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罪之殇》 第1章 出狱 清晨04点30分，窗外风雨交加，重案组办公室里四个人无精打采地等着黎明来临... ‘啪~’门被很重地推开， 所有人都被此时进入办公室的局长吓了一跳，迅速地站起身看着他， “打起精神来，都在干嘛！” 这已经是本月在华西市发生的第八起凶杀案，目前为止对于案件一点头绪都没有，重案组内部受到的社会舆论压力空前巨大，高层也层层施压让他们尽快将凶手抓捕归案... “局长，您喝茶。”重案组组长吕烨将茶杯送过去， “我喝得下嘛？” 王局用手敲了敲桌子，拿起茶杯到嘴巴前吹了吹... 局长喝茶的同时，吕烨又掏出一支烟递给他， “别和我说废话，什么时候能破案，上头要我给日期交人，不然我们都得走入。” “...” “...” “...” 办公室里悄然无声，谁都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几人相视后低下头沉默不语， “王局，要不...找他来？”吕烨说完等待着他的反应， “谁？” “简向时！” “不行...”听后立即否定，“绝对不行，你疯了？我们怎么可能去找一个囚犯来帮忙破案。” “现在不是考虑谁破案的时候，下一个受害人可能已经被盯上了，抓住凶手才是重中之重。” “这事我做不了决定，得向上级申请。” “那快点申请啊，时间不等人。” “你...” 王建明掐灭烟拿起手机走到窗旁，麦芳芳一脸迷茫地看着身边的苏品华， “华哥，谁是简向时？” “嘘...晚点再说，先看看情况。” 吕烨注视着王建明的背影，见他挂断电话便等待着他的回答， “上面同意了，你去监狱领人。” “好，我这就去。” “等下...”王建明走到吕烨身旁，“看紧他，如果让他跑了你知道后果。” “放心。” 见局长和队长先后离开，麦芳芳继续问苏品华，“队长到底去找谁？” “简向时，曾经最高专案组‘罪’的成员之一，他的资料都是最高机密，那时候我还没进重案组，只听说在五年前因为牵涉多起命案被判终身监禁，是极度危险的人。” “那队长还去找他？” “不然你来破案？” “...” 凌晨5点30分，雨势没有一点减弱的迹象，吕烨跟着监狱值班人员来到走廊最底处的独立牢房外，打开牢房门后吕烨独自进入... 牢房的角落有一张单人床，旁边的床头柜上亮着一盏暖色系的台灯，盥洗池和马桶在床的对面，吕烨打量着房内简易的布局，拿起门口的椅子搬到床和盥洗池的中间，窗外的月光正好映射进来的地方； “阿时，好久不见。”吕烨说， 简向时将手中的书移到眼睛下方，看见全身被雨淋湿的吕烨，继续又将书往上举... “最近市里发生一连串的凶杀案，这个月才过了一半已经是第八起了，希望你能帮忙破案，我们已经无能为力了。” “现在几点了？” “5点40分。” “今天是什么日期？” “2000年6月15日。” “带烟了吗？” 吕烨抽出支烟递给他，左手已经准备好打火机，阿时的手绕过他的烟，将他手中的整包烟和打火机拿过来，打开烟盖用牙齿咬出一支烟，点上火后把打火机扔给他; “八起案件作案手法是同一个人吗？” “初步可以断定凶手是同一个人。” “时间呢？” “6月2日、4日、6日、8日、10日、12日、14日有2起。” “昨天有2起，2起命案相隔距离多远？” “死亡时间相差不超过1个小时，尸体发现两地相隔3公里。” “死者男女比例各占多少？” “7男1女。” “现场照片带了吗？” 吕烨将文件夹里的照片交给他，简向时放下书看着一张张照片， “女性死者是不是昨天被发现的死者？” “你怎么知道？” “猜的。” 简向时站起身赤着脚走到马桶旁，将烟蒂丢进去后按下冲水按钮，接着走到洗浴盆前打开水龙头，双手接满水洗了洗脸，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用沾满水的双手捋了捋头发，把额头前的刘海往两边分... “阿时...” “你来是带我出去的？” “是，王局已经拿到审批了。” “我要拿回我的随身物品。” “没问题。” 吕烨带他拿好进监狱时的随身物品，来到换衣间换上黑色卡其裤，套上长衫，看了眼钱包里的照片和纸币都完好无损，合上后放进裤子口袋，握着那只‘都彭’打火机，照了照镜子后走出换衣间，跟着吕烨走出监狱大门坐上车， “系上安全带。”吕烨看着他， 阿时无动于衷的说，“快开车，你不是说案子很急嘛。” 吕烨无奈地踩下油门，雨依然下着没有丝毫停止的迹象，阿时将车窗完全打开，看着窗外的景色，路上行人零零散散几乎没有，难得有几辆车从对面行驶过，路边骑电动车的人一手控制着方向一手艰难地打着伞，在阿时看来完全白费功夫，既遮不了雨也不能好好开车。 早晨6点30分，吕烨的车停在警局停车场，两人走进重案组办公室，同事们都趴在桌上睡着了，吕烨解释他们都已经熬了好几个通宵，从发生案件以来一直加班， 简向时直接走到沙发，翻着前面茶几上的东西，吕烨将所有人喊醒后都叫了过来， 看着队长带回来的人所有人都有些吃惊，首先惊讶的是他的年龄看着很年轻，身材也没有想象中魁梧健壮，看着手无缚鸡之力连一桶水拿起来都吃力... “阿时，你急匆匆地找什么？”吕烨问， “有给打火机充气的吗？” “芳芳，去我办公桌的抽屉拿过来。”苏品华让麦芳芳去拿， 麦芳芳拿到后递给阿时，所有人看着他往自己的打火机里打气，冲完后试了几下还能用，拿出从吕烨那得到的半包烟，抽出一支叼在嘴上，打开打火机... ‘叮~’ 滑动打火机侧边的滚轮将烟点上后盖上盖子， ‘叮~’ 这是‘都彭’独有的声音，将打火机放进口袋，所有人都注视着他的举动... “一套煎饼果子，2个鸡蛋多香菜不要葱不要油条和脆饼，甜酱和辣酱一半一半，外加一杯豆浆。” 阿时对着给他打火机充气罐的苏品华说， 收到这个命令让在这里资历仅次于吕烨的他感到屈辱， “我可不是跑腿的？” “不行吗？你又破不了案。”简向时边说边走到大看板前， “我呵呵...” 1米84的苏品华走到他身旁，低头看着眼前比自己整整矮了一个头的男人，恨不得一把把他推倒，教训下他的傲气，他也确信自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做到。 第2章 漫不经心 阿时一转身，视线正好看着苏品华的脖子，往后退了两步抬起头看着他， “对了，回来再买一箱零度可口可乐，外加一条烟，就买吕队抽的那个牌子。” 苏品华的火气已经压不住了，伸出手揪住他的衣服领口， “你个囚犯再指挥我一次看看？” 阿时转头看向吕烨，他已经走到身旁将苏品华拉开， “芳芳，你去帮他买一下。”吕烨对着麦芳芳说， “不行，她得留着有其它事做。” “吉翔，那你去，给他买来。”苏品华对着另外一个同事大声喊着，以彰显他在这里的地位。 “不行，就要你去买，如果有意见的话就送我回去好了。” 说完将只抽了两口的烟灭在水杯里，继续看着面板上的资料， 吕烨对苏品华使了个眼色，让他速去速回，不服气的他狠狠瞪了眼阿时的背影，走出办公室时重重地关上门。 简向时转身看向离自己几米远的麦芳芳，招手让她靠近自己， “你多大了？” “啊...24岁。” “来重案组多久了？” “半年了...” 阿时看着眼前身材小巧又害羞的麦芳芳， “有浓缩咖啡吗？” “有。” “给我泡两包装在一杯里，不要放糖。” 麦芳芳转头看了眼吕烨， “噢，知道了。” 简向时看了眼办公室剩下的一个人，对着吕烨说让他回去睡觉补充体力，有用的时候再过来，吕烨立即按照他的吩咐让吉翔回去； 麦芳芳端着咖啡走回办公室，简向时见她回来后拿着杯子坐回沙发上，又点上一支烟， “阿时，现在我们怎么做？”吕烨问， “等。” “等什么？” “新的受害人出现。” 看着两人一脸难以接受的表情，阿时将烟灭掉， “我还需要一个人。” “谁？” “特种部队最强的编队叫什么来着，我记得就在华西市郊区有基地，里面最能打的是谁，我要他。” “什么意思？” 此时苏品华拎着大小袋子走进来，将买的东西不情愿地丢在茶几上， “你打电话去申请，没有这个人我也会退出，吃完早饭就送我回去。” 简向时拿出煎饼果子咬了一大口，边咀嚼边点点头，已经很久没有尝过这个味道了； “下次再多加一个蛋，榨菜多放一点。” 苏品华冷笑着也点上烟，将其它的早饭分给吕烨和麦芳芳，“吉翔呢？” “我让他回去休息了，不习惯很多人一起工作。” “你现在尽管嚣张，到时候破不了案可别怪我不客气。” “我知道啊，所以我会尽量差遣你，就算到时候破不了案我也不会吃亏。” 吕烨打完电话后挡在苏品华面前， “王局和特种部队联络上了，会尽快赶过来支援我们几天。” “谁过来？”苏品华问， “好，吃饱。”阿时站起身揉了揉肚子，“我要先去洗个澡，等人到齐了再说。”说完就走出办公室。 吕烨见他走后坐回座位上，苏品华立马走到他面前质问，“队长，他行不行啊，就会指挥人什么事都没做。” “等人到齐看。” “我不管他以前怎么样，到底在监狱里呆了五年，人会不会已经傻了。” “芳芳，你怎么看他？”吕烨问， “目前就感觉的确挺会差遣人的，但他如果真有本事破案，被他差遣也没什么。” “你们看他走路都晃晃悠悠的，我看跑个100米都难，怎么抓人？” “品华，好了，人是我找来的，出了问题我来负责。” 说完后的五秒钟，办公室里寂静的可怕，三个人互相看着，吕烨一拍桌子， “不好！” 站起身就往外跑，苏品华也跟着跑了出去，“芳芳，打电话给保卫室，别让他出去。” 麦芳芳拿起座机拨通安保室电话，将听筒拉到最远距离透过窗户远远的看见简向时正不紧不慢地通过警局的大门，当电话接通后让保卫立刻出去阻止穿黑色长裤米色长衫的男子，挂了电话后立刻也往门口跑去，气喘吁吁地追到门口，从苏品华咬牙切齿的表情可以看出让他逃走了。 简向时行走在熙攘的人群中，对于路上的一切都不感兴趣，双手插袋身体前倾，踩着一双帆布鞋往前走着，十多分钟后停在一家电器维修和配钥匙的店外，抬起头看了眼门头的招牌，推开玻璃门走入店内， “你好，需要什么？” 阿时看着问自己问题的女孩，扫了眼店内没有其他人，走到她面前双手撑在玻璃展柜上盯着她的眼睛看， “你好...你需要什么帮助吗？” “龚叔呢？” “是谁啊，亚茹？” 两人朝着声音传出的地方望去，女孩身后的门已经打开，一位有些秃顶戴着眼镜，穿着灰色T恤有些肥胖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 “阿时...你...你出来了？” 阿时罕见的露出短暂的笑容，跟着他进入后方的休息室，两人面对面坐下，龚仁远往茶壶里放上茶叶倒入热水，等待着热水将茶叶泡开， “你是逃出来的还是放出来的？”龚仁远点上烟问， “放出来的，有他的消息吗？” “呵呵呵，我还以为你来看我是找我这个老头叙旧的呢，没想到还有其它目的。” 龚仁远拿起茶壶往阿时面前的茶杯里倒茶， “有还是没有？” “没有，那件事后我就没见过他，你还找他想干嘛呢？” “做错事是要承担后果的，我得把他找出来。” “阿时啊，你们互相都了解，他是不会让人找到他的。” “我知道他就隐藏在不远的地方...” 龚仁远摇了摇头，点上烟斗，“外面的女孩是我的徒弟，叫杨亚茹，和你们来自一个地方。” “行了，我得走了，不然他们得着急了，有消息记得联系我。” “放弃，案子破了你不就要被送回监狱了。” 阿时站起身愣了下，看他来已经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所以你得抓紧时间把他找出来。” 龚仁远看着桌上的茶具，等听见他离开后的关门声才拿起还未来得及喝得茶品了一口，他知道简向时还会回来找他，只希望那个男人不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阿时走到女孩面前，让她拿了一部二手手机、几块充满电的电池板和一张电话卡，装进口袋便走出店铺，站在街边太阳迎面照射过来，路上的车辆络绎不绝，看着远处新起的高楼，深呼吸后便转身往警局走去。 第3章 三天 重案组办公室内，吕烨咬着嘴唇烟一根接着一根，一旁的苏品华已经忍不住， “队长，发通缉令，让一个终身监禁的罪犯逃掉，我们担不起责任的。” “现在就担得起了？” 吕烨狠狠瞪了他一眼， “那怎么办，总不可能等他自己跑回来？” ‘咚咚咚~’ 麦芳芳听见后立刻去开门，门口站着一位短发背着双肩包的男人， “你好，我叫颜博豪，请问吕队长在吗？” “进来。”麦芳芳看向吕烨，“队长，找你的。” “随便找个地方坐。”吕烨没有站起身，说完继续低着头， 颜博豪能明显感受到这里的低沉气压，就近找了张空椅子坐下，将身上沉重的背包放下后便不知该做什么，貌似只能陪着他们一起发呆。 苏品华坐在位置上翘着二郎腿，看着时钟的秒针‘嘀嗒~嘀嗒~’的走着，现在如果立刻封锁当地车站和机场肯定能阻止他逃离本市，再拖下去就不知道他会跑去哪里了， ‘嘭~’ 苏品华狠狠地拍了下桌子， “吕队，等不了了，上报。” 吕烨点了点头，苏品华见状立刻拿起电话，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简向时踩着帆布鞋走了进来，吕烨激动地站起身跑过去，苏品华立刻挂回电话， “你们不会怕我逃走了？” 简向时冷淡地边说边坐上沙发，伸了一个懒腰后让麦芳芳再去泡咖啡给自己，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十一点整！ ‘叮~’ 点上烟看着独自坐在远处的颜博豪，他也正在看着简向时，吕烨把他喊过来让他做下介绍， 颜博豪对所有人敬了一个礼，“我叫颜博豪，27岁，本地人，现服役于夜狼特战部队。” “你一个人能打几个？”简向时坐着抬起头问， “不好说，要看作战时的情况，以及对手的作战能力。” “像他这样的你能打几个？” 简向时指向1米84的苏品华， 颜博豪看过去上下打量一番，“5、6个应该没问题。” 简向时对着他甩了下头，示意让他对苏品华出手，而听到颜博豪的口气，看着他1米74左右的身高，身材也比自己纤瘦不少，下意识地笑了起来， “今天是怎么回事，口气一个比一个大，好歹我也不是凭关系进入重案组的。” 说完苏品华脱下外套，做出战斗的姿态； 颜博豪有些不知所措看了眼吕烨， “上啊，你连他都打不过就回去。”简向时继续说， 颜博豪向苏品华边走边扭动着脖子， 苏品华看准时机见他离自己只有一米远，握紧拳头决定使用全力将他一击击倒， 左腿往前跨出一步，身体往后倾斜，右拳跟着身体朝着颜博豪的脸部袭去... 苏品华的速度非常快，简向时和吕烨都看出他用了全力，也抱着击倒他的决心， 可他的动作在颜博豪眼中就像慢动作，身体微微往旁一倾斜，速度比他更快躲过了他的右拳，提起拳头到胸口，一击刺拳打向苏品华的腰间，动作干净利落，打到后立刻收回站在苏品华侧面， 只见苏品华紧紧捂住被击打的部位，双腿慢慢弯曲跪倒在地上，低着头但可以感受到他的痛苦，麦芳芳端着咖啡见到这一幕，将咖啡放在简向时面前后，立马跑去将苏品华扶起坐在椅子上，不管表情多么的不服气，但也不想再向他提出单打独斗的想法。 此时所有人的注意力又看向被打开的门，王建明推门走了进来，看了眼办公室在场的人员，除了简向时继续坐着外其他人全都站着， “阿时，好久不见，你提的要求我可都答应了，案子什么时候可以破，你给我一个时间？” “破案后我有什么好处吗？” “这我可做不了主，不过你可以提，我尽量帮你去申请。” “我要翻案，我没有杀人。” “当初可都是你自己承认的，没有人逼迫你。” “只要找到一个人就可以证明我是无辜的。” “谁？” “甘洛杰。” “...他在五年前不是已经死了，去哪里找？” “不，他还活着。” “胡闹，为了你一个假设，我难道要去抓一个已经去世的人？” “不用你们去找，当他知道我出来后，一定会在来找我的，到时候我会抓到他。” “我关心的是你需要多久能破这个案件，为了保你出来我可是什么话都说满了！” “你只需要让他们全都听我的命令，也没有人干涉我做事的方法，三天内破案。” 王建明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褶皱， “从现在起你们都听简向时的命令直到破案，明白了吗？” “明白！”在场的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三天后我要在这个办公室见到凶手。” 王建明说完就走出办公室，所有人看着坐在沙发上无精打采的简向时，每个人对于案件都毫无头绪，真的能在五天内破案吗，没有人对他有信心。 “阿时，我们该怎么做？”吕烨问， 简向时看了看时间，十一点三十分... “先吃饭，我要吃清蒸童子鸡配油煎馄饨，米醋单独打包。” “...” 苏品华不耐烦地说，“你以为这是酒店呢，随便吃份炒饭炒面不就行了。” “是啊，这附近也没地方买啊。”吕烨也觉得他有点难搞， “华哥是，你去路口那家店买，那家店我记得有卖。” “呵呵，你...” “想破案就快去，晚了卖完就麻烦了，回来再带一杯冰乌龙、无糖。” 苏品华捏紧拳头走上前，吕烨将他拦下， “要不我去买。”麦芳芳说， “不行，让他去，你我有其它用。” “阿华，听他的快去。” 吕烨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 苏品华走到门口停下脚步倒吸一口气，转过身， “那你们吃什么倒是说啊，我一起带回来。” “我要鱼香肉丝盖饭和例汤就行了。” 见吕烨说完麦芳芳和颜博豪也有胆量说出自己想要的食物， “华哥，我也要油煎馄饨，谢谢。” “我可以也要清蒸童子鸡吗？” 苏品华瞪着颜博豪，“你也是来度假的？” “华哥，你快去，不都点完了嘛...卖完了可就麻烦了，对了，帮所有人都带一份冰乌龙回来。” “...” 办公室的气压极其压抑，苏品华随时可能会爆发甚至撂摊子不干，除了简向时每个人都僵持着目前的动作，颜博豪和麦芳芳咽了咽口水， “阿华，快去。” 吕烨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200块向苏品华走过去。 第4章 调查开始 苏品华拿着钱走出办公室，简向时坐着沙发上，看着前方的面板上贴着密密麻麻的死者信息， “芳芳，你把死者的信息从第一位开始说一下。” “不...不等华哥回来吗？”麦芳芳问， “不用等了，我们只有不到三天时间，得抓紧每一分每一秒。” 麦芳芳看了眼吕烨后点了点头，便从第一号死者的信息和时间开始讲... “一号死者庄伟民，男，36岁，职业房产销售，尸体发现于6月2日清晨，预计死亡时间6月2日凌晨左右； 二号死者王嘉品，男，42岁，职业汽车销售，尸体发现于6月4日上午8点，预计死亡时间凌晨1点； …… 七号死者陆聪，男，28岁，职业健身教练，尸体发现于6月14日凌晨2点半，预计死亡时间凌晨1点； 八号死者钱莉莉，女，22岁，职业大学生，尸体发现于6月14日凌晨5点，预计死亡时间凌晨2点。 所有死者的死因都是一刀致命，随身手机全部丢失。” 听完麦芳芳的话，简向时右手捂着嘴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12点20分... “三种可能性， 第一，凶手有目标性的谋杀，所有死者都是被挑选的； 第二，八名死者只有一名是他的目标，其余都是用来扰乱我们视线的； 第三，漫无目的地杀戮，只为寻找精神上的刺激感。 八名死者有没有什么共通性？调查过了没有？” “已经详细问过死者的同事和家人，似乎八人生活和工作中没有什么交集。” “现在无法断定凶手是一个人还是团队作案，能确定的是凶手大概是男性，八人的死亡地点在地图上标给我看下。” 麦芳芳拿图钉在地图上大致插上死者被发现的地域，显示出来的效果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线索发觉，本市地图上东南西北各个方向毫无逻辑可言... “阿时，要不要我们再去每个死者家属和朋友那调查下？”吕烨问， “死者目前唯一的共通性就是都死于凌晨，职业的话都能接触到很多人...肯定还有什么东西我们没有发现，验尸报告上有没有什么发现？” “没有特别的线索，尸检记录上除了钱莉莉外都检测出酒精。” “6月14日，为什么会有两名受害者呢，健身教练和女大学生，这两人认识吗？” “不认识，已经查过健身店内没有女死者的登记记录。” “凶手你们觉得是女性的概率有多大？” 简向时问完， ‘叮~’ 点上一支烟... “死者多为壮年男性，普通女性很困难实施那么多起案件。” “关键在于所有的致命伤都在心脏部位，或许说明凶手清楚地知道自己没有第二次机会，绝对不是精神变态享受杀戮的快感，是针对性很强的连续谋杀案。” “那该从哪查起呢？” “还不够明显吗，最后那位女死者就是打开这个案件的钥匙。” “有什么特别吗？” “钱莉莉，女，22岁，医学院在读大四，她这么晚走在路上你说是为什么？” “我们问过她室友，她有做兼职，听说是在一家便利店。” “便利店大多是24小时制，大多应该早上才下班，假设她和另外七名死者有关联，而她又没有饮酒，地点已经显露出来。” “那是哪里？”麦芳芳问， “酒？” “还是吕队长经验丰富，所有死者身上都测出酒精对吗？” “嗯...”麦芳芳低头翻阅着验尸报告，“是，都有。” “芳芳，你跟我走再去问一下钱莉莉的室友们。” 吕烨说完拿起手机就准备往外走， “吕队，别问了，她既然说谎就不会让人知道自己在酒兼职，况且听说她死亡的信息如果真的有人知道早就说了。” “那全市那么多酒，我们怎么找？” 简向时盯着面前的地图看了看， “如果你是凶手，会如何扰乱我们的视线呢？A，B，C，D四个方位，我们把酒设为中心点E，那如果分别从E往A，AB，B，AC，C，CD，D，DB出发，到达地点后开始行凶，你们可以知道死者的出发位置吗？” “如果有规律的话是可以推断出来的。” “没错，那如果凶手把出发点定位A，AB，或者B，BD等等，这样你们还能推断出来吗？” “问题就是不知道出发点在哪，才无法推断。” “我们不是知道钱莉莉的学校地点了嘛，死亡时间凌晨2点，以及7号死者陆聪，死亡时间凌晨1点，以这两个发现死者地点作为出发点反向进行区域探索，再用其它死者的死亡时间做相同处理，就会出现一个共同区域了，懂我意思？” 吕烨立刻走到麦芳芳身边，开始在地图上划分目标区域， 只见麦芳芳用笔划出一个圈，然后指给简向时看， “是双门区，全市百分之八十的酒都在那。”吕烨对着他说， 简向时拿起咖啡将它一口喝完，放下杯子后用手背擦了擦嘴， 看了眼时间12:45分... “我和颜博豪一队，你和芳芳一队，针对此区域的酒进行盘问，出发。” 颜博豪将自己的电话号码给他们方便随时联系，吕烨将车钥匙给了颜博豪后，信心满满地带着麦芳芳走出办公室。 颜博豪拿着钥匙等着简向时，可他依然坐在沙发上不为所动，眼睛直瞪瞪盯着地图， 1秒、2秒、3秒... 就站在旁边傻傻等着他， 4秒、5秒、6秒... 就快忍不住问出口了，简向时突然站起身往外走去，颜博豪跟着他到达停车场，两人坐上车后颜博豪发动车辆， “你知道去哪吗？” “不是双门区吗？”颜博豪转头看向副驾驶， “去江南区的恒威大厦。” 虽然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朝着简向时说得地方开去，江南区与双门区完全是两个方向，分别在华西市的南部和西部，忍着心中的疑问一路向南开... “我们到底去哪，为什么不和吕队一起去那？”颜博豪趁着红灯的间隙问， “前面所有的推理都是基于我个人的猜测，如果一股劲顺着这条线去追查，万一到头来不对怎么办？ 而且出了这种事，酒大概率都下了封口令，毕竟这种兼职付现金的实习生，手续上不会有任何证据留下，说出来只会让烦恼找上门，所以多数是问不出什么的。” “那为什么还让吕队和芳芳去？”颜博豪不明白为何让他们去做没有结果的事。 第5章 再次试探 简向时停顿一会儿，还是回答了他，“吕烨的行事风格和我不一样，但凭借他们的执着或许也能得到些意想不到的线索，况且我们去的地方他们不适合...” 说完简向时笑笑，颜博豪从他的笑容和谈话中感觉到，自己看不透这个人，但也感觉不到厌恶相反还产生出一种毫无道理的信任。 此时双手提着大小袋子的苏品华走回警局，一路上被同事们的讶异的眼光盯得很不自然，头一低加快步伐走进办公室，嘴里不停地嘀咕着，想着进入办公室后要假装自己并没有不高兴，还要让所有人觉得自己很快乐，带着这种想法推开门... “吃饭了，都饿坏了。” 苏品华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起来，走进后关上门看着空无一人的办公室，放下打包袋后无奈地笑了几声， “呵呵呵...” 拿起电话拨通吕烨的电话，满腔的怒火已经无法再被克制， “喂！！！我说...” 苏品华话还没说完就被吕烨打断， “马上赶来双门区，案子有突破口。” “噢噢噢，来了。” 一听见案子有进展，苏品华一个劲地冲向停车场往吕烨那边出发。 吕烨和麦芳芳两人站在路边，之前询问的四家酒都没有收获，没人见过钱莉莉对于其它死者也没有印象，等到苏品华到后三个人决定分头行动，上百家酒实在不知道需要查到什么时候，但也没有其它线索只能选择相信简向时的推理。 另一边颜博豪也将车停在恒威大厦的停车场，跟着简向时下车跟在他身后，走出停车场穿过两条马路来到一家洗浴中心， “阿时？我们？” “等会可能会碰见比较棘手的情况需要你来处理。” “我们来这里干嘛？” “来这里可以更快找到我们需要的人。” 简向时在前台处停下，“嗨，美女！你们老板在吗？” 前台听着电话抬起头看了一眼两个人的打扮，用手按住听筒，“不好意思，老板不在，洗澡的话69元/人。” 说完继续讲着电话，简向时踮起脚看见电话后帮她按下挂断键... “你干嘛？” “你们老板在吗？” 一位穿西装的男人看情况不对走了过来，手里拿着对讲机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他们说要找老板。” 看了眼两人的穿着，男人笑了笑，“什么事和我说，老板不在。” “打电话让他来，就说有急事。” “你口气倒是不小，不过闹事也得分地方，我给你机会赶快滚出去。” 简向时拿出打火机， ‘叮~’ 点上烟后看了眼颜博豪，转过头抬起头看着比自己高半头的男子， “呸。” 口水直接吐在他的脸上，那男人压根没有想到他会做出如此嚣张的行为，但既然做了就得为他自己不知天高地厚付出代价，用衣服将脸上的口水擦干，伸出手想要抓住简向时的衣服； 颜博豪看出他的意图，抢先他一步揪住他的领口把他往后推，轻轻一推便将他推出3、4米远，眼看这两人是来闹事的，男子拿出对讲机让人赶来大堂... 几秒钟的时间就有六、七个健硕的男子从侧门跑到大堂内，将简向时和颜博豪围住， 见状简向时独自走到旁边的休息沙发上，看了眼时间13点30分，一定是时间太早所以才会只来那么点保卫，两只脚微微垂直两只老旧的帆布鞋便掉在地上，裸着双脚踩在茶几上，身体向后躺在沙发上... 见到前方洗浴中心的保卫们一个个气势如虹冲向身材不高大也不健硕的颜博豪，他们如果有些眼力见也不至于会这么快被放倒在地，没有一个人需要颜博豪动用第二招，每一招都打在要害让他们不能再站起身。 前台知道情况不对拿起电话拨通内线，保卫们慢慢地有些缓过劲可以爬起来，但知道和颜博豪实力差距太大，保持距离看着没有敢继续动手; 同时间又有十几个人从旁边的安全通道跑进来，简向时舔了舔嘴唇盯着斜对面的电梯门慢慢打开，首先出来的是两个保镖，走出电梯后两人慢慢往两边分开； 简向时见到身后那个男人，他也同时看见了简向时， 另一边的保卫们已经重新组织起来对颜博豪发动新一轮的攻击， 冲在最前方的两、三个人已经被无情地放倒在地， 电梯出来的男人立马喊停他们的攻击，颜博豪对着他们笑着，整理了下敞开的牛仔衬衫； “阿时，你什么时候出来的？”林宏志走到沙发旁， “早上刚出来，有点事想找你帮忙。” “这里人多，去我办公室聊。” 被打的保卫们眼睁睁看着老板将两人带进电梯，也就只能自认倒霉回到各自的工作岗位。 林宏志独自带着两人进入办公室，颜博豪看得出来眼前的男人对简向时很友好，可能用尊敬更确切， “阿时，你来找我是...？”林宏志从冰箱里拿出两瓶苏打水放在他们面前， “第一件事是有没有他的消息？” 林宏志知道他盯着自己的眼睛在判断有没有说谎， “谁的消息？” “甘洛杰。” “他不是在五年前已经被烧死了？” “我想通了，当年陷害我的一定是他，所以他一定还活着。” “陷害你？你们不是最佳拍档嘛，他陷害你杀了整组人，然后还能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金蝉脱壳？怎么可能呢...” “我现在没时间和你解释，总之如果你有他消息立刻通知我。” “第二件事呢？”林宏志点上烟，猛吸了两口， “双门区的酒街有没有你的份？” “你知道我是不碰毒品生意的，这么问我不是给我下套嘛。” “生意不生意我没兴趣，我要找个人而已。” “我倒是知道其中一个管事人是谁，不过和我不是一路人，你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他的地址。” 林宏志靠在皮椅上诡异的笑笑， “反正你这朋友挺能打，应该是可以问出点什么的。” 简向时站起身拿过桌上他的手机，输入自己的电话后便立刻挂断， “地址发给我。” 说完边和颜博豪离开，两人坐上车后，消息就发了过来， “去临北区。” “这下真的是横跨华西市了，我先去把油加满再说。” 颜博豪调侃完看着身边的简向时毫无反应，一副未雨绸缪的样子。 第6章 敬畏 “你和前面那人关系好像不一般？”颜博豪边开车边不经意地问出来， 简向时转头看着他， “我就有点好奇问问，你不想说也没事。”颜博豪补充道， “他是我以前的线人，还想知道什么？” “没什么了，希望可以快点抓住凶手。” “我也想快点抓住他。” 听完简向时的话，总觉得他讲得和自己讲得不像一回事，车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到达林宏志给的地址后，靠路边停好车来到一间两层的独栋楼，从门头上的贴字可以确认是一家借贷公司， “你好，请问马钧辉在吗？” “有预约吗？” “没有，我们是重案组，有些事想向他了解。” 前台工作人员让他们稍等，往身后的办公室区域走去，一分钟后有个男人走出来，邀请简向时和颜博豪跟他去二楼，跟着他来到二楼穿过公共办公区域后进入办公室， 一位穿着白衬衫黑西装马夹的中年男子坐在皮椅上，前面的办公桌很大只能看见他上半身，见到有人进来后招呼他们坐在办公桌前，看了两眼后取下黑框眼镜放在桌上，陪他们进来的男人则在门里守着... 马钧辉等着他们先说话，而简向时也在等着他开口，双方就这样沉默地试探着... “你们来有什么事啊。”马钧辉问， “想拜托你帮个忙。” “帮忙？你说来听听看，我一个生意人能帮你们什么忙。” “想拜托您帮忙打听一个人。” “谁？” 简向时让颜博豪将包里钱莉莉的照片和资料拿出放在他的面前， 马钧辉戴起眼镜看了眼，又摘下眼镜看着他们，“这是谁？” “她之前在双门区的某一间酒兼职过，我想知道是哪一家。” “那里的酒有那么多，又不都是我一个人的。” “但只要你一声吩咐，肯定就能很快知道答案。” “你们坐了那么久，我能先看下你们的警官证吗？”马钧辉的手捏了捏下巴说， “你不信我们是警察吗？” “不是不信，只是有些事搞清楚点比较好。” 简向时和颜博豪根本拿不出来证件，马钧辉有耐心地看着他们，身后的男人知道事情变得有些不对劲，把手伸进西装内... “我们证件没带，但给你看的资料就是警局的，你应该知道。” “呵呵，可这并不能证明你们的身份。” “那你想怎么样呢？” “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 马钧辉提高了音量，门口的男子拔出枪对准了简向时的脑后， 颜博豪知道现在形势对他们不利，寻找着时机想要越过办公桌制服马钧辉，但桌子的宽度和长度让他的计划实施难度非常大， 简向时拿出烟点上，随后将都彭打火机竖在桌上； “能不能让你手下把枪收起来，在你的地盘上难道还怕我们两个人吗？” 马钧辉对着保镖点点头让他把枪收起， “呵呵呵，你知道吗，我这个人不怎么喜欢帮人忙。” “这怎么是帮忙呢？你配合我们查案也是公民的本分。”颜博豪忍不住地说， 简向时按住颜博豪的手让他收声， “我们可以帮你什么呢？” “这才是求人的态度，这样很公平，事后互不相欠。” “你想要什么？” “我知道的是缉毒组在我身边和总公司那都安插了好几个卧底，我帮你找一个人，你也给我一个名字，考虑下。” “我没有卧底名单。” “我也不知道你要找的人在哪家酒啊。” “是噢，那打扰了，等我有名单了再来找你。” 颜博豪跟着简向时站起身准备离开，两人背对着马钧辉往门口走， “我有让你们离开吗？” 站在门口的男子再次掏出手枪，这次对准的目标变成了颜博豪，被瞄准的他没有停下脚步，他讨厌这种感觉，也有自信在听到枪声前就能制服对方， 温柔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还没等所有人反应过来他就已经站到保镖面前，右手直接捏紧他握枪的手腕，发力往上一扳保镖疼痛的松开手， 枪从他手中掉落，颜博豪伸出左手抓住正在掉落的枪，同时换到右手将枪口对准保镖... 简向时见状笑了笑，颜博豪转身看着马钧辉说，“我们不能离开吗？” “呵，可以，请便。” 马钧辉笑着伸出手示意他们可以走，简向时看着房间里的情况，走到门口把门往里锁上， “你干嘛？”颜博豪吃惊地问， “你先把保镖打晕再说。” 一向沉稳的马钧辉听到他的话也变得有些慌张起来，刚拿起桌上的电话就被简向时走回来按掉， 颜博豪不知道他想干嘛，只能先打晕保镖将他丢在门边， “马先生，现在能帮我了嘛，以朋友的名义？” “你不会以为我会被你威胁。” 简向时随即拿起桌上的剪刀刺向马钧辉放在桌上的手背， “啊！” “现在呢？” 一旁的颜博豪完全没有想到他会做出这种事，有些不知所措... “帮...那也要给我打电话去问啊。” 简向时按下免提键，马钧辉忍着疼痛拨通电话号码， “帮我查一下有没有一个叫钱莉莉的兼职人员？” “老板，你的声音...没事？” “快点给我查完给我回电话。” 说完挂断电话，他认识到简向时的手段了，“你到底是谁？” “我和你说了，重案组的。” “警察可不会像你这样办事。” “如果你早点配合就不会遇到了。” “呵，你不会以为可以像没事发生过一样。” “现在还是先担心你自己。” “呵呵。” 马钧辉非常气愤，用布按着留血的伤口，暗自发誓一定会让他们知道这样做的代价； ‘叮铃铃~’ 按下免提，“老板，有钱莉莉这个人...” “哪家店？” “LIVE/24。” “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马钧辉抬头看着简向时，“好了？” “把店名发消息给吕队。” 颜博豪拿出手机将情况告诉吕烨，让他们赶快赶去‘LIVE/24。’ 吕烨收到通知后马上联系分头行动的苏品华和麦芳芳，告诉他们地址后立即往那赶去，麦芳芳挂了电话后，抬头看了眼招牌就是’LIVE/24’。 第7章 分头行事 马钧辉捂着被刺破的手，白色的布已经被鲜血染红； “你们可以走了？” 简向时走到窗户旁往下看了眼，问颜博豪“这里好像不是很高，你可以跳下去？” “我们跳下去？我没问题。” “不，你等我走到楼下后再跳。” “你还担心他不让我们离开吗？” 简向时打开桌上的苏打水，一口喝了半瓶， “你不了解他们这种和毒品打交道的人，还是出去后感觉安全点。” “那你快走，我等会跳下去。” “别忘记枪带着。” 说完简向时打开门，边走边将剩下的半瓶苏打水喝完，外面的人见他镇定自若地走出来也没有多问，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下楼梯到达门口， ‘叮~’ 点上一支烟还没来得及吸，颜博豪就跳了下来，两人立马坐上车离开此地， “前面太危险了。” “你还好意思说呢，干嘛要刺伤他？” “不然怎么办，而且是你先动的手啊。” “那他拔枪了，我下意识的反应。” “你以为当时情况我们有可能全身而退嘛，如果不问出点什么就走不是亏大了。” “那也没必要弄伤他，我怕会有麻烦。” “这种人你不让他见血，绝对问不出一个字来。” “我还是觉得我们的做法太冲动了。” “别再抱怨了，目前最重要的是尽快抓到犯人，这才是我们的任务，结束后你我就会分开，不出意外也就不会见面了。” 简向时的话有些无情，但又有几分道理，伤的人看样子也不是什么好人，何必太过纠结呢，但总感觉此人不会就此罢休，心中充满着不安。 6月15日15点整，麦芳芳走进‘live/24’，台内站着一位调酒师正在做着准备工作，一位中年男子正在大厅打扫卫生， “你好，我们还没开始营业。”调酒师见麦芳芳向自己走来， “我是重案组的向你咨询一点事情，”麦芳芳亮出证件后立刻收起， “什么？” “你认识钱莉莉？” “我不认识。” “她之前在这里兼职，你不认识？” “我才入职一个星期，对同事都不是太了解，兼职的更是没什么交往。” 麦芳芳将照片递给他，“她，见到过吗？” “这不是Sally嘛，我见过但不熟。” “那这几个人呢，有没有印象？”麦芳芳继续拿出另外几位死者的照片，她想确认他们是不是都是这里的常客， “是他们...” “警官，你好啊！”突然从门外进来的人打断了台的谈话，“我是这里的经理，有事可以问我。” 麦芳芳没有理他继续问着调酒师，“你是不是见过他们？” 调酒师看了眼负责人说，“我记不清了。” “警官，来，我们到旁边谈。” 麦芳芳跟着他坐到卡座上，将照片展示给负责人，“你有见过他们吗？” 接过照片后皱起眉头看着，“说实话没有什么印象，酒每晚人来人往的，我记不得了。” “你好好看看再回答，这个女孩子你也不记得？”麦芳芳挑出钱莉莉的照片指了指， “这看着倒是挺像Sally，但又不怎么像，可能是没化妆的原因，不过没事等她晚上来上班问一下就行。” “她昨晚就已经被杀了。” “什么...被杀了？” “你给我看清楚，其它几个死者有没有印象。” “我真不是不配合，只是客人实在太多了，况且这里只是我管理得酒其中一间。” 一时间不知该如何继续进行调查，还好吕烨和苏品华两人此时也推门进入， “队长，钱莉莉的确在这里兼职过。” “好家伙，还真被他猜准了。”苏品华的口气还是有些不服气， “你是负责人？”吕烨问， “是，你好，我们一定会配合警方调查的。” “这里有多少员工，今晚都会来上班吗？” “将近20人左右，有3、4个人休息，其他人都会来。” 吕烨的手机突然间响了，是个陌生电话接起来，“喂？” “是我，简向时。” “我们都到酒了，钱莉莉的确在这里兼职过，你什么时候到？” “我和博豪要去其它地方，那里你按照步骤审问就行了。” 吕烨走到一边继续讲，“你不来看一下吗？要不要让酒停止营业？” “不用，停止营业的话你怎么将凶手请君入瓮呢？” “员工一共有20人左右，有4个人左右今天休息，我等会派品华去他们家里调查。” “不用那么麻烦，你只需要详细调查凶杀案那晚休息的几个人就行了。” “你和博豪去哪里？” “钱莉莉的学校，有个人等会你把她的名字和信息发给我。” “什么人？” “你看到员工名单就明白了。” 简单向时没有多解释挂了电话后，吕烨让负责人提供酒工作人员的名单，包括兼职的... 几分钟后经理从办公室拿出四人的信息摆在了吕烨面前... 第一个人的信息就是钱莉莉学校的另一个同学，吕烨看到学校名字后立马将短信传送过去... 随后派苏品华赶去就住在酒附近的魏匀彬家去审问，另外两人等下都会来上班，吕烨让负责人打电话联系让他们早点到，到时候也可以不影响酒正常运营。 收到短信的简向时一点都不意外，钱莉莉肯定有一个引路人或者伙伴一同在那兼职，这是不成文的规则，成群有组织肯定比单打独斗来得容易多，何况又在那种环境下。 下车后简向时来到钱莉莉的宿舍楼下，和宿管管理表明身份和来意后，同意两人来到她的宿舍，同宿舍的三个女生都在，询问过后得知钱莉莉在班级内走得最近的朋友叫做萧敏，而萧敏正是吕烨传过来的名字，留着颜博豪继续向她们了解情况后，简向时独自去旁边的宿舍找萧敏； 到达她宿舍后得知萧敏在图书馆，有些扫兴，但还好走去校区图书馆也就十分钟，看着她书桌上的照片，有一张是三个女孩的合影，钱莉莉、萧敏外还有个女孩，三个人穿得同一件款式的衣服看来感情很好，记住相貌后便往图书馆出发。 苏品华此时已经到达那晚休息四位员工其中之一的楼下，走进楼里后按下电梯，左边电梯显示正在下楼，站在左边电梯前等着，进入电梯按下楼层，出电梯后找到房间号码敲门后很快就有人应答开门， “是魏匀彬吗?” “你是？” 苏品华看他穿着T恤短裤，看着像刚起床，“重案组，有点情况想向你了解。” “啊？” 挠着头睡眼惺龙地让他进屋，“你一个人住？” “是啊，警官，到底什么事？” “沙发上的女式衣服是谁的？” “我女朋友的，有时会住过来。” 魏匀彬拿杯子给警官倒水，而苏品华推开门看了眼卧室，又到洗手间看了眼，两个杯子两把牙刷，看来女朋友过来住得频率应该不低，回到客厅后坐在桌旁，拿起杯子喝了口水。 第8章 揭露 “昨天晚上你做了些什么？”苏品华放下茶杯后坐在他对面问， “昨晚，我在酒上班，下班后就回家了。” “几点下的班？” “凌晨12点，到家12点40左右。” “有人能证明吗？” “没...我一个人住，回家很晚洗个澡就直接睡觉了。” “那你给我说说看钱莉莉。” “莉莉？她怎么了？” “她昨晚被杀了，在酒的时候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吗？” “什么...她死了？” 魏匀彬整个人愣在那，不敢相信耳朵听到的话，昨天还活生生在眼前的人怎么就死了呢... 情感上不能接受，左手捂着脸撑在桌子上... 苏品华没想到他的反应那么大，“你和她很熟吗？” “平时大家的关系还算不错，有时候下班后还会一起吃宵夜，没想到...” “有没有注意过她在上班时和谁有矛盾，或者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没有什么特别奇怪的地方，大家上班都很忙，客人很多都低头做事，没什么特别印象深刻的。” “你仔细想想，可能你觉得不重要的事都会成为重要的线索。” “非要说奇怪的话，就是她最近和我们都疏远了，和之前感觉不一样了。” “怎么个疏远？” “上班时交流少了，下班后也不和我们一起吃宵夜，自己管自己走了就。” “那有没有发现她和谁走得比较近？” “工作的时候她和客人都有说有笑，这也是情理之中，她需要和客人搞好关系，其它的没什么特别的。” 苏品华眼看问不出什么头绪，对方的话也没什么特别奇怪的地方，看着客厅里的摆设，电视机旁的照片让他很好奇， “这是你女朋友?”拿过照片问， “是的。” “看着年纪不大。” “她还在读大学，比我小几岁。” 苏品华看他说话的时候眼睛往下看着，这个不经意的动作让苏品华提高一丝警觉； “行了，手机保持24小时能联系到你的状态，有情况我们会再联系你。” “好的，我一定配合。” 走到门口后苏品华突然转身，“如果你想起来什么事也记得联系我。” 被突如其来的转身吓了一跳，魏匀彬点着头说，“恩...” 下楼后开车往’live/24’酒开去，希望他们那里可以有进展。 同时间简向时也到达图书馆，熙熙攘攘坐着几十人，很快就确定了萧敏的位置，管理员坐在门口喊下他， “学生证。” “我来找人的。” “学生证。” “我是警察，进去有点事。” “证件。” “...” “能不能通融下？我真在查案，证件没有带。” “没证反正就不行。” 简向时叹了口气，往外走了两步看见门口贴的告示，又走回去... “我看外面贴的不是本校也能进去看书啊。” “身份证，5元/小时+50元押金。” “行，我付。” 付完钱拿上临时通行证进去，走到刚才的位置却发现萧敏已经不见了，简向时倒吸一口凉气，问坐在她对面的女生， “你好，同学，前面坐在这里的女同学你有见到吗？” “她刚走。” 立马转身走到管理员处，“把押金退我。” “这么快？5块钱可不退的。” “行，押金给我就可以。” 拿钥匙打开抽屉，刚要拿钱就有一个同学来还书，“老师，我来还书。” “好，把书给我，我给你登记。” 眼看她拿钱拿到一半突然被其它事转移注意力，“老师，我也很急，能不能把钱给我先。” “这里很快，学生下午还有课，你急什么急。” “我真的很急，而且是我先来的啊。” “一开始吵着要进去的也是你，办完手续几秒钟就出来，你是不是寻我开心？” 眼看和她争执时，她索性放下手上全部的工作， “那老师，我50块晚点过来拿可以吗？” “可以。” 简向时说完就往外跑，冲到门口却不见萧敏的人影，只能回宿舍去等她，前面还书的女生已经走下楼，看到简向时有些失落地低着头， “你可以上去拿钱了，现在那没人。” “谢谢。” 见他没有立刻上去，想到前面他说得话， “你在找哪位同学？说不定我可以帮你。” “没事，我找萧敏，她可能已经回宿舍了。” “萧敏？大四的萧敏吗？” “对，你认识？” “我前面来的时候遇到她了，她说去食堂吃饭呢，你可以去看看。” “食堂...好，谢谢。” “你的钱...” 女生还未说完就看着他往食堂走去的背影。 进入食堂后，人比图书馆要多上一倍多，到处都是说话的声音让找人增加了不少难度，终于在角落处看到萧敏独自坐着吃饭，总算松了口气的简向时悄悄地坐在她对面，萧敏并没有在意眼前刚刚坐下的人，对她来说只不过是一个吃饭的同学而已... 简向时没有直接和她说话，看着她边吃饭边低头看着书，打扮也出乎意料的朴素， “昨晚发生的事你听说了吗？” 萧敏咬着筷子抬起头，左顾右看自己身边并没有其他人，没有搭理他继续低头吃饭， “今晚几点去酒上班？” “你是谁？”萧敏抬起头皱着眉放下筷子，突然变得没有胃口， “live/24最近发生那么多事，你知道多少？” 萧敏拿上餐盘站起身准备离开， “钱莉莉昨晚死了。” 转头看向简向时，又重新坐下来，“死了？你是谁？” “不要惊慌，我是警察。” “事实上我已经不准备再去酒兼职了，你想问我什么？” “她刚死你就不再去兼职，是不是有点太巧了。” “我不知道她会死，但我知道我和她不是一类人，最近我们的接触也变得很少，她有了新的圈子。” “新的圈子是指？” “就是酒的一些客人呗，莉莉最近和他们走得很近。” “那你呢，不应该也需要和客人搞好关系嘛。” 萧敏抿了抿嘴唇，眼神看着桌上的餐盘，“或许我不该这么说她，但有些事我不会去做的。” “什么事？” “出卖身体去换取金钱。” “你的意思是钱莉莉她通过和客户发生关系而获得利益。” “好，其实这不是什么秘密，莉莉是我介绍进去的，但我不知道她会走上这条路，一开始是她求我介绍她去，她需要钱，我见她老实巴交的就答应帮她。” “她需要钱做什么呢？” 第9章 收集 “可以去外面说吗？”萧敏有些坐不住了， 简向时点点头跟着她，刚出食堂萧敏就迫不及待地拿出烟点上，两人坐在校园一旁的长凳上， “你抽烟吗？”萧敏把烟盒递到简向时面前， “不抽...你继续说。” “我也是在大学才和钱莉莉认识的，虽然不是一个宿舍但挺聊得来，她妈从小就去世了，她爸是哑巴前两年也死了，大学的费用和生活费完全是靠她自己打工赚来的，我是听说她的家境情况后才让介绍她酒服务员的工作，收入肯定比她做其他工作高。” “你的意思是钱莉莉后来和一些客户走得近，但为什么会和你们慢慢疏远呢？” “...” “是发生了矛盾嘛。” “我让她不要和那群人走得太近，她说我嫉妒她，我知道那些人很危险，不过...”萧敏的情绪越说越激动，身体抽搐着哭泣，“我没想到她会死，我不应该介绍她去那里的，你让她弟弟一个人怎么办呢。” “她弟弟你熟悉吗？” “只见过他来找过莉莉2、3次，现在在其它学校读大2，她的收入一部分也会补贴她弟弟。”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简向时按下通话键，“喂。” “阿时，是我。”吕烨的声音有些急促， “怎么了，有线索了？” “两个人还在来的路上，但他们已经把停止营业的牌子挂了出去。” “噢，那就让他们关呗。” “那凶手怎么办，他看见就不来了。” 简向时站起身往旁边走了段距离，“凶手就在酒里，已经可以证实所有的死者都是那里客人了吗？” “一开始负责人不肯说，不过后来应该知道瞒不住，就说好几个人都有印象。” “他们关酒是为了隐瞒其它生意，能连续杀害那么多同一个酒的人，凶手一定也在那观察了很久，如果酒开我就想引蛇出洞，现在关了也没事。” “你那有什么进展吗？” “暂时还没，但钱莉莉肯定是关键人物，我得在这花点时间。” “行，其中一个人到了，我和芳芳准备去调查，再联系。” 简向时收起电话走回萧敏身边，“酒里的工作人员中，你觉得谁最讨厌钱莉莉？” “这我说不准，但对莉莉最有成见的应该是余家君。” 说到这萧敏停顿了下， 这个随意的举动让简向时对眼前的女孩刮目相看，“继续说。” “余家君是我们那的副经理，很多老客户都是冲着他去的，可最近很多客户都让莉莉帮他们留台，让余家君损失了不少收入，这件事大伙都知道。” “那钱莉莉和谁关系最好呢？” 萧敏听到这问题愣了一下，她知道如果答案不是自己的名字会变得很奇怪， “如果要说最亲密的话应该是程泽了，他们一直走得很近。” “程泽也是酒的员工？” “对，我们几个人工作时间差不多，所以以前经常下班一起吃宵夜，加上程泽是同性恋，比我和莉莉还像姐妹。” “之后钱莉莉也和他疏远了吗？” “是的。” “那你和程泽关系怎么样？” “就普通，我还是比较保守的思想，但我并不歧视同性恋，只是不想过多接触。” “我明白了，谢谢你，我准备回宿舍找我同事，一起？” “好，走。” 两人并排走回宿舍，同时间在宿舍的颜博豪和钱莉莉舍友了解完情况后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事，便到楼下宿舍区的小卖部边喝可乐边等着简向时... 两人碰面后萧敏独自回宿舍，临走前再次表明不会再去兼职，简向时和颜博豪坐上车后往酒开去， “有没有什么发现？”简向时问， “钱莉莉的舍友看着像什么都不知道，平时宿舍里钱莉莉除了学习唯一的爱好就是织围巾和织毛衣，说是给她弟弟冬天准备的。” 颜博豪见他没反应， “你那边呢，有问出什么吗？” “萧敏肯定有事瞒着，所说的话都对钱莉莉没有利，她们间的关系也已经走到冰点，但在她宿舍间和钱莉莉的合照包括穿着让我很在意，说明曾经她们的关系非常亲密，钱莉莉不会因为和一些客人走得近就平白无故疏远她，这份工作还是萧敏介绍的何况； 但她也告诉我两个名字，这个或许可以打开突破口，人为了自保总喜欢狗咬狗，我只要说出是萧敏说得，那么他们也会告诉我很多她不愿意让我知道的事。” “那萧敏有嫌疑吗？” “虽然她作案时间上的确存在嫌疑，但一个女性能做到这些事貌似是不太可能，死者照片你也看见了。” “确实没有一定力气的人是很难一次就把刀刺穿胸膛的。” “几点了？” “17点了。” “回警局。” “啊？不去酒？” “我们已经忙活一整天了，我从昨天晚上就没睡过。” 说完简向时就闭上眼睛躺在座椅上， “吕队长还在等我们...” 颜博豪看了眼他已经睡着了，便停止说话往警局开去，趁着红灯和吕烨发送消息讲明现在的情况。 吕烨收起手机，看了眼坐在自己对面的余家君，隔开几个座位麦芳芳正在给酒其它员工做口供，希望可以有线索，苏品华正在开车赶回酒的路上... “昨天晚上你下班后去哪里了？”吕烨问， “下班后我和程泽一起去便利店买了点关东煮，吃完就回家了。” 程泽的名字吕烨并不陌生，同样出现在负责人给自己的四人名单中， “你们分开的时候大概是几点？” “凌晨12点40左右，就在隔壁的便利店吃完就分开了。” “这几个人你都认识？” 吕烨将几个人的照片给他看，几乎不假思索地就回答， “是，都是经常来酒喝酒的客人。” “他们和钱莉莉关系如何？” “关系挺不错的，基本都是找莉莉订台。” “钱莉莉在酒内人缘如何？” “说不上来，她本身就是兼职，每天就几个小时而已，但大家对她都挺照顾的，毕竟年纪小家境听说也不好，每个人都对她还算不错。” “平时谁和钱莉莉走得最近呢？” “那应该是程泽。” “不是萧敏嘛，她们不还是同一个学校的？” “是一个学校的，而且莉莉还是她介绍来的，或许是因为工作岗位太过相似，难免有竞争关系存在，很多客人都喜欢找莉莉订台和开酒，我猜测她们关系疏远应该也是这个原因。” 第10章 还不够 吕烨问完不久，苏品华重新回到酒，坐到吕烨身边后点起烟，一旁的麦芳芳还在继续询问其他同事， “那个叫程泽的怎么还没来。”吕烨问负责人， “我再打个电话给他问下。”几秒钟后，“电话没人接了。” “品华，立刻派附近的兄弟去他家看看。” 苏品华走到一边拨通电话， “我们准备回去了，你不用关门可以继续开业。”吕烨对负责人说完顺便喊来麦芳芳， “队长，我还有一个人没问呢。” “谁？” “我们刚来看到那个打扫卫生的大叔。” “警官，你们不用问他，他是哑巴说不了话一条腿还有点残疾，而且他住在店里。”负责人解释道； 吕烨全部的心思都在没有消息的程泽身上，让麦芳芳拿上东西准备收队， “那两个人呢？没过来嘛？”苏品华发动车子问， “他们已经回局里了，我们回去和他们交换下信息，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如果程泽逃走的话，那也不用查了，肯定就是他干的。” “已经有附近的兄弟过去了？” “放心，几分钟内就能到。” 苏品华话音刚落，电话就响起了，接起后听着电话那头的话眉头紧锁， “怎么了？”吕烨问， “家里没人，手机关机了，应该是跑了。” “让他们守在他家，先回局里找阿时。” “那现在方便了，抓到这小子就能破案了。”苏品华将方向盘握得更紧些， 后排的麦芳芳也显得很激动，这个案子实在让他们太过头疼， 苏品华将窗放下来点上烟，“心情一有点放松，就感觉肚子饿了。” “是啊，都一整天没吃东西了。”麦芳芳嘀咕着，人也放松下来躺在座椅上， “队长，怎么了，看你好像心事比之前更重了。” “芳芳，你给他们做的口供里，有没有提到过谁和钱莉莉关系最好？” 刚躺下的麦芳芳立刻又坐直，“就是程泽...” “我从余家君嘴里得到的答案也是一样。” “而且酒本身很多人容易喝醉酒对女服务动手动脚，好几次都是程泽为钱莉莉挺身而出。” “这有什么奇怪的，关系好的人一旦有矛盾，就会产生恨意，反而本身就不是亲近的关系，最多就是互相不理睬。” “华哥说得也对，因为付出得太多才会在被背叛后激出想复仇的火花。” “可以啊，芳芳，这段时间看来没少学到东西。” 得到苏品华表扬的麦芳芳很得意，“还早呢，还有很多要和你们学习。” 他们的对话吕烨听得很清楚，也知道他们的话有一定的道理，但总觉得怪怪的，虽然没见过程泽，他在此时消失也的确有很大的嫌疑，却总有一个念头会打断自己这个想法，如同夏日的蚊虫在午睡时出现在耳边，那样地令人烦心。 停好车后三人匆匆走回办公室，推开门见到简向时和颜博豪正在吃着中午苏品华买回来的午餐，简向时正在啃着鸡腿， “回来啦，快去热一下就能吃了。”简向时招呼完后又伸手拿起鸡翅膀， “芳芳，麻烦你去热一下。”吕烨对着她说， 说完坐在简向时旁边，“程泽失踪了，已经派人守在他家。” “其他人都问过了？” “都问过了，余家君昨晚下班后和程泽在便利店吃了关东煮，12点40分开后就回家了，由于一个人住没有目击证人。” 吕烨说完看着苏品华， “我去过魏匀彬家了，也没什么特别的发现，下班后直接回家，也是一个人住。”苏品华说完打开一杯乌龙茶喝， “酒其他人都是芳芳问得，也没什么特别发现。” “其实现在找到程泽不就解决问题了，联系不上他，消失嫌疑就是最大的。”苏品华拿椅子坐在颜博豪身边， “要不要立刻通知火车站和机场，限制他离开？” 简向时将鸡骨头扔进垃圾桶，喝了一口鸡汤，拿湿纸巾擦了擦手和嘴，点起一根烟， “不用那么大动干戈，如果是他做的话他不会逃，凶手不是他的话我们会在不久后就发现他。” “你也怀疑程泽不是凶手？” “我从萧敏口中得知程泽和钱莉莉关系很好，加上他是同性恋没有感情纠葛，而且又是调酒师不存在利益冲突，除非有我们还不了解的其它情况存在。” “这我也了解到了，余家君也说过有的时候客人喝醉酒闹事，程泽帮过钱莉莉好几次。” 麦芳芳将微波炉热好的东西拿过来，颜博豪起身去帮她， “关系好不能证明他没有嫌疑，现在的确就他消失了。”苏品华说完接过盖浇饭打开吃了起来， “今晚酒还开门吗？” 吕烨也拿起掰开一次性筷子，“我让他们开了。” “芳芳，可以帮我泡杯咖啡吗？”简向时问， “好的。”麦芳芳刚刚坐下后又站起身， “阿豪，你去下酒，他们没见过你，就装作客人注意下他们和客人之间到底有何勾当，千万不要问任何一句和案情有关的话。” 吕烨这才明白为什么简向时一直不去酒， “好，我这就去。” 颜博豪说完就走出办公室，麦芳芳端着咖啡递给简向时，接过后直接喝了一小口， “吕队，早上我让回去休息的人，现在可以让他守在宿舍区外，监视萧敏。” “萧敏？你怀疑她？” “感觉她有事瞒着我，而且她也是出现命案后唯一一个离职的人。” “但她是女的，不可能造成这种力度的伤口。” “为什么要排除单人作案呢？” “...” “...” “那如果是多人作案，可能给我们的都是串联口供。”麦芳芳咽下嘴里的食物后说， “这样的话就麻烦了，必须要找到程泽。” “快吃，吃完跟我去程泽家，品华，通知吉翔去宿舍外蹲萧敏，让他机灵点。”吕烨说完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麦芳芳也不再细嚼慢咽，苏品华将萧敏的照片和信息一并发给吉翔，让他立刻驾车赶去。 简向时趁着他们吃饭，一手端着咖啡一手夹着烟，走到大面板前看着案件详情， 酒-客人-钱莉莉-凌晨死亡-胸口一刀毙命... 萧敏-余家君-魏匀彬-程泽失踪... 简向时越看越入神，员工间的事情对他来说最多只是经济利益往来，绝不会造成如此牵连如此巨大的连环杀人案，肯定还有什么事隐藏在这些人的背后... 第11章 思绪来袭 本以为不太复杂的案子，发展到此时让简向时开始有了一丝兴趣，每件事的发生肯定有逻辑上的关联，很细微的一件事或者一个举动，都是破案的关键所在； 简向时深知此案现在急不来，如果是多人作案串联口供的话，就更难找到突破口，却又感觉有些太顺利，凶手千方百计隐藏，作案时也干脆利落，能查到酒是否在他的计算之内呢？ 经济利益冲突自然是一个动机，可连续那么多人到底是什么利益，又或者说.... 难道是两件案子吗，钱莉莉的死和之前连续死亡案并无关联，只是凶手利用了其它案子的时间点造成的关联案件，这样想的话貌似可以将事情讲得更通一些； 但为什么是钱莉莉呢，所有的口供都指向她和客人关系走得很近，如果杀害钱莉莉的是酒内部员工，那么另外七个人呢？ 如果是酒的人应该只需要钱莉莉消失，那么这些客户的资源又会平分到剩下的员工身上，不应该啊，还差一个契机让事情更明朗... “阿时...阿时...”吕烨接连喊了好几声， 简向时转过身，“怎么了？” “现在如何行动，你去不去程泽的家？” “不需要那么多人，华哥和我去就行了，你和芳芳在这里休息会待命。” “没事，我不累。” “吕队，你就闭会眼，都不是铁打的身体，明天我也得休息。” “是啊，队长，你都好几天没合眼了。” 苏品华也劝着，这才让吕烨点了头，等简向时和苏品华走出办公室，吕烨躺在沙发上没几秒钟就打起了呼，麦芳芳也没有力气收拾吃剩的饭盒，刚坐下到办公桌前就不经意趴下呼呼大睡。 简向时坐在副驾驶，他知道一旁开车的苏品华也很疲惫，但关心人是他不会做的事，都是成年人也不需要靠他人的安慰才能变得坚强，何况目前自己还是一名囚犯，也没有立场去安慰别人。 停好车后苏品华喊醒睡着的简向时，看他边伸懒腰边打哈欠，搞得苏品华也困意十足，下车后进入大楼，老旧的居民楼没有安装电梯，楼道湿气很重，有的住户门口还放着待扔的垃圾袋，两人爬到三楼后敲门进入房间... 看守这里的警官给他们介绍着这间一室户的房间，除了洗手间外其余的一眼便能尽收眼底，来到梳妆台前，看来萧敏的话没有错，数目如此多的化妆品连女子恐怕都自叹不如; 苏品华让警员可以离开后，开始翻阅床两旁的床头柜，随后又在床底、沙发夹层等不起眼的地方着。 简向时拿起梳妆台上的相片，看见程泽、萧敏、钱莉莉悉数出现围着草地上的台布坐着，另外还有两名男子， “华哥，你过来看下这是不是魏匀彬和余家君？” 苏品华站起身走过来，“对，就是他们俩，看来他们几个关系很不错啊，笑得都那么欢快。” “你说拍照的人会不会也是他们的同事呢？” “或许也有可能是找路人拍的，不然为什么不一起入镜呢。” 简向时将照片取下塞进裤子口袋，“你那边有什么发现吗？” “什么都没。” “你去厕所马桶里的水箱看一下。” “...” 几秒钟后就听见苏品华大叫，“你快过来看。” 果不其然在马桶后的水箱翻出来几包被密封透明袋包裹着的药片，这并没有出乎简向时的意料之外，马钧辉表面开着的借贷公司，旗下管理着酒产业，实际大部分收入都是靠贩卖这些药片所获得； 如今在程泽的住所搜到，那么相片里的几个人关系由好变坏，不出意外肯定和这件事情有所关联... “怎么说？”苏品华捧着袋子问， “放回去。” “放回去？” “这批东西数量不少，我们得赶快离开这。” “会有人来拿？” “不知道，得做好这一步的打算，今晚辛苦你守在楼下了。” “呼，看来又没得睡了。” “你如果累的话就喊个兄弟过来帮忙，你可以眯一会。” “行了，这点事我会处理，你去忙你的。” “那我先走了。” 简向时下楼后走到马路上，摸了摸口袋只剩几十元零钱，才想起还有50元押金在图书馆没有拿回，不过现在也已经晚了，看见马路对面一排沿街商铺，一只童子鸡显然不够填饱肚子，过马路后进入一间麻辣烫店； 在入口处拿上一个塑料箩筐，随后走到冰柜前挑选着琳琅满目的荤素食品，随意挑选几个爱吃又看着顺眼不知名的食物，老板娘迅速结完账给了一个号码牌... 询问着辣度以及是否要葱和蒜，付完钱后拿着号码牌走进里面的找位置坐下，透过中间的玻璃门可以看见门外的老板娘顶着高温在炉子旁忙活着，里面的空调温度设置的也不怎么低，好在感受不到热浪来袭； 老板的任务主要就是收拾和上菜，见他有空隙简向时又点了一瓶冰可乐，看他熟练地打开将瓶盖摆在桌上，简向时从口袋里摸出两元钱放在他手中，老板憨厚的笑容和朴实的声音，让他有了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等到满满一碗麻辣烫端在自己面前，豆腐乳、花生酱、葱花和蒜末在最上边，老板放下碗后就立刻走出去关上门到老板娘身边陪着她，等着下一碗出锅，这一刻让简向时思绪万千，不知为什么就产生一种羡慕的情感，就像这样每天重复着生活应该很幸福。 记忆被拉回到五年前，所有的事都历历在目，当时的任何一个细节和情节他都不会忘记，整个任务已经进行到最后环节即将要收网，办公室里的人正在欢快的聊着天，只需要等到交易开始到达地点后将他们人赃并获； 交易时间临近后，‘罪’的全组人员埋伏在交易地点外，简向时坐在副驾驶摩拳擦掌，为了抓住这个犯罪团伙他们已经在这个案子上花费了六个多月，旁边的胡队长吸着烟，经验丰富的他同样紧张，后排是甘洛杰和师姐张雅婷，马路对面的黑色桑塔纳内还有另外四个同组成员， “队长，阿时，喝点水，离交易还有半个小时呢。”甘洛杰递过来两瓶水。 第12章 猜测 前排的胡队和简向时接过水打开就喝了起来，后排的师姐也接过一瓶喝了一口，几秒钟后简向时突然变得有些困，眼皮不受控制地慢慢合上， “阿时...队长...” 勉强的听见甘洛杰喊自己的声音，却已经没有意识去回答了... 甘洛杰见三人都已经昏睡过去，将旁边的车窗放下来一半，从口袋里拿出半包烟，拿出一支叼在嘴上，摸出‘都彭’打火机... ‘叮~’ 眼睛盯着前面的座椅看着，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千丝万缕的情感和烟一起吐出窗外，没过几秒钟就有人将车门打开，甘洛杰走下车后就往交易的仓库里走去。 仓库中央的椅子上坐着赵公启，旁边站着一个手下，后面还有四个人分布在两人身后不远处； 看见甘洛杰走了进来，穿着米色风衣的赵公启站起身，边笑边拍着手，对他的表现非常满意， 甘洛杰走近后才见到躲在柱子后的另一名同事，他清楚那辆车上的人也已经被迷晕， “阿杰，看你迟迟不进来，我还有些担心呢。”另一名‘罪’的成员双手插着袋说， 甘洛杰不喜欢听见他的声音，将手放到腰间，再次伸出手的时候枪口已经对准了他的眉心， ‘砰~’ 这一枪击中了同事的脑门，毫不犹豫的射击根本没有经过大脑思考... 赵公启的手下听到枪声的一刹那就已经将枪口瞄准了甘洛杰， 赵公启让他们放下枪，站到甘洛杰身边，“阿杰，这是何必呢，你们可是队友呢。” 对他的语言挑衅只觉得无聊，这时两辆车都已经开进了仓库停在中央，两名手下从驾驶位走下来，赵公启对他们说， “都杀了。” “等下，留个活口。”甘洛杰打断道， “活口？” “你将他们都杀的话，你觉得警方会放过你吗，我们得制造一个假象是由内部人干的，你到时候就可以继续逍遥法外，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是你做的。” “虽然我不想听你的指挥，但说得还挺周道的，就按你的办，你想留谁。” 甘洛杰走到简向时面前，“他是队里最无能的，就留他。” “好，搜出他的枪。”赵公启说， “不用，他没枪，不会用，呵呵。” 赵公启摊了摊手，点了点头看着手下将五个人一个个枪杀，随后将手枪抹掉指纹塞入简向时的手中... 甘洛杰往他身边走去，手下杀完人将枪放入简向时手中后站起身往赵公启走去... 两人擦肩而过，眼神放空的甘洛杰等杀手从自己身边走过后，转身站到他背后将他脖子扭断了， “你干嘛？”赵公启的眼神有些犀利，对于他杀了自己的人非常生气， “别激动，你总得付出点代价，还缺少一具尸体难道用你的吗？” 甘洛杰说完走到简向时身旁，低头看了眼昏迷着的他，拿出烟和打火机， ‘叮~’ 点完后将‘都彭’打火机放进简向时的衣服口袋，便离开工厂。 等简向时睁开眼后，首先听见的是交杂着的消防车声和警车声，眼前四周都是黑烟滚滚，同时闻到呛鼻恶心的烧焦味，低头看着手里握着的手枪，前方的两辆车被烧得已经只剩框架，一旁零零散散的货物还在燃烧着... 爬起身晃了晃脑袋走近两辆车，不敢相信发生在眼前的场景，身后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感觉到有人按住自己的肩膀，手里的枪被不知道谁夺走，两只手被手铐铐上，被人拉着往外走... 被两人拖着走得简向时一直回头看着已经被烧焦得车架，虽然已经看不清车辆的外形和被烧焦的尸体到底是谁，但他明白自己看到的一切是什么； 直到被拖到门口架上警车后，转过头通过车后窗玻璃看向仓库内其它地方依然燃烧着的熊熊烈火... 警车发动后到达马路上后，消防车陆续往里开，转过头看着前方，身边各坐着一名警官，还没搞清楚发生什么事的简向时欲哭无泪，就在飞快驾驶的警车内往被带往警局。 手机震动打断了简向时的回忆，按下接通键后将筷子夹起一块里脊肉先塞进嘴里， “余家君和魏匀彬我都见到了，他们都在酒。”颜博豪说， “你盯着他们就行了，自己小心。” “小心？” “没什么，我等会过来，但我们装作不认识。” “行，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后思绪还是很乱，麻辣烫已经可以直接食用不那么烫嘴，十分钟不到就吃完满满一碗，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后扔进桌旁的纸篓，走出店老板娘还亲切说了声‘再见’； 身上的钱不知道够不够打出租车到酒，往前走到车站看了下站牌，公交车停下来后就问下司机到不到双门区酒街，运气还算不错第一辆就得到肯定的答案，投币后找了一个单人座位坐下，头靠在窗户上看着外面的街景... 车水马龙的车辆和行人，其中牵着手的情侣有说有笑，同性好友也是并肩齐行，骑着自行车和电动车的人看上去总觉得很潇洒，拿出口袋里的打火机，公交车停在红灯前，简向时握紧打火机，罕有的凶恶眼神看着远方，发誓一定要抓到他。 到达酒门口后，里面的音乐声即使站在门口的马路上都能听见，推门进入后看着内部布局，左手边靠墙的台足足有十多米长，台前的椅也被坐得七七八八，台后四、五名调酒师服务着整个场子的客人； 角落的卡座也全部已经坐满，成群结队的好友相谈甚欢，中间的散座区只空了三两个座位，正前方的DJ正在放着音乐，舞池里也拥挤着20、30个人好像都在享受着音乐，忘我的扭动身躯跳着舞； 左手边是安全通道，先看见的是洗手间标记牌，旁边的安全门时不时有工作人员进出，卖酒的女孩穿得很萝莉穿梭在卡座和散台间。 眼尖的一个女孩见到像迷路的简向时，走到他面前将他带到散座区坐下，看了眼价目表后，又抬起头看了眼女孩真诚又单纯的眼神，她的眼睛就像会说话，睁得很大就像在说，‘快跟我买酒。’ “平时喜欢喝伏特加还是威士忌？”女孩问， “我喝可乐比较多。” “你真搞笑。” “我没搞笑。” “可乐的话你还得配点水果，这里的座位有最低消费的。” “最低消费多少钱？” “200。” 简向时一听先故作镇定，然后立马站起身，“我坐台去。” “先生，你不是来喝酒的？” 女孩说完依然淡定地对着他笑。 第13章 转折点 简向时没想到她会问出这种问题，属实有些意外，“我不像来喝酒的吗？” “是啊，倒像是来玩的。” “你们这里有这么好玩吗？” “那要看你是不是真心想玩。” “我不确定，但我挺想见识一下的。” 女孩腼腆的笑笑，“喝可乐是，你等着。”说完便一扭一扭的走开了。 坐下后离台近了些，继续寻找着颜博豪的身影，他也正在看着这里，两个人眼神交流了下便继续假装顾客。 简向时看到旁边一桌的三个客人准备离开，桌上喝剩的酒杯和散落在地上的薯片，不一会一个中年男子过来打扫，不小心把桌上的啤酒瓶掉落在地上，并没有打碎却滚到简向时的脚下... 弯腰将啤酒瓶捡起递给他，没有等到他说谢谢，一张憨厚满脸皱纹的笑脸对自己点着头，这时点的可乐女孩已经送来，透明的玻璃杯底下充斥着冰块，杯口塞着一片柠檬，接过可乐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 “等下有工作人员来找你，跟他走就行了。”女孩说完笑笑就离开了， 旁边的中年男子打扫完一瘸一拐的离开，没一会儿就又有新的客人坐下，喝了半杯可乐后一名穿着白衬衫黑背心的服务员走到简向时身旁， “先生，跟我走。” 简向时将可乐放在桌上，起身跟在他身后往安全通道走去，颜博豪在台把所有一切都看在眼里，没有等到简向时的命令他只能保持按兵不动； 简向时跟着他走到厕所前，打开旁边的安全通道门，继续往里走灯光变得越暗，通道两边好几对打扮奇形怪状的男女拥抱着，再次推开门是一个办公室，日光灯照亮整个房间，前后两张办公桌上只坐了一个人，角落的沙发上还坐着4、5个壮硕的男子... 办公桌后面还有间办公室，玻璃窗后拉着卷帘看不见里面，而办公室的两个对角装着摄像头可以看清所有的场景，送简向时到达后带他来的男人就离开了。 办公桌的男人招呼简向时走过去，坐在他的对面后点上一支烟， “谁介绍你来的？”男人问， 简向时镇定自若地吐出烟，“萧敏。” 男人听到名字后点了点头，打开抽屉拿出来三个袋子丢在桌上，“喜欢哪种？” 简向时随意地揉了揉下巴，想必这就是几个人闹翻的原因，将香烟架在烟缸上，他想知道的信息都已经全部了解清楚，现在如何脱身才是关键，虽说颜博豪就在外面... 突然小间办公室的门打开，走出来一个穿着体面的男人，两袖子卷得很高，看了眼门口沙发上坐着四个保镖， “带他从后门走。” 说完就进办公室拿上外套先走了出去，眼前的男人将桌上的三袋东西重新放回抽屉，四个男人已经站在身旁，简向时自觉地看起来，“我自己走。” 跟着他们从后门走出去，门口已经停了辆商务车，其中两个人带着简向时上车，关上门后车辆便立刻发动开走。 6月15日21点，离简向时消失已经有30分钟了，颜博豪实在有些坐不住了，拿起手机拨通吕烨的电话； 沙发上睡得正香的吕烨被电话声惊醒，连忙坐起来接听， “吕队，阿时在酒被他们的人带进去很久了，我该怎么办。” “你别轻举妄动，我马上到。” 挂了电话后叫醒麦芳芳，检查了下配枪便走去停车场。 颜博豪刚将手机放进口袋，就有两名保卫走了过来，原来是酒的人员早就看出他不寻常， 左顾右望地绝不是来单纯喝酒的，两个保卫请他到后面去聊一聊... 转身喝完最后一口‘Mojito’，两人一前一后带着颜博豪走去安全通道，最终还是到达了前面简向时所到达的办公室，进入后门立刻被关上，房间里除了颜博豪外还有五个人，被安排坐在办公桌前， “你来这里到底是干嘛的？”男子说完取下眼镜用布擦了擦， 低头看见烟缸上灭掉的大半截烟正巧是阿时抽的牌子，又看了眼男子桌上的烟并不是一个品牌， “前面被你们带来的人呢？” “喔...”男子戴上眼镜点上烟，面露笑容，“今天到底是怎么了，生意没多少找死得却一个接一个。” “他人呢？” “看来你还是不了解情况啊，这么着急去见他吗？” 四名男子中有一人走了过来，颜博豪光听声音就知道还差4步就可以来到自己身边，对面男子的表情处处显露出轻视和嘲笑，但并不确定他有没有枪，用余光瞄了下男子体型1米86，体重在70公斤左右； 颜博豪矫健地站起身，一击右刺拳直接瞄准了朝自己走来毫无防备保卫的脖子，一个就这样解决了，显然没有人反应得过来，其他三人见状摆好架势朝他扑过来， 他们迅速的反应在颜博豪眼里就像是慢动作，不仅慢还破绽百出... 左右刺拳都精准地先后击中两人脖子，两人倒下后最后一个保卫看准空档右脚朝颜博豪腹部蹬去... 颜博豪往右边一闪，保卫想不到他的反应居然能躲过自己的攻击，而且还用左手勾住了自己蹬出去的右腿，才反应过来看向他，一个手肘就朝着自己的鼻子飞了过来，意识瞬间就紊乱了，人中的位置感觉凉凉的，倒在地上晕倒过去； 办公桌后的男子见情形立刻举起手，“别动手，有话好好说...” “前面被你们带来的男人呢？” “我...我不知道，被经理带走了。”男子发抖着说， “带去哪了?” “不知道，突然好好地就被带走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颜博豪向他走去，男子吓得蹲在地上抱着头，“给经理打电话问清楚。” “不行，横竖都是死，我不打。” 看来简向时被他们带走已经是无可厚非的事实，可颜博豪也知道自己不能对眼前的男人做什么，就在不知道该如何行动时，突然想起早上简向时带自己去找的人，当时被简向时刺伤手的不就是酒的管理者嘛，看了眼角落的摄像头，简向时大概率是被带过去... 颜博豪思考着自己得赶快离开这，而且还不能让吕烨过来抓走他们，不然肯定会打草惊蛇，他们也不知道自己的具体身份，只要离开一切都会被当作一起普通的过节发生！ 突然办公室内一片寂静，蹲在角落的男子慢慢抬起头，发现闹事的颜博豪已经不见了，站起来除了四个倒在地上的保卫，一切都和之前一样，他挠了挠头，到底怎么了？ 第14章 对峙 22点25分，颜博豪驾驶车辆往早上借贷公司的地址出发，如果是被酒的人带走就极有可能会在那边，在车上时打电话给吕烨说明了情况，让他到酒后不要让事态严重化，最重要的是让凶手露出破绽... 吕烨挂了电话后自然有自知之明，将车停在酒对面后，让麦芳芳去便利店买点零食和咖啡，准备守在酒门口，如果自己和麦芳芳进去的话一切都功亏一篑； 看着麦芳芳下车，放下窗户点上烟，扭了扭脖子，还好简向时让自己休息了一会，现在才有十足的精力紧盯嫌疑人。 此时正在宿舍门外的吉翔已经蹲守几个小时，看着进进出出的学生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加上天色已经黑了，工作难度比之前更大... 宿舍大门对面的便利店还开着，下车后进去买了饮料和一碗泡面，问店员要了点热水后就站在面对马路的台前等着，这里能清晰地看见进出宿舍大门的学生，等了三分钟将泡面盖撕掉，刚吃一口吕烨的电话就来了， “情况怎么样？”吕烨问， “一切正常，没见到她出来。” “别打瞌睡了。” 吉翔用塑料叉子卷起面条，吹了几下送进嘴里，“放心，精神得很。” 挂掉电话后端起泡面喝了一口汤，宿舍大门走出来的女孩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站在门口后左右张望着来往的车辆，随后穿过马路走进了便利店，她一进门的那一刻，吉翔确定就是萧敏本人； 她在柜台拿了一包烟，付完钱便走出去，在门口点上烟又左右张望了下，没有原路返回而是继续往前走去，留下只吃了一口的泡面吉翔直接跟了出去... 和萧敏的距离始终保持在十多米左右，两三分钟后在路口萧敏和一个女人碰面，天色很黑距离又远，但看穿着和形体年龄应该和萧敏差不多，她们停留在路口交谈着，吉翔将步伐放慢继续往前走，现在停下来一定会让她们起疑心； 吉翔刚走了两步，就看见萧敏被那个女孩打了一个巴掌，随着和她们越来越近，争吵声也逐渐映入耳帘， “东西到底在哪？” “我真的不知道她放在哪，别逼我了好吗。” “逼你？当初你们逼我的时候呢，都忘记了？” “我真没想到....” 吉翔已经远离她们听不清了，假装停下拿烟的时候往后看了眼，那个女孩看着停下点烟的吉翔，拉着萧敏往宿舍的方向走； 见情况不对已经管不上那么多了，只能靠自己的直觉行事，丢掉烟快步往回走，站在路边却已经看不见两个人的身影，往回宿舍的路上跑去，来时的十字路口让吉翔放弃了继续追踪的想法，回到宿舍大门对面的车上，十分泄气的敲打了下方向盘； 尽管如此该报告的事还得报告，和吕烨报告完后，因为此事胃口也已经全无，将车窗放到最低后点上烟，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新鲜空气，心里堵得实在不是滋味。 颜博豪踩下刹车后钥匙也顾不上拔就开门下车，前方的借贷公司二楼的窗户还亮着灯，一楼关着灯漆黑一片，走到门前奇怪的是门居然可以推开，进去后隐约可以看清前方的布局; 蹑手蹑脚地往通向二楼的楼梯走去，在一张办公桌后见到一个倒地的人，警觉起见颜博豪还是掏出了枪，步步为营地前进着，悄悄地走上楼梯，每一步都控制着尽量不出声， ‘呼~’ 颜博豪控制着气息，额头开始有些出汗了，早上的情形他清楚地记得，这些亡命之徒什么事都可能会做出来，最后还是不小心踩到一块松动的地板， ‘吱……’ 一声漫长又刺耳的声音散播在空气中！ 到达二楼后看见灯光从房间的门缝底映射出来，颜博豪站在门口，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非常安静，左手搭在门把手上，打开后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已经没有选择了，站在一旁的墙体后面转动门把手，将门往里推开... 双手握住枪架好姿势，如果有人出来他马上就能击毙他们... 几秒钟的时间过得异常漫长，眼睛一眨不都不眨地盯着前方，调整用嘴巴呼吸，这样维持了有五、六秒，或许更长，但什么都没发生； 房间里也有一个人躲在颜博豪靠着的墙体对面，同样训练有素控制着呼吸，而且他还有优势，如果有人想进入房间，他的影子会提前出现在房间内... 他知道在门口的人并非等闲之辈，时刻保持着最高警觉，紧握手中的匕首，只要他敢进来绝对会毫不犹豫刺向他的脖子！ 凌晨24点，已经是6月16号，吕烨看了看手表，打开麦芳芳买回来的咖啡，两口就将一小罐咖啡喝完，点上一根烟继续看着酒门口，这种活并不是他们第一次干，只不过这一次格外心急，将抽完的烟丢进喝完的易拉罐... “队长，余家君出来了。” “我去跟他，你等魏匀彬。” “好。” 麦芳芳继续在车内紧盯着酒门口，接着走出来的人麦芳芳认得是打扫卫生的中年大叔，手中提着袋子站在门口左右看了下，也往余家君离开的那条路出发... 麦芳芳清楚自己的任务目标是魏匀彬，没几分钟终于等到他走出酒，人趴在栏杆上抽着烟并没有着急离开，不一会儿旁边走来两个女孩停在魏匀彬身旁，聊了几句魏匀彬独自去取车，麦芳芳等他开车接上两个女孩后发动车子跟了上去。 吕烨跟着余家君坐上了地铁，这个时间段车上人已经不多，为了谨慎足足隔了三个车厢，眼镜一刻没有离开过余家君，因为吕烨知道这个方向并不是回他家的方向，相反这条线的某一站离程泽家非常近； 麦芳芳隔了两个车位跟着魏匀彬的车，跟着车上了高架，这是通往临北区的高架，她记得魏匀彬的信息上面住址填写的是江南区，这让麦芳芳全身的血液都燃烧起来，感觉离真相又近了一步，对于刚入职一年的她来说，这个案子实在太让人兴奋了。 第15章 失之交臂 僵持在门口的颜博豪已经忍不住了，右脚开始向前慢慢挪动，好胜心和逐渐回复的自信战胜了恐惧，只要对方不是几把枪同时对准自己射击，他有信心可以全身而退，毕竟在特战部队的演习，往往比这里的情况更残酷和恶劣； 作为部队内最优秀的战士之一，普通人的反应绝对比不上自己，手枪里的子弹有9发，里面绝不可能有9个人，预计敌人有4到5人，在训练时最好的成绩是3秒钟打完9发子弹且命中红点，现在要做的就是保持不紧张，且分清简向时的位置不能出现误伤。 无论颜博豪的挪动声多么细微，门里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他知道门外的人即将要行动了，手中的MADDOG PANTHER匕首已经蠢蠢欲动，同样对自己有着高度信心，嘴角不经意上扬，面对未知的强大对手，生死就在一念之间，继续咬着口香糖等着敌人进来； 颜博豪的影子出现在门内，根据影子的长度，判断外面的人离门还有40厘米的距离，还不是主动出击的时候，虽然自己占据优势，但这也说明门外的人已经看见屋内的情况了，如果对方经验老道，那么第一个射击点就是自己现在所躲在的位置。 正如他所想，颜博豪的枪口对着就是进门后的左手位，也同样看见了他的影子... 奇怪的是眼前房间内百分之五十的情况都已经显露自己面前，除了被蒙着眼，被胶带贴着嘴巴绑在椅子上的简向时外，和所知躲在墙后的敌人，难不成房间就他们两个人嘛？ 影子里的人影越来越清晰，已经完全可以确定门外的人正举着枪，这虽然对自己不利但屋内的人也没有过多恐惧，咀嚼口香糖的频率始终保持如一，眼神逐渐锐利起来，这是作战前的最后准备。 颜博豪已经做好准备，屋内的情况他已经分析得差不多，不出意外只有一名敌人看守着简向时，已经做好将他击毙的准备，当数到三秒后就会跳进去对着敌人开枪； 屋内的人也嗅到了门外的杀气，已经没有退步了，三秒内一定要决出胜负，对方的第一射击位肯定是头部，只要蹲着躲过第一枪，对手就没有胜算了； ‘3！’ ‘2！’ ‘1！’ 两人的倒数同时到了时间... ‘咯！’ 屋内的人按下了灯的开关，房间内突然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这突如其来的意外让颜博豪慌了神，站在原地不自觉地往后挪了两步... 屋内的人训练有素地一个闪身半蹲来到门前，举起匕首准备刺过去，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也没有气息； 要不是匕首的刀背太过刺眼，一束光芒反射在眼上，颜博豪可能根本来不及反应往旁边移动，这是身体自己做出的反应，如果前面不移动选择开枪的话自己已经死了； 对手也很惊讶他居然能躲过自己的全力一击，但不会给他时间考虑，如今想一招致命已经不可能，得先把对手的枪解决，紧接着往前一步手起枪落！ 颜博豪的手枪被砍成了两半，对手不再隐藏气息，直接站起身朝他冲过来... 将半截手枪朝着前方扔过去，看见身影很轻巧的躲掉后，清晰地见到对手凶恶的眼神，没有办法只能摆好作战姿势。 从前面的几下已经可以确定敌人很厉害，等级和身手绝对不是普通人，格斗技巧和身体反应都不在自己之下，这一次颜博豪没有十足的信心可以战胜对手，也做好了随时失败的准备； 只见他反手举着匕首，一步一步地靠近着颜博豪，每走一步都会停下，身体微微左右晃动以保持随时可以提防颜博豪的突击。 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只差半米，颜博豪始终没有退缩过半步，任凭敌人强大的压迫力，右手握着匕首左右晃动着，左手挡在前方可攻可守，距离已经足够近了，下一击就要将匕首刺向颜博豪的颈部！ 敌人这一击速度极快不说还带着风声，幸好颜博豪提前预测了他的动作，左拳往上一挡使他的路线偏移... 紧接着两人一攻一守在数秒钟内对了几十招，敌人也看清楚颜博豪的实力，看来想将他拿下也并非易事，但始终因为匕首的关系保持着优势，步步紧逼将颜博豪逼退倒楼梯口。 眼看颜博豪已经退无可退，背部已经贴着墙，敌人乘胜追击并不打算给他考虑的时间，将颜博豪的两拳挡了出去后，看准空隙匕首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胜负已定！ 踢了两脚颜博豪的膝盖迫使他跪在地上不能再次进攻， “准备好了吗？” 颜博豪面对敌人的问题，选择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对手结束自己生命的那一刻... 尽管每一天都做好了牺牲的思想准备，真到此时还是有些狰狞，常年的特训让颜博豪不会哭泣也不会哀求，只是呼吸声比平时急促并且重了些； 感觉到匕首离开了脖子，敌人也松开了自己的下颚... 奇怪，为什么感觉不到他的气息！ 颜博豪睁开眼眼前的敌人已经消失了，看向楼梯下一个身影往外跑去，惊魂未定的他没有时间休息，立马站起往房间里走去； 打开灯后颜博豪站在房间中央惊呆了，一旁躺着五具尸体，其中一人就是早上被简向时刺伤手的马钧辉，手上的绷带还缠绕着... 没有时间停顿和思考，先将绑在简向时眼睛上的黑布和嘴上的胶带拿开； 一时间还睁不开眼睛，颜博豪又到他身后将手和脚上的绳子松开； 简向时揉着眼睛，站起来活动了下身体，看来被绑了不少时间，看着旁边五具尸体并没有做声，走到茶几旁打开一罐零度可乐， ‘咕咕咕~’ ‘叮~’ 将打火机收起，看着颜博豪，“让他跑了？” “他本有机会杀我，但他放了我。” “当初我让吕烨找个最能打的人来，你打不过他的话也不用留在这，这案子用不到你。” 简向时边说边走到尸体旁低头看着， “他是谁？”颜博豪喘着气问， “甘洛杰，喊你来就是为了抓他，总之辛苦你了，我会和吕队说让你回部队报道。” 第16章 下一步 颜博豪听着简向时冰冷的话语，想反驳几句张开嘴却哑口无言，看着地上的尸体， “那案子怎么办，现在又多了一起多人命案。” “案子不需要你。” “他拿着武器我才被他打败的。”颜博豪内心很不服气， “你不是也有枪。” “被他砍断了，美洲豹匕首，两边开刃，奇快无比。” “你先报警，我得先离开了。”简向时走到窗户旁往外看了看， “你去哪，我该怎么说？” “实话实话，我没时间和他们耗，酒的案子等着我去解决呢。” “那我该怎么说？” “你就说你到的时候他们已经死了，也不用提甘洛杰，没人会相信一个死人出来杀人的，当心把你关起来。” 简向时走到他身边，“给我点钱，晚点我让吕队给你报销。” “我身上只有200。” 简向时抽掉100元就转身离开，留下颜博豪收拾这个烂摊子。 16日凌晨1点，在一家便利店的门口，程泽的尸体被人发现，附近警察知道重案组正在寻找这个人，立马将这个信息通知给他们，吕烨和苏品华同时间收到消息， “阿时，程泽死了。”苏品华拨通电话下了低头，继续跟踪余家君也没有意义， “嫌疑人都在控制中吗？” “除了萧敏跟丢了，余家君从出酒我一直跟着，芳芳开车跟着魏匀彬。” “见面再说。” “我让他们都回来还是继续守在那？” “华哥让他继续守在那，吉翔也别回来，你和芳芳回来，不用跟了。” “好。” 吕烨立即又打了电话给麦芳芳，让她赶快回局里，听到程泽死去的消息后，确定跟着的魏匀彬没有嫌疑，立马找了个路口调头； 吕烨和麦芳芳前后脚达到停车场，下车后直接往办公室赶去，推开门简向时坐在面板前，看着人物关系图， “阿时，我们到了。” “芳芳，我要一杯咖啡。” 说完简向时继续看向面板，右手托着下巴思考着，他知道萧敏虽然是唯一跟丢的人，但她不可能是凶手，隐瞒的事估计也是和那些见不得人的生意有关... 但简向时认为自己的推理没有错，拿到那晚休息的四人名单里，现在只剩下三个人，另外两人从下班开始就被吕烨和麦芳芳跟着，并没有机会下手... 马钧辉等人已经被甘洛杰解决，那就说明凶手还在酒，而且藏得很深。 接过麦芳芳的咖啡，杯身太烫不小心没拿稳滑落在地上，麦芳芳立即到一旁拿着扫把将玻璃扫掉， “芳芳，酒里的人你都有做过口供吗？” “对啊。” “你有没有印象，一个中年打扫卫生的男子？”简向时想起酒遇见的那个人， “他啊，他没做。” “为什么？” “负责人说了，他是哑巴，做不了口供，而且他腿有点残疾，每天也都住在酒里的。” 简向时笑笑，“哑巴，哑巴就对了。” “阿时，是不是知道什么了？”吕烨问， “钱莉莉死去的父亲也是哑巴，她会哑语肯定是酒里唯一能和他说上话的人。” “啊，对了，我在跟魏匀彬的之前，见到这个老头提着袋子离开酒。”麦芳芳站起身说， 简向时此时已有些不满意，他不喜欢自己问一句别人回答一句， “魏匀彬呢，他离开时有没有什么情况？” “有两个女的在门口等他，然后三个人开车离开，我跟到一半就被喊回来了。” “两个女的？出租车往哪里开的。” “临北区。” “原来如此，再帮我泡一杯咖啡。” 麦芳芳点点头，吕烨拿着拖把过来将地上的残留拖干净， “阿时，那现在？” “吕队，博豪那可能得你去帮他下，他发现一起凶杀案牵涉五起命案。” “什么！” 没有时间给吕烨震惊，接起电话后果然是来咨询关于颜博豪的事，吕烨答应着马上到，挂了电话便往那出发。 麦芳芳端着两杯咖啡走过来，一杯小心翼翼地递给简向时， “吕队呢？” “他有事走了。” 听到后麦芳芳点点头将另一杯咖啡送到自己嘴边抿了一口； 简向时喝完咖啡看着一旁的麦芳芳，“出发吗？” “啊，去哪？” “酒。” 说完自顾自的往外走，麦芳芳放下只喝了一口的咖啡追了出去。 在宿舍对面车内的吉翔一直盯着宿舍大门，他觉得前面萧敏不可能回学校，肯定是和另一个女生到哪里去了，不然一开始就能约在宿舍内见面... 刚点上烟就看见前面停下一辆轿车，下来一个人吉翔擦了擦眼睛，是萧敏！ 下车后等着轿车开远，立刻跑上前将她拘捕，准备带回局里审问； 低头看了眼时间凌晨1点30分。 苏品华守在程泽家中也有一段时间，等着漆黑的客厅中躺在沙发上，困意时刻试探着，每当闭上眼睛3、4秒都强迫自己睁开，他知道一旦闭上再次睁开就可以见到太阳... ‘咯咯咯！’ 苏品华瞬间清醒了，转头看着房门那传来的声响，有人在试图开门... 躲在阳台上的苏品华非常有耐心，他确定人已经进屋，他也知道此人要找的东西在马桶后的水箱，拔出腰间的枪，一步一步地往洗手间走去； 洗手间里发出翻东西的声响非常大，水滴在地上的声音也间连不断，将几袋东西放在洗漱台上，完全不知身后的苏品华已经拿枪对准了他； 余家君的笑容逐渐停止，慢慢抬起眼看着镜子里拿着枪指着自己的人， 大叫一声‘啊~’，转过身看着他， “举起手来，不许动。” “你是谁？” 见到苏品华将手铐拿出来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余家君戴上手铐后，跟着苏品华下楼坐上车带回警局，另一旁车内目睹这个场景的甘洛杰，等他们的车开远后也发动车往某处开去。 吕烨此时也到达命案处附近的警局，由于颜博豪是第一目击人，五人的命案属于相当严重，给他做了详细的口供，将凶手的外形做了详细的描述，但警局并不想放他走，可又没有发现作案工具，加上吕烨的担保，还是点头答应让他暂时离开； “到底怎么回事？”吕烨问！ 第17章 意想不到 他知道颜博豪是去救简向时的，可怎么又突然出来另一个杀手，而且他前面的口供完全没有提到简向时， “我到的时候他们就已经都死了，随后我和杀手交手，他可以杀我但是没有动手。” “阿时呢？” “他全场被蒙着眼和堵着嘴，然后他让我留在那报警处理，他要去抓酒案的凶手。” “他的确是被酒的人带到这的？” “这应该不假，酒的人也的确进行着某些交易。” 吕烨接通苏品华打来的电话，听到抓到余家君的消息，让他立马回办公室会和； 颜博豪躺在副驾驶上，将座椅靠背往后放低，前面打斗的场景一直在脑中挥之不去，第一次感觉到离死亡如此近，一直认为自己的单打独斗是最出色的，可没想到前面输得那么卑微，拳头不由自主地越握越紧，甘洛杰的名字他也始终没有提。 麦芳芳先开车带着简向时来到程泽的案发现场，两人下车后看了下四周的环境，随后走进便利店， “你好，我们是警察，有些事想问你。”麦芳芳说， “不是已经问过了嘛。”店员很谨慎， “我们是重案组的，现在专门负责此案。”麦芳芳将证件长时间停留在她面前， 简向时还在门口看着周围的商铺和建筑， “你有见到凶手吗？”麦芳芳问完， 简向时走了过来，从冰柜里拿了罐零度可乐，“这里到酒需要多久？” “啊？”麦芳芳没想到这个问题是问自己的，“出租车10分钟。” “走路呢？” “那得40分钟最起码。” “跑步呢？” “跑步？”看着简向时认真地眼神，“怎么也得25分钟。” “附近有什么大学吗？”简向时问便利店营业员， “这里附近没有大学。” “那有什么工厂吗？” 麦芳芳实在听不懂他在问什么， 营业员依然摇摇头，“啊，对了，倒是有一个体校，这不算大学。” “离这里远吗？” “走路5分钟，就在后面马路，全寄宿的。” “谢谢，芳芳你把单买一下，出去等你。” 走出便利店简向时坐上副驾驶，点上一根烟，将没喝完的可乐放在车中间的固定位置， 麦芳芳坐上驾驶位，“现在去酒？” “是啊，真聪明。” 这句话让麦芳芳脸‘唰’的一下就红了，虽然知道简向时的身份很特别，相处时间连一天都还不足，但就是对他很信任，第一感觉就是他不像坏人反而很亲切， “美女，开不开？” “嗯。” 又是突如其来的玩笑话让麦芳芳的脸已经红到了耳朵，内心非常开心或许只是听到赞美自己的话而已，偷偷瞄了眼简向时的侧脸，他的表情总是好像很多心事一样不苟言笑，却散发着一种忧郁的气质，迅速转过头认真开车... “你可别喜欢上我。”简向时像是知道她如何想的一样， 这句话就像一把锤子击中镜子，一块完整的镜子瞬间出现数百道大大小小的裂痕， “你在和我说话？”麦芳芳矢口否认， “破完案我就得回监狱的。” “虽然我不太清楚发生什么事，但我听说了一些，觉得你不可能是凶手。” “你是如何考上警察的？” “啊？” “有没有罪怎么可能靠觉得呢，人证、物证或不在场证明必须要有其一。” “那你之前的案子还有机会翻案嘛？” 简向时转过头看着她，麦芳芳知道他看着自己又紧张起来，捋了捋头发， “你才23岁？” “对啊。” “那你怎么能进重案组的？” “我专业成绩好啊。” “你是独生子女还是？” “我还有个妹妹，在国外读书。” “姓麦，有个妹妹，23岁破例进入重案组是来镀金的...你是...” 简向时突然闭嘴，想必已经猜出她的身份了， 麦芳芳其实没有故意想对他隐藏，告诉他也无所谓，但就想和他争论上几句觉得很好玩， “你别瞎猜了，当年你不是也是年纪轻轻就进入那个最高调查部门——‘罪’。” “你还知道这个？” “对啊，拥有最高调查权利，任何部门都要配合，只不过因为五年前的悲剧就没有再重组过，传言是担心他们权力太大而被权利反噬，如重组会再发生那样的悲剧。” “...” 麦芳芳的话又让简向时回想起曾经的事，也想起前面甘洛杰在自己身边做的事，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他是知道自己在那去得还是本身就要去呢？ 他去那里是为了干嘛，难道和他们的生意有关？如果是这样那对于下一步追查他的行踪也算留了一条线索... 几分钟后，车终于停在酒门口，麦芳芳见简向时还在发着呆，用手推了推他，随后跟着他一起进入酒； 酒内的气氛依旧很活跃，怪不得如此多的人喜欢来这消遣，与外边完全就是两个世界，只要走进这里就会短暂的遗忘所有烦恼，喝得酩酊大醉后就可以简单的入睡。 台的男子认识麦芳芳，将清洁工刘志成的信息告诉了他们... 得到消息后，两人来到舞池的左边，简向时让麦芳芳在这里守着，防止他逃出来，说完便一个人往里走去。 走到走廊底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刘志成正坐在椅子上整理着抹布，看到简向时走进屋子没有太过惊讶，继续保持着姿势直到两人面对面坐着; 简向时点上烟，“刘志成，我知道你不能说话，点头或摇头就行了。” 刘志成喝了口水，他的淡定倒出乎简向时的意料之内， “酒最近的谋杀案你都知道？” 他点了点头， “凶手是谁你知道吗？” 刘志成点了点头，随后指了指自己... “你可要想清楚了，这么多条人命你下半辈子就得在里面度过了。” 他继续点了点头，将双手举出来示意可以给他戴上手铐， “其实无论你说不说，我都会查出来的，案发地的脚印就说明你不是凶手了，钱莉莉的东西你都已经交给他了？” 这话让刘志成的瞳孔微微扩大，突然一个抬头，趁着简向时的不注意往前一扑，双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简向时连同椅子一同摔倒在地，右手试图阻挡刘志成，左手的烟还没掉落，直接将烟头对准他的手臂烫过去， “啊~~” 刘志成痛苦的叫着但双手依然没有松开... 第18章 起疑 烟蒂在手臂上都按灭了但刘志成依然没有退缩，紧紧地掐着他的脖子，简向时双手试图推开他，但力气不足以战胜对方； 用脚将一旁的桌子踢翻后，还有最后一丝力气就快放弃抵抗了，用手指掐着他身上的肉，这是一场意志力与忍耐力的较量... 好在这一次疼痛感战胜了刘志成，双手离开了简向时的脖子，但人还坐在他身上... 同时听见噪音的麦芳芳冲进房间推门看见这个场景后，立马上前一脚将刘志成踢开，看着躺在地上喘着气的简向时，拿出手铐将刘志成逮捕； “你没事？”麦芳芳将他扶起， 简向时看着刘志成，站起来说，“你带他回警局。” “你呢？” “凶手还没找到呢。” “什么？他都要杀你难道不是他吗？” “你带他回去找个懂哑语的给他做口供，事情就快水落石出了。” 麦芳芳带着刘志成回到办公室，吕烨和苏品华正在询问着余家君，累了一天的颜博豪正趴在桌子上休息， “他是谁？”苏品华问麦芳芳， “刘志成，酒清洁工，他前面想掐死简向时。” “阿时人呢?”吕烨走过去将刘志成带过来， “他说凶手还没找到，去吉翔那里了。” “什么，他不是凶手？” “得找个懂哑语的给他做下口供。”麦芳芳说， “先关起来，明天一早我找人安排。” 吕烨说完就继续回到座位上，看着对面的余家君， “说啊，到底怎么回事？” “你们抓刘叔干嘛？他是无辜的。” “你先顾好你自己，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到时候法庭上我们会帮你说两句好话，争取少判两年。”苏品华说完点起烟，显得很不耐烦，将他带回来将近20分钟什么都没问出来； 凌晨2点30分，办公室的门又被重重地推开了，带头的男人盯着正在被审问的余家君，身后还跟着三个人， “吕队，这么晚还加班呢。”带头的男人双手插袋往前走， “温队，这个时间你来我这干嘛？” 吕烨说完苏品华跟着他站起身，眼前的男人他们都认识，温卫权，缉毒队队长，做事风格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当然也和他们要面临的对手有关系，每一个都是亡命之徒... “这个人我要带走，希望你行个方便。”温卫权边说边点起烟，第一口烟笑着往吕烨脸上吐了过去， “温队，你这不是让我行方便，这是为难我啊，他是阿华抓回来的，而且和我们的案子有牵连。” “理解，我理解，但跟他回来的还有几袋东西，这案子我们跟了几个月了，他是很重要的一名犯人，交给我们先审。” 温卫权看了眼身后的兄弟， “把人带走。” 苏品华拦在他们身前，“温队，这不合规矩啊，应该让我们先问。” “我和你们说话这么客气，已经给足你们面子了，还要什么规矩？” “这...” 吕烨拍着苏品华的肩膀，把他往后拉开， “人你带走，但你不能放。” “呵，带走。” 看着他们带走了余家君，苏品华一脚踢开身旁的椅子，坐到沙发上脚架在茶几上，明显表达着不满； 麦芳芳还是第一次见到苏品华发这么大火，早上被简向时差遣时都没这样，坐在位置上不敢出声； 吕烨坐到他身边，“怎么了，生气了？” “为什么让他带走啊，你和他是同级，怕什么？” “程序上他有权带走，加上余家君的确不是凶手只是牵涉毒品案，就算报告局长也没用。” “我们废了多大劲才追到这条线，他肯定知道很多内幕，最起码程泽的死或许能问出点什么！” “你难道不奇怪温卫权为什么带人来吗？” “...” “...”一旁的麦芳芳也站了过来，“对啊，他们来势汹汹还带了那么多人，好像知道今晚一定会抓到余家君一样。” “我们的行动这么晚，队内就这么几个人，一楼的人见到余家君也不认识，你说这条消息是谁放给温队的呢？” “对啊，是谁？”麦芳芳附和着， “阿华，你在沙发上睡一会儿，两天没合眼了都。” 吕烨也想知道自己提出问题的答案，怎么都不敢相信是自己队内的人，安抚完苏品华后见他很快就入睡了，前面的动静也没能吵醒颜博豪， 把麦芳芳喊到办公室外，“芳芳，你开车回去休息，留在这现在也没事。” “队长，就让我留在这，我拿椅子拼起来就能睡。” “那你赶快睡一会。” “你呢？” “我去楼下抽根烟，你快去休息，别累坏了。” 看着吕烨离开的背影，麦芳芳挺心疼眼前这个把重案组当家的男人，自从来到这里以来，就没见过他怎么回过家，只从苏品华嘴中得知他离婚了，老婆带着儿子另嫁他人。 简向时来到宿舍对面的便利店买了一份超大份的关东煮，又拿了两瓶气泡水后走在路边寻找着麦芳芳给自己的车牌号，看见后直接打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吃吗？”简向时把纸碗递过去，又将一瓶水给他， “谢谢，其实你不用特意来，等一早我把她带到局里就好了。” “有些事情问清楚就行了，再吃一点。”继续将纸碗递过去， “噢，谢谢。” 吃完后两个人都在车里睡着了，路上就如无边无际的夜空一样安静，很多人都已经入眠，又有多少人睁着眼等待着下一个天明到来。 6月16日早晨6点30分，刺眼阳光照进车内，加上路边熙攘的吵闹声让两人几乎同时醒了过来； 简向时揉了揉眼睛，睡得不是很舒服背有些酸痛，稍微运动了几下便让吉翔去找舍管将萧敏带过来，他则到达一旁的早餐店买了2副煎饼果子。 十分钟后，看见吉翔跟在萧敏身旁走进车里，将早饭递给他们，萧敏显然还没有睡醒，加上接连两天警察来找，给周围带来了很不好的影响哪有胃口吃早饭； “我已经说了，钱莉莉的死和我没关系，还找我干嘛。”萧敏的语气非常冲， “我们没有把你带去警局审问已经很客气了。”吉翔说完， 简向时立马接过话，“问完我想知道的事我们就走，没事不会再打扰你。” 第19章 反悔 萧敏听完他的话，皱着眉感觉很累，终于体会到什么叫进退两难， “你到底还想知道什么？” 简向时从口袋里摸出昨天在程泽家中取下的相片，放到她的面前， “拍照的人是谁？” “是张媛。”几乎毫无疑虑地脱口而出， 简向时等着她继续说， “张媛是我的高中同学，和我一起考上大学后关系一直很好，我的兼职是她介绍的，她男朋友在酒里做，后来我又介绍莉莉过去。” “昨晚程泽死了，你知道吗？” “他也死了？凶手到底是谁啊。”萧敏的表现无疑非常惊讶， “程泽家中的水箱里发现了几袋东西，余家君去取的时候被我们抓住了，我相信所有人的死都和这个有关，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你们不都知道嘛，酒背后还有其它生意，余家君是副经理有权限能拿到货，我们几个人关系都很好，就会私下贩卖给客户； 本来一切都挺好的，但后来客户都只问莉莉拿货，和她的关系越走越近，这就把她捧得很高谁都看不起，慢慢地她开始自己拿货卖，做人怎么能这样呢，我们就慢慢对她有意见。” “如果这么说得话，那几个死去的客户你也很熟。” “那几个人我根本就不熟，做我们这行的，不会去和别人的客户套近乎的，不然混不了那么久的，就稳定住自己的客户，其他的在让客户介绍，不可能去抢同行的资源的。” “那他们是谁的客户呢？钱莉莉的？还是别人的？” “...我真不知道，他们几个都是生面孔，就是近一两个月陆续来的，订好台后我们就负责送送酒水而已，谁知道他们跟谁定的台。” “那照你所说钱莉莉后来脱离你们独自贩卖，那他的货源是哪里来的呢？” “一开始我们也很奇怪，但这种事她哪能告诉我。” 听完萧敏的话，简向时陷入了沉思，如果她说得全都是事实，那么钱莉莉问谁拿货就是关键； 程泽和钱莉莉生前关系很好，那么他家里的货会不会是钱莉莉给他的呢？ 最后余家君为什么会去拿，是有人让他去还是这批货是他的呢？ 死去的顾客都是近几月才来的，一来就和钱莉莉走得那么近，难不成... 简向时眼前一亮，“张媛是不是魏匀彬的女朋友？” “对，你怎么知道的？” “最后一件事，钱莉莉的弟弟在哪里打工？” “以前听莉莉提过一次，在麦当劳兼职，她不想他也做这一行。” “你可以走了，谢谢配合。” “我会有危险吗，现在我都不敢出门。”萧敏低下头抓着头发，表现得很痛苦，不一会就哭了出来。 简向时拿出打火机， ‘叮~’ 吐出一口烟后，“吉翔，我先走了，等会局里见。” 简向时说完就打开车门离开，吉翔看着后排哭泣着的萧敏，不忍心现在就让她下车，准备等她好受点再说。 下车后，简向时边走边拿起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喂？” “是我。” “这么早，什么事？”说完打了一个哈欠， “温队长，才一晚你不会就忘了我们的约定？” “放心，我这个人向来信守承诺，但你知道昨晚马钧辉已经死了，这条线已经断了，他所管理的场所现在处于空闲状态，我听了你的没有去封锁，现在就要等待新的人来接管，懂吗？” “你别和我说场面话，马钧辉听命于谁，把名字告诉我。” “阿时，这么多年你性格还是没变，这样做事是不行的。” “你是不准备说了。” “我说出来又怎么样，你没有证据硬来只会坏了我们的部署。” “看来你知道的比我想象中得多。” “我只知道，我们部署了近一年的扫毒计划，你一来就都打乱了，我知道你出来是破连环杀人案，别再继续越界了。” 简向时直接挂断了电话，继续向前走着，既然温卫权不准备将幕后的名字告诉自己，就证明自己的猜测完全正确，而且甘洛杰和背后的利益链肯定有关联，他诈死后得到一个全新的身份继续生活在这里，也就是说他极有可能帮赵裕枫做事！ 一时半会不知往哪里去，本来想着如果有了地址就让颜博豪到那里等着自己，没想到事情并没有按照自己的想法发展，随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回办公室。 回到办公室后所有人才陆续醒来，这一觉让吕烨补充了不少元气，苏品华和麦芳芳也是，对于简向时的到来开始感到心安，休息时总算可以不用满脑子都想着案子的事，只需要根据他的指示去做就行了。 苏品华起身将沙发让给简向时坐，等所有人稍作洗漱后再说案情; 麦芳芳直接去冲了咖啡拿给他，简向时接过后笑了笑，他喜欢和不用说就知道自己如何想的人共事， “我去买早饭，你要吃什么？”麦芳芳问， “不用，我和吉翔吃过了。” “噢，那好，你休息会，我去问他们。” 吕烨第一个回到办公室，拿椅子坐到沙发旁，苏品华和颜博豪陆续回来，麦芳芳见他们都围在沙发，也没有去买早饭的想法，她也想听简向时下一步会如何指示， “阿时，余家君被缉毒组带走了，接下去我们怎么做？” 吕烨问完所有人都看着，简向时则不停按着手中的手机，所有人都没说话等着他； “哎！” 随着简向时的一声叹气，所有人都紧张起来， “怎么了？”颜博豪第一个问， “没什么。” 说完将手机丢在茶几上，拿起桌上的烟抽出一支点上，麦芳芳出于好奇看了眼简向时的手机屏幕，贪吃蛇的界面让她感到尴尬； 简向时踩掉鞋后两只脚盘在沙发上，左手夹着烟，右手握着打火机，不停地打开和关上， “阿时，余家君...的事。”吕烨心里还是很过意不去， “没事，刘志成还在？” “关着呢，晚一会找个手语翻译来就能开始审问。” “吕队，审问刘志成的事就交给你了，你记住他不是凶手，但会认罪，你只要负责在他面前尽量诋毁钱莉莉，把她说得一分不值就行了； 芳芳你帮我查一下，钱莉莉弟弟的信息，在哪个学校，再用他的名字去附近的麦当劳店看看有没有在那里打工； 华哥，你等吉翔回来后，一起去前7名死者的工作单位找他们的工作和销售记录，帮我找找有没有一个客户叫张媛的，清楚了吗？” “那我呢？”颜博豪显然也想参与到工作中， “你跟我去一个地方。” 第20章 怜悯心 简向时踩进帆布鞋，后跟已经被踩的没型了，拿上车钥匙的颜博豪跟在他身后走出办公室，吕烨看了看苏品华和麦芳芳，拍了拍手让他们精神起来，无精打采可不行，时间还早就喊着他们一起去对面先吃早饭。 颜博豪启动车辆，简向时让他开去昨天的洗浴中心，听到地点后有些纳闷，不明白为什么还要去那，明明所有的嫌疑人都已经在掌握中，虽这么想也没有提出来，朝着目的地开去； 停好车后颜博豪跟着简向时走进洗浴中心，有了昨天的教训后他已经知道自己的角色就是一名打手，进去后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和工作人员数量； 来到前台还是昨天那个女的，她抬起头就认出了简向时， “稍等，我帮你打给经理。” 前台拿起电话刚要拨通号码，颜博豪依然四处张望着， “不用，我们来洗澡的。” “啊？” “快点，洗完还有事。” 前台将两块手牌给他们，看见他们上楼后还是打给经理，将事情告诉了他； 简向时泡在水池中，闭着眼一不留神就能睡过去，知道颜博豪在身边就很有安全感，这也是带他来的主要原因； 泡了一会儿后去桑拿房蒸了会，找师傅搓个背，到花洒区洗干净便穿上洗浴中心的便服，两人到达休息区，躺在就近的两张沙发床上... 几分钟后服务员在两人的柜子上端上茶水、可乐和水果拼盘... 紧接着值班经理走到简向时身边，弯下腰在他耳边说，“简先生，我已经和林总说过了，他让你等他。” “谢谢。” “好，你休息。” 颜博豪看着他离开，“阿时，我们到底干嘛来的。” “前面洗澡享受吗，劳逸结合也很重要。” “...” “好好放松一会儿，昨天辛苦你了。” 颜博豪知道他指得是打架的事，压根就没放在心上，虽说昨晚的交手的确太危险，但也是自身的问题，总觉得在格斗方面没有敌手，这一次失利让颜博豪更看清自己的能力，也明白每次任务的未知性远远超过自己的认知。 警局内吕烨找到手语翻译已经就位，两人到达笔录室，刚坐下对面的刘志成就开始比划着， “他说什么？”吕烨问翻译， “他说他认罪，人都是他杀的。” 简向时的交代还没有忘记，看着对面低着头的刘志成，找出钱莉莉的照片放在他面前， “你问他钱莉莉这个人在酒是不是人缘不好？” 手语翻译比划着吕烨所说得话，随后看完刘志成的回答再告诉吕烨， “他说钱莉莉人很好，热心又机灵，长得也好看，同事和客人都很喜欢她。” “她是不是和很多客人保持着不正当关系？” “根本不是这样的，她是被他们强迫发生关系的。” 吕烨故作镇定继续问，“我听人说钱莉莉不仅吸毒，还贩卖给客人。” 刘志成摇了摇头，义愤填膺地继续比划着， “钱莉莉就是天真，容易相信人才会被人下套的，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弟弟的学费。” “那到底是谁杀了钱莉莉？” “...”刘志成低着头沉默了几秒，用手指了指自己... 吕烨不明白为什么他要承担下所有罪名，从他的言论看来和钱莉莉关系很好，单说他如果有嫌疑杀害其他人还有可能，但钱莉莉的死如果是他造成的不可能会有这种情绪的表现， “既然情况如你所说，那你为什么杀她？” “帮她解脱，我不忍心看到她活得那么痛苦...如同一躯没有灵魂的皮囊。” “你以为这是帮她？” “是，只有她关心过我这个残疾人，也尊重过我，时常带面包和糕点给我，还在去年冬天来临前帮我织了条围巾...” 刘志成已经控制不住情绪，全身颤抖着哭泣，所有的情感都表达着对钱莉莉的死感到惋惜，吕烨看了眼身边的翻译，让她暂时先回去，等下次审问再让她过来。 苏品华和吉翔一同来到前几名受害人的公司进行调查，果不其然如简向时所说， 一号死者庄伟民的客户表上标记着张媛的名字； 二号死者从事汽车销售的王嘉品也记录着，张媛的定金已交提交，将于月底提车； 七号死者陆聪的会员名单上，也有张媛的名字，是此健身房的金卡会员； 苏品华直接调查完后直接致电简向时，正在睡着的他被电话吵醒， “喂。” 简向时的声音非常虚弱， “你...你没事？”苏品华有些担心，怎么都想不到他正在睡觉， “没事，你说。” “查到了，的确好几个受害者和张媛有关，车子已经交了定金，还是健身房的金卡会员。” “你和吉翔去抓她，她应该还在魏匀彬的家里，但别抓魏匀彬，放他走。” “就带张媛回警局是？” “嗯，让吉翔带她回去，她牵涉重大刑事案件，把她关起来晚上我来审问，至于魏匀彬你在他家楼下守着，他去哪里你都跟着，重要的是别让他发现，也别轻易出手。” “明白了。” 简向时想着如果抓捕张媛，那么魏匀彬肯定知道他们间的事情已经曝光，如果他上面还有人，就肯定会去找他们商讨如何解决，丢失了余家君这条线，再想从缉毒组要人回来恐怕很难，不能全部押宝在一条线索上，其它的就顺其自然； 这边电话刚挂断，麦芳芳的随即打了进来， “阿时，方便吗？”麦芳芳小声地问， “说。” “钱莉莉的弟弟叫钱程，今年20岁，在双门区的中心体校寄宿，武术专业，还查到在兰桂路的麦当劳做晚上兼职，几乎天天都会去兼职。” “知道了。” “你和博豪在干嘛？” “洗澡，你要来吗？” “...接下去我还需要做什么？” “你和吕队去缉毒组提审余家君，他是现在酒唯一幸存的管理，马钧辉和酒经理都已经死了，我要知道他们的货物来源是哪！” “这...这是缉毒组的事？” “做不做随便你，我已经说了想法。” “知道了，我和吕队说。” 麦芳芳挂了电话走回办公室，她想着既然余家君已经脱离了嫌疑人，就应该继续调查还存在嫌疑的，追查毒品虽说很重要但有缉毒组盯着就行，只能先回办公室听听吕烨的想法。 第21章 头绪 麦芳芳回到办公室后吕烨正坐在办公桌前，见她回来后立刻掐掉烟蒂， “查的怎么样？”吕烨拿起茶杯喝了口茶， “我已经告诉他了，然而他让我和你去缉毒组审问余家君，说他有可能知道货物来源。” “那你准备下，跟我去缉毒组。” “队长，这不属于我们的搜查范围，局长只给我们三天时间，已经过了一半，我前面打电话给简向时，他居然说在洗澡。” 吕烨听完点点头，站起身说，“走，别多想了，我们也不能否认没有他案件也进行不到这里，我相信他一定可以在规定的时间内破案。” “队长，我有些好奇，你和他是不是以前很熟？” 麦芳芳眼神坚定地看着吕烨， 吕烨放下手中的证件和文件，走到窗边皱着眉头点上烟，麦芳芳以为他不会说了， “‘罪’曾经一共有8名成员，每一位都可以说是某个领域万里挑一的人才，简向时自然不用多说，你已经接触过了，仅凭借智商在17岁就被破格招入，之后的六年内破案率高达百分之百，至于他我其实并不熟，只是协助过他们办过案，加上我哥哥的原因。” “你哥哥？” “他也是‘罪’的前成员之一，担任副队长及突击手职责，服役时连续五年囊括全国10米、30米、50米射击冠军，他生前经常和我提到他们组的成员，特别是阿时和阿杰，两个人年纪在组里最小，但往往就靠他们两个就把案件解决。” “那你哥哥也在五年前的案中被阿时杀的？” “对！”吕烨看了眼关着的门，“但说实话我不信，这案子肯定另有隐情。” “你想让阿时查五年前的案？” “五年前接到报警后我也到达现场抓捕简向时，我们到达的时候他人发呆坐在地上手上拿着枪，前面两辆烧得已经不成形的车辆，里面7具尸体已经被焚烧如灰烬，被押回警局的路上，简向时坐在我和同事中间，我从没见过一个男人可以哭得那样心碎； 但我因为哥哥的死当时被冲昏理智也顾不上那么多，加上他没有做辩护直接认了罪，或许是想尽快逃离现实，但其实当时是有很多疑点的， 1，他直接认罪导致，尸体都没有做尸检就直接处理了； 2，我们到达时车辆已经烧了很久，他为什么不离开，等我们抓他嘛； 3，简向时能同时杀害7名‘罪’的成员，我是不相信的，换做是别人还有可能，但他那样子你看到了，连枪都不会用，怎么可能呢....” “难道他让我们去缉毒组，是为了这个案件吗？”麦芳芳对自己说得话也感到吃惊，但还是说了出去， “或许，他只有三天时间，而且关于五年前案件的任何资源都没问我索要过，谁知道会怎么样呢，况且余家君本身就是我们的人抓回来的，我们因为案件需求去问一下又怎么样了。” 吕烨说完走回办公桌，拿上资料和证件，回头看了眼麦芳芳， “要不你休息会，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不，我也一起去。” 麦芳芳将头发扎起，去桌上拿起证件和配枪，跟着吕烨往缉毒组出发。 另一边洗浴中心休息室外，一双黑皮鞋正在往里走着，停在简向时的沙发床旁，坐在旁边空闲的沙发上，拿起果盘里的葡萄丢进嘴里， “你就这么想我吗，如果想问阿杰的事，我是真没有消息。”林宏志说完点起烟，朝一旁看着自己的颜博豪笑着点点头， “我见到他了。” “什么，他真没死？” “昨晚他还和阿杰交手了，后来阿杰放过他就离开了。” “和阿杰单挑，能赢的人几乎没有几个，你可别害了他。” “行了，现在马钧辉死了，给他供货的人是谁？” 林宏志将烟灰弹掉，简向时见他一直没说话转过头看了他一眼， “阿时，你到底想干嘛，你要继续挖下去的话可是没有底的。” “我对别人没兴趣，我只要找到甘洛杰就行。” “既然他没死那就说明五年前你是被陷害的，你应该知道他为谁做事。” “这可不一定，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杀马钧辉，而且正好是我被马钧辉抓走的时候，这件事有点太巧了...” 简向时说完站起身，示意颜博豪一起离开， “我走了，晚上我7点再来，你帮我约马钧辉的货主过来。” “这怎么可能，你不能乱来，我惹不起他们，让我以后还怎么做生意。” 林宏志的语气明显表达了他的不满，但又对简向时有些敬畏， “看来你是知道他们背后的人是谁。” “甘洛杰出现的话，你应该也猜得到。” 简向时没有理他往换衣间走去，颜博豪听得一愣一愣的，看了一眼林宏志为难的表情，也往换衣间走去； 之后两人走出洗浴中心，到停车场坐上车回警局，原来他来这里并不是为案子的事，想开口问又怕他不开心， “怎么了？想问什么就问。” “没什么，就是不明白来这里做什么，单纯的洗个澡然后问几个和案子没有关联的问题。” “王局不是说过，听我的指挥就可以了嘛。” “是你让我问的。” “哈哈...”简向时笑了出来，“总之三天内抓到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就是我的任务，不影响我做其它的事。” “上次和我交手的到底是什么人？” “和你一样，曾服役于夜狼特战队，他叫甘洛杰。” “什么？”颜博豪有些吃惊，单手控制着方向盘看了眼简向时“他就是甘洛杰？” “对啊，怎么了？” “特战队12项测试中10项测试的记录保持者，这名字我太熟悉了。” “还有2项是谁？” “我。” 简向时听到记录的事有些失落，“如果再见到他，能赢吗？” “如果我也有武器的话，输得会是他。” “那你要什么武器？” “和他一样——匕首。” “那你在等什么，去买啊。” “普通的匕首不行，他拿得是特级军用匕首，我得回部队申请才行。” “等你申请完，我早就被关回去了。”简向时将窗户摇下， 皱着眉头点上烟，“别回警局了，去旺山区。” “怎么。” “最大的黑市交易市场在那，我有仇人在那，不过还好有你在。” 将抽了两口的烟扔出窗外后摇上窗，简向时知道去那肯定会浪费很久，而且还有些事想问清楚正在被苏品华和吉翔去逮捕的张媛，杀害钱莉莉的凶手依然还是没有头绪... 第22章 性格缺陷 苏品华和吉翔到达了魏匀彬家楼下，两人商量着上去一个人就行，苏品华本想自己上去带走张媛，可想到简向时让他留在那监视魏匀彬，按照自己的想法如果由吉翔留在这会更好，毕竟到时候如果进行人对人跟踪，吉翔和魏匀彬没见过，不会暴露得那么轻易； 经过短暂的思想斗争后还是让吉翔上楼，两个任务比起来还是跟踪更需要经验，简向时这样安排也是更信任自己的能力，这样一想就通了，让吉翔快点上楼，但看吉翔一直没动身， “吉翔，怎么不动？” “华哥，我总不能带着张媛打出租车回警局？” “哎...”苏品华点点头，打开车门走下车， “我把张媛送回去后，给你再开过来。” “不用，我等会打电话给附近分局，让他们弄一辆车过来就行，你上去，直接给她上铐，我去旁边看你带她上车。” “好。” 苏品华走到远处的楼下点上烟，见吉翔走进楼里，几秒钟后一个戴棒球帽和墨镜的女人走了出来，没有多在意苏品华靠在电线杆上继续抽着烟，看那个女人突然在小区门口停下脚步，低头看着手机... 而此时电话响起，一看号码是吉翔的，苏品华额头的皱纹已经显露无疑， “华哥，张媛不在，我在楼道里，现在怎么办？” “不在？什么时候走的？” “魏匀彬说她并没来过...” “你说昨晚见到萧敏在宿舍门口下车，那么车上是几个人？” “两个，一个男的我看得清，另一个只能透过车窗看见戴着帽子，不确定是谁。” “糟了！” 苏品华握着手机跑到小区门口，已经不见那女人的身影，前面的手机消息应该就是魏匀彬发给她让她快点离开... 想到这苏品华握紧拳头对着空气甩了一下，居然这点事都没办好，怎么会这么巧吉翔和她从不同的电梯擦肩而过， “华哥，怎么办？”吉翔气喘吁吁跑到苏品华身边， “你立刻开车去宿舍看下她有没有回去，我得留在这等着魏匀彬。” “好，我马上去。” 看着吉翔开车离开后，苏品华不知道为什么感觉魏匀彬肯定会逃，立马打电话给就近警局让他们增援一辆车过来，暂时不打算将没抓到张媛的消息通知简向时，期望吉翔可以在宿舍抓到她。 吕烨带着麦芳芳两人来到缉毒组门口，推开门直接往里去，温卫权见到吕烨过来，自然不会有什么好事，两个下属已经站起挡在吕烨和麦芳芳面前， “挡着干嘛，让吕队过来。”温卫权边说边装模作样整理着桌上的文档， 吕烨看了眼两个人才慢慢让开，走到温卫权桌前，“余家君呢，我要审问他。” “吕队，这就有些难为我了，余家君目前是我们的重要犯人，他身上携带的数目巨大，为了案件进展恐怕不能交给你。” “你知道他也牵涉我们的案件，我问几个问题就行。” “哎，我是很想帮你，但他作为重要犯人我们有权不让任何人接触他，吕队，希望你能谅解。” “怎么，难道我们重案组审问过后他就不是犯人了？” “呵呵，我不是这个意思，”温卫权站起身笑笑，“吕队，我知道你们最近因为那案子压力很大，可我的兄弟们也是熬了好几个通宵的，眼看就要收网谁知道居然被你们先抓回来了，我和你明说，余家君只要拿到这批货后，我们只要跟着他就能找到藏在背后的那条线，现在线被你们弄断了，我们白白布局了那么久。” “你别和我说线不线的，我只知道他和我们正在查得案子有关，牵涉9条人命。” “哈哈...”温卫权笑得更大声，点上烟当着所有人面说，“我和你明说，余家君被抓得消息是简向时放给我的，他告诉我的条件是想知道余家君后面的势力是谁，你带走不也是为了这个嘛，既然和你们查的杀人案没关系，何必和我较劲呢。” 温卫权拍了两下吕烨的肩，慢慢走回座位上，想着这话说完他应该就会离开了... 果不其然吕烨说不出反驳的话，麦芳芳跟着他走出缉毒组办公室，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前面温卫权的话就像喂他们吃了一口干面粉， “芳芳，前面的事别告诉品华。”吕烨到办公室后的第一句话，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阿时应该觉得他们知道余家君要去找的人是谁。” “那也应该和我们说一声啊，他根本没有把我们当作一个团队。” “好了，他本身就是帮忙来破案的，案子能破就行了。” 说完吕烨拿出手机，“品华，怎么了？”说完看着麦芳芳做了‘嘘’的手势， “...” “什么？”。 看着吕烨的表情，一旁的麦芳芳已完全忘记前面的愤怒情绪，好奇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挂了电话后，“他们没抓到张媛，被她跑了，现在吉翔追去学校了，品华留着监视魏匀彬，你留在办公室，我去和阿华他们碰面。” “队长...” 麦芳芳看着吕烨直接跑了出去，留着自己一人在办公室，静下来之后才发觉案件的进度自己完全不清楚，迷迷糊糊地调查了那么多人，看似案件进展的速度很快，可到底谁是凶手还是毫无头绪，想着他到底在想什么，还是他也什么都不知道呢。 10点半，颜博豪和简向时两人来到旺山区的二手交易市场，这里可谓应有尽有，前提是有足够的钱，那就可以买到你想要的一切.. 停好车后两人并排走在街上，两旁开满了店铺，店主很少待在店里，全都拿着椅子坐在门口，更舒适地会选择竹躺椅，穿着短袖衬衫，一手一把扇子，另一手盘着玉器或核桃，前方的小桌上一套完整的茶具，而店内的情况一眼望穿，很难想象他们是如何依靠这店生活的； 这条路直路将近800米，简向时一直走到最深处才停下，颜博豪左右看着周围的人，气氛和刚进来时已有些不一样，这里的店主看着不像之前的那么和蔼，手上和身上的纹身就是最好的说明； 而简向时面前的店是整条街里说得上最小的，看着不足20平，门面看着也破破烂烂，相同的是也有一个看着60多岁的男子坐在店铺门口，穿着与之前的有些不同，穿着黑色印花的丝制唐装，脚上两只黑色布鞋，手上夹着一根雪茄，地上摆着一个茶杯... 周围店铺的人看着简向时和颜博豪在店前十多米的距离站了很久，纷纷慢慢向他们靠近，颜博豪看了眼他们的腰间确定都有武器。 第23章 牵扯 一瞬间十多人将简向时和颜博豪团团包围后，和他们还保持着1到2米的距离，一位看着50岁左右身材健壮的男子走上前，颜博豪咽了咽口水... “你怎么来了？”问完点上烟， 简向时倒也不怕他们，伸手拿过他烟盒也抽出一支，“房叔，麻烦你和福伯说一声，我有事找他。” “有什么事，和我说就行了。” “行个方便。” “不是我不行方便，是我怕见了后你们不方便。” “我既然来就都想好了，让我一个人过去。” 颜博豪看得出眼前的男人并不讨厌简向时，转身往后面的老头走去，低下腰在他耳边说了两句，老头坐起来转头看了眼站在远处的人，站起身点点头并没有往身后的狭小店铺里走去，而是走去旁边另一间较宽敞的店... 房叔走过来带着简向时跟进去，前面包围他们的人一时间就散开回到原来的店外，颜博豪见他们进去后，虽说有些担心但情况看起来也不容他放肆，只能在外面等着简向时... 简向时走进店后跟着来到二楼，终于见到他想见的人... 王林福招手让简向时和房德胜一起过来坐，手上的半根雪茄还燃着，吸了一口后架在烟缸上， “出来就该好好生活，为什么来找我。” “有事求你。” “你是不是忘记我儿子是怎么被你们害死的了？” 王林福的话锋一转，语气带着一丝恐吓，一旁的房德胜拔出枪对准了简向时... 王林福拿起桌上的刀，将一旁的西瓜劈开，切成片状拿起吃了几口，嘴和手都沾满了西瓜汁，拿毛巾擦干净后再拿起雪茄， “甘洛杰还活着。” 听到这话的两人都很吃惊，王林福让房德胜放下枪， “继续说。” “外面的男人已经和他交过手，但是被他逃走了。” “所以你来找我是为了一起对付他？” “我想问你要一样东西，只要抓住他我会把他送过来。” “什么？” “他留下的那把匕首还在。” “你要它干嘛。”房德胜听到后问， “不是我，是我朋友需要，你知道他们都不习惯用枪的。” 简向时说完微微站起拿了块王福林切得西瓜，还没坐下前就迫不及待咬了一口， “你应该知道是这把匕首杀了阿龙，你现在想拿回去？” 房德胜见王福利没说话，想必他肯定不愿意，话刚说完王福利就摆了摆手... 随后站起来往窗边走去，从二楼的窗户里看着等在下面的颜博豪， “你确定他能抓住那小子吗？” 简向时扔掉西瓜皮，拿纸巾边擦边走过来， “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 王福利转身看着简向时，“如果他输了，你也别想走。” 说完对着房德胜指了指外面，见到手势的他拨通电话，“抓住马路上的人，别留手。” 房德胜挂了电话后也走到窗边，三个人的眼光都注视着浑然不知情况的颜博豪身上！ 站在路中间的颜博豪无所事事的等着，靠在柱子上又回想起昨晚的打斗，原来这就是甘洛杰的实战能力，动作干脆利索，没有多余的花招，只要一不注意就会被他击败，再怎么说也完成过多次实战任务，可他的确让自己感到前所未有的压迫力... 突如其来的杀气从四周迅速冲击到颜博豪的身旁，眼神往周边扫了一圈，十多个人手持棍棒朝着他慢慢围过来； 颜博豪第一反应看了眼店铺，二楼的窗户里看见简向时和另外两人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稍一分心之前还慢慢悠悠围过来的人已经冲了上来... 眼看着铁棒朝着自己挥过来，重重地敲在左臂上，没有闪躲也没有后退，挥棒的人似乎也没有想到如此简单就打中了... 站在二楼窗户的简向时眼睛眯了起来，往沙发走去坐了下来， “怎么，不敢看了？”王林福也走过去坐下，房德胜跟了过来， “福伯，你把西瓜吃完他就上来了。” “哦？呵呵，这么多年看来你还是没学会认清形势呢。” “形势一直在变，没有人可以估算到未发生的事。” “他能不能上来决定权在我，你懂吗？” 王林福说得同时将雪茄按灭，与此同时房门‘砰~！’地一声被踢开了，颜博豪安然无恙的站在门口， 简向时看着王林福的表情，拿起西瓜说，“他上来后做什么决定权在我，你懂吗？” 房德胜看了看时间觉得不可能，连忙跑到窗边往下看了看... 王林福板着脸，拿起西瓜吃了一口又笑了起来，简向时招呼颜博豪过来坐下，拿了片西瓜给他； 王林福对房德胜指了指办公桌... 房德胜走过去蹲下打开保险箱，取出一个雕刻精致的红木盒，捧着走过来后放在中间； 王林福让颜博豪打开木盒，看着他打开盖子后取出盒中的匕首， “这是...” “你试试看合不合手，这是甘洛杰杀害我儿子的武器，我希望你可以为他报仇。”王林福说完又拿出一根雪茄， “有信心可以赢他吗？”简向时严肃地看着他， “81式刺刀，材质440优质不锈钢，钢材硬度58HRC，伤口制造巨大且难愈合，绝无仅有的四大血槽结构，近身搏斗之王，这把还是特制版，表面黑钛制，这是哪里来的？” “呵呵，这把刀就是当初我给甘洛杰的，没想到最后变成害死我儿子的凶器。”王林福摇了摇头， “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简向时说完就站起身准备离开， “简向时，别忘记我儿子的死你也得负责任，不过暂时我不和你追究，你给我把甘洛杰解决掉。” “福伯，你知道当时阿杰不杀你儿子，死得就是我们，是他不听你的话插手别的生意，我们只是依法行事。” “你还没资格和我谈法，做我们这行的比你讲道义多了，你才是为了破案没底线。” “我只知道如果不抓住犯人，会有更多无辜的人受害，牺牲是难免的，我有底线不过不用见人就展示给他们看。” 房德胜在一旁又举起了枪瞄准简向时， “房叔，别演戏了，我们走了。” 简向时说完推门离开，颜博豪放起匕首跟着走出办公室，房德胜看着坐着的王林福， “福哥，你信他？” “他敢来见我就说明已经下定决心了，况且比起我更想甘洛杰死的应该是他。” 王林福笑着站起身，“就让他们去闹，我们坐山观虎斗，派人盯紧他们的动向。” 第24章 佐证 颜博豪发动车辆后问简向时去哪，没收到苏品华的消息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拨通电话后得知张媛逃脱的消息后，倒没有很生气，但也没有很客气，直接挂断苏品华的电话，让颜博豪往学校开； 被挂了电话的苏品华在附近警局送来的车内有些失落，的确是自己没有完成任务，而且是在眼皮底下溜走的，想到这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只要当时在多个心眼，绝对能想到眼前离开的人就很有可能是张媛； 过去的事还在脑中不停地徘徊，正在此时魏匀彬走出楼里，同样戴着鸭舌帽，可这次骗不掉苏品华了，他没有开车走出小区站在路边等着出租车，见魏匀彬上车后踩下油门跟着，保持着2个车位，一定不能跟丢，要查他到底去哪里。 学校方面吉翔在宿舍询问下得知，张媛在他来之前居然回来过一次，拿了点东西便离开，留下宿舍的同学和宿管阿姨的电话，让看见张媛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他，说完后无奈的站在宿舍门口... 看着人来人往的马路，叹了一口气，不知道现在要做什么，拨通苏品华的电话， “华哥，张媛没抓到。” “我正在开车跟踪魏匀彬，你等着，简向时他在来得路上。” 苏品华说完直接按掉了电话，点上烟，胸有成竹地继续跟着！ 在警局的办公室，缉毒组碰壁后，麦芳芳对案情卡在这非常不满，又想到简向时将这么重要的事透露给别的组，越想越气，就像被出卖了一样， 不，这就是出卖！ 难道没有他这个案子就破不了吗？ 好歹自己也是当初警校各方面综合成绩都是最出色的毕业生之一； 现在张媛逃走，吕队赶去华哥那监视魏匀彬，除此之外好像就没有其它线索，但简向时一点都不怎么着急，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如今麦芳芳知道自己能做的只有再次审问被关着的刘志成，已经认罪的他原本可以结案，可是简向时说他并非凶手，那他这是为什么要这样做，是想隐藏什么吗？ 首先是不服气，其次是好胜心，麦芳芳双拳紧握放在腿上，接下去的几秒钟里她做了一个决定，拿上资料独自去提审刘志成。 此时颜博豪将车停在学校宿舍门口，简向时下车后跟着吉翔来到张媛宿舍内，据她室友说她回来一分钟不到的时间，打开抽屉拿了东西就离开... 简向时看着抽屉里堆着整洁的物品，看得出她的生活非常有规划，将一个看着像放证件的包拿出来打开看着里面放着学生证、食堂饭卡、健身房会员卡、理发店会员卡和一些商城购物卡之外，难道是回来拿身份证的嘛？ 简向时注视着她的学生证，慢慢抬起头好像见过一次，拿着学生证离开宿舍，吉翔跟着他走下楼和颜博豪汇合... 简向时直接往宿舍外走去， “阿时，去哪？”颜博豪拿着车钥匙问， 简向时没有回答继续自顾自走着，吉翔和颜博豪互相看着，坐上车后跟着他； 颜博豪缓慢地开着车在马路上开着，简向时依然独自低着头快步往前走着，不明白他为什么不上车也不说话，就继续保持着车速在他旁边开着... 简向时双手插着袋，低着头往前走着，到底在哪里见过照片上的女孩呢，怎么就想不起来呢？ 此时看着对面的学生们捧着书往宿舍区走，突然停下脚步笑着，吉翔看见这一幕，这个笑容有些阴暗让他感觉到些不适，看了眼时间12点，继续往前走着到达教学区后进入，颜博豪也开着车转弯进入... 又往前走了一会儿，简向时停下脚步抬起头看着图书馆，颜博豪停好车和吉翔跟了上来； 简向时拿出张媛的学生证，交给他们让在守着门口，便独自走进图书馆。 上楼后走到服务台，“证件。” 简向时低头一看笑笑，“老师，还记得我。” “啊~记得记得，50元给你。” “不用，我还是要进去次，谢谢。” 站在最前方看着此时学生并不多的图书馆，空闲的桌上摆着各种各样的书本和水瓶占着座； 简向时朝着独自坐在最角落背对着入口的背影，越来越近一点点看到她的侧脸，的确是那天因为她来还书才没有让自己拿到50元押金的女孩，到达后坐在了她的正对面，看着她摊着一本书，双手不停地按着手机，并没有注意到简向时... “你应该把证件包都拿走，这样就不知道唯独缺了图书馆的卡。” 简向时摆出一副小孩子玩捉迷藏找到藏起来的伙伴的表情，睁大眼睛笑容灿烂但没有露牙齿... 张媛立刻想站起身逃走，已经走出位置的她也不笨，转身看着简向时依然坐在椅子上，想必外面肯定有人等着自己，又转身坐回位置上，双手相交压在桌上； “所有的事和我无关，你们抓错人了。”张媛低声解释着， “我知道，但你逃什么，现在情况很复杂，重案组在找你...” 说完看见张媛闭着眼睛不知所措， “你还在等着魏匀彬来接你吗？” “你到底想干嘛？” “我问什么你回答什么，我保证知道后就离开，我们就当没见过面，成不成交？” 张媛冷笑了下，“就算你装作没看见我，我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那你怎么想，是被我问还是想进警局被问...” “你问...” 简向时听到了想听的答案， “据我所知，大部分受害者都是最近一到两个月才来到LIVE/24酒的，他们是你介绍过去的？” “是，是我介绍给莉莉的，她那里没有自己的客户很难吃得开，我就帮帮她。” “然后呢，他们对钱莉莉做了什么？” “我是有听说但没亲眼看见，他们对莉莉图谋不轨，和她发生了关系，但这也很正常，莉莉对这方面很开放，况且她比他们更需要保持彼此的联系，保持和他们的关系每个月的收入可以提高好几倍。” “这些人之前是你的客户，你对他们很了解，也是你故意把他们介绍给钱莉莉的。” “是啊，你说得对，谁让她那样对我呢，我介绍客户给她后，她可是开心的很呢。” 简向时盯着她飘忽不定的眼神，可在她的语气中并没有感觉到谎言。 第25章 逐渐接近 简向时揉了揉眼睛，“继续说，你这么恨她，到底她做了什么？” “所有人都被她的外表欺骗了，呵...看似对谁都很友好，表现得很温柔，实际上还不是没有底线什么都做得出来，抢别人男朋友，抢朋友的客户，一旦让她参与进来，就会踩着别人的肩膀上往上爬。” “男朋友指得是魏匀彬？” “是啊，我去他家亲眼看见他们在一起，虽然我承认魏匀彬也有问题，但作为姐妹知道他是我男朋友还会主动贴上去嘛？” “然后呢？” “她怀孕了。” “打掉了？” “当然了，为此魏匀彬还送了她一条钻石项链作为补偿，他想直接给她钱我不同意，不会让她得到她想要的东西的，她想要钱是，我就给她介绍客户过去。” “你和他们说过什么？” “就叙述了下她的为人呗，只要有钱什么都能做，我也是实事求是。” “我感兴趣的是他们对钱莉莉做了什么？” “你说呢，还能做什么，但我发誓我也没想到他们做得很过分，对她下了药后...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 “这样就通了，余家君从程泽家中拿到的东西，会怎么处理，卖掉？” “什么东西，我不知道。” 简向时点点头站起身准备离开，走到张媛身边时停下脚步，弯下腰在她耳边说， “那条钻石项链贵吗？” “啊？10万左右，怎么了？” “你男朋友挺有钱啊！” 说完就往外走去，服务处的老师见到简向时走过来打开抽屉，拿出钱后却已经不见他人影了。 楼下聊着天的颜博豪和吉翔见到简向时走出来，一同走上前询问着情况； 第一时间先点上烟，站在原地看着前方，吐出第一口烟后依然没有搭理他们，简向时有件事想不通，为什么会先杀程泽呢，他不是和钱莉莉关系最好吗，只剩下两种可能， 第一，和在程泽家水箱里发现的东西有关； 第二，就是那几个人对钱莉莉做的事，他就在现场或有间接关系... 看来只有直接问凶手了。 看了眼时间14点30分，“吉翔，你上去把张媛带回去，给她做一份详细的口供。” “好，你们呢？” “博豪和我还有事，先走了。” 颜博豪跟着简向时往前走，“我们去哪？” “走，吃麦当劳去。” 说完将烟蒂熄灭后扔进垃圾桶，目前想知道的还是关于魏匀彬的线索，但苏品华没有电话来，就说明还没有抓到人，如果明天天亮之前还没有关于货物来源的线索，就只能再走一次险棋了，不然被送回监狱后就不会再有机会了... 此时麦芳芳坐在刘志成对面，没有找手语翻译只是想和他聊聊天，不希望给他很严肃的压迫感； “我知道你和钱莉莉感情不一般，她把你当父亲一样，或许是你和她父亲同病相怜，而她幼年丧父见到你格外亲切，现在她被杀害了，我们都应该为她找出凶手，而不是你承担下所有的罪名，让凶手逍遥法外，你说对吗？我现在问几个问题，你只要点头或者摇头就行。” “...” 刘志成两眼放空没有回答， “先死去的7名顾客，然后是钱莉莉和程泽，你都在酒见过，是不是？” 刘志成点点头， “好，7名顾客都是钱莉莉的客人，是不是？” 刘志成点点头， “杀害他们和钱莉莉与程泽的不是一个人，是不是？” 刘志成抬起头看着她，摇了摇头... “你知不知道凶手是谁？” 刘志成点点头； “是谁？” 刘志成笑了笑，指了指自己... 这个答案明显不是麦芳芳想看到的，资料摊开在桌上，看着每张死者的照片，眼前突然一亮，她知道为什么简向时会说刘志成不是凶手了； “你看这张照片，死者刘聪，凶手杀完人后跑进旁边的花坛留下的脚印，而你的脚也有残疾，不可能在泥土上留下深浅相同的，而且你也说不出来他们的死亡地点。” “...” “到底是谁杀了他们？” 刘志成依然指着自己... 麦芳芳双手捂着眼睛架在桌上，她知道对方在耍自己，十分厌恶这种感觉，难道没有简向时这个案子就破不了吗，从小众星拱月的生长环境，学业上也是所有人都羡慕的对象，可为什么就想不到谁是凶手呢，简向时连嫌疑人都没审问过，为什么就可以断定凶手呢，他不就指挥指挥别人调查... 指挥...麦芳芳放下手看着眼前的刘志成，当时简向时说过刘志成不是凶手但会承认，之后就让自己去查了钱莉莉弟弟的事，难道... 麦芳芳翻着带来的文件，拿出了钱程的资料，转了放下递到他面前； “钱程，钱莉莉的亲弟弟，你见过吗？” 刘志成眼神逐渐迷离起来，呼吸声也忽大忽小，麦芳芳嘴角上扬了，原来如此，钥匙在钱程身上... “事情是这样的，酒的客人不知道对钱莉莉做了什么不好的事，这件事你知道，大家也知道，随后亲弟弟非常气愤想为姐姐报仇，就实施了一起接一起的杀人案，而没想到的是钱莉莉也被杀害，而你为了保全他弟弟而选择认罪，是不是这样？” 麦芳芳说完后，坐在对面的刘志成微微摇着头，突然举起带着手铐的双手猛砸桌子，砸了两下后又摇起了头... 麦芳芳走出审问室，让同事继续关着他，走回办公室后将门反锁上，拿出配枪检查子弹后放回腰间； 根据资料上的显示，钱程将会在晚上17点才去麦当劳打工，也就是说他现在应该就在学校，拿起电话通知吕烨，电话没有人接，顾不上那么多得先出发，万一被人逃走就不好了。 在临北区，吕烨感觉到手机震动但没有去接，继续在步行街上跟着魏匀彬，苏品华则在马路另一边随时等待着支援，路上的行人来来往往，对于未被发现的跟踪来说是非常有利的； 又到了一个十字路口，魏匀彬停下脚步左右张望着，往前继续走着突然往回走，吕烨低着头和他擦身而过往前走了几米后也回头继续跟着他... 魏匀彬确认了借贷公司被查封后，一时间不知该像无头苍蝇般不知所措，拿起电话拨通张媛的号码，正在吉翔车上的张媛看了眼手机， “免提接，别说你的事。”吉翔边开车边说。 第26章 高估 张媛按下免提键，“喂？” “马钧辉也出事了，看来得离开这里，不然迟早轮到我们。” “恩。” “你在哪，说话不方便？” “在学校附近，你呢？” “余家君也一直不回电话，估计情况也不乐观。” “咳咳，要不我们去自首。” 张媛说完瞄了眼身边的吉翔， “自首...你说得对，看来也没有其它方法了，这样还能争取宽大处理。” “那我去...” “等下，还有一个人可以找。” “啊，谁？”张媛并不想听到这话，他们做的事只要去自首的话，加上一个好律师不会有什么大麻烦， “有一次在酒我听到马钧辉接电话，他叫对方‘阎魔’哥，挂了电话后让司机开去江南区和旺山区交界的‘北川山庄’。” “...” “喂，听得见嘛，媛媛，你就在学校附近等我消息，我确认好再联系你。” 挂了电话后张媛双手握着手机，一旁的吉翔咬着嘴唇，拨通了苏品华的电话，将听见的事告诉了他； 苏品华将事情转达给吕烨，挂了电话后看到麦芳芳的未接来电，刚想回过去一个恍惚，魏匀彬已经发动车辆开走了，放回手机等着苏品华赶过来，虽然知道他去的地点，但还是第一时间踩下油门跟上去，就怕又什么差错； “队长，怎么说，拦下还是继续跟着？”苏品华看得出吕烨有些犹豫， “...” “要不打给简向时问下？” 吕烨点点头拨通了简向时的号码，“阿时，有消息了。” “说。” “魏匀彬打电话给张媛，张媛劝他自首，但魏匀彬想起来一个人，去北川山庄找他了。” “谁？” “他听见马钧辉电话里喊那个人‘阎魔哥，’我们该怎么做？要不要抓住他还是？” 听到这个名字的简向时眼睛瞪得很大，甚至心脏都加快了跳动速率，眼神露出一丝兴奋透露着凶光，颜博豪第一次见到简向时笑的时候露出牙齿，感到有些渗人，简向时停顿了好几秒； “跟着，继续跟着，别让他发现了。” “知道了，你现在去哪？” “我去吃午饭，到了那后别轻举妄动，以监视和跟踪为主。”简向时点上烟，“吕队，小心点。” “噢...你也是。” 苏品华见吕烨挂了电话后发着呆，连忙问，“怎么说？” “监视和跟踪为主，让我们小心点。” “行，那就跟着呗。” “阿时的语气很怪，第一次听见他停顿这么久，还让我们小心点” “小心点，他还挺有人情味啊，不过也正常，马钧辉那里搜到很多武器，更别说他的背后势力了。” “跟着，那里是别墅区，我们得下车想办法潜入进去。” 苏品华第一次见到吕烨如此愁眉不展，心事重重就好像去的不是山庄，而是地狱。 另一边简向时和颜博豪提前坐在麦当劳吃着东西，等着钱程的来上班... 简向时吃着麦乐鸡块和鸡翅，汉堡直接拿出中间的鸡排吃着，将上下两层面包舍弃，两人吃完后看了眼时间才16点30分，又让颜博豪去买了两杯咖啡； 颜博豪买回来后对前面吕烨的电话充满好奇，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前面吕队的电话说什么了？” “你是关心案件还是关心他们？” “都有，这也没什么不能说。” “似乎发现马钧辉的上线了，他们正在跟着魏匀彬过去。” “我听见你让他们小心点。” “怎么了，不应该吗?” “应该，但能让你说出这句话的人，也就是说你知道他们去找的是谁。” “这才一天多的时间，长进了那么多！” “没长进，只是有点了解你了。” “是嘛~！”简向时将杯盖拿掉，喝了口咖啡，“我不喜欢被人看穿的感觉，看来得隐藏得更好一点。” “所以吕队他们去找得人是谁？” “百分之九十五的可能是温琼，没见到前我也不能确定。” “是谁？” “赵裕枫的四大头马之一，外号阎魔，打理着他一半的生意，而赵裕枫就是五年前我们要查得主谋，加上你已经和甘洛杰在马钧辉的地盘交过手，所以对方是温琼的可能性是不是挺大的呢？” “那你还让吕队过去？对方是极度危险的人。” “我和你说了，这不还不能确定嘛。” “为什么不让他们找支援过去呢，包围住那里不就行了？”颜博豪克制着情绪， “找了支援的话，他们就会消失了。” “什么意思？” “他们连最高专案搜查组都能收买和安插间谍，何况过了五年，你说他们可以收买多少人。” “那吕队过去被发现了怎么办？” “所以我不是让他小心点了。” “不行，我得赶过去帮忙，太危险了。” “你别忘记领导派你来是查案的，不是给他们当保镖的。” “查案倒是查案啊，吃完饭还喝什么咖啡，凶手到底是谁。” “嘘~你非要让全部人知道我们是警察是，有点耐心...”简向时看了眼时间; 16点40分... “凶手快到了。” 颜博豪被他的话暂时稳住了情绪，虽然很担心吕烨的安全，但简向时的话也没错，抓住凶手才是自己的任务。 16点40分，麦芳芳停下车进入钱程的宿舍楼，到达4楼后刚准备敲下402宿舍的门，门就自己打开了，眼前的男人正是钱程，背着包正准备离开... “钱程。” “您是？”钱程有礼貌地问着， 麦芳芳看着眼前的男人，外表相当斯文秀气，干净的寸头洁白整齐的牙齿， “我是重案组的，有些问题想问你。”麦芳芳出示了证件， 钱程听到后闭上嘴巴，眼神看着麦芳芳的领口... 感到受气氛不对劲的麦芳芳向后退了半步收起证件； 钱程速度很快，一拳打在麦芳芳的鼻梁骨上，让她丝毫来不及反应... 麦芳芳感觉人中处凉凉的，随后才感觉到疼痛感，来不及行动就被一只手拉着领口被拖进了宿舍，又被一拳打中腹部后，人已经站不稳了； 钱程在杂物处寻找着抹布堵住了她的嘴，又趁着麦芳芳意识模糊的时候，快速抽出两根鞋带，先后将她的双手反绑，另一根绑住她的双脚... 麦芳芳意识有些恢复，挣扎着却动弹不得； 此时钱程见到了她腰间的配枪，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 第27章 火车站 麦芳芳看出他的意图，发了疯的挣扎，试图大叫能让别人听见； 钱程知道已经没有回头路，坐在她的身上双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1米8的身高，80公斤的体重，麦芳芳连挣扎都做不到，突然视线越来越模糊... ‘怎么回事呢，在警校里的格斗从来没有输过，射击、理论、心理学、反侦察所有都是第一名，可这一次面对一个普通的罪犯，只是一个普通的体校大学生，为什么就...’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钱程双手不再发力，见麦芳芳已经几乎没有意识，站起身把门开了一点， “诶，钱程，没事，我听到有响声？” “没事，我不小心碰到东西了。” 隔壁的同学试图往里看，可钱程没打算让他进来， “我换个裤子就去打工了，快迟到了。” “噢，那好，你换裤子。” 钱程关上门，看着昏迷不醒的麦芳芳，在这里放着肯定不行，舍友回来马上就能发现，可目标那么大，又能藏到哪里去呢？ 看着宿舍里的东西，床底下的行李箱或许是唯一的办法了... 17点05分，坐在麦当劳里的简向时用手指敲打着桌面，对面的颜博豪玩弄着喝完咖啡的空纸杯，左右左右滑动着... 17点10分...简向时看着收银台的服务员，脸色越来越难看，为什么钱程还没有来，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他知道刘志成被抓就逃走了？ 不可能啊，他知道刘志成肯定会帮他抗下所有罪名，所以他才可以肆无忌惮地杀了那么多人，关于钱程的事也没有和别人提过，就让麦芳芳查了下！！！ 难道！！！ “出事了，快打电话给芳芳。”简向时的慌张把颜博豪吓了一跳， 看着大喘气的简向时，颜博豪拿出手机拨通号码... ‘嘟...嘟...嘟...’ 几秒钟后， ‘嘟嘟嘟...您拨通的...’ “没人接。”颜博豪摇着头说， “芳芳可能一个人去找钱程了。”简向时的手指敲打着桌面的频率越来越快... “那也没事，她是警察还有枪，难道还怕一个大学生不成？” “钱程是体校武术专业的，芳芳可能不是他对手，你现在马上去钱程宿舍看看，如果他在就抓捕他。” “不至于，芳芳也是警校毕业的高材生，搏击这方面不会有问题的。” “别人都让着她，而她肯定也没有自知之明。” “让着她，为什么？你能别敲桌子了吗，听着烦。” “呼~~”简向时叹了口气，“她是陇南市公安局局长麦佐蓝的女儿，行了！普通女孩怎么可能一毕业就进重案组呢，就是派她来镀金的，不能让她出事。” “...” “你快去，先别告诉吕烨他们。” 颜博豪怀疑的眼神看着他，想不明白他既然知道凶手是谁，为什么不早点说呢，电话还是没人接，幸好这里离体校不远，出去边跑边拦下一辆车往体校去。 简向时继续等待着，他觉得钱程还是会来的，如果麦芳芳独自去找他，那么他大概率也会觉得这不是一次官方行动，不然不会毫无准备就派一个女人去，如果他认为麦芳芳是私下行动的话，那么处理完过后应该会若无其事的继续假装什么都没发生来上班... 问题就是麦芳芳到底怎么了，简向时拨通麦芳芳的电话也是一样的结果，他不喜欢这种感觉，明明任何事都在控制中，为什么她会独自去找钱程呢， ‘呼’ 又叹了一口气，将空杯子紧紧捏在手中，杯子已经不成形状，钱程依然没有到来，简向时有些坐不住了，并不是麦芳芳是谁的女儿而着急，只是不想要因为案件而失去团队里的队友，犯罪感已经慢慢笼罩着复仇心，心里想着只有一件事，麦芳芳一定要活下来。 17点45分... 颜博豪的电话终于来了，简向时迫不及待地边接通边往门口走， “怎么样？” “对于芳芳没人有印象，不过我已经查了监控，16点45分的确进过宿舍区，但没有她出来的记录。” “钱程呢？” “不在宿舍里。” “监控有什么发觉吗？” “没有，芳芳比较好认，至于钱程监控里很难确定是不是他。” “宿舍楼里的任何地方你都找一遍，每一间厕所、洗浴室、储藏间...她既然去过那里，肯定会留下痕迹。” “阿时，通知人帮忙，芳芳现在很危险。” 简向时抬头看了眼天空，远处的乌云堆挡住了太阳，应该就要下雨了... “阿时？听得到吗？” ‘我前面去火车站排队买票了，现在到门口了，不好意思。’ 简向时身边走过一个人，边打着电话边往店里走去，转过头看了眼，干净的寸头，灰色T恤配着牛仔裤，穿着一双白色运动鞋，走路非常稳健快速... “喂！阿时？” “我见到他了。” “谁?” “钱程~” “...那芳芳呢？”颜博豪丝毫不关心钱程， “颜博豪宿舍情况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发现？” “和你说了没发现芳芳的行踪，这么大个人难道我看不见嘛。” “行李箱，他的行李箱还在不在？” “行李箱...你别挂电话，” 颜博豪握着电话往宿舍里跑，宿舍楼里12阶的楼梯只用三步就跳了上去，到达四楼后看着钱程床铺下空无一物，床尾却堆满着羽绒服和冬天的衣服... “喂！的确没行李箱，而且他冬天的衣物都堆在了床上，他把芳芳装进箱子里了？” “你那里去火车站需要多久？” “打车的话15分钟。” 简向时转过身透过玻璃看着服务台处的钱程，穿上红色制服的他正在招呼客人点餐，脸上除了笑容和真诚什么都看不到... “火车站集合，我也马上过去。” “钱程怎么办？” “放心，既然回来就不会离开了。” 简向时走到路边拦下出租车，和司机说完火车站后便想着他带麦芳芳去火车站干嘛，如果要处理尸体的方法有很多种，为什么还要专程去那呢，他又不上火车或者长途汽车，难道买了张票，把行李箱装上长途大巴就离开，这倒不为是一个好方法... 但也有风险，万一麦芳芳还活着，只要没开车就肯定会被发现； 简向时眼睛一亮！ 不对！ 麦芳芳肯定还活着，不然就没必要去那里处理，放在箱子里没有人会知道里面躺着一个没有呼吸的人； 钱程想尽方法带她去火车站，就是因为她还没死，需要找一个方法让她慢慢死去，又不会有人发现，到底会送她去哪里呢... 第28章 虚惊一场 简向时下车后和颜博豪汇合，乌云堆积在火车站广场的上方更显而易见，细如牛毛地雨滴敲打着脸部，但也不影响简向时点烟，吸上一口吐出烟， “去哪里？”颜博豪跟着简向时身后问， “最有可能就是行李寄放处，我们先确定这里有多少个。” “寄放处？” “这样是最保险的手法，有的人会寄放整晚，只要到时候关门麦芳芳在里面，又被绑着赛住嘴，根本没有人知道。” 两人找到一个车站前广场的安保人员，得知这里大大小小的行李寄存有几十家，但每一个距离都不远，简向时直接问最大的寄存处后便往那走... 到达寄存店，站在外面往里看了眼少说几百个行李箱，颜博豪直接跳进管理处检查着每个箱子，感觉着重量和对着箱子大喊，希望可以得到轻微的回应； 简向时和工作人员解释着他们的目的，知道是警方办案便全力配合，很快第一个寄存店就查看完了，完全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两人分头继续前往不同的行李寄存处，到达地点后就发了疯似的对着行李箱大喊大叫，简向时也不再故作沉稳， “麦芳芳...麦芳芳...” 一个接着一个行李箱都无情地矗立在那，没有声音的反馈也没有丝毫挪动； 两个人搜查了三、四个地点后都毫无发现，剩下的几个还没有查的都是只有十几平米的大小的店铺，很快就查完了... 颜博豪走出最后一个店，找到简向时，看着他正坐在阶梯上对着人群发呆... 雨始终没有下大，大部分路人都没有打伞，淋湿全身也就是时间的问题... 知道颜博豪走近后，简向时揉了揉眼睛，继续侧面对着他看着人群，好像只有这样可以让他心情些许平和些； “阿时，怎么办？”颜博豪坐在他身旁， “报警，立刻彻查所有行李寄存处，以及封锁长途汽车和火车站，别让车离开站台，检查车上每个行李箱。” “好。” 颜博豪拿出手机按下号码... “住宿、行李寄存...” “住宿、行李寄存...” 简向时抬起头往声源处看去，立马跑到她身边，颜博豪也跟了过来， “行李寄存在哪里？”简向时问， “你要住宿还是寄放行李啊？” “住宿，快带我去。” “急啥嘛，就在旁边，走路2分钟，69元一个人。” “快带路。” 跟着穿过马路来到一幢居民楼，跟着爬楼梯到达三楼，整个楼层的门都开着，貌似都是用来当做青年旅社的， “你们要一间还是两间？”女人带回来后喝了口水又继续离开，来了个男人穿着背心问， “行李寄存在哪里？” “啊？你们到底干嘛的？住不住宿？” “快点说，行李寄存在哪？”简向时的音量渐渐提升， 那男人有些看不明白情况，颜博豪立马站上去， “警察办案，希望你配合下。” 这话说完貌似唬住了他，听到吵闹声后屋里又走出来一个男人，一看情况不对问他们到底想干嘛，颜博豪出示军官证后，后出来的男人指了指旁边的小房间； 简向时走到门前打开，8、9平米的房间堆放着几十个行李箱，从堆在最上方的行李箱开始往下拿，颜博豪接到后便放到门外... “麦芳芳...麦芳芳...” 不知不觉将箱子看完了，又一次失望的箭矢穿透简向时的身体，坐在地上头靠在双脚， “你们到底找什么，搞得那么乱。” ‘嗯嗯嗯嗯~~’ 颜博豪也坐了下来拿出手机准备报警， ‘嗯嗯嗯嗯~~’ “你们找不到就走，我们自己收拾。” ‘嗯嗯嗯嗯~~’ 简向时抬起头，“嘘！” 不知是幻听还是真的听见某一处传来声音，简向时站起身走了过去，耳朵趴在行李箱上， “麦芳芳...” “嗯~~” “博豪，在这里！”简向时大叫一声， 两个男子在一旁神色紧张起来，在门口站着解释着，“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就给人寄存行李不知道里面放得什么。” 颜博豪摸着牛津布质地的行李箱，掏出腰后的匕首， “芳芳，你别乱动，我要用刀把拉链缝合处破坏。” “小心点。” 简向时提醒一句后，便看着颜博豪小心翼翼地切开表层，这把匕首果然锋利，轻轻一碰便把质量不怎样的牛津布弄破... 一面开好口后，简向时立刻掀开让空气涌入，也终于见到了麦芳芳的背部； 和颜博豪对了下眼神，知道麦芳芳再行李箱的姿势和位置后，手起刀落将箱子切开，两人扶起虚弱的麦芳芳，拿掉她嘴中的抹布，手和脚上的鞋带都用匕首划开后； 麦芳芳连坐都坐不住了，靠在简向时的身上，对着门口的男人喊“快叫救护车来。” 颜博豪站起身收起匕首，扭了扭脖子，“我去抓他回来。” “等下，芳芳的配枪应该被他拿走了，你当心点。” “恩，他没机会摸枪的。” 看着颜博豪走出房间，简向时看着怀里昏迷着的麦芳芳，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救护车不一会儿就来，跟着担架下楼坐上救护车，往就近的医院出发，同时打了电话给吉翔让他速来医院守着麦芳芳； 幸运的是医生检查过后并无大碍，简向时坐在病床前看着睡眠中打点滴的麦芳芳，看了眼时间已经18点40了，吉翔怎么还没到呢... “你一直看时间很着急离开吗？”麦芳芳的声音很虚弱， “感觉好点了。” “吕队和华哥还没消息，我想等会和博豪去看看。”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为什么要单独行动，应该和我们说一下的，这么想破案吗？” “我的枪...” “放心，博豪会帮你拿回来的。” “谢谢，要不是你和博豪，我前面就快支撑不下去了。” “少说话多休息，睡一觉就好了。” “明天最后一天了，你要找的人有线索了吗？” “你关心的事还挺多啊。”简向时笑笑，被他这一问心里倒是很温暖， “我希望你留在这，以你的能力可以抓住很多坏人，不应该被关在里面。” 身后的门被打开，吉翔进来后关上门，简向时没有时间和他多解释，拿上他的车钥匙，留下一句让他照顾好麦芳芳便走出病房。 第29章 节奏 麦芳芳躺在床上看着简向时离开的背影，直到看他关上门，眼神还停留在门上... 吉翔坐下后一顿嘘寒问暖，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怎么来那么快？”麦芳芳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啊？” “我累了，别说话。” “不是他说你进医院让快点来的嘛。” “别说话！” “你睡，我去门口守着，顺便让护士帮我喊份外卖，你饿不饿？” “不饿！” 吉翔耸耸肩走出病房，轻轻地关上门，来到对面的服务台，让护士帮忙喊一份蛋炒饭炒饭，一份牛肉炒河粉，两瓶可乐，他知道麦芳芳喜欢吃炒河粉。 另一边颜博豪直接推门走进麦当劳，眼神里透露着杀气，排在前面的顾客身后，钱程正在帮着客人点餐，手指在显示器上滑动着，顾客付完钱便在一旁的取餐处等着... “您好，欢迎光临麦当劳，需要点什么？”钱程的声音很温柔，脸上也带着笑容， 颜博豪想到他身上有枪，必须要一击制敌，和他中间桌子的宽度将近80厘米，跳过去的话可能会让他有时间反应， “我要....”颜博豪故意声音压到最低， “不好意思，什么？”钱程的头微微往前倾以便听清楚他的话， 眼看机会已经到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双手，勾住了钱程的脖子想把他往外摔出来... 1米8的身高，80公斤的体重，被抓住那一刹那明白了这个人的身份，左手紧紧勾住桌板，右手试图去摸腰间的配枪； 看出他意图的颜博豪看来没有选择的余地了，本想温柔的解决这一切... 颜博豪松口右手，朝着他的耳朵狠狠地打过去... 这一击让钱程晕头转向，耳朵不停地嗡嗡叫响； 趁着他疼痛的空隙，右手弯曲用肘击朝他的左手臂砸下去... “啊~” 钱程的惨叫声掩盖住了手臂的骨裂声！ 颜博豪再次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这一次终于将他从服务台后摔了出来，躺在地上的钱程已经没有还手的余地... 迅速从他腰间取得麦芳芳的配枪，一只脚踩在钱程的脖子上，让他一点反抗的想法都没有，简向时此时从门口走进来看到这个场景，蹲下来看着钱程， “没什么想说的了。”简向时点上烟， “那个女的...” “已经在青年旅店的寄存处找到了，人没事，你放心。” “你...你们怎么知道的？” “很神奇，我就是来看看你这个表情的，杀了那么多人也该受到教训了。” 钱程的眼神依然透着杀气，就算躺在地上依然转过头盯着简向时... “报警了吗？”简向时问一旁餐厅的经理， “嗯。” “他是杀人犯，我们是重案组的，你们别怕。” 说完叼着烟，踩着破烂的帆布鞋走出餐厅坐在门口的阶梯上; 警察从身边往店里跑去，将钱程控制着往警车上带，颜博豪让他们送去总局后来到简向时面前， “然后呢？” 简向时将烟从嘴中拿开， “打电话给吕队，让他们回来准备结案。” “结什么案，还没结束呢。” “只差杀害钱莉莉的凶手了，魏匀彬的事和此案没关系，也不需要我们去追查。” “你怕了...” “什么？”简向时抬起头看着他， “你怕他们像麦芳芳一样会出事，所以想停止追查了，结案后继续回监狱是？” 简向时的眼神离开了颜博豪，看着马路上的车辆，又抽了一口烟后将烟灭掉... “你看，乌云没有了，雨也没下，不是挺好嘛。” “难道你情愿去坐一辈子冤狱，也害怕继续查下去吗？”颜博豪依然试图激起他破案心， “你不明白，或许比起看到同伴的牺牲，我还是喜欢去监狱里面看看，反正我到哪都是一个人，生活在哪都一样。” “你亲人呢，一个都没有了吗？” “我是孤儿，没和你说过吗？”简向时站起身拍了拍裤子，“打电话给吕烨，让他回来。” “还有时间呢，不是还有一天吗，我和你一起去。” 简向时有些愣了，“你到底想干嘛？” “我相信你是冤枉的，而且像你这样的人待在监狱里太可惜了，我们不是只要抓住甘洛杰就能帮你翻案嘛，那就抓住他呗。” “哈哈，你知道你说得话很天真嘛。” “不单单是为了你，我也想和他再次交手，我输得不服气。”颜博豪身体向前在他耳边说出来， “你想清楚了吗？” “走，现在就算你让吕队回来，他们也不会同意的。” “我想我也有点开始了解你了...” 颜博豪拿着手机在他面前晃了晃，“消息已经发给吕队了，我还记得是北川山庄，没错！” 简向时点点头，将吉翔的车钥匙扔给他后两人坐上车，往吕烨那边出发。 此时吕烨和苏品华在车里已经坐了四十多分钟，一直在北川山庄别墅区外等着，冒然进去肯定不行，计划着等魏匀彬出来后将他逮捕，询问山庄里的情况和犯罪人数再做决定... “吕队，你说他今晚不会不出来？”苏品华无聊的玩着打火机， “不出来也没办法，我们进去能干嘛，万一房间里什么都查不到，好了，以后什么都别想了，人全都跑完了。” “我知道，这不等到现在吗，你饿不饿？我去旁边买点东西吃？” “要买就快去，博豪和阿时正在赶来的路上。” “你说他们来到底是干嘛的？” “博豪也没说清楚，就说抓到钱莉莉的弟弟了，现在赶过来。” “弟弟...当初档案上到底看到她有个弟弟，但不对啊，他杀他姐姐干嘛？” “凶手应该不是一个人，等阿时来了你自己问。” “他这破案的节奏我不习惯，案子是破了差不多，但什么都没弄明白，而且钱莉莉的弟弟我们完全没调查过啊，而且我感觉查得案子就像另一桩似的。” “你到底去不去买晚饭？我要蛋炒饭加个荷包蛋。”吕烨朝他翻了个白眼， “去了，有事电话。” 等他走后点上烟，想着同样的问题，自己也没搞明白怎么回事，怎么就抓到凶手了呢，就像苏品华说得钱程完全没调查过，案子查得也的确像另一桩，哪哪都对不上... 第30章 蛇 此时的别墅内，魏匀彬在一楼坐在座椅上等了已经有几十分钟，连厕所都不敢上，前面三个人正在打着牌，腰间的枪格外醒目； 突然听到楼梯有人走下来的声音，玩牌的三个人立马站起来，魏匀彬也跟着站起身，几个人都注视着楼梯... 先看到的是那双紫色尖头皮鞋，黑色九分西裤，上半身的白色修身衬衫格外挺拔，两只袖子都卷起到手肘下的位置，头发梳成油头形状，皮肤显得黝黑看得出经常晒太阳； “老大。”三个人头微微低下异口同声喊出， 他瞄了眼傻站着的魏匀彬，坐在他的对面沙发上，“谁让你来的？” 魏匀彬看着他左手上的纹身，诡异的花色条纹内纹着‘阎魔’两个字，不会错了就是他！ “老大，我老板马钧辉死了，现在酒没有人管理，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来找您的，老大。” “马钧辉，死了？” “老大，他是马灵耀的弟弟啊。” “恩，这下可有意思了。”温琼不屑地笑笑，又看向魏匀彬，“你应该被人跟踪了，这里看来已经暴露了。” “没，没有，我一路上都有注意。” “最近你们那出了那么多事，警方都把‘蛇’放出来破案了，你以为瞒得住他吗，废物！” 魏匀彬听见他的话极力想解释，“真的没有...” “住嘴！”温琼直接喝止他的话， 其中一个手下拔出枪对准魏匀彬，上了膛随时准备开枪... 魏匀彬看到这形势全身发着抖，温琼举起手制止住手下... “留着他还有用...”随后让手下到自己耳边，和他轻声细语地说后笑了笑，“去办。” “老大，求你放我一马。”魏匀彬完全看清楚了形势，非常后悔来到这里，还天真的以为会被提拔... “当然，你这么大老远跑过来找我，我怎么忍心伤害你呢，不但如此我还要让你坐马钧辉的位置，帮我继续打理生意，可以吗？” 魏匀彬倒吸一口凉气，这个弯转得似乎也太快了，表情都跟不上思想的转变僵在那儿； “谢谢，谢谢老大，我一定会好好干的。” “我和你说啊，等会你就慢慢开车回去，剩下的事不需要担心，公司会解决的。” 温琼边说拍了拍魏匀彬的肩膀，魏匀彬微笑着点了点头，但他给自己的感觉很阴森，似乎事情并不像他所说的那样； 不一会手下回到别墅内，对着温琼点了点头，之后就让魏匀彬现在就可以离开去酒接管生意了，听到后无论真假只希望能迅速离开这边。 “大哥，有必要做到这地步嘛？”一个光头手下说， “你们没和他们打过交道，只要稍微一大意就会被逼入绝境。” “你前面说得‘蛇’是？” “‘蛇’是他以前的代号，真名简向时，我不知道魏匀彬为什么会找过来，但预感肯定和他有关，炸弹多久后会爆炸？” “十分钟。” “那我们就有二十分钟的时间收拾东西，把所有资料和东西都带上立刻转移。” 尽管有些不情愿，三个人还是上楼开始收拾... 温琼走到外面的花园拿出手机拨通电话， “枫哥，是我。”说完温琼点上烟， “阎魔，怎么了？” “酒有个小弟刚才过来找我，我怀疑这里可能暴露了，正准备换地方和你说一声。” “噢，阿杰正好在华西市，你给他电话，他会帮你的。” “好，谢谢。” 挂了电话后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用手擦了擦流下来的鼻涕，找到电话号码后按下拨打建... “阿杰，阎魔啊。” “说。” “呵，枫哥让我找你，我这里估计被发现了，得换地方。” “一个小时后江南区，明凝洗浴中心对面。” 甘洛杰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把手机塞回口袋后看着坐在对面的林宏志， “他来找过你了，你怎么说的？” “我当然说没见过你，我不想给自己惹麻烦，你们我谁都惹不起。”林宏志喝了口苏打水，晃动着杯里的冰块... “阎魔刚给我电话，说要换地方，我怀疑阿时正在过去的路上，你说呢？” “杰哥...我真不知道，我现在就老老实实吃着老本，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他身边那个人你见过了。” “是，挺能打的，估计找来对付你的。” “你知道我不想伤害他，五年前才留他性命的，让他别再继续往后查了。” “行，如果他肯听我的话。” “有件事我没想明白...” “恩？” “他既然来找过你了，为什么放过你，当初的消息是你给他的，难道他忘了？” “杰哥，你别看我人高马大，但我不经吓，况且我什么都不知道，阿时或许知道这一点。” “阿凝，那里没什么事？”甘洛杰说完站起身， 林宏志看出他准备离开，“放心，我每周都有过去照看。” “有事给我电话，我得先安排好阎魔的事。” “我送你。” 林宏志把甘洛杰送到停车场看着他上车，目送车开出去才往办公室走，边走边摇头叹气，他知道简向时绝对不会停下来，总有一天会把事情查清楚，想过太平日子看来是痴心妄想了，得考虑将来的打算了。 另一边别墅区外的吕烨和苏品华见到魏匀彬的车终于开了出来，发动车跟上去的同时拨通了简向时的电话， “阿时，你们到哪了？魏匀彬出来了。”吕烨在副驾驶上边说边拿烟， “他一个人吗？” “看样子是，往市区方向开去了，我和阿华跟在后面。” “知道是哪一栋别墅吗？” “阿华前面买东西的时候去踩过点了，魏匀彬的车停在了18号前。” 简向时身体前倾通过挡风玻璃往上看了眼“你们上环城高速了吗？” “上了，估计我们快要擦肩而过了。” “立刻调头回去守着，我们马上到。” “我们在高速上...” “调头！别报警！”直接挂了电话，转头看着颜博豪，“再开快点，他们准备逃了。” 颜博豪将油门又踩了重一些，“吕队不是说魏匀彬回市区了嘛？” “温琼肯定也猜到了我们顺着魏匀彬找到了他，现在派魏匀彬往市区去，中途肯定会有意外吸引我们的注意，他们趁机暗度陈仓。” 颜博豪听完他的话不出10秒钟， ‘嘭~’ 左前方50米开外反向车道上一辆车子突然自燃爆炸了。 第31章 未知的安危 车内的两个人离爆炸车辆越来越近，熊熊燃烧着的火焰时不时迸发出几次爆炸的火光... 颜博豪的脸色很吃惊，不知是吃惊于眼前的景象还是简向时的寓言又一次实现了... “别停车，继续开。”简向时拿出烟点上，看着高速公路另一边的景色； “就这样不管吗？” “后面的车辆会报警的，快点开，你见识到他的手段了，如果你不想吕烨他们有危险的话。” 颜博豪双手紧握方向盘掌控着方向，看着表盘上的数字慢慢超过120、125、130... 脑子一片空白往前开着车，只想快点见识下简向时口中的罪犯到底长什么样； 简向时依然在思考，前面的车祸一定是温琼制造的，引起混乱无非是想扰乱视线，可为什么算好时间要炸掉车呢？ 如果他往其它地方开去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做，要灭魏匀彬的口也不需要这个方法，除非... 他也要走这条高速公路，但是如果发生爆炸难道他们不担心设立路障实施严查嘛？ 还是说他们已经在高速上了，就在苏品华调头往别墅开的时候，他们已经算准时间出门； 距离爆炸才十秒钟不到的时间，简向时可以确定温琼的车就在对面车道往市区的方向开着！ 立刻拨通了吕烨的电话，“吕队，别等我们了，立刻去别墅里看看什么情况。” “进别墅？” “我怀疑他们已经离开别墅了，现在那里空无一人，魏匀彬就是引开你们用的。” “知道了，阿华，开进去。” 吕烨和苏品华两人停在18号别墅前，对视了眼拔出枪走进花园，表面看起来的确已经没有人在里面，吩咐苏品华打电话通知附近民警过来查看，查下房主等情况... 简向时让颜博豪立刻调头停在爆炸车辆后方，同时间停在周围的车辆已经有4、5辆，有的人拿出车上的惊叹号标识放在车身200米后，提醒着前方有状况； 坐在副驾驶已经不太方便，简向时下车后换到后排，窗户放下点上烟， “注意过去的车辆，有一辆就是我们的目标。” “你确定他们会来吗，如果走其他路呢？” “等着看，他一定会来欣赏自己的杰作的。” 在警方和消防队还没来之前，其它车辆上热心的驾驶员特地走下来，让过路的车到前方减速通过，不要撞上位置有些靠中间被烧焦的车架，这对于简向时和颜博豪来说可算帮了大忙，看着经过的车辆，颜博豪主要盯着比较豪华的车辆内，而简向时则要凭记忆力看看能否想起那张令人厌恶的脸。 而就如简向时分析的那样，一辆黑色LAND ROVER离车辆爆炸点只差800米了，温琼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双脚挂在挡风玻璃前... “老大，前面那还在冒烟呢。”开车的手下说， “不是让你们定时10分钟吗，怎么开出那么远。” “是十分钟，他应该开得挺快的。” 车子开始减速，前方等待的车辆有些多，第二排的小弟问，“老大，万一他们在前面设关卡等我们怎么办？” “关卡，他们能查到什么呢？况且谁又能断定我们会从走这条路呢？” “也是，去市区也不止这条路，我们还能去其它市，怎么可能抓到我们呢。” 黑色的LAND ROVER形势的很慢，等待着前面几辆车开过去就好，副驾驶的温琼夹着烟，右手挂在车窗外，通过了颜博豪的车旁... 简向时和颜博豪一开始就对这辆车提高了警觉性，加上伸出窗外的右手上‘阎魔’纹身字样被简向时和颜博豪看得正着， “阿时。”颜博豪率先说了出来， “跟上去。” 简向时拨通吕烨的电话，将情况都告知了他，让他立刻派增援在前方出口处包围他，势必要捉住温琼； 吕烨身为重案组组长，自然明白请求增援抓住温琼是可以，但抓住后也没有证件起诉他，而且和酒案件也没有联系... “怎么了，犹豫什么呢？”苏品华看见吕烨犹豫不决的样子问， “温琼不是我们的嫌疑人，抓到他也会被律师保出去，而且还要大动干戈。” “阿时电话里不是说了，魏匀彬被炸死了，光凭这一点就能抓他涉嫌谋杀魏匀彬。” 吕烨听完他的话，深深吸了一口气... “队长，你到底纠结在纠结什么？”苏品华很少见到平日里果断地队长这样，语气也显得有些着急， “这群人很危险，我不知道简向时为什么坚持要抓他，他背后的势力非常大，如果不能将他们一网打尽一切都是徒劳的，我们可能都还会有危险，但这份危险其实我们并不需要去承担，你明白吗？” 吕烨的电话依然捏在手里，打一个电话很容易，但他也需要为自己的队员负责，是否有必要将他们牵连进去... 就在这时吕烨和苏品华都看见了被烧焦的车辆，火已经差不多灭了，但看着烧焦的框架 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还在考虑嘛？” “...” “我当时加入重案组的时候，你和我是怎么说得你忘记了吗？”苏品华开过事发地点后又加快了车速， “...” “这种人不抓住他的话，还会有多少人被威胁、杀害、牵连，你想过吗？危险的话从我决定当警察那一天开始我就做好绝悟了，你不需要有思想压力，下命令。” “是我想得狭隘了，你是对的。” 吕烨拨通了电话，让市局立刻通知支援将环城高速的出口设立关卡，目标黑色LAND ROVER，车牌号华C12580，听到吕烨打完电话，苏品华的脸上又出现了笑容，熟悉的吕烨又回来了。 刚下好命令的吕烨，立刻就收到了局长王建明的电话，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名字，犹豫了2、3秒接通； “王局。” “什么情况，你调用那么多警员是要抓谁？” “温琼。” “谁是温琼？酒案的凶手不是已经送回来了嘛？” “凶手不止一个人，送回来的是钱莉莉的亲弟弟钱程，你说会杀亲姐姐吗？” “那你要抓得到底是谁？” “温琼，外号‘阎魔’，有印象了吗？”吕烨知道他一听这名字就已经知道对方身份了，只是在装傻； “他和这案子有什么关联？如果没有别大动干戈，立刻收队回来。” 王建明说话的语境不是开玩笑的，他考虑的第一点自然也是手下的安全，对方不是轻易就能抓到的人，而且大概率身上都带有大规模杀伤力武器，他清楚凭自己手下的火力是无法和他们抗衡的。 第32章 犹豫不决 听完王建明的吼叫，吕烨看着窗外空旷的风景， “温琼本身就是通缉名单上的人，现在有机会为什么不抓？” “你的责任就是抓住酒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天下案子那么多，你是不是都要管？” “王局，你到底再怕什么。” “我怕？我在办公室我怕什么，我是怕你们出事，你孩子怎么办，阿华老婆孩子怎么办，别的兄弟家人呢，你考虑过吗？” “如果你担心其他兄弟们的话，就让他们别行动了，但我们组的人都下定决心了，一定要抓到温琼。” “你...” “你放心，芳芳和吉翔没来。” “你们都被简向时洗脑了是，让他马上给我打电话。” “我可以发给你，如果你认为他会停手的话你就打。” “吕烨，我命令你立刻停止此次任务。” 吕烨直接挂了电话... “喂，喂？” 王建明放下电话，立刻又拨通电话，让附近分局再多派点支援过去，以免发生自己不想见到的情形。 颜博豪驾驶的车辆和前方的黑色LAND ROVER保持70米左右的距离，温琼丢掉烟蒂后双手揉了揉脸，朝后视镜里看了看， 笑着说，“调头。” “啊？”司机有些诧异， “我要看看有几只老鼠跟着我们，而且前面可能已经被他们设立关卡，没必要和他们硬碰硬。” 司机看准时机在前方左转调头往回开，颜博豪吃惊地张着嘴，转头看向一旁的简向时... “怎么办？” 两个人都明白这时候跟上去的话肯定会被发现的； ‘叮！’ 简向时点上烟，眼神变得严峻起来，如果不抓住阎魔的话，在剩下的最后一天内肯定找不到任何关于甘洛杰的信息，这样的话到时就要被送回监狱，再想出来或许就是天方夜谭； 温琼的车里最起码有3到4个人，而己方加上吕烨和苏品华也就四个人，简向时也了解自己的战斗力无法帮上忙还容易成为累赘，仅靠他们三个人去对抗不知持有何种武器的罪犯，恐怕胜率非常低... 但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自然就是最安全的，只需要继续往前开，回到警局将所有的事情处理完，重案组的人就可以回家洗个热水澡后睡一觉，或者轮流放个假也可以； 而颜博豪也一样，解决完回归部队，继续完成他的使命就可以，没有必要在这里赌上生命！ 简向时明白只有自己...只有自己想抓主他，就像五年前一样，只有自己想抓住他们，从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颜博豪等着他的回答，继续考虑下去错过的话，到下个可以调头的地方恐怕在几公里外... 他突然明白了，简向时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直到他们错过调头的位置，接着就在中间保护栏杆的右侧安静地行驶直至回到警局，接着审问钱程将他关起来直到审判，而这一天简向时估计是看不到了； 转过头看着简向时的侧脸微微低着，有点无助、有点可悲。 或许什么都不足以形容这个男人现在的状态，他想抓罪犯又怕连累别人； 他不想做这个自私的决定，或者说不敢。 颜博豪转过头看着前方没有说话，打起左转灯踩下刹车，转动方向盘再踩下油门； 简向时看着他，必须控制住此时的情绪， “这不像你，怎么磨磨唧唧的。”颜博豪边说边看着前方， “这也不像你。” “快打给吕队他们，不然是真的会生气的。” 简向时点点头将情况告诉了吕烨，和他说了危险性也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吕烨看着苏品华，“阿时说这个案子和我们查得无关，让我们可以不用管直接开下去回警局。” 苏品华冷笑了几下，直接就转去旁边的道路完成调头。 黑色LAND ROVER上，开车的人通过后视镜看清有辆车也学他们调头， “老大，耗子跟上来了。” “加速，看看到底有几只。”说完看了眼后排，“准备下，速战速决。” 后排的两人检查着枪和子弹，确保等会的作战无误，一只脚踩在副驾驶上的温琼看着后视镜，看着后面的车距离自己越来越近... 简向时边接着吕烨的电话边爬到前面副驾驶的位置系上安全带，双方确认好所在的位置，距离仅有500米，苏品华正在用最慢的速度等着他们赶上来， “等会我让阿华逼停他们，你和阿豪从后面包围他们。” “不行的，他们肯定有枪，你们会成为靶子被射击的。” “那怎么办？” “他们已经发现我们跟踪他了，但还不知道你们的存在，我们正在左车道驾驶，你们换到右车道，看准时机我们一起撞上去。” “这能行吗？会翻车。”吕烨还是有些不赞同这种极端的做法， “这是胜率、安全率最高的唯一方法，而且如果我们再不动手，他们就会主动出击了。” “你这样认为吗？” “时间拖得越久对他们越不利，再不动手他们不把我们甩掉，根本逃脱不了，所以一定要在他们动手前动手。”简向时说完看了眼右前方说，“我看到你们的车了。” 黑色LAND ROVER上面，温琼看着后视镜里的车子越来越近，副驾驶上多出来的人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拉着扶手拉起身体伸出车窗往后面看去... 简向时看到后也将头伸出车窗... 两人的视线对视着，车子继续匀速前进着，简向时瞄了眼右前方，还差15米苏品华驾驶的车就和温琼的车并排了； 温琼继续保持着姿势，嘴里叼着烟对着后面的简向时笑，“这么着急送死啊。” “你今天逃不掉了。” “你今天也要死，我说得！”温琼对着简向时大叫着， 简向时看见苏品华的车已经和前面的车平行了，而且正好温琼还在挑衅着自己，这是最好的时机... 就在此时温琼将烟扔掉，坐在车窗上右手掏出枪，瞄准了简向时，温琼并不打算在他身上花太多时间； 颜博豪一把将简向时拉进车窗，已经没有时间等待和苏品华的配合了，将油门踩到底直接撞上去，温琼幸好反应快抱住车身才没有被晃出去，但紧接着的就是苏品华从他们右前方车头的夹击，毫无征兆的撞击不仅把温琼甩了出去，还用车身侧面配合着另一边的保险栏杆成功逼停了黑色路虎。 第33章 转场 两辆车冒着烟停在前方一动不动，被撞出车的温琼在地上打滚了好几圈，停下来后头晕迷糊慢慢睁开双眼，尝试着慢慢爬起身做最后的反抗； 苏品华摇了摇身旁的吕烨看他是否还清醒，黑色LAND ROVER车上的三个人毫无防备地被这突如其来的撞击撞得人仰马翻，都被撞得有些晕头转向。 简向时和颜博豪下车后看了眼摔倒在地的温琼，注意力还是被车里的人所吸引，吕烨和苏品华也下车握住枪瞄准着车内，苏品华走到车旁打着手势... ‘1，2，3...’唰得一下打开车门， 颜博豪和吕烨拿枪瞄着车内，慢慢往车靠近... 坐在后排靠车门的人，从同伴的表情和吕烨的喊声得知车外已经被包围，慢慢的拔出枪对准门口，只要看见人影就会毫不犹豫地射击； 驾驶座的男子已经被吕烨用枪瞄准，加上撞击后受了轻伤不敢动弹... 颜博豪则瞄准了打开车门口坐在位置上的人，苏品华拉开车门后握着枪慢慢往往车内死角瞄着，一厘米一厘米的移动，需确定里面是否还藏着一个人； 此时的简向时看着前方情形，往后退了两步，转身往温琼的方向看去，他离车的距离将近有30米左右，见他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了，脸上血迹斑斑对着简向时笑，笑容像在说着， ‘来抓我试试！’然后边笑边跨出高速公路，往着一望无际的田野一瘸一拐的跑着； 简向时转身不顾一切朝着他走去，车内的人他并不在乎，眼里只有温琼，抓到他才有希望能打听到甘洛杰的事，也压根顾不上他身上是否有枪或者其它武器，脑子一片空白只知道一件事，不能把他跟丢了。 苏品华举着枪继续移动着，首先看见了鞋子，确信车里还有一人，屏住呼吸继续微微地往里看去， ‘砰~’ 车内的人开了一枪，苏品华自然反应往后闪躲，所幸的是安然无恙，咽了咽口水停留在原地，同时趁乱另外两人也都拔出枪准备拼死一搏； 颜博豪见状直接开枪击中第一人，不停留的趁势快步走上前，当他出现在车里朝苏品华开枪的人都来不及反应去开枪，就被颜博豪一枪击中眉心... 驾驶座上的人掏出枪时也被吕烨击中，此时车内三人都被击中且控制住... 颜博豪看着已经跑出百米开外的简向时，吕烨和苏品华看着车内的状况，等待着支援到来，留着苏品华一个人留在车旁，吕烨也朝温琼的方向跑去。 温琼的伤势比他自己想象中要重，走着走着也已经走不动了，停下来喘着气转过身看着简向时， “你以为就凭你能抓住我？” “我不抓你，就想问你一件事，说出来你可以离开。” “呵呵，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你的狡猾可是出了名的啊。” “五年前的事你知道多少？” “那件案子啊，我不清楚。” 简向时回头看了眼，点上烟，“只要你肯说，我肯定拦下他们，你应该知道这里是我指挥。” “你不就是想问甘洛杰的下落吗，但我为什么要出卖他呢，我就算被抓律师也会来担保我的，我没犯罪怕什么。” “你朝我开枪还说没犯罪，车上我相信肯定也有证据，你准备坐牢后被灭口，赵裕枫你应该比我了解多了。” 温琼往看着远处正在跑来的两个人，“我约了甘洛杰等会见面。” “地点在哪？” “你同事正在追过来，你先说如何帮我脱险。” “你劫持我，他们不会让我出事的。” “呵呵，你慢慢走过来。” 简向时叼着烟向他走去，面对面距离只有10厘米，温琼点了点头对他的胆量有些钦佩； 掏出刀架在简向时的脖子上，“你别乱动就不会有事。” “可以说了？” “40分钟后江南区，明悦洗浴中心对面。” “你确定？” “你先想着怎么帮我脱险，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了。” 简向时看着颜博豪和吕烨即将赶到，“不想看着他死就停下来。”温琼拿刀尖顶着简向时的脖子， “温琼，放下武器，你跑不掉了。”吕烨举着枪瞄准着说， “把枪放下，不然我和他同归于尽...”说完见吕烨慢慢放下枪， 温琼又对着颜博豪说，“你也放下。” 颜博豪依然瞄准着，他觉得距离不是很远，十多米的距离他有信心一枪就能打穿他的额头； “我让你放下来，不然我杀了他。”温琼的刀尖又比之前深了几毫米， 简向时看着颜博豪的眼睛，希望他能读懂自己的眼神，千万不要放下枪，找机会将他击毙； “把刀举起来，装作要发力刺下来他才会怕。”简向时低声说给温琼听， 温琼始终没有卸下过对于简向时的防备心，他明白这个人很危险，等甩开这里的警察便会找机会将他解决，但此时他给得建议倒是中肯，或许他想见甘洛杰的心实在是太急切了； 温琼举起刀，看着像随时都要刺向简向时，“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放下手里的枪。” 颜博豪依然瞄准着温琼的头部，就在这时简向时用尽全力身体向下挣脱了温琼的手臂， 对于颜博豪来说简向时争取的几秒钟已经足够，眼睛的焦点聚集在温琼的额头，暂时的停止呼吸让准心可以更精确； ‘砰~’ 子弹不差分毫地穿透了温琼的额头，只见他睁着眼、举着刀、张着嘴慢慢地向后倒下... 等到他在倒在地上，简向时立刻爬过去摸着他的口袋拿出手机，打开后按下通话记录，对着手机笑了笑，然后藏了起来。 吕烨立刻跑上来确认情况，颜博豪也过来看简向时是否有事，看了眼温琼的尸体，简向时让吕烨等人来处理， “阿豪，你跟我走，马上去市区，来不及了。” “去干嘛？” 还没等颜博豪问完，简向时就急不可待地往高速公路走去，看见苏品华依然在黑色路虎旁，没有上前打招呼，直接坐进了自己车里， 颜博豪进入驾驶座，发动车辆调头往市区开，剩下的全部交给吕烨和苏品华处理就可以了， “去哪？” “江南区，洗浴中心。” “又要洗澡？” “抓人去。” “谁？” “甘洛杰。” 时间非常紧凑，容不得简向时多思考，坚信着前面温琼说得话，甘洛杰就在那里等他， ‘叮~’ 简向时点上烟，热血沸腾内心十分激动，想着‘终于要见面了，阿杰。’ 第34章 短暂的 颜博豪驾驶的车辆超过一辆又一辆车子，身边的简向时全身紧绷身体坐得很直，他自己或许不知下意识里正在散发着强烈的压迫感，这种情绪也充斥在车内的空气里，紧紧包围着颜博豪使他也很紧张... “阿时，你轻松点，别那么紧张。”颜博豪尴尬地笑着说， “等会最大的前提是保证你自己的安全。” “他会出现吗？” “不好说，如果他打电话来的话就会穿帮。” “我其实挺好奇当时他为什么会让你活下来。” “或许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原因，我和他都是孤儿院长大的，他比我大几岁，一直把我当弟弟般照顾，呵呵...”简向时点起烟，继续说道，“后来他到年龄进入特战队服役，没过几年龚仁远把我们招进一个调查部，就又在那相聚了。” “那你是怎么进去的？” “龚仁远啊，成员都是他选的，他退休前曾是孤儿院的理事长兼副院长和高级情报部门主管，成立好‘罪’之后他就退休了，开了一个小店，卖二手手机，配钥匙开锁等杂货，落差挺大的。” “孤儿院呢，在哪？” “关门了，他退休后就没有赞助商承担孤儿院的资金，时间一长就只能关门了。” “所以他当时让你活下来是因为和你从小就认识，感情深厚。” “或许，我也想知道。” “我和他交过一次手，他没有杀我，而且你也完好无损地坐在那，他完全有机会先解决你。” “你想说他又一次让我活了下来？” “我只是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这件事，你活着对他的威胁最大，如果你还在监狱里的话他们也完全不会被追查，可他为什么还要让你活着？” 简向时转过头看着颜博豪，“你想说什么。” “我不知道，就觉得逻辑上有问题，那天晚上杀了你，他们的事就都解决了不会有后顾之忧，可为什么要留下你呢。” “你想听到什么答案？” 颜博豪耸了耸肩“你别误会，我以为你知道所以才问你的，毕竟你知道的事不喜欢和别人分享。” 简向时确认他在开玩笑，转头看向前方，又吸了一口烟，朝着窗外吐出去， “还需要多久能到？” “保持这个车速的话，20分钟。” 看简向时没有继续说话，颜博豪继续问，他已经对以前的案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或者说对他们这群人； “五年前那案子，到底是怎么样的？” “我比你还想知道，当时我被弄晕了，醒来后手里握着枪，眼前只有烧焦的车架和在车里已经分不清谁是谁的尸体，周围还有燃烧着的包裹和其它物体，然后就被抓走了，口袋里多了一个打火机，这个打火机是甘洛杰的，他离开前把这个放在我的口袋里。” “这代表什么意思呢。” “他故意给我这个，就是想告诉我他是内奸，不过当时我们有两辆车，另一辆车上应该也有一个人，做着他同样的事，将所有人弄晕后进行铲除计划。” “不止他一个内奸...” “是，不过这都是我的猜测，真正的经过只有他清楚。” “只要证明甘洛杰还活着，你就能脱罪是嘛。” “最起码能留在外面查清事情真相，我不关心有没有罪，我只想知道真相，以及为其他的组员报仇。” 简向时看了眼时间，18点整，就快就开到高架出口了，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差不多35分钟，下高速后到达地点时间应该来得及； 车下了高速公路后又开了一段时间，进入市区后路况就变得不像之前那么顺畅，没开多久就会堵一会儿，两个人都很急，离约定的地点还有3公里左右，时间18点30分... “太堵了，怎么办？”颜博豪问， “...” 就在这时车上温琼的电话响起来了，两个人盯着电话看着， “不能接，不然他肯定要跑。” “不接他也不会等我们。” 简向时还是按下接通键，放到耳朵边专注地等着对方说话... 甘洛杰也没有先说话，听见接通声后一言不发地听着...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5秒钟，都知道对方在听却都没有说话，连呼吸声都控制得很微弱； “阿时，好久不见。”甘洛杰先说话了， “是啊，好久不见，可能会迟到。” “没关系，我等你，是一个人吗？” “不是，还有一个人。” “你想抓我？” “对啊。” “哈哈哈...”甘洛杰看着后视镜笑着，“阎魔被你们抓了？” “他死了。” “为什么不留下他，说不定可以套出更多的线索呢。” “我有想过，他肯定什么都不会说的，但他手下还没死全，或许可以问出点什么。” “你觉得他们能知道什么呢。” “你还在等着我嘛？” “是啊，但我快走了，你这堵车也不是一时半会能通的，前面好像发生车祸了。” 简向时一听他知道自己在堵车，怀疑他也在附近，前后左右注视着每一个人和每一辆车， “那你多等我一会呗，那么久没见，很多话想说。” “估计不行，等下我还有事，对了，王局给你多少时间待在外面，三天，五天？” “甘洛杰，等我。”简向时边说边不停地查看着周围的情况， 颜博豪也探出头到窗外查看着， “阿时，别天真了，现在和五年前的情况是一样的，你还是会输的，有本事就抓到我。” “等下，为什么要那么做？” “你急了，你怕我挂电话，你知道你最令人讨厌的就是永远那么淡定，我还挺喜欢听你这种着急的语气。” “为什么要杀那么多人，你被他们威胁还是看中了钱？” “嘘~别着急，现在还不到时候告诉你。” “什么时候能说？”等了好几秒也没有听到回答， 突然间，一阵噪音越来越靠近，简向时探出头往回看是摩托车，骑行者戴着头盔看不见脸，但从身形大概率可以确定很像； 摩托车停在了车右边的，简向时看着头盔表层的墨镜，里面什么都看不见... 甘洛杰也在看着简向时，就在颜博豪打开车门准备下车时，甘洛杰将手机丢进车里，转动油门消失在视线中... 简向时捡起手机看了看，就是和自己正在通话的手机，颜博豪坐进车里， “是他？” “嗯。”简向时握着两只手机看着前方，“是他！” 第35章 缩小 路况依然没有好转，甘洛杰早已不知所踪，颜博豪看着简向时有些不知如何开口，离简向时回监狱只剩最后一天，可最好的机会却没有抓住， “阿时，还有时间...” 简向时闭着双眼感到非常疲惫，低着头没有力气继续说话，也没有精力在隐藏失落的情绪。 车况慢慢变好了，不如之前那么拥堵，颜博豪瞄了两眼简向时依然低着头，不想打扰他便往警局开去。 感觉到车的速度变得快了起来，简向时抬起头看了眼，前方正是温琼和甘洛杰约定好的地方，接着看到的就是... “去对面靠边停车。”简向时说， “怎么了？”颜博豪立马换道调头， “你等会在车上等我，我进去有点事。” “噢，好。” 简向时下车后直接走向林宏志的办公室，面容无比严肃坐在他的对面，点上烟后盯着他的眼睛看着... 被简向时盯得毛骨悚然，想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尴尬地笑了笑， “阿时，你怎么来了，什么事？”林宏志从冰箱拿出苏打水， “他是不是来过了？” “谁？” “甘洛杰。” “没有啊，你怎么这么说。” 简向时将他的手机丢在桌上，“我在外面遇到他了，他来找你是为了...？” 不知道简向时的话是真是假，虽然感觉是在套自己的话，可手机又是货真价实的和自己看见的一样，越是憋着不说话就越是会让他怀疑... “他就来看看我，也顺便问了下你。” “问什么？” “问你有没有来找过我，我说有也是问同样的问题。” “你知道哪里能找到他。” 林宏志差点跳起来，“你可别瞎说，这我真不知道，我都是被动的，你们如果不来找我，我哪会去找你们。” “他不可能来见你就问这一句话。” “他还问...”拿起烟点上，闭着眼吐出烟，“还问你为什么不对付我，五年前的消息是我给你们的。” “你也有份？” “当然没有，但你不问我也总不能强行解释，怪怪的。” “那消息的来源是哪里？” “一个熟人。” “我认识吗？” 林宏志点了点头，“但我不想说。” “为什么？” “不知道，他不是坏人。” “你不还是说了。” “因为骗不了你。” “我见过他了，小店位置没变，还多了个女徒弟，和我们一个地方的，但我没见过。” “孤儿院那么多人，谁能都记得名字和样貌呢。” “他怎么告诉你的。” “他来洗澡，然后在休息室躺着，我去见他的时候他在打电话说出了关于赵裕枫的交易，我在一旁听见了。” “那他是故意说给你听的。”简向时皱着眉掐掉烟，喉咙有些痒痒的，烟可能抽多了； “所以你要去问他了？” “是他让你告诉我的？”简向时站起身准备离开， “所以我说骗不了你，他和我打电话说如果你问的话，就把事告诉你。”林宏志也站起身送他到门口， 林宏志咽下口水，在孤儿院里简向时是一起长大的好兄弟，甘洛杰也是，况且发过誓不会将阿凝的事告诉任何人。 “别送了，我自己走！”简向时转过身，“感觉你还有事瞒着我。” “没...没有了。” 简向时走出去坐上车，颜博豪没有问他去哪往警局开去，这次简向时也没有问自己开去哪里； 等快到警局后简向时突然让颜博豪停车，下车后让他先回警局等着吕烨他们回去好帮忙，看着他开车离开后，后面的二手手机店里灯还亮着，简向时推开门走了进去。 柜台后的女孩子还是上次见到的，她也同样认出了简向时，一直盯着他直至站在自己面前； “龚叔在吗?”简向时手指不停地敲着玻璃表层，“还记得我吗？” “我们已经下班了。” “他在里面吗？”说完努力回想着上次龚仁远对自己说过女孩的名字，“亚茹。” “让他进来。”龚仁远在里屋大喊一声， 杨亚茹没有说话翻开木板让简向时进入，对着她笑笑后推门进入小房间，龚仁远坐在躺椅上正在休息，他一看简向时的神态便知道这次他来者不善； 简向时也更认真地观察着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龚仁远，银灰色头发的数量已经占据了大部分位置，额头上的皱纹不需要抬眉也显而易见， “你老了。”简向时坐下拿起他给自己倒得茶， “案子怎么样了，有进展了吗？” “快解决了，你呢，这里生意还行吗？” “维持房租还可以，那你解决后就要回监狱了？” “是啊，但我不想回去。”简向时放下茶杯后点上烟， “那你有什么办法...” “我见过林宏志了，他说当时的消息是你给他的。” 面对简向时的断然出击，龚仁远似乎有些没有想到，但脸上的微笑还是没有消退， “是啊，当时赵裕枫在里面。” “应该，我在外面就被迷晕了。” “你来找我，不单单就是问这事的。”龚仁远将烟草塞进烟斗，拿火柴点上吸了两口， “龚叔，五年前的案子你知道多少。” “呵呵，你是怀疑我做的局嘛？你可别忘记‘罪’是我一手成立的。” “那你的消息是哪里来的呢，故意说给林宏志听，你知道他一直给我消息。” “我可没有故意说给林宏志听，是我讲电话被他听到的，我不知道他在我背后。” “龚叔，和你讲电话的是谁。”简向时确定他一定是故意说出来的， “阿时，我知道你不服，想为死去的人报仇，但有些事情过去很久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 “那你是让我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下半辈子就在监狱里度过，让我平淡接受这一切。” “你想什么我很清楚，消息得来源我不能告诉你，但我相信你也不会进监狱，只要证明甘洛杰还活着，你的案子不就可以推翻，目的不也就达到了。” “你觉得他会被我找到吗？” “我觉得他会帮你留在外面。” “你觉得？”简向时瞪着他， “你们都是我看着长大的，你难道不觉得你能查到这里也有甘洛杰的功劳嘛，有些事情是注定的，看不见摸不着但就是存在，你会懂得。” 简向时喝完茶灭掉烟后站起身， “你不想说我也没办法，但案子我会继续查下去的，你现在这种状况都要包庇那个人的话，我想目标范围也不会太大，你说是，龚叔？” 第36章 黑夜 龚仁远听完一愣，抬起头看着简向时，“听我一句，别查了，有些事知道越少越好。” “我查不是为我自己，我就是想要抓住他将他绳之以法，看着他后悔和害怕的表情，如果你改变主意了就打电话给我。” 看着简向时走出房间，龚仁远闭着眼感到很疲惫，杨亚茹推开门站在门口， “你没事？” “没事。” “你看起来很累，他是谁？” “他？反正不是坏人。” 龚仁远说完咳嗽了好几下， “你少抽点烟，身体不好还抽那么多。” “没事，你记住，如果我出事你就去找他。” “我们能出什么事啊，开个小店过着平凡的日子。” “人活到一定年纪，就会相信因果这种事存在的，”龚仁远撑着扶手站起来往门口走，“今天就早点关门回家，累了。” “噢，那我走了，你早点休息。” 杨亚茹租的房子离店步行只需8分钟，背着挎包走在热闹的街区，与附近的店铺老板都已经很熟悉，买了点水果后又在旁边的烧腊店买了份烧鹅饭作为晚餐，老板还多送了一份蔬菜，有时也会去杨亚茹的店里让她帮忙； 到家后爬上三楼，手伸进包里摸钥匙准备开门， “哎~” 杨亚茹叹了口气，估计又把钥匙忘在家里了，左右看了下邻居的门都紧闭着，从头发上拔出一个发夹，伸进锁芯里凭感觉左右转动三、四下，门就打开了... 这技能对她来说得心应手，况且又是自己家的门早就轻车熟路，进门后放下买的东西，把包扔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机让房间显得不那么寂静，解开塑料袋打开一次性饭盒，一边看电视一边吃饭。 另一边麦芳芳在病房里从睡眠中醒来，睁开眼一个身影坐在床边， “吉翔，几点了？” “快7点了。” 麦芳芳坐起身拿水喝着，才发现这声音有些不对劲，打开床头灯看了眼， “爸！你怎么来了，吉翔呢？” “他在外面等着，你怎么搞得，我同意你来重案组不是让你来冲锋陷阵的，这么危险的罪犯你单枪匹马去抓，你是不是疯了!” “行了，你别说了，现在不是没事嘛。” “明天开始请假，我会和你们王局说得，你给我回家休息几天。” “不行，现在重案组正是缺人手的时候，我再一走没法运作了。” “内部会调配的，这不是你需要操心的，给我好好养好身体，好了后你给我离开重案组。” “我不离开，我喜欢那。” “问题是你破坏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当初你说想去重案组学习下，我千叮万嘱很危险让你跟着前辈们学习，你倒好...独自跑去抓罪犯，你逞什么能？” “还不是重案组人手不够，你应该让他们多派点人手，有人和我一起去就没事了。” “我了解过这案子也差不多了，你去和他们告别下，我直接帮你档案调走。” “别，这次是我大意了，下次保证不会独自行动，好不好嘛？” “当初是你自己说好就一年，然后去其它部门，时间也差不多到了，你还想留在那干嘛。” 麦芳芳突然来了神，精气神又回到脸上， “爸，我发现还有很多事需要学习，以前是我太自负了，这个案子怎么破得我一点都搞不明白，但就这么破了，你再给让我好好跟着他学习一段时间。” “噢，他是谁？听到你表扬的人可很罕见啊。” “简向时，你听过吗？” 麦佐蓝听见后傻了眼，“他出狱了？” “没有，王局特地申请出来帮忙破案的。” “那破案了他就要被关回去，你怎么和他学习？” “他或许能留在外面呢，那我不就能继续和他组队了。” “留在外面，他凭什么呢，他是被判得终身监禁。” “如果能找出五年前案子的破绽呢，证明他不是凶手不就能推翻。” “你的意思是他还同时想翻案。” “应该，他没杀人当然想翻案啊，怎么了，你知道他的事？” “他的事当初闹那么大能不知道嘛。”麦佐蓝走到窗边背对着女儿， “我觉得他不像凶手，这案子当时查得就不严谨，怎么能把罪按在他身上呢。” “那他现在找到证据了没？” “这我不清楚，应该还没，一直在追查凶手哪有时间查以前的案子。” “那你好好休息，出院了回家陪你妈吃饭。” “知道了，那你是同意我继续留在那咯，不许反悔。” “恩，”麦佐蓝拿上包，“不许在单独行动了，不然无论如何我都会把你换走的。” 麦芳芳满意的点着头。 门口的吉翔和麦佐蓝的带来的助手见到他出来，立马站起身，临走前对着吉翔说辛苦让他好好看着，暂时别让麦芳芳出院，说完就和助手往停车场去，坐上车后麦佐蓝拨通了王建明的电话... “王局，是我，吃饭了吗？” “麦局，正准备吃，你呢？”王建明小心翼翼地问着， “还没吃呢，刚从医院出来。” “你去医院了?” “不是我，是芳芳被罪犯弄伤了。” “什么！芳芳受伤了？没人和我报告过，她人怎么样，我马上过去看她。” “不用，不用，人没大碍让她好好休息，但我从她那得知是不是你们把简向时找出来了？” 王建明眼珠一转，原来是问这事，“是啊，这个案子比较棘手，就和陆厅长申请了，他同意特例将他放出来协助破案。” “噢~原来如此，芳芳一开始说我还不信呢，重案组怎么可能需要囚犯帮忙，实在没招或人手不够可以从我们市派人去帮忙嘛，不过...陆厅长同意就行。” “噢，行，下次一定拜托麦局长。” “王局，案子破了你得看紧简向时，让他跑了的话可对你们重案组的声誉不好。” “麦局好像很关心简向时这个人啊。” “没有，没有的事，就是听芳芳说了他几句，加上女儿住院心情有点起伏，你别见怪啊，王局。” “明白，明白，那没事的话我就继续吃饭了。” “继续继续，我也得去吃饭了，再见。” 麦佐蓝挂了电话直接扔在旁边的空座，头仰在座椅上，右手挤压着睛明穴来缓解疲劳感，松手后将车窗放下，天已经黑了。 第37章 下一秒 16日晚8点，简向时回到办公室，吕烨、苏品华和颜博豪悉数都在，见他回来后转过身看着，简向时走到沙发前坐下，双脚架在前方的茶几，不紧不慢地点上烟... 吕烨坐在位置上说钱程已经被转移到拘留室，随时可以对他进行审问， 关于马钧辉的死颜博豪也已经脱离了嫌疑； 苏品华也另外就张媛的情况作了报告； 对于他们的话简向时不感兴趣，边听边用手掌捂着两只眼睛，感觉日光灯的灯光很刺眼， 躺在沙发上疲惫感就不在害羞地全跑了出来，还剩一天的时间，想抓到甘洛杰看来非常难，还是待在外面的感觉好，就算再累也是待在外面好... 简向时很清楚无论是林宏志还是龚仁远，都和甘洛杰多多少少联系过，不过也相信他们不清楚甘洛杰的行踪； 而且面对龚仁远很难展现自己冷漠的那一面，从他刻意隐藏消息来源的情况来看，这个人应该是内部人员，而且还在职不然随便说一个名字就可以搪塞自己，既不忍心骗自己又不能说出名字... 可照道理据自己了解龚仁远无儿无女孤苦伶仃一人，不应该有人可以威胁他，又没有什么财产不然退休后也不至于守着一家小店，看着小房间里的装饰他应该住在里面，就这一点也让简向时不得其解，再怎么穷困潦倒也不至于住在店里； “阿时，阿时?”吕烨的喊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恩？” “要不要审问钱程？” “好，走。” 简向时坐在审问室内，苏品华将钱程带进来坐在他对面，随后拿出纸张记录口供； 钱程低着头看着冰冷的手铐，此时的他比任何时候都要平静，等待着他们发问... “好，开始，你承认...” “承认，都是我杀的，不用浪费时间了。” “作案细节？”苏品华问， “我跟着他们到达家附近，看周围没什么人我就动手了，拿水果刀刺向他们心脏部位，随后拿走他们的手机丢走，就是这样。” “为什么要丢走他们的手机？”简向时接过话语权， “因为他们手机里有我姐的照片，我不想让别人看到。” “关于钱莉莉的死你知道多少？” “我也想知道是谁杀死我姐的，我怀疑是酒那群人，但不清楚是谁就准备一个个都杀了，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就被你们抓了。” “程泽和你姐关系那么好，你为什么要杀他，我听说他还会你姐出过好几次头。” “没错，他是帮我姐很多，但我姐那天被他们组织去聚餐，被那群王八蛋在房间里侮辱的时候，他就在现场，什么话都不敢说，当作没有看见而已。” “你姐和他们的其它事你知道多少。” “我姐只是帮忙递东西而已，程泽对她好接近她也只是为了让她送货，因为她足够傻。” “她和他们的关系怎么样，有没有和你说过？” “只有利用和被利用，刚开始都像亲人般相处，慢慢地就会互相嫉妒、再往后就会憎恨，我姐被侮辱的时候他们所有人都在，他们看着我姐被几个人拖走的，所有人都装作视而不见，她去那里工作是为了我，我怎能装作没事发生呢？” “发生那么大的不幸，为什么你姐还在那里工作呢？” “为了报复！”钱程抬起头阴险的笑了笑， “怎么报复？” “余家君和魏匀彬依然会让我姐代为交易，那一晚我姐要了很多货，然后私吞了，这么大数量如果没有钱上交的话，他们都会倒霉的。” “货呢？” “她开始寄存在刘叔那，后来被程泽发现后威胁拿走了一部分。” 简向时听完后停顿了一会儿， 苏品华写完后握着笔，“那杀钱莉莉的是余家君和魏匀彬？” “他们的确有很充分的理由和嫌疑，包括也没有不在场证明，但凶手另有其人。” “谁？” “他们要得是东西的下落，杀了钱莉莉完全没有必要，东西还是拿不到手。” “也对，那...” “真正的凶手已经想到我们会查到这一步，也猜到我们会抓到钱程，利用钱程的口供去定余家君和魏匀彬的罪，我们也的确可以这样做，动机和时机都已经吻合了。” “杀害钱莉莉的凶手一开始就知道钱程是凶手？” “想必是这样，我们不知道这件事所以很被动，凶手知道钱莉莉被人侮辱，那么能为姐姐做到这样的只有亲弟弟。” “但为什么其他人口供里不说出来?” “因为不是自己做的，何必节外生枝，加上我们一旦问出来就肯定会挖到他们的私下交易是违法的，所以所有人都不愿意提及这件事； 不止这样，钱莉莉被侮辱也是有预谋的，张媛介绍过来的客户都是瘾君子，但还不至于没有人性，那天组织聚会的人想必给他们下了药，包括钱莉莉在内，本身他们能接触这东西就很方便。” “那到底是谁杀了钱莉莉？”苏品华咬着笔， “先申请结案，明天一早就让新闻播放凶手已经找到，剩下的那个人我会找到的。” 说完简向时站起身看着苏品华，“剩下的口供你给他做。” 隔壁看着监控的吕烨和颜博豪走出房间，简向时解释着让吕烨尽快把案子结了，杀钱莉莉的凶手并非钱程，只要让凶手知道案子结了，以凶手的性格肯定会迫不及待露出马脚； 吕烨说完点着头离开，颜博豪跟着简向时走着走着来到警局门口，见他一直跟着自己，简向时让他回办公室，说着只是去对面吃一碗牛肉面当晚饭而已，随后就看着简向时的背影走出警局，穿过马路进入面店。 坐在最里面的位置，背靠着门外，点完单后拿起一双筷子，用纸巾擦了擦，等面端上来后，倒一勺醋放半勺辣椒，搅拌均匀后先喝了一口汤，牛骨熬成的高汤瞬间温暖全身，回味无穷的鲜美让简向时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可刚吃了一口面之后，就觉得还是淡然无味，很饿但是没胃口，他很清楚为什么会这样，可就是调整不好情绪，硬塞了几口面条，将本就不多的牛肉吃完，汤喝了个底朝天后，擦了擦嘴将钱留在桌上，站起转身后傻了眼，吕烨和颜博豪坐在门口的桌上吃着面。 第38章 聚集 二个人看着简向时震惊的表情，都有些憋不住笑了出来，吕烨连着几口就将面全部吃下，先吃完的他站到简向时身边， “走，还有时间呢。” “去哪？” “甘洛杰啊，有线索的话就说，我们都没事做反正，口供交给品华就行了。” 吕烨说完颜博豪也拿着纸巾站起身，“是啊，你一个人怎么可能抓到他呢。” “这不是你们的工作范围。”简向时独自走出店， “只要是案子就都是我的工作范围。”吕烨追了出去说， “你难道就这么想回里面去吗？我们一点都不值得你信任？”颜博豪半开着玩笑， “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但问题的确是没有什么线索了，就这样。” “余家君还没问呢，他怎么说也是副经理，说不定还有其它线索呢？” 颜博豪问，“他丢给你的手机呢，这不就是最好的线索嘛？” “...” “你不会这也不知道，现在完全可以通过手机卡号查到他的联络电话等等，这么重要的线索我还纳闷你为什么不兴奋呢。” 听完颜博豪的话，简向时恍惚的看着吕烨，见他点点头，才想起手机留在林宏志那没拿回来，既然吕烨拿缉毒组没有办法，那不如就让颜博豪陪着去看看，林宏志那边就让吕烨去，再次兵分两路调查，只不过这次要查的是甘洛杰的下落。 而甘洛杰在事发后就将温琼死的事告诉了赵裕枫，听到消息后勃然大怒将所有干部召去开会，每个人听说后都不敢怠慢，得放下手边所有事往安长市出发； 黑夜夹杂着突如其来的阵雨，一间普通的民房外，突然间先后停下好几辆豪车，等着上面的人走下来便开走不耽搁半分钟，下车后走进房间被屋内的人搜身后便走去二楼的屋内； 甘洛杰到达目的地停下摩托车后，旁边停下来一辆宾利，走下来的人对着他笑笑，先后走进屋内，甘洛杰的匕首被搜查的人质问要他交出来，甘洛杰没有理他往前走却被拦了下来... “你们懂不懂规矩，放他进去，老大特许的。”身后的赵公明冷笑两声， 里屋的手下知道赵公明是赵裕枫的亲弟弟，自然相信他说得话，让甘洛杰通过，赵公明也逃不过检查，通过后追了上去， “阿杰，什么事到底，给我透个底。”赵公明笑嘻嘻地问着， 甘洛杰装作没听见继续往前走，赵公明依然笑着跟在身旁... 房间内，灯光很暗，只有墙角四周的灯亮着，中间的水晶吊灯没有打开，房间中间放着一套沙发，沙发后方五米左右一张黄花梨雕花镂空的桌子长达2米，后面放着一张配套的黄花梨太师椅，椅子上的人知道全部人到齐后微微低着头，若有所思的一言不发； 中间的沙发前站着三个人，赵公明也在其中，和所有人都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双手摆在身前，前后重叠着... 黄花梨桌旁边各站了一人，甘洛杰在右边姿势很放松，另一边的人也同样如此，不像中间三人那样拘谨，穿着也显得更随意些； “都坐。”赵裕枫说完站起身，绕过桌子往前走去，坐在空着的沙发手拍了拍松软的扶手继续说道，“喊你们来是因为啊，阎魔被警察杀死了。” 甘洛杰自然没有太震惊，另外就属马灵耀依然一脸不爽， “老大，我亲弟弟马钧辉在阎魔那做事，前晚在办公室伙同几个手下都被杀了，我去看过尸体，伤口干净利落脖子处一刀毙命，绝对不是普通人干得。” 马灵耀说完见赵裕枫拿着雪茄，连忙掏出打火机去点， “那照天狗这样说，阎魔在华西市的生意算是黄了。”赵公明打开扇子说， “谁干得抓出来干掉不就行了，何必那么大惊小怪呢。”周广泽伸着懒腰也点上烟，“大哥，我去做，做完后华西市的生意教给我打理。” “座敷，我亲弟弟被杀了，我还没说话呢，怎么轮得到你呢？”马灵耀白了他一眼， “你有本事你去做，我是为阎魔报仇，这和你有关系吗？” 赵裕枫假装咳了一下，所有人都静了下来，“阿杰，谁做的知道吗？” “去抓阎魔的是华西市重案组的人，还有简向时。” 在场的人都提起了神，这个名字他们都没忘，正是五年前甘洛杰留下的活口。 赵裕枫看了眼所有人的表情，继续问他“天狗的弟弟也是他们简向时干得？” “应该是。” “阿杰，你老是待在华西市干嘛呢？”马灵耀边抽烟边数着手中的念珠， “怎么，你怀疑我？” “我找人看过了，我弟弟伤口的照片是被一种双刃开封的匕首造成的，你介不介意我看看你的匕首？” “你想看的话自己来拿。” 两个人的话充满着敌意，话语间火光四溅，赵公明见状依然笑笑，马灵耀自然听得出对方的威胁，但在这也不惧怕甘洛杰，刚想站起身就被赵裕枫喊住， “好了，都少说一句，现在问题是阎魔管理的华西市怎么办，谁去接手？” “老大，让我去，我要为我弟弟报仇。”马灵耀转过身尊敬地说道， “别人呢，有不同意见吗？” “简向时不是被判终身监禁嘛，怎么会出来的？难道是为了五年前的案子？”赵公明插嘴问道， “我弟弟的死还没查清楚呢，是不是他杀得还不一定，警察怎么会用匕首呢，我一定要将凶手找出来为我弟弟报仇。”说话的同事马灵耀一直看着甘洛杰，似乎认定和他有关， “那现在杀马钧辉的凶手还不清楚，阎魔的死肯定是简向时那伙人，那就先对他们动手呗。”周广泽夹着雪茄，尾指上的蓝宝石戒指格外刺眼， “阿杰，简向时是你当时要放得，现在也应该由你去解决。”马灵耀继续对着甘洛杰进攻， “阿杰，你有问题嘛？”赵裕枫虽然知道马灵耀故意为难他，但也并无不妥... “他如果不方便的话，我去。”一直没说话站在桌子另一边的裘利飞从办公桌旁走上前来， 边说边将双手从口袋里伸出来，布满双手的刀疤和枪伤让人看着触目惊心。 第39章 复仇 甘洛杰看着裘利飞的侧影，两人的交际不多但非常清楚他的实力，如果他出手的话恐怕重案组全员都会被歼灭，想到这也往前走了两步说， “不用，还是我来解决。” 马灵耀眼珠一转，“老大，我觉得让阿飞去办比较好，阿杰这个人重感情，何必为难他去做不想做的事呢。” “你们两个呢？”赵裕枫问赵公明和周广泽， 两个人知道裘利飞和甘洛杰都是老大的心腹，派谁去和自己都没关系，但既然马灵耀想要裘利飞去，也没必要故意挡他一道，两人对视了一眼便有了默契，都同意让裘利飞去； 赵裕枫听完后将雪茄架在烟缸上，身体往右一侧两只手都放在同一侧的沙发扶手上， “那就让阿飞去，至于华西市的生意，交给酒吞处理。” 赵公明听到这样的安排暗自窃喜，其他人听到后无论是否服气，表面自然不敢多说什么... 会议结束后除了甘洛杰继续留着，其他人陆续走出房间，走到门口后等着车前来接； 裘利飞则一言不发地走去对面停车场，准备前往华西市； 宾利停在马灵耀身前不远处，副驾驶的人下来为他开门，坐上车后很快就消失在视线中， “大哥，没事？”副驾驶的柳唯回头问马灵耀， “阎魔被干掉了，老大把华西市交给他亲弟弟去接手了，说实话有点徇私了。” “那二爷的死他们不管？” “怎么可能是警察那伙人干得呢，你见过用匕首杀人的警察？” “要不我去查清楚。” “你怎么查？” “同死的还有LIVE/24的经理呢，我去那里打听下，或许能有点线索。” “可以，你小心点别漏马脚，被他们抓到我可不好插手。”马灵耀将念珠放进口袋，点上烟看着窗外。 另一边还在等车的周广泽站在赵公明身旁，“恭喜啊，华西市可是好地方。” “你就看热闹，天狗的弟弟被杀了，老大又把地盘交给我，他肯定不服。” “那你准备怎么办呢。” 赵公明回头看了他一眼，“将凶手找出来给他不就行了，无论我们几个关系怎么样，敢杀我们的人就是敌人，一个都不能留。” “也是，我车来了，先走了。”周广泽坐上车，“阿坤，你派两个人去华西市查下马钧辉的死，看看有什么线索。” “收到。”林宝坤坐在副驾驶头往后望着，“还有什么吩咐？” “先查清楚这件事，其它的不用我们操心，感觉要变天了。” “不会下雨...” 看着周广泽闭起眼就没有打扰，转过头继续看着前方。 办公室内就只剩赵裕枫和甘洛杰两人，让甘洛杰过来坐在一旁， “天狗弟弟的事到底怎么回事？”赵裕枫的话柔软无力，却像刀一样儿飞向甘洛杰， “不清楚。” “我信你，华西市的事你就别插手了，阿飞会办好的。” “他不会真的去杀了整组人？” “这不就是他的工作嘛，机器长时间不运作会生锈的，正好有目标就让他可以释放下身体内的野性。” 甘洛杰咽了咽口水，前中东雇佣兵，身经百战，无论枪法、搏击、摔跤都是顶尖高手，对他是否能顺利完成任务根本不需要怀疑， 赵裕枫看着他将雪茄熄灭，“怎么了，你是担心阿飞还是...” “没有，但他只身前往华西市，也有点太冒进了。” “就6个人，一晚上能搞定，你今晚就待在这。”说完也走出房间留下甘洛杰一个人... 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空气里弥漫着恶臭的烟味，事态进行到这一步着实超出了甘洛杰的预想，赵裕枫让自己待在这，多少也有些怀疑的成分，他在等事情全部了却后再想着下一步棋该如何走。 20点30分，吕烨到达洗浴中心找到林宏志，见到重案组的人来到有些意外，笑脸相迎接待着，准备好茶水放在他们面前； 吕烨并不打算在这里消耗过多时间，单刀直入让他拿出来简向时留下的电话，听到他们是为此而来反倒是让林宏志松了口气，打开抽屉将留着的手机给他们，原以为他们会直接离开却坐着没有行动， “简向时为什么会把手机给你？”吕烨问， “他就是来问我下有没有见过这手机的主人，然后就留下没拿走。” “你认识手机的主人？” “小时候就认识，孤儿院一起长大的。” “那你最近有没有见过呢？” “没见过。”林宏志说这话的同时收起笑容，变得很严肃； “如果有甘洛杰的消息希望你能尽快联系我们。” “一定，一定配合工作。” 送走吕烨后，林宏志觉得这两天的事有点不对劲，一件接着一件的烦心事让自己头痛不已，心想真希望谁都不要再来找自己了； 成功拿到甘洛杰手机，车上吕烨打开手机看着通话记录和通讯录，除了最后的通话记录外，其它什么都没有记录，应该是早就被清理过才丢掉的，简向时也肯定已经检查过，让苏品华立即开往运营公司，准备查下电话卡来源和其它通话记录。 另一边简向时带着颜博豪没有去往缉毒组，而是回到重案组办公室泡了两杯咖啡，一杯递给颜博豪后坐在沙发上点起烟，拿着咖啡站在简向时身前， “不去缉毒组找余家君嘛？”喝了口咖啡的颜博豪问， “他这个级别的人不会知道更多了，况且温琼都死了，难道他还能对更高级的人员知道些什么？” “那你前面为什么答应吕队。” “是你们硬要帮我的，我在想更重要的事，让我安静地喝完咖啡，谢谢。” 简向时双脚踢掉后跟被踩烂的帆布鞋，双腿盘坐在沙发上，温琼死的消息他们肯定已经知道了，对于目前来说更该担心的是对方是否会采取行动，甘洛杰肯定不会把马钧辉的死挂在自己身上，那么全部的帐都会被算在重案组和自己头上； 赵裕枫和他的人知道自己出狱造成这一切的话，一定会起疑心，同时或许还会质问甘洛杰； 但如果他们想为温琼的事报仇，就一定会派人来报复重案组和自己，同时会安排人继续接管华西市的生意，派的人如果是甘洛杰的话自然最好，但如果是别人的话他们是不是... 简向时睁大眼睛，“快点打电话给吉翔，让他看好芳芳。” “怎么？” “我担心他们会来报复。” 简向时闭着眼睛眉头紧锁，希望他们的行动不会那么快，等颜博豪打完电话两人便立刻前往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