆的时候就想出来了,可是那位二公子说这一辈子不进烟馆就不算真正的男子汉,他们素然笑我听爹的话,所以那天,我我就……哎,早知道是如此地步,我怎么也不会吸那些的。” 说话间,船已经停了下来,鼠三对程向晚说:“到了,我们就在这里下船吧!” 程向晚点了点头,然后让鼠三押着郑远一起下了船。 田园风光,虽然不比京都繁华,可是空气清新总是让人心旷神怡。 程向晚吸了一口气,然后对着鼠三说:“这个地方不错,正好让我小住几天,以后你和小柳就跑腿就行了,我在这里住几日。” 小柳一听,睁大眼睛说:“公子,万万不可啊,如果让王爷知道了您私下出府,而且还是与一个男子在一起,会剥了我的皮的,上次的事情还给我攒着呢。” 程向晚一听微微一笑说:“不会的,他才不会在乎我呢,只需告诉他我没丢没死就行了。” 说着,四人走到了一处房子,那里正好有一位老太太在收拾。 鼠三跑了过去说:“奶奶,我是三啊,回来看您来了。” 程向晚撇了撇嘴,明明是要用人家的房子,却说是来看人家,也够虚伪的。 那老太太转身看到是鼠三,泪光滚动:“三子,你怎么才回来,奶奶都想死你了,你今天回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办吗?” 鼠三指着程向晚说:“奶奶,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这位公子想要用咱的屋子一用,不知道您能不能找个别的住处,这是十两银子,您老拿着用吧。” 乡下的老太太,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银子,看到鼠三给的银子眼睛都亮了,慌忙说:“可以,可以,我可以到别人家借住,不过是间破房子,你们尽管用……” “好的,奶奶,这位是程公子,那位是郑公子……”鼠三指着程向晚和郑远介绍。 这时候那位老奶奶看到了郑远的样子,不由皱起了眉头,大概猜策出了他的毒瘾犯了,可还是笑着说:“好,好,你们尽管住,什么时候走了让三儿告诉我一声就行。” 说完,又看着鼠三嘱咐说:“回来可要好好住几天,不准干那没脸的事情,要不然街坊邻居骂你,我可不管!” 听到奶奶说起往事,鼠三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摸着头说:“奶奶,您怎么老提这些事情,如今我在京都也算是混的好的人物,您别说话总打人脸啊。” 那位老太太拿着银子乐的合不拢嘴,只要有银子,说明眼前的孙子就走正道了。 如果靠偷,哪里能偷来这么多的银子啊。 看到老太太离开,鼠三弯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程公子您请进,这里虽然有些简陋,但到也干净,我奶奶她老人家最喜欢干净了。” 程向晚望了一眼屋子里井井有条,也满意地点了点头说:“好吧,就在这里了,辛苦你了鼠三,劳凡你进京都写信告诉郑府一声,就说他们公子在这里,筹个千八百两银子来赎吧,反正让他们看着办,看他们这个二儿子值多少钱!” 鼠三睁大眼睛,这下可真搞不明白这位小姐是想要做什么了,这,这也太缺德了吧。 他鼠三虽偷,可只是偷不义之财。这郑管家也算是一个大善人,若不是因为这几年郑远不成器,他到现在说不定还是发救济粮呢。 “这个,这个不太好吧,郑管家也算是一个好人呢,伤害好人的事情我从来不做。”鼠三抗议道。 程向晚摇了摇扇子说:“这你不用管,总之你把信送到就是了……” 鼠三看到程向晚冲他眨眼睛,知道她别有用意,事到如今自己有把俩在人家手,也只好听天由命了。 “小子,算你倒霉,遇到了这样一位神仙般的人物,你死定了。”鼠三点了点郑远的额头,然后悻然一笑转身要走。 “等会,我话还没说完呢,顺路你把小柳也送回去,让她给王府带个信,就说我在这里住着不走了……大概要十几天吧,总之到了我该回去的时候自然会回去。”程向晚说着,然后环视四周,根本不管小柳此时脸上的不愿意。 “公子,您要折腾随您,可是这次我单独回去,准是没好果子吃的,我不走,就在这里陪着您。”小柳撅着嘴,想到程向晚把冷莫寒打落于水,心里就一阵发颤抖。 这是寒王爷,若是八王爷早就把小姐碎尸万段了,哪里容得她这样张扬,目中无人。 听到小柳的话,程向晚转头十分自信地说:“你放心好了,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就听我的,回去送个信,否则他不知道咱两去了哪里,真会杀人的。” 鼠三望着小柳犹豫不绝,只伸手拉着她的手说:“走吧,小姑奶奶,我是一刻也不愿意在这里呆了,再呆一会,你们就知道后果如何了。” “后果?” 鼠三十分郑重地点头,然后拉着小柳的手就往外跑去。 程向晚看到郑远毒发难受的样子,只好寻了一截绳子。 “你要做什么?”郑远一边抹着鼻涕,泪眼朦胧地望着程向晚。 程向晚撇着嘴说:“把你绑起来啊,难不成还把你吊起来,来吧,别让我动武,你如今也不是对手,再说我看你也有悔过之意,如果我帮你把毒戒了,你还得谢我呢。” 听到程向晚这样大言不惭,郑远仅有的思维让他出口骂道:“你这哪里想帮我,分明是想勒索。” 虽然他身子不稳,可是还是连连后退。 程向晚只好大步往前一迈,一把扯住郑远的胳膊绑到了一根粗壮的柱子上。 刚刚绑好,听到门外人声鼎沸。 “鼠三,你这个贼娃子,你给我出来,你偷了我家的老牛害我没有牛耕地,你赔不赔?”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在门外吶起。 另一个女声也应声说:“你偷吃我家下蛋的母鸡,你缺德不,如今有了钱你宁愿给你奶奶,也不愿意赔我们的东西,你天理何在啊。” 鼠三吐了吐舌头,然后看着程向晚说:“后果来了……” 程向晚看着有些羞愧的鼠三,觉得此人确实还有药可救,就说:“你从后窗走吧,带上小柳,这件事情我帮你摆平,以后你总得回来看看你奶奶对不对,如果邻居关系都处理不好,那可是太糟糕了。” 鼠三望着程向晚,仿佛在分辨她说的是真是假,看到程向晚一本正经,鼠三只好连声说谢。 然后带着小柳从后窗逃走了,程向晚走出门外,看到许多人拿着锄头,铁棍站在门前吆喝。 程向晚咳嗽一声,然后用十分震慑地话说道:“大家不要这样生气,有什么事情就要好好说,鼠三过去是做了许多的错事,但如今他已经是皇宫之中的御鼠,你们这样对待他可是要杀头的。” 一个人听到这话,慌忙问:“什么叫御鼠?” “就是皇上亲赐名,他以后可以在江湖上劫贫济富的小偷……”程向晚胡乱编着话,屋子里郑远的叫声让她皱起眉头。 有几个人往里扫视,程向晚十分大方地让开门口,让众人都看到毒发的郑远说:“大家不必怀疑我是坏人,他是个瘾君子,也是我的弟弟,如今我只是想帮助他能戒掉毒,请大家支持我!” “我们只想讨回以前丢了的东西,我们要见鼠三!”一个农民挥舞着锄头大声叫着说。 程向晚摆了摆手说:“大家不要急,我一定会让他赔偿大家的东西,但是介于时间太久,记不清楚大家都丢了什么,我就问丢了最值钱东西的一位,然后所有的人都按这个价赔,同意这个办法的请举手。” 所有的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过了一会纷纷都举起手来,唯恐举迟了,这件事情又要泡汤了。 程向晚见所有的人都举手就问:“请问谁家丢的东西最值钱。” 人们都指着一个老伯说:“他家的最值钱,因为他丢的是一头牛。” “那牛值多少钱?”程向晚心想这群人不会骗自己吧。 这时那位农民略想了想说:“一头牛值五两银子吧,我说的是好牛,因为我家那头牛当时长的正好,可惜了……” 听到是五两,程向晚松了一口气,没有想到一头牛才五两银子,若是现代,一头牛上万元了,自己无论如何也是赔不起的。 “那好吧,每家五两银子,如果有人自觉的说出自家丢了什么,就可以把多余的款子交给这位丢了牛的老伯,也算是对他当年丢了牛的补偿。”程向晚心想,鬼才会站出来承认自己丢了小件呢。 刚才那位说丢了母鸡的大婶也往人群里藏了藏,程向晚笑了笑,摇着头想,这世间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刚想到这里,突然有一个农民站出来小声说:“我家只丢了一把锄头,按理说不应该为难鼠三的,因为当年他和奶奶相依为命日子确实过的苦,可是大家都要来,所以我就来了,一把锄头有五十贯钱就够了,这位公子可以把余款给王伯。” 听到这个如此说,许多的人都开始报自己丢了的东西,并表示不愿意为难鼠三,如果银子不够,可以按实价赔偿。 本来这些丢了的东西早就过去的事情,没有人觉得丢了就不能过日子了,除了王伯丢了牛不能耕种之外,别的人家都没有受到影响。 程向晚见此,心想如果鼠三看到这样的情形,想必也一定会感动的吧。 程向晚拿出钱带,里面有五百两银子,是那个浑账王爷给自己的,如果能广施善财,到比装着好呢。 于是掂了掂银子说:“这样吧,我给王伯十两,其余的人都是五两,你们也不必推辞,就当鼠三对当年的行为向大家道歉。现在的东西都涨价了,剩余的钱你们拿着可以好好过日子,待下次鼠三回来的时候,希望大家能尊重他,因为他现在确实是不偷穷人的东西了。” 王伯的眼光闪闪,家中正好有病重的老母亲等银子买药看病,听到程向晚说愿意给他十两。 王伯慌忙鞠躬说:“谢谢公子,多谢公子的大恩大德,如果鼠三回来,我一定不会再骂他了。” 程向晚点了点头,然后陶出银子,开始给大家发起来。 人数是二十个,恰好是一百多两银子,程向晚看着个个兴高采烈的农民,心里不由对这样的纯朴之风感觉到一种欣慰。 如果现代也能这样就好了,这时听到郑远在房间里大叫:“唉哟,难受死我了,程公子你快救救我吧!” 程向晚看到了郑远这副情形,就对所有的人说:“鼠三已经离开始了,他有些没脸见大家伙,所以大家不必等在这里,我还有些事情要回屋子里去,大家散了吧。” 所有人都谢过了程向晚,然后纷纷散开了,只有那个丢了鸡的大婶站在那里不动。 程向晚见到转身问:“这位大婶还有什么事情吗?” “我,我不要这银子了。”大婶满脸通红,将银子拿了出来。 程向晚惊讶地问:“为什么?难道鼠三没有偷你家的鸡?” 大婶有些羞愧地说:“是偷了,可是我后来也偷了他家的下蛋鸡,到现在还在呢,我不好意思要他的银子,您收回去吧。” 程向晚听到这里,笑了笑说:“好啦,他家现在也不差一只鸡,说不定以后鼠三还要接他的奶奶进城享福呢,银子您拿着,平时您多照顾一下鼠三的奶奶就算是您对鼠三的感谢,这样不就好了,人和人之间总是要互相往来的。” 那位大婶听到这,脸上一喜,慌忙把银子收了起来:“公子这样说,我就心宽了,若不然我也就像小偷一样不能安心了。” 程向晚笑了笑,然后对那位大婶说:“既然这样就快回去吧,现在都快晚上了,准备去做晚饭吧。” 那位大婶好像听明白了什么说:“一会不如公子来我家里吃晚饭吧,我是说不掀起我家粗茶淡饭的话。” 程向晚听到有饭可以吃,当然乐的答应:“好啊,没关系,我吃什么都可以不挑剔的。” 这时,郑远在屋子里骂开了。“浑蛋,你就看不到我如此难受吗?快把我松开,我的烟啊……” 程向晚皱了皱眉头,转身又对正要离开的大婶说:“大婶,你们家有豆腐吗?” 那位大婶笑着说:“当然有,这里的人都是自己做豆腐吃的,您要豆腐做什么?” 程向晚慌忙说:“那您就给我端一块来,越大越好,我另外付银子。” “说什么呢公子,豆腐也就是自己家的食物,说什么银子呢,您尽管吃就是了。”那位大婶笑着转身:“一会就给您送过来。” 程向晚进了屋子,看到满额头是汗的郑远,看起来确实是非常的难过。 “来,我帮你擦擦汗吧。” “滚开……我要烟,要烟……” “你再吸下去就会死的,而且这辈子再也讨不到如花似玉的老婆了。”程向晚撇着嘴有些可惜地说。 郑远冲着程向晚唾了一口唾沫:“我才不要什么老婆,我只想要烟,给我烟快一点,我快就要死了。” 简陋的屋子里全是郑远的叫声,听着让人觉得份外的刺耳难听。 程向晚摇了摇头说:“看来,还得给你来点硬的。” 不一会,有人敲门。 程向晚走过去打开门,看到一个十分水灵的女孩子端着一盘子豆腐说:“我娘说了,让我给您送豆腐来,如果不够,她还可以现磨。” 程向晚看到那一大块豆腐,慌忙说:“够了,够了,这是银子你拿着吧。” 那位姑娘慌忙推说不要,程向晚硬要往她手里塞,刚刚碰到她的手,就见她脸一红跑开了。 程向晚有些纳闷,随即又想到自己是男儿装,心里恍然大悟。 她端着豆腐放到了太阳可以晒到的地方,就静坐到一张椅子上喝起茶来,午时,那位大婶又过来请吃饭。 郑远已经骂得有气无力,见到有人叫程向晚吃饭,就喴说:“放开我,我也要吃饭。” 程向晚摇了摇头说:“不行,你现在还不能吃,明天中午吃吧。” 程向晚知道,戒毒非常之难,可是自己想出一招妙计来,保准让他这辈子看到烟土就想吐。 吃过晚饭,天已经黑了,程向晚回到屋子里。 见油灯昏然,她转头看到鼠三坐在角落里的一把椅子上。 见程向晚回来,鼠三抬起目光,眸子里却满是感激。 “怎么了这是,去京都一趟学会感激了?”程向晚笑着说道。 鼠三的神情却依然如旧,他望着程向晚说:“谢谢公子帮我解决了邻居的事情,今天我回来的时候,他们竟然和我打招呼了,公子一定不知道,我每次回家探望奶奶,就像老鼠一样生怕被别人看到,可是今天,他们竟然和和气气的跟我打招呼了。” 程向晚想到白天的情形,就对鼠三说:“其实乡亲们也不是恨你,他们只是的有些小生气,今天我把你知错悔过的意思都说了,他们表示理解,并且以后愿意帮助你的奶奶,我想这样最好了不是吗?” 鼠三点了点头,手里却握着一把扇子反反复复的打开合上。 “我以为他们永远也不会原谅我了,当年我偷了王伯的牛,他哭的比死了人都惨,当时我就后悔了,可是没有办法呀,我奶奶需要看病吃药,我也没有能力挣钱养活她老人家……后来,我虽然有了一些钱,可是总是没有勇气再见王伯,可是今天见到他,他竟然对我笑了……对我笑了……”鼠三反复地说着这句话,仿佛对这件事情感触很深。 “好了,不必这么大发感慨,既然事情已经处理好了,你就好好帮我跑腿吧。”程向晚笑着说,本以为鼠三又要叫苦。 可是听得他说:“当然,以后我对公子惟命是从,以后我就是您的手下……” 郑远听到鼠三就这样被眼前这个长的像女人一样的公子收买,就冷哼一声说:“真是笑话,就这点事情就把你感动了,有意思。” 鼠三站起身来,呵斥郑远说:“我看你是吃多了是吧,我告诉你,我今天去郑府送信了,你爹表示从此不愿意管你,你也不是他们的儿子,所认说你死活和他们都没有任何的关系。” 郑远听到,原本苍白的脸上更加痛苦。 他虽然知道自己深深伤了爹的心,可是不知道自己被绑的时候,他却连银子都不愿意出了。 程向晚阻止了鼠三的话,然后轻声说:“我想,你该好好戒毒,这样才能与亲人团聚,既然你家里人不愿意赎你,那么我绑走你也是名正言顺的事情,不会有官府来查,我就放心了。” 鼠三饿的肚子直叫,看到窗台上有一块豆腐,就要过去吃。 程向晚一把拦下了,说:“那是给郑远准备的,你要是饿了,就去隔壁大婶家吃吧,我也吃了刚过来。” 鼠三有些尴尬地挠着头说:“我偷过她家的鸡,她为此恨的我咬牙切齿,我可不愿意再过去自讨没趣。” “不会的,你过去吧,她已经原谅你了,并且告诉我说,她也偷过你家的鸡呢。”程向晚说完,抿嘴轻轻笑了一笑,然后催促鼠三说:“你去吧,一会回来你还得帮我看着他呢。” 鼠三听此,也只好点点头说:“那好吧,我这就去,你还需要什么我帮你带的。” 程向晚想了想说:“要有什么也是明天的事情了,今天你先去吃饭吧。” 鼠三感激地再次冲着程向晚点头,没有想到自己因祸得福,竟然会得到程向晚的帮助,以后自己就可以大大方方回来看奶奶了,再也不必只是晚上来,黎明走。 程向晚看到鼠三离开,微微笑了,看来自己还算幸运,遇到的人都是孺子可教也。 地上的郑远显然是筋疲力尽:“公子,我想喝点水,求您赏我点水喝吧!” 程向晚端起桌上的茶杯递到了郑远的唇边,看到他喝的那样的甘甜,就说:“戒毒,需要七天,中间的几天最痛苦,我希望你能撑得过去,这样就可以重见天日。” 郑远诧异地抬起头,真不明白眼前这个男子想要做什么了,如果只是想要银子,那么现在银子已经不可能得到了。 程向晚想到自己今后对郑管家就可以像对自己的管家一样自在,心里就特别的舒坦。 至少眼下对郑远的辛苦,以后完全会在郑管家身上还回来的,也不必觉得太亏。 “我不明白,程公子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帮助我戒毒吗?还是想让我跟鼠三那样对你俯首帖耳,如果是后者,那么你可想错了,我郑远可不是他那种人……”郑远倨傲地说。 程向晚嘲弄地说:“既然不愿意听命于人,又何苦听命于要你命的毒?” 一句话问的郑远说不上话来,他只能呆呆地看着程向晚转身将茶杯放到了桌子上,然后再一次静坐于椅子呢。 程向晚有点坐不住,这晚间的时光最难打发,没有娱乐的节目,更没有可以看。 “喂,跟我讲讲你爹的事情吧!”程向晚对郑远说。 郑远抬眼看了一眼程向晚,神情间的错愕让程向晚忍不住解释的说:“我只是想打发一下时间,晚上的时间太难熬了。” 郑远别开脸,表示抗议。 “那好吧,我请你给我说说你爹的事情,让我也好对你们家有所了解!”程向晚换了一种柔和的口气,轻声说道。 郑远才缓缓地转过头来说:“我爹是王府的郑管家,这你应该知道吧,应该知道,因为你也是从王府里出来的……” “恩,我确实是王府里的人,你继续说。” “我爹年轻的时候是经营药材铺的,他做的是小买卖,所以赢利不大。那会还有没有我们郑家的府邸……”郑远说着,仿佛痛苦的感觉减轻了一些,神情陷于了那种幸福的回忆之中。 程向晚静静听着,时间也不知不觉间流逝。 “有一次,王爷要买一支千年人参,可是买了几处都是假货,据说那一年人参稀缺,所以就找不到像样的可以下药的人参,你也知道王府的人向来金贵,听说王爷是买给她母妃的……”郑远说到这里,脸上有自豪的神情。 程向晚听到的,却是冷莫寒为母妃买人参,没想到他还是个孝子呢。 郑远又继续说:“后来,在我爹的药铺里找到了一支千年人参,并且是真货,当时我爹听说是王爷来了要给德妃买药,也没忍心抬价,只按人参的原价出售了,你猜怎么着……” “怎么?”程向晚听到郑远买起关子,忍不住问。 郑远笑了笑说:“那些假货都比我爹真货的价高,后来王爷把那些铺子都关了,只有我爹留了下来,后来铺子就交给我大哥打理,王府让我爹去王府做了管家,就为他的这种诚实守信的人品……” 说到这里,郑远脸上的神色突然黯淡,“只是我给我爹丢脸了,所以今在他才不愿意管我的死活,他以前是很疼我和大哥的……” 程向晚听到这里,慌忙鼓励说:“所以说,你必须努力地让自己戒掉毒,才好报答郑管家的养育之情啊。” 郑远听到这里垂下了头,这些他都知道,可是烟瘾似乎戒不掉,他曾经也试过。 这时鼠三回来了,看到程向晚与郑远谈话,就笑着说:“说什么呢,我听到你们谈话,到恍惚觉得这像个家了呢。” 程向晚这才想到,原来鼠三从小是与奶奶相依为命的。 “鼠三,吃的怎么样?”程向晚转移了话题,唯恐让他难过。 鼠三笑着拍着肚子说:“又吃到小时候喜欢吃的饭了,简直太像我娘做的了,没有想到郑婶还愿意让我到她家里吃饭,想到小时候可是没少祸害人家啊。” 程向晚听到这里抿嘴笑着说:“不必这么感慨,以后会更好的,天色也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鼠三十分主动地说:“我们都是夜猫子,我来照应着郑公子,程公子先休息吧。” 也可能因为她帮了自己,也可能自己知道她是女子所以让她早点休息,总之鼠三觉得,她真的是一个不错的女子,至少目前看起来是这样的。 第二天,天色刚蒙蒙亮。 程向晚就走到窗前拿起那块豆腐闻了闻,天气很热,豆腐已经酸了,但显然还不到臭的程度。 她只好将豆腐扣在盆子里,继续放在太阳底下晒着。 黎明之光并不算太烈,可是天气已经热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郑远的毒瘾再一次发作了,他红着眼睛摇着头试着挣断绳子,可是无论怎么绳子依然不断。 “王八蛋,你们放开我,我要从这个鬼地方离开,放开我!”郑远的叫声再一次滑过了寂静的空气。 鼠三想上前劝慰几句,可是被郑远怒骂了回来。 程向晚只顾摆弄她的豆腐。 “公子,你到底看着这块豆腐想干什么?难道想让它变成一个人吗?”鼠三有些烦躁,在这样大热的天听到郑远狼哭鬼嚎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程向晚摇着头说:“它不够臭,要不然我就能让郑远住嘴了。” 听到这话,鼠三怔大了眼睛:“你想做什么?难道让他吃臭了的豆腐?” “是……” 鼠三一额头的黑线,他知道程向晚行事怪异,可是这吃臭掉的豆腐岂不是惩罚太残酷,要知道那豆腐臭了,可是臭不可闻的。 程向晚刚刚点了头,余光就瞥到村口有一个身影怒气冲冲地往这边走来。 小柳则是缩着头跟在后面,大气也不敢出。 程向晚望着鼠三说:“你出去躲一下吧,一会再回来。” “为什么……”鼠三不解地问。 程向晚望了一眼即将到眼前的冷莫寒说:“因为寒王爷来了!” 一听是王爷,鼠三撒丫子就跑,好歹在冷莫寒到达之前离开了这个小院。 程向晚悠然地坐在椅子上望着那碗豆腐,只希望它能快点臭掉。 “程向晚……你到底在玩什么鬼把戏?”冷莫寒怒气冲冲,一脸铁青地冲进了院子,吓得院子里几只母鸡扇着翅膀乱飞乱叫。 程向晚撇着嘴说:“还是这么急脾气,看看把那些鸡吓得,你在这里做什么?” “昨天小柳回去,说你要住在这里几日,可是真的?”冷莫寒冷声问道,眸子里全是寒意。 堂堂的王妃,竟然要住在这乡野之中,而且连一个丫头也不带,更可恶的是,她的身边竟然有两个男人。 刚才跑掉的那一定是算作一个。 “是真的,王府里太憋闷了,我需要呼吸新鲜的空气,况且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程向晚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尽管看到小柳直摇头。 “你自己的事情,哼,可恶,你的事情就是在这里偷偷的与两个男子约会是吧。”冷莫寒几乎是怒火冲天,他可以不爱她,她也可以不爱自己,但是一个王妃怎么可以在外面私会男人,自己的面子往哪里放? 程向晚听罢,缓缓站起身来走到冷莫寒的面前,毫无畏惧地冲着他的脸说:“你的哪只眼睛看到我约会了?” “我两只全看到了……”冷莫寒丝豪也不退让。 程向晚再一挺胸:“难道见一个男人就叫约会,那你岂不是天天跟成千上万的女人约会,我还没有吃醋,你吃的哪里门子邪醋。” “我才不会为你吃醋呢。”冷莫寒甩袖子。 程向晚指着冷莫寒一脸铁青的样子说:“那你这副鬼样子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 冷莫寒原本俊逸的脸上此时全是黑线,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可以容忍这么个女人在自己面前如此的嚣张。 而且,她似乎从来对自己没有恐惧。 “我……我只是觉得你这样出来一个人独居野外,有损我王爷的青名!”冷莫寒觉得自己是言尽词穷,在她面前总得搜肠刮肚才能想到话可以相对。 程向晚撇了撇嘴,十分轻蔑地看了一眼冷莫寒说:“鬼才相信,你在乎自己的清名呢,否则皇上也不会把你列为最头疼的对象,更不会把我赐给你做王妃,你知道吗?你的大名在史册也是赫赫有名……” “史册?”冷莫寒奇怪自己什么时候进入到了史册了。 程向晚慌忙改口说:“民间……所有的人都知道寒王爷风流成性,桀骜不驯,就连皇上也大为头疼……” 冷莫寒的脸一层阴似一层,这时候听到了房间里有人大叫:“人都死了吗?给老子进来一个,老子快要死了你到底是管不管?” 一听程向晚在屋子里藏了男人,冷莫寒大步走了进去。(83中文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章 照顾 程向晚正要阻拦,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冷莫寒被郑远唾了满脸的唾沫,冷莫寒万分气恼地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你在屋子里关一个疯子是什么意思?”冷莫寒瞪着眼睛,看着无辜的程向晚气不打一处来。 自从娶这个女子进门,自己似乎受尽了侮辱,如今又被一个被绑起来的疯子唾了满脸,这让人情何以堪。 程向晚抱着胳膊,望着冷莫寒耸了耸肩膀说:“我本来想要阻拦的,可是你直意要进去,我也没有办法……” “我问你他是谁。”冷莫寒瞪大眼睛,愤怒的气息扑洒到程向晚的脸上,让她退后一步。 程向晚无辜地瞪着冷莫寒,好半天才挤出两个字:“疯子……” “你说谁是疯子……”冷莫寒再一次抓狂,不明白她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胆子。 一旁的小柳早看到提心吊胆,为恐殃及池鱼。 程向晚弯了弯嘴笑着说:“我是说,屋子里那个是疯子,你不是说他是疯子嘛,那就说他是疯子好了……” “他到底是谁?”冷莫寒再次咬牙切齿问。 程向晚无奈地说:“他真的只是一个疯子,你若没有别的事情,还是回王府做你的王爷去,若不然,就在这里陪我闲云野鹤也不错,我呢,也愿意侍奉王爷……” 看着一脸魅惑的程向晚,冷莫寒表示出一副想吐的表情。 他见过许多的女人,美的丑的,可就是没有见过这样不要脸的女人,她竟然穿着男装还敢跟自己抛媚眼,实在是可恶至极。 “本王才没有这样的闲功夫,你最好马上回王府,否则本王就让手下来请你回去……”冷莫寒瞪着眼睛表示自己的决心。 程向晚想了想说:“我想小柳回去送信,只是不想让你担忧,不过你若是回去找人,我也只好换地方,不过到时候寒王府王妃失踪的事情就会传便天下,到时候皇上知道了这件事情可不会轻饶你吧!” 冷莫寒彻底无语,也许今天自己就不该来这里自取其辱。 小柳一直担忧今天主子会不会被王爷责骂,因为他出来的时候完全是要吃人的样子,可是现在,冷莫寒仿佛成了一只安静的小绵羊。 程向晚看到冷莫寒气的无语,只好上前轻声说:“王爷请息怒,为我气坏了身子不值得,屋子里那位是我的亲戚,因为吸了大烟所以变成了瘾君子,臣妾在这里只是想帮他戒除毒瘾,别无他意,还请王爷准许……” 冷莫寒听到程向晚口气放软,也只好仰天长叹。 她眸光里,总是有一丝让人心动的情愫。 他见过许多的女子,可是唯独她能让自己又恨又怜,情感总是在心中搅成一团,不知所措。 这时候程向晚的目光放到了那碗豆腐上,看到豆腐已经发黄,她端起来闻了闻,然后蹙起鼻子。 那臭味冲天,一旁的冷莫寒见此,皱着眉头看着程向晚说:“你想做什么?” 程向晚撇着嘴说:“用这个方法戒毒也不知道管用不?” 冷莫寒望着那发黄而散着浓烈臭味的豆腐,摇着头说:“你简直不是人。” 程向晚委屈地看着冷莫寒说:“我只是想帮他戒毒……” 说完,就将那碗再次放到了太阳下,“还不够臭,要再臭一千倍才可以。” 冷莫寒看着程向晚这个样子,有些无可奈何地说:“你最好跟本王回去,再过五日就是皇兄的诞辰,他希望到时候能看到你这个寒王妃,希望到时候你别抬着你的臭豆腐去做贺礼!” 程向晚听完,然后看了一眼冷莫寒,见他神色淡漠,也只好回答说:“好的,到时候我一定会回去的,不会给你丢脸的。” 冷莫寒听完,冷冷瞥了一眼小柳,然后大步离去了。 小柳看到冷莫寒离开,忙抚着胸口说:“刚才都吓死我了,你不知道王爷听到你在这里时的反应,就像是要吃人一样。” “现在还不是乖乖回去了?”程向晚也不知道冷莫寒为什么这样忍让自己,如果只是因为圣旨的话,他大可不必理会自己。 这时候,屋子里的郑远又叫了起来:“给我一口饭吃,我都快饿死了。” 程向晚这时候才大步走了进去,看到浑身湿透的郑远,叹息说:“你又过了一关了……小柳,给他弄点吃的去……” 小柳点了点头,然后去厨房烧火做饭去了。 程向晚看到郑远无精打采的样子,就问:“什么样的感觉,难受吗?” 郑远苦涩一笑,颓然地抬起头来说:“你说呢?如果我爹有你这么心狠,不论我叫到什么程度都不管,或许我早就戒掉了。” 听到这话,程向晚突然也想起了自己的爹娘,爱孩子的时候,爹娘总是把最好的留给孩子,总不忍心让孩子受太多的苦。 “知道就好,有时候爹娘总是对孩子太疼爱!”程向晚说完,不愿意对郑远再说什么,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鼠三回来的时候,小柳已经做好的饭菜。 看到程向晚安然端坐于桌前,就低声问:“那位寒王爷走了?” “走了……” “没有责备你?”鼠三好奇的问,素闻寒王爷行事不拘小节,而且生性风流,桀骜不驯,没有想到娶的王妃更胜他一筹,就算程向晚没有回答,看到她的脸色也明白这位王爷不能拿她怎么办。 程向晚笑了笑说:“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因为我是皇上赐给他的王妃。” 本来还担忧这些话被郑远听到,这时候才发现他已经沉沉睡去。 “看起来效果还不错,至少,他没有出现什么吓人的症状。”鼠三多多少少知道这种过程的痛苦,于是看着郑远轻声说。 程向晚摇头说:“恐怕痛苦的还在后面,等他熬过明天,才知道结果是怎么样。” “你真的只是想让郑管家服从于你?”鼠三仍然有些纳闷,凭着她的聪明又何必总用这样让人感恩戴德的笨办法。 程向晚望着鼠三说:“我只是看到他这样下去很可怜,郑管家也很可怜,一个好端端的儿子就这样毁了,任谁也会心疼的。” 说到这里,郑远突然醒了,他再一次叫骂说:“我都快饿死了,有没有人给我一口饭吃……” 鼠三望着程向晚笑了笑然后自己亲自端着饭往郑远身边走去,并且调侃地说:“你爹都不管你了,你还在这里威风什么?” 郑远想到爹都不愿意拿银子来赎自己,心下更加悲伤了,只是骂道:“你们把我绑起来,迟早会死的很难看,我爹是寒王府的管家,他一定会让你们知道厉害的,你们就等着瞧好了。” 知道他又是说疯话,鼠三只是将饭喂了几口就离开了。 看起来他的力气多的是,还是再饿几天再说。”鼠三坐到桌前对程向晚摇了摇头。 程向晚笑着说:“这毒瘾看来能让一个人的心性改变,没有毒发的时候,他很像翩翩的君子,一旦毒发,就成了一个不可理喻的恶人。” 不知道为什么,程向晚突然想起上午的时候,冷莫寒怒气冲冲的来,只是为了通知自己要参加皇上的诞辰。 想想,到觉得有点意思。 寒王府内,郑管家愁眉苦脸,冷莫寒在一旁清点着要送皇上的礼物。 无论如何今年他都不能比别的王爷逊色,虽然在王妃上面他必定要丢大人的。 上次,程向晚在八王爷面前没有露馅,在冷莫寒看来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他可不指望她下次在皇宫的时候能像个端庄淑女,不过露馅也好,好让皇兄知道他将多么一个可笑的女子指给了自己做王妃,这在皇宫之中出丑,实在是很可怕的事情。 说不定到时候皇兄还会让自己一休了她,然后再娶一位王妃。 想到这里,冷莫寒嘴角微微有些笑意,不过反过来想想,她女扮男装到是也有些看头。 这时,郑管家再次叹息一声,一旁的冷莫寒看到了就问:“郑管家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为什么总是长吁短叹?” “王爷,奴才只是家里有些小事,不敢让王爷烦忧。”郑管家听到冷莫寒问起,已经惊了一跳,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王爷知道自己家门不幸,生出了这样一个儿子。 冷莫寒见郑管家讳莫如深,也不敢多加追问。 可是再看他,觉得他这些日子突然老了很多,忍不住还是问道:“郑管家,如果家里有什么事情,不妨告诉本王,如果本王能尽绵薄之力,一定愿意效劳。” 郑管家含泪突然跪于王爷面前说:“王爷,奴才家门不幸,二儿子郑远吸食大烟,如今已经病入膏黄,可是前两天被人绑了去,声称要一千两银子,老奴拿不出银子,也不想救那个不孝子……可是毕竟是亲骨肉,所以忍不住要思念万分,心里疼痛不已就叹息出声,还望王爷恕罪。” 冷莫寒听此,不由轻轻皱起了眉头,“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早说呢,一千两银子本王完全可以赏赐给你,你也尽可以从账上预支去先救人,又何必今天在这里叹息。” “不瞒王爷,奴才有心无力,这一次救出来,下一次他又在烟馆里。给他还烟债,奴才已经是入不敷出,这样也好,他是生是死从此与我无干了,奴才了省了这个心思。”郑管家说着,拿着袖子擦拭了一眼眼泪,想起小儿子小时候的乖巧,心间再一次疼痛不已。 本来不该对王爷全盘托出的,可是再这样下去,自己恐怕都管不住自己的手要伸进账里支钱了。 王爷对自己恩重如山,说什么也不能这样做啊。 冷莫寒听此,想了想说:“也许,你该试一试让令公子戒烟,或许能成。上次见二公子还是在三年前吧,那时候他很听话乖巧,怎么会……” 郑管家失声叹息,然后老泪纵横。 冷莫寒慌忙扶起了郑管家,轻声说:“不管怎么,你还是试着再次联系绑匪,如果有希望我们还是先把人救出来再说别的,只要人活着就有希望。” 郑管家心存感激,只能连连磕头,直到冷莫寒把他扶起来为止。 冷莫寒想到人间疾苦,不由深皱眉头。 这些日子因为娶了程向晚这个野蛮女子,实在没有心情过问民间的事情,看起来自己也该重视一下这该死的烟管,实在是让人头疼,害人不浅啊。 他与郑管家点清了送给皇上的诞辰礼物,然后吩咐郑管家快点回家处理这件事情,并且派了几名侍卫一同帮助郑管家寻找儿子。 “如果还不行的话,本王会奏明皇上,让皇上出兵全城搜捕,我相信这些绑匪听到风声,一定会把令公子放了的。”冷莫寒十分笃定地点了点头,然后看到郑管家匆匆的离去了。 郑家村里,一片静谧。 程向晚住在这里已经是第三日了,今天也是郑远最难度过的一天。 经过三天疲惫的挣扎,他看起来已经是虚弱不堪了。 如果他能度过今天这个艰难的日子,那自己就不必担忧是不是能成功了,到时候也可放心准备一下还有两天的皇上诞辰。 冷莫寒不想让自己丢人,自己当然也不能在皇宫之中丢人。 在古代的时间长着呢,千万不能在皇上面前丢了人闹了笑话,否则这清名再难夺回了。 在郑远安静的时候,程向晚不免要想想进宫的时候要穿什么衣服,带什么礼物,或是跳一支什么舞? 一旁的小柳当然也爱凑热闹,说可以进皇宫,当然是喜不自禁。 “小姐,不如去订做一件漂亮的裙子吧!”小柳幻想着那天在皇宫的盛况,不由轻声劝道。 无论如何,她不能让小姐穿的不伦不类,让众人笑话,尤其那天同去的一定会有王八爷和他的福晋,还有其他的王爷们。 程向晚想了想说:“你会做衣服吗?我想亲自设计一件,然后让你帮我做出来,你说可好?” “可是时间的的确太紧张了。”小柳有些担忧地说。 程向晚说:“不要紧,我也可以帮忙的,而且衣服也并不太复杂。” 她只是想到现代的时候的晚礼服,虽然在古代不可以像那样的暴露,但是做成收腰长摆总是可以的,而且袖子自己也可以做的紧一点,不必这么宽松,到时候就可以尽显出自己这曼妙的身姿了。 说实话,她对这副身子还是很满意的,至少,十分的纤细,怎么吃都胖不了。 正在这是,郑远又在柱子上大叫起来:“我要解手,叫鼠三来,听到了没有?” 程向晚看了一眼小柳,然后说:“忍一会吧,鼠三刚刚出去找他的奶奶去了,估计过一会才能回来。” 郑远流着鼻涕,看起来筋疲力尽,但是浑身难受的样子。 他转动着头,用恶狠狠的眼光望着程向晚说:“你到底要绑我到什么时候,我现在快要难受死了,浑身就像有无数的虫子在爬!” 程向晚走了过去,望着郑远说:“你只要坚持过今天,就说明已经戒了毒了,你只需再坚持这一天。” 郑远的眼睛有些焕散,看着程向晚的脸一时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过了一会郑远又嘶声吼叫:“你们快给我放开听到了没有,一群王八蛋,让你们尝尝这样的痛苦,你们知道这是什么滋味吗,混蛋。” 程向晚看到郑远难受,就在小柳耳边说了什么,然后看着郑远说:“那现在我就让你吸一口,就一口,你说如何?” 郑远不敢相信地看着程向晚,然后猛得点头。 脸上有十分的渴望,仿佛看到了大烟就在眼前一样。 “好,好只要让我吸一口就好,多谢公子体贴我的痛苦。”郑远的声音都有些激动地颤抖开来。 这时鼠三进来了,看到小柳捧着烟枪,鼠三一把夺下:“你们疯了,好不容易才进行到今天,现在又要给他抽?” 程向晚看着郑远,装作十分同情地样子说:“他太难受了,给他抽一口吧。” 鼠三说什么也不给,程向晚冷声说:“你把烟枪拿来,我自有办法。” 郑远这时候看着鼠三拿着烟枪不给,又开骂了:“鼠三,你上辈子是不是黑心转世,怎么这样没有人情味啊,人家程公子都答应了。” 鼠三只好放手,这时候,程向晚从身后的桌子上端起两只互相扣着的碗来,即使没有揭开盖子也闻到一股子恶臭。 放了五六天的豆腐,已经发酵出了浓烈的臭味。 这种味道,简直比茅房里还要臭百倍。 程向晚端着那一碗不黄不绿的糊状物放到了郑远面前说:“只要你把这一碗东西喝下,我就让你抽大烟,而且让你抽个够。” 鼠三这才会意,程向晚在这里等着呢。 小柳在一旁看着郑远,神色有些纠结,说实话那个味道自己闻着就想吐了,更不用说喝下去。 郑远看了一眼那碗中的东西,疑惑地看着程向晚说:“这是什么,能吃吗?” 程向晚笃定地说:“一定能吃,尽管放心,不过就是有点臭而已。” 说着,她将烟枪接过,在那碗里沾了沾。 “如果今天你能喝下这碗汤,以后你抽烟的钱我都帮你出,而且管到死为止。”程向晚说到这里,看到郑远眼中仍然是贪婪的神色,她以为今天这样的戒毒法一定要失败了。 这时,郑远一把夺过了那碗臭不可闻的汤水,咕噜咕噜喝了下去。 然后想也不想就夺过了烟枪,程向晚也没有犹豫为他点着了烟。 浓浓的烟雾之下,郑远急切地**着,仿佛怕那些烟消失了似的。 这时候突然有一个人跑进了房子,看到这幅情景先是一愣,随即又走到鼠三跟前低声说了什么。 鼠三望着喷云吐雾的郑远,有些遗憾地对程向晚说:“程公子,刚才我的手下告诉我说,郑管家愿意用一千两赎回他的儿子,您看……” 程向晚听到这里,心里一震,凭着管家的月俸,他在这几天的功夫里是万万筹不到这么多的钱的,难道,他终究忍受不住you惑向王府的账上伸手了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恐怕自己是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让一个好人一生都沾染了污迹。 更震惊的是郑远,他远本正在吸着那臭哄哄的大烟。 听到自己的父亲愿意出一千两赎自己,他突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神情变得无比的伤感,他知道这些年来,因为自己吸烟,爹将家里所有的值钱的东西都变卖了,那他现在又是哪里来的银子? 一想到父亲那越来越苍老的脸,郑远突然将烟枪丢掉地上,轻声抽泣起来。 程向晚见此,心里总算微微的叹息一声,看来,这小厮的消息报告的正是时候。 “鼠三,让你的手下回去告诉郑管家,就说儿子三日后定当完璧归赵,只是现在不能让他回去,因为他戒烟尚未完成。”程向晚有些高兴地看着郑远的样子,知道一个人一旦从内心里真心悔过,那么这辈子一定不会再碰这个东西了,而且一碰就会想到自己为他亲手调制的臭豆腐的味道。 “你不要银子了?”鼠三有些奇怪程向晚的行事,当时她说要银子的时候,自己还有些不屑她这种做法,可是现在她突然说不要银子,三日后放郑远回去,自己彻底是懵懂住了。 程向晚却不回答,只是看着郑远说:“现在是什么感觉,身上还难受吗?还有万只虫子咬噬的感觉吗?” 郑远定了定神,然后突然抬头,喜极而泣说:“没有了,没有那种感觉了,可是我好相吐……” 程向晚微微一笑,望着鼠三说:“给他木桶,我们走吧!” 鼠三依言行事,然后跟随着程向晚走到了院内。 “程小姐,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先是说要银子,现在以又不要了?”鼠三轻声问,小小的眼睛直望着程向晚那张姣好美丽的脸。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越看她越像是天上下凡的神仙了。 “我只是想看看郑远对他爹的赎与不赎有什么反应,我看到他因为郑管家不赎而伤心,看到他因为郑管家的赎而痛哭,说明他这个人还有良心在,还救得!”程向晚说完,望着乡村远处如水墨画一般的风景轻轻叹息,总算是又救了一个人。 好在大烟还未提纯,而郑远吸食的时间还没有想象的那样长。 鼠三的手下早将消息送了了郑府,当郑管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突然跪到地上磕头,以为自己遇上了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直是谢天谢地。 他本担心,这一千两换回来的,只是全家的不安宁。 大儿子因为小儿子的事情,已经与自己分家而住,如果他再这样下去,自己恐怕真的没脸在王府继续做下去了。 五天之后,郑远已经恢复如常,虽然脸色还有一丝病态。 但是程向晚早将他身上的绳子解开了,她看着如大病初愈的郑远,像男子一样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好样的,你没有让我失望,更没有让你父亲失望,我希望你这次回去之后能注意调理身子,让你恢复当年的英姿。” 鼠三好像有些对此不感冒,看到程向晚夸奖郑远,就哼着鼻子说:“小心不要再跟什么二公子混在一起,下次沾上这东西,可没有程公子这样的好人帮你戒了。” 郑远当下单膝跪地,感激万分地说:“我郑远这条命是程公子的,以后愿意为程公子出生入死,再所不辞。” 程向晚望了望天色渐暗,后天一早就要进皇宫了,而她还得赶着做那件礼服。 到时候不知道冷莫寒会不会再次露出那种欣赏的神色来,想到这里,程向晚的心里微微有些颤动。 小柳看到小姐又一件事情做的如此完美,不由深深的佩服。 “小姐,你看那位郑公子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现在脾气好多了,也不乱骂人了!”小柳想到郑远前两天发疯的样子就有些发怵,说实话如果不是程向晚在这时坚持不走,给了她早就离开了。 她才不愿意没事干,天天被人骂呢。 程向晚望着远处在园子里拔草的郑远,心里微微叹息:“只希望更多的人能戒掉大烟,然后恢复像正常人那样生活。 “恩,我想,他以后会更加喜欢这样安静的生活,而不是那种痛苦的更替,明天一早我们就回京都。”程向晚说完,看到鼠三雀跃的样子,就说:“你回到京都做事的时候最好小心一点,别真的让人家捉到大牢里去,还有下次不论是贫是富,别劫人家小姐的荷包,好歹也应该有些怜香惜玉的情怀,才不愧为侠义二字。” 鼠三听到程向晚这样教诲,当然是连连点头答应。 小柳看着鼠三的样子,心想小姐真厉害,能让这号人物都俯首听命于她。 第二天清晨,鼠三找的船只早早的停在岸边。 程向晚带着逐渐恢复健康的郑远和小柳往京都郑府赶去。 而鼠三则回到了自己的安乐窝,并且与程向晚约定,以信号弹为下次约见的信号。 到了郑家府邸,程向晚看到郑远眼中的神色复杂。 还未走到郑家门口,就看到郑管家和郑夫人穿戴一新在门口等候。 而郑远看到这一幕,看到爹娘仍然愿意接自己这个不孝子回家,心头一阵温暖。 “爹,娘,我回来了!”郑远向前奔去,直扑到了郑夫人的怀里。 郑夫人紧紧地抱着郑远的头,像安抚小孩子一般安抚着郑远。 郑管家却怔然地看着远处站着的程向晚,他的脸上神情错愕,狐疑,不解,迷茫各种表情交替,一时之间都忘记了说一句多谢。 郑远这时才推开母亲的怀抱说:“爹,娘,正是这位好心的公子让孩儿戒掉了烟,我们该请他回府吃一顿饭吧!” 郑管家这时才回过神来,慌忙说:“程公子,府里请。” 程向晚听到郑管家这样聪明,微微一笑,朗声说:“在下今天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来日再来叨扰,请郑老爷郑夫人请回吧,这些日子让你们惊慌实在是万分愧疚,不过只是为了让令郎更快的戒掉烟。” 郑夫人欣慰地望着程向晚说:“多谢程公子出手相救,真是救了我们两个的老命了,别说是一千两,就是让我们倾家荡产我们也愿意。” 郑管家却及时制止了夫人的话,慌忙说:“夫人,程公子的意思是只为了让远儿回心转意,并不是真想要我们的银子,你误会了。” 郑夫人不好意思说抱歉,程向晚却摇了摇头,看了一眼郑管家然后翩然离去。 “小姐,你就这样走了,不和郑管家说些什么?” 程向晚摇着头望着京都繁华,许久不见,今天见了到有些亲切,听到小柳的疑惑,程向晚说:“你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大恩不言谢吗?” 小柳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然后陪着小姐放寒王府走去。 回到王府,看到冷莫寒书房的灯亮着。 程向晚本想去问问他,在进皇宫的时候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可是想想他与自己针峰相对的情形还是放弃了。 下人带着她回到了新布置好的卧房,她一个人回到了房间,让小柳铺好纸,研好磨,然后开始试着画出了自己礼服的样子。 她想今天一定能连夜赶好,然后明天穿在身上。 小柳也愿意帮这个忙,而且似乎冷莫寒也觉得应该让她穿的好些,早在房间的角落里放了许多的绸缎和衣服。 程向晚打开箱子,看到里面有一匹玫瑰红的布料,正好适合做这件礼物,于是她开始裁剪,小柳早已经准备好了针钱。 “小柳,一定要缝得结实一点,因为这件裙子我设计得非常合适,到时候万一有什么剧烈的动作,也要保证裙子不会撕裂好吗?”程向晚望着灯下挑针的小柳说。 小柳点着头说:“小姐您就放心吧,我的针线活还是信得过的,在程府的时候,许多的针线都是我帮小姐做的,从来都没有出过差错呢。” 程向晚笑了笑说:“那就好。” 冷莫寒的书房里,他烦躁不安地写着大字。 这时候听到下人在门外禀报:“王爷,王妃娘娘回来了,已经回到了卧房,您要不要去看看?” 冷莫寒听到此,脸上总算露出了微微的笑容。 无论如何,她不能有任何情况缺席,她是自己的王妃。 想到这里他站起身来,伸了伸腰然后走出了书房。 他为她布置的卧房恰好是自己卧房的隔壁,只有一堵花墙相隔,这样做他只是想更好的监视她,而没有别的企图。 来到她卧房的门外,听到程向晚在里面说:“也不知道明天会是什么样的情形,那个冷莫寒什么都不跟我说,到时候给他出了丑,可有他好看的。” 小柳劝慰道:“不管怎么,明天还是小心点为好,都说是伴君如伴虎,如果惹怒了皇上,到时候可是会掉脑袋的。” “你家小姐这么聪明,怎么会做出那么傻的事情来,到是那个寒王爷可说不准,他做事情总是没头没脑,像个傻瓜一样。”程向晚咯咯地笑了几声,继续说:“那天他落水的时候,本来是看到我的脸的,可是等他醒来的时候竟然全忘记了,要不然也不会出那么多的丑了。” 小柳也咯咯笑着说:“大小姐,你捉弄人的本事可是一流的,都说寒王爷在王爷中是最桀骜的,没有想到被大小姐却驯服了。” 听到这里,冷莫寒原本温和的脸上挂上了怒容,他握紧了拳头然后转身离去,他没有听到程向晚后面的话,更没有想到进皇宫这件事情让原本就有隔阂的二人更加南辕北辙。 “小姐,不管怎么说,王爷对您还是宽宏大量的,在人前您还是不要让他出丑。”小柳轻声说着,烛光之下,两人的眼睛都变得生涩起来。 程向晚笑了笑说:“当然,若不然我还用这么辛苦熬夜作这样礼服吗?上次八王爷的样子可真可恶,明显是想看他的笑话,这一次我也会让他们大吃一惊,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众多人嘲笑他的。” 夜色如水,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在灯下挑灯做衣。 可是冷莫寒却在书房独坐,心情冷窒。 他简直心伤到了极点,他本来想去告诉她皇宫之中的一些礼节的,可是没有想到在她的心里自己蠢的就像是一个傻瓜一样。 如果是这样,那自己也不必对她心软不是吗? 想到明天的盛大,而自己因为一个这样的王妃要丢尽脸面,心里不禁隐隐作痛。 母妃在皇宫之中本来就受尽别的嫔妃欺凌,在上次省亲未进宫的时候,母妃就千叮咛万嘱咐,要让自己一定争气,可是现在看起来娶了这样的王妃,想争气都难。 第二天清晨,晨曦之光刚刚照耀在花墙之上。 一个丫头就来敲门:“王妃娘娘该起床了,王爷要出发了。” 程向晚睡眼惺忪,昨天做衣服几乎做到了半夜,刚刚合眼就听到有人敲门。 爬在桌子上的小柳睁开眼睛,听到下人再次敲门的时候,她突然起身揉了揉眼睛说:“大小姐,快起来吧,王爷马上就要出发了,可是您还没有梳洗呢,快点起来吧。” 程向晚也强打起精神,然后任由小柳摆布。 小柳将程向晚的头发挽成一个漂亮的发髻盘于脑后,又将上次八王爷送的金簪子插到了头上。 虽然容颜有一些憔悴,但稍上胭脂就可以掩饰这种一夜未睡的痕迹。 小柳将那件衣服穿到了程向晚的身上,看着铜镜中的程向晚,小柳几乎惊叫:“小姐,您看您多漂亮,就像一朵刚刚开好的蔷薇。” 程向晚抿嘴笑了笑,看着镜子中自己脸上轻浅的酒窝,心想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满意。 长长的红色礼服下摆衬托着她纤细的腰身,她的脸上粉雕玉琢一般美丽,樱红的嘴唇还有尖小的下巴,让自己都忍不住喜欢起来呢。 “王妃娘娘,该起程了。”程向晚听到下人再次催促,然后只好提着裙摆小心地走出了卧房的门。 小柳紧随其后,小心翼翼地捧着程向晚这件一晚上的杰作,生怕把它一瞬间毁了。 待程向晚走到前院,看到冷莫寒指挥着郑管家和下人们把寿礼往车上搬动,她轻声地说:“臣妾拜见王爷。”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这边,只见程向晚美的宛如初晨的一朵凝露的花朵一般,冷莫寒眸光呆怔了一瞬间,转而冷淡地说:“起来吧,本王正忙着呢,你自己先坐上马上,本王一会就到。” 程向晚看到冷莫寒这样冷淡,也不知道是为何,只好撇了撇嘴,以为他还在为之前的事情生气。 小柳仍然跟在程向晚的身后,这时候冷莫寒说:“今天小柳不必去,皇上只邀请王爷和王妃,不准带下人。” 程向晚看着有些遗憾的小柳,本来今天她十分想去皇宫看看的,以前没有机会,可是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却被冷莫寒剥夺了。 程向晚转过身来,十分不满地看着冷莫寒说:“我不相信,一个王妃进宫,竟然不让带一个随从的丫鬟,那一路上谁来照顾我。”(83中文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一章 寒王的风格 冷莫寒淡淡看了一眼程向晚说:“你自己照顾自己不是也挺好的吗?” 程向晚看着神色淡漠,仿佛如同陌生人一样冷莫寒,真不明白这个鬼王爷谁又招他惹他了。 自己从来没有进过皇宫,况且自己也不是古代人,对许多的礼仪全凭小柳在一旁指点,如果小柳不在身边,又是这个鬼王爷陪在自己的一旁,他或许会乐得自己出笑话。 “无论如何我要带她进宫,否则我就不进宫去了。”程向晚盯着冷莫寒十分坚定地说。 冷莫寒冷笑一声然后对一旁的郑管家说:“让侍卫来绑着她进马车,有人问起来,就说王妃今天犯病不得不绑起来才能听话。” 郑管家有些犹疑,昨天王妃亲自送自己的二儿子回去,并且帮他戒了大烟,这一点不论如何自己这辈子都感激不尽,所以不想做这么忤逆的事情。 冷莫寒似乎发现了郑管家那一瞬间的迟疑,有些不悦地说:“郑管家,你没有听到本王的吩咐吗?” 郑管家从中调和说:“王爷,我想还是不要这样为妙,不仅王爷脸上无光,以后王妃也会被人指指点点看作笑话。” 说完,他又转身对程向晚说:“王妃娘娘,皇上下旨的确没有说可带婢女进宫,因为进宫的人很多,如果每个人都带婢女的话,估计皇宫里人满为患,再者安全也不能保证,所以才有这项要求,希望王妃娘娘能体谅王爷的难处……” 看到郑管家如此为难,程向晚自然知道他已经尽力了。 一旁的小柳摆着手笑着说:“大小姐,我不进皇宫也没有关系,反正咱们王府也像皇宫一样漂亮,我就在府里帮郑管家做些事情吧,祝您今天玩的开心。” 听到小柳这样说,程向晚只好妥协地说:“好吧,那下次有机会再带你去。” 说完,又狠狠瞪了一眼冷莫寒,然后一个人先上了马车。 “真是讨厌的坏蛋,本以为今天这样的打扮一定会让他高兴,可是看他那张臭脸,早知道就穿着丫头的服饰进宫得了。”程向晚一个人在车内叽咕,不一会儿郑管家挑起帘子将一把团扇递了过来说:“王妃娘娘,天热,带一把扇子会好一些,今天王妃娘娘的衣服很漂亮……” 听到郑管家由衷的赞美,程向晚心里一暖,然后回眸对郑管家笑了笑。 这时候冷莫寒的声音冷冷地传来:“郑管家,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站在这里干什么?她一个大活人落不下。” 郑管家慌忙抽身离开,冷莫寒跨步坐进了马车,然后就是一言不发的闭目打坐。 程向晚蹙着鼻子低声咒骂:“僵尸、木乃伊、古尸、吸血鬼……没人情……野兽……千年王八……” 她正骂的得意,突然目睁开了眼睛瞪着程向晚说:“你骂够了没有,本王昨天没有休息好,请您闭上你的嘴行吗?” 程向晚张大嘴巴,没有想到他竟然能听到自己耳语一般的声音,确实不可思议。 “今天去皇宫我需要注意些什么?”程向晚轻声询问。 冷莫寒沉默不言,继续闭目。 “我需不需要向皇上行跪礼?”程向晚再次轻声问道。 冷莫寒还是沉默不语,仿佛嘴被粘上了一般。 程向晚恼了,跺了跺脚大声骂道:“你是聋了还是哑了,没有听到我在问你问题吗?你若不告诉我,在皇宫里出了错到时候你可别怪我。” 冷莫寒突然睁开眸子,里面的寒茫如同冰剑一般向程向晚刺来:“你最好不要用这样的口气跟本王说话,在皇宫里你若说这么一声,本王完全可以让皇上赐你死罪,对夫君大不敬是不从,对王爷大不敬是犯法,这个是我今天要教给你的最重要的一点,进了皇宫你最好少说话……” 程向晚有些不解地看着冷莫寒这张多变的脸,真不明白,为什么他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脸就可以变成不同的表情。 “变色龙……” “你又在鬼叫什么……”冷莫寒的脸色极及难看。 他很难想象被别人看到程向晚对自己这副样子的时候,会怎么嘲笑自己。 可是,他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程向晚看到如此沉闷无趣,早知道就不来了。 哪怕是装死也要在王府里,昨天本来还在田园里赏心悦目的欣赏风景,今天就得来这种破地方参加什么皇上的诞辰,搞的自己浑身不自在。 腰部束的太紧了一些,这一紧张,连气都喘不过来了。 冷莫寒一路上再没有与程向晚多说话,只是快到皇宫门口的时候,冷莫寒才微微睁开眼睛,看着有些慌乱的程向晚,心里一丝犹豫。 “一会,我会在你身边就坐,你不必慌成这个样子,皇宫里也没有吃人的怪兽。”冷莫寒口气带着嘲讽,可是程向晚完全没有注意。 她轻轻挑起帘子,看到马车缓缓驶入了朱红色的宫门,之后就是一路的汉白玉栏杆,美不盛收。 直到第三处宫门的时候,门口的侍卫要求所有的人下马车。 冷莫寒扶着程向晚下了马车,这时候程向晚才看到有许多人的马上走向另一个角门,而人们自然步行前往宫内。 她好奇地看着所有的人,大概都是一些达官贵人的女眷,包括一些王子王孙们,个个都穿戴整齐,步履轩昂的往宫内走去。 冷莫寒沉默不语走在身边,似乎没有想为自己介绍一下这难得一见的盛况。 程向晚的心情也并不怎么高,现在她更加后悔与他一起出来。 忍不住俯身到他耳朵边上:“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 冷莫寒的脸色十分难看,还还是忍住没有发作,因为他看到迎面走来的正是自己的八弟,八王爷。 八王爷远远就看到了身穿红裙的程向晚,虽然这副穿戴有失尊贵,显得像是青楼的女子一般轻佻,但是她的美丽仍然让他倾倒。 “五福晋今天真是漂亮,简直是焉惯群芳啊,头上的簪子也很漂亮,只有你才能配戴这样漂亮的簪子!”八王爷的笑容意味深长,看穿程向晚般的眸子里闪动着一种挑逗的光茫。 冷莫寒隐忍不言,可是程向晚偏偏想要气气他。 “可是五王爷可不这么看,他觉得我这样穿给他丢脸了,并且说这簪子戴了有些轻浮之意,硬是不让我戴呢!”程向晚故意的想激起他的怒火,说实话就是发怒也比现在沉默不语好的多。 冷莫寒听此,转眼看着程向晚,看到她一脸狡笑,知道她又在使坏。 冷莫寒心里的怒火汹涌,却不能发作。 八王爷转头望着冷莫寒问:“五哥真是这样说的吗?如果真的是这样,我可真是伤心了,这怎么说也是千里迢迢带回来的礼物,要说我那几个福晋争着想要这支,我都没舍得给,说五哥新娶了福晋一定要有些诚意才是。” 看到八王爷面作伤心,冷莫寒瞪了一眼程向晚,然后含笑说:“我并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八弟没有发现今天你五嫂穿戴就像是青楼女子,再配上那支簪子,显得有些太过招摇,我实在是看不下去所以才挑了她点毛病,她到是记在心上了,说来也有些好笑。” 听到冷莫寒把自己比作是青楼的女子,程向晚心里也是火冒三丈。 但是这时身后的人越来越多,八王爷也见此情景,知道不太合适,于是伸出手来说:“五哥,我们还是到皇宫大殿里面讲话……” 冷莫寒再次紧抿薄唇,就在他要收回目光的时候,突然看到程向晚的腰部有一个线头没有收好,于是心间迅速想出了一个完全可以报复她的计策。 到时候,她恐怕会丢人丢的很惨。 想到这里,冷莫寒的脸上总算是有了一丝笑容。 来到了皇宫之中的华烨殿,其中早已经是人声鼎沸。 殿上端坐着当今皇上冷寒墨,一旁陪坐地是皇后娘娘司马月如。 殿下两侧均是殿上朝臣和亲王,而且还有家眷作陪。 冷莫寒与程向晚坐在右侧第三位,他在亲王之中排名老五,而在他之下还有八位亲王,直排到十三。 当程向晚坐到桌子后面的时候,早感觉到众人的目光频频投向这边,程向晚并不以为意,要说自己今天确实也是美丽非凡。 再者,自己根本就不在乎别人的眼光。 冷莫寒端坐于桌前一言不发,偶尔有人上前打招呼,他也只是微微点头,好像带着这个王妃给他丢了很大的人似的。 程向晚面色不动,却低声问:“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到底是哪根筋不对?” 冷莫寒也没有移动身子,只是也低声耳语说:“你呆在我的身边,让我感觉十分的别扭,你看看满朝堂上的人,有没有人穿的你这样张扬。今天你风头出尽,改ri你一定要受些苦头的。” 程向晚用手肘轻轻碰了一下冷莫寒的胳膊说:“你能不能不要这样随便的咒人,我到底又哪里惹到你了,让你这样的冷言讥诮?” “你没有惹到我,只是你马上要惹到众多女人了!”冷莫寒知道今天他一定是众人关注的焦点,而且逃也逃不掉,只是因为身边有了这么一个奇葩王妃,实在让自己如坐针毡。 程向晚心里自然也不痛快,明明是你跑到了人家面前,告诉说今天的宴会一定要参加,并且不能给你丢脸。 人家辛苦一夜做出了长裙,你却说穿着像是青楼女子,你这未免也太欺侮人了吧。 这时,朝堂之上的总管太监已经开始报各大臣和亲王赠送的礼物。 “三王爷送血珊瑚一支,金踝子一千个,还有玉如意一对……” “四王爷送金佛一尊,千年人参一支,金线织就的金丝甲一件……” “五王爷冷莫寒送玉屏风一架,银丝布匹一匹,还有血玲珑一对,黑珍珠九十九颗,夜明珠九颗……” “呵,送的可真不少,够大方,什么时候也可我一颗夜明珠,我还没有见过那个东西呢。”程向晚听到夜明珠九颗,真不知道身边这个男子是怎么弄来的,难不成每天他什么事情也不做,就打听哪里有卖夜明珠的吗? 冷莫寒听到程向晚多嘴,冷瞥一眼:“你不说话没有人当你是哑巴,你最好还是闭嘴,因为你一张嘴就会招祸。” 程向晚翻了一个白眼,听得殿上的皇上挥了挥手说:“剩余的就不必念了,朕回去看薄子就行,现在大家都齐聚一堂,我们还是高兴高兴,别总是听这些俗套的东西。” 说着,他威严的目光突然望向了冷莫寒这边,程向晚本来是直视那个殿上的君王,想知道他是什么样子,可是迎到这样的目光感觉就像是肉身迎上的利剑,慌忙的躲闪了回来。 “冷莫寒,你新娶的福晋还不错吧,相信朕的眼光还是不错的,上次听八弟说,你们现在恩爱的很是吗?”冷寒墨的话不怒自威,到底是九五至尊。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聚于冷莫寒的身上,并且打量着他身边这位美娇娘。 她的衣服华美,简直要赛过殿上的皇后,而且衣服的款式也极为的新奇,至少所有的女子都类同的情况下,她是别俱一格了。 这点到是像是寒王爷的风格,做什么事情都超乎常人的预料。 冷莫寒听到皇上问话,自然不能不答,只好洋装幸福地说:“皇上的眼光向来精准无误,这个女子与臣地十分的合脾,至少不用觉得在王府闷得慌,如今多了她,府上可是热闹多了。” 听到冷莫寒这样说,所有的人都笑了,只有程向晚的脸色很难看。 自己又不是猴子,为什么说多了自己,府上就热闹了,难道他把自己当作是供人看热闹的小丑吗? 这时,皇上又继续问道:“前些日子听说你被人劫持了,可有此事?朕听说的时候可是吓了一大跳,你虽然做事出格,可是也没有什么仇家吧。” 冷莫寒的脸一阵抽搐,过了一会才勉强说:“只是人们误传罢了,那天确实与一位公子发生了一些误会,不过后来全说清楚了。” “那就好,众多的臣地当中,朕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五弟,你可要好好与福晋过日子,到时候生几个小阿哥,朕也就放心了。”皇上冷寒墨说完,向身边的皇后轻轻望了一眼。 皇后看到殿下的女子美的倾城,自然有些不满意的,今天自己的凤袍也是红色的,可是显然没有她的美丽,心间不觉有些不悦。 “五福晋,自你嫁到了王府,本宫还没有好好看看你,既然你今天来到了宫中,就坐到本宫的身边来让本宫好好看看你……”皇后知道程向晚向来不懂规矩,若不然也不会一个女子家家进什么青楼,还与冷莫寒发生了关系。 今天本想是试探她一下,没有想到程向晚落落大方的站了起来往殿上走去。 冷莫寒本来正在低头想着今天这痛苦难熬的时间,看到程向晚走出去的时候,伸手想拉已经来不及了。 不由脱口而出说:“皇嫂,今天五福晋特意为皇兄准备了庆寿舞,请皇兄和皇嫂允许让她在大殿之上为众臣起舞……” 程向晚听到冷莫寒这样说,自然知道自己刚才一定是做错了,听到他让自己跳舞,心想还不如让自己上殿上寻死去呢,至少那样还痛快一点。 跳舞,穿着这样的收腰礼服跳舞,岂不是要自寻死路? 她尴尬地站在殿中央向众人笑了笑,容颜仍然美如画卷,让殿上的所有男子都怦然心动。 “好,朕特准你在殿上跳舞,本来朕今天还有舞姬献舞,那就不妨先看过了五福晋的舞再说,或许,她们都可以不用上殿来了,因为五福晋跳的舞想必也是惊人之舞吧。”皇上在殿上朗声大笑,殿下的程向晚更加痛恨起冷莫寒来,心想回去一定会好好跟你算账。 想了半天也没有合适的舞,至少,没有一曲古代的单人舞。 她的眼珠子一转,然后转身对殿上的君王恭敬地说:“禀皇上,这支舞本是由王爷与向晚一同跳的,如果只有向晚一人,还真跳不了。” 程向晚的话刚出口,就惹得朝堂之上引论纷纷。 有的人指责:“王爷与王妃殿上起舞,这成何体统,笑话,笑话。” 有的人则希望冷莫寒与程向晚在堂上起舞,这样才能更好的看到冷莫寒的笑话。 一旁的八王爷听到这请求,拍着手笑赞:“五哥果然是花样百出,不仅今年的寿礼准备的十分丰富,连舞曲也要花样百出,我们真想一睹为快呢。” 皇上也微微一笑,望着冷莫寒说:“既然五福晋这样说了,那冷莫寒就出来陪五福王舞一曲,今天是朕的诞辰,即使跳的不好也没有关系就全当祝寿了,朕心领了就成。” 冷莫寒用剑一般的目光向程向晚刺了过去,恨不能让她就此倒地速亡才好。 程向晚望着冷莫寒笑了笑说:“王爷,请吧!” 殿上突然传来了众人的喝彩声,冷莫寒的心间愤怒咆哮如狮吼,可是看到笑颜如花的程向晚,心里的怒意只能暂时埋起。 他迈出了桌前,走到了程向晚的身边用耳语说:“如果今天你让本王出丑,就一定会让你好看。” 程向晚也低声说:“只要你好好配合,一定不会让你出丑的。” 程向晚走到冷莫寒身边,然后将手心放到了冷莫寒的手中,并将冷莫寒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腰上。 这样的动作再次引起了殿上众人的哗然之声,随即,程向晚轻轻说:“请乐师奏乐……” 执事太监又喊:“请乐师奏乐……” 叮咚作响的乐器,并不适合奏出双人舞的曲调,但程向晚何等聪明,她只站在原地听完了曲调之后,大概将舞步排了一下,然后在冷莫寒的耳边说:“只有简单的十四步,你听我喊,然后学一次就会,我相信你。” 冷莫寒有些紧张,但还是回说:“但愿如此。” 于是,程向晚带着冷莫寒轻念:“退四,左三,右三,转一个圈,然后交叉两步,退一步,然后重复……” 果然并不算难,而且程向晚的舞步轻盈,待到冷莫寒熟悉,感觉到完全是由着程向晚带着他缓缓移步。 她的精神很好,甚至有些精力旺盛,所以冷莫寒并不劳心会有跳不动的时候。 身在其中的人并不觉的舞步多美,可是身在其外的人都被这样的舞惊呆了,甚至跃跃欲试,想知道这种舞到底是怎么跳的,为什么让人感觉是那么的轻盈,那么的翩翩。 两的默契就像是天人合一的境界,似乎没有人能打乱他们二人的舞步。 冷莫寒甚至也陶醉其中,面前近在咫尺的脸美的由如仙子下凡。 他的胸膛里轰然跳动的,是那一颗火热的心,而这一曲下来,几乎所有的愤怒都平复了。 他忘记了所有的不快,只是随着程向晚尽情的舞着,希望所有人都能欣赏到她的美丽。 的确,她是美的。 一曲完毕,程向晚停下脚步,用明亮而调皮的眸子望着神迷于其中的冷莫寒说:“王爷,跳完了,请回座位吧!” 冷莫寒这才回神,然后慌忙往座位走去,正要离开,听得程向晚在身后低声说:“刚才多谢王爷的挽救。” 冷莫寒回眸,看到她眼中的纯真无暇,完全不同于她以前的那种狡猾。 冷莫寒一时有些发怔。 殿上的君王也仿佛有些沉醉于其中,直到程向晚一个人端然站于殿上,皇上才想起什么来问:“不知道这叫什么舞,如次之美。” 程向晚微微一笑说:“回皇上的话,这舞叫做双人舞,是专门让男子女子在宴会上合跳的舞蹈,又叫贴面舞,因为二人的距离十分的近,像是拥抱在一起脸颊相贴,所以又叫贴面舞。” 殿上的君王点了点头说:“恩,不错,确实像是贴面舞,以后到有劳五福晋把这舞步交给后宫的女子,也好在宴会的时候让他们也跳跳。” 殿上的人纷纷表示都愿意学此舞步,程向晚只能点头答应。 待回到座位,殿上的皇上又朗声说道:“既然大家都看过了舞,不妨我们趁着阳光还不太毒,到御花园散散心,到午时时再回殿上用餐,大家看如何?” 所有的人都表示赞同,皇上扶着皇后一同起身往殿下走去。 之后是亲王,冷莫寒与程向晚也紧随其后,之后是各位大臣和家眷。 这御花园是许多的女子梦寐以求的地方,因为这里的花朵又多又美,完全是宫外看不到的美景。 她们一到御花园中,即刻就向花坛边走去。 程向晚静静陪在冷莫寒的身边,望着这大好风光,不由感叹,怪不得古代所有的人都想做皇上。 单是这诺大的御花园,也值得一争啊,况且还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的瑟佑之欢。 冷莫寒看到程向晚发呆,脸上带着神往的样子,就挖苦说:“怎么,喜欢上这里了,到是有些可惜了,早知道你该进皇宫做妃子,而不是当我的王妃。” 程向晚转头撅着嘴看着冷莫寒,说:“你说话的时候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刻毒,我不过是在欣赏花园的美丽,为什么说我就想当妃子,如果没了自由,就是给我皇后之位我都不要,不稀罕。” 看到程向晚的样子,冷莫寒不由微微地笑了。 在这样美好的情景之中,很难再让人想到不愉快的事情,况且刚刚与她那一支舞,完全让自己心神**。 “刚才那支舞你是哪学来的,我不相信程府会让你学什么贴面舞?别是又与什么不正经的男子在一起学的吧。”冷莫寒有些狐疑地看着程向晚,不明白为什么她总是有这么多的鬼点子。 刚才若不是自己叫住她,恐怕刚才她就犯了杀头之罪。 要知道殿上的王,殿下的臣,除了太监敢到那个位置,谁还敢越过界限一步,偏偏这个不怕死的女人。 程向晚想到自己的家乡,突然有些黯然:“是我小时候有人交给我的,不过就是一种民间的玩意儿,不需要太在意,而且我也只跟丫头们跳过,王爷不必担忧什么。” 听到程向晚这样说,冷莫寒到有些愧疚,自己的想法实在是有些龌龊。 太阳正好,所有的女子都围成一团在谈笑着什么。 程向晚只静静地坐在树荫之下的一个石凳上发着呆,冷莫寒则是站在一旁静静凝眸看着远处的风景。 “到是很般配的一对呢,看来皇上为你们赐婚是没有错的。”皇后娘娘穿着着大红的凤袍端然向这边走来,脸上带着的盈盈笑意,让人感觉她有六宫之主的风范。 程向晚与冷莫寒慌忙行礼道:“见过皇后娘娘,祝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上在那边,五弟不过去献献殷勤?”皇后娘娘的目光投向远处,示意冷莫寒该过去与皇上交谈几句。 冷莫寒自然不会拒绝,只抬起脚步离开了程向晚。 程向晚望着眼前的皇后娘娘,端庄秀丽的容颜,加上略为细长的眸子,容颜俏丽之中略带一种妩媚,而且因为她尊贵的身份,自然带着一种女性的慵懒,因为她不必作出母老虎的样子让人害怕。 一听她是皇后娘娘,所有的人自然会臣服于她。 “不如,陪本宫到那边的湖边走走……”皇后娘娘指着远处的湖水,波光粼粼的样子十分惹人神往。 程向晚点了点头说:“愿意陪同皇后娘娘前往。” 来到了湖边,皇后登上了一艘湖边的小船,然后示意程向晚也要坐上去。 程向晚自然无所畏惧,于是也迈步坐了上去。 皇后笑意盈盈,突然劈头问道:“听说,你是在青楼与冷莫寒认识的是吗?” 程向晚到觉得去青楼没有什么,可是皇后这样问不是太奇怪了吗?她本该问问王府的家常事,可是现在她却在打听他们认识的情形。 “回皇后娘娘,的确是在青楼认识的,那时候发生了一点小小的误会,所以才有了后来的婚事。”程向晚有些羞赧的低头,不论如何,在皇后那种直视的眸光之下,程向晚总是感觉有一种心虚的感觉。 “你喜欢到那种地方?”皇后的脸上露出一丝鄙夷的神色,一改刚才的端庄秀丽。 程向晚突然感觉到某种危险正在向自己靠拢,但还是勉强应对说:“也不能说是喜欢,只是那天恰巧去了那里,恰巧遇到了五王爷……” 程向晚说话间,再次望着皇后的眸子,看到她眼中那丝意不在此的意思,突然心间跳慢了半拍。 “你与你们家的书童真有其事?”皇后的眼睛直盯着程向晚,仿佛是要把她看穿一般。 程向晚突然不明白皇后的意图到底何在,如果只是随意的问问,可是为什么从她的眼中看到了某种敌意? 船在湖水上轻轻地**,程向晚意识到了皇后的敌意,突然间心间一跳,或许,自己有什么地方冒犯了她? 船上的两个红色的身影僵持在那里,程向晚略有些窘迫地说:“当时其实也是一个误会,我与书童什么事情都没有,只是被别人误传了。” “哦?是这样吗?在你身上的误会还真是不少呢。”皇后司马如月的狭长眼睛望着程向晚,嘴角的冷意让程向晚有些发慌。 这时候,岸上突然走过来了一个婢女。 程向晚见此,正好松了一口气。 “皇后娘娘……” 这时候司马月如突然一头栽到了水中,程向晚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她一时忘记了下水救人。 那婢女在岸上大跳:“不好了,五福晋推皇后娘娘掉进湖里了,来人啊,来人啊……”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往这边纷纷赶来,程向晚的脸色苍白,听到这声喊的时候,她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随即她跳入了水中,一把抓起司马月如的胳膊想要捞她上来,可是没有想到她会水,并且浮的很稳。 她一边喊着救命,一边却用胳膊将程向晚的身子往水中拖着。 程向晚心间慌乱的不知所措,她不明白眼下这情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莫非,这皇后与先前的程向晚有误会,或是有深仇大恨。 “救命啊,快来救本宫……”司马清华喝了一口水,洋装快要淹死似的。 程向晚摇着头,努力从水里探出头来问皇后:“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只因为你抢走了我的冷莫寒,只因为今天红色本该属于我,只因为你那一曲舞不该离的冷莫寒那么近,你们在王府里亲热就好了,为什么还要来本宫面前装的那么热烈……你知道不知道,你们笑的时候,本宫的心在滴血!”皇后的声音略显凄厉,让程向晚吓了一跳。 她从来没有想过,原来皇后会喜欢上亲王。 但是的确,这样的事情在史册之中很常见。 这时候,有几个侍卫跳入了水中,只是船离岸边已经有了一小段距离。 所以过了一会那些侍卫才游到了司马月如与程向晚的身边。 他们拖着二人,往岸边拖去,就在要与程向晚离开始的时候,司马月如突然一把扯住了程向晚的裙子的腰部,程向晚感觉哧啦一声,裙子的针缝被撕开了一个口子。 她满头是水,狼狈不堪,可是她知道更丢人的在后面,她的裙子烂了,会在众多的人面前露出里面的白色亵衣。 不用说是古代,就算是现代,出了这样的丑也够人受的了。 两人被拖到了岸边,就有许多宫女拿着毛毯走了过来,将皇后娘娘包裹的严严实实,唯有程向晚浑身滴水,狼狈不堪地站在岸边,望着岸上那个眸光冷郁的男子,她的心都抽紧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宫女说是五福晋推皇后下水?”皇上冷寒墨的脸更加的阴鹜,本来是大喜的事情,却出了这样的事情。 而且原因让人这样的愤怒,程向晚正要解释,却听得一旁的皇后打着哆嗦,声音颤抖地说:“不,不怪她,是本宫不小心落进水里的,刚才那位婢女一定是看错了。” 皇上的眼睛又望向那个婢女,只见那个婢女慌忙跪到地上说:“奴婢跑过去的时候,就看到五福晋猛得往起一站,船发生了晃动,然后皇后娘娘就落入了水溃,当时五福晋并没有伸手救,所以奴婢护主心切就喊了那么一句。” 皇上有些烦躁,看到地上吓得发抖的宫女说:“起来吧,既然已经承认了看错,朕就不追究了。” 皇后的目光里藏着一丝得意,程向晚浑身颤抖地站在那里,一时觉得这时有如地狱一般。 这时所有的人都指指点点地看着自己,程向晚才意识到自己衣服已经破了,样子狼狈不堪。 冷莫寒显然并没有保护自己的意思,他早就迈步朝着反方向离去。 程向晚心灰意冷地缓步上岸,然后向皇上行过礼后,也转身朝着宫外走去。 “这女子也太不像话了,怎么可以这样对皇后娘娘……” “她这叫不知死活,你没有听说过,她与寒王爷竟然是在青楼里认识的,你们不觉得这种事情发生在一个女人身上有些不可思议吗?” 程向晚没有办法把这些话听进脑海,她想的事情完全是刚才皇后说的那些话。 皇后司马月如明明知道,就算自己将那些话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因为没有人相信皇后会喜欢上亲王,更不会想到,皇后会嫉妒一个王妃。 她的身子越来越冷,衣服的针脚顺着撕裂的口子越撕越大。 程向晚加快了脚步直到宫门,才看到冷莫寒坐在马车上神色幽冷地坐着,静等她的到来。 “风头出够了?”冷莫寒冷声说道:“本王就不知道你的意图何在,好端端为什么会与皇后去了船上,还搞得两人都落水,还被人说是你推皇后下水的,幸亏今天是皇兄的诞辰,否则你必死个无疑,你不知道皇兄有多在乎皇嫂。” 程向晚没有说话,只是*地坐在冷莫寒的对面。 冷莫寒又说:“下一次,说什么本王也不会带着你来丢人显现了,还穿着这样的衣裙,你就没有想到撕破了会很难看,让众人看你笑话?” 程向晚抬起头来,猛不丁地说:“皇后娘娘喜欢你……” 冷莫寒一怔,然后无可奈何地说:“你是不是落了水,脑子里也灌水了,这样的话能随便说吗?” 程向晚摇了摇头,低下头说:“我没有随便说,是她亲口告诉我的,而且她说因为我今天也穿了红色的裙子,所以要这样惩罚我,是她自己跳入水里的。” “你觉得我能相信你的话吗?”冷莫寒冷笑一声,觉得她完全是在天方夜谭。(83中文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七章 晚节不保 “好吧,既然你们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想着帮妹妹这个忙,不过生活用品和衣物最好自己带足,王府里没有多余的衣服可给妹妹穿的。”程向晚说完,然后微微一笑。 一旁的丽娘急地直跺脚,可是没有办法,丽娘只好权威程向晚说:“大小姐,您这样带着家人回去,王爷恐怕会不高兴吧。” 程向晚知道丽娘与小柳为什么这么打劝自己,当然明白她们也不是安着什么好心,可是现在她就是想要知道,这对母女到底还能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再说自己也并不喜欢王府,如果能借由她们的手离开王府,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情。 不过丽娘肯定是不会支持自己想离开的想法,小柳也未必愿意跟着自己浪迹天涯,所以这件事情只能由她心里默默的思索,希望能有一个答案。 听到程向晚同意,郑媚儿也不管丽娘的阻止有什么不妥,只是高兴地看着程向蓝说:“还不快过去谢谢你姐姐,哦,不,应该是谢谢王妃娘娘,以后在王府之中,还请多多关照。” 想到自己就要在郑媚儿的关照下生活,心里总是有一些不踏实。 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也只好按部就班地行事。 丽娘眼看的阻止不下,也只好默然接受,程向晚说完这些,然后喊着小二说:“小二,来结账。” 郑媚儿却份外大气地说她来结账,程向晚也并没有争抢,她要让自己一切看的都正常起来。 郑媚儿结过了账,看着程向晚要往鞋店走去,看到郑媚儿不知所措,程向晚就说:“你回去先帮妹妹准备一些东西,以方便在王府里用度,如果还有别的想要的东西,就在今天一同陪着妹妹买了得了。” 郑媚儿当然感激不尽,然后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直到程向蓝推了她一把,看到程向蓝小女女的样子,“还不快谢过你大姐,要知道来日挣了钱,发了财的时候不要忘记我们这些受苦的家人就行。” 郑媚儿带着程向蓝最后离开了了茶馆,直到走远之后,丽娘才轻声问:“大小姐,您确定要马她们母子接到王府?到时候可能会引起王爷不满,到时候您不是长着嘴也说不清楚了。” 程向晚笑了笑说:“我自有分寸,再者说,她们怎么也算是我的亲人,我不能让妹妹找不到人家,更不能让姨娘跪下来求我吧。” 丽娘本心为这辈子都躲着她们就可以了,如今看来根本没有机会离开他们了。 程向晚与丽娘买好鞋子回到了府上,程向晚吩咐郑管家说:“郑管家,我家里的娘亲和妹妹想来府上小住,希望郑管家能为她们安排住睡。” 郑管家一听是程府的人,自然是十分的欢迎,既然王妃这样善良,那想必她的家人也差不了。 这些事情,郑管家每相到程向晚帮助了他的家人,让二儿子重新走上了正道,就感激不已。 “好的,王妃娘娘,我会吩咐下去的,只是不知道程府的人什么时候到,我也好出来接待。”郑管家看着程向晚轻声问道。 程向晚想了想说:“也不必太隆重,她们来了让小厮带到我这里就行了,也不必迎接什么的。对了,如果王爷问起来,你就实话实说,说我娘亲和程向蓝我的妹妹是想来参加他的寿诞,希望他能同意。” 郑管家点了点头,最近不难看出王爷已经有些疑虑,大概是不明白一向对程向晚不客气的郑管家为什么开始处处护着她了。 只有郑管家心里自己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虽然他试图将事实告诉王爷,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样做对程向晚太不公平了,最起码她是用心救了自己的二儿子。 程向晚跟着丽娘回到了卧房,看到小柳正在把那些东西一一摆放在桌子上待程向晚挑选,看到她们二人回来,自然是十分的高兴。 “大小姐,您回来了,您看今天买的布料,也不知道您喜欢那一个颜色和样式的,所以都摆在这里供您挑选。”小柳拍了拍桌上的布匹,高兴的说道。 这时她突然看到丽娘拉着一张脸,看起来十分不快乐的样子。 “怎么了丽娘,是谁惹您生气了,脸拉的老长。”小柳嬉笑着问。 丽娘看了一程向晚,然后叹气说:“大小姐要把二小姐和夫人都接到王府来住,并且让她们参加王爷的寿诞,所以我觉得有些堵的慌。真不知道大小姐心里是怎么想的,以前她们那样对你,如今你还是还回去的时候了,可是没有想到大小姐竟然会邀请她们来府上坐客。 小柳一听,郑媚儿和那个程向蓝都要来,一时把手里的东西扔下,看着程向晚说:“大小姐,您真的像丽娘所说的那样,要接她们来王府吗?如果到时候,她们来王府还是说您的坏话,陷害您,那您又该怎么办?反正那她们,平日没少使坏主意。” 程向晚知道这二人是诚心为自己着想,可是她又不能说出自己想离开王府的想法,于是只好随便地说:“她们不过是来住几天而已,没有那么大的杀伤力,况且现在我在王府也算是有身份的人了。” 说到这里,程向晚看到神色黯淡的小柳和丽娘,笑着说:“你们别别这样啊,还是来帮我挑选布匹吧,到那天我可是想漂亮一些,最起码要比二小姐程向蓝漂亮,相信你们不会让我失望的。” 丽娘听此,程向晚好不容易回到正道上,所以一时也没有将那件事情办妥当。 “好吧,大小姐,我相信您的决定,我和小柳马上就为您量身裁衣,保证让您漂漂亮亮地参加王爷的寿诞,一定让你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丽娘打着保票,同时也不愿意再想那件事情了。 现在自己还是得照顾好大小姐,不要让她生气无助才是最重要的,其它根本就不在乎。 三人刚刚量完衣服,就听得一个小厮跑进来说:“王妃娘娘,郑管家让我通知您,现在程府的人就在门上,郑管家负责接待去了,不知道还有什么需要小的注意的,现在就马上去告诉郑管家。” 程向晚一听郑媚儿和程向蓝跑的这样快,这二人,显然确实是十分在乎这次王府之行。 转过头,便面无表情对前来的小厮说:“你去吧,让郑管家送他们到安排好的房间就行了,今天我很累,就不去看她们了。晚膳的时候,你看着办,要给他们上点什么菜都可以……” 小厮恭敬的点着头,没一会便转身离开了程向晚的卧房。 小柳与丽娘无可奈何地看着神色淡然的程向晚,显然她对这样的事情根本无所畏惧。 郑管家为程向蓝和郑媚儿准备了一套大房间,里面的摆设应有尽有,郑媚儿和程向蓝觉得直是时来运转,以后就不必再看什么人的脸色,并且祈求能嫁一个好夫君了。 “那王妃娘娘呢,她不来见我们吗?”郑媚儿十分谄媚地说着,她希望来到王府能尽快认识这个王爷的脾气,要不然这样简直受死罪了。 郑管家微微笑着说:“我只是听从王妃娘娘的吩咐,如果有什么不满意地话,还得让王妃娘娘亲自来向你们解释吧,不过也不是今天,而是明天。” 过了一会,郑媚儿打量着房间内的一切,显然不愿意再跟郑管家浪费口舌,既然程向晚说明天见,就明天见好了。 王府因为即将到来的冷莫寒的诞辰,一时之间就热闹非凡,虽然只是跳舞的女子有时候会在排演。 可是王府之中已经显出了不同别人之处的地方,只希望王府能越变越好。 程向晚不知不觉间就会有这样的反应,郑媚儿和程向蓝的到来,并没有让她改变什么心意。 小柳和丽娘仍然大大步流星的加班,希望在诞辰之前把那件衣服做好,至少要让小姐的美丽完全绽放,这样王爷就不能忽略。 “丽娘,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大小姐是怎么回事,在王府的日子这样的悠闲自在,可是你看现在夫人与二小姐也前来了,到时候恐怕一定也不会安宁的。” 小柳神色担忧,丽娘却一边捏着针在衣服上油走,一边笑着说:“既然大小姐都说了,她只是想让程向蓝和郑媚儿感受一下,那就没有什么可担忧的。 房间里一时静悄悄地,只有那些简单的花裙样式,眼看马上就要做好了。 “不管怎么,我们还是要做好份内的事情,至于别的事情,就让大小姐自己来想办法吧!”丽娘送给小柳一个温馨的笑容,不由想象着当程向晚穿上手里的这件衣服的时候,她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还会有什么样的事情,让程向晚变成这个样子呢? 一连两天,程向蓝与郑媚儿只被告知要呆在屋子里,从来都没有出去过。 直到有一天外面的行人脚步匆匆,郑媚儿拦着十分客气地问:“你们王爷让你们这样做的吗?为什么连一个客人都没有,王爷的诞辰到底是什么时候?” 那小丫头十分果断地说:“明天一早就是王爷的诞辰,到时候我恐怕不可能全天都来,只要占满了就别无话说。” 程向晚点了点头,然后冲着院子的里头跑,都被别人抢跑了最佳的位置。 有时候真是闹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那样做,如今已经不是是王妃了吗?这般高贵大方,还能差着什么? 可是总是觉得自己凭着自己的力量,就完全可以征服这么多的人,当然前提是自己可以保护好自己。 程向晚猜到郑媚儿他们在书房里一定也呆的不耐烦了,程向晚叫着小柳和丽娘说:“我去看看她们母女两个,明天一早就是王爷的诞辰了,我也该好好去看看自己的娘和妹妹吧……” 小柳有些紧张地看着程向晚,完全不敢相信,她竟然要去看自己的对头,这实在是太让人难以理解了。 清晨,程向蓝与郑媚儿呆在寒王府是百般无聊,可是又不敢在府里随意乱走,只好坐在卧房里大喊无聊。 “娘,早知道王府这样无聊,我就不来了,哼,真没劲!”程向蓝抱怨着,一边甩着手里的花帕子玩,郑媚儿叹息一声:“到底还是王府,连一间客房都布置的这样豪华,早知道你就该喝了那本药,那样的话,今天你就是王妃娘娘,凭着你的姿色,还愁管不住这个寒王爷,再说娘有的是手段。”郑媚儿自夸自擂。 一旁的程向蓝听到郑媚儿这些结论,不由的两眼大瞪,站起来跺着脚扭着身子说:“娘,这世上哪里有娘亲想让自己的女儿还未成亲就*的,您疯了吗?这里是王府,是豪华,可是那个寒王爷风流成性,程向晚估计每天都是孤枕难眠,这有什么好的呀,要我说,我一定找一个爱我的男子成婚……” “你放屁……”郑媚儿突然大声骂道,指着程向蓝的小脸说:“我告诉你,晚儿,你要是敢自己胡乱找一个穷书生,谈什么爱呀什么的,就像杜十娘那样傻,我告诉你,你就别认我这个娘。我和你娘还指望着攀上高枝享清福咧,你到好,先就败下阵来,我告诉你,你别想那些虚了巴唧的事情……将来,娘和爹一定给你另找一位德高望重的王爷嫁了你。”郑媚儿一边说,一边喘着气,仿佛刚才程向蓝的话把她气得不轻似的。 程向蓝撇了撇嘴,想说些什么,可是看到娘气成那个样子,就低声说:“人家也不过是说说而已,看把您给气的,我只是不想白活这一辈子,连爱情是什么也不知道……您和爹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到底您还是爱着那位亲梅竹马。” “你再胡说,我撕了你的嘴,什么亲梅竹马,什么狗屁爱情,我告诉你这世上没有爱情,如果有爱情,那么那个该死的亲梅竹马就该考上状元来接我,而不是回什么乡下的学堂教书,丢死人了,幸亏我也没有嫁给他。我告诉你,爱情就是有一个男子愿意为你花钱,愿意为了你的一笑而倾尽所有,愿意和你生儿育女并称你为夫人……愿意把家当交给你来管,并且心甘情愿的臣服……”郑媚儿说的满嘴喷着唾沫,丝毫没有往日那种精明的样子。 一提起这位亲梅竹马,她就心痛的慌。 那些年岁,就像程向蓝一样的年岁,确实是太好骗了,用一枝花,一块糖,一块手帕,甚至是一支曲子一首诗就把你给骗了。 骗的太苦,苦的像黄连一样,她在家里左等右等,等他考中状员的消息,却不料等来的是他回乡下学堂教书,说什么要教出栋梁之材,她直气的三天都水米未尽。 她到现在都讳莫如深,而程向蓝是唯一知道她这件事情的人。 本来,她是要用这件事情来教育自己的女儿,千万不可以把爱情太当回事,否则不知觉间就做了傻子。 可是如今的她看起来跟自己的当年是一个德行。 “娘,您别生气了,我不是要故意气您的,可是每次听您说起这件事情来,到底看到您眼中那种从未有过的美好亮光,所以我一直认为,就算您和他分开了,可是当初那段感情是美的。您现在和爹在一起,可以吃喝花钱,可是再也没有看到您那样笑过,女儿不想惹您生气,只是觉得那段回忆确实可以让您变得年轻漂亮,甚至重回当日。”程向蓝十分诚恳地说着,看到郑媚儿的神色渐渐缓和下来,她看到了郑媚儿的眸子里渐渐没有了脾气。 确实,是这样,当郑媚儿想起当年的他时,虽然嘴上是恨的咬牙切齿,可是心里却是有一种切实的温暖,那种温暖告诉你,那种感觉确实很美好。 “以后不可以再说起这件事情,都过去的老黄历了,再提也没有用,现在关键你是要好好嫁一个好人家,以后你娘就有了靠了,别看你爹平时对娘挺好的,可是他心里对那个大夫人还是念念不忘,说不定什么时候再娶个二房,娘和你的地位不保,你必竟是个丫头。”郑媚儿说着,眼中有一丝岁月沧桑的无奈,多少年来她几乎就是这样过来的,担惊受怕,一边却还得防着程向晚会讨得程尚书的欢心。 这时候,一个丫鬟在外面轻声说:“王妃娘娘您来了!” 程向蓝和郑媚儿相视一眼,慌忙停止了话题。 程向晚看着门被丫头推开,缓缓迈步走了进去。 看到程向蓝与郑媚儿的神情并不算好,只惊讶地说:“怎么,昨天换了地方没有睡好吗?看看你们都无精打采的,本来是想让你们来这里休息几天的,可不能让你们受任何委屈,要不然爹还不骂死我。” 程向蓝和郑媚儿自然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礼,但也只是轻轻屈了屈膝,以表示见过王妃娘娘。 程向晚看了一眼屋子里的布置,将目光投到了郑媚儿的脸上:“不知道二娘对这里的一切东西可还喜欢?我可是让郑管家布置了王府最好的客房让你们住,一般府上没有人敢住在这里,只有王爷的亲戚才会住这里呢。“ 程向晚这样一说,到吓得郑媚儿和程向蓝都互视了一眼,如果这间房不让外人住,只让王爷的亲戚住,那自己此时与娘亲岂不是犯了王府的大忌,岂不是中了程向晚的全套,一时间二人的面色全无。 程向晚当然知道她们在想什么了,不过故意的让她们娘两紧张一下,所以也没做别的解释。 “小红,早膳准备好了,就为夫人和二小姐端来,吃过早膳,我们就要准备王爷的寿诞了,也不知道二娘与妹妹给王爷带了什么礼物来?”程向晚眯着眼睛问道。 刚才的一惊还未过去,现在的一惊又浮上心头。 虽然听到程向晚说是王爷的寿诞,但是从程府离开的时候显然是太过着急,什么也没有准备。 她们突然想起,这是不是程向晚故意让她们来这里丢人?想到这次程向晚使的那些坏招,两个人的脸都憋红了。 “程向晚,你也没告诉我们要准备什么礼物啊,早知道我们就不来了,不过是来个王府,现在就像是被关起来了一样,我们可不愿意做这样的傻子。”郑媚儿有点生气了,说着就要迈出门去,一只手里拉着程向蓝。 程府呆地好好的,干嘛要跑到什么王府里,住王爷给别人准备的客房,还要准备什么礼物,太郁闷了。 程向蓝有些不愿意走,但是看到郑媚儿气成不像样,也只好往门口走去。 程向晚打了一个呵欠,懒洋洋地说:“门口可全是王府的客人,有八王爷,还有七王爷的家眷,你们出去遇上了可别说是程府的人,我丢不起这人。” 郑媚儿迈出去的脚步又停下来,看到程向晚的样子,恨不能上前狠狠地挠一把去,实在是太气人了。 把她们邀请来,原来是为丢人的? 程向晚笑着转过身,看着奔进清晨阳光里的郑媚儿和程向蓝说:“放心吧,我一会把别人送的礼品从库里拿来一些充数就行了,不过一会你们可要打扮的得体一点,别给程府丢人。至于说这房子,今天的客人都安排在了客栈里,反正男人喜欢的就是花天酒地,歌舞升平,没有人会会来这里住的。” 听到程向晚这样说,郑媚儿与程向蓝才放心了一些。 她们回到屋子里坐下,程向蓝突然急着说:“娘,都怪你催得急,我什么衣服都没有带,一会我怎么参加王爷的诞辰?” 听到程向蓝这样说,郑媚儿慌忙笑着说:“你看你个傻丫头,你姐姐在这里还能让你没衣服穿吗?她的衣服一定多的很,问她借一件不就行了?” 程向晚蹙了蹙眉头,心想脸皮够厚的,竟然这样恬不知耻,以前的恩怨一定全忘记了。 程向蓝似乎有些别扭,看着程向晚的若有所思的样子,扭怩地说:“娘,我府上的衣服多的很,我还是回家去取一趟吧!” 郑媚儿却拦着说:“刚才你姐姐不是都说了吗?现在正门全是客人,你从小门出去,别人也不一定让你出,再说多丢人啊。就在这里问向晚借两件穿吧!” 程向晚点了点头说:“好吧,就让丽娘带你们去我的房间挑两件,不过我的衣服可是不多,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我还得去前面见客人。” 程向晚说完,也懒得看这两母女的脸面,实在是太让人麻烦了。 明明是各有所图,还得装出跟自己万分亲热的样子。 丽娘有些不愿意,可是看到程向晚转身离开,也只好带着程向蓝往程向晚的卧房走去。 心里想着,这对母女在程府对程向晚千般不好,可是她还要把自己的衣服送给她们? 前些日子,不是刚刚因为礼物的事情闹的不可开交吗? 程向蓝紧紧跟在身后,丽娘也不愿意说什么,看到小柳的时候,丽娘慌忙说:“大小姐一个人去了前院,你去陪着她吧,大小姐让我给二小姐挑一件衣服穿!” 小柳听了愣了一下,然后又十分懂规矩地低头匆匆离开了。 这些事情本来就不是一个丫头应该管的事情,大小姐的主意还是让她自己拿吧。 丽娘带着程向蓝进了卧房,桌子上放着那件刚刚做好的裙子,上面的绣花都十分的精致。 程向蓝的眼睛停留在那上面,丽娘不是没有看到,她只是低声说:“那是王妃的裙子,二小姐你还得另选一件。” 程向蓝慌忙收回了目光,这个时候,丽娘带着她去了衣柜前拉开了衣柜,里面的衣服只有四五件,而且还有两件是男装,十分的朴素。 几乎没有程向蓝能看得上眼的,她的心里仍然惦记着那件裙子,她想着如果自己穿在身上想必一定合适。 她想小时候,好的衣裙一般姐姐都会让给她的,抢也不会抢一下。她想着如果这一次自己先把衣服穿在身上,是不是这一次也能如愿以偿呢? 丽娘正要做什么,看到程向蓝的目光紧钉子着那件衣服,她干脆把衣服收起来放进了衣柜。 正要说什么,突然看到小柳急匆匆地跑来说:“丽娘,快,快,前面的下人不够用,大小姐让咱们也去前面帮忙。现在客人太多了,许多客人都找不到坐的地方,连茶也喝不到。” 丽娘望了一眼程向蓝,想着把她留在这里合适不合适,可是小柳一脸急色,丽娘只好对程向蓝说:“二小姐,那您先在这里选着,我和小柳去帮忙,如果有喜欢的衣服直接拿去试就好了,我想大小姐不会介意的。” 是不会介意的,从前在程府,即使是介意也不能说出来的。 来到王府前厅,才看到客人成山成海,丽娘都呆了。 小柳只好拉着丽娘去见大小姐,看到她正在陪着王爷与谁说笑。丽娘走到了程向晚面前低声说:“大小姐,您的衣服都做好了,不如您去换了衣服再来。” 冷莫寒的目光从来没有放到程向晚的身上,他总觉得这个女人是十分耀眼,八王爷似乎把好坏都给她传到了满京都,但凡来的客人,像是看什么怪物一样看着程向晚。 说实话,冷莫寒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失落。 “这不是四王妃吗?都听八弟说过,四王妃容颜倾城,十分的美丽,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有一位玉树临风的男子,面若桃花地看着程向晚说道。 程向晚此时身穿一件桃红色的收腰长裙,更加衬托出她的肤色白润,如出水芙蓉。 “过奖了,不过也就是一般而已,公子到是俊逸潇洒,寒王爷也不给咱们介绍一下。”程向晚笑着望着冷莫寒,见他面色波澜不惊,像是一潭秋水一般。 看到程向晚这样望着自己,冷莫寒点点头说:“这位是三王爷,可是出了名的才子。” “哪里,哪里,要说是才子,四弟才是当之无愧,我们这些亲王当中没有人能比得上四王爷的才华。”三王爷笑着若有若无,眸光之中却有一丝寒光,仿佛在暗自地打量着四王爷一般,到底心中思忖着什么,也无人知晓。 程向晚明白,这一定是四王爷冷莫寒的一个劲敌。 她只浅浅笑了笑,然后望着冷莫寒,在那瞬间两人仿佛是心有灵犀一般,像是看穿了外在的衣物,然后看到了彼此的灵魂。 她在想,这个男子内心深处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若不然他会有那样深奥的眼神。 想到这里,程向晚的嘴角有浅浅一丝笑意,刚刚要抬头再次与冷莫寒对视,却在余光里看到程向蓝穿着一件如现代礼服一般的长裙袅袅娉婷前来。 程向晚一怔,同时看到在人群也发了了一声赞叹,而站在人群里的丽娘和小柳同时惊呆了。 “她怎么会穿着这件衣服?”丽娘望着不远处的小柳,再看了一眼神色一怔然后复而转为淡然的程向晚,心里吓了一跳。 难道是她称着自己不在,自己打开了衣柜拿出了这件衣服?可是这样不就成了偷人家的衣服了吗?可是,她面若桃花,笑的如惷光一般灿烂,而且步子似乎故意放慢,让大厅里所有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程向晚笑了笑,看到程向蓝的眸光投向了冷莫寒,她心里明白,她到底是为了冷莫寒这个王爷来的。 衣服穿在程向蓝的身上没有显得不合适,她的腰身甚至要比程向晚的还要细,唯一不同,是程向晚的身体曲线明显要好看许多,而程向蓝则是上下都十分纤细的直条身材。 不过,程向晚还不得不赞叹,程向蓝穿着这样的衣服确实很美,衣服的下摆微微蓬松,像是公主裙子一般,而裙摆上的纱层层叠叠,像是一朵牡丹花倒立过来一般。 颜色正配程向蓝的肌肤,而且在古代人看来过为宽大的领口之处,程向蓝巧妙的将头发梳前来,显得她份外的淑女。 她的举手投足都很美丽,而且眼睛里有别的女子没有的纯真,尽管有时候她的心恶毒的可以,但在此时,人们难免会想到,那种恶毒也是一种无心的恶毒。 “民女程向蓝见过各位王爷,祝寒王爷福如东海,寿比天齐。”程向蓝说完,眼皮轻轻一抬,眸光从眸子之中像是湖水一样盈盈的显露出来,让人觉得此时她就像是天女一般。 程向晚看到冷莫寒显然是被迷惑了,心里不由咒骂:好色之徒,再一想,如果冷莫寒真纳了程向蓝为妾,那自己岂不是就是成了古书里记载,姐妹同侍一夫了吗?想一想,还真够恶心的。 刚才两人的默契像是雾一样化掉了,她不屑地瞥了一眼冷莫寒,然后心里暗骂,祝你们早点暗渡成仓,到时候我也好给你们让位。 这时候小柳走到身边,轻轻说:“小姐,二小姐偷了您的裙子,她这也太过份了吧!” 看到程向晚没有什么反应,小柳继续说:“在程府的时候就是这样欺侮人,来到了王府还是这样没脸没皮,我上去和她议论……” “不用了,穿着不是挺合适嘛,只是可惜了你和丽娘的手工,早知道她要偷,我该让你们少给缝一条衣缝才是。”程向晚摇了摇头,惋惜地说着,仿佛自己辛苦设计的裙子根本不值当的生气一样。 小柳却自责地低了头,大厅里的人这时候才小声议论。 “没有想到,程府是出美人的地方,这程向晚看起来就够美了,没有想到这二小姐也是天姿国色,谁要是能娶了二小姐那才是福气,她可没有什么不好的名声,最起码的名节还是不错的。” “是啊,是啊,若不是因为程向晚的名节不好,我都有点羡慕寒王爷的福气了,娶到这样一位国色天香的女子,不过听人还说大小姐在程府十分跋扈,厉害的很,看这二小姐到是温柔端庄,看起来像是一个美丽的女子。” “恩,不错,不过今天看这情况,寒王爷可能姐妹又收啊,这样的话岂不是成了京城一段佳话了!”人群里传来一阵笑声,所有的人目光仍然凝聚程向晚的身上,看她会如何反应。 冷莫寒看到程向蓝的模样,有那么一刻,有些后悔当时不是让程向蓝喝的药,如果是她,自己当时无论如何也不会拒绝,而且看起来她是这样的温柔娴熟,连那丝眼神都十分的逍魂。 “快快平身,既然是王妃的亲妹妹,那就不用多礼了!”冷莫寒做了一个平身的手势,目光仍然盯在程向蓝的脸上,觉得她与程向晚一点都不像,真的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时候,突然感受到别处传过来的一丝不和谐的目光,冷莫寒望过去,见程向晚正用刀子一般的眼神望向这边,并且用唇语说:“你最好本份一点,敢动什么歪心思,我一定饶不了你。” 冷莫寒蹙了蹙眉头,然后望着程向晚笑着对程向蓝说:“既然是王妃的妹妹,就请上座,今天来的全是本王的内亲,皇兄不来,那就无需讲究那么多的礼仪……王妃还不招待你的妹妹坐下?” 程向晚听了,心里气的要炸了,她有鼻子有眼,又不比我少什么,凭什么让我招待她啊。 刚刚想到这里,郑媚儿也摇着腰身走了进来,看到程向蓝穿戴成公主一般的样子,不由的惊叫:“哎哟,这还是我的女儿吗?简直如天的神仙一般。” 程向蓝脸上毫无愧疚之色,十分亲近地拉着近旁程向晚的手说:“这是姐姐特意送给我的裙子,王爷都说好看呢,娘,你看姐姐对我还真是不错,以后我真得常来看看姐姐才是!” 郑媚儿诧异地看了一眼程向晚,以为程向蓝说的是实情,不由有些狐疑,对于程向晚这样的居心叵测的好,是不是该小心提防。 程向晚听罢,也没奈何,只是低声在程向蓝的耳边说:“什么时候都学会贼子的手段了,真是高明的很,姐姐都佩服你,不过穿起来真的很漂亮,你那寒王爷姐夫看了可真是心花怒放,不如今天留下来陪陪寒王爷,也好解他的寂寞?” 听到程向晚这样的话,程向蓝的脸腾地红了,仿佛被程向晚猜到心思之后突然心里有一种不悦与愤怒。 程向蓝的脸上还挂着好看的微笑,像是画上去的一般。程向晚到不得不佩服她这样的定力,如果是自己,一定会找一个地缝藏起来的。 “寿宴开始……”郑管家大声唱喝,所有的人都各就各位,对于程家两位千金的容貌的讨论也就此歇住。 冷莫寒的目光凭凭投向程向蓝,仿佛是刻意要气气程向晚似乎,程向晚当然也对八王爷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热呼劲。 “八王爷,不如由我来敬您一杯酒吧,八王爷,不如我来给你夹点菜吧,八王爷这边还有好吃的糕点,您一定要尝一尝。”程向晚笑的面若桃花,本来答应过冷莫寒不让他丢人的,但是看到他的表现,自己的兴趣全无。 到是八王爷对自己的热情尽数收之,没有不妥的反应。(83中文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八章 正大光明 一旁的冷莫寒看的咬牙切齿,因为似乎所有人的目光就在程向晚和冷莫寒还有程向蓝之间来来往往,今天的戏有三位主角,唱起来当然热闹。 “看看寒王爷的脸都绿了!” “那是,等你的妻对别的男人大献殷勤,你的脸也会绿的,而且连头发也会绿的!”一个人兴灾乐祸地看着这场戏,本来觉得又是一场无聊的寿宴,但是此时却是热闹非凡。 另一个男子插进话来说:“那这样是不是能理解为,寒王爷是在乎这个王妃的,那么是不是能理解为,他一开始就喜欢这个程向晚,而皇上正好做了成人之美的事情?” “不可能,听说他们两在新婚那夜,就不曾和睦,怎么会喜欢呢?不过是寒王爷觉得有点丢人罢了,今天寿宴本该是他的中心才对,眼见的程向晚这个王妃将八王爷捧了主角了。” 所有人的谈论,程向晚都一字不差的全听在耳朵里,并不是因为听力特别好,而是因为自己周旋在众亲王之间,斟酒夹菜,风情万种,直惹得众亲王眼睛都直了。 “没有想到四嫂是这样热情周到,要知道在四哥未成婚之前,他可不能这样面面俱到的招待,每次寿宴都冷冷清清的!”八王爷笑着眯着眼睛,看着程向晚细嫩柔滑的手指轻轻地捏着白玉杯斟酒,眼睛里不由发散出一种柔情来。 但凡是男儿,都喜欢温柔如水的女子。 尤其是程向晚这样有点坏,又有风情的女子,她不仅有着出嫁女子的柔媚,更有一种别的女子没有的聪慧和调皮,仿佛一切在她这里都成了生动的演绎,而不是一潭死水。 别的女子都是脂粉,绣花,琴棋书画模子里刻出来的,唯有程向晚却是站着走着动着,说话都是有一种别样的风情,她让人感觉周身的空气都动了起来,不是那种的令人窒息和难受。 程向晚望了一眼正与程向蓝交谈的冷莫寒,然后咬唇说:“这都是你四哥吩咐的,要尽地主之宜,怎么说我也是你们的四嫂不是吗?” 八王爷笑的极尽灿烂,看着一旁的众位亲王说:“那是,那是,如果今天不是因为皇兄政务繁忙,他若是看到他做了这么一桩良缘,说不定会高兴的废寝忘食的,都说四哥性子野,可是自从娶了四嫂,竟然连青楼也不去了,邀请也不去,这简直是天下之奇闻,要知道四哥总是生性风流,眠花宿柳的事情少了他就像是食物里少了盐一样没了滋味,连那些往常漂亮的姑娘都不漂亮了。而且众青楼里的妈妈可是一致问,寒王爷这位财神爷是不是被什么人给绊住了脚,如今不来送银子了……” 王八爷说的风趣幽默,惹得周边众人都是一阵狂笑,程向晚也应和地笑笑,如果是在现代听到自己的老公眠花宿柳,她一定会把他的眼睛挖出来喂狗,而且脸上给他刺一只王八。可是这里是古代,他是亲王不说,更可恨的是男子三妻四妾,寻花问柳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就像是吃饭睡觉一样自然,自己要闹,到显得有些不大气了。 “以后八王爷可得看着点我们家寒王爷,可不能让他在外面胡来,否则惹回什么花柳病来,可不是让我活遭罪了吗?纳妾到是行,如果我妹妹喜欢,寒王爷到不防收了房。”程向晚说这话,不过是心中有一个打算,既然你们千方百计要想勾引寒王爷,那我就成全你们。 这府里以后有了争斗,岂不是更加好玩,这才算是斗智斗勇的事情。 八王爷听到了程向晚的言论,更是一惊,再一次打量这个眉目如画的女子,没有想到她会这样的大度,竟然还会说出这样善解人意的话来。 “四哥说你不懂分寸,可是我今天一听四嫂这话,想着天底下再没有比四嫂更通情达理的了。”八王爷说完,对着一旁的三王爷挤了挤眼说:“哎,我说,你没戏了,刚刚还夸人家程府的二小姐好,现在人家已经名花有主了,你可是白想了。” 三王爷不以为意的笑笑,程向晚的眼里,这个三王爷颇有些城府,不像八王爷这样只是为了一时的口头之快。 他的眸光总是不以为意地望着冷莫寒,仿佛要把他看透看穿全般。 此时的冷莫寒心中已经是怒火中烧,有时候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还会这么生气,不就是个程向晚吗,自己又不喜欢,不仅性格暴躁,而且没有半点淑女的样子,疯狂的比青梅女子都更胜一筹。 他一边招呼着程向蓝,一边喑地里骂道:“等一会宴会散了,指定收拾你,不过就是一个皇上亲指赐婚的王妃,这么嚣张。” 这时,一旁的程向蓝目光如水地望着冷莫寒,轻声说:“寒王爷,早就倾慕于寒王爷的才华,不如今天借着诞辰之际,为我们奏一曲笛曲怎么样了?“ 大厅里立刻安静了,所有的人都看着冷莫寒,他好久没有吹笛子了,好像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纪念一个死去的叫青梅的青楼女子。 以前,总是他吹笛,她弹琴,如今知音一去,他竟然在那时候就发誓从此之后再不吹笛,显然程向蓝并不知道这个故事,所以天真地提了出来。 程向晚这时候也感觉到了空气里尴尬的份围,不由转过头去看着冷莫寒,见他的脸色极为难看,心里不觉得有些诧异。 他很少露出这样的神色,大家都不由的屏气敛息地望着冷莫寒,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样的回答。 程向蓝也发觉了大厅里的气氛有些奇怪,她看着程向晚的脸色,知道自己一定是说错什么了。 程向晚也有些紧张地看着冷莫寒,这人的脾性向来捉摸不定。 冷莫寒也望向程向晚,见到她的样子,他缓缓一笑,然后对着郑管家说:“把我的笛子拿来……” 所有的人都长长叹息了一声,只有程向晚明白是怎么回事。他要向程向蓝示好,最起码会让自己感觉一种差异,所以他愿意这样重新拾起笛子,为程向蓝重新吹一曲。 程向蓝听到了冷莫寒同意,脸上立刻带着娇羞点点。 所有的人都如释重负的叹息一声,然后看到郑管家转身,不一会儿手持着浑身通绿的笛子捧到了冷莫寒的面前。 他微微笑着,对着程向蓝说:“今天,我给大家再吹一首江南雨,这些年来,风风雨雨,可是我们这些老朋友如今还能同聚一堂,算是缘分,不如今天我们就尽情尽兴的舞一曲。” 说完,他开始持着笛子吹了起来,单调婉转悠扬,让人心旷神怡,所有的人都沉静在这样的音乐里,一时忘记了这次前来是为冷莫寒祝寿的。 他始终看着程向蓝,程向晚的心间像被小时候抢去了心爱的娃娃一般的心酸,但也只是短短一瞬间一。 她的乐观与想得开又一次让她站在暗处奚落:“真是为了美人,什么事情都可以做的出来,这是程向蓝让他吹笛子,若是让他跳一支舞,保准他也真的会跳的。” 这时,各种酒菜已经开始陆续端了上来,因为人手不够,所以丽娘和小柳都离开了程向晚也去帮忙。 诞辰极为豪华奢侈,吃的东西都是程向晚没有见过的,至少那些花样儿都是一时厨娘做出来的新鲜货。 她并不吃醋,只是不亦乐乎地在吃着各味小吃。 而今天的主角反到成了程向蓝和冷莫寒,他们二人站在人群之中,频频对饮,对自己视若无睹。 郑媚儿得意极了,自己的女儿这样漂亮,她当然心花怒放。 所有的人都看到冷莫寒冷落了程向晚,故意接近程向蓝,这被郑媚儿认为是冷莫寒并不喜欢程向晚,而是喜欢程向蓝。 她走到了正在大吃大喝的程向晚的身旁,低声说:“没有想到王爷会这样喜欢向蓝,不如你劝劝王爷收她做小妾可好?“ 听到郑媚儿这种有悖常理的建议,程向晚不由地看着郑媚儿问:“你愿意让你的女儿做小?” “做小也是王爷的福晋啊,再说,做正的也不就是成天被王爷冷落吗?”郑媚儿话里有话,程向晚并不愿意理会,她手里的酥饼吃了一半,可不愿意让这个家伙倒了胃口。 程向晚一边吃着,一边含糊其词地说:“只要王爷喜欢,我是没有问题的,如果王爷提出来要纳侧福晋,我一定会支持妹妹的。” 正在一旁的小柳听到这话,瞪大了眼睛,拉了一把程向晚说:“大小姐,你疯了吧,你竟然答应让王爷纳侧福晋……” 听到小柳的话,程向晚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说:“没什么的,她愿意做就做好了,冷莫寒的**足让她碎掉八十颗心,再说我又不爱他。既然不爱,就让他想爱谁爱谁去好了,我不在乎。” 小柳一脸的惊诧,她不敢相信小姐什么时候对事情变的这样不在乎起来,难道是因为大病一次,所以就不愿意再争世上这样名利了吗? 正想着,看到八王爷往这边走来,小柳慌忙退下了。 “四嫂如此大度,四哥在那里跟程向蓝谈笑风生竟然不吃醋?”八王八的目光里有一种奇异的亮光,看到程向晚十分闲适地吃着糕点,不由惊诧地问。 程向晚勾了勾嘴角,然后望着风度翩翩的八王爷说:“吃醋又怎么样?还不如自己吃糕点呢,反正他不在乎我,我也可以与八王爷谈笑风生,这没有什么好遗憾的。总之这一辈子我是不会为了什么男人吃醋的!” 程向晚说的极其的豪迈,仿佛真的是这辈子都不会再谈恋爱一样了。 她看着八王爷愣在原地,不由地笑了笑举着手里的糕点说:“不如也来一块?” 八王爷摇了摇头说:“不如我陪你到后花园走走?四哥的后花园向来美不胜收,我们都喜欢来。” 程向晚听了,点了点头,瞧了一眼笑的花枝乱颤失了淑女风度地程向蓝,她知道自己呆在这里不过是看别人的笑话罢了。 所有的人几乎都知道冷莫寒冷落了王妃,却求王妃妹妹的翩然一笑,那自己在这里岂不是一个天大的笑柄? “好,那我们走吧,我能陪着八王爷赏花,也算是我的荣幸。”程向晚微微一笑,笑容倾城倾国,一点没有吃醋的样子。 冷莫寒见到程向晚陪着八王爷离开了,脸上的神情一下僵了,本想看看程向晚吃醋时候的样子,却没有料到她会跟着八王爷一起离开,这简直是往他脸上抹黑。 冷莫寒似乎感觉有人的目光在他的脸上扫视,他望向远方,见三王爷冷寒羽正向他投来意味深长的一瞥,仿佛像是在看戏似的,冷莫寒心里一凛,他知道他的对手从来都不是八王爷,而是这位看似不言语的三王爷。 一曲长笛奏完,冷莫寒望着微微而笑的程向蓝,十分客气地说:“希望二小姐以后经常来王府陪伴王妃,她呆在这里是太闷了。” 想到程向晚各种搞怪,甚至最近郑管家都有些倾向的意思,冷莫寒就不觉满脸黑线。 一旁的程向蓝有些羞涩,又十分尴尬地小声地说:“王爷应该知道,王妃是不怎么喜欢我的,小时候我们就因为意见不和而常常闹矛盾,现在她做了王妃又怎么会常常让我们来王府呢?” 程向晚与冷莫寒不和,这程向蓝早已民经看出来了。 她的心底早就盘算着,如果自己说这话的时候,冷莫寒显出好奇,好下面的话就打住了。 可是听得冷莫寒却说:“早知道她也不是什么善类,在程府一定很闹腾吧,我都奇怪这么久了,竟然没有人传闻她的脾性,若不然就是皇兄再急着为我赐婚,也不会让她做我的王妃的。” 听到冷莫寒这样说,程向蓝有些差异,本以为她与王爷之间一定非常和睦,从她的手笔与衣服来说,虽然不能比皇兄里的妃子,但是也算是华贵非常了。 听到冷莫寒的话,程向蓝若有所思。 很可能她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的,更有可能是,她故意隐瞒掉这个事实,只是不想让自己和娘亲看她的笑话。 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确实有机可乘了。 “王爷,做妹妹的总不好说姐姐的坏话,但是这些年来,她的脾性怎么样我是最清楚不过的,她面子上看上去什么都无所谓,可是她心里记仇,就在前些日子她回程府的时候,竟然送给我娘几件镀了金的阴阳先生用的东西,什么照妖镜和镇妖塔,当时我娘的脸都青了。虽然程向晚在的时候,我娘对她确实不及对我亲,可是毕竟不是亲生,我娘在吃穿上可是从来没有亏待过她的,所以得到这样的待遇,气得几天都睡不着,吃不下……”程向蓝长长叹息一声。 好在此时程向晚不在,她可以尽情胡邹,也不会被人揭穿。 更何况这本来就是事实,郑媚儿一想起这件事情来就要痛骂程向晚一顿,也不她打了多少个喷嚏。 冷莫寒听到这里,不由睁大了眼睛。 这些日子,她火烧亲王府,并且女扮男装将自己推进水里,同时还剥了自己的衣服写下保证书来威胁,实在是可恶至极。 最可恶的是,带她进皇宫里,她竟然把皇后司马月如推入了湖中,这,这简直是他的奇耻大辱,到现在皇兄说起来还是多有微词。 冷莫寒皱着的眉头被程向蓝完全看在眼里,她心里揣测,程向晚与冷莫寒的关系并不算好,而且算是恶劣。 这时候郑媚儿突然跑过来说:“哎呦,今天是王爷的诞辰,向晚也没有告诉我们,所以来的仓促什么也没有带。不过,我这里有一颗夜明珠,这本是在晚上的时候我偶尔会拿出来照路用的,我知道王爷府上什么都不稀缺,可是这也是我与晚儿的一点心意,还请王爷收着吧。” 那颗夜明珠虽然不大,到是十分的稀奇,微微呈现出一种淡绿色来,晚上的时候想必发出来的光茫也一定很漂亮吧。 这本是程府的传家之宝,早被郑媚儿握在手中,本来她是要传给女儿的,但如今为了应急,也只好先送给冷莫寒作为礼物。 冷莫寒见此,推辞说道:“本王寿诞不是为了收礼的,你与程向蓝能来已经是给本王的面子,礼物没有也可以。” 郑媚儿却执意要让冷莫寒收下,脸上的谄媚之意一眼既明。 冷莫寒还要推辞,却听得程向蓝说:“也是我娘的一番心意,王爷就收下吧。” 冷莫寒看着程向蓝认真的样子,也只好收下了。 心里却不时想着刚才与八王爷冷寒晨一起出去的程向晚,也不知道现在两个人在做什么。 程向晚心不在焉地与八王爷赏花,入目的东西不如在心里想的事情多。 她嫁了冷莫寒,照丽娘的话来说,就是此生唯有此夫。 那么,如果没有爱情就这样痛苦下去,如果再有三妻四妾来府上争宠,如果自己一直离开这个该死的古代,并且离不开王府。 那么后果是什么? 这时候八王爷突然开口说:“四嫂,我看四哥并不怎么在意你,刚才与你程二小姐热乎,是完全没有把你放在眼里啊。” 程向晚心里一怔,这八王爷看似风流,到也不笨。 她微微一笑,看着八王爷反问:“不知道八王爷府上有几位福晋,我想不会只是一位吧,到不知道她们是怎么相处的,我到是十分好奇。更加不知道八王爷更在意地是哪位福晋,也不知道哪位女子有福,让别的女子可以争风吃醋。” 听到程向晚句句紧逼,八王爷一时愣了。 他的眸光之中再一次露出吃惊之色,他没有想到只不过是一个程家大小姐,就有这样的敏捷的思维,要知道闺阁之中的女子大凡都是一些只懂得琴棋书画,争风吃醋,剩下的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了。 自己府上有四位福晋,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了。 四个女子在王府里各占一角,可是还免不了每天头破血流,要说自己独宠,那是万万不能的,这也是皇族人最大的苦恼。 如果一旦心爱一个女子,就独宠她,那就是活活杀了她。 因为只要他一转身,就有无处支明枪暗箭地杀过来,没有人可以躲避,甚至为此不少女子付出了血的代价。 “四嫂子的嘴真是厉害,一语中地,惭愧惭愧,在这一方面我也是满心惶恐,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把这架天秤放到平衡。”八王爷这样掏心掏肺地对程向晚,并不是因为他内心真诚,而只是因为他在想着,如果程向晚与冷莫寒不和,那就可以离间他们二人,到时候冷莫寒身边就有自己的一个眼线,那岂不是更好。 程向晚听了,微微抿嘴,并不为此得意。 古代的三妻四妾这是出了名的,自己并不想用力量推翻这制度,改写历史那不是自己一个堂主就能做到的。 她现在想的最多的,就是怎么才能得到幸福。 随手拈了一支花在手指间把玩,看到八王爷认真的眸光,她的心里一震,果真是有所图啊。 “既然四哥不心疼嫂子,本王就得多多关照嫂子,这样如花似玉的人儿扔在府里,却和什么程家二小姐谈天说地,要知道她可比了嫂子的气质差远了。”八王爷夸赞着,眼光还是没有离开程向晚的身上。 轻风拂面,花香四溢,程向晚突然觉得这古代确实好玩,原来不仅男子可以三妻四妾,女子也可以在背地里*啊,显然八王你聤是在跟自己示好,如果自己稍微一热情,想必他立马会觉得自己也有意思。 “八王爷可不敢说这样的话,要知道寒王爷虽然寻花问柳,但对自己的妻妾要求严格,他都不许我出门玩去呢。只是不知道咱这京都还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以前在闺阁里当大家闺秀,不能出门。以为嫁人了会好一些,结果现在更像是坐牢一样,连个上街的机会都没有了。”程向晚抱怨道,她斜睨着八王爷的反应,见他眼睛一亮,她知道就有戏。 “这好办呀,哪天四嫂子想出去,我就让我的福晋来陪你出去走走,当然我也可以作陪,只是不知道四嫂子需要不需要?”八王爷的声音里带着轻佻,而且眼光之中也流露着一种男女之意。 程向晚装作害羞的样子,低着头,将手中的花瓣一点一点扔到了地上:“这怎么好意思呢,若是让你四哥知道了,我又得挨打了。他出手极重的……” “什么,他还会打嫂子?”八王爷吃惊地看着程向晚,生恐是听错了,因为冷莫寒向来风流,但是从来也没有听过他有打女人的嗜好。 程向晚装成万般委屈的样子,掩着脸说:“新婚那天,他,他就……” 说着,程向晚心里却觉得极为好笑,她在这里对冷莫寒的亲兄弟讲他的坏话,可是他浑然不觉。而且看着八王爷的脸色,显然他是相信了的。 八王爷听到此,将拳头狠狠地打在了另一个手掌的手心里,然后痛心疾首地说:“这辈子,我最恨打女人的男人了,没有想到四哥会是这样的人,以后我有机会一定要告诉皇兄,让他给你做主。” 程向晚听上经,慌忙摇着头说:“千万不要,怎么说我也是皇上赐的婚,这一辈子就是他的人了,我只求以后八弟妹能常来看看我,不管是出去游玩还是逛街,都来找我,我呆在这府上实在是太闷了。” 程向晚不过是想扩展自己的人际圈子罢了,她在这古代,才认识了郑管家的二儿子郑远,还有八王爷,再就是今天见到的那些,可是不知道哪一个是知根知底的。 当然还有鼠三,不过他也就是自己在紧急关头能用得着的朋友,平日里总不能让一个小偷陪着四处逍遥吧。 “没问题,我答应四嫂子的事情……” “别叫我四嫂了,就叫我向晚吧,你我也不是外人,以后我们称呼起来也方便……” “那向晚就叫我冷寒晨,以后也不必叫我八王爷,生份的很。” 程向晚点头答应,两人就在短短的一刻开始熟识了,只要不呆在这寒王府里,去哪也好啊。 想想外面风光正好,现在离冬季还有些日子,如果不四处游玩,岂不是白穿了一回? 只是遗憾没有带相机,若不然,以后回去且有的话题说了,不论闲的无聊,看人发呆。 想到这里,程向晚的嘴角微微一勾,笑了起来。 这样的容颜简直让八王爷看呆了,他目不转睛地看着程向晚的样子,一时也不知道怎么才好。 也不知道冷莫寒是怎么想的,放着这样的美人不要,偏偏还要招惹什么程向蓝,简直是猪油蒙了心了。 却说大厅里的宴会开的正好,程向蓝脸上的笑容让她此时就像是纯净的莲花一样美丽。 冷莫寒并不沉迷,但也不反感,最起码这张脸下有一种单纯的羞涩,并不像程向晚那般恶毒和攻于心计。 刚才程向蓝说的那件阴阳先生照妖镜的事情深深地刻在心底,想着如果再见到程向晚,一定会好好奚落她一顿。 简直是太有新意了,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对她实在是知根知底,而且现在对程向蓝稍有些同情,那么或许自己还会大为赞赏程向晚这样的计策。 “她总是喜欢捉弄人吗?”冷莫寒突然发声问一旁的程向蓝,心里却惦记程向晚与八王爷出去现在还没有回来。 要知道这么长的功夫,做什么事情都够了。 况且上一次见面之后,王八爷对程向晚是赞不绝口。 他们现在到底是在做什么呢? 程向蓝被这样的问题惊了一下,没有想到自己无意地一句话,竟然让寒王爷这样在意,她拿不准,不知道该把谎言继续下去呢,还是停止。 如果继续下去,当然对自己大有好处,可是万一冷莫寒从程向晚那里知道了真相,那么自己岂不是百口莫辩。 不过仔细想一想,过往的事情都是母亲做的,自己也顶多算一个帮凶,日后万一寒王爷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自己也可以说年幼无知,不知道母亲做的是对是错,只是效仿。 想到这里,她到是心生一计,只是不由地望向娘亲的方向,见她正独自畅饮,好像是要不醉不归的样子。 “我姐姐以前的性格是极好的,我听奶娘丽娘说的。只是后来因为大娘去逝,所以她就开始变得孤僻起来,我娘去的时候,她就极为反对。因为我爹爹再次续弦,对她打击很大,所以她心里一直心丛不满。对我总是百般苛责,娘若是在的话还好一些,娘不在的话,她总拿小事情来捉弄我,记得有一次把一只蛐蛐放进了我的后背里,吓得我差一点跳起来,后来我娘还帮我叫了魂。”程向蓝苦心地编着这些事情,其实蛐蛐的事情是自己放到了程向晚的后背里,把她吓的哭了,为这件事情自己被爹关在佛堂里整整一个下午,连糕点都没有吃呢。 冷莫寒听到此,脑海里就想着程向晚把一只蛐蛐捉到自己的手心里,然后装着为程向蓝整理衣服头发什么的,就塞进了她的后背。 然后蛐蛐的脚在程向蓝柔嫩的背上抓爬着,吓得她尖叫哭泣,程向晚却在一旁拍手叫好,说实在的,没有什么她是做不出来的。 冷莫寒想到这里,脸上浮起厌恶的神情,虽然极力地掩饰,可是程向蓝将一切都看进了眼里。 为此,她越发的把以前的事情颠三倒四告诉了寒王爷,看到寒王爷越来越青的脸色,她知道自己今天是来对了,不仅来对了,而且或许今后的人生因为这一次的寿宴而改写了。 冷莫寒听到,心间早已是十分的恼火,看到大厅里的客人都各自畅饮,可是自己却是心情全无。 他想要看到程向晚此时到底与八王爷在搞什么鬼,为什么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出来,如果她敢给自己戴绿帽子,自己一定会亲手杀了她的。 冷莫寒被自己这样的想法也吓了一跳,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狠厉起来了? 这时候,冷莫寒向郑管家招了招手,直到郑管家走到身边,他才低声询问:“程向晚现在在哪里?” 郑管家看了一眼冷莫寒,看到他脸色极为难看,显然他此时因为程向晚不在场而生气,更要命地是她现在与八王爷一起在后花园,看起来二人极为投缘。 郑管家虽然想保护程向晚,但是现在这样的情形,他不能…… 正在犹豫间,突然听到冷莫寒大声呵斥:“你到是快说呀,难道她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包庇?” 郑管家见冷莫寒恼羞成怒,慌忙弯腰低头,十分恭敬地说:“回王爷,王妃娘娘现在与八王爷在后花园里赏花,说是屋子里太闷……” 冷莫寒的话尽管声音极为高,可是也被众人的喝酒声音掩盖,唯有程向蓝将这话听的一清二楚。 她的面上有一种得意的神情,好啊,你这是自找死路。 我还没有出手,你就迫不及待地要弄出点动静来,这下子更有好戏看了。 冷莫寒听完郑管家的话,也不管程向蓝此时脸上的神色奇怪,只大步往大厅的门外走去。 这大厅本是王府为了置办喜宴而准备的,八根朱红的柱子立在门口,十分的威严,而且雕刻的门楼也是十分的美丽。 程向晚当时把新房一把火烧掉的时候,差一点就殃及了离新房极近的大厅,如果不是因为大厅安然无恙,那件事情也不会那么容易就跟她了了。 冷莫寒大步流星地往后花园走去,郑管家诚惶诚恐地跟在其后,眼神有说不出的担忧。 他知道今天冷莫寒一定会狠狠惩罚程向晚,最起码的,他会让她知道王爷的尊严何在。 只希望现在程向晚与八王爷并不是刚才那样肩并肩赏花的情景,这样至少可以说清楚点什么,不必让冷莫寒怀疑二人之前的关系有什么不正常。 花园里,程向晚与八王爷显然不知道危险临近,两人的谈笑声足以震颤花园里的花朵,感染天上的云朵。 程向晚靠的八王爷极近,这到不是为了有什么暧昧关系,只是觉得这样更容易交心。 八王爷当然希望的就是这样,府上的福晋是有四位,可是没有哪位能笑的这样的肆意开怀,也可以幽默的这样的好看。 她简直就是一个才女,所知晓的事情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也不知道四哥到底是怎么回事,竟然没有发觉,她原来是如此有才情的女子。 “向晚,你懂的可真多,说实在的,我府上的那些福晋没有哪个有你这样的聪明才智,我都有些痛苦,我自己娶妻太早,早知道你我如此投缘,我一定会求着皇兄赐婚的。”八王爷深情脉脉地看着程向晚,甚至觉得如果能在这四王爷的府上站一辈子,这样感觉也是不错的。 程向晚哑然失笑,觉得自己现在这样愚蠢极了,自己是在引诱八王爷吗?真的要在古代成为一个荡妇? 这时候,槐树上一枚黄叶轻轻悠悠地落下,直接落到了程向晚的头发之上。 冷寒晨见此,自然伸手要去拂去,而且动作极为轻柔。 这在外人的眼里是极为暧昧的动作,尤其在怒气冲冲而来的冷莫寒眼中,更加成为了一根尖刺,钉到了眸子当中。 “程向晚……” 冷莫寒高声大喝,直惊得程向晚心里一跳,八王爷的手停在半空当中,手指间还捏着那枚未及扔掉的叶子。 程向晚见到冷莫寒怒火冲天,自然知道他是在生气什么,不过自己可是光明正大,不过是在替他招待客人罢了。 冷莫寒走过来,怒目看了一眼冷寒晨,然后问程向晚:“你在这里做什么?” 程向晚慢悠悠回答:“当然是在陪八王爷赏花了,这还有什么疑问吗?” “你真的是在赏花……?”冷莫寒的问题带着些许的嘲弄,眸光之中的冷箭已经不知道发射出去多少。 但是程向晚一一接招,她并不害怕这些,在做堂主的时候,她最爱玩的就是瞪眼游戏,没有人可以瞪得过她的。 程向晚再一次望了八王爷一眼,然后笑着说:“那你说我这是在做什么,光天化日站在花坛旁边,难不成我还是在勾引八王爷吗?” 没有人会认为女人会把勾引二字说的这么坦然,就像是这件事情根本微不足道,更要命的是,冷莫寒心里正是这样想的。 八王爷显然知道自己此时境地不妙,有些后悔刚才与程向晚出来花园的冲动,本心为冷莫寒有程向蓝作陪,不会这么快来到后花园,待到他发觉两人消失很久的时候,他早就带着程向晚回到了厅里。(83中文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九章 本王妃丢不起这个人 “王兄,你别误会,我只是在厅里闷的慌,所以让四嫂带我来这里走走,早就听闻四哥的后花园美不胜收,况且四哥也知道我素然喜欢花草……”冷寒晨笑着解释着,想把这种让人窒息的气氛改变一下。 冷莫寒却是看着程向晚,嘴角的线条绷的直直地,他仿佛只想要程向晚的解释,他想要知道程向晚会怎么解释。 程向晚撇了撇嘴,看着瞪着她看的冷莫寒:“既然你不相信我说的,那我就给你对比一下,你与程向蓝在做什么,我与八王爷就在做什么,相信男人和女人的情感不会相差那么多,而且这样谈天你觉得不犯法,我也觉得不伤大雅,我们都是在招待客人,你在招待女客人,我在招待男客人……” 听到程向晚这样的辩解,冷莫寒几乎是怒发冲冠,指着程向晚那张无忧的脸说:“你给本王回到房间去,立刻马上,本王丢不起这人,你怎么说也是本王的王妃,做出这样的事情不知廉耻,你!” “我怎么样?我这样伤到了你哪根筋了,如果我这样招待八王爷是不知羞耻,那你对待程向蓝的态度是不是也太过热情。她漂亮,她年轻,可是你不要忘记了她是我的妹妹,你要想打她的主意,最少也要问问我这个姐姐同意不同意……”程向蓝也有些恼火,在大厅里的时候,别人用异样的目光望着自己,简直是在说,你这个女人真傻竟然把妹妹带到这里让王爷认识,以后姐妹同侍一夫,连醋都没得吃,怎么说也是亲姐妹。 可是在这花园里,他却在指责自己的行为不当,而且竟然扯到什么该死的羞耻之上。 “妹妹……”冷莫寒冷笑。 刚才程向蓝的话还在脑子里盘旋,他几乎把程向晚想象成一个刁钻古怪,而且满心都是捉弄人的毒辣女子。 她的心机足以比最深的海还要深,她的脸简直装的比最白的花还要纯洁,这样的妇人留在身边也确实让人寒毛耸立。 “对啊,妹妹,这没有什么好疑问的,虽然不是同母,但也算是同父的妹妹……我是她的姐姐,我带她来,只是想让她在王府里好好玩几天,并不是想让某人来勾引的……”程向晚几乎也有些愤怒了,也不知道这愤怒是从哪来的,她几乎想都没想,这些话就脱口而出了。 八王爷见情况越来越糟糕,看到远处的郑管家也急地直跺脚。 两个就像是斗鸡一样,伸着脖子,脸色极为的难看。 冷莫寒再一次冷哼一声,那种嘲弄仿佛就像在骂程向晚说的是弥天大谎一样。 他指着程向晚的脸说:“你的姐姐也当的太称职了,竟然把蛐蛐塞到了妹妹的背里,竟然用隔夜的螃蟹让她拉肚子,竟然给自己的二娘买了阴阳先生用的照妖镜,你这样的女人心里怎么全是这些毒水坏水,可是脸上还能装出这样无辜的样子,还称程向蓝为妹妹?你知道不知道,她在心里对你是极为的恐惧的,你就像一只多脚的蜘蛛,走到哪里就把那种可恶的粘人的丝织到哪里,让人恶心。”冷莫寒一口气说完,看到程向晚的脸从白变红,从红变青,他觉得这些她无言可对了,他觉得她一定不知道他会向程向蓝打听她的老底子,他觉得他胜了,至少眼前,可以光明正大的指责她是在勾引八王爷,而不是招待什么客人。 程向晚听完这些话,更加的郁闷,她努力的回想,想知道冷莫寒说的这些话哪件是真的,哪件是假的。 可是除了那件送阴阳先生照妖镜的事情,她似乎没有什么能想得起来的了。 她不知道是不是真有其事,这个温柔端庄的程向晚真的会做出这样搞怪的事情来吗? 还是程向蓝只是在撒谎,如果她是在撒谎,那她这也太胆大了,她就不怕冷莫寒有一天终会知道事实,到时候她不就是美梦成空了? 看到程向晚怔在那里久久不说话,冷莫寒冷声笑说:“怎么,没话说了,不狡辩了?我告诉你,你今天乖乖给本王回房间去,本王可是不想让你送什么该死的阴阳先生的宝剑。” 冷莫寒说完,长长的嘘了一口气,仿佛把心间的恶气吐尽,就不再生气了一样。 今天这样的发泄还真是痛快。 八王爷听着冷莫寒说着这些,也不敢相信程向晚会是这样的人,他想帮程向晚说一句话,但是看到程向晚阻止的神色。 他只轻声咳嗽了一声,然后对冷莫寒说:“四哥,没想让您生气的,却不料在这样的日子让您这个寿星生气,实在是歉疚的很,我先回宴厅里了。” 冷莫寒一言不发的点了点头,虽然眼前的女子十分恶毒,但到底还是自己的妃子,无论如何也轮不到外人来看笑话,尤其是这个好学舌的八王爷。 程向晚看着八王爷离开,才泰然自若地说:“诺,既然你说让我回房间,我就回去了,如果客人问起,你最好还是不要说我勾引你的八弟吧,这样恐怕是打你自己的脸……不过我告诉你,程向蓝所说的事情只有一件事情是真的,那就是送阴阳先生的东西给二娘,如果你相信她的话,我也无话可说,不过,如果你敢给我娶一个小妾回来,我就敢把你这王府点了。” 冷莫寒本正要转身,对这个面色如常的女子已经是无话可说。 她既不知道羞耻,又不知道惭愧,所以再说多少也是对牛弹琴。 可是听到她要把自己的王府点了,就刚才自己还后怕那天差一点殃及宴厅的火。 要知道那宴厅可是自己最得意最喜欢的地方,它的构造和建设都是自己亲手参与的,要知道一个府上当然是招待客人的地方最为的豪华了。 冷莫寒转过脸来,看着程向晚淡然的神色,一字一句说:“你要敢烧了我的王府,我就敢杀了你……” 远处的郑管家当然闻到了这种火药的味道,他在一旁不停地周旋,如果让客人知道,王爷不在大厅里陪客人,竟然在这里与王妃争吵,岂不是大失体面? “王爷,今天您还是不要生气了,客人都在等着您呢。”郑管家在远处轻喊。 程向晚盯着冷莫寒,心里却是想着那件被程向蓝偷走的衣裙,和自己本来想要为冷莫寒准备的那个蛋糕,她想给他一个惊喜,就算是一日夫妻也总是一种缘分,可是看到怒不可遏的男人,他的目光之中全是对自己的威胁和厌恶,她心里一层一层凉了下去。 程向晚微微一笑,用十分执着地目光看着冷莫寒再一次重复:“如果你敢纳小妾,我就敢用火烧了你的王府……” 冷莫寒突然伸手,直接捏到了程向晚的脖子上,白希的脸瞬间憋的通红。 她不是不能反抗,也不是没有力气,她是想知道他有多恨自己。 她并不知道冷莫寒刚刚才听了程向蓝和郑媚儿的蛊惑,也不知道,冷莫寒素来最讨厌的就是八王爷,更不知道,那座宴厅是他最为得意的地方,而整座王府是他的生命,因为这里是他一手经营起来的。 “你敢……” “我……敢……”程向晚虽然被捏地喘不过气来,可是目光里仍然是不妥协。 这大大惹恼了冷莫寒,让他手里的力道更加重了,甚至听到了程向晚脖子里咯咯地响动。 程向晚心里终于明白,他对自己的怜惜甚至不及花园里的一朵花,而他对自己的信任更不及程向蓝的蛊惑之言。 他们之间,仿佛就是隔了那千年的时光,无论用什么样的办法,都是不可能一下子超越的。 程向晚喘不过气来了,她抬起胳膊,将手指伸到了冷莫寒握着自己脖子的虎口之间,然后轻轻一掰,他吃痛松手。 程向晚大口大口的**,她甚至有一种重生的感觉。 死,就在刚才那一刹那如此逼近。 阳光之下,程向晚穿着桃红色的长裙,就与冷莫寒大打出手。 两人的身手不相上下,所以冷莫寒的白色的衣衫与桃红的衣衫交汇成一片,像是纷飞的花雨。 郑管家看着这样的情形直拍大腿,这府上除了自己,似乎没有人敢出手拦住寒王爷与程向晚的这场战争。 两人的出手越来越狠,甚至想要置对方于死地。 程向晚用尽全身力气,她甚至想着如果今天杀了这个男人,自己哪怕就是浪迹天涯,也一定不要再在王府里生活一天。 “王爷,王妃不要打了,今天这样的日子,还是和和气气的吧。”郑管家的声音立刻就淹没在两人的拳脚之间。 从来没有想到,程向晚一个大小姐的身手竟然是这么好,仿佛她从来就不是大小姐一般。 这时大厅里的人久等程向晚和冷莫寒不来,看到八王爷从花园里回来,自然要多嘴一问,才知道冷莫寒与程向晚发生了争执。 于是一个个迫不及待地出来看热闹,结果刚刚到后花园,就看到了让人匪夷所思的一幕。 堂堂王爷,与新娘子王妃在一块斗的不可开交。 两人的衣服在起跃的时候随风翻飞,就像是愤怒的蝴蝶。 两人的手脚极为快,快的让人眼花缭乱。 不知道的人,以为冷莫寒功夫极高,所以程向晚只能勉强应对。 而内行的人一看就知道程向晚的手脚极快,在带动着冷莫寒的身手也越来越快,而且程向晚是在四两拔千斤。 因为冷莫寒本身的体质要好于程向晚,所以在打斗的时候,冷莫寒稍稍占了上风,但是时间久了,所有的人都看出了眉目。 程向晚仿佛是风轻云淡的玩耍,一拔一:“小柳求王爷娘娘住手,再不停手,小柳今天就撞死在这花坛旁边。” 冷莫寒收了手,躲开了程向晚最后一招,然后与程向晚保持五米远的距离。 所有的人都看着这一对冤家,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场打斗。 丽娘与小柳跪在汉白玉的花坛前,两个人见打斗停止,慌忙上前看程向晚有没有伤到。 程向晚神色淡然,拍了拍手,轻蔑地看着冷莫寒说:“就他,他想伤我,再修炼二十年吧,真的是人太多不想收拾他!” 听到程向晚的豪言壮语,所有人都吓呆了。 冷莫寒显然是到了极限,忍无可忍,正要再次动手,三王爷走了过来拍了拍冷莫寒的肩膀说:“四弟,在宴厅久等不来,原来是与福晋在这里切磋功夫,实在是羡慕至极。没想到这位弟妹能文能武,实在是多才多艺啊!” 三王爷的话,显然是在给冷莫寒和程向晚台阶下,他们之间的争吵和打斗完全不是友好性的切磋,他们是在争斗,是在比试,是要征服对方。 心中的火焰烧的老高,尽管程向晚装做什么事情也没有的样子,但是她知道自己的忍耐也到了极限。 冷莫寒听到三王爷的话,又看到后花园里围满了人群,喉头的肌肉滚动了一下,然后看也不看一眼程向晚说:“好吧,三哥,我们还是会回宴厅吧,我这王妃没羞没耻的,还希望三哥不要笑话才是。” “哪里,哪里,我想众人羡慕还来不及呢,再说了这也不算是什么事情,总比泼妇要好的多。”三王爷说着,一边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头发凌乱,一脸豪气冲云天的程向晚,仿佛话中有话正在投影着说程向晚一般。 程向晚咬着唇,好不容易才忍下来,目送着那个对头离开自己的视线。 只见他走到郑管家的身边交待了一句什么,然后就往宴厅走去。 郑管家面有难色地走向程向晚说:“王爷说了,让王妃回卧房休息,客人没走之前不能出来……王妃……” “没关系,正合我意,懒得看他那些狐朋狗友。”程向晚说话根本无所畏惧,直吓得丽娘和小柳拉着她的袖子说:“大小姐,您小声一点,让别人再听到了可就不好了,王爷正在气头上,还是不要招惹他了。” 郑管家也想说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停住了。 他发现不知不觉之间,自己已经算是投向了王妃这边,今天冷莫寒的大声呵斥正是对他的警醒。 看着程向晚回到了房间,郑管家再次折身到了宴厅。 那里的客人需要他的招呼,他不能随意离开,更何况此时王爷的大发雷霆,不知道又有多少人遭殃了。 果不其然,他还没有走到宴会厅,就听到冷莫寒在斥责几个下人。 郑管家走进了宴会厅,看到几个婢女跪在地上,听着冷莫寒的责骂。 “端菜都不会,还能做什么?一个桌子上没有,另一个桌子上放着两盘,你们是不是都不长眼睛啊。”冷莫寒心中仍然想着刚才程向晚与八王爷的事情,还未及怎么样就要先戴绿帽子了。 一旁的程向蓝见此,慌忙上前来说:“请王爷不要生气了,今天这是您的寿宴,无论如何王爷应该高高兴兴地才是,不如晚儿为王爷跳一支舞如何?” 听到程向蓝说要跳舞,所有的人都赞成,最起码不必看着冷莫寒发怒,这样一个好端端的晚宴不就毁了。 冷莫寒收回了怒火,望了一眼程向蓝才说:“你会跳什么舞?” 程向蓝想了想说:“会跳的不多,就全当助兴了,不如王爷为奴家伴奏,奴家为王爷好好舞一曲……” 冷莫寒敛去了怒火,今天这样的场合发脾气是极为不明智的,可是他就是没有办法忍。 这个程向晚总是能惹得自己雷霆大怒,说来到也是她的一点本事呢。 程向蓝果然说跳就跳,穿着程向晚设计好的裙装,跳的舞虽然不怎么好,但是衣服却让她美丽如仙。 郑媚儿当然是大出风头,每当有人在人群里小声嘀咕:“这是谁家小姐。” 郑媚儿就十分大声地说:“这是我的女儿,程府的二小姐,啧啧我都没有想到我的女儿跳舞原来这样好。” 风波总算平息了,郑管家长嘘一口气,如果刚才不是程向蓝,王爷恐怕不会让这件事情就此结束的。 三王爷冷寒羽看着程向蓝与冷莫寒在舞一曲,嘴角挂着一丝微笑,珍珠不要,偏捧一粒沙子。 就算他没有见过程向晚,就算满城的人都说她**不堪,就算八王爷觉得她曾魅惑自己,可是三王爷冷寒羽却十分清楚,这样的女子百年难求,她的聪慧可以助夫君一臂之力,得以飞黄腾达。 就在刚才,他还有些嫉妒冷莫寒的好运,没有想到皇上赐婚都会赐这样的好的女子,现在他却看明白,冷莫寒完全是个糊涂虫。 郑管家称宴会开的正好,刚才的不快已经散去,偷偷问厨房端了一些菜肴往程向晚的房间送去。 他没有人可以指使,最起码不能让王爷知道,自己的管家会为这个刚刚和自己打了一架的女子送饭,所以只好自来了。 他来到程向晚的门外,听到她在里面与丽娘还有小柳说笑。 “大小姐,您真是一点都不急,我看到那二小姐去勾引王爷,都火冒三丈了,在府里的时候,她就经常抢您的东西,喜欢的头饰,买好的布匹,没有想到如今她抢到王府里来了,没想到您还邀请她来。”小柳的声音有些抱怨。 丽娘在一旁也应和说:“是啊,大小姐,您都没看那母女两得意的样子,如果万一王爷真要纳二小姐为侧福晋,以后的日子不是更难过了吗?” 程向晚一直沉默不言,等着丽娘说完才笑着说:“你们怕什么呀,再说有她在,冷莫寒那个混蛋就不用经常来找我的麻烦,到时候我想出去游山玩水可不是自由了?最好,他就马上休了我,到时候我就是自由之身……” 程向晚正要说想嫁谁嫁谁,可是一想现在自己还不能把两千年后那种女子的地位说出来,要不然一定会让丽娘和小柳吓坏的。 “大小姐,话可不能这么说,您已经成了王妃,王爷若是休了您,这辈子您可是要守活寡的,那样的日子可是不好过!”丽娘的声音里显然有些惊诧,不知道程向晚哪里来的这些想法,实在是太可怕了。 女子被夫君冷淡已经是够可悲的了,如果一但做出什么让夫君不满的事情,被休了,那简直是奇耻大辱,这一辈子都别想抬起头来了。 小柳也同意丽娘的说法,十分小心地劝说:“大小姐,您应该好好和王爷谈谈,不然的话,那对母女不知道还要说您什么坏话呢。” 程向晚突然想到冷莫寒对自己的冷嘲热讽,于是问:“我小时候给程向蓝脖子里放过蛐蛐?” “谁说的?大小姐,您不是真的失忆了吧,那件事情明明是二小姐做的,她往您脖子里塞了一个蛐蛐,刚好让老爷看到了,就罚她到佛堂跪了一下午,当时我们都拍手叫好呢,早该惩罚她一下,任性的丫头。”小柳撅着嘴说道。 丽娘也点头说:“是啊,当时大小姐都被吓坏了,那蛐蛐在身体上乱爬,当时您都哭了,后来我要捏死那只蛐蛐,您说不忍心还是放了吧,当时就放在后花园里。” 程向晚终于明白,程向蓝是在搞什么鬼了,她是在离间冷莫寒与自己的感情。 这丫头还挺有心计的,看到小柳狐疑的目光,程向晚拍拍脑袋说:“都怪那场病啊,病的我有气无力的,很多以前的事情都想不起来了呢,要不是你和丽娘在,我总得吃亏。王爷跟我说的时候,我真以为是我做的,因为依着我现在的脾气,如果她经常抢我的东西,我一定会出手反击的……” 郑管家站在门外,将这一切都听得清清楚楚,他知道冷莫寒一定是误听了程向蓝的话所以误会了程向晚,这样下去可是不行啊。 眼看这个王妃根本不知道捍卫自己的地位,一旦鸠占鹊巢,到时候想赶出去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正要迈步敲门去,突然听到程向晚大喝一声说:“哎呀,闷死了,要不然你们再陪我出去走走吧,这一次我们最好去一个好玩的地方,让小柳扮我的妻子好了……” 郑管家听到这里,手里的盘子一动差一点就要滑到地上。 他慌忙将盘子端正,突然听到房间里的程向晚问:“谁,谁在外面。” 郑管家这才上了台阶,门被小柳打开了,一脸狐疑地看着郑管家问:“郑管家您在这里做什么呢?” 郑管家托起盘子说:“我来给王妃娘娘送点吃的,不是想偷听的。”程向晚看到郑管家慌乱的样子,笑了笑说:“没事的郑管家,对了,郑远现在怎么样了?” “郑远?” “恩,是啊,身体应该好多了吧,找到事做了没有?”程向晚不经意地拿起筷子,挑了些菜吃。 郑管家有些支吾地说:“他每天把自己关在家里,说不能出去,要不然又怕那些人拉他去烟馆,我们说也说了,拉也拉了,可是他就是不愿意出去,对了……他现在看到黄的食物就会呕吐,也不知道是不是抽大烟抽的。” 程向晚想到上次自己亲手做的臭豆腐干原来这么有效,笑着说:“过一段时间就会好了,如果他没有事做,不如让他来王府做事吧,反正这里家大业大,人多的很也不在多那一个。” 郑管家有些不好意思地搓着手说:“我也想过了,可是这里确实没有适合他做的,这些年来,他抽烟把身子都快要抽垮了,所以还是让他在家里先养着吧。” “不如给我来做贴身侍卫如何,堂堂王妃出门也总不能让王府里的侍卫跟着吧!”程向晚突然想到这个,如果有郑远在的话,自己就是去远一些的地方,冷莫寒也不会怀疑自己是做什么不正当的事情了。 再者,有个男人出门,总是要方便些。 郑管家听了有些为难地说:“这,我也不好意思跟王爷开这个口啊,我在这里已经是又吃又穿还拿着俸禄,再让郑远来了别人是会说闲话的。” 程向晚想了想说:“你不必担心这个,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好了。” 说完,看着满盘子的食物对小柳和丽娘说:“你们两也一起来吃吧。“ 小柳和丽娘咧了咧嘴,看着郑管家,这仆人和主子同桌吃饭可是大忌,没人的时候她们也习惯了主子的性格,可是现在郑管家站在这里。 “没事,郑管家是自己人,你们尽管坐下来吃,郑管家如果饿了也吃一点吧!“程向晚不过吃了几筷子就停手了,她知道自己现在怎么也得留着点这副身材,若不然一旦成了黄脸婆,她岂不是要被众人遗弃在这可悲的古代? 小柳和丽娘听了,本也做了一上午的事情正好饿了,所以坐下就吃起来了。 郑管家错愕地看着这主仆三人,主子不吃,两个仆人在这里大吃特吃,不由就觉得这个程向晚确实有与众不同的地方。 待三人吃完,郑管家收拾了盘子,那一盘糕点被程向晚留在了桌上,正要离开突然又想起刚才程向晚说的话,于是转身说:“王妃娘娘,您今天还是不要出去了,如果王爷一会找不到您,又该发脾气了。” 程向晚看着郑管家,笑着说:“我谢谢郑管家的好意,不过,他发脾气好像不关我的事情,再说他与程向蓝谈的还算不错,这会子两人应该十分高兴地推杯换盏了吧。” 郑管家担忧地看着程向晚说:“王妃娘娘,我有些担忧,程向蓝如果勾引王爷,她若是成了王府的侧福晋,到时候您的日子恐怕就不好过了。” “她会是我的对手?”程向晚看到丽娘和小柳也同时抬起头来,仿佛十分赞同郑管家说的话。 “郑管家说的对,大小姐,您还是小心些为好吧!”丽娘再一次嘱咐大小姐,本以为来到了王府就会少操许多的心,但是现在看起来比程府更累,而且如今的大小姐仿佛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程向晚听了,挑了挑眉毛不以为意地说:“你们两快吃,吃完了陪我出去逛逛,呆在这府里都快闷死。他喝他的酒过他的寿,我出去转我的,眼不见心不烦,也省得我们两一见了就掐架。” 丽娘无奈地摇了摇头,放下了手里的糕点说:“大小姐这样,我怎么能吃的安心,自古以为都是嫁夫从夫的,大小姐可不能这样的忤逆王爷,就算他再不好也是你的天,是你的夫君啊。” “是不是他杀了我,我做了鬼也还得是他的妻子啊?”程向晚反问丽娘。 一时让丽娘哑口无言,现在的大小姐与往常大为不同,至少在以前,她是十分听丽娘的话的,不会这样用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来反驳。 程向晚当然明白丽娘的路数,她与小柳不同,小柳只是一味地听自己的话,可是丽娘却充当着娘亲的角色,她时时在念叨,生怕自己会因为一时妄为而失去一切。 听到程向晚的话,丽娘有些忧伤地说:“大小姐,夫人在的时候,您可是十分听话的,直到夫人病逝的时候,就说对您十分的放心。可是现在您怎么变成了这样啊。” 程向晚摊了摊手不解地看着丽娘说:“我变成什么样子了?脸还是脸,嘴还是嘴,我怎么就变了?” 小柳拉着程向晚说:“丽娘都快哭了,您别逗她了。想出去,我陪您出去吧,就让丽娘在家里,万一王爷找您,就让丽娘说您病了在屋子里躺着,反正王爷现在也不会找您的。” 程向晚听罢,也只好点头对丽娘说:“刚才我说话确实直了些,丽娘您别难过,只是做女人为什么非要这样低声下气,我们又没做什么亏心事。以后我与王爷的事情您就少管,这里不少您吃,不少您喝,您就好好呆着,万一哪里王爷要杀我的头,我也不会连累你和小柳的,想他冷莫寒也不是那种小人,我一个人犯错要诛连你们的。” 程向晚说完,看到丽娘苍白的脸色,不好再说下去。 只好拉着小柳说:“去给我取件男装来,我们一起出去玩一会,傍晚的时候就会回来。” “郑管家,王爷问起我,你就说没见,不必为了我的事情害的大家都不安宁……郑管家,郑远的事情我一定会找机会说的,您就放心好了,不过我敢保证,他是不会再抽大烟了。”程向晚想到郑远被自己折磨的样子,想想自己确实是够坏的。 丽娘听罢,也只好含泪点头,手里绞着的手帕都成了一团,可是还是在不停的扭绞着。 郑管家将门关好,再一次回到了宴厅。 这时候,冷莫寒已经是满脸笑容,毫无悲伤了,一旁的程向蓝似乎也十分高兴,脸色通红一片。 寒王府的宴客厅里,早已经是一片热闹,所有的人都在看着程向蓝的跳舞,舞完之后,又是王府里安排的舞曲。 几杯酒过后,冷莫寒早将刚才的不快忘记在了脑后,仿佛就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程向蓝端着酒,柔魅万分地递到了冷莫寒的面前说:“寒王爷,哦,不应该称您为姐夫,我敬您一杯酒吧!” 冷莫寒笑着接过杯子,看着有些微醉的程向蓝,觉得虽然姐妹两的眉目有几份相像,可是性格却是大为不同。 她总是这样的柔软,就像是江水一般。 程向晚却看似笑容可掬,其实心里却总是棱棱角角,总是碰不得也挨不到。 冷莫寒想到这里,摇了摇头,本来就决定不再对她有任何的想法,她是什么样的人,又关自己什么样的事? 如果不是皇上赐婚,此时自己早就一纸休书将她给休了。 想要的是和睦的生活,可不是每天陪着她在后花园里比试功夫,想到刚才那种情形,实在是丢人丢大发了。 “姐夫,下一次我还能来府上玩吗?就算姐姐不邀请,我还可以来吗?”程向蓝眨了眨那仙女一般的眼睛,那略含水雾的眼神是让哪一个男人都不舍得拒绝的。 冷莫寒笑着点头说:“当然,以后你随时都可以来,到时候可以见郑管家,我会吩咐下去,只要你来绝对不会拒之门外。再说,你还是程向晚的妹妹呢,不过你们两的性格差别好大!” “姐姐更好一点是吧,我在家里也不讨喜……”程向蓝说的时候,眼中几乎要掉下眼泪来了。 冷莫寒睁大眼睛望着程向蓝说:“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当然是觉得你更温柔体贴一点,程向晚那简直就是一个活脱脱的泼妇,你没有看到她与我在后花园大打出手吗?一个王妃与王爷动手脚,这算是怎么一回事?”(83中文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章 让不让人过日子了 “姐夫,您晚上千万不要再惩罚姐姐了,她就是这样的性格,或许现在早没事出去玩去了,可是您还在这里生气!”程向蓝说着,斜睨了一眼冷莫寒,见他的脸色一变,然后低下了头。 她知道今天的戏演的够多了,足以让冷莫寒认为程向晚就是一个爱闹没心的家伙,让他知道她并不值得爱,随时都可能让你出丑,让他知道,自己才是程府那个最优秀的小姐,当然,自己的名声在外。 娘亲在程府的时候没少为自己做了铺垫,而且程向晚的声誉与冷莫寒听到的这些一样的坏,甚至比这更坏。 曲终人散,所有的人都被郑管家送出了王府并坐上了马车,冷莫寒静静坐在椅子上,想着程向晚与自己的花园时的打斗。 两人的功夫可说是不相上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她有一种游刃有余的轻松,而自己总是全力以赴。 郑媚儿与程向蓝还没有走,说是一会要与程向晚告别再离开。 冷莫寒默允了,对于他来说,女人的情感已经是不是自己渴求的了,多的都已经滥了。 他可以不奢望什么爱情,甚至是眼前的程向蓝也没有让他明显的感觉,他非娶她不可。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想起程向晚,总是感觉和她有一种上辈子冤家对头的感觉,要知道自己很久没有和人痛痛快快地比试了。 “程向晚在程府的时候练过功夫吗?”冷莫寒突然发声,让空荡荡地大厅空气震荡了一下,郑媚儿与程向蓝同时转头,看到冷莫寒不经意的问话时的表情。 程向蓝愣了一下,刚才这个问题在脑海也盘旋了许久,说实话程向晚在程府比一个丫头都要悲惨,常常让娘亲和自己追撵的都没有安身的地方,她的卧房也总是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而且她脾气甚好,从来不反抗,也不辩驳,最多流两眼泪。哪里会有时间练什么武功,除非她有什么分身术,分作两个身体,然后背着她们在某个地方偷偷地跟人练功。 这也不可能,程府虽然比一般民宅要大,通共也不过是里外三个院子,一目了然,虽然也有后园,可却是一览无余的平地,根本没有任何的遮挡,哪里有可能会藏下什么江湖高手,然后再教她练功呢? 郑媚儿还没等程向蓝说什么,就率先说:“她不会功夫吧,在府里的时候从来都没有见她学过,要说她会,恐怕是在王府里学会的吧,不过我看着她怎么也不像原来的脾气,原来挺安静的……” “娘……”程向蓝阻止了郑媚儿的话,知道她再说下去寒王爷一定会追问程向晚的过去,要知道谎言总是一圈接着一圏,而且说多了一定会露陷。 程向蓝不确定现在寒王爷是不是喜欢上了自己,如果没有,那撒谎就没有什么关系。但是万一喜欢上了,自己怎么跟他不停地圆谎呢,万一那程向晚要告诉王爷什么,自己不是完蛋了? 郑媚儿会意,到底是母女连心,见到客人都走光了。郑媚儿也站起来对冷莫寒说:“寒王爷,今天叨扰太久,我们与程向晚告别后,就该回程府去了,要不然老爷该担心了。下一次王爷大寿,我与晚儿一定带着贺礼前来,一定不会让王爷失望的。” 冷莫寒笑着拿着那颗放在袖间的夜明珠,笑着说:“这个礼物就很好,比别人的都精心。要知道别人的东西不过是布匹,玩艺,我都得放在府里的库房,可是这颗珠子我却可以带在身上,时时不离。这份心意足可以让我记一辈子呢。” 郑媚儿听到此,抿嘴笑了笑,然后对着程向蓝说:“晚儿,我们去见见你姐姐,然后回府吧,要不你爹该担心了。” 程向蓝点点头,然后用余光瞥了一眼冷莫寒,希望他的眼眸之中会对自己有一丝留恋。 但是冷莫寒满脑子都是郑媚儿的话,程向晚在程府的时候不会功夫…… 那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学会的?看她的功底,没有十年八年根本不会到这样的程度,难道是鬼附身…… 想到这里,冷莫寒打了一个冷颤。 他与她在浴室里的样子再一次印入眼帘,心间狂跳几下,也不知道是因为那种感觉,还是因为想到她可能是鬼附身。 “程夫人留步,回到程府后,可否给本王查一查,程向晚是不是在府上学过功夫,她的身手不错,看起来不是一天两天的功力了。”冷莫寒伸出手来阻拦了一下郑媚儿,然后说道。 最起码应该知根知底吧,要不然哪一天睡在枕边突然拔刀相向,自己可是防不甚防,况且自己与她发生了这么多的龃龉,她一定会怀恨在心的。 郑媚儿和程向蓝再次相视一眼,尽管心里十分肯定程向晚一定没有在程府学过什么功夫,但是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也许,程向晚确实背着她们母女练了什么功夫,可是这太不可能了,如果她真有什么功夫,怎么会任由她们母子欺侮而不反抗呢? 就凭刚才她的身手,随便打倒她们两个那岂不是太容易了,想到这里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 “是,寒王爷,待我回府之后一定细细查问府里的下人,看他们有没有见过程向晚练过什么功夫,如果有的话,一定会尽快前来禀报王爷的。”郑媚儿说完,再一次拉着程向蓝的手往外走去。 郑管家带着郑媚儿母女往门外走去,刚刚走到门口,听得郑媚儿突然拍腿说:“哎呀,我怎么把这事给忘记了,我们该向你姐姐去道别啊。” 她本意是想去看程向晚的笑话,在这样大好的日子,她却被王爷关进了卧房,这实在是天大的好笑的事情。 郑管家听了,慌忙说:“王妃娘娘恐怕这会子睡着了吧,刚才我去的时候,门已经关死了,夫人离开的事情我会告诉王妃的。” 程向蓝撅着嘴嘟囔说:“这有什么,我们姐妹很亲的,哪一次她进我房的时候不是直接进的,而且还会把睡着的我吵醒。现在我们要走了,怎么也得跟姐姐说一声在走吧。” 郑管家后背生凉,刚才听到程向晚要出去了,如果她不在的事情被寒王爷知道,那她回来一定会受到王爷的责罚的。 “不是,王妃如果被人吵醒,会很生气的,程夫人和二小姐还是先回去,改日再来吧!”郑管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心想再不要出什么差错了。 这时候冷莫寒从宴厅也走了出来,摇着扇子,显然是要出去了。 看到郑媚儿母女还没有走,就说:“怎么,还有什么事情吗?正好,本王要出去,不如带你们一程。” 郑媚儿母女本来看到郑管家的样子就有些怀疑,不知道这个管家为什么就不让她们母女见这个程向晚,难不成这中间有什么猫腻。 难不成她不忍寂寞,在外面有了野男人,这样的话岂不是太好了。 “寒王爷,我们只是想去和向晚道一个别,可是郑管家说是向晚睡了不让去打搅,我们想着这样走了不太合适吧,怎么也是她请我们来的。”郑媚儿犹豫不绝地说着,一边瞧着冷莫寒的脸色,平时在府上,她就是这样对程老爷查颜观色的,所以最明白怎么看眼色行事了。 她想如果冷莫寒不同意,就会邀请她们一起出门;如果同意,他一定会蹙起眉头。 果不其然,冷莫寒蹙着眉头说:“大白天的睡的什么觉,你们去把她叫起来就是了,白天的事情待到晚上本王再和她算帐,这时候没这心情,这样吧,本王陪你们一同去吧,郑管家,你吩咐下人把马车赶到后门那里,就懒得再绕圈子了。” 郑管家脑门子全是汗,可是他想到了程向晚的话,就觉得自己此时还是不要露出知道实情的样子才好,要不然到时候谁也救不了谁。 “是,王爷,奴才这就去。”郑管家往门外走去,心里却咚咚直跳,不知道王爷知道程向晚出去后会发什么样的火,真是不敢想啊。 冷莫寒带着郑媚儿母女往程向晚的卧房走去,看到房门紧闭,冷莫寒大喊:“程向晚,出来送送客人……” 房子里安安静静的没有声音,只有树上的鸟鸣声在宁静的下午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动。 “程向晚,你给我出来听到没有,不然我就进去了……”冷莫寒再一次带着威胁说道。 可是房间内还是静悄悄的,郑媚儿低声说:“如果睡了就算了,寒王爷,叫醒她不好又要生气了,我们还是走吧,下次过来跟她说一声就好了。” 冷莫寒就不相信,一个人对睡的这样死,更或许她只是对自己的叫声充耳不闻。 他怒气冲冲地上前,推了推门不开,只好一脚踢开了门。 房间内空空的,只有桌子上吃了一半的点心,“程向晚……” 冷莫寒气愤难当,没有想到她又一次偷偷溜出去了,再这样下去,自己这王爷的脸面还往哪里搁呀。 这个不成样子的女人,实在是欠揍。 这时候门外的丽娘匆匆走了进来,看到冷莫寒生气的样子说:“王爷,您,您别生气,我家大小姐只是出去透透气,马上就回来了,您不要生气。” 一旁的郑媚儿冷眼看着丽娘,本来还嫉妒她老来老还能到王府侍奉程向晚,现在看来,她过的也并不舒服,这程向晚可够让她操心的了。 程向蓝突然睁大眼睛说:“以前姐姐不这样乱跑的呀,今天这是怎么了,根本不像往常的她呀,丽娘你说,你到底对大小姐做什么事情了,让她变成这样?以往你就经常挑唆我们的关系,现在来了王府,没想到你脾性不改?” 丽娘一听这话,眼眶一红,知道这程向蓝又要血口喷人了。 可是眼看王爷正在生气,这时候辩解根本不会听的,只好慌忙屈膝跪到了地上,磕着头说:“寒王爷,不是二小姐说的这样的,大小姐刚才在花园里啊,老爷怎么也是大小姐的亲爹,不护着她点怎么行呢?”丽娘这时候才发现自己被这母女二人绕到了这个话题里,显然是她们占了上风,这个时候自己本来就不该说话了。 可是她真的想为大小姐说些好话,只好拉着冷莫寒的腿说:“王爷,您是明白人,大小姐是什么样的人,你心里应该清楚,虽然她的性格是变的与往常不同,可都是上次的病闹的,您不知道她是怎么被人陷害把她与下人关到了一个屋子里,然后传出了许多的谣言……” 听到这话,冷莫寒更加气愤难当。 如果在程府的事情是谣言的话,那么她两次大闹青楼又是怎么说的,她女扮男装捉弄自己又是什么道理,她这样飞扬跋扈,竟然还有这么个奶妈替她求情,也实在难为她了。 “丽娘,我看在你是老仆人的份上不加责怪你,但是你家小姐的事情都是她一手造出来的,本王并没有冤枉她,你还是起来吧,不必为那种主子求情。”冷莫寒说完,就跨步出门,丽娘眼里的泪再一次滚落了下来。 郑媚儿和程向蓝都瞪了丽娘一眼,然后低声咒骂道:“死老婆子,以后说话你最好注意一点,告诉你,用不了多久,晚儿就是这王府的新王妃,到时候你还得听命于她,别以为现在你跟了什么王妃就了不得了,竟然敢在我们背后说坏话。” 丽娘摇着头说:“我没有,夫人,我没有说你们的坏话。” “你不用狡辩,等晚儿来了王府,到时候你就知道你选错了主子。”郑媚儿扔下这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冷莫寒习惯性的没有叫任何的侍卫跟随,只是亲自驾着马车将郑媚儿和程向蓝往府中送去。 郑媚儿一路上不停地说:“以前大小姐不是这样的啊,这是怎么一回事啊,为什么总是感觉她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冷莫寒并不愿意回应这说法,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他都没有兴趣了解关于程向晚的半点。 马车停在程府门前,冷莫寒一点也不记得曾经从这里迎娶过程向晚,而且也记不得那天她穿着凤冠霞帔时的样子。 郑媚儿和程向蓝下了车,再一次多此一举地说:“寒王爷,不管程向晚做了什么错事,请您一定要原谅她,在府上她就被老爷给骄纵惯了,而且脾气也倔强的很,您一定要多担待。” 冷莫寒不想理会,可是脑海里浮现的仍然是程向晚那些出格的举动,她实在是太过份了,一点都不像是大家闺秀,真郁闷皇兄怎么会把她许给自己。 告别了郑媚儿和程向蓝母女两个,他一路奔往如梦的住处。 要说为了准备今日的寿宴,已经有些日子没有见到如梦了。 上次她就嗔怪自己被王妃迷昏了头,自己娶了程向晚后,就很少再去她的住处了。 冷莫寒其实并不是如此,他只是觉得头疼万分。 程向晚见他不在府上,往往就要出去招惹事非,自己都觉得头上绑了一块石头,随时可能会落下来砸到脑袋。 一个人驾着车,实在是累赘,目标太大到容易招惹口舌,于是冷莫寒又将马车寄存到一个常去的客栈,又换了一匹客栈的黑马往如梦的住处赶去。 却说如梦的住处相当的隐蔽,那一带全是京城有门有户的人家养小妾的地方。 无非是些大夫人不同意娶妾的,家里已经娶了太多闹腾的不行的,还有一种就是父母不同意再娶所以在外偷偷养着的。 而冷莫寒,只是因为皇上赐了婚,而他不能直接视程向晚为空气,如果她闹腾起来,闹到皇上那里,轻则责骂,重责有可能这辈子都不准自己再娶了,这样的话岂不是太痛苦了? 冷莫寒的马穿梭在那些小巷里,因为人家太多,门户又都差不多所以一时还得想一想才能想起如梦到底在哪个门里。 想想真是委屈她了,也难怪她见一次哭一次。 如果能把那个该死的程向晚休掉,把如梦娶回家那该有多好啊。 却说程府,程尚书听到管家通报夫人与二小姐回来了,慌忙出来迎接。 看到郑媚儿十分得意的样子,程向蓝也是满脸笑容地迎着程尚书说道:“爹,我们回来了。” “怎么样啊,王府里怎么样?”程尚书看到夫人高兴自然是乐开了花。 虽然这新娶的夫人是比较的喜欢挑刺,但是她嘴甜,总会侍奉人,为此程尚书十分得意取了这样的妻子。 郑媚儿扶着程尚书的胳膊笑米米地说:“老爷,那寒王府可了不得了,住房那一排溜儿,都泛着金光……那后花园大的比御花园也少不了多少。” “真的?那宴会怎么样?”程尚书好奇地问道,想必一定是山珍海味应有尽有。 郑媚儿却摇了摇头:“吃了些什么都不知道,反正每一样都十分可口,而且今天晚儿可是出了大风头的,你看看她身上这一身衣服,漂亮吧,任谁看了都得赞叹一番。” 程尚书也眨着眼睛看了一下程向蓝身上的衣服,然后笑着说:“这是哪里买来的这么奇怪的衣服,不像我们平时穿着的衣服啊。” 程向蓝特意地转了一个圈说:“当然,这衣服在京城,在这个世上都恐怕只有这一件吧。” 郑媚儿笑着说:“那是,那是,看得寒王爷眼睛都直了……所有的人都为这晚儿这件衣服臣称赞了一番。” “那向晚呢……”程尚书仿佛想到了程向晚在那里目瞪口呆的样子,也许她像府里一样受尽别人的欺凌吧。 有时候偶尔会她心疼一下,如果大夫人没有死,她也不会沦落到这样的地步。 “爹,你在想什么呢……我现在想想,那时候我要是嫁给寒王爷就好了。”程向蓝笑着说道。 程尚书听了,板起脸训斥说:“你这说的什么话,程向晚怎么也是你的姐姐啊,难不成你想夺她的夫君。” “老爷,您这是怎么说话呢,当初要不是向晚她想害程向蓝和寒王爷,也不至会有今天这事啊,如果不是她,我想寒王爷喜欢的的是向蓝才是,都是让程向晚把好事给坏了……”郑媚儿恶恨恨地说着,她瞧着程尚书的眼色,并没有十分反感她说的话。 于是她继续说道:“老爷,如果向蓝喜欢寒王爷,寒王爷也喜欢向蓝的话,就让她嫁过去吧,旧时也有姐妹同侍一夫的,这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再说了,姐妹两能都嫁给王爷,这可是咱们上辈子休来的福份呢,老爷你说是吗?” 程向蓝听到这话,羞涩爬上了脸庞,她斜睨着程尚书的脸,看到他愕然怔了一下,然后长叹说:“她们在府上就合不来,去了王府岂不是又要闹翻天,到时候岂不是让寒王爷看了笑话不说,还让他继续头疼,说不定姐妹两都落不了一个好下场,向蓝还是别去寒王府了,如果喜欢嫁给王爷,京城里那么多的王爷总有一个是未娶妻的,我们慢慢打听!” 郑媚儿甩了一下手中的帕子,然后擦擦嘴,说:“就知道你对那前夫人念念不忘,是不是还有时间念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没有,夫人,真没有……”程尚书正要解释,看到郑媚儿已经从身边走过去,并且用告知的口气说:“我已经把那颗绿色的夜明珠给了寒王爷了,他十分的喜欢,也算是我为晚儿铺了一条前路,回来告诉老爷一声……” “什么?那绿色夜明珠可是我的家传宝贝,你说过只是带在身上养着的,你怎么可以随意送人?”程尚书急了,那可是程家祖祖辈辈传来的东西呀,怎么可以说送人就送人呢? 郑媚儿懒懒地头也不回地说:“怎么是随意呢,待两个女儿都嫁过去,寒王爷也就是我们半个儿子了,怎么就能说是随便给人了呢,将来,程府有什么还不全是寒王爷的?” 郑媚儿抬起眼皮看了一眼程尚书,眼缝之中有一丝不满。 程尚书见如此,心里虽然要滴血,也只能点着头说:“好,好,你说什么好就什么好吧,既然回来了,还是安排一下给下人发俸禄的事情,我要出去一下。” 郑媚儿摸着额头说:“我快累死了,这件事情就让管家带劳吧,我想去睡一会。” 程尚书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然后背着手离开了,偶尔的时候仍然会想起田的娘亲在的时候,这个家的幸福光景。 程向蓝看到爹出去了,摇了摇郑媚儿的胳膊说:“娘,我需要做几件新衣服!” “好……娘给你买……” “我还需要以副新首饰,要不然我怎么去见寒王爷……” “好,娘给你买新首饰,不如我们这就去给下人发估俸禄,然后挑挑他们的错,怎么样也能省出一样的钱来!”郑媚儿的眼睛一转,疲劳立刻也不见了。 程向蓝听到郑媚儿这样说,自然来了兴趣,最喜欢有人求着自己的样子,太好玩了。 “好呀,好呀,娘我陪您一起去,反正这些下人们都喜欢偷懒,到时候您狠狠扣他们一些工钱,让他们再不听话。”程向蓝说完,咯咯地笑了,浅浅酒窝,让她看起来有一种未成熟的生涩。 郑媚儿站了起来,看着呢程向蓝,然后摇了摇手:“走吧!” 郑管家在账房里,正在核算给下人们应发的工钱。 看到郑媚儿与程向蓝走了进来,慌忙恭敬地说:“夫人,二小姐,王成正在核算下人们应发的工钱,请夫人和小姐过目!” 郑媚儿拿过了账本,然后一一看了下去,指着帐本里某个地方说:“这郑婶上次不是打碎了两个碗吗?为什么不扣工钱?还有这小白,上次因为他的失误,让老爷的一匹马死了,按理说他一年的工钱也不够赔的,怎么也得扣一个月的工钱以儆效尤……还有小环,上次如果不是她,二小姐的头上的钗子又怎么会丢,扣一个月的工钱!” 王管家听到二夫人这样说,脸色刷地的白了。 夫人这样做也不是第一次了,许多的时候,下人也只有忍气吞声地忍了。 自从夫人去逝之后,这个家里时时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程府的下人都是一些年份已久的下人,都舍不得程府和程尚书这个旧主,可是如今再这样扣下去,下人们都没有办法生活了。 “夫人,小白下个月就要娶亲了,所以家里急用钱,您看能不能每个月扣一点,慢慢扣。还有郑婶年纪大了,难免会有眼花的时候,还请夫人多多担待,她家里丈夫身体有病,全靠她这两个工钱生活,夫人您行行好,能不能免却对她的惩罚,还有小环……她还是个小丫头,因为带二小姐出去丢了钗子,在街上找了整整一天,回来还鼍哭了几次……夫人……”郑管家面有难色的一一为这些下人求情,并不是自己心软,只是这些下人的错误给了谁,恐怕都难以避免,以往这些过错,老爷夫人是提也不会提的,可是如今不比当时,所以王管家只能替他们向夫人求了情。 “够了……“郑媚儿不等王管家说完,就打断了他求情的话。 郑媚儿抬眼看了一眼郑管家,然后冷冷地说:“既然王管家会这么体贴下人,不如这些钱由你带他们赔如何?如果王管家心地善良,就从你的工钱里将这些钱都出了吧……反正你挣的比他们多十倍不止……” “夫人,老奴上有老母,下有妻儿,求夫人宽恕老奴多嘴……”王管家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他能做的都做了,每一次他都会为这些下人求情,可无一不是被郑媚儿狠狠道,然后拿出包银子的手帕来一边走了上去。 王管家苦笑了一下,然后从帐薄上查出了郑婶的工钱,他像以往一样扯着嗓子报了银两的数目:“郑婶,三两三十钱……” 郑婶愣了一下,然后看着王管家问道:“这不对啊,明明是三两五十钱的……王管家,出什么事情了吗?“ 她知道王管家一定不可能将帐目算错的,多少年来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情况,所以郑婶才这样问的。 王管家看了一眼众人,看到众人脸上紧张的神色,然后一咬牙,反正这种事情众人都会知道的。 “是这样的,郑婶因为上个月打破了两个碗,所以罚了二十钱……” 人群里有人小声咕哝:“两个碗就要二十钱?难道是银碗吗?”人群里还有人不满的应和道:“是啊,什么时候府里有这规矩了,那二小姐成天的砸东西,那该怎么算?”。 也不怪他们抱怨,下人们的工钱本来就少,少的可怜,按照常理,两个瓷碗有十钱也买得住了,而且还是上好的瓷碗了……可是现在可是郑夫人在惩罚众人,当然得翻倍了。 “大家听我说,这是夫人的决定,我也没有办法。”王管家看着走上前来的小白,看到他脸上的苍白,仿佛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83中文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一章 争一席之地 “王管家,我这个月的工钱是多少?”小白手里的那块手帕都没有好意思拿出来。 他望着那块手帕都不好意思说什么,只是低声说:“小白,这个月你的工钱被扣完了,夫人说因为你没有看好老爷的马,所以那匹马得了病死了。” 小白的脸更白了,他不敢相信地拿那帐薄来一行一行看着,果然没有自己的名字,只在最下面有一行小字批注,小白这月的工钱全部扣掉。 “郑管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当时老爷那匹马是因为年纪太大,又淋了雨才死掉的,当时老爷就说了不怪我啊,怎么还要扣我的工钱。”小白都要急哭了,他突然觉得自己根本不可能结婚了。 只靠着这钱再买些红绸,就要准备请着亲朋好友吃一顿然后就算结婚了呢,可是现在看来…… “小白,你别难过,要不老爷回来,你跟老爷说说这事?我当时也跟夫人说了,还被她臭骂了一顿,你也知道我上有老母,下有妻女,也是过的不好,实在不能丢这份工啊。”王成难过地劝慰着小白,感觉他的手也在轻轻地颤抖着。 所有的人都沉默了,这样的事情不止一次了,可不过是因为打破了一个盘子,一个勺子,或理折断了掸子子而罚个几十钱。有时候众人沉默一下也就过去了,可是没有想到这一次会是小白受罚,而且还扣掉了一个月的工资,那可是五两银子啊,要知道这可是小白养家糊口所有的收入了。 “怎么可以这样呢,为什么要扣这么多的钱呢,当时老爷都说了不怪小白子了。”所有的人只有低声咕哝,可是谁也不想得罪夫人,要知道这个家现在基本上就是夫人来管了。 如果一旦丢了这份工,且不说再找得到好的找不到,就说是一个月没了这份工钱,几乎所有的人都会挨饿的,他们都是指着这一个月接一个月的工钱才能生活,日子过的紧紧巴巴的,根本没有可能有什么积蓄缓冲。 小白子都快哭了,突然就跪到了王成的面前,拉着王成的手说:“王管家,我知道您的心地善良,求您帮着小白子说个话吧,小白子如果领不到这个月的工钱,真的是没有办法结婚了。” 王成为难地缩了缩手,看到众人眼巴巴地看着,王成只好向大家解释说:“如果王成是一个人,这个责任义不容辞。可是现在,王成上有老母,下有妻儿,王成真的是尽力了,并不是不愿意帮助大家,只是我也是自身难保啊。我们在程府做了这么多年了,从来也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虽然说有时候老爷也会责罚,也不过是打两板子的事情,他知道我们都用这两个工钱来活命,不会随意扣的,可是现在夫人当家,我王成也是没有办法,什么话都说过了,夫人并不愿意因为我的话而网开一面……” 这时候,所有的人几乎都是默默地凑到了桌子前看着那个帐薄,有的人被扣掉了十钱,有的人是两,还有小环是二两。 她一个月四两的工钱就被扣掉了一半,不用说也是因为上一次带着二小姐赶集时丢了银钗子的事情,可是那件事情真的不能愿自己,二小姐闹着要吃糖葫芦,在人群里挤来挤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小偷摸到去了,因为怕回来夫人责骂,小环在集市场里整整找了一天也没有找到。 当时二小姐也为自己说情,可是没有想到现在却要扣到一半的工钱,她的眼泪再一次吧嗒吧嗒落了下来,在这府里,可真是没有办法呆了。 “我不做了,我要回家……”小环哭着说道,然后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泪。 要知道做二小姐的丫头可是不容易,不仅要照顾周到,而且二小姐随时想吃什么就要买什么。 有时候二小姐又不给银子使,小环只好自己贴着。有时候二小姐忘记了,她也不好意思因为几钱的事情跟二小姐讨,长久下来,她根本也没有什么积蓄,更不用说是养家人了。 当初她来了程府,本来是因为程大人的和善是出了名的。 如今看起来,自己在这里只有受不完的气,还得被扣工钱。 所有的人都发着牢骚,不愿意相信自己辛苦一个月,换回来的就是被扣工钱的下场。 “我们找夫人去,对,找她去,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也得为了小白子。”所有的人都异口同声地说着。 他们银子也不领了,干脆都集合起来站在帐房门口,等着王成发话。 王成并不是不愿意去,只是想到家里的情况,他只能嗫嚅地说:“对不起大家,我不能去,老爷对我恩重如山……况且我真的不能丢掉这份工,请大家原谅。” 虽然有的人鄙夷,有的人轻蔑,可是更多的人是选择了原谅王成的懦弱,并不是他愿意忍受,只是因为他不得不忍受。 后来愿意去的人又少了一半,其中有也有拖家带口的,也有一些是上了年纪不愿意再挪地方的。 郑婶也含着眼泪站在另一边对小白说:“小白子,还是别去了,忍忍吧,这个月的工钱我借给你去娶媳妇,挪一挪也就过去了。你真的跟夫人闹翻了,在这程府里你就没有办法再呆了。” “不呆就不呆,反正媳妇也娶不了,我借了您老了,下个月还得还,就那几两银子我跑前跑后容易吗?再说了,以后有了家口,日子会越发的艰难起来,这根本就是不让人活了。”小白子誓死同归的样子,让四五个家丁都高声说:“是,我们不怕,活丢就丢了,有的是力气,到哪里做不一样,干什么要在这程府里受这娘们的气。” 眼看劝不住,所有的人都往后院走去,小白子打头。 小环也躲在人群里,她含着眼泪,她是不愿意在这程府呆了,侍奉二小姐太难过了。 不仅经常得挨打挨骂,还得动不动就让她指着做一些小偷小摸的事情,有一次就去摸夫人的银两,差一点就被夫人发现。 现在想一想还是后怕,索性一走了之。 来到了郑媚儿的卧房门前,小白子先喊:“夫人,小白有事求见,请夫人出来!” 郑媚儿在房内本正假寐,听到了小白的喊声,她咕噜一声坐了起来。 程向蓝本来在外间的榻上,听到外面有人喊自然是坐了起来。 郑媚儿摇着腰走了出来,看着程向蓝轻声说:“你今天给娘学着点,交你以后怎么当家,这些奴才不管是不听话的,要管你还得管到水平上,软硬兼施才行,你看我的……” 程向蓝一听郑媚儿又要使本事,自然是双手赞成,她不仅喜欢看娘使本事,更喜欢看的是她淘淘不绝的话里不知觉间就说出了道理,而且是郑媚儿的道理,并且对的无人可以辩驳。 而且,连最威严的爹爹现在也服了娘的管教,这样管男人的办法,程向蓝确实需要学一学,否则以后去了寒王府怎么与程向晚为敌?怎么与她争一席之地? “好啊,娘,我最喜欢看娘管理下人了。”程向蓝先为郑媚儿打开了房门,看到门外站着四五个下人,心下一松,这阵势也小了一点,本以为那些扣了工钱的人都会来呢,这可实在是有些让人扫兴。 郑媚儿站在台阶上伸了一个懒腰,然后笑米米地说:“不知道你们这时候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啊?老爷不在,这家当由我来作主,你们有什么事情就全跟我说得了。” 小白子看到郑媚儿的样子,还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心里的怒火就更厉害了,仿佛要从嘴里扑出来一样。 “夫人,我是为扣工钱的事情前来的,我身后的这几位兄弟姐妹也是因为扣工钱的事情来的,我们都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突然要扣我们的工钱,我们想要夫人与我们解释一下。”小白子不卑不亢,众人到是省了不少的口舌,所有的人都用目光盯着郑媚儿的嘴,仿佛要看看她从嘴里能喷出什么样的人话来。 郑媚儿看了一眼众人,然后笑容一敛,立马板着脸指着众人说:“大胆,你们竟然敢质问本夫人,你们知道不知道现在老爷将这个家交给我管理,我费了多大的辛苦。难道,就因为你们几个的错误而惩罚了你们,本夫人就该向你们解释为了什么扣工钱吗?你们错了,你们就该反省,扣工钱也是为了这个目的,可不是让你们前来到本夫人面前来闹事的……” 这时候程向蓝看到人群里还有小环,心里一急,就指着小环骂道:“你个小蹄子,这里有你什么事情你凑这热闹,平时给你的好处还少吗?得了便宜还卖乖,还不给我滚回去?” “我不回去,我是想问问夫人,为什么小姐丢了钗子,受罚的却是我,如果不给我一个说法,我今天就站在这里哪里也不去,等老爷回来我还要问老爷。”小环心里直发慌,可还是按着原来想的话说出来,说出来了就觉得大为轻松,简直不是一个事情。 看到程向蓝气得七窍生烟,她心里颇有一些快意。 她想多少年来积聚的怒火终于可以发泄出来了。 “你个**婢,我告诉你,你要是现在还不知错,我告诉你,等我爹回来我就让他告诉你,你马上要从程家滚出去。”程向蓝气得跳脚,被一旁的郑媚儿冷冷瞥了一眼才算冷静下来。 夏天的微风还带着热气,花香溢到空气之中,甜香腻人,一时让人有些烦躁。 小白子看到郑媚儿不直接回答问题,却是扯到不相干的事情上,也干脆赌气说道:“我们只是前来问为什么扣我们的工钱,夫人如果不给一个满意的答复,今天我们哪里也不去,就算老爷回来,我们相信老爷也一定会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呵,好大的口气,我告诉你,别以为你仗着你爹与老爷是旧交的份上就有恃无恐,我告诉你,你们白家也不过是落魄之家,老爷能收留已经是莫大的恩情,你如今带头闹事,你对得起老爷对你的恩情吗?”郑媚儿根本不提工钱的事情,她不会让他们轻易就把话题扯到那上面,然后让自己无力还嘴,她要让他们感觉到亏欠和内疚,然后再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不过是小事一桩,郑媚儿从来不会为这样的事情发慌。 程向蓝也指着小环说:“我告诉你臭丫头,你想离开也行,我告诉你你得生生从身上剥层皮下来才行,你吃我的喝我的,比别的丫头穿的好戴的好,哪样不得钱啊,你还说这么没良心的话,我告诉你就算我爹回来了,你也占不着理。” 听到程向蓝没有沉着的样子,郑媚儿立马喝止:“你给我住嘴,这个家还是由我来当的。” 程向蓝终于看到了娘亲的厉害的一面,慌忙停了话头,眼神充满佩服。 众人被郑媚儿一顿迷惑,已经有些糊涂自己前来到底想怎么样了。 小白子仍然愤怒,一想到自己没有办法娶亲就愤怒,本来小日子还是有希望过好的,现在这一阵霹雳下来,他已经完全是绝望了。 “夫人,您说的都是实情,可是老爷那匹马是因为淋了雨,再加上年龄太大而病死的,并不是因为我照顾不周。老爷也曾说过不怪我的,可是现在要扣我的工钱,夫人,这样说不过去啊,如果当时老爷说了什么,我现在也不至于觉得心里不舒服。”小白子想到当时老爷根本没有当回事,就差一点就要说,夫人怎么可以临时变卦,可是还是改了口气。 郑媚儿一听此话,立刻抓到了把柄,就顺水推舟地说:“老爷心是好,好到像是酥饼一样一捏就要掉渣渣,所以程府现在越过越穷,没有一点当尚书的样子。他是不好意思说你们,惩罚你们,所以把这个家交给我来管。这家大业大的,你们只知道领你们的工钱,何曾有人想过这当家之难,老爷的俸禄你们也不是不知道,只有一百六十两。而这上上下下的下人工钱就要五十两。咱先不说这些应发的工钱,就说你们偶尔失手打了盘子,摔了碗,死了匹马,你们当然各自都有理由,绝对不会是故意将东西摔了折了,可是这程府就有了亏损,有了亏损怎么办呢,只能从我和二小姐还有老爷的家用里扣除,这样下来,程府的日子是越过越紧,可是你们想想你们大家,有谁真心为老爷想过这些难处……小白子,你凭良心说,那天若是你带上一张油布,只是一张油布的事情,那老马用得着淋雨吗?如果不是淋了雨,它也不至于死,如果没死,程府就不用重新花了二十两买了一匹年轻力壮的马,是啊,你们看着这二十两是程府出的不心疼,可是你们知道老爷又得辛苦几天才能挣回来这二十两银子?” 郑媚儿一气呵成,像是早有腹稿了,说的所有人都保持了沉默。 是的,他们有自己的小家,都有自己的难处。似乎没有人认真想过郑媚儿说的这个问题,当然,这些话说的无可厚非,似乎全都成立。 而且郑媚儿说的声情并茂,没有人敢怀疑郑媚儿说的话是否有误。其实程尚书除了俸禄之外,每年还会有不等同的额外奖金。 而且这些奖金不会低于他一年的俸禄,可是这笔收入似乎没有人知道,因为他从来都不入账,只是存了银票。 若不然,只靠那些微薄的俸禄饿也得饿死郑媚儿母女了,若是这样,她郑媚儿当年当然不会嫁给一个穷尚书的。 四五个家丁听了这话,都低下了头,只有小白和小环无路可退,仍然抬着头看着郑媚儿母女,似乎仍然想要一个公道。 郑媚儿劝着小白说:“这个月如果没有银子,你可以向别的下人借着点先把亲娶了,下个月或许因为你做的好,还会有奖励,到时候不止把钱还了,还有存余,这样多好……快回去干活吧,别让老爷看到你们这个样子,多伤人心呐!” 说完,她和蔼地看了一眼小白,仿佛在说这样全是为大家好一样。 小白有苦难言,所有的人都像是打了退堂鼓,身转一侧,都低着头不再说话了。 跟这样的女主子玩这样的把戏可是一点也不好玩,她根本对扣工钱的事情没有半点愧疚。 随即郑媚儿瞥了一眼站在最远处的小环说:“小环,你在也好,走也好,二小姐对你怎么样你心里该清楚,我们都知道你年龄大了,想要离开程府另择高枝,这样也好,这个月你的银子就从我俸禄里出,全当这些年来你照顾二小姐的功劳奖励,我说过了,我是有奖有罚……晚儿,拿二两银子来给小环,让她走人。” 程向蓝十分痛快地答应,在转身的时候嘲弄地看了一眼小环,看到她眼中流出两行泪水来。 程向蓝转身回到屋子里,从扣出来的十五两银子里挑了二两银子,果断走出门去扔给了小环,然后哼了一声说:“你一走,本小姐立刻马上又寻一个新丫头回来,你以为你了不起,还这么横,我告诉你,你也不过就是一个傻丫头罢了,被人利用了讨工钱,自己就得先抱着铺盖卷滚蛋。” 小环的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她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小白这时候有些犹豫了,他望了一眼众人,他在想是不是值得为了一个月的工钱就丢掉这一个月五两银子的活。 要知道程府现在马倌的工钱现在是京都最高的了,要不然自己也得像小环那样一个月拿四两,还得被主子剥削。 郑媚儿看到小白动摇了,而且脸上的神情已经有些犹豫,她笑着走到小白面前说:“我知道这并不是你的主意,再说了你们得知扣工钱生生气是很正常听事情,我今天也不怪你们,只要你们回去,咱们既往不咎。以后如果大家做了什么好事情,我还可以奖励大家,说不定就把这个月扣掉的工钱给补回来了,你们也知道,管理一个府邸不容易,大家该互相体谅才是呀。” 小白身后的几个人开始小声议论了:“不如还是回去吧,确实扣个工钱在别人的府里是很正常的事情,做错了就得扣。况且我们不过是下人,程府怎么管理我们没有权利干涉。” “是啊,虽然说咱们家里还有些银两,可以支撑到找到下份工作,可是谁知道找到下一份工作又是怎么回事?”另一个头上包着头巾的人也说道。 小白是带头的人,他只好转过身说:“那好吧,我就不连累大家了,只是小环……” 想着他又转过身对郑媚儿说:“夫人,小环她也是一时生气,就像我们这些下人一样,有时候会感觉一点委屈,还请夫人不要赶她走,就让她在程府呆着吧……” “我不用你求情,小白子,你太过份了,没有勇气做这些事情就不要做,干什么要这么临时变卦,你们在这里继续受剥削好了,我要走了永远也不会回来。”小环将那二两银子丢到了地上,然后抹着眼泪向程府的门口跑去。 小白在身后十分愧疚地喊:“小环……” 众人都表示惋惜,小环家里有两个弟弟要养,而且家里基本没有别的收入,她娘亲是在给别人洗衣服做工,她在程府做工。 每个月她们两人的七八两银子刚够家里的伙食,若不是程府为下人做统一的衣服,怕小环连穿衣服的钱也没有了。 寒王爷来到了如梦的府邸前,看到那门轻轻关着,像是没有一样。 他轻轻敲响了门,不一会就有一个小丫头过来打开了门,看到是冷莫寒过来了,慌忙伏了伏身,行礼说道:“奴婢小玉见过王爷,不知道今天王爷会来,小姐还没有梳洗呢。” 冷莫寒笑了笑说:“没有关系,你先去通报一声,我在书房里等她!” 这座别菀本来是叫玉和院,如今因为如梦住在里面,所以改叫如梦菀。 小丫头匆忙去如梦的卧房通报,看到寒王爷走进了书房,一边笑着说:“小姐,王爷来看您了!” 别菀里的景色都是依着如梦的喜好建的,假山流水,房檐铁马都是依着她的喜好。 如今正好是盛夏,百花盛开,蝴蝶和蜜蜂簇拥着前来,翩翩在半空里飞舞,冷莫寒一边欣赏着这些美景,心里却在想着,如果自己也可以放弃王爷的身份,与如梦住在这里永生永世都不再分离那该有多好。 脑海里正盘旋着这些想法,终有些遗憾,看到如梦正穿着一件桃红色的掐腰长裙往这边走来,她的每一步每一笑仿佛都是受到了很久的锻炼一样,露出的万种风情,让人倍觉喜欢。 冷莫寒张开怀抱迎接着她:“如梦,好久不见,这段日子你过的可好?” 话音还未落,就看到如梦的眼睛之中滚出了晶莹的泪光,她扑到了冷莫寒的怀里撒娇说:“为什么这么久才来看人家,人家都想你好久了,是不是被那个王妃迷昏了头都不愿意来看人家里了。” 冷莫寒被如梦缠的没有办法,只好笑着说:“不是,只是她闹的太厉害,我还没有见过这样闹的女人,所以这些日子没有出来,不过今天既然出来了,当然要陪着你四处走走,不如今天我们去来福居吃饭怎么样,听说那里新来了一个大厨,做的饭菜不错。” 有一些日子没有见,如梦越发显得清瘦了。 而且她离开了青楼之后就住在这里,如今仿佛褪去了风尘女子的那种标识,显得十分的高贵大气。 当然,她仍然有一种女人的风情万种的姿态。 冷莫寒不由将程向晚与眼前这个女子做了一个对比,觉得程向晚实在是差人家差的太远,那哪里是一个女人,分明是一个男人中的男人。 如梦听到冷莫寒要带她出去,自然是喜出望外。 她慌忙招唤了两名丫鬟,正要说什么,听得冷莫寒说:“不,我们今天谁也不带,我骑马带你出去。” 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程向晚总是这样四处乱走而激怒了冷莫寒,还是因为今天他觉得应该补偿如梦,总之他想载着她在马背上,一起在京都的街上招摇,或许也只是想让人们知道,他寒王爷可不是一个女人能束缚得住的。 如梦一听冷莫寒要骑马带着她出去,当然是高兴万分,尽管她明白不该问,还是忍不住温柔地说:“寒王爷,我知道您是喜欢如梦的,可是这样会不会给寒王爷带来不好的影响,不如我还是坐马车出去吧。” 听到如梦这样善解人意,冷莫寒更是心疼万分,觉得此生有这个知已简直是老天的赐给。 “不用,我说骑马就骑马,你不是一直想去草原上驰骋吗?一会喝点下午茶,吃点小菜我就带你去骑马,如果你喜欢,我还可以为你买一匹马。” “如梦想与王爷共乘一骑,再者也不想让寒王爷再为如梦浪费了,这座府邸已经让王爷大为破费。”如梦再一次体贴地为冷莫寒着想,冷莫寒的脸上满是一种追悔莫及的神情,如果早一点娶如梦哪里还会这样的波折。 如今皇上赐婚,没有一个充足的理由,他都不能休了那个河东狮。 不一会儿,如梦拉着冷莫寒从那座别苑走了出来。 冷莫寒没有再将如梦遮着掩着,而是光明正大的带到了街上,所有的人无一不都在议论,冷莫寒这样的行为就是告诉世人,他对那个皇上亲赐的王妃不感兴趣。 程向晚与小柳来到街上,百无聊赖,程向晚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看看那个,总觉得现在自己根本不喜欢那些金银首饰。 有的东西还不如现代仿造的那些东西来的漂亮,干脆就买也不买。 “哎,好无聊啊,早知道穿到民间就好了,也不见得这样无聊没有自由!”,一想到自己现在身为人妇,连一个正常的恋爱都不能谈,心里就觉得大为晦气。 一想到那上冷莫寒那张脸,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凭什么男人就能处处沾花惹草,女子就得在家里教子从夫,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小柳听到小姐这样咕哝地说话,而且说话的内容全是一些奇怪的事情,有时候她都听不懂,只好反问:“小姐,您到底在叽里咕噜说些什么,既然已经从王府出来了,不如高高兴兴的玩,还不知道丽娘在那里担心受怕受的什么罪呢。” 小柳知道丽娘向来谨小慎微,若不然她在程府里也不可能呆了这么久了。 程向晚一听这话,也对,如果自己不能自寻开心,那还有什么好玩的呢,想想漫漫人生路怎么也得活到个六七十岁,如果每天这样怨天尤人,自己可不如先跳河死了算了。 看到小柳一脸苦瓜脸,程向晚笑了笑说:“好吧,那陪我去赌坊玩一玩去。” 小柳一听,如惊雷从头顶突然炸开,她突然后悔刚才自己对小姐的劝解了,与其这样还不如让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呢。 “小,小姐,那里不是女人该去的地方,更何况您现在是王妃娘娘,更不应该去那样的地方了,不如小柳陪大小姐去喝茶吧,有一座茶楼紧临着江水,在那里喝茶散散心也不错的。”小柳大费口舌的劝告,却没有料到程向晚根本理也不理只是往赌坊那里走去。 程向晚心里狠狠地想着,我呸,就因为这个破王妃,现在都没有男人敢接近自己,一说自己是王妃一个个吓得屁股尿流。就连那个八王爷也是一个懦弱之辈,还没怎么地,看到冷莫寒就傻眼了。 这种生活要自己以后怎么活下去? 不行,无论如何自己都得找到一个属于自己开心的生活,不然让人怎么笑话自己呢。 夫君天天歌舞升平,王妃在府里痛哭流涕吗? “大小姐,你这样下去可不行,您没有看到王爷已经不高兴了吗?”小柳阻拦不下,只好在程向晚身后大叫几声,看到她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小柳急的双眼发红。 程向晚转过身无可奈何地对小柳说:“那除了吃饭和喝茶,你能不能为我想出一个更好玩的事情来,你只要说出一个更好玩的来,我就和你去。这样的日子太没意思了,那个狗屁王爷从来也不带我出来玩,像躲瘟疫一样躲着我,我就该活该受着吗?” 听到程向晚骂寒王爷是狗屁王爷,小柳急的脸都白了,大街上所有的人都回过头来看着这一对主仆,不知道她们在这街上到底吵什么,这狗屁王爷到底是指谁? 小柳慌忙上前拉着程向晚小声说:“大小姐,您还是小声一些吧,无风不起浪,若是让寒王爷知道了您这样骂他,又不知道要怎么惩罚我们了。我的头上还被他记着一道子呢,小柳可不想过早入土,让白发人送黑发人。” 听到小柳说的这样的凄惨,程向晚哭笑不得,到底是古代封建社会的丫头,不论怎么教还是不像是一个现代的丫头。 “放心啦,没有人会告诉那个混蛋我在大街上骂过他,除非他自己亲耳听到吧!”程向晚说着,突然听到街上传来了一声:“抓小偷啊,大家快来抓小偷啊……” 小柳慌忙把程向晚拉到了大街的边上,身子紧贴着路边一个卖白菜的地摊,随即看到了一个脸上蒙着面的男子怀里抢着两三个钱袋子在街上拔足狂奔,过往的人纷纷让路却没有一个赶出来拦下这个小偷。 后面有几个失主也在紧紧追着,脸上一脸的气氛。 那小偷十分的张狂,看起来已经是惯偷了,他只是拔足前行却从来没有看看身后,他知道这样会耽误时间。 程向晚本来不想多管嫌事,这世界上捉耗子是猫的事情,古代也有捕快,自己可是不想再出这个风头了。 可是突然听到大街上有人小声议论:“光天化日就在偷抢可是无法无天了,那些官老爷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领着那么多的俸禄就任由这些小偷横行,你知道吗?前些日子这些小偷还进入了民宅光明正大的问人勒索银子。” “怎么不知道呢,可是自古以来这些小偷好像就有通天的本事,他们一边偷着,一边用偷来的东西打通官府的关系。官府对他们往往是争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今天也不知道是谁倒霉。所以说以后有了银子当下花了就好,藏在身上说不定哪天就不是自己的了。” “就是,就是……” 程向晚听这话,到来了兴头,你当官的不管,就让我程向晚出来管管,我到是不相信这世上就没有超人。 她想象着自己被百姓当作是捉小偷英雄人,不时在街上走的时候就会有人认出来,然后说:“看,就是那位女侠上次制服了那个小偷,现在那些人都在感激这个女侠呢。” 小柳感觉到了程向晚的兴奋,伸出手来紧紧拉着程向晚的衣袖,一边小声说:“大小姐,您,您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 话音刚落,那小偷也刚刚路经程向晚这里,她反手从身后的地摊上拿了一个白菜,剥了一片烂叶子扔到了小偷路经的地方,那小偷没有防备,脚下一滑,一个趔趄就仰面朝天摔倒了。 他一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待他爬起来又要开溜的时候,后面的那些人还没有追来。 却不料程向晚再拿出一颗白菜猛得就扔到了那即将起身的小偷身上,那小偷这下看清楚了是谁和他在作对,猛得瞪着眼睛看着程向晚说:“你是在找死。” 程向晚叉着腰,尖细的食指也指着这个小偷说:“你在姑奶奶眼皮子底下犯案,你也是在找死,我告诉你,今天我一定不会让你从我这里逃走的,不信的话,你就走着瞧。” “那要看你本事。”小偷仿佛也被激怒了,他将手里的钱袋依次装到了袖子里,再转头看了一眼身后还未追上来的几位失主,然后勾了勾手指说:“来,小娘子,我就在这短暂的时间里教训你一下,也让你知道天是多高地是多厚。” 程向晚也笑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说:“我看你是不见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掉泪,我告诉你,一会如果你败在我的手下,最好乖乖把那些银子交出来,并且从此之后发誓再不偷窃,否则今天我就打的让你叫娘。” 小偷一听,不由有些吃惊。眼前的女子又瘦又柔,汪汪的大眼睛显示出了她一定是一个大家闺秀,虽然说话的口气有点像是江湖人士。但是小偷自认为偷盗多年,每一个人一入他的眼睛,他就不会猜错他的身份地位与金钱多少。 眼前的女子一定是一个平时耍宝,这时候又耍小姐性子的女人。(83中文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二章 解恨 小偷当然不会怕这样的女人,只消他动一动手指,她就会爬倒在地,而且再也不敢站起来。 以前又不是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大小姐,还不是让自己狠狠踩到了脚下作罢。 小偷看到程向晚站出来,自然是想速战速决,于是他先出手了。 他将钱袋塞到了袖子里,然后将衣服的下摆掖到腰带里,摆出了打斗的架势。 还未及他的手伸到程向晚的面前,就见一张烂白菜叶子狠狠地贴到了自己的脸上,那些烂掉的菜糊从眼睛缝里流了下去,缓缓渗进了脸上的面罩,臭味熏天。 “哪来的不要命的死丫头,竟然来管大爷的事情!”那小偷恼羞成怒向程向晚扑了过来,看起来是想要撕碎程向晚才算是解恨。 后面的几个失主已经追了上来,但是看起来小偷完全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程向晚并不畏惧,她太喜欢这样的场面了,不仅可以当众人眼中的英雄,还可以打发时间,还可以练练快要生疏的拳脚。 “遇上我,今天算是你的倒霉日,以后都不会让忘记今天这一天的。”程向晚说着,用十分柔韧的身手一推一反手,立刻就把那小偷的胳膊反扭了,甚至没有一点悬念。 所有观看的人都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在这么短短的一瞬间就能把这眼前这个小偷搞定。 而且眼前这个女子不仅身手矫健,连容貌也是这样的美丽大方。 后面丢失了钱的失主这时候才大声地叫起来:“你这个小偷,快点还我们的银子……“ “可耻的小偷,你总是喜欢不劳而获,有没有想过我们的银子也是辛苦挣来的,可恶……像蛆一样可恶!” 所有的人心情都比较激动,拿着东西就扔了过来,程向晚只好躲在小偷的身后低声对他说:“你识趣一点,把银子交出来,今天我就放你一马,不过以后你要记得,不要再让我碰上你,否则见一次我打一次。” 那小偷听到程向晚说要放了自己,简直喜极而泣,他有些担心程向晚反悔似地说:“你还扭着我的胳膊呢,我怎么往出取银子。” 程向晚往开了他一只手,然后看着他往出掏银子,直到所有的银子都掏了出来,那小偷低声说:“姑奶奶,我的银子全拿出来了,你可以放了我了吧。” 程向晚手一松,然后作势像是被他反抗似的,程向晚苦叫一声:“哎呀,让他给跑了。” 所有的失主都找到了自己的银两,当然也没有兴趣再辛苦地追下去,要知道刚才已经跟在这个小偷的屁股后面跑了五条街了。 程向晚拍了拍手,得意地对大家说:“没事了,大家散了吧,散了吧,正好晚饭前的一个小插曲,大家就当看笑话了。” 小柳在身后直说:“大小姐,你刚才真的好棒,看到你一点不费力气地就把小偷制服了,如果不是因为我天天跟在你的身边,我都觉得这就像戏台上安排好的戏份一样,那小偷是与你对打来的。” 程向晚笑了笑,一边却拍着刚才因为幅度过大而扭疼的表耿,看来真得开始锻炼了,否则这样下去,以后一定得吃那狗屁王爷的亏了。那样自己可是太不划算了,来到古代可是自己想来玩来了,怎么可以吃了亏再回去,回去让自己怎么面对那些青风堂里的姐妹? 程向晚刚刚在心里下定决心得要锻炼身体,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冷莫寒拿在手里,听到身后说:“程小姐请留步……” 程向晚听这声音好熟,可是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想来来到古代后自己认识的人并不多,也可能是一种错觉吧。 小柳却发出了惊叫地声音:“许公子,怎么会是你?” 程向晚一听是许公子,脑海里就跃出了许初的模样来,他在程府神气活现退婚时的样子又让她的心里直发毛。 “真是见了鬼了这天气。”程向晚低声咒骂,转身却是一个笑脸,眯着眼睛看着眼前有些赧然地男子说:“原来是许初许公子啊,真是巧,真是巧……”程向晚说话十分的客气,然后暗地里直拉着小柳走。 真的是不想跟这样的男人说什么话,听风就是雨的,没有做任何的调查,就怀疑他的未婚妻与家里的下人有染,这可能吗? 就算用猪的脑子想一想也该明白,一个大家闺秀放着一个好端端的公子哥不要,偏偏要与程家的下人发生什么错乱的关系,那不是神经病就是抽大麻了,神经出现幻觉,然后看到那个书童就是自己的未婚夫。 许初还是一脸不好意思,仿佛心中有深深的愧疚似的。 程向晚咒骂,就算你的愧疚似海深,我代替程向晚也不会接受。这样的男人,还不如一只猪陪在自己的身边好一些呢。 “今天谢谢你了程小姐,如果不是你,我们这些人的银子可能真的是找不回来了,我今天本来是要拿这些银子给我娘抓药去的,不想被小偷盯上了……”许初说话比上次客气多了。 程向晚自己冥想,难道是因为自己做了王妃,所以他才说话这么客气? 这样也好,要让他知道自己不嫁他却能做了王妃,又不是非他不嫁,可笑。 “不必谢啦,反正又不是为你一个,你身后那么多人还想说谢谢呢,让开让开……”程向晚还是没好气,不想看这个男子对自己假惺惺,反正现在也是王妃,别说没有什么想法,就算对眼前这个男人有什么想法,此时也不想说什么了。 许初缩了缩身子,让开了程向晚面前的空间。他身后的人都挤上前来,大概有四五个人一同对程向晚说:“这位程小姐,今天实在是太感谢您了,我们想拿出些银子来对您作为感谢,请您一定要收下。” 程向晚笑了笑对大家扬了扬手,唯独不把许初看在眼里。 “大家不必客气了,我这也算是为民除害,刚才不小心让他跑了,不过我相信他以后再不敢在这个地界偷了,从此以后,这就是我的地界……谁若敢再出来欺侮你们,偷你们的钱,你们都来找我……”程向晚大拇指翘向自己,完全是一个黑社会老大的样子。 而且,不知觉间她的一条腿竟然踩在了那个卖白菜摊主的菜框的,不论是话音还是姿态都让人们大吃一惊。 小柳见状,慌忙拉了一把得意忘形的程向晚说:“大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好好说话……” 程向晚这才发现所有人的目光几乎都是聚光似的投向自己,于是慌忙将那些不雅的动作,准确的说应该是不属于古代大家闺秀的动作收了起来,然后笑着摸了摸鼻子说:“刚才打的热身了,一时有些收不住了,让大家见笑了。感谢的银子就不必了,不过哪位好心人给这位大哥二两银子,陪他这一摊子白菜吧,都让我糟蹋成不像样子了。” 本来卖白菜的看到程向晚糟蹋想说些什么,可是看到众人都在为她称赞说好,一时都不敢再说什么,只好默默收拾那菜摊子。 听到程向晚这样一说,菜贩更是不好意思,他摆着手说:“不用了,不用了,都是自家地里的,明天又可以种……” 可是程向晚这一句话却让众人立刻纷纷掏出银子,你一两我一两的给,不知觉间都把这摊子上扔满了零碎的银子,小贩大概算一算,这些银子够他卖一年的白菜挣的银子了。他一边感激地点头,一边说:“谢谢大家的好心,不过够了,真的够了,谢谢大家的好心,谢谢这位女侠的好意。” 所有的人都觉得今天的事情十分大快人心,程向晚看到事情解决十分的圆满,于是笑着对所有的人说:“好了,大家都散了吧,回家去吧,既然没有事情了都各做各的,以后出门可要把银子收好了。” 说完,程向晚携了小柳一同往另一个方向走去,心里却是满当当的欢喜了。 现在她经过刚才的舞弄身手和众人的叫好,已经不再觉得闷了。原来生活真的是得自己找乐子才能过乐了,才能过的痛快。 不想刚走几步,听到身后的许初又喊:“程小姐请留步,不如在下请你吃晚饭如何,眼看这天也晚了……” “许公子,我们家小姐现在都是寒王爷的王妃了,您说话也要客气一点,别人不知道,您还能不知道吗?”小柳也终于忍不住了,这个男子让她心目中最尊敬的大小姐受了多少的侮辱,当时可是让郑媚儿母女看尽了笑话,如今却又在这里喊着要请大小姐吃饭,这也真有些意思。 许初听了看着程向晚,却仍然不气馁说:“在下知道不该再冒犯王妃娘娘,可是在下只是想表达上次在程府对大小姐不恭敬的歉意,想来大小姐如此的侠义心肠,又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当时在下酒后撒疯,还希望大小姐能原谅在下的失态,所以特别想在今晚请大小姐吃一顿饭……” 程向晚本来还想反驳几句,但是突然看到冷莫寒骑着高头大马载着上次船上见到的那个青楼女子如梦笑声朗朗地行走在夜色之中。 看他们是多么的开心,骑着黑色的骏马,行人纷纷为他们让道。可是自己却站在这里,满手的烂白菜的味道,还被这个可恶的前未婚夫纠缠不休,实在是晦气死了。 刚才好了的心情,马上又糟糕成一片,像是突然而来的雷阵雨的样子,乌云遮满了天空,让程向晚有一种欲哭未哭的难过。 “大小姐,您怎么了?”小柳看到程向晚不高兴了,以为是见到许初不高兴,所以挥着手低声说:“你快走吧,我们家大小姐可不想跟你吃什么饭,现在她是王妃娘娘,让人看到与你一个普通人家的公子吃饭,让王爷知道了还如何了得?你快走吧。” 许初听此,又看到程向晚有些恼怒的神色,只好轻轻地鞠了一躬,然后黯然地转身离开了。 蓦然的青色天空,仿佛也有点悲伤似的,黑压压地压了下来。 天边卷着厚厚的乌云,像是谁放在黑夜里未来得及弹弄的棉花。 看到许初离开,小柳低声说:“大小姐,我们去哪里?” 程向晚这才回过神来,看着正远走的许初说:“我说,你不是要请我吃晚饭吗?不如我们就去来福居吃怎么样?” 许初听完这话,脸上带着一丝错愕,错愕过后又是一丝惊喜,因为他知道程向晚不是在开玩笑。 于是慌不迭地点头答应说:“好啊,好啊,不过程小姐介意我先给我娘抓了药再去吗?若不然一会药店该关门了……” 程向晚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小柳说:“反正我们也没事,一起去药店陪许公子抓药吧。” 小柳看到程向晚的态度发生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不由地噎了一下,看着许初,又看看自家小姐,真不明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大小姐会突然改变决定? 程向晚看到发呆的小柳,只猛得拉了一把,小柳打了一个趔趄,听得程向晚热情地问许初:“不知道许公子的娘亲生了什么病要抓什么药,找什么郎中看的!” 小柳错愕地跟在他们的身后,仿佛短短的这么点时间,程向晚与许初已经好成了上辈子的夫妻一样,小柳无可奈何地看着自家小姐的背影,然后十分无奈地咕哝;“我真是服了。” 程向晚心里乱的很,一看到那个冷莫寒与什么青楼女子鬼混,心里就要冒出烟来。凭什么啊,凭什么他天天花天酒地,自己就得在家里守着那个空府邸度过青春年华啊!凭什么他就处处得瑟,自己就得缩成乌龟啊。 他有他的如梦,自己还有眼下的许初呢,如梦不过是一个青楼女子,而这许初曾经可算是与自己门当户对的公子哥呢。 许初听到程向晚这样的热情,喜不自禁,不管她是程大小姐还是王妃娘娘,因为刚才她那样见义勇为,她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已经是彻底地改变了。 也许自己当初就不该听信旁人的话,对她发生了那么大的误解,否则今天娶她的应该是自己,那样娘也不必急着生病了。 “回王妃娘娘的话,我娘的病是急出来的,因为这些日子操心着给我找门当户对的妻子,所以急火攻心……要说这也怪我,当初如果不是一时心急轻易地相信了别人的话,如今也不会闹出这样的事情来,也怪我没这福气。”许初苦涩一笑,十分小心地望了一眼程向晚,唯恐刚才说的这话大逆不道,惹王妃娘娘不高兴了。 程向晚笑了笑转脸十分淡然地看着许初说:“其实过去的事情就不必再提了,当时我的态度也有问题。怎么说这件事情也是因我而起,改天我去府上看看许夫人吧……” “王妃娘娘,这怎么好意思,我们之间……!”许初更加有些赧然了,甚至有些不安起来,自己这样请王妃娘娘吃晚饭是不是逾越了百姓与君王之间的礼仪。 程向晚听到许初一口一个王妃娘娘,佯装生气地说:“叫我向晚就可以了,什么王妃娘娘,也不嫌拗口。就这样说定了,改天我一定去府上拜访,如果你觉得有什么不合适的话,不如我们就成为好哥们……哦不,我就认你为哥哥好了,许初哥哥……” “唉……哦不王妃娘娘,这样恐怕不好吧,如果让王爷知道了,我们这样的关系恐怕会惹王爷不高兴的。”许初看到程向晚这样的热情,到是觉得她确实是一个热情爽朗的女子,一如刚才她惩治小偷时的样子。 可是他怎么觉得,程向晚并不喜欢做这个王妃,甚至是有些厌恶。 程向晚听到许初这样说,有些难过地说:“到底你还是把我想作是轻浮的女子了,好吧,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强求,这顿晚饭过后我们还是互不相识的好。” “我不是这个意思,王妃……向晚,我只是觉得会影响到你的生活,现在你的王爷的福晋,也可以说是众人瞻仰的王妃,我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公子,这些日子我娘都快把我骂死了,都说我当时糊涂,怎么就听信了别人的话,说你不守妇道……我的确不是一个好男人,耳根子一软什么人的话都信,所以今天也只是想表达我对你的歉意,你是一个很好的女子,是我不配……”许初兀自地自责着,程向晚却完全没有听进去一句话。 小柳在身后嘟着嘴骂:“你早干什么去来了,你确实不配,要不是你,我家大小姐怎么会嫁给寒王爷,还受了那么多的委屈,都是你……” “好了,药店到了,你不是要抓药吗?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程向晚差点要说,如果不是今天你的出现,我都快忘记你了。 程向晚并不愿意把这件小事情记在心里烦扰自己,单单一个时间太过漫长,就够要自己的命了,再让脑袋里装上这些杂碎,还要不要让自己活了。 简直就是一个活脱脱的怨妇了。 许初听到药店到了,一抬头果然看到了仁和堂三个金色大字在黄昏微弱的光线里散发着微弱的光茫,淡淡的中草药味道从药房里散出来,让人不看也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他转身朝着程向晚十分好看的一笑,那笑容充满了书生气,让人看了倍感一种书生儒雅,十分的舒心。 程向晚差一点就要醉在那种笑容里,好在自己见过俊男美女无数,他一个许初也不算什么。 许初进了药房,按大夫的方子抓了药,待他出来的时候,程向晚正与小柳在说笑什么。 “好了,程小姐,我们这就去来福居吧,也不知道小姐喜欢吃什么,我也好去了点菜。”许初十分的客气,比之上次确实是判若两人。 况且他这样的孝顺,竟然亲自为他娘来抓药,程向晚想到这里,面容上浮上一丝笑容。 也许这个许初确实要比冷莫寒要好,上次见的时候他确实是气愤难当,而且说的话也十分地难听,这次看来确实是翩翩君子,可能这就是人们常说的阴差阳错吧,要不是他喝了酒,或许也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的。 程向晚想到这里,回眸一笑说:“我们先去来福居吃晚饭,不如再一次乘船到江上游览一翻,都说夜间的江上别有一番风味,到现在还没有时间去领略一下呢。” 听到程向晚这样说,许初有一丝犹疑,到底她现在身份不同了。况且吃这一餐饭也是为了答谢她今天出手拦住了劫匪,并且为以前的误会向她道歉。 “你在想什么?”程向晚看到犹疑的许初,不由发问道。 许初慌忙说:“没有什么,只是晚上我还得回府上为娘亲煎药,今天恐怕有点不方便……” 程向晚听到这里,对许初不由更加另眼相待。别的男子如果听到一个女子愿意同他们泛舟江上,恐怕是巴不得呢,可是他现在却是思维敏捷,十分的理智,显然他是一个君子。 “好吧,那就下一次吧,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在王府之中闷的慌,没有一个朋友可以陪我出去,所以想邀请许公子,请千万不要误会才是。”程向晚解释了一下,然后暗自看了一眼小柳。 她刚刚才与小柳打过赌,小柳说许初也是一个好色之徒,男人没有什么两样,程向晚当然是要证明一下看看他是不是如小柳说的这路货色。 三人一同到了来福居,许初十分客气地让着程向晚进入了来福居。 来福居里的客人爆满,迎接三人的小二说:“不好意思,三位客官,这里的客满了,请您到别处去吃吧好不好?” 程向晚望了全场,果然爆满,看来这里的饭菜确实是好吃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的客人。 “那不如我们就换一个地方吧!”许初转过头来寻求程向晚的意见,程向晚也没有意见,反正在这里日子长的很,以后还可以来这个地方吃饭,没有必要非在今天。 小柳已经转身往出走了,正在这时,突然听到楼梯传来十分娇气的声音:“小二,寒王爷的客,你们都不给我们找一个包间吗?这里闹哄哄的怎么吃饭,真是影响人的胃口。” 小二一听楼上有人招呼,立马撇开程向晚与许初往楼梯走去,这时候楼梯上站着的如梦看到了站在当堂的程向晚,而且也意味深长的看了着她身边着的许初,勾了勾眉毛,好像意思在说,这下你不要找我和寒王爷的麻烦了,你们也不过是各有爱好罢了。 许初听到如梦嘴里说出寒王爷来,以为自己听错了。 自己身边的女子分明是寒王妃啊,为什么还有这个女子陪着寒王爷在这来福居里用完膳? “我们走吧,大小姐……”小柳生怕程向晚会惹事,所以慌忙转身过来拉着程向晚往门外走去。 程向晚有些木然,这样的事情遇上第一次那叫爆炸,而且十分想发泄一通。第二次遇上就有点不新鲜了,再闹像是吃醋了,自己怎么也没有那么低级,再者说了他冷莫寒万一三妻六妾的,将来自己想想今天这一遭的事情岂不是掉价,怎么也得有一种信念,没有他自己也得好好的过,千万不能因为他就变成一个掉价的女人。 她没有说话,可是心里在打劝自己,程向晚走吧,你这里来古代了,不过是个没人宠的王妃,别在这里现眼了,再这样闹下去冷莫寒可有理由休你了。到时候休了你,你果真没有去的地方,再回程府跟那两女人闹,被她们天天羞辱,还不如在王府里乐得逍遥呢。 她心里胡乱想着,一边对身边的许初低声说:“太不巧了,今天这里人满,我们还是换一个地方吧。”虽然自己的自尊受不了,可是现在没有什么办法能让自己心里那种刺痛感好一点,只有一会一醉芳休了。 许初尽管看到程向晚的神色不对,已然猜到了什么,但是还是不愿意多说,聪明人此时再说什么就成傻子了。 “哦,好,还有芝香居的饭菜也很不错,我们去那里吃吧。”许初说完,就笑了笑然后带着程向晚若无其事的往门外走去。 这时候楼梯上突然传出一个不怒自威的声音,其中带着点点不耐烦和更多歉疚:“如梦,你在做什么这么久不上来,吃一顿饭而已,吃完了我带你去酒馆喝酒,离开这里就好了。” 本来转过身的程向晚突然怔住了,从来没有听到过他用这样的声音跟自己说话,总之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不是吵就是闹,或者更卑鄙是的强迫自己与他一夜夫妻。 想想他对这个如梦一定不会用那种手段吧,就再说这身体不是自己的,可是那种感觉太让人觉得恶心了。 “寒王爷,如梦姑娘,今天真的客满,实在是不能给二位腾一间包房了,所以请二人多多包涵担待,下一次一定给寒王爷和如梦姑娘留着一间……”小二满头是汗的解释,楼上那些虽然都没有寒王爷的官位高,一则全是来福居的老客人,二则那些人都是些不好惹的主,都是丝丝串联着的官,惹着这个就得罪那个了,好歹寒王爷到没有什么恶名,除了喜欢女人之外,似乎没有听到他喜欢与这些不着边的人过不去。 如梦不和解释的小二搭话,只是对着冷莫寒说:“不行,今天我非得坐包间,今天是我们两特别的日子,我不想让这天在这乱哄哄的气氛里度过,寒王爷,您贵为王爷,怎么就连如梦这个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人家又没有问你要过金要过银,更没有要你天天陪着人家,现在人家只是觉得这样过了这一天太可惜了。”如梦连哭带闹和着撒娇,把全身的本领都使过了,她似乎在演给程向晚看,她要让她知道,冷莫寒心目中把她们二人看得谁最重。 冷莫寒看到如梦这样,无可奈何地说:“那你也别为难这个小二,他有什么法子呀,走,上去我看看哪间包间的客人认识,让他们买我一个账吧。不过,我可是要说,如果人家们不答应换,咱们也不能太过较真。回去,晚上我一定好好弥补你,行不?” 虽然冷莫寒后面这话说的极低,但是程向晚还是全听到了。 他对她的歉疚,对她的体恤和疼爱都让人听得耳朵眼子都疼,眼珠子都要迸出来。 一旁的许初神色十分的尴尬,自然他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程向晚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指尖深深地陷进了手心里,她没有转身只是在想冷莫寒什么时候能看到自己,看到之后会有所收敛吗? 这时,如梦突然对着冷莫寒说:“不行,如果今天你要是给我换不来包间,我要惩罚寒王爷一下。” 几乎所有的人都在竖耳听着冷莫寒与这个显然不是王妃的女子站在楼梯上打情骂俏。 冷莫寒有些好奇,转头问如梦说:“哦?还有惩罚,本王到是想听听你要如何惩罚本王,要知道在这京城除了皇兄还没有人敢对本王进行什么惩罚。” “讨厌,一点都不幽默。人家只是想说,如果今天寒王爷给奴家换不来包间,那么以后都不允许带着王妃来这家饭馆里,这家饭馆从今往后只能王爷陪着奴家来,您能答应吗?”如梦的话带着撒娇发着嗲,所有的人都知道这是寒王爷的相好,甚至对这样的关系十分的感兴趣,不由转过头来看着身穿着桃红掐腰长裙的如梦到底是何等姿色。 这一看不要紧,所有的人都为眼前的女子吸引了,她眉毛如黛,双眼深邃而明亮,自有一种女子的聪慧与皎洁。 人们开始议论:“这王妃也倒霉,偏偏她的对手是京都花魁花如梦,要知道这位花魁当年可是明震京都,就说后来怎么不见了,原来是被寒王爷收了小。这可好了,以后这王妃可是要守活寡了,谁不知道这花如梦的特长就是魅惑男人啊,她可是一流的好手。” “是啊,也不知道这位王妃是什么样的姿色,恐怕比了花如梦可是差远了,若不然寒王爷也不至于这样不惧人言的带着这位青楼女子招摇过市,我看显然这一对更加合适……寒王爷可是出了名的风流王爷……” 所有的人都没有注视到,堂中站着三人,而这三人之中有一位女子的脸色已经是风雨欲来的架势。 程向晚咬着牙,脸上的都快恨起横肉来了。 他冷莫寒本事天大都可以,只是别在自己面前显摆。现在明摆着是让世人笑话自己,她程向晚什么时候就受这个气了。 小柳看到程向晚神色不对,慌忙拉着程向晚说:“大小姐,我们还是走吧……” 许初也低声说:“程小姐,我们换一个地方吧,没有必要在这里较劲,你不是想吃过晚饭还要去江上夜游吗?我陪你去。” 许初此时有些同情眼前这个女子,本以为她嫁给了寒王爷,日子过的一定比跟着自己要强,最起码的锦衣玉食这一辈子是有保证了,可是没有想到再次相逢的头一天就遇到了这样的尴尬事情,看到程向晚羞愤难当的样子,许初心里竟然有一种不舍的心疼。 恨自己当时听信小人之言,若不然现在她也不至于受这样的气呐。 程向晚心里默念,我忍,我忍,我忍忍忍。 脑袋上都要冒轻烟了,可是程向晚还是强扭着自己的脚步往外面走去,实在是不值当跟一个青楼女子在这里大家较劲,让她就得意去吧,她也有一天会人老珠黄,到时候她会死的更难看。 自己别的本事没有,但是只要自己没被休了,她就休想进寒王府的门。 想到这里,稍微解了一点气,脚已经迈到了门槛,突然听到冷莫寒在身后大笑说:“你这个傻瓜,我怎么会带那个疯婆子来这种地方,下辈子吧,你不知道她的样子有多可笑,每天翻白眼,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一点女人味都没有,你说我会带她到这样的地方来现眼……” 显然,冷莫寒是没有看到自己,显然他背对自己的时候,更像是不可理喻的狗屎。 程向晚心里暗念念:“千万不可以跟一堆狗屎作怪,千万不可以,千万不可以……” “如梦啊,你可千万别吃她醋,她不过就是个疯女人,没见过男人的疯女人。你都不知道她下作到什么地步,她在浴房里施尽手段勾引本王,你都不知道她当时那风骚的样子,比青楼女子都……”俗话说,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冷莫寒本是想着尽量的讨好如梦,好让她不要吃干醋,好让自己在外面的这一晚开开心心不要再想起那个扫兴的人。 如梦咯咯地笑着,仿佛如锯子一样锯到了程向晚的心上。 她甩脱了小柳紧紧握着的手,突然叉着腰站在堂中央咆哮道:“冷莫寒,你这个活bt,老娘我什么时候在浴室勾引过你,你说话最好挑个地方说,你想讨好女人最好也找个别的话题,你竟然以糟蹋本小姐为乐子来讨这个青楼女子的欢心,你他妈简直bt到家了……” 可以想象来福居里核变的爆炸,所有的人都几乎站了起来看着堂中这们横眉竖指的女子,看到她手指指向正是楼梯间正要搂着如梦上楼的冷莫寒,而且她的口中也是对冷莫寒的直指,显然,这位就是堂堂正正冷莫寒的福晋,皇上亲赐的王妃。 冷莫寒听到程向晚在堂内咆哮,弯下腰来看到确实是程向晚那个冤家,只好郁闷难当地说:“真是说鬼见鬼,怎么哪里都有她的影子啊!” 一旁的如梦撇了撇嘴,然后冲着冷莫寒笑了笑说:“反正这里也没有包间,不如我们换一个地方吧,这里杂七杂八什么人都有,实在叫人吃着不舒服!” “也好,省得叫人吃了一晚上的不舒服,我们还是换一个地方吧。”冷莫寒并不理睬程向晚,并不是因为他不愿意斗气,而是想到上次在河里的时候自己丢脸丢大了,再者上午自己寿宴的时候,她在后花园里的打斗实在是叫人匪夷所思,没有想到她一个大家闺秀竟然有这么深的功夫,而且问郑媚儿和程向蓝都不知道她曾练过功夫,显然是掩藏的极深的。 可是他怎么也弄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在程府掩藏,到自己这里却就大打出手,难道她不怕让人知道了吗? 他一边想着,一边带着如梦往楼梯下走来。 他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分明看到她的目光之中的火焰足以把这座酒楼化为灰烬。 程向晚看到这两人完全视自己为空气,不由更加来气。 “冷莫寒,你给我站住。”程向晚的声音里冲满了火药的味道,她现在恨不能把手冷莫寒撕成碎片喂狗才解恨。(83中文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三章 初心 冷莫寒装作没有听到,只是继续拉着如梦快走,这里人山人海,打起来那可真成了全京都的笑料了。 胜了还好,如果败了,那真是没有脸面在这京都混了,就差让皇兄赐一块封地,到那边塞角落里度此余生了。 如梦走到程向晚面前的时候故意挑了挑眉头,然后抿嘴轻然一笑。 程向晚的灰头土脸,一脸铁青完全把程向晚的怒火暴露于外,而这样的人看起来是最傻的。 程向晚看到冷莫寒仍然没有停下脚步,突然将身边的一条凳子一踩,那条凳子应势飞了出去,冷莫寒感觉背后生风,慌忙一躲,那凳子刚好砸到了一张桌子上,上面的盘子碟子应声全碎了,有的甚至飞溅到了吃饭的客人身上。 桌上的人立刻不满大骂:“这是怎么说的,好端端就把人家的饭砸了。” “你不要命了,这可是京都的寒王爷,你还敢跟他叫喧。” “王爷又怎么样,王爷也不能不让人吃饭不是,这位王妃也是这么火爆的性子有谁敢娶?” 程向晚听到这样的评论更加来气,指着那位吃饭的客人骂道:“我骂我的,你吃你的,关你鸟事,这桌不行本妃我再陪你一桌继续一边吃去,别惹恼了我,我连你一块收拾。” 那人听此话,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只是慌忙地挪了一个地方。 眼看局面控制不住,小柳在一旁大叫:“大小姐,别生气了,我们回去吧,别在这里打了。” 这时候冷莫寒早也忍不住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竟然称自己什么bt,虽然极不想对她理睬,可是心里的怒火却蹭蹭地往上冒。 “程向晚,你别太过份,我可没有惹你。我们是井水不犯河水……” “你带着青楼女子四处招摇,你说我过份?”程向晚反指着自己的鼻子嘲讽冷莫寒的话。 如梦听到程向晚直指自己,也冷笑一声抱紧双臂放在胸前说:“我是青楼女子,那位公子是不是青楼的男子呢?这古来男人寻花问柳可是正常之事,再说我与寒王爷在你之前就认识,你凭什么不让我们来往。我说你这王妃除了跋扈之外还有什么特长值得男人爱你守你的,也难怪寒王爷会这么不开心,总是皱着眉头。如果我是男人,我早就休了你了,我可没有寒王爷这么好心,还担心你嫁不出去……” 程向晚并不想和一个青楼女子吵,这样有*份,她只是对着冷莫寒说:“冷莫寒,你听好了,你听命于圣旨娶我,我也同样是不能违背圣旨嫁你,在这一点上没有谁高谁低,我们同样是听命于皇上。至于你说井水不犯河水,我可以让你在外面眠花宿柳,我也有可能沾草外宿,但是请你在别的女人面前最好不要诋毁我的名声,而且最好在诋毁的时候不要让我听到,让我听到了也好,最好极时认一个错就完事,别这么耀武扬威做了错事还这么带劲,我告诉你,除了你爹娘,没有人吃你这一套。就是我告诉皇上,皇上也会我说的有理……” “哼,一个荡妇,还有理了……”如梦冷声一哼,瞥了一眼程向晚。 程向晚指着如梦威胁说:“青楼的,我告诉你,你最好闭上你的嘴,否则我随时有何能撕烂你那张嘴当我的鞋帮子,我告诉你,在你说我之前最好知道我程向晚是什么样的人。” “你是什么样的人,你以为我不知道?不过就是在寒王爷酒里下药,极着想委身于他,而且还不只于把这种烂方式用于一个男人的女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种手段,我告诉你,就算我们青楼女子也不屑于用这样的手段迷惑男人,你要用就要用真手段,别用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让人说起来就笑,笑喷了。”如梦的唇舌之剑并不比程向晚的差劲。 一旁的冷莫寒拉着如梦想走,因为他看到程向晚不怒反笑,而且笑的那样的阴恻,就知道如梦再这样下去,今天和这女人纠缠起来可就没完了了。 程向晚拍着手掌笑着说:“好,好说的真好,这谣言的版多了,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变着法子的说我程向晚的事情,可见你可是用心良苦。为了勾引寒王爷,你尽然编出这样的瞎话来糊弄众人,你是想男人想疯了吧。我告诉你,我可以把冷莫寒让给你,反正和我洞房花烛,将来我有了孩子就是阿哥,我今天不收拾你,将来自然会有人收拾你。母凭子贵你该知道吧,我还告诉你,我现在肚子里就怀着冷莫寒的骨血,刚刚还在药店里抓了药,诺,你看到许初手里的药了吧,这就是我刚刚抓的药,而且他也是看在我身体不舒服的份上要送我回去。我告诉你,现在听了你的话,我可是有点头晕,肚子也有点小痛,如果万一一会孩子不保,你可别说我冤枉了你,大家都在这里坐着呢……” 如梦张大嘴巴看看冷莫寒,见他也张大嘴巴,而程向晚身边的小柳和许初无一不是张大嘴巴。 许初咽了一口唾沫,他知道欺骗皇上是有欺君之罪,这欺骗王爷到底有罪没有不知道了,可是事到现在,也只有这样的法子能洗脱自己勾引王妃的罪名。 “是,我本是许初,原本就认识王妃,刚才王妃抓了药说身体有些不适,所以小的特意要送王妃回去……王妃本来是要到这里来吃一口晚膳的……”许初说的有些结巴,没有想到今天遇到程向晚后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 程向晚听到许初说的话,抿嘴一笑,然后装作头晕的样子:“王爷,人家头晕,晕的厉害,而且肚子也疼,怕是小阿哥不保……” 冷莫寒紧张的嗓子发干,他没有想到程向晚会怀自己的孩子,压根就没有想过与她生什么孩子,如果一旦有了孩子,还能休得了她吗?这就是他脑子里飞快转动想着的事情。 程向晚自然知道,在外人面前切不能与冷莫寒互相斗,这样可是打自己的脸,又是自找死路…… 所以她也媚人起来,她也撒娇起来,虽然这样的撒娇让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但她程向晚向来就是天下无敌,学什么像什么的。 “原来这位王妃娘娘怀了王爷的孩子,那这岂不是美满了?” “看来外界的传闻都是假的,如今看来,王妃也是一位国色天香的女子,哪里是什么丑的不能看的泼妇?” “是啊,如今这青楼女子最可恶,见谁有地位就勾引谁,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去了,再多的银子都不看一眼呢。” “是啊,我家娘子最厌恶这样的女子,走到哪里看到青楼的女子都会出来骂,害得我走到青楼门口总得绕道……” 众人的议论声传到了如梦的耳朵里,她自然是满脸通红,她扯着冷莫寒的胳膊说:“王爷,我们走吧,离开这里,这哪里是吃饭,分明是看这张泼妇的脸啊。” 冷莫寒点了点头,有点招架不住了。 不明白为什么一看到程向晚,事情总会变得这么难以收手,这,这孩子的事情简直就是晴天霹雳,让自己一时有些发懵了。 “哎呦,我的肚子,小柳快请大夫,我恐怕不行了,这孩子……”程向晚装作痛的不行的样子,一下子就跌坐到了地上。 而且她的姿势仍然是那样的优美,让人觉得这个女子有一种让人心生怜惜的感觉。 冷莫寒走出去又转过头来,如梦见此显然有些不高兴了。 “寒王爷,如梦知道您心里记挂着王妃,那如梦就去了。从此之后我们之间再无干系,如梦也不敢奢望能做什么福晋,只希望这一生平平安安能度过就好,王爷对如梦的情,如梦永远记在心间……”如梦说着嘤嘤哭了起来,样子十分的悲凄。 冷莫寒有一种进退两难的感觉,看到程向晚倒在地上,并不看他一眼,他心里到是觉得对她有几份愧疚。 不论是在青楼那次,还是在浴室的强迫,她都是那样的姿势,倔强的,不服输的,但是她从来都没有指责过自己。 她好像没心似的,对这样的事情,关乎女子清名的事情似乎一点都不在乎…… 但是这一次,她却用这样的姿态,仿佛受尽了委屈的姿态在地上嘤嘤哭泣。 冷莫寒终于从如梦身边走开,走到了程向晚的身边弯腰不耐烦地说:“你到底是怎么回事,真的假的?” “什么真的假的?哎呦我的肚子……” 冷莫寒没有办法,看到如梦愣在门口,只好将程向晚从地上扶了起来然后放在桌子上,用质疑的目光望着程向晚说:“你真的怀孕了?最好不要用这样的方法来骗我,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程向晚抬起头来,咬着牙看着冷莫寒用十分轻的声音说:“在这里我给足你面子,回去再跟你算帐,孩子的事情你自己想想,如果你不承认是你的,那就让他掉了也罢。” 说着,程向晚就抬起手要往腹部砸去。 小柳的眼泪也吓出来了,她真的是信以为真。尽管她天天跟在大小姐的身边,从来没有见她看过什么医生或是有怀孕的迹象,但是程向晚的眼泪真的下来了,而且状态也是那么的悲惨,这是她从来都没有样的子。 如梦孤零零地站在那里,看着冷莫寒站在程向晚面前手足无措,她甩了甩手帕一跺脚,然后轻声说:“寒王爷,永别了……” “如梦,你别走,我送她回王府再去见你,如梦……”冷莫寒有一种焦头烂额的感觉,他追了出去,却看到如梦的背影已经小时在黑暗的夜色之中,他再折回身子来看着程向晚说:“我送你回王府……” “我不回去,那里哪里是我的地盘,我要住在客栈,我要把这个孩子生在外面,我苦命的孩子呀……” 福来居里所有的人都被这一幕看呆了,原来王妃是这样一个忍辱负重,对王爷这么死心踏地的女子啊。 看到程向晚从头到尾都没有与如梦争吵,而且处处说的在理,所有的人似乎都把同情心倾向于程向晚的身上,觉得她确实是一个苦命的女子。 冷莫寒站在程向晚面前徘徊了几圈,然后无可奈何地说:“别闹了,我送你回府,怎么说这孩子也是我冷莫寒的,我不能对他不负责任。” “你可以再生啊,跟别的女子,生一打都不是问题吧。反正你还年轻,女人也有的是,谁生下来的不是孩子呀……”程向晚委屈的抽泣,让冷莫寒的心都乱了。 向来她都是跋扈的样子,什么时候会有这样的状态啊。 程向晚显然是演戏演的上瘾,就是要让他低头,就是要让他知道她程向晚也不是好欺侮的,除了可以和他闹和他打,还可以用这样的软刀子一点一点的磨杀他,直到他心服口服才可以。 冷莫寒跺了跺脚,命令说:“你到底是回还是不回,否则我可动手了……” “寒王爷,千万不可以强行,否则王妃动了胎气可就不好办了。”小柳也入了戏,显然没有想如果寒王爷知道程向晚这是骗他的,后果是什么。 如果丽娘在这里,一定又会劝着程向晚别再胡闹了,而且一定会给冷莫寒跪在地上承认错误的,所以程向晚有些庆幸没有带着丽娘一起出来。 许初看到冷莫寒与程向晚这样的情形,只好万难地说:“王妃娘娘,这药您还是收着吧,小的要回去了,既然有王爷在身边,小的也就不加打扰了。” 说完许初要离开,程向晚却突然抹了眼泪抬起头来说:“许初,你等等,我想让你送我回去……” “向晚,胡闹!”冷莫寒脸上有点挂不住了,眼前的许初也是翩翩公子,虽然气质上不比自己有一种霸气,可是却有一种书生的儒雅。 他与程向晚的关系冷莫寒不是不知道,他因为程向晚在程府的谣言而退了婚,没有想到今天却又出现在程向晚的身边,这是什么意思? 所以,他不想听着程向晚这样闹下去,堂堂王爷的福晋竟然不用王爷护送,要自己曾经的订婚夫婿相送,这样的笑话岂不要让冷莫寒在这京都里颜面无从? 程向晚不看冷莫寒,只是冷冷地说:“我们母子的死活和王爷没有关系,正如王爷所说,井水不犯河水。况且王爷有您的如梦姑娘,随时可以用一纸休书休了我,我也不会责怪王爷,要怪只怪我程向晚和孩子命苦,这一辈子没有机会找一个好人家……就让我们娘两自生自灭吧……” 这些话可算是生生扎到了冷莫寒的心上,让他心头的血一点一点地往出冒,那可是他的孩子呀,还没没能见过是什么样子,是像他还是像程向晚呢,就这样死了? 不可能,怎么可能? “我就是要让许初送我回家,否则我这辈子永远不回去,你听到了没有?”程向晚终于将自己心里压着的那点爆发式的怒火发了出来,她是要让他冷莫寒难受,让他寝室难安,让他在如梦身边的时候想到自己正在折磨自己和他的孩子,她是要让他知道,程向晚除了硬的还会软的,只要他冷莫寒不让她好过,她为什么要让他好过。 尽管,这本不是程向晚的性格,她本来觉得没有必要把一个男人看的那么重要,即使没有了他冷莫寒,即使这辈子她都得独守在那寒王府里,即使这辈子除了冷莫寒她谁也不能再嫁谁,可是这有什么关系? 可是今天,她听到了冷莫寒对如梦说的话,原来,就算自己什么也无所求,就算自己对他不管不问不约束,他还是那样讨厌自己,还是会用各种各样的方式用自己衬托出他的风流,显示出他的才俊。 凭什么?凭什么她就得这样不知不觉间受着他的诋毁,凭什么她程向晚就不能做一个好好的女子,享尽这世间繁华。 冷莫寒看到程向晚这样的状态,自然不敢再惹,生恐她再激动一下做出什么事情来伤害孩子。 “好,好,由着你,那我先回去请好大夫,等着你回来给你瞧一瞧……”冷莫寒只是想知道,程向晚是不是真的有了孩子,他要真相。 要不然被这女人用假话耍一通,岂不是太傻了? “你不相信我是不是?好,好,那我现在就让你看看我肚子里到底有没有你的孩子……”程向晚说着,再一次举起拳头往肚子上砸去。 小柳突然扑通跪到了地上:“小姐,您可不能拿命做玩笑啊,这小阿哥还没有见过人世呢……小姐……” 程向晚的泪再一次落下,心里想着,今天把十年的眼泪都流完了,真是要命,这冷莫寒简直太难骗了。 冷莫寒见此,只好举起双手表示投降,他说:“好好,我不说话了行不行?我这就回府,等你回来,我只是想让大夫瞧瞧你的身体有没有大碍……怎么得也得是御医瞧瞧我才能放心你呀……” 程向晚轻轻抽噎了一下,然后用帕子抹掉了眼泪说:“不必了,我让大夫瞧了,说吃了这药方就好了,要让御医看也等下个月吧,我可不想再听大夫唠叨什么……” 冷莫寒想了想,心里捉摸,下个月就下个月,我就不相信我不碰你,你还能自己有了不成,如果让我知道没有孩子,或是这个孩子不是我的,到时候一定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你不必再想你心里那些发了霉的破事了,我告诉你,你从现在开始也得为自己的儿子积点徳了!”程向晚看了一眼冷莫寒,然后站起来对着许初和小柳说:“走,我们先去吃晚膳,然后再回家……” “你去哪里吃晚膳,正好我也没有用膳食呢……”冷莫寒觉得自己脸皮有点厚了起来。 程向晚看也没有看冷莫寒说:“你最好还是找你的如梦姑娘,把这事解释清楚了,否则今晚她要是上了吊,你岂不是在这世上永远欠一条人命?” 冷莫寒被噎了这么一句,只好停了步子。 心中不是不担心如梦,但是现在更担心正往出迈步的这个疯婆娘对肚子里的孩子做出什么事情来,要知道,上次她说要烧掉洞房,也没有失言。 看着程向晚走出了来福居,冷莫寒长长叹息了一声,突然觉得自己为什么老是她的手下败将呢? 来福居里所有吃饭的客人此时都目不转睛的盯着冷莫寒,仿佛想看他还有什么反应没有,冷莫寒郁闷难当地瞪了一眼众人然后吼道:“吃你们的饭吧,看什么看……” 所有的人慌忙都坐下埋头吃起饭来,只是各自的脸上神色都是十分的难看,因为那些饭食早就冰冷了。 程向晚走出了来福居,看到许初的脸上带着稍许的尴尬,她知道今天这样的事情被他看到实在是丢人丢大发了。 可是既然如此,已经没有可以选择的余地。 “刚才让你看笑话了……”程向晚看了一眼目光直视的许初,轻声说道。 许初转头看着散步与微若烛火之下的程向晚说:“我以为你做了王妃过的一定很幸福,所以刚才有些意外,没有想到寒王爷得到你这样的女子还不满足,竟然在外面还和青楼女子来往……” “那到没有什么,可恨的是他在那个青楼女子面前贬低我,要知道我在人前从来不说他的坏话,虽然他一直很像是一个浑蛋。”程向晚心里怒火未平,她今天也不管许初会不会笑话,她要一吐为快,否则埋在心间岂不是太痛苦了。 许初尴尬一笑,然后到了一处酒楼,许初只看了看招牌,然后说:“不如我们去醉云轩吧,这一家酒店也是京都出了名的好酒家,这里的肉好,酒也好呢。” 程向晚本来就没有什么心思,听到许初介绍一个地方,当然是客随主便。 “好呀,不过今天可是你请,我今天吃多了,请你不要心疼你的酒钱。”程向晚说着,一边对身旁的小柳挤了挤眼睛。 小柳知道,大小姐又要捉弄这个许初,可是对她这样的行为也是无可奈何。 进入酒家,小二慌忙前来热情招呼,显然这家酒楼的生意不如福来居的好,座还没有满。 客人们吃的也十分的安静,并不是像福来居的那样的喧闹。 程向晚看着这里的布置,到是十分的欣赏,至少看起来比福来居的要舒服的多,况且这里也没有什么如梦与冷莫寒来扫兴。 更妙的是,终于可以坐到一个包间。 待程向晚与许初坐下,看到小柳立在一旁,程向晚扯了扯她的袖子说:“来,坐吧,许公子又不是外人,我们谁不知道谁啊。” 许初对程向晚这样大大咧咧的脾性已经习惯,如果她是一个女儿温柔的性格,刚才出现小偷的时候,她自然不会出手相救,那自然也不会有什么酒楼相会了。 “既然程小姐有了寒王爷的骨肉,到不如早些回去,以免惹怒了王爷回去责骂程小姐。”许初十分担忧地看着程向晚,感觉她在寒王府过的并不快乐,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论地位,自己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公子,就算是爹爹手中有一定的财力,可是比之王爷来说,那也是相差太多了。 程向晚听到许初的话,冷笑一声道:“傻子才会怀了他的骨肉,冷莫寒他不配,我不过是逗他玩呢!” 一听到程向晚将这话讲出来,许初和小柳都愣住了,都没有想到她会这样直言不讳,甚至不忌讳刚刚相知的许初。 “大小姐,您还没醉就怎么讲起胡话来了,您没有孩子怎么又敢欺骗王爷呢,要是王爷知道了,那还不知道怎么地呢!”小柳忙着遮掩,可是看到程向晚并不以为意。 这时候小二端着两壶酒,两盘肉上来了,看着许初说:“这位公子,酒肉都上齐了,不知道你们还需点什么?” “有好的菜,好的肉尽管上,我们有的是银子,别这么小气才端来这么两盘肉,连牙缝都不够塞的。”程向晚笑着指着小二,让小二到是吃了一惊,没有想到看起来端庄秀丽的女子,说话却是这样粗声粗气像是个男人一样。 许初慌忙尴尬地说:“对,听这位小姐的,把店里的好酒好肉都上来,我们有银子。” 小二转身了,程向晚随即就拿着酒壶往自己的杯子里倒了满满一杯酒,小柳和许初都吓了一跳。 “大小姐,您不能喝这么多酒啊,一会醉了怎么回去呢?王爷又是那样样子,如果让他知道您骗了他,还喝了这么多的酒,不知道要怎么样呢,小姐……”小柳的声音里已经带着哭腔。 许初也出面阻拦,但是被程向晚给拦下了:“许初,你不娶我,现在还拦我,你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男的都是这样的德行,娶了一个就爱另一个,家里的永远不是新鲜的,新鲜的也永远不是家里的。” 许初一脸汗颜,这还是未醉,一会她要是醉了岂不是变本加厉? “程小姐,还是先吃点菜吧,这里的饭菜都不错的!”许初将菜夹到了程向晚的碗里,劝慰道。 程向晚看着许初,此时也不是那么讨厌,不知道为什么那天他来退婚时却把他看做是十恶不赦的混蛋。 程向晚望着许初,笑着说:“你不要担心,不会让你惹上什么事情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希望程小姐能过的幸福,先前的事情我已经是很抱歉了,如果再害着程小姐被王爷责骂,我岂不是成了世上的罪人了,想来程小姐是一个性格爽直的女中豪杰,想必不会像普通女人那样争风吃醋的,男人在外面有一个两个的女人十分的正常,这没有什么的。”许初劝说着程向晚,可是看到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想来没有劝好,到像是越来越难过了。 程向晚痛饮了一杯,望着许初说:“你真的是这样想的,你认为男人三妻四妾都很正常,女人只能在大好的年华日日等,夜夜盼?” “不是,程小姐,可是现在的人几乎都是这样,世风如此,在下也无能为力。不过,在下到觉得,感情的事情要么没有,要有就是轰轰烈烈的,一个男人纠缠在众多女人中间,就算再有本事也被磨掉了志气。爱情本来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事情,我相信天下的人没有一个可以一心二用,同时爱着两个女人的。”许初凭心而论,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头程向晚说这些发自肺腑的话。 程向晚听了,不觉对许初这个人刮目相看,没有想到古代男子中间却还有这样视爱情为唯一的男子。 可是老天真是会捉弄人,偏偏让自己嫁了一个风流成性的寒王爷,这以后的日子想必就这样了,年轻的时候还好,自己还可以勾搭勾搭男人,一旦人老珠黄,到时候恐怕是受不尽的气啊。 程向晚有些沮丧,这时候许初往她的杯子里添了些酒说:“其实程小姐在寒王府是福晋,完全没有必要担心这些。虽然寒王爷不可能只爱程小姐这一个人,但凭着程小姐的聪明才智,一旦将王府的财力揽在手,又将寒王爷牢牢握在手心里,即便他在外面沾花惹草,也不会有什么大的风波。” 小柳满脸崇拜地看着许初,这也正是她想说的话,可是她却表达不好,每次都让小姐堵了嘴。 程向晚听到许初这样说,心中也暗自佩服,虽然现在自己是有些混乱,但是这些道理还懂。 古代明媒正娶的妻子永远是老大,即使这寒王爷再不爱自己,在王府里自己永远有一席之地。 到时应该尽快生个孩子,想到这个龌龊的念头,程向晚呸呸呸唾了三下。 许初与小柳都不解地看着程向晚,不明白她作这个动作是干什么,程向晚笑着说:“来来,我们喝酒,不想这些烦心事,要知道这几天来就为这些破事烦心了,没想到今天晦气,竟然碰到那一对男女,真是让人恶心。” 许初有些担心,自己这样明目张胆与寒王府的王妃吃饭,是不是太招摇了些,如果寒王爷一旦质问起来,到时候自己岂不是百口莫辩? 可是看到程向晚的样子,又不人心离开。 程向晚当然猜到了许初这些心里活动,但是她装作不知,如果他是因为这个而急于离开,那自己到也不必交他这个朋友。 太懦弱的男人可恶,往往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他会只顾自己而不顾他人。 “许公子,你是不该回去了,这里还有你娘亲的药……”程向晚故意这样说着,可是心里却希望有个人能陪在自己身边,跟自己说说话,最起码应该让自己把心里这些郁闷说说。 否则再这样下去,她真有一种想把寒王爷千刀万剐的冲动。 许初看了一眼桌边放着的那三份草药,笑了笑说:“不急,我娘的病也不是一时半会了,明天一早煎也一样的。到是程小姐在这外面不安全,一会吃过晚饭,我该把程小姐安全送到府内。” 小柳再一次用十分钦佩地目光望着许初,早知道当初无论如何也该解释清楚误会,让大小姐嫁给许初就好了。 看看现在,虽然身在王府,可是提心吊胆的。 程向晚听到许初的话,拿起杯来再碰一下,然后说:“谢谢许公子能如此细心,只是我担心王爷会责怒于许公子,所以还是劝许公子先回去吧,我与小柳是经常出来的,没有什么危险。” “我相信王爷不会误会的,我们之间清清白白的,没有什么可误会的。只可恨那时候我误会了程小姐,都该许某有些小心眼,否则如今……好了,咱不说这些,只要程小姐开开心心的,我是会祝福程小姐的。”许初说着,将一杯酒一饮而尽。 程向晚静静打量着许初,虽然他没有冷莫寒那种魁梧,也没有他的霸气,可是略带书生气的许初却有一种男子成熟后的儒雅。 那天吵架,竟然连这一点也没有看出来,早知道无论如何赖着也该嫁给许初。 冷莫寒回到王府,气得七窍生烟,这程向晚真真的是自己的魔星啊。 为什么每次遇到她都没有好事情呢? 现在王府被她搞的乌烟瘴气,这下到好,连唯一能说上话的如梦也被她气跑了。 看她抱着肚子一副母凭子贵的样子,冷莫寒就砸着桌子怒骂:“程向晚,你如果没有怀了我的骨血,你回到王府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一旁的郑管家刚好着茶进来,看到冷莫寒生气的样子忙问:“寒王爷,您因为什么生气?” 其实郑管家是多此一举,不问也知道,今天本来是寒王爷的寿宴。可是几乎是让程向晚给毁了,王爷与女妃在王爷寿诞之日大打出手,这才满京都也找不到一对来。 更何况冷莫寒并没有占到上风,只是与程向晚打了一个平手。 若说寒王爷的武功,也是得到了京都的武将指点,在众多王爷当中,除过没有与皇上真正比试过外,其他的王爷都是他的手下败将,可是如今却差一点就输在自己的王妃手里,这让他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程向晚说,她有了本王的骨血,可是现在却还在外面跟一个陌生的男子混,若不是看在她有了本王的骨血的份上,本王真想上去把她一把捏死。”冷莫寒紧蹙的眉头与握紧的拳头都让郑管家有些害怕。 要知道冷莫寒虽然脾性有些奇怪,可是很少这样发怒。 自从程向晚进府之后,冷莫寒每每被气得怒发冲冠。 “王爷,不如奴才出去把王妃娘娘找回来吧。”郑管家上前一步,轻声说道。 冷莫寒看着郑管家,愣了一下。 最近郑管家对程向晚十分的客气,完全不是她初来时的冷言冷语。 一开始的时候,王府上下所有的人都觉得程向晚配不上自己。可是最近这些日子,不知觉间,许多下人竟然对她改变了看法,并且明显的有些把她当作王府的主子了。 “你觉得你能把她带回来吗?她可是会武功的,也许会把把你打的满地找牙。”冷莫寒故意试探。 听到郑管家微微一笑,十分自信地说:“不会的,王妃娘娘不会打老奴的。” “哦,这么自信,看来与王妃的关系不错。”这时候,郑管家才意识到冷莫寒在试探什么了,心里虽然有一些慌乱,但还是强装镇定于说:“王爷,王妃娘娘的脾气是怪了一此地,可是老奴并没有惹她不高兴,所以觉得不至于打奴才。” “你是说,本王惹她不高兴了,所以她就要在本王的寿宴上大打出手?还让众多的王爷看了本王的笑话,也说不定什么时候,连皇兄也要知道了,到时候上朝要狠狠奚落本王一番。”冷莫寒一想到上朝的时候,被皇上当着众臣的面调侃戏谑,心里就怒火冲天。 本来娶了这个女人已经成了全京都的笑料,现在到好,还要和她对打出手,让别人知道了冷莫寒出手打女人,这脸算是丢尽了。(83中文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四章 无情的小人 “我想皇上应该清楚王妃的本性,不该责怪和戏谑王爷的。王爷不是说过,上次进入皇宫的时候,王妃把皇后娘娘推入水中了吗?”郑管家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愿意救人帮助人的程向晚会把素不相识的皇后娘娘推入湖里,可是冷莫寒深信不疑,他认为这个疯女人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的。 既然能与自己对打,又为什么不会因为言不投机所以将皇后娘娘推入水中。 再者说,她回来说的那些鬼都不会信的话,说什么皇后娘娘喜欢自己,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当初进宫的时候,是她主动要求的,没人逼她。 是她要去做皇上的妃子,与皇上相亲相爱,所以皇兄才立她为后。 她性格温婉大方,而且有一种母仪天下的气度,又怎么会喜欢上自己这个风流王爷。 冷莫寒自己也承认,在女色方面自己是有些混乱,可是这么些年来,除了如梦稍稍能理解自己的心,其他的女人也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要知道,自己总得想办法掩去自己的锋芒,好让皇兄相信自己是一个风流成性,只知道寻花问柳,不知道奋发图强的王爷。 自古以来,皇上最需防的不是外人,恰恰是与他有血缘关系的亲王们,这一点,似乎所有的王爷都清楚。 三王爷是冷漠而言寡,不与人多来往,连跟自己兄弟也是如此。 冷寒羽只重在生意,他生性怪癖,而且素来不与人交往。生意场上也是得了一个冷酷王爷的名号。 冷寒晨呢,看似是脓包一个,没有主意。而且看到女人就腿软走不动,家里收罗了几房姨太太,对女人惟命是从,可是在背地里却有着人说不出的精名。 其他的王爷,都是默默无闻在自己的府中,写字画画,歌舞升平,看起来这些亲王当中都是愿意玩物丧志的人,并没有一个愿意报效国家。 当程向晚说起皇后喜欢自己的时候,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 年少的时候,情窦初开,似乎所有的亲王对司马月如都有好感,而且所有的人都是想与她单独在一起,那时候的她像是一个美丽的小仙女。那般的吸人眼球,那般的讨人喜欢。 她机灵乖巧,聪明懂事,而且那双灵动的杏眼当中似乎有一种光滑的液体,将她的眼睛衬托的灵动像似玛瑙。 她的声音如鸟儿啾转,没有人不喜欢她唱歌。 在一起的时候,他还愿意闻到她身上那种淡淡的香气。 可是她从来不与其他的亲王在一起,只是与太子在一起。 她对太子体贴入微,太子也似乎懂得她这种情谊。太子贵为储君,况且他又是众兄弟之中的老大,不论是模样,还是聪慧都出落的在他们兄弟之上,所以司马月如喜欢太子这无可厚非。 想当然的,他们兄弟不约而同放弃了对如月的喜欢,因为她将来会是太子妃,还会是皇妃,他们不敢再动私毫的邪念,染指皇上的女人。 当然,有许多的美好的回忆,可是现在看来,只能看做是对小妹妹的爱护。 冷莫寒发着呆,兀自陷入由郑管家挑起来的这个话题里。 好半天,郑管家看到寒王爷沉思,也不敢打扰。直到冷莫寒回过神来,看到郑管家仍然站在当地,于是就说:“派几个护卫,将程向晚给我找回来,顺便再请两个御医来,为她诊断诊断,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了本王的骨血,如果真有了,到是另当别论了。” 想到自己可以有一个小王子,冷莫寒的脸上到有一丝神往。 如果真有了一个孩子,不客程向晚怎么过份,冷莫寒始终会给她留有余地的,因为她将会是自己长子的额娘,不管她做了什么错事,自己都会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原谅她,体贴她的。 郑管家听了冷莫寒的话,只好转身出来,叫了几名护卫。 可是还没有出门,就看到徐水也迈着大步赶来了,看到郑管家后徐水公事公办地说:“郑管家,寒王爷想让我也去……” 郑管家知道,冷莫寒开始对他有了一丝不信任。 这种感觉是痛苦的,自己一直侍奉的主子开始不信任自己,这种感觉要比自己失去一切都要难过。 因为那种信任是是建立在长年累月的互相信任上的,现在自己对程向晚的好,显然被王爷发现了,所以他不愿意再十分的地信任自己。 郑管家点了点头,然后对身后的护卫挥了挥手说:“我们走吧,你们去各大酒楼和酒馆里寻,王爷说王妃娘娘是去吃晚饭去了,另外大家都不可以动粗,因为王妃娘娘有了王爷的骨肉。” 他本来不想把这件事情说出去,至少在以前的话,他不会。 王爷对他说的话,他都会守口如瓶,除非王爷让他传达,否则没有人可以从他的嘴里听到半句关于王爷对他说的话。 可是今天,他怕不说出来,这些武将会对王妃娘娘不客气,到时候自己岂不是有愧于她对自己二儿子的恩德。 说起郑远,郑管家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欣慰,戒掉大烟后,他每日在家里捧书夜读,似乎要把过去耽误的时间和学习都要补回来。 况且他不出去,他与夫人都是极为的欣慰,只要他不出去,他们就不必担忧他再被那些坏人拉着去吸食大烟。 当郑管家和那群护卫走出王府的时候,天已经漆黑一片了。 天空也没有月亮,只有稀疏的星星在眨着眼睛。 程向晚与许初相谈甚欢,甚至觉得他的某些想法与自已已经十分的接近了。 比如自食其力,比如该好好过自己这一辈子,不论是好是坏,必竟只有这一次,比如说他对爱情的执着向往。 小柳也陪坐在一旁,虽然有些担忧一会回府之后,寒王爷会发怒。但是听到大小姐这样的开心能与许初相谈甚欢,她甚至希望一直能这样下去,这样就不必担忧什么了。 两人正说着,突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没有来得及想是什么人,门就被推开了。 郑管家带着武将看着程向晚与许初,还有满满一桌子的菜轻声说:“王妃娘娘,王爷让奴才接王妃回府,说是夜露重了恐伤了娘娘的身子。” “呵,他真是担心我吗?真好笑,他不也是刚刚回去吗?我不会回去的,等我与许公子吃完这杯酒,我才会回去。”程向晚知道郑管家不会把她怎么样,所以故意说给那些武将听。 武将里有一位护卫长叫徐水,听到程向晚这样说话,站出来粗声粗气说:“王妃娘娘,这是王爷下的命令,如果娘娘不愿意回去,我们只能抬着娘娘回府,到时候多有得罪,还希望娘娘不要责怪。” 程向晚打量了一眼这个武将,五大三粗,一看就是没脑子的人,真奇怪冷莫寒那么聪明怎么会用这样的人做护卫长,到时候遇到敌情,保准会害他死于非命。 徐水见程向晚打量他,他也用铜铃一样的眼睛看着程向晚说:“王妃娘娘请回吧。” 程向晚望着这粗鲁的徐水,只笑着说:“哦,要抬回去,不知道徐侍卫长要怎么抬我这个王妃啊?” 被这样一问,徐水到发了呆了,男女授受一清,总不能用身体抬她回去,可是要用轿子抬,也总得王妃上轿才行。 “郑管家,你说怎么抬。”徐侍卫长突然把问题抛给了郑管家。 郑管家看着程向晚,见到她执意不回的样子,对徐侍卫长说:“不如侍卫长先回去,我在这里等着王妃,好歹等王妃娘娘吃过了晚饭,我就护送她回去。有我在这里王爷一定可以放心,这样我们都不用为难了。” 徐护卫长听了这话,巴不得赶快离开这里,看到程向晚笑的样子,徐水一脸铁青的走出了酒馆的门。 “王妃娘娘,我看到王爷十分不高兴,是不是哪里又惹着他了?”郑管家看到那些武将都走了,小声问程向晚。 程向晚撇了撇嘴说:“他还不高兴,我还不高兴呢,他在外面和如梦私混,被我发现了。然后如梦被我气跑了,然后王爷就不高兴了。郑管家,其实你完全不用管这当子闲事,你回去就告诉王爷说,我们都是自由的,他想做什么就做去,我想做什么也得由我做去。” 郑管家看了一眼一旁的许初,然后小声地说:“王妃娘娘,我听王爷说您是,是有王爷的小王子了,是不是?” 程向晚看到郑管家万难才说出这话来,有些不忍心告诉他自己是骗王爷的。他做了一辈子忠实的奴才,甚至宁肯不要儿子,都不肯贪污王府的钱财,如今让他知道自己是在骗王爷,要他也合着骗。那简直连杀了他也不如。 小柳也望着程向晚,连同许初也倒吸一口冷气,虽然这骗王爷不至于欺君之罪,可是到底是一件危险的事情。如果王爷生气,随时有可能大发雷霆而杀了某个人。 “咱们回去再说,郑管家也不如坐下来吃点东西?”程向晚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笑着对郑管家说。 郑管家慌忙摇了摇手说:“王妃娘娘,如果您吃好了就早点回去吧,王爷给您请了御医还在府上等着。等太久的话,寒王爷又会生气了,必竟那些太医是皇宫里的大夫,事情多的很,再等久了,恐怕不太好的。” 听到冷莫寒果真是请了御医,程向晚有些发愁了。 这没有怀上,怎么能让医生诊不出来?这怎么才能让脉向紊乱? 程向晚郁闷难当地想着,总不能现在就让孩子流产了吧,这样的话,郑管家可就脱不了干系了。 想到这里也没有心思再吃饭了,看了一眼许初说:“今天多谢许公子款待,改日再到府上拜访。今天我恐怕得回去了。” 许初知道程向晚是装的,看到她要回去,不由也有些担心,站起身来看着程向晚又看着郑管家再次问:“程小姐这样回去真的没有关系吗?” 程向晚想了想说:“没有关系,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要杀早就杀了,你快回去给你娘熬药去吧,祝你娘的身体早日康复。”说完,程向晚莞尔一笑,回眸之间的万种风情让许初看呆了。 “今天见到你很高兴,希望以后还能与你出来聊天。”程向晚好不容易打一个知已,当然不愿意错过。 许初有些为难地看着郑管家,生恐这管家把这话告诉王爷,那可就糟糕了。 “好,王妃娘娘快回吧。”许初没有敢说什么,但是目光里却袒露了一切。 这程向晚是与众不同的,哪里不同,他也说不好。 但是不论是思想见解,还是对生活的向往,都要比那些成天比吃比穿的大小姐要好许多。 现在他一看到那些女人聚在一起谈论胭脂香粉,还有头花布料,就郁闷难当。 想到自己以后娶的妻子也是这样的,心里还真是有些梗得慌。可是有什么办法,自己错过了程向晚,真的是错过了。 如果是平民百姓,自己还可以抢还可以争,大不了带着她私奔。可是现在她嫁给了高高在上的王爷。 程向晚跟着郑管家,走在寂静空旷的街道上,小柳紧随一旁。 郑管家低着头默然无声,程向晚问:“二公子现在可好一些?” “好多了,他到现在也是念着二小姐的好,说是二小姐给了他又一条命。”郑管家说着微微笑了,但随即又担忧地问程向晚:“一会回去,千万不要再惹怒寒王爷了,最近他心情很不好,况且今天王妃娘娘让王爷在寿宴上出丑。” 程向晚听到郑管家的话,十分听话地说:“好的,我回去一定乖乖地听王爷的话,他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这样的话,还没有在郑管家的耳朵里捂热,程向晚刚刚踏进冷莫寒的书房,就听到她十分霸道地说:“叫我回来做什么?你不是说咱们井水不犯河水的吗?” 书房里坐着的两位太医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人敢这样对自己的夫君说话,不由看了一眼大瞪眼。 冷莫寒见程向晚这样,咬着牙放下手中的笔说:“你不是说你怀了本王的骨血,这是张太医与白太医,你让他们给你瞧瞧。” “瞧什么瞧,瞧了就能没有了,有孩子就是有孩子了,没有就是没有,瞧有什么意思?难不成今天你扔下如梦不管,只是惦记我肚子里有没有你的骨肉?那我现在告诉你,没有,你可以出去找如梦了。”程向晚一不做二不休,这脉象自己是没办法控制的,与其一会露了馅,还不如现在就告诉冷莫寒。 冷莫寒看到两位太医不解的神色,霍地站了起来,在桌子后用手指着程向晚说:“你敢欺骗本王……” 程向晚看到一旁的太医仍然看着他们吵架,就转头凶道:“看什么看,还不快点回你们的太医院去,小两口吵架没见过呀,是不是还要让我和王爷表演给你看?” 说着,就挥出拳头来,吓得两位太医忙提着衣襟往门外跑去,有一个不利索,差一点踉跄摔倒。 郑管家慌忙接着,一边却大叹其叹,刚刚在路上说的话全白说了。 冷莫寒见两位太医走了,指着程向晚咬着牙说:“你欺骗本王用意何在?” “我没有欺骗你,我以为我有了,结果没有……”程向晚装作无辜的样子,一边脸上挂着害怕的神色,仿佛真怕冷莫寒会出手打她一样。 冷莫寒见到她这个样子,真的气得七窍生烟,早知道就不该管她的死活。亏得自己还抛下如梦回来等她,还派人出去找她,真是…… “你以为我不敢杀了你吗?”冷莫寒大步跨了过来,大手的虎口卡到了程向晚的脖子上,然后怒声说:“本王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的欺骗,欺骗你听到没有,如果以后你再骗本王,一定会让你死。” 程向晚看到了冷莫寒眼中的怒火,这是一种王爷的怒火,那种戾气是与生俱来的王者风范,没有人可以熄灭。 而自己,却充分点燃了这苗火焰,眼看着就要吞食掉自己。 冷莫寒卡着她的脖子,即使不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的脸憋的青紫。 小柳在门外听到一不对劲,慌忙推门冲了进来,她看到王爷将程向晚制服,而且程向晚一点也没有反抗。 她哭的跪到地上哀求说:“王爷,求您放了大小姐吧,她也是一时糊涂,她不该骗您的,求您放了他吧。” 冷莫寒的怒气未消,看着地上跪着的小柳怒声说:“你的账本王还给你记着呢,别以为你就可以逃脱了,你作为随身的丫头不能劝说小姐,实在是罪该万死。” 程向晚看着地上的小柳满脸泪痕,心中突然有一种不舍的感觉,可是她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也许今生的缘分已尽,只能等下一次的穿着越了,程向晚自己这样想着。 有一瞬间,她仿佛有一种灵魂出窍的感觉,冷莫寒的大手咯咯作响,程向晚感觉自己的思想快要与这具柔体分开来,而且是越来越强烈的排斥。 “是要回去了吗?真的这样就可以回去了吗?那就回去吧。”程向晚已经什么也不想了,她完全没有挣扎,只是任由着冷莫寒握紧自己的脖子,呼吸越来越困难,最后干脆不再呼吸了。 停止,时间也开始停止,一切都停止了,然后她感觉到大脑开始像是抽水一样逐渐空白,记忆也渐渐被抽去。 “好吧,就这样吧,程向晚对不起,也许这是我们最好的结局,其实你早就死了,就在那场大病之后就死了,所以我才能附身吧。”程向晚心底唯一的声音,轻渺而空荡。 冷莫寒看到程向晚不反抗,这不像是她是的本性。 如果是在以往,她一定会反手与自己对打的,可是今天她却是这样的安静,而且脸上有一种安详的表情,像是决定就这样死在自己的手下一样。 那目光里是一种平静的决绝,像是在说再也不愿意和你在一起了,我们就这样分开是一种挺好的结果。 冷莫寒突然就放手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的愤怒没有了,有的只是一种担心失去的恐惧。 他也奇怪自己那种瞬间而来的想法,不是想让她去死吗?怎么会就这样放掉她,就让她这样轻轻松松逃过一次劫难。 程向晚突然被放开,大口大口的弯着腰喘着气,一旁的小柳慌忙站了起来扶着程向晚说:“大小姐您没事吧!” 程向晚看着小柳摇了摇头,然后无力地坐到了地上,刚才差一点就要回去了。 差一点就要回到自己的青风堂了,可是冷莫寒却放了手。 抬眼看他,见他侧身立于自己的面前,脸上的阴鹜就像是天上阴了十八层似的。 他不说话,不喜亦不怒,可是却是那样的阴郁,仿佛在刚才是他经历了生死而不是自己。 程向晚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放了自己,难道怕杀人后他也会得到惩罚,可是古代的亲王仿佛只需要削点头发就可以同罪了,又何必这样的为难? “为什么不杀我?”程向晚不识趣地问。 小柳扯着她的衣袖,可是也没有办法阻拦她的问题,程向晚仿佛铁了心要与冷莫寒对抗,没有人能阻拦。 冷莫寒转过脸来,用目光平视着程向晚的脸,问:“你那么想死吗?” 程向晚疑惑了一下,然后点头说:“死了,至少我们两都解脱了不是吗?我本不是这里的人,所以也适应不了这王府的生活,我死了王爷不就清静了吗?” “本王可不愿意相信你有这样的好心,或许另有企图也说不定。”冷莫寒不愿意再和这个女人对话,眼中闪现的全是她刚才那种绝决的神色。 小柳的泪吓得直往外落,看到冷莫寒神色平静下来,才拉着程向晚说:“大小姐,我们走吧,回去早点休息吧!” 程向晚浑身如散了一架一般无力,她看了一眼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冷莫寒,心底却是一片荒凉。 明明是枕边人,明明是世界上最亲近的人,可是现在却如陌路一般,甚至是带着对彼此深深的仇恨。 程向晚突然想到了休书,凭什么只能男人休女人,女人就不能休男人? 想到这里,便随着小柳一同回自己的卧房。 出门的时候看到郑管家担忧的眼神,程向晚摇了摇头,微微一笑:“郑管家还没有休息?” 郑管家突然低下头,似乎在为程向晚难过,一旁的小柳抽泣起来。 这样的场景似乎让所有的人都有难过,不明白为什么两个人就不能好好在一起,非得一见面就剑拔弩张的气氛。 郑管家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就低下了头。 小柳扶着程向晚往卧房走去,一路上沉默不语。 程向晚突然想起什么,然后对身边的小柳说:“小柳一会回去什么也不要跟丽娘说,免得让她担心。” 小柳红着眼睛然后轻声说:“知道了,可是丽娘一定会问我的,问我为什么大小姐这么晚才回来。” 程向晚想了想说:“你就说回府里看了看,别的不说也行,省得她总是罗嗦个没完。” 小柳听完突然停下了脚步,然后看着程向晚说:“大小姐,小柳有一事相求!” “你说吧,什么时候跟我这么客气直来了,我们之间不必这样吞吞吐吐的。”程向晚看到小柳这样笑着说。 夜色之中,小柳泪光朦胧,她突然跪在地上说:“大小姐,小柳跟随大小姐身边多年,小柳也没有什么亲人,大小姐突然有亲人可是也没有什么特别亲近的,小柳今天只是想求大小姐能学会保护自己。至少以后不要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遇上王爷生气一定会学会后退一步,小柳再也不想看到今天王爷掐着大小姐的脖子,可是小柳却无能为力的场景,大小姐小柳求您了……” 说着,小柳咚咚嗑起头来,程向晚被眼前这种场景打动了。 说实话,自己在现代朋友姐妹也不少,可是有谁能这样贴心为自己想的,大都都会劝几句,可是遇上自己执意而为的事情没有一个人再会多说什么。 可是今天小柳却这样跪下来劝自己的,程向晚慌忙弯腰将小柳扶起来,结果小柳却不愿意起来,只是抬起头来眼泪汪汪地说:“如果大小姐不答应小柳,小柳就不起来。” 程向晚只好点头说:“好,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只要明天清晨我写一封休书休了他,不就什么事情也没有了。以后我们两就一起浪迹天涯,四海为家,只要有我程向晚在,小柳你就不用怕没有饭吃,虽然别的本事我没有,可是我有一身的武功,就算是当保镖总能混一口饭吃的。” 小柳听此,突然再一次跪到了地上,抬起头来摇着头说:“大小姐,就算再不济,此时您也是寒王府的王妃,没有人敢惹您。可是您一旦到了江湖,凭着你我的女儿之身,我们定会零落飘摇,最后陷入绝境的。” “你对我没有信心?”程向晚有些失落,没有想到自己在小柳眼中是这样软弱无能的人。 小柳慌忙摇头说:“不是没有信心,而是世风如此。小姐你想,本来您是该嫁给许公子的,可是因为有人散播了大小姐的谣言,所以没有嫁成。现在嫁给了王爷,又有人时时在瞅着大小姐的失误,好让大小姐被王爷休了,如果大小姐真的要做出什么休王爷的事情来,那不是正中了那些小人的道了。况且,你我出去,并不是说没有办法活,只是会活的十分的辛苦。” 听到小柳句句真诚,程向晚一时到有些犹疑起来了,到底该不该休掉王爷? 这样的壮举恐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正在想着,突然听到郑管家在身后喊:“王妃娘娘留步,王爷有事找您?” 程向晚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刚才分离现在又要相见,猜到他也没有什么好事,想必又是寂寞难奈,找自己想发泄。 “郑管家,知道王爷找我什么事情吗?”程向晚轻声问道。 郑管家摇了摇头说:“奴才不知道,只是刚才一位公公来过,随即王爷就让我请王妃娘娘过去,说是有事情要商量……” 小柳看着程向晚,担心的神色一眼就看清楚。 程向晚拉起小柳来,看着走过来的郑管家说:“你告诉你家王爷,就说天太晚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谈。我也累的慌需要休息。” 郑管家有些为难地看着程向晚,想劝却又不知道劝什么好。 小柳看了程向晚说:“大小姐,不如还是去一趟吧,我和郑管家都进去,想来王爷再生气也不会拿您怎么样了?” 程向晚心里暗自叫苦,你这个傻丫头。 一个男人大晚上找一个女人,还能有什么好事?不过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程向晚拉着小柳往寒王爷书房走去,想着如果他敢动手,这一次就一定要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 上次在浴室是吃了没穿衣服的亏了,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种男人得逞了。 来到书房外,郑管家轻声禀报:“王爷,王妃娘娘来了。” 冷莫寒在屋子里闷声闷气说:“让她进来吧。” 郑管家推开门让进了程向晚,小柳也正要迈步进去,冷莫寒突然转过身来看着小柳说:“没让你进来,你与郑管家在外面守着,没有传唤谁都不允许进来,我与你们家小姐有事情要谈。” 程向晚听罢,看着不安的小柳点了点头说:“不如你早些回去睡吧,告诉丽娘一声我回来了,在王爷这里不必担心。” 小柳看着冷莫寒,又看着程向晚,仿佛不知道该怎么做。 郑管家拉着小柳说:“小柳姑娘,有我在这里照顾着,你就放心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会叫你的。” 小柳只好迈步出门,听到郑管家在身后把门关上,小柳的心都提起来了。 郑管家劝她早点回去休息,可是小柳只愿意守在房门前,哪里也不去。 虽然程向晚有什么危险,她也帮不上什么,但如果需要的话,她随时可以为程向晚而死。 郑管家见她不肯走,也只好随她的便。 冷莫寒见小柳和郑管家离开,随即向程向晚迈步过来,程向晚摆好架势,防范着冷莫寒说:“你想做什么?” 冷莫寒见到程向晚的架势,随即就知道她误会了,便冷笑一声:“如果你想了,可以直接告诉本王你需要本王的抚慰,不必用这样的方法来暗示本王,告诉你,本王今天可没有那个兴趣。” 听到冷莫寒这样,程向晚于是痛骂说:“你是不是有病啊,没有想法那大半夜又把我叫回来做什么,难不成因为刚才的事情想向我道歉,我告诉你,就算你向我道歉我也不会原谅你的。” 听到程向晚这样说,冷莫寒更是冷笑三声,随即他从袖间取出一封信来扔到了程向晚面前的地上说:“自己拾起来看看吧,不是本王想让你回来,是皇上邀请咱们去参加公主的庆生宴。我叫你回来,只是想让你提前准备一下,最好让丽娘好好给你教教规矩,以免进入宫中再次给本王丢脸。” 程向晚从地上拾起那封信来,果然是皇宫里的来信,皇上新得了公主要举办庆生宴,邀请各个亲王携家眷前去参加庆生宴会。 程向晚看了,撅着嘴说:“你早说啊,早说我也不用这样防着你了,一匹饿狼。” 冷莫寒也没好气地说:“你进门就摆出架势,你可笑不可笑啊,你以为你是天仙啊,本王就这么眷恋你?” 程向晚听到这样气更不打一处来,这时候把自己撇的门清了,要知道在浴室的时候他简直就是一匹色狼之中的色狼。 冷莫寒看着程向晚的眼神,仿佛猜到了她内心在想什么,突然冷笑说:“在浴室那次是你勾引本王,所以你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本王。若不是你第一次卑鄙下药,就是跪着求本王爷宠幸你,你也未必能求得到。” 说到这里,程向晚的脸早就气得白,她指着冷莫寒说:“我告诉你冷莫寒,别以为你是王爷,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如果你下次还敢用这样的口气跟我说话,还把上次浴室的事情歪曲成这样,我就让你再也做不成男人。” 说着,程向晚做了一个剪刀手,冷莫寒见这样的情形,不由的大加诧异,指着程向晚说:“我都怀疑你是不是个女人,这样卑鄙无耻的动作也能作出来?” 程向晚冷哼一声:“再卑鄙也比不过你呀冷莫寒王爷,喜欢霸王硬上弓可是却不敢承认,真有愧于你这个王爷的称号啊。” 冷莫寒一时默然,程向晚瞪了冷莫寒一眼,然后愤愤转身离开。 冷莫寒望着程向晚的背影,然后大声说:“喂,记着,五天之后要准备去参加公主的庆生宴会,最好你准备充分一点。这一次如果你再如什么差错,我可是没有办法救你,到时候休了你请别怪我手下无情。” “你无情比有情好多了,我宁愿你做一个无情的小人,也不愿意你做一个有情的伪君子……”程向晚说完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留下冷莫寒站在那里默然无语,像是被什么给噎住了似的。 郑管家和小柳自然是在门口偷听,看到程向晚大摇大摆出来,自然知道她是没有吃亏。 小柳跟在程向晚身后,直叹长气。 直到回到房间,丽娘看到程向晚安然无恙的回来,直念阿弥陀佛。 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程向晚,然后用十分担忧的声音说:“都担心死我了,我以为你们出什么事情了还不回来,在这王府上下我也没有什么可靠的人,又不敢向郑管家打听,都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回来就好了,回来就好。” 说着,丽娘把桌子上的饭菜一一揭开,欣慰地说:“还好不算太冷,若不然这会子厨房也没有人可以给咱热饭了,大小姐您快吃一点睡吧。” 程向晚看了一眼桌子上留着的饭菜,有些感动地说:“谢谢你了丽娘,没有想到你还给我们留着饭菜,只是我们都吃过了。” 丽娘有些失落,但还是十分高兴地说:“吃过了也好,那就洗洗睡吧。” 程向晚点了点头,正要转头,丽娘突然惊叫:“大小姐,你的脖子上那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受伤了,这是被哪个混蛋打的,为什么要掐脖子呀,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至人于死地不成?” 小柳看到丽娘大呼小叫,慌忙阻止说:“丽娘,您别喊了,不是很严重,过两天就好了。” “小柳你也是,让你寸步不离地跟着大小姐,她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你为什么不去保护她?”丽娘责备起小柳来,直看到小柳快哭了,听到程向晚说:“我没事,别责怪她了,又不是她的错。”(83中文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五章 风波 丽娘叹息一声然后走过来仔细看了看程向晚的伤势,然后十分自责地说:“早知道我该跟着您大小姐,如果有我在,就是拼上我的老命,我也不会让别人把你伤成这样的。” 小柳儿听了这话更难过了,可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程向晚看着丽娘,打了一个呵欠说:“丽娘,我真的是困了,要自责或是骂人我们明天再继续好不好?我都快困死了。” 说着,程向晚迈步回了房间,正要关门突然又说:“丽娘,这件事情不怪小柳,是王爷与我动手了,她没法拦的,你让她好好睡一觉,别再说了好不好?” 小柳感激地看着程向晚,却见丽娘傻了眼。她没有料到王爷会与程向晚动手,还下这么重的手,她一时有一种冲动,真想找到冷莫寒然后狠狠责备他一番。 可是看到程向晚疲惫的样子,一时也没有动静,只是站在那里看着程向晚将门咣当一声关上了。 第二天清晨,程向晚还未起床,就听得丽娘拍门说:“大小姐,我让厨房为您准备了鸡蛋青,您起床来用鸡蛋焐焐脖子那淤痕就全好了,要不然怎么见人啊?“ 程向晚郁闷难当,本想睡一个懒觉了。 这些日子每天折腾,自己都有些腻歪了,今到到想懒在床上不起,可是丽娘在门外的叫声一阵高似一阵。 程向晚只好起床来打开门,看到桌子上堆着小山似的鸡蛋,而且每一颗都是剥好的。 程向晚走到了桌边,拿起鸡蛋来就塞一颗放到嘴里,半个鸡蛋塞住嘴巴,她咕哝地说:“这鸡蛋是好东西,怎么可以这么浪费呢,大家快过来一起吃吧,这可是有营养的东西。” 丽娘有些无可奈何地说:“大小姐,这鸡蛋是让你焐脖子上的伤,不是让您吃的,您怎么可以……” 看到程向晚没有吃相的样子,丽娘完全懵懂在那里。 这时候小柳才说:“大小姐,脖子上的伤确实很严重,不如您还是听丽娘的焐一焐吧。” 程向晚摸了摸脖子,嗓子果然有些疼,可是并没有看到的那么严重,她果断地将鸡蛋再一次塞进嘴里,然后对小柳儿与丽娘说:“你们也吃点吧,吃过了我们一起出去玩。” “还要出去啊,大小姐我们还是就在家里休息吧,这每天出去也没有什么意思的。”小柳劝慰道,一想到程向晚出去四处惹事,而且都是惹的一些不相干的事,小柳就头皮发麻。 她宁愿就闷在王府里,也不愿意出去与大小姐一起冒险了。 程向晚看到小柳推脱的样子,自然明白她是因为什么才推脱的,只好笑着说:“你放心吧,今天出去我只乖乖的逛街买东西,再也不惹是生非了,况且寒王爷生气之下差一点就要杀了我,我可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再开玩笑了。” 其实从昨天晚上起,程向晚仿佛对古代的生活腻歪了,对什么也不再那么感兴趣,仿佛那心中的鬼机灵点子都被昨天那灵魂一晃的感觉给撵跑了。 “不会啦,我只是想出去转转,呆在这里时时要与寒王爷相见,岂不是自找苦吃,况且你们也不希望我天天与他发生争执吧。”程向晚想到冷莫寒的那张脸,就不由想作呕,哪里像一个男人,分明是小人一个。 也怪自己命苦,怎么就嫁给了这样的男人,还亏他是一个王爷。 一点都没有王爷的那种尊贵,反到是比普通小市民都市侩,也难怪他会喜欢青楼的女子,而不喜欢自己。 不过,她似乎忘记了古代是男尊女卑的,她在青风堂是威武惯了的,在古代这里自然也不肯吃冷莫寒的亏,所以事事显得他们都充满了冲突。 小柳与丽娘听了,突然丽娘笑着说:“不如我们就回程府上看看吧,也有许久没有回去了,也不知道老爷怎么样。按理说大小姐是该常回去看看的,如今自然在王府呆的不痛快,不如回去看看老爷。或许老爷还能高兴高兴呢。” 听到丽娘这样说,小柳直撇嘴:“回程府还不如到街上转转呢,您又不是不知道郑媚儿母女都不喜欢大小姐经常回去,这回去不是自讨苦吃。” 丽娘摇了摇头说:“不管夫人与二小姐是什么态度,可是那里始终是大小姐的家啊,况且老爷其实对大小姐还是不错的。如果不是因为夫人与二小姐挑拔,老爷与大小姐的关系是不错的,毕竟老爷与夫人曾经夫妻一场,他们那时候是十分恩爱的。” “那也不好,如果遇上郑媚儿母女刁难,那才是没趣,还不如在街上四处转转有意思呢。”小柳还是不愿意回程府。 这时候程向晚听的有些不耐烦了,如果就这样没意思,她到是宁愿昨天晚上被冷莫寒掐死得了,至少还能回到青风堂,跟她那一群姐妹去灯红酒绿去。 “好啦,你们别争了,我们就上街,走到哪里算哪里。反正现在寒王爷也没有心思管我,我们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反正别让我看到他,我就高兴。”程向晚说着,就往门外走去,这时候与正送早饭来的丫头撞了一个满怀。 程向晚看着满身的汤水,郁闷难当地说:“一早上就不顺心,看来今天又是糟糕的一天。” 那丫头慌忙道歉,这些日子虽然众人对王妃褒贬不一,可是都知道郑管家已经对王妃娘娘改变了看法,最起码他们是不敢明目张胆的与王妃作对了。 “对不起王妃娘娘,奴婢不是故意的的。”小丫头吓得抖着双手,看着程向晚的脸色不好慌忙又低下了头。 程向晚摇了摇头说:“没关系,我换身衣服就好了,早饭不吃了,我们出去吃。” 这时候郑管家从远处走来,看到程向晚狼狈的样子,走上前就要训斥送饭的丫头:“你是怎么走路的,没有看到王妃娘娘吗?” “郑管家,奴婢知错了,刚才真的没有看到王妃娘娘。”小丫头说话都有些颤动起来,程向晚见状就阻止说:“郑管家确实不怪她,刚才也是我走的急没有看到她送饭来,郑管家前来有什么事情吗?” 郑管家有些犹豫,但还是说:“刚才王爷吩咐,不准娘娘四处走动,说是让娘娘在家里歇息几天。” 程向晚听到这话就知道郑管家早改了冷莫寒的词,便冷笑着说:“他估计不是这么说着吧,他不过是想把我软禁起来,不过这得要看他的本事,我的腿可是长在我的身上。” 郑管家有些为难地说:“王妃娘娘,不如您还是在府上歇息几日吧,若不然王爷的脾气您也该明白。” “他有脾气,我还有脾气呢,有什么大不了,只要他杀不了我,我就不会就依着他的话呆在府里不出去,我又不是犯人。”程向晚心酸致极,看来自己那种自信也得收敛一些了,这冷莫寒根本不买自己的账。 这时候,突然听到一个凌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你觉得以后还会由着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吗?”所有的人都望着声音的发出地,看到冷莫寒背着手站在晨光里,脸上的俊逸就像是嫡神下凡一般,可是程向晚却对此不屑一顾。 她看到的只有他的冷漠与没人性,她摆出一副鄙夷的神色:“怎么,除了这样软禁的办法,你就找不到更好的办法来对付我了吗?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把我关在这王府里?” 程向晚说完冷笑一声,对面前的冷莫寒视若无睹。 她不怕,根本不用怕,没有什么能阻拦她出去的步伐,就算是此时手上脚上都有镣铐,她也不会就此轻易地失去自己的自由。 “不然怎么办,谁让我娶了一个疯子王妃,我可不想闹的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然后笑话本王的无能,竟然连自己的福晋都管理不好。”冷莫寒说话的功夫拍了拍手,身后就闪出四名黑衣人来,从那武功和速度上看,他们显然是冷莫寒的贴身保镖,或许就是他的隐卫也说不定。 程向晚吃过这些人的亏,当然知道这些人的厉害,可是她不愿意就此认输,无论如何就算是争不到自由,嘴上她也得占尽先机,当然,她不会让他关她一辈子的。 “呵,又是这些蠢蛋,你就不怕这些隐卫通通被我收买,以后再收拾你吗?”程向晚说到这里,得意一笑。 冷莫寒自然知道她在说什么,郑管家神色一慌低下了头。 冷莫寒心里自然对这种事情讳莫如深,分明是自己多年的管家,为什么突然就倒戈相向,这实在太令人费解了。 “王爷,我们家大小姐不过是想回程府去看看,所以求王爷不要让人看着大小姐,求王爷了。”小柳再一次哀声请求,没有想到一旁的程向晚根本不会让她这样的卑微。 “你做什么小柳,没有人让你跪,也没有人让你求,你不要总是对这样的人低声下气,只能助长他的傲气。”程向晚狠狠地瞪了一眼冷莫寒,然后挑着眉毛说:“我告诉你,不管我用什么样的办法,我都会让你的隐卫姓了程而不是姓你的冷,如果你不信尽管把他们放在我的门口,到时候你的敌人一定多过你的仆人和朋友。” 冷莫寒不愿意听这些,只是转身对那几个隐卫说:“你们几个给我好好看着王妃,没有本王的吩咐不准她迈出这个卧房一步,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出门,那也一定要禀告本王,监禁从现在开始……” 程向晚听到冷莫寒吩咐的这些,并不以为意,就算是挖地道,她也一定会想办法从这个王府里逃出去的,况且她在青风堂未当堂主之前,学的最好的一门本事就是逃路。 如果没有那么多机灵的逃路,今天的她恐怕早已经死在乱刀之中,哪里机会穿越,哪有机会来到这里见什么鬼王爷。 那四个隐卫听到了冷莫寒的话,自然是门神一样站到了程向晚的卧房门口,然后一动不动地执行起了冷莫寒的话来。 程向晚瞪了一眼冷莫寒,然后退了一步回到房间将门狠狠地关上了。 小柳愁眉苦脸地看着程向晚说:“大小姐是不是从今往后我们都不能上街了,这样不是会闷死在这王府里?” “你也觉得闷?就那样你还拦着不让我出门?”程向晚看着小柳反问,丽娘也苦着脸说:“本来说还想回程府看看老爷的,现在到好。” 几个人正在门里咕哝,这时候听到又有丫头在门外说:“王妃娘娘,王爷让我给您送早膳来了。” “进来吧……”程向晚的态度极其的好,好的让人都不相信她刚刚才生过气,刚刚才被人关起来。 婢女将早饭放到了桌子上,撤了茶盘说:“请王妃娘娘用膳食,盘子和碗一会奴婢会来收拾的。” 程向晚点了点头,随即就坐到桌边大吃大喝起来,小柳儿和丽娘互换了一个眼色,然后走到她身边问:“大小姐,您没事吧。” “我会有什么事,吃饱喝足再睡一顿,猪一般幸福的生活,我会有什么事?你们也快吃一点,说不定什么时候,这饭菜也没有人送了,到时候才是悲惨,撑死总比饿死要好多了。” 小柳听到程向晚说的这样悲惨,更加吃不下了,丽娘也在一旁叹息说:“王爷怎么能这样对我们家的小姐,怎么说她也是程府的千金呢,什么时候被人关起来过呢?” 程向晚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尽情的品味着那三样菜和一碗汤,到也吃的有声有色,觉得这些味道实在是太美了,好久都没有吃过这样的菜了。 “大小姐,您真的一点也不担心?万一王爷永远也不想放您出去,岂不是要在这里呆一辈子?”丽娘担忧地看着无忧无虑大吃大喝的程向晚问道。 小柳也看着程向晚,不知道她会作何回答。 要知道,她在程府的时候向来就是逆来顺受,虽然来到了王府有很多的怪异之处,但是人言常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恐怕以后大小姐就会习惯这样的生活然后再也不想出去了吧。 “我想出去,没有人能拦着我,只是现在我想好好吃一顿早饭,你们两也给我坐下来吃,冷莫寒他关不了我多久的。”程向晚说着,嘿嘿笑了一声,心中早有了怎么能离开这里的主意。 只是这时候时机不到,她自然的等着天黑。 但是她不能在等的时候亏待了自己的肚子啊,所以只要是送来的饭菜,她照吃不误,而且那种没心没肺的样子让人觉得她就像是丢了魂似的的与众不同。 待到晚上的时候,那几个隐卫仍然如门神一样立在那里。 平时他们只是隐卫所以藏在暗处不好找,但是如今都到明处来了,她自然是有恃无恐了。 待到二更天的时候,程向晚突然在里屋大叫起来:“呀,不好了,快来救火呀,着火了。”外面的隐卫不是没有听过程向晚将新房付之一炬的事情,听到程向晚喊着火了,自然以为她会再一次将屋子点头。 其实她不过是将窗帘粘了烛油,然后制造出了大量的烟雾,看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外面的隐卫一听着火,自然是慌了,然后往着火的地方扑去。 随即程向晚卧房前的庭院乱作了一团,她的故伎重施,没有人不相信这是真的,所有的人都几乎随着喊声来到了院子里,隐卫门自然也不能袖手旁观。 冷莫寒要他们保护的是程向晚的安全,这着火危及生命,他们当然也得舍身成仁。 就在一片浓烟之中,一时间进去的人都陷入了混乱,只大喊:“王妃娘娘,王妃娘娘……” 人们先是救出了丽娘,再是救出了小柳,可是唯独没有程向晚的身影。 一个隐卫倒在了浓烟之中,也被人拉扯了出来,人们都奇怪他是怎么晕倒的。 直到冷莫寒赶到,看到屋子只是冒烟,没有火焰,早就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了。再看到晕倒的隐卫,自然明白程向晚又逃了。 郑管家的脸色十分的难看,他自然没有办法向冷莫寒再为程向晚求情。 几个隐卫更是站在那里等着挨骂,冷莫寒却突然叹息一声说:“算了,由她吧,这次进宫我就会求皇兄让我休了她,这样的福晋要来简直是给皇家血统丢人,也不知道上辈子她是哪里的野人,这样没有规矩。” 说完,冷莫寒掉头走了。 小柳与丽娘却满脸担忧的神色,冷莫寒一旦休了程向晚,那她这辈子就再也不能与别人成亲了,可是程向晚现在到底在哪里?显然她为了不连累她们,这件事情从头到尾就没有告诉她们二人。 程向晚逃出了寒王府,看了看寒王府的后墙,拍了拍手:“小样,这点就想困住我,那不是成了天大的笑话。” 可是出了门外才突然想起,一直以来身上的银子是由小柳来保管的,自己从来不带任何银子,这出去没有银子,岂不是连一顿饱饭也没有。 可是程向晚天生乐观,这点小事哪里能难得倒她,她一边往繁华闹市走去,一边想着不如去见见鼠三,这样也可以热闹一下,还可以得些酒菜吃。 这时,突然看到迎面走来了郑媚儿和程向蓝母女,她们一直在欣赏着手中的绸缎,当然没有心思来看程向晚一眼。 程向晚看到这可恶的二人,如果不是她们,自己也不必在后花园与冷莫寒出手,那样也不会这样狼狈出府。 以后回得去回不去还是两说呢。 “娘,您看这锻子,是我看过的最漂亮的锻子了,想必寒王爷一定会喜欢的,到时候我一定会赢了那个程向晚,让寒王爷休了她。”程向蓝一脸天真,可是却是恶毒的天真,仿佛那种神色就是与生俱来的,她只懂得世间有那样的一种情感。 程向晚可惜地啧啧两声,如果程向蓝心地善良一点,她还有救,现在看来已经没有希望了。 郑媚儿抬起头四顾望了望,程向晚慌忙在这功夫躲到了一个小巷之中。 “晚儿,这话可不能在这大街上说,不管你心里想什么,都不可以在嘴上表达出来。程向晚那个女人心计很深,你要被她识破了,恐怕你连王府也进不去就让她诋毁的不成样子了,尽管寒王爷不信她的话,可是她身边的丽娘与小柳也会帮她说话,假话重复上一千次也成了真话了,你可是要当心的。”郑媚儿语重心肠地教育自己的女儿,仿佛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性命攸关一样的郑重。 程向蓝点了点头说:“娘,我知道了,不过我就是看不惯程向晚那样的样子,仿佛她当了王妃就有什么了不起的。以后进了王府,我一定将以前娘受的委屈与侮辱通通还给她,让她再嚣张。” “晚儿,你还年轻,处处得多防着点,别急着总是想进攻,等站稳了脚步再说……”郑媚儿的话就像是发兵攻打某地的布局谋略一般。 程向蓝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娘,还是再陪我去买点首饰吧,也怪爹,从来都不给我买首饰和衣服的钱,让我现在出门都没有一件像样的衣服。” 郑媚儿看了一眼程向蓝,十分自豪地说:“晚儿天生丽质,根本无需再多加缀饰,如果加上头饰,那天底下的女人都要逊色不少。” “这都是娘亲给的,晚儿得好好感谢娘呢!”程向蓝也十分谦逊地回答郑媚儿的话。 程向晚站在墙角,连连作呕,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母女啊,没有郑媚儿哪里来的程向蓝啊,这可是老天弄人。 可是,她们越是这样,不就越好玩了吗? 程向蓝想争冷莫寒,自己还偏偏不能就这样让给她,不过让自己讨好冷莫寒,这到是有点为难自己。 一看到他那张脸就气愤作呕,让自己讨好他? 想到这里程向晚痛苦万分,不过好像也只有这样一条路,昨天小柳都跪在地上了。 如果自己再这样作下去,恐怕真得一个人浪迹天涯了。 这浪迹天涯也没有什么可怕,可是这身无分文自己就真得亲手去挣了。 要是个男儿身还好,可惜自己还是一个女流之辈。 想到这里,看到郑媚儿母女已经走了过去,程向晚才出了小巷,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的瞎逛。 刚刚走到一处酒家门口,就看到一个女子站在那里苦苦哀求:“老板,我会洗碗,还会擦桌子,很能吃苦,您行行好就收下我吧,我什么都能干。” “去去去,这里我们的伙计够用,再说谁家好端端的姑娘来这种地方做工,你还是快回去,让你爹娘给你寻一个好人家,别再这么乱撞了。小心青楼的人当你是孤女一个直接把你关到青楼时在,到时候可没有人能救得了你。”店老板毫不客气地挥着手,不过说的话到是有几分道理。 程向晚本来不想多管闲事,这样的女子太多了,自己不可能一一救得过来的,正当她穿过酒馆再往前走的时候,突然听到那个女子的声音冲着自己喊:“大小姐,王妃娘娘……” 程向晚猛然转身,自己不大记得清楚眼前这女子是谁,什么时候见过。 那店家看到这小女子认识什么王妃娘娘,脸上的神色立马变得和善起来,恨不这时候把这个衣衫普通,甚至有些破旧的女子招呼进店里去。 程向晚走到了那个女子身边打量了一下,然后轻声询问:“你认识我?” “大小姐,我是小环呀,就是侍奉二小姐的小环,以前的事情很多都是二小姐吩咐我做的,请大小姐原谅我。”小环哀声说着,其实也难怪大小姐装作不认识,以前二小姐作弄大小姐的时候,自己也没少了帮忙,所以她现在不理自己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可是现在走投无路了,除了进酒馆作工,这个时节她找不到更好的活干了,可是家里的老小都只着自己这份活的工钱来生活,现在自己一气之下离开了程府,可是一时找不到更好的活。不是工钱太低,就是不准回家,可是家里的老人弟弟还需要自己来照顾呢。 程向晚想了半天,还是没有想起来。她当然想不起来,因为自己就没有前面的记忆怎么能想起来,不过听说是程向蓝身边的,自然也就明白她脸上的愧疚是从哪来的,于是笑着说:“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再说二小姐也不过是年轻不懂事,你既然在程府怎么又出来找工作?” 程向晚正纳闷,难不成古代这里也有了兼职这种工?一个人可以做两分工?那郑媚儿母女能答应她? “大小姐你不知道,自从你离开之后,夫人和二小姐经常找法子克扣工人们的工钱,小白子本来下月就要结婚,还指着这几两银子布置婚房,买些有用的东西,可是没有想到老夫人因为一匹老马暴毙,就把他的工资全扣了。我是因为陪着二小姐赶集,二小姐不小心丢失了一只金耳坠,我已经尽力找了,也没有找到……所以夫人就扣了我半月的工钱。虽然说程府这些年来,对下人们的工钱都比较高,可是每个月这样扣下来,我们就没办法过日子了,当时也是一时之气,于被扣工钱的工人一同去找夫人说理,可是没有想到其他人都当着夫人的面不敢说什么妥协了,我被当作了替罪羊,可是我家里还有老小等着我的工钱,这不刚刚回去就被我娘骂了一顿,让我出来找工了。”小环说的两眼泪汪汪的。 街上人来人往,不由都注视这两个身份悬殊的女人站在当街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小环说的就哭了。 程向晚看到街上这副情形,想到是程府的事情,她本来不想多管。 家里的爹虽然说是爹,可是被一个郑媚儿糊弄的晕头转向,即使自己回去为他们讨公道,恐怕也落不了什么好。 程向晚在那府里的位置还不如一个奶娘呢,有什么办法? 她摸了摸身上,又想起自己没有带钱,于是痛苦地想:“早知道就问那个冷莫寒多要点银票带在身上也方便呐。” “小环,那你打算怎么办?”程向晚觉得太窝囊了,这要是在以前,她想也不会想一定会与郑媚儿母女对峙的,可是这些日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感觉很累。 感觉自己根本不是在讨正义,只是在与自己作对。这封建的礼制就像是一座大山,凭着自己的能力不可能将它推翻的。 小环失落地看了一眼程向晚,仿佛她的希望落空了一样,她绞着手说:“我只能再找一份工了,可是眼下并不是招工的时候,所有的府上人现在已经招满了,再说找一个合适的地方也很不容易,多数地方是要自己卖身的,也不过才几十两银子,这样一来自己以后挣的银子就不能再给爹娘了……弟弟还太小。” 说着,小环的眼泪又下来了,程向晚长长嘘了一口气,这段时间自己好样看到的都是眼泪一样,如果再这样下去,自己也得成了一个怨妇了。 程向晚想了想说:“不如我跟爹说说,再让你回去?” 小环的眼睛一亮,随即又低下了头,“大小姐,就算老爷肯收留我,夫人和二小姐也不可能要我了,再说每月的工钱是夫人来发的,以后说不定她还会克扣,我还是没有办法在程府呆下去。” “我说,她为什么要克扣你们的钱,她们的银子不够花吗?”程向晚就纳闷了,郑媚儿与程向蓝可是程府最会花钱,也最会攒钱的。 程尚书那些银子,或许早就被她们两人牢牢地控制在手里,下人的工钱不过是一个零头,她们到底克扣这钱想怎么样? 这时,她脑海里突然想到刚才看到郑媚儿母女在大街上欣赏一匹缎子的情形,还有要给程向蓝买头饰的话。 “看来,她是铁定心要跟我抢了,呵,她要抢我还偏不让。”程向晚想到这里冷笑几声,看着满眼是泪的小环就说:“你先跟着我吧,回王府,以后我们再做安排。” “这样合适吗?大小姐我不想给你添麻烦,只是想让你知道并不是我不愿意呆在程府,只是因为没有办法呆了。”小环委屈地说着,想到过去在程府的日子,她心里还是有些向往。 以前虽然说二小姐经常捣蛋调皮,甚至是捉弄大小姐,可是程尚书是一个十分正直的人,到也不用担心程向蓝能怎么样。 可是现在一旦出了程府,她就会发现这世上处处是不公平。 比方说一个女子想在京都街上找活做,那比一匹马找活拉还要难,就算是想出力气也没有办法出,只能逼着往青楼那地方走。 可是,她不能那样,她还想着可以嫁一个如意郎君,看着弟弟能高中状元。总是心间还有无限的希望,万不能走上那一条不归路。 程向晚知道自己带着小环回府,一定又是风波,她在屋子里点火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后果还在那里等着自己,谁知道把小环带进去后是喜是忧? “不管怎么样,你先跟着我吧,以后有什么事情我担着呢,再说王府地方大总有一个你做活的地方。”程向晚想到了可以求求郑管家,或许他能给她一份活做,可是府上添人都得经过冷莫寒同意,只要冷莫寒派人一打听就会知道小环是程府的,这样的话,不仅自己的事情办不了,还会让郑管家也陷入难堪。 程向晚咬了咬唇,看来只能讨好冷莫寒了,虽然说自己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事情,可是现在不得不这样做了,而且是为众人这样做。 否则以后让程向蓝进府,自己岂不是更难过? 到时候她们母女夹板气,再加上冷莫寒不时的冷待,自己也真的是走到绝路了。 小环听到程向晚的话,含着泪笑了,十分感激地看着程向晚说:“谢谢大小姐,谢谢大小姐。” 程向晚此时也全无去处,一时又想到了小白子下月娶亲的事情,她见过这个下人,十分的机灵。 自己现在带走了小环,可是府上的事情还解决不了。 于是程向晚转头对小环说:“你陪我先去郊外走一趟吧,我们去见一个朋友,让他帮帮大家伙吧。我不能把人全带到王府不是。” “怎么帮?”小环眼睛都大了,她在程向蓝那里忍了太久了。 自己本就看不惯二小姐捉弄大小姐,可是如今她们恨不能把下人的工钱全扣光了。 本来就是一些辛苦钱,这样扣来扣去,让人们都怨声载道,用不了多久这些下人们都会开始偷拿程府的东西,然后程府就开始不好管理了。 程向晚想了想说:“让银子从哪来,回哪里去,我想也只有鼠三能帮帮大家了,走吧,陪我一起走吧,不过今天可没有马上,我身上一分钱也没有带。“ 小环点点头,说:“只要能帮到大家,就是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愿意。” 程向晚点了点头,然后与小环一起往郊外走去,也亏得小环在,否则她根本不识出城的路,到时候迷路了可就糟糕了。 两人走了大概有一个时辰才来到了郊外,这时候已经恶得饥肠辘辘。 也不知道鼠三在哪里,只好随处打听。正好迎面走来一个老农,程向晚上前客气地问道:“请问老伯,知道鼠三他们住在什么地方吗?“ 老农打量了一下程向晚,像是不愿意说似的:“不知道这位小姐找鼠三有什么事情?他们这些人一般是居无定所,您问老夫可是问错人了。“ 程向晚看到老农的神色,想着他肯定知道,于是笑着说:“我与鼠三是以前认识的朋友,都闻鼠三是劫富济贫,在老百姓的口中声誉极好。看到老伯不愿意将他的住所告诉我,我也就明白了。” 老农再次打量了一眼程向晚,仿佛终于明白她不是一个坏人,于是就说:“城南有一个城隍庙,你只需在那里上三柱香,不出一个时辰就有人来接见你了,不过希望这位小姐不要把这个方法透露给不相干的人,否则以后鼠三恐怕会有危险。” 程向晚听到这样方式,到钦佩起鼠三的聪明来了。 于是带着小环谢过了老农,再往城南走去。 一路上野花茂盛,香味弥散,让程向晚的心情大好,她突然觉得自己是不应该凭着自己一时之气与冷莫寒对着干,太不明智了。 跟着他最起码吃香的喝辣的,而且不用为任何事情操心,出门还有人保护,这可是比自己一个人流浪要好多了。 也不能像小环一样,离开了才知道后悔,于是心里暗下决心,回去就向他示好,最起码不能让他把自己当敌人,然后把程向蓝接进府中。 不过这学女人撒娇的事情程向晚还真有点学不来。 再走半个时辰,两个终于来到了城隍庙,程向晚看到案上有香,就亲自上前点了一根。(83中文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六章 令人作呕 果然不出一柱香的功夫,从高后出来一个老僧,他双手合十问道:“不知道施主上香是要求卦还是要施舍布施。” “我要找鼠三,有事,我叫程向晚,告诉他他自然会知道了。”程向晚开诚布公的说着,让那位老和尚吃了一惊。 按理说自己是佛家不该与这鼠三来往,可是这些年来,城隍庙的供品根本不足以养活自己和那一个小和尚,可是两人都不离开这故土。幸好有鼠三不停地接济,而且还带来了许多的香客,所以这座城隍庙才保持到如此。 “好吧,施主,请随我来吧,他今天正好在厢房休息。”老和尚估计程向晚也不会是什么官府的人,况且如今官府的人也不会轻易来捉拿鼠三,他们从来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只要小环姑娘能说出工人被扣的钱数,鼠三自然会把事情办妥的。” 程向晚感激地点了点头,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听得鼠三又说:“不过这件事情办好,程大小姐可得请我喝酒,上次被你捉弄的事情让我的兄弟们到今天还在笑话。无论如何你得给我长长面子……让他们知道我一时受侮,换来了你这个王妃朋友。” 程向晚看着鼠三十分抱歉地说:“这个恐怕我不能答应你,因为我现在在王府混的十分的落魄,身无分文,等下次,下次我有了银子一定得请你和你的兄弟们好好吃一顿,到时候让他们知道你我是生死兄弟,可不是谁捉弄谁的问题。” 鼠三看着程向晚,果然看到她头发有些凌乱,而且额头还有一丝烟黑,心想她果然没有骗我。 可是程向晚机灵聪慧,又怎么会混不开呢? “程小姐,你在王府怎么混不开?是不是有人欺侮你,你说出来我也好替你出气?都说是侯门深似海,今天看到大小姐憔悴的样子,到真有点相信这句话了。”鼠三也捏着茶杯轻啜一口,然后再次看着程向晚。 程向晚望着小环说:“主要是我不愿意讨好那个混蛋王爷,看他高高在上的样子就来气。可是那家伙也是吃软不吃硬的家伙,现在我的日子过的跟囚徒似的,昨天就被他给关起来了,还让护卫看着。幸亏早上我点了一把火才逃出来的。” 听到程向晚说的这些,小环睁大了眼睛,没有想到大小姐过的这样不如意还要救自己,慌忙站起来说:“大小姐,如果是这样我就更不能连累您了,本以为您在王府一定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可以帮帮大家的。可是现在你也过的不好,我不能再让你得罪王爷,况且我进了王府没有一个安排的地方也会让王爷生气的。” 程向晚笑了笑说:“小环你别多想,王爷对我不好,这不关你的事情,是我的问题。我不愿意讨好那个混帐,不过以后我得学着怎么讨好那个混帐东西。这世界还真是不公平,为什么女人就得讨好男人,男人却一副死不要脸的样子。” 鼠三听了这话,瞪大了眼睛,程向晚慌忙解释说:“我不是说你,我不是说你。” 小环在一旁忐忑不安地看着程向晚,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如果离开程向晚自己恐怕无路可走,可是如果继续跟着她,又恐怕给她招来是非。 要知道在程府的时候自己对她并不好,时常听着二小姐的话抢她应得的糕点和衣服。 程向晚看到小环的样子笑着说:“你放心吧,没事的,我跟王府的郑管家交情还不错,先让他偷偷给你安排一个事做,工钱我先给你付着。等过些日子我把那家伙的脾气摸准了,到时候再让他给你安排一个好差事,你就可以照顾家人一边还能挣到银子了。” 鼠三在一旁一直看着程向晚,无可奈何地说:“我说活菩萨,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心地善良呢,什么时候也不懂为自己想想,总是为别人想着。这样下去,你可不是得吃尽苦头?” 程向晚撇了撇嘴看着窗外说:“或许上辈子我就是菩萨来着,这辈子下到人间体味人间疾苦来了。” 鼠三和小环一起笑了,时间过午,鼠三出去吩咐小和沿准备午饭,他说定下午就去京都,晚上的时候就把这事给办妥了。 程向晚心里自然感激不尽,当然是越快越好。小环却有些激动一,觉得这件事情简直是大快人心。 程府之中,郑媚儿与程向蓝正在摆弄着刚刚买回来的衣服和首饰,虽然不算奢华,但是穿到了程向蓝身上也算是相得益彰。 程向蓝身材极为曼妙,再穿着那湖兰色的长裙映着她白雪似的肌肤,简直是如天上的神仙一般美丽。 “娘,您说我什么时候去看寒王爷好?”程向蓝转了一个圈子,自信自己现在已经是十分的美丽。 郑媚儿想了想说:“不急,不如在傍晚的时候。” “为什么是傍晚的时候,那时候天色太晚,这裙子都看不出色来了!”程向蓝嘟着嘴说道。 郑媚儿摇了摇头,对程向蓝这样的脾气有些不满:“你这丫头怎么还是长不大呢,如果傍晚去,正好吃晚饭。吃过了晚饭王爷假意留你,你就趁势留下。王爷与程向晚的感情不好,想必王爷会在自己的卧房,到时候你只需找到王爷的卧房,一切不就办妥了。” 程向蓝像听天书一样听着郑媚儿的话,到底还是老姜辣,给了她,她只知道穿着漂亮就可以吸引男人了。 还未说什么,郑媚儿就突然附到耳朵边上与程向蓝说了一些男女之间的事情,程向蓝自然一是满脸通红,然后一边点着头。 郑媚儿看着满脸通红的程向蓝十分严肃地说:“女孩子大了终究是要出嫁的,而且终究是要去侍奉男人的,你只要把王爷的心牢牢的抓住,这辈子的荣华富贵就享也享不尽了。” “可是程向晚总是福晋,我去了:“去了,好好的对你姐姐,现在人家是王妃了,别再惹人家不高兴,省得到时候又受了气回来跟我哭。” 程尚书摇了摇头说:“向晚以前不是这样的,恐怕是这些日子突然出嫁,一时不适应吧,你说她也总是闹出这样的风波来,也难怪她的脾气会变。夫人,你虽然不是大小姐的亲娘,可到底也是看着她长大的,没事的时候你也去王府走动走动,看她受了什么委屈,也能说个心里话。” 郑媚儿虽然有一些不屑,可是还是十分认真地点着头说:“老爷,您就放心吧,虽然向晚不是我亲生的,这些年我们之间的误会也不少。可是到底她也是姓程,是老爷的女儿,我自然不能亏待她的。” 程尚书放心的点了点头,然后放下筷子离开了餐果。“我去书房了,你们没有什么事情就不要打扰,对了,这个月的工钱有没有给工人发了。” “发过了,工人们都很高兴,不过有几个工人做错了事,我对他们进行了惩罚,还希望老爷不要责怪郑媚儿,郑媚儿也只是想管好这个家,让下人们懂些规矩。”郑媚儿说的十分的轻巧,仿佛不过是责骂了几句而已。 程尚书听到这里,点了点头说:“我说过了,府上的事情全由夫人来做主,不过对下人不可以过份的苛刻,否则他们心生不满,这个家可就要乱了,你自己把握就好了。” 郑媚儿点了点头,心想不是克扣工钱,怎么能给晚儿买起衣服。老不中用的,多少年了俸禄一点没长,又不像别人那样会假公济私,这样下去,程府怎么能支持下去。 “晚儿,你去休息一会,傍晚的时候就去寒王府,有娘在这府上以后你想要什么就可以有什么,不必再怕自己没有衣服穿了。”郑媚儿的脸上有一种志在必得的神色,这程府是她的天下,没有人能改变,她程向晚更不可能。 鼠三在梁上听到这一切,心想这程向晚在这程府的日子可是不怎么样,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太恶毒了吧。 竟然还想害程向晚,不如今天就给她投毒,毒死她算了。 不过想起程向晚的吩咐,只偷些银子,鼠三也不好自作主张。只希望能尽快得手,然后把银子分给众人再告诉程向晚这样些话。 这丫头命够苦的,怎么就遇不到一个好人呢?鼠三到有些钦佩起自己来了,幸亏当时没有伤害这位程小姐,要不然遭天谴,她是那么的善良,可是这些人们都是在想些什么呀? 想到这里,鼠三突然心生一计,笑着从袖子里取出一个药包来,从梁上将那粉末一点一点抖到了郑媚儿的碗里。 刚好她正在与程向蓝说话,没有注意这粉末,鼠三在梁上捂嘴偷笑说:“一会就有好戏看了,郑媚儿,这就算是我替程向晚教训你了。” 说完,鼠三轻手轻脚离开了饭堂,然后往郑媚儿的卧房走去。 小环早就把郑媚儿藏银子的地方告诉鼠三了,他借着午饭后众人歇晌的功夫,悄悄地进入到了郑媚儿的卧房里。 他凭着自己敏锐的感觉,不出一盏茶的功夫就找到了那个藏银子的箱子。箱子是用铜锁锁着,不过对于鼠三来说,这是小事一桩。 他用自己早已带在身上的钥匙将锁子轻巧打开,从里面拿着二十五两银子出来,然后又将箱子丝毫不动的关上,还把一张纸条留在了箱子上。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这是程向晚教他的话,虽然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但也大概知道是老天惩罚人的意思。 他将银子藏好,又在脑海里回忆了一次小环说过的被扣工钱的情况,然后再一次将银子分成几分,分别扔到了下人各次的床铺上,并在银子上贴着纸条,上面写着名字。 人们都在歇晌,连郑媚儿也头脑昏沉地走进了屋子。 她每天第一件事情就是看看自己的金银财宝在不在,那可是她唯一的乐趣了。 她走到箱子前就看到箱子上放着那张纸条,不由脸色一变,慌忙摸着腰上的钥匙打开了箱子。 她清点了一下银子,不多不少恰好少了二十五两。她心里一惊,咽了一口唾沫,难道真的是老天在惩罚自己? 刚才进来的时候房门明明是锁着的,而且箱子的锁也完好无损,她不相信这世上有人可以这么轻而易举地不伤锁的进入房子再不伤锁的把箱子打开,就算是神偷也做不到天衣无缝。 况且这时是白天,虽然下人都在忙碌着午饭,还有午休,可是到底院子里四处有巡逻的人,不可能有人进来却没有察觉? 难道是晚儿?不,不会的,她明明是回她自己的房间了,况且刚才才给她买了衣服和首饰,她要钱有什么用? 郑媚儿越想越怕,最后觉得这就是老天在惩罚她了,本来想呼喊让人捉贼。可是如果贼捉不到,又让老爷知道了自己克扣了下人的工钱,到时候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刚刚想到这里,就感觉身体里一阵燥热。 郑媚儿慌忙到桌旁端起凉茶一通大喝,可是身体里那堆火越烧越旺,像是要把身体烧穿一样,而且似乎是让人不能自已的饥渴难奈的感觉。 “真是见鬼了。”郑媚儿一边解开衣领的盘扣,一边去照镜子,只见自己就像是发春的少女,满脸绯红,而且烧的如同煮沸的水一般滚烫,心也狂跳起来了。 她一边咽着唾沫,一边焦虑的在地上来回的徘徊,她知道老爷不让人打扰,可是她突然觉得现在非见老爷不可了。 也顾不得什么,匆匆在脸上施了些薄粉,掩盖住自己的异样,然后搔首弄姿地往程尚书的书房走去。 银子的事情此时全然不能好好思考了,她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与老爷芸雨之欢。 可是这些年来,她和老爷似乎很少有这样一次的亲热,不让老爷以为她是发骚才怪。 可是心里想着,身子和脚却不由控制,已经来到了程尚书的门前,她嗲声嗲声地唤:“老爷,奴家能进来吗?” 程尚书在屋内正在处理公务,听到了郑媚儿的声音,不由地皱起眉头。 这些日子公事太多处理不完,所以连午休都得免了,正是恼火,听到郑媚儿这样的声音,自然是有些生气。 “进来吧,我不是说过没有事情不要再来打扰我吗?”程尚书抬起头,突然感觉到郑媚儿今天有些不对劲,脸色绯红不说,连目光也是波光**。 郑媚儿走到了程尚书身边,轻佻地将那帕子一甩粘到了程尚书的脸上,然后柔声说:“老爷,人家想你了,想过来看看你。老爷总是忙着顾不上见人家,你可知道人家可是日夜想着老爷……” 说着,郑媚儿将手探进了程尚书的衣服,程尚来就比郑媚儿大二十多岁,此时已经年岁已高,对这样的事情能免则免,免不了也是一堆应付。 可是不料到大白天的,郑媚儿却用这样的神态来勾引自己,实在是让人窝火。 自己年迈,这是不能否定的事实,她竟然故意往自己伤口上撒盐? 想到这里,程尚书猛得推开郑媚儿说道:“我还有事,你回去吧,好好洗个澡去,看你那副样子,不成体统。“ 郑媚儿委屈地叫道:“人家是女人,人家也有需要,自从嫁给老爷,人家就像是守活寡一样,您不觉得……“ “住嘴,我没有强迫你嫁给我,是你自愿来续我的弦,如果你不乐意了,我随时可以让你走。”程尚书恼羞成怒,没有想到郑媚儿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实在是太让人难堪了。 郑媚儿看到程尚书发怒,可是怎么也控制不了自己,心里的火气腾腾往上升,她再一次往程尚书身上扑去,“老爷,人家只是想和你亲近亲近,您别发这么大的火呀。” 程尚书干脆端起桌上的一杯茶来,朝着发了情一般的郑媚儿泼去,郑媚儿躲闪不及,直被泼的满脸茶叶沫子。 郑媚儿清醒了一些,看到程尚书满脸怒气的样子,慌忙抹去了脸上的茶叶,然后弯着腰说:“老爷,老爷我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了,还请老爷恕罪,请老爷恕罪。” 梁上的鼠三看到这副情形,当然笑掉了大牙,可是只能隐隐地笑不能发出声来。 程尚书看到郑媚儿满脸愧疚也就不责怪了,挥了挥手不耐烦地说:“下去下去,说过了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进我的书房!” 郑媚儿一边退着身子一边点头说:“知道了,郑媚儿知道了,这就下去,这就下去。” 却说程向蓝准备好了,本想去娘的卧房里道别的,可是去了郑媚儿的房间却没有见到她,只当她和爹有事情商量,也就不便过去道别去了。 只是告诉郑媚儿的随身丫头,说自己民经要前往寒王府,如果今天被留宿舍的话会让寒王府的下人回来通报一声的。 那下人也十分灵活,听到二小姐程向蓝这样说,自然知道该怎么办,于是点头说:“奴婢知道了,等夫人回来我就告诉夫人。” 程向蓝一身湖兰,满头珠光璀璨,走起路来小腰扭来扭去。而且她还特意让管家安排了马车在门口等着,她只需一盏茶的功夫就可以见到寒王爷了。 她坐上马车的时候,鼠三也已经出了王府,开始往寒王府的方向走去。 他当然知道寒王府守卫严密,自然不可能像程府那样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可是他必须把程向蓝进府的目的告诉程向晚,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对母女的目的达到,到时候程向晚岂不是要更惨了? 他自然是先来到了寒王府,可是绕着墙壁走了三圈,即使不进去他也已经闻到了院内那种警戒的味道。 他知道根本不可能进去,只能摇着头叹息。 这时候他来到了前门,门卫看到他总是围着寒王府转圈,就骂道:“什么人在寒王府这里鬼鬼祟祟的,是不是不想活了?” 鼠三尽管不想与这皇家打交道,可是还是硬着头皮说:“我想见你们的郑管家,让他出来见见我,我有事要说。” 他当然不能说认识程向晚,更不能说是程向晚的朋友,这样一个王妃和一个小偷是朋友成何体统。 可是那侍卫看到是贼眉鼠眼的一个人,自然不会去通报,就骂道:“快走快走,郑管家忙的很,哪有时间和你说话呀,要是每天来的人他都得待那他也得忙得过来呀,也不看看自己的长相还要见郑管家,真是笑话。” 鼠三挨了气受,气呼呼地边走边骂:“真是要命,程向晚怎么会嫁到这种地方,怪不得她不开心。下次见了她还不如让她与我一起当贼算了,也省得被关在这种地方出不来。” 鼠三并不知道,这寒王府只是因为程向晚三番五次的逃走,所以冷莫寒才让手下这样严密布妨,也省得她总是出去惹祸。 最起码也得等到自己禀明皇上,休了她再说。 王府内,冷莫寒早就火冒三丈,看着穿着花枝招展的程向晚气不打一处来,也不知道她又到哪里鬼混去了,竟然穿成这样。 而且脸上的胭脂涂的有墙皮厚,真是没法忍了。 “我说程向晚,你又在搞什么鬼,是不是非得让我把你关到大牢里你才能安心呆着,不出去闯祸?”冷莫寒真恨不能再次捏着她的脖子,什么时候看着她求饶才好,可是知道她的嘴一向比死鸭子嘴也硬,根本降服不了啊。 程向晚站在冷莫寒面前,在回来之前,她早就想到了冷莫寒会是什么样的装体,会是什么样的神情,甚至连他说的话也都想了个清楚。 所以她先回到了自己的卧房里换了最漂亮的衣服,又去了厨房做了一个最漂亮的蛋糕,最后才到了冷莫寒的书房。 当冷莫寒看到她的时候,几乎都愣住了,他没有想到她敢这样大摇大摆地站到自己面前,还穿成这样。 “寒王府,都是向晚不好,向晚给您赔理认错了。这一次又没有烧了房子,您也不必这样生气了,以后我听您的话就是了。”程向晚的话音软软的,吓得冷莫寒往后连退三步,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程向晚。 “你是不是程向晚,还是被鬼附声了,这声音是你的吗?”冷莫寒看着程向晚,看到她确实还是原来的样子,竟然妆容让她看起来又傻又蠢的。 程向晚心里直骂,混账王爷,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给你说几句好话,你竟然这样奚落我,你才让鬼上身了呢。 “王爷,向晚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原谅我吧,以后向晚保证一定夫唱妇随,不会再这样不听话了,您就原谅我吧。”程向晚一边说,一边挤出两点泪来,其实是事先在袖子上抹了洋葱,所以才泪光点点,可是她用的太多,所以越哭越凶。 冷莫寒冷笑两声,走到程向晚面前左三圈右三圈地转,他不敢相信程向晚突然就会变的这样服服帖贴了。 “我说程向晚,你又在耍什么鬼把戏,还是有什么事情要求我,我告诉你,今天你在我这里说的一切话,我一句都不会信的,全当是乌鸦在叫。我告诉你,你几次从王府里逃窜这件事情,我是不会就这样罢休的,等过几天进了皇宫,我一定会禀告皇上,让他准许我休了你这个泼妇,我告诉你,天底下没有哪个男人能容忍你这么久的。”冷莫寒说的十分的解气,也难见程向晚会这样低声下气与自己道歉。 程向晚点了点头说:“你不信我也不怪你,可是你不能休了我啊,嫁给王爷被休了,这辈子就不能再嫁人了,你也不忍心看我这么悲惨吧!” 冷莫寒冷笑两声,然后看着程向晚转身回到书案前写了一个乐字然后提起来自我欣赏,“原来,你也有今天呐,我以为你总是喜欢得意忘形,忘记了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休你,是休定了,不过在我进皇宫的五天之内,如果你表现好的话,那咱们就另当别论了。” 程向晚在心里咬牙切齿暗骂,你蹬鼻子上脸啊你,给你几分颜色你就开染房啊你,我告诉你,休了我我也不怕你,到时候大不了把皇后喜欢你的事情跟皇上一说,你也好不掉哪里去。 可是嘴上却在求情:“我会好好表现的,只是时间能不能再长一点,反正你随时都可以进宫的,就让我陪王爷身边与王爷白头偕老,不离不弃共度一身吧。” 这话说的,程向晚自己都想吐了,她真想说一句同生同死,你不让我好过,我才不会让你舒坦呢。 冷莫寒还是不动声色,可是这个时候瞧着程向晚。 她的转变是够大的,也不知道是遇到什么佛祖点化,竟然让她有这种愧疚的感觉,回来还能用这样的态度与自己表达自己的歉意。 难不成,她终于洗心革面,愿意安安份份地做自己的福晋了,不过看起来她也不算太丑,而且又是十分的聪明,如果她愿意安心呆在自己的身边,到也是一个不错的福晋。 “我今天累了,你还是回去休息吧,我告诉后没有我的准许,哪里也别想去,我已经在王府周围布下了人手,如果你再想出去,我已经下了令了,格杀勿论。”冷莫寒看着程向晚的样子,直想笑出声来,看到她泪流满面的样子,真还是解气。 程向晚低着头,牙齿咬的紧紧的,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在古代,在人家的屋檐下,早就扑上去把他打成猪头了。 若不是为了众多人着想,如果就自己一人,此时早就凭着冲动上前把他臭打一顿,把新仇旧恨一起算了,然后逃之夭夭。 刚刚说到这里,郑管家在门外轻声说:“王爷,王妃娘娘,程二小姐在门外求见,说是来看看王妃娘娘。” 冷莫寒看了一眼程向晚,冷笑一声说:“看来记挂你的人还真是不少,你的妹妹最近可是跑的挺勤快。” 程向晚脸都青了,自己刚刚才做好回头的准备,这死丫头就来撬墙角了,就算自己不想要冷莫寒,也轮不到她来抢夺吧。 还未见程向晚阻拦,就听得冷莫寒说:“让她进来吧,今天晚上就让程二小姐在府上用完善,郑管家你先下去吩咐一下,让他们多准备一些菜肴。怎么也是王妃娘娘的妹妹,我们可不能慢待。”冷莫寒一边说一边看着程向晚青色的脸,然后暗笑几声,扬袖坐到了书桌之后。 不一会儿,程向蓝就扭着小腰从门外走了进来,看到冷莫寒与程向晚的架势就知道他们两人一定又是吵架了,否则程向晚此时正是得意的紧,怎么又会出现这样的脸色。 “向蓝见过王爷,见过王妃娘娘。”程向蓝此时到是显得端庄大方,而且衣服合身,颜色俏丽,到不知道要比程向晚漂亮多少。 “不必多礼,快快请起,这些日子向晚可总是想你们的家人,幸好今天你来了,快来陪陪她,你看她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像是谁欠了她银子一样。”冷莫寒抬起头来,打量了一眼程向蓝,到也算是容貌倾城,可是看到她的眼神总是缺少一种柔和,而是多了一种占尽先机的狡刽。 程向蓝看了一眼程向晚,走上前去十分亲昵地叫了一声:“姐姐,你怎么不高心了,有什么事情与妹妹说一说,或许还能排解排解忧愁呢。” 程向晚没好气地看着程向蓝,她来的目的即使闻都闻出来了,可是还偏偏装成这样伪善的样子,实在是让人作呕。(83中文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三章 开始 程向蓝从来没有见过皇后,所以不敢有任何欺瞒,仿佛眼前这个女子有神力可以猜透她的内心似的。 “是,可是寒王爷已经娶了姐姐,又是皇上亲赐的,向蓝不敢妄为,只能在心里默默的喜欢,只求来生……”程向蓝的声音越说越低,纵使自己心里有那些冷酷而残忍的想法,此时也不能表达出来。 司马月如一听这话,轻然一笑,然后望着程向蓝道:“自古以来男婚女嫁天经地义,如果你喜欢寒王爷,本宫到是可以为你做这个主,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这样的勇气敢与你姐姐同争一个男人?” 程向蓝一听这话,睁大眼睛看着司马月如,想分辨出她说的这话到底是随意说说,还是认真的,可是看到她的眸光,就知道她是十分认真地在说这些话,并且是十分认真地想帮自己。 难道,皇后与姐姐之间有什么误会?皇后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真的与自己是一见如故,所以想帮自己的忙? 程向蓝的心里七上八下,她从来没有这样的惶恐不安过,她猜不透皇后的心思,更加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司马月如看着尚且年轻的程向蓝,论聪明或许两个不相上下,可是若是论这害人的经验,她可差的远了去了。 在后宫之中,若是没有一点心计,无论如何也不能长久的生存下来,况且自己是一宫之主,多少妃子在盯着这个位子,觊觎自己的权利。 “皇后娘娘,这样恐怕不妥吧,再怎么说程向晚也是我的姐姐,两姐妹同争一夫,如果传出去了岂不是成了笑话?”程向蓝斜睨着皇后的神色,见她仍然是深藏不露,微微而笑,心里更加觉得这件事情蹊跷。 司马月如直起身子来,望着帐篷门口轻声说:“那既然晚儿姑娘不愿意,本宫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寒王爷向本宫透露,他并不喜欢程向晚,还想找机会与皇上说清楚休了她。 再说,这次塞外之行,冷莫寒带着的不是你姐姐,却是你,你也该清楚这其中的原故吧。 程向蓝望着司马月如,心里完全被她的这些话说服了。 那当然,如果自己有了皇后撑腰,即使程向晚她是皇上亲赐,那又有什么大不了,反正冷莫寒是不喜欢她的。 可是她并不知道,藏在司马月如内心深处的,却是一个处心积虑设计好的阴谋,她只想让她们姐妹先斗的血流成河,然后自己出手再收拾剩余的那一个,这样就轻松多了。 否则她们姐妹连手,岂不是要费很大的劲才能达到目的。 程向蓝不解其意,这时候完全被皇后说服,她抬起头来十分感激地望着皇后道:“承蒙皇后娘娘爱戴,晚儿十分喜欢寒王爷,也想陪在寒王爷左右。可是晚儿在程府的时候就与姐姐不和,再者毕竟姐姐是皇上亲赐,晚儿胆子再大也不敢忤逆皇上的意思,寒王爷心里恐怕也是这么想的。他们两的感情确实不太好,常常斗来斗去的,现在寒王爷连姐姐的面都不想见。” 司马月如看到程向蓝急切的样子,到底还是嫩了些。 “既然是这样,等挑个机会我就和皇上说明。虽然寒王爷平时的**不羁,可是他也需要有一个上得了台面的夫人,若不然真是苦了他了。”司马月如想到骑在马上的冷莫寒,他的眸子里多了一丝的阴郁,恐怕只是因为新娶的福晋与他并不和睦,所以凭添的吧。 程向蓝听到这里,慌忙从椅子上起身转到了司马月如的面前,然后猛得跪到了地上道:“晚儿在这里先谢过皇后娘娘的恩德,晚儿的这些心事,连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皇后娘娘真可以帮着我与寒王爷结为连理,那以后晚儿定当是将皇后娘娘视为神仙,定会三叩九拜作为感谢。” “我可不要什么三叩九拜,每天看那些人跪来跪去,心都烦了……你只需要以后经常来宫里走动走动,和我说说外面的事情,你府上的事情,我就知足了,你不知道在宫里呆着有多闷……”司马月如拉起了程向蓝,好像是对她亲如姐妹,可是她眼底暗藏的那丝杀机却是隐藏的更深了。 程向蓝站起来的时候,已经有几名婢女端着午膳的菜肴依次走了进来。她们将膳食一一放到了面前的雕花红木圆桌之上,还未及用膳食,听闻到了那种令人馋涎欲滴的香味。 程向蓝坐在马背上颠簸了一上午,腹内早已经是饥肠辘辘,此时看到食物更加是食欲大开。 司马月如仿佛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看到程向蓝眼睛直往午膳上瞟着,就说:“我们还是先用午膳吧,听许公公说,午膳过后还有节目,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看……只是可惜了今天不能看到寒王爷的英姿,你知道吗?在众位王爷当中,寒王爷的武功最好了,他舞剑犹如笔走龙蛇,身形俊逸,动作如轻风流水,连皇都直夸他的剑舞的好呢。” “是吗?不过今天他为了受了伤,恐怕不能一睹风采了。”程向蓝也有些遗憾地说着,看到皇后坐到了桌前,她了紧跟着坐到了皇后的一旁。 司马月如笑意吟吟地对程向蓝说:“想吃什么就夹什么,不必拘束,就当是自己家里一样。说起来,本宫比你大好几岁呢,你叫我姐姐也不为过,以后就常来宫里走动走动,本宫十分欢迎。” 程向蓝十分认真地听完司马月如的话,心存感激地说:“多谢皇后娘娘,晚儿真是三生有幸,没有想到能得到皇后娘娘如此的怜爱,实在是受宠若惊,若是让我娘知道了皇后娘娘这样厚待我,一定会做梦都笑出来的。” 司马月如望着程向蓝,话说的十分的圆满,完全不像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子,显然,她有一位心机算尽,狡猾聪明的娘亲。 “哦,那有机会一定要见见晚儿姑娘的娘亲,想必也是一位十分聪明智慧的女人。”司马月如夹了一筷子菜送到了程向蓝的碗里,然后笑着说道。 程向蓝想到娘亲的那种过份的聪明,只是默然一笑。 在程向晚决定回来之后,她就会知道自己是这样的下场。 全身被五花大绑,被徐水牵着绳子拉着往林外走去。 “喂,俺说你能不能慢一点,手都拉疼了。”程向晚撅着嘴嘟囔,没有想到徐水会把自己绑起来,本来想把自己身份说出来吓他一跳算了,可是又一想,还是随机应便吧,过早的泄露身份未必安全。 徐水边走边骂:“你个混帐东西,从哪里窜进王府的。害得我们午膳也不能用,满林子里找你这个龟孙子,你是不是觉得林子里很好玩,不想回来了?你不是王爷的亲戚吗?” “俺只是在林子里迷了路,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 “迷了路,把猎物也全丢了?谁让你在林子里乱窜的?让你拿着猎物回去,你怎么反道越走越远了,这说的通吗?反正我是把你给逮到了,到时候你还是跟寒王爷解释去吧,到时候他要怎么惩罚你,那是王爷的事情了跟我没有半点关系。”徐水骂骂咧咧,程向晚只能满心叫苦。 走出林子,天色顿时霍然开朗,仿佛像是从阴天走进了晴天一般。 徐水将程向晚拴手的绳子头递到了另一个护卫里,并且吩咐说:“在这里等着,哪里也不准去,我去寻王爷。” 却说皇上与众位王爷正在用膳食,徐水突然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向着皇上行礼之后慌忙向冷莫寒使了一个眼色。 冷莫寒站起身来对着皇上与众位皇爷说:“皇兄,我那边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先出去一下。” “好,快去吧,一会比武的节目就要开始了,你可得安排一下你的侍卫……”冷寒墨望着冷莫寒笑了笑。 八王爷听到让侍卫比武,突然傻眼了。 程向晚不是还在那侍卫队里,如果让她出来比试会不会出什么问题,会暴露她的身份吗? 况且怎么说她也是一个女子,她能打得过那些五大三粗的护卫吗?这可糟糕了。 想着,额头上就渗出了汗来,皇上与三王爷一同发现八王爷不对劲,就问:“八弟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刚才不是还好好的?” 八王爷咽了口紧张的唾沫,然后说:“臣弟只是担心,只是担心自己的侍卫平时不勤加操练,恐怕在比试的时候会出丑……” “哈哈,你看看你,总是这个样子,平时不准备,总是喜欢临时抱佛脚,这时候担心还有什么用,只看着他们被打的落花流水再说吧!”冷寒墨大笑几声,三王爷望着八王爷的样子直摇头。 冷莫寒从帐篷里走出去,远远地就看到一个身材纤细的男子穿着自己府上的侍卫服饰。 冷莫寒心里怒不可遏,最近自己府上的墙院是不是哪里破了一个窟窿,为什么这些不相干的人总是能这么轻易地混进来? 看到程向晚鼻子下的大胡子,再看看她的脸,冷莫寒指着她问:“我在哪里见过你,怎么这么眼熟?” 程向晚还是傻里傻气地说:“寒王爷,您不记得俺啦,俺是您的亲戚,千里迢迢来找您,可是没见着……手被捆的生疼,您还是放开我吧,让别的王爷看到您绑了自己的护卫,恐怕不太好吧。” 冷莫寒打量着面前的护卫,连说话的口气都这么像那个妖蛾子程向晚,难道……不可能,自己离开的时候郑管家还说她在卧房里乖乖呆着。 “你,程向晚……” “什么?” 程向晚有些紧张,被他发现了自己的身份,不知道又要怎么发怒呢。 这时候,八王爷突然从帐篷里窜了出来,出现在冷莫寒的面前。 “四哥,这是怎么的说,把自己的护卫也捆起来了,他犯了什么错?”八王爷看着程向晚被绑,心里直是叫苦。 许公公想什么主意不好,偏偏让这些护卫比试,这一露馅才怪呢。 冷莫寒指着程向晚正要说什么,随即眼睛一转,她不是挺能打吗?功夫一流吗?那就让她上场比试比试,若是她赢了算得是自己脸上有光,如果她输了,也正好灭灭她的威风。 程向晚瞧着冷莫寒的脸色由阴转晴,突然就明白她要做什么了。 “徐水,你解开他,一会上场比试就让他第一个上……” “可是王爷,他,他……”徐水想问他到底是什么人,可是看到王爷的神色,就知道他一定是认识眼前这个像娘们一样的护卫,于是识趣的闭上了嘴。 八王爷瞧着程向晚,看到她一副淡然悠哉的样子,悄声问:“怎么样,经得住吗?不行的话我就把事情说清楚得了,大不了陪你一同挨训……” 程向晚心想,你是要挨训,我恐怕要蹲大狱了,看到冷莫寒的脸色就知道他心里有多气了。 “没事,打几下没问题,只是万一我暴露了怎么办?皇上面前玩这个,算不算是欺君之罪?”程向晚紧张地问一旁走着的八王爷,死到是没有什么,唯恐皇上会用狗头铡,那岂不是死的太难看。 想想这如花似玉的头与身体分家,都让人打冷颤。 “不至于,一会你看我的眼色行事,无论如何我会保你的周全……”八王爷说完,就大步向前赶着冷莫寒去了。 徐水在程向晚的身边冷嘲热讽:“看起来你不是寒王爷的亲戚,到像是八王爷的亲戚,这事还有真有一点意思,不过你这身子骨上到了台上,别让人打成一堆骨头才好,真有点为你担忧啊。” 程向晚瞪了一眼徐水,心想你现在不知道姑奶奶是谁,要是知道了你一准得后悔你再在的言词。 不过,比武可没有什么好怕的,学空手道和跆拳道的时候,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打人和被打,这种玩把简直小儿科,只要不出剑她一定不会输,打不过也躲得过,直让他们累死才怪。 不过这肚子空的厉害,一会准会吃亏,于是程向晚笑着道:“大哥,给俺弄口吃的行不,要不然这空着肚子上场可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我们还没吃呢,你到是想吃?”徐水回敬道。 程向晚再次笑着说:“我若是赢了也是替王爷脸上增光不是,求大哥给我口吃的,吃饱了我也好上台去打呀。” 徐水没好气地从怀间掏出自己的干饼子扔到了程向晚的怀里道:“将就点吧,这个时候没地儿给你弄午膳去,吃点饼子充饥,小心噎死。” 程向晚瞪了徐水一眼,心想你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我是谁来,一会待我恢复了身份,第一个就给你小鞋穿。 那饼子到是大,可是没点油水,干的跟土块似的,直吃的程向晚噎的翻白眼,果然这东西是好口条。 所有的侍卫看到程向晚吞咽的样子都想笑,可是看到徐水在此,又不敢笑。 这时候场子早就拉开了,许公公指使着手下将场子踏平。 而后,从冷寒墨身后走出一个身强体壮的汉子来,他身高有八尺,身圆如柱,膀子上的肉像是粘上去一样结实。 他锤了锤胸道:“在下是皇上手下的大力士,不知道哪位侍卫愿意上来与在下比试比试……” 所有的人看着眼前的大块头都不敢作声,不管怎么高强的护卫,此时在体格上就逊色不少,打起来肯定吃亏,没有人愿意把自己的护卫贡献出来丢自己的人。 这时候冷莫寒突然朗声道:“在下府上到有一个新手,他到是十分自负,不如就让他来对皇上手下的大力士如何?” 所有的人都看着冷莫寒,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似的,谁也没有料到一向聪明的冷莫寒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这不是等于把那护卫送上去送死吗? 一旁的司马月如也有些纳闷,冷莫寒对于这样的事情一向是并不热衷,更何况今天这位大力士可是一个人举起一匹马的神人,如果他真要以卵击石,不会只是想讨皇上欢心吧。 寒墨似乎也有些奇怪,于是看着冷莫寒说:“四弟还是不要急着出来应战吧,虽然你府上的护卫个个身手不凡,可是朕可不想在今天有人再爱伤。否则岂不是对不住四弟?” 大力士再次锤了锤,肌肉乱颤,程向晚看着直恶心,她两眼直钉着冷莫寒,如果他真让她上去,死到是不一定,不过估计就像是玩小鸡一样。 不应该是小鸡逗着老虎玩,不过那身肥肉可是太恶心了,想到要贴在那身肉上,程向晚直作呕。 这时冷莫寒朗声说:“皇上,没有关系,况且我手下这位护卫四称可以打得过这位大力士……” 场内一片哗然,刚才还乱轰轰的场子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那位大力士也往这边瞧了过来,看到冷莫寒府里的护卫站成一排,就勾了勾手指说:“不知道是哪位兄台出来指教,不如我们现在就开始吧,也让我见识见识兄台的身手。” 若说是个头,在寒王府里到有与大力士差不多的,不过体重差了许多,要说这样的体格几万个人里也未必有一个。 徐水听到这话,看了一眼冷莫寒,得到应允,他一把将程向晚从队伍里推了出去。 那位大力士和所有的人都几乎了傻了眼。 “开玩笑,开什么玩笑这是,这样骨瘦如柴的小白脸要对阵大力士,这是在逗人玩吗?”所有的人都在议论。 “是啊,明显不是对手,上了场子还不得让那大力气把他压成肉饼?” “正好四弟抬回去喂狗了,这可不像是四弟的作风啊……” 八王爷一看是程向晚,好不容易才把张大的嘴巴合上,他慌忙站出来抱拳对皇上说:“皇兄,这恐怕不合适吧,这样的两个人对打,恐怕是要出事的,皇兄三思。” 冷莫寒看了一眼程向晚,见她仍然无所畏惧,心想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家伙,不让你尝尝什么叫厉害,还没有办法治住你了。 “皇上,没事,我们只需设个规则,点到为止,不准伤人性命,因而无碍!” 台上的皇上朗声答道:“好,朕准了,大力士你可要点到为止,得让着这位小兄弟……” 大力士有些鄙夷地看着程向晚,全身都松散下来,想着只需要动个指头就可以把她扔到台下。 冷莫寒你个混账,这个仇我一定会报。 掌声如雷鸣,尽管觉得这样悬殊的实力实在没有什么必要看下去。 但是每年的塞外骑射活动也不过如此,往往是在林子里狩猎的时候精彩一些,若是说这些比赛,也不过是闲事应个景,真是要说是精彩,在皇宫里什么样精彩的比试没有,偏偏要到这野外来看? 冷莫寒并不愿意看着程向晚惨败,到不是不忍心,只是这丢人的事情他觉得还是少看为妙。 程向晚上了台子上,冲着那大力士勾了勾手指,那人块头大,可是反应却慢,程向晚心底笑了笑,我是没你长的壮,但是你这反应恐怕要比我死的快。 说完,她就对冷莫寒瞪了一眼,心想一会一定会让你大开眼界。 在学跆拳道的时候,她常常面对这样的大块头,哪一次也是把这些人打的鼻青脸肿的。 大块头仿佛对程向晚这样的挑衅不屑一顾,只是抱着双臂用十分轻蔑的眼神望着眼前瘦如小鸡的程向晚一动不动。 这时候台上的冷寒墨下令道:“现在可以开始了,许公公……”(83中文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四章 久等 许公公站在台上用尖细的声音喊道:“比试开始,点到为止,不得伤人性命!” 听到开始,程向晚并没有急于攻击,只是想看出眼前这个大块头的弱势在哪里。 块大的人到底是心急,而且太过于自信,并不把眼前的对手放在眼里。 一阵鼓声响起,所有的人都跃跃欲试,只有冷寒晨又是搓手又是跺脚干着急。 如果程向晚被打坏了,自己岂不是两头不是人,到时候或许连皇上也会责怪自己的。 顾不得许多,他跑到程向晚身边低声问:“我说,你到底行不行,如果不行的话别逞能,投降就行了。” 程向晚咬牙切齿地对身后的王八爷说:“你没看出来是冷莫寒那个混账成心要我出丑吗?你放心我没事的,你只管看着我是如何四两拔千斤,到时候你拍手叫好就成。” 冷寒晨还是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女子说的话,她在这个大块头面前瘦的就像是一根柳条一样,要让她打败他,那岂不是让耗子吃了猫,世界要大变了。 那大块头突然就向程向晚扑了过来,被程向晚一闪躲了过去,那大块头的身子立刻被闪的往前扑了一下。 场子里满场子是惊呼声,程向晚却是若无其事,她再次冲着那大块头勾了勾手指,然后眼看着那大块头再一次张开双臂扑了过来。 宽大的肉身带着浑厚的气息向程向晚扑了过来,那像案板一样身体到也十分的骇人。 程向晚看着他过来,这次却没有躲闪,看到他的缺陷在下盘,她待他扑过来的一瞬间从他腑下钻了过去,然后一脚踢在了他的膝盖弯曲处。 她踢在大块头身上的那一脚尤其的轻盈,在别人看来,完全是以卵击石的步骤,可是那大块头却打了一个趔趄。 在台上看表演的冷寒墨也吃了一惊,看起来程向晚是凭着轻盈躲过了两招,可是第三招第四招她就未必能躲得过了。 看得两眼发真的寒墨不由对许公公说:“这有点意思,冷莫寒府上可是人才济济,难不保今天还要斗个几十回合才能分出胜负呢。” 许公公递了茶水含笑说道:“皇上不就喜欢这样的比试嘛,平时那些一对一旗鼓相当的看了好没意思,皇上不是一直不希望那样的比试吗?” “今天许公公安排的好,等回到京都,朕重重有赏!”寒墨高兴的直拍着红木椅子的扶手,脸上的笑意甚浓。 冷莫寒躲在帐篷里,本无意看这猫和狗打架。可是听得外面阵阵的惊呼声,心想此时程向晚恐怕已经是趋于下风了,自己还是出去看着,万一那大力士失手的时候自己也可以救程向晚一命,省得她在这个时候命丧黄泉自己到不好交待。 待他出了帐篷,突然看到司马月如往这边走来,四目相对,分明看到她目光之中的感情如水溢。 “冷莫寒见过皇后,不去看他们比武怎么一个人回来了?”冷莫寒没什么话对皇后说,只好没话找话。 司马月如本也是趁着这时候众人都在看比武,所以才出来散散心。看到冷莫寒也不在台内自然是出来,如果能相遇更好。 看到冷莫寒从帐篷走了出来,到悔自己该早出来一步才是。 “寒王爷难道也没有兴致看这比武,我出来走走,也想来看看你的伤势怎么样了,若不是今天我失手,寒王爷也不至于伤的这么重,让我看看吧!”说着司马月如就探过了手来。 冷莫寒慌忙躲闪,然后伸出一只手来阻拦道:“皇后不必自责,赛马骑射本来就有几分危险,不如我们出去看看他们比武如何,我到是听到喝彩阵阵,是不是今天的比武与往年不同?” 司马月如脸上明显的失落,她明白冷莫寒的托词。 可是她心里千般苦却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些年来,她拉拢了好几名大臣,目的只是想帮他,可是他现在全然不知。“寒王爷,难道我们只有军臣之礼,没有朋友之情了吗?” 冷莫寒愣了一下,转过身来看着眼中含泪的司马月如,身子一震:“皇后,如今您贵为皇后,冷莫寒不得不顾全君臣之礼。皇兄对您视如珍宝,看到你们和睦,我们这些亲王心里也高兴。其余的话就不用多说了,再说,却是虚言妄语了。” 冷莫寒突然想到那天程向晚对他说的话,心里有几分猜忌,但是转眼他又被司马月如的话吸引了过去。 “冷莫寒,难道你不明白我这份心吗?我不相信你这么聪明才智就看不透我对你的那份心意,在儿时,我对你是最好的,也是最在意你的。那个时候,你对我也是十分关切的,我……”司马月如说到这里及时停下了话头,因为她看到了许公公端着茶盘往这边走来,尽管低着头,可是他不时的抬起头来瞧着这边。 司马月如咳嗽了一声,努力将掩饰拭去,然后朗声说:“寒王爷,不如我们还是先去看看他们的比试吧!” 台上的程向晚神色自若,那大力士却是满头大汗,而且满身上下似乎都有程向晚的脚印。 众人都看着觉得奇怪,明明是大力士左扑右扑,可是为什么现在到是这个小个子的护卫占了上风。 “这护卫使的招式真是奇怪,从来都没有见过!” “是啊,你看他感觉身子都没有份量,若说是轻功,可是又不怎么像。他击打到对方身上的力量虽柔却是暗藏着后力,那大力士满脸通红,想必再这么下去,他一定是要吃亏了!” “是啊,也不知道寒王爷哪里找来的这样的护卫,怪不得他会叫他上场,连面都不露,这样的自信!”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八王爷冷寒晨到是看的两眼发直了,他没有想到这位刁钻可爱的程向晚还真有两下子,害得他的心七上八下到为她担心了这么久。 程向晚在台上露尽了风头,不一会儿那个大块头就开始大汗淋漓,有点支撑不住了。 程向晚站在那里扬着下巴说:“怎么,现在还不认输吗?” 那大力士哪里就肯这样轻易地认输,况且他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要是被这个瘦弱的丫头打败,那他今后还有脸面在皇上面前混饭吃吗? 所有的人都看着停下手的两人叫道:“快上呀,上呀……” “是啊,怎么停下来了,看的正精彩呢,快打啊。” 台上的程向晚才不会听这些人的乱指挥,虽然是以柔克钢,但是被那大块头碰到了地方真的是十分的痛。 她环顾四周,看到冷莫寒并不在台子周围,心里到有一种莫名的失落,看来他真的是不关心自己的死活,要知道自己在这里可是为他而战啊。 若不是自己上台,此时台子上站着的可能是徐水,更可能是别的护卫,那样的话早就被这个大力士扔到台子底下去了。 还未来得及收回目光,却看到八王爷冷寒晨正担忧地望着自己,程向晚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示意他自己没事,好的很。 这时候台上的皇上等的有些不耐烦,看到自己的所谓大力士处处吃了败仗,心里到有些下不来台面。 不用想也知道,自己如果真的打败了大力士,那真的是叫皇上无颜了,所以程向晚正发愁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若是真的败了自己又不甘心,若是赢了,估计冷莫寒又该乱叫了。 尽管,自己并不喜欢他这样的脾性,可是他的心思自己却心里明白。 多少年他在王府里装作是一个风流倜傥的王爷,不就是想消除皇上对他的戒心吗?要知道如果皇上一旦戒备上某个人,那说明这个人的脑袋离搬家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正陷入为难之中的程向晚四下瞻望,看到台上的冷寒墨正用锐利眼睛看着自己,程向晚知道他开始注意自己了。 正在这时,冷莫寒与司马月如并肩而行来到了台前。 程向晚见到他来,又看到皇后司马月如也陪在他的身边,心里暗骂,好啊,你到是在陪美女长聊,我在这里为你拼命,也真够意思! 她再也不想别的什么事情了,干脆将衣襟挽到了腰带上,向大力士冲了过去。 她身轻如燕,如如显得游刃有余,而那大力士显得十分的笨重,现今他已经开始粗重的**了起来。 人人都在叫好,他们都没有想到万一程向晚胜了之后,将会面临什么样的状态,而程向晚此时显然也是昏了头脑。 台上被两人的打斗腾起重重的烟尘,而大力士此时满脸通红,浑身是汗。额头上的汗水不时的落到眼睑上眯了他的眼睛。 他赤着上身,此时上身的肌肉条条清晰,让台下的人不由为这个瘦弱的护卫倒吸冷气,显然大力士是要最后一搏了。 所有的人都摒气敛息,这时大力士猛得往程向晚这边扑了过来,她却没有按常理向右躲去,而是向左闪开,随即躲开了大力士刚刚伸出来的双臂,她长腿一抬在大力士**轻轻一踢,大力士即刻飞出了台子,冲向了台子周围的人群,有几个亲王的福晋大声惊叫起来,像是一群正游泳的野鹅遭受到了突然的侵袭而发出的尖叫。 大力士应声倒地,随即地上被扑进一大片尘埃来,刹那迷了观众的眼。 大力士满嘴啃泥,奋力地用手支撑起双臂来还想继续,听到台上一个威严的声音:“大力士,你还不认输吗?难道还要给朕再丢人?来人,把他拉下去,等朕回宫,该好好让你减减这身没用的肥肉了……” 程向晚得了胜,没有敢得意,只是低着头站在台子上静等发落。 寒墨看到台中的护卫身材瘦小,而且十分的轻盈,心里到有些奇怪,他如此瘦弱竟然能赢得大力士,可见其是有一定的功力的。 “萧山,你出去会会他,一定要点到为止……”寒墨显然是不能败的君王,他看到自己的手下吃了败仗,自然要叫另一位高手来挽回这个局面。 这时候八王爷笑着站出来对着台上的皇上说:“皇兄,这就不公平了,这位护卫刚刚是与大力士迂回,消耗了不少体力,这时候再与萧山战肯定是输定了……” 萧山是皇上的带刀一品护卫,更是皇上的贴身护卫,只要微服私访和塞外出行,皇上都要将他带在身边,以护其周全。 这时候萧山已经从台上跳了下来,来到了武场,与程向晚面对面而战。 “刚才一睹阁下风采,还希望手下留情……”萧山身才矫健敏捷,与刚才的大力士全然不同,谦虚谨慎的样子,倒让旁人心里不安了。 带着大力士来,本是许公公为了博一个乐子逗皇上高兴,可是现今的萧山可是正儿八经经过严格挑选和皇宫中训练的高手,程向晚看了看眼前冷脸冷眼的萧山,心里虽然没有什么恐惧,可是全身还是及时换成了戒备状态。 “不知道台上的高手叫什么名字?”冷寒墨这时候的问话显得有些虚假,看起来是关心爱才,实则是想知道冷莫寒府上的这位高手到底叫什么名字,以后是不是可以挖过来。 程向晚装作没有听到先小人了一把,她知道比武讲究一个先下手为强,还未等萧山反应过来,她先就出手,以求先发治人,再也一探虚实。 “好……”台边的人又在混叫,台上的皇上却笑着说:“看来还是懂点战略战术的,打不过就先下手为强,果然是冷莫寒府上的高手……” 冷莫寒看到程向晚仍然站在台上,有些奇怪,这时候三王爷走到了冷莫寒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四弟好眼力,挑出这么好一个高手来养在府里,竟然神不知鬼不觉,每年的比武大赛都奇怪你把他藏到哪里去了?” “怎么,刚才他打败了大力士?”冷莫寒有些难以置信,话也显得有些轻飘飘的。 三王爷转头笑意吟吟地看着冷莫寒道:“那当然,可是一手好功夫,见都没有见过,你没有见到台上的皇兄已经气急,这不,派了他的贴身护卫萧山出来,你可是误了一场好戏……” “她打败了大力士,这……怎么可能?”冷莫寒瞪大了眼睛,完全无法相信,看到台上将衣襟掖到腰带上的程向晚,心里直郁闷,她是有些真本事的,这自己也不敢否定。 可是那大力士,可是皇上养在宫中最为得力的角斗士,他竟然轻而易举就将他打败了? 一旁的人啧啧有声:“看来真的是有两下子,这都几十招了,萧山硬是没有占到一点子便宜……” 冷莫寒有点急了,也不顾身边的司马月如,从人群里挤了出来,看到徐水就在帐篷附近巡逻,慌忙喊了一声:“你去,叫那小子悠着点,这个该死的护卫,竟然把皇上的大力士给打败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什么?”徐水也不敢置信,虽然远远的听到里面的喝采声,也并没有见到那个瘦护卫带伤走出来,可是不敢相信他能打得过那个大力士。 看到冷莫寒一脸铁青,一旁的徐水也不敢多说,扶了扶腰身的剑就拉着脸往人群里走去。 今天这护卫闯得祸可够大了,先是把王爷的猎物丢了,这会子又打败了皇上的大力士,他的脑袋是不想要了吧。 也怪自己,早知道就把他一脚踢飞得了,还在这营里闯这么多的祸。看起来他根本不是王爷的什么亲戚,是王爷的亲戚,王爷能让他上台送死? 一边想着,耳朵里却传来场子里十分热烈的喝彩声,徐水加快了步伐。 徐水挤进人群,也顾不得身后跟来的冷莫寒,刚刚把眼睛珠子放到了台上就看到台上打的是龙飞凤舞。 萧山的功夫不低,而且一招一式皆有来头。 什么泰山压自己皇宫里人才济济呀,可是此时万不能让,一让自己怎么解气呢? “你不让我好过,我就让你担心,大不了一会给皇上磕头认错,反正是你送我上台的,你不兜着我又怕什么……”程向晚暗自想着,突然她就将动作快了许多。 萧山一时有些吃不消,程向晚向来以快出名,而且她的拳脚是出了名的快准狠,萧山的劲部被袭击不下两次,看起来是轻飘飘的,可是那里**位,程向晚知道怎么才能让人分散注意力,疼且不伤。 “寒王爷,那是谁呀,这么厉害?”司马月如站在人群之中,显然今天是与冷莫寒耗上了,冷莫寒有一种腹背受敌的感觉。 一边是皇上的心爱之人,一边是皇上的贴身侍卫,如果程向晚打败了萧山,那自己今天试必难以得到一个好脸色,更让人揪心的是,如果司马月如就站在自己这里,恐怕会被皇兄误会而心藏怨恨。 “皇后娘娘,此人也只是冷莫寒叫来为皇上助兴的,是什么身份不重要。而皇后娘娘此时到该注意自己的身份,否则让皇兄看到了,岂不是要疑心?”冷莫寒说的十分的郑重,他不是不喜欢司马月如,只是时间与空间都不允许,如果此时男未婚女未嫁,他会抱着她回到自己的王府,从此牵手不离,白头到老。 司马月如看到冷莫寒这样紧张,就淡淡地说:“你这样怕他吗?” “不是怕,是尊敬,他是一国之君,现在国泰民安,我不想因为一些微小的事情造成兄弟反目……”冷莫寒小声地说,人群之中,司马月如的衣衫显得份外的扎眼。 她一身白衫,头戴金色的凤钗,布摇飘逸,一张白昔的脸美的像是不食人间的仙子。 还不等冷莫寒再说什么,听到许公公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皇后娘娘,您在这里呢,皇上见您不在,叫奴才找了好久……”(83中文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五章 不相干的人 可是司马月如的眼睛却不愿意离开冷莫寒,只是紧紧地锁住他的神色,一边问:“找本宫有什么事情,现在比武不是正热闹?” 侧脸就是许公公的目光,可以感觉到他疑虑的神情,冷莫寒心里一怔,神色不由冷俊下来。 “回皇后娘娘的话,皇上说最喜欢喝皇后娘娘泡的茶,所以叫奴才出来寻寻,看皇后娘娘去哪里了……刚才在帐篷前见了,一转眼到又不知道哪里去了,正让老奴找的心急呢,没有想到在这里遇见皇后娘娘了……”许公公话说的绕来绕去,可是目光始终是紧锁着冷莫寒不放,仿佛是在打量,冷莫寒到底有什么事情非于皇后娘娘在这人群里谈论,况且刚才在帐篷前见了,他们竟然不避讳自己,这实在是有违常理…… 话音刚落,司马月如就收了目光望着许公公说:“原来是这样,您早说呀,我正是好奇那场子里比武的侍卫是谁,想打听一下告诉皇上呢,皇上可是向来爱才心切,我正说是不是求着寒王爷把那位武功高强的护卫让给皇上呢……寒王爷,如果您不让,我可是照实和皇上说了,如果皇上不高兴的话到时候可得有你来解释……” 聪明女人常常能把话说的滴水不漏,连冷莫寒也佩服起司马月如的心计来,怪不得是她当皇后而不是别的妃子。 一旁许公公的眼神显然是缓和了许多,脸上渐渐浮起了笑意。 他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皇上有许多事情都要问他的意见,当然,他也是皇上身边最为贴已的人,皇上会怀疑各位亲王甚至身边的女人,但从来不会怀疑这个打小就作了太监,跟随他多年的许公公。 不敢再生什么枝节,冷莫寒微微一笑回道:“皇上爱才,冷莫寒是知道的,不过旦凡是有才之人,都要择主,也不知道这位护卫愿意不愿意,如果他愿意进宫服侍皇上,冷莫寒自然没有二话……” “寒王爷向来懂得孝敬皇上,这点奴才从不怀疑,既然事情已经问清楚了,皇后娘娘我们还是去见见皇上吧,这满场子的找……”许公公的声音又变得谄媚起来,可是司马月如的眼神却突然黯淡,她向冷莫寒投过一抹哀戚的眼神,似乎在诉说她的不幸。 冷莫寒没有再回望过去,只是静静地望着场子中央的程向晚,显然她还没有完够,正在与萧山周旋。 如果实打,她不会是萧山的对手,偏偏她的一招一式都与常见的不同,有点点歪门邪道的意思,所以萧山一时摸不着头脑。 徐水急地就差跳进场子去把两个人分开了,局势不明,而且越打越上劲了。 程向晚的身子瘦小,十分的机灵,而萧山魁梧强健,这一时半会恐怕还打不完。 一时没有办法,只好四处搜寻冷莫寒的身影。 在台前的人群里看到了冷莫寒,徐水将焦急的目光投了过去,只见冷莫寒也是一脸焦急,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八王爷把徐水与冷莫寒的样子全然看在眼里,自己何尝不焦急。 这程向晚简直是初生的牛犊不怕虎呀,这在场子上打的正是热闹,仿佛是猫和老鼠在捉密藏的,这叫人看的心惊胆战好不痛苦。 台上的皇上显然也十分关注这场比武的胜负,一时之间,所有的人都不再喧哗,只是看着台上的两位高手对决。 八王爷咽了一口唾沫,这下玩过头了,如果让皇上和冷莫寒知道这是自己的主意,不把自己杀了才怪。 他冲着台子上吹了一个口哨,程向晚正好往这边躲闪而来,八王爷看着程向晚然后慌忙摇了摇头,举起手也奋力的摆着,示意程向晚只能输不能赢,否则这事闹大发了。 只要她一赢,皇上势必要奖励,势必会问她的身世和出处,到时候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程向晚看到八王爷又是摇头又是摆手,自然明白他想说什么,不过此时,萧山仿佛也打到了兴头,不分配也不行。 程向晚作出一个痛苦的样子,体力已经明显不行了。 大口的**唤气,然后听闻身后萧山的一掌又劈了过来,八王爷的嘴张的老大,显然是看到了情况不妙,程向晚慌忙折身又转了回去与他周旋。 八王爷看到这里再也看不下去了,躲是躲不了的,只好绕出人群走到皇上的台子前抱拳道:“皇上,两虎相斗必有一伤,不如就此让他们停手,到能保全两位高手的面子,也能成全皇上的爱才之心……” 冷寒墨正眼也不转一下看着台下的情形,听到八王爷这么一说,他略一沉吟,然后摇头道:“说这话还为时太早,我看两位护卫都没有败的样子,不如再等等看吧。到是八弟,你府里有没有像这样的高手,也让他们出来比试比试,也算是助兴……今天朕可是大开眼界了!” 八王爷听到这话,慌忙摆手说:“皇上,您也知道臣弟平时不误正业,哪里有什么高手愿意进我的王府……” “好了,你退下吧,朕要看他们的比武了,没事别来打扰朕,一会胜负出来来了朕得好好奖赏他们……” 比武白日化了,所有的人都伸长了脖子等着这场比赛的胜负输赢。 本来程向晚就没有吃东西,刚才吃的干饼子口干舌燥,再加上与大力士周旋已经消耗了一半的体力,这时候她真有些吃不消了。 有时候目光扫到冷莫寒,看到他虽然是一脸担忧,可却是那种心不在焉的担忧。他一定只是在担忧自己如果被皇上知道了实情会不会责怪他吧,显然他没有把自己的命看的太重。 “冷莫寒,你这个混账王爷,我一定不会原谅你的……” 程向晚咬着牙,这时候萧山跃身踢来一脚,程向晚躲闪不及,那鞋底子从脸侧擦过,生疼生疼的。 估计一定是被擦伤了,想到如花似玉的脸,程向晚心里就有些痛苦,早知道还不如呆在林子里与那只狐狸说兽语,或者是逃之夭夭呢,好歹还能靠这张脸混个花魁什么的,现在到好,还没怎么样就先破相了。 想到这里,程向晚提起精神,败也要败的好看一点,万不能被萧山一脚踹出人群去。 天色已经从午时变为黄昏,这一场打斗将近一个时辰,这是谁也没有语料到的。 原本准备上场的另一部分护卫看到这样的情形,都也无精打采的坐在那里看比武,没有心情在上场了。 可是台上的人已经是有些累了,萧山的手脚也慢了下来,他的眼睛不时的看着程向晚的眼睛,可是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这个瘦的像女人一样的护卫,怎么看怎么也像女人,而且她护卫帽里的发丝开始凌乱了起来,有几缕已经在外面招摇了。 “你是女人……”萧山**着,在与程向晚过招的时候低声询问。 程向晚瞪大了眼睛,侧眼看了一眼萧山慌忙摇头否认:“不是……” 可是萧山已经不由分说,一只手十分敏捷的冲着程向晚的帽子上去,程向晚心里一惊,知道这下完了。 她来不及躲闪,更来不及护那只帽子了,她知道帽子被揭下来的后果,可是此时她只能闭上眼睛静等那个结果了。 待三千青丝飘然抖落,所有的人都惊呼了一声:“女的……” 台上的寒墨也震惊了,望了许公公一眼,许公公也瞪大眼睛看着场子里。 司马月如看到是程向晚,嘴角却有一抹看不见的笑意。 冷莫寒低下了头,八王爷则是拍着腿不知所措。 程向晚环顾一眼四周,所有的人的眼睛都瞪的如同鸽子蛋大小,白眼居多。 “你干什么,好好的比武,揭人家帽子干什么?”程向晚气恼的从地上捡起帽子,想要戴上,可是青丝凌乱已然戴不上去了,即使戴上去也不可能让时间回到刚才,让人们的意识清空。 呆怔的人们还未及反应过来,程向晚只是将长长的发丝及为敏捷地挽了一个大大的发髻,没有任何装饰的程向晚虽然身穿侍卫服,可是仍然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力。 那是一种活力之美,古代女子所没有的。 她扑通一声跪到地上,“民女程向晚,不该假冒护卫在此比武,更不该欺瞒身份,请皇上恕罪……” 台上的寒墨这才回过神来,看到是寒王爷的王妃,自己亲指的寒王妃,想到刚才那个大力士被她打败,而萧山差一点也要与她打一个平手,此时又喜又气,又怒又急,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指着台上跪着的程向晚问:“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冷莫寒的心一惊,神色变得素然,他知道如果程向晚说是自己指使她这样做的,那皇上势必会认为是自己故意的让一个女人打败他的得意手下而让他出丑。 这样的结果,实在是太糟糕了。 一时台上变得静悄悄的,原来热闹的气氛一时像是被冰冻了一般,所有的人都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情形。 程向晚没有环顾四周,更没有看冷莫寒和八王爷,她只是再磕一个头脆声说:“只是因为民女一时贪玩,所以冒充护卫出来参加骑射,不料被差使上台比武。这件事情皆是民女一人所为,并没有任何人指使,他们也并不知道民女是女办男装,请皇上息怒……” 冷莫寒听到程向晚这样的话,到不由对程向晚刮目相看,看来她并不像是自己想的那样总是爱让自己承担她做错事的后果。 台上的寒墨一时无语,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要知道她是自己亲己指给冷莫寒作王妃的,如果此时大家责罚,岂不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要知道冷莫寒早就有了休她之意。 “你为什么要女办男装啊?”寒墨一时语噎,知道自问错了话,一旁的许公公慌忙补救:“程向晚,皇上问你为什么不知道遵守规矩,做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有失体统……” 程向蓝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寒墨,见到他脸色阴沉。 到底是九五之尊,若是惹怒了他随时脑袋都可能掉地。 “回皇上,向晚只是一时贪玩,在寒王府太闷了。最近又被寒王爷责罚关了起来不能随意出门,所以才想出这个法子来想出来散散风,却不料阴差阳错的被拉到了台上了,本来想让皇上看看热闹就自己认输的,可是一打起来,皇上的护卫都实打实的打,一时打到了兴头上……”程向晚很容易就把这件事情引到了夫妻的小矛盾上。 果然台上的皇上听到程向蓝说起被冷莫寒关了起来,就兴趣大涨,看了一眼旁边局促的冷莫寒问:“哦?你被寒王爷关了起来,这是为什么呀?” 程向晚这时候低下了头,然后有些羞怯地说:“因为我常常出去给他惹祸,上次还点了王府的房子,他嫌我丢人……” 看到台下的程向晚一头青丝在微风中微微起伏,脸上是一脸愤愤不平的神色,而且就像是普通女子撒娇那样,仿佛是在向皇上诉不平。 寒墨望了一眼冷莫寒,然后饶有兴趣地问:“果真是这样吗?冷莫寒?” 冷莫寒此时恨不能有一个地缝钻进去不要再出来。 看到程向晚那种撅嘴的神色,就恨不能此时立刻让她化为灰烬,从此让她彻底消失。 他是觉得她丢人,可是什么时候能比在众亲王面前丢他的人更狠了? 三王爷一副看笑话的样子,而八王爷则是目瞪口呆,别的福晋皆是指指点点,冷莫寒听到台上的皇上又问一声,慌忙才回答:“回皇上,最近王府是被她闹的不成样子,在未娶她进门之前,只听说她性格虽然怪异,但还是贤淑温柔,现在看来就是一个河东狮……” “朕到觉得这样正好,你也好收收性子,若不是她这样的脾气,别的女子恐怕早被你寻花问柳的作为给气死了,也亏得她能受得了。”寒墨俨然一副作皇兄的样子,想为程向晚,自己钦点的寒王妃作主。 程向晚听到皇上这样说,感激地抬起头来,可是看到帝王威严,没有半分像是开玩笑的意思,慌忙又收了头。 心想,冷莫寒你也别顺着竿子往上爬,我不过是想大事化小,如果你就这样计较下去,我可是不能保证以后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听说,你还在后花园与寒王爷对打了,是吗程向晚?”皇上笑意有加,不顾冷莫寒已经青了的脸。 所有的女眷都互相谈论着,一边看着场子中央,衣襟掖在腰带里,头发乱散的程向晚轻声说道:“太不像话了,一个女人怎么可以邋遢成这个样子,也亏得寒王爷能受得了……” “是啊,你看看她,男不男女不女的,真是丢人……” “听说她还上青楼,还you惑过别的男人,要是我们家王爷,恐怕连手和脚都给跺下来了,亏得寒王爷好脾气……” 这种议论声就像是苍蝇的声音让冷莫寒忍无可忍,而台上的皇上大有一种不问清楚不罢休的决心,是想让自己在众人面前丢人。 “皇上,这是人家小两口的事情,问多了会让寒王爷生气的。”司马月如心疼冷莫寒,知道这种事情一定让他心里难过,于是想遮掩过去。 不料,寒墨没有半点意思,却把这种事情当作是跟刚才比武一样有趣的事情。 “寒王爷,朕只是想知道,她是不是无法无天到不把你看在眼里。”寒墨的声音里有一丝冷意,让在场的人都停止了谈论,所有的人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而程向蓝更是感觉到了一种危险来临,她跪在地上,膝盖生疼,什么时候她就这样跪过别人了。 今天她却要在这里跪着这个不相干的人苦苦求情,求他放自己一命,果然是天朝啊。 冷莫寒望了一眼程向晚,她的样子不忍目睹,流出来的汗水已经快要把一缕胡子冲了下来,半吊在嘴上,风轻轻一动那胡子也煽动着。 “是,她上过青楼,诱过男子,而且还用火点王府的房子,并且还不止一次威胁臣弟,臣弟寿宴那天她与臣弟大打出手,完全不像是一个大家闺秀的样子,这次又冒充臣弟的护卫私下出来骑射,所以臣弟请求皇上准许臣弟休了程氏……”这声音如同是惊天炸雷,程向蓝跪在地上,额头上的汗虽然未散,但已然变成了一片冰冷,脊骨后的丝丝凉意,仿佛是从人的眼睛发出来的,让她不能安然而跪。 没有想到,他是这样的绝情,在众目睽睽之下,竟然不顾一切向皇上提出这样的恳求,如果他真的休了自己。今后自己还有颜面在这世上混吗? 冷莫寒你也太狠心了。 听得冷莫寒又道:“皇上,臣本无心娶妻,皆因皇兄一片好意。但事到如今,臣弟为了维护皇家尊严不得不出此下策,程向晚完全不配作帝王之家的福晋,更不配为亲王生育子嗣,所以臣弟特意请求皇兄准许休了她……” 一旁的八王爷显然替程向晚惋惜,他没有料到因为一时自己的馊主意会惹得冷莫寒作出这样的事情来,本也是看程向晚想出来,所以才…… “皇上,这件事情也有臣弟的份,还请皇上饶恕四福晋欺君之罪……”八王爷突然从人群里走了出来,双膝跪地。 八王爷的几位福晋见此,吵着嚷着到台子中央:“王爷,这件事情关您什么事呀,我们还是回去吧……” “别闹,这是本王的事情,你们少管……”八王爷脾气上来,他的那些福晋自然不敢再多言,只是一脸的焦急,生怕八王爷揽上不该揽的事情。 也不知道程向晚有多大的能耐,竟然让这两位王爷都这么的关切,一位是关心,另一位是厌恶。 台上的寒墨想着,不由微微俯身看着程向晚说:“既然是女的,你还是先把你的胡子扯下来吧,你也起来说话,天大的罪也不用这样一直跪着……” 程向晚再次谢过,然后拍了拍衣服站了起来,把衣襟从腰间放了下去,也不看冷莫寒一眼。 心里是冷极了,她面无表情,突然觉得好没意思。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呆在房间不出来,和小柳丽娘吃些糕点,睡一觉好玩呢。 程向蓝一时忘记了扯脸上的胡子,一旁的八王爷直拿眼睛瞅她,程向蓝会意慌忙把手捂在嘴上一顿摸索。 一把扯到胡子然后撕了下来。 “冷寒晨,你说这件事情跟你有关,你到是说说跟你有什么关系,朕还从未见过有人愿意自己揽事的……”寒墨端过许公公手里的茶轻轻抿了一口,然后望着台下跪着的冷寒晨和程向晚。 一时全场寂静,都想知道冷寒晨会说出什么样的惊天动地的理由,莫不是她引诱的男人就是八王爷,然后才会有如此混乱之事。 八王爷望了一眼程向晚,眼中有些疼惜之意。 “回皇上的话,因为臣弟去了寒王府,看到被关在屋子里失去自由的程向晚可怜,一时就出了这样的馊主意,让她出来参加骑射散散风。可是臣弟只是想让她出来散散心,没有想到却惹出这样大的祸来。还让四哥那么生意,一心想要休了四福晋,若是真是那样,自己可成了天下罪人了,所以想请皇上饶恕四福晋,臣弟愿意担此罪名……”说完八王爷再次抬头看了一眼台上的皇上,然后低低地伏下身去。(83中文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六章 想带你走 全场一时无人再说什么,冷莫寒的脸则是铁青一片。 他本想是让程向晚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她是过份的活泼,是有些狡猾,是有些闹人,可是不至于让自己厌恶到休她的地步。 事情越来越棘手了,司马月如的话,冷寒墨对他的防备,所有的事情势必会往不好的地方发展,如果她跟着自己,那不知道将来会面对什么样的情形,所以长痛不如短痛…… 却不料节外生枝,冷寒晨竟然出来替她求情。 “四弟,这件事情本来是一个玩笑,既然是八弟的主意,那你不妨就原谅这福晋一回。原本赐婚于你,一则是因为你野性难收,常常留恋风月场所,二来这位程姑娘也是性格活泼好动,想想你们到是一对冤家,既然事情解释清楚了,朕也不多加追究,你还是带着福晋回去换一件衣服再出来,我们一起骑射吧……”寒墨说完,用目光梭寻过去,虽然是商量的口吻,可是金口玉言,皇上这等于是下了圣旨了。 一直在人群里看热闹的程向蓝听到这个旨意,一时好没意思。如果程向晚在,自己又算是什么…… 冷莫寒看着程向蓝正要说什么,听到她突然倔强地说:“回皇上的话,既然这件事情是向晚的错,自然是要回去面壁思过,如果让王爷休了向晚,那以后向晚岂不是要孤苦伶仃度过后半生。向晚知错了,所以愿意这就回王府去,没有王爷的准许再不踏出王府半府,求皇上成全……” “你这丫头还记仇啊……”寒墨朗声一笑,看了看冷莫寒的脸色十分难看,刚才大力士被打败的阴影仿佛就此消除了。 程向晚没有看冷莫寒,即使不看也知道他愿意的结果就是自己回去,因为他的身边不是还有程向蓝,有她在,自己在算是怎么回事? 程向蓝低下头有些伤感地说:“不管怎么说,我不该让皇上为难,更不该让八王爷为我为难求情,错只在我,所以我愿意承担这个后果。” “也好,冷莫寒那你就派你的手下送王妃回去吧,这件事情朕就不追究了,出来骑射本也是图个热闹。以后这种事情你还是带着王妃来吧,若不是就是太委屈她了……”寒墨并不想为程向晚作主,可是这样能让他的心里舒服一点所以就这样作了。 程向晚头也不回,冲出场子就离开了,那声音就像是要英勇就义,一点也没有留恋之心。 没看明白的人只道是程向晚悔过了,知道自己这样女扮男装是有点不成体统,可是冷莫寒明白,她那是赌气。 她在气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要休了她,可是什么时候开始这样体贴起她来了。 身后的程向蓝蹭到了冷莫寒身旁,安慰说:“寒王爷你没事吧……” 不问还好,一问冷莫寒就觉得刚才那事确实太丢人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齐齐往这边投来,包括司马月如的,她仿佛在说,你看你娶的这些人,怎么就这样闹腾的。 可是冷莫寒又想到了上次在卧房里,程向晚说起是皇后陷害她,是皇后自己跳进水里的话。 当时的自己并不愿意相信程向晚的话,觉得她是疯了。 她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可是就在她转身的时候仿佛看到她的背影里竟然有淡淡的忧伤。 “我没事,我们回去喝点水吧,这比武大赛看是被你姐给毁了……”冷莫寒说的心不在焉,程向蓝却并没有明白,只是点点头,然后跟在冷莫寒身后想着一会要为他沏壶好茶了。 回到帐篷,看到程向晚正坐在桌前,徐水则是一脸尴尬地站在那里不作声。 “徐水!” 听到冷莫寒叫自己,徐水立马打了一个机灵,他看着冷莫寒慌忙解释道:“王爷这件事情是末将疏忽,请您不要再责怪王妃了。当时如果我向您禀报清楚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 不想让这件事情再影响心情了,冷莫寒蹙着眉头看着坐在桌前喝茶的程向蓝:“你怎么还不回去。” “有事,我办完事就回去。”程向蓝想到了树林里的狐狸,答应的事情怎么能不做,况且那个小家伙如果没有自己的药,一定会死在林子里的,到时候那些小狐狸怎么办? 瞧着程向晚又赖在这里,程向蓝走上前来拉着程向晚的胳膊道:“姐姐,您的胆子也太大了,刚在要是在台子上被那个大力士伤了,指不定王爷会伤心成什么样子呢?再说,姐姐既然要来,就大大方方来,女扮男装是让人有些糊涂了,刚才王爷也是气话,不如姐姐就留下来玩两天,就我和王爷在这里也闷的慌,姐姐在还能帮着拿拿猎物呢。” 听到程向蓝这样说,程向晚心里恨的咬牙切齿,明明她是外来人,可是现在到显得自己是一个不知羞耻的跟随者。 她沉默,不说话对抗,可是一旁的冷莫寒目光发冷,让她无处可躲。 “你马上起程,让徐水送你回去,当着皇上的面说出来的话你最好当回事情,皇上可不是像我能原谅你一次又一次。”冷莫寒说完,然后坐到了桌子跟前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几来。 徐水则是站在那里不知是进是退,“王妃娘娘,那就让徐水送您回去吧……” 程向晚抬起头来撇了徐水一眼,见他一缩脖子。 刚才那账还没有跟他算呢,程向晚的眼神让徐水吓了一跳,不敢再多言,后面的话也低的听不见了。 程向晚喝了一杯茶说:“我还有事,办完事明天就回。今天给我安排一个住的地方吧。” “没有……” “那我和晚儿同住行了吧。” “程向蓝和本王住在一个帐篷。”冷莫寒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他要让程向晚知道,这样的事情让他很生气。 若不是刚才在场上她机灵,恐怕早就被皇上赐以死罪,欺君之罪可不是闹着玩的,就算是亲王也没一个敢这么胆大的。 听到冷莫寒的话,程向晚咬着牙看着冷莫寒,然后十分出格地说:“你与晚儿同住,那我就同徐护卫同住。” 这一句吓得徐水差一点就跪下,知道如果再站在这里,难免会殃及池鱼,于是看着冷莫寒缩着脖子:“王爷,没别的事情我先出去等着,有什么事情您随时叫我。” 冷莫寒点了点头,然后回瞪了一眼程向晚:“你知道不知道羞耻二字怎么写?你也亏得是程府的大小姐,我就不信从小到大你爹你娘就没有教你礼义廉耻?” “我没有娘,爹也不管我,我不像某些人那么幸福。你爱说我什么就说什么,反正是迟早要休了我,好坏一样了。我说有事就是有事,如果你不找一个住处,那我只能自己想办法,若是让皇上看到我,到时候解释不清你也别怪我不给你长脸……”程向晚破罐子破摔,既然你不珍惜,我又何必在乎。 世上这事情就是如此,本来心底还对他有些同情。 在这天子脚下,胆战心惊的过日子谁都不容易,可就是在刚才,连八王爷也站出来替自己说话,可是他竟然不闻不问,还说要休了自己。 听到程向晚说这些,冷莫寒突然想起丽娘对他说过的那些话,程向晚在府上确实不怎么受欢迎,大概也是因为她这性格。 想想来到府上自己的确也对她不怎么样。 “好了,你还没有吃饭吧,让徐水下去给你传点饭来。吃过饭后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今天晚上你与我住在同一个帐篷,没有事情最好不要在营地乱转,遇上许公公可不好……”冷莫寒说完,就走到一张桌子前去看书。 程向蓝满心的不满,本来她以为这次出来骑射,正是她与冷莫寒成好事的好机会,却没有想到程向晚会突然出现,还是这样惊天动地,到好像自己是多余的一样。 她不想走,就在这里看着冷莫寒也是好的,毕竟这样的机会不多,多浪漫的气氛。 “王爷,不如我们一起出去看看我们的猎物去吧,打回来我们还没有看看……”程向蓝心里不满意程向晚坐在这里碍事,自然想让冷莫寒与她一同出去,哪怕是在林子里随意骑骑马也是好事。 冷莫寒头也不抬,握着:“本王累了,要去你去吧,不过估计猎物也不在了,刚才是让程向晚拿的猎物,你问她……” “什么,那只火狐狸呢?那可是上等的皮毛,姐,那只火狐狸呢?”程向蓝不依不饶的问。 程向晚蹙着鼻子看着程向蓝说:“你还真是残忍,火狐狸是一只母狐,她有自己的孩子呢,你们没有听说过打猎不打正在哺育的雌性动物,和幼小的还未成年的猎物?” 这话看似说给程向蓝听的,实则是让冷莫寒听的,她没有想到一个王爷竟然如此残忍,见什么杀什么,连一只哺育的小狐狸都不放过。 程向蓝听到瞪大眼睛:“姐,你什么时候这样善良起来了,那狐狸也不过是一只动物而以,难道你就没有吃过正在哺育的猪肉和羊肉还有鱼肉?你这也太大惊小怪了吧……” 一旁是冷莫寒兴灾乐祸的眼神,有程向蓝在自己到是少了不少口舌。 程向晚听到这话冷狠一声:“过几年估计你还没有尝过人肉,也该尝尝才是。若是用人皮做些衣服,估计连衣服都省了……多漂亮?” “你……你这话真恶心……” “你的话也好不到哪里去,好歹我也是姐姐,是王妃,你不尊称一声也就算了,引诱王爷也就算了,我都可以视而不见。可是你若是残忍的要杀害那些小动物,我不依,你不就是想让脖子上围一圈狐狸毛吗?王爷的大氅多是的,你向他要一件披在脖子上不就得了……”程向晚实在是忍无可忍,虽然不想在冷莫寒面前表现出自己像是一个傻子一样,可是程向蓝她欺人太甚。 若不是听到丽娘和小柳说程向蓝的种种,自己简直不敢相信,这样如花似玉的一个女子竟然有那样狠毒的心肠。 一旁看好戏的冷莫寒听到程向晚这样说,随即又听到程向蓝被气得眼睛一眨一眨却没有话说,只能流出两滴泪来,就扔下书冷声说:“程向晚,说话要注意一点,你什么时候看到她引诱本王了?本王不过是不喜欢你在身边吵闹,所以才带了她出来。至于你说的狠毒,恐怕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吧,小时候你可曾把程向蓝推到水里,就像推皇后那样……” 自然知道,冷莫寒是想护了程向蓝,程向晚不想吃这样的明亏。她一时冷笑讥讽道:“刚才怎么不一起求了皇上,把程向蓝赐给你作侧福晋,这样岂不是成全了你也成全了我。以后再有这样打猎的好事不用再遮遮掩掩的了,直接就带着福晋来就行了。” “你不要强词夺理,我说的是事实。”冷莫寒知道一与她搭话准没好事,可是程向蓝哭的实在是太过凄凉,知道她根本不是程向晚的对手所以才出声帮忙,哪里知道程向晚今天是吃了火药了。 帐篷外这时传来徐水的声音:“八王爷,您来了……” “四哥,我可以进来吗?” 一时冷莫寒觉得这真是天下大乱的时候,程向晚则是觉得终于来了一个帮手,这要比自己一个人对他们这一对男女好的多。 所以她慌忙殷勤起身走到帐篷门前迎接着冷寒晨。 见到程向晚已经又是原来的样子,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神情,于是担忧的神色渐渐变成笑容。 “看来四哥和四福晋早就和好了,我是白担心了,本来还说过来调节调节,既然没事了,不如就留下来大家一起玩吧,反正再过两天我们都得回去参加公主的庆生宴,到不如在这里先好好放松一下,到时候见了也不尴尬。”八王爷望着程向晚,见她也十分和善地望着自己,内心里却有一种异样的情感在缓缓地流淌。 那不是喜欢,而是一种高于喜欢的同情和关爱,王八爷自己感觉从来没有一个女子可以给自己这样的意外的感觉。 一时间他的眸光紧锁着程向晚,一旁的冷莫寒看个清楚,自然是妒火丛生,尽管自己不爱程向晚,可到底她是自己的妃子。 “八弟现在没事,不如带着程小姐四处走走……”冷莫寒急于想支开冷寒晨,以至于将程向蓝也让给了八王爷。 帐篷里所有的人都明白是怎么回事,程向蓝也明白冷莫寒是要做什么,只是突然伸了伸胳膊说:“我突然有点累,还是回帐篷休息吧,如果姐姐和王爷没有什么事情,今天我就先歇着了。” 程向晚心里对程向蓝还有火,她今天实在是太过份了,所以也并没有多说。 “八王爷,既然我妹妹累了,不如我陪你出去走走吧,不过可是要到林子里去,否则看到皇上岂不是罪加一等……”程向晚说笑着,然后站起身来站到了八王爷的身边。 他尽管不如冷莫寒俊逸,但是身材高大,而且干净的面容上有些风雅,到也让人看着十分的舒心。 八王爷会意笑了笑,然后看着冷莫寒说:“那我就借着四福晋出去散散心,不如四哥也一起来吧……” 不看也知道冷莫寒的脸色,程向晚慌忙拦着说:“他刚才就说累了,还是让他在帐篷里好好的休息吧,我们一会就回来,我带你去见一个东西……” “见什么?”八王爷有些孩子气的睁大眼睛。 程向晚故作神秘,把食指放在唇间轻轻一嘘,用眼神瞟了一眼冷莫寒,然后拉着八王爷一起走出了帐篷。“去了你就知道了,我也是为它才留下来的,要不然我早就回去了,在这里没意思……” “就因为四哥?其实你不必介意……” “他对我可没有对你们和善,总是凶巴巴的,我又不是吃饱了撑着,非要在这里看他的一张臭脸……” 天色已晚,程向晚向八王爷的护卫借了一匹马,然后与八王爷一起骑着马进入了林子。 林子里黑幽幽的,冷不停还有一些夜行的动物发出一阵奇怪的声音,八王爷挺直了背,四下里瞅着,唯恐会窜出什么猛兽来。 另一匹马上的程向晚哼着小调,拉着缰绳任由马匹慢慢地走着,一点也没有紧张的意思。 “你不怕吗,林子里这么黑……” “那不是还有月光吗?”程向晚望了望天上的上弦月,她知道有月亮就不会迷路了,淡淡的月光照在林子里,就像是萤火虫的光在黑暗里于事无补。 她还是一心一意往前走着,八王爷只好亦步亦趋地跟在她的身后。 突然,头的那么残忍,看到你这么漂亮的小家伙也想一睹风采,只不过我们没有她这样的本事,竟然可以让你看了不害怕逃走……” “因为我身上没有杀气……” “我没有杀气的时候,狐狸也不接近我啊……” “动物都有识别危险的本能,它可以闻到你们手上的血腥,也许你们杀了一只动物很久都不记得了,可是它能闻到……” “好好,说不过你,有杀气就有杀气吧!”八王爷笑着,月光之下,一男一女在一同抚摸着一只小小的火红色狐狸,那只狐狸不时地用眼睛瞅瞅这两个人,然后再低下头去任由他们抚摸。 不小心,程向晚的手碰到了八王爷的手,像是触电一般她收回了自己的手,然后有些尴尬地看着火狐狸。 一时间,林子里静悄悄的,八王爷仿佛也感觉到了程向晚的心情的变化,只是抬起头来看着她。 夜色之中,微风轻拂,树叶和树叶摩擦发出婆娑的声音。 程向晚低下头去,不敢看八王爷那双满含深情的眼睛,正要起身,却突然被迎面而来的八王爷拉紧了双臂。 二人的双唇相碰,一种缠绵的情谊瞬间扩大。 仿佛有一种芬芳自心底而起,程向晚神魂颠倒,那双眼睛与冷莫寒的眼睛是如此相像,上一次冷莫寒深情吻自己的时候是什么时候了。 她就这样胡思乱想着,八王爷抱着她的颈轻轻将她放倒在溪水边上的大石上,然后轻轻解她的衣扣。 “向晚,我喜欢你,真心喜欢你……我会向皇上要了你……”八王爷一边宣誓,一边加快了手里的速度。 程向晚像被施了魔法一样,一时愣在那里不知所措,听到冷寒晨说这些话的时候,反顾就是看到了冷莫寒这样说。 当八王爷的手指碰触到自己的锁骨时,程向晚突然打了一个哆嗦,她的眼睛里突然升起了防备,身子猛得逃开了八王爷的手。 “八王爷,我们不该这样……” “我喜欢你向晚,如果四哥休了你,我就会娶你……” “这是另一码事,现在我还是四福晋,我们不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如果被冷莫寒知道,他一定会杀了你我的……” “他不会……”八王爷眼中自信的神情闪动着,仿佛在说,为了一个女人,兄弟怎么会自相残杀,这又不是在争夺皇位。 程向晚突然就看明白了那种神色,她心底越加的黯然。 扣好衣扣,看到火狐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就对八王爷说:“我们回去吧,时间太晚了,别人会担心的……我希望以后不要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你不喜欢我?”八王爷想到在寒王府的时候,她见到自己时的兴奋神情,一时心底有些疑惑。 程向晚牵着马已经走进了林间,听到八王爷的话叹息一声,握着缰绳的手心更加用力地拉扯着缰绳:“不是不喜欢,只是不能喜欢……” 再不愿意让自己身陷这帝王之家的纠缠之中,冷莫寒将来还不知道要怎么样呢,如果司马月如喜欢冷莫寒,那势必会有所行动,这样一来,恐怕以后日子就不能安宁了。 回去的时候,气氛已然不像来时的融洽。 程向晚翻身上马,听到身后八王爷仍然牵着马在走,她也没有催促,只是任由马踏着碎步缓缓往来时的路走去。 两人一路无言,心情粘稠的就像是雷阵雨来临前的那一阵闷热。 快到营地的时候,远远就看到了营地的烛火点点,白色的帐篷像是突然长出来的大蘑菇。 程向晚往后望了一眼,见八王爷还沉静在自己的世界,也没有去打扰,只是打着马先冲出了森林。 还未及走出去,就听到林边乱轰轰的。 “你让我们进林子里寻一寻吧,王爷已经走了这么大的功夫还没有回来,也许是遇到什么危险了,就让我们进去寻一寻……”一个女子的声音在苦苦地哀求着。 护卫冷声回道:“不可以,现在天色太晚了,我们会进林子里寻王爷回来,各位福晋就在这里静等吧……” 程向晚听出这是八王爷福晋莫雨的声音,心底有些惶然,如果一会让她们看到自己与八王爷在一起,还不得生吞活剥了? 可是想转头从另一个方向进营地已经来不及了,她只好翻身下马在林边等候着八王爷。 可是转念一想,如果就在这里等候,岂不是正是告诉了别人自己与八王爷在一起?到不如一个人先走……(83中文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二章 别惹女人 程向晚又拿起书来,一页一页细心地翻看,并不理会一旁心不耐烦的冷莫寒,时辰一点一点的过去,外面打更的已经是三更了。 冷莫寒坐着有些不耐烦,霍地站起身来,走到程向晚身边夺过书,冷声问道:“你到底去还是不去?” 程向晚干脆赌气赌到底,也气势汹汹地说:“不去就是不去,你能把我怎么样?” 冷莫寒的脸变得铁青一片,然后折回身来道:“你塞外骑射的事情,本王还没有跟你算帐呢,你以为你偷偷溜进了侍卫队,这件事情就一了百了了吗?” 程向晚同时也回敬道:“那你想怎么样?若不是你让我上台比什么武,我能丢那样的人吗?你倒是好,在台下看了一场笑话。” 冷莫寒反手指着自己:“哼,我看笑话,你觉不觉得你给本王丢的脸太大了?本王都没有脸上去把你拉下来,你是本王的王妃,可是咱两什么时候像夫妻了?” 程向晚冷哼一声:“哼,夫妻?”随即没有了后文。 冷莫寒更加气得脸色发白,他拉着程向晚的手说:“自从你进府,你把我的王府搞的乌烟瘴气,本王都没有跟你算帐,从前一直嚷着要休了你,也看在皇兄的面子上一直没有动手,况且休了你,这辈子你只能苦巴巴地做一个寡妇,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程向晚扬开手,看着冷莫寒说:“是啊,我是女子,你是可以随随便便说休就休了我,但是你别忘了,我也随时可以从这个王府逃出去,纵使我得不了一个自由之身,但你也永远别想休了我。皇上的皇命难为,我也只是不想违抗圣旨罢了,为了保全一个程府,你以为我就稀罕你这样一个王府吗?” 两人就这样一高一低地争吵,小柳站在一旁也慌了神,她不知道该求助于何人,最近小姐与王爷经常这样大大小小的吵闹,让她看了都心惊胆战。 这时候冷莫寒突然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砰地一声摔到了墙上:“程向晚,你不要太过分,本王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程向晚指着敞开的门说:“你没有忍耐大可现在就出去,又何必站在我面前受这份气呢?搞的我们俩都心情不愉快,今晚的觉是睡还是不睡了?” 看到程向晚这样咄咄逼人,冷莫寒心中的怒火爆发到了极点,他过去狠狠握着程向晚地手腕说:“你是不是觉得本王就治不了你?” 程向晚冷笑一声,用十分沉静的目光望着冷莫寒说:“不是,我只是觉得你这样很可悲,你在掩饰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以为这样掩饰一辈子,他们就可以忘了你吗?” 冷莫寒听到程向晚说起这些心里的秘密,一个耳光从她脸上“啪”地打了过去,程向晚未及他的手掌挨及自己的脸,突然就反手抡过去,她可不愿意被一个男人活活地打,自己从现代穿越到古代,看的笑话已经够多了,自己可不想陷入这样的笑话之中。 “冷莫寒,你给我听清楚了,皇后喜欢你,那是你们的事情,我不想参与其中,皇上对你有警惕,那也是你的事情,对我没有任何相干,明天我不参加公主的庆生宴,也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不愿意去,我生也好,死也好,你抬着我去,我都不愿意去,你自己看着办吧,如果你想打,今天晚上我们就在痛痛快快地打一架,谁赢谁输还说不定呢。” 屋子里的气氛变得冷郁起来,像寒冬一般,小柳站在一旁秉声敛气,吓得一声都不敢出,冷莫寒的目光里全是怒火,仿佛要烧掉这个屋子,只听得他留下了冷冷的一句:“明天清晨,我过来接你,如果你不走,那咱们谁也别想活。” 说完,冷莫寒重重地摔了门,走了出去,夜色之中,他的心变得那样的沉冷,那样的凉,在众亲王之中,皇上最提防的是自己,自己步履维艰地走在这条官道之上,如履薄冰,他处处小心着各人的眼线,三王爷、八王爷,现在连他最后一方阵地也都没有了,自从程向晚来到府上,所有的一切都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即使在想安宁也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他背着手缓缓在夜色之中漫步,心里在想着程向晚她到底在想什么。这个女人为什么处处变得那么奇怪,不像是一个大家闺秀。 程向晚并不畏惧冷莫寒的威胁,她怕的是一旦惹怒了高高在上的皇上,他将会布下天罗地网,自己不论逃到何处,都会是一个逃犯,那样岂不是太痛苦了?况且在古代女人本来就没有什么身份地位,除了青楼她想不出还有别的去处。 她心烦意乱地躺在床上,并没有心思收拾什么衣服,一旁的小柳见了,只是担忧地说:“大小姐,您还是起来看看自己有什么穿的衣服吧,这些日子你也没有出去为自己置办几件合身的礼服,这样若是进了皇宫岂不是又要让皇上责罚?” 上次塞外骑射的事情仍然让小柳心有余悸,她至今记得自己与丽娘在王府之中辗转反侧不得安宁的时候,想到这里,小柳猛地咽了一口唾沫。 丽娘也担忧地搓着手说:“大小姐,你还是听小柳的话,起来咱们试试衣服吧,程向晚躺在床上高声责骂道:“试什么试?反正穿什么都一样。” 丽娘知道程向晚是被冷莫寒刚才的话惹怒了,只是拍着程向晚的肩膀说:“大小姐,自古以来丈夫是天,我们活在天下,自然要守天的规矩,大小姐,现在是寒王爷的王妃,自然要穿戴整齐,懂得礼仪规矩,这样寒王爷才会更加喜欢你。” 听到丽娘这样的话,程向晚心里只是苦笑:“他会喜欢我?这简直成了天下的大笑话,他除了会在外面寻花问柳,还会喜欢一个人吗?真怀疑古代这些男人的心是不是石头长的?在他们心里,爱情恐怕就不会存在。” 可是想归想,程向晚还是不情愿地起来,丽娘已经把好几件衣服摆在桌子之上让程向晚挑选,程向晚心烦意乱地随便指了一件海蓝色的长裙说:“就这件吧!” 进宫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除了冷莫寒这个讨厌的王爷之外,还有司马月如,她并不喜欢自己,单单从那种眼神之中看来,她就恨不得自己能马上死掉。 此时程向晚又惦念起程向蓝来,如果此时程向蓝进了王府做了侧福晋,那么此时这种事情是不是就应该由她来代劳?程向蓝最喜欢这样的事情了。 想到这里,程向晚痛苦地翻了翻那些衣服,对着丽娘和小柳说:“这样吧,你们给我挑一件吧,穿什么我都无所谓,明天早上你们早点叫醒我,给我梳一个漂亮的发髻就是了。” 丽娘和小柳看到程向晚这样愿意配合,自然是欣喜。 第二天清晨,程向晚早早地就被丽娘和小柳喊了起来,虽然她十分厌恶天还未亮就起床,但是也招架不住丽娘和小柳不停地骚扰。 到底丽娘是照顾人的好手,她把自己的三千烦恼丝梳得又光又亮,而且上了几件发饰之后,自己整个人变得神采奕奕,仿佛变了个人一样。 还未及程向晚赞赏丽娘的手艺好,就听到门外有人轻轻敲门:“王妃娘娘,王爷就要走了,请您赶快出门吧。” 程向晚嘟囔道:“催什么催?像催命鬼一样是不是急着要投胎去。” 马车早就侯在了寒王府的门外,冷莫寒自然不愿意与她同车而坐,所以自己骑了一匹枣红马,这匹马是常年跟随自己的战马,所以脾性十分温和,可是天工不凑巧,偏偏天上此时下起了小雨。 一旁的郑管家十分温和地说:“王爷,既然天下起了雨,不如您就和王妃同车而坐吧,这样也不至于衣服被淋湿。” 冷莫寒望了望天,心里暗暗诅咒道:“真是,谁愿意跟那个疯婆子坐在一起,简直是要让人发疯嘛。” 待程向晚出来,看到冷莫寒早早地坐在了车内,有些不情愿上马车,于是对着马车上的冷莫寒说:“你为什么不骑马,非要与我同一个马车而坐?” 冷莫寒蹙起眉头冷眼看着程向晚,然后淡淡地说:“如果你愿意骑马,尽可以骑马去,我倒是没有什么意见。” 程向晚望了望天,青色的天空十分的阴沉,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来一场瓢泼大雨,想着自己穿着漂亮的衣服,盘着漂亮的发髻,被大雨淋个透,这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程向晚蹙了蹙鼻子,然后移步跨上了马车,她将裙子摆好,然后摸了摸发髻,自认为今天的打扮是十分的漂亮。 她抬起头,却不料冷莫寒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程向晚低声嘟囔道:“看来野花真的比家花香啊,怪不得总是喜欢到青楼去寻花问柳,不过小心惹上什么花柳病,那样子可是有损王爷的清名。” 冷莫寒听到程向晚说的这些不着头脑的话,又气又笑:“程向晚,你是不是不说话,就觉得难受,你不觉得每天你的话太多一些吗?这次进入皇宫你最好少说一点,少做一点,否则惹了祸,本王可是不替你兜着。” 程向晚抬起头来仰着下巴说:“上次骑射的事情你给我兜着了吗?当时你站在台外,是不是吓得腿都发软了,如果皇上治起罪来,你是不是得担一个欺君之罪?当时若不是我把事情全揽了下来,你还能顺利从塞外回来吗?” 被程向晚反口驳得哑口无言,冷莫寒怔怔地望了程向晚一眼,眸子里的冷莫寒让程向晚结结实实地打了一个冷颤。 “程向晚,你不要以为我对你的宽容就是我对你的惧怕,我告诉你,这次进皇宫,我就会让皇兄同意我休了你,这样的王妃要来简直是祸患,哪里有半点福气可言?休了你之后,天涯海角随你去,在也不用在本王爷的身边罗嗦。” 到底他是对自己没有感情,程向晚心里一时黯淡,但是她是谁呀,她可是程向晚,清风堂的堂主,她怕过什么吗?虽然未来是一片黑暗,但是程向晚自己长着手,长着脚,难不成还饿死? “程向晚冷笑一声:“休就休,谁怕谁?或许离了你,我倒是会嫁一个更好的夫君,你别以为嫁了王爷,我就真的不能在家人了,我可以不结婚,不举办婚礼,但是谁拦得住?我喜欢别的男人,男人喜欢我呢?” 听到程向晚说这些不成体统的话,冷莫寒冷笑了一声,蓦然不再说话,马车嗒嗒直往皇宫奔去。 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车夫的身上披着蓑笠,雨点打在蓑笠上,发出“嘀嗒、嘀嗒”的声响。 程向晚的眼睛望着车窗之外,所有的行人都打着油纸伞缓缓地行走在街上,她想:“如果自己是一个平民百姓就好,嫁的男子也是一个平民百姓,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着普通人一样的生活,可以恩恩**过此一生。看来自己是没那个命,在现代的时候,自己不也是在清风堂里打打杀杀、不得安宁吗?”想到这里,程向晚倒一时不在苦恼,反而脸上带着笑意。 冷莫寒坐在马车里,一时苦闷,看到程向晚脸上淡淡的笑意,然后望向车窗之外并没有什么好笑之事,程向晚感觉到冷莫寒这个动作,于是笑道:“王爷看什么呢?如果想知道我在笑什么,不如我告诉你吧。” 冷莫寒做出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然后把头转向了另一边,车窗之内,俩人就这样蓦然而坐,一时无言。 马车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马发出一阵嘶鸣声,程向晚与冷莫寒正好奇外面发生了什么,还未及抬头望去,突然就见一把明晃晃的长剑就刺了进来。 冷莫寒大声叫:“小心!” 程向晚自然不必他提醒,就已经躲闪开来,可是那人根本没有就此罢休的意思,车夫吓得落荒而逃,马车停在了荒郊野外。 京都位于皇宫之间有一处营地,这片树林本是皇上平时散步出行的地方,这个刺客显然是已经埋伏在这个林子里许久了,他在等待冷莫寒和程向晚的到来。 程向晚一边躲闪,一边心里纳闷,到底与冷莫寒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会在天子脚下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冷莫寒从怀间抽出长扇,长扇上的两支扇骨是用某种金属做的,与长剑碰起来叮当作响。程向晚忽然顿悟,进宫之时,身上是不准带任何武器的,可是这柄长扇自然不能算作是武器,只能算是防身的东西。 程向晚暗自为冷莫寒的小心而感到庆幸,可是此时由不得她多想。 黑衣人显然没有就此罢休的意思,他引着冷莫寒到了车外,程向晚倒是想帮忙,但是自己学的那些功夫,都是赤手空拳适用的,如果真要对长剑,恐怕那是以卵击石吧。 可是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冷莫寒吃亏呀,毕竟那个刺客手中拿的是一把剑。 程向晚想到这里,突然看见地上掉落的长鞭,她从地上拾起长鞭,试了试,还是一件得心应手的武器。于是她照着那个黑衣人就甩了鞭子过去。 “啪”地一声,那黑衣人吃痛转头,那眼睛似曾相识,程向晚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不敢多想,看见黑衣人的长剑冲着自己而来,随即程向晚转身而逃。 冷莫寒一跺脚而骂:“你这个笨蛋,谁让你出来的?”程向晚不理会冷莫寒的责骂,只是拿着长鞭与黑衣人边战边退。 她与黑衣人周旋,是想让冷莫寒得到一些功夫,好叫人来稳住,这里也离皇宫不远,一定全有巡逻的护卫来来回回地走动,一旦发现这里有打斗的迹象,那些护卫一定会来察看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黑衣人的身手不在程向晚之下,况且此时又吃了没有摒弃的亏,程向晚只能来回地躲闪。 冷莫寒这时候看到程向晚吃了下风,也不肯离开,只是拾了一根粗树枝与那个杀手打了起来。 程向晚看到这样就高声说:“你傻呀你,不是让你走吗?他杀的恐怕是你,你走了我自然没事了。” “我不能走,怎么能留下你一个人在这里?再说既然是来杀我,就让我跟他来对决……”冷莫寒与程向晚合起手来,到也让那杀手勉强够应付。 正在这时,官道上又传来了一辆马车的声音,那黑衣人见此,就及时跃身跑到了树林里逃走了。 前来的马车不是别人,正是八王爷带着福晋入宫赴宴,看到冷莫寒与程向晚站在官道中央,可且恍惚看到一个黑衣人从这里逃离就问:“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帮着皇兄迎宾吗?” 看到程向晚头发有此凌乱,八王爷到有一种想上去为她梳理的冲动。 冷莫寒将手里的木枝丢开,然后拍了拍手说:“没什么,遇到了一点意外……” 八王爷眼睛望着程向晚,见她今天的打扮出众,而且身材越发显得曼妙,不由一时就呆怔了。 “快走啊,再不走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马车里的莫雨推了一把八王爷的肩膀,然后厌恶地说着。 说完回头瞪眼一眼程向晚,好似在怨愤为什么在什么地方都能看到她的身影。 程向晚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后并不愿意多惹事非,上次与八王爷去树林里的事情让莫雨误会,以是她极不情愿的了。 要知道这世上,惹什么也不要惹女人,当然自己也是女人,但是自己不到万不得以是不愿意跟女人斗的,着实没意思,还得落得一身臊。 冷莫寒见到程向晚表示沉默,于是对八王爷招了招手说:“我们还是进宫吧,再晚了恐怕要错过良辰吉时了,今天是公主的庆生日,一定要让皇兄高高兴兴的。” 八王爷听了笑着说:“那是当然,皇兄喜得公主,确实是值得让人庆幸的事情。到是不知道四哥什么时候与四福晋有自己的儿女,到时候也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程向晚暗骂,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和冷莫寒有儿女,那是梦也梦不到的事情,可从来没有想着和他能共度此生,要是那样,真是的叫同归于尽了。 冷莫寒也蹙了蹙眉头,用不高兴的神色看了一眼程向晚,然后打着哈哈说:“这件事情也不件能急来的事情,咱们还是快快起程吧。” 程向晚也不理会冷莫寒的眼神,只是别开脸,率先进入了马车。 冷莫寒见没有车夫,只好自己亲自充当了车夫,坐在前辕。 “你不高兴什么?你做出这些事情来,请问京都哪个女子敢做,恐怕那些青楼女子都得甘拜下风吧……要说真想不明白,你怎么会是程尚书的女儿,就算程府再不济也是一个大户人家,怎么就能教导出你这样的女儿来?”冷莫寒在外面自言自语,又是冷嘲热讽,他一想到在营地里她给他出的那些丑就没有办法忍受,这哪里是一个大家闺秀能做出来的事情? 她好像不知道羞耻似的,与八福晋当面对峙的时候,竟然还说谎骗人,这未免也过掩耳盗铃了吧,太招人笑话了。 在车内的程向晚听到冷莫寒这样话,真恨不能伸出拳头把他打到车轱辘,就在昨天,她还为冷莫寒办了一件大好事,给他千古留名。可是今天他竟然还抓着昨天的那件事情不放,不就是跟八王爷在树林里骑马走了一会吗?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再说了,谁说就准男人寻花问柳,不准女人找一个蓝颜的。(83中文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章 两相情悦 突然就为这样的气势感到脸红,她轻轻地挣脱了冷莫寒的臂膀想要站起来,可是未等她来得及站,就再一次被冷莫寒紧紧地握在怀里不能动弹。 “别走,再陪我躺一会!” 程向晚的心跳漏了一拍,然后咬着下唇,忍着身体里那种莫明的骚动静静地躺在那里。 初晨的阳光照在两人的脸上,这时看看左右才发现这里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土崖,而他们就依偎在土崖之下。 昨天的火堆已经燃成了一堆废墟,有缕缕青烟在上面缓缓地升腾着。 程向晚的心里像是有一只小兔在跳,可是她不敢挣扎。耳朵边上的气息起起落落,让她感觉到了一种心慌意乱的感觉。 “王爷……” “嗯?”冷莫寒只是软软的回应了一声,那声音仿佛他也是在享受此刻这种莫名的颤动。 而不知觉间,他的身体有一种奇妙的变化,而且上的表情也稍稍有些痛苦。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程向晚再次想起身,又被他在了地上,程向晚不解。 冷莫寒睁开眼睛,那双如晨曦一般的眼睛望着程向晚的侧脸,脸上的毫毛纤毫必现,显出她柔嫩而光滑的肌肤来。 这时候冷莫寒突然轻轻地释然叹息一声,然后轻轻放开了程向晚,“我们走吧……” “啊?你没事了吗?”程向晚仍然不放心的追问。 冷莫寒有些郁闷,背对着程向晚然后说:“当然没事了,我什么事情也没有,只是有点难受,这会子好多了……” 看到冷莫寒的神情躲闪,程向晚突然想到有人告诉过她的男人的事情,她突然脸色通红,然后走过去狠狠地拍了冷莫寒的肩膀一下:“你真猥琐……” 声音虽然是责备,可是却带着一种打情骂俏的味道。 冷莫寒听到了也不管,转身就将程向晚抱在怀里,扑通一声压倒在地,然后撕开程向晚的衣领,露出了雪白的颈项,然后把唇贴了上去。 滚趟和冰凉相遇,立刻起了一阵颤栗。 冷莫寒埋在胸间的嘴咕哝说:“我让你知道什么叫猥琐,你还敢骂本王……” 程向晚被他闹的直告饶,可是心里却有一块地方期望发生什么。 冷莫寒还是抬起了头来,因为这时候听到土崖上边有脚步的声音,冷莫寒抬起头,看到了一个青年的男子背着一个竹篓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和程向晚。 他慌忙把程向晚的领子扯回原位,然后瞪了一眼青年男子。 那男子撇了撇嘴,没有丝毫害怕地回敬:“搞断袖搞到这里来了,真是没天良,哼……” 田野里的微风拂面,那个青年走后,程向晚和冷莫寒陷入了长长的沉默之中。 冷莫寒整理衣衫,看到有些羞怯的程向晚,笑了笑,竟然还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的模样。 “没想到你也会有害羞的时候……”冷莫寒邪魅一笑,望着程向晚瞪过来的眼睛,然后哑然一笑。 过去牵了两匹马,递到程向晚手里一条缰绳,然后望着前方:“三关不比京都,气温会冷很多……也许会很辛苦,你能坚持下来吗?” 突然而来的温柔让程向晚心底暖暖的,来到了这里也有将近半年的时光,可是从来没有见到他会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两人翻身上马,程向晚仍然沉浸在那种美好之中,仿佛仅仅是因为一句话,一切都变了。 三关之外,是之离京都有三关那么远,每一关都有士兵把守,为了不让皇上知道两人的去处,所以冷莫寒和程向晚只能选择比较偏僻的地方而行。 “我们这么走行吗?”程向晚担忧地问冷莫寒,然后抬起双眸看着冷莫寒,却看到他一脸坚毅。 一路行来,他在很多的时候都是默默无言,这个时候,更加如此。 秋阳高照,天空湛蓝,枯草衰叶看起来总是有一种萧瑟之感。 程向晚看着冷莫寒,见他静静的不再说话,程向晚也只好骑着马儿紧跟其后。 几天来,他们总是昼行夜宿,好在没有用到什么巡逻的士兵盘问。 “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在三关之外吗?”冷莫寒有些无力地说着,眼睛却望着前方的平原。 这里是一望无际的草地,齐膝的草漫了二人的小腿,马匹也缓缓行走于其中。 这一次,冷莫寒破例没有带着徐水,只是因为程向晚在自己的身边,虽然因为她的存在,让旅途少了一些枯燥,可是心里到底还是担忧,万一事情被皇兄知道了,这个罪名到底会有多种,到时候身边的她会不会受到牵连。 声音打破了寂静,程向晚也是猛得转过头来,刚才那种出了神的胡意的天马行空,一时让她脸红了。 她想着与他一起浪迹天涯,成为一对让人羡慕的自由鸳鸯。 她想着与他举案齐眉,然后再白头偕老。 冷莫寒仿佛感觉到了程向晚的心里的波动,诧异地蹙了蹙眉头,听到程向晚轻声说;“你是为了掩人耳目,可是你到底在三关那边做了什么,就算是一个地下的城堡,让皇上知道了也不算什么。” 听到程向晚这样说,冷莫寒微微叹息一声,心里似乎有一种沉重的担忧,而这种担忧已经埋藏在心里很多年了。 “不错,也只是为自己留了最后一个打算!”冷莫寒的声音充斥着一种无奈。 他没有再向程向晚说帝王的多疑,因为他也不能保证,一旦自己做了帝王,会不会也是这样的多疑。 待走到一处城墙边的时候,冷莫寒望了望三丈高的牢固城墙,然后对身边的的程向晚说:“这就是最后一道城墙,出了这道城墙,我们就是在三关之外了。因为那个世界是两国的边界,所以盗匪横行,一些逃脱了法律制裁的人也常常会躲藏在这里,如果现在你后悔的话还来得及。” “你看我像会是后悔的人吗?既然来了这里,我当然要看看这三关是什么样子,你也不必多说,我们还是想办法看看怎么从这里出去吧。”程向晚望了望高高的城墙,若是在青风堂,这可不算什么难事。有的是软梯,也有的是工具,可是现在这里荒郊野地,似乎没有什么办法可以爬出去。 冷莫寒仿佛看明白了程向晚的心思,然后神秘一笑,冲着外面吹了一个口哨,随即就有人在墙头上露出一个头不出的熟悉。 那位霍邱将软梯收起,然后又将软梯搭到了另一边的城墙上。青蓝色的城墙此时在太阳下呈浅灰色,冷莫寒率先下了梯子,然后程向晚紧随其后。 那位霍邱最后收了梯子,才一纵而下,那样的轻灵姿势竟然是让程向晚吃了一惊。 “他有这样的身手?”程向晚望着一旁收拾马缰绳的冷莫寒问。 那马轻轻刨着蹄子,仿佛也在不耐烦秋日的烈阳,冷莫寒笑了笑拍着马额说:“他是我手下里轻功最出色的,这些年来我来往于三关内外,如果不是他的功夫,我恐怕每一次都得从城门出。不过这次让你跟着我如此狼狈,心里到是有些过意不去。” “这有什么,我到是觉得好玩的很,只可惜我帮不上你。我们还是走吧!”见霍邱翻身上马,程向晚反过脸对身后的冷莫寒说着,看到阳光下他那张俊逸的脸,心不知觉间漏了一拍。 三关之外,与三关之内的风景不同,不仅是人烟稀少,而且树木也逐渐矮小,竟然像是一些灌木丛一般。 所谓极地,估计就是寸草不生了吧。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准备这个地方吗?其他王爷,也不见得会准备这样的地方,王爷可是有别的打算。”程向晚眼睛望着前方,对自己的前途未知实在是一种惶恐的事情,所以她想知道,最起码她要做到心理有数,万一哪一年哪一天她必须面对,到时候心里也早早就准备好了。 冷莫寒哀叹了一声,望望四周的旷野,他才缓缓地说:“其实不想准备这些,可是有些皇宫内幕你并不清楚。当年先皇去逝的时候,曾宠极母妃一时,所以在病逝之时,那道圣旨上的新皇本是我的名字。可是因为当时我征战边疆,母妃又身份卑微,所以最终登基的是我的皇兄,也就是现在的皇上。可是这些年来,他处处对我防备甚深,甚至在暗中调查我的行动,所以我不得不在三关以外为自己留下这个最后的安身之处。” “所以,你不愿意娶王妃……”程向晚这声话,幽幽说到了冷莫寒的心底,他知道自己有许多事情不能隐瞒她,而且也瞒不住。 可是心底却有一种知已相遇的激动,她是他的知已,而且是一世难寻的,可是如果就是此肯定了她的话,那么此事一旦被皇兄知道,她会跟自己一起遭殃的。 想到这里,心微微一痛,然后低头轻笑:“只是没有遇到合适的,总不至于堂堂一个亲王,饥不择食的随便找一个女子做王妃吧。” 程向晚心里一跳,然后忍不住失声问:“那我呢,是不是也是因为皇上逼迫你,所以你才不得以而娶我……” 明知道这样的问题太过愚蠢,明知道,这个答应不是高兴就是悲伤,完全不会有适中的回答,可是程向晚还是想知道,她想知道此一生是不是要与他患难与共。 “是,如果不是皇兄逼迫,我这一生可能都不会迎娶王妃……”冷莫寒说完,心头一揪,眉底的伤悲怀里的她并看不到,只见她的脊背一僵硬,然后直直地立在那里,像是陡然间两人之间有了万丈的悬崖。 程向晚心里像是要滴出血来,这些日子一路风雨,同甘共苦,甚至觉得皇上促成了她与他的一段良缘,纵然现在他有危险,可是自己相信一定会帮他化险为夷的,毕竟自己的见识与晓闻都要比他多的多,要想活命,无非是拼个心狠。 可是听到冷莫寒这话的时候,程向晚的心里还是一凉,尽管这是实情,可是她还是感觉阳光渐渐黯淡,后背丛生冷意。 “王爷,前面再有二十里路就到了沙漠边缘,我们要不要在这里歇脚?”霍邱神色有些忧虑,他环顾四周,然后询问冷莫寒的意见。 冷莫寒看了看四周然后悄声问:“这些年这里平安吗?” “不平安,不过也没有人敢去打扰王爷的那片地方,因为有高手相护,不过,在这里就不太保险了……”霍邱再一次望了一眼冷莫寒与程向晚,然后目光变得沉着起来。 冷莫寒望了望程向晚,看到她神色不佳,于是说道:“还是在这里休息一会吧,马匹也需要喝点水,若不然进了沙漠五十里没有水,恐怕会受不了。” 其实,这两匹马是精挑细选的耐受马匹,况且,马背上的水足可以支撑五十里的路。这么多年来霍邱从来都没有疏忽过这样的准备,可是今天,他明白王爷是为何要停下来,所以也没有多加阻拦。 程向晚翻身下马,脚下已经是浅细黄沙,她没有看冷莫寒,还沉静在刚才那几句交谈里,有时候,她笑自己傻。 霍邱把水袋递给了程向晚,冷莫寒从自己的马背上取下一袋来,看到霍邱站在前面望着远方,就说:“霍邱你也喝点。” 霍邱却拒绝了,只是说:“末将常年在这风沙里已经习惯了,如今也是半个骆驼,还是王爷和王妃喝吧……” 这时候,突然远处腾起一片漫漫黄沙,霍邱“嘶”地一声倒吸冷气,然后转头焦急地说:“王爷不好了,是劫匪,你和王妃快走,我来断后……” 程向晚看到远处的一片黄沙,心里一惊,那岂是两三个劫匪,分明是一支队伍,多达几百人的队伍。 冷莫寒的脸色渐渐地沉了下来,他把水袋上的绳抽紧然后挂在了马背上,只说了一句:“来不及了……” 皇宫之中,寒墨坐在自己的宝座之上,殿下的八王爷还有三王爷一声不吱,但还是感觉到了皇上那种威严之气隔空传来,让他们胆战心惊。 “冷寒晨,你说的话可是事实?”殿上的君王一脸的阴沉,看着殿下默然无声的冷寒羽与冷寒晨然后凝神问道。 他不敢相信冷莫寒会对自己留有一手,竟然会在塞外有所活动,这个消息听来真是让他大吃一惊。 三王爷上前一步,然后十分郑重地抬手说:“皇上,是臣弟亲眼所见,而且还怕有什么误会所以特地派人跟着冷莫寒,一直到三关之外。而且他们所走之处全是极为偏僻的地方,看起来是要掩人耳目。” 寒墨知道三王爷与四王爷素来不和,可是今天却有八王爷站在这里作证。 “三王爷,那这件事情就交由你来处理!” “你是说让臣弟派人去调查?”三王爷望着皇上,本来这件事情由皇上来做最为不过,可是现在看来,皇上心中的算盘打的比他与八王爷要精致。 原本想着,只是想利用这样的事情,让冷莫寒的地位一降再降,继而达到他们的目的,可是现在看来,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不等皇上回答,三王爷十分干脆地回答说:“臣弟一定将这件事情办好。” 殿上的君王点了点头,眉目之中是深不见底的一种情绪。 多罗玉看到多的数不清的土匪,心想,得,今天自己这样的身手是别想战胜这样人了。 看到冷莫寒同样沉重的神情,就知道这件事情一定是相当的棘手,若不然,一向淡然的冷莫寒不会露出这样的神态来。 待到人马到了眼前,看到冷莫寒与程向晚,还有霍邱时,一个略带沙哑的人声从人群中传来:“识趣一点的,留下马匹和钱,自己离开吧。” 冷莫寒望着来者,粗眉下的刀疤脸异常的凶狠,而且他手里握着的一柄大刀更是泛着令人悚然的光茫。 “这位爷,钱可以给你们,但这马匹万万不行,我们还要行几十里路,请大爷们还是让个道,让我们先过去。”霍邱的话说出去,立刻遭来了一阵嘲笑。 那位声音沙哑的刀疤脸再次笑着说:“小兄弟,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你们知道不知道这里是我的地盘,你们进了我的地盘还不上供,让我放你们走。我告诉你,我武雄没这规矩,要么留财,要么就是钱财一起留,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匪徒显然是仗着人多气盛,没有把程向晚和冷莫寒放在眼里,况且此时他们神形狼狈,长途跋涉的辛苦让他们都显出一种憔悴来,看起来就是那种不等人家动手自己就要倒的儒商。 霍邱见此,咬牙拔剑,然后对着身后的冷莫寒和程向晚说:“一会我来杀敌,你们乘机逃跑,不出十里就有我们的岗哨,到时候就会有援兵。” 冷莫寒见此,也沉吟一声,看了一旁的程向晚一眼。 仿佛是在说,今天恐怕是要连累她了。 程向晚抬起头也望了望了冷莫寒,示意她根本不在乎。她真的不在乎,在青风堂时就是刀口下舔血的生活,如今又穿越到了古代还遇到了冷莫寒,又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真的是值了。 “那我们三个一起杀出一条血路来。”冷莫寒说摆也拔出了剑来,程向晚此时赤手空拳,可是她看着眼前成百上千的土匪并没有一点的害怕。 也只是因为,心底对冷莫寒有了一丝情谊,那种说不清楚是什么的轻易。 那沙发看到三人拔剑,有点出乎意料,这些年来,所有看到他们的人无不闻风丧胆。 连朝廷的巡逻兵,也是不愿意和他们正面冲突的,可是没有想到就是这不起脸的三个人竟然敢向他武雄拔剑。(83中文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不打不相识 “三儿,你来,出来废了他们。这胆子也贼大了,留了也是祸害!”武雄说完,就冲着人群里望了一眼。 一匹马横冲直撞走到了前面,一个身材瘦小,下巴尖俏的像猴子一样的男子坐在马上。 程向晚看了一眼,冷笑道:“马到是好马,只是让这人给糟蹋了,你们这土匪窝里是不是没有好模样的?” “好模样是太多了房间里放不下。如果再多出一位了,不知道哪位兄弟又要得益了。” 众人又是一阵骚乱,程向晚咬了咬牙,稳住心,然后说道:“我们还是比试完再说这些没的,或许到时候你们得为我们让开一条大道,让我们三人通过去。” “好,说的好……我们用什么样的武器?”谈笑归谈笑,武雄认真起来的时候,到也有点英雄豪杰的味道。这也是他为什么在这极地驰骋,让人敬畏的地方。 他是色,是狠,是毒,可是讲规矩。江湖之中最不能忘记的就是规矩二字,否则就算你是得益,也没有人会敬畏,反而只是暗自的算计。 程向晚见此,心里到也慢慢稳了下来,虽然凭着自己的力气可能不是他的对手,但是自己练的几种武术都是四两拔千斤的。试一试也不妨,或许能逃脱做压寨夫人的恶运。 “向晚,你要小心。”冷莫寒见众人拉开了场子,在背后小声嘱咐,他没有想到初次带着程向晚出来就遇到了这样的事情,还让她出去应站。 程向晚点了点头,然后望着武雄说:“我们就赤手空拳来比试一场,一场决胜负。如果我赢了,你就得答应放我们三人走,如果我输了,这些马匹都给你留下……” “还有你的命……”武雄的声音浑厚,像是一把斧头一样重重地砸了下来。 程向晚笑了笑,然后双腿略比肩宽,做出一个姿势来凝眸说:“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武雄根本不把程向晚看在眼里,他连架势都没有拉,然后冲着程向晚点了点下巴:“用不用我让你一招……” 程向晚却紧紧地瞅着武雄的下盘,要知道身材越是魁梧的人,下盘就越不灵活,而且略显迟钝。 她不能选择硬耗,她要速战速绝。 一边的冷莫寒仍然是一脸的担忧,想说什么,可是看到这样的驾势还是保持了沉默。 “王爷,王妃她行吗?万一不行我就会上,就算拼死也会保得皇妃一命。”霍邱满脸焦急,这次的事情是他没有办好,早知道如此就该多加派些人手。 可是如今事态不好,他在那里留下了足够的人手以应付那些探子。 “先看看,我觉得她不会做那种没把握的打算,照我看来,她是有几分胜算的。”冷莫寒凝眸紧紧地盯着两人的一举一动,看到程向晚屈膝半蹲着身子,正在伺机而动。 当她做出那个决定的时候,自己也是吃了一惊。她和那个武雄看起来无论如何也不能成为对手,况且她是一个女人,在体力上就与武雄实力相差悬殊。 虽然,她与自己交手无数,凭着她那种奇怪的招势牵制了自己,可是这不代表她就能赢。 程向晚一直等待,看起来武雄是一个性急之人,只要挑起他的攻势,她就可以伺机而攻他的下盘。 果不其然,在几个呼吸之后,武雄突然向程向晚扑来,那如铁捶一般的拳头十分凌厉的划过空气,向着程向晚扑来。 并且腿脚之下,竟然也是十分的迅速,这到是出乎程向晚的意料之外,不过转念一想,他为土匪的老大,必然有他的绝技在身。 想罢,她也不敢轻敌,平静了呼吸,然后就势待发。、 眼看那拳头就要贴近自己的胸口,见此,众人都知道武雄是下了狠手的。 一旁看的冷莫寒与霍邱倒吸了一口冷气,然后目不转睛的看着沙场里的一切。 武雄和程向晚早被众人围成了一个圈,而自己与霍邱身后各有十几名土匪在看守,看起来真的是无路可逃。 此时另一派中,那些土匪也是十分的兴奋地看着眼前这场比武,这好比就是一场老鹰捉小鸡的游戏,他们不过是想略略开心一下子罢了。 “他怎么会是老大的对手,我敢打赌,用不了两个回合,他就会被老大的铁拳打倒在地。”有人这样暗自赌咒。 另一个声音说:“还是先别说话,我们静静看看事态,看看老大的身手最近有没有进步。” 程向晚的眼睛里,已经满是那武雄的拳头,尽管他身材魁梧,可是在速度之下丝毫没有落下。 程向晚只能是狼狈出手应战,不过好在,她这四两拔千斤的招势果然没有让她失望。 每次武雄的拳头急速划过空气,冲着要害砸过来的时候,程向晚只消瞅到他的漏洞,然后蛇一般地滑过他肘和肋骨间的空隙,只要轻轻地一拍,武雄的力道就会减慢。 而她趁着机会就可以躲开这些伶俐的动作。 十个回合之后,武雄的呼吸有些不均匀起来,他的目光里露出了一种诧异,随即变为了凶狠的狰狞。 他收回拳头,然后用目光紧紧地盯着程向晚,仿佛不敢相信,每一次她是如何从自己的招势下逃生的。 她就像是一只泥鳅一般,每次拳头快要接近的时候,她竟然是十分从容地就滑了过去。 沙场之上,已经被两个人踩踏成一个圆形,而程向晚更加集中精神来对付这个对头。 看到武雄额头上的汗时,程向晚笑了。 他终于是因为身体太过魁梧,而累及了速度。接下来,她就要出招了。 “看招……”程向晚猛喝一声,然后十分迅速地冲了过去,双掌在前,欲作劈状,不过这只是她的虚晃一招。 待武雄抬起胳膊应战,程向晚双脚轻轻点地,嗖地一下窜起了老高,双膝立刻跪在了武雄伸出来的胳膊上。 一时间,仿佛如千斤之重压在了武雄的胳膊上,他闷喝一声,然后猛得撤开了胳膊,这时候程向晚伸出脚尖,在武雄失去防守的胸前狠踢两脚,随即迅速落地移步,躲开了武雄的又一个回合。 那些土匪的神色渐渐变了,这已经是第二十个回合了,可是程向晚还没有败得迹象,反到是越战越猛了。 那位被称为老三的精瘦男子轻叫一声:“不好,他在故意拖延时间,消耗大哥的体力。大哥恐怕要在灵活上吃亏了。” 三儿这样一喝,所有的土匪的目光都变了样子,略显出一种像狼一般的凶残目光来。 而这边的冷莫寒和霍邱都为程向晚的表示暗自吃了一惊,没有想到,她不过是一个女儿之身,可是面对这样的一个对手却没有半点畏惧之色,反而到是不慌不忙。 好像她已经是身经百战一样,霍邱小声说:“没有想到王妃的身手这样好,我都觉得自己不是她的对手。” “看看再说,先不要抱太大希望,我们还是要想办法逃离。就算向晚赢了,也难免这些土匪会说话不算话……还是要做好准备。”冷莫寒悄声在霍邱耳边说着话,眼睛却紧紧地盯着沙场之中的事态。 场中的武雄被连连击中,虽然看起来那几脚都不算太重,可是知道的人都明白,程向晚每一脚都踢在武雄的要害之处。 那些地方都是身上的软肋,触及就疼。 武雄满头大汗,程向晚却还是十分的悠然,她缓缓地摆出空手道的样子来。 她看着脸色涨红,眼睛余露出狠意的武雄心想,马上我就要收拾你了,但愿你可以说话算话。 想着,程向晚急速贴进了武雄,然后伸出双手来再次进行攻击,本以为程向晚又在玩什么花招,武雄连连躲避。 可是就在这躲避之中程向晚得了势,她双腿一扫,武雄那身体竟然一个趔趄差一点要摔倒。 “大哥小心。”众人齐齐发出惊呼。 冷莫寒和霍邱也吃了一惊,不过眼中逐渐露出些许的喜色来,看来程向晚果真是有两下子。 所有的土匪都倒吸冷气,没有想到程向晚这样一个纤瘦的人,却有这样的力量差一点就要扫倒了武雄。 程向晚出手连连三下虚招,随即在武雄眼花缭乱,只懂得乱拳攻击的时候,程向晚趁势一把握了武雄的手,然后就势一扯。 武雄一个踉跄,竟然双脚不稳向前扑去,一张大脸扑在了黄沙之中,他战起身来,呸呸直往地上吐渗进嘴里的沙子。 “呵,没有想到还有两下子。”武雄为了遮掩尴尬,随即扯了一句,可是他的眼光之中却是一种必胜的狠决。 程向晚见此,也不慌不忙抱拳道:“承让……” 又一局开始的时候,武雄的速度和力量都不及先前,可是程向晚就像是从来都没有打过一样。越打力量越是猛,好像是一种后力一般。 武雄心中暗自吃惊,没有想到这么瘦弱的男子,却有这样的身手。如果今天要是败在这个男子手下,那可真是丢人丢大发了,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呢? 与此同时,程向晚自然也料到了这种结果。 如果真的让武雄败了,且败的不堪入目,那他势必会恼羞成怒而失言,那样的话,自己这一仗可就白打了。 就在两人再一次交手的时候,程向晚突然使出一招,竟然将武雄的双拳用自己的包袱捆紧动弹不得,那包袱虽然不是什么上好的布匹做的,可是因为出门要带所以丽娘做的特别的结实,就连力大无穷的武雄也一时无奈。 程向晚看着满脸涨红的武雄,低声道:“怎么,还想往下打吗?如果再打下去,你必败无疑……” “屁,我武雄今天就不信了,竟然打不赢你个小喽罗……”武雄双臂一使力,竟然将程向晚整个人都拖到了空中。 程向晚被拖了起来,可是一点惧意都没有,她看到恼羞成怒的武雄,然后轻声说:“我不仅是小喽罗,而且还是一个女人,若是让你属于知道你连一个女人也打不败,以后你的军心恐怕是要涣散的。就算事后你以多欺少杀了我,也无计于事。” 程向晚的话果然起到了作用,武雄一时有些踟蹰,他看着程向晚,眼睛之中却有一丝败势。 见此,程向晚再一次说道:“我可以和你打一个平手,前提是你放了我们三个。我们三个身上的银子可以给你,但是马匹不行。如果你觉得这卖买能作,你就答应下来。待我们从关外回来,一定会再带些银子双手奉上,你觉得如何?” “鬼才会相信你们的话,谁愿意给土匪奉上银子,恐怕我一放你们,立刻就跑的鬼影也没有了吧。”武雄冷笑一声,然后将程向晚在半空之中狠狠地扬起,希望能摆脱她的包袱,可是没有想到她身轻如燕,就算这样转动她也没有要放手的意思,到是那包袱越拧越紧。 程向晚将包袱再度拧紧,如果他再不答应,这包袱迟早会被拧断的,就算它再结实也不过是些线做的布匹而已,又不是钢丝。 一时之间,她心里也没有了主意。 “你说的全对,不过今天我们是想交你这个朋友。看你豪爽,所以我不愿意让你颜面尽失,当然我们也不愿意死,因为死了,我们就不能办自己的事情,当然你也得不到更多的银子了。”程向晚说完,紧紧地盯着武雄的脸,感觉到他的力量渐渐地松了下来,仿佛心中有所动摇。 程向晚这时候继续道:“不瞒你说,这一次我们就是出来做生意的,待回来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带着更多的银两回来。如果你愿意交我这个朋友,那我们今天就打平手,日后待我们回去的时候,一定会带着银子前来奉给武当家的。这样的交易,我们两下可都不亏呀,总比你为了得几匹马,就杀了我们,然后再被官府记上一笔吧。” 这话说的在情在理,武雄终于心动了,不仅是因为这些钱的原因,更因为如果再这样打下去,自己也恐怕占不到什么便宜。 程向晚这样的身手自己从来也没有见过,当然也想不出什么应对的办法来。这样到不如听了她的话,妥协为妙。 武雄想了想,然后往后一跳,程向晚趁势作了一个趔趄状,武雄低声说道:“你到是先把我放开,不过你最好败在我的手下,否则我颜面无从,绝不能放你们走。” 听到这里,程向晚心底骂,贪得无厌呀这是。 不过生死关头,还是答应为妙,要不然那千数人马不把自己和冷莫寒踏成肉饼才怪。 想到这里,她说做就做,就势倒在了沙土之中。 对于这突出起来的一倒,所有的人都不解其意,本来局面已经是反转了过来,武雄一直处于下风,可是程向晚这一倒却让那些土匪看到了希望。 冷莫寒的脸色随即沉了下来,看了一眼霍邱,示意他发现事情不对,立刻要突围。无论如何今天也不能死在这帮土匪名下,否则生死是小,以后恐怕成了千古笑话,而自己更是成了皇族之中的笑柄,让母妃如何在宫中活下去。 土匪们先是一愣,随即人群里爆发了一阵狂呼,所有的人都看着武雄举起手来道:“大哥英武,大哥英武……” “大哥必胜,大哥必胜……” 程向晚扑在沙子里,果然是满嘴沙子,模样之惨。幸亏现在也没有照相机,否则这种惨状传出去,这辈子自己别想混了,太丢人了。 武雄看到程向晚如自己刚才扑倒那般,满嘴沙子,一时仰天大笑,然后伸出大手来冲着程向晚一伸。 所有的人看到这一幕几乎是同时呆了,什么时候,这两人就打成兄弟了? 刚才不是还势要杀死对方?现在却要伸出手来拉一把,这是什么情况?(83中文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章 春心动 “你把我们拉这儿来,可是来了半日也不说一句话。我只当你在看什么呢?还真以为对着佳人,某君却愿在书中去寻颜如玉。原来是在偷眼观瞧啊。还真不知道子卿你有这样的嗜好!”廖昂轩不知何时,站到了左良身边,并且已经俯下身来在他的脸边一起向锦瑟和蓝萱这边望了过来。 左良被廖昂轩的声音吓了一跳,说道:“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听了这句反问,廖昂轩“嘿嘿”一笑,说道:“这就奇了。平时一只猫从你身边过,你也听得到。今天我这么大个活人走过来,也没房间蹑手蹑脚,你竟然毫无知觉。你神游到哪里去了?而且,还突然破天荒的第一次自己主动说要到锦瑟这里来,莫不是说,你……” 左良把书合上,照着廖昂轩的头上一拍,说道:“拜托你收收你的好奇心吧,不让你去做个编鼓词儿写评书的真是荒了你的材料!喝你的茶去。多事。” “两位公子,一直坐在一边,可是在说什么国家大事么?”锦瑟看到廖昂轩取笑左良,微微一笑,问道。 “国家大事?那种事情什么时候与我有关过!我们呀……我在说左公子,今天特特的央着我带着我们这位小贤弟来拜访姑娘……” 左良瞪了廖昂轩一眼,蓝萱听了这话,也“噗”的一笑。 “原来如此,看来,左公子也会偶尔想到寒舍一坐了。小女子真是受宠若惊了。”锦瑟说道。 左良听到锦瑟这话,也只是淡然一笑,说道:“你这里没那些庸俗之气,偶尔来坐坐,也未尝不是件乐事!” 这一会儿,蓝萱倒是安静了下来,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只是品着茶,听着廖昂轩取笑左良亦或与锦瑟聊天。 三人只是略坐了一会儿,左良对着廖昂轩使了个眼神,廖昂轩会意的点了点头,然后低声对着蓝萱说了几句,蓝萱淡淡一笑,也点了头,接着,这三位起了身向锦瑟道了告辞。 “怎么?是不是小女子有照顾不周之处?几位公子怎么才来就要走了?”锦瑟看他们准备离开,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安的问道。 “当然不是。我们每次造访,姑娘都是面面俱道的。只是今天姑娘受了些惊吓,而且,我们这位小兄弟今天也是初到我家,所以,也要回去安置一下。”廖昂轩说道。 “原来是这样。倒是几位爷,体谅奴家了。”锦瑟嫣然一笑说道,“那就请几位爷,得空常来坐坐吧。” “好。”廖昂轩笑着说,“不过,要等到我们这位小兄弟恩科之后了。” “哦。说到恩科,前些日廖公子不是说……”锦瑟说道。 “此事不提也罢。”廖昂轩说道。 “别不提呀!我们廖公子这一次,又是落了地。”左良不失时机的挖苦了一句。 “我倒是无所谓的,反正我也不爱那个。不过,我的这位贤弟可是会元呢。”廖昂轩说道。 “哦?没想到,陆公子不仅武艺超群,这文采也是极佳呢。小女子眼拙了。” “一点儿小事儿,不值一提的。”蓝萱说道。 “你这么说可就不厚道了。你不值一提的,我可是拼了命也拿不到的!”廖昂轩说。 “你什么时候拼过命,我怎么不知道?”左良说道,“考前人家都是挑灯夜读!你呢?饮酒高乐到天亮!” 听了这话,蓝萱与锦瑟都是轻轻掩嘴一笑。 三位走到院中,那娇姨也送了出来,廖昂轩从怀里拿出一张银票来,在她眼前晃了晃,然后问道:“这些银子,够几天的开销?” “哟,这……一两个月都够了。” “一千两,也就够一两个月!娇姨,您这儿还真是个消金的好地方。好在爷就不缺银子,这些就算一个月的开销吧。这个月,锦瑟姑娘若不愿意见人,就请娇姨高抬贵手了。我们可能随时会来,若是来的时候见了别人,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哦!”说罢,廖昂轩才把这银票拍到了娇姨的手里。 “哎呀,好说好说。瞧廖公子说的,我是那样的人嘛。我什么时候难为过姑娘,您可真是……”那娇姨接过银票,喜笑颜开的说道。 左良只是听着他们讲话,看着那鸨母一副见钱眼开的样子,他真的是打从心里觉得不屑,心里想着:可叹像锦瑟这样一位女子,竟落到这样的地方…… 想到这里,左良抬眼看了看锦瑟,正见锦瑟也向这边望着,但是她的目光……左良顺着她的眼神,竟然连线到了蓝萱这里。 左良心中暗自笑道: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现在看来,这美人也是难过英雄关的…… 正在这个时候,锦瑟发现了左良正在看着自己,她脸一红,向左良略一点头,然后转身回到了屋子里面。 三人离开“听雨轩”,廖昂轩这时才发现,自从他们起身离座之后,蓝萱就一直没有说过话,就算是现在,也只是默默的前行着。 “无忧,想什么呢?”廖昂轩笑着问道。 蓝萱似乎没听到一般,还是只顾自的前行着。 左良看了看廖昂轩一笑,然后说道:“蓝萱,在想什么呢。” “啊?”蓝萱这才想起,这“无忧”两字,原来是在说自己,她笑了笑,说道:“我一直在想着,刚才的那位姑娘……” “看来,我们小兄弟惷心动矣。”还未等蓝萱说完,廖昂轩笑着插嘴道。 “不是这个意思。”这句话,倒把蓝萱说的不好意思了,两颊瞬间飞上了两抹红霞。 “那是什么意思?对那样一位佳人心动,可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左良看出了蓝萱的变化,忙帮着他解围道。 “我虽然只是今日初见那位锦瑟姑娘,但是也听得出她谈吐不凡,竟然沦落如此,不免觉得有些婉惜。廖公子既然可以一置千金,为何不能帮她赎了身呢?” 听了蓝萱这话,左良和廖昂轩都只是微笑着,并未回答。 “怎么?我说错了么?” “不是你说错了。”左良说道,“其实……有你这样想法的,大有人在。我和入凡第一次来这里时,入凡就说要为这姑娘赎身的。但是,锦瑟姑娘却婉言拒绝了。” “拒绝?”蓝萱吃惊的说道。 “是啊。她说有不得已的理由,所以,我们也就不能勉强了。”廖昂轩说道。 蓝萱听了这话,也只是一笑,点了点头,想着:是啊。谁心里没些难言之事呢。就像现在,我和你们仿若老友一般的闲谈说笑,可是你们知道我心里又在盘算些什么呢! 几乎与此同时,在“听雨轩”,锦瑟姑娘的房间之中。 现在娇姨的表情,已经与刚才大不相同,此时,她把一杯刚刚泡好的茶递到锦瑟的手上。 “姑娘,今天让您受委屈了。”娇姨柔声说道。 锦瑟接过茶来,说道:“坐吧。没有外人。” “谢姑娘。” 娇姨谢了座,才毕恭毕敬的在下首坐了下来。 “姑娘,您……” “不用担心,就那么个草包,还占不到我什么便宜。” 现在的锦瑟,也与刚才大不相同,脸上再找不到半点柔情,甚至,从眼中还流露出隐隐的杀机。 “那个孙凤山,要不要老奴派人去……” “不必。虽然是个酒色之徒,不堪什么重用,但是,到关键的时候,还是个可以扔出去垫路的石子。且留一留吧。但别再让他进这个院子,看着恶心。” “是。老奴明白。” “不过,倒是拜那个草包之赐,今天和左良、廖昂轩的关系能更近一步,也算塞翁失马了。” “原来那廖昂轩就准备为姑娘赎身的,可是姑娘拒绝了,老奴一直想着,姑娘是另有打算。” “打算自然是有的。原来他为我赎身,想着最后的结果必定是想远远的把我送走,然后再帮我找门好的亲事,这样,就算是仁至义尽了。可是,我们要的是离他们越近越好,不是么?”说着,锦瑟若有所思的微微一挑唇角,淡淡的笑了笑。 看着锦瑟的样子,思量了一下,说道:“姑娘别怪老奴多嘴。今天,那个新来的年轻公子……” “嗯?怎么了?” “老奴只是斗胆劝姑娘一句,姑娘现在是身不由己,所以,若是姑娘真心对那小公子好,还是……” 说到这里,那娇姨停了下来。 锦瑟轻轻放下手中的茶,轻轻的叹息了一声,低声说道:“我明白。你下去吧,我也乏了,有什么话,我们明儿再说吧。” “是。”娇姨听了锦瑟的话,悄悄的退了出去。 左良,廖昂轩与蓝萱三人告别了锦瑟和娇姨,沿着街道向着相反的方向且聊的走了许久,才算是来到了“闲庭居”所在的大街。 蓝萱虽然对廖家的富裕早有耳闻,可是她一则不常进城,二则师父在世之时对这些俗事也很少提及。所以,过惯了平淡日子的蓝萱一直就只是以为,所谓的“闲庭居”也不过是高门大户的有几进院子,照比平常的富贵人家多些气派也就是了。 可是,当她走到了路口的时候,却是真的被这座大宅的气派震慑的吃了一惊。 远远的,就看到这整座闲庭居光是看得到的围墙就占了大半条街道。朱红色的大门边,八位衣装整齐的护院家丁燕翅排开。 朱漆的大门前,高高的汉白玉门槛,一对雕功精致的巨大汉白玉门当左右伫立着;门楣上一对石雕的户对也是十分的抢眼。更不用提门楣及其他各处极尽巧思手法细腻的五色彩绘之类。一雄一雌两只花纲岩貔貅左右伫立着,张嘴扬颈,四爪强劲有力,神态盛气凌人…… 正在蓝萱悄悄的打量着这看上去就霸气十足廖家门口的时候,一个眼尖的家丁看到了廖昂轩他们这一行三人。这家丁笑嘻嘻的一路小跑着来到了廖昂轩近前,先是给这三位深深的作了个揖,请了安之后,才说道:“少爷,您回来了。小的给左少爷,陆少爷问安了。” 听了这话,蓝萱有些吃惊,她低声问自己旁边的左良,说道:“你们也没说话,我也没开口,这小厮怎么知道我姓陆?” 左良一笑,说道:“你是人未登场名声先至。这‘闲庭居’上上下下,从昨儿傍晚我们回来开始,还不消半个时辰,就没人不知道他们主子今天要请位姓陆的少爷回家小住些时日。而且,过午的时候,你们行李物品以及马匹就已经送到了。刚才我和他的马也已经遣人先送了回来,所以……” “所以,能和你们走在一起的那个人,肯定是姓陆的了!”蓝萱接着说。 “贤弟果然聪明。”廖昂轩笑着说。 “我的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要是还不明白,那就是傻子了。你这哪里是在夸人,明明就是在骂人。”左良笑着说。 “你这个人,我这也不过是句客气话,谁请你解释那么明白了!”廖昂轩白了左良一眼 “好好好,算是我画蛇添足了。”左良笑了笑,说道。 那小厮在前面引着路,三人说笑着,走进了大门,门口的家丁也一色的行了礼。 路过前庭的时候,廖昂轩并没有在这里请蓝萱落座,而是穿过正堂直接奔后院而去。 这位院子的后宅,并没有像普通的院落那样,住处花园分的格外清楚,反倒就如一个大花园一般,星星落落的,把几处屋子围着中央的湖散在各处。 左良和廖昂轩引着蓝萱走到了一处相对僻静的所在,在这座小院儿之外,早有几个干净利落的小厮在此处等候着了。 蓝萱看着这小院,四下里,到处都被绿竹环绕着;一股溪水,从院子中间穿过,静谧而不失灵动的潺潺而行;连排的屋子外面,朱漆的回廊依势而走着,檐下也是五彩的绘画。屋子的窗上,细细的镶着淡翠色的窗纱…… “贤弟,你看此处可好?”廖昂轩笑着问道。 “这屋子,倒有几分仙风道骨了。不知是什么所在?”蓝萱微笑着说道。 “看他的样子,也知道是喜欢的。何苦多此一问呢。”左良说道,“先别问是什么所在,进去看看再说。” 说着,一位从院门口跟着的小厮走在前面推开了屋门,恭敬的请这三人进了正屋。蓝萱一眼便见到自己的物件整整齐齐的放置在桌上。 “这屋子莫非是给在下用的?”蓝萱有些迟疑的问道。 “自然是给你住的。”廖昂轩自顾自的找了位舒服的位置坐了下来,然后笑着说,“还满意吧?这屋子我想着,也就是你还住得,给左良也是白糟蹋了。” “给我糟蹋,难道你用就不糟蹋了?”左良抢白了一句。 “不,不,不。在下哪用得了这么大的院子,一个屋子就够了。这也太过铺张了些。”蓝萱忙摆手说道。 “既来之,则安之。你句话知道吧?”左良问道。 “客随主便。这句话,你也应该知道的吧?”廖昂轩问道。 “那两位,所谓无功不受禄,两位也应该是知道的吧。在下区区一界草民,哪里值得两位公子如此器重。”蓝萱说道。 “值不值得,那是我说了算的。”廖昂轩说道,“既然住到了我这里,我怎么安排,你就都只管安心住下吧。这院子本来就是藏书放书的,说是个书斋也差不多,家父一心想让在下上进,可惜我不是此路中人,倒让这些书白白的在这里躺了许久。如今有人能真心真意的读读它们,对它们来说,也是件幸事。我和子卿还有些别的事,就先不陪了。你的马就放在后院,若是想四处走走,随便叫上哪个小厮都能陪着你逛逛。不过……” “不过什么?”蓝萱问道。 只见廖昂轩狡黠的一笑,说道:“虽然我家还有些银钱,但是家父对在下的管教还是严格的,特别是风化上,绝不松懈。我这家里现在也没有什么女眷,所以,也没有什么丫头仆妇,不知道,方不方便?” 听了这话,蓝萱一笑,说道:“都是男人,不是更方便么。” 左良看着廖昂轩,皱了皱眉问道:“你这又说什么呢?” 廖昂轩也不理他,只是笑着走开了。左良也对蓝萱一抱手,离开了蓝萱住的院子。 他们走后,刚才那个帮他们推门的小厮走了进来。 “陆公子,我是少爷给您随身用的小厮。他们都叫我小豆子。” 蓝萱坐下来,面带微笑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小男孩。 看样子,这孩子大约也就是十四、五岁的样子,白白净净的,长得十分精神,个子不高,但眼睛里透出机灵。 “小豆子?谁给你取的名字?”蓝萱笑着问道。 这小豆子边帮蓝萱倒了茶,边说道:“是少爷。他是在一个装豆子的筐子里捡了我的,所以就随口叫我小豆子了。” “捡的?” “恩。少爷说,那年似乎闹了什么天灾,我应该是随着父母逃难出来的!可是不知道是养不下去了,还是父母失散了。反正,遇到少爷的时候,我就是一个人躺在豆筐里。” 蓝萱看了看这个孩子,叹了口气说道:“也是个可怜的孩子。能做这样的善事,看来,他这个人的心眼还不坏。” 小豆子听了蓝萱的感慨,小心慎慎的问了句:“您说的‘这个人’是我们家少爷吧?” 蓝萱点了点头。 小豆子灿烂的一笑,接着说道:“少爷人不坏,虽然爱拿我们开心,但是只要不真的做错事儿,他都不会随便乱打乱骂的。” 听了这话,蓝萱一笑,说道:“你这个小家伙,倒是机灵。这么快就赞起你家少爷来了。嗯……你识字么?” 小豆子笑着摇了摇头,说:“我是下人……” “没关系。以后,我教你。给我做小厮,目不识丁是不行的。” “真的?陆公子,您要教我识字?”听了这话,小豆子眼睛立刻放出光来,笑呵呵的看着蓝萱。 “当然是真的。我们从明儿就开始。” “不行不行。”听了这话,小豆子连忙摆了摆手。 “为什么不行?” “少爷说了,您马上要大考了。伺候的时候也得是安安静静的,不许我们烦你。” 蓝萱一笑,说道:“我当是什么事。不妨事的。我说行的,你们少爷不会说不行。走吧,先带我四处走走。” 小豆子点了点头,拉着蓝萱的手向外跑去。 整座后宅,除去园外给干粗活的下人住的地方之外,一共有四处院子。蓝萱的这一处,正好位于左良和廖昂轩两人所住院落的中央。另一处,现在暂时空置,小豆子告诉蓝萱,那处是廖老爷的住处。 四处院子,绕湖而建,格外的雅致。 蓝萱随着小豆子边聊边看边走,虽然还不觉得用了多长的时间,可渐渐的天却黑了下来。他们俩人刚回到蓝萱住的院子门口,就见一个二十来岁的年长家人站在门口。 “小豆子,你把陆公子拉到哪里去逛了?” 一听这话,小豆子一吐舌头,低着头站在了一边。 “不怨他。是我让他陪我四处走走的。还未请教?”蓝萱一拱手问道。(83中文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五章 少点什么 “如果陆公子能帮着小女子力挽败势,那今晚这顿吃食小女子作东好了。” “此话当真?”廖昂轩笑着说道。 “自然当真!”锦瑟一笑。 “那如果在下败了,这个东道就由我来做好了!”蓝萱说道。 “那我和入凡企不是成了吃白食的了!”左良说道。 听了左良这句话,蓝萱心里暗暗一笑,我的神,你的自尊心究竟有多强。从哪里你听出我有说你是“吃白食”这三个字了!简直是,不可理喻! “是啊。断然没有这个道理。倒不如这样好了!”廖昂轩说道,“如果贤弟你输了,那这个东道就由你来做,如果是和局,那这东道就由锦瑟来做,可如果是赢了,这东道就由我来做!” “你倒是把自己摘得干净!我下输了棋,为什么要你来做东?今天这一顿非让我白吃白喝不可么?”左良笑着问道。 “我还没说完!不管是和局或是无忧胜你,我都要你把腰上那块玉佩拿下来送我……” “你要这玉佩做什么?” “我不要,我要拿来送人的。” 说着,廖昂轩用眼睛瞟了瞟蓝萱,左良会意,淡然一笑,说:“好。一言为定!” 蓝萱见他们完全不顾自己是否反对,就都已经连输赢赌注说定了,也只好从命,坐了下来,专心与左良对起奕来。 虽然锦瑟说自己棋力不足,但却是输在她自己前面的局布谨慎有余而魄力不足,蓝萱几步修正,慢慢的就已经有了些起色。 左良见这局势变得有趣,也愈加认真起来,连着廖昂轩与锦瑟也被这两人的势均力敌所吸引住,在一边津津有味的观起战来…… 娇姨在门口打了几个转儿,见里前并不用自己进去伺候,只留了两三个小丫头在门口听着声儿,自己却自顾自的坐在自己的屋子里休息着,忽然,她听到了阵叩门之声。 她应着声来到门口,说道:“谁啊?今儿歇了,明儿再递贴子吧。” “开门。贤王爷到。”外面的人声音并不高,但娇姨却听得十分真切。 她急忙三两步跑到门,亲自打开了门,将韩允臻迎了进来,其他人等,则被允臻留在了门外面伺候着。 “王爷,您今儿怎么得了闲?可这……”娇姨边走边说道。 “不管什么人,都给我赶出去!本王今儿心烦,别招我发火。”韩允臻黑着脸,冷冷的对娇姨说道。 “左良公子,廖昂轩公子,还有一位……姓陆的小爷,都在里头呢。”娇姨低声说道。 “你确定那人姓陆么?”韩允臻问道。 娇姨听允臻问,忙笑着点头说:“正是正是。” 允臻一笑,挑了挑眉毛说:“这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我自己进去就好了,你在外面候着吧!” 允臻悄悄的走到门口,正巧锦瑟一抬头,看到了他,刚要行礼,却见允臻摇了摇头,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这时,连廖昂轩也看到了他,但一见他的样子,也明白是什么意思,只是微微一点头,也没有出声。 允臻进了门,大约又过了差不多有一柱香的功夫,这棋才算是进了尾声。 最后,两人和了棋,左良笑着说道:“看来,我今儿这玉佩是留不住了,还得烦锦瑟姑娘做东道了。” 说着,边从身上解下了玉佩,递到了廖昂轩手上,说:“东西可是给你了。这么多人做证呢!别日后说我赖了东西不给。” 锦瑟与廖昂轩一笑,这时候,蓝萱也看到了站在左良身后的允臻,可是她却并没有起身,只是坐在那里,问了句:“你怎么也来这儿了?” 左良以为蓝萱在与自己说话,刚要开口,却听一个声音从自己身后传了过来。 “你来得,我就来不得了?” 这声音一传出,左良忙起身跪到了旁:“微臣给王爷请安。” 他这一拜,连同廖昂轩和锦瑟也都跪了下来。 “快起来。都是便装,你们像蓝萱那样多好。哪里都是君君臣臣的,一点儿意思都没有!” 左良三人听了这话,站起身来。但却心里纳罕,想这蓝萱并不是个不明事礼之人,怎么会见到王爷不叩呢。 “你们不用看他,是我今天才和他说的,只要周围没有太后和皇上,便许他可以不拜。他这可是,奉王命行事呢。”一边说着,允臻一边笑着坐了下来。 廖昂轩看了看左良,又看了看允臻,心里想着:“看来,这蓝萱倒是十分得这贤王的意,只是不知道,这对左良是件好事,还是件坏事……” “你们刚才赌什么呢?”允臻笑着问道。 锦瑟一笑,把事情的原委告知了他,允臻一笑,说道:“既然本王来了,再不用锦瑟做这个东道了!今儿这晚饭,算我的了。” “这可使不得……”廖昂轩忙说道。 “没什么使不得的!你们也坐吧。”允臻笑着,对还在着的三个人说道,“看看蓝萱,平日里,都是差不多年纪的人,抛开那些无谓的尊卑,自自在在的说说话,要是看立规矩,本王就不用来这儿了。” 三人笑了笑,都也坐了下来。 “子卿,我刚才走得早,后来皇上还说什么了么?”韩允臻笑着问道。 左良心里琢磨着,虽然看似这话说得平常,像是句闲话,但是自己还是隐约地觉着,这贤王爷绝不会随随便便的问出这么一句来。但是,还是把蓝萱绕开比较好些,他已经太受人注目了,对于一个可能将要入仕的新人来说,这可不见得就是件好事。 “哦。刚才王爷走得早,我后面回的话,王爷可能错过了。” “哦!是么?我错过了什么?” “是这样的。那日,我也听说了西山之事,所以,按照原来考后的时辰,提前派了人过去……在那儿候着蓝萱!” “可是陆贤弟那日不是告诉我并没有见到什么人么?” “想来,可是她是在我派去的人离开之后才到的。” 蓝萱听了左良的话,只是低着头喝茶,既没有看韩允臻的反应,也没去看左良,只是偷偷用眼睛瞄了下廖昂轩,廖昂轩看似无意的边摇着头,边吹着茶,蓝萱会意,只是听着左良自己在那里自说自话,她心下明白,这就是左良对自己的“关心”,只会去做,却不愿意说。 韩允臻点了点头,看着左良一笑,问道:“那你的‘手下人’,可在西山见到了什么?” “我的那个‘下属’回来的话是他从西山起就一直跟着一个人回了京都,后来看着那人入了宫……” 听到这一句,允臻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又恢复了平静,说:“那人必是看准了吧?” “是。据说看得倒是很真切。” “那皇上怎么说呢?” “王爷也知道皇上的脾气,这件事,既然知道了,自然是要彻查的。想来,现在已经命内务府调查当出入宫的记录了。” “那就好。若真是出在宫里,只怕就更令皇上烦恼了。”说到这里,允臻停了停,笑着说道:“看,怪我怪我。说是要说闲话的,又谈到了正事上了。一会儿,本王自罚两杯。” 众人一笑,把这话岔了过去。 贤王不再说这件事,其他人也乐得不再去提,这种事情,不知哪句话,就许是说错了,惹出不该有的是非来!虽然贤王说是闲聊,但是,还是提防着些的好! 席间无话,不过这一餐几乎谁也没有吃饱,马上要散席的时候,有人急匆匆跑来寻左良,左良见是相府的家人,便离席来到外面,只见那家人与左良耳语了几句,左良的脸色微微一变,走进了屋子向贤王爷告了罪,急急的离开了。 廖昂轩追了出去,简单的问了两句,又回了屋子。 “怎么了?”贤王问道。 “哦!这件我还真没问,我就是问了问他今晚上,是回自家还是来我家住。” 听了这个答案,贤王微笑着点了点头。 左良离开之后,廖昂轩又勉强的坐了一会儿,便给蓝萱递了个眼神,蓝萱会意,站起了身。 “你们这是……”允臻问道。 蓝萱微笑着说道:“王爷,虽也想再和王爷聊上几句,可今天这整整一日,小人东奔西跑的也真的是累了。能否容小人先告退?” 听了蓝萱这话,允臻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也好。早点回去好好休息吧,改天我得了空儿,就去看你。” 蓝萱点了点头。 “那我也一并告辞了。”廖昂轩也站了起来,对着贤王一施礼说道。 “去吧。外面天色已经不早了,无忧一个人在街上行走我还真有些放心不下。” 听了这话,廖昂轩差点“噗”的一下笑出来,心里想着:你不放心她,算了,你还是改改心思,不放心我吧! 廖昂轩心里虽然是这样想的,但嘴上还是答得非常客气得体。 “是。王爷说的是。像无忧这样弱不经风的体质,还真是让人不放心。在下自会多加保护,请王爷放心。” 允臻点了点头,对着锦瑟说道:“你送送,一会儿回来,我还有几句话想和你说。再稍坐坐,我也准备走了。” “是。”锦瑟站了起来,对允臻点了点头,然后,亲自将廖昂轩与蓝萱送到了大门口。 “快回去吧。外面风凉,你又没披大衣服。”廖昂轩说道,“我想我那些银子,娇姨还没用完吧?” 跟在后面的娇姨听了这话,笑着点了点头,说:“自然还没用完。公子何意,老身明白。” “明白就好,别委屈了姑娘。” “我改日再来看你。”蓝萱冲着锦瑟一笑,说道。 蓝萱这句话,说得倒是平常,但在锦瑟耳中听来,却是别有一番情意的,她又颊一红,说道:“好。” 廖昂轩一笑,拉着蓝萱离开了“听雨轩”。 锦瑟回到屋子里的时候,脸上的红晕还未完全退去,同样还未退去的,还有一脸的笑意。 “什么事情这么开心?”允臻给自己倒了杯酒,啜了一小口问道。 锦瑟收敛了笑意,毕恭毕敬的站在一边,说道:“没什么。” “莫不是因为那个蓝萱么?不过数面之缘,你和他倒是相投……要是没记错,你过了十岁之后倒是从未这样对本王笑过,或者说,过了十岁之后,你就没这么笑过。” “王爷今天来,不会是因为和我闲话家常吧。”锦瑟低声问道,“太后有什么旨意么?” “这次你真是说错了,今天来还就是为了讲几句家常话。” “王爷有什么尽管说,奴婢听着。” 允臻叹了口气,说道:“再过几个月,就是我及冠之礼了,然后,我想再过不久,也或许是就在同日,我可能就要大婚了。” “那奴婢要恭喜王爷了,双喜临门。” 锦瑟依然面无表情的说道。 她的无所谓这一次似乎真的是激怒了允臻,他重重的把酒杯放在桌上,站起来,几步走到锦瑟面前,捏住了她的脸。 “为什么?” 锦瑟看着允臻,既说不出话,也不想说话。 “本王哪里不好?哪里让你看不上眼?我去问太后要你,宁愿出来做这雅妓也不愿意随我,为什么?” 说着,允臻一甩手,重重的把手捶在桌上。 “王爷没有什么不好。奴婢不过是个卑微之人,又是罪臣之后,蒙太后仁慈,保得性命。王爷错爱奴才愧不敢当……” “你……你信不信本王现在就要了你……” “如果这是王爷您的王命,奴婢自然不敢抗命的……”锦瑟淡淡的说道。 允臻还要说些什么,却见娇姨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 “滚出去,没见本王正和锦瑟说话!” “王爷,太后宫里来人传话了。”娇姨小心谨慎的说道。 “什么事?” “具体的没有细说,传话的人只是说……太后急召王爷入宫。” 允臻斜了一眼娇姨,又看了看锦瑟,然后冷冷的说了一句:“你最好还是收敛一下你自己,别以为那天你在考场外面做了什么我不知道。太后在,我自然不能悖了她的意思,可是,如果我说不许,你也断然是不能给了别人的。这件事,你还是记得清楚些的好。” 说着,允臻一甩手,大步向外面走了出去。 锦瑟一动没动,留在屋子里面,娇姨把贤王送走之后,返到屋子里面。 “姑娘,你还好吧。” 锦瑟含着眼泪,点了点头,用手轻轻抚着刚才被贤王掐得有些红肿的脸颊。 “这……你究竟惹王爷发了多大的火啊,怎么把脸都给捏成这样了,你且等着,我去给你拿东西敷脸。” 说着,娇姨急匆匆的向后院走去。 锦瑟对着烛火苦笑了一下,我惦记你的时候,你不在意我,只把我当个玩偶一样恣意玩弄。可是,当我遵了太后的旨意,恪守身份,远远的躲开你,你又不依不饶的纠缠,我究竟是前世造什么样的孽,才会有这一辈子的遭遇…… 放下锦瑟在这边独自对影叹息不说,只说廖昂轩和蓝萱离开“听雨轩”,两人骑上马,直奔“闲庭居”而来。 路上,蓝萱悄悄打量了几次廖昂轩,见他的眉头一直是紧锁着的,蓝萱有心问讯一下究竟是为何,可是,看廖昂轩的样子,似乎并不想说话,也就只是闭着嘴巴,默默的前行着。 到了大门口,两人将马匹交给下人,两个人进了院子,廖昂轩才对蓝萱说了这沉默之后的第一句话。 “今晚,你到我屋子里来住。” “啊?什么?” “哦!”廖昂轩知道是自己失言,没有把话说清楚,他压低了声音说道,“子卿临走的时候,特意嘱咐我,让我今晚一定要叫手下人保护好你。虽然,不敢肯定会不会有人要对你不利,但是,加些小心总是好的。” “我不用你保护,我自己能保护好自己。” “你能保护好自己,也能护住小豆子……哦,雨青么?叫你来就过来吧,别那么犟好不好!”见蓝萱还一脸怪异表情看着自己,廖昂轩无奈的一笑,说道:“好吧,我们换个方法来说,现在,这事儿,你们有意也罢,无意也好,反正我是也被牵在其中了,你蓝萱陆大侠今晚过来我屋子里住一夜,保护一下我,行不行?” 廖昂轩皱着眉,瞪着蓝萱说道。 蓝萱看他的样子,是自己还真未见到过的认真,她笑了笑,说:“好吧。算是得正经,也收了笑脸,点了点头,然后退了出去。 蓝萱等着雨墨出去之后,让廖昂轩闪开了些,拿着手中的剑,先捥了个剑花儿,然后舞了舞,还好,这剑不轻不重,自己用起来还是很称手的。然后,把剑归了壳。坐在桌边,喝了口茶,看了看在一旁坐着发呆的廖昂轩。 蓝萱放下茶杯,声音不大的问了一句:“入凡兄,真的有必要弄得这么草木皆兵的么?你这深宅大院的,哪那么容易就进来了。” 听她这样问,廖昂轩叹了口气,回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有没有这个必要,但是,既然子卿那样说,我就一定要准备好。你也看得出,他是个极正经的人,再不会拿这种事情来吓我就是了。有备无患吧!” 是啊,有备无患吧。蓝萱这样想着。 夜已经深了,廖昂轩打了个哈欠。 他看了看铺好的床,总觉得似乎少了什么。(83中文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六章 没有的机会 看来看去,廖昂轩终于知道应该再添些什么了。他四下找了找,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急匆匆的向对面的房间走了过去。 蓝萱看着他这一系列的举动,一脸的茫然,看着他又向外间走去,问道:“你又要干什么?还要给自己找件兵刃么?” “不是。我忽然记得有个小玻璃的烫花炕屏放在这屋了,我找找。” “玻璃炕屏?你找那个做什么?”蓝萱更是不解的问道。 “放在我和你中间啊!你就不怕我趁着你熟睡之机,悄悄的摸到你身边儿,然后,嘿嘿,……”廖昂轩笑嘻嘻的说道。 “哼哼……”蓝萱冷笑了两声,说道:“更是不好意思,我还真心的不怕。” “你要是不怕,我可就真不管了。”听蓝萱这样说,廖昂轩停下了脚眇,然后看着蓝萱说道,“反正,我是男人,又不会吃亏的,又不像你……”说到后半句这里时,廖昂轩故意地把声音抬高了起来说。 还没等他说完,蓝萱上前一步捂住了他的嘴巴,瞪着他低声说道:“嚷什么嚷!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不是?” “你不是不怕别人知道么!”廖昂轩拉下蓝萱的手,捏在自己手里,一脸坏笑地说道。 “你……”蓝萱甩开他的手,被他气的不知应该说些什么。 蓝萱从父亲去世之后,就一直把自己当个男人来看,所以,一直也没想过与廖昂轩他们有什么避及之处,就算是现在,她能想到的,也只是不想让廖昂轩嚷出自己是个女子,免得打扰了自己后面的计划。 廖昂轩一笑,看着蓝萱说:“看来,你也有怕的东西!这回我可是知道了。” 蓝萱白了他一眼,转身坐到床边,脱了鞋子,把怀里贤王赏的那把扇子还有那把剑放在一边,自己先和衣卧在一边,闭上眼睛假寐着,忽然,她眼前一暗,又听到旁边的声音,她知道廖昂轩也尚了床。 两个人就这样默默的躺了许久,屋子里安静极了,只能听到两个人的呼吸之声,除此之外,廖昂轩还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他们虽然都没有睡,但却因为尴尬都没说话。 “为什么不用我放炕屏?不管怎么说,我是个男人,你这算是把我太当成真人君子?还是太小觑了我的天性?这京城里,提到我的名字,人们能想到的除了银子可就是女人了!”忽然,廖昂轩低声问道。 “我是怕放了东西,如果真有人来了,你被屏风砸到。刺客伤不到你,却伤在了自家的东西下。”蓝萱笑着说。 “啊?哈哈哈……”听了她的话,廖昂轩也大笑起来,“原来,你是担心这个!” 听到他的笑声,蓝萱也笑了出来。 笑过之后,两个人又沉默了下来。 “无忧,我想问你件事情……”过了一会儿,廖昂轩低声说道。 “什么?” “为什么要扮个男人?” “我不是告诉过你么?” “你那套说词要是对子卿说,也许他会信以为真!可是在我听来,那就是个编好的故事。如果你不想说,或者有难言之隐,你可以直接告诉我,别骗我。” 听了他的话,蓝萱心里一震,沉默了半晌,她低声说道:“廖兄,这件事情,我不想说。” 蓝萱说完之后,廖昂轩又是一阵沉默…… 过了一会儿,廖昂轩轻声说道:“那个锦瑟,你最好还是与她保持一些距离……” “为什么?她也是女子,我从来没和与我同龄的女子交过朋友,能遇到这样的一个能相知的人,为什么你却让我不要和她走得太近呢?” 蓝萱这话说的却是平淡,可是在廖昂轩听来,却让人无比的心酸。 “你把她当个闺阁蜜友,可她把你当成一个能交心的男子……这倒在其次,主要是,这女子来历也有些蹊跷,我按她说的家乡住址查了几次,也没个所以……你既然有意隐瞒自己,就别为自己添不必要的麻烦……” 说着说着,廖昂轩渐渐的没了声音…… 蓝萱知道廖昂轩是为自己着想,其实自己想想,也确实是有些不忍,自己想面对的人只有左良,甚至,左良都没有算计以内,自己要对付的只有左俊忠,可是眼下,却把这个无辜之人,这样毫无理由的牵了进来。特别是……这个人虽然嘴巴是坏些,扭巴自己的时候,他却是最开心的,可是心地却还是善良的……再想想锦瑟,也是如此,拉开些距离,对那个身世已经可怜的女孩子来说,未尝不是件坏事…… “我知道了,你说的也对,麻烦你为我想了这么多……”蓝萱真心实意的说道。 可是半晌也没听到廖昂轩回应,她看了看廖昂轩……竟然已经入睡了…… 蓝萱看着他的睡脸,不禁一笑,低声说:“还保护我呢!这么快就睡了……” 她帮着廖昂轩把被子盖好,自己也阖上了眼睛,虽然提醒着自己要保持警惕,可是这接连两天的奔波,也让她有些过于疲惫,慢慢的,蓝萱也入了睡。 等到廖昂轩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他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还好,一夜无事。可是,不对,似乎又有些事情。自己右侧的手臂……似乎没了知觉…… 他侧过脸去一看,不知何时,蓝萱和自己都移了地方,此时,蓝萱正枕着自己的手臂睡得正香…… 廖昂轩微微一笑,有心让她继续好好睡下去,可手臂却麻的实在是难受,他小心的想抽出手臂,可刚刚一动,蓝萱便张开了眼睛。 “怎么了?”蓝萱问道。 “没……什么,我的胳臂被你压麻了……” “哦。”蓝萱“噌”的一下坐了起来,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她把脸扭到一边,说道:“失礼了。”然后赶紧下了床,连蹦带跳的穿好了鞋子,到外间去洁面。 原本廖昂轩也是尴尬的要死,可是,见蓝萱这一脸红,他反道来了精神,慢条斯礼的穿好鞋子,又整理好衣衫,才一步三摇的走了出来,拿着蓝萱落在床上的扇子挑起了她的下巴。 “唉……看来从昨晚起,我们‘兄弟’俩个就更亲近了!” “闭嘴!”蓝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劈手夺过扇子来说道。 廖昂轩本想再打趣她几句,却听门外有人说话。 “左少爷,您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我有急事找陆公子,他不在自己屋子,去哪儿了?” 廖昂轩听到是左良的声音,示意蓝萱赶紧整理一下,蓝萱会意,躲到一边先去整理衣服。 只听雨墨说道:“哦,您昨天不是吩咐要让我们好好戒备着么,少爷怕陆公子自己单住着有危险,就请到这边来了。” “起了么?” “可能还没吧,要不我进去瞧瞧?” 听到这儿,廖昂轩大声说道:“进来吧,就没睡!” 左良在外面听到声音,推门就走了进来,还一边说道:“是我大惊小怪了……” 可是进了门,就看到床上的被褥,虽然廖昂轩刚才那样说过,但是左良心里还是不自觉的泛出了酸意。 “无忧呢?”廖昂轩冷着脸问道,声音明显着与刚才有所不同。 “这儿呢。什么事?” 说话间,蓝萱从一旁的房间走了出来。 左良本想在屋子就把话说了,可是,总觉得这屋子里一派暧昧的感觉,怎么呆着,都觉得别扭,他想了想,说道:“换个地方说话吧。” 说完,一扭头向自己的屋子走了过去。 廖昂轩与蓝萱互相看了看,暗暗一笑,也跟了出去。 等他们进了屋,左良似乎赌气似的坐在椅子上,等他们一进屋,左良说了句:“把门关好。别让下人进来。” 蓝萱点了点头,对着门外的雨墨和雨青说了句:“你们站远些,告诉他们先不用进来。” 两个小厮点点头,也走开了些。 等蓝萱关好了门,廖昂轩问道:“说吧。昨天怎么临走的时候那么慌张,还说那么吓人的话,害得我一夜都没睡好。” 听了这话,蓝萱暗暗一笑,可是转念一想,也别笑人家,自己后来不是也睡得死死的! “昨天我将那日无忧的话回禀了皇上,皇上命人查了当日各处宫门的出入记录。可是,无忧并没有说清楚,究竟是在哪里的宫门进了宫……” “我也说不清楚啊。”蓝萱说道,“哪时只顾着跟着,却没有太清楚去记路。再说了,这宫究竟有多少个门,我哪知道呢。” 左良想了想,说道:“要不这样吧。我给你找套羽林军的衣服,你随我入宫去。私下里悄悄的看看,但是,千万注意,不要和任何人讲话,上次你在宫里的太过引人注目了,这次一定要低调些。” “子卿说得对,昨天我只顾着担心,却也忘记说了,我似乎看到你那里有把扇子挺眼生的,是谁赏的?” “哦。”蓝萱从怀里拿出扇子,说道,“这个是昨天那个‘闲’王爷赏的!” “和你说的,你得记着。我的话,你总还是信的吧。”廖昂轩说道。 左良不解其意的看了看廖昂轩,又看了看蓝萱,虽然,他不能肯定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明显的看得出,经过昨天一晚,他们俩个人的关系,亲近了不少。 廖昂轩带着笑意细细打量着蓝萱,却忽然注意到了那个坠在扇子上的玉兔。 廖昂轩也不说话,直接从蓝萱手里拿过那把扇子来,然后对左良说道:“你看这兔子……可是件罕见之物!” 左良本也还未注意这些,只是琢磨着昨天晚上这两个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时候,忽然听廖昂轩这一说,他才把目光集中到这坠子上…… “这是贤王爷赏你的?什么时候?上次不是赏过你把扇子了,怎么又冒出这个来了?”左良问道。 蓝萱点了点头,微笑着说:“昨儿进宫的时候,我把原来的那把塞给他了。结果,他又硬生生的塞给了我这个。还说拿着这个不仅可以出入王府,还能出入皇宫!我也不知是真是假……” “是真的。”左良一本正经的说道,“其实,说这物件道。 “说的也是,早去早回。回来的时候,别在外边耽搁了,要不我又该担心了。”廖昂轩拍了拍蓝萱说道。 蓝萱冲着廖昂轩一笑,点了点头,乖乖的说了句:“知道。” 左良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先走到外边去等,看着左良的样子,蓝萱不知所谓的看了看廖昂轩,问道:“他又怎么了?” “没事。快去吧。记得,悄悄的认,最好让别人都觉得你不存在才好。” “嗯,我知道。” 蓝萱急匆匆的对着廖昂轩点了点头,也追了出去。 看着他们的背影,廖昂轩挑了挑嘴角,说了声:“雨墨,给我备热汤洗澡。” “啊?这大清早的,您要泡澡?”雨墨以为自己听错了,问了句。 “对,就现在。快去。” 等一切准备好,廖昂轩让所有人都先到外面去等,自己泡在热汤里,安安静静的想着。 这左良最近的样子很不寻常,这大约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大约是从他遇到蓝萱开始的吧。难道,他也猜到或者看到……不对,他应该没有这样的机会。可是,如果他认为蓝萱是男人,那这种好像是吃醋的感觉是从何而来的呢? 当然,自己小时候似乎也有过类似的情况,那时候应该是左良在学堂里,被其他人家的公子哥纠缠着教他们写字背书的时候吧,自己总觉得似乎被他忽视了,心里也是酸酸的…… 看着最近左良看自己的眼神,那种因为嫉妒而带出来的酸气,百步开外都嗅得到…… 如果真是这样倒还好些,可是如果左良真的是喜欢上了蓝萱那又怎么讲呢? 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们兄弟俩个会同时喜欢上同一个女人,而且,左良那个笨蛋现在依然还没有发觉蓝萱是女人,哈哈……(83中文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七章 自找烦恼 可是,还没等廖昂轩笑完,他一个激灵坐浴盆里坐了起来,自言自语道:“我刚才说什么?我们兄弟俩个同时喜欢上同一个女人!天呐,我喜欢那个动不动就说要宰了我的蓝萱么?开什么玩笑!这肯定是个玩笑!” “想我廖昂轩,这几年就一直在胭脂堆里打滚,女人什么样子我还不清楚么?粘人,啰嗦……也就是刚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些新鲜,过不了几日就全都是一个样子了。” “喜欢蓝萱这种麻烦的女人真是麻烦中的麻烦,我才不会自寻烦恼。” “对对,这种麻烦的事情还是留给左良吧。他会武功,不会动不动就被蓝萱威胁,不像我,只有被她欺负的份儿,最多也就是讨些嘴上的便宜,可是她也不愿意让我一丝半毫。” “对对,我说自己喜欢蓝萱的这句话,肯定是个玩笑!” 想到这里,廖昂轩把自己整个沉到水里,开玩笑,自己这是骗谁呢! “雨墨,进来伺候。” 他坐正了身体,对门外喊道。雨墨和雨青两个人都走了进来,一看到自家少爷的样子,吓了一跳。 “您这头发怎么全湿了!” 廖昂轩却没有说话,只是皱着眉坐在那里。 雨墨看了看雨青,雨青一撇嘴,摇了摇头,两个人伺候着廖昂轩出了浴,换好衣服,把头发打开重新结辫。 在去皇宫的这一路上,左良都是气呼呼的没有和蓝萱说一句话。 蓝萱有几次想和他说话,昨天进过一次宫,知道了里面的气氛有多可怕,这左良也应该提醒自己有些什么要避及的。可是左等他也不开口,右等他还是个闷葫芦。 偷眼看了左良的样子,蓝萱想了想还是把嘴巴闭得紧紧的。 结果,这路上的时间,蓝萱想来想去也不知道左良究竟为什么生气,在气什么。而左良则一直纠结着,猜想着,昨天晚上,廖昂轩究竟对蓝萱做了些什么。 快到宫门口,左良才终于跟蓝萱说了一句:“一会儿到了宫里,万事小心些。遇到什么状况,我自然会帮你挡着。就算是被人单独问话,也尽管把责任往我身上推。你一问三不知,遇事就摇头,他们也奈何不了你什么。” “哦。知道了。” 听了他的话,蓝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左良问道。 “没什么。我想起入凡兄告诉我,你关心人的方式一直都是很特别的……现在也算是领教了。” “关心?”左良皱着眉说道,心里想着:自己这是关心么?也算是吧。可是自己的关心有这么好笑么?而且,他刚才称呼什么,入凡兄,什么时候,他已经开始叫起入凡的表字了!想到这里,左良刚刚浮现的一丝笑意,又消失了。 “难道刚才你的话不是关心?是我自作多情了?”蓝萱试探着问道,这个人,究竟哪里是他的软肋呢,总这么金刚护体的,自己哪天能与你更接近一些啊。蓝萱心里着急的想着。 “随你怎么想吧,走吧。” 说着,左良似乎又有些不满的走在了前面。蓝萱也不敢再多说话,只是跟在他的后面。 当然,蓝萱肯定想不到,现在,我们左良左副将军的软肋,就是她,蓝萱。 要是在平时,如果某个人随着左良进宫,几乎是没有人会过问的,可是从昨天起,皇宫里的气氛就变得有些异常了,所以各处的宫门也都加紧了防备。 左良出示了腰牌,对守门的军士说道:“娘娘病了,托我找个信赖的郎中进宫给瞧瞧。” 听了左良的话,守门的兵士互相看了看,然后面露难色的问道:“将军,这位郎中可有旨意或者令牌之类的?要是往日还好,可是今天,即使是您带着,我们也不敢随便让外人入宫了。” 左良听了这话,暗自思忖着:若是带着蓝萱硬闯进去,只怕是不可能了。可现在这个时候,去哪里给她寻个腰牌呢。看这时辰,贤王爷入宫的时间也差不多了。怎么办?这个廖昂轩,出个什么主意不好,这馊主意,自己怎么就信了他了。 左良还想说些什么,再争取一下,却见蓝萱漫不经心的从怀里拿出贤王赠与自己的那把扇子,晃了晃下面的坠子,问道:“不知道,这东西能不能。 “是啊。听了这件事,太后,哦,也就是贤王爷的母亲,也赶到了御书房,跪求皇上念王爷年幼,千万莫过苛责。可是没想到,皇上对此事却只是一笑,命人收了残玉,说是‘碎碎平安’,然后也只是罚王爷抄了一百遍《礼运大同篇》就把这事不了了之了。后来,皇上从里面挑了块较大的,命人雕了这只玉兔,把它送给了王爷。” 说到这儿,左良看了看蓝萱,问道:“这下明白为何众人看到这只玉兔会如此了吧?” 蓝萱点了点头,心里想着,这皇上将残玉制成玉兔送给王爷的意思,不外乎让他记得此次的教训吧…… “你说太后,是王爷的母亲?”蓝萱问道。 “恩。王爷是先皇的遗腹子。皇上,是先皇的胞弟。” 蓝萱“哦”了一声,点了点头。看来,这皇家里的关系,还真是有些复杂呢!听义父说,在皇家,为了帝位,骨肉相残的事情历史上笔笔皆是,不足为奇,看来,我对这位王爷真是小看了些,日后对他还是真的多提防些的好。 两人边说边走,不多时,已经到了左妃娘娘的宫外,左良请太监进去通传,自己则与蓝萱等在宫外,正等着,一位年纪不大的小公公低着头,急匆匆的从宫里走了出来,蓝萱一个没注意,与他撞了个满怀。 小太监一下子被撞坐在了地上,刚想开口骂人,一抬头,看到是左良,忙换了副嘴脸。一骨碌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然后笑着先给左良请了个安,然后问道:“哟,左将军,您今儿有空过来了。” 左良点点头,这个人自己并不认识,也不怪左良,这左妃娘娘的宫里,上上下下也有百十号人,左良又不是经常来走动,所以不是左妃娘娘特别亲近的人,左良也不愿意费心去记。可是,一个人记百个人难,百个人记这么一个人还是容易的,所以,这宫里上上下下的没有人说不认识左良。 那小太监看了看站在左良旁边的蓝萱,说道:“这位公子看着眼生的狠,不知是……” “公公还有事吧?刚才看你急匆匆的,别误了正事。”左良还没等他说完,就打断道。 左良这一说,这小太监似乎想起了什么,忙又行了个礼,说道:“左将军您真是英明,一下子就看出奴才有事儿要出去,还真是挺赶,奴才就先走了。敢日奴才请您吃茶。” 说着,就跑开了。 看着他远走的身影,左良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里想着,这些小太监,巴不得抓个什么人,好能攀个好位置,虽然自己不怪他们,也可怜他们一辈子活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不知哪天就许没了性命,攀个高枝儿,爬个高位也不过是为了自保,但自己还是从心里对这种人感觉讨厌。 正这时候,左妃娘娘身边管事的那位赵公公接了出来,一见左良,笑着说:“娘娘听说将军来了,心里高兴,叫赶紧进去呢。” 左良笑着点了点头,对蓝萱低声说道:“仔细些看。” “不必了!” “什么?”左良有些奇怪的看着蓝萱,心里想着,好不容易才进了宫,不会到这时候你准备不帮我了吧! “那位刚才和你说话的小公公,就是我那天看到的第二个人。” “你怎么不早说!” “你给我功夫说话了么?还没等我开口说半个字,你就把他放走了不是!”蓝萱白了左良一眼说道。 “你可真看清楚了?” “要是不信我,就算了。现在我是进去还是不进去?要是不进去,我就回了。”蓝萱看着左良说。 “进,当然要进去。你刚才说了,那是你见到的第二个人,可是第一个最重要的那个人你不是还没见到。” “赵公公,刚才出去那位公公是……” “哦。那是年前派过来的,叫什么来着……小许还是小徐来着……” “等他回来,麻烦公公转告下,就说我有事找他。” “好。” 说着,左良拉着蓝萱的手腕一起走进了左妃的宫门,生怕他跑了一样。 等走到宫里,蓝萱一直左顾右盼的看着周围,打量着从自己面前经过的每一张脸,却始终没有看到那天看到的那张侧脸。 等到马上要入寝宫的时候,左良看了看她,她无奈的摇了摇头,表示这里没有。 该看的都已经看完了,这次进宫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看着杵在自己面前,若有所思的左良,蓝萱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轻轻的咳嗽了一下,引过左良的注意。 “怎么了?”左良问道。 “人已经认完了,我现在是出去还是进去?”蓝萱用左右手各指着一边儿的门问道。 “既然进来了,而且还是那么引人瞩目,自然就得把戏做成全套了。你看这后宫里平静,其实也是各自为营,谁也保不齐哪个人是哪个宫里派过来的隙作,别一个不小心,最后还反把娘娘绕到了里面。”左良叹了口气,面色凝重的说。 蓝萱心里虽然想着,你家人的生死与我何干,但却还是点了点头,这戏自己也得做出全套来。他们等里面传来召唤之声,蓝萱随着左良进了左妃娘娘的寝宫。 见了左良,左贵妃自然高兴,这左贵妃入宫之后,很长时间都没有为皇家诞下龙裔,好不容易十几年前,曾经有过一位公主,可还不满周岁就夭折了。打那以后,虽然还有两次怀孕,却都不幸滑掉了。所以这位贵妃娘娘对左良这个亲侄儿更是宠爱有加。 “臣左良恭请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草民蓝萱恭请贵妃娘娘贵安。” 两人进屋之后,隔着门前一道细纱屏风给贵妃娘娘请了安。 “吉安,快扶将军起来。”左贵妃忙命赵公公搀起了左良。 “子卿,这孩子是……” “哦。臣听说这几日娘娘身体微恙,又听父亲说起,说是看了许多位御医都没诊出个所以然来。臣就自作主张请了位信得着的大夫过来,给娘娘瞧瞧。这人性情耿直,不像那些常年在宫里的御医,嘴里总是一片安好,听不出句实话来。”左良垂首说道。 听了左良这话,左贵妃微微一笑,嗔怪着左良说道:“这话私下里说说就好了。别仗着现在圣眷正隆,就信口开河,你知哪句话就把人给得罪了。孩子,你也起来吧。” “是,谢娘娘。” 蓝萱站了起来,却一直是低着头。虽然隔着屏风,娘娘还倚在侧面的炕上,根本什么也看不到,但是,也是断然不能随便抬头的。别说自己现在是一身男装,出入这禁苑本就已经是很敏感的,就算是女子,这随意抬头,弄不好一个意图刺杀的罪名扣下来,也是跑不了的。 “既然是子卿荐来的,自然是错不了的。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只不过是这几日睡得不太好,所以才会如此。但人你都已经带来了,看看也无妨。吉安,把幔子放下。” “是……” 那位赵公公领了命,绕过屏风,把帐幔放了下来,然后,又寻了块丝帕覆在左贵妃的手腕上,然后又移了个圆凳放在床边,这才转过屏风,对蓝萱搭了个“请”字。 蓝萱垂着头,小心翼翼的转过屏风,入了内室,对着帐幔鞠一躬,说了声:“草民先告罪了。” 说着,蓝萱倒也不客气,大模大样的在赵吉安准备的圆凳上坐了下来,闭起眼睛,凝神静气的细细为左娘娘切了脉。 大约有半刻钟的时间,整个屋子里安静极了,忽然,听蓝萱说道:“左将军,可否先移步到室外,草民有几句话想私低下问问贵妃娘娘。” 站在蓝萱身边的赵吉安吃惊的看了看她,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对左将军说话,这句话的语气与其说是在请求,倒不是说是命令来的更确切,可是更令他想不到的,左良竟然想都没想,问也不问的就真的出了寝宫。 蓝萱环视了一下四周,除了赵吉安与自己均为“男子”之外,一色的宫女,蓝萱也听义父讲过,这宫里的太监对于妃嫔来说,根本就算不得男人,一切的一切都可以贴身打点,虽然还是觉得有些别扭,但却也只得装做若无其事之态,低声向左妃发了问。(83中文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九章 叫地地不灵 蓝萱见廖昂轩还是没有出去的意思,只是呆呆瓣看着自己,问道:“看什么!出去啊。” “别犟了。我才发现你这血都透出来了,难为你怎么忍了这么久,雨墨,去找到剪刀来。” “是,少爷。”雨墨一转身,不知从哪里寻了把剪刀,然后问道,“少爷,您来还是我来啊?您要是来,可别像上次帮左公子那样了,人家本来就一个小口子,结果硬让您给戳了个洞出来!” 这话一出口,蓝萱“噗”的一声,又笑了出来,然后乐不可支的看着廖昂轩和雨墨。 “你这个小子,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廖昂轩也涨红了脸,瞪着雨墨,这孩子,怎么让我在蓝萱面前丢人! “雨墨,你帮我把外面大敞的带子解开。”蓝萱见廖昂轩看是脸上挂不住了,忙岔开了话。 雨墨点头,帮着蓝萱先去了外衣,等白色的中衣露出来时,整个右手臂的部分已经被染得通红了。 “把剪子给你家主子。”蓝萱说。 “真的啊?”雨墨和廖昂轩异口同声的问道。 “真的。我来教你。万一以后我和左兄谁又受了伤,旁边没个人指使,你不帮我们,怎么办!要是帮了,小伤变大伤,那我们可就没活路了。” “呸,怎么说这么不吉利的话。”说着,廖昂轩拿过了剪刀。 “我的伤口在上面,你从侧面下剪,剪刀向外用力,不要一下下的剪,直接把衣服划开。” 廖昂轩听得点头,可却迟迟的不敢下手。左量惦,右琢磨,最后一咬牙,下了剪刀。 他划的倒是挺像样子的,可都快到肩头,还没停下来的意思,雨墨赶紧喊了句:“好了少爷。”吓的廖昂轩一哆嗦,剪子也落了地。 “没又伤着你吧。” “没有。挺好的。你这样撑着,最多是多划些衣服,伤不着皮肉。” 雨墨拾起剪刀,把剪开的袖子捏在一处,一剪下去,蓝萱的整个手臂就露了出来。 “还让他来。剪最外层的白布就好。” 廖昂轩吃惊的看着蓝萱,心里想着:你就这么相信我,万一我伤到了你可怎么办。可自己却又真想为她做点什么,毕竟是自己疏忽,才让她受了这么重的伤。 廖昂轩小心的剪开了最外面的布,然后一层层的解开,到了最里层时,廖昂轩又停下来了,因为里面有些地方已经凝住,这布也粘在了上面。 “现在怎么办?”廖昂轩问道。 蓝萱吞了下口水,说道:“我的伤口是纵向的,你也纵向开,别犹豫一下子启开,你越是慢,我疼的就更久。” 廖昂轩点了点头,扯好布边,一闭眼,一下子把布扯了下来。 刚刚结上痂的地方,果然又出了血。 “怎么办怎么办,又出血了!” “那点血算什么,别大惊小怪的。” 是的,那点血算什么,廖昂轩这才注意到了蓝萱受伤的全部地方,最重的地方,连肉都有些向外翻了,血正向外渗着…… “我的天,怎么下这么狠的手!” 蓝萱用桌上的布擦了擦脸上的汗,苦笑了一下:“他们是找我来灭口的,难道还要琢磨着怎么让我死的好看些?雨青这水怎么还没取回来。” 话音刚落,门被推开了,雨青端着水盆走了进来。 雨墨赶紧走了出去,把水盆接了过来放在桌上,然后还递给蓝萱一个小瓶。 “这是什么?”蓝萱问道。 “哦。我刚才打水的时候,门上送进来的,还有封信,说是贤王爷给您送来的药。”雨青站在外间,大声的回道。 “把信拿来我看看。”廖昂轩警觉的走了出去,打开信简略的看了看,然后问道:“他知道你受伤了么?” “知道。原来的药,还有这身衣服都是他带来的。”蓝萱答道。 蓝萱示意雨墨帮自己打开,然后接过来在鼻子前嗅了嗅,是早上自己用过的。 雨墨借着这个机会,把蓝萱手臂上,伤口旁边的污血用白布擦洗了一下,然后,麻利的接过药来,帮蓝萱敷好,然后又用干净的白布绑好,固定。 “公子,把中衣脱了吧。我和雨青帮您换上。”雨墨说道。 蓝萱刚想拒绝,只听廖昂轩说了句:“你先把水倒了,这事儿我帮他。雨青,你去给陆公子准备些吃的,垫垫底儿,我才知道晚上还有琼林宴这么回事儿,到那儿根本就吃不饱,别让她饿着去。” 两个小厮互相看了看,然后点点头,雨青本想和雨墨一起出去,却被雨墨拦了下来。 “我先走,你别跟着。这盆水,我怕你看了恶心。” 雨青笑了笑,点点头,等雨墨走得远些了,他才离开,关好了屋门。 “你不是真准备帮我换衣服吧。”蓝萱皱着眉问道。 “你要是自己能来,我还真不想插这个手。可是,一个人也不让上手,这也未免……容易让人起疑吧。” “我自己能换……” 廖昂轩点了点头,然后帮她放下了内室的帐子,自己坐在外间等着。没多久,蓝萱说了声好了,廖昂轩才又进去。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蓝萱,笑了笑,走到蓝萱旁边,什么话也没说,一下子解开了中衣的带子。 “你干嘛!” “你这系的也太不像样子了。要是穿女装,带子在左边,是不是更好系些!”廖昂轩边说,边漂漂亮亮的帮蓝萱打了一个结。然后,从床上拿起放着的朝服帮蓝萱换上。 一切收拾停当,廖昂轩忽然说了一句:“如果有一天,我和左良之中,只能有一个人能与你亲近些,你希望那个人是谁?” “你啊!” 蓝萱想都没想就说道。 廖昂轩被这个极快的回答搞得有些不知所措,又有些受宠若惊。 “为什么会选我?” “你不会功夫,比较好欺负。”蓝萱冲着廖昂轩一笑答道。 这话也把廖昂轩逗笑了,虽然如此,廖昂轩还是极开心,轻轻的拍了拍蓝萱的肩。 “左良对你不错。放眼满京城,只怕也不出几个他会心甘情愿这么为之东跑西巅的人。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你可别伤了他。” “你的意思是,我不应该伤他,而该伤你么?难道我就指使不了你?再说,只要有可能,谁会愿意伤到别人。” 蓝萱这话,也不是假的,虽然她知道,总有一天,左良会恨死自己,就如自己现在恨他一样,别说是亲近,只怕还会不共戴天! “能,你今天不就指使过了。我长这么大,还没给谁打过结子换过衣服呢。”廖昂轩笑着说道,“不过,这以后,你就越加得小心些了。今天晚上,万万低调些,你太引人注目了。如果能,让皇上放你个外任,到时候,我们就来个李代桃僵,你远远的离开那官场,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你这身份一露,就是神仙也救你不得了。” 蓝萱看着廖昂轩,点了点头:我知道你是实意为我着想,可是…… 门又被推开,雨墨和雨青两个人端着吃食走了进来,怕蓝萱拿着餐具不方便,他们干脆全拿了点心,这样,蓝萱一只手也可以完全照顾自己了。 廖昂轩见蓝萱吃的香甜,也坐了下来,挑了一件慢慢的吃着。这主仆四人,就这样边吃边聊着,直到左良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 他一进来,就被眼前的状况给弄晕了。 “你们这是……药……”左良说道,“你的药换完了么?”仿佛这屋子里只有蓝萱一人一样,左良直愣愣的问道。 “贤王爷送了药来,我直接给无忧敷上了。”廖昂轩答道。 一听到“贤王爷”这三个字,左良的脸立刻冷了下来,把药重重的放在桌上就要离开,却被蓝萱用左手一下拉住了,左良回过脸来问道:“有王爷给你送药,你拉我做什么?” “这药我晚上还得换,我又上不得马,还想请你一会儿送送我呢。”蓝萱看着左良说道。 左良被蓝萱这股子淘气劲搞得又气又笑,赌着气坐了下来,说了声:“知道了。” 坐在一旁的廖昂轩看着他们俩个,心里,又是一阵落寞。 第二天一早,蓝萱起床的时候,还觉得头有些晕晕的,她真心的不明白,这酒究竟有什么好喝的!喝到口里的时候是辣的,咽下喉去的时候是烫的,落下肚的时候是热的……隔了一夜,头还是晕的。 她勉强支应着站了起来,披了件外衣,来到外间,给自己倒了杯茶喝。 等脑子终于清醒了些的时候,蓝萱开始琢磨一件事情。 这邓迪是给送回去了,可是下文呢?自己可并不只是想吓吓他就完事了!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知道他最后落了个什么下场呢。该不会因为太后的关系,到了这里,就完全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吧。 蓝萱想了想,摇摇头,应该不会。要是这邓迪没事,那左家就应该有事。照着眼下的情形看,皇帝是不希望这左家有什么问题的,那可是他的仰仗…… 忽然,“吱呀”一声,外间的门被推开了,雨青笑嘻嘻的走了进来。 “您醒啦,我还想着要不要叫您起来呢。不是说今儿还要上殿么!” 听了雨青这话,蓝萱才想起是有这么一回事儿,自己倒忘个干净。 匆匆吃过早饭,换好了衣服,蓝萱也没与廖昂轩打招呼,就一溜烟的骑着马出去了。 她不知道,在她安安逸逸用饭更衣的时候宫里已经发生了多大的变故。 皇上昨天在琼林宴之前,就见到了邓迪,也看过了那份口供,他下了旨意,命人好好看好邓迪,跑了,伤了,死了,这看人的一干人等全要陪逃不过一个死字。 这一夜,他几乎是彻夜未眠,想着应该怎么样处置这件事情。 也是时候,给太后一点警告,让她有所收敛了。 清早,他带着富海,朱峰等被责令调查此案的人员一起,让人押着邓迪来到了太后的宫外。朱峰事先已经看过了口供,本想着欲为邓迪翻案,可是眼下的阵仗,让他识趣的闭上了嘴巴,眼下的局势还不明朗,自己还是少说多看的好。 太后自然也得到了消息,这一晚的时间,她的焦燥也不比皇帝差上丝毫。眼下,她也已经拿定了主意,虽然这邓迪是追随着自己鞍前马后的二十多年,可是现在,为了儿子,该弃就要弃掉,这是万万心软不得的。 当皇上来到宫外的时候,她也坦然了不少。 “皇嫂昨晚睡的可好?”韩铭越见到太后时,云淡风轻的问了句。 “皇上日理万机,还挂记着哀家,真是让哀家感动。哀家睡得很好。倒是皇上,看上去有些疲惫之色,要多保重龙体啊。” “谢皇嫂挂念着。” 韩铭越喝了口茶,然后直接把话题切到了正题之上。 “今天朕来,是想问皇嫂几句话。” “有什么话,请皇上直言。” 韩铭越也没多言,对富海说了句:“呈给太后过目。” 富海答了一声,把邓迪的口供呈到了太后跟前,太后展开细细的看了看,然后一脸惊诧之色,“腾”的站了起来。 “这是说的哪里话来。昨日这邓迪向本宫告假,说有十年未回家看看,本宫只念他服侍多年,家又在这京都之内,才准了他出去个两三日,怎么忽然间闹出个这些话来。还望皇上明查,这上面所列之事,条条可都是惊天之罪,本宫这……” 韩铭越看了看自己的皇嫂,脸上露出了笑意,说道:“皇嫂不必多虑。朕今日来,就是为了还皇嫂个公证。这么多年,皇嫂身处深宫,不问朝事。朕深信皇嫂不会做出这冒天下之大不违的事来。” “谢皇上还本宫清白之名。” “皇嫂也不必客气。但这邓迪,实是歼佞之人。这样的人留在身边,难免倚仗皇嫂之名,行不义之事。” “是。皇上说的是。奴才如此,也是哀家教导无法,哀家请旨受罚。” “皇嫂这是说的哪里话,你是朕的长嫂,古语有云,长嫂若母,朕怎么可以轻慢太后。但是今天,朕想借太后这宫里一块地方,给这禁苑之内的奴才们立立规矩。不知皇嫂意下如何呢?” “自然是好的。就算皇上不说,本宫也想请旨。” “好。那就多谢皇嫂了。来人,召宫中嫔妃,各宫长职太监,长职宫女一个时辰后到太后宫观刑。愈期不到者,仗二十。左妃现有身孕,免她前来,但她宫中宫人需到。”韩铭越冷冷的说道。 富海领了旨,撒出许多小太监一路狂奔着去各种宣旨。 果然,不到一个时辰,果然众人都急急的赶了来,黑鸦鸦的站了一院子的人。 今日允臻也起了个大早,想进宫与母亲商议一下关于邓迪的事情,可是刚进了院子,就见了这个阵仗,他自知这邓迪是过不了这个槛了,允臻一笑,想道:这样也好,免得脏了自己的手。 众人给贤王让了路,他上前给太后和皇上请了安,也归在人群之中静静的看着。 邓迪早没了以往的威风,跪在地上抖成了一团,韩铭越冲着富海使了眼色,富海会意。 富海走到邓迪近前,说道:“皇上有旨。总理太监邓迪,入宫二十余年,深沐皇恩,却不思忠君报国,多次私会官员,以结朋党之意昭然若揭。朕多次念其服侍先皇有功,小惩大戒,以盼其有悔改之心。然其顽劣之根难除,这科大币,竟私窃考题,买凶灭口。今人证物证具齐,按律应判凌迟。朕仍念其旧功,不忍于此,留其全尸,判仗毙。” 说着,手下的行刑太监将一个条几摆到院子中央,向拖死狗一般把邓迪拖了过来,结结实实的捆在了条几之上。 “行刑!”富海一声令下,行刑的太监开始行刑。 这富海已经私下里招呼过,不能一下子打死,要让这邓迪多受会罪,所以,这些太监们尽量的让开了要害之处。 这邓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活活的让人在这里折磨着。 “太后……王爷……救我啊……啊……我这可都是为了你们啊……太后……您……啊……” 看这邓迪还要说话,太后对站在旁边的小木头说道:“堵上他的嘴,别让他胡言乱讲,扰了圣听。”(83中文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章 无法保证 小木头答应着,走到邓迪跟前,行刑的太监从条几底下抽出块破布,扔给小木头,小木头团了团,用极低的声音对着邓迪说了声:“对不住了干爷爷,我得谢谢你,把我捡到这个一辈子见不到日头的地方。” 邓迪惊恐的看着小木头,这孩子,怎么说出这样狠毒的话来,连那眼神,也如平时自己待别人一般的冰冷无情,邓迪苦笑了下,心里说了句:好孩子,你是出师了。 终于,半个时辰之后,邓迪就这样被活活的打死了。 收拾好满地的狼籍之后,韩铭越对太后微笑着说道:“太后宫里现在少了个执事的人,我一会儿让富海给你送过来个。那孩子由富海一手调教,我看着也是不错。太后,不会嫌弃吧。” 太后与允臻都听得明白,这是皇上硬生生的在这宫里插了根钉子进来。 “皇上您说笑了。本宫谢恩还来不及,怎么敢说嫌弃。” “那就好。太后请多保重。我这就上朝去了。” 说着,皇上一甩袍袖,富海喊了声“起驾”,院中的众人一并跪下,恭送了皇上上朝。 这之后,太后竟然称病不起将近两月有余,免了后宫各处的早晚请安。 允臻也随着皇上来到了前面,他坐在朝房里闭目养着神,直等着蓝萱前来。 左良今日轮职,刚进宫就听说了邓迪被仗毙之事,又听说,今日父亲也被叫递了牌子上朝,连左妃宫外的监军也被撤掉了。这么多天以来压在左良心头的不快,总算是一扫而空。 当他看到蓝萱时,一脸的喜色,虽然不方便说话,但蓝萱也看得出来,她要的结果出现了。 蓝萱进了朝房,先向各位自己根本没记住的大人们问了安行了礼,然后才看到像佛爷一样坐在里屋的允臻。 蓝萱走了过去,按着规矩给贤王爷请了安,允臻拍拍自己旁边的位置,示意她坐下。蓝萱摇了摇头,向外间都站着的大人们呶了呶嘴。 允臻不屑的一笑,说道:“让你坐你就坐,你和他们不一样。” “王爷,您说笑了。” 见蓝萱执意不坐,允臻干脆自己也站了起来,拉着蓝萱的左腕走出了朝房,到院子里一处僻静所在。 “什么话不能在里面说啊。鬼鬼崇崇的,你也不怕别人笑话!”蓝萱甩开允臻的手说道。 “伤好些了么?” “嗯。好多了。还没谢你送过来的药呢。” “不用谢我。是我疏忽了,才让那邓迪伤了你。” 蓝萱一笑,心里说:你这个还会疏忽么。 “对了。我答应你的事已经办完了。” “什么事啊?”蓝萱明知故问道。 “邓迪已经被行了刑。以后,不会再有什么人找你的麻烦了。” “是么!那可真要多谢王爷了。不过我想,今日朝上皇上也就会派职了。我估计也不会在京都呆太久了。” “你想去外省么?”允臻问道。 “想或不想,还真不是我能决定的。不是么?” “我只问你想留在京都,还是想去外省。” “当然留在京都更好了。” 当然是留在京都更好了,离的远了,我何年何月才能再回来,为父亲报仇呢! “你有这句话就好,剩下的交给我吧。” 说完,允臻一笑,蓝萱也是嫣然一笑。 “一个男人,笑的这么好看干嘛!”允臻说道。 “这话别问我,问你自己吧,一个男人,笑的这么好看干嘛?”蓝萱有些调皮的回敬了允臻。 这时候,上朝的声音传了过来,允臻用手指点了点蓝萱,先转身走向大殿。 众臣接着品级鱼贯而入,列班站好,皇上不多时也走了进来,坐于龙椅之上。脸上,仍然带着余怒,但心里却有一丝的安慰。 十年前的一幕,自己现在仍然心有不甘,如今一举,倒是出了一口恶气。 众人参拜完毕,韩铭越先令朱峰将此案的最后文书公布于众。 当然,在文字其间,皇帝几次刻意的提及了太后不在其间。这站在殿中的,都是从三品往上的官员,哪个也不是白痴,自然听得出其中的玄机。太后的党羽们只是互相用眼神交流了一下,没有异议,就算有,人已仗毙,保住太后与贤王才是现在的关键。 “说完这扫兴之事,再议议其他吧。如今大币结束,各处也正在新旧交替之时,昨日,朕已命吏部草拟了文书。朕也略看了看,今日若无其它要紧之事,先议此事吧。” 说着,韩铭越着令吏部尚书许元当众宣了文书。 按照当朝的惯例,连同三甲在内的新举,无一例外的要外放三年,然后再按考纪提拔任用。今年,自然也不例外。从正六品的通判到从未入流的盐茶大使,这高中的之人都有了归宿。蓝萱被任了一任正六品的布正司理问,但离京都却是不远。 这长长的一篇读完之后,韩铭越问道:“各位爱卿可有异议。” 在这大殿之上,自然也有官员与当科举子有些牵扯,有些是亲眷,有些是友朋,但是,当面要官之事,自然是不好说出的,只能有背后做些活动。 不过,皇上每次定夺这些之时,总要问上一句,表示下自己的公允。 今天,还真就有人提了异议。 “回皇上,小王有所议异。” 说着,韩允臻站了出来。他这一走出列班,倒让众人吸了一口冷气。 今天早上的事情,皇上分明已经对这贤王和太后有了忿恨之心,换作旁人,这个时候皇上越不能注意到自己越好,他这个时候怎么还敢随便说话? “哦?皇侄,你有何想说?” “回皇上话,小王亲目此次漏题案的前后经过,深知,若不是幸得一考生深明大义,此事也未必能被我主知晓,且此人才德兼备,已是有目共睹,自不需要那三年考核。小王斗胆肯请皇上,破格将此人留于京都供职。” 允臻的这一番话出口之后,连韩铭越都有些意外,他本想,允臻这番说辞应该是为新科状元而备的,却不想,竟然是为了帮蓝萱! “你说的是……”皇上为了确定一下自己的想法,明知故问了一下。 “小王所举荐之人,用本科一甲第三名,蓝萱。” 蓝萱从刚才允臻站起列班起,心里就惴惴不安着。她一直以为,刚才允臻不过是与自己说笑,所以才没有拒绝;而现在,他竟然不顾祖制先例,让皇帝破格许自己留京,这平白着又把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 而现在,自己的名字会这个不知道什么居心的王爷轻描淡写的吐出口外,不用抬头,蓝萱也已经感觉得到有多少人正在回头看着自己,特别是自己旁边的那两位,状元与榜眼! 皇上微微点了点头,带着微笑问道:“皇侄所言有理,如此品性耿直之人,就是放在外任也不会泯其本心,若留在君侧,才好更为国家效力。众爱卿有何疑异么?” 谁会在皇上不开心的日子里乱说话?笨蛋! 现在这朝上的人里有自愿当笨蛋的请举手!无人! 众人以沉默表示了自己的态度。 皇上一笑,心想,很好,我也有这个念头,看样子,这蓝萱与左良走的很近,关切融洽,若真能全心为朕办事,俊忠日后也多了个忙手。可是奇怪的是,这允臻为什么对蓝萱也是如此关注?莫不是也想拉为己用? “不知皇职可想好什么职务呢?”皇上问道。 这个问题,就是个圈套了! 允臻若点了个关系利害的缺,自然是想着往皇上身边插根钉子;若是要了个不无痛痒的缺,刚才的一番话,自然就只是对皇帝态度的一个试探。 允臻想了想,说道:“小王前几日听说,皇门侍郎一职一直没有得力之人可供职,不知皇上可否考虑,将蓝萱派与此职!” “臣有异议。” 这时候,站在一旁的吏部尚书许元说道。 “许爱卿有何异议。” “自本国开朝以来,这一职一直由内侍兼任。如今委任一外臣,微臣只怕有所不便。况且,皇门侍郎职位属三品,蓝萱虽有些功绩,但是如此提拔,只怕难以服众。请皇上三思。” 皇上点了点头,说道:“许爱卿所言有理。” 皇上刚才听了允臻的话,也觉得有些好笑,黄门侍郎,亏他想得出! 这宫里的太监识字的不多,这所谓的侍郎之职也不过是个虚名设在那里,没任何真正的用处。自己也有心想栽培几个这样能帮自己分担的太监在旁,可是却一直没能物色到好的。这蓝萱倒是个精明剔透之人,况且,他上次为左妃诊出喜脉一事,朕还一直未能顾及得上赏赐,现在也正好是个机会。至于贤王的用意,日后再慢慢细查吧。 韩铭越抬起头来,看了看站在远处的蓝萱,抚了抚颌下的胡须。然后,淡淡一笑。 “我倒觉得贤王爷今日这提议甚好。蓝萱挽国之威严于危难之中,事后却不居功不邀赏,这份气度也是难得。但正如许爱卿所言,这职务一直由内侍所任,蓝萱并不适于此职。” “皇上说的极是。”允臻含笑答道。他知道,蓝萱留在京中这事儿是定了。而自己,也确实愚弄了自己的皇叔一次,破了他的圈套。 “蓝萱此人,待人态度不卑不亢,处世有礼有节,不如,就调到礼部吧。” 那站在殿中的许元见皇上坚持,也不过多执拗。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蓝萱听旨。” “是。” 蓝萱从人群之中站了出来,上前几步,跪在殿上。 “朕特准贤王之请,准你留京。领四品奉,拜户部侍郎职。” “臣,请皇上恩典。” “哈哈哈哈,你谢错人了。你该谢贤王爷才是。”韩铭越说道。 “是。臣多谢贤王爷恩。” “免了。起来吧。” “谢皇上。谢王爷。” 蓝萱站了起来,心里却有些奇怪,刚才他们所说的皇门侍郎,这究竟是个什么官职?为什么总让自己觉得有些奇怪有些别扭呢? 今日朝上并无它事,其实就算是有事,也被压了下来。封赏完毕之后,便散了朝。 蓝萱下了殿,向她道贺的人自然不少,连那状元与榜眼都被晒在了一边儿,蓝萱强作欢颜的周旋在其间,好不容易打发了众人,她觉得自己累的都快要断了气了。 蓝萱来到宫门外,牵过自己的马来,没精打彩的往外走着,心里还在琢磨着自己究竟被封了什么官…… “怎么了?留了京,不高兴么?” 蓝萱只顾往前走着,连经过贤王身边儿的时候都没抬头,直到听到允臻与自己说话,才回过神来,忙准备见礼,却被允臻给扶住了。 蓝萱向后退了一步,然后说道:“回王爷话,不是不高兴,是觉得有点累了,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这什么皇门侍郎究竟是个什么职务,有哪些担当,我是一概不知。” 听了蓝萱这话,允臻“哈哈哈哈”的大声笑了起来,这是蓝萱打从认识允臻起,第一次见他如此的大笑,完全没了平日里的矜持。 蓝萱等他笑够了,只是微笑着看着自己的时候,眯着眼睛看着允臻说道:“为什么你刚才那一笑,让我感觉自己被算计了呢?” “没有没有。哪里有算计你。这真真是个好差,轻闲自在,也不用天天上朝。你要是愿意,连宫都不用入。” “真的假的?” “我说是真的,就是真的。我能给你要下这个职务,自然就能保证后面的事情。”(83中文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一章 不知该不该说 “可是,这皇门是什么啊?”蓝萱指了指自己的身后,“皇宫的大门么?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官职名称?” “此黄非彼皇。不是皇帝的皇,是黄色的黄。不过,这名称倒是意思不差哪去” “有什么不同?” 允臻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极歼诈的笑容,说道:“你不知道什么叫黄门么?” 蓝萱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说:“虽然不知道什么叫黄门,但肯定不是什么好地方。” “本王还真当你博览群书,无所不知呢。你难道没读过周密写的《齐东野语》么?那里有这样一句:世有男子虽娶妇而终身无嗣育者,谓之天阉,世俗命之曰黄门。”允臻笑着说道。 蓝萱听了这话,瞪着允臻说道:“你直接告诉我黄门是太监门不就得了!还用得着这么引经据典的!” “这才有趣嘛。” “有什么趣?哪里有趣?把我送进宫里当太监有趣了?” 说着,蓝萱气急败坏的牵着马就走,开什么玩笑!我也得有东西让你们阉才能进得了这黄门啊!这一次,险此被这个坏心眼的王爷害死了,还说帮我,帮我什么?帮我快死啊! 允臻笑着一下子拉住蓝萱,说道:“你急什么!谁要送你当太监了。我还没听说过,哪个为考了功名就为了当太监的呢!你肯皇上也不肯呢!” “真不知道做了什么孽,怎么就遇到了你。” 蓝萱也不理他,翻身上了马,一拉缰绳,离宫而去。只留下允臻还留在原地,细细的回味着刚才蓝萱的表情,又是一阵大笑。 转眼间,已经进了四月,蓝萱走马上任已经有半月有余。 蓝萱学东西很快,半个多月的时间已经把这里的负责之事弄通了七七八八。平日里也真还是轻闲极了,而且,自己四品的职位,是不用上朝站班的。 蓝萱每日辰时入职所,过了中午就可以回家了。 正午的阳光真好,晒在身上暖洋洋的。虽然风有些大,一些晚开的桃花被这风卷着,飞飞扬扬的飘了满地,其间,还夹着早现的柳絮。 蓝萱坐在湖中央的亭子里,伸出手去,竟有几片花瓣飘于她的掌间。 蓝萱望着这花瓣发了呆,低低的声音说道:“风卷桃花落土,柳絮无悔同路,朝露与迟暮,缘何相携一处?何故,何故,只愿今世同宿!” “好一个‘只愿今世同宿’!” 蓝萱一抬头,看见廖昂轩正笑嘻嘻的看着自己。 “你不好好睡你的午觉,这大太阳下的,怎么有兴致出来了?” “睡不着,就出来走走。没想到,竟然听到有人发了感慨,这‘如梦令’……” “就是首顺口胡诌的打油诗。” “哦?是么!”廖昂轩往桌子上一趴,懒洋洋的看着蓝萱,一脸的媚笑说道。 “入凡兄,何故笑得如此妩媚啊?莫不是……” “因为偶见我家小‘兄弟’也发思春之感了!” “呸,你才思春呢!”蓝萱白了廖昂轩一眼。 “好,不说笑。你最近这官当的可好?有没有安安份份的?打从你进了这京都之后,就没有消停过,事情接二连三的。”廖昂轩收起了笑脸,一本正经的说道。 “又不是我想的,不都是机缘巧合的赶上了。” 廖昂轩叹了口气,看着蓝萱说道:“当官有意思么?” 蓝萱摇了摇头,心里想着,我本来也志不在此。 “想个理由,把官辞了吧。” “什么?” “我知道,刚刚入仕就让你辞官,于情于理都不合适。可是这官场,越往里走,就越不容易抽身。更何况,你一直在众人的视野里出现,多少人想捏你的错儿呢。我只是怕,你一个不小心……” 蓝萱看着廖昂轩无比坦诚的看着自己,所说的话,也句句是为了自己着想,心里温温的。她刚想对廖昂轩说上几句感激的话,就见雨墨气呼呼的跑了过来。 “您两位都在这儿坐着呢。光顾着往院子里跑,就没往亭子里看。” “嘿嘿,你跑成这样,就为了过来告诉我们,你没瞧见我们?”廖昂轩笑着问道。 “少爷,您别拿我开心了。宫里来人了,传陆公子……不对,传陆大人进宫呢。” “什么事儿,说了么?”廖昂轩问道。 “没有。来的是位公公!” 一听说是位公公,不只上蓝萱,连廖昂轩都警觉了起来,这也许就是所谓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 “什么都没说,只让我进宫?”蓝萱问道。 雨墨也为难的点了点头,然后眼珠一转,说道:“要不,我说您不在。” “傻小子,那怎么成。” “我去会会这人吧。” 蓝萱说着,站了起来,廖昂轩也站起来,陪着她一起往前厅走去,雨墨也随在了他们后面。 蓝萱走着走着,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过头来对雨墨说了一句:“以后在这院子里,别大人长大人短的,你不觉得,我都觉得臊得慌。” 雨墨一笑,说:“那叫什么?叫小少爷?” “真是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下人,你就好好跟你家少爷学这油腔滑调的东西吧。小心以后给你说不上媳妇。” “嘁,我还真不想要媳妇。” “瞧把你给美的!既然不要媳妇,哪天我在皇上面前给你美言几句,把你送宫里去吧。” “别!您可放过我吧。”雨墨笑着说道。 蓝萱有意的说了句笑话,让廖昂轩也能放些心,也给自己打打气。 当走到前厅的时候,一见那位来找自己的宫人,蓝萱知道刚才的担心有些多余了。 来的人,是左贵妃宫里的赵吉安。 “赵公公,您怎么来了。”蓝萱边说着,边要行礼。 “哎哟我的菩萨,可算找着你了。快跟我进宫去。” 说着,拉着蓝萱就要往外走。 “这位是……”廖昂轩一脸疑惑的看着蓝萱,蓝萱这才知道,原来廖昂轩并不认识左贵妃宫里的这位大管事太监。 “这位是左贵妃娘娘宫里的管事,赵公公。这位,就是……” “我知道他是谁。廖公子,切容杂家接陆大人进了宫,然后再慢慢儿的和您唠,现在这事儿,可容不得片刻耽搁了。” “好。那请便。雨墨,送赵公公。” “是。” 那赵吉安也不管这礼数周不周全了,拉着蓝萱一路小跑着就要往外走。 “公公,我还没换衣服!” “别换了,走吧。皇上怪不着你这个。” 蓝萱想这回可能真是出了大事,要不然,也不至于如此。也只好这样跟着赵吉安,上了马车,一路狂奔向皇宫驶去。 既然是左贵妃里的人,廖昂轩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太担心的了,只是,这又是出了什么事儿呢?上次去左妃的宫里,是为了认人。可是这次又为了什么呢? 这蓝萱竟然又与后宫的事情扯到了一处,这就是所谓的“树欲静而风不止”吧。看来,想让蓝萱这丫头平平安安的抽身离开这是非之地,还真是不太容易了。 单说蓝萱匆匆忙忙的进了宫,一到“烟翠阁”,蓝萱就立即感觉到了这里的气氛似乎特别的不对劲儿。 再往里走了走,竟然看到了左良,正在殿外头打着转儿呢。 “你可算来了。”左良一见蓝萱大步迎了上来。 “今天似乎看到我都是这句话。”蓝萱笑着说道。 “你别笑了。我可不知道你这次来是祸是福呢!娘娘一直用着你上次给的方子,原本好好的,可最近这三五日,却是越来越糟……” “我知道了。刚才赵公公已经跟我走了个大概了。我且进去看看,你也别急了。” 左良见蓝萱说得如此肯定,也稍稍安了心神,站在外面,静静的候着。 蓝萱进了屋子,立于门厅之中,赵吉安进了屋里去回禀。很快,蓝萱被召了进去。 韩铭越此时正一脸怒容的坐在左娘娘身边,一见蓝萱进来,只是“哼”了一声。 “臣……” 蓝萱正欲行君臣大礼,却被韩铭越叫住了:“今天礼就免了。但如果解释不清楚现在娘娘的状况,又或者娘娘或者是朕的龙儿有个什么意外,只怕你今天叩多少个头,也于事无补了。” “皇上莫急,待微臣先为娘娘诊脉。” 在来宫里的路上,赵吉安粗略的告诉了蓝萱这几日左妃的情况,照理说,这胎在腹中已经近六个月,已是稳定之时,如果不是出了意外,绝不会出现不适。可是这几天,左娘娘竟然有下红的痕迹,找了太医来诊,看过蓝萱上次的药方,都说药方没有差错。可是,这娘娘的身子越是越来越沉重。 本想着瞒住皇上,但今儿皇上在这里时,娘娘却晕倒在地,所以这事才浮了出来。 蓝萱诊了脉,也觉得有些蹊跷。 她问近侍的宫女道:“娘娘最近可吃了什么不利胎儿之物么?” 宫女摇了摇头,说道:“娘娘自从知道自己有孕之后,吃食饮用都是十分在意的。没有吃任何不利胎儿之物。我们也是件件都是几人试过之后才敢给娘娘吃的。” “那有别的太医给娘娘用了什么方子么?” “也没有。娘娘一直在用大人上次给的方子。” 蓝萱想着,如果是吃食与药方都没问题,那难道是…… 这时候,只听那宫女颤颤惊惊的说了句:“有句话,奴婢不知该不该说。” “什么事,你只管说。” “娘娘的药,也是有人先试的。上次大人说过,那是补气血之物,所以,一直试药的宫女也未觉有何不适,可是前几天,那宫女还未到月信之期,便断断续续的下红不止……” 蓝萱听到这里,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 “去,把现在用的药给我拿来看看。”蓝萱说道。 宫女答应之后,让小宫女去取。 韩铭越一直斜眼看着蓝萱,见她面不改色,大有从容之意,问道:“娘娘究竟怎么样?孩子又怎么样?” 蓝萱一笑,回道:“亏得发现及时,并没有大碍。也是上苍保佑,腹中的胎儿也是强健,才耐住了这几天的折腾。皇上放心,娘娘和孩子都好,只是需要略略调养,三两日就好了。” “那问题究竟出在哪里了。” 正说着,小宫女送了药进来,蓝萱打开纸包,一味一味的细细看起来,然后从里面挑出阿胶来,细细的嗅了嗅,又冲着阳光看了看,然后又挑出了一块儿极小的,放在口中尝了尝。 “回皇上。这问题……只怕是出在阿胶上。”蓝萱确定之后,回道。 “阿胶?怎么,不应该吃阿胶么?” “回皇上。阿胶乃是补血之物,孕期服用,有利无弊。” “那你怎么说问题出在阿胶上。” 蓝萱跪了下来,说道:“回皇上话。恕臣直言,这药里的,不是阿胶。” 韩铭越拿过刚才蓝萱所拿的那块阿胶,仔细看了看,说道:“你说这不是阿胶,那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要命的东西!” 一听蓝萱这话,连同皇上与富海和赵吉安全都愣在了那里,难道,是有人想要谋害左妃与她腹中的胎儿不成! 这“要命的东西”五个字出了口,皇上韩铭越的额上硬硬的拧成了一个“川”字。 “你是这说这东西有毒?”韩铭越问道,“可是你刚才自己不也尝了?” “这东西本身倒是无毒的,不过,用在人身上,就……” “这不是阿胶么?”站在一旁的赵吉安低声问富海道。 富海拿过一块小些的来,这两位公公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个什么门道来。 “蓝萱,你说说看,这是什么。为什么会要人命。” 听了皇上的话,蓝萱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微臣先父在时,曾在乡间为乡邻诊病,微臣也陪着父亲见识过一些……以次充好,甚至以假乱真的东西。皇上您手里拿的这块儿,其实并不是阿胶,而是拿……类似于猫皮狗皮,甚至碎骨之类的东西熬出的胶。” “什么?”皇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话,“你先起来。” “是。”蓝萱站起身来,立于一旁。 “来人。”皇帝的皇人刚落,左良就冲了进来。 “皇上。有何吩咐?” “去,去御药房。把所有的阿胶都给我搬到这儿来。朕要让蓝萱当着朕的面儿,验验这些‘阿胶’。” “是。”听了这话,左良心里有些顾忌,这皇上现在生的气,究竟是冲着阿胶,还是冲着蓝萱?(83中文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七章 打听下落 廖昂轩看了看蓝萱,问道:“别只顾着生气,说说你怎么想的。你把子卿的火可给掇起来了,现在像个佛爷似的一动不动一个字儿不说,就由着他对着发彪!” 听了廖昂轩的话,蓝萱“扑哧”一笑,然后又想了想,“我也觉得入凡兄说的在理。他们既然敢明目张胆的这么干,自然是有持才能无恐的。这么冒冒失失的一头撞进去,肯定不是个上策。想比起来,我倒是挺在意今天和我们说话的那个人的。我倒觉得,我们可以在那个人的身上下一功夫,也许,他知道些什么也不一定……” 还没等蓝萱说完,左良“忽”的一下子站起身来,说道:“我不知道你们在顾忌些什么。你们不敢去我去。明刀明枪的,我还弄不过个小小的药行会长,真是笑话了。” 其实,左良也不知道自己这样说的把握有几成,但是他就是不爽蓝萱与廖昂轩一个鼻孔出气,无视了自己的能力。 “人家都说女人头发长见识,可你这头发……”廖昂轩本想说蓝萱“头发短,见识也不长”,可话到嘴边儿,又吞了下去,一甩手,说道:“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反正我也只是陪你们过来玩儿的。成与不成的,与我一文钱的关系也没有。不过,我先把话放在这儿,若是真这么干了,以后只会越来越难办。信不信,由你好了。” 说完,廖昂轩黑着一张脸,离开了蓝萱的屋子。 这还是蓝萱第一次看到廖昂轩跟左良生气,心里纳罕道:上次只是见入凡冷脸时有些气势,没想到,这生起气来,也是很吓人的…… 左良不知为何,看着蓝萱因为廖昂轩的气恼颇感意外的样子,心里竟然暗自偷笑了一下,但随即又气起自己来…… “你先歇着吧。我这就去衙门,让他们先把货仓封起来,然后,明天带上那些商家一起去查货。” “你还是别去了。我觉得……” “你若还觉得入凡说得对,我也不反驳,他是在商言商,自然与我们的立场不一样。你若觉得这样冒失,我自己去办就好。” 蓝萱见左良上来了拗劲儿,想着直言也未见得能劝得住他,想了想说道:“你现在这样去,跟给他们送信也没什么区别。干脆就明天一早,直接跟到衙门见了县令,然后拉上他一起去货仓就好。” 蓝萱一时没有别的主意,只能这样说道,心里想着,若是这*之间他能自己想通改了主意更好,若是改不了……自己也是无能为力了。 左良想了想,说道:“好。你说的也对。那就好好歇着吧。” 蓝萱点了点头。 等左良走后,蓝萱叫过来雨青,吩咐他晚上不要过来打扰自己了,吃饭的时候也不要叫自己。然后,把蓝萱把自己反锁在了屋子里面。 雨青出了屋子,看到了雨墨,见雨墨也苦着一张脸。 “雨墨哥,怎么了?” “少爷说了,晚上吃饭不用叫他了。我可有阵子没见少爷这么生气了,上次还是左少爷受伤的那次。” “这可巧了,陆公子这边也说了差不多的话儿。看来,晚上我们自己吃就行了。”雨青说道,“这早上出去还好好的,是不是我们少爷又惹着陆公子了!” “少爷不是说没有么。算了,他们的事,我们也别乱猜了。我们也回屋歇着去吧。” 雨青听了点点头,两人也回了屋子。 第二天一早,左良早早的就离开客栈。 他本想叫上蓝萱一起,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前晚蓝萱睡得太晚,到现在还没有起身。左良无奈,只好一个人前去。 直到他出门的时候,廖昂轩依然没有与他说一句话。左良也没在意,而是直接来到了县衙。 这一县的父母姓许,名会林。当一看到左良的名贴之后,立刻亲自整理衣冠前来迎接。 “不知上差光临敝县,有失远迎,还请上差多多见谅。” 然后,边说边将左良让进了县衙后堂。 等几人坐定之后,左良开门见山的说道:“许知县,今日本官到此,有一事想请知县相助。” “哎呀,相助之说从何谈起。上差有什么差使,请尽管吩咐。”许会林满脸堆笑的说道。 “想请许知县调遣衙役一同随本官到个去处。” “不知上差想去哪里?” “药行仓库。”左良看着许会林说道。 听了这四个字,许会林淡淡一笑,说:“好。请给下官些时间,调集衙役。” “要多久?” “最多半盏茶的时间。” “好。本官就给你半盏茶的功夫。” 许会林说到做到,果然,很快就调集好了手下,然后,也没有坐轿,也没有鸣锣,只是一队人马,急速的向城北赶去。 在马上要到昨日去过的大集之时,只见满天浓烟滚滚,高高的火舌能冲上十余丈高。 “这是怎么回事?”骑在马上的左良远远的望着前方的浓烟问道。 然后,左良看了看在自己旁边的许会林,许会林也是一脸茫然状,回道:“下官也不清楚。来人呐,快去前面打探下,这是怎么回事儿。” “是。” 一位衙役领了令,骑快马向前奔去。不多时,就又返了回来。 “回禀老爷,最近天干物燥,不知何故,这城北的药仓起了水,现在城防衙门的人正在扑救之中。只是……” “只是什么?”左良催促着问道。 “只是就怕救下之后,也不剩下什么了。”那衙役回道。 听了这话,左良偷眼看了看那位县令许会林,一个冷冷的讥讽之笑,此刻正挂在他的脸上,虽然只是一眨间的功夫,可是左良看得却也是清清楚楚。他心里明白,自己被算计了。确切的说,自己像傻子一样被人给耍了。 此时的左良,气得手紧紧握成了一个拳头,脸上都能刮下霜来。 “哎呀,还真是不巧啊。怎么就着火了呢!”许会林嘬着舌头,一脸无奈的说道。 “不巧么?在本官看来,这还真是巧啊。本官刚兴了想去看这仓库的念头,它便起了火。许大人,你说,是不是巧的狠呐?”左良冷冷的说道。 “是啊……哦,不是不是……应该说是真是不巧啊!天有不测风云啊。可是想想也难免,本县从昨年冬季就少雨雪,现在风又大,所以这……” “既然如此,大人就带着衙役们快去救火吧。也别白跑了这一遭。” 说着,左良拔转马头,离了队伍,把众人抛在了身后,自己独身一人回了客栈。 他没有注意到,此时一干人的身影正站在不远处的一家酒家二楼注意着自己。 左良回到自己住的客栈之后,竟然发现自己原来所住的小院儿已经被退掉了。 小二把他引到了楼上的天字号屋子门前,然后说道:“另外那位爷说,有点事儿先走。让您两位先在这儿委屈几天。等他办完了事儿回来,再和两位细说。” 左良不明白廖昂轩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事已至此,就算现在想找,也不知道廖昂轩去了哪里,也只好先勉强住下来了。 “你回来了?” 店家刚刚离开,蓝萱推开了自己的房门,看着左良。 左良本来就泄气,虽然蓝萱现在并没有半点嘲讽讥笑之意,但左良还是觉得自己的脸没有地方搁,扭回身直接进了屋子,一个字儿也没说。 蓝萱知道左良的自尊心受了挫,所以在左良回屋子之后并没有去打扰他,也只是安安静静的回了自己的屋子。 蓝萱回到屋子里,静静的坐了好久。可是让她自己很奇怪的是,自己竟然对左良今天的受挫一点儿也没有觉得开心,反而,有一点担心,有一点儿难过…… 她知道,今天把事情办成这样,始做俑者绝对是自己。 如果自己昨天能再冷静一些,也许今天就不会是这样的结果了…… 眼下,要不要告诉左良,为什么廖昂轩要离开呢?还是不要了……至少,暂时不要…… 左良虽然因为今天的事情,有些失落,但他却想不明白,为什么廖昂轩会突然的离开了这家神客栈,是为了与自己撇清关系么? 如果真是如此,那倒未尝不是件好事。 自己从小与廖昂轩一起长大,对他还是了解的。知道他对自己,绝对不会有什么不利之心。 与此同时,在城北的一家客栈里,雨青急匆匆的跑进了廖昂轩住的屋子。 “少爷,不好了。” “怎么了?子卿出事了么?”廖昂轩问道,一脸的惊慌。 “那倒没有。不过,昨儿咱们去的那个地方,失火了。” “哦。”听了雨青这句话,廖昂轩长出了一口气,说了句,“人没事儿就好。” “少爷,咱们忽然搬出来,也没跟左少爷打个招呼,他会不会……” “不会。我与无忧打过招呼了。再说,若是能帮着他把这事儿办了,也就没所谓了。你们俩个给我打起精神来,这几天把药行里的人给我盯紧了。特别是那个会长。明白了么?” “是。”雨青和雨墨答道。 廖昂轩冷冷一笑,心里想着:你们会先发制人,难道小爷我就不会兵不厌诈么! 整整三天,左良没有离开自己的房间半步,外面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他并不知道。当然,也包括蓝萱和廖昂轩这些天都做了什么,他也不知道。 就在火烧药行仓库的第三天,允臻与锦瑟也悄悄的来到了庆县。 允臻一行人才刚到庆县地界,先派出去的的下人就向允臻禀报了药行仓库走水的事情。 允臻一笑,心里想着:这个蓝萱,难道是我看错了他不成。怎么会这么冒然行事。看来,还真的是需要再挫磨挫磨了。 允臻吩咐下人,去打听蓝萱等人的下处。自己则与锦瑟一起,住进了在城郊的一条山下已经凭下的一处民宅之中。 晚些时候,派出去的人回来禀报说:已经查到了蓝萱等人的下处,但有一件事情有些奇怪,因为廖昂轩并不与他们两人住在一处,而是另外单寻了家客栈。 允臻听了这个回报,若有所思的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把自己亲笔写了封信,让下人再去一次城中,直接面呈给朱泽。信上的内容很简单,只是约朱泽明天到这里一聚。 在允臻他们到达的第二天清早,蓝萱终于离开了自己的屋子,敲了敲左良的房门。 左良一脸憔悴的看了看蓝萱,问道:“有什么事情么?” 蓝萱点了点头。 “我有点儿事情,想和你说说。” “什么事?”左良见蓝萱的脸上有隐隐的笑意,精神也为之一振。 左良先把蓝萱让进了自己的屋子,两人落坐之后,左良看着蓝萱的笑貌,自己也会心的一笑,说道:“打从你进了这庆县还没这么笑过,有什么好事儿么?” 蓝萱点了点头,说道:“也算是件好事儿吧。你还记不记得,那天伙计和我们说过,这会长朱泽来这里之后,把原来的会长冷……” “冷千。”左良接着道,“我记得这个名字,怎么了?” “对,就是这个名字,冷千被朱泽给挤到了副位上。我想着,这冷千必定对朱泽心存不满,我们何不去访访这冷千呢!” 左良一击掌,笑着说道:“妙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对,说走就走。” 说着左良就要往外走,却被蓝萱拉住了。 “怎么了?”左良奇怪的问道。 “你急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蓝萱笑着说道,左良不解的又坐了下来。 蓝萱又接着说道:“这几天,我见你心情欠佳,也就没有告诉你。那人的家我已经探到了。可是,我去的那天,他的家人告诉我,冷先生病了,不能见客。” “哦?难道是因为与朱泽也有些勾连,所以才……” 蓝萱摇了摇头,说道:“我想着,不是这样。因为他家我见了,说是住的茅屋也不为过了。若真与朱泽勾连着,想来也不会落魄到那样的程度。必是对我们还有些戒心的。” “然后呢?” “然后,这几天,我就厚着脸皮一直赖着不走,要见呗。”蓝萱淡淡一笑,轻描淡写的把自己这几天顶风冒雨的诚意,用“厚脸皮”一下带过了,“今儿,那老先生家的一个小僮出来,告诉我,明儿一早,到后巷,他引我进去。”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83中文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八章 只怕会把人惹恼 听了这句话,左良的脸上先是一喜,但紧接着就皱起眉来。 “怎么了,子卿兄?我哪里做的……不周全么?”蓝萱问道。 “不是贤弟做的不周全,倒是为兄的,让你为难了……”左良红着脸说道。 “这几天你虽然没有出门,但看你的样子也知道你没好好休息。上次的事情,其实错起在我,若不是我在看过药市之后那样的冲动,也不会让你后面那样激进的去大张旗鼓去查仓库了……”蓝萱有些惭愧的说。 倒不为别的,至少左良现在所做的事情是为百姓,不是在为自己拼向上爬的资本,所以,蓝萱这道歉是真心实意的。 “不说这些。那些东西烧了也未尝不是件坏事,至少可以少害些人。”左良笑着说道,然后想了想,“不如这样,今天,我们都好好的休息一下,晚上也好好的沐个浴,明儿一早用过早饭,就去寻这个冷千。” 蓝萱笑着点了点头,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再说说廖昂轩。 廖昂轩现在所住的这家客栈,就位于北城。 虽然在北城,但是离着药行之类的地方都还有些距离。 廖昂轩住在这里,不为别的,就因为这地方与那会长朱泽的家只有两隔一街之隔。在自己住的这个天字号房里,窗户正对朱泽家的大门。这里简直就是一个监视朱泽极好的地点。此时,廖昂轩正坐在屋子里,看着外面发生在朱家大门前的一举一动。 当日,左良一意孤行的要去检查仓库,廖昂轩已经将成破利害一一讲了出来,可是却拗不过左良的脾气。没办法,只好找蓝萱商量怎么为左良善这个后。 本来,蓝萱是准备自己来监视朱泽的,可是廖昂轩说什么也不肯。 虽然,蓝萱与自己相比较起来,有些功夫,可是要面对的毕竟是这里的一霸,这里有多少危险,廖昂轩心里有数。 虽然蓝萱有功夫有心计,但是,她毕竟是个女人,自己怎么可以让一个女子犯这样的险境…… 而且,这朱泽的*,似乎已经在这庆县是件无人不知的事情了,毁在他手里的女子不计其数,现在也已经年过五旬,前些天还娶了个十六岁的女孩子…… 本想着,把雨青留下来帮帮蓝萱,却被她一口给拒绝了。 一想到这里,廖昂轩又皱起眉来,眯着眼睛想着:我就这么把他们孤男寡女的放在一处,是不是有点冒傻气了……而且,无论怎么看起来,子卿对蓝萱都是有意的。 没想到啊……终于有一天,我们兄弟两个竟然同时喜欢上了一个女子…… 自己心里说出喜欢蓝萱,廖昂轩倒没有在意,因为,这个事实,他早就已经承认了。 朱泽当日看到允臻的来信,当即满口答应了下来,然后客气的送走了来人。可是,这来人一走,他的脸就变了。 朱泽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这封信,自言自语的说道:“一个不到弱冠的王爷也来庆县凑热闹……好好的留在京里做他的爷不好么?跑来凑这个热闹做甚!爷不把那个什么三品四品放在眼里,可你这王爷,爷还真得掂量掂量。” “那二爷还要去见么?”站在一旁的管家朱新问道。 朱泽看了看自己这个肥头大耳,满脸油光的管家,拍了拍他的脸,说道:“见,人家好歹是王爷,总不能也只让人家看场走火的表演就打发了吧。怎么说,现在还是和我们一道儿的。连咱们家那位大爷还得对着他三拜九叩着呢不是?” “那二爷,您明儿这去了是要……” “我总觉着,咱们这年年的各种孝敬太多了,和姨丈和兄长也商量了几次,可是他们总说我太过贪心,让我死了这份心思。我想明儿,去和那位黄毛王爷好好谈谈这事儿。” “可是,咱们这胳膊再粗,也扭不过大腿不是。” “俗!粗俗!你就不能比得雅些?”朱泽皱着眉,摇了摇头,一脸厌恶的说道,“你别忘记了,咱们手里也是有账的。这东西捏在咱们手里,我可并不只是用来当伞用的,要知道,关键的时候,那也是件兵器。再说了,这周边的三省十七道,但凡吃皇粮的,咱们没用过咱们的吃过咱们的,到关键的时候,就得给爷办事儿!” “哦……爷就是爷,您这说话办事儿真不是我们这些下人能想得到的。”朱新一脸谄媚,笑着说道。 “明白了?明白了就好。行,下去吧。爷也乏了。”朱泽冲着朱新挥了挥手。 朱新点点头,走了进来。 其实到现在,朱新也不太明白这朱泽究竟要干些什么。不过,他明白一件事情。自己是大爷朱峰派来服侍二爷的,更是大爷派过来监视二爷的。不管二爷现在要做什么,自己要做的事情都只有一件,赶紧给大爷写信。自然,也得给姨老爷去个信儿。 第二天一早儿,朱泽按着地址来到了贤王的别苑,把名帖递进去之后,很快,朱泽被请了进去。 朱泽刚一进院,就听到有如泉水般的琴声从室内传了出来。 朱泽还要往前走,却听引路的下人说了句:“会长先等等。王爷听琴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扰。” 朱泽一笑,点了点头,立在一旁等候着。不多时,琴声止住,从自己正前方的屋子里一前一后的走出了两位女子。走在前面的,是位四十几岁的妇人,手里抱着一把古琴,一身水蓝色的装扮,虽然上了些年纪,却也还有几分风韵。想来年轻之时,也是个绝色之人。 等看到走在后面那位十七八岁的姑娘时,若是眼睛上可以长牙齿的话,朱泽的这一双眼睛,早就咬在这佳人身上了。 淡扫娥眉如远黛,一双凤眼微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红,娇粉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正在朱泽看得入神之时,只见那走在前面的妇人回过头来与这佳人说话,这佳人微一含眼,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一身淡绿长裙,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 朱泽本就是个*之徒,这锦瑟又生得如此美丽,怎么能叫这个色鬼把持得住,只恨不得追上前去。 这时候,下人轻咳了一声,说道:“会长,请吧。” 朱泽这才回过神来,点点头,没有半点尴尬,径自走进了允臻的房间。 “不知王爷前来,小人未能远迎,请王爷恕罪。”说着,朱泽给允臻只作了个长揖。 这朱泽刚才在外面的样子,允臻看了个清清楚楚,本就窝着一股子的火气,如今见他如此,允臻心里怒火一下子就窜到了头道:“既然朱会长如此有把握,那倒是小王太过小心了。您先回吧,说了半天的话,本王也乏了。” 允臻嘴上虽然这样说,可是心里却说道: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好良言难劝该死鬼! 可是,没想到,这朱泽走到了门口,忽然又想起了什么,猛的又转回身来。 “王爷……” “还有何事……”允臻带着一贯的微笑看着朱泽,不知道他还要闹什么妖蛾子。 朱泽本想说:不知道能不能和王爷打个商量,这孝敬什么的,是不是就减上个一两成。 可是话到了嘴边儿,又吞了回来。刚才自己已经驳了这王爷一次面子,若是再多说话,只怕会惹恼了他。 他自然不知道,现在的允臻已经是气到要炸了! 朱泽只是笑嘻嘻的说了句:“哦,小人只是想说,这里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大事,王爷其实大可不必久留于此的。” 允臻“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他这一起身,朱泽也站了起来,与允臻就那样对视着。 允臻忍着气,点了点头,说道:“好。本王多谢朱会长关心。” 然后,大声喊道:“来人呐,送会长出去。” 朱泽一甩手,大摇大摆的晃出了院子。 快到院门的时候,朱泽远远的又看到了锦瑟的影子,心里盘算着,等这王爷走的时候,看看能不能把这个美人儿留下来,哪怕陪我个三天五夜的,也不枉活了这一辈子。家里那些女人,平日里看着也不错,可怎么和她这一比,就成了烂泥了呢!果然还得是京城王爷府里*出来的,真是美啊…… 允臻顺着朱泽的视线,也看到了锦瑟,恨得他直错牙。 “朱会长还有什么事么?” “哦,暂时没有了。小人告退。”朱泽一脸**笑着离开了院子。 看这人一走,允臻大声喊人,说道:“给我打水,把这院子从里到外,凡是这人走过的地方,都给我仔仔细细的刷上一遍。他拿过碰过坐过的东西全给我砸了,烧了。一件不留。” “这是怎么了?”这时候,锦瑟走了过来,正瞧见允臻发脾气,站在门外问了一句。 “别进这屋子。那样的脏人呆过的地方,等他们都刷干净了你再进来。”然后允臻又说道,“以后这人再有什么事情过来,就让他呆在外面说话,不许再踏进这院子一步。” “是。” 允臻走出了屋子,气呼呼来到了锦瑟的屋子里面,坐了下来。 等平静下来之后,才把这前前后后的事情告诉了锦瑟。 锦瑟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她心里明白,这朱泽,是在找死。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83中文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章 会琴 雨墨连忙把头晃的跟拨浪鼓似的,拿下手上套的布套,以及脸上的布巾,走到雨青的身边儿,说道:“我这儿站着好了。咱们也别说话了,让少爷专心点儿吧……别回家的时候,又没头发没眉毛的。” 雨青想笑又不敢,只好努力忍着。廖昂轩用手点了点雨墨,说了句:“等我得闲了再收拾你。” 说完,再不去理会他们两个,只是专心的称重配药,然后填进刚才的纸筒之中……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左右,廖昂轩才摸了一把头上的汗,然后对着雨青点点手,说了句:“水桶拿过来。” “往哪儿倒?”雨青听了,站起身来,拎起水桶就要沷水。 “我的祖宗,你可行行好吧。我费个牛劲装出来的,你给我弄湿了,我就白费劲了!”廖昂轩看着雨青的架式,忙用身体把刚刚做出来的东西护住,大声说道。 “您不是说要水么?” “我要水洗手!没见我满手的火药味么?”廖昂轩无可耐何的摇了摇头。 “哦……”雨青吐了吐舌头。 雨墨轻轻的在他头上拍了一下,冲着蓝萱呶了呶嘴。雨青这才提着水走了过去。廖昂轩把做好的东西放在雨墨手上,这才净起手来了。 就在这时候,有人在廖昂轩的房门外轻轻咳嗽了一声。屋里的几人同时向那个方向望了过去,只见允臻带着一贯的笑意走了进来。 雨墨和雨青跪了下来,廖昂轩大步走了过去,欲给允臻见礼,却被允臻拉住了。 “我闲的发慌,所以,到你这儿来坐坐。”允臻笑着说道。 廖昂轩看着这位王爷,微笑着点了点头,“慌”肯定是“慌”的,但是,更让人肯定的这绝不是因为“闲”出来的“慌”。大家彼此心知肚明…… “可是小人如何帮着王爷排解呢?琴棋书画,在下可是无一精通的……”廖昂轩笑着说道。 “你这桌上的家伙是干嘛的?”允臻边说,边嗅了嗅,说,“你这是准备炼丹呢还是要做火药啊?” “都不是。”廖昂轩笑着说道,然后让雨墨把自己做的东西递给允臻一观。 允臻打量了一下自己手里拿过来的这个土黄色的纸筒,说道:“从外型上看起来,似乎是个炮仗……” “阿弥陀佛,可算遇到识货的了……”廖昂轩笑着说道。 “那是因为外面的纸筒不是你卷的,所以才能看出来……” 雨墨小声嘀咕了一句,可是屋子里的人还是全都听到了,除了廖昂轩之外,所有的人都“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允臻见廖昂轩尴尬,忙问了句:“这难道就是左将军口中,小时候的办法么?” “回王爷的话,正是。” “若只是用个炮仗,何必自己来做,叫下人出去买就是了。” 廖昂轩听了这话,尴尬的一笑。 “我们家少爷做的这个,准确的说应该是烟火。至于为什么亲手做,等用上的时候您就知道了。只要看了一次,您肯定就忘不了,下次再联系什么的,您肯定也愿意用这个。”雨墨笑着说道。 “多嘴。”廖昂轩瞪了雨墨一眼,雨墨一撇嘴,退到了一边儿。 “锦瑟、蓝萱那边儿,还没有信儿么?这时辰可是不早了。”廖昂轩问道。 “应该快了吧……”允臻叹了口气,也看了看外面的时辰……“可这不年不节的,随便出来个炮仗声,也有些奇怪吧。” “那王爷的意思是……” 允臻冲着廖昂轩一笑,廖昂轩心领神会,两人对视大笑了起来,却把一旁的雨青和雨墨笑的有些不知所措。 蓝萱下了马车,来到了锦瑟的花船之上,刚一见面,锦瑟竟也呆在了原地,愣了片刻,然后才“噗”的一声,掩面笑了起来。 蓝萱手里拿着玉萧,左右瞧了瞧自己。 “就那么好笑么?”蓝萱含着笑问道。 锦瑟一只手掩口,另一只手冲着蓝萱摆了摆,然后微微地吐了口气,才带着笑意说道:“倒不是好笑。只是很意外。没想到,我的这身衣服,穿在您身上倒是别有一番风情。” 蓝萱笑着点了点头,在圆桌旁坐了下来,说道:“就不许我也风情一次么?” “你来便来了,怎么还换了女装?”锦瑟走到琴桌旁,一边用手抚着琴弦,一边问道。 “想来,是觉得这花船上,有其他男子不方便吧。”蓝萱答道。 其实,为什么要换成女装,蓝萱也一肚子的狐疑,说什么不引起别人的警觉,但刚才自己一路走过来,也见到有男琴师之类,为何自己就得…… 算了,来也来了,换也换了,再说什么也是无意了…… 船上就这样安静了下来,许久都没有人说话。 与蓝萱第一次单独的相处,竟然这样出乎锦瑟的意料之外,她不讲话,完全是源于自己内心的紧张和羞涩。虽然,打从自己出宫以来的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形形色色的男子,锦瑟也见了许多,可是却唯独对这蓝萱,总有一种让自己欲罢不能的思念…… 锦瑟坐在琴凳上,偷眼睇了睇蓝萱,见那人正满腹心事的坐在圆凳上发着呆。 蓝萱不动,锦瑟便也看得痴了……两个人,就这样各怀着心思,愣愣的坐在那里,忽然,锦瑟的手一滑,把个琴弦拔出了好大的声响,让蓝萱一惊,急忙向这边看了过来,锦瑟心里本就被琴声一惊,再被蓝萱这一注视,更羞得连粉颈都是通红了…… “想来等着也是无聊,若姑娘不弃,愿不愿意与我弹上一曲呢……” 蓝萱话一出口,心里就觉得懊悔了起来,自己这算什么呢?明明讨厌那些男人用女子取乐解闷,这刚才的话,不把自己也和他们并成了一路货色。 想到这儿,蓝萱忙又解释说:“若不然,我们下下棋也好……” 却见锦瑟微微一笑,说道:“奴家记得,上次是谁说来着,要奴家用这琴与公子的萧和上一曲,今儿也没旁人,公子若有雅兴,倒不妨试上一试。” “哦?好啊……”蓝萱见锦瑟没有恼自己,笑着答道。 “不知公子喜欢哪首曲子?”锦瑟笑着问道。 蓝萱想了想,忽然带着笑意说道:“《蒹葭》如何?” 一听这曲名,刚刚从锦瑟脸上退去的红霞又飞了上来,她低垂着双目,点了点头。 娇姨刚才被锦瑟请去帮忙到果子店里买些时下的水果,刚一回来,就迎着水音听到了从自家花船上传出来悠悠扬扬的琴声与萧声,虽然刚刚到了掌灯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被人声音吸引住了脚步,连着其他花船上不少姑娘也下了船来,驻足聆听着…… 娇姨刚要上船,就有一些富家的公子哥儿,跟在后面,左一声“妈妈”,右一声“妈妈”的叫个不停。看来,今晚想在这船上一掷千金的人,还真是不少。 娇姨有些为难,这可如何是好呢……若是敢耽误了王爷的正事,自己的这把骨头,还不得活活儿的被他给拆了……可是,若不让他人上船,这花船开了出来,却不接客,这自然还是要人生疑的…… “妈妈,我出一百两,只为上船与姑娘谈天说地……” “我出两百两……” “妈妈,我出三百两,可否让我上船一顾美人啊……?” “我出五百两……” …… 娇姨被这些人团团围在中央,虽然船上有五六个护卫,可这样的架式谁也没见过,也不知道该拦还是不该拦着…… 正在这娇姨左右拦着要强塞到自己手里的银票之时,忽然听到不远处有个声说带着笑意说了句:“我出五千两……” 这“五千两”三个字轻描淡写的划过了众人的耳际,众人转回头,不自觉得左右分开,将发出此声的人从人群之中露了出来,却不是一个,而是两位年轻的公子,带着两个十几岁的小厮,后面还跟着些护卫之类…… 当然,不用猜,也知道是谁来了吧——韩允臻与廖昂轩,就这样玉树临风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花船上的姑娘们,一见到这两位,顿时一片尖叫之声,若不是有人拦着挡着,还真是恨不得疯抢了到自己*上……哦不,是自己的船上去…… 而在场所有男子的眼中,露出来的自然是各种的羡慕、妒嫉以及恨…… 娇姨此时感到,自己原来也会有一天,是如此盼望见到自家的王爷……她忙从“包围圈”中摇晃着走了出来,来到两人近前,一个万福。 “公子刚才的话可是当真啊?”娇姨笑着说道。 廖昂轩一笑,说道:“妈妈前面引路就是。”说着,真的从怀里取了几张银票出来,放在娇姨的手上,说道,“多的,就请妈妈麻烦些,置办桌吃喝吧。” 允臻看着眼前的这一对人儿,你一言我一语的卖力作戏,不免觉得好笑,摇着扇子,晃了晃头,自顾自的先向船的方向走去,廖昂轩也带着其他人随在身后走了过去,走在未了的两个护卫手里,还提了个大大的箱子。 娇姨有意的当着众人的面儿,一边走一边查着银票,然后笑呵呵的说道:“散了吧散了吧……来客了,出来接一下吧,姑娘……们。” 娇姨一见竟是两个人一起走了出来,也是吃了一惊,忙在后面加了个“们”字。 锦瑟与蓝萱虽然听到外面有些吵闹之声,却也未十分在意,可娇姨的这一声呼唤,却让两人心里都是一紧,莫非…… 锦瑟看了看蓝萱,蓝萱点头示意了一下,两人这一前一后来到船弦之上,锦瑟先冲着船下一个万福,蓝萱也有样学样的,请了个安。 两位姑娘抬头之时,这船下又是一片哗然…… 只是与原来不同,男子与女子的情绪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男人们都恨自己没有那些个银两,不能与此佳人有段回忆,而女生们却是气自己这一辈子都无法拥有如此容貌…… 站在船上的这两个人,等站起身形之时,才发现竟然是廖昂轩与允臻站在自己的面前,不免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但却又不能在众人面前表露出来,左右一让,将他们迎上船来,连同着雨墨和雨青也进了船舱,众护卫却留在了岸边保护着。 “你们都跑来做什么?若是如此,干脆就直接让人把东西送到别苑不就好了……”蓝萱赌气的坐在桌边问道。 廖昂轩此时并非落坐,只是站在允臻的身后,听蓝萱如此一问,偷笑着用扇子指了指允臻。蓝萱想也知道,这次的事儿,肯定不是廖昂轩所为,她歪着头看着依然还在发笑的允臻。 “我若是不来,怎么听得到如此的好曲呢?”允臻笑着说道。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这时候,只见廖昂轩正坐在琴边,边抚弄着边吟道。 “真没看出来,你竟也会这蒹葭……”蓝萱不无挖苦的说道。 “哼……我也是熟读诗经的……”廖昂轩挑着眉毛回道。 “更没想到,你竟然也会抚琴……” “我这个人,除了正的不喜欢之外,其他的都喜欢……” 听了这话,允臻一笑,说道:“莫非入凡兄喜欢那些邪的?” “此言差矣……”锦瑟笑着说道。 “哦?差在何处?”允臻笑着问道。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83中文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七章 借观 “这世界上也不是非正即邪的不是?”锦瑟笑着说,不知不觉得似乎也被某种气氛所感染了,今天与允臻说起话来,也轻松了许多。 “也有那亦正亦邪之人……”蓝萱笑着说道。 允臻不知为何,看着穿女装的蓝萱心里特别的舒服,若在平日里,蓝萱与锦瑟如此的一唱一和,想必允臻的心里早就泛起了醋意,可是今天,这声音却仿若天籁,让允臻如此受用。 “好了,现在能说说,你们怎么来了么?”蓝萱问道。 “你想听真话呢,还是实话呢?”廖昂轩问道。 “这……有区别么?”锦瑟问道。 不只是她,就连允臻也满是好奇的看着廖昂轩…… “先说真话听听吧。”蓝萱倒是没有好奇,而是直接问道。 “真话就是,免得从你们这儿出去的时候,再出了什么问题。可若是直接送到别葾,又怕太招摇了。”廖昂轩说道。 “现在还不够招摇?您廖大公子所到之处,若没有招摇就不是你了。”蓝萱白了廖昂轩一眼说道。 “那实话呢?”锦瑟问道。 “我担心你们。” 允臻看着锦瑟说道,只见锦瑟微微一笑,将脸别到了一边儿,然后允臻又向廖昂轩问道,“你还没说,真话和实话有何不同?” “真话嘛,自然是真的,不掺什么虚假。可是比起实话来,内容上差了些。” “简单的说,真话加上刻意瞒下的部分,就是实话了。”蓝萱说道。 听了这话,舱内的众人笑了出来…… 廖昂轩用手点了点蓝萱的眉间,低声说了句:“就你皮!” 这个亲昵的动作,让同立于舱内的锦瑟跟允臻都有些诧意,他们互相看了看,淡然一笑,没有说什么。 “刚才在外面,借着水声虽然好听,可是,外边不免喧闹了些……反正也是要等的,你们俩就再合上一曲吧。” 允臻坐到椅子上,笑着对锦瑟与蓝萱说道。 锦瑟看了看蓝萱,然后冲着允臻一笑,说道:“我倒是不介意的,只是不知道陆公子……” 听得锦瑟这样讲,蓝萱也是淡淡的一牵朱唇:“能与姑娘合奏,在下求之不得呢。只是不知道姑娘喜欢什么曲子?” 锦瑟想了想,回道:“我倒是很中意‘梅花三弄’这曲子,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蓝萱还未答话,却见廖昂轩轻轻用扇骨击掌,说道:“好,我也中意这个。就奏这个吧……”听了这话,蓝萱见锦瑟又用眼睛一直看着自己,也点了点头。 锦瑟执琴先奏,一小段引子过后,蓝萱执萧奏出了一番肃穆深沉的曲调…… 随着这清幽的琴音,允臻与廖昂轩自觉仿佛踏入了一个恬静安详的所在,眼下的那些凡法俗事都已离自己渐行渐远了去;而萧的深沉,有如破天而入的天籁一般,直入两个的心扉…… 就连那站在一边,对乐一窃不通的雨墨和雨青也被这曲子深深引住,仿佛走进了另外一个世界一般。 可惜,这一曲未完,就见娇姨一脸凝重的走了进来,手上还有一个用红布包着的物件。 “王爷,蓝……大人,刚才有人将这东西远远的扔在船上……” 听了这话,蓝萱与锦瑟不约而同停了下来。蓝萱放下玉萧,走到了允臻身边 允臻正要接过那东西,却被蓝萱拦了下来。 允臻张大了眼睛看着蓝萱,问道:“你这是……” “王爷恕下官唐突,这东西来得不明不白,又未见送东西之人,下官只怕其中有诈,等下官检验之后,再交由王爷,您看如何?” 允臻听了这话,轻轻一笑,看了看坐在自己旁边的廖昂轩,说道:“倒是他心细些。我竟没在意这个。” 廖昂轩也只是一笑,然后看着蓝萱说道:“你也小心些。” 蓝萱点点头,将布包拿到一旁,离得众人远了些,用手按了按,里面似乎只有书籍一类的东西,这才慢慢的打开来,里面还有一层油纸,刚打开油纸的一角,一股子鱼腥之气就冲鼻而来。 不只是她,就连舱里的其他人也闻到了这股子味道。 “想这送东西的人,难不成把东西掉到鱼筐里了不成?”雨墨小声说了句。 雨青刚露出半个笑意,却被廖昂轩给瞪了回去。 蓝萱打开整个油纸包,见没有其他异样,这才将账本交到了允臻的手上。 允臻略翻了翻,果然,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许多人的名字以些银钱上的往来。但允臻并未当着众人细看,只是对廖昂轩说了句:“去给左良发信号吧。” 廖昂轩点了点头,带着雨墨和雨青,抬着那一箱子烟火来到了舱外。 允臻见他们出去,这才对蓝萱说:“虽然看你着女装更舒服,但还是去换了吧,一会儿有正经事儿要办了,你这身行头,可不是适合。衣服我帮你备下了。” 说着,手下人将一个包袱递给了蓝萱,蓝萱打开一看,正是自己刚才在别苑换下的自己那套装扮,她一点头,转进里间去换衣服。 见四下里,再没旁人,允臻这才细细的从后面翻看起来,果不出他的所料,连同朱峰给自己以及太后的孝敬,这上面也是写得详详细细,一点儿也没漏下。 允臻对锦瑟一使眼色,锦瑟会意,从桌上的小箱子里取出一把小刀来,沿着内线,一点点把有关允臻与太后的这一部分,切了下来,藏在怀中,然后把东西收拾停当,把账本依然放在桌上,自己也归了原位,才刚刚落座,蓝萱便走出了后舱。 他们刚才的行动,蓝萱其实在那幔帐之后看得一清二楚,但也并不去戳破,只是笑着说了句:“怎么外面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出去看看吧。” 允臻笑了笑,点点头,带着锦瑟一起,三人也来到了舱外。 廖昂轩他们才刚刚把东西摆好,正准备火镰呢,见众人出来,廖昂轩笑着说道:“刚想进去叫你们呢,可巧就出来了,来吧,看看我的手艺。” 说着,廖昂轩亲自点了自己做的那个烟花。 火镰引燃了引线,只见那烟花“嗖”的一下子窜到了半空之中,一声巨响,变成了一条又长又白的银线,仿佛谁在深蓝的夜空中划了一道豁口一般,然后星星点点的落了下来。 接着,雨墨和雨青以及允臻的护卫开始点燃其他的烟火。 “如何如何?”廖昂轩满脸兴奋,有如个孩子一般的满脸笑意问蓝萱道,“这可是我亲手做的呢!” “嗯……”蓝萱勉强挤了个笑脸出来,看着廖昂轩,点了点头,说道:“飞得还真高……有什么名字么?” “名字啊?”廖昂轩抓了抓头,然后一脸正经的对蓝萱说道,“‘疑是银河落九天’!” 众人一听,皆知这名字肯定是廖昂轩临时抓来的,掩着面暗暗的笑着。 “不错!果然,名与实符!”允臻也是含着满心的笑意说道。 其他人也不追究这个,各怀着心事看着满天腾起的烟花。 允臻悄悄的看了看蓝萱,脸上划过了一丝笑意,刚才,这个小小的身影,站在帐后的样子,并没有逃开允臻的眼睛,虽然,这个蓝萱不知何故,一直与自己保持着距离,但是,今天他的行动,至少证明一点,他是无意与自己为敌的。 …… 当左良看到那个有如一字长蛇阵的烟花炸在天空之时,便知道蓝萱这一边应该已经有所收获了,现在,该是自己的了。 城门关闭之前,化妆入城的兵士们就都已经一个不落的进到了这庆县城中。现在,全员都已经更换好了服装,把藏在柴火,稻草以及粮食之中的兵刃都取了出来。 左良也终于知道了贤王口中自己的那位同年,竟然也算是与自己有些交情的,此人姓牛,单名一个磊字。 “该我们了。”左良对着牛磊说道。 “是,在下听从左将军调遣。” 虽然,这牛磊来的不情不愿,可是,当看到贤王爷的那个玉兔时,这不愿也化的没有办法了。现在,牛磊心里就只有一个希望,这一次的行事,万万不要失败。 “调遣不敢。牛将军带上一队人马,取道去朱家。将朱泽带到药行仓库,与我会和。”左良说道。 得令之后,牛磊分出一队兵士,随着自己。并从里面挑出了个对庆县熟悉的人,与自己各乘一骑,引着他们向朱家奔去。 左良等牛磊离开之后,带着众人先来到了药行仓库。 到达之后,左良一声令下,众人将整个仓库团团包围,左良看着被围得有如铁筒一般的仓库,眯着眼睛,抬起头,脸上冷笑了一下。 “上一次,是我疏忽大意,才给了你们个火烧仓库的机会,而这一次,我断然不会再犯同样的错了。” “报……左将军,仓库外围,已经完全封锁。连同路口,也是许进不许出。” 这时,一个兵士过来回道。 “好。派个人去县衙送信,告诉县太爷,我们要夜查药行仓库。”左良说道。 “是。” 说着,兵士退了下去,很快,派出一个人,骑着马匹,向县衙狂奔而去。 …… 几乎就在左良忙着包围仓库的同时,在一处高门大户的角门之处,朱峰隔着门与里面的一个人正在交谈着。 “谁让你这个时候回来的?”那人问道。 “姨丈,打从左良与蓝萱等人离京之后,外甥心里就是七上八下的没个着落。这一次,借着皇上着令外甥到外省之机,略绕了绕,来庆县看看。” “糊涂!”被称为“姨丈”之人骂了一句之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停顿了一阵,似乎在思考着,然后低沉着声音对朱峰说道,“庆县这里的经营,怕是保不住了……” “姨丈何出此言?若是因为皇上派来的那两位上差,姨丈也不必太挂心,虽然……虽然二弟行事有些冒失,但是,对付那两个黄口小儿还是……” “冒失?他只是冒失么?朱新的信,你有没有看?看看我们家那位二爷,多大的脾气,还要与贤王爷掰扯掰扯……他也不想想,这从上到下的官员,是见钱眼开,可是,没一个人说过只要钱不要乌纱的!这么些年,我们能经营到现在这个程度,若没有这个王爷和他后面的太后支撑着,早就不知道被灭了几回了……” “那外甥现在火速回京,去面禀太后,让她老人家……” “晚啦……王爷已经动了杀心了……我只盼着,今儿晚上,能把这事儿,就那么草草的了了,别牵扯到你的身上就好……” “就再没一点回转的余地了么……毕竟,他也是……” “这个时候,认亲可是不明智的……离得远远儿的,只管瞧着,能拉回来,我自然会尽力的拉……只盼着,他那边儿别再给我出什么幺蛾子才好。明儿一早儿,城门一开,你就离开,该干嘛干嘛,这里的事儿,一问三不知,问起就摇头……明白了么?在太后那里,你只要想办法自保,保得住你自己才是正经——为那个蠢货陪葬,不值得!” 朱峰听了姨丈的话,点了点头…… 放过了烟火,众人回到船仓之中。 允臻吃了两口茶,思忖了一下,然后对众人说道:“既然目的已经达到,我们这就回去吧,你们意下如何?” 蓝萱看了看廖昂轩,廖昂轩微微的点了点头。 “王爷,那账本……可否借下官一观。”蓝萱并没有接允臻的话,却如此说道。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83中文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四章 煞风景 来人是贤王爷的一位近身侍卫,他瞧了瞧院中的两人,又四下里看了看,问了句:“左将军何在?” “哦。子卿昨日淋了雨,身抱微恙,此时正在休息,不知王爷有何示下?”廖昂轩问道。 侍卫点了点头,从怀里取了份请柬出来,交到了蓝萱的手上。 蓝萱打开请柬看了看,递给了廖昂轩…… “王爷为何忽然要在锦瑟姑娘的花船上请宴?”蓝萱问道。 “回陆大人的话,王爷说了:昨日之事小王也听说了些个,既然是一场误会,那便需好好说和一下。小王虽然年轻,但还有些身份,所以就请陆大人,左将军还有廖公子无论如何也卖给小王一个人情,按时赴约。” 一听这话,蓝萱绷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倒把廖昂轩和侍卫弄得一愣。 “你笑什么?多失礼。”廖昂轩看着蓝萱有些尴尬的说道。 蓝萱忙收了笑意,然后答道:“请回去回复王爷,晚上是必到的……”说着,她又思索了一下,然后继续说了句,“只是子卿兄抱恙在身,只恐身体沉重,但也尽力前往吧。” 侍卫点了点头,说道:“那小人回去复命了。” 蓝萱与廖昂轩又送出了几步,待侍卫上了马,离了巷子,才回到院子里。 “你刚才笑什么?” “你听听刚才侍卫说的话就知道,现在心病的可不只是咱们院子里的这位。” 听她这么一讲,廖昂轩也笑了出来,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你倒是与咱们这位贤王爷相知甚深啊。昨天还说他会从中说他会准备着,今天可就来了。” 听着这句有些泛酸的话,蓝萱干笑了一声,招呼了一句:“雨青,去抓些药回来。” …… 入夜,蓝萱、廖昂轩以及被他们强行拖上马车的左良,来到了画船的旁边。 “到了,能告诉我干嘛非要我来看那脸让人恶心的脸么?”左良问道。 “我得让他知道你真的生病了。”蓝萱直言不讳的答道。 廖昂轩看了看蓝萱,幽幽的说了句:“我收回上午时我说的话……你刚才那话都让我打了个寒战。” “你懂什么!今儿咱们来这里就是装恿的,越落魄越好……可巧子卿兄病的应景……不把他拉来,岂不是可惜了?” 左良和廖昂轩到现在也不知道这蓝萱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但来也来了,免不得去应付一下。 他们上船的时候,朱泽已经坐在允臻的右上首边了,见廖昂轩与左良进来之时,朱泽也如允臻一样,动也未动一下。直到看到了蓝萱,这朱泽才满脸笑意的站了起来,不只是站了起来,还迎了上去,一双熊掌一把拉住了准备给贤王施礼的蓝萱。 “哎呀,无忧啊。这昨天……可让我怎么说呢,下人太不懂事了……让你在雨里站了那么许久,还让你……哎……你别动气,我已经让人狠狠罚了那个下人……你们不管怎么说也是上差不是,怎么可以这样无礼呢!” 嘴在动,那双厚厚的“熊掌”也没闲着,一直不停的在蓝萱一双小手上连揉带捏的摸个不停…… 左良本就病的头晕眼花,看到眼前这一幕,顿时气冲到了头话!”说着,对着锦瑟挤了挤眼睛。 锦瑟会意,也领了廖昂轩维持自己的情意,对着廖昂轩宛尔一笑,退到纱帘之后,隔着帘细细的奏起古琴来了…… 不多时,朱家的下人回到了船上,随着同来的,还有位拿着药箱的大夫。 “锦瑟姑娘且停停。”见到大夫上了船,朱泽说道。锦瑟看了看允臻,只见允臻微微颔首,便住了琴声。 只见朱泽站起身来,对允臻一抱拳,说道:“王爷,请恕草民鲁莽,在下是个热心肠,可看不得别人有病不医,也没请王爷示下,就叫了先生过来,既然人已经来了,就让这先生给左将军请上一脉吧……” 话虽然说的客气,但是,却没有丝毫商议的意思。 允臻也不恼,只是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左良,说道:“子卿啊。朱会长的好意,你就领了吧。” 左良轻轻的点了点头,伸出手来,只见那大夫微微的合上双眼,摇头晃脑,时而皱眉,时而摇头,最后还啜了啜后牙。随后,站起身来。 “可要紧啊?”廖昂轩问道。 “哎呀,这位大人的病来的势头可是不缓啊……大约怎么也需要休养个十……”说到这里,忽然听朱泽轻轻的咳嗽了一声,那先生看了看朱泽,只见朱泽正用两指揉着鼻子,先生会意,接着说道,“十几二十天往上……不然,只怕落了病根……” “原来如此严重……来人呐……”允臻听了这话,大声说道。 “属下在。”听到允臻的招呼,几个护卫闪身走了进来。 “左将军这一病可同不轻,万万不能再住在现在的地方了……”说到这儿,允臻皱着眉似乎思索了一番,然后才下了决心说道,“你们几个速速随着廖公子的家人一起回去打点好他们的物件,搬到别苑去吧。” “是……” 坐在一旁的蓝萱拿着杯子呡了一口酒,斜着眼睛瞟了允臻一眼,心里有些疑惑,不知允臻这一步棋的意思所在……但是,现在能名正言顺的住到允臻的别苑未尝不是件好事,自己这一行五个人,三个不会武功,一个又病了,单靠自己,是绝对保护不了这么多人…… 廖昂轩听了这话,看了看左良,左良微微摇了摇头,廖昂轩看着蓝萱一脸的冷静,想着也许蓝萱明白贤王的用意,便站起身来,虚谦了一下,允臻又极力相邀,这才顺水推舟,打发了雨墨和雨青带着护卫去了冷家收拾东西。 朱泽见左良真的病了,顿时感觉放心了不少,吩咐着先生去写方子。 蓝萱看似无意的站起身来,拿着酒杯,晃到了那先生的身边,看了看写下的药材,宛尔一笑…… “怎么?大人发笑,是笑小老儿这方子下的不对么?”那位先生有些紧张的问道。 “怎么会呢……晚辈对这些东西……所知的也不过是首‘汤头歌’。只是看先生写得一笔好字,这才会心一笑。没想,扰了先生的心神了。实在是抱歉的很……” “哦……”听蓝萱这样讲,那先生也放松了下来,说道,“小老儿这一辈子就俩样本事可值得一谈,一是医术,二是这笔字……” 蓝萱身笑着点了点头,退回到了允臻身边。 方子开好,朱泽又命人速速前去抓药,然后送到贤王的别苑。 大夫退下之后,锦瑟这才又缓缓的奏起了曲子,可船上的余下的这五个人,却沉默了下来,满耳只能听到铮铮的琴弦之声。 过了一会儿,允臻才开口对蓝萱说道:“你知道么?今儿药市已经开了。” “哦……”蓝萱自然已经知道,但是,眼下这也许是最好的一个开头了,自然顺着接了下去,“看来,朱会长果然有宰府心胸……” 听得这话,朱泽一笑,说道:“哪里哪里……只是那些药商有些偏激……以为两位上差此番前来,是别有用意,这才罢了市,昨日两位上差虚心前往舍下,诚意立现,在下所作的也只是要好言安抚上几句,便息了他们的怒气了。” “倒是朱会长更有威信,若不是如此,怎么可能三言两语便能安抚得了众人呢!”廖昂轩也顺着情说起了拜年话。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下去,只有左良坐在那里闷不吭声,喝着闷酒。 蓝萱见状,笑着对允臻说道:“王爷,下官……” “别说什么下官,你们兄弟,又在这花船之上,说什么下官,王爷的,岂不煞了风景。” 听了这话,蓝萱又是一笑,答道:“好。那小弟就向兄长讨个人情……” “什么人情说来听听。”(83中文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五章 忌礼 蓝萱用眼睛瞥了瞥左良,然后说道:“子卿兄本就身体不适,可是近身服侍之人也不在,不知道能不能讨扰一下锦瑟姑娘,借香榻一用。” 听闻此言,廖昂轩也接了下去,“是啊。您瞧着他这脸,看上去已经是发了热了……” 允臻点了点头,转身朱泽说道:“想来会长,不会因此而不快吧。” 朱泽摆了摆手,答道:“左老弟既然身子不爽,那就请去休养吧。等散了席,再随着王爷一同回去就好了。” 左良闷声不响的站了起来,感激的睇了蓝萱一眼,这样的场合,实在是不适合自己,特别是面对着那张让自己作呕的脸……并且,眼下自己并不知道蓝萱他们究竟是怎么个打算,万一自己一时失言,说了什么不应该说的,岂不是功败垂成了…… 在侍卫的搀扶之下,左良来到了纱帘之后,与锦瑟道了个罪,便倒在了软榻之上…… “锦瑟啊。你也过来歇歇吧。”允臻说道。 锦瑟住了琴声,从帘后转了出来…… 廖昂轩本以为,锦瑟自然是讨厌这朱泽的,想来理所应当的会坐在自己的身边,但是,出乎廖昂轩的意料之外,这锦瑟却坐到了朱泽的旁边…… 廖昂轩看着暗自纳罕,他瞧了瞧蓝萱,见蓝萱正皱着眉头,看着允臻。 允臻开始并未注意,忽然转过脸来,才看到蓝萱此时的表情,允臻一笑,伸出一指,抵住蓝萱的眉心,轻轻的揉着,然后柔声说道:“别蹙眉,你笑的样子好看。” 看着允臻对着蓝萱此等轻浮亲昵的举动和语调,廖昂轩的眉头皱的比蓝萱刚才还的紧…… 蓝萱也觉得不妥,现在这样的举动,肯定不应该是男子之间应有的举动,她下意识的向后一闪,却不料带得圆凳也向后倾去,照蓝萱的身手,肯定是摔不着她的,可是还未等她挺身而起,一条手臂就已经揽在了她的腰间,蓝萱一惊,待看清楚揽住自己的人竟然是廖昂轩时,已经为时已晚……两个人,蓝萱在下,廖昂轩在上,就这样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你没事吧……” 蓝萱与廖昂轩异口同声的问对方道。 蓝萱是真的没事,可是看着廖昂轩的表情,似乎并不太像是完全没事的样子…… 廖昂轩勉强支撑着站了起来,有些尴尬的冲着蓝萱笑了笑…… “你躲什么……还怕本王吃了你不成……还害的入凡兄也摔了一跤。”允臻半嗔半笑着说道。 “谁让你动手动脚的……戳得人家眉心发痒,这才闪开的。”蓝萱红着脸答道。 “可有摔伤?”锦瑟紧张的问道。 “我倒是没事,可是入凡兄……” “无妨无妨……好在你不重……哈哈哈哈……”廖昂轩打趣的岔开了这个话题……心里,却还在翻腾着……这应该是除了上次自己“误闯”蓝萱沐浴之后,与她最贴近的接触了……虽然,刚才忽然用力的腰部还有些疼痛,可是,却依然抹不掉他脸上的笑意……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有美人相伴的朱泽在酒力的作用之下,更是放大了他的本性。 锦瑟正在为他斟酒,却被他一把用手掌压了下来,双臂再一用力,竟将锦瑟带入了怀里,锦瑟正欲挣扎,却见允臻暗自给自己用了眼色,却也只好忍住气来,娇声说道:“会长,您可是弄疼了奴家了……” 蓝萱与廖昂轩看到锦瑟吃了亏,自然不想坐视不理,可蓝萱才一动作,却被允臻抓住了手,并用手指在她的手背上轻轻的叩了两下,蓝萱虽然明白允臻的用意,可是却气不过允臻如此利用锦瑟,用力一甩手,站了起来。 “告个罪,小弟觉得有些气闷,去外面吹吹风。” 说完,也不等允臻或是朱泽应允,便一甩手离了席。廖昂轩瞧了瞧允臻,允臻微微一笑,廖昂轩也随了出去…… 到了舱外,只见蓝萱正盘膝坐在船头,一只手托着腮,看着水面上的月亮发呆…… “今儿什么日子?这月光倒是很圆啊……”廖昂轩问道。 “你眼睛出问题了吧,今儿都十九了,谁家的月亮会圆……喝多了就老老实实的在里面呆着,到外面来,仔细栽水里……” 听了蓝萱这话,廖昂轩一笑,偌大个地方都不坐,偏偏挤在了蓝萱身边。 “不热么?那么些个地方不坐,挤我这儿来做什么?腻腻歪歪的……” 廖昂轩贴着蓝萱耳边低声说道:“若不是知道你是个女子,刚才你的举止,还真以为你中意于锦瑟姑娘呢。” 蓝萱一挑眉,似笑非笑的“嘁”了一声。 “我就是看不惯男人们总是利用女子办事,事成之后,男子留个青史美名,却让女子背个红颜祸水的罪名。比起这些,我更愿意看到那种扬马立威于沙场之上的男子,那才叫真的豪气……” 看着蓝萱若有所思的样子,廖昂轩的脑子里只浮出了一个人的样貌――左良。廖昂轩苦苦一笑,如果这样讲自己都不能明白蓝萱的心意,自己也太愚钝了些。 两个人怀着各自的忧伤,静静的坐着。忽然,从舱里又传出锦瑟悠悠扬扬的琴声来…… “我……给你提个醒,你对锦瑟的态度,我虽然明白,只怕别人是不懂的……别为了这个,让人起了妒意,于你于她都不好……”廖昂轩叹了口气说道。 可是蓝萱却仿佛没听到这话一样,只是问了句:“你知道这附近哪有什么香火盛的庙宇么?” 廖昂轩一愣,想了想,答道:“似乎在贤王爷别苑后面的那座一条山上,就有一座,怎么了?” “明儿,你……若是得闲,陪我走上一遭吧……” 廖昂轩点点头,说了句:“还真没想到,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我明日也有此打算呢……”忽然一阵淡淡的棕叶香气飘了过来,廖昂轩一笑,说:“真快啊。这一转眼,都快到端阳了,闻闻,不知谁家正煮着香粽呢……” 说着,伸出手,蓝萱抬眼看了看他,只见廖昂轩冲着船舱一呶嘴,蓝萱勉强一笑,也伸出手来,由着廖昂轩拉起了自己,站起身来,蓝萱又长叹了一口气…… “由古自今,多少贤良忠毅之人,就这样死的不明不白……” 正说着,娇姨笑呵呵的冲着两人走了过来。 “两位爷,外头风大,到了晚上,这湿气还大。虽然入了夏,但是还是寒气重些,不如进里面吧。” “里面……”蓝萱“哼”了一声,接着说道,“里面寒气更大……” 进到舱里,正听朱泽问道:“王爷正值年轻气盛,又生得*倜傥,也难怪能邀得锦瑟姑娘相伴出游,不知王爷现在有了几房姬妾了?” 允臻一笑,抬眼看了看走进来的蓝萱跟廖昂轩,答道:“有两位侧妃,还有一个从小陪着我的侍妾。” 蓝萱刚想归座,却被朱泽一把拉到了自己跟前,蓝萱脑子一转,想着,若是自己坐在了他的身旁,那锦瑟就不必再受这人的骚扰,便也没有拒绝,坐了下来。 朱泽一边摸着蓝萱的手一边满脸堆笑着问道:“那蓝老弟呢?可曾娶妻啊?” 蓝萱刚想回答,就听左良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朝臣的婚事,大多由皇上作主……”说完,从蓝萱后面像拎小鸡似的,把蓝萱拎到了一旁,自己则硬生生的挤在了两人的中间。 “哦……”朱泽的脸上立刻显出了不快,接着随口问了句,“那左公子呢?皇上给指发婚没有?这把年纪也该是妻妾满堂了吧。” 一句“妻妾满堂”竟让在座众人,连同锦瑟一起,都暗笑了起来……该有多少的妻妾才能算是满堂呢? 左良没去理他,也没回答,拿了杯淡酒塞给蓝萱,说道:“喝了不少了吧。别喝烈酒了。” 允臻见左良又上来了拗劲儿,忙接了朱泽的话,说:“子卿自幼便与一位将军之后订了亲事,可惜,这位将军后来犯了事……他的后人也没了踪迹……这事也就被放了下来……想来,皇上也在准备着为子卿兄再寻位适合的良配吧……” 听了这话,别人还好些,只是锦瑟的眼神暗淡了一下。 其实刚才这话,朱泽本就是顺口说的,根本就没想知道,也没去再接这个话茬,倒是看着廖昂轩说道:“那入凡老弟呢?” 廖昂轩一笑,答道:“家父眼光极高,我又是长子,婚姻之事,自然得听父母双亲的。” “言下之意,就是尚未娶亲了?” 廖昂轩点了点头。 “这可巧了。愚兄有一女儿,年方十六,尚待字闺中。不是我自夸,我这女儿,虽然不敢比蓝老弟的容貌,但也是国色天香的……” “这天色也不早了……王爷,能否容在下告罪先行一步?” 还没等朱泽把话说完,左良“噌”的一下站起身来说道。 允臻看着朱泽的醉态,也巴不得早早散了这席,便点了点头,说道:“朱会长。明日,是我一位故人的忌礼。小王也想早些回去休息,不如,咱们今日且散了,改日再聚如何?” 朱泽一怔,心里有些不悦。本想着,今天至少能再多在锦瑟或者蓝萱的身上讨些便宜的,就这样不咸不淡的结束,真是有些心有不甘…… 可是转念一想,既然他们现在都住到贤王的别苑,那么下一次,去一个地方就可以见到两个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儿……哎……也罢,来日方长吧! 想到这儿,朱泽把脸笑成了个包子,答道:“也好也好。早些回去也好。王爷在庆县的时候,我还少不了去府上打扰呢……” “另外,还有一事……” 听了允臻说这话,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整整一晚,一句正经话没说,难道到了临了,王爷要把正题端出来么? “何事?”朱泽问道。 允臻先是长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朱会长,您也是明白人。但凡皇上派了人出来,就是志在所得的。而且,京都里关于庆县的事情也闹得沸沸扬扬,若没拿个什么人回去应差,必是了结不了的……会长,可明白我的意思?” 说着,允臻用眼睛瞟了瞟蓝萱,又叹道:“可惜我这蓝萱,刚一上任,就担了这么个差使,只怕若是办不好,轻则贬官重则可就要伤了性命了……” 蓝萱有多聪明啊,一听允臻这话,顿时满脸愁容的也长吁短叹起来。 朱泽见状,想着:交个人出来,倒不是什么难事;可是只怕这人交出来,他们就要走了……到时候,自己可就白忙活了。得拖……至少也得弄到手一个再说…… “王爷说的极是,这庆县的风气也真得好好整治一番了。这件事,就请王爷放心交由小老儿去办,必定让王爷满意,让蓝老弟回去能顺利交差。” 边说,朱泽还冲着蓝萱****的一笑。 别说是左良想一拳把这张肥脸打出船去,就连廖昂轩和允臻忍到现在也到了极限了。为了避免这一晚上的辛苦白费,允臻以最快的速度,派人把朱泽给“送”出了花船。 等朱泽一下船,允臻就叫来了侍卫吩咐道:“凡是那个刚才碰过的地方,全给我……算了,把船给我烧了……他用的东西提着格给我砸了,真是从未见过如此龌龊之人……” 然后,他一转脸看到了蓝萱和锦瑟,又吩咐道:“今儿晚上,给锦瑟姑娘还有陆大人备香汤,放艾叶,再放……” “王爷,您可别放了……再放点佐料,就真成汤了。”蓝萱忙打断道。 几人听了这话,都被逗笑了。(83中文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六章 像不像 “你倒是不介意啊?就由着他对你上下其手?”左良冷冷的问道,怎么自己连碰都舍不得碰一下的人,他就能随便让别人对他如此轻薄,早知道,还不如自己……想到这儿,左良又在心里抽了自己几记耳光…… “你做不来这事,总得有人要做……难不成还继续死磕下去么?” “你有主意了是么?”廖昂轩问道。 “主意嘛,有是有了,只是恐怕还不周全,”说着,蓝萱顿了顿,然后冲着允臻一笑,说,“王爷的主意才是定下来了吧?” 允臻冲着蓝萱也是一笑,拉过锦瑟来,说道:“你自己说,你们像不像?” 锦瑟不置可否的一笑,又悄悄的睇了蓝萱一眼…… 回程的时候,左良已经有些支持不住,倒卧在了车中,好在贤王的马车够大,其余四人坐在一处虽然有些拥挤,但也还是坐得开的。 允臻一直微合着双眼,没有出声,旁边的几个人也就都识趣的保持着沉默。 时辰已经过了戌时,打从远离了河岸时起,路上也是静悄悄的,只有这一行人车轮压地的声音以及拉车的马匹马及护卫们骑乘的马蹄之声。 就在蓝萱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被这有节奏的声音引入梦乡之时,忽然听到允臻开口问道:“刚才朱泽找来的先生开药方时,你笑什么?” 这话自然不是问别人的,蓝萱一激灵,顿时没了瞌睡,她看了看允臻,答道:“不是说了,那笔字写得好。” “别跟我这儿装神弄鬼的……你会医术的事情我会不知道么?在宫里的事儿,是被皇上名令禁下了不许外传,所以,外官是不知道你会的,要不然,你那个‘汤头歌’的鬼话,你当骗得了谁?说实话吧。难不成,他们在子卿的药里加了不该回的东西么?” “那方子倒是好方子,没有什么不应该加的东西……只是于子卿兄的病,并不太对症。” “那若是按那方子服了药,会怎样?”廖昂轩皱着眉问道。 “子卿兄病属风热,他那方子是治风寒的……” “那个老匹夫,莫非想害我的性命不成?” 这时候忽然听左良开了口,他这一横眉立目,咬着后牙开了腔,倒把坐在他对面的锦瑟吓了一跳。 “哎哟,左公子,您没睡啊……我还以为……” 只见左良边说,边还挣扎着要坐起身来。 “我劝你还是少说几句话,老老实实躺着吧……头不疼么?咽不疼么?”坐在左良身边的蓝萱边说着,还边探过身去,伸出手去试了试左良的前额,“又发热了……今儿是委屈你了,可是我还非得把你拉来不可……” “是了。说这话我想起来,你今天拉他来做什么呢?”廖昂轩问道。 “我们现在都在明处,这样可是万万的不利。现在,正好子卿兄病了,这样,他有可以有不见人不露面的理由……本来我只是这样打算着,没想到,今儿朱泽还帮了我个不小的忙。我瞧着他的意思,也不想子卿兄好的太快,所以才让人开出这样一张方子来,我们正好顺水推舟,称了他的心意……这样说,懂了么?” “可那方子……”允臻问道。 “不妨事。那方子倒是害不了人命的,不过,会让这病拖拖拉拉的耽误些时日。”说着,蓝萱转过脸来看着左良,“你若真想除了那个匹夫,就安下心来,踏踏实实吃我为你准备的药,我包你三五日便会好起来,那之后,可有得你忙了。” 左良这病本就在心里,眼看着蓝萱满脸关切的对自己嘘寒问暖,又把满心的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这病倒也登时去了三两分,他微笑着点了点头,温驯的又躺了下来…… 廖昂轩把脸扭到了一边,看着外面黑漆漆的一片,可还是觉得要比马车里面更让自己舒心些…… 第二天一早,蓝萱起了个大早,今天约好了要与廖昂轩一起上山的,可是她一推开门,却见到锦瑟已经着装完毕,正站在院中…… “姑娘这是要去哪里?”蓝萱笑着问道。 “陆公子万福。”锦瑟看到是蓝萱,满脸笑意的问了个安,“今天,是家父的忌辰,虽然不能亲到墓上忌扫,但也想去庙中上柱香,点盏长明灯……” “哦……倒是巧了……” 蓝萱听了锦瑟的话,不自觉得又多打量了她几眼,倒把锦瑟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您这是……莫非奴家哪里有不妥之处么?” 今天锦瑟穿的是一身素白男装打扮,头上束着勒子,一支银钗饰于头道,然后忽然想起了什么,对着允臻说道,“王爷,今天陆大人他们也要到山上去呢……” “哦?”听了这话,允臻才打量了一下蓝萱,蓝萱今天从头到脚几乎一色的玄色,更衬的皮肤分外的粉白剔透,头上同是一方玄色的公子巾,两条长带飘在了身后,微风起时,也是分外的飘逸…… “无忧今日为何穿成如此?难不成也是去祭拜先人么?” 蓝萱不太自然的一笑,答道:“是父亲生前的至友,因无什么后裔,所以,每年都是在下前去祭拜的……” “时辰也不早了,再不走天气可就热了。”廖昂轩走到蓝萱近前,一把将蓝萱揽在怀中,也不管她愿不愿意,强拉着她向马厩走去。 “王爷今天是乘车还是骑马?”锦瑟问道。 “乘车吧。有个人陪你说说话,路上的时间也不那么难打发。”允臻温和的一笑,柔声答道。 锦瑟微微一笑,吩咐下人前去准备马车。 允臻站在院中,看着蓝萱与锦瑟的背影,心里忽然有了点奇异的想法,难不成……不可能,若蓝萱是个女子,又怎么会与廖昂轩等人如此不避嫌疑……可刚才他与锦瑟站在院中,那相应生辉的感觉,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呢…… 而且,打从到了这庆县,允臻也几次三番的在他们俩个相处时仔细观察了蓝萱,发现虽然蓝萱对锦瑟大有怜惜之意,却看不到半毫情。欲之意来,倒更像是……像什么呢?自己也说不好这种感觉…… 不论怎样,这蓝萱真是让自己越来越觉得有趣了…… 路上不必细表,大约在山中行了一个时辰,便来到了位于山中的“古檀寺”。 “为什么叫‘古檀寺’呢?”蓝萱看着山门前那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不禁有些好奇,“难道,这寺里有棵古檀不成?” “还真让你给蒙着了。”这时候,允臻已经扶着锦瑟下了车,来到了蓝萱的马前,恰巧听到了蓝萱的喃喃自语,拉住了疆绳,笑着说道。 蓝萱一见允臻拉住了马疆,急忙从马上跳了下来,说道:“您可别吓我……哪有您替我拉疆的道理。” “怎么突然客气起来了?还是像以前一样吧。本王喜欢那样的你。” 说着,允臻携着锦瑟,把满脸无奈的蓝萱和一脸诧异的廖昂轩扔在了身后。 “这王爷,对你……他是不是知道你是女的了?”廖昂轩低着头,俯在蓝萱耳边问道。 “怎么可能会知道!” “那我就肯定他有断袖之癖了!” 蓝萱狠狠的白了一眼廖昂轩,问道:“你脑子里还能不能装点儿别的?” “你还是自己小心点儿的好……”说着,廖昂轩把马疆扔给侍卫,自己也大踏步的走进了山门之中。 蓝萱把马交给侍卫,跟在廖昂轩的身后。 可能么?王爷查觉我是个女人了?不会吧……若真是起了疑心,第一个反应难道不是应该验明正身么?可是他什么也没做啊…… 入凡兄说的对,不管怎么样,还是小心为上。若真是捅开了这层窗户纸,只怕自己……想到这里,蓝萱忽然心里打了一个激灵,自己有多久看到左良的时候没想起还要报仇这件事了?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天呐,蓝萱,你忘记自己考功名入官场的目的了么? 为什么会在今天想起这个?是父亲在提醒自己么? 一定是的!肯定是的!必定是的! 想到这里,蓝萱的脸色变的煞白,燃上香后,竟然在佛着足足跪了三柱香的功夫。 起先,允臻他们并没有在意蓝萱的变化,可是,当他们在整个庙中转了一圈之后又回到正殿时,看到蓝萱依然跪在佛前,似乎动也没动过的时候,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 “你怎么了?” 直到蓝萱跪完了香,从殿里退到外面,有些吃痛的揉着膝盖时,廖昂轩走到她身边问道。 “没什么……” 蓝萱冷冷淡淡的回答道。 “我有点累了,想早点回去休息。” 说着,蓝萱冲着允臻和锦瑟点了点头,直奔山门而去。 “他这是怎么了?”允臻问廖昂轩道。 廖昂轩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我也不知道。好像又回到刚认识她的时候了……” 回到别苑之后,蓝萱气呼呼的回了自己的屋子,午饭晚饭都没有吃,也不许别人进去伺候。连送过去的饭食,也只摆在了门口,直到放的冷掉,也没动过。 允臻等人也不知道蓝萱究竟在气些什么,也没过去打扰,想着等心里的气愤平息之后,人也就自然而然的走出来。 可是不巧,忽然见雨青风风火火的连门也没叩一下就跑进了蓝萱的屋子。 过了不久,只听蓝萱站在门口,大喊了一声:“廖昂轩,你给我进来!” 廖昂轩此时正与允臻还有锦瑟坐在正屋里下着棋,这一声大喝吓的廖昂轩手一抖,棋子都打翻在了地上…… “原来他这一午是在和你赌气啊!”允臻笑着说道。 廖昂轩连连晃头,一脸的茫然,说道:“我可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不管怎样,叫你了,快过去吧。”锦瑟催促道,“好歹也劝他进些东西。” 廖昂轩点了点头,起身离座,走出了屋子,才刚到院子里,就看到蓝萱瞪着眼睛,看着廖昂轩,一副恨不得拆骨食肉的表情。 “你以为这是在我家里啊?这是王爷的别苑!大呼小叫的,惊了王驾怎么办?你要是想打人,我给你招呼雨墨过来,等你出了气我再过去。”廖昂轩说着,脚却不曾再往前走上半步。 “你若不想挨揍,就给我进来。”说着,蓝萱一甩手,先进了屋子。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83中文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二章 与旁人不同 雨墨的一句话,帮着左良做了决定。 他点了点头,走了进来。 “怎么了?你的手脚也断了,竟然还要人喂?” “好兄弟,你就念着我这些天陪着你出生入死,几遇险境,就心疼我些吧。我头晕的厉害呢!” “怎么?真病了?” 左良听着廖昂轩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脸色也比刚才更差了些,不免也担心起来。 “没大事。一碗姜汤灌下去,好好的休息一下,就没事儿了。等回了家,你再好好的睡上几天,保证又是满口胡话了。”蓝萱见这姜汤也喝的差不多了,站起身来,把碗交给了雨墨。 “满口胡话?那是好了还是重了?”左良脑子有些短路的问了句。 这句话得到的答案是蓝萱的一记无敌白眼以及廖昂轩的一句“你就盼我点儿好吧!” “天也不早了,多休息吧。”蓝萱说着,也没管左良,自顾自的离开了廖昂轩的屋子。 蓝萱站在院子里,看了看允臻与锦瑟的房间,灯都已经熄了,蓝萱一笑,还真以为这王爷是个铁打的身子呢,这几天赶下来,没日没夜的,原来,他也知道乏呢! 蓝萱回了自己的屋子,见雨青正坐在桌边,用手扶着头,一下一下的打着瞌睡呢!她拍了拍雨青,雨青一惊,忙站了起来,“公子……我……” “睡去吧。你家少爷没事儿了。” “那您呢?” “我这也就睡了,不用你侍候了。” 雨青笑着点了点头,倒在外间的小榻上,不多时便睡了。 蓝萱本以为自己会睡的很好,可却不知为何走了困,躺了许久也睡不着,听着外面的风声雨声悄息,蓝萱披着衣服出了屋子。 果然,雨已经渐渐住了,一轮斜月挂在当空。蓝萱抬着头,只顾着看天上的月亮,却没查觉,正有个人注视着自己……直到那人发出了一声响动。 “谁?”蓝萱喝道,但声音却是极低的,若是自己听差,惊了王驾,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是我……” 左良站起身来,轻声回道。 刚才在廖昂轩房里的那一幕,实在是让左良心里觉得不舒服…… 自己对蓝萱已经表明了心迹,可是这几天,却觉得对方有意无意的在回避着自己,而且也没有给自己任何的回应。当然,这也许是自己多心了,最近事情太多,太紧……也许对方还没有时间考虑这些…… 就在他左思右想着为蓝萱对自己的种种找尽各种理由和借口的时候,这个人竟然就出现在了自己的不远处……左良本不想惊动蓝萱,只是想这样安静的,远远的看一看这个让自己心动不已的人儿……可是,不知为什么,似乎自己的身体此时并不太同意自己的想法,竟有冲过去的意向,这腿才稍移了半寸,发出的声响就已经惊动了蓝萱。 一见左良,蓝萱此时做出的第一个反应完全没有经过大脑,而是条件反射一样的转身就想进屋,可这门才刚刚开了条缝,就被自己身后的一股力量一下子制止住了…… “你……” 还没等蓝萱把自己也不知道想说什么的话说完,自己的身体已经被股子力量拉扯着向着某个不确定的方向快速的移动过去。左良拉住自己,不知道要去哪里,蓝萱想着要拒绝,可是,这来来回回的还有些职夜的侍卫,总不好当着他们的面前,和左良搞的很不愉快吧。否则,一但传到别人的耳朵里,又是一段是非了…… 左良拉着蓝萱来到了这院子最近后山的地方,并把她带到了一座类似于假山之物的后面,他一用力把蓝萱往前一带,让蓝萱背倚着峭壁,正面前自己,左右也被自己用手臂挡住…… “你……你……要干嘛?”蓝萱尽量让自己的离左良远一些,无奈,空间有限,实在有些力所不能及! “你……为什么避着我?”左良问。 这不是废话么!你说我干嘛避着你!就算我和你以前没有过什么,就目前的状态,一个取向比较符合常理的男人被另一个男人表白过之后,难道还要靠上去么? “我哪有躲你?”蓝萱把脸扭到一边儿,没什么底气的嘀咕了一句。 “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你确实没有。你对我也是有问必答,见面施礼……” “那不就得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可是,无问就无话,施礼不是望天就是看地……连正眼都不看我一下!就连刚才,听到是我,转身就走,这是什么道理?” “这深更半夜的,自然是去睡觉的道理。” “你对我就是这样冷冷淡淡,可是对入凡……”说到这儿,左良又气结了一下,罢了,反正今天也是没出息了,索性一放到底好了……“可是对入凡,每每见面,哪怕从你脸上看到的是嗔,是恼,可是眼里却满是笑意……我……我今天只问你一句。若你喜欢入凡,我便从此放手了……” “哈?” 听了左良的这句话,蓝萱更是云里雾里的找不着方向了!对廖昂轩,自己喜欢么?那个喜欢作弄自己,一日不被自己损上几句就过不去的家伙,自己喜欢? 不太清楚,或者是,自己根本就没想过罢…… 从进到廖家起到现在,自己与廖昂轩每日的嬉笑怒骂似乎都已经成为某种习惯了…… 看着蓝萱一脸严肃的似乎真的在思考自己是不是有喜欢廖昂轩,完全忽略了自己的存在,左良真的是快被自己的妒火烤的内焦外嫩了…… 就在他再一开口就可以喷出浓烟之时,蓝萱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我没想过……” “你还真的在想!你……” “怎么了?”这一次蓝萱的目光直直的看着左良,“至于你上次对我说的话……我也甚是不解,你我既是兄弟,开开玩笑什么的,也没所谓……但是,这样的笑话也不好笑……而且,据我所知,子卿兄你也断然是没有这样的癖好的……天色不早了,明儿还要赶路,估计还得进宫……子卿兄也早些休息吧……” 说着,蓝萱轻轻推开被自己的话绕的七荤八素的左良,想溜回自己的屋子,刚才那会儿子直视,让蓝萱已经很清楚的弄明白了一件事情,现在,她真的需要回去和自己单独的好好谈谈。 “原来,你以为我在拿你开心……”蓝萱还没走出两步,只听左良在自己旁边说道,“那我就证明给你看,我是真心还是玩笑……” 听了左良的这句话,蓝萱被吓了一跳,他想干什么?这夜深人静的,若是他捺不住脾气大声喊出点什么来,可是真的难以收拾了。蓝萱想到这儿,一下子捂住了左良的嘴巴,点着头说道:“好,好,好!我知道了,你不是开玩笑。这事儿,咱们明天白天再说……” 只见左良少有的露出从未有过的一丝异样的微笑,一只手拉下蓝萱的手,一边把蓝萱又逼回了原处,低着声说道:“你知道并不行。我还要你明白,你自己是怎么想的。这件事,煎熬了我太久了,我等不到明天……” “你……你……你要……” 眼看着左良越逼越近,蓝萱竟然结巴了起来,不行,这距离太近了,蓝萱觉得现在连自己的呼吸已经受到了左良侵犯,可是这侵犯还在不停的向自己逼近…… 蓝萱还想如平常那样以口才取胜,可惜,这一次左良并没有给她这样的机会。 左良把他已经拉住的蓝萱的那只手臂向上一压,抵在了峭壁之上,一下子用自己的嘴唇封住了蓝萱准备出口的道理。 蓝萱一惊,条件反射般的扬起另外一只手,可是还未等落下,也被左良擒住,反剪到了背后…… 这突如其来的一吻,差点让蓝萱窒息了过去,更何况,左良吻的并不轻柔,而有如狂风暴雨一般的。 左良已经做好了准备的心理准备,蓝萱第一下反抗肯定是准备赏自己一记耳光,这个肯定是不在话下,一定能被自己挡住的;可是第二下的反抗,应该是会咬自己一口,不是嘴唇便是舌头…… 所以,左良才下了猛功,想在自己吃痛之前,充分的掠夺一番…… 可是,这疼却迟迟未来…… 一开始,蓝萱只是一味的躲闪着,连身体也是一级的战备状态……慢慢的,躲闪变成了一种温驯的服从,虽然没有回应,可是,却也不似刚开始一般…… 左良暂时放开了蓝萱,看了看自己眼的这个让自己不安了许久的人,这样的反应……至少应该是……不讨厌吧…… 左良松开了自己的双手,蓝萱似乎被人抽干了身体的全部力气一般,往后退了一步,一下子身体就靠在了后面的壁上,只是怔怔的看着左良,眼中,似乎还泛出了一丝泪光…… 左良心头微微一疼,想着,难道自己伤到他了么?他怜惜的想轻轻抚了一下蓝萱刚刚落下来的那一撂头发,却被蓝萱用手挡住,左良没有放过这个机会,把那只柔软的小手,紧紧的扣在了自己的手中…… “怎么了?”左良柔着声音问道,“弄疼你了?” 蓝萱垂下目光来,摇了摇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长长的吐了出来,自己究竟在干什么?果然,自己的身体要比自己的脑子更加诚实些……虽然,刚才自己已经做出了应该反抗的指令,可是,自己的身体却违抗了这个指令……这算什么……这…… 想到这里,蓝萱的泪垂了下来。 “你何苦一定要这样逼我……” 蓝萱轻声啜泣着说道。 “不逼你,你就会一味的躲着我……我……” “我……和你,没有路走的……你不明白么?” 听了蓝萱的这句话,左良微微一笑,轻轻挑起了蓝萱的下巴,说:“我明白……” “你不明白……” 蓝萱此时的纠结,左良怎么可能明白……可是自己要怎么说呢?那么多一直以为就是自己使命的事情,到了此一时竟然变的……让自己无法开口…… “那你来告诉我!”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那就听我说。从我认识你开始,我就知道我对你的心情与对旁人不同。即使是入凡,我与他从小一起长大,也不曾有过半分此想。可是你不同,从我在你家柴房醒过来看你第一眼的时候开始,我虽然不愿承认,可是……对你的心意就已经如现在一般了……” “我曾经以为,不过是因为你的俊秀让我有了邪念,我试过……一些方法,可是,不管是男子或者女子,都不会让我……我解释不清楚为何会如此,为何只有你让我如此……我知道你的意思,也许我们每走一步,都会辛苦至极,可是,如果让我辛苦的那个人是你……我愿意,不管多辛苦,我都觉得值得……” “够了,别说了……” “你让我……” “求你……别说了……” 听着蓝萱近似哀求的语气,左良停了下来,点了点头…… 左良放开挑着下颌的手,拉起蓝萱另外一只手来,看着蓝萱低垂着的眼眸,说道,“我今日如此,并非只是顾着自己的心意想轻薄于你,只是,能属于我和你这样的时候不多,可你又只是一味的躲闪……我想着,若是你对我无意,今日左不多也就是挨上几下,也就断了我这个念头了……” “你早告诉我,我肯定不会留情的……” 听了蓝萱的话,左良一笑。 “可惜,晚了……” 蓝萱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眼前的这个男子,这是自己第一次,很认真的看这张脸……原来,他的五官是这样的……一时间,蓝萱竟然失了神,只是静静的看着左良……而左良,也带着从心底里涌出的笑意,望着蓝萱……(83中文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三章 后人 过了好一会儿,左良才说道:“再这样看下去,脸都要变形了吧……我可以认为,这是你在对我有某种邀请么?” “呸……谁邀请你……” 蓝萱的话,再一次被左良用吻给塞回了嘴里,只是这一次,左良轻柔了许多,蓝萱不知不觉得,也开始回应了起他。两个人十指相扣,唇齿相接,*了许久,才算是放开了彼此…… “以后,不要再别扭了……好好的珍惜眼下……好么?” 蓝萱一笑,只是一笑,并没有回答…… 左良抬起头看了看天,然后对着蓝萱说道:“用你刚才的话来说,时候真的不早了。回去吧。起早还要赶路。刚才,我派去驿站接信的人已经来回报了,我以为你在睡,本来着明天再告诉你的。如你所料,明日是要入宫的……这次的差事,皇上还算是满意……明儿又是端阳,所以……” 蓝萱没有说话,倒如个温驯的小鹿一般的,只是点了点头。 “一起回去吧……” 蓝萱摇摇头,低声说道:“你先回去吧。我……” 自己想做什么,蓝萱也不知道,只是此时此刻,自己真的不想与左良一起回到前面去…… 左良一笑,点了点头,帮着蓝萱紧了紧披着的衣服,只是说了句,“别太晚了。” 便放开了蓝萱的双手,先转身向前院走去。 看着左良渐行渐远的身影,蓝萱的心一点一点的往下沉了下去。 她顺着石壁滑下身来,坐在一上,把自己披在身上的衣服又紧了紧,双手抱着肩…… 自己这是怎么了……谁可以帮自己解释一下呢? 一切都变得好混乱…… 自己应该利用这个机会…… 这个念头刚刚露了个头儿,就立刻被蓝萱给扼杀了…… 是不忍!是不想!是不愿意! 蓝萱这一次,很诚实的回答了自己! 这一回,她把自己的头都埋在了衣服里面…… 为什么这里只有自己的衣服,而没有个地缝呢? 为什么自己天天提醒自己的事情,到了现在是这样的一个发展呢? 为什么自己会不知不觉得喜欢上了这个人呢? 为什么…… 在蓝萱向自己提出第四个为什么的时候,她忽然听到了一声响动…… 难道是自己幻听了? 蓝萱没有动,并将自己的气息调的尽可能更轻,她屏息凝神的听着离自己不远处的那响动。 发出声音的地方,在刚刚自己走过的后门那里,蓝萱忽然觉得很庆幸,还好刚才左良把自己拉到这个角落里,前面还有东西挡住,不然,自己现在想遁形都不太可能了…… 想到这里,蓝萱忽然换了个角度想了想,他要是不把我拉到这儿来,也不可能遇到这些吧! 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些个东西的时候! 蓝萱提醒了一下自己。这半夜三更的,怎么会在石壁之上有响动呢?难道自己这一行人进了位假庙么?会有人行刺么?那个自己看着眼熟的人,难道是以前照过面的贼人么? 想到这里,蓝萱忽然想起了当初救下左良时的那些人……难道是……不对,若是他们,左良只怕早就认出来了吧! 那会是谁呢?若在这里,贤王出了差错,这院子里里外外的人,可就都得赔葬了! 蓝萱听着脚步声,一前一后的,应该是两个人。其中一个,应该是个习武之人,脚步非常的轻……而另外一个人,虽然脚步声也不重,但明显不会武功,而且,细细碎碎的步子……应该是个妇人,至于这人的气息,甚至不用太仔细,也能听到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您真的确定是他么?”果不如蓝萱所料,一听声音,更能确定,这其中有位妇人,只是,年纪应该是不轻了…… “夫人,低声些。”另外一个是个男声,只听他提醒着说道,“确定是确定的,只是请夫人千万不要过于激动,远远的看看就好……切不可……” “放心。这一生,还有这重见之日都出乎我的所想,我不会……” 说着,只听这妇人已经饮泣起来…… 蓝萱这时心里画满了问号,这究竟唱的哪一出呢? 那个说话的男子站在门口处听了听院子里的动静,这才带着那位妇人进了院子。 耳听着这两个人的声音从自己所在的这个地方转移到前院儿去了,蓝萱才探出头来。确定自己确实没有听错之后,蓝萱两三步窜到了门口处,先把披着的外衣穿好,并从口袋之中取出自己的那对刺来…… 蓝萱心里想着,这两个人刚才说的话有些蹊跷,这么晚了,他们鬼鬼祟祟的出来,就只为了看个什么人……他们要看谁? 她从后门往院子里瞧了瞧,难道这两人还会什么神通不成?就这样大模大样的进了院子,就不怕巡夜的侍卫发现么? 可是出乎蓝萱的所料,院子里此一时,较起刚才来,更为安静了。 蓝萱心里一动,人都哪去了?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蓝萱悄悄的看清楚了他们前进的方向,也随了过去…… 他们所去的方向,不是允臻所在的那个院子,这让蓝萱多少放了些心下来,可是这院子……是自己住的那个院子啊…… 他们要看的人,会是谁呢? 蓝萱只顾着看着前面,却不料脚下被什么一绊,差点儿摔倒,这一绊才让她发现,不知为什么,这巡夜的侍卫们横七竖八的都倒在了地上……但看样子,却似乎是睡着了…… 还没等她来得及弄清楚状况,刚才的那个响动,也被那个走在前面的男子听到了。 “什么人?”那人低声喝道。 蓝萱冷笑了两声,也朗声说道:“这话问的奇怪,我还没问你们是什么人,怎么敢夜探此处,难道不知道,这里现在是贤王爷的下处么?” 之所以如此,她是想着,若是这些侍卫只是因为连日的奔波过于疲倦,偷个懒打个瞌睡,自己这样一说,也该醒了,就算他们不醒,那左良或者其他人,总会有人听到,醒过来吧……不过,这一次,蓝萱的卦又算错了…… 那男子一笑,说道:“别白废心思了,不会有人过来帮你的。” “难不成这里竟是个贼窝不成?” “看你一副衣冠楚楚的,口里竟然如此的不尊重,我劝公子一句,还是不要诋毁这佛家清静地的好。” “诋毁?”这时候,蓝萱也看清楚了那个男子的相貎,正是日间在这里打扫的那个被汝善称为“哑师叔”的那个僧人,“不哑的扮哑,竟还有女子深夜出入寺庙。我还真不知道这寺门哪里清静了。” “你……”那男子正要发作,却地位妇人给拦住了。 “公子,”这妇人整了整衣服,来到蓝萱面前冲着蓝萱施了一礼,“深夜造访,实是不礼。但也实属无奈。但请公子安心,民妇并无半点伤人之意……” “若无伤人之意,这些侍卫会因何如此?” “你只想想,今天你少食了什么便知道了。不过是麻翻了,再过一两个时辰,也就醒了。”那男子说道。 蓝萱想了想,是汤……那汤里有蓝萱不喜食用的萝卜,便一点也没有喝。还好,她暗自松了一口气…… “不知公子可否行个方便?” 这时,只听那妇人问道。 “夫人,他想行方便,只怕我也不能许了。刚才我们一路过来的话,不知他听去了多少,留下此人,只怕日后会对夫人不利。夫人您只管进去,南屋里东间的就是了。等我收拾了这小子,自会去瞧锦瑟姑娘的。” 南屋里东间,那不正是廖昂轩的屋子么?他们是去看廖昂轩的?这个**僧还要去“瞧”锦瑟!蓝萱此时感觉自己的肺都快炸了,这个混蛋当自己不存在么? “可是……” “夫人,没有可是……您只管去吧……” 那妇人无奈的一扭头,向院子里走了过去。 蓝萱冷冷一笑,一提气,使了个旱地拔葱的招式,凌空一翻,两脚轻轻点地,竟落在了那妇人的前头,挡住了妇人的去路。 她转过身来,,冲着那男子一笑,说道:“想见我入凡兄,还得先问问我答不答应。” 蓝萱的这一手,让那男子也吃了一惊,他一直以为,蓝萱不过是躲在哪个角落里,却并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书生居然也是个练家子。 他一个箭步冲到蓝萱与那妇人中间,将妇人护在自己的身后。然后一抖手,从腰间抽出一条软鞭来。 见他已经亮了兵刃,蓝萱知道,再多说什么也是白费唇舌了,与不再言语,也把手一抖,亮出自己的那对刺来…… “既然你喜欢用兵刃说话,那我就让你尝尝我这水云刺的厉害。”说着,蓝萱拉开架式就准备着过招。 “你说什么?水云刺?” “没听说过没关系,一会儿你就知道其中的厉害了。” “且慢。” 看着蓝萱抖刺就要向自己进攻,那僧人忽然向后退了一步。 “你还有什么话说?” 那个僧人将鞭一宛,冲着蓝萱一抱拳,问了句:“不知公子是否认得一位姓陶名易之的老先生?” 听到义父的名讳,蓝萱心里一惊,义父不是什么江湖人世,这十几年以来,也和自己一样更名改姓的过着隐居生活,有多久了,没听到有人提及到“成易之”这个名字了。 “你是……”蓝萱边说边又仔细打量了一下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僧人,“下午入寺之时,就觉得您有些面善……” “请公子先告知在下,陶先生现在何处?” 那个僧人脸上露出的激动难以名状,不仅的面纪,就连眼睛都有些发红。 “义父……已经亡故三年有余了。” “陶先生仙逝了……”顿时,刚才他眼中的神采消失了,接着,他又抱着一丝希望的看着蓝萱问道,“那敢问公子……可知陶先生身边随着一位姓陆的女孩?” “你是谁?” 这一次,轮到蓝萱激动起来了,他为什么要打听自己?没有多少人知道,自己是与师傅一起离开的,他怎么知道自己是与师傅一起的呢? “看公子的意思,是知道的了。”说着,只见这人双膝脆在蓝萱的面前,向着蓝萱跪走了几步,“公子,若是知晓,请公子千万告知在下,在下……在下已经寻了我家小姐十余年了……” “你家小姐?你个出家人,哪里来的自家小姐。” “在下俗家姓修,乃是当年镇边将军陆万灵的参将,当年,将军离军归京,自知前程难卜,便命在下若他传来不好的消息便到此处保护夫人……本以为,将军只是多虑,却不想将军这一去果真没有归期,而且,将军去后,连我家小姐与陶先生也不知所踪……在下多番打探,却不得要领……刚才闻得公子说及‘云水刺’,这乃是陶先生独家之学,想来,公子必与陶先生有些渊源,在下恳求公子……” “你……你……你是修飞……修叔叔?” 蓝萱这会儿再仔细辩认了一下,没有错,难怪这人从打眼看起就觉得眼熟,没想到,竟然会是曾经带着自己满山遍野疯跑,教自己骑马射箭的父亲爱将。蓝萱只觉得此一刻浑身发麻,连头皮都是一阵阵的…… “你……难道,你是……” “叔叔,我是蓝萱……” “我知道公子姓陆……” “我是陆蓝萱……” 听了蓝萱的这句话,修飞也顿时怔在了那里…… “你难道是……陆将军的女儿?” 一直站在两人身后,听着他们交谈的妇人走了过来,轻轻的问道。 蓝萱含着快要掉下来的眼泪点了点头。 “天呐……这……” 看着修飞依然满脸疑惑的样子,蓝萱先将修飞扶了起来,然后取下挂在手上的刺,递与修飞。(83中文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四章 防事 看了这对刺,修飞才能肯定自己面前的,真的是陆将军的后人。 “可是,您怎么……” “这些以后有时间再说,叔叔不是陪着夫人……” “哦,还未给小姐……” “还是叫我公子吧……” “好。小时候就是个野小子的性格,叫声公子也没关系。” 说到这儿,几个人都是一笑。 “我来给您介绍,这位是孟夫人。她……她与廖公子,有些……” 看着修飞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蓝萱明白,这其中必有些过往,可是看这妇人也能有差不多四十岁左右的年纪了,就算廖昂轩放浪,可是想来也不会……算了,既然人家不愿意多讲,自己也不必多问了。 “既然如此,就请吧。我来为夫人引路。” 孟夫人和修飞随着蓝萱来到了廖昂轩的屋门口,蓝萱一推门,对着孟夫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其实,今天孟夫人与修飞前来的时候,想着就算是把那些兵士蒙翻,也只是远远的隔着窗看上一看,便离开了。可是现在,蓝萱竟然如此把自己往廖昂轩屋子里让。 孟夫人站在门口踌躇了片刻,又看了看修飞。 “夫人进去吧。我与我家小……公子在门外守着,夫人警觉着些便好了。” 孟夫人对着两人又一个深深的万福,这才含着眼泪走了进去。 蓝萱虽然认得出这人确实是修飞,但是这些年不见,心里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更何况现在廖昂轩中了秘药,睡的不省人事,想到这里,蓝萱拉着修飞坐在了廖昂轩窗下了游廊里,并未离开太远。 天气炎热,廖昂轩的窗子并没有关,屋子里燃着艾香,轻轻袅袅的香慢慢的升腾着。 隔着烟幕,屋子里的一切也似乎有些虚幻了。 蓝萱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那屋子里的妇人,只见她立在门口许多,才敢轻手轻脚的向前移动了几步,当她站在廖昂轩*前的时候,几乎没有任何预兆的眼泪就落了下来。她紧紧的用手捂着口,生怕发生一点声音的样子…… 廖昂轩睡觉,有个奇怪的习惯,总喜欢点着一盏小灯,借着这一丝丝光线,蓝萱细细打量起眼前的这位妇人。 虽然自己也读过诗词里面描写的美人落泪的情形,但是蓝萱却真没看到过哭起来也好看的人,哪怕是再美丽的女子,只要一哭,面貌总会有所变形的……可是,这妇人却哭的真的有如梨花带露一般无二。 虽说有了几岁的年纪,但是,这妇人仍然是风韵犹存的……可想而知,当年这会是位怎么样的美女。 刚才的疑问又浮到了蓝萱的脑子里,她是谁?为什么要见入凡?又为了什么一见到就会如此痛哭流泣? 这时,那妇人已经止了悲声,慢慢的走的更近了些,蓝萱不由自主的,把手里的刺也捏的更紧了…… “公子,你放心吧……她……不会对廖公子有什么伤害的……” 蓝萱在观察着屋里情形的同时,修飞也在观察着她。 这些年未见,修飞其实也不太吃准面前的人是不是自家的小姐。 蓝萱怕那孟夫人对廖昂轩不利的同时,修飞也在防备着蓝萱。但是,一番打量下来,修飞真的从蓝萱的脸上,看出了些与自家夫人有些想像的地方…… 但修飞还是有些不放心,看着蓝萱捏着手里的刺越来越紧,修飞淡然的说了刚才的话,但是自己手里的鞭,也没有丝毫的懈怠。 蓝萱听修飞这样说,轻轻的一笑,说道:“修叔叔,我……” “来,叔叔也问你些事情。” 蓝萱这才把目光转到了修飞的脸上。 “公子,为何是一身男装?我听方丈说,这一行人中,除了廖公子之外,都是朝中的官人,难道公子也是么?这么些年,您与陶先生究竟去了哪里呢?” 听着修飞这一连串的问题,蓝萱长叹了一口气,把自己当年与师傅一起入京,亲睹父亲被斩之后的种种,简单的与修飞讲了讲…… 听了蓝萱的话,修飞心里对蓝萱的怀疑倒是解除了,但是眉头却是锁的更紧了。 “公子,您……这不是玩火么?若某一日被什么人撞破了您的女儿身,那该如何?” “为了父亲,我别无它选……倒是修叔叔您,怎么会……” “将军当年特特指派了我来保护这孟夫人,她就住在后山,这里,有一条暗道通到山上……而我,则落了发,扮成哑者,在这唯一的出入之处守着……这院子,轻易是不开的,所以……” 两人说到这儿,都停了下来,蓝萱转过头去,这时孟夫人正坐在廖昂轩的*头,打从她进了屋子,这目光就没有离开过廖昂轩的脸,眼中的泪也没有断过。 “她是谁?” 修飞一怔,摇了摇头,答道:“公子,还是别打听了。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要好。” 听了修飞这话,蓝萱一笑,说道,“好吧。既然叔叔不愿讲,我自然也就不会问的。” “还有件事,公子可否陪我去看看锦瑟姑娘……” 提到锦瑟,蓝萱忽然想起了刚才修飞说过的话,他要去看锦瑟的! “叔叔为何要见锦瑟呢?” 见蓝萱满脸的疑惑,修飞反问了句:“公子难道不记得了么?” “什么?” “也不怪你。当年,公子随将军外出关塞之时,只是个刚满周岁不久的孩童,而那时,夫人又为老爷添了位二小姐。可是……”说到这儿,修飞把声音压的更低,“当朝的太后,为了能挟制将军,便把刚刚满月的二小姐留到了宫里……” 听了这些,蓝萱点了点头,说道:“这我记得的。可是,当年父亲获罪,义父也打探过,说是妹妹已经被送出宫外,不知所踪……而我,也在缉拿之列……虽然后来不知为何,这缉拿之令便不再被提,但是妹妹……” “二小姐一直就没有被送出宫,那锦瑟姑娘便是了……” 听了这话,蓝萱“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摇着头说,“这不可能。” “是真的。”见蓝萱不信,修飞忙解释说道,“当时,确有一个小女孩被送出了宫,可那并不是二小姐。当时,那孩子就被送到这寺里来的,方丈仁慈,为那孩子求了个人情……小姐也许不知道,但我是记得的,二小姐的左脚下是有一颗朱纱朱痣的,且二小姐在胎里受了不知什么样的病气,右脚的小趾与第四趾是连在一处的……” 听了修飞的话,蓝萱依然半信半疑。见她如此,修飞说道,“不如这样,您带我去见见二小姐……您……也可以一探究竟……” 蓝萱点点头,带着修飞来到了贤王爷的院子。修飞先留在了院中,容蓝萱先进去看看。 进了屋子,蓝萱点亮了油灯,虽然有些不敬,但她还是轻轻掀开了锦瑟脚下的被子…… 看到如修飞所诉一般无二的情形,蓝萱真的是仿佛被人使了定身术一般的立在了那里……这个人,竟然就是自己的妹妹……前些日子,自己去祭奠父亲,也巧遇锦瑟拜扫先人……原来是这样的…… 蓝萱坐在锦瑟的*边,帮她把被子重新盖好……含着泪又笑了出来…… 修飞与蓝萱在院子里逗留了大约有一刻钟的功夫,便又回了刚才的院子,在回去了路上,修飞几次看着蓝萱欲言又止。 “叔叔想说什么,尽管说吧。” “三件事。一,公子若听得在下一言,还是尽快离那是非之地远些的好。或告病或请辞,或犯个不大不小的事,离了官场吧。二,既然二小姐现在与您也是非常熟悉,那就请公子多多照顾吧,比起您来,二小姐她……” “我明白,还有什么?” “至于第三……公子,当年老爷的死,其实还有另外一种说法。不知您有没有听说过?” “什么说法?” “当年,参老爷的人确是左大人无错,可是……” “既然已经肯定是他无异,还有什么可是的?” “当时随老爷入京的,还有位姓徐的副将,我在进京的路上,曾经与他碰上过一面……当时,他似乎正被人追赶着,也并未与我说的十分清楚……但我依稀记得,他好像告诉我,是将军让他送信与左大人,请左大人参上自己的……可是……当时他说的糊涂,我也没太听仔细,他便被人捉了回去……所以……” “哦?” 听了这话,蓝萱不禁皱起眉来,“这有可信么?难道,不会是左大人府里的人与那参将使的苦肉计么?” 修飞摇了摇头,说道:“若只是单单一面之词,自然是不可信的。可是连系上孟夫人,这话,倒便有了七八分可信了。” “她与父亲的死也在关系么?” 修飞咬了咬嘴唇,想了想应该怎么告诉蓝萱,最后,他只说道:“公子只记得,这夫人是老爷拼了命也要护下之人,就是了。” 这含糊不清的话,让蓝萱心里更是狐疑了,这孟夫人究竟何许人也?为什么父亲舍了命也会保护着她?难道,修飞说的是真的?是父亲请左相参了自己?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谁和谁是联系在一起的?这千头万绪的究竟从哪里开头找才对呢? 蓝萱还想追问,却见那孟夫人这时已经从廖昂轩的*头站起,一步一回头的,百般不舍的离开了廖昂轩的屋子,悄悄的头上了门。 来到院中,孟夫人见到蓝萱,又施了一礼。 蓝萱以手相扶,说道:“夫人年纪与晚辈父母仿佛,这样对晚辈用礼,实在是折杀了晚辈。” “公子……小妇人,有一事相求,不知公子可否答应?” “夫人有话,尽管吩咐,晚辈可担不起这一个‘求’字。” 那孟夫人,又拭了拭脸上的泪痕,才低声说道:“刚才,看得公子应该是位习武之人。听修兄弟讲,又与廖……公子十分的相熟,不知公子可否……可否……” 蓝萱想着,想来,这夫人若不是想以后继续知道入凡的事情,便是想让自己保护着他些吧。想到这儿,蓝萱一笑,说道:“夫人尽管放心。晚辈现在借住在廖府之上,虽然不是与入凡兄朝夕相对,但是,与是日日相见的。而且,既知修叔叔在这庙中,自然以后也会书信不断的。” “好……好……” 听了蓝萱这话,孟夫人的泪光再次泛出,忙不迭的点头。 忽然,在些响动从廊下传了过来。 “夫人,时辰差不多了。咱们该走了。” 这孟夫人点着头,可是目光又往廖昂轩的屋子里望了几望,然后才一咬牙,扭回身离开了院子。 蓝萱怕他们在回到后院的路上遇上不必要地麻烦,也随着来到了后院,等修飞从山上下来的时候,这院里的侍卫都已经醒了过来。 看到蓝萱与这院中的“哑僧”从后院回归的时候,院中的侍卫有些不安起来…… “陆大人,您……这……” 看着他们支支吾吾的样子,蓝萱一笑。 “你们累了这几日了,睡会儿也是不妨事的……悄悄的,不用声张……” “那……多谢陆大人了……” “去忙吧……” 看着蓝萱打发了众人,修飞也明白,这是这些侍卫刚才失了职,所以才会有所心虑。不然,也不会这样容易的被打发回去。 送走了修飞,蓝萱才回到自己的屋子里。这时候,天已经放了亮,睡是睡不成了,而且,这一晚上涌到蓝萱心里的事情太多了,她真是需要好好的消化一下…… 过不多久,寺里的晨钟响起,雨青也醒了过来。 “公子,您怎么这么早就起了?” 雨青边打着哈欠边说道。(83中文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五章 心神 蓝萱不置可否的一笑,说道:“收拾一下吧。这天眼看着就快亮了。” “知道了。我先去给您弄水去。”雨青边穿衣服边说道。 果然,过了一会儿,院子里就不再安静了。 蓝萱坐在了院子里,呆呆的想着昨天发生的这许许多多的事情,连廖昂轩什么时候站在自己旁边的,她都不清楚。 廖昂轩站了半天,见蓝萱也不理自己,他暗自一笑,又起了玩心,只见他伸出两根手指来,重重的往蓝萱头上一弹…… “哎呀……” 这一下,廖昂轩是用了些力气,但更主要的是蓝萱真的是没注意……被这突然的一吓,蓝萱几乎是一下子跳了起来…… “你……” 若是平时,只怕这个时候廖昂轩就算没挨上蓝萱的拳头,也早被骂的狗血淋头了。可是今天,她只说了个“你”字,便再没下文了…… “你没事儿吧?” 廖昂轩明显的感觉到了蓝萱的不一样,有些担心的问道。 不知为何,此时,蓝萱看到廖昂轩的时候,满脑子想到的都是孟夫人的样子……真的,这廖昂轩细细看来,真的与那孟夫人有许多的相像之处,眉眼,鼻子,口型…… “你……干嘛这么看我?怎么?忽然*之间,觉得我英俊的无与伦比了么?” 蓝萱有气无力的白了他一眼,又坐了下来,扭过身子不去看他。 “昨儿晚上睡的可好?”蓝萱明知故问道。 “好不好的,真不好说。这里虽然比马车上舒服,但总比不了家里。不过,倒是做了个奇怪的梦,你想不想听……” “想说,你就说吧……” “那梦真真的,就跟真事似的。我长这么大,头一次梦记得这么清楚。感觉,有位女子……可不是年轻女子啊!”廖昂轩特意解释了一句。 “噗……”蓝萱一笑,“说吧。年不年轻的与我什么相干。” 廖昂轩一撇嘴,继续说道,“那女子跟我母亲年纪相似,我远远的看着她走到我身边,泪眼婆娑的望着我。我想问她是谁,可是却是张不开口,只是望着她。她轻轻的抚着我的脸,却什么也不说,只是一味的望着我……” 听了廖昂轩这话,蓝萱回过脸来,有些惊诧的看着他。 “是吧。诡异吧。可是,我却看不清楚那人的脸孔,不然,我倒可以给你画出来瞧瞧……” “不是,你母亲么?”蓝萱低声问道。 廖昂轩摇摇头,说道:“我母亲,倒真没这样温柔的对过我。虽然我是长子,但却似乎不是那么讨母亲的欢心,所以,你来我家这么久,也没见过我父母吧……” “不是么?” 蓝萱自言自语的说道,若是这两人没有半点亲缘,却如此的相像,确实让人有些匪夷所思……蓝萱又看了看廖昂轩,只是微微的一笑…… “大清早起就坐这儿聊天,也不怕露水重,湿了衣服。” 这时候,左良也出来了,看着两个人并着肩坐在一处,左良话里有话的说道。 蓝萱一见左良,昨晚的一幕又浮上脑子来了,她先是红了脸,把头垂的低低的,继而又想修飞说的话,这话里究竟有几分可信呢? “左将军,陆大人,廖公子。几位都已经起身了。王爷那边儿已经摆了饭了。让小的过来请几位呢。” 这时候,一位侍卫站在到廊下,对着几位请了安,然后报道。 几人点头,廖昂轩吩咐着雨墨和雨青整理下随身的物件,然后三人起身来到了允臻的院子里,去用早饭。 “几位大人好。”见他们进屋,锦瑟对着他们一个万福说道。 今天再见到锦瑟,蓝萱的心里较往常更是不同,不禁又多看了她几眼。 出家人三餐用的都是十分的简单,而且允臻也无心在此处多作耽搁,草草的用罢,便准备起身了。 听闻众人准备离寺,那方丈领着众人前来送行。在人群之中,蓝萱又见到了修飞,站的远远的,只是望着自己和锦瑟…… 蓝萱走到允臻身旁,微微一笑,说道:“王爷,微臣想向您讨个赏赐,不知王爷会不会嫌微臣……” “哟?无忧会向本王讨赏,不知道讨的是什么?” 允臻也注意到了今天蓝萱看锦瑟的眼神特别的不同,难不成,是想问自己要了锦瑟么?若是他真的如此这般,自己应该如何呢? “王爷,昨日微臣夜间走了困,与这院中的扫地庙以笔当言,相谈甚欢。不知道,王爷是否能成全微臣,拜了这师傅为师。” 一听蓝萱这话,允臻满脸诧意的一笑,看着左良说道:“瞧瞧,这一路上,帮本王送了个替身不说,这现在自己又想拜师傅了。要不然,我直接赐你在此处出家算了。” “王爷……”左良一听贤王要赐蓝萱出家,“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这万万不可……” “王爷不过是句笑谈,你急什么?”坐在一旁的廖昂轩拉着左良的衣服,低声说道。 “我怎么就忘了,这还有个实在人呢!”允臻笑着看着廖昂轩与锦瑟说道。两人闻言,都暗捂着嘴笑了起来。 倒是蓝萱被左良的一句“万万不可”说的臊红了脸。 “若你真想拜师,这寺中……”允臻对着蓝萱说道。 “王爷,这寺中法师虽多,可是,微臣自知修为不够。更何况,万事万物皆讲个缘法。既然微臣与这位师傅有些缘份,您……” “阿弥陀佛,贤王爷,可愿听老衲一言?” 这时候,只听住持大师说道。 “大师请讲。” “这位施主所言甚是。万物皆需缘法。引戒,你过来。” 修飞听到方丈叫自己,忙走了过去。 “我见这施主心意诚恳,但恐公务繁忙,不便来寺。对你而言,不过也只是个挂着名的徒弟,你可愿意……” 修飞冲着方丈一施礼,点了点头。 “若是拜师,倒需个仪式吧。”锦瑟说道,“可是今日,只怕是时间不够呢。” “这结缘之事,乃是随缘随喜的。”蓝萱说着,“若是法师和方丈不介意,这虚礼且放在一旁,晚辈愿以一杯清茶拜师,不知可否?” 方丈大师微笑着点了点头,口里颂着佛号,说道:“陆大人乃是个有慧根之人。这样也好。来人呐,取清茶一杯。” 蓝萱从小沙弥的手里接过茶来,双膝跪于修飞面前,说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拜师之礼。” 修飞接过茶来,啜了一口,含着笑,将杯子递与他人。 “再请师父受徒儿三拜。” 边说着,蓝萱冲着修飞三拜,又拜过了方丈,也就算是礼成了。 僧人们将允致一行人等送上马车,转回寺中不提。 蓝萱上了马车,只觉得左良一直在看着自己,马车里一共就那么大个地方,蓝萱是无处躲无所藏的,只得闭上眼睛养神,马车有节奏的摇了晃去,过不多一会儿,倒真的把蓝萱给晃睡了。 左良怕蓝萱磕到头,忙坐到她的身边,把她的头放在了自己的肩上。 “今天真是奇了,平日里,你早就应该已经蹭过来了。今天怎么没动?”左良看着廖昂轩问道。 “这有什么可奇的?看着你们俩个那副神情也知道昨天晚上应该发生过什么事情了。你……对她说了你的心意了?” 廖昂轩问的直接,左良也没想过要瞒着廖昂轩,诚实的点了点头。 “看她的样子,应该也是没有拒绝……” 左良很想告诉廖昂轩自己没给蓝萱拒绝的机会,便一鼓作气了……但是话到了嘴边,还是停了下来,不为自己,也得为蓝萱想想,若是什么事情都招了,只怕蓝萱有事没事就得被这个家伙嘲笑上几句了。 廖昂轩叹了口气,看着左良,说道:“子卿,你若喜欢她,就好好的对她。虽然,对她的过往,我和你都还不算是十分清楚。但是她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我们都知道。如果有一天,你发现她瞒了你什么,又或者发现她做错了什么,你可得包容着些。” 廖昂轩这话,说的用心良苦;可左良听的却是另一番意思,他淡然的一笑,说道:“不管他以前是什么样子,做过什么。我都不介意……他的苦楚,我愿意分走一半……” “那就好。这样,我也放心了。” 说着,廖昂轩长叹一声,把目光转到了车外…… 回到京城之后,蓝萱就开始忙碌起来。 其实,这礼部本是个不太辛苦的地方,而蓝萱这个所谓的侍郎,其实干的不过是典仪的活儿,说白了就是个虚闲的差事。 可是,这接二连三的事情发展下来,蓝萱想躲个懒偷个清闲都没有什么机会了。不过这对蓝萱也是件好事,这些天,虽然能经常见到左良,可是也只是见面,点头,告别这三步曲。两个人都是非常的忙,忙的都没有什么机会说话。 虽然说,他们回到京里之后,端阳已到,自不必提,就连允臻的寿典及冠礼诸多事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可是,有件不太容易的差事却落到了蓝萱的肩上――再过一月左右,日庄王将要到京都觐见。同时,他的女儿,文溪郡主也会随行前来。听其他人话里话外的意思,这一次日庄王与郡主同行,意在和亲。 蓝萱想想都觉得好笑,大老远的,把自己的女儿带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来,就为了给她找个婆家。这日庄王也是奇怪,你了解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家么?知道这人的人性品格是什么样的么?只要你看上了眼,就用手那么一比划,你女儿的一生就这么给比划没了…… 女人啊!这一生真是悲哀…… 不过想来,若是讲门当户对的话,这郡主怎么也会被指到个王侯公卿的家中吧。想想都觉得可怜,若那郡主是个脾气爽朗之人还好,若是个柔性之人,只怕真的会被活活憋闷死在那所院子里吧。 该不会是指给贤王爷吧……蓝萱回过神来,耸了耸肩,算了,自己还是别为别人操这个闲心了。现在,有不少的事情还要自己去细查呢。 收了东西,天色已经不早了。蓝萱出了礼部的院子,才没走出去几步,就遇到了左良。 “就知道你没走。” “有事?” 左良也不答话,拉着蓝萱的手就往屋里走。 “你,你,你……你放手。让别人看着,像什么样子?” “你不跑,我自然就放开。若是跑……” “好,好。我不跑就是了。快放手吧。”蓝萱又坐回到桌边,看着左良,“你不好好的在宫里当差,跑这儿来干什么?” “你也会说,我是当差,不是奴才,自然也有容我休息的时候。今儿,娘娘托我给你带样东西过来。” “什么?” 左良微微一笑,从怀里取个扇套子来,递给蓝萱。 “娘娘知道,王爷的那把扇子在你这儿,让我转告你,别管皇上怎么讲,那东西还是得当心着些,别让旁人有机会借题发挥。娘娘还亲手给你做了个扇套子,让我给你送过来。” “娘娘现在怀着身孕,怎么还做这劳神的活儿。” 蓝萱边说,边接过套子来,水蓝色的贡绢之上,两只灵鹤一立一翔,秀的呼之欲出。 “真好看。这得花多少心神啊?” 左良没答话,只是拉过蓝萱的手来,握在自己的手里。 “好好,又拉拉扯扯的做什么。也不怕人看见。”蓝萱想挣开,却被左良捏的更紧。 “这满院子,除了你,就只剩下些站岗的兵士了。谁能看见?” 蓝萱嘟着嘴,羞的满脸通红。(83中文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七章 你帮不了我 这话说完了,蓝萱慢慢的转过身去,向前走了两步,又立在那里,说道:“左家,我是不会去的。至少,在我弄清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之前,我是不会踏进左相府半步的……” 不用去看蓝萱的样子,廖昂轩只是看背影,就知道现在的蓝萱心里有多泄气,多难过…… “站住……” “还有事?” “你想弄清楚什么事?我帮你……” 蓝萱苦苦一笑,低着头思索了一下,说道:“我父亲临终之前有嘱咐,让我无论如何在有生之年,也要查清楚一桩沉年的旧案。这件事……你……帮不了我。” “那与左家有什么关系?” 蓝萱听到廖昂轩的语调有变,扭过脸来,问道:“你很在意?” “废话,我当然在意。子卿与我青梅竹马的一起长大。事关于他,我当然在意。你应该记得吧,我说过,你若是伤了他我可不依!” “原来如此。可是,你后面的这句话,我倒是没听过!” 廖昂轩心里一动,坏了,把自己当时想的话和说过的话给弄混了……可是话已然出口,拉是拉不回来了。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了。 “是。就是如此。我在意子卿,有何不可?从小到大,能欺负他的就只有我。” 蓝萱点了点头,仿佛若有所误的看着廖昂轩,“原来是这样!” “你明白了?” 蓝萱点了点头。 “那你以前为什么不和我说清楚?” “我,也想过和你说……可是,我总以为你……会明白了……” 廖昂轩此时一阵激动,难道,蓝萱明白了自己的情意么……自己从没对她表达过,难道……不,这样不对……这样会伤了子卿的……可是…… “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呢!你,还是有机会的!” “真的么?” 蓝萱郑重的点了点头。 “左良并不知我是女子,可见他自是愿取与同性。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大概彼此熟悉,只是以为这是一种习惯。可是,既然你对他有意,就要对他言明。不然,谁能明白你的一番苦心呢……” “哈?” 廖昂轩被蓝萱的这一番话气的当时没七窍喷血真是万幸…… “我……我就长了一张分桃的脸是不是?你……真被你给气死了!” “你别不好意思了,话已经说到这里,我自然会与左良保持距离。你自己也多上些心吧……明日,我就不和你辞行了。” 说着,蓝萱第三次转身要走…… 廖昂轩气的从*上跳了下来,连鞋也来不及穿,三两步跑了过去,一下子从身后抱住了蓝萱,蓝萱一愣,却没有动…… “别走……”廖昂轩低声说道,“是我小性了。你别走。” “我不走,你便要离开了。” “我也不走,你也别走……我想让你明白……” “我明白……” “你明白个屁。”廖昂轩放开蓝萱,转到她面前,怒视着对方。 他张了张口,又合上了,自己晚了一步……虽然蓝萱有言,似乎她与左良之间的事情并不顺利,可是,自己却真的没有趁虚而入的卑鄙之心……等吧,若她真是的上天赐给自己的缘分,哪怕兜兜转转,她也会回到自己的身边。若不是,自己的话说出口去,倒真的要把她给逼走了。 “记着,我没有断袖之好。左良也不是。我也好,他也罢,喜欢的都是女人。明白了么?” 蓝萱被廖昂轩的这话逼的点了点头。 “好吧。我知道了。” 看着蓝萱的脸,廖昂轩知道这话,她并不相信。 “还有,我不许走。” “那你也不走了?” “不走了!把你们俩个扔在这里,我更不放心。” 最后的这一句话,终于让蓝萱的脸上露出了笑意,可是廖昂轩,真有撞墙的心思了。 打从蓝萱很肯定的认为廖昂轩喜欢左良起,已经过了有半个月的时间。 今天,左良不用当差,无事可作的他,想起自己已经有段日子没去廖家了……两人都在京中,却良久不见,这是从自己与这位贵公子相识之后从未有过的。 自从自己戳破了与蓝萱之间的这一层隔膜已经之后,自己似乎总在躲着廖昂轩,蓝萱这些天忙的晕天黑地的,偶尔见到自己,也只是微笑点头,并没深谈过什么,不过倒是在自己的面前提及过廖昂轩几次,眼中也似有若无的流露着一些说不清楚的东西。 左良也觉得有必要去和廖良谈谈,不论以后怎样,这么多年的兄弟情谊自己可不想枉废了去。 想到这些,左良派了个自己家中的下人,始无前例的先去廖家送了信儿,说今儿过去。 左良吃罢早饭,正准备前行,却见派出去的下人走了进来。 “信送到了?” “回少爷的话。廖公子不在家。” “不在家?”左良一皱眉,这入凡不是在躲着自己吧! “嗯,听门上的人说,好像是一大早就去了锦瑟姑娘那里。” 左良点点头,挥手退去了家人。没关系,去哪儿都行,只要你还有个准地方,我就去找你。 左良出了府,一打马,也往“听雨轩”赶了过来。 天气已经入了盛夏,左良进门时,正看到廖昂轩与锦瑟在院中放置的竹榻上纳着凉。锦瑟倚着个团花的冰丝大软枕看着书,隔着胡杨木的雕花坑几,廖昂轩躺在缕金织的玉枕上闭着眼睛假寐着。 “两位倒是好安逸啊!” 左良带着笑意说道。 听到左良的声音,廖昂轩并没有动,连眼睛都没睁,继续装睡。倒是锦瑟忙从榻上下来,对着左良一施礼。 “左将军今儿怎么有空过来了?” “今儿不当值。”说着,他往廖昂轩那里瞧了瞧,笑着说道,“入凡真是会享受。这微风抚面,柳荫成行,软榻玉枕,旁边还有美女为伴……倒真不辜负了这样好的日子。” 廖昂轩还是一动不动。锦瑟瞧了瞧,微微一笑,请左良请到另外一侧来坐。左良一摇手,硬是挤到了廖昂轩的这一边儿。廖昂轩也不理他,只是往旁边动了动。然后示意锦瑟也自便,锦瑟一笑,依然还如刚才一样,倚在枕上。 左良见廖昂轩不理自己,便也不再多言,只是与锦瑟有一搭没一搭的唠着闲话。边说,边有意无意的往廖昂轩身边挤。廖昂轩被他挤的不耐烦,一骨碌坐了起来。 “你这个人,这么大个院子就没个你呆的地方?偏我身边就是好的了?大热天的!让旁人看着,成什么样子?” 看着廖昂轩的样子,左良一乐,说道:“这就奇了。你从小不就爱这么玩儿么?我也从来没因为这个和你恼过,今儿,不过你我换了换位置,你怎么就恼了?” 廖昂轩看着左良,气的把脸扭到一边儿,过了好一会儿,转过来问锦瑟道:“姑娘,你觉得我是个喜欢男色之人么?” “啊?”这话问的突如其来,把锦瑟问的一愣。 坐在一旁的左良却一下子脸变了颜色。 “公子这是何意呢?”锦瑟忙收了刚才的惊诧,转尔微笑着问道。 “这不到一个月的功夫,前前后后有两起子人和我说过这个了。我就奇了!我怎么就像……就像了这一路的人了?” 锦瑟闻言,莞尔一笑,答道:“想来,是因为廖公子与左将军跟陆大人走的过于亲近的缘故吧……而且,公子早已到了婚龄,却迟迟未有婚配,那好事之人,自然便会妄自猜测。”说到这儿,锦瑟笑意更浓了些,接着说道,“别说是您。说句不敬的话,就算是王爷,只不过与两位侧妃亲近的少了些,不也被这样以讹传讹的说了许多故事出来么!常言说‘三人成虎’,这样的闲话,不去理他便是了。” “若是旁人,我倒也不在意了。你何曾见我为这样的闲话生过气,可是这两次说这话的人……”说到这儿,廖昂轩实在是说不下去了,只是叹着气,摇了摇头。 坐在一旁的左良,听了这些话,如坐针毡一般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 “其实,这情爱之事,也无关乎男女吧……” 听了左良这有气无力的半句话,锦瑟的笑着冲廖昂轩招了招手,廖昂轩正想着该怎么离左良远些,见有这机会,便趿着鞋坐到了锦瑟的身边儿。 “公子可发现了?”锦瑟偏着头问道。 “什么?” “你觉不觉得,打从庆县回来,这左公子不似以前那般了?” 廖昂轩一怔,然后紧跟着淡淡一笑,并没作答。 “我现在如何?以前又哪样了?” “左将军真想知道么?” 左良带着笑意点了点头。 锦瑟下了榻,手里轻轻摇着湘妃竹的八宝团扇,笑着说:“以前将军的冷峻,可是世人皆知的。别说是我,就算是与将军几乎日日相见的廖公子,又真的看到你笑过几次呢?可是现在,不知公子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喜事,每日间都是喜笑颜开的……” 听了锦瑟这话,左良的脸上更是有些不自在了,只是讪讪的笑了笑…… 从左良进来开始,廖昂轩只看了几眼,再加上前面的那半句话,便也猜到了,蓝萱并没有告诉左良自己并非男子。 廖昂轩心下狐疑着:蓝萱为何要如此呢?难道她对子卿只是假意么?看上去并不像!那……也是,左良这人太过正直了些,若真是一下子知道蓝萱是女子,只怕……算了,既然自己已经强求自己成全于他们,那不如自己先暗示上几句,也好让子卿心里有些准备吧。 “锦瑟。” 廖昂轩低声唤了锦瑟一声,锦瑟微笑着转过身来。 “何事?” “我记得那一日子卿病着,你与无忧都去山上。那ri你穿了一套男装很是好看。以后,若是想外出,你不妨也是那样打扮……” “哦?公子也这样觉得么?” 廖昂轩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若我不知你的底细,还真的是遇到了位绝色的男子呢。” 左良听了这话,不禁一笑,说道:“男着女装,是为‘妖服’。可是这女子扮上男装……” “有何不妥么?”锦瑟问道,说到这儿,锦瑟忽然又是一笑。 “姑娘为什么发笑呢?”廖昂轩问道。 “公子忘记了?那日在庆县,陆公子还穿过‘妖服’呢!只是可惜左公子没见过就是了。” 听到这话,左良想出口的话,又换了词:“我倒不敢说是不是不妥,只是觉得,有些不伦不类吧。” “左公子此言差矣。其实古时女着男装也是为风尚呢?” “哦?”廖昂轩挑了挑眉毛,问道,“我不过是随口一说,原来这也有典故么?” “春秋齐灵公的时候,那便是个思空见惯之景。” “那也不过是个貌似罢了。空有其表的。”左良说道。 锦瑟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若说有内涵的女子,也是有的。有首诗,不知道两位公子可曾读过……” “什么诗?”廖昂轩问道。 “偶离幽隐住临邛,行比贤贞比涧松。何事政清如水镜,绊他野鹤向深笼。” 左良看了看廖昂轩,两们都摇了摇头。 锦瑟笑着说道:“这诗的典故我不说,两位自回家读读《太平广记》便知道了。我只说这个罢。作这诗的人,便是一位我极敬的女子。此女名叫黄崇嘏,乃是五代时蜀中的一位才女。此人善棋琴,妙书画,实乃一奇女子。后人按着她的故事编了戏文,说她女扮男装参了考,而且还中了状元……”(83中文网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八章 挺像的 “女扮男装参考,还高中?这把我等一甘须眉男子置于何处啊?”左良不以为然的淡然一笑说道。 “我倒不觉得。这奇人奇事,哪一朝都是有的。若是真遇到这样的女子,子卿以为如何?”廖昂轩啜了口茶问道。 “若真遇此人……我倒想领教上一二呢。”左良答道。 “若真有这样的人,也烦请着廖公子为我引见呢。”锦瑟笑着说道。 廖昂轩点了点头,说道:“都说小隐于野大隐于世。若说真的想寻,只怕还真不一定遇到。若无心而遇,才是真正有缘吧。” 说着,廖昂轩定着神看了看左良,说道:“我这些天,只是有点烦闷。既然已作所选,我心里也算是定下来了。好好珍惜,莫放过了这份机缘。你我兄弟多年,你的心意我明白,我的心思你也知道。都放下吧。该如何,还如何就好了。” 左良听了廖昂轩这话,心里才真的松下了一口气来。 这时候,忽然听门上来报,说蓝萱从宫里派人过去廖家传话,今儿晚上会早回来。廖昂轩笑了笑,说道:“烦那人回去告诉陆大人,从礼部回来,换了便服往这里来吧。今儿我们就在这儿蹭吃蹭喝了!” 左良与锦瑟听了这话,都是一笑。 两人听说今日能见到蓝萱心里都是十分的欢喜。 倒是廖昂轩,又歪在了一旁,闭上眼睛养着神,心里却在翻腾着:也不知道子卿究竟听明白了没有。看来,他对这女扮男装之事,是十分的不以为然!这可如何是好呢?真的要找个机会,让蓝萱和他好好谈谈这件事情了。 这天,蓝萱总算得上司的眷顾提前些离了衙门。一出衙门口,就见雨墨笑嘻嘻的坐在马车上正等着自己呢。 蓝萱拍了拍雨墨,说了声“多谢”,然后,几乎是爬上了马车。 累?身体倒是不累的。可是这心真是累! 若是今天他们随便换个什么别的地方,叫自己过去,蓝萱是绝对不会去的。但是“听雨轩”,蓝萱还是真的想去上一趟。 自己已经很久没见过锦瑟了。 那日回京,才到城门口,自己、左良以及允臻便直接被宣进了宫里,连和锦瑟告个别的机会都没有。 马车摇摇晃晃的前行着,蓝萱倚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在搜寻着关于自己这个妹妹小时候的样子。自己只是依稀的记得,自己六岁的时候,曾看到过一张妹妹的画像,但也不是自己的,旁边还有个大些的男孩子……蓝萱想到这儿,一挑眉,若说锦瑟一直是由太后抚养着,那那个男孩子,难道就是……允臻不成?难怪……蓝萱想到这儿不禁一笑,难怪入凡总告诉自己,贤王爷待锦瑟很是厚待……可是,若真是厚待,怎么会把妹妹送到宫外来,入了红尘呢?这是一步什么样的棋呢? 蓝萱又闭上了眼睛,细细的想着这些自己还寻不出个头绪的事情…… “公子,公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蓝萱只觉得有人在轻轻的晃摇自己。她一睁开眼睛,问道:“怎么了?” 雨墨一笑:“没怎么。咱们到了。我看您好像睡着了……” “可不是睡着了,”蓝萱笑答,“人人都说当官好,可当了才知道这有多累了。” 边说着,边下了车,只见娇姨也站在门口迎着自己了。 “娇姨的腰伤可好些了?”蓝萱问道。 娇姨的笑意不那么自然,区区一个万福也让她的脸色变了变。 “可是又痛了?” “劳公子惦记着。前些日本已经没事了。可是,最近这几天,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变化的缘故,这早起痛的连鞋袜都不能自穿了。站着还好些,可这坐,是坐不得了。” “没寻个大夫来看看么?” 娇姨摇摇头,说道:“上了年纪了,这小病小痛的,不妨事。” “那一会儿,我给娇姨瞧瞧吧。” “怎么敢劳动陆大人……您瞧我,光顾着说话了,也没让您进院……真是……” 蓝萱一笑,回头对雨墨说:“烦你回去一趟,把我屋子里摆以寝室红木条几上的那个箱子取过来。” “得了。”说着,雨墨点头就要去取了。 “还有……”蓝萱又小声的吩咐了一句,雨墨笑着点了点头,跳上了马车。 “可把你给盼来了。再不来,我都饿的三魂没了七魄了!”一见蓝萱,廖昂轩便撒赖说道。 听他这样说话,左良的心里觉得舒服了些,这才是入凡原来的样子。 “吃货!” 蓝萱笑着甩了两个字给他。 “公子……” 锦瑟走过来,刚要行礼,却被蓝萱一下子给扶住了。 站在对面的两位男子有些奇怪,虽然知道蓝萱对这锦瑟很是客气,可是这紧紧相扶,倒也是头一遭。不只是他们,就是锦瑟也是一愣。 “姑娘不必这样客气。以后,咱们俩之间这礼,就免了吧。” 锦瑟的脸一红,点了点头。 屋子里的宴席已经摆好。虽然都只是清淡的菜色,但却也做的细致精巧。 几个人落了座,边吃边聊了起来,席间,左良几次三番的瞧到蓝萱偷眼观瞧着锦瑟。 左良正想着开口问问这其中的道理,却听廖昂轩说道:“你这眉来眼去的,总看着娇姨干嘛?难道是看着娇姨妩媚,也想请了做自己的姨娘不成?”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蓝萱白了他一眼。 “你给我找只能吐出象牙的来!” 蓝萱忽然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道:“入凡兄。您家里兄弟有几人啊?” “怎么突然间问这个呢?”左良看着蓝萱问道。 “我还有一弟一妹。是啊。你问这干嘛?” “没什么。好奇!”说着,蓝萱又转过脸来问左良道,“你呢?就只有自己么?” “我是家中的独子。” “别说的那么凄惨好不好!不是还有我么!” 廖昂轩的一句话,让蓝萱好悬把刚刚喝到嘴里的酒一下子喷了出来!看她的样子,廖昂轩便晓得了她脑子里肯定又没想好事儿,狠狠的盯了蓝萱一眼。 “你们多好啊。你们有弟妹,一个虽是独子,却有个情深似海的兄弟。”蓝萱说道。 “情深似海?这是用来形容兄弟的么?我的探花郎,咱们就想出别的词儿来了么?”左良哑然失笑着问道。 蓝萱也不去理他,只顾着继续说道:“倒是我与锦瑟姑娘,都失了同胞手足,倒觉得格外的有些凄凉了……” 锦瑟听到这话,只是默默的看了看蓝萱,不解他突然提及此事,是谓何意。 “好好的,说这些干什么?”左良皱着眉,不解的说道。 廖昂轩丢了颗丸子到嘴里,看似无心的边嚼边说道:“既然你有怜她之意,又有自怜之心,你认了她做义妹,不就结了!” 这席间,能明白蓝萱刚才那番话意指的,只有廖昂轩。虽然,他知道的并不完全。可是廖昂轩明白,与其让这个锦瑟,一直误以为蓝萱是个男人,继续深情下去,谁也不能保证,某一天,她若知道蓝萱其实是个女子,会不会觉得自己一片痴情被人耍弄,继而由爱生恨……女人的爆发力,可是不敢小视的! “结拜?”左良听了这话,心里也觉得大为赞同。 “结拜么……”蓝萱听了廖昂轩给自己下铺好路的这个提意,不禁一笑,“好是好的。可是,不知姑娘的意思如何呢?” 锦瑟抬起眼来,看着满是期待的目光看着自己,勉强着笑了笑:“公子位居朝堂之上,又是探花出身。可小女子不过是一风尘中打滚之人,怎么可……” “我只问姑娘,是否愿意。若是姑娘嫌弃在下,在下自是不会勉强的。” “不不,公子误会了……小女子怎么会有嫌弃公子之心……” “那不就结了!这事就这么定了。娇姨啊,吩咐下去,给这两位准备香案……” “唉……” 娇姨答应着,走了出去。 锦瑟此时的心里不停的翻转着,酸甜苦辣什么味道都有! 这么多日子不见蓝萱前来,今儿好不容易给盼来了,怎么会突然说起结拜的事来?是允臻么?他在背后与陆公子说了什么,让陆公子知难而退了?不对,若真的是说了什么,只怕陆公子以后都不会进这“听雨轩”的门了吧…… 可若是没说什么。今天这突如其来的一招,究竟是从哪里打出的力呢? 想到这里,锦瑟在心里苦笑了一下,算了,这样不也挺好的。自己这戴罪之躯,一直就如风雨之中的一株小草一般,什么时候会被这狂风暴雨连根拔起都不知道,还哪里有什么将来呢?且看好眼下就好了! “成。这事就这么定了。唉,对了,无忧啊。你那手里的事儿,忙的怎么样了?”廖昂轩问道。 “一切都准备就绪了。再有些日子,那位王爷就到了。我昨儿听何大人说了,这些天路上的天气晴好,很宜出行,所以,倒可能比着原定的日期早上几日也说不准呢!” “我倒是听说,那个郡主姿色绝非普通人所能比及。得了准信儿,提前些告诉我,我那天,关了胜意楼,好好的在楼上瞧瞧。”廖昂轩笑着说道。 “江山移改,本性难移!”左良喝了口酒,小声说道。 “就是不知道这本性是真是假呢!”蓝萱说道。 “这话何意呢?”锦瑟问道。 “你们且说说,人人都知道我们这位廖大公子*成性,但是你们谁能说出,他究竟做过什么过格之事么?”蓝萱问道,一脸的调皮之色。 这话还真问倒了其他两人,说廖昂轩*是没错。可是,他却从不眠花宿柳。与其说是放浪形骸,倒不如说游戏人间更恰当些。 “那你的意思是说,入凡是故意装成这个样子么?”左良问道。 蓝萱看了看廖昂轩,前几天,听得廖昂轩说过自己的一些家事,蓝萱隐隐的感觉到,廖昂轩表面上一副不思成取,不成器的样子,除了是自己的一部分天性使然之外,绝大部分是他故意作出来,给世人看的。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蓝萱有些不解。想到这儿,她又想到了那天在寺里见到的孟夫人,不免望着廖昂轩出了神…… “好好的,说我干什么?”廖昂轩被蓝萱看的有些不自在,他心里暗自骂道,这个蓝萱,真真是我的天魔星。你既然无意于我,怎么还每每都用如此的目光注视我,就算是个有定性的人也会被你瞧的心起波澜,更何况……我还不是个有定性的! “雨墨哪去了?怎么这么半天也没见他过来?”廖昂轩打着岔说道。 迎着这话音儿,雨墨笑着跑了进来。 “跑哪儿躲懒去了?”左良问道,“你家少爷正愁着没人打岔呢,你倒来的及时。” 雨墨被左良说的一头雾水,说道:“我帮陆公子回家拿东西去了。” “什么东西?”左良问蓝萱说。 “我的医箱。”说着,正巧娇姨也进来了,“娇姨,咱们先去瞧瞧您的腰。” 听了蓝萱的话,左良和廖昂轩也站了起来,蓝萱一见,问了句:“你们俩干嘛?” “不是说要看娇姨的腰么?我们也去瞧瞧……”廖昂轩答道。 “有什么好瞧的!” “你不让我瞧,我还非去不可了。我就这脾气,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听了廖昂轩最后的这八个字,锦瑟与蓝萱连着娇姨都捂着口,暗笑了起来。 “你们笑什么?”左良不解的问道。 蓝萱也不理他,只是让小丫头扶着娇姨,出了房间,自己也走到了前头。 “你们笑什么?”左良低声的又问了身边的锦瑟一遍。 “左公子不知道么?廖公子说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说的是什么?” “什么?”廖昂轩说道,“只是听到我们家的伙计这样说过别人,我倒觉得这脾气挺像我的!” “那是说驴子的!” 说完,锦瑟一笑,也快走了几步。 左良瞧了瞧一时愣住的廖昂轩,带着笑,拍了拍他的肩,“果然,挺像的!”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83中文网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九章 珍惜之人 娇姨趴卧在了*上,蓝萱用手力道不大的按压了几个地方,边按还问痛或不痛。 “怎么样?”锦瑟在一旁轻声问道。 “不妨事。不过是上次摔伤之后,并未得到太好的休息,所以,才会使肌理有些不妥。” “那该如何医治呢?” 蓝萱想了想,问娇姨道:“姨娘,我这儿有两种医法,不知姨娘喜欢哪种。” “公子请说。”娇姨答道。 “一种么,没有什么痛楚,只需要将淤结之后,缓缓的用推拿之法揉开……” “这不痛的自然是好的。”廖昂轩插嘴道。 “但是,这需要些时日,我刚为姨娘瞧过,若用此法……少则需要半月,多则只怕要二十几日,且在这之后,姨娘要多养少动些,休养上个十天半月的。” “需要这些日子啊……那还有一法呢?”娇姨问道。 “还有一法……姨娘就要辛苦些了。我用针刀直接断了那纠结之处,但也至少要休养个三五日……不过,不管哪种方法,姨娘这接来的十天半月的时间里,都是不宜多劳动的。” “针……刀?”左良问道,这世上竟然还有这种东西,他也是第一次听说。 “既然这样快些,那就用这个吧。”娇姨说。 蓝萱想了想,打开了医箱,廖昂轩凑了上去,说道:“让我看看,什么是针刀。” “一会儿的。”蓝萱悄悄的说道,却拿了一个小瓶出来,吩咐人冲了水,给娇姨服了下去。过不多久,蓝萱看着娇姨,似乎便有了些不同,虽然意识还清醒着,可是身上的感觉却不是很敏感了。 “你给她吃什么了?”左良问 “麻药。”蓝萱这时才取出针包来,从里面取出一支比手掌还长出一截儿的针来。在场的人,都被这出场的针,吓的倒吸了一口冷气,难怪,刚才蓝萱不肯取这针出来,只怕若换成了别人,看到这针之后,都会拒绝吧。 蓝萱似乎对这种表情已经是非常的习以为常了,只是轻轻的坐在了娇姨的身后,微笑着说道:“我给姨娘施针了。” “好。”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的娇姨答道。 蓝萱缓缓的将针刺入了娇姨的身体,慢慢的,娇姨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却也没敢乱动,到了位置,只见蓝萱轻轻的用力一拔,娇姨便“哎呀”了一声。 这一吃痛,蓝萱的针也已经取了出来。 “好了。” “好了?”在场的其他人几乎异口同声的问道。 蓝萱笑着点了点头。 这时候,一个小丫头走了进来,对锦瑟说道:“姑娘,香案都准备好了。” “姨娘就歇着吧。等我与姑娘行了礼之后,我再过来给姨娘行礼。”说着,蓝萱把针又放回了针袋,从箱子里又取出了个东西,放在怀中,和众人一起走了出去。 香案之上,放置着许多的物件,廖昂轩笑着说道:“以前只知道男子结拜时,有喝血酒一说,我还真没见过女子……与男子结拜,需要些什么功夫呢。” 蓝萱摇了摇头,走到廖昂轩边上,低声对他说道:“你再管不好你的嘴,我就把它给缝上。” “我好怕啊……这事儿,你还准备瞒子卿多久啊……” 说着,廖昂轩冲着左良呶了呶嘴,挑着眉问蓝萱道。 “走一步,看一步吧!” “陆公子,请过来进香吧。”这时候,一个小丫头走了过来,递了一柱香与蓝萱,蓝萱点了点头,走到了香案旁边。 “你们俩又嘀咕什么呢?”左良问。 “没什么……”廖昂轩叹了口气,然后笑嘻嘻的看着左良说道:“要不,咱俩也拜拜?” “你我兄弟,还走这个过场做什么,好没意思。” 这时候,锦瑟与蓝萱已跪在香案之前。 “小女子锦瑟。” “晚生蓝萱。” “今日请天地为证结为八拜之交。” “一愿效管仲鲍牙,互为知己。” “二愿效伯牙子期,互为知音。” “三愿效廉颇相如,卒相与欢。” “四愿效角哀伯桃,为君舍命。” 说着,锦瑟双眼含泪的望了一眼蓝萱,蓝萱一笑,继续说道。 “五愿效陈雷胶漆,肝胆相照。” “六愿效元件巨卿……” “停!别再说了……”还未等锦瑟继续说下去,便听廖昂轩喊道。 “你干什么?”左良皱着眉问道。 “你听听她们俩个,越说就越不靠谱了。大喜的事儿,总提那些个死人做什么!像子卿说的,凡事重在心,不在这个过程,你们俩也买弄的差不多了,上了香,起来吧。” 听了廖昂轩这话,蓝萱与锦瑟相视一笑,敬了香,站起身来,又换了帖。这就算是礼成了。 蓝萱这时,从怀里取出一个用锦锻包着的物件来,递给了锦瑟,说道:“为是愚兄的一点见面礼,还望小妹你不要推辞。” 锦瑟取出东西来一看,是一个锦盒,再打开锦盒,里面放置着一只用红玉髓雕成的蝶戏花步摇…… “这……未免也太贵重了吧。”锦瑟说道。 蓝萱微微一笑,说道:“妹妹只管收着吧。不过是一点心意。贵重不贵重的,我也说不好。我还要去给娇姨行礼。” 说着,蓝萱移步到了娇姨的屋子。 廖昂轩走到锦瑟的旁边,“可否借在下一观啊?” 锦瑟微笑着把步摇递与了廖昂轩,这时候,连左良也凑了过来。 “这东西,可不太像是民间的东西呢?”廖昂轩不自觉得自言自语的说道。 “公子这是何意呢?” “哦,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东西,做的很是精巧,所以……” 其实不只是廖昂轩,就连左良也觉得这个物件,不像是寻常人家能有的东西。那蓝萱,并不是什么大富之家,而且就算是,看这手功,也绝不是民间的手艺。这红玉髓本就是难得之物,更何况是如此通透…… 她究竟是谁呢?廖昂轩这样想着…… 在娇姨的屋里,蓝萱也给娇姨行了大礼,把娇姨惊的几乎从*上跳了起来。 “公子,这怎么使得……” “姨娘自然受的。锦瑟姑娘受姨娘照顾多年……” “这是我该做的……倒是大人,毕竟也是个入朝为官之人……刚才,我没敢多话,可是现在旁人不在,我……不得不提点大人两句。这与*女子结拜……我真的是第一遭听说,且不说合不合规矩,只怕大人从此落人话柄,阻了仕途啊!” “我不在意这个。” 娇姨点点头,长叹了一口气,说:“有您照顾着她,我也多放些心来。哪怕有一日,我去了……” “姨娘……” “好。我不说。” “姨娘放心。有我蓝萱一日,我就会护下锦瑟这个妹妹。不让她受委屈。若是姨娘愿意,我也会想办法,给姑娘重新建籍,以后再不这样抛头露面。并给她寻个良夫……” 娇姨听了这话,暗暗的叹了口气,心里说道:难道我不想么。可是,眼下却是做不到啊! “无忧啊。晚了。明儿你不是还有事做?回去了。” 只听左良在院中说道。 “来了。”蓝萱大声回道,“姨娘且这样休息吧。其他的事,由小丫头们去做就好了。改日,我再来看望姨娘。您可得做个听话的病人啊!” 娇姨听了这话,笑着点了点头。 蓝萱来到了院中,只见锦瑟抱着个锦盒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哥哥,今日之事来的匆忙,小妹也不及准备些什么。这个物件,本是随心而做,但诸事耽搁,没送到哥哥手上,今儿,且当是个礼吧。还望哥哥不要嫌妹妹我小家子气。” “这是哪里的话。只是妹妹送的,我都喜欢。” 说着,蓝萱让雨墨先接了过去,然后又冲着锦瑟一抱拳,说道:“等我忙完了这一阵子,再来看妹妹。妹妹可要照顾好自己。” “放心。” 说罢,几个人这才趁着月色离开了“听雨轩”。左良和两人道了别,骑着马回了自家,而蓝萱与廖昂轩也上了马车,一路飞驰着,朝“闲庭居”而去。 锦瑟站在门口,直到看不到半点马车的影子,这才回转院中…… 回到廖家,蓝萱打着呵欠就想回自己的屋子,却不料想廖昂轩一也跟着自己,还一直跟着回了自己那里。 “你要干嘛?”蓝萱满脸无辜的看着廖昂轩,“前两天还跟我说,什么来着,哦,男女授受不亲。还说什么,七岁不同席。今儿这是怎么了?这夜深人静的,你和我……” “两个男子,秉烛夜谈,有何不妥?要么……你是希望别人都知道你是个女……” 看着廖昂轩伸着脖子,明知道他不会大声,可是蓝萱还是冲了过去,捂住了他的嘴。 “我真的灭了你的口了。今儿在锦瑟那里也是……”蓝萱瞪了廖昂轩一眼,说道。 “那真的是失了言了。不是故意的。” 廖昂轩拉着蓝萱坐了下来,倒了杯茶递给她。 “你有话想问我吧?”蓝萱接过茶来,看着廖昂轩问道。 “你也应该知道,我想问什么吧?” “为什么同意你说的,与她结拜?” “这是其一。能说么?” 蓝萱点了点头,放下手里的杯子,说道:“我也知道,这样做不合常规。我心疼她,一个那样的女子迫不得已的落入风尘之中。连个想抽身的机会都没有!可是,现在,很多事,我还不能告诉她……我不想她为我耽搁了自己。可是,若只是一个无关的男子一直为她做许多事情,只会把她拖的更深……” 廖昂轩点了点头,蓝萱的这个解释,他还是可以接受的。可是,那句“很多事”是指什么呢?除了她是个女子这一件事之外,只怕还有些其它事的存在吧…… 廖昂轩喝了口茶,问道:“你送她的那……” “公子……少爷,您也在这儿啊……锦瑟姑娘送的东西,我给您搁哪儿啊?”雨墨这时候忽然走了进来,廖昂轩收住了话。 “放桌上吧。对了,你让厨房帮我弄点点心来。晚上没怎么吃饱。”廖昂轩说道。 “那公子您呢?” 蓝萱摇了摇头。雨墨这才又转身走了出去。 “你刚才问什么?”见雨墨离开,蓝萱问道。 “那只步摇……” “步摇怎么了?” “那可是很贵重的!你不知道么?” “知道……就是知道才要送的。” “为什么?” 蓝萱看着廖昂轩,笑了笑,转身起来,打开箱子,从首饰盒子里拿出了另一个锦盒过来,放在桌上。 廖昂轩打开一看,一只几乎与那只一样的步摇放在其间。 “若不是血丝的布局不太一样,我还真以为你什么时候练成了偷天圣手之功呢!” 蓝萱一笑,说道:“这对步摇,是我母亲的遗物。是……别人赏的。” “上赏吧!” 蓝萱一愣,说道:“是不是上赏,我也不清楚。” “你父亲曾经在朝为官?而且,这官还做的不小哦。可后来怎么会……” 蓝萱想了想,说道:“我是由养父抚养长大的。你久在京城,想来也见过不少曾经春风得意的官员获了罪的。我父亲……也是其一。” 廖昂轩点了点头,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这种事情,不管过了多久,都是一道伤疤,揭开,总是会疼的。 “既然是遗物,更是应该好好珍惜的。怎么可以随便赠人呢。” “我说过的,我有个妹妹。但是,在很小的时候,便不在父母身边了。到现在,我也不有与她相认的机会,你还记得么?” 廖昂轩点了点头。 “我不知道,自己这一辈子还有没有与她相认的机会。这对步摇,父亲当年的意思,就是我与妹妹一人一支的。”说着,蓝萱苦笑了一下,“可是,我这辈子,只怕就只能是个‘男人’了。你说,这东西,我留着还有什么意思呢?还不如送个珍惜之人,替我好好保管着。对这步摇也是件好事。”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83中文网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章 你要造反吗 两个人,说完这话,便沉默了下来。 过不多久,雨墨和雨青托着点心走了进来。 一看到桌上的锦盒,雨青笑着问道:“这是什么啊?” 他们两个人,无意间解了眼下的尴尬,蓝萱一笑,“帮我打开吧。我还没看呢。” 雨青笑着,解开了系在锦盒上的带子,取出了一架精巧的小桌屏。 “好精制啊。” 廖昂轩看到这物件,眼前也是一亮。 这小屏一共六扇,上面用小楷绢写着诗经里采薇一节。 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曰归曰归,岁亦莫止。靡室靡家,猃狁之故。不遑启居,猃狁之故。 采薇采薇,薇亦柔止。曰归曰归,心亦忧止。忧心烈烈,载饥载渴。我戍未定,靡使归聘。 采薇采薇,薇亦刚止。曰归曰归,岁亦阳止。王事靡盬,不遑启处。忧心孔疚,我行不来。 彼尔维何,维常之华。彼路斯何,君子之车。戎车既驾,四牡业业。岂敢定居,一月三捷。 驾彼四牡,四牡骙骙。君子所依,小人所腓。四牡翼翼,象弭鱼服。岂不日戒,猃狁孔棘。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这采薇是诗经里,我最喜欢的一篇……”廖昂轩说道。 “入凡兄也喜欢读诗经?”蓝萱揶谕着说道。 “是!”廖昂轩白了她一眼,“我是不学无术,可是我并不是文墨不通啊。” 廖昂轩说着,挥了挥手,让雨墨和雨青出去,在外面伺候着。 廖昂轩压低了声音,问道:“说正经的。你有没有想过告诉子卿你是女子呢?” 听了这话,蓝萱垂下头来,笑了笑,问道:“如果你是我,该怎么和他说呢?” “今天白天,我与锦瑟,哦,她只是帮忙,我可没有多话哦。我们帮你铺垫了一下。” “铺垫?” 廖昂轩点了点头,把白天里的事,与蓝萱讲诉了一番。蓝萱一笑,叹道:“看来,他对此事,还真不是一般的不以为然。像我说的,慢慢来吧……走一步,看一步吧。现在,我连自己能走多远都不清楚了……” …… 左将刚一回到家,就有下人通报说,相爷一直在书房等着他。左良闻言,快步向内院走了过去。 “爹,您找我。”一进门,左良先给父亲行了礼,然后站在了边,毕恭毕敬的问道。 “嗯。”听到左良的声音,左相这才放下了手里的书。 “去哪里了?这时候才回来?” “回父亲的话,今日不当职,早起之后,我去与入凡一起……” “去了‘听雨轩’是吧?” 左良一愣,听着父亲的声音,大有不悦之意,左良忙把头垂的更低了些。 左相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顿了顿说道:“你与入凡在一处,我自然是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可是,你们如今都大了。总是流连于那些声色之所,难免招人非异。更何况,你还是朝廷重臣。” “父亲……”左良说道,“儿子并不敢替自己解释,只是,这京中无人不知那锦瑟姑娘,不过是个雅妓,‘听雨轩’也不是勾栏靡靡之所。” “我知道……对那里,也有些耳闻的。”左相说道,“若不是如此,你以为你还能在那里常来常往么?今儿,我是有件事情要提前支会你一声。” “不知父亲有什么教诲?” “再有半月左右,那日庄王西洵便要入京了。” “这件事情,儿子也听说了。” “那你想来也知道文溪郡主此次也是同行的吧?” “是。儿子知道。” “这一次,日庄王觐见的意图,除了朝奉之外,最重要的是有和亲之意。愿本,他是想将郡主送与皇上,入宫为妃的……” “皇上有此意么?” 左良心里想着,听人说,那郡主如今也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而皇上如今已经年过半百,这……几乎都可以做祖父的年纪了吧!谁说生在皇家是几世的福份,这到头来,还真是不如个百姓人家,和和美美的过上一辈子。 “皇上自然是没有这个意思。所以,皇上有意将郡主指给他人。”说到这儿,左相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儿子,“而且,十有**,可能会是你。” “我?” 左良瞪大了眼睛,看着父亲。 “为何?” “什么为何?你的年纪早就过了配婚的时候了。若不是以前因为……莫将军一家受了牵扯,你早就如莫小姐成婚了。也是那孩子无福,流放的时候,竟然就那样一病去了……我今天和你说这些,就是想给你提个醒儿。那郡主听说性子豪放,是个不受拘束的孩子。等她到了,你便与她多接触一下吧。” “可是父亲……” “没什么可是了。这是君恩。若不是指与你,便更好。我也会多留心下,帮你寻个合适的人。可是若是真指到你头上。就容不得你如何了。出去吧。” 左良应了一声,退出了房间。 父亲的这话,并没有错。“父母之命,媒灼之言”,向来是男女婚嫁的唯一理由,更何况这父亲之命换成了君命。 可是,现在自己的心里已经有了个摸不掉,抛不开的人…… 若是个女子,自己求了父亲,这门亲,只要皇上还没开口,便有推掉的可能…… 可是,他却是个男子,这话,该让自己怎么去和父亲讲呢…… 农历六月初五的这一天,日庄王爷的报马来到了京都,明日,王爷就将抵达京都了。 蓝萱奉了旨意,明日与礼部的尚书大人一起,明天起早,将出城十里相迎。 这一晚,蓝萱没有回廖家,而是住在了礼部。 左良也因为明天的事情,留在了宫里。 初六一早,天刚刚放亮,蓝萱等人与左良带领的羽林卫一队人马一起出了城。 这一队人马才刚刚抵达不久,就接到探马的来报,觐见的队伍已经还有不足十里之遥了。 左良打从到了这里,就左右一直不停的打量着周围。蓝萱见他有些紧张,问道:“怎么?有什么不妥之处么?” 放眼望去,官道两旁都是树林,若是藏人,只怕也是好藏的狠。 左良摇摇头,答道:“我也看不出什么不妥之处来,只是觉得,有些不安罢了。也许是我多疑了。”他看了看蓝萱,一笑,说道,“这几日不常见你,又清减了不少……” “天气热,也吃不下什么东西。既然你不放心,咱们俩且分工一二,若真有个什么意外,保护王驾的事儿,就全权交给你了。至于郡主和尚书大人那里,你就别分心了。” 左良点了点头,低声说道:“保护好你自己才是正经的。我可不想看你受伤。” 蓝萱微微一笑,说了句:“你也是。”说到这儿,忽然想起了什么,问了句,“你可给入凡兄信儿了?人家可是急巴巴的等一睹郡主的芳容呢!” 左良“噗”的一笑,“怎么敢忘记了!我可是怕他唠叨我一辈子呢!” “两位大人好兴致,说什么呢?”这时候,尚书大人由下人牵着马走了过来,问道。 “福大人。”两人一抱拳,左良说道:“陆贤弟正说着这几天,福大人如何辛苦呢!” “那是应该的。能为皇上尽些绵力,实是下官的荣幸,”说着,福大人看了看蓝萱说道,“若没有陆大人左右辅助着,我倒也是轻省了不少呢!” “大人过奖了。” 几个人又客套了几句,倒有人来报,再有一刻钟左右,王驾便到了……这几个人才散开了,左良对着下属吩咐了几句,安排了一下。 不多时,远远的就已经听到了鼓乐之声,几个人不约而同的整了整衣服,正了正官帽、头盔。正襟危坐于马上,神情也严肃了下来。 当日庄王爷的车驾到达之时,福尚书带领着蓝萱,左良,从马上下来,急步走到车驾之前,施礼问安。 见到自己面前的几人,日庄王心里有些不快。 自己好歹也是个王爷,虽然隶属于天朝,但自己的身份毕竟在此。可眼下,为首迎接自己的,也不过是个区区二品官。本以为,怎么也会让那位与自己品级差不多的贤亲王出城相迎的…… 他刚想发作,却从福尚书的口中听到了左良的名字。 对于左良,他还是有所耳闻的,特别是他的父亲,这王爷并不陌生……前几日,皇帝回复自己的请安折子的时候,也有意的提到过这个人……在马车之上,王爷上上下下的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个英气逼人的年青人,越看便越是喜欢,刚才的那一点点不悦,也便消失了…… 其实,今天本应该是允臻前来的……可是允臻今天一早却甩了个自己腰伤不宜外出的理由临时脱阵了。 一番寒喧之后,几人复又翻身上马,走以队伍之前,为王爷引路,而左良则有意的将手下的兵士一分为二,前后护卫。 “见着了?”坐在后面马车里的文溪郡主西冷见自己的小丫环梧桐跑回来,笑着问道。 梧桐点了点头,一下子跳到马上车,笑嘻嘻的坐到了自家郡主旁边。 “离的太远了,又那么多人隔着,想看都看不到。说说,是个什么样的人?”文溪问道。 “那个将军好英气呢。不过,看样子,只怕有些中原男子的臭气!” “中原男子的臭气?这臭气还分中原、异帮不成?”文溪笑着说道。 “您就拿我开心吧。我听别人说过,这中原向来都是男尊女卑的。在这里,男人就是天!我瞧那小将军……” “怎么?” “我也说不好,但您这脾气也是说来就来的,可不是个让人的主儿,我怕您以后许了他会受气的。” “哼,你想的倒是挺远的。许不许他还说不定呢!” “郡主,我还瞧见了一个人!” “什么人?哦……你说的是那个什么什么尚书吧!不是说,是个年过五旬的老头儿了么?” “不是。是站在他身后的那个人。年纪看样子,也就是与您仿佛,长的眉清目秀的……” “算了算了,那种半男不女的人,看着都恶心。” “哎呀,郡主。若只是个娘娘腔的,我会和您说么……” “算了算了,不听了。我乏了,还得在这车上晃十里路呢。连马都不让人骑,坐着车都快晃散了……进了城,还是装模作样的……给我捏捏吧。” 车马人等又向前走了大约有一两里的光景,忽然听到了一阵呼哨之声。 左良心里一惊,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他吩咐了一声:“保护王爷郡主。” 声音还未落下,从树林之中,就闪出了十几个身着夜行衣的蒙面人来。 左良冲着来人大喝道:“哪里来的贼人,竟然青天白日之下,拦截番王觐见的车驾,活的不耐烦了么?” 若是按着常理,这一声大喝,报出了这一行人马的身份,但凡只是候求财的小贼早就跑的连个人影都看不见了。可是,今天的这一起子人,偏偏就是那不按着常理来的人。不但没跑,为首的一人反倒与左良搭起话来。 “若不是日庄王爷的车驾,我等还没兴趣呢。” 左良听了这话不禁一愣,他们是冲着这王驾来的……难道,这是群疯子么?别说惊了王驾,就算是惊了官驾都是不小的罪名…… “你们要造反么?” 坐在一旁马上的福大人见来人并不甚多,底气十足的大气喝道。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83中文网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一章 你的良心呢 旁边的蓝萱一听这话,暗自笑道:就这么十来口子人,拿着几把小片儿刀,您也跳的太快了,怎么就扯到造反了!这反的了么? “大人底气倒是足啊!”为首那人说了句话之后,又吹了一声口哨,这一下,呼呼啦啦的从树林子里,一下子闪出了百十号人马来。 见到这个阵仗,福大人当时就蔫了下来…… 蓝萱细细看了看对面的那群人,忽然,一个人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这双眼睛,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的! “今日我等前来,一不造反,二不打劫。不过是受人之托,请王爷郡主到我家山寨小住几日。还请左将军行个方便吧!若不然,只怕我手下的这些兄弟就要得罪了!” “左将军?”左良见来人连自己的名号都报出清楚,心里更是诧异了!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已经没有什么必要再继续废话下去了,左良冲着蓝萱一使眼色,蓝萱会意,用马鞭轻轻敲了敲牵着尚书大人马匹的小僮的肩,又往后指了指,小僮便随着蓝萱一起,向后面的马车退去。 “痴心妄想!几个毛贼也想劫持番王。来人,动手。” 左良一声令下,左右的羽林卫一起冲了过来。 左良则带着马,来到了日庄王的车驾之侧,紧紧护卫着。 “怎么不走了?” 坐在车里的郡主见车马又停了下来,伸着脖子向外望着。却看到蓝萱与着尚书大人走了过来。 来到马车近前,蓝萱把现在已经有些魂不守舍的福大人放在了护卫中间,然后向前一催马,来到了郡主旁边,冲着她一抱拳,说道:“微臣蓝萱,给郡主请安。前面遇到了些阻碍,羽林卫正在处理,请郡主稍安毋燥。” “阻碍?什么阻碍?”文溪看了看自己眼前这个白面书生问道。 蓝萱正想着应该怎么回答之时,却见一位异族打扮的护卫打马跑了过来,对郡主说道:“王爷有命,前面有山贼出现。请郡主务必不要离开马车。” “有贼?” 蓝萱一皱眉,这么直接了当的说了出来,可别吓坏了眼前的这位郡主。 可是当她偷眼一瞧马车上的这位,当时就有些傻了眼,听到有贼,这位郡主不但没有花容失色,反倒一扫刚才的疲乏之态,神彩奕奕了起来。 看来,这次还真是的来了位了不得的郡主呢…… 蓝萱心里暗自叫苦,若她能好好的呆在车里,还好了。可若是她冲了出去……这该如何是好呢?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哦,对了,怕什么来什么! 就在蓝萱还想着这位郡主殿下会不会跳出马车的时候,只见她站起身来,一下子扯下了头上的耀眼夺目的头冠,冲着旁边的小丫头说了句:“梧桐,给我取家伙来。闷了这一路了,可算有好玩的了。” 还没等蓝萱开口阻拦,只听文溪一声大喝:“哪里来的小贼,竟也敢挡本郡主的车驾。不让你们知道本郡主的厉害,你们就不知道什么叫郡主驾到了!” 说完这句话,文溪郡主“蹭”的一下,窜出了马车…… 看着文溪郡主像一抹红霞一般,从自己的眼前飞过,蓝萱心里这个后悔啊。 早知道这郡主这么不老实,还不如刚才请缨去保护那位现在还稳坐在车上的王爷的好……可是,既然已经有言在先,保护她的责任是自己的,现在就自然不能放任着她不管了。 想到这儿,蓝萱对旁边的侍卫说了句:“护着大人。” 然后,双脚一点马蹬,也飞身追了过去。 眼看着那位郡主与蓝萱一前一后从自己的眼前闪了过去,左良心里顿时起了急。这……这可如何是好?这郡主怎么跑出来了!蓝萱怎么也不拦着些? “这个丫头……什么时候能收收这野性!”只听日庄王爷坐在车中,一拍坐椅上的麒麟抚手,又气又恨的说道,“来人,给我护住郡主!” 一声令下,守在王爷身边的十几个护卫一下子分走了一半,紧随在蓝萱身后,也冲出了战团。 左良虽然心里急的跳脚,但却不敢离开这车驾半步,只能依然脸色淡然的守在王爷的身边。 “左将军。” 左良听到日庄王的呼唤之声,忙回过头来,一抱拳,问道:“不知王爷有何吩咐?” “我看这些小贼并不能成什么气候,等下入了京城面见皇上之时,就不必提起了。” 左良听了这话,吃惊不小。这遇袭之事,不管这番王有无受伤,都是件大事。他不借此向皇上发难已是好事,为什么还要刻意隐瞒下来呢? 见左良一脸的疑惑,日庄王微笑着说道:“本王这一路行来,各处州县都是竭尽所能力保安全。眼下,马上就要入京了。想来,这京畿外围,将军也是派了人马多番巡视的。这些贼人的出现,要的应该就是挑起本王与皇帝间的不睦……” “王爷不仅睿智,而且还体恤下官,真是让下官惶恐。” 日庄王摇了摇手,说道:“本王这里,你不必费心。自有侍卫保护着。速速打退贼人,不要误了进城的时辰。” “是。” 应声之后,左良一夹马腹,也冲到了贼人之中…… 再说这文溪郡主与蓝萱。 这郡主虽然喜欢武艺,而且,也算是略通之人。但是,身陷其中,却方知这伙贼人的厉害。现在想抽身离开,却也是不能。一方面是颜面上过不去;另一方面,她的出现,把众贼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自己的身上。 擒贼先擒王,擒不到王,擒个小王也是好的。贼寇们将她与蓝萱包在中间,其他的护卫则被拦在了圈外,几次冲击都未冲进来…… 幸好蓝萱紧紧的护在她的身边,左冲右挡的保护着她,不然,这时候,她早就不知道已经被伤到几次,被擒住几回了。 蓝萱今天完全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因为这里,前前后后已经检查过十余次了,怎么也没想到会有贼人的出现。所以,蓝萱今天并没有带任何的兵刃,开始的时候,只凭着一双赤手与敌人周旋,后来夺了把单刀过来,才算是有了件兵器。 可是这刀过于沉重,蓝萱用着并不顺手,再加上,不仅要看着敌人来的方向,更要时时注意着郡主的周围,刚开始的时候还好些,这时间久了,蓝萱也觉得渐渐的有些力不从心了…… 就在这时候,只见一人飞身形跳入圈中,蓝萱虽然没有正视来人,却从那人身形里也瞧得出此人的功夫绝不在自己之下,她心里一凉,想着,这人若是敌人,自己只怕是护不住这位任性的郡主了! 还好,当蓝萱看清楚来人是谁的时候,她终于可以松下一口气来! 来的人,是左良。 见又有人跳到圈中,众贼稍稍停顿了一下,这圈中的三人背靠背的站在了一处。 “看准时候,带着郡主离开。”左良低声说道。 “我……” “郡主,大局为重吧。” 没等文溪反驳,蓝萱声音低沉的说道。 看着一直保护着自己的这个年轻书生此时已经顺着脸颊向下流汗,文溪也自知自己是太过任性了。若再这么熬下去,只怕一会儿就更难看了。 她点了点头,答了句:“既然两位这样讲,本郡主就听了你们的好了。” 话音才落,那贼人又冲了上来,左良与蓝萱一前一后,将文溪护在当中…… 不多时,蓝萱抓住了一个机会,一把拎住文溪的腰带,说了声“得罪了”,然后一提气,与文溪一起同时跃起,两脚踩踏了几下不知何人的头肩,跳出了刚才的包围圈。 一见郡主离开,手下的护卫这才敢放开手脚,与贼人拼杀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一件令谁也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蓝萱拉着文溪,三窜两跳的马上就要到达第一辆马车之上的时候,不知从哪里,闪出两个全身着黑的蒙面人来。 这两个人的现身,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蓝萱只听得自己的耳边有风声袭来,等她看清楚的时候,两柄钢刀,一个冲着日庄王,一个冲着文溪郡主直扑而来。 这两人居高临下,又来的突然,守在车马旁的侍卫完全没有防备。蓝萱发现的时候,与文溪一起,又是跳起悬在空中…… 这时候,她完全没有时间再去思考怎么样做才能利多弊少,怎么样才能手到擒来,所能做的,就只是按照自己的身体以及潜意识的指导了…… 蓝萱一用力,将文溪几乎是扔回到了车里,然后,蓝萱借着这个力道的反作用力,将身体扭了一周,正对着敌人来的方向,可是这时候,她整个人几乎就已经横在了这马车的前方…… 说时迟,那时快,她才刚刚将身体扭回,那两柄钢刀已经到了眼前,蓝萱拼尽所有的力量,挥起手中的单刀……她的本意,是想拨开这正面袭来的一刀,然后再去拨另外一把刀。可是事与愿违,这刀不偏不倚的正中了那来人的胸膛,“噗”的一声,那个贼人,就这样被蓝萱扎了个透心凉…… 虽然,这边的危机是彻底解决了,可是蓝萱再想拔出刀来,就已经来不及了。 另外那把袭向日庄王的钢刀,就这样直截了当的沿着蓝萱大腿的内侧顺了进去。 有着蓝萱刚才的一挡,这刀的来势已经减缓了许多,而且,那些侍卫也不是白吃饭的,这时候,也早已经回过神来,一拥而上,手起刀落,将这贼人的身上早就已经穿了十几个透亮的窟窿…… 只听的“咕咚”一声,蓝萱重重的摔在了马车之上,血像喷泉一样“咕咕”的从划开的伤口处涌了出来,瞬时间,滴滴答答的不仅染红了她自己的衣裤,连车下也是一大摊血液。 “快来人!” 见此情形,还未来得及坐好的文溪早就已经呆在了那里,只听日庄王大喊一声,几个随行的医生急忙跑了过来,先找了布条将蓝萱的大腿之处紧紧的勒住,以免蓝萱失血过多…… “惊了王爷的驾……” “不必多言。若不是你拼尽全力相救,只怕本王与文溪此时早已受伤了……”说着,日庄王看了看那为蓝萱包扎的大夫问道,“他怎么样?” “回王爷的话,”那大夫一皱眉,“这一刀正伤在动脉之处,若不及时止血,只怕会血尽而亡啊……可是眼下,这里实在是不方便医治……” 就在这时候,忽然远远的见到一队人马急速而来,蓝萱强打起精彩,说了声:“不妨事。”然后,站了起来。 当看清楚来人的旗号之时,蓝萱这时候的心算是彻底放下来了,这了放松不要紧,她整个人就这样栽倒在了马车之上。 允臻骑在马上,看到前面的一片混乱,暗骂了一句,想着,他侧过头,对着身旁的将军说道:“一个活口也不要留下,以免落人口舌。” “是,末将明白。” 有了这些新进之兵的加入,这百十号人马不消一刻钟便全员被歼灭了。 看着意气风发的允臻,左良冷冷的一笑,说道:“王爷,来的好及时啊。腰可好些了?” 允臻也是一笑,“是啊,刚刚觉得略好些便听得有人奏报此事,小王来旨都未来得及请,便匆匆带着家里的护卫赶来了。左将军可有受伤啊?” “臣福可,给贤王爷请安。” 允臻瞧了瞧福大人,又看了看四周,“蓝萱哪去了?” “回王爷的话,蓝萱他……他……他受伤了!” “什么?”允臻听了这话,眉毛当时就立了起来,“怎么会受伤?” 就连左良的心也一下子被提了起来。(83中文网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四章 教化 锦瑟皱着眉问道:“我只是不解,义兄为什么会受了伤呢?王爷您今天的安排我是知道的,可是您说过,那也不过是为了让左良难堪。何以至于真刀真枪的打起来了呢?” 听了锦瑟的询问,允臻叹了口气,说道:“一来是那伙子人,想趁着这个机会,暗渡陈仓;二来……”允臻一笑,摇了摇头,“二来也得‘拜谢’那位郡主啊。” “郡主?” “你能想到么?那位金枝玉叶的郡主,竟然是副女侠的心肠。只可惜功夫不济,所以连累了你的义兄了。” “这……不是胡闹么……” 锦瑟说着,摇了摇头。 “王爷前些日子不是已经回了太后,有意与这郡主接触些时日……可是照着眼下您的形容,只怕这郡主,不是个安生的……” “谁说不是呢!当时想着,不过是远离教化之地,以后*些规矩也就罢了!可眼前一看,这副野性,实在是难驯啊!” 允臻望着手里的茶,静静的发了一会儿呆。 “若不是听说,皇上有意把她指给左良,我也不会有那个心思……不过现在这样也好,这烫手的山芋就甩给他吧,以后,有热闹可看呢!” 允臻说着,微笑着抬起头来,忽然看到了那只血石的步摇。 “这个东西,你哪儿得的?” 听允臻问起,锦瑟抚了抚头发,才微微一笑,说道:“这是义兄送给我的。王爷觉得可好?” 允臻点了点头,伸手从锦瑟的发间,取下了步摇,锦瑟不知他想做什么,只好提着心小心看着。 允臻细细的打量着手里的这个物件,又失神仿佛在思考些什么…… “这东西……” “这可是件好东西呢!仔细收着吧。” 锦瑟从允臻手里再次接过步摇来的时候,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 “是。我一定好好的收着。” “只有这一支么?”允臻不知所谓的忽然问了一句。 “是。难道……” “不,没什么难道……”允臻摇了摇手,笑着说道,“这东西价值不斐。我还真看不出他竟也有这样的身家来。若不是他担的不是什么有油水差,我还真得查查他有没有受贿之嫌呢!” 听了允臻这样讲,锦瑟也是微笑着答道:“义兄只说这物件是他母亲留下的遗物。本是留给他妹妹的,只是家道变故,妹妹也失了踪迹,所以……” 允臻抬起眼来,冲着锦瑟一笑,点点头,说道:“他对你自是不薄……” 锦瑟听了这话,脸色一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王爷,奴婢……” “你怕什么。他对你好,是你的福气。有了这福气,你以后办起事来,才更是方便。只是本王想劝你一句,别忘记了本份就好了。” “是,奴婢不敢忘本。” 说着,允臻站起身来,抖了抖衣服,说道:“时候也不早了。这忙了一天,我也乏了。过个两三日,你去瞧瞧蓝萱。” “是……” …… 允臻回到家中,并没有歇息,而是命着管家打开了库房。 这王府的后花园中,大约有七八个房间是专作库房所用的。 这每年的年节之下,皇帝和太后的赏赐自是不必说,就连一些官员之流明着送来的贺礼,允臻都是收也收不完的。这些东西里,若是他看不上的,早早的就赏了下人,可凡是能入了允臻眼的,都放在这些库房里细细的摆放着,打扫的也都是一尘不染。 允臻是极少来这里的,今天突然说是要来,把仓库的管事却是吓了一跳。 “王爷,这天已经晚了……” “是早是晚,本王还分的清。不用你提醒。” 虽然只是一句话,允臻也隐约的感觉到这里面有些管事不想说的事情存在了,越是如此他便越想去看看。 果然,不出允臻的所料,这库房的第一间打开之后,架子上的东西数目就有不对。 允臻微微一笑,问道:“左边架子上,那个太后赏的象牙如意哪儿去了?” “想……想来是……” “别急。慢慢儿想,顺便也想想,我让人放在东北角的那株白珊瑚还有那对官窑的细颈琉璃瓶在什么地方。” 管事听了允臻的话,重重的跪在了地上,说道:“王爷,您且听小说……” “不用听了。你当我是傻子,我就当你是个死人了。拖下去吧。” 那管事还欲张口为自己分辩,允臻冷冷一笑:“不说话,死你一个。再多话,死你一家。吩咐下去,拖到下人的院中,当着所有人的面,当众仗毙。明儿天亮之前,把那些东西稳稳当当的给我放回到原来的地方儿,我就当没这回事儿发生了。” “是。”手下人领了命令,把管事拖了下去。 “二管事在哪儿?” “小人在。” “这里的事儿,有没有你的份儿,我不感兴趣。从今儿开始,你就是仓库大管事了。以后再想着做点什么的时候,先想想今天晚上的事儿。明白了么?” “是。小的明白。” “好了,打仓库,给我找一幅字画。” 新任的大管事听了这话,皱了皱眉,说道:“王爷,移出去的东西还有一些,可是您要找的东西会不会……” “不会。”允臻答道,“那东西既不是上赏不是什么名家字画,你只管找吧。封套上写着一行‘爱女锦瑟亲启’的就是了。” 说着,允臻甩手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刚刚沐浴过后,那位新管事就托着一张画走了进来。 “王爷,您说的东西我找到了。” “放桌上吧。” “还有一事……” “什么事儿,说吧。” “王爷,那仓库里的东西,并没有被什么人拿走。只是前些日子大雨,今天您看的那个屋子漏了雨,所以……” “你觉得我的处罚有问题么?”允臻微笑着问道。 “不。小人没有这个意思。” “那就管好自己的嘴,出去吧。” 允臻退下了所有的人,披着衣服展开画来。 这画,大约到自己手里也有十二年了吧。还是从锦瑟那里诓来的。允臻想着,不禁笑了笑,当时自己只是觉得这画上的那个小姑娘很是好看,所以,就随便弄坏了一幅不打紧的画骗锦瑟说,这画没了。 允臻打开画来,细细的看了看,然后慢慢的放下画卷来。 果然,自己并没有记错。这画中,陆夫人头上的那对步摇与今日锦瑟所戴的样式一般无二。这个同心玉扣的手艺,可是宫里独有的…… 蓝萱却说这是他母亲的遗物,若不是这物件在陆将军死后流落到了民间的话……难道……想到这里,允臻不禁锁紧了眉头,他又仔细的看了看画上的小女孩……一团团疑惑升上了心中。 终于结束了这一天的应酬,文溪郡主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已经快要解体了。 这中原真是个奇怪的地方,怎么有那么多的人需要自己拜,需要自己跪!吃一口菜,喝一口酒都要起了又坐,坐了又起。 这一天下来,文溪记不住自己谢了多少次的恩,更不用提已经假笑到发僵的脸了! 现在,这位金贵的贵主儿,正四仰八叉的躺在大*之上,尽可能的舒展着自己的身体…… 小梧桐也坐在*边的脚凳上,给揉着今天已经站的发硬的脚…… “郡主,这中原地方,真是太奇怪了!” “奇怪不奇怪的都已经来了……只怕这样奇怪的日子,还多的是呢!”文溪不无失落的说道。 “您真准备在这儿呆上一辈子啊?” “来的时候,阿爹不就已经说清楚了么?这次来就没打算带我回去!” “那您再和王爹好好说说嘛。这地方,哪里是人呆的。我只怕郡主您呆不上个三年五载的就得……” 说到这儿,梧桐吐了吐舌头,没再继续往下说。 “我也知道……要是留在这鬼地方,早晚得把我给闷死!可是,阿妈左劝右劝的都劝不住,我在家里寻死觅活的也闹过了……” 说到这儿,文溪叹了口气,便沉默了下来…… 屋子里安静极了。 文溪静静的想着,就算自己死,也得死在这里!这是父亲说的。 自己的阿妈既不是正室,也不是父亲的*妾。打从自己记事开始,就看到府里大大小小的王娘们欺负阿妈,若非如此,自己也断然不会变成现在的性格。这一次,阿爹说要带自己来和亲,想都不用想,就是那些平日里在阿爹周围卖弄妖娆的“娘”们的主意! 不过,这样也好。自己若是在这里嫁了什么王爷之类的,阿爹总要对阿妈客气一些,那些女人们也能对阿妈不那么刻薄了…… 只是今天早上在驿道上这么一闹,只怕没有人敢娶自己了吧!除了…… 想到这儿,文溪“腾”的一下子坐*上坐了起来,天呐,最后该不会是那位跟自己爹年纪差不多的皇帝收了自己吧! “怎么了,郡主?”梧桐问道。 “没事!”文溪强迫着自己定了定神,安慰自己道,不会,肯定不会。今天自己也打量过几次那位皇帝,看样子并不像是个*的人。 若不是他,会是谁呢?皇子?可是,那皇帝最大的皇子也不过才七八岁的样子?还不到成亲的年纪吧?不过,不是有种什么叫做“童养媳”的东西么? 越想越乱,文溪干脆“咕咚”一声又躺在了*上,拉了个什么东西盖住了脸。听天由命吧!反正自己也不过是个棋子,别太拿自己当回事儿了…… 文溪盖着被子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只听外面传了一声:“王爷到。” 话声还未落,日庄王爷就已经走了进来。 “起来。” 看着文溪的样子,王爷本来就阴沉的脸色更加黑了! “阿爹。”文溪移开被子,从*上爬起来,立在了一旁。 日庄王爷气呼呼的坐在了太师椅上,斜着眼睛看了看文溪。 “你今天好威风啊!” 就知道阿爹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终于来了,也好,早训早完事,免得还得总悬着心。 “女儿错了。” “你还知道错?你倒和我讲讲,你今天在驿道上那场闹剧,为的什么?” 文溪还未开口,日庄王爷继续说道,“你当我不晓得你那点小心思,你以为那么闹一闹,就没了人敢开口娶你了是不是?你就能随着我一起回去了是不是?我告诉你,就算是这次嫁不掉你,我也会把你送进皇宫里,哪怕是当个粗使的奴婢,我也不会带你回日庄国。而且,你阿妈这一辈子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听了这话,文溪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父亲,不禁冷笑了两声。 “你笑什么?你这是什么态度?” “阿爹,今天的事情,是我错了。可是,这关我阿妈什么事?” “因为她没教好你!” “您……用他们中原人的话来说,算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了吧?” “什么?” “阿爹,我是什么样的人,您也是知道的。我为什么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您也不会不知道。若是阿爹您……不必喜欢,不必*溺,只要多一点点关心阿妈,阿妈就不会日日受人欺凌,若不是阿妈如此,我又何尝不想像其他姐妹一样,学学刺绣,做做女工,日日闲散着过活。可是,阿爹您不保护她,难道还不许我保护她么?” “住口!你……” “我说错了么?”文溪冷冷的一笑,说道,“就算我在这里嫁了高官之家,王族之后,阿爹您就能保证回去之后,对我阿妈好一些么?” “你若是能嫁人,我就晋了你阿妈的位份,把你四弟过给她做儿子……”(83中文网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五章 放心大胆 听了自己父亲的这句话,文溪非常的意外,四弟乃是父亲最喜欢的蝶娘娘的儿子,也是父亲最喜欢的孩子。蝶娘娘去年不幸染病亡,府里那些女人们的眼睛全都盯在四弟的身上…… “您……不蒙我?” 日庄王爷瞪着自己眼前的这个女儿,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娘俩都是一个性子!”日庄王爷心里说道,“一个是自己喜欢却不愿让自己接触的带刺蔷薇,一个是自己喜欢却说不出口的带刺玫瑰。” “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过?” “好……”文溪咬着嘴唇,点了点头,“只要有阿爹您这句话在,我一定好好殓住自己的性子!好好的嫁人。” 日庄王爷摇了摇头,对着文溪招了招手,让她在下首也坐下来。 “今天这宴会之上,王族之后你也都有见过了。可有中意的么?” “什么?”文溪不解父亲的意思,疑惑的看着他问道。 “我问你,有没有中意的人!这也听不懂了么?” 文溪想了想,摇了摇头。 “几位王子还小,若是适龄的,只有那位贤王爷一位了。你可注意他了么?” “哪个是贤王爷呢?”文溪问道,那么多的王爷王子,谁知道哪个是哪个!更何况,自己压根就只注意着那些迎来送往的礼节,还有哪那么些个精神挨着个儿的看人呢! 日庄王爷被文溪气的笑了起来,解释道:“就是坐在我对面的那个年轻人。” 听了父亲这样说,文溪努力的回想了一下…… “哦!”文溪终于想起来了,点了点头,问道,“就是那个今天早上在驿道上,带着兵马后来的人,是吧?” “对,就是他。如何?” “若是单看相貌,自然是不差。可惜,我不喜欢。” “哪里若你讨厌了?” 文溪低着头,玩着指甲,回道:“总觉得那个古怪的紧。虽然说不出为什么,可是,就觉得是个不靠谱的人。” 听了文溪的话,日庄王爷也点了点头。 对于这个允臻,虽然从连婚的利益上出发,肯定是首先之人,但是,自己也觉得这个年轻人的微笑之下,总有些让人难以琢磨的阴狠存在着。若是把文溪许了他,只怕文溪的性子在那王府里肯定是日子不好过的。 刚才那句“粗使丫头”的话,不过是自己的一句气话,这个女儿,虽然从小就与自己总是事事针锋相对的,但是,不知为什么,自己就是打从心眼里喜欢着。 这回带她来这里连婚,就是怕在那个小小的日庄国里,委屈了这个天性可爱的孩子。 “那……”日庄王爷低着头想了想,“今天在驿道上的那两个年轻人如何?” 日庄王爷的话落,却迟迟不见文溪回答。 自己的父亲一提,驿道上的那一幕才又浮现到了文溪的脑海之中…… “都……还好吧……”文溪低声答道。 “我后来打听了一下,那个护在你身边,后来受伤的,叫蓝萱。是今科的探花……” “探花?那不是文官?” “是啊。难得的文武全才,只是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家世太单薄了些,而且,年纪还比你小上一岁……” 文溪没有作声,低着头听父亲继续说道:“另外一位,也就是挡在前面的那位小将军,叫做左良,论起家世来,要显赫一些,他是当朝宰府左相之子。” 那个人么……文溪想了想,不禁微微的笑了笑…… “笑什么?” “哦,没事……”文溪被父亲这一问红了脸,低着头,只是玩着衣服上的带子…… “若是除掉家事,那个蓝萱倒也是不差,可是,毕竟是父母俱不在,没有帮衬的人,为父的,心里也不踏实。这左良,其实也是个不错的人物,我刚才与皇帝私下里也议了议,等你休整一两天,那位左将军会与你接触上几日,你再细细品下他的人品,如何?” 文溪轻轻地点了点头,满脸飞红的答道:“父亲做主就是了。我都听您的。” 听了自己姑娘的这句话,日庄王爷心下明白,对这个左良,文溪是不烦感的,这就是好的开始。毕竟,虽然那深宅大院里也有些规矩,可是毕竟不是皇宫,要时时处处小心。自己看着左良也好,但愿这两个孩子有这样的善缘吧…… 左良一直没有离开蓝萱的身边,屋子里一直静静的,只听得见蓝萱均匀的呼吸声。 不知为何,左良这时候忽然鼻子一痒,接二连三的打了两个喷嚏…… 这喷嚏来的突然,左良连捂住口的反应都还没做出来,声音就已经响彻了整个屋子,拜这两个喷嚏所赐,蓝萱也迷迷糊糊的张开了眼睛…… “我睡了多久了?”蓝萱低声问道。 “确切多久我也不知道,不过,现在已经将快到酉时了。”左良微笑着回答道。 蓝萱轻轻点了点头,头还是晕晕的,她想翻身坐起来,却觉得腿的根部一阵紧痛……哦,是了,蓝萱这才回想起自己失去意识之前发生的事情,自己受伤了。 她摇了摇头,怪自己的不小心,可是,当她确实清楚的看清楚自己的身装之后,蓝萱“呀”了一声,用被子盖住了自己…… “你……你……你……” “据我所知,这衣服是雨青帮你换的!” 左良一脸的似笑非笑,看着自己眼前这个刚刚退去热度,脸色还依然有些潮红的人儿。 蓝萱尴尬的笑了笑,没话找话的说了句:“这个样子见人,失礼了……” 左良摇了摇头,站起身来,走向桌边,倒了杯茶。趁着他转身的功夫,蓝萱再次把被子盖了紧了些,可是,这裹的太紧,反而更显出自己女性的特质来,她又把被子弄的松了些…… 她还没折腾完,左良已经走了回来。 见他回来,蓝萱这才停了手,照着眼下的情形来看,自己肯定是暴露了形迹了,可是暴露了多少呢?蓝萱捏不准……现在应该怎么办,应该说什么?蓝萱完全茫然了,干脆又把眼睛闭了起来,把头扭到一边继续装睡好了…… 自然,这个主意,不算是什么上策! “起来喝点水吧。嘴唇都快裂出血了。” 左良把茶盏放在*边的小几上,自顾自的坐到了蓝萱的头边,然后也不管她乐不乐意,一用力把她扶了起来,靠住了自己。 “我……能坐……自己能坐……” “老实些吧!喝了茶,我有功夫让你说话。” 说着,左良把茶递到了蓝萱的手里,蓝萱一边小口啜着茶一边想着,他想问什么自己应该知道,可是要怎么回答呢?自己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受了伤……好吧,受伤也没什么大不了,可是为什么要晕倒呢! 左良耐着性子,看着蓝萱一点儿一点儿的用嘴唇把这茶“沾”掉了半盏,然后把杯子接了过来,问道:“咱们是这么说话,还是面对着面好好聊聊?” 左良的怀里太舒服了,蓝萱其实并不是很想离开,可是眼下,最好还是面对面把话说清楚之后,再琢磨自己有没有权利呆在这个让自己舒服的想睡觉的地方好了。 “咱们还是对着面,好好说话吧。”蓝萱答道。 左良点点头,用枕头垫好,然后自己并没重新拿过椅子来,而是一调头,坐到了*边儿上。蓝萱低垂着眼,等着左良发作,可是半晌,也没听到有什么响动,这才抬起头来,见左良正双眼含笑,撇着嘴角看着自己呢! “有什么想问的,你就直接说吧。”蓝萱有些泄气,嘟着嘴说道。 “我没什么想问的。该知道的,我也都知道了。”左良答道。 “入凡告诉你的?” “是啊……听他说的时候,我真是吓了一跳!他那么好玩的人,听大夫说你是女人都吓了一跳,更何况是我呢!你说,是吧?” “大夫说的?” 蓝萱脑子里一闪而过了的个念头:好你个廖昂轩,这招借力打力用的好啊!可把自己撇个干净了……不过,这样也好,免了许多的口舌和猜测…… “哪里请的大夫?会不会……” “放心吧。入凡那个虽然在小事上不甚正经,可是你也知道,大事当前,他是绝对不会马虎的。” 蓝萱点了点头,然后,依旧低下头来,不知应该和左良说些什么,就这样,这两个人又沉默了下来…… 过了许久,左良轻轻伸出手,托起了蓝萱的下颌,问道:“能告诉我,你是谁么?” “你也受了伤不成?我还能是谁?”蓝萱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 左良摇了摇头,说道:“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么美丽的一张脸,你怎么舍得把它就藏在男装之下呢?” 蓝萱一时语塞,看着面前这人,她心里顿时涌上百般的委屈来。 为什么?若不是拜你父亲所赐,我何必如此!可是偏偏,我又先遇到了你!若是先遇到了你的父亲,我手起刀落,你我之间也就没了这许多的瓜葛,那要少了多少的烦恼和踌躇…… “我不是说过了么……不过,是些……阴差阳错的巧合,累的多了,想抽身,也难了……只好这样一直走下去了。” “若是今日之事还未被发觉,你准备藏到什么时候呢?” “过一日,算一日罢了。” 左良放下自己的手,轻轻拉过蓝萱的手来,紧紧的握在自己的手心里。 “可是你却从未对我提起过……”说到这儿,左良苦笑了一笑,说道,“你知道我前阵子,心里有多少纠结么?眼前的明明是个男子,却怎么也抽不出身去,心里想的,脑子里念的,除了你,还是你!” “别说了……” “你瞒了我那么久,我不罚你,难道说说心里一直憋着的话,还不许么?” 左良看着蓝萱问道,蓝萱垂下头去,没有接话,虽然如此,左良也得到了某种默许,放心大胆的接着说道。 “我看着你对锦瑟关怀备至,以为你钟情于她,想着自己如此,心里有多少的惭愧你知道么?你也看得出,贤王爷对锦瑟的情意非比寻常,每次你们三人一处的时候,我都替你捏了一把汗。前些日子,你认下锦瑟,我还以为……现在想来,原来你是另有一番深意的!” “每每看着你和入凡两人互相抬扛,互相拆台,玩的不矣乐乎。我都觉得自己……” “好好的,拉扯我做什么?” 只听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伴着门声,廖昂轩也走了进来。 蓝萱见状,忙想把手抽回来,却被左良死死的扣在自己的手里,半分也动不了。 廖昂轩把手里提的食盒放在桌上,看着眼前的一幕,微微一笑。 “你这个人,真不清楚,你是怎么回事。”廖昂轩边回门把房门关好,边说道,“这么大的动静,你是对佳人诉说衷肠呢,还是带着兵士宣誓呢?要不要,我在门外再帮你安排上十几二十个大嘴巴,然后把她是女人的事情先满城传上一传呢?” 说着,廖昂轩一转眼神,满脸坏笑的看着蓝萱,说道:“陆小姐万福啊!” 看着廖昂轩一脸的幸灾乐祸,蓝萱若不是腿上有伤,早就像以前一样,追着他打了。 可眼下,自己却也只能干受了这气…… 廖昂轩嘴巴不饶人,可是手里却没有闲着,他抽开食盒的盖子,从里面取了一碗紫米粥出来。边走边吹着端到了蓝萱面前。(83中文网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九章 有些时日 孩子一出了满月,长的都是越来越开的,自然是好看的。更何况,这孩子亲自由娘娘一手照顾着,吃的好,睡的好,自然各方面更要好些。 眼下,蓝萱与文溪的关系也不像以前那样别扭,自然在皇帝面前,这一团和气更是没有人想破坏的。蓝萱只在这里呆了一小会儿,便起身告辞,众人也没有多留,念着他最近这段日子的辛苦,所以早早的放了蓝萱回去。 蓝萱退出了烟翠阁,满心欢喜的向宫外走去。可还没离开几步,便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蓝萱听得出那是谁的声音,虽然想装作没听到,但是想想这也不太可能,所以干脆站下来,转过身,低着头,直接跪于长街之上,说道:“微臣给贤王爷请安。” 允臻见蓝萱如此,倒站在那里暗自发笑,也不再出声,只是看着他。蓝萱跪了半晌也没见允臻让自己起身,觉得有些奇怪,她偷眼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的就只有一双鞋子,蓝萱这才知道只有允臻一个人,也不再等他让了,自己便站了起来。 “自己一个人,也不说一声……”蓝萱小心嘀咕着。 “我有说我带了人么?你连头也不回一下,低着头就知道跪!” 允臻满脸是笑的看着蓝萱,不知道为何,允臻觉得现在作弄蓝萱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事情忙的差不多了?”允臻问道。 蓝萱点了点头,回道:“明儿就是他们大婚了。若现在还没个靠谱,别说别人,就连我的尚书大人也是饶不了我的!” 允臻看了看蓝萱,说道:“这两个多月,见你几次都是匆匆忙忙的!我也没去打扰你。锦瑟……那里我去过几次,她知道你忙,让我转告你要照顾好自己……你知不知道,最近你清减了很多!” 蓝萱忽然觉得从允臻的话语里听出许多的柔情来,她抬起眼来,迎面正看到允臻当真用着一池柔情满溢的目光望着自己。 蓝萱摇了摇头,好像很冷似的揉了揉手臂,说道:“怎么忽然这么冷!” 允臻看着蓝萱淘气的样子,笑了起来。 “说正经的。我有件事儿,想问你。”提到锦瑟,蓝萱试探的跟允臻说道。 “什么?你说。” “我……”蓝萱开了个头,却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下去了,直接了当的说,似乎有些不妥,可是,自己又该怎么绕到自己想问的事情上去呢。 看着蓝萱欲言又止的样子,允臻心里似乎已经明白对方想问什么了! “有什么话直接说吧!你我之间,不用绕什么弯子。那样说话,会很累的!” 蓝萱看了看允臻,吐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我……依稀听说……锦瑟……姑娘……似乎并不是出身寒微之人……” 说着,蓝萱又看了看允臻。 “还有么?”允臻笑着问道。 蓝萱干笑了一下,说道:“别的……” “既然你没有说的,那就我来说……走吧,我也要出宫,我们边走边说!” 蓝萱点了点头,跟在允臻后面走了几步,允臻又停了下来,看着蓝萱,“你走在我后面,我怎么跟你说话呢?一起走!要么,我们就找个地方坐下来说话。” 蓝萱摇了摇头,紧上了一步,与允臻并排而行。 “锦瑟,确实不是出身寒微之人。她是原守边将军陆万灵的女儿!”说着,允臻看了看蓝萱,见蓝萱只是低着头听着,显然,听到那个名字,她有些异样,允臻没有戳破,接着说道,“锦瑟幼时就被寄养于宫中,十年前,陆万灵因为擅离职守,被人告发,而被出斩,作为犯官之后,锦瑟便也不能再留在宫里了。可是太后顾念着养育之情,为锦瑟求了皇上,这才留得她一条性命。你……为官也有些时日了。你也应该知道,这犯官的后人,男子是要流放的,而女子……也许现在看来,这样的决定实在是太委屈了她,可是在当时,这可能就算是最好的了……” 允臻说到这儿,看了看蓝萱,见对方听得非常的投入,允臻心里的怀疑似乎又被验证了一些,他没等蓝萱开口,自顾自的接着说了下去。 “这孩子也真的是很可怜。据我所知,她不是陆将军唯一的后人,她还有个比她大上一岁的姐姐。虽然,当年左大人确实是带回了一具幼童的遗骸,可是,那是否真的是锦瑟的姐姐真的是不得所知。这么多年,锦瑟一直怀着一丝的希望,等着她姐姐的出现……可是,转眼十年过去了,只怕是……” “王爷对锦瑟的事情还是很上心啊……”蓝萱低声说道。 “我与她从小一起长大。从她还是襁褓婴孩的时候我就认识她了!这将近二十年的时间,就算只是一个物件,天天见面,也会成为习惯了吧。更何况是个活生生,且招人喜欢的人呢!你说是吧?” 蓝萱淡然的一笑,说道:“如果……我想为她赎身,可以么?” “哦?想给她赎身的人也有不少,可是锦瑟一直都没有答应过。赎是可赎的!但要她同意才行。” “我想王爷也知道,我与锦瑟已经结拜为义兄妹……诚如王爷所言,锦瑟是个惹人怜爱的好女孩,让她呆在那样的地方,多一日我都觉得难过……” “你对她的关心,倒是真诚。不过你放心,现在的她的花销,我都出了,她不会再什么样的人都见了。” 蓝萱听了允臻这话,瞧了瞧他,不置可否的微笑了一下。 “若你真有这样的心意,我倒可以帮你想想办法。” “哦?”蓝萱看了看允臻,他如此热心,倒让蓝萱有些疑惑了。 “是啊。其实这种事情,以前也有人作过,帮个犯官的女子脱掉贱籍,改名易姓,你如果真的想让锦瑟远离了那风月所在,这些是必然要做的。” 蓝萱笑了笑,说道:“等我忙完这一阵子吧。哪天我去义妹那里,与她商量一下。她不是个不知自爱之人,就像你所说的,以前也有想为她赎身却被她拒绝,想来,她甘愿留在那里必也有自己的苦衷。如果现在她还不能走,走不脱,我自然也是不能勉强的。” 允臻一直很高兴蓝萱顺着自己的思路一直走下来,可是到了这里,蓝萱忽然话峰似乎又有了转移,允臻先是一愣,转尔又马上点了点头。 “你说的也对。君子不夺人之美,不强人所难。” 说到这里的时候,宫门口也已经出现在两个人的眼中了。 “今日时间还早。要不要到我府里坐坐?”允臻问道。 蓝萱想了想,摇了摇头,微笑着说道:“王爷刚才若是不提,我还真未想起这节下还未到义妹那里看看。想来,如今廖老爷和廖夫人已经回了家,她再登门必是不方便的。所以,我还是去看看她吧。再说,王爷今晚不是要在宫中赏月么?虽然时候还早,不如去太后那里多坐坐,免得还要再多跑一趟。现在虽然入秋,但是晌午的太阳还是很烈的。这样奔波,未免太过辛苦,王爷要爱惜身体才是。” 听了蓝萱的这两句话,允臻微笑着点了点头。用自己的双手紧紧的握住蓝萱的双肩,用近乎宠溺的语气说道:“那你就不热么?你的伤也才好不久,也得爱惜自己。若再伤了,本王可会心疼的。上次因为事情紧急才把你送到了廖家,若有下次,本王断然是不会再让别人照顾着你了……” 蓝萱看着允臻,心里不停的思索着。 他这是怎么回事?今天的允臻和平日里真的不同。虽然平时他也是对自己和和气气,可以没大没小,可是现在的这种感觉,真的是……很奇怪……他看自己的样子,总有种让自己不寒而陆的感觉…… 看着蓝萱呆呆的看着自己,允臻并没有再多说什么,慢慢的放开了手,对蓝萱说道:“回去吧。路上小心。” 蓝萱点了点头,转身快步的向宫外走去。 不对,这绝对有问题。难道,他在用自己的这种方式试探自己么?自己的形迹已经暴露了么? 蓝萱边想着,边又回头望了一眼,见允臻与刚才一样,还站在那里,一直目送着自己。 离宫上马之后,蓝萱的脑子里一直反复出现着刚才的一幕。 她有很多的不理解,很多的想不明白。 今天允臻说起的关于锦瑟的一切事情,虽然是在自己的提问之下才说到的,可是,自己却也只是简单的一问,为什么他会说出那么许多事情来呢?甚至还提到了自己――这个仍然生死成迷的另外一个后人。他是在给自己什么暗示么? 可是刚才他的那个看上去很别扭的动作眼神和语气又是什么呢? 这件事儿……想来要去问廖昂轩讨教一下了…… 蓝萱想着想着,再抬头时,已经远远的可以看到“闲庭居”的大门了。 蓝萱一敲脑袋,自言自语道:“最近怎么这么容易走神,连看个路也看不明白了。”说着,蓝萱拍了拍“霞岚”的头,问道,“你怎么了?也是没精打彩的。现在不告诉你去哪里,就知道把我往那里载了是吧?” 蓝萱说完,笑着又拍了拍“霞岚”的头,就在她抬起头来的一瞬间,忽然远远的看到了一辆马车,由远及近的慢慢从闲庭居围墙的一处转弯处驶了过来。 蓝萱认得那辆马车,这不正是听雨轩的车子么?怎么会从侧门那里过来呢? 蓝萱催马向前走了几步,与马车正错了个对面,马车夫拉住了马匹,笑着说道:“陆大人您回来啦。我们家姑娘可等您有些时候了。” 他正说着,只见车帘一挑,锦瑟从里面探头出来。 “义兄,近来可好啊?” 果然是锦瑟,蓝萱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刚才出宫的时候还想着,今天是大节气,要去看看你的。可是糊里糊涂的光顾着想事情,就走到这儿了。你且等等我,我送了马匹就过来。” 锦瑟点了点头,坐回到车中。蓝萱把马送到了门口,然后对门上的小厮说道:“你让府上的马夫帮我瞧瞧,今天它没什么精神。若是老爷少爷他们问起,就说我临时有点事儿,马上就回来了。” 小厮应了声,转身把马牵进了府。 蓝萱上了马车,让车夫把车子停在了街角处。这才问道:“我看这车子似乎是从侧门过来的。你怎么让人去那儿等我了?你也该知道,我就是回来,也不走侧门的。” “知是知道的。可是这辆车,这城里的没几个人不认识的。虽然我把车衣都换了,可是这车门前的小对是换不掉的!若是明晃晃的停在大门口,不管是找谁等谁都是不好的……” 听了锦瑟的话,蓝萱点了点头,然后叹了口气。 “义兄,你不是说,本是打算看我去么?” “哦……是。我……有点事儿,想和你商量。” “什么事?” 蓝萱迎着锦瑟一双闪亮的眸子,刚想脱口而出自己本来想说的话,可不知为什么,话到嘴边又有些犹豫了。 这一前一后差了不到半个时辰,先是允臻跟自己提起可以帮忙为锦瑟赎身的事情,现在,又这么巧的锦瑟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虽然可以把这归为巧合之中,可是这种巧合的出现就意味着某种必然,某种联系。自己还是小心的为好。 “我是想和你商量……”蓝萱说到这里,迟疑了一下,接着说下去,“正好你也说到这儿了。我今儿在宫里遇到了王爷,听他的言下之意,你现在也不像以前那样经常见人了。有些东西也该换换了。比如这马车,还有你住的地方……只要这些东西还在你身边儿,你总是会有低人一等的感觉。” “义兄……是觉得我给你丢人了么?”锦瑟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想哪里去了?”蓝萱皱着眉说道,“我是不想别人看轻了你!这些东西,我想帮你换换。可是,又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83中文网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章 出谋 “这个……其实义兄不必操心,房子什么的,王爷已经在找了。你已经很久没过去了,现在听雨轩的牌子都已经撤了。小妹那里,倒是没有人再去骚扰了。” “那就好。”说着,蓝萱看了看锦瑟,问道,“今儿……可有人陪你过节?” 锦瑟听了蓝萱这一问,摇了摇头,说道:“我只身一人,也没个家人,谁有功夫在这样的时候留在我那里。好在,也已经习惯了。” 蓝萱刚想开口说什么,可是想了想又没说,怕自己说完了万一做不到,又伤了锦瑟的心。她笑了笑说道:“你现在不是已经有我这个哥哥了么?怎么还说自己没有家人!” 锦瑟听了这话,淡淡的一笑。 “锦瑟,我……”虽然隐约的感觉其中有些蹊跷,可是蓝萱还是忍不住了,“等过了年,我就会搬出廖家了,你……可愿意和我一起住?” “义兄的意思是……” “我想给你赎身,让你过回平常人的生活。” 这话,本是一对姊妹的对话,可是眼下,被锦瑟听在耳中则有另外的一番深意。 “这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吧!他要把我带回家,让我和他一起住!” 锦瑟想着,两扶红晕瞬时飞上了脸颊,深深的低下了头。 看着锦瑟的样子,蓝萱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又说错了什么,忙解释说:“若你不愿意,我是不会勉强的!” “不是……我……愿意的……”锦瑟按摁着心里的喜悦说道。 听了锦瑟的这声愿意,蓝萱也是喜不自禁,她拉过锦瑟的手来,轻声说道:“锦瑟,我们是家人,你不再是一个人了,明白么?” 锦瑟点了点头。 蓝萱看了看车窗外,时候已经是不早了,回过头来对锦瑟说道:“再等等就要到午时了,快回去吧。别在这大日头下晒着了。奠月的东西备了么?吃食都准备了么?等下你回去,应该就能收到给你送的胜意楼的点心了。昨儿我尝了些,很是不错呢,就让入凡帮你准备了。” “多谢义兄,其实我也备了些。难为你还惦记着我……” “不说了。天气越来越热了。入秋了,早晚凉,记得加衣服,午间又热,别站在外面,免得受了暑气。” “知道。” 蓝萱听到锦瑟如此回答,报以一笑,然后挑开车帘,跳下了马车。 锦瑟也探出头来,说道:“等左将军大婚之后,义兄得了闲,到我那里去坐坐吧。” “一定的……” 蓝萱刚刚回话,就听到远处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无忧!还不回家,干什么呢?难道与佳人私会不成?” 听了这个声音,蓝萱看到廖庚骑着马,慢慢的向自己这边走了过来。 “你怎么没在府里?”蓝萱问道。 “家里准备过节,乱哄哄的。长兄在,我就跑出来躲懒了呗……”说着,廖庚无意间扫了一眼锦瑟…… 就是这么一点点的时间,廖庚忽然觉得自己的心似乎漏跳了一拍! “还当真是与佳人私会!”廖庚自觉失神了,忙打着岔把目光放回到蓝萱的身上。 “这是我的义妹锦瑟。锦瑟,这是廖家的二公子,廖庚,字蕧雅。按年纪,你也该称他一声兄长呢。” 听了蓝萱的介绍,锦瑟微微的一笑,冲着廖庚点了点头,说道:“车上不便行礼,还请二公子见谅。” “唉……这是哪里话来,既然是无忧的义妹,自然也是我的……” 话说到这里,廖庚忙又停了下来,自己再说下去,只怕是越说越孟浪了。 “瞧瞧,廖家的公子都是生的一副好口,不管什么时候,嘴里都跟刚喝过蜜似的。”蓝萱打趣着说道,然后又看了看锦瑟,说道:“等我闲了,再去看你。快回去吧。”然后又转车吩咐车夫道,“路上慢着些。今儿有庙会,人多。别惊了马,小心别伤了姑娘。” “是。陆大人您放心吧。” 蓝萱笑了笑,从荷包里摸了块碎银子出来,约摸着也能有半两了,扔给了车夫,说道:“回去打点酒吃吧。” “哎哟,谢谢陆爷!” “瞧瞧,又一个会说话的。见了银子,大人就变成爷了!” 听了车夫的话,廖庚笑着为自己解了围。 目送着锦瑟的马车不见了影子,蓝萱这才与廖庚一起回了府。 在马车上,锦瑟想着刚才蓝萱的话,那些话,她看不出有什么虚情假意在,可是,正如允臻所说,即使是说到自己与他同住的时候,自己也看不出他的眼中对自己有些什么私心存在。刚开始,自己也觉得是自己太过偏激,也许蓝萱表达情感的方式就是与其他男子不同,他是个君子呢!可是,就在看到廖庚的一瞬间,锦瑟明白,自己不过是以自欺欺人。 廖庚的表情才是一个男子应有的反应,而蓝萱的那种,当真不是…… 他是在戏弄自己么?不,这肯定不是的! 莫非,真的如允臻所言,蓝萱是个女子不成? 想到这儿,锦瑟的身上不禁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若真是这样,王爷岂会放过蓝萱。 就在锦瑟的心里乱成一锅粥的时候,马车停了下来,只听车夫说道:“姑娘,到了。” 锦瑟下了车,低着头一味的向前走着,走到门口,忽然想到还没有向王爷报告今天的情况,她转过身,对车夫说道:“去给王爷送个信儿,就说,陆大人说到了。” “明白。”车夫应了声,转身离开了! 蓝萱与廖庚目送着锦瑟的马车离开之后,这才转身走进廖府大门。两个人还没走上多远,就看到了廖昂轩正望这边过来,瞧见他们俩个人一起回来,廖昂轩微笑着迎了过来。 “我们俩个倒是会躲懒啊!一个说是进宫,一去就是大半日;一个更绝,话都没有一句,就悄悄的跑开了!就剩下我在家昭通操持着。” 听着廖昂轩的报怨,廖庚看了看蓝萱嘿嘿一笑,说道:“这就是所谓的能者多劳了。于情,我是幼你是长,自然你要多受累些;于理嘛,无忧是客你是主,怎么能让客人操劳呢!” 听了这话,廖昂轩指了指自己的弟弟,无可奈何的一笑,说道:“才回来这两三日,就得了无忧的真传了,也是这样油嘴滑舌,半句不肯让我了。” “怎么又跟我有关系?我可什么也没说。”蓝萱哑然失笑道。 “你是无声胜有声了。还没几天,自己只需站着,便有人帮你说话了。你可小心些,这无缘无故的帮衬,其后果必是有事相求的。”廖昂轩打趣着说道。 本是句玩笑话,却不料让廖庚一下子涨红了脸,说道:“长兄越说越没边儿了。我先进去换衣服,不听你絮道了。” 说完,对着蓝萱一抱拳,逃命似的就向内院快步走去。 只听廖昂轩在他身后大声的喊道:“换了衣服就往父亲母亲那里去吧。问我要了半日的人了……再过两个时辰要拜祖先了,别再到处乱跑……” 看着廖庚的背景,廖昂轩问道:“这是怎么了?我这二弟自小便是沉稳的孩子,今儿怎么倒显得毛燥了?” 蓝萱耸了耸肩答道:“谁知道呢……” “先不说他了,你怎么样?”廖昂轩与蓝萱一边也往回走,一边问道。 “我?什么怎么样?” “进宫啊!你是不知道,你现在每每被叫递牌子进宫,我心里都是七上八下的。生怕你再遇到什么稀奇古怪的情况,然后又被派了什么吃心费心的差事!头两次的那种事情,可别再发生了,想想都觉得揪心。” 听廖昂轩这样说,蓝萱一笑,问了句:“你没事儿吧?” “我能有什么事儿?除了累了一身的臭汗,真的什么事也没有。怎么这么问?” “你不知道你今天说话很奇怪么?几乎从我进门起,每段话都要对着仗的用。受什么刺激了?” “哦,你说这个啊!”廖昂轩听了蓝萱这话,嘿嘿的笑出声来了,“你倒是心细……今日我父亲说了,让我和你多学些文采来!我也不知道这文采应该怎么学,所以,就尽可能的找点四六句的话,或者对仗工整些了嘛。” “你还算了吧。听着真是别扭。” 看着蓝萱的样子,似乎并没有讥讽之意,再加上现在,廖昂轩更关心她进宫的时候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也就没有再在这件事情上与蓝萱纠缠下去。 “你还没回答我呢。进宫有没有遇到什么事情呢?” 蓝萱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 “摇头应该是没有。可这叹气呢?到底有没有,你可急死我了。一个爽利人,怎么今天这么……” “不是不说,而是现在我也吃不准,这算不算是件事儿。” “说来听听。” 见廖昂轩一个劲儿的追问,蓝萱想了想,关于臻和锦瑟的事情,也许跟廖昂轩说说也是好的,毕竟,多个人给自己出谋划策,总比自己在这里乱猜的要好。 眼看着就要到自己的院子了,蓝萱说道:“你且也回去换件衣服,等会儿过来,我慢慢和你说。” 廖昂轩点了点头,想着也是对的。如今自己都隐约的闻到了自己身上的一股子酸腐之气,忙转身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别像上次那样闯进来!过半个时辰再来……” 廖昂轩没走几步,就听到蓝萱在身后说道。他转过身,看着蓝萱,边退边答道:“沐浴用的香汤我已经让雨青提早给你备下了,这会子大约已经刚刚好合适了。放心,我这会再……” 还没说完,廖昂轩被脚下一个突起的树根一绊,身体失去了平衡,一下子向后面倒了下去。蓝萱看到,瞬间移到他的身边,伸手一拉廖昂轩条件反射伸出去的手,再一用力,一下子把廖昂轩给带了回来,廖昂轩顺着蓝萱的力量往回一来,结结实实的把蓝萱抱在了怀里。 这样的相拥持续了很短暂的时间,廖昂轩就听到蓝萱说道:“你今天是不是去哪里扛沙包米袋了?怎么出了这么一身的汗。快起开吧,呛的人头疼。” 廖昂轩并没有刻意如此,而在听蓝萱此言的时候,他还在失着神,安抚着自己刚刚才落定的惊魂,听到蓝萱的话,这才意思到,现在自己并不是扶在一块木头之上,而是满怀抱着一团软玉温香…… 廖昂轩嘿嘿一笑,说道:“才一点点汗味就头疼了,这若是让你见到我大汗淋漓的样子……” “去!别再说些没正经的话……” “大汗淋灕也算是不正经了?你这小脑袋里最近是不是被谁灌了什么不应该灌的东西了……说实话,我还真没想明白刚才那话有什么不正经的地方,要不,你告诉我?” 看着廖昂轩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蓝萱白了他一眼,可是廖昂轩明显的看出来,蓝萱的脸色由粉白变的绯红了起来。 “没功夫跟你闲扯……要知道你是这副嘴脸,刚才就由着你四爪朝天的摔在那儿就好了!” “你啊,口硬心软,自然是舍不得我的!我且走了,过会来找你。” 说着,廖昂轩转身向自己的院子走了过去。 果如廖昂轩所言,蓝萱回到屋子的时候,沐浴的香汤温度刚刚好,而雨青则早就把一应所需要之物为蓝萱准备好了。因为不知蓝萱用没用过午饭,雨青还为她准备了吃食茶点,蓝萱先吃了些东西,这才更衣入了浴。 虽然不担心廖昂轩会青天白日的往自己屋子里面闯,可是,因为有事要和他说,所以蓝萱还是没有在沐浴上耽搁太久,略解了乏浄了体,便出来更衣了。 尽管蓝萱尽可能的快,但是,时间还是比刚才所说的半个时辰要拖延了些,蓝萱刚换好衣服,下人们把浴盆移出去,就听雨青说,廖昂轩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蓝萱点了点头,让雨青把廖昂轩迎进来。现在不比以往,若是廖家长辈不在,哪怕让廖昂轩在外面站上一日呢,也是不打紧的。可是,自己是客,哪有让主人站在自己院子里候着自己的说法,传到老辈的耳里,也是好说不好听的。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83中文网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一章 “你可真快,洗好了么?”蓝萱边在妆台上选发簪边问道。 廖昂轩挥了挥手,屋子里其他的下人也退了出去。 然后,他往蓝萱的身边凑了凑,说道:“你要不要检查一下?” 蓝萱瞪了他一眼,说道:“你要不要被我扔出去?” 看着蓝萱如此,廖昂轩嘿嘿一笑,然后看了看妆台上的这些头饰,又看了看蓝萱现在所穿的碧色装束。两个人几乎是同时把手放到了那支碧玉簪上。两个食指相触的瞬间,蓝萱忽然感觉一股子暖意以极快的速度冲到了自己的心中,她无意识的忙抽回了自己的手。 看着平时与自己打闹惯了的蓝萱如此有此行动,本想打趣她几句的廖昂轩却只把许多调笑的话换成了一个微笑,然后拿了簪,亲手帮蓝萱带在发间。 “什么时候,我也能看看你戴步摇的样子?”廖昂轩轻声说道。 “你不是见过么?”蓝萱此时的心里忽然萌出了一个念头,自己应该离他远一点儿,因为这个廖昂轩实在是有点可恶,连呼吸用的空气也要与自己抢,若不是如此,自己现在也不会感觉如此胸口憋闷。 “上一次……那装束虽然艳丽,可却不适合你,你更应该用那种清水出芙蓉……” “你可打住吧!”蓝萱忙用手遮住他的嘴,“门没关,你别这么口无遮拦的!” 廖昂轩微微一笑,拉下她的手来,小声说道:“我记得以前有人告诉过我,自己是男是女她并不在意,也不介意让别人发现的,怎么现在倒是这样小心了?”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有何不同呢?” “以前我孑然一身,也没有必要牵挂什么;可是现在,我在你府上住了这么许久,你又对我诸多的照抚,已经有人在猜测我与你之间的关系了……我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而连累了你……” “我和你之间的关系?这……” 看着廖昂轩的表情,蓝萱就知道,接下来的话,肯定是自己不想……或者说,羞于去听的,所以,她干脆的打断了廖昂轩。 “隔墙有耳。你府里这上上下下的人,你就能保得齐个个都是放得了心的么?谨慎着些吧。我真的不想害了你。” 看蓝萱说的如此认真,廖昂轩瞧了瞧外面,虽然门口有雨青守着,可是院子里来来往往的还真的有不少用人。他点了点头,拉着蓝萱到一旁的炕桌边儿坐了下来。 “你今儿这事儿说的郑重,是不是在宫里遇到什么人或者什么事儿了?”廖昂轩问道。 蓝萱点了点头,将今日在宫里遇到允臻以及在门外遇到锦瑟之事与廖昂轩细细讲说了一遍。 听了蓝萱的讲述,廖昂轩表情严肃的沉吟了一阵子。 “你可被他撞见了什么?”廖昂轩问道。 蓝萱摇了摇头,答道:“我虽然不太敢保证万无一失,但是,不管是在衙门还是在何处,我都是提着万分的小心的。更衣什么的,也是尽可能从简。应该不会……” 廖昂轩点了点头。 “这位爷的心,可是七窍灵珑的!他还有没有和你说别的什么让你起了疑心的?” 话说到这里,蓝萱一时语塞了。因为刚才对廖昂轩所说的虽然细致,但是自己却有意的落下了一段,就是关于锦瑟身世的那部分。而现在……蓝萱想了想,还是绕开主题,简单的说说就好了。 “他……还和我讲了讲锦瑟的身世。” “锦瑟是陆万灵将军的后人,这事是我跟子卿都知道的……” “你们知道?”蓝萱惊异的问道。 廖昂轩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若不是因为她是陆将军的女儿,子卿当日也不会生拉硬拽把我带去捧这个人场了。左伯伯当年为了救下陆将军的后人,不得不在一个农家以代葬之名扣下了一个孩童的尸身,至于怎么瞒天过海,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听说,好在是因为陆将军的大女儿一直身在边外,认识的人不多,不然也不是那么好过关的。可是锦瑟,一直被太后牢牢的扣在手里,左伯伯也是力所不能及的……后来锦瑟被送到宫外,左伯伯让子卿登门几次,就是试图想把她救出,可是,不知是不是因为锦瑟从小就生活在太后身边儿,对于一些事情,有人教了她另外的一个版本,所以……几次试探下来,还真是不敢冒然的动手。” “这才是你们那时候经常去听雨轩的理由?” 廖昂轩点了点头,说道:“锦瑟虽然容貌倾国倾城,看着也是赏心悦目。可是,我与子卿也不是那种急色之人,若不是因此,犯得着大把大把的往那儿用银子么?” “那……该如何让锦瑟知道真情呢?” “当年真相如何,左伯伯对我们也是讳莫如深的。我想,若想让锦瑟真心的不再为太后办事,除非……除非她的长姐可以现身,否则,我们说什么都是无力的。” “长姐现身!谈何容易啊!”蓝萱低声的说道。 廖昂轩看着蓝萱的样子,没有打扰她,且容她在那里思索着。 过了许久,有下人进来报道:“大少爷,陆大人。” “什么事?”廖昂轩问道。 “大少爷,祭祀的时间差不多到了。老爷和夫人请你过去。” 廖昂轩点了点头,让下人先退了出去。 “你且去吧。我自己静静。” 蓝萱站起身来,对廖昂轩说道。廖昂轩此时也下了炕,对着蓝萱点了点头。见传话的人确实退了出去,廖昂轩慢慢的拉起蓝萱的手来。 “做什么?又拉拉扯扯的,让人看见!”蓝萱皱着眉说道。 “无忧啊……我知道,有些话,也许现在说并不合适……” “那就别说了。”蓝萱感觉得到廖昂轩此时想对自己说点什么,忙想撤回手来,可是没想到,却被廖昂轩握的更紧了些。 “但是,我错过了一次,不想再错过第二次了。看你的样子,我想,你也应该明白我的心意了。我不想让你现在就回答我,愿意或不愿意。我也知道,现在的时局对你而言,也是个多事之秋。别急着拒绝我,让我留在你身边儿,帮着你,不管怎么样,就像你所说的那样,你现在不是孑然一身了。你不想牵扯到我,可是我却愿意被你牵扯。哪怕有一天,你的身份真的败露了,我也愿意陪着你一起领欺君的罪过,哪怕是死,我也愿意与你死在一处……” 廖昂轩的话还没说完,嘴就被蓝萱给捂住了。 “大节下的,什么死啊活啊的。你也不知道忌讳么?” 廖昂轩分出一只手来,把蓝萱捂住自己嘴巴的手也握在了里面,微笑着答道:“你不知道我这个人一向是百无禁忌的么?只要你明白我的心就好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要求你做什么,只要你明白我的心意就好了。” 说着,廖昂轩叹了口气,又笑了笑,说道:“我先去前面了。传饭的时候,我会让下人过来请你的。你且好好歇歇,那些事情,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解决的了的,别急!咱们,先好好的过个节。” 蓝萱点了点头,觉得廖昂轩又微微用力握了一下自己的双手,这才慢慢的放开,转身向院子外面走了出去。 走到外面,廖昂轩又回过头看了看蓝萱的屋子,这才大步向父母那里走了过去。 “不是和自己说好了,不要告诉她的么?”廖昂轩边走,心里边暗自说道,“自己这样做会不会给她又增加了什么负担呢?她会不会因为左良的前车之鉴而从此之后与自己渐行渐远呢?她会不会给自己这样一个机会呢?” 廖昂轩这一路,满脑子里都在盘算着这些担心…… 直到蓝萱听不到廖昂轩的脚步声,她才又缓缓的坐了下来,今天这种从男子口中发出的温柔之声,自己已经听到第二回了。可是与对允臻的反应不同,对于廖昂轩刚才的那番话,自己不但没有烦感,相反的,心里甚至有些狂喜了起来。 究竟是自己已经习惯了这个男人的存在还是自己其实对廖昂轩一直就是有青睐呢? 蓝萱说不准…… 那自己这个样子,算不算是朝秦暮楚呢? 蓝萱说不出…… 毕竟自己与左良,也曾经有过一些亲昵的接触,这些事情,若是被廖昂轩知道,他是不是就不会再…… 蓝萱摇了摇头,算了,自己根本就答不出任何一个有关于廖昂轩的问道,就不要再自寻烦恼的给自己提问了。 而且,眼下,这也不是最重要的事情。 眼下,自己应该怎么把一些事情告诉锦瑟,让她远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呢?而允臻对自己的试探,又究竟想达到什么目的呢?单纯的只是想除掉自己还是想借着自己而打压左氏一族呢?又或者…… 想到这里,蓝萱忽然打了个冷颤。 想来眼下,皇位的承继人还并没有确立,自己虽然入朝不久,可是也看得到朝中拥护允臻之人不在少数。 难道,他是想借着自己而牵动皇帝么?毕竟自己是被皇上钦点而用之人,若被人扣上用人不疏之名,对皇上的声誉也是大有影响的…… 难道,允臻真的在盘算这个么? “公子,您还好吧?” 听到雨青的声音,蓝萱吓了一跳,自己想事情太入神,竟然完全没有听到有人走近自己。 “哦……还好。有事么?” 雨青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儿。可是我瞧着,您有事儿。我都进屋好一会儿了,您一直在发呆不说,而且脸色越来越不好。我怕您哪里不舒服,所以才过来问的。” 蓝萱笑了笑,说道:“我是又神游了。对了,我第一次在京都里过中秋,晚上,可有什么好玩儿的地方么?” 听起蓝萱问这个,雨青笑着说道:“有啊!今儿晚上,有庙会呢!还有猜灯迷呢!往年老爷他们不在这里的时候,少爷……哦,不对,应该叫大少爷,都带着我和雨墨哥一起去胜意楼吃东西,然后就去逛庙会呢!” “瞧你这副样子……” “可是今年,估计就得在府里过了。”说到这儿,雨青有点失望的说道。 “为什么呢?” “老爷和夫人在啊,只怕不会让我们出去吧!” “也不见得。一会儿用饭的时候,我找个机会提提这事儿,没准儿廖老爷和廖夫人就许了我们出去呢!” “我们?公子也想出去么?” “我不出去,你出得去么?小丫头,越玩心越野了!哪天我和你们大少爷说说,赶紧氢你许了人家,看看给人家当了媳妇还敢不敢这么野了?” “公子!”雨青一听到“许人家”这三个字,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噘着嘴说道,“您就拿我开心吧。您……”说到这儿,雨青压低了声音,说道,“除非您嫁给我们家大少爷,不然,我是不嫁的!” “坏丫头,混说什么呢?” 看着蓝萱面露害羞之色,雨青笑的眼睛眯成了两弯新月一样,说道:“也就是您看不出来吧!我们少爷对您的好,那可真是没得挑。打从见到你不久,我们少爷的眼里心里就全是你了……” “越说越疯了!”蓝萱打断了雨青,看了看外面,果真是没有人的,这才低声说道,“你盼着我嫁给你们大少爷,是你惦记着你的雨墨哥吧!” “公子!”被蓝萱一语戳中了心事,雨青羞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拉着蓝萱的手说道,“您拿我开心。我不管,您今天要不带我出去,我就不依了!” 蓝萱刚刚要开口,就听到门外雨墨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陆公子,老爷那边准备传饭了,现在老爷夫人和少爷们都回屋去更衣了。大少爷让我过来请您呢。”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蓝萱低声对雨青说道,气的雨青又是咬牙又是挤眼的。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蓝萱大声说道,“你且先进来一下。” 雨墨听蓝萱叫自己,走了进来,问道:“有事儿么陆大人?”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章 一样 “你们都先回去吧。昨儿也累了一天了,得空便歇歇吧。明天起早还要拜祖先,过午还要回宫里给皇上,太后,娘娘们,还有我阿爹请安。有的忙呢!” 文溪吩咐着跟在自己和左良身后的丫头们说道。 丫头们听了自家的少夫人这样体谅,乐得去偷懒,便都退了下去。文溪冲着梧桐也使了个眼神,梧桐明白,自家姑娘有话要和姑爷讲,便也识趣的退回去了。 左良与文溪一直绕了大半个园子也没说一句话,都各自憋着自己的心事,等着对方先开口,结果,谁也没打开这个僵局。左良好不容易想开了几次口,却被不时遇到的下人们给岔了过去,文溪也是如此。 行至湖边,文溪忽然说道:“这里竟然还有艘小舟。你陪我到湖上去看看荷叶吧!” “荷叶有什么好看的?” “我想摘几个莲蓬。” “什么季节了还有莲蓬?” “人还有早长晚长的呢?难道莲蓬就没有晚熟的?” 左良这才抬起眼来看了看文溪,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这个人,只要她想做的事,就总能想出一百个由头来。左良点了点头,无谓因为这样的小事跟她起什么争执。 左良与文溪上了小舟,摇舟的下人正要驾舟,却被文溪给挡下了。 “今儿不用你,少爷说了,他要亲自驾舟呢。你去歇着吧!” 下人不知所措的看着左良,左良无奈,挥挥手,让下人退了下去,自己亲自驾着小舟,一直朝着荷塘深处驶去。渐行着,荷叶变得浓密起来,舟的速度也放慢了下来,文溪趁着机会,果真摘了不少的莲蓬。 “摘也摘了,看也看了,我有几句话想和你说。”左良也摇的有些累了,在文溪的对面坐了下来。 “说吧。”文溪抖了抖身上的杂物,把那几个莲蓬包在衣服上,然后看着左良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咳……关于昨天晚上的事……嗯……我是想说……咳,咳,咳……” “你喉咙不舒服啊?” “不是……我是……” “昨天晚上,不是挺好的么?”说着,文溪拉了拉自己的衣服,指着左良留下的痕迹说道,“像这样的东西,你给我留下了不少,我今早起身的时候,可是被梧桐笑了半天呢!” 看着自己留下的印迹,左良顿时臊的满脸通红,虽然文溪说的倒像是无所谓的样子,可是也红的连脖子都是粉色的! “昨天晚上,我真是无心的……” 听着左良这句解释,文溪顿时拉下脸来。 “左良,做人别太过份了。昨天晚上,可不是我死乞白赖的把你拉**的,可是你老人家把我抱到床上去的。你便宜占够了,还想说自己无心!本郡主是喜欢你,可是你也别欺人太甚了!” “我……”左良一时语塞,哑在了那里。 是啊,自己究竟想解释什么呢?如果说昨天晚上某一时是不清醒的也就罢了,可是自己刚才趁着母亲说话的时候,把前前后后的事情都回想了一下,后来自己明明就已经知道那个人就是文溪的,那个时候,自己想停也是停得下来的,可是自己压根就没有想停的意思!眼下,自己还要告诉人家自己是无心之失,这算是什么?别说文溪听了这话生气,就算是自己也是气的要死! “你什么?” 文溪虽然不介意当某个人的替身,可是却介意左良此时的态度。 “我知道,你一直心心念念的人都只有蓝萱一个人。” “好好的,提她做什么?我只说我和你的事情!” “怎么不能提了?我知道,是我抢了她的!可是我并不知道她是女子,我一直只当她是个男人!所以我抢的理所应当,理直气壮,理……理……反正,我全是理!可是,我是真的不知道她是个女人啊!若是知道,别说是你左良不过是个将军,就算是皇帝我也不要!”文溪委屈着,边流着眼泪边说道。 “你说什么?” “我说就算你是皇帝我也不要!” “不是这句,前面那句!你胡说什么?谁告诉你蓝萱是女人的!” 文溪的这句话让左良全身戒备起来,睁大了眼睛看着文溪。 “你自己说的!”看着左良的样子,文溪用手擦了擦眼睛,把头扭到了一边,不去看他。 “我……喝多了胡说的……你也信。”左良支支吾吾的掩饰道。 文溪听了左良的声音,如此的心虚,这事儿若是先前还有些怀疑,现在倒是百分百的坐实了!蓝萱,真的是个女人。 “这是你胡说也好,是事实也罢。我自己自然会去验证的。” “你别搞那么多无谓的事出来好不好!” “你怕?” 文溪略带挑衅的看着左良问道。 这一次再次轮到左良无言以对…… “既然你怕,我可以不去验证,但是,像刚才那样的话,我不想再听到。你我既是夫妇,行周公之礼也是正经。而且婆婆也说了,要我早些为左家开枝散叶,我劝侯爷一句,最好还是早点给公婆靠个孙子出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什么叫七出之条,到时候拿那个和我说理,我可是也有话说的!” “你威胁我?”左良挑着眉问道。 “你觉得是,就是吧!我累了,回去吧。” 听了文溪这样的回答,左良的心里倒是踏实了些。至少,她不会跳出去揭发蓝萱的身份了!只要自己对她好一些,给她正常夫妇之间的待遇,做到个相敬如宾,也就算是皆大欢喜了。 文溪看着湖面上一漾一漾的水纹,心里暗骂左良:你就是个傻子!你我已经是夫妻了。难道伤到了你,我以后的日子就会好过么?我要的,只是你对我的好。只要你向我靠近一些,我就会让你离蓝萱更远一些,直到你的心永远在我这里! 婚后的第三天,拜过祖宗家庙之后,文溪与左良没有用午饭,便进了宫。 虽然文溪并不是什么宫主,与这宫里也没有什么亲缘,可是皇上喜欢这个郡主,自然宫里各处的主子们也是不敢怠慢的。 可是今天进宫,皇上特许,除了太后与左妃娘娘那里之外,其余的地方一概免了文溪与左良去拜见,这就让文溪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特别当听到太后那里传过话来,说今天身体不适,不宜见客的话之后,文溪高高兴兴的带着左良跑到日庄王爷那里去蹭午饭去了! 看着左良对自己的女儿也是客气有度,日庄王爷心里也是高兴,拉着左良喝酒说话。 文溪陪了一会儿就说自己累了,要回后面去休息。日庄王爷乐得她不在,少些啰嗦,倒点头允了。 才吃了两三壶酒,不管日庄王爷再怎么吩咐也没有人再来上酒了。发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文溪临休息前下了命令,菜许添,酒不许加。谁要多给王爷和侯爷上酒,先问了自己才行,不然,仔细他们的皮。 听了这话,日庄王爷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子卿啊。你看我这个女儿好不好?怕我灌醉了你,就下了命令不让上酒。这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嫁了你,倒就是只会向着你了!” 日庄王爷这样一说,左良脸一红,应好也不是,应不好也不是,只好坐在那里傻笑了两声算是回话了。 笑了一阵子,王爷的笑声嘎然而止,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子卿啊。” “是,王爷。” “再过些日子,我就要回去了。文溪留在这里,有你照顾着,我也就放心了。文溪这个孩子,从小到大,我疼的不多,骂的不少。我一直以为,她是最不得我意的一个。若非如此,和亲怎么会是她呢!可是就在我前天把她送上花轿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这么些年,我日日夜夜能想到的孩子,却就只有她!你说,这怪不怪?” 左良看着已经有些微醺的岳父,轻轻的点了点头。 “文溪是个好姑娘。你……要好好待她!别辜负了她!” “是,王爷……” …… 文溪并没睡,她有她的小心思。 刚才在觐见皇帝的时候,皇上多留了左良说了几句话,文溪先出来的时候,看到太监往里面递了牌子,便多嘴问了一句,是不是一会儿还有人要觐见皇上。小太监点头答是,说是皇上叫蓝萱递了牌子,一会儿要进来问话。文溪又问了进宫的时辰,小太监刚答完,左良就出来了。 文溪算计着时间,蓝萱这会儿应该正在皇上那里,自己有事要找她,自然还是在这里比较方便些,等回了相爷府,出来进去的太麻烦了。 文溪急匆匆的走着,几乎是一路小跑着穿过了御花园,生怕错过了蓝萱,刚刚走到御书房的院外,到这儿,文溪想到了自己的母亲,一丝难过泛了上心来。 “郡主为了母亲,不得不舍自身而成全;蓝萱也是如此……” “你母亲在家里也受其他人欺负了?”文溪问道。 蓝萱一笑,摇了摇头:“我父母极为恩爱,相敬如宾。母亲去世之后,父亲也并未再娶。” “你娘多好啊!能嫁给像你父亲那样专情的人。”文溪说道,“不对!这和你男扮女装有什么关系?” “郡主一定要知道么?要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知道的秘密多了,自己也会有危险的。” “不,我一定要知道。我真的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让你敢冒这样的大罪也入朝为官。” “既然郡主想知道,我就说个大略,郡主请记得,这件事,我并未与第二人说起来,也请郡主……” “你放心吧,我不会说的,对子卿也一样。”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一章 爱惜人才 “好。”说到这儿,蓝萱叹了口气,说道,“十余年前,我也是位家境殷实,衣食无忧的富家千金,可是,父亲突然无枉受死,而我也家道至此而落。我一直男扮女装,最初是为了避抄家之祸,而后来,则真的是因为已经被他人认定为男子而无法辩解。更何况,我也想知道当年父亲受罪的真像。所以……” “你想给你爹报仇?”文溪瞪大了眼睛问道。 “郡主……” 听文溪如此大声的说出此话来,蓝萱差点一屁股跌坐在地,这位郡主,真是心有多大,心眼就有多大……根本就没有心,全是眼儿嘛!这么生生的叫出来,还怕别人不知道么? “哦,我小声,我小声……” 不知为何,此时文溪忽然对蓝萱充满了敬佩之意,她真是个女中的豪杰,能为了自己的父亲拼尽自己,自己输给这样的人,一点儿也不丢人。 “你放心,这件事儿,我不会告诉别人的,需要我帮忙的时候告诉我,我一定帮你。对了,你今儿进宫干嘛来了?” “哦。近来有些累了,我给皇上递了个请假的折子,打算休息几日。” 文溪的话,让蓝萱觉得有些好笑,若你知道我现在不太确定的敌人是人,你会帮我么?你肯定会帮忙杀了我的! “哦。也是。结个婚,把我这个什么都不干的人都累个半死,更别说你一手操办了。快回去休息吧。蓝萱你太厉害了,我们找个机会拜个把子吧!我最喜欢你这样有胆识的人了。” 蓝萱“噗”的一笑,说道:“这是后话了,咱们以后再说。郡主在这里也与我说话多时了,只怕让别人看到也不方便。咱们还是散了吧。” 文溪点了点头,总着蓝萱挥挥手,转身往回去了。目送她走远之后,蓝萱也转身向宫门方向走去。 文溪快走到宫门口的时候忽然想起来,这次找蓝萱的目的,她有点懊恼的敲了敲头,不过转念又欣喜起来,没关系,来日方长嘛。 …… “可听清楚他们说什么了?”允臻坐在高处的凉亭中,看着蓝萱远去的背影问道。 “回王爷的话,他们旁边没什么人,小的也不敢靠的太近,他们声音又小,所以听的也不真切。” “都听到什么了?” “只听那郡主嚷了句什么‘给爹报仇’,然后,好像陆大人还给皇上递了请假的折子,最近这些日子要在家里休息。” 允臻点了点头,摆摆手,让小太监退了下去。 有用的话不用太多,一两句就足够了。 “给爹报仇”,这四个字,足可以又给自己的猜测添上一笔可信之处了。蓝萱要休息,就让他休息一阵子吧,自己也该趁着这段时间出去走走了。 想到这儿,允臻站起身来,对着自己的家人说道:“去给锦瑟传个话,让她收拾下东西,明天出门。” 然后,允致转身,向太后的宫殿走去,临行之前,还是要给太后和皇上请个安的。 坐在马车上,允臻闭着眼睛养着神。锦瑟则坐在一边看着书…… 其实这一趟出来,允臻完全没有必要带着锦瑟的。或者说,带着锦瑟反倒可能会给自己添些麻烦。可是,若把她留在京中,允臻更有些不放心。 眼下,他还不希望蓝萱有太多的时间与锦瑟接触。允臻看的明白,只要把锦瑟握在自己的手里,那蓝萱是跑不远的! 锦瑟一如往常一样,并没有多去打听什么。这么多年以来的宫中生活以及在外的几年,已经让她很清楚一件事情,书要多读,事要少问。 允臻带着锦瑟,带着从画师按村民描述画出的蓝萱父亲的画像,还有根据打听出来的一些关于口音的事情,允臻就带着这些线索,一路南下了去。 关于口音的这件事情,允臻知道了一点细节,虽然蓝萱的父亲平日里极为小心,可是,人都是乡音难改的,特别是某一处的方言,有些时候会不自觉的说讲出来。值得让允臻欣慰的就是,按照村民所述,蓝萱的父亲应该与自己的母亲,也就是当今的太后,算是同籍。这样一来,就大大的划小了允臻要找的范围。 这一回,允臻没有像上一次那样微服住在它处,而是直接住进了自己的外祖家。 虽然这件事情,允臻并不想大张旗鼓,但仰仗着外祖一脉在此处的势力,想打听个人出来,实在是件易事。 但是允臻却没有想到,这件事,容易的让自己有些太过出乎意外了。 转眼间,允臻已经和锦瑟到了这里已经有三五日了,歇既然是歇好了,那就应该开始做些正经的事情了。 这一日,允臻叫了舅母陪着锦瑟到此处的名胜游玩,自己则拉了舅父谈自己要办的事情。 “不知王爷叫微臣前来,有什么吩咐?” 太后的娘家姓齐,眼下这位允臻本应该叫舅舅的人,名叫齐永。 “我想麻烦齐大人给我找个人,不过这件事要悄悄的办,不要太张扬了。” “这好办。不知王爷有没有什么线索,人名或者是画像什么的……” “人名么……那人的户籍名册上写的是蓝易之,不过我估计应该是个假名,画像嘛,也是按着他人口述所画,齐大人且看上一看吧。” 说着,允臻叫下人取了画像过来,铺在桌上。 齐永一看到这幅画像,当时就惊在了那里。紧皱着眉头看着贤王,不知道贤王要找此人意欲何为。 看着齐永瞬间变的有如死灰一样的脸色,允臻明白,这其中,一定有些蹊跷。 “看来齐大人认得此人……那本王就方便许多了……” 看着允臻的样子,齐永“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豆大的汗滴从头上滚了下来,声音微微发颤着说道:“回……回王爷的话……微臣……微臣……” “齐大人想说自己不认识这人么?” “不……不是……小人认识此人。可是此人,早应该在二十几年以前就已经……死了。” “应该已经死了?”允臻说着,淡淡的从嘴里挤出了一个冷笑,“若是他二十几年以前就已经死了,我倒奇了怪了……”转瞬间,允臻脸色一变,冷峻着说道,“说,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齐永暗自叫苦,心里想着:太后啊太后,妹妹啊妹妹!你和你的儿子,这是究竟唱哪一出呢?齐永对这个王爷虽然并未从小看着长大,可是对他的为人还是知道一二的。看着他已经变的铁青的脸色,齐永明白,自己若是答的不让他满意,只怕自己的明天就不知在何处了。但是,事关太后清誉之处,想来太后也不会和自己的儿子言明,自己把那里绕开就好…… 齐永长叹了一口声,说道:“好吧。既然王爷想知道,那微臣就说了吧。” “说!” “是。此人姓陶,名易之。他是被家父带回来的一个弃儿。从小便养在咱们府上。长大后,家父见他生的清爽伶俐,脑子也聪慧,便把他放在书房里,做了微臣与太后的伴读书僮。这成易之的聪慧在当时是有口皆碑的,他上了七八岁才开蒙,可是到了十三四岁的时候,已经把家中的藏书全部读个通透了……这人不仅才学出众,而且还十分的勤奋刻苦,每日黎明家父习武的时候,他都会躲在一旁偷看,直到家父发现时,他虽然不懂得心法,却也将家传的武学招式学的有模有样……” “哦?既然这样好的人物,怎么没留在府里?” 这句话,问到了齐永的难处上,怎么说呢?说他与自己的妹妹情意相投,为了他,妹妹几乎以死相绝入宫之事?这是万万说不得的吧! 齐永想了想,叹了口气说道:“可是这人……当时也是年轻,竟然与府里的丫环有了私情,家父虽然盛怒,可是却也极爱惜他这个人才,要他与那个断情,可是这成易之偏是个情种,家父几次劝说都无济于事,一怒之下,几乎把他活活打死……” “几乎?” “是啊……当时看上去已经没了脉息,家父下令不许入殓,只扔在乱葬岗就算了。微臣念着他从小与自己的情份,请了命亲自把他带出去,想着好歹的能让他入土为安。可是谁知,刚刚出了城,他又回过气息来了……” “哦?那后来呢?” “微臣既不能活活的将他埋掉,也不敢请大夫给他治病,想来想去的,只好把他扔在了一个乡下大夫的门外,并在他身上包了些银子……当时只是想着,不论生死,都全凭他的命去吧,然后就没再去管他了……” “那后来呢?他自然是没死的,你们可知他去了哪里?” “回王爷。微臣真的是不知。他当时没死的事情,我都没敢与家父知道,哪里还会去管他是不是康复了又去了哪里呢!” 听舅父这样讲,允臻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说道:“本想着,就这样能打听着知道他以后的下落呢……看来,我得去寻寻当年的那位大夫了……” “王爷就不必去寻了,我大约二十年前……哦,也就是成易之出事之后的三年多,我也想过去寻寻那位大夫,打听一下关于成易之的事情,可是我去的时候已经人去屋空,从此之后,也再没见过那位大夫……” “这可就难办了……二十年前,时间上还对得上……难道他真是成易之的孩子?”允臻小声的嘀咕着说道。 “孩子?”齐永听到孩子两个字,非常诧异的看着贤王,问了句,“您是说成易之有孩子?” “怎么?” “王爷,这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 齐永皱着眉回道:“王爷请想,那成易之就是因为男女之事才触怒了家父的,家父的手段您也是知道一二的,很是雷厉风行,急风暴雨的……他……他……他就算不打死成易之,怎么还可能给他再犯错的机会呢……” 听了齐永这番话,允臻的眼前一亮,看着齐永问道:“你是说……他不能生育?” “岂止是不能生育……他连个男人都算上,怎么可能会有自己的孩子……” 齐永的这一句话,让允臻脸上的笑意马上灿烂了起来。 只见允臻一击掌,叹了句:“妙啊!”然后,他伸出手去,扶起了一直跪在地上的齐永,说道:“大人请起。大人说的这番话,对本王帮助甚大。不过,今日这件事情,还请大人不要再让第三人知晓。” 齐永拼命的点着头,心里想着:这件事若是再翻出来,只怕就算你贤王爷不变脸,太后也会变脸了吧! 又过了几天,允臻派出去的另外一队人马也回来了。 原来允臻只是乱投了另外一副药在另外一个地方。他也命人拿着成易之的画像去寻了当年曾经在陆万灵麾下当职的兵士。看过画像之后,那人很肯定的说,这个人就是当年带走陆家大小姐的那位陶军师…… 眼下所有的证据几乎都在证明着一件事情,蓝萱极有可能就是当年陆万灵将军的长女陆蓝萱。 眼下允臻最想证明的就是,蓝萱究竟是不是个女子…… 但是,就算是证明了蓝萱是女子又如何呢? 允臻并不能排除,成易之收养了其他人家孩子的可能…… 证据!自己似乎还少一点关键的证据…… 自己究竟还差在哪一点儿上了呢?似乎有什么自己疏忽了……这一点究竟在哪里来着?究竟在哪里…… 带着这样的疑惑,允臻踏上了回京的路。 这一趟出来,收获也算是颇为丰富,至少,允臻已经掌握了控制蓝萱的许多东西,这让允臻非常的满意。 不管了,不管蓝萱是不是陆万灵的后人,只要能证明蓝萱不是他,而是她就行! “你对蓝萱的情意还有多少?”在回去的路上,允臻问锦瑟道。 “王爷怎么这么问?” “没什么,如果你还中意于他,我……把你许了他如何?” 听着这忽然得来的好消息,锦瑟并没有感到非常的惊喜,她只是淡淡的一笑,说道:“王爷有什么吩咐只管说好了……” 允臻听了锦瑟的这句话,微微一笑,说道:“聪明如你,那你就好好的为本王把这件事办好吧”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一般年纪 就在允臻外出的同时,蓝萱也准备了已经期待已久了的六度寺之行。 告假的事情,不过是走个形式,对于皇上给的那个密命,就算是皇上不再提,左俊忠不希望自己去查,自己也是要去的,而且越快越好。 休息的第一天,蓝萱本想偷偷的溜出去,然后,再悄悄的溜回来就好,可是,偏偏,就在临出门的时候遇到了廖庚…… 结果,自己的行程就这样被耽搁了下来。 廖老爷带着大帐房先生出去了,廖昂轩和廖庚都闷在家里,也是十分的无趣…… 一听蓝萱有意再去一趟六度寺,廖昂轩也来了兴致,不知为什么,六度寺那里似乎也有着十分吸引自己的地方……那个近乎于真实的梦,实在是让廖昂轩太想再去一次了,可是,自己作为一个已经成年的男子,若是告诉别人,自己喜欢那梦里被母亲宠溺的感觉,只怕会被别人笑掉大牙的。正好,蓝萱要去,自己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呢? “母亲。您这些日子也累了吧……咱们出去转转吧……总闷在家里,身体会不舒服的!”廖庚恭顺的对廖夫人说道。 “倒是想出去走走。可是这京城里虽然繁华,可是却也人多车多的,不得清静。”廖夫人说道。 “母亲想清静,儿子倒有个好去处呢!”廖昂轩趁机加入。 “哦?哪里?” “上一次,儿子陪着贤王爷,还有左良……侯爷,跟蓝萱出去,回来的时候偶入过一个寺院,那里极是清幽……” “若是名山宝刹的,就算了吧。再过些日子就是九月十九了,想着人也是多紧,为娘的可不想去凑那个热闹。更何况,盛名之下,其实难负。不少那样寺里的僧人姑子,都是很势力的,我看不惯那样的。” “母亲,那个地方,还真的不是什么大寺。位于一个村落的深处,背后靠山,看样子,似乎倒有些人迹罕至的意思。而且,儿子上次也和那里的方丈有过一面之缘,看那样子,也是位有道行的。” “哦?是么?”听了廖昂轩这样说,廖夫人的心活动了一下。 看着自己的母亲有动心的意思,廖昂轩冲着廖庚使了使眼色,廖庚会意,含着笑对自己的母亲说道:“父亲这次外出,没个二十几天是回不来的。娘也说了,再过十几天就是九月十九了,也是个大日子。咱们何不早早的就过去,若是真像长兄说的那样好,咱们也别像他们那俗人一般,只斋戒个两三日就当是诚心了,咱们干脆素上半个月,那样那算是诚心。若是万一,没有长兄说的那样好,母亲也就只当是散散心,出去转上一圈,回来就是了。更何况,我还没去过乡野村间呢,倒是想着那番野趣呢!” “我看你这次回来,和你哥哥别的没学会,倒是学会一副油嘴。”廖夫人笑咪咪的看着自己的小儿子说道。 “那娘的意思就是去了?”廖庚问道。 “这还用问么。”廖昂轩说道。 “那里离京里可远么?若是太远了,可别太麻烦了。”廖夫人问道。 “不远的。车马行程,也就是三两个时辰,就算是步行,大半日也就到了。” “哦?离京都这样近便竟还有那样的去处么?若是诓我,我可是不依的!” “您不信我,总会信蓝萱吧!这些日子,蓝萱正好告了假,也在家里歇着。本来啊,她是想自己偷偷的去的,若不是被廖庚给擒了下来,这时候,只怕已经到那寺里去过她闲云野鹤的日子了!” 听着廖昂轩的话,再看他那副眉飞色舞的样子,廖夫人不由的笑出声来,对着下人说道:“去把陆大人请过来。我倒要看看这两个孩子说的是不是实话。” 丫环应了声,一路小跑着去把蓝萱请了过来。蓝萱本想着,自己悄悄的把事情办了,可是没想到这一下子却要拉上一大车的人……心里不免有点郁闷。可是转念一想,也是件好事,若是自己这样大咧咧的去了六度寺,虽然有着挂名师傅一说,可总会让人有些疑惑,倒是廖夫人若是能够一起同行,可以少去很多的口舌…… 蓝萱进了屋子,瞧见屋子里那母子三人正说笑着,一瞧自己进来,廖昂轩急不可待的跳了起来。 “无忧,你可快来替我伸伸冤吧!我娘一直以为我在哄她呢。你倒给我娘讲讲,那六度寺可好?” 蓝萱看着廖昂轩有如孩子一般的样子,不禁也是一笑,说道:“伯母您瞧瞧,若说给外人听,谁会信这廖家的大公子这个年纪还像个孩子似的。出了这个府门儿,没有不称他老道世故的,可这一进了大门,就彻底的没了形状了!” 听了蓝萱这话,廖夫人和廖庚更是笑成了一团,廖昂轩抱着手臂看着蓝萱说道:“喂,我是让你来帮我的,不是来糗我的!说六度寺的事儿呢,你评我做什么?” “好,那我就和伯母说六度寺的事。” “你且说说,这入凡把那寺里说的天上有,地下无的,我只他是在哄我,你说的我才信。” “伯母,我只能告诉您,他真的是在哄您呢!” “我哪有……” “你住声,且听无忧说。”廖夫人笑着喝断廖昂轩,廖昂轩一撇嘴,坐到了边儿去了。 “我们去的那日,天降暴雨,等到雨停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都黑了。我也不过是在早起的时候,匆匆的看了看,那寺里真的是有些年月了,有些地方也有些残破了。所以,若说是看景儿,那里确实是不算上处……” 说到这儿,只见廖夫人用手点了点廖昂轩,廖昂轩则用饱含着委屈的目光望着蓝萱,蓝萱也不理他,只是微微的笑着。廖庚则坐在一边儿,抿着嘴,边喝着茶边看着笑话儿。 “不过,那夜我走了困,倒是没怎么睡,与个哑僧笔谈了许久……那虽然只是位扫地的僧人,却也是极通佛理的,而且那里的住持也是个高人,淡定,从容,平和……” “阿弥陀佛,可算是出日头了……”廖昂轩叹了口气,小声说道。 这话一出口,倒把屋里的其他三个人又逗的发了笑。 “瞧瞧他矫情的!好吧。咱们准备两日,初四去。这下子,可遂了你们的愿了吧!”廖夫人笑着说道。 “夫人,不如这样吧。我先去打个前站,也好支会他们一声……”蓝萱一心想着,先把事情办了,所以提出了这样的建议,“不然,那里只怕夫人住不惯呢!” “这点儿小事也要你去办么?我打发个小厮去就好了。”廖庚还没等廖昂轩说话,已经笑着说道。 蓝萱看了看廖夫人,见她也是这样的意思,没有办法,也只好应了下来。 出了院子,蓝萱暗自叹了口气,看来,少不得还要多忍耐上几天了。不过,按着他们的意思,可能要在那里住上一阵子,这样一来,自己的时间还是很充裕的。 有得必有失吧! …… 时间虽然过的慢些,可是毕竟三两天的时间还是好过的,很快初四就到了。蓝萱被雨青请到门口的时候,被眼前的一切给惊住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富人出行了吧! 不过是去近郊的小寺里住上半个月到二十天,可是这里竟然足足准备了七八辆大车…… 蓝萱偏过头去,小声问雨青道:“你们府上出门都是这规矩么?上次和你家少爷出去,也没见他有这样大的阵仗啊!” “少爷是玩心重,可是对面子上的事儿不是那么看重的。而且,少爷一直觉得,带东西不如带银票……可是咱们老夫人就是这脾气,您瞧瞧,除了前面那两辆车分别是夫人和她贴身用的几位姐姐坐的车,后面那辆是您们几位坐的,再后面是我们几个小厮车,其余后面的车子里装的全是要用要使的东西。咱们老夫人有洁癖,外人用的东西,她是不用的。您是她真喜欢,这才能同您同桌用饭。您想想,上次去左家,咱们夫人可曾吃过那里的一口东西……” 经雨青这么一讲,蓝萱才回忆了一下,确实如此,上一次,廖夫人在左家呆了那样许久,似乎都没曾当着众人喝过一口茶。 “喂,还嘀咕什么呢。上车啦!”就在这时候,廖昂轩探出头来,大声叫道,“急的也是你,最后来的还是你。都等你呢,还站在那嘀咕,有什么话,路上再说。” “就你事儿多!”蓝萱小声的说了一句,然后也走过去,跳上了马车。雨青见蓝萱上了车子,这才跑到后面那辆车边儿,雨墨冲着她一伸手,把她也拉了上去。 秋高气爽的日子,非常的适合出行,这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向城外而去。也许是许久没有外出去的原因吧,今天蓝萱的心情格外的好。 这一路上,众人说说笑笑着,时间也过的似乎飞快。清晨出门,路上所见的许多东西都让廖庚好奇,所以也是停停走走的,就算如此,到了中午时分,车马也已经来到了六度寺的门外了。 一下了马车,蓝萱就见到监寺的那位引无和尚站在了门外,带着一众小和尚一起迎接着。引无见这一行人中,还有两位是前不久才见过的面孔,更是走了过来,与蓝萱和廖昂轩打了问讯。 “阿弥陀佛,两位施主近来可好?小僧有礼了。” “有劳引无师傅记挂着,一切都好。”廖昂轩也双手合实,笑着回道。 “怎么不见师尘法师呢?”蓝萱微笑着问道。 “师傅已经入关月余,再过几日便会出关了。” “原来如此。” 因为还有廖夫人和廖庚在,两人也只是与引无少述了几句。因为这佛寺平时里并没有什么显赫之人前来,上一次允臻等人的造访也是突然,所以并没有怎么打扫,这一次因为有提前的支应,这寺里上下倒是细细的打扫过了一次。 廖昂轩扶着自己的母亲又上了车,毕竟女眷入佛寺也不是件很方便的事情,所以,特意安排着坐着夫人和贴身丫环的马车绕到了后门,直接进了院子,其他的一应物件也是一起从后门送了进去。 因为蓝萱提前有话,所以,这一次蓝萱还是住在了上次住的院子里,而把廖夫人和两位公子的房间安排了另外一个院子。随行的其他下人们,则安排到了第三个院子。 看着蓝萱独住,廖昂轩有些不乐意,虽然别人不知道,但是自己却是知道她是女子的。若把她把母亲放在一处,一来有些拥挤,二来也不太方便。所以廖昂轩干脆回了母亲,也把自己的东西放在了蓝萱的那个院子里。 没想到,廖庚这一回也跟着起哄,闹着也要住到那个院子去。 廖夫人想了想也是好的,毕竟这里不同家里,让自己的孩子带着各自的小厮与女眷分开也是方便的,便也应了。 他们这一闹,又让这寺里的僧人费了些力气,到了晚饭的时候,一切也总算是收拾停当了。 这廖氏兄弟倒是乐了,可是蓝萱却愁了……这下子,要怎么和修飞私下里说话呢?难不成再让修飞给他们下次麻药么? 这一行人的晚饭,是由廖家的厨子自己做的。虽然作料均是由家里带的,可是食材却全是这寺里的。而且夫人也有吩咐,既然说过来是斋戒的,那就不必作的太细致。所以,当看到桌上摆的一些盆盆碗碗里放的东西的时候,廖昂轩和廖庚的表情那是相当的茫然了! “娘,这都是什么东西啊?” “不认识得么?”蓝萱看了看他们俩个问道。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 “这个叫馒头!” 蓝萱拿起了个馒头,在两人面前晃了晃。引的连廖夫人和屋子里的下人都笑了起来。 “谁不认识馒头。那……这个是什么?”廖庚捏着尾巴,拿起了一个绿绿长长的上面还带着黄花,身上带着刺东西问道。 “这东西叫黄瓜……”蓝萱用看怪物一样的眼光看着廖庚。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三章 猫狗 “黄瓜?”廖庚惊奇的问道,“黄瓜怎么会是绿的?我记得黄瓜不都是润白若玉么?” 蓝萱摇了摇头,拿起另外一根黄瓜来,两手一分,把黄瓜一分而二,然后说道:“那是去了皮儿的,瞧瞧里面,你的润白若玉就出来了。” “中间的是什么?”廖昂轩也凑了过来,问道。 “那是它的籽儿……” 听着他们的问答,廖夫人笑过之余,也是有些无奈,冲着蓝萱说道:“倒底是出身贫寒些的孩子好,这两个孩子真真让我养的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了。” “母亲……” “娘……” 听着自己的母亲竟然当着外人这样“赞扬”自己,这兄弟俩都有些挂不住面子。 “两位公子前世得福,这一世生在富贵人家。这样的不识,只怕是许多人盼也盼不到的吧。”蓝萱笑着说道。 “我可不觉得这话是在替我们解围啊……”廖昂轩看了看廖庚说道。 “我也这么觉得。” 这时候,另外一样东西吸引了廖庚的视线。他伸过手去,拿了起来,细细的瞧着。 “这个我认识,是鸡蛋。”廖昂轩有些得意的说道。 “我也知道。可是,怎么这么硬呢?平时里拿着的都是软的,白的,很细腻的……可是这个……” “那个硬的,红的,粗糙的,是它的壳……” 蓝萱真心的是被这两位大富之家的少爷给彻底的击败了……结果,这一餐,成了蓝萱对两位好奇的农作物科普大课堂…… 这餐饭,两位少爷吃的开心,听的也开心。而且,这些东西,都是新鲜收获而来,所以,味道上更是比那些几经周转才落到桌上的东西更香甜些…… 等一切都吃完收完了之后,蓝萱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想先好好的休息一下。 可是她前脚还有一步之遥就走到床边的时候,廖昂轩和廖庚便走了进来。 “天还没黑呢,怎么就往床上跑?”廖庚笑着,拉过椅子就坐了下来。 看着廖庚的样子,蓝萱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我一直以为,你们廖家只有这么一个无赖之人……”说着,蓝萱指了指廖昂轩,“你现在也跟我是一点规矩也没有了!” “哟……陆大人要耍官威了呢!”廖庚笑着对自己的哥哥说道。 “甭理她,她也不过是嘴上讲讲罢了……若说起没规矩来,谁比得过你,放眼天下,还有几个人敢和贤王爷没大没小没规矩的!”廖昂轩挑了挑眉毛说道。 “我就知道你得拿他说事儿。说吧,又来干嘛?” “你那位挂名的师傅呢?来了这大半日了,也没见他人呢!”廖昂轩问道。 “哦?无忧在这里还有师傅?”廖庚问道。 “可不是。人家也是半个修行的人呢……” 听着他们兄弟俩一唱一合的打趣自己,蓝萱白了他们一眼,也走到桌边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然后说道:“我问了问,说是去山上的地里摘果子去了。” “什么果子?”一听说果子,廖庚又来了兴致。 “葫芦。”蓝萱说道。 “葫芦?”廖昂轩问道。 “对……葫芦……采回来好收了你们俩个的好奇心啊!这个时候,把葫芦收下来,小的作些摆设,家什,大的菜葫芦切成条,晒成干菜,冬天的时候才能吃啊!” “哥,你发现没有,这个无忧怎么什么都懂呢?”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她竟然还有作农妇的本事?” “农什么?”廖庚吃了廖昂轩的话,有些迷惑。 “农夫……话都说不清楚,还编排人呢!” 蓝萱边说着,边用眼睛狠狠的剜了廖昂轩一下。廖昂轩自知失言,也只是一笑。 果然,没过多久,修飞和着几个小和尚一起回来了,车上满满的装了大大小小无数的葫芦。第一次看到新鲜葫芦的兄弟俩也凑热闹的跑了过去…… 看到蓝萱和那对廖氏兄弟,修飞也有些意外,他没想到自己的这个院子,一下子挤进了这么些人……蓝萱来之前也给自己写了长信,虽然并没有写的很明白,但是字里行间,却依然是对廖昂轩的事情有些耿耿于怀…… 自己这些天来也在着,想和孟夫人商议一下,可是为了迎接廖夫人等人的前来,这些日子出来进去的院子里全是人,就连半夜都不得安生,所以这件事也就耽搁下了。蓝萱打了问讯,修飞也还了礼。这一次两个人的接触到此为止。 入了夜,闹了一天的人们总算是安生了下来,因为疲乏之故,连蓝萱都早早的睡了过去。更别提那兄弟两人了…… 蓝萱这一夜好睡,直到天光放亮才醒了过来。听着院子里安静,还有雨青均匀的呼吸声,蓝萱蹑手蹑脚的披好衣服,悄悄离开了房间。 才一出门,就看到修飞正在扫地,蓝萱刚想走过去,却见修飞暗暗的对自己摆了摆手,蓝萱明白,肯定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但她还是依然走了过去,与修飞问了礼。 “你真早啊。”蓝萱刚准备回屋,就听到廖昂轩的声音,从廊下传了过来。 “你怎么起的这么早?”看到廖昂轩这时候起身,蓝萱还真是有点意外。 廖昂轩看了看还在扫地的“哑师傅”,然后把蓝萱拉到了一旁的月亮门处,到了门口,蓝萱说什么也不再往里走了…… “有什么话在这儿说……” 廖昂轩被蓝萱的态度弄的有点莫明其妙,他当然不知道上一次在这个月亮门里发生过的事情…… 廖昂轩往后看了看,见没有别人,才压低了声音说道:“我昨天晚上又做奇怪的梦了!” “啊?”蓝萱看着廖昂轩的样子,然后摇了摇头说道,“我回去给你找解梦的书去……” 说着,转身就要走,却一下子被廖昂轩给拉了回来。 “干嘛?” “说正经的呢!”廖昂轩一脸严肃的说道,“你还记得上次我和你说过的那个在这里做过的奇怪的梦么?一个年长的女子,像我母亲的年纪的那个……” 说到这儿,蓝萱想了起来,那个其实并不是梦的梦。她点了点头。 “我又梦到她了……和上次一样……她坐在我床边,只是看着我微笑……”说着,廖昂轩摸了摸自己手臂,“现在想起来,还是一身的鸡皮疙瘩呢……” “你讨厌这感觉?”蓝萱看着廖昂轩问道。 “不是讨厌……而是觉得,这种关爱从未有过,所以……让我有点感动……不家好多的不适应……最奇怪的是……我为什么会一来到这里就会梦到那件事啊!” 是啊……换了别的地方,你也不会看到这个人吧……蓝萱心里这样想着! 用过早饭之后,廖夫人要留在屋子里理佛,几个年轻人便知识的安静退了出来。 “既然来了,咱们且出去逛逛吧。”廖庚说道。 “好啊。现在正是收获季节,咱们也去瞧瞧去。说这话也真成笑话了,自己家庄子上都从来不去一趟的,这会儿子出来,倒想看这个了。”廖昂轩说。 “你们去吧。我昨天晚上睡的不好,想再回去睡一会儿。”知道他们两个人想出去,蓝萱巴不得一下子抓过修飞来把自己肚子里的疑问问个清楚。 “你瞧瞧她,真是好不容易得了空了,睡起来就没个完……”廖昂轩指着蓝萱笑着对廖庚说道。 “像只小猫似的!”廖庚也拿着蓝萱打趣。 蓝萱没和他们两个争辩,眼下只盼着他们快走。她招手把雨青叫了过来。 “你也和他们出去逛逛吧。不用陪着我了。” 听蓝萱这样说,雨青自然是高兴的,她点点头,拉着雨墨就先往外边去准备车子,巧智看着他们俩个跑开,看了看廖庚,廖庚点了点头,巧智也随着他们一起跑了出去。 兄弟俩个见蓝萱看上去真的是很疲乏的样子,也就没再强求,边说着边离了六度寺。 看着他们离开,蓝萱转身向院子快步走去,一进院子,就看到了正在晾着葫芦条的修飞。蓝萱走过去,有模有样的对着修飞一合手,说道:“引戒师傅,方不方便借一步说话?” 看着蓝萱掩饰于平静面容之下的急切眼神,修飞知道,蓝萱一定是有许多的话想问的。可是眼下,虽然这院子里并没有太多的人,可是这廖家人住进来之后,出来进去的也有些下人,说话也实在是不太方便。 修飞想了想,指了指地,让蓝萱呆在原处不要动,他自己转身回了屋子,不多时又走了出来,看没人注意便塞给蓝萱一张字条,然后冲着蓝萱一施礼,仍去忙自己的了。 蓝萱见修飞似乎此时并没有想与自己交流的意思,也只好转过身去,回了自己的屋子,打开字条一看,上面只有几个字:今晚三更假山处。 蓝萱想了想,也罢,那索性现在就睡觉好了,养足了精神晚上有什么再说吧。 想到这儿,蓝萱打开门,招手叫过个打杂的下人。 “陆大人,有什么吩咐?” “我乏了,想睡会儿。午饭的时候若是没起,老夫人问起来,你就说我已经用过了,别让他们吵我。”说着,蓝萱看了看周围,见这个孩子也小些,便跟了句,“你也不用干别的了,且就在这里给我守着门儿吧。” 然后,蓝萱大声对着其他在院子里的小厮说道:“没什么事,就别烦他了。你们手脚也轻些,别太吵了。” 其他人听了这话,都点了点头。蓝萱这才关了门回屋去了。这个小孩子得了这个令,一下子神气起来,大模大样的一屁股坐到蓝萱门口的廊下,专心的替蓝萱看起门儿来了。 蓝萱躺在床上,来来回回的翻转了许久,想着晚上看到修飞的时候要问的问题。可是有些事情,只怕是修飞也是说不清楚的。自己真的有必要见一见那位孟夫人……话说回来,看来那位孟夫人昨天晚上又过去看过廖昂轩了……看来她对廖昂轩的那种想见的**还真是难以压制,否则,想来也不会冒那样大的风险,在自己这一行人初到这里就急匆匆的赶过来……他们之间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关系呢? 想着想着,蓝萱慢慢的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从上午一直睡到了将近黄晕。蓝萱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让自己的鼻子发痒,然后毫不优雅的大大的打了一个喷嚏,这才猛的醒了过来! 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廖昂轩和廖庚一坐一站的正冲着自己发笑呢!廖昂轩的手里还拿着刚才刺痒自己的那只“毛毛狗儿”! “你们出去再玩会儿……让我再睡一会儿……” “还睡?这都快天黑了,你都睡了一天了!”廖昂轩笑着说,“醒醒起来吧,你也不头疼。” “天快黑了?”蓝萱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问道。 “可不是。母亲那边儿都快传饭了。”廖庚微笑着走到一边,倒了杯茶给蓝萱递了过来。 蓝萱坐了起来,接过茶来,答了声“多谢”,然后斜着眼睛看了看廖昂轩,说道:“你瞧瞧人家……哪像你,这么大的人还玩毛毛狗儿。” “狗?哪有狗?”廖昂轩被她说的一头雾水,极为茫然的问道。 蓝萱摇了摇头,一口把茶喝了下去,然后把杯子塞给廖昂轩,说道:“没狗也没猫,你们先出去换换衣服吧。我这也就起来了。” 俩人点头,回来之后就听说蓝萱还在睡,衣服也没换就直接过来了,这时候也确实应该是更了衣服准备过去了。 …… 午夜时分,蓝萱轻手轻脚的离开了屋子,来到了后院的那个假山处,刚一露头,就被修飞一下子拉了过去。 “什么事这么急?” “我还急啊?那位孟夫人不是更急。昨天怎么就过来了!” 一提到孟夫人,修飞也不得不叹了口气,昨天自己无论如何也没能劝住那位平日里看上去极为淡定的夫人…… “怎么?廖公子说什么了?” “那倒是没有……他还以为是自己在作梦……不过,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吧……咱们总得……”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四十章 引人注目 打从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这对夫妇不但没有对自己有半字的苛刻之言,反而是更加的照顾。只要是廖昂轩廖庚有的,自己也是必有,而且只会比他们的更多更好……连自己现在日用的东西都是由廖夫人亲自过目,件件核准之后才送到自己面前的…… “那……蕧雅呢?他也随伯父伯母一起回去么?” 廖昂轩一笑,捏了捏蓝萱的脸,说道:“你瞧他现在的样子,可能回去么?我这个弟弟,也和我一样,是个死心眼。认准了谁,就是谁了。谁让你妹子招惹了他的,他若不把你家妹子给翻出来,他怎么可能离开呢!” “可是这事儿……” “你放心吧。我总有一种预感,蕧雅的好事儿,近了!” “又开始算卦了!不过,我也真希望你这次的卦能灵呢!但是……伯父伯母那里……” “我母亲是最疼蕧雅的……不过现在他的地位略逊你一筹了……婚姻之事上,他们也是很尊重我们兄弟自己的想法的。而且,这些日子以来,我也帮着蕧雅做了些小小的功课……不然,你以为我爹娘是傻子呢,由着他的性子去找人也不闻不问的!” 蓝萱听了这话有理,轻轻的点了点头。 “其实,当时我所担心的,不是因为锦瑟不好,而是因为她在外面抛头露面的时间……也许会给家里带来一些负担,可是后来想想……真的某日成了亲,也只会在府里料理家事,外出见人的机会并不多……更何况,我爹也说了,物极必反……他不想再把生意扩大了……反而想收一收了……所以,你可要想好了,没准以后嫁了我就只能当个小老板娘什么的了……可比不得你做官呢……” “找打了是不是!好好的说锦瑟和蕧雅的事儿,又拉扯我干什么!” …… 蓝萱与廖昂轩这番交谈过后的第十天,廖氏夫妇将蓝萱在晚饭后单独留了下来。 “无忧啊,后日我们就准备回去南边儿了。”廖老爷说道,“入凡留在这里,你得多照顾着些了。” “伯伯说的哪里话。打从我来之后,一直都是入凡在左右替我周旋着……” 廖夫人看到蓝萱一提到廖昂轩,脸又绯红起来,微笑着让蓝萱坐到了自己的身边儿,然后拉着蓝萱的手说道:“好孩子,你也不用不好意思。你与入凡的事,我与你伯伯都看在眼里,你也应该看得出来,我们夫妇二人也是很中意你的。所以,我们不在身边儿的时候,你要好好的替我看着他,不许他胡来。若是他不听你的,只管告诉我。” 看着廖夫人的样子,蓝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连坐在一旁的廖老爷也笑出了声。 笑过之后,廖老爷的样子严肃了下来,看着蓝萱说道:“不过,无忧。你现在的处境依然是不安的,想个法子,把自己退出来吧。我倒是不怕你的事发,连累了我们,我只是觉得你……你太不容易了……从小担惊受怕的长到这么大,也应该让自己过几天舒心的日子了……” “是,伯伯,我知道。我……也在想办法,找机会……” 廖老爷听了蓝萱的话,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你是个有主意的孩子。虽然我那犬子不成器,但是心机还是有一些的,这件事儿,你多与他商量着来办……” 蓝萱点了点头。 “还有件事情,伯母也要麻烦你了。”廖夫人说道。 “伯母是想说蕧雅的事吧。” 廖夫人微微一笑,说道:“还是你懂我的心。唉……我真是没想到,她竟然还有个孩子被养在了宫里……你们姐妹俩个的命啊……真是太难了……好好的把那个孩子也找回来,然后你也脱了这身官衣,咱们一家人都去南边儿,也把这忽忽啦啦的大场面收一收,守着咱们那一亩三分地儿,过些自给自足的日子去……” 蓝萱听到“一家人”这三个字时,眼泪竟然一下子毫无预警的冲出了眼睛,自己曾经多么渴望有个家啊……如今,这个渴望竟然会突然的离自己就是那样的近了…… …… 二日后,廖氏夫妇如期起程,在城门口的时候,廖夫人对着几个孩子又是反复的叮嘱了不少的话,这才上了马车,带着满腹的不舍和担心,离开了京都。 “夫人……孩子们的事儿,由他们去吧……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听天由命吧!” 廖夫人听着自己的夫君也带着满心的忧郁说出这句话,眼泪竟然扑出了眼眶,她又打开车帘,往后望去,见那几个孩子,还站在城门口,远远的向自己这边儿望着…… 廖氏夫妇离开之后,大约又过了月余,这一日,蓝萱又被皇上突然给叫进了宫。 在这一路上,蓝萱一直在琢磨着,今天要给皇上讲点儿什么!有关廖昂轩的事情,自己能讲的,也都讲的差不多了……再讲下去,只怕就要把他的身世和自己的身份给拖出水面了……蓝萱想破了头也没想出来今天可以讲的东西,干脆一会皇上问起来的时候,自己胡扯吧……欺君有罪,胡扯有理! 可一进御书房的大门,蓝萱的心里就豁然开朗了!今天,自己是肯定不用再给皇上说书了。理由嘛,现在已经站在了御书房里。 “微臣蓝萱,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给贤王爷请安,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给侯爷请安,给郡主请安,给左相爷请安!” 蓝萱一边请安一边儿心里暗想着:今儿是什么好日子么?竟然人这么整齐的都挤到御书房里了。 还没等皇上开口,只见文溪乐呵呵的跑到蓝萱的身边,把她拉了起来。 “多谢郡主……”蓝萱边说,边往后撤了一步,轻轻甩开了文溪的手…… “看来,这‘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子卿还得给郡主多讲讲啊。”允臻微笑着说道,“你瞧,郡主这一扶,倒把陆大人吓个不轻呢。” “王爷说的是……” 左良一边儿应着一边儿给了文溪一个眼色,文溪会意,吐了吐舌头,站到了旁边。 “皇上,人已经都到了,您刚才一直不肯说今日要我们来的用意,现在可以说了吧。”左俊忠微笑着问道。 皇上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去年这个时候,子卿和无忧,还有允臻应该是在庆县吧。” “还没呢。那次是四月时候的事。”允臻说道。 皇上笑了笑,接着说道:“当时朕就和左爱卿说,真是羡慕你们年轻人啊。可是出去走走。现在眼下,也是春暖花开了,朕也真是在宫里坐不住了……所以想着,出去转转……” “皇上要出巡?”左良问道。 “不全对。这次朕要微服出巡!” “皇上想去哪儿呢?”允臻问道。 “这……朕倒不没有想好……不过是四处走走,到处看看,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地!” “皇上,带上我吧!”文溪笑呵呵的跑到皇上的身边儿,像小孩儿似的撒着娇说道。 “好啦好啦,再摇朕可要被你给摇散了。带你去的!” 听了皇上如此说,文溪才停了手,笑着跑回到左良的身边儿。 “只是,皇上微服出宫,只怕安全上……”允臻面露关心之色说道。 “这一点,朕和贤王想到一处了。所以,朕会带着左良、蓝萱同行。然后,羽林卫中,朕也会挑选十几个精兵随朕护驾。” “这样最好,”允臻笑着说道,“这样,小王也就放心了。” “允臻呐,朕不在的这些时候,监国一职就要落在你的身上了。我想,你不会让朕失望的,对吧。” “皇上放心,小王定当尽心竭力!” 皇上听了这话,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左俊忠说道:“你也和朕一起出去,不然,就朕这么一个老头子,也是无趣。哎呀,这样一来,你府中就只剩下夫人一人了,未免有些……不如这样吧,左妃也入宫许久了,朕就特许她带着皇儿一起,到你府上省次亲。这样,夫人也不会太过寂寞了。” “哎呀,老臣叩请君恩!”说着,左俊忠倒头就拜。 “起来起来。子卿,这件事儿,你等下去和无忧一起安排一下,无忧啊,省亲的礼数,能免就免,毕竟她是回自己的娘家,而且左妃也不喜欢兴师动众,但是安全上,子卿,你一定得给我派好人手。” “是……”蓝萱和左良齐声答道。 “皇上,那咱们既然是微服,必得有个什么理由吧。不然,这么一大帮子人出去,到哪儿都是挺引人注目的!” 听了文溪的这句话,皇上笑了笑,问道:“那你倒说说,咱们打个什么旗号出去呢?” 文溪转了转眼珠,想了想,说道:“咱们说自己是个戏班子吧!” 听了文溪的话,这满屋子的人都笑了出来! “笑什么……这主意不好么?我见戏班子的人都是很多的……” “戏班子的人是多,可是,哪有走到一处一场戏都唱不出来的戏班子呢?再说了,就算皇上换了便服,只怕那气度也不像个班主吧!”蓝萱笑着说道。 蓝萱这样一讲,文溪挠了挠头,想了想说道:“也是啊!” “你有什么好主意么?”左良问蓝萱道。 蓝萱想了想,说道:“若是个大商家倒是可以的。或者……是告老回乡的官员。” 听了蓝萱的这句话,皇上点了点头,说道:“商家好啊。到处走走,再办点货……看了民风,也查了民情……好,就这个了……只是……” 看着皇上又忽然脸上露出了点难色,左俊忠问道:“皇上有什么担心的地方么?” “我们这一行人里,哪有一个是行商作贾的材料呢!” 听了皇上这样说,允臻倒笑了出来,说道:“皇上,想把商家扮的像,也是不难的,小王倒是有个好主意。” “哦?说来听听。” “眼下不就放着个现成人选么?天下第一大商家的廖家,那府上的两位公子可从小就是在账薄银子里打着滚长大的。皇上何不也把他们两个人一起带上,这样,皇上遇事就当是考验两个少当家,自己也用不着出面了。” “好……这个主意好!” 众人皆看得出,允臻的这句话说的实在是太趁皇上的心意了,可是,蓝萱也好,左良也好,连上左俊一起,互相赐了赐眼神,贤王爷这样的大力举荐,实在是让人心里不安。虽然眼下说不清楚哪里不对,可是,这样的安排,总让人心里有陷陷的不安。 “皇上,那廖家的公子虽然会从长辈那里习些东西,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这件事就这样定了。富海,现在就去拟旨,让廖家的两位公子,随朕出行。蓝萱,你一会儿回去的时候,把旨意直接带回去就行了。” 看着皇上心意已定,众人也不能再多说什么,只得点头称是。 左良与左俊忠带着文溪先行回府,去安排家里省亲的接待和护卫的事情。蓝萱则等在外面,候着富海公公的旨意。 蓝萱闭着眼睛,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好好的,叹什么气呢?不想出去么?若是不想,就留下来陪我监国吧。” 听到允臻的声音,蓝萱张开了眼睛,看了看允臻,谈谈一笑。 “为人臣子的,哪里有什么想或者不想的。” “那你为什么叹气呢?” “不过是想起,去年这个时候,咱们……是和王爷一起在南边儿的事儿。” “锦瑟……还是没有消息么?” 蓝萱摇了摇头,轻轻一笑,回道:“若说寻人,只怕王爷要比我的手段更高明些吧……王爷都寻不到她,我哪里就能寻得到呢!” 听了蓝萱这话,允臻看了看他,问道:“打从那次之后,你和我生份了许多。为什么?是在生我的气么?” “怎么敢呢?王爷身份尊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微臣怎么敢对王爷有什么不满。” “只是不敢,并不是没有。对不对?” 蓝萱转过脸来,看了看允臻,又用眼睛扫了扫周围,问道:“你究竟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从你见到我的那天开始,我就一直很奇怪。我要背景没背景,要出身没出身,要财力没财力……你为什么就对我与众不同?” “你想知道?”允臻见蓝萱这样问自己,他挑了挑眉毛,用种挑衅的语气反问道。 “是。” “好,那我就告诉你,我要你……” “什么?” “我要你!要你成为我的人!要你彻头彻尾的成为我的人!明白么?” “你的人?” “对!我要你整个人,连同你的心,都只能指向我这里!为了你,我可以不惜一切的代价!我只要你!” “呵……”蓝萱冷笑了一声,“王爷您说笑了吧!” 最快更新无错阅读,请访问. 手机请访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四十一章 犹疑 允臻摇了摇头,收起了一直惯有的微笑,冷冷的看着蓝萱说道:“我一直以微笑示人,但却极少把脸冷下来。我的家人都知道,只要是我冷脸的时候,我所说的,必是我一定要做的。现在,我再把我刚才说的话,重复一次,我要你,我要你成为我的人!而且,你一定会答应的!今日,我就把这话放在这里,信与不信,你不久就会知道的。” 正在蓝萱被允臻的话有些惊住的时候,富海公公走了出来。 “哎呀,陆大人,恕杂家来迟了。有些索事耽误了。哟……王爷也在这儿呢。” 看到富海,允臻的脸色又重新满布微笑,他应道:“是。看着无忧在这里发呆,便过来和他说说话儿,免得一个人在这干等着无聊嘛。好了,现在公公也来了,我也该去太后那儿坐坐了。” “那杂家恭送王爷。” “微臣恭送王爷。” 允臻看了看给自己施礼的蓝萱,转过身去,用与刚才一样的语调对蓝萱说道:“记得本王刚才说过的话。很快,本王就会让你明白!” 若不是君命,廖庚是说什么也不想离开廖家的,他要留在家里等着锦瑟的消息! 可是,君命不可违!抗旨的罪过,廖庚还是懂的。 眼下,他正不情不愿的与廖昂轩、蓝萱挤在一辆马车之上。 他们坐的车子前面,是左良小夫妇的车子,再往前,就是皇上与左俊忠还有富海的车子了…… 一行人,这样浩浩荡荡的离了宫,出了城门。 允臻站在城门楼上,低看头俯视着这一行人,俯视的感觉真的很好……允臻笑了笑,转身下了城楼,向王府走去。 “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廖庚问道。 “皇上没说……”蓝萱答道。 “不会皇上现在心里也没个准谱儿吧!”廖庚嘀咕了一句。 “我的二爷,我可求您了!什么话都敢乱说!”廖昂轩瞪了廖庚一眼,“咱们这外面,那一圈全是他的人,你可小心了哪句话传了过去……” “知道了……”廖庚低着头说道。 “你也别郁闷了。万一咱们这一次出来,能有个柳暗花明的效果呢!”蓝萱说道。 “什么意思?” “皇上虽然没说个准地方儿,可是听着话里话外的意思,大约是要往北边儿走。咱们这一阵子,一直在南方寻人来着,却没想着,她也许会去北边的苦寒之地。万一……” “你是说……” “哎,我可什么也没说!不过,有希望总比没希望要好。你一天天的像是被霜打过的大白菜似的,也是于事无补,不如打起精神来,也许还能看到希望呢。”蓝萱说道。 “是了。无忧这话说的对。你就算是急死愁死,她也不会马上出现在你眼前。”廖昂轩也给自己的兄弟打气。 …… 果不其然,他们这一路也真的是在往北边儿行进着。看着周围的景色越来越觉得熟悉,蓝萱忽然意识到,这正是往自己曾经生活过的草原方向走去。 这一路上,众人且行且走,到了一处或许只住上一夜,或许会停留上个几日。全看皇上的心情如何了。 某日,蓝萱趁着皇上心情大好,便在休息的时候,问及了此行的目的地。 “老爷,咱们这究竟是要去哪儿啊?” “草原!” “真的要去草原?”文溪大喜着说道,“我一直住在南边儿,那边儿只有许多的树林,却没有草原,我前几日还和子卿说呢,要是能去草原就好了,我也看看什么叫牛羊满地。” 听了她的话,众人都是一笑。 “别说是你。就连我们都没去过呢。”左良微笑着说道。 “无忧呢?不是说,你随着父亲四处游历过么。” 听到皇上亲自到自己的头上,蓝萱觉得似乎是个好机会,可以少少的向皇上透露一点儿自己的身世,这样,以后万一有个什么,也好事先打个预备,她看了看在坐的几个人…… “想来,应该是到过那里吧!我看她的个性倒是像个草原儿子,比中原人豪放一些。” 听了左俊忠这样讲,蓝萱明白,似乎左俊忠也与自己的想法有些不谋而合。 蓝萱笑着,接过他的话来,说道:“是。我还真的在草原上住过些日子。每日里,骑马,射箭,还会与当地的同龄人玩玩叼羊之类……” “骑马射箭我倒是喜欢。可是叼羊?用嘴巴咬着羊么?那羊得多疼啊!太残忍了吧!” 听了文溪的这个笨笨的傻问题,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你误会了。不是活的羊……不仅不是活的,还得是处理过的。不然,一扯就烂了。”蓝萱解释道。 “哦,那还好……” “老爷这次为何要去北边儿呢?南方现在更是桃红柳绿的时候呢!”左俊忠问道。 “就是因为南主的年景好,所以才不去那边儿。说这话,得是从去年从冬天开始了,地方上报,北边儿这连着降多次的暴雪,冻死牛羊无数,连人员也有伤亡。听听为虚,眼见为实……所以,朕才过来瞧瞧。老百姓嘴里的话,才是实话!” 众人点了点头。 “入凡到过这边儿么?”皇上问道。 “从未来过。我家最北边儿的生意,也就是在京都里了。再往北,就没有我家的买卖了。”廖昂轩回道。 皇上点了点头,没再继续问下去。 皇上叹了口气,看着左俊忠说道:“这次过来,还有个心思,你也知道,我一直很好奇当年他为什么执意放弃京里的一切而来到这边儿,我想来看看,他喜欢的地方,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左俊忠自然知道皇上嘴里的“他”指的是谁……左俊忠偷眼看了看蓝萱。心里暗自想道:皇上依然顾念着他,那么眼下的蓝萱就多了一丝的生机了。 这一众人越往北走,所见的就越来越凄凉了。离塞外远些的地方,虽然冬季里是受了些天灾,可是眼下还能保证温饱,也有到季能播种的种子。可越是靠近塞北的地方,百姓的生活便越真真的是每况愈下了! 等众人到了刚入塞的第一个小镇——阿热克——的时候,皇上停下了前进的步子。 …… 一夜休息之后,第二天清晨,皇上早早的就起了身。 “怎么这么早就起了?您不再多休息一会儿?”富海问道。 “不了,咱们不告诉那些人,悄悄的出去一下怎么样?”皇上笑着说。 “这时候?皇……老爷,这天才刚亮呢!这时候出去,您能瞧见什么啊?” “就是想瞧些平时看不到的东西。走吧!” 富海见皇上坚持,也不好再扭着他,只好服侍着他穿好衣服,又为他加了个小毛的外披。 “这里春天来的晚,披一件吧,出来病了,可不是好玩儿的。” 两人穿戴好了,这才悄悄的离了屋子,才走到住的客栈门口儿,就被蓝萱堵了个正着! “这么早您两位这是干嘛去啊?” “瞧,老爷,连陆公子都说早呢,要不……”富海接道。 “我想出去转转,正好少个人,一起吧。” 蓝萱听了皇上的话,又瞧了瞧富海的那个表情,也只好点了点头。 走到大街上,皇上跟蓝萱说道:“这外面的空气就是好啊。好久没吸到这么干净的空气了,让人真是舒服!” 蓝萱一笑,心里想着:可不是么。您在宫里,不管去哪儿,身前身后都是前护后拥的,几十口子人争那么一口气儿吸,能比得上现在么! 但这话,没法儿说出口,蓝萱只是笑了笑。 “这时候,您想出来看什么呢?咱们就近转转就回去吧,若是他们起了身,瞧不见您,那还不炸了窝了!”蓝萱笑着说道。 “好吧。”皇上笑了笑说道,远远的看到了一处吃早点的地方,皇上说道,“咱们就去那儿坐坐,吃点东西,就回去。” “可这外面的东西……”富海有些担心。 “只怕您是吃不惯的。” “没关系,只当是尝尝鲜儿了。” 说着,皇上带着富海和蓝萱走了过去,坐了下来。 蓝萱瞧了瞧,这里可真是没什么吃的。素馅的杂面大菜包子,能照得出人影儿的糊糊,还有腌制的一些闻起来略带着些臭气酱菜……这些东西,他真能吃么?蓝萱犹豫了一下,还是各要了一些,不让他吃点这些东西,只怕这位皇上还真的不会打道回府。 等蓝萱回来坐下的时候,正听到皇上轻声问着富海。 “这时候,是不是也快是要春播的时候了?” “这里的冬季长些,要比南边晚些时候。大约要到了清明左右吧。”蓝萱答道。 “哦?无忧这个也知道?”皇上笑着问道。 “陆公子也会……”连富海也笑着问了句。 蓝萱忙摇了摇头,答道:“这个我可是真不会的。不过,倒是瞧过……” 皇上点了点头,几个人的这几句话,却引来了旁边一位老者的轻笑。 “老人家,是不是我说了好笑的话啊!”皇上微笑着问道。 那老人放下手里的吃食,看了看坐在这里的三个人,又笑了笑,摇摇头,说道:“看着几位的打扮就是贵人。难怪连何时播种都不知道。” “是啊。小可对这些农事,也只是在书上看过,真未亲身做过呢。” 那老者也不多话,依旧转过身去,吃自己的早饭,不多大功夫,皇上他们这一桌儿的吃食也摆了上来。 看着还冒着热气的那几个黑乎乎的东西,以及自己面前有如没打好的浆糊,还有那两碟子散着臭气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皇上当即有点傻了眼! “这是什么?”富海问道,他转过脸看了看其他桌上摆的东西,都和自己这桌上放的差不多,而且,这棚子下面的其他人都也正在往嘴里送着这些东西……看来,这些东西确实是给人吃的! 蓝萱一笑,说道:“这个,是杂面的菜包子……我问了问,是白菜做的馅。这个……是糊糊,也就是咱们平日里喝的粥啦……虽然清稀了点儿。还有这个……” “这东西都臭了!”皇上忙不迭的捂住口鼻。 “是……”蓝萱看着周围投向自己这边儿的目光,汗颜的笑了笑,然后低声说道,“这是酱菜……自然不能和家里的比,都是秋季下来的果实,放在他们农家的自家的酱里腌的!” “……我……在家里的时候也不是没吃过酱菜,哪里会是这样的!” 皇上也看到了周遭的异样,忙压低了声音说道。 “老爷,这外面的东西,您吃不惯……别说这素的都不见油星儿,当就这气味……别说您,我也吃不下啊!要不,咱们还是回去用早饭吧!” 皇上叹了口气,点点头,说道:“走吧。无忧,会账。” 其实,周围的人看他们,不过是看着他们这个样子有些好笑,可是,当看着他们点了一桌子东西,却一口没碰就要走,周围的人互相看了看,却在脸上浮出了不满,就连店家也是如此。 “客官,您是拿我们开玩笑是吧!” “怎么了店家?这些钱不够么?”富海问道。 “钱够不够的都没关系。您看这些人,也有不少是在我这儿赊账的!可是您这么糟蹋东西,我可是不乐意的!您知不知道,就这些东西,都足够让一家子老小三四口子人吃上一天了。” “就这东西?……还吃一天?”皇上又惊又气的问道。 皇上气,是觉得这店家有点不知好歹,钱已经给你了,东西倒掉再买也就是了;而惊,竟然这么点儿的东西,就能让一家三四口人吃一天! 看着气氛有些不对,蓝萱忙打了圆场,说道:“老爷,您是不知道的……这在清贫之家,不干重体力的人,是不吃干粮的。而且,这店家的糊糊,也算是煮的稠的了,若是困苦些的家,只怕这一碗里的干份儿,都够用作三碗了!” “这位小哥,这话说的倒是句良心话。”店家终于从这几个人的嘴里听到了句人话,刚才的怒气也消了些。 “这杂粮的包子,只怕也是给家里下地干活的把式吃的。所以,这店家说,咱们三个点的这些东西,够一家子吃,还真不是蒙您!” “这也叫包子,黑黑的,这里面……” “老爷,这就不错了。至少它真的是面做的。里面还没掺其他的东西……赶上荒年,麦麸饼子都算是好东西……甚至还会在里面掺些野菜,可食用的花朵儿,再不济时,只怕连树皮草根也是有的……” 最快更新无错阅读,请访问. 手机请访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四十二章 皇上 “可不是……去年冬天就是灾年,好在咱们这儿离那草原还是远些。虽然受了些伤,但还不至于打到原气!老爷是精贵的人儿,这些东西自然是看不上的,可是咱们小老百姓就是把这些个东西当成好东西来看的!看在这位小爷还说了几句公道话的份儿上,我就不说什么了,东西您没吃,钱也不用给了……这里也不是您们这样的贵人该呆的地方儿,您请吧!” 店家这冷一句热一句的嘲讽,被皇上听在耳里,真是扎心一样的难受。本来皇上想着,就算再怎么着,这么多年以来,自己治下也是风调雨顺的,就算偶尔有灾,那大批的粮食,也是可以调配着救济的,可是眼下,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那年景好的时候呢?你们不会也吃这个吧!”皇上有些不死心。 “年景好的时候?年景好不好的,与我们老百姓有什么关系?我们种出来的细粮,那是要上缴的,剩到我们手里的,够来年的种子就不错了,谁还会拿来当饭吃!真是……” 坐在棚子里的另外一个人大声说道。 皇上此时,真心的觉得自己的脸上仿佛被人剥了皮一样的,半点儿面子也不剩了!他看了看放在桌上的那些东西,然后咬着牙说了句,“无忧,把这些东西都包上……咱们带走!” 听了皇上的这句话,富海惊讶的都没敢出声,刚刚看到皇上的脸被那些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的是红一阵白一阵的,想来是气的不轻!现在,竟然还让蓝萱把这些东西都包上,这皇上不是气糊涂了吧! “这……包哪儿去啊?”富海问道。 “您既不吃,就留给那些吃的人吧!何苦拿走了再扔掉,浪费东西。”不知道是谁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咱们回去吃,不只咱们吃,给他们也带上份儿!” 听了皇上这句话,蓝萱心里也有点沉不住气了,想着会不会是自己刚才的话太多了,让皇上动了怒…… “皇上,这东西,只怕家里少爷也是……” “知道你有钱,但是货是我的,我不卖您,成了吧。您几位还是先请吧啊……” 说着,店家竟然往外面赶起了人。 “你……”皇上打从出生开始,哪受过这样的气,顿时气的两目圆睁,死死的瞪着店家。 “怎么着?您还想打人啊!” “老爷……您……您……消消气儿,啊,消消气儿……”富海忙安慰道,然后冲着蓝萱说道:“陆公子,您倒是过来劝劝啊!” 听到富海叫自己,蓝萱站在原处,并没有对皇上说话,却对店家开了口:“店家,且勿动气。我们老爷……是个极善的人……” “善?都要打人了还善!”店家说道。 “我家老爷生气,并不是跟您……你有所不知,我家老爷不管是什么样的年景,都会捐出上千担的粮食,也就是你们说的细粮,用过救济之用!为的就是怕那些银钱被这官员从中给盘剥了!年下的时候,就听人说,他这些年来捐的东西,已经被派到北边儿来了,可是老爷还是不放心,所以,这才出来看看的……却听您几位刚才讲了那些,您说,他能不气么!” “哦?还有这样的事儿?” “可不是,当今的皇上还赐了我们老爷匾呢!”蓝萱继续胡说道,“是吧,富管家。” “啊?啊……啊!可不是么!老爷,您也别生气了。往后,咱们自己亲自押着粮食来,一家一家的放就好了。” 皇上终于有了台阶,虽然心里依然生气,可是总算给自己的面子植了点儿皮! “你捐的那些东西,都喂了那些狗官儿了!”刚才那位老者说道,“您是富贵的人,只怕咱们吃的这些东西,放在那些官员家里,只怕他们家里的狗都不会看上一眼。可是,这就是咱们老百姓的吃食!” “走吧……”皇上此时完全没有心情再多说什么,“带上这些东西……” 说着,皇上带着富海先离开了这个棚子,蓝萱让店家找了家什,把东西包好,付了钱。这才跟了过去。 当皇上回到客栈的时候,左良他们正在四处找人呢。看到皇上一脸的愠色,谁也没敢多问,只是悄悄的跟富海打听了一下,知道了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 可是当众人见到桌上放的那些东西的时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都在重复着一句话: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我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心里的感觉真的是难以名状。俊忠,今年户部调拔了多少粮食过来?” “大约是八百万担。” “那些可都是上好的细米和白面啊!怎么到了这儿,就变成这种东西了呢?”皇上拍案而起,众人也随着都站了起来。 看着他们一个个诚惶诚恐的样子,皇上这才压了压怒气,又坐了下来,也让其他人也坐了下来。 “那小二告诉我,这就是百姓家里,三四口人一天的吃食。护卫不算,咱们眼下一共多少人?” 文溪数了数,然后说道:“不算下人,一共八个!” “那好,咱们也不用把这东西吃上一天,但今儿早上,就吃这些了……” 皇上说完这话,看了看蓝萱,说道:“你分分吧。每个人每样都得吃到。今天不用别人伺候,他们当差之前,估计这些东西也没少吃。” “是。”蓝萱应了一声,然后,把三碗糊糊分到八个小碗里,然后把那三个包子也分了下,装在小碟子里送到了各人的面前……当然,还有那个酱菜! 看着眼前的东西,皇上也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可是却还是没敢第一个先动这东西,蓝萱看了看,难不成要对着这些东西坐上一天么? 她也没管礼数,先把那菜包子放进了口里,然后把糊糊就着酱菜吃了下去。 众人皆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有如天外来客般的蓝萱,直到她把最后一口东西吞了下去。 “你……没事儿吧……”廖昂轩低声问道。 “放心吧。这东西偶尔吃吃,还是挺有意思的……再说,这东西以前也不是没吃过,比这更难咽的也吃过……” 其实皇上现在也有点后悔,气归气,可是真把这东西放进嘴里,他还真是有些不敢,不过好在蓝萱也算是体谅皇上,他的那份儿,是最少的。 其实也不只是皇上的那份儿少。三个包子,蓝萱自己吃了一个半,他们那些东西,不过也就是意思一下罢了……最后,众人还是把这东西都吃进了嘴里。 吞完这极为晦涩的东西之后,皇上半日才缓过气儿来。 “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往后再想倒掉吃食的时候,想想今儿的事儿!今天没心情再走了,你们也散了吧!” 吃过早饭之后,皇上的心情是异常的郁闷! 虽然众人也明知道其实的原因,但是却没有人愿意这个时候去捅这个马蜂窝!干脆让皇上安安静静的呆着比较好! 蓝萱回到屋子里,那对兄弟,连着左良和文溪都一股脑的跟了进来。 看着众人以参观的目光欣赏着自己的时候,蓝萱问了句:“你们……有事?” “我们怕你有事儿!吃了那样的东西,现在我想想都反胃……你……吃了那么多……不会一会儿上吐下泄的吧!我要不要先去预备点药什么的!”廖庚不无担心的说。 “是啊。要不然,你还是想想办法,把那东西给吐出来吧!我让他们给你煮点粥!”廖昂轩也说。 “哪有你们说的那么夸张!”蓝萱摇了摇头,“若真像你们说的,那些天天吃这些东西的人,就不用活了。” “他们是吃的惯了,你平时里吃的可不是这样的东西。”左良也说道。 “是啊。你还是听他们的话吧……”文溪也眼巴巴的看着蓝萱,轻声说道。 “你们啊……大惊小怪的。有没有听过这么一句话,只有享不了的福,没有遭不了的罪?我以前和义父在一起的时候,有一阵子能吃上这样的东西就算是不错了。” “那时候你很穷么?”文溪问道,“为什么会吃这样的东西?” “这个么……” 蓝萱被文溪这样一问,倒顿在了那里,现在这些人里,文溪和廖庚对自己的身世都只知道一半儿,若直接了当的解释了,只怕今天在这里就得把自己的故事给讲全……可是眼下的情况,这样做似乎并不是上策。 “你又来了,什么事儿,只要你上了心,就非得刨根问底的!无忧自然是有自己的难处,不然,她哪里会落魄到那样的!”左良拉了拉文溪说道。 文溪这才想起来,蓝萱曾经和自己说过的事情,哦,对了,她说过的,只怕当时逃命保命才第一重要的,自然也就顾不上许多了。 文溪还想继续说什么,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了富海的声音。 “陆公子,左公子,您两位快过去瞧瞧吧……咱们老爷发脾气了!” 左良与蓝萱互视了一下,蓝萱想着:谁都看出今天皇上心里不痛快了,这时候还不成还在这么不长眼的,去招惹他么? 左良则更直接些,问道:“谁又到老爷那儿去了么?” 富海叹了口气,说道:“昨儿,老爷不是派人去上个官站取东西了么……今儿东西是取回来了,刚才老爷瞧了两眼,登时就怒了……这会儿正叫人呢!两位还是快着些……” “取了什么东西?”蓝萱问道。 “虽然留了看家的人,可是老爷还是不放心,给我徒弟留了个话儿,我那徒弟还是认得些字儿的,老爷让他把每日的节略抄下来,悄悄的送过来……刚才就是看了节略才发的脾气……哎呀,不说了,咱们快些过去吧!” 说着,富海转身就往回走。 “可小心些。” 看着蓝萱和左良也随着富海走了出去,廖昂轩在后面说了句。 蓝萱点了点头……左良也嗯了一声…… 果然,一进门,这两人就看到左俊忠如履薄冰的站在屋里,拿着那份节略垂首一言不发的正在看着。 “老爷,把两位公子给您请过来了。” “看完了,也给他们也看看!”韩铭越大声说道。 蓝萱真的感觉当时包下了这个院子是个明智之举,不然,估计就是刚才的这番动静,也早早的就把其他客人和店家给招来了! 左良从父亲的手里接过了折子节略,虽然说是节略,可是那富海的徒弟也是办事极为细心的人,把些折子里面的内容也补充了些进来,左良细细看了一遍,也明白了眼下皇上生气为的是什么了,他用手指了指,然后递给了蓝萱。 有左良的书签功能,蓝萱便直接找到了那段让皇上龙心不悦的话了! 原来,阿热克的地方官员又在申报春播在即,可是种子不够的事情。而且这次还是越了级的申报 “户部拔了那么些个粮食过来,结果这里的地方却是这个时候来告诉我他们到眼下还没有种子可去播种,那些粮食哪去了?哪去了!”韩铭越气恼的说道,“老百姓吃的都跟猪狗一样了……他到这个时候才来报这种事情……这样的无用之人,留他何用……” “老爷,您先请息怒……”左俊忠说道,“这只是份节略,上面的东西也有些不甚清楚,我想着,既然咱们到了这儿,就应该去看个清楚些,再作发落!” “还要怎么才算清楚呢!难道今儿我看到的吃到的,还不算清楚么?” 被皇上一番责问,左俊忠识趣的闭了嘴,看来,皇上现在不想听自己说话!理由很简单,这里的地方官,便是上一次左俊忠作为主考时候的门生。前些日子,左俊忠还对皇上提起过他,说他这个人如何的耿直如何的敬业,眼下,左俊忠已经被他的这位高徒结结实实的给装了进去! 看到父亲被训,左良也不便开口,虽然心下觉得大不以为然,可是,这话却是不敢说的,他瞧了瞧蓝萱,给蓝萱递了个眼神,那意思是:能不能帮父亲解解围呢? 就算左良不递这个眼神,蓝萱也想开口的。 最快更新无错阅读,请访问. 手机请访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四十三章 反效果 只见她微微一笑,坐桌子上取了杯茶过来,走到皇上的身边儿。 “老爷,您先喝点茶。” “不喝!” “老爷觉得不好喝?” “现在没那个心情!再说,茶汤都已经这样了,怎么喝!” 蓝萱听了这话,笑意更浓了些。 “怎么,你觉得我现在的样子很好笑么?” 蓝萱摇了摇头。 “那你笑什么?” “我笑老爷今儿和平时不一样!” “哪不一样了?” “平日里,老爷在家里,看不到的时候,心情倒是比现在能和平不少,谁错了谁对了,就算自己没办法去看,也会让旁人细细的去查。谁犯的错,就去责谁,断不会迁怒于人的。” “你觉得……” “就像今天的事儿,惹您生气的是折子,可是您却连茶的气都生!”说着,蓝萱啜了一小口茶,接着说道,“您说不好喝的茶,我却觉得甘之如饴。皇上连试都没试过一下,怎么就知道不好呢?” 被蓝萱这样左拉右扯的一顿说,倒把皇上给绕的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看了看蓝萱,叹了口气说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蓝萱把茶蛊递给左良,然后跪倒在地。 “您觉得阿热克的地方无能,可是我却觉得他尽了本份。越级上报,这本身就是大罪,若不是非如此不可,想来那地方也是绝不能甘愿舍得一身官服去做这件可以说与自己没有什么关系的事情的。” “怎么就会没有关系呢?他是这里的父母官,这里的百姓如此,他难道还脱得了责么?更何况难道他就不吃不喝了?” “这里没有米,自然有处可去买。反正他手里拿着奉禄,还怕吃不上饭么?老爷说他是这里的父母,这没错,可是父母也有管不住自家儿女的时候不是?我今儿清早的时候,也和老爷您说过,百姓若是饿的极了,连树皮草根都会吃,更何况是种子……只要把灾情再夸大些,朝廷自然还会调拔的!” “你是觉得……” “不,老爷。我什么也没觉得。我只是想说,反正您人都已经在这儿了,何不自己亲去看看,就像刚才那茶,您看着汤色不好,就弃了,可若是您尝尝,味道其实还是不错的……” 不知道是因为看完折子到现在已经过了最生气的时候了,还是蓝萱说的话绕了个很大的圈子磨掉了些刚才的激动,反正眼下,皇上竟然不觉得蓝萱说的有什么错处……他指了指茶,富海赶忙又给皇上倒了一杯,皇上接了过来,喝了一点儿,确实,这味道还不是太差。 他笑着把茶蛊子放在一边儿,看着蓝萱说道:“你是觉得左相是这杯茶呢?还是觉得这阿热克的地方是这杯茶呢?刚才我可把他们俩个都骂过了!” 蓝萱抬起头来,看着皇上笑了笑,想着:这叔侄两人真真的像啊,我才给他划了个道儿,他这马上就给我布了个局。 “我觉得,最像这茶的就是我了。要不然,怎么现在就我是跪着的呢!”蓝萱有些像撒娇耍赖一样的说道。 “你们倒是瞧瞧他这张嘴!起来吧。” 看着皇上的脸色缓和了下来,左良微笑着说道:“她这样,还不是老爷您给宠的。要我说,她这样的人就不应该在老爷身边儿,免得混了您的视听,早早的把她打发出去才好呢!” 听了这话,左俊忠也好,蓝萱也好,都明白左良的意思,只是这个时机选的,真是……看来,这件事儿,还是少些让左良掺和才好! “我倒是真喜欢他这个劲儿。不但不能放他走,还是把他多留在身边儿才是对的!” 果然!左良的话起到了反效果! 蓝萱翻了翻眼睛,冲着一个狠狠的笑意! 皇上并没有急着自己先出去查访这件事儿,倒是把几个年轻人派了出去。 几天下来,这些人打听到的,似乎都是对这位地方官的褒扬之辞,即使是生活过的再艰难的人,也没有一个说这位父母官不好的。 这些消息倒让皇上对这位不曾谋面的官员起了好奇之心,终于,皇上觉得自己应该亲自会会这位叫作于松的七品官了。 寻到于松的时候,他正在田里,经老百姓的指点,皇上才发现了混在农夫之中的于松! 只见他也同其他的农夫一样的,粗布的一身短打扮,脚上也穿着草鞋,此时正扶着犁赶着牛,在田里翻地呢! 看到于松,左俊忠低声对皇上说道:“要过去喊他过来问话么?” 皇上摇了摇头,说道:“若是想直接问话,我们大张旗鼓的坐到县衙里也就是了。现下,我只想看看这位县令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左俊忠听到此言,思索了一下,说道:“若是您还不想露身份,那我还是暂时回避下的好。免得他见了我,会认得出的。” 皇上转过脸来,看了看左俊忠,想着也是。估计着当年放榜的时候,这于松也得站在殿外百十米开外,想看清楚自己是不太可能的。但是,左俊忠是当年的主考,这些上了榜的学生拜见他的时候,不见得个个都看不清楚……现在让他躲开也是好的。 皇上点了点头,然后又看了看其他人,说道:“留下无忧、蕧雅和入凡,你们都先回去吧。” 一听着让其他人回去,左良有些不放心,说道:“我还是留在这儿的好,免得……” “去吧。你们几个人,怎么看也不太像做生意的人。留在这儿,也没什么用处!” “那……”富海才要说话,也被皇上给挡住了。 “这里有他们几个照顾着我,你还怕我没人伺候么?你也回去歇歇吧……” 见皇上坚持,其他人也不再多话,都悄然退了下去。 在回去的路上,左良好奇的看了看文溪,笑着说道:“你今儿倒乖巧,怎么竟没说要留下来呢?” “不过是耕田,有什么好看的!”文溪一脸无聊的说道,“要不然,你陪我出去逛逛吧!” 左良听了这话,笑了笑,这才是自己的媳妇呢!自己似乎从小身边儿就不缺这样的人存在,小时候是入凡,现在是她…… 左良看了看父亲,父亲点头应允,所以,离开的这四个,一路奔了市集,一路则回了客栈。 …… “您想怎么和这位县太爷说话呢?”蓝萱问道。 “现在过去,只怕不是时候吧。且等等吧,等他们一会休息的时候,咱们再去找他聊聊。” 蓝萱瞧了瞧周围,真是没有什么可以休息的地方,倒是不远的地方,有几块大石可以略坐坐,她微笑着对皇上说道:“那咱们就到那儿边坐着等等吧。” 几人走了过去,蓝萱解下自己身上的那件披风,折了几折,垫在石头上,这才说道:“这会儿石上的阴气还是太重,垫着些好。” 皇上一笑,说道:“富海还担心你们不会侍候呢!我瞧着你,倒比他更细心些。要不然,你且也留在我身边儿,服侍我吧!” 一听这话,廖氏兄弟互视了一眼。廖昂轩忙笑着说道:“您要真是把她留在身边儿,那可有的气受呢!” “怎么?他给你气受了?”皇上微笑着问道。 “我倒是没见她给我哥气受,倒是我哥,每天不被无忧骂上几句,心里就是不舒服!” 听了他们这话,皇上一爽朗一笑。 等他们笑够了,蓝萱才说道:“你们俩个,可真是听不着重点。皇上这是拿我和富公公比呢!皇上,您不是想让我给他当个徒弟吧?那可真应了贤王爷那句话了!” “啊?你……”蕧雅瞪大了眼睛看着蓝萱,后面的半句话给吞了回去,他本想说的是:你拿什么给人家阉啊! “什么话?”廖昂轩问道。 “当初,允臻保荐他做黄门侍朗来着!”皇上微笑着说道。 “噗……”这一下子,那对兄弟更是乐的大发了! “放心,我不缺侍候的人,我少的,是能听我说话的人。你得了空,多进宫陪陪我说话吧!”皇上微笑着说道。 “这倒是不难的。不过,我想着,小皇子也越来越大了,只怕您也没功夫理我们了!” 这句话说的正卡到皇上的心坎上,他瞧了瞧廖昂轩,又想了想自己的幼子,脸上不禁一阵欣喜之色。 他们这里正说着,却见那位县太爷正一脚深一脚浅的向他们这边儿走了过来。 “几位……”于松边说着,边冲着他们一抱拳,“看着眼生,是过路的客人么?这里离官道可是有些距离了,几位不是走岔了路吧!” 看到于松过来,皇上站了起来,也冲着他一拱手,答道:“不是。我过来寻个人,旁人指点说能在此处寻到,刚才瞧着你们正忙着,也就没有过去打扰……” “哦?找人啊?你找谁啊?” “我……找此县的县令于大人。” 于松一听这几个人要找自己,不禁仔细的瞧了瞧这几个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为首的这位年长之人,虽然穿着似乎普通,但看上去气度不凡,颇有威仪。而他身后站着的那三位年轻后生,也是个顶个的风流俊逸……但再细细看下去,这几个人的打扮虽然普通,但那衣料都是上品,就连这位老爷坐在屁股下面的那件披风,也是价格不斐的! 这让于松的心里画了无数的问号。这几个人非富即贵,这个季节,跑到这儿来干嘛? “几位可是贵人啊!在下正是于松,不知有何见教?”于松问道。 “原来您就是于大人,失敬了。”皇上微笑着说道,“你们几个,还不给于大人见礼。” 听了皇上的这句话,廖氏兄弟心里觉得好笑,自己长这么大,还真没给个七品官见过礼!好吧,就算不说自己,蓝萱现在也是从三品啊,怎么能给这样一个七品县令施礼呢? 就在他们一迟疑的时候,却见蓝萱一躬到地,口里说道:“晚辈见过于大人。” 见蓝萱都已经施了礼,廖昂轩和廖庚也不得不勉强着,给这位县太爷也鞠了一躬。 “您几位还没告诉我,寻我有何事呢?” 于松不是个爱纠结于场面虚礼的人,直接了当的问道。 “哦,是这样的……我们父子几个,做了点小买卖。也认识些朋友。我有位朋友在户部为官,前几日在京里闲谈之时,听他说起于大人的事情……” “哦?”听了这话,于松心里更是疑惑。现在朝中的大人们已经可以把朝里的事情随便的说给别人听了么……不过,也许真的有这样的可能,想着是非常要好的朋友,说说遇到的难事,也未曾可知。 “说来惭愧。可是若非如此,只怕我的折子也递不到户部!”于松叹了口气说道。 “哦,真的有如于兄在奏折中所言,此处受灾异常严重么?” “雪灾倒是不重,可是,冷害却是十分的厉害。不知道您清不清楚我们这里的农时,去年气温徒降的时候,正是我们这里即将收获的时候。可是那一场冻雨,不知道毁了多少庄稼……” “那难道户部没有给你们这里调拨救济么?” 听了皇上的问道,于松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 “有!太有了!我也是长了这么大才知道,户部会给我们每升米配上两升的麸皮……这一冬啊,这满城的百姓几乎都是靠那些麸皮再加上夏季里晒制的干菜,再微微掺米面渡些过来的!就算是这样,到了现在,我们春播的种子,还至少差上一半!你说……唉……” “麸皮?”廖庚看了看皇上,又看了看兄长与蓝萱。 看来,今天早上,蓝萱说的那些有如异谈一样的东西,是真的了!那样的东西,只怕在自己家里,装枕头也只能给最下等的佣人来用,谁能想到,那东西,竟然还有人把它送到嘴里去呢! “那……别处也是这样么?”皇上黑着脸问道。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于松冷笑了一声,说道,“看您的样子,也知道您是个活在顶端的人。您的朋友也是坐在朝中的大官。想来这些下面的事情,您们是看不到的。打个比方来说吧,若是朝廷给受灾的地方,播了五十万两银子出来。若到了地方,有十万两,那是正常;有二十万两,那是恩德;若是有二十五万两以上,那就只能说这接洽的官员有了天大的面子了!事实上,打从我上任以来,就没有接收到过超过四分之一的救济款银。” 最快更新无错阅读,请访问. 手机请访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四十四章 粮食 “那其他的银子呢?” “银子?哼……这么个雁过拔毛的官场,就算是走过一只满身是锈的铁公鸡,估计到了这儿也得变得通体发亮了。更何况是那白花花的银子!” 看着皇上越来越黑的脸,几个年轻人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没有敢出声! 廖昂轩压低了声音问蓝萱道:“为什么要把麦麸换成粮食呢?” 蓝萱瞧了瞧皇上,想着,反正这事儿估计也是要捅破天了,也不差自己再多说几句话了,她看着廖氏兄弟,却没把声音压低,说道:“一升的粮食,能换二十升的麦麸。你按着这个比例来算,他们能扣下多少粮食来?现在还是灾年,他们再把扣下来的粮食卖给那些无良的商人,除了朝廷发下来的银子不说,这又是一大笔!” 听了蓝萱的话,于松哈哈一笑,说道:“这位小兄弟的帐算的不错。” “这样的事情,就没有人敢往上报么?”皇上低着声音问道。 “可以啊。没人拦着你往上报!就算是您,直接告诉给了您的那位朋友,又能怎么样呢?你去查谁呢?整个官场都是这样的!若说是把所有的官儿排成一排,都宰了,那可能会有个把人是委屈的。可若说是隔一个宰一个,那肯定有大把的人,是漏网的!” 于松边说,边从腰里取下烟袋来,给自己点了一袋烟。 看着袅袅升起的烟幕,于松瞧了瞧坐在旁边,满脸怒气的皇上,然后笑了笑。 皇上过了许久,才算是把冲上心头的怒气压了下来,说道:“这些人的胆子怎么就这么大!难道他们就不怕皇上治他们的罪么?” “皇上?”于松听了这句话,哈哈大笑了起来,然后扯着嗓子大声喊道,“皇上他听不见!看不见!” 喊过之后,于松似乎感觉心里的闷气发泄出去了少许,这才平静了下来,说道:“你觉得,就算是有人参了,皇上能看得到这样的折子么?我在这儿,做了八年县令了。我参过,可是这折子还没出省就被扣了下来。那人是我的同乡,念在同乡之谊上,他给了我点教训,所以,整整八年,我不升不降的就窝在了这里。人人都说,十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可是我呢……到现在,我还欠了大约有二三十两银子的外债不知道怎么还呢!” 于松说着,顿了顿,然后看着皇上说道,“您既然来了这儿,必然知道我越级上告的事情了。我想着,我这官儿也就是这样坐到头儿了。哼……不过想想,这么当个官,也真的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当个老百姓来的自在呢!” 说着于松站了起来,冲着皇上一拱手,说道:“我还得帮着那边儿干活,就不陪几位了。” “于大人请留步。” 看着于松要走,廖昂轩忙笑着说道。 “还有什么指教么?” “哦,指教什么的,不敢。只是,您说完了,我……父亲……还没说话呢!能否再耽搁您片刻呢?” 皇上听到廖昂轩这话,才恍然过来,自己今日来,可不是为了怄气来的!眼下,只怕再耽误,这一年的收成又要受损了。 “哦?老爷还有什么话说?” 看着于松的样子,皇上也不知道廖昂轩想让自己说什么,他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廖昂轩。 “不知贵县现在还少多少种子呢?” 这时候,只听廖庚问道。 “还差个百十来担吧。”于松说道。 廖庚会意的看了看廖昂轩,廖昂轩一笑,说道:“父亲,儿子想做个主,给这里送些个种子和粮食过来,不知道是否可以。” “什么?”听了廖昂轩这话,皇上和于松异口同声的问道。 只见廖昂轩冲着于松一拱手,说道:“有句话不是这样说的么,帮急不帮穷。现在于大人这一县,正是急的时候,若这时候不忙,只怕等穷了,我们再想用力也是力所不能及了。所以……” “这……不好吧!”于松说道,“素昧平生的,怎么可以……” “哎……于大人……您可别误会了。”这时候,只怕廖庚微笑着说道,“你也看出来了,我们是做生意的人,既然是生意人,自然是不会做亏本买卖的。我们兄弟这些种子粮食,可是借给你们的,到了上秋,我们可是要收益的。” “这……”虽然听着这两位“少东家”发了话,可是自己眼前的这位“老东家”却是一直没有出声,而且,也不知道他们能借给自己多少粮食,于松也不知道现在自己到没到可以激动的时候。 “好。那你们想借他多少呢?”皇上问道。 兄弟两人看了看对方,说道:“既然大人说了,只缺个百十担,那我们就富裕一些,借你五百担。到了秋天,你要还给我们六百担,如何?” “这简直是……”于松此时终于觉得自己可以激动了,他大声的对还在地里忙碌着的农夫们道,“喂……兄弟们……这几位大善人要借我们种子粮食啦……” 这句话一出口,那些村民们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呼呼啦啦的跑了过来,把这四个人给围在了中间,多少的感激,多少的眼泪,连皇上这个见惯了大场面的人,也止不住,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和他们拉着手,又哭又笑的说了许久。 等众人散去之后,廖昂轩才觉得自己刚才脑子一热,却没有思索过多,眼下,这粮食从哪里调过来呢?若是暴露了皇上的行踪,只怕自己的好心,就要办了坏事儿了。 回到客栈之后,廖昂轩把自己的担心和廖庚一说,廖庚也皱了眉,是啊,这事儿应该怎么办呢?想来想去,他们跑到蓝萱这里来商议主意来了。 “哟,两位菩萨来了?” “你就别挖苦我们了。帮我们想想吧,这事儿怎么弄。”廖庚说道。 “是啊。打从我们说话开始,你就一直不出声,你怎么想的,不想帮他们么?”廖昂轩问道。 “不是不想帮,这才是刚开始呢!我知道你们家大业大,可是,若再往前走下去,只怕比这难的急的还有呢,你们怎么办呢?”蓝萱反问道。 “可是也不能眼看着不管啊!”廖庚说道。 “你的心什么时候这么硬起来了?”廖昂轩也说。 “不是我心肠硬,你们自己想,前一阵子,他们哭着喊着说自己没了种子下播,可是转眼间,却不声不响了,这不奇怪么?若是真有人对这事儿上了心,细细的查下去,露了行踪倒还是个小事儿,若那别有用心的人,再上个折子参这位于大人欺君谤臣,这可不是脱了官衣走人的事儿了。” 被蓝萱这么一说,兄弟俩更是傻眼了,当时只是意气上了头,却完全没有想到这一点。 “可是话已经说出去了,皇上也和你们一个心思,我再多说什么,只怕也是没有用了的。这样吧,粮食呢,你们悄悄的,让你们附近的庄子往这边儿过,别一下子送过来,先把那一百担的种子送过来,其他的,隔三差五的分一个月左右送齐了。然后,其他的事儿,咱们再找那位大人说说……” “这样行么?”廖庚问道。 “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了。一会儿,咱们去找皇上,这里只怕是不能继续呆下去了。你算算时间,今儿把信送出去,等到第一批粮食送到这儿,得多久?” 廖昂轩细算了算,说道:“就算这一路上没有任何的耽搁,大约也得十天半个月吧。” “那就好,”蓝萱点了点头,说道,“咱们明儿就悄悄离开这儿,十天之后,早就到了另外的地方了。你们可得记得了,这样的事儿,别再脑子一热了。既然出来了,就得让皇上觉得疼,别他只疼一点儿,你们就给他治了,那样你们治不起,他也看不清楚!” 兄弟两人点了点头。商议完毕之后,蓝萱与廖昂轩、廖庚分头行动起来,兄弟两人写信的写信,去请皇上移驾的去请,而蓝萱则又亲自跑了一趟,与那位于大人分析了其中的关系厉害,好在于大人也久混于官场,明白其中的关系,也应了蓝萱。 左俊忠听说了今天的事情,也极力的劝皇上尽早离开。其实皇上到了这时候,也觉得自己当时的决定有些草率了。不过那时候的气场似乎过于强大,也难免让他一起间不能自制。 廖昂轩在信上特别的吩咐道,要庄子上以自己庄主的名义开出借据,且不可与廖家扯上关系。 一切安排完毕,众人就开始收拾东西,打点好一切,第二天,天还未亮,便悄悄的离开了这里,继续往北行去。 “这才不过是九牛之一毛,便让朕如此的气愤了,不知道前面还有多少事情等着朕呢!”皇上对左俊忠和富海说道。 “皇上……您也别想这么多……也许,也或许只是这里的县令不通人情,才让其他的官员对他有所排挤,才落的如此,咱们再看看。”富海安慰道。 “但愿吧……” 左俊忠没有说话,对于于松,他心里觉得甚为宽慰,自己的门生如此爱民如子,也是自己脸上的光彩。可是,接下来的路上,只怕比这更让皇上难堪的事情,会更多,现在,自己真不知道当初是不是应该把皇上劝在宫里,不让他出去。 这十天的时间,在路上几乎都没有再做什么停顿。 皇上也只是看着,虽然,很多次他都想停下来,问问那些百姓的疾苦。可是眼下,他最想知道的,就是那个受灾最重的地方——克孜勒。 听到皇上的话,蓝萱忽然想起来,那个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邱实来了。他是不是被放到那里做县令来交着? 若真是这样,只怕别说是自己,就算是左良和廖昂轩也是没有办法露面的。 蓝萱把自己的担心,和左俊忠讲述了一次,左俊忠也觉得这是件比较麻烦的事情,却是这一行人中,其中的三人不能陪着皇上到处走走,只怕对皇上的保护也是大为不利的。 这一次,倒是文溪出了个主意。 “你们化化妆嘛。”文溪轻描淡写的说道。 “怎么化呢?”左良问道,“再怎么化,也不过是贴贴胡子什么的,总不能完全的改头换面吧。” “这倒是不难的!”文溪笑嘻嘻的说道。 “有什么主意,你倒是说啊。”廖昂轩也催促道。 “真想听啊……那……”文溪眼珠一转,满脸坏笑的瞧了瞧廖昂轩,说道,“你叫我声好听的,我就帮你。” 廖昂轩听到文溪的话,“噗”的一声笑了出来,然后冲着左良说道,“子卿,你可得好好管管你媳妇了。这话听着,倒像是在调戏我一样呢!” 还好当时没有长辈在,几个年轻人这一路上也是笑闹惯了,顿时满屋子笑成了一气。 “好,好,好,你若是不叫,我可就不管了。” “你想听我叫你什么呢?我可从来都是郡主郡主的称呼着,没有半点马虎啊!”廖昂轩笑着说道。 “可不是。对于左大哥,我们都是不叫侯爷的,倒是您这里……”廖庚也笑着说道。 “我问过子卿,他明明是大了你月余的时间,可是,你却从未叫过我嫂子呢!”文溪嘟着嘴,故作不满的说道。 “想听我这么称呼你,也没关系。不过,现在要求着你的,可不只是我一个人呢,无忧呢?子卿呢?他们要不要也叫你声好听的?” 到了眼下,廖昂轩绝不可能放过别人,独自己受这个的。 “要,都要!” “好,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好,那我可叫了。嫂夫人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廖昂轩这一拜,拜的滑稽,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称呼左良为兄长,这已经成了蓝萱现在的习惯,所以,让她叫文溪声嫂子,自然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那子卿呢?”廖昂轩一脸坏笑的,挑了挑眉毛问道。 “夫人……” “这哪儿成?这也叫好听的?我们可不信……”廖庚起哄着说道。 “你真是和他学坏了。”蓝萱敲了一下廖庚的头说道。 “玩嘛,有什么。”廖庚笑着说。 最快更新无错阅读,请访问. 手机请访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五十二章 尽全力 邱实见蓝萱毫不迂回的只在主题上打转,低着头想了想。 眼下的局势谁都看得清楚,皇上虽然正值盛年,但是膝下的子嗣也太过荒凉。而且,他这帝位,本就是继于他的兄长。眼下,贤王已经成年,且口牌极好,再说了,皇宫里的事儿,谁能说的准,说暴毙就暴毙,这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了…… 更何况,贤王爷已经许了自己许多的好处,特别是上次自己为他提供了些关于蓝萱的情报,自己总觉得贤王爷对自己真的是青眼有加的。 虽然,现在蓝萱的位高于自己,可是谁能肯定,哪一天自己就不能平步青云,又或者蓝萱不会轮为阶下之囚呢?若自己真是乖乖的把那些账目之类的给了蓝萱,只怕自己就别再想着有这么一天了。 “不是我不想做,只是,我真的是不知道你想让我做什么。”想到这里,邱实说道。 见邱实给自己装傻充愣,蓝萱的心凉了一半,她叹了口气说道:“那让我们离开这里吧。” “你们!”邱实在心里说道,“看来果然不是只有蓝萱一个人在这儿。那王爷让我找的人肯定也就在院子里了。那个人不管是谁,都会是王爷将来的绊脚石,若是自己真的替王爷除了那个碍事的人,那还愁自己没有个将来么?” “你也听我句劝吧。我想你也应该知道,我在找的人在这院子里了,把他留下,其他的人离开,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儿了。其他的,你也明白,咱们都是身不由已,上职下派的做事罢了。” “你……” 蓝萱见邱实如此说,有些动了气,脸色也阴了下来。 若是以前,见蓝萱如此,邱实早就躲的远远的了,可是现在,自己的身份在明,蓝萱的身份在暗,而且,自己的身边儿,还有这许多的人,难道还会怕你一个蓝萱不成! “贤弟,听哥哥一句话吧。那里面的人是谁,我没兴趣知道,我只知道,王爷要他。王爷就是我的天,明白么!” 这句话,邱实说的声音极低,除了蓝萱之外,没有人听到。 “王爷要他做什么?”蓝萱问。 邱实撇了撇嘴,说道:“这就不便告诉贤弟了。” 其实,蓝萱在把刚才的话问完之后,自己就后悔了。自己何必要知道呢!知道了,对自己又有什么用处呢?除了会把自己往那个深不见底的泥潭里拖的更深之外! 好在,邱实什么都没有说。 当然,蓝萱明白,邱实这样做,一不是他口风紧,二不是他心疼自己,理由只有一个,不想让自己与他在王爷的面前争功,仅此而已。 蓝萱叹了口气问道:“如果我不能把你要的人交给你怎么办呢?” 邱实并没有太听清楚蓝萱此话的用意,只是顺着自己的思路往下走着,所以接口说道:“那贤弟就不要怪愚兄不客气了。在本县的治下,尽力为朝廷办事,自然是不可能让你,更重要的是画上的那个人离开的。” 话说到这儿,邱实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再与蓝萱费什么唇舌了。他一招手,大声命道:“来人!进院抓人!” 听到邱实的命令,两三个捕快一涌到了门口,可是他们的手还没碰到门边,就在几声惨叫之下倒在了门口。 这一下子给邱实吓了一跳,只见蓝萱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自己走到了正在把刀上鲜血擦净的待卫身边,然后对着邱实说道:“既然邱兄如此,那就莫怪在下无情了。” 蓝萱本以为,自己的话会对邱实有所震慑的作用,可是今天她没想到的事情真的是太多了。 邱实嘿嘿一乐,对着蓝萱说道:“放心,为兄不怪你。也希望贤弟不要怪愚兄就好了。” 说着,只见邱实一挥手,从前院方向又有一列人马冲了过了。这队人马与原来的那些兵书不同,手里的武器也更为精良,站在最前面的两排人,手里持着已经上了弦了弓箭,分行排好,直接拉开了架式。并且把邱实也护在了身后,等他们排列好后,一个武将模样的人走到了邱实的身边。 蓝萱看着来人的样子,再看看冲进来的这些官兵,蓝萱明白,看来,今天的这一遭,若没有大兵的支援,别说是自己,只怕连那院子里的所有人,都没有离开的可能了。 现在蓝萱能够希望的,一是后门那里没人把守,可以让皇上他们悄悄的溜走;再则,就是希望左良能够快些回来了。 “你们是哪里的人马?” 虽然阵势上已经输了,但是蓝萱依然不输士气。 那个武将听了蓝萱的问话,冷冷的一笑,答道:“本将乃是驻守此处的宣抚使,奉贤王令,前来协助邱大人。” 蓝萱听了答话,也是一笑,她真的有心想问问,那位贤王爷究竟下了什么下的命令,是格杀勿论呢还是其他,但是,不管问出什么样的一个结果,王爷要制住皇上的决心已经是昭然若揭了! …… 蓝萱在外面周旋着,院子里面的人也没有闲着。 廖昂轩也曾经想着按照蓝萱的话,悄悄的把皇上带出去。可是,这次的包围并没有百密一疏的地方。甚至后院这里的安排比前面还要谨慎。更何况,皇上根本就没想过要离开这里,他的犟脾气上来,还真是没有人敢去拗他。 奉着皇上的口谕,几位侍卫轮班在门口处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当看清楚外面的弓箭手已经将全数的箭头指向蓝萱的时候,一位侍卫快步的跑回到里面去回报了。 韩铭越原来一直闭着眼睛养着神,其他人虽然着急,却也不敢太过放肆的在屋子里走动,也只得安安静静的坐着。 特别是廖昂轩,打从蓝萱离开之后,他的心里跟长了草似的,手一直握着拳头,指甲都快要镶到肉皮里面去了。 当听到蓝萱已经被百箭齐指的时候,廖昂轩真的坐不住了,他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皇上……” 廖昂轩的话声刚起,只见韩铭越也站了起来。 “您这是……”左俊忠问道。 “出去瞧瞧。” 一听皇上的这四个字,屋子里的各位当时就吓出了一身的汗…… 什么时候了,还要出去瞧瞧! “不可以啊,皇上。”文溪说道,“蓝萱的功夫还是好的,她至少还能抵挡一阵子,可是您现在就这么出去了,不是把自己往人家嘴里送么?” 廖昂轩虽然觉得文溪的这话说的没有错,可是心里还是一阵子的不舒服! 的确,忠心护主是应该的,可是,这事情真的轮到自己的头上……他真的想说些什么,可是自己又能说什么呢?怂恿着皇上出去,帮着蓝萱一起挨箭?这种话,他说不出来……因为无论是皇上还是蓝萱,他都不想看到受伤……可是,只怕到了最后,自己这个什么也不能的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什么也做不了。 其实,不用廖昂轩怂恿,皇上也已经打定了主意出去了。 皇上冷冷的一笑,淡定的说道:“你们不觉得这真成了笑话么?在自己的国家,一个皇帝,竟然被自己亲自任命的官员逼在一个小院子里不敢露头。难道,朕就已经无能昏庸到这个地步了么?” “皇上,现在不是争一时意气的时候……”左俊忠说道。 虽然,左俊忠也担心蓝萱,可是眼下,就算皇上出去了又能如何呢? “皇上,您还是留在这里吧。若是不放心,我们出去帮衬一下。”廖庚说道。 皇上摇了摇头说道:“帮衬?怎么帮?拿什么帮?” “可是您就算是出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不是?还是蓝萱……”富海插嘴道。 “蓝萱也是个人!”皇上低声的喝道,“就算武功再好,就算身手再强,也不过是个普通的人!就算蓝萱浑身都是铁,他又能应付多少人?你们也听到了,那么多的弓箭手,已经把他围在里面了,他就算能挡开十箭,还能挡开百箭么?” “可是皇上,为臣子的就应该为皇上您……” 富海还想继续说什么,却被皇上给打断了。 “那朕就应该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忠心之臣,被乱臣贼子杀戮于此么?” 皇上这时,真的是怒火升腾了。所有的人都合上了嘴巴,不再出声。 …… “蓝萱,为兄的再劝你最后一句,你还是乖乖的进去,把那个人给我送出来,王爷说了,只要他一个人,其余的人,只要不反抗,一概的放行,你这又是何苦呢?”邱实还在与蓝萱磨着嘴皮子。 并不是邱实好心,而是贤王爷下了令,蓝萱是必须留下的,且还不能伤到。不然,这么些个时候,他们早就几箭把这三人放倒,冲进去拿人了! 蓝萱也不明白,他们已经占了先机,为什么还要在这里和自己啰嗦,但是既然你愿意啰嗦,那自己能拖上一时就拖一时好了。 这时候,那位宣抚使附到了邱实的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邱实听了一笑,点了点头,只见宣抚使看了蓝萱一眼,然后,悄然的退了出去。 蓝萱心里一紧,暗自说道:“不好。难不成,他们准备从后面攻进去?” 虽然,蓝萱也做了这样的准备,防备着有人从后面偷袭,可是,她做的安排,也只是应对那些捕快衙役的,根本就没想过还会有官兵会来。如此一来,那皇上岂不是危险了。 正在蓝萱琢磨着的时候,只听自己背后的门声一响,蓝萱一惊,忙向自己的身后望去。 那两位陪同着蓝萱的护卫也转过头去,一见是皇上,顿时惊的石化在了那里。 “无忧啊,过来。”皇上坐在一个八仙桌的后面,左俊忠坐在一旁,其他的人,则围在皇上的身后,再他们的后面,是所有的护卫。 皇上已经撤掉了院子里所有的布置,把全部的人集中到了这里,蓝萱只觉得一阵头晕!这是干什么?自己已经作好了做包子馅的觉悟了么?把人都集在这里,不是方便人家包么! 蓝萱走了过去,冲着皇上一施礼。但是身体还是挡在了弓箭手与皇上的中间。 皇上正欲开口说话,却听着邱实在后面说道:“里面的人听着。交出画像上的人,其余的人,马上可以离开。如若不然,本官可是没有那么多的闲功夫和你们在这里胡扯……” 邱实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仔细打量这院子里的人,可是边说着,却也边瞄了几眼院中的人物…… 此时,众人皆去了面具,都以真面目示人了。邱实第一眼瞄到的,是坐在桌子旁边的左俊忠,拜考的时候,自己是见过左相的,虽然距离有些远,邱实的眼神也不算太好,可是这个大概的轮廓他还是记得的,但是,却还是有些拿不准……可是,当他看到站在后面的廖昂轩时,邱实心里忽然有种阴森感一下子冲到了头顶上。 这廖昂轩若是在这里连个坐的身份都没有的话,那么能坐在上座上的那一位,能是谁呢? 邱实的脑子此时异常的灵光了起来。 如果自己没有猜错,那么这个人肯定就是皇上了吧……王爷要自己拿的人,竟然是皇上……而且,他给自己下的命令里,是除了蓝萱之外,其余人可杀可留,无所谓的! 可是瞧瞧自己眼前的这些人,哪个是自己敢“无所谓”的人呢? 可是,现在已经是这样的阵仗拉开了,就是自己想回头,也不可能了! 想到这里,邱实的心一横,咬了咬牙,狠狠的想道:成王败寇!今儿,不管他是不是皇上,都只是我登天的梯子。要么后半辈子无穷的富贵,要么就手起刀落,一命鸣乎! 赌了! 想到这儿,邱实冷冷的笑了笑,然后狠狠的说道:“蓝萱,为兄的也已经对你是好话说尽,你还是执迷不悟。那就别管本官无情了!来人!放箭!” 这一声令,下的非常的突然,蓝萱还在背对着外面,却忽然觉得背后冷嗖嗖的有数不清的冷风向自己袭来。 蓝萱快速的一转身——好在他们现在人在院中,能对中门的人还在少数——拼尽了全力想去把院门关上! 最快更新无错阅读,请访问. 手机请访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五十三章 正法 旁边的两位护卫,也是手疾眼快,左右开弓,把院中踢到了一起,蓝萱则用身体挡在了门前,直到护卫把门用大拴拴好! 刚才的一幕发生的太快太突然,桌边的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已经结束了。就在他们惊魂未定,但却略感放心的时候,只听到一个护卫说了声:“陆大人,您受伤了!” 这句话,直接刺到了廖昂轩的耳朵里面,他几步冲到了蓝萱的身边,果然,蓝萱的背后的衣服,已经被射进大门里的箭头挑开了许多的小洞,殷红的血正慢慢的从里面渗出来。 “无忧!”廖昂轩心疼的都快要疯掉了,“伤到哪里了?哪里最疼?” 蓝萱看着廖昂轩的样子,竟然“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她摇摇头,说道:“放心,没有大碍,都是皮外伤。比起这个,现在更让人担心的,是外面的事情……” 廖昂轩见蓝萱的样子,并不像是强撑着,也点了点头,心里暗暗的说道:还好。 蓝萱冲着廖昂轩点了点头,然后与他一起来到了皇上的身边儿。 “皇上……请皇上移驾室内。这样,也方便臣保持您。这院子里,实在是让臣有些无法应付。”蓝萱说道。 皇上也被刚才的一幕震撼住了,他看着蓝萱点了点头。 并不是他怕死,而是他不想再让蓝萱为难了!刚刚离开时,还是好好的一个人,转眼间,就已经变成了血葫芦一样的回来。若是自己再像刚才那样的任性执拗,只怕不用等对方真的攻入,自己就已经把自己手上这些可用之人给消磨尽了。 皇上走在前面,左俊忠悄声的问蓝萱道:“有几分把握?” 蓝萱摇了摇头。 其实左俊忠也明白,自己这一行人,已经被死死的困在这院中了,就算外面的人什么也不做,不消几日,这院子里的人就得活活渴死,饿死! “现在我们唯一的希望,就是子卿了。”廖昂轩低声的叹道,然后冲着蓝萱笑了笑,说道,“我现在真是很想他!等他回来,一定得抱着他,好好的亲上几口。” 听了这话,蓝萱捂着嘴笑了起来,不只是她,就连旁边的文溪和廖庚也笑了出来。左俊忠虽然觉得这话有些胡闹,可是在眼下,廖昂轩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这几个年轻人还能笑得出来,至少还是让他觉得有些欣慰的。 一位护卫解下了自己的披风,给蓝萱披在身后,目送着众人进了屋,蓝萱这才把目光收回过来,专注到了门口。 可是,让蓝萱奇怪的是,并没有官兵攻进来,难道,他们是想把自己这些人围死在这里么? “陆大人……”正在蓝萱琢磨着的时候,只见一个侍卫满脸喜气的跑了过来。 “怎么了?”蓝萱急急的问道。 “外面来了人马,和守在外面的官兵打起来了?”侍卫报道。 “哦?”听了这话,蓝萱的心里也是一阵的狂喜,“看到侯爷了么?” 护卫摇了摇头,说道:“候爷却是没见到呢!” “再去看着。” 蓝萱打发走了护卫,心里疑惑着,难道不是左良么?若不是他,还会有谁过来帮着自己这些人呢?若是左良,现在他的人在哪里呢? “陆大人!” 这时候,又有人向蓝萱跑了过来,不过这一次的方向不同,是从后门方向过来的。 “说。” “候爷回来了!” 听到了这句话,蓝萱的心终于托了底!她刚刚强打着的精神也一下子松懈了下来,人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大人,您没事儿吧?”护卫问道。 蓝萱摇了摇头,冲着护卫笑着说道:“没事。进去回皇上一声吧。也让他们安心。” “是。” 护卫进屋不多时,廖昂轩和廖庚还有文溪就冲了出来。 “子卿回来了?人在哪儿呢?”文溪看着蓝萱问道。 蓝萱一笑,答道:“你这可就问错人了。刚才那护卫告诉我的。既然他是从后门来报的,想来子卿现在应该在后门吧。” “我去看他。” 文溪说着就要往后门跑,却被坐在地上的蓝萱伸出一只手给拉住了衣襟。 “干嘛拉着我?”文溪有些不悦的说道。 “你去了,他会分心的。”没等蓝萱答话,廖昂轩说道。 听了这句话,文溪才恍然明白过来,是这样的,若是自己一出现,特别是被敌人发现的话,自己岂不成了对方要挟左良的把柄了。 廖昂轩见文溪不再胡闹了,把蓝萱扶了起来,可是他的手才一碰到蓝萱的背,刚刚还干着的披风顿时红了一片。 “你这后背还在出血呢!”廖庚也看到了,焦急的说道。 “没事儿……现在也没办法去治……”蓝萱的紧张劲儿过了,疼痛的感觉也开始慢慢的扩散开来。 “既然子卿已经回来了,你就回去歇歇吧。”廖昂轩柔声说道。 蓝萱轻咳了几声,摇了摇头,说道:“现在还不行。外面是个什么情况我们还不知道,虽然有护卫们守着,可是,我不放心……” “皇上有那么多人护着,不差你一个……” 文溪有些生气的说道,这个蓝萱怎么就不知道心疼自己呢! “我知道。他们的职责所在,是保护皇上的安危,可是你们呢?”蓝萱把声音压的极低,“我得护着你们才行!你们现在这样不管不顾的就离开屋子,让我很为难的……” “你……”文溪咬了咬嘴唇,一跺脚,扭身儿进了屋。 “瞧你把她气的!”廖昂轩笑嘻嘻的说道。 “我哪有?” “哥,我们也进去吧。无忧,你也进屋吧。外面交给侍卫们看着,若是有了什么动静,你再出来也不迟。进屋去,好歹也能歇歇。” 听了廖庚的话,廖昂轩点了点头,他看了看蓝萱,蓝萱想了想,也点头同意了。 进到屋里,皇上看到脸色越发惨白的蓝萱,不无心疼的说道:“可疼的厉害了?” 蓝萱见皇上问起,对着皇上一施礼,然后答道:“回皇上的话,还好。支持得住。” “不管怎么样,先把血止一止吧。富海,你去,帮蓝萱……” 皇上的话一出口,蓝萱刚刚才松弛下来的神经一下子又绷紧了。 完了,自己怎么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她看了看屋子里的其他人,自然,他们的表情与自己也差不到哪里去!因为所有人的精神都全力集中在保持皇上的这一点上,却让大家都忘记了,蓝萱的身份皇上还不知道的这件事…… 富海应了声,走到蓝萱的身边儿,说道:“陆大人,您这后背都透了。快随杂家来吧。” “不敢劳公公费心……”蓝萱忙说道。 “还是我去吧。我以前在家里的时候……”文溪急急的插嘴道。 “别胡闹,”文溪的话才一出口,就听皇上说道,“一个女子,怎么可以随便接触其他男子的身体。” “皇上,实在不有劳富公公的大驾,不如这样吧,我家的几个小奴手脚也算是麻利,让他们去吧。”廖昂轩急中生智的想到了这么一句,“而且,有公公在这里照应着,我们也安心。” 看着他们如此的推阻,皇上与富海也只当是他们不敢持宠生骄,怕以后落了人的话柄,便也没再勉强,只是吩咐道:“那你去把从宫里带出来的最好的药拿过来,给无忧送过去。” “是。”富海应了声,蓝萱也谢过恩后,这才退了出去。 廖昂轩叫来了雨墨雨青和巧智。然后低声对着梧桐和雨青吩咐了几句,然后又对着雨墨和巧智说了几句,这才又转身回了屋子里。 富海送药离开之后,蓝萱这才在屋里脱下了衣服,连同裹胸一起,所有的衣物都被血染的通红。虽然说是皮肉伤,没有伤到内脏,可是,这箭箭也差不多能入肉有半寸左右。 因为以前也听文溪说起过,所以梧桐也没有太多惊讶,急急的帮蓝萱用温水擦洗着伤口,然后把药涂在上面…… 这边才弄了一半儿,忽然听到外面传过雨墨的声音:“哟,富公公,您这是……” “皇上说了,刚才想起来,还有口服的丸药,一定要让杂家给送过来……” “陆大人里面正涂着药呢吧!”巧智说道。 他们两个人只被廖昂轩吩咐着,守在外面,来人了提醒一下,可是其他的吩咐却并没有!所以,虽然对里面进行了提醒,但却在同时把大门也打开了…… 蓝萱她们几个人听到外面的声音,匆忙的想把衣服披好,可是,还没等准备的如何,富海已经走了进来。蓝萱只是匆匆的披了件衣服罢了。 “药糊的怎么样了?”富海问道。 雨青此时的心里非常的紧张,根本就没有办法回话了,倒是梧桐镇定些,她笑了笑,说道:“回公公的话,已经差不多了,接下来就需要包扎一下了。” “哦?让杂家看看?” 富海说着,就准备过去看,却见蓝萱慌忙的站了起来。 “公公,下官陋体,不敢入您的眼……” “陆大人也不必过谦了,杂家这也是奉了皇上的口谕来的……” “这……公公只需要告知皇上,下官已经无碍就好了。” “陆大人,您还是让杂家看一眼吧,不然,杂家也不能回皇上的话啊。” 话已经说到此,再坚持下去,已经是没有任何的意义了,蓝萱叹了口气,对雨青说道:“去把门关好。你们两个也出去吧。” 雨青和梧桐互视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离开了内屋。 等他们都离开之后,蓝萱双膝跪在富海面前。 “陆大人,您这是……”富海极为不解的问道。 蓝萱什么都没有解释,只是默默的转过身,轻轻的放开背后的衣服…… 富海刚开始的时候,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只是注意着伤口的样子,见已经不再出血了,心里也安下了不少,可是,当他注意到其他的时候,脸色一下子就变的没有丝毫的血色了。 蓝萱不用转身去看富海,也知道此时他的脸色肯定跟调色板的样子也差不到哪里去。她匆匆的把再次系好,这才转过身来。 “公公,”蓝萱边说着,边跪下身来,“晚辈自知此事体大,不敢求公公冒欺君之罪代晚辈隐瞒,但务求公公不要将此事泱及到他人身上,一切后果只由我自己承担就好,公公您……” 看着蓝萱因为失血而变的发白的脸上,此时却因为激动的情绪而不时的涌出红色来,富海知道,自己出现时的惊吓已经远远的超出了受伤之外。 富海想了想,叹了口气说道:“好吧……现在也不是和你详说这件事的时候,你且整了装束,到皇上跟前儿去吧。听侍卫们说,侯爷在外面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再过一会儿也应该要进来了。你自己瞧个空儿,把这事儿和皇上说了吧……哪里轻哪里重,我想,你肯定想的比我要周到了。” “多谢公公。” 说着,富海转身离开了屋子。 这么多年来,虽然他在宫里也见到过许多光怪陆离的事儿,可是,这戏台子之上的事情发现在自己的眼前的时候,富海还是非常的吃惊的。他刚才的淡定不是装出来的,而是根本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可是,就在马上要进屋见到皇上的时候,富海忽然觉得背后一股股的冒出寒气来! 这蓝萱与左家交好,连左相对她也是百般的照顾;她又一直住在廖家……她刚才所说的不要牵扯到别人,莫非是说,这些人,全部都已经知道这件事儿了么? 富海不敢多想,这满屋子的欺君之人,就不知道,这样的一件事,对着他们意味着什么么?想到这里,富海完全不敢再继续往下想下去了…… “无忧怎么样了?”皇上坐在屋里,看见正在外面发呆的富海,朗声问道。 “哦……”皇上的声音把富海再次给拉回到现实之中,他忙几步进了屋子,给皇上施了礼,然后答道,“皇上,蓝……大人,她无大碍,后背的伤已经上好了药,过一会儿,她便会过来了。” “你亲自看过了,还是他自己说的?”皇上又追问了一句。 富海抬起头,看了看屋子里的其他人,又低下头去,说了声:“老奴亲自难看过了全部的伤口……” 皇上点了点头,说道:“好,那朕就放心了。” 的确,皇上现在是放心了,可是这屋子里除了他之外的所有的人,都开始不放心了……富海从小跟着皇上,对皇上的忠心,若他称第二,绝没有人敢说自己是第一,蓝萱的伤口他亲自看过,也就是说他已经知道蓝萱是个女子了…… 大家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都暗自的为蓝萱捏了一把汗……可是,他们却又不太明白,富海并没有马上将这件事情说在当面的理由…… 正在此时,护卫跑进来报道:“皇上,相爷,候爷已经处理完了外面的事情,正在院外等候见驾……” “好……”皇上此时龙颜大悦,轻轻一击桌面,笑着说道,“请侯爷进来。” “是。” 侍卫应声转身离开,不多时左良走了进来。 “臣,左良给皇上请安……” “免了。” 左良这才站起身来,垂手侍立在一边儿。 “子卿,外面的事情都处理完了么?” “回皇上的话,已经都处理完毕。” “那个为首的军官和县令呢?” “回皇上,宣抚使康爽已经就地正法,县令邱实也已经缉拿,此时正绑在院外……” “好……”皇上点了点头,“你也辛苦了,下去休息一下吧,让莫守将进来见我。” “是。” 左良得了旨,转身下去,文溪也悄悄的跟了出来。 “子卿,出事了。” “怎么了?”看到自己的妻子的样子,左良刚刚放下来的心,又提了起来,“是无忧出事了么?” 文溪点了点头,拉着左良进了屋子,这才说道:“刚才你快到的时候,那县令让人放箭,皇上那时候正站在院里,无忧为了救皇上,和两个侍卫一起,尽了力才把院门关上,无忧用身体把门抵住,这才上了拴……” “她受伤了?” “伤到是小事,都是皮肉伤……可是……” “可是什么,你倒是快点儿说啊!”左良有点急,低声吼了文溪一句。 文溪也顾不得和左良生气,她一咬下嘴唇,把声音压的更低,附在左良的耳边,把富海送药,然后回来跟皇上回话的事儿,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左良。 听完这话,左良也傻在了那里…… “千挑万挑,就想等个好机会看着皇上心情好的时候,再把这件事变个法子让皇上知道。结果可到好,竟然是这么个时候,直截了当的就露出来了。”左良重重的坐在椅子上,扶着额头说道。 “可是奇怪的是,富公公刚才在皇上那里什么都没说……” 左良叹了口气,说道:“这还不明白么?他要无忧自己去说。想来,也是无忧求了他,务必要保住我们其他人,富海也不是傻子,知道轻重利害……现在唯一赌不准的就是皇上的态度了,这几天发生这么多事儿,谁能保皇上的心里会是什么样的情绪……高兴了,可能什么都不说,笑笑也就过去了;若是一个不高兴……” 说着,左良摇了摇头。 最快更新无错阅读,请访问. 手机请访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五十四章 阴差阳错 文溪懊恼的敲了敲头,说道:“刚才我拦住富公公,我去送药就好了。” “傻瓜,人家是代天子探病,你想抢下来,就能抢下来么?别什么事儿都往自己身上揽。”左良说着,顿了顿,“给我打水洗脸吧,我换身衣服,还得到前面去。这时候,咱们都在那儿,对皇上也是种压力……” 文溪生怕自己会错过什么,忙点了点头,亲自服伺着左良更衣洁面。 等他们夫妻两再次回到前面的时候,蓝萱也已经站在了屋中了。 “子卿、文溪,你们回来了正好。刚才我已经把这里的事情,交给了莫守将,我们明天回京。” 左良点了点头,然后试探着问道:“那要不要通知地方上……” “不必,回去的时候,路上不要耽搁,直奔京都。” “是。我现在就吩咐人去准备。”左良答道。 皇上此时,叹了口气,长长的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哈欠,说道:“朕乏了,你们也累了,都去休息吧。其它的事情,咱们过后再说。” 蓝萱听了这话,暗暗的瞧了瞧富海,只见富海低垂着双眼,面无表情,看也没看自己一眼。蓝萱又看了看廖昂轩,只见他对着自己轻轻的摇了摇头,再看左相,也是一样的表情。 好吧,既然都不想让自己现在说,那还是忍下来吧。 蓝萱心里这样想着。 众人转身慢慢的向外面退去,却忽然听到皇上又说了句话:“无忧啊,你先留下。” 听了这声呼唤,众人都停下了脚步,一脸惊惶的看着皇上。 众人的举动倒把皇上弄的有些意外,他“噗”的一乐。 “你们这是怎么了?我让无忧留下,你们且先下去吧。” “皇上,无忧她受了伤……”廖昂轩低声说道。 “正是因为受了伤,朕才要留他一会儿,你们且先去吧。朕不放心,刚才红红的一片,像是天际被晚霞所染一般,虽然富海朕是信的,可是,朕不亲自验看,总是放心不下。” 完了…… 所有人的心里,都发出了同一个声音。 “皇上……微臣陋体,怎么敢污了皇上的龙目,更何况,伤口不雅,再因涂了药粉,此时只怕是不堪入目的……臣多谢皇上的关心……只是……” 蓝萱结结巴巴的想要找个理由再拖延些时日。 刚才皇上对邱实进行处理的时候,蓝萱并没有听的完全,但是站在屋外,最后的结果她还是听到了的。皇上并没有以行刺的罪名而直接落罪于邱实,而是吩咐人马,先行秘密的押解进京,而且,还让人彻底的查抄邱实的府地,挖地三尺也要找到与今日之事相关的一些蛛丝马迹。 蓝萱不知道这样的处理是好还是不好。虽然,她很不想看到一个熟人就这样死在自己的面前,可是,当局势到了眼下的时候,蓝萱真的觉得,若是现在邱实只是一具尸体,或许能保全的人会更多些! 当然,她现在也没有多余的心力替别人担心了,她自己的这一关,还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通过呢。 “怎么会呢!你为了朕也是尽心竭力的,上一次,为了保持文溪,你就已经受过一次伤,而这一次,你又不顾自己的安危,拼死守护着我们这一群人。朕看看你的伤口,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你就不必再过多的推辞了。这是旨意!” 其他的都还好说,但“这是旨意”四个字,就说明,你再矫情下去,就是抗旨不遵了。也就是说,蓝萱现在可以选的要么是抗旨,要么是欺君。皇上很公平,给了蓝萱选择的机会,虽然,他个人并不清楚。 蓝萱微微一笑,看来,今天是躲不过去了。 她抬起眼来,看了看左相,左相也是一脸的无可奈何。其他人的表情,也都差不多是这样,只有在廖昂轩的脸上,这种表情更深刻一些。 既然已经想通了,蓝萱也就不再那么害怕了,事到如此,伸头也是这一刀,缩头这一刀也是要挨的,所以,她倒是宁愿死的有骨气一些。 蓝萱坦然的走到了皇上的近前,一撩衣服,跪在地面上,对着皇上先叩了三个头。 “无忧,你这是为何啊?”皇上被蓝萱的举动弄的有些莫名其妙。 “皇上,请您先退下其他人,微臣有事想与皇上单独说。” “哦?” 蓝萱的这句话,更是让皇上觉得有些意外。他点了点头,对着众人说道:“你们退下吧,富海,你去门外守着吧。” “是。”富海应了声,也退到了屋外。 关好房门,所有人都没有离开这里一步,都静静的守在院子里,等着里面的动静。 时间似乎过的特别的慢,谁也不清楚,蓝萱在里面究竟在与皇上说什么,竟然会用了这么久的时间。 “相爷,候爷,郡主,还有两位廖公子,不如,您几位先回去休息一下吧。等里面有了传唤,我再去请各位。”富海说道。 左俊忠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不必了。就算是在屋子里,也是坐不住的。就在这儿候着吧。” 富海点了点头,看来,果然不出自己的所料,左俊忠对这件事情也是知道的,不只他知道,就连文溪郡主也是知道的……蓝萱究竟对这些人施了什么法术,竟然让他们能帮着自己把这么大的事儿可以瞒的跟铁桶一般!富海真是有些参不透。 “富海。” 终于,皇上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 不知为何,富公公竟然打了个激灵,然后急匆匆的推开了门。 “让他们都进来。”皇上说道。 “是。” 富海瞧了一眼依然跪在地上的蓝萱,也没有多言语,转身到了外面,把在外面的各位又请了回来。 等他们都进了屋,站好了,只听皇上这才说道:“刚才,陆大人给朕讲了个故事。” 一听这个称呼,大家心里都明白,皇上生气了。眼下,最好是不要说话,因为不说虽然也有错,但是说的越多,错的也就会越多。而且,不一定哪一句直接戳到了皇上的肺管子上,他就会一下子炸开的。 “朕看古书,也会读到一些女扮男装的故事,对此,朕一直都觉得纯属无稽之谈,可是今儿,我也算是开了眼了。陆大人给我讲了个男扮女装,想为父报仇的故事,而且,这故事就发生在今朝今代,今时今日……” 说着,皇上一拍桌案,“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众人见皇上发了火,齐唰唰的跪了下来。 “看样子,你们并不觉得吃惊啊……”皇上说着,冷笑了两声,“你们应该也知道这部书的主角是谁,是不是?富海……” “老奴在……” “你刚才不是亲自验看过了,把你看到的,给朕说说……” “遵旨……老奴刚才亲自验看过陆大人的伤,并无大碍……可是,老奴也看到了异常之处……” “什么异常……” “回皇上,陆大人……陆大人她……她是个女子……” “刚才为什么不报?” “皇上,老奴刚一进屋,未来得及回报,侯爷就已经进院,老奴权衡之下,刚才被围一事更为重大,所以就……” “好……不错。你有道理。”皇上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然后他又走到了廖昂轩和廖庚的身边,“入凡,蕧雅……你们与蓝萱朝夕相处,想来,也应该知道此事了吧……” 未等廖昂轩或者是廖庚开口,只听蓝萱说道:“皇上,罪女自知此事性命攸关,怎么可能让外人轻易知晓。更何况,皇上上次到廖家去过,也知道罪女自独住一院,两位廖公子又不是放浪之人……” “没让你说话!” 廖昂轩和廖庚互视了一下,只是低头,什么也不说……好在,皇上并没有在他们这里周旋太久,也许是因为相信了蓝萱的话,也许是因为生气的目标太多,所以没有把所有的怒气全部撒在他们这里。 “你们好啊……哼,哼,哼……真是好啊。朕微服出宫,竟然也能有人寻到朕的下落。还想把朕逼死在这小院之中……朕觉得可悲,但却庆幸有你们这群忠群爱民之人守在朕的身边,陪着朕出生入死。可是,就是你们这一群让朕觉得忠心可嘉之人,竟然也是把朕如此的玩弄于股掌之间……蓝萱,你说吧,你该当何罪。” “论罪当诛。”蓝萱淡定的说着,仿佛在谈论一个与自己毫无牵扯的话题一样。 “好……朕就应了你!” 说着,皇上就要喊人,可是这时,左俊忠却突然出了声音。 “皇上,且等片刻,蓝萱,皇上杀不得。” “杀不得?为什么?” 左俊忠看了看屋子里的人,并没有什么外人,他对着富海说道:“富公公,且先把门关好。” 富海点了点头,起身先去关好了门,然后又回到人群之中,跪了下来。 这时,只听左俊忠说道:“皇上,您还记得十年前被诛杀的陆万灵么?” 皇上被左俊忠忽然提起的这个名字给惊住了,他有些不懂,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左俊忠会提到陆万灵。难道,他是想提醒自己,不能再失去股肱之臣了么?可是,就算是如此,蓝萱是个女子,自己难道还能把她留在这个官场里一辈子么? 可是,不论怎么样,这个名字,让皇上刚刚发热的脑子顿时冷静了下来。 “好好的,提他做什么?”皇上坐下来,冷眼看着左俊忠问道。 “皇上记得此人便好,那皇上可记得,当年曾经说过,若某一日,再见故人之后,必助其平安。” “是,朕说过。” “正因为皇上曾经这样说过,所以,这蓝萱杀不得。” “这两间之间有什么关系?” 左俊忠看了看蓝萱,问道:“你究竟是怎么说的,怎么关键的东西却是不提呢?皇上他不知道么?” 蓝萱摇了摇头。 刚才,自己只是把自己的经历用最简单的方法给皇上讲说了一遍,至于关于自己父亲的这一段,蓝萱完全没有把握去提。而且,只要不提父亲,那么左家的事情就可以绕开,廖家的事情也尽可量的就能躲开。 可是眼下,看来自己确实是绕开了唯一可以保住自己性命的地方! “回皇上的话,蓝萱,正是万灵的后人。” “什么?” 皇上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错,刚才蓝萱是说过,自己幼年家中获难,从此改名易姓,可是却并没有听她提到自己父亲早丧啊。而且,据自己所知,她的父亲不是在几年之前才离世的么。 “他的父亲才去世多久,万灵已经离世十年有余了。”皇上说道。 “回皇上的话,那一位,是蓝萱的师父,也是她的义父……” 皇上的脑子完全的混乱了,他看了看左俊忠,又看了看蓝萱,再看了看这屋子里的其他人,看样子,只有富海的状态与自己差不多。而其他人,不用说,早就已经知道了。 皇上此时倒没有特别在意自己被这些人蒙在鼓中的事情,他看着蓝萱,声音放的也比先前柔和了许多。 “这一次,你再从头给朕讲一次你的事情,记得,不要掐头去尾,不要避重就轻。朕要听一个完完整整的故事。” “是。” “等等……”蓝萱才要开口,皇上打断了她,“你们都起来吧,富海,给朕泡壶茶来。今儿,朕要好好的容个功夫,听听故事。” 看着皇上的态度有所缓和,众人这才略略的放了点心。 蓝萱的故事,其实众人也都只是听了个三言两语,并不完全,正好,趁这个机会,大家也把整件事,给理顺了一下。 蓝萱把故事的从父亲那一日,被突然从京中到来的人调回京中开始,讲到自己如何的面对自己父亲的死亡,如何的与师父一起改名易姓,又如何的阴差阳错的被报名参考,再到如何的遇到左良,自己曾经的打算如何,蓝萱都没有做任何的隐瞒,全部的都详详细细的讲说了一遍。直到自己入朝为官,与左俊忠之间的误会解除为止。 这个故事很长很久,蓝萱一直讲到了掌灯的时候才算是讲完…… 故事讲完了,蓝萱离了座,再次跪到了皇上的面前。 最快更新无错阅读,请访问. 手机请访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五十九章 姐姐 谁知,蓝萱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廖昂轩说道:“你别看着她了,她现在也是寡不敌众。是不是啊,弟妹……” 这一句弟妹,把个锦瑟叫的更是没处躲没处藏的。 “你这个人……就不能嘴巴饶人么?”蓝萱轻轻的打了廖昂轩一拳,笑着说道。 “好了好了,你们别闹了,坐着好好说话。非要把他们俩个给弄的这么尴尬么?”站在一边儿的左良实在是有点看不下去,赶紧出来帮忙解围。 左良说话,无论对于廖昂轩还是文溪,都是十分管用的,终于,这两个人也算是不再多嘴,说些正经之话了。 “锦瑟,我还真有些事情想问你。”廖昂轩笑着说道。 “正经事便问吧,若是又是不经之谈,您就免开尊口吧。”蓝萱说道。 “这回还真是个正经事。对你那位义父大人,你究竟知道多少?”廖昂轩问道。 这件事,也是人人心里挂着的。 这个人对于他们来说,完全就像是个迷一样的。而且,他今天的决定,也让众人非常的意外。虽然,正是因为他意外的决定,成就了廖庚与锦瑟,但是,这个太过顺利的意外,总让人有种不太踏实的感觉。 “太师么……”锦瑟一时还改不过来口,“我倒是听那些小僮们私下里说起过几句。据说,他以前也是位封疆大吏,后来,因病还乡。但据说,他的后人也是非常显赫的,倒是这位老人家,二十多年来,是非常的低调,所以……” “封疆大吏啊?”廖昂轩重复了一句,“若此人真的曾经官居高位,那皇上和左伯伯会不认得么?” 听了这话,左良也思索了许久,然后才慢慢的说道:“锦瑟说他已经隐退有二十余年了。想来,可能他为官的时候,皇上还很年轻,更何况,听父亲说,皇上还是王爷的时候,对朝堂之事是十分的不上心的。所以,若真是个常年外放的官员,还真就不一定记得。” 左良的这个解释有些牵强,但也是说得过去的。但是不管怎么样,廖昂轩都决定要查一查这位老先生的底,只有这样,才能给自己的兄弟和锦瑟一个定稳的未来。 “无忧……”正在这时候,文溪凑了过来,一脸神秘的问道,“昨天,我听你说什么雁名什么的?是什么意思啊?” 这件事情,蓝萱曾经对廖氏兄弟提过,但是左良和文溪还真是对这事一无所知,其实不只是他们,就连锦瑟对自己的这个名字,也是有点好奇的,听了文溪发问,锦瑟也看着蓝萱,等着她的答案。 “这个嘛,有个小小的典故。我与锦瑟的这一辈,女子的名字都要从鸟从草。父亲喜欢鹤,而母亲却极爱大雁。听父亲说,母亲当年刚刚嫁与父亲,刚刚成亲不久,父亲就被派往边关。因为不能马上随军而行,所以母亲曾经写过一首诗。” “什么诗啊?”廖庚问道。 “鹤舞风中卷金萱,雁徊苍穹抚碧茗。不屑千行离别泪,但得它日互盼鸣。这也不过是随笔写来的,但是父亲觉得好,所以,我与锦瑟的名字,就从这里化出来了。” 听了蓝萱的话,众人点了点头,虽然这首诗并不是那么的文彩出众,但却也是情真意切。想来,这位陆夫人也是位灵秀不凡的人物。其实这也是显而易见的,廖夫人那般卓而不群的性格,却能与她成为知交,想想也知道,这位陆夫人不是个普通的人物了。 众人说了许久的话,这才散了,锦瑟这一夜又把蓝萱留了下来。 姐妹两人躺在床上,过了许久,蓝萱还觉得锦瑟在来回翻转着。 “睡不着么?”蓝萱问道。 “是不是我吵到你了?”锦瑟反问道。 “没有。我也一直没睡呢。怎么了?太高兴了?”蓝萱笑着问道。 “你呀,现在和入凡学的一样,一张嘴就爱打趣人。” “对于女子而言,这一生能嫁一如意郎君自然是大喜之事。而且蕧雅确实是人中的龙凤,得了这样的夫君高兴也是应该的。怎么能说我在打趣你呢?” “是……就你有道理。”锦瑟有些娇羞的把身子转了过去,背对着蓝萱。 “怎么了嘛,你不说,我哪里知道呢?” 听着蓝萱的声音正经了起来,锦瑟这才又转过身来。 “今儿晚上,入凡说的那句话,确实也让我的心里有些起疑。” “哪句?” “若说太师这个人的为人,自从我住到这里来之后,冷眼看着确实是好的。可是,反过来想想,我与他非亲非故,就算是投缘,他也大不必做到如此。我真的有点怕……” “怕什么?” “姐……我从小在跟在太后身边儿长大,我太知道人和人当面和背后的不同了。也许是我想的太多了,也或者是因为我在宫里看的太多了。那么多的尔虞我诈,我实在是不太敢相信会突然有个人,什么也不为的,就会来帮我了。” 锦瑟的这话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蓝萱其实刚才也在想这件事情。听了锦瑟的话,蓝萱不由得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也或许是我们太过小人之心了。这件事,对于你而言,还算没有直接的害处。所以,我们且拿它当件好事来看吧。至于其它的,你别想太多。我想,这件事,就算你不说,我不想,也会有人把它放在心上的。” “你是说……” “不论是子卿,还是他们兄弟两个,想的绝不会比我们少。而且,若说是想查某个人,只怕廖家的人做起事来,会比我们更方便些。” 听了蓝萱的话,锦瑟点了点头。 “倒是你。我听今天左伯伯和齐太师的意思,是准备让你从这里嫁出去的。那么这段时间,只怕你还是要留在这里的。凡事一定要多加小心。我今天也抽空四处转了转,看样子,这里倒不像是有什么机关的地方。但是,既然你对他有疑心,那凡事还是要多小心的好。” “嗯。” 锦瑟笑了笑,然后拉过蓝萱的手臂来,牢牢的枕在了自己的颈下,像个小孩子似的窝在了蓝萱的怀里。 看着她的样子,蓝萱不禁一笑,说道:“是不是错了?” “什么错了?” “你看错了啊!” “看错什么了?”锦瑟被蓝萱说的话,弄的一头的雾水。 “我是你姐姐,可不是蕧雅呢!” 听着蓝萱忽然又转过来打趣自己,锦瑟又气又笑,伸手就要去抓蓝萱的痒,却被蓝萱双手一擒,制在了床上。 “小丫头,还敢和姐姐闹。我原来可是让着你的……”蓝萱笑着说道。 “你就知道欺负我。我看以后,你也嫁过去了,做了我嫂子,你还像不像现在这样了。”锦瑟气的开始语不择言了。 “哟……我‘也’嫁过去,还是你‘嫂子’。这还没过门呢,就已经成了人家的人了。这可真是女大不中留呢……算了算了,二少奶奶,我错了,您可别与我一般见识吧……” 蓝萱边说着,边和锦瑟笑成了一团。 听着她们的笑声,睡在外间的雨青也小声的笑了出来。 自从自己认识蓝萱开始,能像这样笑的开心的时候,自己还真是没有见过的。真是太神奇了,锦瑟姑娘竟然是蓝萱的妹妹,若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这不都跟戏文里唱的那样了么…… 眼见着锦瑟就要成了自家的二少奶奶了,可是眼下,自家公子与蓝萱的事情,似乎还是八字没有一撇呢……说实话,雨青真心的是为他们着急,当然,也不全是为他们着急……也有为自己着急的一点点,真的只有一点点儿的私心在里面。 渐渐了,屋子里安静了下来,雨青也慢慢的睡了 这一晚上,雨青的梦里一直都是雨墨的影子,直到天光放亮,听到里间的动静雨青醒来的时候,这一夜的梦还如同真景一般地在她脑子里来回闪动着。 “她想什么呢?水都倒到地上了……” 锦瑟看着雨青哗哗的把水往地上浇,却毫无知觉,转过脸来问蓝萱道。 “她能想谁呢?还不是想她自己的那点儿小心事儿呢!” 蓝萱笑着回答说。 这时候,雨青也回过神来,听到了她们的话,顿时羞的夺门而逃。 众人又在这里逗留了一天,晚饭的时候决定,第二天一早就离开这里,继续上路回京。 廖昂轩在晚饭的时候一直是默不作声的,直到吃完饭,他悄悄的把廖庚还有左良两个拉到了外面。 “怎么了哥?”廖庚问道。 廖昂轩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的兄弟,然后又想了想,这才下定决心。 “明儿,你别随我们回京了。” “为什么?”廖庚有点奇怪的问道。 “什么为什么,都快要是成亲的人了。难道不需要准备一下么?这些事情,难道你还准备写封信回去,然后一切都交给爹娘准备不成?” 廖庚听了廖昂轩的话,也觉得这话有些道理。若只是写个信回家,这未免也有点太儿戏了。他点了点头,然后问道:“那,是不是要和老爷说一下?” “这个是一定的了。一会儿进去咱们就和老爷打这个招呼。子卿,左伯伯那里……” “哦,父亲写给廖叔叔的信已经写好了,本想着,回到京里,找个妥当的人送过去。若是蕧雅回去,由他亲自带回去,自然是更好的。”左良说道。 听了左良的话,廖昂轩点了点头。 “回家的事情,你自己去和老爷说吧。我这边儿还有点事儿想和子卿聊聊。” 听廖昂轩这样讲,廖庚点了点头,先回到了屋子里面。 “怎么突然想起让他回去了?”左良问道。 “当然是让他回家准备成亲的事情了。” “当着我的面,你就少来点装神弄鬼的事儿吧。” 听了左良这样说,廖昂轩冲着他一笑,叹了口气说:“你说,这朋友从小一起长大有什么好处,自己这点小心思都瞒不过你。” 左良也是一笑,然后装做挠脸的样子,用拇指,指了指齐太师,说道:“你很介意这个人么?” “你不是也一样介意么?” 左良点了点头,说道:“昨天晚上,我与父亲说起了这件事情,其实父亲也有同样的感觉。本来想着,等着回京的时候,查查这个人的。若是觉得不安心,不防我们把锦瑟也……” “不行。我也想过要把锦瑟带走。可是想想,这样也不对。你想,她已经在这里有些时间了,若说这个老先生想对她不利的话,早就可以动手了,不必等到现在。我现在也只是希望自己想的太多了……” “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你回京用你的关系也私下里查查,等蕧雅回去了,我也让他也对这件事情上上心。而且,你也应该听出来了吧。他的口音,可不是北边儿的。” 左良点了点头。 “你们俩个还没吹够风啊……”文溪这时候走了出来,“进屋吧。蕧雅说准备直接回家呢。老爷应了,刚才我们还笑他,为了娶媳妇,连哥哥都不要了呢。” 听了文溪的话,左良和廖昂轩也是一笑,随着她一起走了进去。 …… 晚上的时候,廖庚破天荒的第一次在这个时间把锦瑟叫到了院子外面。 “有事?” 锦瑟这一路上都是一味的低着头,连看也不敢看廖庚一眼。 “倒是没有什么事的……不过,这一转眼,又要有三四个月的时间见不到你了。” “……” 锦瑟完全的沉默了下来,其实自己也如廖庚一样,觉得未来的日子真的是非常的漫长。整整又要有一百多天的时间不能看到廖庚了,自然,也不见得可以见到姐姐。 若是在几天之前,这些人,锦瑟巴不得一辈子不要再见到才好,可是,眼下所有的误会解除了,亲人也相认了,连自己的终身都已经定下来了,倒让锦瑟一步都不想离开这些人了。 “我本想和姐姐回去的。可是姐姐说,既然好不容易从那里出来了,就不可以再回去了。我想也是对的,毕竟姐姐的事情还没有算完,若是我再莽撞的回去,也许会陷姐姐于危险之中也说不准的。” 最快更新无错阅读,请访问. 手机请访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六十章 嫁夫从夫 廖庚点了点头,转过身来,看了看锦瑟,然后微笑着说道:“这几个月的时间,你清减了许多,等我再看到你的时候,希望你能圆润些。以前的事情,不要再去想了。从现在开始,你需要想的,只有我就好了。我知道,你可能会怕住在本家里约束,我回去会和父母说说,让咱们另外单住,这样,你也方便些……” “这样不好吧……” “这些,不要你去想,我自己来办。嫁夫从夫,你就别管了。嫁了我,还要你什么事都操心劳神,那要我干什么。” 这是廖庚第一次在锦瑟的面前说这样霸道的话,可是,锦瑟听在耳中,却觉得无比的温暖,她向前走了几步,站在廖庚的背后,轻轻的拉了拉他的腰带。 廖庚转过头,看了看锦瑟。 “怎么了?” 锦瑟一笑,说道:“没想到,你还在这么霸气的时候。” “你是女侠,我再没点霸气,只怕以后要当妻奴了……”廖庚笑着说道。 “怎么会……” 锦瑟又垂下头去,心里有点懊悔,那天对蓝萱的样子实在是不应该被廖庚看到。现在蓝萱倒是不再提那天的事情,可是不管是廖昂轩还是左良,总拿这件事寻自己的开心,如今连廖庚也是这样了。 廖庚转过身来,看着一直低着头的锦瑟,轻声叫了句:“锦瑟……” “嗯?”锦瑟应着声音抬起头来,“怎么了?” “我……我可以抱抱你么?” 锦瑟脸一红,扭到了一边儿。 “你别生气,若是不行……” “我哪有说……不行……只是,有你这样问的么?” “我是怕,若是什么都不问,会惹你不高兴的……你若是不愿意,我不勉强的……” “我……” “愿意”这两个,锦瑟没有说出口,她暗骂着廖庚此时的愚笨…… 不过,好在廖庚还没有锦瑟想的那么笨,而且,这几天下来,廖昂轩也给廖庚科普了不少的有关女子心思的课程,有了这些指导,廖庚今天也算是理论连系实际的,亲自实习了一下。 看着锦瑟欲语还休的样子,廖庚明白,锦瑟虽然嘴上没有说,但是心里已经是允许自己靠近她了。他慢慢的伸出双手拉住锦瑟的手,然后把锦瑟轻轻的带到自己的怀里,仿佛锦瑟是件极易碎掉的宝贝一般,不敢用一点力气,生怕会让她有半丝的不快。 “好好照顾自己,等着我。”廖庚轻轻的吻了吻锦瑟的头发,低声说道。 锦瑟轻轻的点了点头,说道:“不管多久,我都等着。” “没有多久的。我数过了,从现在开始,整整一百天。等我回了家,准备好了,就把人过来过礼,然后,再过一个月左右,你就得起程了……然后……你就得守在我身边,陪我一辈子了……只怕到时候,你会觉得我烦,觉得我闷呢……” 锦瑟轻轻的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我喜欢踏实的感觉。” 廖庚紧了紧自己的双臂,把锦瑟抱的更紧了些。 “要好好的吃东西,好好的睡觉。不要想些无谓的事情。知道么?” 锦瑟点了点头。 …… 看着他们在月下低声私语,在门边儿探出头去的文溪和廖昂轩看的有滋有味儿的,蓝萱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你见过这样的大伯么?竟然跑来偷看自己弟弟和未来弟媳见面!”蓝萱说道。 “我也没见过谁家的媳妇会是这样,三姑六婆到竟然偷窥的地步。”左良也叹着气说道。 “我怎么就三姑六婆了?蕧雅叫你一声左大哥,我就是他嫂子,当嫂子的关心弟弟和弟媳妇的感情,有什么问题。你们没听到吧!刚才廖庚还在吩咐锦瑟好好吃饭呢!你都没跟我说过这样的话。哪次说走,抬腿就走,根本都不会关照我两句的。”文溪说着,噘起了小嘴。 “你哪用我关照,哪一餐也不见你少吃一口。”左良笑着说道。 “吃不吃是我的事儿,说不说,可就是你的事儿了。” 廖昂轩听着他们的话,不停的笑,可是眼睛却还是盯着廖庚和锦瑟,头也没回,只说了句:“她想听,你就说给她听嘛。” 左良一乐,说道:“你倒是两不耽误。好……夫人,下次我出门的时候,可得好好吃饭,特别是你最爱吃的蹄膀焖陆子,可得多吃点儿……” 左良的话刚一说完,只见文溪干呕了几下。 这时候,廖昂轩也回过头来,看着文溪的样子,他笑着说道:“这可就是你不对了,让人家说,可是人家说了,你还觉得恶心。” “我……不是装的……一听到那个……蹄膀……我……我……我就……” 说着,文溪跑开了几步,蹲在地上,又开始呕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不会是吃坏了东西了吧?”左良看文溪的样子,真的不像是装的,不免担心了起来。 蓝萱这时候快走了几步,来到文溪的身后,帮着她抚着背,好让她觉得舒服些。等到文溪终于觉得不再恶心之后,她拉着文溪站了起来,然后给她搭了个脉。 不多时,只见蓝萱笑眯眯的对着文溪低声耳语了几句,文溪的表情立刻惊喜了起来。 “她们俩说什么呢?”左良问。 “你听不到,我就能听得到了?”廖昂轩回。 两人互视了一下,就在他们刚想问话的时候,只见蓝萱走了过来,拉起廖昂轩来就走。 “干嘛去啊?你刚才和文溪说什么了?喂……你拉我去哪儿啊……” 蓝萱没理廖昂轩的话,一直拉着他离着左良和文溪远了些,这才松开了手。 “郡主有喜了。这事儿,你也想管管?” “真的?”廖昂轩的表情也惊喜了起来。 “真像……怎么像你有了喜似的,你这表情跟郡主刚才一模一样!”蓝萱笑着说道。 这句话,把廖昂轩气了个倒仰,发着狠追着蓝萱跑的更远了些。 暂时分别的这一天终于来了,锦瑟只将众人送到了门口。 看着左良像看着自己眼珠子一样的盯着自己家的媳妇,锦瑟不禁莞尔一笑。文溪有喜的事情,昨天晚上已经被众人皆知了。 最近的喜事似乎特别的多,一件接着一件的,这也让众人的离恨之愁少了许多。 因为廖庚与众人的行进方向不同,所以,由锦瑟单独的多送廖庚几步,谁也没有多说什么。廖庚拉着锦瑟又叮嘱了很多,这才依依不舍的带着巧智直奔南方而去。 送走了廖庚,锦瑟又马不停蹄的往回赶,希望能再见到姐姐一面。 快到岔路口的时候,锦瑟远远的就瞧见了站在原地等着自己的蓝萱。 “怎么在这儿站着呢?”锦瑟问道,“其他人呢?” “他们先走了一步,我在这儿等你呢。” 锦瑟点了点头,原本心里有许多的话想和姐姐说的,可是,竟然一时间不知道应该从哪里开头儿了。 “你出嫁的时候,只怕我不能送你了。到了那边儿,记得要好好的。” 锦瑟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没关系,我先住段日子,只怕你也就一样过来了。” 看着锦瑟精神还好,蓝萱也微微一笑,然后接着说道:“我送你的那只步摇,乃是母亲的遗物,原本就是准备留给我们俩个人出嫁的时候用的,我已经提前给了你,至于别的,我暂时还想不到要送你什么了。书信什么的,切不可写给我。眼下最重要的,是保住你的平安。只有你安好了,我才能安心。” 锦瑟点了点头。 “可是,若是我想你了怎么办呢?” “三个多月,不算很久的。等到了南边儿,要往廖家寄多少的家书,那不是随你了。”说着,蓝萱望了望远处,大队人马已经遥遥的看不到了,她拔转了马头,对着锦瑟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也得赶路了。记着我的话。” “知道。姐,你……你也要多加小心啊。特别是,王爷那里。我总觉得,他查觉了什么。而且,他不会轻易的放过你的。他这个人,想得到的东西若是到不了手,就算是毁掉,也不会让人的。” 蓝萱点了点头。 然后一夹马腹,头也不回的向大队人马追了下去。 锦瑟远远的望着蓝萱远去的背影,又发了一会儿呆,这才往回走去。 …… “太师,您收下义女的事情,要不要和家里支会一声?”一个中年模样的家人,毕恭毕敬的站在齐老太爷身边,低声问道。 “怎么?现在已经轮到他们管着我了?我做什么,还要向他们请示一下不成?”齐太师轻轻的把手里的茶盏放在桌上,看着家人问道。 “不,小的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呢?” “小的是想说,既然您收了义女,让家里人知道一下也是应该的,不然,哪一日,若是碰了面,小姐不报自己的家门还是好的,若是报了,倒弄的好像是冒认官亲一样的……您看……” 听了家人的话,齐老太爷略忖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 “那就告诉他们一声,就说我收了个义女,原本的名字之类就不要说了,明白了么?” “是。那小的这就去给老爷写信。” 说着,家人慢慢的从屋子里退了出来。等到了外面,这家人才轻轻的拭了拭额头上冒出来的汗,长吁了一口气。 这老爷子您别看现在慈眉善目的,可是以前也是位久将沙场的将军,那时候真的是立起眉来就杀人的。 其实呢,这位齐老太爷与刚刚离开的那一群人还真的是非常非常的有些渊源,有到无巧不成书的程度。 因为他并不是别人,而正是当今太后的亲生父亲,贤王爷韩允臻的亲外祖。 当然,虽然如此,锦瑟这个孩子在被他救下之前,他是根本不知道的。而且,锦瑟本身与太后和允臻的关系却并不是十分的了解的。因为一来,锦瑟并没有完全讲清楚自己的事情,那是非常不理智也不明智的事情;二来,齐老太爷对于自己的女儿在宫里的所作所为,他也并不是很清楚。或者换句话来说,他也根本没有兴趣知道了。这么多年在官场上的经历,让他明白一件事情,外戚,离那个宫廷越远才是越好的。 但是对于皇上,打从他们一走进这个院子开始,齐老太爷就已经认出来了,可是齐老太爷冷眼观察下来,发现皇上似乎是有意的隐瞒了自己的身份,连同他身边的人也都只是一口一个“老爷”的称呼着,既然他本人不愿意说破,齐老太爷也就没有戳穿。 可是为什么皇上对这位齐老太爷却是视若无物呢?不只是他,就连他身边儿的富海和左俊忠也难道不认得这位老国丈么? 事情呢,是这样的。 其实,从刚刚住进那个院子就已经开始了,对于这位院主人,富海总觉得应该是在哪里见过的。 可是,富海绞尽脑汁的回忆却是怎么样也想不出来了。这也是难怪的,因为富海只见过这院主人一次,而且,这所谓的一次,其实加在一起也没有一盏茶的功夫,而且,那一面到现在也有很久很久了。 久到什么时候呢? 其实他们碰面就是在现在的太后与当时的太子大婚的时候。 但当时齐老太爷也只是在宴席上露了小小的一面,然后就匆匆的离了场。也就是在那里,他与当时还是王爷的皇上有过一面之缘。可是当时的皇上对这些迎来送往的事情并不感兴趣,所以,对齐老太爷的样子,自然也就是十分的浅淡了。 而富海对齐老太爷的印象也就是在那个时候留下来的。 至于左俊忠,在二十几年以前,那样的场合,就算他与王爷的私交再好,也是没有资格参与的。所以,左俊忠对齐老太爷的印象根本就是个零。 而且,在太子大婚之后,齐老太爷就打着“外戚不易掌握重兵,以免惹人非议”的理由,请辞了原来的兵职,可是当时的皇帝念及过往,赏了他一个位高但却实实在在的闲职,由着他回家养老去了。这么多年来,不论皇家有什么样的事情,就连这两位皇帝殡天这样的大事,齐老太爷都打着自己年老体衰的幌子,一一混了过去,从未再在人前露过面。 既然提到了太后和她的父亲,自然就也要顺带着提一提另外的一个人了,就是蓝萱的义父——成易之。 最快更新无错阅读,请访问. 手机请访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六十一章 不可思议 前面的故事里我们也应该说过,当时齐老太爷差点活活打死成易之。 这究竟是因为什么呢? 当初,他之所以会那样的对待成易之,也是因为爱女心切,而且,也是对成易之有些恨铁不成钢。且当时,成易之也是确实做了在那个时候的道德水平衡量非常有伤风化之事,齐老太爷才对他施以暴行的。 其实,齐老太爷真的是很喜欢成易之这个人,若非如此,也不会对他那样的悉心栽培。在当时的齐家里,成易之的待遇与齐家兄弟是不相上下的。当然,成易之与自己女儿的情意,齐老太也是看在眼里的。若不是突然出现了入宫一事,只怕齐老太爷也许真的会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成易之。 原本当年入宫选太子妃的事,其实并没有自己女儿的事情,所以,刚刚他们俩个人有些感情的时候,齐老太爷也没有过多的干涉,后来,这对年轻人以为他们的终身也许就已经这样定了下来,出双入对的,有些时候也就不太避忌旁人了。这才引的外人,想利用这件事而达到其他的目的。所以,与其说成易之是被齐老太爷害了,还不如说是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给害了。 那时候齐老太爷也是位赫赫有名的武将,手握重兵,太皇对他也是十分的宠信。这自然也就招来了旁人的妒嫉,也正因为如此,才会有人在临选太子妃的前三个月,才上书保奏齐老太爷的女儿。说她如何如何的贤良淑德,实在是为太子妃的首选,且可以利用此事,更让齐将兵为国效力,等等……其实,不过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让齐老太爷在众人面前出丑,让他落下个治家不严的丑名。 当时的太后,也就是齐家的大小姐,也是对成易之十分有情的,乍听这样的事情,自然是千百个不愿。成易之当年也是年轻气盛,不管齐老太爷怎么样的安抚,也是一个不允百个不允。 更有甚者,他们俩个还准备私奔离家。若不是被齐老爷撞上,只怕他们也真的就成功了。 看着这对年轻人,只顾着自己的小幸福,而把齐家上下百十口人的性命当成玩笑,齐老太爷也是急火攻心,所以才让人下了死手,当时他的想法就是,只要成易之死了,自己的女儿也就没有什么念头了。而且,在那时候的齐老太爷看来,这个成易之也就只是只喂不熟的白眼狼。 当然,后面事情也真的是这样…… 虽然在成易之“死”后,齐小姐真的是大病了一场,足有大半个月才能下床,但是那之后,却也再没有提过成易之个人。 可是齐老太爷,这一病却足足病了有大半年的时间。因为他对成易之的感情,真的是十分的厚重。 从那时到现在,也已经有二十多年的时间了,可是对于成易之,齐老太爷一直是心里满怀着愧意。直到几个月前,自己的儿子传来消息,说是贤王爷回府打听成易之的事情,齐老太爷才知道,原来当年成易之并没有死。 至于朝中的事情,现在齐老太爷是一点关心的心思也是没有的。 女儿早早的就当了太后,这对于他这个做父亲的来说,无疑是感到心疼可悲的。因为女儿所有的青春,都耗尽在了无尽的空宫之中。而且,还是自己亲手把她所有的希望断送,然后再把她送到了那个火炕里的。 齐老太爷远远的离了家,来到这里,就是不想再与外界有太多的纷扰。 直到去年的冬天,他遇到了锦瑟。 锦瑟病重的时候,齐老太爷一直是守在她的身边儿,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眼前的这个小姑娘,有着当年自己女儿的影子。 其实这也是正常的。因为锦瑟是由太后一手带大,自然而然的,语气习惯上,也会随了太后不少。 所以,齐老太爷对着锦瑟也是非常的眷顾。 齐老太爷这里的消息,大约过了能有十几天的时间才传到了齐府的本家。 看着管事写来的信,齐永捏在手里,都快要捏出水来了。 自己的父亲这究竟是在玩什么花样呢?好好的,又从哪里收了个义女过来!这件事情,若是要传到外人的耳朵里,可是好说不好听的。 当然,这是齐永读到前半段时候的反应,当他继续往下看的时候,发现原来父亲对自己的这个“小妹妹”并没有什么他想,不过是为了成人之美,才收下了这个孩子。 齐永这才算是略略的松了一口气。 虽然尊照父亲的意思,自己在官场上也不过是混个面熟罢了,一个从二品的放外闲职,手里也没有任何的实权,尽管如此,每日里也不少那些前来拜访的人物。 齐永心里明白,那些人如此做,看得起自己的成分,少的几乎为零。若不是现在朝中的太后党人,那就是想拉拢父亲的人。 别看父亲已经离开这官场有二十余年了,可是,现在朝中不少骁勇善战的战将那可都曾经在父亲的手下听过差的。所以,不论是太后党,还是保皇党,对于父亲的存在,还都是有许多的在意的。 正因为如此,齐永才觉得,父亲现在真的是有些老糊涂了。怎么能说收下个孩子当什么义女就收了呢! 可是,齐永又转念一想……唉,收就收了吧。从北边到南边儿,自己看到这信,再给父亲回信,有这个三两封来信争执的功夫,那姑娘也快出门子了。到时候还争讲个什么呢?罢了,罢了,只当给父亲找个乐呵吧。 想到这里,齐永想着,既然父亲不愿意此事张扬,那也就不必告诉太后和贤王爷了。免得这对母子俩,又要因此而耗些精神。 但是这种想法,很快又被齐永给否定了。 随着齐老太爷一起住在北边的那个家人,虽然现在是深居简出的,但是以前,也是经常会在京城里走动的。所以,他虽然不认识皇上,对于左良、廖昂轩这样的小辈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概念,但是,对于左俊忠,他还是有些印像的。 虽然,时间过的太久,左俊忠也上了些年纪,但是,因为保养得当,倒是与原来并没有太大的改变。 这只是他在信上似乎是无意的顺带一笔,可是却让齐永惊出了一身的汗来。 左俊忠现在的位置虽然不敢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也是举手投足都会让风起云涌的人物了。而照信中所言,竟然在这一行人中,他似乎并不处于顶位…… 这不是废话么! 齐永心里说道,当然,这并不能怪自己的家人,太后早就派人送了信出来,说皇上带着左家父子还有其他几个人出了宫,到外面私访了。那也就是说,只要是左俊忠到的地方,他的身边必定有皇帝的存在。 皇帝去父亲那里做什么? 家人在信上说是因为突降雨雪,而误打误撞而来的。可是,这世上真有这样巧合的事情么?家人还说,在住宿的几日里,那左俊忠并未表露自己的身份,这又是为什么呢?是试探还是只是想…… 不行,无论怎么想,齐永都觉得这不是件好事。父亲收义女的事情可以不让宫里知道,但是,左俊忠一行人,路过父亲那里的事情,一定得让太后知道一下。免得节外生枝。 想到这里,齐永急急的写了封书信,然后派了四百里加急,一路送到了京都之中。 …… 就在齐永收到信的时候,廖庚也已经到了家。 看着风尘仆仆,突然回家的小儿子,廖夫人是非常的意外。除了意外之外,还有不少的欢喜在里面。她立刻让家人也给廖老爷送了口信过去,不多大的功夫,廖老爷也匆匆从外面回来了。 这夫妇两人之所以如此,其实理由完全在蓝萱的身上,这是这对夫妇打从离开京都就一直最挂心的事情。而此时,廖庚的突然回家,似乎给了他们一个并不是太好的信号。 还好,事情的发展比他们想像的要好许多。 晚饭过后,廖庚撤下了佣人,给父亲和母亲讲述了他们出行的经历,当廖氏夫妇听到蓝萱为救皇上而受伤,更加暴露了自己的身份的时候,这两人的额头上都渗出了汗珠儿来。 “皇上后来怎么说呢?”廖夫人问道。 “皇上的表现倒是让我们非常的意外,刚刚开始的时候,是非常生气的。您两位也听我说了,发现无忧身份的时候,刚刚经历过那样一次事件,皇上表面虽然还算平静,可是心里早就已经气到了极点了。当他刚知道无忧是个女子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颜面受了很大的损失,有种被人愚弄的感觉……” “说重点。”廖老爷说道。 “是。不过,就在皇上要发落无忧的时候,左伯伯突然问了皇上一句,是不是还记得陆将军的话,这一下子就让皇上停了下来,然后左伯伯说出了无忧与陆将军之间的关系。皇上就像是被人下了蛊一样的,完全的就安静下来了。不但没再发火,还耐着性子听完了蓝萱的整个故事。” “那……最后的定论呢?” 廖庚摇了摇头,说道:“皇上什么定论也没给。只是让我们把那天晚上的事情都忘记掉。谁也不许再提。” 听了这话,廖氏夫妇都露出了笑脸。 “看来皇上是不介怀这件事情了。可是,为什么没放无忧走呢?”廖夫人看着廖老爷说。 “无忧怎么讲也是当朝的命官,就这么无声无息的就悄悄的放掉,难免会给人许多的联想。我想着,皇上一定是想找个机会,寻了她个错处,然后重责轻罚,让她离开也就是了。” “阿弥陀佛,那样就好了。” 看着父母们一脸的喜悦,廖庚决定干脆来个喜上加喜。想着,他把左俊忠写的信从怀里取了出来。 “爹,娘。儿子还有件事,要告诉你们。” “还有?”廖老爷问道。 廖庚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处理完北边的事情之后,我们在回京都的路上突然遇到了暴雪,然后投宿到一个避世隐居的老人的住所。您两位猜猜,我们在那里遇到了谁?” “谁啊?”廖夫人问。 “锦瑟。”廖臾笑着说道。 听到这个名字,夫妇两人都有些呆住了,互视了一眼。看着父母的样子,廖庚明白,锦瑟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想来,父亲和母亲也看得出自己对锦瑟的情意,当然,他们也对锦瑟的身世确实有些介怀。 趁着父母发愣的空档,廖庚又把在齐家那里所发生的事情讲了讲,着重讲了锦瑟与蓝萱两人相认,当然,蓝萱被打的那部分,廖庚选择性的露掉了。紧接着,又讲述了锦瑟被齐老先生收为义女,左俊忠亲自给自己作媒的那一部分。 廖老爷一边听着儿子的讲述,一边打开信来,细细的逐字逐句的读起左俊忠写下的每一句话。这上面,对锦瑟这个孩子也是极尽赞美之辞,看完信,廖老爷把信递给了夫人,廖夫人看完之后,轻轻的把信放在桌上。 “孩子,你可想好了么?” “是,母亲。我明白,您和父亲的担心。但她是个洁身自好之人。就算当时被人作为棋子而误入风尘,也是个心洁冰清的女子。儿子喜欢她,真心的愿意娶她。虽然,她和无忧比起来,可能在许多的地方有些逊色,但是在儿子的心里,她就是最好的。” “那这个收她为义女的齐家,你可知道么?”廖夫人说着,转过脸去看了看廖老爷。 廖老爷摇了摇头,说道:“齐家的事情,我会派人去查。但是,看在左相爷一力成全的份儿,我们这做父母的,也就不必再阻拦了吧。” 廖夫人一笑,看着自己的夫君说道:“你倒是会做好人。对那个孩子,我也没有什么不喜欢的。不过是她曾经的经历让人有些介意罢了。不过,眼下,她也算是再世为人了,就不再有什么过去了。” 得到了父母的应允,廖庚的心里那股子美意就不用提含糖量的程度了。 紧接着,廖庚又告诉了父母,左良即将成为人父的消息。 这一夜,好消息实在是太多,多了让人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了…… 最快更新无错阅读,请访问. 手机请访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六十七章 不在意的人 “最近香客很多么?” 修飞摇了摇头,说道:“六度寺其实地方比较偏僻,我们主持大师也不是那种看名利胜过修行的人,所以,我们那里香火倒是平平的。而且,就算是来拜的,也几乎都是周围的村民,远道的不是没有,但是却很少。所以,院子空的很……” 蓝萱听到这里,轻轻点了点头,虽然只是猜测,但是她心里的答案却只有一个:贤王。 他去那里做什么?难道,他听到了什么风声?又或者只是因为自己曾经几次前去那里,所以有所怀疑? “他们可探到了什么?” 修飞摇了摇头,回答说:“那倒是没有。其实夫人深居简出的,很少下山。山上还有不少去年冬天时候送上去的干菜,所以,倒是没被他们查觉出什么来。” “这件事,住持大师怎么说呢?” “啊?” “您别和我装傻了。若是没有住持大师帮着,那么长的一条路,难道是您用手抠出来的不成?” 修飞嘿嘿一笑,摸了摸自己的光头,然后又恢复了严肃的样子,说道:“大师说,一切皆自然。虽然修行了这些年,可是,对大师这个什么时候都不温不火的脾气,我还真是有点儿……看着起急。” “修叔叔,这段时间你不要再进城了。不管他们那些人只是参拜也,还是试探也罢。想来,也没有收获。可是,若您坐的不稳当了,自然人家就能坐稳当了。您读的兵书比我多,这个道理您自然是比我懂的。” “以静制动?” “对。”蓝萱听了听外面的声音,皇上的车驾似乎离的已经比较远了些,她看了看修飞,“我估计再过些日子,还会有人故意把一些我不太好的消息放到六度寺去。不管您听到什么,都不必在意。那都只是一出戏罢了。我得走了,再不走,就真要引人注意了。” “好。我知道了。” 蓝萱也不和修飞再讲什么虚礼,翻身上了马,追了出去,还好,队伍走的并不是很远,没用多大的功夫就追了上去。修飞一直在这里站着,等着,直到看到围观的人群三三两两的从许多方向散了,这才戴上斗笠,出了城门。 蓝萱嘴上虽然说的轻松,但是心里却并不轻松。 又是他么?他想去那里找什么呢?他究竟对我知道了多少? 蓝萱的心里,脑子里现在满满的,装的全是韩允臻的脸,想着想着,她抬起头来,却发现允臻不知何时,竟不在队伍之中了。这让蓝萱的心里一紧,难道…… “怎么了?” 打从蓝萱回来,廖昂轩就看她的脸上跟开了染坊似的,一会红,一会白,一会黄的……突然,她又用紧张的目光望着前面。 “王爷呢?”蓝萱问道。 “你眼花了是不是?那不正在皇上的车驾边儿上,跟皇上说话呢么?” 蓝萱按照廖昂轩指的方向看了看,果然,允臻正陪在皇上的身边儿,其乐融融的与皇上不知说着些什么。看那表情,倒是十分的欢乐。 看来,自己真的是太紧张了! 蓝萱看了看廖昂轩有些不好意思,淡淡的笑了笑。 可是廖昂轩却并没笑。 “你怎么了?” “没事。” “可是你的样子并不像没事。咱们不是说过么?遇到不想说的,可以不说。但不要骗我。”廖昂轩看着蓝萱轻声说道。 蓝萱叹了口气,说道:“一会儿到了宫外,我们是不必进宫了的。我先不回去,有点事儿,要办一下。” “什么事?” “我去给自己找处住的地方。” 听了蓝萱的话,廖昂轩有点生气,他压着声音说:“你知道我不介意的。” “可是我介意。”蓝萱认真的看着他,然后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真的想我们还有以后的话。这一次,你一定得听我的。” “我……” “这事儿,咱们别在这儿说。一会儿,你先回去。然后给我准备点好吃的。咱们慢慢说。” 廖昂轩的话已经到了嗓子眼儿,却被蓝萱给挡了回去。他无可耐何的点点头,“好,这事晚上再说。那刚才的事儿呢?” “刚才,六度寺的一位师傅过来,帮我师傅给我传说,说是最近不少人去了六度寺。似乎是想找点什么。” “找什么?”廖昂轩问。 蓝萱苦笑了一下,心里想:这件事,还真是没有办法和你说。 “可能是因为我去的次数比较多吧。若是有人怀疑我的身份之类,自然的就会去我去的次数多的地方打听了。”说着,蓝萱抬起头来,“你也得把自己的家看的紧些。夜里多加些人手。我在你那里住了一年多了,只怕,更招眼呢。” “我不怕。” “我怕……我已经失去很多了,不能再失去了,懂么?” 蓝萱的话里,似乎有些责备的意思,但是廖昂轩却被这“责备”说的有些热泪盈眶。原来是这样的,在她的心里,一直是如此的在意自己,不想让自己受伤,不想让自己难过,更不想失去自己……就如同自己一样。 走在前面的允臻与皇上说完话,调转马头站在旁边,等着回到自己的位置,却看到了廖昂轩与蓝萱刚才那一阵深情的对视。允臻的眉轻轻的抖动了两下,什么也没说,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蓝萱回到廖家的时候,已经到了掌灯的时候。 送皇上入宫之后,奉皇上的旨意,蓝萱没有被召进宫里。蓝萱明白,皇上已经开始上演“苦肉计”的序曲了。 不用自己也是正好。眼下,家里随行的人已经被打发回去送行理去了。蓝萱一个人,漫无目地的在大街上游荡着。 房子这种东西,说好找,满地都是。可是说难找,想找个给自己住的地方,也真不是那么太容易的一件事情。当然,蓝萱地运气还算不错。因为她清楚,这些事情谁是最清楚的。 到了胜意楼外,几个小乞丐看着蓝萱的样子,立刻围了上来,向她讨些吃食。 蓝萱点了点头,说:“我有点事想问你们。答的好了,一会儿赏你们一个五个包子吃。” “五个?”小乞丐的眼睛里放出了异样的光彩。 “你们知道哪里有租房的么?” “这还难得倒我们。您说要什么样的吧!”其中一个年纪比较大的孩子说道。 “不用很大地方。一间房就行。” 小乞丐想了想,说道:“我倒是知道,以贤王府西角门外不远的地方,有一处小宅子。独门独户的,虽然不大,但是挺干净的。” “贤王府外啊……”这个地点,蓝萱不太喜欢,“还有别的么?” “先生,您要在这城里租房子,比在城外面找费劲太多了。而且,一看您就是个有身份的人,若是在咱们住的地方给你找个住处,您也不能去,对吧?” 蓝萱听了这话,一笑,心里想着:这孩子人不大,心眼却是不少。 蓝萱点了点头,正巧三儿出来送客人,瞧着蓝萱被一群小花子给围住了,忙准备过来赶他们走。却被蓝萱给挡住了。 “别介,我求他们给我帮忙呢。”说着,蓝萱从怀里取出一块银子来,扔给三儿,“看清楚这几个孩子没?往后十天,每天每人五个肉包子。” 几个孩子和三儿一起被蓝萱的话给惊住了。 “钱不够?”蓝萱问道。 “够……花不了……几个包子能用多少钱。不过,少爷说了,您来这儿吃饭……” “我来这儿吃饭是不用钱,可这不不是我吃么。收着吧。以后,我过来的时候可能会少些了。” 蓝萱说着,转身准备离开胜意楼。走了几步,听到身后有点声音,她转过头去一看,是那个年纪大些的孩子。 “还有事?”蓝萱问。 小孩子摇了摇头,冲着蓝萱拱了拱手,说了声:“多谢。” 蓝萱走过去,拍了拍那个大些的孩子的头,然后小声和他说道:“你挺机灵的。若是不想做乞丐了,就去你说的那个地方找我吧。” “管饭么?”那孩子低声问道,“不用多,每天五个包子就行。” 蓝萱一乐,点点头,然后说道:“每顿五个都行。但是记得,若是真跟着我走了,只怕以后会不少的危险,随时都会没命的,你可先想好。” 小孩迟疑的功夫,蓝萱微笑着转身离开了。 蓝萱打听着来到了那个小院儿,房东就住在隔街,一听街坊说有人租房,忙跑了过来招呼。蓝萱进院子瞧了瞧,果然干净,反正,自己也可能不会在这里住的太久,而且,只怕会给人家带来些麻烦。在文书上签字画押的时候,蓝萱想了想,一下子支付了三年的费用。虽然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但是眼下,先给些补偿是应该的。 回到廖家的时候,蓝萱已经是饥肠辘辘了,刚一到门口,就看到廖家正来回的在门前用脚挖沟呢。 “你怎么才回来。” “咱们进去说吧。” 蓝萱与廖昂轩并肩走进了屋子,蓝萱净面更衣之后,来到了廖昂轩院里,蓝萱把下人都打发了出去,只留下雨墨和雨清伺候着。 “房子,我已经赁下了。”蓝萱说道。 “公子,您要搬?”雨青一听蓝萱租了房子,忙急着问道。 蓝萱一笑,说道:“难道租了房子不住,就为了看啊?” 雨青眨眨眼睛,没有说话。 “雨青啊。等我搬出去了,你……还留在这里,别跟着我走了。” 廖昂轩听了这话,轻轻的把手里的酒杯放了下来,看着蓝萱,但却并没有说话。 “可是,公子。我不在您身边儿……” “我原来也没人伺候,不也活蹦乱跳的,长这么大了。”蓝萱笑了笑,“而且,你若随着我走了,你的雨墨哥可怎么办呢?” 被她这么一说,雨青和雨墨的一下子从脸红到了耳朵,再红透了脖子…… “公子……” “陆公子,您怎么也学会我们家少爷这一套了。”雨墨说。 “你想干嘛?”廖昂轩微笑着问蓝萱。 “若是行,得空把他们俩的事办了吧。年纪都不小了。你也不能让雨青装一辈子小厮不是。不如先定下来,然后,把她送到伯母那边儿再调教个一年半载的……” “公子……” 雨青终于羞的跑了出去,雨墨看了看屋子里坐着的两位,知道他们还有些话要单独说,便也追了出去。 “你瞧你把这两孩子气的。”廖昂轩微笑着说道。 “我哪有!” “是,没有。我有。行了吧!” 蓝萱一笑,拿起酒杯来,抿了口酒。 “一定要搬出去么?” 蓝萱听了廖昂轩的问话,轻轻的点了点头。 “为什么?难道,我就那么不让你相信么?” 蓝萱摇了摇头,把酒杯放下,然后看着廖昂轩说道:“不是不信你。而是眼下的我,必须要远离你。越远,越好。” “我不怕……” “我知道,你不怕……同样的,左伯伯他们也不怕……我知道,你们为了保护我,可以赌上性命。若不是因为我,你们根本就不会被牵扯到这其中来……现在,你们一定还过着悠哉悠哉的日子……” 蓝萱说着,抬起眼来,看着廖昂轩,不知为何,鼻子一酸,泪水就流了下来。 “我看皇上的意思,明儿朝上只怕就要有动作了。今天晚上,我会连夜从这里搬出去的。” “这么急?” “其实,本来今天我就不应该再住回来的。”蓝萱说到这儿,忽然话锋一转,突然问道:“入凡,我说的话,你听么?” “听,自然听。只要你说的有道理,我就听。” “好。”蓝萱点点头,“记得,不管明天你听到了什么消息,都不要去打听去问。” “你被推出去杀了,也不闻不问?” “我怎么可能被杀呢?皇上会保我,就算是对方,只怕我现在还有利用的价值,暂时也不会对我动手。倒是你,记得,一定要做出完全置身事外的样子。只有你安全了,我才能把全部的心思放在如何脱身上。你在其中,我要顾虑的太多。” “我……难道成了你的包袱么?”廖昂轩心里一惨,落寞的问道。 “当然不是。你不是包袱,而是我现在最在意的人。” 最快更新无错阅读,请访问. 手机请访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七十七章 大半月 “我回去了。你也别在外面耽搁太久了。记得照顾好自己。若是方便,就给我写信。别因为一时的意气,让自己涉险。若是觉得不对,就去找左伯伯,他一定会帮你的。” 蓝萱点了点头,就一下子蓝萱的眼眶就红了,她把脸转到一边,拼命的把涌出来的泪水又给逼了回去。 “真啰嗦。”蓝萱转过头来说道。 廖昂轩一笑,说道:“好吧,就算是我啰嗦了。那我走了。” “入凡……记得我的话,要在家里住满百日。若是这里有了什么动静,千万不要回来。记得么?我会想一切办法保住自己的。” 廖昂轩点了点头,然后声音颤抖着应道:“我信你。保重。” “保重。” 就在两人转身的一瞬间,四行热泪倾泻而下。 廖昂轩离京之后的第三天,文溪请旨进了宫。 眼看着自己的肚子越发的拢起,文溪也是觉得满心欢喜。这几天,听左良总是说起,左娘娘因为皇上的病重而愁眉不展,文溪便想着进京去瞧瞧娘娘,左良想了想,眼下进宫还不算危险,便也点头应允了。 一见到文溪,左娘娘果然露出了这一个多月以来的初次笑颜,拉着文溪到偏殿闲话家常。几句话说下来,就谈到了皇上的身上。 一提到皇上,左娘娘就叹了一口气。 “皇上这身体,越发的不好了呢。”左娘娘说,“刚开始的时候,太医不过是说是气急攻心,别的倒是没有什么大碍的。可是,眼下却又添了咳血的症状。而且,整日里人也是迷迷茫茫的……” 边说着,娘娘还边摇着头。 “这些庸医,该不会是给皇上用错了药吧?”文溪说。 “怎么会……呢。” 左娘娘乍听这话还觉得文溪一时闹小孩子脾气乱讲话,可是,自己的话才说出了口就觉得也未必没有这种可能,当初抄查御药间的事情到现在还是历历在目,自己怎么就好了伤疤忘了疼呢! 看着左娘娘的脸色有变,文溪想着也许是自己说中了…… “娘娘,要不要咱们悄悄的从外面带人进来,给皇上瞧瞧?”文溪问道。 “你有可信的人么?”左娘娘问。 文溪眼睛转了转,“若说可信,想着除了无忧也没有别人了……但是……” “这只怕不行吧!无忧现在……” 文溪点了点头,忽然又转念一想,说道:“这样吧,咱们再让太医过来诊诊,然后把他们说的症状记下来,再找个理由把药拿过来咱们自己煎着。这样,我就可以把药渣拿出去给无忧瞧了。” “这样,能行么?” “眼下,也只能这样了……” 左娘娘左思右想,把一直为自己请平安脉的御医宣了过来,然后命他给皇上请脉。文溪站在旁边听着,然后又派了个识字又机灵的小太监跟着御医出去开了药方。 “他说的,和原来的御医说的一样么?”文溪问道。 左娘娘点点头,这个功夫,小太监也回来了,把凭记忆写下来的药方交到左娘娘的手上。 这一天,文溪在宫里呆的时间很久,直到皇上用过药后,才带着药渣子出了皇宫。 回到家里的时候,左良已经急巴巴的在等着她了。 “怎么这么大的功夫才回来?”左良问道。 “你先别管这些,拿纸笔过来。我来说,你来写。” 左良被文溪搞的莫明其妙,但还是照办了。直到写完,左良才问道:“这是……皇上的症状?” 文溪点了点头,“不只这些,还有药方和药渣我也带出来了。” “你作死啊!这东西你带出来做什么?” “娘娘有点怀疑……可是眼下又看不出什么来,所以……” “娘娘是怀疑……?” 文溪点了点头。 “若是以前,还可以找个借口把无忧带进宫,让她给皇上瞧瞧,可是眼下只怕是不方便。可是换了别人,我也好,娘娘也好,都不太相信。所以……” “不管怎么说,这做干也是太冒险了。更何况,这些东西要怎么交给无忧也是个问题。”左良叹了口气说道。 “现在,无忧也不是犯人了,也没有被禁足。见上一面,不是那么难吧!” “是,你说的我也知道。可是难就难在,她现在就住在贤王府的附近,只怕一举一动都在贤王的监视之下,咱们就这么冒冒失失的进去了?” “你们就是太小心了。”文溪拿起了一个苹果,狠狠的咬了一口,“你们不总说兵不厌诈么!既然都知道现在她在贤王爷的眼皮子下面,觉得咱们不敢干什么,那咱们就干上一次。出其不意嘛!” 左良被文溪活学活用的兵法给气乐了,他点了点头,说道:“好。你容我再想想,好吧!” 话虽然这样说,但是文溪的想法也确实是让左良动了心思。眼瞧着皇上的身体越来越差,朝野上下的权利已经慢慢的落入了允臻的手中,眼下的局势无论对父亲还是身在深宫中的左娘娘以及小皇子都是十分的不利。若真的被文溪言中,那自己怎么也要把这件事情搞清楚才行。 第二天一早,左良也没有化什么妆,明目张胆的来到了蓝萱的家里。 当蓝萱一看清楚来人的时候,眼珠子差点儿从眼眶里掉了出来。她心里想着:这个家伙莫不是疯了,怎么就这么过来了。 小幺自然也知道来的人是谁,忙让了进来。 “候爷前来,有何赐教?”蓝萱给左良请了安,然后客气的问道,言下之意,没事你快走吧。 “过来瞧瞧你。”左良心里话说,我也不想啊,这不是没办法么,“虽然你现在不比从前了,但是好歹也算是相识一场。” 说着,他对着小幺一点手。 “这个,拿厨房去热热,我和你家大人一会儿喝上两杯。” 小幺点了点头,拿着食盒到厨房去了。 小幺才一离开,左良趁着蓝萱还没开口之前,忙把东西递到了蓝萱的眼前。 “先看了再说话。” 蓝萱点点头,看了看方子和症状,然后低声说:“照这上面的症状来看,方子是没错的。” “那你再看看这个。” 左良边把那两张纸放在怀里,边把药渣拿了出来。 蓝萱用鼻子闻了闻,再用手拔了拔,摇摇头,说:“不是方子上的药。若是按方子上吃,只怕半个月前就无虞了。” 左良也不多话,把药渣一包,揣进了怀里。 “你今儿就是为这事儿来的吧?这人病了多久了?” “一月有余。” “一直在用这个药么?” “应该是吧。” “那快些换了吧。不然,再吃下去,用不上一个月,人这就怕是神仙也救不回来了。” “有这么严重?” “你不信我,还来干嘛。” “我怎么会不信你。真是办法不怕老,管用就行。”左良低声说了句,“现在用这个方子还能救回来么?” “两个月左右吧。就算不能痊愈,也能好上七八分了。”说着,蓝萱看了看左良,忽然话峰一转,说道,“文溪……能想办法让她离开的话,也让她离开吧。你虽然没说,但我也猜得出你刚刚的那个方子是谁的,这样的局势,能保住一个是一个吧。” 左良还未应声,就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小幺在外面问道:“侯爷,菜已经热好了,您两位现在用么?” 蓝萱叹了口气,说道:“和候爷您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您还是请回吧。” 左良一怔,然后轻笑了两声,站起身来。 “既然如此,你就多保重吧。” 说完,左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院子。 蓝萱转过身去,对着小幺说:“那些菜倒掉。我一口也不想吃。” 说完,关上房门,和衣躺在了床上,心里想着:子卿兄,你也要从保护好自己,只有保护好了自己,才能保护得了左伯伯,才能保护得了文溪还有你们未出世的孩子…… 回到家里,左良把今日见到蓝萱的前前后后告诉了文溪,晚上的时候,把这件事情也告诉给了父亲。 左俊忠长长的叹了口气。最近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忙着去做皇上交给自己的另外一件事情,所以没有顾及到另外的这一边。 “你打算怎么办呢?” “既然无忧说这个方子是正解,那我想就悄悄的给送进宫里些。” “还有用?” “无忧说,一个月就能恢复得差不多了。” “两个月……两个月啊……”左俊忠边说,边紧紧的握住了拳头。 “还有件事情,儿子想和您商议一下。” “还有?”左俊忠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现在,他最怕听到的就是“有事”这两个字,因为,在这两个字之后,不知道会跟着什么。 “我想,把文溪送到她父亲那里去。眼下,她情况很好,我想着,若是她母亲能陪在她身边儿,对她应该会更好些。” 左俊忠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说道:“好。那就让你母亲陪着她一起去吧。” 父子两个心照不宣的互视了一下,然后左良点了点头,去和母亲还有媳妇说这件事情去了。 可想而知,文溪并不想离开,虽然她很想见到母亲,可是她更希望孩子出生的时候,左良能陪在自己的身边,与自己分享这份喜悦。但是,不管她怎么说,左良都不为所动,坚持要把她送走,而且婆母又在一旁帮着说话,她可以跟左良无理取闹,但在自己的婆母面前,还是很乖巧听话的。 最后,文溪还是跟着左夫人一起离开了京城,回娘家去待产了。 …… 允臻放下手里的书,淡淡的笑了笑,说道:“又走了两个,他们还真心里有数呢。” “您就这么放他们离开?当时廖昂轩离开的时候,小人就劝过您,不能……”一位身着官服的大臣说道。 “无妨,让这些闲杂人等离开也好。与其让他们掺和在里面,离开了,反倒更让我可以放手做事。” 允臻叹了口气,算着时间,不会太久了,快则一个月,慢则两个月,这个天下就会平平安安的,不用自己一兵一卒的再次回到自己的名下。快了! 转眼之间,廖昂轩离开京都也已经有差不多五十多天,到家里也有大半个月了。 今日,是家里办事的日子。 打从他回到家里开始,就一日没有轻闲过。当然,廖庚成亲的事情,别说是自己,就连廖庚实际上也是插不上手的,但是,却有不少事情找上门来,比如说,一些与父亲有生意往来的家族,虽然他们的后辈与廖昂轩并不相识,但是廖家大少归家,对他们而言,也是绝不能放弃的联络感情的好机会。 所以,廖昂轩在廖庚的陪伴之下,这些日子一直疲于奔波于各种应酬之中,直到三天之前,才算是消停下来。 虽然,廖昂轩不喜欢这样的应酬,但是,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好的方式让自己可以觉得时间能过的快一些。 清早起来,廖昂轩在雨墨和雨青的侍候之下,沐浴梳洗,穿戴整齐,然后来到了正屋。 时辰还早,但是廖夫人和廖老爷也早早的起了身。 看着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的廖庚,廖昂轩笑着拍了拍他的肩:“怎么了?” “哥,你说,他们路上会不会耽搁了?爹娘说误了吉时就不好了……要不咱们早点出去迎迎吧……还有,你看我这衣服,总觉得哪里还是有点奇怪,已经改了几次了,可是总不太满意……还有,你看我脸上,这几天有点火气大,这里,对对,就是这里,看到没有,起了好大的一个包……还有……” “还有,你先放开我的手,然后让我坐下,喝口粥。”廖昂轩摇了摇头,然后一脸笑意的看着父母问道,“这还是我家蕧雅么?您二老是不是趁着我昨天晚上睡着,去哪换了个孩子回来啊?” 廖昂轩说的无心,可是却见自己的父母脸色一变,虽然他们迅速的又淡定下来,但那个改变却也让廖昂轩看的真切。 “不是真换了个吧?”廖昂轩张大了眼睛,又站起身来,捏了捏廖庚的脸,自言自语道:“是真的啊!” 最快更新无错阅读,请访问. 手机请访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