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溶》 第一章:皇城郊遇刺 大夏皇城郊外,一个冠顶擦了根羽毛的统领,身后骑兵约百人,中间有一辆装潢精致的马车,后面还有将近两百的步兵,气势浩荡,颇有皇家军的威严,马车上的人似乎颇有来头,由皇家禁卫军亲自护送,统领的耳朵突然犹如猫耳朵一样微微扇动,监听空气中的动静,忽然,统领汗毛炸裂,拔出腰间的战刀,大喝一声:“保护四皇子” 话音刚落,黑压压一片”黑云”潮水般迎面逼来,皇家禁卫军无不瞠目,齐刷刷亮出盾牌,铁桶一般的护卫在马车四周,潮水般的箭雨太过凶猛,即使这样铁桶般的防护,马车上也插满了箭头,甚至有好些多箭刺穿了马车,死死的卡在马车四周,皇家马车,车身比一般马车坚固,不至于完全穿透,刺伤里面的四皇子,充满血腥味的风来袭,两侧帘子微微动了动,里面竟是个十五六岁少年,一身黑色锦袍,墨发飞扬,狭长的眼睛有些邪魅,明明是个少年嘴唇却很殷红,相貌惊为天人的好看,见此状况不但没有慌乱,反而尤为镇定自若,眼神中隐藏着他这个年龄不该有的老练,凌厉,果敢和自信,大脑飞速得运转来人什么来头,有什么目的,邪魅的眼睛微微上扬,活像狐狸一般。 箭雨过后,皇家禁卫军伤亡过百,统领右臂被利箭刺穿,依旧顶天立地得护在马车前,眼看一群马贼装扮的队伍缓缓逼近,少说也有上千人,虽然不是正规军,却个个彪悍,骁勇善战,以一敌百,哪怕是训练有素的大夏皇家禁卫军也望尘莫及,马贼头目是个女人,高坐在战马上,一身紫红色衣袍,脸上挂着轻纱,看不清面容,一双眼睛显得尤为得大,眼角些许鱼尾文,看上去虽然三十好几的年龄,隔着面纱也能看出是个美人,女人沉声说到:“白统领果然是条汉子,我独孤千寻很是昔才,不如就弃械投降,归于我麾下,也好保住性命。” 年轻的统领是四皇子云襄的贴身护卫,白琦,他一抹嘴角的血迹,冷笑一声:“我想独孤堡主是看走眼了,白琦祖上三代忠君爱国,誓死捍卫大夏,岂能与一群杀人如麻的马贼为伍。” 独孤千寻,虽是妇人,手段极其狠辣,在大夏临近南疆有一块地势险要的领地,不归于大夏,也不归于南疆,此地气候特殊,热量条件高,多生长毒草,灵药,毒虫,毒蛇再加上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一百多年来独立于所有帝国的统治。因为一百多年前是由一个姓楚的人发现的,并带领自己的族人扎根于此,所以称之为楚家堡,不知什么原因,现在的主人竟是这个从不以真面目示人的女人,独孤千寻。 独孤千寻冷哼一声,“识时务者为俊杰,既然你不归降于我,我便不介意多杀一条性命,我楚家堡医毒双绝,举世无双,我的每一根指甲缝里都有一种无色无味的毒粉,可以让三个村庄的人同时毙命” 独孤千寻冷声说到,大肆炫耀着自己修长如葱般的手指,食指微微翘动,近距离看确实有细小的粉尘附着在上面,应该是做了什么特殊处理才会封存在小小的指甲缝里,只有自己想下毒的时候毒粉才会流散出来。狂风开始呼啸,独孤千寻嘴角微微一牵,扬起一个弧度, 冷笑道:“起风了,天要亡四殿下,一路好走,哈哈哈” “且慢”满插弓箭的马车里响起了有些稚嫩的声线,但铿锵有力,丝毫没有惧怕的口吻,独孤千寻本要动弹准备放毒的手指停了下来,马车里的少年推开车门,站在车头,墨发被狂风吹拂的在后肩飞舞起来,邪魅的眼神中依旧很冷励,双手背在后腰上,巨人一般屹立在马车车头,沉声说道:“楚家堡医毒双绝,堡内一万有余的勇士个个骁勇善战,以一抵百,下毒的功夫更是让世人闻风丧胆,要取我等人的命简直轻而易举,但本王有一事不明,在皇城郊外,能劳驾独孤堡主亲自出马,不惜与大夏王朝公然为敌,也要取本王性命,敢问堡主是为谁卖的命,让本王死也死的明白”。 突然,砰砰砰的几声响动,打乱了这场惊心动魄的对峙,白琦心中一喜,定是动静太大,惊动了城防,派援军来了,没想到竟是一十三四岁的少女,一身水绿色纱裙,手里还捏着一个精致的弹弓,面容清秀,一双狐狸眼微微上扬,但没有丝毫的妩媚之气,相反非常有灵气,眉心一颗美人痣,越显得五官精致,跟成年美人相比,满满的胶原蛋白多了一点婴儿肥,还透露着稚气。 白琦心中一紧,心骂道,他妈的哪里冒出来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完全没有搞清楚状况,对方是手段毒辣的,让整个大陆各国都闻风丧胆的楚家堡主人,动不动就神不知鬼不觉的下个毒,千百人就呜呼哀哉了,这丫头手持个打鸟的弹弓,就敢过来阵前叫嚣,不禁捏了一把冷汗。 同样震惊得还有站在马车车头的四皇子云襄,仔细端详着少女小小的身体,手里拽着弹弓,说她拳头有鸡蛋大小都是瞧得起她,这是准备来打 鸟的吗一点记忆的线被扯开,莫非是她不可能,她怎么可能还如此顽劣,如此愚蠢。 涉世未深的少女,果然初生牛犊不怕虎,横在云襄与独孤千寻中间,张开双臂,颇有种母鸡护小鸡的滑稽之感,还没等独孤千寻发话,少女就朝对方叫嚣:“老妖婆,你尽然在皇城外动手伤人,也不问我答不答应” 惊,大惊,云襄眉头紧锁,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楚家堡主人行事还要问她个小丫头答不答应 独孤千寻震惊之余,更多的是震怒,这丫头片子哪里借来的天胆来跟她阵前叫嚣,特别是“老妖婆”这三个字,直接触碰到了独孤千寻的底线,嘴角一列,恶狠狠得说道:“你,你刚刚叫我什么” “老妖婆啊,难道我叫错了,要叫你小仙女要不要脸一把年纪了,没点自知之明吗我年龄尚小还不至于眼瞎,错把小仙女当老妖婆了”突然回过头来,对着脸上毫无表情的云襄说道:“你说,对吧” 云襄突感两只无声的乌鸦在眼前飞过,突然有种想不顾君子风度,不顾皇家颜面得想冲上去锤她两拳,他本来有计谋于心,与独孤千寻一搏,独孤千寻不惜在天子脚下帅三千轻骑截杀回大都的四皇子,这摆明要跟大夏帝国对着干,就这一点而言,楚家堡一百多年来从不与三大帝国有战事冲突,更不会与南疆,北疆,匈奴有何干戈,偏安于一方,此次行动对于楚家堡来说定是有天大的好处,或者能度过某个特大危机,不惜与整个帝国为敌,为利者逐大,只要他能问出独孤千寻此行的目的,能获得什么样的利益,他就有把握跟独孤千寻谈判,给她更大的利益,保住性命是没得问题的。谁知这仗义不怕死的小丫头,三言两语激怒了独孤千寻,难保独孤千寻盛怒之下冲动行事,弹动两根手指,毒粉散出,自己今儿就撂这儿了,毕竟再丑,再老的女人都是爱美的,怎么可能容忍别人说她老妖婆。 独孤千寻何时受过这种气,黄毛丫头都敢不把她放眼里,有股多年尘封在心底的屈辱感顿时涌上心头,双眼微微一眯,露出阴狠的凶光,一个字一个字得蹦出来:“今天你必须死,一起陪葬。”说罢,十根手指微屈,白琦浑身直冒冷汗,不是说一根手指的毒粉就可以让三个村庄的人同时毙命吗这十根手指一起,会不会殃及整个皇城。 “前辈且慢” 一白衣铠甲少年策马崩腾而来,挡在少女面前,从马上跳下来,双手一供,以示礼貌,少年颇有军人的英姿,眉眼间和少女颇有相似之处,面色凝重,说道:“家妹年幼鲁莽,冲撞了前辈,三军总帅花鹤天长子花月霖,以家父之名,替家妹向前辈赔罪,请前辈息怒。” 花月霖的突然出现,云襄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没有带援兵,孤身一人前来,自报家门是什么意思独孤千寻此举连夏皇都不放在眼里,会顾忌花将军的颜面放自己一马花月霖的出现让他如雷轰顶的是,这个手持弹弓的小丫头真的是她,怎么六年过去了,还会手持弹弓打鸟这等幼稚行为。 独孤千寻狠辣的目光渐渐收敛,瞳孔放大,眼里像大海一样平静,无波无澜,一动不动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只有十八九岁的不凡少年,嘴角一牵漏出温柔的笑,只是这笑只有一瞬间就被掩盖了,只有她自己知道,其他人是绝对不会发现的,片刻后,她依旧沉声说道:“你叫花月霖,那这个小丫头是” “回前辈话,家妹花月溶,溶儿自小便由父亲月霖百般娇宠,造就溶儿易冲动,鲁莽行事,并无意冲撞前辈,请前辈不要与溶儿小孩子般计较,晚辈带溶儿回去之后,定会好生教导。” 独孤千寻情绪闪过一疑惑,本想继续发问,父亲和大哥很宠她,那你们的母亲呢母亲是否也是宠爱有佳最终这两个问题硬生生压在肚子里,眼睛里不留一丝情绪,手一提马绳,率领3000轻骑,策马消失在视线里,花月霖拉了袖中一支信号箭,在空中爆破,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第二章:你能当我夫君吗 原本一场浩劫,在花月霖自报家门后就这么轻易化解了,独孤千寻尽然莫名得放过他们,这其中必然有什么渊源,花月霖向四皇子云襄行礼之后,目光扫了一眼旁边的花月溶,眼中之意就是:回去再收拾你,胆大包天的家伙,差点就命丧黄泉了还半点后怕和悔改都没有,四皇子云襄不再乘坐马车,翻身一跃骑到马背上,三人骑马并行,对今日之事丝毫没有理清头绪,独孤千寻为何在城外截杀回大都的他受谁的指使花家与独孤千寻是什么关系,尽然就这么放弃原有的利益,回楚家堡了,这十三四岁的小丫头真的是花鹤天的女儿花月溶六年不见,早已不是缺了两个门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小娃娃,愣是没有认出来,出落越发的水灵,不过那双狐狸眼依旧那么明亮,仍然如六年前中秋夜那轮明月般清澈,不禁殷红的唇角一牵,心中又起波澜。 “月霖,为何会突然在此,独孤千寻与花将军是旧识”四皇子云襄终究还是问了这个问题。 “回殿下的话,军机探子来报,近日有不明武装人马出现在城外,父亲派人几经查探,乃楚家堡轻骑,恰巧殿下今日回都,此乃必经之路,就猜测是否会对殿下有所图谋,便在城郊设下暗桩,以护殿下安全,却不料独孤千寻亲自领兵,独孤千寻擅毒,怕殃及整个皇城,所以暗桩不敢擅自动手,回传战况,正一筹莫展之际,母亲突然叫住我,要我先行前往,并教我自报家门之辞,独孤千寻或许会退兵,如果不退兵,也能拖延时间,两万援军随后,大不了鱼死网破,岂能姑息如此嚣张之辈在我皇都城外动我大夏的皇子。” “所以大哥在老妖婆退兵之后,就拉了信号箭,援兵就撤了是吗”花月溶的狐狸眼微微一弯,甚是可爱,好像自己刚才没有经历过样。 这下可好,本来花月霖碍于四皇子云襄在场,硬生生把怒火压制下去,准备回去再收拾她,这下花月霖也顾不上云襄在场,眼睛在花月溶身上几乎要剜出洞来:“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此处,不要告诉我你是来打鸟的。” 花月溶嘴巴一嘟,心想我还真就是来打鸟的,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就被旁边貌似在看笑话的云襄抢答道:“溶儿定是知道我今日回都,特地来迎接我的,寻常女子六年不见自己的心仪之人,望断秋水,何况小溶儿是哭着要当我的王妃,定是迫不及待得想见未来夫君了,哪知道本想给夫君个惊喜,却看夫君被老妖婆欺负,拿着个弹弓霸气护夫,着实让我好生感动了一把。” 云襄越说越起劲,却没见月溶粉拳紧握,小脸蛋胀得通红,眼神如发怒的小狮子,狠狠地剜在云襄身上,只顾着怒火,嘴巴里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心想这四皇子刚刚的高冷和沉稳是装出来的吗怎么会这么轻浮,他是说书的吗脑洞大,太会编了吧,谁会如此没品位,哭着要当他的王妃,撇着嘴小声说道:“胡诌,哪个倒霉鬼,要当你的王妃,绝对不可能是我。” “哈哈”花月霖爽朗的声音响起,被云襄这么一说,原本有的怒火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轻笑:“这可不是胡诌,我可以作证,溶儿小时候颇为顽劣,记得6年前中秋宫宴,百官携家眷入宫赴宴,淳芯,柔雪两位公主和嘉林郡主一起玩家家,琴棋书画比不过人家,就非要人家一起比弹弓,弹弓倒是无人能及,却不料嘉林郡主技术拙劣,本是打桃子的石子,硬是弹到溶儿的门牙上,原本松动的乳牙活生生的被打下来了,满口是血的呜呜大哭起来。” 囧,大囧,这么丢人的事情尽然被花月霖这样当笑话讲了出来,花月溶记忆的线开始缓缓扯开,6年前中秋宫宴,月亮尤其明亮与清澈,自己握住两颗脱落的门牙,淳芯公主稍微年长一点,那会儿已经12岁了,是云襄的亲姐姐,用真丝绢给花月溶擦血,一边安慰道:“姑娘家还是多学习个琴棋书画好,这种打打杀杀,交给夫君就好” 花月溶年龄最小,年仅8岁,着实不懂“夫君”是什么个意思:“夫君是什么很厉害吗” 柔雪公主10岁,可能是有点早熟,对婚嫁稍微有点概念,也有自己心仪的“夫君“对象,:“夫君肯定要找个厉害的,将来一定是个大英雄,溶儿,你有心仪的厉害夫君吗” 花月溶确实太小了,不太懂心仪两个字是什么意思,嘉林郡主,柔雪公主貌似都有自己心仪的“夫君”,自己在小脑袋里飞速转了几圈,她自认为很厉害的就是大哥花月霖,小弟花月霁太年幼,才6岁,其他那些个哥们儿没准自己再长大些,他们都打不过自己,小丫头皱起眉头,全然忘了自己的牙痛,还在渗血,:“我觉得最厉害的就是我大哥了,就选大哥当夫君吧。” 三个小姑娘齐齐噗呲一笑,嘉林郡主笑道:“小笨蛋,怎么能跟自己的哥哥成婚呢你当真就没有心仪的人” 柔雪公主小小年纪,开始 有点小嘲讽:“我看溶儿妹妹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就跟着哥哥喜欢舞刀弄剑,性子刁蛮,估计也没有哪位小公子喜欢她,更没有人愿意做她的夫君吧”。 花月溶虽然不知道什么叫心仪,也不知道夫君是什么意思,但她听说没有人喜欢她,也不愿意当她的夫君,怎么可能,父亲总说她是全天下最招人爱的女孩子,怎么可能没有人喜欢她,不禁又哭了起来:“谁说没有人喜欢我,我爹娘,大哥,还有小弟说我最招人爱了。” “那你不妨去问问,哪个小公子愿意当你的夫君”嘉林郡主补充道。 没想到年仅8岁的花月溶甚是执拗,心想问就问,自己这么古灵精怪,怎么可能没有人愿意当她的夫君,抬头一看,一身白衣锦袍的小公子,是忠义侯夏侯渊的长房嫡子夏侯塍,夏侯渊早年也是领兵作战的大将,跟父亲一起并称大夏双将,不过前两年在战场上伤了腿,不能再骑马上战场,便当起了文官,大夏皇帝封为忠义侯,小小的花月溶一把擦去眼泪,走过去轻扯夏侯塍的衣襟:“塍哥哥” 夏侯塍一脸懵,不过还是礼貌得回应到:“溶儿妹妹有何事” “塍哥哥,你喜欢我吗你愿意当我的夫君吗” 夏侯塍差点没把嘴里的食物一口喷出来,他12岁,虽还没有成年,但是对婚嫁之事也有些许意识,明显这还没自己下巴高的丫头就是跟玩伴过家家,那些个稍微年长点的姑娘们捉弄于她,把她带坏了。 看着花月溶清澈的眼睛,安慰道:“溶儿妹妹,你年龄太小,尚不通男女感情之事” “你是在拒绝我吗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里来的那么多理由,我虽然年龄小,但是内心很坚强,这点打击我受得住。” 还没等夏侯塍说完,小小的花月溶已经气得暴跳如雷,双目通红,身体微微发抖,真的如她们所说,没有人喜欢她,没有人愿意当她的夫君。人小但是很倔强,小脑袋转动着,还可以去问谁呢,除了大哥花月霖,就是四皇子云襄了,云襄是爹爹的门生,文武都师从爹爹,经常也会出入将军府,和大哥一起在文武堂读书,习武,自己和云襄也比较熟络,让他当自己的夫君,他应该不会拒绝,实在不愿意就喊爹爹强迫他同意就行了。 第三章:等你长大,我便娶你 双眼通红的花月溶,可怜才八岁第一次表白就被拒绝,心里很是难过,委屈得哇哇大哭,并不是因为情伤,八岁的孩子哪里懂得什么情伤,她伤心是因为她第一次发现,除了自己的家人,真的会有人不喜欢她,所谓的心尖肉,也仅仅是家人而已。 她独自一个人坐在林苑长廊上,呜咽着咬一口手里的桂花糕,方才掉了门牙的牙龈吃痛,又渗出血来,她又开始大哭起来,双眼迷离,忽然眼前一个影子,伸出一张洁白的丝帕,抬头定了定神,少年眉眼邪魅,10岁的身体还不算多高,可是在花月溶小小的心里顿时如参天大树般高大,正是四皇子云襄,今夜的月亮格外明亮,花月溶双眼哭得通红却依旧如空中明月般清澈,内心涌起几分波澜,年仅10岁的云襄看起来格外沉稳,一双邪魅的丹凤眼透露的睿智,绝对不止才十岁,:“溶儿为何在此哭泣,席间月霖找不见你人,还以为你跑哪里捣鸟窝去了,没想到是独自一人在此偷吃桂花糕,这怎么就哭起来了,是桂花糕味道不好吃,还是不够你吃” 记忆中的云襄一直仿佛就是这样,人前一副成熟稳重,深不可测,傲视一切的冷漠,可是就是跟她说话的时候,或者跟自己的大哥时,总有点吊儿郎当,没有正经,这也许才是最真实的他,十岁的少年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有超出同龄人的老练和心机。 花月溶摊开小小的手掌,两颗带血丝的门牙呈现在云襄眼前,云襄邪魅一笑:“溶儿妹妹不用担心,乳牙掉了,用丝巾包好,丢在门缝里,很快就会长出来的。”说罢,便将那两颗小小的乳牙包了起来。 听云襄这样一说,花月溶瞬间不再继续哭泣,一双狐狸眼还有点微肿,不一会儿,她咽了咽气,百般挣扎后还是小声问道:“云襄哥哥,你喜欢我吗,愿意当我的夫君吗” 看着花月溶小小的脸,明亮的眼睛认真得期待他回答她的问题,料想可能是嘉林郡主和柔雪公主糊弄她,一个八岁的女娃娃懂什么感情之事,超乎同龄人的老练的他,尽然哑口无言,内心波涛汹涌,一个字都没蹦出来。 花月溶见云襄久久不言,内心如决堤的洪水,难道嘉林他们说得对,就连一向与大哥交好,还算比较亲近的云襄也不喜欢她,不愿意当她的夫君,就在她快要哭出来,就在她考虑要不要去找爹爹强迫他同意的时候,殷红的嘴唇,清冷得吐出几个字:“你确定愿意当我的王妃吗” 小小的女孩惊雷一般不敢相信,刚刚小脑袋已经试想几种父强迫他同意的场景,他尽然问她,确定愿意当她的王妃吗小脑袋拼命得点头:“确定,确定以及肯定” 十岁的男孩心中竟有种无法掩饰的喜悦:“好,等你长大了,我便娶你” “那,你会很厉害吗”花月溶已不再哭泣,狐狸眼弯起来,笑容如皎洁的月色。 十岁的男孩微微一震,身子往后缩了缩,声音却有点颤抖:“现在,现在可能还不行,将来应该会”。脸颊尽然微微有些泛红。 花月溶的小狐狸眼弯的幅度更大了,伸手就让云襄拉钩:“说好了,将来你一定要成为一个大英雄,成为一个超级厉害,超级厉害的人物”。 云襄紧张情绪这才得到缓解,原来你指的是这个厉害哦。索性也伸出手,和她拉了勾。 这就是年幼时最天真的承诺,最纯洁的约定,原本只是幼时的一个小闹剧,也许长大后谁也不会记得,此时一同回忆起来,内心再起波澜,也许感情从来都是没有道理,第一个走入心里的人,就再也走不出去。 双眼通红的花月溶,可怜才八岁第一次表白就被拒绝,心里很是难过,委屈得哇哇大哭,并不是因为情伤,八岁的孩子哪里懂得什么情伤,她伤心是因为她第一次发现,除了自己的家人,真的会有人不喜欢她,所谓的心尖肉,也仅仅是家人而已。 她独自一个人坐在林苑长廊上,呜咽着咬一口手里的桂花糕,方才掉了门牙的牙龈吃痛,又渗出血来,她又开始大哭起来,双眼迷离,忽然眼前一个影子,伸出一张洁白的丝帕,抬头定了定神,少年眉眼邪魅,10岁的身体还不算多高,可是在花月溶小小的心里顿时如参天大树般高大,正是四皇子云襄,今夜的月亮格外明亮,花月溶双眼哭得通红却依旧如空中明月般清澈,内心涌起几分波澜,年仅10岁的云襄看起来格外沉稳,一双邪魅的丹凤眼透露的睿智,绝对不止才十岁,:“溶儿为何在此哭泣,席间月霖找不见你人,还以为你跑哪里捣鸟窝去了,没想到是独自一人在此偷吃桂花糕,这怎么就哭起来了,是桂花糕味道不好吃,还是不够你吃” 记忆中的云襄一直仿佛就是这样,人前一副成熟稳重,深不可测,傲视一切的冷漠,可是就是跟她说话的时候,或者跟自己的大哥时,总有点吊儿郎当,没有正经,这也许才是最真实的他,十岁的少年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有超出同龄人的老练和心机。 花月溶摊开小小的手掌,两颗带血丝的门牙呈现在云襄眼前,云襄邪魅一笑:“溶儿妹妹不用担心,乳牙掉了,用丝巾包好,丢在门缝里,很快就会长出来的。”说罢,便将那两颗小小的乳牙包了起来。 听云襄这样一说,花月溶瞬间不再继续哭泣,一双狐狸眼还有点微肿,不一会儿,她咽了咽气,百般挣扎后还是小声问道:“云襄哥哥,你喜欢我吗,愿意当我的夫君吗” 看着花月溶小小的脸,明亮的眼睛认真得期待他回答她的问题,料想可能是嘉林郡主和柔雪公主糊弄她,一个八岁的女娃娃懂什么感情之事,超乎同龄人的老练的他,尽然哑口无言,内心波涛汹涌,一个字都没蹦出来。 花月溶见云襄久久不言,内心如决堤的洪水,难道嘉林他们说得对,就连一向与大哥交好,还算比较亲近的云襄也不喜欢她,不愿意当她的夫君,就在她快要哭出来,就在她考虑要不要去找爹爹强迫他同意的时候,殷红的嘴唇,清冷得吐出几个字:“你确定愿意当我的王妃吗” 小小的女孩惊雷一般不敢相信,刚刚小脑袋已经试想几种父强迫他同意的场景,他尽然问她,确定愿意当她的王妃吗小脑袋拼命得点头:“确定,确定以及肯定” 十岁的男孩心中竟有种无法掩饰的喜悦:“好,等你长大了,我便娶你” “那,你会很厉害吗”花月溶已不再哭泣,狐狸眼弯起来,笑容如皎洁的月色。 十岁的男孩微微一震,身子往后缩了缩,声音却有点颤抖:“现在,现在可能还不行,将来应该会”。脸颊尽然微微有些泛红。 花月溶的小狐狸眼弯的幅度更大了,伸手就让云襄拉钩:“说好了,将来你一定要成为一个大英雄,成为一个超级厉害,超级厉害的人物”。 云襄紧张情绪这才得到缓解,原来你指的是这个厉害哦。索性也伸出手,和她拉了勾。 这就是年幼时最天真的承诺,最纯洁的约定,原本只是幼时的一个小闹剧,也许长大后谁也不会记得,此时一同回忆起来,内心再起波澜,也许感情从来都是没有道理,第一个走入心里的人,就再也走不出去。 双眼通红的花月溶,可怜才八岁第一次表白就被拒绝,心里很是难过,委屈得哇哇大哭,并不是因为情伤,八岁的孩子哪里懂得什么情伤,她伤心是因为她第一次发现,除了自己的家人,真的会有人不喜欢她,所谓的心尖肉,也仅仅是家人而已。 她独自一个人坐在林苑长廊上,呜咽着咬一口手里的桂花糕,方才掉了门牙的牙龈吃痛,又渗出血来,她又开始大哭起来,双眼迷离,忽然眼前一个影子,伸出一张洁白的丝帕,抬头定了定神,少年眉眼邪魅,10岁的身体还不算多高,可是在花月溶小小的心里顿时如参天大树般高大,正是四皇子云襄,今夜的月亮格外明亮,花月溶双眼哭得通红却依旧如空中明月般清澈,内心涌起几分波澜,年仅10岁的云襄看起来格外沉稳,一双邪魅的丹凤眼透露的睿智,绝对不止才十岁,:“溶儿为何在此哭泣,席间月霖找不见你人,还以为你跑哪里捣鸟窝去了,没想到是独自一人在此偷吃桂花糕,这怎么就哭起来了,是桂花糕味道不好吃,还是不够你吃” 记忆中的云襄一直仿佛就是这样,人前一副成熟稳重,深不可测,傲视一切的冷漠,可是就是跟她说话的时候,或者跟自己的大哥时,总有点吊儿郎当,没有正经,这也许才是最真实的他,十岁的少年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有超出同龄人的老练和心机。 花月溶摊开小小的手掌,两颗带血丝的门牙呈现在云襄眼前,云襄邪魅一笑:“溶儿妹妹不用担心,乳牙掉了,用丝巾包好,丢在门缝里,很快就会长出来的。”说罢,便将那两颗小小的乳牙包了起来。 听云襄这样一说,花月溶瞬间不再继续哭泣,一双狐狸眼还有点微肿,不一会儿,她咽了咽气,百般挣扎后还是小声问道:“云襄哥哥,你喜欢我吗,愿意当我的夫君吗” 看着花月溶小小的脸,明亮的眼睛认真得期待他回答她的问题,料想可能是嘉林郡主和柔雪公主糊弄她,一个八岁的女娃娃懂什么感情之事,超乎同龄人的老练的他,尽然哑口无言,内心波涛汹涌,一个字都没蹦出来。 花月溶见云襄久久不言,内心如决堤的洪水,难道嘉林他们说得对,就连一向与大哥交好,还算比较亲近的云襄也不喜欢她,不愿意当她的夫君,就在她快要哭出来,就在她考虑要不要去找爹爹强迫他同意的时候,殷红的嘴唇,清冷得吐出几个字:“你确定愿意当我的王妃吗” 小小的女孩惊雷一般不敢相信,刚刚小脑袋已经试想几种父强迫他同意的场景,他尽然问她,确定愿意当她的王妃吗小脑袋拼命得点头:“确定,确定以及肯定” 十岁的男孩心中竟有种无法掩饰的喜悦:“好,等你长大了,我便娶你” “那,你会很厉害吗”花月溶已不再哭泣,狐狸眼弯起来,笑容如皎洁的月色。 十岁的男孩微微一震,身子往后缩了缩,声音却有点颤抖:“现在,现在可能还不行,将来应该会”。脸颊尽然微微有些泛红。 花月溶的小狐狸眼弯的幅度更大了,伸手就让云襄拉钩:“说好了,将来你一定要成为一个大英雄,成为一个超级厉害,超级厉害的人物”。 云襄紧张情绪这才得到缓解,原来你指的是这个厉害哦。索性也伸出手,和她拉了勾。 这就是年幼时最天真的承诺,最纯洁的约定,原本只是幼时的一个小闹剧,也许长大后谁也不会记得,此时一同回忆起来,内心再起波澜,也许感情从来都是没有道理,第一个走入心里的人,就再也走不出去。 双眼通红的花月溶,可怜才八岁第一次表白就被拒绝,心里很是难过,委屈得哇哇大哭,并不是因为情伤,八岁的孩子哪里懂得什么情伤,她伤心是因为她第一次发现,除了自己的家人,真的会有人不喜欢她,所谓的心尖肉,也仅仅是家人而已。 她独自一个人坐在林苑长廊上,呜咽着咬一口手里的桂花糕,方才掉了门牙的牙龈吃痛,又渗出血来,她又开始大哭起来,双眼迷离,忽然眼前一个影子,伸出一张洁白的丝帕,抬头定了定神,少年眉眼邪魅,10岁的身体还不算多高,可是在花月溶小小的心里顿时如参天大树般高大,正是四皇子云襄,今夜的月亮格外明亮,花月溶双眼哭得通红却依旧如空中明月般清澈,内心涌起几分波澜,年仅10岁的云襄看起来格外沉稳,一双邪魅的丹凤眼透露的睿智,绝对不止才十岁,:“溶儿为何在此哭泣,席间月霖找不见你人,还以为你跑哪里捣鸟窝去了,没想到是独自一人在此偷吃桂花糕,这怎么就哭起来了,是桂花糕味道不好吃,还是不够你吃” 记忆中的云襄一直仿佛就是这样,人前一副成熟稳重,深不可测,傲视一切的冷漠,可是就是跟她说话的时候,或者跟自己的大哥时,总有点吊儿郎当,没有正经,这也许才是最真实的他,十岁的少年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有超出同龄人的老练和心机。 花月溶摊开小小的手掌,两颗带血丝的门牙呈现在云襄眼前,云襄邪魅一笑:“溶儿妹妹不用担心,乳牙掉了,用丝巾包好,丢在门缝里,很快就会长出来的。”说罢,便将那两颗小小的乳牙包了起来。 听云襄这样一说,花月溶瞬间不再继续哭泣,一双狐狸眼还有点微肿,不一会儿,她咽了咽气,百般挣扎后还是小声问道:“云襄哥哥,你喜欢我吗,愿意当我的夫君吗” 看着花月溶小小的脸,明亮的眼睛认真得期待他回答她的问题,料想可能是嘉林郡主和柔雪公主糊弄她,一个八岁的女娃娃懂什么感情之事,超乎同龄人的老练的他,尽然哑口无言,内心波涛汹涌,一个字都没蹦出来。 花月溶见云襄久久不言,内心如决堤的洪水,难道嘉林他们说得对,就连一向与大哥交好,还算比较亲近的云襄也不喜欢她,不愿意当她的夫君,就在她快要哭出来,就在她考虑要不要去找爹爹强迫他同意的时候,殷红的嘴唇,清冷得吐出几个字:“你确定愿意当我的王妃吗” 小小的女孩惊雷一般不敢相信,刚刚小脑袋已经试想几种父强迫他同意的场景,他尽然问她,确定愿意当她的王妃吗小脑袋拼命得点头:“确定,确定以及肯定” 十岁的男孩心中竟有种无法掩饰的喜悦:“好,等你长大了,我便娶你” “那,你会很厉害吗”花月溶已不再哭泣,狐狸眼弯起来,笑容如皎洁的月色。 十岁的男孩微微一震,身子往后缩了缩,声音却有点颤抖:“现在,现在可能还不行,将来应该会”。脸颊尽然微微有些泛红。 花月溶的小狐狸眼弯的幅度更大了,伸手就让云襄拉钩:“说好了,将来你一定要成为一个大英雄,成为一个超级厉害,超级厉害的人物”。 云襄紧张情绪这才得到缓解,原来你指的是这个厉害哦。索性也伸出手,和她拉了勾。 这就是年幼时最天真的承诺,最纯洁的约定,原本只是幼时的一个小闹剧,也许长大后谁也不会记得,此时一同回忆起来,内心再起波澜,也许感情从来都是没有道理,第一个走入心里的人,就再也走不出去。 双眼通红的花月溶,可怜才八岁第一次表白就被拒绝,心里很是难过,委屈得哇哇大哭,并不是因为情伤,八岁的孩子哪里懂得什么情伤,她伤心是因为她第一次发现,除了自己的家人,真的会有人不喜欢她,所谓的心尖肉,也仅仅是家人而已。 她独自一个人坐在林苑长廊上,呜咽着咬一口手里的桂花糕,方才掉了门牙的牙龈吃痛,又渗出血来,她又开始大哭起来,双眼迷离,忽然眼前一个影子,伸出一张洁白的丝帕,抬头定了定神,少年眉眼邪魅,10岁的身体还不算多高,可是在花月溶小小的心里顿时如参天大树般高大,正是四皇子云襄,今夜的月亮格外明亮,花月溶双眼哭得通红却依旧如空中明月般清澈,内心涌起几分波澜,年仅10岁的云襄看起来格外沉稳,一双邪魅的丹凤眼透露的睿智,绝对不止才十岁,:“溶儿为何在此哭泣,席间月霖找不见你人,还以为你跑哪里捣鸟窝去了,没想到是独自一人在此偷吃桂花糕,这怎么就哭起来了,是桂花糕味道不好吃,还是不够你吃” 记忆中的云襄一直仿佛就是这样,人前一副成熟稳重,深不可测,傲视一切的冷漠,可是就是跟她说话的时候,或者跟自己的大哥时,总有点吊儿郎当,没有正经,这也许才是最真实的他,十岁的少年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有超出同龄人的老练和心机。 花月溶摊开小小的手掌,两颗带血丝的门牙呈现在云襄眼前,云襄邪魅一笑:“溶儿妹妹不用担心,乳牙掉了,用丝巾包好,丢在门缝里,很快就会长出来的。”说罢,便将那两颗小小的乳牙包了起来。 听云襄这样一说,花月溶瞬间不再继续哭泣,一双狐狸眼还有点微肿,不一会儿,她咽了咽气,百般挣扎后还是小声问道:“云襄哥哥,你喜欢我吗,愿意当我的夫君吗” 看着花月溶小小的脸,明亮的眼睛认真得期待他回答她的问题,料想可能是嘉林郡主和柔雪公主糊弄她,一个八岁的女娃娃懂什么感情之事,超乎同龄人的老练的他,尽然哑口无言,内心波涛汹涌,一个字都没蹦出来。 花月溶见云襄久久不言,内心如决堤的洪水,难道嘉林他们说得对,就连一向与大哥交好,还算比较亲近的云襄也不喜欢她,不愿意当她的夫君,就在她快要哭出来,就在她考虑要不要去找爹爹强迫他同意的时候,殷红的嘴唇,清冷得吐出几个字:“你确定愿意当我的王妃吗” 小小的女孩惊雷一般不敢相信,刚刚小脑袋已经试想几种父强迫他同意的场景,他尽然问她,确定愿意当她的王妃吗小脑袋拼命得点头:“确定,确定以及肯定” 十岁的男孩心中竟有种无法掩饰的喜悦:“好,等你长大了,我便娶你” “那,你会很厉害吗”花月溶已不再哭泣,狐狸眼弯起来,笑容如皎洁的月色。 十岁的男孩微微一震,身子往后缩了缩,声音却有点颤抖:“现在,现在可能还不行,将来应该会”。脸颊尽然微微有些泛红。 花月溶的小狐狸眼弯的幅度更大了,伸手就让云襄拉钩:“说好了,将来你一定要成为一个大英雄,成为一个超级厉害,超级厉害的人物”。 云襄紧张情绪这才得到缓解,原来你指的是这个厉害哦。索性也伸出手,和她拉了勾。 这就是年幼时最天真的承诺,最纯洁的约定,原本只是幼时的一个小闹剧,也许长大后谁也不会记得,此时一同回忆起来,内心再起波澜,也许感情从来都是没有道理,第一个走入心里的人,就再也走不出去。 双眼通红的花月溶,可怜才八岁第一次表白就被拒绝,心里很是难过,委屈得哇哇大哭,并不是因为情伤,八岁的孩子哪里懂得什么情伤,她伤心是因为她第一次发现,除了自己的家人,真的会有人不喜欢她,所谓的心尖肉,也仅仅是家人而已。 她独自一个人坐在林苑长廊上,呜咽着咬一口手里的桂花糕,方才掉了门牙的牙龈吃痛,又渗出血来,她又开始大哭起来,双眼迷离,忽然眼前一个影子,伸出一张洁白的丝帕,抬头定了定神,少年眉眼邪魅,10岁的身体还不算多高,可是在花月溶小小的心里顿时如参天大树般高大,正是四皇子云襄,今夜的月亮格外明亮,花月溶双眼哭得通红却依旧如空中明月般清澈,内心涌起几分波澜,年仅10岁的云襄看起来格外沉稳,一双邪魅的丹凤眼透露的睿智,绝对不止才十岁,:“溶儿为何在此哭泣,席间月霖找不见你人,还以为你跑哪里捣鸟窝去了,没想到是独自一人在此偷吃桂花糕,这怎么就哭起来了,是桂花糕味道不好吃,还是不够你吃” 记忆中的云襄一直仿佛就是这样,人前一副成熟稳重,深不可测,傲视一切的冷漠,可是就是跟她说话的时候,或者跟自己的大哥时,总有点吊儿郎当,没有正经,这也许才是最真实的他,十岁的少年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有超出同龄人的老练和心机。 花月溶摊开小小的手掌,两颗带血丝的门牙呈现在云襄眼前,云襄邪魅一笑:“溶儿妹妹不用担心,乳牙掉了,用丝巾包好,丢在门缝里,很快就会长出来的。”说罢,便将那两颗小小的乳牙包了起来。 听云襄这样一说,花月溶瞬间不再继续哭泣,一双狐狸眼还有点微肿,不一会儿,她咽了咽气,百般挣扎后还是小声问道:“云襄哥哥,你喜欢我吗,愿意当我的夫君吗” 看着花月溶小小的脸,明亮的眼睛认真得期待他回答她的问题,料想可能是嘉林郡主和柔雪公主糊弄她,一个八岁的女娃娃懂什么感情之事,超乎同龄人的老练的他,尽然哑口无言,内心波涛汹涌,一个字都没蹦出来。 花月溶见云襄久久不言,内心如决堤的洪水,难道嘉林他们说得对,就连一向与大哥交好,还算比较亲近的云襄也不喜欢她,不愿意当她的夫君,就在她快要哭出来,就在她考虑要不要去找爹爹强迫他同意的时候,殷红的嘴唇,清冷得吐出几个字:“你确定愿意当我的王妃吗” 小小的女孩惊雷一般不敢相信,刚刚小脑袋已经试想几种父强迫他同意的场景,他尽然问她,确定愿意当她的王妃吗小脑袋拼命得点头:“确定,确定以及肯定” 十岁的男孩心中竟有种无法掩饰的喜悦:“好,等你长大了,我便娶你” “那,你会很厉害吗”花月溶已不再哭泣,狐狸眼弯起来,笑容如皎洁的月色。 十岁的男孩微微一震,身子往后缩了缩,声音却有点颤抖:“现在,现在可能还不行,将来应该会”。脸颊尽然微微有些泛红。 花月溶的小狐狸眼弯的幅度更大了,伸手就让云襄拉钩:“说好了,将来你一定要成为一个大英雄,成为一个超级厉害,超级厉害的人物”。 云襄紧张情绪这才得到缓解,原来你指的是这个厉害哦。索性也伸出手,和她拉了勾。 这就是年幼时最天真的承诺,最纯洁的约定,原本只是幼时的一个小闹剧,也许长大后谁也不会记得,此时一同回忆起来,内心再起波澜,也许感情从来都是没有道理,第一个走入心里的人,就再也走不出去。 双眼通红的花月溶,可怜才八岁第一次表白就被拒绝,心里很是难过,委屈得哇哇大哭,并不是因为情伤,八岁的孩子哪里懂得什么情伤,她伤心是因为她第一次发现,除了自己的家人,真的会有人不喜欢她,所谓的心尖肉,也仅仅是家人而已。 她独自一个人坐在林苑长廊上,呜咽着咬一口手里的桂花糕,方才掉了门牙的牙龈吃痛,又渗出血来,她又开始大哭起来,双眼迷离,忽然眼前一个影子,伸出一张洁白的丝帕,抬头定了定神,少年眉眼邪魅,10岁的身体还不算多高,可是在花月溶小小的心里顿时如参天大树般高大,正是四皇子云襄,今夜的月亮格外明亮,花月溶双眼哭得通红却依旧如空中明月般清澈,内心涌起几分波澜,年仅10岁的云襄看起来格外沉稳,一双邪魅的丹凤眼透露的睿智,绝对不止才十岁,:“溶儿为何在此哭泣,席间月霖找不见你人,还以为你跑哪里捣鸟窝去了,没想到是独自一人在此偷吃桂花糕,这怎么就哭起来了,是桂花糕味道不好吃,还是不够你吃” 记忆中的云襄一直仿佛就是这样,人前一副成熟稳重,深不可测,傲视一切的冷漠,可是就是跟她说话的时候,或者跟自己的大哥时,总有点吊儿郎当,没有正经,这也许才是最真实的他,十岁的少年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有超出同龄人的老练和心机。 花月溶摊开小小的手掌,两颗带血丝的门牙呈现在云襄眼前,云襄邪魅一笑:“溶儿妹妹不用担心,乳牙掉了,用丝巾包好,丢在门缝里,很快就会长出来的。”说罢,便将那两颗小小的乳牙包了起来。 听云襄这样一说,花月溶瞬间不再继续哭泣,一双狐狸眼还有点微肿,不一会儿,她咽了咽气,百般挣扎后还是小声问道:“云襄哥哥,你喜欢我吗,愿意当我的夫君吗” 看着花月溶小小的脸,明亮的眼睛认真得期待他回答她的问题,料想可能是嘉林郡主和柔雪公主糊弄她,一个八岁的女娃娃懂什么感情之事,超乎同龄人的老练的他,尽然哑口无言,内心波涛汹涌,一个字都没蹦出来。 花月溶见云襄久久不言,内心如决堤的洪水,难道嘉林他们说得对,就连一向与大哥交好,还算比较亲近的云襄也不喜欢她,不愿意当她的夫君,就在她快要哭出来,就在她考虑要不要去找爹爹强迫他同意的时候,殷红的嘴唇,清冷得吐出几个字:“你确定愿意当我的王妃吗” 小小的女孩惊雷一般不敢相信,刚刚小脑袋已经试想几种父强迫他同意的场景,他尽然问她,确定愿意当她的王妃吗小脑袋拼命得点头:“确定,确定以及肯定” 十岁的男孩心中竟有种无法掩饰的喜悦:“好,等你长大了,我便娶你” “那,你会很厉害吗”花月溶已不再哭泣,狐狸眼弯起来,笑容如皎洁的月色。 十岁的男孩微微一震,身子往后缩了缩,声音却有点颤抖:“现在,现在可能还不行,将来应该会”。脸颊尽然微微有些泛红。 花月溶的小狐狸眼弯的幅度更大了,伸手就让云襄拉钩:“说好了,将来你一定要成为一个大英雄,成为一个超级厉害,超级厉害的人物”。 云襄紧张情绪这才得到缓解,原来你指的是这个厉害哦。索性也伸出手,和她拉了勾。 这就是年幼时最天真的承诺,最纯洁的约定,原本只是幼时的一个小闹剧,也许长大后谁也不会记得,此时一同回忆起来,内心再起波澜,也许感情从来都是没有道理,第一个走入心里的人,就再也走不出去。 双眼通红的花月溶,可怜才八岁第一次表白就被拒绝,心里很是难过,委屈得哇哇大哭,并不是因为情伤,八岁的孩子哪里懂得什么情伤,她伤心是因为她第一次发现,除了自己的家人,真的会有人不喜欢她,所谓的心尖肉,也仅仅是家人而已。 她独自一个人坐在林苑长廊上,呜咽着咬一口手里的桂花糕,方才掉了门牙的牙龈吃痛,又渗出血来,她又开始大哭起来,双眼迷离,忽然眼前一个影子,伸出一张洁白的丝帕,抬头定了定神,少年眉眼邪魅,10岁的身体还不算多高,可是在花月溶小小的心里顿时如参天大树般高大,正是四皇子云襄,今夜的月亮格外明亮,花月溶双眼哭得通红却依旧如空中明月般清澈,内心涌起几分波澜,年仅10岁的云襄看起来格外沉稳,一双邪魅的丹凤眼透露的睿智,绝对不止才十岁,:“溶儿为何在此哭泣,席间月霖找不见你人,还以为你跑哪里捣鸟窝去了,没想到是独自一人在此偷吃桂花糕,这怎么就哭起来了,是桂花糕味道不好吃,还是不够你吃” 记忆中的云襄一直仿佛就是这样,人前一副成熟稳重,深不可测,傲视一切的冷漠,可是就是跟她说话的时候,或者跟自己的大哥时,总有点吊儿郎当,没有正经,这也许才是最真实的他,十岁的少年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有超出同龄人的老练和心机。 花月溶摊开小小的手掌,两颗带血丝的门牙呈现在云襄眼前,云襄邪魅一笑:“溶儿妹妹不用担心,乳牙掉了,用丝巾包好,丢在门缝里,很快就会长出来的。”说罢,便将那两颗小小的乳牙包了起来。 听云襄这样一说,花月溶瞬间不再继续哭泣,一双狐狸眼还有点微肿,不一会儿,她咽了咽气,百般挣扎后还是小声问道:“云襄哥哥,你喜欢我吗,愿意当我的夫君吗” 看着花月溶小小的脸,明亮的眼睛认真得期待他回答她的问题,料想可能是嘉林郡主和柔雪公主糊弄她,一个八岁的女娃娃懂什么感情之事,超乎同龄人的老练的他,尽然哑口无言,内心波涛汹涌,一个字都没蹦出来。 花月溶见云襄久久不言,内心如决堤的洪水,难道嘉林他们说得对,就连一向与大哥交好,还算比较亲近的云襄也不喜欢她,不愿意当她的夫君,就在她快要哭出来,就在她考虑要不要去找爹爹强迫他同意的时候,殷红的嘴唇,清冷得吐出几个字:“你确定愿意当我的王妃吗” 小小的女孩惊雷一般不敢相信,刚刚小脑袋已经试想几种父强迫他同意的场景,他尽然问她,确定愿意当她的王妃吗小脑袋拼命得点头:“确定,确定以及肯定” 十岁的男孩心中竟有种无法掩饰的喜悦:“好,等你长大了,我便娶你” “那,你会很厉害吗”花月溶已不再哭泣,狐狸眼弯起来,笑容如皎洁的月色。 十岁的男孩微微一震,身子往后缩了缩,声音却有点颤抖:“现在,现在可能还不行,将来应该会”。脸颊尽然微微有些泛红。 花月溶的小狐狸眼弯的幅度更大了,伸手就让云襄拉钩:“说好了,将来你一定要成为一个大英雄,成为一个超级厉害,超级厉害的人物”。 云襄紧张情绪这才得到缓解,原来你指的是这个厉害哦。索性也伸出手,和她拉了勾。 这就是年幼时最天真的承诺,最纯洁的约定,原本只是幼时的一个小闹剧,也许长大后谁也不会记得,此时一同回忆起来,内心再起波澜,也许感情从来都是没有道理,第一个走入心里的人,就再也走不出去。 双眼通红的花月溶,可怜才八岁第一次表白就被拒绝,心里很是难过,委屈得哇哇大哭,并不是因为情伤,八岁的孩子哪里懂得什么情伤,她伤心是因为她第一次发现,除了自己的家人,真的会有人不喜欢她,所谓的心尖肉,也仅仅是家人而已。 她独自一个人坐在林苑长廊上,呜咽着咬一口手里的桂花糕,方才掉了门牙的牙龈吃痛,又渗出血来,她又开始大哭起来,双眼迷离,忽然眼前一个影子,伸出一张洁白的丝帕,抬头定了定神,少年眉眼邪魅,10岁的身体还不算多高,可是在花月溶小小的心里顿时如参天大树般高大,正是四皇子云襄,今夜的月亮格外明亮,花月溶双眼哭得通红却依旧如空中明月般清澈,内心涌起几分波澜,年仅10岁的云襄看起来格外沉稳,一双邪魅的丹凤眼透露的睿智,绝对不止才十岁,:“溶儿为何在此哭泣,席间月霖找不见你人,还以为你跑哪里捣鸟窝去了,没想到是独自一人在此偷吃桂花糕,这怎么就哭起来了,是桂花糕味道不好吃,还是不够你吃” 记忆中的云襄一直仿佛就是这样,人前一副成熟稳重,深不可测,傲视一切的冷漠,可是就是跟她说话的时候,或者跟自己的大哥时,总有点吊儿郎当,没有正经,这也许才是最真实的他,十岁的少年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有超出同龄人的老练和心机。 花月溶摊开小小的手掌,两颗带血丝的门牙呈现在云襄眼前,云襄邪魅一笑:“溶儿妹妹不用担心,乳牙掉了,用丝巾包好,丢在门缝里,很快就会长出来的。”说罢,便将那两颗小小的乳牙包了起来。 听云襄这样一说,花月溶瞬间不再继续哭泣,一双狐狸眼还有点微肿,不一会儿,她咽了咽气,百般挣扎后还是小声问道:“云襄哥哥,你喜欢我吗,愿意当我的夫君吗” 看着花月溶小小的脸,明亮的眼睛认真得期待他回答她的问题,料想可能是嘉林郡主和柔雪公主糊弄她,一个八岁的女娃娃懂什么感情之事,超乎同龄人的老练的他,尽然哑口无言,内心波涛汹涌,一个字都没蹦出来。 花月溶见云襄久久不言,内心如决堤的洪水,难道嘉林他们说得对,就连一向与大哥交好,还算比较亲近的云襄也不喜欢她,不愿意当她的夫君,就在她快要哭出来,就在她考虑要不要去找爹爹强迫他同意的时候,殷红的嘴唇,清冷得吐出几个字:“你确定愿意当我的王妃吗” 小小的女孩惊雷一般不敢相信,刚刚小脑袋已经试想几种父强迫他同意的场景,他尽然问她,确定愿意当她的王妃吗小脑袋拼命得点头:“确定,确定以及肯定” 十岁的男孩心中竟有种无法掩饰的喜悦:“好,等你长大了,我便娶你” “那,你会很厉害吗”花月溶已不再哭泣,狐狸眼弯起来,笑容如皎洁的月色。 十岁的男孩微微一震,身子往后缩了缩,声音却有点颤抖:“现在,现在可能还不行,将来应该会”。脸颊尽然微微有些泛红。 花月溶的小狐狸眼弯的幅度更大了,伸手就让云襄拉钩:“说好了,将来你一定要成为一个大英雄,成为一个超级厉害,超级厉害的人物”。 云襄紧张情绪这才得到缓解,原来你指的是这个厉害哦。索性也伸出手,和她拉了勾。 这就是年幼时最天真的承诺,最纯洁的约定,原本只是幼时的一个小闹剧,也许长大后谁也不会记得,此时一同回忆起来,内心再起波澜,也许感情从来都是没有道理,第一个走入心里的人,就再也走不出去。 第四章:母亲与独孤千寻 大夏战神兵马大元帅花鹤天膝下两子一女,长子花月霖年方十八,女儿花月溶十四,次子花月霁,比花月溶小两岁,将军夫人萧离体态丰盈,肤白如雪,眉眼间更显这个年龄的娇媚,完全看不出生育过三个孩子,多年来保持每日为丈夫擦拭战甲的习惯,白皙纤细的手指轻划过银色的战甲,动作缓慢,脸上不带一丝笑容,森冷的铠甲散着银色的寒光,让人不寒而栗,自花月溶与花月霖回府后,始终未问及独孤千寻为何在花月霖自报家门后退兵,小小的花月溶天真认为是独孤千寻惧怕父亲战神的威名,而花月霖深知此事并不简单,熟悉的脚步声由远而近,花鹤天活动了筋骨,一身汗气带着战刀进来,萧离接过花鹤天手中的刀,放到架上,开始轻轻擦拭。 屋子宽大敞亮,此时的空气却似乎令萧离有些窒息,总还是要给他一个交代。 “将军可是想问独孤千寻”说罢继续轻拭着战刀。 战神将军眼中闪过一丝酸疼,什么时候开始,妻子不再唤他鹤天,而相敬如宾唤他将军,他几乎已经快忘记了,女儿花月溶性子顽劣,倔强,爱哭,其实是随母的,现在的花月溶和妻子年少时简直一模一样,妻子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与他言谈举止间多了很多谨慎和防备,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妻子不再跟他撒娇,不再跟他人前相敬如宾,人后打架,斗嘴,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妻子不再如以前那么依赖他,那双明亮的眼睛再也没有过眼泪,也许是十三年前那次刺激,让她转了心性,他仍旧一直小心翼翼的呵护妻子,尤为顾忌她的感受,可与她总觉得越来越疏远。 花鹤天缓缓抬起手,指腹稍微有点粗糙的肌肉就在萧离的眼眶上轻轻划过,时间仿佛倒流到多年前,她还是那个顽劣的,倔强的,内心却很脆弱的她,她还是他的离儿,受委屈后总会一把鼻涕一把泪,每次流泪的时候他都这样温柔的为她拭去,手指上还残留着她泪水的温度,不过十三年,却好像发生在上辈子的事一样。 花鹤天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就在刚刚那么一瞬间,“离儿”两个字差点就不自觉得叫出来,他也不记得多久没有这样叫过她“离儿”,就惜字如金的“嗯”了一声。 “她,是婧儿” 花鹤天犹如晴天霹雳,婧儿,十三年不再提过的名字,萧离的孪生妹妹,萧婧,十三年前,南疆叛乱,花鹤天领30万大军平乱,花鹤天用兵如神,所向披靡,仅半月就歼灭了叛军主力,收复南疆,准备班师回朝,却不料叛军首领并没葬身战火之中,侥幸活了下来,铤而走险,夜潜大夏战神营,趁战神营各大将士饮酒庆功之际,俘虏了战神夫人萧离和孪生妹妹萧婧。 消息传到战神营的,花鹤天如雷轰顶,妻子和婧儿怎么会在军中,还被俘虏了本觉得天下之滑稽的,可信件筒里掉出个通体晶莹的玉坠,上面清晰的雕刻着两排小字:秋风萧萧,永不相离。 他怎么可能不认得这个玉坠,这是他们互定终生的时候,花鹤天亲手刻上去的八个字,作为定情信物送给萧离的。 年少的萧离极为顽劣,出征前死磨硬泡,花鹤天硬是没同意她一起出征,并让萧离的孪生妹妹萧婧陪伴和看护,萧婧虽是妹妹,但比萧离较为成熟稳重,心机智谋更是在萧离之上,且从小习武,身手敏捷。没想到出征后,萧离硬是乔装混入军中,一路随行,萧婧无可奈何倔强又顽劣的姐姐,只好一同随行,因为是在炊事营,不会与花鹤天撞见,也不会上战场杀敌,花鹤天是战神将军,却相当挑食,她随军仅仅是想照顾好花鹤天的身体,不至于咽不下军中饭菜。花鹤天一直耿耿于怀的是,就连自己都不知道萧离和萧婧在军中,南疆叛军首领从何得知萧离随军战神将军与夫人情比金坚天下皆知,这才让叛军首领钻了空子,可是当花鹤天孤身一人来到约定地点,在南疆的清海关,地势险要,有一处深不可测的沟壑,跌入绝对没有幸存的可能,当花鹤天赶到之时,只见萧离狼狈得匍匐在地上,眼睛绝望得如死水一般,花鹤天一阵心疼,一把将萧离拥在怀里,力道似乎要捏碎萧离的骨头一般。 “离儿,怎么回事婧儿呢叛军首领呢” 泪眼婆娑,如获新生的萧离放声大哭:“婧儿为了救我,与叛军首领同归于尽,一同掉入沟壑里”。花鹤天伸手像以往一样柔情得为她拭掉泪水,这也是最后一次为她拭泪。 这是一段萧离不愿提及的往事,所以自那次后,花鹤天也从不曾提及,萧离的变化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婧儿没有死,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花鹤天满是疑惑问道。 “我也是两年后才接到她的来信,当年掉入沟壑时,叛军首领死了,她却被楚家堡堡主楚荀所救,伤势太重,还毁了容,硬是修养了两年才康复,正当她想离开楚家堡的时候,楚 家堡堡主楚荀突然暴毙,楚荀弥留之际将楚家堡和少主交给了她,她感念楚荀再造之恩,就留在了楚家堡,以养母的名义抚养少主楚贞颜,她说萧婧已死,活下来的是就独孤千寻。” 萧离萧婧姐妹情深,就算变成了独孤千寻,也毕竟是花月溶的姨母,血亲相隔十三年,依旧浓于水。 第五章:嗜血嬷嬷 四皇子城郊遇刺,花鹤天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女儿花月溶太过顽劣,再不管教恐铸成大错,萧离特地登门到御史大人的府上,御史大人的夫人赵夫人是萧离的表姐,府中有一教习嬷嬷,韩嬷嬷,远近闻名,大多官家小姐,郡主,公主皆是出自此韩嬷嬷之手,萧离此次登门就是为了请韩嬷嬷出山,好生调教花月溶,韩嬷嬷满心欢喜,拍着胸脯跟萧离和赵夫人保证,只需一月,便还将军府一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收拾好行囊,随萧离一同回将军府。 噗通一声,门推开了,少女一身水绿的裙子,正是花鹤天的女儿,花月溶,一只手把玩着弹弓,另一只手搭在父亲的肩膀上:“爹爹,我才不想学那些个什么没人性的大家闺秀礼法规矩,我是战神的女儿,是要做大事的,手是拿来握刀使箭的,腿是拿来骑马的,飞檐走壁的,可使不来那些个针线,走不来那些婀娜步子的,随爹爹上战场杀敌好过以色侍人。” 萧离眉头一皱,平时没个闺中小姐样子就算了,现在尽然说出这样不成体统的话,还想上战场去,老母亲差点没背过气去:“看来真是把你宠坏了,韩嬷嬷是请对了,你就好生跟嬷嬷学习礼法,在明年就及笄礼前,好好脱胎换骨,别家官家女子行完及笄礼,求亲人家都要踏破门庭,我堂堂战神将军府千金到婚配年龄,要是门庭冷清,我和你爹爹可丢不起这个人。” 因在皇城外护四皇子云襄有功,得到了夏皇的封赏,并下诏花月溶的及笄礼按公主礼制,并要亲自出席,这对将军府来说是何等的殊荣,丝毫不敢懈怠,还有大半年才到的及笄礼,将军府里的下人们已经着手开始准备了。 最重要的任务落在韩嬷嬷身上,韩嬷嬷严厉之名在外,却也奖罚分明,惩罚方式花样百出,多少顽劣官家女子就在这“铁血手腕”下脱胎换骨,花鹤天发了话,让韩嬷嬷尽管放手管教,自己绝不姑息,只要无关性命,手段不论。 花月溶这才意识到,这次父亲真的震怒了,以往父亲说要罚他,只要去跟母亲撒个娇,挤点眼泪,母亲为就会她撑腰,父亲便会不了了之,这次连母亲和父亲一条阵线,专门请了“嗜血”嬷嬷来,花月霖也不见了人,潜心在文武堂修习,看来此劫全靠自己来度了。 韩嬷嬷才来两天,每每说说教一遍,花月溶都立马能一字不差的重复出来,并能举一反三,她搞不懂为什么要笑不露齿,牙都不露出来笑着也压抑,一点都不利于身心愉悦,搞不懂为什么行走“要步从容”,不急不慢,从容大方,还要有节奏,走成一条直线健步如飞,潇洒行走有什么问题站也不能好好站,“立不中门”,不能站在门口挡别人的路,见到比自己地位高的,要行“趋礼”,低头弯腰,小步快走以对尊者的礼敬 最令人发指的是三从四德在家从父就忍了,出嫁从夫也忍了,夫死还要从子,理论倒是记得一字不差,实际操作的时候千百次差点让让韩嬷嬷几乎气绝身亡,韩嬷嬷罚她跪,宁死不屈,韩嬷嬷动手要打她,她跟泥鳅一样根本抓不到,不过是碍于韩嬷嬷毕竟是老者,不屑于与她动手,最基本的尊老爱幼她还是懂得,韩嬷嬷无计可施,最后气喘吁吁地坐下,无奈说道:“小姐若是实在不想学习礼法,老身立马告罪将军与夫人,即刻回去便是。” 韩嬷嬷本想以将军,夫人之名,震慑一下花月溶,可是花月溶听说她要走,眼泪水都要激动出来了,等的就是她这句话,赶快把这嗜血嬷嬷送走,自己也好落个清净。 韩嬷嬷教习无数官家小姐从无败绩,夸下海口一个月还将军府一个大家闺秀,没想到两天就砸了招牌,一方面是没颜面再待下去,另一方面是怕自己的老命撂在这儿了,向萧离请了罪,便收拾家当,回了御史府。 四皇子城郊遇刺,花鹤天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女儿花月溶太过顽劣,再不管教恐铸成大错,萧离特地登门到御史大人的府上,御史大人的夫人赵夫人是萧离的表姐,府中有一教习嬷嬷,韩嬷嬷,远近闻名,大多官家小姐,郡主,公主皆是出自此韩嬷嬷之手,萧离此次登门就是为了请韩嬷嬷出山,好生调教花月溶,韩嬷嬷满心欢喜,拍着胸脯跟萧离和赵夫人保证,只需一月,便还将军府一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收拾好行囊,随萧离一同回将军府。 噗通一声,门推开了,少女一身水绿的裙子,正是花鹤天的女儿,花月溶,一只手把玩着弹弓,另一只手搭在父亲的肩膀上:“爹爹,我才不想学那些个什么没人性的大家闺秀礼法规矩,我是战神的女儿,是要做大事的,手是拿来握刀使箭的,腿是拿来骑马的,飞檐走壁的,可使不来那些个针线,走不来那些婀娜步子的,随爹爹上战场杀敌好过以色侍人。” 萧离眉头一皱,平时没个闺中小姐样子就算了,现在尽然说出这样不成体统的话,还想上战场去,老母亲差点没背过气去:“看来真是把你宠坏了,韩嬷嬷是请对了,你就好生跟嬷嬷学习礼法,在明年就及笄礼前,好好脱胎换骨,别家官家女子行完及笄礼,求亲人家都要踏破门庭,我堂堂战神将军府千金到婚配年龄,要是门庭冷清,我和你爹爹可丢不起这个人。” 因在皇城外护四皇子云襄有功,得到了夏皇的封赏,并下诏花月溶的及笄礼按公主礼制,并要亲自出席,这对将军府来说是何等的殊荣,丝毫不敢懈怠,还有大半年才到的及笄礼,将军府里的下人们已经着手开始准备了。 最重要的任务落在韩嬷嬷身上,韩嬷嬷严厉之名在外,却也奖罚分明,惩罚方式花样百出,多少顽劣官家女子就在这“铁血手腕”下脱胎换骨,花鹤天发了话,让韩嬷嬷尽管放手管教,自己绝不姑息,只要无关性命,手段不论。 花月溶这才意识到,这次父亲真的震怒了,以往父亲说要罚他,只要去跟母亲撒个娇,挤点眼泪,母亲为就会她撑腰,父亲便会不了了之,这次连母亲和父亲一条阵线,专门请了“嗜血”嬷嬷来,花月霖也不见了人,潜心在文武堂修习,看来此劫全靠自己来度了。 韩嬷嬷才来两天,每每说说教一遍,花月溶都立马能一字不差的重复出来,并能举一反三,她搞不懂为什么要笑不露齿,牙都不露出来笑着也压抑,一点都不利于身心愉悦,搞不懂为什么行走“要步从容”,不急不慢,从容大方,还要有节奏,走成一条直线健步如飞,潇洒行走有什么问题站也不能好好站,“立不中门”,不能站在门口挡别人的路,见到比自己地位高的,要行“趋礼”,低头弯腰,小步快走以对尊者的礼敬 最令人发指的是三从四德在家从父就忍了,出嫁从夫也忍了,夫死还要从子,理论倒是记得一字不差,实际操作的时候千百次差点让让韩嬷嬷几乎气绝身亡,韩嬷嬷罚她跪,宁死不屈,韩嬷嬷动手要打她,她跟泥鳅一样根本抓不到,不过是碍于韩嬷嬷毕竟是老者,不屑于与她动手,最基本的尊老爱幼她还是懂得,韩嬷嬷无计可施,最后气喘吁吁地坐下,无奈说道:“小姐若是实在不想学习礼法,老身立马告罪将军与夫人,即刻回去便是。” 韩嬷嬷本想以将军,夫人之名,震慑一下花月溶,可是花月溶听说她要走,眼泪水都要激动出来了,等的就是她这句话,赶快把这嗜血嬷嬷送走,自己也好落个清净。 韩嬷嬷教习无数官家小姐从无败绩,夸下海口一个月还将军府一个大家闺秀,没想到两天就砸了招牌,一方面是没颜面再待下去,另一方面是怕自己的老命撂在这儿了,向萧离请了罪,便收拾家当,回了御史府。 四皇子城郊遇刺,花鹤天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女儿花月溶太过顽劣,再不管教恐铸成大错,萧离特地登门到御史大人的府上,御史大人的夫人赵夫人是萧离的表姐,府中有一教习嬷嬷,韩嬷嬷,远近闻名,大多官家小姐,郡主,公主皆是出自此韩嬷嬷之手,萧离此次登门就是为了请韩嬷嬷出山,好生调教花月溶,韩嬷嬷满心欢喜,拍着胸脯跟萧离和赵夫人保证,只需一月,便还将军府一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收拾好行囊,随萧离一同回将军府。 噗通一声,门推开了,少女一身水绿的裙子,正是花鹤天的女儿,花月溶,一只手把玩着弹弓,另一只手搭在父亲的肩膀上:“爹爹,我才不想学那些个什么没人性的大家闺秀礼法规矩,我是战神的女儿,是要做大事的,手是拿来握刀使箭的,腿是拿来骑马的,飞檐走壁的,可使不来那些个针线,走不来那些婀娜步子的,随爹爹上战场杀敌好过以色侍人。” 萧离眉头一皱,平时没个闺中小姐样子就算了,现在尽然说出这样不成体统的话,还想上战场去,老母亲差点没背过气去:“看来真是把你宠坏了,韩嬷嬷是请对了,你就好生跟嬷嬷学习礼法,在明年就及笄礼前,好好脱胎换骨,别家官家女子行完及笄礼,求亲人家都要踏破门庭,我堂堂战神将军府千金到婚配年龄,要是门庭冷清,我和你爹爹可丢不起这个人。” 因在皇城外护四皇子云襄有功,得到了夏皇的封赏,并下诏花月溶的及笄礼按公主礼制,并要亲自出席,这对将军府来说是何等的殊荣,丝毫不敢懈怠,还有大半年才到的及笄礼,将军府里的下人们已经着手开始准备了。 最重要的任务落在韩嬷嬷身上,韩嬷嬷严厉之名在外,却也奖罚分明,惩罚方式花样百出,多少顽劣官家女子就在这“铁血手腕”下脱胎换骨,花鹤天发了话,让韩嬷嬷尽管放手管教,自己绝不姑息,只要无关性命,手段不论。 花月溶这才意识到,这次父亲真的震怒了,以往父亲说要罚他,只要去跟母亲撒个娇,挤点眼泪,母亲为就会她撑腰,父亲便会不了了之,这次连母亲和父亲一条阵线,专门请了“嗜血”嬷嬷来,花月霖也不见了人,潜心在文武堂修习,看来此劫全靠自己来度了。 韩嬷嬷才来两天,每每说说教一遍,花月溶都立马能一字不差的重复出来,并能举一反三,她搞不懂为什么要笑不露齿,牙都不露出来笑着也压抑,一点都不利于身心愉悦,搞不懂为什么行走“要步从容”,不急不慢,从容大方,还要有节奏,走成一条直线健步如飞,潇洒行走有什么问题站也不能好好站,“立不中门”,不能站在门口挡别人的路,见到比自己地位高的,要行“趋礼”,低头弯腰,小步快走以对尊者的礼敬 最令人发指的是三从四德在家从父就忍了,出嫁从夫也忍了,夫死还要从子,理论倒是记得一字不差,实际操作的时候千百次差点让让韩嬷嬷几乎气绝身亡,韩嬷嬷罚她跪,宁死不屈,韩嬷嬷动手要打她,她跟泥鳅一样根本抓不到,不过是碍于韩嬷嬷毕竟是老者,不屑于与她动手,最基本的尊老爱幼她还是懂得,韩嬷嬷无计可施,最后气喘吁吁地坐下,无奈说道:“小姐若是实在不想学习礼法,老身立马告罪将军与夫人,即刻回去便是。” 韩嬷嬷本想以将军,夫人之名,震慑一下花月溶,可是花月溶听说她要走,眼泪水都要激动出来了,等的就是她这句话,赶快把这嗜血嬷嬷送走,自己也好落个清净。 韩嬷嬷教习无数官家小姐从无败绩,夸下海口一个月还将军府一个大家闺秀,没想到两天就砸了招牌,一方面是没颜面再待下去,另一方面是怕自己的老命撂在这儿了,向萧离请了罪,便收拾家当,回了御史府。 四皇子城郊遇刺,花鹤天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女儿花月溶太过顽劣,再不管教恐铸成大错,萧离特地登门到御史大人的府上,御史大人的夫人赵夫人是萧离的表姐,府中有一教习嬷嬷,韩嬷嬷,远近闻名,大多官家小姐,郡主,公主皆是出自此韩嬷嬷之手,萧离此次登门就是为了请韩嬷嬷出山,好生调教花月溶,韩嬷嬷满心欢喜,拍着胸脯跟萧离和赵夫人保证,只需一月,便还将军府一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收拾好行囊,随萧离一同回将军府。 噗通一声,门推开了,少女一身水绿的裙子,正是花鹤天的女儿,花月溶,一只手把玩着弹弓,另一只手搭在父亲的肩膀上:“爹爹,我才不想学那些个什么没人性的大家闺秀礼法规矩,我是战神的女儿,是要做大事的,手是拿来握刀使箭的,腿是拿来骑马的,飞檐走壁的,可使不来那些个针线,走不来那些婀娜步子的,随爹爹上战场杀敌好过以色侍人。” 萧离眉头一皱,平时没个闺中小姐样子就算了,现在尽然说出这样不成体统的话,还想上战场去,老母亲差点没背过气去:“看来真是把你宠坏了,韩嬷嬷是请对了,你就好生跟嬷嬷学习礼法,在明年就及笄礼前,好好脱胎换骨,别家官家女子行完及笄礼,求亲人家都要踏破门庭,我堂堂战神将军府千金到婚配年龄,要是门庭冷清,我和你爹爹可丢不起这个人。” 因在皇城外护四皇子云襄有功,得到了夏皇的封赏,并下诏花月溶的及笄礼按公主礼制,并要亲自出席,这对将军府来说是何等的殊荣,丝毫不敢懈怠,还有大半年才到的及笄礼,将军府里的下人们已经着手开始准备了。 最重要的任务落在韩嬷嬷身上,韩嬷嬷严厉之名在外,却也奖罚分明,惩罚方式花样百出,多少顽劣官家女子就在这“铁血手腕”下脱胎换骨,花鹤天发了话,让韩嬷嬷尽管放手管教,自己绝不姑息,只要无关性命,手段不论。 花月溶这才意识到,这次父亲真的震怒了,以往父亲说要罚他,只要去跟母亲撒个娇,挤点眼泪,母亲为就会她撑腰,父亲便会不了了之,这次连母亲和父亲一条阵线,专门请了“嗜血”嬷嬷来,花月霖也不见了人,潜心在文武堂修习,看来此劫全靠自己来度了。 韩嬷嬷才来两天,每每说说教一遍,花月溶都立马能一字不差的重复出来,并能举一反三,她搞不懂为什么要笑不露齿,牙都不露出来笑着也压抑,一点都不利于身心愉悦,搞不懂为什么行走“要步从容”,不急不慢,从容大方,还要有节奏,走成一条直线健步如飞,潇洒行走有什么问题站也不能好好站,“立不中门”,不能站在门口挡别人的路,见到比自己地位高的,要行“趋礼”,低头弯腰,小步快走以对尊者的礼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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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任务落在韩嬷嬷身上,韩嬷嬷严厉之名在外,却也奖罚分明,惩罚方式花样百出,多少顽劣官家女子就在这“铁血手腕”下脱胎换骨,花鹤天发了话,让韩嬷嬷尽管放手管教,自己绝不姑息,只要无关性命,手段不论。 花月溶这才意识到,这次父亲真的震怒了,以往父亲说要罚他,只要去跟母亲撒个娇,挤点眼泪,母亲为就会她撑腰,父亲便会不了了之,这次连母亲和父亲一条阵线,专门请了“嗜血”嬷嬷来,花月霖也不见了人,潜心在文武堂修习,看来此劫全靠自己来度了。 韩嬷嬷才来两天,每每说说教一遍,花月溶都立马能一字不差的重复出来,并能举一反三,她搞不懂为什么要笑不露齿,牙都不露出来笑着也压抑,一点都不利于身心愉悦,搞不懂为什么行走“要步从容”,不急不慢,从容大方,还要有节奏,走成一条直线健步如飞,潇洒行走有什么问题站也不能好好站,“立不中门”,不能站在门口挡别人的路,见到比自己地位高的,要行“趋礼”,低头弯腰,小步快走以对尊者的礼敬 最令人发指的是三从四德在家从父就忍了,出嫁从夫也忍了,夫死还要从子,理论倒是记得一字不差,实际操作的时候千百次差点让让韩嬷嬷几乎气绝身亡,韩嬷嬷罚她跪,宁死不屈,韩嬷嬷动手要打她,她跟泥鳅一样根本抓不到,不过是碍于韩嬷嬷毕竟是老者,不屑于与她动手,最基本的尊老爱幼她还是懂得,韩嬷嬷无计可施,最后气喘吁吁地坐下,无奈说道:“小姐若是实在不想学习礼法,老身立马告罪将军与夫人,即刻回去便是。” 韩嬷嬷本想以将军,夫人之名,震慑一下花月溶,可是花月溶听说她要走,眼泪水都要激动出来了,等的就是她这句话,赶快把这嗜血嬷嬷送走,自己也好落个清净。 韩嬷嬷教习无数官家小姐从无败绩,夸下海口一个月还将军府一个大家闺秀,没想到两天就砸了招牌,一方面是没颜面再待下去,另一方面是怕自己的老命撂在这儿了,向萧离请了罪,便收拾家当,回了御史府。 四皇子城郊遇刺,花鹤天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女儿花月溶太过顽劣,再不管教恐铸成大错,萧离特地登门到御史大人的府上,御史大人的夫人赵夫人是萧离的表姐,府中有一教习嬷嬷,韩嬷嬷,远近闻名,大多官家小姐,郡主,公主皆是出自此韩嬷嬷之手,萧离此次登门就是为了请韩嬷嬷出山,好生调教花月溶,韩嬷嬷满心欢喜,拍着胸脯跟萧离和赵夫人保证,只需一月,便还将军府一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收拾好行囊,随萧离一同回将军府。 噗通一声,门推开了,少女一身水绿的裙子,正是花鹤天的女儿,花月溶,一只手把玩着弹弓,另一只手搭在父亲的肩膀上:“爹爹,我才不想学那些个什么没人性的大家闺秀礼法规矩,我是战神的女儿,是要做大事的,手是拿来握刀使箭的,腿是拿来骑马的,飞檐走壁的,可使不来那些个针线,走不来那些婀娜步子的,随爹爹上战场杀敌好过以色侍人。” 萧离眉头一皱,平时没个闺中小姐样子就算了,现在尽然说出这样不成体统的话,还想上战场去,老母亲差点没背过气去:“看来真是把你宠坏了,韩嬷嬷是请对了,你就好生跟嬷嬷学习礼法,在明年就及笄礼前,好好脱胎换骨,别家官家女子行完及笄礼,求亲人家都要踏破门庭,我堂堂战神将军府千金到婚配年龄,要是门庭冷清,我和你爹爹可丢不起这个人。” 因在皇城外护四皇子云襄有功,得到了夏皇的封赏,并下诏花月溶的及笄礼按公主礼制,并要亲自出席,这对将军府来说是何等的殊荣,丝毫不敢懈怠,还有大半年才到的及笄礼,将军府里的下人们已经着手开始准备了。 最重要的任务落在韩嬷嬷身上,韩嬷嬷严厉之名在外,却也奖罚分明,惩罚方式花样百出,多少顽劣官家女子就在这“铁血手腕”下脱胎换骨,花鹤天发了话,让韩嬷嬷尽管放手管教,自己绝不姑息,只要无关性命,手段不论。 花月溶这才意识到,这次父亲真的震怒了,以往父亲说要罚他,只要去跟母亲撒个娇,挤点眼泪,母亲为就会她撑腰,父亲便会不了了之,这次连母亲和父亲一条阵线,专门请了“嗜血”嬷嬷来,花月霖也不见了人,潜心在文武堂修习,看来此劫全靠自己来度了。 韩嬷嬷才来两天,每每说说教一遍,花月溶都立马能一字不差的重复出来,并能举一反三,她搞不懂为什么要笑不露齿,牙都不露出来笑着也压抑,一点都不利于身心愉悦,搞不懂为什么行走“要步从容”,不急不慢,从容大方,还要有节奏,走成一条直线健步如飞,潇洒行走有什么问题站也不能好好站,“立不中门”,不能站在门口挡别人的路,见到比自己地位高的,要行“趋礼”,低头弯腰,小步快走以对尊者的礼敬 最令人发指的是三从四德在家从父就忍了,出嫁从夫也忍了,夫死还要从子,理论倒是记得一字不差,实际操作的时候千百次差点让让韩嬷嬷几乎气绝身亡,韩嬷嬷罚她跪,宁死不屈,韩嬷嬷动手要打她,她跟泥鳅一样根本抓不到,不过是碍于韩嬷嬷毕竟是老者,不屑于与她动手,最基本的尊老爱幼她还是懂得,韩嬷嬷无计可施,最后气喘吁吁地坐下,无奈说道:“小姐若是实在不想学习礼法,老身立马告罪将军与夫人,即刻回去便是。” 韩嬷嬷本想以将军,夫人之名,震慑一下花月溶,可是花月溶听说她要走,眼泪水都要激动出来了,等的就是她这句话,赶快把这嗜血嬷嬷送走,自己也好落个清净。 韩嬷嬷教习无数官家小姐从无败绩,夸下海口一个月还将军府一个大家闺秀,没想到两天就砸了招牌,一方面是没颜面再待下去,另一方面是怕自己的老命撂在这儿了,向萧离请了罪,便收拾家当,回了御史府。 四皇子城郊遇刺,花鹤天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女儿花月溶太过顽劣,再不管教恐铸成大错,萧离特地登门到御史大人的府上,御史大人的夫人赵夫人是萧离的表姐,府中有一教习嬷嬷,韩嬷嬷,远近闻名,大多官家小姐,郡主,公主皆是出自此韩嬷嬷之手,萧离此次登门就是为了请韩嬷嬷出山,好生调教花月溶,韩嬷嬷满心欢喜,拍着胸脯跟萧离和赵夫人保证,只需一月,便还将军府一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收拾好行囊,随萧离一同回将军府。 噗通一声,门推开了,少女一身水绿的裙子,正是花鹤天的女儿,花月溶,一只手把玩着弹弓,另一只手搭在父亲的肩膀上:“爹爹,我才不想学那些个什么没人性的大家闺秀礼法规矩,我是战神的女儿,是要做大事的,手是拿来握刀使箭的,腿是拿来骑马的,飞檐走壁的,可使不来那些个针线,走不来那些婀娜步子的,随爹爹上战场杀敌好过以色侍人。” 萧离眉头一皱,平时没个闺中小姐样子就算了,现在尽然说出这样不成体统的话,还想上战场去,老母亲差点没背过气去:“看来真是把你宠坏了,韩嬷嬷是请对了,你就好生跟嬷嬷学习礼法,在明年就及笄礼前,好好脱胎换骨,别家官家女子行完及笄礼,求亲人家都要踏破门庭,我堂堂战神将军府千金到婚配年龄,要是门庭冷清,我和你爹爹可丢不起这个人。” 因在皇城外护四皇子云襄有功,得到了夏皇的封赏,并下诏花月溶的及笄礼按公主礼制,并要亲自出席,这对将军府来说是何等的殊荣,丝毫不敢懈怠,还有大半年才到的及笄礼,将军府里的下人们已经着手开始准备了。 最重要的任务落在韩嬷嬷身上,韩嬷嬷严厉之名在外,却也奖罚分明,惩罚方式花样百出,多少顽劣官家女子就在这“铁血手腕”下脱胎换骨,花鹤天发了话,让韩嬷嬷尽管放手管教,自己绝不姑息,只要无关性命,手段不论。 花月溶这才意识到,这次父亲真的震怒了,以往父亲说要罚他,只要去跟母亲撒个娇,挤点眼泪,母亲为就会她撑腰,父亲便会不了了之,这次连母亲和父亲一条阵线,专门请了“嗜血”嬷嬷来,花月霖也不见了人,潜心在文武堂修习,看来此劫全靠自己来度了。 韩嬷嬷才来两天,每每说说教一遍,花月溶都立马能一字不差的重复出来,并能举一反三,她搞不懂为什么要笑不露齿,牙都不露出来笑着也压抑,一点都不利于身心愉悦,搞不懂为什么行走“要步从容”,不急不慢,从容大方,还要有节奏,走成一条直线健步如飞,潇洒行走有什么问题站也不能好好站,“立不中门”,不能站在门口挡别人的路,见到比自己地位高的,要行“趋礼”,低头弯腰,小步快走以对尊者的礼敬 最令人发指的是三从四德在家从父就忍了,出嫁从夫也忍了,夫死还要从子,理论倒是记得一字不差,实际操作的时候千百次差点让让韩嬷嬷几乎气绝身亡,韩嬷嬷罚她跪,宁死不屈,韩嬷嬷动手要打她,她跟泥鳅一样根本抓不到,不过是碍于韩嬷嬷毕竟是老者,不屑于与她动手,最基本的尊老爱幼她还是懂得,韩嬷嬷无计可施,最后气喘吁吁地坐下,无奈说道:“小姐若是实在不想学习礼法,老身立马告罪将军与夫人,即刻回去便是。” 韩嬷嬷本想以将军,夫人之名,震慑一下花月溶,可是花月溶听说她要走,眼泪水都要激动出来了,等的就是她这句话,赶快把这嗜血嬷嬷送走,自己也好落个清净。 韩嬷嬷教习无数官家小姐从无败绩,夸下海口一个月还将军府一个大家闺秀,没想到两天就砸了招牌,一方面是没颜面再待下去,另一方面是怕自己的老命撂在这儿了,向萧离请了罪,便收拾家当,回了御史府。 四皇子城郊遇刺,花鹤天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女儿花月溶太过顽劣,再不管教恐铸成大错,萧离特地登门到御史大人的府上,御史大人的夫人赵夫人是萧离的表姐,府中有一教习嬷嬷,韩嬷嬷,远近闻名,大多官家小姐,郡主,公主皆是出自此韩嬷嬷之手,萧离此次登门就是为了请韩嬷嬷出山,好生调教花月溶,韩嬷嬷满心欢喜,拍着胸脯跟萧离和赵夫人保证,只需一月,便还将军府一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收拾好行囊,随萧离一同回将军府。 噗通一声,门推开了,少女一身水绿的裙子,正是花鹤天的女儿,花月溶,一只手把玩着弹弓,另一只手搭在父亲的肩膀上:“爹爹,我才不想学那些个什么没人性的大家闺秀礼法规矩,我是战神的女儿,是要做大事的,手是拿来握刀使箭的,腿是拿来骑马的,飞檐走壁的,可使不来那些个针线,走不来那些婀娜步子的,随爹爹上战场杀敌好过以色侍人。” 萧离眉头一皱,平时没个闺中小姐样子就算了,现在尽然说出这样不成体统的话,还想上战场去,老母亲差点没背过气去:“看来真是把你宠坏了,韩嬷嬷是请对了,你就好生跟嬷嬷学习礼法,在明年就及笄礼前,好好脱胎换骨,别家官家女子行完及笄礼,求亲人家都要踏破门庭,我堂堂战神将军府千金到婚配年龄,要是门庭冷清,我和你爹爹可丢不起这个人。” 因在皇城外护四皇子云襄有功,得到了夏皇的封赏,并下诏花月溶的及笄礼按公主礼制,并要亲自出席,这对将军府来说是何等的殊荣,丝毫不敢懈怠,还有大半年才到的及笄礼,将军府里的下人们已经着手开始准备了。 最重要的任务落在韩嬷嬷身上,韩嬷嬷严厉之名在外,却也奖罚分明,惩罚方式花样百出,多少顽劣官家女子就在这“铁血手腕”下脱胎换骨,花鹤天发了话,让韩嬷嬷尽管放手管教,自己绝不姑息,只要无关性命,手段不论。 花月溶这才意识到,这次父亲真的震怒了,以往父亲说要罚他,只要去跟母亲撒个娇,挤点眼泪,母亲为就会她撑腰,父亲便会不了了之,这次连母亲和父亲一条阵线,专门请了“嗜血”嬷嬷来,花月霖也不见了人,潜心在文武堂修习,看来此劫全靠自己来度了。 韩嬷嬷才来两天,每每说说教一遍,花月溶都立马能一字不差的重复出来,并能举一反三,她搞不懂为什么要笑不露齿,牙都不露出来笑着也压抑,一点都不利于身心愉悦,搞不懂为什么行走“要步从容”,不急不慢,从容大方,还要有节奏,走成一条直线健步如飞,潇洒行走有什么问题站也不能好好站,“立不中门”,不能站在门口挡别人的路,见到比自己地位高的,要行“趋礼”,低头弯腰,小步快走以对尊者的礼敬 最令人发指的是三从四德在家从父就忍了,出嫁从夫也忍了,夫死还要从子,理论倒是记得一字不差,实际操作的时候千百次差点让让韩嬷嬷几乎气绝身亡,韩嬷嬷罚她跪,宁死不屈,韩嬷嬷动手要打她,她跟泥鳅一样根本抓不到,不过是碍于韩嬷嬷毕竟是老者,不屑于与她动手,最基本的尊老爱幼她还是懂得,韩嬷嬷无计可施,最后气喘吁吁地坐下,无奈说道:“小姐若是实在不想学习礼法,老身立马告罪将军与夫人,即刻回去便是。” 韩嬷嬷本想以将军,夫人之名,震慑一下花月溶,可是花月溶听说她要走,眼泪水都要激动出来了,等的就是她这句话,赶快把这嗜血嬷嬷送走,自己也好落个清净。 韩嬷嬷教习无数官家小姐从无败绩,夸下海口一个月还将军府一个大家闺秀,没想到两天就砸了招牌,一方面是没颜面再待下去,另一方面是怕自己的老命撂在这儿了,向萧离请了罪,便收拾家当,回了御史府。 四皇子城郊遇刺,花鹤天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女儿花月溶太过顽劣,再不管教恐铸成大错,萧离特地登门到御史大人的府上,御史大人的夫人赵夫人是萧离的表姐,府中有一教习嬷嬷,韩嬷嬷,远近闻名,大多官家小姐,郡主,公主皆是出自此韩嬷嬷之手,萧离此次登门就是为了请韩嬷嬷出山,好生调教花月溶,韩嬷嬷满心欢喜,拍着胸脯跟萧离和赵夫人保证,只需一月,便还将军府一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收拾好行囊,随萧离一同回将军府。 噗通一声,门推开了,少女一身水绿的裙子,正是花鹤天的女儿,花月溶,一只手把玩着弹弓,另一只手搭在父亲的肩膀上:“爹爹,我才不想学那些个什么没人性的大家闺秀礼法规矩,我是战神的女儿,是要做大事的,手是拿来握刀使箭的,腿是拿来骑马的,飞檐走壁的,可使不来那些个针线,走不来那些婀娜步子的,随爹爹上战场杀敌好过以色侍人。” 萧离眉头一皱,平时没个闺中小姐样子就算了,现在尽然说出这样不成体统的话,还想上战场去,老母亲差点没背过气去:“看来真是把你宠坏了,韩嬷嬷是请对了,你就好生跟嬷嬷学习礼法,在明年就及笄礼前,好好脱胎换骨,别家官家女子行完及笄礼,求亲人家都要踏破门庭,我堂堂战神将军府千金到婚配年龄,要是门庭冷清,我和你爹爹可丢不起这个人。” 因在皇城外护四皇子云襄有功,得到了夏皇的封赏,并下诏花月溶的及笄礼按公主礼制,并要亲自出席,这对将军府来说是何等的殊荣,丝毫不敢懈怠,还有大半年才到的及笄礼,将军府里的下人们已经着手开始准备了。 最重要的任务落在韩嬷嬷身上,韩嬷嬷严厉之名在外,却也奖罚分明,惩罚方式花样百出,多少顽劣官家女子就在这“铁血手腕”下脱胎换骨,花鹤天发了话,让韩嬷嬷尽管放手管教,自己绝不姑息,只要无关性命,手段不论。 花月溶这才意识到,这次父亲真的震怒了,以往父亲说要罚他,只要去跟母亲撒个娇,挤点眼泪,母亲为就会她撑腰,父亲便会不了了之,这次连母亲和父亲一条阵线,专门请了“嗜血”嬷嬷来,花月霖也不见了人,潜心在文武堂修习,看来此劫全靠自己来度了。 韩嬷嬷才来两天,每每说说教一遍,花月溶都立马能一字不差的重复出来,并能举一反三,她搞不懂为什么要笑不露齿,牙都不露出来笑着也压抑,一点都不利于身心愉悦,搞不懂为什么行走“要步从容”,不急不慢,从容大方,还要有节奏,走成一条直线健步如飞,潇洒行走有什么问题站也不能好好站,“立不中门”,不能站在门口挡别人的路,见到比自己地位高的,要行“趋礼”,低头弯腰,小步快走以对尊者的礼敬 最令人发指的是三从四德在家从父就忍了,出嫁从夫也忍了,夫死还要从子,理论倒是记得一字不差,实际操作的时候千百次差点让让韩嬷嬷几乎气绝身亡,韩嬷嬷罚她跪,宁死不屈,韩嬷嬷动手要打她,她跟泥鳅一样根本抓不到,不过是碍于韩嬷嬷毕竟是老者,不屑于与她动手,最基本的尊老爱幼她还是懂得,韩嬷嬷无计可施,最后气喘吁吁地坐下,无奈说道:“小姐若是实在不想学习礼法,老身立马告罪将军与夫人,即刻回去便是。” 韩嬷嬷本想以将军,夫人之名,震慑一下花月溶,可是花月溶听说她要走,眼泪水都要激动出来了,等的就是她这句话,赶快把这嗜血嬷嬷送走,自己也好落个清净。 韩嬷嬷教习无数官家小姐从无败绩,夸下海口一个月还将军府一个大家闺秀,没想到两天就砸了招牌,一方面是没颜面再待下去,另一方面是怕自己的老命撂在这儿了,向萧离请了罪,便收拾家当,回了御史府。 第六章:一箭四雕 云襄回都后,夏皇并未召见,皇城外遇刺,朝堂上暗流涌动,大夏皇帝云昊,共有十七位皇子,六年前的中秋前夕,朝堂上几翻唇枪舌战,最终结果是十岁的四皇子云襄突然被册封为端王,封地最为富庶的淮南,这可不是云襄多么受夏皇器重,事实是十三年前北陇帝国贺兰湛登基后,铁血手腕一扫八大世家限制皇权的局面,中央集权,励精图治,西陇有最大的金矿,大力开采,向匈奴购买汗血马种,不到三年的时间国力大增,兵强马壮,夏皇则是安于享乐,一心求长生之道,西陇帝国联合匈奴,北方动乱,牵制大夏,铁骑临城,势要大夏割地进贡,目的是想要走铁矿资源最为丰富的攀西州,而刚刚经历内乱的大荣帝国忙着喘息,大夏皇帝云昊忌惮西陇帝国的铁骑,大夏帝国本就富庶,割让一个攀西州能平息一场战火,买卖也较为划算,轻而易举的就答应了,不过还有一个附加条件,需要有封号的皇子入质六年,以表和平共处的诚意,云襄上面三个哥哥已经成年封了王,人人都避之不及,而云襄年仅十岁,生母是靳明皇后的陪嫁丫鬟,采瑛,在二皇子和三皇子眼里,就是身份低贱的种,根本不配与他们称兄道弟,大皇子与云襄从小亲近些,还会为云襄出头,虽然不是出自靳明皇后本身,也是出自于皇后椒凤殿,由靳明皇后亲自抚养,并在云襄四岁时三拜战神将军府,让云襄拜师花鹤天,在靳明皇后及背后家族势力推动下,献策于夏皇,椒凤殿云襄愿意入质西陇,花鹤天本是主战不主和,却在与十岁的云襄一次深入的谈话后改变了主意,力荐云襄入质西陇,大夏第一权臣花鹤天力荐下,朝臣无敢声言,十岁的云襄被册封为端王,封地淮南郡,开始了他人生中最为屈辱的六年。也就是那一年中秋宫宴,表面上是云襄受封端王群宴大臣,实质是为大夏与西陇免于战火的庆功宴,真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屈辱之宴。 夜死一样的沉寂,空中的繁星,就像一群恶猫的眼,云襄屏退了所有的人,只留贴身卫白琦在身边,偌大的殿内灯火通明,案几上整齐放着兵书,还有神州大陆分布图。 “是否让属下彻查幕后黑手”白琦见云襄一直不言,实在稳不住便开口问道。 六年已过,十六岁的云襄心思缜密更加缜密,一双邪魅的丹凤眼更是深不可测,不慢不快,神情自若的端起案几上的茶,小酌一口后才缓慢说道:“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 白琦一脸懵,实在没搞懂他经天纬地的主子打的是个什么算盘。 “你可知,我回不了大都,谁的利益最大” 白琦一震,瞬间明白过来,夏皇近年来醉心于长生之道,尝试各种丹药,身体早就回天乏术,朝堂上和后宫中各有各的算盘,一场皇储之争就要爆发,最有可能的就是二皇子和三皇子,从小二皇子云帆和三皇子云彻就极为瞧不起云襄,说他说媵妾所生的贱种。 云襄摇了摇头,“花月溶为何会出现在皇城外,真的只是碰巧在那里打鸟” “殿下不是说溶儿姑娘是特地来迎接未来夫君的吗”白琦的声音随云襄凌厉要杀人的眼神越来越小,最后只有他自己次听得到,明显这就说错话了,心想还好自己反应的快,触怒了主子自己可没什么好果子吃,而云襄的嘴角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 “估计是被有心之人诓骗给引过去的,具体以什么理由诓骗过去我暂时不得而知,要是四皇子城郊遇刺,大夏第一权臣的女儿一同遇害,可能会有什么后果” 白琦脑中闪过一丝不敢想象的猜测,顿时浑身毛骨悚立,不敢继续猜测下去。 深沉的云襄缓缓道来:“其一:四皇子入质西陇六年,已被西陇策反,在大夏便是最好的细作,不然以西陇皇帝贺兰湛的心机和手段怎么可能轻易放云襄回大都,皇城外截杀,死无对证,一口咬定四皇子就是细作,这个罪名就坐实了。其二:四皇子虽然不是靳明皇后亲生,却是靳明皇后名下养子,同气连枝,且六年前是由靳明皇后力荐入质西陇。四皇子罪名一旦坐实,靳明皇后后位不保,连带靳明皇后背后的势力连根拔起,椒凤殿便与皇储再无可能。其三,当年力荐云襄入质西陇的还有大夏第一权臣,兵马大元帅,战神将军花鹤天,对我来说亦师亦友,也如父。而花月溶自小与我亲近,此番专门迎接回都的四皇子,战神将军府更与云襄脱不了干系,同党论诛。其四,一百多年来与世无争,却令天下人闻风丧胆的楚家堡,并且是堡主独孤千寻亲自出马,楚家堡地接南疆,到底是否跟南疆首领沆瀣一气,还是也受人操控,我更倾向于后者,虽然我暂时不知道操控者以什么缘由令楚家堡参与进来,但是楚家堡的毒和铁血轻骑出马,必定万无一失。” 白琦早已浑身冒汗,这会儿开始后怕起来,这次能侥幸活下来简直要谢天谢地,如此缜密的计谋,一箭四雕,也 就四皇子,端王云襄经天纬地之才才能语一眼看穿,一语道破,云襄继续说道:“大夏帝国必定大清洗,江山易主,但人算不如天算,操控者唯一算漏的就是这独孤千寻与花将军尽然有不为人知的渊源,一箭四雕之计化为泡影,那背后的操控者,应该已经坐不住了,定会有所异动,现在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属下立马派人严密监控二皇子和三皇子及其党羽”。 “不”云襄旋风似的站起,长袖一挥,狭长的眼睛往上一扬,像一个傲视一切的王者,一个字一个字从他殷红的嘴唇里挤出来:“是大皇子,云赢。” “属下遵命”白琦双手一拱,立马应声道,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云襄会猜测是从小与他较为亲近的大皇子,不过看他那果敢和锐利要吞人的架势都不应该叫猜测,而叫确定以及肯定了,主子已经下了命令,他也不敢再追问,听命行事,这也是白琦能成为云襄心腹的原因,坚决服从命令,执行力精准高效,少揣测主子的心思,云襄乃天纵奇才,要是白琦能想到云襄那个层面,那就不得了了。 第七章:乱葬岗遇袭 闺房里焚着好闻的熏香,桌子上丝毫未动的饭菜早已凉透,屋外四个府兵把守,云襄恐有人再次利用花月溶,立马跟花鹤天通了气,花鹤天一怒之下,将花月溶禁了足,野惯的马儿怎么可能关得住,门咯吱一声响了,竟是小弟花月霁和丫鬟小桃,花月霁年仅12岁,但是头脑灵活,做事沉稳,因为父亲忙于军务,大哥在军中当职,母亲很宠爱花月霖和花月溶,唯独对他不冷不热,据府中老人说花鹤天十三年前平乱南疆,带母亲回来后,母亲就性情大变,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怀的花月霁,他总是觉得母亲定时怀他的时候受了刺激,所以母亲并不是不爱他,而是不敢面对那一次刺激,对于母亲,他更多的是理解,并没有丝毫埋怨,从小花月溶与他姐弟感情颇深。 花月霁做了一个“嘘”的动作,谨慎说道:“二姐,你水米不进,怎么有力气逃出去” 听到逃这个字,花月溶无精打采的眼睛瞬时亮了起来,还是小弟心疼自己,没白疼一场。 说罢花月霁一个眼神示意,小桃便去跟花月溶交换了衣服,花月溶和小桃年龄相仿,身材相似,佯装成小桃的样子不容易被察觉,花月霁清了清嗓子,故意让外面的府兵听到:“既然二姐用不着小桃伺候,那我带小桃走便是,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好好认个错,爹爹就早点恢复你自由”说完,带着花月溶出了房门。 花月霁差人备了马车,带花月溶出了将军府,一路出了城,花月霁从袖子中拿出张信笺,面色凝重说道:“二姐,你看” 花月溶摊开信笺,眉头深锁:“消息准确吗” “嘉林郡主偷听到赵王与王府探子的谈话,被赵王爷禁了足,出来不了,贴身丫鬟小梅亲自送来,应该消息无误。” 马车出了城,穿过一片林子,待到夜色正浓时,花月溶跳下马车,对花月霁说道:“小弟,你年龄尚小,就在马车里等着接应我,我快去快回”。 花月霁心想,我年龄小,说得好像你比我大多少一样,不过花月溶吩咐他在此等候他就一定会听,不然这个姐姐定会没完没了的唠唠叨叨,受罪的就是他两只耳朵。 花月溶的狐狸眼在黑夜中真如狐狸般聪颖,继续往黑夜更深处走去,这一带根本没有人烟,多野兽出没,她几乎都能听到远处饿狼的嚎叫声,普通少女定会吓破了胆,而花月溶不一样,从小跟在文武堂与一群男子读书,习武,并不如一般闺中小姐胆小柔弱,哥哥花月霖大战小战百十回,战场上血雨腥风的故事,自小就听父亲讲了个遍,一阵阴风拂过,一股令人作呕的尸臭味强灌入鼻,她捂住口鼻,越往前走越刺鼻,绕过几个小山丘,山丘一处斜坡上,秘密麻麻全是尸体,腐尸恶臭令她胃里翻腾不已,不到十四岁的花月溶身手敏捷,丝毫没有惊慌之色,找了一处可以隐蔽自己身体的矮坡,黑夜显得更加狰狞,似乎要吞没一切的生灵,花月溶凝神屏息,活像一只猎狐等待时机。 突然脖梗吃痛,被硬物所击,强撑着意识转过头来,与凶手对上眼,来不及说出“是你”两个字,就软软得瘫了下去。 闺房里焚着好闻的熏香,桌子上丝毫未动的饭菜早已凉透,屋外四个府兵把守,云襄恐有人再次利用花月溶,立马跟花鹤天通了气,花鹤天一怒之下,将花月溶禁了足,野惯的马儿怎么可能关得住,门咯吱一声响了,竟是小弟花月霁和丫鬟小桃,花月霁年仅12岁,但是头脑灵活,做事沉稳,因为父亲忙于军务,大哥在军中当职,母亲很宠爱花月霖和花月溶,唯独对他不冷不热,据府中老人说花鹤天十三年前平乱南疆,带母亲回来后,母亲就性情大变,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怀的花月霁,他总是觉得母亲定时怀他的时候受了刺激,所以母亲并不是不爱他,而是不敢面对那一次刺激,对于母亲,他更多的是理解,并没有丝毫埋怨,从小花月溶与他姐弟感情颇深。 花月霁做了一个“嘘”的动作,谨慎说道:“二姐,你水米不进,怎么有力气逃出去” 听到逃这个字,花月溶无精打采的眼睛瞬时亮了起来,还是小弟心疼自己,没白疼一场。 说罢花月霁一个眼神示意,小桃便去跟花月溶交换了衣服,花月溶和小桃年龄相仿,身材相似,佯装成小桃的样子不容易被察觉,花月霁清了清嗓子,故意让外面的府兵听到:“既然二姐用不着小桃伺候,那我带小桃走便是,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好好认个错,爹爹就早点恢复你自由”说完,带着花月溶出了房门。 花月霁差人备了马车,带花月溶出了将军府,一路出了城,花月霁从袖子中拿出张信笺,面色凝重说道:“二姐,你看” 花月溶摊开信笺,眉头深锁:“消息准确吗” “嘉林郡主偷听到赵王与王府探子的谈话,被赵王爷禁了足,出来不了,贴身丫鬟小梅亲自送来,应该消息无误。” 马车出了城,穿过一片林子,待到夜色正浓时,花月溶跳下马车,对花月霁说道:“小弟,你年龄尚小,就在马车里等着接应我,我快去快回”。 花月霁心想,我年龄小,说得好像你比我大多少一样,不过花月溶吩咐他在此等候他就一定会听,不然这个姐姐定会没完没了的唠唠叨叨,受罪的就是他两只耳朵。 花月溶的狐狸眼在黑夜中真如狐狸般聪颖,继续往黑夜更深处走去,这一带根本没有人烟,多野兽出没,她几乎都能听到远处饿狼的嚎叫声,普通少女定会吓破了胆,而花月溶不一样,从小跟在文武堂与一群男子读书,习武,并不如一般闺中小姐胆小柔弱,哥哥花月霖大战小战百十回,战场上血雨腥风的故事,自小就听父亲讲了个遍,一阵阴风拂过,一股令人作呕的尸臭味强灌入鼻,她捂住口鼻,越往前走越刺鼻,绕过几个小山丘,山丘一处斜坡上,秘密麻麻全是尸体,腐尸恶臭令她胃里翻腾不已,不到十四岁的花月溶身手敏捷,丝毫没有惊慌之色,找了一处可以隐蔽自己身体的矮坡,黑夜显得更加狰狞,似乎要吞没一切的生灵,花月溶凝神屏息,活像一只猎狐等待时机。 突然脖梗吃痛,被硬物所击,强撑着意识转过头来,与凶手对上眼,来不及说出“是你”两个字,就软软得瘫了下去。 闺房里焚着好闻的熏香,桌子上丝毫未动的饭菜早已凉透,屋外四个府兵把守,云襄恐有人再次利用花月溶,立马跟花鹤天通了气,花鹤天一怒之下,将花月溶禁了足,野惯的马儿怎么可能关得住,门咯吱一声响了,竟是小弟花月霁和丫鬟小桃,花月霁年仅12岁,但是头脑灵活,做事沉稳,因为父亲忙于军务,大哥在军中当职,母亲很宠爱花月霖和花月溶,唯独对他不冷不热,据府中老人说花鹤天十三年前平乱南疆,带母亲回来后,母亲就性情大变,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怀的花月霁,他总是觉得母亲定时怀他的时候受了刺激,所以母亲并不是不爱他,而是不敢面对那一次刺激,对于母亲,他更多的是理解,并没有丝毫埋怨,从小花月溶与他姐弟感情颇深。 花月霁做了一个“嘘”的动作,谨慎说道:“二姐,你水米不进,怎么有力气逃出去” 听到逃这个字,花月溶无精打采的眼睛瞬时亮了起来,还是小弟心疼自己,没白疼一场。 说罢花月霁一个眼神示意,小桃便去跟花月溶交换了衣服,花月溶和小桃年龄相仿,身材相似,佯装成小桃的样子不容易被察觉,花月霁清了清嗓子,故意让外面的府兵听到:“既然二姐用不着小桃伺候,那我带小桃走便是,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好好认个错,爹爹就早点恢复你自由”说完,带着花月溶出了房门。 花月霁差人备了马车,带花月溶出了将军府,一路出了城,花月霁从袖子中拿出张信笺,面色凝重说道:“二姐,你看” 花月溶摊开信笺,眉头深锁:“消息准确吗” “嘉林郡主偷听到赵王与王府探子的谈话,被赵王爷禁了足,出来不了,贴身丫鬟小梅亲自送来,应该消息无误。” 马车出了城,穿过一片林子,待到夜色正浓时,花月溶跳下马车,对花月霁说道:“小弟,你年龄尚小,就在马车里等着接应我,我快去快回”。 花月霁心想,我年龄小,说得好像你比我大多少一样,不过花月溶吩咐他在此等候他就一定会听,不然这个姐姐定会没完没了的唠唠叨叨,受罪的就是他两只耳朵。 花月溶的狐狸眼在黑夜中真如狐狸般聪颖,继续往黑夜更深处走去,这一带根本没有人烟,多野兽出没,她几乎都能听到远处饿狼的嚎叫声,普通少女定会吓破了胆,而花月溶不一样,从小跟在文武堂与一群男子读书,习武,并不如一般闺中小姐胆小柔弱,哥哥花月霖大战小战百十回,战场上血雨腥风的故事,自小就听父亲讲了个遍,一阵阴风拂过,一股令人作呕的尸臭味强灌入鼻,她捂住口鼻,越往前走越刺鼻,绕过几个小山丘,山丘一处斜坡上,秘密麻麻全是尸体,腐尸恶臭令她胃里翻腾不已,不到十四岁的花月溶身手敏捷,丝毫没有惊慌之色,找了一处可以隐蔽自己身体的矮坡,黑夜显得更加狰狞,似乎要吞没一切的生灵,花月溶凝神屏息,活像一只猎狐等待时机。 突然脖梗吃痛,被硬物所击,强撑着意识转过头来,与凶手对上眼,来不及说出“是你”两个字,就软软得瘫了下去。 闺房里焚着好闻的熏香,桌子上丝毫未动的饭菜早已凉透,屋外四个府兵把守,云襄恐有人再次利用花月溶,立马跟花鹤天通了气,花鹤天一怒之下,将花月溶禁了足,野惯的马儿怎么可能关得住,门咯吱一声响了,竟是小弟花月霁和丫鬟小桃,花月霁年仅12岁,但是头脑灵活,做事沉稳,因为父亲忙于军务,大哥在军中当职,母亲很宠爱花月霖和花月溶,唯独对他不冷不热,据府中老人说花鹤天十三年前平乱南疆,带母亲回来后,母亲就性情大变,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怀的花月霁,他总是觉得母亲定时怀他的时候受了刺激,所以母亲并不是不爱他,而是不敢面对那一次刺激,对于母亲,他更多的是理解,并没有丝毫埋怨,从小花月溶与他姐弟感情颇深。 花月霁做了一个“嘘”的动作,谨慎说道:“二姐,你水米不进,怎么有力气逃出去” 听到逃这个字,花月溶无精打采的眼睛瞬时亮了起来,还是小弟心疼自己,没白疼一场。 说罢花月霁一个眼神示意,小桃便去跟花月溶交换了衣服,花月溶和小桃年龄相仿,身材相似,佯装成小桃的样子不容易被察觉,花月霁清了清嗓子,故意让外面的府兵听到:“既然二姐用不着小桃伺候,那我带小桃走便是,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好好认个错,爹爹就早点恢复你自由”说完,带着花月溶出了房门。 花月霁差人备了马车,带花月溶出了将军府,一路出了城,花月霁从袖子中拿出张信笺,面色凝重说道:“二姐,你看” 花月溶摊开信笺,眉头深锁:“消息准确吗” “嘉林郡主偷听到赵王与王府探子的谈话,被赵王爷禁了足,出来不了,贴身丫鬟小梅亲自送来,应该消息无误。” 马车出了城,穿过一片林子,待到夜色正浓时,花月溶跳下马车,对花月霁说道:“小弟,你年龄尚小,就在马车里等着接应我,我快去快回”。 花月霁心想,我年龄小,说得好像你比我大多少一样,不过花月溶吩咐他在此等候他就一定会听,不然这个姐姐定会没完没了的唠唠叨叨,受罪的就是他两只耳朵。 花月溶的狐狸眼在黑夜中真如狐狸般聪颖,继续往黑夜更深处走去,这一带根本没有人烟,多野兽出没,她几乎都能听到远处饿狼的嚎叫声,普通少女定会吓破了胆,而花月溶不一样,从小跟在文武堂与一群男子读书,习武,并不如一般闺中小姐胆小柔弱,哥哥花月霖大战小战百十回,战场上血雨腥风的故事,自小就听父亲讲了个遍,一阵阴风拂过,一股令人作呕的尸臭味强灌入鼻,她捂住口鼻,越往前走越刺鼻,绕过几个小山丘,山丘一处斜坡上,秘密麻麻全是尸体,腐尸恶臭令她胃里翻腾不已,不到十四岁的花月溶身手敏捷,丝毫没有惊慌之色,找了一处可以隐蔽自己身体的矮坡,黑夜显得更加狰狞,似乎要吞没一切的生灵,花月溶凝神屏息,活像一只猎狐等待时机。 突然脖梗吃痛,被硬物所击,强撑着意识转过头来,与凶手对上眼,来不及说出“是你”两个字,就软软得瘫了下去。 闺房里焚着好闻的熏香,桌子上丝毫未动的饭菜早已凉透,屋外四个府兵把守,云襄恐有人再次利用花月溶,立马跟花鹤天通了气,花鹤天一怒之下,将花月溶禁了足,野惯的马儿怎么可能关得住,门咯吱一声响了,竟是小弟花月霁和丫鬟小桃,花月霁年仅12岁,但是头脑灵活,做事沉稳,因为父亲忙于军务,大哥在军中当职,母亲很宠爱花月霖和花月溶,唯独对他不冷不热,据府中老人说花鹤天十三年前平乱南疆,带母亲回来后,母亲就性情大变,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怀的花月霁,他总是觉得母亲定时怀他的时候受了刺激,所以母亲并不是不爱他,而是不敢面对那一次刺激,对于母亲,他更多的是理解,并没有丝毫埋怨,从小花月溶与他姐弟感情颇深。 花月霁做了一个“嘘”的动作,谨慎说道:“二姐,你水米不进,怎么有力气逃出去” 听到逃这个字,花月溶无精打采的眼睛瞬时亮了起来,还是小弟心疼自己,没白疼一场。 说罢花月霁一个眼神示意,小桃便去跟花月溶交换了衣服,花月溶和小桃年龄相仿,身材相似,佯装成小桃的样子不容易被察觉,花月霁清了清嗓子,故意让外面的府兵听到:“既然二姐用不着小桃伺候,那我带小桃走便是,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好好认个错,爹爹就早点恢复你自由”说完,带着花月溶出了房门。 花月霁差人备了马车,带花月溶出了将军府,一路出了城,花月霁从袖子中拿出张信笺,面色凝重说道:“二姐,你看” 花月溶摊开信笺,眉头深锁:“消息准确吗” “嘉林郡主偷听到赵王与王府探子的谈话,被赵王爷禁了足,出来不了,贴身丫鬟小梅亲自送来,应该消息无误。” 马车出了城,穿过一片林子,待到夜色正浓时,花月溶跳下马车,对花月霁说道:“小弟,你年龄尚小,就在马车里等着接应我,我快去快回”。 花月霁心想,我年龄小,说得好像你比我大多少一样,不过花月溶吩咐他在此等候他就一定会听,不然这个姐姐定会没完没了的唠唠叨叨,受罪的就是他两只耳朵。 花月溶的狐狸眼在黑夜中真如狐狸般聪颖,继续往黑夜更深处走去,这一带根本没有人烟,多野兽出没,她几乎都能听到远处饿狼的嚎叫声,普通少女定会吓破了胆,而花月溶不一样,从小跟在文武堂与一群男子读书,习武,并不如一般闺中小姐胆小柔弱,哥哥花月霖大战小战百十回,战场上血雨腥风的故事,自小就听父亲讲了个遍,一阵阴风拂过,一股令人作呕的尸臭味强灌入鼻,她捂住口鼻,越往前走越刺鼻,绕过几个小山丘,山丘一处斜坡上,秘密麻麻全是尸体,腐尸恶臭令她胃里翻腾不已,不到十四岁的花月溶身手敏捷,丝毫没有惊慌之色,找了一处可以隐蔽自己身体的矮坡,黑夜显得更加狰狞,似乎要吞没一切的生灵,花月溶凝神屏息,活像一只猎狐等待时机。 突然脖梗吃痛,被硬物所击,强撑着意识转过头来,与凶手对上眼,来不及说出“是你”两个字,就软软得瘫了下去。 闺房里焚着好闻的熏香,桌子上丝毫未动的饭菜早已凉透,屋外四个府兵把守,云襄恐有人再次利用花月溶,立马跟花鹤天通了气,花鹤天一怒之下,将花月溶禁了足,野惯的马儿怎么可能关得住,门咯吱一声响了,竟是小弟花月霁和丫鬟小桃,花月霁年仅12岁,但是头脑灵活,做事沉稳,因为父亲忙于军务,大哥在军中当职,母亲很宠爱花月霖和花月溶,唯独对他不冷不热,据府中老人说花鹤天十三年前平乱南疆,带母亲回来后,母亲就性情大变,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怀的花月霁,他总是觉得母亲定时怀他的时候受了刺激,所以母亲并不是不爱他,而是不敢面对那一次刺激,对于母亲,他更多的是理解,并没有丝毫埋怨,从小花月溶与他姐弟感情颇深。 花月霁做了一个“嘘”的动作,谨慎说道:“二姐,你水米不进,怎么有力气逃出去” 听到逃这个字,花月溶无精打采的眼睛瞬时亮了起来,还是小弟心疼自己,没白疼一场。 说罢花月霁一个眼神示意,小桃便去跟花月溶交换了衣服,花月溶和小桃年龄相仿,身材相似,佯装成小桃的样子不容易被察觉,花月霁清了清嗓子,故意让外面的府兵听到:“既然二姐用不着小桃伺候,那我带小桃走便是,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好好认个错,爹爹就早点恢复你自由”说完,带着花月溶出了房门。 花月霁差人备了马车,带花月溶出了将军府,一路出了城,花月霁从袖子中拿出张信笺,面色凝重说道:“二姐,你看” 花月溶摊开信笺,眉头深锁:“消息准确吗” “嘉林郡主偷听到赵王与王府探子的谈话,被赵王爷禁了足,出来不了,贴身丫鬟小梅亲自送来,应该消息无误。” 马车出了城,穿过一片林子,待到夜色正浓时,花月溶跳下马车,对花月霁说道:“小弟,你年龄尚小,就在马车里等着接应我,我快去快回”。 花月霁心想,我年龄小,说得好像你比我大多少一样,不过花月溶吩咐他在此等候他就一定会听,不然这个姐姐定会没完没了的唠唠叨叨,受罪的就是他两只耳朵。 花月溶的狐狸眼在黑夜中真如狐狸般聪颖,继续往黑夜更深处走去,这一带根本没有人烟,多野兽出没,她几乎都能听到远处饿狼的嚎叫声,普通少女定会吓破了胆,而花月溶不一样,从小跟在文武堂与一群男子读书,习武,并不如一般闺中小姐胆小柔弱,哥哥花月霖大战小战百十回,战场上血雨腥风的故事,自小就听父亲讲了个遍,一阵阴风拂过,一股令人作呕的尸臭味强灌入鼻,她捂住口鼻,越往前走越刺鼻,绕过几个小山丘,山丘一处斜坡上,秘密麻麻全是尸体,腐尸恶臭令她胃里翻腾不已,不到十四岁的花月溶身手敏捷,丝毫没有惊慌之色,找了一处可以隐蔽自己身体的矮坡,黑夜显得更加狰狞,似乎要吞没一切的生灵,花月溶凝神屏息,活像一只猎狐等待时机。 突然脖梗吃痛,被硬物所击,强撑着意识转过头来,与凶手对上眼,来不及说出“是你”两个字,就软软得瘫了下去。 闺房里焚着好闻的熏香,桌子上丝毫未动的饭菜早已凉透,屋外四个府兵把守,云襄恐有人再次利用花月溶,立马跟花鹤天通了气,花鹤天一怒之下,将花月溶禁了足,野惯的马儿怎么可能关得住,门咯吱一声响了,竟是小弟花月霁和丫鬟小桃,花月霁年仅12岁,但是头脑灵活,做事沉稳,因为父亲忙于军务,大哥在军中当职,母亲很宠爱花月霖和花月溶,唯独对他不冷不热,据府中老人说花鹤天十三年前平乱南疆,带母亲回来后,母亲就性情大变,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怀的花月霁,他总是觉得母亲定时怀他的时候受了刺激,所以母亲并不是不爱他,而是不敢面对那一次刺激,对于母亲,他更多的是理解,并没有丝毫埋怨,从小花月溶与他姐弟感情颇深。 花月霁做了一个“嘘”的动作,谨慎说道:“二姐,你水米不进,怎么有力气逃出去” 听到逃这个字,花月溶无精打采的眼睛瞬时亮了起来,还是小弟心疼自己,没白疼一场。 说罢花月霁一个眼神示意,小桃便去跟花月溶交换了衣服,花月溶和小桃年龄相仿,身材相似,佯装成小桃的样子不容易被察觉,花月霁清了清嗓子,故意让外面的府兵听到:“既然二姐用不着小桃伺候,那我带小桃走便是,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好好认个错,爹爹就早点恢复你自由”说完,带着花月溶出了房门。 花月霁差人备了马车,带花月溶出了将军府,一路出了城,花月霁从袖子中拿出张信笺,面色凝重说道:“二姐,你看” 花月溶摊开信笺,眉头深锁:“消息准确吗” “嘉林郡主偷听到赵王与王府探子的谈话,被赵王爷禁了足,出来不了,贴身丫鬟小梅亲自送来,应该消息无误。” 马车出了城,穿过一片林子,待到夜色正浓时,花月溶跳下马车,对花月霁说道:“小弟,你年龄尚小,就在马车里等着接应我,我快去快回”。 花月霁心想,我年龄小,说得好像你比我大多少一样,不过花月溶吩咐他在此等候他就一定会听,不然这个姐姐定会没完没了的唠唠叨叨,受罪的就是他两只耳朵。 花月溶的狐狸眼在黑夜中真如狐狸般聪颖,继续往黑夜更深处走去,这一带根本没有人烟,多野兽出没,她几乎都能听到远处饿狼的嚎叫声,普通少女定会吓破了胆,而花月溶不一样,从小跟在文武堂与一群男子读书,习武,并不如一般闺中小姐胆小柔弱,哥哥花月霖大战小战百十回,战场上血雨腥风的故事,自小就听父亲讲了个遍,一阵阴风拂过,一股令人作呕的尸臭味强灌入鼻,她捂住口鼻,越往前走越刺鼻,绕过几个小山丘,山丘一处斜坡上,秘密麻麻全是尸体,腐尸恶臭令她胃里翻腾不已,不到十四岁的花月溶身手敏捷,丝毫没有惊慌之色,找了一处可以隐蔽自己身体的矮坡,黑夜显得更加狰狞,似乎要吞没一切的生灵,花月溶凝神屏息,活像一只猎狐等待时机。 突然脖梗吃痛,被硬物所击,强撑着意识转过头来,与凶手对上眼,来不及说出“是你”两个字,就软软得瘫了下去。 闺房里焚着好闻的熏香,桌子上丝毫未动的饭菜早已凉透,屋外四个府兵把守,云襄恐有人再次利用花月溶,立马跟花鹤天通了气,花鹤天一怒之下,将花月溶禁了足,野惯的马儿怎么可能关得住,门咯吱一声响了,竟是小弟花月霁和丫鬟小桃,花月霁年仅12岁,但是头脑灵活,做事沉稳,因为父亲忙于军务,大哥在军中当职,母亲很宠爱花月霖和花月溶,唯独对他不冷不热,据府中老人说花鹤天十三年前平乱南疆,带母亲回来后,母亲就性情大变,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怀的花月霁,他总是觉得母亲定时怀他的时候受了刺激,所以母亲并不是不爱他,而是不敢面对那一次刺激,对于母亲,他更多的是理解,并没有丝毫埋怨,从小花月溶与他姐弟感情颇深。 花月霁做了一个“嘘”的动作,谨慎说道:“二姐,你水米不进,怎么有力气逃出去” 听到逃这个字,花月溶无精打采的眼睛瞬时亮了起来,还是小弟心疼自己,没白疼一场。 说罢花月霁一个眼神示意,小桃便去跟花月溶交换了衣服,花月溶和小桃年龄相仿,身材相似,佯装成小桃的样子不容易被察觉,花月霁清了清嗓子,故意让外面的府兵听到:“既然二姐用不着小桃伺候,那我带小桃走便是,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好好认个错,爹爹就早点恢复你自由”说完,带着花月溶出了房门。 花月霁差人备了马车,带花月溶出了将军府,一路出了城,花月霁从袖子中拿出张信笺,面色凝重说道:“二姐,你看” 花月溶摊开信笺,眉头深锁:“消息准确吗” “嘉林郡主偷听到赵王与王府探子的谈话,被赵王爷禁了足,出来不了,贴身丫鬟小梅亲自送来,应该消息无误。” 马车出了城,穿过一片林子,待到夜色正浓时,花月溶跳下马车,对花月霁说道:“小弟,你年龄尚小,就在马车里等着接应我,我快去快回”。 花月霁心想,我年龄小,说得好像你比我大多少一样,不过花月溶吩咐他在此等候他就一定会听,不然这个姐姐定会没完没了的唠唠叨叨,受罪的就是他两只耳朵。 花月溶的狐狸眼在黑夜中真如狐狸般聪颖,继续往黑夜更深处走去,这一带根本没有人烟,多野兽出没,她几乎都能听到远处饿狼的嚎叫声,普通少女定会吓破了胆,而花月溶不一样,从小跟在文武堂与一群男子读书,习武,并不如一般闺中小姐胆小柔弱,哥哥花月霖大战小战百十回,战场上血雨腥风的故事,自小就听父亲讲了个遍,一阵阴风拂过,一股令人作呕的尸臭味强灌入鼻,她捂住口鼻,越往前走越刺鼻,绕过几个小山丘,山丘一处斜坡上,秘密麻麻全是尸体,腐尸恶臭令她胃里翻腾不已,不到十四岁的花月溶身手敏捷,丝毫没有惊慌之色,找了一处可以隐蔽自己身体的矮坡,黑夜显得更加狰狞,似乎要吞没一切的生灵,花月溶凝神屏息,活像一只猎狐等待时机。 突然脖梗吃痛,被硬物所击,强撑着意识转过头来,与凶手对上眼,来不及说出“是你”两个字,就软软得瘫了下去。 闺房里焚着好闻的熏香,桌子上丝毫未动的饭菜早已凉透,屋外四个府兵把守,云襄恐有人再次利用花月溶,立马跟花鹤天通了气,花鹤天一怒之下,将花月溶禁了足,野惯的马儿怎么可能关得住,门咯吱一声响了,竟是小弟花月霁和丫鬟小桃,花月霁年仅12岁,但是头脑灵活,做事沉稳,因为父亲忙于军务,大哥在军中当职,母亲很宠爱花月霖和花月溶,唯独对他不冷不热,据府中老人说花鹤天十三年前平乱南疆,带母亲回来后,母亲就性情大变,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怀的花月霁,他总是觉得母亲定时怀他的时候受了刺激,所以母亲并不是不爱他,而是不敢面对那一次刺激,对于母亲,他更多的是理解,并没有丝毫埋怨,从小花月溶与他姐弟感情颇深。 花月霁做了一个“嘘”的动作,谨慎说道:“二姐,你水米不进,怎么有力气逃出去” 听到逃这个字,花月溶无精打采的眼睛瞬时亮了起来,还是小弟心疼自己,没白疼一场。 说罢花月霁一个眼神示意,小桃便去跟花月溶交换了衣服,花月溶和小桃年龄相仿,身材相似,佯装成小桃的样子不容易被察觉,花月霁清了清嗓子,故意让外面的府兵听到:“既然二姐用不着小桃伺候,那我带小桃走便是,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好好认个错,爹爹就早点恢复你自由”说完,带着花月溶出了房门。 花月霁差人备了马车,带花月溶出了将军府,一路出了城,花月霁从袖子中拿出张信笺,面色凝重说道:“二姐,你看” 花月溶摊开信笺,眉头深锁:“消息准确吗” “嘉林郡主偷听到赵王与王府探子的谈话,被赵王爷禁了足,出来不了,贴身丫鬟小梅亲自送来,应该消息无误。” 马车出了城,穿过一片林子,待到夜色正浓时,花月溶跳下马车,对花月霁说道:“小弟,你年龄尚小,就在马车里等着接应我,我快去快回”。 花月霁心想,我年龄小,说得好像你比我大多少一样,不过花月溶吩咐他在此等候他就一定会听,不然这个姐姐定会没完没了的唠唠叨叨,受罪的就是他两只耳朵。 花月溶的狐狸眼在黑夜中真如狐狸般聪颖,继续往黑夜更深处走去,这一带根本没有人烟,多野兽出没,她几乎都能听到远处饿狼的嚎叫声,普通少女定会吓破了胆,而花月溶不一样,从小跟在文武堂与一群男子读书,习武,并不如一般闺中小姐胆小柔弱,哥哥花月霖大战小战百十回,战场上血雨腥风的故事,自小就听父亲讲了个遍,一阵阴风拂过,一股令人作呕的尸臭味强灌入鼻,她捂住口鼻,越往前走越刺鼻,绕过几个小山丘,山丘一处斜坡上,秘密麻麻全是尸体,腐尸恶臭令她胃里翻腾不已,不到十四岁的花月溶身手敏捷,丝毫没有惊慌之色,找了一处可以隐蔽自己身体的矮坡,黑夜显得更加狰狞,似乎要吞没一切的生灵,花月溶凝神屏息,活像一只猎狐等待时机。 突然脖梗吃痛,被硬物所击,强撑着意识转过头来,与凶手对上眼,来不及说出“是你”两个字,就软软得瘫了下去。 第八章:情窦初开 眼皮千斤重,几番挣扎后,花月溶终于睁开了眼睛,自己怎么会躺在一张芙蓉大帐宽床上,天已大亮,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显得她的脸尤为白皙,这是哪里脑子一片空白,脖梗酸痛,下意识用手一抚,不禁一震,好像想起了什么。 “醒了”清冷的声音耳边响起,少年黑衣锦袍,一双邪魅的眼睛对上了她的眼,这双眼睛,这眼神,昨夜乱葬岗被利器击晕瘫倒前看到的就是这双眼,凶手竟然是她脑袋里十万只蚂蟥在奔腾,四皇子,端王爷,云襄。咦自己身上的衣物已被人更换过,双颊粉红,顿时像炸了毛的狐狸,弹跳起来,不过脚踝处有些吃痛,强忍着站到床上,大声喝道:“尽然是你,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云襄殷红的嘴唇一列,冷笑道:“我又不是禽兽,你都还没成年,我能做什么”依旧不慢不快,淡定自若得品着他的茶,强忍嘴角的笑意。 花月溶怒火更盛,小小的身体开始颤抖,吞吐半天:“你,我看你是禽兽不如,你瞧不起谁,说的你好像成年了样” 云襄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丫头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这话说的太暧昧,云襄是了解她的,要不然真会想若菲菲。 “不许笑你为何背后偷袭我,卑鄙小人,无耻之徒,我小弟呢这是什么地方,你是要软禁我吗” 云襄衣袖一挥:“这是我的一处私宅,你要想走,请便” 花月溶立马从床一跃跳下来,脚踝再一次吃痛,他闷哼一声,依旧强忍着,准备穿好鞋子,云襄依旧把玩着他的茶具,沉声问道:“正事没有办完无功而返可不是你的风格。” 花月溶顿一震,捏了捏粉拳,难道他知道什么 “夏侯塍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云襄放下手里的茶具,严肃的说道。 “你怎么会知道”花月溶小心试探道。 自小与云襄相识,将军府有一处别院,是大夏皇帝设立的文武堂,世家男子都有资格上文武堂,成年后通过考核便可以入朝为官,跟科举不一样的是,在文武堂经过初试,合格后由夏皇殿试,择优分配官职,花月溶打扮成假小子的样子,和世家子弟一起念书,习武,云襄年长两岁,很是维护花月溶,花月溶也比较依赖于他,可是突然有一天,他去了西陇帝国,走的时候她才八岁,一走就是六年,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六年就代表半个童年,六年,她几乎忘了他的相貌,他的声音,最后的记忆好像只剩下:有一个四皇子,叫云襄,被送到西陇帝国当质子,她想他可能会死在西陇,或者终生为质西陇,从没想过,六年后他尽然回来了,可是这个人对于她而言,完完全全就是陌生人,甚至是有些可怕的,他回大都不过区区几日,一是皇城外交刺杀事件,现在更是莫名其妙的在乱葬岗袭击她,跟他靠近一点,就觉得危险一点。 “怎么样,我们做一笔交易,你回答我两个问题,我告诉你昨夜的结果。” “我并不知晓你指的是何事,只是在你回都前夕,嘉林郡主从赵王爷那里偷听到,有不明武装力量在城郊埋伏,恐是要陷害我爹爹,我担心爹爹安危,就提前去了城郊,我赶到的时候,并没有看到爹爹,倒是看到你们和那老妖婆在对峙,看夏军伤亡惨重,心想爹爹必定在附近是有所安排,出于一腔热血和侠义之心,我便上前去拖延时间,若是搬出爹爹,独孤千寻或许会忌惮爹爹的威名不敢轻举妄动,要不是大哥及时赶到,险些酿成大错。”说道后面,花月溶开始心虚起来,脑袋低低的。 “那昨夜又何故出现在乱葬岗”云襄继续问道。 “你还好意思说,你袭击我”还没说完,云襄一个凌厉的眼神,她不禁有点心虚,这人这么凶,眼神都可以杀人了。只好继续说道: “嘉林郡主从赵王爷那里偷听到,一个很关键的死囚被秘密处死,扔在乱葬岗,找到这个死囚,就可能找出线索,顺腾摸瓜揪出皇城外刺杀案的背后操纵者。” 云襄依旧神色凝重,前后理了脉络,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可是一转念便又笑起来:“溶儿妹妹昨夜独自一人前往乱葬岗,不惧堆积如山的尸体,强忍令人作呕的尸臭,也要为我揪出幕后操控者,这番为我打算,果然对我一网情深,我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手一拱,行了一个礼。 这人太善变,正经不了几时又是如此厚颜无耻,白了云襄两眼:“禽兽,我还没有成年”花月溶双手一抱,双颊通红跳到床上,这会儿脚踝更痛了,她再也忍不住,环抱着膝盖坐着,便一把脱了袜子,亮出雪白,秀美的小脚丫,明晃晃的映入云襄眼帘。 云襄一惊,前两天听说将军府为了教习这个心头肉,请了远近闻名的韩嬷嬷,这丫头真是白学了,难道韩嬷嬷没有告诉过她女孩子的脚 就是贞操,不能在男子面前露足,这丫头大大方方的露了两只小脚丫,丝毫不避讳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赤露露的诱惑还是假装不懂暗示突然一拍脑门,想什么呢她还不到十四岁,哪里来这种心思。似乎又回想起六年前,离开前的那个中秋夜晚,一个门牙渗血,哭肿了眼,一本正经花月问他喜欢她吗愿意当她的夫君吗本是个儿时的闹剧,当时还真想着如果将来有机会活着回大夏,而她要非要嫁给自己,那就娶了她养在府里便是,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6年过去了,谁还会去在意儿时滑稽的约定,可现在呢不管有意还是无意,看了这丫头的脚,花月溶可能忘了,她还没到十四,可他已经十六整了,已过了冠礼,现在这情况到底娶还是不娶,反正再过不了半年他也完成及笄礼,可以婚配了。 屋子里瞬间就安静了,云襄还是试探的问了下:“韩嬷嬷没有教过你不能在男子面前露足吗若是男子看了女子的足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 “她还没讲到那点就被我气回御史大人府了”。 果然不出云襄所料,这丫头太独特,完全不懂礼法,对男女之事丝毫没有概念,不过也甚是可爱,突然眼尖得看到花月溶脚踝有处红晕,应该是昨夜在乱葬岗扭伤了脚,反正都看了人家的脚了,不娶那就真是禽兽不如了,索性到旁边柜子里找了跌打伤药,也不问她同不同意,强制拉过她的腿,在脚踝处涂了药,大掌就开始搓捏起来,屋子里瞬间传来惨叫的声音,不绝于耳,眼泪水已经夺眶而出。 这是六年重逢后第一次这么近的距离相处,花月溶看着云襄惊为天人的容颜不自觉咽了咽口水,心脏跳动的声音几乎要炸穿她的耳朵,呼吸也不顺畅,脸颊绯红,惊叹世间竟有如此美男子。 “以后不准在其他男子面前露足,更不许其他男子碰”云襄的命令的声线响起,手掌的力度却越来越温柔,小心翼翼像呵护一只刚孵化的小鸟,生怕弄疼了她。 花月溶这才回过神来,尽然有些结巴:“为为什么” 云襄邪魅要杀人的眼睛狠狠剜了她一眼:“不用知道为什么,你只要记住除了我谁也不能看,谁也不能碰” “那,那要是有人看了,碰了呢,怎么办”小心,试探得小声问道。 殷红的唇冷哼一声,眼里满是怒火:“戳瞎他的眼,砍断他的手”心想这人竟然这是个什么理,嘴一嘟,正想骂他残暴,没人性,云襄动作干净迅速,只听咯吱一声,花月溶脚踝一阵剧痛,似乎骨头都已经粉碎了,伴随的是一声鬼哭狼嚎的长叫。 “穿鞋,带你去见一个人。” 第九章:楚贞颜 这个宅子并不大,但是很别致,江南风格的园林设计,亭台小榭,花月溶紧跟着云襄,脚踝的痛感几乎消失了,这家伙还真有一手,本想感谢他,可是转念一想,要不是他无端袭击自己,自己怎么会扭了脚,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云襄要带她见谁 走到一间普通的屋子,云襄推门进入,白色帐子里躺了一个人,竟是个十八九岁的男子,男子面色苍白,嘴唇干裂,袖口处,脖颈处,露出狰狞的鞭痕,似乎没有生命特征,要不是看到他微微起伏的胸腔,定以为那是一俱死尸。 “不用装了,我知道你已经醒了。”云襄又恢复了凌厉的口吻,眉眼间自带锐气。 床上毫无生气的男子睁开了眼,轻轻咳嗽,几乎要气绝。 云襄问道:“我很好奇,你是怎么从忠义侯府死里逃生的。” 男子没有出声,只是绝望得打量着云襄,又打量着花月溶,花月溶一头雾水,这人是谁和幕后黑手有什么关联据嘉林郡主的情报,这人应该是被毒杀的,是怎样死里逃生的云襄又怎么会出现在抛尸乱葬岗为什么要袭击自己只是碰巧还有最让她震惊的是,忠义侯府夏侯塍怎么会跟塍哥哥有关联似乎有点不敢接受接下来要知道的答案,毕竟云襄走之后,在文武堂里,除了花月霖,跟她最亲近的就是夏侯塍。 “除了选择相信我,你别无选择,你可知,昨夜你被抛尸后,还有多少股势力去了现场就算你侥幸逃脱忠义侯府,也难逃一死,这个世上,只有我能保你性命” 再倔强的人,嘴上说不怕死的人,只能选择生与死的时候,应该都是没有勇气死的吧,云襄以保他性命为筹码,怎不心动。 “忠义侯府见我没有了利用价值,就将我毒杀,殊不知我自小误食奇草,从此百毒不侵,只是晕死过去” 花月溶眼睛瞪得铜铃大,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是忠义侯府夏侯渊父亲夏侯婴与花月溶的祖父花弗陵早年一起征战沙场,在一次大荣帝国与大夏帝国战役中,夏侯渊的父亲夏侯婴为救祖父花弗陵,死于大荣国主帅也就是现在的大荣国皇帝穆之清的战刀下,那会儿夏侯渊还很年幼,被祖父收养,与父亲一同长大,情同亲兄弟,后来一起在军中当职,智勇双全,与父亲一起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并称大夏双将,后在一次战役中伤了腿,身体也落下了顽疾,就当起了文官,正是因为夏侯渊与他的父亲两代忠义为国,才给了他忠义侯的封号,此翻看来,夏侯渊与这次四皇子遇刺案脱不了干系。 十六岁的云襄微微眯了眯眼睛,理了下前后脉络,清冷的声音缓缓道来:“你是楚家堡的人与独孤千寻有何关系楚家堡百年不问世事,独孤千寻不惜为你亲自出马” “我是楚贞颜,前楚家堡堡主独子楚洵独子,自幼由独孤千寻抚养长大,情同母子,她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才会放弃我,我相信昨夜乱葬岗她也是去了,却不料还是被你抢先一步找到我。” “楚家堡偏安一方一百多年,你作为少主,为何会离开楚家堡,还会被夏侯渊所擒”云襄继续沉声问道。 楚贞颜苦一阵苦笑,似乎内心有一道伤疤被撕裂开来,痛彻心扉,眼珠竟然就出两行苦泪:“呵呵,这世上,可有真情可言” 楚贞颜内心犹如千刀万剐般痛苦,眼睛一片死水:“被自己最重要的兄弟出卖,是什么样的感受” 原来,楚洵死前曾救了一个满身是伤的成年男子和一个四五岁的男孩,这个男孩叫杨权,发现他们的时候成年男子就回天乏力,气绝身亡,楚洵也就收留了杨权,突然有一天楚洵突然暴毙,临死前将楚贞颜和杨权一同托付给独孤千寻,将他俩抚养长大,独孤千寻就成为了楚家堡堡主。 杨权与楚贞颜一同长大,一起研习堡中的医术与毒术,杨权和楚贞颜一样,天赋异禀,楚贞颜擅医,杨权擅毒,有一天,杨权提议,兄弟俩一身本事,怎甘心一世困于楚家堡,男儿志在四方,应该出去闯荡一番事业。 从未出过楚家堡的楚贞颜,出于好奇,也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便随杨权一同出了楚家堡,楚贞颜因幼年误食奇草而百毒不侵,但却不胜酒力,而楚贞颜一向视杨权为亲生兄弟,毫无防备之心。怎知一天晚上,杨权与楚贞颜一同庆贺大获自由两人喝得酩酊大醉,趁楚贞颜不省人事之际,封锁了楚贞颜的血脉,捆绑起来,当楚贞颜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夏侯渊府邸私牢里,醒来时,杨权背对着他,似乎是不敢面对他,说道: “我有愧于你,但是我并不后悔,仅靠我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无法报仇雪恨,所以我必须借助于你,借助于楚家堡,借助于忠义侯,只要四皇子一死,大夏重新易主,我就有机会报仇雪恨不过你放心,他们答应过我,不会伤你性命” 楚贞颜心如死灰:“从来没有听说过你身负血海深仇,不过你我兄弟竟然走到如此地步,今日且与你断绝兄弟情义,他日我若不死,你我咫尺天涯,永不相见” 事情的脉络已经比较清楚,杨权为报血海深仇出卖楚贞颜,献楚贞颜于忠义侯夏侯渊,夏侯渊以楚贞颜为要挟,逼迫楚家堡独孤千寻亲自领3000轻骑皇城外截杀入质西陇六年回都的四皇子,设计了一箭四雕之计,谁知独孤千寻因与花鹤天的渊源,而撤了兵,看来花鹤天与独孤千寻绝对不是简单的渊源,不然怎会弃养子生死于不顾 而楚贞颜没有了利用价值,忠义侯府绝对不会再留他,而杨权自是知道楚贞颜百毒不侵,才让楚贞颜死于毒,不然忠义侯府那么多个毒刑,随便一个都够楚贞颜死把八次了,怎会让他瞒天过海,死里逃生。 昨夜乱葬岗除了花月溶,云襄,还有两队人马,其中有一队应该就是独孤千寻,想必也是杨权通知独孤千寻去救人。 云襄唯一解释不清楚的就是,花月溶两次都是听了嘉林郡主的情报而出现在现场,赵王府跟此事又有什么关系难道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如果真是这样昨夜的另一队人马便是赵王爷的人,那把花月溶卷进来的目的是什么第一次是目的是陷害花鹤天与自己是同党,那这一次呢关于这一点,云襄暂时还想不清楚。 云襄贴身侍卫机及手下近日密切监视大皇子云赢府邸,发现夏侯渊与大皇子来往密切,夏侯渊拜见了大皇子之后就匆忙回了忠义侯府,忠义侯府的眼线来报,私牢要处死一犯人,于昨夜丢到乱葬岗,云襄觉得事有蹊跷,便去了现场看是否有蛛丝马迹可循,没想到看到有一女子鬼鬼祟祟的,出手击晕了她,却没想到来人竟然是花月溶,更没想到被丢掉的死尸竟然还有呼吸,就带回了私宅 第十章:那个男人吃醋了 楚贞颜伤势太重,体力不支,没过一个时辰又迷迷糊糊晕了过去,花月溶和云襄只好让他休息,便退出了屋子。 两人一前一后踏在青石板小径上,花月溶面色沉重,难得逃出将军府,却担心花月霁,昨夜是一起出来的,花月霁等不到自己,会不会有什么意外会不会已经回府府里人担心她的安危会不会掘地三尺在四处寻她秀眉紧皱,在回与不回之间难以抉择,云襄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大步追上她的脚步,擦身一肩撞在花月溶的头上,花月溶眼冒金星,正想破口大骂,云襄清冷得声音响起:“昨夜我已差人告知花三公子,他脑子被猪舔过的姐姐,安全在我私宅,并告知将军府上下不用担心你的安危,今日你就安心在我这处宅子里散散心,可不要辜负这难得的自由” 云襄也不等她,头也不回得继续往前,不过故意放慢了脚步,似乎是在等她追上。 花月溶又气又恼,脑子被猪舔过这等肤浅的辞藻竟会从他这绝世美男嘴里出来不过转念一想,不用被关进将军府,她就兴奋得几乎都要叫出声来,眼前这个人此刻看来也不那么讨厌了,一蹦一跳箭步跟上他。 天有不测风云,上青石板桥的台阶一个踉跄步子踩了空,还没有完全恢复的脚踝顿时吃痛,眼见就要摔的得人仰马翻。 云襄听音辨位,旋风似的一个回转,一个手势迅猛会勾,粗壮白皙的手准确就将花月溶拦腰抱起,云襄眼里飘过一丝情绪,身体感觉有点燥热,花月溶,双臂顺势就挂在云襄脖子上,云襄瞬时心跳有点偏快,加上姿势相当暧昧,花月溶脸颊绯红,心脏都要跳出了胸口,那种感觉非常微妙,这是十四年来从来没有过的感觉,羞涩又很欢喜,几个旋转后安稳着地,云襄眉目间透露的英姿,就像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那一刻,那一个瞬间,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看他,他的眉目,殷红的嘴唇,堪称完美的弧线,任何女子都会被他绝世的容颜所折服。 云襄内心波澜涌起,突然感觉这丫头容颜还是很精致,如含苞待放的百合,再过两年长开了,说不定是个颇具风姿的大美人。云襄微微发红的脸颊残留着余温,不过云襄还是强制镇定自若得放开了她,对刚刚的暧昧暗涌避之不谈。 花月溶也放开了他,两人继续往前走,谁也不好意思先开口。 青石台阶走完,上了一个凉亭,微风习习,身体的灼热感得到了缓解,花月溶长长吸了口气,远眺桥下一片平静翠绿的湖,两只野鸭并排自由自在得滑动橘色的脚掌,围着一个小圈游动,花月溶为了缓解尴尬气氛,指着桥下的野鸭轻声说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鸳鸯戏水,我今天就当个恶人,棒打鸳鸯” 说着便捡起地上的小青石,小臂一挥,小青石投入湖里溅起波波涟漪,两只野鸭瞬间往两边游闪开去,涟漪平息后又靠拢在一起并肩游。 云襄嘴角一咧,笑意涌上心头,这丫头心里想的什么明明就是两只野鸭子,白琦放养在湖里的,准备养肥了就杀掉做烤鸭,在这丫头眼里怎么就变成了鸳鸯戏水 云襄轻蔑一笑:“两只鸭子有什么稀奇,亏你想的出来,鸳鸯戏水” 世人皆传,四皇子云襄,满身才学,武艺超群,怎么是个如此没情调的主,简直煞风景。 云襄清冷的声音又响起,又一副傲视一切的冷漠表情:“你就那么相信嘉林郡主” 花月溶心性纯良,对人毫无防备之心,云襄本来不想让花月溶知道太多,恐有灾祸,可冥冥之中,花月溶已经被卷入进来,被人多次利用还全然不知,适当提醒一下,至少会有所警惕。 “当然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花月溶回答道。 云襄冷哼一声:“情同姐妹我记得小时候她可是用弹弓,打掉了你的门牙,什么时候化干戈为玉帛,当起姐妹了” 这天已经被他聊死了,瞬间不想搭理他,花月溶坐在石凳上,肘子靠着石桌,手撑着脸颊,头扭到一边,不再看他的脸。 云襄也立马坐在她旁边的石凳上,依旧清冷得地说道:“以后做事多用用脑子,不要被人卖了还替别人数钱,如果我没猜错,赵王府也脱不了干系” 花月溶好像意识到了云襄所指的是何意义,嘉林郡主与她情同姐妹,说不定只是赵王爷诓骗她的,赵王爷老奸巨猾,心思缜密,哪能那么容易将机密之事轻易让嘉林郡主听到,还顺顺利利的传到花月溶的耳朵里 那夏侯塍呢自小与夏侯塍一起长大,也情同兄妹,有没有可能只是夏侯渊涉及其中,与夏侯塍毫无关联 粉粉的嘴巴一嘟,便问道:“那塍哥哥会不会与此事无关,只是夏侯叔叔一人所为” 云襄邪魅的眼睛往上一挑,眉峰似 箭,眼睛里喷出熊熊烈火,一个,一个字狠狠说道:“你叫他什么” 花月溶不解,怎么突然这个人就发起怒来,看到他那喷火的眉目竟然胆战心惊,自己有说错什么吗没有吧 “夏侯叔叔啊”小心,蚊子般的声音回答道 “我说的是夏侯塍”铁青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 可是花月溶却无暇欣赏,明显这人像炸了毛的老虎,要吃人一般。 “塍哥哥,我是担心” “叫得够亲昵的以后不准这样称呼他,只准称呼他夏侯塍,要不然”一想到刚回大都的那个晚上,淳芯公主和柔雪公主来到他的端王府,闲聊间提到了花月溶在那个中秋晚上被嘉林郡主打掉了门牙,然后怂恿她去问问有没有小公子喜欢她,愿不愿意当她的夫君才知道她第一个问的人是夏侯塍,瞬间愤怒到了极点,那两颗眼珠眼快要掉下来 花月溶感觉到他在愤怒,可是就是觉得莫名其妙,自己哪里惹到他了不过还是很好奇的想知道,云襄说的“要不然”后面的是什么 “要不然怎样”小心试探到问道 “要不然,要不然我” 云襄竟然一时间说不出个所以然,砍掉他的手戳瞎他的眼突然,云襄一眼盯上了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他们身边白琦,眼神刀子般杀到白琦身上,冷哼了一声:“你那两只鸭子已经够肥了,捞上来,架上架子,给我烤了” 双袖一辉,一股热风打在白琦脸上,扬长而去,白琦云里雾里,主子的心,海底针,什么事情让他如此生气还好遭殃的是那两只鸭子,不禁冷汗泗流白琦将疑惑的眼睛看向花月溶,花月溶无奈摇摇头,同情得一把拍了拍白琦的肩膀:“你这是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跟这样的人相处这么多年,意志好坚强佩服,佩服” 说完也蹦跳着下了凉亭,少了一个怪人,反而觉得自在起来,一个人也可以好好欣赏院子的风景 第十一章:不速之客 花月溶逛得有些累了,就回到自己醒来那间屋子,芙蓉大帐的宽床上,一侍女正在为她整理昨夜在乱葬岗弄脏的衣物,想必是他们已经清理干净了,给她放回这间屋子。 花月溶不自在得咬了咬唇,自己身上的衣服应该也是这侍女换下的吧,不过这屋子里怎么会有女孩子的衣服难道云襄经常带女孩子到自己的私宅还真是禽兽胡思乱想之际,侍女整理好衣物后转身便看到了花月溶,施了一礼:“姑娘,您回来了昨夜四皇子带姑娘回来以后,差人连夜按姑娘的尺寸赶制了这身衣服,穿在姑娘身上果真光彩照人” 连夜赶制的他那火爆脾气,有的绣娘受的了,不过一股莫名的暖流沁过心脾,甚是喜悦,突然有点想赖在这里不走了,一把抓了案几上的桂花糕,一口一口得品尝着。 花月溶礼貌给侍女道了谢,侍女便离开了,她捋了捋自己身上湖蓝色的纱裙,准备将自己的衣服换回来,小手刚放在腰带处,就想起刚刚自己的小胸贴在云襄健硕的胸膛上,不经脸上又泛起一片红晕,他会不会嫌弃自己的身材,会不会嘲笑自己 换好了衣服,花月溶想起了楚贞颜,不知他现在醒来没有,他是楚家堡少主,独孤千寻的义子,自从上次在皇城外见过独孤千寻,独孤千寻到底跟父亲有什么渊源不知是否是错觉,独孤千寻的眼睛,给她一种惊人的熟悉感,说罢,已经不自觉得走进了楚贞颜的房间。 楚贞颜已经醒来,盘腿而坐打坐调息,脸上也恢复了些血色,见花月溶进来便睁开了眼睛,嗓子有些沙哑:“我知道的就那么多了,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花月溶微微皱了皱眉头,坐在案几前,摇摇头,沉声说道:“我想知道你的义母是什么来头为什么叫独孤千寻跟我爹爹有何渊源” 楚贞颜眉梢一挑,面容也比较精致,轻声回答道:“敢问令尊大人是” “大夏三军总帅,花鹤天,人称战神将军”花月溶立马回答道,每次提到父亲威名时都很有自豪感,期望楚贞颜能给她想要的答案。 “我并不清楚义母与令尊大人有何渊源,父亲走后,义母一人扛起楚家堡,就有了独孤千寻这个称号,不过义母是父亲去世三年前,突然出现在楚家堡,当时我还很年幼,义母伤势颇为严重,被父亲救下后,整整修养了两年才调养好的,然后就一直在楚家堡生活,但是在来楚家堡之前,义母姓甚名谁,我就不得而知了,只是年少时听见父亲叫她婧儿” 婧儿这名字有点熟悉,飞速在脑子里搜寻这个称呼,莫非莫非是母亲的孪生妹妹,萧婧这个姨母在自己刚满周岁的时候,就在十三年前为了救母亲掉入沟壑生死不明,难道没有死变成了现在的独孤千寻 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个回事,正想的入神,便听到外面有打斗的声音,这是云襄的私宅,谁会无端闯入,花月溶瞬时抓了把匕首横在胸前,叮嘱楚贞颜不要出门,猎猫一样小心迈着碎步出门去。 当花月溶赶到院落的时候,白琦立在云襄前面,身旁还有十来个士兵手持战刀,面色深沉,齐刷刷望着对面,一身紫红色衣袍,脸上挂着面纱,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眼角些许鱼尾纹,来人正是独孤千寻,光天化日明闯大夏四皇子私宅,云襄双手背在身后,一身黑色锦袍,凤目微挑,高贵而深沉。 花月溶见状,心惊胆战,一股莫名的担忧涌上心头,真的是独孤千寻会不会就是自己的姨母不管是不是,她应该也不会伤害自己,她绝对不允许独孤千寻伤害云襄,此时她有点懊恼自己,明明对云襄没什么好感,这会儿竟然想豁出去保护他。 风一般弹腿飞奔过去,护在云襄面前,手持锋利匕首,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独孤千寻顿时一顿又是她怎么又是她内心波澜不惊。 云襄瞬间气恼间又不禁心中暗喜,冷漠的脸上一丝浅笑,这个丫头真那么自信还是真的不怕死这是要用她鸡蛋大小的粉拳保护他吗云襄担忧花月溶又一语惊人激怒独孤千寻,后果不堪设想,急忙沉声说道:“独孤堡主孤身一人前来本王私宅真有自信能全身而退吗”一把将花月溶拉到身边,紧紧贴着。 独孤千寻双手一拱:“民妇与四皇子并无仇怨,当日皇城外也是受人胁迫,并非非要取四皇子性命,如今我要的人就在此处,一心只想带他回楚家堡,请四皇子高抬贵手,让民妇将其带回,他日若是用得着楚家堡的,民妇定当竭尽全力,今日孤身前来也是以表诚意” “若是本王不答应呢”云襄冷冷说道。 “民妇也做好了与四皇子同归于尽的打算”独孤千寻雪白修长的手指在胸前划了道花。 “是吗”雄浑,沧桑,充满磁性的声线背后响起,给全场人一个霹雳,无人敢声张,花月溶心中大喜, 似乎是有了靠山。 来人龙骧虎步,象马昂首,威武雄壮的英姿无人能及,面色凝重,来人正是大夏战神将军花鹤天,花月溶颇有点“狗仗人势”,有爹爹撑腰紧绷的神经立马松懈起来,只见独孤千寻眼睛如铜铃般大,顿时千头万绪,两腿一软,几乎就要瘫软下去。 花鹤天继续沉声说道:“你确定要拉上溶儿,拉上我,一起同归于尽” 凌厉的眼神万箭穿心一般刺进独孤千寻的心脏,她的眼珠顿时很浑浊,根本忍不住的眼泪大颗大颗的划过脸颊,刀刻般样的疼痛,从未想过,有一天,还会见到他,以为只要不相见,就了无牵挂,就可以安心在楚家堡,一生一世与世隔绝,原来一切的一切,只是自我催眠,自欺欺人而已,看到这个男人的那一瞬间,所有的坚强,所有的伪装,全部破裂,她曾经也只是个柔弱的小女人,终于她软软得瘫在了地上。 花鹤天旋风一样的速度,环抱着独孤千寻在怀里,内心莫名的情绪波涛汹涌,独孤千寻如做梦一样,这个男人竟然抱住了她,完全分不清到底是梦境还是事实。 “婧儿,我知道是你,我知道你还没有死,我不知道你为何就成了独孤千寻,听姐夫的话,我们回家去,家里有我,有你姐姐,还有霖儿,蓉儿,和霁儿,我们一家人,再也不分开” 独孤千寻的梦境刹那间破碎,终究,那只是一场梦,婧儿他叫她婧儿她怎么可能是他口中的婧儿终究,她也只能是独孤千寻,孤独一生,千里不敢寻亲。回家她的家,终究只能在与世隔绝的楚家堡,她的亲人,如今只能有一个,就是义子:楚贞颜。” 心里万般纠结,终究狠狠闭了闭双眼,纤长浓黑的睫毛,堪称完美的眼线,挤掉了最后一滴眼泪,响起冰冷绝望的声线。 “我是独孤千寻,不是什么婧儿,我的家在楚家堡,我的亲人,只有一个,就是我的义子,楚贞颜,今日我必须带走贞颜,若是带不走,我不介意,不介意和你们每一个人同归于尽” 最终,还是鼓着最大的勇气,一个字一个字的挤了出来。 正当独孤千寻绝望之际,嘴上那么说着,却根本没有勇气弹出指甲缝里的毒粉,云襄清冷得说道: “独孤堡主放心,我已找医者给少主好生瞧过,他自己本就擅长医术,只要他需要的药材,我都差人如数找来,现已无大碍,在客房中调养生息,独孤堡主若要带少主走,本王立马差人准备马车。” 独孤千寻立深鞠一躬,马双手一拱:“多谢四皇子,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不用没齿难忘,本王从不做亏本买卖,他日若有求于独孤堡主,堡主可别忘了今日的约定” 云襄眉眼示意,白琦便差人准备马车,独孤千寻紧跟一名侍卫,步子迈得非常沉重,真想回过头去,再看看那个日思夜想的男人,再看看那个自己都无法认出的丫头,终究只是想想而已。 第十二章:移花接木 独孤千寻携楚贞颜离开了云襄的私宅,花月溶跟随花鹤天回到将军府,似乎一切都归于平静,而在大皇子云赢的瑞王府里,氛围却格外紧张,年轻的皇子满腔怒火,面部扭曲,一旁站立着的中年男人便是夏侯渊,大皇子云赢,千算万算,算漏了入质六年的云襄竟然活着回来了。 云赢的母亲是淑贵妃,后宫地位仅次于靳明皇后,而淑贵妃姿色过人,心机深沉,善于笼络君心,颇受夏皇云昊宠爱,在靳明皇后之前生下了皇长子云赢,靳明皇后自然不会任人宰割,以家族势力及自己皇后的优势,在淑贵妃生下皇长子云赢后,也身怀有孕,本以为可以与淑贵妃一较高下,却不料怀孕五个月时,突然流产,此后身体一直虚弱,太医诊断结果为靳明皇后体虚,本不易受孕,这下好不容易怀了孕,意外流产,伤了根本,恐怕以后再难生育,作为一国之后,膝下无子,恐后位难保,她不甘心沦为刀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自己怀着皇嗣好好的,怎么就意外小产,猜测定是淑贵妃找人在自己的药膳里做了手脚,那一夜,只要与淑贵妃有丁点干系的宫人,全部被处决,而更大的噩耗是,陈夫人和谢夫人也产下两名皇子,在自己之前竟然已经有三位皇子,为了自保,靳明皇后想起了陪嫁的采瑛,采瑛并不是她府里的丫鬟,采瑛祖父是定北侯,祖父过世后,父亲世袭定北侯爵位,而父亲在采瑛十五岁那年重疾去世,膝下只有独女采瑛,无法承袭爵位,从而家道中落,十五岁的少女无所依靠,除了沦落到坊间风尘以外,别无生路,而靳明皇后与采瑛自小相熟,两人便结为异姓姐妹,在靳明皇后的庇护下,采瑛才过着安定的生活,靳明皇后要入宫,恐无人庇护采瑛,这才让采瑛一同陪嫁进宫,名义上是主仆关系,私下也是相互依靠的姐妹,采瑛琴棋书画样样绝,特别是惊为天人的舞姿,借自己生辰之名,采瑛寿宴上御前献舞,夏皇云昊惊叹世间竟有如此出尘脱俗,倾国倾城的美人,便在椒凤殿留宿,宠幸了采瑛,采瑛被宠幸了一次便有了身孕,生下了淳芯公主,采瑛的容貌与才情深深吸引了夏皇,夏皇彻底沦陷,欲罢不能,夜夜留宿椒凤殿,采瑛独受其宠,再次受孕,便生下了四皇子云襄,这下椒凤殿再无人能及,靳明皇后也是沾了光,生下了柔雪公主,靳明皇后的体质,此番能再次受孕,实在已是天恩,绝不可能再有孕,当云襄出生以后,采瑛便不再见夏皇,几翻唇舌之争,激怒了夏皇,便将采瑛打入冷宫,淳芯公主和云襄由靳明皇后抚养,夏皇恼怒采瑛,也迁怒到云襄和淳芯,椒凤殿两位公主及云襄,也就不受夏皇待见。 可谁都心知肚明,夏皇钟爱的人是采瑛,采瑛又是云襄的生母,难保夏皇会爱屋及乌,且云襄自小有惊人的才情,才思敏捷,过目不忘,老练,深沉,果敢,决断,年仅十岁就光芒太盛,遮盖了三位皇兄,云赢自小便知道,唯一有资格与他一争皇储之人便是云襄,此番滔天大怒,一把摔了金樽酒杯在地。 “此番云襄不死,我便再难有机会下手,当年与西陇帝国议和,母妃买通了西陇使臣,才让西陇附加皇子终生入质的条件,云襄不受宠,也没有封号,去西陇是最佳人选,定是有去无回,没想到靳明那个老女人,使得什么阴招,竟然让西陇使臣将附加条件变更为让有封号的皇子入质,终生入质变成了入质六年,云襄突然被封为端王,这就算了,六年后云襄不但没有死在西陇,反而活着回来了,还带着两国和平的功勋回来了,云襄是那个冷宫贱人的贱种,背后又有靳明皇后撑腰,还有花鹤天的支持,这个出生卑贱的贱骨头,有什么资格跟我争” 云赢已经愤怒到极点,声音沉雷一样滚动,传得很远,很远。 “你现在应该担心的是,以云襄的智谋,他应该已经开始反击,不要说太子之位,恐怕你连这瑞王府都保不住了。”一清冷的声音响起,从屏风后走来一个风姿卓越,衣着华丽的女人,妖娆又妩媚。 女人轻摇慢挪得走到中间鸾椅坐下,夏侯渊和云赢施了一礼,正是云赢生母淑贵妃。 “母妃,那如何是好云襄那个贱骨头,定不会放过我的。”能从西陇不是人呆的地方完好无损得回来,可见此人手段非常,云赢突然有种天要塌下来的恐惧感,一把瘫坐在地上。 女人媚眼一定,便问道:“夏侯卿有何高见” 夏侯渊如老狐狸般盘算了一通:“就算四皇子已查清楚背后之人是大皇子,可是也要有证据才行,第一:贵妃娘娘英明,在外人面前与大皇子自小不和,反而让大皇子佯装与四皇子交好,怂恿二皇子和三皇子公开与四皇子不和,百般刁难与嘲讽,大皇子人前也颇为袒护四皇子,若说大皇子要陷害四皇子,这定然说不过去。第二:必须要找个人来背锅,二皇子,或者是三皇子,他俩本就与四皇子对立,众人皆知。忠义侯府的脏水,可以泼给杨权,这个 楚家堡叛徒,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其三,我们要想办法,开始慢慢瓦解云襄的背后势力,不如就这样”夏侯渊放小了声音,云赢和淑贵妃点点头,嘴角牵起邪恶的笑容。 皇城里风起云涌,羽林军黑压压如潮水般,包围了三皇子云冕的恒王府,搜查出来与独孤千寻密谋来往的书信,及楚家堡叛徒杨权投靠三皇子云冕,假意投诚夏侯渊的证据,出卖楚贞颜后瞒过夏侯渊和夏侯塍,私自将楚贞颜关押在夏侯府私牢,以便嫁祸夏侯府,计划败露处死楚贞颜,才被夏侯渊揪出处以极刑。 四皇子云襄皇城截杀案,最终以这样的结局告终,云赢成了袒护四弟,缉拿真凶的仗义大哥,夏侯渊便成了侦破大案的幕后功臣,当朝堂上无一不对云赢和夏侯渊的功勋称赞时,云襄站在端王府亭台上,吹着冷风,黑色锦袍与墨发随风飞舞,飒爽英姿令人折服,嘴角不禁一丝冷笑:“这局势,比我想象得更好玩淑贵妃,云赢,夏侯渊,准备好接招没有” 天上风云变幻莫测,谁主沉浮,谁又随波逐流。 第十三章:及笄礼求亲 残云收夏暑,新雨带秋岚。 将军府准备了大半年的及笄礼如期按照公主的礼制举行,战神将军府格外热闹,宾客纷至,晚夏初秋,花鹤天和萧离却春风满面,并肩在东面台阶位迎接,有司托盘站在西面台阶下,闺房中,花月溶沐浴在热气腾腾,洒满花瓣的澡堂中,小小的身体像藕一样洁白,内心却是忐忑不安,马上要开始佯装规规矩矩的大家闺秀,想想就头皮发麻,花鹤天发了话,要是敢在及笄礼上丢人现眼,禁足一月,幸好自己天生记忆超群,韩嬷嬷教过的礼法全部熟记于心,昨夜又连夜回忆了一下,深怕出错,禁足一月简直不要太恐怖。换好采衣采履,安坐在东房内等候,夏皇特批,宫廷乐师为其助乐,丝竹响起。 半个皇后的仪仗队轿撵缓缓印入眼帘,夏皇因身体每况愈下无法亲临礼场,淑贵妃自请作为及笄礼的正宾,正宾为德才兼备的女性长辈,而地位仅次于靳明皇后的淑贵妃,担任正宾对于将军府来说是莫大的殊荣,接到此消息的时候花月溶如雷轰顶,素来与淑贵妃无恩无故,怎么就屈尊来充当自己的正宾花月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花鹤天携萧离上前迎接淑贵妃金驾,淑贵妃从轿撵里下来,与花鹤天,萧离相互行正规揖礼,以示恭贺与答谢。 众人向淑贵妃施了一礼,雍容华贵的淑贵妃落坐于主宾位,待众人宾客皆座于观礼位后,花鹤天与萧离主走向主人席位。 花鹤天喜色满面,起身拱手致辞:“今日,小女花月溶行成人笄礼,感谢各位宾朋佳客的光临小女花月溶成人笄礼正式开始” 一片排山倒海的掌声,片刻后,花鹤天继续说道:“请小女花月溶,拜见各位宾朋” 东房内,缓缓先走出来的是嘉林郡主,与花月溶一起长大,情同姐妹的嘉林郡主,自然要在花月溶的成人礼上扮演重要角色,嘉林郡主以盥洗手,于西阶就位,随后花月溶才迈着小碎步,笑容如花般绚烂,缓缓至场地中,向观礼宾客行揖礼,只觉得自己脸都要笑僵了,就这么一会儿都浑身不自在,而她的小狐狸眼却在观礼位上搜寻,似乎在寻找某人的踪迹,最终失望得咬了咬嘴唇,他怎么会在呢突然觉得自己很滑稽。 花月溶笑不露齿,面向西,正跪坐在席上,嘉林郡主拾起玉梳,为花月溶梳动缕缕香丝。 淑贵妃婀娜起身,萧离随后起身相陪,淑贵妃以盥洗手,拭干,与萧离相互揖让后,淑贵妃与萧离八面玲珑得各自归位就坐。 嘉林郡主奉上罗帕和发笄,淑贵妃走到花月溶面前,淑贵妃的凤目对上花月溶的小狐狸眼,这个女人眼里到底藏了什么玄机不祥的预感更甚 淑贵妃微微一笑,高声吟颂祝辞曰:“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囧,这是什么鸟辞 然后为花月溶梳头加笄,完毕后然后婀娜起身,回到原位,嘉林郡主随后为花月溶象征性正笄,花月溶起身,在座所有宾客向花月溶作揖祝贺。 花月溶回到东房,嘉林郡主从有司手中取过衣服,去房内帮花月溶更换与头上幅尽相配套的素衣襦裙。 花月溶身着襦裙出房后,虽然素但不失淡雅,宾客无不夸赞叫好,微笑面向父母亲,行正规礼拜,意思是感念父母养育之恩。 花月溶面向东正坐,淑贵妃再洗手,接过有司奉上发钗,走到花月溶面前,高声吟颂祝辞曰:“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还来有没有人解释下什么意思 淑贵妃为花月溶去发笄,簪上发钗,嘉林郡主帮花月溶象征性地正发钗,众宾客宾向花月溶作揖夸赞后,花月溶回到东房,嘉林郡主取衣协助,去房内更换与头上发钗相配套的曲裾深衣。 此时的花月溶已经有点炸毛了,哪个该死的发明的这繁冗缛节,简直要人命,在嘉林郡主的百般劝阻下,终于按耐住了自己的怒火。 身着深衣出来,又是满座的夸赞,随后面向淑贵妃,行正规拜礼,表示对师长和前辈的尊敬,可是这个礼拜得她心不甘,情不愿,更加觉得这女人定会给她出幺蛾子。 花月溶面向东正坐,淑贵妃再洗手,接过有司奉上钗冠,走到花月溶面前,高声吟颂祝辞曰:“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 这又是什么个鸟辞 嘉林郡主为花月溶取下发钗,淑贵妃为花月溶加钗冠,嘉林郡主为花月溶象征性正冠,满座宾朋宾花月溶作揖夸赞,花月溶再次回到东房,嘉林郡主取衣协助,去房内帮花月溶更换与头上幞头相配套的大袖长裙礼服。 这是要 换几次衣服换几次头饰,要不是怕禁足一月,真的不想再进行这个烦人,无聊,又冗长的缛节。 这次花月溶身着大袖礼服,钗冠出房后,宾客们再次一翻夸赞。 此时,有司撤去笄礼的陈设,在西阶位置摆好醴酒席,淑贵妃揖礼请花月溶入席,花月溶站到席的西侧,面向南。 淑贵妃面向着西边,嘉林郡主奉上酒,花月溶转向北,淑贵妃接过醴酒,走到花月溶席前,面向花月溶,念祝辞曰:“甘醴惟厚,嘉荐令芳。拜受祭之,以定尔祥。承天之休,寿考不忘。” 鸟辞颇多完全都听不懂 花月溶强忍行着拜礼,接过醴酒,淑贵妃回拜,带着僵硬的笑容入席,跪着把酒撒些在地上作祭酒,然后持酒沾少许在粉嫩的嘴唇上,此时她口干舌燥,恨不得将酒一饮而尽,无奈也只有轻轻置于几上,接过有司奉上的饭,象征性地吃一点。 花月溶又向淑贵妃拜了一拜,淑贵妃回拜花月溶起身离席,站到西阶东面,面朝南。 花月溶跪在花鹤天和肖离面前,听父母对其进行教诲,花月溶静心聆听,在父母说完后答:“儿虽不敏,敢不祗承”,并向花鹤天和萧离行拜礼。 松了口气,终于要结束了,可是内心却有种莫名的失落,想见的人,终究还是没有出现。 花月溶站在中央,眼神迷离,先后行揖礼于淑贵妃c宾客c宫廷乐师c有司c嘉林郡主众人微微点头示意。 最后,花月溶与花鹤天,萧离并列,然后全体起立,花鹤天面向众人宣布:“小女花月溶笄礼已成”花鹤天,萧离,花月溶再次向全场宾客行礼。 此时,花月霁飞奔过来,气喘吁吁,努力顺了口气:“爹,娘,有人上门提亲来了” 花月溶一震,提亲随后不禁心中一喜,高高踮起脚尖,翘首遥望 第十四章:翘首以望 众人随花月霁奔来的方向望去,果然有二十来个家丁打扮的小斯,抬着沉甸甸的,十来个大红色的箱子,还有十来个丫鬟打扮的少女,手持托盘,托盘上用大红色的布遮盖,一个四十多的中年男人,仔细一看,可以看出男人腿脚有些不便,但是不是很明显,携带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锦衣华服,浩浩荡荡来到举行及笄礼院落中央。 中年男人客套得上前得拱了拱手,面色不起波澜:“恭喜,恭喜啊,长兄长嫂掌上明珠出及笄之礼,弟携犬子塍儿特来祝贺” 来人竟是夏侯渊和夏侯塍,夏侯渊自小被祖父养在将军府,与花鹤天一起长大,成年了才独立设的府邸,自然奉花鹤天为长兄,奉萧离为长嫂,花月溶吃惊得紧握小拳,指甲都要插进手掌心了,这阵仗,哪里是来恭贺她的成人礼的,分明就是来提亲的,从小与夏侯塍情同亲兄妹,这突然来提亲,难勉让花月溶不敢接受。 花鹤天满面疑色,扫了一眼这满目琳琅的聘礼,回礼道:“弟此番前来,恐怕不是来恭贺溶儿的成人礼的吧” 一旁的萧离面露怒色,拼命压住心中的怒火,狠狠捏紧拳头,心想夏侯渊,你打得什么算盘 萧离的情绪,夏侯渊尽收眼底,却不以为然,回笑道:“弟与长兄同气连枝,情同亲手足,塍儿自小心仪溶儿,对溶儿爱护有佳,溶儿也颇为依赖塍儿,且溶儿小时候便立志,长大后要嫁于塍儿为妻,塍儿早已到了婚嫁年龄,却迟迟没有娶妻,自然是在等溶儿成年,花府与夏侯府若能结此良缘,自是亲上加亲,也是一段佳话” 塍哥哥自小爱护自己是真的,自己幼年时依赖他也是真的,可是说塍哥哥心仪自己自己自小立志要嫁于他为妻这是什么鬼,突然想起云襄入质前的那个中秋夜,嘉林郡主和柔雪公主糊弄她,让她去问问小公子们有没有人愿意当她的夫君那时候自己才八岁,根本不懂情爱婚嫁,才出了乌龙事件,没想到事隔六年,竟被人如此滑稽得拿出来做文章。 嘉林郡主清咳一笑:拽了拽花月溶的衣角:“塍哥哥气宇轩昂,才华横溢,溶儿如经已完成及笄礼,长成落落大方的美人,郎才女貌,般配得很” 见花月溶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便立马闭上了嘴,不再言语。 萧离强笑一翻,说道:“溶儿虽然过了及笄礼,可却颇为顽劣,我与将军打算再调教两年,再论婚配之事。” 此时,雍容华贵的淑贵妃,轻牵起萧离的手,脸上的笑,几乎要开出花来道:“唉,夫人此言差矣,嘉林说的话不无道理,夏侯府与花府情同情手足,溶儿再是顽劣,嫁入叔父家里,叔父定如花将军般对溶儿宠爱有佳,塍小公子也是往心尖里宠,再怎么都受不了委屈,这还真是一桩好亲事,今日本宫恰巧在此,正好可以给溶儿当个媒人,都是看着长大的孩子们,知根知底,帮助孩子们成就一桩好姻缘,我也算功德一件。” 花月溶虽然刚满十四岁,心性纯良,听了淑贵妃这一番话要是还没搞懂什么意思,那就真的如云襄说的脑子被猪舔过了,她就一直没搞懂,淑贵妃平日与花府没什么交情,怎么自己的及笄礼她就自请正宾当然以她的智谋,她暂时还想不到这背后的缘由,她仅仅简单认为是淑贵妃受夏侯渊所托,前来为自己主持及笄礼,顺带为自己做媒,父母双方都在场,再加上淑贵妃这个中间媒人,若是花府直接拒绝这桩婚事,就摆明不把皇家仅次于靳明皇后的淑贵妃放在眼里,藐视皇家颜面,这无可厚非是为花鹤天和萧离出了个天大的难题,花鹤天再战功赫赫,也不敢藐视皇恩,这桩婚事基本就板上钉钉了,所以从这个女人一进来,她就一直有种不祥的预感。 “请伯父伯母放心,塍儿婚后独宠溶儿妹妹,永不纳妾”夏侯塍乘势下跪,以表诚意。 对于花鹤天而言,虽然儿女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他爱女心切,也要女儿情愿才行,而此时此刻,如果女儿真的情系夏侯塍,这还真是一桩好亲事。而对于萧离来说,是绝对不同意花月溶嫁于夏侯府。对于花月溶来说,当他听到花月霁说有人来提亲时,心中甚是喜悦,而当看到提亲之人是夏侯塍那一刻,内心却失望起来,她到底是在期待谁她的小狐狸眼无意识得在人群中一遍又一遍的搜寻某个人的身影,却终究落了个空,难道真的要嫁给夏侯塍,她视为亲生大哥的塍哥哥,才十四岁,这一生似乎就已经看到了头。 “溶儿意下如何”花鹤天无计可施,要是没有淑贵妃插手,一口回绝便是,此时他开口问自己的女儿,想必也是不知所措。 “我我我”花月溶没想到花鹤天会把这个问题抛给她,心慌意乱而不知所言,只结结巴巴说出个“我”字,我愿意我不愿意内心有种无声的声音告诉她,你要回答的是我不愿意,可“不愿意 ”这三个字,始终没有说出来,一旦说出来,淑贵妃会不会盛怒,给将军府带来灾难塍哥哥会不会与自己从此陌路,以后连兄妹都没得做回答愿意可是自己内心强烈反抗的情绪她是感觉得到的,一股不受控的意念一直压迫着她,都清楚得告诉她,溶儿,你不愿意。 以前总是盼望着快些长大,没想到刚长大,就面临这样两难的选择,早知道就永远都不要长大。 绝望之际,她最后一次往大门方向翘首望去,似乎是在等某一个人,等待他来拯救自己,只要他来,站在她的身边,她似乎就有勇气说出自己的意愿,只要他来,哪怕只有一个清冷的眼神,一个邪魅深沉的冷笑,她似乎就有勇气对他说,带我走吧 可是最后的最后,她眼睛犹如死水一般沉寂,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惦记那个人,开始一遍又一遍的回忆经历过的点点滴滴,也许是在私宅,她跌落进他健硕的胸膛,自己的小胸挤得一阵疼,也许是在他大掌搓揉她扭伤的脚踝,叮嘱她除了他以外,不准其他男人再看,碰她的足,也许是在更早,六年前,那个月色澄明的中秋夜,他拿了丝帕为她包起了脱落带血的门牙,承诺她,等你长大了,我便娶你 她现在真的长大了,来求亲的人竟不是他,她为了今日的及笄礼,昨夜连夜背完了礼法,她想起云襄问她,知不知道男人要是看了女人的足,意味着什么她明白了,那是贞操的象征,是不是她和他,已经算是有了肌肤之亲 可承诺终究只是承诺,这世上也许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父亲和母亲一样,彼此心心相惜,佳偶天成,并不是所有的情爱,都能与婚嫁圆满。 她几乎流出了眼泪,可笑的是,尽然在这种逼迫下才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可他终将不敢置整个将军府于不顾,微微张开了粉嫩的小嘴巴。 “我,我,我”终于她闭上了眼睛,酸涩的,浑浊的泪珠,在浓密纤长的睫毛滴下,似乎划破了皮肤,生疼,粉嫩的手心已经被自己的指甲扎破,渗出血来,就在“愿意”两个字快要说出来的时候。 萧离突然口吐一口热血,昏死过去,花鹤天一把将萧离抱在怀里,面部扭曲的喊道:“快请医者,快请医者” 本是难以抉择的尴尬局面,却因萧离突染重疾而不了了之,人家母亲都已吐血瘫床,淑贵妃也不好再逼婚,乘轿撵回了宫,夏侯渊携夏侯塍只有无功而返。 夏侯渊原本想借淑贵妃之手,强压下令花鹤天和萧离同意夏侯塍与花月溶的婚事,夏侯府与花府联姻,真正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花鹤天便没有理由再作为云襄的军事支持,云襄就等于失了臂膀,夏侯渊狠狠得捏紧了拳头,千算万算,没算到倔强的萧离不惜自损也要阻止这门亲事,倒是小看了这个女人,还真是疼爱这个女儿,不禁面怒凶色,你以为你躲得过吗是你在逼我,可不要怪我。 第十五章:笑话!我去宰了他 萧离平时也没什么病根,怎么就突然呕血昏睡了,殊不知,萧离是绝对不允许花府与夏侯府结亲,强行运行内力,震伤内脏,这才呕出血来。 夜幕降临,萧离才醒来,花月溶也有点累了,回到了自己清冷的闺房,闺房里焚烧的香料,让她有点窒息,这可是她平时最爱的香料,揭开炉鼎,茶水浇灭。 准备宽衣入睡,却“咚咚”响起了敲门声,花月溶起身开门,竟然是花月霖,今日之事也是让他惊吓不少,脸上也挂着疲惫的神色。 “大哥您这是”花月溶奇声问道。 花月霖疲惫得点点头,进了屋子,坐下来,花月溶倒好茶水递给花月霖,花月霖摸摸她的脑袋,一切似乎都那么美好,轻声说道:“溶儿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大哥看的出来,你是不愿同意这门亲事,大哥都能看出来,母亲肯定也能看出来,所以母亲是不想你的终身大事草草决定,才强行运功,震伤了内脏,不过无妨,知道母亲会武功的人并不多。” 强大的自责感涌上心头,花月溶眼珠子有些湿润,鼻子一酸,紧低着头。 “溶儿,你不用自责,母亲是爱你的,所以你更应该好好争取,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儿女的幸福,便是父母最大的操劳。” 花月溶没有出声,花月霖从袖中拿了一个小药瓶放在案几上,缓缓说道:“有人想见你,马车已经给你备好了,这个你应该用得着,早去早回” 花月溶接过小药瓶轻轻一嗅,是上好的外伤药,有人想见她是谁是他吗白天不见人,夜晚找人来接她,是她不懂礼法还是他不懂礼法,花月霖给了她外伤药,他是受伤了吗严不严重一想到他可能受伤了,心里就顾不上什么礼法不礼法,换好披风斗篷,坐进了来接她的马车。 还是那座私宅,今夜的守卫格外多,云襄发了话,一只苍蝇都不能飞进去。 花月溶在小斯的引领下,走进了云襄的私宅,穿过条青石板小径,穿过石拱凉亭,走进了她曾经睡过的那间屋子,炉鼎里依然焚烧着那日的香料,令人心情愉悦,男人黑色锦袍背对着她,没有说话,缓缓转身过来,眼神依然邪魅,嘴唇却少了殷红,微微有些苍白,脸色疲惫。 花月溶取下披风和斗篷,两人相对相望,那一场波涛汹涌,那一场相顾无言,这是怎么了白日里想见到他,现在真的见到了,却又不敢见,自己的小心脏又开始乱跳起来,手心里全是冷汗,汗水浸入白日里指甲扎破的手掌,有丝丝痛感传来。 突然眼睛落在了男人的右手上,看伤势应该是捏碎茶杯之类的瓷器划伤的。 这才明白花月霖为何会给她一瓶外伤药,见到他的伤势不严重,也如释重负得松了一口气。 掏出来袖口里的外伤药,拉过云襄的右手,简单用清水清理了下,便涂上了花月霖给她的外伤药,轻手轻脚,尽显温柔。 这一次,云襄近距离得看着花月溶的眉眼,白皙的脸,棱角日见分明,少了点之前的婴儿肥,突然觉得跟半年前完全不一样,她竟然也可以这么温柔,这么令人沉醉,少了点稚气,多了点沉稳,初显美人的风姿,她竟然如此绝美,美的不可方物。 今日是花月溶的及笄成年礼,花月溶前几日是邀请了云襄的,云襄一如清冷得没有表态,去还是不去,最终他还是没有出现,似乎也没有勇气问他,为何没来他又不是她什么人,也没有必要告诉她他的行踪,或许此次叫她来,是有很重要的正事要谈,毕竟今天在及笄礼上,嘉林郡主为夏侯塍说话,她就非常惊讶,是不是他们之间有没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交易。 不禁暗自嘲笑自己:终究是自己一厢情愿。 突然大手一揽,便将花月溶拉进怀里,双臂的力道,差点挤碎她的肩膀,一时间花月溶不知所措,使劲挣扎,她小小的身躯在他健硕的怀里根本动弹不了,她只能任由他抱着,任由他温热的气息流串在她的脖梗,传遍她的全身,自己的小身体开始发抖,心脏如小鹿乱撞。 少顷,云襄才松开了她,那一场后怕的情不自禁,竟然让深沉,老练的云襄一时间失了态。 “你要见我,有何要事” 终究还是花月溶先开口,打破了沉闷的气氛。 “溶儿,我” 这个向来沉稳,老练的男人竟然语无伦次起来,他想问,你可应了夏侯塍的婚事 原来前两日,云襄便秘密出了城,云襄从西陇回大夏后,手里也有了兵权,大荣帝国近日在东南边境有所异动,据说是大荣帝国七皇子,昭王爷出现在大夏东南领土,大荣帝国昭王爷是荣皇最器重的皇子,有传闻说昭王爷就是大荣帝国的接班人,此番在大夏境内,确实不能掉以轻心 ,是必要去亲自处理。 处理完毕后,刚一回城,就听说了战神将军花鹤天爱女的及笄礼上,忠义侯托淑贵妃登门求亲,坐在宽大马车里的云襄,面色铁青,青筋暴起,手里紧握着的玉杯,狠狠捏得粉碎,这才划伤了手掌。 在听到夏侯塍对她求亲之时,他就失去理智,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冲进夏侯府一刀砍了那个狗东西之前只知道自己对花月溶有好感,却不知从何时起,已情深至此。 马车的速度太慢,便骑上快马,马不停息往回赶,直接冲进将军府不妥,将花月溶带回端王府也不太现实,只好亲自找上花月霖,让花月霖把花月溶带到这座私宅,仅仅是为了早一点见到她,向她道明心意,可见到她的那一刻,千言万语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花月溶有些恼怒:“如果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云襄顿时慌了神,叫住了她:“溶儿,你可应允了夏侯塍的婚事” “应了,父亲与夏侯叔叔情同亲手足,我与塍哥哥自小相熟相知,这么好的一门亲事,为何不允” 花月溶完全受不了这个男人了,大晚上找自己过来,只字不说,好不容易说了句话,在她听来根本就不是人话,要是应了亲事,怎么可能还大晚上到他私宅里与他私会,这到底是谁的脑子被猪舔过 男人瞬间苍老了般蔫了,终究还是晚了吗终究只有错过吗内心像丢失了什么,阵阵绞痛,瘫坐在椅子上,沉思,冷静,手里抡着玉杯,不停翻转,许久后才说道:“那” “那什么,那就祝福我是吗我谢谢你,我不需要,祝福我的人太多了,不差你这份” 云襄突然邪魅一声冷笑,沉声说道:“祝福笑话夏侯塍,我去宰了他”手中传来玉杯咯吱咯吱粉碎破裂的声音,右手掌的伤再次渗出血来 第十六章:挖了他们的狗眼 花月溶突然一阵心疼,这个男人怎么回事当自己的手是铁打的吗索性也不想去给他敷药了,没好气的说道:“如果你不想要这只手了,宰了就是” 一把掏出袖子里的匕首,吧啦一声掷在案几上,她出行在外有在袖子里放匕首的习惯,用于防身,不料却触到了云襄的笑点,也许刚刚是太着急了,也可能是太紧张她了,没有来得急细想,从一进门开始,她就紧张自己的伤势,现在虽然面露怒色,在云襄看来都是满满的惊喜,这丫头分明就是在紧张他,她应该不可能应了与夏侯塍的亲事,如果应了,花月霖也不会同意带她过来,大晚上与男子私会,不禁嘴角牵起一丝浅笑,有些话,确实不太适合女孩子先开口,此时也是表明心迹的好机会。 可此时花月溶却嘟起了嘴,梨花带雨,我见犹怜,云襄竟不如何开口。 “云襄哥哥,你可记得我们的约定,等我长大了,你便要娶我” 云襄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叫他云襄哥哥这个称呼已经尘封了六年多,惊雷一般,楞在那里,内心已经波涛汹涌,这丫头难道早已对自己芳心暗许 “我现在长大了,可是来娶我的人竟然不是你,塍哥哥逼我,夏侯叔叔逼我,淑贵妃用她的身份压我,我就一个人在那里等着,盼着,我盼着云襄哥哥能够突然出现在我身边,我便可以告诉他们我不愿意,我只想跟云襄哥哥在一起,或者求亲之人,一进门就是云襄哥哥,可是云襄哥哥始终没有来,在我最绝望的时候依旧没有出现” 花月溶已经哭得泣不成声,她也是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勇气,挣扎了又挣扎,纠结了又纠结,才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 云襄这时有些哽咽,没有想到让她一个人背负这么多,一阵内疚,一阵心疼,也一阵喜悦,不自觉得举起了手,轻轻在她眼眶为她拭去泪珠。 “溶儿,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是准备要来的,临时东南边境有紧急军情,我不得不去,我叮嘱了白琦,如果过了卯时我仍未归来,他就带着我为你的准备及笄礼,托月霖给你,没想到” “我今日前来,只想让云襄哥哥给我一个答案,年幼的誓言是否作数如果那只是儿时的戏言,我便应了塍哥哥亲事,你我就此别过,一别两宽,非死不再相见” 也许只是自己一厢情愿,也许在他眼里,自己不过是个不相干的小丫头,犯不着与忠义侯府,与淑贵妃背后的大皇子针锋相对。 云襄冰凉的食指突然竖贴在花月溶的粉嘟嘟的唇上,深情又心疼:“傻溶儿,说什么傻话,以后这种死不死的字眼不准再提起,还有,我说过了只准唤他夏侯塍,不准唤他塍哥哥,你就这么点儿记性,这么快就忘了你说该不该挨打” 说着,云襄便轻拍了她的脑袋,花月溶停止了哭泣,似乎如梦一般,火爆脾气的他,冷漠深沉的云襄,也有柔情的一面小狐狸眼一眨一眨得凝视他的眸子,他的眸子还是那样深邃 “云襄哥哥说过的话,从来都是雷打不动得作数,夏侯塍,竟然敢动我的女人我看他是不想活了” 云襄青筋再次暴起,立马站起来,抡起桌上另一个玉杯,霸气一摔,落地粉碎,连带刚刚花月溶放在案几上的匕首,也落在地上,哐当响动怎一个“残暴”了得 花月溶心花怒放,他刚刚说什么说她是他的女人原来他也是钟意她的,少女情窦初开,无法隐忍心中波涛汹涌的喜悦,不由自主得站起身来,垫起脚尖,小鸡啄米样在云襄嘴角留下一个浅浅的吻,顿时满脸羞涩,脸颊绯红。 云襄石化一般得愣住动弹不了,这丫头真的太特别,之前主动在他面前露足,刚刚又抢在他之前向他表明心意,现在更是主动亲吻他,也许一切早已注定好了,除了自己,谁要敢动她,一定灭了他。 突然感觉自己好失败,还没有个小丫头的勇气,敢爱,敢恨突然大手立马按住她的发髻,一个深深的吻,用力吻了下去另一只大手顾不了手掌的伤,已经环抱住花月溶的小腰,花月溶脑子一片空白,怪自己草率了,这是主动惹他的后果原来跟自己喜欢的人接吻一点都不会觉得恶心,任由自己的小嘴唇被他微热的唇吮吸得有点发麻,小小狐狸眼鼓鼓得睁着,好奇得观察这个男人的深情,这个男人突然用微凉的手指遮了遮她的眼,她只有乖乖闭上眼睛,细细感受他温热的气息与温柔,流串到她的全身,缓缓地,她也大胆得开始回应起来,几乎失去了神智。 突然,门突然被撬开了,白琦带着几名侍卫破门而进,印入眼帘的是自己的主子,大夏四皇子端王爷,抱着个美人,正在深情拥吻,云襄敏锐的反应力在他们破门而入,进来那一瞬间,将花月溶的小脸埋藏在胸膛里,犀利冰冷的眼神,如刀子般斜扫在白琦身上,白琦两腿战战 ,看了不该看的,盛怒的主人会不会戳瞎他的眼立马低头下跪:“属下该死属下该死” “谁让你们进来的,给我滚出去”暴怒的声音沉雷般响起白琦带着几位侍卫,几乎是连滚带爬得滚出去的。 云襄冷哼一声,大意了,刚刚玉杯摔碎的声音,还有匕首落地的声音,定是让白琦以为有刺客,白琦敏锐度高,执行力果断,这才雷厉风行得带几个侍卫破门而入 白琦和这几个侍卫只有哭爹喊娘得,祈求主子息了怒火不知这眼睛保不保得住 花月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满脸通红,大晚上男子私宅与之私会,还被云襄手下目睹了与他的亲密行为,有种被捉奸的感觉,这要是传出去,爹爹多半要打断她的腿 “放心,我去挖了他们的狗眼如果有人嚼舌根,我要了这几个人的狗命”云襄安慰道。 云襄可以拥抱她,可以亲吻她,却绝不可能有过激的行为,毕竟他是爱她的,他从来没有想过在自己的生命中,会有一个如此让他牵挂的人,从来没有想过,在他表面光鲜,背地里全是阴暗的人生里,竟然有这么一束光明,让他无法抗拒想要拼命抓住,是不是就意味着从此有了软肋从此有了逆鳞拔之将死,触之必怒。 这一次,她和他相互表明了心意,这一次,她和他确定了彼此是自己心中最重要的人,也许至深的情,都来自于某一个不起眼的不经意间,慢慢开始发酵,最后不可自拔最初走进心里的人,再也走不出来 第十七章:云净寺 又过了几日,萧离的内伤调理得差不多了,已经可以在将军府的院子里,修剪自己种的花草,初秋时节,院子里开满了菊花,百合,还有含苞待放的昙花,萧离一向都是亲自打理这些花草 一个不留神,剪刀竟然划破了手指,吃痛一缩手,淌出血来,怎么心还是静不下来如此不吉利 此时,萧离的随身嬷嬷林嬷嬷神色慌张得过来,凑进萧离的耳朵嘀咕了几句,便递给萧离一张纸笺,萧离打开纸笺,上面只写了两个字,“女青”,另外还有一张小图,是标识好约见地点的示意图,萧离面色凝重,胸口得起伏加快,内脏一阵绞痛,狠狠得捏紧信笺。 缓了缓气,便叮嘱林嬷嬷,为自己准备披风和斗篷,称要去云净寺上香,由林嬷嬷作陪。 萧离进了云净寺,称要与元量法师请教佛法,打发了车夫,让他晚点来接自己,林嬷嬷留在大殿,与法师讨教佛法,自己便走进了一间云净寺里最偏僻的禅房。 萧离推门而入,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背对着,在等她,萧离沉声问道:“你找我来所谓何事” 男人转过身来,赫然正是夏侯渊,夏侯渊不再是人前一本正经的样,突然一副放荡不羁的嘴脸,一把抓住萧离的下巴,嘴巴凑近她,轻蔑说道:“跟故人叙叙旧而已”说罢,夏侯渊开始用他嘴唇上的胡茬,摩擦萧离的圆润的耳珠。 “放肆”萧离大怒,反手准备给夏侯渊一个耳光,夏侯渊哪里会让她得逞,立马反擒扣住她的手 “怎么将军夫人当惯了,搞忘自己什么身份了吗”夏侯渊不知廉耻得咬了咬她的耳珠,萧离头皮发麻,浑身一阵痉挛,一阵恶心。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萧离的怒气越来越盛,胸口使劲起伏。 “是吗那将军夫人是如何得知这个老地方的难道这只是一个巧合”夏侯渊不慢不快的娓娓道来。 萧离顿时作怄,几乎要吐出来。 “要不要,我来帮你回忆一下,情景重现一下再次温习一下,当年的翻云覆雨” 说罢,夏侯渊已经将萧离一把拉进怀里,取出来一枚药丸,在萧离面前晃了晃:“你还记得这是什么吗” 萧离瞳孔放大,屈辱的过往一点一点在脑子里回忆起来。 十三年前,这个禽兽就是给她下了这种催情药,也就是在这间禅房,任凭她如何挣扎,任凭她如何求饶,任凭她如何呼救,始终没有用,任凭这个禽兽在自己的身体上狂咬,任凭这个禽兽在自己身体里侵犯,蹂躏。 突然惊声尖叫,疯狂怒吼:“你不要脸,无耻你不得好死” “嘘,小声,小声一点,你知道隔壁住了人,是谁吗你可能想不到,李嬷嬷是我的人,我让她以带花三公子来为母亲祈福之名,带花三公子过来上香,可是花三公子突然身体不适,在隔壁禅房休息,你要不要试试,看能不能把花三公子惊扰过来,看看自己的母亲这副淫荡面目” 李嬷嬷是从小伺候花月霁长大的,没想到竟然是夏侯渊的狗。 这一切都是这个禽兽安排的吧,花月霁应该不是身体不适,只是被下了药,萧离没有想到这个禽兽如此不要脸,愤怒道:“霁儿还是一个孩子,你要是敢动他,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嘘跟你说了让你小声点,你怎么就不乖,这个催情药是我找人特制的,女人服了这个药与男人交欢后,胸口会沉淀一块浅色的红晕,且香味永留” 夏侯渊鼻子在萧离脖颈出喷洒着热气,一把扯开了她胸前的衣襟,萧离胸口阵凉,一小块浅红色的红晕在右胸上清晰可见。 “花鹤天难道嗅觉有问题,或者眼神不对劲,十三年竟然没有发现异样”手指开始在她胸前游离,一阵又一阵的轻蔑笑容。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无耻之徒”萧离怒且压低了声音,从来没有想过这一场恶梦还会重演,她几乎已经不想活了。 夏侯渊一阵冷笑,邪恶的眼睛无不散出猥琐:“呵呵,你以为你还像年轻的时候,小姑娘一样,水灵灵得,招人心动吗我告诉你,你这等年老色衰的老女人,我现在对你可不感兴趣我仅仅是想和你成为一家人,成全溶儿与塍儿的婚事,犯得着你不惜自损也要阻止吗” 这个禽兽此番动作竟然是为了那门婚事还没等萧离开口,夏侯渊邪恶得沉声说道:“我只给你一次机会,说服花鹤天,说服溶儿,咱们结为亲家,相亲相爱一家人具体怎么做,你自己看到办,你要是敢说个不字,我立马叫花三公子进来,我不介意委屈自己,和你再欢好一次若这件事情没有办成,我有的是办法让花鹤天知道,让全大夏的人知道,战神将军夫人,是十足的荡妇一个” 夏侯渊松开了萧离,一把将他之前撕下的衣襟扔在她的胸前,推门而出 萧离不堪回首的伤疤,被这样活生生得撕扯开来,血淋淋得痛再也忍不住,捂住嘴巴生怕哭出声来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逃过这个禽兽的毒爪,到底怎么样,她才能够正常得生活,是不是只有自己死了,才会落个干净。 最后,她选择坚强,她选择好好地活着,毕竟,她还是有自己在意的人,有自己深爱的人。 萧离整理好自己的仪容,看不出有任何异样,和林嬷嬷一起,乘马车,一路上开始盘算着,如何是好,首当其冲是要解决李嬷嬷,这吃里扒外的狗难道真的要为了自己的声名对不起溶儿溶儿应该也是不反感夏侯塍的,若夏侯塍真能真心待溶儿,也不是不可以,花鹤天不知道夏侯渊的真面目,只要说服溶儿,花鹤天不会有任何异议,可是如何才能说服花月溶萧离一阵头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能请夏皇赐婚,那应该就没有问题了此时的马车,缓缓回到了将军府 第十八章:夏皇下诏 秋末的黄昏来得较早,院子里被日光蒸发起的水气还未消散,太阳就落进了西山。 战神将军府,萧离沐浴在澡堂,汗雨打湿了头发,风韵得身姿,滚烫通红,澡堂里铺满了厚厚的花瓣,十三年来,无论春夏秋冬,每一日雷打不动得都要这样泡澡,只是为了遮盖自己身体里那种淡淡的香味,水温也尤其高,可以遮盖胸上浅粉色的痕迹。 今日,她格外洗得久,恨不得把那身皮都擦下来。可是,她熬了这么多年,怎么可以功亏一篑,她极力反对夏侯塍与花月溶的婚事,主要是不愿跟夏侯渊扯上关系,今日夏侯渊厚颜无耻,逼她到如此境地,她只有先隐忍自己与夏侯渊的纠葛,她必须要活着,要好好得活着,看着夏侯渊不得好死。 换好了真丝睡衣,回到卧房,像往常一样,点起屋子里的香,这种香刚好可以遮盖她身上的香味,若是要行房,必须要吹灭烛台,这才瞒过了花鹤天。 花鹤天今日并没有多少公务,回房较早,见妻子已经卧在床上,宽了衣,在她身旁躺下。 萧离钻进了花鹤天的胸膛,一切是那么美好,还好,他一直都在,一直无条件理解她,为了此刻的温存,一切都是值得的。 “将军,溶儿,溶儿的婚事您是怎么看的”萧离试探他的口吻。 “我倒没有什么特别的看法,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心心相惜,只要溶儿愿意,只要是她的选择,我都是支持的,前两日,塍儿来提亲可能太突然,这孩子应该是被惊吓到了,塍了也是个好孩子,如果溶儿与塍儿能够心心相印,没准儿真是个好姻缘,倒是你,爱女太心切,不想溶儿受逼迫,就强行运功自损,真是不要命了”花鹤天淡淡说道。 “要命倒不至于,只是受了点轻微的内伤,不碍事的,我这两天在想,我俩终究不能一直陪着溶儿,能够找个信得过的,能够照顾溶儿的人也是不错的”萧离再次试探。 “嗯,四殿下还不错,颇有王者风范”花鹤天沉声说道。 萧离一惊,难道花鹤天中意的是云襄 “四殿下是不错,但是自古皇家多薄情,后宫勾心斗角,溶儿个性倔强又顽劣,可不一定适合她” “夫人一语道破天机,一言直中要害,确实如此溶儿不善权谋,皇家不适合在生存,不过溶儿还小,婚事也不用太着急” 花月溶婚事可以不着急,夏侯渊可不能等,既然花鹤天不反对,那就只要想办法让夏皇赐婚,一切就板上钉钉了。 这一夜,萧离睡得不是很好,次日天微微亮就醒来了,找来李嬷嬷,直接说穿了李嬷嬷的身份,李嬷嬷跪在地上,浑身抖得如筛子,萧离怒归怒,暂时也不会把她怎么样,毕竟还需要这条狗给那个禽兽传递消息,称花鹤天和自己不反对两家亲事,让夏侯渊自己想办法让淑贵妃请夏皇赐婚。 夏皇为追求长生术,常年服用丹药,身体已经每况愈下,淑贵妃以花月溶护四皇子云襄有功,且已完成及笄礼,与夏侯塍心意相通,夏侯府本就与花府渊源颇深,两大股肱之臣亲上加亲,也确实是桩好事,便拟了旨,下诏赐婚。 那一天,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 一旨诏书,在战神将军府宣起来,花鹤天眉目深沉,夏皇怎么会突然插手这门亲事关于花月溶护四皇子云襄有功,已经时隔半年,当时已经下诏,溶儿的及笄礼按公主礼制举行,这又来嘉奖赐婚,这中间可没这么简单,莫非是夏侯塍确实钟情于溶儿,非溶儿不娶,这才请求夏皇赐婚若是这样,夏侯塍也确实是可以将女儿托付之人。 可如雷轰顶的花月溶,完全没法接受这样的事实,这皇帝是老糊涂了吗自己在他心目中什么时候如此受器重,先是嘉奖及笄礼按公主礼制,现在又亲自赐婚,云襄有那么受宠吗这感觉当时自己像拯救了皇太子样,要这样一次又一次的嘉奖那现在该如何是好抗旨私奔都不是明智的选择,毕竟,战神将军府上下一百多口人,就算她再任性,她怎么可能弃这一百多人口于不顾 同样如雷轰顶的是云襄,端王府里,活像发怒的豹子一般,他冷静前后分析了下,这绝对不是简单的夺妻之争,这明显是大皇子云赢指使夏侯渊与将军府结亲,绝了花鹤天日后对自己的支持。 白琦能察觉到主子的怒火,心里万般隐忍,自己有些话,不吐不快,可眼下还不敢主动声言,深怕主子怒上加怒,云襄邪魅的眼睛漆黑深沉,沉雷般的声音响起:“为何一次又一次将我逼上绝路,六年前的算计,让我在西陇过了六年猪狗不如的生活,溶儿是我唯一的,最后的光明,如今最后一点光明也要被掐灭” 白琦的喉结动了动,嘴唇试探张了几次,忍无可忍,下跪双手一拱说道:“属下斗胆,忍无 可忍,无需再忍,不妨” “住口”还没等白琦说完,云襄已经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他知道白琦想说什么,自古皇家就没什么亲情可言,他不会轻举妄动,也不会束手就擒,在西陇忍辱负重,精心经营多年,九死一生重回故国,他紧捏了捏拳头,心中开始谋算 那一日,四皇子云襄在龙锦殿外求见夏皇,长跪整整十个时辰,夏皇均不宣见,最后只得到夏皇随身宫官传话四个字,君无戏言,希望被一点一点的掐灭,绝望像大海一样深沉。 初秋的深夜,风虽不刺骨,但在龙锦殿外长跪十个时辰,双腿早已透凉,酥麻几乎没有了知觉,他索性身子一倒,仰天躺在地上,冰凉的台阶刀子一般似乎要刺穿他每一寸皮肤,抬头仰望那浩瀚的星海,点点繁星像被揉碎的翠,洒落在黑色大幕上闪烁着迷人的光亮,少倾,星光一闪一闪,似乎即就要将全部熄灭,难道自己的世界只配拥有黑色,认命吗认命吗 脑子里逐渐呈现了花月溶凤冠霞帔的身影,红烛通明,卺酒交杯春色艳,洞房花烛夜光明,而那个良人,不是他,是夏侯塍的脸,花月溶笑靥如花,美得销魂,饮完合卺酒,画风一转,花月溶口吐黑血,瘫软在红烛下,眼如死鱼,随后是夏侯塍一阵又一阵的狂笑,笑声快要震碎他的心脏,不,他绝对不会束手就擒,绝对不会就此认命突然,邪魅的眼睛如豹子般敏锐起来缓缓站起身来,消失在黑夜里。 第十九章:惊魂惨案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忽然雷鸣电闪,似乎是黑色的死神开始咆哮,将要吞没世间一切生灵。 待到子时,人已进入深度睡眠,也是人最放松警惕之时,一个身姿丰盈,身手敏捷,紫红色的身影,眼睛如豹子一样敏锐,鬼魅般出现在一官家府邸大门前,门匾上赫然有两个清晰的大字,“夏侯”。 狸猫般越墙而入,八人府兵耳闻微弱声响,还来不及查看究竟,空气中一种无色无味的微小粉尘,已经随呼吸灌进肺里,01秒内,七孔流血,气绝身亡,面目狰狞 紫红色身影鬼魅一般,所到之处,皆无活物,在夏侯府穿梭半个时辰,竟然没有人发觉,每个房间空气都漂浮着那种无色无味的微小粉尘,整个夏侯府死寂一片。 确定了夏侯渊,夏侯塍毙命后,在夏侯渊书房里来回翻箱倒柜,找到了一摞书涵及账本后,紫红色的身影,鬼魅般跃身而起,离开了这充满血腥的府邸。 战神将军府外,悠扬又凄凉的埙声响起,似乎是在召唤遥远的亲人,那一种惆怅,那一种哀思 萧离敏锐得睁开了眼睛,这埙声她死都不会忘记,这是幼年时母亲去世,父亲为思念,悼念母亲而创作的一首曲子,父亲也教授他们孪身姐妹两人吹奏,每年母亲忌日,父女三人都会合奏,寄托对母亲的哀思。 花鹤天还睡得深沉,萧离轻手轻脚起身来,跟随埙声,在将军府隔壁一座废弃院子找到了她,那个紫红色鬼魅般的身影,她是谁她当然是当今世上毒术无双的独孤千寻,见到萧离,埙声戛然而止。 萧离眼睛迷离,饱蓄晶莹,声音颤抖,一切如梦境一般:“从没想过此生会再次相见,你如今可安好” 独孤千寻眼里大海一样深沉,到底要经历过多大的磨难,才练就了她此番的深沉,清冷地说道:“好如何不好又如何我今天来见你,主要是为了告诉你,那个畜生我已经替你解决了,我也算为你报了仇,从次,你应该会无所顾虑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也够了” 萧离瞳孔放大,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说什么那个人死了夏侯渊死了不过弹指之间,那个恶魔一样的畜生就突然这样死了如她诅咒不得好死她从此解脱了吗 “不用谢我,我们终究是姐妹,亲姐妹”说道“姐妹”这两个字时,独孤千寻的声音突然变得柔软起来。 萧离的泪珠终于滑过了白皙的脸颊,的确,她们是姐妹,最亲的姐妹。 独孤千寻一个旋风急转,背对着萧离,是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眼中的晶莹泪水,她强压着自己欲哭的声线:“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你,你做你的萧离,我做我的独孤千寻,从此再无瓜葛,咫尺天涯,永不相见” 鬼魅般的紫红色身影一闪,便消失在黑夜中 萧离瘫坐在地上,泪如雨下,捂着胸口痛哭出来,是惩罚吗是悔恨吗永不相见永不相见 再深,再沉,再黑的夜,当破晓划破长空,光明一点一点将之取代。 大夏大都城里商业比较繁荣,天微微亮,长街上就有小贩开始摆摊,一老叟如往常一样,第一个打理好自己的馒头小摊,始终觉得不对劲,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便跟随血腥味一路寻去,血腥味越来越浓,在忠义侯夏侯府门口停止了脚步,大门紧闭,按照往常这个时辰,夏侯府管家老王会出门喝个早酒,顺带在他的馒头小摊带几个馒头回去,今日却不见动静。左右张望了几翻,确定血腥味是里面传出来的,便试探着敲了敲门,无人回应,连续重重敲门均无回应,这下有点腿软吓破了胆,一路狂奔跑去报了官。 那日一大早,大夏最为骇人惊闻的惊魂惨案,一时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无不惊恐万分,当军队赶往夏侯府时,夏侯府上上下下一百多号人,甚至鸟兽,无一生还,全部七孔流血,面部扭曲,全身乌黑,像地狱里的恶鬼,只能通过服饰来大概确定死者身份。 领头军官一阵翻腾,狂怄不止肯定是毒杀,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同时毒杀一百多号人,连窝藏在府邸的老鼠都不幸免,这样的手段,世间除了独孤千寻,还会有谁 官府怕有余毒流出,向上禀明情况后,众大臣商议出,暂时撤离夏侯府周边的百姓与商户,浇油焚烧,一时间,忠义侯府被大火吞噬,付之一炬滚滚浓烟,整个大夏都城弥漫着黑色,久久不能散去 同时坊间流传,花月溶是天煞孤星,夏皇刚为她与夏侯塍赐了婚,一夜之间就成了望门寡妇这姑娘以后谁家还敢娶 夏侯府惊魂惨案,朝堂上下无不毛骨悚然,花鹤天与夏侯渊情同亲兄弟,兄弟一家惨遭灭门,痛心疾首,世人都知道是独孤千寻所为,可世人 不知道的是,独孤千寻是萧婧,也是他的亲人,最令他无法接受的是,坊间还传来破坏女儿名声的谣言,更是捶胸顿足。 花月溶虽然不想嫁于夏侯塍,可自小与夏侯塍长大,亲如兄妹,一时心中疼意难忍,那个所谓的姨母独孤千寻到底跟夏侯渊有多大的仇恨。 只有萧离表面佯装心痛,内心却是如此痛快,夏侯渊罪有应得,万死不抵他在自己身上犯下的罪孽,她终于可以堂堂正正,挺起胸膛,好好生活。 大皇子云赢,突然丢了夏侯渊这条臂膀,暴跳如雷,他倒是不是为夏侯渊惋惜,本来两家联姻目的是为了让云襄少了花鹤天的助力,夏侯渊突然暴毙,这不是让云襄更胜一筹,这该如何是好 端王府里,书案上放了了一封摞密函,黑衣锦袍的男人,紧捏着密函的手有些颤抖,邪魅的眼睛,扫射这跪在地上的白琦,质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琦浑身抖如筛子,额头滚着豆大的冷汗。 从夏皇龙锦殿外回来后,云襄便回到端王府,因之前救了楚贞颜一命,独孤千寻承诺,日后若有需求,定当竭尽全力,便修书一封,让白琦飞鸽传因给独孤千寻,普天之下,只有独孤千寻,能在一夜之间,且毫无声息从夏侯府取出忠义侯府通敌的罪证,夏侯渊作为大皇子云赢的爪牙,除了为云赢扫除争夺皇储的障碍以外,还多次与西陇通敌,签订割地,纳贡的契约,六年入质西陇,也是出自于夏侯渊之手,丢失了大夏铁矿最为丰富的攀西州,西陇大力开采铁矿,如今更加兵强马壮,国力强盛,本想以此罪证让夏侯渊伏诛,夏侯渊一伏诛,夏侯塍乃罪臣之子,与花月溶的亲事必然作罢,没想到独孤千寻不仅仅轻而易举为他拿到了他想要的东西,还在一夜之间制造了这庄惊魂惨案,夏侯渊固然罪有应得,虽然夏侯塍在背后参与了多少他不得而知,也没有想过要赶尽杀绝,连府上老弱妇孺乃至牲畜都不放过,这确实是他始料未及的,虽然不是自己亲自动手,实质上也间接害了那么多无辜之人,此番雷霆震怒,起初还以为是白琦自作主张,擅自改了他的书涵,事实证明白琦根本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唯一能解释得通的便是独孤千寻与夏侯渊有不共戴天的私怨,不然也不至于如此心狠手辣。 第二十章:神秘老者 北风到来,燕子经不住寒冷,开始向南方迁徙,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惊觉间,已入深秋。 惊魂惨案时隔一月有余,茶余饭后,渐渐也不再有人谈起,大夏都城似乎又恢复了以往的繁荣,商户摊贩,各自忙碌着自己的营生。 大夏战神将军府里的一座别院里,花月溶与花月霁在文武堂,各持一弓一箭,眼神凌厉,瞄准靶心,开弓一拉,双双正中靶心。 花月溶自小喜欢手持弹弓打鸟,箭术上更是颇有造诣。 花月霁从箭斛中取出一支箭,拇指触了触箭头,皱眉沉声说道:“二姐,这箭头韧性不足,力量大打折扣,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弓” 花月溶的小狐狸眼弯了起来,月牙一样,取过箭头,眉眼一挑:“前几日我听常叔说,西城有个老铁匠,锻铁技术一流,我正准备去瞧瞧,看看这老铁匠是否可以锻炼出我想要的神兵利器。” 秋围猎场还有七日举行,所有文武堂的学子们都会一显风采,狩猎最多者会拔得头筹,战神将军会忍痛割爱自己的收藏,给与拔得头筹者,花月溶今年志在必得,哪能每年都让给那些个男儿 花月霁狐狸一样的笑容,说道:“二姐这是又想找借口溜出去” “嘘”花月溶立马压低了声线,活像一个精灵鬼,说道:“小声一点,你是不想在秋围沾我的光不想和我一起去了,那我先走一步” 扔下箭,转身狂奔而去,花月霁怎么可能不跟上去,屁颠屁颠得紧随其后。 姐弟俩乘了马车,一路直奔西城,很快便找到了那家铸铁铺,铁匠是个外乡人,才在这里铸铁不久,就声名远扬。 花月溶和花月霁下了马车, 铸铁师傅抡着大锤,有节奏得敲着,旁边还有个小徒弟,手持小锤,点点打在铁上。一大一小,一敲一点,一浊一清,声音有了节奏。稍后,小徒弟走到灶膛前推拉风箱,呼哧呼哧,把火烧得极旺。烧红的炭在风力下一闪一闪,似乎要化成水。铁砧子旁有一只大木桶,里面盛着冷水。每打几次铁,都要用钳子把铁器入水冷却,行话里叫淬火。淬火可以使其硬度增强,以后会更耐用。淬火后还要回火,就是在炉子里继续烧,烧红后放在铁砧上再敲打。打一件铁器不是容易之事,最少要一天,最多的可以是半年。 “请问您这里可以锻炼箭头么我姐弟俩常用的箭头韧性不足,想烦请师傅为我锻炼出更加坚韧锋利的箭头,过几天就是想上山多打点猎物。” 花月溶问道。 铁匠抬眼一看眼前的少女,沉思片刻说的,我可以锻造出姑娘所想的箭头,不过价格有点贵,不知姑娘可出得起价钱” “价钱您大可不用担心,不知是否有样品” 花月霁急忙说道。 铁匠豪爽一笑:“那是当然,两位可否屋内一瞧。” 花月溶与花月霁跟随铁匠去了后面的屋内,铁匠拿来了一个木箱,里面装了一颗箭头,花月霁拾起箭头,拇指轻轻一触,却一不小心吃痛,渗出血来,果然好利器,称得上鬼斧神工之作。 此时屋子里走进来一个佝偻蒙面的老人,似乎病得非常严重,一直不停咳嗽,花月溶扫了他一眼。 铁匠微微一笑:“这是我远房表叔,来大都求医,暂时居住在我这里,两位不用介意。” 这个远方房表叔几乎只露出来两只眼睛,但是花月溶却陷入了沉思,虽然只有两只眼睛,但她用觉得这两只眼睛似曾相识,在脑子里不断搜寻出谁有与之相似的眼睛时,瞳孔放大,正准备大声叫出来之时,为时已晚,两姐弟浑身无力,瘫软在桌子上,铁匠嘴唇微微上扬,露出危险的笑容。 沉重的眼皮怎么也睁不开,当花月溶醒来之时,自己在一俩陌生的马车上,身旁的花月霁还没有醒,头千斤重,她闭上眼睛,努力回忆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禁一阵,回忆起在铁铺看到的那个佝偻老者,昏睡前她想起了那双眼睛跟谁相似,不可能,怎么可能 她动了动身体,腿和手都被绑着,动弹不得,她先是大呼花月霁,花月霁没有反应,依然还在昏睡,然后对着前面驾马车的人大喊:“你是谁你要带我们去哪里” 虽然有点确定那个黑衣老者的身份,但是又极力否定,不可能是他,绝对不可能。 老者并没有说话,继续驾着马车。 没想到姐弟俩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此时已经到了大夏的与西陇的边境,康马邑,过了康马邑这个小城,便入西陇境内。 康马邑到西陇境有一处峡谷,到了马车不能走的地方,佝偻老者仍然不停得咳嗽,似乎一阵风就要将他吹翻。 老者拿了一个小瓶子,突兀的手打开瓶盖在花月霁鼻前晃了晃,花月霁苏醒过来,随即掏出了闪亮的匕首,花月溶和花月霁一阵惊恐,相互靠近,一个十四五岁,一个十二三岁,还如此年轻,难道就要结束年轻的生命吗 老者响起了他沙哑的声音:“放心,只要你们两个乖乖听话,我绝对不会伤害你们,下车跟我走。”顺势,割断了他们手脚上的绳子,一阵酸疼干,踉跄了好久久才勉强站起来。 花月溶紧握花月霁的手,紧张,害怕,心跳加快:“你你要带我们去哪里”心里那个可怕的称呼,试了几次,终究不敢叫出来。 “不用多问,只管跟我走,有些事情必须做个了断,我需要你们,才能等来我想要见的人。”老者淡淡说道,又咳了几声。 花月溶和花月霁跟随其后,这里地处谷底,越往深处走,温度越低,姐弟俩已经浑身发抖。 最后在一个宽敞的峡洞口停了下来。 走进峡洞里,洞中的景色真可谓是别有洞天:“山鹰戏熊”c“金鸡独立”等钟乳石个个奇形怪状,但又形态逼真,栩栩如生。 旁边还有一张宽大的石床,还有许久未点过的烛台,不知曾几何时,这里应该住过人。 老者的眼珠对上了花月溶的眼,又重重咳了几声,突然沉声笑了几声,对花月溶说道:“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是吗可是你不敢确定” 真的是他花月溶浑身汗毛都炸立起来。 老者取下了面罩,面色乌黑,骨瘦如柴,似乎苍老了二十岁,眼眶凹陷,不过就凭那两颗眼珠,花月溶虽然满脑子十万个问号,依然能立马认出,终于还是叫道:“夏,夏侯叔叔,你还没死你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这个老者赫然就是一个月前,大夏皇都惊魂惨案的受害者:大夏忠义侯,夏侯渊。 凹陷的眼睛顿时充满了怨恨的色彩:“呵呵,花鹤天和萧婧没有死,我可舍不得先死” 花月溶和花月霁同时觉得不可思议,夏侯渊是怎么死里逃生的跟父亲有什么关系,跟姨母又有什么关系,父亲跟夏侯渊不是情同情手足吗怎么突然就到了你死我活的境地。 花月霁更加不理解,问道:“夏侯叔叔,您是说我们的姨母萧婧还没有死您和父亲什么时候变成的仇敌” 只有花月溶知道独孤千寻是姨母的事,花月霁年龄较小,并不知晓。 “呵呵,姨母花鹤天,情同亲兄弟与花鹤天称兄道弟便是我此生最为屈辱之事,要不是他” 夏侯渊情绪开始激动起来,不禁又重重得咳嗽起来,摇了摇头,:“罢了,犯不着与你们两个小辈多费口舌,我苟延残喘,留着最后一口气,就是要把该算的账清清楚楚算干净,我然我死不瞑目” 夏侯渊缓缓转身,从后背看,几乎已经七老八十,行将就木了,又重重咳了两声:“我在你们俩身上下了毒,无性命之忧,不过不能离开我十里的范围,不然神仙难救,你们两个可以去附近摸摸鱼,打打猎,先填饱肚子,好养足精神看好戏我先去养养神” 佝偻的身影慢慢向里走去,里面还有洞天,定还有休息的石床。 要是平时听到在这样一个人间仙境的地方,摸鱼,打猎,烤野味,那他姐弟俩绝对眉飞色舞,脚要蹦到天上去,现下这副境地,丝毫没有心情。 不过花月溶有预感,接下来绝对还会有更加不可思议,更加可怕的事情发生。 一切只有静静等待,等待接下来的风暴。 第二十一章:冤头债主 缤纷的落叶在静悄悄地飞舞,一路飘落,风中飘零。 宽敞的溶洞里,花月溶坐在石床头,吃过东西的花月霁满是困意,躺在石床上熟睡,离石床不远处,有一个已经熄灭的小火堆,上面的横木上还有一块没有吃完的烤兔肉,色泽不错,外酥里嫩,姐弟俩平时就比较擅长打野味,烤肉技术一流,荒外求生简直轻而易举,不过就是少了点佐料,就感觉少了点美食的灵魂,填腹是没有问题的,地上还有几个野果子。 花月溶渐渐也有了困意,却强撑着眼皮,主要是为了观察夏侯渊要搞什么计谋,可是夏侯渊自从进了里面的溶洞,就再也没有出来,除了时不时从里面传来重重的咳嗽声,也没有其他的动作,听到夏侯渊的咳嗽声,心头顿时一紧,毕竟在她心里面,夏侯渊一直是长辈,也算亲人,她掏出腰尖的匕首,将兔肉切成片,包在锦帕里,捡起地上姐弟俩未吃完的野果,便往里走去。 夏侯渊静坐在石床上,双眼紧闭,面色乌黑,碎发凌乱,若不是胸口微微起伏和时不时的咳嗽,定以为他是一具干尸。 花月溶试探着唤了一声:“夏侯叔叔,您也吃点果子和烤肉吧” 他的气息似乎已经开始消散,开始丧失生命的特征,喉结微微一动,声音很微弱。 “将死之人,吃不吃东西,并不重要”又是咳嗽。 昔日的大夏权臣,曾和父亲驰骋沙场,与父亲并称大夏双将,如今就一副人皮鬼样,强撑着一口气,着实让花月溶有点惋惜。 但她并不知如何搭夏侯渊的话,将兔肉和野果轻放在石床旁边,正准备离开,夏侯渊便睁开了死水一般的眼睛,眼珠开始呈棕黄色,看来他虽然从那场惊魂命案中死里逃生,但仍然入毒已深,回天乏力了。 “丫头,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我没有死于那场毒如今却人不人,鬼不鬼得或者。”也许是因为一月以来,无处可诉心中的滔天苦楚。 花月溶停住了脚步,注视这夏侯渊,细听他娓娓道来:“我府中有一幕僚,来自楚家堡,自小研毒,已得独孤千寻真传,他对独孤千寻的毒尤其敏感,在千钧一发之际给我吃了解药,可也为时已晚,等独孤千寻确认了自己的尸身后,我的幕僚才将我迅速转移,此毒为消魂散,只有提前服解药才能抵挡毒素侵入肺腑,我现在仅仅是保留了一口气,苟延残喘” 花月溶沉思着,他口中说的出自楚家堡的幕僚,应该就是楚贞颜说的杨权,与楚贞颜一同自小由独孤千寻抚养长大,杨权擅毒,楚贞颜擅医,之前四皇子回都遇刺案尘埃落定后,杨权不是已经由夏侯渊处以极刑了吗夏侯府才得以撇清干系,今日说来,杨权不仅没有死,还偷龙转凤,救了夏侯渊一命,如此说来,四皇子遇刺案是夏侯渊一手策划无疑,那夏侯塍呢有没有参与,是不是也还活着,是不是也像夏侯渊这般人不人,鬼不鬼如果夏侯塍真的参与了谋害云襄,花月溶无论他死活,都不会原谅他,其次,西城的铁匠应该就是杨权乔装的,自己慕名而去,却不曾想撞在枪口上,这才有了今天的灾难。 夏侯渊又咳了两声,继续说道:“独孤千寻临走前,在我的书房了带走了东西,我很好奇,这西东西她有何用处应是受某人所托,东西拿走就拿走,为何会灭我夏侯满门,我实在想不出跟她有何深仇大恨,要痛下杀手,百十条人命。” 花月溶依旧没有说话,她知道独孤千寻是姨母萧婧,可独孤千寻与夏侯渊有什么深仇大恨,花月溶也不得而知。 夏侯渊能想到,唯一对他恨之入骨之人,除了将军夫人,还会有谁难道他继续说道:“难道,战神将军府与独孤千寻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这就可以解释得通,为什么独孤千寻在花月霖自报家门时,会临时变卦,哪怕不顾自己义子的生死” 花月溶顿时一阵,一个可怕的想法在脑子里出现了,夏侯渊的言外之意是,夏侯府惊魂惨案,跟将军府有关系是父亲是母亲指使姨母独孤千寻 “不可能,我的父亲,母亲,绝对不会指使独孤千寻灭夏侯府一门,我母亲只是不想草草确定我的婚事,怎么可能会有灭夏侯家一百多口人的荒唐之举” “呵呵”夏侯渊清笑了两声,耳朵微微一震,沉声说道:“你的母亲难道花鹤天从来没有发现你所谓的母亲有什么问题吗” 花月溶头顶如炸了颗雷样,自小母亲就是如此的,她会有什么不同 “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临死前,终究要解决干净。”夏侯渊乌黑的脸,勉强扯了一丝笑。 急促的脚步声从外面响起,伴随一声撕心裂肺的女人喊叫,喊的是花月霁的小名:“霁儿” 都不用思考,这女人的声音再熟悉不过,正是战神将军的 夫人,萧离,夏侯渊此番把自己和花月霁带到此处,定是为了引父亲和母亲前来,听到母亲的声音,花月溶几乎激动得快要掉下眼泪来,同时她也有预感,接下来会发生的事绝对会颠覆她的认知。 可是花月霁始终还是在沉睡,根本就没有醒的迹象。 夏侯渊艰难地起身来,佝偻着背,蹒跚慢步往外走,花月溶跟随着他的脚步,花鹤天和萧离一直拍打着花月霁,萧离平日里不太待见这个小儿子,可是此时,一个母亲的情绪尽露,她也不是真的不疼花月霁,花月霁依旧沉睡,同来的,还有大哥花月霖,还有一个人,赫然是云襄。 当夏侯渊走到外室,地面一阵震动,随即密密麻麻的玄铁铁柱从洞口顶直插入地,外室竟变成了一座铁牢,这是要把他们一同困死在此吗 见到此时的夏侯渊,花鹤天的眼睛除了愤怒,更多的是惊讶,威严挺拔着身躯,沉声说道:“贤弟,你这是何意,挟持我的儿女,引我等来自有和目的” 还没等夏侯渊说话,萧离紧抱着花月霁在怀里,已在濒临崩溃的状态:“你你这个挨千刀的畜生,你对霁儿做了什么,霁儿为什么昏迷不醒” 夏侯渊重重咳了几声,冷笑,像满血复活一样,沉声说道:“我一将死之人,一人上阴曹地府甚是寂寞,不过是想多拉几个同路,在场各位,一个都跑不了” 花鹤天痛心疾首,同时也滔天大怒:“你我情同手足,我不管你如有如何苦衷,你敢动我夫人,溶儿,霁儿,就休怪我” “休怪你如何我夏侯家一夜之间灭门,我还有何事可以忌惮” 夏侯渊打断道:“我再也不用装了,什么情同手足,我呸我从来就没拿你当过兄弟,相反我对你恨之入骨,恨不得大卸八块” 全场人无不震惊,花鹤天握紧了拳头,不可思议得注视着夏侯渊,几十年的兄弟情竟全是伪装情同手足怎么就成了仇深似海 “若不是我的父亲为救你父亲而死,我也不至于寄人篱下,受人唾弃,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 “住口”花鹤天忍无可忍,夏侯渊自小被父亲养在府中,视为亲生,亲自悉心教导,怎么就是寄人篱下,这恨,这仇,从何而来 “自小父亲视你如己出,亲自教导,你的事情,父亲何时没有上心哪一件事,让你受了委屈何时让你受尽唾弃” 夏侯渊的面部表情开始狰狞,眼珠几乎要挤了出来,一阵自嘲狂笑:“呵呵,视我为己出不过是做个样子,给世人看看他是如何义薄云天可背地里却教唆吓人咒骂我野种,废物,我拼了命得寒窗苦读,苦修兵法,就是想证明,我不是废物,我坚信我可以出人头地,可是老天瞎了眼,我在沙场上伤了腿,身体也有了旧疾,夏皇竟然借此夺了我的兵权,可你花鹤天却成了名震天下的战神将军,如果当年不是我父亲为救你父亲战死沙场,今日的战神将军就不是你花鹤天,是我夏侯渊” “所以你便投于云赢门下,试图颠覆大夏,云赢登上帝位,你就可以取得滔天权势,如意算盘,打的可真好害人终害己” 云襄清冷的声音响起,邪魅的眼睛,凌厉得盯着夏侯渊,几乎要剜出洞来:“你挟持楚家堡少主,逼独孤千寻出手想置我于死地,如今反被独孤千寻灭了门,这称不称得上是自食其果,作茧自缚” 夏侯渊的眼睛顿时充满了血色,捏紧了拳头:“莫非是你你跟独孤千寻合谋灭我夏侯家满门” 云襄嘴角轻轻一扬,好看的弧线尽显冷笑:“夏侯大人是不是搞错了,明明是你与独孤千寻密谋要置我于死地,现在却反过来咬我,我可没有夏侯大人的能耐请独出孤千寻亲自出马,鬼知道夏侯大人与独孤千寻有什么不共戴天的私怨,只有夏侯大人自己更清楚吧” 夏侯渊已经情绪失控,颤抖的双手立马指着萧离:“那就是你这个贱人,你和独孤千寻有何干系,竟与她密谋,害我如此境地” “我我能和她有什么关系我可没那么大的脸面和她有交情”萧离满眼泪珠,紧抱着仍旧未醒的花月霁。 “呵呵看来这冤头,这债主,是无处可查了,既然如此,再追究下去也没有意义,可是你,你今日做个选择,是你死,还是他亡” 直觉告诉夏侯渊,绝对跟萧离脱不了干系,一定要拉上一个垫背的。 第二十二章:孽缘 萧离抱着仍旧昏迷的花月霁,眼睛里蓄满了恐惧和悲愤,阴沉的脸惨白,冷声说道:“夏侯渊,你这畜生,你到底对霁儿做了什么,为什么他还不醒,我的霁儿” 夏侯渊乌黑如僵尸的脸一阵苦笑:“呵呵,我如今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他不过先睡一会儿,你紧张个什么劲现在来算算我们之间的账算清楚了,我满意了,说不定会大发慈悲,给他解药” 夏侯渊狡黠地瞟了一眼花月天,眼珠呈霉烂的南瓜色,呵呵一声嘲笑起来:“花鹤天,你以为你有多风光,你以为你有多英明神武,殊不知,你却是天下最为愚蠢之人” 萧离眉梢一挑,愤怒已经到了极点,发狂一般对着夏侯渊大吼:“你不要脸,你不是人你猪狗不如” “嗯这么快就等不急了吗”夏侯渊有股莫名变态的满足感,目光扫向花鹤天,冷声伴随着轻蔑:“战神将军与夫人情比金坚,好一对佳偶天成,可战神将军与夫人同床共枕十三年,竟不知夫人身体有淡淡的异香,左胸口有块淡淡的红晕,战神将军可知是何缘故” 花鹤天面色铁一样的深沉,几乎气炸了肺,就这么在儿女面前,在四皇子面前,如此厚颜无耻出言污蔑自己的夫人,不过他自己内心也是有些彷徨,为什么十三年来萧离雷打不动得泡澡,为什么寝房里一直有燃重重的熏香,为什么每次行房必须要灭灯一直认为是因为萧婧的事让她深受打击,由于爱她,这点完全可以理解她,夏侯渊这么一说,竟然另有玄机但是无论如何,花鹤天都不想让夏侯渊再继续说下去 同样愤怒如豹子一样,紧握拳头的还有一直没有言语的花月霖,忍无可忍,若不是因为花月霁沉睡,需要夏侯渊的解药,花月霖想立马冲上去掐断他的喉 夏侯渊口腔一阵腥味传来,他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几乎用尽身体最后一点力气,打直了背,继续一副卑鄙得嘴脸。 “我告诉你,那是我给她下的追魂香,追魂香是一种奇特的催情药,女人一旦粘染上,任她是什么忠节烈女,都会乖乖投怀送抱,尽显淫荡之态,若是没有与男人及时行欢,便会血脉倒流而死” 此时的萧离已经瘫软在地上,双十十爪紧紧抓着地面,已经渗出血来 夏侯渊面部开始扭曲,似恶鬼一般,似乎拼尽最后一口气:“花鹤天,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虽然恨你,但并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只是你不仅眼瞎,你心也盲,我确实对那个贱人下了追魂香,翻云覆雨,香艳销魂,可是你问问她,她是萧离吗十三年前南疆跌入沟壑的才是真正的萧离吧,眼前这个女人,只是顶着萧离将军夫人的头衔,取代了萧离身份萧婧,你大夏战神将军,连自己的妻子都分不清楚,还情比金坚,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众人木头一般地站在那里不动,楞着两只眼睛盯着夏侯渊,萧离,不,她应该叫萧婧,萧婧的眼睛突然很平静,静得如一潭死水,十三年来无人倾诉心中的痛苦,现在突然全部揭穿出来,似乎也没有恐怖和忧伤,泪若有地方喧泄,想必也不会那么无望:“是的,我不是萧离,我是萧婧,无论我多么努力,我依然成不了她” 轰隆岂止是颠覆了认知,天都几乎要塌下来,自己的母亲,竟不是自己的母亲,是姨母,那个楚家堡医毒双绝,叫独孤千寻的女人,制造了夏侯府惊魂惨案竟然才是真正的萧离,才是自己的母亲,难怪独孤千寻的眼睛,会有那样的深情,看到花月霖,花月溶和花鹤天的时候会饱含泪水,自己日思夜想的亲人,竟不能相认,有家不能回那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是怎样换的身份,真正的萧离又是怎么样变成独孤千寻的。 夏侯渊一阵狂笑,眼睛里开始渗出血来,他知道自己的日子不多了,心中却有阵狂喜,终于要解脱了,萧婧看到夏侯渊大限将至,看看花月霁仍旧没有苏醒,疯狂奔过去,使劲摇拽夏侯渊摇摇欲坠的身体,:“不行,你还不能死,你的目的达到了,羞辱我,羞辱将军,那你赶快,赶快,快让霁儿醒过来快呀” 夏侯渊鼻孔里也开始淌出血来,声线开始微弱:“呵呵思前想后,你和花鹤天若是死了,一了百了,我要要你们生不如死,所以我必须带走你和花鹤天唯一的骨肉,你们就一起相看两厌,悔恨,折磨,来得更痛快一些哈哈哈哈” 萧离的瞳孔放大,绝望,无奈,还有疯狂,拼命摇着只剩一口气的夏侯渊:“你这个疯子,你快救救霁儿,他是他是他是你的骨肉,是你的亲生骨肉” 夏侯渊弥留之际,惊讶,惊恐,艰难的看向石床上的花月霁,渗出血的眼珠,复杂的情绪,痛苦,悲哀,悔恨,无奈,最后的最后,他强撑着颤抖的右手,往花月霁石床的方向,艰难地伸去脑袋一耷拉,口喷黑血,瘫在地上终于没有了心跳,没有了呼吸 “不,不”,萧婧绝望,疯狂,撕心裂肺叫了两声,身体重重砸在地上,晕厥过去 时间仿佛定格在那一刻,花月霁还不到十三岁,还没有成年,难道就要这样丢失年轻的生命就那么被自己的亲生父亲生生害死上这是宿命吗这是报应吗最终,他也只不过是上一代恩怨的牺牲品,是那场孽缘的陪葬品 最让花月溶不解的是,姐弟俩一起中的毒,为什么自己没有事,而花月霁却一直不醒 她似乎回忆起那个晚上,在云襄的私宅里,她见到了自己的亲生母亲,独孤千寻带楚贞颜走时,楚贞颜交给了她一些药丸,让她带在身上,说不定将来某一天会救她一命,当时并没有在意楚贞颜的话,只是随手捻起一枚药丸,闻了闻气味,后来她发现那药丸竟然可以驱蚊虫,所以便放了一颗在自己随身携带的香包里,据说楚贞颜是自小误食奇草,百毒不侵,制出来药丸也能抵制其他毒,所以自己才抵抗得了夏侯渊的慢性毒药,只昏睡了片刻,并没有大碍。 正当花月霖和花鹤天无计可施时,花月溶取出了香包里的药丸,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不过眼下也没有其他办法,喂在花月霁嘴里。 秋风起兮木叶飞,十日后,大夏战神将军府里,北风吹过,吹落着黄叶漫天飞舞,花月霁终究还是没有醒来,也许是毒入身体时间较长,只能勉强维持心脉。 萧婧依旧如往常一样,在澡堂里泡澡,唯一不一样的是,不再有厚重的花瓣铺满澡堂,只是静静的,轻轻的,用木瓢将冒着热气的水从临头浇下去。 半个时辰后,她起身穿好了真丝睡衣,突然,耳朵灵敏得听到了渐近的脚步声,不用想,除了花鹤天也不会有谁,一切,始终要做个了断。 花鹤天的脚步很沉重,眼中满满的复杂情绪,宽敞的澡堂里,显得极为沉寂,萧婧背对着花鹤天,这是回府十多天后,他们第一次见面,终究是要面对的。 “将军不,姐夫”突然反应过来,她已经不是萧离了,十三年的伪装,学习姐姐的习惯,学习姐姐的一举一动,在云净寺夏侯渊找她之前,她一直自我催眠,认为自己就是萧离,可惜终究只是一枕黄粱。 十三年的枕边人,以前总是客气得唤他将军,现在突然改成姐夫了,花鹤天心头一紧,撕疼得感觉传遍全身,其实从南疆回来以后,察觉到妻子的改变,他曾也想过会不会眼前的女人不是萧离而是萧婧,也许是因为太爱萧离,不愿接受妻子的死讯,他也就自私得自我催眠,相信自己内心愿意相信的真相,相信跌落沟壑的是萧婧而不是萧离。 萧婧沐浴过的肌肤白里透红,贴身的真丝睡衣还有点点水气,若隐若现的身姿尽显香艳,她泪水划破脸颊,万里惆怅几乎要蔓延整个世界,十三年来,她除了不是真的萧离外,对花鹤天的爱是真的,对花月霖和花月溶的母爱也是真的,不太待见花月霁,只是不愿面对曾经那段肮脏的过往,每次见到花月霁,似乎都在提醒她,你不是萧离,你和夏侯渊生了一个孽种,可是在她内心深处,她并不是真的不爱花月霁。 萧婧,渐渐开启了十三年前的那段回忆。 第二十三章:往事再忆 十三年前,南疆叛乱,花鹤天即将出征叛乱之际,妻子萧离本想去云净寺焚香请愿,期望夫君早日大捷回来,临走之时,不料刚满周岁的花月溶突然高烧不退,为了亲自照顾花月溶,萧离便让萧婧替代自己去云净寺焚香请愿,姐妹俩本就完全一模一样,难以分辨,再加萧婧穿上萧离的衣服,以将军夫人的名义去云净寺为战神将军请愿,更不可能有人能分辨出她是萧婧。 一出门就遇到了夏侯渊,夏侯渊心仪萧离已久,萧离却嫁给了他最恨的花鹤天,夏侯渊一路跟着到了云净寺,萧婧上完香,请完愿后,便觉得有些心闷气短,就委托寺里的人给她安排了一间清静的厢房休息一下,不料夏侯渊竟然闯入了房内,突然闯入的夏侯渊令萧婧有些惊慌失措,胸口使劲得起伏。 夏侯渊见她雪白吹弹可破的肌肤,干净,妩媚的眉眼,娇艳玲珑的红唇,顿时热血上涌,哽了哽喉结。 “离儿,你太美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有多爱你”表情像透了腥的猫。 萧婧一头雾水,这无耻登徒子是谁萧婧自小习武,身手敏捷,顿时一个拳头,带力量得逼向夏侯渊的鼻翼,夏侯渊一个擒拿,反手就将萧婧的手扣在后背,很不不是夏侯渊的对手。 “离儿,我竟然不知你还有如此身手,我真的无法自拔了,离儿,你从了我好不好,我定会好好待你,花鹤天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 萧婧一阵恼怒,这不要脸的登徒子,竟然对姐姐有如此肮脏的心思,愤怒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夏侯渊:“你是哪个肮脏龌龊的主,本姑娘可不认识你,我不是萧离,我是她孪生妹妹,萧婧” 夏侯渊大惊失色,从喂听说过萧离有个什么孪生妹妹,她定是为了敷衍他,找个这么荒唐的理由,手臂一转,便掐住了萧婧精致轮廓分明的下巴,腰间掏出了追魂香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追魂香,乖乖吃了它,等会儿我会好好宠你,让你一次又一次得登上云霄欲仙欲死从今以后,你都是我的,就像我家的骡子,盖了戳,永远都是我的” 强喂萧婧吞下,片刻后萧婧神神情就开始不清,就那样不受控制的跟夏侯渊几翻翻云覆雨,云雨尽歇后,看着洁白的床单上一片鲜艳,夏侯渊这才顿悟,原来她真的不是萧离,萧离真的有个孪身妹妹 夏侯渊抚摸了她左胸上的淡淡红晕,嗅了嗅她身上的淡淡异香,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以后你就是我的了,永远都是我的,这片红晕,和这淡淡的异香,无论你到天涯海角,化成灰我也能找到你” 随后是花鹤天出征,姐妹俩藏匿在炊事营随军,平乱庆功宴上,叛军首领将分不清哪个是萧离,索性两个一起劫走,留下萧离的贴身玉佩引花鹤天去了那个沟壑,花鹤天还没赶来前,姐妹俩便挣脱了叛军首领的束缚,与叛军首领大打出手,却落了下风,危难之际,萧离凝神屏息,她既不能让花鹤天受胁迫两难,也要保护妹妹,便以己之躯,准备和叛军首领同归于尽,纵身强逼着叛军首领一起滑落到深不可测的沟壑里,叛军首领跌落下去,而萧婧却在千钧一发之际拉住了萧离的手,要看就要坚持不住,萧离却给了她一个微笑:“婧儿,你放手,不然我俩会一起掉下去的你好好活着,好好替我活着,好好替我照顾你姐夫,霖儿和溶儿” “不,姐姐,我一定要拉你上来,你自己的事情,你要自己去做,我怎么能代替要死也是我死,我本来就不想活了” 绝望之际,萧婧向姐姐说了自己在云净寺被夏侯渊凌辱之事一阵心疼涌上心头,最终,萧离拨开了萧婧的手,陨石般坠落下去 好巧不巧,那日她又穿的是萧离的衣服,花鹤天赶到时,想都没想便叫她离儿,从此,她就变成了萧离,萧离的身份成了战神将军夫人,成了花月霖,花月溶的母亲。 可是不久后便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她只跟过夏侯渊,这只能是夏侯渊的种,她也尝试过要打掉那个孽种,不曾想被花鹤天知道她有了身孕,她见花鹤天如此兴奋,激动,呵护自己,也百般重视自己腹中的胎儿,她竟然贪图这样的幸福,也许这个孩子,会把她和花鹤死死得栓一辈子 好景不长,两年后,萧离竟然回来了,她当气没有死,被楚家堡堡主楚洵救起,伤势太重,修养了两年才康复,让萧离如雷轰顶的是,妹妹竟然完全取代了她的身份,最后让萧离悲愤离开的是,她以为花月霁是妹妹与丈夫的亲骨肉,看到自己的丈夫和妹妹双双背叛自己,幸福美满的还有了孩子,她绝对不能接受这样的背叛 萧婧跪在萧离面前一个劲地道歉:“姐姐,对不起,我以为你已经死了,我不是故意要取代你的,可是我真的很爱,很爱姐夫,和姐姐一样爱” 也许是为了逃避,也许是为了成全, 天下之大,她已经没有家,没有亲人了,萧离含恨临走前,对萧婧说过一句话:“是我嘱咐你好好照顾将军,照顾霖儿和溶儿,你做得很好,那就继续做你的萧离吧,我便是萧婧,两年前就葬身万丈沟壑了,从此再无萧婧,只有独孤千寻” 事情就是这样的,云襄为了阻止夏侯塍与花月溶的婚事,以还救楚贞颜救命之情请出了独孤千寻,潜入夏侯府偷去夏侯渊通敌的罪证,而云襄不知道的是,独孤千寻才是真正的萧离,夏侯渊当日是想凌辱自己,却误打误撞得让萧婧替自己受了辱,若不是夏侯渊凌辱萧婧,在自己跌入万丈沟壑以后,萧婧为了正大光明有个干净的身份活着,取代萧离的身份活下去是她唯一的选择,以至于自己失去了自己的身份,失去了丈夫和孩子共享天伦的幸福,再加上夏侯渊收楚家堡叛徒杨权于府邸,差点害死自己的义子楚贞颜,不灭他满门难以泄愤 十日后,万木开始凋零c寒风刺骨,大地银装素裹c耀眼夺目冬天,呵气成霜,丝丝浮云无忧无虑地静静飘游着。 大夏战神将军府里充满了白色的苍凉,花月霁归府二十多日,最终毒入骨髓结束了年轻的生命,战神将军夫人受不了爱子夭折,悲戚而死事实上,萧婧是服毒自尽,她临死前是满足,她终于可以解脱了,终于可以堂堂正正爱花鹤天,爱她的儿女,终于可以干干净净的离去,终于可以把自己的身份,还给自己的姐姐 一时间,天昏,地暗,凉风,苦雨,天人同哀 第二十四章:云月俩相依 惊觉间,已是严冬时节,此时的园落,白茫茫一片积雪,许多花都已经凋谢了,唯有梅花在凛冽的寒风中独自开放,一阵阵暗香随风飘逸。 花月溶漫步徜徉在梅园里,披着雪白毛绒绒小裘,在柔和的阳光下,小狐狸眼更加明亮,她似乎又长大了一点点,肌肤如雪,眉目精致,双眼清澈,轮廓分明,看来是继承了母亲的美貌。 她静静地走在这片园子里,想起每年这个时候,母亲都会取几支梅,放在室内,整间屋子都洋溢着淡淡的梅香,园子里充满了嬉戏的欢声,那是花月溶和花月霁一起在打雪仗,偶尔一本正经的花月霖也会和他们一起玩玩雪球,堆堆雪人,可是如今,只有她一个人好是一副凄凉 不管她是母亲还是姨母,在她心里都是自己的母亲,花月霁也是她最爱的小弟。 萧婧过世多日,花月溶悲痛的情绪还会时不时得涌现 心头就好像有一个重要的东西,被生生挖走了,空洞,生疼 走得有点累了,寒风凛冽,在外面呆久了,哪怕身穿裘皮,身子有些冻了。 她回到闺房里,闺房生了炭火,身子才慢慢开始和暖起来。 一眼落在书案上,放着一卷画,似乎见到那幅画卷,心中才有点暖意,才能暂时忘记失去亲人的痛苦。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画卷,若有所思的欣赏着,画卷中惟妙惟肖得描绘出少女几个情景图,第一个情景是一七八岁的少女缺了门牙,牙龈渗血,哭花了脸,第二个情景是在城郊外,一十三四岁的少女手持弹弓,横在一蒙面女人和一邪魅少年中间,霸气护夫的样子,第三个情景是在青石台阶,一邪魅少年拦腰抱起少女,少女眼中尽显羞涩之意。 花月溶就细细看着画卷,时而嘴角往上一扬,小狐狸眼弯弯如月,时而脸颊绯红,尽显羞涩。 这是云襄为她亲自描绘的,原本是要在她成人礼的时候送给她,先是夏侯塍求亲,再是夏皇赐婚一直耽误没送出手,花月溶与花月霁被俘时,车夫回府报信,正赶上云襄亲自登门拜访恩师花鹤天,实质上是专程亲自奉送给花月溶大礼,得知花月溶被俘,云襄心急如焚,这才与他们同路,一起前去营救。 归来后,花月霖便将此画卷交给了花月溶,这个礼,她甚是喜欢。 咚咚响起了敲门声,花月溶顺手将画卷卷起来,放在一边。 来人竟然是嘉林郡主,嘉林郡主一进门,取下满是风雪的裘衣,手就伸到炭炉旁,搓手哈气。 “哎呀,溶儿,见你一面真不容易,冻死我了。”搓手说道。 “是呀再苦寒的冬日,终究还是会过去”花月溶感伤得回应到。 “溶儿,伯母和月霖弟弟的事情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活着得人,好好过才行”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活着的人确实应该好好活着,花月溶点点头,拉嘉林郡主坐在书案前,嘉林郡主眼尖得看到了那幅画卷,花月溶自小琴棋书画样样啊不通,怎么会有幅画奇声问道:“哎溶儿,这画绝对不是你画的吧,你什么时候会有收藏画的习惯了,我来瞧瞧” 花月溶脸色一红,满是羞涩:“不是,是别人送的” 花月溶紧张的立马用手托了一下画卷。 嘉林郡主见花月溶如此紧张画卷,又露出难得的女孩家的羞涩,这更加刺激了她的好奇心:“哟溶儿这是有意中人了吧,不够意思了吧,这种好事情,怎不跟好姐妹分享” 一把夺过花月溶手中的画卷,展开欣赏起来,当看到第一个情情景时,嘉林郡主呵呵乐出声来:“这画得是小时候溶儿被我不小心打掉了门牙,哭了一个大脏脸吧”看到第二个情景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放大了瞳孔,不可置信得看着少女身后邪魅的少年。 “这是四殿下”嘉林郡主小声,试探得问着,只听见花月溶低声“嗯了一声。 再看到第三个情景的时候,嘉林郡主的眼睛沉了下来,刚刚那个情景只是大概能看出画中男子是云襄,第三个场景中,男子邪魅的眼神,殷红的嘴唇,深情的双眸注视着环抱在怀中的少女,少女脸颊绯红,弯弯得狐狸眼尽显羞涩这赫然就是四皇子云襄,画卷末端有两句题诗:缘分自天定,云月俩相依落款处赫然有“云襄”两个大字。 以花月溶的情商,是看不出来嘉林郡主面色上的异常,她颦蹙着秀眉,雪白的手臂撑着下巴。 “哎呀好啦,好啦也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只是后面发生了很多事,没来得急跟你讲”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嘉林郡主依然不肯相信,反复确认。 “不知从何说起, 也许是他回大夏大都那一天,也许是那日在乱葬岗遇袭,也许是更早,我也说不清楚,我记得小时候你说找夫君要找个厉害的,一定要是个大英雄可是在我看来他是什么都不重要,只要将来我们能够心心相惜,可以一起面对未来的生活,是不是也是一场好姻缘” 花月溶脸上甜甜的笑,对与云襄的未来十分憧憬,她分毫没有察觉到嘉林郡主紧捏着拳头在微微颤抖,嘉林郡主如鲠在喉,终于还是挤出了几个字:“你喜欢就好” 花月溶小狐狸眼一弯,像绽放的百合,随即又是蹙眉:“可是我如今重孝在身,婚事至少要等三年孝期满吧,他好像也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没关系,反正是一生一世,有的是时间,不急这一时半会儿” 嘉林郡主的手又紧紧得捏了几下,一股满满的嫉妒感涌上心头。 “溶儿,看着你安好,我便放心了,我突然有点不舒服,可能是着了凉,我先回王府了” 嘉林郡主突然站了起来,神色有些慌张,匆忙告辞已便离开 花月溶一时不明白她是何意,她有自己的意中人,并且心心相惜,作为好姐妹,不是应该为她高兴吗算了,还是先不管她了,也许她真的只是着了凉,身体不适而已。 她再次细细看了看那幅画卷,一次又一次的忍不住笑出声来,然后小心翼翼地收起画卷,突然发现自己好没用,怎么又开始想他了,真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是不是在忙碌军务 冬日的夜晚来的更早一些,据说大荣帝国七皇子昭王殿下穆禹枫在东南边境驻军两月,意图不明,云襄是不是正在为此事头疼会不会夜不能寐,食不能咽可是只要他不愿意说,她自然也不会问,不过最近大哥花月霖几乎每日清晨便去了云襄的端王府,很多时候都深夜归来,应该就是为了商讨此事,她突然都想嘲笑自己,自己竟然会担心他晚上有没有吃东西突然一拍脑门,看看计时的沙漏,已过了戌时,大哥花月霖至今未归,兴许肚子还是空的,便到小厨房去装了一些点心,乘着马车,浩浩荡荡前往端王府,给他大哥送吃的。 摇摇晃晃的马车里,陪着她一同前去的贴身丫鬟小桃,抱着食盒冷得哆嗦着小嘴,两只小眼睛困得不行,打着哈欠,嘀咕道:“小姐,大公子每日都要过了亥时才会从端王府回来,这才过了戌时,我们这样跑过去接人,会不会有点唐突搞的大公子好像是被四皇子扣留了样” 花月溶小狐狸眼弯弯:“大哥晚上有吃宵夜的习惯,我担心他饿了” “哎呀,小姐那么大的端王府,会没有吃的给大公子四皇子再不受陛下宠爱,也不至于寒酸成那样吧” 花月溶直接一把敲在小桃头上,小桃一下清醒了,花月溶恨得牙痒痒的:“你这丫头是怎么回事,诚心找茬儿吗端王府的厨子厨艺太拙劣,大哥吃不惯,哪里比得上战神将军府的小厨房” 小桃嘟着嘴,挠了挠刚刚被花月溶敲的脑袋,压低了声音做了个捂头防御的动作:“端王府的厨子好歹也是宫廷御厨,哪里就不如” 花月溶冷眉横眼盯着小桃,小桃硬是不敢再说下去,立马变脸吹捧道:“就算是宫廷御厨,也比不上咱府里的小厨房” 花月溶满意得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天寒地冻,风雨夜送餐,也许每一个女人年少时,都会为自己的意中人做过如此可笑又傻缺的事,只是当事人是满怀欣喜的,想到马上能见到他,他马上能吃到自己冒着风雪带来的点心,一定会感动涕零,想想都好美好,白皙的脸上又不禁一阵傻甜傻甜的笑 第二十五章:你这点心不错 马车在端王府门口停下来,花月溶和小桃下了马车,轮值府兵一见是战神将军府的马车,便有一人进去通传。 花月溶倚着小桃,此时的风野兽一样嘶吼,飞雪鹅毛般一片一片落下,冻得他们双手和脸蛋通红,边搓手,边跺脚取暖。 可是通传的人迟迟没有出来给个话,半时辰后,主仆两人实在受不了冻,回到马车里依旧感觉骨凉,从脚底,一直冰冻到大腿,冻得麻木了。 从远处传来一人一马的蹄声,花月溶扯开帘子望去,一黑色大裘男子骑着快马在风雪中狂奔而来,花月溶顿时欣喜若狂,来人竟然是白琦。 白琦手一拉马绳,马身前蹄一跃落下,安静在花月溶的马车前停下来,见花月溶冻得通红的小脸,白琦一脸惊讶:“溶姑娘,您为何在此这天寒地冻的,怎么不进去” “府兵大哥去通传了,可是进去就没有出来,其他府兵说大哥跟四殿下有要事要谈,吩咐下来,任何人不得打扰。” 白琦神色一惊,如此冷得天竟然开始冒汗,那些个蠢货搞不清状况的吗任何人不得打扰这溶姑娘是一般人吗这也怪不得那几个哥们儿,毕竟主子与花月溶的事只有白琦一人知晓,以他对主子火爆脾气的了解,他已经可以想象今夜轮值的哥们儿是什么样的结局了,立马向门口那几个哥们摇摇头,叹个气,眼神示意,自求多福的意思。 花月溶和小桃这才跟随白琦进了端王府,白琦能成为云襄的第一亲信,全靠他能第一时间洞悉主子的心意,能考虑到主子前面,他先是吩咐了府中侍女带花月溶在云襄的寝殿内室澡堂内,让她先泡个热水澡,随后去了书房,主子面色凝重和花月霖正在相商要事,白琦风尘仆仆,破门而入,云襄生冷刀子般的眉眼一横,清冷说道:“越来越没有规矩我早已吩咐过与花公子有要事要谈,任何人休得打扰,你以为你是例外吗” 似乎下一句就是,你要是不给个正当理由解释为何莽撞,就只有领罚了 白琦哽咽了一下,根本不敢直视云襄的眼睛,只是看了一眼花月霖,双手一拱:“殿下,是属下归来,见门口有一辆马车” “说重点”云襄邪魅的眼睛狠狠得剜了一眼白琦,耐心有限 白琦长长呼吸一口气,一口气燃鞭炮样蹦出一串话:“花大公子深夜未归溶姑娘担心花公子饿着肚子顶着暴风大雪来给花公子送食盒殿下有令任何人不得打扰府兵不敢通传天寒地冻溶姑娘在府外等候半时辰” 白琦差点没背过气去,几乎要掐自己的人中,只见花月霖和云襄满脸惊讶和不可思议的复杂情绪。 云襄随即衣袖一挥,满是清冷的愤怒:“该死的狗东西今晚所有轮值之人,全部杖责二十大板” 随即大步飞快往外走奔去,白琦立马补充道:“殿下,我已安排人在您的寝殿内室澡堂,让溶姑娘先泡个热水澡,驱驱寒” 云襄这才稍微降了点怒火,不过一想到如此大的风雪,竟然让她在府外等半个时辰,愤怒中又一阵阵心疼,该死的狗东西,不想活了是不是冷哼一声,继续健步如飞,往外奔去 白琦与花月霖面面相觑,花月霖不禁一阵大笑:“这丫头何时如此担忧我了还担心我饿了我又不是在荒郊野外,野外求生看来我就是个炮灰,哎” 无奈地摇摇头 云襄十岁受封端王,才开设了这个府邸,六年后归来,因云襄还未娶妻妾,也只是暂时打理出来阳翔殿这一个正殿,供云襄居住,其他的都是下人的住所,白琦定然不敢让花月溶在下人的房里沐浴,只有安排她在云襄的阳翔殿。 云襄箭步奔进阳翔殿,双目阴寒,小桃裹着几层被子,不断地在靠抖取暖,这毕竟是四皇子的寝殿,她一个丫头,确实不便与花月溶一起沐浴,候在寝殿外室的侍女立马低头跪下:“殿下” 小桃也立马跪下:“参见殿下” “溶姑娘呢”清冷得声音问道。 小桃福了一下身子,抖了一下身上厚重的被子:“回殿下,小姐说她从脚趾头到头皮都快冻成冰块了,要多泡一下” 闻言又是一阵心疼,紧捏了拳头,随即沉声吩咐到:“莲萍吩咐厨房准备姜汤,溶姑娘沐浴完后刚好可以驱寒” “诺”阳翔殿为首侍女莲萍福了一下身子,出了寝殿。 小桃丢下身上的被子,福了一下身子:“四殿下,我也跟莲萍姐姐一起去” 云襄手一挥,“你们全部退下” 云襄一仰躺在了宽大,柔软的牙床上,不禁嘴角牵起几丝笑,这丫头,花月霖好歹是跟战神将军上过战场杀过敌的,竟然担心在我端王府深夜未归有意外担心他大哥肚子饿了, 冒这么大的风雪过来送食盒,只有她那个被猪甜过的脑子才想得出来这样的理由顿时心中一暖,这分明就是专程来见他的,呆会儿少不了要戏谑她几翻。 “啊啊啊救命啊”几声尖声呼救从内室响起,云襄猎豹一般从牙床上弹跳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进了内室 画面在那一刻定格,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花月溶裹着浴布,光着雪白玲珑的脚丫,雪白修长的脖颈和香肩上满是蒸腾的水珠,满头青丝随意绾个结,还滴着水珠,清秀,妩媚,妖娆,她竟然已经如此美了,美得沉醉,美得销魂,情不自禁得滚动了几下喉结。 面面相觑片刻后,花月溶才从惊恐中反应过来,立马转过身去背着他,脸颊一阵烫,开始语无伦次:“谁谁要你进来的你快出去” 这丫头转过去背着他,雪白的小背薄薄一片,在烛光下显得格外晶莹,不禁心中一大喜。 “是你自己欲擒故纵,大呼救命,难道我听到了未来王妃呼救置之不理”云襄开始戏谑起来。 “那那你快出去,我一会儿就好”花月溶的身体开始抖动,不知是因为紧张而抖,还是因为冷而抖。 “你确定你自己可以,不需要帮忙”云襄已经忍不住开始捂嘴偷笑。 花月溶身体一紧,连忙摆手:“不需要,不需要,你快出去” 云襄却一本正经得说道:“想什么呢我问你需不需要小桃来帮你” 花月溶一震,很是丢脸般使劲闭了一下她的狐狸眼睛,脸颊更烫了,暗想这人丢大了,太囧了 云襄突然爽朗大笑起来,往外走去,边走边吟着诗句:“香脸半开娇旖旎,玉人浴出新妆洗,呵呵,呵呵” 待云襄出去后,花月溶擦拭着身上残留的水珠,睹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一阵羞涩,一阵懊恼,羞涩得是自己又这么被他看了一次,这次可不仅仅是足了,懊恼的是,他镇定自若,一直笑,是在嫌弃自己的身材吗那不管,说好要娶自己的,可不能出尔反尔。 当花月溶穿好衣服,走出内室澡堂,映入眼帘的,是那个时而随性,时而冷峻的男人,安安静静坐在书案前,一手执笔,在书涵上批注,一手拿着她带来的食盒里的糕点,花月溶满是欣喜,将来就是这样的生活吧,他忙他的公务,她不去打扰他,就这么静静看着他。好好照顾他的饮食起居,想想都是美好。 “你这个点心不错,你大哥没胃口,我倒是饿了,我就帮你大哥吃了,就不谢谢你了” 这人到底会不会聊天,每次一来就把天聊死了,她几乎可以预测自己将来自己是怎么死的,准是被他气炸了肺,呕血死的。 寝殿外传来白琦的声音:“殿下,花大公子问溶姑娘好了没有,要带溶姑娘一起回去了” “好的,我知道了,马上出来”云襄停下了手中的笔,沉声说道。 花月溶心中一阵失落,最终,还是要回去,不过能见他一面,也算心满意足了。 她不舍得起身来,准备离开,却被强有力的大手一拉,便紧紧跌在男人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耳边轻声喃语:“溶儿,我知道你是专程来见我的,天寒地冻你竟然在外面冻了半个时辰,我以后不准再这样,你不知道我有多心疼,以后若是想见我,就去我的私宅等我,那里有专门向端王府传信的信鸽,无论我多忙,一旦忙完就会立刻去见你” 直到他这个温暖的怀抱,知道他如此在意自己,不禁眼中一红,重重的点了点头:“云襄哥哥,等我孝期一满,你就娶我好不好” 云襄嘴角一牵,在她鼻尖蜻蜓点水一个浅吻,温柔说道:“当然了,你都被我看完了,我不娶你怎么办” 典型得帅不过三秒再一次感觉肺被气炸了 云襄总是对她出言如此随意,她总是很气恼,可是她不知道,他只是对她才是这样的。 最终,花月溶随花月霖回了府,白琦候在一旁等待火爆的主子降罪,此时的主子眼中没有任何波澜,白琦心一紧,不好暴风雨前夕都是风平浪静的,严冬天气白琦额头豆大的汗珠,此时,从内室里竟然轻手轻脚走出来一只猫,方才花月溶在更衣时就是这只猫突然出现,让她大惊呼救。 白琦如雷击一般,这是前段时间白琦发现屋子里有老鼠,这才去买了一只猫养在屋子里,这只猫怎么会出现在主子的寝殿里主子有洁癖,怎么受得了猫这种东西在寝殿里蹿,立马跪在地上请罪:“属下该死,殿下恕罪” 云襄瞅了瞅那只猫,邪魅的眼睛一眯,冷声说道:“不,不该死,赏哈哈哈哈”随后就是一阵爽朗的笑。 赏是他自己听错了,还是主子说错了 第二十六:黄雀在后 大夏赵王府里,一身材臃肿,头上束着玉冠的中年男人,手持大笔在洁白的宣纸上挥洒自如描出两行字:“武以快为尊,谋以忍为尊” 男人正是大夏皇室唯一一个异姓王,赵王爷赵烨,先皇养子,先皇在世时,赵王爷颇具谋略与胆识,深的先皇宠爱,现任夏皇即位之后,赵王府实权被夺回,赵王府一落千仗。 一旁恭恭敬敬站着一个老者,四十多岁,白衣长衫,很有智谋的样子,细细端详白纸上那两行字,摇头晃脑,捋捋胡须,念到:“谋以忍为尊,王爷大忍,定成大谋,恭喜王爷” 赵王爷狡黠一笑,满是一副老谋深算,运筹帷幄的气势:“恭喜还尚早,不过夏侯渊一死,大皇子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老者顺势恭维道:“王爷智谋天下无双,任谁也想不到,一切尽在王爷掌控中,无论大皇子还是四皇子,皇储之争,必有一伤那我们下一步该如何布局” “云赢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他此时最难的就是夏侯渊死后,自己独木难支,本王倒可以再帮帮他,助他削云襄一大臂膀,只有他们一相互撕咬,当他们左右臂膀全部被削去时,我们才能坐收渔翁之利” 老者是赵王爷手下第一谋士,伍子谦,不解问道:“王爷的意思是” 赵王爷狡黠一笑:“呵呵,这一次还得靠我的宝贝女儿” 赵王爷有一个养女玉姬,是夏侯府最受宠的妾室,收集到了夏侯渊以楚家堡少主楚贞颜为质,要挟独孤千寻劫杀西陇入质六年回都的四皇子云襄,赵王爷故意让嘉林偷听到与伍子谦的对话,称有不明武装力量在城郊,蓄意谋害花鹤天,嘉林郡主与花月溶有姐妹情义,将此事告知,花月溶年仅14岁,心思单纯,根本不会细想其中蹊跷,便只身一人去了现场,如果刺杀云襄成功,云襄坐实敌国细作的罪名,就凭花月溶无端出现在现场,不光背后的靳明皇后势力连根拔起,战神将军府也能坐实同党罪名,大夏战神将军不复存在,可是花月霖自报家门后,独孤千寻竟然没有动手,此计划宣布告终,赵王爷猜测花鹤天曾在南疆平乱,贤名远播,定是独孤千寻承过花鹤天大恩,如此以来想要除掉花鹤天,还要扳倒云襄更是不可能,正当赵王爷无计可施时,此时玉姬又来了情报,称楚贞颜是假死,抛尸乱葬岗,独孤千寻要只身一人去救人,赵王爷又故技重施,又假意与伍子谦相商,称夏侯府私牢要秘密处死一名重犯,找到这重犯就能顺滕摸瓜找出皇城劫杀案幕后黑手,只要花月溶一出现在乱葬岗,赵王爷便可以派一队人马,伪装成独孤千寻的人,杀了花月溶,战神将军爱女心切,天下皆知,势必与独孤千寻不共戴天,两方永无联盟可能,问题就出在赵王爷低估了云襄的能力,云襄从来就没有相信过云赢是真心与他交好,同时二皇子云彻与三皇子云冕根本不可能有那么深的智谋与心机,只有沦为云赢的替罪羊,云襄手下第一亲信白琦在夏侯府的眼线给出情报,夏侯府私牢秘密处死一名重犯,云襄感觉很是蹊跷,不仅提前找到了假死的楚贞颜,还意外发现了花月溶,带回了私宅,赵王爷第二次计划又以失败告终独孤千寻与赵王爷的人都扑了空。 赵王爷再次细品了一眼“谋以忍为尊”四个字,深沉说道:“不管是云襄还是云赢,都不可能有花鹤天的助力,好戏要登场了” 那一天,赵王爷找嘉林郡主谈了一次话,知女莫如父,嘉林郡主的心思,赵王爷了如指掌,这次利用的不是嘉林郡主与花月溶的姐妹情,而是嘉林郡主对云襄的思慕之情。 “嘉林,可有意中人我的宝贝女儿已经16岁了,婚配之事是不是要提上日程了”赵王爷尽显慈父之色。 嘉林郡主皱起了眉,意中人不禁一阵自嘲,意中人与姐妹情深的花月溶心心相惜,早已私定終身,这几日她思绪烦乱,做什么都无精打采,正是因为这件事。 赵王爷呵呵仰天大笑几声,说道:“为父知道嘉林自小就有意中人,这能逃得出为父的眼睛吗现在为父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需要你去做,事成之后,嘉林定会得偿所愿,嫁的如意郎君” 嘉林郡主满是疑惑,如意郎君四皇子可能吗 赵王爷见嘉林郡主很是不解,便老狐狸般在嘉林郡主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嘉林郡主瞳孔放大,震惊得木在那里,无法动弹,最后摇摇头 “不,不行,我与溶儿情同姐妹,我不能这么做” 赵王爷又一通冷笑:“情同姐妹你姓赵,她姓花,算哪门子的姐妹你把她当姐妹,可她却已经开始猜忌你,虚情假意你不知道吗” “不,不可能,溶儿怎会与我心生芥蒂,父王您这是何意”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她已经知道你三番两次谋害她,置她于死地,她怎么会再真心 拿你当姐妹” 晴天霹雳,简直让人难以置信,嘉林郡主身体已经开始颤抖:“父王,您这是何意,我何时谋害过溶儿从未” 赵王爷将事情脉络跟嘉林郡主讲了一遍,听完这一切,她已经吓得瘫软在地上原来,她真的已经两次差点置自己最好的姐妹于死地。 赵王爷蹲在她耳边说道:“你自己考虑清楚,好姐妹是做不成了,端王妃要不要做” 说完,赵王爷离开了,留嘉林郡主依旧瘫软在地上,万般痛苦,父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心机如此深沉连自己的女儿都要算计花月溶与她从来没有秘密,可是她却向她隐瞒了与云襄的情,这是已经开始对她心生防备不再相信她了吗 溶儿,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我都已经对不起你了,你应该也不会再原谅我了吧,那我就只有再对不起你一次,谁叫我姐妹俩心仪同一个人,我爱了他十年,让我为自己自私一次,来生再做好姐妹 一滴苦涩的泪划过嘴角,她似乎回忆起,十年前,她才六岁,她跟随母亲一起去拜见靳明皇后,却在御花园目睹了二皇子和三皇子联手殴打六岁的他,二皇子和三皇子一口一口吐沫吐在他身上,一口一个贱种得骂,他不还手,不反驳,只是那双邪魅的眼睛冷眼横看他们,小小的年龄就如此波澜不惊,她突然一阵心疼,从那一刻开始,她心中就有了他,突然很想呆在他身边想要保护他十年的暗恋,还没有勇气向他表明心意,他却与自己的好姐妹心心相应 也许,她也可以为自己搏一次,一次就好 第二十七章:云月永别离 大夏将军府的文武堂。 花月溶手持一弓一箭,眼神凌厉,瞄准靶心,连发三箭,全部正中靶心。 嘉林郡主拍手叫好:“溶儿,你从小喜欢玩弹弓,真是没有白玩,你这箭术,百发百中,简直就是女中豪杰” 花月溶嘴角一拉,满是得意的笑:“要不你也来试试” 嘉林郡主连忙摆手:“不不不,我怕呆会儿又伤到你” 花月溶噗呲一笑:“这是哪年的老梗,还过不了,哈哈” 花月溶放下弓箭,拉这嘉林郡主的手,带撒娇一样扭:“嘉林,能帮我一个忙吗我突然想学作画,你,可不可以帮我” 嘉林郡主一阵疑惑:“溶儿自小琴棋书画样样不通,何时对作画感兴趣了” 花月溶有点难为情了,:“云襄哥哥不仅长相惊为天人,琴棋书画更是登峰造极,就我这样,会不会有点配不上他了” 原本嘉林郡主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按照赵王爷的意思办事,怎么又提到云襄赤露露得刺激,嘉林郡主一阵懊恼,一种莫名的火从心底燃起,头脑一发热,情绪不受控制,一阵严肃。 “溶儿,我有话跟你说”她停顿了下来,眉梢一扬,一本正经得对上花月溶的眼睛。 花月溶观察到了她的异常,问道:“怎么了嘉林,你有什么重要的事跟我说,快讲” 嘉林郡主一咬唇,沉声说道:“我听父王与伍子谦大人的谈话,忠义侯府的惨案,是有人指使独孤千寻到忠义侯府盗取夏侯渊通敌的密函和受贿账本,此事可能可能跟四皇子有关” 花月溶如花般的笑容一点一点消失,跟云襄有关独孤千寻才是她真正的生身母亲,是受云襄指使盗取夏侯渊罪证并毒杀全府上上下下一百多条人命他怎么可能是如此冷血残忍之人一时间根本没有办法接受。 “溶儿,是真的,我猜测,可能是夏皇将你赐婚给夏侯塍,溶儿与四皇子私定终身,四皇子又没有办法改变夏皇赐婚,只有出此险招。” 心好似被栓了千斤铁,使劲往下沉,她突然想起独孤千寻救走楚贞颜那晚,独孤千寻承诺云襄,他日若是有需求,楚家堡定会全力以赴,那么独孤千寻愿意受云襄指使到夏侯府偷取罪证并下毒是有可能的,这么久以来,她知道独孤千寻就是真正的萧离,才是自己真正的母亲,但并没有相认,很大程度上就是不能接受自己有一个心如毒蝎的母亲,她只认从小到大教导她,陪伴她,给她母爱的萧婧为母亲,所以萧婧去世后,她要守孝三年。 因为夏侯府被灭门后,夏侯渊牵扯出了与母亲的丑事,害死了花月霁,母亲也心情郁结选择服毒自杀,这一切都源于云襄 她怎么还等得及,旋风式急转,根本不想坐什么马车,骑上快马,往云襄私宅奔去。 而嘉林郡主留在原地石化一般,终究,她还是按照父亲的意思办了,终究,她再一次伤害了溶儿。 花月溶到了云襄的私宅,这座宅子的守卫没有端王府那么森严,只有几个精锐亲信轮值,和几个得力侍女打理日常。 想必云襄是做过吩咐的,没有人阻止她,在侍女莲橘的引领下,来到了云襄的书房,书房里整整洁洁,好似云襄常住在这里一般。 书案上有一碗汤药,还有浓浓的中药味,下面有一个精致的金属双层盒子,盒子上层里盛着水,下层存着炭火,保证上层水的温度,从而保证碗里汤药的温度。 “殿下这是生病了吗他原本今日就要过来的吗”花月溶不解的问道。 莲橘是莲萍的妹妹,同样是云襄非常得力的为首侍女,莲萍和莲橘都是在私宅轮值的。 莲橘微笑道:“姑娘有所不知,四殿下自小胃寒,每年只要天气一转寒就非常容易绞痛,所以无论是端王府还是这座宅子,只要一入寒,下人们都会雷打不动得每日随时准备好汤药,供殿下随时饮用,姑娘可能没有见过殿下发作的样子,莲萍姐姐见过一次,听莲萍姐姐说,殿下整个人在榻上,来回卷曲翻滚,面部扭曲,青筋暴起,眼珠通红,都要鼓出来了,真是让人胆战又心疼所以准备这汤药是我们每日事务的重中之重,不可掉以轻心。” 花月溶心中一阵波澜,怎么从来没有听他说起过,突然想起前几日为了见他一面冒风雪到端王府给他送糕点,因为在府外太冷了所以她带来的点心冷透了,没来得及加热就直接吃下去,难道 “什么时候的事情”花月溶试探问道。 “也就前几日吧,溶姑娘您自己在这儿等殿下啊,已经传信到端王府了,奴婢先出去忙其他的了” 原来真是那样,他知道她是专程为他送的点心,为了不辜负 她的心意,明知胃寒也欣然吃下,没想到 她竟然一阵内疚与心疼。 愣了一阵子,她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有正事过来的,如果嘉林郡主所言非虚,所谓的密函与罪证会不会就在书房里,或者在云襄的寝房里,她动起手来开始翻箱倒柜,一边祈求能翻到,一边祈求千万不要翻到。 咯吱一声,书房的门被推开了,风尘仆仆的男人,解下披风,一阵寒,还来不及打个招呼,就大臂一卷,将花月溶整个环在怀里,身体的温度有点凉,凉凉的呼吸喷洒在她耳边,小声喃语:“溶儿,等你孝期一满我一定马上娶你,每日牵肠挂肚,满心相思好是折磨。” 随即在她粉唇上小猫踏雪一样留下一个冰凉的吻。 花月溶打了个寒颤,竟不忍心推开他,竟希望自己小小的身体能温暖他此时凉凉的身体,不知道这依旧冰冻的天是否会冻坏他的胃,她无法自控得贪恋这样与他温存的感觉。 良久后她才恢复了神智,轻声说道:“云襄哥哥,我有事情要问你” 云襄一下有点不知所措,很少看到她这样满是愁容又一本正经的样子,眼睛对上了她的狐狸眼,问道:“溶儿,何事” 花月溶缓缓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眼睛里满满都是期待与深沉:“我想知道,独孤千寻,就是我的生身母亲,为何会突然灭了夏侯府上下一百多条人命这件事情跟你有关系吗” 云襄一时间几乎全身肌肉都怂起来,她怎么会问他这样的问题顿时不知如何开口,花月溶望着他为难的眼睛,她期待他立马告诉他,此事与他毫不相干,可是他犹豫了,她整个人几乎被掏空了元气,双眼一红,眼泪就滑了下来。 “云襄哥哥,你这是在告诉我就是你,就是你指使独孤千寻灭了夏侯满门吗” “溶儿”云襄厉声大喝:“你到底听谁说了些什么” “你不要管我听谁跟我说了什么,你只需要告诉我,是否与你有关”花月溶已经控制不住,绝望,失望的眼睛,满是痛苦的泪水。 云襄慌乱得无计可施,捏了捏拳,强吞了口气,强忍着声线:“是的,是我拜托独孤千寻到夏侯渊府偷取他通敌叛国的罪名,以此扳倒夏侯渊,父皇赐婚,我无计可施,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我怎么能够眼睁睁看着我的溶儿嫁给夏侯塍”他深怕他声音稍微大一点就会更加刺激到她,一发不可收拾。 “够了,你不要再说了”花月溶眼泪满脸纵横,心突然好痛,以前总是听人说心痛,她怎么也理解不到心怎么会痛,现在终于体验到了,一抽一抽的,针扎一样,一针扎下去就一针的痛。 “溶儿”云襄不解她到底在痛苦什么,慌乱间说道:“难道你对夏侯塍” 此话一出,花月溶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心脏玻璃般破碎的声音:“云襄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想你是我唯一,真心真意,全心全意爱过的人,我难过的是,就是因为你这样做,我失去了我的母亲,不管她是我的姨母还是我的母亲,在我的心里她都是我的母亲,因为你这样做,我还失去了我唯一的弟弟,不管他是弟弟还是表弟,他都是我的亲弟弟,他才十二岁,还那么小,不管你是有意还是无意,都间接让我失去了我最亲的两个人,你让我还怎么跟你在一起”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花月溶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对他疯狂大吼,顿时抓起了书案上的汤药,挥臂重重一摔,破碎的声音犹如云襄的心脏一般破碎 云襄的眼睛似乎开始湿润,这是他懂事来第一次含泪,第一次有害怕的感觉,他怎么也不解花月溶为何会如此激动,第一次如此慌乱失去应对的能力,难以置信得抽动着两腮的肌肉: “溶儿,你在说什么你这是在跟我划清界限是在跟我决裂吗” 花月溶丢了魂魄一般,几乎就要软软倒下去,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咬出来:“云襄哥哥,也许一切都是注定好的,也许我们都错了,缘分自天定,下一句不是云月两相依,应该是云月永别离我恨不了你,可我也没有办法原谅你我们就此别过,此生不要再相见” 云襄隐忍的痛与火瞬间爆发出来,邪魅的眼睛往上一挑,威严,冰凉的声音沉重说道:“花月溶我最后问你一遍,你确定就此别过此生不再相见” “确定,以及肯定”一个字,一个字狠狠得咬出来 耳边似乎响起了幼时的誓言。 “你确定要当我的王妃吗” “确定,以及肯定” “那好,等你长大,我便娶你” 一切的一切清晰回映在脑海里,一切的一切好似发生在上辈子一样,伤悲也好,不舍也好,爱也好,恨也好,一切的一切,从现在开始,从她踏出这间屋子开始,便化作青烟,烟消云散 难过,虽然难,也总会过 更多请收藏【 bz】! 第二十八章:香魂远逝 花月溶蹒跚着身体,艰难地迈着沉重的步子,刚到门口,小腹一阵剧痛,竟然没有了力气,瘫软到地上蜷缩着身体,面色苍白,几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云襄敏锐眼睛一挑,弹身一跃,便一把将她搂在怀里,情绪复杂之外更多的是惊吓:“溶儿溶儿你怎么了” 花月溶脸色惨白,小手紧按着小腹,疼得说不出来话,只气流微弱得呢喃:“痛好痛” 看她这样,也不像是小日子来了的痛,立马咆哮般大呼府医。 云襄紧紧将她搂在怀里,几乎都要把她融化了,轻放在一旁的榻椅上,府医满头大汗,诊不出个所以然,云襄邪魅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愤怒已经到了极致:“没用的东西,瞧了这么久,是否瞧出来她为何突然腹痛” 花月溶蜷缩着身子,紧皱着眉头,已经开始有点神智不清得微微念到:“痛,好痛” 府医浑身哆嗦,叩拜在地上,:“殿下恕罪,老臣初步断定溶姑娘是中毒的迹象,更是一种老臣从未见过的奇毒,此毒应该是已经在体内潜伏至少半月有余,老臣无能,老臣无能” 晴天霹雳,五雷轰顶,怎么会中奇毒潜伏半月有余云襄定睛一震,莫不是之前与花月霁同时中毒,花月霁一直昏迷不醒,回府后十日有余就毒入骨髓,英魂远逝,云襄惊吓到几乎要瘫软,难道花月溶毒发潜伏的时间更长,也已经深入骨髓了吗 男人绝望的眼睛里淌出大片大片的泪水来,紧握着花月溶的手捂在心口,听到她一遍又一遍苦痛的从嘴里微弱得呢喃:“痛,好痛”,云襄的心几乎都快碎了一地,脑子飞速的旋转,怎么办怎么办难道她会跟花月霁一样,就这么慢慢地耗尽生命,就这么慢慢的香魂远逝,难道真的就此别过,云月永别离 正当他几乎濒临崩溃的边缘,白琦急忙推门进来,云襄根本无心搭理他,冷声说道:“出去本王不见任何人” 白琦双手一拱,跪在地上:“是独孤千寻求见” 云襄的眼睛似乎一下明亮起来,独孤千寻怎么没有想到楚家堡在南疆边境一处秘境,百年来无人可寻,当初独孤千寻带楚贞颜走时给白琦留了一只楚家堡的信鸽,承诺他日若有事所求,楚家堡定全力以赴,上次为了请独孤千寻出山取夏侯渊的罪证已经用了那只信鸽,已经没有任何办法再联络到楚家堡,此刻独孤千寻怎么突然来拜访了不管她什么目的,独孤千寻医毒双绝,是溶儿的生身母亲,她一定能救他的溶儿。 “快请” 独孤千寻此翻突然到访,是听闻萧婧与花月霁过世,自己一阵心痛后,又没有勇气去将军府看自己日思夜想的丈夫和儿女,便贸然来访,期望能通过云襄见见她的儿女,没有想到竟碰上花月溶毒发。 心急如焚的独孤千寻,把着花月溶的脉,一阵心惊,此毒乃杨权所制,杨权是个制毒奇才,因为花月溶随身携带了楚贞颜制的药丸,在夏侯渊下毒的一定程度上阻止了毒素入侵,也是导致这毒潜伏在身体里的时间更长,才更加凶险,她一时根本无法给花月溶解毒,只能用药丸先阻止毒素继续入侵。 云襄顿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毒孤千寻,是师母独孤堡主还是未来岳母看花月溶服了药,虽然没有醒来,至少没有继续继续喊痛,安安静静的睡着,心中又是一阵惊吓。 “溶儿会不会跟花三公子一样,就这么睡着就醒不过来了就”他已经不敢继续说完后面的内容。 “不会就算拼了我这条命,我也会救我的溶儿”独孤千寻的眼睛开始蓄着泪水,好好的女儿,竟被害成这样,没想到一时冲动,灭了夏侯满门,没想到还间接害死了自己的妹妹和侄儿,如今自己的女儿也如此境地,她心中很是悔恨 听到独孤千寻这样一句话,云襄如释重负得松了口气,随即又进一步问道:“那溶儿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独孤千寻摇摇头,“暂时还不会醒过来,只是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要救溶儿,我必须马上要带她回楚家堡,贞颜对杨权的毒理最为熟悉,要解杨权的毒,就非贞颜不可,所用的药材,也只有楚家堡才有” “那那要去多久” “此毒是慢性毒药,但随人体潜伏时间增长会更加凶险难解,少则一月,多则一年” 虽然不舍她去一月,一年,到只要能够治好她,一切都不重要,他也有足够的时间给她解释清楚。 独孤千寻的眼睛瞟了一眼云襄,三次遇到女儿,三次云襄都在,而且女儿像很是紧张他的样子,疑惑问道:“四殿下你跟溶儿” “溶儿是我此生挚爱,请独孤堡主放心,云襄定尽此生所能好好照顾儿” 云襄像极了在丈母娘面前急于表明 诚意的样子,但是又突然觉得不合时宜。 “四殿下可否帮我一忙” “你说” “我必须马上带走溶儿,我我修书一封,麻烦帮我带给花将军,至少要让他知晓” “好的,您放心” 独孤千寻立即在书案上动笔描起来,塞入信封。 云襄给她们准备了好马和舒适的车,目送他们远去,临走前他再一次握了握花月溶的小手,她还是那样安安静静的睡着,云襄在她苍白如葱的手上轻吻了一下,默念溶儿,你一定要早日归来我就在这里等你,我们一定不会就此分离。 独孤千寻承诺,只要花月溶一好转,定会给他传信,他这才放心让他们离去。 大夏战神将军府里,花鹤天手持那封信,竟然没有勇气打开,定睛沉默了,很久,终于还是缓缓打开。 娟秀的字体,他再熟悉不过,萧婧去世的时候他依旧很心痛,无论如何毕竟也是13年同床共枕的夫妻,而在他心里,他唯一挚爱的,就是他的离儿,哪怕她曾害了一百多条人命,哪怕污名满天下,她永远都是他的离儿,他的离儿竟然还活着,还给他来了信。 信中写道:将军,夏侯渊给溶儿下了杨权制的毒,十分凶险,我必须马上带她回楚家堡,你放心,就算拼了我这条命,也会还你个好端端的溶儿 最后署名“独孤千寻”四个字。 花鹤天心底一阵抽痛,他的离儿称呼他将军,署名也是独孤千寻,难道她根本不想跟自己相认,不想回到自己的身边,他永远失去的离儿了吗 最后,花鹤天苦痛得自言道: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第二十九章:丛林徒手捕蛇 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里,到处是从未见过的长着奇异板状根的巨树,不可思议的老茎杆上的花果c巨叶植物c会运动的植物等各种奇花异果c自然奇观,应有尽有。 这里常年高温,降水丰富,雨后的原始森林中水气更重,二十出头的少年携一十四五岁的少女,神情警惕得穿梭在丛林中,似乎在等待何物的出现。 尘世浮华,历经世间万般形态,匆匆一别,一年已逝 少女眼中除了警惕,更多的是害怕,真后悔跟楚贞颜一起出来捕蛇,据说还是要徒手捕蛇,捕得还是毒蛇之王金刚王眼镜蛇,楚贞颜自小误食奇草曾天英,百毒不侵,据说徒手捕起蛇,跟抓毛毛虫一样,就是出于好奇,才跟他一起出来的。 小手抓住楚贞颜的衣襟,越往里走,身体越是哆嗦 楚贞颜爽朗笑起来:“溶儿,你放心吧,有我在你身边,任他什么毒虫蛇蚁,都不会伤你分毫” 花月溶的生母是独孤千寻,楚贞颜是独孤千寻的养子,花月溶来到楚家堡后,跟楚贞颜一直是兄妹相称。 花月溶如今已经十五岁了,更加出落得水灵,多了一点成熟的美感,不过这楚家堡地接南疆,紫外线较强,肤色不如之前白皙,不过显得更加健康。 花月溶嘟了一下嘴,一副鬼才信你的意思:“你说的是你吧,你身上有座曾天英的大佛,哪路牛鬼蛇神不绕道而行” 曾天英是生在南疆最为罕见的奇草,二十年前,楚贞颜出生不久,他的母亲被楚洵的仇敌毒杀了,楚洵悲痛欲绝之际,立志要研制出百毒不侵的奇药,三年苦寻终于找到两株奇草曾天英,又花两年潜心配置其他草药,炼制成两颗丹药,自己试药服了一颗,再没有试出丹药副作用前,另一颗一直存在密室里,年仅五岁的楚贞颜,误闯密室,还以为父亲藏了颗什么糖,偷偷吃了下去,从此父子俩百毒不侵,医毒相通,相比杨权,他更擅长医理,研毒也是为了医理。 花月溶在楚家堡的这一年多,正是楚贞颜从毒蛇之王金刚王眼镜蛇身上提取的毒液,配合其他药材,温性毒引,以毒攻毒,慢慢清理的,刚开始那一个月,她几乎每天都会毒发一次,每毒发一次,她都似乎在面临死亡一般地痛苦,她更害怕在这样的痛苦中就这么死亡,战胜毒魔除了楚贞颜的毒引,更重要的是要靠她的意念,每次发作但凡有一点点要放弃的念头,她都不会活下来,她知道是什么支撑着她一次又一次战胜了毒魔,是那双邪魅的眼睛,殷红的嘴唇,清冷的声线,每每都会在她脑子里出现,痛的时候是他,不痛的时候是他,痛不痛的时候,都是他,他被独孤千寻带走时,她是有意识感知的,她能感觉到云襄紧握她的小手,轻吻了一下,清楚得听到他说:溶儿,你一定要早日归来我就在这里等你,我们一定不会就此分离。 原来,她已经爱他那么深了,后来,她毒发的时间间隔越来越长,且每一次痛苦都在减轻,没想到一年后,再也没有毒发过,竟然恢复了正常人的身体。 忽然,花月溶炸了毛一样跳了起来,如狸猫一样敏捷,一大概两米,全身乌黑,身体细长,四肢退化,身体表面覆盖鳞片,头呈扇形,赫然就是金刚王眼镜蛇,这蛇王好像发了怒一样,张着血盆大口,口内有毒牙,牙根部有毒腺,能分泌超级剧毒毒液,下尾很短,尾部突然变细,此物种并不是眼镜蛇属的一员,而是属于独立的眼镜王蛇属。 相比其他眼镜蛇性情更凶猛,反应也极其敏捷,头颈转动灵活,排毒量大,是世上最危险的蛇类之一。 花月溶用力掐着楚贞颜,不可思议得问道:“大哥,你确定你要徒手抓这头金刚王巨蟒,我还是先逃了吧” 花月溶惊慌狂奔,不料惊吓了蟒蛇,这蛇不会无端咬人,它不想无端浪费它的毒液,但能在两米内喷洒毒液,如有伤口沾到或被它的毒牙咬到沾上它的毒液,皮肤就会腐烂,人被它咬伤后立刻出现麻木症状,片刻就会不治身亡。大概三分钟 受惊的金刚王眼镜蛇,扁扁的脑袋鼓鼓,唰就向花月溶喷洒了毒液,楚贞颜见势不妙,猎豹一样蹿到花月溶身边,几乎只用了05秒,立马用手捂住了喷洒出来的毒液,粘了他一手,他立马大叫:好可惜,便拿出一个小瓶子,小心翼翼地收集洒出去的毒液。 奇迹滑稽的一面发生了,这凶猛毒辣的毒蛇之王金刚王眼镜蛇,竟然在接触到了楚贞颜的手后,变得乖顺起来,完全像条宠物蛇,楚贞颜蹲下,摸了摸它的脑袋,它竟然像根哈巴狗一样似乎在讨好他一样,然后楚贞颜将它抱起来,冰冻冰凉的,蛇身较长,他只有把他环在脖子上,一圈又一圈,配上他今日的白衣长衫,远处看去还以为他围了一层又一层的围脖。 花月溶见到此状,头皮发 麻,很是反胃,几乎都在狂怄了,可楚贞颜春风满面,踌躇满志,很有满载而归的得意样子。 刻意离他远一点:“大哥,你一直都这么重口味的吗难怪你都二十出头了,还没娶上媳妇儿” 楚贞颜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良久之后才说道:“我曾经爱过一个女孩,她叫玉儿,是我负了她,所以后来她背叛我了,置我于死地,是不是都是我活该的” 花月溶突然无言以对,没想到随意一句玩笑话,竟勾起了他伤感的过往。 “对不起”十分内疚,诚意十足得道歉。 “不碍事,反正她都已经嫁人了,我也决定不爱她了”他随即又是一副春风满意得意忘形的样子 花月溶心底一沉,怎么可能决定不爱一个人,就真的不爱了,她和云襄之间隔着母亲和弟弟的死,她当初也义愤填膺,斩钉截铁截得决定不爱他了,她以为只要不相见,努力不去想起,她慢慢就会忘记他,可事实上这一年多来对他的思念之情反而更深了,每次毒发的时候,每次夜幕来临的时候,每次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被强行压制在心里那个人就会不自觉得蹦出来,每每都会让她失魂落魄,她如今身体已好,却不急着打算回大夏大都,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噫前面好像有个人,好像受了重伤,快上前看看” 花月溶眼尖得看到了一个受伤的人躺在丛林中,被几株大叶植物遮住了大半身,两人箭步向前又去。 第三十章:医室研毒 楚家堡地处南疆一带密林深处,因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加上密林多生长形态各异的毒草虫蚁,仅仅蛇的种类,除了金刚王眼镜蛇以外,还有其他十余种毒性超强的毒蛇,如:血蟒, 黄金蟒, 赤尾竹叶青, 金环蛇, 冈氏竹叶青,铠甲蝮,细白环蛇再加上楚家堡有一万轻骑,个个以一抵百,安防森严,外人根本无法入内,有人进入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从这片密林上空的沟壑当中掉下来,当初独孤千寻,和杨权,就是九死一生从上面掉摔下来,被楚洵所救,那么花月溶和楚贞颜救的遇到的那个人,毫无疑问肯定也是从上面摔下来的。 男子一身黑色轻甲,有划破的痕迹,不过十八九岁的样子,看轻甲的样式,应该也是军级较高的军官,不像是大夏的军人,更不可能是匈奴军,只有可能是西陇军或者大荣军,年轻俊俏的脸上有些擦伤,胸口有一处断箭,楚贞颜初步望闻问切了一下,从高处摔下来有植物的冲击,除了胸口那根断箭,其余的擦伤都不严重,只是碰到了些毒草,有中毒的迹象,处理起来比较麻烦,只有先带回去。 楚家堡实际上就是隐藏在密林深处的一个与世隔绝的小城,同样有军事防御,百姓男耕女织,商贸小贩活动频繁。 屹立在一座小山秋顶上,有一座气势磅礴的庄园,这便是楚家堡堡主居住的地方。 楚贞颜脖子上挂了根金刚王眼镜蛇,就只有让花月溶扶起那名受伤的男子,可把她累得不行了 回到了楚贞颜专属的医理研究室,楚贞颜开始给男子治伤,疗毒。 花月溶在门外长廊等候,她胆子还是有点小,见不得那些血腥场面。 等着等着有些口干舌燥,小狐狸眼开始打量,是不是可以到厨房里顺点解渴的,轻摇漫步的声音缓缓走来,花月溶想都不用想,那是她的生身母亲,独孤千寻,在楚家堡,她没有再戴面纱,也没有穿那身紫红鬼魅一样的长袍,只是普通的富贵人家夫人的装扮,她真的跟母亲一模一样,她几乎都分不清楚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独孤千寻并没有如外界所传,毁了容,跟母亲一样是个十足十的大美人。 相处一年多,她始终没有勇气叫独孤千寻一声娘亲,独孤千寻也不强迫她,能后留她在身边已是莫大的奢求,她只是让楚贞颜多陪陪她,逗她开心,她只是作为一个普通母亲一样,照顾女儿的日常生活起居,一年多的磨合,独孤千寻已经知道她的饮食习惯,她喜欢吃糕点类的食物,独孤千寻便整夜整夜宅在厨房,让厨娘教他如何制作,不知失败多少遍,终于可以做出女儿喜欢的味道,还有在夏暑,花月溶有喝冰镇莲子羹的习惯解暑,在南疆找到冰并不容易,她便亲自带人外出,研制出可以保持冰不融化的特制木箱,从楚家堡很远的地方运过来冰,专门命人挖了一个地窖,存放冰块。 此时她手里托着托盘,上好放着一碗晶莹的冰镇莲子羹。 独孤千寻也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注视着女儿,给她递上去,花月溶似乎也已经习惯这样,独孤千寻给她什么,她就吃什么,顺手接过,一口饮完,透心爽,随即将碗轻放在独孤千寻手中的托盘上。 独孤千寻淡淡一笑,只要女儿愿意吃她的东西,其他的也不想再奢求。 缓缓转身,望长廊上走了几步。 “娘亲,谢谢” 独孤千寻冰镇一般,停下了脚步,还以为是幻听,久久没有动,直到身后再次传来淡淡的声音。 “谢谢娘亲” 她的眼睛忍不住滚下泪来,声音略带抽泣。 “你刚刚叫我什么” 花月溶的泪也滚了出来,缓缓说道:“娘亲,您是溶儿的娘亲,溶儿不是不愿意认你,溶儿只是不解,既然您没死,为何不回家,不要爹爹,不要大哥和溶儿,同时溶儿也很矛盾,母亲,应该是姨母和小弟的死也是娘亲间接造成的,溶儿一时糊涂,现在想来,似乎也不能全怪娘亲,娘亲,应该是有天大的委屈,和天大的苦衷” 一切都好像在做梦一样,她从来没有奢求过,还能再见女儿,现在女儿留在她身边一年多,她每天能看到她,能为女儿做她喜欢吃的东西,她已经很满足了,现在女儿主动叫她娘亲,就算死,也无憾了。 母女相拥而泣 楚贞颜为军官男子处理好了伤口,治了毒,不过他暂时还没有醒来。 花月溶狐狸眼一弯,颇具撒娇感说道:“娘亲,楚大哥应该处理好了,我要去抢劫了” 兔子一样蹦进楚贞颜的医理研究室,男子面色苍白,嘴唇无色,安静躺在榻上,医理室分为内室与外室,外室用于救治病人,内室用于医理研究,制药,试毒。 外室没有楚贞颜 的身影,那他一定是在内室研究今日收获的“宠物”,金刚王眼睛蛇。 内室简直一片奇观,各种颜色的瓶瓶罐罐,楚贞颜才将金刚王眼眼镜蛇的毒液取出,在那里捣鼓,花月溶开始慢慢欣赏起来。 楚贞颜一边认真地捣鼓他的毒液,一边淡淡对花月溶说道:“你就在医理区看看吧,毒理区你就不要去了,我刚刚为了救治外面那位已经耗费了大量的体力了,不想再花力气再去救你” 花月溶冷哼一声,不去,就不去,有什么了不起。 花月溶浪到医理区,层层架子上,堆满了瓶子,这些可都是楚贞颜的心血,是他很宝贵的东西,她进来就是想赖皮得要点自己用得着的名贵药丸。 突然看到了一堆瓶子,全部都是从金刚王眼镜蛇当中提取出来的毒液制而成的奇效药,听楚贞颜说,这金刚王眼镜蛇正因为是毒蛇之王,它身上的研究价值更大,所谓全身是宝。 其中一个瓶子上面贴着标签:解毒丹,顺手一抓,狡黠一笑:“大哥啊,这解毒丹归我了” 楚贞颜并没有搭理她,只是应付得“嗯了一声。” 突然,她眼尖得看到一个瓶子,上面的标签,心想这东西她应该用得着,正想悄悄往袖子的藏,楚贞颜像侧面长眼睛一样,清冷说道:“不许动,这个不行” 花月溶嘟了一下嘴,很是气恼和不解:“喂这个调经丸请问你个大男人留到有什么用” 楚贞颜的手突然停住了手中的活动,眼里满是惊讶,竟然有点害脸红,良久之后才说道:“这个暂时没有人试用过,不知药性是否凶险,你还比较小,不太适合你” 一震尴尬,花月溶只有无奈得放下瓶子,看到一个瓶子上面竟然没贴标签,表情像极了想偷腥的猫,说道:“那这个是什么宝贝,给我给我吗” 楚贞颜突然严厉的眼睛带着些气恼,沉声说道:“不行这个坚决不行” 看他如此紧张这个瓶子,花月溶猜测一定是个什么了不得的宝贝:“你就是舍不得给我嘛,好歹我也是你的义妹,给了我,你可以再调制嘛” 楚贞颜无语得沉声说道:“这个是补药,不适合你” 补药一拍脑门,刚进门他就说自己为了救外面那位耗费了太多精力:“那你要不要补一下你耗费了那么多精力救人” 只见楚贞颜开始气恼又愤怒的冷哼一声,有点尴尬,随即厉声说道:“我不需要补” “那给我补一下嘛” “你补啥子”惊讶,气恼。 “今日跟你一起徒手捕毒蛇之王,惊吓过度我需要补充一下元气” 楚贞颜真的很想冲过去敲她的脑袋,给她开个颅看看里面到底装得何物 “不行女孩子用了此药要长胡子” 只有委婉地这样告诉她,总不能给她说这是蛇鞭丸 花月溶一惊,立马丢下瓶子,要长胡子简直不要太恐怖了。 旁边还有一个没有标签的瓶子,心想这难道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药。 “这个倒是可以给你,安胃丹,再顽固的胃疾,一颗见效,不过胃疾要痊愈还要靠慢慢调养,长期食疗加药调才行,不过你能吃能睡,可能不怎么用得着。” 花月溶突然手定住了,若有所思得看着那个瓶子,被强压制在心底的身影又不自觉得蹦出来,让她丢了魂一样她确实用不准,可是他用得着。 她想都没想破天慌得问道:“还有吗只有这一瓶吗” 楚贞颜有点不耐烦了:“只有这一瓶,如果你真的想要更多,架子上有典籍,你自己照着研制” 原本是一句敷衍搪塞她的话,她却认真起来,开始在堆积如山的书架上找研制益胃丸的典籍,找了将近半时辰没找到,最后楚贞颜诧异得看到她真的在书海里面努力寻找,隔空给她丢了一本书过来,她的小脑袋,一阵金星冒,还没来得急气恼,在看到那本书上赫然写着安胃丹后,就一头扎进去开始仔细研读了。 时光在弹指间散沫,左手里的一世锦瑟繁华,终抵不过右手里半城零落烟沙。 想忘,也终究不能忘 弟三十一章:玉儿归来 花月溶闭关自行研习安胃丹,竟发现自己在医理,毒理方面有惊人的天赋,只是心理上还无法克服那些怪诞的毒虫蛇蚁,短短一日就已经小有成就,她甚是喜悦,还树立了一个远大的目标,要成为像独孤千寻一样医毒双绝,还取了个医毒圣女这个响当当的名号。 原本想找楚贞颜分享一下成就,可楚贞颜像蒸发在楚家堡,四处寻觅都不见人影,路过庭院,就听堡里的下人在窃窃私语,碰到几个人悄悄讨论也没什么大惊小怪,可奇就奇在,路过几个庭院,都有一堆人紧围一处,七嘴八舌,热火朝天,声音却不大,她耳朵一尖,貌似听到什么玉儿回来了。 突然她大惊失色,玉儿莫不是楚贞颜的心上人她原本就不是个八卦之人,但楚贞颜是她的义兄,对她还有救命之恩,她就必须要了解清楚。 清咳了两声,下人们一阵惊慌失措,称呼一声溶姑娘,随即立马散去,各自忙碌,她想必须要找个人来了解详情。 “芳馨,你过来一下” 叫芳馨的丫鬟跟花月溶年龄相仿,花月溶刚来到楚家堡,就是由芳馨在照顾,两人关系比较熟络,后来她身体大好后,芳馨就回到了园林坊,负责园子里的花木修剪。 芳馨神色紧张得跟花月溶去了附近的长廊,这里在阴凉处,还有凉风习习,不如庭院里闷热。 “不用慌张,我只是听到你们在讨论玉儿玉儿是谁是不是跟少主有关” 芳馨一下如释重负,还以为要受到责罚,松了一口气。 “玉儿是楚家堡长老堂之首邱长老的孙女,据说五年前离开楚家堡,又在外面嫁了人,听长辈们说是死了丈夫,这才回了楚家堡” “那她为何会离开楚家堡”花月溶好奇的问道 “我也只是听闻,玉儿跟少主青梅竹马,从小大家都认定他们是天生一对,到了婚嫁的年龄,少主不仅只字不提要娶玉儿,而且对玉儿越来越疏远,玉儿不甘心就约少主湖心亭相见,讨个说法,可少主仍旧没有要娶玉儿的意思,放言要一刀两断,玉儿失魂落魄的回到家里,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三天三夜,最后就离开楚家堡了” 看来花月溶没有猜错,真的就是楚贞颜的意中人了,不知楚贞颜有什么不得已得苦衷,负了玉儿,玉儿才含恨另嫁他人,如今死了丈夫重回楚家堡,楚贞颜突然消失,她猜想一定是到某处独自黯然神伤了 刚刚芳馨说:湖心亭有没有可能就在那里。 楚家堡屹立的山丘,山清水秀,鸟语花香,金碧辉煌的殿堂,也有玲珑剔透的亭台楼阁。 楚贞颜立在亭台里,神情很是复杂,眺望亭下一片水域。 原来,他真的在此处,从来到楚家堡跟楚贞颜相处,这还是第一次见他满腹惆怅,忧思重重,他的脸色极其苍白,似乎是失血过多后一样的惨白,原来世人都是如此,每一个看似淡然不羁的人,内心都会有处最柔软的地方,也会为情所伤。 花月溶轻手轻脚走到他身边,也不去打扰他,她想她现在旁边,他想倾诉她就听,他想冷静她就陪。 凉凉的湖心吹拂两人的脸,此处景色很是怡人,此刻却无心欣赏,良久。 “我决定不再爱她了,事实上这几年我真的没那么爱她了,我想再过几年我就可以完全放下她,我想既然她走了,就不要再回来,可为何又要回来” 楚贞颜突然淡淡说道。 感情的事情谁能琢磨清楚,她自己的情感问题都在一直逃避,不愿意面对,她决定不再爱那个人,此刻却不顾一切克服对于毒蛇的恐惧,一心只想要自己为他研制安胃丹,只是单纯觉得如果有药丸放在身边,随时可服,再加上精心食疗,有一天他就会摆脱那种痛。 “既然你爱玉儿如此之深,为何不娶她,还疏远她”见楚贞颜愿意倾诉,她就顺着他的意,聊下去。 楚贞颜神伤的眼睛开始有点泛红,满是伤感和无助,苦笑了一阵。 “呵呵,您是不是很羡慕我百毒不侵” “那是自然,我要是能有你那本事,我就不会中了夏侯渊的毒,生不如死同毒魔斗争了”花月溶想当然的回应道。 楚贞颜又是一阵苦笑:“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买卖,一切明码标价,光鲜的背后,全是血淋淋的代价” 花月溶一惊,血淋淋的代价楚贞颜的眼睛很深,很深,逐渐拉开的记忆的线。 “你知道我的父亲,前楚家堡堡主,楚洵是怎么突然暴毙的吗” 那一年,他五岁,见父亲楚洵服用了曾天英炼制的丹药后百毒不侵,甚是羡慕,不过楚洵交代过,另一颗在楚家堡密室里面,千万不要去碰 ,可是年幼的他理解为父亲太吝啬,不想让他也一样有百毒不侵的本领,便私自闯入密室,偷食了唯一一颗神药。 楚洵气急败坏,几乎差点将他打死,最终还是没有下手,但并没有告诉他楚洵为何会如此生气。 后来父亲从楚家堡外围密林中救了个貌美如花的女人回来,父亲为了救她,耗尽了很多心血,两年内细心照顾,直到两年后女人醒来,女人像丢了魂一般,什么都不肯说,只是整日吵着要回家,楚洵便成全了女人,亲自护送她回去,可是不久之后,楚洵便和女人又回到楚家堡,听到父亲唤她婧儿,这个女人也就是真正的萧离,回到大夏将军府后看见自己的丈夫和妹妹生活美满,还有了小儿子,接受不了丈夫与妹妹的双双背叛,所以就跟随楚洵回了楚家堡开始研习医毒,没想到萧离在医毒方面相当有天赋,一年便抵旁人五年的修为,年幼的楚贞颜发现,楚洵从此不再像从前那样整日整日把自己关在医室里潜心研制药物,也不再像从前那般心情郁结,冷若冰霜,相反开始笑口常开,对生活充满了希冀。 年幼的楚贞颜不太明白父亲为何会突然有了那么大的变化,可是他更惊奇得发现,楚洵白日里一如春光灿烂的样子,到夜晚就会一个人蜷在一处生不如死的挣扎,甚至呕血,一年后,楚洵又在密林外救了一个男子和一个与他年龄一样大的小孩,这个小孩就是杨权,没过多久,父亲就突然暴毙了,全身血脉爆裂而死,很是骇人,直到十来岁时,他第一次有了对玉儿心动的感觉,他第一次无端流了鼻血,随着慢慢长大,与玉儿的情感每增进一分,他的情况就愈加严重,从开始只是无端流鼻血,到后来心脏阵痛,剧痛,再到后来开始呕血,十五岁那年,终于被他的养母,独孤千寻发现了,痛心疾首得命令楚贞颜,不要再跟玉儿有任何瓜葛。 楚贞颜的眼睛里面充满了血丝,很是愤怒:“为何为何不能跟玉儿在一起,你不是我的生母,没有理由更没有权利阻止我” 独孤千寻甚是心痛:“是的,我不是你的生身母亲,楚洵对我恩重如山,临死前将楚家堡和你交给我,我就会誓死要守护楚家堡和你,你也是我唯一的孩子我绝不能眼睁睁看你往死路上走” 楚贞颜很是不解,自己跟心爱的人在一起,怎就跟死扯上关系独孤千寻爱子心切,这才如此悲痛地说起当年的过往。 “溶儿,你知道义母为何始终不愿意回到你父亲身边吗” 花月溶眉心一皱,很是不解,以前是萧婧取代了她的身份,她不愿意回去,现在萧婧已经去世了,她仍旧不打算与父亲相认,莫不是赶上自己毒发差点身亡,她应该也不会认她这个女儿。 “服曾天英者,百毒不侵,却不能有正常人的情欲,一旦动情,就会损伤五脏六腑,十四年前,父亲的同门师弟到楚家堡住了几日,他本就觊觎父亲的才华,想要要走药王经,父亲自是不会给,可是他却发现了父亲对义母的感情,也发现父亲即使忍着非人的折磨与痛苦,也依旧不愿意疏远义母,情之深,意之切,最后给义母下了情药,这种情药比你了解的追魂香更是恐怖,这种情药是服用之人,若是在两时辰内没有行欢,服用之人无论男女,下体暴血而亡,父亲为了救义母,不顾义母反对,也不顾自己的生死,强行与义母,义母活了下来,可是父亲却全身血脉爆裂而死” 说到此处,楚贞颜崩溃得瘫坐在地上,似乎父亲临死的一幕又浮现在眼前一般,花月溶几阵雷击一般,原来娘亲真的有天大的苦衷与委屈,才没有跟家人相认,命运真的太无情,让人受尽了悲欢与折磨。 “所以,我只能疏远玉儿,我不能死,更不能害她,可她一怒之下,就离开了楚家堡,后来听说她嫁人了,嫁了人也好,只要她开心就好”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是明知不能相爱,却不顾一切的爱上了,终究一场梦,一场悲。 “溶姑娘,少主,你们带回的那个人醒了” 芳馨寻边四处,终于在湖心亭找到了。 第三十二章:密林蛇战 花月溶和楚贞颜一起进入医理研究室,男子已经醒来,先前他躺着的时候一瞥,觉得此人生的相当俊俏,这么看来,这男子虽然年纪轻轻,眉眼却有非凡的气质,花月溶一惊,原来这个世上除了云襄外,还有人拥有一副惊为天人的长相,不过没有云襄那种清冷,他自带贵族之气,笑起来相当好看,如果哪天云襄也会有这样的笑容,她绝对以为是撞见鬼了。 “这里是何处” 经过一日的休养,身体已经无恙,只是说话还有些气息不足,楚贞颜给男子搭了一下脉,云淡风轻得说道:“已无大恙,你可以离开了” 随即旋风一转身,大步走出门去。 花月溶一惊,楚贞颜怎么如此冷血没人性,人家胸口受了一箭,还中了毒,这才醒过来就着急开始撵人,有种热血上涌,怒从胆生的感觉,尴尬得陪笑。 “呃,我大哥今天受了点刺激,是情伤,您不用跟他计较。” 男人见此热心又精怪的小姑娘,她的狐狸眼弯弯,跟明月一样清澈,不禁心中一阵暖意,十分客气的说道:“可是姑娘相救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原来救了人,被人感激是如此兴奋的一件事,小手一挥,:“我只是负责把你拽回来了,救你我还没那么大本事,还是要靠我大哥,妙手回春,医术独步天下相交一场,我两算是朋友了,怎么称呼你” 男子一惊朋友这还是个爽朗又单纯的小姑娘,随即嘴角一牵:“在下禹枫能有姑娘这样的朋友,甚是幸运” “这样吧,我带你出去透透气,有助于你恢复”花月溶想到禹枫已经整整睡了一天了,可以出去活动活动筋骨。 两人刚走到门外,长廊上有一个诡异的身影一闪而过,花月溶的眼睛瞬间如豹子一样敏锐起来,有种强烈的不详之感,嘱咐禹枫:“您先在屋里休息一下,我追上去看看” 由于楚家堡平日里也不会有什么外人,所以只有楚家堡外围密林才有守卫轮岗,以防外人闯入,而堡内除了有些下人,也没有什么守卫,此番看到一个身手不凡的身影竟然在长廊上如此诡异的闪过,必定有所蹊跷。 一路追到了西面密林,这里离外围密林还有几十里,一个人烟都没有,终于发现了贼人的身影,是一个20出头的姑娘,一身白衣脸上还蒙了白纱,此女子一见花月溶,眼里除了惊讶,就满是毒辣的眼神:“你果然在此处” 花月溶眉梢一挑,果敢又带凌厉:“你是何人鬼鬼祟祟有何居心” 女子一阵冷笑:“有何居心当然是取你的小命” 女子临空飞起一脚,临近踢在花月溶头顶,花月溶身躯柔软一个后仰,完美避开,随即五指成爪,扣住了女子的腿,随即挥着手臂,甩了一圈,将女子甩将出去,女子一个腾空翻,安稳着地,冷哼一声:“还有两下子,看你还有什么招” 女子翘起右手小指,吹了几声口哨,四周密林就开始有稀稀疏疏的动静,花月溶心叫不好,这女子还有帮手不料,从密林四面,密密麻麻流出蟒蛇,最细的也有手臂粗,训练有素的,有规律的潮水一样向花月溶逼近,花月溶背皮一麻,她可不是楚贞颜,百毒不侵,连毒蛇之王的金刚王眼镜蛇遇到他都可以像宠物一样温顺,她的小身体开始颤抖,毅然横着匕首没有退缩,,暗道不好,这是中了计了,来人的目标是她,在楚家堡里面,有独孤千寻和楚贞颜,还有长老堂诸位高手,此女子想要取她性命比登天还难,可此时被引到这没有人烟的西面密林,她对楚家堡的地势分布还不是特别熟悉,这里是禁区,根本没有人,更没有办法呼救,凌然掏出腰间的匕首,眼神狠辣的看着潮水一样的蟒蛇涌来,做势要与这蛇潮拼了 花月溶不过就是个十五岁的少女,见此蛇潮虽十分害怕,但并没有打算束手就擒,一阵轻笑:“还小看你了,我看你能坚持到几时”又是几声口哨,密密麻麻的蟒蛇齐刷刷张着血盆大口,露出尖尖的毒牙,掉舌翻红焰,盘身触白花,其中有一条黄金蛇箭一样飞过来,眼看就要近身,花月溶一个完美的身躯小臂一挥匕首,蛇头被斩杀下来,一线红艳蛇血在了她白皙的脸上,蛇身依然在翻滚,跌在了蛇堆里。蛇潮见到花月溶的凶悍,顿时不敢继续向前攻击。 蒙面女子狠辣的眼睛一眯,继续吹动着口哨,蛇潮又开始齐齐向花月溶进攻,十条大蛇猛然飞奔起来,呲着毒牙,向花月溶咬去,花月溶腾起一个旋转,手中的匕首又砍下了两个蛇头,蛇血喷洒在她的白衣上火红的艳,那一瞬间她已经绝望,不曾想,夏侯渊的毒没有要她的命,今日竟要葬身蛇腹,好是凄惨,霎那间一条赤红蟒蛇呲着尖尖的毒牙,就要向她的脖梗咬去,最后那一刻,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云襄哥哥,来生再见,其实溶儿早就原谅你 了。 迅雷不及掩耳的弩锋唰的一声飞过,速度惊人,斩断了赤红蟒蛇蛇身的同时,还射穿了白衣蒙面女子的手臂,花月溶睁开眼睛,男子身姿矫健,眼神凌厉,一个精致的弩弓已准备好了第二弩,白衣女子见男子凶悍之势,自知继续纠缠讨不了好,眼前一阵白雾,花月溶眼前一片迷茫,突感左臂一阵剧痛,右臂一挥,匕首一横,等眼前清晰时,蛇潮已退去,白衣女子消失不见,只有方才被自己斩断的蛇头和蛇身还在地上翻滚,一阵眩晕,似乎出现了幻觉,晕厥前深情的注视着男子,弱弱一声:“云襄哥哥”便瘫在男子怀里。 男子哪里是她的云襄哥哥,是禹枫,方才眼见她追了出去,有股不祥的预感,禹枫受了伤,才清了毒,脚程稍微慢点,晚到了一会儿,幸好还算来的及时,禹枫抱着花月溶,突然有阵心疼涌上心头,看到她被毒蛇咬伤的左臂,若不及时将毒血吸出,恐怕有生命危险,之前花月溶救了他一命,总不能见死不救,也顾不得什么男女之别,一把撕开她的衣袖,埋头准备给她吸毒,花月溶突然痛苦得皱起眉头,身体紧缩在一起,精致的小脸面部扭曲的轻声说道:“不要,不要,云襄哥哥说除了他,谁也不能碰我的身体” 然后动了动衣袖,“里面有解毒丹,帮我一下”。 禹枫心头一紧,突然有股慕名嫉妒,她一直念叨的云襄哥哥莫非是也不再多想,取来解读丹撒在伤口上。 花月溶已经开始恢复神智,只是身体还是瘫软,要恢复体力可能还要调养一下,禹枫将她一把放在背上,花月溶不重,但禹枫自己的身体还没有恢复,背起她来还是有点吃力。 禹枫迈着沉沉的步子,心底也很沉,他终于还是开口问了:“云襄哥哥是谁是你很重要的人吗” 花月溶身体一僵,难道她在神智不清下念到了云襄,这才被禹枫听了去,承认吧,刻在骨头里的人,任她怎么逃也逃不掉,眼神逐渐坚定起来:“云襄哥哥,是我此生都要用命和爱守护的人,谢谢你救了我” 禹枫背着花月溶的手,不明显的捏了一下,惆怅满心底,他第一次有了这样的感觉,莫名得想去见那个叫云襄的一面,拼个高下。 云襄哥哥大夏四皇子,媵妾所生的端王。 第三十三章:血毒丹 宽敞明亮的卧房里,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软软的,暖暖的。 花月溶醒来,旁边有独孤千寻陪着她,一股暖意迎来,别人只有一个母亲,她却有两个,这何尝不是老天对她也算厚待。 独孤千寻的眼睛如黑宝石一般,深不可测,意味深长得说道:“溶儿,你如今身子已大好,没有打算要回大夏大都吗” 花月溶眉梢一挑,惊愕一震:“娘亲娘亲这是要赶溶儿走” 独孤千寻叹气摇摇头,眼里依旧一片深沉:“当然不是,是你自己的心不在这儿,为何要强迫自己为何要逃避为何不敢面对自己真心” 娘亲所指的是莫非自己又在神智迷乱中唤起了云襄的名字,也许云襄就是她的宿命,她的魔咒,终究还是逃不掉的是吗 她沉默了,不知所言 一中年侍女推门而入,福了一下身子:“堡主,玉儿求见” 独孤千寻冷眉一横,沉声说道:“说了不追究她的罪责,不用见,打发她回去便是” “哎,慢着,要见,娘亲,溶儿与您一起去”花月溶小狐狸眼一弯,满是撒娇之意。 独孤千寻神情一惊,很是不解,“你去” “我要去见见楚大哥的心上人,见见这个奇女子” 独孤千寻满摇摇头,是宠溺的摸摸她的小脑袋,就为了满足她的好奇心,就陪她一起见见,吩咐到:“传就在这儿,溶儿还需要休养,不易随意走动。” 过了一会儿,传闻中的玉儿缓缓走来,二十出头的样子,一身湖绿色的锦衣,肤白貌美,墨黛红唇,堪称绝世美人,眉宇间很是深沉,从玉儿进门那一刻,花月溶呆若木鸡,她倒不是惊艳于她的绝美的容颜,她本就是个相当自恋的主儿,她认为自己再长两年,绝对是个风华绝代的美人,她一直期待自己能快点长大,美瞎云襄哥哥的脸眼,她惊讶的是,她可以对天发誓,她之前绝对不知何处见过玉儿,一时间想不起来,细看玉儿的眉眼,竟感觉有些寒意袭来。 “玉儿姐姐,您真的好美,我是花月溶,您可以叫我溶儿,您和娘亲应该还有要事要谈,我先出去透透气,屋子里呆久了好闷” 独孤千寻甚是不解,这丫头还真的就只是见见,见了一面就逃了,眼见她已经七手八脚穿,慌乱好了鞋袜,快步往外奔去,不是中了蛇毒,力气不足吗独孤千寻只有叹气无可奈何。 楚贞颜在医研室,给禹枫换伤药,花月溶风风火火破门而入,印入眼帘的就是禹枫健硕的,人鱼线胸腹,美感十足,花月溶顿时一声尖叫,转身红着脸,禹枫胸口箭伤尚未痊愈,在西密林为了救花月溶,有些破裂,处理起来较麻烦,花月溶见状又是一阵内疚。 两个男人相互转动了下眼睛,心照不宣的一阵偷笑,禹枫这才披上了薄薄一层衣衫,嘴角一丝笑意,魅力十足:“溶姑娘,来的正好,为答谢姑娘救命之恩,在下特将此物赠予,还望姑娘笑纳” 呈现在花月溶面前的是一个精致的黄金袖箭,袖箭分为单发袖箭和梅花袖箭两种,单发袖箭每次只能发射一支箭,梅花袖箭,则盖筒上有一个活动蝴蝶片,是袖箭的开关,筒中设有弹簧,装入箭后,弹簧压下,用蝴蝶板将箭关在筒内,蝴蝶袖箭每次可以装六支箭,可以连续发射,除两军交战时白刃格斗外,也是镖客,拳师的防身武器,花月溶兴奋得眼睛鼓得铜铃大,她本就擅长弓箭,但弓箭带在身上很不方便,如今有这鬼斧神工般的袖箭,自己是不是可以独步江湖,成为一大豪侠了。 花月溶妙眉一蹙:“额,禹枫,你这个大礼实在太重了,我爹爹平时教导我,无功不受禄,特别是这么贵重的礼,就更不能收” 突然狐狸眼瞳孔放大,话锋一转:“可是我真的太喜欢,太喜欢这个袖箭了,经不住诱惑就不能怪我了,不收下,那不成了傻子” 一把拿起黄金,手舞足蹈得在屋子里转跑起来,楚贞颜和禹枫又是一阵默契地哈哈哈的狂笑。 禹枫眼底闪过一丝后怕,若是再晚到一步,这姑娘极有可能就葬身蛇腹了,便割痛赠送她蝴蝶袖箭,生死危机,也能自保,花月溶每次狐狸眼一弯,齿若编贝,美丽的倩影活像一朵绽放的百合。 突然花月溶停止了欢腾,想起还有正事,顺了口气,沉声说道:“大哥,我必须要告诉你,我刚刚见过玉儿了,我对天发誓,我之前绝对,绝对见过她,只是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一听到玉儿两个字,楚贞颜脸上的笑渐渐消失,若有所思良久后,深沉,清冷:“你指的是夏侯府” 花月溶的耳朵哄了一声,如同被针刺一般,有点麻木,她想起来了,夏侯府,玉姬夫人夏侯渊原配夫人过世 后没有续弦,却有一群姬妾,这玉姬夫人年纪轻轻,手段可不一般,短短两年就成为夏侯府最受宠的妾室,有当家主母的实权,所以虽为妾室,府里上下也就尊称她玉姬夫人,据说玉姬夫人是赵王爷的养女,赵王爷作为礼物送给了夏侯渊。 这简直有点颠覆想象,这玉姬夫人既然还有一个身份,楚贞颜的心上人 还有一点花月溶甚是不解,说道:“当日夏侯府惊魂命案,全府上下百多条人命无一生还,夏侯渊靠杨权的药苟延残喘,那玉姬夫人是靠什么” 楚贞颜看似云淡风轻,却十足伤感得缓缓道来:“她不会有事的,血毒丹在身,跟我差不多,百毒不侵” 血毒丹这是什么宝贝,花月溶狡黠一笑:“血毒丹,能送我两颗吗” 楚贞颜无语得白了她一眼:“那是我给她最后的守剜出心头血,为她制了两颗血毒丹,含在舌下,一般的毒物都无法近身,欠她的,我用命来还,只要她好好活着就好,可我终究没有想到,再次见到她的时候,是在忠义候府的私牢” 花月溶心底一抽,没想到楚贞颜爱的这么苦,欠玉儿的,他用命来还,还不清的,仍是情 想想这血毒丹竟然是楚贞颜的心头血研制成的,就越是觉得心如蛇蝎,就算楚贞颜负了她,她竟然能心安理得接受楚贞颜用心头血研制的血毒丹,。 花月溶使劲摇摆着头。 “算了,算了,我俩还没有到过命的交情,你的心头血,我就不觊觎了” 楚贞颜终于忍不住了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再次有冲动想给她开个颅,这脑子里到底装得何物花月溶吃痛捂着头,眼睛狠辣的剜着他,有那么一瞬间,楚贞颜心底有个无声的声音,如果有一天溶儿你需要,我也可以再冒死为你剜心制毒血丹。 禹枫突然双手一拱,十分真诚的说道:“明日我会离开楚家堡,回到我该回的地方,溶儿姑娘可否与我一同上路” 霎时间一个惊雷劈在头顶,呆若木鸡这是这是要带她私奔 禹枫突然察觉到花月溶的心思,不禁噗呲一笑。 “溶姑娘误会了,在下并无他意,只是” 禹枫愣一下,心头竟然有些酸楚。 “姑娘此生都要用生命和爱守护的云襄哥哥,近来应该会有大麻烦,甚至会有危险,也许,他需要你” 花月溶的眼睛突然如豹子一样敏锐,分别一年多来,百般强制将他压制在心底,千万次发狠誓不再想起跟他任何的瓜葛,可每次毒发痛得要命时,每次遇到危难时,每当夜幕降临时,总会无端想起那个人,及时这样她都可以强制自己静下来,可是当禹枫告诉她,云襄将会遇上危险,什么母亲的死,什么小弟的死,通通抛之脑外,恨不得立马飞到他身边,哪怕帮不上他什么忙,只要静静看着,陪着就好。 第三十四章:再见云襄 神州大陆中原地区三百年来呈三国鼎立的状态,大夏帝国位于中南部,群山翘楚,南部临海,矿产丰富,国富民强,北部东南是大荣帝国的版图,大荣帝国海岸线较长,最大的盐产地,水运发达,中西北部则是内陆帝国西陇帝国,势特征多样化,能居于第三大帝国,除了帝王的铁血手腕治理,更重要的是金矿发达。 神州大陆三百年来三足鼎立,无法实现统一,起原因是归属于大夏的南疆,归属于西陇的西域,及归属于大荣的北疆,一直不甘于三大帝国的统治,三百年来都在各自的帝国爆发过多次内乱,企图脱离各大帝国的统治,成为新的独立政权,更有北部匈奴屡屡进犯中原,北部的大荣帝国领土地接匈奴最广,大夏北面只有少数领土与匈奴接壤,三百年大荣是抵御匈奴的中坚力量,在抵御匈奴侵犯中原上,大夏与大荣是盟军,若大荣与大夏一旦沦陷,西陇的末日也就到了,这让中原三大帝国不得不止戈一致对外,另一方面三大帝国在经济上互通有无,相互制衡,就这样三足鼎立三百多年。 自十八年前西陇帝国正是冒险联合匈奴在北部对大夏和大荣的牵制,趁机大力开采金矿,大肆购买匈奴汗血宝马,内发展经济,操练重兵,三年内国力大增,要走了大夏铁矿最为丰富的攀西州,大夏一面受制于西陇,加上南疆最是暴乱不断,大夏面临内忧外患的局面,夏皇又醉心于长生术,大夏帝国实际早已风雨飘摇,满目疮痍。 风起云涌,战火纷乱,十五年前大夏战神将军花鹤天平定南疆,重创南疆,遏制了南疆独立政权,首领于一年前逝世,没想到打不死的南疆竟修养十五年后,在新任首领乌尔木的呼声下,砍断大夏银龙军旗,自封为南疆王,意图推翻大夏统治,独立成为神州大陆的第四大帝国。 两人两马,并肩前行,马蹄突然停止,男子一牵马绳,正对这少女,满眼的柔情与不舍。 走了一天一夜,终于出了楚家堡,花月溶最终还是跟着禹枫出了楚家堡。 “溶姑娘,我受伤落下沟壑到楚家堡之前,得到的情报是,西陇帝国再次进犯大夏,在边境加重了驻军,有向大夏开站之举,大夏战神将军花鹤天携子花月霖西征,正当此时南疆趁机再次叛乱,砍银龙军旗,乌尔木自封南疆王,这是要独立政权,大夏近年因夏皇荒政,文武堂没有出过几个青年才干,只有四皇子云襄手上有兵权,夏皇欲任命云襄领兵,平定南疆”禹枫沉声说道。 父亲和大哥出征西陇,她虽然有些担心,但父亲出征沙场多年,从无败绩,称为战神,她自是不用太焦虑,可 云襄十岁入质西陇,根本没有领兵打过仗,此番要只身一人要出征南疆平乱,她自是胆战心惊,势必要与他一起并肩作战。 远处传来了一队马的蹄声,一身着黑色轻甲军官,后面跟着十来个士兵疾驰而来,元月溶眼睛豹子一样敏锐起来,可禹枫却十分淡然,眉宇间无不彰显着高贵与威望。 走近两人身前后,军官与士兵准备双手一拱,禹枫却做了一个手势,众人便没有继续行礼,为首军官给禹枫递了张书函,禹枫拆开之后,剑眉凝重,深深吸了口气,却只字不言,神色凝重得看着花月溶,良久后才缓缓说道。 “溶姑娘,你还是不要回大夏了,跟我走吧,我来保护你” 自初见禹枫起,花月溶有直觉禹枫的身份绝对不那么简单,此刻见这一众军官对禹枫毕恭毕敬,想必他身份非常高贵有种不详的预感,紧张得捏了一下拳头:“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禹枫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凝望着花月溶的眼睛。 “你快说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花月溶有点心急如焚。 禹枫这才沉重缓缓说道:“花鹤天与花月霖与西陇大军耗时一月有余,西陇似乎并无要大战的意思,只是在拖延时日,而四皇子领了区区五千人马到了南疆,原本想拖延到战神将军解决完西陇战事后转战支援,此时已困于南疆塔宁三天三夜,若还是还没有援军,恐粮草耗尽,困死在塔宁,我猜测是大夏朝内有人控制了夏皇,联合西陇和南疆同时发动战事,将战神将军牵制在西陇,置四皇子云襄于孤军奋战,困死在南疆,大夏即将倾覆,江山易主。” 花月溶的耳朵又是轰隆一声,有些刺痛,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又好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全身麻木,可眼神却越来越坚定。 马绳一牵,马鞭狠狠地策在马臀上,疾驰而去。 禹枫挥鞭重重打在马臀上,眉目沉重得追上花月溶,拦下她的马步。 “溶姑娘,这是去塔宁的方向,你这是要去干什么你是想凭你一己之力,去解除云襄在塔宁的困境吗除了白白搭上一条命根本无济于事” 花月溶的狐狸眼非常坚定,凌厉,果敢,沉声说道:“你让开如果他死了,我也绝不会独活” 年轻,高贵的禹枫,突然像七八十岁的老头一样,萎靡,蔫了下去,眼睁睁看她策马奔腾往塔宁奔去,是的,他后悔了,后悔将她带出了楚家堡,后悔告诉了她一切,如今要睁眼看她去送死,却没有理由,没有身份去拦住她毕竟他们才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空气中弥漫了血的味道,整片大地被战刀屠戮声刺激得开始颤抖,屠戮还在继续,一个个鲜活战士生命化为乌有,胡乱横在荒凉的战场上,满目疮痍,血流成河,他们好像被千刀万剐一样,肢体崩裂,躯干支离破碎。 世界仍旧被血光吞噬,傍晚时分了,远远望去,早已分不清是夕阳还是鲜血染红了大地。 一身破碎的银色铠甲,沾满了骇人惊闻的血迹,邪魅的眼睛满是血丝,早已疲惫不堪,却仍旧透露出坚毅与不弃,银色军队只剩下区区几人,依然斗志昂扬,哪怕只剩一兵一兵一卒,也要战斗到底。 自封为南疆王的乌术尔,震惊又狠辣的眼神,威严说道:“本王一直甚是不解,一个废物的儿子犯得着他们如此精心谋划,今日一见,果然深不可测,不过十八九岁的娃娃,区区五千人在我十万铁骑围困下,竟可可以坚持这么久,实在不可小觑,这样出色的儿子,云昊竟然瞎了眼,会不待见你” 云襄疲惫沾满血的脸,在夕阳的余辉下有种表态得美感,他杵着战刀,站直身体,似乎傲视一切的王者,冷笑道:“再出色,也是别人的儿子,你要是有个像样的儿子,也不至于亲自出马,有失于你刚自封的南疆王名” 此话一出,震怒了乌术儿,云襄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说:你连儿子都没有,没种你这南疆王是自封的,天下人不会承认 乌术儿震怒之余,夺过旁边南疆军一士兵手里的战刀,在空中挥舞了几下,大步像云襄走来,临头一劈,就在手起刀落那一瞬间,云襄嘴角一丝冷笑,矫健的身子,弹跳而起,一个旋风急转,就灵活得从乌术儿的后背,战刀已经架在了乌术儿的脖子上。 乌术尔这才反应过来,中计了,云襄是找准了时机激怒他,就这么反转了解决。 乌术儿大为震惊,大战三天三夜,战斗到只剩一兵一卒,体力,毅力惊人,即便如此仍旧保持清醒的头脑,这到底是个怎样可怕的年轻人。 夕阳将这片大地照得鲜红,从远处传来了一人一马奔腾而来的声音,在鲜红的余晖中疾驰而来,远远看去,犹如天神下凡。 云襄邪魅的眼睛瞬间明亮起来,满是惊喜,希冀和不可思议,似乎以为是幻觉一般。 乌术儿看准云襄放松警惕的时机,弯身往后一缩,摆脱了云襄的束缚,手起战刀往下一劈,云襄敏锐得横出战刀,乌术尔的刀重重砍在云襄的战刀刀锋上,蹦出点点过关。 在南疆士兵准备背后偷袭云襄那一瞬间,花月溶眉梢一挑,眼神凌厉,唰唰唰,一枚锋利的袖箭已然直穿乌术尔的眉心,另外两枚插在了近身欲偷袭云襄的两名士兵眼睛里。 见乌术尔一死,南疆军乱了阵脚,进退两难,其中一个将领高举战刀,大声喝道:“他们只有两个人,杀了他们,南疆就此独立,成为神州大陆第四个帝国,为了帝国,为了自由,战斗” 南疆军在这个将领的带领下,恢复了阵列,士气大振。 云襄轻轻抚摸了一下花月溶的脸,确定一下这不是梦境,邪魅的眼睛,殷红的嘴唇,面向黑压压一片南疆士兵,威严王者一般,指着带头的将领,沉声说道:“谁杀了他,赏黄金万两,封南疆侯,从此废除蛮夷制度,南疆再也不会再有人饿死,南疆不论军民,不受限只栖于这小小的南疆,可同大夏军民一般,自由出入大夏国土,自由商贸,自由通婚,享受与大夏子民一样的权利” 唰的一声战刀响,领头将领的人头就被砍下滚落在地,眼珠还强制转动几下,满是震惊和恐惧。 “此话当真”另一个将领,手持还滴着血的战刀,沉声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一个媵妾所生的,不受夏皇” 云襄知道他成功了,面色深沉而威严,腰间一摸,一个闪亮的金牌,仔细一看,竟然是大夏太子印。 将领立马双手一拱,单腿跪地:“参见太子殿下南疆誓死与大夏为一体迪扎誓死效忠大夏” 黑压压一片南疆军齐齐扔下战刀,跪地齐呼:“誓死效忠大夏” 呼声排山倒海,山崩地裂 阵阵凉风吹来,吹动着云襄的墨发漫天飞舞,此时的云襄巨人一般,更是傲视一切的王者,清冷,威严,重重得说道:“迪扎很好,恭喜南疆侯” 南疆军叛乱,意图独立政权,几百年来都是首领们的意图,只要南疆军民百姓能吃得饱,过着安定自由不受歧视的生活,这才是他们心中所求。 天下之人,为利者逐大,云襄的成功,就在于他强大的内心 ,坚定的毅力,无论各种境地仍旧保持清晰的头脑,哪怕只剩一兵一卒,就有机会找准时机,扭转乾坤。 风吹着云襄与花月溶的脸颊,全世界似乎只有他们两人,就那么相互凝望,深情传目。 曾经梦想过千百次重逢的场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场景,云襄除了满满的欣喜若狂,还有满满的感动,他知道,他的溶儿回来了,一起经历了生与死,任什么也不会再将他们分开。 他也不顾血流成河的战场上,是否还横着无数支离破碎的失骨,也不顾还有黑压压一片南疆军,欣喜若狂得将花月溶抱起,几个飞转,两人的眼里满满都是对方,在夕阳下更像神仙眷侣。 “溶儿,相信我,我一定会保护你” 脚下的土地开始传来了震动,有一群浩浩荡荡的人马,奔腾过来,云襄邪魅的眼睛一横,这是哪一队人马 清冷说道:“南疆侯,领兵布阵” “属下遵命” 当那一队人马至少有五万人,黑压压一片压过来,为首的男子满是惊讶,云襄和花月溶被南疆军护在中央,南疆军列阵整齐,势要与之作战。 花月溶又一次感觉被雷击了,她看清楚了高坐战马上的人,赫然就是禹枫,黑龙军旗,这分明就是大荣帝国的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