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收藏》 一 报国寺市场 一 京城的初春春寒料峭，寒风袭人。 城市西南的报国寺大街上，零星还有些神色诡秘的人，他们穿着厚实的蓝色大棉袄，手上提着；或者是腋下夹着些老旧的物品，在警惕的四下张望着。 刚刚走到的许四海长舒一口气，暗道一切都没改变。 许四海是个穿越者。他现在又回到十八岁！ 穿越前儿晚上，自己还在家里手机前边，在卖力的给观众做古董主播，想要兜售几件普品，早上一觉醒来忽然就到了八零年代。 一夜回到四十年前！ 这句话目前常在许四海心里挂着。 许四海往前走了几步，他看到一个带着**帽的中年人冲他问话：“小兄滴，要不要老物件？” 说完从大棉袄的怀里掏出一只看上去颇为古旧的；长方形铜香炉。 此地是个自发形成的古董市场，许四海也是根据后世的记忆寻摸而来。 他家住得远在京城北边的天寿山区，潘家园的鬼市都在半夜里开市他来不了，现在只能到报国寺这边来碰碰运气。 还算好，这个自明代就有的古玩市场还在。 “能否上手瞅瞅？” 贩子看许四海有兴趣，很爽快的把手上的铜香炉递出，自己则像是做贼似的继续四下里张望着。 这是只晚明时期的铜香炉，铜质细腻，显然是经过多次的精炼而成，看上去样子也很周正，入手不轻不重非常合适。 许四海看贩子一脸紧张的样子，就知道他是害怕遇上市容管理的冲击，被那些人给拿住，东西是要被充公的。 小本生意不容易，故而贩子很紧张。 许四海边看边说，今天是2月24日大年初九，又是个星期天，应该不会有老太太来冲击？ 贩子苦笑说，这谁说得准呢，又催促许四方快点看，要不要给个痛快话。 “多少钱？” “25块。” 1980年代老百姓都很穷，城里居民吃顿肉都还要凭票购买，那里还有闲钱去购买古玩。 根据许四海后世听古玩界的老先生说，此时的古董最贵也不会超过200块，不管是明清官窑还是宋元字画，都不会超过这个价。 每每说道这件事，老先生们都非常 怀念。 “贵了，15！” 许四海开这个价很有底气。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后许四海以18块拿下这只铜香炉。 后世的许四海在30岁之后一直混迹于潘家园倒腾古玩，也下过一番苦工，可惜就是入行时间太晚，许多好东西早已经被有心人给收走，束之高阁，秘不示人。 不过这辈子绝对不会了，现在是1980年，自己入行还算是早的。 将来到处开博物馆；抛头露面开讲座没这必要，但做个大收藏家却是必须！ 许四海刚把铜香炉放进带来的绿帆布书包，就听有人高喊：“小脚侦缉队又来了。” 小脚侦缉队说的是城里的老大妈组成的市容纠察队，她们的手臂上都带着红箍，代表市府行使市容纠察的权利。 被他们抓到在大街上随意摆摊，是要没收物品的，人还要被带到局子里问话，少不得还要关上一天半天的。 顷刻间，街上的贩子门顿时消失不见，随之而来的是五六个六十上下的老大妈。 她们顶风冒雪，器宇轩昂，目光如炬，用居高临下的态度；审视她们认为的每一个可疑人员。 许四海就被大妈们给包围了，还一脸严肃的追问他是来干啥的？ 这些老大妈都是上了年纪的，又是代表着公权力，不可动粗。 许四海摆出一张人畜无害的笑脸，说自己是个学生，现在放假是来报国寺游玩的。 大妈们看到许四海那张白嫩的娃娃脸，一点都没有怀疑，又大步流星的往前搜寻去了。 她们前脚刚走，贩子们又不知从那地方冒了出来。 这就叫“敌进我退，敌退我进”，贩子门也在和大妈打游击，看来还很有经验。 大概是看到刚才许四海购买了铜香炉，又有贩子主动上来兜售，这回是一只小孩巴掌大的瓷质鼻烟壶。 两边的图画分别是喜鹊登梅，和松鹤延年的图案，画的非常精美。 许四海拿起来看了眼，随后到吸一口凉气。 这是珐琅彩啊！ 许四海激动的心口砰砰直跳。 这是真的假的？ 现在东西放在他手上，自己却不能辨明真伪。 后世这种东西都深藏于博物馆，许四海也只能隔着玻璃框看上一眼，想要拿在手上仔细的观看那是 不可能的。 所以对于很多官窑器，许四海还是一知半解。 “雍正年珐琅彩鼻咽壶真品一只。”一个很机械的电子音在许四方的脑海里出声。 这是个异能，是随着许四海一起穿越而来，专会鉴定古董的特殊技能。 为了证明异能鉴定古董的能力，许四海还特意去了几次故宫，经过多次验证异能对古玩的年代鉴定百分百的准确！ 问价，贩子说这个鼻烟壶的两幅图画画的好，开价50块。 “抢劫啊？”许四海故作惊讶。 随后说这只鼻烟壶就小孩巴掌心那么大，非金非玉凭啥要50块，而现在50块应该是一个半月的工资谁买得起。 被许四海理直气壮的一顿驳斥，贩子的气焰顿时没了，还怯生生的问许四海愿意给几个钱？ 这是个棒槌，也就是外行，不懂得珐琅彩的珍贵，许四海暗暗高兴。 “5块，多一分都不要！” 对于古玩来说，现在是买方市场，古玩多的是，自己兜里有钱不买鼻烟壶还可以换成其他东西，所以许四海很强势。 成交！ 贩子径直把鼻烟壶塞到许四海的手上，生怕他反悔。 付了钱许四海把鼻烟壶放进口袋紧紧攥着，心里美滋滋的，他真想放声高唱一番。 现在是1980年代，政策还没放开，徐四海家所在的京郊农村还是再吃大锅饭他记得包产到户好像要到到明年。在京城做其他生意或许还太早，但是收古董正当时。 “革命尚未成，同志仍需努力！明天要多挑点鸡蛋到城里卖。” 二 报国寺市场 二 许四海真的是卖鸡蛋的！ 他家在京城北边的天寿山，本身就是个初中毕业的农民，哪里来的钱收古董？ 还不是他一天隔一天挑着两个柳条框子，走街串巷辛辛苦苦赚来的。 现在他兜里买古董的钱，是他在年前积攒下来的，就是想在年后买上几件上好的珍品。现在得到一件雍正御用的珐琅彩鼻烟壶，可以算的上是个好东西！ 许四海放眼扫视，看到马路对面报国寺山门附近还有两个小贩模样的人，遂穿过马路朝他们走过去。 “哥们；粮票要吗？”一个贩子主动上前问话。 这不是古董，许四方摇摇头脚步都没停。 再遇上一个售卖旧浪琴表的，这块表看上去倒是真的古旧，就连表盘都发黄了。不过再细问，这块表的机芯坏了不能走字。 不能走字的表不就等于是块铁疙瘩，许四海顿时间没了兴趣。 然贩子还振振有词，说是能走字的表我不能自己带吗，还没给你干啥。 还有个贩子拿出个康熙大碗，把碗底的年款漏给许四海看，说这是康熙皇帝用过的碗，想要便宜点卖出。 许四海一看这只碗拙劣的纹饰，就知道这是当时最普通的民窑碗，在当时最多也就十几个大子一个，那里是什么皇宫里的官窑器。 他看不都看扭头就走。 又走了有几十步，一个穿着军大衣；带着军帽的青年凑到许四方身边，从军大衣的口袋里掏出个黄色半透明的弥勒佛出来。 许四海心里一动，这是田黄啊！ 这个许四海他懂，后世市场上湾湾人炒田黄，把价格炒的很高很高，他自己还多次上过手验看，就算是没有异能他也能自己判断准确。 田黄稀少，色泽温润美观，历来为皇室贵胄，文人雅士所喜爱，自然价格高昂。 古代有一两田黄一两金的说法。要是放到几十年后，更有一两田黄十两金的说法。 而在拍卖场上，田黄动辄拍出天价，换算下来要一两田黄几十两黄金。 现在这件田黄弥勒佛，大小约有一个成年人拳头一般。这已经是体格巨大，属于非常罕见，可以称得上宝贝的东西。 年代也好，应该是清同治时期的。 像这么大一尊田黄雕像，应该是哪家王府里流出来的，一番商贾没这个能力，把一大块金子摆在家里做装饰。 不过在古玩行想要捡漏，就必须要把这件东西说的一钱不值，不然他怎么才能捡漏？ 坑蒙拐骗；不漏形色，那是古玩行的基本功。 “呦，这是个黄玉的。” 许四海说假话一点都不带迟疑的，这也是古玩行修多年的功力。 青年贩子脸上一愣一愣的，显然也没搞清楚这件弥勒佛到底是啥之地的，还不懂装懂认可了许四海黄玉的说法。 入圈套了，这非常好！ 问价，年轻的贩子说这尊弥勒佛既然是黄玉的，必须要80块，说完还偷偷瞄了许四海一眼。 许四海也看出来了，这是对方心虚的表现，说不定他他也不知道应该开出多少钱的价码。 “哥们”许四海开始忽悠起来。“古人都说羊脂白玉，说明玉器要白的才好看，你看你这尊弥勒佛，颜色蜡黄，和白玉沾边吗？” 许四海又在欺骗。 就算这尊弥勒佛是黄玉的，那也比白玉贵重。因为和田黄玉少而白玉多，依照物以稀为贵的说法，黄玉也要比白玉贵的多。 不过谁让许四海是后世潘家园的老玩家呢，说个假话都不带打草稿的，而且还态度很真诚的谎话连篇，绕着圈的骗人。 贩子看许四海是个年纪轻轻的小白脸，不像个说假话的人，再加上许四海人畜无害；天真可爱的笑容，他的歪理起作用了，年轻的贩子低声下气的问愿意出多少价？ “这怎么也是块玉，个头还不小，30块还是有的。” 这又是个很真诚的假话。 尽管许四海神色自然，可他心里却猴急的要死，恨不能一把将田黄弥勒佛给抢到手。但急归急可不能显示出来，不然就会让对方明白过来，捡漏也就泡汤。 小青年苦苦哀求许四海能否多给10块钱，说家里困难，实在是万不得已才把祖传的好东西拿出来变卖。 许四海心里暗暗冷笑，还想在我面前演戏，你是戏精吗？ 自己一眼就看穿这小子是个专业的贩子，还想在我这个老玩虫面前耍花腔，你还嫩呢！ “兄滴，你看我也是个 学生而已，买这件东西连把压岁钱都读拿出来了，我相帮也帮不上啊。” 看看，够真诚了。 贩子信以为真，觉得在许四海身上真的榨不出啥油水了，便答应以30块成交这件田黄弥勒佛。 “朋友，这边不安全，咱俩到附近的胡同里去付钱。” 这个要求很合理，许四海遂跟着贩子往附近的胡同里走。 照理进了胡同贩子就该进行物品交割，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过这贩子还是把许四海往胡同深处带。 这有点反常！ 这年头臭流氓街溜子很多，到深山老林插队落户逃回来的也不少，社会上很不安定，时不时就会有抢劫发生。 许四海立即警惕起来，他站住不走了，要贩子就现在进行交易。 哪知转身过来的贩子一概木讷老实的相貌，变得奸笑油滑，“小子；把兜里的钱都交出来，免得皮肉受苦！” 我草，还真是戏精啊。 想不到我许四海这老玩虫今天也会被骗？ 此时身后又传来脚步声，对面贩子的脸上已经露出得意的笑容，许四方不用看都知道，自己被骗到胡同里被包夹了。 “兄滴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没这必要搞这些。我给你三十块，你把这个弥勒佛给我，咱们一拍两散多好。” 到这地步，许四海还在念念不忘捡漏。 年轻的贩子哈哈大笑，笑话许四海是做梦想屁吃。“傻小子想把爷当棒槌捉洋盘，其实你才是真棒槌，今天就是教会你懂点门道。” 身后还传来更放肆的小声，说这间田黄弥勒佛他们早就请人看过了，至少要值150块，想要30块就拿走，这不是在白日梦吗？ 明白了这个贩子是假装外行，还扮出一副傻乎乎的样子，实际就是想把占便宜的顾客给引到偏僻的胡同里施行抢劫。 三 走街串巷 上 “羊肉”没吃到，还惹来一身羊骚，许四海心里颇为懊恼。对方还多一个人，看来这场架是必须要打了。 打定主意，许四海猛一个转身，冲着他身后的那人挥拳打过去，身后之人也是猝不及防，吓的赶紧后退。 许四海也是得势不饶人，挥拳猛击不停，冷不丁被许四海伸腿一脚给踹在小腹上，当时就飞了出去。 而刚才那个贩子看许四海已经抢先动手，他也扑上来帮忙，抡起拳头就要砸过来。 被许四海十字手格挡住了，他再出脚踹在贩子的小腿迎面骨上。 这下疼啊，贩子惨叫一声当时就躺下抱着小腿惨叫不已。 这就叫手是两扇门，全凭脚赢人，乃北方武术的特点。 许四海打小就练习六合拳，从最基本的12路谭腿开始修炼，多年下来对付两个小毛贼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也是他敢于跟着贩子走进胡同的支撑。 “到底谁是傻子？” 此时一个被打趴下的已经吓的逃走了，许四海这才有闲心笑问。 躺在地上的贩子皱着眉头一脸苦相，承认自己才是那个傻子，不知道白白嫩嫩的许四海还会武术。 今天他是看错人，挨打也是活该，他愿意以说好的30块钱把那尊田黄弥勒佛卖给许四海。 “这就对了嘛，是爷们就要一口唾沫一个坑，说话算话！” 得了便宜的许四方还卖乖。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银货两讫后许四海得意的走出胡同，心里甭提多高兴了。 他心里还在嘀咕，自己要是没那两下子，能带着一百多块去收古董吗？ 现在的确是收古董的好时机，但也是社会治安最混乱的年代，三年后这些混混都会被以秋风扫落叶的架势给扫进大牢，从重从快的被判决！ 抢钱，最没技术含量了！ 再到护国寺大街上，许四海看到还贩子，刚好他兜里还有的富裕，他的心思又活动起来了。但是他遇上好几个贩子，他们手头的东西都是袁大头孙小头之类的银币，许四海没兴趣收。 “还是去附近的胡同里转转。”许四海收古董的心依旧火热。 一条小胡同，许四方在胡同高声吆 喝收老物件，但把整条胡同走到头也没有一个人拿着东西出来。在一条胡同同样如此。 他相信京城乃元明清三朝都城，散落的皇家珍宝不计其数。三两条胡同没收到东西，其他胡同一定会有，只不过自己没找对地方而已。 又一条小胡同，许四方刚刚吆喝的一嗓子，就有个穿花棉袄；梳着两条长辫子的小姐姐开门出来，说她家有一对儿祖传的黄碗，问许四海要不要。 黄色的碗？ 那在封建时代级别高了去了！ 也就是说，这对碗是属皇家御用的官窑器！ 许四海强按下欣喜，装出一副很平淡的样子要小姐姐先拿给他看看再说。 小姐姐还和许四海说家里的这对碗很奇怪，碗底还有一个长长的把。“我从来没见过这个怪的碗。” “这叫高足碗，古代人用的。” 高足碗，就是在碗底安装了一个细长的脚，长度刚好可以容成人的手握住。和寻常的碗浅浅的一个矮圈足相比，故成为高足碗。 元代开始就有了，以方便蒙古人骑在马上；一手持缰绳一手还能那酒碗。 黄釉高足碗，基本都是皇家祭祀器物，许四方更加期待了。 一会时间小姐姐就抱着一个陈旧的锦盒出来了，锦盒的高度，知道果然是高足碗。 到了跟前小姐姐一手托底一手打开了锦盒的盖子，许四海赫然看到，锦盒里摆着两只内外全黄釉的小碗。 在清代也只有皇帝本人和皇太后三人可用。 皇贵妃只能用外黄内白的瓷器，贵妃用黄地绿龙，其他级别更低的连黄釉都没资格用！ 这是对顶级的东西，其珍贵程度远超刚才的哪知田黄弥勒佛，许四方还小心的拿出一只看了下。 这只碗通体堪比成熟的柠檬，色泽亮黄娇艳，。小碗口直径约十公分；碗口微微外撇，底下安装了一个刚好可以一把握住的把。 碗的外部刻划出两条云龙纹饰。龙纹刻画的颇为凶猛，龙头张口瞪眼，五只爪尖利刚猛，在几朵云彩才时隐时现。 底足内部上了道透明的白釉，内里圈口还用青花横着书写有“大明弘治年制”六子楷书款。 青花色泽淡雅，紧贴胎骨，几类弘治的父亲成化时期青花发色。 而 且黄釉瓷器就数明代弘治烧的最好！ 经过异能鉴定，高足碗上的落款与年代真实相符。 这一只对了，另一只基本没啥问题。 不过许四海还是拿出另一只看了下，也是个到代的珍品。随后还用手把两只碗都摸了下，试试碗口有无破损的毛边。 还是那句话，许四方要对方出价：“姐姐，你想要多少钱？” 小姐姐想了半天，咬咬牙说这是她家祖上传下来的，年头很长了，要价50块钱。 许四海说贵了，他只能给出40块，多了自己买不起。 “成，40块就40块，反正是爷爷留下来的。” 这也是不是个小数字，这是一个小青年不吃不喝一个月的工资。 小姐姐还盯着许四海那张白嫩的脸看了许久，说这是看在许四海人长得好，还老实的面子上才答应的。 “好！” 许四海麻溜的掏钱给小姐姐，收回锦盒，立马飞也似的走了。心头火热的他脚下飞快，片刻就钻进另一条胡同。 又走过几条胡同，许四方算是安心。这可是顶级好东西，可不能容对方反悔。 走到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路人行色匆匆，许四海盘算下今天收了田黄弥勒佛，再加上刚才的那对黄釉高足碗，成果斐然，功绩卓著。 光是这两件，放在后世那就是可以传给后代的镇宅之宝！ 不是交情深厚的，连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一时间许四海心头燥热，热血澎湃，也不觉得冷了，看看天也不在灰蒙蒙的，而是天高云淡阳光明媚的好天气。 在僻静处许四海再数数兜里剩下的钱，从家里出门时带了180块钱，还有105块。 抬头看看天觉得时间还早，心说今儿是礼拜天好多人都在家，乘着这股东风再钻胡同掏老宅子去。 河虾油爆说 新书上传，还请多多收藏，推荐票。 这几天在攒稿子，过几天就开始一天两章 四 走街串巷 上 许四海又挑了条胡同走进去，忽然发现从他身后走过来俩青年，他们还看了眼许四海背着的书包，还白了他一眼。 “呦，这是碰上同行了。 俩青年一个穿带毛领子的军大衣，另一个是一件短棉袄，俩人大步往胡同里走，意思是要走到许四海的前边好抢到生意。 嘴里还吆喝和许四方同样的声调：“收老物件咯。” 得；既然这两位已经进了巷子，许四海心说也别在这地方凑热闹了，遂挑转向去了另一条胡同。 其实许四海是个很好说话的人，只要别犯着他，什么都好商量。 一路走吆喝收老物件，走了许久也没居民出来答应，许四海心里还纳闷这是咋回事，星期天怎么会没人？ 他心里还想着潘家园逛逛鬼市，那里半夜里古董绝对多，很想去看看。 走了好一会，许四方都没收到一件古董，反倒是又遇上了刚才那两个同行。 那俩人看到许四海，再次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本来许四海还想要是再看到巷子就和这俩人错开，免得互相争抢，不过被这么一瞪眼他生气了，反倒是跟着他们俩，算是给他们点压力做为报复。 “收老物件咯！” 俩人一路走一路吆喝，不过就没人回应。 走了有几分钟，俩人看到还在后边跟着，还停下问：“小子，你老跟着我们干啥？” 许四海笑称大家是同行，都是想要掏老宅子收老物件的。 穿军大衣的又说，既然是同行要守规矩，你跟着我们我们干啥，到别处去，别在我们面前碍眼。 “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你们能收我也能收，何况你们是半路上拐过来的，要让也应该是你们。” 穿军大衣的冷笑说，跟着可以，不过和你要懂规矩。 “知道！” 所谓懂规矩，也是说别人在洽谈古董的时候，你只能只能站在一边干看着，不能说话也不能发声，更不能凑上去拿起东西看看。 这是抢生意，是坏规矩的事。 又走了一会，算是遇上了生意。 一个五十上下中年大叔拦住了前边俩人，片刻从家里拿出一只青花大海碗，俩人随即和持 宝人攀谈起来。 许四海很守规矩站的远远的，只能看到他们互相在说话，具体说啥听不清，持宝人还用手之了下许四海这边。 但持宝人手拿的这只青花大碗许四海已经看清。 这是只碗口径能有二十多公分，青花发色颜色浓艳；呈现深蓝色，还有不规则的小黑瘢，很有可能是明代宣德年间的好东西。 许四海还用异能偷偷给鉴定下，果然就是宣德官窑真品！ 能遇上永宣的官窑瓷器，许四海只能看不能买，他垂涎不已。 尽管他期盼生意谈崩，但那俩人还是把这只大碗给拿下了。 付钱时许四海看到买主手里拿了三张十块的大团结。 这就是收古董，自己的运气太差了！ 有时候就差几分钟时间，好东西就被他人给拿走，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得了便宜，那俩青年也就不再朝许四海瞪眼。 “哼；你们痛快了，爷我还没开张呢。”许四海心里嫉妒，他满脑子再想，怎么才能把这件东西给搞到手？ 既然不能明抢，那就只能多花钱购买。 千金难买心头好，该低头时还是要低头，为了心仪的古董，许四海也是能曲能伸。 许四海偷偷拿出几十块钱，单独放在一边，随后赶紧追了上去。“二位慢走，我有事情和你们商量。” 俩人停住脚，面带疑惑的看着后边追上来的乡下小子。 “二位，你们刚才收的那只宣德大碗能否割爱？” 许四海笑称他非常喜欢这只碗，不过就是晚到了一步，还要对方说个价只要在他承受范围之内，一定购买！ 俩青年看许四海人长的到挺白净的，可衣着也就是普通农民打扮，他能有多少钱？ “就你？”俩青年还互相对视了一眼。 许四海笑着鼓励对方开价，说买卖不成仁义在，说说又无妨。 高个青年一咬牙开价100整。 这个价属于狮子大开口，是在胡乱开价，许四海一心想要宣德大碗，也不想在言语上触痛他人，免得对方恼羞成怒，一狠心不卖了，自己的目的反而泡汤。 许四海很婉转的说，这只玩绝对值100，但这需要找到很有钱的买家，而现在能随随便便拿得出100块的人属于凤毛麟角。 就算是拿到 护国寺；潘家园去接卖，也要等到合适的卖主，半年一年的等下去这本金不久陷进去了吗？ 所以还是开个合适点的价格，尽快将本利落袋为安，才能利滚利的一直滚下去。 看许四海说的头头是道，对方的高个子青年还要许四海出价。这也是在盘道，看看许四海是不是真的内行。 许四海开价40整，这下俩贩子半个小时都不到，就能赚到10块钱，足够就可以的。 他还忽悠俩青年拿着10块钱可以到东来顺，点上几盘羊肉，再来一瓶二锅头，好酒好肉美美的搓一顿那多美。 这话完全打动了对面俩青年，他们说许四海的建议很不错，但跑了大半天也不能一分钱赚头都没有，必须要再加上10块才行。 对面也为了让许四海尽早上钩，还把宣德大碗从布袋里拿出来使劲的诱惑。 双方互为诱惑，又互为算计。 许四海知道自己的计划就快成功，差距就是在40还是50，这10块钱的差距上。 他又开始佯装囊中羞涩，说自己真的就是个山里的农民，开价40块已经是他兜里的全部，余下的就是几张毛票，实在是想拿也拿不出来了。 “二位哥你们就行行好，让一步算了。” 双方拉锯了好一会，两青年坚持非要50块，许四海的脸上非常“纠结”，还被现在的持宝人看了心生爽快。 因为自己有资本，有人再向他们低头，而且己方还有卡主别人脖子的权利，这多痛快！ 谈到最后，许四海“咬咬牙”一口答应下来，最后以50元成交。 拿到宣德大碗，许四海还是很小心的仔细看了下，这才用一块破布包好了放进书包。 高个子青年看到许四海直接从上衣的兜里掏出50块整钱，就知道自己对方早就备好了50块，他感觉自己略略上当。 但好在此人还算诚信，并没反悔。 就能拿下一只宣德官窑大碗，许四海高兴的都快蹦起来了，恨不能放声高唱两句“洪湖水浪打浪。” 玩古董青花瓷器都知道，就属明代的永乐宣德；成化；清代雍正这三个时期的官窑瓷器为最佳。 后世这种碗非常非常少见，就是上大拍，起拍价就要上千万，最后成交价根本就没法估量。 不过相比于许四海早先收的，那一对明朝弘治年的黄釉高足碗，其珍贵程度还要差一个档次。 因为一个是青花，一个是黄釉这就是级差！ 河虾油爆说 才发了三章就得到各位读者大大的喜欢，河虾倍感振奋，感谢你们！！！ 另外编辑的签约站短已经来了，本文是不会太监的，想要要投资的可以投了。 晚上六点还有一章回馈。 五 走街串巷 下 穿过大马路，许四海走进另一条胡同，远远的就看到有一群尚在放寒假的小孩，带着红领巾在胡同里还念叨着《马兰花》跳猴皮筋。 “收老物件咯！”许四方再次吆喝起来 “啥叫老物件？”小学生们还特意暂停问了下。 许四海为了收古董，还给小朋友们说解释：老物件就是家里祖上传下来的香炉；花瓶；玉器；字画这类东西。 有个腿上绷着猴皮筋；站着做桩子的小学生说，他有自己切姥姥家，在护城河边上捡来两块石头，一块青色一块红色，问要不要？ 青色红色的石头？ 那应该是玉石，许四海笑眯眯的让小学生先拿来看看。 被人围着，就有个老大爷凑过来打探，问许四方是干啥的，问清楚后说他家里也有祖上传下来的圆凳子想要卖出。 许四海心里暗喜，脸色平淡的要他先拿来看看。 一会时间，进家里的小学生拿来两块用绳子串起来的长方形石头，颜色果然是一青一红。 许四方远远地看了下，心里暗道今儿个运气真好，能看到一块上好的翡翠；一块顶级南红玛瑙。 拿在手上稍稍看了下，翡翠淡绿的苹果色，碧绿通透，在阳光下微微晃动，其表面好像还有已成透明的胶质。 而那块南红玛瑙，更是红若朱砂，表面油润细腻，阳光下微微显出半透明。 这两块都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小同学你想要多少钱？” 笑眯眯的许四海显出狼外婆的笑容。 小学生能懂什么，他又能开出多少钱，仨瓜俩枣的随随便便就给打发了，又有捡大漏的机会！ 憋了半天，小学生憋出个两块钱。 许四海笑呵呵的说和自己想到一块起了，当即掏出两张一块的纸币，旋即把两块玉石揣进贴身的口袋里。 小学生也高兴极了，卸了猴皮筋呼朋唤友飞奔着去买零食去了。 又等了片刻，刚才的老大爷吃力的抱着着一个圆凳走来。 走近了许四海才看到，原来大爷想要出手根本就不是圆凳子，而是个黄花梨的香几。 香几这种家具是咱们大天朝特有的，功用是烧香时用来放 熏香的香炉。 其外形和圆凳子基本一致，但比圆凳要高，有时候腿也会多几条，腿大都为s 形的三道弯曲，被称为三弯腿。在宋元明很流行。 古书上说“窗明几净”这个几，说的就是香几。 老红木这一行当许四海他一眼就能看的真切，所以根本就不必使用异能帮助鉴定。 “大爷您小心”许四方赔上笑脸颠颠的上前，帮忙把香几给接过来。 放在地上，这张香几已经快到许四海的腰部，也是够高的。 许四海首先开口说这张圆凳太脏，雕花的部位全都是油腻，随后再问老大爷想要多少钱？ 让卖主先开价，这也是古玩行的一个窍门，其核心就是司机准备捉洋盘捡漏。再说的明白点，许四海只要听到卖主的报价，就知道他是内行还是外行。 然内行毕竟是极少数，这其中就有忽悠的机会。 “我想要30块！”老大爷是个外行。 “大爷您这价高了。” 老大爷顿时就急了，说他张圆凳子给好多人看过，有人出35块他都不愿意卖，今儿个也就是看到小伙子你是个实诚的，我才愿意出手。 现在许四海给出这个价，令他非常气愤，还说许四海张的到挺帅的，心眼怎么这么黑，作势还想要把香几给搬过去。 说得好听，全都是故事！ 许四海对老大爷那一套说辞毫不在意，老头说来说去无非就是想多卖出几块钱。 老大爷装腔作势无非还想要多买点钱。 许四海只得和颜悦色的说，大爷您知道吗，旧货商店里的红木椅子也才五块钱一张，还随便挑。 他在站到香几边上，和自己的腰部比划下。 “您这圆凳子这么高谁能坐的上去，一般人想要坐上去还要先踩个小板凳，能顶的上一把椅子实惠？ 这么华而不实的东西，30块实在是开价太高了！” 看自己进行准备的一番说辞被许四方彻底揭穿，老大爷面色微有尴尬，他问徐四海愿意出多少钱？ 许四海说自己愿意出15块，这比老大爷吃力的抱着圆凳子去旧货商店还要划算，也省得他这么冷的天外出跑一趟。 老大爷眼珠子咕噜噜的转了一会，“好，就卖给你。” “谢谢大爷。” 许四海赶紧掏 钱，随后大步流星从另一个方向走人。 他抱着黄花梨香几美滋滋额往前走，眼睛还时不时的瞄一眼，感觉很有成就感，还想着回家后用温水清洗下，等晾干后再上两遍核桃油，立马旧貌换新颜。 这就是1980年代，简单粗暴，只要有眼光有魄力，下海就能赚钱！ “我喜欢这个年代！” 接连几条胡同一钻，呦；都快到德胜门了。 许四海这才慢悠悠的沿着大马路往积水潭医院方向走，在医院对面有到他家所在公社的的长途汽车。而且还是始发站，上去就有座位。 上车后，售票员驾驶员因为许四海一天隔一天的乘坐，都已经很熟悉了也知道他那点爱好，还开玩笑：“呦老四，今儿个收获不小啊。” 许四海在家里排行老四，熟悉的人都这么叫他，他也希望被人这么称呼。 “还行还行。” 现在人员流动稀少，尤其是往乡下跑的长途车，发车时间间隔很长，有的要一个小时一班。 许四海把黄花梨香几放在车厢最后，再和售票员打了车票下车走到车头，给驾驶员散支烟，自己也陪着抽一支。 吞云吐雾片刻，驾驶员还问许老四，辛辛苦苦的买鸡蛋赚点钱，收这么多垃圾有啥用，还不如攒着在老家造三间大瓦房。 再配上这张小白脸，农村的女孩子还不随便挑啊。 “我喜欢这些个老玩意，就是不吃肉看着我也喜欢，真的！” “傻子！” 许四方笑称坦承自己就是傻。 不过他心里却再说，再过上二十年你们就不会说我傻了，而且还会让你们羡慕嫉妒。 等了好一阵子，到了发车时间，单节长途车带着刺耳的噪声启动了，晃晃悠悠的往北走，此时车厢里堪堪才坐了一半的乘客。 长途车过了德胜门，景色顿时由居民区变成一片农田，公路也由城里的四车道变成狭窄的两车道，还坑坑洼洼的颠簸起伏。 可以说是一条路相隔两个世界，城内是吃商品粮的市民，城外是脸朝黄土背朝天，拿锄头记公分的农民。 车过了昌平县城，往北远远的就能看到高山，那里就是许四海的家，翻过山就是十三陵。 到了山脚，长途车算是开到头了，对门就是许四海家所在的老营公社。 和驾驶员售票员打了招呼，许老四抱着香几背着书包往家里走，这一路几乎都是上山路。 六 山村 沿着土里往山上走，一辆解放牌大卡车从后边超过来停下，驾驶室窗口还探出半个身子：“老四，又买些破烂？” 问话的是许四海的中学同学丁大勇，也是他的死党！ 丁大勇的爸爸是公社副主任，给他搞了个砖窑厂驾驶员的好位置，风不吹雨不打的还能吃皇粮，让很多同学羡慕不已。 “都几点了，还没下班啊？”许四海也紧走两步上去打招呼。 丁大勇说要给许家老三所在的工地送砖头，说是要新造个小学校，晚上还要加班，随后报声歉开车走了，许四海继续抱着香几往山上走。 许四海家在半山腰一条名为酸枣峪山沟沟里，海拔大概有三四百米，夏天不热冬天酷寒。沿着山沟往上盘旋了有约半个多小，许四海算是走到村里。 往下看，山下暮色中的公社依稀可见。 路过村东头一排长长的仓库，墙壁上用白石灰写有“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的标语。 不过有些年头了，标语已经开始斑驳。 墙外大榆树下就是村民集合干活的地方，每天早上大家都坐在树下的青石板上，等着生产队长指派任务。 再往西就是村子，所有茅屋全都沿着山沟一字排开，刚好是饭点，村里到处炊烟袅袅。村子的最西边一颗大核桃树下，那就是许四海的家。 推开院子的篱笆门，许四海高喊一声：“我回来了！” 年近五十；带着围裙的的老妈邵小梅立即从厨房走出，看到儿子怀里里突兀的香几，就知道儿子年前的赚头全都化成这些老物件。 随即便唠叨起来，说许四海是傻孩子，赚点钱不容易，干嘛不买块布做一身好衣裳，就是割块肉吃了也比买这些破玩意强的多。 许四海自从去年初冬收古董以来，家里除了老三支持，其他全都强烈反对。然苦口婆心的说了，许四海依然屡教不改，家里也只好听之任之。 许家姐弟四个，老大许高达，去年年前刚刚成婚，老二是姐姐许双双；中专毕业后当兵去了，现在在天山省的一处保密军营，具体干啥还不能说。 老三许山峰；在昌平县建筑公司当零时 工，这也是因为许家是军属特意照顾的，已经好几年了，砌墙的手艺相当不错。 就是经常住在工地上，基本一星期回来一次。 老四就是许四海。四人名字中或明或暗都含有排行在内。 忍受着被唠叨几句，许四海去了西屋自己的房间，把今天的收获一一展示在炕上，心里满意极了。 这都是成果啊，奖将来随便拿出一件，那都是可以令人震惊的好东西。 窗户外还传来老妈的声音：“吃饭了。” “好嘞。” 许四海把小件藏品房进炕柜，随后进了厨房看到饭桌前只有老爸许文华一人。 老头才五十多点，在后世这个岁数还不算老，不过在这年头他看上去挺苍老的。 老妈在把蒸笼里的棒子面窝头往大碗里捡。 许四海看了下：“咦；老大两口子那去了？” 老爸说会老大媳妇家有点事，两口子帮忙去了。 吃饭，晚饭是小米粥棒子面窝头，菜是熬白菜粉条。 对于饭菜许四海只求吃饱，好坏他一点都不在乎。一顿饭，拳头大的棒子面窝头许四海吃了五个，还喝了两碗小米粥。 吃饱喝足，许四方刚想走，老妈发话了，要他明天晚上早点回来，有人请压床吃喜酒。 压床是汉族结婚传统之一。 就是在新人结婚的前一天晚上，邀请一位比新郎年纪略小；充满青春气息的阳刚少男去新床上睡一晚，以期来年也生个大胖小子。 也有邀请四五岁的小男孩的，要是小孩子夜里尿床了，那更是大吉大利的好事。 这份差事许四方已经是附近的专业户，十里八乡但凡有结婚成亲的都来请他压床，看重的就是他这张令大妈们疼爱的小白脸！ 而家里主事的，也就是这些大妈们。 “哪家啊？” “山下赵各庄，你表姑家隔壁的万阿姨家。” 许老四心说这到不错，还能蹭顿好饭打打牙祭。 穿过宽敞的院子，许四方走到自己的房间，其实他和老三现在住的房子是他大伯家的。 许家老一辈两兄弟的三间正房并排在一起，形成一个六间联排，而厨房就只能在大院子左右各一间。 许大伯老两口只生了一个闺女，又走得早，这处房子按老规矩 就落到许文华的手上。 “嗒”许四海伸手拽了下门口的拉线开关，挂在房梁上的白炽灯泡亮了起来，屋里显得有些昏黄。 许四海还看到墙壁上，炕柜子上贴了好些作业本画的涂鸦，画的是山里的野树，还有生产队的牛羊，很有点连环画的味道。 这都是从小人书上学来的，也是许老四三年初中的“丰功伟绩。” 现在的晚上既没电视，更没有电脑可以消遣，漫漫长夜许四海只能用画连环画来消磨时间。他取了才纸笔，想要仿造徐悲鸿的作品画一匹马。 闭着眼在回忆记忆中徐悲鸿的马，他又觉得屋里挺冷的，遂起身出门烧炕，这回老爸的三个牌搭子进了院子。 为首一个是山下的货郎马天赐，此人是许文华的发小，另外两个则是同村的邻居大爷。 现时空麻将还没放开，打牌只能是扑克。 乡下地方晚上实在是无聊，赌钱的风气在老营公社一直暗中流行，乡下地方这些事管的松，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民不报；官不管，没人去管这等闲事。 “三位叔又来打牌啊？” 村里还是流行老辈的规矩，许四海是小辈，看到长辈进家少不得要打声招呼。 许四海还和马天赐开玩笑，要他今儿晚上可不要输的当裤子。 马天赐这人瘾大牌臭，是个十足的长败将军，但是谁也不能在他面前提这个，不然他会急，非要争持的面红耳赤的，少不得还要与说他的人约战一场。 每每这时，大家都脸上带笑，周围一片欢快的气氛。 “小子你可别瞎说，今儿晚上你马叔一定会大杀四方，把输掉的本钱捞回来！” “。。。。。。” “。。。。。。” “。。。。。。” 许四海一看形势不对，这是要和自己对上了，赶紧溜之大吉。 河虾油爆说 合同已经开始签了，过两天就开始一天两章 中午12点，下午18点，一直保持下去。 七 吃席 上 第二天许四海早早就从城里回来了，下午时分跟着他老妈下山去赵各庄。 出村是一条烂泥土路，必须需要早早走，要是天黑了再去，深一脚浅一脚的很不方便。 去赵各庄是从西往东，经过许四海堂姐家所在的槐树村，再穿过公社，镇东第一个村子就是。在槐树村娘两个还特意拐到到堂姐许苗苗的家问候了下。 堂姐还笑称家里挺好的，一家三口和和美美。 不过许四海还是看到堂姐的眼角上，还带着点没消退的淤青。 老妈或许也看到了，还对堂姐夫高秉魁警告：“少喝点酒，更不能撒酒疯，不然我要生气的。” 堂姐夫高秉魁又懒又好酒，每每喝醉了就要打老婆，许四海很看不起他。 老妈在提醒，许四海连正眼就不瞧一下的。 临走时许四海也对高秉魁说：“我提醒你，我堂姐娘家有三兄弟，不是谁都可以欺负的！” “是是，我把许苗苗当成眼珠子对待。” 还没到镇上，就远远的看到大馒头一样的砖窑厂，正冒出的滚滚浓烟随风飘散，黑烟这是老营镇的地标之一。 镇中心公社大院边上，还有个古代旧营房的遗迹，过去清朝此地还驻军一千人，老营镇的名字由此而来。 现在营房的砖头都被拆了造公社，只留下房子的基础尚在。 穿过公社，再走上二里路就是赵各庄。 进村不用问，就闻着香味都能找到新郎家。此时那家正在棚子里准备明天的菜，香气四溢。 主人家看到许老四母子到了，老两口还一起出门迎接。 老妈的闺蜜万阿姨还再次看了眼许四海，“小四，你这小白脸现在越来越帅了！” “这都随我。”邵小梅听了非常满意，还颇为自得，“要是随他爸还是个大黑炭，唔们家老大老三就是给他爸给祸害了。” 进到院子里，许四海一眼就看到院子东边新造的两间砖瓦房，锁起来的大门上贴着的两个大大的双喜字。 娘俩再被延请到家里，万阿姨还说老四长得帅，将来娶媳妇容易，彩礼都能减少一半。还很懊恼的说：“我家里是没闺女，不然就直接许 配给老四！” 有人猛夸自己的儿子，邵小梅心里美滋滋的。“我儿子给你们压床，将来也生个白白胖胖的大小子。” 老妈这也是选择性的炫耀，至于老四压床生出闺女的提都不提了。 “那就好咯！” 万阿姨听了欢喜不已，摆着大腿连连说好，还从柜子的抽屉里拿出一把小糖塞给许四海，“孩子吃！” 许四方对糖毫无兴趣，反倒是看上了柜子上的一对青花小将军罐。 将军罐是指罐子的盖子，样子像古代将军带的帽子，有帽檐还有帽顶。 这对将军罐约十五公分高，大小能有一个成年人竖起来的巴掌相当。曲线优美，清花发色极其艳丽，是用康熙时期云南产的珠明料绘制的，图案绘的是一个农夫在赶牛耕田的图案。 许四海凭借自己的眼光看，这是个康熙时期的东西，就算不是官窑也是民窑精品，要是能看了底部的落款就啥都清楚了。 “万阿姨您家这对小罐子真好看。” “这孩子。”老妈也是无语了。 万阿姨还扭头看了下小罐，笑称没啥稀奇的，自她嫁过来就存在，现在装些纽扣针头线脑笑啥的。 看许四海的眼睛都舍不得放开，万阿姨看后说：“喜喜欢就送你，反正也是放点小零碎。” “那是你们家祖上传下来的，我不能要！” 万阿姨则说一对破玩意而已，有啥稀奇的。 老妈也万阿姨又唠了一会，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 晚饭吃捞面，还加了猪油渣的，那味道香的打耳光都舍不得放，许四方吃得很开心！ 饭后许四方看到主人家忙个不停，自己又插不上手，睡觉尚早，遂去隔壁的表姑夫，也是他练拳的师傅家串门。 到了家门口不进门，会被人说失了礼数。 进了院子还看到表姑夫赵丰年在指点他的的儿子赵武；和徒弟马如龙俩人在练习散打，俩人你来我往打的不亦乐乎。 这家是练六合拳的，许四海小时候就被父母送来学拳，没想到倒是对收古董很有帮助。因为将来自己总要到乡下去收东西，带着钱很不安全，这就需要有自保的能力。 看到许四方来了，俩个师兄都停了下来和他打招呼，随后他撸起袖子也加入 其中，噼噼啪啪的打成一团。 师傅赵丰年还在边上指点最小的徒弟，“用肘才撞他，哎呀你倒是踹啊。。。。。。” 一直练到浑身是汗这才停歇。 再返回万阿姨家，许四方征得万阿姨的同意后，还把小罐子拿在手里细细的把玩。 看罐子底下的瓷胎，细腻洁白，就像是水磨的糯米粉沉淀后的样子，再看落款，为“大清康熙年制”六字双圈款。 综合来看，这对小罐子就是康熙本朝的官窑瓷器，还是对是个好东西！ 尤其难得的还是一对，比单只更加难得。 忙碌的主人家看到许四海呆子似的捧着罐子在翻来覆去的看，都笑话他是个傻孩子，一个装针线的小罐子有啥好看的。 许四海再用再用异能鉴定，果然是真的。 好东西啊，许四海又在寻思该怎么开口把这对小罐子给买下来。 天晚了，万阿姨还过来提醒许四海早点睡，他们还要继续为明天做准备。“你要喜欢，明个把这对罐子带回去！” 许四海这次是来压床的，怎么能要人家的东西，何况还是熟人。“不；我出钱买。” 不过万阿姨说这对小罐子真的不值钱，送了她还觉得省事。 “谢谢阿姨。” 许四海激动的还给万阿姨鞠躬。 把大妈乐的呵呵直笑，还直夸邵小梅教育的好，孩子懂礼貌。 “阿姨，能否给烧点热水我洗个澡，省得把全新被褥给弄脏了。” “哎呦，这孩子讲究！” 这句话直对了万阿姨心，她高兴的直拍手，还说立马就给烧水。 连请来的厨子都夸许四海做事细致认真，明白事理，“有家教！” 梳洗之后，老四算是看到了明天主角新郎官赵大哥，这家伙脸上一直都带着笑，看到许四海还说多谢帮忙，明个多喝两杯。 河虾油爆说 才发了六章，就有好多读者大大给与投票，河虾万分感激。 等转变状态，我就每日两章。 八 吃席 下 早上起床，许四海压床的任务算是顺利完成，剩下的就等着中午吃喜酒了。 吃早饭的时候，许四海抬头看看哪天，还是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还看到厨房更加忙碌，蒸笼叠的高高的正在冒着热气，厨子只穿一件白色工作服，依然忙的满头大汗。 早饭是真正的炸酱面，还加了肉末，还有水萝卜做菜码，主家一家和前来帮忙都在吸溜吸溜的吃着。 许四海还捧着碗给万阿姨道喜，说前几天天天下雨，今儿个确是个大晴天，这是您老人缘好，老天也都在把帮忙。 “可不是吗！” 这种吉祥话听的万阿姨眉眼带笑，又给许四方舀了一大勺子炸酱。 “姨；明年您家准能抱上大胖小子！” “借你吉言！” 北方婚礼都是中午吃酒席，还希望新娘越早到越好。 一会时间，新郎在新房捯饬一番后出门去接新娘。新郎穿的是一身深藏青的涤卡中山装，较上一双价值七块六毛五分的猪皮的皮鞋，头上还抹了油，亮光光的。 新郎赵大哥汇合了他的几个哥们，坐上崭新的飞鸽自行车神抖抖的走了。 万阿姨还奔出来嘱咐儿子，要他在老丈人家多叫人，多散烟，嘴上勤快些。 等待的时间最是无聊，自己老妈已经在帮忙了，许四海又去了表姑夫家，看到表姑正在笨拙给表姑夫剃头。 其实这门手艺是表姑夫赵丰年的，表姑不过是和丈夫学了个皮毛而已。 表姑还夸许四海长的白嫩文静，比他家的黑小子帅的不知道几倍，骂赵武像是吃了猴子肉，整天在外头疯玩。 “孩子你太瘦了，待会多吃点肉！” 聊了有一会，外头忽然鞭炮齐鸣，大家都知道是新娘子到了，都跑到外边来看热闹。 待许四海看到接新娘的队伍，鞭炮已经结束了。 一身大红西服的新娘身后，还跟着一长串骑自行车的队伍，最后是一辆拖拉机，车斗里或坐或站的挤了满满一车人。 新娘一身红西装，红皮鞋，红盖头，在鞭炮声中被万阿姨老两口迎接到家里。 许四海远远的看到，这家还是用的老派规矩，要拜堂还要 给二老磕头，耳朵还听到隔壁街坊在对新娘最品头论足的考量。 有人说新娘子屁股大好生养。 还有说新娘子在家就是里里外外一把手，老赵家能娶上新娘子，算是赚到了！ 中午11点55分喜宴算是开席了。 北方人讲究中午时间阳气最足需要开席，绝对不可过了12点，不然就是不吉利。 许四海母子和表姑一家坐在一起，桌子是八仙桌，摆在主人家的东厢房正房。 在坐的有老妈也表姑一家，他们都是老派人很在乎礼数，许四海识趣的拉着赵武坐在最下手的位置。 旋即有帮忙跑堂的把冷菜用大托盘给上来，随着一个个碟子放在桌面上，许四海看到菜品有蒜泥松花蛋，油炸花生米，龙虾片，兰花干等。 对于目前来说，农村人也就条件，再好真的拿不出来了。 许四海心说这些凉菜现在都是能上台面的，再过上几十年就变成家常菜，由此可见今后国家真的富强起来了。 在座就数许四海的年龄最小，他还很识相的打开二锅头的瓶盖给诸位斟酒，此举在再次为他赢得夸奖。 师傅赵丰年还问许四海怎么不喝？ 不是许四海不愿意喝酒，而是他不想在外边喝的头重脚轻的，而且还要走好几里的山路，谎称说自己年纪小就不喝酒了。 赵丰年再用欣赏的口气说：“老四这孩子有脑子，将来绝对有出息！” 老公是别人家的好，但儿子一定是自己家的最最好！ 邵小梅嘴上说自己家儿子不过是个山里娃，不过她心里却是非常的受用。 酒宴开席，大家举杯庆贺，许四海也端起白开水凑凑热闹。 油炸的龙虾片是个好东西，蓬松咸香，许四海还尝了一块，好像是在重温儿时的情形。几十年后这玩意还不太好找。 表姑还给许四海夹了块卤猪头肉，此时的猪都是吃草长的土猪肉，再加上用香料卤过，那味道真的是鲜香味美。 现在大家的肚子都缺油水，实在是停不下来。许四海一边配合着桌上的长辈们说话，但他手上的筷子可没停下来过。 很快热菜也一道道的上来了，有京城婚宴上最常用的四喜丸子，宫保肉丁，糖醋鱼，栗子炖鸡，过油肉等。 表姑 给他儿子赵武和许四方各自添上一块过油肉，“你们都是大小伙子，要多吃点。” 表姑不停给许四海添菜，他还要表姑给表哥添菜。、，妈妈邵小梅看了很欣慰，表姑夸老四懂道理。 又一会，新郎新娘在新婆婆的陪同下来这桌敬酒，一对新人像是磕头虫似的在万阿姨的挨个介绍下不住的点头叫人，还要给长辈敬酒。 轮到许四海时，他还说恭喜新人白头偕老，早生贵子，“我是童男子又是压床的，说话很灵，一定会这样的！” 听得新郎和万阿姨高兴不已。 万阿姨再说老四这孩子真好，可惜没闺女，不然招他做女婿。 一顿酒席，令许四海填补了肠胃中的亏空，他非常满意。 赵武还眉飞色舞的告诉许四方，半年的肉都没今天一顿吃的多，过瘾！ 许四海何尝不是这般想的，就是他没说出口罢了。 等到喜宴结束已经快两点了，客人也几乎散尽，邵小梅和表姑两个还主动帮忙收拾桌子，随后还帮忙把一大堆的盘子碗给刷洗干净，这才告辞回家。 万阿姨：“别急，我还用东西要送老四。” 只片刻，万阿姨抱着两个小罐子出来了，径直递到许四海的手里，要他拿回去玩去，还用油纸给老妈包了一只酱肘子。 说这是备用桌上的，没用上也不能浪费了，要邵小梅带回去给许爸爸尝尝味道。 回家的路上，许四海把两只罐子的盖子放进一兜里，两手插进罐子，提着直奔家里跑，到家后在炕上继续把玩，心里美滋滋的。 “这是真正意义上的藏品，还是康熙官窑的” 等到心里的激动冷静下来，愁容再次布满老四你把张小白脸。 老天爷，您这是在诱惑我啊！ 行行好就给个赚大钱的机会，再苦再累我也不怕！ 为了挣钱，许四海都快被逼疯了！ 九 助人得宝 上 几天后常驻工地的老三突然回来了，还给许四方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说是在他干活的工地附近，有个老太太请他帮忙造一间小厨房。听到这许四海心里很不愿意，这会影响到他做生意，继而影响到收购古董。 不过老三说：“她家里还有古董，造好厨房就白送，我是为了你！” 额；这个可以！ 第二天一早许四海坐上他三哥的自行车一起到工地，在刚刚下山时还迎面遇上想要上山的马天赐，他还叫住许四海。 “老四，听说你喜欢收藏老物件？” “对！” 马天赐说这件事他可以帮忙，他做货郎四邻八乡到处跑认识很多人，这件事他可以帮着从他收破烂的朋友那里代售些东西给许四海。 许四海问这是一次两次的，就还是经常会有的。 马天赐说一定是经常有的。 “代售不行，您必须要挣些辛苦费，不然我不收。” “我是你叔，我这做长辈的怎么能赚侄子的钱，小子你这不是在打我脸吗？” “不是的；您老帮忙尽不收钱侄儿心里过意不去，多少您也要加上一块八毛的，这样侄儿才爱能安心。” 一旁老三许山峰听了还有些纳闷，这马天赐帮这老四收东西还不要钱，这不挺好吗，干嘛还要让他从中赚一笔，难道是钱多的没地方用了？ 转念再一想，老四做事很有分寸，他这么说一定会有他的道理，等分手了在问清楚。 等到大家分手，许山峰还把刚才的疑惑说出来，要老四给解释下。 “这个其实很容易理解。” 许四海说道，马天赐代替他的朋友和自己长久做生意，要是他在其中一分不赚，时间长了难免心生懈怠。 自己给马天赐以跑腿钱，这样他就会勤快些，自己也能多收几件古董不是。 老三这下明白了，老四让马天赐在其中拿点赚头，他这就等于有动力了。 “对头！” 说话间兄弟俩到工地。 工地在昌平县城东边，此地原有一座破庙改建成的小学校，现在学校破的厉害，是在才才才撑不下去了，只能花钱新造一家小学。 许四海听说是破庙 ，还想着要是能找到几个不要钱铜香炉铜菩萨，可结果啥也没有，这使得许四海心里暗叫可惜。 许山峰的建筑公司是昌平县自办的工程队，有百十个人，不过经常分在各处干活。 就像这处工地，就一个班组十几个人在干活，需要干上大半年时间。 许老三把自行车在工地的宿舍门前停好，告诉弟弟需要帮忙的这家姓魏，就叫老太太魏大妈。 这魏大妈也是个热心肠的好人，经常给工地上送开水，很得工人师傅的喜爱。为魏家帮忙造小厨房，也是得到班组集体同意的。 而且工地上的碎砖头，水泥砂浆随便用。 “走，先跟我去认认门。” 路上，老三还和老四说，魏大妈的大儿子是京西钢厂的基建科长，“这家是很值得结交的！” 这是个很有油水的位置，老四深感三哥开窍了，还问他是不是想走后门到京西钢厂去上班？ 许山峰听了哈哈大笑，说多少人盯着这怎么可能，他是记得前些日子老四就和他说过，将来或许朝廷会允许私人组建工程队去承包工程，他这才上心。 这话说得许四海老怀大慰，“老三，这条道你继续走下去，将来一定会开花结果的！” 许四海是从后世过来的，他自然非常清楚。 走到一处半人高的篱笆墙前，许山峰说就是这家。 许四海放眼看去，这家和自己家一样，都是三间正房，边上两间偏房，不过偏房一片烧焦的痕迹，好像是被火烧过。 许老三还笑道，这是魏大妈的小孙子玩火烧了房子。“大妈，我来了。” “哎。”屋里随即传来答应生，随后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太太从正房走出来，“是小许啊，快进来。” 。。。。。。 。。。。。。 第二天许家兄弟俩就开始动手挖基地，十平米的小房子，挖起来很快，随后又是工地上拉来的碎砖头，给扔到地基，用铁锨狠命的拍瓷实，一个早上算是没了。 魏大妈还留中午饭，猪头肉，白面窝头。白菜豆腐汤，兄弟俩很满意。 饭后喝水，许四还还看到老太门里有两个大号的黄花梨书橱，他心里暗暗高兴，还假模假式的说：“这可是好东西，很漂亮！” 老 太笑着介绍说，婆家的爷爷当年是秀才后还学了中医，是技术很好的大夫，四邻乡镇都来请他瞧病，所以才有这么多书。 前几年运动时家里还舍不得烧了，就一直保存到现在，不过也没啥用反倒是占地方。 “小伙子既然你喜欢，那就送给你，空出来的地方将来给孙子放个小床。” “这可不行，那是你们家祖上传下来的，我不能拿走。不如您卖给旧货商店，还能换几块钱。” “旧货商店？哼！” 老太太说电话早就打过了，人家说昌平是乡下他们不愿意来，要他们家自己送过去。“你说我已老太婆，那里搬得动这两件大家伙？ 算了，不卖了，送人还不行吗，也省的受这窝囊气。” 现在国营商店都是吃皇粮的大老爷作风，这是没办法的。有生意也罢，没生意也把，每月都是那点工资，谁还会努力？ “小伙子，东西给你了！“ “哎，谢大娘。”许四海高兴的都快给老太太作揖了。 光这个黄花梨的书柜，要是在城里旧货商店买，也要三十块钱了，何况还有好多古书，多少也能值点钱。 许四海和大娘说好了，等厨房完事来搬东西， 随后几天许家兄弟俩开始忙活开了，老三做大师傅专门砌墙，老四这个外行就只能当小工，给送砖头；搅合水泥砂浆；还要给送过去，累得贼死。 小厨房还是按照原来的规模造两间，一间厨房；一间杂物间。 下午继续盖房子，老三这人还喜欢精益求精，造的并不快但很讲究，他还拉线，时不时的看看线，经过一个好几天的辛苦，在星期六的晚上终于把这两间小屋给造好了。 许四海心说像这样用劳动力换取古董也不错。 河虾油爆说 这两天收藏上涨不错，多发一张。晚上六点还有。 另外感谢各位读者大大投的推荐票，万分感谢，我只有用多写感谢你们！ 十 帮忙得宝 下 累了好几天的许家兄弟俩还睡了个美美的懒觉，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等他们俩在跑到魏大妈家想要去搬东西，老太太在堂屋的八仙桌上又堆了好些老物件。 有砚台；紫砂茶壶；毛竹雕刻的笔筒，桌上摆放的小插屏，小水盂等，说是一大早清理出来，既然许四海喜欢就全给他得了。 魏大妈:“孩子，去里屋把书橱给搬走。” “好嘞！” 许四海辛苦好几天，为的不就是这句话吗。 可书橱从里屋搬到院子里，兄弟俩却犯了难，在没有卡车的情况下这只书橱怎么搬回去？ 光靠兄弟俩抬那是不行滴。 从昌平这边抬到家里十几里路呢，靠俩人手抬能累死人。 最后还是老三想了个好主意，那就是他自行车推过来，将书橱横躺在书报架上，里边的东西一概不去动。 前边老三推车，后边老四扶着，就这么一路推回去。 刚刚把事情商议好，魏家院子外来了一辆小吉普，从车上下来个膀大腰圆的大胖子，俩手一甩一甩的走进来。 “你们是谁，怎么搬我家的东西？” 许四海赶紧解释，这是家里的魏大妈要他们搬走的，他还举起一个小布袋子，告诉他这里头都是些小玩意也是魏大妈送的。 这会魏大妈也拿着绳子从屋里出来，看到大胖子笑眯眯的说：“老大回来了。小厨房的事解决了，多亏了这俩小伙帮忙，人家可是累了好几天了。” “哦。” 大胖子的脸上顷刻间阴转晴天，接连说了好些感谢的话，还给兄弟俩敬烟，说他今天来就是想看看小厨房，准备自己派人来建造，没想到已经完工了。 魏大妈还给作了介绍，这是他大儿子魏东山，在京西钢厂做基建科长。 “两位小许可是大好人，一分钱不要，还帮为把家里的破烂给收拾了，这多好！”老太太边说边笑，心情好得不得了。 魏大妈还在说，兄弟俩已经把书橱搬到自行车上捆扎好了，俩人遂和魏大妈以及魏东山告辞。 魏东山还和老三说，将来有啥事到京西钢厂去找他，千万甭客气。 “谢了魏哥。” 许 家兄弟俩一路推着自行车，直到晌午饭时间刚刚到家。 村里人看到许家老三老四搬了个大书橱回家，里边还有好多线装书，他们大为惊奇，这许老四怎么转性爱学习了，这么多书要看到那年那月啊？ 村口的佟大爷还问许四海，这些都是古书啊，这些个繁体字你都认识吗？” 老四笑而不答。 家里老爸老妈看了自然反感，唠唠叨叨的再次责怪许四海乱花钱。不过听说是白捡的，又立马笑称东西不错，庄稼人出把子傻力气也没啥。 午饭后许四海一头扎进他自己的房间，开始清理今天的杂七杂八的收获。 他首先清理的是早上魏大妈收拾的杂件，一个就是一只巴掌大的绿松石小插屏。 插屏形制和大门前的屏风一样，不过就是尺寸缩小了许多，是放在文人的写字桌上赏玩的。其外框还是鸡翅木的，不过中心的绿松石质地一般，属于民间的普通货色。 时间也不过是晚晴时期的东西，唯一的亮点就是这块绿松石插屏尺寸够大。 许四海随手把插屏放在窗台上，读书累时候还能欣赏下换换脑子，再把炕上的紫沙茶壶给拿起来鉴赏。 这是一把外形像南瓜的茶壶，还做的一瓣一瓣的，顶上的盖子也做成六角形南瓜花的形状。拿在手里放远了看，这把壶造型生动逼真，器形饱满，是一把精心制作的好壶。 再看底款，刻的是“陈鸣远制”四字图章。 “陈鸣远，这可能吗？” 许四海还用异能帮助做下鉴定，果然是陈鸣远的真品。 “捡到宝了！”许四海坐在炕上咧开嘴大笑。 陈鸣远是清代康熙时期的做紫砂壶的大师，手艺好名气响，他是做花货的第一人，在后代备受推崇。 花货就是把紫砂茶壶的外形做成各种动物植物的形状，比方说做成一段梅桩；做成竹子形状，或者是在茶壶外做雕塑，都成为花货。 紫砂壶带工艺的，自然要比普通光素的价值要高得多。 现在许四海手上这把陈鸣远的南瓜胡，即是古代名家制作又是花货，自然属于非常宝贵的好东西！ 许四海看着这把茶壶，他还想清洗干净泡茶喝。不过再一想，家里就只有两块钱一斤的 茶叶沫子，也配不上这把名家茶壶。 他准备过几天攒几块钱，到张一元茶叶店里去买上一两上好的龙井来泡茶。 再有其他小杂件都不值得一提的普品。 下炕，穿鞋，许四海还想看看书橱里的藏书，看到底是啥书，那个年代的。 一套一套的小心搬到炕上，几乎铺了有大半个炕，看到的一半是中医书籍，另一半是科举用的四书五经。 书的年代也各不相同，有康熙的；也有乾隆咸丰的。 然而在书橱下一办的柜子里，还有几幅捆起来的画，拿出来看看，卷轴的纸张也不过是微微泛黄，许四海就知道这些画年头不长。 不过打开后他却大吃一惊！ 一捆画中还有齐白石的虾，潘天寿的山水画各一副。其他都是没有署名落款的画，画的不是兰花就是竹子，画的还挺好看的。 另外就是几个空的，楠木做的画盒。 许四海估计这些没署名的画，是魏家老祖宗自己画着玩的。 对于国画，许老四完全是外行，他只能通过异能帮忙看看齐白石潘天寿的画是真是假。 运气好到爆棚，这两幅画竟然全都是真迹。 齐白石，潘天寿这两位大画家的画，要是放在后世，每一副怎么滴也要几百万了。 许四海心说只要把这可两幅画保存好，几十年后就是两套房，三套四套也是可能滴！ 夜里；老四暂时还睡不着，遂拿了纸笔临摹魏家老祖的竹子兰花，画的入迷了连老三过来都不知道。 “老四你描的挺像的，很有前途。过去不觉得，现在看来，老四你收集老物件还是有道理的！” 十一 城里套路多 一 几天后许四海挑着两框鸡蛋，又“流窜”到了什刹海周边，今天他就在什刹海南边的胡同口叫卖。 您还甭说，换个地方生意竟然还很不错。 老话说京城东富西贵；南穷北贱，看来这话还是很有点道理的。 就在许四海暗自得意之时，打胡同里走出两个小青年，走近了一个笑问鸡蛋怎么卖的，另一个已经开始在篮子里挑拣鸡蛋。 这俩人的衣服穿的很宽松，好像是从某个大胖子那里借来的一样，看上去极度不舒服。 问价的死命盯着许四海在讨价还价不让他分心，另一个挑拣鸡蛋的还把鸡蛋拿起来；举高高，对着太阳看，好似在看鸡蛋新鲜不新鲜。 一开始许四海还没察觉，不过他看到挑拣鸡蛋的来回不停的拿起来看，他也开始用余光注意起来。 这一看他惊奇的发现，挑拣鸡蛋的家伙竟然在偷鸡蛋。 这家伙手拿两只鸡蛋举高高，还趁着许四方说话谈价的功夫，手一松，掌心的那只鸡蛋就跌落到他宽大的袖口。 想法在他衣服或是袖口，必然还有个布袋子，偷上十个八个的就能回家坐上一盘好菜。 他娘滴，都玩到老子头上来了！ 许四海心里蹭蹭往外冒火！ “兄弟，你在干什么？”许老四厉声喝道。 挑鸡蛋那人随即笑眯眯的说，没干啥就想挑几个新鲜的，他还把手上刚拿的两只鸡蛋放进框里。 另一个负责谈价，实际是想要转移老四注意力的那个；还说价钱谈不拢咱们走。 “慢着，你们拿了鸡蛋是忘了付钱？” “甭瞎说，我们那里拿你的鸡蛋？”俩人还在抵赖，不过脸上还是有些尴尬。 许四海冷冷一笑说，你们刚才一个分散我的注意，一个把鸡蛋从袖口滚进去，以为我没看见？ 戏法被看破了！ 俩青年顿时变得恼羞成怒。 偷鸡蛋的矮子还摆出一副恶狠狠的架势，“吃你几个鸡蛋算啥，这是爷们看的起你。” 这俩人大概看许四海是个小白脸，低估了他的实力，还跃跃欲试的想要以动手来威胁他。 可惜他们看错人了。 吵吵嚷嚷的，还把胡 同口的大爷大妈们给吸引过来，他们还问是咋回事，待许四海把情况一说，正直的老人家都痛骂起来。 说这怎么想的起来，连鸡蛋都要偷，太没品了。 老人家的责骂令两个小蟊贼越发恼怒，索性横下一条心：“爷们今天不但要吃你的鸡蛋，还要和你借点钱花花，” 话音未落，高个的拳头已经伸过来了。 许四海其实早已全神戒备，看拳头当胸过来，伸手就攥住了对方的手臂，轻轻一拧，高个子凭空一个翻滚就躺下了。 另一个偷鸡蛋的也把拳头朝许四海的鼻子击打过来，他微微一扭头让过拳头，反手对准这人的下巴上就是一记。 不过他忽然感觉俩腿被已经躺下的高个子给死死抱住，这让他像个木桩子一样无法移动。 抱腿的还大叫，“给我往死里打！” 为了几个鸡蛋竟然还要玩命？ 许四海也准备下狠手了！ 等偷鸡蛋的再把拳头伸过来，许四海再次以擒拿手握住，还用力一拧，对方随即握着手肘连连哀嚎起来。 再弯腰将抱住大腿的那人头发一拎，这家伙自动把抱紧的手松开，几个大耳刮子打的他东南西北都不认识了。 街坊大妈还愤愤然叫好，，打得好，这帮街溜子就该吃点苦头！ 人群中有个中年大叔走出来劝和，要许四海别再打了，再下去把俩人打残废了自己也要到局子里去。 这句话让许四海立即冷静下来。 中年大叔：“跟我走，我给你介绍点生意。” 还有这好事？ 刚才的不快立即烟消云散。 许四海瞄了眼俩被打残的混混，重新挑起担子往北走去。 路上，中年大叔还给自我介绍，他叫常贵；是北边烤肉记的经理。 烤肉记可是京城有名的老字号，擅长做烤肉，这家字号许四海可是早有耳闻，在后世也是哪里的常客。 这家的爆炒羊上脑，那可是一绝！ “常叔，那可要谢谢您了。” 说完还在街边的小卖部买了三包三毛九的；没过滤嘴的牡丹烟，硬是塞给他两包。 时下大前门，红梅烟价格便宜，但购买需要香烟票，但价格稍稍贵些的牡丹就敞开供应， 常贵还笑称许四方是个会来事的。 说 笑间俩人到达烤肉记饭庄，穿过陈旧的店堂直奔后厨。 常贵还找来厨师长，要他把老四的鸡蛋给称一下。 许四海还掏出仅剩下的一包牡丹烟，拆开了封条给厨房里全体厨师散了一圈，还把剩下的烟全都给了厨师长，要他等会在散上几圈，顷刻间他就得到烤肉记全体厨师的好感！ 分量称好，一算钱十块三毛，许四海还很大方的要常贵去掉三毛的零头，直接给十块好了。 此举再次得到常贵和厨师们的好感。 厨师长也说许四海人品不错，可以作为长期供应。“别看这小子是个小白脸，做人挺上道的，是个做生意的料子。” 常贵经理还要许四海每隔一天送20斤鸡蛋到店里，每十天结账。 这就对了，许四海赔上笑脸搭上香烟想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许四海拍着胸脯保证，绝对没问题，就是天上下刀子也不会耽误！ 有了这个稳定的大客户，自己就能多赚点，继而还能给多收两件老物件，他怎么会耽搁？ 还有，将来要是和常贵经理打好关系，说不定还能往其他饭店送鸡蛋，这不又“多收了三五斗。” 出门时常贵经理还给许四海提了建议，要他最好在附近找个落脚点，这样长期定点销售才会有声誉，解放前好多老铺子的生意都是这么起来的。 这话很对许四海的胃口，他还想着去逛逛潘家园的鬼市，要是在附近有了落脚点这不就很方便吗？ 有了落脚点，零售带批发，生意也会更加红火不是。 “谢谢常叔，您这建议太好了，我会想办法的。” 常贵经理：“小子，等天热了，多给咱送辣椒，茄子黄瓜，这些我们都要，” “谢了您嘞。” 十二 城里套路多 中 几天后，天气逐渐暖和起来，许四海在进城的长途车上还遇上魏大妈。她是到城里看大孙子去的，看到许老四带满满两大框鸡蛋；韭菜有些纳闷。 待许四海介绍后她才明白，还说这样最好了，赚钱总比在家里闲着好，多挣点好娶老婆。 车子刚到城里，魏大妈就下车了，老太太还和许四海道别，“你是个好小伙，没事到家里去和大妈说说话。” 等到了长途车的终点站积水潭医院，许四海自然是首先挑着担子直奔烤肉记，把那边的每次预定的20斤鸡蛋给交割了。 还把自家出产的头刀韭菜送给饭店的厨师，让常贵经理和他们几个人分了回家尝尝鲜。 常贵说头刀韭菜最是肥嫩，回家包饺子极好的，还把许四海大大的夸奖了一番。不用老四催促，他自己就想着要帮老四多找几家饭店送货。 到了吃晌午饭的时候，许四海尚在什刹海南边的胡同里走街串巷，天忽然阴了下来，眼看着就要下雨了。 鸡蛋不能淋雨，不然就很容易坏，许四海挑着担子急匆匆的到处找躲雨的地方。好容易在胡同里找到一家小卖部，淅淅沥沥的小雨已经下来了。 店里年轻的售货员看到许四海挑着担子进来，还眉头微微一皱，感觉有点嫌弃。不过店里带着袖套的老师傅倒是没啥，还笑呵呵的问许四海是哪里来，还挺能干的云云。 等许四海散了一圈烟，年轻售货员的态度登时就好转，还找了条板凳让老四坐下，说这场雨好有的下，坐下休息会再说。 下雨天许四海不敢出去，店里也没生意，三人便开始闲聊起来。 老营业员说现在朝廷政策松了许多，正是做生意的好机会，可惜好多人还没看清形势，京城现在的那些个老字号，好多年以前其实也都是摆摊出身。 “比方说东来顺，烤肉记，都是如此。” 老师傅也是个老生意经，他还给许四海提建议，要他蹲点一个地方，这样摊主和顾客互相熟悉了才会有声誉。 这话烤肉记的常贵经理也说过，许四海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他还问老师傅：“您看我蹲点什刹海这边如 何？” 许四海想的是这边距离长途汽车站近些，送货到烤肉记也方便。 “这很好嘛，什刹海属于西城，过去属于富人住的地方，就是现在也有好多好多的居民点，非常适合销售农产品。” 很好，和自己想的一模一样，许四海遂下定决心要在什刹海附近租个适合摆摊的小房子。 个把小时之后，雨过天晴，许四海告别两位店员继续他的鸡蛋生意。 走到恭王府北边，柳荫街和西煤场胡同交界处，还看到一家XC区国营旧货商店，店里头摆了好多好多的红木家具，椅子背上还贴了标价：“5块！” 后边货架上还有黄花梨的提盒，紫檀木的架子柜，晚晴时期的花瓶，价格都便宜的要死。 许四海看了口水直流，深恨自己没本事赚不到钱。 “什刹海是个好地方！” 他打定主意，要在什刹海租房子住！ 此后他便开始有意识的都在什刹海附近转悠，想着先认识几个附近的居民，再委托他们替自己张罗租房子的事。 不过他晃哟了有大半个月时间，愣是没找到可靠的人，令他心里很是焦躁。 这天许四海在胡同里用他那烟嗓吆喝收老物件，还被一位中年大叔给招到家里，要他看看家里的一幅画。 这位大叔态度非常好，很客气的把许四方迎进家里。 大杂院的东厢房，大叔还让老四坐下歇会，上了热茶，这才在八仙桌上摆上一副一尺宽的卷轴，看卷轴卷起来的厚度，许四方估计能有三尺长。 古画鉴定，许四海是丁点都不懂，不过他有异能啊，这玩意会帮他的忙。画做的好坏他不管，真假可以鉴定。 卷轴打开后，是一副上下看的立轴，颜色苍黄，一看就是有年头了。 许四海背着手一言不发，故作深沉，装模做样的对着画面欣赏起来。画上画的是一副竹子，颇有些风姿摇曳的架势，边上还有一块怪石。 再看落款，竟然是郑板桥。 我草，竟然是郑板桥的东西，真的假的？ 后世拍卖行只要是郑板桥的画，起码就是千万级别的。 许四海赶紧开动异能，脑海中再次响起熟悉的电子音：“清代郑板桥风竹图真迹！” 这这这；竟然是真的！ 许四海还惊讶了一小会。 他随即镇定精神，继续装模做样的弯下腰对这画面做“仔细鉴别”，嘴里还喃喃自语“画的不错，看上去有点年头了。” 中年大叔有些急了，问许四海到底能不能看，这幅画是不是郑板桥的真迹？ 真假怎么能说出口，说了自己的戏法还怎么变，捡漏还怎么捡？ “大叔；这幅画有点年头了，画的还可以，不知您想不想出手换点钱。” “你先告诉我画的真假，我才能决定卖不卖。” 咦；这话有问题！ 许四海心说我是绝不会告诉你真假的，万一你不卖，那我不是白白替你做了场鉴定。等我走了你在转卖高价，让我怎么办？ 真假的事绝不能说！ “大叔您开个价？” “你告诉我真假？” “这画我看不清楚，但我也想赌一把您看如何？” “看不真，你是不懂装懂是？”持宝人的脸马上就冷了下来。“出去，赶紧出去。” 什么叫势力，眼前就是个势利小人，看自己没用处了立马就翻脸不认人。 许四海庆幸自己懂点收购古玩的窍门，不然今天不就等于是白白替人做了场古画鉴定，那就太亏了。 出了这家大门，许四海回头看了下门牌号将其牢牢的记在心底，想着以后还有机会过来问候下。交易成不成，也不过是多走几步路而已。 大街上，望着川流不息的自行车，许老四长长的叹了口气，“还是自己没本事啊，不然花上一两百，怎么滴也能把这幅画给拿下！” 许四海听老一辈的玩家说过，在90年代以前，不管是明朝的还是清朝的官窑，就没有超过300块的！ “老天爷赐我个妞。。。。。。不；赐我个摊位，我想挣钱！” 十三 城里套路多 下 又两天之后，许四海在一条小胡同里花了两块钱收到俩旱烟袋。都是白铜烟锅，翡翠烟嘴的好东西。 东西不贵挺实惠的，刚好可以给老爸和师傅赵丰年每人一个。 正想得美，前边胡同岔路口走出个青年，“收破烂的是，跟我家去。” “好嘞！” 许四海挑着空担子，跟着前边的青年七拐八拐的一直往前走，越走也觉得荒僻。他还问前边引路的青年，您家在哪里啊？ 青年笑称马上就到了。 但又走了好一会依然还是在胡同里转悠，这让许老四警觉起来。别是把自己引到荒僻之处，来个群殴。 怕什么就来什么。 没一会，青年把许四海带到一处胡同底部，哪里还有俩小伙子在等着。现在是三面胡同，三个歹徒，只有一条退路。 许四海回头看了下，好嘛身后也多出个青年。 “这是‘关门打狗’啊！” 许四海今天和烤肉记结算结算这十天的鸡蛋钱，再加上零售，口袋里还真的带了六十多块，在这年代堪称一笔巨款。 所以他准备先理后兵，警告下四个歹徒，能不打尽量不打。 他和四个歹徒说大家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就此别过算了。谁要是想抢钱，那就拼个鱼死网破！ 说完，还抄起扁担戒备起来。 对面引路的青年看许老四已有戒备，也争锋相对的拿出一把攮子，威胁许四海识相点赶紧把钱掏出来走人，不然就是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刀子都出来了，许四方觉得对方绝不可能善罢甘休，他的眼中闪过一道厉光。 许四海抡圆了扁担就朝对面持刀歹徒砸过去，扁担速度并不快，持刀歹徒看似很轻松的就避开。 但他没想到扁担是虚的，而许四海的脚才是真的。 他一记猛踹，一脚蹬在持刀歹徒的膝盖上，一声脆响，歹徒倒地惨叫起来。 其余三个歹徒看到自己人被打倒了，还凶相毕露，咆哮着挥拳冲上来。许四方扁担又是挥，又是刺，不一会就把三个歹徒给打趴下。 看着四个趴在地上；惨叫不已的小混混，许四海重新挑着担子走人，还呵呵冷笑： “城里人的套路太深了！” 这一天的运气似乎都被那四个小混混给搞坏了，之后啥东西都没收到。 不过一想到自己能在四个小混混的包围中全身而退，他心里非常感激教授他拳术的师傅赵丰年，不然他今天就栽了。 很可能钱被抢走，人也会被打伤。 再次路过什刹海银锭桥附近，许四海还看到他新近认识的一个朋友吴伟，他是黑龙江插队落户逃回来的，现在没工作做些倒卖粮票香烟票来混饭吃。 现在这家伙身前背着一个人造革的黑色背包，眼睛警惕朝着四周张望，若是看到有警察过来，立马就会消失不见。 吴伟看到许四海箩筐空空的啥也没有，还随口问了句今儿怎么空手而回？ 许四海遂把他被人骗到胡同深处的事说了。 吴伟竟不以为意，说京城现在乱哄哄的，到处都是没事干的街溜子，凡事要自己小心。“咱也被人抢过，还不止一次，那又能怎么样？” “我托您租房子的事办的咋样了？”这才是许四方最关心的事。 至于打架，事情过了就过了，反正自己也没吃亏，反倒是四个小混混吃了苦头，需要在家好好休养个把月时间。 吴伟说他家附近没有空房子出租，“你想啊，本来就是大杂院了，现在连院里都盖上房，谁家还有空地？” 从决定在什刹海附近租房住，到现在都快俩月了，居然连眉目都没有。 没有住处就去不了潘家园，就收不到好东西，时不我待啊，许老四心里难免生出些焦躁。 不过吴伟还是给许四海出个好主意，要他以后每天就在这附近撂地摊，对前来买鸡蛋的大妈们客气点，以获取她们的好感。 这些大妈都是家里的当家人，说话管用，家里要是有房立马就能定下来。就算没房子，可他们消息灵通啊，将来托她们租房子才是最可靠的！ 这主意好，许四海心情大快，遂决定从后天开始，就在什刹海西边撂地摊一段时间，非要把房子租到不可！ 在长途长途汽车站，心情大好的许四海还在附近的饽饽铺子还拿了四盒点心，准备晚上和烟袋一起孝敬师傅。 黄昏时分，许四方提着叠起来的四包点心径直去了赵各 庄，想去师傅家里蹭顿晚饭，练拳后再回去。 “姑；这是侄儿孝敬您的。师傅；这是徒弟孝敬您的。” 待许四海把饽饽和烟袋分别交出，师傅和表姑都很开心。 表姑还笑骂老四这是在浪费钱，“咱们是啥关系，亲上加亲，还要破费干啥。： 晚饭后，表姑去厨房刷锅洗碗，许四海这才把今天遇险的事给说了，“师傅多亏你的教导，不然徒弟就危险了。” 二师兄赵武顿时就炸了，嚷嚷着要进城替老四报仇。 “你嚷什么，事情过去就过去了”赵丰年沉下脸想了好一会：“老四，这样你更要好好的练，咱六合拳丢不起这个人！” 晚上大师兄马如龙也到了，赵丰年让大徒弟二徒弟自己练，他单独教授老四练习散打。今儿晚上许老四可是挨了不少的“打。” 一会脸上被轻轻的拍了一下，一会又是挨了个脑瓜蹦，再就是屁股上被踹了一脚，至于绊脚摔的跟头可以说是不计其数。 练拳结束后的休息，表姑还把许四海孝敬的糕点拿出来，在泡上一壶茶叶沫，算是给师徒四人当夜宵吃。 又甜又腻的沙琪玛蜜三刀，在后世很多人畏之如虎，而在这缺少油水的年代却是广受欢迎，马如龙和赵武就觉得味道非常好。 大师兄马如龙还问起许四海，“老四，卖鸡蛋赚头如何？” “还成，每次去至少五六块钱。” 一天算五块，许四海隔一天进城一次，一个月下来也要七十五块，堪比两个小青年的工资。 两个师兄都很羡慕，说老四有脑袋灵光，他们就不行，没这做生意的脑子。 许四海说这没啥，等以后会有机会的，还要请他们到城里去帮忙。 他心里想的是：“总不能一辈子租不到房子？” 河虾油爆说 感谢庄不平书友和其他读者大大的推荐票 十四 什刹海 早晨，许四海挑着沉甸甸的担子来到什刹海西岸。 早已等候多时的吴伟已经还朝许四海的担子里瞅了眼，看到担子前一个筐鸡蛋，后一筐青菜，手上还提着一个装满鸡蛋的大篮子。 “好家伙你是准备发大财啊？” “不过是糊口而已。” 吴伟为了证明自己的眼光，还指着马路说：“看，这条路上人流量多大。” 此时正是上班时间，许四海看到满大街都是川流不息的自行车，人流量确实非常大！ 是个做生意的好地方。 可惜就是自己租不到房子，这很让人难受。 因为时间还早，烤肉记尚未上班，许四海先在银锭桥北边的人行道上摆开摊位，并手持杆秤吆喝起来。 他的边上就是吴伟的票证摊，这家伙还告诉老四附近有个菜市场，卖菜大妈很多的，要许四海和大妈混个脸熟，然后再委托她们帮忙。 许四海长叹一声，心说也只有这样了。 很快就有两个大妈结伴而来。他们手上都挎着元宝形竹篮，里边还有各种蔬菜，许四海赶紧招手，要大妈们过来看看。 “呦，这儿还有卖鸡蛋的。”两位大妈顿时就被许四方框里的新鲜鸡蛋给吸引了。 许四海还吹嘘鸡蛋他昨天在乡下收来的，绝对新鲜。菜更是今天天不亮摘的，不好不要钱。 还说菜市场的鸡蛋计划供应，谁也不能多买，而他这边敞开供应，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看到这边的摊位上有大妈停下，后来的大妈们也被吸引过来，同样被新鲜的鸡蛋蔬菜给吸引住了。 经过询价，大妈感觉价格很公道，还每人称了两斤。 为了能结交大妈，租到房子，许老四还努力营造人设，对于三分两分的零头全都免去，把自己打扮成一个豪爽之人。 许四海的摊位被大妈们发现，自然就等于附近所有大妈都知道了。 经过一个多月的积淀，许四海的这个小摊位就在附近出名了，他自己还被大妈们亲切的称呼为：“卖鸡蛋的小白脸。” 还有大妈说许四海，这小伙子不但人长得帅嘴还甜，一口一个大妈一口一个阿姨，比菜市场的营 业员态度好的不是一星半点。 最主要的还是大方，领头全给摸了，“多爽快！” 在这些大妈中，许四海还结识一位赵大妈，这位两鬓斑白的陕北老大妈是个快人快语的豪爽性子，还热心的为他介绍生意，且其他大妈没这么爽快，斤斤计较的， 每逢周末，都会拜托许四海在乡下收购老母鸡，给她家人熬鸡汤喝。 等到五一过后，许四海和赵大妈更加熟悉了，他这才知道赵大妈还是个老八路，她当年也是打过小RB的。 而且赵大妈退休时还是副处级，现在在家伺候上班的老头，退休工资比上班的老师傅拿的还要多，也难怪她家能每周吃一只鸡。 这种事很有可能，在京城这样的老八路多得是，许四方毫不怀疑。 她老人家还非常支持老四摆摊，说这样能丰富城市居民的菜篮子，还能改善许四方的生活，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在时间长了，赵大妈自豪地说家里就两个儿子，一个是市局的刑警队队长，一个是外交学院大学生。 她老头更是朝廷警察部的司长，每天忙得不得了。 许四海也适时的捧场：“哎呦，那都是人才啊。” 让赵大妈听了倍感自豪！ 对于这条大粗腿，许四海比伺候亲妈还要关心，经常给赵大妈带些新鲜蔬菜，比方说刚刚上市的带刺嫩黄瓜，赵大妈就很喜欢。 有了可以拜托的目标，许四海还在附近转转，将这边的每一条胡同都走个遍。 这附近的居民区全都是四合院模式，北边的大马路边上还有个名叫红星饭馆的小饭馆，饭馆边上是个社区服务社，可以帮人配钥匙；修雨伞；换铝锅的锅底，修鞋等。 而社区的西边，就是羊坊胡同，菜市场就在这边。更远的地方还有牛街，那都是人口密度极大的居民区。 混熟了，许四海终于开口了：“大妈我能否拜托您点事。” “先说说，看我能否帮得上。” 许四方心说赵大妈不愧是老干部，并没大包大揽的说满口话。 “大妈您是这边的老人了，我请您帮忙租一间小房子，在这边设个长摊。” “哦，是这个事啊。”赵大妈明显的松了口气，“可以，我帮你扫听扫听，不过我 可不能打包票。” 赵大妈还问许四海，像他这样早出晚归不是挺好的吗，干嘛要花钱租房子。 “我想把生意做做大，多赚点钱。” “行啊，你这小白脸的野心还不小，想做大老板了。” 玩笑归玩笑，赵大妈还是非常愿意帮忙，说这就是打听打听。 某天下午，烤肉记的常贵经理找到许四海，要他去买包好烟，带他去红星饭店介绍生意。 这可是天上掉下来的大好事，许四海心里已经开始图谋给红星饭店送鸡蛋送蔬菜，没想到常贵经理已经帮他把路子给走通了。 许四海还是买了三包牡丹烟，顺手递给常贵一包。 “这小子。”常贵笑着把烟塞进口袋里。 红星饭店，这是家小饭馆，店堂里只能放下七八张小方桌，店里装潢陈旧不堪，估计很有可能还是民国时期的，彩光也不太好到处黑黢黢的。 饭店的经理姓余，是个满脸油光的大胖子，此时正坐在店堂里等着。 待常贵给双方作了介绍，许四海很勤快的赔上笑脸敬烟，“余经理，今后要麻烦您了。” 常贵也给许老四吹捧，说别看他今年才18岁，做事可上道了，是个会来事的。 听了这句意味深长的暗示，余经满意的理笑了，他也要求许四海每隔一天送20斤鸡蛋，有新鲜蔬菜也可以送过来。 这就又多了一笔收入，就能多收好几件古董，许四海喜不自禁。 走到外头，许老四觉得天是那么的蓝，什刹海的水是那么的绿，要是再能租上房子，那就更好了！ 十五 看中一处房子 “老萧我再和你说一遍，你家三进四合院就你一孤老头子住着，这么多空房子为啥不租出去？” 什刹海临水胡同一号，赵大妈拉着房主萧越在追问。 “爷我就是不愿意，你能怎么滴，来抓我呀。” 六十出头的萧越得意洋洋的走了。 这已经是一向乐于助人的赵大妈；第五次和萧越提起租房子的事，现在她被气的呼扇呼扇的。 没一会，吃了憋赵大妈就找到许四海，和他说帮忙租房子的事她办不了了，嘴皮子都磨破了还受了埋怨，她已经无计可施。 赵大妈那可是帮自己才收了委屈，许四海自然是好生感谢，还问是哪家啊，房子怎么样？ 听了赵大妈的讲诉，许四海也觉得这处临街的房子挺好的，只要租了房子只需走几步就能把摊位摆在路边，这多好！ 许四海又问多给点房租不行吗？ 赵大妈再说，这老家伙前几年挨过运动的整，现在脾气很倔，对谁都不满意，还到处怀疑有人要整他。“我看这个老家伙都快有点神经了！” “大妈您这么办。” 许四海要找赵大妈这段时间先缓一缓，别再提租房子的事，让老头消消气，这边越是急吼吼的老头越是不安。 赵大妈呵呵一笑，笑称自己是心太热了，反倒是好心办了坏事，她也同意老四的建议，先冷冷再说。 这天下午收摊，许四海还特意在临水胡同甲字号的外头张望了下。 看房脊这是一处标准的三进四合院，保存相当完好，透过围墙还能看到院里栽了一颗核桃树；一颗柿子树。 核桃代表了和和美美，阖家幸福，柿子树则是事事如意，这都是四九城的老传统。 许四海还看到这条胡同的甲字号在东边，濒临什刹海，而西头就有个国营菜市场和澡堂子，这栋房子的北边就是许老四送鸡蛋的红星饭店，以及区里管辖社区服务社。 不得不说，这地方的确是个做生意的福地！ 从后天开始，许四海就开始有意识的把摊位向北转移到了临水胡同附近，他准备在此打持久战，一定要让这个姓萧的老头信任自己。 某天中午天开 始下雨了，许四海遂收拾摊子在萧家足有四平米的门洞里躲雨，就是再来个许老四躲雨也足够。 雨不大；淅淅沥沥的看样子一时半会好还不回停下，许四海闲的无聊，也掏出烟解解闷。 刚点上烟外头就进来个撑黄油布伞的扇老头，这老头穿一身深藏青涤卡中山装，看上去面黄肌瘦，一副很苍老的相貌，还满嘴的浓重的酒气。 头发也白了，眼睛浑浊，眼白泛黄还带着血丝，一脸胡子拉杂脸上还有很多深深的皱纹，尤其是盯着自己的眼神，充满了怀疑。 这不就是赵大妈说的房东吗？ “大爷，我是来避雨的。”许四海还指指身边两个菜框子。 老头倒也和善，还说没事，要不要到家里坐坐喝口水。 四九城的老一辈，就是这么客气！ 许四海笑称不必了，等雨停了他还要做生意。“大爷您忙，不用管我。” 老头开门入内，许四海还侧眼看到，他家门里边还有一个门洞，后边是一副雕花的木质影壁，后边才是砖头的影壁墙。 许四海暗道这家祖上真阔气！ 现在是春末节气，天已经很热了，这场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一会时间风消雨停，天气晴好，许四海再次把摊位给支起来。 这会赵大妈也走到街边，问老四：“刚才我听到隔壁开门声，你见到老萧没有？” “见到了，还搭了茬，人挺和善的吗。” 赵大妈像是听到了福音，笑称既然这个老萧对许四海感觉不错，今后租房子的事就让他自己来，那再也不愿意去搭理这个倔老头，简直是又臭又硬！ “那不行，怎么滴您也给帮个腔。” 许四海还和赵大妈小声嘀咕了几句，赵大妈听了连连点头，还说到底是小伙子，脑瓜子转的就是快！ 待身边又来了几位大妈，许四海还向她们咨询一件事。 那就是端午快到了，他想在这边销售端午节插在啊门上的艾草菖蒲，问她们愿不愿意要？ 大妈们都说这是好事，老祖辈留下来的传统怎么不要。 有的说这玩意说穿了都是些野草，不值几个钱，而且还是一年只买一次，应该会有生意的。 还有大妈说只要许四还开始销售擦艾草菖蒲，她们就帮着 在四邻宣传，一定要让他把这趟生意做红火了！ 因为这是传统！ 下午许四海在生意结束后，还去找了吴伟，再次咨询端午做艾叶菖蒲生意，问他看这门生意到底行不行？ 吴伟想了想说，按他妈妈的的习惯，他家到了端午只要有艾叶菖蒲卖，那是一定会购买的，而且每个门上窗户山海关都要插上一束。 很好！ 非常好！ 既然大家都需要，许四海心里暗暗高兴，决定到时候一定要大搞一番。要是能捎带手再把老萧的房子给租下来，那就更美了！ 回家后他就开始暗暗筹备起来，还在家里做积极动员，结果家里父母大哥都不相信这玩意还能赚钱，都不愿意帮忙。 不过许四海一点也没灰心，反倒是及联络他两个师兄和同学丁大勇，他们尽管也很不相信这个行当，不过碍于都是好兄弟，硬着头皮帮忙。 又几天过去了，许四海在一个早晨再遇上老萧出门，他还远远的打招呼。等老先生走近了，他还用老辈规矩，冲老肖屈膝打个千：“爷，您早。” 老萧看了微微一笑，接过老四递来的牡丹牌，说：“小伙子现在已经解放几十年了，早不兴这规矩咯。” 不过他说归说，看的出脸上倒是很开心的。 许四海趁机提出请求，那就是最近是雨季，老是下雨，他想在下雨时躲到萧家的门洞，特意和老萧打个招呼。 “这没事儿，用不着打招呼。”说完老头急匆匆的走了。 看老头走远了，许四海还问胡同里的张大妈，老萧怎么每天都醉醺醺的回来？ 张大妈伸头瞧了眼远处，嘴角一撇说：“嗨，有钱烧的呗。这老头过去是文化人，工资可高了，就是退休后工资也拿到了68块，你说他一个孤老头子怎么花的完？” 经过这几天的观察，再加上街坊邻居的打听，许四海判断着老萧过去应该是个很有本事的，也因为有本事才受到运动整治。 反过来一想，许四海倒吸一口凉气，老萧是个孤老头子，那他的家人怎么。。。。。。？ 十六 马天赐的 第一次古董交易 某天傍晚，许四海从城里回家，看到马天赐正坐在村口大钟下歇息。 马天赐还问了，“老四，你说要我给你带老物件，现在我给你到来了，你要不要？” “只要是好东西我都要！” “走；去你家。” 只片刻，两人进入许家的院子，随即进入西屋。 就看到了马天赐像个抗战片里“侦查员”似的，神神秘秘的从箩筐里拿出一个；青花釉里红洞石梅花纹的玉壶春瓶，还说是特意为老四挑选的，“你说的，要花瓶还要彩色的。” 许四方看玉壶春上的青花发色，一眼就看出这是明代正德时期，和他家里的正德标本清花发色完全一致！ 更难得的是这还是带有釉里红的。 釉里红是瓷器颜色的一种，它是以铜红釉料为着色剂，涂绘在表层透明釉下边，所以称之为釉里红。 和青花一起描绘图案，就成为青花釉里红。 该玉壶春就是以青花为主，描绘洞石，梅花，再用釉里红点缀出朵朵绽放的红梅。青花文雅，红色艳丽，两下里相得益彰。 再反过来看看胎骨和底款。 胎骨细腻如粉，老气十足，底款为青花书写的竖排两行六字款“大明正德年制”，外围还画有两圈方圈。 这是大明正德朝的官窑器！ 许四海心里还有些不放心，还使出异能帮着鉴定下，果然就是正德官窑。 太棒了，没比这更好的结果，许四海心里舒爽极了。 “好东西！”许四海直接就把这只玉壶春瓶子给放在炕上。 看到许四海收下货物，马天赐紧张的脸色顿时舒展开来，“咱们都是熟人，叔可不会给你吃药。” 话音刚落，许四海的眼前再次出现一只令他内心惊叹的好东西。 这是一只五彩的罐子，大小形状都和西瓜差不多，后实俗称为西瓜罐。 而且这只罐子还是五彩的！ 万历朝的五彩瓷器和他爷爷嘉靖朝的五彩瓷器一样出名，都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要知道在明代，一只被成为细瓷的民窑青花精品级的饭碗，都是普通老百姓用不起的，何况这是只有好几种颜色，做工繁难的彩色罐子， 由此可见其珍贵。 这只西瓜形罐子，图案描绘的是桂鱼和水草，其中四条翘着嘴巴的桂鱼画的很肥硕，每一条桂鱼之间还画有一条直通上下的水草以相隔。 瓷器上绘制桂鱼图案，自宋代就开始有，到元代更加流行，明清也一直延续。 桂鱼谐音“贵，余”是个好寓意，明代喜好寓意吉祥美好的图案，故多用之。 不过玩意儿再好还是要看底，也就是看真假。 许四海反过来看到罐子的底部基本没上过釉，全是裸露的白色沙底，只中心处书写落款那一小块上了釉，上书“大明万历年制。” 这只万历五彩西瓜罐，胎骨就比上一只正德玉壶春的胎骨要略微粗糙些，罐子的厚度也略微增加，拿在手上沉颠颠的。 万历五彩瓷器，许四海在后世下海入行时，很多好东西已经很难一见，万历五彩瓷器他就没见到过，不过这并不妨碍他收古董，因为他有异能帮忙。 经过异能鉴定，这还是只万历朝官窑的东西。 两件明朝官窑瓷器，老四都想要，“马叔，您想要多少钱？” 这是许老四第一次让马天赐代收购古董，对这一路的行情他毫无知晓。 “我朋友说了，这两件都是彩色的，怎么滴也能五十块钱？” 50块？ 许四海还觉得很便宜。 不过马天赐误会了许四海惊讶的脸上，意味他是嫌贵了。“这样，叔给你做主，40块怎么样？” 40块？ 许四海更加惊讶。 马天赐有些纳闷了，还问许四海到底啥意思？ 既然已经得了便宜，许四海当即开口说“成交！” 能把事情解决，许四海心里一阵松快，很爽快的从裤兜里数了四张十块的大团结交到马天赐的手上，收了钱的马天赐迅疾消失不见。 望着炕桌山摆放的两件珍贵无比的瓷器，许四海心里快慰之极，浑身三万六千个毛孔都透着幸福。 他点上烟，眼睛里全是古董，开始美美的享受起来。 一支烟后，许四海开始了仔细的鉴赏，将两件古董瓷器上任何细节都没放过，可以说把这两件瓷器研究个够。 同时他还在作比较，比较这两件明朝的器物。 他深感正德的瓷器，比他的堂侄孙万历的 器物考究多了，不管是瓷土还是绘画，都要精致很多。 本来许四海看到万历五彩罐子乍看还挺粗糙的，有些图案的颜料已经画到青花勾勒的线条外边，还以为是民窑的东西。 心说：“这么粗糙的东西也能被送到皇宫，可见大明晚期国力衰退的有多厉害。” 不要小看一件小小的瓷器，它和明清两朝的国力息息相关。 比方说康熙时期的瓷器山绘制的龙纹，张牙舞爪的就很有气势，而到了晚晴光绪时期，龙纹就绘制的软绵无力，还被后世成为“老头龙。” 意思就是老态龙钟，软绵无力。 还有瓷土，也就是瓷器烧成后的胎骨，国力强生自然有心也有钱淘洗的精细些，国家穷了自然就没那个心情钱财去补贴御窑厂。 但不管怎么说，官窑就是官窑，它的级别在这呢，不是民窑能相比的。 更加珍贵的是这只罐子，还带有五彩S形条纹，被称为月华纹的盖子。 在古玩界，一只罐子有盖子没盖子，价格要相差三分之一。 其实梅瓶在古代是被用来盛酒的，酒壶酒缸自然要有盖子。但博物馆展出的梅瓶几乎都能没盖子，这就能说说明盖子的稀少，大都在古代就被打碎了。 许四海深入研究这两件宝贝，心里一点杂念都没有，干活也卖力了，回家也不烦了，大家都说好。 不过没几天，老四又在村口大钟下听到消息，马天赐打扑克又输了，这回输个底掉，足足输了八块钱，几乎把裤衩都输没了。 他“运输大队长”的明天算是做实了。 许四海听了只能暗暗叹息，自己喜欢玩古董，掏空了荷包也愿意，马天赐就喜欢打扑克，同样屡败屡战在所不惜也在所不惜。 这大概就是人各有志？ 十七 端午好赚钱 上 1980年6月13日，星期五，这天是今年端午节前四天，许四海早上带上两大捆艾叶到城里去试销售。 嗯，家里都不看好这门生意，这两捆艾叶合成一担，还是许四海天没亮时自己去山沟里割来的。 上车时长途车的售票员看到许四海两大捆艾叶，还惊奇不已，问这些个老古董能买的掉吗？ “试试看，反正也没花钱。” 出售的艾叶菖蒲，只有三支艾叶外加一株到根菖蒲，都洗的干干净净的，还带着微微的药材香味。 许四海给出的售价才区区两毛钱，可谓是便宜到家了，就是现在这个经济不富裕的时代，居民购买几把应该也是毫不吃力的。 长途车到了积水潭医院门前，许四海站在车站就开始吆喝起来：“新鲜的菖蒲艾叶，端午节专用，才两毛钱一把。” 当时就有老太太上前挑了五把，连惯常的讨价还价都没有，直接给了许四海一块钱，喜滋滋的捧着走了。 许四海觉得老太太才是他这批新货的最佳顾客，遂看到一个就上去推销。效果极好，一路走一路推销，等到了什刹海红星饭店，已经卖了一捆。 给饭店送了20斤鸡蛋，许四海还没忘记饭店的员工，也给他们每人两把艾叶，要他们也在家里挂上。 东西虽小但很暖心，红心饭店的员工们都对许四海道一声感谢，心里暖暖的。 等再到临水胡同口，那里等候的老妈妈看到许四海这个小白脸真的把艾叶给带来，都惊喜不已，几乎每个老太太都购买了十把八把。 许四海还问大妈们，你们要这么多有啥用啊？ 大妈们说买了自己家用点，再给没来的街坊邻居们分几把，这不就用完了吗。 还有大妈要许四海等着别走，她们回家在喊喊附近的不知道的街坊来，“这可是老传统，都多少年没搞了。” 还没过半个小时，更多的大妈们蜂拥而来，这会许四海售卖艾叶就像是在发牌，很快就把剩下的一大捆给卖光了。 没买到的大妈们还很不满意，嘟嘟囔囔的抱怨她们都是老四的常客，有好东西也不给留着，说小许不够意思，这么好的东西也不 给她们留下点。 许四海也是被泼冷水给泼的有些怕了，他自己都没想到艾叶的生意会这么好，可以说是好到爆。 “大妈们甭急，下午我还要进货，你们到时候再来。” 大妈们还说：“说好了啊，下午一定要有！” “绝对有！” 没有那是傻子！ 艾叶菖蒲又不要钱，只需花点力气去山沟的小溪边割就成。自己今天只带了两大捆200把， 区区个把小时就能赚到40块钱。 在这时空，哪有比这还赚钱的？ 到烤肉记送鸡蛋，许四海还借用饭店的电话，给等候公社的两个师兄打电话，要他们在下午三点前必须要在送两大捆过来。 “早上带去的都卖完了？” 电话那头的俩师兄还非常惊奇，都有点不敢相信。 “两位哥，城里抢着要哇。” 马如龙拉着师弟赵武飞速往外跑，嘴里还说赶紧的，老四都断货了！ 俩人连奔带跑到了许家，一进门就嚷嚷：“婶子，老四的艾叶都断货了，赶紧去割啊。” “啊，真的？”许妈妈邵小梅也是惊喜交加，“真没想到，这玩意还能赚钱。” 几人拿起镰刀就往小溪走去。 受此鼓舞，许妈妈和两个大侄子动作飞快，半个多小时就割了两担艾草，挑着回家去修整，再马不停蹄直奔城里。 到达老四说好的什刹海，时间刚刚中午12点，许四海看了大喜，立即扯起嗓子吆喝起来，号召附近的大妈们赶紧来买。 马如龙和赵武看到大妈们缕缕不绝的走来，惊的大叫：“我草，老四这不就发了吗？” 一旁许四海还在催促，要他们俩别废话了，赶紧帮着一起卖，早卖完还能回家再送一次。 赵武一边帮着买艾草，心里还在替老四算账。 许四海早上都带了200把，卖完了就能赚到40块，现下自己和师兄又带来400把，这要是在卖完赚头就能达到120块啦。 这可真的是发了。 马如龙还看到了瘦削的老头，正饶有兴趣的盯着他看，他还问老爷子要不要也卖上两把。 一旁还传来许四方的话音：“是萧爷啊，您不用买，待会我送您家里去。” 萧越连说不用，他还建议许四海这边既然人多，干嘛不到西边的羊坊胡同去销售 ，那边的老居民更多。 赵大妈也说着主意好，她还主动给帮忙，要老四挑着剩下的一担艾叶倒西边去买，俩小伙子回家再去割两担过来，鸡蛋啥的暂时先放在隔壁的老萧家，等到下午生意时再搬出来。 老萧不知是计，还积极附和，主动邀请许四海把鸡蛋框送他家里去。 这简直是太好了！ 许四海挑着担子跟上老萧去四合院。 他本想把鸡蛋框放在大门里边就行，而老萧非要把鸡蛋框放在朝北的倒座房里。 老萧还对许四海大加赞赏，“爷们，你还真是个做生意的料，前途无量啊！” “小本生意，当不得老爷子的夸奖。” 羊坊胡同，许四海在沿街叫卖，没一会又聚集了好多老大妈在你争我夺的，一会时间；不过几个小巷，再一担艾草又卖完了。 不过大半天时间就赚了120块，这笔钱比烤肉记的经理常贵拿的还要多，返回临水胡同甲字号门前许四海倍感振奋！ “卖完了？”赵大妈还笑眯眯的问。 “卖完了，争取下班时再卖出两担！” 赵大妈还要许四海趁着这个难得的节日多挣点，以后好在老家造房子娶老婆。 许四海嘴上答应的挺痛快的，不过他心里颇有些不以为意，古董还没收到几件娶啥老婆？ 而在酸枣峪许家，当大嫂听说老四在京城买艾草生意极好，她也想让自己的男人也跟着去，好多挣点钱回来。 可许高达不愿意，说丢不起这个脸，气的大嫂只骂这男人是烂泥扶不上墙！ “你不去我去！” 十八 端午好赚钱 中 约莫下午四点左右，许四海的两个师兄马如龙和赵武，坐着丁大勇的大卡车过来，车厢里还有堆的小山似的几大捆艾叶菖蒲。 “大勇，多谢帮忙，端午节后咱们哥几个好好搓一顿！” “那敢情好！” 丁大勇还帮这卸车，随后开车走了。 这次又来了六担，也就是1200把艾叶，许四海心想这么多的数量都靠着地方销售，很可能今晚上都卖不完。 而卖不完第二天就会蔫了，谁还会要？ 他遂和两个师兄商议，让他们俩就蹲守此处，而他挑着四大捆到南城大栅栏等地销售，不管多晚最后大家还是在此地汇合，一起下馆子吃饱了再回家。 “成！”马如龙立即答应。 于是许四海便挑起担子，大步流星的向南走。 可还没走几步，刚巧迎面遇上走过来的常贵，他还问许四海挑着担子那里去，说他也想买上几把艾叶回家插窗户上。“这可是多少年的老规矩了。” 许四方也笑道他就是因为这个老规矩，才想到要做这门生意的。 “有脑子，你这样的将来一定能发大财！” 常贵对自己有恩，许四海那里会让他出钱购买艾叶，当即送了他几把。 俩人分手后许四海从什刹海西边一路向南，沿途一边走一边叫卖，马上又吸引了好多下班的人流，有时足足半个多小时都没动过脚步，战果就是一半艾叶被销售。 等他走到北海公园西边，那边全都是胡同居民区，艾叶到来受到居民大妈们的热烈欢迎，许四方顷刻间就被围上了。 不过又半个多小时时间，距离许四方的目的地大栅栏还遥不可及，两担艾叶已经全部销售易一空，许四海唯有扛着扁担往回走。 尽管就很累，但心里可是美滋滋的。 他点上烟边走变想，这都是钱呐，有钱就能肆意收购古董，官窑瓷器，高古玉器，青铜器，想收那个就收那个！ 到达什刹海临水胡同口，许四方看到两个师兄处的艾叶也已经卖完了，他们俩正坐在马路牙子上闲聊。 赵武还说：“老四；你这门生意真不错。真没想到，区区艾叶也能挣到大钱。” 今天早上许老四自己带了一担过来，下午卡车又送来六大担，每担能赚40块，今天一共七担就是280块。 赚大钱了，许四海准备今天破费一下，花掉他20块，再说这几天还要请两个师兄帮忙。“两位哥，咱们下馆子去！” 两个师兄也知道师弟今天大赚，也没客气，直接跟着老四去了萧越家后边的红星饭店。 他们仨都是青年，肚里全都没啥油水，点菜自然是挑荤菜点。什么熘肝尖；溜肥肠；干炸丸子；木须肉；炖肘子；红烧鱼，还来了一瓶二锅头。 主食是大葱猪肉馅的包子，每人四个。 现在在饭馆吃饭，规矩是现在收银账台处看着墙上挂着的菜单点菜，随后结账，然后再拿着菜单去炒菜的窗口去取菜。 最后付钱时，收银员一算账竟然连10块钱都没花出去。 而在取炒菜的窗口，服务员看到是送鸡蛋的老熟人许四方过来，还特意和厨师打了招呼，端出来的菜量大油足滋绝好，把三个小伙子吃的满嘴流油。 实话实说，这顿饭就连许四海这个后世过来的人就觉得过瘾，太过瘾了！ 马如龙坐在长途车上还在回味刚才饭馆的滋味，说这是他这辈子吃过最满意的一顿酒席。 许四海趁机说晚上都到他家去睡，“咱们明个继续？” “那是求之不得！”两位师兄异口同声的答道。 酸枣裕村许家，许四海兄弟三个到家，老妈邵小梅立即拉住小儿子问：“今天挣了多少？” “小200块，还下了馆子！” 大哥许高达顿时惊叫起来，这不就发了吗！ 许爸爸堂也很难得的咧开嘴大笑。 许家大嫂马桂芬还扭扭捏捏的问：“老四，明个我能不能也去城里卖点艾叶，我也想挣点外快。” “可以啊，不过咱不能聚在一起”许四海想想，“这样，你终点站前一站雍和宫那边，我到前门大栅栏去试试。” 这样许家暂时就出了两个许四海；马桂芬两个小老板。 帮忙提许四海送货的是他的两个师兄，而帮着马桂芬送货的则是她的男人。许家爸妈则全力配合，且分文不取。 反正赚到的钱都在自家人的兜里，他们就是一份没拿到心里也愿意！ 一夜无话，许家 在第二天天还没亮就全家动员起来，许四海更是被钱催的浑身使不完的力气。 大家一起举着火把上山，到天亮时已经割了有四担艾草，回家整理捆扎后叔嫂两个平均分，再一起下山上长途车进城。 下车后许四海路过临水胡同，还在萧家的大门上插了5把艾叶，任由萧越拿回去随意摆放，随后急匆匆的往大栅栏赶。 在大栅栏，早市上的生意那叫一个好啊！ 上街买菜的大妈们看到端午必须的艾叶，都争抢着要买，现场火爆到可以说是在抢购。 忙到许四海连收钱都来不及，等他歇下来，足足一担艾叶已经销售一空。 好在没过多久，赵武又挑着一担艾叶过来，抢购风潮随即再起。 这一天许四海在大栅栏挪动过地方，但却足足卖出八担艾叶，赚到320块，堪称一大笔巨款。 要知道这时候就是国营万人大厂，厂长的工资也没到300块，那还是要忙一个月时间，而许四海区区一天就能赚到。 且这门小生意看上去非常不起眼、 许家一连两天挑艾叶进城，还把许家大嫂也给带上了，不用问村里人就知道这门生意挺好的，估计还赚头不小。 于是就有人开始盘算着要跟风，也想赚上一笔外快来改善下生活。 第三天早上，长途车上就多了两家挑艾叶的。 马桂芬嘴里还嘀嘀咕咕的，好像有人抢了生意很不满意。 许四海对此一点都不在意，艾叶生意和中秋的月饼一样，是个季节性很强的生意，等过了节日就再也没人去购买。 还有就是京城那么大，谁都可以去做生意，大嫂是女人家小心眼，自己是大老爷们没这必要。 许四海再到大栅栏，昨天刚刚得到消息的买菜大妈们再一次把许四海团团围住。 还有人拿着纸笔在问：“同志，我能采访你一下吗？” “嗯；这是怎么回事？” 十九 端午好生意 下 许四海还很客气的问了采访者是哪家报社的记者，回答是《人人日报》的。 那可是官方报纸，许四海顿时肃然起敬。 记者问是怎么想起来售卖艾叶菖蒲的？ 许四海沉思片刻说：首先是家里穷想改善生活，还有就是日下正当端午时令；只有艾叶菖蒲是应季产品。 这是千百年流传下来的老传统，城里老辈人都需要，而这些农产品城里又不出产。 “最主要一点就是，这玩意不需要本钱！” “说得好，很实在！”记者又问：“明天还会来吗？” 许四海告诉记者，艾叶生意极好，老百姓的需求量很大，他会做到端午这天的早上。 随后记者又问了他家庭情况，和他道了声生意兴隆便满意的走了。 这天晚上，许家父母得知儿子还接受了记者采访，大为振奋，认为老儿子出息了，都能上报纸，还在村里到处宣讲。 许家的老朋友；货郎马天赐听说后更是卖力的替许家宣传，以至于整个老营公社上上下下全都知道了。 他们的本意是想炫耀下儿子，而在村民听来这是在鼓励进城经商，对许家却起了反作用。 端午这天的早上，进城的头一班长途汽车站上，坐的全都是酸枣峪的村民，满车厢都是艾草的味道，都快成了艾草转车。 今天也是销售艾草的最后一天，也只有一个早市可以做。 许四海也是备足了货源，早上他今天自己就带了两担艾草，一个小时后他的两位师兄还会给他送来两担，准备在大栅栏很赚一笔。 想着等到端午过后，无论如何都要逛一次潘家园鬼市，好多收几件珍品。自己兜里有钱，不怕买不到好东西！ 待他到达大栅栏，竟然已经有好多人在等候，问过才知道他们都是看了报纸过来的，还说报纸上把他大大的夸奖了一番。 说他善于动脑筋，化不利为有利，充分利用了家乡的农业资源，这才是最值得表扬的，还希望广大农村同志要多多学习。 艾叶销售之火爆自不必说，一个早市，许四海再赚240块钱。 这一个端午季节，许四海一共赚了一千多块！ 相 当于在工厂上班，每月36块的小青年三年的工资。 巨款！ 晌午前许四海生意结束，他手上提着四包饽饽开始往积水潭汽车站走。 饽饽其实是许四方是准备送昌平魏大妈的，人家白送自己好些老物件，自己不能不表示下。 还有就是魏大妈儿子魏东山，那可是京西钢厂基建科长，也是要拉拢下关系的。 路过临水胡同还看到赵大妈正在胡同口等他，“孩子，看来你是早已经准备好了，老萧正在家里呢。” 这倒是个好机会！ 许四海方觉得自己手上刚好有四包饽饽，可以当礼物送出去，说不定就能成功。至于魏大妈的礼物，等会再买就是了。 赵大妈：“我来替你帮腔！” 一阵敲门，再加上赵大妈洪亮的嗓门，一会时间萧越老头就出来开门。今天老头穿着白色老头衫，脸上的胡子也刮的挺干净的，看上去像是换了一张脸。 许四海首先送上四包饽饽，还说这段时间承蒙老爷子的照顾，特意送点小礼物表示敬意。 萧越听了非常意外，说些许帮忙不值当这般兴师动众。 赵大妈说这是孩子的一点心意，不收就是冷落了孩子的心。 被这样一说，萧越只能收下，他还邀请许四海和赵大妈到家里坐坐。 穿过倒座，走过垂花门，许四方还是第一次进入萧家。看到的是这家的院子还挺大的，房子也保存的很好。 主屋里大方转铺地，高大敞亮，还有一套完整的紫檀木家具，墙上还挂着一副***身穿长衫，手拿雨伞到安原的画像。 老萧还让许四海坐下，倒上茶水。 京城老一辈人就是这么客气。 几句闲话过后，许四海说出来意：“萧大爷，今天来我想和您租一间房子，我想在这边做小生意，房租您尽管放心。” 萧越这才明白，原来前段时间赵大妈和自己说要替人租房，原来正主就是这小子。 “这个吗。。。。。。”萧越心里就很不愿意。 他对许四海略有欣赏，但这并不代表他向家里多进一口人，而且他自己还身负小秘密。 “我这人就一个孤老头子，清净惯了，这件事恕难从命。” 许四海心里早有准备，说他租房子就是找个住的地 方，自己吃自己生活绝不妨碍萧越的个人生活。 一旁赵大妈也帮腔说小许是个好孩子，能吃苦会干活，不是那种游手好闲的街溜子。还说老萧也是个读书人，这种好孩子不帮简直说不过去。 “不行不行，我嫌麻烦！” 萧越再三推辞，可把赵大妈给惹火了。 “老萧你以为我是在帮小许吗，其实我是在帮你啊。你要知道你身子骨不好，万一哪天倒下了，家里没人知道多危险。 我让小许住进来，他至少每天都能看你一眼，病了还能送你去医院，不然你孤老头子一个就是死了臭了也没人知道！” 赵大妈还重重的加上一句：“你不觉得可悲吗？” 这一套说辞就是许四海早先交给赵大妈的，现在看来效果极好，萧越被彻底镇住了。 想了半天，萧越算是同意了，将中院西厢房三间空房租给许四方，租金每月十块，东厢房三间就是厨房，吃饭啥的由许四海自理。 同时还有个规矩，那就是没事别到后院去。 这完全没有问题，许四海不过就想要个落脚到地方，从来没想到过要干涉别人的生活，他还没这闲工夫。 能租到满意的房子，许四海非常满意，而且房价也不贵。 赵大妈还代表居委会给许四海一个任务，要他看住萧越，每天早上必须要问候老萧一声，免得他病了起不来。 还有就是管住老萧，他又肝硬化吐过血，不能让他多喝酒，尤其是白酒。 为了能多租些时日，许四海还当场给了老萧一年的租金。万一一年后老萧不愿意和自己同住，那时候自己也有人脉再找到房子租借。 今天钱也赚到了，房子也租到了，许四海心花怒放。 二十 庆贺 端午节下午，许四海再次购买四包饽饽去昌平看望魏大妈，巧的是还遇上了她儿子魏东山。 看到许四海是提着礼物看望自己的母亲，魏东山非常满意，还盛情邀请许四海一起留下吃顿便饭。 这是客气话，许四海哪里会当真。 回家时在镇上还买了酒肉，以感谢两个师兄前几天对自己的帮助，顺便还把丁大勇给叫上，明天还想派他大用场。 路上刚好碰上挑着货郎担子的马天赐，马大叔刚巧带了好几件古董要去他家，俩人遂一起同行。 许四海为了将来能收到更多的古董，还特意邀请马天赐晚上来喝两杯，还有好茶招待。 “那敢情好！”马天赐乐呵呵的答应了。 到了许四海的房间，马天赐把逐个箩筐里的古董搬出来，第一件就让许四方满意之极，那是件直径约25公分的粉盒，盒子盖上还用细竹签刻画了一对蝴蝶。 再看釉色，呈现为青蓝色，釉水肥厚滋润，就像是一块碧绿的玉石。 粉盒，顾名思义就是古代的女人方胭脂粉饼用的化妆盒，自然是属于高档货。 他心里暗道，这是晚唐时期浙江越窑烧制的官窑瓷器，在唐代就极其稀少，还被冠以“密色瓷”，意思就是非常少见的意思。 这种瓷器一直要到1987年，陕西法门寺地宫发掘之后，才能让世人知晓。而且被公认的也就地宫里发掘出来的那几件。 好，太好了，珍贵到了极点！ 随后又是一件和粉盒一样珍贵的越窑执壶，壶身上还刻有群仙图，而且还是带盖子的，同样珍贵的无以复加！ 看到这两件好东西，在收购古董时一向稳健的许四海也激动不已，自感这几天运气好的爆棚，连连对马天赐表示感谢。 这种属于故宫馆藏级别的好东西，自己拥有了两件，怎么不让他激动。 在后世，这种级别的东西，许四方除了在故宫看到过，其他地方连碎瓷片都没摸到，可见其珍贵程度。 之后两件为北宋绿釉荷叶篦水波纹大盖罐，北宋磁州白底黑花窑牡丹纹玉壶春瓶子，和前两件越窑相比，已经是低档货了。 四件好东西，马天 赐要了100块钱，许四海连还价都不还直接就付了钱，心里还暗暗窃喜。 他还请求马天赐以后再看到这一类的东西，要不惜一切替他收下来。“马叔；晚上侄儿好好的敬您三杯！” 马天赐高兴极了，指着许四海说这可是你说的。“听说你小子还上报纸了？” “是的，公社通知我的。” “后生可谓啊！”马天赐由衷的赞叹。 一会时间，马如龙和赵武丁大勇都来了，厨房的饭菜做得了，大碗鱼大碗肉摆在桌面上。 农家菜的滋味和城里饭馆的没法比，但大家吃的是气氛，就图个热闹爽快。 大碗二锅头倒上，许四方先举起玩说，这个端午季多亏了大家帮忙，才有他大赚一笔的机会，“啥也甭说了，大家先干了这碗。” “干！” 酒过三巡，许四海在告诉大家他在城里租到房子了，后天开始就在城里什刹海西边开始摆长摊。 赵武还问是不是临水胡同甲字号哪家？ “对，就是哪家。” 这下就连赵武也说，就是他这不做生意的都能看出来，地段非常合适！ 同时还请丁大勇明天帮个忙，把自己和两个师兄一起送到城里，他要买上几件家具。 “这个没问题，既然你准备常驻城里，那送货的事我全包了！” 丁大勇说得知许四海上了《人人日报》，他爸爸就要他和许四海多多亲近，用车的事也要多多帮忙。 这事大家都感到很稀奇。 因为公社的丁副主任的眼睛一贯长在脑门子上的，他从来都看不到乡下的农民，反倒是对县里来的干部亲热的不得了，就好像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似的。 现在他还要儿子丁大勇亲近许四海，可以说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不过大家碍于丁大勇的面子，都没把这件事说出口。 老三许山峰今天也休息，他听说弟弟租了房子，还被赵武他们说的天花乱坠，心里还挺好奇的，说自己明天也去什刹海那边看看。 许爸许妈看到老儿子子做生意开始，要小儿子不要收古董也不听，前几天很赚一笔，现在又要出去租房子住，他们深感已经管不住他了，也只能无声的默认。 一连两个晚上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让赵武 的肚皮好好的享受了一番，他吃饱后拍拍鼓胀肚皮说这才是过日子。 这也就是八十年年代，大家肚里都没啥油水，看到肉就像是遇上亲人一样的可爱，等以后大家看到肉又会害怕，怕得三高，转而爱上吃菜。 这种变化，许四海说深有体会。 饭后许四方还招待大家喝茶，他把从魏大妈家白得的；已经清洗干净的清代陈鸣远的紫砂茶壶拿出来，泡上三块一两的龙井茶给大家享受一番。 许爸爸一手翡翠烟袋，一手拿着茶碗，在美美的享受，嘴里还在念叨“到底30块的茶叶好喝，比2块一斤的高沫滋味好多了。” 好茶叶就是耐品，刚入口还微微有些苦，随后就变成甜丝丝的，尤其是在品茶时，茶水在嘴里就像是一粒灵珠，灵动无比。 许四海看大家都喝的美滋滋的，心里还在想也就是现在，要是再过上三十年，谁家都舍不得把上千万的茶壶那来泡茶，这种事足可以在古玩圈里当成奇谈。 今儿各有好酒好菜，还有好茶，马天赐好好的享受了一番，他的牌瘾又犯了，急吼吼的招呼许文华找人来打扑克，还说要把前几天的损失捞回来。 等家里来了牌友，许四海等几个小青年开始转移阵地，到院子西屋去继续闲聊，顺便把明天进城的时间给定下来。 丁大勇走后，许四海还和两个师兄一起练习散打，噼噼啪啪的打了好一阵子，屋里打牌的根本不为所动，反倒是还时不时的传出调侃马天赐的笑声。 早上，许四海听说昨晚上三赢一输，马天赐再次“只剩下一条裤衩”回家。 二十一 置办新家 早晨，什刹海临水胡同，许四海在将两处饭馆的鸡蛋送到后，便带上兄弟们一起去他租住的甲字号看看。 家里头房东老萧不在，众兄弟更加放松，四处溜达张望。不过仅限于二进，正房后边许四海要大家千万别去。 看了后大家都说这套房子挺好的，东厢房里还有大灶，这下城里非常难得，唯一不满的就是老四租住的三间西厢房里空空荡荡的啥都没有，就三间空房子！ 赵武一个劲的咂嘴，说在这边租房子足还要自己买家具，买锅碗瓢盆，不然晚上连吃饭睡觉都困难。“说我老四，你来的时候干吗不把家里的床搬过来？” “我家只有炕，你说能搬过来吗？” 炕怎么可能搬过来，大家一阵哄笑，随即跟着许四海出门上车去买家具。 柳荫路西煤场胡同拐角的西城旧货商店，许山峰一跳下车就看到满眼的旧家具，他还觉得老四这人还挺会过日子的，到旧货商店去买便宜货。 不过没一会，他就后悔了。 店里，许四海找到个年轻的售货员，说自己要值班几件家具，“请问硬木的床；桌子有没有？” 营业员接过老四递来的牡丹牌点上后，手指着店堂说所有家具都在这边，自己看自己挑。 许四海扫了眼店堂，只有一张有三面围屏黄花梨的罗汉榻，倒是可以勉强当床用，一个黄花梨木的格子柜可以放放东西。 一张康熙时期的紫檀木的八仙桌；外加四把椅子，这是吃饭要用的必须买。 一个民国时期的的；带大玻璃镜子鸡翅木大衣柜需要放些衣物，这也必须要买，还看到个紫檀木的官皮箱，可以放些小零碎，也必须要买。 东西便宜啊，紫檀木的八仙桌才50块一张；椅子8块一把，便宜到了许四海都觉得这是在白捡。 可惜就是店里都被他给买光了，不然他还想捡。 一算钱连200都没过，许四海直呼便宜，倒是让兄弟们感到惊奇。 这些红木家具许四海都能看得懂，也就不必在动用异能。 趁着兄弟们帮忙装车的时间，许四海还想占便宜，他再给营业员递上一支烟，问他店里的仓库里 有没有古代的瓷器啥的，他也想要购买。 营业员说有是有，不过据老师傅说，这些东西年头都不长，而且也不是宫里出来的。 不是宫里出来的，那就是民窑了，这个许老四就没兴趣了。 “不过您要是真喜欢老物件，我朋友家里倒是有，他们家还委托我找买家，您要是有兴趣我可以带你走一趟。” “可以啊，在哪儿？” “就在附近不远。” 营业员和店里打了声招呼，就带着许四海走了。路上他还给营业员买了包牡丹烟，这种烟一般都是送礼用的，让营业员高兴的眉开眼笑。 转了几个弯，许四海跟着进了一家大杂院的倒座，这家目前就只有一位老大妈在家。 营业员说了来意，大妈看了许四海一眼，还问这小白脸长的倒是挺帅的，他有没有钱啊？ 购买能力，那必须要有哇！ 但现在可不是炫富的时间，摆阔是要被宰的滴。 许四海介绍自己是做小买卖的，大钱没有小钱还是有点的。 一会时间，老大妈从屋里拿出一个鸡翅木的提盒，一把瓷茶壶，说都是当年他们家老爷子把玩的。 许四海先看了眼绘有仕女图案的粉彩茶壶，是清代嘉庆时期的民窑精品，收藏价值不高，买了自己用倒是挺合适的 再看四层提盒，还问了里边有东西？ 大妈说里边全是小玩意。 许四海小心的抽出第一层，里边是一只造型为一瓣一瓣的菊花状盖盒，颜色碧绿，兼杂有星星点点的黑色芝麻点。 许四海也是通过这些黑色小点，才能确认是康熙朝的，而且这还是御用精品。展开巴掌粗粗的量了下，碧玉盖盒大概直径20公分。 中间一层全是一个个的小方格，里边全是各色印章料，质地有白玉；鸡血石；田黄；寿山石之类的料子。形状也各不相同，方的圆的乃至外形根本就没有雕琢过的毛坯。 最上一层同样是小格子，里边是各色佩玉，和田玉；玛瑙；翡翠；红珊瑚，象牙；有的还带着穗，更考究的穗上还串这珠子。 在后世，和田玉；红珊瑚；象牙；那都是绝好的藏品。尤其是还有田黄，那更是价值远超黄金的珍品！ 这些好东西许四海还偷偷用异 能鉴定过，全都是真东西！ 他还暗自嘀咕：“这个提盒里边全都是好东西啊，可以说每一样都是珍品！” 谈价钱还是老规矩，许四海说这些东西一枪打，要就卖主先出价。 一枪打就是全部都要。 老大妈估计是不懂行，她坚持要许四海开价。 这怎么行，这样就不能捡漏了。许四方笑呵呵的说那我出一块钱成吗？ “这怎么可能。” 僵持了片刻，老大妈竟然让带路的青年开价，说他是旧货商店的他懂行。 营业员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200块！” 说完还心虚的偷偷瞄了眼许四海。 “好就这价！”老太太也觉得价格挺合适的。 许四海心里暗喜，在他看来，提盒里的任何一件宝贝都能值200块。 不过不能买主说啥就是啥，也是要还还价的，要是一口气就答应，说不定买主看自己答应的爽快，还会觉得自己卖亏了会反悔，这样就鸡飞蛋打泡汤了。 他佯装皱起眉头，说这个价稍稍高了点，想要打个九折。 既然营业员已经开出200的价码，老太太坚决不让，说这么多好东西难道不值200块，要许四海有钱就买，没钱拉倒走人。 “好好，就依您。”许四海赶紧做出一副讨好的架势，令老大妈很是受用。 付了钱，许四海麻溜的提着东西走了。 再返回旧货商店，许四海还要营业员有好东西给他留着，他时不时会看看。 营业员许是看在牡丹烟的份上，倒是很干脆的就答应了。 红古家具很重，回到家几个小伙使出浑身力气，才把几件硬木家具给搬到屋里摆好，几人都累出一身臭汗。 老三还埋怨弟弟，“你就可劲的造！” 许四海呵呵一笑，告诉三哥这些家具即有实用价值，可以使用，还有收藏价值，为啥不买？ 一般新的白木家具也要几十块一件，买那些还不如购买红木的，几十年间后白木家具都朽烂了，而红木家具还正当年，价格上更是不知道要翻上多少倍。 许山峰：“说的跟真的一样，我不信！” 这就是这个时代的人对古玩的态度！ 二十二 市井胡同 早上收到不少好东西许四海心情大好，再想到就能去潘家园，许四海的心情更加好。 中午时许四海在后边的红星饭馆；好好的宽待了几位前来帮忙的兄弟，他喝高了，回家倒头就睡，这一觉就睡到第二天早上，丁大勇开车送菜过来拍门才醒过来。 大早上出摊，一切顺利，生意大好，许四海还看到了胡同里的街坊陆续上班。 尤其是隔壁邻居柏大爷，这位爷长的很有特点，一张脸板硬，他还是由小吉普接接他上班的。 到了早饭后，许四海还被带着被带红箍的老大妈给喝止，说他在这边摆摊影响市容，要他到别处去。 刚巧此时房东萧越穿着老头衫出门，他猛然间看到带着红箍大妈，还吓的一蹦三尺远。 他站的远远的，还用怯生生的口气说，“人家孩子做点小生意碍着你啥事？” 红箍大妈立马昂起头说，这是在破坏首都市容，我就是要管。 好在此时赵大妈出门，她看到后还拉着带红箍的大妈说了几句，说这是个好孩子，还上过报纸，得到好评，你们就通融下算了。 带红箍的大妈说看在赵大妈的面子上就算了，不过要把摊子摆在胡同内，决不允许踏上马路半步！ 许四海心说只要能摆摊，差个一步半步的无所谓。 等带红箍大妈走远了，萧越倒是神气起来了，大骂带红箍的大妈是在多管闲事，是个马列主义老太太。 不过赵大妈倒是笑呵呵的对萧越说，甭害怕现在时代不同了，她再也不能批斗你。 这下许四海有些明白过来，估计萧越也是在当年的运动中吃过苦头的，难怪看到带红箍的大妈吓了一跳。 “老四，今天头一天生意好不好，别是连房租饭钱都没赚回来？” “不会的，饭食钱还是能赚回来的。” 又一会，从胡同里走出个拉板车的老头，板车里还有好些旧报纸废纸板。 热心的赵大妈又给介绍，这位是胡大爷，老家是宣化的，解放前是傅作义的兵，和平解放后被分配到废品店，退休了还闲不住，做点废品生意贴补家里的孩子。 下午，许四海还在胡同里 认识了新朋友，是赵大妈的小儿子柏建设，就是在外交学院读书的那个，现在放假了，穿着个大裤衩蹲在地上和许四海闲聊。 没一会吴伟也收摊加入进来。 这小子被大太阳晒的浑身是汗，皮肤都晒的黢黑。 吴伟和柏建设都在痛骂这鬼天气，而许四海心里还在暗暗期盼天气在热一点，好让他多赚点瓜果钱。 下班时间，什刹海的马路上自行车逐渐多了起来，还有人停下买点菜啥的，许四海的小摊子生意也好了起来，胡同里也飘来饭菜的香味。 这会从马路上拐进来一个骑自行车的美女，穿着一身碎花连衣裙，露出半截雪白的大腿，许四海正在收钱，还是忍不住也瞄了一眼。 “看什么看，臭流氓！”美女出口成脏。 许四海苦笑说，好高傲的女孩。 “那是在骂我”吴伟主动接下这句骂。 这下许四海才看到，吴伟的眼睛就像是雷达似的，一直盯着女孩到柏家的家门口。“咦；柏建设，他怎么到你家了？” 柏建设赶紧解释，临水胡同乙子号是公家房，里边住着两家，他家住后进，前院另是女孩家，她家姓陶，女孩叫赵艳丽。 这个美女自视甚高，见谁都认为是流氓，其实别人只不过还在欣赏下。 “晚上年纪还会听到她在练歌，就当是在听音乐会。” “赵艳丽的妈妈可厉害啦，眼界比她闺女还要高，他们一家子都这样。”吴伟还很不满的插上一句。 许四海也调侃道，“你是不是在他家碰了一鼻子灰？” “没有没有！” 吴伟的脸一戏子又红了，看他急吼吼的样子，许四海和柏建设就知道一定是吃瘪了。 片刻之后，又有个崭新的黑色凤凰自行车拐进胡同，车上是个三十多岁的健壮汉子。他的车骑到柏家门口，那里刚好有个小水洼，汉子竟然停车后扛着自行车走了几步到家门口。 柏建设再介绍这人叫张大壮，是个手艺极好的钳工，人挺热心的。张大壮这辆魔都产凤凰车已经骑了三年了，有三不骑。 “下雨不骑，下雪不骑，刮大风不骑。还有就是你刚才看到的，有水塘车骑人。” 许四海感叹这家伙忒仔细了。 一辆自 行车用上三四十年，后世那么多国营自行车厂倒闭，都是被这些人给搞的。 约莫五点半左右，许四海的生意也基本结束，一辆小吉普再次停在胡同口，铁板脸的柏大爷从车上下来。 一整天了，这张脸还是那样，温度为摄氏0度，尽管现在已经快到夏天了。 柏建设倒是飞快的跑过去，帮他爸爸把手提包接过来，爷俩岔开一个身位往家里走。 吴伟还凑到许四海身边，小声说就柏大爷这张脸怕是面瘫，就是贴仨月伤筋膏都松不下来，“这是职业病！” 收摊结束，许四海还纳闷今天房东萧越哪里去了，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 他在院里洗了一把，把身上的臭汗都洗干净了，就这拍黄瓜吃了俩白面馍馍，算是把一顿晚饭给对付过去了。 数了下今天的营业额，赚了有十块钱，他心里非常满意。 赚了有十块钱，要知道这年头像他这样的小青年，就是在国营单位上班，低的拿36块，高点的也不过50块一月。 而自己摆小摊一个月就能的达到300块左右，绝对算是高收入！ 明天还要给两家饭馆送鸡蛋，赚头还要再多上10多块钱。 许四海越想越美，连热都感觉不到了。他还在想多挣点钱，几天后就到潘家园鬼市去逛逛。 其实端午这天刚好就是星期天，但自己正忙着赚钱没法子去。 天黑了，隔壁果然传来赵艳华动听的歌声，一会是《洪湖水浪打浪》；一会又是《塞北的雪》，许四海还很认真的听了几句，不得不说赵艳华的声线还不错，嗓音清亮，吐字清晰。 他还在心里嘀咕，可惜了赵艳华一张明星脸，要是她对自己客气点，哥送她几首好歌，出名还不是稳稳的 既然已经知道她的脾气，也就没这必要了，反正自己也不想混娱乐界。 二十三 萧越的试探 许四海住到临水胡同甲字号已经两天了，可房东对自己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租的西厢房他连看都没看一眼。 不过这也好，许四海觉得挺自在的，白天做点小生意，赚上十块十几块的，晚上揣摩下古董，这小日过的非常充实。 某天许四海一天生意结束，正在院子里洗漱，萧越回来了。 一会后他再次从后院走到前边，把许四海叫道堂前攀谈起来，一开始问的倒是很家常的，问许四海家是哪里的，读了几年书。 再问许四海和赵大妈家是啥关系，随后看似无意识的又问了句：“你家有没有人在公安局上班？” “没有，我家一个全民的都没有。” 全民就是后世的国企。 晚上，许四方在中院练十二路谭腿，动作规规矩矩一丝不苟，围墙隔壁还在练歌，今天赵艳华唱的是《泉水叮咚》。 练着练着，许四海忽然看到房东老萧人贴在正房的墙角，偷看自己练拳，他心说这有啥好看的，你老都六十多了，难道还像偷师不成？ 晚上躺在黄花梨的罗汉榻上，他还在琢磨老萧为啥要偷看自己练武，想来想去想不明白。 等到第二天早上，许四方站在摊位前看到隔壁柏大爷穿着一身警服上了小吉普，他忽然想到昨晚上老萧问起自己和赵大妈的关系，又问了家有没有人在局子里上班。 这才醒悟过来，原来房东老萧虽然把房子租给自己，但他并不放心，而是怕自己假借租房子来监视他的，或者说自己是受了赵大妈的指派来监视他的。 所以才有昨晚上的偷窥！ 想到着，许四海心里暗暗好笑，自己就一个京郊进城做小生意的农民，有啥好怕的？ 中午时他还在琢磨这件事，他把这件事反过来想，估计老萧在前几年的运动中吃了很多很多的苦头，所以才会草木皆兵。 再联想到他孤身一人住这么大的房子，那他的老婆孩子在运动中，嘶。。。。。。。。 许四方不敢再往下深想。 不被人信任，还被监视，这不是好事，许四海想要尽快结束这种状态。 第二天晚上，许四海改马步冲拳；踢腿 ；俯卧撑一类的基本功。 他在做俯卧撑的时候，偷眼还是看到老萧身体紧贴墙角在朝自己张望着。老萧以为自己的“间谍”做的挺好的，可许四海一眼就看到了。 又一天晚上，许四海还在练拳，他还听到墙角处老萧“哎呦”一声，赶紧跑过去看看，原来是老萧在墙角不小心被铺地的青砖给绊倒了。 “大爷，您这是怎么回事？”许四海揣着明白装糊涂。 老萧还以为许四海没看到他，谎称自己是出来起夜被绊了下。 这还不算，星期六早上，老萧再出花招，他故意在早上出门时丢下一百块钱在大门内，想要考验下许四海是否实诚。 钱是在许四海中午收摊时进屋发现的，十张大团结叠在一起，谁能看不见？ 许四海捡起钱苦笑，这老倌还没完没了了。 自己现在给两家饭馆送鸡蛋，还要送些新鲜蔬菜，每天都能赚到十几块，兜里就有三四百，那里还用得着眛了别人的钱，何况这钱还是房东用来试探自己的。 到了晚上萧越满身酒气的回来了，许四海赶紧叫住他把捡到的钱还给他。 “老爷子你对我住进来不放心是，其实大可不必，我就是一山里娃，没有任何背景，住到您家也就是想要挣点钱改善生活，没别的意思。” 许四海这也是给老人家留了点面子，没说监视；考验之类的话，他生怕萧越恼羞成怒，真的把自己给赶走了。 既然说开了，萧越嘿嘿一笑，央求自己千万别把这件事说给赵大妈听，这老婆子是个大炮一点就炸。 “没事，我就当从来没发生过。” “明个我请你喝酒，算是给你赔罪。”萧越这才满意的走了， 这天许四海早早就睡了，他还想着明天就是星期天，半夜里要早起到潘家园逛逛鬼市，哪知道半夜里一场豪雨，把许四方的希望给浇灭了。 这该死的鬼天气！ 许四海只能无奈的再睡个回笼觉。 星期天这天，天气凉快了不少，隔壁“大歌星”赵艳华也在家休息，她一早就开始练歌，今天她唱的是《红梅赞》，唱这首歌很需要点功力。 许四海听得都有些厌烦了，而特意赶来的吴伟倒是听得摇头晃脑，一副很陶醉 的架势。 这天萧越也很难得的没有出门，中午时他真的去家后面的红星饭店买了猪头肉；卤豆腐干，还买了啤酒，盛情相邀许四海一起喝两杯。 吃饭；爷俩就在院心的大核桃树底下，摆上一张小方桌，面对面的各自一瓶燕京啤酒对吹。 老爷子还和许四海碰杯，说今后他对许四海一百个放心，尽管放心的住下去好了。 啤酒在院子的水井里镇过，再加上老爷子的释怀，许四海觉得这顿酒吃的才有意思。 这会隔壁开出两台戏，一场依然是赵艳华在唱歌，又多了柏建设在放英语磁带。 萧越还提醒许四海，要他和柏家俩小子多多接触，老大现在已经是京城市局的刑侦队长，是有级别的，老二是外交学院的大学生，将来还会成为外交家。 这兄弟俩的爸爸又是高官，据说还是刘邓手下的亲信，有这些人后台这兄弟俩将来一定会成才！ “您是要我攀龙附凤？” “孩子，多个朋友多条路，想要生活过的滋润就该这样。” “要是做平等的朋友可以，想要我低三下四的攀附权贵，我没兴趣！” 萧越大笑：“此我辈中人也！我也不喜欢这套，不然我还会落到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步？” 许是太高兴了，萧越还拿出一把三弦，抱在怀里叮叮咚咚的弹奏起来。他弹的是大鼓书的股套子，也就是大鼓书的前奏，高兴了还用脚打拍子，嘴里还模仿咚咚的鼓声。 三弦是老辈京城民间很流行的乐器，好多人都会。 这爷俩正弹的高兴，隔壁还有个老女人从围墙上探出头来：“死老头子别弹了，影响我闺女练歌。” “哦哦，这就停下。” 二十四 原来老萧是老法师 天真的热了起来，气温逐日走高，许四海开始在小摊位上售卖毛豆和菜瓜。 毛豆是自家产的，菜瓜是师娘家的自留地里种的。 毛豆粒可以炒菜，带壳的盐水毛豆又是夏天喝啤酒的下酒菜，很受胡同大妈们的喜爱。现在西瓜还没上市，菜瓜自然就成了时令佳品。 经过几天的生意，许四海差不多每天都能赚到十块钱，这让他非常满意。 夏天天黑的晚，许四还在饭后还把搬家买来，装有好多玉石的提盒拿出来，坐在他西厢房的门槛上，把三个盒子摆开，开始慢慢的鉴赏。 要多看多玩，才能把古玩的特点牢记在心。 他拿起田黄印章；心里美滋滋的，再看看红珊瑚的长方形牌子，心里就还是美美的。 许四海看到提盒里的菊瓣纹碧玉盖盒的缝隙里还有好多乌黑的灰尘，还用毛巾沾了水精细的擦拭，此时老萧从垂花门进来了。 他看了眼许四海，忽然停下了，瞪大眼睛惊呼：“呦，这还是康熙时期宫里的东西。” 随即折转到西厢房，三步并做两步走，一脚跨上台阶。 “这个老萧行啊！” 这么远就能看清自己手上的碧玉盖盒是康熙时期的东西，许四海心里也是一惊。 看来这个不起眼的糟老头子还是个内行！ 此时萧越已经跨上台阶，许四海马上就闻到一股抢人的酒味，再看老萧脸上红彤彤的，就知道他喝过酒了，而且是高度白酒。 遂规劝道：萧大爷您又喝酒啦，这对您老的身体会有影响的。 萧越笑笑说不喝点晚上睡不好，还要许四海别再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这是啥你知道吗？”萧越手指盒子里的一小块拇指大小的田黄问。 得到满意的答复后，又问了鸡血石；红珊瑚；许四海都说对了。 这让萧越大为惊奇，示意许四海让开点位置自己也坐在门槛上，还问许四海是这么知道这么多的？ 许四海则老实说，这是他近期走街串巷，到处打听学来的。 “你喜欢老玩意？” “真心喜欢。” 萧越还仔细的看了下摊开的三个提盒，笑称许四海是瞎猫碰上 死老鼠，买到的还全都是真的。 这年代就没有假的好！ 就算是假的，那也是老仿老，也就是古代仿造更早时期的。 “大爷，您一眼就看穿了，看来对古玩也是挺内行的，能否指点一下？” 哪知这话一说，萧越原本还挺乐呵的脸顿时就阴沉下来，语重心长的对许四海说古董学问很深要学一辈子。 而且玩古董的看上啥好的就藏在家里，钱都陷进去了一辈子受穷。 “所以我才要做小生意。” 萧越还是不愿意，说古董让他伤心了，现在他提都不愿意提，说完起身作势还想要走。 难得遇上一位古玩界的老法师，许四海怎么能放他他走，“大爷，我屋里买了几件好家具，您给看看。” 萧越也不答话，径自跨进西厢房，绕着放在屋子中间的紫檀八仙桌看了一圈，许四海还给他指指隔壁的房间，告诉他里边还一个罗汉榻，萧越又进去看了下。 “三围屏，还是整板无雕刻，晚明的东西，价格不贵的话很划算的。” “您老高见！”许四海继续苦求：“提携下后生晚辈，求求您啦。” 后世的许四海入行很晚，且专攻瓷器，但就是因为入行时间晚了，他没看到啥好东西。而他想做一个收藏家，单靠一样瓷器是绝对不行的。 好要学青铜器，玉器；字画等等。 就算是瓷器，他也没学到家。 加入没有异能的话，现在就是摆个汝窑他都不敢认这是真的。何况异能这玩意来得突然，是不是走的也突然，所以他很想学习真正的古玩鉴定。 现在好不容易遇上个高手，他死也不会放过！ “大爷您坐。” 许四海先把萧越给安抚住，还用嘉庆茶壶给他倒水，说爷俩要好好聊聊，实际上就是想从萧越的嘴里掏出点学问来。 那知道萧越好像是看穿了许四海的心思，一坐下来就大泼冷水，说古玩行不是个好行当，玩古董看上啥好的就想要买，普通人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可以说基本上一辈子受穷！ 许四海着说这些人没想明白坐吃山空的道理，哪能不穷，自己早就想到这一点，所以要做点小生意，为的就是有点活钱进账。 等将来政策好了，还要继 续做大买卖，到国外去把散失到国外的珍宝给买回来！ “还想做大买卖？想得美，说不定哪天政策一变，你小子就要下大狱吃牢饭！”萧越继续泼冷水。 这种威胁许四海毫不在意，他本就是从后世过来的，知道今后几十年的历史进程，今后的政策只会越来越好。 还被西方成为是：“全球最大的资本主义国家！” “大爷，将来政策会越来越松的，您放心好了。” 萧越很不以为意的撇了一眼许四海，笑骂道小兔崽子你懂什么，朝廷的政策是你定的，你就这么有信心？ 他还要许四海老实点好，安安心心的作何菜贩子，每天挣个十块八块的够可以了。攒点钱回家造房子娶老婆最重要！ 说完老先生摇摇晃晃的走了。 请教被拒绝了，许四海心里稍有郁闷，但他下定决心想要从萧越那里学到点真本事。：“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转天早晨，许四海刚刚开始摆摊，隔壁又传来歌声“我们滴生活充满阳光，充满阳光。。。。。。” 等到估计萧越该起床了，许四海还早早去后边的饭店买来火烧，泡好茶水，放在二进的正房，并高声通知他一声。 想要学徒，就要把师傅给伺候好，等人家满意了才会教你本事，所以低调是必须滴！ 今天萧越出门时，还很难得的带上笑脸许四海打了招呼，要他看好门户。 赵大妈看到后还直夸许四海，说这老头是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谁的话都听不进去，现在能给个笑脸实属不易。 “萧大爷是太孤独了，所以才又臭又硬，咱们要慢慢的感化他才行。” 这也是许四海的打算，萧越他就是块石头，自己也要将他捂热了！ 二十五 感动老肖 有一个早上，许四海出摊后看到老萧一直没出现，托赵大妈帮他看着摊位，自己到后院去看看。 还没进屋子，许四海远远的就听到老萧沉闷的咳嗽声。 这是真的病了。 许四海快步走到屋里，看到老萧正躺在紫檀木架子床上，上气不接下气的干咳不止，他脸色蜡黄，人看上去也越发显得非常苍老。 “这是怎么啦？” 许四海赶紧把老萧扶起来，又是拍又是摸，算是把老萧嗓子眼的那口痰给吐出来。 老萧反倒是不愿意接受帮助，还朝外头一个劲的挥手，示意许四海赶紧走，做生意要紧甭在这地方浪费时间。 “大爷您这是病了，人命管天的大事，我不能在乎那点碎银子，要不我扶您到医院去看看？” “不用看，我想早点死！” 许四海说都起不来了，必须要去医院看看，配点药也好得快不是，要是知道了不送去医院，赵大妈会骂自己的。 “一点小感冒看啥看，兴师动众的，我抽屉就有药。” 既然是感冒，许四海稍稍放心些，又给老萧倒杯水，，可萧越还是要把许四海给撵走。 许四海一阵苦笑：“撵我走，也要让我把水倒好，等候我再来看你。” 把药片和水都放在他的床头，许四海去把让老萧害怕的赵大妈给换进来，让赵大妈逼着老萧吃药。 换做赵大妈进屋，她张口就骂老萧不识好歹，人家小许要带你去医院你干吗不去，还要把人给撵走，你懂道理吗？ 老萧气的再次猛咳，心里一阵愧疚。 在许四海连着两天豆浆包子伺候下，老萧的感冒好了，倒是让许四海放心许多。 晚上，许四海还老萧泡上一壶茶，恭恭敬敬的给老萧端上，老萧只品了一口就断出今年的西湖明前龙井，价钱不便宜！ 明前，指的是清明前，这时候的茶叶质量最好最嫩。 “没错，这是我下午特意去张一元买来的，老爷子我就想和您学点东西。” 萧越再次说现在这回上根本不流行这一行，学了没意思。 许四海不听说这是文化瑰宝，必须要有人来继承，旁人不喜欢怕吃苦，那就 让自己来，他不怕！ “孩子玩古董没意思，看看我落得个孤家寡人，还是收手，会惹祸的。” 萧越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可以说是痛心疾首，还在床帮上狠狠的锤了两下。 “我真心喜欢，看看比吃肉还要满意。” 老萧长叹一声，“哎。。。。。。你也是没救了。” 其实许四海熟知后世的政策的，说吃苦啥的等于是在开空头支票，自己做着小生意，对着原始资本的积累，总会越做越大的。 至于萧越说的玩古董穷过一辈子，那也要量力而行不是，连饭都吃不上了还算什么上收藏家。 不过萧越倒是挺感动的，心说这是个好苗子。 他还给许四海出了主意，要他给胡同里收废品的胡大爷打个招呼，要老胡受到像样的旧货先带回来给自己看看，万一有好东西呢。 这主意好，省钱不说还方便！ 许四海看到萧越都给自己出主意了，心说这不是把老头给捂热了吗？ 转天早上在出摊，许四海赶紧把胡大爷给拉住，把萧越教给自己的话复述了一遍，高价收购云云。 胡大爷满口答应，说都是街坊这点小事一定帮忙。 又到周六。 身体完全康复的萧越在早上出门前，又和许四海说晚上别做饭，他请客喝啤酒吃酱肘子。 刚巧吴伟出摊路过，他也和老头开玩笑，说喝啤酒把他也带上，老头欣然答应，要吴伟早点来。 通过区区几句话，许四海感到萧越对自己的态度大为改观，他心里成就感满满。 为了喝上啤酒，吴伟早早就来到许四方的摊位前，他依旧是被晒的浑身冒油。而许四海也托了天热的福，今天一天就买了几十斤香瓜，又多挣了“三五斗。” 黄昏时分，胡同里的上班族陆续返回。 骑着崭新旧车的张大壮一拐进胡同；就和许四海打招呼，随后就是对胡同邻居爱答不理“大歌星”赵艳华，她穿的是包臀裙，依旧是半截雪白的大腿露在外边。 下车的赵艳华也对吴伟露出一副鄙视的眼神。 许四海还半真半假的说，人走在大街上就是给人看的，不想让人看，干嘛要穿好看的花裙子，穿裤子好了。 “嘘。。。。。。”吴伟看有人 帮腔，还忍不住吹了声口哨。 哪知道身后立马传来一声斥骂：“臭流氓；小农民，吹啥口哨，小心把你们都送派出所去！”骂人的是赵艳华的妈妈吴春妮，这个老女人是市百货商店的营业员，挺势利的，每天进出胡同看到许四海就想没看到一样，正眼都不带瞧的。 不过她来买菜时倒是从来没把自己当外人，定要多吃所占。 最后一个回家的，还是做小吉普回来的柏大爷。今天中午的气温已经到达33度，可依然没能融化掉柏大爷脸上的严霜。 等到萧越回家时，许四海正在收摊，萧越手上还提着三个油纸包，看到吴伟还掏出两块钱要他赶紧去小卖部买几瓶燕京啤酒来。 吃晚饭依旧在中院的大核桃树下，一张小桌子老少三个爷们对饮，菜就是天福号的酱肘子，卤豆干，油炸花生米三样。 京城天福号的酱肘子做的就是道地，让吴伟连连叫好。 此时隔壁又开始练歌了，今天“赵歌星”唱的是湾湾的《外婆的澎湖湾》。 吴伟又开始大赞，说赵艳华唱的就是好，不比电视上的歌唱演员差。 这时候大陆还没歌星这个词，用的都是歌唱演员，年纪大的还尊称一声歌唱家，要到几年后南粤风潮劲吹，这才有了歌星这个词。 萧越还警告吴伟，说赵艳华这人太虚，不是个居家过日子的人，还是断了这份念想。 吴伟长长一声叹息，顿时没了食欲。 许四海觉得歌星这家人有点自恋，总觉得自家很了不起似的，其实赵家只有家长是京城教育局的小科长而已，比他家后边的柏家官阶差的远了。 看看赵大妈，人家可是和刘邓很熟悉的，退休了还是副处级，可人家一点都不牛更没啥傲气，和普通大妈没啥两样。 性格决定命运！ 赵艳华的家庭决定了她性格，也决定了她就算是将来混娱乐界成不了气候！ 二十六 潘家园 千呼万唤，热切期盼，许四海算是等到去潘家园的机会，现在的潘家园可以说遍地都市古董，而且还都是真的！ 因为还要步行到东城区，许四海大半夜就起来了。 许四海一路行走过去，到达是发现略微早了些，鬼市上只有一盏昏黄的马灯，有几个人聚集在一起闲聊，身边还堆了些包裹之类。 潘家园成为专出售古董的旧货市场是自发形成的，具体原因不明，现在这个市场也才刚刚开始萌芽。 既然是鬼市，自然黑灯瞎火的，许四海自己也带了把手电筒，配足了电池，还背了个书包，心理准备就是要大肆收购的。 约莫个把小时后，人开始多了起来，贩子也开始在地上铺开一块布；或者是一张报纸，把想要出售的物品摆开，任由顾客观看挑选，而摊主则躲在黑暗中。 古玩行有不问货物来历之说，故而客户也是只看货不看人，打灯也是对准物品。 既然开市了，许四海也开始挨个摊位搜寻。 现在的摊位上多得是银元，几乎每个摊位上都有，少的一枚枚的摆开，多的还能摞成小小的一摞。 银元价格不低，但相对于后世涨幅却不大，要知道现在造市场上购买一枚银元的钱，差不多就能购买一个官窑碗。 而在后世这两者涨幅相差极大，后世一枚袁大头一千以内，而一个官窑碗怎么也要几十万，故许四海对银元兴趣不大。 走了两个摊位，许四海看到的都是些晚清时期的普通民窑瓷器，他都是只看了一眼就走开了。 一个报纸铺成的摊位上，许四海看到一只青花小碗，模样非常精致，他立即打开脑中的异能，电子音发出：“成化青花小碗。” 我曹，竟然是成化时期的！ 许四海立即拿起碗，用手电筒对着照射，看到这是只三秋纹小碗。 三秋纹就是菊花；秋葵，秋海棠之类秋天的花卉组成的纹饰。眼前这只小碗就绘有这三种纹饰。 看釉面，白中微微返青莹润如玉。再看纹饰，画的也是非常工整。 再看碗底露胎的地方，瓷土洁白细腻，瓷化程度很高，碗底中心还写了：“大 明成化年制”两行六字的落款。 好东西！ 放在后世，绝对属于大拍上的抢手货，兜里没两千万都没信心举牌的俏货。 问价，摊主说50块，许四海佯装受到惊吓，依旧要求还价要打八折给40块。摊主迟疑了片刻，算是成交了。 有了这只成华官窑碗，许四海心中大定，已经不虚此行了。 此后许四海还在其他摊位上收了两块；目前价值不高的明清时期镂空玉片，之后他的眼神又被吸引住了。 前边的摊位上，赫然放着一只青花板檐大盘子。 板檐就是指大盘；盆子最外圈的一圈把手，有的板檐外圈是平滑的圆弧，更考究的还会做出波浪形，称之为菱花口；或者菱口。 这只盘子直径足有45公分，碗心绘制有一枝琵琶，上头还有一直长尾巴的绶带鸟。盘子墙壁上则画了一圈琵琶，板檐上还会有一圈缠枝相连的忍冬纹。 波浪形的菱花口边沿，还用青花勾勒有一道细细的线条。 许四方还把这只大盘拿起来看了下，造型端庄，十足的皇家气派。反过来再看底部，是没有上过釉的沙底。 用手轻轻抚摸，犹如婴儿肌肤般细腻。 再用异能检验下，果然就是永乐时期的，再结合造型纹饰，毫无疑问是永乐时期的官窑器。 或有人问，这件盘子怎么没有年款？ 没错，明朝自洪武开国，宫里的官窑瓷器就没有书年款的习惯，永乐也继承了这一点，只有永乐压手杯的内心才有四字篆书款。 这也是在官窑瓷器上落年款的开始。 而到了永乐的孙子宣德时期，则又变成年款满地走，瓷器各处都能书写年号。 这只大盘个子大，价格自然也不便宜，足足花了许四海80块钱，但他丝毫没觉得贵，心里反倒美滋滋的。 “潘家园是个好地方！” 他还期盼着再过上两年，自己的生意能扩大，潘家园的好东西能更多！ 许是好运气用完了，许四海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愣是在没看到令自己满意的好东西。 他又倒走了一遍，还把异能给打开，一路走一来看，忽然异能提醒到“清初昆残山水画一副。” 昆残是谁？ 许四海一无所知。 他在后世主要专供瓷器，对 书画毫无涉及，自然也不知道这个昆残，或者说是昆馋到底是哪路神仙。 不过既然异能都提醒了，他自是要去看看的。 到了摊位，打开卷轴，看到的是一副泛黄的山水画，好容易找到落款，竟然又是石溪道人。 怎么一回昆残一会石溪，这人难到还有几个姓名？ 不过既然能被异能看上，这自然是件好东西，许四海借口此人没啥名气，花了点小钱把这幅画给买下，想这先拿回家以后再打听下这位作者是怎么回事。 许四海一路小跑回家，天色已经大亮，他的肚子也饿的咕咕叫，遂把煤炉子捅开烧水，再拿了个笸箩到房子后边的红星饭店去买早点。 等火烧；包子；油条都买回来，水已经开了，许四海再把萧越叫起，随后泡茶，待萧越洗漱后一起吃早饭。 萧越一手茶一手油条吃的非常满意。 “大爷，今儿早上我去了鬼市，收了几件东西，能否能否帮我看看？” “都收了啥，别收了假货回来。” 许四海老老实实的把今天的收获给汇报了，萧越听说许四海收了成化永乐官窑，还收了昆残的画，立即激动起来，要许四海赶紧把东西拿过来，他要验看下。 成化小碗和卷轴都被许四方放在大盘，给小心的端到正房。 许四海刚一脚跨进正房，就听到萧越惊呼：“好东西，两件官窑瓷器都是真东西！” 随后萧越开始大夸许四方，尽管鲁莽些可是收到的东西到全是真的。“你小子，傻人有傻福，一件假的都没有。” “托您的福，您给讲解下。”许四海开始讨教经验。 “上午，你马上就要出摊了。” “好。”小买卖也是正经事不是。 二十七 请教 中午收摊，许四海还特意买了啤酒猪头肉招待萧越，爷俩边吃边聊。 萧越对于许四海收来的永乐大菱花口盘，成化三秋纹小碗赞不绝口，说这两件东西就是在过去也是非常少见的。 在民国时候，这两件好东西要是放在琉璃厂老板手里，都是要用几根金条来购买。“小子你可是沾了时代的光！” 这话的意思是，早几年运动时政府宣传“破四旧”，这些好东西都被当成破烂，尽管运动已经过去，但这股习惯依旧在，这才有了许四海得以收藏的机会。 萧越还希望许四海既然想收，那就要趁着现在古董便宜时拼了命的手，等将来小贩都成了大老板，大家都想起附庸风雅，这时候古董的价格就会疯涨。 “老先生厉害啊，把这些一眼就看穿了！” 许四海心里更加佩服萧越！ 瓷器说完，许四海再将那副古画摊开在萧越面前，把心里的疑问提出来，说摊主告诉他这幅画的作者是昆馋，可现在画面上落的图章是石溪，这是怎么回事？ 他不敢说是异能告诉他昆馋，自然只能把这件事推到摊主的头上。 古画估计萧越早上已经鉴定过了，并没提出异议，还告诉许四方，髡残就是石溪，两者是同一人。 髡残是僧号，石溪是自号。 “髡馋是个和尚？” “没错，和他同时期的还有三个善于绘画的和尚，被称为清初四画僧。” 原来萧越还精通古代字画，这儿可太好了，可以补上自己不懂绘画这一块，他更加坚定了请教的念头。 许四海笑称自己只知道元代的黄公望，因为他画过很有名《富村山居图》，明代的大才子唐伯虎，清代的就知道郑板桥，其他一概不知。 “爷你给多说说，我拿笔记一下。” 说完他飞奔到屋里，把平时记账用的小本子给拿过来。 萧越看了不禁暗暗点头，这小子是真心好学，那就教他两招，反正死了也带不到棺材里去。 “清初四画僧分别是石涛八大山人；髡残；弘仁四位，其中前两者还都是明代宗室，也就是皇室后裔。” “八大山人，我听说过。 ”许四海也是听了萧越的介绍才想起。 这个名字在后世的书画拍卖上听到过，名气非常响亮。 许四海看到萧越在讲解时如数家珍；眉飞色舞的样子，和原来猥琐畏惧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 通过萧越的介绍得知，原来许四海所谓的昆残竟然是这个髡残，他俗家姓刘。 髡残生于明末，湖南常德人，20岁时弃文出家为僧，30岁遇上明朝灭亡，还曾端起参加过抗清部队，兵败后还在湖南深山中躲避许久。 “历数山川奇辟，树木古怪与珍禽异兽。。。。。。或在溪涧枕石漱水；或在山峦猿卧蛇委，以血代饮；以溺暖足；受诸苦恼烦三月有余。” 虽然艰苦的山林生活使得髡残吃尽了苦头，但也给了他一次感受大自然千奇百怪的好机会，充实了他心胸丘壑，为后来的山水画积累了丰富的素材。 髡残能诗善画，初学元代黄公望王蒙；技法直追元代四家，后学董其昌；敢于刻意翻新，并以书法入画不做临摹效颦。 43岁后定居与南京大报恩寺，后来迁居牛首山幽栖寺，并终老于此。 “记住，髡残的画很有才气，非常值得收藏。清代四画僧的画都值得收藏，千万不要错过了！” 许四海把这四个善于绘画的和尚名字记在小本子上，再给萧越斟酒，还央求他再把其他三个和尚给介绍下，免得他将来在潘家园错过了好东西。 这又是一番很详细额介绍。 石涛乃明代靖江王之子，此人中年也迁居到南京，还时常到黄山去采风，他的山水在清代非常有名。 “记住，石涛有好多号，常用的有苦瓜和尚，瞎尊者；大涤子。” 许四海挺好奇的，问这么起这么个怪名字？ “苦瓜者外清内红，外表代表身在清朝，内红则表明心怀朱明，因为明代尚红。至于瞎尊者，此乃失‘明’也。” 有意思，许四海听得都笑了起来。 萧越还告诉许四海一个民国时期的小故事，那就是大画家张大千早期就学习过石涛的画，还造假把吴昌硕都给骗了，可见他对石涛学习之深入。 而八大山人是朱元璋十七子朱权的第九代孙子，江西人南昌人，花鸟画以写意为主，形状夸张奇特，风格 雄奇隽永。 这人中年时期还因为有心杀敌；无力回天而疯了，一年多之后才释然，此后他才改名八大山人，画作多为愤世嫉俗为主，画的鱼；鸟多翻白眼。 “萧大爷，请问鱼怎么翻白眼？”对此许四海极度好奇。 萧越呵呵一笑，要许四海笔墨伺候，他要动手画一幅给许四海看看。 添水磨墨，铺纸作画，萧越饱蘸浓墨，寥寥几笔就在纸上画出一条大鱼，在点睛时他用笔在鱼眼睛上方轻轻的点上一点，顿时这条鱼就开始对着许四海翻白眼了。 “嘿，还真的是一幅瞧不起我的架势！” 许四海看到萧越能赋予一条鱼以脾气性格，想来他古玩方面不仅限于玉器瓷器，看来对书画也是很有一套的。 说不定他还会的更多！ 且萧越古玩方面说的头头是道，如数家珍，令许四方大开眼界。 不和这样的能人学，还想和谁学？ 许四海详细记录后说：“大爷您就提携下晚辈后生，我可是诚心诚意的想和您学两招。” 萧越听了大为振奋，这么多年来除了自己的几个朋友，社会上只有许四海看的起自己，他乐的大笑不已。 不过还是很婉转的提出许四海基础还很差，需要多多的学习。言外之意就是许四海想做他的土地还不够格！ 对于被拒绝，许四海一点都不生气，反倒是觉得萧越本事非常大，学问渊博，所以才说自己还不够格。 这没关系，虚心使人进步，那咱就慢慢的学把，总有一天能把萧越这块石头给捂热了。 从此以后，许四海对待萧越更加敬重，生活上的吃喝全都由他给包圆了，一点都没让萧越操心劳神的地方。 二十八 新的生意 恼人的酷暑终于还是到来，临水胡同的街坊家家都在晚饭后；拿着蒲扇坐在胡同里乘凉。整条胡同就萧越；柏大爷；和歌唱爱好者赵艳华是不出门的。 人家柏大爷那是当大官的；事情忙没工夫出门；萧越则自称不屑和胡同里的俗人打交道，而喜欢唱歌的赵艳华则是要在院子里练歌。 而放暑假的外交学院的高材生柏建设，他也坐在胡同用老土的录音机跟着学法语，英语他早已经过关了。 胡同大爷大妈们都说，临水胡同的柏家出了俩人才，这让赵大妈听了倍感欣慰、 某天晚上七八点钟时，胡同口停下一辆老解放，街坊们还看到许四海还带着仨小子往下搬西瓜。 这可是时令佳品，大家不约而同的都凑过去看看。 有人叫老四，也有人称呼小许，问许四海这西瓜甜不甜？ 许四海也不答话，在车上挑了个最大的交给赵大妈，要她把瓜切开让大伙都尝尝，“甜不甜由老少爷们品评。” 待车上的西瓜和蔬菜都卸完，街坊们已经开始在品尝西瓜。 这西瓜红沙瓤，籽粒漆黑，出口满嘴甜流汁水，味道甜如蜜，街坊邻居个个都竖起大拇指说好！ 赵大妈是个不差钱的，她连价都没问，首先就要买，说是给她老伴尝尝，明天再给大孙子送两个去。“国营店里西瓜还不知道啥时候开市。” 被赵大妈这么一招呼，胡同里几乎家家都买了一个尝尝鲜。 收废品的胡大爷大赞许四海会做生意，在售卖鸡蛋蔬菜的同时，稍带手就把西瓜也买了，多种经营多赚钱，妥妥做老板的料子。 赵艳华的老妈吴春妮也买了个大西瓜，不过她挑挑拣拣的几乎把一车西瓜都翻了个遍，最后挑的那个她还不算最满意。 算钱的时候别人都是抹去三分两分，而她非要许四海把一毛给摸了，这么贪小也是没谁了。 一车西瓜卸完，许四海的两位师兄和丁大勇自然也累出一身臭汗，在院里清洗后许四海也开了个好瓜招待。 顺便再给后院的萧越送去两块，让他也尝尝鲜。 第二天早上，西瓜就被摆放在胡同口的菜摊子 上，路过卖菜大妈们看到，时不时的也有人会买上一只两只的。 到上班时间，还有路过上班的看到许四方在吆喝卖西瓜，还特意停下打听，有的还那其西瓜轻轻的拍下，试试瓜的成熟度。 这些瓜都是许四海村里生产队种的，前俩月还下了豆饼，生长期据对保证，瓜自然就好。不少路人说现在不好拿，等下班时再过来买。 吴伟也挑着一副担子过来，还笑称：“许掌柜生意兴隆。” 这是许四方和他说的，建议吴伟在做粮票生意的同时，顺便在卖点西瓜，同样也是多种经营，多点收入。 挑了十个大西瓜，吴伟神兜兜的走了。 隔壁赵大妈是和胡大爷一起出去的，胡大爷的板车上还放着两只大西瓜。 许四海知道这是大妈去看他宝贝孙子去的，还再次招呼胡大爷有好东西给他留着。 晚上许四海就这咸菜疙瘩吃窝头，刚巧萧越提着一个有油纸包白面馍回来了，看到后萧越直说许四海生意不错干嘛还要吃咸菜。 这样还不如旧社会拉洋车的，过去拉洋车的还能吃完爆肚炒肝什么的，“你这样赚钱还有啥意思？ “省点钱留着买玩意儿。” “傻孩子，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老萧嘴上在骂心里倒是挺满意的。 他还把手上的小油纸包和馍馍往许四海的桌上一放，要许四海和他一起吃。 这种白占便宜的事许四海坚辞不受，他又不是真的穷而是想多省几个大子罢了。 看许四海不愿意，萧越主动拿来两个碗，把猪头肉倒出来，坚决要许四海一起吃。 为了能让许四海放松些，萧越还主动说些过去琉璃厂的掌故。 据萧越介绍，过去琉璃厂上好的古董真的很多，只要有钱基本都能买得到。但经过这么多年的战乱，有些古董流散到海外去了，也有的估计已经被毁了。 “老爷子，过去琉璃厂卖假货吗？” “卖；但不多。琉璃厂的店铺对顾客基本不卖假货，而对行内特别招摇的人反倒是会转让些假货？” 对可以欺骗的外行不卖假货，反倒是对内行售卖假货，这是怎么回事？ 萧越笑道，琉璃厂的古玩店老板，那就相当于是武林高手，他没兴趣 去欺骗一个外行，而且事情穿帮还会影响生意。对外行反倒是狠狠的宰一刀倒是有的。 而对过分招摇炫富的内行，倒是会有人造些假东西上去兜售，这就要就看购买者的眼光了。 而且行内人买到假货也只能吃瘪，绝不会四下里散布，这会影响他的声誉。 还有就是对洋鬼子会卖给一些假东西。 说话间隔壁又开始唱歌了，今天是关牧村的《吐鲁番的葡萄熟了》，这边爷俩听歌已经腻了，谁也没在乎。 说起琉璃厂，老萧问许四海是准备做收藏家，还是琉璃厂的古董商？ 这个问题许四海早就想过了，他说：目前老百姓都有些从洋媚外，满脑子都是进口货，红木椅子还卖价还不如一把镀铬钢折椅，他想趁老百姓还没醒悟过来前会全力收购。 这其中难免就会收到些混迹其中的普品。这些东西收藏价值不高，而且还会把宝贵的资金给陷进去。 所以他想目前专心搞收藏，等以后老百姓的日子好过，开始把目光投向古玩，这时候再把家里的藏平整理下，挑剩下的全都给买了，换成钱再收精品。 “不过有一点，好东西我绝不会出手，退一万步说绝不会卖到国外去，这是我的底线！” 许四海还说开古玩店还能结交更多的藏友，更多的贩子，同样也增加了收购渠道。 萧越听了频频点头，说可以做到以藏养藏，可以有源源不断的资金进来。“年轻人就是有脑子，这个想法很好，很实惠！” 二十九 教学 上 黄昏时胡大爷推着板车走进胡同，板车的车厢里堆了不少废纸板对胡大爷有所拜托的许四海赶紧打招呼。 “胡大爷，今儿收成不错啊？” “很不错！” 老头说完把车停下，还从废纸板底下抽出一个卷轴交给许四海，说是在一户人家收来的，也不知道画老不老。 许四海看卷轴为一尺的，就知道这是三平尺的画。 中国画如果以上下挂起来的立轴来说，上下一般都是三尺，而宽度可以一二三各种尺寸。所以只要看立轴的是几寸，就能算出卷轴整体尺寸。 许四海小心的打开画，只开了一尺左右就看到了竹叶，是很嫩很嫩的竹子，好像还是在风中随风摇曳的姿态。 再打开点看提款，竟然是郑板桥的。 这可是个稀罕东西，老四赶紧启动异能查看，提醒为：“郑板桥真迹！” 我草，收废品还能收到郑板桥的真迹，这运气简直是好到爆棚了！ 许四海惊奇的都有些难以置信。 这就是遍地古玩的80年代？ 看来穿越也不全是坏事吗！ 此外胡大爷还带来一只一尺见方；用紫檀木细丝作鸟笼子，顶上还有鎏金的铜钩子，绝对精致！ “大爷，您想要多少钱？” “给十五块钱”老头还从车厢里又抽出一大捆黄色糙纸，“这也是和画一起收来的，就白送你了！” “谢谢。” 许四海恭恭敬敬的把胡大爷送走了，他再次打开这幅画，越看越喜欢。 这明明就是一副静止的竹子，但看上去就是好像有风刮过，细嫩的竹稍在风中摇曳，这动感许四海自问怎么也画不出来。 心说名家的画就是耐看，越看越有味，越看越有趣！ 不过画不出来，许四海也是心里痒痒的厉害，就越想学一学。 晚上收摊，许四海还把这幅画挂在堂屋里仔细鉴赏，人斜靠在椅子上鉴赏。他越看越觉得有味道，还不知不觉的摇头晃脑，最后还忍不住点上烟细细的品味。 忽然，他心中还起了想要描摹一副的念头，看看画上的动感是怎么画出来的。 这下许四方看的更仔细了。 先看了下画面的比 例尺寸，竹子在画面中的上下位置，嫩竹枝的弯曲度，遂取了一张胡大爷白送的竹纸裁了相同的尺寸，在八仙桌上摊开了，用铅笔学着临摹。 许四海野路子的素描还是有点功底的，他读书的书本光练习绘画了，几年下来这点上很有点实力的。 绘画，讲究的是很用心很用心，每一笔都是看了又看才下笔的，不知不觉天都黑了，这才刚刚把画面主要的竹子给画好，想着等晚饭后接着画。 许四海准备下卷面吃晚饭，老提着小纸包回来了。 看到西厢房没人，还走进来关心下。 看到许四海正在对面东厢房的大灶前小面条，还再次邀请他一起吃饭。 萧越提着小纸包走进西厢房，看到墙上郑板桥的画就是一愣，在看到八仙桌上的临摹还有几分相似，心里大为惊奇。 情知这一定是许四方临的，画的不错啊，还有几分神似“。这难道是个天才吗？” 萧越赶紧追问，桌上的铅笔画是不是许四方临摹的？ 许四方略带点不好意思坦然承认，老画刚从胡大爷手上收来，觉着好看，忍不住想要把画上竹子的动感学下来。 “老爷子，我这是在班门弄斧你别笑话” 许四方可是亲眼见识过萧越绘画的实力，那是他赤脚也追不上的。 老萧却大赞许四方学的不错，有几分意思在内，“你啥时候学的画，和谁学的？” “我一乡下孩子哪里来的师傅，就是照着连环画画着玩的。” 天才！ 萧越心里非常满意！ 这要是指点下，没几年就能登堂入室。 张大千不就是这样的人吗；他的基本功还是他妈妈教的，潘天寿的基本功也是自学而来，齐白石也基本如此。 “这小子可以啊！” 老萧心里爱才之意大起！ 还提醒老四，郑板桥的画中不但有动感，还要把风中竹子的弹性韧性给画出来，这才是这幅画想要表达的意思。 这句话如醍醐灌顶，令许四海茅塞顿开，他感激不已，连连给萧越致谢多谢他的指点。 许四方自忖：尽管自己有异能帮助，可那玩意是见不得光的，而且异能说不定那天就没了，这怎么办？ 难道就不玩古董了？ 打铁还靠自身硬 ！ 要是能得到他的指点，这古画鉴定技能不就能飞速提高吗？ 萧越放下手上的猪头肉，要许四方用心画，画完了给他瞅瞅。 三天时间，画画好了，许四方恭恭敬敬的捧着画拿去给萧越看。 堂屋的紫檀木八仙桌边，萧越在认真的看许四方用铅笔临摹的郑板桥的《风竹图》。 萧越眼睛盯着画面，嘴里念念有词，说竹子画的不错稍稍还有点动感，但弹性没画出来，画面也有些僵硬。 “你不必灰心丧气，毕竟你没拜过师傅，又不懂绘画原理，能画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萧越随后送给许四海厚厚一套书《芥子圆画谱》。 这套书名气很大，许四海在后世听说过，但他没正经学过画，自然没有接触过， 听老萧介绍说，《芥子园画谱》又称《画传》，诞生于清代。 芥子园乃是清代著名文学家李渔；在南京营造别墅“芥子园”。这套书是他女婿沈心友及友人编绘画而成，故成书出版之时即以此园名之。 这一套书堪称中国画的教科书！ 萧越呀许四海好好学，这是学绘画的基础，好多好多的大画家都是从这里起步的，将来做个大画家！ 为了鼓励许四海，萧越还说齐白石早年是个雕花木匠，看到雇主家有一套乾隆版的《芥子圆画谱》，仔细翻看后反思，发现自己能画但不符合章法，故如获至宝。 费了好大功夫，自己用薄纸模印了一套，还活学活用用在木器雕花上，即能出新又符合章法，为后来的绘画打下良好的基础。 著名国画家潘天寿，14岁到县城读书时，从文具店买到一部《芥子园画谱》，成了他学画的第一位老师。在无人指导下，他照谱学画，如醉如痴，终成一代大师。 山水画名家陆俨少，从小喜画，苦于无师。12岁到南翔公学读书时，得到一本石印的《芥子园画谱》，像得到心爱的宝物一样，如饥似渴地临摹，从此迈出了画家生涯的第一步。 书是好书，许四海自然也愿意学。 现在这年头也没啥娱乐活动，不如就在家写写画画，还能消磨点时间。 许四海捧着书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翻看这套书，看到这是套晚晴时期的版本。 全书主要分为初集、二集、三集三部分，囊括树谱、山石谱、人物屋宇谱、梅兰竹菊谱、花卉草虫翎毛谱之精华内容。 除此之外，并附中国画的绘画技法、各名家画论及经典画作于其中。心说这倒是一套很正规的基础教材。 “画着玩可以，提高点文化修养，大画家我可从来没想过。” 第二天，许四海还专门去文具店买了两支中华牌绘图铅笔，回家后用心学画。 《芥子圆画谱》的第一卷是专门教授树木的，包括了树杆；树叶；杂树；松柏杨柳；以及芭蕉芦苇的画法，他就用铅笔用心照着画。 晚上老肖从外边回家，看到西四海还在用铅笔作画，他很生气，说国画必须要用毛笔！ 许四海的意思是先用铅笔学，等画的像样子了在改为毛笔，这不很好嘛。 “不行，画竹叶都是用毛笔一笔画成，而要用铅笔就要分为好几笔，这就不对了。” 最后萧越听许四海的解释有些不耐烦了：“好了甭麻烦你了，我明天给你带一套过来，顺便也练习下书法。” 咦，这很好啊！ 这个拜师有些区别，不就是少了个拜师仪式吗？ “老萧真是个好人！” 三十 教学 下 早上上班时间，许四海依然在马路上叫卖蛋菜以及西瓜，他看到天这么热萧越一大早又出去了，还问：“您老已经退休了，怎么成天到处跑哇？” “没事我不愿意待在家里。” 许四海还挺纳闷的，这老萧为啥不愿意待在自己家里？ 身后胡大爷推板车过来，长叹一声说老萧这是心里烦，呆在家里觉着没意思，这才成天到处跑。 “爷们你是不知道啊，，所以他心里一直想不明白，喝酒疯跑都是因为这！” 听了胡大爷的介绍，许四海才明白，原来萧越的祖上是清朝恭王府专管鉴赏古董的清客，家里颇有些积蓄。 萧越打小就接受古董熏陶，在这一行很有天赋，能写会画，一直混迹于琉璃厂，都是真没做过啥缺德事。 “萧越年轻时，心气高这呢，和我们这些大老粗街坊几乎不说话。” 成亲后俩口子生了一子一女，还把姐姐的两个儿子也接到家里来教育。 “原来如此！” 许四海这下全明白了。 明白萧越为啥老说死了比活着好。他这是家破人亡啊，“萧越这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他又成了孤家寡人，对他来说活着就是煎熬，这身子骨能好的了吗？” 现在萧越形单影只，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心里郁结的块垒难以消除，也难怪他要每每借酒浇愁。 在自己刚租住时还滑稽的想要侦查偷窥，话里话外探听自己的底细，这都是心里觉着不安全的表现。 萧越内有心结，外加烧酒摧残，他的身体怎么会好？ 胡大爷说完还从兜里掏出一对四棱磨盘核桃，拉着板车走了。“小子，有空多劝劝萧越，要他放宽心。” 许四海熟练的盘玩这手上的核桃，心里还在想老萧这种悲惨境遇，是任何人都没法劝的，就是硬要劝语言也是苍白无力的。 后世网上不是有句话吗，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想要打开萧越的心结，只有让他的妻女活过来，重享天伦之乐。但这可能吗？ 许四海盘算下，自己能帮的也只有多多的请教老萧，让他有点事情干，好忘却掉一点。要是自己能乖巧点，在 古玩方面多多的成长那就更好啦！ 想到这，徐四海深感自己就该多学点字画，这是很深奥的一门学问，也是自己最缺的，“好，就让老萧忙起来！” 晚上，萧越浑身汗津津的回来看了，手上还带着文房四宝。许四海也备好了啤酒猪头肉，让老爷子洗漱后一起在柿子树下畅饮起来。 老萧说练字的纸笔都给买来了，饭后就开始练习。“我告诉你，字和画同源，只有写好字才能画好画。” 许四海给老萧斟酒，笑称自己没学过书法，画也画的不错。 老萧笑骂许四海那是毫无章法的野路子，连布局意境啥的全都没有，画的再好不过是画匠而已。 通过老萧的介绍，许四海得知原来早在唐代，书画家兼理论家张彦远在《历代名画记》卷一“叙画之源流”中，第一次从理论上阐述了书画同源的问题。 宋元以后，文人画家由于对于笔墨的重视，又从新的角度强调了书画同源的观点，促进了书法与绘画的结合。 元代著名大书画家赵孟頫在题《枯木竹石图》中说：“石如飞白木如籀，写竹还应八法通。若也有人能会此，须知书画本来同。” 这其中飞白，八法讲的都是书法。 现代画家黄宾虹也曾说：“书画同源，贵在笔法。” 随着文人画的普及高涨，以书入画的特色更趋明显，宋、元两代促成了文人画擅长的表现形式——水墨写意和诗、书、画相结合，这些都成了中国画的重要艺术特征。 许四海看萧越侃侃而谈，身材飞扬，尽管他听不懂，但还是努力做个倾听者。他心里还在说：好，咱虽然听不懂，但咱可以学啊，学会了将来就能听懂。 饭后，在西厢房25瓦白炽灯昏黄的灯光下，练字专用的黄麻纸已经铺开，塑料砚台里的墨也磨好了。 萧越一脸正经的端坐紫檀木八仙桌边端边，提笔饱蘸浓墨，在麻纸的最上层写了一行字。这行字就是给需要练字的徐四海做示范用的。 “上古大人孔乙己，化三千七十士尔，小生八九子，佳作仁可知礼也。” 尽管自己不懂啥书法，但许四海看到像萧越这种老一辈教出来的人，写出的字真的很好看，还耐看， 绝对不比任何书法家写的差。 许四海还说这行字，和鲁迅先生的小说上说的上大人孔乙己很像啊？ “就是这意思！“ 萧越明说是老一辈专门给孩子练字用的，他当初小时候就是这么练的。顺着这一行字的每个字往下写，每天写一张，一直练下去！ “你初学还是要大好基础，先练习字，字写好了画就能画好！” 您还别说，自打许四海一门心思的沉入练字，他到是真的不觉着热了，这大概就是古人说的“心静自然凉。” 不过等他一整张黄麻纸写满，他已经浑身是汗。 这还不算，萧越又给写了一张，要他明天白天把这张给写完，晚上他要检查的。 “唉！” 为了拜师，也为了能让老萧忘却烦恼，许四海苦着脸答应下来。 三十一 再去潘家园 又是一个星期天，潘家园半夜的鬼市依然是黑灯瞎火的。 许是天气热的缘故，今天的潘家园鬼市人流量比往常略多些，手电筒光影下，人影晃动，低声交谈者比比皆是。 许四海也进入其中且小心的往前走，手电筒直往地摊上照；而不管后边的摊主。 一只天球瓶进入许四海的视线，顿觉这是个好东西！ 走近了看这个瓶子很大，足有一尺多直径，而且还是粉彩的，画的全是五颜六色；正在翩翩飞舞的蝴蝶。 再看颜料的发色和画工，许四海判定这是个乾隆时期的官窑粉彩大天球瓶。还因为天黑视线不清，他还用上了异能，同样鉴定还是乾隆官窑。 这是个非常好的玩意，太棒了！ 许四海已经一番简单的还价，最后用八十块给拿下了。 抱着大天球瓶许四海忽然后悔了。 他后悔的不是真假问题，而是这么大个瓶子，手上再也拿不了多少东西了！ 没走几个摊位，老四看到摊位上还有一轴画，便放下大瓶，要摊主拉开卷轴，自己用手电筒照着看。 这是一副山水画，画面是一座蜿蜒向上的高峰，边上还有两座小山峰，山下是树林，中有亭台楼阁。 提款还有四句行书写的诗：“碧峰高插与云浮，中有仙人十二楼。闲看飞泉泻天汉，不须方外觅瀛洲。” 落款为甲子春正月，仿李营丘笔，乌目山中人王石谷翚（音；辉）。 王翚王石谷这个人，许四海前几日刚好通过老萧的介绍略微知道点的，他是清初的大画家，，江南省苏州府才常熟人，被称为清初画圣。与王鉴；王时敏；王祁原合成四王。 再用异能鉴定，还是老东西，老四又花了70块钱买下来。自己正在学画，买下一副上好的山水画，将来临摹下也是很不错的。 快要走到地摊尽头，许四海还看到一个摊位摆着一只黄花梨的官皮箱，和一摞叠起来的青花节盒。 许四海深受后世的影响，但凡只要看到是黄花梨的器物，那是一个都不会放过的。他立即走了过去。 经过检查，官皮箱很完整，用料也是十成十的黄花梨，看款 式还应该是晚明的，这点上他自己就能判定。 不过摊主说想要必须还要把边上的盒子一起买走，他今天就剩下这两件，不想再等下去了。 老四顺势看了眼官皮箱边上的节盒。 节盒就是套盒，一层层的大小一致，上下摞在一起，即可以当陈设器也能放些小零小碎。 这套四层节盒是青花的，看发色和自己捡来的正德残片颜色完全一致。 再看绘画，梅兰竹菊每层画一种；非常精致，看胎骨；都是雪白细腻的上等瓷土，这就是官窑东西了。也属于难得珍品！ 至于底款，没必要再看！ 这种好东西看到了怎么能轻易放过，结果自然是要被老四给收下了。 这下许四海一手捧着大天球瓶，节盒拆开放进书包，一手提着官皮箱里，腋下还夹着王翚的画，已经再没余地拿其他东西。 路上许四海还在琢磨王翚画上的落款，这笔意是什么，李营丘又是谁，他准备回家问问老萧去。 下午萧越打外边回来，也知道许四海今天必去潘家园，所以他一进门直奔许四海租的西厢房。 看到许四海屋里八仙桌上放着的正德节盒，直接说运气不错，这套节盒是正德的，一点都不参假！ 再看乾隆官窑的大天球瓶，萧越更是赞不绝口，说器形这么大的乾隆官窑瓶子非常罕见，能收到实属运气。 等许四海再把把王翚的画拿出来，画轴刚打开一半，画面紧紧露出个小山头，老肖就已经看出来了：“这是王石谷的画，好东西！” 既然老肖连价钱都没问，老四就更加明白这幅画的重要性！ “这个王翚是怎么回事，有啥来历？” 老肖：“王翚这人在清初康熙朝非常有名气。此人作画笔墨功底深厚，很善于模仿古人，可以到以假乱真的地步！ 但又能做到学古而不拘泥于古，部分作品很有写生意趣，构图多变，勾勒皴染得体，格调明快，在四王中比较突出。” 通过萧越的介绍，许四海还知道原来著名的《康熙南巡图》就是王翚所画。 这幅画用了王翚整整三年时间，送上去时还受到当时的太子胤礽的夸奖。胤礽还题字扇面“山水青晖”作为奖励，被视为画之正宗！ “这么厉害？”许四海心里大快，觉着是捡到宝了！ 在心里也把清初四王，四画僧给牢牢的记住。 萧越还要许四海把这幅画好好保存起来，将来学山水的时候再拿出来细细临摹，这点上刚好和他想到一块去了。 晚上，爷俩光着膀子坐在前院小板凳上乘凉，许四海这会又开始掏老萧的学问。 “大爷，假如说一幅字和一幅画，我应该先挑那个？” “字；当然是字。从来都是字比画还要高档！” 萧越的理由是：在古代是个书生都会画两笔，画个兰花画个竹子什么的很多人都会，但能写出一笔能得到所有人认可的好字却很难。 书圣王羲之的一纸《兰亭序》，历代多少人在临摹，各个都心服口服，没有说不好的，这就是明证！ 萧越还接着说，收藏字画要收图章盖的多的，这叫流传有序。 比如说一副北宋时期的名画，当时就有名人盖章收藏，到了南宋还有名人盖章，一直盖到元明清乃至民国，这叫流传有序，是最可靠的鉴定依据，藏家也很信服这一套。 “乾隆爷就有这盖章的爱好，他看上的好画能盖上‘乾隆御览之宝；古稀天子；石渠宝笈，’等几十个图章。” 许四海憋了半天说出心里藏了许久的疑问，“这笔意是什么，刚才那副王翚的画上说，仿李营丘笔意，这李营丘又是谁？” 萧越看到许四海的提问，脸上顿时浮现出得意的笑容，他美美的喝了口水说，这是两个问题，先说第一个笔意。 “笔意；书画皆有，以书法为例，当书法家写完一幅字后，观赏者通过书法中一点一画中表现出来的神采和意趣，来感受作者当时的心情。 还有李营丘是，他是五代到北宋时期的大画家李成，擅长山水，自成一家。营丘是山东，也是他的住的地方” 萧越说的有些玄乎，许四海坦承自己听懂了一点点。 “哈哈哈”老萧听了直笑。 说这些都是书画界最高深的东西，许四海连国画入门都算不上，那里听得懂这些只能意会；不可言传，玄而又玄的东西。 “好好学，先把《芥子圆画谱》给学完，再把王翚的这幅画临摹上几十遍，心里就有点明白了。” 三十二 想要拜师 看老萧今天心情极好，许四海还厚着脸皮说：“大爷，您学问精深我拜您为师傅，求您多多指点。” 这回许四海说的非常认真。 “拜师？” 老萧笑了，说：“你为人不错，心智也很坚定，但手艺太潮，先把《芥子圆》学完，自己画一幅画，我看了满意才行！” 看萧越萧并没完全拒绝的意思，许四海心里暗暗欢喜。 《芥子圆画谱》对自己来说不算太难，用心学最多一年就能学会，难的是制作一幅画还要让老法师满意，这点非常难！ 要是老萧要求极高自己可怎么办？ 许四海遂把这个问题提出来，老萧再次笑了，说只要过得去就行，“反正我也没几年活头了，鉴定的本事也带不走，教你是早晚的事。 只不过希望你学了不要忘恩负义，做欺师灭祖的事情。” 说最后一句时，老四看到老萧脸上肌肉都在抽搐，情知他又想起那俩狼心狗肺的外甥。 “萧大爷您放心，我是啥人您应该早就看出来了。” “嗯；不然我今天也不会和你说这些话。” 窗户纸捅破了，许四海深感萧越的态度更加好，他一连几天都很反常的没出门，以至于赵大妈还问老萧是不是病了，要许四海带他去医院看病。 这事许四海知道，告诉赵大妈老萧没病，他正在埋头写字，自己早就去看过了。 赵大妈这才放心，还给许四海说萧越这老家伙是个苦命人，前几年受了很多很多的苦，他脾气不好也是被逼出来的，要老四多多照顾。 没几天萧越还送了老四厚厚一本毛笔写的小册子，上头题名是《历代书画家名录》，以及一本印刷版的历史年表。 历史年表就是把历史上的大事件，和时间；朝代相对应起来。 许四海也这才明白，原来前几天老萧埋头苦干，都是在为自己做事，心里不禁一阵温暖。 “小砸，这是我特意为你写的，是搞古玩必须要的工具书，好好看看，一定要做到倒背如流！” 这么厚两本书都要背熟，许四海心里一声抽紧。 老萧说不知道画家的名头怎么能挑到名家精品，不知 道该画家的特点；又如何去鉴别真假。 又指了《历史年表》说，画家的落款大都用的是天干地支纪年，你要根据这个纪年推算出画家作画时的年代。 同时还要根据这个年代知道这幅画是画家在早年；还是壮年晚年画的，同时有啥风格上的变化。 为了能让许四海明白年表的重要性，老萧还给举例说明。 比方说张大千早年专心学习清初画僧石涛，如果一幅落款为张大千早年的画上，满是石涛的风格，这画风基本就对路子了。 如果一副落款为张大千晚年的画，那是他自成一家，若还是充满了石涛的味道，这一看就不对头，没必要在继续鉴定下去了。 这么一举例，许四海立即明白这两本书的重要性。 “你老放心，这两本小册子我一定背熟，将它们深深的记在心底一辈子都不带忘记的！” 此后老四在摆摊的空闲时就开始翻看这两本小册子，您还别说，老萧这一手上好的小楷绝对没话说，一个个黑大方正像是印刷出来的一样。 《历代书画家名录》从东晋的顾恺之说起，一直说到民国时期的张大千齐白石为止，洋洋洒洒数百页。 里头还分别介绍了每个画家所处的年代，绘画的特点，擅长花鸟还是山水，有啥名画传世都说的一清二楚。 从这本书中，老四算是了解了山水画还有南北派的区别，北派山水的宗师是五代的荆浩关仝，南派山水以五代时期的南唐画家董源，以及董的徒弟；僧人巨然为主 前俩人合称荆关，后俩人合称董巨，后世不少名画家都自称学过董巨。 老萧还书上特别注明，这四人的画在市面上几近绝迹，他自己也不过看到几张而已，要老四知道其渊源就好了。 还有南宋时期的宫廷画院画家李唐；夏珪；马远；刘松年这宋四家，以及黄公望；倪瓒；吴镇；王蒙着元四家，他们都是学自董巨。 这其中注明，王蒙是赵孟頫的外甥。 还有明代中期唐伯虎在内的吴门四家，其他三位是沈周；仇英；文徵明。因为他们都出生在苏州，而苏州在古代被称为吴，故此名之。 另外沈周还是唐伯虎；文徵明；祝允明的师傅。 祝允明就 是祝枝山，书上还特别注明祝允明手上为六指，小时候还被人耻笑，长大后故以此为号。 将《历代书画家名录》看完，许四海对天朝古代书画家有了个大概的了解。剩下的就是死记硬背，把这些人的所在年代，书画特点给背出来。 傍晚，老四依旧在摊位上售卖瓜果蔬菜，时间已经过了饭点，生意早已清淡下来，许四海还抽空拿出《历代画家名录》抽空看看。 吴伟挑着担子远远的走过来，看到老四在看自订的小册子，还贼兮兮的问：“是不是在看手抄本啊？” 这年头手抄本就代表小黄书，看了是要被抓起来的。那像开明的后世，就是在家***都不犯法。 许四海和吴伟开玩笑，还把书本给藏在背后：“不要瞎说，我是在看正经书。” 叮铃一声铃铛响，赵艳华骑着飞鸽牌拐进胡同。 今天她穿的是到膝盖的百褶裙，露出雪白的小腿，腰上还扎了一根细细的皮带，更加凸显胸前的高挺，略施薄妆的俏脸更是让吴伟看的直流口水。 说实话，赵艳华现在这张天然无修饰的脸，要是放在20年后早就被星探给挖走了，要是她在香港，也足以去选美。 “臭流氓看什么看！” 赵艳华都不带正眼瞧一下吴伟，连带坐在摊位上的许四海也挨了白眼。 吴伟被骂了也不以为意，还一直目送赵艳华进家，才恋恋不舍的把目光收回。 “真好看呐！” 许四海笑称既然吴伟骂都不怕，喜欢就去追。 吴伟长叹一声道，人家看拿不起我是个连工作都没有的回城知青。“哎；书呐，拿来我瞅瞅。” 老四把怀里的《历代画家名录》递给吴伟，他随手翻了两页又把书扔给老四，“这是啥玩意儿，明四家元四家的。” 很失望的走了。 三十三 临摹；生病 又几天晚上天都黑了，萧越才从外边回来，看到许四海桌上刚刚临摹好的；王翚古画上的山峰，称赞许四海学的有模有样，心里暗暗高兴。 觉着许四海这小子和明四家中的仇英很香，都是没拜过师傅，自己看这看着就学会了，最后还成了有名的大画家。 萧越爱才，还叫来许四海指点一二，说许四海的山峰画的好，很有点气势。 许四海则笑称自己就住在山里，高山深谷已经深入他的思想，画得好也是应该的。 “小子别得意，画的真那是画匠，画的半真半假；把几座山峰融合到一起，并赋予画面以思想，这才是画家。” 随后还指点这个山峰要这样画，那个远处的小山头要这样画，小树要画在这里那里，作为装点布局。 临摹还要说怎么临，看第一步是熟悉画面，把这幅画的所有细节都背出来，在分析名家是如何构思的，在如何用笔的，这样才行。 “瀑布我一直画不好，该怎么办？” “这需要基本功，要慢慢来。嗯；你小子在下20年苦工，就能指着画笔吃饭了。” “20年？”许四海惊呆了。“这也太难了。” 看来自己是成不了画家了，不过这也没关系，自己本来就没想过要成为画家，现在学了就当时在陶冶情操。 反正发财是要靠最生意，卖画绝对没指望！ 萧越还提点许四海，说他对瓷器木器的眼力算是过关了，不过书画还不行，这行太难太难，需要多看多琢磨。 “今后但凡看到是真的名家字画，要不惜一切代价收回来！” 还说前几年运动，好多字画都被毁了，现在市面上明清两代大名头的画还有，宋元的就很少了，北宋五代的就更罕见，要是能收到一副好好研究几年，对绘画很有帮助， 古代的画家，大都自称师从董巨，元四家，说的无非就是看古画看得多，是经过仔细分析研究的，心里的临摹也不知多少回了。 “知道了，这还要有运气。” 时间很快，经过个把月每天一整张黄麻纸的艰苦训练，许四海现在的毛笔字写的已经很规矩，据萧越说相当于民国时 期小学生的水平。 到了农历七月，萧越的脸上莫名的多了些哀伤，等到了七月十四，萧越买了黄纸香烛回来，许四海这才想起明天就是七月半鬼节。 “爷，明个您是不是还要做俩菜祭奠下？” “嗯。” “到时候我来帮你烧火。” “可以。” 十五早市结束，许四海早早收摊，到东厢房帮着萧越烧大灶。 今天萧越准备做三荤三素六个菜，红烧肉；红烧鱼；摊黄菜（就是炒鸡蛋），还有茄子豆腐之类的三个时令素菜。 完事后许四海帮忙把菜全都搬到堂屋的大八仙桌上，第一排是荤菜第二排摆素菜，后边在摆上三个杯子倒上白酒。 这时萧越也拿来了一个破脸盆，点燃了黄纸，呼喊着老婆孩子的名字，要他们来“拿钱。” 此时许四海看到老萧脸色阴郁，面容痛苦，牙关咬的紧紧的。 他并没多说话，其实就是说了也没啥用，只是蹲在一旁静静的陪着，等老头烧完纸在搀扶他起来，递上烟端上茶，默默的站着伺候。 尽管老萧一滴眼泪都没流，但许四海知道他的心在流血，等哪天心血流完了，老萧也就解脱了。 就能和老婆孩子再次团聚，这次是永不分开！ 完事后爷俩就这贡菜吃饭，老萧依然面容淡漠，饭后许四海陪着萧越抽烟，一支接一支，直到他自己摆手为止。 萧越起身去后院，还轻轻的拍了拍许四海的肩膀，佝偻着缓行。 许四海心里暗道，好萧瑟，好凄苦！ 果然如许四海所料，第二天萧越早上没起来，他到后院一看老萧真的病了，身上火烫火烫的，喊他都听不见了。 “赵大妈！”许四海出门扯起嗓子狂喊。 街坊邻居们七手八脚的把萧越送到附近的积水潭医院，又是挂水又是打针，到了晚上萧越才苏醒过来。 他醒来第一句话就是：“你们救我干啥，这是在害我呀！” 这会他竟然流泪了！ “我要和您学手艺，决不能让您就这么死了！” 这话许四海在医院里想了大半天才想出来的，说其他的话估计萧越已经听腻了。 老萧笑了，问许四海生意不做了，就没钱收古董。 “性命要紧，那点碎银子算不 得什么。” 萧越听了大笑，还骂许四海是个机灵鬼，要他去给自己买点饭来，顺道去这家医院的中医科，把科主任石敬轩老大夫给请来，他们是多年的老朋友。 找到石敬轩，这人竟然是个年纪很大的老头，不过面容倒是红光满面，他听说萧越住院，立即就赶过来。 个把小时后，许四海把家里做的烩面给送来，看到萧越正和石老大夫有说有笑的，这下许四海悬着的一颗心算是放下了。 萧越还给许四海介绍石老大夫，说他是清宫御医的关门弟子，医术高超，经常被请到大内去给大佬们调理身子。 等许四海帮着萧越擦洗身子，石老连赞许四海做得好，“你们俩个一老一少搭档过日子，一个教一个学就挺好的。” “石老我是真心想拜师，可萧大爷嫌弃我手潮。” 许四海念念不忘拜师之事。 石老听了开心的大笑，他要许四海感激把湿手甩甩干，好早点拜师。“小伙子你要知道，老萧眼界很高的，他没一口拒绝你说明你是个可造之才。” “明白，我努力！” 在医院吃药打针，没几天萧越便可以出院了，不过石老大夫还给开了张药方，带了十几包中药回来，说是调理身子的。 回家后许四海又要做生意，还要伺候萧越端茶递水，洗衣做饭，还要熬药，每天的练字练画也不能落下，整个忙的不可开交。赵大妈还在街坊盛赞许四海是个实诚的好孩子，伺候老萧就像是在伺候亲爹，俩人都喜欢古董，算是臭味相投，走到一块去了！ 三十四 四位老师 又到星期六，晚上萧越说明天早点回来，他要邀请朋友过来聚聚，顺便吃个中午饭，要他回来办帮忙伺候。 萧越说话时还偷看老四的脸色，看许四海并无不悦这才放心。 许四海赶紧答应，心里还在嘀咕：老萧这人太敏感！ “小砸，这几人都是大能人，认识他们对你绝没坏处！” 许四海在此表态，只要是大爷您的朋友，就是他的长辈，到时候一定好好伺候！ “这才像话！”萧越对此非常满意。 星期天半夜，许四海再到潘家园鬼市，可惜今天他运气不怎么好，基本没看中啥好东西，遂早早就回来摆摊。 他还看到今天萧越也起得很早，他还难得的整理仪容，用上海产的飞鹰刀片把脸上的胡子刮的干干净净，乱糟糟的头发也梳的整整齐齐。 这下他看上去干净儒雅，眼神也不那么愤恨了，许四海还笑称萧大爷几乎变了一个人。 因为有事，许四海早上的菜摊子也早早收摊，开始帮着萧越烧水扫地，忙了好一会客人一起到来。 其中积水潭医院中医科的石老是许四方认识的，他比萧越的大了有十岁，其他三位老者的年龄基本和萧越差不多，都在六十上下。 几位老者到达临水胡同甲字号，除了和萧越打招呼，他们都对许四海非常友好，不吝言辞夸奖许四海是个好孩子。 在就听老萧说过，他家住了个很很有绘画潜力的小伙子。“所以你要加油哦！” “会的会的。” 许四海忙不迭的应承下来，开始端茶递水的伺候。 一段时间后，许四海才知道另外三位老者的名字，金玉良，费墨，孟明轩。再加上石敬轩，他们过去都是京城的富二代。 又都喜欢民乐，古董，属于是从年轻是就在一起，志同道合的好兄弟。 金玉良擅长玉器；费墨擅长金银铜器；孟明轩则是祖传的木器，且这三家的祖上都是宫里造办处当差的，也就是说他们的手艺那都是清宫传下来的。 这让许四海更加敬重三位老者，伺候的也更加尽心。 几杯茶下去，来客们都说萧越今天气色很不错，精神头也好 了很多，让他们看了非常放心，捎带手再把许四海夸奖了一番。 时间将很快就到了中午，许四海还用东厢房房梁上挂着的竹制朱漆食盒，到后边的红心饭店去点炒菜。 红星饭店的厨子看到是老熟人许四海到了，炒的菜量大味美，很快就把八个菜给做好了。回来后斟酒摆盘满忙的不亦乐乎。 所以尽管许四方忙的身上汗津津的，不过心里非常满意。 这些人都是有大本事的高层次人才，能认识他们那是自己的福分，就算他们稍稍漏点小小经验，那都是家传的绝活，都够自己揣摩很久的。 就算是当大夫的石老，那也是需要的，人吃五谷谁能没病，说不定啥时候就要求人家帮忙。 酒宴开始，许四海本想站着伺候，不过几位老者非要许四方也一起坐下，说是多个年轻人跟吃饭才有活力。 坐归坐，许四方还是按早老礼，坐在最下手的位置，因为再坐的就属他年纪最轻，也最没本事。 酒过三巡，萧越还让许四海把他在潘家园收来的清代髡残，郑板桥，王石谷的画拿出来给大家鉴赏。 看他们很内行的指点，许四海心里愈发敬佩，感叹都是大师级的能人呐！ 许是喝的畅快了，萧越还给许四方讲早先琉璃厂的故事，说在民国早期琉璃厂有个小学徒，在天津地摊上收货时，看到摊位上有个小杯子是个好玩意。 遂花了一块大洋将一堆小杯子小碗全都买下，挑出其中看重的成化鸡缸杯，在琉璃厂买了两万大洋，去了两房老婆不算还开了古玩铺子。 “知道这人是谁吗？”孟明轩还笑问许四海，随手一指金玉良：“就是他叔爷爷，小时候我们都在他家的古玩铺子里学手艺。” 石老还乘机教育许四海，荒年饿不死手艺人。只要把一门手艺学到家，不管到那里能找到饭吃。 “读书如此，学医也是如此，就是古董也是这个道理！” 酒酣开怀，许四方还听五位老者说起一段奇闻。 早在抗战时期，现在这几位老者当出都深感小RB不是东西，但他们又都怕死，不敢去当兵。后来听说八路军日子很困难，就想给八路送点钱资助下。 又由于当时他们都是不当家的小 伙子，兜里就算有也不过是几块零花钱而已，帮不了八路军什么忙。 这些人想了个好主意，那就是造假，做几个假古董去骗小RB的钱，再把赚来的钱送到根据地去。 许四海笑问，当时你们就不怕戳穿吗，后果会很严重的，还有为啥不把钱交给地下党，这样不是更安全？ 这一连串的问题还是孟明轩给做了解答，他说当时琉璃厂也是有假古董的，就算是被戳穿了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还有就是造假古董都请的是当时最顶级的高手，小RB能有几个人能看得出来。 至于把赚来的钱交给京城地下党，地下党也没把这仨字刻在脑门上，谁知道谁是地下党？ 石老：“当时是我带着20跟金条去的太行山根据地，一路上担心死了，就怕金子被土匪汉奸给抢走了。” 许四海听了惊奇不已，暗道还真看不出来，他们都是爱国者！ 酒后清茶消食，费墨拿出一支笛子嚷嚷着要和萧越合奏一曲《梅花三弄》，说是好久都没一起合奏过了，今天才趁着萧越心情大好过过瘾。 石老等都说好，一起鼓动萧越必须要破戒弹奏一曲，就当时给老朋友一个面子。 随后萧越弹古琴，费墨吹萧，弹奏了这一名曲。曲调古朴悠远，平和中还带着些欢乐。其后五位老者各操弦乐，一起合奏一曲《春江花月夜》。 老四觉得很好听的，这波人品行绝很高雅，值得自己和他们学习。 聚会一直延续到下午三点多才散去，萧越还为许四海拉生意，他拜托几位老者，要是知道有谁家愿意出手古董，请赶紧通知一声。 石敬轩出门时再次提点许四海，说萧越字画极好，还拜过齐白石张大千，学谁像谁。 古董鉴定的眼力更是非常厉害，好好和他学绝对不会吃亏！ 老萧果然厉害！ “您放心，我现在满脑子都是拜师，其他啥也不想！” 三十五 我很心急 某天下午，许四海正在摆摊，萧越从外边回来了，手里还带着厚厚一本书，到了许四海摊位前把书往他手上一塞就进屋去了。 许四海拿起来一看，是魔都硅酸盐研究所出的《天朝古陶瓷史》。 这本书可以说是经典，只要是玩古陶瓷的几乎人手一本，许四海也不例外，在后世早已经看过，而且看了还不止一遍。 既然已经看过了，许四海便不太想炒冷饭。 不过转念一想，这是老萧的好意，自己也不能直接扔了，这对不起萧越一片热忱。便自我安慰，就当是温故知新了，再看一遍也没啥坏处。 晚上乘凉时，许四海还和萧越开玩笑，说自己白天要摆摊，抽空还要背《历时年表表》和《历代画家名录》，还要练字。 晚上更是要练拳，歇息下来还要练习《芥子圆画谱》，已经很忙了，老萧还要给自己加码。 “年轻人，少睡几个小时没问题。” 许四海笑答，活着就需努力；死后指自会长眠。 “我就这意思。学手艺初起一定是很苦的，不过学好了就能有一技傍身，也算是得到回报了。” 随后老萧语重心才长的说，“孩子我老了，恐怕没几年活头了，我真心希望你能把我的手艺都学了去，我一撒手能带走什么啊？” 萧越都说到死了，许四海顿时就急了。 自己还没拜师呢，老萧怎么能死，许四海连说萧越一脸福气，离死还很远，没事不要说这种丧气话。 “自个事自个知道”萧越苦笑说：“这就是我要给你层层加码的原因，时不我待啊孩子。” 被这么一说，许四海深感危机，他也开始下苦工努力学习。老萧也积极配合，时不时在一旁指点。 指点许四海在练字时如何运笔，藏锋，还介绍示范绘画中的米点皴；披麻皴；斧劈皴；解索皴，这些技法的发明者，以及如何使用。 这还不算，还要许四海把收藏的那三幅画拿出来，一点一点的指出给许四海看，好让他学的更加透彻点。 经过一段时间的恶补，许四海算是对传统绘画有了点小小的认识，作画也开始想像模像样。 萧越再一次督促，作画就是在写字，同样讲究笔法，为啥古代文人大都会画上几笔，就是因为他们的书法功底好， 还有你做画要提款，字写的一塌糊涂，说还要愿意看你的画？ 许四海想想也有道理，自能咬牙继续苦练书法。 萧越：“学画其实也是为了鉴定古代字画，不会书法绘画，如何才能理解作者的思路，如何才能看清作者的笔迹思路？ 这话也很有道理，许四海继续加练，每天都要后半夜才能躺下。 白天摆摊还要看书，背诵《历史年表》，《历代书画名录》，以至于赵大妈走到摊位前，悄悄的把他的钱箱“拿走”，他还不知道。 “老四你好认真，看这么厚的书都入迷了。” 许四海坦言和萧越学了才知道自己的真的很浅薄，他急需努力大好基础。 赵大妈大赞许四海是个好学的好孩子，这样的孩子她才喜欢。“孩子，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也别太累了，时间有的是。” 以后赵大妈逢人就夸许四海是个好孩子，现在还家里才成天拿着毛笔练习字画，胡同里再没比他更好学的。 晚上赵大妈还把许四海的好学说给她老头听，“好厚的一本书，看的有滋有味的都着迷了，还学书法哩，我看过了字写的还不错，倒是和老萧一样的人物。” 柏大爷听了也是连连咂嘴，说这小子做了个体户还知道学习上进，像这么好学的年轻人已经很少了。 他还要老伴将来能帮就帮一把，就当是培养革命接班人的。 柏大爷在家说话，还是一股子办公室味道！ 天气开始微微转凉，西瓜的生意即将到头，吴伟在这个夏天是赚到钱了，他很担心没了西瓜生意，以后又要回到每天几块钱的苦日子。“西瓜就要结束了，你还有啥好生意？” “有，您先甭急，到时候我通知你，保管也是很赚钱的行当！” 吴伟大喜，说晚上他请客啤酒卤大肠。 这小子还告诉许四海一个好消息，在牛街他舅舅家附近，有家人家愿意出手几件红木家具，其中就有个紫檀木的雕花大床，问许四海想不想要。 “当然要哇，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缺个大床。” 此时刚好是晌午饭时间 ，许四海就让吴伟带路，一起到牛街去看看。 牛街，大杂院一户姓张的人家，这家有一张非常精美的紫檀雕花大床，外加外加一对铁力木的格子柜，一把象牙扇子。 不过这家开价很厉害，这么几件东西愣是加价180块钱，最后许四海讨价还价还到150算是拿下了。 马上就返回，用家里新买的三轮车去把家里给搬回来。 紫檀木大床尽管体积很大，但有些部件是可以拆卸的，所以搬回来难度并不大。在第二次搬运铁力木格子柜时，许四海在路上还遇上个收古董的。 此人自称杨文，穿西装打领带，在这时候非常少见，他还问许四海家里有没有明清时期的古代字画和瓷器，他愿意高价收购。 这家伙想要和自己收购古董，简直是看错人头了，许四海哪里会有好脸色给他。 不过这个杨文倒是丁点也不生气，还坚持跟着许四海一直到临水胡同甲字号。 杨文在走时还说：“哥们，咱们一回生两回熟，咱以后还回来的。” 许四海根据杨文的穿着打扮，猜测他收购古董是假，往国外出才是真！ 这种倒卖国宝的家伙，许四海没一点兴趣结交。 终于有了正儿八经的红木大床，就放在西厢房南边的卧室，许四海很欣慰，晚上还拉着老萧过来看看。 老萧看后直泼冷水，说许四海这三个房间缺的家具还有好多。 还缺一个专门作画用的大画案，一个看书写字的书桌和一把配套的椅圈椅；一个琴几；一个宣德炉；一个卷缸。 书桌上还有笔筒；插屏；水盂；砚台，墙上还要有字画。“小子，慢慢收。” 许老四压力巨大。 三十六 重器： 古董级金怀表 聚会过后没几天，金玉良又来了，他给带来了一块带链子的金怀表。 说是看到许四海手上光溜溜的，刚好遇上有人想要出售这块金怀表，就先拿来给许四海看看。 时下居民想要购买手表缝纫机自行车等大件，还需要有购买证，光有钱没证售货员不会卖给你。 而这些购买证都是有单位发出，许四海这个小农民那里可能搞到这张证。 所以金玉良说能有块金怀表代替下，何况这还是件古董，又是名牌，还是很实惠的！ 金怀表先是被萧越拿走了，他只瞄了一眼就说这18K金的，在看了下怀表背面的铭文，自语说是1851年出产的，还有生产编号，看来是纪念款的。 再熟练的翻开怀表的盖子，马上就说“这是百达翡丽啊，名牌！” 待到许四海接手这块金怀表，他首先看到的是表壳玫瑰金的颜色，表盘上刻有珐琅蓝的花朵纹饰。 表盘上的最外圈还镶嵌着一圈碎钻，迎着光，碎钻还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再向里是阿拉伯数字的时间刻度，12；3；6；9这四个时间点还镶嵌了四枚蓝宝石，在怀表中轴上是百达翡丽的标志，下边还镶嵌有一枚绿豆大小的红宝石。 整个怀表看上去气质高雅富丽堂皇，一看就知道这是过去贵族豪富们才能拥有的。 “好东西！” 许四海一眼相中，喜欢的不得了。 嗯；顺便也用异能做了鉴定，它就是百达翡丽的真品。 这块金怀表不但颜色好，款式好，薄薄的小巧玲珑，哒哒的走字声也好听，且这种1851年出产的限量版古董表存世已经很少了。 看许四海喜欢的跟宝贝似的，金玉良也非常高兴，还给许四海介绍这块表是醇亲王府的后人传下来的。 他拿到钟表店去上油的时候，还有识货的老法师告诉他，这块表是百达翡丽公司刚刚成立时设计的第一款表。 还拿到第一届伦敦博览会上去展出，据说维多利亚亲王的男人阿尔伯特亲王，当时也预定了一块。 能被亲王看重，这款怀表名气立马声名远播，身价倍增，现在已经是很难见到的稀缺品了。 金玉良：“这块 表既能使用，还能当传家宝，没有比这更实惠的！” 这块表被说得天花乱坠是一回事，金怀表走字准不准，能不能真的用来计时又是另一回事。 “准。已经让人清洗校验过，绝对准时！” 刚巧时间到了中午12点，萧越家长条桌上的三五牌台钟开始响了，而这块金怀表也开始报时。 叮叮叮，清脆的响声非常悦耳动听，就像是有人在你耳边敲击小铃铛一样。 “金大爷，谢谢您的帮忙。”许四海忙不迭的表示很感谢，再问：“这块表要多少钱？” “300！” 300块钱，在现在绝对不便宜！ 金玉良还做了解释，说毕竟是块金疙瘩，手表还不好买，再说卖家也是个识货的，所以这价钱降不下来。 “这是件重器，值这个价！”许四海一点迟疑都没有。 萧越也很满意许四海的态度，笑骂他眼光毒辣，连洋古董都能一眼相中，是个收古董的好苗子。 金玉良说，我拿来还有差？ 送货来的老三丁大勇看到金表报时，也喜欢的很，要拿在手里左看右看，但他们还是觉得手表时髦，这个老古董也只有喜欢古董的老四喜欢。 付了钱，许四海本想留金玉良吃午饭感谢下，不过老头着急要把钱还给卖主，急匆匆的就走了。 萧越非常赞赏许四海在刚才的古董怀表收购中的干脆利落，他还告诉许四海一个收购古董的窍门：那就是尽量别和第一次交易的人讨价还价。 因为第一影响非常重要！ 要是许四海第一次与人做古玩交易，就很很的杀价，杀到卖主几乎没了利润，今后谁还会与你交易？ 天长日久，生意路子全断了！ 一想到自己在潘家园，每次都要和贩子们磨嘴皮子讨价还价，许四海就觉得自己还是个外行，尽管两辈子都在潘家园混，没有萧越的指点还真的没想明白其中的道道。 看来古玩这行还真的需要个师傅来指点，因为这是前辈无数人用心琢磨出来的。 晚上丁大勇开老解放过来送蔬菜，他还听到许四海的金怀表发出悦耳的铃声，还觉得奇怪，左看右看顺着金链子找到金怀表。 他还拿起怀表贴在耳边倾听，听到叮咚悦耳的铃声，连说声音很 脆，还带着尾音非常好听。 等他再看到表盘上镶嵌了整整一圈碎钻，更加惊愕不已。 “你小子，有点钱就可劲的造！” 半夜里许四海画完最后一笔，他到今天为止，算是把《芥子圆画谱》学完了，剩下的只是继续加深练习。 其实许四海是会画的，不过就是自学野路子，现在照着正规路子的《芥子圆画谱》学一遍，把不符合规矩的野路子给板正，基本没费多少时间。 再加上他这段时间废寝忘食的苦学，还有老法师萧越经常指点，学起来自然速度极快。当然；陪伴许四海学画的，还有隔壁的“大歌星。” 堪称红袖吟唱夜读书！ 按照萧越给的计划，明天他就将开始临摹整幅王翚的山水画，继续加深锻炼。之后开始自己构思一副，只要萧越能看的过去就能拜师了。 许四海为此等了很长时间，他等的都有些急不可耐了，也不知道自己哪天才能画出一副让老萧这种老法师能看得上眼的画作。 练画结束已经快夜里12点了，胡同里万籁俱静，许四海还把刚得到金怀表解下，小心的放放在紫檀木八仙桌上，一个健步就从屋里窜到院心。 今天他还是继续练习冲拳和踢腿，这是基本功必须要多多练习，至于套路隔几天练一回就行。 夜深沉，黑丝绒般的夜空似镶嵌了无数钻石，星光璀璨，熠熠生辉。 没有人督促许四海依旧在苦苦修炼，一招一式有板有眼，即使浑身大汗绝不含糊。 陪伴许四海的只有那清冷的月光。。。。。。 三十七 裱画 上 胡同里的胡大爷今天带同行过来，他们俩都带了不少好东西带来不少好东西。 胡大爷带来的是一套康熙年出的版《史记》，厚厚的一共12册，装在一个用蓝布包裹的书函内，只在书函的面上；用双黑框小纸条贴了张标有书名的小条。 许四海还打开书函看了下，书是用宣纸印刷的，远比那些乡下小作坊用最低级的黄麻纸来的考究。 字也刻的工整；字形优美，乍一翻开书，一股淡淡的墨香扑面而来。 他还带来一个康熙时候的；直径约十来公分的黄花梨大笔筒。 一共才作价10块，这令许四海非常满意。 另一位老爷子则给许四海带来两幅看上去很陈旧的卷轴，和一套乾隆时期的景泰蓝佛前五供奉。 佛前五供指的是：一对烛台；一对花觚；和一个香炉，为标准配置，材质为石头的；黄铜的；景泰蓝，乃至玉质的都可以。 乾隆时期的景泰蓝佛前五供奉除了外表沾满了灰尘，其他一起完好，唯一令许四海不满的就是尺寸小了些。 香炉小的只有半个鹅蛋大，花觚和烛台也是小鼻子小眼的，约只有成人巴掌高。 再看两幅卷轴，打开了全是名家作品。一幅是齐白石的精品蜻蜓蝴蝶图；大小为一尺x三尺，画的非常棒。四个卷轴头镶嵌的是碧玉的轴头。 另一幅是清代王原祈的携琴访友图，面积为2尺X三尺，这同样是国画当中的老题材。卷轴头竟然是用象牙镶嵌的，可见其珍贵！ 两幅画保存的非常差，王原祈的携琴访友图已经拦腰断开，齐白石的画也是布满了霉斑，角上还有一大块像是酱油一般的大斑块。 问价，这位陌生的老爷子给佛前五供开价15块，鉴于两幅卷轴保存不善，开价才仅仅10块钱。 许四海依照萧越的提示，对新来的老爷子第一次开价一口答应，让两个收破烂的非常满意，俩老头还相约一起喝酒吃猪头肉。 说以后再有好东西，一定先给许四海过过眼再说。 “你就多谢了！”许四海也很大方的多给了5块钱，说是这顿酒他来请客。 更是让俩老头高兴的眉开眼笑。 胡大 爷还对另一老头说：“看到没，我们街坊这位小爷就是局气！” 看到两幅破损的好画，许四海频频咂嘴，觉着非常可惜，他还想过几天拿到店里去重新装裱下，令其恢复青春。 萧越：“花那冤枉钱干嘛，咱们自己就能干！” “爷，想要把旧画复原很难的。” 萧越呵呵一笑，说这种小事难不倒他。 几天后，萧越就让人抬回来一块席梦思大小的大理石的桌面，用木架子架起来放在后院的厢房，又做了准备，浆糊，排笔等，小刀子，锦缎。 某天中午，萧越把许四海喊来，说是要他帮忙一起修理两幅破损的古画。 一开始简单的拆卸两幅画的上下木杆，这活是许四海再做，萧越站在一旁看着指挥。萧越还告许四海，这两根短木棍上头的成为天杆，下边的自然就是地杆。 拆完了木杆，还要在小心的把画心给拆下来。 所谓画心，就是卷轴中间的画面。 这时的画心可不是绘画时薄薄的一张宣纸，而是在第一次装裱时，已经就再其背后贴上一层到几层的宣纸作为保护。 这几层宣纸就被称为命纸。 意思就是：画心就靠这几层纸保护而活着了！ 这可是个精细活，自然是由萧越出手，万一被许四海这小子毛毛躁躁的给撕碎了，那就是伤上加伤。 被揭下来的画心，此时就等于是几张粘在一起的薄纸片。 将画心的画面朝下放在大理石板上，萧越指挥许四海拿笤帚疙瘩蘸水往画心上撒。“这事甭急，一遍一遍的来。” 来回几次泼洒，画心吃足了水，开始变得软趴趴的，萧越递给许四海一支大前门，说是抽支烟，让画心再润润，等润透了才好揭。 抽烟时萧越还说，裱画一定要学，因为古画历经了几百年了沧桑十有八九都会有破顺，，不裱就是废物，只有从新装裱修复后，才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而且完整的好画没人愿意出手，只有破损的才有人不但回事给买了，这样价格上也会便宜很多。 “爷您说的有道理，我愿意学！” “哎。。。。。。这就对了！”萧越颇为欣慰。 约莫办个多小时后，萧越看石板上的画心都润透了，他这才 拿起一把小镊子，弯下腰在画心的边缘寻找翘起的夹层，用小镊子轻轻夹起，慢慢的往高处提，这样命纸就被揭开。 许四海还看到，这个揭命纸的过程可不是扒皮似的，用力一拉就是完整的一层。实际根本不是那回事，而是在揭的过程中经常会断开。 你想啊，那命纸都被水被润透了，该有多软，再加上部分区域还存有胶粘着，可不就是经常会断开。 在断开的地方，就需要再用镊子重新挑出头，或者是用一根手指像是搓澡一样小心的搓，把残余的那一小块给搓掉。 萧越边做边说：“孩子，这一部绝对要细心，宁可慢不要快，稍一用力就会把画心给搓没了，这下完蛋了。” 这个道理很浅显，许四海立即就听懂了。 他还主动伸手帮忙，小心了再小心，就想是在用手指头搓小孩的肌肤一样细心，半天时间才搓下一小块。 “孺子可教！”萧越看了很是满意。 等到把所有的命纸给揭开，竟然花了好几个小时。 萧越又拿来一个暖水瓶，兑上点凉水再小心的浇在两幅画心，还用毛巾卷轻轻的在画心一遍遍的推过。 此时许四海看到，有黄褐色的脏水从画心被挤出，“爷，这跟洗热水澡没啥两样。” “没错，就这意思，多洗几次就能把基本把几百年攒下来的灰尘给洗去，不过霉斑酱油斑还要再想办法。” 许四海看了不由的暗叹，萧越的本事真是一套一套的，跟着他学绝对没错！ 处理霉斑和酱油斑，则用的是稀释后的高锰酸钾溶液，毛笔蘸着一点点的点在画心发霉的地方，随后再用清水冲洗。没处干净的地方，继续在点上几次。 萧越还说过去可没这好方法，现在咱们也要与时俱进！ 三十八 裱画 下 画心被清洗干净了，这才是裱画的第一步。 王原祈的携琴访友图已经拦腰断开，还需要将其给拼接起来，这就需要用到水这个介质。 借用水的浮力，将断成两半的画慢慢的靠拢，拼接平顺，有缺损的地方暂时不管，先在裂缝处沾上一张小纸条。 这道工序就叫做贴条，俗称贴条子，作用是增加裂缝处的强度，不使画心在裂开。 随后再刷上一层薄薄的浆糊，贴上一层专用的宣纸，也就是命纸，用竹竿子挑起来贴在大木板上晾干。 萧越还告诉许四海，过去画心都是被贴在专用的木板墙上，这道工序被称为上墙。 “爷，画心还有裂缝，缺损。” “这不急，过几天还要在润水，在修补还要补笔。补笔就是在修补过后的空白处，补上缺失的笔画。” 不过在许四海看来，这补笔必须要绘画高手来补最好。 因为原画就是好手画的，你一个手艺很潮的庸手去补画，一定会被鉴定给看出马脚。 在等待的这几天里，许四海也没闲着，萧越要他按照原画的大小，把装饰边框用的绫子给裁剪出来，覆背纸也给备好。 覆背纸就如同画心的背板，和边框一起粘贴在腹背纸上。 这一步就像是做裁缝，需要计算裁剪，完事后把画心边框用糨子给粘在覆背纸上。 等浆糊干了还要把整张画翻过来，背面朝上；用光滑的石块压着用力摩擦，行内称之为砑石。这道工序很费力，自然是由年轻的许四海代劳。 干活的时候，萧越还给许四海做科普，说在画心的前边其实还可以挖出一块来，这块就被称作“诗堂”，也就是文人雅士看到一副好字画，忍不住在前边题诗记录，或是写几句赞扬的话。 待装上原来的轴头，这两幅起死回生的古画再次焕发青春，挂在墙上许四海看了喜爱之极。“老爷子您这手艺绝啦！” 他心里越发坚定要学习裱画！ 这行当要是学好了，买来一堆破纸片，转眼间就能变成一副价值不菲的古画，还有比这更神奇的行当吗？ 最主要还是能省下不少银子，何乐而不为？ “爷求您教我裱画。” “成，这行其实并不难！” 没摆酒拜师就能学到你手艺，许四海心里偷着乐。 萧越要许四海把宣纸裁出十张一尺见方的方块，自己提笔写下春夏秋冬梅兰竹菊十个大字，要许四海每天把纸润湿了，在用浆糊覆上一层命纸，挑起来晾干。 要求覆命纸不允许有气泡，不允许歪斜。 等画心干透了，再次润湿把命纸给揭开，就这么反反复复的练下去。 “好好练，每天花不了多少时间。” 接下来的日子，许四海每天忙个不停，忙到都没有时间做饭，萧越活该主动把这一重担给挑起来，成天忙忙碌碌的还要抽空指导下许四海，他已经没时间再想过去那些不痛快的事情。 人的心情好了，身体自然就会健康，萧越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转好，还长胖了！ 以至于赵大妈一个劲的夸许四海照顾得好，把萧越养的白白胖胖，富态了不少。“小子你有功！” 这还不算，萧越还找来清代宣纸和墨锭，画了幅独钓寒江图。 这幅画一尺宽三尺长，画面上的主要景色是一条大河，从画面的右上斜着带左下，两边是长着杂树芦苇的河岸。 河中一条小舟，一个身穿斗笠的人在钓鱼。 整幅画全部用墨，丁点色彩都没有，看上去还真有几分萧瑟寒凉的味道。 萧越画这幅画，全部都在许四海的眼前，据他自己说就是要让许四海看看自己做画的构思，如何用笔用墨，边画边讲现场教学，倒是让许四海学到许多。 不过最后落款，萧越竟然提的是石涛号“苦瓜和尚”，还盖了一个阴文“石涛”小印。 “您这是在仿古？” “对，我就是要让你看看，一副刚刚新作的画是怎么变成一副‘古画’的。” 仿古画画好了，自然还需要装裱，这活自然还是由许四海在边上打下手。 萧越还颇为自得的说，他年轻时对石涛也是下过一番苦工的，只要在沾上点旧气绝对能骗过好多内行。 看许四海有些不相信，萧越手指画心的石涛小印说，这方印就是石涛身前用过的，是他在几十年前花了大价钱得来的。 “纸；墨；印；印泥，装裱用的绫 子全是清初的，外加笔法笔意全是石涛，这天下能有几人能看破？” 这幅“石涛”画完，萧越还要许四海道药铺抓来几分钱的中药黄柏，用这玩意熬汤，在对上点白水均匀的撒在新画上。 等水迹干了，卷轴上纸张啥的立马就变得微微泛黄，好像存放了好多年似的。 “好像还是新呐？”许四海又提意见。 萧越倒是一点也不生气，他还要许四海等这幅画晾干后放在大太阳底下去晒，今天挂起来敞开了晒，明天在卷成卷晒，说是慢慢的就会有旧气出来。 “咱这是慢工出细活，和那些在酱油汤里浸过，急吼吼想要换钱的假画不是一个档次，这需要时间。” 某天金玉良石敬轩等几个老者过来聚会，他们看到院子里晒着的仿石涛画，一口同声说萧越仿的好，笔法墨色完全一模一样，夸萧越几年没拿笔，但画。 还是涨了。 “怎么想整人？”石敬轩手指假话问道。 萧越眼神看着许四海，笑称造这假画还不是为了这小子，好让他知道字画是如何做伪的。 费墨大笑说教授书画做伪都，过去那都是师傅传给徒弟，现在萧越已经把这一招教给许四海，那干嘛不摆酒拜师？ 这老头说的太好了，简直说到自己的心里了，许四海在内心非常感激费墨。 然萧越再给许四海泼了一瓢凉水，说他手艺还潮，一张古画都还没临摹过，还早呢。 好看来自己还没把这块石头捂热，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喝酒的时候，许四海还咨询几位老玩主，问他们过短时间他想做蟋蟀生意，也就是在乡下抓来蟋蟀在城里出售，这行不行？ “行，这太行了！” 萧越大赞许四方这个主意好，他还说在四九城内喜欢玩蛐蛐的多了去了，只要许四海抓来蛐蛐，他给介绍生意。 “好！”许四海打定主意。 三十九 蛐蛐 上 晚上萧越在吃晚饭时还给想许四海开小灶，开始给他科普如何挑选蛐蛐。 据萧越的介绍，抓蛐蛐一般都在八九月份，太早太晚都不好。早了一般都是早熟虫；战斗力差，晚了虫子会有各种内外伤。 许四海看时下刚好是八月份，正式捉秋虫的好时机，可以一直捉到白露节气。 一块地出好虫，这要和地块；光照；温差；干湿；通风；地面的农作物息息相关。 这个话题一说开，萧越足足说了个把小时，把许四海的脑瓜子塞的满满的。 第二天晚上许四海就坐上丁大勇的大卡车返回酸枣峪村，许家屋里头许文华和大儿子许高达，许四海的两个师兄，外加开车的丁大勇全都准备好了。 许四海一进家门，大哥许高达就问：“老四你那金怀表呢，拿出来让我开开眼。” 金怀表一拿出来，许高达就说金灿灿的晃眼睛，还说入手成颠颠的，不愧是快金疙瘩。 金表在大家伙之间轮流传递，许高达再问金怀表多少钱拿来的？ “300！” 这可把许高达给吓坏了，他惊愕的长大了嘴，惊呼都能买两块半上海牌手表了。 这时候的上海牌手表刚好120块一块，可不就是两块半的价格。 “这可是金壳子！”许文华还是稍稍识货。“表盘上还镶钻呢！” 大家拿上手电筒，装蛐蛐的竹管子，呼啦一下全都上山去了。 捉蛐蛐的最佳时间点，大约就在晚上九点十点为最好。此时天已经黑透，晚风开始有点凉了，蛐蛐最喜欢在这个时候出现。 捉蛐蛐难度不小，因为这小玩意个子太小，就算是听到声音，想要抓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而且蛐蛐还善于跳跃，三两下就跳跑了。 不过这点小难度难不倒许四海他们，这帮爷们都是山里长大的，抓个蛐蛐对他们来说小事一桩。 经过大半夜的鏖战，许四海收获一百多个蛐蛐，每一节竹管放一只蛐蛐，再用青草把竹管的口给堵住。 至于分辨好坏，还要等明天带到什刹海让萧越去挑，昨晚上许四海被灌输太多，反倒是一脑门子浆糊。 第二天；临水胡同甲字号 ，许四海一到住处，就把藏在墙角的十几个早就准备好的旧搪瓷茶缸子给拿出来，把他自认为最好的一只一茶缸放进去养着。 这些个破旧茶缸还是许四海委托收破烂的胡大爷捡来的，攒了有好长时间。 另外旧茶缸不是拿来就好用的，还要在茶缸里在添上一半的干净黄土，用木棒给捣平实了才行。 片刻时间萧越从后院闻讯走来，看到院里摆着好多用青草堵住口的竹筒，还大呼收获不小啊。随后还让许四海把所有蛐蛐拿到堂屋来，由他来挑选。 一百多只蛐蛐，萧越先是粗略的挑选下，把没看上的残次品先挑出来，好许四海得以先去摆摊，顺便在摊位上广而告知，打出名声再说。 果然，在许四海的吆喝下，路过的上班族汉子们吩咐停下直行车过来打听，嘴里还直嚷嚷好久没玩了，看了心里痒痒。 有人问虫子怎么样，凶不凶？ 还有人问多少钱一只？ 许四海笑答这些虫子是他在老家的辣椒地里捉来的，性格很凶的。但要说价钱，那就一分价钱一分货了。“好虫子绝不便宜！” 上班族们看过瘾了，都说现在买了不方便，晚上早点下班过来挑选。 还有人建议许四海不能但卖虫，还要卖些养虫的瓦盆。 这个建议许四海殊难办到，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哪里产蟋蟀盆。 早上柏大爷上班，他也听到许四海摊位上蛐蛐的叫声，他那张脸的温度立马变成零下，还走到许四海面前。 “小子，到时会做生意哈。不过我警告你，卖蛐蛐不犯法，你要是敢用蛐蛐去赌钱的话，老子一定抓你！” 许四海被“冻”的一哆嗦，一个立正：“报告首长，我就一小贩，犯法的事我绝对不会去做！” 看柏大爷上了吉普车走远了，许四海的身子才“缓和”起来。 又一会吴伟也到了，他看到摊位上堆起的竹管兴趣大增，追问许四海抓到能斗好虫没有？ “不知道，萧大爷正在家里挑选。” “咱们打个商量如何？” 吴伟要与许四海合伙。许四海出虫子，他则去找人斗虫，赢回来的钱俩人平分。 许四海刚刚才被柏大爷警告过，他现在是有贼心没贼胆，把头摇 的像拨浪鼓似的，坚决不答应。 “你这人忒没劲，我找萧大爷去。” 堂屋里，萧越正在啃火烧，身前又是旧茶缸又是竹管，吴伟打过招呼后直接问挑出好虫子没有？ “三只好虫，十几个中等的，其余都是劣等货。” 俩人又聊了几句，吴伟看萧越早饭吃好了，还要求看看那三只好虫。萧越眼睛一瞄，就知道吴伟这小子的目的。 “来，我教你两招。” 说罢萧越把放在一边的三只旧才茶缸搬到面前，先打开一个让吴伟看看。 这只虫子大头；漆黑的大板牙；大腿还粗，个头也不小。萧越称这种虫子叫铁门栓，是最基本的好虫。 “俗话说身大力不亏，蛐蛐也一样，个子大是所有好蛐蛐的基础！” 第二只虫子翅膀是青色的，大脑门子，萧越还教育吴伟：“看到大牙边上的两根小胡须没有，这叫斗须，但凡斗须粗；长，色红，都是好斗虫！” 这都是学问呐，千金难买，吴伟听得非常认真，萧越说一句他就记一句，可以说这是他这辈子上的最认真的一堂课。 “爷，这只虫子叫啥名？” “这叫虾壳清。是咱京城地区的特产。” 第三只好虫叫赤须子，个子大不说，斗须色红须粗长，色若红樱桃，有“赤须红爪为虫王”之说。 “赤须红爪为虫王！” 吴伟又学了一招，并牢牢的记在心底。 在他看来，这斗蛐蛐就是随意拿上两只蛐蛐，放在一个盆子用斗草撩拨让他们斗就是了。 “大爷，咱拿着三只虫子出去斗行吗？” “当然行，你还不相信我的眼力？” 吴伟赶紧解释不是不相信萧大爷的眼力，而是许四海不愿意去斗虫子。“这不白白浪费资源吗？” 这么好的事许四海为啥不愿意？ 萧越还把许四海叫进来，问过后才知道，原本许四海就没有斗虫的念头，再加上被隔壁的“六扇门老官僚”警告过，他更没兴趣！ “你不行我代替你，要是有啥事我去担着！”萧越愤愤然说道。 四十 蛐蛐 中 京城乃数百年京都，城里自然遗留了好多达官贵胄王子王孙的后代。延至清末，京城里更是有数十万每月坐等发工资的八旗子弟。 这些人不工不商，每日只知道架鹰斗狗，吃喝玩乐的公子少爷。 尽管到了民国这些人的俸禄都没了，但这种爱吃爱玩的习惯倒是流传的很广。 萧越去胡同西边的公用电话亭一同电话，晌午时甲字号就来了两位老头。先来的这位在后世大名鼎鼎，许四海只看过他的照片，以及网络传说中了解他。 他就是王世襄。 长得挺富态的一个老者，穿着一身老头衫，大裤衩，脚上黑面布鞋，笑起来就如同弥勒佛一般的慈祥。 王世襄出身富贵人家，从小就爱玩，鸽子；蟋蟀；老鹰；狗；蛐蛐，烹饪，上大学时他就有过胳膊上架这老鹰，怀里揣着蟋蟀的就举动，还被教授给逐出课堂。 不过别人玩都是玩物丧志，而他却玩的很专研，每一种都玩出学问。 今天这老头一看到许四海，就直夸他长得帅，有他当年英俊的模样。而且还有一口带着磁性的嗓音。 说许四海间将来娶老婆一定很不难。 许四海苦笑道，自己现在尚在求学，连萧越身上的皮毛都没学会，哪里有心思娶老婆。 “老王，这小子玩古董还是有点小机灵的。”说罢还让许四海那几件他自己的收来的藏品。 王世襄还很意外，并饶有兴趣的鉴赏了几件，看后不住嘴的夸许四海不错，在古玩上很有天分。 “小子，有空到我家来看看，我那里也有几件好东西。” 能得到王世襄的邀请，许四海倍感振奋。 是王世襄家里有不少绝佳藏品，像明代家具，香炉，都是在后世很有名的，等到他老年时，这些家具都被转卖给了香江著名导演李翰祥。 许四海一看到王世襄，他心里就生出小心思，将来能不能把王家的收藏给买回来。 有了这想法，许四海对待王世襄非常客气。 闲话说过，许四海邀请王世襄看看他逮来的蟋蟀。 因为王世襄是内行，故许四海只给他看中品上品的，最差的就没拿出来。 王世襄看了一圈，指着萧越给挑出的三只上品为最好，还夸老萧小时候玩蛐蛐的眼力还在。 为了给王世襄留下好影响，许四海还让王世襄自己随便挑。 王世襄也是场面上走过的老人，风风雨雨的啥没见过。他一看就明白过来，桌上那三只最好的，主人家一定留有大用处，他只挑了两只中等的说是带回家自己逗着玩。 老先生要付钱，许四海坚决不允，说王世襄既然是萧越的老友，来这边拿点小玩意难道还要收钱？ 况且这些个虫子都是自己在山里捉来的，除了出点力气那里有啥本钱。 “您这不是打我的脸吗？” 萧越对许四海这番态度非常满意，还在一边帮腔说这是孩子的一点孝心，有机会点拨一二比啥都强！ “你们这是师徒俩在算计我。”王世襄马上揭破。 不过这等算计，他甘愿接受。 笑呵呵坚持要付钱，还说这是许四海赚钱的买卖，他不能不付钱就拿走，最后付了四块，满意的带了两只蛐蛐，说自己自己回家逗着玩。 第二个过来的就是真正的八旗后代索二爷，据老萧说他是康熙朝内阁首辅索额图的后代。 索家在康熙先有辅政大臣索尼，再有皇后赫舍里，其后就是索额图，可谓是显赫一时，富贵逼人。 现在索家也成了普通人家，原来的豪门大宅也变成了大杂院。不过索二爷小时候的爱好倒一直没变就喜欢玩蛐蛐。 他一看到八仙桌上的十几只中品蛐蛐，立马就喜欢上了。连说这都是好蛐蛐，用来赌斗一定会很激烈的。 问价后知道2块一只，索二爷尽管嘴上说价格实惠，物有所值，但他脸上却露出难色。 这是没钱！ 萧越笑称看上那几个蛐蛐尽管拿走，过两天送几件小玩意过来抵账。 “好，这主意好！” 索二爷非常赞同这个建议，遂开始细心挑选，挑了两只后还让萧越给他找同好者，“这玩意要是不斗，忒没意思。” 这本就是萧越想要的结果，待萧越答应后颠颠走了。 下班时间，什刹海的大马路上自行车川流不息，早上就知道这边有蛐蛐售卖的自然都拐过来，还有被许四海的吆喝声给吸引过来的。 这些 人大都是普通玩家，对蛐蛐的好坏难以分辨，只知道活蹦乱跳的就是好的。他们来买几个玩玩的，不过就是把小时候的爱好延续下来，故而售价也便宜。 区区5毛钱就能买到一个，要是花上一块钱买上一对，就能和王世襄一样自己在家自娱自乐逗着玩。 一时间生意还挺好的，都有些忙不过来的架势。 好在有吴伟帮忙，不过这小子只帮忙售卖蛐蛐其他不管，一边卖还吆喝着要找搭子斗上一斗，他也和索二爷一副德行，那就是买了虫子不斗太没意思。 然让他失望的是，这些普通玩家都有些自知之明，谁也没兴趣和吴伟应战，就算是吴伟叫破了嗓子也没人答应。 第二天许四海的蛐蛐摊位上来了两拨大客户。 其一就是专门将文物到买到国外的杨文，这个假洋鬼子这么热的天，还是一身笔挺的淡色西装，够装的！ 杨文先是问候了许四海一番，问他是否愿意卖给他几件古玩，随后就开始挑蛐蛐，开口就说：“给我最好的！” “最好的有，不过价钱不便宜。” 杨文拍着胸脯说自己有钱，买了就是要和人赌斗的，他必须要最强最好的。 这是千年一遇的凯子，许四海和帮忙的吴伟对视一眼，都分外珍惜。 吴伟颠颠的从屋里那来中等蛐蛐中最好的一个，还把前几日萧越教给他的鉴别蛐蛐的话；再陈重新组织一番，挑些无关紧要的说出来。 “蛐蛐就要挑个子大的，身大力不亏吗。” 倒是把杨文忽悠的一愣一愣的，立即把吴伟引为知己，还要和他约战。 “叮铃铃”许四海口袋里的怀表响了。 这悦耳的铃声顿时引起了杨文的注意，他看了许四海一眼立马就判断出这是怀表的声响，还要许四海拿出来看看。 竟然是金怀表，而且还是老物件，杨文分外惊奇，他立马就看上了，非要许四海把金怀表卖给他。 这怎么可能！ 四十一 蛐蛐 下 再一天，许四海又遇到刘斐然。 刘斐然就是年后许四海在京城胡同里，和他购买了宣德大筛子碗的那位。今天他还带了一位朋友来，此人叫周渤海，乃文宣部副部长的衙内。 因为周渤海是衙内，许四海还多看了他一眼。看到这人约25岁以上，长得又瘦又高，看自己的态度还有些高高再上的架势。 初次见面，许四海也没多问。 不过刘斐然看到许四还租住在甲字号，他大吃一惊，“那个萧越和你关系如何？” “挺好的。” 这会刘斐然的脸上浮现出怪异的眼神。 “我需要最能打的蛐蛐，价格好商量。”周渤海那里在意刘斐然的心思，他粗暴的打断了刘斐然的对话。 许四海觉得周渤海这人有点不顾场面，也许是他自持衙内，根本就没把刘斐然放在心里。 既然周渤海很没礼貌，许四海就开始在心底暗暗磨刀，说自己有最好的虾壳青，属于顶级货。 言外之意就是一分价钱一分货。 “咳咳。”吴伟还在一旁以咳嗽提醒。 要知道虾壳青；铁门栓这三只顶级货，是萧越特意挑选出来准备斗虫用的，现在给卖了拿啥去赌斗？ 许四海就跟没听见似的，径直去了院里把装有虾壳青的泥盆拿给周渤海看。 看到盆里的蛐蛐翅膀是青色的，个子也大，两条大腿粗壮有力，周渤海和刘斐然异口同声说这是条好虫。 200块，这是许四海对虾壳青的开价。 这个数目在目前真的是一笔巨款。吴伟心想要是能卖出去，自己那一点点不满顿时烟消云散。家里不是还有两只好虫吗，那两只留着斗就是了。 “太贵了，你便宜点吗？”刘斐然嫌价高了。 刘斐然是个走街串巷铲地皮小贩，就是在跌价这只虫子他也买不起，许四海断定今天此次是周渤海购买蛐蛐。 明知故问，半真半假的说，到底是你刘斐然想要，还是周衙内想要？ 这是在逼周渤海！ 你周衙内鼻孔佛朝天不是很拽吗，那你就拿出你的少爷派头不还价拿下啊，这才有贵公子的派头不是。 “行，就要它了！” 周渤海也 是虎死不倒架，跌人不跌份。 “兄弟，有人想要斗虫吗？”刘斐然再问。 经过几次交流，许四海看出来了，这刘斐然完全就是周渤海的小根本，跑个腿问个话都是他份内的事。 吴伟说可以，想要斗虫子今晚上就有一场，地点在牛街老字号“聚宝源”附近，他要周渤海晚上七点到该店门前碰头，他来带路。 周渤海很爽快的就答应下来，说晚上要看看这条虫到底厉害不厉害。“要是不行，我要找你算账！” “没问题！” 这条虫子能得到萧越和王世襄两位玩主的看重，那还能有假？ 晚上斗虫，是吴伟和萧越一起去的，带了一只中品的虫子，直到很晚才回来。 看到吴伟脸上的兴奋劲，许四海就知道他们随即得胜而归。 问过才知道，他们今晚上带去的虫子赢了一小把，又下重注押周渤海的虾壳青，结果大胜，而且是连胜两场。 吴伟：“老四你可不知道，那周渤海赢了一场，直夸这只虫子买的值，太值了！” 据说索二爷和杨文也去了，他们俩的虫子也各自小胜一场，索二爷乐的眉开眼笑，还托萧越给许四海带了一个红珊瑚的鼻烟壶，算是抵扣他买虫的欠账。 许四海这边的虫子连胜几场，他的摊位也在京城蛐蛐圈内出名了，好多玩家慕名而来购买，以至于很快就断货了。 许四海再次复制端午卖艾叶的程序，要两个师兄专职给他逮蛐蛐，送过来后他来售卖，等这一季的生意结束后给他们分钱。 俩师兄倒是实诚人，说分钱不必，请吃顿酒就行。 许四海只能再约定，到时去全聚德吃烤鸭子去。这时候全聚德带烤鸭带酒的一桌上好席面，也才仅仅20块钱而已，于后世相比可以说是很便宜的。 随着斗虫季节的到来，京城各处都在赌斗这小玩意，吴伟暂时也放弃了粮票生意，开始专门搞蛐蛐。 赌斗虫场面有大有小，大的都是像周渤海这样有点身家的，小的就是普通的上班族在小来来。 吴伟则是不论大小，他只要知道一律参加，这就需要有很多的好虫的等着备战。 但好虫子可没那么容易得到，不然也不会一只小虫能卖200块钱的天价。而 且好虫子还不能天天打斗，这毕竟很吃力。经常打，好虫也会被累趴下。 没有虫子但又想打赢怎么办？ 这会萧越的经验就派上用场了，他让吴伟去中药铺买了丁点人参鹿茸。将鹿茸剪成头发丝一样的细条喂食中等蛐蛐，再给它们服用人参汤。 在大补药的作用下，中等蛐蛐的战斗力暂时奶奶给提升提一个档次。就和后世的运动员服用兴奋剂一样。 这在行内被称为药虫。 只有最内行的才懂得其中的道理。 此外斗虫还要在饮食上下功夫。普通爱好者买了蛐蛐回去，一般都是喂食米饭清水，最多勤快点的每顿都换成新鲜的，其实这远远不够。 都虫就像是运动员，它们参与的是高强度的体力劳动，当然要吃的好点，光是米饭之类的素食完全不能抵消强体力消耗的损失。 还需要喂食荤腥，也就是用晒干的鱼干虾仁干磨成细粉，以补充蛋白质的不足。 有了萧越这位老法师的帮助指导，吴伟的蛐蛐可以说是战无不胜，同时他也开始潜心专研这一行。 也怪了，据说这家伙每天一上学就想大瞌睡，不过他现在听萧越说蛐蛐经，他精神的很，半点瞌睡都没有。 若干年后，吴伟还真的成了京城有名的玩虫专家。 临水胡同有好蛐蛐，这成了京城玩虫界的共识，每天下班时胡同口都会拥挤不堪来，而一声正气的柏大爷每天下班看到都会紧皱眉头。 许四方实在是人不住了：“柏大爷，您就不能笑一笑吗？“ 身边赵大妈冷哼一声，他这是职业病！ 柏大爷自然对此很不满意，还狠狠的瞪了老婆一眼， 赵大妈也反击“怎么，老娘整天伺候你，还要打我是怎么滴？” 吃了憋的柏大爷头也不回的进屋去了。 差不多小一个月时间，许四海售卖蛐蛐赚了上千块，他马上就实践了自己的诺言，请两位师兄和萧越吴伟一起去全聚德大吃一顿。 四十二 杨文要卖画 几天后的中午，许四海正在家里练习绘画，杨文敲门进来了，看他腋下还夹着两个卷轴，许四海还觉得纳闷，不知道这位的来意。 西厢房，坐下后，杨文的眼睛便开始四处打量，看到许四海住的地方都是古色古香的硬木家具，他还赞叹许四海小日子过得挺滋润的。 再看到八仙桌上许四海画到一半的山峰，他更加惊奇，“你竟然还会作画？” 这有啥不可以的，许四海当即反问，难道小贩子就不能画两笔？ “不和你争了。”杨文笑道，“既然你会作画那更好，我这里有两幅好画，先考考你的鉴赏古画的本事。” 能有好画看，许四海也就不再抬杠，撤了桌上的文房四宝，让他杨文把两幅卷轴放在八仙桌的毛毡。 看这两幅卷轴的长短，许四海就知道一副是三平尺的，另一幅是六平尺的。 许四海先看这幅六平尺的，这幅画的纸张看上去很新，就好像是刚刚画出来的一样，丁点损坏都没有。 但这并不表明这幅画是新作。 因为在古代，有好多有钱人花了大价钱从著名画家手上购买精品力作，其本意就不是为了挂在家里展示，而是作为传家宝深藏不露。 只有过年过节这几天，或许会拿出来展示一下，随后就继续束之高阁，下回露面也不知道是啥时候。 这样的画作就能保存的非常好。 假如这幅画要是某位画家的真迹，那就完全符合古玩界说的：“真；精；新”这三点。 真就是说是真东西，精就是这件古玩是精品，新是指几百年的老物件看上去就像是新的一样。 六尺画轴完全打开，许四海看到的是一副绘制湖光山色的水景画。 作者是明中期大名鼎鼎的大画家仇英的《太湖烟雨图》。 自从许四海看过萧越送给他的《历代书画家名录》，知道仇英也是吴门四家之一。 还知道仇英是现在江苏太仓的一个穷人家里，从小就喜欢绘画，但读书不多，后来还学了油漆匠，为有钱人家里装饰房子，而做油漆彩绘。 20岁到苏州认识了文徵明，后来还结识当地职业画家周臣，后收 仇英为徒弟。 仇英这个人小时候没读过几年书，所以他的画上题诗很少。不过他的画绘制的非常精细，画风隽逸优雅，所画山水多清新旷远的生活气息。 眼前这幅画就是这样！ 许四海想暂时想先凭借自己这段时间所学，用自己的肉眼看，要是看不清楚再用异能来鉴定。 还是那句话，靠山山会倒；靠水水会流，还是靠自己最牢靠。 鉴定画作先看画心的纸张，这幅画的纸张就是陈年宣纸，落款而已附和书上的记载，印泥也是古时候的制作的。 再看画面，乃为江南山水风景，有广阔的湖面，湖岸还有依依垂柳，湖面上还有小舟在垂钓，远处更有偏偏白帆。 许四海看了画面，顿觉一派平静安宁，优哉游哉的恬淡意趣。 他自己也是一愣，咦；我怎么能看得出作者的意趣了？ 心想这幅画应该就是真迹！ 不过他心里还是有点不放心，再次使出异能鉴定，果然就是真的！ 再一副乃郑板桥的画，这幅画的画面许四海还很熟悉，就是他在过年后；在某个胡同被人邀请到家里鉴赏，主人家非要他说出真伪的哪家。 真没想到这幅画竟然转到杨文的手上，而今天他又被拿到自己眼前，真可谓世事难料。 这幅画的画名为《山竹》图，为三平尺，画的是一颗竹子长在一处悬崖上。 画面山石嶙峋，一颗竹子顽强的扎根在山岩之中蓬勃向上。左下角还有题诗，“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韧，任尔东南西北风。” 这幅画许四海当处还想要捡漏呢，早已用异能鉴定过，故而鉴定的非常快。 杨文看许四海边看边说，而且还说的头头是道，令杨文刮目相看。这家伙还看似随意的说：“看你也是个喜欢古画的，说个价只要合适就卖给你。” 这让许四海深感纳闷？ 这小子不是专门在国内收古董，专卖到境外去吗，现在怎么转性往自己这边送？ 再一想，许四海忽然想好起在全聚德聚餐时吴伟和他说的，杨文赌斗蛐蛐最先几场连战连胜，但后来几场连战连败。 不但把前几场赢的钱倒出去不说，还欠了好几百块钱的外债。现在债 主追着他要债，估计杨文也是被逼急了，才想到那两幅名画来换钱还债。 哼哼，既然你现在非常缺钱，那咱们也压压价。 不过这个压价绝不会是捡漏的地板价，毕竟杨文多少还懂点古董行情，在这上头是骗不了他的。 “80是一幅。” 许四海说的非常坚决。那意思就是：这是我能出的最高价，再多我就承受不起了。 这个价格已经是潘家园鬼市的行价，许四海真心没压下多少，这也是两幅画的作者名头极大，把许四海给吸引住了。他是真心想把这两幅画留下！ 杨文只说了一句，希望能凑个整数。 也就是200块整。 “你这价格真的太高了，潘家园像你这样要加会把人给吓跑的。” “我缺钱！” 许四海心说果然如此。他还出了个折中的建议。那就是他愿意出200块，但还要杨文在补偿他一件东西。 这个建议杨文很爽快的答应下来，说晚上他在送一个乾隆官窑斗彩大盘子过来。 其实这个价格还是稍稍高了点，不过谁让许四海特别喜欢这两幅画，他只能自己咬牙认了。 晚上杨文果然送来一只乾隆时期的斗彩宝相画纹饰的大盘子，这只盘子的直径能有30公分，让感觉略微吃亏的许四海心里稍稍满意了点。 再等到萧越从外边回来，看到许四海新收的三件东西，他看后非常满意，尤其是两幅画。 “是仇英和郑板桥画的，就算是200块拿下也值！” 萧越还要许四海在遇上这样的事，一定要千方百计的收下，这种完全符合“真；精；新”的好东西，就是价格翻一倍也是可以接受的。 以后这种好东西一定会越来越少，少到最后就是出天价也买不到！ 四十三 又去鬼市 蟋蟀结束，国庆就快到了。萧越这几天也不知道在忙啥，再次开始早出晚归， 在某个星期六的晚上，萧越风尘仆仆的赶回来，人像是干了一整天的重活，看上去极度疲劳。 许四海还心疼他，说现在已经中秋，天气转凉，要他不用在到处跑身体要紧，在家弹弹琴；看看书。 有了闲心再画上两笔，不是挺惬意的吗。 萧越听了很满意，笑称这几天有事，等忙完了就在家歇着，专心辅导许四海作画。“你半夜里还要去潘家园鬼市是？” “对，您有啥吩咐？” “我没啥事！” 萧越坐着品茶，嘴里还解释说，许四海手头已经有了清代王翚；王原祁的画做，要是能再把王鉴，王时敏的大作各收到一副，那就是四王汇齐全了！ 到时候或许许四海手只有各一副画四王作品，那没关系。有没有；全不全那才是大事，想要多以后慢慢收就是了。 “为了凑齐四王，就算是价格稍稍高点，也是可以接受滴。” 许四海觉得这话有道理，像集邮一样成系列当然是最好的，也拿的出手。既然自己手头就有两幅四王的画作，那就先从最容易集齐的四王开始。 他还联想到古画中的四家很多，清代的还有四画僧；扬州八怪；明代的吴门四家；远的还有元四家；宋四家。 后两种四家估计想要集齐全就很困难了。 转念一想，收藏古董也需要到处走，万一自己运气好遇上了呢？ 事在人为吗！ 努力了得不到，自己问心无愧，没有努力过，这就说不过去了。大收藏家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到了市场，依然是黑灯瞎火的，人影憧憧。 他还遇上了杨文，这家伙还惦记自己的金怀表，说愿意高价收购。 许四海言辞拒绝，说这是他收藏的一件重器，给多少钱也不卖！ 逛市场，许四海受了萧越昨晚上的影响，开始专心寻找卷轴。 再专心可惜的是今天的市场卷轴不多，质量上好的他只收到两幅。 一幅是徐悲鸿的奔马图，因为他的名气太响，尽管是三平尺的立轴，买家也坚持要100块，许四海迟 疑了下最后还是买了。 另一幅是前清皇族溥儒溥心畬的人物画。 溥儒是清末恭亲王奕䜣之孙，心畬是其后改的表字。这人49年逃到台湾去的，故萧越和他熟识，许四海常听到溥儒的往事。 他出生才5个月就被赐予头品顶戴，4岁学书法，5岁见慈禧从容应对，被称为神童。6岁受教，9岁能诗，12岁能文，还被誉为“皇清神童！” 辛亥隐居西山戒台寺，后有迁居颐和园，一直到1924年又搬回到老宅子恭王府，此时才开始接触社会。 于张大千合成“南张北溥”，又和吴湖帆合称“南吴北溥。” 许四海现在手里拿的溥儒这张画，尺寸为六平尺，画作题名“金缕衣”，内容就是依照这首唐诗的内容而来。 画面为以娇小船娘，手撑竹竿立在船头，神色没落的在思念着谁。 船只画了半截，后一半被两块大石给挡住了，小船娘的头顶还有一棵用焦墨画的，嶙峋干瘦的大柳树，还有几枝光溜溜的柳枝垂下。 左上就有作者用行书写的“金缕衣”全诗。诗下乃两枚作者的印章，上为阴刻白文，下为阳刻朱文。 许四海看中这幅画，主要是看中画中船娘画的好，作者将船娘默默不豫的神色画的惟妙惟肖。想要买回去好好的研究下。 市场上再没书画可买，许四海遂专心其他。 整个市场跑下来，许四海收到元代的剔犀漆器盒子一个，弘治官窑的仿汝窑大香炉一只，一个放在锦盒里的六块商周古玉，空白期民窑精品的大罐子一个。 今天最让许四海满意的就是康熙朝蓝釉四方双螭耳瓶。 这只纯蓝色的四方花瓶足有一尺多高，颜色艳丽，胎土细腻洁白，造型清瘦高雅，一看就知道是大内出来的。 财去人自安，许四海今天把带来的350块钱都花光，心里也舒坦了，抱着他的宝贝颠颠的往什刹海跑，他还要继摆摊赚钱。 尽管省吃俭用，有苦又累，但许四海觉得这次是他想要的生活，他乐此不疲！ 早饭后许四海看到萧越又出去了，他少不得还要叮嘱几句，要他早点回来，晚上一起喝两杯聊聊。 结果到了下午三四点，萧越是步行着板车回来的，板车上还堆了好些古董。 许四海“爷，你这是收玩意儿去了？” 萧越也不搭茬，反倒是要许四海赶紧把车上的东西往家里搬，但今天星期天来来往往的邻居们同样看到板车上的好些古董。 “歌星”赵艳华的妈妈吴春妮看了，不住嘴的说这些都是封建迷信，早几年是要被砸碎的。 家庭条件不太好的张大壮，更是频频咋舌，说这要花多少钱呐，“甲字号这爷俩简直太浪费了，老的这样小的也这样。” 东西搬完大发板车走人，甲字号爷俩把门一关，没兴趣再听街坊们的唠叨。 许四海看了堆在堂屋里的十几件东西，每一样都是上档次的好东西，有直径一尺多的大玉盘，南宋龙泉窑的一对小罐子，乾隆时期浑身上下满是雕刻的白玉盖碗。 还有北宋耀州窑的剔刻花玉壶春，顺治时期的紫檀木笔筒，七层的象牙球，最最让许四海瞠目的是，萧越竟然能收到一整只犀牛角。 总之好东西的很多很多，每一件都是重器，许四海的眼睛都快来不及看，且垂涎不已。 他大夸特夸萧越路子粗，一天时间就收到这么多好东西，不愧是京城的老资格玩家。 哪知萧越端起许四海递上来的茶会，神态悠闲喝着茶水说，他哪有本事一天就买到这么多好东西，这是他好几天攒下的。 “那什么，都搬到你屋里去。” 这算怎么回事，东西明敏过就是萧越自己买来的，搬到自己屋里算咋回事，许四海一头雾水。 “这些玩意都是用斗蛐蛐赢得钱买的，我就是为你去斗蛐蛐的，所以这些玩意最后还是要你来接手。” 不管许四海怎么说，萧越坚持要他搬回去，无奈下许四海只能欢天喜地的往自己小屋搬东西。 “萧越这个人太好了！” 四十四 回家备货 国庆节前最后一个星期天，这天许四海在中午坐公交车返回老营镇酸枣峪。原因还是因为国庆。 这不，许四海的不少老客户需要在国庆假期聚餐，预定了20多只肥鸡，许四海需要回来通知下，让老爸尽情的收。 刚刚上市的板栗核桃，也可以酌情收些。 若是附近谁家想要在国庆前卖大肥猪，务必要拿下，请人宰杀好了送到什刹海去，这可是头等的俏货！ 自家养的猪还没长大，要到过年时才能出栏。 小儿子说的都是正经事，许文华夫妻俩满口答应。 许文华还拿出一个尚未拆开的信封，说是远在回疆省的二闺女邮寄来的，要许四海拆开年给他听听。 许四海拆开先粗粗的看了下，内容是封平安家信。内容主要是说二姐许双双参军，部队在回疆省的QM县昆仑山上。 山很高，天气很冷，终年积雪，她们每个女战士都配备军大衣，不过可以轮流到山下来修养，要家里不必挂念。最后就是对家里人的关心和挂念。 “终年积雪啊！”许文华两口子心疼不已。 许四海赶紧解释，部队不是还配备了军大衣吗，再说还能轮流到山下来调养。“部队还能冻死人吗，你们就别瞎担心了。” 看完信许四海心里就暗暗嘀咕开了，原来二姐在南疆的且末，那可是出玉石的地方。现在大家经济还不富裕，请她帮忙收几块上好的白玉存着那该多好。 这可比存钱划算多了，将来会有大大滴的赚头。 而且二姐在那边是第一手购买，兴许还能挑到最好的！ 许四海主动揽下写信的事，他自称字写得好，由他来写绝对不会错，而且他住在城里寄信也方便不是。 晚上马如龙和赵武两位师兄一起到来。捉蛐蛐时许四海就说过，等蛐蛐季节结束就请他们俩好好喝一顿，今天他准备实现诺言。 大鱼大肉，烧酒之类的自不必提，许四海还要打听下这两家；家里现在有多少可以上市销售的肥鸡肥鸭。 一家人正说的带劲，山下堂姐家的闺女董英明哭哭啼啼的跑进门来，这姑娘才五岁，她能哭着跑来一定是有大事。 经过一番安抚，小姑娘说她妈妈又被打了，现在倒在地上都起不来了，要爷爷奶奶快去看看。“再晚我妈就被打死了！” 说完小姑娘又嚎啕大哭起来。 “这个该死的高秉魁，一定是又喝酒了！”许文华一边骂，一边下炕穿鞋，看样子是想要去实地看看。 也正在喝酒的许家老大许高达顿觉非常扫兴，他深恨堂姐夫高秉魁，还扬言要老四去一趟，好好把这个醉鬼给修理下，要他长长记性，“老许家也不是好欺负的！” 许四海知道自己的堂姐夫是个酒鬼，一喝就醉，醉了就撒酒疯打老婆。后世一直到他穿越，高秉魁的这个坏毛病也没好，还差点把他堂姐给逼疯了。 现在才1980年，到他穿越好有好几时间呢，堂姐就这么继续被打下去不成？ “爹，我脚头快，让我去看看。” 许四海一瞬间就想通了，他准备把堂姐给接回来，永远都不回去了！ 许文化看儿子一脸不高兴，还又喝了酒了，他生怕儿子急火攻心，会暴打侄女婿高秉魁。要知道老儿子可是打小练六合拳的，他要是把高秉魁给打坏了可怎么办？ 想来想去，许文华觉得还是自己去最合适。自己先到高家庄把侄女婿痛骂一顿，把侄女接回来养两天，让两口子都消消气，在找个台阶让侄女婿再把他媳妇接回去。 “不用了，你们还是喝着。”老头死活拦着小儿子不让去。 这边马如龙和赵武两个看老许家还有家务事要处理，也急匆匆的喝了两杯便走了。大嫂马桂芬在收拾桌子，许四海就坐在边上闷头抽烟。 个把小时后，许文华老两口带着堂姐许苗苗回来了。 许四海看到堂姐的脸上眼泪汪汪的，眼角上一大块淤青，走路也是一瘸一拐的，显然被打的不轻。 “大姐你怎么被打这样？” 许四海看了颇为心疼。 许苗苗听了又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 许家二老被侄女哭的满脸愁容，而两儿子却是义愤填膺，骂骂咧咧。 许四海说这回来了就别走了，省得回去还要挨打。 “你这熊孩子说的啥混账话！宁拆千座庙，不拆一家婚。”许妈妈邵小梅当时就不乐意了。因为这不符合她的信条 。 老大也说就多呆几天，当那个混蛋知道没老婆的苦楚，兴许就会明白点。 话里话外，老大也不同意分居。 个把小时后，许四海尚在院子里练拳，就看到远处一支火把朝这边走，他就知道这一定是堂姐夫高秉魁来接人来了。 “你个王八蛋还有脸过来？”许四海当然没有好脸色给他看。 哪知高秉魁半点也不生气，反倒是陪着笑脸连声说自己不是东西，还一个劲的抽自己的大耳瓜子，打的脸上“啪啪”作响。 在看到许爸许妈出来，高秉魁耳光打的更响了。 这是王八蛋作风，许四海更加看不起这没皮没脸的家伙。 “二老，我给您二位跪下了，求您让苗苗跟我回家。”随后高秉魁痛哭流涕，“我不是人，我一定戒酒，绝不会再打老婆了！” 高秉魁的举动让全家人都很满意，唯独许四海不相信，但现在他人微言轻，没谁信任他的话。 许苗苗被邵小梅给领出来，高秉魁再次和颜悦色的跪求老婆和他一起回家，还赌咒发誓说你自己从今往后再也不打老婆，还要对她好，和和美美的过日子。 “再打我就不是人！” 许家老太后听了龙颜大悦，说着就对了，小夫妻就要同心协力把小日子过好了。“天也晚了，这就回去。” 许四海在院子门口拦住高秉魁，警告他过一过二不过三，到了第三回他一定不让自己的堂姐再回去挨打。 “记住，小心你的腿！” 说完许四海猛的一出脚，把院墙外的碗口粗的大柳树给踢断了，吓的高秉魁一缩脖子。 许高达则拍手大笑，话里有话直夸老弟这一觉踢的好，踢出了老许家的威风！ 国庆节 上 国庆这一天早上，许四海的小摊子销售旺盛，山里活鸡榛蘑，新鲜的蔬菜，刚上市的板栗核桃都送来了，可以说但凡是在许四海这边预定肥鸡的，人人都满意为归。 只有那闻讯而来，没有预定的，只能多买几斤鸡蛋扫兴而回。 许四海还给烤肉季的常贵经理，红星饭店的经理送各一只肥鸡加深下感情，感谢他们长期的订货。 小恩小惠的花不了几个钱，但能让他们感受到重视，来人都笑称有这份心就成，没必要送来送去的，“咱不是那种人！” 早市刚刚结束，许四海就提上准备好的礼物，坐上改制的汽油三轮车返回老营镇。 这车还是街坊张大壮帮他改的，花费不多但非常实用，加满汽油足够他昌平到什刹海走一个来回的。 现在他也要回家过节，行色急匆匆，根本没注意到萧越落寞萧瑟的神色。 时间还早，许四海提着礼物先去了镇东边的赵各庄，去看看他的师傅师娘。 “师傅，我来看您啦。”到了地方，许四海扯起嗓门欢快的大叫起来。 带着围裙的师娘看到许四海来了，手上还提着大包小包的，还笑骂许四海不懂事，是在浪费钞票。“孩子，钱来的不容易啊！” 许四海递上一包装有烟酒的塑料网线袋，笑称孝敬师傅师娘，再多他也愿意！ 这会赵丰年和儿子赵武也从里屋出来，赵武看到许四海送来的礼物欢喜不已，连说许四海现在真阔气，哪天他也能随意花这么多钱就好了。 这是师兄眼馋了，许四海安慰说等他生意做大了，很快就会有这一天的！ 赵武：“好，你爱我就等着！” 赵家在这个国庆销售季，卖给许四海三只肥鸡，还有攒下的十几斤鸡蛋，也算是小有收获，师娘还坚持要留许四海吃午饭。 午饭是放了肥肉片的打卤面，还有黄花木耳之类的配菜，看着挺考究的，赵武吃的眉开眼笑，而许四海却觉得味道很一般，闻着油香味也没这么馋了。 他还有些纳闷，估计是自己在城里猪头肉吃多了，现在肚皮里存了点油水的缘故。 饭后赵丰年又开始教育许 四海，说他把六合门的12路谭腿；六合拳；黑虎拳都练过了，散打也练的有模有样，现在可以开始练功了。 还说：“练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 赵丰年要许四海开始练习打沙袋，要扎马步打沙袋，肩膀；手肘都可以打沙袋。还要多多的练习12路谭腿。 许四海：“那不是基本功吗？” “尽管这是最基本的，但拳理就在其中，现在再练就会有不同的感受。” “好的。” 师傅赵丰年几乎把自己当儿子看待，许四海坚信师傅是据对不会骗自己的，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隔壁万阿姨看到徐四十过来，也格外高兴，她家也在这个国庆销售季中卖给许四海不少鸡蛋，在加上万阿姨本就和许四海的阿妈是闺蜜，所以看到他分外亲切。 “老四这边来，阿姨给你要了几件老玩意。” 许四海到了隔壁，看到万阿姨笑眯眯的搬出几件老玩意，基本全是清代的，有香炉；砚台；黄杨木的观音像，还有个康熙时期的民窑大香炉。 尽管东西很一般，但万阿姨她不懂不是，人家的心是很好的，许四海拿了东西表示感谢，心里已经想好了，过年是要给一份礼物表示谢意。 同样正在接受谢意的，还有昌平县城东郊的魏大妈家。 正在送礼的是许高山，他也是受了许四海的提醒才去的，目的还是看上了魏家的大儿子魏东山乃是京西钢厂的基建科长这条线。 看到鸡蛋和山货，孤独一人的魏大妈格外开心，这下算是有人可以和她聊聊了。 许高山再次说感谢大妈送给自己弟弟好些老玩意，他很喜欢，自己这边一定要表示感谢云云。 “刚巧”，魏大妈的儿子坐着小吉普到了。 魏东山看到许高山已经是第三次了，第一次是帮他家造小厨房，第二次是端午过来送礼，现在是第三次送礼。 他也非常开心，感激许高山经常来看望他妈妈。 魏大妈还在一边捧场，直夸许高山是个好孩子，经常来看望他。 “哦！” 魏东山心里越发感谢许高山，还主动敬烟，许高山也赶紧掏出火柴先给魏东山把火点上。 坐下会谈，魏东山我呢问许高山是否昌平建筑工公司的？ 许高山如实回答，坦承自己现在家是军属，被照顾吸收成建筑公司的零时工，不过已经做了三间多了。 魏大妈再次要儿子给许高山介绍个工作，还说像小许这样的好孩子就该有个好工作。 “不能让大哥替我走后门，会被人说闲话的！”许高山赶紧站起来解释。 这句话让魏东山知道对面的小伙子是个聪明人，知道不能让自己为难。这种识大体；顾大局的才是聪明人。 “你们家还有个老四呢？”魏东山急的有那么一位。 许高山再次做汇报状，报告老四是个小摊贩，目前正在什刹海摆小摊卖菜，一天挣个几块钱日子过的挺滋润的。 晚上，酸枣峪许家的小厨房，昏黄的白炽灯下，有酒有菜，香气四溢，一家人团聚在一起，美美的享用着难得的美味。 看到老爸的笑脸，许四海忽然想起什刹海的老萧，他这时应该是一个人在家吃饭，够孤独的！ 哎呀，大意了！ 许四海暗暗自责。 这边就算是走没到场，老爸老妈也有儿子媳妇陪着，而老萧呢却形影相吊，寂寞孤独。 草草吃了点，许四海就驾车返回什刹海。 回到甲字号，看到萧越也买了点卤菜，也喝了点酒了，正抱着三弦在弹奏，脸上则是写满了孤寂。 “你咋回来了？” “陪你过节！” 这句话，直接就把萧越心里的寒意给融化，他心里暖暖的。“没这必要！” 许四海再添了一副碗筷，给自己也满上，高高举起“爷，我敬您一杯。” 说完一口喝干。 此后萧越一改常态，他再也不出门了，而是留在家里细心教授许四海学问，绘画，鉴赏什么都教。 竹筒倒豆子一般，丁点没有保留，以至于许四海的学习也是一日千里，突飞猛进！ 四十六 国庆节 下 早上，许四海继续摆摊，看到赵大妈买豆浆油条回来，他还把自家带来的肥鸡和一把干豆角送到柏家，要他们晚上做个干豆角炖鸡。 赵大妈家里不缺钱，干豆角炖鸡也是道硬菜，味道真心不错。“孩子给你钱。” 自己能遇上萧越这么好的老师，赵大妈出力甚多，许四海那里还会要钱，丢下肥鸡就走了。就是赵大妈拿了钱追出门，许四还依然拒收！ 最后赵大妈从家里给了两包好茶叶，一条熊猫，坚持要许四海收下，说是不收她就要生气啦！ 许四海把茶烟都拿回家，还给萧越把茶泡上，老头品了品，说正是杭州梅家坞的龙井，喝了嘴里留有丝丝甜味，绝对正宗！ 许四海笑称在农村，就算是有茶叶沫子泡的大碗茶也已经很不会错了，萧越这是穷讲究。 萧越：“话不能这么说，大碗茶有大碗茶的喝法，龙井有龙井的品尝方法，到什么山就要砍什么柴。” 许四海笑着出门做生意，心里还觉得萧越这人还带有民国初年落魄八旗的腔调。即：遇上事忍不住就要讲究一番。 早市收摊后，许四海本想再练练山峰的画法，哪知道门外柏建设喊他出来聊聊，萧越说柏家老二将来是个人物，今天给你放假一天，也外头去散散心。 胡同里，柏建设搬了两个小板凳正坐在他家大门外，看到许四海出来，还拍拍身边空余的小板凳那示意他坐下。 “老二，说说你们学校的事，我挺好奇的。” 许四海在后世知道有这么个外交学院，但也仅仅知道这个名头而已，他真的挺好奇的，想知道这家学校都教些啥？ 这话算是挠到柏老二的痒痒肉，他很高兴为许四海做个科普。 外交学院是外交部直属学校，首先就要学外语，英；法；德；日，阿拉伯；西班牙语都有人再学，此外还要学外交辞令，学西餐礼仪。 “老四你可不知道哇，我们学吃西餐学了整整一个学期，天天穿西装打领带练习吃牛排喝红酒。 “吃牛排要不要自己掏钱？” “这是课程，我的同志哥。” 这世上还有个白吃牛排的课程， 倒是让许四海羡慕不已。 俩人聊着聊着，刚还“大歌星”赵艳华推着飞鸽牌自行车出门，“柏建设一起到颐和园去划船怎么样？” 此时赵艳华像是换了一个人，美眼带笑，态度好的不了。 赵艳华的老妈吴春妮看到了，也竭力鼓动柏建设和自家闺女一起出去散散心。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柏建设笑着拍拍手说，待会他大哥一家就要过来，他很想抱抱大侄子。 等赵艳华骑车走远了，许四海半开玩笑说，这么漂亮的姑娘主动邀请你，不去是极大的损失啊。 “姓赵的这家格局太小。” 随后白建设小声说起他们家刚刚搬过来的情况。那是柏家的老爸刚从牛棚里被放出来，还没官复原职。 赵家人对他们家爱答不理的，不过等到听说柏老爷子官复原职，依旧是六扇门的司长，赵家两夫妻态度大变。 柏建设冷哼一声：“看穿了就没意思了。” 许四海心说连柏建设都冷淡赵家姑娘的媚眼，那么赵大妈和柏老爷子那就更加瞧不上赵家了。 这就叫当初你对我爱答不理，现在让你高攀不起！ 他还想到将来自己一定很会提携一把吴伟的，到时候也让赵家攀不上吴伟，这倒是挺有意思的。 俩人又聊了一会，柏家老大柏晋冀一家三口坐着自行车拐进胡同。柏晋冀依然是一身警服，蹬车的也只有他，他老婆杨蕾是京城市建设局的，抱着孩子坐在车后。 柏家老大一家，雷打不动每星期都要来探望一次，就算是柏建设公安局很忙，他老婆也会把孩子带来给两位老人看看。 屋里头赵大妈听到宝贝孙子在喊奶奶，颠颠的就从屋里出来，一把抱住孩子就往院子里走，对儿子媳妇连看都不看一眼。 柏晋冀进屋没一会跑出来，手上还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 许四海估计柏晋冀这是看到他亲爹那张脸不自在，问候一声就端着茶杯出来了。 柏家老大加入进来，还问起许四海最近生意怎么样，三人不知不觉中又开始聊起了；时下最热门的改革开的话题。 许四海是过来人，他亲眼看到过几十年后国家的富强，强到都能直接批评美国佬。而不像现在的人，干 活做事都畏畏缩缩的，总觉得国家积贫积弱，心里没一点自信。 说随着改革开放政策的逐步推进，社会经济自然会活跃起来，社会商品会越来越丰富，老百姓的日子也会越来越好。 “其中眼馋的自然也不在少数，将来柏晋冀有的忙了！” 咦？ 柏晋冀心里“咯噔”一下，这话他在家时老爸和他闲聊过，怎么这小子也能看得这么远，不简单啊！ 心里顿时就把许四海这个小摊贩高看一眼。 在看到还有半大小子提着篮子去小卖部买啤酒，许四海再出“狂言”，要不了多久，国营的小卖部就会被私人经营的小杂货铺；给挤兑的无法生存。 同样道理，胡同后边修雨伞补锅的服务社，以及红星饭店都会被挤兑的破产！ 柏晋冀笑骂许四海，你不过一个卖菜的小贩，对改革开放的信心比政府都要强！ 晚上柏家吃饭，赵大妈还邀请许四海一起喝两杯，被他给拒绝了说是要陪陪萧大爷。 人家一家子祖孙三代吃团圆饭，自己一外人去凑啥热闹。 赵大妈又端了一碗干豆角炖鸡，一碟子酱牛肉，要许四海和萧越尝尝味道。 天黑后，柏建设还是站在围墙上，把许四海给叫过去，说是他老爸要他叫的。 哎呦，是老干部叫我，许四海心里没来由的一个哆嗦。 转个圈到了柏家的堂屋，一家子都在呢。赵大妈和媳妇在逗孩子，柏家父子三个则围着八仙桌在抽烟闲聊。 柏安邦老爷子看到许四海进屋，继续那张铁板脸，用手指指他对面的空座位示意他坐下。随后又把桌上已经拆封的华子推过来。 “小子，听我们家俩小子说，你对改革开放信心十足啊？说说你的理由。” 许四海借着点烟的时机定定神：“很简单，吃好喝好是人之本性！” 随后他进一步解释道，现在国家知道自己穷，这就有了自知之明，这样四亿人上下一心，其力量之巨大，无与伦比。 绝对能把经济搞上去！ 这一聊就聊了许久，一直都是柏老爷子在发问，许四海像个小学生似的在做答，等这场“考试”结束，许四海背上汗都下来了。 等许四海走后，柏老爷子说“这个小子有脑子，还肯吃苦肯学，意志坚定，将来会有成就的，和他多接触下没错！” 四十七 萧越住院 京城到了十月，天气就开始转凉，尤其是晚上小风飕飕的直往骨子里钻。 萧越许是没在意，他又着凉病了。 这次他病的很重，整个人脸色蜡黄，连眼白就变黄了，软趴趴的一点力气都没有，许四海赶紧用三轮车把他送到积水潭医院，去找石敬轩老大夫。 石老在急诊室看看萧越的脸色，在搭了脉，直接说：“病的不轻，必须要住院！” 送到病房，萧越又是挂水又是打针，石老还直接告诉许四海萧越本就有肝硬化，因为他才长期心情不佳，又经常喝白酒，现在已经是肝硬化晚期。 许四海惊叹肝坏了，那可不是个小毛病。 石敬轩连连点头说，萧越和他是小时候一起玩到大的邻居，他非常挂心老朋友的身体，用尽了办法都没能逆转，现在也只能吃药维持着。 “现在有一点，那就是绝不能让这老头腿肿了，要是萧越浮肿，事情就很难措手了！” 言外之意许四海完全明白。那就是萧越要是浮肿，他的生命就危险了！ “石老；您用心治，我尽心伺候，咱们只能听天由命。” 萧越既然要住院，自然就需要把家里的脸盆毛巾给送去。许四海回到临水胡同，街坊们听说萧越又住院，都叹息这孤老头一辈子苦命。 许四海还找来吴伟，把小摊子拜托给他，自己这段时间要专心伺候萧越。鲫鱼炖豆腐，就是石老大夫推荐给许四海的病人食谱。 据说肝硬化病人饮食禁忌还挺多的，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吃，只能多吃点水果，面食，要少吃油腻的。 经过一天的挂水，萧越到了晚上算是清醒过来，就是说话有气无力的。他看到许四海在给自己擦拭身子，还满含歉意的说：“委屈你了。” “不委屈，您教给我的学问，足够我伺候您一辈子的！” “傻孩子！”萧越的脸上浮现出欣慰的笑容。 完事后许四海还打来热水，替萧越刮胡子，那认真劲亲儿子还要亲！ 以至于隔壁的病友还夸许四海富有孝心，儿子待他这么好，说萧越是个有福气的。 萧越：“那不是我儿子，是我收的徒弟！ ” 病友惊讶不已，再说萧越这徒弟算是找着了！ 许四海听萧越称呼自己徒弟，心里也是美滋滋的。萧越这块石头，自己算是捂热了！ 苍天有眼呐！ 等到再喂过一遍水，萧越要许四海早些回去，练字练画一点都不能断。 “爷；您还需要人陪护。” “我没事，已经好了，你在我也要睡了，白白浪费一个晚上你还睡不好。去。” 再一个早上，许四海准备出门去医院陪护，还遇上了买早点的赵大妈，许四海还叹苦经萧越需要忌口，这个那个都不能吃，这让他无所适从。 赵大妈还给建议，忌口那是医生吩咐的必须要遵守，那就白粥；烩面，豆浆包子来回翻，想要吃好的回来在调养。 许四海听从建议，买了豆浆包子去看望萧越，吃完了又开始挂水，随后萧越的那几位老兄弟陆续前来探望。 金玉良看到躺在床上的萧越胡子干干净净，首先夸奖许四海做得好，这才是当学徒的样子。“当年我学徒，还给师傅倒痰盂呢！” 金玉良还建议萧越，说许四海这孩子真心不错，他是真的喜欢古董也好学，“这么好的孩子你还考验啥，早就该摆拜师酒了！” 萧越没说话，眼神看向许四海，像是在询问。 “我愿意，非常愿意！” 萧越笑了，他笑得很开心，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笑的像个孩子。 其他几个过来，也同样把许四海好一顿夸，得知萧越接受许四海这个徒弟，都吵着要喝拜师酒。 来查房的石敬轩听了说：“早就该这样了！” 还说等萧越的病情稳定了，要许四海立即就操办拜师酒的事，再拖下去天都冷了。 经过几天的治疗，萧越的危险区算是过去了，开始改为挂水喝中药。 石敬轩在开药方时，许四海就站在他后边，看到药方中有好多虫子蚯蚓，看得他汗毛都竖起来了。 老先生还对身边小徒弟说这叫以毒攻毒，重病到了稳定期就需要下重药，药方轻了纯属隔靴搔痒。 汤药煎好了端来还有股子怪味，不过效果倒是挺好的，萧越的精神一天比一天好，往常胀满的肋骨也不涨了，胃口更是好了许多，能吃一大碗烂面条。 这让 许四海非常高兴，心里直夸石敬轩不愧是新时代的太医，手艺绝对过关！ 又几天萧越吵着要出院，经过石敬轩的诊断也算是同意了，许四海再用三轮车把萧越从医院拉回来。 胡同里赵大妈，张大妈都来探望，大家都劝说萧越要好好休养，以后再也别喝烈酒身体要紧云云。 出来还猛夸多亏了许四海的细心照顾，是学**的好孩子，才有萧越康复回家这一天。“街上那些个街溜子不闯祸已经阿弥陀佛了，指望他们去端屎端尿，做梦去。” 萧越出院后还出了个小状况，那就是口渴，这种口渴不是喝茶就能压下去的，许四海还为此特意去积水潭找石敬轩，想要找到解决办法。 石老大夫想了想说，口渴是萧越病情引起的，再加上现在正式干燥的秋季，状况略微有些重，但并对生命并无影响。 这么一说许四海算是放心，总不能还没拜师，师傅倒先挂了。 “有啥好办法？” “有！” 石老大夫要许四海去老家的山上采新鲜的黄精，回来切片泡茶，几天后就能将症状消灭。 为了能能让许四海认识黄精这味中药，石敬轩还在书架上找出厚厚一本中药书，翻到出黄精的彩色图片。 许四海一眼就认出来，“这不就是鸡爪参吗？” 石敬轩还告诉一个小秘密，生长期超过十年的黄精，还有延年益寿的功效，“难道你这小白脸就不想一直保持下去？” 还有这好事，许四海的星期更大了。 当天晚上就让送菜来的丁大勇给他老爸传话，要采些鸡爪参送来，最好是年份长些的效果最好。 四十八 金怀表风波 上 十月中旬，杨文接到了他李家坡来的舅舅陈国兴。 陈国兴今年五十出头，在李家坡是个古玩店的老板，不过李家坡爱好古玩的不多，他的顾客实际大都是湾湾的大老板。 京城东北角的小胡同里，有海外客人到达，街坊邻居们看到小轿车开进胡同，顿觉就羡慕的不得了，眼红杨文这下子又有外汇可拿。 美金现在在大陆可是硬通货，能买到市面上买不到的东西。 再说句不好听的，现在好多人连美元长啥样丢没见过。 物以稀为贵，街坊们自然眼红，同时还感到与有荣焉，闲聊时就有了谈资。 这不居委会上门慰问，要杨文带着舅舅到处走走，看看长城，故宫，天坛，见识古都京城的文化底蕴。 其陈国兴前年已经来过，而且他本就是京城人，这些地方早就去过。居委会大妈实在是没啥说的，只能谈谈文化底蕴。 真要谈现代，人李家坡比京城现代多了。 好容易把烦人的居委会大妈给送走，陈国兴急切的向外甥打听金怀表的事。他是接到外甥的信后，直接就赶过来的。 “那块金怀表你打听清楚没，到底是不是1841 年百达翡丽出产的？” 杨文老老实实的说，到底是不是百达翡丽，那是他听持宝人亲口说的，但怀表背面的1841他是看的真真的！ 陈国兴此行就专门为了这块表来的。百达翡丽乃表中顶级名牌，而且还是古董金怀表，那更是存世稀少，价值不菲。 三五百块，对付一个卖鸡蛋的乡下穷小子绝对够了！ 但是这块表拿到湾湾再卖给阔佬，那价格至少是几十万美金！ 暴利啊！！！ 陈国兴尽管面上不动声色，但心里却高兴坏了。不过他还是暗暗惊醒自己，要稳稳的，别炸了。 炸，在古玩行就是打草惊蛇的意思 “杨文，明天你就带我去看看金怀表！” 早饭后，陈国兴再次急匆匆的要杨文带他去看金怀表，由杨文骑着自行车带着过去。 什刹海；临水胡同，杨文的自行车刚一停下，陈国兴一样就看到胡同口坐着一个皮肤白白的小帅哥，正手拿着一本书在看。 大概小帅哥看的太投入了，连自己俩人到来都没注意。 陈国兴心里更加高兴，对方年纪这么轻，应该不难把他的金怀表给骗到手。 “老四。”杨文的一嗓门把许四海给唤醒。 杨文一番介绍后，直接要许四海把金怀表拿出来，给他舅舅看看。 许四海心里暗恼杨文的多事，但还是从裤兜里把金怀表给拿了出来。 陈国兴一看到这块表，黄橙橙的，比一般的怀表要薄，外壳还有厚厚一层包浆，立马就喜欢上了。 他先看外壳背面的铭文，果然是1841年的老古董。 再打开表壳，表盘上一圈镶钻直接晃花了他的眼睛。把怀表贴在耳边，哒哒哒的机芯声速率整齐。 好哇，太好了！ 简直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陈国兴内心很艰难的把金怀表还给许四海，开始编故事。 他说自己年纪大了，喜欢些老物件，现在许四海的这块金怀表他就很喜欢，愿意用手上最流行的RB电子表和许四海做交换。 一块破电子表就想换走自己的古董金怀表，这到底谁是白痴？ 自己怀表上镶嵌的一粒碎钻，或许都能抵得上几块电子表的。“陈国兴这人，看来是利令智昏，已经疯了！” 看破不说破，这是古玩行的基本功，许四海学的是老派做法，自己恪守规矩。说金怀表是他最看重的一件重器，是绝对不会卖的！ 重器？ 陈国兴知道自己有些轻敌了，他立马改变条件，愿意用一台彩电来换取许四海的金怀表。 许四海现在每天忙的不得了，恨不得一天能变成48小时，莫说是彩电，陈国兴就是给他在家里造个电影院他也没时间看。 区区彩电，切。 看许四海还是不松口，陈国兴再加码，在彩电的基础上再加上一块进口手表。以手表换手表，再给一台大彩电算是补偿。 杨文还在边上当托，说这个条件天下难找，据对够可以的。 陈国兴装吃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咬咬牙说他远在在刚才的基础上，再加上500块外汇券，希望许四海能答应把金怀表卖给他。 “哎呦，500外汇券可是一笔巨款呐！”杨文再当托。 没错，现在500外汇券的购买力绝对要超过500现钞，可以 去专门的外汇商店购买市民上很紧俏的东西。 经过这一番磨牙，许四海算是看出来了，这个李家坡来的陈国兴满脑子就是捡漏，已经到了着迷的地步了，自己再怎么说都没用。 他只能严词拒绝：“不好意思，我这金怀表是非卖品，明白吗？” 看还是被拒绝，巨额利润也飞了，陈国兴非常无奈。 临走前他还想再试试，“许先生，任何商品都会有它的价值，所以这世上不存在所谓的非卖品。” 许四海笑答，这块金表在海外的价值陈国兴非常清楚，不然他也不会这般看重，同样自己也知道这块表的价值。 “陈先生您听明白了吗？” 小看了！ 原来这个年轻的小摊贩完全明白这块古董金怀表的价值，那自己是没有捡漏的可能，陈国兴只能扫兴而回。 不过陈国兴认为许四海知道的所谓价值，大概是这边的老人说给他听得，估计也是当初民国时期的价值。 但这个价值和现在的价值依旧是天地之别，他还是想捡漏，因为这事关几十万乃至上百万美金的利润！ 财帛动人心啊！ 看得见却摸不到，陈国兴坐立不安茶饭不思，他一直在想怎么才能把这块古董级的镇店之宝给骗到手！ 怎么办？ 陈国兴为此伤透了脑筋，现在是新社会，是人民当家做主，强抢那是不可能的。他一支接一支的抽着万宝路，就是想不出好办法来。一旁杨文被呛的都快成熏鸡了。 “舅舅，咱们能不能再想点其他的办法。” 四十九 金怀表风波 中 陈国兴听了外甥的一段建议，他当即同意，要求杨文急赶紧为他拿下这块怀表，答应给他一千块钱辛苦费！ 这可是一笔天文数字的巨款，杨文激动不已，连夜开始谋划细节。 没多久许四海的摊位前就开了个带着军帽的小混混，“听说你有个金怀表，卖给我，我给你一百块钱。” 小混混还威胁道，要是不愿意，许四海就不用再摆这个摊位了，他每天都来闹。 “闹？”许四海脸上笑呵呵的，脚上猛的一脚踢出。 毫无防备的小混混的登时就被踢的飞出去3米远，这还是许四海手下留情，不然当时就能把这混混给踢死。 小混混起来后还继续威胁，要许四海等着，他一定会找人来报复的。 许四海脸上的笑容退去，他点上烟不用想都知道，这一定是杨文和他舅舅陈国兴搞出来的事情。 心里越发厌烦这不讲道理的杨文。 “啊，没成功？” 杨文听混混说许四海还是个会武的，一脚就把他给踢飞了，他也愣住了。 这该怎么办？ 杨文心里犯了难。 一千块奖励费可是一笔巨款，自己又可以花天酒地的快活好久，“金怀表必须要拿到手！” 转天杨文去找了所在地的派出所，找到负责他们这片小区的户籍警小朱。 当即坦言他就舅舅是海外归来的爱国华侨，现在因为看上一个小摊贩的怀表被拒绝，心里非常难受。 “朱警察，爱国华侨都能受到良好的照顾，所以我舅舅也希望派出所能否帮个忙？” 小朱警察笑问需要怎么帮忙？ “您只需以警察的身份去说和一下，想来这个小摊贩一定会听您的！这样您即帮了爱国华侨一把，也尽到了你户籍警的责任。” 小朱警察还问杨文口中的那个小贩在那个胡同？ “在什刹海那边。” 竟然还要越界，小朱警察不愿意了，因为每个派出所都有自己的辖区，是不能越界的，但凡越界办案，则由上级负责沟通。 他现在仅仅是一个户籍警，还没这能力。 杨文看抬出海外侨胞效果不彰，还从怀里掏出一条万宝路，说那个小摊 贩不过是个乡下小子，吓唬他一下绝对能成。 “最主要的是，他又不知道你越界了。” “好，我就陪你走一趟！” 一会时间，两辆自行车停在临水胡同甲子号，杨文看大门虚掩，带着小朱警察精致入内。许四海此时正在和他师父学画呢。 看到警察，萧越吓的都蹦起来了，说话声音对抖了，问警察是来干啥的。 看到这家老人吓坏了，小朱警察觉得今天的事情应该会很顺利的，一张脸继续摆出一副冷酷的架势。 杨文还手指老四胸口的银链子说，这就是金表！ 小朱警察问过许四海的姓名，随后建议将金怀表卖给陈国兴，还说这事关海外侨胞，关系统战大业。 许四海说这不过是私人买卖，没必要抬的这么高。再说了，警察只管办案，自己没犯法，别说是个警察，就是派出所所长来了也没用！ “现在是新社会，讲究买卖公平，哪有强买强买的？” 萧越看不是来抓他的，他这才放松下来。在看到警察竟然是来劝金怀表事情，他也不愿意了说这边不缺钱，金怀表坚决不买！ 看自己好说歹说不管用，小朱也有点恼了，他看到许四海的房间有好多老物件，还说为了国际友人，为了海外侨胞，你许四海做点牺牲又有什么？ 许四海笑问小朱，凭啥要他做出牺牲，“你又代表那个部门来的？” 一句话就把小朱给问的火冒三丈。 啥时候一个卖菜的小贩，竟然胆敢这样和警察说话了？ 这不翻了天了！ 杨文这时候阴测测的说，许四海这还不给警察同志的面子，是目无组织目无纪律，建议把许四海带回去查查案底。 “你们凭啥抓人？”萧越急了。 小朱则说任何人都有配合警察的义务，他现在要把许四海带回派出所调查情况。他心里还在想，带回局子里，我看你还怎么拽？ “许四海同志，我现在要你到派出所去一趟，请你配合我的工作。” 警察有这权利，许四海在这上头没法硬顶。 萧越越发焦急，大喊不能去啊，去了就说不清了。 “师傅别怕，咱爷们行得正坐得直，没啥好怕的。晚上你找柏大爷说一声就行了。” 得了这 句暗示，萧越心里算是安稳了，任由警察把许四海给带走。 子虚胡同派出所，小朱警察带来一个小伙子，还以为是小朱自己辖区的小混混，找来警告交易的。 这种事很常见，大家根本不以为意。 局子里，小朱警察还分许四海来了个正规的提审，严厉质问他金怀表哪里来的。 “买来的，花了我整整300块！” “啪”小朱警察把桌子用力一拍，“我怀疑你是偷来的。” 这是在吓唬。现在的警察就这三板斧，许四海毫不在乎，自己的金怀表本来就是正正经经买来的，有卖家还有中间人，他怕什么？ “你诈谁呢？还是你这一套还是小把戏！” 小警察当时一愣，脸上顿时泛红恼怒，威胁到：“还嘴硬，老子把你关起来！” “没事，你只有24小时的拘留权，明天这个时候你必须要放我，不然你就是知法犯法！” 这个卖菜小贩好嚣张啊，小朱警察真的发怒了，他还抽出皮带要打。 许四方呵呵一笑，打了问意更严重。除非你今天把我给打死了，不然我一定要告倒你。计算把我打死了，你一样讨不了好！ “你；你”小朱警察给气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现在小朱已经不是为了帮忙海外侨胞，而是在维护他自己的面子。今天他必须要想出个整治许四海的办法出来，这个办法还要合理合法，不然他还是没法交代。 最后许四海被关了起来，小朱还根据许四海自报的家庭地址，打电话给当地派出所，咨询下许四海在当地是否留有案底。 小朱发誓，只要找到丁点许四海的错处，就要把他送去劳改！ 可惜电话打了，许四海的身上干干净净，而且他家还是军属，这下小朱警察坐蜡了！ 五十 金怀表风波 下 黄昏，已经坐等许久的萧越看到熟悉的小吉普停下，他像是看到了救星，立即就冲上前，还把驾驶员给吓了一大跳。 萧越一把拽住柏大爷的手：“不好啦，老四给警察带走了！” “嗯？” 柏安邦当时就是一愣，身后赵大妈也愣住了，俩人异口同声：“为了啥啊？” “是为了一块金怀表的买卖。” 萧越把事情的经过大致的说了，柏安邦当时就怒了，一张脸越发板硬。 赵大妈也很生气，高声不愿意卖表就抓人？ 柏安邦把惊慌失措的萧越给安抚住了，随即驱车直奔什刹海派出所，他以为许四海会被关在这里，结果愣是没这人。 平白无故抓人，还越界办事，老公安柏安邦真的生气了！ 大海捞针，到哪里去捞？ 柏安邦在派出所直接给京城公安局打电话，严厉质问许四海这人在哪里，你们为啥要平白无故抓人？ 电话那头，市里的局长听了柏司长的电话，也是一头雾水。 不过既然堂堂柏司长连受害者的名字都报出来了，肯定就有着件事！ 查，赶紧查！ 市局一通一通电话往下打，很快就查出子虚胡同派出所今天真的扣住一个叫许四海的青年。 市局再细问，竟然这人是个卖菜的小贩，啥事都没有，就被户籍警给提到局子里。 “这叫干的什么事！” 家丑外杨，还被一向严格的柏司长给知道了，局长气的只能苦笑。 补救那是必须的，局长还知道就算补救完了，少不得还要挨柏司长一顿臭骂，这脸上可挂不住啊。 派出所户籍警小朱看到，原本很平常的一件小事，竟然惊动了部里的柏司长，他吓坏了！ 小脸发白，两腿发抖，浑身冒冷汗。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菜贩子怎么会和堂堂司长联系到一起。 该派出所所长知道事情大条，赶紧把许四海从号房里给放出来，嘴里还不住的赔礼道歉，说这是他们的工作没做好，委屈许四海，现在他正式给赔不是。“对不起！” 刚巧分局局长也到了，他再次给赔不是，还用小吉普把许四海送回家。 许四海 本想在闹腾一会，但一想到萧越还在为他担心，遂熄了这个念头。此时市局的局长也到了，还把许四海邀请到自己的车上，再次赔不是。 临水胡同，许四海从小吉普上下来，看到柏家老两口，萧越；吴伟都在等着。 柏安邦首先走到许四海面前，郑重的说：“小许这是我们的工作严重失误，我给你道歉，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 市局局长听到这话，脸上将火辣辣的。 许四海口是心非，嘴上说这不过是虚惊一场，还是算了，但他心里非常希望柏安邦能从快；从重处理这件事！ 柏安邦：“你可以原谅他们，但纪律就是纪律，是要问责的。我们是人民警察，不是哪个财主家的狗腿子！” 柏司长那是在打脸呐！ 市局长脸上火烧火燎的难受。 经过一番长时间的折腾，大家终于散了。 返回堂屋，萧越一屁股坐在圈椅上，大呼自己差点吓尿了。还好有隔壁柏家老两口鼎力相助，不然许四海绝对不会如此轻易被放回来。 许四海：“明个早上我当面致谢。” “应该的！” 吴伟还愤愤然说，这件事全都是杨文和他那个假洋鬼子的舅舅搞出来的，必须要对他们施以“无产阶级专政！” 也就是要狠狠的报复一下。 萧越非常支持这个建议，还说这是应该的。 许四海也想到自己可不能白白吃这个亏，不然自己成什么了？ 俩人还商议，一个回老家把两个师兄给找来办赶忙，一个盯着杨文，看啥时候有机会施行报复。 事情的另一方杨文也傻眼了，他做梦都没想到卖菜的许四海竟让还有这么硬的靠山，难怪他一直都有持无恐。 “坑人啊！” 杨文在心里把许四海狠狠的臭骂了一顿，骂他是个大骗子，有这么硬的靠山你早说啊，自己就不会搞出这么大的事情来了。 这下好了，一干人等全都被这小子给坑了！ 市局都要吃挂落，自己还能有个好吗？ 他害怕了，惴惴不安的回到家里，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和他舅舅陈国兴说了一遍，“我要被抓起来了，你可要救救我呀。” 事情就是从自己这边出的，还怎么救，陈国兴自己也急的团团 转。 没两天，杨文尚在家门口的胡同里站着，忽然就被人在头上套了麻袋，随后一顿拳打脚踢，拳头那个狠呐，打的杨文躺在地上连呼救的力气都没有。 等到街坊邻居发现，打人者早已经逃之夭夭，啥痕迹对没找到。 杨文被抬到家里，解开套在他头上的麻袋，他已经鼻青脸肿，只剩下一声声的惨叫。 “这太野蛮了！”陈国兴心里慌的一逼，他深怕报复会落在他的身上。 去派出所报警，所里的警察看是杨文被打，暗地里大呼报应。这舅甥俩都是害人精，被打死才好。 为了这个杨文，所长被撤职调任分局食堂清洁工，小朱更是被指派到深山老林去当，“都是这小子给害得！” 警察稍稍了解一下案情，就说这是小混混在互相斗殴，既然杨文没骨折也没残废，那就算了。 言外之意杨文也是个小混混，他被打那是活该！ 没办法了，黑白两条路都没走通，陈国兴只能跪了，否则外甥杨文今天的遭遇；明天就会落到自己的头上。 为了让许四海消消气，陈国兴舍了血本；带上大彩电；名牌手表和500外汇券，在杨文一瘸一拐的带领下，到临水胡同甲字号来赔礼道歉。 看到这么多好东西白白送人，自己还要配上笑脸，陈国兴心里别提有多憋屈。 好在许四海还算通情达理，根本就没提双方的纠纷，而是大谈古董鉴赏，倒是让已经做好挨骂的陈国兴深感意外。 为了表达最真诚的歉意，陈国兴还邀请许四海和萧越一起到附近的烤肉记去吃一顿。许四海还把吴伟给一起叫上。 碰过酒，许四海直接说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咱们还是朋友。 萧越更是说既然陈国兴是来收购古董的，他手头倒是有两间好东西，问陈国兴有没有兴趣。 两下里还约好了两天后，还是在他家验货。 许四海一听，就觉得其中必有问题，不过主意既然萧越提出来的，等回家后在解开谜底也不迟。 河虾油爆说 感谢各位书友投的推荐票，我很满意，谢谢大家！！！ 五十一 金怀表风波 续 回家，许四海给萧越泡上茶，问刚才和陈国兴的交易，其中一定有原因? “那是当然！”萧越对此毫不避讳。 他说这次就是要骗陈国兴！ 还说当年抗战时他们哥们几个给小RB准备的假古董，现在还剩下不少。当年小RB都没看出来，现在又过了几十年间能看穿的更少了。 陈国兴害得许四海差点坐牢，这回要给他一个教训！ “不要以为有点钱就拽的不行！” 许四海说知假贩假这不好？ “迂腐！” 萧越板起脸说对什么人就用啥办法，对狂妄的古玩贩子，就要用这种办法，咱卖了他；还要他帮咱数钱。 “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万事有我担当，赚了钱咱们好好办一场拜师酒！” “成！” 为了拜师酒，许四海啥都愿意。 到了约好的时间，陈国兴杨文舅甥俩再次来到甲字号。这回是来做交易的，陈国兴还有兴趣的东看看西看看，看到许四海的屋里子满是古董，他垂涎不已。 一杯清茶，几句闲话，双方开始进入正题。 萧越从堂屋里取来两幅卷轴，一副看上去很老气，另一幅则略略陈旧。 那幅看上去很老旧的，打开后是一副六平尺的郑板桥的翠竹图，而且还是用绿色颜料绘制的，这就要比大路货的墨汁高贵许多。 画上除了有郑板桥的落款印章，还有恭王府的收藏专用印章，以及民国大总统曹锟的提拔。 这幅画可以说是“传承有序。” 画面是一丛翠竹，一块点缀用的墨彩山石，用笔点的星星点点的小草。 就算是许四海知道这幅画是仿造的，他也不得不承认画面上满满郑板桥的气息。而且做旧也做得好，只纸张泛黄，颜料啥的都还是很鲜艳的。 尤其是卷轴包在最外层的哪一点点纸，黄的很厉害，而被包裹起来的纸张则旧的不多。这就好像这幅画长期被卷起来好好的保存。 只有最外边受到氧化老旧，而内部因为被包裹起来，旧的不太厉害。 不过陈国兴还是看了左看右看看了许久，这还不算，他还掏出放大镜仔细看。许久才点点头，认可这是郑板桥 的真迹。 在一副看上去新的，则是蒋中正的行书题字，上书“元旦起笔；国运启迪，元旦书红；世界大同”，落款这位民国23年蒋中正，没有图章款。 对于这幅字，满屋人都惊讶不已。 许四海看这幅字写的颇有些气势，顿觉不像是假的，还偷偷用异能给鉴定下，电子音说：“民国蒋中正真迹！” 竟然是真的！ 萧越这胆子也太大了！ 要知道运动刚刚结束才没几年，当时要是知道谁家竟然还藏有蒋中正的题字，绝对是要被抓起来的。 许四海心说，这大概是萧越特意投陈国兴之所好而准备的，就是要给他来个惊喜，也就是说要吸引陈国兴的注意力。 萧越声称大陆这几年接连不断的搞运动，蒋中正的题字十有八九都被毁了，存世量非常稀少，所以这幅字必须要等同于郑板桥的价钱！ 陈国兴则想到蒋中正的墨宝在湾湾极有价值，小蒋不是还在吗，他非常希望能拿下。另一幅郑板桥的真迹，当然更是要拿下滴。 顺便说一句，这时候的古董可以随意带出国境，就算是汝窑也照样可以带出去，只要你找得到！ 直到1984年国家才出规定，禁止高等级文物流散到境外。 这也是陈国兴这文物贩子能生存下去的原因。 开价，一字一画萧越开价5000块。 陈国兴还不愿意，说萧越这是在漫天要价，时下一副清代大名头画家的画，在胡同里收也不过百十块而已。 这两幅字画要价5000，实在是太高了。“1000如何，这是我能出的最高价了。” 萧越呵呵一笑，“要是过几年，我让徒弟把这两幅带到香港去，那就不是这个价了。” 一句话直接将陈国兴的商业秘密给戳穿了，他很尴尬。 陈国兴明白，对面这一老一少真心想出国，还是有办法的，没看见他家隔壁就住着一位司长吗。 而且蒋中正的亲笔还是很少的，再湾湾价值也非常高，要是走通关系或许还能把这幅字卖给小蒋，这样价格就会更高。 “3000，这是最后的价格。” 萧越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成交！陈先生是个爽快的，有兴趣咱们明年接着交易。” 还能继续，不知内情的陈国兴当然满意。 晚 上，萧越带上许四海吴伟，以及许四海的两个师兄，一起到全聚德大吃一顿。 区区20块钱就能办一桌好菜，有烤鸭子还有茅台，在许四海看来绝对便宜！ 大家只管尽情吃喝，就当是买了真古董赚来的钱。 转天又是星期天，白晋冀一家三口再来看望父母，他还和许四海打招呼，说以后但凡要有事，报他的名字基本没问题。 “哥哥我这刑侦副队长，在京城警界还是有点虚名的。” 许四海笑称需要找他，自己又会倒霉，还是不必了。自己小心点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比求谁都强。 这天晚上，许四海费尽心力的习作算是大公告成，萧越看了也非常满意，说可以拿出去见人了。 萧越还要许四海下礼拜就办拜师酒，要他这几天就回去和家长打个招呼，到时让他们也来做个见证。 “还有你那个六合拳的师傅，也一定要解释清楚。” 许四海抽空去了趟老营镇，他第一个就去见师傅赵丰年，和他讲清楚了自己要再拜个师傅学古董学字画，并邀请他前去喝拜师酒。 赵丰年很高兴，说是徒弟能文武双全，他求还求不来呢，还有啥不同意的，到时一定去多喝几杯。 许四海父母听了也很惊讶，自己的老儿子竟然还有绘画的本事，他们自然欢喜不已，并强烈支持。 大嫂马桂芬更是问许四海，现在一幅画能卖几个钱？ “早着呢，我现在还是小学徒而已。等我的画能卖钱，您大概头发都白了。” “这有啥意思。” 许四海笑称这就是为了陶冶情操而已，没指望靠着卖画生活。 随后许妈妈在串门时有吹嘘开了，以至于全村全镇人都知道，半山腰酸枣峪的老许家，就要出个大画家了！ 五十二 拜师酒 拜师这天早上，萧越师徒俩早早就起来了，因为要办酒，许四海还要去菜市场买点鱼肉。等会到家，爷俩还要刮脸梳洗一番。 梳洗还没完，许文华老夫妻俩已经先到了。 这口子拿着鸡，提着蛋，见到萧越后许文华赶紧作揖道歉，说自己生了个傻儿子，能被萧越看上这是他的福分。 还望萧越多多管教这个皮孩子，只要不打死，尽管随意。 “对，棒子底下出孝子！”邵晓梅也强烈支持，还要萧越：“使劲打！” 正在给师傅刮胡子的许四海笑道，我这是亲儿子还是捡来的？ 刮完胡子，萧越看上去年轻了好几岁，再穿上中山装，笑容可掬的越发显得斯文。 邵晓梅猛夸萧越这个扮相就是老师的样子。 没多久，许四海从宅子后边红星饭店请来的大师傅也到了，许家老两口便开始到厨房去帮忙，一会时间，香味就飘的满院子都是。 到了约十点左右，丁大勇的大卡车也到了，赵丰年两口子；许高达两口子；以及老三许山峰，两位师兄，以及司机丁大勇都进屋。 赵丰年两口子也和萧越打招呼，说许四海是个好孩子，脑子活，将来一定会光大师门的。 随后萧越的几个老朋友也到了，他们还是带着礼物过来的。 石敬轩也是带着老婆来的，这位师娘一口魔都方言，让许四海听起来非常吃力。他听说许四海正在收集四王画作，特意送了许四海一副王鉴的湖光山色图。 王世襄是一只晚明的洒金铜炉，造型小巧玲珑的非常可爱。金玉良送了一块和田玉子玉的小兔子，孟明轩是一个放在书桌上的绿松石插屏，费墨送了一副王时敏的山水画 这不四王就凑齐了。 看到这么多人给自己儿子送东西，邵晓梅高兴的眉开眼笑，高兴的一张嘴就没合拢过。 许四海更是意外，没想到搬个拜师酒，还意外受到不少好东西，他直呼这顿酒办的太值了！ 老朋友们还满含羡慕的给萧越道贺，说他收了个有孝心的好徒弟，是个值得信任的好小伙，将来一定能继承萧越的衣钵。 又说青出于蓝，还有说 名师出高徒，都是些上好的吉祥话。 萧越听了满脸都是笑，走路都轻飘飘的。 赵大妈今天也是第一次得知，隔壁做了好几年街坊的萧越竟然还是个画家，古玩鉴赏家。她也给萧越道喜，说萧越收养老徒弟，算是有人照顾，这下她也放心了。 她家俩儿子今天也到场，兄弟俩也是头一次知道许四海还是个古玩爱好者，还能写能画，心里也越发的高看。 午饭前，隔壁柏家老两口也到了，拜师仪式正式开始。 萧越高高在坐，许四海当着众人的面给萧越磕头敬茶，并且发誓要视师如父，给师傅养老送终。 “好好”萧越高兴的伸出手，把爱徒给扶起来。 随即师傅的礼物奉上，郎窑红灯笼瓶，雍正墨彩小碗，雍正单色釉的苹果绿荷叶罐。宣德蓝釉大碗，郑板桥的岁寒三友图。 一只鸡骨白的圆环虎形玉佩，萧越还要许四海戴在身上，慢慢的养玉。 哎呀，师傅的礼物太贵重了，都是国宝啊，许四海自觉今天算是发了！ 仪式结束，大家再次恭喜萧越。 许四海也把自己画的《空谷幽竹》图拿出来，孝敬给师傅，萧越还乘势展示给众位来宾观赏，以表明他收得徒弟是个可教之才。 王世襄也是个懂画的，他一眼就看出这幅画的山模仿四王中王翚的，竹子是模仿郑板桥的，不过仿的很不错，看上去还有几分功力。 “孩子，现在你是仿，将来一定要自创！” “明白！” 一旁费墨还金玉良谈苦经，说自己家祖传的宫里累丝工艺，家里愣是没人愿意学，徒弟也找不到，还是老萧好哇，算是了了一桩心事。 “就是啊！” 金玉良心里也存在这个心思，他家祖传的玉雕手艺，到现在还没传人呢。现在看到萧越收了个好徒弟，他打心眼里羡慕。 酒席开始，大家一只公推萧越和赵丰年坐在上首，因为他们俩都是许四海的师傅，一旁作陪的是许文华和柏安邦等人。 当然今天作为主角之一的许四海，也得以在主桌入座。 不过这一桌就属他最小，他还要负责给长辈们斟酒布菜，调节气氛。 其他两桌一桌是不喝酒的女人们，一桌是许四海的兄弟们， 这糙爷们看到桌上的茅台，一个个眼睛都红了，一张桌就先干了一碗。 酒席上许四海问王世襄，收藏到啥程度才能自称收藏家？ 王世襄想了想说，想要达到收藏家这一程度，首先就要有金石字画，还要有第五大名窑，以及明清官窑的瓷器，而且每一种都要拿得出行内一至公认的顶级货色才行。 “小子；你还差得很远很远。” 嗯；这点许四海心服口服，首先他商周青铜器就没有，官哥汝定钧这五大名窑一件都没有。就这一标准，许四海自认不过是个古玩爱好者而已。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人需努力。 王世襄还要许四海用心学画，再过几年就能靠卖画为生了。 这话听得一干小伙子们羡慕不已，随后家长们少不得还要拿许四海做样板，把自家的孩子痛骂一顿。 席间萧越和几个朋友又谈起抗战时期，他们哥几个造假给八路军送金条的事，还说遗存下不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柏安邦听了更加惊奇，还详细问了这件事，说是要往上报，给与萧越他们以奖励。 许四海听了暗地里一声冷笑，师傅家已经是家破人亡，就算是再补偿又有啥意思，补钱难道就能让自己的师娘师姐他们都活过来？ 饭后客人们酒足饭饱都走了，许妈妈和大嫂表姑还要留下来帮着刷碗，许爸和赵丰年继续陪着萧越一起喝茶消食。 徐爸爸：“大哥，您这一个人，过年请一定到我家来，咱们凑在一起乐呵乐呵。” “这太麻烦”萧越心里挺想的，不过嘴上还在假意推脱。 赵丰年说这不挺好的，就这定了。 萧越这才假模假式的勉为其难。 此后萧越对许四海是越发的严格，丁点空余时间都要利用起来，忙的许四海成天昏天黑地的。 不过效果也挺好的，他的画艺；装裱；古董鉴赏的水平飞跃似的上升。 五十三 冬至 天气很快就冷了下来，眨眼间就要冬至了，许四海深感这一年过得实在是太快，几乎没怎么觉着已经快一年过去了。 冬至这天，萧越自然要把家人祭祀一番，他再次把准备好的锡箔黄纸给拿出来，许四海还帮着做了几道菜，还包了饺子。 中午时师徒俩一起在堂屋里，把贡品给摆在八仙桌上，萧越则在烧纸，老婆；闺女；儿子各烧一份。 烟雾缭绕中萧越的脸色哀伤悲凉，一声一声呼唤着家人来“拿钱。” 许四海还注意到萧越从来没说过想念之类的话，估计这话都被深深的藏在他的心底。 完事后萧越坚持要和徒弟喝两盅，结果还没喝多少，萧越再次醉了，嘴里唠唠叨叨的说他后悔呀，49年初飞香江的机票都买好了。 但他自己想到自己是有功的，还给八路军送过金条，就退了机票。只有他表弟两口子去了香江。 “哎，要是不退机票，我一家还是完完整整的！” 这时许四海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师傅，他还是把师傅搀扶到后边的卧室，盖上被子让他好好睡一觉。 下午丁大勇的大卡车再次到来，车上还装了满满一车大白菜，这下许四海又忙开了。 每年冬天，京城每家每户都会买上几百上千斤的白菜萝卜存在家里，也有人还会腌制咸菜。所以大白菜的事，附近地方街坊早就和许四海打过招呼。 今天这一车大白菜，许四海在临水胡同几家街坊分一分，隔壁柏家；“大歌星”赵家，两家就分掉一千斤。 赵艳华的妈妈买白菜非常挑剔，白菜上有丁点不好，她都要许四海给扒掉，这还不算，还要许四海把白菜一颗颗的堆在他家的房檐下。 再西边张大壮家人口多，家庭困难点，他家买了足足一千斤白菜。不过人穷志不短，买白菜一点都不计较，该怎么样就怎么样，非常爽快。 还有其他几家在分一下，一车白菜刚刚好。 随后第二车；第三车源源不断的给拉到城里来。 这些白菜都是许四海家，以及赵丰年等几家关系好的家里自留地里的出产。因为是自产自销，没有中间扒皮，赚头 反倒是不少。 比卖给生产队，生产队在送到蔬菜批发市场，再转到各个菜市场节省了很多时间，故白菜看上去很新鲜，水份损失极小，出售是需要扒掉的外皮也少，这样就能多赚钱！ 再有就是许四海的白菜还能送货上门，还给搬到房檐下，这又比菜市场服务好多了。 吴伟；费墨；金玉良等也在各自的胡同里为许四海的白菜做宣传，以至于白菜供不应求。 看到把白菜卖给许四海回钱块，赚的还多，酸枣峪生产队也开始把村里的白菜打包卖给许四海。 有了这个榜样，老营公社好多村子都把白菜萝卜转卖给许四海，唯一的要求就是要给现钱。 这下许文华，赵丰年这两对老夫妻，以及许高达夫妻，赵武；马如龙就忙开了，他们今天在这个生产队，明天转到另一个生产队去收白菜。 公社书记还急了，大叫这样不符合规矩，这些白菜是供应京城百姓的冬储白菜，许文华嘴笨，他急赤白咧的想要说又说不出来。 赵丰年是见过世面的，他说白菜卖给蔬菜市场是提供市里，现在卖给许四海，他一样是卖给市里的居民，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有道理！” 这么一说，公社书记心服口服，他扭头就走，佯装啥也不知道的。 白菜销售季节结束，天已经很冷个了，雪花没打招呼就一片片的落下，很快就变成鹅毛大雪，把人家的房顶屋檐都挂上厚厚一层积雪。 天冷了，许四海也少去潘家园，不是他偷懒，而是潘家园的贩子们怕冷来得少的很多。 许四海抽空在家里盘算下自己的白菜生意，他坐在紫檀木的罗汉踏上在，嘴里叼着烟开始算账。 算了下赚头还是很可观，别看白菜萝卜便宜，但量大了还是挺赚钱的。 一想到今年自己家，和师傅家这几家关系比较近的，他们今年都听自己的也赚了不少活钱。 许四海心里就很有成就感。 大家都说自己是个赚钱能手，明年还听自己的，自己说种啥就种啥。这不家里还养着大肥猪，就等年关卖给自己，各家还能再大赚一笔！ 兜里有钱，过年才过得有滋有味！ 好事成双，柏大爷还给萧越带来个好消息 。 那就是拜师酒时萧越说的，抗战时他们老哥几个给八路军送金条的事情，经过他到处打听，事情算是有眉目了，政府很快就会被萧越送感谢信。 柏安邦：“感谢你，老萧！” “感谢政府的关心，我们只是做了个点微不足道的小事。” 萧越表面上非常感激，连连道谢，可到了家里他长叹一声，说这都是马后炮，早几年运动时都在干啥，现在给他奖状鸟用都没有！ 冬至烧纸的时候，萧越尽管心里难过，不过事后心情很快就平复，继续早早晚晚的督促自己好好练习字画。 可这次柏大爷说政府要给他奖状，萧越的心情倒起了波澜，他好像很愤懑，还有点埋怨。 这可把许四海给吓坏了，他生怕师傅又给气的病了，还要往医院送。 要知道自己的师傅患有肝硬化，那可是半条命，每送一次医院就离终点站进了一步！ 自己还想和师傅多学几年呢！ 天冷的厉害，杨文还特意跑上门来，和许四海通报一声他舅舅陈国兴已经回国了。“老四，我认识个朋友，他想和我搭伙做生意，我现在转给你如何？” 许四海觉得杨文这话又疑问，又好生意他自己干嘛不做，非要巴巴跑来让给自己？ 杨文知道许四海的怀疑后哈哈大笑，他还笑话许四海多疑了。因为那门生意需要摆摊，而他对摆小摊他根本没胃口。 而许四海倒是一直摆摊的，所以这门生意才想要转给他。 “啥生意？” 杨文贴在许四海的耳边小声的嘀咕了几句，许四海很干脆的说这门生意他愿意做。反正都是摆摊，一种也是卖；两种也是卖，再多上几个品种也没啥。 许四海：“事成之后，我请你喝酒！” 五十四 马天赐进城 某天晚上，丁大勇在给许四海送菜的时候，还说马天赐最近收了几件好东西，想要送到这边来，问许四海成不成？ 都已经送户上门了，这而态度上那儿找，必须要成！ 第二天早上，许四海在胡同口如约等到马天赐，他穿的厚厚的，像个熊似的依旧挑着那副担子过来的，随即被邀请进入院内。 马天赐也是第一次来这边，他还东张西望连说这套大宅子造的考究，过去应该是大户人家的住的。 进入堂屋，萧越正坐在太师椅上烤火呢，烤火的木炭也是许家特意送来的。 京城只有大楼房才有暖气，四合院私房多，冬天取暖用的都是以煤炉子。像萧越这样能用木炭烤火的，也只有萧越一家。 闲聊会后，马天赐开始往外搬东西。 一个古玉的立式佛像，约一尺高，质地为和田青玉，衣服上还有很多褶皱。 一个铜鎏金的坐姿菩萨像，背上还带着火焰纹的背板，下边还带了个四方的铜基座，样子和后世的塑料板凳几乎一致，古玩行俗称板凳佛。 两尊佛造像还都是高鼻深目的胡人模样，脸上似笑非笑，显得颇为神秘。 佛像收藏有高估和明清两种，高古佛像又称汉传佛像，至明代以前都是高古佛像。 这两尊佛像就属于高古佛像，断代应该是北魏时期的。 许四方暗暗叫好，这两尊佛像要是房放在后世，绝对属于稀缺品，只要一出现就会被懂行的给抢走！ 要知道后世就连宋朝的佛像都难得一见，何况这两尊都是北魏时期的，而且一尊是玉的，一尊是铜鎏金的，两件造像级别非常高。 就连见多识广的萧越都说这两件菩萨是好东西！ 另一件是北宋时期的剔红圆形牡丹纹大粉盒。粉盒就是古代贵族妇女放胭脂水粉的盒子。 直径约20公分左右，上下左右雕满牡丹花的纹饰，这在行内被称为满工。 满工的都东西自然要比光素无纹的要贵上不少。因为满工需要时间，制造成本上和没有工艺的素纹相比要贵得多。 牡丹花象征富贵，在唐朝被称为国花，宋朝也延续这一传统，不但是在漆 器上使用，瓷器上也多有牡丹花的纹饰。 古代铜器很贵，漆器也不便宜。 一件有雕工的漆器，制造时间长达一年多，要上一百多道的油漆，时间成本；资金成本就要花费不少。 眼前这件满工雕漆大粉盒，价钱就要比同样大小的铜盒要贵得多。 接着是一个卷轴，许四海上心了，他小心的接过来，慢慢的打开卷轴，看到落款为王时敏。 又是个四王的，许四海微微有些失望。 四王的作品自己已经凑齐了一套，现在最想要的还是清初石涛；八大山人等四画僧的作品，或者明中期的唐伯虎，文徵明吴门四家的力作。 转念一想，收不到心仪的好东西，也更加说明这些大名头作品的稀少，自己还需要继续努力。 尽管是多了一副四王作品，许四海依然是要将这幅给收下。 好东西都到了眼前，怎么能轻易放跑？ 要真有这种事，许四海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 最后一件，乃是个长方形的瓷枕头，枕头面正中间向下弯曲形成一个弧形面。此外枕头面上还用黑色釉料绘制出一幅画。 画面为工笔，一人骑在马上，还有个站在地面上的的人在朝他拱手，好像是在互相道别一样，边上还有树木点缀。 萧越还拷问许四海，问他这个磁州窑的枕头到底是那个年代的？ 磁州窑被称为古代北方最大的民窑系列。 既然是系列，就会有很多的分支。像河南的登封；焦作；鲁山；山西的交城，浑源，山东的淄博都是这一大类的。 其中河北的C县最先发现，也最出名，故称为磁州窑。 另外登封，焦作，鲁山，磁州都被称为正窑口。因为它们有相同之处，也各有特色。 还有好多以烧青瓷为主的窑口，又是也会烧制些磁州窑的瓷器。 因为有订单啊，哪位窑厂主会把订单往外推？ 那时候又不讲知识产权，只要能仿的出来尽管造就是了。 许四海拿起枕头上下翻看了下，看到这只枕头地面的瓷土很粗糙，颗粒感很强，四周边框和面上的连接也很粗糙随意，连多余的泥浆都没去掉。 “这只枕头做工很粗糙，应该是元代的，不过窑口看不出来。” 许四海 看不出窑口，就说明他缺少这方面的标本，只有多方收集各个窑口的标本，才能熟练判断。 萧越接过去看了下，一眼断定：“这是枕头的胎土呈现灰白色，颗粒感强，应该是登封窑的！” “师傅，有机会我还是要四处走走，多收集些残片标本。” “那是应该的！” 东西都看完了，许四海开始问价。 马天赐说这次有尊玉佛，所以想要300块。 “这个价格很公道，老马你是个实在人”萧越抢先替许四海答应下来，捎带手还把马天赐给夸奖了一句。 乐的马天赐眉开眼笑的，也称赞萧越有眼光，慧眼识宝。 买买成功，马天赐也放松下来，他喝几口茶伸手去火盆边烤火，还问许四海石头的佛像要不要，“不要钱的，白送！” 这是古代文化，是历史，又加上是白送的，许四海怎么会不要。 “马叔，这不快过年了，我也能多赚几个，你能否再给收点精品的都东西？” 马天赐很爽快的就答应了，说这段时间他也多跑跑，许四海年关时也会很忙的，他把好东西给留下，等到过年时在找许四海做交易。 这当然再好不过。许四海还说过年时一定要邀请马天赐到家里好好地喝上几杯。“对了，我还有个好东西要给您看看。” 说完许四海从自己的屋里拿来一个四方盒子，递到马天赐的手上，他打开后一看乐了“哎呦，这还是床象牙麻将，好东西，真是好东西！” 这老赌鬼看到上好的象牙麻将，眼睛都快拔不出来了。 这幅麻将是胡同里的胡大爷送来的，价钱也不贵，许四海手下就是留着给他老爸过年时休闲用的。 现在看到马天赐如此喜欢，索性就让他带回家，提前和老爸他们玩两场。 麻将能带回去，马天赐高兴的连中午饭都不吃了，颠颠的挑着担子往家里赶，说是今晚山就要去找麻将搭子。 五十五 和田玉 上 姐姐来信了，她已经知道许四海搬到什刹海做小生意，还知道他租住在萧越家里。信里姐姐还要他踏踏实实的干，千万别做奸商。 信的最后提了句替许四海在且末牧民手头收了些和田玉，那边和田玉的价格很便宜，数量也多。 老百姓放羊时捡来的玉石只能送的国家收购站去，路很远，收购站的工作人员态度也不好，她收购很受到欢迎。 但她不知道如何挑选，这次买来的玉石都是听牧民自己挑选的，至于好坏她一点都不懂，还是许四海能在回信中指点下就好了。 第一手价格的和田玉终于到了，许四海满心欢喜，拿着和信同时到的邮单到附近的邮局去领取。 到了邮局，取到的箱子竟然是个刷了绿漆的弹药箱，入手沉甸甸的估计能有好几十斤重。 回到家里，许四海颠颠的还把师傅萧越给找来，师徒俩一起开箱子。 箱子刚一打开，满眼拥挤不堪的玉石，缝隙中还填了好多的泥沙，许四海这才明白那怪箱子这么重。 萧越则笑眯眯的说，收的不错，全都是和田籽玉。 把箱子的和田玉全部拿出来，大小一共十六块，有青玉也有白玉，最大的一块白玉能有一个海碗大，最小的也有核桃大。 萧越大赞全是实实在在的好料子，回疆兄弟还是很实在的！ “既然你家有人在当地，那就每年收购些，这玩意放在家里不会烂也不会馊，将来一定会有用的！” 海碗大这块带皮白玉最得萧越的喜爱，他还拿在手里不住的盘玩，说皮壳油光光的像是抹了一层油。 玩够了再要许四海把这块玉石举到灯光下，看到内幕朦朦胧胧的萧越更加高兴。 说是这块玉的内部很干净，没有绺裂，也没杂质。说是要让金玉良按照古法工艺，给雕一个玉香炉出来。 金玉良的琢玉手艺，是宫里造办处玉器做的老师傅，请他出山绝对能行。 许四海：“师傅，下午我就去打电话，请金师傅来这边吃晚饭，顺便赏玉。” 赏玉是假，请人干活才是真！ 将所有玉石收起来，许四海出门打电话，回来还要继续摆 摊卖菜。 说实话这时候天气很冷，下午摆摊卖菜生意很难做的，他没摆多久就收摊了，晚饭刚刚做好金玉良就到了。 金玉良开口就问，籽料在哪里？ 许四海再把墙角的绿油漆箱子给搬出来，一块块的摆放在八仙桌上展示出来。 金玉良也是第一眼就看重了最大的这块，他也要许四海把籽料举起在灯光下给他验看。不过他的验看比萧越仔细多了，翻来复去的看了好一会，许四海的手都举得酸了。 “这块玉好，是一块最上等的羊脂白玉，过去这一类料子都是进贡给皇上的，寻常百姓根本见不到！” 他还再挑了一块黄玉，非要说这块也是极好的。 许四海还纳闷了，“不是说羊脂白玉是最吗，怎么又变成和田黄玉最好了？” 这话一说，两位老者都笑了。 金玉良再给解释。和田白玉是最好，但数量还是很多的。而和田的黄玉最稀少，按照物以稀为贵的道理，黄玉他必须要比白玉贵。 “小子替我在把那块最大的青玉给拿来。” 金玉良再看过青玉后，示意许四海把其他玉石给收起来，嘴里还笑骂：“吃你小子一顿饭还要替你干活，真他么不划算。” “爷你受累。”许四海颠颠的把酒菜端上，还殷勤的给金玉良敬酒，“剩下两块您准备雕啥啊？” “黄玉雕老黄牛，青玉雕一匹马。” 萧越还要金玉良把这三件都按照清三代的工艺来制作。 金玉良喝了口酒，拍着胸脯保证工艺绝对到位，等做好了就是宫里的专家也看不出来！ 许四海对金玉良的话深信不疑，没看见坐中二老那都是几十年的交情，谁的手艺有多好还能不清楚？ 既然萧越能提出这样的要求，金玉良就一定能保质保量的做到位！ 酒吃到一半，金玉良忽然有所醒悟，他手指许四海：“你小子有美术基础，跟我学学琢玉挺合适的，你看我都六十了，还能帮你几年？” 学玉雕？ 这倒是个好事情，可惜许四海刚刚开始学画练字，手头连古董鉴定都还没学全，哪里再有空去学玉雕。 “金爷，我现在是有心无力，实在是脱不开身啊！” 这点上金玉良很通情理，倒是没 有硬逼着许四海跟他学，而是说他等得起，等到许四海学画有成之后再说。 他的意思是，等许四海学画练字小有成就，之后就是慢慢的自我修养，这时候再学琢玉是最合适的。 萧越也说这样最好了。学画是为了鉴画，学琢玉同样是为了鉴定，多学一门手艺绝不是坏事！ 在吃酒的时候，金玉良就希望许四海有空的时候，找点软木来，学者雕刻些龙凤花草之类的，等手艺熟练了，再换成青砖雕刻，之后再是不值钱的玛瑙。 以后只要再教授点如何使用琢玉的水车就行了。 水车就是古代琢玉用的磨床，这玩意自东周开始就有了，一直延续两千多年到民国。 金玉良学艺是学的还是这套老古董，到现在家里还有一台，不然萧越要的仿古他也没法子做。 许四海：“听起来好像并不难吗？” 哈哈哈，两位老者都笑了。 萧越笑着拍拍土地的肩膀说，琢玉真心不难，难的是如何构思一件作品。 他还进一步解释道，不是每一块玉都是完美无瑕的，好多都是有各种瑕疵，玉工就要把这些瑕疵给避免掉。 “在看坑坑洼洼的基础上再做构思，这才是最难的！” 天晚了，金玉良喝的有点微醺，他带上三块玉石乘兴而回，说着三件玉雕他要忙上小半年，要许四海千万别心急。 许四海知道要用水车做，他自然知道用这套工具来琢玉，完全就是在一点点的磨掉，自然费时费力。 哪像现在的玉雕厂都是用电动工具，高速旋转的电磨头一按，就够靠脚踩的水车忙半天的。 “我不急，等得起。” 河虾油爆说 这两天收藏猛增，作者河虾心里非常高兴，感谢各位读者大大的支持， 真的很高兴！！！ 五十六 和田玉 下 半夜，许四海练拳结束后正在休息，他手上还拿着一块白玉在手上盘玩。 这块白玉有鸡蛋大小，外皮子一半洁白一半还沾上点棕黄的糖色。糖色就是铁元素沁入玉石，因为颜色似红糖而得名。 把玩许久，许四海的心逐渐安定下来，不知不觉中脑海还出现了这块玉石内部的画面。这块玉的内部，还有一条小拇指长黑色的裂隙。 玉石的裂隙，在行内被称为绺。象牙开裂则为笑，瓷器开裂为之冲，这都是老辈传下来的行话。 咦，许四海忽然警醒。 我竟然还有这种异能？ 在试了下，这条又细又黑的缝隙依然还在。 他又换了块青玉握在手心，把思维沉浸进去，果然真正的能看到玉石的内部。 这块青玉的内部就非常干净，可以说是表里一致。 在挑了块带黑皮的白玉如法炮制，看到这块内部还在脏，表皮上的黑色已经沁入玉石内部。可惜了！ 三块玉石透视，令许四海头昏脑胀，他放下玉石斜靠在罗汉榻的靠背上歇息，心潮澎湃。 他进一步想，自己要是真的有这种透视能力，那将来在购买翡翠时就能占大便宜了。 买翡翠被称为赌石，意思就是看不透内里，只能靠运气来赌一把。别人看不透，可我行啊！ 别人看不透，在我看来就是透明的，这样自己就能挑到最好的翡翠啦！ 哈哈哈，我太高兴了！ 闭着眼睛的许四海笑的嘴角都快咧到腮帮子了。 躺在床上，许四海心里依旧在琢磨透视异能的事。 自己能透视是非常好的，但能否再用异能将透视看到的绺裂给弥合，将内部的杂质给清除掉？ 许四海在后世没经历过赌石，但他看过好多赌石的小视频。看到好多外表看上去非常好的翡翠原石，切开后尽管没有杂质，却败在蛛网似的绺裂上。 嗯，不求两种异能都有，只要有一种自己就能无往而不利！ 间过来用高价卖出翡翠的钱，再去拍卖行收古董，这多好！ 第二天晚上，许四海提早一小时收功，挑了一块外皮上有裂缝的白玉，再次把神识深入其中，脑海中随 即出现这块玉石的外形，随即内部也看的清清楚楚。 这块玉外皮的裂缝一直是深入到内部，就像个树一样还横生出很多细枝末节。 他不禁叹息，古人说的神仙难断寸玉果然不假。 这块玉外表看上去只有一点点的小裂，谁又能知道其内部蛛网一样的绺裂，这还能做什么？ 整个就是废了！ 许四海神识叮嘱一处最细小的黑色绺裂，心里默念合起来；合起来；合起来。。。。。。 慢慢的，脑海中树杈末端的细小绺裂开始自动弥合，只留下一处比头发丝还细的黑线。 太棒了，许四海的内心在欢呼！ 这可是个神技！ 他惊喜的小心脏砰砰直跳！ 这是老天爷在赏饭呐！ 以后自己在赌石时，遇上这种别人不要又不值钱的破玩意，自己可以收回来啊，用异能弥补下就能化腐朽为神奇，这多好？ 受到鼓舞，许四海整个晚上都在弥合这块玉石内部的绺裂，完事后他累得头晕眼花，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又发现一个新异能，许四海这几天一直都笑呵呵的，摆摊时都不觉着冷了。 等到弥合异能练熟了，许四海得陇望蜀，他又开始幻想能否把玉石内部的杂质给清除出去。这同样事关巨额利益！ “老天爷，您就在帮我一把！” 许四海在心里暗暗祈祷。 又是一个夜深人静，万籁寂静的夜晚，许四海还是拿出头一次弥合的那块白玉，神识浸入，他的脑海中再次出现头发丝细小的树杈样杂质。 许四海仿造上回程序，心里再次默念清除；清除；清除。。。。。。 许久，脑海中的树杈全部消失，而他握着玉石的手心里却出现些微黑色粉末。而玉石却已经内外一致，纯白无暇。 感谢老天爷的帮忙，百亿身价指日可待！ 以低价买来的玉石翡翠换取古董，几乎不用掏腰包，许四海高兴的恨不能拜上几拜。 别人是真命天子，老子就是真命古玩！ 自己好学，还有好老师，再遇上这个古董收藏的最佳年代，假以时日，大收藏家的理想是一定能成功的！ 许四海激动的难以入眠，还把二锅头拿出来狠狠的灌了几口，待酒劲上头人轻飘飘的这才 心满意足的躺下。 人醉了心里明白。 许四海心里还在想，既然玉石翡翠可以做手脚，那鸡血石也是可以的，只要是石头类的自己都可以变废为宝！ 一连几个晚上，许四海都在处理玉石中的缺憾，他非常疲劳。 某天吃早饭，萧越看到许四海这几天有些憔悴，以为他在用功，心里非常满意，觉得自己收了个非常好学的好徒弟。 有天分还要自己愿意学，这才能出人才。 萧越还劝许四海年轻轻的不要把身子骨给累垮了，书画手艺需要长时间的训练，要劳逸结合，可不能像他这样已经是半条命的人。 许四海拜师后最不想听的就是师傅说自己是半条命，他还想多学几年呢。还宽慰说有石老这样的名医保驾，“您老绝对长命百岁！” “长命百岁我从来没想过，我只想看到你成才！” 饭后刷碗，许四海还看到一只蓝边大碗上有一条冲，被灰尘杂质渗透已经呈现出灰黑色，他突发奇想。 既然自己能把石头的缝隙给弥合，是不是也能把瓷器上的缝隙给弥合？ 许四海经常听师傅说，瓷器毛了边；不值半文钱，瓷器带冲线，不值半文钱。 这要是能成，又能变废为宝了？ 晚上许四海偷偷把这只有冲线的蓝边大碗拿到自己的房间，如法炮制，果然就成功了。而且过程很轻松，远没有弥合玉石内部的绺裂那么吃力。 他自己估计，大概是弥合外表的轻松些，而弥合内部的比较费力。 将修补过的蓝边大碗放归到厨房，许四海高兴的热血澎湃，他兴致盎然的在院里打了一套黑虎拳。 他发现拳术也长进了，知道啥叫含而不露，知道蓄势待发，远非过去那种大开大合，一路刚猛的架势。 “异能帮我太多了！” 五十七来自文物局的慰问 一场大雪之后，萧越家里来了位客人。 此人姓陈，乍看约50上下，据萧越介绍乃是京城文物局的副处长，原来一进单位就是萧越带着的。 萧越受到冲击时陈处长已经升为科长。 今天他来就是代表文物局对萧越做一次慰问。 招待之事自然是萧越就和客人座谈，许四海站在边上做服务。 陈处长说市府下文，萧越是个好同志，当初抗战时还冒死为八路军送去金条，可谓是爱国之心拳拳。他代表市府来表示感谢。 许四海听明白了。结合前些日子柏大爷说过，它要把萧越的壮举给报上去，看来是有回信了。 当事人萧越听了反倒一脸落寞，他猛抽几口烟说：“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许四海暗暗担心，陈处长这一来又把市师傅心底的疮疤给揭开了，轻描淡写只不过是他的表面而已。 陈处长说上级下文要求文物局必须要执行到位，他不能不这样做。 这位还坦白说，目前文物局百废待兴，连局长都还没到位，就他这处长主持大局。文物局又是个清水衙门，兜里一分钱又没有，不能和其他单位比，补偿的都是现钱。 他们富有的不过就是些老玩意，既然萧越也是个老古玩，索性就补偿一些文物。 “萧师傅还望您能多担待，局里真的一分钱都拿不出来。至于您平反的事，还要等到局长上任再说。” 萧越再次长叹，说自己就是个半条命，平反什么的还是算了，没必要兴师动众的。 看萧越再三拒绝，陈处长急了，完不成任务他是要挨板子的！ “萧师傅我求您了，不然我没法子交代啊！” 这要是是在过去，许四海一定会出言建议师傅手下这比补偿，但现在他身负异能，已经不在乎赚取这些小便宜。 遂像个木头人似的站着一言不发，随便师傅怎么决定他都支持。 经过陈处长一番苦苦哀求，萧越算是答应收下这比补偿。 文物局的补偿就是一栋四合院，过去是堆放抄家物资的仓库，许多物资已经被发还，不过还剩下不少无主之物，现在连带房主都给萧越作为补偿。 地 点就毡子胡同八号，也就是恭王府东角门对面。 许四海听了暗道，现在也就是文物不值钱，拿来随便当做补偿。连专业的文物局都没当回事，普通老百姓更加不当回事了。 为了防止萧越反悔，陈处长当时就要求萧越去接收，三人坐上三轮车便直奔恭王府。 其实从萧越家所在的临水胡同，到恭王府并没多远，许四海的汽油三轮车十几分钟就到了。恭王府的东角门外果然有个小胡同。 许四海把三轮车停好，陈处长下车后手指临街的这处房子说“就是这间。” 他掏出钥匙捅开门，里边满是灰尘落叶，看上去有年头没人清理。 转过照壁就是一排倒座，房子很破旧，陈处长把钥匙往萧越手上一塞，要他们师徒慢慢看，现在这套房里的东西全归了萧越，下礼拜他会把房本给送来。 “萧师傅，这也是我能为你做到的最大尺寸了。” 说完这人直接就开溜了。 “都来了那就看看”萧越目无表情，无可无不可的说了“此处全都归你。” 许四海吓了一跳，赶紧表白：“我要不您的东西干啥？” 萧越啥也没说，径直推开三间倒座的大门，许四海看到屋里全是各色硬木家具，杂七杂八一层摞一层堆了许多。 缝隙里还有不少花瓶一类的瓷器。 既然这间屋子连脚都插不进，许四海再跟着师傅穿过垂花门进入后院。 萧越一边开正房的们，一边说自己都半条命了，还要这些玩意有啥用，倒不如留给许四海还能撑起个收藏家来。 “这套宅子你必须要，不要也要！” 正房三间像个书库，里边全是书架子，上头摆了好多好多的线装书，间或还杂有不少的卷轴。 萧越要许四海抽出几幅看看，看是否有名家字画。 许四海分两次抽查了十个卷轴，基本都是晚晴民国的，其中还有很多是清代皇室子弟的字画。萧越：“哼，都是些附庸风雅的东西，没啥大用。” 院里东厢房和萧越家一样，是厨房和饭厅，俩人凑到窗口看了下根本没进去。 西厢房中间一件堆了几只老旧的樟木箱，打开后里边全是各色各样的玉器，翡翠；以及观赏；印章用的石头。 两边的房子里同样堆了好些架子，上头摆满了瓷器。论窑口有磁州窑，越窑；耀州窑，一直到青花瓷。 论年代从北宋一直到清朝俱全论器形各种都有，茶壶；盘子；碗；砚台；水丞，各色俱全。 萧越四下里打两下，嘴角一瞥：“没五大名窑，这多也是枉然。” 许四海心里也是一阵叹息，这么大一个院子放了这么多古董，竟然连一件五大名窑，一副宋元字画都没有，真是奇了怪了！ 萧越：“老四，这院子也不住人，这么多东西虽说不值钱也不能给人拿了去，你还是把它们都搬回去。” 许四海也答应抓紧时间搬，搬完了好过年。 此后几天，许四海每天只早上摆摊，九点多收摊后；就和俩师兄一起用三轮车把这边的东西往住处搬。 日以继夜，一直搬了有近十天，这才把小院给搬空了，不过临水胡同这边快要填满了。 经过清理，书架上有一套清乾隆武英殿版的《二十四史》，被萧越挑出来，连带架子一起摆在许四海的西厢房，说是要他粗粗的看一遍，熟知历朝历代。 在堆瓷器的房间墙角，许四海还找到一个碎成三瓣的南宋哥窑；只把手掌心大小；炒米黄釉六方小碟子。 萧越看了非常可惜，还用鸡蛋清和磨成粉的白芨调成糊，将这件珍贵的瓷器给粘起来，同样摆在许四海这边，要他时时你按在手上把玩。 这件珍贵的哥窑尽管碎了，许四海很想用异能将其弥合，但这玩意萧越知道是碎的，自己贸贸然修补，他又怕会露馅，只能就这么残缺的摆放着。 五十八 过年 一 过了腊八节，居委会通知去拿过年食品购物券，这种小事自然是由许四海代劳。 居委会聚集了好多退休的大爷大妈，有人在排队也有人拿了购物券在清点。 听老人们闲聊，许四海知道这次京城市府给每家增加二两茶叶，黄花木耳半斤，一条鱼，每家三进富强粉。 其他白糖豆油；香烟票都有增加。另外还有购买瓜子，糕饼的票证。 天冷了，许山峰的建筑公司也没活干了，亲自押车从老家拉来了积攒了好长时间山货。有晒干的山蘑菇；红枣；核桃；花生；黄花等。 许老三一到临水胡同就给萧越传话，邀请他过年一定要到乡下去，他爸爸等着要和萧大爷喝两杯。 萧越一开始还不愿意去，说是大过年的不想麻烦别人，不过在许四海的强力劝说下算是免为同意。 许山峰还给弟弟放假，说这段时间许四海可以放心休息，是读书还是练字随意，他代替出摊。 转天卖菜的小摊子换了小老板，附近的街坊还很奇怪，都问小白脸许老四哪去了？ “小白脸那是我弟弟，最近我们单位放假，我是来帮忙的。” 还有大妈问都是一娘同胞，许山峰为啥这么黑，而老四到像个白面书生？ 许山峰也是一阵无奈，这些大妈买菜就买干嘛还要看脸。他只能说老四遗传他妈妈，自己遗传爸爸，“我爸就是黑汉子。” 大妈们看到摊位上新推出了黄花，菌菇，还问这些怎么卖的？ “价钱和国营店一样，敞开供应。” 不要票，立马就广受大妈们的欢迎，购买者很多。还有人慕名从东城区特意骑着自行车来购买。 看摊位上也开始出售年货，大家还和国庆节一样，开始预约过年的肥鸡。 许山峰也是头一回遇上这么忙的，一时间还有些忙不过来，只要去找许四海帮忙。两兄弟一个售货，一个专门负责记录预定。 许四海还告诉所有顾客，他家还养了好几条大肥猪，腊月28这天会出售猪肉，同样敞开供应。 现在吃点肉需要猪肉票，而这边竟然能敞开供应，大妈们预定的更加多了。 腊月25这天， 赵武给许四海带来四只他自己用绳索套来的野兔两只野鸡，说是要给许四海尝尝鲜。 许山峰看了立即说要给魏东山送两只过去，许四海明白这是老三在联络感情，他非常赞成。 电话打过去，那边很高兴，还要许山峰稍等片刻，马上就有轿车过来取。 个把小时后，魏东山笑眯眯的走到许山峰更前，要了两只野兔一只野鸡，“这边不是我要吃，而是我们厂长书记喜欢吃野味。” 临走时魏东山还直夸许家兄弟俩，说两兄弟头脑子，会有好报的。 腊月27下午，丁大勇的老解放拉来了六头猪，和几十只老母鸡，杀猪佬由许四海的师傅赵丰年客串。 猪就被捆着放在胡同口，惨叫声吸引了所有路过的上班族，大家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这是要宰了卖肉的，都特意停下来打听下，这批肥猪啥时候出售，价钱怎么样？ 许四海：“晚上就杀，明天一早出售，敞开供应，价钱比肉铺贵上两毛钱。” 一斤肉贵两毛，老百姓都还能接受，纷纷说明早上一定来买肉。 柏建设给打电话给他大哥，要他晚上来吃杀猪菜。 柏晋冀是开车小吉普来的，他看到整整六头猪眼睛都亮了。大包大揽的说要把这六头猪给包圆了，全部分配给市局的刑警。 “你没预定，我一头猪都不会给你！” 赵大妈也要儿子听老四的，这边真的有好多街坊很早就预定了。 晚上，临水胡同家家都在烧开水，因为许四海要杀猪了，需要大量开水烫猪毛。 待到真杀猪的时候，胡同里的老爷们除了柏大爷之外，都穿着大棉袄出来围观，他们也不嫌臭味，一直从头看到底。 张大壮还撸起袖子，帮忙一起刮猪毛，清洗猪大肠。完事还帮忙一起把砍成两半的猪肉搬到院子里。 夜里，萧越家小院又开席吃杀猪菜，犒劳所有来帮忙的。猪大肠猪血放在一起煨，再撒上一把干辣椒，油水足味道非常好。 一直跟到底的柏建设一口猪大肠，一口二锅头，连呼过瘾。 早上天还没亮，附近的街坊大妈们已经聚集在胡同口，一个个手提竹篮子在翘首以盼，有等不急的去大门口砸门，“小白脸快起来，太阳都晒 到炕上了！” 等到猪肉开始售卖，更多起自行车的顾客蜂拥而来，这些人的胃口更大，都是十斤八斤的购买。还有人买了猪肉还要来只肥鸡。 到中午许四海的六头猪几十只鸡全部销售一空，营业款也达到了一千多块，这又让吴伟看了羡慕不已。 29这天，萧越再行祭祀，刚巧赵大妈也提这烟酒茶叶来犒劳许四海，前两天许四海送了整整一直猪腿给她家还没收钱，赵大妈这是来还礼来了。 听说萧越要和许四海一起到山里去过年，她大加赞赏，说这样好，萧越一个人在家有啥意思，不如去老四家热闹热闹，家里她给看着！ 下午，萧越师徒俩在胡同西边的国营澡堂子梳洗一番，干干干净净的坐上老解放去老营公社，宅子就暂时让吴伟看着。 上个月吴伟哥哥一家从云南回来了，家里很拥挤，他现在都快没地方住了。 酸枣峪；许家，萧越的到来得到许文华两口子的热情欢迎。许文华：“老哥，咱这几天一定要好好喝两盅。” 许家今年也杀了一头猪，家里肉很多，柴锅炖肉还加了山里采来的榛蘑味道非常好，再加上许文华许家大小六口人，这欢快的气氛萧越就只喝了一小盅也有些醉了。 这种温暖的家庭气氛，是萧越梦寐以求而不可得，现在在重温，令萧越熏熏然陶醉其中。 吃饭的时候，许高达还抱怨，今天忙活整整一年，全家仅仅分到25几块钱，都不够他扯一身衣服的。 许四方：“才这么点，都不够我一天的收成。” 这么一说许高达更来气了，嘟嘟囔囔的说要和许四海一起进城做小生意去。 不过许四海真要带大哥进城，他又害怕了，结结巴巴的说：“我嘴笨，实在是没本事赚这个钱！” 萧越还给出主意，他要许高达在家帮许四海养猪养鸡，让许四海给他工钱，这样主业副业两不误。 “萧大爷我听您的”许高达说这话时，眼神是一直盯着许四方。 许四方：“亲兄弟明算账，咱也不能一直白使唤大哥不是。” 嘿嘿嘿，许高达这下满意了。 晚上师徒俩一起睡西屋，许四海还把家藏的藏品一一拿出来给师傅鉴赏。 萧越对徒弟在家也藏了这么多的好东西非常惊讶，尤其是那一对弘治黄釉高足碗；宣德的筛子碗；越窑大粉盒和群仙图执壶都很喜欢。 在听说许四海在护国寺用30块钱，就收到一块成人拳头大小的田黄弥勒佛，更是惊叹不已，称赞许四海的确是玩古董的天才。 “小子，你是无师自通啊！” 五十九过年二 年三十中午，天气不是很冷，稀稀拉拉的飘着些许小雪花。村里人家都在忙着做菜，到处都飘着油炸的香味。 小孩到处欢快的奔走，一向没事干的老爷们；今天又会帮忙和面包饺子。 萧越初来乍到，对村里人也不太熟悉，他要许四海陪他在附近走走。 许四海不同意，说山里天气冷，师傅身体又不好还是坐炕上暖和点，免得又着凉生病，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走，我在家里嫌闷的慌。” 好，既然师傅坚持，许四海给师傅披上老羊皮熬袄，带上狗皮帽子这才跟着出门。 邵小梅还要他们别走远了，早点回来吃完饭。 俩人下到山沟走过大田，踩过山间冰冻的小溪，沿着对面的山脚走。许四海觉着寒气沁人，可萧越却精神头十足，时不时的抬头往山上看。 不知不觉中来人已经走到谷口，在转向往大山西边走。 许四海觉的这有啥好看的，山上一片萧瑟，满山都是光秃秃的树干，真想要看山倒不如春天来，那时候满山苍翠，才是景色最美的。 又往西走了一小会，山势忽然凹陷下去一块，萧越兴趣大增，要许四海扶着他到半山腰去看看。 既然都来了，许四海也只能满足师傅的心意。 爬到半山腰许四海看到，此地竟然约三十平左右还有一小块平地。站在平地往南看，近处是山谷里流出的小溪，远处还能隐约看到昌平县城。 萧越看了挺高兴的，连说这块地风水极好。 嗯？ 许四海背上一阵发凉。 这大过年的说啥风水啊，太不吉利了。 “老四那天我不在了，你就把我们全家埋在这里。此山山势如龙，此地又是龙腰，背山面水风水极好，把我埋在这里，或许还能照拂你的收藏。” 许四海顿觉彻骨之冷！ 就像是没穿衣裳似的。 他说话都有些哆嗦了：“师傅，您有石老大夫保驾护航，一定出长命百岁！” 萧越听了哈哈大笑，笑声还在山谷间回档，显得非常苍凉。 他看到许四海非常紧张，还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能看到你出 师，我就心满意足了。” 走到山下，萧越再次抬头看看那块地，再次点点头说风水不错！ “小子，你答应我的事可不能食言！” “还没到那个地步！”许四海再三强调。 回家的路上，萧越兴致很高，还教了许四海一些看风水的知识。 说找风水宝地，就跟造房子一样，都要找个背山向阳面水的好地方。背山可挡北方寒风，向阳可驱寒湿之气。 面朝溪水又能避免墓穴太过干燥，取在半山腰更是可以避免地下水的侵蚀。“基本道理仅此而已。” 年夜饭许家做了满满一桌子菜，为了照顾萧越的身子，堂屋里还烧了个大火盆，再关上门把屋里熏暖烘烘的。 八仙桌作为家长的许文华，和做师傅的萧越坐在上首位置，许四海年纪最小坐在最下首，负责斟酒递烟。 喝的是柏家送的茅台，抽的也是柏家中华，把老大许高达给乐坏了。 因为今天是过年，又是好酒，许四海准许师傅多喝一杯，又把萧越给乐的直笑。吃饭时欢快的气氛，又给了萧越以家的气氛。 萧越还当着许家人的面说，许四海收古董，这是最赚钱的事，也是聪明人才会干的事！ “你们把别看现在这些个老玩意都不值钱，等过了几十年，这价钱一定会吓坏你们的！” 大家听萧越这种学问人都这么说，心里那点小小的郁结也释然了。 吃到炖鸡，大嫂马桂芬忽然一阵恶心，捂着嘴直往外跑。老大还纳闷，责怪马桂芬怎么这时候病了。 等大嫂返回，萧越说：“姑娘，让大爷给你号号脉。” 马桂芬很听话的把手伸出来，萧越三根手指搭在脉搏上，闭上眼睛好像在沉思似的。 这番动作搞得全家都紧张兮兮的，生怕马桂芬真的病了。 良久，萧越抬起手，朝许文华笑道：“老弟，恭喜你要当爷爷啦。” 啊？ 这会子许文华两口子才醒悟过来，原来是儿媳害喜了。 “真的假的？” 媳妇一年没消息邵小梅还有点不敢相信，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儿媳。 马桂芬很害羞的说她也不懂，现在萧大爷说了，应该就是真的。 得了准信，许文华顿时精神振奋，“那可是太好了！ ” 邵小梅也是喜上眉梢，连说家要添人口了，又赶上过年，这是喜上加喜的大好事，太吉祥了！ 许高达高兴的直呼要和兄弟们连干三杯，不然他都觉得不过瘾！ 看老许家合家欢喜，萧越心里酸楚不已，他想到自己闺女要是还在，他早就当姥爷了！ 可惜啊，天不遂人愿！ 晚饭后邵小梅还要许四海回城后给他姐姐写封信，通报下家里的喜讯。 因为家里出了大喜事，这顿晚饭全家说说笑笑吃的很晚。许四海还自报要承包大嫂的点心，说是每月会送回来一次，保证大侄子的营养。 马桂芬：“是男是女还不知道呢” “一定是儿子！”全家异口同声的说。 晚饭还没结束，马天赐就风风火火抱着麻将盒子进来了，“老许新年好，晚上干个通宵如何？” “成啊！” 许文华正在兴头上，旁人说啥他都会答应。 许四海赶紧上前一步，弯腰作揖：“马叔，侄儿给您拜年了，祝您今晚上大杀四方！” 马天赐高兴极了，连说这话他最爱听。 邵小梅同样心情大好，她看到大过年的有人来玩，那是看得起自己家，还主动收拾桌子，让来玩的人尽快玩起来。 大嫂要帮忙，还被邵小梅给劝开，要她早点回屋子休息去，这边没她啥事。 许四海还悄悄问师傅，他要不要玩两把？ 萧越想玩，但玩一个通宵他又撑不住，最后还是许文华让出位置，先给萧越晚上两圈过过瘾，剩下的他来上。 说话间隔壁佟大爷，生产队长张大叔也到了，许四海分别给他们拜年，还奉上中华烟。 六十过年三 初一早上天还没亮，许四海早早就醒了。 乡下这边还是老派规矩，过年要给家大人磕头拜年，这个规矩一直延续到许四海穿越也没改变。 同住西屋另一间的许山峰，同样不用人喊记起来了。 一家子洗漱后，许文华邵小梅高坐八仙桌两边，从大儿子许高达两口子开始给父母磕头拜年。 看到儿媳欲要下跪，邵小梅赶紧把她扶起来，说肚里的孩子要紧，今年就鞠个躬意思意思算了。 许家拜年结束，许四海再把师傅请上座位，自己恭恭敬敬的给师傅磕头拜年，“师傅您长命百岁！” “好好。”萧越满面春风把爱徒给搀扶起来“给，红包拿着。” 这是过年红包，许四海毫不推辞的收下了。 萧越是许四海的师傅，自然也就成了和许文华平级的长辈，许家三兄弟同样要给他磕头拜年，他们每人同样收到一个小红包。 礼仪结束，老许家还是生火烧水下素馅馄饨吃。 按照老辈的规矩，馄饨外形像个元宝，所以初一早上吃馄饨还被成为吃元宝。 早饭结束，天刚麻麻亮，许四海穿的厚厚的还要下山去赵各庄，给他另一位师傅赵丰年拜年。 到达师傅家，许四海刚好还遇到大师兄马如龙，俩人刚好一起给师傅磕头，少不得还要在吃俩馄饨。 许四海邀请师傅一家，和马如龙晚上一起到家里聚聚，赵丰年很爽快的答应下来，说是上午饭后就去，还要和萧师傅一起聊聊。 “师傅，我还有个事和您商量。我想让您进城去摆个剃头摊子，每月少说也能赚个几十块，比在家里种地强多了！” “那敢情好！”嫩该给家里带来外快收入，表姑举双手赞成。 许四海说这是他的一点想法，但还要他师傅萧越同意，毕竟房子是他的。 赵丰年要许四海千万别逼萧越，他不喜欢这一套。 拜年结束，许四海顺便还去万阿姨家拜年，毕竟人家白送了一对康熙官窑小罐子，这点许四海都记在心里。 等在返回家里，看到村里的小孩在自家院子里川流不息，出来的都手上都拿着或多或少的糖块果子， 脸上喜气洋洋的。 不用问都知道，这些小孩都来家里给父母拜年的。 约十点左右，堂姐许苗苗一家三口提着一盒点心匣子上山来拜年。看堂姐穿的还是出嫁那身红底碎花大棉袄，许四海心里很不满意。 堂姐夫高秉魁在人前倒是挺守规矩的，也跪下给许家父母磕头，完事还抢先起来，再把老婆给搀扶起来，咋看好像很体贴的样子。 从后世穿越而来许四海知道，高秉魁家伙就是人来疯，在人多的时候和正常人一模一样，而到了家里就原形毕露。 许四海不想看到高秉魁这副嘴脸，带上师傅去了他自己的西屋，请教师傅画马。 炕上，许四海首先把自己想要带赵丰年进城事和萧越说了，要让赵丰年在胡同口摆个剃头摊子，也给他挣点外快，至于伙食费啥地，全部有他来负责。 “师傅，咱们家如今藏了不少好东西，可是需要个强援帮忙看家。” 萧越深感徒弟说的很有道理。有赵丰年这样的武林高手坐镇，家里确实会安全许多。“这很好，咱们家反正房子多的是，就让他来住。” 画马，许四海原本对徐悲鸿的马还有点印象，遂想照着他的方法来画。 可心里想的于笔下显示出来的完全是两回事，尽管他用线描也画了有半个多小时，可在萧越看来，许四海画的就是一批石头马。 说得好听点，也不过是一批木木呼呼的笨马。 真是眼高手低，许四海被说得脸上火辣辣的。 “要这样。” 萧越拿起笔，在许四海所画马腿上，添上两添上两根线条。 这下看上去好像这匹马的腿上就有了肌肉，看上去力量感十足，有了蓄势待发的感觉。 “人没肌肉是哪里来的力气，马没肌肉就是病马！” “有道理！” 许四海还想过几天到生产队的马棚去实地看看，最好是让大哥牵着马跑两步，自己子啊边上看着，看耕马的腿上肌肉是如何运动的。 一直到下午，外头传来马如龙的大嗓门，许四海不用看都知道这是师傅师兄都到了，便给师傅套上老羊皮袄，一起出门去迎接。 许四海发觉自己的这位古董师傅，尽管眼界很高，但他还是很懂礼貌的，待 人接物比较随和。 碰到赵丰年，许四海还把萧越同意的好消息通报一下，乐的赵丰年赶紧给萧越作揖道谢，感谢他伸出援手。 萧越拍拍徒弟肩膀：“这都是小事，说让我们有个共同的活宝徒弟呢。” 一众客人听说许家马桂芬怀上了，都吵着要和许文华许高达父子喝上两杯，再次把许文华乐的嘴都合不拢。 晚上摆宴，喝酒的爷们一桌，不喝酒的娘们再一桌。 高秉魁看到许四海拿出一瓶原封的茅台，眼睛都直了，直呼今天有口福。 看到家里客人众多，气氛热烈，萧越也想喝上一杯过过酒瘾，被他徒弟一口拒绝，直接递给他一把紫砂壶要他喝茶。 赵丰年举杯给萧越敬酒，“老哥，我这徒弟让您受累了。” “累倒是不累，就是脑瓜子有点笨。” 知道萧越这是在开玩笑，赵丰年也凑趣说赶明个他做根鞭子，萧越生气时尽管拿鞭子抽！ 酒席过半，许山峰还提了建议，要许四海和他俩师兄到外头去练练，大伙也开开眼界，看看他们现在到底练的咋样。 许文华也说这主意好，说老儿子打小练拳，现在拳脚如何他都不知道，“都出去练练，让咱们也瞧瞧，大过年的热闹热闹也好。” 院里，赵丰年升起一堆篝火，把整个院子照的通红，一干客人都站在屋檐下远远的看着。 许四海首先拿来一根碗口粗的木棍，往地上一插，“老少爷们都瞧好了。” 话音刚落，许四海猛的一拳砸下，木棍“咔嚓”一声，断成两截。 “好厉害！”大嫂看了惊奇不已。 萧越则抚掌大笑，徒弟能文能武，这是他最想看到的。可别像他似的，已经是半条命的人了，想喝点酒都不能。 许文华再提要求：“手是两扇门，全凭脚赢人。老四你脚上功夫如何？” “脚上功夫，你们就瞧好！” 许四海又在院里找来一块压咸菜的大石块，搬到院子中心，伸脚一撩，大石块就被撩到许四海的脚面上。 随后他像是踢毽子似的，把石块在两件之间来回才传递。有时还踢的高高的，再用脚面给稳稳的接住。 当时就赢的满堂彩！ 徒弟都这么厉害了，想来师傅赵丰年一定更加厉害，这样的人住在自己家里，绝对能起到保家护院的作用。 其后马如龙上场。。。。。。 赵武上场。。。。。。 六十一 过年 四 初五这天，马天赐挑着担子再来许家，受到许四海和他师傅的热情欢迎。 马天赐此次还真的带来了几件绝品好东西，令萧越这样见多识广的老法师看了都暗暗惊叹，许四海更是笑逐颜开。 零碎的小玩意不算，光是一个五代时期江南越窑的花口渣斗，就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渣斗这玩意很早就有，古称唾盂。也就是贵族吐口水；吐痰的小痰盂。 其式样也和后世的痰盂基本类似，但个子只有一个成人的拳头大。 一个圆滚滚的腹部，上有一个倒喇叭状的口，喇叭口中间还有个小孔，可以让口水往罐子腹部流下去。 是由侍女捧在手上；承接贵族吐痰。 后来唾盂中间的口演变的越来越大，大到能放进一块小骨头，作用就是宴席中吐骨头的盛器唾盂也就变成了渣斗。 现在行内一般把口很小的称之为唾盂，大敞口的成为渣斗。 这种很细致的知识，也只有师徒之间才能学到，要是在市场上不狠狠宰你已经阿弥陀佛了，还想学到东西？ 而五代又是越窑最鼎盛时期！ 越窑在江南浙江，该地五代时为吴越王钱氏所占。此时中原大的一片糜烂，而江南却很安宁，钱家就用上好的瓷器来贿赂上供中原大军阀，以求不要进攻他们。 由于有官府督促，所以这时候的越窑产品质量极好，也是藏家们所追捧的。 春天时马天赐卖给许四海一把越窑的茶壶，也是这个时期的精品。 光是这把执壶和现在的渣斗，萧越认为这两件越窑器物是五代时期生产力发展，科技进步的代表性文物，且数量稀少，完全可以被评为一级文物！ 可就是这件一级文物，以及雍正；成化的官窑器，都被他给无视了。 他最看重的，还是此次交易的辽代水晶大盘，和一张北宋时期的黑漆嵌螺钿，琴底部刻有“龙吟”款的古琴。 萧越对这两件古董可谓是赞不绝口，拿在手上盘玩了许久。 先说这件辽代水晶大盘子，直径足有35公分，高圈足；盘子中心平直，只最外处才向上翘起。 盘子外沿还用浅浮雕雕刻了缠枝 忍冬纹饰，内部光素无纹。 萧越再给徒弟上课，辽代的东西很来就很少见，再加上这件大盘器形硕大，做工精致，绝对是辽代皇室用的官窑器，就更加稀罕。 “完全可以作为你的镇宅之宝！” 好；很好，连师傅都这么说，许四海对这只水晶盘越发的喜爱。 “为啥盘子里要光素无纹？”师傅还手指水晶盘子的盘面问。 许四海想了想说，这只盘子是盛器，要放东西的，盘子里还是雕刻了高高低低的花纹，一来放东西不稳，二来不容易清洗，“属于华而不实。” “对咯，下回要是看到盘子里边有高浮雕，连看都不用看再看。直接就可以判定为假货！” 许四海还联想到宋金元时期还流行瓷枕头，枕头是搁脑袋用的，这上头还是也有高出枕头面的雕刻，那还是把人给疼死？ 这种东西那也一定是假的！ 萧越非常认可许四海的说法，还夸他会举一反三。“其实判定一件古物的真假就这么简单！” 压轴的一件北宋黑漆嵌螺钿“龙吟”古琴，萧越盛赞这是非常罕见的珍品！ 这张古琴的琴面上用螺钿镶嵌出一朵朵的牡丹花，再黑漆底板映衬下显得无比瑰丽， 嵌螺钿就是用蚌壳内部的珍珠层，小心的裁剪成所需的形状，用生漆沾在器物上所形成的的纹饰。 制取螺钿很难，很容易碎裂，再加上上好的漆器本就不便宜，这两样加在一起就更加昂贵。 弹琴唱和又是有闲有钱的士大夫专属，所以这张古琴一定是北宋时期顶级贵族所拥有！ 唯一可惜的就是琴弦没了。 不然的话，倒是可以让师傅弹一曲，听听这张琴的音质如何。 “想要听琴可以呀。” 萧越要许四海把缝衣线拿来，几股合在一起捻出一根线香粗的绳子，再一一截断，装在古琴上。 “古代用丝线，现在用棉线，基本差不多的，等回城后在给装上钢丝弦。” 萧越盘腿坐在炕上，把古琴放在炕桌上，开始弹奏起来，他一出手还是自己最喜欢的《梅花三弄》。 这首曲子许四海不知道听了多少遍，已经能把整个曲子给背出来，现在他在意的是这张琴的音质。 低音深沉凝厚 ，泛音空灵通透，果然是一张好琴！ “太棒了，又是一件镇宅之宝！” 以至于在大屋观看麻将的许山峰都被吸引过来，说听到这个琴声，连心都安稳下来了。“老四你没事学学琴多好。” 许老三的这几句话深的萧越的心思，自从一看到这张琴，他就想着要让徒弟也学学古琴，这是士大夫之必须！ 许四海想学，想着自己能写能画，还能鉴赏古董，这在后世绝对是逼格很高的，但又怕很难学不会，推说自己忙没时间学。 萧越咋咋眼：“老天爷送你这张琴，就是要你弹的。只能看而不会用，这张古琴的利用率就太低了。 其实古琴和麻将一样，都是易学难精，想要学会一两首曲子并不难。” 许山峰继续鼓励说，萧大爷都这么说了，你就好好学。 好，为了将来的逼格，许四海咬牙认了。 萧越听了大喜，赶紧说得回城就给配上琴弦，他要好好的教会许四海弹古琴。 至于剩下的宣德款的铜香炉，这就普通多了，毕竟真正的宣德炉标准器谁也没见过。雍正蓝釉描金玉壶春瓶，成化仿宋官钵式炉，这在萧越看来都很一般了。 这边忙完，许四海陪着师傅一起到正房去看散散心，看看那边的麻将战局。 年三十晚上玩通宵，马天赐上半夜大杀四方，可到了下半夜被三捉一，一家赔的底裤都输光了。 现在许四海就站在马天赐身后，他想看看这老倌到底是手气差，还是水平差。 眼前刚起的这副牌，就是一把可以做清一色条子的牌，马天赐接连碰了二条；五条，手上只要在吃个遍三条，就能听六九条带七条，多好的牌啊。 可结果坐在马天赐上家的张队长刚打了三条，马天赐的两张牌都快拿出来了，却被对面许爸爸给碰了。 再一圈，许爸爸自己也摸了个三条，直接杠了。 好容易马天赐又摸了张幺鸡，只要把幺鸡碰了一样可以听好牌。 结果一直到许爸爸糊了一把小牌，大家摊开后幺鸡和许爸爸对死了。 许四海笑问：“马叔，您这手气也太臭了。” 上家佟大爷还笑着调侃：“老马你昨晚上手摸那里啦，连老四都觉得你手臭。” 一句话说的哄堂大笑，屋子里到处洋溢着欢快的气氛，只马天赐急的面红耳赤，在和佟大爷争辩，大家笑的更开心了。 六十二定窑 初十晚上，萧越和许四海才返回城里。 隔壁赵大妈听到这边院里有动静，还特意过来看望下，她看了会说萧越这几天都长胖了，“还是人多热闹，气色也好了很多。” 至于准备搬过来开剃头摊子的赵丰年，因为北方正月不剃头，说是剃头会死舅舅，他要到二月才能过来。 返回自己的房间，许四海一看就看到摆在显眼处的那只已经破碎的哥窑小盘子，他心里还在想哪天能收到五大名窑？ 没有五大名窑，自己家里藏着再多普品也是枉然呐。 十五过后许四海带了足够得钱去潘家园，结果依然没看到有五大名窑，连个碎片都找不到。 倒是遇上同样来逛鬼市的杨文，许四海还问他年都过了，他介绍的广东客人怎么还么没来？ 杨文指指许四海是身上的大棉袄，说南方人怕冷，你都穿这这么厚的大棉袄，南方人不怕嘛？ 这也有道理，许四海自能继续等下去。 还没到家，吴伟急匆匆跑来，说是崇文门鲜鱼口有家人家要出货，问许四海有没有兴趣。 这当然有哇！ 许四海回家多拿了点钱，变跟着吴伟往南去。 这家在一个胡同里，还是个住了好多家的大杂院，院里乱糟糟的还搭了好多违建，把这整个院子都占住了。 许四海住惯了宽敞的大院子，现在再看大杂院心里觉得挤得慌。 这家是在四合院的东厢房，一进屋许四海还看到俩熟人，文物贩子杨文和刘斐然，还有个不认识的陌生中年人。 看到许四海也来了，杨文和刘斐然的脸上都是一惊。知道有这家伙在，就算是买着了也不会皮便宜。 许四海看到杨文，心里也是暗暗叫苦。 这家伙钱多，出价不顾后果，必须要想个好办法对付他。许四海面无表情，心里却在暗暗筹划。 看到人到齐了，主人家沉着脸从里屋拿出一个锦盒，一个卷轴放在桌上， 打开锦盒，许四海定睛一看，这是只白釉印花大碗。再把画打开，是一副已经朽烂的古画，整个画面已经碎成好几块。 得到主人家的允许后，各人轮流可以得到拿起来上 手的机会。 借着刘斐然看货的时机，许四海已经看出这是只北宋定窑的大碗，碗的口沿上还镶嵌了一圈很细小的金圈。 行内称之为金口。 定窑的碗需要镶金口，这是定窑特殊的工艺所决定的。 一半窑厂烧造吃饭用的碗，大都是碗底站着烧，这叫正烧；或称为立烧。这样为了避免瓷器的釉水和装瓷器毛坯的匣钵粘在一起，还要把碗底的釉水刮掉一圈。 这个工艺就算是在现在也是如此。 而定窑却是反着来，它们都是碗口向下，一只只的倒扣着烧的，在碗口同样需要刮去一圈釉。 这对一般人来说倒也无所谓，但对生活讲究的贵族来说，这点也不允许，商家就想出个办法，即：用华贵的黄金镶嵌在干涩的瓷胎上，这样既显得富贵；又能掩盖缺憾。 论到许四海看货，他还看到这只大碗内部，有用模具印制的牡丹婴戏图花纹，纹饰非常清晰，应该是模具刚刚开始用的时候印制的。 既然这是是印花碗，这就要看印花的清晰成度，越清楚越好。要是刻花碗，那自然要看刻花的图案是否好看，手艺如何。 许四海因为没有接触过五大名窑，所以他还偷偷用异能鉴定下，就是北宋印花定窑！ 五大名窑之一的定窑器物，可算是遇上了！ 这可以极大的丰富自己的收藏，说话都能响亮些，老四看的眼睛又拔不出来了。 好东西自然不能落入他人之手，该怎么才能收入自己囊中，许四海伤透了脑筋。 再看画，竟然是明中期唐伯虎的老师沈周画的《烟江叠嶂》图，落款为正德二年。 许四海在心里盘算下，这应该是沈周82岁时的作品。 图很碎，许四海暂时看不出这幅画的优劣，不过既然是沈周的真迹，买回去据对不会错。 “东西如何？”杨文还偷偷的问许四海。 遇上真东西，许四海哪里还肯说实话，大实话说了不就是给自己添堵吗，他含含糊糊的说有一眼。 有一眼就是半真半假，还需要仔细研究下。 要把这鳖孙给弄走啊，不然很可能定窑被他给抢走了。许四海现在恨不能将杨文给一脚踢到院子外头去。 看到有四个人想买，主人家说先 要买哪张破画，之后再卖定窑碗。 许四方暗道这家主人也是个精明的，他知道自己的画已经很破了，生怕先卖出定窑碗，大家都不要那张破画，这样就等于砸在手里了。 “谁要画？”主人家问了好几声都没人答应，“便宜点我卖了算了。” 结果还是没人开口，主人再说给钱就卖，不管多少。 最后许四海出两块钱，把这幅几乎完整的破画给手下。 最后自然轮到定窑碗，主人要四个买主互相就叫价，谁出的钱多就归谁。 “慢着！” 许四海忽然出声。 他给主任说，卖给谁都可以，可千万别卖给杨文，这人收了东西是要贩卖到国外去的。“要知道您可是只想换点钱，可能惹上官司。” 底牌被揭穿，杨文气急败坏，大骂许四海无耻，不是江湖路子。 “我是为了保护国宝！”许四海说的理直气壮。 边上吴伟还作证，说杨文的舅舅就在李家坡，是个开古董店的，“这人和湾湾关系很密切嘞。” 听说听杨文还转弯抹角的和湾湾有关系，主人家真的不淡定了，挥挥手示意杨文赶紧出去。看杨文还有点舍不得，主人家遂起身把杨文往外推。 “哥们，咱只想求财，可不愿意惹事，求您走。” 杨文气的手指许四海大骂，“你这王八蛋，咱们走着瞧！” 瞧什么？ 许四海现在真心不怕杨文。 少了钱多的杨文许四海心里舒服多了。 竞价，许四海拿出阔佬的气势，一举击溃刘斐然这小贩，和陌生中年人，以250块的天价拿下了这只定窑印花镶金口大碗。 萧越看到这只碗连声说好，说这是可以当成标准的定窑器！ “小子，继续努力，把剩余的汝窑，哥窑；钧窑，官窑在凑齐。” 对于许四海花了两块钱收来的沈周的画，更是说等于是白捡的。他立即要求许四海和他一起把这幅画给修补一下。 几天后一幅画一只碗，萧越还组织了一场小型鉴赏会，几个老者一起聚聚。 老先生们都说这只定窑很不错，在目前来看已经是很稀有了。那幅画也足够一级文物的！ 事后许四海还约上杨文一起到烤肉记大吃一顿，算是给他赔不是。他还指望杨文给介绍广东客商，不得不如此。 茅台喝着，烤肉吃着，杨文的气算是消了。 杨文：“你小子，打一巴掌给一甜枣儿，忒赖皮！” 六十三 使坏 没几天，刘斐然也来到临水胡同，许四海正在“等等等，他他他”弹棉花似的练习古琴。 刘斐然认为现在学古琴那是老古董，要学那也是应该学吉他，那玩意才流行。 聊了几句，刘斐然要许四海把他前几日收的定窑拿来给他再欣赏下。看古董，这很正常，许四海很爽快的把已经收起来的定窑再拿出来。 刘斐然看来复去的看了会，嘴里还频频咂嘴，说这只碗好得不得了，他是钱不够不然怎么也不会落到许四海的手上。 “听说萧大爷收你做徒弟了？” “你怎么知道的？” 刘斐然说是听杨文说的。 许四海这才想起，那天请杨文喝酒，自己说起过这件事，没想到转眼就被刘斐然知道了。 “萧大爷在家吗？”刘斐然忽然发问。 “在，就在后院。” 刘斐然也不打招呼，径直往后边去了，一会时间他有气呼呼的走了。 晚上萧越指导许四海国画，他要许四海不许再把刘斐然放进来。“这小子心术不正，他想拜我做干爹，说是要替我养老送终。 哼哼，养老送终是假，想要图谋我的家产才是真的！” 啊，还有这事？ 这下许四海对刘斐然印象极差。 萧越还告诉许四海，刘斐然祖上也是搞古玩的，他家以做青铜器为主，不过老是做假古董骗人，在行内每人喜欢搭理他家。 许四海笑称这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以后还真的不能放他进家门。 又几天，刘斐然还带来一只青花小碗找到许四海，说他现在手头不宽裕，想要把这只成化官窑小碗卖给许四海，都是老熟人价钱可以便宜点。 许四海自己就有成化三秋碗，还研究过好长时间，现在这只所谓的成化青花小碗，许四海一眼就看出不对。 上手再仔细瞧瞧，竟然是光绪仿成化官窑，连康熙仿都都不到。 这不就纯粹在骗人吗？ 许四海：“成化器很少见，您确定这是成化官窑？” “确定，非常确定，这是我家祖上传下来的！” 许四海本来就对刘斐然影响差了，现在他还明晃晃的拿着一个假东西来骗钱，许四海 对他的印象更差！ “不好意思，这只碗是个好东西，不过我现在囊中羞涩，您还是另寻买主。” 看许四海兜里没钱，刘斐然悻悻而回。 转眼间正月过了，赵丰年的剃头摊子也正式开张，他的摊位就摆在许四海菜摊子的隔壁。 许四海还帮忙做了个可收起来的布棚子，底下一把藤椅，一个小煤炉是烧水洗头，刮胡子用的。 因过了整一个正月，价钱便宜，前来剃头的老头老太还不少。 乐的赵丰年连说他开始享徒弟的福了。 一次不死心，刘斐然第二次又来了一幅画，说是张大千的仕女图。 刘斐然一到许四海其实已经警惕起来，看到他又拿东西过来，本能反应就是假东西。 等打开后一看，许四海气的都笑了。 所谓的张大千，绘画的功力也就比自己好了那么一点点，那里是大师的亲笔。这他娘地的一次两次还有完没完了？ 这回许四海连一点面子都不给了，直接说这幅画就是假画，而且做假的人水平很差，连自己这个初学者都看不上眼。 他还问刘斐然老是拿假东西卖给自己，是何居心？ 刘斐然看诡计被识破，脸上微微尴尬，连说自己也不认识，他只是被人给骗了，说完招呼也不打便慌慌张张的走了。 许四海本以为这件事算是完了，可没成向还有后续，这让许四海对刘斐然影响彻底崩坏。 刘斐然又带着许久不见的周渤海来了。 今天在趾高气扬的副部级衙内面前，刘斐然就是个小跟班，低眉下眼的再为周衙内指路。 “宅子不错嘛！”周衙内像个首脑似的叉这要四下里看了看。 一到许四海的屋里，周渤海看到满屋子古董家具，再次点点头说声不错。不过他看到格柜上摆放的哥窑小碟子，眼睛顿时就亮了。 得到允许后拿在手上左看右看，连声赞叹这是好东西。“金丝铁线，紫口铁足，标标准准的哥窑精品，可惜就是碎了。” 哥窑瓷器讲究的事开片，也就是瓷釉表面的裂缝。 大的裂缝呈现为黑色；被称为铁线，大裂缝之间的细小缝隙呈现出红黄色，行家称呼为金丝。紫口铁足则说的是哥窑瓷器的胎骨中含铁量很高， 烧制后口沿呈紫色，而圈足为黑色。 这些都是行家才能说出的话。 衙内不是都喜欢沾花惹草吗，怎么还喜欢玩古董，而且还是个行家？ 周渤海：“高干子弟从小接受良好教育，接触的也是高层次人士，修养很高的。只有不学无术的，那才是纨绔子弟。” 有道理！ 小碟子被放在一边，周渤海要求把前些日子许四海收到的定窑大碗拿出来看看。 许四海这个消息一定是刘斐然说出来的，这家伙简直太恶了！ 许四海遂把藏起来定窑印花大碗拿出来，给周渤海欣赏。 “好，好东西！”周渤海不住嘴的说好。“老四，这只碗和哥窑小碟子能否割爱？” “不行！定窑碗我就这么一只，还想装装门面呢！” 周渤海愿意出高价，在许四海的收购价上在翻个倍，想要以此来诱惑许四海罢手。 钱多有啥用，钱再多也不可能被圈内人尊称一声“大藏家”，而自己恰恰就是想要做个大藏家。 许四海：“不好意思，只要是五大名窑您就是给坐金山也不卖！” 开玩笑，一千年前的东西历经战乱到现在还能留下几只，这只卖了下一只还不知道啥时才能遇上。 就算是遇上了，持宝人要是不卖，自己还能抢还是怎么滴？ 半天没说话的刘斐然，这会突然“规劝”许四海，说周渤海可是个衙内，手眼通天，动个小指头就能让人进局子里。 周渤海呲着一口大白牙微笑着说，自己绝不是那种人！ 而在许四海看来，这小子就是那种人！ 不过这种威胁对许四海无效，他笑眯眯的手指隔壁：“刘哥可被忘了，我家高邻可是个眼睛里容不得半点沙子的老革命，他大儿子还是市局的！” “有道理！”周渤海还解释说，所以他们才要互相商量不是。好东西人人爱，他非常理解。 以后就是垃圾时间，周许俩人又废话了半个多小时才结束。 晚上许四海把刘斐然对自己使坏告诉师傅，萧越听了很生气，“果然是家传的坏种！” 河虾油爆说 这几天收藏猛涨，是不是那位大神给推荐了还是怎么滴？ 六十四建筑队上 昌平魏大妈的儿子魏东山忽然电话许四海，要他赶紧到他单位来一趟，说是有大好事等着他。许四海问他能否先透露下，他又不愿意，说电话里说不清楚，必须要当面说。 许四海骑上三轮车直奔石景山所在的京西钢厂。 到了地方，魏东山在一处老旧的三层小楼里办公，办公室也很狭小，几乎没啥装潢。 “魏哥您找我？” “来，坐。” 魏东山笑容可掬的招呼许四海先坐下，随后关上门，亲自泡了一杯茶递给许四海。 几句闲聊过后，魏东山说许家两兄弟都是大好人，经常去看望他妈妈，他心里非常感激，也一直在想办法报答他们。 再加上过年前许四海送给单位野鸡野兔，让厂长书记们吃的很满意，这下他就有了报答的机会了。 “现在厂里有一批工程要给你做，你回家组织个工程队，不然单位没发给你们入账。” 还有这好事？ 多日的栽培算是开花结果了，许四海倍感欣慰，心说魏东山也是个有良心的。 要是凉薄之人，就是白吃你几只野味又如何。 许四海冷静下来，他发觉这里头还有问题。那就是：这次工程，是一次性的几天，一两个月，还是长期的？ 这非常重要！ 要是一两个月的工程，许四海也没心思去接，费劲巴拉的组团干活，刚尝到甜头没多久又散了这有啥意思。 许四海的这个疑问抛出，魏东山更加欣赏，连赞许四海不图眼前小利，看得长远。 “放心，只要有我在，至少今年一年有活干！” 这还像话！ 一年时间下来，要是建筑队还打不开局面那就活该被解散！ 机会已经给了，谁让你没本事呢？ 告别魏东山，许四海把三轮车开得飞快，直奔昌平去找老三商议。 “可算是盼到了！”许山峰也是惊喜不已。“这年头赚钱不容，机会不容错过！” 此地不是说话之处，老三请假，兄弟俩要回家细细的商议。 许文华看俩儿子一起回来，就知道他们有事，还坐在边上旁听。 当听说儿子们竟然想要自己组建建筑队当小老板，他惊 喜交加。 现在老儿子在外做小生意，还混得不错，他对三儿子这个零时工想要跳出来，也并不怎么反对。 万一建筑队不成功，大不了让三儿子也去做小生意好了，绝对不会比当泥瓦匠差！ 老三沉思片刻说建筑队是必须要搞的，这是他的理想。 鉴于目前建筑队还暂时不稳，他先留在县里的建筑公司，由他已经退休的师傅领头，再几个退休工人去干活。 至于工头先让许四海顶着，他反正没工作，可以做到随叫随到。 许四海还建议把马如龙和赵武两个师兄带上，他们尽管是外行，但是有把子力气，又是自己人干活绝对卖力。 要是人手还不够，将来再在村里找人就是。 组织个建筑队，还要拿出点本钱来够来铁锨；锤子；手套之类的工具，两兄弟决定二一添作五，兄弟俩一人出一半，各自马处500块钱出来。 许文华：“还有比你们大哥呢，做小老板最好把他也带上，让他也多挣几个奶粉钱。” 唤来许高达，许文华满心欢喜的给大儿子说明情况，意思是你也参一股，将来说不定吃香喝辣。 “我没钱，就是有钱也要留给儿子，更不想当啥小老板！” 当头一瓢凉水，把许文华浇的透心凉，他都无语了。 徐四海早就预料到他大哥会有这一说，但为了将来的兄弟感情，家庭和睦，许四海也有话要说。 “大哥，当着爹的面，这话是你自己说的，将来做弟弟的要是发了，这后悔药可没得卖的。” “你们俩玩，我不参与，不过干活要算上我一个！” 这个不争气的老大，简直是烂泥扶不上墙！ 老三老四已经开口邀请老大入一股，他竟然还无动于衷，也是没治了。许文华心里叹息不已，提着旱烟袋到外边抽烟去了。 事情紧急，一刻也不能耽误。 下午，许家兄弟又急急忙忙的下山，去镇上公社找丁大勇他爸爸，请他帮忙办理挂靠。 自从政府前两年真正意义上睁开眼看世界，这才知道原来自己很穷，于是就开始各种法子的挣钱，“号称一切向前看。” 而下层还以讹传讹，变成了“一切向钱看！” 这就有了挂靠这一说。 挂靠 说穿了就是狐假虎威，借别人的名义办自己的事。 现在挂靠可是很流行的，但有名气有实力的单位；也不可能白白借让自己的名誉他人，这就需要给点好处，也就是管理费。 公社，副社长办公室，丁三石听了许四海的意思后，脸上阴晴不定，说许四海的想法是好的，市面上也听说有挂靠这件事。 “但是，这在我们昌平还没有，我不能开这个头！” 听这话，许四海就知道事情难办了。 许老三还说既然丁三石自己都听说过挂靠，为啥就不能为昌平之先？ “小孩子太冒进了，还是在等等看。” 现在办事就是一慢；二看；三通过，谁也不敢出头，生怕被打了出头鸟。 还要再等等看，这要等到猴年马月，真等到政策下来，黄花菜都凉了。这下许四海备下的两条大前门也没送出去。 出了公社，顺道还去不远处的赵各庄，先把两个师兄干活的事给定下来。 在赵丰年家，赵武和马如龙听说有进城干活的机会，高兴的都快蹦起来了。 家里老头儿子都有活干，表姑也开心不已，对许四海感激了再感激。 大儿子也20出头，该到说媒的时候了，这时候要是有个稳定的工作，说媳妇能方便许多。而且还能挑挑拣拣的。 鉴于京西钢厂的厂长书记都是“美食家”，喜欢吃野味，许四海还要赵武这几天进山套野兔子，到时候给厂里送去，或许还能多接点活干。 “成！”赵武拍胸脯保证。 马如龙也说这几天他会和赵武一起进山，争取多搞几个野味回来，让钢厂的头头脑脑印象好点。 “当官吗，不就是为了吃吃喝喝。” 许四海：“嘘，瞎说啥大实话。” 六十五 建筑队 下 人都找好了，但最关键的挂靠却还没影，许山峰急的直跳脚。 许四海要老三不要急，现在兵分两路，自己京城去找挂靠的单位，让老三去把他师傅家，先把干活的老师傅给定下来。“这也是关键！” 这一番折腾下来，许四海在返回临水胡同天都快黑了。萧越和赵丰年齐声问：“你上哪儿去了，饭吃了没？” 许四海把组建工程队的事一说，萧越特别赞成！ 说当收藏家基本只进不出，收古董很费钱的，必须要有个稳定收入才能一直保持购买力，而且还要收入越多越好！ 不然无以为继，日子会很难过的。“没有万贯家财堆砌，成不了大藏家！” 赵丰年看徒弟的生意越做越大，还不忘在家务农的俩师兄，心里也很欣慰，心说许四海这个徒弟没白收，也不枉自己一场心血。 不过他在这方面啥也帮不了，只能暗暗替徒弟着急，嘴里还说天无绝人之路，多想想终会有办法的。 萧越建议许四海去找隔壁的柏大爷，那位可是实权司长，只要他金口一开，绝对畅通无阻。 “那位爷可是个老革命，眼神都能拒我于千里。” “这可怎么办，总不能放着机会错过？”萧越也急了。 许四海此时也挺伤脑筋的，是在他看来公社才是最好的挂靠单位，可惜丁三石胆小。 借了师傅的眼袋锅子抽了一袋烟，许四海依旧没有想出好办法。 心绪不定，晚上惯常的练字练拳都省了，许四海没那个心情，练了也练不好。 夜里许四海在床上烙饼似的翻来覆去，他很想去找柏家老大柏晋冀，他在市局工作，人头熟，但一想到隔壁柏大爷那张脸，许四海退缩了。 他不想给柏晋冀添麻烦。 接着这个思路，许四海想到了一向热心的赵大妈，“实在不行那就去找居委会，挂靠在街道也行！” 早上菜市结束，许四海就去了隔壁的柏家，和赵大妈说明情况。 “大妈，这可关系到乡下十几个家庭的温饱，关系到小伙子们的前程，是万家生佛的善事！” “有道理！”赵大妈被说动了，她很愿意帮这个 忙。 下午，赵大妈气呼呼的回来了，许四海一看这架势，就知道事情又黄了。 赵大妈说街道那帮小子太狠了，他们非常愿意给挂靠，但要抽很大一笔钱。“那你们不就等于白干了！” 哎。。。。。。现在想要办点事太难了！ 那像后世，办企业都是一门式办公，还规定几天必须要办成。 赶巧文物局的陈处长过来，他是来给许四海送房本的。 原来年前文物局补偿给萧越恭王府附近一套房，房本上预先做的是萧越的名字，然萧越坚持要做成许四海的。 而许四海又是个农村户口，办手续就麻烦很多，这就又耽搁了许多时间。 今天算是把事情给办成了！ 看到陈处长，许四海也是死马当活马医，问能否挂靠，他愿意每月给点管理费。 “可以啊，我们文物局本来就有古建队。” 太好了，得来全不费工夫！ 一场酒局，事情很容易就解决了，而且挂靠费而已很便宜，每月42块，相当于一个小青年一月的工资。 陈处长还说文物局是个清水衙门，兜里空空，不然还能少要点。 就这样已经很好了，许四海也没想过一毛不拔。 丁大勇送菜过来，听说兄弟事情办成了，还朝许四海竖起大拇指，说许四海厉害，都当上小老板开始雇人了。 许高达听说弟弟们把事情都办成了，也惊愕不已，“这么快？” 再想到马上就要有活干，可以不用土里刨食，还可以挣钱给怀孕的老婆买点营养品吃，他心里已经很满足。 事情得以继续，许老三再来临水胡同，和老四继续商议上回没完成的事，那就是雇工的工钱。 既然这是属于私人小作坊式的工程队，许四海开出一块钱一天的工钱，要是能干满三十天，也能有30块钱。 这对基本没啥收入的你农村人来说已经很不错了，而几个原建筑公司的退休工人，能每月多赚30块收入同样是不可多得的大好事。 再加上工程队还管饭，待遇还是不错的。至于住就在工地上凑合下算了。 这个条件就是赵丰年听了也说不错，他自己就觉得很恰当。 又几天，挂靠的手续全部完成，工程队的人都到临水胡同集合，赵武 还再次带来三只野兔，许四海带上他们直奔京西钢厂。 京西钢厂，基建科办公室，许四海是一个人上去的。 魏东山看到野味眼睛都亮了，他连说许家兄弟做得好，这几只野味送的正当时，还招呼人来赶紧把野味送到食堂去。 随后说道“人来了是，我这就给你们安排工程。” 许四海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现在刚出正月天气还冷，总不能让工程队睡大街。 魏东山：“这个和恶我都给你们考虑好了，你们跟我来。” 一处废弃的工棚，还有暖气，魏东山要许四海带人收拾收拾就住进去，吃饭啥的就自己来，澡堂子他也打过招呼了可以随便进。 工程队的人现在有活干，还管饭，能洗澡，大家都觉得待遇真心不错，一个个喜笑颜开，随即开始收拾自己的家。 中午许四海还被魏东山带到厂部小餐厅，该厂的张厂长胡书记都在，一看这架势许四海就知道今天要血战一场。 场面上的事，许四海也是老手，他一点都不怕。许家祖传的好酒量，属于三两湿湿嘴；半斤刚刚好，拼一下一斤也是可以的。 张涌泉厂长说，许四海送他们两次野味，他们很感激，今天特地摆酒表示感谢。 许四海举杯说既然厂长书记这么客气，他必须要先干为敬，说完一杯七钱的二锅头一干二净，随后还把再做的官员都敬了一遍，得到所有人的好感。 书记胡晋权直夸许四海好酒量，酒品如人品，绝对是个爷们。“来，咱们京西钢厂的也不是孬种！” 一顿酒喝完，许四海也不知道自己喝了有多少，但他得到钢厂高层的好感，都可以称兄道弟的称呼。 第二天魏东山走路都还在打飘，看到许四海还笑骂，被他给坑苦了，昨晚上胃里烧的难受。 安排干活，魏东山要工程队把整个钢厂所有马路上的大小坑，都给用水泥补上，有裂缝的地方给砸开再补上。 “活有你们干的！” 许四海听了心花怒放，连说下月全聚德再摆一局，上茅台，他要单挑张厂长和胡书记！ “俩老家伙还敢和我小伙子拼酒，不自量力！” “好，这话我一定给你带到！” 六十六 许四海的野望 黄昏，许久没给许四海送来老物件的胡大爷，这次带来了两位老同行。 这三个收废品的老者，都是衣衫破烂，浑身灰尘，三辆板车一停把胡同都给堵了。 一位大爷拿来个人头大的湖绿色罐子，许四海一眼就看出这是嘉庆官窑器，再看老头捧出来很吃力，他还很纳闷。 待看清才知道，里边是满满一罐字铜钱。 另一个大爷带的东西更多，有一个卷轴；一只紫檀木高脚四方花架；一个高冰翡翠扳指。 卷轴看上去不老，打开后是溥儒的花鸟画。 两位大爷带来的都是好东西，许四海给了他们满意的价格，大爷们高高兴兴的走了，还说将来要是再有一定会再送来的。 胡大爷自己则带来一包瓷器碎片，说这些碎片原本都是完整的，前些年运动时主人家吓怕了，硬生生半夜里给砸碎了，埋在自家的葡萄架下边。 现在是主人家听到吆喝，想拿出来换几个大子。 “小子你就给我两块钱，我不出钱人家而已不会白给不是。” 这话在理！ 许四海打开袋子口朝里边看了眼，他一看心都抽紧了！ 袋子里全是各种颜色的瓷器碎片。有汝窑；哥窑；其他明清官窑碎片就更多了！ “哎呦，太可惜了！”许四海心疼的直叫唤。 拿回家里小心的一片片在摆在八仙桌上，足有好大一堆。 萧越挑出一个大块的汝窑残片；说这是大奁，一个有俩耳朵的哥窑罐子口；说这是哥窑贯耳瓶。 还有官窑敛口钵，乾隆红釉的梅瓶等等。 他心疼的脸上都开始抽搐了，告诉许四海这要是在民国时期的琉璃厂，想买任何一件都至少需要十根条子。 尽管都是些碎片，至少可以当成标本使用。 萧越再次做起了缝补匠，用鸡蛋清和白芨粉末调和在一起，将瓷器残片一点一点的拼接起来，给徒弟做样本。 虽然拼起来的古董到处都是裂缝，还有大小不一；破损的窟窿眼，但大致神韵却出来了，。 都是一种颜色的单色釉器物，造型也不复杂，但在许四海看来这些器物就是有神韵，体现了皇家审美！ 简单而又不凡，满满的贵族气！ 当时就是顶级艺术品，几百年上千年后更加稀有不凡！ 许四海还在师傅修复的基础上，再用异能稍稍加固了些，这样就可以让这些器物不至于轻易再散架，完全修复等以后再说。 有了五大名窑的残件，完整器还会远吗，许四海浮想联翩。 吴伟来了，心头火热分的许四海生拉硬拽的把他拉到紫檀木格柜前，一一指给他看，哪个是汝窑，那个是官窑，要他记住了，看到谁家有赶紧来通知一声。 吴伟则是垂头丧气一点精神都没有，许四海打听下来原来这小子失恋了。 有做媒的给吴伟介绍一个女孩子，而女方因为吴伟没工作，一见面直接就吹了，令他很懊恼。 “爷们，甭生气，这都是缘分还没到”萧越也安慰吴伟，“缘分要是到了，你就是个要饭的花子也有人愿意和你私奔！” 许四海听了大笑，他笑话师傅看古书看多了，现在哪里还有私定终身后花园的说法。以后女孩子结婚更加现实，谈对象就像是在谈生意。 不问性格爱好，先问房子车子存款，缺一不可。 再后来还延伸出父母还要有退休工资，还要是独生子，这样就没人争夺财产。 要是按照这个条件，许四海绝对是打光棍命。 一连几天京城都是艳阳高照，和风劲吹。什刹海岸边的柳树爆芽，绿化地里的野草也开始萌发，春天终于来了！ 杨文还特意给许四海打招呼，说广东人已经给他来信，说已经准备北上。 “好哇，我欢迎南粤来客，我正缺钱呢！” 说道这话，杨文还笑骂许四海就是个傻子，赚钱点全变成既不能吃也不能穿的古董，太没意思了。 转眼间好运好就来了。 孟明轩跑来通知许四海，他在内务部街有个朋友，家里想要出点东西换钱，问许四海有没有兴趣？ 这当然有！ 徐四海颠颠的就跟着孟明轩去了。 这家是大杂院的正房，据说过去整个院子都是他们家的，后来家道中落，房子陆陆续续的卖出去，就只剩下三间正房。 现在儿子即将结婚，要给他腾地方，换点钱操办婚礼。 许四海连连点头，说这才是正经事， 做家长的必须要帮忙。 闲话说过，主人家从里屋拿出一个布袋子包起来的东西，还指着墙角的一对黄花梨圈椅，一张乌木琴桌，一个顺治时期的铁力木罗汉踏。 再打开布袋，竟然是个北宋钧窑的盘子，上头还有一道弧形紫红彩。 在民国时期的古玩行有两句顺口溜，“家有万贯；不如钧瓷一片”，“钧窑不带红，到老也是穷。” 前一句说的事钧窑的珍贵，后一句更加点名钧瓷带着红颜色的更加珍贵。 据说钧窑深的宋徽宗的喜爱，釉面是使用了玛瑙才显出瑰丽的颜色，这样钧窑就更加名贵了！ 其红色是使用氧化铜做釉料，在烧制过程中用还原法使氧化铜还原成红色，烧成实属不易。 古代就有入窑一色，出窑万端之说。 意思就是说钧瓷在入窑烧制前都是泥坯，但烧成后谁也无法保证颜色一致，这被称为窑变。 钧窑的红色，还引申出后世的釉里红，康熙时期的郎窑红等名贵瓷种。 这只钧窑大盘子，通体为天青色，其实也就是淡蓝色。 盘子口沿因为入窑烧制时，釉面熔融后向下流淌而呈现为亮黄色，圈足满施棕黄色护胎釉，足心和表面一样都是天青釉。 整只盘子尺寸为25公分左右，完整无缺，造型规整古朴典雅，一丝不苟，色彩含蓄温润。 盘中红彩犹如一道灿烂的晚霞，耀眼夺目，令许四海心动不已。 钧瓷在晚清时期就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现在对许四海来说更是不容错过！ 一对黄花梨圈椅，靠背和椅子面还镶嵌了瘿木，尤其是椅子面更是难得的用上一整块瘿木。 瘿木又称影木，就是书上长的瘤子，因内部曲折多变的木纹而取胜。瘿木几乎各种树都会长，但尺寸大极少。 问价，持宝人开价500，还说实在是缺钱，不然朋友介绍的也不会这么高。 只要东西好，价钱方面许四海绝对好说话，何况这回还是五大名窑之一的钧窑，那就更没话说！ 付了钱，东西被三轮车拉回到临水胡同。 赵丰年看到徒弟花了好几百，就换回一蓝颜色的盘子，他看不懂，脸上只能苦笑。 而懂行的萧越看了却非常满意，拿着盘子看了许久，“绝好的美品，藏起来别外露，免得招祸。” 许四海心里得意，还问他师傅“我现在可以成为大藏家吗？” “还早，你现在就是个小收藏家。五大名窑你还缺仨，宋元字画一张都没有，青铜器也没有，哪里就能成为大藏家？” 说得许四海颇有些灰心，他暗暗下决心，今年一定要把五大名窑配齐！ 六十七 广货 一 三月中，丁大勇送菜时还给许四海带了个好消息，老家也开始分田到户。没两天杨文也来通报，南方的客人就要到了，要许四海做好准备。 许四海心说有啥好准备的，拿出诚意才是最好的准备。 “这是陈水根，这是许四海。” 没两天客人真的就到了，杨文给双方做了简单的介绍后就走了。 陈水根是个快四十的农民，长得黑黢黢的，十指头粗大，说话大嗓门。尽管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就脚上光亮的皮鞋，可还是让人看出他就是个农民。 还有他一口光普，然个许四海听起来很吃力。 “陈先生屋里请。” 到了许四海的住处，陈水根看到满屋的古董，还有小胡同的菜摊子，陈水根心里非常信服。“这才是做生意的料！” 陈水根坐下后还掏出外烟显摆，“这是外国烟，您尝尝。” 许四海接过烟，心里颇为感慨，感觉这才有了点改革开放的模样，他还记得很清楚，随后的日子广货将会在大陆大行其道。 连粤语都会成为这个时代的时髦用语。 “万宝路，有日子没抽了，这玩意劲大。” 说实在的，许四海抽不惯外烟，偶尔来一根玩玩还是可以的。 陈水根内心惊讶不已，心说他怎么会认识？ 随即掏出打火机想要给许四海点烟，哪知对方再说这个一次性打火机很不错。 陈水根再次惊愕不已，嘴上说老四是京城人见多识广，心说我可不能被你这老土给比下去，不然这个生意谈判还怎么谈？ “这是什么牌子？”陈水根再从包里翻出一包烟来。 “箭牌！” 再拿一包，许四海说这是希尔顿。 到了这会许四海也知道陈水根这是在考验自己，他还说陈手上的万宝路是香江当地出产的，是香江烟草商从万宝路公司买来的。 “许先生真是见多识广”这下陈水根真心服了， 许四海笑指隔壁，说隔壁住了个公安局的司长，自己有机会能尝尝味道，仅此而已！ “厉害哦”陈水根更加信服。 都说不到京城不知道官大，陈水根现在开始对这句话彻底相信。 谁能想得到，在这个不起眼的小胡同里，一位菜贩子隔壁竟然就住这一位权利很大的司长，简直不可思议。 接下来谈生意方便多了。 陈水根介绍说他亲哥就很早就去了香江，这门生意就是他兄弟俩合股创立的，货源绝对没有问题。 接下来陈水根开始竭力推荐录音机，说这玩意现在在广东很流行，家家都在家里播放，他要许四海大量进货。 许四海心说老子才不听你的馊主意呢！ 广东靠近香江特区，政策上也灵活松动，老百姓的日子自然就好过。而北方刚刚开始分田到户，经济上还不是很富裕，录音机有几个人买得起？ 他坚持只要打火机，牛仔服，墨镜，一次性打火机这四样试试水、让满心雄心想要大赚一笔的陈水根略有失望。 不过许四海要的那四样，也是当初陈水根自己开始最生意时的首选，所以陈水根对许四海的眼光还是很佩服的。 双方都带着诚意而来，谈价格的时候都非常配合，谁也没狮子大开口。互相留了联系地址后，还约定先给货，货到老四去邮局寄钱给陈水根。 晚上许四海做东，在全聚德宴请陈水根和介绍人杨文，让陈水根尝尝京城第一名菜。 然而陈水根尝过后却说没有广东的烧鹅好吃，他还邀请许四海有机会到广东去，他一定带去吃最正宗的广东菜。 此后两天，许四海带着陈水根在京城满处走走，见识了故宫，颐和园，天坛等景点，他就急匆匆的回去了。 广货生意，将来会是一门铺的很开的生意，利润自然丰厚，杨文这小子不识货但许四海这个穿越者知道，他很想把广货生意做大做强。 为此他还找来吴伟，先是把陈水根留下的几包外烟给他尝尝，墨镜给他看看，这些舶来品让吴伟这京城老土一下子就爱上了。 “这门生意很有搞头，老四你一定要分我点货，我一定要多赚钱娶个漂漂亮亮的老婆，给赵艳华看看！” “有志气！” 这样吴伟就成了许四海的第一个下家。 俩人还约定，为了避免竞争，许四海在XC区坐镇，吴伟则去东城区做小贩。他现在有了属于自己的自行车，骑车去很方便。 马上就要忙了 ，但家里分田也是件大事，许四海还趁着广货还没到的时间，特意到家里去看看。 说道分田，许文华脸上就抑制不住的笑，说这回家里算七个半人，分了足足十五亩地，是全村拿到最多田地的人家。 七个半人？ 许四海转念一想，家里本为六口人，在加上大嫂马桂芬和她肚里的婴儿，可不就是七口半人吗。 邵小梅“以后啊，我们想种啥就种啥，除了口粮田剩下的全力配合你做生意！” “全公社都分田了？” 许文华知道儿子问的其实是赵各庄，说整个老营公社都分田了。 分田好啊，分了田就能自己做主，许四海还要父母在保证全家的口粮之余，多多的种上蔬菜，这比种粮食能多赚钱。 还要把这个意思传达给他师娘，万阿姨，以及堂姐家。“还有要多样鸡鸭，这更赚钱！” 小半个月后，许四海在家里受到邮局寄来的提货单，拉回来两个大包裹，打开后里边正是自己预定的东西，其中尤以一次性打火机最多。 萧越看了直笑，说早年他自己就有一副很拽的墨镜，想不到现在又开始复古了。“时代真的变了！” 许四海还发誓自己要赚很多很多的钱，购买更多的精品古董，要海内第一大收藏家，就算比不了故宫，也要比省级博物馆的藏品多！ “这就对了！”萧越乐的呵呵直笑。 赵丰年听了只能暗地里摇头，心说这是师徒俩真是凑一块去了。 “广货来了？”吴伟也是闻讯而来。 他看到两大包货物，眼睛顿时就亮了，他还冲着隔壁挥挥拳头，“我要娶个比你还要漂亮的媳妇！” 萧越笑骂，这傻孩子脑子受刺激了！ 六十八 广货 二 第二天早上上班时间，许四海和吴伟两个脸上都带着墨镜，在街边不住嘴的吆喝。广货生意吴伟从来没做过，他今天是来和许四海琢磨下经验的。 买菜大妈们看了都觉得很好笑，还笑骂许四海你一菜贩子拽什么拽？ 他们那里知道，许四海这是在自己做模特示范。 胡同里的张大壮推着自行车出来，看到俩带墨镜的家伙，顿时就说这可是电影里外国人带的，看着就是好看！ 看到张大壮一脸羡慕的架势，许四海随手拿起一副递给他， 人家这是在做生意，是要赚钱的，张大壮哪里肯要。 许四海：“拿着，替我在单位多多宣传下就行。” 这没问题！ 张大壮毫无顾虑的就收下了，骑上车飞奔而去。 这个摊位经常出新玩意，去年还买过蛐蛐，好多骑车路过的年轻人还特意停下来，到摊位上来看看。 牛仔服；墨镜，还有那头一次见到的塑料打火机，都让年轻人看了眼馋。 还有人忍不住打听这些货物的价钱，随后又急匆匆的走了。 “只有看的；没有买的，这不行啊！” 吴伟心里还有些失望。 许四海告诉他没看到人家都急急忙忙的要上班吗，你等这下班时一定会有生意的！ 煎熬中吴伟等到了下班时间，他满怀期待今天能有个开门红。 等到大批自行车在什刹海出现，许四海的小摊位前果然就来了好多青年，他们一会拿起墨镜试试，一会又拿起一次性塑料打火机打两下火，再看看牛仔服。 最后选打火机的最多，因为这便宜。其次是墨镜，因为帅，牛仔服只卖出一套。 到了晚上俩人一算账，竟然赚了63块，这让吴伟信心大增。 他么一天赚俩月工资，天底下还有比这更赚钱的生意吗？ 吴伟：“老四，宁天我就去单干！” 晚上许四海还摆脱师傅去给几位老爷子打个招呼，自己现在多了一门生意，请他们代为答应下哪家有五大名窑，宋元字画。 这种事萧越自然无比愿意，说明天就外头去宣传。 晚上丁大勇来送菜，许四海也要送他一副墨镜。丁大勇可是 任劳任怨为自己送菜，还不要钱，这种哥们哪里找。 再到白天，许四海还给当警察的柏晋冀打电话，要送他墨镜。“柏大哥您一身警察制服，开着小吉普，在配上墨镜，帅的很！” 晌午时柏晋冀真的就开着小吉普来了，再带上墨镜，就连他亲妈都夸儿子帅，配得上这个洋玩意。 看到老大买了墨镜且很帅，警局的小警察们本来收入就不低，纷纷打听墨镜那里有售，于是许四海的墨镜生意就这样被铺开了。 另一边，吴伟带着墨镜；推着自行车在东城的街上叫卖，零星也有一个两个的生意，这让他很满意。 远比他反卖粮票有奔头，即没有警察抓，赚头还多。 天黑后吴伟又来总结经验，许四海还要他不要到处乱跑，而是要选一个合适的地方长期蹲守，这样才能做出名气。 “好好做下去，争取过几年买个四合院搬出去住。” 搬出自己家的大杂院，这是吴伟的心愿，他家自从哥嫂从云南插队逃回来，实在是拥挤不堪，他早就恨透了。 不过许四海要他花大钱买上一座四合院，他很不理解，“买一栋做啥，又住不满？” 许四海是后来人，他自然熟知后世四合院会疯涨，涨到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步，但这又不好明着说。 只好从邻里关系上讲，“你也不想天天和街坊邻居吵架？还有房子多了，也能多存点货不是。” “有道理！” 某天下班之前，许四海尚在准备出摊，他正在摆摊。 马路上“兹”一声停下一辆小吉普，从车上下来了五个身穿军服的小青年，这几人下车后直奔自己的摊位而来。 许四海还吓了一跳，以为这是来打群架的，他立即做好了战斗准备。 等这五个小伙子走到摊位前，他们竟然直奔墨镜而去。 嘘，许四海长舒一口气。 打架许四海真不怕，他怕的是打完架后续事情忒麻烦，还要面对隔壁的老革命，他怕麻烦。 一群人都在看墨镜，许四海知道是大生意来了，心里暗暗偷着乐。 要知道能做小吉普来，那一定是衙内，或者是衙内和他的哥们，对于这些人，许四海把“刀子”磨得雪亮。 讨价还价时，许四海 一边哭穷死不松口，一边还吹捧衙内，令他们不好意思在继续压价。 最后他们每人买下一副墨镜当场就带上，许四海附加白送每人一次性打火机，生意结束，许四海一下子就赚了50块。 随即下班时的生意高峰又到了。 今天还有张大壮带着他单位的十几个同事过来，他们也是针对墨镜而来。这些人都是要过日子的，每月就这点工资，没衙内那么好的家庭条件，许四海就不“磨刀”了。 这也是在培养口碑，换座后世的话叫做树人设。 和刚才衙内们一样，这批工人同样是每人一副墨镜，许四海再白送一个一次性打火机，许老板的大方也赢得了工人们的赞赏。 这一天，许四海在广货生意上第一次赚了一百多块，他美的还去后边的红星饭店炒了俩菜，和俩师傅一起庆祝庆祝。 又几天，到了和京西钢厂领导们“约战”的时间，许四海订好了雅间，特意带上一副墨镜慢慢腾腾的过去。 许四海推开雅间的门，这些人还问找谁？ 等到许四海把脸上的墨镜给摘了，京西厂的领导们这才恍然。“你小子还挺洋气的，带上个墨镜都不认识了，还拽的不行。” ，试戴后觉得挺不错的，连问那儿买的？ “兄弟我现在就做这生意，今儿个就是让各位老哥哥们试试看，要是大家都觉着好，明天我就送你们一副。” 京西厂的领导那也是很正宗的，不拿群众一针一线，说这样不行，许四海是做生意的他们绝不能白拿。 许四海一边为各位老哥哥斟酒，一边说要啥钱，这不是在打我的脸吗？ “你们真要看兄弟可怜，就给建筑队的工时多算上半个月好了。” 建筑队十几个人，每人多加半个月的工时间，那就是好几百块，远比墨镜的本钱多上十几倍的。 许四海这把算盘打的啪啪响。 大腹便便的魏东山对此毫不在意，还夸许四海这个办法好，明天派手下人到临水胡同去取，也省的许四海巴巴的跑来跑去的，还耽误做生意。 六十九 广货 三 星期天中午，赵艳华从外边回来，径直走到许四海的摊位前。 赵艳华在街上和小姐妹转了一圈，看到有人带着墨镜逛大街，她感觉非常时髦，后悔自己家门口就有卖墨镜的，自己怎么就没买一副呢。 所以她走到许四海的摊位前，还娇滴滴的问：“老邻居，墨镜啥价？” 许四海看是赵艳华，还笑称大美女啊！ 今天的赵艳华扎着一个马尾辫，脸上素面朝天，丁点化妆品都没有依然是光彩照人，再配上她修长的身材，可谓是亭亭玉立。 以至于站在摊位前的男顾客都看呆了。 许四海也是知道赵艳华早上出去的，心说你早就知道这边有墨镜，现在才想起要买，一定看到街上流行了才来的。 许四海报了价钱，赵艳华越发笑的越发明媚：“咱们可是街坊，你赚我的钱不合适？” “别看长得好看，一开口还是柴火妞的腔调！”想要在自己身上拔毛，许四海暗暗腹诽。“真的已经便宜了，都没想过要赚你的钱。” 此时赵的妈妈吴春妮出来接闺女，看到赵艳华再和许四海说话，她很生气，怎么能和这种菜贩子搅合在一起，简直跌份！ 她又开始骂了：“臭流氓，别打我家姑娘的主意，你不配！” “哎呀妈，你再说啥呢，我想要一副墨镜！” “哦”吴春妮立转换成笑脸，“许老四咱们可是街坊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就送我们一副墨镜得了。” 白送怎么可能，自己也是要本钱滴，许四海当然一口回绝！ 开玩笑，平时你吴春妮和你家闺女，都是一副眼高于顶的人，进进出出连个招呼都不打，这回还想要便宜，门都没有！ “知道知道，咱不是哪贪小便宜的人，给你10钱本钱。”吴春妮扔下钱，拿着墨镜飞也似的跑了。 目的达到，赵艳华原本的笑脸顷刻间变冷，婷婷袅袅的回家去了。 遇上这种不要脸的人，许四海也是无语了。都是街坊，还真的能追到家里去要钱？ 这不是京城爷们的做派。 吃了亏的许四海嘴里嘟嘟囔囔的，刚才还笑颜如花，便宜占到了说变就变 ，真他么变色龙。 中午在家休息，吴伟喜滋滋的的跑来通报，说他大哥看广货生意挺好的，他也没事干想要在自己手上批发点，“这事成不成？” 又有多个销售点，这当然是好事，许四海当然欢迎。：“这是你亲哥，他困难你帮一把也是应该的。” 随即吴伟又拿了一袋子货，说是要大干一场！ 黄昏后，一向宅男的柏老爷子非常难得的走出家门，他看到老四售卖墨镜等洋货，还眉头一皱。 柏大爷站在胡同口眼神时不时的往马路上张望，好像在等人。 许四海还偷偷瞄了眼柏大爷的脸，嘿嘿；依然是零度！ 尽管现在阳光明媚，戴墨镜都不少。 一会时间，胡同口停下一辆陈旧的小吉普，下了个50多岁的大爷，柏大爷还迎了上去。 能让柏大爷破例出门迎接的一定不是小人物，许四海还再次关注了下。 因为是注意了，许四海这才看出这位大爷穿的是；这时候中老年人最流行的中山装，头顶发量稀疏，脚上一双少见的布底鞋。 俩人叙了两句后，柏大爷还把许四海叫过来，给他做介绍：“这是咱们XC区的父母官李青峰书记，你可要认好了。” “老父母”许四海赶紧作揖。 XC区书记，那可是正厅级高官，一时间许四海还吓着了。 再一想能让柏大爷破例出来迎接的，自非等闲之辈。 李青峰倒是挺和善的，还问老四生意如何？ 许四海自然很谦虚的说混口饭吃而已。 “不止” 李青峰竟然说起他前些日子想要把建筑队挂靠在街道的事，还痛骂街道是周扒皮，怎么能这样呢？ 许是有些感慨，李青峰还动情的说，他刚刚从国外开眼界回来，看到美国需要抬头养望的高楼大厦，超市里很多很多的商品他都看呆了。 “小伙子你不偷不抢，凭劳动力挣钱没啥丢脸的，我真心希望你日进斗金，能成为大老板，和外国的公司比试比试！” 自己不过是个小摊贩而已，怎么可能去和外国大公司比拼？ 许四海觉得咱们这位李书记是出国后受了刺激了，对自己提出了不切实际的想法。再给十年或许还可以试试。 “我努力！” 李青峰还 要许四海开放思想，不要有啥顾虑，大胆去赚钱，“小子今后有啥为难的事就来找我，只要是合情合理的我都替你解决”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大人物说出来的话就是暖心。 许四海很配合的频频点头，说自己一定要走出一番成绩，绝不让李书记失望。 目送两位高官往胡同里走，许四海还听到李青峰说，恭喜老哥高升副部，今天咱们哥俩要好好庆祝一下。 门口赵大妈已经出来迎接，李青峰还称呼赵大妈为老嫂子，许四海估计这两家关系匪浅。 “柏大爷高升副部，怎么还一副别人欠他钱的样子？”许四海这么想也想不明白。 晚上，吴伟还特意买了卤猪头肉和啤酒，说今天有俩哥们各自买了一套牛仔服，让他血赚一把，他太高兴了要好好乐呵乐呵。 喝的高兴，许四海还想显摆下，他花了好几个月才学成的古琴曲《文王操》。 据萧越教琴时说，这首曲子在《史记》和《韩诗外传》记载，孔子当初还和著名乐师师襄学这首曲子。 既然著名的孔老二都学过，许四海也想增加点文化修养，学起来还挺卖力的。 听说许四海还会弹琴，吴伟大为惊奇，还帮着把新买的乌木琴几搬到院里，在放上他把师傅的那把明代古琴，定定神就开始弹奏起来。 古琴就和麻将一样，宜学难精，《文王操》这首曲子曲调缓慢悠长，非常适合初学者。 不过许四海刚刚谈了两小段，吴伟再也听不下去了，他朝许四海拱拱手，迅疾开溜。心里还在暗骂，这都什么呀，木匠拉大锯都比许四海弹琴要好听！ 曲子弹到一半，许四海再被摧残。 隔壁吴春妮也开骂了，“快别弹了，影响我闺女练歌！” “是是！” 许四海装逼不成反被骂，他羞愧不已，急急忙忙把琴搬到屋里去，关上门自我陶醉。 七十 广货 四 财帛动人心！ 许四海这独一份的生意，又那么火爆，有心人自然会看在眼里。 旁人只知许四海发了，他们那里知道许四海赚了钱都换成古董，过得是普通的清苦日子。 这不刘斐然特意过来看看。 自从刘斐然想要当萧越的干儿子，还知假贩假，许四海就对着人彻底死心。 不过人既然到了，许四海面子上还是要过的去的。 几句毫无营养的问候寒暄，刘斐然露出他此来的目的：“墨镜，牛仔服的生意如何？” 和这种人没实话可说，许四海佯装苦笑，说自己不过就是混口饭吃吃而已，就是赚到仨瓜俩枣也交给潘家园了。 “恐怕不止，吴伟不是在工体也开了摊位？” 明摆着的事许四海倒是没否认，点头说吴伟的货就是从那那边拿的，也不过混口饭吃。 “货是从广东那边进的？” “你都知道还问啥？”对刘斐然许四海心里有些不耐烦。 他忽然想到，刘斐然这家伙今天怎么对广货这么上心？ 初想还以为刘斐然眼馋自己的赚头，也想要搞这一行。再一想他可没这份实力，那么他这么上心就一定是为了旁人。 对了，一定是周渤海！ 这个衙内还是既有实力，也有能力，他想要搞点啥项目还是很有可能的！ 许四海把猜测说了，刘斐然先是一愣，随后笑称啥事都瞒不过你小子，脑瓜子忒灵活。“是不是怕有人抢你生意？” 这怎么可能，这是门缝里看人！ 许四海暗道自己是个穿越者，广货生意虽然赚头不错，但也只是个资本积累而已。牛仔服不做还可以做去他生意不是，没啥可怕的。 再说了，有人竞争也不是说自己就直接撤了，也是可以继续做下去的。 许四海：“京城很大，市场不是我一个人就能控制的，不管谁想要坐洋货，他都无权阻止，就算阻止也没用。” 这话令刘斐然不得不竖起大拇指，夸一声许四海是个明白人。 其实许四海自己也遇上一位主动上门的下家，此人也会个年轻人，服装厂的小青工李成儒。长得瘦瘦的，大脑门子，不过人 看上起挺干练的。 小李同志来的时候态度非常虔忐忑，红着脸说自己家困难，从小就没吃饱过饭，现在看广货生意还挺不错的，希望能赊账拿点货去赚外快。 户口本，工作证一一被李成儒展示出来，以体现他的诚意。 后世的老戏骨，品行上绝对没问题，十年后身价上千万，不跟这样的人合作跟谁合作？ 何况现在是李成儒最困难的时期，自己帮一把那就是雪中送炭呐，得让他承多大的情。 这些证件许四海俩看都没看，直接就说谁还没个走背运的时候，“兄滴，绝对没问题！” “谢谢，真心的感谢您！”李成儒激动的眼睛都红了。 许四海看了暗暗得意，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捡了一大包东西让李成儒背回去。 许四海还要李成儒不用谢他，自己喜欢收古董，真要感谢就帮着扫听下哪家有老东西愿意出手。 一会时间吴伟又开心的跑来，说他在东北插队时的几个好友都回来了，现在他把这些人都收拢到自己的账下，让他们做自己的下家。 这当然是好事！ “很好嘛，这下你也成小老板了。” “嘿嘿嘿。”吴伟开心的笑了。“我还要拿货！” 等到许四海把刚才刘斐然的来意一说，吴伟的脸上顿时阴云密布。骂骂咧咧说这是在抢他碗里的饭，是存心要和他作对云云。 许四海反问一句，您能把刘斐然怎么样？ 他的背后站着周渤海，那是位衙内，不管是打还是杀，最后都没好结果。 吴伟想想打了要坐牢，杀了更要吃枪子，他顿时有了无从下手的感觉。“你说怎么办，难道还供起来？” “对，目前也只能这样！” 许四海还给吴伟最开导，周渤海是衙内，目前真的打不得杀不得，他还能怎么样？ 己方已经喝了头汤，人家非要喝二茬也是可以的。放眼整个京城，也还是头茬，别为了这么丁点小事而乱了分寸，往后政策会越来越开放，赚钱的机会多得是。 “别在乎这一城一地的得失，跑得快不算快，不摔跟斗那才真的快！” 有了竞争者，自己就不是独一份了，吴伟总觉得心里像是被扎了一个根刺，他非常难受。 “ 感觉不舒服，那就尽早把市场铺开，然个周渤海的货全烂在家里！” 吴伟和家里的老三是许四海最先相中的工具人。 将来的市场很大，生意极多，总不能全都让自己来掌舵，还要收古董呢，哪来这么多时间管理企业。 这点小小的竞争，刚好可以用来锻炼吴伟，将来练出来了，自己就能安安心心的在家写字作画，欣赏古董。 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大隐隐于市！ 造一座山庄，拒市侩与墙外，关上门自成一统，红袖添香，这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 后世的比尔盖茨，马巴巴厉害，但他们还要去潘家园，拿起任何东西摊主都敢开价一百万。 还有无数的手机对着拍，连讨价还价都不好意思，这就失去了淘的本意。 首富？ 那不过是个虚名，众矢之的，一举一动都被摆在放大镜下的人，这日子还怎么过？ 自己只要做个控制首富的人即可。 仅仅是即可而已。 多淡泊，多高洁，和古代的那些个文人士大夫有的一比。 这都是被古董给熏陶的！ 许四海越想越美。 时长八分多钟的《文王操》终于也练纯熟了，按照吴伟的话来说，人模狗样的挺那么回事的，就比弹棉花好听了那么点！ “滚，你这人忒俗！” 吴伟还不服气，调侃许四海不过是个天寿山来的泥腿子，一个摆摊的菜贩子恶意，难得吃顿猪头肉就美得不行，你装啥高雅？ 他是来报告刘斐然也开业售卖广货，心里很不舒服，连带许四海也挨了损。 这嘴太恶毒，不过许四海很很开心，吴伟算是练出来了。 七十二 广货 六 没过多久，许四海就看到对面来了一群气势汹汹的混子。吴伟看了惊叫，“怎么把握几个插队的兄弟都逮来了？” 这是要一网打尽啊！ 许四海心里更加恼怒！ 混混走到许四海吴伟面前，约20来人。 而吴伟的那几个下家还一头雾水，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是不是得罪人了？ 还有的说钱赚不到不要紧，可不要害他们呐。 为首的一个大高个站了出来，盯着许四海看了下，自称就是边锋，“就是你想找我？” “把这些无关之人都放了，有啥事冲我来！”许四海淡淡的说道。 边锋根本不买许四海的面子，笑问凭啥要听你的？ 看到有热闹可看，围观者顿时多了起来。 这世上某些人你和他讲道理；他和你耍无赖，等给你和他耍无赖；他反过来却要和你讲道理。既然说不通，那就只能打了再说，打到某些自以为是的人服气为止。 许四海抱拳自报家门“六合门下许四海，请了。” 边锋一脸不屑，说六合门很普通的，就几路拳脚而已。 “拳不在多而再精，请了！” 许四海打定主意，今天要好好削削边锋的嚣张气焰。 真要开打，边锋手下的小喽啰而已鼓噪起来，要他们的老大好好的教训下这个不知好歹的傻小子。 边锋站出来两步，脸色随之变得冷厉。 他两腿微微下蹲，两手快速舞动起来，两手快速舞动起来，就像是按下了两只最快档位的风扇，呼呼直响， 周围人直说厉害，耍的呼呼作响。 还有边锋动作真快，耍拳头都看不见了。 吴伟心里也没底，他听了周边人的说话，还小声劝说许四海，要不就算了，换个地方也可以做生意。 许四海看了毫不畏惧，反倒觉得可笑。边锋的两手倒是速度极快，但就因为他的两只风扇，才引的两腿虚浮。 就看到边锋直冲上来，挥舞着两只“绞肉机”，想要把老四给劈碎了。 许四海两手十字架拳，轻松挡住边锋的绞肉机，下边一伸腿，直直踢在边锋的小腹，他哎呀一声就飞了出去。 这一脚许四海还是收着 的，不然边锋已经可以去八宝山了。 “哦”围观者们都惊呼一声。 边锋倒是反应到极快，一个鲤鱼打挺就起来了。 看客们一阵哄笑，说边锋就是个假把式，两手挥舞的车轮一样有啥用，还不是一脚就飞出去了。 吴伟看许四海一招制敌，他也放心了，笑话边锋：“你这是打遍东城幼儿园？” 哈哈哈，围观者哄笑起来，到处都是欢快的气氛。 边锋被臊的满脸通红，恼羞成怒。他知道今天要是不把场面给扳回来，明天自己就成了东城区的笑话。 既然劈挂拳不灵光，边锋在换上翻子拳，和劈挂一样都是华北著名拳种。 边锋噼噼啪啪的站着自己先打了一通，看上去倒是挺有声势的。 不过在用上异能的老四眼里，他就像是在表演慢动作，等边锋的拳头过来，许四海依然是左右横档。 待边锋招式用老，他为了抢时间，招式不变化，直接十字手用力撞到边锋的前胸。 可怜的边锋又飞出去了！ 起身后一整猛烈咳嗽。 周围哄笑声再起，边锋知道今天自己算是遇上强敌，自己完全不是许四海的对手。 认输？ 这不可能。 京城爷们的脸丢不起！ 认输了自己在东城就不用在混下去了。 而且认输了，自己的仇家也会反扑过来。 还有就是委托自己办这件事的那位姓刘的，他的背后可是站着位衙内，已经拿了人家的钱不好交代啊。 不认输的话，只有。。。。。。 边锋一个健步扑上去，从腰里抽出一把雪亮匕首，直直往老四胸口插过来。嘴里还叫嚷：“兄弟们一起上！” 许四海看到刀子来了，眯起眼睛，杀心顿起！ 围观者看到拿刀子，吓的极速后退，生怕自己会莫名其妙的挨上一刀，这可没地方说理去。 来得好！ 许四海一个高踢腿，刚好踢飞边锋的手上，匕首随即掉下，解放鞋落脚刚好拍在边锋的胸前。 这一脚是真的用力了，边锋当场就被拍倒了。 老大被打趴下，小喽啰们的冲劲尚在，他们20多人拿着匕首，三棱刀冲上来。 好汉难敌四手，何况20多人拿着刀子，许四海自持异能不怕，但他非常担心吴伟 的安全，冲吴伟大喊一声：“快跑！” 俩人跑了几十米，许四海回头看还有几个小混混在紧追不放。 区区几个人，许四海调转身子，又冲了上去，三拳两脚就解决了这几个小混混。 刚到家师傅赵丰年就冲着徒弟上上下下看了眼，“动手了？” “嗯，对方花拳绣腿，还动刀子了！” “动刀子？” 赵丰年也是一惊，眼中闪过恨意，他大骂边锋不是东西，比拳就比拳，这种不讲规矩的家伙，早年间一定会被人打死的！ “孩子别怕，我是你师傅，万事有我！” 边锋这个花拳绣腿许四海还没放在心上，说这是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的。 晚饭时吴伟还买了酒肉来感谢许四海的大力帮忙。 许四海说这件事还没彻底解决，边锋就算是为了自己的脸面，也会再来其他招式。为了确保安全，要吴伟暂时把摊子摆在牛街他老舅家附近，万一有事逃到老舅家应该没事了。 这才是真兄弟啊，遇上事一点都没有推辞的！ 吴伟心里非常感激，对许四海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他频频敬酒，“就是亲兄弟也不过如此！” 萧越是个明眼人，他知道自己的徒弟需要生意发展，也需要有帮手。 当着吴伟的面大大的夸赞了许四海，说他有拳术有脑子，还够朋友，要吴伟好好的听许四海，他怎么说就怎么办，将来一定会有大收获的！ 吴伟当即表示，自己现在开始对许四海是死心塌地的相信，叫他朝东不会向西，叫他捉鸡不会打狗。 付出得到了回报，许四海心里非常欣慰，他拍拍吴伟说：“将来你会为这句 七十三 广货 七 打遍东城无敌手的边爷，在东城工体给一个什刹海贩卖墨镜的小子给打趴下了，这个消息很快就在全城的道上流传开了， 有人惊奇于这个许四海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敢单枪匹马挑战边锋，还打赢了。 还有人说许四海厉害，将打遍东城无敌手的边锋给拿下了，大快人心啊，厉害厉害，现在他也是京城有一号的人物。 周渤海也接到了刘斐然传来消息，他也惊讶于许四海的能耐，竟然能空手入白刃，将混混头子给打趴下。 他还指示刘斐然，事情绝不能就这样结束，那个混混头子总的有师傅师兄弟啥的，再去拱拱火，要他们双方继续斗下去。 从第二天下午开始，陆陆续续就有好多小青年来摊位上来拜访许四海，说是要看看把边锋打趴下的许四还长啥样子。 有边锋的仇家还说，只要许四海把边锋给彻底制服，他们就跟着许四海混，也帮着销售墨镜！ 李成儒也闻讯而来，他劝许四海要小心点，据说边锋有个很护短的师傅。 此人名叫顾竹山，是大X县人，那才是真正的武林高手。练过铁砂掌，能一拳头砸碎五块红砖。 据说十年前还有俩练八卦的找他比武，俩人联手都不是顾的对手。 “你要小心，好汉不吃眼前亏，看形式不对还是到乡下躲一阵再说。” 许四海听了直笑，说自己又不是砖头，怎么会人任人使劲的砸？ “只要我瞅准机会，也能打败他！” “人家毕竟是武林高手！”李成儒还是苦口婆心。 许四海毫不在乎，继续安安稳稳的做生意。 消息再次传开，周渤海在他烟袋斜街的四进大宅子里，翘着脚非常满意。他想的是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最好伤的哪个是许四海。 这样就没人和自己抢古董了。或许还能有机会把许四海家里的藏品给收入囊中。 他还让人传话刘斐然，继续把这件事多挑挑，要让更多人知道。。。。。。 得到消息的人陆续传话许四海，说大X县顾竹山要前来挑战，希望许四海早作准备。 不过令人惊奇的是，许四海像个没事人似的依旧每 日做他的小生意。 又两天下班前时间，两辆自行车停在许四海的摊位对面的马路上，许四海看到一个是他是他手下败将边锋， 另一个是五十上下的矮胖中年人，一脸横肉，小眼睛精光闪闪。 许四海心说这个大概就是边锋的师傅顾竹山。 那俩人旋即冲许四海走过来，赵丰年在磨挂胡子刀，他看了一眼起身说：“许四海是我徒弟，有啥事我这个做师傅担着。” 顾竹山说着很好啊，请教了赵丰年的姓名，随后说“请指教。” 许四还拦在他师傅面前，坚称这件事是他由他引起的，自然应该由他来解决，“师傅，我是您徒弟，有事就该让我先上。” “你还嫩呢，这里没你的事。” 赵丰年关切他徒弟的安慰，想要自己上。 哪知道这时徐四海已经冲上去，和顾竹山厮打在一起。 这俩人拳来脚去，打的噼噼啪啪的，颇有些棋逢对手的架势。 在屋里的萧越听到外边吵吵嚷嚷的，就知道事情不妙，他出门一看果然是混混找上门来了。 他也担心徒弟安维，还去隔壁找赵大妈帮忙。 赵大妈尽管没本事劝架，可他当家的有本事拿人啊！ 再说战局，赵丰年看到徒弟能和顾竹山这样的高手相持一段时间，心里还挺满意的。但他也看出来，许四海的功力不足，自保由于；杀敌不行。 赵丰年瞅准了机会，伸手把许四海拦住自己冲了上去。 顾竹山看到对手的师傅出马，警惕性大增，他也运了运气，攒足了气力，挥拳朝赵丰年打来。 一旁许四海看到，师傅仅仅用也很最基本的谭腿中招式架住，伸腿就是一下。 招式非常简单明了，根本就没啥花架子。 顾竹山收腿，赵丰年接着就是一个马步冲拳，同样是谭腿第一路的招式。而顾竹山却吃不住这势大力沉的一圈，竟往后退了两步才收住脚。 许四海暗道，这个顾竹山的拳脚不错，和自己的市府比功力还是差了很多，再打上几十招早晚要败。 果然，再20招后，顾竹山被赵丰年以一拳集中当胸，口吐鲜血而败退。 这会马路上已经围的人山人海，密密麻麻全是如人头，把马路都堵的水泄不通。 他让人赶紧回去调查。一查还真的有这么个人，而且劣迹斑斑，大事没有小事数都数不清。 局长一拍桌子：“这种败类还留着它干什么，给我抓！” 天黑时柏晋冀特意开车到临水胡同找许四海，质问他有事为啥不找他，何必冒生命危险打打杀杀的，这有意思吗？ “江湖事江湖了，老哥您能帮的了我一时；还能帮我一世吗？” “你这人”柏晋冀气的都无话可说，“太倔了，咱们是哥们啊。” 柏晋冀知道许四海不愿意麻烦他，为此他还特意到附近几个派出所转转，请朋友们帮忙散布，许四海是他小兄弟，谁要是欺负他就是在对付自己！ 现在天下算是太平了！ 吴伟也重新得以在工体摆摊，再也没人敢对他惹是生非，慢慢的他的摊位名气也出来了。 七十四 李成儒介绍来的生意 上 李成儒这人做生意好像很有点天赋，他也不去摆摊但销货速度却是极快，这不他又来进货了。 “老四，我有个熟人家里想要出点货，你有没有兴趣？” “有哇！” 许四海说自己做生意就是为了能收古董！ 说好了，许四海和李成儒一起走，先去李家把货放下，然后再有李成儒带着许四海一起去持宝人家里。 汽油小三轮屁股头一阵冒烟，俩人飞快离去。 李家和故宫就隔了一条金水河，站在他家的院里就能看到故宫东北角上的箭楼。地段那是好的没法说了。 随后就是许四海在李成儒的指引下，直奔北城。 在雍和宫东边藏经阁胡同，俩人进了持宝人家里，主人家鲍大哥是个四十上下的中年人，还带着眼睛，看上去文绉绉的。 这是个二进小四合院，居然独门独户就住这一家人，这在京城很少见。 四九城的老土地都讲规矩，进门先给奉茶，尽管茶杯里翻腾的是细碎的茶叶沫子，但主人家的心意已经尽到了。 在许四海看来能喝得起龙井的，谁还会卖家当？ 几句闲话过后，许四海大夸这套小宅子挺好的，家里干干净净，地方也很清幽，住上一家绝对舒适。 “大哥，听说您家有不少好好东西能否赏脸鉴赏一下。” “没问题！” 鲍大哥随即从里屋抱出来一大捧卷轴，随后又拿来两方砚台，、一对元代钧窑的瓶子，林林总总好些东西，把堂屋的空间占了了好大一块地。 这还不算，鲍大哥还手指大门边上墙角的一个小缸说，这也要卖掉。 许四海走上前看了下，这是个明嘉靖八角形大画缸，底下还有个铁力木的架子。 画缸是专门用来放字画卷轴的专用小缸，高约一尺左右，口径一尺多，外边用青花绘制有山水高士图。 看胎质画风，属于民窑的，但属于民窑精品！ 明代嘉靖时期老百姓很穷的，有“嘉靖嘉靖，家家干净”之说，能有空闲在家写写画画，买上肌肤字画欣赏的，那都是非富即贵的有钱人。 这种人怎么可能去买些劣等品？ 官窑器搞不到，那 就买上个无限接近官窑的东西，也好为自己添上点斯文气。 一个乾隆青白玉山水纹笔筒，康熙竹根雕刻的弥勒佛，明清端砚歙砚，古代徽州胡开文的一盒成套的墨，自然都属于这一类的文房摆设，体面含蓄的显示这自家的富足！ 文房器物东西都是真的，徐四海就开始关心起那对很显眼的元代钧窑小四方对瓶。 这对瓶子不到一尺，上下口径一致，中间鼓出，其上还挂有红斑。 据萧越所说，和书上看来的，元代钧窑已经质量就很差，不但做工粗糙，连红斑都做不好了。 北宋时期的钧窑，红斑大都呈玫瑰紫色，这是瓷器上的红色与天蓝底色互相融合所形成，看上去瑰丽绚烂，形色各异，可以说是千般风姿，万种形态。 而现在这对元钧，挂红虽说也是红彤彤的，但是丁点融合都没有，看上去就像是贴了一张膏药。 许四海看今天的架势，估计是要全部打包带走，自己不喜欢也必须要拿。 剩下需要鉴定的就都是卷轴。 许四海首先展开一幅，这是一副折枝牡丹图，画面只有一花两枝叶系于一截老枝上，牡丹为红色，层层叠叠不厌其烦。 枝叶正反全侧，各种画面都有，显得动感十足。 花上两嫩枝的空间还写了一首诗。“红楼缥缈艳春霞；上苑曾传第一花，莫放春风容易过，千枝齐护碧桃纱。” 其后紧跟着是落款，庚午夏至，南田寿平。 这是清代恽寿平的画！ 许四海随即开始在脑海中回想他看过的《历史年表》，恽寿平时代的庚午年，是康熙九年，公元1670年，恽寿平37周岁时的作品。 恽寿平本名格，字寿平，号南田，常州人。他和王时敏，王翚，王鉴；王原祁这四王，以及吴历，恽寿平合成清六家。 其本人和王翚关系极好，经常互相在画作上落款题诗。 别看他是个文人，这位可是抗清的老游击队员！ 恽家祖上是明朝官宦人家，明清交替，恽氏也参加了抗清起义，恽寿平的老爸带着他俩儿子一起辗转浙东，福建，乃至广东打游击。 大哥战死，老爸失联，恽寿平本人还被俘虏过。 后来在杭州父子相见，一起返回老家，过田园 生活。 恽寿平痛恨清朝，所以他的画只书写干支纪念，从来都不写清朝顺治康熙的年号。他仗义疏财，每每从常州腰缠金银城里卖画回来，转眼间就救助穷人散的精光。 再看这幅画，画艺高超，技法纯熟，格调高雅，绝非寻常庸手之做。再看纸张，乃为清代宣纸，其上毫无做旧痕迹。 装裱也是原装原裱，印章正确，印泥也有老旧痕迹。 印章周边许四海还特意多了看了下，也没有剜挖填补的痕迹。 有好多假话，还会用从名画家破损的画作上，把名字落款印章都裁剪下来，在填补在假画上，这也是不得不防的。 最后就结论，这幅画是恽寿平的真迹无疑！ 许四海对自己不用异能，只凭肉眼就能鉴定真迹，心里十分满意。 再一副巧了，还是恽寿平的，这幅是他的水墨山水。 世人都知道恽寿平善于画没骨花卉，其实他的山水画很很出色，可他为啥不画山水？ 盖因他和四王中的王翚王石谷关系深厚，而王石谷就擅长画山水，他不想和好友竞争。由此可见，恽寿平真的够朋友。 后来恽寿平58岁去世，儿子才仅仅5岁，家贫如洗，以至于连置办丧事的钱都拿不出，还是王石谷出钱替他操办了丧事。 许四海在他看过的《历代书画家名录》，记得古代像这样品格高尚的画家很多。 元代善于画梅花的王冕也是这样的，他一边是种田的老农，一边又是画家，最后同样清苦了一辈子。 吴震是算命的全镇教道士。同为清六家之一的吴历，生活也是很清苦的。 哪像后世的画家，各个富得流油，造豪宅的比比皆是。这些人是专家还是砖家，这就天晓得咯。 七十五 李成儒介绍来的生意 下 其后是一副吴历的水墨山水画。 吴历这人也是常熟的，和恽南田一样他也经历过明清之变。 小时候吴历还跟着钱谦益学诗，中年开始信奉上帝，还曾到澳门准备去罗马觐见教皇，后来不知怎么地没去成。 吴历的画作大都是他50岁以前的作品，之后他因为全身心投入宣教，以至于近20年很少作画。 许四海眼前这幅画，提提名为《湘江秋思》。 此画为三尺水墨横幅，画面为一处长满芦苇的水岸，左边为低矮山石显得颇为厚重，水浒芦苇丛丛，由近及远。 近景写实多用小披麻皴，源自五代巨然和尚，远景写虚只以淡磨轻轻涂抹，朦胧缥缈。 整幅画气质灰扑扑的，还略带昏暗。 画面右上角还有几句提款：第一行为湘江秋思。略低的第二行低一字开头：画成，微雨，觉秋气萧瑟。 最后一行为坐着落款，渔山吴历，再下为吴历的白文图章。 另一幅为六尺立轴的《山居图》 画的同样精彩，画面为为一座嵯峨山峰，上有树木下有山村，山峰远处还可见一城门楼子，意味喧闹的大城市。 山峰用长披麻皴，学自五代大画家董源，颇显气势，这也是画家所说的笔笔有出处的明证。 提款还是在右上角，上书：树家远山路；村围远俗尘。其后为时间和图章。 整幅画显示出作者内心的高雅，远离俗世市侩的心境。 看完画许四海不由一愣，自己现在也能看得出作者的心境了，这是。。。。。。画艺涨了！ 在后一副一打开许四海心中暗喜，这是一幅他期待已久的八大山人的作品。 整幅画为一平方尺，画面就一直站在树枝上乌鸦，果然是在翻白眼。 东西是真的，许四海喜欢之极。 清初四僧的画，自己已经有了髡残的，现在又有了八大山人的，就差石涛和弘仁俩和尚的作品。 不过自己已经有了两幅，另外两幅还会远吗？ 最后是王翚石谷的青绿山水一副，作品当然精彩。且这幅画上还有恽南田的提款，更显得珍贵。 东西全都是对的，许四海说他都想要，希望鲍大哥 能开个总价。 “一口价，1000块！” 看鲍大哥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显然是早就订好了价格。 这个价格很合适，属于比较公允的，许四海说既然是李成儒介绍的，他就不还价了，“成交！” 鲍大哥闻言大喜，说家里有海外关系，走的就剩下他一个人，他自己也急着要走，就希望有人能把这些古董给打包卷走。 “哎，我这房子也不知那天能卖掉？” 买房子，这年头连吃肉都要计划，谁家有钱买房子？ 不过许四海他有哇。他这个月售卖广货就赚了3000块，再加上卖菜卖鸡蛋的钱，刚好可以把这家的古董连带房子一起买下来。 不过也只能买下房子，城里是吃商品粮的，许四海的户口绝对进不来！ 许四海先把古董的钱付了，随后问“鲍大哥您这房子什么价？” 一旁李成儒听了吓一跳，心说许四海这小子忒有钱了。许四海今年虚岁19 ，已经有心买房子，而自己已经20浪荡，才刚刚吃饱饭而已。 人跟人真的不好比啊！ “您想要？”鲍大哥眼前一亮，他说卖给别人要2500，卖给许四海只要2000，这样他很快就能出国去了。 许四海听说鲍大哥还要移民海外，顿时就觉得刚才看茶叶沫时，自己以貌取人看错人了。 时下出国最流行，假如有个中年单身汉有去美国的机会，就是美女也愿意嫁给他。大家都想着出国就能过上大鱼大肉的好日子，不比在国内受苦受穷。 其次就是家里有海外关系的，外国友人只要拔跟汗毛，国内就能吃喝花销很久，这还没说有大量洋货带进来。 所以鲍大哥听说许四海愿意接受他家的房子，宁远少要点钱而已高兴。 生意谈妥了，许四海还要回家再拿买房子的钱。 家里萧越听说许四海又买房了，他非常不理解，说家里房子还不够住吗？ 恭王府那边还有许四海名下一套房，他萧越在北锣鼓巷也有一套房。 “你还要怎么多房子干啥？有那钱不如多收点古董才划算。” 这都是老一辈的想法，他们哪里知道四合院将来会疯涨到谁也无法想想的地步。不说卖房子的鲍大哥，他去海外辛苦一辈子赚来的钱，也不一定能顶的上他家 四合院的涨幅。 可以说鲍大哥就是白干了一辈子！ 不过这话许四海不能说出口，他直说这套房将来要送给老三。 萧越：“就这一套啊，下回绝不能再啥折腾钱。” 不过看到好几副上好画到手，萧越再也不提房子的事，转而大夸许四海眼光不错，这次收来的都是好东西。 乾隆的白玉笔筒可以直接放在许四海的写字桌上，砚台套墨都是实用品，马上就可以用起来。大画缸也一样，就支在写字桌边上。 萧越就按照他自己的意思，把各个物品都摆放到位，又把今天收来的画放在画缸里，他站在门口瞧了下，自我非常满意。 “这才有点文人气！” 赵丰年看了也说好，和他印象里的故宫几乎一致，都挺耐看的。让他还开玩笑，他这个大老粗要是每天在这间屋子里坐一会，时间久了估计也能熏出点文化来。 钱到后房子很快就落到许老三的名下，他过来看了下还很奇怪的问，为啥要给自己买房，老家就不能住吗？ “你傻啊，将来咱们的生意都会在城里，你山里城里来回跑不累吗？” 许老三点点头说有道理。 他还要自己出钱，等将来建筑队分红，把他的房款给扣除，2000可是好大一笔钱。 说了几句闲话，听来的马如龙还问起许四海前段时间和边锋顾竹山交手的事，俩师兄还埋怨许四海这重要的事情为啥不通知他们，还要劳动师傅出马。 要是他们兄弟俩在，三人一起上足可以把那个顾竹山给打趴下！ 许四海直说俩师兄干活也挺忙的，来来去去太麻烦。 自己亲近的兄弟来了，许四海少不得要喝上几杯，顺带还把这次大功臣李成儒给叫来，随后零零碎碎的又收了点小玩意，这次赚到的钱基本花光了。 财去人自安，许四海又开始一门心思的赚钱。 河虾油爆说 今天开始上推荐，每天多发两张多出来的在10点，20点发。 拜求推荐票，收藏，打赏，月票， 存稿总是有一点的，成绩好还会在多发， 拜托了！！！ 七十六 鞭杆 好汉难敌四手；恶虎还怕群狼。 赵丰年鉴于边锋持刀对付自己徒弟，他深受刺激，生怕徒弟将来会再遇上持刀歹徒。他为此考虑了许久，特意回家一趟，带了好几根长短不一的木棍。 和许四海说你该学点兵器了，免得你再遇上拿刀的会吃大亏！ 许四海还为问他师傅，棍子怎么长长短短的？ “长的是棍，短的是鞭杆。” 这是啥东西？ 问过才知道，鞭杆就是过去商帮出关做生意的驼队脚夫杆牲口用的，平时可以赶马赶骆驼，危急时还可以防身。 赵丰年再抽出一根长期使用过，已经泛红的竹竿递给许四海。 这根竹竿柱在地上大约到胸口，入手沉甸甸的，远非一般竹竿可比，大小比手指头还略粗，两头还包着铜头。 赵丰年力荐这根鞭杆最是个许四海。“因为竹竿里边嵌有一根铅做的棍子，看着不起眼，打在人身上保管骨断筋折，功夫深的还能将人打出内伤。” 好东西，够阴险，许四海一下子就喜欢上了。 在警察眼力刀子就是凶器，不过这跟鞭杆就算不上啥事。 晚上赵丰年教授鞭杆，他还提醒许四海，想要练好鞭杆还要兼学刀剑。 练习很简单就两招，一招是击刺一招是鞭打。 赵丰年还说击刺时要想象突刺对方的肋骨软肋之处，把全身的劲都汇聚余鞭花的铜头，令敌人立马丧失战斗力。 鞭打则要打在敌人的背上，要使出全部力气狠狠的打，争取一招致命！ 许四海心说鞭杆看着不起眼，可招招都是要人命的杀招。 “不过我喜欢！” 开始苦练，许四海在小院里挥舞鞭杆，还发出呼呼的声响。赵丰年给出的目标是，不管击刺还是鞭打，都要能一击就把一块砖头给打碎。 这样才能一击致命！ “不要急慢慢来，功夫不是一天就练成的。” 手练的酸了没关系，腿还是很好的，可以站马步吗，许四海又开始练习四平大马。 四平大马就是要两臂两腿都要和地面平行，修炼这门功夫真的很苦。不过几分钟，许四海就有些坚持不住了。 看许四海咬牙 想要站起来，赵丰年手中鞭杆直接搭在他的肩头，任许四海怎么动作可就是没法起身。 太痛苦了，许四海的两腿酸痛难忍，肌肉已经在不停的抽搐，“师傅我撑不住了！” 赵丰年呵呵一笑，说还能在坚持五分钟。 五分钟到了，许四海想要起身喘口气，赵丰年还是还是不同意，要徒弟在坚持最后五分钟。 已经是强弩之末，许四海哪里还能在坚持，他大叫腿要折了。 赵丰年在笑，又没人打你腿怎么会折，在坚持一小会。 等到赵丰年允许许四海休息，他已经累的两条大腿抽筋，那里还站得起来，直接就往带上一趟，哎呦哎呦的不停叫唤。 第二天赵丰年要许四海去买点长钉子回来，说他有用处，不解其意的许四海还颠颠的到后边服务社走了一趟，买回来一大把长长的钉子。 等到晚上他练功再看到这些钉子，他气的暗暗叫苦，一张脸拉的比旅旅驴还要长。 原来白天赵丰年要徒弟去买钉子，原来是帮助练功用的。 许四海练习四平大马累了，想要往上抬抬腿休息下，可以用棍子按在他的肩头，可他想要往下坐，这会钉子就能用上了。 他屁股下就是一个扎满了钉子的板凳，长长的钉子头直直向上，就等着自己的俩屁股蛋子往下坐呢！ 待许四海开始练习四平大马，赵丰年还笑呵呵的把这张带钉子的板凳饭跟在他屁股底下，许四海看了暗暗叫苦，心说这要坐下菊花直接报废！ “师傅您老放心，我绝不偷懒！” “你是没法子偷懒！”赵丰年根本不吃这一套。 这天晚上，许四海练马步练到面目狰狞，浑身大汗。赵丰年还说这就是在练功，最普通的就是最高深的，没有捷径可走。 许四海的大腿前面肌肉很酸，酸到就像是被人那棍子暴打，但他一句也不干喊，因为夜深了，萧越师傅也睡了，隔壁也在休息，只要一喊全部吵醒了。 他只能在心里默念，我不能偷懒，不然菊花不保！ 就凭这这口气，许四海愣是坚持了半个小时，躺在地上他腿上的肌肉都僵硬了，又不敢喊只能小声的哼哼。 个把星期后，赵丰年还用一根枣木棍子给许四海 喂招，帮助他尽管熟悉鞭杆。许因为有散打基础，很快就学会了对练。 萧越看许四海练习马步太辛苦，还给他出主意，要他在站马步时多回味下自己收藏的名画，把这些画的笔法；构思，布局都给好好琢磨下。 “这叫分散注意力，或许能减轻你练功时的痛苦。” 哎。。。。。。死马当活马医，反正已经很痛苦了，能减轻多少是多少。 许四海今天一开始站马步，他就开始回忆他看过的郑板桥的风竹图，从这幅画的构思，布局，一直回忆到每一笔的笔法。 这么一想果然忘记了腿酸，比昨天又多站了15分钟。 以至于赵丰年直夸萧越到底是个读书人，脑子就是活，武术书画一举两得非常划算。 “这是多么痛的领悟啊！” 躺在地上的许四海已经是面容抽筋！ 熬过最艰苦的前半个月，以后许四海就稍稍轻松了些，他得以深入的思考绘画技法，或者是某一类的古玩，抑或是古琴技法。 有时候想的深了还入迷，不知不觉深入进去，以至于到点看了还要赵丰年提醒才结束。 徒弟的腿功已经上道，赵丰年还要许四海再练拳头，也就是打沙袋。 “师傅，我其实已经开始连沙袋了？” “你那是在瞎练。瞧我的！” 赵丰年走到院子墙角的沙袋前，蹲了个马步，还运了运气，看似慢实是快，猛的一拳打出。里边夹了砖块，300多斤沙袋“砰”的一声飞出老远。 “看到没，出拳的时候就要像鞭杆的击刺，要把全身的力气聚集在拳头上，要整齐有力！” “好的！” 打沙袋怎么也要比练马步要轻松多了，许四海欣然上前操 七十七 汝窑 一 “什么，有汝窑？” 吴伟带来的这个消息，令许四海震惊不已，那可是五大名窑之手，自己心心念念的好东西。 不过这家伙不是圈内的，他的话可信度不高。 万一吴伟把钧窑错看成了汝窑，那不就空欢喜一场了。 萧越说反正中午也没啥事，不就是多走几步路吗，真的直接买回来，万一要不是汝窑也心死了。 “走！” 拿了钱，吴伟带路过去。 许四海还和吴伟说，只要是真的汝窑，不管能否你拿下，都会请他吃顿饭。 吴伟唠唠叨叨说现在天气热了，东来顺的涮羊肉是没了，不过可以去烤肉记，一样可以吃的满嘴油。 路上，吴伟还给许四海介绍持宝人家庭，说这家叫那三爷，是八旗子弟，也住在西城。 走了没多远，果然就到了那家。这是一处大宅子，不过那家却住在四间倒座房。 在四合院，面朝北的倒座房最不好，冬天晒不到太阳不说，还直往屋里灌北风。 进屋后许四海看到那三爷今年约有六十上下，显得略有苍老，屋里也是乱糟糟的，但家里的家具都是顶级货色，不是紫檀就是黄花梨，每一样都让许四海眼馋。 没办法，许四海他是穿越者，他的记忆里紫檀木黄花梨家具都是可以上大拍的，他怎么会忘记！ 这些家具现在但价格又那么便宜，他怎么会不眼馋？ 旗人好客，还给许四海上茶。 几乎问候过后，吴伟请那三爷把家里的汝窑拿出来给许四海鉴赏下。起初那三爷还有点不满吴伟嘴大，不过在吴伟的苦苦哀求下，那三爷还是去了里屋那东西。 那三爷手上提溜着一个黄绫子的小布袋走出来，袋子里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是啥。 不过许四海看到这块福寿纹黄绫子，就知道那家在前清一定是富贵人家，要知道在清朝正黄色可不是算是随随便便就能用的。 袋子被放在上好的八仙桌上，打开后许四海眼睛都直了，他心里激动的砰砰直跳。 汝窑啊，真的就是汝窑，天青釉的弦纹奁（音；连） 奁是古代闺房里放小镜子的，故体积都不大。铜；陶器 ；瓷器，漆器的奁都有，尤以漆器为多。 创烧与宋徽宗时期，专供皇室御用，时间仅仅20多年，釉水中据说还加了珍贵的玛瑙，存世量更是稀少到了凤毛麟角的地步。 今天被自己给不经意的撞见了，怎么能不激动。 还没用肉眼鉴赏，许四海预先用上了他好长时间没用过的异能，鉴定真的就是汝窑！ 确真无疑！ 这只奁约15公分口径，高约12公分，通体施天青色釉水，口沿部还有两条细细的弦纹，也就是一条凸起的直线，近腿足处同样也有一条。 三只脚都是兽足，显得饱满有力。 翻到底面，还有三个芝麻大的小破口，行内称之为支钉。 汝窑是皇室御用品，为了好看便通体施釉，这就使得汝窑器物不能站着烧，不然脚上的釉水在熔融时就会粘住底板。 为了避免窑粘，就要把汝窑器物给顶起来，又能在烧成后轻易的把支持物给去除。 古代技术高超的窑工们就想出用支钉来解决这个难题。 支钉实际就是也难怪瓷土捏成的三角形泥块，下边大上边尖尖的，入窑前的汝窑器物就坐在这三个支钉上，入窑烧制。 因为接触面极小，故而汝窑烧成后用手轻轻一掰，就能将支钉给掰断，自然也就会留下三个芝麻大的支钉痕迹。 透过这个小孔，许四海还看到汝窑的胎骨是香灰色的，非常细腻。 总之，这一切都说明这只汝窑奁是件不可多得的真品！ “大爷，这只汝窑能否割爱？” “不能，这是我家祖传的，怎么能轻易卖出去。”那三爷还微微有些动怒，“小子你想都别想！” 好，主人家已经有些生气，再谈下去只能越来越僵，许四海知趣的选择离开。 回家后许四海把事情一说，萧越也惊愕不已，“真是汝窑？” “现在问题是那三爷不卖，人家还想要继续传下去。” 看到拿不到，许四海像是丢了魂似的近乎虚脱。 萧越看徒弟失魂落魄的样子，他既欣慰又心疼，“孩子这就是缘分呐，你和这只汝窑奁的缘分还没到。” 许四海一咕噜从罗汉床上翻身起来，点上一支烟狠狠的抽了两口说：“不行，这是看重的，一定要得到它！” 赵丰年也劝人家都说了要传代，你总不能去抢，那可是犯法滴。 一连几天许四海做生意都是无精打采的，脑子里总会浮现出那三爷家的那只汝窑奁，都到了茶饭不思的地步。 “着了魔了”赵丰年气的只骂。 几天后的中午，许四海抽空提了四盒饽饽匣子，又去了不远处那家。那三爷看到许四海竟然送礼过来，他都愣住了。 那三爷接过礼盒，还是给许四海上了杯茶，直接说许四海的来意他很清楚，就是奔着他家的汝窑来的。 “小子你甭打我们哪家汝窑的主意，我死也不买！” 还是个死硬分子，许四海暗暗摇头。 调转话题，许四海说想要在看看汝窑，这点那三爷倒是很同情，径直去了把汝窑拿了出来。 还是那块黄绫子包裹，还是那只弦纹奁，许四海看了如同看到亲人，捧在手心里翻来覆去的观赏，不经意间口水都流了出来。 那三爷还笑骂许四海是太馋了，吃相绝对难看。 “三爷，你这宝贝实在是太诱惑我。” 许四海看了足足半个小时，那三爷不耐烦了，直接下了逐客令把他赶走。“小子你再看下去，我家宝贝都能被你磨掉一层皮！” 天热了，许四海到乡下去看了下瓜果的长势，好确定今年的瓜果生意。回来后还带了一篮子刚摘下来的香瓜，再到那三爷家去了一趟。 “小子你怎么又来了？”这回轮到那三爷呆住了。“你小子你是贴烂膏药，粘上就揭不下来。” 这回那三爷还是不愿意出手，不管许四海如何哀求都没用。 这那三爷真是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许四海在回家的路上，不由得响起了前几年运动时的这句流行语，现在用在那三爷身上正好合适。 萧越听说徒弟又去看了汝窑，他只能安慰徒弟，要他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一直就这么送下去！ 许四海他听出的意思是，还要继续送礼，一直送到那三爷不好意思为止！ 第三次再去那三爷家，这回那三爷态度大变，连门都没给许四海进。自称看到许四海都怕了，还是早些回去，也甭想啥汝窑了，这和他没关系！ 还是无功而返，许四海已经习惯了被拒绝。但给他转身要走时，忽然看到一对小情侣走进那家，还听到男青年喊了声：“爸” 许四海忽然之间想到一招妙棋！ 汝窑，就要到我碗里来啦！ 七十八 汝窑 二 几天后，什刹海红星饭店，由吴伟做东宴；许四海作陪请了一对小情侣。 男青年叫那云天，是市公交公司的驾驶员，也是吴伟表哥的同学。女孩也是公交公司的售票员小秦，俩人年纪也不了正在筹备结婚的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许四海言语中露出狐狸尾巴。 “秦姐，现在结婚可是讲究36条腿，考究的还要三转一响。” 谁家姑娘结婚会不在乎婚礼的排场？ 许四海的话直接就击中了小秦的内心，她就像是遇上了知音，重重的点头：“可不是，没这些基本条件结啥婚？” 说完小秦还朝那云天瞅了一眼。 小伙子心里还暗暗埋怨许四海，心说你吃个饭提啥36条腿；，这不是存心捣乱吗？ 他没心思吃饭了。 这时候的36条腿，指的是结婚时需要购买的新家具，床；小饭桌；四个凳子或钢折椅；大厨；五斗橱；带一个大椭圆镜子的是梳妆台，一共九间，不就刚好36条腿吗。 三转一响是手表，自行车；缝纫机这三样都是会转的，一响是收音机。几年后还升级为收录机。 吴伟还火上浇油，进一步掰开说：结婚老宅子要装修，礼服要买两身，还有最大头的婚宴，这都需要钱。 “一场寒暄婚礼会被戳一辈子脊梁骨！” 这还不算，许四海接着忽悠。 他很坦白的说，那家有件汝窑，那是个宝贝，能值好几百块，但那三爷死活不肯买，说是要传下去。 这是正经的好事，他非常理解。 问题是现在你们俩要结婚呐，这可是件大事！ 这辈子就这一次婚礼，哪个姑娘不想风风光光的把自己嫁出去？ 老那家是有古董不错，但这能顶婚礼上的美味佳肴吗，能顶的上实实在在的36条腿吗？ “那是结婚啊，小秦你总不能在婚礼上托着个古董饭碗，说这玩意是皇宫里流传出来的很值钱，这能长脸吗，又有谁会买账？ 同事来宾看的还是新房里的家具陈色，新娘手上的手表，是国产的上海牌；还是进口梅花浪琴！” 还有这事？ 小秦用疑惑的眼神盯着那云天。 “有，我们家老 辈是皇亲，家里有不少好东西，都被我爸给藏起来了。” 小秦沉下脸说，干嘛不卖啊，这些破玩意是能顶吃还是能顶穿，结婚重要还是破玩意重要？ 一根旗楔子已经打入，许四海再也不替汝窑之事，而是换做一副面孔殷勤的劝酒劝菜，一直耐心的伺候到款待结束。 饭后小两口走了，吴伟还大骂许四海做人太损，这种歪主意都想得出来，简直是毁人家庭！ 许四海更坦率，说自己就是喜欢古董，尤其是看到珍品就想占为己有，“我这也是被逼的，只有这条路可走了！” 再说那对小两口。 小秦在路上就和那云天直说，必须要把家里的宝贝买了，把婚礼办的风风光光的，毕竟一辈子就这一次，再考究也是应该的。 “我倒要看看你，是喜欢古董还是喜欢我？” “我当然喜欢你！” 那云天还很狗腿的说，家里还有不少古董，像什么红珊瑚，老家具，古代的字画，最好统统都给卖了，这样还能多卖点钱，把婚礼办的风风光光的！ “对，就该这样！”小秦紧紧的挽着男朋友的胳膊以示鼓励。 送女友回家后，那云天回到家里就和他爹摊牌，说他结婚的钱不够，需要老爸支持。还说女友给他提条件了。 婚礼酒席要办在丰泽园，女方家里亲戚多要办12桌，手表必须要进口的，婚礼上的毛料一副需要四套。 那三爷吓坏了，其实家里的存款已经全给了儿子。他原本的想法是婚礼的酒席就在家里办，找个业余厨师烧几桌就得了。 现在准儿媳竟然狮子大开口还要加码，还要丰泽园吃席，还要全进口的手表，他那里拿得出来？ 可惜老爸的苦心儿子就是不理解，坚称这是他他女朋友提出的条件，不然就不结婚！ “爸；咱们是旗人，最讲究脸面，你怎么都忘了？” 那三爷被儿子的话气的差点吐血，他苦心经营不就是为了能给小儿子值办点家产吗，怎么就不要脸啦？ 父子俩谈崩了，几天都没有说话。 单位里小秦得知男朋友的爸爸如此不开窍，她很生气，柳眉倒竖要那云天再和他爸爸谈谈。 “要是我爸还不愿意怎么办？” 一阵沉吟后，“ 那你就说我要和你分手，随后就苦，再不行就跪下求他！” 那云天一想到亲爹那副顽固劲，他心里实在是没底，还问女友要是还不行怎么办？ “你就只能真的分手了！” 说完小秦气呼呼的走了。 真的要分手？ 那云天心慌意乱，暗暗发誓这回一定要让老爸把家里所有的破玩意都给卖了！ 一到家那云天就苦苦哀求他爸爸，把家里的那些个老玩意都给买了，换点钱好操办他的婚礼。 那三爷眼睛一瞪说，你死去，想都甭想！ “噗通”一下，那云天直接就跪下了，“爹啊，您要是不答应，小秦就要和我分手啊，没有她我也活不了了，求求您啦爹！” 那三爷被儿子哭的心烦意乱，血压一下子就窜上来了，脑瓜子嗡嗡的只响。“你；你；你个败家的玩意儿啊！” 那云天一连哭了好几天，那三爷实在是受不了了，同时也是被儿子给伤透了心。 他知道这个傻儿子是个耳根子软的，只知道听老婆的话，留着早晚还会被他被败了，不如就一把卖光算了。 这件事也不知怎么地还被杨文知道了，他早早就来到那家，想要先看看货。 那三爷原本只想到许四海会喜欢，现在看多了个顾客，他立马想到了要买个高价。遂和杨文说，家里好东西已经有人看上了，约个时间你们一起来，看谁价格出的高！ 许四海就怎么也被通知到了。 不但许四海大喜，就连他师傅也高兴的不得了，萧越大呼辛苦一场算是有了点眉目了。“老四，多带点钱一定要不惜一切的拿下！” “瞧好您呐！” 七十九 汝窑 三 许四海一踏进那家，抬眼就看到杨文先他而到。 他嘴上笑呵呵的冲杨文打招呼，可心里却在暗骂这小子就是属狗的，闻着味就来了，那儿那儿都有他的身影。 哎，多了个竞争者，这价格自然就要上涨不少。 于许四海前后脚的，王世襄竟然也来了，他看到许四海立即就退出了，说是自己老头子了，好东西也玩不了几天，还是让给孩子们， 不过他也没走，还想看一眼汝窑。“小子，到时候一定要请我吃饭，我要吃砂锅居！” 杨文看已经多了俩人，还急吼吼的要那三爷把东西拿出来，大家一起竞价。 “急啥，还有个没来呢。” 还有人？ 多一个竞争者就对一份危险，许四海暗暗叫苦。 一支烟的功夫，刘斐然也到了。 他左右看了下，很识趣的说自己的财力比不上杨文和许四海，他今天也不玩了。 今天来了四个客人，而实际有能力的只有两位，那三爷心里非常失望。既然已经决断要买汝窑，他自然想要卖出高价。 那三爷起身散了一圈烟，随后把汝窑奁拿出来，附带的还有两个卷轴，一支一尺多高的红珊瑚树。 那家的汝窑奁自己已经看过多次，确真无疑。俩卷轴许四海也预先用异能探测了，是沈周和石涛的！ 这可太漂亮了！ 沈周可是唐伯虎的师傅，明中期文人画的大画家！ 还有石涛和尚，清初四僧之一，自己已经有了髡残八大的，现在在多一副石涛的，那就有了三副，太不容易了！ 红珊瑚树虽然也是极好的东西，不过在许四海的眼里，都不急以上几样。 这还不算，那三爷还要把家里的黄花梨大画案，书桌和配套的四出头官帽椅一起搭上，说不管谁要都要打包卷走。“你们开价！” “麻烦了！” 许四海心里焦急不已。 他本来以为那三爷只会卖汝窑的，他已经备好了一千块，想着完全可以把汝窑给拿下。而现在那三爷又给填上好多东西，价额也高出许多。 尽管这都是些极好的都东西，问题是自己刚刚花了4000块在藏经阁胡同买了房子，现 在手头基本没啥现钱，这可怎么办？ 自己可是忽悠那三爷的儿子卖汝窑的，没要他们把家具也买了，大画案书桌饭放在新房企事业挺好的，实在不行以后再出手也可以啊。 哎；这是自己挖坑把自己给埋了。 杨文开口说他原本是奔着汝窑而来，现在突然又增加了不少东西，卷轴不占地方他还可以带走。可那么多家具，谁家有地方能放下？ 不如这样，今天先把汝窑给交易了，等明天大家带足了钱再来交易其他的东西。 这主意好，许四海心说自己的钱不够，今天先把汝窑给拿走，再汝窑面前沈周石涛都要往后排。 哪知那三爷一眼就看穿了俩小鬼的奸计，说甭给我来哩咯楞，我知道你们的心思，拿了汝窑你们不来了，我怎么办？ “我希望你们今天能一次性打包卷走！” 看到那三爷悲愤的脸色，许四海知道这是被他儿子给逼的，这其中也有自己的一份“功劳”，他心里稍稍有些内疚。 不过面对汝窑，许四海心里的愧疚片刻就被占有欲给压垮。 今天必须要把全部藏品给带走，杨文心里也盘算起来，汝窑是今天的目标，又多了两幅卷轴也是可以带走的，红珊瑚可有可无。 但还有三件木头家具怎么办，这玩意舅舅他不要啊，自己家也放不下。 “老四”杨文开始和许四海小声嘀咕，“不如咱们俩合伙，我买下汝窑卷轴，其他都归你，红珊瑚算我送你的。” 自己出钱买西啊几件木器，还能白的一株红珊瑚，说实话这个条件许四海绝对不吃亏，恰恰相反的是杨文所看重的，也正是许四海的目标。 汝窑，今天志在必得！ “不行，我也想要汝窑！” 既然说不通，杨文也只好退出，剩下的只有许四海了，但他自己心里也在发虚。 “那三爷，我出1500块，这已经是市面上的最高价。” 一旁王世襄暗暗点头，这些都东西的价格他早已经在心里盘算过了，且许四海的价格真的就是市面上的最高价。 然那三爷说这个价距离他的目标还很远。 杨文心里也是一肚子气，他大呼这哪里是竞价，索性那三爷自己开个价好了。 “好那我要2500！” 这是天价！ 高到了王世襄和刘斐然都吓的蹦起来了。 许四海苦苦哀求了许久，连带王世襄也给帮忙说和都没用。 那三爷说儿子结婚需要钱，所以才开出这个价，想要就买不想要赶紧走。 还要借1500块，就能拿到包括如要在内的这么多好东西，许四海也是咬牙认了。 认是认了，不过许四海自己也是有条件的，他说今天多出好些东西，谁也没带足钱，他可以先付一千块定金，一星期后再把所有钱缴足。 那三爷也坦承突然袭击是他搞出来的，也同意给许四海宽限期，不过只给一天。 还能给一天时间，许四海想自己还有机会，到时候可以找吴伟借点找老三要点，或许凑凑还能对付过去。 许四海掏空了口袋，回家筹钱去了。 一进家门，萧越就看出许四海脸色不对，老爷子笑问：“还缺多少，我来添上。” “不用了，我找吴伟再凑凑。” 许四海不想从他师傅这边拿钱，因为老爷子不希望自己还钱，这样拿了就等于是送的，这让他很过意不去。 萧越听了哈哈大笑说，汝窑很难遇到，这么好一个错过了，或许这辈子都错过了，在苦再难也要拿下！ “师徒之间没必要分的这么清，你这叫矫情！” “那就算是借的，” 许四海拿了钱，师徒俩把汽油三轮车开的飞快奔到那家，一手交钱，一手把汝窑其他古董带回来。 东西搬到屋里，萧越看着琳琅满目的宝贝，他大为满意，这个看看那个摸摸。“2500花的值，甭说汝窑了，就是这一株稀有的红珊瑚和几件家具就够本了！” 师徒俩一件一件的看，一件一件的说，俩人沉醉其中连吃饭都忘了。 河虾油爆说 感谢各位大大的收藏和推荐票月票，因为人数太多，我不一一道谢了。 24小时收藏涨了500多，我真的很享受。这比任何奖励都要让我高兴。 感谢你们的支持！！！ 八十 五一；画艺大增 日语如梭，时光飞转，很快就要到五一了。 萧越还邀请许家人到他家来过五一，为此他早早就准备起来，像个小蜜蜂似的东奔西跑买茶叶买火腿。 五一是个小节日，尽管也放假，但市府并没有像过年一样，给每家每户增加点副食品供应，这就给许四海的小菜摊子一点赚钱的机会。 早几天就有人开始预定五一这天早上要来拿一只鸡，或者是肥鸡鲜蛋，还有的还要再加上点新鲜蔬菜。 五一这天京西厂的建筑队今天也放假，赵丰年说好了也要带着儿子回家过节去了，许老三和马如龙赵武是昨晚就来的。 马赵俩人昨晚上睡紫檀木罗汉榻还新奇不已，早上还说也不过如此，和家里的炕没啥两样，就还是昨晚上的天福号的酱肘子有滋味。 气的许四海只能干瞪眼，大骂俩人是老粗，有好东西都不知道享受。 五一正好是仲春时节，新鲜蔬菜集中上市，许四海也拿出最新鲜的好东西以回馈老顾客。 新鲜的豆角，顶花带刺的嫩黄瓜惹人喜爱，这玩意拍碎了再加点蒜泥香油，绝对佐酒佳品。这几样新鲜蔬菜还得到顾客们的喜爱，很快就卖完了。 走了一波又来一拨，晌午前许家父母和哥嫂一起到达临水胡同，受到萧越的热情欢迎。 萧越还和许爸爸说，只有他来了自己才能破例喝上一小盅。 待看到马桂芬小心跨进门槛，萧越更是关心备至，眼神中满是温柔，就像是在看自己回娘家的闺女一样。 用很羡慕的眼光对许文华说：“好哇，这就是人丁兴旺的标志！” 马桂芬现在已经过了孕吐期，据说胃口好得很一天要吃五顿，尤其喜欢吃大鱼大肉，吃杂酱面还要加上很多的醋。 邵小梅说酸儿辣女，满心欢喜的期盼着马桂芬能给老许家生个长孙。 许四海也是每十天半月托人送一次糕饼回去，沙琪玛蜜三刀鸡蛋糕轮流着送。 中午饭大家就简单的对付一下吃杂酱面，许四海真的看到他大嫂吃面到了很多很多的醋，可以说是醋汤子泡面。 全家人看了都牙酸，可马桂芬却吃得津津有味， 萧越还和马桂芬说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晚上一定要多吃点好的，这是正经事和馋嘴没一点关系！ 许四海心里暗暗叹息，师傅这是又在想念他天堂的孩子，是在把思念转移到了马桂芬的身上。要是师傅俩孩子都在，他现在也一定会是耳孙绕膝承欢，欢声笑语满园。 这种伤痛自己一点也帮不上忙！ 言语之类更显得苍白，不说还好，一说还等于把疮疤给揭开，师傅会更加难受，今天这欢快的场面也会变得尴尬。 所以他只能佯装自己年纪轻什么不知道，忙前忙后的办帮忙张罗着。 五一是假期，出来逛街的自然很多，许四海这个小摊子售卖广货的小摊子在京城已经有了些名声，所以趁假期前来购物的很多。 他一直忙到天黑才结束，此时家里团圆饭也开始了。 好酒好菜自不必说，萧越还不停地劝马桂芬要多吃点，再多吃点，“菜都是后边饭店厨子做的，味道绝对好，一定要多吃点！” 饭后，全家围坐在一起喝茶消食。 萧越还拿出许四海前些日子画的一副《兰梅图》，展示给大家看。 这是一副重彩花卉。这幅画表现的是山间小溪边长着一株正在绽放的看画，隔着一块大石头后边斜插进一支红梅，刚好形成上下布局。 画上兰花绽放；枝叶碧绿婀娜，红梅点点；似有暗香。 老大许高达看了连连称好，“行啊老四，画的真不赖，这兰花画的跟活得一样一样。” 许文华看了也很满意，连连朝萧越道谢，说这都是师傅教出来的，他非常感谢。 就连马桂芬都对这幅画大加赞赏，说好看，她看对眼了！ 萧越听了颇为欣慰：“老四，看来你的画是真的长了，连外行都觉得好看这才是真的好！” 许四海咧开嘴直笑，心里比蜜还要甜，心说这都是自己站马步时苦出来的，很不容易啊！ “萧大爷，我弟弟这画能卖钱吗？”许高达心有所想，脱口而出。 许家人都盯着萧越。 萧越沉吟片刻说，许四海的画现在已经可以在行家面前拿出来展示下，不过想要卖出价钱，还在练上十年，最短也要五年时间。 许爸爸：“傻小子今年才19，五年十年咱 也是能等的！” 马桂芬忽然插进一句：“他叔，我想要这幅画。” 他叔这句，是马桂芬依照肚里的孩子叫的。 大哥面带讥讽，你一乡下老娘们看得懂吗，别糟蹋了好东西。 萧越却是大喜，说非常好的一件事，要马桂芬在等几天，等装裱好了在送家去，就挂在床头天天看。 说这是“胎教，从娘胎里就开始接受艺术教育，兴许将来孩子还能成艺术家。” “哎有，这可太好了！”许文华立即接受这个观点。 许家老两口听说书画还对孩子有用，立即下令许四海再好好的画上几幅，屋里厅堂都挂上，要马桂芬不管走到那里都能接受胎教！ “听见没有，这是任务，完不成小心老子削你！” 说这话的时候，许文华真的是一本正经的，要是许四海真的没完成任务，许文华一定会动手的！ 许四海佯装一副被遗弃的可怜相说，有了孙子，儿子就变得可有可无，何况还是小儿子。 说的大家哈哈大小起来，屋里满是欢快的气氛。 萧越更是笑的前仰后合，他那是真的在开心，眉眼都舒展开了。 许爸爸说这是老许家百年大计，不能不重视，现在家里一切都要围绕着小宝宝转！ 老三很惊奇，还问许四海胎教真的有用？ “或许，至少没坏处不是。” “嗯，那倒是很可以的！” 晚上，丁大勇开车开送菜，许家人搭便车回家，和“大熊猫”一样受到保护的马桂芬自然要坐进驾驶室。 汽车开走，萧越还和徒弟说，过几年再办一场聚会，给你介绍俩行内大拿，认识他们对你据对有好处！ 八十一 雅集 上 又是一个星期六，萧越告诉老四要他明天鬼市早点回来，早上他的朋友都会过来看看定窑汝窑。 倒时启功先生和徐邦达先生也回来。 哎呦，许四海不由大吃一惊。 启功是国内著名书法家，而徐邦达更是古代书画鉴定家，在后世都是属于需要养望的高人。 萧越还更正启功先生的画艺也是极好的！ 许四海说还欠师傅钱，兜里比脸还要干净就不去了。 萧越对那点钱那会放在心上，他还是要许四海去鬼市看看，万一有好东西呢。 第二天许四海最终还是没去潘家园，早上起来就帮着师傅一起洒扫庭院准备接待的事，随后按时出摊。 萧越则在家里带上围裙炖鸡烧菜，忙的不亦乐乎。 近中午时，客人陆续到来。 最先到的还是石老大夫，他来了还是先给萧越诊脉望气色，看到一切都安好他才放心。随后又把许四海大大的夸奖一番，说他照顾师傅做得好。 之后王世襄到来，萧越像是看到救星，直接把身上的围裙套在王的身上，说还是他做菜最好吃。 许四海听萧越说过好几回，王世襄有一手不亚于专业厨师的好厨艺，不过他自己从来没尝到过，今天可以见识下。 五月天气已经有些热了，今天萧越还把桌子搬到院心，这样还能空气新鲜，光鲜也好。 金玉良来了，他塞给许四海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倒出来里边是三件玉雕。分别是白玉香炉，黄玉金蟾，青玉卧马。 这是去年许四海二姐从回疆省邮寄来的和田玉，被金玉良挑了三块带回去用古代砣车工艺制造的。 现在看来果然是旧气十足，外行人一看绝对会当成是正宗的康熙乾隆时期的工艺特征。 尤其是莲瓣纹白玉香炉，玉质好不说，做工也绝对到位，外侧的莲瓣纹；炉盖上还雕刻了一只坐狮，造型威武雄壮，连狮子颈部的一根根鬃毛都雕刻的清清楚楚。 “谢谢金大爷！”许四海忙不迭的给金玉良致谢。 这边聊完，院里又进来两位老者。 许四海看俩人的相貌，和后世的照片基本一致，胖胖的事启功，精瘦的 事徐邦达。 这俩人到来，先到的几位老者都起身给他们打招呼，看样子都是认识很久的老朋友，萧越少不得还把徒弟介绍给两位老先生。 今天这场聚会，可以说完全就是为他铺路操办的！ 启功看了下许四海，笑呵呵说这小子长得白白嫩嫩，倒是一副好皮相，和老萧年轻时气质一模一样。 徐邦达还说早就听说老萧收了个好徒弟，会收古董，还很有绘画天赋，最近有啥作品拿出来给老头子看看。 还收了不少好画，今天一定要饱饱眼福！ 许四海麻溜的回屋把他自认为最好的，那一副《兰梅图》拿出来。这幅画已经装裱完毕，等这边看过就送回山里去，挂在他大嫂的房间做胎教用。 这幅画的尺寸不大，仅一尺半见方，现在由许四海拿着供各位老者观赏。 徐邦达和启功端坐在骨牌凳上，定睛看了一会频频点头。称赞许四海学画一年还没到，就取得这样的成就很不容易，可以说是国画天才。 费墨笑称有这样的好徒弟，他也会破例收入门下好好栽培。“看看，果然出成果了！” 萧越听了面带得色，毫不掩饰他脸上的笑容，比夸他自己还要高兴。 王世襄刚好端着一盘油炸花生米出来，他也看了眼这幅画，说许四海绘画的基本功已经全部到位，剩下就是自己的修养。 “小子，师傅领进门；功夫靠自身，你师傅能教的都教给你了，剩下的就是多看高手的书画，培养浩然之气！” “我记住了！” 启功还要许四海把自己的收藏那点好的出来欣赏下，许四海颠颠的跑得飞快，他最先拿出的事几件瓷器。 首先就是他早先在胡同里和中学生是收购的，一对明代弘治黄釉官窑高足碗。 这对碗一展出，立即得到满堂彩！ 所有人都说这对黄釉高足碗漂亮，漂亮到了极点！ 今天聚会只要能看到这对碗，就是喝白开水也是值得滴！ 王世襄还说这对碗要是定级别的话，绝对是一级品，故宫也有几个这样的碗，不过颜色没这么漂亮。 “小子，这对碗买着了！” 之后是五大名窑中的定窑；钧窑；汝窑，同样得到再做老法师的好评。 尤其是 那件许四海费尽心机得来的汝窑奁，还在大家手上轮流过一遍。 王世襄还很感慨的说，汝窑真品存世已经极少极少，能得到一件珍品实属不易，没有好运气就是怀揣金条满世界找也没用。 金玉良很慈爱的拍拍许四海，夸他是有大气运的人，这种人会不断遇到顶级藏品！ 瓷器看过了，许四海又拿出几件上好的杂项，有铜炉；前些日子从那三爷家收来的红珊瑚，以及在护国寺街上收来田黄弥勒佛。 当大家听说巴掌大的田黄弥勒佛仅仅才30块，都惊呼许四海捡了大漏。 孟明轩：“这玩意要是在民国，腰里没三五根条子都不好意思开口。” 到这的时候，许四海才发觉在这个老法师眼力，一般的康熙乾隆官窑瓷器，已经是很普通的东西。 他不由得暗叹，这些人的眼光真高啊！ 北宋嵌螺钿龙吟款古琴一出场，再次得到满堂彩！ 最善木器漆器的孟明轩觉得，这张古琴的珍贵程度不亚于刚才的汝窑，目前大家还没在意古琴，他希望许四海能大力收购，遇上任何一个都别放过！ 石老大夫还问许四海，有了古琴会不会弹？ “会，已经学了一曲最基本的《文王操》。”萧越忙不迭的介绍起来。 大家在起哄，要许四海弹一曲饱饱耳福。 这时候可不是谦虚的时间，许四海抱拳说献丑后撸起袖子；定了定神，随即弹奏起来。 琴曲悠扬平缓，苍凉高古，听曲者亦是闭目沉思，仿佛融入到曲调所描绘的遥远的古代。 一曲弹罢，一众客人都夸名师出高徒，有萧越这样的好老师；才有许四海这样的好徒弟。 “这是找着了！” 八十二 雅集 下 “老四，赶紧把你的藏画拿出来看看！” 随着许邦达发话，许四海又抱了一捧卷轴过来。 启功还笑呵呵说收了不少啊，全是大名头的吗？ 书画界有大名头小名头之说。 大名头自然就是全国有名的一线大画家，名气大流通广自然价格高，真是还能被列为海外藏家的展品之中。 只地方上出名的就是小名头，名气流通价格自然就低。 像民国时期的齐白石张大千，徐悲鸿吴昌硕等都是大名头的，但同时期就只有这了了几个大画家吗？ 自然还有很多小画家，他们就属于小名头的。 许四海很自豪的说，自己收藏的画几乎都是大名头的，最起码清初的四王四僧都是，吴门四家也有两幅。 专业鉴赏古画的许邦达自然之道这些人的名气，他大声叫好，要许四海赶紧展开给他看看。 许四海刚刚展开一幅卷轴，他自己都还没来得及看是谁的，画面刚一打开一半，许邦达就脱口而出“这是髡残的！” 许四海伸头一看画面，可不就是髡残的，这是自己收的第一幅好画，画面他自然非常很熟悉。 “厉害啊，到底是专家！” 两位专家看了会，挥挥手示意许四海在换一副。 接着是正明代仇英的六平尺《太湖烟雨图》，画面打开后，徐邦达同样一言断定，还说仇十洲的这幅画是他的精品，画的非常细致。 在看到画面上还有好几个收藏章，嘴里还喃喃自语，说传承有序，一样就能断定是真迹。 等到再看过两幅郑板桥的竹子，就连启功也人忍不住夸许四海眼力不错，收到都是精品。 萧越也适时的来一句：“那都是瞎猫碰上死耗子，都是撞上的，有啥就收啥。” 最后压轴的，自然是许四海在那三爷家收来的沈周的《牡丹图》。 这幅画只画了歇着的一支绽开的牡丹花，上头空余的地方都被沈周提满了字。还有“乾隆御览之宝”，“石渠宝笈”的印章，以及乾隆的儿子嘉庆的“嘉庆御览之宝”三方印。 启功再说画得好啊，画面干干净净，不必专门画花卉的恽寿平差。 徐邦 达还手指画上的大幅题字对许四海说，看看人家字写得多好，敢写长款，这就是自信。 你的画不错但字还很差，看上去火气十足，需要好好的临帖十年。 “等你的字写好了，就能靠卖画吃饭！” 许四海虚心接受。 不过要他卖画为生他绝对不愿意，也从来没想过要当职业画家。 他一个穿越者将来没个百亿身价，这不是白白穿越了吗，还用的着卖画？ 等鉴赏全部结束，时间早就过了饭点，等主人萧越宣布开饭，大家都齐齐开动起来。 启功大赞王世襄做得小鸡炖蘑菇非常好吃，很和他的胃口。而金玉良则说爆炒猪肝做得好，鲜嫩爽滑，够大厨的水平。 这一番夸，让王世襄非常得意。 他还要许四海也多学学做菜，这样他师傅就能吃上美食了。 许四海只能大叹苦经，说自己的时间都被师傅给安排好了，一点时间都挤不出来。 “做菜是小道，书画才是正道！”徐邦达从自己的位置上劝说许四海。 大家吃着吃着又说起抗战时萧越他们给八路军送金条的事。萧越还说当时都是做局去骗小RB，谁知道收古董的小RB贪心不足，还想自己到乡下去挖墓，结果愣是被游击队给打死了。 以至于好些假宣德炉；石涛；青铜鼎；董其昌的字都没卖掉，现在还藏在家里吃灰。 酒逢知己，徐邦达也喝的有些高了，他也说了为啥才走上书画鉴定这一行。 原来徐邦达的父亲是个富有的商人，他出生在魔都，14岁就开始学绘画。 18岁时花了20两黄金却收了一副王原祁的画，但最后鉴定是幅假画，他非常气愤，从此就开始潜心研究书画鉴定。 徐邦达还和许四海说，书画鉴定是一门很高深的学问，必须要活到老学到老，要用心专研下去。 文物分为金石瓷画四大门路，许四海既然想走收藏家路子，他自然是要专研书画鉴定的，不然他苦心学画干什么，还不是为了理解书画的内涵？ “我会的，会一辈子专研下去！” “好！”徐邦达还和许四海碰了一杯。 老先生随后说，他已经老了今年整整70，看到书画鉴定后继无人分他心里急啊，既然许四海有意与这一行， 他愿意提供帮助。 “鉴定古画我是有点心得的，小伙子你要是想走这条路，我送你几本书先看着，以后再有啥不懂的可以来找我。” 这份情谊简直太厚了，许四海赶紧起身给许邦达道谢，说一定会以老先生为榜样一辈子专研下去的。“我发誓！” “没啥，我们都老了，你是有天分的，我是在给国家培养后代。这一行人本来就少，还要很多年的经验，我需要从小开始培养你。” 说道收藏，启功还问许四海唐伯虎有吗，还有商周青铜器有吗？ 这个许四海只能实话实话，自己一直都没遇到。 启功的意思是要许四海继续努力，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许四海现在还年轻，现在既然在做生意就要多多的赚钱。 “要揣着钱等待机会，珍品是不会等你攒钱的！” 这话简直说道许四海的心缝里，实际上他就是这么想的，将来要身价百亿也是为了这可目的。 启功还要萧越和他们一起到国家书画鉴定小组去，大家都是老朋友一起共事多好。 萧越笑笑说自己要教育徒弟，哪里还有时间。 看萧越真心不想去，启功也没在坚持。 酒宴快要结束时，徐邦达还提点许四海，说收藏必须要有钱，没钱谁也不会把东西白送你。 现在政策松动了他支持许四海做生意，现在京城已经有人开饭馆当小老板了，他真心希望许四海这小青年能做的越大越好。 “赚不凡之财，成就超凡之业！将来到国外去赚美金，再把洋鬼子买走的国宝收回来！” 老先生尽管已经70，但这话说的简直太豪气了！ 许四海真心佩服，还把这两句话深深的印刻在脑海里。 酒席撤去，许四海摊开笔墨，厚着脸皮，“两位老先生，今天的饭可不能白吃，书画也不能白看。” 徐邦达笑骂许四海是个小滑头，说时间来不及，回家让人给送来一副早年的山水画。 启功则挥笔画了一幅竹子，徐邦达王世襄萧越等都在上头提了字，也算是聚了个雅集。 第二天许四海就受到徐邦达派人送来的一副青绿山水，还特意写了款。“赠许四海小友，望好好学习，早日成才。” 还有好多古画鉴定的笔记，这让许四海如获至宝！ 八十三 劝离 上 阳历五月，天已经很长了，吃了晚饭天都还没黑。酸枣峪村许家老少两对夫妻吃了晚饭正在家里欣赏家里老四所绘，工笔重彩的《兰梅图》。 这幅画是许四海特意指定大哥送回去的，目的就是要他看望下怀孕的老婆。 外头没来由传来小孩的哭声，很快这哭声竟跑到家里来了。许文华抬眼一看，他心里顿时一抽！ 哭的是他的侄孙女高英明，侄女许苗苗的闺女。 许苗苗的男人高秉魁是个酒鬼，一喝酒就撒酒疯，大老婆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现在高英明哭着跑来，那一定是高秉魁这混账又打女人了，估计还打的不轻，不然他闺女绝不会哭着跑来求援。 小姑娘一进门就大呼求援：“爷爷奶奶，我爸又打我妈了，这回可狠了，你们快去救救她，再不去就没命了！” 许文华“腾”的一下火冒三仗，起身拔脚就走。邵小梅也紧跟而去，她看到大儿子也想去，还拦住他要他看好自己的女人。 路上，邵小梅一路唠叨，这还有完没完了，警告已经三番四次怎么还不长记性，这回一定要带回来住上个把月！ 老两口连走带跑都喘上了。 刚到许苗苗家门口，远远的就听到屋里高秉魁的咆哮，噼里啪啦的暴打声，以及浓重的酒气。 这还了得，要往死里打啊，许文华心疼不已，火气更是直冲脑门！ 老头刚踏进堂屋，就看到侄女躺在地上，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已经肿的不成人样，而可恶的高秉魁依然在下死手！ “给老子住手！”许文华一把推开抡起拳头的高秉魁，他把推来两步。 紧跟着进屋的邵小梅看了眼泪都下来了，“闺女你怎么成这样了？” 酒还没醒的高秉魁看到有人竟然还护着老婆，妨碍了他动手，他越发来气。一把推开正要抢救侄女的许文华“给我滚开！” 到这地步还敢和亲叔动手？ 许文华那里还能忍，他再次一把将冲上来的高秉魁推开。 哪知已经犯了酒狂的高秉魁竟然疯了似的，对准老婆的叔叔迎着就是两记重拳，打的许文华眼毛金星，头晕眼花。 “你这个 畜生！”邵小梅奋不顾身的拉住还想动手的高秉魁。 到这时邵小梅忽然冷静下来，她这才发觉隔壁就是许苗苗公婆的住处，自己的侄女被打了半天，他们俩竟然还无动于衷，任由媳妇被他们的儿子暴打？ 这家是怎么啦？ 再看自己老头，眼角已经被打出两个鸭蛋大的淤青。 邵小梅现在对高家彻底绝望了，他要老头好好保护侄女，自己去赵各庄找人帮忙。 走到大门外，邵小梅悲愤的高呼：“你们等着，许苗苗没了亲爹亲妈，可他还有叔婶，还有堂兄弟！” 。。。。。。 。。。。。。 半夜里高秉魁就醒了，发现老婆闺女都不在，还去隔壁父母那边去找。 高家老太太这是才对儿子说明情况，说昨晚上你又发酒疯了，大老婆不算还把前来劝架的许家叔叔给打了坏了。估计他们这会都在医院呢。 打老婆高秉魁不在乎，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倒时候多说几句好话，赔上点笑脸也就完事了。可现在是把老婆的叔叔给打坏了这可怎么办？ 高秉魁慌了神，他还想起许家老四是打小就开始练拳的，过年时还露过一手，这可怎么办？ 高老爷子抽了一口烟说，“甭怕；此地是高各庄，是咱们的地界，家里兄弟好几个呢，他老许家再厉害还能高各庄撒野不成？” 高秉魁紧张的脸色顿时松懈下来，他还上炕坐在老头身边，抢来旱烟袋自己点上抽了起来。 高老太太满是怜惜的看了眼儿子：“滚，都半夜三更了，回家歇着去。” 高家父母丝毫都没在意儿媳的身体，反正闹上几天又会和好的。不然她一已婚娘们能到哪儿去，还带着孩子呢。 许四海是二天早上接到他大哥从公社打来的电话，一刻没停就开着汽油三轮车直奔公社卫生院。 到了医院病房，许四海只看了一眼就气的只骂。 堂姐腿上绑着石膏，看到堂弟来了潸然泪下，这一幕许四海看了心都要碎了。堂姐就像自己的亲姐姐一样，自己就是她带大的。 老爸眼角俩黢黑的“大鸭蛋”，大哥是一脸愤然，老妈则在痛骂高家不是人，合着全家都在欺负儿媳妇，忒不是东西！ 许四海问过病情 ，老三也急匆匆的到了，他看到亲爹和堂姐这幅惨像他也怒了，“他娘滴，这是血债啊，必须要用血来还！” 卫生院的大夫说都可以回家了，好好休养一段时间。 许家三兄弟七手八脚的把堂姐抬到三轮车上，老妈搀扶着老爸一起跟上，老三老四一个拉一个推把三轮车推到就家里。 进了村子，村里好些人看了许苗苗这幅惨状都大呼心疼，随即痛骂高秉魁这酒鬼不是东西，“打老婆哪有下死手的，这又不是仇人！” 也有说小夫妻吵架是常有的事，教训教训也就得了，一家人再难也要凑合着过不是。 还要凑合下去？ 许四海都快愣住了。这他么啥眼神，没看见我堂姐腿都被打断了，再凑合下去恐怕脑袋都要被打碎了！ 这次怎么滴也要让他们离婚！ 所有罪名都让自己来承担好了！ 在家养胎的马桂芬听到院里有动静，她也出来看看，看到公爹和堂姐她也吓坏了，一阵声调尖利味道污言秽语就冲着高家过去了。 想要让堂姐离婚，这还要事主亲自同意，她的决定才是最重要的！ 西屋，原本住老三的房间现在暂时安置许苗苗，全家人都围坐在一起商议这件事该怎么解决。 真说到要离婚，许家老两口又有些迟疑了。 许四海再三强调必须要离，要是还有下次，高秉魁在犯浑后果不知道会有多严重！ 许文华一脸愁容的问侄女：“还过不过了？” “不过了，就是要饭也不过！” 许文华一拍大腿：“那就离！” 邵小梅还问离婚可以，将来生活怎么办，街坊邻居冷言冷语怎么对付，还有孩子那可是身上掉下来的肉！ 一家人有看向坚持要离婚的许老四。 许四海早在路上就把这件事给想明白了，他说现在已经分田到户，家里还有生意买卖，多两口人没啥问题。 孩子也是必须要要回来的，好好一孩子跟着酒鬼过也教育不好。 至于街坊邻居冷言冷语先对付着，实在不行他带到城里去，来个眼不见为净！ 许文华看老四都想明白了，说的也有道理，他最后拍板：“那就离！” 这也是今年家里起来了，他才有这胆气！ 八十四 劝离 中 想要让堂姐离婚，还需要点手续，许四海还特意去了是山下公公社隔壁的派出所。他要去报案，留下案底才好办事。 有事要找警察叔叔，这都市后市遗留下来的习惯。 接待许四海的是个中年警察，他看报案者不过是个白白净净的小孩，心里还有点轻视。再听说是夫妻吵架，警察更加没兴趣了。 中年警察推脱的非常有技巧，他要事主亲自来报案，许四海是堂弟而不是亲弟弟这就隔了两层了。 今天本就心情不快，在看到这个警察叔叔满脑子封建，对夫妻矛盾很不在意，他心里微微窝火。 许四海呲着一嘴闪闪发亮小白牙给警察解释说，自己的堂姐上无父母下无兄弟，是在他们家长大的，请问亲弟弟哪里来？ 再一个他堂姐腿都被打断了，还不绑着石膏，你要她怎么过来？ 被许四海夺了威风，警察也有些不快，说这是家务事，最好还是让妇联出面调解。 这都什么话？ 许四海心理火更大了，他借着警察的这个错处说，如果妻子被打断腿也算是家务事，那自己也可以去把那该死的姐夫腿给打断。 “请问是不是还让妇联出面？” 旁边的警察看许四海山嗓门高了，还出言警告，说此地是司法机关，扰乱公共次序是要被抓起来的。 “这我都懂。我城里隔壁住的是你们的柏副部，他儿子是你们市刑侦队的副队，这点我很清楚！” 满屋子警察听了都是一愣。不到京城不知道官大，这就话他们非常清楚。 随即满屋子警察都行动起来，记录的记录，出警的出警，许四海的报案记录还没写好，高秉魁已经被拿来了。 随之而来的事高秉魁的父母，高家老太太还哭哭啼啼的说，警察拿了她儿子，家里孙女每人做饭就要饿死了，一时间搞的派出所满是嚎啕之声。 当堂一对质，高秉魁全部承认！ 他还痛哭流涕的对警察做忏悔，说自己不是人是猪狗畜生，还猛扇自己的耳光，打的噼里啪啦响，让警察看了都啧啧称奇。 有警察看了高秉魁的表演还心有戚戚，说是对方认错态度非常诚 恳，再说又是一家子，还是醉酒状态下犯错，就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 “毕竟那是夫妻，宁拆千家庙；不拆一家婚！” 许四海心里长叹这回警察，还是街坊大妈，怎么满脑子都是封建思想。 高家老太太还赔上笑脸，劝说许四海这都是一家人，小夫妻床头吵架床尾讲和，你一外人瞎搀和傻呀。 “到时候小夫妻和好了，还要背地里说你的不是。” “这次再也不会和好了，我姐打定主意准备离婚！”许四海冷冷的说：“我今天来就是要备个案！” “不能离啊！” 高秉魁“噗通”一下就跪倒在许四海面前是失声痛哭，“兄弟我求求你一定要劝劝你姐，看在孩子的面上就原谅我这一次，我不是人，我他么是畜生！” 许四海冷冷的看着高秉魁在表演。 两世为人，许四海早就知道高秉魁这是人格扭曲，在自己眼里这家伙已经算不上个人。今天他表演的多低下，翻过在在他姐姐这边就有多恶毒！ 周而复始何时能休？ 还不如这次一刀斩断，长痛不如短痛！ 高家老太太也坐在地上哭喊起来，“不能离啊，你会遭报应的！” 派出所的这场大戏，还引来好多围观者，这里都快成舞台了。 许四海冷冷道：“要是有报应，那就冲我来！” “不能离啊！” 高秉魁凄惨的扑倒在许四海身前，使劲磕头，脑门子都磕破了，嘴里兀自大喊：“求求你老四，一定要劝说你姐回来，千万不能离婚！” 还有看热闹的也出言劝说，说是高秉魁态度这么好，磕头脑门子都血哗哗的，要许四海回家劝劝姐姐，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多好。 这都是看白戏的不嫌事大。 许四海起身抱拳：“诸位，你们不知道内情，有句古话说得好‘不知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我姐现在腿都被这畜生打断了，难道还要被活活打死不成？ 而且事不过三，这种事已经发生多次了，这回说啥也不能一起过了！” 腿都打断了，还多次？ 这下看热闹的没人在言语。 许四海手指高家老两口口在进一步解释，昨晚上自己姐姐被打，这对老畜生其实就住在隔壁，他们连面都没露， 愣是让姐姐被打了个把小时！ “哎呦，这太不像话了！”围观人群还发出一阵惊呼。 高家老头还辩解说他们年纪大睡的早，一点都没听见。 许四海呵呵一笑，“要是我姐打你们儿子，或许你们一定不会睡的这么早，而且耳朵还特别灵！” 人群里还有大妈笑称，儿子是亲生的；媳妇是外来的，媳妇就是被打惨了也疼不到自己人。 许四海再和大家说，这回是一定不能过了，还望大家看清这家的这真面目，千万别让自己家的闺女王火坑里跳。 “这是高各庄的高秉魁，千万记着这还是个酒鬼，喝酒就疯！” 高家三人在众人的怒目下无语了，缩着脖子一声不吭。 警察也被许四海犀利的言语给震惊，没想到这小白脸说话一套一套的，心肠也硬的很，愣是要这个高秉魁打一辈子光棍。 这还不算，许四海还问警察，“致人重伤该怎么办？” 警察想了片刻说，致人重伤该应该被判刑，但考虑到这是夫妻关系，对社会的危害性较小，还是拘留十五天为好。 “麻烦了！” 警察得到暗示，立即开出拘票，将高秉魁暂时带到小黑屋关起来。 “不能啊！” 高家老夫妻俩这回坐在地上痛哭流涕，说把儿子拘留，她孙女会饿死的。还骂许四海：“小兔崽子你没良心，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的事你们！ 许四海丁点都不怕啥报应。自己行的端；做得正，救人于水火有啥好怕的。 “警察同志，我还要去高各庄领回我侄女，倒是估计还会有高家人刁难，或许还有小小的纠纷，还望理解。” 还有啥刁难，无非是一哭二闹三上吊，拉拉扯扯的。 警察要许四海尽量忍耐，万事以和为贵。 河虾油爆说 收藏猛涨，能得到各位读者大大的认可，河虾很开心， 比啥都开心。 八十五 劝离 下 听说许四海要去带孩子，高家老两口迅疾起身，飞快往家里跑。 许四海一看就知道，这是高家想要把孩子给藏起来，然后以孩子为筹码要挟堂姐不得离婚。 这可不能让她们得逞！ 许四海也脚上加力，跑到他们俩的前头进村。 找到在家的高英明，许四海拉上他就走，“咱们不在这过了！” “舅我早就不想了！”小丫头毫无眷恋起身就走。 不顾走到门口却被后来赶上的高家老两口给拦住了，他们说高英明是高家的孩子，不能给老许家带走！ 高家老太太还扯起嗓子大叫：“来人呐，救命啊！” 这一阵嚎叫，把全村人都到给招来，大家看到这架势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高家老头也嚎上了，痛诉许四海不是东西，把他儿子搞的拘留半个月，还要挑拨夫妻俩离婚，现在还要把他家的孙女给带走。 “老少爷们你们给评评理啊，这还像话吗？” 高秉魁的大哥上来批评许四海，说他这样做很不对，自古以来小夫妻吵架只有劝人和好的，那有劝人离婚的？ 这话听上去很有道理，不过许四海也以后对付。 他笑问高大哥昨晚上他堂姐被打，高大哥你人在哪里，怎么不出来劝架。现在要闹离婚了，你们一个个都出来了，这是在评理还是在拉偏架？ “打个婆娘有啥。” 还有村里人女人就是要经常打打，三天不上房揭瓦、 这话竟然还得到好多爷们的支持。 老四也听了个条件，只要在场劝架的爷们都回去把老婆的腿打断，他立即就把堂姐送回来！ 高大哥呵呵一笑，还夸他老婆贤惠的很，干吗要打她？ “我堂姐不贤惠？里里外外一把手，你们眼睛都瞎了，还是装作没看见？” 村里人看说不过许老四，索性来个仗势欺人。他们要许四海把孩子留下，回去劝说许苗苗赶紧回来，再把高秉魁给捞出来。 “我们不想打你，就希望你能好好说话，但是你要骂街，我高各庄的爷们也不是好惹的！” “你们也配！”许四海怒极。 他一伸收揪住高大哥的衣领子，用力一甩 ，就把高大哥扔到院子的草垛上，轰隆一声草垛子都被砸塌了。 这还不解气，许四海伸手朝身边的大榆树上一挥手，厚厚的榆树皮竟然被擦掉碗口大一块，露出白惨惨的树干。 高各庄的爷们都吓得摸着自己的脸，生怕许四海朝自己的脸上来一下。 “哎呦，还是练家子。” 来劝和的热哪有些怕了，别劝架劝的自己挨顿打这可亏大发了。 于是这个说家里还有点事，那个说要去下地，还有的直接就被老婆给拉走了，再也没人愿意给高家老两口助威。 许四海也得以带上外甥女往家里去。 吵架其实也挺累人的，许四海回家后还好好的歇了会，再次把全家人召集到西屋他堂姐处商议。 许四海先是把早上的事给全家通报了下，随后要求老爸每天接送高英明上学，免得被高家人抢走做人质。 “嗯嗯，这个有道理！”许文华立即答应下来。 不过许文华也有他的担忧，那就是现在田已经分了，许苗苗离婚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在我这吃住那是没问题的，可她还要负担还是的学费，总不能兜里一分钱也没有？” 这倒是个问题，现在刚刚开始分田到户，谁家多添了两口人，这日子还真不好过。 邵小梅长叹一声。 许苗苗更是面带忧虑，眉头皱的紧紧的。 徐老三说等堂姐的腿伤好了，建议她去建筑队，每月那个几十块钱足以负担孩子的学费生活费啥地。 这个建议给了许四海以启发，他反对老三这么做。 一来堂姐腿伤严重，需要长期做点轻松的活，二来建筑队都是大老爷们，居住条件很差，堂姐去了不合适。 老大说条件如此，只能勉强了，能每月拿钱比啥都强！ 许苗苗自己也愿意去工地搬砖，她只求叔叔婶婶把她闺女照顾好，外头再苦再累她也放心。 “这不行，女人去工地太辛苦！” 许四海给了堂姐一个建议，那就是在这边帮搞养殖。 他自掏腰包买来猪羊鸡鸭，由堂姐帮着饲养，他每月给堂姐30块工钱。住也就在这间屋里住，这本就是他父母的房子。 这样活稍稍轻省点，还能每天看到孩子，家里也有老爸在，安全上绝对 没问题。 许苗苗脱口而出：“谢谢老弟的周全！” 这件事就算是定了！ 一家人刚想松口气，外头万阿姨又来了，许四海还笑称估计是高家请人说和来了。 邵小梅语气平淡：“人归人；事归事” 这就对了，许四海就怕老妈耳朵根子软，被人三劝两劝的就不愿意离婚。 万阿姨的来意果然就是高家请来的，她还带了四盒子饽饽。 “今儿我是受人之托，原先高家是请的赵丰年家的，她不愿意，这不高家有上我这来，又是哭又是嚎的，把我大孙子都吓哭了，没法子才来的。 我的来意你们应该明白，事情你们看着办，我算是心意尽到了。” 万阿姨在说客这件事上自知理亏，她说完就要走。 这是个大好人，还给自己一对康熙官窑，这件事许四海一直记在心里。他赶紧拦住，说难得来一趟，全家又都在，“今儿一定要陪万阿姨喝两盅！” 咸肉烰上，鸡蛋炒上，再加上一盘花生米，酒家里就有。 许四海和万阿姨干了一杯，随后说他和老三办了个建筑队在京西钢厂做活，小日子过得好挺好的，将来要是建筑队再找人，一定先把万阿姨的大儿子赵大哥给带上。 “赵大哥现在有孩子了，奶粉啥的可是一笔大花销。” 万阿姨听了大喜。现在家里分了田地，地里那点活他们老两口就给办了，剩下儿子去挣工钱那可是再好也没有了。 “老四真是个好孩子，不枉姨疼你。” 晚上临走，村里人还拿来两只野兔，一只半大的獐子，许四海出50块钱收了，还要老三和他一起京城，要他帮忙挡酒。 “爹，要是高家再来骚扰，你就把堂姐送到我哪里去！” 八十六 水泥厂 早晨许四海给京西钢厂的魏东山打电话，要他上班时一定要到他这边过一下。 “怎么又有野味了？”魏东山的语气中充满了惊喜。 当许四海说有只獐子，魏东山连连称好，还说马上就到！ 没过多久魏东山的小吉普就到了，他看到十几斤重的獐子，开心的直拍许四海：“好哇，太好了，张厂长和胡书记也在电话里夸你呢。” 拿了獐子，魏东山还要许家兄弟俩中午一起聚聚，说许四海的战斗力非常不错，两位领导上回在全聚德那是难得失手，这回他们一定要战胜你！ “等着啊，晌午我派车来接你们。” 这态度多好，请吃饭还派车来接，许家兄弟那是不得不去！ 晌午前许四海还掏钱让老三去店里买了两瓶茅台，到时候一起带过去。 老三也明白这是感情投资，酒品就是人品！ 他已经做好了今天大醉一场的准备。 约莫十点半，小吉普果然来接许家兄弟俩。 厂长室；许四海抱着两瓶茅台进入，京西厂的领导们看了口水直流哇。 许四海还装出一副“趾高气扬”的态度，质问张厂长胡书记：“听说你们俩还不服，胆子不小哇！”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小子你别太得意！”斗志昂扬的胡书记坚决不服。“上回全聚德我是发挥失常，这次一定不会放过你。” 张厂长还警告许四海，此地是京西厂，再坐的都是地头蛇，还说正规军还能干不过游击队？ 许四海散了圈烟：“不服；那就一个字，干！” 许山峰还摆出一副怜惜的架势说，都是一群老同志，胜之不武啊！ 什么，俩小子还真的没把老同志放在眼里，那还了得！ 胡书记一拍桌子，下令今天京西厂一定要发挥一不怕死；二不怕苦的集体主义革命精神，“一定都要彻底，干脆的击败俩新兵蛋子！” 这边正说的热乎，外头秘书进来通报，说水泥厂的于冠山厂长；郭大忠书记即将到来。 京西厂张厂长笑称，水泥厂的老于真是个狗鼻子，难得吃点好的都能被他闻着味道。 说话间又进来两位官威很盛的中年 人。 你好我好一番很客气的问候后，京西钢厂的张厂长还给水泥厂的两位大佬介绍许家兄弟，当听说他们俩都是很普通的农民，两位大佬面不改色，心里却疑问连连。 到了吃饭的时候，张厂长自然邀请水泥厂的于厂长郭书记一同赴宴。“你们今天可是有口福了，还有獐子吃。” “那是我们来巧了！”水泥厂的两位大佬闻言大笑不已。 入座；斟酒，胡书记还手指许家兄弟对水泥厂领导说，今年能有好口福，还多亏了这两位小兄弟。 原来好酒好菜都是那俩乡下小子送来的，为了口服两位领导也给许家兄弟敬酒。 许四海赶紧起身：“两位领导随意，我们干了！” 一扬脖子，两盅酒先后下肚，博得一阵叫好。 魏东山还给本厂的领导介绍，文物局建筑队干活又好又快，比厂里基建科的工人干的还要好。 再有一个月就要转炉大修，之后又是平炉大修，这都需要好多人打下手，建议把他们长期留下。 胡书记：“你们干活，我们放心！” 水泥厂的厂长书记立马明白，是因为有了建筑队，京西厂才有野味茅台吃。 这俩小子会来事啊！ 人才！ 许家兄弟也是一阵惊喜，少不得还要在起身敬酒。这次可是打通关，就是桌上每个领导都敬一杯。 好酒量！ 以至于水泥厂的厂长书记都大赞许家兄弟俩好酒量。 红焖獐子肉味道极好，又酥又烂，香气扑鼻，令所有人大加赞赏。大家觥筹交错频频举杯。 气氛上来了，许四海再次起身，“于厂长郭书记，今年您二位光临京西厂指导工作，我想向你们讨教三杯！” “好！” 许四海的挑战得到京西厂厂长书记们的一致好评，他们非常赞同，同时起哄架秧子，逼迫水泥厂的两位领导接受挑战。 三杯下去，水泥厂两位领导有点微醺，随后许山峰再次挑战，两位领导就有些吃力了，他们百般狡辩，但京西厂的那里会同意。 魏东山：“可不能对不起农民兄弟的一片赤诚！” 休息时分，大家都在抽烟。 许四海再起身说，自己是农村的，将来娶老婆是要造房子，到时希望两家厂子的领导 们能给予钢筋水泥支援。 这是有深意的，不过时机还没到，许四海暂隐不发。 造房子能要多少水泥钢筋，两位厂长满口答应，说这都是小事到时候通知一声即可。 去厕所放水，水泥厂的余厂长还和郭书记互相商量，是不是要把厂里正在筹备的翻修浴室的事交给许家兄弟的建筑队。 言外之意就是，想要吃到野味；烤鸭；茅台，就要把许家兄弟给笼络住。至于工程费用这都是单位出，他们是一个大子都不用拿。何况还真的能干点实事。 书记：“很好嘛，我们也要关心下农民兄弟！另外咱们厂子的道路也是坑坑洼洼的，需要好好修修。” 返回酒桌，水泥厂的于厂长说有好消息要告诉他，但必须要他自罚三杯，不然好事就作废。 “行”许四海很干脆的连干三杯，“真要是大好事，我哥再来三杯！” 干了三杯，于厂长当即邀请许四海的建筑队，到他们厂子去干活，“小许同志，我们厂生产任务繁重，好多杂事积累了好几年都没人干，我们需要你们的支援！” 又是一桩大买卖，这当然是大好事，许山峰也很干脆的起身自罚三杯。 水泥厂郭书记还要求许四海代表他给京西厂领导赔不是，佯称他们水泥厂要分走一部分建筑队的实力，感觉很对不起京西厂。 为了新朋友，许四海只能委屈老朋友。“张厂长胡书记，今天我说过要横扫你们，现在我要发起攻击了！” 现在轮到水泥厂领导叫好了，而京西厂的却是一脸苦涩，最后出战的还是酒量最好的魏东山，他一个人生生接下了许家兄弟轮番进攻，最后他是被抬着出去的。 许老三也终于去单位辞职，还被工友们羡慕嫉妒，有人还说以后有机会去许老三那里打短工去。 八十七 我恨高各庄的人！ 建筑队要扩大，这就需要再招人，许四海还特意回乡一次。因为今天也是高秉魁被拘留释放的日子，他怕这酒鬼会来闹事，他想亲自坐镇。 消息已经早就放出，早上许家陆续来了不少人。 赵各庄万阿姨的儿子，许家隔壁张队长的儿子，这俩早已内定。不过也有听到风声的，想过来碰碰运气。 二三十块收入，就是城里对每月吃皇粮的工人来说都不是小数字，对农户来说更加意义不凡。 许四海挑了俩山下的是熟人，后边又跟来一个高各庄的。 此人许四海还认识，是高秉魁的一个堂弟，长得五大三粗的，他臊眉耷眼的请求许四海把他也带上。 “不好意思，人已经招满了。” 没被跳上，这位高家堂弟还酸溜溜的说，有啥了不起，请我我还不来呢。 许四海笑问我请您了吗，你今天来又是为了啥？ 问的对方哑口无言，马桂芬听了更是哈哈大笑。 许四海还要对方带话，凡是高各庄的将来他一个都不会收，也不必再来了！ 一会赵斌也来了。 他是师傅赵丰年的小儿子，今年才十五，初中即将毕业。斌有文武双全的意思，可这小子文不成；武不就，种田那更是谈都不要谈。 倒是一张嘴像个巧嘴八哥，嗒嗒的挺能说的。 赵斌：“哥；你建筑队招人那我也带上，求你了！” “滚滚滚，此地没你一中学生啥事。” 老四这边行不通，赵斌又去求老三。结果老三笑称只要他师兄同意，他立即收人。 这小子再去求许四海爹妈，他们也把事情推到许四海的头上。 额。。。。。。赵斌一张脸拉的老长老长。 还没到上午十点，水泥厂建筑队的人已经全部招满。许四海还留赵斌一起吃饭，要他好好读书，这次大考成绩好他给奖金。 “你这是在画个大饼”赵斌很不满意：“知道读书不成，说这些有啥意思，还不如带去干活去。” 晌午饭还没吃完，刚被释放的高秉魁就带着四样礼来了，许家人都对这家伙冷眼以待。许四海还看到堂姐原本平和的脸色又紧张起来，这 是被打怕了！ 还是那一套，高秉魁一进门就跪倒在许文华的面前痛哭流涕，说自己不是人，还打了叔叔，现在他已经被拘留过也知道错了，特意来给赔不是。 许文华还和颜悦色说知道错就好，还给高秉魁搬个凳子坐。 许四海看到老爸好像有松意思，他赶紧喝骂“你还有脸到我家来？” 高秉魁谄媚笑道：“兄弟，都是我的错，您要打尽管打；使劲打，我觉不生气！” 许四海明白高秉魁今天有多卑微，人日后打堂姐就有多厉害！ 因为这是个无赖！ 一个变态！ 许四海更加坚定了为堂姐离婚的念头！ 赵斌也是个机灵的，他一看形势立即明白过来，轻声说：“这种人还留他在家干啥，跟个死狗一样扔出去得了。” 这个建议倒是不错，许四海一把拉住醉鬼的衣领子往院外一扔，醉鬼就被扔到院子外边，躺在地上哎呦哎呦的装死。 赵斌再跟着把高秉魁拿来的四样礼也给扔了。 许四海：“听着，我家一定和你打官司离婚！” 醉鬼也被吓了，他灰溜溜的回家。到家后就坐在门槛上哭来了，说老婆被娘家人挑拨要和他离婚，这可怎么办呐。 真离啊？ 村里人都吓坏了，纷纷责怪许苗苗心怎么这么狠，连自家男人都不要了。 高秉魁还哭诉，他的名声已经被徐四海被败坏，离婚后谁还会嫁给他，恐怕要打一辈子光混了。 “娘哎，往后饭也没人做，酒也没人买，连口热水都要自己烧，这日子可怎么过？” 刚巧马天赐挑着货郎胆子走过，他狠狠的瞪了高秉魁一眼，“活该，这都是你自找的，谁家像你这样成天打老婆的？” 高家老太太看是马天赐，还笑着请他去许家说和，她知道马天赐和许家交情很深。 “我才没这个脸呢”马天赐躲瘟疫似的逃走了。 没人愿意去说和，儿子又不能没了老婆，高家老两口商量后只能厚着脸皮亲自上门。 这两公母到了许家，还是先笑眯眯的给许文华赔不是，说自己儿子不是东西，就需要管教。 刚才他们已经狠狠的打了他一顿，希望许文华能看在他们老两口的面子上，就饶了高秉魁这一回。 “下回他绝对不敢了。” 两公母再和堂姐说话，都是围绕着一夜夫妻百日恩来谈，希望能把许苗苗说的回心转意。 然许苗苗直接而扭过脸不说话。 许四海一个眼神，赵斌知趣的跳出来。 “是吗，您老两口就真的这么好，那请问我姐姐被打断腿的时候，你们怎么不出来劝架，哦；现在要闹离婚了出来了，是不是想把人骗回去后继续给你们的那个酒鬼当老妈子？” 漂亮！ 许四海在心里暗赞赵斌这一张巧嘴，说到他心里去了。 这小子是个可造之材！ “那能呢？” “能，你们就是这么想的，不是吗？”赵斌一句接这一句，都快把高家老两口的汗给逼出来了。 赵斌越说越来劲：“反正打的又不是你家的闺女，打完了来陪个笑脸，接回去继续打，周而复始。” 到了这会，许文华才完全醒悟过来，他大叫“离，必须要离，我家的闺女不是送给人家挨打的！” 高家老太太还问许苗苗，离了可就是二婚了，低人一等，谁还要你？ 许四海看到堂姐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我不嫁了，把闺女抚养成人死也瞑目！” 无功而返，高家老两口只能灰溜溜的走了。 不过他们并没回家，而是去公社求援，希望公社能帮着劝和。 许四海轻描淡写一句话就把他们给打发了：“打断腿的的不是你家的闺女，你说的轻巧。不想看到高秉魁打光棍，你就可以把你闺女嫁给他啊。” 要自己的闺女去嫁给那个臭名昭著的酒鬼，我家可是亲闺女，怎么可能往火坑里推。劝和的人呢也只能悻悻而回。 许四海还给家里人打气，现在农村田已经分了，种啥随自己的心意，老实说公社大队都没啥用了，怕他们干啥。 没几天，许四海就替堂姐把离婚的状子递到法院不过法院接受后却不知道啥时候开庭。 八十八 唐刀 上 马天赐再次来什刹海，这是他前几日和许四海约好的。 今天他带来一个精美的长条漆器盒子，还有个唐的邢窑白瓷罐子，罐子挺好看的可惜就是没了盖子。 此外还有唐三彩持刀武士俑，骑在一峰骆驼上吹拉弹唱的五个乐手俑，陶瓷其中最珍贵的还是一个纯蓝色的二层灯台。 据萧越教导，唐三彩以蓝色最为尊贵，因为这些釉料当时都是进口的，非权贵不能用！ 许四海还问：“漆盒里是啥？” “一把剑！” 古剑，这可是好东西！ 许四海本就是练武之人，要是能有一把像样的宝剑收藏也挺符合身份的。 打开盒子，许四海一看到里边的宝贝顿时就愣住了。 这是一把唐刀！ 一把镶金嵌银浅珠宝，古代高等级贵族使用的唐刀。 自己在后世的网上，多次看到过小RB的正仓院有类似的图片，RB称之为唐大刀，是有据可查的遣唐使从唐朝带回来的。 而且许四海还知道，唐刀在国内就一直没有存世品。 听说徒弟还收了古代的宝剑，赵丰年也很感兴趣，舍了生意颠颠的跑来观赏。 他看到这把宝剑正静静的躺在木盒里，牛皮剑鞘保存完好，剑鞘剑镡还用金皮雕刻了各色镂空花纹，间或还嵌有红色的珠子。 剑柄上同样用上了黄金镂空，剑柄尾部还有个小孔，可以穿上装饰用的穗子。 唯一令赵丰年不满的就是，剑柄上缠着的黑色丝线已大部腐朽。 “老四把宝剑抽出来看看，是不是锈了，还能不能用？” 这也是许四海最关心的。 “放心，我已经抽出来看过，丁点锈都没有！”马天赐还大胆的做着保证。 萧越说这就好，不然就只剩下点金皮的价值。 许四海小心的把宝剑抽出来，萧越还一再提醒小心，再小心。 只抽出一半，许四海其实已经放心了，抽出的半截刀身上真的一点锈蚀都没有，看上去依然寒光闪闪，刀刃也一样锋利。 许四海感叹历经千年，这把唐刀竟然还保存的如此完好，是怎么做到的？ 老天开眼，这把国宝竟然能落到自己的手里。 要 知道就是到了后世，国内依然没找到一把正正经经的唐刀。原因就是唐刀是钢铁的，入土后会被腐蚀朽烂。 而现在这么完好的一把唐刀落到自己的手上，真的是老天有眼！ 自己天生就是搞收藏的命！ 赵丰年：“萧老哥，这是单刃，应该是把刀！” 萧越又说刀应该是弯曲的，而这把是笔直的，应该就是剑！ 赵丰年他不是文物考古的，在这方面他天生说不过萧越，不过许四海是知道的，这应该就是著名的唐刀。 这俩人都是因为时代的关系，没有见识过RB收藏的唐刀，所以才由此争论。 实际上这就是把刀，是从汉代的环手刀演化过来的，其主要攻击手段就是刺。 抽出刀子，靠近刀镡处正反面都有铭文。 综合起来看，铭文应该是：“唐天佑五年，晋王李存勖自制。” 原来是名人的东西！ 许四海脑子里存有历时年表，他对各个王朝各位皇帝的年号心里了若指掌。 虽然铭文上说的事唐天佑五年，而事实上唐王朝天佑四年就结束了。是被后梁开国皇帝朱温给篡位。 那么这天佑五年又是怎么来的？ 那是和朱温同时期，割据在太原的沙陀人李克用在坚持使用唐朝的年号，以表示自己保存唐朝正朔。 李克用的姓，是唐朝皇帝赏赐的，还入了宗谱，他很感念所以死抱着这个“唐”字不放。 “有款更好！”萧越欣喜的还给马天赐敬烟。 “马叔，今天想要多少钱？”许四海想把马天赐赶紧弄走，随后再慢慢研究唐刀的事。 马天赐说这把宝剑还装饰有金子珠宝，他的朋友原本想把剑鞘上金子给扣下来的，后来想想把金子扣了这把剑就卖不出价钱，而且就是融了也没多少，所以就保存下来。 “瓷器啥的都不值钱，不过这把宝剑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使用的，我朋友想要1500块。” 1500真心不贵，在许四海看来光是这把唐刀就不止这个价。 他很爽快的就付了钱，还多给了马天赐100块跑腿费，以期他能给自己多多的带来精品。 马天赐开开心心的走了，萧越还跟上去和他小声嘀咕了一会。许四海还看到马天赐拍拍胸脯，好像在做保证。 萧越 再返回，手指宝剑幽幽的说：“这可是好东西啊，我要这个姓马的一定保守秘密，以后有事也不要牵扯到你的头上。” “我在知道，但我一直没说破。” 萧越笑骂许四海是个小滑头！ 许久没收到好东西了，今天算是如愿以偿，许四海高兴的眉开眼笑，恨不能欢呼两句。 萧越也说这是名人的东西，珍贵无比，据他的记忆故宫和历史博物馆都还没有呢，堪为镇宅之宝！ 萧越还要许四海稍安勿躁，千万别把得到宝剑的消息传出去，会惹来大麻烦的！ “这个李纯勖是谁啊？” 这个一句两句说不清楚，许i四海只告诉师傅李存勖是五代时；第二个小朝廷后唐的开国皇帝 这把刀是他父亲李克用去世，登上晋王时特意打造的纪念品。 “哎呦，原来是皇帝的刀剑，难怪镶嵌了金银珠宝。” 许四海小心的把唐刀再次插进刀鞘，咂咂嘴说可惜就是丝线朽了。 萧越说这个不打紧，他会帮助修理。 晚上赵丰年还和许四海商议，这把刀非常好，他看了也喜欢，妙就妙在这还是直刀，既能当刀用还能当剑用。 他很希望徒弟能用上这把刀，这样刀剑的招式都可以用上，可问题是这把刀太珍贵，是不可能用于实战。 “我想你也杀不得拿出来实战。” 刀剑合一，这倒是个很好的建议，许四海立即开动脑筋。 还没等他想好，萧越直接说找隔壁张大壮按原式样仿制一把，大不了请张大壮吃顿饭而已。如今科技进步远非古代能比的，让张大壮给用点好材料，最好做到削铁如泥。 这倒是给了许四海以启发。 眼前这把珍贵的唐刀必然是要深藏不露，那么请请张大壮用现在最好最顶级的材料做一把仿品，放在家里供起来观赏，偶尔拿出来耍两下过过瘾。 同时再做同样一把不用开刃的唐刀，作为平常时练习用。 拿开刃的这家伙和师傅对练，万一自己一失手这可就要闯大祸！ 赵丰年：“既然做那就多做几把，给你俩师兄也配上合适家伙事。” 大师兄马如龙一直都是练枪，二师兄赵武擅长练刀，好这次给他们也配齐全。同样是一柄真家伙，一个练习用的钝家伙。 花这点小钱钱，许四海非常愿意。 这年头师傅师兄就是自己最值得信任的人，和家人基本一样！ 八十九 唐刀 二 许四海早上摆摊，就一直注意胡同人员的进出。 等张大壮推着他那辆崭新的旧车过来，许四海赶紧招呼他过来，要他晚上过来一趟有点私活邀请他帮忙。 “咱是哥们，没问题！” 张大壮盼望能给许四海帮上点小忙，因为许四海这人太大方，去年给他装配了一辆汽油三轮车，许四海不但请他到后边的红星饭店吃饭，还硬塞给他一条牡丹烟。 那可是三毛九一包，拿出去倍有面子！ 黄昏时张大壮下班，许四海把他请到家里，给他看了唐刀，直接说这把刀已经历经千年，他很喜欢想要请张大壮仿造两把。 “我希望能做成宝刀，你懂我意思？” 张大壮笑称古代的所谓宝刀，在现在看来普通的不能再普通。“这样，条件你来开，至于怎么造那是我的事！” 既然张大壮这么爽快，许四海索性还把他两个师兄的兵器也给说了。 张大壮说这个有点多了，毕竟厂里还有领导，最好过段时间分批分批再造，这样领导至少不会说话。 “张哥，那个领导管这件事，你把他请来，还有需要的铁匠啥的都请来。”许四海一指家后边的红星饭店：“明天下班我给摆一桌！” “那就没问题了！” 这年头大家都不宽裕，有烟酒开道，绝对所向披靡！ 下午，比张大壮早到的是马如龙和赵武两个，他们是听赵丰年的电话兴冲冲的赶过来的，也想要见识下千年前的兵器。 他俩看了又看，一脸的馋像都有点舍不得放手了。再听说许四海正准备仿制，他们吵着也想要一把这样的好刀。 许四海：“好哇，待会张大壮来了，你们凭酒量说服他。” “这么没问题！” 到了下班时间，张大壮果然带了四个工人过来。 张大壮还把其中唯一一个年长的介绍给许四海，说他是单位的工段长老张，锻打手艺绝对过关，好材料也在他箱子里藏着！ 关键就在此人是身上，许四海赶紧掏出预备好的华子打招呼：“张哥，麻烦您了！” 看到竟然是红彤彤的华子，老张的态度非常和善，连说都是朋友， 不比这么客气。 进屋后马如龙和赵武又是一通奉茶敬烟，大家的关系很快就熟悉起来。 看天色不早，张大壮还要许四海把唐刀拿出来，给大家量量尺寸。 宝刀再搬出来，老张和其他人都仔细的看了下，他们这些人都不懂古董，只是看了刀子，还有手轻轻的谈了下。 就事论事说这把刀的材料很一般，就是现在最常见的汽车弹簧板也比这好上几倍。 许四海只能苦笑说，诸位可别忘了，这是一千年前的东西。 老张拿出卷尺，立即有人配合着拿出纸笔，一个量一个做记录。完事后老张说刀子他可以做，刀身上打造出云纹，削铁如泥，这都没问题。 关键是这把刀柄，刀鞘，护手上的装饰他实在是没本事搞。 这本就是金银匠的事，和打铁的无关。 许四海：“这我知道，这些工序我在请另外的人。” 老张：“那就没问题了！” 没问题，那就喝酒去。 路上赵武和马如龙也和老张提出要求，希望也给他们打造两把趁手的兵器，老张面有难色。 不过等到了红星饭店坐下，马如龙去街对面小卖部拿来几条牡丹烟，给每位师傅散了一条，事情立即得到解决。 还是那句话，烟酒开道，所向披靡！ 有位师傅还说都是朋友，何必这么客气。 开席了，饭店里早就预备好的红焖大虾；酱肘子；糖醋大鲤鱼；熘肝尖；等色香味俱全的菜品流水介的端上。 再加上足足四瓶二锅头，和敞开供应的牡丹眼，让五位工人师傅们心花怒放。 马如龙：“各位哥，今儿个难得聚会，不喝倒了谁也别想走！” 随后他们兄弟俩首先一人半杯子就下去，得了个满堂彩！ 烟；酒；菜敞开了喝；敞开了吃，这种就会非常难得，同时也表现了许四海最真心的诚意。 老张还代表工人师傅讲话，说许四海太客气了，让他们受之有愧。“这次的几件兵器一定用最好的材料，最精心的打造，还要用上最好的工艺！” 张大壮还问许四海，还有啥需要帮忙的一起说了，省得零零碎碎的麻烦。 “那好，再来四把断匕首。”许四海想自己师兄弟三个，外加师傅一人一 把。 削铁如泥的小刀，想来师傅一定会喜欢。 这顿酒一直吃了三个多小时，期间还再次买了两瓶酒，一直到饭店打烊他们在心满意足的离开。 回家后萧越听说几个铁匠还愿意帮忙，而许四海却只添加了四把匕首，他很懊恼。“傻小子，你在要一套雕刻刀，一套木匠家什多好。” 许四海这才醒悟过来，自己想要学玉雕，现在正在那小木块练习雕刻，可不是就需要几把上好的雕刻刀吗。 “师傅，我还要木匠家什做啥？” 萧越狠狠的白了徒弟一眼，许四海既然已经学了雕刻，那不就等于红木行一半的手艺学会了。后边只需在学点榫头，不就一个妥妥的红木师傅？ “好像还真是！” 许四海自己也暗暗懊悔。不过话已经说出口，再反悔就没意思了，他只能留下这条线慢慢再说。 只要和张大壮的交情还在，总还是有机会的。 此后许四海再把孟明轩和费墨请到家里来，把唐刀那给他们看，说自己正在仿造，需要他们帮忙做刀鞘和配饰上的铜活。 费墨：“小子你也做我徒弟把，我来教你做。” “对对！” 孟明轩还说许四海又很好的美术基础，学红木做；学金银器很容易的。 哪有当着师傅的面挖墙脚的？ 萧越狠狠的咳嗽了两声，说自己的徒弟目前正在学画，其他的还是在等等，等许四海绘画像点样子在学其他。 “那老四怎么还在学玉雕？”费墨还不买账。“你这是厚此薄彼！” 萧越只能耐心解释，许四海还没学玉雕，他现在不过是在学圆雕，这也是在为金银做，红木做在打基础啊。 九十 唐刀 下 一个星期后，张大壮回复许四海兵器都做好了，厂里邀请他们师兄弟三个去验货。 “拿回来就得了，我还信不过你们的手艺？” 张大壮说必须要去，万一有不合适的地方还能立即修改，拿回来拿回去返工麻烦。 既然都这么说了，许四海遂电话约了两位师兄一起过去。 第二天中午休息时，许四海再次发动汽油三轮车直奔厂子。 机器厂的打铁车间，老张已经在等着了，他看到许四海哥仨到了，立即拿出做好兵器给他们做展示。 许四海在此散了圈花子，老张边嗒嗒的说开了。 他说这几把刀剑，身子用的是不锈钢和弹簧钢的混合体，不生锈还弹性好，刀子砍斧子剁保证不会碎裂。 刀刃则是弹簧钢和锋刚的混合体，锋利无比不说，还不容易崩刃。 此外还上了磨床打磨，关键的淬火还用了最高级的淬火油，之后在入炉保温。 看许四海听的迷迷瞪瞪的，老张直接用最通俗的话说：“这么说，我这些兵器，单论质量好坏绝对可以甩你那把古董刀几条马路！” 许四海心说好就行了！ 现代的材料，现在的工艺，要是还没超过古代这不成了笑话吗？ 许四海看了下四把仿造的唐刀，刀子都被磨的光滑如镜，刀身上还带着一道道的花纹，有的像水波，有的像木纹，还显得有几分古朴。 刀锋估计也是机器磨的，宽窄完全一致。 和原来的唐刀一样，在刀柄末尾也打了个可以穿穗子的小洞。 张大壮：“试试，看能不能斩铁。” 看这样子就是精心打造的，许四海说没这必要，不过老张坚持要许四海试试。 试验，是由许四海拿上一把开锋的唐刀，去斩断一块夹在台虎钳上的八毫米小钢板。 许四海挥刀抡圆了，一刀挥舞，“嚓”的一声，铁片当即被斩断。 马如龙一步跨上，立马开始检验刀锋，结果刀锋丝毫没有损伤。“好，这才是宝刀！” 带上家伙事，兄弟三个高高兴兴的回家。 家里头费墨和孟明轩已经在等着了，他们也量了尺寸；画了图纸。 马 如龙是练长枪的，他长矛头只要把家里拿来的白栏杆装上即可，再配上一串染红的马尾装饰就成了。 赵丰年还要马如龙练上一套枪法，给几位大爷看看。三位老者都说好，还让出地方站在堂屋的门前观赏。 马如龙手持红缨枪，恭恭敬敬的朝老者们抱拳行礼，随后开始演练六合枪。 就看到院子里马如龙手持打枪舞动不停，白光闪耀，红缨飞舞，大枪似游龙一般前后飞腾，一套枪法练完，马如龙脸不红气不喘，再次给老者们行礼。 萧越：“好哇，年轻就是有气势！” 晚上，赵丰年也开始教授许四海六合刀。和练习鞭杆一样，他还是先练习劈砍此刺抹这四个散招式开始。 赵丰年还对许四海说，套路其实是为了方便练习，把散招式串联在一起的，最实用最有威力的还是招式。 “不怕千招会，就怕一招精！” 好，那就开练！ 一共就四个招式，许四海练起来是有点枯燥，但自己最苦的四平大马都练习惯了，区区枯燥算的了什么。 又几天，唐刀的配饰全部完成。 孟明轩很大方，所有刀鞘用的都是他家藏的黄花梨老料。再配上费墨用黄铜皮打制成的花片，看上去非常赏心悦目。 赵丰年还拿着没开刃的钝刀在院里试了下，也耍了套完整的六合刀，高手使刀果然是刀光剑影，寒气森森。 完事后他很满意这把刀：“手感非常不错，是一把好刀！” 带刃的唐刀被许四海挂在他房间大门对面，刀柄还系上红红的穗子，能起到辟邪的作用。钝刃的唐刀就成了练习专用刀，就靠在墙角以方便随时取用。 好刀还要杀生。不过现在是法治社会砍人是不行的，许四海准备用开刃的宝刀过年时用来杀猪，让宝刀沾点血腥气！ 许四海堂姐离婚的事法院准备开庭了，他又要准备去法院。 高各庄，拿到法院通知的高秉魁吓坏了，他的几个堂兄弟还给他出主意，坚决不能离婚！ 离了谁嫁给他，谁给他做饭洗衣，“法院要你离婚，你就喝农药吓唬法官。” 法院开庭，许四海代表堂姐出庭，他拿着派出所的证明，说高秉魁就是个完全治不好的酒鬼，都已 经把他堂姐的腿给打断，这日子没法过了。 法院看了许四海拿来的报告，说是过十五分钟判决。 高秉魁一看形势不对，他立即掏出口袋里的一个小瓶说：“你们敢判离婚，老子就喝药死在你们法院！” 说完就开始拧瓶盖子。 这是要寻死啊，可不能死在法院，这会麻烦的。 法官们赶紧把高秉魁给抱住，还有人把药瓶子给抢走，希望他不要冲动，有话好好说。 高秉魁：“没啥好说的，判离婚我就喝药！” 十五分钟后，法官出来宣布判决，“夫妻感情尚在，不予离婚。” 高秉魁乐的眉开眼笑，连连感谢法官，还说这是遇上戏里说的青天大老爷了。 法官听了也是一脸苦笑，旋即消失不见。 而许四海则频频摇头，暗道这时代的法官还是老派思想，劝和不劝离婚。 “老四兄弟，既然法官都不判离婚，你看是不是把你姐给送回来？” 送回去还给这王八蛋继续虐待？ 那这场官司就不必白打了？ 许四海已经打定主意，离婚官司算是没这必要了，但还可以分居啊，只要俩人不住在一起，堂姐就能安安稳稳的生活。 至于高秉魁就让他继续单着。 许四海冷冷一笑：“你就打一辈子光混去，我姐我家里养！” 回家把法院的消息是说了，全家都愣住了，本来以为离婚一定是妥妥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堂姐气的嚎啕大哭，说日子都没法过了，怎么还不判离婚？ 老妈更是说这法院怎么办妇联的事？ 许四海劝堂姐不离也没关系，只要在家住着，就和离婚没啥两样，你也能快快乐乐的生活。 “你是许家一份子，这房子也是你的，没人会赶你走！” 九十一 赵斌来投 六月；天气渐热，酸枣峪第一批出产的毛豆在什刹海得到居民们的喜欢。 赵丰年的小儿子赵斌因为初三，他今年彻底考砸了，成绩单上红灯高挂。被他妈妈揪着耳朵送到许四海这边。 因为这小子吵着要干活挣钱，说是要自己养活自己。 赵丰年听说儿子又考砸了，气的当场就要暴打，被许四海给劝住了。“不能打，师弟已经考过了，再打也不能把成绩变好。” 当妈的到底还是心疼儿子，要老头听听许老四是怎么说的。 许四海的意思是师弟赵斌年纪还小，去建筑队搬砖毕竟辛苦，吃住也不好，说不定就会把赵斌的身子骨给累垮了。 他的意思是让赵丰年把赵斌就留在什刹海，好好的管教一年。 白天跟他学摆摊做小买卖，晚上再由赵丰年督促好好练拳，将来行走江湖也能有个防身的本事。 “跟着我，就是熏也能熏出点文化来！” “这主意好！”表姑拍双手欢迎。 把孩子放在这边吃得好，能学手艺，还能继续管教，没有比这更好的建议了！ 对于不读书，赵斌觉得住哪里都可以。 许四海还当着师傅师娘的面和赵斌说，学徒白吃白喝白住，就是一分钱都没有，不过他本人会给赵斌每月几块钱零花钱。 钱不钱的师娘倒是无所谓，主要是儿子能接受教育她就满意。 尽管赵斌心里很不满意，不过想到只要能逃离学校，跳出家庭他就很满足。 不过等到了晚上，赵斌就后悔了，他非常后悔！ 晚上天黑后，萧大爷家尽管有四个爷们，可奇怪的是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这家没电视，晚上自然就没了娱乐。 想和人聊天；萧大爷天黑后就去了他自己到后院，想和师兄聊聊，可惜他不是在练字就是在练画，和老爸说话赵斌毫无兴趣。 再说老爸也像个菩萨似的，盘腿坐在大椅子上一动不动，搞得赵斌心急火燎的，坐立不宁。 赵斌在院子里来回走，像个被困住的小豹子，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他还纳闷了，许老四比自己大不了几岁，他住在这里怎么就不闷呢？ 夜深了，许四海开始练拳，赵丰年也逼着儿子一起去。 这还不算，赵丰年还要儿子连四平大马，还把对付许四海的那个带钉子的凳子拿出来，放在赵斌的屁股底下。 苦哇，赵斌被他亲爹折磨的生不如死。 “难受也要忍着，别吵了街坊！” 赵斌两条大腿肌肉酸的实在是忍不住，难受的呲牙咧嘴还不敢叫，因为他爹的小棍就在肩膀上搭着。 不过住在这边也有好处，那就是吃的好，早饭是包子油饼豆浆，还能敞开了吃。 等到早上菜摊子摆上，顾客陆续过来，赵斌的巧嘴就派上用场了。他不用人教，自己忍不住就嗒嗒的和顾客套近乎，惹得附近的老阿姨们都夸他是个好孩子。 听着阿姨们的夸奖，赵斌颇有些自得，他心里还在嘀咕，要是晚上也能有生意做就好了，最起码不用再站马步。 忍着腿上肌肉抽搐带来的痛苦，赵斌还在埋怨他老爸。 晚上许四海依然是练字练画，赵斌乱窜了一阵后自己都觉得太无聊了，又去找许四海，看到他还是在长条桌子前写字。 这小子就纳闷了：“四哥，你就不觉着闷吗？” “不闷，你只要钻进去了就会乐在其中，我现在还恨时间过得太快，还是再多给我几小时就好了！” 许四海还要赵斌到书架上挑本书看看，这样打发时间能快些。 赵斌想闲着也是闲着，就找本书看看消磨下时间。 书架前赵斌第一本挑的是《唐诗选》，他不感兴趣又给放回原地，第二本是《宋词选》他还是不感兴趣。 最后挑了套厚厚的《史记》，许四海发话了：“这套书很好看的，你就当成看小说一样看看。” 许四海连眼睛都没抬就知道是啥书，赵斌更加纳闷：“你怎么我拿的是《史记》？” “因为我看过好几遍，眼角瞄一下就知道是那本书。” 赵斌也是在是无聊，只能硬着头皮看下去，尽管这还是繁体字的竖排本，赵斌也觉得这比和他老爸大眼瞪小眼干坐着好得多。 “这小子竟然能安心看书了？”赵丰年心里畅快无比。 晚上最后的保留节目依然是练武，今天许四海陪着赵斌一起练四平大马。 当赵斌已经 腿酸的躺在地上直哼哼，而许四海还像个没事人似的蹲着，且大腿平平的；和地面成平行状。 “师弟，过去我和你一样，也是疼的躺在地上，不过撑过来就好了，真的。” 赵丰年：“看到没，做啥事都要坚持，都是汉子，你师兄能忍你就不能忍吗？” 被逼的实在是没法子了，赵斌只能再次蹲马步，没多久他再一次躺倒在地上直哼哼。 一连几天学习下来，再加上许四海的教导，赵斌做生意的经验越来越丰富，有时许四海有点事不在他也能独自应付。 卖菜学会了，中午黄昏售卖广货他一样能熟练应对，这下许四海又多了学雕刻的时间，他只需在玩木雕的时候，试不试的抬眼看一下就行。 十天后，赵斌的《史记》算是草草看完了，许四海还给师弟一个小任务，要他把楚汉之争的前前后后梳理一遍，看看刘邦项羽都是如何作战；如何做人的。 带着任务，这下赵斌看的可仔细了。从高祖本纪到项羽本纪；再到韩信；萧何；樊哙列传，他翻来覆去的看，而且还看了好几遍。 他还真的看出名堂来了，在一次吃晚饭时他说刘邦手下有文有萧何，武有韩信，樊哙，周勃等名将扶持 而项羽呢，书上只说他力能扛鼎，勇武过人，可他手下的大将却一个也没有。有个韩信也跑到刘邦哪里去了。 “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没能人帮忙他那里能胜过刘邦？” 萧越回想下还很那么回事，连夸赵斌有前途，是个好苗子！ 小孩子经不住夸，一夸就想得到更多的夸奖，这下赵斌看书的兴趣来了，饭后他不用人催就自己捧起《史记》认真的看了起来。 端午到了，许四海还想大赚一笔，有点生意经的赵斌也被派上用场，他被指定留守在临水胡同售卖菖蒲艾叶，许四海自己则到南城大栅栏去销售。 当他妈妈过来探望，看到儿子吃晚饭还手里捧着书再看，她都看呆了。 这还是自己的儿子吗？ “儿子，你真是大变样了！” “去去去，别妨碍我看书！” 许四海看到被儿子呵斥，表姑反倒更加开心。 端午节过后，再次大赚一笔的许四海还奖励赵斌20块钱，这小子还嚷着要请客，“我要好好感谢萧大爷，他让咱们白白住在家里，我要请他吃酱肘子！” 赵丰年看了大为满意，直夸儿子懂道理了。 九十二 和周渤海抢古董 京城；某个小胡同的大杂院小破房里，主人家桌上放着一只牙白色的小罐子，和几件其他很一般的古董。 两边的长板凳上则坐着许四海和周渤海，还有周的小跟班刘斐然。 俩人的眼神都盯着这只小罐子，因为它是定窑的！ 这只小罐大小约一个成人的拳头大，还没盖子，圈足很长还微微外撇，这更是五代末北宋初定窑的特征。 而且这只小罐子上包浆很厚，看上去至少有几百年把玩的历史，估计整个清朝这只罐子都在人家的家里藏着。 许四海心里暗赞，这可是定窑，今天又遇上了，而且还是立件，更显得意义非凡。“今天必须要把这只小罐子拿到手！” 不过他看到对面坐着的周渤海，他看着定窑小罐子的眼神同样火热，许四海在此开动动脑筋，想要把这家伙给赶走。 持宝人则左右看看，希望两家都想要他的宝贝，这样就能互相叫价，把价钱喊的高高的。 许四海：“大爷，对面那人您知道吗，他可是衙内，您就不怕将来沾上点啥事？” 这句话含义很深。 然而在持宝人这边，他理解为衙内今天来购买，或许过两天就会派人把钱要走。或者干脆就是个探子，是来侦查情况的、 这年头大家都想和官府有牵连，心虚的持宝人更加草木皆兵，宁可信其有不看信其无。 持宝人大爷马上说东西他不卖了，还是自己继续保存下去，陪着笑脸要周渤海走人。 周渤海听了心里火冒三仗，心里大骂许四海是个卑鄙小人，这种缺德事都干得出来，也忒损了！ 他先是安抚住持宝人，说他就是个古玩爱好者，没别的意思。买卖交易也会按正常规矩走，“请一定不要担心。” 但是持宝人是个胆小的，他被许四海的这句话被吓住了，坚持说自己不卖定窑，请周渤海赶紧走。 “爷，麻烦您走，我家小门小户的惹不起您。” 刘斐然说他家和官府没关系，他也很想买这只罐子。 “你们俩是一伙的！”他们俩是一起过来的，还有说有笑的，持宝人能看不出来吗。“你也走！” 都被 人说到这一步了，周渤海只能起身离开，不过他这口气还是要撒在许四海这边。 “许老四，你这人卑鄙狡猾，忒不是东西！” 许四海倒是一点都不生气，他反问周渤海：“你是不是衙内，我说错了没？” 这当然没有说错，周渤海悻悻而回。 等周渤海走远了，许四海对持宝人说，赶紧把东西卖给我，省得那位衙内要找你的麻烦。 持宝人大爷：“说好的200，你给钱赶紧拿走，走的越远越好，也甭说在我这买的。” 付了钱，许四海像是捡了大便宜，脸上挂着得意的微笑走了。 周渤海通过转弯抹角的关系打听到，哪家的五代定窑小罐子已经被许四海拿走，他心里更加窝火。 气的在家里背着手来回不停的走，嘴里把许四海骂的狗血淋头。 他心里还暗暗发誓，下回在遇上许四海一定都要压过他一头！ 不是冤家不碰头。 没过几天俩人又在一户人家对上了。 这次有许四海急需的一直春秋时期的青铜小鼎，鼎内还有两行八个字。 有文字的鼎，就有文献价值，它记载了古代的历史信息。不管是在民国时期，还是当代，带字的青铜器就是值钱。 据萧越他们老一辈的说，但凡青铜器上带字的，多一个字就能多卖出一百大洋。可见有字的要比没字的珍贵多了。 另外这家还有个战国晚期的谷纹壁，同样是个好东西。 这回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周渤海对持宝人大哥说，对面那小子是个大骗子，小心他和你耍诈。 “我不是！” 为了证明自己，许四海还把挎包打开，掏出200块钱放在桌上，以表示自己的诚意。这还不算，许四海故伎重演，说周渤海是个衙内。 “大哥您小心赔了夫人又折兵。” 本以为这位大哥会嫌弃周渤海，哪知道持宝人听后惊喜不已，连说：“失敬失敬！” 许四海都看呆了，心说剧本不是这样编排的，怎么出戏了？ 这还不算，持宝人大哥还很关心的弯下腰问周渤海，家里是啥级别的官职？ “我爸是副部！”周渤海说的非常傲然。 他身后刘斐然的身子也挺直了许多，还想一声副部给他壮了胆气，加持了 不少能量似的。 “周公子能看上我家的这两件破玩意，我不胜荣幸，您要是真心喜欢就拿家去玩玩得了。” 看来这位持宝人年纪不大，却是个马屁精啊。 许四海有种搬了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他在想办法，想用钱来吸引持宝人，“大哥这两件老玩意我也喜欢，您就开个价。” “去去去，这里没你卖菜的啥事，可以走了！” 周渤海听了开心的哈哈大笑起来，大笑许老四也有今天！ 刘斐然也跟着嘲讽：“许老四主人家不欢迎你，可以走了！” 哎。。。。。。许四海灰溜溜的只能走了。 他心里暗暗好笑，三十四年风水轮流转，这回轮到自己被人给撵走的感觉了。 一路上许四海心里都觉得堵得慌，回家后萧越赵丰年看徒弟脸色阴沉，就知道他在买古董时受挫。 这是常有的事，他们都知道，谁也没去劝他。 新来的赵斌不懂啊，他看到师兄砸吃晚饭是也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架势，饭量了少了很多。 到了天黑，赵斌还看到师兄竟然不去练字作画，而是拿起了钝刃的练习刀在一招一招的苦练，练的热了还光着膀子继续练。 “怎么回事？”赵斌还问他老爸。 “你师兄今天出去收古董被人抢走了，他心里不痛快，你别去管他也别问，睡一觉他就好了。” 至于吗？ 在赵斌看来，自己的师兄对老物件是真心喜欢，说爱之如宝也不为过，少了一件他都不满意！ 在做人做事上师兄挺大方的，绝对没得说。 可在古董上他心眼也却很小很小，为了这么丁点小事还气自己，值得吗？ 九十三 宝树盆景 上 第二天，赵斌看到师兄真的消气了，又开始变的有说有笑的。 “四爷！”一个前来拿货的张元远早早就和许四海大招呼。 张远原本就是南城的一个小混混，他真的是被许四海地方武功给折服，现在开始改邪归正成了许四海的下家。 小生意做起来日子还挺滋润的，张远就彻底断了混江湖的念头。 张远的一声四叶把赵斌都看呆了，怎么师哥年纪轻轻就被人称呼“爷”了，这得多大的能耐？ 张远跟着许四海进屋去拿了牛仔服墨镜包裹成一个大包，还给许四海通报了一个消息。他家邻居有一批老物件想要出手，问许四海有没有兴趣、他刚好可以带路。 既然是邻居，许四海还问了下都有些啥？ “这事人家的传家宝，我可没看过。” 好，反正是中午正式休息时间，许四海发动汽油三轮车，带上赵斌张远直奔南城。 崇文门外一条小胡同，张远先把自己的货放回家里，随即又带这许四海去了相隔几个院子的一户人家。 这家倒是干净，接待许四海的是个老太太。穿一身蓝布薄衫，头发梳的整整齐齐，还带了副眼镜看上去就像个教书的先生。 张远和老太太说明来意，老太太还很疑惑的看了许四海一眼，那意思是这小子年纪轻轻的他兜里有这么多钱吗？ 许四海拍拍装钱的挎包，笑呵呵说自己是做小生意的，平时就爱捣鼓点老物件，“实力绝对有！” 有实力就是有钱，老太太笑了，还要许四海稍等片刻，她去里屋拿东西出来。 一会时间，老太太很吃力的搬出个老物件，许四海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精品中的精品呐！ 康熙乾隆的官窑在它面前都是小弟弟！ 这是一株宝树！ 是插在海棠形景泰蓝盆子里，由沉香作为枝干，由打磨的很薄的玉片做成花瓣的宝树！ 景泰蓝盆子的口沿还镀了厚厚一层金；颜色金灿灿的，沉香做成的枝干造型古朴虬曲；有的地方为了体现苍老感，还特意雕刻出树洞和树瘤。 玉片做成的牡丹花红绿黄白多种颜色，有花开富贵；锦绣添 彩的意思。 这个盆景宝树，包含了景泰蓝；沉香；玉石三大类珍贵之物，再用工艺惠汇合在一起，就更显得珍贵无比。 景泰蓝自发明出来，就一直是皇宫独享，到了大清朝亡国后，宫里的景泰蓝匠人没了生计，这门手艺才开始外传到民间。 老百姓这时候才能一堵景泰蓝的真容。 装饰成花朵的玉片磨的薄如纸片，在攒成一朵花，这份功夫想想都觉得费劲！ 看到盆宝树盆景，许四海心里忽然想起两句唐诗：“就是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和宝树盆景相比，老太太再拿出来的嘉庆松石绿釉玉壶春瓶，乾隆青花釉里红的六角形茶叶罐，这都不算个事！ 其他几件杂七杂八的小玩意，那就更不值得一提。 “老太太，您想要多少钱？” 今天没人和他争抢，许四海心里安心多了。 老太太伸出两个手指头，意思是想要2000块。 其实这个价许四海是愿意的，但他怕惊了老太太，会有反悔的危险，他还是要压压价。 惊了老太太，是指许四海直接就答应老太太的开价，会令其有开价过低的念头，以至于她会把交易中断，再另寻买家。 这都是古玩行的老规矩，只有拜过师傅，口传心授才能得到。 许四海先是夸了宝树两句好话，随后说东西虽好，但2000实在是没这个价。但他本人实在是喜欢，他愿意出1600快买下。 “老太太；满京城能出到这个价的也只有我，谁让我是做小买卖的，兜里都俩糟钱。” 老太太说1600绝对不行，这颗宝树盆景是从给宫里流出来的，市面上绝对稀少，“必须要2000，少一个大子都甭想带走！” 许四海佯装为难，想买嫌贵，想走又舍不得，嘴里还唉声叹气。 老太太看了心里暗暗得意，觉得自己这个价开的觉得划算，没看到这小子又想走又想留的。 张远也在给许四海说和，劝老太太降降价，他自己也觉得2000太吓人，一个小青工就是不吃不喝五年也挣不到这么多。 老太太听了越发的得意，就是不愿意降价。 “老太太，我给您出个小注意您先听听看成不成？”沉寂了许久的赵斌开始发话了。 “说说看！” 赵斌的 意思是，双方一个想卖，一个诚心想卖，就为了这全区400快到价差僵持也不是个事。他建议老太太要是家里还有啥老物件，再给添上点。 这样买家心里也舒服点，而卖家也能到心里想要的数目，大家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这办法好！ 许四海深为赵斌的巧嘴而高兴，他这张嘴今天算是派了大用场了！ 老太太也觉得这个办法好，她又从里屋搬出来一个又黄又旧的卷轴，一个四面玻璃的古钟。“这样两添上，给2000块！” 这新添上的两件许四海不能细看，他只通过异能检测得知，卷轴是元代的绘画，西面玻璃的四明钟是1750年代英国造的座钟。 肉眼可见座钟的底部座子是鎏金的，顶部装饰用的两只狮子同样也鎏金。 总之，添上的两件东西绝对物超所值！ 许四海很麻利的付出2000块，待老太清点完毕，马上就往三轮车上搬，完事迅疾猛踩三轮飞奔而去。 车上扶着宝贝的赵斌还问了，有发动机还要脚踩干啥？ “傻瓜，开的快颠坏了怎么办？” 赵斌看了暗好笑，自己这位师兄只要能捡到宝，他浑身都是力气。要是宝贝被他人抢走，他就想得了重病，浑身都没力气。 还真的如赵斌所想，许四海一口气就从南城骑到西城，一路上都不带叫苦的。 到了家门口，许四海还扯起嗓子高喊：“师傅，今儿徒弟捡到大漏了！” “都是些啥啊”大门打开后萧越一脸喜气的走出来，眼神四下里逡巡。 等他看到三轮车箱里的东西，他也脸上露出笑容：“有这棵树，啥价钱都是捡漏！” 九十四 宝树 下 据萧越介绍，像许四海收到的这个宝树盆景，在清朝能使用者寥寥无几。 清末李鸿章张之洞都是地方实权派，或许他们手上的权利很大很大，家里收藏的官哥汝定钧也很多，但这样的宝树不可能有！ “因为这都是皇族用品！” 官员用了就是违规，就是有不臣之心，会受到御史的弹劾。 再看卷轴，许四海其实事先已经知道是元代方从义的作品，这也是许四海收到的第一件元代字画，他自认非常珍贵！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潘家园鬼事上时常会有上好的字画流出，在年份上说基本基本都是清代的，明朝的少见，元朝的许四海去了那么多次，从来就没遇见过。 许四海牢记《古代书画家名录》，上头自然记录有方从义的名字。方从义生于1302年，卒于1393年，几乎贯穿了整个1300 年代，在古代可谓是长寿。 他是江西贵溪人，龙虎山正一派道士，号方壶；又号上清羽士，是个不善言谈的画痴。 方从义的画法学自董巨，米芾米有仁父子。他善于画云山墨戏，笔法跌宕，意趣苍然。在元四家之外，算是非常好的画家。 山水画不拘小节，志趣高远，动感十足，高旷悠远，自成一格！ 眼前这幅《云林钟秀》图横轴，就是一副方从义的精品力作，它长约一尺半，高一尺，为一副山水云画。 主画面是雨后群峰云雾缭绕的场景。画面上山峰看上去都不高，但山峰之间云雾缭绕，远处的山峰更是画的迷模模糊糊云山雾海。 在一处凸起的山峰上，坐着还题写自己的名字“方方壶画。” 卷首有明代大藏家项元汴的收藏印，他也是仇英的伯乐之一。 中间就是盖章狂人乾隆的“乾隆御览之宝”，稍左是他儿子的“嘉庆御览之宝”，另一边还盖有“嘉庆鉴赏”的白文印章。 卷末还有一行题字：洪武丁巳方壶子作赠邓止庵还朝。 画心外再有乾隆的“三稀堂精鉴玺”，此外还有几个不怎么出名的小人物的盖章。 有此接见，这幅画作于明初，经过明中期大收藏家项元汴的收藏，一直延续到清代乾隆 嘉庆，可谓是流传有序，非常有说服力的一副真迹。 同时能被这么多顶级收藏家收藏，也说明这幅画绝对是一副好画！ 萧越手指落款问徒弟：“洪武丁巳是那一年？” “洪武丁巳是洪武十年，1377年”许四海在脑子里盘算了下，“这年十一月，建文帝朱允炆出生。” 一旁赵斌都看呆了，他像是看怪物似的盯着许四海看了好一会才问，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死记硬背！” 赵兵听了暗暗咋舌，悄没声的走了。 萧越再给徒弟授心法。乾隆御览之宝共有两枚，一枚是粗方框的铜印，在乾隆刚刚登基时就派人刻制。 现在方从义画上的这个椭圆乾隆御览之宝是玉质的。 被溥仪带出宫的著名田黄三连章，分别为乾隆宸翰；惟精惟一，乐天。前两方银都是成对出现在书画上，且一为阴文一为阳文。 通过师傅的传授，许四海知道乾隆盖在书画上的印章能有172方之多，也难怪会被后世成为盖章狂人，还有贬低的称其图章为“牛皮癣” 著名的展子虔的《游春图》上；乾隆盖了十方印，北宋画家燕肃的一幅画上；乾隆盖了十一方印。 盖印数量最多的，还是明代董其昌的一副书法上，乾隆一共盖了有18方印章。可以说能盖章的地方都被他给盖满了。 萧越还希望徒弟能借着受到第一幅元代画的好运气，能把元四家的画都凑齐。 许四海心说自己吴门四家还没凑齐，唐伯虎的画连个影子都没有，还想要收集齐赵孟頫黄公望，真的太天真了。 萧越：“事在人为吗！” 最后师徒俩有议论起新买来的古董四明钟，这只座钟已经不能走了，萧越说他有办法，他去找故宫钟表馆的师傅，要他们帮帮忙用晚上的业余时间给整修下，应该是可以恢复的。 古董钟还能再走字，许四海自然欢迎，他还要师傅早点联系，尽快把钟给修好。 他还不由得把藏在口袋里的百达翡丽金怀表给拿出来，心说还是怀表更符合自己的心意。 很快天就到了盛夏，城里连日高温酷暑难熬。 白天大家都躲在窝里不敢出来，只有太阳落山的黄昏，家家都搬着小板凳坐在胡同里乘凉， 这时候西瓜就成了解暑佳品。 许四海的西瓜摊位也应时开张，每天早上来他摊位上买西瓜的大妈们络绎不绝，吴伟在销售广货的同时也开始兼职售卖西瓜。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还能多挣点收入有啥不好的。 这家伙对“大歌星”赵艳华还是贼心不死， 每次前来批发西瓜都是挑西下班时间，好再看看靓妹。 他那眼神就跟猪八戒看蜘蛛精一样，馋不算还流口水，难怪赵艳华声称要把吴伟的眼珠子给抠出来。 要是没遇上，吴伟还要和许四海在唠唠生意上的事，只要赵艳华回家进屋，他立马就走。 有天晚上吴伟在院里请喝啤酒，欣赏赵艳华优美动听的歌声，吴伟说现在已经是夏天了，问今年的蛐蛐生意做不做，已经有熟人在打听这件事情。 去年的蛐蛐生意就很不错，连卖带赌赚了不少钱，这种白来的外快许四海怎么会放弃，“干，一定干！” 他还问谁这么热心，大夏天就开始向玩蛐蛐了。 “西便门索二爷。” 是这个老头。许四海想起来了，那老头还和师傅认识，第一次来买蛐蛐还是给请到家里来的。 一提起索二爷，许四海好像记得师傅说过，索家是康熙朝索尼的后代，他还问师傅索家应该也会有老物件？ “当然有，索家弟兄三个应该都有！” 萧越还要许四海明天去看看索二爷，实地侦查下，在好言好语的以蛐蛐诱惑索二爷，今年一定给他最好的，然后把他家的老物件全给他收回来！ 在通过他，把索家老大老三家的宝贝也给收来。 许四海大喜连说这主意好！ 九十五 索家藏宝 一 “二爷我来看您来了。” 索二爷看到许四海特意来看他，还非常高兴的把他迎到家里，又是泡茶又是问候，态度非常亲热。 索家住在一个单独的小院，看上去比较清静，家里的家具基本都是核桃木的，唯一的看点就是墙上挂了两幅清代的花鸟画。 许四海一边大量，一边喝索二爷套近乎，说自己最近忙，收了不少好东西所以抽不出时间来。 随后还说自己今年还准备捉蛐蛐来买，问要不要给索二爷留两个好点的。 “当然要哇！” “二爷，我刚才进门时看到您家院子里还有好多蛐蛐罐，能否送我几个？”许四海先从这边入手。 索家的蛐蛐罐有很多，都堆在墙角，许四海这小子多贼，他一进入索家眼神就开始四处侦察，他一眼就相中了索家的蛐蛐罐子。 索二爷果然中计，他急赤白咧说“甭打我蛐蛐罐的主意，这都是我打小就攒下来的；金贵着呢，啥时候我死了全白送你。” 蛐蛐罐不过是许四海虚晃一枪，他这次来的主要目的而是索二爷家的藏宝。 说起家里的藏宝索二爷还是挺自豪的，他还自称家里有乾隆爷的御笔，清代两位大臣的绘画。 “能否观赏下？”许四海不动声色的施行计划。 索二爷生怕许四海在打他蛐蛐罐的主意，倒是非常爽快的把家里藏宝都搬了出来。 东西不少，光是装卷轴的长盒子就有三个，还有个颜色很艳丽的祭蓝釉渣斗，黑漆贴金的牡丹纹圆盒子，一个康熙时期的白玉如意。 许四海首先拿起盒子，看到盒子上分别刻有乾隆御笔《福禄寿三星图》，汪承霈的《春花双鸟图》，高其佩的《桃花白头图》。 乾隆自不必说，汪承霈的老爸汪由敦在乾隆朝官至兵部尚书，他可以说是不折不扣的官二代。老爸死后汪承霈受傅恒的举荐而授兵部主事。 嘉庆朝授左都御史，迁兵部尚书兼管顺天府，可谓位高权重。 这人能做诗词，善书法；山水人物花鸟。 高其佩则生于明末，活跃于康熙时期，同样也是个当官的，还做过四川安擦使，工诗善画，尤 喜指画，晚年还直接放弃用笔直接用手指作画。 雍正还招他到圆明园如意馆作画三年。 三幅画许四海都看过了，乾隆的福禄寿三星是线描画，图章也盖了不少，其他两个画的也都是工笔画，的确画的很不错。 唯一不足之处就是后两者画的匠气太盛，思路全都禁锢住了。所以两位在清朝画家中，也不过是个小名头的画家。 其他渣斗；漆盒；玉如意自然也是好东西，但对已经拥有汝窑定窑的许四海来说，这都算不上什么。有也就有了，没有也没啥。 “老爷子，能否割爱？” “成！不过你要保证今年给我留俩最好的蛐蛐！” 这点小小的要求许四海当即答应下来。 索二爷似乎对家里的祖传把宝贝并不在乎，反倒是对堆起来的蛐蛐罐很在乎。他对古董的开价也很平和，这么多都东西他仅仅要了800块。 这就是熟人交易的好处，许四海连价都没还，非常高兴的接受了这个价格。 他心里还在想，没了周渤海这小子瞎搅合事情就是容易！ 而要是有这小子在，价钱高不说还要费尽心机的算计，太不容易了。 喝茶聊天，索二爷在许四海的可以吹捧下，还很得意的说他亲爹留给他们兄弟三个不少好东西，他这边东西都都很一般，但他大哥家还有很多好东西。 “爷，麻烦你给带个路咋样？” 许四海急需谋求索家其他兄弟的藏品。 索二爷说他大哥这人很不好对付，不过他三弟倒是挺好说话的，可以先去他家看看。 索家三兄弟住在同一条胡同，但分别在不同的大院，许四海也不知道这是为啥。他是来收古董的，对这种杂事他一概不过问。 索三爷家没人，许四海算是白跑了一趟。 但是这又算得了是什么，自己在购买汝窑时；提着礼物还被那三爷给挡在门外都没啥，现在的闭门羹不过小意思而已。 约好了三天后再来，许四海抱着藏品满意而回。 晚上索二爷兴冲冲的抱着一个西四海送的大西瓜去找老三，弟弟的一大家子正在乘凉，刚好老大也在。 切了西瓜大家都抱着啃，还直夸这西瓜又甜又沙，说索二爷瓜挑的好。 索二爷便当着 兄弟的面把自己卖古董的事说了，他还鼓动哥哥兄弟也把家里那些老物件给卖了算了。 “那玩意饥不能吃；寒不能衣，咱又不是文化人要它有啥用？” 索三爷倒是兴趣很高，一副跃跃欲试的架势，索三婶子更是直呼二大爷说的对，其实她早就想把家里老东西给买了，换一台电视机回来。 省得老是跑街坊家看电视，还要受人白眼。 索大爷听了心里气啊，气的很不能抡起拳头痛打两个弟弟。多大年纪了还这么不懂事，祖上传下来的老物件能买吗？ 那是家族传承，是要继续传下去的，怎么能随随便便的就卖了？ 他当着一众侄子的面把索二爷一顿好骂，骂索二爷打小就不学好，整天就知道玩鸟都蛐蛐，家里蛐蛐罐堆的比人都要高。 索大爷痛心疾首的说这些东西都是祖上传下来的，非常不容易啊，“卖了你对得起爹的临终嘱咐吗？” 索大爷一提到亲爹，索二爷顿时火大。 他想起就是因为有了这个满清的爹，以至于他找不到好工作，只能去环卫局做掏大粪的。 亲娘也在惊惧担忧中被吓死，“我恨他！” 索三爷家的孩子们也觉得二大爷说的没错，这些祖上传下来的老物件有啥用，放在家里还白白占地方，不如卖了换个大电视回来。这多气派！ “你们都是些败家子啊！” 索大爷都快急疯了，他有心是杀敌；无力回天，揣着一肚子气走了。 而索三爷家的孩子还和二大爷说，要他悄悄把手破烂的带来，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 没几天许四海在此受到几件重磅藏品，而索三爷家也添了台18寸的大电视。 街坊邻居都涌到他家看电视，还有老太太说这个电视真大，跟看电影似的。说的索三爷家的孩子个个扬眉吐气。 九十六 索家藏宝 二 “你们都给我滚！” 今天许四海是来索大爷家看古董的，结果进门后连一件古董都没搬出来，还都被主人给臭骂了一顿。 不过许四海还是余光扫到索大爷家有不少硬木家具。 俩人灰溜溜的出门，刚巧遇上索大爷的儿子，这个叫索贵的中年人还问家里去了没，老爷子是否答应出手古董？ 索二爷苦笑说连个毛都没看到，还没臭骂了一顿。 索贵深有同感，他说自己早就劝过了，同样被臭骂为败家子。“现在都啥时代了，还抱着死脑筋不放，简直就是个老封建！” “二叔，我们家都有些啥啊？”索贵还非常好奇。 索二爷告诉侄子，“当初你爷爷留下很多东西，你爸爸是长子，所以最值钱的几幅画都留在你家。” 有古画，许四海立即精神起来，问都有谁的画？ “唐伯虎；王冕；石涛；仇英，还有好多的老家具！” “我们家还有唐伯虎？” 唐伯虎的名气在民间实在是太响亮，能和他齐名的大概也只有郑板桥了。 许四海同样惊喜不已，吴门四家中自己最先受到仇英的，其后是沈周，现在要是再把索家的唐伯虎收来，吴门四家就有三个人了。 凑齐四位，希望大有！ 今天索大爷对自己很不满，但只要有索二爷在，连着这根线总是会有机会的！ 许四海暗暗发誓一定要把这家的唐伯虎给拿下！ 同时他也担心消息走漏会引来群狼。比方说哪儿哪儿都有的周渤海，许四海就很不喜欢他出现。 索贵让他二叔先回家，这件事急不得他慢慢的再劝。 回到家，索贵一眼看到老爹正在气头上呢，他先给老爹倒杯水，随后说自己今天回来晚，是到东单百货商店去看大电视去了，“好气派啊！” 索贵看老头没啥反应，知道这事不能硬来，他在晚饭前还把自己的一儿一女悄悄叫道身前，和他们小声的嘀咕了几句，儿女都很高兴的猛点头。 全家吃饭的时候，索贵的儿子说同学家里买了台电视机，晚上写完作业能看电视，他也想这样。 省得到别人家看电视，还要看人家的脸 色。 索贵女儿也说有一会她想去别人家看电视，怎么敲门都没人打理，太气人了。“我知道他们家都在看电视，可他们就是装没听见。” 索大爷也是人老成精，听儿子孙子话里话外都想要买电视，他就知道这帮孙子心里想的是啥。 “看啥电视，我一辈子没电视不也活的好好的。” 第二天上班，索贵到单位换工作服，还和同事们吹嘘他家有唐伯虎的画。 唐伯虎是大名人，知道的自然不少。 有同事还不相信，“你家怎么可能会有唐伯虎，要是你家有，我家都能有乾隆爷的御笔。” 在不懂行的人看来，乾隆皇帝的御笔怎么也要比一位画家的画来的珍贵。 实际恰恰相反，后世乾隆御笔不少，而唐伯虎的画却非常罕见。 被同事怀疑，索贵心里很是不满，但他自己都诶看到这幅画，又怎么能说话响亮。 这一天索贵备受嘲讽和挤兑，他憋了一肚子气。 回家后他直接问老爸：“爹，我听二叔说家里还有唐伯虎的画？” “有，据你爷爷说还是道光爷赏赐的，一直保存到今天。” 索大爷还说家里流传的几幅画都很珍贵，他都舍不得拿出来看一下，就是想等老了传给索贵，在接着往下传。 “孩子，我们家过去那也是出过风头的。。。。。。” 听了爸爸诉说显赫家世，索贵倍感振奋，他决定明天要好好的反击下同事们对自己的质疑！ 第二天上班时，索贵又在车间的更衣室里说开了，他说昨天已经问过老爹家里真的就有唐伯虎的画。 “告诉你们，那还是道光皇帝赏赐给我们家的！” 有同事还是怀疑，问道光皇帝凭啥赏赐给你们家唐伯虎的画？ 索贵心理早就在等这句话，他立即介绍自己家在清朝也是富贵人家，康熙的正宫娘娘就是他们老索家的。 自家祖上还出过宰相，怎么就不能有唐伯虎？ 他还反击说，同事家呢是个从山东逃荒过来的穷光蛋，几辈子都精穷精穷的，他哪里懂四九城旗人家庭的丰厚底蕴。 “真的假的？” 自打索贵报出显赫家世，还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可信度立马大增，相信的人也多了起来。还有人 说晚上一定要去索贵家亲眼看看唐伯虎的画。 “是不是吹牛一眼便知！” “可以！” 索贵为了显摆，大包大揽的邀请大家都到他家去见识下。 还有工友建议索贵要他老爸把唐伯虎买了，争取换个十八寸的电视机回来，这多气派！ 这时候普通人家连拥有电视的都没几家，就是有也全全部都是黑白的，想要看彩色的那就去电影院。 能有电视就不很错了，还想啥彩色。 从此络绎不绝的人到索大爷家来问候，今天隔壁张大妈来了；明儿胡同里陈奶奶也来了；后天张大妈还把她娘家侄儿到来观赏，几句闲话之后就想要看看唐伯虎。 这让一向低调的索大爷很为难。把唐伯虎的画拿出来给人看，索大爷打心里不愿意，必经这是名家字画非常珍贵的，碰坏了可不得了！ 要是不给人看，又会被人说话，说老索家有了唐伯虎立马就瞧不起人了，最早还是很无奈的那出宝贝展示下。 这人来人往犹如过江之鲫，川流不息，一大家子都被搞的不得安宁。有时一大家子正在吃饺子，也会有客人冒冒失失的前来。 又是索大爷想在下午打个盹，也会被人砸门喊醒。 索大爷气的大骂索贵：“混小子，你不在单位显摆会死啊？” 某天夜里索家还遭了贼，好在索大爷夜里睡觉浅，他听着动静了，立即起身大喊捉贼。小毛贼被惊动了，全家也被吓了一跳。 索大爷在追贼的时候还崴了脚，脚脖子肿的很高，以至于他暂时不能下地了。 这回索二爷又来了，他和大哥说现在家里藏宝的事已经是公开了，东西再也留不得：“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索贵也说这次小毛贼，说不定下次来的就带着刀子上门。“爹，为了我们全家老小的性命，您还是把家里的画给卖了！” 索大爷也会恨极了，他一拍大腿：“卖，全都给卖光。不过咱也要卖个好价钱不是？” 九十七 索家藏宝 三 早上9点，太阳已经照的刺眼，许四海要赵斌把菜摊子给收拾掉，布棚子给拉出来，小摊子改为广货生意。 这是路上来了俩工作人员，一个手上拿着一个纸卷，一个提着小桶，许四海一看就知道这是要贴布告。 果然，工作人员在许四海摊位的墙上还是刷浆糊，随后还贴了两张比摊开的报纸还要大的布告。 赵斌也凑上去看了下，随即惊呼：“我滴妈耶，怎么这么多坏人！” 这两张布告是京城中级法院出的，通篇写满了已经被判刑的罪犯的名字，所犯罪行以及受到的惩罚。 只要三大罪行，抢劫；强上，并由此引发的杀人。 罪犯判刑最轻的也要15年，无期的最多，死刑也有好几个。 赵丰年看了后说，这几年到处都是乱哄哄的，现在又多了返城的知青，这些人既没工作也没收入，又是20郎当的大小伙子，闷在家里早晚要出事。 胡同里其他几个大爷大妈也在说，这段时间街上的街溜子比过去多了许多，公交车上偷钱包的扒手更多。 大家聊了几句，有的回家有的去找赵丰年剃头，此时旧货商店的小吕急匆匆的跑来找许四海。 小吕自从去年许四海搬家到萧越处，购买家具认识后倒是给他介绍过几次生意，也收了不少的好处，所以他今天来一定会带来好消息。 小吕告诉许四海，昨天店里来了个老者要出手一大批老物件，他和对方约好了今天去看货，问许四海有没有兴趣。 “这批货是朝廷返还物资！” 朝廷返还物资指的是前几年运动时期，有过去的富贵人家被小将们抄家搬走的物资，现在朝廷正在拨乱反正，又把这些物资发还给他们。 但好多人看到这些老物件就心里直打鼓，盖因当初他们就是为了这些老物件而吃足了苦头。可以说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有人东西到手直接就给买了，还有胆小的连发还的物资都不要了。 现在小吕说的就是这种事情。 “那好哇！” 许四海带了些钱，带上小吕发动汽油三轮车就走了。 靠近西便门附近的一处小胡同，主人正在 家等着了。 主人还带着歉意说这个家也是刚刚发还自己，屋里乱糟糟的。 自己是来收老物件的，家里乱不乱无关紧要，关键是东西要好！ 许四海跟着主人进入屋里，看到家里确实乱，而且还很脏到处都是灰尘，屋里还堆了好多的大麻袋。 许四海偷偷先用异能观测下，里边有官窑瓷器，还有好多线装书，手把件小玩意之类的东西。 主人说麻袋以及这间屋里的所有家具全部都不要了，问许四海能卖多少钱？ 这位主人是个棒槌，许四海暗暗高兴。 “这位爷您爽快我也爽快，咱们这么这，我给您1000块钱，我这这我屋里的东西全搬走。你要是想把宅子一并买了我也收！” 许四海现在卖菜卖鸡蛋，还兼营广货的零售批发，他现在的日子好过的不得了。可以说他一个月的利润，就能买下一处小四合院。 四合院也是可以收藏的稀缺品，现在又处在价格洼地和白捡的一样，自己干嘛不卖。 买下耐心的等待20年，后边再加上一串零再卖给暴发户多好。 只需卖出一套，下半辈子吃香喝辣全有了！ 带路的小吕听许四海竟然还要把这栋宅子给买下，他大吃一惊，还用看怪味的眼神看着许四海。 暗道人不可貌相。许老四这小子看着白白净净的像个小白脸，赚钱的本事也不差啊！ 主人家听说许四海连房子都想要更加高兴，想了想后直接开价3000块钱，“要是能有500美金那更好！” 美金现钞现在更是稀缺品，许四海自己也想要，他还早就看上文物商店的那些好东西，可惜兜里就是没有。 即便是黑市上去买也不常见。 毕竟这年头有海外关系的是少数，逃到湾湾去的倒是不少，可惜现在还没有三通。 许四海付了一半钱，剩下一半等房主办好了新的房契后在全部交付。这也是他深受后市房产中介的影响。 主人拿了钱颠颠的走了，还和周边的老街坊打招呼，通知下他家连房子到老物件全都卖了。 立刻就有一家街坊找到许四海，问他碎瓷片要不要，他家藏了许多。 许四海：“好好的老物件怎么，都成了碎瓷片？” 新街坊说当年运动时他们家都 吓坏了，半夜里偷偷把家里的官窑瓷器包在被子里砸碎，连夜在院里挖了坑给卖了。 许四海直呼可惜了。 街坊嘿嘿一笑，说这还算啥，还有人家把家里的金条珠宝包起来往永定河里扔。“哥们，我那碎瓷片便宜，您随便给个十块八块的就成。” 许四海心说能以白捡的价格，买下一堆原本完好的碎瓷片到是挺划算的，将来有机会再用异能将它们拼合起来，这不又是一件完整的官窑瓷器？ “成！不贵您要帮我一起挖。” “这没问题！” 这一挖就到了下午一两点，许四海收获满满两麻袋瓷器碎片。 他还粗略看了下，碎瓷片有青花的，也有粉彩的，还有单色釉的，唯有五大名窑没有，元青花也没有。 他把所有麻袋都带回家，请师傅没事时用白芨鸡蛋清给拼接下，能拼多少是多少。这活太费事，许四海没时间去搞。 路上他又不小心遇上刘斐然。这家伙看到许四海的三轮车上装了好几个大麻袋，他眼红心热，还一个劲的追问许四海在哪家收的。 这种商业秘密许四海怎么会告诉敌手，他给谎称自己是闲着没事干走街窜巷收来的。 刘斐然也是行家里手，他一眼就看穿许四海的谎言。他心里暗道：“索家要出老物件，我也不会和你说实话！” 他急匆匆的回去向他的珠子周渤海汇报。 “你怎么又买房啦？” 萧越听说许四海又在西便门买了一套小院，他很不理解。 许四海也不说后世四合院的天价，直说他就想攒点家当，以后做生意的多了还能租出去收房租。 现在许四海名下等于有了两套四合院，一套是恭王府对门师傅送的那套，再有就是自己今天买下的，他很有点成就感。 哥都买得起四合院了，还是一次性的现钞，牛逼？ 壕！ 豪到壕无人性！ 九十八 索家藏宝 四 等吴伟晚上跑来通知许四海，索大爷家的老物件愿意出手了，许四海顿时后悔不已。 索家出货，必然要拿现钞去买，而自己兜里的钱刚刚拿下了西便门的小院，自己今天冲动了！ 但是索大爷家有自己急需的唐伯虎，还有元代王冕，这位可是画史上最善于画梅的大家。 通观整本《历代书画家名录》，许四海最佩服的只有元代的黄公望和王冕，和八大这三位。清初的恽寿平只能算半个。 清初四僧中的石涛，尽管他的画画的很好，名气也很大，但他作为明朝宗室，竟然还两次觐见康熙，可谓是人生一大败笔。 而上边三位就不一样了，黄公望是以算命为生的全真教道士。八大则一辈子混迹于市井。 王冕则是为品德高尚的隐士，他隐居于绍兴的山里，种几亩薄田奉养老母和全家。他忙时种田，闲时读书作画，还在屋子周围种了好多梅花。 朱元璋打下江南，还有官员邀请王冕出山做官，被他直接拒绝了，最后是穷死的。 比王冕稍早的赵孟頫，他是南宋宗室，家里本来就有钱，他书法好绘画好不足为奇。清朝四王中的王时敏，他爷爷是明朝首辅王锡爵，他的画好也不足为奇。 转天，许四海在中午时去了索大爷家，萧越听说有唐伯虎也跟着去看看，爷俩一起上了汽油三轮车过去。 等到了地方，许四还看到屋里坐了好多人，居然徐邦达和启功两位先生也在。杨文；周渤海；刘斐然这几个孽障每回都少不了。 萧越小声提醒徒弟，今天有徐邦达和启功来了，这就说明故宫也知道这件事，今天有麻烦了。 许四海用眼神指指一脸盛气周渤海，“故宫倒不怕，最难对付的还是这位，人家是衙内，我就怕他仗势欺人。” 师傅，咱们这么办。。。。。。”许四海也对师傅小声嘀咕了几句。 随后他昂首走到徐邦达和启功面前打招呼，还半真半假的问两位今天带了多少钱来收购古画？ 徐邦达一脸尴尬，说他们希望索大爷能奔着爱国之心，最好是把这几幅画捐赠，他们会给一面小红旗，“这 厮很难得的荣誉。” 周渤海听出许四海的弦外之音，他也起身说人家索大爷是想卖画改善生活，你们宫里就想用区区一片小红旗，就想把索大爷家的祖传名画给拿走，你们好意思吗？ 萧越这时不方便出面，他听了暗暗好笑，还笑骂刚才俩小子牙尖嘴利，直接就被把两位老朋友给踢出局。 “咱这是家里日子过得紧，没钱的可以走了！”索二爷代替大哥发话。 徐；启二人只能一脸苦笑，说他们退出这场竞争，不过想要欣赏下名画。 退出就好，看画那没问题。 这时候许四海就能和两位老师拉起家常，问东问西的非常客气。 徐邦达还佯装生气，骂许四海太贪心，看到啥好的都想搂到自己怀里。 “承蒙夸奖，这才叫痴迷！”许四海脸皮厚厚，直接无视两位老师的不满。 随着索大爷拿出四幅卷轴，大家的眼神都被吸引过去。 杨文他是不懂画的，他还想要借用他人的眼力，遂说请徐老师和启功老师先看，只要他们二老说对，这桩交易就可以继续下去。 古画在八仙桌上被一幅幅的打开，大家也一起围着桌子观看。 首先一副就是唐伯虎的。 这幅画保存的非常好，尺幅是一尺x三尺的横幅，是一副山水画。画心是纸本，四周的绫子是淡色的，轴头为明代正德时期的青花瓷，完全是江南的苏州装裱方法。 画面是一处水边的茅屋，从茅屋敞开的大门可以到屋里正做着一个人在看书，人的左手边还有一桌子的书。 屋外这是环绕这的古树老松，再远则是嶙峋怪石，屋子大门正对的是一汪湖水。 水面对岸还用淡墨轻描数比，以示远方朦胧的小山。 许四海还听到徐邦达说这幅画的山石，用的是黄公望的笔法，多用解索皴折带皴，房屋老树笔法细致，远山更是用聊聊数笔一挥而就。 “笔法老道，构图干净。” 两位宫里的老师还对着纸张仔细研究起来。 萧越则提醒许四海，多看看这幅画的印章。 许四海瞄了下画面，印章还真的不少，他首先看到的就是盖章狂人乾隆的数方钤印。 靠画面中间的就是乾隆的“乾隆预览之宝”，这是个 四方粗框印章，许四海前些日子刚好听师傅说起过，这方印章是乾隆刚即位时制作的。 他估计这幅画也是乾隆很早就收藏的。 边上还有椭圆形“乾隆预览之宝”，唐寅提款的右边还有一方“三希堂精鉴玺”，“石渠宝笈”。 再画心尾部和绫子的接缝处，也就是行话中的下格水，乾隆还盖上了葫芦形的“三希堂”骑缝章。嘉庆，道光都有在这幅画上盖章， 同样的，画心上部和绫子的接缝处就被称为上格水。 此外还有卷首还有一连四个小名头收藏家的骑缝章。 其实这幅画许四海早已经用异能鉴定过，它就是唐寅真迹无疑！ 许四海在看向师傅，他也朝自己点点头，看来他早已经看出这幅画是真的。 看了许久，徐邦达和启功长吁一口气，说这幅画确真无疑！ 徐邦达还说很难得的，他已经近十年没见过唐寅真迹了，这幅画又保存的这么好，历时几百年看上去还像新的一样，堪称绝品！ 第二幅是石涛的一副山水图，他的画鉴赏起来就很容易了，两位老师很快得出结论。 第三幅是仇英的《浔阳琵琶》图，这是一副青绿山水，画面说的意思应该是白居易在九江遇上琵琶女听琴的故事。 这幅画尺幅达到六尺，画的很精细，堪称仇英的一副精品力作。 许四海看到这幅画，心里明白购画者应该出了不少银子。 他听师傅说过，仇英是职业画家，就是靠着吃饭的。 比如某人和仇英预定一副画，说好了十两，但购买者多给了二两，仇英就会画的比较精致。他能把老松古树的纹理都画出，或者是房屋门前的石头台阶上的石纹都给画出来，给的多画的还要精致。 如果给少了，石头台阶就是一块石头；就没有石纹了，古树也就是简简单单的一棵树，树干上斑驳的树皮也无从谈起。 大概齐白石给人画死虾，也是从这边来的。 九十九 索家藏宝 五 最后一幅自然就是元代王冕的画。 这幅画尺寸同样是三平尺的横轴，保存的不算太好，画面已成苍黄色。 画面就是一枝墨笔老梅，枝多叶少，开白花。梅花主枝好像已经被砍伐过，别处的嫩枝上反倒是花朵点点。 许四海现在已经能欣赏下名家字画。这幅画他就看出画面舒朗开阔，疏密有致，密集处梅花点点，舒朗处只有一根枝干。 “不愧是画梅花的顶级高手！” 画面梅枝的主干下还有王冕长长的题记，“至正三年五月初三，于偕永嘉郑吝夫隐云。。。。。。” 最后落款为王冕元章拜，元章是王冕的字。 稍下乃是王冕的一个白文图章，上头只有篆书“元章”二字。 许四海回想了历时年表，元代至正元年是1330，三年就是1332年，距离明朝建立还有36 年。 再看这幅画的传承，图章不少，这其中当然少不了乾隆的图章。 画面左上角为乾隆的“乾隆预览之宝”椭圆章，边上还有他儿子的“嘉庆预览之宝”，起手处的骑缝章还盖有明代大收藏家项元汴的图章。 在嘉庆的图章左边，还有乾隆提的一首诗，落款为癸未新春御提。后边还有他钤上的两方闲章， 阴文篆书的“乾隆宸翰”，再下为“惟精惟一”的古篆阴纹章。 这时徐邦达的手指也正落在乾隆御制诗的落款上边，说这应该是1763年，乾隆52岁时的落款。 画面中间还是乾隆的“古稀天子”阳文圆章，之下为“八征耄念之宝”。 右下角为方形“石渠宝笈”章。 由此可见，乾隆对这幅画是非常喜爱的，他至少在中年晚年多次欣赏过这幅画。石渠宝笈章为乾隆十年，古稀天子章又是七十岁的事，八征耄念又是八十岁的事。 徐邦达：“我对王元章的画印象很深，其实这幅画打开到一半我就认定是真的！” 许四海暗叹这就是实力！ 是需要经过长期实践才得出的经验，非常令人佩服，将来我也要能做到这样！ 四幅古画算是就鉴定完毕，全都是真的，不懂画的周渤海和杨文算是彻底放心了，随后杨文开始问价。 索大 爷说想要3000块！ 索大爷实际也在暗地里打听过，他还打听到那大爷家曾出售过一只汝窑，外带点家具就买了2000块，他自然想多要点。 但对购买者来说这是天价里的天价，把再座的都惊的站了起来。 这里一共就四幅画，就算都是顶级的也不过每幅200，四幅也不过800块，这和3000块差的远了！ 何况这四幅画中，只有唐伯虎和王冕的画算是精品中的精品。这样的好东西，时下也不过才200块已经达到顶峰了。 周渤海说这是乱开价，还质问索大爷：“你有没有诚心啊？” “甭急，我要有东西要卖。” 索大爷又拿出一把白玉如意，一个雍正墨彩的小盘，一个乾隆珐琅彩的三多图小碗，最后他还站在里屋的房门口：“我这个一对顶箱柜也卖掉，那是纯紫檀木的门扇上还雕刻五爪龙呢！” 许四海暗暗惊喜，我滴个天哎，老索家真是富有啊。 有唐寅王冕的画不说，还有雍正墨彩；乾隆珐琅彩，和嵌宝的紫檀木顶箱柜。这要是在后世，随便拿出那一样都是惊世骇俗的大事！ 能在古玩界搞出12级大地震！ 不过刘斐然心里也在盘算，在他看来四幅画外加新添上的四件东西，加起来也不过8样，最高售价应该不超过1600块。 而现在这位索老头竟然狮子大开口，想要3000块，这差距可谓是天差地别。 他和周渤海小声的嘀咕了几句，随后说就是新添了四件，这3000块的价格还是太高，希望索大爷能降降价。 杨文没觉得贵，他反倒是在嫌弃嵌宝的顶箱柜，因为这玩意他太沉，他运出去不划算。 他还笑着和许四海商量：“兄弟，你已经有这么多名画了，这家的唐伯虎就让给，求您了；事成之后我请你吃饭。” 许四海心说杨文这憋孙想得美！ 他做梦都想拥有一张唐伯虎的画，现在又多了王冕的，他那里会肯让出。 何况这次还有珐琅彩和堪比珐琅彩的雍正墨彩，那样他都舍不得放下。 许四海反问杨文，你又不喜欢画，要他作啥，还是收你的瓷器去。 单收瓷器，杨文是绝对愿意的，但他也知道卖主他不肯呐。 看许四海不愿意打商量，杨文就知道今天他又没戏了。气 的嘴巴子一张一合，在心里狠狠的痛骂许四海这个贪得无厌的家伙！ “看到好东西立马就翻脸不认人了。” 刘斐然还在坚持要求也降价，但索大爷坚决不让，两下里还争持起来，最后索二爷也加入争吵，话赶话还把索大爷给逼急了。 “好了，你们俩走，我就是价钱再低也不会卖给你们！”索大爷真的生气了。 坏了，冲动了！ 周渤海心里暗暗后悔，他赶紧赔上笑脸给索大爷赔不是，说自己年纪轻说话太冲，还请索大爷原谅。 索大爷只给了一个字：“滚！” 这可把周渤海的少爷脾气给就激发起来，他气的握紧了拳头。 没了竞争对手，许四海笑眯眯的说自己愿意要。为了防止索大爷反悔，许四海直接从挎包里把钱掏出来，一叠一叠的点给索大爷。 这些钱还是萧越资助许四海的，不然他今天穷的都没资格来。 萧越则开心的帮着徒弟把卷轴和瓷器啥的都收起来。 徐邦达和启功还气呼呼的对萧越开条件，说今天他们白跑了一趟需要点补偿。 “没问题，过两天柳泉居我请客！” 杨文看到事情已经定局，他很失望的叹气走了。 周渤海看到许老四颠颠的在收拾东西，他心里酸楚难耐，他不去怪自己说话冲，反倒是把全部责任都推到索大爷的头上，认为老头是存心和自己过不去。 “老头你等着！”周渤海扬长而去。 收拾了小件东西，许四海和师傅一起回家，把收到的瓷器卷轴都放好，再叫上赵丰年和赵斌一起过来，把顶箱柜给抬走。 院外杨文还在候着，他希望许四海能给他个面子，让他两幅好画，至于官窑瓷器啥的他都不要了。 哪知许四海直接回了一句，搞古玩的都是自私鬼，有好东西怎么能让给别人？ 一句话就把杨文说的哑口无言。 河虾油爆说 这波推荐成绩好，把我给忙死了。 编辑又给了一个小推荐，这一波就每天三章，身体实在吃不消 另外感谢各位读者大大的推荐；月票，打赏，！！！ 一百章 索家藏宝 六 顶箱柜为大件家具，有顶柜和底柜组成，它成形于晚明，一经出世就风靡起来，成为上品。 索大爷家这对顶箱柜就很正宗！ 全部都是用的紫檀木大料精制而成，分量重啊！ 底柜上下车时竟然需要八个壮汉才能抬得动，放在三轮车上差点把车胎给压爆了。光是用汽油发动机还不行，还要赵斌和许四海两个用力推才能走动。 为了把这对柜子搬回家安放好，许四海赵斌以及吴伟都出了几身臭汗。 坐在家里歇息喘气，许四海还纳闷了，这对柜子怎么会死沉死沉的，抬起来的时候直往下坠。 他忽然想到个问题，还用异能再次探查下，这一看果然发现了问题。 心情愉快的许四海还电话许邦达和启功，晚上一起去家后边的红星饭店搓一顿，顺便也把赵丰年父子和吴伟带上，感谢他们今天出了大力。 吃饭的时候，徐邦达还大赞许四海，说他现在吴门四家已经有了三家；就缺文徵明的，五大，定窑还缺官窑哥窑，“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任需努力。” “我会的！” 启功专长书法，他还特意提起王冕画上的自提，说王冕的字也写的很好的，一看就是临过魏碑，他也要许四海还好的的学一学。 “我徒弟正在练，你们也不要拔苗助长，临帖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练成的。”萧越还在为徒弟做解释。 这天晚上许四海兴致高昂，他拿出练习用的钝刀，好好的操练了几遍六合刀。 赵斌还清楚的听到，许四海手上薄薄的刀身竟然被他耍出呼啸的风声，真是让他看呆了。这等多大的腕力能做到？ 又是一个晴热的早晨，许四海把赵斌支出去摆摊，而赵丰年恰巧这天一早就回乡下去看看。 自己和师傅说昨天买来的顶箱柜重的过分，“师傅您不觉得住其中有问题吗？” 有问题，萧越顿时一愣，随后他竟开心的笑了，还亲切的拍拍徒弟的肩膀说你小子真是好运。 因为许四海住的西厢房已经堆满了东西，所以这对顶箱柜就被放在这房的东屋，这也是过去萧越老两口住的地方。 师徒俩进了房 间，先是把顶箱柜最下边的抽屉给抽出来，随后许四海用拳头轻轻的柜子的四周轻敲。 上下左右面板都没问题，顶板也没问题，萧越再让敲底板，竟然还是实心的。 萧越嘴里嘟囔着不可能，边自己找来个手电筒，在柜子的底部四下里探查。 这一看果然发现大问题，他看到底柜的底板特别的厚，厚的不像样。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萧越人都快钻进柜子里了，“看到了，底板还有机关！” 萧越一拍底板上的榫头，竟然把表面上的底板给抬起来了，他大笑：“里头果然还藏了东西！” 许四海佯装不知情，还喜滋滋的凑上去看，再把师傅抬起的底板给小心的搬出来。 柜子里便有暗格！ 里边金灿灿的一大片！ 一枚枚金元宝被镶嵌在挖空的底板上，还有各色镶嵌宝石的古代珠宝。 经过一番清点，共有20两的金锭25锭；500两整，部分金锭上还有铭文，有大明宣德内府藏金；大明万历内府藏金，以及索氏内藏的铭文。 镶嵌宝石的珠宝，有手镯；金钗；项链这三样，主要还是金钗最多，其中大都使用了累丝工艺。 累丝就是把黄金拉成头发丝一样的细丝，在编制成片状，或是缠绕成空心的螺纹管状，在编制焊接成各色空心的珠宝。 据最擅长此道的费墨介绍，累丝工艺非常繁复，尤其是在焊接时一个不小心就前功尽弃，需要从新再开始。 许四海开心的大笑，说花了一分钱，却买来两份古董，而且还是捡了大漏，还有比这更开心的事吗？ 萧越也是非常满意徒弟的好运，这种超级打漏可以说百十年才能出现一会。 他估计这些藏宝早在打造柜子时就已经计算好了，后来或许是索家的家长突然之间出了意外，以至于藏宝变的无人可知，白白便宜了许四海。 “看过就算了。” 萧越要许四海赶紧把盖子盖起来，要做到恢复原样，还要许四海保守秘密对谁也不能说，免得泄露机密会带来大麻烦。 至少在老索家三兄弟没死之前，这件事不允许泄露出去！ 许四海自然知道事情的轻重，他也不愿意为了区区显摆，就让自己处于麻烦的境地。 有人 高兴，就有人难受。 周渤海自哪天在索家收购失败，心里一直窝这火，一想到许四海得意洋洋的笑容，周渤海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但这件事他不怪许四海，这也是正常的商业竞争，谁拿钱多东西归谁。 他恨的是索大爷兄弟俩。 恨索大爷让他失去了竞争的机会，以至于眼睁睁看到唐伯虎；王冕；珐琅彩都都落到许四海的兜里，让自己又莫名其妙的败了一阵。 他叫来刘斐然，要他找几个人去把索大爷兄弟俩好好修理一顿，以泄心中之郁闷！ 而刘斐然却把这句话当成是周渤海要下毒手！ 在某个上班的日子，索大爷家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就老头一人在家。他听到有人敲门，还开门看了下，结果脑门上被人狠狠的敲了几下躺到了。 幸好索二爷这天一大早就出门去了，他得以幸免。 等他回家看到老大家大门虚掩，还想进去问候一声他家电视买了没有，可他一踏进老大的家门，魂都快被吓丢了。 老大直挺挺的躺在血泊里，脑门处全都是浓浓的血浆。 “来人呐，救命啊！”索二爷声嘶力竭的叫喊着，额头全都是急汗。 。。。。。。 。。。。。。 “什么，索大爷被人打了，还伤的挺重的？”许四海得到这个消息，他也惊呆了。 萧越再次警告徒弟，顶箱柜藏宝的事绝对不能说，一个字都不能吐露！ 到医院看望，许四海还看到索大爷的儿子，索二爷都在呢，大家脸上除了伤心还有愤慨，公安局的也在做调查。 再看看索大爷，他的脑袋已经包了厚厚一层纱布，人更是昏迷不醒，任凭这么喊都喊不应。 索贵说这是是伤着大脑，现在医院连病危通知都发了两张，“也；也不知能不能缓过来。” “会的，一定会的！”许四海只能这般安慰。 一百零一 索家藏宝 七 看过索大爷后，许四海还被警察给拦住，问了他好些关于那天古董交易的事。 随后看似不经意的问，今天早上你在哪里，在干啥？ 这都是老把戏了，后世不但电视上有，基本谁都能知道。 他坦然回答只是个卖菜的小贩，早上自然要出摊，自己是在9点多收摊时听人说的，立马就跑过来看看情况。 另一个做记录的警察还问许四海那里来的这么多钱？ “我不但卖菜，还在菜摊子结束后卖广货，可以说全城的墨镜都是我哪里出的！” 看警察还想继续问下去，许四海还着急回家做生意，不过俩警察还不愿意罢手，许四海有些恼了！ “这样，我家隔壁就就是你们柏副部；刑警队的柏晋冀就住我家隔壁，有啥事尽管来问好了！” 说完许四海扬长而去。 一连几天他都没等到警察过来咨询他。 反倒是等来个很不好的消息，那就是索大爷伤重不治走了！ 徐四海一得到消息就去了索家，看到索大爷家里灵堂已经摆好了，孝子贤孙已经哭成一团。 索家二爷三爷伤心不已，索二爷更是抱着大哥的相片都哭的瘫倒，大家急忙掐人中才把他给缓过来。 有和索家关系近的这时也过来吊丧，听姓名有姓金的；姓那的；姓郝的，几乎都是前清遗老遗少的姓氏。 这些人磕过头，上过份子钱，都在痛骂现在社会治安极差，就连派出所的警察来了依然没住口。 今天警察看到许四海，就再也没问他啥事情。 索二爷苏醒过来许四海还去安慰，建议他先藏起伤心，重点是把索大爷丧事风风光光的办了。 旗人重礼节，婚丧嫁娶都会大操大办，，这个规矩许四海还是知道的。 说起办丧事，索贵更痛苦了。 他哭丧着脸说本来想卖掉老物件改善生活的，哪知道到把老爷子给害了，早知道还不如不卖了！ 许四海忽然心有所动，他想起一个人来，悄悄的走到警察身边小声的嘀咕了几句。 为了这桩案子，警局已经调查了好几天，依然没啥头绪，社会舆论反响很大，警察的压力也不小。 现在能有点线索，警察非常感兴趣，还问许四海的猜测有几分把握？ “本就是瞎猜的，还能有几分把握，”许四海还进一步想到：“这人绝对是派人下手，隔了几层调查起来会很麻烦的。” 警察倒是不怕麻烦，详细记录了一番便走了。 许四海：“可别说是我说的！” “知道知道！” 在索大爷的葬礼后没两天，许四海在摊位上看到周渤海开着小吉普过来，他就坐在车上朝许四海招招手示意他过去。 在没有古董竞争的情况下，许四海这人非常好说话，也没在乎啥主客尊卑之类的，径直跨过摊位走了过去。 待到许四海走到小吉普边上，周渤海勃然大怒。大骂：“你小子嘴巴放干净点，不要胡乱攀咬，我啥时候要对姓索的老头下毒手了？” 原来如此！ 周渤海不说这事，许四海还不敢肯定，但他被周渤海这一骂立马就明白，周渤海这是心虚了。 许四海笑问：“你听谁说的，我说你杀人了？” 额。。。。。。 周渤海彻底无语了。 他心里暗暗懊恼自己有点沉不住气了，这是在不打自招啊。 要坏事！ 愣了半天，周渤海辩解说就在刚才警察去找过他了，还问了他许多话，他想能胡乱猜测的只有许四海！ “杨文他干不出这种事！” 尽管周渤海还在滔滔不绝的为自己的心虚做辩解，但许四海一句话都不说，只是一个劲的朝他微笑。 这笑容一半是讥讽，一半是冷笑、 周渤海很明白许四海的笑代表了什么意味，他越发心里没底。 “你小子给我嘴巴放严实点！”说完直接开车走了。 随即刘斐然也带了一个小包裹，急匆匆的坐上火车走了。 对于许四海来说，他能办的都办了，不能办的他也没办法，但是他一直没听到周渤海被抓起来的消息。 这让他自己也感到有点担心，他怕打蛇不死；反被蛇咬。 毕竟我在明处，敌在暗处，不得不防！ 许四海真心希望能把周渤海给抓进去吃十年牢饭，这样他就在古董上说了个竞争对手。 星期天柏晋冀来看望父母，许四海在此把自己的猜测给说了，而且还分析的头头是道， 依然希望能把周渤海给逮进去。 然柏晋冀承认许四海说的很对，但他却给许四还当头泼了一瓢凉水。 “从利益关系上来讲，有些时候猜测是很准的，但你就是没有证据，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个坏人在眼前蹦跶，可你就是毫无办法。何况对方还是有点身份的，办案更是要谨慎！” 许四海没等到周渤海诶抓进去，倒是把索二爷给等来了。 今天索二爷精神有些萎靡不振，一屁股坐下后就把随身带来的蓝布包放在桌上。 此时萧越也从后边出来，和索二爷问候了几句，还说了几句关切的话要他注意身体云云。 索二爷很不耐烦的打断了萧越的问候，说他今天来是有要紧事，先把正事办了再说。 好，那就办正事！ 索二爷把带来的布袋子抽掉，露出个雕刻有精美龙纹的紫檀木四方盒子。 许四海还不解其意，萧越倒是激动不已：“这是传说中皇帝一个人赏玩的多宝盒？” “嗯；是我老婆的陪嫁，现在就卖给你了。”索二爷面带悲愤“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咱是怕了，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皇帝的多宝盒，许四海从来就没空听过更没见过，他把这件事交给师傅去处理，等完事后再听听师傅的教导。 萧越倒也没急着开价，而是先把盒子小心的打开，一层层的看过，随后开了个2000块的天价。 收了钱，索二爷还要许四海明天去他家，把他家所有的蛐蛐罐子都给拉走，他不要了。 许四海：“为啥，这不是您的命根子吗？” 索二爷都快哭了! 说最晚上他大哥托梦给他，再三叮嘱要他好好的看护索氏三家，不要在玩物丧志，常保太平才是最重要的！ “玩，就到此为止！” “原来如此！” 一百零二 索家藏宝 八 送走索二爷，许四海这才有机会仔细的品鉴这一套品种丰富的多宝盒。 据师傅萧越介绍，这一整套藏品都是皇帝先看中，挑选出来后，再由宫里的照办处打制出来的。 也就是说：“是先有的玩意儿，再有的盒子！” 所以盒子内每一件器物都有个适宜它居住的“家。” 是属于皇帝自己在办公之余，拿来悠闲把玩的小玩具。盒子的用料再怎么奢侈，内里器物再怎么珍贵都不足为奇！ 最底层的一个大方盘里边摆放的都是商周时期的玉器，玉圭；玉璋；玉璧都有，每一件都妥妥帖帖的镶嵌在于它外形完全一致的“家里” 许是经过多次把玩，这些玉器上还留有厚厚的包浆。 再上还有个高一点的方盒，大小和底层完全一样只是高度上高了不少。 这一层摆放的都是些瓷玉立件，有南宋时期官造的玉雕贯耳尊；这就和传世的瓷器贯耳尊一模一样，就是尺寸缩小了不少。 许四海还把这件小玩意把在手上，虽是小巧玲珑，但不减皇家辉煌气概。 同样是雕刻，许四海就觉得只今日用木头雕刻的小牛小马，就是匠人的手艺，和这些前辈高手简直都不能比。 还有个水晶瓶，造型同样是仿商周造型，四周还雕刻了夸张的兽面纹。瓶子上的小盖子，竟然还是能拿开的，正反都可以盖上，可谓是严丝合缝丁点都不差。 此外还有成化官窑的青花小瓷瓶，这一类许四海已经看得多了，他只是瞄了眼直接就略过。倒是另外三间小玩意让他很感兴趣。 一件是正黄色的小葫芦瓶，另一个是纯蓝色的渣斗，最后是一串金色琥珀做的手串。 先说小葫芦瓶，颜色明黄鲜亮，光是看颜色就知道不是凡品，因为明黄色在宫里只有区区皇帝；皇后，皇太后三人可以使用。 等级高了去了！ 纯蓝色渣斗，颜色同样纯正，造型玲珑可爱。 这两件都是雍正时期的料器，也就是玻璃做的。底部都用碾玉的砣车刻下“雍正年制”四字落款。 一串金色琥珀做的手串，纯色无瑕，还有碧绿的碧玺做了个葫芦头，下 边还系了个南红玛瑙组成的坠子。 这一层可以说每一件器物都精美绝伦，美轮美奂！ 萧越也笑呵呵的说，这是真正的艺术品，代表了当时最高的艺术成就，就是能看上一眼也可以说大饱眼福，何况还能拥有。 “老四，我发觉好运一直伴随你左右，你这辈子天生就是搞收藏的命！” 最上一个格子还被分割成两块，每块中刚好各放有一个黄色绫子装裱的卷轴。 卷轴现在就是许四海的最爱，他已经喜欢到骨子里去了！ 两个卷轴装的还是象牙轴头上，天杆边上还有一张细长的小纸条，这叫画签。上头写的是这幅画的名字，作者的姓名。 看画签许四海更加高兴，一副是郎世宁的谷穗图，另一幅乃康熙御笔《金刚经》，当然画签上写的是“圣祖御书《金刚经》” 萧越再道，老四你已经有了一副乾隆的字，现在又多了一副康熙的御笔，要是在能有一副雍正的亲笔，那就把康雍清三代皇帝的御笔给凑齐了。 先看康熙御笔，这是一副横轴长卷，卷首提有《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后边就是密密麻麻的欧体小楷。 康熙的字自然很不错，而且这还是他用心写的，末尾还写有“康熙十三年桂月御笔”，和“体元主人”，“康熙宸翰”的闲章。 康熙体元主人这方印有点意思，这是方圆形阳文印章，左右刻有青龙白虎，上下还有乾坤卦象，中间很小的地方才是“体元主人”四字篆书。 许四海手指“康熙宸翰”问师傅，乾隆也有这样一方印章，应该是和他爷爷学的。 “没错，就这意思。” 萧越还说看这幅字的落款，康熙十三年桂月，这个时间段正是康熙平三藩打的最艰难的时候，估计康熙这时候心里也没底，所以就求到佛祖头上来了。 许四海回想下可不就是这样。 吴三桂是在康熙十二年十一月起兵早饭，几个月时间已经横扫大半个江南，可不就是康熙最没底的时候。 这幅字是乾隆他爷爷的亲笔，又是乾隆最崇拜的人，所以这张卷轴上乾隆少不了密密麻麻的盖上不少图章。 最后，也是压轴大戏就是郎世宁的画。 郎世宁是意大利米兰人，天 主教耶稣会修士，康熙五十四年来华传教，可惜这位一心想当神父的人却做了一辈子的宫廷画家。 因为画艺好，受到康雍乾三代君主的喜爱，也有不少画师受到他西洋画法的影响。 郎世宁是御用画家，所以他的画流传很少，在清朝就是最受追捧的，经过清末动荡，民国时期的战乱，他的画存世极少极少。 打开这幅画，画面一半是字一半为画。 画面很简单，就画了五个小米的谷穗几片叶子，谷穗画的非常饱满，沉甸甸的向下弯曲。 许四海还说这老外还有一套，明着画谷穗，实际上还借鉴了咱们国画中兰花的画法。“格调非常高雅！” “连你也看出来了，说明你也开始高雅起来了。” “嘿嘿。” 另一边足有二三百字，上书“上谕；朕念切民，依今岁通行耕田之礼，为百姓祈求年谷幸邀。。。。。。” 落款为雍正五年八月二十八日，落款上还盖了雍正满文的皇帝玉玺，之下是乾隆的“太上皇帝之宝”的粗框方印。 左下角还有两方乾隆的印章，一位石渠宝笈；一为宝笈再编，上章为阳文下章乃阴文。之后才是郎世宁的落款。“臣郎世宁敬画。” 大饱眼福后，许四海小心的把每一件古董重新安置在他们各自的“家”，再把雕有五爪龙的盒盖给盖起来，藏进新买的顶箱柜里。 萧越今天心情大好，他点了烟美美的抽了两口。 替许四海盘算起来，现在徒弟已经有了五大名窑中的定窑钧窑汝窑，书画也凑齐了四王清六家，吴门四家只缺文徵明，元代绘画也有了王冕方从文的。 木器中也有了最顶级的顶箱柜，里边还有价值不菲的藏宝。 现在又有了这一盒皇帝赏玩的多宝盒，要是在能收到几张元代黄公望吴镇的字画，就可以自称大藏家了！ 能得到师傅这样见多识广的高手称赞，许四海还是有些小小的得意。不过他一想到缺的都是精品，他心里又有点犯愁。 黄公望的画可不好找，宋官窑哥窑也不好找，要是真的有自己就是卖血也要将其拿下！ 问题是上述这些连个消息都没有，世界之广大自己又能到那里去收？ “好好做生意，将来有机会到国外去收！” 许四海觉得也只有这样了。过段时间给南方的陈水根写封信，拜托他搞个去香江的机会，看能不能搞点外汇，这样就能在海外收古董。 一百零三 索家藏宝 九 有人开心，也有人难受。 周渤海自从去见过许四海后，他心里一直就不踏实，脑子里时不时就会出现许四海那张嘲讽的笑脸。 他心理很清楚，许四海就是猜出自己就是索大爷死亡的背后黑手！ “呼。。。。。。”周渤海深深的后悔不已。 为了点小玩意，干嘛还要搞出人命，以至于自己干净的手上还沾了血。 授人以柄啊！ 周渤海深深的忧虑，眉头皱的紧紧的，背着手在宽敞的书房里不安的来回走动。 想了许久，周渤海还是没想出啥好主意，他又把刘斐然找来商议。 刘斐然直接说，周渤海背影硬，将来还有锦绣前程，可不能把命运控制在他人手上，一定不能让许老四把这件事说出口！ 俩人商量既然许四海喜欢古董，那就用古董堵住他的嘴，不过周渤海想到万一许老四是个贪得无厌的家伙，他全部家当送出去也不一定能满足许四海的胃口。 刘斐然面露狰狞，还用手狠狠的一切，“那就让他永远不能开口！” 周渤海听了仰天长叹，做了一件错事，弥补他就要做更多的错事！ “我们要面对现实！”刘斐然正色说：“现在不是为了对付许老四，而是要抱住您的前程，万一此事牵扯到您家老爷子，那啥都完了！” 周公子本是清高之人，现在事情危机，他为了保住自己的清高也顾不得了，只求表面上继续保持清高就成。 可问题是许老四也不好对付！ 他本身就是个武林高手，也不爱出门，和他在一起的还有他师傅，那位更是不出世的高手，这俩人和在一起，就是三五个歹徒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还有就是许老四隔壁住了柏老爷子，那位可是个老公安，周渤海打心里害怕。 “白天不行，咱们可以晚上吗！” 刘斐然小声的嘀咕了几句，周渤海算是点头答应了，不过周渤海要求这次一定要做事干净，决不能把自己给拖进去，他赔不起！ 在某个万籁俱静的深夜，苦练了几个小时的许四海坐在罗汉榻上打坐炼气，他刚要起身，就听到院里有了异响。 侧耳聆听， 还竟然是人的脚步声。 这是家里遭贼了！ 自己四处八方收古董，被一两个小毛贼觊觎非常正常。 家里有师傅，还有很多古董这都不能有任何闪失，许四海也没叫任何人，就自己随手拿了跟嵌铜芯的竹鞭杆，猛地一下推门出去。 月亮下是俩小偷，已经捏手捏脚的走到西厢房的台阶前。 许四海嘴里还大喊：“抓贼啊。。。。。。” 声音之响，一下子就把沉睡中的赵丰年给惊醒，他以闪电般的速度而已窜了出来。 俩小毛贼看到事情败露，还拔出匕首威胁。 许四海那吃这一套，他一脚踢开一个毛贼手上的匕首，手上的鞭杆直接就抡了下去。 一声惨叫，一个歹徒倒下了。 另一个看许四海勇武，吓的转身就走，再被许四海一步追上，抡起鞭杆在他后背上重重的拍了一下。 又是一身凄厉的惨叫，歹徒倒下了。 此时赵丰年眼冒精光也走到屋外，看到院里倒下两个歹徒，他长长的舒了口气。 “怎么回事？” 隔壁传来柏大爷带着官威的问话。 “大爷，刚才有俩小偷进院了，还带着刀子，被我打趴下了。” “娘勒个二球货！”柏大爷气的都骂街了，“等哈，我过来看看。” 到这会，附近街坊家的灯都亮了，开门声此起彼伏。 柏家前院的赵家也醒了，赵艳华的老爹赵科长听说隔壁来了歹徒还带着刀子，他吓害坏了。 柏大爷一家三口都来了，当他们看到许四海手电筒照射下的两把闪亮的匕首，都说许四海打得好，没把那俩歹徒打死算他们运气。 萧越这回也慌慌张张的出来了，他一看到许四海就问没吃亏？ 得到准信后他慌张的神色立马就松快下来。 等胡同里其他街坊都进来看过，大家都在担心家里的安危，毕竟胡同里没谁能比许四海更厉害的，万一自己家要是遇上持刀歹徒可怎么办？ 再看那俩躺在地上的歹徒，一个嚷嚷锁骨断了，一个还在不停的咳血，眼泪汪汪的在喊救命。 可不能让俩歹徒就这么死了！ 柏大爷嘴里骂着“尕哇”，回家打电话去了。 张大壮还骂俩歹徒，偷东西也不打听打听，这家可 是有俩武林高手，就这么冒冒失失的闯进来了。“还好人家手下留情，不然脑袋来一下就惨了！” 被惊醒的柏建设愤愤然说，该给他们脑门上来一下！ 许四海：“那可不成，除了人命我担待不起。” 经过这一番闹腾，大家的瞌睡都没了，索性坐在院里一起抽烟闲聊，等个派出所来了给做个证明。 一会时间来了三位警察，他们看到躺在地上的两个歹徒，在看到地上的两把匕首，还带上白手套把匕首给收起来，这才走到歹徒身边看看。 照例警察还要找许四海了解下情况。 其实也没啥好说的，半夜三更有陌生人持刀进入他人院子，这能是好人吗？ 又一会，救护车叮当叮当的也到了，还抬了两幅担架过来。 穿白大褂的医生先是看了下咳血的那个歹徒，说这个病情很重要立即送回去抢救。这个歹徒已经咳血虚脱了，连爬上担架的力气都没有。 最后还是许四海大发善心，帮了他一把。 上了担架，医生还要歹徒趴着，不然血会倒灌进肺里，许四海又帮着翻了身。 另一个锁骨断了同样没法支撑着爬起来，也会许四海和赵丰年帮忙抬上担架。 “老四，你那啥打的，怎么这么狠？”柏晋冀非常疑惑。 许四海把一直攥在手上的鞭杆展示出来，“就是这根竹鞭子！” 各位街坊把这根发红的鞭杆来回传阅，大家都搞不懂这根看上去手指粗的小竹竿，抽一下竟然能把人抽的咳血，还病危虚脱，这得多大的气力？ 赵丰年：“老四这是急眼了，不知不觉中就使出吃奶的力气！想来那倒霉催的那小子，肺被震伤了，估计就是治好了也是个残废！” 大家这才明白，原来白白净净像书生似的许老四，也是个伸伸手就能要人命的主！ 一百零四 索家藏宝 十 “失败了；竟然失败了？” 周渤海很生气，气的在书房里来回不停的走动，心里更是烦躁之际！ 他错以为这样更加打草惊蛇，会让徐四海更加生气。 要知道他可是有武功的，自己现在有把柄在他手上不说，又新添了刺杀的仇恨，这可怎么好？ 周渤海赶紧把刘斐然找来，问他这件事做的手脚干净不干净，会不会牵连到自己？ “不会，我是托人去办的，和咱们丁点关系都没有。” 周渤海再次长叹，“天呐，还需做要多少错事才能把事情圆过去？” 他这完全是心虚，根本不知道许四海把那件事当成一桩普通的盗窃案。 “还要不要接着干？”刘斐然心里也是非常忌惮许四海。 那家伙一鞭子就能打的人咳血，自己那里是许老四的对手，恐怕他只要伸伸手自己就完了！ 刘斐然：“许老四终究是个隐患呐！” 周渤海第三次仰天长叹，自觉已经上了贼船下不来了。他还要刘斐然去杀人灭口，事情不成没关系，千万千万一定刘斐然把自己给摘出来。 “这回我电话联系，完全用不着露面！” 又几天过去，许四海的菜摊子就快要收摊，他正忙着帮赵斌一起收拾摊位，打扫卫生。这时候来了个提着竹篮子的小青年，说是要称两斤茄子两条黄瓜。 这种生意现在都归赵斌接手，他又是称茄子又是拿黄瓜开始忙碌起来。 等收了钱，赵斌却看到那并没离去，而是慢慢的靠近许四海，旋即那人还从裤兜里掏出一把匕首。 “干什么？”赵斌厉声喝道。 歹徒看偷袭不成，立即变成强攻，持刀直奔许四海，还想对着许四海的胸口捅过去。 “小心！” 许四海余光看到一道白光朝自己过来，他习惯性的一闪，大臂随之一阵刺痛。 一个念头在许四海心里浮起：“我受伤了！” 他立即跳开，看到竟然有人持刀想要对自己行凶。 许四海气急！ 随手把手上的扫帚给扔向歹徒，自己也一个跨步追上去。歹徒还在躲闪飞来的扫帚，这是许四海已经一拳打出。 歹徒惨叫一声 飞出去好几步远。 这是赵丰年也被惊动了，不过等他赶到许四海这边，战斗已经结束。他只能再次料理善后，将躺在地上的歹徒一脚踩住，不给他任何逃脱等机会。 “赵斌，快点扶你师兄进屋包扎。” 赵斌一边扶着师兄回屋子，嘴里还扯起嗓子大喊：“赵大妈；赵大妈又有人找我们家麻烦了！” “什吗？” 赵大妈听到这件事也是火冒三仗。 在走来的时候，赵大妈依照她多年的斗争经验知道，这件事绝不简单，或许和上次的盗窃也有联系。 “多好的孩子啊，老老实实的这是挨着谁了？” 进屋赵大妈后看到许四海还伤了，手臂血哗哗的，她看了都心疼。 这会萧越也从后院慌慌张张的跑出来，看到爱徒左手上全是血，他顿时就哭了。“孩子，你这是怎么啦？” 听说有人莫名其妙的想要刺杀许四海，赵大妈和许萧越都呆住了。 好大胆的歹徒！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竟然有人持刀行凶，简直骇人听闻！ 萧越更是哭开了，大呼这日子还怎么过啊。 赵大妈听了心里越发生气，她直接回家给老头挂电话，口气很严厉的要柏大爷赶紧回来看看。同时还给大儿子打电话，要他带上精兵强将调查此事，一定要把这件事查清楚！ 一会时间，派出所来了，市局也来了，柏大爷也沉着脸回来了。 柏大爷今天的脸不但冷，而且还黑！ 柏晋冀看了许四海的伤势，他保证一地定的要给许四海抓出凶手！ 他简单的在现场审问了重新凶手，得到的信息竟然是电话联系的，这让他立马知道事情不简单，还有幕后黑手存在。 柏晋冀气的大骂，早就说过许四海是我兄弟，竟然还有人持刀行凶，这他娘是不给我柏老大的面子。 赵丰年找到柏大爷，“柏部，这是要把人往死里逼啊，还有没有王法了？” “小赵，我愧对你们！” 说这话的时候，柏大爷的脸色非常难看。 找不到幕后黑手，柏晋冀很不满意，他又去问了许四海到底有没有仇家。 “我没仇家，不过我能猜到前些日子索大爷是谁害的，所以就有人想要我灭口。” 赵斌还嚷 嚷道，或许前几天我们家进来的小偷，明着是偷东西，暗地里说不定就是想要结果了我师兄。 柏晋冀沉吟片刻，又坐下闷头抽了支烟，语气平淡的对许四海说：“这件事我来替你处理！” “一定要把这件事给熨平了！”说完他狠狠的把烟头给扔在地上，还用脚踩了两下。 几天后的晚上，丰泽园饭馆的雅间，由柏晋冀做东，只邀请了周渤海和许四海两个人。 柏晋冀对周渤海说，今天他攒这儿局，就是想拜托周在京城衙内圈里传个话。许四海是自己的兄弟，谁要是在想对他搞事一定不会轻饶。 “其他人是衙内，老子也是！” 这话说得周渤海脸色尴尬；坐立不安，柏晋冀则面沉如水；目光如刀，许四海自然摆出一副吃大亏的样子。 酒过三巡，柏晋冀直言不讳，说有关许四海莫名其妙被人刺杀的事他都知道，而且知道的清清楚楚谁是幕后黑手，但他苦于没有证据。 不然他一定会把某些人扔进大牢。 “我希望这件事到此为止，不然我爸爸也会放过某些人，他老人家会一直盯着这件事的！” “还有我兄弟的血可不能把白流！” 周渤海听了即惊又喜。 惊的是自己做的事情已经被柏副部知道了，这可大事不妙。喜的是事情终于可以了结，无需再为了圆谎的继续错下去，不然总有一天会绷不住的！ 不过总的来说周渤海还是很满意的，补偿下某人不要紧，只要柏老爷子不再追究下去就成。 至于损失点补偿的钱财，那都是小事！ 没几天，有个陌生人给许四海送来一本石涛的画册，几张民国时期的齐白石；吴昌硕的画。问是谁送的，来人笑而不答，不过许四海稍稍一想就知道一定是周渤海！ 一百零五 批文 盛夏是养蚕的季节，蚕长大了就会吐丝结茧，这就有了蚕蛹。 蚕蛹是个好东西，油炸后酥脆可口，即是道名菜也是养生佳品。而且蚕蛹的季节性很强，过了这个村就没这店了。 刚刚回家看望怀孕老婆的许高达，就给弟弟带来了一斤蚕蛹和两只野兔，好让他继续和那些厂长书记们联络感情。 谁都知道感情的重要性，没有这一套，挂靠在文物局的工程队立即就要打道回府，继续在山沟沟的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干农活。 所以在这上头，工程队谁也不会眼红。 许四海一个电话，京西钢厂马上就派出小吉普来接人。 许老大这次也有幸乘上小吉普，他还很兴奋，说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坐上小车。 到达京西厂，小吉普并没有在厂部那栋三层小楼停下，而是直奔厂子的平炉车间。司机说目前平炉车间正在大修，厂长书记都在工地视察大修进程。 许四海下车后看到，往常一直喷吐橙红色毒烟，隆隆声响个不停的车间现在全安静下来。车间内外带着藤条安全帽的工人们进进出出，还有大卡车拉着被拆卸下来的设备往外运。 许高达不用弟弟吩咐，就一路小跑去宿舍换衣服，要许四海自由活动。 走进车间，许四海脚下就像是踏进沙漠，到处都是厚厚一层灰，车间里更是一副喧闹的施工现场。 高处还有气割，融化的铁水如珠串一样往下流，各种设备上也站满了人，大家都在勤奋劳动。 许四海还看到文物局工程队他们都在做小工，拆砖头；铲灰尘，再把一车车的拉走倒掉。 一会时间，许山峰就找过来，还问弟弟为啥到这边来？ “陪吃陪喝，拉关系来了！” 找到京西厂的厂长张涌泉，书记胡晋权，他们俩也是带着安全帽刚刚从车间深处出来，身上同样沾满了灰尘。 许四海暗道这些人尽管都有点小毛病，但生产管理上还是个一把好手。 张厂长看到许四海立即就笑了，他知道这位小伙子不带点土特产是不会来的，够朋友！ 胡晋权更是夸许四海在上次和水泥厂的战斗中表现的非 常好，打出了京西厂的战斗精神。 “那咱们这次再来个痛打落水狗！”许四海听出话音。 “没错！” 中午，水泥厂两位大佬颠颠的就到了。 俩人还“愤愤然”对许四海兄弟说，今天他们是来报仇滴，一定要把许家俩小子给干倒！ 还大喊生命不息，战斗不止，把口号喊的震天响。 吃饭的时候，京西厂的领导都是一身灰扑扑的工作服，这时候大家都讲究实际，对穿着打扮都不在乎。 待到分成两大盘子的油炸蚕蛹端上来，厂长书记们都说着这东西好，已经好久没吃上了。一个个筷子如雨点，顷刻间就消灭了一盘。 喝的畅快了，水泥厂于冠山厂长还拍拍许四海的肩旁说，承蒙许老弟两次招待心里很过意不去。 他们厂刚好这个月生产任务的水泥还有发富裕，愿意给许四海批一把100吨水泥的批文，由许四海自己到市场上去售卖。 “多少还能赚回点本钱。” 目前工厂生产有计划内计划外的区别。 计划内就是朝廷规定某厂每月需要生产出多少产品，这些都是国家急需的，会被计划调拨到其他地方去。 计划内的统购统销，是朝廷指令，生产厂家一丝一毫都不能动！ 而超出部分则属于计划外，可以由生产厂家自己处理。 现在水泥厂给许四海的100吨水泥批文就是如此，他只要交钱买下后可以任意加价；任意销售。 目前到处都在大搞建设，市场上钢筋水泥属于紧俏货。 说实在的，水泥厂送许四海100计划外指标，就是变相的在补偿许四海买酒卖菜的钱。 这是真的够朋友！ 许家兄弟不用说，直接就自干三杯。 水泥厂送了许四海好处，京西厂也坐不住了，他们也说要给许四海100吨钢筋的批文。 这又是在送钱！ 这天拼酒，许四海差点就喝醉了。 第二天许四海醒了，他马上找来吴伟要他帮忙放出消息，同时还给杨文打电话，也请他帮帮忙。 仅仅半天时间，杨文就急吼吼的跑来，说他有朋友需要钢筋水泥，还问许四海这边能有多少？ 几轮讨价还价，许四海就以每吨加价50块，把钢筋水泥的批文都给卖了。 到了晚上，许四 海就收到整整10000块现钞，他也把两份批文给交出去。 区区一个晚上就能赚到一万块，还有比这更轻松的生意吗，许四海哀叹这不过是一次性的，他很希望每月都能这么来一次。 要是有这机会，他就能在家门口竖起收古董的牌子，广收四面八方的老物件。 后来丁大勇的老爸不知怎么也知道许四海有钢筋水泥的配额，还巴巴的跑过来，语带不满的质问许四海乡下也要钢筋水泥，为啥不通知他一声。 “我哪知道您需要？” 丁副主任长叹一声说，现在乡下已经分田到户，农民想种啥自己随意，搞得公社大队都没啥实权了。 现在公社的砖窑厂也挨了雷劈，和砖窑厂配套的大卡车也没了实际用途，“老四，你把大卡车租下来？” 自己能拥有一辆大卡车这是许四海一个梦想，但不是现在。 现在的许四海自己就有一辆烧汽油的三轮车，每天回家拉点素菜啥的也能对付。真要租一辆大卡车，他还没那么多的活干。 许四海说没活干，那自己的儿子就没了收入。而且公社现在也没活让卡车干，还要白白付出驾驶员的工资，这让丁副主任也犯了难。 丁副主任不是没想过把儿子硬塞进一家国企，可哪有那么容易，还会成为众矢之地，会影响自己的官运。 丁副主任：“这样，你还是把车子租下，租车费我们也不要了，只求你把驾驶员的工资给承担下来。” 这个可以！ 他已经想好了，自己多贴几张小广告，随便接点零散活就能把驾驶员的工资给转出来这等于就是白赚了一辆大卡车！ 徐四海满口答应。 丁副主任：“还有，汽油费你自己出。” “那是应该滴。” 汽油费还要自己出？ 随便找京西厂还是水泥厂要点汽油票不就成了。 一百零六 慰问；平反 夏天的瓜市即将结束，许四海这边蛐蛐生意也开张了。因为有去年的名气在，今年的生意格外红火。 什刹海在西城，竟然还有CY区的爱好者；能横穿整个市区过来挑虫子。 小摊子每日都被蛐蛐爱好者给包围，尤其是星期天的早上生意红火的不得了。 连说相声的侯老师和他的老搭档石老师，他们两个竟也是斗虫爱好者，也一起过来挑选。 两位老师工资高还有演出费，他们财大气粗，都要最好的虫子回家自己斗着玩。 这都是款爷，许四海自然给了他们最好的斗虫，当然价格也是最好的。 赵斌还说这俩是名人哎，言外之意还要给他们优惠。 许四海可不理这一套，“在商言商，按质论价。” 言外之意就是管他什么名人不名人，他摆摊就是奔着钱去的，该宰还是要宰。 不过许四海也有白送的，那就是索二爷。 这位可是一辈子都喜欢玩虫的人，还卖给自己不少珍贵的古董，尽管现在索二爷戒了，但许四海不能不有所表示。 老头看到四个破搪瓷茶缸，灵动活泼的小虫子，他喜欢的不得了，都要给许四海作揖道谢。 回到家，许四海看到家里还来了客人，看样子是孟明轩带来的，师傅和这人好像也挺熟的，互相之间并没生疏感。 萧越还给徒弟做介绍，来人是新任京城是文物局长汪心田，乃孟明轩的表弟，他也是受到过冲击的人。 年初刚刚释放，在医院和家里分别养了好几个月才缓过来，身子刚好就过来探望。萧越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唏嘘。 汪局长看上去也挺老的，估计离开退休也不远了。 “老萧，朝廷许多大帅都给整没了，咱们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就不要在计较啥了，过几天我就把你的平反文件办好！” 萧越自是一番感谢。 老朋友来了自然要留饭，萧越还要许四海去后边的红星饭店炒几个菜回来，他要和汪局长好好喝两杯。 能让师傅高兴的事，许四海非常愿意去做。 喝酒的时候，汪局长还说现在要求平反的人很多很多，多到在朝廷信访局大门外 排长队。文物局也是优先考虑已经去世的，像萧越这样还幸存的就缓了两步。 今天他即是来看看老哥们，也是道一声歉意。 萧越今天很高兴，还说过去的不愉快就不提了。 许四海看师傅能放开心结，他心里更加高兴，还盼望着师傅的肝硬化也能借此痊愈。 酒席上萧越还给汪心田孟明轩俩人，看了许四海最近新作梅花图。 汪局长一眼就看出这是仿王元章的风格，还直夸许四海画的好，还说现在的年轻人基本全都崇尚外国，只要是外国的啥都好。“连外国的月亮都是圆的。” 这话引起了许四海的共鸣，他还想起后世有留学生说外国的空气都比国内的新鲜，这都是重教不重德教育出来的跛脚学生，连是非好坏都不懂。 再看许四海收藏的古董，汪心田更加满意，再夸许四海收藏的都是精品，一般地市的博物馆都没许四海收藏的精品多。 天黑了，汪心田很满意的离开，他还要许四海好好的照顾他师傅，“你师傅这辈子不容易哦。” 几天后，许四海亲自驾驶小三轮送师傅去文物局接受平反证书，一起陪同的还是孟明轩。 局里，萧越的到来还受到好多老同志的欢迎，都和他握手攀谈，说了好些关心慰问的话。 局长办公室，汪心田还给萧越师徒倒茶，再关切的问萧越身体如何。 汪心田还大叹苦经，说现在有眼力的老先生都快退完了，剩下全是不懂行的小青年，难道还有好这些人去鉴定古董吗？ 言外之意还要邀请萧越重返岗位的意思。 萧越则说自己已经很老了，身体不好，眼神也不济，文物鉴定的事他干不了了。 汪局长很失望，随即从抽屉里取出一个蓝封面的小本本交给萧越，还要他看看对不对。 这回许四海看到师傅的脸色很难看，知道师傅有想起老婆孩子来了。 “老萧，局里借用你的房子今天也一起还给你。” 说是借，实际上就是扣，是被无条件的被当做仓库征用了。 随后又是一把黄铜的大号钥匙，表示房子还给萧越了。 萧越抹了把脸啥也没说就走了，许四海担心师傅也跟着追了出去。 上车后许四海想直接回 家，他听师傅说起过，在那边被扣的房子里还存放着师娘师姐的骨灰盒。 他想再过上十天半个月，师傅的心境缓过来了，再去那边的房子看看，就是去烧点纸也是可以的。 萧越：“去锣鼓巷！” 孟明轩没退休前就是在那套房子看仓库，他对那里的情况很清楚。他明白许四海的意思，也建议过几天再去，还建议许四海把房子清扫下。 不过看到萧越都快哭了，俩人而已心软了。 北锣鼓巷巷子底，萧越被还回来的房子实际上就在石老大夫家隔壁，这也是俩人熟悉的原因。 斑驳红漆的大门上还挂着一把大号的铜锁，许四海用钥匙捅开大门，里边阴森森的，地上还有好多树叶子，满地的灰尘。 萧越颤抖着说：“好多年没来了。” “是呀。” 孟明轩心说这里是萧越真正的家，他的老婆孩子也是在这边受辱的，所以老萧心里恨，非常 恨！ “逆子啊！”过去这么多年了，孟明轩一想起还是要骂。 他骂的是萧越的早年最疼爱的两个外甥。就是他们，以莫须有的罪名逼的自己的舅舅被关进大牢，表妹自尽，舅妈活活被气死。 萧越还很熟悉在正房的柜子里找出两个骨灰盒，还将它们搬到正房的八仙桌上拜了拜。 未语先泣，混身颤抖，“孩子他妈，姑娘，你们平反昭雪了！” 说完嚎啕大哭。 人随即瘫倒。 许四海和孟明轩都吓坏了，赶紧上前把他给搀扶起来，嘴里都在说这些宽慰的话。 孟明轩还要拉着老萧走，说是再哭下去会把眼神哭坏，就再也不能鉴赏古董了。 萧越：“你就让我在多看一会，看一回就少一回。” 孟明轩：“甭说这不吉利的话。” 萧越一直哭了好就在停下，他也累瘫了，坐在地上呼呼的喘气。 等萧越缓过劲，大家一起在院子里走走看看。 许四海还看到屋里有好多古董，有几间甚至都是满的，不过就是摆的乱七八糟，上头落满灰尘。 再走到后院一排正房，也是如此。 萧越还没纳闷，问孟明轩屋里东西怎么这么多？ 孟明轩呵呵一笑，说现在是第二进，东西还不算多，第三进所有房间放 满了，都是前几年运动时收缴的。 “我被文物局里发配来扫地的时候，抽空就把所有有关这边的单子都给撕了。” 关上大门回家时，孟明轩还说：“当初我就想好了，这宅子要是一辈子不还你萧越也就罢了，只要宅子能还给你，就当是给爷们的补偿。” “有心了。” 孟明轩摆摆手说，补偿再多也换不来嫂夫人；“多好的一个人呐。。。。。。！” “别提她了！”萧越嘴角涅捏蠕动，：“走，今天不醉不归。” 许四海：“不行，您今天太激动不能喝酒！” “今天必须要喝上几杯，”萧越说啥也要拉着孟明轩去红星饭店。 。。。。。。 一百零七 学琢玉 一 萧越心情大好，整天脸上带着笑，许四海的心情也好了起来。再加上金玉良不断的窜辍，许四海便开始正式学玉雕。 金玉良还说许四海善画，美术功底足够，只要他学会玉雕的基本功，成长起来飞快！ 许四海愿意学玉雕，让一直苦于没找到好徒弟的金玉良精神大振，他还主动包揽了许四海治玉用的砣车。 砣车又称水车，是古代治玉的唯一器械。 这还是萧越坚持要许四海这样的。原因是他想希望许四海能从最基本；最原始的砣车开始学，这有助于他对古玉的鉴定。 砣车是有人力脚踏，听过两根皮带将转动传导到架子上的一根木杆，再有木杆前端的金属去摩擦想要雕刻的材料。 磨玉的金属磨头就成为砣，因为还要经常加混合了石英砂的水，故而又被成为水车。 砣车早在东周时期就成型了，一直到我大清结束都没变过。 没几天金玉良就把砣车给送来了，就被放在萧越家大门边上的小房间里，据说这间房子是古代办私塾的地方。 萧越家前院都住满了，后院罩房又住着萧越，现在只有这间小房子最合适了。 看到这架全木头的砣车，许四海连说太落后了，中间作为传输动力的轴是木头的，它还需要穿过一个支撑架上的小孔，“摩擦阻力好大的，怎么连个轴承都没有？” 萧越狠狠的白了徒弟一眼：“有轴承，那还叫完全仿古吗？” 许四海要金玉良装好一个小砣，坐在砣车前的板凳上，掏出准备好的一小块籽玉准备先试着。玩玩。 结果一把被金玉良给没收了，大骂他浪费好东西。“你刚开始学治玉，怎么可以直接拿这么好的白玉来练手？” 那怎么办，总不能空手练习，这也练不出来啊。 这点金玉良早就这些都想好了，他还带了四块城墙砖过来。 许四海看了，城墙砖又大又厚又重，再用手试了试估计一块就能抵上至少六块红砖重。“金大爷，这块转分量不轻，我拿上一小会没问题，可要我拿上几个小时我吃不消啊？” “傻小子开动脑筋啊。”金玉良一边散烟 ，一边要许四海许四海多想想办法。 只是新手中的新手，哪里能想得出办法来。 最后还是萧越给找来一根很长的绳子，要许四海将身子绕过房梁，然后将大砖块吊在合适的位置。 金玉良还给坐在凳子上做了演示，就看到他一手扶着吊起来的砖块，脚下不停的踩，转轴立刻就前后转动起来。 他还虚虚的做样子，聊起一点水，沿着琢玉的大圆盘洒下。 “这倒是真的省力！”许四海也不得不佩服古人的聪明才智。 萧越还给介绍，古代要是找到一座小型的玉山，想要雕刻怎么办，也只能用这个办法。要是玉石很大很大，大到连搬都搬不动，那就只能用最原始的绳子加解玉砂，用绳锯给磨断。 “现代在山里开采大理石，还是用的绳子切割的方法，不过就是古代是用麻绳，现在用的是钢丝绳。” “明白了！” 今天是第一天，金玉良给许四海的作业就是；把这块已经吊起来的城墙砖；上下左右六个面全都给磨的平整光滑，越光滑越好！ “不能用砂纸，还有四个角要尽可能的保证为90度的直角！” 许四方觉得这个要求不太难，他立即坐上板凳，先是用脚踩了一会熟悉下，再用手撩了些水沙撒在薄铁片做成的大圆盘上。 随后他才小心的推动城墙砖慢慢的靠近圆盘砣，“嚓嚓嚓”，随即就有砖灰色的泥浆流下。 “就这样继续下去”两位老师喜滋滋的叼着烟走了。 琢玉对许四海来说是桩新鲜事，他的兴趣很高，两脚像是在蹬自行车一样猛踩，以至于大圆盘砣带起的水花都溅到许四海的脸上。 要说学国画，许四海那是半真半假，一方面是想取悦于师傅，另一方面还是为玉雕木器在做准备。 现在他学国画也有瘾了，这样将来就是玉雕木器和绘画地位并重！ 自己有异能，将来到缅甸走一朝，通过异能挑选些白菜价的上好翡翠回来，自己雕刻些珠宝首饰他不香吗？ 这其中赚头很大嘞！ 将来以玉养藏，大有可为！ 将圆盘砣磨的雪亮，许四海算是磨好了一个面，他再请赵斌帮忙，帮他将砖块掉个面继续磨下一个面。 初学琢玉，新手 的手脚总是很笨拙的，而且还小心再小心，花了许四海整整两天业余时间，算是把这块砖给磨的四四方方，表面光滑。 这时候他才刚刚开始品尝到琢玉的辛苦。“不容易啊！” 自觉很有成就感的许四方；很想让金玉良来看看自己的成果，可惜老头今天没来，他只好让自己的师傅过来。 哪知道等萧越进来后，许四海才知道更不容易了！ 萧越在看过许四海磨的城墙砖六个面都很光滑，几条线也是笔直笔直的，他点点头说可以了。 随后萧越竟然拿了把切菜刀进来，在许四海辛辛苦苦琢磨出来的城墙砖上狠狠的砍了就几刀。 致使光滑的转面上留下深深的刀痕，笔直的线体也变得坑坑洼洼。 “师傅您这是？” “继续练，再把砖头面上的刀痕给磨没了，要求和上次一样！” 为了学好手艺，许四海继续苦逼的操练，他一边脚下猛踩，嘴里还在念叨“摧残少年儿童的幼小心灵。” 又一天半过去，许四海在此把城墙砖恢复成油光水滑的地步，当他再次准备接受萧越的“刀砍斧剁”时，这种事竟然没有发生。 萧越反倒在解释，这样反复的要许四海琢磨砖头面，就是要让他手脚协调，今天开始的才是真正在学琢玉。 “给，自己看看。” 徐四海接过师傅递给的一张纸，上头花了四幅小画，样子是长方形玉佩正反两面的式样，他一看就明白了，师傅是要他用城墙砖做出两块玉牌子来，纸上的四幅画就是图样。 两块要做的牌子分别为竹子；梅花方玉牌，竹子玉牌反面为团寿纹字，梅花玉牌反面为行书“既寿永昌。” 这四个字是秦始皇刻在传国玉玺上的字，许四海在看《世纪》时看到过。 一百零八 学琢玉 二 做牌子就要从砖块上切割下一小条下来，许四海还想去找把尺子来画线。 萧越笑称那用得着这么麻烦，他拿来一个小刀，用一根手指在砖块边缘比划了下，随即用小刀在砖头上刻下深深的一道线。 “原来是用木匠画线的方法”许四海恍然。 到了晚上练拳之前，许四海总算是把两小块差不多火柴盒大小的玉牌坯子给做好了，画雕刻的纹样他准备明天再干。 因为这是精细活，他不想把好不容易割下来的坯子给搞坏了。 不知不觉中，许四海自动学会了小心。 玉器哪一件都很昂贵，玉匠不得不小心行事。尤其是在古代，给皇家琢玉要是做坏了，可是要掉脑袋的！ 晚上许四海想了许久，决定第二天先做文字，先易后难，先把简单的给做完再做复杂的。 许四海先用玉牌在白纸上花了几个方框框，然后再在方框内开始写团寿，写了好几遍，算是挑出一个最满意的。 再用刻刀将这个字完成的刻下来，用浆糊贴在玉牌上，等干透了这才开始动手。 萧越背着手在一盘干看着不说话，等许四海开始动手琢玉他才满意的离开，心里还说这小子真他么是块料，不用人教就能想到。 真的开始琢玉，许四海真的小心了再小心，因为琢玉属于损伤性制造，多切了一小块东西就坏了，还要在从头开始太麻烦。 这就是硬逼着人小心谨慎！ 他先是沿着团寿字的外围，把多余的地方磨低两个一层，独独留下一个小圆圈，然后在换上一个针鼻细小的砣开始碾团寿的空白处，以期成为一个阳文的团寿字样。 为了这个字，许四海自己还一惊一乍的，吓出了好几身汗，紧张的连中午饭都没兴趣吃，一直忙到大半夜才把这个字给顺利完成。 许四海自己看了还不是太满意，因为团寿字中空白处的横线不太直，外围的圆弧也不怎么圆，只能算是勉强。 连这一个星期，许四海都在为这两块牌子奔忙，等到彻底完工他长长的舒了口气，心里也对琢玉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这一行不但需要小心，还需要有 很大的耐心。” 两块砖头做的仿玉雕的牌子完工，长久不见的金玉良又来了，他看了许四海的作品既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点点头而已。 随后他又给许四海下了任务，要许四海把剩下的砖头都作成瓷器漆器中的节盒，刚好可以作成三个盒子一个顶盖。 要求是直棱直角，叠起来也要直棱直角，上下一致！ 节盒就是像竹节一样一层层叠起来的盒子，许四海自己就有正德青花官窑；四层的梅兰竹菊纹节盒。 “小子，我这要求就是要锻炼你做子母扣的能力。要是有闲空夫，再把节盒的十六个面给装饰下，随便你做啥图样，我只要求你每个面的图样都不一样。” “时间呢？” “时间不限！” 许四海为此还特意去街上的五金店买了一把不锈钢的钢皮尺，在砖头上量来量去，还在纸上算了许久，这才把尺寸给定下来。 随后又开始走老路，把每块砖的六个面都给磨的平整光滑。 不过当他把四块转叠起来的时候，他发现砖块竟然不平，用手轻轻按一下，还会有跷跷板的感觉。 “我眯着眼看时候很平啊？” 这下许四海没法子了，他只好去找老钳工张大壮，请他来看看是啥原因。 张大壮到底是老师傅，听了许四海的讲述他马上就懂了，还拿起一块砖，用钢皮尺竖起来按住砖头的两角，举高高对着灯光照。 “你看，透亮的地方就是凹陷，需要磨掉，一直到钢皮尺压在上面一点光都不透才算是平整！” 一块砖的四条边，张大壮还是用同样的方法来检验平整性。 有了这个好办法，许四海算是明白如何检验，自然也就知道如何去是实现平整。 张大壮：“你先干起来，我明天送你点工具，会让你更加容易。” 转天下班，张大壮送给许四海一把专门用来检验直角的角尺，一把检验精确尺寸的游标卡尺，还教会了许四海如何使用这两把精密工具。 有了这两把精密工具，许四海琢玉如虎添翼，干活的速度飞快，没两天给他就把四块毛坯全部完成。 叠在一起，方方正正的，在加上砖块本身的青灰色很有点厚重感。 掏膛，也就是把砖块 内部掏空成可以放东西的盒子，这一步倒是很简单，许四海只是一个劲的往里挖就是了，到了最后清理直角的时候才有点小小的难度。 这时候就需要很细小的砣来小心的打磨，一直到圆角变成方角位置。 最后的工艺，也就是子母扣，许四海听从张大壮的建议，用游标卡尺来画线，在碾磨时还要时不时的测量下。 母扣要大几丝，公扣要小几丝，在尺寸上就差那么一丁点的时候，就要用多余的砖块来打磨，很小心的一直打磨到尺寸到了为止。 等到光素无纹的三层节盒顺利完工，许四海成就饱满。 他还得意洋洋的请师傅来验看，亲手把节盒转向后放下，以示他做的尺寸到位，任意随便怎么放都能严丝合缝。 “不错，再把这十六个面磨出纹饰来，就成了一件工艺品了。” 这套节盒样子看着挺美，许四海也深感光溜溜的毫无纹饰有点太单调了，限于每个面都是狭长挑形状，并不是任何纹饰都能上的。 许四海心里开始盘算起来。 首先梅兰竹菊这四君子是可以用的，卷云纹卷草纹；岁寒三友松竹梅更加可以，回纹金钱纹也能凑合。。。。。。 又是十天时间，许四海彻底将这套节盒给完工。 赵丰年看了连连说好，他夸盒子的样子挺拔，严丝合缝，就是花纹也做的好看，“老四又学了一门好手艺！” 赵大妈和他小儿子柏建设也闻讯赶来观赏，他们对此更加惊奇，惊讶于许四海看这好像每天都在摆摊坐小生意，没想到竟然还在努力学习，这种精神值得敬佩！ 连外行都这么说，作为内行人的萧越金玉良，更是非常欣慰。 金玉良：“老四刚刚开始就能做到这样的地步，已经非常不容易了，比我当初要做得好！” 大家都说好，许四海自己心里也很满意，这是他第一件作品，他准备把两块牌子和这件节盒作为收藏，也给自己留个纪念。 一百零九 学琢玉 三 九月初许四海很难得的返回家乡，他这次是为了学琢玉而找材料来的。 金玉良和许四海说，用砖头练手已经可以了，但砖头硬度太低，需要再找些硬度高点的材料来练手。 “你住在山里，山沟沟里一定会以后抵挡的玛瑙，去找些回来练手。找到啥样的就依照啥样的形状来做。” 这是个好建议，许四海立即听从。 家里头鸡鸭成群，肥猪满圈，这都是许四海堂姐的功劳。这些牲口家禽一般要在十一出售，剩下一半要等到过年才能售出。 山里初秋的景色分外美丽，有碧绿的苍松；也有刚刚染黄的银杏，可谓是层林尽染，风景瑰丽。 许四海下到山沟的小溪边，放眼望去溪水清澈，游鱼潜水，岸边满是大大小小的石块，这都是夏季山洪冲出来的。 顺着岸边慢慢看慢慢找，许四海将满眼都是的青石黄麻石都读略过，专门挑有颜色的看，还真的找到两块拳头大的，黄白相间的玛瑙。 这两块玛瑙白的地方非常浑浊，已经呈现青灰色，而黄色的线条却颜色为铁锈色，说明溪水中的铁质已经深入到玛瑙之中。 总之这两块质量不咋地。 找东西就这样，你想要有心去找，就是找不到，而当你不需要时过去所需的东西却不经意间冒出来了。 小半天时间，许四海只找到一块核桃大小的黄蜡石，一根冰棍大小的水晶原石。 “这要找到那一天呐？”许四海有些不耐烦了，他放开了异能去搜寻。 很快一块香瓜大小的玛瑙在乱石堆里为异能所提醒，许四海不顾鞋子浸水，走到水中将玛瑙挑出来。 还用异能看了下内部，里边有杂质但没有裂缝，质地也相当不错，许四海将这块玛瑙扔进岸边的柳条筐里。 等回家后再将玛瑙内壁的裂缝给弥合起来，不就是一块上好缠丝玛瑙吗？ 他还想着这块玛瑙外形就像个香瓜，竖着的黄白条纹更像，不如就做个瓜形小罐子，盖子上在雕个小小的瓜蒂，样子就更像了！ 有了异能的帮助，许四海好运连连，很快他又找到一截宛若树杆的玛瑙，用异能感觉下 内部质地还不错，连常见的绺裂杂质都没有。 许四海再把这段外表沾了好多铁质的玛瑙举起来看，心里还在琢磨到底要做成啥样的东西。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做成节盒子最合适，也最省料子！ 晚上睡觉，许四海忽然想起白天光顾着看地表了，也应该看看地面以下啊。山下这条小溪几百几千年下来，说不定还能发现点啥好东西出来。 第二天许四海如法炮制，下到山沟里立即放开异能，专门往地表下探寻。 你还别说，效果就是好！ 没走多远许四海就在地面下发现一大块缠丝玛瑙，挖出来个个头还真不小堪比一个小冬瓜。 搬出来的时候还死沉死沉的，加之外表光滑非常不好搬动。 这块“冬瓜”许四海也想好了，他准备做两个小盖缸，用来存放粗细两种解玉砂。 又走了有百十米，许四海还在地下感觉到一块大骨头，他估计这应该是远古时期的动物化石，不过这不是他想要的直接就略过。 再走了几米，许四海好运再来，他发现了一根绳索装琥珀，就在泥沙下半米左右的地方。用锄头小心的挖了会，算是把这根琥珀给出土。 这根琥珀外表已经完全石化，颜色灰白色，只有对着光照才能看出还带了点半透明，而且这块琥珀的内部还是金色的。 琥珀以金黄色的为最贵，其次为红色的血珀。 好东西，意外之喜，许四海非常满意今天的收获。 在这条小溪能找到一块琥珀，这就说明远古时期山里是出产琥珀的，许四海还妄想能多找点。可惜他走了个把小时都没找到。 他气得大骂，真是奇了怪了，怎么可能就独一份？ 许四海不相信，坚持继续往前再找找。 再走半个多小时，许四海只看到地底埋藏了一颗巨大的核桃树，埋的很深。 阴沉木虽好，但这玩意既然是巨木还吃足了水，没有吊车根本就出不去，所以许四海没想去动它。 临近黄昏，许四海还找到一块上好的红玛瑙，这快玛瑙质地纯净，颜色也好为正红色，还带了肥腻的油润。 在红玛瑙中可以说是顶级货。 这种活还是在二十年后的南红流行期间，至少能卖出几千块一克！ 这还不算，许四海还找到一块鱼盘状椭圆形的琥珀饼子。这块饼子可能在古代被大石头重压过，便面上疙疙瘩瘩高低不平。 朝着阳光透光看，里边杂质颇多，有零星散乱的树叶，还有一根分叉小树枝。 东西不错，就是有零散树叶形成的黑色斑点损害了这块的品质，要是不把这些杂质去掉，这块琥珀就只能送药铺当药材。 然现在许四海有异能在，这点小缺憾算不了啥，直接用异能给去掉不就成为精品了吗？ 许四海找了块条石坐下，手持琥珀密目沉思，心中默念“杂质出来，杂质出来。。。。。。” 一个多小时后，原本有点点黑斑的琥珀，已经变得非常纯净，只有一个开叉的小树枝还留在其中。 夕阳西下，满山霞光，许四海背着柳条筐满载而归。 晚上还是搭丁大勇送菜的大卡车回到什刹海，许四海一进门就把收获展示给师傅看，尤其是意外收获的两块琥珀，和一块品质绝佳的南红。 萧越也对着灯光照着看，南红被他称好，那块绳状琥珀被萧越称可惜了，东西不错但形状不行，只能做成珠子。 唯有那块带树枝的琥珀，得到萧越交口称赞，“好，真乃神品，树枝形状简直太妙了，鬼斧神工天然无修饰！” 萧越还大赞酸枣峪是块风水宝地啊！ 赵斌看了颜色红如鲜血的南红玛瑙，他垮了又夸，连说这块石头好看。“我经常走那条沟，我怎么就没看见有这么多好东西？” 晚上没人的时候，许四海再把南红握在手心，再次施展去杂质异能，他想让这块南红好上加好！ 一百十 学琢玉 四 有了新的练手材料，许四海创作兴趣大增，第二天就开始动手了！ 第一件被他挑中的就是那块绝佳的南红玛瑙。鉴于这块材料是片状，许四海想要给老妈做个手镯，多出来的手镯心还能切成一块圆角的牌子，送给萧越。 手镯无需多加修饰，牌子他准备做成祝寿的意思，正面为松鹤延年，反面则刻一个团寿，很吉祥的寓意。 顶级的南红玛瑙也属于珍贵材料，许四海在做外圈切割时，还把切下来的零碎小料也收集起来，存放在他用城墙砖做成的节盒里，以备将来随时取用。 想要将一块完整的手镯心取出来，就需要用到薄壁管钻，方法和后世打墙洞一样。不过许四海没这个钻头，需要再请张大壮办赶忙。 在等待的时间，许四海在加工粗麻绳状琥珀，这块材料因为现状实在特殊，它只能被切割成珠子。 切割倒是不难，还有点淡淡的松香味道，不过想要把毛坯做成圆形珠子倒是挺费时间的，需要长时间的打磨。 尤其是抛光，现在许四海手头没有抛光机，他只能用最原始的牛皮做成的砣抛光，完事后还要旧棉布手工磋磨抛光。 等张大壮看到了，他直笑许四海做了件啥事，“找我要沙纸啊，不知道我是机械厂的吗，多细我都有。” 这人倒是真的热心，第二天就给许四海送来厚厚一叠各种型号的细砂纸，可是在做手镯的时候方便多了。 镯子；玉牌；手串都做成了，许四海分别把手串送给赵丰年，牌子送给萧越，可俩人都不想要。 萧越说手镯和牌子是一对，不如就送给许四海父母，刚好成双成对，寓意也吉祥，他自己一辈子玩古董这些都看得多了，无所谓。 赵丰年正在盘玩一对磨盘核桃，核桃外皮已经开始有点玉化了，说自己喜欢核桃，不喜欢琥珀这类贵重玩意。 许四海：“你们都不要，这东西给谁呢？” 萧越要许四海自己带这玩。 好，也只能这样了。上好的琥珀手串也只有一串，送给谁都不好，不如就自己玩算了。 最后一块椭圆形琥珀，也就是内部带一小节树 枝的那一块，萧越建议将其做两端切出，中间最好的部分做成一个圆形摆件，树枝要在稍稍偏离中心点的地方。 在去找孟明轩帮忙，请他做个架子，将圆盘琥珀插进去，这就成了难得一见的琥珀珍品！ 萧越：“这块琥珀的质地极好，材料不可浪费，下料时你去请张大壮帮忙，用钢丝锯来锯，多余部分还能做成两个手串，这样你两位师兄的手串也就有了。” 还是师傅想的周到，许四海从善如流。 很快这件纯圆的琥珀摆件就做好了，金黄色的琥珀犹如透明玻璃，直接就能清晰的看到内部那一小节树枝。 树枝已经被压扁，位于摆件中心偏左，一截短短的小树枝将将好伸到左边的边缘附近，而另一节树枝还长长的延伸出来，以圆弧状弯曲着绕过中心延展到右边。 萧越看了击节赞赏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妙趣天成，颇有国画韵味。 赵丰年没那么多文绉绉的词，他只说琥珀摆件里的树枝，就像是有人特意画出来的一样，好看极了！ 请孟明轩来家看样做架子，他看了这间韵味绝佳的琥珀摆件，同样惊叹不已，他力赞许四海构思巧妙，是个有大气运的人，并欣然接受做架子的任务。 孟明轩：“小子，这就是学过构图和没学过构图的区别，没学过的做出来只能是工艺品，而高手做出来的则是艺术品，令人赏心悦目的好东西！” 许四海想想也觉得是这么道理，他对学画更加感兴趣了！ 为了要做个最好最适合的架子出来，许；孟；萧三人还商议了好一会，最后决定架子做成嫦娥奔月的样子。 嫦娥衣带飘飘，下半截衣裙张开，刚好可以做成稳定的底板，一手向上伸出，托住琥珀摆件。 为了尽可能的体现琥珀质地之美，萧越还建议扣住琥珀的卡扣要尽量小，最好是做成钻戒上扣钻石的那种小扣。 “那种芝麻粒大的小扣不稳呐？”许四海还有点担心。 “蠢！”萧越狠狠的白了徒弟一眼：“这种宝贝一样的珍玩，只可远观，谁还会去伸手触碰它？” 许四海还是不放心，坚持要孟明轩办帮忙多做个玻璃罩子，这样就绝对不会有人贸贸然的掀开盖子！ 这件事做完，十一国庆也快到了，附近有街坊的孩子准备结婚，婚宴准备在家里办，早就给许四海预定了老母鸡和猪肉。 十一京城市府也有食品补助，但分量不足以满足老百姓吃肉的胃口，大家还是要找许四海多添点。 许四海也必须要下乡看看情况，顺便也把南红的手镯牌子给带回家。 老营公社，许四海把关系户跑了个遍，做好了节日副食品调配这才回家。 家里头，许四海同样先要把正式办完，那几头猪过几天要送到城里，鸡鸭要送去多少，都要一一说明。 晚上当许四海把镯子牌子拿出来，老爸老妈欢喜不已，连眉梢都带着笑意。老妈把镯子套在手上刚刚好，灯光下宛若一道红霞。 许四海还凑趣说，自己的老妈将来一定会鸿运当头，日子一天比一天好过。 看到大嫂马桂芬眼巴巴的盯着老妈手上的桌子，许四海就知道大嫂眼馋了。 喜欢闪闪发亮的东西，这是女人的天性。 许四海还放出豪言，在今明两年内，老许家女人每人一个镯子，男的一块玉佩，都会用最好的材料来做！ 尤其是今年马桂芬要生孩子，首先就考虑她，先让她带上玉镯还能压压邪。 有了这句保证马桂芬眼不馋了，嘴也不撅了，“他叔，将来孩子生了也有？” 马桂芬还没生，她就已经开始以肚里孩子来称呼家里人。 一旁堂姐许苗苗听了也和欣慰，回娘家弟弟们谁也没轻视她，她自感分居是分对了！ 马天赐他们来家里打麻将，看到许文华两口子一个手镯一个玉佩，他们不用问都知道这一定是老四孝敬的。 连夸许文华这个儿子养得好哇，才50多就开始享福了。要是今年能再抱个大孙子，可以说人生重担都完成了！ “别瞎说，我还有一闺女俩小子没成家呢！” 佟大爷笑道那三个都是人精，还用许文华担心？ 尤其是老四，更是人精中的人精，将来一定能娶个城里的媳妇！ 一百十一 杀猪；祭刀 十一前一天下午，丁大勇的大卡车把肥猪肥鸡送到，一共6头猪40只肥鸡，猪就捆在什刹海的岸边的栏杆上非常吸引人。 许老四又要买计划外猪肉，这吸引了好些路过的下班师傅，他们停下车追问猪肉啥时候开秤，价格如何？ “明天早上七点，卖光为止，都早点来啊！” 晚饭前许山峰和赵武马如龙也一起过来，他们要帮忙杀猪。 这边还没动手，柏晋冀的小吉普直接就停在胡同里，他颠颠的跑来找许四海，要拿走半扇猪给单位的兄弟们分一分。 等天色稍稍黑下来，张大壮主动跑来帮忙在胡同里烧开水，刚刚放假的柏建设也兴奋不已，忙前忙后的帮着张罗，搬桌子搬木桶忙的不亦乐乎。 柏晋冀还帮忙把灯线拉出去用木头架子给支起来，把胡同口照的透亮。胡同里大人小孩都出来围观。 杀猪先要清洗下猪身子，就看见柏建设提着一个大木桶，在什刹海里提上一桶水浇在一头大肥猪身上，随即赵斌用固本肥皂将猪身上摸一遍，把猪身上的灰泥都给洗干净。 赵斌那张巧嘴还念叨：“洗白白好，洗干净了好上路！” 惹得胡同里的大妈们以一阵笑骂， 说也奇怪，给猪洗澡的时候，猪还满意的直哼哼，但等到了马如龙和赵武两个一发力；将肥猪抬到大板凳上。 猪竟然也知道命不久矣，竟然玩命的狂叫起来，身子一个劲的扭动，想要逃离断头台。但是被两位师兄给死死的按住，猪只能拼命的就叫唤，却动弹不得。 这时手持闪亮唐刀的许四海，还在听赵丰年在介绍如何一击命中。 赵丰年手指猪脖子下边，中间偏左一点说：“就这里下刀，要用力，别害怕！” 许四海心说杀猪有啥好怕的？ 他手上一用力，案板上猪随即一声惨叫。 手握刀柄的许四海，还能清晰的感觉到，刀身上传来猪心的规律跳动。 这是一击命中，扎到猪心了！ 随着赵丰年一声收刀，许四海微微侧过身子，以免猪血溅到自己，一刀抽出，鲜血淋漓。。。。。。 看到刀身沾血，许四海非常满意，他 还想再多杀几头，让唐刀多吃点血！ 在他看来，好刀就应该这么养，这是门派传承，至于有没有道理他不管！ 猪血流尽，这头猪也死翘翘了，它随后就被扔进大木桶用开水烫。 吴伟还开了个很不好笑的玩笑，他说这头猪果然不怕烫！ 高科技做出来匕首就是快，马如龙赵武两个用各自的匕首刮猪毛，就像是在割韭菜一样轻松。 把肥猪挂起来开堂，同样是许四海用唐刀，一刀下去，肥猪的肚子肠子滚滚而下，干净利落脆！ 洗猪下水这活，张大壮早就主动承担，去年杀猪他也是干的这个活。许四海还送他一副猪大肠猪肺，让他回家煮肚肺汤。 砍下猪头，许四海手起刀落，等他还想把猪头剁成凉两半，但头皮连在一起，结果他还是给一刀砍成两半。 大家都齐齐叫好，说这把刀子看着不如鬼头大刀，效果倒是极好的，这么大一颗猪头竟然一刀看砍断。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赵丰年还狠狠的白了许四海一眼，示意他这一刀砍的狠了，没收着点。 “看见没，这么好的刀是我帮着做的！”张大壮一边清洗猪下水，嘴里还不忘炫耀。 等到要将猪身砍成两扇，这活还要赵丰年亲自动手，因为这要沿着猪的脊柱往下劈，不能砍歪了，这会影响销售。 赵丰年的徒弟儿子分别拉住猪脚，他自己手持唐刀先是比划了下，随即一刀下去，这一下犹如拉拉链，刺啦一下就划开了。 大家再次齐齐夸赵丰年刀法犀利，果然一刀两端断！ “这是我的！”等了许久的柏晋冀喜滋滋扛起一扇猪就上车走了。 这家伙还贪心不足，他还想要另外半扇，被他老爸用严厉的眼神给叉走了。 六头猪杀完，第一头猪的猪的下水也烰熟了，许四海招呼大家帮忙把猪身都搬回家，随后请吃杀猪菜。 大家欣然响应，很快就把扫尾工作做好。 菜很简单，就盐水花椒煮的猪头，酱油八角煮的猪大肠，另外一大盘子油炸花生米，柏大爷还很难得的拿来两瓶茅台，供街坊邻居一起享用。 有好酒还有好菜，坐在一起的又都是街坊邻居，老少爷们吃的都挺嗨，吵吵闹闹一 直到大半夜才结束。 十一早上的猪肉销售火爆自不必提，一大早就有人来排队，到许四海早饭后出门，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区区一个小时五头半猪全部销售一空。 十月二号这天中午，许四海还邀请几位老者过来聚聚，这天还是有王世襄负责做菜，还是那句话，他的厨艺不比饭店的厨师差。 许四海本来还想邀请启功和徐邦达，可惜两位老者早就出差去外地了。 大家坐在一起欣赏徐四海新收到的古董，以及刚刚完工的嫦娥奔月琥珀圆盘，都说琥珀树枝乃画龙点睛之笔，有鬼斧神工之妙！ 没有树枝的琥珀就是个普品，而有了树枝，琥珀摆件就是神品！ 更妙的是紫檀木的座架，它很好的衬托了琥珀圆盘，连其中的树枝也变成了月中桂花树。 金玉良是玩玉雕的，他对雕刻一类是老玩家了，说好东西无需过分修饰，简简单单才能体现玩意儿的美。“这件就是如此！” 石敬轩还给许四海通报一个好消息，那就是哥窑有消息啦！ 他在老家魔都有个老朋友，家里过去是很有钱的买办，收藏了不少的好东西，现在家里遇上点困难，写信给石老问他有没有兴趣收购。 “小子，他家就有哥窑的大香炉，这我是亲眼看到过的！” 哥窑，还大香炉，许四海喜出望外。他自己才收到过一个哥窑残件，还是个很小的酒杯。 “为我地址，我马上就去！” 石敬轩还要许四海带点钱，这家好东西不少。 许四海买了火车票立即就动身！ 一百十二 魔都行 一 “咣当；咣当。。。。。。” 火车在疾驰，坐在硬座上的许四海心里还在反复惦记，石老大夫说的哥窑大香炉。 根据石老所说，持宝人赵云楼是他多年好友，为人非常地道，东西也绝对没问题，现在他老伴得了癌症，且老伴还是个没有劳保的，他现在非常需要钱。 石老希望许四海能在合适的情况下，稍稍帮助下。 其实许四海真的很好说话，只要能让他买到哥窑大香炉，就是要他多出三五百也是愿意的。 因为这样他就少了桩心事，在他看来远远胜过这点钱。 火车到了终点站，这是个很陈旧的老式火车站，面积小人流量却极多。 许四海还听石大夫的老婆说过，这座火车站被魔都人成为老北站，是清朝建造京沪线是就有了。到现在已经有近百年的历史，所以看上去的确很老旧。 出了车站，许四海上了公交车，这还是有“两根鞭子”的电车，上车后售票员看许四海满口京腔，还用鄙视的眼光看了他一眼。 还在最后还是答应到淮海西路站提醒许四海。 电车开动还会呜呜作响，速度倒是不慢，许四海在座位上也有空看看魔都的景色。 对于许四海来说，他在后世也来过几次魔都，去看东方明珠，看世博会，不过1981年代的魔都他还真的没见识过。 他看到临街有就好多两层楼的老房子，楼上的人家都把刚刚清洗的衣服被子都挂在人行道上空。 直到电车开到市中心，这才有好多高楼大厦，这也不过是民国前期建造的。 到了淮海西路，售票员还用普通话通知许四海下车。 下车后许四海放眼四望，看到此地马路两边几乎都是小别墅，自然也知道是高档地方。在一路打听到赵运楼老先生家里，他家也住在小别墅里，门前还有个大草坪。 敲门，屋里好久都没人答应，最后还是邻居听到敲门声出来看了下，询问过许四海的来以后告诉他，老先生现在在医院，估计要午饭后才能到家，要他下午再来。 既然吃了闭门羹，许四海想还是先去填饱肚子，再把住宿给解决，下午再过来探 望。 吃住问题许四海刚下已经问过刚才的邻居，他出门后便有目的直奔目标而去，没走多远就找到一家小饮食店。 这家店临街的大平底锅里，还有好多排队的煎饺，本地人称之为锅贴，许四海饿极了，要了半斤外加一碗小馄饨。 锅贴是肉馅的，底部还被油煎的焦香酥脆，非常适合许四海的牙口，唯一令他不满的就是那碗飘在汤水中的小馄饨。 这玩意看个还算有点个子，可吃到嘴里竟然空空如也，馄饨里的肉馅可以说只有丁点。 许四海暗道要是光吃小馄饨，他五碗都吃不饱！ 肚子填饱了，许四海美美的抽支烟，再去找住的地方。再走十分钟路，许四海看到邻居介绍第一家小旅馆。 现在住旅馆还要有正规的介绍信，不然还没法子入住。而只要有了介绍信，哪怕是个骗子住进来也没关系。 中年大妈服务员还把许四海指引到房间，这是个只有十平不到的小房间，让住惯了四合院的许四海看了深感束缚。 至于后世客房里标配的电视机啥的更本就没有。 现在老百姓家里都还没有电视，旅馆那里还配得起。 服务员大妈还提醒许四海，晚上一定要她这边来那个暖水壶进屋，不然就没水洗脸洗脚。 在房间休息一会，许四看掏出金怀表看了下时间，估计差不多了，他再次整理下行装仪容，这才背上包大步出门。 这次许四海带了足足五千块钱，是他上几个月的全部利润，想好了这次要在魔都来个大采购！ 希望能把钱花光了再回去。为此他包裹古物的纸板箱旧衣服带了不少。 路过一家电话亭，许四海还给石老的小儿子石荣光打了电话，通报下自己到了，晚上请他一起吃个饭。 石荣光几次来京探望老父亲，许四海也作陪好几次，所以互相都很熟悉。 这位还是魔都市城隍庙街道的主任，也是个正处级的干部，已经快40了，还和许四海以兄弟称呼。 电话那头石荣光还埋怨许四海来魔都；怎么不事先通知他一声，他好派车去接车。 “不必了，咱这是私事，不能让老哥您做损公肥私的事。” 这就是做人，不能让朋友坐他为难的事！ 石荣光问了许四海所在旅馆的名称地址，还用很抱歉的口气说这两天他是在是太忙，他要许四海多住几天，要和许四海好好喝两盅，感谢他照顾自己的老爸。 既然人家真的太忙，许四海也非常理解，要他不必在乎这点小事，有空一起在京城喝也没关系。 他一个大老爷们在魔都还能有啥事，“请石哥放心好了，忙您的去！” 路上许四海还在幻想，今天是刚好是星期六，自己在赵云楼家收购哥窑。明天就是星期天，早上还能去城隍庙，逛逛这边的鬼市，要是再能收到些上好的佳品就好了。 要知道魔都在晚晴民国时，已经是远东最大的城市，经济活跃，自然就会有大量古董蜂拥而来。 这次再拜访赵云楼家，老先生果然在家，他正在一杯就这清茶啃烧饼呢。看到许四海自报家门，说是京城的石老大夫介绍来的，他还很抱歉的要许四海先坐下，等他吃了再说。 “您随意！” 两千多里路都过来了，许四海还在乎这一哆嗦时间，何况老先生是去照顾病重老妻，他更不会在意。 许四海还借机看了下这家，这是个二层楼里外的套间，地面是长条底板，家具也是正经的鸡翅木，就是屋里有点脏，估计是赵家的夫人住院了，家里没人收拾的缘故。 就在老先生刚刚吃好，许四海准备交易的时候，这家又进来个穿涤卡工作的中年人。这人进门就问赵云楼：“你想好了没，这是最后一次了。” 不用说这又是个古董爱好者。 许四海还暗道，魔都也是有明眼人的。 在听中年爱好者说“最好用一次”这句，更是说明他已经来了不止一次。 看到这位中年人，赵云楼态度很快冷淡的说，今天有京城的小朋友特意过来，他准备把东西卖给许四海。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想要截胡，中年爱好者先是一愣，随后脸上浮现出愤怒的神色。“赵先生，我也来了好多次了，你不能随随便便就把东西卖给他！” 一百十三 魔都行 二 赵云楼只说了一句话：“你趁人之危，压价太狠！” 说完赵老先生还朝大门挥挥手，是以中年爱好者赶紧走。 但那人就是厚脸皮不走，还扬言要和许四海一起竞争，看谁出价高。 这话很符合赵运楼面前的心里，他立即就答应了，一肚子气也消了。 魔都人要和自己抢古董，许四海心里还有点没底，尽管他背包里带了有5000块，因为他不知道魔都古玩的行情。 许四海想好了，他要人让这位中年男先开价，就说是尊重当地的土著。 赵运楼颤颤巍巍的走进里屋，先是取来摞在一起的大小两个锦盒，随后又拿来两个，全部打开后许四海真心乐了。 哥窑瓷竟然还是两件！ 一个是哥窑螭龙耳大香炉；直径足有20多公分，另一件是小贯耳瓶，高约15公分。 传说哥窑是这样子的，在南宋时期，浙江处州有章生一章生二兄弟俩都烧窑，哥哥开的就是个哥窑，弟弟开的就是龙泉窑。 弟弟嫉妒哥哥窑厂生意好，还在哥哥的窑厂即将要烧窑结束时，他朝窑内泼了凉水，结果反倒是让哥哥窑厂里出产的瓷器产生密密麻麻的裂缝，但大家都喜欢这种裂缝。 这样哥窑就诞生了。 但这家仅仅是传说而已，当不得真。 就像眼前这两间哥窑瓷器，这还需要进一步鉴定，万一年头不对也是枉然。 许四海真的赵云楼的同意，先拿起一件小号贯耳瓶先看起来，只要这件对了，另一件基本没啥问题。 就看到贯耳瓶外表呈炒米黄色，布满了大小不一的裂缝，器物全身施满釉，在足底有三个小芝麻眼。这就和入窑一样，是采用支钉烧的工艺。 透过这三个支钉的痕迹，还能看到点内部铁灰色的胎骨痕迹。 外表粗的裂纹为灰黑色，行内称之为铁线，细小的裂纹呈现金黄色，又被称为金丝，合起来就是哥窑金丝铁线，也是哥窑最显著的特点。 这件器物一点错都没有，许四海还偷偷用了异能鉴定，还被认为是真的！ 再看另一件，也完全是珍品，毫无指责与怀疑之处！ 哥窑啊，许四海为了它魂牵梦绕， 朝思暮想，现在总算是看到珍品了！ 或许在经过一番竞价，这两件宝贝就能落到自己的手上。 另一件是一件青铜戈，看形状应该是春秋时期的，上头还嵌金丝刻了八个字，许四海连蒙带猜，看出应该是“蔡侯造戈，安邦定国”八字。 也就是说这把戈乃是东周早期，蔡国的国王为自己造的。 帝王之物，历来是古董行所追捧的好东西，何况这把戈上还刻有嵌金的铭文，就更显得珍贵。 过去琉璃厂一直有句话，那就是青铜器要是带上字，每多一个字就要多加上100大洋、可见有字的青铜器有多珍贵！ 最后一件是个盘腿的释迦牟尼佛像，约成年人的巴掌那么高，与开始许四海还以为这件是铜鎏金的，等到拿在手上他才感觉到这应该是银鎏金的。 这件佛像的开脸慈祥肃穆，制造工艺非常精湛，外头还鎏金，同样不是一般人所能拥有的。因为佛像还配有一个沉香的莲瓣纹底座。 银佛；还鎏金；再用上沉香做成底座，这就更显得富贵！ 综合起来判断，许四海认为这尊释迦牟尼佛应该是明初永乐时期的，而且还是宫里出来的！ 看来这四件古董，许四海浑身舒坦极了，长途旅行的疲劳顿时一扫而空，他心里还暗暗发誓，一定要把这四件宝贝给带到京城！ 再看那位中年爱好者，他估计是早已经验过货，所以一件东西都没拿。 验货已经过关，赵云楼说家门不幸，老妻重病，差的都已经卖完了，就剩下这四件压箱底的，现在也是是在没办法了，只能忍痛割爱。 “不过我有个小小的条件，这四件必须今天必须要一起拿走，你们俩是合伙拿走也好，还是肚子拿走也把，都没关系！” 这是一枪打啊，正好符合许四海的心意，他抢先说这样最好了。 中年爱好者的脸上随机出现一抹忧虑之色，随后又变成愤怒。 许四海尽管看到对方的眼神，他毫不在意。 都是萍水相逢，今天过了或许一辈子都碰不上，许四海才不怕他，就是打一架也没关系！ 许四海还说自己远来是客，让中年男先开价。 随便许四海还想了解下对方的实力。 中年男沉思片刻， 出价800块。 许四海暗暗点头，也知道了这边个京城的行价基本差不多吗，心里越发的笃定。 不过赵云楼就有些生气，说这个价格太低，他的一个银佛都要五百块，难道其余三件只值500块吗？ “这样我出1200！”许四海摆出一副财大气粗的架势，想要摧毁中年男的信心。 中年男只要少开一轮价，许四海就能少出几百块钱。 这一举动还真的击垮了中年男的信心，他直接用普通话说这个小子有这么多钱吗，别是来捣乱的。他还提醒赵云楼，老婆病重在医院急需用钱，在这上头可来不得半点差错。 “啪；啪”许四海从背包里掏出两叠钱放在桌上。 看到这两叠钱，赵云楼愁苦的脸色舒缓了不少，而中年男的脸色却灰了。 中年男咬咬牙，再出了个1300。 许四海看这架势已经是中年男的底线了，他心里稍稍放心了些，再在这上头加了100块。 一千四，这个价格已经很高了，这相当于小青年36块一个月，三年多不吃不喝的工资。 赵云楼的眼中闪过一丝喜悦，而中年男却气呼呼的站起来，说自己买不起。他还狠狠的瞪了老四一眼，“小赤佬你等着！” 赵云楼还有些担心许四海的安慰，问他能否自己对付过去，不然就不要买了。 “大爷您放心，就这样的再来俩也不是我的对手！” 许四海数了1300块给赵云楼，另外有多给200，说是自己对婶子的一点心意，还望赵云楼能手下。 “多谢了，多谢了”赵云楼接过钱不住嘴的感谢。 许四海一边打包，嘴里还说赵云楼是石老大夫的好友，自然也是他的大爷，他理当如此。再问了些城隍庙鬼市的事，许四海背起背包告辞。 今天又填补了一个空缺，许四海心里非常满意。相比哥窑，明代文徵明的字画还不算太难，自己总会有机会的。 一百十四 魔都行 三 许四海颠颠的走出别墅，还没走几步，就遇上在意等候自此的中年男，此人眼神不善，“乡下小赤佬，今天你坏了我的好事，我要教训教训你！” 自己后来先到，占了大便宜，许四海心说给人骂两句出出气也就算了。在京城自己被杨文不知道骂了有多少回，脸皮厚厚也就算了。 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 中年男看许四海不敢还嘴，在看到这小子长得白白嫩嫩的，他胆气更加壮了，挥手就想要打耳光。 这是蹬鼻子上脸呐！ 许四海微微有点生气，他伸手就把中年男挥过来的巴掌给握住，再随手一扭，中年男疼的嗷嗷叫。 许四海厉声质问：“你想干啥？” “我要毁了你的宝贝！”中年男开始歇斯底里的狂叫，还引来好多围观者。 你敢！ 许四海这下真的生气了！ 中年男起了大早；赶了晚集，骂两句可以理解，自己好不容易几千里路而来，还花了上千块巨资购买的古董，你竟然想要毁掉，这太恶毒了！ 许四海已经想好了，绝不给对方近身的机会。 中年男挥舞着双圈迎面扑上来，许四海一声冷笑，出脚就是一记。中年男随即抱着大腿躺下了，还疼的嗷嗷大叫，围观者就更多了。 周围人都对许四海指指点点的，看那架势好像是说许四海满厉害的，一脚就能制敌。 还有的直接用普通话说北方人出手就是伤人，太粗鲁了。 许四方看这躺在地上的中年男说，刚才我和你讲道理；你要和我来硬的，现在我来了硬的，你却耍无赖了。 事关身上的宝贝，许四海说完就想走，结果还被一位带着金丝边眼睛的老者给拉住，说许四海打伤了人就想走，没那么容易！ 这是在报团欺负他一个外地人呐，许四海非常窝火，但这时候到真的不适合动手。 这时中年男也想起来，他一把死死抱住许四海的腿，说要到派出所去解决，要他赔钱拘留！ 等了有一会时间，有俩穿蓝色警服的大盖帽骑着自行车来了，粗略的问了下情况就把俩人都带到派出所去问话。 派出所，审问许四海的是 个年轻人，他一听许四海开口，就很不屑的说了句“外地人！” 许四海本就心里不痛快，再加上小警察一句外地人，他登时火大，问小警察：“外地人怎么啦？” 小警察先是一楞，随后呲牙一笑，厉声质问许四海为啥要当街打人？ 许四海很简略的把自己的来意给说了。说自己是京城的古玩爱好者，此次是经人介绍来收古董的。 刚才被打的这位中年男因为竞价失败，心声歹念想要毁掉自己的宝贝。这些都是一千五百买来的，价值巨大， “警察同志，是那个人先等在路上，也是他先动手打我，所以我是正当防卫，就是踢断他的腿也是合法的？” 小警察坚持说许四海这是流氓斗殴！ 流氓斗殴和正当防卫差别大了，前者要进局子里拘留，而后者再问清楚后直接就可以走人。 许四海：“不，正当防卫！” 小警察深吸一口气，改为问老四一千五百巨款是哪里来的？ 许四海心说看这架势，今天这个小警察是存心要把自己关进局子里住两天。他也改为一本正经的说，“不好意思，这和本案无关，我没兴趣回答你。” 看许四海面带傲慢，小警察火气更大了。 “你必须要回答钱从哪里来的，不然我就当你是盗窃犯！”小警察说得很大声。 看看，果然就是带着有色眼镜看人。 不过许四海也是有持无恐，有柏大爷在，只要自己站得直做得正他谁也不怕！ 许四海再次冷笑道，你吼什么，有话说话，我也是懂法的。我是京城人，隔壁就是警察部的柏副部长，“法律我懂的不比你少！” “还想威胁我？” “没有，这是事实，不信你那支笔来，我给你电话你亲自问问。” 小警察以为许四海在吓唬他，还真的拿来了纸币，许四海接过来直接写了个电话号码，要小警察打通后直接转柏副部办公室。 额。。。。。。 这下小警察真的傻了。 到这时候对方还敢这般强硬，还给了电话号码，那绝对错不了，不然电话一通要是假的，下场会很惨的。 既然这个电话号码是真的，那谁又敢去打？ 这不是在自讨苦吃吗。 许四海悠闲的抽 着烟，要小警察赶紧去核实下，他还要去火车站买票。 小警察自知这回是踢到铁板上了，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想了一会后还是走了。 没一会一位中年警察笑眯眯的走进来，自称是所长，姓李，他和颜悦色的说这是误会，小警察不懂事他代为赔礼道歉。 说完还很客气的递给许四海一支绿壳的是上海牌香烟。 “不行，我要给柏部长打电话，控诉你们魔都人欺负外地人！” 李所长笑呵呵的说没必要，完全没这必要，柏副部很忙的何必去打扰人家。“这样，等会我请你吃个饭，算我给你道歉。” 好；既然人家诚意拳拳，许老四也不是不讲道理的。 随后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在聊着古董方面的事，主要是许四海在讲；李所长在听，讲的都是许四海收古董的经历。 到了下班时间，李所长真的带着许四海去了一家两开间门脸的饭店。点了好几道肉菜，外加一瓶魔都本地产的白酒，名字叫做“七宝大曲。” 李所长连敬许四海三杯，这下他的气全消了。 李所长直说他请客吃饭也是有目的的，他的大舅子家里也有些老古董，因为儿子长大了，想要造房子娶娘子，所以想要把家里的，老古董都卖出去。 要是许四海有兴趣，他可以带路。 在这倒是个很意外的消息，许四海想了想说明天就是星期天，他一早想到城隍庙鬼市去逛逛，能否中午饭后在去？ “李所，您也知道我是京城人，我平常收的都是皇宫里的官窑器物，要是您大舅子的东西很一般，我是不会要的！” 李所长到也开通，说这没关系，去看看而已，不过路有点远在郊区的三林。“这样，明天午饭后咱们在这边的派出所门口汇合，我骑车带你去，不过回来就你一个。” 一百十五 魔都行 四 转天；也就是星期天的早晨，许四海自己也遇上了起大早；赶晚集的事。但他就急匆匆赶到城隍庙门前的方浜路市场，天色已经大亮。 原因就是他第一次来，不认识路，大半夜的连个问路的都没有，许四海能瞎撞过来，实属侥幸。 市场上尚有十来个摊位，样式和京城潘家园一样，都是在地上铺张报纸，把东西放在上边就算是一家摊位。 摆摊的老少都有，有人在谈生意，有人还在东张西望的寻求客户。 许四海今天的理想是能得到一件官窑器物，因为距离杭州近些。元四家中吴镇老家在嘉兴，，王蒙赵孟頫甥舅都是湖州人，距离魔都也不远，要是能再寻觅到他们的大作就更好了。 抱着这个理想，许四海开始逛摊。 第一个摊位，都是些清代道光咸丰时期的民窑瓷器，这种玩意许四海在京城都不会去收，到了两千里路之外的魔都他更不会去收。 第二个摊位，许四海看上了一件好东西，一把宋元交替时期龙泉窑的酒壶。这是一件完整品，酒壶上还带和小盖子。 问过后，许四海先把盖子拿下，随后拿起酒壶看看。 这把壶造型和书上说的一样，釉色为梅子青，流（壶嘴）细长，曲线优美。在看壶底，是没有釉的沙底，颜色为朱砂红。 朱砂红是龙泉窑在烧制时，将瓷胎中所含的氧化铁还原成氧化亚铁所至，这是宋元时期龙泉窑的一个标志。 这把壶没有一点装饰，全靠釉色和造型取胜。 东西确实是好，许四海看了爱不释手。问价，摊主开价300，许四海还价到220，摊主想要250，许四海说这数字吉利，还是220为好。 最后折中为240，许四海算是在魔都地摊上说到第一件令他满意的藏品。 又走了两个摊位，许四海都没看上任何东西，再一个算是收到一张张大千早期的山水画，这幅画很有点石涛的风格。 另外还收了张浦华的竹子。此人乃海派画家，不过是个小名头的。 马路对面发出一阵争吸引了许四海，他也走过去凑凑热闹。看到摊主和顾客在争论一幅画，他定睛一眼，这是一幅古画， 画面是山水，许四海顿时来了兴趣。 他先看画面，坐着用笔老道，以中锋为主兼用侧锋，画面平淡率真，有一股平淡无为的意境。 在看纸张，已经苍老黄褐，许四海就知道这是一副真的老画，年头足够长。 在看落款，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落款为：“大痴道人；平阳黄公望；画于云间客舍，时年八秩有一。” 这是；黄公望的画？ 许四海激动的一阵迷糊，他定定神，再用异能检测下，竟然真的就是元代黄公望的真迹！ 我草，竟然在地摊上看到黄公望的画，真的太意外了！ 到这会，许四海在开始听摊主和顾客的争论。 停了一会许四海算是明白了，这位顾客乃是个半瓶子水，稍稍懂点古画鉴定。 他和摊主争论的是，这幅画既然落款是张著名的黄公望，那为啥上头没几个图章？ 也就是说他怀疑这幅画的传承，也就是说他认为这幅画是假的。 摊主说画上不是有图章吗，“项子京家珍藏。” 许四海也凑上去问，这个项子京是谁？ 摊主不知道，顾客竟然也不知道。 许四海看有机会，便开始打横炮，争取把这个半瓶水给挤走，他说这幅画十有八九是假的，就一张破纸，连装裱都没有，怎么可能是大画家黄公望的真迹。 说完他走开两步，掏出烟来点上，一边抽还一边偷瞄那位顾客。 顾客呆立了片刻，最后还是一跺脚走了。 摊主那个气啊，好不容易来了个有兴趣的，最后还被许四海这个外地小子给破坏了。摊主指着许四海就骂开了。。。。。。 “别骂；别骂，我闯的祸我来解决。”许四海心里美滋滋的走上去问价。 “200！”摊主没看好气的说。 许四海说这是假的，怎么可能200块，他开价50，说自己是美院的学生带回去临摹用。 最后讨价还价，这幅黄公望的真迹竟然被许四海以80块拿下！ 魔都，这是我许老四的福地！ 元四家的第一幅有了，许四海高兴的恨不得放声高唱！ 尽管这幅画上还有好几个小破洞，但这没关系，自己可以重新装裱下，这些破损处都是可以修复的。 等休好了，保管让人眼前一亮！ 有明 代大收藏家项子京的盖章，这幅画就是有传承的，别不识宝自己认识啊。 许四海刚要转身离开，身前忽然停下一辆自行车，骑车的是个小青年，他还从书包里取出个青釉的方瓶，许四海看到后走不动路了。 “魔都，真他娘是我许老四的福地！” 眼前是一只南宋官窑四方贯耳瓶，千真万确，许四海早已经用异能检测过了。 “朋友，这只瓶子怎么卖？” 许四海连虚伪的客套都给省了，想尽快将其拿下走人。 魔都毕竟是魔都，识货的大有人在。这只瓶子一摆出来，立即就有人围拢过来，大家都在盯着这只官窑瓶子。 价格从150开始，经过几轮的竞价就已经到了200块，这让摊主很满意。许四海直接喊出300的天价，还引得众人一阵怒目。 不过许四海现在真的事顾不得了。 他家里有汝窑；定窑；钧窑，昨天还新收了哥窑，现在又碰上官窑，要是能将其拿下，这样五大名窑就能彻底团圆！ 要是错过了，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再遇上。 有人喊出350，许四海直接叫到400块，这下所有人都哑巴了，摊主喜滋滋的说：“就卖给你！” 银货两讫，一众竞争者满怀悲愤而去，而许四海却大呼过瘾！ 收拾好东西，许四海进入城隍庙，他要好好尝尝著名的小笼包，和五大名窑，黄公望相比，吃点小笼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何况自己的肚子早就饿瘪了，也该犒劳下自己。 两笼小笼，外加一碗中看不中吃的小馄饨，许四海愣是没吃饱，他出了城隍庙又买了俩肉包子才吃饱。 许四海还纳闷了，难道魔都的爷们胃口都很小吗？ 一百十六 魔都行 五 去旅社放下东西，许四海急急忙忙的又往派出所跑，李所长已经站自行车边上等着了。 “不好意思”许四海赶紧道歉。 李所长笑称没事，招呼许四海上车。 俩人一骑一座，直奔东边而去，骑了很长的路才到黄浦江边，听李所长介绍边上竟然就是著名的江南造船厂，刚才走来的路是制造局路。 到这会许四海才明白过来，感情这就是几十年后的是世博会原址，以后这边还会有坐很漂亮的卢浦大桥。 在过江的轮渡上，许四海还看到浦东这边也有一座大厂，正在喷吐着浓浓的黄烟黑烟，就像是进了西游记里黄风怪的巢穴。 出了渡口，李所长的自行车就在江堤上行走，一边是涛涛江水一边是蔬菜的农田。 李所长：“小许耐心点，马上就要到了！” 许四海抬头向前看，前方隐约看到有村庄的模样，再走近了，竟然是一处城镇。 李所长再说这条其实是绕远路了，但想到许四海初次过来等会还要一个人返回，这条路虽然远点但很好找，所以才这么走。 自行车又在小镇上缓缓行走，李所长在介绍此地叫三林镇，明朝就有了他老丈人家祖上李原来是秀才，还有家茶馆，所以家里挺富裕的。 许四海心说这就对了，魔都不比河南山陕，刨个地都能挖出古墓，魔都可是没有这些的，要有也必须是家传。 镇上就一条窄窄的石头铺成的小街，两边都是一间间老旧低矮的店铺，完全一派江南古镇的风格。 和后世的周庄相比，不过就是缺了一条穿镇而过的小河。 不过这个三林镇看来还真的挺富裕的，许四海一路走来，光是茶馆就看到三家，每家都坐满了喝茶的老头。 许四海自己的老家就在京郊，也算是京畿重地，可镇上一家茶馆都没有，从这点上看，江南确实富裕。 路上还有人和李所长打招呼，他也客气对答，看来李所长还是很平易近人的。 看到供销社的牌子，许四海要停车他去买包烟，在付钱的时候，许四海看了眼后边的柜台有个小瓷罐子，他笑了！ 两包三毛九的牡丹烟 揣兜里，李所长推着车往前，说走两步马上就快到了。 俩人在小镇边缘的一个大院子门前停下，这是一处老旧的砖瓦房，房顶上还长了好多瓦松，一看就是有年头的。 通过李所长的介绍，许四海得知主人叫张欣，是个近六十的老头，旧布鞋旧衣服，头发花白，一脸真诚的笑容，又是搬凳子又是泡茶。 大家坐在卵石的院子里说话，不过张欣老汉带着方言的普通话听起来很不方便，许四海还要他慢慢说这才能听得清楚些。 许四海还手指老房子说，年头很久了，是该翻修下。 张欣非常赞同，说着房子看着挺好的实际已经老朽了，还是他祖爷爷辈造的，当时连整套家具一共花了50两银子。 江南多雨水，老房子大雨大漏；小雨小漏，没雨透光，早就该拆了重新翻造。 又聊了几句，李所长催促张欣赶紧把东西拿出来给人看看，许四海还要走好长的路才能回城。 一会时间，林林总总的老物件被搬了出来。 藏品有任伯年的花鸟《紫藤山雀》图，吴昌硕的《蕉阴纳凉》图，看年款这应该是他50多岁画的，此时正值吴昌硕盛年，画的极好。 任伯年和吴昌硕，浦华；虚谷合成海派四杰，自然也是海派画家的代表人物。 在魔都遇到海派画家，这非常正常，也是许四海早就意料到的。 此外还有吴昌硕的一盒子四枚印章，田黄一鸡血石一，青天冻石二，用个鸡翅木的小盒子装着。 最令许四海意外的是，这家还有一副吴门四家中文徵明的大幅行书，写的是唐伯虎的《桃花庵》诗。 字很漂亮，飞扬飘逸，饱含气势，是文徵明的一副精品。 在看落款，为“嘉靖二年十二月十八，书以记老友唐寅伯虎。” 许四海记得唐伯虎是死于嘉靖二年的十二月初二，在对照文徵明的落款“书以记老友唐寅伯虎”，看来是文徵明在老朋友唐伯虎去世后心情悲愤，挥笔以为纪念。 在空白处还有王石谷恽寿平的盖章题字，夸这幅作品学得好，是文徵明的亲笔真迹云云。 一幅作品牵扯了两个人，还记录了书画界的一桩大事，又流传有序，这的确是个好宝贝。而且有了这幅 文徵明的行书，自己吴门四家算是也凑齐了。 许四海开心的内心狂跳不已。 魔都的确是自己的一块福地！ 最后是个没有款的东周小鼎，模样像个三只脚的小香炉，包浆很厚绿锈贴骨。再加上自己刚收的蔡侯戈，算是又多了一件商周的东西。 可惜就是这只小鼎没有文字，不然就上档次了。 许四海感叹这家不愧是书香门第，拿出手的东西件件上档次的好东西。 问价，主人要800块，老实说这个价并不贵，但许四海也不能一口答应免得惊了主人家，他还价750。 主人家想想后竟爽快的答应了，再次敬烟敬茶，还要留许四海吃晚饭，被李所长给拒绝。 “让他早点走，他一个外来人又是第一次来，晚了他都不认识路。” 这样许四海才得以脱身，主人家客气还要多送送，他坚辞不受说自己认识路，一个人是可以走回去的，要主人放心。 他要去镇上的供销社，去把他只看了一眼就惦记上的小瓷罐拿到手！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许四海还走的特别慢，他想看看这个原汁原味，完全没有市场开发过的江南小镇。 再过几十年，这些小镇要么被拆了，要么就是过度的商业化，满大街的游客；满大街的商铺，哪里还有点生活气息。 一路走来，小街上行人稀少，步履从容。有只有两张椅子的理发店；有正在说书的茶馆；还有一家售卖布料的百货商店，百无聊赖的店员都站在大门口，和对面供销社的人在聊天。 许四海一脚跨进供销社。。。。。。 一百十七 魔都行 六 走进低矮的供销社，许四海还回头看了下，看看李所长追过来没有。随后笑对营业员：“师傅，麻烦拿包牡丹烟。” 营业员是个和善的老头，很麻溜的收钱给烟。还问许四海这个满嘴京片子，是不是从首度来？ “没错！” “大爷，您柜子上那个小罐子卖不卖？” 许四海指的是后边柜台上摆放的斗彩罐。 这只罐子的图案许四海在后世非常熟悉，它大约15到20公分高，圆形的盖子，颈部绘有一圈青花勾勒黄色的蕉叶纹，主画面为一只红色的飞马，和青花绘制的海水云气纹。 近圈足处还有一圈黄色蕉叶纹，因为没看底，不知道底部是不是用青花写了个“天”字。 要是是的话，这只罐子就是非常稀有的珍品了。稀有到比汝窑还要稀少。 老大爷笑称摆在柜台上，那就是要出售的，不过这只罐子已经摆了好长好长时间，乡里人没一个喜欢的。“都嫌弃太贵！” 许四海看了下罐子前边的小标签，上书18元。 期望乡里人用18块钱去买个盐罐子，估计没有谁会愿意。 老大也一边把罐子拿给许四海看，嘴里还介绍这是前几年运动时，从镇上一户青帮堂主家里搜出来的，好几年了上头都落满了灰尘。 许四海拿了罐子仔细的验看，看罐子是否有裂纹，完事再看罐子的色彩，罐子色彩鲜亮，丝毫损伤剥落都没有。 翻过来看底，胎骨上的瓷土洁白细腻，胎釉结合部还微微有一道极细的红线，这是火石红。 罐子底也上了一道白釉，中心果然用青花写了一个“天”字。 这个字在古玩航有多种说法，有的说这个天字就是指的成化皇帝，天字罐就是皇宫里的实用器。 还要的说这个天，乃是千字文中“天地玄黄”中的天，是排名第一的意思。 但不管怎么说，这只罐子是成化官窑器，适量极其稀少，这是一致公认的！ 据说全世界的天字罐，加起来也只有11个。 许四海暗道，现在就变成12个了！ 18块，许四海付的非常爽快。 他还贼心不死，问老大爷还有其他老物件没有，反正没人要都 给他算了。 “有，你等着！”老大爷很高兴的往后边仓库走。 一会时间又拿来一个青铜簋，里边还放着一个古旧的卷轴。 许四海看了大喜，心里再说魔都乃许老四的幸运之地！ 簋；是远古时期的粟米，高粱等熟饭的盛器，后来还演变成祭祀用的礼器。因为是盛器，所以它的肚量很大，外形像个大香炉，一般还有两个耳朵。 有的簋还有个四方的底座，看上去更加气派。 现在这只簋就是没有底座的，俩耳朵还浇铸成两个长着大嘴的野兽。 整件器物全是变形的兽面纹和云雷纹，器壁厚实，用料很多，是个不折不扣的好东西！ 尤其令许四海满意的是，这只青铜簋的内部还有几行文字，许四海因为没时间所以就没有仔细研究。 不过东西是绝对真的。 这年头假古董真的很少很少。 各地做假古董的小作坊，现在还没开办起来。 打开卷轴是一副线描画。线描画就是主要用线条来作画。连环画就是标准的线描画。 卷首写有“周臣仿北宋武宗元朝元仙仗图。” 许四海暗道原来是仇英的老师周臣画的。 《朝元仙仗》图，许四海在《历代书画名录》上看到过，这幅画北宋武宗元所做，这位画家专门绘制宗教人物，是古代白描画的高手。 这幅画的意思是；五方帝君中的东华帝君；扶桑帝君；南极大帝，去拜见主持天界的元始天尊，路上的队列仪仗。 因为地方不对，许四海只是粗粗的看了下，画面上每个人头上还写有名字，众神仙仪态从容，衣袋飘飘。 有神态威武的武士，也有恬静娴淑的仙女，每一个都画的活灵活现。 许四海觉得这幅画非常值得自己好好的学习，将来人物画说不定还能更进一步！ “好东西啊！”许四海再次问价。 老师傅说铜炉子售价30块，这幅画8块。 8块就能买到明朝周臣的画，许四海感觉和白捡一样，连带青铜簋加起来也不过38块，他欣然答应。 老师傅还还很贴心的分别将两件古董用废纸板包装起来，用麻绳困好了，留个环作为提手之处。 许四海把刚买的那包烟全都送给老营业员，随即提着东西 飞快的走了。 快步走出小镇，旷野四下里毫无人迹，许四海这才像个疯子一样放声大笑。 现在自己五大名窑都齐全了，四王也全部有了，青铜器有簋，还有小鼎，蔡侯戈，也算可以了。 那自己就是个名符其实的大藏家！ 为了达到这个目标，自己可谓是省吃俭用，费尽心力才办到，说起来那都是泪啊！ 一番发泄过了，许四海激动心颤抖的手都恢复平静，点上烟慢悠悠的往前走。 走到江边，许四海还看到这里的江景很美。 远方江水辽阔，滚滚不绝，江上有帆，帆上沙鸥盘旋，近处芦花摇曳，江水拍案，这景色就像一幅山水画。 在实地观察后许四海发现，古代山水画中的南北宗之争，果然是有很大区别。 美景如画，许四海越看越有味道，不知不觉还走下江堤，站在全是泥沙的江滩上，聆听江水拍岸的和缓韵律。 大饱眼福的许四海还觉得不过瘾，他准备沿着江滩往前走，一直走到没有路为止在上江堤。此时一条帆船乘风而来，威风将风帆吹的鼓起，大船缓缓逆流而上，还在水面划过一道涟漪。 许四海大赞太美了，这就是一副极好的江南风景的山水画。 “哎呦”许四海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了。 回过头来一看，竟然是一根绿色的书包带把自己给绊了。 去你的，许四海狠狠的踢了一脚来报复，竟然觉得脚下很重。再一脚，又带出一个书包，包里鼓鼓囊囊的，就是自己这经过锻炼的腿也觉得有些分量。 这里头是什么？ 许四海格外好奇！ 一百十八 魔都行 七 许四海用异能给检测下，提醒为：“有宝物！” 还有宝？ 许四海喜极！ 他再说魔都就是他许老四的风水宝地！ 左右看看四下里没人，许四海拎起书包就钻进一处芦苇丛。书包真的很重，放下后许四海还看到书包盖上有红绒写的“为人民服务”几个字。 打开书包，里边是就四个分量不一小铁盒，许是被江水泡的时间长了，外皮已经严重锈蚀。 许四海先挑了个分量最重打开，里边一片金光差点亮瞎了许四海的眼睛。 金条！ 许四海脱口而出。 倒出来数数一共十块，每一块上丢刻有“中央造币厂”的字样，正面还有孙中山的侧面像，以及这块小金条的编号；含金量；和分量。 这十块金条全都是民国时期的10两条子，俗称大黄鱼。要是一两的，就成为小黄鱼。 “这东西，一般般了。” 对于现在已经对古董深度入迷的许四海来说，送他金条还不如送他点古董。这玩意拿回家只能束之高阁，既不能喝也不能提升至的品味，可谓是鸡肋！ 最重的看过了，许四海又挑了个分量最轻的。打开后更是晃眼，盒子里全都是各色宝石，有红宝；蓝宝，黄钻，比鸽子蛋还要大的祖母绿，约几十粒。 这能提升自己的品味，许四还满意的笑纳了。 到这会许四海估计这宝财宝，应该是早几年运动时，某富贵人家吓坏了偷偷把财宝扔到黄浦江里的。 由此可见真的是暴殄天物。 再一个盒子还是分量很重的，打开后是满满一盒子的钱币，准确的说是金银币，有袁大头孙小头，还有好几枚外国的金币。 外国金币是好东西，以后有机会到时要查查，看看这些金币值不值钱。 最后一盒是首饰盒，里边全是嵌宝的黄金首饰，有钻石戒指；嵌宝耳环；还有手镯，满满一大盒子。 许四海大呼这才是最有品的东西！ 他再看看四下里没人，赶紧脱下衣服把潮湿的书包给包裹起来，点上一支烟美美的享受了片刻，提着宝贝赶紧上路。 许是因为捡到宝太兴奋了，许四海在浦西倒车时坐过 站了，最后费了好大劲还是叫了出租才回到旅馆。 要是靠他乘坐公交回家，兴许晚上十点都到不了，他已经转的有些迷糊了！ 京城的路多好走，横是横；竖是竖，心里只要有故宫东西长安街这个概念，就不会走错路！ 今天许四海激动了三回，他累极了，进了房间就倒在床上休息了好一会。缓过劲又把今天的收获被清理一遍，再把江水中捡来的宝贝都清洗下，归置归置，天都已经晚了。 他走出旅社想要去吃晚饭，石荣光的小吉普刚好停车，“老四，这边来。” “哎呦，是石哥”许四海赶紧快步迎上去。 石荣光要许四海赶紧上车，他要带许四海去魔都最好的大饭店吃饭！ 上车后许四海看到车上还做了个黑汉子，石荣光介绍是他小舅子，几个月前刚从西双版纳回来。 石荣光：“他叫梅自强，老四你叫他梅哥好了。” 许四海乖巧的叫了声梅哥，梅自强先是递给许四海一支烟，还说待会要又是求他帮忙。问啥事，梅自强笑而不答。 到了一栋巨石砌成的大楼前，石荣光介绍这是锦江饭店，是魔都最好的饭店之一，好多外国友人来了都会入住这家饭店。 这家饭店做的是本帮菜和改良的川菜，“现在又正好是吃蟹的季节，老四你今天一定要多尝尝。” 石荣光对这家饭店好像很熟，他熟门熟路的就走到了餐厅，点菜也是脱口而出：“来个裙边，扣三丝，清炒虾仁，松鼠桂鱼，。。。。。。再来三对大闸蟹，要半斤一只的！” 能在当季吃上最正宗的大闸蟹，许四海连说今天跟着石老哥有口福了。 一会时间，服务员就端来三道冷盘和一瓶茅台。石荣光说他今天还要开车，酒就只喝一小盅，要许四海和他小舅子把剩下的平分了。 酒过三巡，许四海本想开口问话，刚好清炒虾仁上来了，许四海看到每一只虾仁都有小拇指大，洁白油亮，弯曲成钩子状，盘子里还配有一小碟醋。 石荣光要许四海赶紧趁热吃，看看味道比京城的大饭店如何。 许四海尝了一口，味道比京城的淡了些，但鲜味又多了不少，“果然是南方重鲜，北方重道。” “吃 客！”石荣光高举大拇指夸赞。 就喝道一半，许四海再问梅自强，“我能帮你点啥，只要能做到尽管说！” “额，是这么回事。” 梅自强吞吞吐吐的说，他从滇南插队回来，现在也没啥合适的工作，听说许四海在京城广货生意做得挺好的，他也想做。 不过就是他没路子，希望许四海能把他进货的路子给介绍下。 “老四，还请你多多多帮忙！”说完，梅自强就自干了半杯子酒。 原来是这么点小事，许四海当即表示都是自家兄弟，这点小事没问题，不过他和广州的上家陈水根还要来来回回写几封信联系，估计还要再等些时日。 梅自强赶紧说这点时间他等得起，随后又拿起酒瓶子给老四斟酒，许四海赶紧起身说：“今儿我最小，这种事应该小弟我来做。” 一旁石荣光看了心里暗赞许四海会做人也懂规矩，居功不傲，将来大小也会是个人物，这种人才值得自己结交下去。 最后的压轴菜大闸蟹上桌了，每一只都肥壮饱满，色泽橙红，还用绳子给捆住八只蟹爪。服务员还给在此送上姜醋汁。 也就是切成茸的姜末，浸泡在镇江醋中，还加了些许的糖。 石荣光还要许四海赶紧吃这难得的美味，还说这是阳澄湖特供的，他知道今天有货才特意过来的。 打开蟹壳，果然肥美，蟹黄都凝结成大块，还有蟹油流出，蟹肉也是洁白如玉。 梅自强还要许四海先吃蟹肉，不要蘸醋空口吃，先尝尝蟹肉的鲜味和甘甜。“这样能吃出蟹肉的甜味，这才是真正的好蟹！” 许四海依法试了下，蟹肉真的有丝丝甜味，他还看夸对面那两位魔都人都是吃蟹的高手，自己这个北方人没法比。“鳌封嫩玉双双满，壳凸脂红块块香！” 石荣光又大发感慨，对呀小舅子说看看人家老四，今年才19比你整整小了10岁，人家能写会画，连我爸都喜欢的不得了，你也要多读点书。 “我不是这块料。”梅自强缩着脖子不敢看他姐夫。 “知道不足要奋起直追，哪怕是跑上几步也是好的，总不能一步不跑就躺下？” 梅自强只好说“我努力，我看书。” 一百十九 魔都行 八 因为是两天后晚上的卧铺，这两天许四海就有了空闲，他想到魔都博物馆去看看，哪里有著名的大克鼎。 据传这件大鼎出土于1890 年陕西扶风，清末大收藏家潘祖荫收藏，抗战时小RB多次觊觎，解放后为潘氏后人捐赠给魔都博物馆，并为该馆镇馆之宝！ 许四海也想去亲眼看看，能多学点经验。 许四海拿这地图七转八转，倒了几趟车，算是到达河南路延安东路口的魔都博物馆。看地图斜对面还是自然博物馆。 到了博物馆门口竟然看到休息的通知。他这才想起今天是星期一，一般博物馆都是星期一休息。 因为老百姓大都星期天休息，才能有空去逛逛博物馆，所以博物馆只好把休息日放在星期一。 闭馆休息，许四海颇为失望，他再看地图两天要到城隍庙去走走，正在看地图呢，忽然身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老四，你怎么溜到魔都来了？” 许四海抬头一看，竟然是徐邦达和启功先生来了，身后还有几个工作人员。他笑着介绍自己是通过石老介绍，来魔都收玩意儿的。 徐邦达也介绍自己和启功先生，是来魔都博物馆鉴定古画的，已经来了有一点时间了。 他还和身边人说，“这就是我给你们介绍过的许四海，京城大藏家，他可是收藏了不少的好画！” 魔都博物馆的工作人员看到许四海年纪轻轻，长得又白白嫩嫩，怎么看怎么不像个收藏家。还有人问：“许老，这位小兄弟都收了那些名画？” 还有说古画鉴赏很需要眼力的，小许兄弟这么年轻就收老东西，看得真吗？ 许四海暗道这是在怀疑自己呢，不过有两位老先生在，这就用不着自己显摆。 启功笑道：可不能小看这小子，别看他年纪小才十九，可他收的都是精品，像什么四王；四僧；清六家；吴门四家基本上都凑齐了。 还有老师指点，将来不得了啊。“对了，他的一手画也是很有潜力的！” 魔都博物馆的工作人员看到两位老先生；竟然如此不遗余力的推崇这个才19岁的白面书生，他们心里还有不太相信。 不过碍于 两位老先生的面子，他们也不好意思把怀疑说出口。 徐邦达猜想许四海这次到魔都来；又是石老介绍的，一定收了不少好东西，他还主动邀请许四海一起到魔都博物馆的裱画室去坐坐。 也让他开开眼界，就当时在提携后辈。 魔都博物馆在一栋老大楼里，本身就局促狭小，鉴定室是没有的，要做鉴定就要去裱画室。 裱画室倒是个稍稍宽敞点的地方，大家进来后都围着裱画桌落座。 魔都博物馆的人给倒上茶，许四海还没喝道嘴，徐邦达就开始关心起许四海此次魔都之行的收获。“和大爷说说这次都收啥好东西？” 博物馆的人也开始竖起耳朵，想要了解下这位小青年的眼力，再看看徐老和启功老是偏爱还是真的欣赏。 一说起这次的收获，许四海打心眼里高兴，他未语先笑“魔都是个哈地方，这次还真的收了几件好东西！” 还收到好东西？ 徐邦达和启功是一百个相信，而博物馆的工作人员则是更加怀疑。 启功：“说说，都有啥？” “好东西是不少，但此地是堂堂魔都博物馆，我怎么敢班门弄斧。不如等您二位回京，咱们再办个雅集如何，到时候让二老好好欣赏下。” 魔都博物馆的知道许四海心里的顾虑，还主动劝他，这里都是内行，就说说都有啥好品种。“比方说唐伯虎的画啥的。” “唐伯虎的画老四已经有了！”徐邦达这回听出点味道来了，他冷冷的说：“那幅画我是亲眼见过的，还盖了图章！” 启功：“没错，这幅画是我们俩一起见证的！” 嘶。。。。。。 这小赤佬竟然有唐伯虎的真迹，魔都博物馆的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 这个许四海真要有这份眼力，你可是太厉害了！ 何况他才仅仅19岁，将来前途无量啊！ 有人还给许四海添茶，说刚才他们是小看了，不过这不能怪他们，因为许四海长得实在是太年轻，怎么看都不像个大收藏家。 既然人家都道歉了，许四海也摆摆手说自己就是年轻，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所以才到魔都博物馆学习来了。 这句场刀切豆腐两面光 ，大家都挺满意的。 许四海随即报出这次的部分收获，有哥窑的香炉，南宋官窑的瓶子，成化的天字罐。 这是真的吗？ 尽管他们都是玩字画的，可瓷器多少也懂一点的。许四海说的哥窑，官窑，还有天字罐，那一样不是珍稀宝贝，怎么他一来就收到了，这可能吗？ 怎么这么多好东西，我们这些魔都的地头蛇怎么就碰不到？ 启功：“甭说废话，我关心的是书画！” 徐邦达也要许四海述说字画的收获，其他他不管的。 “书画重器嘛；收了一副黄公望的画，一副文徵明纪念唐伯虎去世的桃花庵行书，周臣临摹的《朝元仙仗图》。和这两样比，张大千吴昌硕的都算不得什么。” 一个中年人贸贸然走进来，笑问：“小伙子吹牛是？” 额。。。。。。 徐邦达还帮着介绍，这是上博的馆长；青铜器专家马成源。 许四海知道马馆长这句话是激将法，他死活不想把自己的收获拿到博物馆来，他怕拿来了就回不去了！ 黄公望的画自己就这仅有的一副，文徵明的行书又是凑齐吴门四家的必须，周臣临摹的《朝元仙仗》图更是自己的学习资料。 到时候硬塞给自己一面小红旗，自己苦都来不及。 他只说千金难买我愿意，只要只看着真就可以了。至于在江边捡来的那个书包，打死他都不会说！ 启功听说有文徵明的书法心里痒痒的厉害，而徐邦达更是对黄公望和周臣的《朝元仙仗》图格外感兴趣。 “小子，赶紧把书画拿来，让我们俩替你掌掌眼。” 博物馆的工作人员更是心里痒痒，他们是最希望能亲眼看到许四海的收获，好看看这位是真李逵还是假李鬼。 许四海本就是个平淡的性子，他那会愿意将宝物抛头露面，要是他好显摆早就在京城文物圈里出名了。 他还是推说此地是著名的魔都博物馆，他不好班门弄斧，随后又推说路程远拿来拿去的不方便。还有就是他还想看看博物馆的藏品，时间很紧张的！ 哪里知道马馆长说没关系的，博物馆也有小车，开车来去没多少时间。 “对呀！”博物馆的工作人员也这么说。 这下许四 海被将军了，又脑筋急转推说已经装箱子，打开不方便。 马馆长知道眼前这位小青年是在推辞，也知道他很有信心，连这边的国内书画鉴定的两位大拿都不在乎，他心里越发的好奇。 “这样把小许，你去藏品拿来给两位老先生鉴定下，不管是真是假，将来魔都博物馆的仓库大门永远为你打开，藏品随便你看！” 魔都博物馆可是有不少珍贵的好东西，能敞开了看许四海觉得这一交易还是划算的。 不过有个前提：“看归看，可不能打我东西的主意！” 徐邦达笑骂许四海是个小滑头。言外之意就是他保证不会硬收许四海的藏品。 许四海跟着司机走了，而留在裱画室里的博物馆工作人员直接问徐邦达，“这个小伙子的口气好大，他的眼力就真的这么厉害？” 徐邦达就回了一句话：“小伙子的藏品我件件过目，就没有一件假画！” 一百二十 魔都行 九 在旅馆，许四海带上三个卷轴，想了想既然马馆长是青铜器专家，那就再把青铜簋和错金银的蔡侯戈给带上。 等许四海再到魔都博物馆的裱画室，徐邦达和启功看到有卷轴，脸上顿时露出满意的笑容。而马馆长看到许四海手上捧着的青铜簋，却是脸色大变。 他一眼就看出许四海手上青铜簋是真的，脱口而出：“好东西！” 等到青铜簋放在桌上，马馆长还看到里边有个错金银的戈，他再叫“哎呦，还有高档货！” 工作人员看到馆长如此失态，大家都明白这两件青铜器绝对是真的，由此对许四海的眼力稍稍有些相信。 不过他们都是玩书画的，只有许四海拿来的书画是真的，才能让他们彻底心服口服！ 要让一个专业人士，自己亲口承认在所擅长的领域，对方已经胜过自己，这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 何况这还是个今年只有19岁的毛头小伙子！ 徐邦达：“大家先看画，其他放在后边！” 有人立即把青铜簋搬到一边去，把地方腾出来好展开画。 第一幅是文徵明的大幅行书，这幅卷轴刚刚展开一尺半，也就是直露出几行字，徐邦达就开口了：“这是文衡山（文徵明的号）的真迹！” 徐邦达在古书画鉴定界有个外号，叫：“徐半尺。” 意思就是一副字画，只要画面展开半尺，徐邦达就能辨明真伪。 启功先生就更加稳重了，他把画面全部打开，上上下下看了好一会，又看了落款印章，这才点头认可。 老先生还拉来一位身边的工作人员，手指书法上的落款问：“正德二年是那一年，发生了什么事？” 额。。。。。。 这个年轻的工作人员一阵语塞，抓耳挠腮想了半天都没想出来。 “你说说”启功先生又问许四海。 “正德二年十二月初二唐伯虎去世，文徵明写这幅桃花庵，就是为了纪念老朋友的故去。” 徐邦达：“听见没有，这都是基本功，要背的！” 马馆长看自己的手下一问三不知，他也很生气，沉下脸说：“看看人家小许，你们要知耻而后勇！” 魔都博物馆的工作人员都一阵脸红。 许四海并不想出啥风头，他赶紧把话题岔开，要两位老先生继续鉴定，随即还摊开了周臣仿的《朝元仙仗图》 画已经完全摊开，可徐邦达却在喃喃自语：“想不到周舜卿（周臣字）还有这一手。” 启功也笑呵呵的说，许四海给他们俩老头出了个大难题。 许四海明白他们俩的意思，那就是周臣从来没有过线描画传世，所以鉴定上难度很大。因为这和山水花卉完全不是一码事。 等于就是唱歌剧的改行唱民歌了，稍稍有些跨界。 而且这幅画既没有几个古代收藏家的印章，也没被乾隆收藏，历史记录也没有，也就是说从传承上也没了考究的余地。 现在能考据的，也只有纸张；墨色，以及周臣的落款笔记。 至于装裱是不作数的，或许这幅画到乾隆时已经历时200多年，又装裱过一次，等到民国初又装裱一次也说不定。 今天，许四海第一次看到徐邦达用上了放大镜，他在看纸张；印章，落款的笔记，看了许久还朝启功看看。 徐邦达：“印章落款都是对的，纸张也是明中期的，笔墨也非常老练，几乎是一气呵成，我看这副画应该是真的！” “没错，周臣的画我看多了，他的落款印章我很熟，这副画绝对是真的，而且是精品力作！”说完启功长长的舒了口气。 有工作人员不服了，他们的理由是光看落款图章，也是可以做伪的。 古代字画作伪套路很深，有代笔，临摹仿造，勾勒线描，还有就是改头换面，移花接木。 有大画家求取作品的人很多，令画家忙不过来，该画家就会请他信得过的人来代笔，画完了他给签名盖章，就算是他的作品了。 明代给董其昌代笔的就有王左，清代画家赵之谦请王廷训代笔，扬州八怪之一的金农也请人代笔。 清代刘墉刘罗锅的字写得好，他也有两个小妾为他代笔。 但就刚才博物馆工作人员说的移花接木，意思就是指周臣的这幅画，落款图章都是真的，而画却是假的。 在这幅假画画好后，在画纸上落款盖章的部位特意挖去一块，再把真周臣的名字图章，用装裱手法给填 进去。一般不懂的是根本看不出来的！ 徐邦达把放大镜递给身边的工作人员，要他们也看看落款处有无异常。 这位工作人员看得很仔细，除了用放大镜看不算，还要人帮忙把画举起来，还在对面用手电筒照射，他在这边看落款处有无修补的痕迹。 又是看到有挖去一块的痕迹，这就说明是挖补过的，就有大问题了！ 但是这幅没有，可以说是一张完整无缺的画纸。再看栩栩如生的人物，一气呵成的线条，这位工作人员不得不承认这幅画没被动过手脚。 也就是说这幅画是真迹！ “厉害呀！”这位中年工作人员拍拍许四海说：“我们这边的鉴定费时费力，而你一个人单枪匹马就要做出准确判断，太不容易了！” 徐邦达要来笔墨，说是要在这副画上记上两句，“此周舜卿别出技法，初见令邦达无从下手，最终乃断为真迹，实属罕见，当珍之宝之！” 最后还盖上他自己的鉴定章，“邦达鉴赏”，随后启功也盖了章。 徐邦达将两幅画重新卷起来，还要许四海对这幅画多多的临摹，会学到很多东西，值得深入学习。 这本就是许四海所想，“我会的，我准备好好学几年！” 马馆长看许四海小小年纪竟然宠辱不惊，对他人的质疑不急不躁，自信心满满，他非常欣赏。 在看自己博物馆的字画鉴定人员，其中年纪大的都能做许四海的爸爸，可水平却不值得一提。 马馆长觉得许四海这小伙子是个文物鉴定的好苗子，爱才之心油然而起！ 一百二十一 魔都行 十 后一幅需要鉴定的，乃是黄公望的山水画。 这幅画仅仅三平尺，还是横幅，风格于《富春山居图》有些类似。 画面用的是深远法，远处都是些低矮的小山，山势朦胧，近水处有几块精细描绘的山石，遍布披麻皴和米点皴，再金乃为一大片水域，画一小舟做点缀。 落款为“大痴道人；平阳黄公望；画于云间客舍，时年八秩有一。” 徐邦达；启功，以及博物馆的的几位书画鉴定师一起都凑上去看，大家低着头看了好长时间，还有人嘴里喃喃自语。 说这幅画笔法很老道啊，用笔以中锋为主；兼用侧锋，线条粗细长短均有，用墨也是干湿浓淡各异。 更有人说这幅画有股子天真平淡之气。黄公望师法五代董源，而董源绘画最大的特点就是天真平淡。 “这幅画的纸张很老，还是原装老裱，画心一丁点都没修改过，应该没问题了！” 但还有人说这幅画没啥传承啊，就只有黄公望自己的题款盖章，从元代到现代好几百年了，怎么可能就没有一个行家鉴赏过？ 这句话说得很公允，就是画的主人许四海也不得承认。 这些话两位鉴定师其实都听见了，裱画室就那么点地方，就是小声说都听得见，何况又是正常说话。 良久，徐邦达才抬起头，冲着许四海说这幅画只能说很有黄公望的特点，但他还不能肯定，“也就是说我对这幅画还有存疑？” 存疑这个词，既不说着是真的；也不说是假的，也可以说是真的，但过去几百年了还不能非常肯定的确认。 但有一点可以明确，这绝不是一副近代仿造的假画！ 启功先生倒是非常肯定，他认为这幅画极具黄公望的绘画特点，用笔一气呵成，绝无仿造者生硬模仿的笔墨痕迹。 落款也是如此，当是黄公望的真迹！ “我看还是慎重点为好！”许邦达婉转的提出自己的意见。 许四海早就知道，两位老先生关系很好，但在业务上确一直都是各抒己见，从来没有因为朋友关而糊弄过去。 “请问魔都博物馆有没有黄公望的字画，要是有的话拿 出来对照下不就成了！” 马上就有魔都博物馆的鉴定师这个办法好，博物馆刚好就有黄公望的一幅画，他们还问马承源馆长能去仓库把这幅画拿出来对照下？ “老马你看。。。。。。”徐邦达也想把这幅画做个最终的结论。 这是他的职业使然。 “去！” 得到马馆长的首肯，工作人员飞快的奔向仓库，一会时间就取来一副卷轴，摊开后是一副黄公望七十多时的绘画。 这幅画同样是山水画。 两位老资格的鉴定师一会看看左边的，一会又看看右边的，两下里一对照，结论立马就出来了。 徐邦达：“这幅是元代黄公望的真迹！” 启功也接上一句：“尽管画上没有任何传承，但它就是真的！” “二位老爷子，还请盖个鉴赏章！” 哇，上博的工作人员都惊呆了，今年才19岁的许四海竟然能收到黄公望的力作，简直是匪夷所思。 大家对许四海真心佩服，还恭喜许四海收到不少珍品！ 再看错金银的青铜戈，这个就是马馆长的强项了，他看了下念道：“蔡侯做戈，安邦定国。” 还说这件青铜戈有错金银，还有明确的蔡侯款，绝对上档次！ 再看青铜簋，马馆长脸上的喜色更浓，夸这件青铜器上的铭文更多，文字多则说明记在历史的信息更多。 他还慢慢的逐字辨认：“郑公寤生十五年，败犬戎侵洛，王赐金，做簋以祀大父桓公，子孙永享。” 许四海听到郑工二字，就知道自己捡到宝了，这是春秋时期中原郑国的东西。第一句话听完，更是知道这是郑国的国王亲自督造的东西。 等全部铭文听完，许四海完全明白过来，原来这是青铜簋还叫记载了一桩历史。 那就是：在郑国的第三代国王寤生在位的第十五年，由打败了西周幽王的犬戎进犯到洛阳，这位寤生国王还带兵勤王，并击退了异族的入侵。 周王欣喜之下，还赏赐了寤生不少青铜，也就是铭文中的金。寤生得胜还朝后，还有周王赐予的铜块浇铸了这只青铜簋，以祭奠他的祖父，也就是文中的桓公。 大概是感谢他在天之灵的保佑，并且希望这只簋能世世代代的保存下去 。 “这件青铜簋好哇，它记载了一件历史，太有价值了”马馆长看到这只簋，眼睛都快拔不出来了。 他还一个劲的猛夸许四海，说许四海小小年纪能看瓷器，书画，还能看青铜器，可谓古玩界的通才，厉害厉害！ 稍带手一干博物馆的鉴定师也被殃及，“看看人家小许年纪轻轻就是大收藏家，你们也要好好徐学。” 许四海可不想成为众矢之的，他赶紧解释自己这是瞎猫碰上死老鼠，纯属侥幸，当不得真。“嗯；东西都鉴定完毕，我要拿回去了。” 马馆长死死抱着青铜簋不放手，他强烈要求许四海把青铜簋；蔡侯戈，以及黄公望的画留在魔都博物馆，说博物馆会非常感谢他的。 要感谢作甚？ 许四海心说这几件东西自己也刚刚到手，还没捂热，怎么可能交出去？ 就是捂热了也不能交，不然自己就没资格称为大藏家！ 马馆长。“你要愿意我给你在报纸上扬名，你立即就能成为全国闻名的大藏家。” 大收藏家！ 这三个字可是许四海孜孜以求的，因为后世开私人博物馆，上过央视的马嘟嘟对自己的影响太大了。 他希望能超过马嘟嘟！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就不是个好士兵，同理；不想超越马嘟嘟的也就不配在古玩圈里混！ 何况自己还是有金手指的，要是还没能超过，真的可以买块豆腐撞死了。 “马馆长，咱们事先可是说好的，不能打我藏品的主意，徐老师启功老师可以作证！” “这个，这个。” 两边都是自己人，倒是让两位老师非常为难。 不过以他们的本意来说，是最希望将东西留下的，但他们也知道许四海的理想，就是想成为一个大藏家。 许四海一看形势有对自己不利的样子，他一把抢过马馆长手上的青铜簋，带上其他几件宝贝拔脚就溜。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再不走，黄花菜都凉了！ 一百二十二 魔都行 十一 晚上，魔都城隍庙北门外的老饭店，马承源馆长在这里摆下宴席，再坐的就是早上一起观赏字画的那些人。 起初许四海还真的不想过去，他生怕马馆长再惦记他那几件好宝贝，后来得到马馆长再三保证之后他才愿意去赴宴。 马馆长很客气，点了好多这家饭店的名菜，有草头圈子；也就是猪大肠，还有做成一小团的扣三丝，吃起来满嘴鲜味的油爆河虾，都令许四海大呼过瘾。 马馆长还给许四海敬酒，说是要许四海多尝尝魔都的本帮菜，还夸他已经是名符其实的大收藏家！ 大收藏家！ 还是被行内的大佬认可，这一刻令许四海非常满意，小目标已经达成！ “不敢不敢。和您们这些老前辈相比，我还差的很远很远！” 这是许四海的真心话，一点底不带参假的。 收藏界的名品多了去了。像五代两宋的字画许四海就一副都没有；元青花也没有，夏商两代的青铜器他更是连手都没上过。 自己有几斤几两，许四海心里非常清楚！ 启功还稍稍压一压许四海，“老马这是在鼓励你。不过你还是要谦虚点。” 徐邦达还是上次雅集时说过的那句话，要许四海把生意做大；再做大，将来有机会到国外去把晚清民国这点时间，流失到海外的精品给收回来。 “赚不凡之财，成超凡之业！” “这句话说得好啊！”马馆长也大赞徐邦达的的期许。“老四你没事要经常来魔都走走，这里遗存的古董还是很多的！” 说起这个，许四海频频点头。 魔都可是自己收古董的风水宝地，光是这次自己就一下子就是哥窑；青铜器；黄公望，补齐了几块短板，还在江滩上捡了一书包珍宝，怎么会不来？ 再座都古玩圈的内行，酒到酣处，徐邦达又谈起古代字画鉴定的事，“难呐！” 举徐邦达所说，在明代中晚期苏州是仿造假画的大本营！ 在明代中期，江南的资本主义开始萌芽，丝绸业得到很大发展，而在魔都又是棉纺织也大发展。 号称盖不完的松江被，穿不完的魏塘纱。 松江指的是松 江府，魏塘则是在松江隔壁的嘉兴。 此时以唐寅仇英为代表的吴门四家在苏州兴起，而他们几乎又是在同一时代，且都是很有名望的大画家。 新兴的资本家门为了附庸风雅，为了请客送礼，都想要求一副名家真迹，这就使得吴门四家的作品价格昂贵，也就催生出不少的造假。 徐邦达：“你们知道吗，有些人造假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老先生还以唐伯虎来举例说明。当时有画店还专门找来一批有绘画天才的少年，从小就临摹唐伯虎的画，还请高手做指点，以至于这些人仿的很像。 据说唐伯虎画出一幅好画，几天就就市面上就会有仿品出现！ 许四海听了忽然想起，后世胡建省仿造阿迪的鞋子不就是这样吗，早上阿迪出新品，第二天就被仿造出来。看来这一套还是古人玩剩下的！ 夜深了，酒席也散了，徐邦达再次督促许四海要多和他师傅学习，还要用心揣摩，争取把每个大名头画家的特点都牢记在心，这样就能一眼看穿！ 马馆长也要许四还多来魔都，有空他也指点一下。 “谢谢！” 能有这种国内青铜器高手的指点，哪怕是一两句，自己也能受益匪浅，何况还是专门的教导。 第二天许四海上街买了些魔都的大白兔奶糖，准备带回去散散，还要邮寄点给他在回疆的二姐。 吃过中午饭，梅自强就把卧铺车票送来了，他还带给许四海送来石荣光送两篓大螃蟹，要他带回去给家人也尝尝味道。 梅自强自己也送给许四海两条牡丹烟，还用一张报纸给包起来。 许四海也交给梅自强一封信，这是写给批发广货的陈水根的。“信我写了，至于成不成那就不是我的事了！” “这我知道。” 上了火车，许四海闲着没事，还把包香烟的报纸拿出来看，这是份今年8月20日《中国青年报》，上头还刊登了马嘟嘟的《今夜月儿圆》，好家伙还是整整一版。 看了报纸，许四海幽幽自语，马嘟嘟要开始冒头了，那自己更要努力！ 一路无话，火车到达京城已经快中午了，许四海尽管带的东西多，好在有赵斌开着三轮车来接。 一踏进家门，师傅 萧越就问：“收到啥好东西？” “这会没白跑，还真收到几件佳品！” 听到徒弟有大收获，萧越满意极了，还催促赶紧拿给他看看。哥窑；官窑；天字罐；黄公望；郑国寤生鼎；蔡侯戈，每一件都让萧越乐的眉开眼笑。 等许四海再把自己在魔都；黄浦江江滩上捡来的一书包珍宝展示出来，萧越更加满意。他还念叨上回在索大爷家收来的紫檀木顶箱柜，也有暗层藏宝。 这回直接就是一书包的珍宝，他自己玩了一辈子古董也没徒弟这样的好运气。“小子你天生就是搞收藏的命，没有比着更合适你的职业！” 下午许四海还电话通知石老，金玉良；王世襄等老前辈，邀请他们到家里来吃魔都来的大闸蟹，顺便在看看他新收的古玩。 许四海想想这几个老头也吃不完这么多蟹，又给京西钢厂的魏东山打电话，要他也来拿走一筐蟹， 对面听了高兴极了，连说许四海够义气，这才是做朋友吗！ 听说有道地的大闸蟹，王世襄早早就来了，看了大框里的螃蟹王世襄连声说好，还主动承担了晚上做菜的任务。 “今儿晚上一定要让各位爷们吃好喝好！” 看螃蟹还有的多，许四海还送了两对给隔壁的赵大妈，要她也尝尝大闸蟹的好滋味。今年以来许四海多次扛过柏大爷的牌子，解决了不少的麻烦，他也是要稍稍感谢下的。 有好酒好菜，还有上好的藏品，令一干老爷子非常开心。 王世襄说怎么能没有音乐，钟鸣鼎食做不到；听个小曲还是可以的。“老四，把你的古琴拿出来，爷们要听曲儿。” 费墨：“来个《梅花三弄》” 可怜许四海大老远把螃蟹带回来，还召集一棒老头吃蟹喝酒，最后连根蟹毛都没摸到，就沦落成了卖唱的。 一百二十三 两位新朋友 许四海回到京城，日子又变得平淡而忙碌，再一个中午，许四海还遇上两位特殊的顾客。一个是冀东的供销社采购员唐云山，另一个是晋省煤炭销售员时鹏飞。 这俩人看上去都在30出头的年纪，深秋时节还带着鸭舌帽，衣服都是中山装式样的春秋装，胸前的口袋还插着一支钢笔。 他们都是经常跑江湖的，嘴皮子利索的很，据说是常驻火车站附近的旅社结识的，也有认识好几年了。 他们也是慕名而来，想要各自购买十副墨镜牛仔服带回去试着销售，要是销路好的话以后就认认真真的做，问能否给个批发价？ 许四海还奇怪了，牛仔服墨镜价格不菲，也不是缝纫机自行车一类的生活必需品，在乡下供销社里能卖出去吗？ 唐云山笑称这是他稍带手的私货，多少赚点外快。 “哦”这个行！ 穷地方不是所有人都穷，说不定也会有俩兜里有钱的。比方说县里的衙内。。。。。。 既然是批发，许四海也没欺生多要价，还是以寻常的批发价给他们，还告诉他们要是销路不好的话，只要东西不坏还回来就成。 此举令唐云山这个老江湖都赞不绝口，夸许四海是个良心商人，“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时鹏飞还说外头现在好多骗子，喝酒的时候拍着胸脯专说大话，天大的事都能给你应承下来，等到了要结果的时候，给你来个一推二六五啥都忘了。 许四海笑道咱们不玩这一套，他还一指家门：“看到没，家就住这，跑不了的！” 三人聊的很投机，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中午的饭点，唐云山邀请许四海一起喝酒去，说是有这样本分实诚的朋友要还好维护。 “在京城多个朋友就多条路！” 许四海心说原来是这么回事，不过唐云山说的也实在，所以他也毫不在乎。 吃饭自然就在宅子后边的红星饭馆，那里已经成了许四海根据地，但凡家里请客吃饭都会来这边点几道菜提回去。 饭店还是那般陈旧阴暗，收款员背后墙上的写着菜名的水牌还是那么多，一点都没有任何变化，就好像有人把这家店 的菜谱给固定下来了似的。 店虽然破，但前来吃饭的倒真不少，实在是这年头饭店太少，就算是服务态度保护好也只能忍了。 唐云山不明情况，还点了好多菜，被许四海推掉好多，说只有三个人根本吃不了那么多。 许四海咋咋眼：“都是自己人！” “哦。。。。。。”两位新朋友这才恍然。 有地头蛇在，红星饭店上菜的是是速度极快，量还多。别人点溜肉段只有盘子底那么一丁点，而许四海的溜肉段都能堆成小山。 唐云山笑称这就是有熟人的好处！ “但也需要付出。”许四海意味深长的说。 没错，许四海从魔都带来的大白兔奶糖，光是在这家店就散了足足一斤，这就是投资！ 这还没算烤肉记。 时鹏飞非常认可许四海的话，他自己也承认天下没有白吃的就酒席，单方面长期付出那就是索取，时间久了会让人厌烦的。 他还手指自己“咱哥俩绝对两肋插刀！” 许四海笑笑。 听其言还要观其行，时间久了有无劣迹自然会露出马脚，那时候才能确定做不做朋友。 这一顿饭唐云山和时鹏飞两个频频敬酒，许四海来者不拒，三人喝的很畅快。 酒品如人品，俩人都说许四海够义气，喝酒光明磊落，是个值得信任的朋友！ 唐云山喝高了，他满脸通红，脚步踉跄，嘴里还在说和许四海喝的畅快，“不管墨镜销路好不好，这个朋友是交定了。” 下午李诚儒和吴伟前后脚到来。李诚儒现在有点外快是收入，日子比过去好多了，脸上还长了几两肉，看上去圆滚滚的。 他现在加入一家业余剧团，有空还会去排戏，他的生意也随之拓展到剧团，今天他就是来批发的，装了整整一麻袋货就和许四海坐在胡同口抽烟闲聊。 而吴伟嘛还是老样子，借着和许四海聊天的机会，在偷看“大歌星”赵艳华。 此时正是深秋时节，天气还不太冷，夕阳把整个胡同照的一片彤红，坐在胡同口抽着烟聊聊生意上的事倒也是一番享受。 没一会这小妞下班了，不过她今天是坐着小吉普回来的。 今天的赵艳华穿的是一身从许四海这边半价的牛仔套装 ，衣服很和身，凹凸有致线条优美，她还微笑着和开车的司机打招呼。 而开小吉普的司机却是个大小伙子，这家伙还拉死着赵艳华的手不放，唠唠叨叨的说了好久。 李诚儒深深的看了眼，咽下口唾沫，叹到这娘们还真是个尤物，怪吸引人的！ 许四海还玩笑说，这是人吴伟的暗恋对象，心仪已久了。 这回许四海感觉身边李诚儒再用胳膊肘顶他，还一个劲的用眼神示意自己看看吴伟。 许四海一扭偷看到，吴伟这家伙正把头深深的弯下，死盯着地面，脸上更是一脸的沮丧。 这是。。。。。。受刺激了！ 等小吉普开走了，许四海还问赵艳华：“那是你男朋友，是大院子弟？” 赵艳华也有些小小的得意，踩着高跟鞋“嘚嘚”的往前走，嘴里还说不是的，那不过是个普通朋友，今天是顺路送她回来。 李诚儒：“小妞攀上高枝，吴伟更没希望了！” “我就从来没想过要娶她当老婆”吴伟这时候才抬起头，“咱有几斤几两，自己很清楚！” 李诚儒还调侃吴伟，在戏里还要祝贺人家小两口幸福。 “姥姥，傻子才祝贺他们幸福，我倒是真心希望那小子的爹马上就退休，我看他们还能不能成！ 到哪时候他们俩还在一起，我倒是真的佩服他们，道一声白头到老。” 天晚了，李诚儒回家，吴伟额跟着走了，许四海也招呼赵斌赶紧收摊。 没一会吴伟又提着两瓶二锅头，一包熟食又回来了。这下就连赵斌都看出来了，笑称吴伟这是要就借酒消愁。 一墙之隔，一面是优美动听的《牡丹之歌》，一边是大口喝酒的吴伟。 一百二十四 讨债鬼 萧家的裱画室，正挂着四幅已经装裱完毕的画作。 这四幅画乃是萧越闲暇时仿石涛；郑板桥，恽寿平，吴历的作品，每人各一幅，稍后还要萧越还要在做旧，备着将来好坑不对付的人。 萧越还再次看看挂起来的四幅画，他很满意，还夸许四海裱画的能力算是过关了， 许四海还逗他师傅，说这是由名师才有高徒，把萧越逗的哈哈大笑。 刚走出来，许四海还看到家里来了客人。此人年纪约40上下，衣着干净，看上去好像很有文化的样子。 不过此人一进入院子就东张西望，令许四海很不喜欢。 许四海还没问来意，来人却反客为主问许四海是谁，怎么会在他舅舅家里。 舅舅？ 许四海突然发问：“你叫胡经天？” “对！” 这个名字和胡纬地这兄弟俩，许四海听师傅说过，就是这俩白眼狼逼死了表妹，气死了舅妈。许四海生怕这王八蛋一来，又会把他师父气的住院。 他想来想去觉得这俩人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至于骂自己想要谋取萧氏家产，许四海就当是小狗放屁，直接略过。 “就你这白眼狼也配见我师傅？” 被骂白眼狼，胡经天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就蹦起来了。他大骂许四海才是那个心术不正的坏家伙，想要用花言巧语夺走属于他们家的家产。 “师傅？” 胡经天眼睛瞄了一下许四海，还用怀有敌意的口气说：原来就是你小子拜师是假，实际想要打我舅舅房子的主意？ “你给我滚，我要见我舅舅”胡经天一边想拉开阻挡他的许四海，嘴里还在大喊：“舅舅；舅舅。” 许四海急了，他用力想要把胡经天给推出去，但又怕伤了他，毕竟他是师傅的亲外甥，俩人就这么僵持起来。 以至于把在外做生意的赵丰年父子给吸引过来。 一会时间，萧越也沉着脸从后边出来，他看到胡经天连问候都没有，直接问：“你来干啥？” 胡经天脸上带着笑，颠颠的跑到萧越身边说：听说你同意平反，我这不来看看你。“过去的事是外甥糊涂，收了运动小将的 欺骗，我给您赔不是。” 随后他还手指许四海：“舅舅，您可要小心了，您一没儿没女的孤老头子，可别被旁人谋去了属于咱们家的房子。” “你胡说！”许四海的气急。 边上赵丰年父子也非常气愤，他们早就知道许四海是自己已经买了两套四合院，萧越还白送了一套，那里还要谋取他人的房子。这不是在血口喷人吗！ 他们父子俩气愤归气愤，但也和许四海一样，看在萧越的面子上没有发作。因为这是人家的家事。 萧越听了呵呵一笑，抽出烟问胡经天：“那你说咱们家这两套宅子归谁好呢？” “当然是我，我是您嫡嫡亲亲的外甥啊”胡经天还很亲切的跑上前帮忙把烟给点上：“那可是两套大宅子，您可不能被给他人的花言巧语给骗了去，那是我姥爷留下的！” 萧越忽然大喝一声：“你给滚！你这狼心狗肺的畜生！” 令人意外的是，胡经天到也不生气，他弯腰鞠躬给萧越赔不是，说过去的自己是鬼迷心窍了，做了好多的错事，今后他一定改。 “您要是愿意，我把家搬过来，从今往后我来伺候您如何？” 赵斌再也忍不住了，出言提醒：“萧大爷，您可别上当受骗。” 胡经天随即勃然大怒，还手指大门要赵家父子和徐四海都滚出去。赵斌气急，他还想和胡经天理论几句，被赵丰年给一把拉住。 “只要萧大哥说句话，我们立即就走。” 大家的眼神随即看向萧越。 就看到萧越突然大喊一声：“要滚的是你，孽障！” 早就气得不行，现在得了命令的赵斌一把揪住胡经天的一副，连推带搡要把胡经天给推出去。 “舅舅，咱们是血亲呐，您怎么向着外人”胡经天还在奋力辩解。 “孽障啊！”萧越长叹一声，潸然泪下，拿烟的手扑簌簌的颤抖。 许四海暗叫不好，他赶紧把师傅扶到正房坐下，此时萧越已经气的脸色发青，气色非常难看他赶紧劝说师傅不要为这点小事而置气，这很不值得。“以后我再也不让他进门！” 同时许四海还和萧越保证，这套房子和北锣鼓巷的房子他都不会要，免得真的被人说他是贪图师傅的家产。 “你必须要，不然我死了都不闭眼！” 随后萧越说，许四海要真的不想要和两套房子，法律就会把房子判给胡经天，这不就等于是便宜了白眼狼吗？ 当天晚上，萧越一夜未眠，新潮起伏，他又想起了闺女和妻子，想起了她们悲惨的离世，想起了白天胡经天的卑鄙无耻！ 他哪里还睡得着？ 早晨，萧越觉得心口堵的慌，还一直觉的反胃，连徒弟端来的稀饭都没胃口喝。哪知道等许四海出门做生意，萧越反胃再也忍不住了。 他刚跑到门外，“哇”的一口，吐出好多黑血。 “这个王八蛋！”萧越越发恼怒。 肝硬化病人不能吐血，一有吐血问题就非常严重了，这点萧越早就听老朋友石敬轩说过。清扫了血迹的萧越再次返回书房，坐下后还点了一支烟苦笑。 过去自己一门心思想死；却死不了，现在收了个好徒弟，想要好好在栽培几年，老天爷却不给自己机会。 这一整天萧越都没在出门，他在思考自己的后事，他想了很多很多。。。。。。 又一个早晨，萧越早上发现自己的腿肿了，此时他已经对此毫不在乎，苦笑说总算快到了和老婆孩子相会的时间了。 而许四海看到师傅能出门，正忙着把前几天的仿品给做旧，他还以为师傅的气消了，他还为此而高兴。 又两天，萧越发觉自己的肚子也开始鼓起来，自知必死的他更加不在意了。 萧越现在就一个念头，那就是：过几天再死，等他把手头的事情都办完，躺下后直接走人，这样就不会让徒弟端屎端尿的伺候。 许四海：“师傅您干嘛这么辛苦，歇几天再干也成啊。” “时不我待啊孩子！” 几天后许四海托人打探的消息有了反馈，即胡经天胡纬地兄弟俩，为啥只有胡经天一个人来闹事。 原来胡纬地早几年单位就全部迁移到大三线去了，他是没法子在来了。 一百二十五 一批硬木家具 几天后，孟明轩打电话给许四海，通知他京城硬木家具厂有一批库存的旧家具要出手，问他有没有余钱买下来。 这是文物局汪局长特意打电话通知他的，要他先问一下喜好收古董的许四海。库存家具都是当初用来做样品的，每一件都完好无缺。 “真的假的？” 许四海真有点被砸晕的感觉。他赶紧要孟明轩给汪局长打电话问问，有多少东西，需要多少钱，他好去筹备。 第二天孟明轩特意跑来通知，这批家具一共127件，有皇帝的宝座，顶箱柜，圈椅，博古架，格柜，交椅，罗汉床就有三件！ 都是最顶级货色，“局里说全包，三万块。” 萧越听了连说这是好事，是千载难得的好机会。他还记得京城硬木家具厂这批样品，解放初期都是从京城僧王府，郑王府，醇王府各家搜捡来的旧家具。 能有好几十件，都是上好的紫檀黄花梨的，绝对都是真品！ “要是有钱的话，竟可能的多收！” 徐四海也在心里盘算下，平均下来每一件硬木家具连300都不到，而且还是大批量的，真心不贵！ 然许四海目前手头仅有两万，他还拜托孟明轩去问问汪局长，能否再便宜点，“我的钱不凑手。” 还没等孟民玄说话，萧越直接开口钱不够他来，多少钱也要把这批家具给买回来！ 还要和师傅借钱，等还钱时他又不要，这让许四海很为难。 萧越冲孟明轩：“就这么地了，直接回复汪局长东西我们要了！” 没两天交易就谈成了，孟明轩还乐呵呵的跑来报告，要许四海自己派车去厂子拉货。 孟明轩：“哪家厂子已经没人了，明天我和你一起去，把厂里剩下的好料也给拉回来。” 许四海自语这不好？ 孟明轩笑道这是汪局长说的，这些老料也不值啥钱，许四海要是不要，铲车一来全都铲进垃圾堆，还不如送给许四海，说不定还能做出几件家具来。 既然都这么说了，许四海自然是笑纳。 这年头硬木家具真的不值钱，作硬木家具的料子那就更不值钱了，现在连局长都看不上，谁又会喜欢 ？ 第二天许四海叫上俩师兄，坐上丁大勇的大卡车直奔硬木家具厂，那边孟明轩早已等候多时。看到卡车来了，老头主动把大铁门给打开。 进到仓库，许四海顿时乐了！ 满屋子都是老家具啊，很多很多，可以说每一件都是精品！ 就连垫家具腿的垫块，都是黄花梨紫檀木的，可见此地已经富裕到啥程度了。 这笔交易太划算了，许四海开心的直蹦！ 搬，全都往回搬！ 四条汉子累了一整天，也只搬了三分之一。一个是硬木家具太重，四个人抬起来都跟觉吃力，还有就是许四海一再要求搬动时要小心，千万别磕碰了。 拉家具的大卡车就停在什刹海大马路上，还有看热闹的笑话许四海， 说着都是一群土老帽，破玩意老古董有啥用，“镀铬的钢折椅不比这些木头好看，那还是欧式的呢。” 和外行怎么可能说清楚，许四海听了只好苦笑。 胡同里，歌星妈妈吴春妮也来看热闹，说这些破玩意别人家扔了还来不及，老四你倒好，还要往家里搬，往哪儿放啊。 这有是个外行，许四海只能假装没听见。 他心里在冷笑，再过上十几年，等这些老家具都涨到天价，这些人才会在事实面前明白过来，随后捶胸顿足的后悔。 第二天还是拉家具，好在这天把家具都拉完了，硬木家具厂剩下全都是些木料，估计只需半天时间就能拉完。 第三天在孟明轩的带领下，许四海进入一间约百十平的小仓库，里边堆了有三四十根原木，还有锯好的板材和木方子。 孟明轩还不厌其烦的给许四海做介绍，这是小叶紫檀，这是海南黄花梨，这是南洋来的乌木，等等。 整整两回，算是把仓库里的木料全都运回去。 这还不算，孟明轩还带着许四海装了两箱子的硬木木匠的家什，孟明轩还说这都是他这家厂子干活时用的。 这些工具全都是用上好的工具钢打造，用起来非常趁手，拉回去以后留给许四海学木匠时用。 这几位老爷子真的是很热心，啥都替自己想好了，许四海能做的只剩下感谢！ 一百多件家具，外带几十根木料，直接就把二进正房给填满了。等 事情都办完，许四海看到师傅摇晃这身子过来看看。 他看后非常满意，说东西这您不错，这笔钱花的值！ 许四海还关心师傅，问他走路这么摇晃起来，萧越笑称自己这段时间睡眠不好，都是被那孽障给气的，过段时间就会好的。 “孩子，杨文家里的那个李家坡人不是回来了吗，请他来坐坐。” 许四海知道师傅刚做了四幅假画，在他看来这四幅画的仿真度已经达到八成，在陈国兴这种半吊子水平看来，是一定看不出的。 既然又要把陈国兴找来，那一定是又要买假画给他了。 他婉转提出已经是熟人了，这有点不大好。 他那里知道萧越已经对此毫不在意，他只想要筹备点自己办后事的钱，尽管他徒弟收入颇丰，但他不想动用徒弟的钱。 而且他还想给徒弟留下点什么，以留作纪念！ 萧越：“没事的，琉璃厂混过的人要是没做过假，都不好意思和人说混过琉璃厂，反正我也老，将来上刀山下油锅，由我来！” 许四海心里不住的哀叹，还是怪自己没本事，不然那里还要师傅出面售假。 这简直太丢脸了！ 许四海也越发想要赚大钱！ “赚不凡之财，成超凡之业！”可不是嘴上说说的，太难了！ 暂时没等来陈国兴，许四海反倒是看到了刘斐然在家门转悠，他想起胡经天气的师傅差点得病，他赶紧把刘斐然赶走。 不过这小子走到萧越家的山墙，眼中寒光闪闪，心里还在嘀咕。奇怪了，自己特意找来萧越的外甥来气他，可萧越这老家伙怎么还不死？ 不行，我要还要去鼓动胡经天再来一次，非要把这老家伙给气死不可！ 这件事还要做的隐蔽点，不能给周渤海这小子知道了，不然他非要打死自己不可！ 只要把萧越气死，这房子就能归于胡经天。 他拿房子，自己拿藏品，这多好！ 也就不必在屁颠屁颠的跟在周渤海身边当狗腿子了。 一百二十六 筹集后事的钱 又是一个早晨，萧越强撑了几次才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脚肿的鞋都快穿不上了，还没吃饭心口就觉得堵得慌。 好容易走到院子隐蔽的墙角，又哇哇吐了几口血，脑袋一阵阵的发晕，腿脚发软，眼睛还暂时性的失明了好几分钟。 “他娘滴，在坚持几天啊！”萧越还自我打气，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 好容易熬到中午，肥羊陈国兴总算是来了，同来的还有他的外甥杨文。 陈国兴坐在许四海的西厢房，看到满屋子都是琳琅满目的古董。墙上挂的是格调高雅的竹子立轴，紫檀木博古架上摆的是各朝代的官窑瓷器。 就连坐的椅子都是明朝黄花梨的四出头官帽椅，一旁茶几上的杯子看上去也像是老古董，问过才知道竟然是同治皇帝大婚时定制的瓷器。 他羡慕极了，不得不承认这家太富有了，随随便便拿几样东西出来，都能换回好多钱。 由此他对今天的交易报以非常大的期望。 片刻，陈国兴看到许四海一手夹这2个卷轴，一手搀扶着他师傅走进房间。 “萧先生；许久不见一向可好？”陈国兴赶紧起身打招呼。 萧越也微笑着说了几句客气话，还招呼陈国兴赶紧坐下，又随口问陈国兴几时回国的，路上可好？ 陈国兴自上回在萧越处拿了一副郑板桥的《翠竹图》；一副蒋中正的字，回李家坡后又特意跑了趟湾湾。 没想到这两幅字画在当地引起追捧，让陈国兴赚取了十几倍的利润。今天他再次看到萧越拿了卷轴过来，他心里暗暗窃喜。 不过萧越一直在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闲聊，根本就没提卖字画的事，这令他心里就如猫抓的一样难受。 最后他实在是忍不住了直接开口问，这两幅是谁的墨宝啊，能否让他开开眼。 萧越则一副云淡风轻的架势，说这两幅画是郑板桥和石涛的，都是他早年收的，花了好大一笔资金。 还有两幅留着给徒弟临摹用，将来就留给徒弟做个纪念。 做局就半真半假的开始了。 陈国兴听了心里欢喜，征得萧越同意后他打开一副卷轴，看到是一副 水墨画；画的是山水风景。 看到这幅画的落款竟然是石涛，陈国兴心里更加欣喜。他在湾湾的顾客曾指明要他收几件石涛和尚的作品，这不就遇上了吗？ 看画陈国兴是半吊子水平，不过他“会看新老！” 这幅画从纸张上看，是的的确确的清代东西，装裱的绫子也是清代的，这他非常懂！ 在看印章也是石涛的，此外还有俩小图章，一个是“虚斋鉴赏”，一个“湖帆鉴赏”。 陈国兴：“萧老哥，这湖帆鉴赏是不是大画家吴湖帆？” “对！” “那这虚斋鉴赏是谁？” “虚斋乃是晚清民国时期，魔都的大老板也是大收藏家庞元济的堂号。” 许四海心里暗道，这两方印章都是师傅用洋蜡刻的，没想到还真能唬人。 说道庞元济半吊子的陈国兴不太熟，不过大画家吴湖帆他如雷贯耳。既然这幅画上有吴湖帆的盖章，还有魔都大藏家的盖章。 而且印章上的红色印泥已经有些陈旧了，想来年头一定不少，这幅画应该不会错的。 上回那两幅画，不是被湾湾的内行高手判定为真迹吗，这幅绝对不会错！ 另一幅，乃是郑板桥的《雨竹图》，也就是画的下雨天的嫩竹。这幅画同样经过陈国兴的辨伪识真，因为画上还有溥儒的“亲笔题字”，绝对错不了！ 看到两幅名家真迹，陈国兴贪心大起，他还想要萧越的另外两幅画。反正两幅也要跑一趟湾湾，带四幅去不是收益更高吗？ 陈国兴大赞这两幅画画的好，他非常喜欢，还装作意犹未尽的样子，问萧越另外两幅是谁的，能否也拿来给他鉴赏下？ “萧先生我是难得回来一趟，还请多多包涵。”陈国星还起身拱手作揖。 萧越还长叹一声，说陈国兴大老远的来回跑也是够辛苦的，遂让许四海去后边把另外两幅拿来给客人鉴赏下。 另外两幅，自然是恽寿平和吴历的，一个是花卉一个是山水。恽寿平的画上好歹还有个吴昌硕的鉴赏章，而吴历的却啥都没有，而且画面也非常陈旧，还有虫蛀的小洞。 这些图章自然也使用萧越用白蜡烛自己刻的。 许四海也曾试过和师傅学刻章，可刻章需要用倒字 ，他非常不习惯，感觉这辈子都学不会了，最后自然是不了了之。 这俩幅画又经过陈国兴好一番“鉴赏”，他连连说好，看了觉得人都高雅起来，“老哥，这四幅画能否割爱？” “不行！后两幅我要留给徒弟临摹。” 这又是半真半假，虚虚实实。 陈国兴说用这样名家字画来临摹也太奢侈了，买本画册足够了。而且一本画册上能有好多名家的作品，可以博采众长包容百家。 “这样，我给您高价。” 许四海还看到师傅的脸上浮现出一副“财迷”的神色，眼珠子也在滴溜溜的乱转，随后说出一个天价：“我想要两万。” “啊？”杨文被萧越的报价吓了一跳。 陈国兴心里也在骂萧越这老鬼太贪心了，两万的天价都能喊出来，他是没睡醒还是在说梦话？ “三千块。” 萧越笑指自己的徒弟说，许四海现在在销售广货，而广货的上家就是香江人，只要通过他办一张邀请函，这四幅画带到香江，可就不是一万两万这个价了。 这又是半真半假。 这下陈国兴被将军了。在他看来这四幅画只要带到香江，随随便便就能卖出十万块港币。 “这老鬼太奸猾了”陈国兴心里在骂。 来之前陈国兴就知道今天要挨宰，但他没办法，他不是京城土著，没有这条搞收藏的路子。钻胡同碰运气，他有没那么多时间，而且买来的也不一定是真迹。 “一万块！”陈国兴暗道今天只能被割肉了。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双方最后以一万五千块天价成交。 这年头一万五千块是一笔巨款，陈国兴不可能随身带，还需要杨文骑车回去娶。而四幅卷轴就这么被放在八仙桌上，谁也没去动一手指头。 刚把肥羊送走，外头忽然又传来一阵叫喊：“小子你别拦我，这是我舅舅家，舅舅是我呀！” “孽障！”萧越悲愤的大叫一声，一头在栽倒！ 河虾油爆说 这段时间收藏猛涨，还得到很多推荐票，月票，打赏。 还有人给本书不少指点，尤其是“三月买菜旅顺口”大大，真的有学问，感谢你的指点，你们都是为了我好，我虚心接受。 希望大家继续支持本书。 一百二十七 萧越之死 “师傅；师傅！” 许四海抱着师傅狂喊，想要把他师父给唤醒。 可此时萧越已经失血过多；面如白纸，呼吸微弱，陷入深度昏迷。 “咋回事？” 这会隔壁的赵大妈听到许四海声音不对，也急匆匆的赶过来。 “哎呦；这是怎么啦？”赵大妈眼睛一看：“老四你还愣着干啥，赶紧送医院啊！” 许四海这才醒悟过来，赶紧招呼赵斌备车，他自己则抱着师傅赶紧出门。这会赵丰年的剃头生意而已不做了，他抱着萧越，由许四海架势三轮车直奔积水潭医院。 这一路上许四海救人心切，他也不管啥红灯绿灯，一个劲的往医院飞奔。岔路口的警察看到三轮车上还躺着人，就知道是送医院的，也没和他计较。 到了医院，许四海再次抱起师傅直奔抢救室，嘴里还大喊：“让开，医生急救！” 抢救室，许四海告诉大夫他师父是肝硬化，刚才被气的吐血了，他还神色紧张的拜托大夫一定要把他师傅给救回来！ 医生看了下情况，又听了心跳量了血压，随即一句话都快把许四海吓傻了“这个病人危重，赶紧开一张病危通知单！” 病危通知单？ 这是有生命危险？ 许四海两辈子加起来也没遇上过这种事，他顿觉背上发凉，汗毛都竖起来了。 好在赵丰年还算清醒的，要他赶紧去找石老大夫。 石敬轩来到抢救室，他看到老朋友已经奄奄一息，心如刀绞。厉声质问许四海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搞成这样，这是要死人的！ “石老，我师父这是给他外甥气的”许四海也是哭丧着脸诉苦。“石老，我怕。” 说完潸然泪下。 要是杀人不判刑，许四海找把胡经天给砍成十八段！ “又是这两个王八蛋！”石敬轩愤愤然骂道。 老先生看到许四海略带稚气的脸上全是惊慌，他也很心疼，他还安慰许四海别怕，有他坐镇就一定能把人救回来！ 随即石老大夫坐镇抢救室，小大夫们又是氧气，又是输血，还打了强心针。 石老还要许四海赶紧去同仁堂买了一支上好的人参炖汤服用。 好人参是可以吊命的，这点许四海还是明白的，他一句话也不说，飞奔而去。 等许四海买了人参回家，全胡同的大爷大妈都聚集在萧越家门口，问萧越情况如何？ 许四海语气哽咽：“都下病危通知单了，这不还要买人参吊命。” 说完，许四海像个小孩子拉着赵大妈的手嚎啕大哭，“这可怎么办呐，啊啊啊！” 大爷大妈全部都被感动了，一个个眼含泪水劝说许四海。但这时候又能说什么呢，任何语言都是苍白的！ 还是赵大妈经历过大场面，“孩子现在不是哭的时候，赶紧炖参汤救人。” “哎哎。”许四海这才醒悟过来。 门口大爷大妈们又在七嘴八舌的议论开了。 大家都在为萧越而感到惋惜，有人在为萧越的安危而担心，也有人说他年纪不大，却受了很多很多苦，着实可怜。 同时也在大夸特夸许四海的一片孝心，说萧越这养老徒弟算是找着了。“亲儿子也不过如此！” 大家最后达成一个统一的意见，都是老街坊了等萧越稍稍好点，派个代表去医院看看。 等许四海把参汤炖好送到医院，他看到费墨，金玉良，王世襄，孟明轩也闻讯赶来。 几个老爷子看到萧越面如白纸；奄奄一息的样子都很心疼，心里也对萧越的外甥愤恨不已。 参汤灌下去没多久，萧越竟然慢慢舒醒过来。 然而许四海看到正在给师傅诊脉的石老，他的脸色却沉了下来。 “难道野山参炖汤还不行吗？”许四海心里咯噔一下，连呼吸都非常吃力，全身上下通体比冰凉！ 躺在病床上的萧越眼珠子横着扫了两下，苦笑说：“各位老朋友我是不行了，老四今后还要你们多多照应，他是个玩古董的好苗子，没师傅带着可不行！” 萧越坚持要费墨教授许四海金做和古琴，还要孟明轩教授漆器木器，要金玉良继续督促许四海练习玉器。 三老很爽快的答应下来。 这是在临终托孤啊！ 许四海心里更加惶恐。 听说萧越苏醒，石老大夫进来查房，他要萧越坚持住多活几年，争取把徒弟给带出来，“不然你都没机会看到徒弟出师，你不感到可惜吗？” “ 这个我都没想过，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天晚了，许四海把生意委托给赵斌，他就开始安心在医院病房专心伺候师傅。 端茶；递水；喂饭；擦身，忙各不停，看的隔壁的病人羡慕不已，还问这是你儿子？ “是徒弟。” 这句话说得萧越心里非常欣慰，暗道总算是被没再次瞎了眼。 第二天赵大妈和居委会的大妈们来看望萧越。 赵大妈嗓门很大，要萧越病好了要吸取教训，坚决戒酒，还说现在朝廷正提倡改革开放，这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萧越很开心，笑称这次一定解酒，“永远都不会再喝了。” 许四海听了心里酸楚不已，他扭过头偷偷抹眼泪。 居委会的走了，李诚儒也提着水果还来探望，说了好些宽慰的话，老四知道这家伙是个值得信赖的有心人，够义气！ 这份情他会一直记住的！ 随后许四海父母也特意赶过来探望。 萧越还这怪许文华两口子，家里有个快要生的孕妇，你们到这晦气地方来干啥，现在来过了心意也尽到了，赶紧回去。“莫耽误了大事！” 许四海听了暗暗叹息，这老头都到这地步了，还在为别人做考虑，哎。。。。。。 一连两天用药，萧越的身体稍稍平稳，他趁着徐四海上厕所的空档问石敬轩，自己还能活几天？ “时日无多。” “这几天不会死？我只需要几天时间。” “这个没问题！” 萧越长长的舒了口气。 石老大夫：“兄弟，咱们是几十年的老交情了，我有句话必须要说。那就是你时日无多，现在的两处宅子，要想好了留给谁，你可千万要睁开眼呐！” 萧越把头抬的高高的，“我明白，这点我早就想好了。” “这就好，可不能让老实人吃亏。” 转天萧越给了许四海一张纸条，上头是个地址，要许四海拿上卖假画的钱；安照地址去哪家。 这家的主人祖上是唐山启新水泥厂的帮办，家里有钱，也和他有旧。这家有北宋范宽的画，还有乾隆珐琅彩玉壶春瓶子。 萧越自己早就想要买下，那人一直都没答应，不过看在自己快要死了，应该会答应的。 “你去买来算是师傅 给你的最后又一份礼物！” 这时候师傅身边怎么能离开人，许四海死活不答应。 萧越笑着说“傻孩子；石老已经保证我这几天不会死，你去津门快的一天就能回来，没事的。” “回去准备下就走，替我把赵大妈叫来，就说这是我最好一次求她。” 许四海还是不想去，他说等师傅身体康复了再去也行。 “赶紧去，我没几天活头了，老子惦记他家的那两样宝贝大半辈子，你不把那两样买回来，我死不瞑目！” 许四海没法子，他自能去一趟津门。 一百二十八 萧越之死 二 咣当咣当的火车上，许四海暂时尽量不去想师傅的事，免得又会流泪，引得旁边人侧目。 为了转移焦虑，许四海开始回忆《历代书画家名录》和他看过的有关范宽的资料。 范宽是陕西关中铜川人，生活于五代末北宋早期，要比宋徽宗赵佶早的多，活了70多岁，是个很有名的大画家。 为宋代著名“北派”山水画家，他画的山峰峦雄厚端庄，其实壮阔伟岸，观之有雄奇险峻之感。 当时的画家还说“今齐鲁之士；惟摹营丘（即李成），关中之士；惟摹范宽。” 元代的《画鉴》上说，“宋世山水超越唐世者，唯董源；范宽；李成三人而已。” 北宋徽宗时期编撰的《宣和画谱》上记载，范宽的画收录有56 幅，而到了今天据萧越说仅仅剩下五六幅而已。 至于师傅说的乾隆珐琅彩玉壶春瓶，许四海从未听说过，也不知道是啥样子。 为了节省时间，许四海一下火车就找了辆出租车，把条子上的地址给司机看了，要他赶紧开过去。 司机在海河岸边，一座西洋教堂附近的小别墅区前边停下，许四海拿着纸条挨家打听。 “什么，你了要找张时成，他去年就死了！” 邻居的话让许四海直接愣住了。 老关系断了，这事情要黄！ 不过既然自己已经到了津门，老关系死了还有他儿子闺女，去碰碰运气也好。 好容易找到张时成家，还好家里有这人，问过后得知是张时成的小儿子张德禄。 这位听说许四海是特意从京城赶过来，想要拜见下自己的父亲，他非常感动，很客气的把许四海迎接到家里，又是敬茶又是递烟。 茶是高碎，烟是本地产的恒大。 于是便开始广为流行。 几句闲聊之后，许四海就知道这位张德禄对于古玩是个外行，不过他父亲传下来的东西都还在，这倒是让许四海稍稍放心点。 为了得到藏品，许四海开是打悲情牌，他告诉张德禄自己的师傅已经病入膏肓，病危通知单已经下了好几次，但师傅还是念念不忘但过年的友谊，希望能收藏张家的藏品。 张德禄听了 大为感动，当即答应下来，还说他自己对这些也不懂，留着没啥意思。说完他还来来回回的去内室好几次，搬来好些东西。 最显眼的就是哪只珐琅彩的玉壶春瓶子，纹饰为牡丹锦鸡图。 鸡通吉；大鸡就是大吉，牡丹又有花开富贵的含义，这幅画的含义就有大吉大利的意思。 乾隆御制给自己欣赏的珐琅彩当然是最顶级的工艺，许四海看了都没法提意见。 可以这么说，在瓷器中这是件绝品！ 画面上还有俩句诗，“青枝承露蕊，绿叶出红花。”诗下还有一个鲜红的印章，为“御制”，也就是说这两句诗是乾隆做的御制诗中特意挑出来的。 东西绝对没问题！ 再看画，一共有十幅，有许四海这次的目标范宽的《寒山雪景图》，还有元代方文从的山水，元代维吾尔人高克恭的墨竹，王冕的又一副梅花。 年头最近的也是清代刘墉刘罗锅的行书条幅。 尤其是范宽的这幅画画的非常棒，把大雪天灰蒙蒙的景色画的非常逼真。 画心不过是2X3的六平尺画，但画上专门留给名人题字的诗堂竟然也有四平尺。上头提满了名家墨迹。 纵观这幅画，可以说自成画以来，历朝历代都有名家收藏。 宋代为《宣和画谱》收录，元代为大画家赵孟頫鉴赏的“子昂鉴赏”，此外诗堂内还有他的行书提字，说这幅画是范宽的真迹，千金得之实属不易。 明初有宣德皇帝的收藏，盖有“宣德御览”的小图章，明晚期有首辅张居正；和大太监冯保的“双林冯保”的印章。 据说冯保的字很不错，今天看来还是真的， 明代最后为“万历内府”章。 清代初期为大学士梁清标收藏，他在画上盖了“蕉林收藏”印，康熙年前为大收藏家安林所获。安林字仪周，他在画上盖了“安氏仪周”的印章。 之后这幅画就入宫归乾隆收藏，他这盖章狂人怎么能在这张好画上少盖图章。 像什么乾隆御览之宝，石渠宝笈，宝笈再编，乾隆宸翰，宜子孙等，密密麻麻盖了足足有十三枚印章，可见乾隆对这幅画的喜爱。 本来宋代画就很稀少，大画家范宽的画那就更加珍贵，现在多了赵孟頫 的题字张居正等人的题字，就更加珍贵了！ 许四海暗道难怪师傅会一辈子惦记这件事，还把这家的门牌号记得清清楚楚。可见喜爱之深，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心！ 既然师傅这么看重，那这批东西只是一定要全部带回去滴！ 问价，张德禄这个棒槌也不知道该开多少钱，他急的只抓脑袋，最后竟然问许四海愿意出多少钱？ 东西绝对好，张德禄也是个老好人，招待自己也很真心的，许四海也不想白占这家的便宜，遂给了5000块的高价，令张德禄开心不已，满口答应下来。 收拾东西，许四海立即出发回京，他很想让师傅高兴高兴，最好趁此机会能缓过来。 而在京城的医院，病床上的萧越也在惦记这件事，他还担心许四海会和自己早年一样白跑一趟。 正想着，萧越看到那个不争气的外甥胡经天，他腆着脸又来了。 “舅舅，您病重可要把房子传给外甥呐，咱们可是血脉相连的亲人！” 这王八蛋到现在还在惦记自己的家产，萧越大怒，一阵猛咳，咳的上气不接下气，脸都涨红了。 有气无力的说：“你给我滚，滚远远的！” 刚巧值夜班的石老进来探望，他一看到胡经天，立即气不打一处来，他沉下脸质问：“你还有脸过来？” 这句话直接让胡经天恼羞成怒，他一把推开石大夫，再和萧越说：“舅舅，你可要把两处宅子留给外甥，千万别留给你呐小徒弟，那是外人！” 哇，萧越气的再次吐血，把床单染成一片血红。 石老都快气疯了，只骂胡经天“你个逆子，你残害表妹，气死舅妈，也配得到房产？” 这是胡经天身上的污点，他就怕人提起这件事。 “老东西我让你说！”胡经天一把推到石老大夫. 老头被推的四脚朝天倒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 气坏了亲亲舅舅不说竟然打医生，这什么人呐？ 病房里的陪同家属不干了，大家七手八脚把胡经天给拉住，医生护士也闻讯赶来。 “别管我先抢救病人！”石敬轩在被小车推走时还在不忘嘱咐。 一百二十九 萧越之死 三 京城火车站，许四海是半夜里到的，他下车后直奔医院。 看到师傅被一群医生围着抢救，他大为担心，还问替他陪护的赵丰年，“我；我。。我师父这；这这；是咋回事？” 他说话都发抖了。 赵丰年也是长叹一声告诉许四海，昨天晚上胡经天又来过了，不但他萧越气的再次吐血，还把石老大夫一把推到，还好他没事。 “老萧真是作孽，怎么会摊上这么个败家的外甥，这是要把萧老哥往死里逼啊！” “这个没人性的王八蛋”许四海用力捶打医院的墙壁，“我真的很想一拳锤死他！” 他发誓等这件事了了，一地定要找胡经天的麻烦，不然心里这口气消不掉。！ 到了天亮时，萧越再次被挽救回来，许四海赶紧上前向医生们表示感谢，还主动去买了早点慰问他们。 到了早上约七点多，萧越苏醒过来，此时的他鼻孔里插着氧气管，床边还挂了足足四瓶药水，人更是瘦的不像话，就一层皮贴着骨头。 他看到许四海还用微弱的声音问，东西买来了没？ 许四海点点头，还说北宋范宽的画，乾隆牡丹锦鸡纹玉壶春瓶都买来，您的老朋友托我向您问好。 萧越笑笑，“我刚才看到你师娘；师姐来接我了，他们朝我笑我还挺高兴的，可一眨眼又扔下我走了。 老四心里一沉：“别当真，你这是在梦里。” “这是真的”萧越吃的抬起手，许四海看了赶紧握住：“孩子，你我师徒的缘分到头了， “师傅您长命百岁！”许四海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 萧越惨然一笑，随即又开始咳嗽，还大口喘息。他缓了半天才说“好哇，就要和她们娘俩相会了。这是好事；好事啊，就是可惜了老四这个好苗子。” 许四海在忍不住了，他拉着师傅的手失声痛哭。前来换班的赵斌也看得流泪了，他也安慰萧越，现在医学发达，这点病都是小问题，一定能康复回家的。 这回萧越倒是笑的很开心，还笑骂赵斌“傻小子。” “老四，抓紧时间，把收获给我看看。” 许四海赶紧把背包打开，先拿了 师傅最关心的范宽的《寒山雪景图》拿出来，贴着床边想要让师傅看的清楚些。 也是怪了，这时萧越眼神清亮，盯着画上上下下看了许久，说就是这幅画，几十年了心里一直都惦记。 还说这幅画保存的不太好，沾了不少的灰尘，要许四海得空揭下来用热水清洗下。“这东西珍贵，千万别送道宫里，不然一准拿不回来！” 再看乾隆珐琅彩的牡丹锦鸡图玉壶春瓶，萧越也说这东西不能给宫里人看到。 随后他要许四海赶紧梳洗下，把他家里的那套西装；还有堂屋的那张全家福都带来。 “师傅，按张照片就给徒弟留个念想，我想你的时候也能时不时看看。” “随你，去。”萧越又沉沉陷入昏睡中。 许四海知道师傅这是真的不行了，他赶紧回家。 刚下楼梯就迎面遇上石大夫，他听说萧越要许四海去回家拿衣服，脸色一阵黯然，挥挥手要许四海赶紧回去赶紧来。 “就这一两天的事了。” 许四海是流着泪回去的。 甲字号门口，大爷大妈们都聚集在胡同口，他们看到许四海回来还追问萧越现状如何？ “就这一两天了”说完许四海推开门，眼泪刷刷的直流。 门外还传来一长串的叹息声。。。。。。 把背包放进柜子，许四晒胡乱抹了把脸，再去后院把萧越那套成亲时穿的西装拿出来，包好了。 想想又把卧室里的那张全家福拿下来，把照片抽出，带走。 到达医院，萧越还在昏睡。 许四海抽空还给金玉良；孟明轩；费墨；王世襄打电话，通知他们自己的师傅真的不行了。老爷子们接到电话都马上就到。 到了下午黄昏时，萧越忽然清醒过来，说话的嗓门还大了不少，连脸色也红润起来。 萧越要许四海好好学画练字，这对鉴赏古董很有帮助，有空多多练习古琴，这是士大夫精神的标志，学好了能陶冶精神。 临水胡同；北锣鼓巷的房子也全留给许四海，一处当住宅；一处当仓库。 “咳咳” 萧越再次吐了口血，笑着说自己要解脱了，可以和老婆孩子在一起了。他要许四海在他死后，帮他把家里所有的骨灰盒钱都安放在 天寿山，他看中的地方，切勿忘记。 “嗯！”许四海流泪答应。 “我要去了，老四你给我净身！” “好！” 打水，擦身，许四海抓紧都动作。 再给萧越穿好西装后，许四海还拿出一张萧越家的全家福给师傅看看，“师傅我把这张全家福给您带上。” 此时萧越已经很难说话，他只是朝许四海笑笑，随后眼神盯着胸袋。 待许四海把照片折了几折，揣进他的口袋，萧越笑了。 他还扫视了下围站在病床周边的老朋友笑笑，似有告别的意味。 眼睛半睁半闭开始说胡话，我后悔呀，49年没上飞机，你表弟票都买好了又给退了。我是学古典文学的，怎么会不爱国，你们你能这样对待我家。。。。。。 良久，萧越忽然说了句话：“老四，你怎么把灯关了？” 许四海知道师傅这是大限到了，强忍着泪水：“这是停电了，估计要个把小时。” “嗯。。。。。。” 萧越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师傅！” “老弟！” “萧老哥！” “萧大爷！” 等众人把许四海扶起来，他看到师傅的苍白枯瘦的脸上，不知道啥时候带上了如释重负的舒畅笑容，像是放下重担一样的轻松。 许四海知道这是他师傅活着很累很累，可以说每一天都在受着煎熬，现在他得以解脱，可以到黄泉于妻子儿女相会，一家四口得意团聚。 唯一令人伤感的是，竟然是以这种方式相聚，许四海此时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 。。。。。。 一百三十 萧越之死 四 一个星期后，萧越的丧事彻底结束，他的老友们再次汇集在甲字号，大家要给他做头七。 这一个星期许四海忙的昏天黑地，前几天几乎是不眠不休的大操大办，把他师傅的后事办的风风光光，得到所有人的夸奖。 其实许四海是不想要师傅留给他的这笔钱，他觉得有愧，所以才接着丧事把钱给全部花光，同时也给师傅最后一次长长脸。 许四海的孝心也得到全体人员的赞赏，都说他是个好孩子。 当赵大妈帮忙把贡品摆在桌上，许四海把师傅的相片摆上，点上香烛，他又想起师傅平时对他的指点，他又潸然泪下。 赵大妈：“孩子，哭两声好了，相信你师傅也不愿意你哭坏了身体。” 做七还没结束，外头大门忽然被推开，胡经天又来了。 今天的胡经天颇有些趾高气扬，丝毫没有对舅舅去世的伤心，反倒是高高兴兴的，脸上带笑的走进来。 看到这个孽障走进来，大家都气愤。 许四海更是气得要死，自己还没找他报复，这小子还胆敢到这边来？ “你给我滚出去！”许四海手指大门方向。 胡经天呵呵一笑，反倒说要滚出去的是许四海这个乡巴佬。他还骂许四海是乡下人，野心不小，想要吞掉他舅舅的房产，还有满屋子好家具和满屋子藏品。 他现在要许四海立即净身出户，这是他舅舅的家，现在舅舅没儿没女，就只有他才是唯一继承人，不走就要叫派出所来撵人。 许四海都被气的笑了，问胡经天凭什么要自己走，这两套房子是他师傅亲口留给他的，旁人谁也拿不走！ “我舅舅亲口留给你的？”胡经天微微一笑，随即变脸：“我这当外甥怎么不知道？” 赵斌也忍不住了，他在医院可是亲耳听到萧大爷说过，两处房子都留给许四海，一处当住宅用；一处当仓库用。 他也开始反击了，问胡经天既然是萧大爷的外甥，怎么萧大爷生病时没看见你，治丧也没看见你，反倒是抢房子时你冒出来了，你配吗？ 胡经天坚称他配不配和大家无关，他是来继承的，法律上都有这一 条，大家管不着！ 赵大妈自信满满的走出来，她说这件事自己可以管得着，因为萧越给了她遗嘱，就是要防备防备胡经天这个野心狼，“想不到现在果然就是这样。” 还有遗嘱？ 胡经天神色一愣。“遗嘱呢，拿出来我看看。” 萧越的遗嘱一直在赵大妈的口袋里放着，她正要掏出来，许四海提醒要小心，千万别被胡经天这坏小子给毁了。 赵大妈把萧越亲笔遗嘱扬了扬，随即交给许四海，要他好好收着，以防这家伙来闹事。 胡经天想要把许四海手上的遗嘱给夺了去，可惜他不是许四海的对手，被轻轻一拨就退了好几步。 许四海冷冷一笑说，自己已经在西直门那边买了房子，师傅又送了一套，足够他住的。但眼前这个王八蛋就是气死师傅的凶手，自己就是把这套宅子给毁了也决不会给他！ 看处心积虑的搞事，最后还是没得到房产，胡经天气的都快疯了，挥拳就要像许四海打过去，却被赵丰年一把攥住拳头，疼的哇哇直叫。 等赵丰年把手松开，胡经天又像死狗一样躺在地上，哇哇大叫自己被打伤了，非要派出所来看看。 大家都被这家伙的无赖给气的笑了。 一会时间派出所的警察来了，在问明情况后还看了下萧越的遗嘱，马上就说“从法律上来说，这两套房子完全是许四海真当继承，他人不得干涉！” “那是外人呐！”胡经天哭天抹泪的叫屈。 警察笑道遗嘱上就是这么说的，看来你也不是啥好东西，不然好好的遗产怎么会落到外人手里？ 大家都说警察这话说的在理！ 胡经天气的血直往上冒，这么好的房子，还有满屋子的值钱古董，他早就眼红不已，处心积虑许久竟然还是一场空，他怎么能罢休？ “警察欺负人呐！”胡今天又开始耍无赖。 石老大夫气不过，还站出来指责胡经天：“你这个小家伙，怎么一直胡闹呢？” 本就没有地方宣泄胡经天，看到眼前站着个老头在指责自己，他火冒三丈，也忘了警察就在身边。 他起身一脚踹向石老大夫，将老先生踹出两三米远。 石老倒下后就起不来了，还抱着腿痛苦的呻吟 。 许四海大怒，他大喊“我和你拼了！”，抡起拳头就要暴打胡经天。 好在警察就在他身边，俩人死命抱着还差点拦不住。警察还说“小许同志别生气，这种坏人自会有法律来惩罚他的！” “老四别闹，快去看看石大夫，他好像是腿断了！”师傅的一句话让许四海马上清醒过来。 走到石老身边，许四海看到老先生脸上已经满是汗水，赵大妈也说她回家去打电话，通知救护车赶紧过来。 救护车拉了，随车的大夫一看就明白，这是腿骨断了，抬上担架就直奔医院。派出所的警察也把伤人的胡经天给拷走。 给大内的大佬们调理身体的石老大夫，竟然大白天被人踢断了腿，这件事直接惊动了保卫局，他们马上就派人来调查此事，还要法院从快从重严判。 后来胡经天被判了七年徒刑，送燕山劳改农场干活去了，他老婆也和他离婚带着孩子回了娘家。 派出所在赵大妈的授意下，还主动联系房产局把临水胡同甲字号，以及北锣鼓巷的房子都改成许四海的名字，这样就再也不怕有人觊觎了！ 几天后石老大夫的病情稳定，心灰意懒的他也提出自己年事已高，现在腿而已坏了，想要彻底退休回魔都颐养天年。 他在北锣鼓巷的房子，连带屋里所有家具陈设也半买半送的给了许四海，只收了他区区1000块钱。 石荣光来接父亲的时候，许四海再三道歉说自己没有保护好石老，他很愧疚，希望能得到老哥的原谅。 “不要乱拉责任，这不是你的事，咱们还是好兄弟，以后有空经常来魔都走走，来看看我老爸。” 一百三十一 大侄子许飞 许四海又回乡了！ 他想在乡下好好住几天，平复下哀伤的心情。顺便还要联系下附近的老石匠，给他师傅打造一尺多高小号的石人石马各一对，还有造个石头香炉。 不是他小气，师傅的墓地在半山腰，石翁仲做得太大搬不上去。 等到明年清明时节，在把他师傅的好友们都召集起来，把他一家都好好地安葬。 临水胡同许四海暂时托付给他师傅赵丰年，要他每天三次上供，赵丰年吃啥；他师父就“吃啥”，好坏不论！ 等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再把骨灰盒相片给收起来。 此举又得到胡同里大爷大妈们的一致好评，都夸萧越有眼力，收了个孝顺的养老徒弟。 酸枣峪的山沟里，许四海提着开刃的唐刀在转悠，他要砍树学木匠。这是萧越的临终嘱咐，也是许四海想要学的技术。 刚刚砍下的树水分太大，需要放在家里阴干一段时间， 深秋时节，酸枣峪山沟沟里一片萧瑟，地面上落满了枯黄的树叶，踩在上头沙沙作响。 许四海学木匠的最终目的是硬木木匠，这和后世宜家买来的；全靠螺丝固定的家具完全不一样，传统硬木木匠全靠榫头连接。 而且榫头的种类很多，许四海进山找木料的目标就是半大的小树，刚好可以用来学着做各式榫头。 碗口粗木头暂时不需要，等基本学会了，才能做几件像样的家具当做实战操练。 刚回家两天，半夜里大嫂马桂芬的肚子就有反应，她快生了！ 许四海和他爹赶紧把马桂芬架上三轮车，由邵小梅扶着直奔山下卫生院。 天黑，许四海又不敢发动汽油机，他只能推着车走，满耳朵都是马桂芬的哼哼，他一大老爷们吓坏了，他车子推的飞快。 卫生院也小的可怜，马桂芬在手术室里厮喊，许家爷俩在门外听得汗毛都竖起来了，俩人吓的逃到卫生院大门外抽烟。 身在曹营心在汉，父子俩嘴上叼这烟，但耳朵还是竖起来聆听里边的声音。 最后许四海实在是受不了了，他起身发动汽油三轮车京城去把他大哥拉回来。 许文华：“多带点红糖 和麻油馓子！” 许四海点点头，他知道这是北方传统的产妇营养美食，红糖馓子鸡蛋汤。不单单自己家要买，而且前来探望的也要送上些红糖馓子。 等到早晨许四海三兄弟，以及马桂芬的大哥都回到乡里的卫生院，马桂芬已经生了，就是人还没出来。 “男孩女孩？”三兄弟齐齐发问。 一说起这事许文华两口子满脸都是笑，“是个带把的，呵呵呵。。。。。。” “哎呦，那可太好了！”许高达一蹦三丈高。 许老三许老四也都很高兴。 邵小梅还分派任务，要老头先带着老三老四回去，老头熬鸡汤煮红蛋，等红蛋做得了让许四海马上给亲家送去报喜。 一番忙碌之后，中午许四海拉着马桂芬的爹妈到卫生院，他才看到小侄子。这小子已经被包的严严实实，一张小脸红彤彤的满是皱纹，咋看像个小老头似的。 高鼻梁；眯眯眼，一看就是许老大的种！ 这是许家的长子长孙，也是许家的一桩大事，许文华老两口可以说一百个满意。少不得还要请亲家老两口到家里喝上两杯乐呵乐呵。 吃酒的时候许文华还问该给他大孙子起个名，说许四海今年涨了学问，要他想个好听的；还要带上点吉祥的寓意。 许四海的脑子里首先就浮现出一个名字，许菲。 不过这个名字立即就被他给否定了，他想起了后世只看过的一个本网络小说，里边主角就叫许菲。 那是个渣男！ 一个人左拥右抱泡了两位银屏大明星，结果却是个经常腰疼的银样镴枪头。我呸。。。。。。！ 许四海拿来纸笔，坐下众人赶紧把盘子碗拨开，腾出地方，许四海持笔饱蘸浓墨，在纸上写了两字：“许飞！” 还说希望这小子将来长大了，能像雄鹰一样翱翔于九天之上，想去那里就去那里！ 许飞的姥爷连赞同，“这叫冲出亚洲；走向世界！” 这年头尽喊这样的口号，以至于都影响到农村来了。 真要达到这一步，还有至少30年要奋斗！ 下午时间，受到许家喜讯的亲戚朋友开始陆续上门，最先到的就是许四海的师娘。师娘这回可是送了重礼，她用根下扁担挑了两个大竹篮过 来。 前一个竹篮是红糖馓子，后一个全都是鸡蛋，手上还提着一直肥壮的老母鸡。 “他表舅，我给您道喜了”师娘一进门就高声嚷嚷，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随后万阿姨也来了，她家有儿子在工程队上班，所以这回也送了好几斤红糖的重礼，次后陆陆续续又来了好些人，让在家专门熬鸡汤的许文华乐不可支。 因为马桂芬是顺产，第三天卫生院就让回家，这回动静可大了。 许四海的三轮车被好好的清洗了一边，晒干后再铺上厚厚一层麦秆，上头还要在铺上一层面垫被。 马桂芬也是全副武装，她头上带着帽子，脑门上该还扎了条新毛巾代替抹额，说是预防老了头皮疼。 天还没冷呢都已经套上大棉袄，上车后还要再盖上两条棉被子。邵小梅也乐呵呵抱着大孙子一起坐车。 按照新奶奶的意思，汽油发动机决不能用，怕会惊了她大孙子，只能用人力推！ 这样前头有许四海在拉，后边还有两兄弟在推，浩浩荡荡，喜气洋洋的往山上走。 刚一进村就有老头老太太围拢过来，他们都想看看老许家的长子长孙，这个说长的不赖；那个说长的虎头虎脑。大家都要求许文华在孩子满月时好好操办下。 “没问题！” 今日的许文华可谓是意气奋发，家里有俩儿子做生意，本就经济宽裕，现在又添了大孙子，花点钱办上几桌大家乐呵下绝对应该！ 到了家里，马桂芬的房子里已经把炕给烧热了，邵小梅再次发话，要媳妇这一个月时间不许刷牙；不许吃硬的东西，以免将来老了牙疼。 不许洗澡，预防将来得关节炎。还有，要一个月不能下炕！ 许四海心说这是坐月子还是在受刑？ “一个月不刷牙，这嘴里啥味啊？” 一百三十二 学木匠 临水胡同甲字号内，孟明轩正色对许四海说，今天咱们师徒就算开始了。咱这一门玩的是硬木家具，比乡下的普通木匠不知要高明多少倍。 老先生还不厌其烦的说明明清家具的区别。 舍去啥文化瑰宝，民族传承之类的官话，简单的说“”明式家具造型简洁明快，看上去质朴，雕花小面积。 清代家具讲究注重形式，讲究奢华，经常有满工的家具，就好比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家有钱。 看硬木家具的质量：第一还是看，看家具的平面是否平整，用一只眼看器物的平面是否平滑，有无凹凸波浪，疙疙瘩瘩的，还要看家具的四条腿是否平稳。 其次是摸，摸，凭手感触摸家具是否光洁、顺滑。还要敲，敲击各位置的虚实度，榫卯处严谨无缝的，必定发出的声音是沉实的，结合不严的家具则会发出松散的声音。 老四听了深感有理，还把这些暗暗记在心里。 老先生还说，硬木木匠的家伙事，和普通木匠也是两样的，这个到时候你自有体会。 开始动手了，孟明轩拿来一大捆胳膊粗的原木棒子，要许四海拿斧头将这些棒子都劈成方形木条，再用普通刨子刨的光滑。 许四海心说这老头把练手的木棒都准备好了，看来是早有准备，盯上自己了！ 农家少年斧子锯子多少会一点，这点技术学起来还不算太难。许四海先是在木棒的断面用尺子画上四条黑线组成的方块，只要斧头沿着这条线慢慢往下劈就行。 一旁还在给人头剃头的赵丰年也调侃许四海，小伙子身子健火力旺，一顿能吃七八个窝头，必须要有把子傻力气！ 因为是生手，时不时还会劈到肉里头。有时候用力过猛，一下子就沿着斜向木纹把棒子给劈的撕裂了。 孟明轩倒也不急，安抚许四海这都是废料，劈坏的直接送厨房烧火去。 许四海暗道：看来还真要下一段时间的苦工！ 此后孟明轩每天就像是在上班，早上来胡同报到，督促许四海练习最基本的拉大锯；使刨子，到下午三四点才回家。 晚上许四海还要练画，他要把新收藏 的《朝元仙仗图》好好的临摹一下。 木料开好，刨平，孟明轩帮忙做几十个画盒子，盒子很简单，只不过上下左右都需要燕尾槽互相咬合，孟明轩在开槽时，许四海就在边上看着。看师傅是怎么干活的、 他一边开榫眼一边还给老四上课：“木匠活其实不多，就是些桌椅板凳，箱子柜子之类的，大小也基本都有规定的尺寸，这个只需背熟了就行。 最难的就是榫卯，榫头和卯眼的配合，要不歪不斜；严丝合缝。嗯，你看看圈椅的那个圈就知道了。” 费墨老头看了看了羡慕不已，羡慕归羡慕，他只能继续排队，等哪天许四海木匠手艺写的误差不多了才能轮到他！ 不过许四海的成长也快，现在闲暇时他也开始照着样品练习做各种榫头。 先是锯子锯，再用小刀休整到尺寸，敲进去试试是否合适，榫头大了敲不进榫眼睛，他还要用刮刀慢慢的休整，一次一次的装配实验。 张大壮下班看到了说这样速度太慢，“我不是送你游标卡尺吗，拿来用哇。” 得到高手的指点，许四海做榫卯的速度大大加快，尺寸准了榫卯的配和也变得严丝合缝。 要知道游标卡尺的精度，比头发丝还要精细好多好多，肉眼看上去那还不严丝合缝！ 张大壮太过热心，没两天还给徐四海送来一套钢板做的样板，和一把可调节任意角度的万能角度尺。 这把万能角度尺因为是专门量角度的，精度非常高，就是几分几秒都能给你量出来。 在配上测量厚度的游标卡尺，可以说许四海做好一副榫头，看比孟明轩这样老法师的作品。不是他这个木匠活的初学者有多聪明，而是工具的精度实在是太高！ 按照张大壮的话来说，他那套量具可是用来造飞机大炮的，现在改为做木匠已经是大材小用了，还能不准？ 徐邦达和启功两位先生从外地回来了，他们错过了萧越的葬礼，一到京城就直奔许四海这边，要来给老朋友上柱香意思下。 两位老先生看到萧越那黑白相片唏嘘不已，不禁眼圈都红了。作为“孝子”的许四海还要找一旁陪着磕头还礼。完事后他们俩还问了萧越临终前的情况。 完 事后启功先生忽然问：“老四，我怎么听说你师傅病重，你还去了趟津门，这是咋会回事？” “津门？”徐邦达忽然说：“一定是你师傅要你去买范宽的画是？” 许四海大吃一惊，心里还暗骂谁嘴那么快，这么保密的消息怎么会传到徐邦达的耳朵里，他坚决反驳说没有。 徐邦达却非常坚定的说一定有这件事！ 他还说萧越这辈子都在惦记津门张家；那副范宽的《寒林雪景图》，既然萧越病入膏肓还要派徒弟走一趟津门，就一定是为了这件事！ 事情都被徐邦达给点穿了，许四海在装也没用了，他还知道这件事外泄就会引起很大的麻烦。还很不客气的出言讥讽：“两位老师不去做侦探，真的是屈才了！” 徐邦达对此毫不在意，还老生长谈：北宋范宽的画传世不过聊聊几幅，他看过的也不多，现在许四海这边就有一副，他自然是要欣赏下的。 躲是躲不过了，赖也赖不掉，许四海为了获取最大的便宜，他要求两位老先生明年清明这天一定要来送他师傅入土。 “这个没问题！”两位老先生异口同声的答应下来。 画被拿出来摊开，两位先生立即就被这幅画给吸引，徜徉其中如痴如醉久久不愿醒来。 一个说这幅画高冷险峻；另一个是气势雄浑，一个说传承有序；一个说提跋都是名家墨宝，非常珍贵。 “尤其是还有赵孟頫和宣德皇帝的墨宝，尤为珍贵！” 一百三十三 名画风波 没几天，事情真的来了。 皇宫博物院院长在徐邦达启功的陪同下亲自来了，同来的还有好几个宫里专门管画的专家，他们一来就要看看范宽的《寒林雪景图》。 “完了，这是要生是非了！” 许四海的心里在暗暗叫苦，但有不得不假笑接待，还要把画拿出来给他们看。 画自然是真迹，欣赏者也都是内行，大家都在说这幅画极好，传承有序，名家题跋，可以说是珍品中的珍品。 皇宫博物院的李院长是个瓷器专家，他看到许四海的房间里摆满了各色珍贵瓷器，有明嘉靖的五彩大罐子，还有皇宫博物院都没有的五代越窑珍品，他看了都入迷了。 等待鉴定结束，李院长语重心长的对许四海说，范宽的画很珍贵，已经历时近千年时间，放在这边普通房子里很不合适，最好还是放在皇宫博物院的恒温仓库里保存最稳妥。 事情不就来了？ 许四海狠狠的剜了徐邦达一眼，佯装没听懂李院长的话，说自己也知道这幅画很珍贵，一定会好好保存的。 他还很客气的端起茶杯，用古法逐客：“各位请喝茶。” 可惜的是他这君子逐客法，大家不知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竟然没有一位起身的。 这是强要吗？ 许四海越发心里发慌！ 既然客人不知趣，许四海只能直言逐客。他说大家都看过画了，他还有事，请诸位走。 一干鉴定师都在心里骂许四海小气，像他们这种身份的人来做客，竟然还要被驱逐，这还是头一回。 有脾气急的就说了，许四海有范宽；黄公望的画，还有文徵明的行书，唐寅的画，这都是好东西，应该让国家来好好保管。 李院长还补充，这些那些瓷器也是极好的，都可以带走吗！ 既然都说开了，毫不客气：“凭啥带走，这是我私人的！” 又有人说可以捐献吗，咱们皇宫博物院可以给一面锦旗作为精神鼓励，号召大家都想许四海同志学习！ “我要那虚名作甚？” 许四海直接说，国外有很多私人博物馆，为啥他的藏品就一定要被收走？ 又有人 说许四海的想法是很好的，但国情不同，要区别对待。 好一句区别对待！ 这是句正反两面都能说的话！ 对自己有利也可以说，对自己不利时也可以说，反正都是区别对待。这和后世最终解释权是一个模子的道理。 “你们都走，我一块碎瓷片，一张纸片子都不会上缴，我就留着自己欣赏！这对我来说合情合理合法，也没妨碍到任何人！” 说来说去还是油盐不进，有人还生气了，拍桌子大骂许四海无组织无纪律，就是个小心眼的吝啬鬼。 许四海再次愤愤然剜了眼徐邦达，心说这都是你做的好事。 徐邦达也是两手一摊，表示自己也是无能为力。他是组织上的人，有事必然要上报。 再说他也真行希望这些稀世名画能保存在皇宫博物院，那边条件比私人家庭要好得多！ 看到会谈僵持，气氛紧张，李院长还和颜悦色的对许四海说，范宽的画很旧了，需要清洗下，宫里有最好的裱画师傅，可以给这幅画整理修缮，将它进一步发扬光大。 这一招自己师傅临终前还特意提醒过，许四海笑称自己就会裱画，修复的事就不劳旁人，他有空自己来好了。 “我师父早就说过，这幅画决不能入宫，不然就回不来了！” 说完许四海就抱着师傅的相片嚎上了：“师傅啊您睁开眼看看，您老尸骨未寒，就有打上门欺负您徒弟啦，啊啊啊。。。。。。。。” 都到这地步，徐邦达启功哪里还好意思继续待下去，他们俩直接起身走人。 其他人看事情无法继续下去，也只好失望而去。 把宝贝藏好的许四海也带上写木匠家什赶紧开溜，他躲到珠市口的孟明轩家里去，在那边避避风头。 果然这个消息散开后，前来许四海这边的访客川流不息，好在都被赵斌以师兄不在家给挡了。 这个消息还传到刚刚开始学收藏的马嘟嘟这边，他现在已经被调到《天朝青年报》社当编辑，故而消息灵通。 在加上他听人介绍认识了王世襄，正在三天两头的拜访，请客吃饭，希望能拜他为师学习古董鉴赏。 马嘟嘟：“王老师，这许四海是谁啊；怎么这么厉害？” 王世襄 自然是要给马嘟嘟介绍下的，说许四海今年才19，是个长相白嫩的帅小伙，被看他年纪小，人家可是有位好师傅。 自己眼力好会看古董不说，还跟着师傅学字画，“可是个一致公认的大藏家！” 马嘟嘟都有些不敢相信，这么年轻的大藏家，还是京城老一辈一致公认的，他是怎么做到的？ “王老师，这人您熟吗，能否介绍下。” “熟；很熟，我还想欣赏下他家范宽的画。等一段时间，等风头过了再说。” 几天后，一阵冷空气彻底吹跑了京城上空的热气，大家都开始该穿厚衣服，经过王世襄的穿针引线，马嘟嘟在柳泉居摆下一局，想要和许四海认识。 马嘟嘟第一眼看到许四海，将就觉得这位小老弟尽管穿着很普通，还没他穿的像样，但一身清气却令他极度欣赏。 在他眼里，许四海年纪轻轻，皮肤白皙细嫩，双眸深沉如水，尤其是说话和风细雨，不徐不疾。 马嘟嘟：“这做派，换上一身长衫就是个白面书生。” 坐下后马嘟嘟开始说吉祥话，“许老弟一看就是个斯文人，浑身书卷气藏都藏不住！” 还能被马嘟嘟奉承，许四海心里满满的成就感。他还自嘲这是被一屋子老物件给熏出来的，满满的腐朽之气。 马嘟嘟再说这不是腐朽之气，而是文明的传承，是历史重担。 “说得好！” 能找到个智商在线，且品德很好的同道也是许四海所期盼的，俩人的交情就这么在推杯换盏中慢慢成长。 王世襄还要许四海多多帮衬，都是年轻人，大家互相提携互相帮助，争取一起提高。“约个时间，让小马看看你的藏品，也好让他心服口服！” “这没问题！” 河虾油爆说 和大家说几点。 萧越之死部分人看了有点反感，其实一开始萧越就定位为悲剧人物。 石大夫的腿被踢断，看来是毒点，我没考虑清楚就落笔了，道歉；道歉！！！ 倒是堂姐被打断腿这一段，我要说几句。 这是有原型的，碰上无赖想要离婚真的没那么容易，在法庭上扬言喝药啥的真的发生过，法官怕，所以才离不了。 就在前几天抖音上也看到过有人四年八次上诉离婚，还是没离掉。 每天都在赶工，有事难免会有纰漏，还请多多谅解。 最后还请读者大大继续支持本书， 一百三十四 再收名画 初冬时分，京城人家都开始购买大白菜储备起来，许四海的商机又来了。 早在今年夏天，他就自己出钱雇人在山里开出30亩梯田，种上大白菜，现在丰收了，正由丁大勇一车车的往城里拉。 现在赵斌的生意经也练出来了，许四海暂时然然给他单飞，独自一人在恭王府附近的毛毡胡同销售大白菜，水萝卜。 他自己也暂时放弃学木匠，在胡同里到处帮人送大白菜，还要替购买的顾客将白菜给堆好，以求下一次的生意。 好久未见的马天赐这次也搭上丁大勇的顺风车过来，他还带来两个大箱子。 “马叔；屋里请！” 看到马天赐的两口大箱子，许四海立马就就乐了，知道又给他送好东西来了。 屋里头，一杯清茶，几句闲话，徐四海就开始暗暗偷瞄马天赐带来的大箱子。 他看到一个箱子就是随随便便用板条子敲的，而另一个却带着老旧之气的楠木箱子，面上还雕刻了竹子梅花纹饰。 马天赐看许四海没心思和他闲聊，就知道这小子心思完全你没放在他这边，遂直接开始交易。 他先是从破箱子里往外掏东西，最先是一对南宋龙泉窑青釉小盖罐；盖子是荷叶形状的，上头的纽就是一支扭曲的荷梗。 这对罐子釉色清亮沉稳，老气十足。 尤其是这一对罐子没有施釉的地步，因烧制时窑炉内的还原反应而形成的火石红，显得非常有人！ 行内称这种底部为红色的叫朱砂底，意思就是红的像朱砂色。 这个比喻非常形象，能让人一次就记住！ 随后的东西更美！ 这是一整套江西景德镇湖田窑的影清瓷瓜楞形带温碗的注子，以及四个同一颜色的茶盏。 注子就是酒壶，温碗就是倒上开水温酒的碗。 这只外形像个南瓜一样；一瓣一瓣的酒壶，正坐在一只温碗中，半截露在外边的流（茶壶嘴）曲线优美，釉色更是如一泓清水一样湛蓝。 在转角接缝处，因高温而融化的釉水在蓄积，还形成类冰似玉的美感。 四只茶盏也是可以盏托和小茶盏互相分离的，盏托还做成了莲瓣形状， 茶盏则做的非常薄，薄到几乎要透明的程度。 这套茶具酒具，地步露胎出全为雪白雪白胎土，就像是浸水后在干透的水淀粉一样细腻。再加上最上等的釉色，这一整套器具据对是属于湖田窑最顶级的产品。 湖田窑在江西景德镇，两宋时期个元代初期一直都烧影清瓷，元代中后期青花瓷出世影清瓷衰败，湖田窑又改为烧制元青花。 景德镇窑则是在基础上展开的。 东西非常棒，还好没有皇宫博物院的人在场，不然又会是一场大麻烦。 此外还有一个龙泉窑的刻花大梅瓶，也属于上好的藏品。 许四海大拍马屁：“马叔，每回您送来的都是我最最喜欢的，等我侄子办满月，我一定好好敬您三杯！” 马天赐也很有成就感，说这才像话。 另一口楠木小箱子打开，许四海赫然看到里边全是卷轴，他更加喜欢。又怕马天赐粗手粗脚的不懂行，他还是自己动手小心往外拿。 光是看这九幅画的轴头装裱，许四海就知道不是凡品。 这些轴头有和田玉；也有象牙的，更贵重的竟然用上了红珊瑚和犀牛角。价格最低的瓷器轴头一个都没有。 再看每幅卷轴的画签，第一个他就惊喜不已，画签上赫然写着“南宋马远远山图” 再翻几个，又是同为南宋四家之一夏珪的《雪溪放牧图》 后边还有李唐，刘松年的画，他们四人刚好是南宋四家。 许四海已经有了元四家之一黄公望的画，真想要继续深入，寻觅些南宋四家的大作，没想到竟然不期而遇，一网全获！ 这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太轻松了！ 许四海实在是忍不住了，他首先打开夏珪的这幅《雪溪放牧图》，这幅画是个圆形的扇面， 扇面画就是从南宋时期流行开来的，这一点都没错。 而且这幅画还是绢本的。绢本就是在丝绢上作画。 因为绢是丝绸，很滑，在绢上作画要比在纸上作画辛苦很多。再有就是绢本就比纸张贵，这样画作的珍贵程度也就更上一层楼。 这幅画的尺寸约为一平尺，画面为雪后的旷野，一个牧人真牵着一头水牛在行走。许是天冷的缘故，牛还不想走，而牧人却在用力拉牛 绳。 这幅画比划精劲，刻画细腻，为夏珪的一副精品！ 通过这幅画，许四海明白当时的文人士大夫追求心灵自由，亲近自然山水的诉求， 另外四幅画，这是元代四家的作品，这又给了许四海一大惊喜，这样他从清代开始的四王，到明代的吴门四家，元四家；南宋四家都全部齐备！ 这能替自己剩下多少东奔西跑的精力啊！ 许四海被这份高兴冲动的火烧火燎，他还在心里狂叫：“他娘滴，就老子这份实力，一般省级博物馆的藏画还没我够劲！” 他很爽快的给了马天赐1500块，令马天赐激动不已，连说下回一定再收更好老物件过来！ “这就对了吗，多余的就算是侄儿给您的孝敬，。” 马天赐颠颠走了，许四海要师傅替他盯着点外人，他则关上门在家细细欣赏这刚到的十幅画。 除去宋元两个四家外，还有明末董其昌的一副字一幅画。 董其昌是松江府人，字香光，后世玩字画的多称呼其表字。董其昌在明代绘画的名气也就那样，到清初是康熙喜欢他的字，可以把他抬举上去的。 大概也是想要安抚下躁动不安的明朝遗老。 这是十副画都可以说是不可多得的精品，画心的完整度极好，一点点损伤都没有，但闷在箱子里的时间太长了画面多少都有些霉斑污点啥的，全部都需要在重新清洗装裱。 许四海还暗暗发誓，这件事只能自己一个人知道，一定不能外传，不然又会生出波澜，自己也会被烦死。 “不对，我还要看看董其昌的画是不是代笔的。”许四海忽然想起这个问题。 现在他看画已经很有点经验了，一般的画和官窑瓷器，他都不再去动用异能。 这次用异能鉴定下，还算好，这幅画是董其昌亲笔画的。 一百三十五 马嘟嘟来访 临水胡同甲字号，马嘟嘟第一次找到这里，他发觉这倒是个好地方，房宅干净，还紧靠着什刹海，风景绝对不错。 不过他上前敲门，确被胡同口一个贩卖墨镜牛仔服的小贩给叫住了，还警惕的问他找谁；有啥事？ 马嘟嘟说明情况后，小贩径直走到大宅内通报。他心里还心里稍有不悦，心说许四海家的门槛挺高啊，进个门还需要个人进去通报。 后宅；裱画房，许四海正在认真细心的装裱他刚刚得到的十幅古画，正忙的带劲，赵斌进来说有个叫马嘟嘟的来访，问能否放他进来。 这是前几天已经说好的事，许四海自然欢迎，他要赵斌把人放进来，自己则洗手后到前院去迎接。 不过他心里还有些纳闷，今天是星期六啊，这个马嘟嘟不用上班吗？ 再一想，马嘟嘟是出版社的编辑，他可以借口出去采访会见作者，这不就能溜出来了。 前院，许四海还朝马嘟嘟拱手致歉，诉苦他自从范宽画作的消息外泄，他就被川流不息的访客给吓怕了，啥阿狗阿猫都想要进来看看，还让不让人活了？ 这么一说，马嘟嘟心里的那点不快立即消散。 “老四，你这处房子很不错啊！”马嘟嘟左右看看吉祥话脱口而出。 刚刚踏进许四海居住的西厢房，马嘟嘟就被震惊了！ 他看到罗汉榻是老东西，靠墙的紫檀木架子柜上，也摆放了青花和彩色的瓷瓶。 扭头看了下窗台下，一张琴几还是古董，墙角一张圆形香几同样是古董，这让他有点目不暇接的感觉。 “老四，您家里可是堪比一座小型博物馆啊！” 许四海嘴里说着过奖，不过他心里倒是非常受用，感觉成就感满满！ 再给马嘟嘟做介绍时，许四海还讲的非常详细，这是花瓶是啥朝代的；有啥特点，那个小罐是哪个朝代的；又有啥特点。 马嘟嘟则侧耳倾听，态度非常认真。 许四海知道马嘟嘟这人很有脑子，自己看书不说还非常善于和高手学习，就是自己不教也能成才，不如就教他点也好占个顺谁人情。 一番讲解，马嘟嘟说此地很有意 思，还要求经常来参观。木器瓷器不像字画，看看绝对看不坏，马嘟嘟这点小小的要求许四海立即就答应下来。 在窗口下的一张琴几上还摆了两个青花大罐子，上头好画了一个大大的双喜字，刚刚入门的马嘟嘟知道这是晚晴民国时期的东西。 他心里纳闷了，这许四海眼力这么好，怎么会把这种低档货放在这么显眼的地方，这不是大煞风景吗？ 许四海要他自己去掀开盖子看看。 马嘟嘟把小几上的盖子打开，往里瞅瞅，看到罐子里全都是扳指；牌子；手串；鼻烟壶之类的小玩意。 他还随手拿了两个出来看看，一个是白玉的牌子；一个是红色宝石的手串，还有个是翡翠的鼻烟壶，随便哪一个都是精美无比。 他不得不佩服许四海尽管年纪比自己小很多，人家是真的大藏家，不管是藏品还是眼力，都比自己高很多。 “老四帮个忙，把你那幅北宋的画拿来开开眼如何？” “行！”许四海既然诚心结交马嘟嘟，藏品啥的还是公开的。 范宽的画被拿出来摊开，马嘟嘟看到的不过是满眼的旧气而已，至于画画的如何他是不懂的。 画被再次收藏起来，马嘟嘟再夸许四海眼力足够，要和他明天一起去潘家园，让许四海替他掌眼。 第二天凌晨，俩人在潘家园碰头，马嘟嘟还听从许四海的建议，背了个书包过来。 许四海还和马嘟嘟丑话说在前头，即：他先紧着马嘟嘟购买，等他把今天带来的一百块钱都花光，之后就是许四海自己收购。 这时候不管受到啥精品，都和马嘟嘟无关。 马嘟嘟马上明白：“再有好的，那是我运气不好！” 现在的潘家园满街都是古董，马嘟嘟带来的一百块钱仅仅买了几个清三代的官窑瓷器，很快就花光了。 按照许四海定下的规矩，剩下的时间他只能跟这看看。 在一个小摊位上，许四海看到一幅清初四僧中弘仁的画，他立即就收了。因为弘人在普通人中间没啥名气，所以许四海的收购价非常便宜，仅仅十块钱就拿下。 这样他家里石涛；八大山人；髡残；弘仁这清初四僧的大作都凑齐了！ 身后的马嘟嘟看到许四 海只把卷轴拉出一小节，就能出手拿下，他知道许四海鉴赏古画的功力之深厚，绝对自己想象的那样简单。 又走了几步，许四海还看到四扇瓷板画，用手电照了，看到是四幅青花山水画，画工不错，皴染非常到位，是一位行家的作品，再看落款为汪野亭。 许四海心里暗道这是珠山八友。 珠山八友是晚晴御窑厂停烧后，厂里的画瓷版画和画粉彩高手，一共八位，以当地一座叫珠山小山为名。 问价，也不贵才20块一副，还镶嵌了鸡翅木的框子，顶上还带着黄铜的挂钩。 他立即就收了。这样的四幅瓷板画，要是在2010年代的拍卖市场上，至少要上千万才能拿下。 最后许四海收了一个唐三彩的骆驼人物俑。骆驼身上是土黄色的釉水，而骑在骆驼上探亲打鼓的胡人却都挂了蓝色釉水。 在唐三彩中，器物有没有蓝釉价值相差很大。 盖因蓝釉需要进口，价格自然不菲，烧制出来的唐三彩的价格也不会便宜。 许四海自己就有个纯蓝色的二层灯台，那是属于皇家用品，一般人还没资格使用。 这件老物件许四海也花了50块给收了，他还拿起来闻闻味道，还有股子很浓重的土腥味，就知道这是刚刚出土的东西。 “疯狂的盗墓时代就要到来了！” 快要天亮时，市场上的人已经陆续散去，马嘟嘟看到有一群人围在一起争论着什么，他还拉着许四海一起去看看。 刚刚凑近，就有人说：“四爷来了，让四爷来评判下。” 马嘟嘟还心生疑惑，四爷是谁啊？ 等他看到许四海大大方方的走进圈内，他才恍然，许四海排行老四不就是四爷吗？ 这小子竟然在潘家园混出名气来了，由此可见他厉害的程度。 争议的是一本画册，署名是徐悲鸿，但画的内容却是十二生肖，大家在争论这本画册不是真的，因为徐悲鸿只会画马！ 而持宝人却说这是就是真的，他死鬼老爸亲口告诉他的。 马嘟嘟心里更加疑惑，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不过等他看到许四海拿起画册稍稍翻了下，便开口问价格。 能问价，这就说明西四海看好这本画册，也就是说画册是真的，是徐悲鸿的真迹！ 同时大家也明白过来，徐悲鸿不但会画马，还会画其他的。 经过这一次潘家园之行，马嘟嘟更加坚定了要结交许四海的年头，他觉得这人的眼力实在是厉害！ 河虾油爆说 这几天封推还收藏滞涨，再加上有人批评萧越去世这段，我心里凌乱，郁闷中！ 一百三十六 面茶摊上的古董碗 潘家园这边散场后俩人都需要把所购物品放回去，马嘟嘟还约许四海在西直门见，说是要带他见识下有还多古董碗的小摊位。 “这是我每个礼拜必须要去的圣地！” 还有这地方，我怎么不知道？ 许四海立即兴趣大增，把东西放好后就发动汽油三轮车直奔西直门。他本就居住在XC区，到西直门并没多远。 此时马嘟嘟还没来，他就在附近四下里张望，看那个摊位上有古董。 在西直门外的一个胡同口，许四海发现一个卖面茶的小摊子。 面茶是京津地区的一种小吃，它也不是茶而是使用小米或糜子精心熬成的一种面糊糊，吃时盛在蓝边大碗里，上头在浇上芝麻酱。用嘴吸溜着转着圈的吃。 摊主是个中年人，摆了两张小桌子，食客三五个，都捧着碗吸溜吸溜的吃着。 许四海赫然看到所有食客手里的碗，都是上好的官窑瓷器。 就他一眼扫过去，就看到有康熙；万历的官窑青花碗，乾隆的粉彩大碗，嘉靖的五彩大海碗等。 他心说这真是灯下黑，距离这么近自己竟然一无所知，“这些个大腕都是珍品，怎么能随随便便放在摊位上，这不是瞎胡闹吗，万一碎了一个怎么办？” 刚想好问题，马嘟嘟刚好到了，他手指不远处的面茶摊子：“就会这边，我请客你喝几碗都行。” 再摊位上挑了座头，马嘟嘟还喊“于老板先上两碗面茶。” 许四海暗暗记下原来老板姓于。 一会时间，两碗浇了厚厚一层芝麻酱的面茶就端上来了，这两只碗同样是古董。 许四海的是乾隆青花矾红五福捧寿纹饰的大碗，马嘟嘟的是雍正青花大碗，图案画的非常精妙。 他还看到摊位上还有装芝麻酱的罐子，竟然是嘉靖官窑龙纹罐！ “吸。。。。。。”马嘟嘟的拿着碗的手开始转圈，嘴里还发出吸溜吸溜的声响。 他还说自从发现这个摊位以来，他每星期都要过来喝上一碗，顺便看看古董碗。 许四海：“那么这位于老板死活不卖碗，是何道理？” 此地既然连刚刚入门的马嘟嘟都知道，一定 会有其他内行也看得到，那么这个摊位上依然还是在使用大量官窑碗，就只能说明于老板不愿意把碗售出。 马嘟嘟还大赞许四海问得好，直接跳过原因问结果。“不是没人不买，而是老板不卖，人家就指望这些个碗来吸引人气。” “哦。” 刚吃到一半，许四海还看到刘斐然也来了，他和许四海点点头同样叫上一碗面茶，随后和摊主于老板小声的嘀咕了几句，而老板却在一个劲的摇头。 马嘟嘟看了直笑，还小声和许四海说，那位一定是在和于老商量要买下他的碗。“这怎么可能，要是老板相卖，这批古董碗早就卖光了！” 随后陆续又有人来喝面茶，这些人或小声和于老板嘀咕，或大声的商讨购买，但都被老板给拒绝了。 许四海看了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把这家的碗都给收了，以增加自己的收藏实力！ 一碗面茶喝完，许四海依然不动声色，带上马嘟嘟回自己家看古董。 第二天早上，许四海又去了这家面茶摊子，他并没去和面茶而是只能在不远处静静等着，等于老板收摊回家，他远远的跟在后边看着。 傍晚时分，许四海背着一个书包径直去了于老板家，他家正在做晚饭，满屋子都是做菜的味道。 这家地方还不小，大杂院的一排倒座全都是他家的。 家里长条桌上还摆了个正德的官窑壮罐，和一个万历时期的黑漆嵌螺钿的八角盒子。 壮罐就是两头小，中间为直筒型的罐子，有点类似于直筒的灯笼。 两件器物中间还有个1700年代的座钟，圆形钟盘两边还靠着两头鎏金的铜狮子。 许四海的不请自来，还受到于老板两口子的驱赶，他们好像知道许四海的来意，直接说碗是吃饭的家伙事，概不出售！ 门口的吵闹还把于家俩儿子给吸引过来，他们看到许四海并未是来闹事的，只瞄了一眼就走了。 区区几句冷言冷语就能把许四海撵走，笑话！ 他两手一拨，大大咧咧的就进了于家的堂屋，还给于家俩儿子散了支牡丹烟，“不用急，等下你们就不会撵我了！” 既然都知道来意，那许四海也不用多说废话，说了也不管用，还是直接来点实际 的。 说完许四海从夹衣的口袋里掏出厚厚一叠钱，啪的一声拍在油光光的老榆木八仙桌上：“这是一千块！” 许四海估计来于家拜访的人绝对不会少，但像他这样想要打包全部带走的一定没有！ 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这是一千块。“ “切！”于老板和他老婆正眼都不带看一下的。 再加上一千，许四海看到于老板的眼睛微微瞄了一下。 这是个好兆头！ 还嫌少，那再来！ “啪！” 就是三千了，厚厚的三叠钱，让于老板长长的吸了气。 他那俩儿子更是眼睛死死的盯着桌上的钱，眼珠子都定格了。 “啪”再拍上一千，这就是四千了。 此时于老板的脸色微微泛红，呼吸开始急促起来，他老婆更是眼中放光，两手攥得紧紧的捏着抹布拿着也不是放下也不是，都不知道怎么好了！ 许四海看了再笑笑，又在桌上拍下一叠钱。 五千了！ 于老板的眼中开始放光，脸上肌肉紧绷，像是在接受酷刑一样的煎熬。 他老婆还问了句：“当家的？” 两个儿子已经忍不住的咽下口水。 许四海说这就是半个万元户，拿了做啥生意都够了，如果你们还不想出手，这边还有。 于老板心里愈加兴奋，心说再加一千立即答应， 哪知道拿出来的是一把小锤！ 这是。。。。。。 于老板纳闷了。 许四海依旧时脸上带着笑，说道：钱已经给到位了，不要给脸不要脸，不卖，那就只能砸开了，我最多陪你几十个新碗！ “卖，不卖那是傻子！” 再不答应，下场就是被砸了，还不如卖了还能收下半个万元户，于老板那里还敢不答应， 答应了？ 许四海长长的松了口气。他还点明不但于家所有的碗要拿走，盛芝麻酱的嘉庆大缸；长条桌上的那三件他也要！ 此时在于家人的眼里，全是堆在八仙桌上的那五千块钱，谁还在乎长条桌上那三样破玩意。 等于家人吃过晚饭，许四海把他家所有瓷器；以及长条桌上的那三样宝贝，全部装上三轮车拉回去。 这天晚上许四海心情大好，还主动和师傅赵丰年各持一把练习刀好好的对练了一番。这还不算，他还把《文王操》，《凤求凰》，《梅花三弄》都好好的谈了一遍。 赵斌：“总算不用再听弹棉花了！” 一百三十七 有味道的一章 远在南粤的陈水根又来了，这次他还带来了新产品，单喇叭的录音机和卡带。 陈水根对许四海这位下家的人品非常佩服，每次他发货，很快就有京城的货款给邮寄过来，一次都没延迟的，这种守规矩的人少见！ 不像他的其他客户，要延迟几个月时间才能受到货款，让他非常担心这些钱还能否收回。 连他在香江的合伙人大哥也来信说，这种人信誉非常好值得继续结交下去，就是暂时亏本了也不用怕，继续扶持，将来一定能得到回报的！ 双方都是互有诚意，录音机和卡带的谈判非常顺利。 许四海也欣赏陈水根的为人，同时也是有事相求，还送了他一块宫里流传出来的粉色碧玺的牌子。 这块方牌子的上下还各呆了一粒老坑种的翡翠珠子，还带了很好看的穗子。 还和他说这块牌子是皇宫里流传出来的，要他好好保存，千万不要随意买了，更不能送人，顺便就把自己想要明年去香江的事给说了。 “我不用住在谁家，只需请那边的人帮忙办个手续，遇上不懂的能问一下，吃住我都自己来！” 这样预先说明，能减少那边帮忙者心里的顾虑，事情也能好办些。 陈水根刚刚收了许四海的礼物，又加上是老客户，他满口答应，还主动提出要为许四海搞点港币过来。 至于许四海说的搞些武侠书过来，那更是毛毛雨。 转天许四海的摊位上就开始摆放一个录音机，播放王结实谢莉斯的《外婆的澎湖湾》，以吸引人气 这个时期大陆想对湾湾示好，特意引进了好多湾湾流行的校园，这些曲子都比较正，既没有敌对思想，也没有所谓的靡靡之音。还一改当时大陆硬邦邦的革命歌曲。 现在还没有知识产权这一说，版权法在国内更是闻所未闻，所以这些磁带都是小作坊搞出来的。 许四海托陈水根搞来武侠小说，自然也是想要自己印刷。国家都不管，他还在乎啥？ 什么都没有赚钱要紧！ 徐邦达不是早就说了吗，要自己“赚不凡之财，成超凡之业！” 一切都要向钱看！ 目前大 陆能买得起录音机毕竟是少数，市场还需要培养，就连徐四海自己也没想过要立即在这上边大赚一票。 他自己则买来《英语九百句》的带子，跟着慢慢学。 许四海的英语稍有基础，这还是他后世在潘家园厮混，经常和外国游客打交道被市场逼出来的，一般情况的商业英语他基本没啥问题。 赵艳华下班看到许四海摊位上多了录音机和磁带，马上就用批发价买了一台，还硬逼着许四海白送了两盒磁带。 就这许四海还被赵艳华妈妈斥骂为黑了良心，连街坊的钱都要收。 新结交的两位朋友唐云山和时鹏飞也来了，他们除了批发墨镜和牛仔服，这次也带了一台录音机回去试试看。 能卖就卖出去，不能卖就自家留着用。 柏建设看到了，他大为惊奇，“你学英语了？” “将来到国外去收古董，不会英语怎么做生意？” “我教你，咱俩对练。” “可以！” 从此开始许四海每星期下午就有一场英语对练，他的英语对话也慢慢的成长起来。 又是一个星期天，马嘟嘟照例一早去西直门外的面茶摊子上看古董，但他今天到达摊位上，看到的全都是一水的蓝边大碗。 他非常纳闷，这老家伙那么多古董碗怎么不见了，是不是卖了？ 找到老板，马嘟嘟张口就问：“老碗呢，怎么变了？” 于老板倒也是在，直接说卖了！ “你不是说直往它吸引人气，一辈子不卖吗？”马嘟嘟更加惊奇，还有些气恼。 自己找他说过几次，想要买上几个，可说啥也不答应，这回怎么答应的这么爽快了？ 于老板坦言这位买主把钱堆在自己面前。很厚很厚的一堆不能不卖啊。 旁边人问了，“给了多少，咱又不是出不起价？” “足足五千，一大堆钱，太吓人了，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五千，马嘟嘟无语了！ 又有人问：“谁呀，谁真有钱？” 于老板手指马嘟嘟，就是小马上礼拜带来的那个小白脸。 “老四？”马嘟嘟脱口而出， 边上人也也说：“是许老四啊，也难怪，只有他才有这份实力！” 马嘟嘟很失望 ，感觉今天的面茶味道极差，他一点兴趣都没有。 于老板还纳闷，这面茶还是他亲手做的，都几十年了怎么会味道不好？ 有顾客直接嚷嚷起来，什么老味道老手艺，不是看在那些古董碗的面子上，我才不喝你家的面茶呢！ 马嘟嘟不喜和人争吵，他气呼呼的骑上自行车蹬的飞快，心里还在这怪许老四：有钱了不起啊，就能把人家的碗都包圆了，还让不让其他人活了？ 自私；贪心；吃独食！ 马嘟嘟心里骂的正开心，顿觉“轰”的一声，飞了起来，顷刻间又坐在地上。 等他清醒过来看到，周边已经围了一圈人，大家都在笑眯眯的看着他。 马嘟嘟左右看看，大叫一声：“嗨，这倒霉催的。” 原来他骑车是光顾着骂许四海了，没注意从胡同里出来一辆拉粪的人力车，好死不死的刚巧把人家车上装粪水的的大木箱子给撞的散架了。 黄汤子散了一地，自己也坐在满是恶臭粪水中间，以至于围观的路人都在笑嘻嘻看着他。 呸呸！ 今儿个真是倒霉的日子。 去面茶摊看古董扑了个空，现在还被粪水给包围，这叫什么事！ 马嘟嘟心里更加怨恨许老四。 “哥们，你摊上事了！” 环卫局的掏粪工还笑嘻嘻的拉着马嘟嘟，要他一起到单位说明情况，还给赔偿粪车钱。 马嘟嘟听了简直哭笑不得。 等他把这档子倒霉事办完，回到部队大院，又被大院的邻居们好好嘲讽了一番，回家还要被老妈一顿臭骂。 “这倒霉催的孩子，这么大人了走路都不看道，还撞粪车了，你怎么不掉进粪坑里洗个澡？” 马嘟嘟心里发誓，明天一定去找许老四好好理论理论，要他给自己赔偿！ 一百三十八 上门理论 第二天中午饭后，马嘟嘟借口要去接触作者，他又溜了出来，想到临水胡同去找许老四报仇理论。 自行车刚到胡同口，马嘟嘟就看到路上停了好几辆救火车，灭火的水袋子从什刹海里拉了好几条到后边，空气中更是到处都是烧焦的味道。 “呦，这是走水了？” 问过蛇那边的围观者才知道，原来是大宅子后边的红星饭店中午在用油锅的时候不小心着了，顷刻间就把饭店烧了。 马嘟嘟心念许四海收藏的古董，还垫着脚看看他家的大宅子，看到完好无损，心里的担心才散去。 一会时间，马嘟嘟看到许四海和他师傅师弟，三人都提着水桶走过来。 许四海一副后怕的神色：“看到走水我都快急疯了，还好没烧到我家，不然可是要了我的老命。现在区长都来了，在处理后续呢。” 到了家里，许四海点上烟这才想起来问马嘟嘟今天来做啥？ 一提起来意，马嘟嘟心里的火气“腾”又上来了，他义愤填膺问：“面茶摊上的老碗全被你给买下了？” “嗯，你消息到很灵通啊。“ “你这一下子全搂干净了，让我们怎么办？” 许四海笑嘻嘻的说，能买到批量老碗那是他的本事，旁人买不到是他们无能，“总不能你们一把杯子都买不起，也不让我买，哪有这道理！” 过足了烟瘾，许四海想要赶人，“还有事吗，没了我要干活了？” 马嘟嘟说许四海已经是小老板，还雇了一个不花钱的小师弟，还有啥活要干？ “我后院还在裱画，你要看老物件就在这只看。” 裱画在马嘟嘟看来是很高级的一门手艺，他很新奇很想看看。“你还会裱画？” “当然，是我师傅亲授的，手艺还不错嘞！”马嘟嘟说啥也不走，就是跟到后边要看裱画。 后院裱画室正在晾干元四家的作品，马嘟嘟看到挂着的好几副古色古香的画惊奇不已，在看题款中竟然还有黄公望的。 他惊奇中还带着满满的羡慕：“全是大名头的，老四你真厉害，可以说是深藏不漏！” 做一个深藏不漏的大藏家，是许四 海一辈子的理想。 后世他可是看过不少马嘟嘟的小视频，有些键盘侠还会无端指责他，他出门收东西也会被古董商给认出来，这很不好！ 在许四海看来这就失去了淘的本意，也失去了生活的乐趣。 几天后，马嘟嘟去找王世襄学习古玩，还说起许四海家收藏的宋元字画，王世襄说：“他是有大气运的人，一般人不能比。” 马嘟嘟想想这话很有道理，就拿自己来说，许四海今年刚刚19，就已经是收藏颇丰的大藏家，眼力也非常好。 而自己要比许四海大了8岁，还在当小学生，藏品更是寥寥无几。 就把最近的面茶摊上的老碗来说，不知多少人打过这批老碗的注意，最后呢还不是被许四海给包圆了。 这就是能力！ 他不得不承认许四海的能力就是强！ 马嘟嘟也是个喜欢遇上事多问个为什么的人：“为啥许老四就会这么强？” 王世襄脱口而出“老四脑子活会做生意，自然就能收到比旁人多得多的古董。小子你给我记住，收古董的只能是‘黄世仁’，而绝不可能是‘杨白劳’！” 这个比喻很形象，马嘟嘟一听就明白了。 “黄世仁”有钱有闲，才可以追求精神享受，而“杨白劳”们整天都在为生机而被奔走，他们哪里有闲工夫去收古董？ 既没钱；又没闲，更没文化知识去欣赏。 区长兼书记李青峰在火场废墟来回走了好几次，他的眉头皱的紧紧的。 这次红星饭店失火，过火面积很大，把和红星饭店相连的修雨伞的；配钥匙的；补锅的小门脸都给烧毁了。 区里商业口的领导在忙着善后，几家小店的经理们都在推卸责任，说这都是红星饭店惹的祸。 而目光高远的李书记已经在考虑以后的事，想要把这几家铺子全部修复，区里拿不出这么多钱，这可怎么办？ 而作为红星饭店的老街坊，许四海也在思考这件事的善后。 到不是说红星饭店倒了，许四海每天损失送鸡蛋素菜的那点利润，而是他看上了这块地皮！ 他想要买下这块地皮，自己造个饭店！ 还是徐邦达提点自己的那句话，“赚不凡之财，成超凡之业！” 得赚大钱 呐！ 要知道潘家园很快就会迎来一场大爆发，各地的古董全都汇集到潘家园，要是自己囊中羞涩，那啥去买古董？ 这也是许四海着急想要去香江的原因。 区里；会议室，一干领导们正在研讨红星饭店火烧的事，大家都想要重新把铺子给立起来，但这需要好几万块钱。 区财政局长哭诉，现在正是初冬，区里连暖气费都没地方出，哪里还能再掏出几万块钱。“你们想要逼我我直接说得了，咱直接就从楼上跳下去！” 都说到这地步了，看来区里是真的没钱，李区长深感无奈。 他忽然想到红星饭店的街坊许四海，这小伙子不是挺有钱的吗，李区长沉声说“没钱，那就不造了！” 有人问不造了工人怎么办，还有废弃物还有碍观瞻！ 李区长的意思是把这块地皮卖给私人，区里还能白得一笔钱，还能把伤脑筋的事转移给他人。 又有人抛出问题，这块地皮卖给谁，多少钱卖出，连区里都没钱那个私人能出得起这笔巨款？ 一连串的问题让很多人都觉得事情很难，李区长这是在异想天开。 李区长说了三那个字：“许四海！” “许四海是谁？” “就是红星饭店前边的那个小贩。” 是他呀。 这下好多人都想起来，在什刹海边上的临水胡同口，有这么个小贩，夏天买西瓜，秋天还买蛐蛐，平时售卖鸡蛋素菜。最经还干起了洋货生意，据说生意还挺红火的。 不错，他要是愿意的，三万两万还是很有可能拿得出来的！ 事情刚刚有了点希望的苗头，又有老成之人提出，将国家的土地卖给私人，这不符合政策？ 政策这年头就是一道红线，超过了是要受处罚的！ 一百三十九 门面房 政策是死的；人是活的，没有的事情不等于不能创新，李青峰这位书记兼区长就是看准了这一点。 他告诫手下要活学活用，既然自己玩不起不如就转给别人玩，还把区里的负担给卸下，有啥不好？ 有人建议还是稳妥点，先给上级打个报告，免得挨批。 李青峰沉吟片刻后，还是从善如流，接纳了这个建议。 报告很快就得到批复，市里给了这个建议很高的评价，要李青峰尽管放手去做！ 消息传开，京城各个区里都在瞩目，他们都想看效果如何在行动。 这就是现在报纸上一直在批评的“一慢二看三通过，啥事都要先看看，等其他人动手取得成效后再跟上！” 自己的报告得到上级他同意，还得到夸奖，李青峰心里很得意，颠颠的去找许四海。 李青峰把来意一说，许四海却“迟疑”起来。 他这是装出来的！ 李青山的来意刚好和自己不谋而合，不过既然是送上门的生意，许四海当然向要活的更大的便宜！ 心气很高的李青峰非常想要把这件事给办的风风光光，他要求许四海有啥问题痛快说出来，能办的他一定给解决！ 许四海也一一排列出他索顾虑的难题，第一个就是买地皮的花费，后边还有厨师的招聘；粮票问题，副食品的配给，这都是他个人无法解决的。 李青峰听了大为放松，既然许四海提出问题，这就说明他是认真的考虑过这件事，他是想要购买的！ 他还大包大揽，说许四海只要愿意接手这个烂摊子，就是给政府解决困难，这些小问题都不是个事。 李青峰为了政绩，他也是拼了，答应区里一定帮满给解决！ 不过最主要的地皮售价，俩人却卡住了。 李青峰狮子大开口想要三万块，把包括红星饭店，服务社在内的一整块地皮全都卖给许四海。 而许四海却说他很想要这块地皮，但三万的售价太高，买下后还要造房子，从新装修，还要雇人，他哪里拿得出这么多钱。 “李区长，一万，我立即付款！” 李区长都气的笑了，大骂许四海好大的胆子，竟 然敢赚朝廷的便宜。 许四海：“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公平买卖，你情我愿。” 俩人扯皮了好长时间，最后以折中价2万成交，转房本的事也由区政府来负责。 赵大妈还把这件事和老头说了，柏大爷听了直皱眉，说这件事从来没有过，倒是新鲜，李青峰的步子迈的太大了，搞不好还要挨批评。 赵大妈到是很不以为然，认为夏娜现在就是要改革思想，“你这是老古董，思想太保守，需要改正！” 几天后，XC区财政局长亲自把一张房本；和一张餐饮个体户的执照交到许四海的手上，换回2万现钞。 这笔钱足足有一小包，让局长大人乐的眉开眼笑。 事情就完成了，市里还表扬了李青峰区长，称赞他老同志思路开阔，值得借鉴。 其他各区都在看这，看许四海的铺子能否活下来，等许四海成功后他们再跟上，免得接下后还是黄了等于白干。 事情成了，赵大妈还很得意的再和老伴说了，柏大爷听了啧啧称奇，坦承自己的脑子是该好好转变下。 又过两天，天气已经很冷给了，许四海约了李青峰和许老三，一起到红星饭店的废墟去看看，三人都穿着大棉袄还冻的直跺脚。 许山峰说现在是北方的冬天，天寒地冻不能造房子，真要造还要等到明年二月天气转暖才行。 “这个我懂！” 李青峰要许四海先把废墟给清理下，把还没倒下的墙壁给全部拆了，只留个干净的地面就行，免得有碍观瞻不过明年开春一定要动工！ “其他厨师；粮票；副食品，老子还要替你和其他人扯皮！” “有劳有劳！”许四海兄弟俩干净给李青峰道谢。 李青峰再问最关心的事，那就是新饭馆啥时候能开张，这事关他的建议成功与否。 许四海：“明年过了二月二就开工，再装修下五一开业，倒时候一定请您来捧场！” “好，到时我一定来！” 拆房子很简单，许老三把马如龙和赵斌调来，俩人倒是小心，没用大锤使劲砸，用小锤子小心的把一块完好的砖头给拆下来。 他们的理由是这些砖头都是好的，能给许四海剩下不少钱。 吴伟过来查看，他猛夸许四海又 找到一注大财！ 费墨；金玉良；孟明轩，以及王世襄马嘟嘟这对师徒也过来看了下。 此时的马嘟嘟还不懂生意，他还问许四海这块地皮开饭馆，将来的生意会红火吗？ “前边就是烤肉记，你这还要和国营老字号抢生意啊。” 许四海笑称烤肉记是高档老字号，而自己这家小饭馆专门做中底档小生意，两家饭馆定位不同，生意上是不冲突的。 实际上许四海想的是，服务行业讲究的就是良好的服务，四人小饭馆再怎么地也要比国营饭店的服务态度要好。 到时自己在指点几道水煮鱼，酸菜鱼之类的名菜，这就足够了！ “玩古董必须要有点稳定的收入，才能不停的收好东西，不然连饭都吃不上，还是找饭辙要紧！” 大家都夸许四海想得周到，玩古董就该这样！ 马嘟嘟深为佩服，感叹还是许四海有闯劲，想干敢干，等许老四的小饭馆开业，自己就是赤脚也追不上了。 这件事京城市其他区都在盯着，废墟上做到哪一步，大家都在看着。 为了这家小饭馆，许四海还和老三商议了许久，决定这家饭馆造二层小楼，底层为堂吃的散客，二楼装修为小包厢，供朋友聚会或是谈点私密的事情。 其实许四海的记忆里还有还多后世豪华装潢的印象，但现在都没法做，他所能做的就是在饭店的地面上用水墨石子，柱子上贴护墙板，厨房贴上白色瓷砖。 最主要的就是，沿街的墙都改为大玻璃窗户，做点中式风格的装修，仅此而已。 河虾油爆说 这几天还在推荐，多发一张，求推荐求收藏！！！ 一百四十 大生意 上 12月初，文物局汪心田局长一个电话把许四海招了去，一杯清茶，几句闲聊后告述他一个消息。 在得到朝廷的允许后，文物局准备清理一批库存字画，问许四海有没有兴趣。 都是那个年代的画，又是谁的大作，这需要先问问清楚。 问过后才知道，这批画原来是历史博物馆小卖部的库存，字画作者基本都是晚清民国时期大名头的作品。 现在这家小卖部因为亏损严重而被撤销，清理库存在所必须。 当时价格便宜啊，据说吴湖帆的画才8元一尺，李可染的按照作品好坏5块或8块，其他最低的只有6毛8毛一尺。 按照汪局长的意思，这都是名家字画，有助于许四海开阔眼界，为学画添上助力。 许四海怎么听着都像是在做广告。 不过这些已经报出名字的画家，哪一个不是鼎鼎有名的大家，这些人的画现在收到一副，将来就能换回一套大别墅。 要是能收到几幅精品力作，上拍就是拍出过亿也是很正常的，所以这笔买卖怎么算都是划算的。 必须要全部拿下这批画！ 不过许四海还有个疑问，那就是当时这些画便宜啊，怎么不早通知他？ 问题提出汪局长大笑，“这里没你的事，咱们还不认识时这家小卖部就关张了。” 哦，这下许四海心里的小疙瘩没了。 不过这批画数量极大，足足9000张，局里开价20万。说完汪局长的眼睛就盯着许四海看。 90000张名家字画，要20万块钱，许四海在心里盘算了下，也就是说每幅画才仅仅25块钱，绝对便宜！ 咋看起来这些画好像有点贵了，每一幅都相当于一个月的工资，但要想到30 年后呢，每月工资不过5000块，而名家字画每一副已经上升到千万级别。 现在25块一张，将来就有可能是每幅两千五百万，两亿五千万！ 这桩生意想许四海绝对想要，但他兜里没钱呐，他的心很虚。磨磨蹭蹭的混到下班时间，许四海邀请汪局长一起出去吃个饭。 东来顺，现在大冬天的正是吃涮羊肉的好地方，许四海想要用酒肉之情让汪局长降价，可惜他这一招打错了算盘。 汪局 长自己而已坦承20万块钱可以说是个天文数字，但画也多啊，足足9000幅，而且还基本都是名家字画。 他还说这个价格是局里一致商议决定的，他本人没权利降价哪怕是一分钱。 许四海也和汪心田说了掏心窝子的话，他本来是有好几万块钱，但前些日子不是买了红星饭店这块废墟吗，已经花了两万，现在他手头只有四万块。 “画我是很想要的，但钱不凑手，您看能否给个分期付款，隔几个月还上5万，没几次就能还清。您是知道的，我有这能力！” 局长坚决不同意，他坚持要一次性付款，不然局里不放心，尤其是对私人购买这一块！ 此后不管许四海如何劝说，汪心田就是吃了秤砣铁了心！ 转天许四海还拜托孟明轩去当说客，结果一样被拒绝，这让许四海愁苦焦虑，他急的都失眠了！ 汪局长还为此再次召开会议，通报说他找到个熟人想要购买，但先不凑手，想要分期付款，问大家的意见。 与会者没有一个人同意，大家的意思是对私人不放心，万一这家伙拿了画跑了怎么办，找谁苦去？ 汪局长心里只能暗暗苦笑，能帮的他都已经帮了，现在看来实在是帮不上啊。 20万块钱，他汪心田就是把全家的嘴缝上，也帮不上这个忙！ 会后文物局继续找买家。结果又找到喜好古董的周渤海，他也想要，同样拿不出20万块。 周渤海还故作高深，自称不是乾隆以前的古画他坚决不收！ 文物局继续努力寻找买主，可谁又能轻易拿出20万块钱，就算是有那么一两个有钱的，可人家不喜欢收藏画也没法子。 现在想要的没钱，有钱的买主又找不到，这下可把文物局给僵住了。 这几天许四海也在积极筹钱，他找遍了吴伟李成儒，可惜吴伟也刚刚买了套四合院办出去住了。 而李成儒则满心钻到业余剧团去演戏，对做生意而已三心两意的。最后在这两人处仅仅借到一万块。 许四海还不死心，又找到京西钢厂和水泥厂，说自己急需许一笔巨款，需要两家厂子帮忙批条子，给他批点货，多少也能贴补点。 两家厂子倒是够义气，再次给许四海批了各一百吨的条子， 还允诺今后每月给他一百吨的批文。 这下许四海倒卖批文赚了1万整，和吴伟李成儒借了1万，在从老三那里拿了2万，再加上许四海自己的存款2万，这才区区6万。 赵丰年：“就算是老子拆了房子也没法给你凑出20万来，索性不借了。” 许四海打听到文物局还没找到买主，他再次联合孟明轩金玉良一起给汪心田做思想工作。 这回吃饭的地方改在砂锅居，也是个能吃的暖暖和和的好地方。 金玉良：“汪老弟，老四是老萧的徒弟，这是个好孩子，你一定要帮帮他。” 汪心田说单位里的同事坚持认为倒爷不可信，万一跑了文物局就完了！ 孟明轩：“大活人还能让尿给憋死，找不到买主还是卖给老四算了，我以全家来担保老四的人品！” 许四海心里暗暗分析，文物局最担心的就是他们自己的责任，也就是担心自己会拿了画后，不负责任的走人，以至于文物局哭都在不到庙门。 他遂想了个很中肯的办法，即：分期付款还是必须的，毕竟一次性谁也拿不出，许四海先付5万块，文物局必须要承认这笔交易已经成功，不得在另寻买主。 而他付了这5万块后，那9000张画还留在文物局的仓库，半年内他把20万的货款全部还清为止，才能把9000张画拿回家。 如果超过期限，已经付出的钱和字画全部归文物局，他一份一副都不要！ 这建议汪局长听了满意，这样他文物局就就没一点风险，就算就交易不成，画还在吗，何况还能白赚5万块哦！ “行，这件事我明天就召集开会研究。” 晚上回家，许四海就后悔了，他深恨自己夸了海口，半年时间赚取15万难度很大啊！ 要知道从今天开始算，半年时间刚刚过五一。 这时候新开的小饭馆刚刚开业，肯定没多少利润，西瓜蛐蛐也还没上市，到哪里去找15万？ 要是能给一年时间，自己还是很有把握的。 河虾油爆说 前一张加更求收藏，有读者说就该这样，我有点心里话要和各位说说。 自从4月开始，我到现在为止都在推荐榜上，前段时间每日四章，涨幅却是很喜人。 坦率说我现在还有存稿，但我还是压着没法。 为啥？ 读者大大们，我已经写到30万字，本来上星期我就求上架销售的，但编辑说还有推荐要等下所以我就压着没法。 发存稿能涨收藏，不发涨得少。 但现在发存稿，上架后就坐蜡了。 还请诸位理解，也是左右为难。 另外就快上架了，还请诸位多多捧场。 53岁的人了，家里家外，忙前忙后很行苦的，我需要你们的支持！ 一百四十一 大生意 下 想了一夜许四海也没想出啥好办法来。 一大早赵丰年看到徒弟顶这俩熊猫眼出门，他也帮着想想办法，好让徒弟心安定下来。 文物局，会议室，一群干部再次为9000张画的销路而犯愁。 汪心田局长看大家都一筹莫展，他这才把许四海的建议给提出来，大家听了先是一阵沉默，随后就有人表示同意。 等大家都想没明白了，全体举手表决通过，还授权汪局长去通知许四海要钱，也可以带他去仓库亲眼看看。 让这个体户小子知道下，国家机关是绝对不会骗人的！ 等汪局长的电话到达，许四海又开始一蹦三丈高，赵丰年：“你高兴个屁，还有拿一大笔欠款呢。” “没事，事情不定下来，我连发愁的机会都没有！” 赵大妈看了直摇头，说许四海过了年就20了，怎么还猴子屁股坐不住？ 一句过年，提醒了赵丰年，他反倒是替徒弟想了个赚点钱的好法子。 文物局；局长汪心田的办公桌上堆砌了整整五万块钱，像个小号的钱山，看的汪心田和文物局的干部们眼睛都直了。 他们连说个体户真有钱，过去是真的小看了他们。 经过一番清点，钱绝对就是5万块整。 汪心田还再次警告许四海“记住，还有十五万，1982年4月30日晚上到期，过时不侯，差一分钱9000幅画也要没收！” “没问题！”许四海只能硬着头皮回答。 拿了钱，局长开心不已，还带老四去仓库看看，好让他放心继续筹钱。 坐车，到达郊区的仓库，打开重重大铁锁，许四海看到很多木头箱子，打开后里边全是齐白石，张大千，李可染，潘天寿等人的画，许四海心里乐开了花！ 回到家，赵丰年拉着徒弟说，他想出个多挣钱的好法子。 “快说说”许四海现在满脑子都是挣钱，要是能多挣个三五千他也愿意。 赵丰年说这不快要过年了嘛，大家都想放点鞭炮，而市面销售上鞭炮的铺子很少很少，不如外头采购点鞭炮回来，或许还能赶上年节多少赚上一笔。 做鞭炮生意？ 这倒是个好主意。 “不过我不知道那儿出 产鞭炮。” 这点倒是没事，许四海记得后市有个专门做鞭炮的还成了上市公司，就在湖南的浏阳，那地方一定会有的！ 而且这门生意该可以长久的做下去，至少能做上20年。有这点时间足够了！ 想要做到徐邦达说的“赚超人之钱，成非凡之业”，就需要一步一步的来。 不过一想到兜里才1万块钱，许四海脸上兴奋的又垮了。 赵丰年早就想到这个问题，“今年我给人剃头赚了5千块，先借给你，其他我没办法了。” 许四海现在有1万流动资金，再加上师傅借给5千，基本可以对付下。 ‘谢谢师傅。” 许四海又挑了个找到马嘟嘟，想和他也借个5千块，想要筹足2万，结果马嘟嘟说他和许四海一样都是喜欢古董的，他有点钱也月月花光，哪里还能有5千存款。 “兄弟，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这点上许四海完全能理解。 最后他只能厚着脸皮去找柏晋冀，找他借了5千块，总算是凑足了2万。 再叫上丁大勇，许四海带上一根鞭杆防身，俩人开车一路向南。 大卡车一路狂奔，许四海早已经去的驾照，俩人就轮流着开，一个睡觉一个开车，几个小时后在呼唤下。 卡车穿保定过郑州，跨国长江大桥到达武昌再到达长沙，许四海看了全国交通图，指示丁大勇再往东边开。 这时候的公路很不好走，长沙到浏阳不过七八十公里的路程，卡车竟然要开上小半天时间。 刚到浏阳县城，这是个很破旧的小县城，到处都是低矮的木板房子，许四海到处找人打听浏阳哪里有鞭炮出产。 一番打听下来，许四海得知鞭炮乃浏阳特产，好多人家都会做鞭炮，早在前清就已经出口香港，现在政策松了些，现在城关镇上就有，其他镇上也有不少。 还有人介绍城关镇上有个叫李双喜的，这人就是县里最大的鞭炮作坊。许四海听了大喜，立即驱车前去拜访。 作坊老板李双喜看到有大客户来了，而且还是京城人开了大卡车过来，他非常欢迎还热情的泡茶接待。 一番谈判，许四海知道此地的鞭炮价格非常便宜，自己运到京城的话估计能赚取一倍的利润，而自己带的钱刚好 可以凑足一卡车的货。 许四海心里暗道自己的运气太好了，天助我也！ 不过李双喜得知许四海想要一卡车，他目前没那么多的货，需要再等上几天才行。 还要等上几天，这怎么行？ 现在许四海已经估算到鞭炮丰厚的利润，他那里还愿意在等下去，多跑一次就是多赚2万块啊！ 许四海直接明说不愿意等，他还要李双喜帮忙把附近的同行都找来，大家凑凑给他装上一车，等他送到京城后就立即返回，还是找李双喜最先进货。 有了这个保证，李双喜勉强同意。他不同意而已不行，县里左边鞭炮的小作坊多得是，许四海既然能找到自己家，也能找到其他人家。 与其做个坏人，还不如主动去找几个同行，自己就变成好人了。 没过多少时间，李双喜就找来五个小作坊主，大家七拼八凑的算是把许四海的老解放凑足了满满一卡车。 “诸位一定要加紧生产，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到时候你们手头没活，我可是要去找其他人的！” 这话老板们听了满意的不得了，齐齐答应下来，还有老板送了不少桔子给许四海，说着桔子是本地特产很甜的，要他们带着路上吃。 丁大勇还当场剥开尝了一个，直说很甜很甜，建议下回带点桔子回去。 许四海苦笑就这点本钱，这一辆卡车，咱们还有余力吗？ 老板们还想多挣钱，建议许四海都买点桔子，只要买了可以用县城运输公司的卡车送到长沙火车站，一车皮运到京城能赚不少钱嘞！ 许四海听了心里直发虚，他兜里哪里还有闲钱，这件事还是等明年再说。 一百四十二 逼出来的大生意 一 往回走许四海和丁大勇还是互相轮换着开。 许四海是一心想要还债，而丁大勇则想帮助老同学尽快还债！ 这一路上除了吃饭，丝毫没有休息的时间。 中午，许四海俩人开车在大荷兰省的一个镇上吃饭，车子刚停在一家国营小饭馆门前，还遇上一伙流里流气的街溜子。 这帮小流氓张口就要20块钱停车费，不然就要扣车！ 这年头公路上管理的很松，只要不是肇事逃逸，基本没啥扣车的事，这群小混混明摆着是想要欺负下外乡人。 丁大勇还想息事宁人，不过许四海可不吃这一套，他现在缺钱真烦着呢，张口就一个字：“滚！” 小混混仗着人多不干了，上来就要打。 可惜他们武力值太差，被许四海手持鞭杆一顿好打，有的小混混被打的躺在地上，更多的则是被打的逃跑了。 许四海不怕事；他怕耽误了时间，俩人索性在店里买了一包肉包子赶紧上车走人。 老解放继续一路疾驰，一直到中州市南郊看到一个很热闹的小镇这才停下，想要坐下吃点暖和的。 此时正是傍晚，小店里食客众多，许丁俩人只好和旁人拼桌吃饭。 这是一张靠窗口的座位，同桌是个30多的壮年人，他早就看到窗外开来的京牌大卡车。“兄弟；车上拉的啥啊？” 此人说完还主动给许丁俩人敬烟。 看在此人态度和善，许四海实话实说车上拉的是满满一车鞭炮。“过年用的，想多挣几个！” 同桌再问：“个体户？” “对。” 同桌忽然笑了：“卖给我点把，俺也是个体户，这玩意过年好销的很。” 刚好羊肉烩面端来了，饿极的许四海丁大勇也不理会同桌的问话，操起筷子就开始狼吞虎咽。 同桌许是看出俩人都饿极了，还很耐心在等着。 大半碗烩面下肚，许四海觉得身上暖和多了，不过他还觉得没吃饱，又要了四个肉包子，他这才有闲工夫和同桌说话。 “卖给你可以，但零散的不卖，少说你也要拿下几百块的货。 同桌笑着伸出手：“认识下我俺叫胡德贵，是中州的第一个个体户 ，俺想要三千块货，要是好销售，还会继续要！” 要批发三千块钱的货，而且还是顺路，这倒是笔好生意。 为了多挣钱，许四海还建议胡德贵除了在中州市销售，还可以到附近的县城去销售，趁着过年前这段时间多挣点。 “肿！” 胡德贵听了很满意，一个劲夸还是京城人的脑子好使！ 饭后由胡德贵带路，老解放直奔镇东边的胡家。 丁大勇心里还有点忐忑，他生怕是进了陷阱。而许四海丁点都不怕，谁要想抢自己的东西，那只能拿命来换！ 只要自己行的正；坐的直，手里的鞭杆可不是吃素的，就是打死几个也不怕！ 好在担心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胡德贵就是个老实巴交的生意人，做事还非常的爽快，卸货后直接就给了许四海三千块钱。 胡德贵：“老四兄弟，俺家你也认识了，下回来还过来看看，说不定还会要。” 这个绝对可以，不过就是多走几步路而已。 等卡车到达京城，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俩人都累极了。 许四海看到吴伟和马天赐；李成儒早已经等候多时，也顾不上休息，直接将卡车上剩下的货物大半给了吴伟，小半给了马天赐。 实现都说好了许四海缺钱，这次就交易必须要给现钱，完事后许四海一盘算，竟然挣了八千多块。 虽说比零售要少赚，但胜在节省时间，现在他就可以去睡觉，明天一早就能再次上路。 赵斌：“下回咱也要搞零售，不能赚头全给了旁人。” “可以！”此时许四海已经眼皮子打架，他赶紧去西厢房休息。 半夜里许四海一觉睡醒，他给赵斌留条子，要他代替自己新认识的唐云山时飞鹏打电报，询问他们鞭炮的事。 早晨天色蒙蒙亮，许四海丁大勇就在此出发。 继续上路，一路飞奔，卡车在中州南郊歇脚，许四海还抽空去找胡德贵看看，看他的鞭炮销售的如何，是否回程时再给他卸下点。 见到胡德贵，这家伙满脸堆笑，开口就说鞭炮在中州市销售的极好，他要许四海回程时一定要再给他留下五千块的货。 “老四，说不定你下回再来，我直接就要你卸车！” 这是胡德贵在 给自己送钱，许四海自然很愿意，他还预祝胡德贵生意兴隆，大发横财！ 再到大荷兰省上回打架的哪个镇上，许四海依旧还在那家饭店吃烩面，竟然一个骚扰的都没有！ 再到浏阳，李双喜等老板们早就翘首以盼，不过因为时间点短他们的小作坊鞭炮产量跟不上，还是没有一整车的货。 这没办法，只能继续扩大供应商，找更多的作坊主来供货。 这次到达京城，已经是下午了，货在中州再次被卸下四分之一，路上下班的行人看到胡同口的摊位又来东西了，还好奇的凑上来看看。 看到竟然是鞭炮，他们都说想要，建议当场销售。 已经等着拿货的唐云山赶紧站出来说，时间还早，鞭炮存在家里搞不好还要回潮，要行人过几天再来买，这批货他们早就预定了。 许四海也说过年前再来买，后边还有大批量会送来，这才把顾客给哄走。 下班的胡大爷推车进来，看到许老四竟然开始销售鞭炮，他力赞小家伙有脑子，这可是过年最应景的俏货！ 等到晚上吴伟李成儒来提货，再加上唐云山时鹏飞，四人随便分分就把这一车鞭炮给分完了！ 吴伟还建议许四海必须要再搞一辆车，不然他们都拿不到货，这本不公平！ 赵丰年看到小徒弟面色憔悴，还要他不要太累了，年纪轻轻的别把身子骨给累坏了。 “这不欠了15万的债吗，不然我愿意这么辛苦？” 看到师傅叹气，许四海再改口说他没事，只是练拳的身子骨硬朗的很，坚持几天没问题！ 一来一去，不过六天时间，又赚了八千，许四海非常满意，现在刚刚12月底，还能再继续跑上几次，多赚几万块， 他还想着只要再跑一次，就能凑出两卡车货的钱，这样自才有资格到京西厂去借车。 他还对时鹏飞唐云山说，二位都住在山区，下一次来千万给带些野味过来，这样我才能开口借车。 一百四十三 逼出来的大生意 二 许四海第三次把鞭炮运到京城，时飞鹏还真的带来一只约五六十斤的小野猪。“太好了，这就有了开口就借车的理由！” 他马上电话京西钢厂的魏东山，说明情况。 京西钢厂好大好大，有几万工人，区区一辆卡车俩司机算什么，不用厂长开口魏东山直接就答应了。“野猪我马上派车来拉，卡车明儿早上一准送到你家门口，随便你用几天！” 这话才够义气！ 早上卡车和两位中年司机都到了，许四海二话不说，直接给每位司机一个五十块的红包。告诉他们这段时间会很辛苦，但吃他的喝他的，烟也管够。 “等这票生意结束，还会有重赏！” 其实一个红包已经将两位司机给击倒，再加上还有重赏，两位司机都觉得这次是赚了大便宜，他们满口答应就是再苦再累也要坚持下来！ 浏阳那边，许四海又多了一辆大卡车，鞭炮的产量子然跟不上，他只能继续扩大收购范围，因为许四海已经有了良好的信誉，作坊小老板们都愿意把鞭炮卖给他。 吃饱喝足，两辆解放车立即上路。 等到达中州南郊，不用许四海去找胡富贵已经等候多时，他开口就让许四海乐了。“兄弟，俺这回要一整车！” 许四海如闻天音，欣喜若狂，马上朝胡富贵道喜，恭喜他生意兴隆财源滚滚。 胡富贵：“这都是托兄弟您的福，没说的，等年后俺亲自到府上道谢！” 卸了一车货，丁大勇说空车回去不划算，不如直接掉头返回浏阳。这话正和许四海的心意，“好的，你去京城，我去浏阳。” 这样俩人就各带一个钢厂司机轮流开车，许四海掉头回浏阳。 老板李双喜再看到许四海都快哭了，说已经加班加点到了极点，现在再快而已赶不上！ 许四海也愣住了，“那怎么办，我总不能等你们几天？” 李双喜建议许四海到北边的江西SL县，那边也是鞭炮产区，他派人带路过去。 这已经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许四海只能照办。 江西SL县，许四海现钱收现货，半天时间就收了一车货，他直接走人。 许四海 前脚刚走，后边县里就派人来邀请，两下里错过了没赶上，县里的干部只好让李双喜在许四海回来后带他到县府会面。 卡车直到中州，专门发给胡富贵，他一家开心的不得了，还专门邀请许四海到家里吃炖羊肉。 吃饱喝足，许四海第二天继续上路，他装钱的小包里已经塞的鼓鼓的。 此时是1982年的元月2号，今年是一月20几号过年。 再到浏阳，李双喜他们已经帮着从邻省SL县备好了货，还说县里邀请，李双喜带着许四海去县政府，装车啥的自有其他人帮忙。 县里，县长办公室，白县长很亲切的接待了许四海，说感谢他为县里销售鞭炮，他们非常感激，还希望明年能继续。 “尤其是你们要在早些来，多屯点货，光靠年前这几天大家刚搞突击都很辛苦不是。” 许四海对这话深有同感，这段时间他几乎吃住都在卡车上，他非常疲劳，但那一大笔外债硬逼着他要坚持下来。 “我明白，明年过了十一国庆就开始来拉货，多屯个几仓库！” 这可是大生意，还能轻松些，这段时间备受煎熬的李双喜可以说是举双手欢迎。 开场白过去，白县长又说起他最看重的事，那就是浏阳的另一个特产桔子。 白县长说浏阳的橘子很甜，产量也大，而北方冬天又没啥水果，可以把这边的桔子运送到京城去销售。“销路一定会很好的！” 许四海现在倒是有点本钱了，但他一想到运送鞭炮都来不及，哪里还有空运送桔子。而且水果还特别容易烂，砸在手上那可亏大了！ 白县长：“价格便宜，还帮你送到长沙火车站。” “车皮不好搞啊。” “没事，县里出面，绝对能搞到！” 老四算了下，兜里的钱应该够了，但缺个蹲点收购的人。 他想了想只能把赵武给调过来，让他在这边蹲点收购，京城那边有老三帮忙销售。 在征得白县长的听以后，他直接用县里的电话挂长途到京城，要赵斌通知他哥哥坐丁大勇的车来浏阳，帮满收购桔子。 赵斌也是个机灵的小子，不用许四海多说，他直接就给吴伟李成儒下通知，“我家四哥又要做桔子生意啦！” 而许四海则把 收购桔子的货款留在县府，由他们先通知乡下的桔农，等赵武一到立即收桔子发货。 而他自己还要开车送鞭炮去京城。他自己估计第一车桔子生意，他是赶不上了。 几天后，赵武坐丁大勇的车到达浏阳，这边一切都按排妥当，无数挑着担子的桔农；十几辆大卡车已经在候着。 还有人帮着称分量，装框，他只要按照纸条上的数字付钱就行了。 一个白天，整整十二辆四吨老解放车一路送到CS县里还派人跟了去交际，生怕路上耽搁了。 整整桔子到达，已经是三天后，没办法，现在的物流就是那么慢！ 许山峰到火车货栈去接车，当他看到满满一车皮桔子，许老三心里只打颤。 心说老天爷，这么多桔子要卖到那一天呐，要是卖不掉那块那可就砸手里了。老四这次是冒进了，下回再看到他要提醒一声。 足足五十吨桔子，也不能一直放在火车站，许老三硬着头皮租了卡车往临水胡同运。 一排大卡车停在胡同口颇为壮观，这家小摊位经常出新产品，自然又吸引了好多路人来围观。 大家听说车上装的是桔子，都想尝尝味道，“吃了甜我们就买！” 许老三正愁没人买，现在有人想要尝尝味道，他还巴不得呢。立即拆开一竹箱子，掏出几个桔子掰开了供人品尝。 这儿说橘子很甜，一点都不酸。 那个说水分还足，吃口极好。 于是你三斤，我五斤的，一边由赵斌销售，一边是许老三指挥人往家里搬。 一会时间吴伟李成儒俩人各推了一辆板车过来，他们尝过味道后都说好，直接就各自要了1000斤，俩人就是一吨去掉了。 晚上唐云山和时鹏飞再来，他们尝过桔子的味道后也说很好，俩人都是带了四吨的解放牌大卡车来的，他们也是各自装了四吨走人。 这下已经9吨没了。再上零售销路极好，估计一吨总是有的，还没隔一夜，就已经销售了十吨桔子。 许老三算了下，心里稍稍安稳了些。 一百四十四 逼出来的大生意 三 第二天一早，柏晋冀也不知从哪里得来消息 巴巴赶过来，尝了俩个桔子，直接要许老三送一车到总局，他们单位要集团购买！ 许老三狂喜，他请柏晋冀帮个忙，要他们局子里自己派车过来拉，他实在是没人手了。 柏晋冀是自己人好说话，他倒是很开通，没二话就答应了。 区区一个电话，又是一辆大卡车拉走了足足五吨桔子。 一小半销售掉了，许老三心里开始安稳起来。 赵斌：“三哥你在这边搞批零兼营，我也拉上一车到恭王府那边去买，多少也能帮你销掉点。” 这又是个好主意，许老三当然同意。 赵斌拉了一三轮车作走了，前后脚的XC区也派人过来，要徐老三给区政府也送一车桔子去，他们也要集体购买！ 老三狂喜，心中大定！ 还给联系人敬烟，述说人手实在是不够，还请区里帮个忙自己派车来拉，装车他自己来就行！ 等着笔生意昨晚，许老三一点都不担心桔子生意的事情，他反倒是觉得这是已门好生意，可以继续做下去。 这不，离过年还早着呢！ 全然忘了他去货栈接车时的打怵。 到了下午，弟弟的长提电话又来了，通知他还有一车皮桔子一车皮鞭炮。 老三兴奋的大叫：“太好了，继续保持这个送货速度，现在唯一困难的就是人手不够用！” 电话那头的许四海要老三把工程队的人暂时撤回来几个，这耽误不了什么事。还有就是把销售推广到京西厂水泥才厂。 这两家国营单位（也就是后世的国企），工人收入高，购买力强，不向他们推销向谁推销？ 老三：“好主意，我立即去办！” 哼着小曲，许老三回家啃窝头去了，家里没人会做饭。 而在江南的浏阳县，许四海又被白县长给邀请去做客。 白县长直截了当的说，只有个好友曹云在桂县当县长，他那边出产优质的水果甘蔗，听说这边有京城人往北方贩运桔子，他也想搭个顺风车。“你看行不行？” 白县长还一个电话挂过去，邀请许四海直接和C县长通电话。 曹云先是和许四 海拉关系说自己也是京城人，老丈人还是京城积水潭的老中医石敬轩，他问许四海知不知道这位？ 原来C县长竟然是石老大夫的女婿，那就是自己人了。 许四海赶紧称呼曹云为姐夫，倒是把曹云给叫的愣住了。 “石老熟啊，太熟了，石老和我师父是称兄道弟的朋友，他去年回家了，还是我送他去的火车站！” 那可就真的是自己人了！ 曹云大喜，也认了这位兄弟，他请老四一定给帮忙销售本县的甘蔗，给人民一点小小的收入，这是他当县长的责任！ 许四海不禁感叹，现在的官员真的是一心为公！ 电话那头曹云还以为许四海在犯难，也说：“价格便宜，包送到车站上火车。” 许四海想了想既然是自己人，也已经求到门上，不给帮忙实在是说不过去，他答应只给运一车皮试试看，多了时间上来不及。要是销路好，明年一定大量采购！ 曹云说可以，他派车来接徐四海去详谈，顺便打听下老丈人的事，还让浏阳县长派车送来。 这点小事白县长当然答应，但即用小吉普把许四海送去桂县。 路不好，小吉普颠簸了将近大半天刚好是晚上的吃饭时间到达，许四海被直接送到曹云的家里，那边已经备好了宴席。 “C县长好，师姐好。” 许四海还看到这位石师姐长得和他爸爸很像，听说也是个中医大夫，估计也是家传的手艺。 因为石师姐是在魔都外婆家长大的，反倒是对京城的萧越不太熟悉。 许四海只能说石老在京城的房子，隔壁的大宅子就是他师傅家，这两年自己和石老经常碰面。去年十月份自己还去了趟魔都，受到石荣光的款待。 他的小舅子从滇南回程，自己还介绍他做广货生意，据说现在生意还挺好的。 这下C县长夫妻俩算是真的相信了。 “师姐，石老已经正式退休回魔都，他的房子也卖给我。” “这是怎么回事？” 两夫妻还奇怪他们早先要老父亲回魔都养老，他还不愿意，怎么突然之间又想起退休养老？ “石老去年摔一跤，大腿骨头断了，只好回家修养。” 许四海也略去了石老是被萧越外甥踢断这回事，免 得多费口舌。 俩夫妻大惊，说父亲来信一直都说很好，要他们专心工作，不要多惦记他。 许四海：“石老大概是不让你们担心。” 石师姐都快哭了，反反复复说自己不孝云云，这下对许四海是更加信任。 第二天曹云就带上许四海去乡下看甘蔗田，一捆一捆的全都是黑皮甘蔗，尝一下很甜，立即答应要一车皮，还当场给钱，立即收购。 甘蔗很重，又是论捆称分量，不消半天时间，许四海就收了一车皮的甘蔗，曹云也立即帮忙联系卡车送火车站，直接发车到京城。 既然曹云是直接人，许四海也直接说希望曹云有空去京城一趟，他介绍些衙内给曹云认识：“这不为现在，而是在谋划将来！” 曹云也是闻弦音而知雅意：“谢谢老弟，我一定回去的！” 双方互留联系方式，许四海在此坐上小吉普返回浏阳。带了地方，一卡车鞭炮早已经装好，许四海上车后直接开动北上。 1月14号，距离过年还有十天左右的时间，许山峰又接到弟弟送来的两个车皮，这回他心里有点底子，不再向第一次那样腿脚发软。 而许四海也开始把桔子鞭炮再往中州的胡富贵那边送，胡富贵现在待许四海如上宾，态度亲热的不得了！ 又是巨量货物送到胡同，刚下班的柏副部看了还吓了一跳，自语许四海这小子还挺能折腾的，是把赚钱的好手！ 京西钢厂的中央食堂，中午吃饭时，食堂里人潮涌动川流不息。 食堂一角，今天多了个销售鞭炮和蜜桔甘蔗的小摊位。鞭炮高升摊开了展示，桔子甘蔗还可以品尝。 上百穿着工作服，拿着搪瓷饭碗的工人聚拢在小摊位前挑选鞭炮，还有更多的在试吃桔子和甘蔗。 甜如蜜的桔子，冰凉爽口的甘蔗，都得到工人师傅们的喜爱。 这个三斤桔子两挂鞭炮，那个五斤桔子还要带上鞭炮高升，更有阔气的还要在来上一捆甘蔗，说是说要给放假在家的孩子尝尝鲜。 京西厂的工人很多，有加上是吃午饭时间，人就更多了，一小会时间两卡车的获取全部销售一空。 还有没卖到的很不满意，吵吵嚷嚷的要许山峰再运点过来“这么点 哪里够？” 许山峰：“各位师傅甭急，今天只不过是试销售，等下班时间摊子还会摆，大家下班后再来。” 有了这个保证，这才把工人师傅的躁动给安抚住了。 厂长看了连连摇头，说老四子小子赚大发了，年后要让他请酒。 副厂长说那是必须的，他还欠我们借车的人情呢。 现在大家都在忙着年前的销售旺季挣钱。 吴伟在蹲点的东城工体附近，早晚各一板车1000桔子销售，中午他还要推着板车走街串巷，还要卖掉1000多斤。 而在时鹏飞所在的羊泉煤矿上，蜜桔同样得到抢购，在冀东的唐山也是的，卡车一次次的到胡同来拉货，仓库里的存货眼看着就一点点的下去了。 河虾油爆说 三章奉献，推荐票拿来！ 一百四十四 逼出来的大生意 三 第二天一早，柏晋冀也不知从哪里得来消息 巴巴赶过来，尝了俩个桔子，直接要许老三送一车到总局，他们单位要集团购买！ 许老三狂喜，他请柏晋冀帮个忙，要他们局子里自己派车过来拉，他实在是没人手了。 柏晋冀是自己人好说话，他倒是很开通，没二话就答应了。 区区一个电话，又是一辆大卡车拉走了足足五吨桔子。 一小半销售掉了，许老三心里开始安稳起来。 赵斌：“三哥你在这边搞批零兼营，我也拉上一车到恭王府那边去买，多少也能帮你销掉点。” 这又是个好主意，许老三当然同意。 赵斌拉了一三轮车作走了，前后脚的XC区也派人过来，要徐老三给区政府也送一车桔子去，他们也要集体购买！ 老三狂喜，心中大定！ 还给联系人敬烟，述说人手实在是不够，还请区里帮个忙自己派车来拉，装车他自己来就行！ 等着笔生意昨晚，许老三一点都不担心桔子生意的事情，他反倒是觉得这是已门好生意，可以继续做下去。 这不，离过年还早着呢！ 全然忘了他去货栈接车时的打怵。 到了下午，弟弟的长提电话又来了，通知他还有一车皮桔子一车皮鞭炮。 老三兴奋的大叫：“太好了，继续保持这个送货速度，现在唯一困难的就是人手不够用！” 电话那头的许四海要老三把工程队的人暂时撤回来几个，这耽误不了什么事。还有就是把销售推广到京西厂水泥才厂。 这两家国营单位（也就是后世的国企），工人收入高，购买力强，不向他们推销向谁推销？ 老三：“好主意，我立即去办！” 哼着小曲，许老三回家啃窝头去了，家里没人会做饭。 而在江南的浏阳县，许四海又被白县长给邀请去做客。 白县长直截了当的说，只有个好友曹云在桂县当县长，他那边出产优质的水果甘蔗，听说这边有京城人往北方贩运桔子，他也想搭个顺风车。“你看行不行？” 白县长还一个电话挂过去，邀请许四海直接和C县长通电话。 曹云先是和许四 海拉关系说自己也是京城人，老丈人还是京城积水潭的老中医石敬轩，他问许四海知不知道这位？ 原来C县长竟然是石老大夫的女婿，那就是自己人了。 许四海赶紧称呼曹云为姐夫，倒是把曹云给叫的愣住了。 “石老熟啊，太熟了，石老和我师父是称兄道弟的朋友，他去年回家了，还是我送他去的火车站！” 那可就真的是自己人了！ 曹云大喜，也认了这位兄弟，他请老四一定给帮忙销售本县的甘蔗，给人民一点小小的收入，这是他当县长的责任！ 许四海不禁感叹，现在的官员真的是一心为公！ 电话那头曹云还以为许四海在犯难，也说：“价格便宜，包送到车站上火车。” 许四海想了想既然是自己人，也已经求到门上，不给帮忙实在是说不过去，他答应只给运一车皮试试看，多了时间上来不及。要是销路好，明年一定大量采购！ 曹云说可以，他派车来接徐四海去详谈，顺便打听下老丈人的事，还让浏阳县长派车送来。 这点小事白县长当然答应，但即用小吉普把许四海送去桂县。 路不好，小吉普颠簸了将近大半天刚好是晚上的吃饭时间到达，许四海被直接送到曹云的家里，那边已经备好了宴席。 “C县长好，师姐好。” 许四海还看到这位石师姐长得和他爸爸很像，听说也是个中医大夫，估计也是家传的手艺。 因为石师姐是在魔都外婆家长大的，反倒是对京城的萧越不太熟悉。 许四海只能说石老在京城的房子，隔壁的大宅子就是他师傅家，这两年自己和石老经常碰面。去年十月份自己还去了趟魔都，受到石荣光的款待。 他的小舅子从滇南回程，自己还介绍他做广货生意，据说现在生意还挺好的。 这下C县长夫妻俩算是真的相信了。 “师姐，石老已经正式退休回魔都，他的房子也卖给我。” “这是怎么回事？” 两夫妻还奇怪他们早先要老父亲回魔都养老，他还不愿意，怎么突然之间又想起退休养老？ “石老去年摔一跤，大腿骨头断了，只好回家修养。” 许四海也略去了石老是被萧越外甥踢断这回事，免 得多费口舌。 俩夫妻大惊，说父亲来信一直都说很好，要他们专心工作，不要多惦记他。 许四海：“石老大概是不让你们担心。” 石师姐都快哭了，反反复复说自己不孝云云，这下对许四海是更加信任。 第二天曹云就带上许四海去乡下看甘蔗田，一捆一捆的全都是黑皮甘蔗，尝一下很甜，立即答应要一车皮，还当场给钱，立即收购。 甘蔗很重，又是论捆称分量，不消半天时间，许四海就收了一车皮的甘蔗，曹云也立即帮忙联系卡车送火车站，直接发车到京城。 既然曹云是直接人，许四海也直接说希望曹云有空去京城一趟，他介绍些衙内给曹云认识：“这不为现在，而是在谋划将来！” 曹云也是闻弦音而知雅意：“谢谢老弟，我一定回去的！” 双方互留联系方式，许四海在此坐上小吉普返回浏阳。带了地方，一卡车鞭炮早已经装好，许四海上车后直接开动北上。 1月14号，距离过年还有十天左右的时间，许山峰又接到弟弟送来的两个车皮，这回他心里有点底子，不再向第一次那样腿脚发软。 而许四海也开始把桔子鞭炮再往中州的胡富贵那边送，胡富贵现在待许四海如上宾，态度亲热的不得了！ 又是巨量货物送到胡同，刚下班的柏副部看了还吓了一跳，自语许四海这小子还挺能折腾的，是把赚钱的好手！ 京西钢厂的中央食堂，中午吃饭时，食堂里人潮涌动川流不息。 食堂一角，今天多了个销售鞭炮和蜜桔甘蔗的小摊位。鞭炮高升摊开了展示，桔子甘蔗还可以品尝。 上百穿着工作服，拿着搪瓷饭碗的工人聚拢在小摊位前挑选鞭炮，还有更多的在试吃桔子和甘蔗。 甜如蜜的桔子，冰凉爽口的甘蔗，都得到工人师傅们的喜爱。 这个三斤桔子两挂鞭炮，那个五斤桔子还要带上鞭炮高升，更有阔气的还要在来上一捆甘蔗，说是说要给放假在家的孩子尝尝鲜。 京西厂的工人很多，有加上是吃午饭时间，人就更多了，一小会时间两卡车的获取全部销售一空。 还有没卖到的很不满意，吵吵嚷嚷的要许山峰再运点过来“这么点 哪里够？” 许山峰：“各位师傅甭急，今天只不过是试销售，等下班时间摊子还会摆，大家下班后再来。” 有了这个保证，这才把工人师傅的躁动给安抚住了。 厂长看了连连摇头，说老四子小子赚大发了，年后要让他请酒。 副厂长说那是必须的，他还欠我们借车的人情呢。 现在大家都在忙着年前的销售旺季挣钱。 吴伟在蹲点的东城工体附近，早晚各一板车1000桔子销售，中午他还要推着板车走街串巷，还要卖掉1000多斤。 而在时鹏飞所在的羊泉煤矿上，蜜桔同样得到抢购，在冀东的唐山也是的，卡车一次次的到胡同来拉货，仓库里的存货眼看着就一点点的下去了。 一百四十五 银货两讫 最后一车鞭炮返回京城，刚好腊月26 阳历1月20 四天后就是新年。连日奔忙，已经让丁大勇憔悴的不像样，同样辛苦的许四海也好不到那里去。 借来的两位卡车司机，也在收了厚厚一个大红包满意的走了。 赵丰年笑称：“孩子还是你厉害啊，我算是开了眼界了！” 待许四海一觉睡醒，老三把一个大箱子抬到他面前，“数数，这段时间的赚头全在这里头。” 兄弟俩外加赵斌，三人团团坐；数钱钱。 大箱子里有很多十块的大团结，还有一块两块五块的数起来还挺费事，个把小时后才把一箱子钱清理干净。 刚好22万，这还不算刚拉来的一车鞭炮，以及家里库存的一点底子。 许四海心里稍稍盘算了下，估计这场鞭炮水果生意，大概能赚到25万！ 老实说这么厚的利润，连他自己都没想到。当初他只想多挣个一两万，多少贴补下，没想到一下子就把窟窿给补上不算，还有得多！ 许四海心情大块，他准备第二天就把文物局的欠款给还清，把9000张字画要回来！ 那是自己的东西！ 价值连城！ 也好轻轻松松的过个快活年。 第二天许四海电话汪心田，说是要还清全部欠款，他还以为许老四再和他开玩笑：“甭拿我老头子开涮！” “这是真的，你让财务准备好，我这就给你送钱过来！” “啊？”汪局长的下巴才差点脱臼。 “什么什么，你俩月就挣了十五万，是抢银行了还是怎么地？” “做点小生意赚的。” 挂了电话，汪局长不住嘴的感叹还是个体户好哇，区区俩月时间楞是赚了十五万，简直是骇人听闻，惨无人道。“对，就是惨无人道的赚钱。” 文物局的财务室，许四海把大箱子抬来，打开后满箱子都是钱，还把财务也吓坏了，问局长：“不是才俩月吗，怎么欠下的那十五万就到了？” 局长没好气的说：“人家是个体户，能挣会花。” “厉害，太厉害了，这一年下来不得上百万呐？” 许四海心里颇有点自得，这场艰苦还是很值得滴，谦虚的说这次是机会难得 ，不能当真！ 数钱这档口，财务室里来来往往的进来好些人，他们都想看看15万现钞能有多少，想要开开眼界。 再看到许四海这么年轻，仅仅俩月就赚到15万巨款，他们都感觉自己这几十年是白活了！ “赚不凡之财，成超凡之业！” 许四海在此想起徐邦达的提点，他还想要赚更多的钱，收更多更好的古董！ 将来比不了皇宫博物院，也要和一般的省级博物院掰掰腕子，看谁的藏品更贵重！ 9000幅字画的欠款全部交割清楚，许四海自然是要拿回属于自己的画，这点是没必要客气的。 汪局长亲自带路，还是那家仓库，他亲自办帮忙把装有字画的大箱子往卡车上装，回头许四海再把箱子卸到北锣鼓巷师傅家的老宅子里。 来来回回的装了三次，才把这批字画给交割清楚。 回头还要到乡下去一趟，把大嫂大侄子给接到城里来，父母堂姐他们年三十过来，许家准备今年在城里过年。 因为萧越的小盒还在家里，许四海年三十还要给他师父上供。 尽管萧越和许四海的师徒关系仅仅一年多，但许四海学到的却很多很多，他非常感激萧越，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他！ 晚上许四海独自去北锣鼓巷鉴赏字画，在他看来每一幅都是名家真迹不说，还都是精品力作。 其中就有齐白石的虾；徐悲鸿的奔马；潘天寿的山水；李苦禅的老鹰，以及李可染的名作《万山红遍》。 每看一张画，许四海都会大呼赚了，大赚啊！ 一直看到夜里12点，这才看了区区一个小角，想要把这些画都看完，许四海估计需要一个正月！ 这就等以后有空慢慢在细细的品鉴，目前最要紧的还是过年前的销售。 这天晚上，许四海笑的腮帮子都快抽筋了。 年节逼近，许四海最后拉回来的这一车鞭炮必须要赶紧出手，过了年就不太好销了。 为此许四海留守临水胡同批零兼营，许老三去北城雍和宫藏经阁胡同，赵斌去恭王府的毛毡胡同，丁大勇去西直门这边的甜水井胡同，大家分开了一起销售！ 年二十九还有个猪肉等副食品销售的小高潮，大家都想着把鞭炮尽块脱手。 放假在家的柏 建设穿着大棉袄找许四海聊天，夸他赚钱的架势简直荡气回肠，先是鞭炮；再是桔子，最后还来个甘蔗，可谓一波比一波厉害！ “从来不夸人的我老爸，都对你赞不绝口，说你天真就是个挣钱的家伙！” 能得到柏副部的夸奖，许四海深感荣幸，“我要再接再厉，明年争取挣更多的钱，不辜负领导对我的期望！” 嘶。。。。。。 许四海这小子的野心不小哇，柏建设大为吃惊！ 下午柏家老大柏晋冀又来了，许四海要还给他欠款，这年头朋友间借钱根本就不谈利息，谈了饭到时再打人脸，许四海只能多送点甘蔗水果当做利息。 孟明轩得知许四海回来了，还特意跑来问明情况，得知许四海真的把15万欠款都还清，9000幅画而已拿回来了，他非常高兴。 直夸许四海有本事，这件事值得庆贺一下，“孩子，正月就好好在家练习木匠啊。” 王世襄带着马嘟嘟也来了。 王世襄对常有惊人之举的徐四海已经免疫，而马嘟嘟听说许四海这小鬼区区俩月就挣了15万巨款，他也被吓了一跳。 他还问许四海：“这钱是怎么挣的，为啥你挣钱像是扫地一样的搂，我挣钱就像在讨饭？” 许四海就像是后世的大老美，可不想被马嘟嘟这个天朝窜上来，就是被追赶他都觉得有压力。 “马哥，咱这都是外快，千万别当真，我看还是你们吃皇粮的好哇，每月风雨无阻那银子，你才是我需要羡慕的人！” “啊？”现在还属于老实巴交的马嘟嘟都愣住了：“我还值得羡慕，出版社的编辑部可是清水衙门！” 一百四十六 香江新年 过年是华人团员欢聚的好日子，不管是穷人家还是富人家，都要过上几天安生日子。 年初五，远在香江的陈金根拿着弟弟委托的粉色碧玺手串，去找行家做鉴定。 据弟弟说，这串手串是他在京城的下家送到，还说是皇宫出来的非常珍贵，弟弟不太相信，所以请大哥找香江的内行来做个鉴定。 要是真古董，就帮他半个香江邀请信，要是假的，自然就算了。 陈金根原本是做旧电器生意的，他的铺子就在香江的古玩街摩罗街附近，和古玩行的人比较熟。而今天又是年初五，各家买卖铺全都开业，鉴定的事也早就预约好了。 摩罗街是香港的一条山坡小街，不过却聚集了香江大半古玩铺子，每星期还有旧货地摊，生意非常热闹。 街上有家琳琅阁古玩店，这家的老板杜生伟就是香江古玩鉴定最厉害的人之一。 走进这家只有两开间的古玩店，陈金根看到两侧墙壁上摆满了各色瓷器玉器佛像，老板杜生伟正在和人闲聊。 “杜生恭喜发财”陈金根赶紧说两句吉祥话：“财源广进，福气临门！” “一起发财！” 杜老板把陈金根迎接到店里，一边亲自奉上茶水，嘴里还给陈金根介绍和他闲聊之人，这位可是香江古玩界的顶尖高手，佳士得拍卖行的是首席鉴定师林百顺。 佳士得拍卖行是世界顶级拍马行之一，这点久居香江的陈金根还是知道的，而这位看上去六十上下，一头花白头发的老先生竟然是首席鉴定师，陈金根还是挺佩服的。 “林先生新年好！” 林百顺也笑称自己平时很忙，也只有过年这几天的假期有空，来摩罗街上会会老朋友。 有几句闲话后，杜生伟要陈金根把东西拿出来看看，万一自己看不准，还有老法师在。 林百顺又笑称不敢当，杜老板的眼力那还用说吗。 几句笑话之后，陈金本从内衣口袋里把手串拿出来轻轻的放在桌面上。 杜生伟一看到这串手串眼睛就拔不出来了。这串手串主体由粉色碧玺组成，每一粒都有拇指大，上边还有一粒金黄色的琥珀，以及 下边油亮的沉香做成的葫芦给隔开。 葫芦头下还有个丝线连着的老坑翡翠的坠子，再下还有一根穗子。 碧玺通透耀眼，金色琥珀纯净无暇！ 配饰的沉香葫芦头也是名贵之际的好东西，光是放在桌上就能闻到隐隐的香味。 整串手串包浆很厚，一看就知道是老东西，再加上手串绝佳的质地，和名贵的配饰，杜生伟一眼就看出这是件清朝晚期的真品！ “好东西！”杜生伟忍不住赞叹起来，他还那在手里翻来复去的把玩，“的确是宫里流出来的！” 随后又交给林百顺把玩下，他完全赞同杜生伟判断。 还说他小时候姥姥手上就有类似的一串，只不过他姥姥是翡翠手串，碧玺的坠子，但风格完全一致！ “这种东西在咱们南方非常少见！” 两位专家的话令陈金根非常满意，对那位小兄弟要求帮忙来港之事他会尽快操作的。 既然手串是皇宫里出来的，陈金根这纯粹是好奇，还问手串价值多少？ 杜生伟说这串手串是从一整块碧玺取出来的，又是皇宫里的手艺，做的又是如此的精美，配饰也是名贵的珠宝，可以说是非常难得。 “我估计能值10万到20万港币，您要是愿意出手，我20万收！” “不不，这不是我的！” 陈金根说明来意，是他弟弟的一个京城商业伙伴送他的，还说很珍贵的，他不懂这些所以委托鉴定下，看这人说的是真是假。 林百顺：“哦，原来是京城的过来的，难怪。” 他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他大表哥的形象，那位才是真正的玩主，瓷器，字画，青铜器样样精通，可惜就是在49年初飞机票都买好了，就是不愿意过来，现在也不知道过得怎么样了。 哎。。。。。。几十年杳无音讯。 杜生伟看上了这串手串；想做拿下，他还建议陈金根把牌子暂时留在手里，写个条子回去问问弟弟是否想要出手。 要是愿意出手，这边立即给钱，要是不想出手，再送回去也行。 林百顺还夸这位京城的商业伙伴好大气，一出手就是皇宫里的好东西，估计这家的宝贝一点那不少，真想见识下这位老先生。 其实林百顺内心期望这位送手串的，就 是他思念许久的大表哥。 哪知陈金根听了直笑，他告诉两位老法师京城那边实际是个毛头小伙子，这人还行来香江看看，托自己办理入关手续。 竟然是个小伙子，林百顺心里颇为失望。 不过他心里也很好奇，哪家大人教育出这么大气的小伙子？ 杜生伟倒是对此大感兴趣，还要陈金根尽心帮忙办理，京城那边几十年不联系了，到时候大家一起见个面，了解下京城古玩界的情况。 林百顺而已有意打听下表哥的情况，也希望陈金根尽心尽力的办好此事，还摆脱杜生伟倒时通知他一声，他是一定要会会这位京城来的小伙子。 几天后陈水根辗转得到大哥返还的手串，以及附带的一封信，信上详细讲了他那手串去鉴定的事。 信上说这串手串是真的从皇宫里流散出来的，价值非常高，当场就有古董店老板愿意以20万港币收购，大哥要他把手串保存好。 还说这样大方豪气的朋友非常难得，他值得信任，一定要长期结交下去！ 同时还说来香江的通关手续他会尽快办理，等客人到了香江也会尽心接待，一定给弟弟撑足面子。 手串竟然是真的，而且价值还这么高，高到在内地可以说是天文数字。 这让陈水根有点懵了，但他心里对许四海饭反倒是感激和信任。 这个许四海够朋友，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他，这是看得起自己，这种人的确值得自己去结交！ 他立即给老四写信，通知他香港那边愿意接受，很快就会办理手续云云，要许四海暂是耐心等待下。 一百四十七 不断被打扰的小木匠 上 年后的蔬菜生意一定清淡，牛仔服等广货更是稀有，想要买的早在年前就已经买了，没必要等到年后来买。 这样许四海就有了空闲，他开始重新捡起被中断的木匠课程，还把孟明轩请到家里，督促自己学习。 孟明轩还夸自己的手艺有用：将来再收到损坏的红木家具，就能自己修理，修好了又是一件完整的古代家具不是？ 这让许四海学木匠的动力大增！ 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 许四海刚在家安心没几天，中州胡富贵带了好些土特产到京城拜访，他满嘴感谢话语，还要求明年的生意继续。 他还唠唠叨叨说了好多顾客拿着钱来批发鞭炮，而他竟然没货了，这不是把财神爷往外推吗？ 还有，桔子甘蔗生意过了年还是可以小做做的。 “俺想过了，光靠年前这几天突击运输鞭炮可不中，必须要早早的提前，至少农历十一月就要开始操作起来！” 这人重情而已重商，还很有头脑，许四海对胡富贵真诚的态度非常满意。 他给了胡富贵以鼓励，要他就这样做下去，将来一定会大富大贵的，“我保证！” 稍带手许四海还把自己的广货生意展示给胡富贵看，要他也试着搞搞，还忽悠他这是中州第一个。 这就暗示了胡富贵还可以在大荷兰省搞批发。 别看胡富贵没啥文化，但人家情商高，马上就听懂了其中的含义，很豪气的拿了一百个墨镜，三十套牛仔服回去。 许四海：这种人有头脑；有眼光；值得结交！ 刚送走一位，还没清净几天，老朋友唐云山和时鹏飞携手而来。 这俩人在年前的鞭炮水果生意上大赚一票，是特意过来请许四海喝酒庆祝的。 前门东来顺，许家兄弟俩和唐云山时鹏飞四人，叫了满满一桌子的菜，推杯换盏吃的非常热络。 这份豪气还让不少京城的爷们为之侧目，还有人嘴里酸溜溜的说这都是些土老帽，涮肉哪有一盘一盘下的，应该是很斯文的一片一片下。 酒酣耳热，唐云山说目前市面上钢筋水泥很紧俏，乡下地方对此需求量极大，但市面上有难以 购买，问许四海有没有路子能搞到？ “钢筋水泥？”许老三笑了：“你们俩是骑马找马，真糊涂！” “这是。。。。。。？”脑子灵活的唐云山马上醒悟过来，直直的看向许四海。 还用抱怨的语气说：“老弟啊，你有这么大的本事为啥不早说啊，害得我们东奔西跑求爷爷拜奶奶的找货。” 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俏货竟然就在眼前。 听说许老四手上每月都有钢筋水泥配额，唐云山和时鹏飞都想要，问老四能否全给他们。 这当然没问题，许四海还是每吨加价50块，配额就让他们俩平分，不过他要现钱！ 因为无意间由做成一桩大生意，而且还是回去要立功的大生意，两位采购员都很高兴，频频给许四海敬酒。 结果许家兄弟没喝醉，两位采购员全都喝高了。 送俩人去火车站附近的小旅社，时鹏飞的房间还有个他的同乡。这人看时鹏飞喝醉了，还帮忙一起把醉鬼安置好。问：“那位是爱好古董的许先生？” “我就是！”许四海赶紧作答。 这是位中年人，自称裴金钟，家里原来是县城开当铺的，懂得点古董，这次也是听了时鹏飞的介绍，在乡下收了点货带来试试看。 许四海爱好古董，这件事唐云山时鹏飞早就知道，他还拜托本就是晋省人时鹏飞，要他帮忙找下古董贩子，看来现在是有成果了。 “都有点啥啊？”许四海做了几个深呼吸，想要让那是酒精的脑瓜子清醒点。 姓裴的从床头柜里取出个小布袋，打开绳口子倒在床上，一时间满床都是玉器。 许四海粗略的扫视下，满眼都是春秋时期的古玉，每一个都是造型古朴；包浆十足，还有很强的玻璃光泽。 品种有玉璜；玉璧；带钩等，纹饰有寿面纹；勾连纹等，每一个都是真的！ 好东西，还是成批的，徐四海更喜欢，他全部都给收了。 这时候的古董多且便宜，一小袋子春秋古玉的售价也不过是东来顺一顿涮羊肉的饭钱。 看许四海收购古玉付钱很爽快，裴金钟在说自己还带了几件青铜器，不过这个价钱不便宜，问许四海有没兴趣看看。 这话含义就是在很含蓄的问许四 海；有没有收购青铜器的实力？ 这当然有啦！ 许四海年前做鞭炮水果生意，还清了文物局9000张画的欠款，还余下一车鞭炮算是利润，这还有买猪肉的钱，他当然有购买的实力。 “拿来看看！” 这回裴金钟是从床底下拖出来两个大木箱子，打开后里边是套在一起的几个鼎，还有同样叠在一起的四个簋，以及一个大盘子。 全部拿出来一共是五鼎四簋，外加一个盘子。可惜近30公分的大盘子上，竟然只了了写了几个字，殊为可惜。 五鼎四簋是春秋时期，大夫级别贵族的葬仪用具。 等级最高的周天子下葬时为九鼎八簋；诸侯为七鼎六簋；大夫为五鼎四簋；士为三鼎二簋，这是周代宗法制度规定下来的，不得僭越！ 但到了西周后期这个制度就开始逐渐崩坏，以至于好多诸侯在墓葬制度上使用了天子的规格。 战国时期的秦昭襄王不就是，秦国本为诸侯，但他竟然在周天子还在时就自称为王，所以孔老二要大呼礼崩乐坏。 这套青铜器很完整，没有一件腐朽损坏的，多少还有几个字，也是一套不错的藏品。 许四海依照老规矩要对方开价，裴金钟含含糊糊犹豫了半天才报出1500的开价。 “成，谁让咱们是朋友呢。”本着第一次不还价的原则，许四海很爽快的答应下来。 这让裴金钟也非常满意，还说以后要是再有一定先通知许四海！ “这就对了嘛！” 许四海所求不多，他就要先看第一眼。 有了这一整套的春秋时期的青铜器，自己大藏家的名头更加坐实了！ 一百四十八 不断被打扰的小木匠 下 把青铜器和古玉搬回家，邮递员送来两张提货单。 许四看还看了下，一张是二姐送回疆省邮寄来的，他估计一定又是和田玉。另一张是南粤陈水根邮寄来的，这就不知道是啥了。 把东西都拉回来，二姐邮寄的果然是和田玉，这次邮寄的是俩大个子，每一块都有塑料水桶这么大。 外皮棕红色，油汪汪的带着糖色。缝隙里还塞了不少拇指大的籽玉， 陈水根邮寄来的事一小箱子武侠书，是《射雕》三部曲，外加梁羽生的《萍踪侠影》，《云海玉弓缘》。 不过因为武侠书是香江版本的，也就是说书是竖排繁体字。 武侠书也是许四海早就谋划好的，已经等候多时。 “赚不凡之财，成超凡之业！” 现在赚钱的机会少，许四海不想放过任何一桩。再说了，现在内地还没有版权法，所有的书都是可以拿来随便印刷。 这既符合国情，也没违背法律，何乐而不为。 许四海把《萍踪侠影》扔给老三，说这几套书都挺好看的，没一会老三就看的入迷了，一直到天黑唐云山时鹏飞过来兴师问罪都没抬头。 什么书，这么好看？ 眼里全是赚钱的两位采购员也来了兴趣，他们也各自拿了一套看了起来。 这都是武侠名著，那个汉子看了会不喜欢？ 尤其是现在还是娱乐稀少的时间点，没一会这俩人也看的入迷了，以至于许四海再邀请他们外出吃饭，他们都推脱说中午已经喝大了，晚上就随便对付点，搞点烩面算了。 “老四就麻烦下，弄点鸡蛋烩面简单对付下！” 一直到八九点钟，许四海练完《朝元仙仗图》，他想要练拳，便开始撵人了。 唐云山：“走可以，不过要把这套书给我带回去看看。” 第二天晌午，唐云山和时鹏飞再到许四海这边商议钢筋水泥的事，他们俩的眼睛还是红红的，好像一副没睡醒的架势。 许四海：“书还看？” “真绝了，我是看了一整夜，真过瘾！”看《射雕》的唐云山兴奋的说着。 “我这是有目的地！”许四海自问自答：“你们都觉得这 些书好看，那其他人呢。大家赚点外快不是很好嘛？” 时鹏飞和老三都说有道理，这是桩绝好的生意！ 几个人头碰头就开始谋划起来，大家决定去找个小印刷厂复制出来，随后推向市场。 这件事的关键是要找到一处小印刷厂，所以大家都是赞成此事愿意一起合伙做，一切都要等找到印书作坊以后，再详谈合作的具体事项。 时鹏飞再谈今天来的主要目的钢筋水泥的批文！ 许四海再次重申昨天的话，水泥钢筋各一百吨的批文，唐云山和时鹏飞来人均分，免得多了少了会生出矛盾，还有就是要先给钱！ 大家都是非常信任的朋友，两位采购员对先给钱毫无疑义，非常爽快的答应下来。 许四海听了老怀大慰。眼看着天就要暖和了，红星饭店的翻造马上就要开始，买下铺面就花了2万块，现在还要造个二层小楼，手头不多点银子怎么办？ 总算是送走了生意上的朋友，许四海这才有功夫做木匠，已经有了基础的他准备开始学做最简单的家具，板凳！ 也就是凳子面上有四个榫眼，下边有四条微微外撇的腿，腿上同样有横档的单人小板凳。 不要小看小板凳哦，这可是朝廷规定的四级木工的考试科目。 四级工，已经是超过学徒工的水平了。 做第一个小板凳，许四海还很认真的计算了各个零部件的尺寸，还画了草图，这才开始选料开料。 料子自然就是他去年在山里砍下的棒料，都不大做板凳腿倒是正好。板凳面的料子需要一整块的，许四海只能从家里存着的木料中选取一根带过来。 又是斧子劈，又是刨子推，所有部件都做的光滑平整尺寸到位，这就需要开榫头。 许四海看着图纸；量这尺寸画线，随后就是用凿子把凳子面上的四个榫眼凿出来，再用凿子细细的休整，一直到规定的尺寸为止。 四条腿开好榫眼，还要继续刨出大小头，凳子腿贴地的部分要粗点；上部接近板凳面的地方要细点。 等所有部件都准备妥当，装配起来时反倒是非常的方便。先把凳子腿两条两条的用横档拼接好，在把凳子面倒过来把一对对的腿安上，用榔头敲几下，榫 接结实了就行。 再倒过来凳子面朝天，试试稳不稳。看非常稳当，许四海这才把凳子面上略略高出的榫头给剔除。 再用红木用的铁片刮刀，将凳子的的所有部位轻轻的刮一遍，做到细腻光滑，平整结实，用手摸上取不会有丝毫碍手的地方。 这把小板凳算是彻底完工！ 赵丰年看了连声说好，这把小板凳比一般的木匠做的考究多了！ 孟明轩看了，只不过微微点头，他还要许四海继续多做几个，一定要把基本功打扎实了才行！ 他还要许四海从第三个小板凳开始，改为做圆腿，也就是四出头官帽椅的式样，“就是横档也要做成圆的！” “好嘞！” 板凳的方腿变圆腿，不过就是在凳子腿的榫眼开好后，用刨子多推几下而已，变成一根圆棍而已，实际并没多大变化。 等到许四海第三个板凳做好，天气开始暖和起来，广货摊子也开始摆出来，赵丰年的剃头摊子又复活了。 许四海一边做生意一边做木匠，精心做好的小板凳就让胡同里的街坊随便拿，谁碰巧刚好完工直接拿走。 XC区的区长李青峰急赤白咧的跑来问许四海，天都开始热了，怎么饭店还没开工？ “您老放心，没几天就开工！” “要快，据说好多人都在等着看笑话。” 许四海拍着胸脯保证，只要李青峰帮忙的厨师到位，就一定不会让人看笑话。 等到许四海做到第八个小板凳，他家后边的废墟上果然开始动工了，开沟打基础，还用几个汉子用木夯喊着号子“嘿呦嘿呦”的打夯。 没几天时鹏飞唐云山又来了，这回是时鹏飞在当地找到一家印刷厂，他们和许四海一合计索性三人平均出资，平均占有这家可以说是虚拟的小皮包公司。 春光绚烂中，许四海望着什刹海岸边爆芽的柳树说，这是个多么好的春天，到处都是生机勃勃的样子。 一百四十九 造饭店 自己家大饭店开始建造，许老三比他弟弟还要上心，他开始定点蹲守，每天都泡在工地上，不允许有丝毫马虎。 许老三还给弟弟提了个很好的建议，许四海不是正在学木匠吗，那正好给饭店打造些小方桌和楼上包房的八仙桌和椅子方凳。 “能自己造为啥要买，这不是浪费吗？” 好；这个建议很有道理，许四海只能从善如流！ 他买来木方子，在家按照紫檀木八仙桌的款式尺寸，照着样子画图纸，当然雕花啥的就省了。 饭店起到二层，李青峰又来了，他尊尊嘱咐要许四海多找些区里的待业青年，也好让他们有一口饭吃。 这个许四海完全同意，反正都要招人，不如就给区长一个面子，这样大家面子上都好看。许四海还强调招小青年的事由区里开办，挑选好人手直接送来就行。 饭店打杂的可以随便招，但厨子可以说是一家饭店的灵魂，没有他们饭店就开不起来。请来那一个流派的厨师，饭店就是哪种口味。 一会时间，就有四个中年人过来找到李区长，区长又把他们介绍给许四海，说：“这才是你们的老板。” 四位看到许四海竟然是小白脸都是一愣，心说这小子才多大啊，都开始开饭馆当老板了，他行吗？ 这种情况许四海看到的多了，他两手一摊示意李区长赶紧解释下。 李区长：“你你们可是小看人了，别看许四还年纪小可人家已经做了三年小生意，去年年前更是一个多月大赚15万，可谓轰动一时，整个京城官场都知道这件事！” 新来的四位听说许四海这么厉害，顿时收起了小视的神态，变得恭敬起来。 一番介绍，来中三个中年人果然就是厨子，两个是川菜流派，一个是做鲁菜的，他们刚从京城的四川饭店退休，之前当然都是饭店的主厨。 唯一的一位中年阿姨是这家店的经理姚梅，是个只有45岁的年轻的阿姨，四个人全都是家里有人需要顶替刚刚退休。 川菜厨子，这很好，许四海心里刚好有几道后世最流行的好菜，刚好可以拿出来做当家菜。 许四海问厨师会 不会做泡菜酸菜？ 厨师用纯正的川音说，他们都是年轻时全家从四川调过来的，小时候就在川菜馆子学徒，做泡菜绝对拿手！ 会做泡菜好哇，这样酸菜鱼；沸腾鱼；酸豆角炒肉末等四川名菜就能上台了。 中午许四海还在烤肉记宴请四位骨干，以及帮了大忙的李区长。许四海还有很重要的事要问问四位骨干，那就是工资！ 在后世饭店的骨干厨师那都是高收入者，所以这件事必须要说清楚。 李青峰大包大揽，直接以领导的口气说，既然是干活，那就按照他们原来在饭店的工资计算，当初拿多少现在也拿多少。 还没等许四海说太少了，四位骨干都已经面带喜色的答应下来。 “这时候的认真的太实诚了！”许四海不得不尊重他们自己的意见。 不过他还是提了个激励调理，即：只要饭店的生意好，奖金绝对会让大家满意的！ 有了这句暗示，四位骨干更加高兴。 许四海还给四位骨干敬酒，说以后饭店就拜托了。 姚梅阿姨也是个爽利的性子，笑称有她在一定会把这三个厨师管理好，饭店也一定会红火起来的！ “您就瞧好！” 有了这句话许四海大为放心，还有比坐等收钱更好的事吗？ 再说到川菜中必备的泡菜泡辣椒，要是姚梅拍板，这件事由她来操办，但需要先找个地方放泡菜的大缸。 这点不难，许四海现在空闲的房子多的是，随便挑一个就行。许四海把西直门甜水井胡同的饭工资让出来，暂时用来放泡菜坛子。 烦心的事都办完，许四海再次兼职木匠，还有好些桌子板凳需要做。 做八仙桌，最难的其实就是桌子角上的粽角榫。 这个榫头有桌子边框45度的平面榫头，还有上下的桌子腿，是个非常复杂的榫头。 桌子边框45度的平面榫头要做的角度精准，厚薄一致，拼合起来才能严丝合缝，还要把桌子腿的榫眼给预先打好，做起来相当麻烦。 许四海作这个榫卯，还是在孟明轩手把手的指导下才完成的。等到完成后他在拆开细细的品味，这才心里有了点眉目，以后做起来速度就快多了。 两套仿古的八仙桌，外加配套的16把 椅子，许四海完全明白桌子椅子的制造过程。 孟明轩：“那我以后就不用来了，不过我还要给你六个题目，最后一张八仙桌你要在牙板上雕花，四个面上雕出不同装饰的花纹，纹饰随便只要有迹象寓意就行！” 现在许四海对八仙桌的制造已经心里有数，他觉得孟明轩留的作业还不算难，只需在预留牙板的位置上下开个榫眼就行。 装饰另外雕刻，也预留下响应的榫眼，倒是一起装配起来。 到了阳历三月初，饭店的土建全部完工，墙壁用的是12寸墙，可以说结实的过分。还预留了排线槽，开关的位置，厨房的水槽排水沟，现在正在做水磨石的地面。 姚梅经理也带这三位厨师东奔西跑，购买饭店用的锅碗瓢盆，买回来全都堆在许四海这边。泡菜坛子也买了好多，不过现在尚不是豇豆上市时节只能空着。 将来饭店开张所需的泡菜，姚梅已经和四川饭店说好了，先从他们哪里购买，一直要到自己做的泡菜完成。 许四海自己也不轻松，他除了白天要做木匠，晚上也没闲着，他还要做几幅画还要装裱，好装饰下饭店的小包房。 饭店的建设还在装潢，清明节已经快到了，许四海又把主要精力改为操办师傅下葬的事情。 天寿山乡下；师傅萧越自己挑选的墓地，已经造好了一大两小三个墓穴，全都是用大石板外加水泥浇铸完成，为了防水还做的很厚很厚。 此外许四海去年预定的两对石翁仲也送来了，需要他找两位师兄来帮忙，一起把它们给抬到半山腰，安放在合适的位置。 许文华站在目的放眼四下里张望，眼前山脚下是昌平县城，更远处朦朦胧胧的则是京城，而墓地所在地就像一把安放在半山腰的太师椅。 他顿觉萧越有眼力，到底是文化问，真的挑了个好风水的地方！ 河虾油爆说 6点还有 一百五十 清明 清明前几天，许四海安排家里找人清明这天做饭，还到处通知萧越的生前好友们，要他们清明时送他师傅最后一程。 为此他还特意早早就给徐邦达启功写信，要他们一定要在清明这天到场，这是当初徐邦达自己答应的。 两位老先生在萧越的追悼会上因为在外地鉴定字画，这次说啥也要他们亲自送送，不然就永远没机会了。 这么多人一起去，还有好几位已经退休的老年人，再坐公交就有些不像话了。 许四海还到公交公司包了一辆单节的公交车，早上在临水胡同巷子口，把大家一起给拉过去，下午在送回来。 就是现在还没面包车，不然他真的会包一辆商务车，让大家做的舒服些。 听说不用站不用挤，临水胡同好些人都愿意去看看，就连胡大爷也报名，其他人更是不用说了。 匡算下竟然刚好坐满一辆小公交。 清明前的晚上，许四海把他师傅师娘一家子的小盒给请出来，烧香上供，通知“他们”明天要搬家了。将来会住在一处山清水秀的好地方，一辈子不受打扰的住下去！ 这天晚上，许四海久久未眠，他满脑子都是师傅的影像，就好像他还活着一样，正在对自己做尊尊教导。 第二天天气出奇的好，并没清明时节雨纷纷的样子，邀请的客人也全部到位，许四海用块被单裹了四个小盒最后上车。 公交车出了德胜门，外边依旧是一片碧绿的农田，胡同里的大爷大妈们又在说几十年前是这样，几十年后还是这这样。 公交车到了老营镇公交站停下，前边就都是山路，大家只能步行上山，而许四海还要背着四个小盒。 到达山脚，大家抬头养望墓地，看到山势葱茏碧绿，逶迤盘旋如龙，山下一水如带，碧水荡漾；徜徉流淌， 徐邦达还很羡慕萧越有眼光：“这老倌倒是会挑地方，还和十几个皇帝做邻居，好风水啊！” 说的大家都笑了。 等到大伙互相扶持这上山，看到墓地还雕刻了两对石翁仲，一个石头香炉，更是对许四海赞赏不已，大夸特夸许四海是个有孝心的孩子，不 亏萧越把浑身本事都交给他。 就这，值了！ 入葬，许四海先用一把黄纸把墓穴烧烧热，又撒上一把钢镚，这才恭恭敬敬的把师傅师娘的小盒给请进去。 随后还有泥瓦匠在四周摸上水泥浆，有四个棒小伙抬着青石板把墓穴给封死！ 上头在填上厚厚的封土，以后还要用水泥青砖给圈起来封顶。 之后许四海师姐师兄的墓穴无数如此。 不过就是师兄因为是被打跑了，生死不明，所以萧越给儿子办的是衣冠冢。 所有坟墓都被封死，各位来宾上香烧纸，许四海还是当孝子跪在一旁磕头谢礼。最后许四海自己也上香，再恭恭敬敬；诚心诚意的给师傅师娘磕了三个响头。 下山时胡大爷拍拍许四海，说小伙子有情有意，师傅的在天之灵会保佑他的。 许四海大声说：“是的，将来我师父的在天之灵；一定会看到我取得的巨大成就！” 下山后时间已经到了十点多，许四海邀请大家都到他家去坐坐，顺便吃个便饭在回程，大家欣然同意。 许家老宅，来客们看到许四海堂姐养了好些鸡鸭肥猪，这才恍然许四海为啥逢年过节会有那么多的猪肉，原来都是自己家养的。 像王世襄启功这些文化人，则对许四海老宅子的藏品非常感兴趣。 实际上许四海老宅子的藏品并不多，占比最大的还是瓷器，古画只有了了几幅。 跟随王世襄一起过来的马嘟嘟；看到许四海在老家还有这么多藏品，他羡慕不已。 尤其是听说许四海30块就你拿下一块拳头大的田黄，他惊讶的都不敢相信。要知道一两田黄一两金，这句古话他还是听说过的。 王世襄则对许四海的那对弘治年的官窑黄釉高足碗非常感兴趣，他大赞这是神品，今天能给他上手欣赏完全是缘分。 马嘟嘟还问许四海，这对碗那来的？ “就在胡同里铲地皮得来的！” 看马嘟嘟还有些不敢相信，许四海还说这是真事，拿来还很便宜。 这运气，马嘟嘟也是无语了。 而徐邦达和启功则对许四海收藏的齐白石的虾，潘天寿的山水画赞赏有加。 许四海还告诉他们，这两幅画外加家里的黄花梨的格子柜，都 是他们哥俩用劳动力换来的，一个大子都没花。 这等好运气更是让这位藏家羡慕不已。 马嘟嘟听了更是彻底无语，他还扪心自问，我咋没这样的好运气？ 虽说是下葬，但许四海在饮食上也没亏待来宾，他还是请了乡下厨子来做饭，也就是说许四海在家办了几桌，酒水菜品和办酒席完全一致。 再加上农家养的土鸡，刚从田里割下的新鲜蔬菜，菜品十足的分量，让所有来宾都吃的百分百满意。 许四海这孩子有孝心，还大气，办事有条有理，这是今天所有来宾一致认为的。 过了清明，饭店这边的装潢基本完工，只需每天开窗开门透透气，坐等五一开张。 他还把京西钢厂水泥厂的高层们请过来参观，看到二楼装潢考究，略带点古风的包房，两家才厂长都很满意，还问饭店做的是哪家流派，准备了啥看家菜？ “我家做川菜，兼做鲁菜，至于特色菜吗到是也有，不过这需要保密，到时候我一定请你们来品尝。” 这一群人全都是美食家，听说有特色菜，一个个都非常好奇。说饭店开张他们一定要来捧场，今后还要将这里作为两家厂子的根据地，要经常来。 “这很好嘛”许四海还放出豪言：“我就在这摆开擂台，坐等你们上门挑战！” 京钢厂的厂长张涌泉笑骂许四海太狂了，他首先就不服气，倒是一定要就和他血战到底！ “没错，我们也不服气！”水泥厂也发话了。 一百五十一 定窑窑址 上 “哐当；哐当” 许四海师兄弟三个开了一整天的老街坊，这才赶到冀省QY县。 距离饭店开业时间尚早，许四海的木匠活也告一段落，他便想到外出去看看，因为时间关系他只能去近点的地方散散心，找些标本回来研究。 定窑所在的QY县就成了首选地。 因为QY县属于保定，而保定就在京城边上。 QY县城在此时也是个破旧的小地方，脏兮兮的到都是尘土，看上去比昌平还要破。 天都快晚了，许四海也不想走夜路，遂决定下城里住下，哥仨把老解放的速度放的很慢，左右两边还四下里张望，走了好远才看到一家小旅社。 别看小，那还是国营的，那可是铁杆庄稼。 许四海掏出他从文物局搞来的介绍信，很容易就入住了。用文物局搞来的介绍信，就是为了方便明天捡拾残片标本。 要是有人质问，文物局的介绍信就是最好的挡箭牌！ 定窑是文物吗，现在文物局的来采集，这不很正常吗？ 旅社为三人住同一间，房间里只有三张单人床，外加三个床头柜，一个写字桌。 没有电视；没有电话；没有厕所，浴室自然也是没有的，吃个饭还要到外头小饭馆去。 赵武建议既然到了冀省，驴肉火烧那是大大的有名，不如去找找看。 哪知道哥仨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反倒是看到当地的一种很薄的芝麻烧饼挺有名，买了点尝尝味道，很薄很脆，味道倒是极好的。 在小饭馆吃饭，一盘韭菜炒鸡蛋里边，竟然也放了这种烧饼，这样做味道还特别的好。 转天，哥仨买了好些干粮带足了水，继续开车到定窑遗址。 一路靠问，总算是到达定窑遗址所在的涧磁村。这地方许四海后世也来过，但那是的定窑遗址已经被保护起来，保护允许随意从遗址上捡拾残片回去。 而现在是1982年，遗址上啥保护都没有，和荒山野岭没啥两样。 老解放开到一处低矮的小山附近停下，还没下车许四海就看到小山上裸露出来的白瓷碎片，以及烧瓷器用匣钵。 匣钵就是个圆形的有盖盒子，是用粗瓷做的，做用是保 护瓷器在烧制时不受煤烟或柴草的污染，以保护瓷器表面的光滑。 这种工艺最早从湘江高官沙窑创造，后慢慢扩散到江南的越窑，之后才大规模流行开来。 许四海拿了锄头和麻袋，招呼两位师兄一起挖。“要找大块的，小碎片不要！” 古代烧窑，最高的成品率也只有七成，其余的全都是残次品。 这些毫无价值的废品不能卖钱，还占地方，古代的窑厂主们只能将这些废品给扔的远远的，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座座渣山。 挖了好一会，马如龙倒是即将挖出一个半残的瓶子，结果他心太急，一锄头下去直接就粉身碎骨了。 到了中午，许四海师兄弟三个也挖到不少的好标本，有半个的印花碗，大半个的罐子，还有纯黑色的定窑标本。 定窑做白色的瓷器为最多，黑色的极少，俗称为黑定，价格要比乳白色的定窑高多了。 中午三个人就在卡车边上吃当地的薄脆烧饼，吃鸡蛋糕，有附近的村民凑过来打听，三个人是来干啥的？ “我们是京城文物局的，过来采集些标本回去做研究”许四海把假话说的一本正经。 一个带着白色手巾的老汉还谄媚的问，你们收不收完整的？ 咦，还有这好事，许四海顿觉非常意外。 他还在脑子里转了几个弯，首先想到的事这位老汉说的是真是假，他们怎么会有定窑，会不会是在挖坑骗他。 许四海散了圈烟，一众庄稼汉都喜滋滋都坐下抽烟，：“老大爷，您说的定窑是哪里来的？” 白手巾老汉说，这是他们前几年平整土地挖出来的，有喜欢的人家都分了些许。“同志您要不要？” 挖出来的？ 一众庄稼汉齐齐点头，有人说自家捡了个罐子，也有说拿了个大碗回家当鸡食盆子用。 这下许四海稍微相信了点，不过他还是留了手脚，说自己三个都是年轻人，那有啥闲钱买老东西，也没想过要在这边收购点啥。 白手巾老汉笑了，说直也没想多要钱，东西也是捡来的，随便给个三块两块的就行，再不济给宝烟也行！ 话都到这份上了，许四海笃行不疑，他要大家先回去吃饭，饭后干活时都把东西拿来给他看看。 好的他就收，不好的也别怪。 老乡们也都是实诚人，大家欣然答应，并快步往家里赶。 许四海赶紧招呼两位师兄继续挖，马如龙还很不解，许四海要他赶紧动手，其他以后再说。 三人往早上挖开的坑里继续深挖，还真的挖到一个纯黑色；碎裂成了几大块的定窑小罐子，幸运的是罐子的小盖子倒是非常完整，盖在圈口尚在的罐子上非常贴合。 许四海把这只黑色定窑的小罐子碎片另外包起来，等回去后再用异能给弥合起来，这又是一件定窑珍品！ 约半个小时后，干刚才那一群老乡去而复返，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古旧的盘子碗，还有花瓶啥的。 扎手巾的老汉拿来的就是定窑中最稀少的黑釉玉壶春瓶，他人还没到跟前就直接开口说，“小伙您给看看，能不能卖钱？” 就凭这句话，许四海感叹现在的老乡真的实诚，实诚到家了！ 定窑许四海做过深入研究，不用异能他也能判断真伪，而眼前这七件定窑瓷器他一眼扫过就知道全是真的！ 白釉的有梅瓶，印花大碗；粉盒，划牡丹纹画的罐子，长方形的瓷枕，黑釉的有玉壶春瓶，酱色釉的香炉。 许四海看了心里暗暗吃惊，他这是有点水平的，要是来个半瓶水的，就是怎么多好东西放在他面前，都不一定敢确认。 要知道定窑的立件绝对是属于凤毛麟角，在民间难得一见，而现在却出现了梅瓶和玉壶春两间！ 好运气！ 许四海深感这次是来对地方了。 “大爷您想要多少钱？” 白手巾老汉想了一会，又挠挠头皮，笑称自己也不知道这玩意儿能卖出多少钱，他还要许四海随便给，反正都是刨地得来的，一分本钱都没有。 “这个吗。。。。。。？” 一百五十二 定窑遗址 下 许四海自己也犯了难。 他有心宰一次外行，给此地的老乡每人两块钱，但良心上过不去。要是给每人200块的话，又怕给多了让这群老乡又起了贪心，反倒把好事情给搞砸了。 想了许就，许四海说给每人10块钱，够他们全家吃顿全肉饺子。 没想到老乡们完全一副喜出望外的架势，各个都频频点头，伸手要钱。好像生怕许四海回反悔似的。 由此可见，此时的古董真的不受人待见，城里人嫌弃，农村更是不懂其中的价值。 头上扎白手巾老汉收了钱，还要许四海再等等，村里还有人有类似的东西，他要回去通报下。 又等了一会，打村里又来了4个老汉，许四海眼睛里只看到一位老汉的手上，拿了个黑釉的执壶，立即就把他的注意力给吸引过去。 这只黑釉执壶造型饱满，壶腹部为高浮雕的菊瓣纹，壶嘴的曲线尤其漂亮，这把执壶看称谓瓷器界的国宝，不比汝窑差在哪里！ 又四件定窑瓷器摆在许四海面前，除了刚才的黑釉执壶，还有个白釉花瓣口的刻花渣斗，这也是极好的藏品。 剩下两间一个为黑釉茶盏，一个为白釉小罐，罐子底还刻有尚药局竖排三字。 尚通上，尚药局指的是皇宫里的小药房。 这只有拳头大的白色小罐子，有了这三个字，那就是标标准准的官窑器！ 书法徐四海已经苦练三年，他能看得出今人的字体和古人字体的区别，“尚药局”这三个字就就是古人的手笔！ 又分了四十块钱，老乡们欢天喜地的走了。 许四海还大声叮嘱：“老乡，大家要保密，就当这事从来没有过！” 老乡们也回答说，白捡的钱谁也不会乱说！ “这里不能再待了！”许四海下令赶紧收拾东西走人。 马如龙还问为啥急急忙忙的走？ “咱们捡了天大的便宜，还不开溜更待何时？” 收拾了东西，哥仨发动大卡车赶紧走人。 走了几里路，许四海又看到好些渣山，他在让卡车停下，拿起锄头再上渣山扒标本。 此地的渣山上好的标本倒是不少，但全部都是白釉的，许四海扒 了些许就没兴趣了，下令直接开车回县城。 卡车开了有一刻钟左右，坐在窗口边的许四海远远看到路边的草丛里有东西，他要马如龙慢点开，凑近了看看到底是啥。 等到卡车缓缓停下，许四海看到草丛里横七竖八的躺着好几个石雕的菩萨。 菩萨全部为青石雕刻的立像，高度约一尺半到两尺，一共五尊。佛像的相貌为高鼻深目，面带神秘微笑，身上的袈裟褶子显得很飘逸。 许四海心里非常纳闷，这是北魏北齐时期的佛造像，这么好的东西怎么没人要哇？ 这要是在几十年后上大拍，每一件都能拍到上千万！ 他心里暗道，老乡们不喜欢，自己喜欢啊，“拉走！” 赵武还问许四海，这些石头佛像死沉死沉的，一点价值都没有搬回去有啥用？ “有用！”马如龙突发奇想，说是：“搬回去，放在萧大爷墓地边上正合适。” “去你的！” 许四海笑骂佛像不能给人看守坟墓，只有石人石马才可以。真要把佛像搬到墓地，他师父都能气的从棺材里蹦出来打人！ 一阵说笑，哥仨又七手八脚的把石头佛像捆上瓦楞纸板，再包上废旧床单搬上车直奔QY县城。 区区一天时间，挖了不少的标本，还搂草打兔子赚了几件定窑绝品，可谓是不虚此行。 许四海还在想，以后有机会要多多的走乡下。 这就和后世买彩票一样，你不买永远没有中奖的机会，同理；自己不到乡下去，一样没有捡大漏的机会。 “必须要趁着老乡们还没清醒过来之前，好好的捞一票！” 据后世的马嘟嘟说，他90年代到山西乡下，亲眼看到老农的炕头上，摆了王世襄的《明清家具珍赏》 到这时候自己就没啥捡漏的机会，不单如此，还会被人挖坑！ 到了小旅社，赵武一下车就直奔报摊，他要去买当天的报纸，这不英国人和阿根廷打起来了吗，他急急忙忙的就想看看两国之间的战况。 可赵武把报纸买回来，上头并没刊登英国和阿根廷正式开火的消息，而是说英国首相撒切尔夫人已经决定派遣联合舰队远赴南大西洋，并发誓一定要夺回属于英国的领土！ 许四海笑称还是赶紧找 饭辙，想要看真打，还要在登上半个月时间。 吃饭的时候哥三还在讨论马岛战争的事情，讨论到底谁输谁赢，马如龙和赵武两个吵得不可开交。 马如龙说英国是劳师远征；阿根廷以逸待劳，此战一定是阿根廷人笑的最后，而赵武坚称英国是老牌资本主义国家，科技发达，战争一定是英国取得胜利。 俩人还下了赌注，谁输了请一顿好酒！ 又花了一天时间，师兄弟三人回到家里。 当许四海刚刚把所有收获整理完毕，他又要去后边看看饭店的情况，现在已经到了四月，距离预备开业的五一已经不远，他正当老板的必须要关心下。 好在饭店由姚梅经理在，这位阿姨倒是非常认真负责，事情她都办完了，可以说没有任何事情需要许四海操心的。 就连新找来的服务员也是她联系到四川饭店，烤肉记去做实习，等到4月25号在全部收回集中培训几天。 “多谢姚阿姨，有您在我轻松多了！”许四海忙不迭的说着感谢的话。 专业的事就需要专业的人来干，像姚阿姨这样态度积极的工具人，才是许四海最需要的！ 没两天马嘟嘟又借口探望作者偷偷的溜过来，好在此时许四海已经把所有珍品都给藏起来了，马嘟嘟所看到的都是些刚刚清洗过，还湿漉漉的定窑标本。 “你到曲阳去了？”马嘟嘟看到屋里好几框定窑残片，他眼红不已。 马嘟嘟看看这块觉得好，看看那块也觉得妙，撒泼打滚死活要分走一些，回家去做研究。 一百五十三 新兴饭店 上 万事俱备！ 4月30号下午，随着丁大勇老解放的到来，许四海从老家请来的宾客都到了，有生产队的张队长，马天赐，还有马如龙的父母，以及表姑；万阿姨老两口。 好些人还没到过临时胡同甲字号，当他们看到屋里子的老物件，墙上的字画，架子上的瓷器，一个个都觉得像是进了博物馆。 感觉这间房子满屋子文化气息，进来后就觉得自惭形秽，犹如上学时被老师单独叫到办公室那样，缩手缩脚的坐在凳子上大气都不敢喘。 大家都说许老四现在能写会画很有文气，就像过去的老先生，和前几年简直没法相比。 一会时间，许四海又把大伙带到饭店去看看。现在饭店的招牌也起来了，名字很俗，就叫“新兴饭店！” 字是许四海自己写的，牌匾是用一整张紫檀木请人刻的。 许四海认为饭店只要菜做得好，环境好；服务好，名字子是个符号而已。 新兴饭店的落地玻璃窗，又让乡下的来宾们惊叹不已，他们直说这间铺子真亮堂，玻璃就是比窗户纸要好！ 距离吃饭时间还早，大家全都坐在大堂喝茶闲聊，里边厨房已经忙活开了，饭店的服务员也笑语盈盈，穿梭不停的给大家端茶递水。 许四海还给父母通报个好消息，那就是他二姐十一要回来探亲，还会把男朋友带回来。“老太太恭喜你要当岳母啦！” 这是许四海昨天接到姐姐的来信，这是大喜事，他必须要赶紧汇报。 “那可是太好啦！” 许文华两口子顿时就笑了。 许四海还和父母通报，准姐夫额也是个当兵的，姓赵叫赵大刚；是个黑大汉，几个月前刚从那两山战场上回来，因为打了大胜仗已经提升为营长。 “哎呦，还是干部啊！” 大家都说小赵同志上过战场，这么年轻就是营长，过几年还了得，都给许文华两口子道喜。 “还有好事！”许四海接着说：“赵大刚是个孤儿，咱们家虽说嫁了个闺女出去，实际还白捡了一个儿子！” 表姑一拍大腿说可不就是吗，将来成亲，这个赵大刚还不拿许文华两口子当亲爹 亲妈来对待。 这么一说，许文华两口子更加开心，还没喝就晕晕乎乎的！ 天快黑了，许四海请的客人陆续到场。 今天他的安排是让本村的老街坊都在大堂拼和大圆桌，这并不是看低他们，而是要让饭店开张的消息展示给街上的行人知道。 玩古董的王世襄马嘟嘟汪心田等人在包房开一桌，京西厂水泥厂的领导们也开个包房。 对了，他还把白送他老物件的魏大妈给特意请来，这让魏东山心里非常感激。 因为事先已经和两家厂子的领导打过招呼，所以这些厂长书记们对魏大妈也非常的客气，还把她尊为上座。 临水胡同的新街坊再开一桌，他们也在包房里吃。像张大壮；胡大爷，赵艳华一家全都邀请到位。 这一拨的人最多，楼上还开了一个两桌的大包房。 许四海做生意的朋友吴伟李成儒，就在这一桌挤挤。也算是给了吴伟一个和赵艳华同桌的机会。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许四海的那点苦心毫无效果。 等到柏家父子的小吉普一到，柏安邦和区长李青峰先后下车，后边还跟着柏晋冀一家三口。 听说许四海还请来柏副部和李区长，京西厂水泥厂的领导们还特意过来拜会，说了好些客气话，还说带会一定要来给二位首长敬酒。 两位首长大概是看在许四海饭店开业的面子上，也算是答应了。 酒席开始，早已准备好的冷盘流水般的端上。这都是厨师们精心准备的，色香味形每一样都做的绝对到位，可以说一开场就赢的满堂彩！ 店里灯火辉煌，觥筹交错，气氛热烈，还吸引了路上的食客，他们还进来想要吃饭，听说今天只不过是试营业，他们还很不满。 说那有把顾客往外推的？ 新招来的服务员没遇上过这种事，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还特意把经理姚梅请来。 姚经理毕竟是场面上经常走的，她说大家对饭店的喜爱她非常感激，但今天真的只是试营业，只准备了几桌菜，你们来了我们没食材也没办法。 “欢迎大家明天来！” 生产队张队长看了很满意，说今天还没营业就有食客上门，饭店一定会兴旺起来的！ 作为饭店 的老板，许四海还给每一桌都敬酒。 轮到两家工厂这个包房，京西厂的厂长胡晋权还埋怨许四海，怪他有这么厚的关系怎么不早说。 “人家是老革命，一直敲打我要低调；再低调！” 到临水胡同这两桌，柏安邦也听说许四海有从战场上刚下来的姐夫，他非常感兴趣，一个劲的说好，说还请赵大刚到家里来吃饭，了解下战场上的情况。 “当年我也是打过仗的，现在又有战事，这股子年轻劲又回来了！” 赵大妈也说只上过战场，还用手榴弹炸死过小RB，还得到刘师长夸奖嘞！ 等到饭店鲜嫩滑爽；酸辣鲜香的看家菜酸菜鱼上桌，立马得到所有来宾的好评，大家都说这道菜太好吃了，简直是越吃越爱吃，欲罢不能！ 胡厂长说这道菜地道！ 赵大妈夸这道菜下饭！ 还有人说光是喝汤就鲜的掉眉毛！ 王世襄说要给徐四海这家饭店多多的宣传，要让更多的人品尝到这道美味。 马嘟嘟说要给他的大院朋友多多推广，让他们也来品尝下。 菜品得到食客们的一致好评，这让厨子也非常开心，他们的手艺越发的精湛。 随后麻婆豆腐；爆炒腰花；仔姜鸡；豆瓣鱼，都让来宾们大快朵颐。在加上服务员体贴热情的服务，每个来客都吃的满嘴流油，脸上红扑扑的透着笑容。 准备的几道菜还没上，来宾们都已经吃的肚子鼓鼓的，要后厨不用再做已经吃饱了。 酒宴结束，大家都给许四海道喜，祝贺他饭店一定会很成功。 柏副部还说他吃过很多高档次的宴会，还是就数这顿吃的最畅快最舒坦，回家后还要泡杯浓茶来消消食。 孟明轩：“这几天给你放假，过几天我还督促你做圈椅！” 啊？ 一百五十四 新兴饭店 下 当天晚上许家人都住下，他们都不放心，想要亲眼看看明天饭店正式开张的情况。 五一早上，许文华两口子忽然慌张起来，还有点患得患失，担心饭店头一天会生意不好。 老两口一会跑去饭店后厨去看看，一会又站在店门前四下里张望，一会又跑到家里看看钟；看怎么还没到中午的饭点。 许四海在早上的菜摊子结束，这才慢悠悠的从家里拿出一张早就做好的横幅，挂在饭店的门楣上。 横幅上写了几个字：“新店开业，八折酬宾！” 还把家里学英语的录音机放在店门口，把音量开到最大，哇啦哇啦的唱着流行歌曲。 其实早几天许四海就已经把小广告贴出去了，四九城每条大街上几乎都贴了，他不怕没人来吃饭。 小广告的效果还是有的，还没到晌午，就已经有食客三三两两的到来，等候在京城唯一的玻璃门前小声的议论着。 有人围观，就会吸引更多的过来，这下新兴饭店的人气就有了。 邵小梅还颠颠的给老儿子报告，铺子门聚集了好多好多人。 等到十一点，饭店在一阵鞭炮后算是正式开门，店里所有服务员分列大门两边欢迎顾客入内，令食客们顿时就有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食客们进店后坐下，说这家装修的太漂亮了，干净整洁，一尘不染，服务员也很有礼貌。随即还有一壶热气腾腾的茶水奉上，服务员还会说一句“请喝茶。” 这态度让食客们感觉非常新奇，顿时就有了人上人；被伺候的感觉，再配上饭店良好的装修，更觉这是家好饭店，服务员的态度都这么好，厨子的手艺也一定不会差！ 等到客人们喝了一两杯茶，服务员又拿来一本厚厚的硬封面的菜谱，让客人看着挑。 这时候还没特色菜的说法，老食客们都会问一句你们家有啥拿手的好菜？ 服务员就会说本店经营川菜鲁菜，店里酸菜鱼；口水鸡，麻婆豆腐；葱烧海参味道非常好，可以品尝下。 大堂内第一桌客人点的菜很快就上桌，还有等候的客人凑上去打听：“哥们，这家的菜味道如何？” “ 好，非常好！” 打听的人立即就放心了，心说没白来！ 个把小时后，已经有客人吃好，站在大门口抽烟。 这些人还会对进来的顾客推介，“我跟你说啊，这家店酸菜鱼片做的绝对到位，吃了打耳光都舍不得放！” 有了顾客的介绍，饭店的酸菜鱼销量极好，看了好长时间的许文华两口子算是放心了。 中午收市，许文华两口子又来了，听说光是一个晌午饭店就取得900块营业额，他们非常满意，还说明天就能放心的回去了。 晚上，马嘟嘟也带了几个朋友过来，说是要带兄弟们来尝尝饭店的酸菜鱼，许四海对这群人张望了老半天，都没看出有哪个后世的名人。 不过许四海对马嘟嘟的捧场还是很感激的，答应有机会在陪他去潘家园掌眼一次。 到了六点，几辆吉普车停在饭店门前，下来几个穿涤卡中山装，浑身冒着官气儿的家伙，他们进来就要找许老四，要老四带他们参观下饭店的布局。 这些都是爷，许四海哪里敢得罪，屁颠屁颠的像个导游走在前边带路， 进入店铺，这些官员看到店堂里满桌子的食客，喷香的气味，还点头说生意不错吗。 等到上楼看到布置有些典雅的包房，还挂了字画；摆上瓷器，他们更加惊奇，还坐下说就在这尝尝味道，还要许四海看着点菜。 许四海哪敢怠慢，直接下厨房找厨师，点了口水鸡；爆三样；酸菜鱼这几样拿手菜，还要厨师们一定要精心制作，“那些都是惹不起的大爷！” 这间房间的服务员是魏光明，是李青峰的介绍来的，许四海也和他打了招呼，一定要精心伺候，不管有啥气先忍着！ 上菜后这一桌的客人吃了都说酸菜鱼味道好，又酸又辣下饭的很，口水鸡也极好非常嫩，而且服务员的态度也好的无可指责。 吃完结账，还给打八折优惠，这更是受到领导们的赞赏，说确实是比国营饭店的服务态度要好，还很灵活，生意好不是白来的！ 领头的中年人“许老板年纪轻轻做的一手好生意！” 随后就有手下人代为介绍，领头那位居然是东城区区长龙国忠，其他也都是区里经委的工作人员，他们这次就是 来微服私访的。 许四海赶紧拱手：“哎呦，失敬失敬！” 龙区长还要许四海坐下，主动给他散烟，许四海也很知趣的让服务员给泡上一壶好茶拿上来。 龙区长说三里屯这边也有一大块服务社，房子已经破的不行，区里也没钱改造，早就想给卖了。 现在看到许四海开小饭馆做的很不错，即服务了大众还能吸收部分失业人员，他们也愿意把这块地出售，“你要不要？” 三里屯，那可是块好地方！ 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都是热闹的地段。 “要。龙区长都已经大驾光临，咱必须要配合！” 不过既然开始谈生意，许四海还打听下那块地皮面积多大，价格如何。 龙区长说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许四海也还要忙，他要许四海过节后到他办公室详细商谈。 把大佬们恭送走了，许四海心说这是走上正轨了，“赚不凡之财，成超凡之业！” 只有多赚钱，才能收更多更好的古董，才能去国外的拍场上收购珍品！ 一想到要去国外，许四海就抱怨国内目前的办事效率，区区一张护照都拖了好几个月，香江那边的邀请函早就到手，这边的事情竟然还没办好！ 这天晚上，许四海和姚梅一起盘账，算了下今天一天下来，营业额为2500多块，按照餐饮业50%的利润，那许老板今天一天的收入就能达到1200多块。 这可以算作是天价了！ 晚上一家人坐着喝茶消食，许老三提了建议，姐姐姐夫十一探亲，但家里的房子很破旧，是不是翻造一栋，免得让赵大刚看轻了。 喝的脸上红扑扑的许文华，这回忽然就坐正了，他一本正经的说这很有必要，不然新姑爷来了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现在许文华的宅子住的是老少三代人，已经不可能再有多余的房间，隔壁大伯家的房子，许苗苗母子占了，厢房老三老四哥俩住着。 就算老四不会来，但他那间房已经堆满了老物件，哪里还有地方安置赵大刚。 这样；造房子势在必行，而且还要在十一前竣工！ 许文华喝口水抽口烟开始说出他的想法，许双双是军人，尽管户口不在家但她还是有宅基地的，他会以父亲的名义去公社申请宅基地，想来应该不难。 造房子的事全部交给老三，房子的设计交给老四。 “咱们家现在不缺钱，房子一定要设计的漂亮，要在十里八乡拔尖！” 瞧瞧，许文华现在说话多豪气，连个钱字都没提。 许四海把他们俩的宅基地一起批下来，这样地方还能大点，造一栋小别墅，再早一件大仓库给他存古董，房顶做成平顶，秋收时还能晒玉米晒红薯干。钱他来出！ 一百五十五 再买门面房 五一过后，英国和阿根廷的马岛争夺战算是打响了，全社会的人都开始关注此事。 许四海也抽空去了东城区委，找龙区长商议买地皮的事。 区委乃是衙门，看门的还不让许四海进去，就是报出龙区长的邀请也不行，还得门卫打电话问过后才给进入。 龙区长的办公室也是很破的小房间，里边除了书还是书。 秘书送来两杯茶后，还把大门给轻轻关上。 龙区长开门见山，直说许四海什刹海那个饭店，各区从一开始就盯着，现在看来还是卖给个体户的好，既省心还能赚钱，可以说是公私两便。 还说三里屯那边的也是临街的好地段，面积比新兴饭店大得多。“我想要5万块！” “你这是吃人呐！”许四海吓的一下子就蹦起来了。“新兴饭店才2万！” 5万，就是再添上5万许四海也会要，不过他还是按照玩古董的套路，多少总是要还还价的，要是自己直接就答应下来，龙区长会觉得吃大亏的。 区长大人倒也不生气，还和颜悦色的要许四海先去地点看看，回来一定不会觉得贵！ “我打电话给你派车。快去快回。” 等许四海走到楼下，上海牌小车在门口等着了，许四海上车后先给司机道了声辛苦，还给他敬烟，随后小车屁股后头一冒烟，直接奔三里屯而去。 没多少时间就到了地方，许四海下车后看到标的就在工体斜对面，心里暗道“是块风水宝地啊！” 走到老屋子跟前看了下，地方还真都不小，，司机还说已经丈量过了，足足四百多平。再走到铺面背后，看到还有个小仓库，许四海问这是哪家的？ 司机回答也是区里的。原来是服务社的仓库，放些针头线脑啥的，还有更衣室食堂，现在房子要倒了都废弃了。 回到区里谈判继续，许四海说门面房他要了，后边的小仓库他也想要。 龙区长：“我就说嘛，决不能给你吃亏！” 区长的意思是，再给一万，就把老服务社外加小仓库打包卖给许四海。 也就是说，许四海只要出区区六万块，就能在三里屯买下800多平的临街地皮。 血赚！ 双方商定，区长这边帮着把手续全部办好，三天后许四海来付钱，大家银货两讫。 区里还要许四海拿下这块地后，要尽早把饭店给开出来，让好地皮从新焕发青春。 “这个。。。。。。有点难度。” 许四海坦言新兴饭店刚刚开张没几天，自己一时也忙不过来，再说人员也需要招聘培训，还要再造房子。这都需要时间。 “这样，十一开业应该没问题？” “可以，就这么说定了！” 三天后许四海去东城区付钱时，还带上了许老三，告诉他自己又买了个门面房，要他一起去看看地方。 等到许四海把详细情况和三哥通报下，许山峰立即说这是块好地皮，六万块花的值，开个饭馆没俩月就能赚回来，剩下的都是利润！ 去区长办公室交钱倒是没啥波折，双方一个付钱，一个付给地契，许四海看了后收起来，给龙区长道谢后直接走人。 “饭店开业多找点本区的待业青年！” “好的我知道！” 带上老三去三里屯看看，老三绕着到手的房子左看右看，还用脚步丈量，看了许久最后憋出一句话：“划算！” 他的计划是先造家里的房子，那花不了多少时间的，随后就转战此地，要好好地造个比新兴饭店还大的新铺子！ 许四海：“不急，慢慢的造，要到十一呢。” 兄弟俩再返回新兴饭店，找到正副经理姚梅和丁大勇，和他们说了新买了铺面，十一要开工。 姚梅大喜，丁大勇吃惊。 许四海看了觉得还是姚阿姨有格局，丁大勇差远了。他还要丁大勇现在跟着姚梅好好锻炼，十一开始这家铺子就交给他来掌管。 同时还要姚梅多多帮忙，再找至少五个厨师过来。 姚梅还提议，将来饭店会越来越多，总不能一直找退休厨子，这些人都年纪不少了，自己也要早日培养起来。 许山峰连说这是个好主意，他举双手赞成。 许四海还是把这件事交给姚梅，要他多找些待业青年，从最基本的开始培养起来。 姚梅也不服许四海的信任，保证一定把这件事最好，这事关饭店的百年大计！ 没几天报纸上说英国佬在马岛海域， 击沉了一条阿根廷的巡洋舰，老百姓的兴趣被彻底吊起来，老爷们小伙子都坐在胡同口畅谈此事。 柏晋冀开着小吉普过来，把一本护照交到许四海的手上，“希望你出过后一定会来！” 这时候胡同里的街坊们才知道，原来许老四要出国了。 大家都在问去哪个国家；几天行程，还回不回来？ 许四海手指老宅子说，这里是我的家，还有满屋子的老物件，还有诸位芳邻，我怎么能不回来？ 张大壮：“你到香江去干啥？” 这句话也是所有街坊想要知道的。 “这不做生意吗，我去看看人家是怎么做的，去取取经。” 胡同里一干爷们又是惊奇又是羡慕，都说老四厉害，悄悄的就要去香江了，那可是个花花世界啊！ 在许四海还在准备的时候，赵艳华的妈妈急赤白咧的跑来找许四海，“听说你要到香江去了，阿姨可是待你不错，回来时给阿姨低带点洋货回来。” 想得美，平时这老娘们看自己正眼的都不带瞧的，现在还想要礼物，没门！ 许四海呵呵一笑，伸出手问吴春妮要钱，他说自己没有闲钱送人东西。 “小气”吴春妮气呼呼的走了。 去香江该带上那些，许四海犯了难。 港币倒是让吴伟帮着换了些，但他还想多带些方防备下，万一有啥事被耽搁了可怎么办？ 最后许四海有多带了个和田玉牌子，万一没钱用的时候直接就能去古董店换成现钱！ 同时还要给远在南粤的陈水根发电报，要他通知香江的哥哥来就接机。 五月底，许四海坐上飞机直奔香江。 一百五十六 初到香江 上 1982年5月13日，星期四，许四海在下午顺利到达香江启德机场。 顺着人流往外走，许四海看到有人手上举着写有自己名字的牌子，他赶紧走过去，“陈先生好，我就是许四海，这次麻烦您了！” 陈金根也是一脸笑意，连说许四海长得好帅，随后带他走出机场。 俩人叫了辆出租车，司机一眼就看出许四海是从国内来的，心里还暗暗自语“又是一个来香港捞世界的老土。” 坐上车，、许四海和陈金根申明自己带了钱来，无需住在他家，只求他代为指定个旅馆，星期天带他走一趟旧货市场。 司机心里又在嘀咕，说得好，到时候就赖在这边了。 车子开到闹市区，马路两边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店铺，招牌更是横七竖八，有的立在店铺边上，还有直接横在马路上。 行人也是男的西装笔挺，女的大都穿裙子。 陈金根还在和许四海炫耀香江的繁华，要许四海好好看看，香江多热闹啊，马路边上全都是店铺，北方没这么繁华？ 目前来说内地是比不上香江，这是事实，许四海一点也不否认，“国内现在已经开始改革开放，会慢慢的追上来的。” 再过几十年，香江会连特区都比不上，这是许四海亲眼见证的！ 陈金根笑道，未必哦，你把北方想得太好了。 这种事情无需争辩，到时候大家都能看得到，许四海笑而不答。 陈金根家在香江岛上的乐古道，还有个售卖旧电器旧家具的一开间铺面，还有个叼着香烟中年女人再看店。 那架势和后世电影里的包租婆绝对神似。 对面还一个大超市，人流量还挺大。 下车后陈金根告诉许四海，这边距离古玩行所在的摩罗街只隔了一条路，走过去也没多远，非常方便的。 一番介绍，许四海得知陈金根家的“包租婆”叫钱金妹，她对许四海不咸不淡的。毕竟这是他小叔子的下家，和她家关系不太大。 陈金根家旁边大波浪大妈倒是对许四海的到来表示欢迎，还夸许四海是个靓仔，边说还口水直流，说要收留许四海在她家里打工。 “来捞世界 ，就要从最苦的工作做起！” 陈金根毫不客气的大喝：“搞什么，人家在大陆也是有产业的，这次是来旅游的，又不是真的过不下去。” 大陆也有老板？ 钱金妹一阵迟疑。不过既然是自己老公说的，她还是相信的，遂展开笑颜：“欢迎许生。” 说完还把老四迎进家里。 刚才那个大波浪也跟了进来。追问许四海几岁了，有没有女朋友之类的话。 说归说，还一个劲的往许四海身边凑合。 许四海挪了下屁股没理她，这老女人也笑嘻嘻的不生气。继续说娶老婆要去年纪大点的，这种人懂得照顾人，还会顾家，最好是家里还有点产业的最好了。 这花痴女哪儿来的？ 许四海用眼神直瞅陈金根，许是面子上挂不住了，陈金根直接出言将这个大波浪老娘们给轰走了。 陈金根散了圈烟，还给许四海的茶杯添上开水，这才带着歉意的小声说，他本人也是赤手空拳游泳过来的，上岸后身无分文，被这家店的老板看中，后来还成了招女婿。 不过目前二手电器生意不怎么好，所以才想起要和弟弟合伙做水货生意。 “好眼光！”这是许四海的真心话。 他还告诉陈金根，等过上几年，大陆老百姓的人逐渐好起来，广货生意会更好的！ 聊起生意，许四海和陈金根越说越投机，都不知道聊了多久，直到家里走进来一个背书包的少年。 陈金根笑称这是他唯一的孩子陈帆，今年已经开始读中学，就是成绩不这么好。 陈帆一进门，就盯着许四海上上下西啊看了一眼：“哇，大陆也有这么帅的帅哥，都可以去TVB拍电视剧了。” “大哥贵姓？” “言午许。” “我叫陈帆。”陈帆很羡慕的说，“我要是有你许哥一半帅，女朋友都能排长队！” 被人夸奖许四海总是很开心的，他哈哈大笑起来。 而陈金根这开始大骂儿子，骂他成天不好好读书，就知道找女朋友。 “看看许先生，在京城已经有了好大的生意，而你呢？” 额。。。陈帆无语了。 许四海开导说，各人有各人的命，或许陈帆小兄弟大器晚成，将来飞黄腾达也有可能！ 钱金妹 此时走进来，它长叹到儿子要是有许四海一半的聪明，他们也不用这么辛苦。 这下陈帆的脸垮了。。。。。。 许四海看气氛不对，接下来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索性提议一起去吃饭，他来请客。 现在也正是吃晚饭的时间，陈金根一家倒是没反对。 饭店就在附近，走路也没几步，是一家连招牌都没有的小排档。店面很小，只能放下两张小桌子，而门外却摆放了四张小方桌，已经有人在吃晚饭了。 店老板和陈金根一家都很熟，还说四个人就这边的小方桌，外头还有自然风凉快。 老板看了许四海一眼，问陈金根这人是否老家来的？ “不是，是京城来的，是我弟弟的下家。” 下家，那就是小老板了。 小排挡老板还很惊愕，惊呼这么年轻就当上老板了？ 陈金根随口报了：半只烧鹅；卤水双拼；炒花枝；油麦菜；爆炒蛤蜊；四瓶啤酒，还问许四海啤酒够不够？ “足够！” 出门在外许四海非常小心，喝醉就是对自己不负责任。 等菜时，许四海发觉小马路上来来去去的人都盯着自己看，尤其是妙龄女郎，还会朝自己抛媚眼。 这令陈帆看了很嫉妒，他还瞪了许四海一眼，“上的帅就了不起啊？” 街上有熟悉的找陈金根问是否老家来人了，小伙子长得好帅，送去电视台培训下拍戏，一定会有出息的。 陈金根再三解释，许四海是来旅游考察的，他在京城也有自己的产业，不过任凭他怎么说，却没一个相信的。 酒菜上来，许四海举杯感谢陈金根一家的接待，来了个先干为敬。 一百五十七 初到香江 下 酒过三巡，小排档老板还过来问候，问许四海他做的菜好吃？ “不错，烧鹅非常好吃。” 小排挡老板得意的不得了，还问许四海京城没有这种美味？ 陈金根听出这是排挡老板在炫耀，他也是从内地游水过来的，故而听了很不满意，“怎么会，京城不是也有烤鸭吗你忘了。” 额。。。。。老板一时语塞。 许四海给排挡老板散了支烟说，厨子有京杨川广，味道各有不同。自己五一刚刚在京城闹市区开了家川菜馆子，两层楼的。 请的厨子都是四川人，，味道也是极好的，欢迎老板有机会去尝尝味道。 “两层楼，”陈帆还吃了一惊，：“哇，原来你也是大老板啊？” 排挡老板本想在许四海这边长长脸的，哪知道人家的实力也不差，他讪讪笑称原来是同行，失敬失敬。 说完立即就走了。 陈帆看了呵呵直笑，笑骂这老板本来还想炫耀下，没想到你也是个大佬，被你打脸了！ 一会时间爱你，排档老板还让老婆送来一盘蚝油牛肉，明着说是对同行的款待，实际是在赔礼道歉。 这下陈金根心里满足了，毕竟许四海是自己的客人，他被瞧不起自己也丢脸不是。 还对老板夸耀：“别以为许先生就是个饭店的老板，其实人家真正的职业是搞古玩的，厉害的很呢！” “哇，看不出来啊，搞古玩的不都是白头发白胡子的老头子吗？”陈帆搞不懂了。 陈金根又把过年时，他弟弟陈水根委托带过来鉴定的，那串粉色碧玺的十八子手串提起来，说那就是许先生送给你叔叔的，连摩罗街的老头子都喜欢的不得了，厉害？ 陈帆连说厉害，厉害！ 吃过饭许四海想要买单，但被陈金根坚决拦住，还说这笔账必须要由他来结。 完事后钱金妹和陈帆母子回家，陈金根和许四海叼着烟去旅馆休息。 一路上好多人都说许四海大陆客是个靓仔！ 走过一条两边全是旧楼的老街，陈金根手指楼顶“鸳鸯旅社”的大幅招牌，说就这里了。 他还解释说，这边尽管条件不怎么好，但胜 在价格便宜，现在挣钱不容易要省着点花。 这倒是个实诚话，许四海并不反对，再说他也没多晒钱来挥霍，居住条件差点也没啥。相比老家的草房，这边已经很不错了。 上了只有电视上才能看到的铁栅栏电梯，开火车似的咣当咣当到达楼顶，在大楼的天台上有一家临时板房搭建的旅馆。其门口同样有个“鸳鸯旅馆”的大招牌。 许四海看了心里直摇头，想想最多也就十来天时间，看在花费便宜的份上忍忍就算了。 进入店里，老板是个老头，看到有客人来脸上顿时笑眯眯的。而旅馆就是个筒子楼，一条走道直通到底，两边就是客房。 大概是许四海特征明显，老板一眼就就看出他刚从内地过来，“来捞世界的，这么帅拍电视极好的。” 办手续时，有个衣着暴露的年轻女郎从旅馆里边走出来，看到许四海还很惊讶， 随即面带温柔；摇曳着身姿走过来，“小帅哥，你也来住宿，住哪一间啊？” “听老板的。” “哦，还是北方来的，北方竟然有这么帅的帅哥，皮肤还那么白嫩，难得。”女郎像是恶狼盯上了小肥羊，眼神赤果果的盯着许四海看了许久。 不过女郎看到许四海身边的陈金根眼神不善，恋恋不舍的走了。 办好手续，陈金根还要许四海早点休息，明天早上到他家去吃早饭，随后带他去荷里活道摩罗街去看看。 许四海的房间在最底部的一间，房间很小，就一张单人床；一个小柜子；一个面积狭小的卫生间，对了房间里还有一台18寸的电视。 靠外边的墙上还有扇窗户，许是有雨水渗入墙上渗水的痕迹很明显，就连涂料都起泡了。 这都没关系，反正许四海不过就是每晚上在这睡一觉，其他时间他还要到处逛逛。 今天许四海又是飞机，又是应酬，他真的有点累了，洗漱后遂盘腿在床上打坐一小时，随后躺下休息。 也不知道啥时候，许四海在睡梦中迷迷糊糊的听到隔壁有女人在哼哼，随后这声音又变成了依依呀呀，声调一会高一会底，还有床发出的吱呀吱呀的声音。 “讨厌，饶人清梦！” 许四海翻身用毯子把头蒙住，不过他 没几分钟就受不了了了，毯子里太闷太热。 没办法，许四海只好去找老板投诉说隔壁太吵了，已经影响到他休息，问能否拿上席子睡在天台上，反正他一个大男人没啥好怕的。 老板笑了，挥挥手示意许四海随意。 许四海返回房间，把床上的凉席枕头卷起来，抱着就在旅馆门口的空地上大地铺。 这回清净了，许四海一夜好眠。 夏天天亮的早，亮晃晃的阳光很刺眼，许四海其实很早就醒了，他掏出金怀表看看时间真的太早，就闭上眼再眯上一小会。 六点钟左右，许四海实在是不愿意再躺着，他索性起来在天台上练拳，练些冲拳，踢腿，马步之类的基本功，活跃下气血。 旅馆老板看了还直点头，说老四长得很帅还会练拳，这很难得，应该去参加电视台培训班读几天书，将来当武打明星会很有前途的。 许四海笑称自己在京城也是有产业的，这次来香江主要是走走看看，考察下香江的餐饮业，他可没兴趣去当戏子。 “原来小帅哥也是个老板啊，真看不出来。” 香江地处热带，七点多时天气已经很热，大太阳照在人身上没几分钟就会受不了。好在此时隔壁忙了大半宿也太平了，许四海只好躲到房间去洗漱一番，准备干干净净的去吃早饭。 等许四海换上一身干净的一副想要出门，旅馆老板还要他再做下陪他抽两支烟，说此地不比内地，一般都是九点或九点半上班。 陈金根家也一样，不到九点不会开门，“你去早了只能站在他家门口等着多没意思，来来来；咱们在抽上两支烟，时间刚刚好！” 一百五十八 香港古玩圈初探 上 两支烟抽完，旅馆老板放许四海下楼，在走上几分钟到达陈金根的旧家电铺子，时间大约刚好九点。 陈金根也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头发乱糟糟的，正在打开店铺的大门。 看到许四海走过来，他还招呼：“不用急，旧货店开门都很晚的，等下我带你吃早饭去。” 早饭，还是昨晚上的那家小店。 许四海真心佩服开这家店的中年夫妻，昨晚上做晚饭，可能还要开夜市，现在还要做早点，劳动强度也忒大了，还要不要命了？ 饭店老板今天再看到许四海就尊敬多了，还问他想吃什么，许四海想了想报出“大份炒面，外加一碗鱼蛋汤，炒面加辣！” 陈金根还侧目看了眼许四海，心里奇怪这小子怎么对香江的那么熟悉，吃炒面还知道配鱼蛋汤。 一会时间，许四海要的早点就送上来了，尝了下炒面，味道很不错还带了点微微焦香的锅气。陈金根点的是云吞面，面是细面；云吞里还包了大虾仁，看着就挺有食欲的。 还没等陈金根吃完，许四海已经把账给付了，他还说从今天开始，他吃自己的，不用陈金根在费心费力的照顾他。 “都是大陆过来的，能帮还是要帮一把的。”陈金根还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急忙给许四扔了支完万宝路过去。 俩人抽着烟，陈金根还给许四海介绍他们脚下的这条乐古道靠近荷里活道附近，也是有古玩店的，不过就是规模小年头晚，都是些很小很小的鸡毛小店。 荷里活道上才是真正的古玩店，那边的老板大都是内行其中就数琳琅阁老板杜生伟；百宝轩老板谢达昌俩人最厉害，他们可以说是香江古玩界的绝顶高手！ 据说杜；谢两位老板的眼力极好，时常能在旧货市场上用最便宜的价格买到好东西。而且他们的销售路子也很宽，可以直通香港最富有的阶层！ 说这话时，陈金根一脸的羡慕。 可以直通香港最富有的阶层？ 也就是说这两个人，可以说是专门为豪富门收古董的。 许四海听了心里一动，有了些许想法。 自己这次来香江就是奔着搂钱来 的，既然这边还有能直达香江最富有阶层的路子，说不定就能在旧货摊上找到点机会。 就试试看，万一捡漏呢？ 要赚不凡之财，要成超凡之业，就要不放过一丝一毫的机会。 烟抽完了，陈金根还买了两罐子冰镇可乐，一边走一边喝，算是抵挡下炽热的阳光。 走了没多远，路开始拐弯了，前头远远的哈能看到一条小马路，陈金根：“在这边就有几家小古玩店。” 许四海建议；自己也是难得来一回香江，既然今天的任务就是熟悉下道路，不如就逛逛看看， “那是应该的！” 俩人走到一家棚屋小店，这家店大约只有五六个平米，小到只能容老板一个人坐在里边，四周玻璃橱窗内的架子上倒是摆放了些坛坛罐罐的，倒也有几分古色古香。 许四海在小店前停下，一边吸吮麦管，眼神对着玻璃橱上下打量起来。 他随即问棚子里胡子拉杂；闲的都已经打瞌睡的老头，“老板，这个蟋蟀罐子怎么卖的？” 蟋蟀罐，在哪儿呢，陈金根还在四处寻找。 “咦，北方来的？”老板睁开眼看了下对面的许四海，看到是个年轻白嫩的北方小伙子，他笑了。 老头把蟋蟀罐子拿起来，还特意把底下的款露出来：“这个很贵的，是明朝成化皇帝用过的东西，你买不起！” 这一套许四海经历的太多太多了，谁家拿出来的老物件都说是皇帝皇后用过的，再不就是祖上是大太监，他已经听得免疫了。 既然老头能把蟋蟀罐拿出来，这就说明他自己也认为这只蟋蟀罐不值钱，说成化朝的不过是想要多卖几块钱而已。 理由何在？ 理由就是刚才老头随口说的那句“咦；北方来的？” 既然都认可自己是北方来的，全香江谁还不知道北方来的都是穷亲戚。和穷亲戚谈成化官窑，那不是在浪费时间吗？ 故而许四海断定这老头就是在唬人，想要多挣个十块八块的。 店主老头他要是真的认为是成化本朝的，早就藏起来的，或者已经托刚才说的那两位大老板卖出去好了，哪里还有必要放在这边继续摆放。 更不会和他这位北方来的穷鬼磨牙。 许四海脸上堆起 足够多的微笑和老头解释：这个款是假的，属于是寄名款，自己就是京城来的，这种东西骗得了你们香港人骗不了自己！ “这就是成化的！”老头还摆出一副不容置疑的架势。 这是在装腔作势，是在有一棒子没一棒子的骗人！ 一旁陈金根都听糊涂了，他左右看看，一个说成化的一个说是假的，他也不知道该听谁的。 许四海笑问：“请问老板，传说中的蟋蟀皇帝是谁？” “是宣德皇帝。” 许四海再说：成化是宣德皇帝的孙子，爷爷怎么可能用孙子的年号，这分明就是假的，是三十年前的民国时期仿造的，这种货他见识过，一模一样！ “不过样子非常好看，还是能值几个钱的。” 店主老头也是个人老成精的滑头货，他看到许四海坚持想要这只蟋蟀罐，觉得是不是这小家伙看吃点名堂出来，而自己还一无所知。 “你一个北方佬跑到香港来购买蟋蟀罐子，有啥说法吗。说得通我就卖给你，说不通绝对不买！” 许四海早就预料到这老头会有这一招，他解释说香港没有斗蟋蟀的传统，而京城那边一直都有，而他在京城还兼职卖蟋蟀。 有只上好蟋蟀，在配上一只有年头的老盆不是很配吗？ “哦。”这下不但老板放心了，原来这只蟋蟀罐就是个普通东西。 就连陈金根也明白过来，他估计许四海能这是看上这只蟋蟀罐，是想要带回京城养蟋蟀，或者是加价卖给其他人。 许四海：“老板，开价？” “200块港币” 许四海立即还价50块。 老头说这不可能，当初他收下这只罐子花了整整一百块，好几年下来了就是加上点利息也该涨到200块了。“我不可能亏本出售！” 许四海“咕咕咕”用力吸了几下麦管，随后把喝空的可乐罐子交给老头，和颜悦色的说想要回本，不要说200块售价，就是500块也有可能，但不知猴年马月 自己这边直接就给他现钱，老板马上就能有现金收入，比一直放着要好得多。“难怪你做了怎么多年，还是个小棚子。” “扑街啊！”店里老头气的都跳脚了。 陈金根这会出头当和事老，劝说老头50快已经很不错了，放在店里也只能继续吃灰。 “最低80！”老板有些气馁。 “好，成交，再给个盒子装起来。” 河虾油爆说 明天中午12点上架了，河虾忐忑中，不知道能有多少订阅 还望各位读者大大多多支持正版。 一百五十九 香港古玩圈初探 中（求订阅） 走出几步，许四海还回头朝刚才那家小铺子望了下，看走了足够的距离，他开心的嘿嘿一笑。 看到许四海很开心，陈金根还说这不过是个普通的蟋蟀罐子，赚了点小便宜有啥好开心的，难道你的眼睛里就只有这么点小钱？ “当然不是！”许四海还要陈金根今天一定要带他去见识下香江最顶级的古玩商。 陈金根再三肯定，这是早就说好的事情，怎么会改变。 走了有一支烟的功夫，前边又有家小古玩店，对门还有一家。 眼前这家比刚才那家小棚子稍好，还有个十来平的铺面，通过玻璃门还能看到店里墙边的两排架子。老板是个中年男，手里捧着一本书正在认真的看着。 “余老板好。”陈金根还和这人认识。 进店后许四海也跟着打了招呼。 这位中年余老板还看了眼许四海，态度略显平淡的问是刚从大陆过来的？ 这是事实，许四海的口音让人一听就能知道，他坦率认可承认自己昨天刚从京城过来，是来哦开开眼界的。 “还会玩古董？” 余老板看到许四海正在扫视橱，在看到许四海年纪这么轻，他不由得联想到这小伙子是个三脚猫。 让余老板更加轻视的是，许四海手指玻璃橱窗里的一个青花大碗开始问价。 余老板又好气又好笑，心说老四还京城来的，古董都没上手仔细看，光是扫一眼就开始问价，这不是三脚猫还是什么？ 正好，这是青花碗是民国的，刚好可以骗骗这个京城来的小扑街。 “这个是宣德青花大碗，价格很贵的。”古玩行都是这么习惯性的说大话。 “不对！”老四站在橱窗前头也不回的说：“这是民国仿的，不信你拿出来我指给你看！” 马上，大海碗就被拿出来放在桌上。 许四海手指碗青花上的斑点说，宣德用的是苏麻离青，颜色偏浓，斑点发黑。 而这件青花的颜色偏淡，斑点也是有意一点点点上去的，而且这个胎骨也做的过分的细腻，这都是破绽！ 于老板看到自己的那点小心思被戳穿，他惊呼“哇，陈先生你的朋友好厉害， 一眼就看穿了。” 还说刚才自己是在考验下许四海，现在过关了！ 陈金根顿觉自己也有面子，还介绍许四海是从京城来的，人家也是学过的。 余老板：“交个朋友，2000港币。” 他想把这件已经砸在手里好几年的破玩意给赶紧出手， 许四海摇摇头说太贵了，他心目中最理想的价位是1000块。 “一千不行，最少1500。” 许四海“可以，不过再把这块玉片送我算了。” 说完，许四海让余老板把橱窗里，刚才大海碗边上的一个绳纹玉片给拿来，“两样，1500！” “好，小帅哥真会做生意。” 银货两讫，余老板看到许四海还带了小盒子，还问这里是啥东西。 陈金根说这里是个民国时期的蟋蟀罐子，许四海要带回去斗蟋蟀用。 “哦”余老板明白了，他也给了纸盒子，把大海碗玉片都装起来。 出了门，陈金根手指前边清晰可见的水泥路说，这就是荷里活道，下边是摩罗街，这也是香港的古玩街。 一到礼拜天，还会有很多人来零时摆摊，倒是会很热闹的。 陈金根：“对面的小店要不要去看看？” “当然！” 今天收成不错，许四海自然想要趁热打铁，多走走多看看，兴许还能再次捡到大漏！ 对面的小古玩店也只有十几平的面积，店主是个胖胖的中年女老板，她显然也和陈金根让你说，还和他打招呼。 不过再看到许四海，胖老板的眼里顿时全是许四海的身影，“哇，还有个很帅很帅的小帅哥，快坐快坐。” “漂亮姐姐好！” 一句姐姐，还是漂亮的，让胖老板喜上眉梢。 胖老板很热情，还给许四海拿了冰镇汽水。“陈生，今天来有啥事？” 陈金根笑着一指许四海介绍，这位是京城来旅游的，带他来见识下香江的古玩市场，顺便还收了几件小东西。 胖老板看到许四海摆在桌上的两个纸盒子，“可以介绍下都收了些啥？” 许四海很大方的打开桌上的两个纸盒，“香港的古玩店老板眼力都很好的，我没多少钱只能收两件民国货，也算是没白来。” “原来小帅哥还喜欢古董啊，你看看我这边有啥喜欢的，价钱好商量 。” “谢谢姐姐。” 许四海坐在椅子上，开始四下里扫视，他手指墙上挂着一幅山水画，问这幅画多少钱？ 胖老板看了下笑了，还夸许四海年纪轻轻眼里真的非常好，一下子就把她店里价值最大的一件古画看中了。 “这幅画可是明朝的，价钱不便宜哦！” 说完，画已经被摘下，送到许四海的面前的桌子上供他观赏。 其实这幅画许四海一进门就看到了，上头的内容也了解的非常清晰，不过他还假装很仔细的在看。 这幅画是六平尺的山水画，画面满满董其昌的风格，保存的也非常完好，落款为天启辛酉松江王左。 不过再好的画，落到许四海这种大内行手里都是有话可说的！ 许四海称呼胖老板一声姐姐，随后说： 这幅画虽然落款是明朝天启辛酉；也就是天启元年，其绘画风格也和董其昌很相似，但他毕竟不是董其昌！ 而且这个王左许四海从来没听说过，不知道姐姐您了解他吗？ 中年女老板冷了半天也说不出啥来，她真的不知道这个王左是怎么回事，又如何能回答老四看似不懂，实际是刁难的提问。 不过女老板也是老江湖，怎么会被许四海区区几句话给难住。 她说这个王左虽然没啥名气，不过画的还是很好的很有功力，再说年头也够长，还是能值点钱的。 言外之意就是，这幅画还是不能便宜！ 许四海开始苦口婆心的劝说，古画讲究的是名气，画工再好没名气也是白搭。 叨叨叨，叨叨叨，许四海滔滔不绝的说了许久，直说的陈金根听了都想打瞌睡。 胖老板忽然伸手打住许四海的唠叨，问既然这幅画被许四海说的那么不堪，请问你需要它又是什么道理？ 对呀，什么道理，这下陈金根也精神起来。他心里还在想，莫非这幅画还是一副能值很多钱的名家真迹？ “我会裱画！”这会许四海面带神秘微笑“幅画富有董其昌风格，保存的也好，我买回去把王左的名字挖掉，再换上董其昌。。。。。。嘿嘿” 原来是想买回去作假！ 这在古玩行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小滑头！”胖老板在许四海嫩滑的脸上轻轻的 捏了下说：“1500，半卖半送给小帅哥。” “谢谢姐姐。” 胖老板还给贴心的找个画盒子给装起来，捆扎好了交到老四的手上。笑颜如花“欢迎小帅哥下回再来。” “一定，我会记住姐姐的。” “咯咯咯”胖老板开心极了，说下回再来请许四海吃饭。 出了门；到街上，陈金根笑称：“你下回再来，这老板娘都能把你给吃了。” “不舍身饲虎怎么能淘到这幅好画。” 什么，不是说这是一副没价值的古画？ “怎么会，今天买的都是高价值的东西！” 陈金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想了想反正要带许四海去两位高手处，就让他们给鉴定下真假。 这要是有两件是真的，那自己将来一定要好好地对待许四海。 因为他的赚钱能力很厉害！ 一百六十 香江古玩圈初探 下 荷里活道的道路为水泥路也并不宽，两边还都是老旧的住宅楼房，底层全部开的是铺面，各种小生意都有。 大概因为现在是上班时间，街上几乎没啥人。 琳琅阁古玩店；在荷里活道的中间位置，这是个三开间门脸的大铺子，玻璃橱窗后的架子上摆满了各色大小不一的瓶子罐子。 和许四海刚才逛过的那三家小店，这家才像个样子。 走到铺子前，陈金根还介绍这家老板叫杜生伟，精通瓷器字画，他曾经在地摊上用很便宜的价格，在买到过一张宋代的古画，送到香江大老板家里卖出几百万的高价。 随后还手指斜对面一家装饰有中式屋檐的铺面说，哪家店面为百宝轩，老板谢达昌也是个很厉害的角色，据说他逛古玩地摊，一路不停的扫过去，都能把价值最高的那只捡出来！ “但愿你今天收的几样东西能给他们给看上。” 许四海“应该，真要看不上，那他们的眼力绝对差！” 额。。。。。。 这句话简直太狂了！ 狂到令陈金根彻底无语！ 他暗道小扑街，我治不了你会有人治你的！ 带着许四海推门进入琳琅阁，陈金根先是说了句吉祥话：“杜生发财。” 隔着玻璃门，老板杜生伟其实已经看到陈金根过来，视线越过陈金根直奔后边手上还提着东西，一身大陆客打扮的许四海。 “这位小兄弟大概就是京城来的，快请坐。” “杜老板好”许四海也跟着招呼一声。 店里的摆设很传统，中间是个鸡翅木的八仙桌，两边是两把椅子，靠墙两边自然是玻璃展示柜，里边都是些古董。 杜老板看上去约六十上下，穿着倒是很普通，就一件普通的t恤，一条长裤，脚上还是一双人字拖。 店里有个二十多岁的小伙计还麻溜的搬出一张方凳，示意陈金根坐下，而老四却已经被让到和主人并排的客座位置，刚坐下冰镇的汽水随之送到。 陈金根还对杜老板说：“麻烦通知下对面的谢老板，他不是也想要见见。” 杜老板一挥手，小伙计出门去了。 这边杜老板还问还问许 四海，小帅哥贵姓，多大了？ “免贵姓许，言午许，今年20了。我排行第四，您就叫我老四好了” 说话间对面的谢老板也到了，看到坐在客位上的老四还微微惊讶，笑道：“原来还是个小帅哥啊。” 许四海看到又有个长者进来，他赶紧起身让出好位置，示意谢达昌坐下。 这番无意的举动，得到两位古玩行老板的赞许，谢老板还说许四海远来不易就应该上座，他就随便找个座位即可。 店里的小伙计要给拿来一张小方凳子。 待谢老板坐定，杜生伟盯着桌上许四海带来的三个盒子说：“老四，你几个盒子是否大大陆带来的古董？” 许四海笑称大陆的古董那都是珍宝，他是不可能带任何一件出境的，这里几件是他刚刚在附近的小铺子里收来的。“还请多多指教！” 一句指教，即软又硬！ 软的就如字面意思，硬的还想要看看这两位据说是香江顶级古玩商的眼力！ 说完，一只陶泥做的青灰色蟋蟀罐，一个康熙仿宣德的青花大碗，一幅画都摆放在八仙桌上。 店里站着的小伙计眼神在三件器物上扫了一下，觉得都很普通啊。 谢老板还建议不如逐一拼品鉴，就先看看这个大碗开始。 谢老板伸手拿起康熙大海碗，看仔细的看了起来，先看釉面，随后还反过来看底足上的胎骨， 许四海看到谢达昌拿起碗的时候，是先把四个手指放在碗里，随后拿起，心里暗暗点头。 没几分钟谢达昌就把碗放在桌上，再有杜生伟接着拿起再看，杜老板同样是把四个手指放在碗里拿起来。 几分钟后，这只碗又被放在桌上，该店的小伙计也拿起来看看，不过他还掏出个放大镜，这边照照那边照照。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陈金根心里暗暗嘀咕，刚才许四海在收东西时全部都是一眼就看中，那里还要什么放大镜，杜谢两位老板也不是没用吗，看来这个小伙子眼力还不行。 就听到谢老板笑着说，老四你怎么收了个普普通通的民国大碗？ 杜老板听了微微奇怪，随即想通了道理，也跟着说收民国仿有啥意思？ 这话在陈金根听来还觉得奇怪，他清晰的 记得老四在购买这只碗时，明确指出这就是民国时期的，“怎么叫有啥意思？” 许四海听了先是一愣，心说这两位号称香港古玩界的老法师，怎么会连康熙仿宣德也认不出来了？ 随即再一想，明白他们大概是在考验自己，看看自己是否能看得准确无误！ “二位老先生，这是康熙仿宣德，我看得很清楚，就不必再考校了！” “老四好眼光！” 谢达昌笑了，笑得很开心。 杜家店里的小伙计听了还神色一愣，随即再次拿起这只碗看了又看，好像要看出点名堂来。 杜老板也说到底是京城来的不可小觑啊。“这只碗哪家铺子买来的？” 本来还面带温煦的许四海顿时脸上一冷：“杜老板，你这话就外行了！” 古玩行里有个规矩，那就是不问货物的来龙去脉，包括进货出货的价钱，啥都不允许问。这是人家的上下线，你问了想干什么，是不是想要挖墙脚？ 看许四海有些生气了，杜生伟这才知道自己失言，遂即一拍脑门：“看我这脑子，看到好东西就忘了规矩了，抱歉抱歉。” 他还朝许四海拱手抱拳以示歉意。 既然道歉了，许四海也不再计较，而两位香江的古玩大拿，也对许四海开始正视起来。 这只大碗竟然是康熙官窑！ 陈金根这时候才算是明白过来，原来刚才购买时许四海是在混淆视听，想要浑水摸鱼，看来他是成功了。 就算他陈金根是古玩界的外行，这么多年下来耳闻也知道，这只大碗价值不菲，心里不由的暗道这小子有本事！ 接下来就是那只青砖颜色的蟋蟀罐子，还是谢达昌先上手。 他看到这是个鼓形蟋蟀罐子，上头还雕刻有梅兰竹菊四君子，上头是个盖子，盖子的纽是个半蹲的狮子。 这只罐子颜色青灰，用泥细腻到极点，连丁点泥沙的颗粒都看不出来，且造型稳重，古朴的气息扑面而来。 梅兰竹菊雕刻精致，美轮美奂，显然是高手所做。 再看底部，还有“成化年制”四字的刻款，包浆也很厚实，这更是表明乃宫廷所出。 “好东西啊，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谢达昌不得不佩服。 蟋蟀罐又被放在桌上，在转移到杜生伟的手上。 陈金根看了还觉得奇怪，问了许四海才知道，这是东西贵重，防止在交接时脱手打碎。 杜生伟看了一会，心里也有了计较，不过他想到刚才在许四海面前丢了脸，又想从那边找回来。 “老四，这只罐子不对啊，我只听说宣德皇帝喜欢玩蟋蟀，这只成化的恐怕是假的？” 咦。。。。。。陈金根又开始糊涂了。 一百六十一 香江古玩圈初探 陈金根还有些纳闷，这话怎么和老四购买时说的一模一样？ 而许四海知道这又是两位老板在考验自己，他眉头微皱心里很烦这种小儿科的事情，自己的眼 力已经在京城得到一致认可，而到了香江还要备受质疑，他很不满意。 不过想到此来香江就是为了搂钱，他也只能忍了。 许四海遂换做一张笑脸说：两位先生又在考验我了。成化皇不单单只喜欢比他大十七岁的万贵妃，也喜欢玩，蟋蟀；绘画；他都喜欢！ 后来万历朝的青花蟋蟀罐也有流传。 嗯，故宫还展出过一副名叫“成化皇帝娱乐图”的画，上头就画的是成化帝在斗蟋蟀，不知道你们看过没？ “呵呵，就知道难不倒你这个后生仔。”杜老板笑了。 笑了，就说明认可许四海的说法，同时也就认可了这件蟋蟀罐是真的，就是成化时期的的！ 陈金根再看到小伙计听说这个蟋蟀罐也是真的，而且还是大明成化时期的精品，又拿起来仔细的看。 桌上一共三间老物件，一件康熙仿宣德的大碗，一件就是这个成化蟋蟀罐子，这两件都已经鉴定过了，剩下唯一一件就是这幅尚且卷起的卷轴。 鉴定字画杜生伟是大行家，他从抽屉里取出一副雪白的手套带上，慢慢的将卷轴在桌面上打开，细细的品鉴。 他看到画面很老旧，已经呈现深黄色，而且这是自然老化，不是造假的用酱油汤浸泡过的那种暗黄色。 画面是一副山水画，以平远的手法绘制出一副小山湖泊，周边的岸上还有杂树小屋，岸边还有钓鱼的小舟。边上的落款是天启辛酉， 谢达昌还问许四海，天启辛酉是那一年？ “就是天启元年，公元1621年！”许四海不假思索的回答。 杜生伟尽管还在低头用放大镜在看画，嘴上还在教训小伙计：“看看人家老四，年号对应公历年不假思索的就背出来，你也要好好学学！” 转头杜老板又对许四海说：这幅画是个老画富有董其昌的味道，可惜这个王左是个没名气的。 言外之意就是这幅画不怎么值钱。 “能给董其昌代笔 ，怎么会没名气？”许四海淡淡的据理力争。“而且这幅画保存完好，画作气韵生动，怎么会不好？” 这竟然是给董其昌代笔的，小伙计再次凑过来，盯着画面使劲看。 杜生伟笑了，再说啥都瞒不过许四海这个精明的小子。 又对了一件，陈金根心里非常满意。 因为人是他带来的，要是许四海被批的灰头土脸，自己面子上也不会好看。他还在提醒许四海，在购买大碗时不是还多给了块白玉吗，也拿出来给两位老先生鉴赏西下。 “拿出来欣赏下。”两个老者不约而同的催促。 许四海这才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巴掌大的玉片放在桌面上。 杜生伟看了眼，这是块和田白玉的满工绳纹玉片，玉质洁白细腻，还泛着微微的油光，形状是长方形的，内里掏空成交叉的两个X形，也都是做成绳子一样的纹路。 “乾隆工！”杜生伟脱口而出，他知道自己有些失态，随即笑道：“老四，你的眼光绝对过关！” 还在补充一句：“英雄出少年，我们是老咯。” 谢达昌也说早就听说过去的京城琉璃厂藏龙卧虎，看来现在也是人才辈出，不可小看！ 老四是陈金根带来的，老四挑选的四件古玩都得到认可，陈金根觉得没给他丢脸，他很满意，心里也对许四海高看一眼。 陈金根还看到店里的小伙计对这老四看了好一会，脸上一副很不可思议的样子，随后又摇摇头微微的叹息，就知道他在自叹不如。 一番唇枪舌剑过后，盘道算是以许四海的大胜，得到香江两位老法师的认可为止。随后气氛就松快下来，大家抽烟喝茶聊了些轻松的话题。 这会已经到了午饭时间，作为主人的杜生伟还要许四海留下吃个便饭，大家继续接着聊。 香江人说的便饭真的就是便饭，大家一起吃了顿盒饭。 饭后杜生伟还给许四海再添上一杯冰镇可乐，笑称今天许四海今天收了四件好东西，他非常喜欢，问能否割爱？ 这本就是许四海心里想要的，他暗暗高兴，不过脸上还是装吃一副为难的样子。说王左的画和成化的蟋蟀罐都是很难得，他舍不得出手。 谢达昌也有意拿下许四海的藏品 ，但现在看到最好的两件他不愿意出手，立即就开始劝说“老四你这就不对了，你说大陆的好东西不带出境外，我很理解。 但你今天在我们香江收到的好东西再带回大陆，这也不合情理？” 谢达昌还丢给陈金根一个眼神，示意他也来劝劝。 陈金根唠唠叨叨说杜；谢两位老板是香江古玩界的元老，他们在香江人头熟世面广，许四海第一次来香江，要给两位先生留个好印象，就卖给他们。 杜生伟说愿意把这四件全部吃下！ “杜生，吃独食要肠胃不良的！”边上谢达昌半真半假的提醒一句，他的眼睛还盯着老四。 许四海暗暗高兴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他还佯装挠挠头皮，说自己初到香江不知道这边古董行情。 意思就是他可以把这四件古董都卖了，但担心不懂这边的行情，怕吃亏！ 既然许四海愿意放手，杜生伟和谢达昌心里一阵高兴。俩人还拍着胸脯保证，大家都是行家，以后还要继续交往，所以价钱上绝不会亏待许四海。 许四海：“咱们先把丑话说在前头，古玩行的规矩就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四件东西是你们自己看中的，我可没硬塞给你们。” 这句话没有个没说出口的意思，那就是东西是你们自己看中的，也没人逼着你们买，但成家后就不允许反悔，更没有退款这一说。 许四海来香江就是奔着搂钱来的，想要退款门都没有！ 两位老板到也开通，频频点头说自己明白这个道理，这边也一直如此规矩。 既然都是懂道理的，许四海说自己指定一件古董让两位老板开价，一人一次，轮流叫价。 这就是拍卖的形式，两位老古玩商哪里会不懂。 首先就是成化款的蟋蟀罐子，这可是今天的重器！ 许四海让作为主人的杜生伟先开价。 “六十万港币！” 噗通，陈金根从板凳上直接摔倒地上，还吓了大家一跳。许四海赶紧把他给扶起来，“没事？” “没事！”陈金根清了清神说：“我是被这个价钱给吓坏了。” 老天爷，八十块港币买的一个蟋蟀罐子，不过多走了几步路晒了点太阳，价钱就成了六十万，这简直比抢 钱还要快！ 时下房价为三百一尺，也就是三千一平。六十万港币，那不就是两套千尺豪宅了吗？ 玩古董，太。。。。。。刺激了！ 刺激的简直令人眼红；发疯！ 许四海却面色平静，丝毫波澜都没有表现出来，他眼睛右转向谢达昌，“谢先生出价？” “八十万！”谢达昌淡淡的说道。 杜生伟听了心里后悔不跌，他知道自己这次开价太小心了，这只难得一见的重器基本与自己无缘！ 陈金根再次被震惊。 不过这回他心里有了准备，只是身子猛的抖了一下没在摔地上。 不过谢老板开出的价码，还是让陈金根心驰神往。 他开二手电器铺子，操心劳力大半辈子都攒不出一套房子的钱，而昨天刚到的许四海轻轻松松就得到了。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呐！ 而在许四海看来，现在毕竟是八十年代，物价都很低这个价钱已经让自己很满足了，他认可了！ 这也是许四海这辈子出手的第一件古董，而且价格不菲！ “成交！”许四海笑着和谢达昌击掌。 谢老板也非常开心。在他看来，只要拿下这件蟋蟀罐子，其他都可以不要。 而错失良机的杜生伟则心里一阵懊恼，借着吐出的烟雾一个劲的摇头。 接下来许四海指定为王左的画，还是让杜生伟先出价。 “25万！” 这回杜老板吸取了教训，一开口就是最高价，因为边上还有一头饿狼！ “谢谢。” 陈金根心里还提许四海算账，两件东西就买了105万港币，而本钱底到可以忽略不计。 105万；105万，陈金根心里在喃喃自语的念叨。 第三件是康熙仿宣德的官窑青花大海碗。 老四这次指定谢达昌，他开出30万港币，老四直接拍板，也算是感谢他对成化蟋蟀罐的认可。 最后绳纹玉片，被杜生伟以三万的价格拿下。 四件古董，本钱还没过五千，而售价却高达138万港币，许四海心里非常舒坦，没白来！ 而第一次亲眼目睹这种交易的陈金根，心里就一个念头：“古玩商的眼力太厉害，简直比黑社会抢钱还要快！” 一百六十二 林百顺 生意谈成，除了地主杜生伟略有不满外，其余皆大欢喜。 不过一百多万港币交易额也不能全给现钞不是，杜生伟还让店里的小伙计；带着许四海去附近的银行办理一张银行卡，这样他们直接把钱打进卡里，既方便又安全。 这点许四海从善如流，他也喜欢这样，这样很安全也不显眼不招摇。 荷里活道这边有家渣打银行的营业点，手续正在办，小伙计翟宗宪还问许四海：“你学古董几年了？” “两年。” “吹牛！” “真的，我有美术基础，对古董有那么一点点天赋！” 翟宗宪长叹一声，自己学了五年了，还经常被师傅骂。 银行卡办好，翟宗宪借用渣打银行的电话通知师傅可以打款了，没一会，老四原本空白的银行卡里就多了138万港币。 很好，不虚此行！ 赚不凡之财，成超凡之业就从香江古玩街开始。 再回到琳琅阁古玩店，大家继续聊京城古玩界的事情，这一聊就聊到天晚，许四海想邀请两位老板共进晚餐，毕竟赚了人家一百多万，请人家吃上一顿也没几个钱。 昨晚上陈金根请自己吃排挡，四个人连一百都没过，自己请大饭店最多也就几百块而已。 可惜两位老板都拒绝了，说晚上他们约了人，吃饭的话等礼拜天晚上由他们来请，去最好的大饭店！ 许四海推门要走，杜生伟说星期天早上九点街上茶楼见，大家一起再聚聚。 星期天只要逛旧货街的事，许四海早就和他们说过。 “可以！” 出门后许四海还请求陈金根一定要为他保密，至少不能和他儿子说，小孩嘴快传出去不方便。还有下午买东西的那三家铺子也不要说，会影响他生意的。 陈金根！“这个我懂，你就是不说我也会保密的！” 又到了昨晚上的排挡，已经有人在吃晚饭了，许四海一屁股坐下，要陈金根去把他老婆孩子叫来，今天他请客。 “好的。”这下陈金根一点都不含糊。 待陈金根再返回，只有他老婆，陈帆大概是玩去了还没回来，“不等了，咱们点菜吃饭。” 随即陈金 根连菜谱都不用，不假思索的叫了几道家常菜，几瓶啤酒。 他老婆还一脸敬佩的朝老四竖起大拇指，示意他很厉害。 今天老四心情大好，啤酒被他干了四瓶，这才心满意足的到“野鸳鸯”旅社的天台上去休息。 这个“野”字，也是他今天早上才悟出来的。 再说杜生伟谢达昌两个，在许四海走后没多久，又迎来一位香港古玩界的大拿，香港佳世德拍卖行的首席鉴定师林百顺。 这是位六十出头的老者，头发花白，精神饱满，过去还是京城的玩家。琳琅阁；百宝轩这两个店铺的名字，也是林百顺替他们取的，还为他们书写了招牌。 林百顺一到百宝轩，张口就是满嘴京腔“蟋蟀罐子呐，拿来我瞅瞅。” 只片刻，谢达昌从后边的保险箱把蟋蟀罐取出来，小心的捧着放在桌上。 此时林百顺反倒是身子后仰，远远的在欣赏这件古物。“好做工；好气质；好包浆，不愧是皇家气派！” 就这短短四句，让谢达昌心里美得不行，而一旁的杜生伟心里则一阵阵的抽搐，他深恨自己的开价太低。 连林百顺这种见多识广的高高手，都对这个蟋蟀罐赞不绝口，可见其珍稀！ 自己错失了一件极其珍贵的宝贝啊！ 杜生伟恨不能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八十万来的，值不值？”谢达昌还在美滋滋的炫耀。 “怎么不值，太值了！” 林百顺还说你们想想成化的官窑器已经很少见，但难得也还会有不是，但这蟋蟀罐子你们见到过没，而且还是清晰刻款的？ “老谢，做为朋友我劝你一句，这玩意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能出售！” 杜生伟听了心都在滴血！ 连拍卖行的鉴定师都劝说要深藏不露，可见这只蟋蟀罐珍贵到何种程度。杜老板霎时间都有了撞墙的冲动。 再看过王左的画后，林百顺再说：王左不太出名，知道他为董其昌代笔人更少，能看准这幅画有知道内情的，必定是此道高手！ “嗯，你们今有啥奇遇？”林百顺忽然想起。 谢达昌笑着点头认可，还把中午和许四海交易的事就简略说了，他不吝言辞的把许四海一顿好夸，说许四海就是个 天才古董商，眼力好的简直没法说！ 随后谢老板把和许四海交易，自己和杜生伟对他考验的事给详细的说了。 京城来的，还是个只有20岁的白脸小帅哥？ 林百顺都有点不敢相信，喃喃自语这太不可思了！ 他的脑海里同时浮现出一位身穿长衫，一身书卷气的年轻帅哥。“他人在哪儿呐，我想见见他，扫听下京城的事。” 谢老板不解林百顺的心意，说此事不急，小家伙星期天还想逛逛旧货市场，已经约好了星期天九点茶楼见。 “行，到时我一定来！” 林百顺回到家里，心思浮动，气血上涌，他总感到身上那儿那儿都不对，斜靠在旧沙发上疲倦的都不想吃饭。 他老婆田小兰是个刚刚退休的中学教师，看到先生一脸疲惫，还体贴的要他不用太累了，干不动早点退休。 “你不是老想着回京城看看吗，要有个好身体！” “老婆，京城来人了，还是古玩界的，星期天我要去会会。” “哎呦，那是必须要去的，打听下也好，也不知道表哥两口子过的怎么样了？” “可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生怕听到啥不好的消息。哎。。。。。。” 田小兰看到丈夫的脸上浮现出深深的忧虑，她很心疼，同时也担心老朋友的安慰。 几十年不通消息了，据说北边有三年大饥荒，还有十年运动，田小兰真担心他们的生活。 这一夜林百顺犹如睡在钉板上，浑身难受，翻来覆去睡不着，后来索性坐在客厅里一个人闷头抽烟，一直到天亮。 一百六十三 地摊 一 香江的夏天太热了，许四海睡在阳台上还是被热醒了，掏出金怀表看看时间才五点多，遂起身锻炼个一个多小时，这才会自己的房间去洗漱一番。 今天是星期六，目前还是一周六天工作日明天才有地摊，他准备今天到街上去看看玩玩，把这一天给消磨掉。 吃过饭，许四海在报摊上买了份地图，便开始了他的自由行。他准备先在港岛转转，要是还有时间就去对面的尖沙咀看看。 这一天基本太平无事，唯一的意外就是许四海在中环被一家公司的星探看上了，说他张的高大帅气，皮肤白气质好，非要拉着他加入公司。 说是经过他们公司的培训，将来一定会大红大紫的，能赚到很多很多的钱，将来发达了还能把大陆的家人给接过来享福。 许四海对加入娱乐圈毫无兴趣，更不想做戏子，他的拒绝还让星探大呼可惜。 晚上他请陈金根一家吃晚饭说起此事，陈帆还后悔不已，认为许四海是失去了一次极好的机会，要是他早就答应下来了。 “当明星可以赚大钱，还能泡靓妞，这多好！” 星期天早上天还没亮，许四海还是是习惯潘家园鬼市的时间早早就起来了，随后背起直奔摩罗街地摊市场。 因为早，路上鬼两个都没有一个，就他一人在街道上疾行。 等到了地方，许四海看到街上空空荡荡的，他这才想起来此地是香港，不是内地的京城，这边没鬼市这一套。 来了，他只能坐在马路牙子上等着。 一会时间一个喝的摇摇晃晃的醉鬼提着酒瓶子凑上来，邀请想许四海一起在喝一顿。 这是醉鬼，没啥好聊的，许四海嫌弃的走了，换到一个有路灯的地方坐下。 这回大概是灯下太亮堂，把许四海的帅气给彻底衬托出来。又有个衣着暴露的小姐姐上来搭讪，问他要不要爽一把，价钱很便宜的。 许四海直接说；“我刚从大陆来。” 意思是咱没钱，玩不起。 “穷鬼”小姐姐顿时变脸，扬长而去。 马路边也麻烦啊，再说干等着时间过得很慢很慢，许四海遂起身找个稍微空点的地 方开始练拳，呼呼哈哈的声响还把巡夜的警察给吸引过来，问明情况后又大笑而去。 几套拳很认真的练完，许四海的身上也开始微微出汗。 此时有个身影凑过来，“老板，古董要不要？” 咦，是普通话，还是带了点荷兰省味道的普通话。 既然都是来捞世界的，许四海奔着能帮就帮一把的想法还是愿意帮一把的。“来，咱们聊聊。” 墙角，来人说刚从大陆游过来，身无分文，就从家里带了个宝贝瓶子，想在这边换点钱找条活路。 “同志，您要是想买咱们好商量，您要是没钱咱也就别废话。” 持宝人心情很急，情况基本属实，不过许四海本就是玩古董的，最不相信的就是故事。 昨天刚赚了一百多万，今天就遇上个专门想要兜售古董的，这么巧？ 许四海说做买卖不能急，自己兜里还有点小钱，不过东西好坏还要看看的，“总不能打闷包。” “那可以！” 路灯下，来人小心的把怀里的大包裹打开，里边是个一尺多高的牙白色玉壶春瓶子。 许四海咋一看这是个定窑的玉壶春瓶子， 老四咋一眼看，这是个定窑的玉壶春瓶，不管是釉色还是造型，乃至底足都是定窑的形制，一点地没错！ 可以说他就是个“北宋时期的定窑！” 但因为现在属于鬼市，黑灯瞎火的许四海还是用上了异能帮助鉴定下，谁知道异能提醒，这是个霍州窑出产的。 霍州窑位于山西霍县，与定窑只隔着一座太行山，它的产品全部都是仿照鼎官窑，后世也将其划分到定窑系列。 按后世的话来说，霍州窑是在山寨定窑。 古代是没有知识产权的，谁家的产品好就照着做，不单单是霍州窑，安徽的白水窑，江西景德镇也在仿照定窑。 景德镇因为仿照做得好，还被称为南定。 许四海抱着瓶子看了许久，一会思考一会发愣的，持宝人急了问老四到底要不要啊？ 本着救人一命的格言，许四海准备收下这件瓶子。“你想要多少钱？” 持宝人：“俺是逃难来的，您看着给。” “我给你两千块港币，省着点花够你生活三个月的，如何？” “成，成 ，谢谢小兄弟。” 银货两讫，持宝人迅疾消失。 现在轮到许四海犯了难，他还在想这只北宋霍州窑的玉壶春瓶，为啥肉眼看上去非常非常像定窑，这是啥道理？ 要不是有异能的鉴定，他真的就把这只瓶子当成了定窑。 而且是非常珍贵的北宋早期的定窑。 他只能猜想，或许是当时定窑的师傅去霍州窑指点徒弟，顺手带了点定窑的瓷土，示范制做的。亦或许是霍州窑的师傅去定窑学习，手艺学的非常棒，在定窑带了泥土回去后烧制的。 “喂，让一让”一个很不客气的大嗓门，让许四海从沉思中醒过来。 他这才看到天已经大亮，街上忽然出现了好多摊主，正在忙这摆摊。 总算是开始了，许四海长舒一口气，乖乖的把马路牙子给让出来。那只有疑问的霍州窑玉壶春瓶也被塞进背包，只流出个玉壶春的喇叭口。 同时许四海还顺便看看摊主把包里的物品一件件的展示出来。 当这位摊主刚刚拿出封面是三点女郎的旧期刊，许四海的打开的异能还提醒，“有宝物！” “咦？” 有疑问等会再说，许四海赶紧问摊主这本期刊怎么卖？ 摊主看了眼老四手指的方向，他好像知道了点什么，笑称：“大陆仔，这本杂志够劲够有味，你买了一定会喜欢的，里边全是美女照哦！” “多少钱？”既然人家认定自己是猪哥，那就配合一下。 摊主头也不抬的说：“五块！” “是港币还是美金？” 这是小心，第一次来香港逛地摊，万事都要小心。何况杂志里还有宝贝必须要拿到手，还要便宜！ “当然是港币！” 掏出五块港币，许四海把杂志卷成一个卷，又塞进。 鉴宝不急，回旅馆后慢慢欣赏就是。 一百六十四 地摊 二 到这会小街上的人气开始增多，许四海还看到不少节俭的老头老太太在摊位上挑挑拣拣的。 后边几个摊位售卖的都是些很普通的二手货，和古董有天地之差，这都不是许四海的菜，他正眼都不带瞧的。 在一个摊位上，许四海看到一个微微泛黄的纸卷，他得到摊主的同意后拿起来看看。 纸卷上是一副佛像画，画的是西方三圣。中间是阿弥陀佛，左边是大势至菩萨，右边是观世音菩萨。 再看落款为民国壬午，还有个四方阴文方章，“张爰！” 嘶，许四海倒吸一口凉气！ 张爰就是张大千啊，他在抗战时期去过敦煌临摹古代壁画，这件事很多很多人都知道。壬午年是1942年，刚好是张大千到敦煌的第二年。 再看画面，完全就是壁画的复制品，不管是佛像的开脸，还是衣着神色都非常逼真。 这就是大千先生的真迹！ 许四海又纳闷了，张大千乃是民国时期著名的大画家，他的画竟然沦落到地摊上来了，他想不通。 只能认为香港是文化沙漠，连张爰都不认识，除此再无其他理由。 “老板，这个张爰是谁，我怎么没听说过？” “你问我，我问谁啊？”老板连头都没抬，在忙着摆布摊位。 问价，才一百港币，许四海想要换掉五块钱，可惜老板不愿意，他只能付给老板一张百元大钞拿下这张画。 这种好东西，就是花十万也要拿下，何况才一百块。 点上烟美美的抽上一口，许四海顿觉今天的空气特别好，此地的人气也很足，还有就是“香江真是自己的福地，老是给自己送钱！” 许四海还没走呢，隔壁老板把他叫住了，说他这边有个菩萨像要不要？ 这位老板就像是变戏法似的，从包里掏出一个一尺多高的寿山石观音坐像。 寿山石产自福建福州，最出名的就是田黄，其后依次还有桃花冻石，芙蓉冻石；荔枝冻石等等名贵石头。 现在许四海眼前这座观音像就是白色的芙蓉冻。 看佛像底部莲花的造型，以及佛像的开脸，这是件晚明时期的造像。造像为****，手捧一个宝 瓶，一脸慈悲，安宁宝像。 这是个好东西，要是价格合适的话还是可以手下的。 不足之处就是这件造像没有得到妥善保管，浑身上下全是灰尘，看上去很脏。 许四海佯装看了下，说这东西是件民国的，很不错。“多少钱？” “一千！” “不要，这么脏，买回去清理也要几天时间，又不是田黄。” 老板心里还在骂田黄你个大陆仔买得起吗？ 不过嘴上还是跌价了，八百，少一分都不卖！ 许四海转身就想走。 “后生仔你不走，有话好商量吗。”看到许四海返回，老板说：“你开个价，合适了就卖给你。” “二百！” 刚巧有个大妈路过，还自语“一块破石头还想骗人家大陆仔，没良心！” 这真是神助攻，许四海开心都笑了。“看见没，大妈都看不过去了” 老板又摆出一副苦哈哈的架势，说二百收来的要老四再加上一百，算是给他一天的饭食钱。 “成交！” 三百块，这个价钱许四海觉得很合适，他还让老板把观音像给包起来捆好，这样他提在手上方便走路。 这会人越来越多，老四还掏出怀表看看时间，别耽误了九点茶楼的约会，看还有一个小时时间，许四海准备在逛逛。 这不今天运气好吗，还想再接再厉！ 此时身后有个声音传来：“请问您这块表买吗，我出高价。” 许四海一阵警惕，赶紧把金怀表给握紧了，转身看到一个中年人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好东西，不能卖！” 来人是个中年人，面色和善，他也点头认可，说正因为是好东西，所以他愿意出高价收购。 大家都是识货的，此地人多最杂，双方都直说东西而不说是啥东西，免得生出是非。 许四海笑称感谢先生识货，但这件宝贝自己用的非常习惯，而且自己也很喜欢，所以不能出手。 “太可惜了！” 来人还掏出一张名片交给许四海，说啥时候想要出手金怀表，一定要去找他。 许四海看了下名片，这才知道此人还是个大老板，姓陈，在尖沙咀开有一家钟表铺子。他忽然想起，原来这位老板是一位歌星的老爸。 俩人分手，许四海继 续闲逛，他还买到一个康熙时期的铜香炉。尽管这是个民窑，但铜质非常好，造型也很漂亮，小巧玲珑，属于名窑中的精品！ 再看怀表许四海就谨慎多了，他都是握在手心里偷偷的看，已经八点半了许四海开始往回走，同时还打开了异能边走边扫视，这样能节省时间。 一连走过十几个摊位走过，许四海的脑海里没有任何响动，又走了有百十米还是没有响动，他自己还在嘀咕应该是没有漏网之鱼了。 遂大步往远处的茶楼走过去。眼看就要到茶楼门前，脑海里忽然响了：“有宝！” 许四海马上停下脚步，看到身边有个售卖旧收音机；录音机；书籍皮包的小摊位，最入许四海眼睛的事一对紫檀木的镇纸。 镇纸为长条形，20公分左右的长度，中间微微凹陷还镶嵌了一块填彩的象牙。这种类型为晚清民国时期有钱人家定制的镇纸。 这一路货国内各处都有，量还不少。 “这是个好东西啊，还是红木的。”说完，许四海就拿起这对镇纸看看。 感觉入手远超一般红木的分量，他就知道其中必有奥妙！ 老板看了眼许四海，还用港普说：“这是紫檀木，还镶了象牙，五百块！” 意思是这件货很贵的，许四海要是兜里没钱赶紧走，别耽误他的生意。 远处陈金根看到了还走过来，督促许四海赶紧去茶楼，大家都在等他呢。 看到许四海正在和人谈价钱他自然是要帮忙的，还指责青年小老板：“这么小两块木头，要五百是不是疯了？” 500港币根本就是随口虚报的，小老板仰起头问许四海愿意出什么价？ “八十！” “很合理！”陈金根还跟上一句。 小摊主：“一百，算是凑个整数！” “可以。” 银货两讫，陈金根带着许四海进入玉记茶楼。 一百六十五 地摊 三 茶楼也是在住宅楼的底层，面积颇大；占了足足三个门脸，十几张桌子已有大半桌位客满。看到许四海进入，早就翘首以盼的杜生伟起身招呼：“老四，这边来。” 许四海寻声看过去，杜生伟站在临街由两张桌子拼在一起的长桌子边上，周边还做坐了六七个人，其中就有自己昨天才认识的谢达昌，翟宗宪。 以及昨天卖给自己康熙仿宣德大碗的余老板，他还朝自己微笑着点点头。 坐在最上首位置的是个六十多岁的白头发老先生，他正含笑看着自己。 待许四海走近，杜生伟还给在座的介绍：“来来，我给大家介绍下，这为就是京城来的许四方，眼光非常那个厉害，绝对不比我们这些老头子差！” 许四海还看到有人惊讶，也有人不屑一顾。 在实力没得到证实前，有人怀疑这很正常！ 谁让自己这么年轻，还是个小白脸，许四海对此一点也不生气。 这就是自信！ “诸位前辈好。”许四海也给在坐的老前辈们打招呼。 一早上出门，到现在水米未进，许四海看到满桌子虾饺；炒面；叉烧包，他顿时饥肠辘辘，再打招呼，“诸位，我饿死了，容我先垫垫。” 老先生们都笑了，纷纷说吃，不够在添。 许四海这才解下肩膀上的，小心的放在桌上，又是香炉又是镇纸，还有个包的严严实实的纸包，倒是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过去。 拿起翟宗宪给自己倒的一杯茶，许四海一口喝干，随后虾饺；蒸排骨，叉烧包接连入口。 谢达昌看许四海胃口好，还很感慨年轻就是好啊，吃什么都香。 那坐在最上首的白头发老头，还扫了眼老四放在桌上的香炉和镇纸都是真品，再想到许四海今天才20岁的年龄，心里也不住称赞小伙子的眼力。 他还笑着用京腔说：“小伙子，慢慢吃。” “呦，大爷您也是咱四九城出来的？” “那是！你先吃回头我和你打听点事儿。” 杜生伟还给介绍这位老爷子，说他叫林百顺，乃香江佳士得拍卖行的首席鉴定师，也是香江古玩界的头快牌子！ “ 失敬失敬。”许四海吃到一半，赶紧放下筷子再起身打招呼。 林百顺则笑着摆摆手，要老四先吃饭，其他慢慢说。 谢达昌看到老四放在桌上的物品都是老货，再看到口露出个白釉玉壶春的喇叭口，心里就是一惊：“这是定窑啊，还是个玉壶春，不得了！” 他心里还在想，自己刚刚也在市场逛过一圈，怎么就没发现这件宝贝？ 持同样想法的不单有谢达昌，还有杜生伟师徒，以及其他几位所谓的老法师。 还有人想用便宜点的价格把老四的“定窑”骗到手，再想到满桌都是内行，大家的眼光都盯着漏出的这个喇叭口，这个想法随即抛弃。 现在形势逼人，目前需要的就是如何把这件宝贝转到自己的手上，而不是被这群饿狼给抢走了！ 杜生伟抢先说“老四；看来你今天收获不小啊？” “嗯，还行！”许四海满嘴蒸排骨，含含糊糊的答道。 昨天刚认识的余老板，还请求许四海能否让他们看看今天的收获。 大家都想要看看许四海今天早上，到底受到啥好东西。 都放在桌上了，看下也不会有啥损失，许四海让大家随便看。他还用筷子指指报纸包严严实实的寿山石观音像：“这件寿山石的很不错。” 既然主人都发话了，一众老板们自然先要从报纸包开始。待拆开后，看到果然是一尊盘腿坐莲的观音像。 尽管上头布满了灰尘，可老板们毫不在意。 杜生伟还用茶水给略略清洗一番，冲去灰尘后，观音像慈悲庄严的气质顿时泄露出来。再打灯鉴定，整块石头都被灯光照的透亮。这说明石头的质地非常好！ 还是寿山石中的名贵品种芙蓉冻，再看做工风格，竟然是晚明的。 名贵石料，再加上晚明这个年代，这件观音顿时就变得很值钱了！ 以林百顺这般挑剔的眼光看来，这件芙蓉冻的观音像买的绝对正确，是个很漂亮；很值得收藏的老物件。 他还给估了价格，至少几万港币还是有的。 杜生为还问老四：“摊主是不是没看出年代？” “这地方，文化沙漠！” 许四海的回答是间接的，但老板们听来是很清楚的，摊主就是没看出年 代，愣是错把黄金当成黄铜给卖了。 有个张姓老板和老四说；他有个老客户身体不佳，想托他请一尊观音回家奉养，他问许四海能否把观音像和康熙的香炉打包卖给他。 “请佛那是好事，我支持。”老四还朝着谢达昌说：“谢先生，那就麻烦您给出个公平的价格。” 这个办法极好，张姓老板也赞成。 心念“定窑”的谢达昌听了倍感荣幸，他左右看了下两个老物件：“嗯；两万港币应该是比较合适的价格。” 还是那句话，现在的物价不高。 老四嘴里含含糊糊的：“成交！” 杜生伟心说这是个好现象，许四海的定窑有很大的可能也要出手。“这次我一定要大气点！” 一旁陈金根心里也念叨起来，昨天138万，今天有是两万到手，这就是140万港币了，老四的赚钱速度太快了！！！ 老四这会嘴里也有空了，他还就拜佛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那即是华人区有两种人最虔诚，一个是走投无路的；拜佛希望有奇迹发生，另一种是有钱的阔佬阔太太，他们是想要永保荣华富贵。其他人都是零时抱佛脚。 想要孩子了去求观世音，想要祛病去求药师佛，想发财的去求财神菩萨。 翟宗宪听了直笑，说老四别这么直接，把啥都戳穿就没意思了。 “我说的是大实话！”许四海又夹了个叉烧包入口，嘴里还含含糊糊的说：“里有张大胡子的画，你们欣赏下。” 张大胡子就是张大千的绰号，因为他很年轻时就蓄了一把大胡子。 许四海这也是间接的把事情往上引。 一百六十六 地摊 四 卷起的宣纸被杜生伟师徒缓缓的打开，三尊大菩萨露出了真容，大家首先盯着的是落款，看到是“民国壬午”以及“张爰”的印章。 看完了画，大家不约而同的再把目光对准林百顺，他是香港书画鉴定的第一。 林百顺看到是《西方三圣图》，再看到时间就知道这是1942年，是张大千到敦煌临摹壁画的第二年。 而既然是临摹的壁画，笔法墨色啥的就不用想了，只要看落款图章，以及纸张的年代感对那就可以认定是真品。 现在时间对的上，纸张的老旧程度也对的上，落款的字迹；以及图章也对的上，那自然是一件真迹。 “没错，是大千先生亲笔。” 林百顺还补充说，大千先生在香港办过几次画展他都去看过，对张大千的笔迹图章都很熟悉。 而且十年前张大千一只眼失明，另一只眼白内障开刀，到今年已经八十四了，已经很少再作画。 就在一个多月前，报纸上还说张大千一月内两次紧急住院，看来是真的不行了，所以他的画价格要看涨！ 古玩商们心里想，张大千快要不行了，现在正是收藏他的画作的最佳时机，等他一死画作的价格立即就要飞涨。 而面前恰恰就有一副张大千的画作，现在不收等待何时？ 这些人都是正经的古玩商，他们对艺术巨匠的生死毫不在意，他们在意的是利润！ 杜生伟再给许四海斟茶：“老四，你是知道我最喜欢字画的，能否把这幅画卖给我，我出高价！” “我也可以出高价啊”谢达昌也插上一句。 明摆着极有可能上涨的名画，谁不喜欢？ 其他人也纷纷说自己也想要，也愿意出高价。 许四海心里巴不得如此，他暗道这就对了吗，就是要有竞争！ 他还佯装为难，说大家都想要，自己只不过是个来旅游观光的小字辈，谁也不想得罪，也得罪不起，“嗯；你们竞价好了。” 看是许四海很无奈，实际上对他才最有利。 林百顺暗道许四海这小子好手段呐，一番话说的谁也指不出丁点的错处。 杜生伟立即开价十万，谢达昌马上跟进 到十五万，其他人遂开始一万一万的往上加，很快就到了二十万。 陈金根心里又开始嘀咕了，老四的赚头已经达到160万了，可怕啊！ 最后这幅画以三十一万港币，为杜生伟得到，他心里郁结一整天的块垒顿时烟硝云散。 又有进账，许四海也格外满意，此时他也吃饱了，还站起来说：“诸位，我买这幅画的时候还故意问摊主，这张爰是谁，你们知道老板怎么说的？” “老板说你自己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说的满桌哄堂大笑。 还有人说老四好运气，这种怪事也能碰到，运气好的爆棚！ 现在桌上还剩下两个老物件，一个是玉壶春瓶子，一个是一对晚清时期的紫檀木镇纸，然众古玩商眼睛里只有玉壶春，根本没把镇纸放在眼里。 旧的美女封面的杂志，大家都认为这是小伙子的业余爱好没当回事。 还是谢达昌，“老四，这只玉壶春瓶子也给大家欣赏下。” “可以！”老四正在点着饭后烟。 随即这只北宋“定窑”划花玉壶春瓶就被摆放在桌子中间。 其修长优美的身姿，含蓄高雅的气质，凝重古朴的风格，无不令满桌食客惊叹不已，任职世界级大拍卖行鉴定师的林百顺同样被其感染。 他觉得许四海年纪轻轻就能看得准定窑，眼光绝对是可以的，同时对打听表哥的目的也更加充满了信心。 古董老板们还不约而同的掏出放大镜，把头靠近了用放大镜仔细观看。这还不算，谢达昌还从兜里掏出手电，手扶着瓶子口往肚子里照。 这边看完了，还转给林百顺也往里边照射了看。 这桌客人的怪摸样还让其他桌的食客觉得好笑，纷纷侧目欣赏。 “好东西啊！” “珍品！” “太难得了！” 等到鉴定结束，各种赞美之词纷纷脱口而出。 连这么多老法师也和自己一样看走眼，许四海只能心里暗道这只瓶子有鬼！ 不过揣着赚钱目的而来的许四海一句话都不说，继续享受着逍遥的饭后烟，还特意放慢抽烟的速度，任由事情自然发展下去。 随着瓶子在一众老板的手里流转结束，再次被安放在桌面上，事情有了进一步的发 展。 杜生伟首先说：“老四，这只玉壶春瓶能否割爱？” “嗯。。。。。。”许四海暂时放下烟，语气略带迟疑说：“这件瓶子很难得，我很舍不得的。” 看，老四到现在一句都没说这件玉壶春瓶子是定窑的，不信大家可以回想下！ 而一众老板们也有意无意不提定窑，或许就是想要把价格压的低些。 这是老狐狸遇上了小狐狸，谁能笑道最后还需拭目以待。 有个老板说许四海带着只瓶子坐飞机，搬来搬去的很不方便，说不定还会被碰坏了，航空公司是不会陪你的，不如卖了的好。 “碎了，那就一钱不值！” 其他人一起附和，把这件事说的好像是真的一样。 “哎呦，那倒还真的不如出手为好。” “这就对了！” 一干老板笑嘻嘻的说再就该如此。 现在宝物的主人愿意出手了，场面上却诡异的平静下来，这让资历还嫩的翟宗宪很纳闷，他眼珠子左右瞄了下，心说刚才这帮人还猴急的不得了，怎么现在都安静了？ 其实大家都在心里盘算价格，到底该出什么价为好，自己最终能承受的又是啥价位。 现在再坐的几乎都想要这只瓶子，互相竞价等于就是个小型拍卖，出价低了会被笑话，出价高了自己吃亏，所以还要盘算盘算。 许四海把最后一杯茶喝干：“咦，大家怎么没声音了？” 谢达昌呵呵一笑，说谁让自己最喜欢瓷器呢，给让他先来抛砖引玉：“一百万！” 陈金根再次被震惊多次，加上这次的100万，许四海已经是赚了260万了，他已经兴不起惊叹，因为竞价才刚刚开始，后边肯定还会有更高的出价。 事情果然如陈金根所料，这个在他看来已经是天文数字的价钱，不过才仅仅是个开始，随后价格一路飞涨，没几轮竟然涨到180万港元。 也就是说老四来了香港仅仅三天时间，已经赚了他几辈子都没赚到钱！ 要说羡慕；陈金根真心羡慕，但要说嫉妒；他丁点都没有。 因为许四海比他年轻得多，要是光剩下羡慕，他要羡慕到自己老死还不够，不如就不去羡慕了。 价格到了200万港币，还有实力竞争的只剩下杜生伟和谢达昌 两个，其他都实力不济撤退了。 而杜，谢两位依然还想斗鸡似的，你俩我往在坚持斗争，待价格上升到250万港币，双方出价就谨慎多了，都是思考许久才喊价。 最后，这件北宋时期玉壶春瓶，还是被谢达昌以275万港币给收入囊中。 一直没吭声的林百顺觉得，这个价钱比上大拍还是差了不少。不过许四海是个游客，他不愿意等待，愿意选择在行内出手他也无权干涉。 随后大家都祝贺谢老板得到这件宝贝，还有人夸他信心十足，财力雄厚，说的谢达昌眉飞色舞，开心的不得了。 他已经想好了，晚上就给几个熟悉的豪富们打电话，问问谁愿意要，只要谁愿意接受，加上几十万立即出手！ 一百六十七 地摊 五 一场临时的小形拍卖会结束，老板们都去银行给老四转账，桌上还剩下老四的一个绿，一本美女封面的杂质，一对紫檀木嵌象牙的镇纸。 人除了许四海，还林百顺；翟宗宪以及其他几个一直没下手的老板们。 许四海把镇纸收到里，反倒把杂质给拿出来，一页一页的快速翻动，这让坐在他身边的翟宗宪很奇怪。 要说老四想要看三点式美女照片也没必要再这个时候看，再有就是真要看，也不可能这么快的翻动。“他这是什么意思？’ 哪知道许四海翻了一小会，竟然在杂志中还翻出一张素描稿，拿在手里看了好一会。 翟宗宪也凑过去看了下，这张A4纸大小的纸上画的是一副街景图，就好像这幅素描是作者在马路这边，描画街对面的景色。 远景是有带窗户的二层小楼；还有小花园，树木，近景是路面。 画的左下角还有一连串草体的外文签名，翟宗宪以他那点浅薄的英文也拼不出是谁，更不觉得素描画的怎么样。 不过许四海却说这幅素描功力很深呐，应该是个名家的作品！ “拿来我看看。”林百顺伸手要过许四海手上的素描，也仔细的看了起来。“是不错，是一副具有很深绘画功力的大家作品。” 到这会，翟宗宪才明白过来，原来许四海根本不是看上什么美女照，而是借着买美女杂志的机会，把夹带在杂志中的名家素描给买下来。 “这个家伙，太细心了！” 其他老板更是吃惊，这京城来的年轻小子运气怎么这么好，逛个旧货摊子竟然能得到这么多的好东西，我们怎么就没看见？ 林百顺还问许四海既然能看懂素描，是不是也会作画？ “会两笔涂鸦。” 说自己画画不过是涂鸦，这当然是许四海的谦逊之词，不过入了翟宗宪的耳朵，却是振聋发聩。 他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许四海善于鉴定古画，原来是他自己就会画画。 说话间刚才去转账给老四的几个老板都返回，他们纷纷向许四海说明钱都已经打到他的卡上了。 翟宗宪又把老四杂质里夹名家素描的事给说了 ，大家又是一阵惊叹。 张姓老板还问了：“老四，既然不起眼的杂志都附带一张名家素描，那你这对看上去很普通的镇纸是不是也有什么说法？” 对呀，这马上就提醒了大家。 今天许四海收到的都是好东西，这说明他眼力好；眼光高，那这对看上去很不起眼的紫檀木镇纸，说不定也有啥说法。 “没有，坚决没有！” 许四海可不想在这个人多眼杂的地方拆卸镇纸，不然会给自己增加很多麻烦，要知道现在正是香江黑社会最猖獗的时期。 再过20年，这种人才销声匿迹。 许四海只能推说自己喜欢国画，来香江要拳不离手；曲不离口，买镇纸就是用来练习字画压宣纸的。 大家尽管不太相信，但也不能坚持要许四海说出秘密。 林百顺：“好了，你们的生意都谈完了，该轮到我和老四打听些京城的事情。” 谢达昌还问林百顺，他问话大家要不要回避下，免得隐私泄露了。 “没必要。” 既然林百顺不介意，大家都坐着听听，他们都很想了解下京城古玩界的情况。 林百顺还要许四海把椅子搬到他身边来，先是和颜悦色的问许四海家在京成那里，东城还是西城？ 许四海也老老实实回答，自己原本是昌平十三陵那边的，前年因为做生意才进城在西城落脚。 “林先生我因为收古董的关系，京城到处都走，您有啥尽管问，我知无不言。” “我问两个地方，北锣鼓巷；什刹海你熟不熟？” 老四心说这么巧，还坦言巧了，他在这两处都有房子！ 林百顺闻言非常高兴，还把头凑过来问“和你打听个人，他过去也是搞古玩的，年岁比我略大些。” 北锣鼓巷；什刹海，还搞古玩的，年纪比林百顺略大，这不就是他师傅吗？ 许四海插上一句：“您问的不会是萧越，那是我师傅！” 听说表哥还收了徒弟；徒弟还那么优秀，林百顺惊喜交加，脸上的喜悦溢于言表，他也彻底放心了！ “啊，你师傅还好？” 许四海这才明白，这位林百顺应该就是师傅口中经常念叨的，48年要他一起飞香港的表弟，否则在香港也不会再有人惦记他。 “师叔，我师父已经不在了。” 林百顺也不知是真的没明白，还是受到这句话的刺激，还继续追问：“不在了，到哪里去了？” “额。。。。。。” 许四海一个眼色，坐在林百顺身边的杜生伟探出身子说：“林生，老四的意思是您要找的人已经去世了！” “不可能！”林百顺的嗓门开始大了起来，还猛的一拍桌子：“他只比我大三岁，怎么会去世了？” 陈金根幽幽的说了句：“动荡啊。。。。。。！” 林百顺原本喜悦的脸色瞬间灰败，人也定住了，半晌才掏出一支烟放在嘴里，“嚓嚓嚓”打了好几下，才把火点着。 一口气吸了一大截，又问：“那他老婆孩子现在如何？” “叔，今年清明是我把师傅全家都入土的。”许四海只能婉转的说。 “全家入土？”林百顺说话的时候浑身都在颤抖。“何其悲惨呐。。。。。。！” 全家入土？ 让在再座的老板们同样感到无比震撼！ 大家都在想这位京城的萧越先生是搞古玩的，他到底因为什么，以至于要全家入土？ 当时这位萧先生会有多么的绝望，多么的无助。 其过程又会有多恐怖，可想而知。 谢达昌特意走到林百顺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还在他嘴里再塞根烟点上了：“身逢乱世，身不由己，老兄看开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哎。。。。。。” 良久，林百顺长叹一声说：48年一别，竟成了永别。“十年生死两茫茫，再想见已经是阴阳两隔。。。。。。” “对了，你师傅是那年去世的，怎么死的？” “去年十月底，是得病去世的，含笑而终。” 有些事许四海也不想说的太清楚，就让这个不太光彩的事情随着时间慢慢的消失为好。 林百顺呵呵一阵苦笑，你师父要到地下全家相会，他当然要笑，活着那才是煎熬！ 杜生伟看气氛不对，他更不想老朋友因此而伤心，还调转话题说，“林生，今天你们叔侄千里相逢，是不是应该庆祝一下。” 大家都齐齐起哄，希望林百顺能高兴一点。 不过这位老先生却说现在没兴趣，要过几天再说，还对许四海说：“孩子；既然你是萧越的养老徒弟，也就是我的师侄，在香港这块地方我要照顾你！” 林百顺要许四海退了旅社，到他家里去住。 “旅社挺好的，不用麻烦叔。” 许四海知道香江人的家都只有豆腐干大，多个人林家里会更挤，再说反正也住不了几天，在旅馆将就下不成问题。 “不行！我表哥的弟子到了香港，怎么能不住在师叔的家里，这不像话。再说了晚上我还有话要问你。” “散了散了。”林百顺拉着许四海就走了。 一百六十八 林家 林家住在中环附近的富康里小区，这还是个新小区，有四栋高楼，林家在十层。 林百顺开门进入，许四海也跟着进入，里边还有女声用京腔招呼：“回来了，消息打听到了没？” “全清楚了”林百顺一指身后的许四海：“他就是表哥的徒弟。” 许四海抬眼看到是个中老年妇女，就知道这应该是林百顺的老婆，后来才知道她叫田小兰：“婶子好，我叫许四海，您叫我老四就成。” 田小兰也笑着说好多年都没听到这么正宗的京腔，觉着格外的亲切，她也说许四海长得挺帅的，应该去电视台拍电影。 婶子田小兰还问已经瘫坐在沙发上，脸色很不好的林百顺“表哥一家可好？ ”“全没了！”林百顺没好气的回答道，随后用手捂着脸沉默不语。 田小兰左右看看刚想说话，看到许四海连连摆手，示意她不要再问，遂不在言语，改为为许四海倒茶。 林百顺：“恩，老四这段时间就在我们家小住几天，你去把空下来的小房间整理下。” 田小兰连连答应，赶紧去干活。 她一边整理房间，心里还在想表哥一家怎么就会全没了，这是咋回事，等以后有空了再仔细问问老四。 林家客厅气氛沉闷，许四海当然明白这不是针对他的，他还抽空看了下林家的房间格局。 说实话，许四海是住惯了四合院的人，今天再看林家的大楼房反觉得很小很狭窄。 进门就是餐厅，还是和小客厅连在一起的，放个小饭桌几把椅子就满了。客厅放了一张转角大沙发，一个玻璃面的茶几，对面还有个电视柜，上头是个十八寸电视机，看商标还是东芝的。 七八十年代，小日本的家电还是很厉害的，可以说横扫世界。国力也在飞速上升，以至于85年还会受到美国人的打压。 小日本的脸还被美国佬按在地上摩擦，被逼着签了广场协议，导致武功全废。 电视柜后边，包括沙发后边则是房间。 晚上，田小兰还准备做饭，林百顺说晚上出去吃。 许四海看到，到这会林百顺的脸色算是好转了许多。 走到外 边，田小兰还说她家就一个儿子，今年28了，是英国的硕士生，现在在渣打银行做分店经理，今天是星期天找朋友玩去了，晚上才回来。 吃饭回来，林百顺也基本了解京城古玩界目前的情况，年轻时的老哥金玉良；孟明轩；费墨都还在，心里稍稍宽慰许多。 家里的沙发上，林百顺说今天冬至去京城扫墓，不然心里不安。 婶子田小兰自然是竭力支持，还说要一起去，几十年没回去了，想去看看。 许四海则要他们明年清明前回去，冬至时京城的天很冷，山里还要更加冷，上山扫墓很不方便。 “好，那就明年清明时回去！”林百顺说的非常坚定。 随后三人又开始聊起京城的事，林百顺和田小兰东打听西打听，不知不觉的聊了很久。 随着大门再次被打开，进来一位三十上下的年轻人。 林百顺介绍这就是他儿子林天佑，随后还把老四介绍给他，“这是京城的亲戚，在咱们家住上一段时间。” 林天佑长的约有一米七，脸上油光光的还长了几粒豆豆，因为是休息日穿的很普通，就是大短裤，t恤衫，脚上还穿了一双人字拖。 “你好帅哥，欢迎你来”林天佑很熟练的伸出手，还露出职业性的笑容。 林百顺知道儿子的那点小心思，“你可别小看了老四，人家两天时间就赚了四百多万，能力比你强多了！” “哇，这么厉害？”林天佑还追问许四海：“赚的是现钞还是支票，能否存在我们分行？” 这是要揽储？ 许四海把兜里渣打的银行卡拿出来晃晃，林天佑略带失望的说：“那就算了。” 天已经很晚了，许四海兜里的金怀表开始打鸣，叮叮当当的发出悦耳的声音。 林天佑瞄了一眼老四空空的手腕，就知道他没有手表而鸣响还在，自然只能是怀表了，还说怎么用上老古董了，明天下班带个电子表给看许四海。 “哼！”林百顺扔了个白眼给儿子，要许四海把怀表拿出来展示下。 待金怀表从许四海裤兜里掏出来，金黄的颜色顿时让林天佑惊奇不已。打开表盖，表盘上红的绿的宝石，更是让林天佑看的眼睛都直了。 在看到表盘上有四把 骑士的剑；和牧师的十字架组成的图案，林天佑失声惊叫：“猴塞雷，这是百达翡丽的？” 百达翡丽的怀表，还是古董金表，还是镶钻的，这就太珍贵了！ 林百顺接过手表走到灯下鉴定，翻来覆去的看了一会，他不得不承认这是个非常珍贵的古董怀表。 “这是可以上大拍做封面的好东西，现在已经很难一见，值得永久珍藏！” 林天佑这个外行还不理解，他散了圈烟要他老爸说说这块表的历史。 林白顺把怀表反过来，手指底板上的印刻的1851这个年号说，这是百达翡丽的首批产品，还去了第一届伦敦世博会上展览。 还被当时的维多利亚女王的老公；阿尔伯特亲王看重挑选了一块，因此声名鹊起。 现在这款怀表还能存世的，基本都在欧洲各家皇室手里，市面上可以说只闻其声，未见其名。“拿到懂行的店里，一百万美金随便换。” “猴塞雷啊！” 要不是自己亲爹说的，林天佑绝对不敢相信，像许四海这种刚刚从北方来的老土，身上竟然还带着价值百万美金的古董金表。 在香港就是身价千万的老板也未必能达到，而老四却当成普通的日用品来看待，这份豪奢也是没谁了。 “老四，你这块表哪里来的？”林天佑不懂，所以他才会问这样的话。 既然屋里都是自己人，许四海也直说了，这块表是金玉良帮忙从才醇亲王府后人那里流出来的。 林天佑听说是从亲王府流出，自然也就明白怀表的珍贵。 “这就是北方的底蕴，不是你们这些所谓的白领所能小瞧的。”林百顺还趁机教育儿子。 “服了，不管是赚钱能力还是底蕴，我彻底服了。”林天佑摸摸脑袋笑道：“老四，过两天我带你出去玩玩，认识些新朋友。” 林百顺非常满意儿子的态度，他还让老四把素描画拿出来，让他儿子看看，到底是谁的签名。 素描画还是被夹在美女画报中，林天佑看到画报的封面，还给老四一个鬼脸，不过等素描画拿出来，林天佑才明白自己是错怪了人家。 拿着街景素描画，林天佑看了下一排潦草的签名也是看了半天才看明白，随后再次惊叫：“这是毕加索的。” “毕加索！”林天佑还再次重复了一遍。 果然是名家出品，许四海心里释然。 林百顺建议这幅素描还要卖给外国人，香港人基本上是不会需要的。他还要许四海耐心点，他到拍卖行去打听下，谁最喜欢毕加索的画，这佯装才能卖个好价钱。 一百六十九 还有宝 “叔您再看看这个。” 许四海还把那对不受人待见的紫檀木镇纸从书包里掏出来，交到林百顺的手上。 镇纸里有藏宝，许四海也是看了林百顺是个正直重感情的，这才敢拿出来。不然这对镇纸还要带回京城去处理。 林百顺原本还想说这没啥啊，不过等镇纸入手，他立刻感到有问题，因为这对镇纸实在是太沉了。 在看到表面嵌了象牙，他猜测内里一定有问题！ 笑道许四海的运气真的好，好的都不像话。“打开它？” “自然挖开看看！” 还有宝藏？ 林天佑感觉今天就像是进了阿里巴巴的藏宝洞，一会挖出一个，一会又挖出一个，简直奇遇不断。 他看到自己的老爸用开水对着象牙表面猛浇一气，随后还用小刀小心的把已经脱胶的象牙封面给剔除。 这下他不得不承认，镇纸里边果然有宝！ 在镇纸挖成长条状的凹坑里，两个顶端各放着一根黄橙橙的金条，且金条的大小刚好卡在木槽之中，金条中间的空隙，还塞了好几个已经被水浸透的黄纸小包裹。 现在啥也被说，光是这四根金条就是意外之喜。 林百顺还在桌上铺上一块床单，然后才小心的把纸包给取出，最后才是金条。金条还被他掂量过，“大概是二十盎司一根。” 林天佑是搞银行的，他对金价格很熟悉，时下黄金每盎司为300美元，许四海手头有80盎司的黄金，那就值美元，兑换成港币还要乘以5。可怕！ 四根金条被放在桌角，林百顺打开第一个湿纸包，他儿子又惊叫了，这回的声音还要响亮。 许四海看了倒是欣慰都笑了。 打开的纸包里包裹着的，是一块鸽子蛋大小的红宝石，正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散发着璀璨夺目的光彩。 “真漂亮！”田小兰也不禁赞叹。 随后蓝钻；黄钻；蓝宝；祖母绿接连出世，都是大个的！ 还有一点几，二点几的小钻石几十块。 全部藏宝都被起出，林百顺还笑道，明天他去搞点胶水来，再把象牙贴面给粘上去恢复原样。 自打自己回家，林天佑先是被许四海的百达翡丽古董金怀表震撼，再被毕加索的素描震惊，现在又是藏宝。 接连几次，林天佑原先的那点点自傲，在许四海的珍宝镇压下已经荡然无存。 他还自嘲：“和老四相比，我觉得我去留学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田小兰还骂儿子活该，早就让他学文物鉴定就是不学，还说这是老封建。“现在感到震撼了？” 把珠宝收拾好，一大家这才安歇。 早上，又是一个星期的开始，马路上俊男美女或是衣冠楚楚；手拿提包，或是短裙丝袜，秀出她们傲人的资本。 许四海也穿着林天佑的短袖长裤，跟着他到渣打总部去。“以后你和我在一起就说英语，我想学英语口语。” 林天佑白了许四海一眼，好像在疑问你行吗？ “我在家已经学了点，还和大学生操练对话，已经有点摸样了。” 试着说几句，竟然大出林天佑的意料，他是真心不敢小看了许四海，这家伙的秘密简直太多了。 俩人开始叽叽咕咕的说英语，许四海说错的地方再被纠正，俩人就一路练习到了渣打银行总部大楼。 这是林天佑建议。 在他看来昨晚上发现的那些高附加值的钻石宝石，放在家里非常不保险，建议还是租个保险箱为好。 至于那四块小金砖和小钻石到问题不大，托林百顺找熟人出售即可。 林家老两口也非常支持这个建议，他们还说这些年香港黑社会很厉害，还是把宝石存起来的好。这也就是老四今天一早跟着林天佑去上班的原因。 到达渣打的总部所在的大楼，许四海刚踏进银行，就有女员工惊呼：“林经理，你弟弟好帅啊。” 随后无数花痴女朝许四海抛来媚眼，在他周形成一道密集的“电网。” 还有女郎追着林天佑问，你弟弟几岁了；有没有女朋友呀；能否介绍一下。 一个两个还到算了，好多人接连不断的问把林天佑给搞的烦了，“人家不是来玩的，是开办保险箱业务的。” 顿时；大堂里肃然起敬。 办保险箱业务，那都是阔佬干的事，看来这位小帅哥很有钱吗！ 还有负责前台接待美女给许四海端一杯刚刚冲好味道香浓的咖啡，“帅哥，请喝咖啡。” “谢谢，能否换杯茶，最好是龙井。” “没问题。” 小美女扭着屁股款款而去，立即就有其他女郎端着香茗过来，还特意胸口冲着老四，展示下自己傲人的事业线，弯下腰把茶递给他 许四海暗道香港妹子的撩汉功夫着实了得，根本没认识就就想要钓金龟婿了。 银行开始营业了，刚才满脑子撩汉的美女们也进入正轨开始认真的工作。许四海就坐在大堂的铁锈红的真皮沙发等着，任由其他人忙前忙后的张罗。 宝石就在他的裤兜里，以许四海现在的能力，保护这些珍宝还是足够的。 等了约半个多小时，林天佑再次出现，他还一本正经的对许四海说：“许先生，保险箱办好了，请跟我来。” 坐电梯下地下室，再走过重重大铁门，走进一间宽敞的大房间，里边全是密密麻麻；标有好数字号码的抽屉。 林天佑还交给许四海一把钥匙，随后后退了好几步，“1118号是你的。” 许四海暗道林天佑的工作能力还是极好的，他能知道那时候是公事；啥时候是私事，。现在在保险库里，他后退几步，就说明他很懂得为顾客保存隐私。 许四海打开抽屉，看到抽屉还挺大的，把兜里的几个小包宝石放进去，感觉空空荡荡的。他还想要是能再捡几个大漏，保险库的抽屉才能丰富起来！ 关门上锁，许四海再次同林天佑上到大堂，还有美女让林天佑去听电话，说是他老爸打电话找他。 一会时间，林天佑兴冲冲的跑来，告诉许四海毕加索的素描画有人要了，他老爸会派车过来，先送他回家去画，然后再到拍卖行去。 又一会，林天佑带了个中年男人走来，说这就是拍卖行的司机，现在要送他回家。 司机倒也恭敬，还说：“许生请。” 车是一辆黑色的皇冠，开车门时也是司机紧走两部，抢先替许四海把车门打开。 一百七十 再出售 许四海在富康里取了了画报，随后皇冠随后就在香港的小马路上七转八绕，把他的头都绕晕了，这才到达一栋摩天老楼。 司机说加世得拍卖行就在这栋楼的第一层，待车停稳当，还是司机抢先出来，帮老四打开车门，一直护送到公司大厅的前台，林百顺已经在门前等候。 他还笑着告诉老四，今天早上他一到公司就到处打听谁喜欢毕加索，自己有个客户手里有一张毕加索的素描画。 结果是总经理威廉说他喜欢毕加索，也会鉴定，要林百顺把画作拿来他看看，要是好他自己就收了。 “老四还请你给了面子，这是我上司。” 这意思许四海懂，就是要他稍稍便宜点把画售出。 许四海笑称这幅画本来就是捡来的也没几个钱，卖给谁不是卖，要是能给师叔带来点方便，他很乐意。 “这样最好了！”林百顺对师侄的态度一百个满意。 林百顺还小声通知许四海，金条和小钻石也有了着落，明天带他一起过去。 这太好了！ 这样的话许四海觉得这次香江没白来，预定的目标更是远远的超过！ 一路走过，办公室里有好些人都在低头忙碌，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总经理办公室，威廉是个中年白人，文质彬彬；衣冠楚楚，还能说流利的普通话，这点倒是让许四海很意外。 既然自己是来卖画的；还有介绍人，许四海也不多嘴直接就把美女画报拿出来，翻开；取出里边的素描画递到威廉的手上。 许四海还坦承自己是学国画的，对毕加索毫无研究，这幅画不过是请人看了下签名，真假还需要威廉自己判断。 场面话说的合情合理，威廉说他完全理解，手指沙发要许四海随意，他自己则开始研究起画作。 约莫十来分钟，威廉微笑着说这是毕加索的真迹，而且是他中年时期的力作，画的非常好，艺术价值很高！ “许先生，您的这幅素描能否转让给我，我给你两万美金。” 两万美金，也就是十万港币，价值不低了。 昨天在茶馆，一个晚明的寿山石观音，一个康熙的铜香炉那才买了两万块，而且还是港币，和这比差远了。 “成交！” “谢谢！” 威廉高兴极了。还说自己就是研究西方油画的，一直都很细喜欢毕加索，无奈他老人家的画作价值高昂，有些已经得到天价，根本不是他一个打工族所能购买的。 现在有一副小成本的毕加索素描画，刚好自己买得起，还、也能装装门面。 许四海很适时的点点头表示理解。 银货两讫，林百顺还为许四海做推介，说他是京城的大收藏家，在京城的古玩界很玩的转。 “大收藏家？”威廉看许四海这么年轻，心里有点不太相信。 许四海也不生气，而是淡淡的说自己收了一部分，更大的还是继承！ “哦”这下威廉相信了。 京城是几百年古都，要是有几代人都喜欢收藏，继承下来的确很厉害的。至于许四海的年龄，此时已经不重要了。 而且佳士得总部也有意对大陆市场展开渗透，威廉现在就得到一个打探消息的好机会，他怎么能轻易放老四走人？ 此后时间威廉，林百顺，许四海三人就在办公室里畅聊京城古玩界的事，一直聊到中午，威廉还请许四海吃中午饭。 同样是在吃中午饭，林天佑还电话他的几个好友，掐头去尾给他们说许四海的情况，“收古董的简直太害了，大开眼界啊！” 林天佑的朋友们被说得好奇心大起，都想要见见这位奇遇不断的神奇小子，大家还约好了礼拜六晚上吃大排档，好好聊聊！ 第二天早上十点，永福记银楼总店，年轻的总经理邹一帆正在低头办公。 永福记银楼也是香江有名的老字号，现有铺面八家，由于邹一帆精心打理生意一扫前几年的颓势，又有了生机勃勃的气势。 第一位的珠宝店自然是香江福生记银楼，这家还是香江的四大家族之一，从那做珠宝发家，现在还多了房地产。 宽敞的办公室里冷气大的很足，邹一番就是穿着西装也没觉得热。地面上铺的是豪华的地毯，背后的博古架上还摆放着翡翠于和田玉的摆件，每一件都是上佳的作品。 墙角还有并排两个大号的保险柜，那里边自然都是些上好的珠宝。 老四他们进来，互相寒暄，小美女抛媚眼，这是就是老板刚才吩咐的，要让这个北方来的小子被迷得五迷三道，好让他便宜点把珠宝卖给公司。 据说这个小帅哥还是刚从大陆来的，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么得多黄金和钻石。 本来小秘书是受命使用美人计，不过现在看到这个靓仔又白又帅，还长得很高达，简直就像个电影明星，小秘书就有点假戏真做起来，不知不觉的眼光中点了电。 这种便宜不占白不占，占了也白占！ 进入办公室，许四海首先就被邹一帆背后的博古架给吸引，上头摆放的全都是翡翠和田玉的摆件，他很想走近看看他们的做工如何？ 然今天是初次见面，想要看的以后是价值不菲的玉器，他只能暂时压下自己的好奇。 从邹一帆和林百顺的谈话，许四海听出邹的父亲和林百顺关系匪浅，所以才有了到此地出售黄金珠宝的事情。 几句话后，林百顺把四块小金砖拿出来，随后又是一些小钻石。 邹一帆倒也懂事并没问东西的来源，不然许四海还要现场编个故事来糊弄下，反倒是一个电话把鉴定师给找来。 邹一帆还大夸许四海有能力，年纪轻轻就拥有了这么多的黄金钻石，令人大开眼界。 小秘书也端了茶水过来，还自来熟的坐在许四海的身边，神态夸张的称赞许四海有明星相，而且还很富有，气质又好一定会迷倒很多香江的小美女云云。 最后十八块小钻石和四根各二十盎司的金条凑个整数，以一百万港元成交。 这次美女小秘书是真的羡慕的不得了！ 一百七十一 切石 上 这边出售的事情了了，林百顺还提出要去看看这家店的翡翠总监邵起年，邹一帆有感于林百顺是香江古董界的老前辈，又和自己父亲关系极好，还亲自带路。 林百顺还为许四海介绍下这位邵起年，此人老家是苏州人，从小就就是学琢玉的，也是永福记银楼采购翡翠的专职人员，眼光很不错的！ 早年刚来香江是和他是邻居，还有过互相帮助的事，所以关系也是极好的。他和永福记银楼的关系，也是邵起年给介绍的。 永福记的翡翠加工车间在大楼的地下一层，有整整五排25个工人在各自的工作台做雕刻，有的在用电锯子在切，也有的用电磨头在琢磨，忙的不亦乐乎。 穿过车间，在一个角落里是这家铺子的翡翠毛料堆场，许四海看到有几个人正在用大号的圆盘锯子切翡翠。已经切好一块了，还有人在打灯在翡翠上到处看。 “老邵！” 随着林百顺的一声招呼，许四海看到一个六十上下的老先生抬头朝林百顺笑了笑，随后又和少东家邹一帆打了招呼。 赌石，许四海在后世也跟着高人去见识过多次，也小小的玩过，深知这一行赌性十足，大都是靠运气来搏一把。 有人运气好；小钱博大钱，有人运气不好；大钱变废品，倾家荡产不在少数。 尤其在新千年以后，国家富裕了，浙江游资大规模进入翡翠和田玉行业，生生将价格炒到天价。 许四海走近了看到，地上已经切开的一块足球大小的翡翠算是切垮了。 这块料子外表看上去极好的，还有大面积的亮绿色，可惜线条只有薄薄的一层，做什么都不行。 里边更是烂糊的不行，可以说就是个大石头，毫无可利用之处。 这块翡翠算是切垮了！ 许四海还用异能检验下，他想试试异能在赌石上是否有用。要是能成，今后到是要多走走缅甸。 自己会玉雕，还能设计，买下些质地良好的翡翠原石，转手就能换回大钱。 有了钱又能去大拍收购顶级藏品，这就成了良性循环！ 邹一帆还给许四海作解释，神仙难断寸玉，赌石就是在赌博，没绝对的事，十块里只要有三块对了的就不亏。 林百顺再和邵起年说话，许四海就只能和邹一帆站在一起。 第一块切垮了，自然还要继续切，许四海为了实战检验下异能的能力，还谎称自己从来没见过切石，想要多看看。 看看又看不坏，大家对此并不反对，何况这位还是尊客。 又一块大面包一样的翡翠原石被工人搬过来，邵起年暂时中断了寒暄，重新拿起手电开始检验这块原石，看该从哪里下刀。 切翡翠原石也是有讲究的，不能随便乱切，万一把有上好翡翠；可以做手镯做牌子的地方给一切两半，这就损失大了！ 一群香江用鸟语一样的本地话，嘀嘀咕咕的商量了一会最后把原石给搬上切割台，许四海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还是要从中间一切两半。 他这是凑上去看了下，还偷偷用异能做了检验，可惜这块还是废料，尽管石头中心有点点小绿，但还带了裂缝，这就不值钱了。 东西是人家，自己还是客人，许四海没没多言语，后退几步看着师傅们切石。 一会时间，切石结束，打开被切成两半的原石，里边全都是白惨惨的石头，看着就和最劣等的汉白玉一样。 一连两块原石且垮了，少东家邹一帆的脸上不太好看，在他看来这毕竟都是白花花的银子买来的，切垮了银子就打了水漂。 邵起年还和少东家解释，这批料子是他去年从缅甸公盘买回来的，他早就知道东西不太好，用很便宜的价格买了一大堆回来，计算全部切夸了也没几个钱。 要是能切出一块好料子，那就是大赚！ 听说是以小博大，邹一帆这下满意了，还要求邵起年多切几块玩玩。 工人们又搬来一块原石，切开后还是一文不值的烂石头，行内称之为狗屎地。 邵起年看了直摇头，还苦笑说便宜没好货，白白花了一比运费。 邹一帆：“既然已经说了是以小博大，切垮了几块没关系，继续。” 一连三大块都切垮了，许四海也觉得扫兴，他的异能还没经过真正的实战。 另外就是自己刚才赚了永福记一百万港币，也想和他们结个善缘，稍稍指点下让他们也赚点，有钱大家赚吗。 “邹少，邵师傅，今天看来你们的手气不佳啊，能否换换人，我替你们找找看？”许四海很想很想试验下。 “你，你懂吗？”有个师傅用蹩脚的港普问。 其他工人都哄堂大笑。 许四海说自己学过琢玉，家里也有不少上好的和田玉，多少懂一点。 林百顺觉得许四海这是没事找事，到行家面前找抽来了！ 他赶紧说和田玉和翡翠是两码事，你不要不懂装懂。 还有师傅说外行不要乱插嘴，这是在赌石，不是切绿色的玻璃瓶！ 这话说的！ 许四海是好心成了驴肝肺，心里微微上火。 更有工人说和田玉和翡翠是两码事，“有本事你买下，自己切。” 林百顺说没这必要，他们是来做交易的，现在事情办完了也该走了。 时下的香江人本就瞧不起大陆客，有工人还说伸手拦住许四海：“大陆仔别走，既然说了大话，今天必须要露一手！” 邵起年的土地也知道今天这批都是低劣的砖头料，他就是想要许四海也出出丑，好挽回他师傅的面子。 而总监邵起年也有点这个意思，想借用许四海的手为他洗地。 林百顺一看就明白永福记银楼的工人想要许四海出丑，他觉得这会很丢脸的，拉着师侄就要走，可还是被工人拦住。 这是文斗！ 许四海呲牙一笑，问邹一帆自己想要挑几块买下如何？ 还没等邹一帆开口，楼上的小秘书带了位公子哥进来了，众人齐齐称呼他为“霍大少。” 霍大少？ 香江能给大家称呼一声霍少的还有哪家？ 许四海马上想明白这位就是霍老爷子的大儿子。 一百七十二 切石 中 霍大少长得人高马大，看上去约30出头的样子，大脸盘子。 他在问明白这里的情况后，也很感兴趣，笑着要许四海放手去挑原石，最好给这位不可一世的邹大少一个大大的教训。 这话一说许四海就知道这俩人的关系很深，不然不会开这样的玩笑。 “邹少，你们这边的原石怎么卖的？”刚才的话被霍大少过来而打断，许四海再问一次。 邹一帆说这边都是些不值钱的垃圾料，要许四海随便挑，不要钱！ “这不好？”许四海生怕有啥后遗症会出来。 “我是少东家，我说了白送！” 许四海还看向一旁笑眯眯；唯恐天下不乱的霍大少，他也点点头：“这回我当见证人！” 有了保证，许四海走到乱石堆里，随手就挑了三块他早就看好的原石，一块是不规则的；一块是半圆形的，最后一块为接近四方形。 一群永福记的员工看的都笑了，人家挑原石都是打灯看了又看，许四海倒好就像是挑大白菜一样，随手拿了三块就出来了。 这样随意的挑选，会有好东西出现吗？ 等到许四海陆续把三块原石拿到去大圆锯边上，还有人似杨实贬夸许四海经验老到，动作迅速，一看就是老法师的做派。 许四海笑着摆摆手说，不要吹捧，万一失手了可就闹笑话了。 “还知道闹笑话？” 林百顺心里暗骂许四海年少气盛，被人家几句话一挑就上当了，他只能暗暗祈祷，这三块原石里能开出一小条绿色，就是很便宜的豆种也行，至少能挽回点面子。 邹一帆还走到邵起年跟前，问他这三块石头怎么样？ “垃圾！” 这下邹一帆放心了，真要被许四海开出上好的翡翠，损失钱财不说，还会被霍大少这损友嘲讽好长时间，这面子上可过不去。 切石，第一块为接近四方形这块，许四海很随意的用粉笔在原石中间画了挑线，示意操作圆锯的师傅就这么来。 机器声音隆隆作响，很快这块原石就就被切成两半，大家一拥而上，随后大声宣布：“这块也垮了，一点有价值的都没有！” 林百顺的脸顿时就阴沉下来，他决定还回去后要好好地削许四海一顿！ 香江之大；藏龙卧虎，不是谁都可以张扬的！ 而邵起年反倒笑了，他笑得很开心。 有工人师傅还嘲讽许四海，还以为他有多高的实力，结果不行吗。 “老师傅也是这水平，这说明许先生的水平并不差！”霍大少还在唯恐天下不乱。 被霍大少笑话，邵起年也只能一脸苦笑。 霍大少说的没错啊，这就是一连开了三块都垮了，现在许四还开了一块也垮了，不是刚好半斤八两吗？ 再切！ 第二块是个不规则形状的，这次许四海在一个突出部画了条线，要师傅沿着这条线给切开。 师傅很是爽快的说没问题，接着一句：“不管你怎么切，最后结果都一样！” 一刀下来，大家再次围上去，结果都没声了。 霍大少：“怎么回事，报个结果啊。” “老板，这块切涨了！”有员工哭丧着脸汇报。 涨了？ 有着一块切涨的，今天就不算输！ 林百顺顿时心气平缓，刚才积蓄在心里的不快随即烟消云散。 涨了？ 尽管霍大少不懂赌石，但他从话音就能听出这块原石里一定是切出翡翠了！ 林百顺而已走过去看了下，还被夹固在圆锯上的原石切面上，刚好被切出一小块绿色。看那架势，往里应该还会有绿，也就是有翡翠！ “再切，看看后边有多厚！” 这块原石被翻过身子，从后边开始再来一刀，切割师傅还要许四海再画一条线他好下刀。 再来一刀，切口依然还是有绿！ 这就说明这块原石中真的有翡翠，而且翡翠厚度就有现在原石的厚度这么大。颜色为高冰种苹果绿色，可惜就是带了点雪花状的飘花白棉。 白棉为翡翠瑕疵的一种，其主要成分为钠长石，带白棉的翡翠会影响起价值，再做雕件时能去掉的尽量去掉。 等这块翡翠完全剥掉皮壳，大小足可以做一块牌子。 此时有几个雕工出来抽烟，看到这边有好戏也凑了过来，了解了情况后连说许四海这小子好运气。 这块飘花料子尽管不贵，但一两千还是值的。 林百顺高兴不已，觉得今天可以交差了。 而邵起年再次苦笑说只看走眼了。这是乱拳打死老师傅，小家伙的运气真的不错，不过下一块可能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毕竟是砖头料。 作为少东家的邹一帆心里更是不觉得啥，不过一小块飘花料子而已，错过也就错过了，就当是接个善缘的。也好显示下自己的大度。 霍大少也是大感兴趣，他还从来没玩过这种有趣的事情，还催促许四海继续开， 现在还剩下一块馍馍一样的半圆形的原石。 这块里边有宝，许四海用异能看的真真的！ 只要这块能通过，那就说明异能鉴定翡翠完全能行，那自己将来的前提会是一片光明！ 画线；切石，机器隆隆作响。 切石师傅第一个凑上去看，随后惊叫起来：“哇，好绿啊！” 一声呼喊，所有人的脑袋都凑了上去，四五个手电对着这一抹绿色再照。 “这是帝王绿！”邵起年的声音都开始发抖了。 要知道他已经足足15年没遇上帝王绿，而今天遇上了，却又是人家的都东西。 可惜；可叹！ 绝好的一块价值百万，做成弥勒佛挂坠可以用做展示，一定会为贵妇们所喜的绝佳珍品。现在竟然落入他人之手，邵起年他深感失职，一脸灰败！ 邹一帆也是心疼不已，这都是钱呐，白白一大笔钱财，而比钱财损失更大的还是边上霍大少这损友的坏笑。 霍大少开心大笑，想不到你邹一帆也有今天，罚你请客吃午饭，要10钱块一份的腊味三拼的。 邵起年强作欢颜，说这顿饭应该他来请，算是给邹总赔罪。 邹一帆这时候才醒悟过来，知道邵起年心里压力过大，连连安慰说这没事的，这件事全是他的责任，和任何人都无关， 许四海看后觉得这家伙还是有点气度的，可以结交一下。 一百七十三 切石 道吃饭，许四海习惯性的从裤兜里把金怀表给掏出来看了下，竟然已经是一点了。 “哇，金怀表？” 霍大少又像是发现了新大陆，非要许四海把金怀表给他看看。 本来还想去订盒饭的小秘书也不走了，她也想看看金怀表，心里还在嘀咕许四海张小扑街身上的秘密好多啊。 这块金灿灿的怀表刚一放到霍大少的手上，他立即就说：“这是个好东西！” 等他打开表盖，看到表盘上显着的百达翡丽的标志，他更加惊讶：“猴塞雷，竟然还是名牌！” 一旁邹一帆还催促霍大少看看这块表的年份，等他们看到1853这四个数字，尽管他们俩都是香江阔少，但这等极其稀有的珍宝他们是只闻其声；未见其名。 邹一帆：“许先生，这块金怀表我很喜欢，放在我们店里完全可以作为镇店之宝用，还希望能转卖给我们，本店愿意出高价！” 这就是好东西不能露面的原因，一经出现就会被行家看重，争抢，这很麻烦。 “不好意思，这是非卖品！”许四海赶紧转移话题：“现在大家都饿了，我看还是吃饭最要紧！” 邹一帆还想紧追不舍，还愿意让许四海自己开价，不管多少他都会要！ 许四海赶紧把金怀表放进裤兜，朝邹一帆拱拱手说，承蒙抬爱，这块表他也非常喜欢也不缺钱，是绝对不会出手的！ “哎。。。。。。”邹一帆大为失望。 霍大少感叹，大陆真的很有内涵，区区一个许四海就这儿有本事，将来知道了大陆一定谨慎小心。 同时也真的高看了许四海一眼。 他有一种自觉，这小子不简单，将来一定会成功的！ 好在这时候盒饭来了，大家逐一分发盒饭，把刚才的气氛一下子就冲淡了。只有几个想拍邹一帆马屁的，还在帮着把刚才切出来的翡翠做打磨休整。 盒饭很不错，有叉烧；烧鹅；烤猪肉组成，还配上几根青菜，许四海很享受这个味道，要是再能有点辣酱或者是蒜头那就更美了！ 午饭吃好，两块翡翠料子也被清理干净，这回大家看的更清楚了。 第一块苹果绿飘花的料子，个子竟然张的不少，看样子能做出一条手镯，外加一块牌子，手镯心还能做出点什么。 而帝王绿却很小，只有小孩的手掌心这么大，估计只能做个佛公。这块只有这么丁点大，做啥已经无需争辩。 一干玉雕匠人争议最大的还是那块苹果绿飘花对这块，这块厚度上很厚但上小下大，上边小的地方很干净，几乎一尘不染。 但是无论怎么算都只有一个手镯位！ 许四海说他来设计。饭后老四说他来设计两块牌子，一干永福记的玉工尽管有惊奇但不敢多说。 毕竟东西是人家的，而且许四海早就说过自己也是会琢玉的。 他让切割师傅再次把这块苹果绿的料子上锯床，从厚薄上再切一刀，把牌子和手镯料分来，再把镯子原料取出来。 料子已经很小了，切石很快完成。 他拿了一块长方形一块圆形料子放在手上左看右看，随后还要来铅笔开始在长方形料子上写写画画。 大家都是都懂行的，一看许四海落笔；就知道他想把这块长方形的好料子做成一块无事牌。 无事牌，无事者“无饰也”！ 也就是说这块牌子光溜溜的没啥装饰，或者是有很少的点缀性的一点点装饰。 取的事“平安无事”的寓意。 他在这块牌子的最上边雕刻很小的一条回纹，回纹勾连在一起，也有富贵不到头的美好寓意。 另一块剩下的手镯心，也做成了一块团寿牌子，另一边还雕刻了行书“财源广进”四字行书。 由于许四海本就有书法工地，他写的这四个字行家们看了都直叹服，说他的一笔字写得极好，堪称真正的书法。 邵起年看了也只能心服口服，连说许四海是真的会琢玉的，而是高手中的高手。 邹一帆还想盛情相邀许四海来公司来上班，做专业设计师，有兴趣还可以陪着邵师傅去缅甸赌石。 这点被许四海一口拒绝，家里还有一大摊子事，他哪里走得开。 “东西留下，三天后大家在开看成果！” 老四拒绝，东西留下，三天后大家再来看成果， 第二个晚上，四件翡翠都完工，邹一帆老爸还特意前来观看， 灯光下，四件上好的翡翠被摆在红色的丝绒垫子上，显得水汪汪的碧绿葱翠。 老先生最先拿起帝王绿的佛公，颜色通透碧绿；绿色莹润带水，浓绿色还会随着光线变化而变化。 这就是活色！ 没有这份活色，就不能被称为帝王绿！ 苹果绿的无事牌，也是颜色艳丽，形体敦厚。 看完这四件精品，老邹先生也只能摇摇头，他还告诫儿子：“东西虽好，但做人还是要诚实，何况还有这么多人看着，想要赖账是不可能滴。” 他还要儿子争取把四件都手下，尤其是佛公和无事牌最漂亮！ 三天后，成果展示，许四海自然还要来。 他到的时候，霍大少已经到了，看到自己后霍大少还很客气的邀请他入座，还给许四海发烟。 小秘书在端茶过来时，还频频朝许四海抛媚眼，几乎把许四海笼罩在她的电网里。 这个大陆来的小帅哥可是个有钱人，还有一手辨玉的好手艺，大陆仔老实，不会花心，嫁给他这辈子绝对不会吃亏，而且还这么帅！ 许四海是面如止水，内心烦躁，俩太阳穴突突的直跳。 “为了人设啊！”许四海只能咬牙坚持住！ 林百顺看了大为放心，霍大少看了呵呵直笑，还笑话许四海怠慢了美人， 东西展示出来，霍大少一眼就看上了玻璃种苹果绿色的飘花无事牌，坚持要拿下！ 西四海其实也最中意这块无事牌，他想把这块无事牌要送给林百顺佩戴的，可惜霍大少坚持想要只能割爱了。 霍大少：“给你三万，以后我好事连连！” 许四海也有意结交霍大少，他不要钱而是霍大少前天做评判的酬劳。他还主动伸出手：“希望我们能成为朋友，将来一起发财！” “好咯，这么有内涵的朋友我喜欢！”霍大少也很爽快的一把握住许四海伸出的手。 许四海还说有了这块无事牌，将来好运连连，还会成为香江新一代的四大家族。 霍大少听了高兴，还以为许四海这是在说吉祥话，他还没当回事。 邹一帆坚持要拿下佛公，还给了一百万，说是要给店里撑撑门面。整桩事情都是他许四海在占便宜，人家这点点小小都要求许四海很难拒绝！ 剩下两件是手镯和手镯心做的团寿牌子，邹一帆还想要，许四海坚持不卖了，他说来到香江得到不少人的帮助，他需要把这两块牌子送人以表示感谢。 看许四海说的在理，而首选目标帝王绿的佛公也拿下了，邹一帆也只没再强求。 他也学许四海的样子，主动伸出手：“咱们也交个朋友？” “求之不得！” 随后许四海一本正经的起身，拱手抱拳，朝邹一帆和霍大少：“两位老哥，兄弟有礼了！” 这是最正宗的礼数，霍；邹二人颇有几分感动，俩人起身一把拉手；一个拍肩，都称呼：“好兄弟！” 一百七十四 开户 回家的路上，林百顺直夸许四海刚才和两位阔少结交做得好，有他们两位帮忙，将来许四海在香江一定能吃得开！ 回到富康里小区，一进家门许四海就把苹果绿手镯拿出来，说这是他的一点孝心，自己在香江已经赚了不少，多少也要对长辈有所孝敬。 田小兰那里会收小辈的东西，她坚持不要，还建议许四海把手镯也给买了，换回钱带回京城去。 许四海：“这边赚的钱不会带回去，京城的古董也一件不会带出来！” 争持了好一阵子，田小兰算是收了许四海的孝敬，她试着带了下，巧的很竟然刚刚好。 林百顺还说这只手镯能值好几万，他还要妻子记得许四海的好。 “多谢了，真的不好意思”田小兰千恩万谢，开心的不得了。 另一块团寿牌子，许四海也和林百顺做了说明，他准备送给招待自己的陈金根，这位可是代为办理了进入香江的手续，还忙着张罗了好些事情。 林百顺：“你做得对，咱京城爷们做事就是要局气！” 局气是京城方言，意思就是大方豪气，守规矩，宁可支持亏也不让朋友吃亏。 晚上林天佑下班还带了一包许四海最喜欢的烧鹅。 他看到妈妈手上碧绿的手镯，“刚买的，很贵？” 田小兰笑眯眯的说，这是老四刚才送的。 林天佑再听说许四海在三天前的赌石大赚，他羡慕不已，连说：“我怎么就没这份狗屎运” 这小子还仰天长叹，“老天爷也借我点运气，我想买豪宅，娶靓妞！” 许四海还安慰他不要急，一切都会有的，只要他把自己的业务做好做精，将来总会有机会的！ 林百顺趁机以许四海为榜样，唠唠叨叨说了许多。。。。 不但事主林天佑听了头大，就连许四海也一样脑袋嗡嗡的发涨。 总有是等到老爸唠叨完了，林天佑长舒一口气，他要许四海星期天一定带他去摩罗街去看看，看许四海是怎么收东西的，见识下许四海的慧眼！ 林百顺也想去，但他被许四海拒绝了，理由就是那条街上好多人都认识他，去了就不能捡漏。 许四海还要林天佑到时就当个拎包的小根本，尽量少说话！ 为了能见识下，林天佑也同意了。“反正我对古董也不熟，要我说也说不出啥。” 天已经很晚了，林百顺已经去浴室洗漱。 许四海还请林天佑帮个忙，那就是他这次在香江赚了不少，这笔钱要是存银行也没几个利息，他请林天佑帮忙找个理财的，这样多少还能抱住本钱。 “你这个思路很好，很有金融意识！”林天佑还把许四海好一顿夸。 随后说这件事必须要就交给他，他一定能办好！ 说完林天佑就抄起电话，叽里咕噜的一顿说话，放下电话还和许四海说，这件事他已经找到可靠人选，明天会带他一去过去。 第二天，渣打银行证劵部，林天佑带着许四海入内，还引起好多客户的瞩目。 此地是个炒股的地方，有好多电视，还有大屏幕，不少中老年人早早就来了，三五成群聚拢在一起闲聊。 有人说这个大陆仔是来应聘保安的，还是想要做保洁？ 今天许四海穿的还是他从大陆带来的白衬衫黑裤子，故而被人一眼就看穿。 还有人竟然说：“说不定人家是来炒股的，还是大客户呢。” 哈哈哈，证劵大厅一阵欢快的笑声。 许是太好笑了，还有人把眼泪都笑出来了。 许四海那里受得了这种鸟气，他走到那个说他炒股的老头身边说：“您说对了，我还真的是去委托理财的，我到楼上，请问您在那个贵宾室？” 额。。。。。。笑话许四海的老头顿时愣住了。 想反驳？ 人家大陆仔是真的朝楼上去的，而自己尚在底层的散户大厅混迹，怎么反驳？ 一时间这位眼高手低的老伯嘴长得大大的，愣是数不出啥。 进二楼，林天佑带着许四海在一处写有贵宾厅的房间坐等，一会时间还进来两个西装笔挺的精英摸样的人。 林天佑还想和他们都认识，还给主动介绍，俩人分别为该营业部的部门经理，另一个是林天佑的好友邝世雄，他也是代为给许四海理财的实际操作人。 邝世雄看上去比林天佑年纪略大，估计还没到40，戴了副金丝边眼睛，穿一身淡色西装，皮鞋铮亮，看上去气质很文雅。 许四海很简略的说自己京城来的，在这边运气好赚了点小钱钱，又不愿意存银行，所以要请邝世雄帮忙委托炒股。 有客户那是大好事，部门经理和邝世雄那以后不愿意的。不过碍于许四海是从大陆来的，生怕他不懂委托管理，还搬出一本很厚很厚的资料准备详细解释 “这些昨晚上天佑哥已经和我详细说了，这点给我省略掉！”许四海赶紧挥挥手，“今天我就是来办手续的！” 林天佑也说许四海的事他可以代为管理，废话就不用再说了。 之后邝世雄还拿来一份协议，这份文件还被林天佑先看过，等到他确认无误这才让许四海落笔签字。 还要申领证劵户口，打钱，事情办完也花了个把小时时间。 打钱许四海只给了邝世雄账户上400万港币的整数，余下的零头他还有用处。 事情办完，邝世雄还很正式的给许四海作保证，他本人是留学英国的高材生，已经在香江证劵行业工作了十几年，一直都是严格遵守职业操守！ 不管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只要是委托他代为炒股，他能会以客户的利益为主，绝不敢有丝毫懈怠！ 这很职业吗！ 许四海立马就对邝世雄有了几分好感！ 上好的绿茶端上，许四海点上烟还看似很无意的问邝世雄，香江股市上最稳妥的蓝筹股有哪些？ “和黄！” 许四海觉得邝世雄的能力很不错，完全和自己想到一块去了。 他很认可邝世雄的眼力！ “天佑哥，我还想拜托你一件事，我想买一辆箱式货车。” 许四海想买辆厢式车，回家全国各地到处跑收古董！ 一百七十五 行家手里捡漏 许四海此次香江之行的钱赚到了，朋友也结交了，所有任务全部完成，他感觉一身轻松，在几天就准备回家。 这几天许四海一直在逛商铺，购买回家的礼物。彩电冰箱他买了不少，巧克力也买了好多，准备回家给他二姐邮寄过去。 那边苦哇，高山山区饮食不太好，多吃点巧克力还能补充点能量。 又是一个星期五，琳琅阁古玩店老板杜生伟；百宝轩老板谢达昌，联手邀请许四海到他们的铺子里去坐坐，晚上再邀请林百顺一起在去饭店坐坐。 许四海事先说好了，他先去杜生伟的琳琅阁，下去再去谢达昌的百宝轩，晚上大家一起聚聚。 杜家铺子里，老板杜生伟看到许四海到来分外客气，还吩咐小徒弟翟宗宪赶紧上茶，嘘寒问暖非常热络。 许四海则看到杜家铺子的玻璃橱窗内，还摆了好多官窑民窑的瓷器，就知道他不但精通字画，还精通瓷器。 这家的小徒弟翟宗宪也和许四海说，将来要和他多多学习，有机会还要到他家去参观下。 许四海：“杜老板，有啥好的老物件，能否给晚辈鉴赏下？” “当然没有问题！”杜生伟立即就答应了。 随即一直康熙朝的郎窑红胆瓶被拿了出来，许四海看了连连说好。 还夸这只瓶子的红釉烧的极为纯正，比他家里的还要好，是他见到过的颜色最红的郎窑红！ 这么一说杜生伟咧开嘴大笑，心里开心极了。他还夸许四海眼力极好，是年轻一辈中他见过的最杰出者，没有之一！ 许四海两世为人，面对这种话他只当是耳旁风，听过算数，绝对不会往心里去的。 天下藏品不计其数，自己那点小小的收藏不过是沧海一粟，真的算不得什么。 字画方面，杜生伟更是行家里手，他拿来了一副华新罗的花鸟画。 华新罗本名华岩，新罗是他的号，这人是福建上杭人，大约生活在清代康雍乾时期，基本和扬州八怪同时。 他本人也和扬州八怪交友甚密，时常切磋技艺，画艺绝佳。 随后又是一幅郑板桥的墨竹图，俩人就这两幅画的笔法；墨色；意境谈了许久，把小徒弟翟宗宪听得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 而杜生伟却觉得今天这场交流非常惬意，酣畅淋漓，大有把许四海引为知音的架势。 中午吃饭，依然是简便的盒饭，许四海问杜生伟尝尝橱窗角落里的那只红色雕漆盒子怎么卖的？ 杜老板招呼小徒弟把红漆盒子从橱窗里拿出来，还说这只盒子已经在他这里存了很久了，是个没名气的普通作品。 “你要它做什么？”杜生伟问这句话的时候，神色中还带着几分探寻。 这种绝活许四海怎么会随意告诉外人，他直说这件红漆盒子雕工很不错，他很喜欢，想买回去做点研究。 许四海还手指红漆盒子说，这件漆器的雕工非常老道，牡丹花雕刻的生动优美，不漏刀痕，一看就知道是个老手精心制作的力作。 而杜生伟将漆器盒子翻过来，手指地步靠近边框的两字的落款说，“看看，这个叫张成的没啥名气啊！” 这就是古玩商和收藏家的区别。 古玩商只看有名气没名气，而收藏家遇上上好的艺术品也是会收藏的。 而一向重视作者名气的杜生伟，恰恰就是个见识短浅之人。他那里知道，这个张成是一位很有名的漆器作者。 此人是元末浙江嘉兴人，生卒年不详。 就说明处永乐时期，有人从琉球购得张成款漆器进宫朝廷，永乐皇帝看了非常喜欢，还下令去找张成，可惜此时他已经去世了，只找到他的儿子张德。 还把他请到京城，专门为皇室制作漆器。 1954年皇宫博物院就收到一件张成款；两层红色雕漆菊花纹盒子。 许四海是没有亲眼见过，但他师傅萧越亲眼见识过，还把这件事记录下来留给了许四海。 落款“张成造”三字，就和许四海在师傅的笔记上看到的一样，都是靠近边框，用针刻出来的，完全可以断定是元代张成的作品！ 由于杜生伟不识货，这件元末的地漆器珍品就被许四海以很正常的价格收入囊中。 收了钱杜生伟好不放心，生怕是走宝了。 走宝就是错失宝物，或者是看走眼的意思。 他还问许四海“你到底喜欢它什么？” 许四海拿起盒子，手指盒盖子上一整朵牡丹花说，你难道没看出来这份雕工为宋代院体画的风格，我买就是这股子南宋味道！ “这难道是南宋的？”翟宗宪惊呼。 杜生伟也是一惊。 许四海：“这怎么可能，南宋到现在多少年了，还能留下几件完整的漆器？” 这么一说，杜生伟算是放心了，他心里还在想这间雕漆盒子最多晚明了不起了，自己也没有走宝。 下午许四海又去了谢达昌那里，又忽悠了好一阵子，也收了个万历时期的嘉定人朱鹤的岁寒三友图竹雕笔筒。 晚上聚会，谢达昌把饭局定在香江很有名的镛记大酒楼，这是家很有名的老字号，这家的琵琶虾，烧鹅很受对许四海的胃口 林百顺还看到许四海的书包又鼓胀起来，他还到小家伙今天就是在和两位老玩虫打交道，心里还纳闷，难道这西小子还能虎口拔牙不成？ 酒席间杜生伟还问了许四海的收藏，听说很多很多，他们都羡慕不已。俩人还婉言希望许四海能下回带上几件过来，他们愿意高价收购。 “这是不可能的！”许四海当即拒绝，“我有个原则，那就是内地的古董一件都不会外流，只能往里进，不会往外出的！” 两个老板很失望，直说许四还不但傻，而且还很迂腐。 林百顺倒是很欣慰，只有自己表兄才能教出这样的好徒弟，值了！ 酒席结束许四海看金怀表，又引起杜谢两位老板的惊叹，本来都要起身走了，硬是被拉着从新坐回椅子上，把金怀表拿出来给他们欣赏。 许四海为预防生出事情来，还给他们打预防针，直说这块金怀表是非卖品，也希望两位不要外传。 回家后，林百顺还问了许四海白天去那两家的情况。 “都是行家，看东西很准的。” “咦，那你背包鼓鼓的，东西又是从哪里来的？” 等许四海笑着说明情况，林百顺说许四海这是在虎口拔牙，硬生生的从两位老法师手上抢下宝贝！ 一百七十六 新朋友 周六晚上，林天佑下班后换上一身汗衫短裤，又在家里略略歇了会，这才带上许四海去吃大排档，他还要介绍几个朋友给许四海认识。 铜锣湾大排档小吃一条街，街上人潮川流不息，全都是一副清凉短打的服饰，两边的商铺灯火通明，各色商品琳琅满目。 小吃街上各家排挡一家挨着一家，街面上摆满了桌子，炒菜的香气萦绕在街道上空久久不散，引的人口水直流。 还有大尺寸的电视摆在桌子中间，食客们可以一边品尝美食，一边欣赏电视节目。 林天佑带着许四海一边往前走，他的眼睛还在四处扫射找他的朋友。 “天佑；在这里！” 随着一声呼喊，许四海寻声望去，不远处的空座头上有人朝他们这边招收。 俩人几步走到空空的座位旁，林天佑还给互相介绍，刚才朝他们招收的叫王桂松，他是个房地产销售员。比林天佑还要小一岁，是他中学同学。 林天佑还特意强调，王桂松买卖房地产的技术还是“祖传的手艺。” 祖传手艺？ 那就是说至少王桂松的父辈也有人在做这一行，不然哪里来的祖传这一说。 因人还没到齐，三人也不点菜就坐着抽烟闲聊。 王桂松还亲热的拍拍许四海的肩旁，夸许四海很厉害，他在香江的丰功伟绩林天佑都告诉他了。 “区区几天时间，就赚了我们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我还好；就是本土高中生，天佑和邝哥，两个金融留学生算是读书白读了。” 林天佑听了顿起共鸣，他大呼惭愧，自己看上去整体西装革履像个精英，实际上就是个草根，房子买不起，老婆娶不起，简直是虚度人生！ 牢骚还没发完，又来了个朋友，此人叫彭海涛，看上去年岁有40上下，听林天佑介绍也是个留学生，现在在一家旅馆当总经理。 “别当真！”彭海涛还和许四海做解释：“我这总经理手下就几个打扫房间的老阿姨，不是你所想的五星级大酒店的总经理！” 得；这又是个怀才不遇的酸秀才！ 几句话后彭海涛还走到附近的一个炸鸡摊位上，抱来一桶炸鸡。 这会邝世雄也到了，大家开始点菜，先叫了几瓶啤酒一起喝啤酒啃炸鸡。 林天佑还介绍，刚才那个炸鸡摊位就是彭海涛的二弟两口子开的，彭这位做大哥的每回来聚餐，都要去他弟弟出捧捧场买一桶炸鸡给大家吃。 许四海心说这也算是一种帮忙，看来这个彭海涛也是个有情有义之人。 一桶炸鸡没几个钱，赚头更少，但每回都帮衬一把已经算是做到仁至义尽，要知道香江的房价很高物价也不便宜，成家过日子的谁都不容易。 许四海心里一动，问彭海涛炸鸡很难吗？ 彭海涛坦言他这这门生意一窍不通，等吃好了找他弟弟问一下，“怎么你有兴趣？” “炸鸡生意目前国内还没有，我自然有兴趣。对于闯第一，我不甘人下！” 大家对于许四海的雄心壮志非常佩服，因为他有这份实力，这就不是在说大话！ 一会时间，摊主炒好的菜一个接一个的端上来，有白灼虾，清蒸老虎斑，牛腩，碳烤生蚝，蚝油牛肉。。。。。。 三杯啤酒下肚，彭海涛也开始发牢骚，大叹自己比许四海年纪大的翻倍，柯本事却差了很多，到现在还屈身于一家只有几十个房间的小旅馆，酒店管理算是白读了！ “就这样，这家破店还难以维持！” 许四海半开玩笑说，彭海涛是总经理，旅馆办不去可是他的责任。 还没等彭海涛作解释，林天佑已经代为解答。他很不屑的说那家小酒店破的不行，客房里连墙壁都起壳了还不舍得装修，淋浴也快朽烂坏了，电视还是黑白的，谁还愿意去？ 许四海：“那你为啥还要去，和谁去的？” “额；对呀？”王桂松等立马就听出了其中的奥妙，都坏笑着等林天佑作解释。 “男人的需要吗！”林天佑轻描淡写一句话就轻轻带过“喝酒喝酒！” 看林天佑有些尴尬，许四海也帮着转换话题，他再次提起彭海涛破酒店的事，“老板为啥不愿意装修？” 邝世雄笑称这个原因他知道，一个是炒股，一个是忧心香江的未来。 一说起世道，大家都说从去年开始，英国好些高官都频频走访京城，首相夫人也要访华，估计是去探探虚实的，最近好多人而已开始关心起香江的未来。 有人惶惶不安，已经卖房子卖家当移民他乡，还有部分正在准备移民，没本事走的也抱着观望的心情非常关注这件事。 林天佑还问许四海：“你还京城人，可有啥内幕消息？” 大家对此都很上心，目光全部聚焦于许四海身上。 兹事体大，许四海就是亲身经历过也不会乱说。 他只说自己就一京城小老百姓，内幕也不可能被他打听到，不然也不成为内幕。但就他个人观点来看，香江最终是一定要收回的，这事关国体就不多做展开了。 “我要说的是香江回归对港人是绝对有利的，现在出走的都是目光短浅蠢货，或者就是彻彻底底的洋奴！” “利在何处？”邝世雄进一步追问。 这个问题有点太过宽泛，许四海组织了下语言缓缓说道。 香江一直都是大陆沟通内外的桥头堡，背靠大陆这么大个市场，香江再不发达那就说不过去了。 林天佑：大陆很穷，哪里来的市场？ “慢慢培养吗，对面不是已经有了个特区吗，慢慢会搞起来的！ 我告诉你们，大陆人现在思想观念已经改变，大家都想奔小康，致富的欲望非常强烈。就拿我来说，不想发财我来这边干嘛。 市场吗慢慢就这样培养起来了！” 好容易逮到机会，许四海趁机开始铺垫自己的私心。 “假如说啊，那天我要是在发财了，几位老哥愿意帮我吗？” 彭海涛首先举手说自己早就不想在小旅馆干下去了，只要许四海一声召唤，他马上就到，工资只要过得去就行！ 王桂松也说愿意，到那里干活不是干，只要您许老板给钱，要我干什么都愿意！ 邝世雄，林天佑互相对视一眼，说：“我们俩专业特殊，想帮你也帮不了啊，你总不能买下一家银行？” 大家哄堂大笑，彭海涛还玩笑说，说不定将来老四还真的能买下一家银行，让你们去当正副老总。 许四海：“说真的，将来有请必到啊！” 酒足饭饱，时间已经很晚了，夜风也变得有些清凉，彭海涛这才把他弟弟叫来，询问他有关炸鸡的是事情。 这位彭弟弟生怕许四海是来抢生意的，他还有些迟疑。 彭海涛狠狠地瞪了一眼弟弟，“人家是大富翁，问是看得起你。” “不难，只要是会做菜的，三个月基本学会！”彭弟弟赶紧笑着回答。 许四海“我找两个人你负责教会，还给你白干活。再给你一万块培训费你愿意吗？” 彭二弟问这两个人吃住怎么办，这可是大头。 这倒也是，香江人房价高居住地狭小，谁家能有空房子收留俩个人来居住？ 许四海笑笑说这点不用担心，真要派人来学子，会找房子让他们自己住， 彭二弟笑嘻嘻的说这下完全没问题！ 约好了，许四海派人来之前会给彭弟弟写信，只有租房子的事也会交给王桂松。 一百七十七 再逛地摊 上 第二天就是星期天，也是林天佑想要去狂地摊的时间。 当许四海早上下楼练拳回来，把林天佑喊起来，这家伙的眼睛都还没睁开，可以说是闭着眼在洗漱。 婶婶田小兰还在骂儿子，看看人家老四，一大早就起来练拳，而你呢？ 一起去小茶楼铺子吃点点心对付下，许四海还要林天佑和他做配合，只要自己和人讨价还价，林天佑就要坚决反对，东西不好看；太脏太破，价格贵各种理由随便编。 “ok！”林天佑还说：“你很有奸商的潜质！” “我就是奸商！” 额。。。。。。 这一句到位，林天佑反倒是无语了。 随后俩人又开始唧唧咋咋的说英语，强化培训效果，现在许四海一半的日常用语基本可以应对自如，就是不认识字。 许四海准备和外国小孩子一样，先说会口语再学会认字。 等俩人到达摩罗街，摊主们已经开始摆摊，林天佑还很惊讶，说是头一回知道香江还有这么热闹的地方。 开始逛摊位，许四海在一个摊位上看到摆了一叠银币，他还拿起来看了下，都是很普通的版本，这种普品他是毫无兴趣的。 翻到最底下，竟然是个1928年版的鹰洋。 鹰洋是墨西哥的钱币。1821年墨西哥赶走西班牙统治者立国，1823年就开始铸造鹰洋银币，因为年头早，铸造版本众多数量也多，好多行外根本分不清其中的差别。 不动好哇，这就给了懂这一行的许四海有了就会。 他只花了十几块钱就把这枚价值不菲的银币给收入囊中。 又走了几步，许四海还看到杜生伟和谢达昌也在逛街，看来他们也想在旧货摊上捡漏。但是他们两手空空，看来是没找到心仪的好东西。 略略寒暄几句，两拨人分开背道而行。 一个摊位上，摊主也是刚刚才到正在从大包里往外掏东西，摊位上已经摆了一个黄杨木雕刻的观音，正在掏的则是一把棕黄色的碎纸片。 这种颜色的碎纸片他很熟悉，很像是古画老旧的颜色，他随即停住脚步。 等到摊主把大小不一所有碎纸片都掏出来，许四海还拿起来一块有笔墨痕迹的看了下，上头画了一截兰花，笔法笔力也算很不错的。 再挑挑拣拣，还看到一块带图章的，上头依稀可见很熟悉的图章“石渠宝笈”，再找一张，上头还有两个图章，一为“三希堂精鉴玺”；一为“宜子孙。” 这几个图章许四海很熟悉，一眼就看出是真的，这样这幅画就绝不会差！ 但这还要这幅画是基本完整的。 得到地摊老板的允许后，许四海开始在地摊上把碎纸片给暂时拼接起来，还算好这幅画基本完整，画的是三只姿态各异的羊。 三只羊在古代就是三阳开泰的意思。 画还有两行落款，“宣德丁未，御笔戏写。” 嘶。。。。。。这竟然是宣德皇帝的御笔！ 宣德皇帝早年是皇孙出身，永乐皇帝朱棣对他格外喜爱，他的教育自然都挑的最上等的大儒。他会作画很正常，就是他的孙子成化皇帝，也画的一手好画。 清朝顺治皇帝也会作画，他还擅长指画，据说皇宫博物院就藏有顺治的一副指画《钟馗图》，其他雍正；乾隆都会作画。 许四海心里高兴极了，这幅画是一定要拿回来的！ “老板这幅破画什么价？” 话音刚落，林天佑开始当托，他很鄙视的说这幅画都碎成这样，还有什么用，买回去怎么挂？ 摊主看买家的同伴这么说，立即解释找人装裱下还是可以拼接起来的。 林天佑再骂这幅画谁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又要找谁去宅装裱？ 摊主哪里知道这幅画真假，他要真有这份眼力也不用再摆地摊了，不过他坚持说画是真的。 这样就能多买几个大子。 一番扯皮，许四海还是花了足足三千块才把这幅破的不像样的画给买下。 摊主还从大包里拿出来一个黑黢黢的长方形香炉兜售，大夸特夸这也是个老东西，很贵重的！ 许四海说香炉和观音一百块钱，愿意就拿走，不愿意就算了。 “愿意；愿意！” 摊主忙不迭的帮着把东西给包起来。 许是好运气用光了，此后许四海再也没看到任何能让他看一眼的好东西。 林天佑还把许四海拉到角落问他，这幅画真的假的；能否修复完好？ “画绝对真，也可以完全修复好！” “能卖出多少钱？” 许四海想了半天：“这是非卖品，无价之宝！” 地摊都走了一遍，再无收获，许四海和林天佑只得往越好的茶楼走。半道还遇上和自己有过交易的余老板，他手头还拿了一个像是笔筒一样的东西。 “余老板，恭喜受到好东西！”许四海上前问好。 余老板说这是他一大早在地摊上收来的笔筒，看画片倒是很好的，可就是底下没有落款，他看不清年代。 他还想请许四海帮忙看看，到底是什么时代的？ 许四海看到这是个豆青釉的圆形笔筒，绘有富贵吉祥的牡丹纹饰，边上还有“大雅斋”三字，以及“天地一家春”图章款。 这件古董许四海一看就能看穿，但这个余老板和自己非亲非故，许四海怎么会把学问白白告诉他，这不符合行规。 “这是个晚晴的老东西，年头真的不长，不过画片挺好的，还能值点儿钱。” “哎呦，才晚清啊，”余老板暗暗后悔，觉得自己是“买错了。” 东西砸在手里可不行，这会浪费资金，余老板眼珠子一转就有了对策。 他要买给许四海，还说500港币买来的，他一分钱都没赚。 “五百？”许四海皱着眉头再思考，是不是再加点。 可他身边的两位却都误会了。 林天佑又继续捧场当托，说这东西年头不长，还没款式，不值500，，200块足以。 而余老板则立即答应下来！ 他是100块收来的，转个手就能赚回100他很满意。 “不要反悔哦！”许四海意味深长的问了句。 “绝不！” 等余老板走远了，林天佑问这会啥东西，那个时代的？ 许四海遂小声的做了科普。其实这件笔筒是晚晴官窑，确切的说是慈禧太后用的。 天地一家春和大雅斋都是地名，前者是清朝嫔妃们的驻地，大雅斋是咸丰皇帝宠信慈禧的房间。 林天佑听了只感叹这都是学问呐，不是京城的谁能知道，这件东西难怪那个余老板拿在手上了还要放出去。 “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本事不够！” “这就对了，古玩行里处处都讲究学问！” 一百七十八 再逛地摊 中 还是上个礼拜的哪家茶楼，还是两张桌子拼起来的位置，还是那些人。同样还有的，是桌上的点心。 许四海两个刚走进茶楼，林百顺就招呼他们赶紧过来喝茶吃点心。翟宗宪还麻利的搬凳子倒茶，态度好得不得了。 刚坐下杜生伟就问许四海几天又收到啥东西？ “一般般了，就收到一块1823年版本的鹰洋。”说完还从书包里掏出来，给大家伙都看看，而他则开始吃早饭。 鹰洋大家都认识，这东西造假的也少，只要稍稍懂点基本知识都能认出来，大家一致认可这块鹰洋，还认为它能值五千块美元。 许四海：“谁帮我出手了，四千美元就行。” 这也省得许四海自己去兜售，太麻烦。 银币刚好在杜生伟的手上，他立即应承下来愿意为许四海代销售，还说等会就把美元打到许四海的账号上。 林天佑听了心里又是一惊，饶是他已经知道玩古董来钱快，也没想到回这么快，前后不过一个多小时时间，许四海竟然有赚了约四千美金。这可是相当于他大半年的不吃不喝的收入。 太厉害了！ 太刺激了！ 照这样下去，许四海早晚能干出一番大事业来！ 买银行是玩笑话，买下几间铺面，买个小号的旅馆还是跟有可能的。 他现在真的有些后悔，小时候没好好学古董。 这点小钱大家都不放在心上，有这么多行家在看着，许四海更加放心。 许四海还掏出早就备好的团寿翡翠牌子，递给陈金根，说是自己送他的，感谢他给自己到香江的机会。 心情大好的余老板看到这块翡翠，直说是苹果绿的，还是高冰种的，至少能值上万块。 “谢谢啦！”陈金根熟知许四海最近手气极好，他也不客气的收下了。 在座的都觉得许四海这人很大方，做人绝对够义气，是个值得信赖的朋友。 谢达昌看到许四海的背包还有东西，又嚷嚷着要拿出来给大家看看。许四海扭扭捏捏不愿意，说拿出来不合适。 林百顺：“有啥不合适的，只要不是偷来抢来的，怎么样都合适。” 许四海偷瞄了余老板一眼，只能把大雅斋款式的豆青釉笔筒拿出来，当时就惊到一大片。 林百顺直接就拿走了，还拿出放大镜左看右看，身边杜，谢两个也在拿着放大镜观看，还有也凑上去观看。 林天佑心里暗暗好笑，心说这个余老板今天要丢脸了。 而余老板看到大家都对这个被他放弃的笔筒严重关注，他心里也是一阵吃惊，“怎么回事，许老四不是说笔筒年头不长，是晚清的，怎么这么多人重视？” “难道我是走宝了？”他心里暗暗后悔。 随即又暗骂许四海这个小扑街不是东西，自己诚心诚意向他请教，可这小子竟然骗人，太可恶了！ 林百顺：“好东西啊，这是慈禧太后的御用品！” 最爱瓷器的谢达昌更是直接要西四海割爱，他愿意花重金收下这只笔筒。“六十万港币怎么样？” “我出七十！”看准的杜生伟毫不示弱！ 最后还有人出到100万港币！ 余老板听了心里在滴血啊，整整100万港币，那可不是个小数目，他再也忍不住了。 “老四，你怎么能骗我呢？”这话一出，大家在许四海和余老板之间来回看，想知道原因。 许四海笑呵呵的说当时情况林天佑也在，他是利益无关人，就请他说明情况。 林天佑当即起身，再次重申和这件标的毫无关系，随后他一人分演两角，把当时的情况给演绎了一边。 他一会演余老板，问许四海这个笔筒没年款，他看不准。 回头有演示许四海，说着笔筒是晚清的。 。。。。。。 。。。。。。 最后演到余老板要把笔筒卖给许四海，开价500块，最后成交200块，余老板笑眯眯的走了。 这么一演绎，大家心里都明白了，怪不得许四海，真要怪还是怪这个余老板不识货，宝物都到了手里愣是被他自己给送出去，能怪谁呀？ 林百顺沉下脸问余老板：“是不是这样的？” “是的！”余老板辩解说：“不过老四也没和我说这个笔筒很值钱啊，这不是在坑我吗，太不道德了，笔筒必须要还给我！” 正常的买卖，那又还回去的道理！ 许四海吃饱喝足开始发话，他先问余老板：“第一你问我啥年代，我说是晚晴的，这一点没错？” “没错！” “再一个你也没问我值不值钱呐。而且你一听说是晚清的；时间不长，就急吼吼的要转给我，还当场说过不后悔的，怎么又反悔了？” “没错，这话我亲耳听到！”林天佑也当场作证。 杜生伟起身批评余老板做事不地道，他自己没本事看古董，转手后听说很值钱又后悔，这可说不过去，此地没人会支持他的！ “很值钱的！”余老板痛心疾首。 “那也是你的事，是你自己非要转给老四的，没人拉着你。”林百顺：“若要这件是假的，你会退钱给老四吗？” 余老板当时就无语了！ 气氛沉闷下来，林天佑想要活跃下气氛，还说许四海刚才收了个很脏的铜香炉，还要把这只香炉拿出来给大家展示下。 随即这只方形香炉给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中间展示。 心情不佳的余老板马上说这只马槽炉太脏，不像是真品宣德炉，反倒是像被人故意被人抹上一层油腻来蒙混过关。 长方形的铜炉因为样子像喂食牛马的食槽，故而被称为马槽炉。马槽炉要比圆形铜炉的价值高上不少。 还有几个小老板也对这只马槽炉有疑问，他们的观点就是宣德炉都是用上好的铜，还要精炼十八次，所以铜质细腻，入手分量刚好合适，外观宝光四溢。 而这只炉子浑身都是黢黑的油泥，更是没有半点宝光，怎么会是真的？ 许四海听了暗暗摇头，心说香江古玩航真的都是半瓶水，连这点小小的基本功都没有，还做啥古董生意，不如回家抱孩子去。 不过这话太伤人，是绝对说不出口的，他还要自我证明这只炉子是真的！ “诸位，我提醒大家看看这只炉子的神韵，气质还是极好的！” 杜生伟大家说的有些糊涂了，他也开始有些动摇，“气质神韵都能模仿，我现在就要看到细腻的铜质和宝光。有这两样我就认，没有我就不认！” 林百顺是看得出这只炉子的真假，也能做到一言九鼎，但他就是不说，想要看看许四海怎么处理这件事。 老先生还用眼神示意儿子，要他稍安勿躁，坐看好戏。 一百七十九 再逛地摊 下 许四海：“这样，我露一手给你们看看。” 他要求店家借给他一个水桶，两壶滚水，外加一片小木片，一块干净的抹布。 大家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又是滚水；又是抹布，这是要打扫卫生吗？ 不过既然许四海已经说过要露一手，大家都坐等，看看是否真如他所说，能学到一手。 林百顺看看这些东西，就知道许四海要干什么，他笑而不答，就是想要师侄好好露一手给这些土包子看看，京城的爷们可不是闹着玩的！ 店家也和这批老古玩虫多年的关系了，这点小事当然毫无问题，一会时间就把水桶热水全部备齐，放在许四海的身边。 就看到许四海把满是油污的铜炉子往水桶里一方，随即到入一壶开水，似乎是想要把铜炉上的油污给烫掉。 约莫几分钟时间，许四海还用个钩子把开水中的铜炉捞出来，用小木片一点点的把油腻给刮下来。 随着木片一下一下的刮，铜炉原本的黄铜色随即显露出来。 铜炉温度下来，刮油泥又有些难度，许四海继续把铜炉扔进开水中继续烫，然后再拿出来刮，一直到铜炉上厚厚的油腻基本刮干净为止。 此时的铜炉上黄铜颜色基本显露出来，剩下的就是些小木片留下的零星些许。 余老板暗道，这和过去用碱水清洗油腻一个道理，没啥稀奇的，这样就能把宣德炉的神采展现出来了？ 他心里非常怀疑。 重新换上一壶开水继续烫，这次许四海又该用抹布不停的擦拭，擦不掉的再放进开水中烫一下继续操作，没一会就把铜炉上的油腻全部都清除。 现在整个四方铜炉都干干净净的，丁点油腻都没有。 余老板看了还想说话，可惜被谢达昌抢了先。“你这炉子看上去是干净了，但干巴巴的毫无宝光神韵，这还是有年头的宣德炉吗，有又谁会认可？” “有道理！”余老板觉得谢达昌说了自己想要说的，而且比这自己表达的还要清晰。 许四海听了暗暗摇头，都到这地步了竟然还认不出这是个老物件，也不知道他们是跟谁学的，磕过头没有？ 他还看看师叔林百顺，毫不掩饰眼中的无奈。 “继续！”林百顺只说了这俩字。 好，继续把事情做到底，让这些个半瓶水开开眼。 许四海又和店家要了一张两小块的肉皮，先用一块肉皮带肥肉这一面在铜炉上下全部擦拭一遍。 谢达昌清晰的看到，铜炉经过许四海这么一擦看上去好像就有了点柔和的光亮。“嘶。。。。。这样也可以？” 等到第二块肉皮在擦拭过，四方铜炉顿时从丑小鸭蜕变成了白天鹅，炉子周身上下显得非常广亮。 谢达昌：“大开眼界，大开眼界！” “这是油光，不是含蓄内敛的宝光！”余老板又提出自己的意见。 还有几个小老板也说马槽炉的油水太足了，这不像话！ 许四海笑称连接就让大家心服口服。 他又要了块赶紧的抹布，将铜炉上下先是擦拭一遍，随后改为快速擦拭，就好像是在打沙纸一样。 坐在许四海身边的翟宗宪看到，随着许四海的擦拭，铜炉的光亮开始变得逐渐内敛起来。在后来竟然好像光线是从铜炉内部发出来的一样，柔和；内敛；神完气足！ “咚！” 许四海将马槽炉往桌子中间一方！ 到了这会，谢达昌在看这只黄铜马槽炉，已经是个造型庄严；大巧若拙；宝光内蕴的绝好古董！ “神了！”杜生伟也惊叹不已！ 就许四海这份手艺，他一辈子都没听说过，他还自我提醒：开来京城古玩界的高手很多，自己那点小手艺到了京城或许还不够看的，以后还是要谦虚点啊！ 其他小老板也是大开眼界，知道铜炉修复还可以办，简直就和魔术里的大变活人一样，整个就变了个样！ 又学到一招，而且是很实用的一招，还不用花钱，简直太好了！ 小伙计翟宗宪更是把这一招牢牢的记在心里，以备将来有机会使用。 杜生伟：“好东西啊，韵味十足，是晚明的精品！” 到了此时，杜生伟一眼就看出马槽炉的年份。“老四，这只马槽炉很漂亮你转给我，我出五万港币！” “ok！” 谢达昌暗暗惋惜，自己动作晚了一步，他深恨自己为啥不早点提出收购，以至于被老对手给抢了去。 他还亲热的拍拍许四海：“老四好眼力，以后再有好东西要先通知我一声！” 这个没问题，许四海很轻松的答应了。 林天佑急赤白咧的说，还有一副很破的画，据说是宣德皇帝的画的。 什么，还有宣德皇帝的画？ 大家再次逼迫许四海一定要把画拿出来给他们开开眼。不给看就是不给他们面子。 “画已经碎了，看了也没啥意思！” 大家都说就是碎的也要看！ 这下没办法了，许四海只能很小心的从书包里；把装有宣德绘画的塑料袋给那出来。 杜生伟：“都让开，我要拼一拼。” 说完他把桌上的茶杯盘子端都搬到隔壁去，还把桌子擦拭一遍，这才把一块块的碎片在桌上做拼接。 画面为三只羊，一颗老松，画上有乾隆皇帝的许多个图章，还有宣德的御笔：“宣德丁未戏写。” 杜生伟自己也开始做鉴定。他首先看了纸张有无做旧的痕迹，再看画风，也是过去高手之作。最后看乾隆的十几个图章，红色印泥也是很老的。 也就是说以杜生伟的眼光，他看不出一点做伪的痕迹，这幅大明宣德皇帝的御笔就是一副真迹！ “国宝啊！”杜生伟直起腰长长的说了一句。“可惜就是碎了！” “就是！”许四海也大声附和，就是想要让大家断了收购的年头。 杜老板说这边能有这装裱水平的已经去世了，想要把这幅画修好，只能许四海把碎片带回内地去才行。 “是的是的！” 林百顺看许四海说的很轻松，心里还在嘀咕，这小子的师傅就是裱画高手，他既然敢收这样的破画，估计他也是学过装裱，想要自己回去修复。 他越想越觉得应该是这样！ 一百八十 修复古画 回家的路上，林百顺狠狠的批评了他儿子，说他不该把这幅画的事情说出来，“画是你的吗，主人都没说要你管闲事，这会给老四带来很大的麻烦知道吗？” 经过老爸这么一提点，林天佑也觉得自己莽撞了，连说“不好意思，我真的没想到！” 既然事情已经出了，再说林天佑也没用。许四海还宽慰他，古董总是要给人看的，被惦记也是早晚的事。 “天佑哥要是有空，还是帮我催催卡车的事，我这幅画修后立即就走！” 林百顺也要许四海避避风头，等这件事完了还是早些回京去。 回家后婶婶田小兰听说许四海竟然捡到宣德皇帝的画，她惊讶不已。再听说画是碎的，又担心起来。 直到林百顺老四会裱画，这才放心。 裱画不是说来就能来的，还要做些准备，首先就要做浆糊。浆糊做好了还要在放置几天，扥个发酵好了才能使用。 这段时间林百顺还帮忙买来了一大块夹板，同样大小的一块大玻璃，还小镊子水桶，宣纸，排刷，修饰边框的绫子等等。 东西都准备好了，林天佑还问老许四海“你到底行不行啊，古画很珍贵的，可不能搞坏了。” 杜生伟也来电话，他还是建议许四海把这幅画带到京城去，找皇宫博物院的高手修复，还能捎带手把画鉴定下。 许四海嘴上答应的好好地，等放下电话他只骂杜生伟出的是个馊主意！ 把宣德皇帝的画送到皇宫博物院去，将来还能收回来吗？ 几天后，准备工作都做好了，林百顺而已请假在家帮忙，他还说现在就连威廉也知道这件事，等画修复好了，给他也看看。 “没问题！” 许四海想的是，既然已经瞒不住了，索性邀请大家一起来看看，看完让林百顺拖住所有客人，自己去渣打银行。 把古画和大雅斋笔筒，张成款漆器，以及一个笔筒一起放进保险箱里！ 至于目前的安全问题，就凭自己的身手，而且还在林百顺的家里，保住一幅画还是可以的！ 开始裱画，第一步还是先要把大小碎片拼接起来，等看到就基本完整，许四海欣喜若狂。林百顺也在夸许四海是个有好运气的人。 随后就是给古画润润水，也就是一次次的撒水，像下雨一样把古画给打湿。还要借这水的浮力，把碎片更紧密的拼接。 这一步最好要做到拼接的天衣无缝，一点缝隙都看不出才好！ 之后还要用热水冲洗，把粘在古画上好几百年的灰尘给清洗掉，还要用低浓度的高锰酸钾溶液一点点的清洗上头的霉斑。 几次之后，画面逐渐开始变得干净起来，露出纸张原来的本白色。 林百顺还开玩笑说，过去小时候给许四海师傅打下手，现在还要给他打下手，自己这辈子就是打下手的命！ 再之后就是揭裱，也就是把画心后边的几层命纸给揭掉。这一步要做的非常非常的小心。 有部分地方沾的很紧，小镊子都揭不开，许四海还要用手指轻轻的搓，就像是在给婴儿搓澡一样，耐着性子一点一点的来。 决不允许用力过猛，把画心给撕碎了，这就不是在修复，而是在毁坏！ 林百顺还不是提醒，“哎呦，小心些个，这可是宣德皇帝的御笔，是一件绝品！” 许四海自己也被说的紧张的不得了，身上的汗都出来了。 晚上林天佑下班回家，屋里的林百顺还很小心，敲门时里边还要问问一声是谁，这才开门。 整天的晚饭，林家人和许四海都是站这吃的，因为饭桌因被用来裱画。 屋里地也算是水，还有股子淡淡的药水味，一块大木板靠在墙上，也不知道是干啥用的。 端着饭碗，林天佑还饶有兴趣的看了下湿漉漉的古画，“咦，竟然全部拼接起来了，而且还天衣无缝，真是好稀奇！” 林百顺笑称这已经稍稍修补了下，所以你看到还以为是完整的。 许四海还深表歉意，林天佑说这没啥，不过几天时间而已，很快就将会过去的。 半夜里，许四海和林百顺继续接着干，争取把古画上墙，以后就省事多了。 晚上要干的就是贴条子。 贴条子的意思就是在古画的缝隙出贴上一张窄窄的小纸条，以保障两块碎片能完整的结合在一起，以后还要保证裂缝的强度，免得又裂开了。 等这一步干完，后边全是轻松的事。 再覆上两层命纸，许四海林百顺俩人非常小心的把古画挑起来，沾在木靠墙的木板上，等着慢慢阴干就行了。 这一整天爷俩都没休息过，累的腰酸背疼。 坐在沙发上抽烟时，林百顺还再看这幅画，他越看越觉得有滋有味。他说这幅画的画面充满了浓浓的富贵气，印章啥的也是真的。 天地杆子的轴头更是奢侈的用上了象牙，不是皇家出品谁还能用得起？ “当为真迹无疑！” “是师叔好眼力，我认为它就就是真的！” 林天佑还问这幅画要是卖了能值多少钱？ 许四海想都没想：“无价，给座金山也不会卖！” “玩古董真赚钱呐，老爸你也开始教教我，我也想发大财！” 林百顺狠狠的瞪了儿子一眼，大骂小时候要你去学你不学，现在想学已经晚了！ 古画已经上墙，阴暗它还需要还几天时间，这几天许四海也就没事了。 刚好晚上霍大少打来电话，邀请他到就酒去坐坐，还有邹一帆也会来，通知他准备好了，车子马上就来接。 “对了，把你的金怀表带上，我们还想欣赏下！” 林天佑还担心有诈，生怕许四海的金怀表会有危险。 许四海白了林天佑一眼，告述他霍家虽然不是香江最顶级的四大家族，但也仅次于他们，绝不会做这种下三烂的事情。 下楼等了一小会，许四海就看到一辆黑色虎头奔停在面前，霍大少还从窗口探出头来张招呼他上车。 汽车随即平稳滑出小区，在马路上快速行驶。 一百八十一 酒吧 虎头奔车内，许四海想要请霍大少帮忙：“我过几天有点事情想要麻烦你一下，不知能否帮个忙？” 霍大少手里把玩着无事牌，问什么事，是不是得罪啥人了？ 许四海赶紧解释自己做人从来就是和和气气的，又是初来乍到，不会有得罪大佬的地方。其实是我在周末的地摊上买了一张明朝宣德皇帝的御笔画。 现在正在家里修复，等修好了，麻烦霍大少过来一趟，帮忙把古画一起送到银行保鲜库里去，这样自己也好放心会京城去。 “猴塞雷哦！”霍大少惊叹，“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的宣德皇帝的真迹！” “好的，这幅画连我都知道一定价值不菲，到时候我会帮你的！”霍大少也很正色的回答。 许四海还请求霍大少也要保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然他下回都不敢再来香江。 这一番话让霍大少真心重视起眼前的这位小老弟。 这人真的行，年纪轻轻就有这么好的眼力，而且还非常低调，将来前途绝对不可限量！ 虎头奔到了兰桂坊停下，车子进不去了，还需要步行一小段路。 这一段路上全都是酒，人气还挺旺的，还有人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杯子酒瓶在喝酒聊天。 在霍大少的带领下俩人走进一家名为“球场”的酒，许四海看名字就知道这是个专门吸引球迷的地方。 让许四海纳闷的是今天既不是星期天欧洲联赛的日子，而没有香港本地球会开赛，酒怎么会有这么多球迷。 进入酒，面积约一百平左右，靠门口是个台，还有人坐在高脚凳上自斟自饮。 许四海还看到酒的墙上到处张贴着足球强国的国家队队服，有巴西的；阿根廷的；还有英格兰；法国；甚至于连老毛子的队服都有。 酒还以不少人和霍大少打招呼，他都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唯有一个带金丝边眼睛的公子哥朝霍大少打招呼，他唯一一次走过去问好。 这位公子哥还看了眼跟在霍大少身后的许四海，并没有半点嫌弃的意思，反倒是很和善的和他打了招呼。 自己是霍大少带来的，如果这家伙露出看不起自己的神色，那就是不给霍大少的面子。一个善意的笑容不用花一分钱。 场面上行走的都不会那么傻，冒冒失失的去得罪人。 霍大少还给作了介绍，许四海得知公子哥叫顾生水，家里是香江制衣业的龙头老大，家财万贯！ 到了包厢，服务员麻溜的给打开电视，调好了频道，果盘洋酒随即送到，这会俩人在往松软的沙发上坐下。 沙发很软，人坐下都快要陷进去了。 霍大少把手一伸，许四海就知道他想要鉴赏下金怀表，遂麻溜的送过去。 “好东西啊，真没；真好看！” 对方越是这样说，许四海越是放心。真要想要，霍大少早就开口了，没必要搞得垂涎三尺的。 许四海还用英语说：“老兄，咱们说英语，我正在练习口语，。还请老兄帮个忙。” “哦卖糕！” 霍大少非常惊奇，还深深的看了许四海一眼，觉得这家伙太厉害了，自学英语，他非常赞同！ 俩人于是在包厢里就开始说英语，叽叽咕咕的说不停。 聊了好一阵子，霍大少也给许四海指出了不少语法上的错处，这会邹一帆到了。“热身赛开始了没？” 随机电视上出现一行字幕，是巴西队对意大利队。 许四海这才想起，原来马上就要82年世界杯了，各个国家对都在热身赛。 邹一帆进来后霍大少就不利许四海，转而和邹商议该下那一国球队的注。他们俩商量好了，还问许四海想下那支球队。“多少要下一点。” 此时邹一帆押的是巴西队，而霍大少押的是意大利，许四海也押了100港币的意大利。 而酒里就有赌场的马仔在，把钱交给他就行了。 连霍大少一千港币都不怕赖账，许四海那区区100块更没必要担心啥。 “巴西队的桑巴足球如日中天，水平极好的，今天巴西一定会赢！”孤独的邹一帆愤愤然说道。 比赛开始，战况激烈，双方你来我往打的非常热闹，三人自然也在为自己押的球队加油。 上半场结束，两对一比一战平，一身儒雅的顾生水还端着高脚酒杯到包房里拜访。 他进门就用国语问：“我押的是意大利，你们三位押的都是谁？” 得知许四海也押了意大利，顾生水还问他为啥要押意大利？ 许四海想想说这两队都是顶尖高手，实力可以说是基本相当，巴西队重攻轻守；而意大利却已经把防守反击运用到了极致，立足不败再求胜利，乃是最好的用兵之道。 顾生水心里暗道：看来这个北方来的大陆仔倒也是个稳健之人，喜欢防反，这就说明他是个 外表谦和；内心尖锐，善于棉里针一类的货色。 下半场，意大利25分钟打进一球，球场上全场沸腾，连带酒也像是开了锅似的，喧闹声都快把房顶给掀翻了。 邹一帆急得要死，在电视前连连催促巴西队抓紧时间反击，时间没多少了！ 还没结束，顾生水再过来邀请等结束后一起吃宵夜，还亲自邀请许四海。 当他听到包厢里竟然说英语，还夸许四海好厉害，是哪个学校的大学生？ “初中生而已！” 这是在自学的英语？ 顾生水非常佩服。他又把许四海高看了一眼。“以你的智商，在这边也能拿到高薪。” 终场哨一响，球场上再次沸腾起来。 赢了钱的霍大少开心不已，还说许四海参谋的好，以后要多多交流，“有机会咱们一起去现场看球！” 四年后去球场看球？ 许四海欣然同意。 再过上四年自己还没出息，连去国外看球的能力都还没有，那就是白白穿越了！ 大家一起走出酒，街上全都是看球结束的球迷，满大街都在谈论刚才的热身赛。有人估计是赢钱了；神态飞扬说话嗓门很大，也有人大概随即押了巴西队，连山写满了失望。 一百八十二 公子哥的聚会 几杯罐头啤酒下肚，顾生水还大夸特夸许四海在香江已经出名了，豪门们都知道从北方来了个眼力极好的少年收藏家。 刚到香江就捡到定窑，还捡到张大千的画，可谓是好运连连！ 还有一块价值不菲的百达翡丽古董金怀表，据说连连李超人想要找来看看，“很有本事啊！” “过奖，不顾是真心喜欢而已。”许四海听说自己金怀表的事已经外泄，他心里立马就就想要溜之大吉。 邹一帆还问许四海年纪轻轻，怎么会想到去玩古董的，这些老古董很烦人的！ 好些秘密许四海不能说，他只讲自己或许是有点美术天分，还拜了好老师，所以学起来比一般人快很多。 霍大少：“那你还会画画？” “对，我一直在练习国画！”许四海还半遮半掩的说：“画的还不错！” 许四海还告诉三位公子哥，鉴定古代书画就必须要有书法绘画功底，不然就是无源之水；无根之木，学来学去都是些皮毛而已。 霍大少还和许四海碰了一杯，要他回去后给自己也画一幅。 国画种类很多，有山水；人物；花鸟鱼虫，许四海问霍大少喜欢哪一种？ “我妈喜欢拜佛，你最好替我画一副菩萨像。” 这个要求不难，许四海已经把自己收藏的《朝元仙仗图》临摹了好几遍，他现在对于绘制人物心里已经有点眉目了。 他答应回京一定给霍大少绘制一副观音像，让他作为礼物孝敬老妈。 顾生水；邹一帆也想要许四海的画，这需求量大了许四海只能把最后的交货期定在年前。 聊着聊着，大家又聊起香港的前途，顾生水还问许四海久居京城有啥内幕消息？ 许四海还是那几句话，他一个小老百姓都能知道的，那就算不上啥内幕。不过他还把他和林天佑彭海涛他们吃饭时的那些话，再炒冷饭重复一遍。 顾生谁很不屑的说他不信任北方，说北方人他们打仗行，搞经济一窍不通。若大个国家；资源丰富人口众多，可到现在还在贫困线上挣扎。 北方是自己的祖国，许四海当然不会赞成顾生水的意见。 点上一支烟，许四海借机思考片刻，他随后说北方虽然现在还不富裕，那都要怪前几年的积贫积弱，动荡战乱。 “国家现在是在休养生息，是在培育工业化的基础，现在是基础打好了，就等着慢慢起飞！” 许四海还再三强调大内还是有能人的，现在高特区就是在摸索。 顾生水又说特区那能和香江比，那里据说还是一片农田，而香江呢现在已经是非常成熟的市场经济，“要是北方还想再香江摸索，这笔天价的损失谁也承受不起！” 这个观点在香江很流行，也是不少香江人最近走出海外的只要原因，这好像北方人是洪水猛兽，一来就要吃人似的。 而事实上呢，许四海这个过来人很清楚，香江人回归后，他们还不是照样安安稳稳过自己的小日子！ 许四海还拿49年刚解放时，魔都市场上两白一黑的战斗来举例说明，“这说明京城也是有能人的，而且也都是在用市场规律说话。” 顾生水对此越发不屑，还说那都是几十年前的陈年旧事。今时不同往事，时代早就变了，内地全面倒向老毛子的计划经济，，真正有活力的还是市场经济！ “我们正在试着两条腿走路。” “现在还是跛脚。” 话越说越僵。 许四海也初次和香江的公子哥们一起吃饭，他不想把这良好的气氛给破坏了。 遂婉转的说：“这个话题太复杂，不是你我所能预料的，不如咱们再等等看，历史将会证明谁对谁错！” “我完全同意！”显然顾生水也不想把话题说僵了。 同时他也再次明白，许四海这人还真的就是个棉里针，外柔内刚。 他尽管没有能说服自己，也没因为自己的地位低而丧失立场，可见其内心的尖锐！ 还有；通过这段对话，顾生水也知道许四海说话在理，尽管他不同意对方的看法，但也看得出是经过仔细思考过的，这说明许四海是个有脑子的家伙！ 年纪轻轻就对大势有这么深的了解，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 酒足饭饱，大家开始改抽雪茄，香味令过往食客们侧目。 顾生水还给了许四海一支，还很耐心的教导他教他抽雪茄的步骤。 “老四，拿雪茄的是手势应该是拇指在下，食指中指再上，慢慢地来。” 上好雪茄的醇香令许四海感觉非常享，那滋味比烟锅子强多了。 霍大少还说抽雪茄，这是踏进上流社会必须要掌握的！ 这点上许四还坚决反对，他认为懂得上流社会的享受这不过是个表象，“我的意思是，脑子才是踏进上流社会的阶梯。” 顾生水对此拍手叫好，直夸许四海说话一针见血，“作价；画家；正治家；乃至企业家都需要有脑子。一个身价亿万的白痴，他的钱就是再多也可能踏进上流社会！” 霍大少和邹一帆这会都听得明明白白，他们也夸许四海眼力好，都看到表象背后去了。 这天晚上，四人因为聊得很投机，不知不觉就聊到凌晨，这会夜市上的人都快走光了。 许四海还是被霍大少的虎头奔给送回去的。 到家后他看到师叔全家都在等他，生怕他有事要发生，他赶紧道歉，汇报说是被霍少他们请去吃宵夜去了。 说通了林百顺也就放心了。 林天佑还羡慕不已。他可是香江老土地，对于霍少；邹少；顾少这些香江有名的贵公子，都只是在银行远远的瞧见过，还机会没说过一句话。 “老四你比我混的还要好啊！” “所以你要继续努力，将来有成就做了银行家，让他们来巴结你。”许四海这话也是带了埋伏的。 林百顺还深深的看了儿子一眼，大赞许四海说的好，“这话有志气，我喜欢！” 夜深了，林天佑辗转反侧睡不着，他心里还在嘀咕香江两大银行汇丰渣打，他们的最高层都是洋鬼子，华人绝不可能升任最顶级。 华资银行倒是不少，可他们不但规模小不说，还大都不规范，很多都已经处于半死不活的地步。 “银行家，简直太难了，除非许四海买下一家银行！” 一百八十三 画成；回家 休息一日，粘在木板上宣德皇帝的画已经彻底干了，许四海小型的用小刀子将四边切断取下来，开始进一步装潢。 首先就是要把画片四周的毛边给裁剪掉，开始做覆背。 覆背就是字画背后最大最长的那张纸，要求分量轻还要挺括平整，拿在手上晃动要没有声音。 许四海将画片覆盖在覆背纸上，还要上墙晾干。 等待的时间，他还要计算好尺寸来裁剪绫边，把天地杆子准备妥当。 又两天，覆背也晾干了，这就开始装上绫边，天杆；地杆。许四海还在装裱时特意做了题字的诗堂，自己要题字留念。 宣德皇帝的三羊开泰图算是彻底完工，林百顺看了眼睛都直了！ 画面中间为宣德皇帝的题字：“宣德丁未戏写”，边上还有宣德朝内阁大臣杨士奇；杨荣；杨溥的题字，此三人在历史上合成三杨。 都是道德高尚，能力卓绝的好官。 他们的题字自然都是些歌功颂德的文字，这不足为奇。 此外还有康熙；雍正的题字的，以及盖章狂人乾隆的十几个印章，又是“石渠宝笈”，“宝笈再编”，“宜子孙”之类的图章。 这还是说明这幅画流传有序，是真的！ 林百顺连说这种画就是能看上一眼，这辈子就算是值了！ 带到许四海拿来笔墨，要他在预留的诗堂提款，林百顺更加惊喜，“我行吗？” 在这幅画的诗堂提了字，只要这幅画没被毁掉，自己的字就能永远流传下去，这么做能不让林百顺感到惊讶。 许四海：“叔；您的字一定不错，提上绝配！” 林百顺开心的浑身三万六千个汗毛孔都透着舒坦，欣然提一行书字：“宣瓷已属珍品，宣庙御笔更是难得，今日所见，甚幸！” 随后许四海自己也提了一句“宣德真迹，得之已是碎片，修补殊为不易，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补全后焕然一新，皇家雍容气派扑面而来，后世当珍之宝之！” 林天佑也说这幅画很好看，他再问这幅画的价值。 林百顺：“无价之宝！” 自后许四海亲自给杜生伟；谢达昌打电话，同时还通知了霍大少，要他在约定的时间开车过来。 此外林百顺也给他的上司威廉打电话，邀请他明天到家里来欣赏下天朝宣德皇帝的御笔。 第二天上午，被邀人员陆续到来。 杜生伟爱画，他是头一个过来的，当他看到这幅已经被修复一新的宣德御笔，当时就惊到了。大呼要是没在星期天看到画作碎片的人，绝敢相信这幅画会修的这么好。 一定会以为这本来就是完整的。 “简直天衣无缝啊！” 谢达昌自然也是惊讶不已，他还说许四海太不简单了，啥事都藏着不说，要不是亲眼见识过，都不知道许四海还有这么好的裱画能力。 “名师出高徒，京城真乃藏龙卧虎之地！” 没一会威廉也来了，他也看了许久，还盛情相邀许四海把这幅画交给他们佳士得，一定隆重推荐，拍出好价钱的！ 现在拍卖行艺术品交易清淡，急需这样有名望的重器来吸引眼球，分号的生意好了，自己也有光彩不是。 “谢谢，这幅画是非卖品！” 许四还赶紧止住威廉的胡思乱想，不然又会是一场不小的风波。 饶是如此，威廉还在追着许四海喋喋不休，就算是有林百顺帮满劝说，威廉还是势在必得。 威廉还说要给他的老师安思远写信，告诉他这件事，要介绍许四海和安思远认识，有机会到安思远的家里看看。 安思远是这个时代很有名的天朝艺术品收藏家，现居住于纽约，他的一对黄花梨圈椅在拍场上被拍到4000多万软妹币的天价。 这种大藏家手里绝对好东西，和他认识许四海非常愿意。 霍大少是最后一个到的，他既然自然也要欣赏下，他虽然看不懂国画，但许四海指给他这么多皇帝盖的印章，他也知道这幅画会很值钱的！ 按照预先约好的流程，林百顺招呼大家坐下喝茶聊天，许四海带上画和部分藏品，和霍大少一起上车去渣打银行总部的保险库。 银行还有林天佑在照应，过程一切顺利，完事后许四海还和霍大少打招呼，说他这边的事情已经结束明天就北上回京。 霍少也非常惋惜，但许四海家在京城，早晚还是要回家的，他还要许四海有空再来聚聚。 许四海：“帮忙替我给邹一帆顾生水打个招呼，说明下急吼吼的原因。” “我会的！” 当天晚上，各家都送来不少礼物，有吃的巧克力红酒；也有用的万宝龙港币个款式的男士手表，还有西装皮鞋领带，堆起来有不小的一堆。 顾生水还特意送了许四海一盒子雪茄，看样子是想让他好好学学。 第二天还是由林天佑陪同去车行提车，四吨的箱式货车其实早就已经付款，不过就是暂时放在才车行。 厢式车的车厢里也已经装了十几台彩电冰箱，还有少的电子表，再把三位公子哥送的装上，林天佑开车送许四海到特区那边的海关。 过了拱北海关，林天佑回家车子改为许四海驾驶。 过关后景色完全两样，顾生水说特区就是快菜地，一点都没说错，真的就有大片大片的农田。 许四海过宝安县城，还看到有老农牵着一条大水牛在路上慢悠悠的行走。 他还自语，看来还要再等上一两年才能来投资。 中英街陈水根家，许四海的到来受到陈家人热情的款待。 陈水根看到许四海的厢式车还有空隙，又要他带上好多外国烟电子表带回去销售。 厢式车继续北上，徐四海还在湘省的桂县作短暂停留，送了师姐两口子一台大彩电。 进口的；还是18寸的大彩电，全县都没有一台，当时整个县府都轰动了。 许四海为了给曹云两口子避嫌，还广为散布石大夫是他师姐，关系极好的，这次送彩电下回还要送大冰箱，这是私人关系，大家千万别多想。 中州，许四海在此停留一宿，这才一路赶到京城。 一百八十四 分发礼物 许四海把厢式货车快回到临水胡同，可把街坊们给吓了一跳。家里正在迎接的老三和吴伟赵斌等也大吃一惊。 他们或许预料到许四海到香江，会用自己的一双慧眼去挑古董，可没想到竟然赚回一辆大卡车！ 要知道他长这么大，还没听说过谁家私人拥有一辆大卡车。 太长脸了！ 大家还没等许四海缓过来，就急急忙忙追问他对香江的观感。 “其实也没啥，你们只要去东单西单走走，就和在香江一模一样！” “切，吹牛！” 赵斌首先就不相信！ 不管香江还不好，大家还是聚在，去后边的新兴饭店一起好好喝了一顿。 第二天早上柏大爷上班，看到许四海已经开始摆摊，他连连说好，“不错，没忘本！” 早市收摊，许四海挨个给朋友们打电话，通知下自己回来了还给他们带了礼物，想要的赶紧过来。 有礼物，还是国外进口的，李成儒吴伟马嘟嘟全都飞奔而来，许四海给了他们每人一块电子表，还要他们多多展示。 为即将到来的电子表推销做个铺垫。 下午下班时间许四海还看到依然漂漂亮亮的赵艳华，不过现在他又改为自己骑飞鸽牌上下班。 这娘们原来不傍上官二代，每天都坐小吉普下班吗，许四海心里非常纳闷。 赵艳华也看到了许四海，还特意停车问：“你怎么回来了，多少人削尖了脑袋都出不去，你倒好出去又回来了，傻呀！” “我带在国外干啥？”许四海直起腰说：“我家就在四九城，山上还有我师傅的坟墓，我舍不得！” “你这人满脑子浆糊！”赵艳华感到和许四海毫无共同语言，气的推车快步离开。 没一会，隔壁院里又飘过来赵艳华柔美的歌声。 许四海还呵呵一笑，自语：看来音乐和爱国不是一条道！ 没多久吴伟李成儒联手而来，他们看到许四海欣喜不已，还嚷嚷着晚上要好好喝两盅，聊聊香江见闻。 这才是好兄弟的样子，见面先招待一顿好吃的。 许四海把他们迎到家里，还给他们每人一台18寸的东芝大彩电，可把他们给乐坏了。“晚上新兴饭店二楼包厢，我有进口的古巴雪茄招待！” 柏家老大柏晋冀两口子也来了。 去年许四海想要做鞭炮生意，柏老大二话不说就借给自己一笔巨款，这份人情许四海心里都记着呢，这次许四海也豪爽起来，送他们一台大彩电。 这两口子看到大彩电，眼睛里全都是喜欢。 柏老大还说在就想买了，钱也备好了，就是买不到，现在好了，算是梦想成真。 许四海要白送彩电，两口子坚决不收，说许四海代为从香江购买已经很仗义，东西太贵重；在不收钱他们丢不好意思拿？ 两口子最后还是从他老妈那里先预支了2000块，把许四海的彩电钱给付了。 既然彩电给钱了，许四海还多送了两口子各一块电子表，给他家小孩送了一盒子比利时的巧克力。 晚上，新兴饭店二楼包厢，菜香酒香气氛热烈。 许四海说了自己香江之行的见闻，随后问吴伟：“这赵艳华怎么又开始骑单车了？” “吹了！”吴伟毫不掩饰他幸灾乐祸的神色。 原来赵艳华谈的那个副部级衙内，老头得了重病，没多久就挂了，衙内也就跌落凡尘。 没了权势的衙内和普通人有啥区别，赵艳华在老头刚刚过世就和衙内分手了！ 许四海听了暗道，这女人太现实了！ 现实到许四海都觉得，赵艳华或许是后世那个网红穿越过来的！ 许山峰还半开先笑说这样很好哇，你不就有了机会可以趁虚而入？ “不！”吴伟连连摇头。 吴伟语调缓缓的说：这件事他已经想的很明白，赵艳华就不是个过正经日子的女人，娶回来是给自己招祸。 只是喜欢赵艳华，但现在看来也不过是在贪图她的身子而已，对其人品早就看穿了。 “不急，等爷有钱了要绞尽脑汁让赵艳华主动来找爷陪侍，哪怕要等到80岁！” 大家听了哄堂大笑。 马嘟嘟笑称等吴伟到80岁，路都要走不动了哪里还有那功能，还是想办法多活几年。 大家听了再次大笑起来。 “别笑别笑，我还有话说！”此时吴伟竟缓缓站起来：“我这是真的看上了赵艳华的身子，可惜我现在能力不行，没实力得到她。 但是我喜欢的就一定要得到，哪怕是80岁也行，功能不行抱抱总就可以，这叫以慰我心！” 许四海还真没想到吴伟还有这份“雄心壮志”，够男人；够爷们！ 一干朋友也佩服吴伟的耐心。 此后几天，许四海开着箱式货车不停在京城转悠，给费墨；金玉良；孟明轩；王世襄送彩电。 王世襄家住在大杂院，居住非常拥挤，王老师看到许四海特意给他送来进口大彩电他高兴不已，他儿子更加高兴。 王世襄坚决要给钱，许四还坚决不受，直说今后多多指点就成。 看实在是没法子，王世襄知道许四海好古，只能把他自己收藏的两把黄花梨圈椅，一个黄花梨独板大画案来抵账。 许四海还悄悄告诉王世襄：“我在香江捡了大漏，拿下一副宣德皇帝的御笔画，可千万要替我保密。” 王世襄也知道许四海收藏北宋范宽的画，还引来皇宫博物院的觊觎，他保证绝不外传。“有机会真想去看看这幅画。” “会的，过两年一定带您去香港。” “我等着！” 送彩电给费墨时他也要给钱，老四还是不要，费墨也只能送他一张自己常用的明代古琴，说家里没人愿意学，放在家里也浪费了。 老先生还建议许四海以后就用他这张明代琴，把许四海自己收的北宋琴好好地收藏起来！ 再从家里回来，许四海这才有空悄悄和老三说，自己这次去香江赚了几百万，存在那边的银行。 “什么？” 老三惊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瞧你，区区几百万就把你吓成这样。”许四海还把结交香江贵公子的事也说了：“我还认识了三位家产十几亿港币的公子哥。” “什么？” 许老三的眼珠子又瞪得老大。 许四海觉得很有必要让老三到香江去开开眼界，不然他格局永远大不了，还怎么替赚钱？ 一百八十六 姐姐；姐夫 国庆前两天，许四海暂时放下三里屯新饭店的筹备，和老三开着厢式货车去前门火车站接姐姐姐夫。 下午两天火车准时到达，许四海兄弟俩进站台接车，说是带了好些东西。 卧铺站台上，姐姐许双双穿一身绿军装已经站着朝兄弟俩直招手，身边还堆了小山似的一大堆东西！ “二姐！”x2 “哎！” 许四海看到二姐原本白皙的脸色；已经被高原上的紫外线晒成古铜色，脸上还有两坨高原红。 “这位就是赵哥是？” “两位老弟好！” 赵大刚是个黑汉子，长得瘦瘦的，脸色还有些苍白，有些弱不禁风的样子。 许双双还给弟弟们介绍，这就是赵大刚今年28，刚从两山轮战下来，因为立了战功已经被提升为营长。 他身上还有有些小伤，带来的这些东西要兄弟俩多费点力气。 “带那么多东西干啥，家里又不是没有的！”许四海一边埋怨一边把东西往肩膀上扛。 出了火车站，许双双看到簇新的厢式货车还很惊奇，觉得弟弟们有本事了，还能借来新式卡车。 老三：“什么呀，这是老四春天从香江买来的，是咱们自己家的都东西！” “啊。。。。。。？” 许双双和赵大刚惊讶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把东西都装上大卡车，老四开车；许双双和赵大刚都坐进驾驶室，许老三一人站在车厢里，卡车很快就到达临水胡同。 临水胡同，许文华和老婆已经等候多时，热心的赵大妈也在陪同，她也想看看新一代最可爱的人！ 新女婿第一次拜见老丈人丈母娘总会有些紧张，赵大刚也不例外，他也是紧张的有些手足无措。 大家再听说赵大刚是立了战功，刚刚被提升为营长，都敬佩不已。 赵大妈：“小伙子，大娘我也是打过仗的；我老头也是过，今天咱们好好唠唠。” 到了家里，许双双看到屋里满屋子翰墨文气，她心里很开心，还夸许四海长能耐了，看房间的布局就知道长了不少学问。 赵大刚“这年头发财不难，发财还要有学问就很难！” 这话简直说道许四海的心里，他心里美滋滋的。“赵哥我认识个很有本事的中医，明天我带你去找他瞧瞧，好好调养下。” “对对，小赵年纪还轻呢是该调养下！”许文华两口子对这个建议非常赞同。 石老大夫虽然已经退休了，但他在积水潭医院还有个得意门生，许四海也是认识的，找他看准没错！ “我大侄子呢？”一进家门许双双就急切的问。 当得知孩子还小，今天没带过来，许双双还很不满意。 坐下说话，赵大刚说他是个孤儿，打小就是政府养大的，现在有了老丈人丈母娘就等于找到了亲生父母！ 许四海还对他爹妈凑趣说，“您二老虽说嫁出去一个闺女，可又捡回一个儿子，还是很划算的！” 一旁赵丰年大力赞成，还夸赵大刚是个有能耐的儿子，光宗耀祖哦！ 说的许文华两口子喜笑颜开，连说今儿太高兴了，晚上要和赵丰年好好喝两杯。 下午时候，柏大爷下班还特意过来探望下许双双和赵大刚。 得知是副部来探望，小两口立即起立敬礼。 柏大爷也说要赵大刚这几天好好休息，等过了节他摆酒好好谈谈，他也想了解下现在战场上的情况。 “小赵好像还有伤？”柏大爷的眼睛真尖。 许双双赶紧回复，在战场上被155炮弹的冲击波给震的撞到大树上，当时已经昏死过去，在医院治疗后现在正在调养。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要好好调养多吃点好的！”柏安邦这话是针对许四海说的。 晚上吃饭自然还是自家的饭馆，这又把许双双和赵大刚吓了一跳。和许双双熟悉的马如龙，赵武赵斌兄弟都到场，姐弟几个又好一场叙话。 都是自家人吃饭，上的都是好菜硬菜，酱肘子；黄花鱼；海参全都往上端。新兴饭店的特色菜酸菜鱼受到赵大刚的喜爱，许四海又跑到厨房让他们再做一份端上来。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她还不停督促许双双给略有拘谨的赵大刚布菜，要他多吃点好的，争取朝日把身上的伤养好。 大家还一个劲的追问赵大刚战场上的事，他也挑了些不太血腥的说。 这天晚上许文华喝的有些高了，最后是被老三老四架着回来的，躺在床上就呼呼大睡。 赵大刚因为身上有伤所以没喝酒，他还被许四海请到书房统一起喝茶消食。 许双双看到墙上还挂着古琴三弦，还问“老四，这些乐器你会不会？” “会！” 许双双感叹老四的师傅萧越可真是个大能人，区区一年多时间就能把弟弟培养成一个满肚子学问的斯文人。“老弟，弹一曲我们饱饱耳福！” “行，我给你们弹一曲很有名的古曲《凤求凰》！” 一阵叮叮咚咚的悦耳琴声过后，赵大刚也说许四海身上有古代士大夫的影子。 曲子结束，许四海看左右没了闲杂，还悄悄告诉姐姐：“和你们说个事，我这次去香江赚了好几百万，现在都存在那边的银行吃利息！” “啊？许双双吓的手一抖，茶杯里的水都撒了：“真的假的，可别吓唬我们？” 许四海微微一笑说，此事千真万确，明年或许还会赚的更多。“所以赵哥你一定要多吃点好的，十一还有一家新的饭店要开张，所以你吃不穷我！” 许双双大赞自家老弟出息了，赚钱简直轻松的不得了，她是做梦都没有想到。 既然弟弟有钱还有车，许双双要老四明年自己开回去一趟回疆，她帮忙前线收玉石，省得还要她往回邮寄，很麻烦的。 赵大刚也希望许四海开车去，他部队的驻地就在和田河边上，枣子大小的和田玉轻松就能找到，到时他星期天他发动战士们一起帮忙挖玉石！ 这话许四海绝对相信！ 因为此时国家的经济还富裕起来，玉石的价格也还很低，和田的玉石除了当地放羊的牧民几乎没人去捡。 “行，明年我清明后就去！” 一 百八十七 姐姐；姐夫 二天一早许四还就带着赵大刚去了积水潭医院，二姐许双双还不放心非要跟着一起来看看。 挂了中医科的号，去找石老的得意门生刘明大夫。 这位刘医生今年也40多了，是石老最后一个研究生，过去经常去北锣鼓巷石老的家，和许四海很谈得来。 刘医生在仔细的听了赵大刚的介绍，又诊脉看舌苔，他断定赵大刚因为被震到树上身上受伤，这是赵大刚这是伤了气血经脉，有被震散的离经之血在作怪。 必须要及早治疗，时间长了成了痼疾就很难了。 许四海：“您别说大道理，我们听听不懂，您直接开药方好了，要怎么做都听您的！” 随后刘大夫埋头开了张有十几味药的大药方子，还有水蛭；牛虻，地鳖等小虫子，许四海看的都有点瘆得慌。 刘大夫还叮嘱说这药力气很猛，吃了几幅后会有反应，必须要见到淤血下来才行，不必害怕！ 十副药；好大的一包，许四海回家后就找来一个药罐子开始煎药，一会时间满院子都是难闻的草药味道。 赵大刚为了身体也只能咬牙喝了。 听说赵大刚的暗伤能调理好，许文华老两口也放心的回乡下，，再换成大媳妇马桂芬和大孙子许飞进城。 许飞现在快要满周岁了，被陌生的姑姑抱着他还有点陌生，吓的又是哭又是喊。 春天许四海从香江带回好多巧克力，马桂芬听说是外国货就使劲给儿子吃，想要让儿子吃的壮壮的。 她哪知道巧克力吃多了会上火，结果小许飞吃的都流鼻血了，气的许文华两口子大骂马桂芬是个蠢婆娘。 现在马桂芬是吓怕了，丁点巧克力都不会给儿子碰。 下午柏建设颠颠的回来，他还兴奋的告诉许四海一个好消息，外交学院的领导夸他那篇有关香江的文章写得好，非常及时。 直接就给他免了明年夏天的毕业论文，还要给他发奖金通令嘉奖，还给直接入党的资格。 “老四，文章是你写的，等发了钱我请你喝酒！” 许四海狠狠的瞪了柏建设一眼：“文章就是你们哥俩写的，以后千万别乱说！” “哥们，局气！”柏建设听了心里暖暖的。 转天就是十一假期，胡同口照例又是一场猪肉采购的大聚会，这又让许双双看的频频咋舌。“这一个早市要挣多少钱呐？” 再想到许四海已经有了一家生意很不错的饭店，还有一家今天也要开张，许双双真的相信弟弟已经是个大老板这一现状！ 等到中午许四海用汽油三轮车把姐姐姐夫拉到三里屯；去看新开张的新兴饭店。 三层的水泥楼房，200多平米的大堂，楼上装潢考究的小包房，还有川流还不息的食客，几乎客满的座位，都让许双双大开眼界。 “老四，你能啊！” 刚巧东城区的龙区长也在，他也是来看看开业盛况的，结果自然是让田非常满意。 许四海：“区长，咱们区里要是还有闲散的小地块我还愿意收！” 龙区长说他正有此意，不过事情还要慢慢研究。 看到赵大刚，许四海还给做了介绍，龙区长得知赵大刚还立了战功，已经是正营级，许双双也是搞国防科研的，他更加高看许四海。 在龙区长看来赵大刚军校毕业，立有战功，已经是部队的营长，这种极具潜力的人才必须要重视起来！ “今后区里有小地块需要出售，我第一个就会想到你！”这也是区长在婉转的做示好。 十一晚上，什刹海的新兴饭店还有婚庆，被一对新婚夫妻预定了10桌酒席。今天是丁大勇第一天掌管饭店，许四海不放心还特意去看了下。 看到丁大勇还是有点能力的，把饭店管理的井井有条，他也算是彻底放心了。 过了十一高峰期，许四海也不忙了，他带上姐姐姐夫一起坐上厢式车回乡下老家去。 丁大勇的老爹丁副乡长竟然站在公社对面的车站等着，他看到赵大刚热情的不得了，主动握手不说还嘘寒问暖，要对战斗英雄给予最高等级的慰问。 丁副乡长亲自把赵大刚送到村里。 赵大刚的到来还引起一股小小的轰动，全村家长都来老许家看看这位新姑爷。 听说赵大刚已经是指挥几百人的营长，都恭维说许家有老三老四在城里做生意，造了大房子还有一辆大卡车，现在还有部队军官女婿，他家这是要发达了！ “哪有；这都是革命工作”许文华坚决否认发达之事。 不过他喜气洋洋的脸色，却在诚实的泄露了许文华欢快的内心。 丁副乡长而已暗自庆幸自己的儿子现在正和许老四混在一起，也算是无意插柳，倒是有了意料之外的收获。 在许家，许双双看到家里西边又新起了一栋两层大楼房，她也欣慰不已，不用想都知道这一定又是老三老四的手笔。 许双双连说时代在进步，改革开放真的好！ 看见堂姐许苗苗，许双双强烈支持堂姐留在家里，还要她自强自立，没男人不是一样也能活的好好的，还长胖了！ 丁副乡长下山返回时，刚好还遇上手提着四盒饽饽匣子的高秉魁，看样子他也是想要去许家做拜访。 “高秉魁你上哪去？”丁副乡长的脸顿时就沉了下来。 和丁副乡长想的一模一样，高炳魁这家伙就是想要去酸枣峪的许家，想说几乎好话再把媳妇闺女给骗回来。 高秉魁还大叹苦经说没老婆这日子可不好过，衣服没人洗，饭也没人做，现在家里乱糟糟的这日子没法过了！ 他保证今后一定不再喝酒，绝不会再打老婆，他可以写保证书！ 丁副乡长大骂高秉魁的保证书一钱不值，这是他自找的，活该！ “我警告你，现在许家又多了个当营长的姑爷，你不要去破坏这良好的气氛，否则我饶不了你！” 军官？ 这可把高秉魁给吓住了。自己这要是上门一闹腾，绝对不会有人替自己说话的，还是乖乖回去得了。 高秉魁哭丧着脸，跟在丁副乡长的屁股后头往山下走，他嘴里还在不住的念叨。 “这没老婆的日子可怎么过，家不像个家，人不像个人，谁来帮帮我呀！” 一百八十八 开小作坊 国庆节刚过，赵大刚吃中药的药力开始发作起来，他觉得嗓子眼痒痒开始不停的咳嗽， 咳嗽到最厉害的时候竟然咳到上气不接下气，脸都涨的红了。 “咳咳”最后赵大刚竟然咳出十几块米粒大小的淤血。 病根出来了，赵大刚马上就觉得呼吸畅快了许多，后背也不疼了。 许文华开心极了，连说大夫有本事，一张药方就让病人把病根打下来，简直是神医！ 准女婿身体恢复，许文华还要闺女明年就结婚，刚好还有一年时间的准备。 赵大刚忙不叠的点头答应。 他此来不就是为了这件事？ 许四海心里还在嘀咕，老头精得很呢！ 要是赵大刚的身体没有回复，这门亲是还不一定能成。 不过这也很正常，谁家亲爹愿意把闺女嫁给一个药罐子？ 老爸在这上头精明点毫无指责之处！ 邵小梅还要许四海明天回城，带上点礼物去感谢下那位刘明大夫。她的意思是人吃五谷杂粮，谁还能不生病，有了这位神医在，自己家人的身体就有了保证！ 转天许四海就带上姐姐姐夫回城，让姐姐带着赵大刚去京城各个景点看看，饱览下京城的风景名胜。 游京城；逛故宫，本就是赵大刚的心愿，现在条件足够他首先就想去故宫。到那地方去，许四海还自荐做导游给赵大刚去做介绍。 这一逛就花了几乎一整天时间，赵大刚有了许四海这种绝对到位的介绍，他玩的非常开心。 等回到家里，许四海看到李成儒已经等候多时。 李成儒说他合计了好久，觉得牛仔服批发太贵了，不如和许四海合伙办个小作坊自己造牛仔服，除了摆摊销售还能外卖批发。 许四海还问李成儒，办小作坊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地点在哪里；技术上谁来传授；电动缝纫机哪里买，工人哪里来，这都需要考虑周全了。 还要招工？ 这话入了赵大刚的耳朵，他很有兴趣的坐在边上旁听。 李成儒笑问，我是干啥的老四你难道都忘了？ “我来接就是服装厂的，搞服装小作坊那是我老本行啊，这桩事只要您点个头，剩下的都交给我！” 能坐在家里收钱，这当然最好了。 许四海当即同意，和李成儒俩人二一添作五，各占50%的股份，小作坊所有事情都有李成儒去操办。 晚上，赵大刚躺在才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满脑子都是许四海说的招工。 赵大刚也有早已经复员的战友，部分就回家后还给他来信，抱怨家里日子的艰难困苦，有些在战场上受过伤残疾的，复员后因为没法子种田，这日子更加难过。 白天他听到李成儒和许四海商议办个服装小作坊，他想是不是能找许四海帮个满，多少招收他几位战友，以改善他们窘迫的生活。 早上赵大刚请求许四海送他去看看住京西钢厂的工程队，许四海以为赵大刚闲不住，想也没想就带上他们俩人开车直奔京西钢厂。 工程队实际有两支，许四海直接去了京西钢厂，在那边也有酸枣峪的街坊，许双双到了还和他们打招呼。 巧了，许四海还看到京西钢厂的张涌泉厂长在车间视察，他看到许四海身边还有两个穿四个口袋军服的年轻人，他赶紧走过去看看究竟。 等许四海为双方做了介绍，张厂长得知赵大刚已经是正营级，还是刚从战场上下来，他大为惊奇，盛情相邀赵大刚许四海到厂部大楼去坐坐。 张厂长：“一定要去，和我们说说战场上的故事，我们也要接受革命教育！” “不能去，我赵哥身上还有内伤，吃喝都要很注意的！”这么一说，张涌泉这才打消了拼酒的念头。 不过张厂长还是很看重赵大刚，顺带也把许四海给看重。 没几天李成儒又来了，赵大刚依然很有兴趣的来旁听。 他听到李成儒说，小作坊的事他已经办好了，还邀请许四海一起去看看。就在城南大行县的乡下。 区区一个小作坊，许四海本没兴趣，不过他看到赵大刚兴趣浓厚，遂答应明天去看看。 许四海带上赵大刚去看了，地方是在一家四面漏风的破庙，电动缝纫机也只有10台。李成儒还说准备招收但当地10名妇女，目前正在洽谈牛仔布的事，估计没几天就能办好。 老四还建议，作坊不单可以说牛仔服，还可以做些牛仔布的书包，学生们一定会喜欢的！ “这主意好，太好了！”李成儒大赞许四海绝妙的思路。 这天晚上，柏安邦在家后边的新兴饭店请客，这是赵大刚刚到就说好的，许四海也作为陪同被邀请。柏家兄弟俩自然也是少不了的。 没一会李青峰也来了，他自称自己也是当过兵的，这场酒他一定要来。 白安邦还点了好多硬菜，还从家里拿来了茅台，要赵大刚少少的喝一杯，剩下的肚子多吃点好菜，把身体调养好继续保家卫国。 等到柏家兄弟给赵大纲敬酒，他就只能用茶来代替。 说道战场，赵大刚说那边最大的难题就是草高林密，南越猴子都躲在草丛里很难发觉，战士们的牺牲也主要是这个原因。 至于弹药补给，粮食香烟，这都能足量供应，有时还能吃到水果罐头。 “那很不错了！”柏安邦还笑称他们当兵时，“几个月都吃不上一回肉。” “首长，我有话要说！”赵大纲忽然站了起来，“首长，我有好多复原的战友给我来信，说他们回到老家后日子过的非常艰苦，有的连饭都吃不饱，至于那些有残疾的日子就更难过。 他们都是些战场上下来的英雄，与国有功！ 我请求你们，能否在合理范围内帮帮他们，让他们也有机会挣点钱改善下家庭生活。” 柏安邦原本微笑的面容忽然就沉了下来，手指头还在桌面杂乱的轻敲，赵大刚看柏副部沈默不语，还以为自己说错了啥，他心里还忐忑不已。 良久；柏安邦才开口，语声艰难。 他说官场有句话，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自己是六扇门的，实在是没办法管到其他衙门。 柏大爷还手指许四海，“其实找老四也是可以的，只要他多开几家铺子，专门招收部队退伍军人这不是很好嘛？” 许四海还吓了一跳，这种事怎么摊到自己身上了？ 自己这小身板自己清楚，可以说是弱不禁风，就算浑身是铁又能打几根钉？ 不过看今天这场面，只要是拒绝估计还过不了柏大爷这一关，“行，这件事我放在心里了，兹事体大，容我慢慢琢磨。总是不能让战场上下来的英雄们流血又流泪！” “流血又流泪”李青峰大呼说得好啊，他一指许四海：“这件事你必须要办妥当！” 得，真的就揭不开了！ 一百八十 修复古画 回家的路上，林百顺狠狠的批评了他儿子，说他不该把这幅画的事情说出来，“画是你的吗，主人都没说要你管闲事，这会给老四带来很大的麻烦知道吗？” 经过老爸这么一提点，林天佑也觉得自己莽撞了，连说“不好意思，我真的没想到！” 既然事情已经出了，再说林天佑也没用。许四海还宽慰他，古董总是要给人看的，被惦记也是早晚的事。 “天佑哥要是有空，还是帮我催催卡车的事，我这幅画修后立即就走！” 林百顺也要许四海避避风头，等这件事完了还是早些回京去。 回家后婶婶田小兰听说许四海竟然捡到宣德皇帝的画，她惊讶不已。再听说画是碎的，又担心起来。 直到林百顺老四会裱画，这才放心。 裱画不是说来就能来的，还要做些准备，首先就要做浆糊。浆糊做好了还要在放置几天，扥个发酵好了才能使用。 这段时间林百顺还帮忙买来了一大块夹板，同样大小的一块大玻璃，还小镊子水桶，宣纸，排刷，修饰边框的绫子等等。 东西都准备好了，林天佑还问老许四海“你到底行不行啊，古画很珍贵的，可不能搞坏了。” 杜生伟也来电话，他还是建议许四海把这幅画带到京城去，找皇宫博物院的高手修复，还能捎带手把画鉴定下。 许四海嘴上答应的好好地，等放下电话他只骂杜生伟出的是个馊主意！ 把宣德皇帝的画送到皇宫博物院去，将来还能收回来吗？ 几天后，准备工作都做好了，林百顺而已请假在家帮忙，他还说现在就连威廉也知道这件事，等画修复好了，给他也看看。 “没问题！” 许四海想的是，既然已经瞒不住了，索性邀请大家一起来看看，看完让林百顺拖住所有客人，自己去渣打银行。 把古画和大雅斋笔筒，张成款漆器，以及一个笔筒一起放进保险箱里！ 至于目前的安全问题，就凭自己的身手，而且还在林百顺的家里，保住一幅画还是可以的！ 开始裱画，第一步还是先要把大小碎片拼接起来，等看到就基本完整，许四海欣喜若狂。林百顺也在夸许四海是个有好运气的人。 随后就是给古画润润水，也就是一次次的撒水，像下雨一样把古画给打湿。还要借这水的浮力，把碎片更紧密的拼接。 这一步最好要做到拼接的天衣无缝，一点缝隙都看不出才好！ 之后还要用热水冲洗，把粘在古画上好几百年的灰尘给清洗掉，还要用低浓度的高锰酸钾溶液一点点的清洗上头的霉斑。 几次之后，画面逐渐开始变得干净起来，露出纸张原来的本白色。 林百顺还开玩笑说，过去小时候给许四海师傅打下手，现在还要给他打下手，自己这辈子就是打下手的命！ 再之后就是揭裱，也就是把画心后边的几层命纸给揭掉。这一步要做的非常非常的小心。 有部分地方沾的很紧，小镊子都揭不开，许四海还要用手指轻轻的搓，就像是在给婴儿搓澡一样，耐着性子一点一点的来。 决不允许用力过猛，把画心给撕碎了，这就不是在修复，而是在毁坏！ 林百顺还不是提醒，“哎呦，小心些个，这可是宣德皇帝的御笔，是一件绝品！” 许四海自己也被说的紧张的不得了，身上的汗都出来了。 晚上林天佑下班回家，屋里的林百顺还很小心，敲门时里边还要问问一声是谁，这才开门。 整天的晚饭，林家人和许四海都是站这吃的，因为饭桌因被用来裱画。 屋里地也算是水，还有股子淡淡的药水味，一块大木板靠在墙上，也不知道是干啥用的。 端着饭碗，林天佑还饶有兴趣的看了下湿漉漉的古画，“咦，竟然全部拼接起来了，而且还天衣无缝，真是好稀奇！” 林百顺笑称这已经稍稍修补了下，所以你看到还以为是完整的。 许四海还深表歉意，林天佑说这没啥，不过几天时间而已，很快就将会过去的。 半夜里，许四海和林百顺继续接着干，争取把古画上墙，以后就省事多了。 晚上要干的就是贴条子。 贴条子的意思就是在古画的缝隙出贴上一张窄窄的小纸条，以保障两块碎片能完整的结合在一起，以后还要保证裂缝的强度，免得又裂开了。 等这一步干完，后边全是轻松的事。 再覆上两层命纸，许四海林百顺俩人非常小心的把古画挑起来，沾在木靠墙的木板上，等着慢慢阴干就行了。 这一整天爷俩都没休息过，累的腰酸背疼。 坐在沙发上抽烟时，林百顺还再看这幅画，他越看越觉得有滋有味。他说这幅画的画面充满了浓浓的富贵气，印章啥的也是真的。 天地杆子的轴头更是奢侈的用上了象牙，不是皇家出品谁还能用得起？ “当为真迹无疑！” “是师叔好眼力，我认为它就就是真的！” 林天佑还问这幅画要是卖了能值多少钱？ 许四海想都没想：“无价，给座金山也不会卖！” “玩古董真赚钱呐，老爸你也开始教教我，我也想发大财！” 林百顺狠狠的瞪了儿子一眼，大骂小时候要你去学你不学，现在想学已经晚了！ 古画已经上墙，阴暗它还需要还几天时间，这几天许四海也就没事了。 刚好晚上霍大少打来电话，邀请他到就酒去坐坐，还有邹一帆也会来，通知他准备好了，车子马上就来接。 “对了，把你的金怀表带上，我们还想欣赏下！” 林天佑还担心有诈，生怕许四海的金怀表会有危险。 许四海白了林天佑一眼，告述他霍家虽然不是香江最顶级的四大家族，但也仅次于他们，绝不会做这种下三烂的事情。 下楼等了一小会，许四海就看到一辆黑色虎头奔停在面前，霍大少还从窗口探出头来张招呼他上车。 汽车随即平稳滑出小区，在马路上快速行驶。 一百八十一 酒吧 虎头奔车内，许四海想要请霍大少帮忙：“我过几天有点事情想要麻烦你一下，不知能否帮个忙？” 霍大少手里把玩着无事牌，问什么事，是不是得罪啥人了？ 许四海赶紧解释自己做人从来就是和和气气的，又是初来乍到，不会有得罪大佬的地方。其实是我在周末的地摊上买了一张明朝宣德皇帝的御笔画。 现在正在家里修复，等修好了，麻烦霍大少过来一趟，帮忙把古画一起送到银行保鲜库里去，这样自己也好放心会京城去。 “猴塞雷哦！”霍大少惊叹，“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的宣德皇帝的真迹！” “好的，这幅画连我都知道一定价值不菲，到时候我会帮你的！”霍大少也很正色的回答。 许四海还请求霍大少也要保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然他下回都不敢再来香江。 这一番话让霍大少真心重视起眼前的这位小老弟。 这人真的行，年纪轻轻就有这么好的眼力，而且还非常低调，将来前途绝对不可限量！ 虎头奔到了兰桂坊停下，车子进不去了，还需要步行一小段路。 这一段路上全都是酒，人气还挺旺的，还有人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杯子酒瓶在喝酒聊天。 在霍大少的带领下俩人走进一家名为“球场”的酒，许四海看名字就知道这是个专门吸引球迷的地方。 让许四海纳闷的是今天既不是星期天欧洲联赛的日子，而没有香港本地球会开赛，酒怎么会有这么多球迷。 进入酒，面积约一百平左右，靠门口是个台，还有人坐在高脚凳上自斟自饮。 许四海还看到酒的墙上到处张贴着足球强国的国家队队服，有巴西的；阿根廷的；还有英格兰；法国；甚至于连老毛子的队服都有。 酒还以不少人和霍大少打招呼，他都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唯有一个带金丝边眼睛的公子哥朝霍大少打招呼，他唯一一次走过去问好。 这位公子哥还看了眼跟在霍大少身后的许四海，并没有半点嫌弃的意思，反倒是很和善的和他打了招呼。 自己是霍大少带来的，如果这家伙露出看不起自己的神色，那就是不给霍大少的面子。一个善意的笑容不用花一分钱。 场面上行走的都不会那么傻，冒冒失失的去得罪人。 霍大少还给作了介绍，许四海得知公子哥叫顾生水，家里是香江制衣业的龙头老大，家财万贯！ 到了包厢，服务员麻溜的给打开电视，调好了频道，果盘洋酒随即送到，这会俩人在往松软的沙发上坐下。 沙发很软，人坐下都快要陷进去了。 霍大少把手一伸，许四海就知道他想要鉴赏下金怀表，遂麻溜的送过去。 “好东西啊，真没；真好看！” 对方越是这样说，许四海越是放心。真要想要，霍大少早就开口了，没必要搞得垂涎三尺的。 许四海还用英语说：“老兄，咱们说英语，我正在练习口语，。还请老兄帮个忙。” “哦卖糕！” 霍大少非常惊奇，还深深的看了许四海一眼，觉得这家伙太厉害了，自学英语，他非常赞同！ 俩人于是在包厢里就开始说英语，叽叽咕咕的说不停。 聊了好一阵子，霍大少也给许四海指出了不少语法上的错处，这会邹一帆到了。“热身赛开始了没？” 随机电视上出现一行字幕，是巴西队对意大利队。 许四海这才想起，原来马上就要82年世界杯了，各个国家对都在热身赛。 邹一帆进来后霍大少就不利许四海，转而和邹商议该下那一国球队的注。他们俩商量好了，还问许四海想下那支球队。“多少要下一点。” 此时邹一帆押的是巴西队，而霍大少押的是意大利，许四海也押了100港币的意大利。 而酒里就有赌场的马仔在，把钱交给他就行了。 连霍大少一千港币都不怕赖账，许四海那区区100块更没必要担心啥。 “巴西队的桑巴足球如日中天，水平极好的，今天巴西一定会赢！”孤独的邹一帆愤愤然说道。 比赛开始，战况激烈，双方你来我往打的非常热闹，三人自然也在为自己押的球队加油。 上半场结束，两对一比一战平，一身儒雅的顾生水还端着高脚酒杯到包房里拜访。 他进门就用国语问：“我押的是意大利，你们三位押的都是谁？” 得知许四海也押了意大利，顾生水还问他为啥要押意大利？ 许四海想想说这两队都是顶尖高手，实力可以说是基本相当，巴西队重攻轻守；而意大利却已经把防守反击运用到了极致，立足不败再求胜利，乃是最好的用兵之道。 顾生水心里暗道：看来这个北方来的大陆仔倒也是个稳健之人，喜欢防反，这就说明他是个 外表谦和；内心尖锐，善于棉里针一类的货色。 下半场，意大利25分钟打进一球，球场上全场沸腾，连带酒也像是开了锅似的，喧闹声都快把房顶给掀翻了。 邹一帆急得要死，在电视前连连催促巴西队抓紧时间反击，时间没多少了！ 还没结束，顾生水再过来邀请等结束后一起吃宵夜，还亲自邀请许四海。 当他听到包厢里竟然说英语，还夸许四海好厉害，是哪个学校的大学生？ “初中生而已！” 这是在自学的英语？ 顾生水非常佩服。他又把许四海高看了一眼。“以你的智商，在这边也能拿到高薪。” 终场哨一响，球场上再次沸腾起来。 赢了钱的霍大少开心不已，还说许四海参谋的好，以后要多多交流，“有机会咱们一起去现场看球！” 四年后去球场看球？ 许四海欣然同意。 再过上四年自己还没出息，连去国外看球的能力都还没有，那就是白白穿越了！ 大家一起走出酒，街上全都是看球结束的球迷，满大街都在谈论刚才的热身赛。有人估计是赢钱了；神态飞扬说话嗓门很大，也有人大概随即押了巴西队，连山写满了失望。 一百八十二 公子哥的聚会 几杯罐头啤酒下肚，顾生水还大夸特夸许四海在香江已经出名了，豪门们都知道从北方来了个眼力极好的少年收藏家。 刚到香江就捡到定窑，还捡到张大千的画，可谓是好运连连！ 还有一块价值不菲的百达翡丽古董金怀表，据说连连李超人想要找来看看，“很有本事啊！” “过奖，不顾是真心喜欢而已。”许四海听说自己金怀表的事已经外泄，他心里立马就就想要溜之大吉。 邹一帆还问许四海年纪轻轻，怎么会想到去玩古董的，这些老古董很烦人的！ 好些秘密许四海不能说，他只讲自己或许是有点美术天分，还拜了好老师，所以学起来比一般人快很多。 霍大少：“那你还会画画？” “对，我一直在练习国画！”许四海还半遮半掩的说：“画的还不错！” 许四海还告诉三位公子哥，鉴定古代书画就必须要有书法绘画功底，不然就是无源之水；无根之木，学来学去都是些皮毛而已。 霍大少还和许四海碰了一杯，要他回去后给自己也画一幅。 国画种类很多，有山水；人物；花鸟鱼虫，许四海问霍大少喜欢哪一种？ “我妈喜欢拜佛，你最好替我画一副菩萨像。” 这个要求不难，许四海已经把自己收藏的《朝元仙仗图》临摹了好几遍，他现在对于绘制人物心里已经有点眉目了。 他答应回京一定给霍大少绘制一副观音像，让他作为礼物孝敬老妈。 顾生水；邹一帆也想要许四海的画，这需求量大了许四海只能把最后的交货期定在年前。 聊着聊着，大家又聊起香港的前途，顾生水还问许四海久居京城有啥内幕消息？ 许四海还是那几句话，他一个小老百姓都能知道的，那就算不上啥内幕。不过他还把他和林天佑彭海涛他们吃饭时的那些话，再炒冷饭重复一遍。 顾生谁很不屑的说他不信任北方，说北方人他们打仗行，搞经济一窍不通。若大个国家；资源丰富人口众多，可到现在还在贫困线上挣扎。 北方是自己的祖国，许四海当然不会赞成顾生水的意见。 点上一支烟，许四海借机思考片刻，他随后说北方虽然现在还不富裕，那都要怪前几年的积贫积弱，动荡战乱。 “国家现在是在休养生息，是在培育工业化的基础，现在是基础打好了，就等着慢慢起飞！” 许四海还再三强调大内还是有能人的，现在高特区就是在摸索。 顾生水又说特区那能和香江比，那里据说还是一片农田，而香江呢现在已经是非常成熟的市场经济，“要是北方还想再香江摸索，这笔天价的损失谁也承受不起！” 这个观点在香江很流行，也是不少香江人最近走出海外的只要原因，这好像北方人是洪水猛兽，一来就要吃人似的。 而事实上呢，许四海这个过来人很清楚，香江人回归后，他们还不是照样安安稳稳过自己的小日子！ 许四海还拿49年刚解放时，魔都市场上两白一黑的战斗来举例说明，“这说明京城也是有能人的，而且也都是在用市场规律说话。” 顾生水对此越发不屑，还说那都是几十年前的陈年旧事。今时不同往事，时代早就变了，内地全面倒向老毛子的计划经济，，真正有活力的还是市场经济！ “我们正在试着两条腿走路。” “现在还是跛脚。” 话越说越僵。 许四海也初次和香江的公子哥们一起吃饭，他不想把这良好的气氛给破坏了。 遂婉转的说：“这个话题太复杂，不是你我所能预料的，不如咱们再等等看，历史将会证明谁对谁错！” “我完全同意！”显然顾生水也不想把话题说僵了。 同时他也再次明白，许四海这人还真的就是个棉里针，外柔内刚。 他尽管没有能说服自己，也没因为自己的地位低而丧失立场，可见其内心的尖锐！ 还有；通过这段对话，顾生水也知道许四海说话在理，尽管他不同意对方的看法，但也看得出是经过仔细思考过的，这说明许四海是个有脑子的家伙！ 年纪轻轻就对大势有这么深的了解，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 酒足饭饱，大家开始改抽雪茄，香味令过往食客们侧目。 顾生水还给了许四海一支，还很耐心的教导他教他抽雪茄的步骤。 “老四，拿雪茄的是手势应该是拇指在下，食指中指再上，慢慢地来。” 上好雪茄的醇香令许四海感觉非常享，那滋味比烟锅子强多了。 霍大少还说抽雪茄，这是踏进上流社会必须要掌握的！ 这点上许四还坚决反对，他认为懂得上流社会的享受这不过是个表象，“我的意思是，脑子才是踏进上流社会的阶梯。” 顾生水对此拍手叫好，直夸许四海说话一针见血，“作价；画家；正治家；乃至企业家都需要有脑子。一个身价亿万的白痴，他的钱就是再多也可能踏进上流社会！” 霍大少和邹一帆这会都听得明明白白，他们也夸许四海眼力好，都看到表象背后去了。 这天晚上，四人因为聊得很投机，不知不觉就聊到凌晨，这会夜市上的人都快走光了。 许四海还是被霍大少的虎头奔给送回去的。 到家后他看到师叔全家都在等他，生怕他有事要发生，他赶紧道歉，汇报说是被霍少他们请去吃宵夜去了。 说通了林百顺也就放心了。 林天佑还羡慕不已。他可是香江老土地，对于霍少；邹少；顾少这些香江有名的贵公子，都只是在银行远远的瞧见过，还机会没说过一句话。 “老四你比我混的还要好啊！” “所以你要继续努力，将来有成就做了银行家，让他们来巴结你。”许四海这话也是带了埋伏的。 林百顺还深深的看了儿子一眼，大赞许四海说的好，“这话有志气，我喜欢！” 夜深了，林天佑辗转反侧睡不着，他心里还在嘀咕香江两大银行汇丰渣打，他们的最高层都是洋鬼子，华人绝不可能升任最顶级。 华资银行倒是不少，可他们不但规模小不说，还大都不规范，很多都已经处于半死不活的地步。 “银行家，简直太难了，除非许四海买下一家银行！” 一百八十三 画成；回家 休息一日，粘在木板上宣德皇帝的画已经彻底干了，许四海小型的用小刀子将四边切断取下来，开始进一步装潢。 首先就是要把画片四周的毛边给裁剪掉，开始做覆背。 覆背就是字画背后最大最长的那张纸，要求分量轻还要挺括平整，拿在手上晃动要没有声音。 许四海将画片覆盖在覆背纸上，还要上墙晾干。 等待的时间，他还要计算好尺寸来裁剪绫边，把天地杆子准备妥当。 又两天，覆背也晾干了，这就开始装上绫边，天杆；地杆。许四海还在装裱时特意做了题字的诗堂，自己要题字留念。 宣德皇帝的三羊开泰图算是彻底完工，林百顺看了眼睛都直了！ 画面中间为宣德皇帝的题字：“宣德丁未戏写”，边上还有宣德朝内阁大臣杨士奇；杨荣；杨溥的题字，此三人在历史上合成三杨。 都是道德高尚，能力卓绝的好官。 他们的题字自然都是些歌功颂德的文字，这不足为奇。 此外还有康熙；雍正的题字的，以及盖章狂人乾隆的十几个印章，又是“石渠宝笈”，“宝笈再编”，“宜子孙”之类的图章。 这还是说明这幅画流传有序，是真的！ 林百顺连说这种画就是能看上一眼，这辈子就算是值了！ 带到许四海拿来笔墨，要他在预留的诗堂提款，林百顺更加惊喜，“我行吗？” 在这幅画的诗堂提了字，只要这幅画没被毁掉，自己的字就能永远流传下去，这么做能不让林百顺感到惊讶。 许四海：“叔；您的字一定不错，提上绝配！” 林百顺开心的浑身三万六千个汗毛孔都透着舒坦，欣然提一行书字：“宣瓷已属珍品，宣庙御笔更是难得，今日所见，甚幸！” 随后许四海自己也提了一句“宣德真迹，得之已是碎片，修补殊为不易，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补全后焕然一新，皇家雍容气派扑面而来，后世当珍之宝之！” 林天佑也说这幅画很好看，他再问这幅画的价值。 林百顺：“无价之宝！” 自后许四海亲自给杜生伟；谢达昌打电话，同时还通知了霍大少，要他在约定的时间开车过来。 此外林百顺也给他的上司威廉打电话，邀请他明天到家里来欣赏下天朝宣德皇帝的御笔。 第二天上午，被邀人员陆续到来。 杜生伟爱画，他是头一个过来的，当他看到这幅已经被修复一新的宣德御笔，当时就惊到了。大呼要是没在星期天看到画作碎片的人，绝敢相信这幅画会修的这么好。 一定会以为这本来就是完整的。 “简直天衣无缝啊！” 谢达昌自然也是惊讶不已，他还说许四海太不简单了，啥事都藏着不说，要不是亲眼见识过，都不知道许四海还有这么好的裱画能力。 “名师出高徒，京城真乃藏龙卧虎之地！” 没一会威廉也来了，他也看了许久，还盛情相邀许四海把这幅画交给他们佳士得，一定隆重推荐，拍出好价钱的！ 现在拍卖行艺术品交易清淡，急需这样有名望的重器来吸引眼球，分号的生意好了，自己也有光彩不是。 “谢谢，这幅画是非卖品！” 许四还赶紧止住威廉的胡思乱想，不然又会是一场不小的风波。 饶是如此，威廉还在追着许四海喋喋不休，就算是有林百顺帮满劝说，威廉还是势在必得。 威廉还说要给他的老师安思远写信，告诉他这件事，要介绍许四海和安思远认识，有机会到安思远的家里看看。 安思远是这个时代很有名的天朝艺术品收藏家，现居住于纽约，他的一对黄花梨圈椅在拍场上被拍到4000多万软妹币的天价。 这种大藏家手里绝对好东西，和他认识许四海非常愿意。 霍大少是最后一个到的，他既然自然也要欣赏下，他虽然看不懂国画，但许四海指给他这么多皇帝盖的印章，他也知道这幅画会很值钱的！ 按照预先约好的流程，林百顺招呼大家坐下喝茶聊天，许四海带上画和部分藏品，和霍大少一起上车去渣打银行总部的保险库。 银行还有林天佑在照应，过程一切顺利，完事后许四海还和霍大少打招呼，说他这边的事情已经结束明天就北上回京。 霍少也非常惋惜，但许四海家在京城，早晚还是要回家的，他还要许四海有空再来聚聚。 许四海：“帮忙替我给邹一帆顾生水打个招呼，说明下急吼吼的原因。” “我会的！” 当天晚上，各家都送来不少礼物，有吃的巧克力红酒；也有用的万宝龙港币个款式的男士手表，还有西装皮鞋领带，堆起来有不小的一堆。 顾生水还特意送了许四海一盒子雪茄，看样子是想让他好好学学。 第二天还是由林天佑陪同去车行提车，四吨的箱式货车其实早就已经付款，不过就是暂时放在才车行。 厢式车的车厢里也已经装了十几台彩电冰箱，还有少的电子表，再把三位公子哥送的装上，林天佑开车送许四海到特区那边的海关。 过了拱北海关，林天佑回家车子改为许四海驾驶。 过关后景色完全两样，顾生水说特区就是快菜地，一点都没说错，真的就有大片大片的农田。 许四海过宝安县城，还看到有老农牵着一条大水牛在路上慢悠悠的行走。 他还自语，看来还要再等上一两年才能来投资。 中英街陈水根家，许四海的到来受到陈家人热情的款待。 陈水根看到许四海的厢式车还有空隙，又要他带上好多外国烟电子表带回去销售。 厢式车继续北上，徐四海还在湘省的桂县作短暂停留，送了师姐两口子一台大彩电。 进口的；还是18寸的大彩电，全县都没有一台，当时整个县府都轰动了。 许四海为了给曹云两口子避嫌，还广为散布石大夫是他师姐，关系极好的，这次送彩电下回还要送大冰箱，这是私人关系，大家千万别多想。 中州，许四海在此停留一宿，这才一路赶到京城。 一百八十四 分发礼物 许四海把厢式货车快回到临水胡同，可把街坊们给吓了一跳。家里正在迎接的老三和吴伟赵斌等也大吃一惊。 他们或许预料到许四海到香江，会用自己的一双慧眼去挑古董，可没想到竟然赚回一辆大卡车！ 要知道他长这么大，还没听说过谁家私人拥有一辆大卡车。 太长脸了！ 大家还没等许四海缓过来，就急急忙忙追问他对香江的观感。 “其实也没啥，你们只要去东单西单走走，就和在香江一模一样！” “切，吹牛！” 赵斌首先就不相信！ 不管香江还不好，大家还是聚在，去后边的新兴饭店一起好好喝了一顿。 第二天早上柏大爷上班，看到许四海已经开始摆摊，他连连说好，“不错，没忘本！” 早市收摊，许四海挨个给朋友们打电话，通知下自己回来了还给他们带了礼物，想要的赶紧过来。 有礼物，还是国外进口的，李成儒吴伟马嘟嘟全都飞奔而来，许四海给了他们每人一块电子表，还要他们多多展示。 为即将到来的电子表推销做个铺垫。 下午下班时间许四海还看到依然漂漂亮亮的赵艳华，不过现在他又改为自己骑飞鸽牌上下班。 这娘们原来不傍上官二代，每天都坐小吉普下班吗，许四海心里非常纳闷。 赵艳华也看到了许四海，还特意停车问：“你怎么回来了，多少人削尖了脑袋都出不去，你倒好出去又回来了，傻呀！” “我带在国外干啥？”许四海直起腰说：“我家就在四九城，山上还有我师傅的坟墓，我舍不得！” “你这人满脑子浆糊！”赵艳华感到和许四海毫无共同语言，气的推车快步离开。 没一会，隔壁院里又飘过来赵艳华柔美的歌声。 许四海还呵呵一笑，自语：看来音乐和爱国不是一条道！ 没多久吴伟李成儒联手而来，他们看到许四海欣喜不已，还嚷嚷着晚上要好好喝两盅，聊聊香江见闻。 这才是好兄弟的样子，见面先招待一顿好吃的。 许四海把他们迎到家里，还给他们每人一台18寸的东芝大彩电，可把他们给乐坏了。“晚上新兴饭店二楼包厢，我有进口的古巴雪茄招待！” 柏家老大柏晋冀两口子也来了。 去年许四海想要做鞭炮生意，柏老大二话不说就借给自己一笔巨款，这份人情许四海心里都记着呢，这次许四海也豪爽起来，送他们一台大彩电。 这两口子看到大彩电，眼睛里全都是喜欢。 柏老大还说在就想买了，钱也备好了，就是买不到，现在好了，算是梦想成真。 许四海要白送彩电，两口子坚决不收，说许四海代为从香江购买已经很仗义，东西太贵重；在不收钱他们丢不好意思拿？ 两口子最后还是从他老妈那里先预支了2000块，把许四海的彩电钱给付了。 既然彩电给钱了，许四海还多送了两口子各一块电子表，给他家小孩送了一盒子比利时的巧克力。 晚上，新兴饭店二楼包厢，菜香酒香气氛热烈。 许四海说了自己香江之行的见闻，随后问吴伟：“这赵艳华怎么又开始骑单车了？” “吹了！”吴伟毫不掩饰他幸灾乐祸的神色。 原来赵艳华谈的那个副部级衙内，老头得了重病，没多久就挂了，衙内也就跌落凡尘。 没了权势的衙内和普通人有啥区别，赵艳华在老头刚刚过世就和衙内分手了！ 许四海听了暗道，这女人太现实了！ 现实到许四海都觉得，赵艳华或许是后世那个网红穿越过来的！ 许山峰还半开先笑说这样很好哇，你不就有了机会可以趁虚而入？ “不！”吴伟连连摇头。 吴伟语调缓缓的说：这件事他已经想的很明白，赵艳华就不是个过正经日子的女人，娶回来是给自己招祸。 只是喜欢赵艳华，但现在看来也不过是在贪图她的身子而已，对其人品早就看穿了。 “不急，等爷有钱了要绞尽脑汁让赵艳华主动来找爷陪侍，哪怕要等到80岁！” 大家听了哄堂大笑。 马嘟嘟笑称等吴伟到80岁，路都要走不动了哪里还有那功能，还是想办法多活几年。 大家听了再次大笑起来。 “别笑别笑，我还有话说！”此时吴伟竟缓缓站起来：“我这是真的看上了赵艳华的身子，可惜我现在能力不行，没实力得到她。 但是我喜欢的就一定要得到，哪怕是80岁也行，功能不行抱抱总就可以，这叫以慰我心！” 许四海还真没想到吴伟还有这份“雄心壮志”，够男人；够爷们！ 一干朋友也佩服吴伟的耐心。 此后几天，许四海开着箱式货车不停在京城转悠，给费墨；金玉良；孟明轩；王世襄送彩电。 王世襄家住在大杂院，居住非常拥挤，王老师看到许四海特意给他送来进口大彩电他高兴不已，他儿子更加高兴。 王世襄坚决要给钱，许四还坚决不受，直说今后多多指点就成。 看实在是没法子，王世襄知道许四海好古，只能把他自己收藏的两把黄花梨圈椅，一个黄花梨独板大画案来抵账。 许四海还悄悄告诉王世襄：“我在香江捡了大漏，拿下一副宣德皇帝的御笔画，可千万要替我保密。” 王世襄也知道许四海收藏北宋范宽的画，还引来皇宫博物院的觊觎，他保证绝不外传。“有机会真想去看看这幅画。” “会的，过两年一定带您去香港。” “我等着！” 送彩电给费墨时他也要给钱，老四还是不要，费墨也只能送他一张自己常用的明代古琴，说家里没人愿意学，放在家里也浪费了。 老先生还建议许四海以后就用他这张明代琴，把许四海自己收的北宋琴好好地收藏起来！ 再从家里回来，许四海这才有空悄悄和老三说，自己这次去香江赚了几百万，存在那边的银行。 “什么？” 老三惊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瞧你，区区几百万就把你吓成这样。”许四海还把结交香江贵公子的事也说了：“我还认识了三位家产十几亿港币的公子哥。” “什么？” 许老三的眼珠子又瞪得老大。 许四海觉得很有必要让老三到香江去开开眼界，不然他格局永远大不了，还怎么替赚钱？ 一百八十九 伤脑筋的大事 没几天许双双和赵大刚走了，据说昆仑山里冷的早，再不走大雪封山就进不去了。 许四海为了姐姐姐夫的身体，还特意买了好多魔都产的麦乳精，这是现在最最好的营养补品，听说很补的！ 柏安邦同样也送的是两大罐子麦乳精。 火车站，临分手时，赵大刚再次拜托许四海，一定要帮他解决部分退伍战友的生活困难。“拜托啦！” “说的轻巧，我不知道要累死多少脑细胞！”其实许四海心里还有另一番说辞：“哪有这样坑小舅子的，可把我给坑苦了！” 看到赵大刚一脸诚恳的样子，许四海而已不忍拒绝。 回到家许四海真的开始难受了，他像个拉磨的老驴在家里不停的转圈圈，满脑子都是如何扩大生产，这样才能有机会招收退伍军人。 现在许四海真正能掌控的只有两家饭店，和广货生意，菜摊子这种小生意只需他自己一个人。不提也罢。 专门印制武侠小说的小印刷厂，也是时鹏飞找来的关系户，和产权啥的毫无关系。 倒是李成儒的小服装作坊，自己还占有一半的股份，倒是能说上两句。 他又思考了两天，在家里摆上一桌，招来吴伟；李成儒；老三；以及姚梅；丁大勇都找来商量。赵斌他年纪小，现在只有旁听权而无发言权。 许四海首先把那天吃饭时，赵大刚请求妥善安置战场上下来的退伍军人的请求说了。 吴伟当时就炸了，他大叫这应该是朝廷的事，怎么轮到民间来负责，这不应该啊？ “怎么叫不应该？”许四海当即沉下脸：“没做国家；哪有小家？” 许四海越说越气，他还站起来拍着桌子大叫：“这件事不同意也要同意，这是柏副部和李区长亲口说的，他们都看着呢！” 大佬都都盯着呢，大家猛然一惊，知道这件事必须要有个说法，不然大佬一生气，后果很严重！ 吴伟索性两手一摊，人凭许四海指挥。 其他人也都只能这样！ 许四海说马上就要天冷了，桔子甘蔗生意已经可以提上日程，而且今年还要把水果生意继续最大。 他建议找块地皮建造一个水果批发市场，让全城的小贩都来批发水果。顺便还能搞点鞭炮批发，干果批发生意。 还有运输水果的卡车驾驶员至少也要2个把？ “加上水果批发市场，至少需要找10个人。” “我呢？”李成儒也起身提问。 “你这边的小作坊刚刚开业，暂时先等等看，要是这几个月生意好明年就扩大，也招收10个退伍军人。” 许四海手指老三，建议他明年把建筑队扩大，也招收10个20个退伍军人，“这些都是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有把子傻力气，做小工最合适了！” 许山峰知道这件事是他未来的姐夫提出来的，他只能无条件答应。 至于餐饮业，明年是一定会扩大的，也能招收一小批退伍军人当跑堂的。 姚梅还建议明年反正要招收一批学徒学厨艺，不如就招收退伍兵？ “可以啊，这很好！”能多塞几个，许四海一百个愿意。 许四海：“我准备在1983年全年，招收到整100名退伍兵！” “太多了？” “不切实际！” “说大话！” 在座的没一个赞成许四海的建议。 就连老三也说许四海的想法是很好的，但到哪里去找这么多的职位，难道还能把退伍兵请来养着，白拿钱不成？ 这么多人强烈反对，反倒是激起了许四海逆反心理，他发誓明年一年非要整出100个岗位出来，少一个都不行！ 为此他还把刚才的思路写成一份报告，上呈给柏安邦看看。 柏安邦看了连连说好，“小伙子难为你了，你这还在为国家分忧，我很喜欢。最难得的是你能量力而行，不是贸贸然创造几百个岗位取悦于我，这才是最稳妥的好办法。” 老爷子还要许四海照计划执行，又你难处尽管料找他，“我再给你个建议，去找找李青峰，他是你们的父母官！” 这个建议很好，李青峰可是西城区的父母官，在他手上还掌握有不少的门面房，只要他松松手自己就能多开几家店，也就可以多收几个退伍兵。 这样自己吸收100退伍兵的计划不就能顺利完成了吗？ 约了时间，许四海直奔区长办公室，直接把计划书给大佬看了。 薄薄一张纸的计划书李青峰很快就看完，自然也就知道许四海的来意，但是他爱莫能助，因为区里还有很多待业青年没法你安排工作，其他地方的人员他实在是救不了。 “什么？”许四海顿时火大。 吃饭的时候李青峰说自己强烈支持赵大刚的建议，怎么真要到了落实的地步，堂堂李区长竟然反悔了，这不是在坑人吗？ 当初只要李青峰不赞成，这档子事也就没了，自己轻松些难道不好吗？ “我没反悔，我也愿意帮你一把！” “怎么帮？”许四海很猴急的追问。 李区长手指许四海报告上水果批发市场这一条说，指点他可以给与帮助。 原来李区长有个信任的部下在德胜门外的公社里当书记，他可以写个条子帮下帮，建议当地卖给许四海一小块地，这样水果批发市场不就能建起来了吗。 至少能办成一桩，也算是没白来。许四海拿了李青峰的条子，直奔德胜门外的公社。 出了德胜门直线往北约500米距离，许四海看到有个几十户人家的小村子，村西边还有个乱坟岗，他看上这块地皮了。 至于是坟地啥的许四海一点都没在意，只要水果批发市场建设起来，这些鬼魂每天都能闻到水果的香味，不就等于是在天天上供吗，鬼魂还有啥不满意的。 有了李青峰的条子，这件事变得非常容易，许四海只花了一点点小钱钱就把足有1500平米的乱坟岗给买下来，算成他个人的私产。 便宜，血赚！ 在过上20年，这块地没三两个亿谁也买不走！ 吴伟也对这块地的面积，位置很满意，他唯一膈应的就是坟地，说不吉利。 “没错，我也这么认为！”负责将来施工的老三也这么说。 许四海给想了个好主意，他要老三在动工是找几个和尚道士来做做法，这样怨气就没有了，地皮也变得吉祥了。 “最主要的，咱们是老板，没必要天天待在这块！常驻的都是些伙计，明白了吗？” 一百九十 借光 “总算是到了！” 许四海足足花了一天半时间，从京城开着厢式车到达苏省省会金陵。 来金陵是个意外，是柏安邦特意通知他过来的！ 柏大爷是副部，明天就要来金陵警局视察工作，他还建议许四海和他一起去，他已经通过自己的关系，为许四海在金陵联系了两位藏家。 柏大爷一向铁面无私，这次怎么转性乐于助人了？ 许四海为此想了好久才明白，根节还是自己在撒切尔夫人访华时，送给柏建设的那份有关香江谈判的报告。 柏家得了大便宜，许是不愿意欠下人情，所以在柏大爷出差时捎带手把自己也带上。 金陵是六朝古都，想来遗留下来的古董一定不会少，柏家自然知道自己非常喜欢古玩，带上自己这不两全其美吗？ 而且这次柏大爷还通过自己的关系，联系了两位当地的藏家和自己碰碰面互相交流下。 有这等好事许四海当然愿意！ 不过柏安邦又不允许许四海借他的光，坐飞机直飞过来，而是要他先一步把大卡车开过来。 柏大爷说这叫：“公私分明！” 休息一晚，第二天中午柏大爷也到了苏省警局招待所。 顶头上司来了，苏省总局的领导们少不得还要陪京城来的柏副部一起坐坐，品尝下苏省当下的时令特色大闸蟹。 许四海没这福分上席，他只能自己单独在大厅里点上一雌一雄一对大闸蟹。这还是许四海安听魔都的石荣光介绍的。 柏安邦有事要忙，也特意指派了一位穿便服的潘干警来帮助自己。 柏副部亲自带来的人，潘警察自然非常关照， 所谓关照就是由这位潘干警负责联系两位藏家，再把他们带到自己的房间，其他古董鉴定，商议价格啥的潘警察都不管。 林；牛两位藏家带来的藏品不少，林师傅的五代龙泉窑皮囊壶，扬州八怪的一整套八位画家的作品，元青花大罐子深的许四海的喜爱。 牛师傅的北宋定窑菊花纹钵；汉代青龙白虎四神兽铜镜子；康熙郎窑红玉壶春瓶，许四海一眼相中！ 这其中扬州八怪一整套画作，可以说是许四海来之前就想要得到的，这么一整套八位画家只需来一次就凑齐了多省事！ 对于这种批量采购，许四海一向很大方，他一点都没和两位持宝人讨价还价，反倒是和他们互相留了联系方式，以备将来继续交易。 古董交易只半天时间就结束，潘警察看柏副部还在工作，毫无回京的迹象，他又建议许四海走一趟宜兴。 “我家就在宜兴，舅舅就是紫砂工艺厂的书记，能买到老师傅做的顶级紫砂茶壶！” “可以，绝对可以！” 许四海带来的钱三分之一都没花完，再去宜兴收几件大师级的茶壶何乐而不为？ 和柏副部打了招呼，许四海带上潘警察开车直奔宜兴。 宜兴在无锡南边，已经紧邻徽州山区，处于苏；皖；浙三省交界处，水路从太湖还能到达魔都。 大半天时间，许四海从金陵到达宜兴。 放眼望去这是个很小的小县城，满耳都是吴言软语，偶尔还有上了年纪的大妈穿着蓝布斜襟大褂，颇有几分古朴味道。 小潘警察把许四海安排到招待所，他自己则跑回家练习他舅舅，商议购买工厂紫砂茶壶之事。 转天由小潘指路，许四海把厢式车直接开到异性紫砂工艺厂。 在民国时期，紫砂艺人都是作坊式的单打独斗，以一家一户在搞创作。 建国后公私合营把这些有手艺的老艺人集合在一起，成立了这家宜兴紫砂工艺厂，产品出要以出口创汇为主。 像顾景舟；蒋蓉等老一代紫砂壶大师都还在，到那边去购买几把壶绝对划算！ 就在前几年，国家为了更多外汇在紫砂厂的基础上建立了第二家厂，俗称为二厂，再过几年还会有三厂；四厂出现。 厂子出的越多，手艺越来越下降，这也衬托了名家产品的稀缺和卓越！ 这其中湾湾商人购买了者最多，后来炒作紫砂壶也是湾湾人获利最多！ 在工厂的办公室，许四海见到了小潘的舅舅蒋书记，还看到会客室的玻璃橱里摆满了各式紫砂茶壶，把许四海的眼睛都快看花了。 不用问许四海也知道，能放在玻璃橱中展示的，一定是名家大师的作品，这要是全都买回去，下半辈子不就能抖起来了？ 蒋书记听说你年轻的徐晒是柏副部带来的，自己还在香江买了一辆发大卡车，他非常热情的接待许四海。 还说许四海不管看上那把壶，他都可以买！ 有这句话打底，许四海就放心了。 他还真的担心这家厂子为了创汇，而拒绝他这个目前只有软妹币的小贩子。 许四海手指靠墙的玻璃展示柜:“蒋书记，这里我全都想要！” “啊？” 蒋书记以为许四海只想买上几把茶壶自己玩的，哪知道许四海的心竟然这么黑，展示柜里的顶级茶壶他都想要带走，这怎么可能！ 单位还要不要样品了，还要不要对外展示？ “小许；你全都要这不可能，给你几把最多了！” 许四海抓住蒋书记刚才的满口话不放，坚持要多买上几把茶壶，经过一番扯皮，子自知理亏的蒋书记算是答应给许四海十把展示柜里的茶壶。 还想在要就只能买现在刚出炉的！ 不过可以允许许四海挑名家的作品。 展示柜被打开，许四海首先挑了一个竹节提梁胡，蒋书记还夸许四海好眼力，这把壶是顾景舟1955年厂子刚开张时特意做的。 又一把四方印包壶，这把壶外形四方，茶壶盖是个包袱节，寓意为包了一个做官的大印，有升官的意思。 没想到还是得到了蒋书记的夸奖，他介绍这把壶是厂里的元老吴云根手笔，“我很舍不得的！” 一连挑了10把名家紫砂壶，许四海也仅仅花掉带来的一半现钞。 许四海把厚厚一叠钱放在桌上，“蒋书记这里有一万块钱，我想定制几把茶壶您看如何？” 这份豪气可把蒋书记和他外甥小潘给吓坏了。 蒋书记盯着钱看了半天说这完全可以，就是知道想定制几把，什么式样？ “我只要顾景舟；蒋蓉的作品，式样数量啥的你看着办，做好了给我邮寄到家里去！” 卡车上，小潘还在回味许四海刚才万金一掷的豪气，直说许四海“太牛皮了！” 一百九十一 不被认可的元青花 上 回到京城的家里，许四海把他在宜兴购买的十把紫砂壶先拿出来用开水冲洗一下，随后都给泡上刚买来的上好龙井。 这是在养壶！ 养壶还有一把茶壶只能一辈子泡一种茶叶的说法，许四海觉得这有点太吹毛求疵，完全没这个必要。 茶壶都泡上好茶，许四海一边品茗边一边欣赏他刚从金陵买回来的元青花大罐子。这是他第一件元青花，尽管纹饰是很普通的牡丹花，以后绝对还会再有的！ 就他自己知道的，就有“昭君出塞”；“西厢记”；“尉迟恭单鞭救主”等好几个绘有人物纹饰的元青花在国外的博物馆。 嗯；将来只有钱了，是一定要买回来一个两个的！ 这也就是徐邦达提点自己的：“赚不凡之财，成超凡之业！” 有钱更是鬼推磨，钱多了事情总会好办些，这是毋庸置疑的！ 许四海喝着喷香的龙井茶，眼里满是摆放在翘头案上的元青花大罐子。 眼前这只元青花大罐器形硕大，青花发色亮丽，纹饰精美。制作工艺是分为上下两部分衔接起来的，从罐子的内部可以清晰的看到接口。 许四海正看得入迷，马嘟嘟来了。他也是听说许四海去了金陵，不用猜都能知道许四海一定是收古董去了！ “老四；这回又收了啥好东西？” 进屋后马嘟嘟顺着许四海的眼光，直接看到翘头案上的青花大罐子。 马嘟嘟对古董很好学，再加上还有王世襄这等高人的指点，现在他已经对古董很有点基础。 他看到许四海新收了一直青花大罐子还非常稀奇，拿在手里反复观赏。等他看到罐子的底部，想要看看年款，竟然没看到。 他很奇怪：“老四，这只罐子怎么没年款？” “这是元朝的，当然没年款。带款儿的青花瓷是从永乐刚刚兴起。” 元朝的青花瓷？ 马嘟嘟从来就没听说过，他得到的教育是青花瓷是大明洪武开始的，早在民国还一直认为青花是从永乐开始的。 认定洪武有青花瓷器，还是解放后不断发觉明初的墓葬，这才知道当时已经有了青花。 这话要是在民国时期说，还会被琉璃厂的老掌柜们笑话，绝对会被认为是异端邪说！ 现在被马嘟嘟认为异端邪说的，就是他说的“元代青花”四字。 “我的回去找高人打听打听！” 马嘟嘟做人圆滑，他心里有疙瘩但没有当面反驳，而是想要去找出他认为的理由。在他看来许四海也是个玩古董的高手，他一般不会说没谱的话。 不贵等他找到王世襄，老先生听说“元代青花”四字，顿时就跳起来了，“胡说，那里来的元朝青花？” 第二天王世襄就骑着他的二八大杠找到许四海，非要看看他的那个“元代青花。” 他看了好一会说：“这不就是洪武时期的吗！” 他的理由是青花的发色；牡丹叶子的绘制，底部的旋削，都和洪武时期完全一致，“老四，你为啥说这是元代的青花？” 这时候的古玩鉴定专业人员的消息还很闭塞，他们哪里知道早在1952年，就有美国佛利尔艺术馆的一位专门研究青花瓷的专家波普博士，专门研究过元青花。 说起元青花，就不得不提英国大惟德基金会所藏的一对青花龙纹象耳瓶。 这对瓶子很难得的还是一对，器形复杂；形体硕大，上下一共八层纹饰，要是再把象耳也算上就是九层纹饰。 该对瓶子所用青花料乃是进口的，几乎囊括了除人物外所有绘画内容。 尤其难得的是，在瓶子的颈部还有一段文字落款，上书：信州路玉山县顺城乡德教里荆塘社，奉圣弟子张文进喜舍香炉花瓶一副，祈保合家青吉，子女平安。 至正十一年四月良辰谨记。星源祖殿，胡净一元帅打供。 美国的佛利尔艺术馆的波普；就是以这对有文字落款的元代青花大瓶作为标准器，和其他类似的青花瓷器作比较研究。 他发表了一篇《14世纪青花瓷器：伊斯坦布尔托布卡普宫所藏一组天朝瓷器》一文，4年后又发表了《阿德比尔寺收藏的天朝瓷器》一文。 他将所有具有和这对瓶子风格一致人都瓷器定名为：“至正型元青花。” 而在50年代，国家全面倒向老毛子，还在朝鲜和美国人打的不可开交，和资本主义国家已经相互隔绝，所以王世襄他们这些老一辈都还没听说过这一说。 许四海是从后世穿越过来的，他了解的很清楚，还知道有个鬼谷子下山图元青花大罐子，还被拍了2.3个亿，在收藏圈引起轰动。 大惟德基金会所藏的一对青花龙纹象耳瓶，在民国初期原本存放在京城智化寺，1920年代有个古玩商人还把这对瓶子带到琉璃厂，请当时的老掌柜们给掌掌眼。 可惜这些老掌柜有眼无珠，愣是把这对宝物判定为臆造品，致使天朝人失去了认识元青花的机会。 巧的是刚好到天朝来的，天朝古董瓷器大藏家大惟德爵士看上了这对瓶子，遂将其带到英国。 许四海也知道一时三刻不可能说服王世襄，他还要老先生过几天再来，他要把这只元青花罐子和和其他明朝永宣时期的做个对比，写成报告给大家看。 “好，我等着！”老先生也不是不讲理的，他欣然回家。 然消息还是逐渐传开了，大家都说许四海漂了，收藏了些许古陶瓷就开始胡思乱想，竟让搞出元代有青花瓷这种“奇谈怪论”。 大家都说过几天都取许四海那边看看，一定要和他好好理论一番！ 这其中尤以皇宫博物院的瓷器专家史老师最为激动。 当初在萧越过世后，他们还到许四海出拜访。 想要劝说他将北宋范宽的《寒林雪景图》，黄公望的山水画，和一些珍贵的古代瓷器，捐献出来，可这小子的私心太重，就是不愿意捐献！ 这回好了，一定要让他知道皇宫博物院专家们的厉害！ 不要以为拜了三天师傅，收过几件藏品就不得了了！ 等马嘟嘟把这个消息急匆匆告诉许四海，他倒是一脸苦笑，“我不过是想把最新研究告诉大家，这么就成了不知天高地厚了？” 一百九十三 不被认可的元青花 下 刚刚歇下来，中州胡富贵介绍的文物贩子随即到达京城。 此人叫杨战领，据说是杞县人，穿的破破烂烂，脚上一双解放鞋脚趾头都漏出来了，看到许四海就会一脸憨厚的傻笑。 杨战领带来的都是些河南窑口的瓷器，有临汝窑的宋元时期的青瓷，鲁山窑白底黑花的磁州窑风格的器物。 最为许四海看中的，是一个元代登封窑白地黑花的大罐子，其装饰风格和自己刚收到的元青花非常想象。 “好极了，正缺证据呢！”许四海对此喜不自禁。 给了杨战领几百块钱，许四海随即投入研究之中。 又两天，香江林百顺厚厚一叠的航空信也到了，里边正是许四海想要的；波普写的两篇关于元青花的论文。还附带有几张元青的彩色图片。 这几张图片中，就有英国大惟德基金会的那对元青花象耳瓶，和瓶子大段铭文的特写。 可惜论文全都是英文的，国内的专家可以说没人认识，许四海少不得还要把论文翻译成汉语。 可怜许四海这个初学者，又是就靠着一本英汉大辞典，愣是把两篇论文给翻译过来. 刚刚翻译过来的论文还有点干巴巴的，语句不太通顺，许四海还做了适当的修饰，这可真的花了他很大的精力。 以至于他发誓再收到任何好东西都不会外泄，要低调；低调；再低调！ 免得又搞出大论战，自己又不想在古玩界出名！ 古玩界出名对自己来说，只有坏处没有好处，将来要是被贩子熟知连收东西都有可能要多付些钞票。 太不值！ 论文翻译后第一个看到的依然是马嘟嘟，他现在也明白许四海的烦恼，保证以后再也不把许四海的任何消息外泄，好保证老朋友的清静日子。 马嘟嘟看完论文还请求许四海再把他的元青花大罐子拿出来，他对照论文上的观点一一对照，这下不得不承认许四海前些日子的观点是对的。 许四海再把刚刚得到的元代登封窑白地黑花大罐子，和元青花相比较，他更加信服，丁点质疑的地方都没有！ 随后论文又被王世襄观看，再和登封窑元代白地黑花大罐子相比较，他看后也不得不赞同论文上的论断。 随着论文观看范围的扩大，皇宫博物院的专家们也来索取论文，不过他们看后还再次来索要论文原文。 许四海情知他们这些思想固化的老夫子，还会不愿意接受新兴事物，索要论文原文无非就是在怀疑论文的真假。 还有就是对怀疑许四海的翻译有疑问，想要自己拿回去另外找人翻译。 自己又没做错什么，许四海一点都不担心，很爽快的把论文原文上交，连带他的登封窑白地黑花大罐子都给借走了。 大半个月过后，冀省考古队传来消息。一家建筑公司在建设一家小学时，挖掘到一处元代窖藏，考古队清理出六件元代青花瓷器。 其中一件竟然还是青花釉里红的大罐子，这更是大打破国内对元代无青花瓷的论断，同时还破了青花釉里红这种高档产品是明代创烧的观点。 大家尽管没有明着夸奖许四海，但对他的眼光绝对信任，这让皇宫博物院的瓷器组史老师很没面子。 刘斐然还特意找到史老师的家里，半开玩笑的调侃：“史老师这回可是眼拙了，被一个小屁孩给抢了风头。” 史老师一开始也没在意，认为不知道元青花又不是他一个人，这是消息闭塞的缘故。 不过刘斐然就是带着挑唆的任务来的，他怎么会放过挑动他人去斗许四海的机会，他还贴着史老师的耳朵小声嘀咕，说许四海最近很高兴，态度非常张扬，这是有些飘了。 “那小子还扬言，皇宫博物院的史老师竟然也是个孤陋寡闻的东西！” 这句话让史老师当时就怒了！ 刘斐然：“得给他点教训，不然尾巴都翘上天了！” “你以为这么容易？”史老师点上烟默默地说：“那小子沾上毛比猴还精，他会看瓷器，玉器，字画，那啥做局？” 史老师的一个学生们本就有替师傅出头的意思，现在看师傅同意了，他直接说这件事他做局，一切都和师傅无关。 没几天，许四海家的两辆大卡车又去了浏阳拉鞭炮，他在家还遇上个主动上门的青年。青年自诉他家有几件好东西，想请许四海去看看。 “为啥不拿来？”许四海有心一问。 青年说有一队黄花梨的顶箱柜太沉，万一许四海没看上搬来搬去很不方便，故而要他走一趟。 这就说得过去了，许四海带了些钱跟着青年去了，地点在北城雍和宫的北边不远处。 张家竟然是个独居的小院，家里也没人就青年一个。 进入这家许四海就看到空空的房间里靠山墙处，摆放着一只晚明时期的黄花梨顶箱柜。两扇门的面板都是用一整块板材制作的。 光看材料就知道是上好的佳品！ 许四海问价，价格也不太贵，就比市价略略高了那么一点。 在古玩中一对东西的就价格绝不是1+1=2，而是1+1大于2。 价格上多了那么点，财大气粗的许四海也不在意，他自在乎东西的好坏。 这还不算，青年还从柜子里拿出一捆卷轴，说自己要结婚了这卷字画也要出手。 一次就能受到很多好东西，许四海自然更喜欢。 等把卷轴都看过一遍后，许四海看到一共八副字画，其中六副竟然都是假的，只有一副晚晴民国时期陈半丁的画是真的。 陈半丁还有个很有名的学生，徐志摩的第二任妻子陆小曼。 “画我只要这一副！”说话间许四海突然想起，这家怎这样空，两只顶箱柜竟然还分开摆放，“嘶，说不定这对柜子不是一对，而是分开了摆故意让我错以为是一对！” 陈半丁的画许四海收了，这让青年面上很尴尬也很惊讶。 等到许四海还要求量一下两只顶箱柜的高度尺寸，青年更加惊讶，长大了嘴半天合不拢。“你怎么知道这不是原装的一对儿？” 许四海指指空荡荡的山墙说，一般成对的顶箱柜大都放在一起，而这间屋子很空，顶箱柜还要分开了拜访，这其中必有问题。 为表现自己的眼力好，许四海还吹牛：“我一进门就看出有问题！” 最后这一对黄花梨顶箱柜还是被许四海给买走了，青年也巴巴的跑到史老师处诉苦：“这个许四海不好对付，我琢磨了摆的局人家一眼就看穿了！” 史老师满脸失望，“算了，这回咱们就算是栽了！” 一百九十四 发现个人才 京城很大，藏龙卧虎者颇多！ 就像是许四海年纪只有20虚岁，但已经是个老古玩虫，在京城古玩行谁也不敢小瞧他。而且他还是个有两家饭馆的阔佬，这份赚钱的能力更是远超普通市民。 现在他自己也发现了一位人才，那就是什刹海新兴饭馆的小伙计魏光明。 自己店里的伙计许四海会不认识吗？ 只不过没发现而已！ 星期天晚上，有俩小混混在新兴饭店吃霸王餐，点了好多酒菜，不给钱也还罢了，还动手打想讨要饭钱的女店员。 魏光明火了，出手将俩小混混直接扔到大街上，店经理丁大勇直说打的好！ 还把这件事汇报给老板许四海。 许四海还到后边饭店去看了，问魏光明：“会功夫？” 魏光明笑着点点头自称他本就是晋省人，大小就学过本省的特产形意拳，在部队当侦察兵又系统强化。 这人很老实，还勤快，这点许四海是知道的，没想到他还有一首很不错的武功，这让许四海起了爱才之心。 尤其难得的是魏光明还有脑子，他并没学梁山好汉；把两个吃霸王餐的小混混给打残。真要是残了，事情还闹大了。 “好，晚上到我这边来，咱们练练。” “哎！” 等许四海走了，丁大勇拍拍魏光明的肩旁说：“老兄你走运了，可能要重用你！” 魏光明笑的更加憨厚。 晚上，许四海正在和俩师兄对练，魏光明进来了。 许四海也不客气，要魏光明先练上一套形意，看看是真把式还是假把式。 此地都是行家里手，魏光明也想得到许四海的认可，自是不甘示弱，他定定神。两腿微微下蹲，摆出个起手式，随后打了一套形意十二形。 形意拳何时创立，创造者何人，许四海并不清楚，但他知道形意拳在北方晋；豫；冀三省很流行。 清朝好多晋省的镖师，大都是形意门徒。其中的高手还被晋省的老抠聘为护院武师，来护卫家庭。 现在魏光明打的这套形意十二形就非常有功力，只要看他出拳就知道是下过几年苦工的。 “好，不错！”连赵丰年这样的老拳师都对魏光明的功夫频频点头。 许四海：“咱们一起练练？” “不敢，怕伤了老板。” 许四海听了大笑，告诉魏光明拳脚无眼，就算是打伤了也怪他自己学艺不精，这不碍事。“你放心，就算是把我打趴下也绝不会赶你走，更不会报复你！” 有了这个保证魏光明这才答应就和许四海实战练练。 俩人就就在前院的空地上拉开架子，赵丰年和他另外俩徒弟还饶有兴趣的站在外围观战。 开打前许四海还提醒魏光明，自己的力气很大的，要他小心点别吃亏了，最好是全力以赴。 “我哪敢那？”魏光明尽管已经拉开架子，但他还是只准备用一半的力气。 啪啪；啪啪，不过三两个照面，魏光明就被许四海给打的倒退了几步。 难得遇上一个外门的高手，许四海那里肯罢手，他还要魏光明放开了打，打赢了给他加工资！ “使劲打！”马如龙也在一旁吆喝。 马如龙也感觉缺少高手对练，他和师弟赵武许四海对打，手脚总是会收敛点，这样很不过瘾。要是这个魏光明能扛得住打，那就太好啦！ 赵丰年额也有此意，他还要求魏光明拿出实战本事，只要打赢了许四海就算是自己欠他一个大大的人情！ 这份悬赏让魏光明很感兴趣，他早就想把老家女朋友给带到京城来上班，这不就有了机会。“得罪了！” 魏光明遂拿出八成实力，和许四海打在一起，俩人噼噼啪啪打的非常热闹，大有旗鼓相当的架势。 这种对练才具有真正的实战意义，原本师兄弟对练多少都互相熟悉，实战性略差。而这次是完全无准备的；陌生的；实战性极强。 这样打一次，远远的胜过师兄弟对练三次的。 赵丰年看了很满意，连连对俩人说好。 打了有十分钟左右，许四海一步跳开，示意罢手，“不错，是有真功夫的，真过瘾！” 魏光明也笑称好久没这么痛快了。 再对练器械，这回改为马如龙持长矛对魏光明用木刀，同样旗鼓相当，马如龙也说打的过瘾。 等到赵武也想和魏光明过过招，被赵丰年给阻止了，他说魏光明已经连打两场，体力上消耗很多，再打就没意思了。 许四海也觉得魏光明是个很好的陪练，他要魏光明每星期来对练一次，“下月给你加10钱工资！” “谢谢老板”魏光明知道自己就是个陪练都角色也不生气，“老板，我有个小小的要求” “你没胜过我，所以你不能提出你的要求！” “没错，这点我认！”魏光明陪着笑脸说：“我就问一声能否使用这边的哑铃，杠铃，我也想经常锻炼下。” 这没问题，陪练的能力越强，对练的效果就会越好，许四海赞成好来不及哪里会阻止。 几次对练，赵丰年师徒四个对老实巴交的魏光明非常满意。这小子有真功夫经得住打，另外他也是个会开车的，在魏光明的刻意小心下，几个人的关系很快就熟络起来。 冬至前后，许四海又开始忙碌起来，每年一次的冬储大白菜又开始上市，这次许四海还把魏光明给调出来，看看他表现如何。 结果魏光明干活很卖力，再加上他练过拳力气也大，很得许四海的喜欢。 新年来临前，许四海也兑现了他在香江的诺言，给霍大少绘制了一副线描西方三圣图，还给邹一帆顾生水而已送了自己的作品。 许四海也没忘记林百顺，还给他送了自己挑选的一对今年产的狮子头核桃，让他没事盘着玩。 很快香江那边也邮寄了好多礼物回馈。这些小零碎对香江大老板来说不值得一提，但在大陆每一样都是精品。 许四海还把礼物拿出来和大家一起分享，每个朋友都送上一点。其中还要给远在昆仑山的姐姐邮寄一部分，让她也尝尝味道。 区长李青峰还表扬了许四海的行为，要他为团结港澳同胞做努力，为祖国团圆做贡献！ 一百九十二 不被认可的元青花 中 时间已经临近11月份，冀东的唐云山；晋省的时鹏飞都给许四海打电话，要他赶紧去搞点鞭炮过来，他们的货款都准备好，早些拉辆车回来备着，免得到了年前忙的不可开交。 许四海随即给浏阳李双喜写信，通知他自己过几天就会过去，要他先把货物准备好。同时他还要筹备和王世襄的论证，搞得自己非常忙。 有关元青花的辩论，大家都是内行，想要靠大嗓门是没用的，这种情况下讲究的是学识，是能摆在台面上令人信服的论点！ 为此许四海还把家藏的洪武瓷器；永乐瓷器都搬出来，和元青花并排排列，从纹饰；烧制工艺；装饰手法，青花发色等各处进行比较，以其能得到同行的认可。 到了和王世襄约定的时间，许四海在什刹海的家来了好多行家。光是皇宫博物院瓷器专家就倾巢出动，连低调了很久的周渤海也出动了，其他圈内的内行也来了好几个。 这种热闹场面，马嘟嘟也是少不了的。 不过这种场面，他这个小字辈只有角落的旁听权；而没有发言权。 许四海本意只是想和王世襄先生互相讨论，从来就没想到过今天会有这么多不速之客闯进来。 但是来者都是客，许四海和他们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他也不好意思把人给赶走。 这下一家很小的事情，就变成一桩引起行内瞩目公案。 大家都坐在许四海居住的西厢房，像是正经开会似的绕着桌子围了一圈，桌子中间自然就是今天的焦点，元青花牡丹纹大罐！ 皇宫博物院瓷器组组长史老师首先说，许四海手头的这只牡丹纹青花大罐，是明朝洪武时期的，不管是看青花发色；还是制造工艺，纹饰绘制都是！ 元代从来就没有出产过青花，许四海提出的元代青花这个论点就是个谬论，“请问那本正规史籍上提过元青花？” “是呀；是呀！”一干专家们都这么认为，还说史组长眼里好，判断非常准确！ 赞同史老师，那就意味着许四海元青花观点是错误的！ 这种疑问很正常，许四海自然要提出反驳。他说天朝历史上一直都不重视工匠，所以史籍没写并不代表真正的不存在。 “其实我们可以从排比法做比较！” 说完许四海把他早就准备好的洪武青花；永乐青花瓷器都搬出来，和元青花大罐子排列在哦一起，给大家讲解自己研究的结果。 许四海说：元青花造型线条古朴；图案纹饰繁复豪放，明代青花造型敦厚；线条柔和。 再从胎质来看，元青花胎质较粗；旋削粗糙不太讲究，而明代青花胎质较细；底部平整。 同为牡丹花的纹饰，元代的叶子肥厚硕大，而洪武时期的叶子略微变形为剪刀式样，即做后两片叶子向后弯曲成俩个小小的弧形。 有专家说，许四海说的都是小细节，与元青花的论点并无强力作证，“瓷器上落款没有，史籍上也没有记载，墓葬也没有出土，你让我们怎么相信你？” 许四海还拿战国时期的蜻蜓眼来举例。 蜻蜓眼其实就是天朝古代的玻璃珠子，大小个鸡蛋黄差不多，上头还有彩色玻璃的堆贴，看上去很想蜻蜓吐出的眼睛。 不过天朝没有玻璃一说而称为琉璃。 因为其是琉璃，同样也属于瓷器这一门来鉴定。 蜻蜓眼同样没有在任何史籍上有记载，但大家随着出土的增加，现在大家不是已经认可这件事了？ “问题是现在还没有元代青花的出土！”史组长再次强调。“而且孤证不立！” 孤证不立是历史；考古研究的一项原则！ 意思是只有一条证据证明某个论点，这个结论是不可接受的，在逻辑学上还被称为弱命题。没有证据证明材料本身的真实性，任何人都能怀疑材料的真实性！ 许四海深感和这些老古董辩论很麻烦，但现在人都来了，他人的论断也抛出，自己必须要给与回应，不然就真的是自己在瞎说。 至于许四海精心排列的纹饰对比，专家们一概视而不见，认为这一点点变化算不得什么！ 现在许四海不得不为自己正名！ “诸位老师，我本人初夏刚从香江回来，通过和大拍卖行的接触，也刚刚知道有元青花这一说，而且还大致了解了有关元青花的论文。 我知道这个理论还很难说服各位，但事实就是事实，我们还必须要正视元青花！” 洋鬼子已经把元代青花的论文都搞出来了？ 这点大家都很惊奇，都请求许四海一定要想办法把论文全文讨要过来，他们要好好研究下，到那时才能正确判断许四海的这只大罐子，到底是真是假？ 这是个正当合理的要求，许四海当即表示同意，还说他会尽快给香江写信。 鉴定会不欢而散，波普的有关元青花的论文邮寄还需要时间，许四海又投入到鞭炮采购大业。 大半个月时间，许四海手头两辆大卡车来来回回拉了三次，算是暂时把浏阳李双喜那边的鞭炮给全部买走。 经过去年一整年的奋斗，冀东的唐云山；晋省的时鹏飞，中州的胡富贵他们都富裕起来，订购鞭炮也财大气粗，每人都预先定下一车货。 属于许四海自己的鞭炮，全都被存放在西直门附近的甜水井胡同的小房子里，等到下一批再运，就会存放在恭王府的毛毡胡同的小院。 这就已经是四车鞭炮，等到年前还会在拉上好几次。 恰此时德胜门外的那个水果批发市场也已经完工，赵大刚第一批介绍来的；两位有驾照的退伍军人也到了，两辆卡车又被吴伟带着去鲁省烟台采购苹果。 现在苹果的主产地是烟台而不是陕省，品种可没有红富士，更没有进口的蛇果，能有的只有国光；黄蕉；红蕉三种。 国光苹果小；脆；酸，黄蕉苹果颜色金黄，个子也大，吃口粉粉的就是不太甜，红蕉苹果的特点和黄蕉基本类是，就是外表是红颜色的。 一百九十五 高阳 1983年元旦到了。 今年有两件大事要办，一件事在去一次香江捞钱，另一件就是他自己说的；要吸收一百名退伍军人来干活。 现在只招收了两名驾驶员，还剩下98位需要安置。 许四海和吴伟合伙的德胜门外水果批发市场生意火爆，每天推着板车骑着三轮的小贩络绎不绝。 他和李成儒的小服装作坊同样生意红火，电动缝纫机从早上七点开始，一直要转到晚上九十点钟。 生产出来的山寨牛仔服马上就被客户给提走，钱财源源不断的流进李成儒的腰包。 因为今年的农历年在2月13日，元旦后这几天许四海很难得有了几天空闲。 胡同里的胡大爷还给许四海介绍了一位南方来的新朋友。 此人是温州人，名叫高阳，30上下年纪，穿一身深藏青涤卡中山装，一双自家做的黑色灯芯绒布鞋。 高阳是胡大爷家的租客，租用了他家一间房，他是做绣花枕头套生意的，每天背着大背包子走街串巷。 他是听说许四海很会做生意，还去香江，买了大汽车回来，特意托胡大爷代为介绍。见面时高阳对许四海非常尊敬，都有点毕恭毕敬的架势，言语间都是打听香江的繁华。 等许四海说累了，高阳才更正说他不是在羡慕香江的没好生活，而是想请教下香江人是如何做生意的。 “哦，原来如此！”许四海恍然。 再联想到高阳每天早出晚归，晚上就吃一碗白水面条，心里马上就高看他一眼，这是在向自己虚心求教。 许四海想了想说“对自己定位，销售目标！” 他还举例子，高阳销售绣花枕头套，销售的基本都是街坊里巷的普通人，主要目标还是结婚的小年轻，这就是定位，目标。 随后还说了好多香港做生意的事情，让高阳听了很有启发。 “你一个走街串巷的小贩，低买高卖，要知道那么高深的经营之道有啥用？” “将来做大了就能派上用场了，”高阳高高的仰起头，随后说：“我感觉我要随时做好准备，只能我去等机会，不能让机会来等我，机不可失稍纵即逝。” “好！” 这是个有思想的好青年，许四海越发高看他。 鉴于高阳每天都要走街串巷，许四海还拜托他打听哪家有古董，知道了立即通知他。 本来这活是吴伟的，可现在人家已经也是个大老板，不用再当小贩，这种小事就只能交给高阳，顺便也看看高阳是不是用心替自己办事。 出乎许四海的意外，没两天高阳就给许四海带来好消息，他找到一家藏有很多古代铜钱的人家想要出手，许四海立即就跟着去了。 这家在东城区的一条小胡同里，持宝人是个四十多岁的老大姐，看着挺爽利的。 老大姐说他们家祖上爱好收藏古代铜钱，存了好几个大罐子。 随即许四海被带到小厨房，墙角堆着一排四个青花大罐子，不过这些罐子都是明代万历；天启，清代顺治康熙时期的民窑精品，里边真的就装了满满的铜钱。 许四海随手掀开一个盖子，伸手掏出几枚铜钱看了下，手心里是北宋时期的淳化通宝；元丰通宝。 再掏一个罐子看了，是明代的洪武通宝；隆庆通宝，都是品相很好的铜钱。 眼前这些铜钱要是只有一枚两枚，许四海丁点兴趣都没有，但成批量的许四海翻反过来倒是兴趣十足。 问价，老大姐愿意以一毛一枚出售。 区区一毛钱许四海毫不在意，当即愿意全部收下。 不过点钱很费时间，三人足足点了一个小时才算出四罐子铜钱一共6300多枚，老大姐还很爽快的给许四海摸了几个铜版零头，算630块钱。 大姐还说了，家里的铜钱早就请人来看过，所有人都想要挑选些好东西，其余的都不愿意要。尤其是还有个叫刘斐然的青年，这家伙最刁了，他只挑了几个，最后被赶走了。 付钱的时候，许四海拿出厚厚一叠钱，可是让老大姐场吃了一惊。 “小许，我家还有整整100个洋钱(银元)你要不要？” “要哇！” 一会时间，老大姐又从里屋很吃力的拎出来一个大号的黄花梨食盒，上头还镶嵌了螺钿做的花纹，许四海心里暗暗高兴。 银元在国家银行也有收购，但价钱上没有黑市卖的高，老大姐想要18块一个。 这个价格略略比潘家园高了三块钱，但许四海已经用异能检测过了，食盒里装的都是清朝的龙洋。 现在潘家园的银币不管是清朝的龙洋，还是民国时期的袁大头；孙小头，抑或是船洋，都是一个价。 但只需再过上几年，有龙的银币就要比袁大头的价格高得多。所以许四海非常愿意做成这笔交易。 拆开四封牛皮纸包裹起来的封纸，清点后不多不少正好100枚。许四海还借机看了下，其中有袁世凯的北洋造龙洋，张之洞的湖北省龙洋，还有江南省银币等其他省份的银币。 江南省就是清朝两江总督的辖区，也就是后世苏皖赣三省。 其中最珍贵的还是辽东奉天省银币，当初造的就少，存世的更加稀少。 交易结束，许四海非常满意，还会高阳说了几句感谢的话。 随着年节将近，许四海的鞭炮，吴伟的水果生意都开始忙碌起来，时鹏飞和唐云山来接受鞭炮甘蔗。 许四海还在新兴饭店摆了一桌，同时邀请高阳一起过来坐坐。 高阳听着许四海和朋友们商议起鞭炮水果生意，需求量那都是轮车进货，可把他给羡慕坏了。 他还在心里嘀咕，这一卡车鞭炮水果，能挣多少钱呐，太厉害了！ 等到酒席吃到一半，时鹏飞忽然说他手头积压了不少煤炭还没销路，他问许四海能否给销掉点？ “真的假的，我很需要啊！” 高阳说在浙省温州有好多私人小作坊，他们有的很需要煤炭，而南方基本不出产煤炭，他们想要进货还要跑到赣省魔都去，很不方便。 这条消息让许四海眼前一亮，他心说这倒是一门好生意！ 高阳还愿意散会后就给家里写信，详细打听下需要煤炭的人家有多少，很快就会有回信过来。 许四海：“不咱们一起合伙做煤炭生意？” “可以啊！”时鹏飞立即同意。 随后大家开始就煤炭生意商量起来。由许四海；时鹏飞；唐云山；高阳；和吴伟合资组成一家专门销售煤炭的联盟。 说联盟是因为当下私人还没有组织公司的法律，所以许四海称之为联盟。 由时鹏飞把煤炭从煤矿运出来，许四海负责京城销售，高阳负责在浙省销售，赚来的钱大家按照股份来分。 有了利益联系，再上高阳很会做人，他很快就融入到许四海这个生意圈子里。 s://.c/read/40754/24195729.html .c。m.c 一百九十六 浙省行 每一次农历新年前的销售旺季，都是各家商铺最喜爱的，包括许四海在内都想把顾客的钱包给掏空。 而在年后，因为顾客的过度消费，商家随即进入销售淡季，许四海也趁此机会到浙省去走走看看，顺便收些古董。 反正许四海有厢式车，驾驶室也宽敞，他开车自驾游还自在！ 第一站就是高阳的老家瑞安。 瑞安在温州正南的海边，而高阳家则在县城西边的小山之中。 高家生意做得早，家里已经起了三上三下的新房，门前还有块三十多平米的水泥晒场，而高阳家隔壁还都是很破旧的老房子。 许四海的到来受到高阳的热情欢迎。为了显示朋友的不凡，也为了给自己长长脸，高阳还介绍许四海是京城的大老板，他开来的厢式车是他自己从香江买来的！ 能买得起大卡车，而且还是全进口的，高阳的邻居们对都对许四海敬佩不已，很恭敬的称呼他许老板！ 高阳的老婆看样子是个老式女人，很听男人的话。 许四海在看看高家家里，家里头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就知道这是个贤惠的女人。 “嫂子好！”这个的女人很受许四海的尊重，他叫的也格外人认真。 高阳老婆很开心的笑了，不停把家里过年待客的糖果糕点搬出来，还招呼许四海多吃点。 坐下喝茶，高阳马上就告诉许四海一个大大的好消息。 他会家过年这几天，已经和好多家小作坊谈好了煤炭生意，只要货到了，他们一定会来购买！ “浙省不产煤，全省都需要煤炭，这门生意很有前途！” 有钱赚许四海当然高兴，而且他就出点钱入个股，其他操心费力的事都有时鹏飞和高阳操作，自己坐享其成这多好！ 休息一夜，高阳带着许四海出发去温州走走看看。 在一个就叫铁井栏的街上，许四海看到了他组最想看到的小商品市场。 这个市场实际是个露天市场，看上去颇为简陋但人气很足，小马路两边全是鳞次栉比的摊位，塑料洗脸盆；纽扣；编织袋；衣服，卖啥的都有。 还没走几步，许四海还看到出售水货的同行，这家摊位上销售的商品几乎和许四海一样，也用个录音机在播放邓丽君的流行歌曲。 现在正在唱的就是《路边的野花不要采》。 许四海：“温州属于天高皇帝远，自然可以先行一步，很快京城魔都就会追上来，我们也要赶紧布局，慢一步就会步步慢！” 高阳也认可许四海的观点，他认为京城魔都不但有人口优势，还有好多工厂，拿工资的人也多，只要政策到位他们自然能快步赶上。“我们也要借这股东风！” 在温州玩了一天，第二天许四海由高阳指引去温州西边的青田县。青田县属于丽水地委，该县出产青田石很有名。 在青田逗留下不过是顺路，许四海最终想要去的还是同在丽水地区的龙泉县，他要去龙泉窑址看看。 青田石和昌化鸡血；巴林鸡血；寿山石合成四大名石。主产地在青田县城南边的山口镇，高阳说他在那边也有朋友，由他带路就一定能买到最好的石料。 现在国家还很贫困，在加上浙南全都是山区，公路几乎都是简易小路，不是在盘山就是在钻洞。 俩人花了整整一天时间在山间土路上艰苦跋涉，总算是在天黑前到达青田县山口镇。 许四海下车后点上烟举目四望，这才看到山口镇也是个穷地方，连一家招待所都没有，他估计晚上只能睡驾驶室。 万幸的是此地还有公家的小饭馆，算是不用饿肚皮。 许四海在小饭馆点菜，高阳要许四海多点几个硬菜，他去找朋友雕刻青田石的朋友一起来吃饭。 “好的！” 许四海在过年前的销售旺季已经大赚一票，他是带足了钱过来的，他还期望高阳叫的朋友越多越好！ 约莫半个多小时，高阳带了两位30多岁的矮个汉子走进小饭馆。 一番介绍，两位汉子分别是张师傅和王师傅，他们都是镇上最好的刻石匠人，家里就藏有不少好印章。 许四海想要拉拢感情，还招呼两位石匠赶紧倒酒，大家边吃边谈。 喝酒吃肉，让两位山里的石匠大快朵颐，连呼过瘾。 酒酣耳热，王师傅还吹嘘青田石历史悠久，品种也是很多的，差一点点就是一个档次，一般人很难分辨的清楚。 许四海笑笑说，青田石最好的就三个品种。质地细腻油润；淡青中微微带点黄，半透明者为封门青。 晶莹如玉；打灯半透明的为灯光冻，色如幽兰；通灵微透者为兰花青。 “我只喜欢这三种！” 许四海千里迢迢从京城赶来，就是要收那难得一见的精品，这才有收藏价值；才有很大的涨幅。 普普通通的青田石大路货，在京城琉璃厂就有出售，价额还很便宜，这种东西就是存放几十年后也没啥像样的涨幅，买了纯粹是在浪费钱！ “小兄弟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张师傅非常吃惊。 这回高阳代为解释。他夸许四海是京城专家教出来的高徒，人家家里就有青田石鸡血石印章，还说许四海也是个很不错的玉匠，石头类的他都懂！ 他还警告两位师傅，明天万千不要拿低档货来骗人，这只会丢他们自己的脸！ “买不到好的青田石，咱们就到昌化去看看鸡血石！” 两位师傅听说眼前的这位小白脸竟然还是个玉匠，也懂得青田石的鉴别，等会还要到出产鸡血石的昌化去，他们都很惊讶。 两位师傅看这个小白脸狮子大开口，只想要最好的三青，他们马上就知道许四海一定很有钱，那么家里藏着的好东西就一定要卖给他！ 卖给县里的是收购站，价格低不说，还要看人家的脸色，这很不划算！ 高阳很适时的替自己捧哏，效果很好，许四海还丢了个赞赏的眼神给他。 两位师傅拍着胸脯保证，明天一定要拿出最好的作品给许四海挑选，价格优惠。 因为晚上看东西有很大的误差，所以交易必须要在自然光下。 分手的时候大家都约好了，明天一早两位石匠把自己最好的作品带到厢式车这边来交易。 s://.c/read/40754/24195730.html .c。m.c 一百九十七 浙省行 二 第二天太阳升的高高时，昨晚上一起喝酒的张师傅王师傅；手上都拿着报纸包一起过来，大家就站在厢式车前开始交易。 先开始的是王师傅。他今天带来一大两小三块印章料。 印章料就是金条状的料子，顶端可以雕刻狮子老虎猴啥都可以，四面也可以刻字刻花，就是不能在端面刻图章，这是人家买家的事。 三块料子许四海还用卷尺量了下，大的一块为30毫米见方，两块小的为20毫米见方。 拿起来对着太阳光照，大的一块可以说是整体通透，两块小的则呈现半透明。 这下好坏优劣不用说都明白，大块的就是青田石中的顶级货封门青，两块半透明的则为灯光冻。 问价，封门青为30块，灯光冻仅仅才12块，瞧瞧多便宜！ 许四海在京城只需卖出一套自产的牛仔服，就把这点钱给赚了，可惜就是顶级货数量太少！ 交易还引来了赶集的围观者，都是这个镇上个人，大家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有外来人在收购上品青田石。 马上就有脑子活络的挤进来，用夹杂了鸟语的普通话问许四海，他们也有青田石收不收？ “收！” 许四海来青田就是要收好货，还有上好的东西他怎么不收。 张师傅急了，他生怕货多了压价，赶紧要许四海先看看他的货。 有了第一笔交易打底，第二次就简单多了，张师傅带来的五块印章料，其中三块是封门青，其余灯光冻兰花青各一块。 等这笔交易完成，立即又有一块上好的料子递过来，“老板你看看我的封门青好料。” 许四海再在阳光下验看下，果然就是很通透的封门青。 随后陆陆续续的收到几块兰花青灯光冻，最好的封门青再也没出现。 “老板，我家还有古代传下来的茶壶，圈椅，你要不要？”有个穿大棉袄的山民挤进来问。 还有这等好事？ 许四海当然想要！ 他让高阳帮着看车，自己跟着这位李姓山民到他家里去看看。 这家就在小镇边上，房子也是古旧的土墙瓦顶的房子，年头久的土墙上都开始长草了。 但这位李姓山民所说的古代茶壶圈椅是有，但茶壶是晚晴时期的还是民窑，圈椅也是最普通的香樟木，也不太值钱。 “怎么会这样？”李姓山民很失望。 走出这家，许四海还看到隔壁高大的门楣上挂着“陇西堂”的牌匾，就知道这是李姓的祠堂。 唐朝李渊李世民这一系的老祖宗，是从陇西发迹起家，所以李姓祠堂大都悬挂“陇西堂”牌匾。 就想许四海的许姓，源自周初的许国，挂的高阳堂。高阳者；五帝之颛顼也。 透过祠堂的大门，许四海赫然看到里边大堂上摆放着一个黄花梨大翘头案，他还进去看了下，真的就是黄花梨的。 而且桌案的面板是完整的一块独木板，用尺子量了下为45公分，板材的厚度也达到惊人的5公分。 看着就有方阵；敦实的感觉。 好家伙！ 许四海估计这颗黄花梨大树至少要长500年，才能达到这样的尺寸。 “李老哥，这张桌子卖不卖？” “你想要？”李山民的脸上颇有些为难：“这是祠堂，卖这里的东西不说我一家能说了算的。” 这种杂七杂八的事许四海没兴趣听，他只问李姓山民“我是过路客，马上就要走了，你赶紧下决断，卖还是不卖？” 李姓山民神色游移不定，他说需要把家族能说上话的都召集起来，大家一起商议下。 “那就赶紧去啊！” 话是这么说的，但许四海心里已经对这件事不抱啥太大希望。 因为船老大多了，这条船早晚要翻！ 果然，当李姓家族好几个当家人聚集在一起，他们就七嘴八舌的就议论开了，这些人说的都是当地鸟语，许四海尽管听不懂，但看他们的神色好像是在争持。 这样争持下去要到啥时候？ 自己还要赶路呢！ 许四海拍拍手示意大家安静，他先问这家人祠堂的翘头案能不能卖，能卖的话想要多少钱，赶紧说。 至于钱怎么分他不管，等他走了你们一家人吵翻天也和他没关系。 第一个卖不卖的问题，李氏家族都表示同意，但因为“僧多粥少”在开价时又起了纷争。 这都争吵两支烟时间，许四海还着急想要去龙泉县，他那里愿意无限期等下去，自己越是等下去，这帮人就会错以为自己铁了心想要，再开价上回更加狮子大开口。 许四海拍拍手说翘头案他等不起也不想要了，希望把翘头案上供奉的一对花瓶买下来，价格为在场每一位当家人一包牡丹烟。 哎，这个建议大家倒是挺支持的。 许四海当即掏出几块钱，让自己过来的李姓山民去供销社买了一条牡丹烟，他自己则大踏步走到翘头案前，把一对南宋龙泉窑的四方双耳瓶抱在怀里。 好东西啊，这是龙泉窑仿造当时南宋官窑的样式，釉色为标准的梅子青色，滋润肥厚，气质端庄典雅。 尤其是瓶底的赤红色，色入朱砂，又似炽热的火焰，是许四海最喜欢的颜色！ 烟来了，许四海给在场每人分一包，刚好分完。 “走了各位！” 已经有了意外之喜，许四海对翘头案再无丝毫留恋，这种扯皮他实在是等不起！ “哎，慢慢！” 看许四海真要走，李家人生怕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又把他给拉住，最后以1000块的价格，把翘头案卖给许四海。 至少在场李姓子孙每人还能分到100块，要是许四海走了，到哪里去找这100块。 要知道现在的100，需要他们勒紧裤带省好久好久。 有10人帮忙，再重的家具都能搬得动，穿镇而过还引起一阵轰动。有人还大叫这样的家具自己家也有，还有的说许四海家里有老祖宗传下来的花瓶，都抢着要许四海到家里去看一眼。 这一折腾许四海还真的收到几件好东西。 有用来腌制咸鸭蛋的元代龙泉窑大罐子，废弃不用的明初金丝楠木的药柜子，装满古籍的书架。 厢式车发动，许四海高兴的说“这次青田没白来！” 一百九十八 浙省行 三 厢式车进入浙南，山高路陡道路崎岖，许四海在驾驶室里放眼望去，全部都是大大小小的山头，就像是进了原始森林一般。 好容易到了龙泉县城，一打听，龙泉大窑遗址几乎就在浙省和福建交界处，卡车还要走上半天时间。 “那边好乡下哦！” 许四海暗道这就对了，乡下消息闭塞才能收到好东西！ 就像自己到曲阳定窑遗址，那地方也很乡下，不就能收到很多又好又便宜的东西吗。 傍晚许四海还和高阳俩人在龙泉县城逛逛。 经过一番了解得知，龙泉县出了古代烧窑出名，还出产龙泉宝剑和香菇。 古代龙泉宝剑是从山里挖来铁矿石烧红了，叮叮当当一锤一锤锻打出来的，而现在打造宝剑的龙泉铁匠铺都是用买来的钢材打造，已经很省事了。 宝剑啥的许四海一点都不在乎，他家就有钢材质量最好的唐刀，一点都不比这边的宝剑差。 反倒是这边出产的香菇倒是真的好，据说都是山民放倒山里的小树自己长出来的，这种技艺远在南宋时期就有了。 “龙泉县出上好的香菇！”许四海把这条牢牢的记住。 高阳则看到一家铁匠铺就进去问煤炭要不要，上好的晋省无烟煤，保证送货上门！ 功夫不负有心人分，高阳还真的找到几家生意。 第二天一早，许四海备了好多面包糕饼，这才继续上路。高阳则和许四海分手北上京城，他要筹备煤炭生意。 因为陌生，厢式车走走停停，走得很慢。 沿途许四海在路边的沟溪里就看到有不少龙泉窑的碎瓷片，他还捡起来看了，都是大窑出产的。 到中午时，他刚刚到达大窑遗址。 此地真的穷，山高沟深林密，当地的居民还住着土墙房子，墙壁上还沾这古代瓷器碎片和匣钵。 在村口，当地老百姓对开着大卡车过来的许四海非常好奇，还问他干啥来的？ “我是京城博物馆的，领导派我来捡点碎瓷片回去研究。”许四海还顺口说：“老乡，你们家有没有古代传下来的老瓷器，我高价收购！” 他这是把去年考察定窑遗址的那一套又搬了出来。 可惜村民说早几年都被省里博物馆派人来给收走了，一块钱一件收了好多！ 哎呦，这群黑了良心的东西，区区一块钱就收走了这么多古董，太没良心了。 要是自己，怎么也要给个一块二三的，这多公平。 村里没有遗存，许四海也死了心了，他坐在驾驶室里吃了俩面包，就带着小锄头麻袋开始上山。 龙泉窑烧造瓷器时间很早，北宋时期已经开始山寨越窑的产品，到南宋时期越窑衰落，龙泉窑开始兴盛起来。 有出土龙泉窑瓷器上还有落款，书“上虞师项霸造”一句。 上虞是越窑产地，一位上虞县的制瓷师傅到龙泉窑去继续干活，还落了款，这就很能更说明问题。 南宋时龙泉窑大为兴盛，还创烧出着名的梅子青釉。 许四海在去青田李家祠堂买到的那对双耳瓶，底下的朱砂底也是这个时期的显着特征。此时的窑址就是许四海要去的大窑遗址。 到了元代，当时的政府鼓励出口，内需加上外销使得龙泉窑越发兴旺，至明初龙泉窑还一度成为御窑厂，为朱元璋和朱棣供奉瓷器。 到了清代龙泉窑算是真的衰落下来，直至被废弃。 许四海爬上山坡，眼前是一片宽阔的山谷，中间还有一条小溪穿过，溪水清澈，两边山上树木葱茏，树木稀疏处直接就能看到散落的古代瓷器碎片，和各种辅助的窑具。 古代的窑厂一般都在河边，因为破碎瓷土需要用到水锥，运输也可以用水运。像景德镇就是如此，它就位于昌江边上，出产的瓷器同样是以水运为主。 山上，一条笔直向上的窑炉遗址袒露在山坡上，估计这大概是已经被考古过的，都扒拉干净了。 炉室内还残存有几排共28个匣钵，还有零星小草已经在其中生长，想来考古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 看过炉窑许四海转向山坡，他要开始挖瓷片。 山坡上到谁都是杂草小树，清理这些很费时间。许四海先用匕首砍树，随后再用小锄头扒拉杂草，随即露出一大片碧绿的碎瓷片。 一块釉色上好的梅子青釉大香炉碎片，还带着刻花的工艺，还有模子印出来的兽面铺首，许四海认为很不错，有南宋龙泉窑的全部特征，他直接收入囊中。 挖了一阵子，许四海从土堆里拔出一个完整的残次品。 这是个梅子青釉出筋纹大罐，边上还有个完整的盖子，是南宋时期的。出筋纹就是在器物上有直上直下的线条，像个筋一样。 这只大罐被扔掉的原因就是，罐子口沿被烧裂开了一条约3公分的裂缝，这种残次品自然是没人要的，也只能被扔掉。 瓷器被烧出裂缝，这叫窑裂，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瓷器天然的缺陷还有爆釉；就是釉面上爆出一小块，还有缩釉；那是釉面在烧制结束后缩小而形成的小坑。 窑裂大都是因为瓷窑烧制时温度太高形成的，运气不好能烧坏一大片。 要是运气再不好，把堆叠起来烧制的瓷器烧塌了，对撞倒更多。损失更加惨重。 不过这些缺点对许四海来说不是个事，他有异能，可以将裂缝给弥合起来，就又成了一件完整的古董。 “老天保佑，这种好事最好多来几个！” 许是老天爷听到许四海的祈求，随后他又挖到同样有窑裂的一把玉壶春瓶子，一个刻四爪龙的梅瓶，其他还有好些东西。 花了大半夜时间，许四海把这些有残缺的古董都修复一新，成了完整的上好龙泉窑古董。 随后两天许四海就再也没这样的好运气，他只能到处乱走挖残片，捡了整整上千片才罢手。 村里人还笑话许四海，要这些不能用的碎瓷片干啥？ 许四海：“拿回去研究啊，从碎片就能看到完整器，看出整个烧制工艺，以后就不会犯错。” 一百九十九 浙省行 四 昌化在杭州西北，再向西走就是安徽了。 许四海路过绍兴，还特意绕道诸暨枫桥镇九里山；去拜谒下自己最欣赏的一代“梅神”王冕王元章。 可是许四海到了地方，竟然找不到王冕的纪念馆。找本地的乡人打听，他们都承认此地就是古代王冕的故居，但几百年过来了王冕的老房子早就没了，他们也不知道。 许四海再问王冕在画中提到过的天章寺，也不见踪迹。 更让许四海惊奇的是，本来王冕家附近栽满了梅花，但现在许四海放眼四望愣是一颗梅树都没有。 梅花先生家没有梅树，这也是奇了怪了！ “梅花精神现在不流行了！” 许四海毫无眷恋的开车里去。 在桐庐县富春江边，许四海还在江边欣赏山水美色，遥想当年黄公望就在江边采风绘图。他高呼“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转天早上，许四海身上没烟了，他找到一处供销社采购补给。 刚一踏进供销社，许四海一眼就看到供销社的柜台上还摆着一个釉里红大罐。 买了烟许四海还问营业员，这只罐子什么价，仓库里还有没有类似的？ 营业员还看了许四海一眼说，你要这只罐子做啥，价钱很贵的，买回去腌咸鸭蛋太不换算了。 “我是买回去做装饰用的！” “很贵的；22呢，仓库里还有一幅画，黑黢黢的一点色彩都没有。你要就给你拿出来。” “要，我都要！” 片刻时间，一只洪武釉里红牡丹纹大罐子，外加一副黄公望的水墨山水画就被许四海收入囊中。 到了傍晚，许四海算是到达临安县城。昌化县早在60年代就被撤销，辖区全部并入临安县，而鸡血石的产地，还要在县城西边的玉岩山，还有好几十里路要走。 鸡血石乃天朝着名的宝石，从明朝就开始出名，它其实是硫化汞和其他矿物互相渗染而形成的，具有鸡血般的红艳色彩，以及美玉般的天生丽质。 鸡血石在脚盆国，棒子国，以及东南亚有华人的国家，都非常受欢迎。古董级的鸡血石，已经是各大博物馆所追求的高档藏品。 品鉴鸡血石主要看两点，一是“血”；二是地，“血”要颜色鲜亮集中，聚集成大块的为好，还要尽可能少杂质。 地；就是底子，底子也要质地细腻，洁白如玉为好。 鸡血石大都是雕刻件，所以质地要柔软些，容易雕刻的为上品，质地较脆的为中品，质地坚硬的为下品。 第二天许四海又开了几十里盘山公路，到达一个叫玉山村的小村庄，就再也没路可走了。 这个地方许四海在后世配朋友来过，那是此地人气旺盛，倒是都是背着现钱求购鸡血石的客商。 现在吗啥都没炒起来，求购自然无从谈起。 厢式车进入小山村，立刻就引起村民的好奇，大家都围着厢式车问许四海“有何贵干？” 许四海：“我是来收鸡血石的，各位要是有尽管拿来，我出高价收购！” “哦” 大家这才明白过来，纷纷说家里有愿意拿出来卖掉。 这很好嘛，许四海下车抽了支烟，乡民就纷纷从家里出来，手上还带着大小不一的鸡血石。有的拿来的是印章料，也有的是带着红色的石块。 许四海本着先看血，血色鲜红为佳的要求，开始挑选，很快就挑了不少好东西，石块印章都有！ 他付钱也爽快，乡民们都很高兴。 “老乡，此地风景很好的，我想多留两天看看这边的山山水水。” 对于阔佬乡民自然欢迎，大家还希望许四海最好每年都来一次，高价收走这边的鸡血石。 在驾驶室对付一夜，许四海再次他的寻宝之旅。 许四海先是翻过眼前这座高大的玉山，到达人烟稀少的后山沟，随即放开异能开始寻宝。 他要找的昌化田黄！ 很多人都知道寿山田黄，但很少有人知道昌化也出产田黄，但这里真都有田黄。不管是颜色，还是田黄特有的萝卜丝纹，全都一模一样！ 现在当地人还不知道这件事，最主要的是还没注意到这件事，等再过上几年，胡建人来了此事就开始传开了。 现在许四海就想打个时间差，抢先拿下此地质量最好的田黄石，要是有机会的话当成真的田黄卖到湾湾或者李家坡去。 对于这两处丧了良心的黄香蕉，许四海骗他们丁点内疚都不会有！ 田黄都是藏在沟溪附近，许四海就沿着山涧小溪走，时刻注意大脑提供的信息。 “有田黄！” 随着信息的提醒，许四海马上动手挖土，很快就挖出一块拳头大小的黄色石头。在清澈的溪水中清洗干净后，石块油亮油亮，还带着一丝一丝的萝卜丝纹路。 “就是它！”许四海非常高兴。 大概是昌化田黄从来就没有人喜欢，所以产量很大，许四海一挖就有，一直挖一直有，没多久他的书包就装满了。 趁着这股热乎劲，许四海继续挖，书包装不下就挖个坑堆在一起，积攒起来一起搬到车上。 在异能的帮助下，许四海两天时间挖了有200多块昌化田黄，光是往车上搬就花了他足足半天时间。 当许四海也要离开时，玉山村的村民还依依不舍，希望他明年还能过来。 许四海心里暗道，你们会是舍不得我，而是舍不得许大款！ 此次浙省行还剩下最后一站，那就是西湖市，他还想去那边的南宋官窑窑址看看，还要去当地的古玩地摊碰碰运气。 一天时间，许四海算是到达西湖市，住下后他直奔西湖边上的楼外楼，滋补下亏虚的肠胃。 这段时间许四海基本都是依靠面包糕饼过日子，他很想吃点好的，楼外楼最有名的西湖醋鱼；东坡肉，宋嫂鱼羹就是他的最爱。 饭店服务员看到许四海这个小白脸，竟然一个人就吃了整整三盘子菜都盯着他只看，好像许四海是从那个穷山沟里刚刚钻出来似的。 实际他就是从山沟沟里钻出来的，一点都没错！ 二百章 浙省行 五 西湖市；凤凰山西北的万松岭，一处平摊的山坳中，许四海四下里张往下，到处都是杂草数目，丁点古代窑址的遗迹都看不见。 但此地就是南宋官窑遗址，也是书上说的修内司窑遗址。 不过此处窑址要到1996年才被考古人员确定下来，到2001年才正式发觉。 许四海他是穿越者，自然熟知这件大事。今天来就是想看看能否发掘出上好的残片，要是还能像前几天的龙泉窑遗址那样，挖出点残次品那就更好了。 他对此很报以希望，因为此地还没被任何人挖掘过，地下遗存的东西应该不会少。 许四海再次发动异能帮助他寻找，他是收藏家不是博物馆的考古学家，对于窑炉或者窑工们的生活遗迹不感兴趣，他要的是窑厂倾倒残次品的地方。 他转了好大一个圈子才得到异能的回音，地点就在一处小树丛中。 许四海拔出随身的匕首开始挥刀猛砍，把面前的杂数全都连根砍断，在把树根连根拔起，马上就有残片发现。 随着坑越挖越大，许四海发现这是个专门挖出来堆放官窑残次品的一个坑，里边全都是些碎片。 据说南宋官窑对瓷器质量的要求很高，但凡瓷器上有丁点瑕疵就会被淘汰，还要打碎后深埋。现在看来这个传说还是真的。 许四海把这个坑的碎片全部挖出来后，轻易就能拼接出几件瓷器，有盘子还有碗，立件的玉壶春瓶子都有。 不过这些拼接的缺损太大，异能也没法修补。 许四海暗暗可惜，异能虽好也不是万能的。 没多远许四海又发现一个次品坑，他同样挖出不少残片，这次发掘的还都是立件，这其中还有一件小梅瓶；一件玉壶春瓶。 它们是粘在匣钵上去不来而被丢弃的，大概是因为砸碎这两件匣钵很费力气，当时的工匠偷懒了，竟然没被打碎直接就扔进坑里。 南宋工匠偷个懒，就便宜了许四海。 在当时粘在匣钵上的瓷器是毫无办法完整修复的，而这个问题放在现在不过是小事一桩。 在古代，光是用碾玉的办法把匣钵切掉，这份功夫足够在从新做几个瓷器的，工本上非常吃亏！ 而现在只需用小型切割机把匣钵给大卸八块，只留下和瓶子粘住的地方，再用切割机小心的打磨，把剩余的那一点点匣钵碎片给磨掉，再磨平抛光即可。 两件南宋官窑倒手，太棒了！ 许四海挖坑的劲头越来越大，都不觉得累，一直挖到旁晚天黑，他共挖了真正六麻袋残片，这才哼着小曲下山。 为了庆祝下自己的重大收获，徐四海晚上又换了家大饭店，今天该吃龙井虾仁，蜜汁火方。 两道名菜许四海吃的非常满意，他还多添了一碗米饭。 第二天刚好是星期天，许四海一路打听算是找到了西湖市的古玩地摊。尽管现在还是冬末，但来摆摊的摊主倒是不少，人流量也很多。 许四海放眼远眺，以他的经验看来摊位上摆放的都是真东西，事实上现在也正的没有假古董。 是想现在古玩还没热起来，这个市场也不大，真东西都便宜的很谁有心思去做假古董？ 地摊上都东西尽管都是真的，但也有好坏有劣之分，许四海的眼光是很挑剔的，他只看最顶级的俏货。 抱着这个心思，摊位上能入许四海法眼的东西也不多。 在一个摊位上，许四海看到一个明中期的铜菩萨，铜质非常细腻，包浆也很厚实，他开始和老板问价格。 摊主一听是个说普通话的，立即就适时就狮子大开口，要加100块。 这都是在宰人！ 就算是有地域差价，也没差这么得多的。而且在这个价位上砍价，也没多大意思，就算是拦腰斩，许四海还是觉得贵。 再说也不是啥顶级货色，不值当的为它花大价钱。 “太贵！”许四海说完就想走。 可摊主却不答应了，他拉住许四海坚称问价就要还价，不然要对他不客气。 俩人吵吵嚷嚷的还把周边的顾客给吸引过来。 许四海还让大家评评理，“诸位，这个摊主说他的铜菩萨要100块，你们说说这个价格我怎么还？” 大家听到许四海满嘴的京片子，在听到100块的价格，马上就明白摊主在宰客。顾客们都在数落这位摊主是狮子大开口，这个价谁也没法还。 然摊主看许四海是单枪匹马，又是个外地人分，他以为仗着本地人的身份就能硬吃许四海。“不行，今天你必须要还价，不然老子不让你走！” 既然非要自己还价，许四海也开个实诚价格：“这样，我给你30块，京城的铜菩萨明代就这个价。” “30不卖！” “不卖那你放手啊。” 但是摊主还是死死抓住许四海的手臂不放，他要许四海再加点。 “放手！” 许四海的声音冷了下来。 “老子就是不放，你能怎么样？” 摊主越发趾高气扬，好像吃定了小白脸似的。 “啪”许四海手一抖，摊主还没觉得什么，人已经四脚朝天摔在走道上了。 这一摔摊主忽然就老实了，他起身后像个没事人似的还在埋怨许四海，“你这外地人真是的，说话怎么就动手了，北方人真粗鲁！” 被倒打一耙，许四海气的都笑了。“是你拉着我不放的，不是我拉着你。” 周围还有年纪大的帮着说和，劝摊主30块还是把铜菩萨给买了，这个价已经很不错了。 “好的，那就开开张。” 许四海付钱时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叠钱，这个摊主还惊叫起来，“有铜钿人呐！” 这一声惊叫，许四海又成了焦点人物，附近的摊主都朝他招手。 成了焦点好处也是有的，那就是摊主只给他看顶级货色，普品啥的拿出来对不起刚才摊主的那一声“有铜钿人呐！” 区区几个摊位，许四海就收到一对鸡血石大红袍印章料。 鸡血石为红色，大红袍就是指鸡血石的血色多，像是穿了一件大红色的袍子，浑身上下都是红色的。 一块鸡血石料子，不管有多大，只有达到70%以上的血色才能被称为大红袍。所以大红袍的数量是非常稀少的。 光是这对印章料子，许四海就花了整整60块，购买下两个铜菩萨的。 二百零一 浙省行 六 许四海钱财外露过了，“苍蝇蚊子”随即闻着味道就来了！ 当鸡血石印章刚刚交易结束，就有一个手拿报纸的青年紧跟着许四海，当他看完老物件刚刚起身，小混混估计朝许四海撞上去。 许四海是练过的反应非常灵敏，当时就感觉到有人把手伸进自己商议兜里。 他随即一把握住那人的手腕，轻轻一扭，快速就是当胸一拳，小偷“哎呦”一声，后退连干部倒在地上。 “干什么？”许四海厉声喝道。 小偷心虚的扭过头不敢看许四海的眼睛：“没；没干什么！” 许四海大骂：分明就是小偷，没干啥怎么把手伸到我的口袋里？ 听说倒下的是偷钱包的小偷，围观者都横眉冷对，一脸鄙视。 小偷坚持不承认在偷钱包，反倒是说许四海起身太猛，自己不小心碰上口袋，说完爬起来就溜走了。 这不过是个小插曲，许四海继续逛摊位。 还是那句话，老物件很多，但大都是晚清民国时期的普品。在这点上西湖师和京城有很大区别。 潘家园则反过来，好东西太多；普品很少。这大概京城有皇宫的关系。 好容易许四海在一个摊位上看到有一个越窑小碗。 这只碗的圈足很高，还微微外撇，许四海一看就知道这是五代时期的东西。碗底还有刻划有一队对称的蝴蝶。 在瓷器上刻划花卉；鸟兽；人物等纹饰，就是从越窑开始的，随后才流传到北方的定窑，耀州窑；磁州窑。 问价，小碗便宜得很，许四海连还价都没还，直接就付钱拿走。 没多远还有个收买银元的摊位，许四海看到还有两枚晚晴时期浙省制造的龙洋，这也算是个不错的玩意，许四海也收了。 老板看许四海豪爽，还从提包里翻出一个卷轴和一本册页，说册页是吴昌硕的；卷轴是潘天寿的。 这两位可是大名头的画家，后世他们的画动辄上千万，许四海但果然感兴趣。 许四海先看的是吴昌硕的册页，打开后看了下全都是花卉，有墨笔的也有带彩的，一共12幅一尺小品。 别看小，在许四海这样的内行看来每一幅都是花了心思的力作，绝不是为了点生活费，而互联涂抹的应酬之作。 潘天寿的画为三平尺的立轴小作品，画面很简单，就横竖各一只芦苇，一只缩头缩脑的乌鸦站在横枝上。 画为大写意，极具八大山人狂；怪的风格。落款为“雷婆头峰寿者。” 雷婆头峰潘天寿老家的一座山峰的名字，也是他绘画时经常落的款。这行字之下，还有个白文的印章“阿寿”。 同样也是潘天寿在字画上常用的名字。 两间书画都是名家真迹，许四海自然是要全部拿下的。 “小伙子，我看你对书画很内行，我这里还有一副皇帝的字你要不要？”老板又轻声的说：“是明朝嘉靖皇帝的御笔。” “嘉靖御笔，好哇！” 片刻时间，老者摊主又从提包里取出一个才陈旧的锦盒，打开后再把卷轴递给许四海。 卷轴在手，许四海首先就看了下装裱的绫子，竟然是五彩嵌金丝的网格纹，这自然非常高级。 再看轴头，也是用的嘉靖时期的特有的回清料烧制的青花轴头。 光看这两样，许四海已经一半相信了！ 再打开卷轴，里边是最顶级的皮纸，纸张颜色已经老旧成黄色，上书“凝神归妙道；抱一守丹田。” 这是两句道教的诗，大概内容估计是道家练气功的。嘉靖皇帝笃行道教，他写出这样的内完全正常。 字上有一方“嘉靖皇帝之宝”的朱文大印，前边还有嘉靖御笔四字。 字是用行楷写的，写字的功力一般，但写字的墨非常好，几百年了依然黑的发亮，尤其难得是这么长时间下来，许四海还能闻到微微的香气。 这是墨锭中加了香料的缘故。也只有皇宫才用得起这儿昂贵的东西。 许四海综合这一切，这幅嘉靖黄帝御笔应该是真迹。 不过在谈价钱是，就因为这幅字是嘉靖御笔，摊主还开了高价，价格比刚才两幅画的价格还要高。 谁让这是御笔呢，错过了兴许这辈子都碰不到，他只能咬牙认了。 地摊快要走到头，许四海发现最后一件好东西，一个北宋湖田窑；孩童持荷叶的枕头。 这间瓷枕头完全就是个雕塑品。 它有个底座，中间是一个光头小儿，手持一茎高过头顶的荷叶，展开的荷叶顺势就成了枕头面。 这是个极具生活气息的瓷雕作品，反映了当时人民生活上的富足。 湖田窑的釉色本就是以天空蓝，再加上肥厚滋润的釉水，使的这件瓷枕仿佛就像是用一整块玉石雕刻成出来的一样。 即像是冰块，又有玉石的感觉！ 这种好东西许四海看到了那能轻易放过，他稍稍还了点价就拿下了。 付钱时摊主还抱怨，这个东西放了一个早上都没人喜欢，更不知道这是是啥玩意。“小伙子，这到底派啥用场？” “我我也不知道你，就觉得这个小孩好看。”对陌生人许四海是一句都不肯教的。 教会了别人，对自己有啥好处？ 此次南方旅游的目的已经超额完成，许四海当天就离开西湖市，开车直奔魔都，他还要去看看石老大夫，还要和生意上的盟友梅自强谈谈。 许四海到达魔都自然受到石老他们老两口的欢迎，老先生被萧越外甥胡经天踢断的腿已经完全康复，他走路还是和往常一样稳健。 老先生医术高超，尽管他正式退休了可还是被市里聘请到中医医院去看门诊，不过考虑他年纪大了，每天只看一个早上25为病人，看完就能回家休息。 老朋友的徒弟来看自己，石老还在魔都着名的大饭店“老饭店”摆了一桌，好好的招待了许四海一顿。 饭是石老请的，结果梅自强倒是和许四海谈的很热络，俩人从广货一直谈到外烟，再到自己做牛仔服，过年做水果鞭炮生意。 梅自强：“这些今年也发点给我，我替你分销！” 二百零二 退伍兵来了 正月22，京城尚处于冬末，什刹海的冰还没融化，赵大刚介绍的退伍兵就到了。 来人一共30位，全都是赵大刚当连长时，在两山轮战时最信任的部下，据说受过伤的不在少数。 这些人都是农村出身，来时基本都穿着没有没有领章的旧军服，有的军服已经洗的发白。 领头的是一位叫宋国栋的关中汉子，矮矮的瘦小个子，一副面黄肌瘦的样子。 宋国栋是赵大刚当连长时的排长，自然也是战场上下来的；还被子弹打穿过腹部，赵大刚希望许四海能帮他调理下，还说这是个很有领导力的好同志！ 这些退伍兵到达临水胡同都一脸的好奇，也不知道将来干啥活。 许四海先安抚住这些人，告诉他们赵大刚是自己的姐夫，将来大家都是好兄弟，只要他有一口吃的，就绝不会让大伙饿着！ 一句话就让30名退伍军人看到希望。 把他们都安置到三里屯那边的新兴饭店宿舍住下，许四海还带着大家参观了饭店，告诉他们这就是自己的产业。 其中会有20人去学厨师，10去北城的水果批发市场做装卸工。“活是苦点，但能赚钱不是。” 宋国栋还帮腔说，每月能开工资就已经很不错了，待在家里闲着是省事但没有钱拿，大家都是庄稼汉这点苦算得了什么！ 这句话顿时就点醒了大家的思想。 再加上晚上好酒好饭的一顿款待，战士们立刻就对这位小白脸老板产生了信任。 他们这些人现在已经是自己的手下，给他们吃点喝点养养壮许四海舍得。无非就是多吃几顿肉而已，他一个开了两家饭店的老板又不是吃不起的。 何况三里屯新兴饭店还做烤鸭，片皮后的鸭架子多得是，给他们熬汤吃好了。 几顿有油水的饱饭一吃，京城的风景名胜也逛过了，大家都对许四海佩服不已，知道这是个很舍得的大老板。 再开始分派工作，大家都心甘情愿，过程中这群人的领头人宋国栋也参与其中，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大家更没啥可说的。 身上带伤的基本都去做厨师，去做水果批发市场当搬运工的，那必须要身强力壮。 把这件事安排好了，许四海一阵轻松。 柏大爷下班后还特意把许四海叫过来，打听退伍兵安置的事，等许四海汇报完了他很满意，还自掏腰包200块，让许四海给战士们多买点肉吃，“给他们补充下营养！” “已经招收了32个，还剩下68个，你的任务还很艰巨！”柏大爷还严肃的提醒许四海。 看许四海面色严肃，赵丰年还笑话他说大话，这下被柏大爷给顶上了？ 还剩下68个，这个任务必须要完成啊，不然柏大爷这一关过不去。 还有就是安只100退伍兵的口号是自己喊出来的，京城爷们一颗唾沫一个坑；说话必须要算话！ 伤脑筋，真的很伤脑筋！ 许四海就是晚上在雕刻昌化田黄时，他心里还在想这件事。 他想了很多生意，但碍于现在的政策和市面上的实际情况，基本都没法实施。 转天老三兴冲冲的跑来，他告诉弟弟一个好消息，京城市府准备修三环路了。 修三环路？ 许四海知道这可是京城真正腾飞的起点。 “老四；我们也要想点办法搞到点工程，赚不赚钱无所谓，先要把京城建设局的关系给打通了。 这对你吸收100退伍兵的目标能帮上大忙！” 许山峰建议弟弟多找找柏大爷；西城区的李青峰，当初他们可是对退伍兵报以同情，估计他们是能办帮上点忙的。 “何况我们还有两辆大汽车！” 许老三还扬言只要许四海能拉来三环路的生意，他一定在拉出一支队伍帮忙吸收10退伍军人！ “不行，要20个！” “行；行！” 许老三心里暗自偷着乐。有了安置退伍军人这块金字招牌，到那儿都能走得通！ 转天许四海给柏晋冀打电话咨询他有关三环路的事，得到的信息是这个消息是真的，而且市府钱不多准备分段建设，目前的计划是先修北城这一段。 得到确切信息，许四海马上去找李青峰。 “区长，市府要修三环路，您无论如何要给我们家的工程队接点活，我好安置退伍军人，这件事你但当初可是很支持的。” 李青峰知道许四海已经开始践行自己的诺言，他对此非常欣赏。小伙子在自己赚钱的同时还能帮助别人，这已经很不错了，是个有格局的好小伙。 “可以，这件事我一定帮你！”李青峰转而一笑：“不过今年安置100个退伍军人的事，你一定要完成，不然是要被大屁股滴！” “我尽力争取做到！” “不，是一定要完成！” “好！” 许四海的气势一下子就被打没了。 “区长，我还有个事要汇报。” 许四海又把香江林百顺清明要来扫墓事给领导汇报。 此事可大可小，但给领导说了绝不会是坏事。 李青峰想了想说港澳同胞能回乡看看这是个好事，但是你要多说点好的，负面的东西要尽量少说。 “明白了！” 李青峰的意思就是说，等香江林百顺他们到了，许四海要尽量多说些好听的，至于师傅萧越过去的苦难尽量别提。 要弘扬正能量！ 黄昏时许四海又拉着下班的柏大爷说三环路的事，自然也是希望他能给自己拉点生意。 柏大爷依然是一副摄氏零度的面孔，不喜不悲，他点点头说了声知道了，随即离去。 晚上许四海依然在雕刻昌化田黄，这已经是第三块了。 隔壁赵艳华的妈妈吴春妮忽然跑来，“老四，晚上要看京城台啊！” “有什么重大消息？” “哎呀，你还不知道啊！” 吴春妮很兴奋的说，京城电视台举办青春歌手演唱赛，她家闺女已经赵艳华进入赛，今儿晚上就是决赛的实况转播，一定要给我们家艳华加油助威！ 还有这事？ 许四海本着大家都是邻居的想法，他是一定要支持一下的！ 二百零三 歌星 在实况开始前，吴伟还提着一桶啤酒过来了，他还直说就是要一起看看赵艳华能取得啥成绩。 很快电视青年歌唱大赛开始了。 此时的电视舞台装潢的很简单，高科技的声光电同步一样都没有，舞台背景就是一排排小灯泡一闪一闪的。 主持人是个女的，她还介绍本次歌唱大赛一定有10名歌手，裁判为六人，取最高分为第一。 随后10位歌手全部上台亮相，男的西装女的基本都是裙装。他们上台的排列顺序，也是上台演唱的顺序，赵艳华排在第三个。 她今天穿的一身素白色连衣裙，头发烫成大波浪，有专业化妆师捯饬，赵艳华看上去比平时好看了一倍都不止！ 主持人再说了几句场面话之后，排序第二到第九的选手们都下场，只留下第一个男选手继续留在舞台上。 音乐刚刚响起，赵斌就说了：是《牡丹之歌》。 这个开头曲许四海也已经听出来了。 “啊。。。。。牡丹，百花丛中最鲜艳，啊。。。。。。牡丹。。。。。。” 这首歌时下非常流行，但正因为流行太广，几乎到了男女老少都会唱的地步，男选手虽然得到了热烈的掌声但得分并不高。 第二位是个女选手，一身束腰的村姑打扮，她唱的是《南泥湾》，这首歌的得分而已不高。 第三位就是赵艳华，就连许四海都直起腰认真起来。 一阵架子鼓，电吉他的开头曲，赵艳华唱的是香江传来的流行歌曲《春光美》。 这首歌的原唱是香江女歌手张德兰，早在1979年就开始流行，赵艳华额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 曲子很美，在加上电声乐器，稳健大气的台风，看上去很经得起大场面。 歌好，嗓子好，唱的也好，再加上人美台风也好，赵艳华得到满堂彩，最后她得的分很高！ 其他几个陆续开唱，但都没有赵艳华唱得好，得分高，最后她果然得到了冠军！ 隔壁还传来吴春妮欢快的小声：“我闺女真的成歌星了！” 歌星这个新鲜词，也随着时下南风劲吹而传入内地。 赵艳华这个“大歌星”真的成了歌星！ 许四海还和师弟赵斌说：“看到没，没有一个成功是白的来了，人赵艳华每天练歌你也是知道的。” “明白，我也一直琢磨生意上的事。” 奇怪的是，许四海看到吴伟也很高兴，他还以为吴伟是个多情种子，在为梦中情人喝彩。 他还问吴文：“赵艳华真的成了歌星，泡妞的难度就更大了！” 吴伟给许四海散了支烟，俩人往院子里走。吴伟面带兴奋：“越是难，得到后越有胜利感！” 许四海还给更正：“那叫成就感！” 吴伟立即说许四海的成就感说得妙，说到他心里去了。“兄弟我很想发财，想要发大财，这样才能有资格征服赵艳华，给点好的建议？” “你真的想80岁把赵艳华搞到手？”许四海还为吴伟坚韧的毅力感到敬佩。 吴伟很肯定的点点头，他自称凡是他喜欢的女人就一定要睡上，千辛万苦也要达到目的，但然希望最好不要真的到80岁，这很悲哀的。 有信心，有毅力，有手段，许四海真心佩服！ 这种人不帮帮谁啊？ “容我考虑一天。” 夜里许四海一直再想，要不要送一首后世的流行歌曲给吴伟，让他拿这首歌和赵艳华去交换，一取歌；一取肉，这样吴伟的心思也能安定下来。 转念一想这很不对，万一吴伟的念想得逞，他没了动力自我懈怠怎么办？ 吴伟可是自己看上的第一位赚钱工具人，他要是没了赚钱的动力可不行。 还有就是万一吴伟把曲谱在赵燕华出炫耀，而赵燕华又希望用金钱来购买，或者是撒迷魂汤把吴伟给迷住了，他白送曲谱怎么办？ “曲谱暂时不能送，至少在这三年里不行！” 同时许四海又想起自己还有好几十退伍兵没有安置，这不刚好可以分派点给吴伟吗。嗯；以后要多多的刺激下吴伟，好激起他的上进心，这样自己就能坐着收钱。 第二天下午，吴伟又来了，他还问许四海想到啥好建议，他要赚钱，要在赵艳华面前把面子赚回来！ “我是有好建议，就不知道你信不信？” “信，只要你说的在理，我一定照办！” 许四海建议他去郊区租一块地办养殖场，养猪，养鸡。 这能赚钱？ 吴伟还有点不相信， 许四海开始循循善诱，问他自己没到五一；十一，那次卖猪肉不是排大队，这就说明猪肉肥鸡还是紧俏货！ “我保证，你开养殖场10年之内稳赚不赔！” 稳赚不赔四字马上打动了吴伟。“不过养猪挺脏的。” “脏个屁，钱上还有好多细菌呢，谁又嫌弃过？” 吴伟笑了，“那你我二一添作五？” “成交！” 看，吴伟还是很吃激将法这一套的。 一会时间，赵艳华依然是在参不多时间骑着飞鸽牌自行车下班，昨天舞台上的发型还在，看上去依然星光十足。 停下自行车的赵艳华把头抬得高高的，看都不看眼睛直勾勾看着她的吴伟，反倒是个许四海点点头，对其他人视而不见。 吴伟酸溜溜的说：“像个骄傲的小母鸡！” 没一会赵艳华的妈妈开始在胡同里散糖。 这时候就是这样，谁家有了大喜事都会给街坊邻居散糖，大家一起沾沾喜气。要是有谁家孩子当兵去了，还要大摆宴席来庆贺。 因为当兵是为国奉献，回来后还会被分派到国营单位。 吴伟看了径直走了，许四海倒是笑嘻嘻的接过吴春妮送来的喜糖，还恭喜赵艳华在歌唱大赛上得了冠军，这下全京城闻名，将来还要去全国闻名！ 这句话说得吴春妮开心不已，她还佯装悄声；实际大嗓门“小伙子你猜错了，我闺女今天被市里歌舞团招收了，就要成大歌星啦！” 当天晚上老赵家还在新兴饭店摆了一桌来庆贺，许四海也在邀请行列，大家都说临水胡同出人才。 柏家老大年纪轻轻就是市里警局的副队长，老二也是外交学院的高材生，现在赵艳华又成了大歌星，可以说是临水胡同的三杰！ 二百零四 严打 三月初，许四海正在为争取三环路工程而奔忙，事情稍稍有了点眉目。 他在家门口再次看到京城市中级法院张贴的布告，随后几天布告越来越多，在联想到柏晋冀这段时间也忙的不可开交，他想起来这段时间就是史上俗称的“严打！” 也难怪原本街上屡屡不觉的小混混顷已经消失不见，这就更加证明了这件事。 通过来批发牛仔服外烟的贩子得知，前年和自己打过架的边锋和顾竹山师徒，年前刚刚从劳教所放出来，前几天又因为把人打成重伤又进去了。 具体判了几年不知道，但这俩人是有前科的，现在又遇上风头，估计会判的很重很重。 “这种地痞流氓，就是判他们死刑也不多！” 许四海还想起师傅萧越的外甥陈经天，此人也该死！ 可恨当时自己没在意，不然早一拳头锤的他吐血！ 严打还在继续，但柏晋冀却部里组织的培训班读书去了，没多久他还带来几个同学。有洛阳的蒋长胜；蓉城的黄源；特区的李云亭。 既然能被招来部里读书，还被柏晋冀给看上，又被带到家里来了，许四海就知道这些人前途无量，他非常愿意结交。 三人到了许四海对付房间，都惊呼像是进了博物馆的陈列室，满屋子都是古董。再加上柏晋冀给大力吹捧，说他你能文能武。 文的书法绘画厉害，还会看古董，武的那就更不用说了，人家是六合门的弟子，每天闻鸡起舞，拳脚功夫一直都没停下过。 “厉害；厉害！”新认识的三位刑队的队长都随口附和。 他们的眼界也是很高的，并不会因为柏晋冀区区几句话就轻易相信。 不过等到他们仨看到许四海给赵大刚画的；线描画的《岳飞图》，他们立马就对许四海发自内心的敬佩。 因为这幅画画的太好了，把骑在马上的岳飞豪迈之气给画出来了。 在喝酒的时候，许四海豪爽的酒风更是让三位队长心服口服，一来二去大家都成了好朋友，每个星期天休假；许四海都会邀请他们到家里来喝上两杯。 由于三人都是外地来京，还没见识过京城的文化古迹，许四海还抽空用自己的厢式车带着他们到处转，八达岭；西山；卢沟桥，都去看过了，城里的大栅栏；故宫更是不用说。 洛阳的蒋长胜还对许四海感激不禁，称呼他为好兄弟，将来有事尽管说一声即可。 “我为啥要对你们这么好，我就是想要到你们的辖区去看看玩玩，都是些好地方啊！” 蒋；黄都说那绝对没问题，只要许四海到了地方，他们就是再忙也要请假陪同玩两天的。 特区的李云亭说这话不对，洛阳蓉城那都是着名的旅游胜地，许四海去看看玩玩完全应该！ 而我们特区有什么，除了中英街热闹点其他都是乡下。 “有，我要去海南买点上好的木料，需要你李老哥帮忙打个招呼，还要在特区买点地皮，说不定还要麻烦你李老哥！” 买木料，海南倒是有大片原始森林，这倒是狠好理解。不过许四海竟然还想在特区买地皮，他有那么多钱吗？ 看到李云亭一脸疑惑，许四海而已不说破，他只是说将来一定会在特区买上几亩地，造个大号的四合院。 以后天冷就搬到难道南方去避寒，夏天到京城来居住。 “阔佬！” 这是李云亭对许四海的点评。 大半个月后，警察部组织的培训结束，蒋长胜；黄源；李云亭都各自返回老家。许四海还送了蒋；黄俩人不少的外烟，让俩人感激不尽。 李云亭本就家在特区，这种东西他看得多了，许四海没送他，他一点都不在意。 随着四月的临近，清明就快到了，许四海再次把家里收拾收拾，以准备迎接林百顺的到来。 许四海还在忙着，许就不见的杨文带着陈国兴突然到来。 “陈老板红光满面啊！” 许四海这并不是在说客套话，陈国兴真的是红光满面。 陈国兴则笑眯眯的摆摆手说生意一般，不过是混口饭吃而已。 这种虚伪的场面话许四海根本不信，他估计陈国兴最近心情大好，还是因为去年师傅临终前没给他的两幅假画，他大概是给卖到湾湾去了。 来者都是客，许四海必须要把陈国兴舅甥俩请到屋里坐下，这个礼貌。 陈国兴一踏进许四海居住的西厢房，就被满屋的古董给吸引，他看了都有点目不暇接，垂涎三尺。 他问问这个，问问那个，许四海都说是非卖品，把陈国兴搞得又气又急，有气又发不出来。 最后看到博古架上许四海新放上去的两块“田黄”，许四海说这是他最近才搞来的，花了他一笔巨资！ 田黄，好东西！ 陈国兴先拿起一块拳头大的田黄看了下。这块田黄色泽黄亮油润，入手细腻之际，上头有一层薄薄的包浆。 外围还有一层很薄的山水人物纹的雕刻，看样子应该是古画中常有的携琴访友图。 一两田黄一两金，田黄出售是要称分量的，所以田黄大都以原石形态出售，就算是有雕刻也是削掉很薄很薄的一层，那削掉的可是银子，谁愿意多削掉？ 另一块比鸡蛋略大的田黄，就是以原石的形势摆放着。 陈国兴自己看了东西绝对到位，颜色好，还有田黄特有的标志性萝卜丝纹路，那就确真无疑了。 这种东西要是能买下转手买到湾湾，那绝对能大赚一笔，就像在许四海是师傅手上买来的石涛一样大赚特赚！ “老四，你这两块田黄能否割爱？” “很贵的！”许四海就开始挖坑了。“想要就把那块小的拿走。” 陈国兴说一块为单，两块才成双，成双成对才好吗。 “两块更贵！” “没关系，我出得起这笔钱！” 许四海笑称只要正要和吴伟合伙做生意，手头还缺点现钱，陈国兴卖了刚好可以把这个缺口给补上。 “做啥生意？”杨文还很有兴趣。 不过听说许四海是想和吴伟合伙养猪养鸡，杨文嫌弃的不得了，直说这生意做了没意思挣点钱浑身屎臭，太不值得了！ 交易结束，许四海和陈国兴都很满意，俩人都认为宰了肥羊，但真的谁在宰谁，只有许四海心里最清楚。 这钱许四海会用在和吴伟的养猪场上，要是还有得多，就给新招收的退伍军人们增加点伙食。 不过他从头到尾都没说一句这是胡建田黄，反倒是陈国兴一心认为这就是胡建田黄！ 不信的话，可以从头再看一遍！ 二百零五 清明 一 清明前三天，李青峰再次把许四海招到他的办公室，通知他三环路的建设工程，他家的工程队会安排任务的，要他放心好了。 随后区长还亲自给许四海泡茶，还端到他面前。 许四海本以为李青峰是在给他自己泡茶，哪像到竟然是端给他的，他摆出一幅受宠若惊的架势赶紧起身接下来。 “区长奉茶，一定有事，不然哪里会这么客气？” 李区长笑笑说，啥事都瞒不过你这精明的小家伙。 既然说开了，李区长直接问许四海，清明快到了，香江人到底来不来，有没有准信？ “来的，我已经收到电报，明天就到，是一家三口。” “你准备怎么接待？” 许四海觉得这话问的，如何接待的事不是早就已经说过了吗，再说还有啥意思？ 不过领导说话必须要尊重，他只能耐心解释：香江人是来给他师傅扫墓的，自然是以扫墓为主。 而且他们也很忙的，估计事情完了立马就走。” 李区长：“一定要挑好的说，至于你师傅在前今些年受到的不公正事情，他们不问你就别多嘴，真要问了就说的婉转点，多用点春秋笔法。” 区长还要许四海多多的介绍京城的文化古迹，改革开放，这都可以说说吗。 许四海心里暗道，京城没有香江常见的高楼大厦，也没有发达的经济，也只能说些文化古迹，百年的老字号这些了。 最后区长还问许四海缺点啥？ “缺钱，能否下拨点招待费？”这句话许四海脱口而出。 区长大骂许四海是个财迷，区里都穷的叮当响了，哪里还有钱去资助他。“我提醒你，安置退伍军人的事你还没完成！” 回到家，许四海看到赵大妈正带领一班老阿姨在打扫胡同，清理卫生死角。还把张贴在墙上的审判布告也给揭了，说是让香江同胞看了不太好。 吴春妮还问许四海，香江同胞来了，会给你带些啥啊？ “要带啥，去年我不都带回来了，还想要啥？” “外币啊！”吴春妮急急说：“现在外币可吃香了，换成兑换券还能买到市面上买不到的好东西！” 边上还有人说可以申请移民海外啊，别人求还求不到呢，你倒好去年去了还回来，人上人不做回来做老土！ “我是没这关系，不然我去了一准赖在那边。” 赵大妈听了再也忍不住，她大骂说这话的邻居，吓的邻居一溜烟跑了。 林百顺来的前一天，许四海还挨个通知金玉良王世襄他们，告诉他们明天都到他这边集合，大家一起到机场去接机。 四位老人听了都很激动，哆哆嗦嗦的说明天一定去机场接几十年间没见的小老弟。 “各位爷，拜托你们把降压药，救心丸都给带上，不带就不用来了！” 这是必须要有的应急措施，万一几位老人一激动，药片就能用上。 第二天一早，许四海租来的两辆到了，四位老人全都一身压箱底的中山装，精神头也非常好，大家一起上车去机场。 机场，四位老人非常期盼能早些看到林百顺，同时又把想起老朋友萧越，大家一起唏嘘不已。 许四海：“各位爷，政府说了让咱尽量不要提那些不愉快的事！” “哦”四位老人顿时一句话都不说了。 当一身西装的林百顺从出口走出，四位老人都激动不已，林百顺也是浑身颤抖。 许四海生怕好事变坏事，赶紧提醒大家要冷静，不要太激动，有的是时间叙谈。 “老四”被拍了肩膀的许四海一回头，看到是林天佑在朝自己微笑。 今天的林天佑同样一身笔挺西装，头发上还摸了好多头油，苍蝇落下去都要滑倒。 现在还没有拉杆箱，林天佑的手上还提着俩大旅行箱，许四海赶紧接过来一个。 林天佑：“股市好哇，你发财了，可怜我们这些留学生连房子都买不起哦！” “这话你应该对港督说！” 再和婶子田小兰打过招呼，许四海招呼大家都上车回家。 路上，林百顺一直在看窗外，他说和几十年前没啥两样。 “就是！”这是婶子田小兰的看法。 林天佑：“真是报纸上说的，大陆到处都是蓝色海洋，一路上全都是穿蓝色的。” 额；这个。。。。。。 许四海颇有些尴尬，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什刹海，临水胡同口，林百顺从出租车上下来，看了院墙许久，慢慢的眼圈红了，随后潸然泪下：“物是人非啊，48年一别，就成了永别。” 一阵小风吹来，吹得什刹海岸边的柳枝随风舞动，桃花迎风摇曳，林百顺再念一句：“桃花依旧笑春风！” 费墨长叹一声：“老弟只能睹物思人了。” 这个气氛不对呀，不符合李区长的交代，许四海赶紧说：“诸位应该这么想，沉舟侧畔千帆过，一辈新人换旧人。” 他还半开玩笑又来一句，你们都老啦，现在是年轻人的时代。“走进屋喝茶。” 许四海是想转移话题，让几个老人都不要在注重肖越，不然下边的话题会越说越沉重。 从东南的大门入内转垂花门，林百顺站在门内贪婪的看着这座曾经熟悉的小院，年轻时的一幕幕像电影一样在脑海中走过。 他微微摇头，脚步坚定的踏在他曾经走过的青砖路上。 正房里还是那套表哥刚刚成亲时定制的紫檀木家具，翘头案上摆放的瓶子镜子，寓意这一声平静。 “叔您坐”许四海把林百顺让到上座。 金玉良孟明轩等都在下首的官帽椅上就坐。坐在许四海身边的林天佑说，这屋里就像是古代，怎么这么老旧？ “切，这叫文化，是传承！” 随后林百顺一一询问几位老哥哥们，这几十年过得如何。因为事前受到过许四海的提醒，老人们都轻描淡写简单说了几句。 说着说着，大家又聊起了古董，这也是许四海乐于见到的场面，他也配合和积极的聊起来。 金玉良：“老弟你是不知道哇，老四现在在京城算是闯出名气来了，眼力绝对厉害！” “我知道，这小子在香江也创出字号来了！” 二百零六 清明 二 晚上，在什刹海新兴饭店二楼的包房，许四海摆下一桌盛宴宴请他师叔一家到来。 林百顺来者是客，又是许四海的在长辈，他理当坐在首位，许四海最小，他恭陪末座。作陪的还是那几个老古玩虫。 许四海本来还想要邀请徐邦发；启功两位，可惜他们又出远门鉴定书画去了，据说还要忙好几年。 今天的菜许四海还特意和美食家王世襄商议过，所有酒菜都是按照早年间民国高档饭庄的菜单来安排。 典雅精致的包房内，墙壁上挂着字画；墙角的小几上摆着青花花瓶，大圆桌上铺的是大红的桌布，每人一双晚清时期的银筷子正摆放在青花的筷架子上。 就连上菜的次序，许四海也要求按照过去的次序来。 这种老派盛宴非常难得，许四海还把新招收的退伍兵学员一起叫过来，要他们实地看看老京城的顶级酒席是怎么回事，让他们心里有个数。 先上杏仁干；龙眼干；山楂糕；葡萄干四道干果，再用顾景舟做的竹节提梁壶泡的上好碧螺春。 大家一起先喝杯茶润润嗓子，吃点干果垫垫。 林百顺也是有钱人家出身，他一看这架势就明白，今天这顿饭许四海是很用心的，过程一定会按照老规矩来。 他还朝许四海笑笑：“孩子，你有心了！” “你是师叔，几十年没回来了，好好招待下是应该的！” 其实许四海心里还有半句没说出口，那就是他孝敬不了师傅，现在孝敬师叔就当是在孝敬师傅的。 头一回接触这种就酒席的林天佑还很好奇，他饶有兴趣的每种干果都尝了下，眼睛还来回不停的在看着席面。 席面上的干果不过是应应景而已，很快就被撤去。 一会时间，一坛子十年陈的绍兴花雕又被端上，一起上来的还有配套的银酒杯，许四海还给在座每一位客人斟酒。 在过去的正规酒席上，上黄酒这才是正宗。 因为黄酒比较淡，附和士大夫中庸的性格。而白酒则太烈，那都是下等人喝的，入不了大雅之堂。 斟酒结束，酱肘子；拌鸭掌；炝腰花；香菜腐竹四叠子凉菜随即上桌。摆盘绝对精致，放在崭刻了花纹的银碟子里，碟子小的可以说只容得下每人一筷子。 许四海还生怕林天佑误会，还给他解释这是在吃味，而不是给你吃饱的！ 林百顺看了胃口大开，连说这四冷碟他做梦都在想，今天算是美梦成真！ 酱肘子，“嗯，还是那个味儿！” 炝腰花：“真嫩！” 。。。。。。 。。。。。。 林天佑也是胃口大开，连说京菜和粤菜完全是两码事，味道也各不相同，难得吃一次味道好极了！ 再劝过一轮酒之后，服务员又上了葱烧海参；清炒虾仁；熘鱼片；烩南北这四道热菜。 林百顺是老食客，无需许四海做介绍，而林天佑是第一次吃鲁菜，许四海少不得还要给他做点介绍。 说葱烧海参是鲁菜中的经典名菜，特点是海参清鲜软滑，葱段味道香浓，吃完盘里不留汤汁， 一定要尝尝味道！ 至于炒虾仁；熘鱼片这俩道菜粤菜里边也有，许四海就没多嘴。 酒过三巡，林百顺也开始敬酒，说非常想念几位老哥哥，还算好大家都在，就是可惜了表哥。 “今儿个大家都高兴，就甭提那伤心事。”许四海有赶紧把话头圆回来。 金玉良王世襄等人也噤如寒蝉，萧越两字不敢说出口，林百顺看大家神色拘谨，他心里长长的叹气，在也不提和萧越有关的事。 说起古董，金玉良顿时活跃起来，他大夸特夸许四海搞古玩天份高，买的都是真东西不说，还大都是精品，学玉雕；木器，因为有美术基础上手几块，搞懂了原理立马就门清！ 正说着，李区长特意过来问候。 “林先生欢迎您一家回来看看，我们表示最热烈的欢迎！”李区长把林百顺的手握的紧紧的，嘴里还熟练的说着场面话。 有官员特意过来问候，林百顺自然是要笑脸相迎，他还表示感谢领导在百忙中过来问候，他深表谢意。 李区长：“来，我们共同举杯，欢迎林先生一家的到来！” “干杯！” “干杯！” 大家都举起银质小酒盅一饮而尽。 李区长还说欢迎林百顺常回来看看，多走走，京城的新风貌还是很美的！ “一定一定！” “好了，不打扰你们的聚餐。再次欢迎林先生一家的到来，希望以后常来常往。” 林百顺一家三口都起身相送，嘴里还说了好些感谢的话。 其实林百顺看到李区长到来，再联想到刚才几位老哥哥一语三思考的样子，他发誓这次在京城，只谈风月古董，其他一概不谈！ 此后林百顺在古董方面大谈特产，长篇累牍的介绍他在拍卖行经过他收的各类珍玩。 因为介绍的详细，除了林天佑之外，大家都听得入迷了。 “至于香江古玩界，那都是些自以为是的家伙眼里很差的，不然老四那里能捡到宣德皇帝的画这种超级大漏！” 王世襄对林百顺说：“老弟，这幅画真的有老四说的那么好？” “当然！御笔多珍贵，而且还是宣德这种有道明君的御笔，后边还有赵孟頫；张居正；冯宝的题字，乾隆的盖章那就更不用说了！” “说的咱心里都痒痒！”孟明轩也插上一句。 不过孟明轩也知道，这种好东西暂时还是留在香江比较妥当。上回皇宫博物院的人上门找许四海伸手讨要字画，这是他还记得。 大家歇了一阵，大菜又上来了。这回是一品官燕；红扒鱼唇；扒裙边；蟹黄扒白菜，每一道都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名菜！ 林百顺看了还惊叹不已，赞赏许四海这家小饭店尽管不大，但厨子的功力非常深厚，做出来的每一道菜都是有根有据的经典菜肴，“实力不凡！” 能吃到上述四道名菜，林天佑额也笑称这次京城连官燕鱼唇都尝到了，绝对物有所值！ 一顿饭足足吃了三个多小时，宾主尽欢，大家约好了明天一起坐车扫墓，这才散去。 二百零七 清明 三 再次回到临水胡同家里，喝过几杯醒酒茶，林百顺的酒彻底清醒，他还要求看看许四海收藏的古董。 许四海让师叔移步后院的正房坐下，他则到里屋去拿古董，随后一连串的锦盒被捧出来。 首先就是许四海在西湖市；老虎洞官窑遗址上挖来的四爪龙梅瓶；出筋纹大罐子；牡丹纹玉壶春瓶。 饶是林百顺身为职业鉴定师，他还是对许四海的三间南宋官窑器惊愕不已。而且这三件都是立件；大器，可会是啥小碟子小碗之类的趴件。 档次可是高了去了！ 林百顺一一欣赏：“老四，你然给我刮目相看！” 汝窑；定窑；钧窑，林百顺同样感到美不胜收，都有种目不暇接的感觉。 林百顺再次感叹，他一辈子都没经手过这么多好东西，可算是开了眼了！ 待到字画方面，许四海更是收获丰厚。 从北宋范宽的《寒林雪景图》，到南宋四家；以黄公望为代表的元四家，以唐伯虎为标志的吴门四家，乃至入清以来的四画僧；清六家。 这一摞画让林百顺大饱眼福，直呼过瘾，以至于到了后半夜他还不愿意罢手。 “老四，你可是真正的大收藏家，而且还是很谦虚的大收藏家，真正做到淡泊名利。同时你也是个真正的爱国者，在默默无闻的为国家收集宝藏！” 这话真的说道许四海的心缝里，他笑眯眯的说将来要是有钱了，还要去国外收古董，还要去拍卖行收精品。 “叔；明年香江春拍给我邀请函。” “好的！” 看了半天一头雾水的林天佑还问，北宋的那幅画很值钱吗？ 林天顺笑骂这都是无价之宝啊，谈什么钱？ 林天顺还想了表哥悲惨的境遇，他还很婉转的要求许四海好好的保存这些珍宝，还要有实力保护这些古董和自身的安全：“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许四海也完全听明白这其中的含义：“是呀，要做大做强，还要有社会影响力时才能保住家产。我正为此而努力！” 晚上，林天佑躺在一张紫檀木大架子床上，他还觉得挺好玩的，还自语这和电视剧看得到的一模一样。 “艺术来源于生活，这就是生活，最高档的生活！” 在另一房间，林百顺和老婆并排躺在床上，他还悄声和老婆说，不要再人多的地方提他表哥，“你没看到一提起这件事，金玉良他们都抖抖索索的，区长还来了，大家非常紧张。咱们也不要再为难他们了。” 田小兰长叹一声，夹缝里求生存，就还要费心费力收古董，真不容易！ “铮铮。。。。。。” 隔壁还传来一阵悠扬的古琴声，林百顺还听出来是《阳关三叠》，他随即想到在这套大宅里也只有许四海有这能耐。 他这才发觉，许四海长得白嫩还带着一股子文气，能写会画，还会古琴，一身文人气十足，“多像自己的表哥啊！” 琴声中，林百顺身心松弛，不久就眼皮子耷拉下来。仿佛又回到几十年前，在欣赏表哥在谈琴。 那时的表哥一身月白大褂，一炉清香，表嫂在琴几上弹奏的也是《阳关三叠》，表哥则在画一支梅花，自己在边上看着，学着。。。。。。 早上，赵斌办赶忙去牛街的清真馆子买来了糖油饼；切糕，赵丰年熬好了小米粥，这一切都让林百顺感到暖心。 饭后没多久，王世襄他们又来了，一会时间约定的两辆出租车也到了，大家一起上车出发。 天寿山山脚，林百顺下车后抬头养望半山腰的墓穴。 山势苍茫葱翠，如一道弯曲的屏风将墓穴包围在其中，其下为一大片平整的梯田，再下则是一条潺潺的小溪。 “叔，这地方是我师傅亲自挑选的！” “好地方啊！” 许文华挑着一担香烛供品走过来，和林百顺打了招呼后大家一起上山。 山上墓地，林百顺还看到一大两小三个墓穴，墓两侧还有石人石马各一对，大墓前边还有个一尺多高的石头香炉。 这是许四海去年冬至前定制的。 等许家父子帮忙摆好香烛供品，香烟袅袅中林百顺的眼圈不知不觉中红了。 先由许四海这个徒弟磕头烧香，随后是林百顺，他一边烧纸嘴里还哽咽：“表哥；兄弟来看你了，没想到你我兄弟竟然是以这种方式再见。” 奇怪的是，当林百顺在烧纸时，忽然有个恢喜鹊停在萧越的墓碑上，而已不怕烟熏火燎的，头还冲着林百顺在唧唧咋咋的叫着，还把头扭来扭去的盯着林百顺看。 啾啾的语声，似乎和林百顺很熟悉！ 许四海：“叔，我师父知道您来，他附身在这只喜鹊上来看您来了。” 整个烧纸过程，这只恢喜鹊都居高临下站在墓碑上，看着大家的一举一动，直到烧纸上供结束，这只灰喜鹊一声长鸣，箭一般的直冲云霄。 许文华幽幽的说这是萧大哥收到了，他满意了！ “满意就好，没白来！”林百顺语声萧瑟。 下山时许四海就还抽看了眼梯田，一般已经种上香瓜，另一半还要再等几天才能种西瓜。 这块地是许四海花钱雇人开的，现在给他爹妈种瓜，产出则全部由吴伟按略低于市场价收购，利润是许四海和吴伟均分。 在赵艳华成为专业歌手的刺激下，吴伟赚钱的劲头十足，是许四海最欣赏的工具人！ 扫墓结束已经快到中午饭时间，许四海把大家都带到是山上自己家吃个便饭。 香江人到许家来了，村里再次轰动起来，像是逛动物园一样都来看看林百顺一家，都是两家肩膀扛着一个脑袋，也不知道有时间啥好看的， 吃饭的时候丁大勇的老爸也过来问候，现在他已经把副字去掉了，成了正职乡长。丁乡长连说场面话，林百顺也是淡淡的对答。 饭后还是看个古董，一直到下午大家才返回城里。 二百零八 清明 四 再回到城里又到了黄昏，今晚上许四海准备分两桌，老的一桌；小青年一桌，他想要把林天佑推荐给朋友认识。 许老三还告诉弟弟一个消息，那就是京城三环路即将动工，他所在的工程队得到五公里铺地基的工程，干的好还能继续干下去。 他的想法是从京西厂水泥厂两支队伍中各抽出一部分人，再招收20名退伍军人，这样就能凑出一支队伍来。 许四海：“赶紧的，这事都交给你！” 饭店，林天佑看到许四海结交的都是做生意的，连一个打工的都没有，就知道这些人一定是精英。他也放低了身段，和大家平等相待。 这让一干京城的小老板们都很认可林天佑，觉得他这个香江人没一点架子，是个可以信赖的朋友。 推杯换盏，举杯共饮，气氛非常热闹！ 这种场面也是林百顺所希望的，小孩子吗，大家难得聚在一起开开心心闹腾下也是应该的。 转天许四海带着林百顺一家逛京城。 又是东单又是王府井，最后到了京城华侨商店。 此地现在是京城档次最高的百货商店，因为该店售卖的都是市场上很难购买的紧俏货，还有好些是进口货。 只有经常出国的，或是有海外关系你能得到外汇者，方有资格进入购买。因为该店只收兑换券！ 普通老百姓谁有这资格？ 饶是许四海上窜下跳做生意，家里软妹币多的花不完，因为没有兑换券也不是经常能过来。 华侨商店也有对外销售古董的档口，而且该档口出售的都是很好的古董，自然也是只收兑换券。 整个天朝有两个时期古董流散的最厉害，一个是晚晴民国，另一个就是现在的80年代。 因为国家急需外汇，只要给钱啥都能往外卖！ 李家坡的陈国兴就是钻了这个空子。 不过到了明年，朝廷还会下文件禁止文物出口，这才止住了文物的流散，但此时已经流出去好多好多了。 到了新世纪，大批淘宝者又千里迢迢远赴海外，再把这些离散的古董收回来。 建议林百顺买买古董，这还是许四海提出的，他的意见是趁着现在古董价格低迷，收两件好的，将来留给孙子孙女也是个念想。 就算是转手卖掉，给林天佑换一套婚房也是个不错的办法。 文物柜台，内行的林百顺挑了一件乾隆时期的百花不落地大花瓶，一件明嘉靖的官窑方盒子，也只花了区区一万兑换券，可以说是很便宜了。 这其中任何一件东西转手给香江的大老板，都可以轻松换回一套婚房。 林百顺：“我不卖，天佑有本事自己买房，没本事就打一辈子光棍！老子两口子到香江，还不是赤手空拳打下江山，他为啥不能？” 说的林天佑只能苦笑。 “叔，时代不同了，天佑哥需要你们的资助。” “哼！” 林天佑越发无奈。 林百顺来京的事情已经全部结束，他明天就要走了。晚上他还在丰泽园设宴告别，这次徐邦达也刚巧到场。 昨晚上的许老三；吴伟；高阳全都被请到。 林百顺还邀请林百顺告别宴会，开设在丰泽园，徐邦达也来了，王世襄，马嘟嘟。高阳，吴伟， 林百顺还邀请老朋友到香港去看看，和那边的古玩界互相交流下，他还可以牵个线让大家去佳士得做交流。 徐邦达：“老四说他在香江收了一副宣德皇帝的画，我是很想去的看看滴！” “赚超人之钱，成就非凡之业！”徐邦达再次提醒许四海。 看许四海频频点头，林天佑还觉得目标太大了，还是实际点好。“比方说先赚他一个亿？” 一干年轻人都大笑起来，大集都说有一个亿，还有继续奋斗的必要吗？ 第二天中午，许四海送师叔一家上飞机，通行的还有许四海的大嫂子和表姑，她们俩是去学炸鸡的。 这件事早在去年许四海就和彭海涛的弟弟说好了，签证啥的也准备妥当，就在等林百顺过来扫墓，倒是一起飞过去。 这是两个种子，等她们把炸鸡技术学会，还要回来教授其他人。 等到今年的十一，许四海就要把炸鸡店给开出来！ 在目前全国崇洋的情况下，炸鸡店就是颗摇钱树，会带来大量现金流！ 这时候许四海就能在家门口竖起块牌子，“敞开收购老物件，价格从优！” 这也是赚超人之钱，成就非凡之业！ 许四海等这天等了许久了。 嗯；将来哪天洋快餐进来，只要他们能看得上；价格合适，自己的炸鸡店也是可以转让的。 等到这件事真的开始实施，还给许四海闹出好大一场风波，这是后话不提。 这俩女人来到香江，不用比较都知道想在的香江很繁华，再加上她们性子泼辣，人也勤快，主动学习炸鸡手艺。 出外摆摊也不害怕，还主动用京片子和香江人说话，言谈中就学会了生意上的待客之道。 庙街的炸鸡摊位有两个京城来大陆女人，香江人还很好奇，他们都到这家炸鸡摊位开看稀奇，连带着炸鸡摊的生意也好了起来，彭海涛的弟弟还很高兴。 觉得自己做了一笔很划算的买卖。 再说京城这边，新招收的20退伍军人中，有18个按时赶到，另两个延后了2天时间，这些人天南海北哪里都有，共同一点就就是全都是年轻的好汉子！ 三环路工程队也如期组队，许四海也拿出他售卖昌化田黄的钱，给战士们吃了两天的大鱼大肉。 剩下的钱全都交给吴伟，他已经在大兴县的庞各庄租了块地，筹备建造一家大型养殖场。 某天晌午，胡同里忽然来了一辆摩托车，通通通的响声把整条胡同的大爷大妈都吸引过来。 这年头有摩托车很少，国家也只有邮电局才有。 而邮电局派摩托车就是送电报的！ 五毛钱一个字啊，一般不是最要紧的事谁也不会去用。 电报是找赵大妈的，她一看到是送电报的，脸上顿时就严肃起来。 签过字收了电报，赵大妈马上就把封好的电报拆开，随即脸色更不好了。 “他赵大妈，这是咋回事啊？” “哎，我哥脑出血昏迷了，老家打电报要我回去看看。” 街坊们七嘴八舌，有人说这必须要回去看看，还有的说要是赵大妈回去了，家里柏大爷怎么办？ “我管他呢！” 赵大妈收了电报径直回家，一会时间又来找许四海。“老四，麻烦您开车送我去陕北，长安到陕北火车，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怕赶不上最后一面。” “成！”许四海二话没说，回家取了些东西就带着赵大妈开车走了。 二百零九 去回疆 一 从京城到陕北，最近的路就是从京城到太原，从包头过黄河直接就到陕北。 要是坐火车，还要向南绕道到长安，然下车后还是要坐长途车，这一折腾很费时间，这大概也是赵大妈所想的顾虑。 厢式车上，赵大妈唠唠叨叨说他大哥也是个老革命，就是文化程度低了些，一直在乡下当乡长，后来年级大了才退休，也是个拿13个月工资的。 去年老家还来信说他身子骨挺好的，每顿饭能吃两个黄米馍馍，就是不知道怎么就脑出血了？ 许四海：“可能是地瓜烧喝多了。” 赵大妈点点头，承认他大哥平时就爱喝点小酒，估计大概就是这样！ 厢式车过了太原，景色一片苍黄，黄土岗一座接着一座。等过了黄河，又变成千山万壑的黄土地貌，半山腰还有好些窑洞。 路上行人大都穿一身蓝色中山装褂子，头上抱着白色头巾。 到达赵大妈的老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村里已经有赵大妈的娘家侄子在等着，看到后直接就上车把他们往县医院领。 娘家侄子：“大姑，俺大给救回来嘞，就是半边身子不能动了。” 吁。。。。。。 赵大妈一声叹息，神色顿时就松快下来。“救回来就好！” “可不是！”赵家侄子也是欢天喜地。 到了医院，许四海跟着赵大妈进入病房探望，他看到的是个很老的老头正躺在病床，身边自然还有儿女陪侍照顾。 这些人看到赵大妈都起身称呼大姑。 “他大舅你好点了？” 病人没说话，倒是能眨眨眼，好像是明白赵大妈的意思。 赵大妈又说了几句安慰的话，还问侄子侄女老头有没有希望站起来？ 得到的回答是老赵家在本县也是老革命，县医院会请最好的大夫来看诊，但是老头快70的人了，病的又重，能站起来生活自理还是希望不大。 赵大妈咂咂嘴，又摇摇头，说也只能这样了。 聊了好旧，赵大妈指定一人陪护，招呼其他人都去吃饭。 县城的小饭馆里，大家吃的是羊肉泡馍，许是最坏的事没发生，赵大妈的心情还算不错，她还记得招呼许四海多吃点，这边的还是泡馍挺正宗。 许四海一口泡馍，一口糖蒜，泡馍里在加了红油，味道绝对合适！ 吃完了，赵大妈就让许四海赶紧回去，她既然已经回来了，就也好在多住上几天，还要去长安会会老朋友老同学。 “你事情多，是休息下再走还是现在就走随便你！” “我要到回疆去看看。” “随便你，路上主意安全！” 吃饱喝足，许四海上车直奔西域回疆省。 过宁夏，走河西走廊，这一路上上几乎全都是苍凉莽荒之地，有时更是一望无际的大沙漠。 在敦煌，许四海特意绕道去看看，他一下子就被吸引，他决定还是先去回疆收购些和田玉，等返程时再回来好好参观下，住上大半个月时间，也临摹几幅佛像画。 过了星星峡，风土人情随之一变，居民又变成了维族人。 许四海沿着昆仑山北麓一直往西，又开了一天半时间才到达赵大刚在山脚的军营。从军营大门还有一条土路直奔山上。 站在营房大门前就能看到高耸入云的山峰，云雾已经把山顶给遮蔽起来。 “大概二姐就在这山顶上。”许四海如是想，“这山顶上待久了会的关节炎的！” 许四海的到来还让赵大刚很惊奇，他很热情的他把引到自己的单人宿舍，里边就挂着许四海送他白描画。 部队营房是个连级规模外加一个营部，有一个超大号的操场，四周还有单杠等训练器械，后边都是单层的营房，一排排的非常规整。 武器啥的许四海也没看到，卡车倒是有几辆。 部队听说赵大刚的小舅子来了，还有连长过来探望，许四海还掏出外烟给连长尝尝味道。 这个连长倒是很有兴趣，他猛抽了一口后呛的一阵猛咳，“好家伙，劲真大，我还以为谁踢了我胸口一下，很闷很闷的。” 赵大刚听了呵呵大笑，说他自己第一次抽外国烟也是这感觉，“现在你也尝到滋味了？” 连长笑称味道不是太好。 抽外烟不习惯，许四海又拿出特意带来的香江买的酒心巧克力，这玩意连长倒是挺喜欢的。“吃糖还带喝酒的，一举两得！” 好好的休息了一天，许四海长途旅行的疲劳一扫而空，他又开始坐不住了，在部队营房四周到处乱转。 要不是部队都知道有这个人，还以为许四海是个来打探消息的。 看到有牧民在附近放羊，许四海有感于部队伙食不佳，自掏腰包买了一只肥羊，牵着回部队营房，让伙房赶紧宰了晚上大家一起大打牙祭。 晚上添菜，有红烧羊肉和羊杂汤，战士们欢声雷动。等到许四海在发了外国烟，战士们跟更加高兴。 一支烟小事情，但这也算是开了洋荤。 听说许四海是特意来河边挖玉石的，还有战士自荐，他明天休息可以给许四海帮满。 许四海：“谢谢，休息天我请你喝酒吃肉！” 有了这句话，战士们都想着星期天给许四海挖玉石去。 玉龙喀什河；又名白玉河，它发源于昆仑山，在向北流经和田绿洲后于墨玉和汇合成和田河，最终汇入塔里木河。 这条河盛产白玉；黄玉；碧玉等珍贵玉石，最顶级的自然就是羊脂白玉。 每年的枯水季节，附近的牧羊人都会来此地捡拾被洪水冲下山的玉石。现在老百姓的日子还不太宽裕，玉石的需求量不大，牧民也不过就是在地表随便捡捡。 等到新千年以后，老百姓的日子好过起来，又加上有资本加入，和田玉的需求量猛增。以至于有矿主还用推土机，挖土机来兜底翻，和田河两岸的卵石河滩已经被翻了好几遍。 这种掠夺性的挖掘使得和田玉都快绝种了，再加上资本的推波助澜导致和田玉的价格堪比黄金！ 这还导致俄罗斯玉的出现，还有根本就不是玉；二是大理石的阿富汗玉出现。 不过现在和田玉的蕴藏量还是很大的，许四海完全可以笃悠悠的捡拾。 二百一十 去回疆 二 工作日，许四海只能自己开车去玉龙喀什河边捡和田玉。 厢式车距离玉龙喀什河还很远，就已经是满是卵石的河滩，汽车自然不能再走，而此时距离河水还有好长一段路。 河滩上寸草不生，人迹全无，放眼望去满目大小不一的石块。许四海像在昌化一样，放开了异能去搜寻，一手小锄头一手麻袋慢慢的走着。 和田玉还分好多种类，尚且生长在昆仑山岩石才层中的为山料，属于原生矿。山料被地质运动，或是风化跌落河水中的为山流水，为次生矿。 长期被水流冲刷，洗去杂质磨去棱角，渗透进河水中的铁质，就成了籽料。 很快，异能提醒地下有玉石，许四海颇为兴奋的挥动小锄头，挖了大约有一尺多深，挖出一小块大拇指一般的小块籽料。 这块籽料一半是纯白色，油润细腻，另一半则带上棕黄色的皮壳，这就是行话中的皮色。又因这种颜色像红糖，又被称为糖色。 东西很不错，就是个头太小了，许四海心里微微有些失望，他最好挖出来的每一块都能有拳头大小，这样他就满意了。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许四海一边自我安慰，眼神还在四处搜寻。 再往前走上十几步，许四海已经能看到河水。河面很宽但很浅，河水流速很急；哗哗作响。 “有玉石！” 许四海刚想脱鞋下河，异能又在提醒。 “在哪儿呢？” 许四海找准定位又开始挥动锄头。这回挖的就深了，足有一尺半深，一块面包大小；带糖色的玉石显露出来。 这块玉石个头不小，提振了许四海的精神，他奋力挖土！ 又过了有十来分钟，一块带糖色的和田玉柱子被挖了出来。刚才看到的“面包”，不过是这块玉刚刚才露头而已。 这次像话吗，许四海高兴的咧开嘴笑了。 一个早上，在异能的帮助下，许四海大大小小挖了有20多块，他也累得不轻。把玉石背到车上卸下，许四海又从驾驶室拿来白面馍馍，再到河边一口水一口馍馍。 忘记带咸菜疙瘩，馍馍淡而无味，许四海这顿饭吃的很慢，到最后是生生咽下去的。 体力得到补充，许四海稍稍走远点，异能马上提醒有货！ 这次许四海的锄头挥的更勤快了，半个多小时后，一块像鼓起来的枕头一样的籽料被挖出来。这块料子的质量极好，通体呈现牛油一样的蜡黄色，油润到外表像是在往外滋油，皮壳上还有很多很多细微的毛孔，长期的水流冲刷使其冷楞角都磨没了。 再用异能透视下，这块玉石的内部为牛奶样纯白色，质地纯净无无暇，绝对是一块最顶级的好料子。 要是放在清朝，那绝对是进献皇帝的贡品，皇家的玉匠又会将它雕琢成传世的绝顶艺术品！ 休息片刻许四海再次跳进坑里，因为他挖刚才这块玉石时，又看到边上还有一块白玉露头。 哗啦；哗啦，一锄头一锄头的卵石被扒拉开，很快又一块白玉柱子被挖出来，这根柱子比上一次的还要粗还要长！ 区区两块玉石，重的许四海都快背不动了，中间歇了一歇才背到厢式车边上。许四海坐进驾驶室，把脚翘的高高的，美美的抽了一支万宝路才再次下车干活。 一直到下午约三点多时间，许四海又起获两块大型和田玉，拳头大小的有10几块，小块的籽料能有一大把。 他刚想回去，忽然看到远处跑来一条大狗。 等走近了，许四海感觉不对，这条大狗体型也太大了，肥壮的像头小老虎，一身灰色皮毛正对他呲牙。 “这；好像应该是狼！” 这个念头一出，许四海乐了！ 想吃我，你打错了算盘！ 老子猪；牛；羊肉都吃过，狼肉却没尝过味道。嗯；到时要尝尝野狼的滋味！ 许四海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哪知道野狼的动作更快，一扭头；四蹄撒开就跑了。狼在跑，许四海在后边追。 眼看着就要追不上了，许四海奋力扔出小锄头，巧的很刚好砸在野狼的一条后腿上！ 狼瘸了，自然就跑得慢了，嘴里还凄惨的嚎叫着。眼看许四还追上，野狼还转过身，服下两条前腿，朝许四海呲牙吼叫，好像是想把许四海给吓走。 许四海随手捡起一块卵石就朝野狼砸过去，距离太近了，一下子就砸中了野狼的脑门，它当时就晕了。 一伸脚；咔嚓一声，野狼的脑门就被许四海一脚踏碎！ “想吃我，最后还不是被我给炖了！” 许四海提起野狼想要掂掂分量，估计能有七八十斤左右，“咦。。。。。。？” 野狼被仍在一边，许四海从黄沙中挑出一粒小块籽料。还有；还有；一直有！ 这一小块地盘最后被许四海扒拉出一个深深的大坑，挑出的籽料足有上白斤，基本都是带糖色的白玉。 眼看天色以晚，夕阳的霞光映透了半边天，把层云都染成偏偏红绸。许四海这才带上今天的收获，开车返回军营。 “你怎么回来这么晚？”赵大刚已经在大门口等候，脸上满是关切：“天黑后山里有狼！” 许四海把车子开进军营，跳下驾驶室笑称自己就遇上一头灰狼，已经被他打死了就在后车厢。 “啊，你人没事？” 许四海笑的更欢了，笑称自己要是有事，他师傅赵丰年还会指着鼻子骂他活该，是让你学艺不精？ 等到灰狼被从车厢里人扔出来，晒时间痊全营房的战士们都围上来看稀奇。 有人说这条恶狼提醒不小哇。 还有说这条狼牙齿多长，好吓人。 连长说能打狼的都是好汉！ “对，是条汉子！”这点大家都表示同意。 许四海：“兄弟们把灰狼抬到伙房去，明儿晚上是周末，我出钱在搞几只鸡回来，咱们吃顿好的补补！” 明天就是星期六，二姐晚上会下山来，许四海自然希望姐姐能吃到点好的。 再说了，都到了回疆省，怎么能不搞个大盘鸡吃吃。 不吃大盘鸡，不算到回疆啊！ s://.c/read/40754/24235307.html .c。m.c 二百一十一 去回疆 三 第二天许四海还是一个人去玉龙喀什河捡玉石，还是到晚上才回来，这天收获也还可以。大块的不多，拳头大小的倒是不少。 回到军营没一会，许双双刚好好也从山上下来，同来的还有一位女军人。她们穿的都是一身绿军装，山下已经很热了，而她们依旧穿着厚厚的大棉袄。 弟弟来谈探望自己，许双双自然高兴。不过比她更高兴的则是许双双在山上的小组长，也是她的好闺蜜唐钟灵。 这位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小姐姐；看到许四海顿时稀奇不已，连说许四海的皮肤真白，人长得也帅，还亲昵的捏捏老四的脸：“瞧瞧嫩的都能掐出水来。” “再嫩跟你有啥关系，你都是当妈的人！”许双双还在一旁玩笑的泼冷水。 结过婚的老娘们就是豪放，她竟然说还是自己还叫没结婚，一定会追求许四海！ 随后唐钟灵还感谢许四海邮寄来巧克力糖果，她也吃了不少。“不但我要感谢你，山上的姐妹们那个没吃过你的糖果？” 姐弟说了会闲话，伙房开饭了。 唐钟灵听说晚上有炖鸡吃，还有许四海亲手打死的一条狼炖的肉，她大叫今晚上可以大吃一顿了！ 通过这句话，许四海就知道姐姐在山上的伙食不怎么样。 今天的晚饭是土豆炖鸡，炖狼肉，主食是兑了玉米面的杂粮馍馍，菜每人一勺，饭到是管够。 战士们各自领了饭菜，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边吃边谈。 唐钟灵啃着香喷喷的肌肉，还再不住的感谢许四海。 听许双双说许四海还会书法绘画，唐钟灵更加惊奇，她看了许四海一小会说，本来还想把自己的妹子介绍给许四海的，现在看来是配上了。 “我妹妹没啥文化，将来一定说不到一块去！” 许四海则给姐姐介绍家里的情况，主要是她结婚的事情，新房已经开始建造，装修也归老三管，许四海负责内部装修的图纸。 至于结婚时的酒宴，这也归许四海负责，倒是抽调饭店厨子过去。 “姐，到时你们俩回来走个流程，一切都不用你们担心！” 唐钟灵大赞，她怎么就没这样的好弟弟，当初她结婚，啥是都是自己亲手操办，人都快累垮了！ “老四，你说过今年还要去香江，你去不去？” “怎么回事？” 许双双告诉弟弟，国家规定，妇女的产假为40多天，过了自然就要去上班。 唐钟灵的儿子因为吃奶所以身子没养好，现在瘦骨伶仃的还经常生病，老家一来信就说孩子又挂水了，又住院了，搞的唐钟灵不知道哭了多少回。 要是老四去香江的话，给孩子买点营养品补补，看能否把孩子的补的壮实些。“你也不缺这点钱。” “可以啊，这完全没问题！” 许四海说今天初夏就要再跑一趟香江，到时他找个大夫打听下，然后再有针对性的购买。 他还要了唐钟灵婆家的地址，到时候买了营养品直接就邮寄到她婆家，省得邮寄到这边还要在转回去。 “谢谢，谢谢大兄弟！” 唐钟灵感激的都快哭了！ 她本来就觉得亏欠孩子，有经常生病，现在有了点补救的办法，这如何不让唐钟灵高兴。 吃晚饭大家都坐在操场上侃大山，许双双还要弟弟唱一段大鼓书解解闷，大家也高兴高兴。 听说许四海还会表演，在枯燥的军营里顿时就大受欢迎。 许四海上车取了三弦。 这是他前些日子到京城附近乡下收古董时带着的，也是想闲暇是解解闷，现在就直接带过来了。 许四海坐好了座位，战士们都围拢在他身边。 一阵弦乐拨弄，许四海用他那烟嗓子唱到：“火红的太阳当头照，朝霞映满了半边天，大路上走来了人两个呀，一个老汉一个青年呐。。。。。。啊！” 这是大鼓书名家董湘昆的名段子《送女儿上大学》，这段大鼓书很有名。后来还被春晚上的某个节目给借用了。 一曲唱罢，战士们都大声叫好。 不过也有人提议，大鼓书部分人听不懂，要是许四海能吃唱一首流行歌曲就好了。 唐钟灵：“兄弟上，露一手给他们看看！” 都是年轻人，大家闲的没事互相娱乐下，许四海看到唐钟灵忽然想起一首歌：“我给你们唱一首有关部队的歌。” “十五的月亮，照在家乡照在边关，宁静的夜晚你也思念我也思念。。。。。。” 这首《十五的月亮》在几年后将会非常流行，流行到了嗯能上春晚的地步，还捧红了一位大歌星。 这首歌说的是守卫边关的将是，和对家乡的思念，正对了战士们的现在的心境，歌曲受到所有人的欢迎。 还有战士和许四海讨要歌词，还要他再唱几遍他们好学学。 唐钟灵：“双双；你弟弟真厉害，一身的艺术细胞啊！” 等到晚上吹灯号响起，大家都各自回营房休息，战士们也基本都学会了这首《十五的月亮》，还约好了明天一起到河滩上去帮许四海挖玉石。 许四海哪里会占战士们的便宜，他还拜托司务长明天去集市买上两头羊，几袋子白面，明晚上大家一起吃烤全羊！ “哈，来对了来对了！”已经是当妈的唐钟灵，像个小姑娘一样高兴的直拍手。 第二天一辆厢式车，两辆老街坊满载战士们直奔玉龙喀什河，大家都带足了干粮愿意为许四海干上一整天的。 河滩上大家三五成群，也不管有没有线索直接就开挖，许双双和唐钟灵还组成啦啦队，为挖出玉石的小组做宣传。 人多力量大，远比许四海单枪匹马收获要大。 一会有人挖出个大块头，一会又有人挖出一堆小块的，很快就装满了两口大箱子。 中午休息，大家聚在一起吃干粮，战士们又要许四海唱一个流行的。 此时许四海的心情大好，他也不推辞，一手水壶一手小石块，一边敲击一边唱：“红红的美人脸，淡淡柳眉愁，飞针走线荷包绣，相思在心头。。。。。。” 这首略带哀伤的国风歌曲调舒缓，歌词优美文雅，在后世也是一首网上的红歌，被千万人传唱。 现在配上许四海那低沉的烟嗓子，更觉沧桑味十足。 战士们谁也没喝酒，竟然都听得醉了。 美！ 太美了！ 没有架子鼓，也没有电子琴，可它就是好听，悦耳！ s://.c/read/40754/24250702.html .c。m.c 二百十二 去回疆 四 这天晚上，许四海和田玉大丰收，回到军营，操场上一连三个烧烤架子正在烤制全羊，那油香气肉香气，和调料的香气令人忍不住直流口水。 看到战士们都回来了，炊事班的同志们立即从伙房把烤好的囊给搬出来，招呼大家赶紧洗手吃饭，要趁热吃！ 司务长还搬过来一箱子伊利大曲，有好菜必须要配上好酒，战士们看了这更加满意！ 熊熊的篝火映照着战士们黝黑的脸庞，欢快的笑声遮盖过了艰苦的条件，战士们吃着；喝着；唱着，欢声直达云霄！ 司务长还走到许四海这边，告诉他一个好消息，他在这边经常和牧民购买蔬菜肉食，也认识不少牧民，他们家里就有和田玉，还都是很大个头的。 “明天我带你去？” “谢谢！” “应该感谢的是我！” 能买到大块的和田玉，许四海非常愿意，这样就能省下自己好多时间，就能在敦煌多住几天。这笔账很划算的！ 等收购结束，自己返程的时间也该到了。 转天还是这辆厢式车，由司务长带着直奔附近的村庄。 村庄不大，也就二三十户人家，还都是土房子，就在玉龙喀什河下游的河边高地上。 司务长也这边的熟客，他还能用流利的维语和老乡交谈，许四海听不懂什么，但他能看到老乡都在频频点头，还在朝他这边看。 很快；有人提着羊皮袋出来，也有人用木桶抱着出来，这些人把玉石都倒在地上，任由许四海挑选。 玉石大小不一，有小西瓜大的也有蚕豆大的籽料，有白玉也有青玉碧玉。 因为有解放军介绍，再加上徐四海的收购价要比国营收购站多出五毛钱，老乡都愿意把玉石卖给许四海。 他也是好坏不论全部打包收下，不想让老乡们埋怨自己人品不好，连带着司务长的声誉也要受到影响。 有个中年老乡找到许四海，说他家里还有四块上好的和田玉，都是上百斤的好货色，但他想要造房子，需要找卡车拉两车砖头。 要是许四海愿意帮这个忙，他愿意把家里的大块玉石送给许四海。 拉两车砖头又不费事，还能换回及大块玉石，许四海自然愿意，他还愿意以公道价格购买玉石，拉砖头就白送了。 许四海的姐姐姐夫都在这边，他不为自己考虑；也要顾忌他们的面子。 老乡听了很高兴，还带着许四海去他家里先看看。 在这户人家的柴房，许四海赫然看到有四大块玉石，其中最大的一块几乎就是个立方体，分量能有好几百斤重。外皮为棕褐色，布满了密集的小气孔。 其他几块也很大，有块石板状的原石许四海已经做好了规划，准备将其做成一个仿南宋的玉盘。至于是素工还是雕花就以后再说了。 对于这家老乡，许四海依然是成了分量在按照今天的价格付了钱，让老乡非常满意！ 许四海和老乡约好了，他先把今天收到的玉石拉回军营，下午再来帮老乡拉砖头，一定会把事情办好的！ 两车砖头拉完，这位老乡还行许四海到家里喝口水。 等装了白开水的碗送过来，许四海愣住了。 这是一只弘治官窑的青花五彩大碗，还是完好无缺的！ “好东西呀！”许四海人忍不住惊叹。 老乡看许四海喜欢这只碗，而在他看来又是个不值钱的货，当场就要送给他，还说家里还有个很漂亮的大罐子，只要许四海喜欢也可以送给他。 一回时间，主任从里边小屋抱出来一个青花大罐子，纹饰为鱼藻纹，也就是画的桂鱼水草。 这只罐子器形硕大，青花发色湛蓝，间或还有黑色的小点。 底足旋削粗糙，底部还留有星星点点的釉浆，这是在作坊里挂釉时不小心沾上的。 这些工艺指证都标明。。。。。。这是个元青花啊！ “老乡，这两件东西卖给我！”许四海都有些就急迫起来。 老乡死活不要钱，说许四海帮他家运了两车砖头已经很满足了，他不想再要钱，“这些东西也不值钱！” 不收钱怎么行，许四海还是按照京城潘家园的价格，丢下两百块钱才走。 老乡还急的大叫：“多了，多了，给两块完全足够！” 再回到军营，许四海又得到一个大大的好消息，那就是赵大刚升官了，早上就在许四海走后，部队首长过来宣布提升赵大刚为正团长！ 还留下了军部的文工团给战士们做慰问表演。 “恭喜啊老赵，30岁就成了县团级。” 按照规定，县长和部队的正团为品级，故称为县团级，这是一道坎，很多很多人都被拦在这道大门外。 而赵大刚已经过了这道坎，他还年轻，将来绝对前途无量！ 赵大刚自己也笑呵呵的说事情来的太突然，他一点都没想到。 许双双更是满意的不得了，脸上一直都带着笑。 唐钟灵少不得也要道贺，她家老爱人早已经是正团，就在附近戍守边关，就说有时也回到这边来聚聚。 晚上文工团做表演，唱的都是些已经流传了好几十年的革命歌曲，像什么《一条大河波浪宽》，《地道战》《洪湖水浪打浪》。 这些歌曲战士们已经听了几十年，好多都能倒背如流，再听过许四海唱的流行歌曲，反响就很差了。 文工团长在问明情况后，还特意找到许四海，要他再把他的两首歌唱一遍，他们也听听看。 结果文工团如许四海所想，看上了《十五的月亮》，还当场把曲谱给记录下来，“这首歌非常好，附和时代特征，写出了咱们边关将士的心声！” “小许，谢谢你写出这么好的歌，以后要是在写出好的，请一定交给我们！”分手时文工团长还继续提出要求。 许四海支支吾吾把场面应付过去，心里却在说开玩笑，这些都是不可再生的珍惜品，出一首就少一首，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送出去。 想要可以啊，那股东来换！ 把这边应付过去，许四海而已踏上返程的路。 s://.c/read/40754/24250703.html .c。m.c 二百一十三 莫高窟 上 敦煌；莫高窟，现在来此地旅游的游客还很少，此地的绿有设施也很一般。 许四海因为车上有好多玉石，还有两件上好的古董，他决定自己艰苦些，晚上就住在车上，反正驾驶员座位放下也是很好的一张床。 安置好厢式车，许四海带着水壶干粮开始去莫高窟临摹学习。 敦煌莫高窟最早建于十六国苻坚时期，一直延续到元朝结束，前后历时千年之久。是国家第一批文保单位。 现存历代遗留洞窟735个，分布在高高的断崖上，洞窟分上下一到四层不等。还被分为南北两区，南区为立佛场所，洞窟都是佛像或者是雕塑，而北区则是生活区域。 公元1900年，由当地的王姓道士清扫洞窟，由此发现藏经洞，敦煌遗珍开始面试，也随之大量流散。 这些历史上的事都不是许四海所关心的，他现在最关心的就是学子，吸取古人艺术上的养分。 按照导游图，许四海先去的是96号洞窟，导游图上说这是个初唐时期的洞窟，里边有尊30多米的大佛，也是莫高窟第一高的大佛。 进入洞窟，光线顿时就暗了下来，不过高大的佛像和四周的菩萨；天王；飞天却让许四海眼前一亮。 他不禁赞叹看画册上的图片，和到现场来看完全两样！ 他如饥似渴的上下观看，越看越觉得有味道，有时还经不住赞叹两声。整整一天，许四海连笔都没拿出来，就是在默默的用心临摹。 一直到黄昏，莫高窟的工作人员来清理游客，他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在旅馆的餐厅简单的对付一顿牛肉面，许四海的心情依然难以平复，他又把厢式车上三弦拿出来，弹奏了一曲《千年的祈祷》 这是一首小日本创作的曲子，颇有些宗教味道。弹到高潮时，许四海还闭上眼睛摇头晃脑，嘴里哼着曲子，非常自得！ 他不知道的是，刚刚就在他闭眼享受的时候，刚好有一群日本人从洞窟返回旅馆，他们是日本nhk电视台，到此拍摄《敦煌》纪录片的人。 第二天许四海依然去昨天的96号洞窟，他又看了好长时间，才拿出纸笔开始临摹。但他描绘到佛像的衣服褶皱时，忽然觉得这些线条和他家藏的《朝元仙仗图》很像。 《朝元仙仗图》是北宋时期的作品，而它的祖先则为唐代画圣吴道子的吴带当风风格，许四海自己认为这些佛像就是它们的源头。 “太美了！”这天结束时，许四海恨不得在这里好好的住上一年两年。 可惜自己只能在这边住上半个月时间，以后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 晚饭后许四海依然坐在驾驶室小板凳上，闭着眼在弹奏《千年的祈祷》，他估计在敦煌这首曲子会一直弹下去。 因为此地的氛围非常适合这首曲子。 今天他弹奏时还加上了脚步，以脚步代替架子鼓，踢踏踢踏；踢踏踢踏，就像是曲子中的马蹄声。 “咦？” 等许四海把眼睛睁开，忽然看到身边围了好些人，他们都在用好奇的眼光看着自己。 此时有个穿白衬衫的青年开口说：“哥们，过来！” 这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势，然给许四海很不满意，他心里暗骂“他娘地，你算老几？” 许四海再次把眼睛给闭上，继续弹奏《千年的祈祷》。 白衬衫看自己说话不管用，他心里有几分恼怒，提高了嗓门“同志，我陪同的是外宾，请你注意国体！” 还有老外？ 许四海这才发现好像是有俩穿西装的人，看架势应该是小日本。 “嗨” 对面俩小日本反而脸商一喜，也用英语问：“先生能说英语？” “yes！” 这下俩小日本更加高兴，还自我介绍他们是日本nhk电视台的音乐总监渡边舟，和索尼唱片的专职音乐人板垣贤平。 电视台是和天朝政府合拍纪录片《敦煌》，他们俩个是来采风，创作背景音乐的。 渡边舟：“现在我们觉得你的曲子很有意思，非常符合莫高窟的风格，我们想再听一次。” 看许四海完全听明白渡边舟的英语，白衬衫还很惊奇，同时脸上也开始一阵阵的发烫。 许四海也开始吹嘘起来，说自己是学绘画的，也是来莫高窟临摹古代艺术，深感古人的伟大而有感而发，没想到还能入两位内行的法眼。 这首曲子被许四海窃为己有，他一点都不害臊。 这都是的读书人的事，那能叫偷吗？ 许四海又说了一些含糊深奥的感悟，令两个日本人频频点头，觉得许四海说的很高深，很有道理。 在互相吹捧中，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欢快的气氛。 渡边舟还邀请许四海一起到旅馆去坐坐，最好在把这首曲子弹奏一次。 “可以！” 到了旅馆，许四海带着俩小日本直奔餐厅，此时餐厅里用餐的很少，空位子多得是。 许四海挑了个宽敞点的位置还招呼渡边舟板垣贤平一起坐下，还和他们说想要听最好的效果，需要他们半个忙，找服务员要一个不锈钢盘子，再拿两根筷子过来，代替架子鼓用。 “ok！”苦于灵感缺失的渡边舟欣然而去，一会时间就把一个餐盘给拿来。 渡边舟还问许四海，需要啥节奏？ “你从头到尾就一直敲击出踢踏踢踏的脚步声，直到曲子结束都不许变！” 一个眼神，渡边舟随即敲击出一阵阵的脚步声，踢踏踢踏；踢踏踢踏，许四海也拨弄三弦弹奏出旋律。 半分钟后，在一盘倾听的板垣贤平就觉得这是段很好的去曲子，曲调优美平和，很符合他此时的心境。 带到曲子的高潮部分，许四海还轻轻的低吟起来，板垣贤平越发觉得这是一首歌颂佛教的曲子。 尤其是高潮部分，低吟中带着庄严；敬仰，崇敬；还有喜悦。 “这不就是佛教徒在礼佛拜佛时，有沐浴在佛光普照下的喜悦感受吗？” 还有，渡边舟在不停敲击的马脚步声，也不正是代表了古印度的佛教僧人，背着经书从古印度传到中土的脚步声吗？ 板垣贤平忽然觉得自己没不要再绞尽脑汁苦思冥想，这就是自己想要找的写出来的曲子！ 这首曲子做介绍大佛时的背景音乐不是正好吗？ “许君，这首曲子有名字吗？” 许四海：“有，叫《千年的祈祷》” 渡边舟放下筷子感叹，名字好啊，这里有千年的大佛，不就是千年的祈祷吗？ s://.c/read/40754/24250806.html .c。m.c 二百一十四 莫高窟 下 渡边舟还要许四海稍等一下，他到开房去那纸笔，要把这首神圣庄严的曲子给记录下来。 一会时间，跟随渡边舟下来了一大群人，他们走到许四海身边，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渡边舟朝许四海弯腰一鞠躬，要他再把曲子弹奏一次，他好记录曲谱。 的到许四海的同意后，不锈钢的餐盘又落到板垣贤平的手上，有他敲打出脚步声。 看到这架势，刚才白衬衫翻译有点醒悟过来，知道自己是看错人了，一位许四海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学生，哪知道人家还会作曲，把洋大人都给征服了。 一曲弹奏结束，餐厅里顿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大家都说这首曲子很好听，的确哟佛光普照的味道。“太棒了！” 还有人说这首曲子不管是放在片中，还是作为片尾曲都是很合适的。 渡边舟把曲谱记录好，还问许四海他刚才吟唱的内容是什么？ “就是千年的祈祷四字，在反复阴吟唱，在带上点僧人念经时的变音。” “幺嘻，太棒了！”渡边舟忍不住漏出了他的家乡话。 小日本此行的领队出面问许四海，这首曲子能否卖给他们电视台，就用在这部纪录片上。 抄来的东西还能卖钱？ 许四海心里顿时一动。 自己肚子里的好歌好曲子多得是，不送给赵艳华，卖给小日本不是很好嘛。 像班得瑞，英格玛的好些曲子，都可以拿来变现，收了钱还能继续收购古董，自己一个铜板都无需拿出来，这多好！ 尤其是这首曲子就小日本创作的，在返还给他们很合适的！ “可以，不过你们电视台能出多少钱？”和小日本谈钱有啥害羞的。“我这首曲子只能你们的纪录片上，其他地方一概不允许使用！” 领队听了一惊，他马上明白许四也是懂版权法的，至少是懂得一点点，他心疼钱，心里还在暗骂“八嘎，天朝人滴现在不好骗了！” 一场小小的谈判，双方最后以一万美元的极低价格成交，这要是许四海有目的要这么做的。 眼光要放远点吗，这不身边还有索尼音乐的板垣贤平在呢，这位可是个大财主！ 挣钱虽然不容易，但越是这样越要放长线钓大鱼，而不是鼠目寸光的宰客。 要宰也可以啊，放在最后一次不行吗？ 不过等到付钱时，电视台的领队和导演却范难了，因为他们手头没有那么多美元现钞，想要刷卡此地又太落后，没有刷卡机。领队不住的给许四海鞠躬道歉。 其他几个电视台的灯光师，摄影师就是想挖空口袋凑凑，也凑不出一万美金。 不给钱不行啊，许四海对小日本的男人没有半点信任感。 此时板垣贤平说了，不如写一张欠条，等到纪录片开播，举办庆功会的时候把许四海也邀请过去，到时再给现钱最合适。 他还说：“许君，要是电视台不付钱，这笔花费就算在他索尼音乐的头上，区区一万美元算不得什么。” 这话许四海相信，不过还是要写一张欠条。 他并不是真的想要这一万美元，而是想和索尼音乐继续交往下去。 因为这是条大鱼！ 为了这首《千年的祈祷》，大家都忙活到很晚，分手时许四海还悄悄问渡边舟：“这个板垣贤平，和战犯板垣征四郎有关系吗？” 要是板垣贤平是板垣征四郎的儿子孙子，许四海马上关掉，绝不和战犯的后代有所就交往。 这是原则，再多的钱也不允许！ 渡边舟摇摇头，很肯定的说两者毫无关系，不过就是碰巧同姓而已，“我也悄悄打听过这件事，其相信我！” 这就好！ 许四海再问，现在***吗？ 渡边舟先是一愣，随后说现在东京的气温已经开始热起来了，下个月会更加热！ “哦，东热，东热很好哇！” 此后一连两天许四海都没看到俩音乐人，打听后才知道，原来那俩人正闷在客房研究那句吟唱。 又两天，那俩音乐人蓬头垢面的出现了，他俩首先找到许四海，把他们研究出的吟唱，唱给许四海听。 “就这味！”许四海大大的把这俩儿给表演了一番，“这两天我又编了首曲子。” 板垣贤平马上开始夸奖许四海，说许四海很有音乐天分，不如就到索尼音乐做专职音乐人，公司会给他高薪，写出一首好歌好曲子，还会给予丰厚的奖金。 要啥工资？ 想要拿钱许四海还不如自己去开一家商铺。 看到招揽被许四海一口拒绝，板垣也不气恼，转而要求先听听许四海的新曲子。 这次许四海弹奏的也是小日本的曲子《一个人的远行》。 原题应该是《一个日本人的远行》，现在曲子归了许四海名字自然是要修改下的。“你小日本远行，还不如我许老四远行的！” 曲子弹完，板垣贤平觉得有点味，但还没有《千年的祈祷》味道浓厚。他忽然想起：“许君，这首曲子也需要配器？” “当然，需要乐器是一面大鼓，用低沉的音乐来演绎时间的流逝。” “幺嘻！” 板垣贤平说他会弹三味线，就让他来弹奏这首曲子，许四海用嘴代替大鼓，先演一遍看看味道如何。 三味线就是天朝的三弦，不过就是叫法不一样罢了。同样的洞箫在小日本还被成为尺八，意思为一尺八长短。 这一次演绎下来，板垣贤平；渡边舟觉得很有味道，而且俩人不约而同的想到用这首曲子做片尾曲最合适。 于是，又是收录曲谱，又是一场谈判，最后这首曲子被许四海卖出2万美金，同样又是一张欠条。 现在小日本的领队也开始惊叹许四海在音乐上的才华，这个小青年能把古典和现在结合的这么好，音乐界几乎就没这样的！ 他也起了爱才之心，竭力招揽许四海到nhk电视台去做专职音乐人，“收入就很高哦！” 这种事许四海想也不想就直接拒绝了。 他心里想的是，大鱼虽然还没钓到，但已经开始咬钩了！ 很快自己就能钓到一条大鱼，不管是nhk还是索尼音乐，都可以！ 又几日，许四海就要离开，板垣贤平还和渡边舟联合邀请许四海喝了一顿，互相留下联系方式。 二百一十五 太原市场 ;从敦煌继续出发，许四海还是按照原路返回，走包头到太原再到京城。 到达太原时，许四海刚好发觉明天就是星期天，他想在太原古玩市场转转，看看这边能收到啥好货。 太原是历史文化名城，华北重镇。春秋时期为赵国属地，隋唐是李唐王朝的发迹之地，宋金元明都是重要城市，想来遗留下来的古董他应该不少。 清代这里是晋商汇集之地，别看这些老抠整天扣扣索索的说没钱，收藏古玩倒是很大方的。想来这里遗存再来的古董应该不少！ 而且在许四海看来，太原的老古玩虫应该没京城多，自己在这边应该能捡到漏。 打听清楚古玩地摊的地址，许四海早早休息，第二起了个大早但因为路途不熟，还是赶了个晚集。 等他找到太原文庙古玩市场，天都已经大亮。好在现在朝廷对这些眼开眼闭，古玩摊子还能继续摆下去。京城的潘家园现在也是这样。 现在是83年，地摊的数量比早几年多了好多，但人流量却不多，而且看得多买的少。说到底还是兜里没钱。 还是那句话，现在的好东西很多，就是没人愿意掏钱购买。 许四海在地摊上还没走几步，就看中一个辽代的铜鎏金佛像，这是个盘腿坐在莲花台上的阿弥陀佛。 佛像头戴宝冠，一脸慈祥庄严，坐下莲台为大叶莲瓣，莲花台下还有个座子。 唯一的缺陷就是鎏金有些磨损都露出里边的青铜质地，让人看了感觉有些残，但这尊佛像年份足够，许四海还是花了几十块钱将其请回来。 神仙像不能说买，必须要说请，这是对佛像的尊重。尽管是花了钱的，还是要这么说！ 把佛像请进麻袋，许四海继续逛地摊。没一会他就看到一个地摊上有卷轴，征得摊主同意后许四海拿起来看了看。 这是一幅行书对子，写的是诸葛亮的名句：“淡薄以明志；宁静以至远”，书写者为明末清初晋省名人傅山。 傅山字青主，他正是太原人。学过道，精通医学，还写过一本傅青主女科，傅青主男科的中医妇科医书。 傅山这人聪明，学啥都能学的很精，不管是经史，还是书法字画金石，乃至内丹就是练气功，他都很精通。 明清交替，傅山还一度参加过抗清，后来看事情不成遂返回老家隐居起来。康熙时为了笼络前明遗老遗少，令三品以上官员推荐“学行兼优，文辞卓越之人，朕将亲试录用。” 县令还把傅山绑到京城，到京今后傅山依旧称病不起，康熙帝最后礼送他回家。 傅山人品好学问高，所以他的墨宝很受欢迎，片言只语都会被人视若珍宝。现在这幅傅山条幅，许四海就觉得足够他学上大半年的。 这幅对子自然也被许四海收入囊中。 随后许四海又受到汉北魏时期的铜镜子各一枚，北宋观台窑的红绿彩小罐子一只，北齐时期的莲花尊一个。 再走另一边，许四海又看到两幅看上去很古旧的卷轴。 打开其中一副，这是一幅花鸟画，画的是锦鸡山雀图。这幅画的画工非常到位，锦鸡在树下下；山雀在枝头，其神态羽毛都刻花的生动逼真。 这种风格许四海一看就知道是明代院体画。 院体画又称院画，就是宫廷画，也就是专门给皇帝作画的画师。 这一路作品比较适合于皇帝宫廷，多以山水花鸟，宫廷生活，以及宗教画为主。绘画讲究法度，重视形神兼备，风格细腻华丽，许四海眼前这幅，正具备了上述所有特点。 这幅画的作者为明代院体画的代表人物林良，他是广州府人，也是广东第一个进入主流行列的画家。 和他同时期的还有个吕纪，号称：“林良吕纪，天西无双！” 别看这俩人都是画家，还都被授予锦衣卫指挥称号，不过这都是荣誉性质的，只拿钱不管事。 而地摊上的另一幅，刚好就是吕纪的作品，这幅画的也是皇家最喜欢的花开富贵，也就是牡丹图。 摊主只知道这是两件老物件，并不知道这两幅画的价值，许四海又一次捡漏。 最后许四海还很意外的在太原地摊上，收到一副齐白石荷花蜻蜓图。这幅画是齐白石七十多岁时期的精品力作。 浓绿重彩的荷叶，栩栩如生的红蜻蜓，值200块这个价。 尽管出了高价，许四海还是认为这幅画很难得，值！ 快中午了，许四海找了一家小饭馆，这家主打猪肉烧麦羊杂汤，一干一汤味道都极好的。尤其是羊杂汤，非常对许四海的胃口，他一连喝了两碗才过瘾。 吃饱喝足，许四海一门心思往家里赶。 他心里还在想，这次回疆之行非常值得，收到捡到不少的上好玉石，要是有机会的话还要再多去几次。 这还不可再生资源，被炒家把价格炒起来就没法玩了。 半道上许四海错过了住宿地，天黑后他看到公路边有个不知名的小山谷，遂一打方向开了过去。 他想着这是最后一晚，明天就能到家，对付对付就过去了。 对付是可以的的，但许四海吃白面馍馍的时候没水了，干啃很难咽下去，许四海又下车去找水。 后世小视频上的荒野求生许四海也是看过的，他知道水都在低洼处，出来时手上还带着小锄头。 可惜此地是干旱区，许四海在低洼处挖了半天都没找到水，逼不得已，许四海还打开了异能，想要借助异能去找水。 “有宝藏！” 我草，还有这意外？ 三两下许四海锁定了目标，四下里看看杳无人烟，便开始在黄土崖壁上奋力挖土。 一会时间就将洞口挖开，露出里边的藏宝洞。 洞不大，约一米多见方，平放着三口大小不一的包铁箱子。 他做贼似的再次四下里看了下，随后一用力把最大的箱子往车上搬。这口大箱子很重，许四海还用异能透视下，他顿时就明白这口箱子为啥这么重。 里边装了三口青铜鼎，最大的在下，上有还逐一摞了两口中小鼎。 随后又是两口小箱子。一口全是宋元明字画一口是瓷器，也不知道是谁遗留下的。 趁着天黑，许四海赶紧开车溜走！ 二百一十六 处处落后 许四海到家后好好的休整了几天，顺便还把捡来的文物给清理下，在野地里捡来的三只大鼎其中一个还是有大段铭文的，他很满意。 此时天已经开始热起来，柏家兄弟还一起过来拜访。 柏晋冀一开口就说，他已经被上级调离警界，现在算是京城市府的一个闲人。 “这是要从政了！”许四海还大大的恭喜了一番。 柏老二则说他就要毕业，现在正在放假，要和许四海多练练口语，将来他分派出去就再也没机会了。 这个可以有，出国捡宝就在眼前，最多就是明年，多练习下英语口语绝对合适。 正事说完，许四海问：“咱们最优秀的街坊赵艳华怎么样了，我这几天都没听到她练歌？” 柏老大告诉他，赵艳华又攀上高枝，搭上京城王副市长的公子，据说俩人打的火热，已经双宿双飞了。 “王副市长？”许四海回忆了下笑了。 他心里暗道，赵艳华上回攀上的高枝老头子得癌症死了，这回又是横死的货！ 这不能说她有眼无珠，只能说是运气不好。 三人说着说着又聊起周渤海，说他现在又活泛起来，到处伸手讨要批文转手就去换钱，市面上最紧俏的煤炭，钢筋，水泥他到处伸手，哪里赚钱就往哪里钻！ 已经成了为利是图的家伙，京城公子哥圈内羡慕他的大有人在。好多衙内还有样学样，把社会气氛都搞坏了！ 说这话的时候，柏晋冀很是不忿！ 晚上许老三回来了，许四海自然要问问周渤海的事，他有没有妨碍自己的利益。 “有，不过是间接的！” 随后老三开始诉苦，说现在个体经济开始发展起来，钢筋水泥煤炭需求量很大，周渤海这家伙样样插手。 他把手伸到晋省阳泉，以至于计划外的煤炭被他拿走大头，时鹏飞的煤炭自然就变少了。货源断断续续这是砸招牌的事，搞得往南方销售煤炭的高阳很不满意。 这是想要多吃多占，许四海很不满意。 还没等许四海去找他，这家伙竟然主动找上门来。 什刹海新兴饭店二楼的小包房，许四海；周渤海在谈话，刘斐然在做小厮斟酒倒茶。 周渤海现在也鸟枪换炮改穿西服打领带，还提着一个进口的牛皮公文包，看上去颇有几分成功人士的味道。 他先是问了许四海三环路工程队的事，问工程队有多少人，技术如何云云。 这都是公开的事，许四海自然知无不言，有啥说啥。 “啪”周渤海一份文件发在桌上，“你看看。” 许四海接过看了，文件是三环路指挥部下发的，内容是一段五公里的三环路路基铺设的合同。 “有没有兴趣咱哥俩合作一把？”周渤海眼光灼灼。 有钱大家赚，只要有利润，许四海不介意与周渤海合作一把。 周渤海的意思是把这份批文转手卖给许四海，他提工程款的20，还要当场结现钱。“三环路长着呢，只要这次合作愉快，以后有的是机会！” 老实说这份工程许四海很想拿下，这样就能在组建一支工程队，就能再吸收20名退伍军人，这对自己招收100退伍军人的目标是很有用的。 这件事柏大爷；李区长都盯着呢。 但凭白就被周渤海拿走20，许四海很不爽，这是在把他的皮；抽他的血！ 许四海想了想说这比生意可以做，但周渤海这20的抽头太厉害，他不过是利用自己的关系拿来一纸批文，转手就要收取十几万现钱，这有点太说不过去。 “我看5才合适。” “你说啥呢？”周渤海不乐意了。 双方为了多少抽头开始扯皮，你来我往吵的很厉害，最后总算是达成协议，周渤海可以抽取合同金额的10。 许四海去家里拿现钱，周渤海还感叹许四海的小饭店搞得还挺不错的，下边大堂的食客不少，楼上包房更是生意兴隆，他也想搞一个试试。 刘斐然说咱们手头没这样的人才啊，这需要有人见天蹲守在店里才行。 刚巧店经理丁大勇进来添茶，周渤海眼睛一亮，他开始挥动他的小锄头。 “大勇，有没有兴趣到我这边来，我给你更高的工资更好的待遇。” 丁大勇这段时间锻炼下来说话也圆滑了许多，他说在这边干的挺好的，没有换工作的想法。 刘斐然跳出来“没关系，咱们周公子也是有容人之量的，咱们家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啥时候想来都可以。” 等丁大勇出去周渤海还朝刘斐然竖起大拇指，夸他这句话说的漂亮。“人没招来不要紧，先给打个埋伏。” 等许四海从家里拿来一大包现钱，刘斐然亲自清点，完事后周渤海笑了，还说以后继续合作。 许四海提醒周渤海，晋省阳泉高煤炭的时鹏飞是自己的合伙人，希望周渤海吃肉的同时也给自己留点汤喝。京西钢厂，水泥厂也是如此。 狗腿子刘斐然在次跳出来说，做生意个人凭本事，怎么能说让就让，“你做广货生意时候，不也是挤兑的咱退出了吗？” 好像是怎么回事，许四海笑了。 自己能做初一，他人也能做十五，一拳来一脚去这很正常，是自己太痴迷了。 许四海马上就想到，该搞个属于自己的小煤矿，仰人以鼻息终究不是长远之计。 有了闲钱的周渤海还在京城大肆收购古董，潘家园，钻胡同，朋友介绍样样都来，还和许四海撞上了。 有朋友介绍的一整套紫檀木家具，许四海算是早来一步得手了。 但后边商代早期的一个一尺见方的大玉钺，气势霸道，威风凛凛，许四海一看到就被迷住了，可惜被周渤海捷足先登。 又有四个一套的乾隆官窑玻璃碗，许四海同样很喜欢，愣是又给周渤海抢先一步。 许四海两次失手让周渤海非常自得，还笑话许：“你也有吃瘪的时候！” 额。。。。。。 这是生意上的正常竞争，价高价低；谁得谁失，这都是缘分，许四海并不生气，他只是懊恼自己的运气不佳。 二百十七 再赴香江 一 夏天到了，今年夏天就该轮到吴伟去忙瓜果生意，许四海则坐上飞机在赴香江。 许四海的大嫂和表姑清明就到香江来学炸鸡手艺，现在学的很不错，许四海为了筹备京城的炸鸡店，他这次来就是要购买厨房设备，地板砖，和桌子。 大嫂和表姑还在这边继续操练，等到许四海回去时再把他们一起带回去。 到了香江，许四海依然是暂住在师叔林百顺家，一切都和去年一样。 休息半天，许四海找到炸鸡摊位上正在学手艺的表姑和大嫂，和她们汇报下家里都安好，要她们放心云云。 相隔一年再来，林天佑还在夜市为许四海接风洗尘，王桂松；邝世雄；彭海涛都会到场。 许四海一走进夜市排挡，就觉得这里的气氛很燥热，不少人还在高声喧哗，吆五喝六的要老板上龙虾石斑，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有钱。 就在许四海作为隔壁，就有个镶金牙的瘦老头嚷嚷着要给他的同伴每人一碗鱼翅捞饭，还说饭后他请客马杀鸡。 另一个带很粗金链子的说，明天晚上所有开销他来！ 遇上阔佬，排档老板自然殷勤伺候，这几位阔佬被伺候的舒服了，还对老板说“做餐饮起早抹黑太辛苦了，还是拿点钱投入股市，个把月就能翻一番。” 还有说运气好的话，十来天就能涨一倍，比烟熏火燎的做菜强多了，还体面不是。 看许四海觉得奇怪，邝世雄还给许四海介绍这些都是他们股票行里的暴发户，刚刚在股市赚钱了。 “刚才那个摆阔的瘦老头，在股市里赚了不少钱，还偷偷在保养了一个夜总会小姐。” 林天佑还不无酸意的说，身体这么瘦，也不知道他行不行。 股市狂热好哇，这正和许四海的心意。他还问邝世雄，面前香***的人多不多？ 这会点的菜上来了，许四海还给大家斟酒， 林天佑喝下一口冰镇啤酒说：“多，好多人还房子抵押给银行，换钱投入到股市。还有人暂停了生意，把全部家当投进去，就想要一口吃成胖子！” 这话还引起王桂松的共鸣。他说香江人现在满脑子炒股，把钱都投入到股市，啥都不想干了，那里还有兴趣去买房子。“我的房地产中介都快失业了！” 很好，股市不疯狂怎么能跌的惨？ “你们看香江的股市会跌吗？”许四海还试探性的问。 许四海自己也在股市也有投资，他过问下大家觉得这很正常！ 邝世雄认为股市疯狂必然下跌，但目前老百姓的心气还很高，信心很足，至少俩三个月内不会大跌。 许四海笑问理由呢？ 此时林天佑也插进来，他说目前市场上资金充足，投资者信心很足，市面也过得去，他自己没有看到下跌的征兆。 邝世雄还给许四海吃定心丸，香江目前的股市还在一路高歌猛进，连盘整的迹象都没出现，一切都还在向好。 “老四您放心，只要一看到股市有滞涨的苗头，咱们就落袋为安！” 许四海也没说啥，就是说明天他要到股票行去看看。 一夜无话，许四海第二天直奔自己开户股票行。 还没到股票行大门口，他就看到交易大厅里边已经人山人海，都快挤不进去了。 他硬要往里挤，还被人斥骂小北佬，到这地方吓转什么，最适合你的事建筑工地！ 这话还引起香江股民的一阵大笑。 天要其亡；必让其狂。 许四海也不气恼，他知道能笑到最后的那才是真的开心。些许磨难，自己承受得起。 被狗咬了，难道还要在咬回来？ 上二楼找到邝世雄，他还很忙，帮着他人购买股票股指，等了好一会他才有空。 “看来香江的股民都很疯狂。” “心太热！” 许四海忽然正色说：“帮我把所有股票都卖出，改为沽空股指期货，我只要十倍杠杆？” 邝世雄顿时就是一愣，心说这小子疯了，他怎么会想到要做空股指？ 进来时你难道没见到交易大厅人山人海吗，这都是看多的，你一个外行到我这金融留学生面前冒充啥专业？ 不过职业素养教会了邝世雄的耐心，他调整了下情绪很婉转建议许四海，既然想要做股指，那也应该去做多。 “许先生，请相信我一个专业人士的建议。也是对您的忠告！” 许四海心说我要听你的，马上就会血本无归，专家，砖家？ “老四，您应该听从专业人士的建议！” 邝世雄也是好心，他看许四海不为所动便有些急了，语气也变得冲动起来。 这是对自己的好意，许四海并没生气，反倒是感到此人很忠诚，是个人才！ 不过自己是穿越者，知道这几天股市就要大反转，既然说不通，他索性板起脸一本正经的说：“邝先生，请你听从客户的指令！” 邝世雄错愕不已，随即苦笑，“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了！我这就去给你申请杠杆” 随即匆匆而去。 邝世雄心里还在暗暗埋怨，、觉得自己是好心变成驴肝肺，自古忠臣就没好下场。 一会他回来，报告说总经理认为目前股市情况良好，做多股指很有风险，愿意给许四海5被杠杆。 就是许四海现有的480万可以当成2千4万用！ “5倍，这个看不起我啊”许四海微微一阵冷笑：“全部改为十天的空单！“ “好的！“一会时间，邝世雄又来了，说事情都做好了，不过还是看多的人多得多！ 看邝世雄还有些面色不豫，许四海还安慰说自己是京城人，有点内幕消息。 “但愿如此！” 邝世雄心里还在嘀咕，他们这些土包子再厉害，还能有我这个专业留学生厉害？ 我可是大英帝国金融系毕业的高材生，同时又在香江股市摸爬滚打多年，我是资深人士！ 大陆都是些土包子经济学家，他们都是搞计划经济的，能我们这都些搞市场经济的相比？ 中午，股市休市一小时。 邝世雄在午饭后还和林天佑打电话，告诉他老四疯了，把辛辛苦苦赚来的改为沽空，“你说这不是在自杀吗？” “啊？”林天佑也惊呆了。“多少倍的杠杆？” “5倍！” “老四真的疯了！” 邝世雄在电话里要林天佑想看在好朋友的面子上，好好地劝劝老四，要他悬崖勒马，浪子回头！ 不然悔之晚矣！ 二百十八 再赴香江 二 林天佑下班后急匆匆往家里赶，他一到家就拉住许四海，“老四听哥哥一句劝，明天尽快去空单给抛了，改为做多。” 林百顺听说许四海在炒股指期货也大吃一惊，还说这玩意儿都是在买空卖空，门道很深的，你一个玩古董做这些无异于在作死。 许四海哀叹这是在挣钱，不是作死！ 但这话不能说，他只能辩解自己还年轻，赚了就是大赚，输了也不怕，自己还年轻，大不了从新开始。 “挣钱不容易哦：”婶婶田小兰也在苦劝。 好在这时霍大少的电话来了，说是感谢他去年过年送给自己老妈的佛像画，她老人家很喜欢，今天邀请他再去酒坐坐表示感谢，还是他自己的车子来接。 这才把许四海的困局给破了。 车上，许四海也是很婉转的提醒霍大少，自己今天路过股票行，看到人山人海。 霍大少也拿自己的私房钱投入股市，赚头还不错，他心里正成就感满满，就想要找个人开夸夸他。 “是，我也投了200万，赚头不小，今天特意带你去开开荤！”霍大少笑的贼兮兮的。 许四海错以为霍大少又在搞些奢侈享受，他心理到是挺期待的，还客气的说破费了。 霍大少笑的更欢了，“就知道你会这样说！” 他还说这没什么的，这点小钱钱对他来说不过股市上的一个很小的零头，算的得什么。 再说老四长得这么帅，又白又嫩的，不享受享受不是浪费吗。“别说了，今晚哥哥会替你安排好的！” 还是兰桂坊，一家名叫“梦巴黎”的酒，闪烁的霓虹灯下还有两个两个衣着暴露的兔女郎。 街上走过的男人们都会用邪恶贪婪的盯着两个小姐姐看上两眼，还有人吹了口哨，得到的却是大白眼；和带着冷笑的嘲讽。 许四海还看到 昨天吃排挡是看到的大金牙，大金链子两位阔佬也刚好进入。大金牙还放肆的拍了下兔女郎水蜜桃一样肥臀，回报却是娇媚的一笑。 这就是有钱没钱的区别。 有钱拍一下那是打招呼；是善意的，没钱，没钱你看美女都是不正经，是邪恶！ 进入酒，两拨人前后脚进入店内，里边黑洞洞的，看东西都朦朦胧胧 许四海还看到两个投资客一进去就有相好的女郎媚笑着贴上来，叫他们“陈生；沈生，楼上宾馆已经准备好了，今天我们可要搞个通宵哦。” 大金牙也不在乎公共场合，很放肆的说没问题，只要你们够浪！ 许四海这才明白，原来这家夜总会还是个前店后客栈的鸡店！ “霍少晚上好！” 还有兔女郎看到霍大少到来，殷勤的上来问好，还把他们俩带到预定的包房，里边邹一帆已经等候多时。 这间包房面积约20平上下，三面都是红色的真皮沙发，对面还摆了一台20寸彩色电视机，至于是啥品牌看不清。 许四海坐在一张小沙发上，霍邹两位阔少分作三人沙发的两边，兔女郎还把果盘酒水给端上来，霍大少还给小费。 许四海本这对朋友的关心，再次把话题扯到股市上，婉转的警告香江股市现在很火热，其中就会蕴藏着巨大的风险。 “股市火热我知道，大跌我也知道”霍大少一副很不以为然的架势，“等再赚上个把月，我就下轿子落袋为安，让别人坐上去也舒服几天！” 看霍大少这副得意洋洋的架势，许四海知道自己再说也没用。 子不过是个大陆来的收藏家，有啥资格说股票，说多人别人还以为自己在夸夸奇谈。 专业的邝世雄；林天佑如此，投资客也是如此，有好多经济顾问随侍的霍大少也是如此想的，看来股灾就快要到了！ 对此许四海非常有信心。 就让事实将霍少给打醒！ 没一会，顾生水也到了，他一进门就和许四海打招呼说自己来晚了，他愿意自罚一杯。 刚好电视里开始唱歌，一听歌曲许四海就知道是《射雕英雄传》 邹一帆说这部剧很好看，片子不比书差，他几乎每一集都不落！ 霍少还解释，1981年无线电视台市场发展营业部；用电话向香江观众做抽样调查，主要目的是想了解观众对拍摄《射雕英雄传》的意见。 结果持赞成态度的观众约占有70%。当然好看啦。 片头曲唱完，电视开始播放剧情，这一集说的是郭靖遇到洪七公的事，等电视看完，邹一帆嚷嚷着要找点了乐子。 还说霍大少最近在股市赚头很好，今天要狠狠的宰他一刀！ “湿湿水啦！”豪爽的霍大少对此毫不介意。 一会时间，四个眉目清秀的兔女良走了进来，分别陪侍各人。 许四海这边这边不用分说就来了个温香满怀。 兔女郎硕大多汁的蜜桃，细腻凝脂的肌肤让许四海这个初哥顿时浑身燥热起来。 他心里还在想，这都是为了成全兄弟情谊，今天必须要逢场作戏，不然兄弟都没得做了！ 哎，做人难呐！ 在兔女郎大胆熟练的诱惑之下，许四海被搞得很窘迫，真的很窘迫！ 他慌乱的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慌乱中只能紧紧的揽住女郎纤细的腰肢。 许四海心里非常尴尬，他一边留着愤怒的口水，心里还在痛骂：“资本主义，太他妈腐朽！” 没多久，三位大少都把女郎给带走了，独独把许四海留在包房。 霍大少还放话图女郎要好好的伺候他的兄弟，还说老四还是个帅哥，刚从内地来很腼腆的，要女郎主动点，不然他会不高兴的！ 许四海听了心里非常气愤，心里大骂这不是不是在坑人吗，老子还想练童子功的！ 真的，他非常想要练出绝世武功！ 气的许四海两手在兔女郎的两条纤细丝袜上来回逡巡。 不过一想到自己要是拒绝了兔女郎，或许人家今天就没饭吃，家里或许还要挨饿，甚至于要被房东赶出家门。 还要受到霍大少的责备，店老板还要扣罚她三个月的奖金，许四海心有不忍。 在女郎的婉转吟哦中，许四海最后一丝清明再想，“我没动，是别人在吃我的豆腐，我是受害者！资本主义，老子跟你没完！” 可惜啊，一颗练武的好苗子，就这么被腐朽的资本主义给生生蹂躏了！ 亲身体验过资本主义的腐朽，许四海对此深恶痛绝，他真心不希望更多的人受到污染。 他甚至想高呼：“你们都不要去那些地方，很龌龊的，让我来！” 二百十九 再赴香江 三 第二天股市依然火爆，但已然下注的许四海心里难免就有些毛毛糙糙，患得患失，老想着股市怎么还不大跌，啥时候大跌？ 晚上，林天佑回来通报说股市还在上涨，许四海买的空单已经亏钱了。 “啊？”大吃一惊林百顺再次要求许四海赶紧把股指期货卖出，：“赚钱不容易啊” 不过林百顺看许四海嬉皮笑脸的样子，就知道自己说话没用，他还痛心疾首的长叹一声。 晚上没事，许四海想出去走走，想来想去最后去找摩罗街杜生伟和谢达昌聊聊，消磨点时间，免得心里七上八下的难受。 摩罗街；杜家，许四海的到来受到主人的欢迎。两个玩古董的坐在一起还能谈啥，只能谈古董！ 杜生伟还搬出一只成化时期的民窑精品梅瓶，说是几个月前有人送上门的，俩人就这只梅瓶聊得很带劲。 一个多小时后许四海又去了谢达昌家，还是聊古董，一直磨蹭到很晚才回富康里的林家。 可就这样，许四海回来还是被林天佑在一番苦劝，奚落。 没办法，许四海只好打开电视，佯装没听见林天佑的闲言碎语。 时间已经很晚了，电视剧时间早就过了，许四海依然看的很认真，不去听林天佑的唠叨。 一档节目结束，下一档是经济新闻。 头条就说上半年香江gdp下跌1.1%，中英会谈出现僵局，双方各持己见，几乎谈崩了。 “这就对了！” 许四海赶下这份重注，就是奔着这条消息来的！ 不然他也不会把全部身家扑上去！ 许四海暗道：今晚上能睡个好觉了！ 7月18号，一夜好眠的许四海心情大快，他在楼下跑步练拳结束后也去了股票行。 今天的股票行早市，依然是人山人海人声喧哗，他还是挤不进去。为了少受气，许四海索性就坐在股票行对面的上街沿，一边抽烟一边看风景。 反正股市涨跌，都会有投资客高声向外播报给挤不进去的朋友听。 开市时间内到了，许四海就听到人在播报“今天开盘下跌十点，不过不要紧，这很正常。” 怎么还不跌？ 昨晚上的经济新闻不是已经说了，香江gdp下降1.1%，中英会谈几乎吵起来，这应该是大跌的模式啊？ 许四海尚在闷头抽烟，股票行里忽然躁动去起来“怎么会这样，不可能啊，不科学啊？” 这是，股指下跌了？ 许四海竖起耳朵，准备随时接受最新消息。 等许四海手头这支烟抽完，股票行里忽然传出哭声，“不好了，大跌啊，股灾来了！” 这就对了！ 这话对下了重注的许四海来说如闻天音，他美美的再点上一支烟，还把二郎腿翘起来做看风景。 又一会，还看到一辆大奔停在股票行大门口，再看下车拉门的司机，竟然是霍大少的车子，他下车后急匆匆的就往里边去。 这就是不听劝的下场！ 许四海越发的得意。 他还在哼哼《射雕》主题歌，“万里之中找到了你，找到了我自己。。。。。。” 中午休食，股市跌了145点，许四海估摸着自己应该已经赚钱了。 香江的股民都垂头丧气的从股票行出来，许四海也跟着去股票行附近的小饭馆吃午饭。 店里，有投资客心情不佳，点了餐却没胃口，也有的只吃了几口就吃不下去了。 反观许四海今天倒是胃口大好，他点了一份加了重辣的炒牛河，一份虾饺，外加一瓶冰啤酒。 店里的食客基本都是附近股票行的股民，他们今天本就心情不佳，踹了一肚子气，店家在为许四海炒加了重辣的牛河时呛人的辣味还引起顾客的怒骂。 “死扑街，炒的这么辣谁吃的下？” “顶你个肺额，这是谁点的，气味太呛人了！” 许四海认为这都是在夸他，心里甭提多美了。就连普普通通的炒牛河，他都觉得味道挺好，很适合他的胃口。 他旁边一桌还有人忧心忡忡，问身边的朋友今天下午要是再跌下去，我们怎么办？ 那人冷冷到：“怎么办，一了百了最好了！” 此时的一了百了，自然就是总结生命。 前天吃排挡时，许四海还听林天佑说过，目前香江好多人都把房子商铺地押给银行，获取贷款后全部投入股市。 所有人都想的挺美的，自己进去捞一票，随后把烂摊子交给别人， 喝着啤酒，吃着牛河的许四海心里还在想，都以为自己最聪明，其实这些人才是傻瓜，最后棒就是你们！ 不是早就说了吗，股市有风险，入市需谨慎。 既然踏进这个赌局，就要认赌服输，自己也一样！ 往后还有更多的股灾在等着自己，那都是发大财的机会！ 在股票行内，邝世雄还给林天佑挂电话，“许老四真是走了狗屎运，他竟然赌对了，到目前为止他已经赚了有一千万港币，如果下午再跌，今天他很有可能赚到三千万至五千万！” 林天佑在活生生的事实面前，他不得不承认这世上还真有的狗屎运，比方说就住在他家的许老四。 这份浩好运气，真的让他这英国留学生分外羡慕。 “狗屎运！” 对这三个字林天佑即厌恶又羡慕。 有了邝世雄的提醒，下午股市开盘时林天佑开始注重起来。 结果下午股市依然持续下跌，到下午收市时，全天下跌9.5%，市场一片哀鸿。 下班后林天佑兴冲冲往家里赶，一见面就恭喜许四海大赚特赚，“据渣打的专家分析，这次下跌是暂时的，是为了进一步上涨在蓄势。” 林天佑的意见是赶紧把空单给买了，尽早落袋为安。 听说许四海炒股指期货大赚一票，林百顺非常惊奇，还看了老四很久，“你不是玩古董的吗，啥时候学过炒股了？” 许四海：咱啥时候学过炒股，不过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纯粹运气好。 “不是一点点的好”林天佑依然坚持自己的观点，“老四这是踩了一堆金狗屎！” 到了一天中最重要的经济新闻时段，电视里专家所说的观点和林天佑说的一样，，要大家咬紧牙关，坚持到最后，胜利一定属于香江股民！ 许四海心里暗暗嘀咕：啥破砖家！ 二百二十 再赴香江 四 1983年7月19号星期二，许四海早上依旧坐在股票行对面的马路牙子上看风景。 由于昨天的大跌，今天来的人更多了，许四海听股民的言语似乎大家都带着钱想要继续买进，以摊薄成本。 还有师奶大妈级人物，忧心忡忡的到处打听，今天会不会涨起来。 开市时，许四海坐在股票行对面都能听到里边一阵惨叫！ 这是又跌了！ 通过旁人的片言只语，许四海才知道今天一开市，股票抛单无数，又下跌了20多点。 “不多，不多，这才那儿到那儿啊”许四海心里非常笃定。 觉得烟更醇厚香，天也不热了，心里凉快的很。 全天又下跌103点，再加上昨天的就快300点了。 晚上林天佑下班，他还庆幸今天许四海没把空单给抛了，现在已经赚到3个亿港币，已经是香江大鳄级别。 “大佬，我建议你明天就把空单给抛了，毕竟利润丰厚！” 随后邝世雄的电话也来了，他首先恭喜许四海赚大钱，还问是不是该抛了，要落袋为安云云。 林百顺也竭力建议许四海赶紧收手，已经赚了3个亿还想挣多少，这比钱又能买下多少精品古董？ 许四海：“遇上大事要有静气，且再看他几天。” 这天晚上的经济新闻，电视上的专家改口了，说目前形势危急，视察信心动摇；人心惶惶，高价位股票抛售甚多。 上行压力极大，股指改走下行的可能性非常高，提醒大家注意！ 许四海对这几句话的理解就是，大家赶紧跑路，越早越好！ 星期三一早，股市果然如专家所料，开始一开盘就狂跌61点，一个小时不到便以崩盘似的速度下跌。 霍大少的黑色虎头奔又来了，今天他面色凝重，和他同来的邹一帆同样脸上布满了焦急。 许四海在对面看了暗暗得意，这就是不听劝的下场！ 今天一个早上多空反反复复的争夺拉锯，到中午休市时下跌117多点，股民们跌的一个个脸都绿了！ 吃午饭，还是在前几天的哪家小饭馆。 投资客点了餐去没胃口，而心情大好的许四海今天点了大份云吞面，外加隔壁买来的烧鹅，烤肉，叉烧腊味三拼。 全部吃完还意犹未尽，大赞香江不愧为美食之都！ 今天全天下跌了19%。 今天林天佑下班，他再也不说落袋为安，而是一个劲的要许四海坚持到底，这样就能大赚特赚！ “那就是10级别的巨鳄！” “真的？” 比老四还要高兴的是林天顺和老婆，他们建议许四海趁着香江目前的萧条赶紧买房子，将来就在香港住下，以他的身价能力娶个香港的老婆不成问题。 香江拜金女太多，许四海对此没兴趣。 不过再过上30年，这个名号就会北上到大陆。 许四海赚钱了，而且还是大钱，还有很大的机会能赚到更多，现在全家都开始关注经济新闻。 电视上，新换的专家神色凝重的说：香江股市很有可能演变成一场灾难，要大家做好过冬的准备。 林天佑大声赞赏这个专家看的很准，事情就是这样！ 20号，股民们大概是听了昨天专家的话，一个个脸上写满了惶恐，师奶大爷们蜂拥而入都想要卖出股票，多少捞回点本钱。 开盘后果然如专家所说，今天一上来就是70点大跌，股民们又是一阵哀叹，也越发疯狂的想要抛出股票。 一道黑影从许四海面前飞速下落，还发出“呯”的一声，随即有人惊呼：“跳楼了，死人了！” 许四海这才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家伙，已经躺在地上。人还没死，正在无意识的抽搐。 很快警局的差佬就到了，还拉起警戒线，还有好心人找来一个纸板箱，把这人的脸给盖上。 又一会救护车呜哇呜哇响的也到了。穿白大褂的大夫拿着担架就匆匆进入就交易大厅，从里边抬出个人。 这是个活的，许四海还凑过去看看，他看到此人竟然是前几日神气活现的大金牙，在酒还要和陪酒女大战一个通宵。 而今天的他脸上像是得了绝症一样，一脸灰白，眼神更是想清蒸石斑；已经一动不动，和前几日的意气奋发，完全就是两个人！ 没一会，许四海还看到霍大少和邹一帆俩人也失魂落魄的从大门口出来，上车走了。 这天万上林天佑下班，直接就给许四海弯腰鞠躬，口称：“大佬！” 还要许四海在事情结束，一定要请他去镛记大酒店请客吃鱼翅席，不然他绝对不会放过！ 林天顺还问儿子，这回老四能赚多少？ “多少，至少10亿！” “10亿？”林天顺顿时石化， 婶婶更是吓的把手上的饭碗都丢了。 从这天开始，银行开始收紧银根，那些巨亏的股民就惨了，银行开始收房子抵债。 资本是无情的，它可不在乎你可怜不可怜，是不是血本无归，是不是还有雄心壮志，它要的是资金回流。 这样好些被收回银行收回铺面的小老板就惨了，直接被赶出家门，铺子而被银行锁上，香江的市面进入大萧条！ 新闻里几乎每天都有报到自杀的。就许四海亲眼看到被银行收回房子，全家坐在马路上抱头痛哭无家可归者就有好几个。 “太可怜了！”连许四海都觉得有些看不过去。 半个月后，香港股市基本稳定，但股市已经跌去60%，整个市面一片惨淡。 今天也是许四海股指期货的交割期，他今天忽然发现，平时经常去的早点铺子也被封闭了，他又走了好远才找到一家。 许四海感觉这家早点铺的味道没有原来的好，他只吃了一大碗排骨面。 再走到街上，天气非常热，太阳明晃晃的照的人刺眼睛，气温也是高达39度，太热了！ 而于气温相反的却是街道两边的商铺，好多都还大门紧锁，玻璃上还贴了出售的告示，路上行人大都面带忧色，形色匆匆。 只有上学的小孩子，依然天真烂漫；蹦蹦跳跳。 二百二十一 再赴香江 五 这次许四海再到股票行，连老总都站着迎接。 衣冠楚楚的老总直夸许四海是股市奇才，这么多人；这么多专家都没看出来股市有风险，而一个大陆来的小伙子却一眼识破！ “这就是天分，英雄出少年！” 受用，非常受用！ “不敢当，不过是运气好而已”许四海嘴上还是要说些起谦虚的话。 把尊客迎入贵宾厅老总退出，容邝世雄和许四海做交割。 早就就准备好的邝世雄笑容可掬，拿出一张详细的账目清单交给许四海，“许生，这次您赚了37亿港币，可谓是盆满钵满，钱已经打入您渣打银行的账户。” “谢谢！” 我已经是亿万富翁了？ 许四海还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随即变得信心十足。爷有钱了，啥事不能办？ 邝世雄还给许四海道歉，说他这看走眼了，还是许四海厉害，眼光独到看的非常准，而且信心十足，坚持自己的观点。 他还表示对许四海心服口服，以后担忧所指必定坚决执行！ 许四海听出来了，这是邝世雄对自己效忠的宣言，“这就对了，这样的话你的前途会一片光明！” 这也是某种暗示！ 邝世雄自然听得出其中的含义，他深表感谢。 抽出烟，邝世雄麻溜熟练的给许四海点上。 许四海斜靠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邝兄，我现在有了点资本，全都丢在银行吃利息也不是个事，你说是？” 邝世雄谦恭的说，是的；全部吃利息那是最傻的事。 许四海说出自己的所想：“所以我想请你为我打理其中大部分资金。” 这就是在为私人打理财务。 也就是说自己已经是一家私营投资公司的老总了。 轰，邝世雄脑袋一阵眩晕，心里五味杂陈。 “邝兄；邝兄？” 等到许四海不停呼唤他才苏醒过来，“我愿意，非常愿意！” 答应就好。邝世雄的人品不错，手艺也还有，这样的人为自己的打理财务非常合适，这不后边还有林天佑盯着吗，自己有啥好怕的。 许四海还不经意的要邝世雄联系林天佑王桂松等，约个地方晚上再一起详谈，他还要邝世雄先考虑下公司的制度章程，免得措手不及。 “好的。” 这次邝世雄可以说是毕恭毕敬。 此间事了，许四海也没兴趣继续在此待下去。 邝世雄还恭送许老板出门，还刚好遇上霍大少进来，两下里在大厅碰头。 霍大少大概是炒股亏了钱，还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问许四海到这边做啥？ “我炒股指期货赚了点小钱，今天来收钱的。” “哦，运气不错啊，”霍大少随即神色一黯“可惜了，哥哥我这回栽了，五百万炒股亏成的膝盖以上全没了。” 这可是比拦腰斩还厉害，也就比血本无归好了那么一丁点。 霍大少还强作欢笑，问许四海赚了多少，够不够请他吃一顿，安慰他受伤的心灵。 一旁邝世雄暗道，吃一顿，我老板这次挣的钱就是请你吃一辈子都吃不完！ 邝世雄：“霍少，许先生这次赚了37亿。” “37亿可以了。哦，多少？” “额，是37亿港币，相当于7亿多美金！” 咳咳咳；咳咳咳。 霍大少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拉着邝世雄问：“真的假的，这怎么可能，老四可是第一次玩股票。” 这话听得邝世雄这自己也感到气馁，想自己堂堂英国留学的高材生，还不如个从来就没学过金融的许四海。 更气人的是这人还是大陆来的，而且职业也不是金融，而是老古董。 邝世雄想了下苦笑说：“霍少，想必你也听过一句话，乱拳打死老师傅。” “好，很好！”霍大少咬牙切齿：“这回我一定要狠狠的敲老四一笔来安慰我受伤的心。” “没问题，时间地点都由你来定！” “好，你等我电话。” 临分手时，老四还要霍少为他保密，必须要保密，他不想变成人人皆知。“这会影响我收古董。” 霍大少这回有大发感慨，说赚钱出名这种事情别人求还求不来，你到还要隐藏起看来，太谦虚了。 回家的路上，许四海还是一个人独行， 此时的他新潮澎湃，就是说翻江倒海也不为过。 一个普通老百姓，能有37亿港币，能不让人激动吗？ 看到街上贴了出售告示的大商铺，他觉得自己能买下不少。在看到不远处的高楼，他也觉得自己能轻松拿下。 一时间许四海觉得自己豪气倍增，大有睥睨群小，天下尽在掌控的雄心壮志。 快到家门口，许四海还看到一家人家到这几个箱子被赶到马路上，他忽然警醒起来。 想到前段时间股市大跌时，眼前落下的黑影，那人躺在地上抽搐时的惨烈，，以及大金牙被担架抬出来时；死人一样的脸色，让许四海顿时清醒过来。 他长长的吐了口气，心说：“做人要低调；冷静，不可膨胀，更不能目中无人！” 一下子，许四海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他感叹自己还算有救，不然自己还是要被社会收取智商税，早晚步大金牙的后尘！ 回到家里，婶婶还问许四海这次赚了多少？ “不太多，就一亿多港币，”这是许四海要大家统一口径说的，要是说实际数目，他怕有人会吓坏。 婶婶笑称这下许四海就能尽情收购古董，成为大收藏家指日可待！ 许四海笑称当大收藏家是他的最终理想，但现在钱赚的还不多要搞些投资，这样钱生钱才能成为有源之水，细水长流慢慢来。 “稳健，周到！”婶婶还夸许四海考虑的周到妥帖，根本就不像是刚刚发了大财的样子。还说大半个月前，那些炒股赚钱的都是大嗓门，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赚到钱了。 许四海：“那都是些没文化的暴发户，其兴也勃；其亡也忽。” 这是史记里司马迁对项羽的评价。 婶婶大赞老四不错，还看过《史记》，更难得是还记得这句话。 她希望许四海以后永远记住这句话，做人做事都要有底蕴，晴天还要防备下雨天！ 本来许四海就已经冷静下来，现在听了婶婶的忠告，他更加冷静了。 晚上，林天佑电话要老四到陆羽茶楼，他们在大家都会在茶楼门前等候徐大老板。 已经是第二次来香江，许四海也知道陆羽茶楼是香江很有名的一家老字号。别看这家铺子挂着茶楼的名号，但人家也是一家很有名气的大饭店。 尤其是底层的大厅，早上的座位基本都是固定的，香江的大佬们不管来不来，店里都为大佬保留座位。 晚上；许四海到达港岛的陆羽茶楼，他还看到底层大厅的四周还挂了不少名家字画。 到达二楼的小包房，大家还全体起立，为香江新晋的大佬许四海鼓掌庆贺。 在香江，资产能达到一个亿的港币，就能被称为大佬，或者是大鳄。 已经完全清醒的许四海此时已经心平如水，他笑着招呼感谢大家，“都是朋友没必要搞这一套，请大家都座。” 许四海的平和，让朋友们都感觉他很不一般，是个有城府有涵养的人，不愧是玩古董的，就是有修养。 那像是香江的那些个暴发户，有点钱就咋咋乎乎的，不是去澳门赌钱，就是摆阔吃饭店包小姐。 这些人和许四海想比，浅薄的简直云泥之别。 二百二十二 再赴香江 六 待大家都坐下，一身大褂的中年伙计敲门送菜品酒水，先是几个白斩鸡，乳鸽之类冷盘，还有两瓶法国去年产的拉菲。 这是82年的拉菲，是真的！ 洋酒，他一直都喝不惯，林天佑还为他点了一瓶茅台。 王桂松在斟酒，邝世雄还绘声绘色的讲诉；白天他和许四海遇到霍大少的情形，霍大少听说老四赚了37亿时，目瞪口呆的样子，听得大家哈哈大笑。 彭海涛惊叹于许四海是真人不露相，一出手就是不凡。“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邝世雄还夸许四海尽管赚了天文数字的巨额财富，依旧稳如泰山，还和他们这些穷朋友在一起，更加值得敬佩。 “对对！” 这话直接说到了大家的心坎里。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许四海抛出个问题。 他说自己早上就和邝世雄商议过了，钱已经拿掉手，但是也不能全部存在银行里，这点点利息还不够贬值的。 “林银行家，我想先听听你的建议。” 要说钱该怎么花，林天佑比许四海还要上心，他早早就就为许四海谋划过了，而且还随着许四海财富的不断增加而改变。 林天佑说巨额资金沉淀与银行这是错误的，必须要有钱生钱的思路，好在许四海已经考虑到这点，这才是最正确的！ 此时恰好敲门声又起，这是饭店的中年伙计送热菜来了，大家都知趣的改为其他话题，说些风月之事。 这次有上来四道菜，有这家店最有名的琵琶虾，烧鹅，清蒸石斑，白汁排翅。 排翅就是形状完整，没有没弄散的一段鱼翅，因为现状好；翅针一根根排列整齐样子好看，所以都在高档宴席上使用。 吃鱼翅捞饭用的都是掉落的翅针，属于低档货。 等送菜的伙计走了，林天佑继续刚才财富运用的话题。 他的建议是，37亿港币，刚好分为三部分，三分之一存款留作备用，三分之一投入证券行业，三分之一投入实业。 许四海觉得林天佑的建议还是有点道理的，不过九个亿的港币投入实业，在香江的话能有啥好行业可投？ 专门搞房地产中介的王桂松听了大为振奋。 他也是有野心的，早就想跳出来单干，可惜就是没这个机会。 现在机会来了！ 许四海自己都想要搞投资，自己早在去年就说过，只要许四海赚到大钱，自己首先就投靠过去。 要是真如林天佑说的，九个亿的港币投入实业，他希望自己能为许四海打理财务，可以成就地产行业的一方诸侯，功成名就后何其风光！ 王桂松说目前香江遭受股灾，，市面非常不景气，抛售房产的很多，他建议许四海拿钱可以收购点上好的铺面就和房地产。 用来出租可以说是稳赚不赔的，还非常省心省力！ 这是条好建议！ 许四海也知道，不管是现在还是后世，都有不少香港大佬购买铺面房产以出租。 最著名就是同为姓许的花花公子，这位整天无所事事，年轻时和不少明星闹出过绯闻。最后还娶了港姐明星当老婆，这位许公子所持仗的无非就是他家出租的房产。 “当包租公，我非常喜欢！” 许四海是这样想的。自己当包租公，雇佣王桂松去打理，他一个人就能管理几十上百家铺子，又省心又省事。 最多就是让林天佑做个监管，自己啥事都不用担心，没有比这更好的生意了。 林天佑和邝世雄也支持这一观点，目前香港房价大跌，购买些铺面房产绝对划算，愿意租可以一直出租下去，不愿意还可以挂牌出售，赚钱那是肯定的！ 而且租房子收入稳定，可以源源不断提供现金流。 “好！” 许四海当即拍板，在计划中由于实业的那一部分中先拿出一个亿港币，专供王桂松抄底商铺。 王桂松还起立保证，他一定会用这笔钱购买最划算的商业地产，因为他是内行！ “谢谢，做得好我给奖励！” 此时对许四海营进入老板角色，他还给王桂松画了个很好看的大饼。 几人中年纪最大的彭海涛也提出建议，他任职的哪家旅馆，老板也在这次股灾中损失惨重，已经经营不下去了，想要把旅馆盘出去，一部分赔偿银行贷款，一部分留着养老。 他建议把这家旅馆给买下来，要是可以的话，就还可以买更大点的，他有法子来赚钱。 彭海涛上班的哪家旅馆，再做哥几个除了许四海没去过，其他都在那边住过，而且还不止一次。 那地方更是他们这些单身汉的根据地，是不是就要去解决下需要。 对房地产最内行的王桂松马上就给计算起来。 商业地产要比民居要贵得多，不过考虑到目前市场萧条，彭海涛那边张有75间客房的小旅馆，外带办公房；仓库；走道，占了一个楼层。 地点还在兰桂坊附近，价格啃那个还要比同类房子略微高一些，“我估计，一千万港币足够了！” “可以！” 这点钱许四海还是愿意花的，他看中的不是这家破旅馆而是房子！ 何况有彭海涛这样的大内行帮助自己，开旅馆或许也是能赚钱的，不过他看中的还是人才！ 彭海涛；王桂松，乃至邝世雄，那都是自己的旧识，是自己信得过的人。 不过为了稳妥，许四海还问彭海涛：“你有啥好办法，能让旅馆起死回生？“ “钟点房！” 嗯。。。。。。有意思！ 看许四海频频点头，彭海涛还解释说这个注意他已经想出来许久了，就是一直没拿出来，现在遇上明主了，必须要奉献出来。 他还要解释钟点房的含义，许四海摆摆手：“不用了，我一听就明白。“ 不就是炮房吗，还有多解释啥。 有了彭海涛的这个良策，许四海对旅馆彻底放心了！ 林天佑还给建议，要彭海涛多邀请几个楼凤进驻，这样入住率会更好。 许四海笑问你这是为了方便自己？ 哈哈哈，哄堂大笑。 许四海拍板直接给彭海涛一千万的预算，由王桂松出面收购，争取在这数目下把旅馆拿下来。“要是有整栋房子的，也可以先谈起来。” “彭兄，这些个老破小的旅馆绝不是我想要的，想来也不是你的理想！” 这句话给了彭海涛以极大的鼓励，他非常激动，表示一定要把旅馆给管理好，争取以后能当上五星级大饭店总经理！ 最后一道菜佛跳墙上来了，里边有鲍鱼海参等珍品，糖心鲍让许四海吃得很满意。 最后大家的焦点集中在剩余的钱上，到底干啥实业？ 老四说，在香港投资建设工厂他是绝对不同意的，要建也要建在北边特区，既然没啥好项目，不如暂时搁置，等以后遇上好项目再说。 大家想想也确实如此，香港实在是找不出啥像样的制造业。 随后大家又开始讨论租房子的事，也就是为邝世雄的投资公司招个办公楼，还要留给王桂松一小块地盘。 一直商议到很晚，大家才散去。 二百二十三 再赴香江 七 邝世雄的家也在港岛，他家是个年纪不大的公寓楼，三十多平的面积住了三代六口人。已经非常拥挤，就算是再多一个人，他家也坐不下。 所以邝世雄从来就不请人到家里坐，而是去咖啡馆。 在他的朋友中，只有林天佑家是最大的，就这还让邝世雄羡慕不已。 今天邝世雄回家后已经很晚了，家里老婆和孩子都睡了。等他洗漱后上床，他老婆闻到他满嘴酒气，还很厌恶的把头扭到一边。 “老婆别生气，今天我又大喜事要告诉你。” “扑街，你要是敢骗老娘，我让你做一个月的和尚！”随后邝世雄就把许四海大赚一票，还请他做投资经理的是说了。 “老婆，只要我好好做，将来加薪水买房子不成问题！” “真咯？”邝世雄老婆一把抱住老公：“那太好了！” 邝世雄老婆还要男人一定要好好做，老板的身价都系于此，他的职业声誉同样捆绑在一起。只老板吃上肉，他才有汤喝。 “嗯嗯，这个道理我懂！” “老公你辛苦了，我爱你！”邝世雄老婆里开始放电，一下子就把男人给电晕了。 这天晚上，邝世雄感觉老婆格外的温柔，就想当初谈恋爱那样的温柔，令他爽上了天。 林天佑躺在床上同样在翻烙饼，他可不是在想女人，而是在思考自己的前途。 老朋友彭海涛，邝世雄；王桂松都有了大好前提他很羡慕，也为朋友们而感到高兴！ 这是真话！ 林天佑是搞银行的，他和邝世雄有很大区别。 许老四可以出资让邝世雄替他搞投资，但还没实力替买下一家银行。当然这不是怪许四海，而是他真的没这个实力。 “希望许老四能再大赚一笔，这样自己或许还有点机会。” 又是一个火热的早晨，香江市民纷纷出门上班。 邝世雄一到公司就先去了总经理办公室，先口头宣布要辞职，报告随后送到。 “是不是那位许先生在招揽你？”总经理也是个明白人。 “是的！” 很快，邝世雄辞职高就的消息就在这家股票行传开了，大家恭喜邝世雄能有这样的好运气，可以掌控一家投资公司。 这其中自然也有人想要跳槽，言谈话语中希望邝世雄能把自己也带上。 而王桂松也在积极行动，他一早上就去了彭海涛的旅馆，先让彭海涛电话老板约他过来洽谈收购，随后俩人还嘀嘀咕咕的商议许久，准备一起对付老板。。。。。。 有一个晚上，霍家，霍大少正衣冠楚楚的从楼上下来，刚好遇上他老爸；霍老爷子刚刚下班回家。 老爷子一看到儿子这身打扮，就知道又要出去玩了。 他狠狠的瞪了大儿子一眼，骂他就知道成天在外鬼混，一点长子的样子都没有。做生意不行，炒股亏得比拦腰斩还要多，“仔；你已经成家了，要学会立业！” 霍大少生气老豆的不理解，还解释说今天他就是去找人学立业的！ “和谁学，李超人？”霍老爷子还出言讥讽。 哎。。。。。怎么这么不理解我呢，霍大少一阵无力。 他赶紧解释，不是李超人，而是去年送就家里佛像画的那个京城小伙子。 霍老爷子还挺纳闷的，这个小伙子自己听儿子说过，不贵就是会看古董而已，最多还会一手字画，和做生意半点关系到都没有。 “仔，难道你要学古董，这倒是挺高雅的！” “老豆你错了，人家可是个炒股高手，这次股灾人份可是赚了37亿港币，猴塞雷呀！” 这么厉害？ 霍老爷子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过既然儿子都怎么你说了，事情应该是真的， 霍大少还要老爷子保密，说许四海这个人不喜欢出名，更不喜欢被人追捧。 “看看人家多谦虚，你要是能赚到那么多钱，估计吵闹的全香港人都会知道！” 既然儿子是去学好，结交杰出青年，霍老爷子要大儿子赶紧去，好好和人家多学学，把关系拉的近些将来会有好处的。 半岛酒店是香江资格最老的大酒店，不管是名气，还是内设，目前都是香港最奢华的酒店，没有之一！ 富丽奢华的大包房里只有四个人。 “我后悔呀，真心后悔！” 这话是霍大少说的，他对自己砍到膝盖的巨亏非常心疼。更心疼的是许四海都已经提醒过，自己还是后知后觉，这怪不得谁。 不过今天阔佬到了，他必须要狠狠地宰许四海一刀，不然他心里不舒服。 “什么，老四赚钱还曾经提醒过你？”顾生水更加惊讶。 他即惊讶于许四海的赌运，更惊讶这么重要的消息霍大少竟然无动于衷。“你这不是把老寿星吃砒霜，嫌自己活的太长了？” “是呀，所以我现在非常后悔！”霍大少愤愤然的大嚼嘴里的鲍鱼，好像这就是他的仇人似的。 他还嘟嘟囔囔的说，否则他也能赚上二十亿港元，今天宴客的就是他！ 邹一帆听了很不满意，还对老四说：“这不对呀，，你怎么把消息告诉他而不通知我们，我们也是最信任的兄弟，霍少这个呆头鹅不相信你，我们是绝对相信你的。” “此话未必！” 许四海给三位老大哥斟上酒说：你们都是穿一条裤子的，思路基本一致，当时霍少不相信我，相比你们也一定不会相信的。 要知道我可是从内地来的大陆仔，怎么可能是香港这些个留学生专家可比的。“就是说了估计你们也不相信！” 顾生水大骂电视台的那些股票分析师，说他们都是读书读傻的书呆子，要他们锦上添花可以，要他们预测灾难绝对没这本事。 “那些人都是事后诸葛亮！” 霍大少要许四海以后给好的经意多给他们说说，有财一起发吗！， 许四海：“可以啊，现在就有好机会！” 三位大少爷眼睛一亮，都把头凑过来想要打探消息。 许四海说现在香江股灾，房子跌价，你们可以收些房子啊，等将来涨了再抛出去，不就可以大赚一笔了。 三人大为失望，这些他们不用教都知道，现在他们急需要赚钱，把前几日的巨额亏损给捞回来。 霍大少：“这些我们都能看到，不用你教。” 顾生水：“我么想要和你一样暴富！” “那不可能。” 邹一帆还两手抱拳：“拜托，有机会一定通知我们。” 二百二十四 再赴香江 八 王桂松代替许四海收购彭海涛工作的旅馆没谈成。 许四海并没怪罪与他，这本就是正常的商业收购，成与不成都有可能。 不过几天后王桂松又传来好消息，还是在兰桂坊附近有一家独栋六层楼的小宾馆想要出手，唯一的缺点就是这是栋老楼。 价值七千万，王桂松说绝对物有所值！ 王桂松还把许四海彭海涛一起带去看了，这的确是一家板式独栋六层老楼，据说能有近200房间，名字倒是很好听的，叫玫瑰酒店。 上下看了下，玫瑰酒店的一楼为茶餐厅，也接待外来食客。地下一层为库房和办公室，二楼开始全部都是客房。 客房的装潢还算过得去，据老板说还是年前刚刚从新装修过，看上去非常新。 老四也想到过将来要将旅馆业逐步扩大，组成大酒店，现在刚好来了这么一家，最难得的还是独栋的，有小200客房，大小也算是家客栈了！ 谈价的时候，原来的老板坚持要七千万港币，他说自己欠汇丰银行就事七千万，买了酒店刚好可以还债。 好说歹说，老板就是死不松口，无论王桂松怎么说都不行！ 遂当即拍板拿下！ 彭海涛还长长的松了口气。这下他就能做个像像样样的做个酒店的总经理。 许四海还要彭海涛好好干，将来等大陆发展起来，给他在内地再办几家五星级大酒店，让彭海涛做个名符其实的就集团老总！ 彭海涛乐坏了，他拍着胸脯保证：这是他读大学时就有的梦想，一直在留在脑子里，他一定会想着这个目标奋进。“请许生放心！” 这样玫瑰酒店公司就算是成立了，老总自然就是彭海涛。 至于交割银钱，这都交给王桂松和林天佑去操办。 今天还要再看一家商铺，也是王桂松打听来的消息。 这是家在街头转角的烧烤店，来往两边都能看。 据王桂松介绍这家铺子店堂有面积65平，后厨三十平，要价八百万，既然王桂松觉得这家铺子很划算，许四海当场就拿下了。 又两天王桂松再立新功，他看中一套位于金钟的一处高档公寓楼，十八层的全新海景房，还没人入住过。 “您已经是三十亿级别的富翁，还借住在他人家里很不合适，也不方便！” 这话太有道理，许四海立即和王桂松打车去实地看看。 到了地方，果然是一处高档住宅区，一共四栋大楼，朝向都是面对维多利亚港。 要是大楼朝向东南或者正南，许四海连出租车都不会下，立即打道回府。 香江这地方夏天台风很多的，自己的房间早晚要堆满古董，还是那一扇窗户给台风吹爆了，那就惨了。 万桂松听了直笑，他笑许四海多虑了，此地是李超人造的房子，窗户啥的人家早就考虑到了，绝不会被台风吹坏的！ 他还说大楼下边还有停车场，可以一部电梯直达家门口。 到了房间，面积果然挺大的，据说有1950尺，约合195平，四居室外带客厅餐厅，还有个大阳台可以休息是看看书写写字，抬眼就能看到维多利亚海港。 厨具卫浴设备一应齐全。就是空荡荡的一件家具都没有。 “多少钱？” “330万，这个价格目前很划算的，不是股灾就独对买不到！” 许四海想自己在香江总要有个落脚点，将来老三来了，其他人来了都想要找地方住，而且自己还要在此地收购古董，也需要有个地方摆放。 买下来，330万港币，湿湿水啦！ 这套房子在王桂松的斡旋下，原房主还便宜了五万港币，并当场签了协议拿到钥匙。 这俩人还索性去了大卖场，去买了个席梦思先对付下。 听说许四海买了豪宅，林天佑羡慕不已，又在自怨自艾，说自己这么多年的书都读白读了，还不如一个玩古董的小夫子。 许四海还委托领林百顺帮忙收一套红木家具，结果林百顺说去找杜生伟谢达昌，他们俩个的仓库凑凑就能凑出一整套家具。 这可是太好了，许四海决定明天就去找他们。 半夜里林天佑还贼兮兮的凑到许四海身边，“嗯；这个；老四啊，您买下这套房子大概率不会常驻的，你不在的时候能否借给我用用？” 许四海看到林天佑脸上的青春痘熠熠发光，就知道他心里想的是啥，这小子是想趁自己不在时间，带女人来鬼混！ “不行，这套房子的钥匙我会交给婶婶，想要泡妞去找彭海涛。” 自己的房子干干净净，怎么能给他人去做这等肮脏的事情？ 老子还没这好事呢！ 王桂松继续给邝世雄找一家合适的办公房，许四海则去摩罗街找古董商杜生伟和谢达昌，找他们商议购买红木家具的事。 他自以为事情很难的，哪知道红木家具在香江同样不怎么受欢迎，两位老板对许四海的需求非常欢迎，还把许四海带到仓库去随意挑选。 仓库里罗汉床，太师椅；官帽椅；八仙桌应有尽有，许四海还捎带手看中一张明代古琴，也一并带了回去。 等家具全部安置就位，房间看起来就很像样了。唯一的缺憾就是墙壁上光秃秃的，还需要几幅画来装饰下墙壁。 此事不急，许四海准备下回再来时从京城带过来。 香江市面不景气，这对许四海来说是一件好事，他可以买到便宜的房子。 这不许四海又去看房子了。这次是为邝世雄的投资公司准备的办公楼。 地点在尖沙咀海边的恒兴大厦，在楼上还能看到大海。大楼整个为35层，许四海去看的是第9层。 房子还是通过顾生水介绍的，据说是永安银行老板郭绵恒的产业。而郭和顾生水的付清是好友。 许四海进入大楼，看到里边空荡荡的，好多房子处于空置状态，由此就能看到股灾的危害有多大。 大楼物业接待说这栋房子只租不卖，这让许四海有些不太满意。 而满脑子想着尽早开业，尽早立功的邝世雄对办公楼是租还是买，他毫不在意，“许生，此地不过是个临时地点，以后一定加扩大的，先暂时凑合着用用。” 既然这样，许四海也想早些看到投资公司能开张，也就点头答应下来。 大楼物业接待开心的不得了，很麻利的把合同都准备好了。 二百二十五 再赴香江 九 经过许四海小蜜蜂一样；整整一个星期的辛劳，他在金钟新买的房子总算是可见人了。星期天在摩罗街地摊上买来的几件古董也有地方摆放。 为此他还把好友们都请到家里来认人们，大家一起聚聚。顺便也给手下那些个新晋的总经理一个认识贵公子的机会。 这是人脉，商业上很重要的人际关系。 自己不在，万一手下又有点事，少不得还邀请三位大少爷帮个忙。 星期天白天，许四海还预先把表姑和大嫂接过来看看新房子。 她们俩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这也说好；那也说好，稀奇的不得了。 大嫂：“老四，你在这香江赚了大钱啦？” “没有，就挣了这一套房！” 表姑说这已经很不错了，旁人还没这本事呢！ 坐到黄昏，许四海再把她们送会排挡，她们还想学手艺。 本来许四海是想留她们一起参加聚会，可她们说来客都是不认识的，没意思。 晚上；林百顺一家最先到达，婶婶田小兰一直听儿子说许老四的新买房子漂亮极了，羡慕的口水直流，她早就想来看看。 今天她到了，一看到这么宽敞的大房子，还有个很宽敞的大阳台，她老人家顿时眉开眼笑，连说这房子气派，是个有实力的人住的地方。 “小伙子，有本事啊，年纪轻轻就有这么大的身价，要保持下去！” 没一会邝世雄彭海涛他们也到了，这俩人家里都是很挤很挤的，看到许四海宽敞的新房子顿时耳目一新。 邝世雄惊叹到底是豪宅，宽敞的都有些空旷，令人羡慕！ “这有啥，你们还不知道。”林天佑还把许四海在京城的大宅子给介绍了下，“人家院子里可是带花园的，可想而知有多大！” 彭海涛：“闹市区的房子还带花园，简直难以想象。” 两位都是当了父亲的人，都把许四海的这套房子当成自己的人生目标！ 许四海当着手下的面，又开始画大饼，他说自己已经给了彭海涛；邝世雄；王桂松他们搭好了舞台，戏怎么唱就是他们的事了。 “你们的老板不小气，只要好好干这样的房子总会有的！” 这话说得几个手下热血沸腾，都嚷嚷着一定要把事情办好，要给老板赚大钱！ 许四海三言两语就溜哄得手下嗷嗷叫，坐在沙发上喝茶的林百顺听了频频点头，他觉得自己儿子的能力比这位师侄差远了。 自己家那傻小子读书是不不少，还留过洋，可儿子场面上不行，他就不是当大老板的料！ 希望他将来能在许四海的照拂下，能有个光明的前程。 快吃晚饭时，霍；邹；顾三位大少掐着时间点进来，他们知道许四海喜好古董，还分别送了一件古董作为礼物。 霍大少是一张魔都名家陆俨少的画，邹一帆是个康熙官窑的大罐子，顾生水这是南粤名家关山月的大幅山水。 两幅画直接往墙上一挂，新房顿时有了斯文之气。 顾生水直接说：在这方面他们比不了，不过要是比享受，许四海差得远了！ “许大老板在这方面还要加强训练。”尽管霍大少说的是善意的，但许四海对此毫无兴趣。 做生意讲究的是实力，是眼光；能耐，不是比谁更会享受，那是二世祖的专利。 自己是开疆拓土的一世祖，享受等以后再说。 随后许四海还把自己的手下和三位贵公子做了介绍，还请他们在手下遇上困难时给与多多帮助。 “你都开公司了，还是三家？”霍大少非常羡慕。 他自己很想很想出来创业，可他老豆死活不同意，认为他还需要继续锻炼。 言外之意就是霍大少的能力还不行！ 现在他看到比自己年轻十来岁的许四海，已经开了金融投资；房地产，旅馆业三家公司，这怎么能不让他羡慕。 霍大少只能在心里自怨自艾，人跟人不能比啊，比了会气死人的。“这小子真的是一脚采到金狗屎了！” 因为是参观新宅子，所以这顿饭的饭菜都是让饭店做好了送上门来，这无非就是多给点小费罢了。 吃饭就在大阳台上，天上繁星点点；明月高挂，地上凉风习习，令人陶醉。摆了两桌酒水，阳台上的地方还搓搓有余，这让许四海手下们越发的羡慕。 菜尽管简单些，都是以烧烤为主，互相之间推杯换盏，你来我往，气氛还是很开心的。 三杯冰镇皮啤酒下肚，霍大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原因就是他老豆知道他要来许四海的新房道贺，还那他和许四海作比较，说的他颜面扫地；羞愧不已。 老四年纪轻轻就身价几十亿港币，还有了自己的产业，令人羡慕啊！ 而自己呢，已经结婚生子，还要每月向老父亲生手讨要零花钱，还要躲避在父亲的羽翼下。 许四海一边倾听霍大少感叹命运的不公，心里也在暗暗得意。 他还吹捧三位贵公子，说他们是喊着金汤匙出生的，这辈子就算不用上班都能舒舒服服的活一辈子！ 而向他这种出生在普通人家的小孩，从此就要学会打拼，不然就只能一辈子平庸下去。 “对对”这话还得到林天佑邝世雄等人的赞同。 他们也是这么想的，这么做的！ 酒席临近结束，邹一帆还问许四海去年说过想要去看看赌石，很快他的公司邵起年师傅就要去缅甸参加翡翠公盘，“你去还是不去？” 去，怎么不去？ 许四海还想试试看自己的异能对翡翠能否起作用，他当然要去试试看的。万一像看和田玉一样很灵呢，那不就能赚大钱了。 林百顺还警告许四海，神仙难断寸玉，赌石门道太多太多，老玩家都会亏得血本无归。他要许四海去缅甸后多看看，千万别动手，“那可是会冲家的！” 在等待缅甸翡翠公盘准入卡的时间，许四海又去车行顶了一辆厢式车，这回还是八吨的，他还想把鞭炮生意高高大！ 同时还在附近的书报亭购买军事杂质，不管是繁体字的还是全英文的他都要，准备带回去送赵大刚好好研究下。 另外他还预定了20台电脑，回家有大用！ 二百二十六 赌石 一 去往缅甸的飞机上坐了好几位去缅甸参加赌石的珠宝商。不但有香江的，还有湾湾的。 通过邹家福生记赌石师傅邵起年的介绍，许四海得知原来缅甸的翡翠公盘从1964年就有了，不过这时候的公盘还被称为交易会。规模也不太大。 翡翠虽然出产在靠近天朝的北部山区，但此时的天朝购买力极小，有能力前来收购翡翠的基本都是香江湾湾的珠宝商，所以现在翡翠交易会都放在交通方便的仰光市。 缅甸缺外汇，赌石一律要用美元结算，还能保证送到指定地点，确保无疑！ 交易的方式为：前几天大家和摊主自由交易，此后几天为自由投标。 飞机上，邵起年还用眼神为许四海指点，这个是香江最大珠宝商金镶玉公司的赌石师傅刘美才，哪个是精良首饰的少东家杨磊。 邵起年：“赌石很难很难，可以说全凭运气。运气好一刀就能成为大富翁，运气不好大富翁也能变成穷光蛋！” 许四海暗道：所以你才让我只带2万美金，大概是怕我急红了眼，把全部身家压上去。自己带2万美金，就是全输了也没啥。 其实他哪里知道，徐四海就是输20万美金也不过是毛毛雨。 飞机落地，缅甸方还用大巴把所有客商都拉到一家宾馆，据说是方便管理，同进同退，一两部大巴就能解决交通问题。 进酒店休息，这是家破旧的酒店，设备设施还没许四海的玫瑰酒店好，许四海看了下估计也只有后世的两星级，但价格很便宜。 长途旅行大家都很累，等到休息一会缓过神，湾湾的金老板还找邵起年，说是整整一年没看见了，去吃海鲜聊聊。 邵起年带上自己的徒弟，还把许四海给一起叫上。 在酒店大堂，邵起年还和许四海合租了一位华裔翻译阿牛，在缅甸这段时间全程陪同，而花费不过50块美金而已。 通过介绍得知，这位湾湾的金老板原本是扬州人，祖上就是做玉雕的，现在在湾湾还是开珠宝店。 金老板得知许四海是从大陆京城过来，还多看了两眼，还说待会要和他了解下大陆的情况。 仰光就位于印度洋边上，是个热带城市，到处都是椰子树，风情个京城完全不一样。 又因为是海边城市，仰光城里海鲜多得是，再加上缅甸一直都没啥工业污染，海鲜的味道更加鲜美。 海鲜店，金老板频频和许四海碰杯，说些怀念老家的话。 “我很想回家看看，可惜回去啊！” 说这话的时候，60多岁的老金脸上流露出无限惆怅。 许四海还安慰道，金老板您只要好好保重身体，这一天总会到来的！ “小蒋不会同意的！”老金更本不相信许四海的话。 在他看来，国公两党打生打死，已经成了生死仇人，怎么会和好？ 这个小子不过是在安慰自己而已。 随着海鲜上桌，鲜美的龙虾，盘子一样大的螃蟹，都让许四海大快朵颐。 此地的海鲜又新鲜，又便宜，还是异国风情，怎么能不好吃？ 老金再和许四海碰杯，问他“你怎么知道将来我一定能回大陆？” “很简单，首先大陆愿意接受。其次是湾湾还有好多49年跑去湾湾的老兵，还有你们这些人，那都是些思乡心切的人。民心不可逆；民意不可违！ 不要说现在湾湾是小蒋执政，就是老蒋也挡不住这股洪流！” 许四海还给老金除了主意，反正老金回程时还要在香江转机，不如直接去香江爱华社打听下，先请他们帮个忙打听下老家还都有谁。要是能给与方便，不就能回家了吗？ “这个建议好！”连邵起年都为许四海的建议叫好。 老金更是满意的笑了，他再和许四海碰杯。 随后大家又说起赌石的往事，说有个王姓小老板，只花了1000美金买了一块大家都不看好的原石，结果竟然切出玻璃种，大赚了上百万美金。 又说有个张姓大老板，下重注买下一块100多公斤的原石，结果帝王绿没切出来，却切出帝王裂，这是翡翠界对蜘蛛网一样裂纹的戏称。 结果自然亏得一塌糊涂。这位张老板也因此气的大病一场，差点没回过来。 连老金都要许四海多看少买，这一行水太深，简直深不可测，搞不好就会血本无归！ 晚上再回到宾馆，老金还把许四海叫到他的房间，问他大陆正的可以让他回去看看，“我老了，真的想家，想回去看看生我养我的故乡。” 这种事许四海也吃不准，但他是穿越者，知道几年后湾湾都放开了到大陆探亲的事，想来应该没问题的。 老金听了非常高兴，他准备这次返回香江，一定要去香江爱华社打听下，要是会家乡，他说啥也要走一趟。 要是哪天运气不好挂了，那真的就是后悔终生！ 听说许四海还去过金陵，老金又拉住许四海要他多多介绍当地的情况。扬州和金陵几乎就隔着一条长江，估计是想通过金陵的情况，来联想下扬州的社会民情。 这一晚许四海说了很多很多，嘴皮子都快磨薄了，老金还意犹未尽，要许四海明天接着说，晚饭还是他来请客。 一夜无话，第二天许四海一行被几辆大巴士拉到郊外的交易市场。 这是个用钢丝网围起来的小院子，四周还有持枪的士兵把守。 院子里有一排排的铁皮棚子，棚子下；露天场地上堆满了大小不一的翡翠原石，看外皮有近乎黑色的；也有像黄麻石一样的，还有灰白色的，部分原石的外表已经露出鲜绿颜色。 邵起年：“这就是交易市场，只要你有钱随便买，不过好坏难测。” 按照交易场所的归则，前三天为自由交易时间，可以在棚子里随意挑选，看中了就和摊位上的老板讨价还价做交易。 交易场还有切石机器，还可以切石，切出精品也可以在当场带走，转手交易也是可以的。 场所管理人员说完规则，随即让客商们自由行动，一干珠宝商如水银泻地，顷刻间消失在原石之间。 二百 二十七 赌石 二 邵起年还拉住许四海：“我还有正事要忙，你先随便看看玩玩，千万千万别买！” 这是好话，许四海还是听进去了，他知道自己是初入这一行，真的需要些基础知识。 邵起年带着徒弟忙他的正事去了，许四海四下里张望下，看到精良首饰的少东家杨磊正在和一群人围在一起商量这什么，他也凑过去看看。 等走近了许四海看到，大家在讨论的是一块黑色皮壳，枕头面包大小的原石。 刚还还有人在用强光手电在照射，灯光下这块原石的透光性很好，外皮还有一条绿色线条斜插入原石内部。 他又想起邵起年说给他经验，“宁买一线，不卖一片。” 据说是一线很有可能会深入内部，买了基本不亏。而外皮的一片绿色很可能就是一层皮，内部或会啥也没有，这会巨亏！ 许四海为了能多学到点东西，他还特意没使用异能做鉴定。 为了这块有可能看涨原石，好多人都在竞价，许四海还看到摊主笑眯眯的看着这些个竞价者，坐等最高价为杀出。 最后这块原石被杨磊以30万美元给拿下。 摊主还一个劲的怂恿杨磊去切石，还是切出大片绿色，他的生意会大好。 因为大家都想借借这份好运气。 切石时许四海也跟过去看了，几乎所有参与竞价的都去了。 固定好原石，杨磊想在原石的头部先切一刀，看看这道绿色能进入内部多深。 切割机发出刺耳的声响，大家还说了好些祝贺恭维的话，令杨磊听了很满意。 约10几分钟后第一刀切好了。 工人掀开保护用的盖子，大家看到第一刀切完，外皮的绿色线条并没深入到原石内部，而是只存在于外皮往下两公分左右，其余全都是灰白色的石头。 “啧，不好。” “形势不对。” 围观者对这块原石都不太看好。 杨磊还掉过头再切另一边，想挽回些损失。结果这一头更惨，几乎啥都没有，都是些颗粒很粗的灰白色石头。 行内称之为狗屎地。听这名字就知道不是啥好东西。 这是真的垮了，一点挽回的机会都没有。 翡翠没有了绿怎么卖钱，谁又会去花钱买下一块粗糙不堪的石头？ 这块原石切垮是定局了！ 杨磊脸色很难看。 不过杨磊还不死心，他想拦腰再来一刀，碰碰运气看能否多少挽回点。毕竟这是30万美金买下的。 中间再来一刀，根本就是块灰白色石头，连一点翠色都没有，大家都说完了，顷刻间全都散去，杨磊三十万美元扔水里去了！ 邵起年也不知道啥时候过来了，他还借这个机会教育老四和他的小徒弟，说赌石很难的，看看三十万就这样没了。 “小青年还是太嫩，火气太大！” 这既是在指导老四，稍带手也损一下竞争对手。 杨磊听了只能苦笑，还对许四海说这就是赌石，很残酷的，一眨眼30万美金就没了。 许四海还安慰杨磊，“先赔后赚，先苦后甜，会有好结果的！” “借你吉言！”杨磊脸上算是挤出一丝笑容。 一整个早上，许四海都在跟着他人学习，再加上邵起年的教导，多少算是学到了点。下午他开始一个人看着玩，准备在配合异能互相印证下。 铁皮棚子下，一块黑色皮壳外表还用白漆写了30kg的原石，这就说明这块原石有30公斤。 其表面还有藓，还有细小的裂缝。 藓是指翡翠原石皮壳上出现的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痕迹，以斑块状；带状为多，大都呈现为黑色，深绿色的印迹。 藓于绿色有很大的关系，但也不能绝对保证。 许四海开始学习如何用肉眼辨别，一旁的摊主也不管，任凭许四海随意翻看打灯。 杨磊还过来说，这块他已经看过，东西不灵的。 “道理何在？” 许四海还想刨根问底。 “感觉，你看多了心里就有感觉。”杨磊说完走了。 许四海先是愣了一小会，他随即醒悟过来，杨磊已经在善意的提醒，但不会交给自己判断的根据。 这是人家赚钱的绝活，是花费无数金钱换来的，没到那么深的交情，也不会轻易告诉自己。 就像自己也不会轻易告诉别人鉴定古董的诀窍一样。 想到这许四海心里释然。 邵起年对自己不错，还带自己过来，能得到自己的善意提醒，这是邵知道他老板邹一帆和自己是好兄弟。 别热那可不会对自己这么好，能提点一句已经很不错了。 许四海还在看石头，湾湾的老金也走过来，他也说这块石头不好。 老金还把许四海拉到一边，小声说他是看许四海是大陆来的时辰孩子，他把自己这辈子得到的一点点小经验告诉许四海，还要他千万别外传。 “嗯嗯。” “好的翡翠，内部通透如水，这是结晶使然！晶粒细腻，通透性就强，也就是说种好，内部结晶好的，其表面的结晶也不会差。 也就是说，一块原石在你面前，先看看表面的结晶细腻程度，要是很粗糙的，内部一定不会好。” “明白了！”许四海非常感激老金的指点。 萍水相逢，能把压箱底的绝活拿出来，非常不容易。 许四海很正式的抱拳道谢：“金老板，荣当厚报！” 老金走了，他还要去赌石。 许四海则坐下点上烟，慢慢的咀嚼老金刚才这句话。 他想到：既然赌石要看结晶，那在看雾的时候，是不是也能参照这个方法。 雾是原石皮壳于翡翠的中间这一层。 因为翡翠有雾，很难看清里边的情况，这也是翡翠要赌的原因之一。 即：内部不好的翡翠，打灯看雾的时候也不会好到那里去。也就是说，原石表皮下雾很干净的，内部也一定很干净。 再加上看结晶，胜算就更大！ 一时间许四海决定就用这个办法试一试，看好了再用异能检验下，晚上在仔细琢磨琢磨，争取这次来能得到点宝贵的经验。 辛苦一趟，总要得到点什么，不然就是瞎玩！ 二百二十八 赌石 三 角落里一个会说汉话的中年老板，他的摊位上摆放了好多小个子的原石，基本都是漆黑色的，这叫乌沙皮。 这些原石最大的只有足球大小，小的更是只有小孩的拳头大。部分外表还带着些绿色斑点，倒是挺吸引人的。 已经有几个湾湾的小老板在弯着腰打灯挑选。 许四海先是看上一块大个子的，打灯看皮壳下的雾气黑黢黢的，结晶颗粒很粗。按照老金的理论来说这就说明原石内部的颗粒也很粗。 而且他还联想到，既然皮壳内部的雾都带了黄色，这更加说明外界的铁质已经浸入其中，内部就算是有翡翠也是极差的。 许四海还用异能来检验下，果然，这块原石的内部脏乱不堪，和狗屎地没啥区别。 很好，第一次试验成功了，许四海非常满意。 许四海依照这个标准又找了好几块，都证明老金的理论是行得通的。 很快，一块拳头大小，肉眼看结晶细腻的黑色皮壳进入许四海的视线，但这块外表很普通，一点绿色都没有。 就是打灯看里边也没有绿色，但雾气很清，许四海感觉可以。 他偷偷用异能检验了下，看到里边有一块豆荚大小的玻璃种机，他很高兴。遂拿了这块去找摊主询价。 摊主看这块原石外皮没啥特征，个子也小，开价并不高，许四海经过小小的还价，最后以50块美金买下。 场内大家都知道这个小白脸是个新嫩，看到他出手都很感兴趣，怂恿他去切开看看。 杨磊还笑称新手都会有好运气，祝贺许四海能切出满绿。 邵起年也过来了，当他看到许四海手上的原石，就知道这块价格很便宜，也就没再多说啥。 反倒是觉得许四海做人稳健，知道先从便宜的入手。 也有人当真了，认为许四海这块小石头没啥特点，估计切不出好东西。他们也承认，区区50美金就是全输了也没啥。 左右不过一顿饭前而已。 切割机师傅还问许四海该怎么切，他看似随手划了一条线，实际上他已经算好了，切下去刚好可以切出一点点绿。 大家一起忍受几分钟的噪音，切 割机师傅掀开保护盖，随即大叫：“有绿！” 一声有绿，立马就吸引了众多圈内人冲上去。 尽管只有手指头那么一点点绿色，但内行看门道，他们打灯看后都说是上好的绿色，质地也很好的碧绿色，都说许四海这次是切涨了。 邵起年看了也很高兴，还鼓励许四海在切一刀，看看这块翡翠能有多大。 在切完一刀，不用切割机师傅提醒，邵起年第一个冲上去看情况，他也大叫“这回真的切涨了，大涨啊！” 这块体积已经缩减了一半的原石，在好几位内行手里传阅，大家逐一打灯检测，确认这是快很难得的玻璃种。 邵起年还估计能出一块顶级的牌子，或者是福豆。 有人拉住许四海，愿意出三千美金收购。 杨磊还说就凭这块翡翠的质地，三千美金是在欺骗外行，他愿意出五千美金。 邵起年要许四海索性直接切完，估计价格还会更高，许四海听从老法师的建议，又开始切第三刀第四刀，一只切到把外皮全部剥离为止。 现在翡翠的大小，质地都能看的很清楚，成了一块无需赌博的明料。 有人愿意出六千美金，也有人愿意出七千美金。 而老金直接喊出一万美金，压垮所有竞争者。 银货两讫，老金还非常高兴，大赞许四海是个有良心的，欢迎他有机会到湾湾去旅游，还可以介绍湾湾的藏家认识。 杨磊：“老四，你这块是在那个老板哪里买的？” “就那边会说汉话的那个。” 随着许四海手一指，客商们蜂拥而去，都想借许四海的好运气自己也能买到大涨的原石。 现在许四海有了三万美金的本钱，他的胆子更大！ 他精心挑中了一个大西瓜一样的黄色皮壳的料子，质地很好，打灯还能看到灯光在整块原石透过。 按照老金的理论，外皮结晶非常细腻，打灯看皮壳下的雾也很干净，真的就如大雾一样呈现为白色。 这么好的原石怎么会落到许四海这个新嫩手里？ 盖因这块原石表面有三条歪歪斜斜的裂缝，大家都被吓住了，这才落到许四海的手上！ 通过异能，许四海知道此地的老法师看得很准，外表的三条裂缝还真的深 入内部。 许四海叫来翻译阿牛和摊主讨价还价，最后以一万美金的价格拿下。 原石很重，许四海搬&#xe863;很吃力，他一边捧着往切割机这边走，手上还在试使用异能把原石内部的裂缝给弥合起来，只留下表皮那一点点。 交易场所是露天的，许四海又买了一大块原石大家都能看得见，又有人凑上来想要一起去看切石。 香江金镶玉珠宝公司老法师刘美才已经是60出头的人了，他看了眼许四海新买的原石，直接就判了“死刑！” 他还说这块原石自己早就看过，有大裂缝，赌性很大，他们都撤退了，这次许四海拿下它，风险非常大。“基本上没有赢钱的机会。” 邵起年的徒弟还把这件事汇报给师傅，他也坐不住了，急匆匆跑来观看。 “哎呀，是这块啊！”邵起年看了直摇头。“算了算了，反正刚才那一万块是白捡来的，就当没赚好了！” 切石师傅还问许四海怎么切，他说上下左右都切一个小窗口，有这四个窗口就能看清里边的情况。 “好嘞！” 切割机师傅麻溜的把原石固定在机器上，随即开&#xe863;机器切割。 刘美才还说以他的经验来看许四海的这块原石绺裂太多，最多就是切出一块戒面，牌子挂件啥的基本不可能了！ 第一刀结束，大家都凑上去观看。 窗口有一个成人的手掌心那么大，里边果然有绿，还是很珍贵的黄阳绿，但预料中的裂缝却一点都没有。肉眼看没有，打灯看还是没有。 湾湾的老金很高兴，他认为就凭这一刀许四海就已经大赚，亏本那是无稽之谈！ 这话同为老法师的刘美才不乐意了，他说还有对面没切，说不定马上就会出现裂缝。 “那就再切！” 空口白话有啥意思，不知直接来一刀，让事实来说话。 切一个小窗口速度很快，只一点点时间，切割机再次停下，还没等切割机师傅把防护盖打开，一干珠宝商自己就把盖子打开，头伸的长长的看切口。 “哇，好整齐的切面，大涨啊！” <p/ 二百二十九 赌石 四 “什么，又切涨了？” 刘美才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还有不相信的则是邵起年。他也跟着刘美才一起去切割机处看看。 让他们失望的是，第二个切面依然非常干净整洁，哪里有他们预判的大裂？ 刘美才大呼走眼了。 邵起年则暗道可惜。 在他们着两位老法师看来，许四海这块原石现在已经大涨特涨，没有二三十万美金是绝对不可能拿下的！ 这块原石只切了左右，还有上下没切，许四海继续让师傅切窗口。 机器边上已经有人开始和许四海套近乎，想要买下他手头的这块原石。 许四海：“不急，等四个窗口全部切完在说！” “老四，这边说话。”邵起年也把许四海拉到没人处谈话。 邵起年的意思是这块原石他们公司愿意以高价收购，请看在邹一帆的面子上成全了这笔生意。 “许先生您要是不答应，我回去找我们邹总告状！” “可以，不过到时候还是要按质论价。” 朋友归朋友，生意归生意，这不能混为一谈。 一小会时间，这块类似足球的原石，上下左右被切了四个面，打灯也不知道被照了多少回，标标准准的黄阳绿色，连一丝裂缝都没有。 精良收拾的少东家杨磊直接喊出30万美元的高价，而金镶玉公司的刘美才更是喊出40万美元的天价。 这块原石好哇，能做出好几条手镯，还能有好几个牌子，这都是高价货，买下绝度不会亏！ 湾湾的老金还喊出50万美金，这个价格让大家都一愣。 此时邵起年轻轻的喊了声“60万美金！” 这既是为自家公司张脸，也是在回报许四海。 邵起年在心里已经盘算过，这块原石能做出八个手镯，每个能价值40万。而8个手镯心又能做出价值10万的挂件。 还有好多边边角角没算上，还能做出不少戒面福豆，少说能换回100多万。 这前后一算就是近500万港元。而60万美元能兑换到300万港币，买下就能赚到将近一倍的利润，只要交易成功就绝对划算！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 最主要的是让香江的贵妇们知道福生记珠宝 公司是有顶级好货的！ 有了这个口碑，公司才能赚到大钱！ “成交！” 许四海一声拍板，一众珠宝商都大为失望。随后全都奔向许四海刚才的摊位搜寻起来。 出来是带了2万美金，现在已经是将近62万美金，许四海第一次来赌石不但没亏还大赚，这让在场老师傅都觉得这小子的运气太好了是走了狗屎运！ 没错，就是这样！ 又一家摊位，是个中年女老板，她还很客气，看到顾客来了小咪咪的合十迎接。 不过这都是假的，许四海要的是上好的原石而不是笑脸。 一连看了好几块原石，许四海都不满意，再找找才找到标有一块22公斤的灰色皮壳的原石，侧面还有巴掌大一大块深绿色的瘢痕。 灯下看也非常好，结晶细腻，也没肮脏的雾气。异能检验，内部一大块浓绿色！ 中年女老板态度很好，笑眯眯的说话，但许四海听不懂缅甸语，他只能去叫翻译阿牛，还把邵起年也吸引过来， 老法师只看了一眼就说宁买一线；不卖一片，古训还是很有用的。 意思是要许四海放弃这块原石。 “试试看，便宜了就买，“ 讨价还价，最后许四海16000美元拿下，邵起年还是觉得贵了， 女老板这边也有切石机，她也知道许四海已经是两块原石大涨，她还建议许四海摊位上就有切石机，可以当场为他切石。 原石是什么质地许四海非常清楚，他并不像切石，免得切出来后是好东西，又会被珠宝商们围住强行要买，要是不卖吧还得罪人。 所以不切最好，谁也看不透其中到底是啥，也能耳根子清净些。 树欲静而风不止。 许四海不想切石，但一干珠宝商把他团团围住，非要他切石。 这些珠宝商都看到许四海已经大赚两块，但他们却没得到好处，也想要趁机购买一块。自己没本事，花大价钱买一块切好的明料不是更好吗。 “切，必须要切！” 许四海坚持不切，还说今天已经切涨了两块，不想再出风头。 大家都说没关系，你许四海尽管出风头我们乐意！ 最后许四海被逼的没办法，只好答应现场切石。 在一阵刺耳的噪音之后，原石被切开 了，满场惊讶！ 果然就是一块苹果绿，水头还很足！ 大家都夸许四海今天运气好的爆棚，再也没有比他运气更好的人。 老金还笑着竖起大拇指，赞赏许四海有天分，希望他急促保持这种好运气，“几十亿身价很快就会有！” 这块原石大家一致认为，可以做出12个满绿；售价为25万港元的手镯，还能多10几个10万的小挂件。 大涨！ 邵起年海还想购买，但被大家给拦住，说他已经达到珍贵无比的黄阳绿，也要留口汤给别人喝，不能把好东西独占！ “这有啥，大家一起竞价好了！” 精良首饰公司的杨磊首先开价30万美元，湾湾的老金随即又添了五万美金，邵起年也开出40万美金的高价。 没想到杨磊又加了五万，达到45万美金。 这个价格邵起年只要摇摇头苦笑，老金也望而退步。 笑到最后的只有杨磊。 人群中还有闲人替许四海算算账，许四海第一次切石得了一万美金，再切得块黄阳绿，卖给邵起年60万美金。 再在又买了一块45万的，这一个下午他就赚到106万美金，“这赚钱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这就是上天在眷顾许四海”杨磊也只能苦笑：“乱拳打死老师傅，打麻将的新手也是这样！” 邵起年也承认老天爷就爱眷顾新来的，等他下次再来结果就不一样了，江湖越老胆子越小，看走眼那更是家常便饭。 “对咯，就是这样的！”还有人分和邵起年产生了共鸣。 说完笑完，大家又开始在这个摊位上寻找，老四还是去了刚才那个角落里的摊位，那边人少。 <p/ 二百三十 赌石 五 第二天许四海彻底收手不干，免得真成了能看穿翡翠的妖怪！ 大家都很奇怪，许四海在就不趁着手热的时候多买点，万一手亮了那就惨了。 一直到第三天下午，临近自由交易快结束时，大家都急急忙忙的想要在找些好料子，已经把许四海给忘了。 他这才走到角落里，那个会说汉话的老板那里。许四海第一次出手翡翠，就是在这位老板处买到一小块原石，切开后卖给老金赚了一万美金。 今天他又来了，老板自然笑脸相迎。 许四海假模假式的东看看西望望，还到处打灯，随后挑了一块黄色皮壳，外形呈一节石柱子状的原石。 这块原石打灯看雾层很厚，可以说啥也看不见，估计就是这原因被一干珠宝商不看好。 但这块原石的石质结晶倒是真的很细腻，而且还油光光的。 别人看不清，但许四海有异能啊，他就算是带上墨镜一样可以买到最好的原石！ 这块黄沙皮就是！ 其内部为标标准准的正阳绿，种水为玻璃种。 要是绿色再稍稍浓一点；那就是帝王绿，稍差一点的就是黄杨绿。 而且这块料子为方形柱状，没有多余的废料，切除四边后直接就能手镯，几乎没啥可浪费的地方。 许四海看关门的时间快到了，他这才抱着原石和老板讨价还价。 “老板，现在是最后交易时刻，能否便宜点，错过这个时间点，你就还要再等上几个月时间。” 老板看许四还说的有道理，而且大部分原石都卖光了，他既不在乎这点小生意；也不想多带这些石块回家。 讨价还价，最后以2000美金谈成。 许四海随即抱着这块原石往大巴处走。省得在有人盯着他要切石，切好了又眼红不已。 这块原石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切的，他想要带回京城去，给他姐姐做一副结婚用的上好手镯。 谁知邵起年喜滋滋的也搬了块五公斤的小原石回来。 上车后他还炫耀似的打灯给许四海看，效果真的很好：灯下一片绿色，通透性极佳，而且这么好的料子价格还便宜，才区区6000美金，车上的老金等人看 了都说好！ 邵起年和他徒弟也非常得意，脸上笑的像是开了花似的。 杨磊也抱有着同样心思，最后时刻他也带了一大块原石回来。他这块要比是邵起年的那块大了不少，看原石上的白漆标签为7.3公斤。 大灯看也能看到好多绿色，同样得到大家的好评。 邵起年的徒弟还问许四海：“老四你这块原石如何？” “对呀，你这块如何？” 大家想许四海前天大杀四方，出手就是赚，不知道他几天战果如何，一干珠宝商们都盯着许四海这块黄色石柱子看。 邵起年的徒弟还主&#xe863;在原石上打灯，结果雾蒙蒙的啥也看不见。 老金很婉转说这块原石赌性很大啊。 意思就是他很不看好这块原石。灯下一点绿都没有，让他想夸一下都没可赞扬之处。 杨磊还问多少钱买的？ “1000 美金而已。” 大家顿时神态一松，认为区区1000美金的东西，就是切垮了也没啥。 几千美金而已，在这边都没人当回事！ 晚上许四海请客，还是在每天都去的哪家小饭店，大家又开始聊起明天投标的事。 经过一番了解，许四海算是稍稍弄懂了些；翡翠交易会投标的情况。不然就是看上了买不到手也是白搭。 比方说有块质地很好的原石，大家都很看好，那就在纸上写下这块原石的号码，在写上自己身份牌的编号，最后是价格。 将纸片投到交易会的巷子里，等交易会结束，自会有人开箱子查看纸片上的信息，价高者得。 要是一块原石只有一个投标者，那这位自然也会中标。 等所有投标清点完毕，交易会还会把中标的情况写在纸上公布出来，谁中标了就去付钱，多种自然就要多付钱。 随后交易会还可以代为托运，这个自然也是要付钱的，没有谁会白白替你干活。 转天又是大巴把珠宝商都拉到交易场，珠宝商们蜂拥而下，所有人都说这次是赚还是亏，赚多赚少就看这里了！ 投标区基本都是50公斤以上的大料，每一块上头都编有号码；重量，有的还开了小窗口以吸引客户开竞标。 上百人珠宝商分散其中，显得有些稀稀拉拉的。 许四海今天一直跟着邵起年师徒 ，他想给邵起年以指点，好报答他带自己到这边来，也算是给老哥哥邹一帆赚点钱。 一块标有80kg的原石前，邵起年和他的徒弟在看这块原石，许四海也仔细的看了。 这块原石外边有很脏的藓和很多松花。 藓很脏；有可能渗透到原石内部，使得内部也变得很脏。 而松花则是原石上本就有的绿，经过长时期的风化失色形成的痕迹。赌石着还要根据松花的颜色；走向；大小；形状来分析。 进而推断出原石内部绿色的走向；大小；形状。还要在看看绿是否走到绺裂处。 而且这块原石皮壳很厚，和许四海昨天买的那块柱状原是一样，打灯啥也看不清。唯一的有点就是这块原石上没有一点绺裂的痕迹。且颜色稍显油润。 许四海还用异能观察下，厚达三公分的皮壳下有很大块的绿，而且是很不错的黄阳绿，估计能有好几十公斤的样子。 “这块原石不错啊！”许四海还善意的提醒。 邵起年听了笑着把强光灯放在一块漆黑的藓上，“看到没，这里全都是脏点，我很担心呐！” 言外之意是拒绝了许四海的善意，认为他太年轻，眼力差！ “买下这块大概需要多少钱？” 既然好心没好报，许四海索性自己买下它！ 这种好东西存着绝不会有任何损失，只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价格暴增。 邵起年看了下，估价为15万到20万美元的样子。 许四海当着邵起年的面，取出投标的小卡片自己写了上原始编号，再写了个10万美元的标价。 邵起年看了只是苦笑，并没说啥。 既然善意被忽略了，许四海转而去老金那里。 老金也给了自己很好的经验，许四海也想让他对挣点。 <p/ 二百 三十一 赌石 六 许四海跟着老金走了几步，随即看到一块表面上很好的原石，皮壳上还用白漆标有45kg的字样。 不过杨磊已经看上了，还有其他人都在围观，时不时的还掏出强光手电在照射。 许四海对老金说这块虽然很好，但看上的人挺多，估计价格不便宜。 “对！” 俩人又去了别处。 又有一块33公斤的白沙皮料子，还有细密的平直纹路，这被行内成为刀砍纹，是莫西沙厂口的特征。 许四海和老金看了都认为是莫西沙厂口的，确真无疑！ 该厂口经常出质地细腻的高冰种；玻璃种翡翠，其特点是种老；肉细；水头足！ 这都事好料子的标准！ 打灯看微微通透，如同迷雾一样纯白色，且原石中间有条大裂。好多人都心内部为乳白色的狗屎地都不敢下手。 许四海轻轻说：“我倒是很看好这块！” “理由呢？” 许四海的理由是：这块原石结晶细腻，皮壳下的白雾比较干净，原石中间有裂没关系，直接就从裂缝处切开就是，每块还能做出几条手镯。 “只要价格合适，还是可以的！” 其实许四海已经用异能看过了，原石内部绝对会有上好的翡翠，可以让老金赚不少钱。 老金笑称他也是这么想的，第一次就这没有加经验，能活学活用，看来许四海在赌石上很有天分，难怪能挣到大钱！ 又给老金指点了一块上好的原石，许四海遂开始单独行&#xe863;。 一块大部头书一样的原石，外表毫无裂缝，打灯还透出红雾，大家都看重觉得这是难得的红翡，纷纷记下号码下注。 许四海还用异能看了下，这是块废料！ 红色只在皮壳外围捧碰巧有一点，而内部都是带了很多黑斑的菠菜绿。这种颜色不管做啥都卖不出价钱。 要是改为做雕件，也要为了去除掉黑点而伤透脑筋。 许四海看了下，笑笑走了。 又遇上一块黄沙皮大枕头原石，表面一条贯通整个长度的大裂缝，打灯一片迷雾，但异能看过内部是飘花的玻璃种，许四海果断记下好号码，写上报价！ 刚刚写好杨磊也走过来， 他打灯看了下认为这块原石不行，还说许四海经验欠缺，需要继续努力。 言外之意还是不看好这块原石。 许四海嘴上答应，心里去再说我有异能加持，可以直接看穿皮壳，不是你们这些肉眼凡胎所能比拟的！ 吃过中午饭，大家又不约而同的看中一块百公斤的巨石，大灯看很通透，还带了点绿色，外皮还有绿色的藓，裂缝也是小小的。 对于这块有人说好，也有人说不好。 说好的理由是：打灯通透，还带着绿，可以赌一下。 说不好的理由为这块原石表面已经有裂缝，内部更加说不清。 许四海看到邵起年，杨磊对这块原石兴趣很浓，他们都想出个价试试看。 看大家都在讨论这块原石，许四海抽空眼神四下里搜寻。 他看到不远处有块约三四十多公斤的白色原石，是个好东西，还被邵起年的徒弟踩在脚底下。 凑过去看了下，邵起年的徒弟还要许四海不用再看，他们早已经看过，有大裂，不值得赌上这一把。 等邵起年的徒弟走下原石，原来站脚的地方就有一条大裂，还有树杈一样的小裂缝从大裂出发散出来。 但异能显示这是块紫罗兰色玻璃种！ 紫色翡翠很少见，玻璃种的更少见，而且水头还很好。 但这块原石的欠缺点也很明显，那就是裂缝！ 已经深入到翡翠内部，因为满是裂缝，就不能做手镯，或许连牌子都做不出来。 既然大家都不看好这块原石，许四海心想价格一定很便宜，不如自己拿下，回家后再用异能将裂缝给弥合，这不又成了一块绝佳的玻璃种紫罗兰料子？ 许四海马上把号码记下，跑到一边去填写卡片。 一开始他想填5000美金，后来一想这不保险，万一也有人和自己一样，填上三千五千碰碰运气，自己还不一定能得到。 不如就出个一万美金，估计这样就没谁和自己争抢。 此后两天，许四海有看中两块质地很好，但内部是带了大量裂缝的好料子。 所有珠宝商将手头投标用的卡片都放在一个箱子里，随后就开始两天休假。 这么多卡片，交易会的人员也是需要时间清理的。 公盘结束，大家又聚在一 起继续喝酒。 杨磊还邀请许四海一起去海边游玩，看看印度洋的风景。 还要在等待两天时间，杨磊去海边游玩，还邀请老四去， “不去”许四海转而问翻译阿牛：“城里有古董店吗，我想去看看。” 杨磊笑称自己忘了许四海是玩古董的。 阿牛还悄悄说“许先生喜欢古董，我叔叔就是开古董店的，我可以带你去看看，还有几件家传的东西。” “好。”许四海兴趣大增！ 早上，阿牛来接，俩人租了辆人三轮车一起去古董店。 此时仰光的街上很破，男人女人都穿着拖鞋，街道两边的绿化到时搞得挺好的，到处都是高大的数目。 阿牛叔叔的古董店；就开在仰光最著名的大金塔附近，站在店门口一抬头就能看到大金塔金灿灿的塔顶。 店主姓沐，自称是前明沐王府的后人。 一进门许四海就看到墙上挂着一把二战时期的日军指挥刀，架子上还摆放了清代民窑的青花罐子，梅瓶，但这都是普通货色。 坐下后许四海直接说要是出售的是这些架子上的东西，就没必要了，这都是糊弄外国人分的，他看不上！ “不会的；不会的！” 沐老板随即从后边搬来一个大箱子，打开后许四海眼前一亮，里边有三件瓷器，一为元代枢府款梅瓶，一为元代景德镇窑红绿彩玉壶春绝品！ 红绿彩就是在瓷器上刷红色；绿色；黄色的釉组成的花纹。 这种装饰方法在宋元时期北方窑口很普遍，但据许四海所知，景德镇窑厂却一件都没看到。 现在行内能知道有这种类型的瓷器，还是金陵博物馆在景德镇收到一块这样的残片，可见其珍贵！ 眼前这件玉壶春瓶子，就是在元代影清釉的基础上，用红绿色彩绘制了一朵牡丹花的图案，口沿和底部还用矾红彩绘制了蕉叶纹。 其装饰风格和元青花完全一致。 能得到存世唯一，许四海非常高兴，很大方的给了沐老板500美金，连惯常的还价都免了。 沐老板看许四海人如此大方，又从后面搬来一个嘉靖五彩鱼藻纹大盖罐。 许四海再给200美金。 沐老板和阿牛更加高兴，可以说是一路笑着把许四海送走。 回 到宾馆，许四海自己也高兴的不得了，大家都知道老四又捡宝了，吵着要他请客吃饭。 两天后交易会开标，许四海他们又被大巴拉到交易场。 今天大家都去看公告牌，上头会表明那块原石被谁中标，中标者自然需要去交易办公室付钱，并说明需要托运到那个地方。 开标了，几张大纸贴出，上头密密麻麻写满了数字，许四海自然是先要看看自己挑选的中了几块。 他首先看到黄沙皮大枕头料中了，价格为三万美元，一块铅桶大小的料子十万美元， 带很多裂缝的紫色翡翠也到手了。 这块原石许四海出了一万美金，现在他中标就说明其他人不看好张这块，他又觉得自己多出了五千美金。 看上去有红翡那块为为邵起年得到，许四海心说这又是个坑！ 反倒是老金中标的五个小块的倒是非常好，基本都没啥问题，许四海现在觉得邵起年这人的赌石眼光，其实也很一般。 付钱；办托运，一干杂事都办完，这次翡翠交易会算是彻底结束。 许四海这次带了两万美元来，回去不但带走三块上好的原石，还很意外的得到三件宝贝，此外还带走80万美元，划算！ 在飞机上，老金还再次邀请许四海有机会去湾湾旅游，他会好好的招待，还会给他介绍湾湾的古董商。 到达香江，老金悄悄说他今天休息下，明天就去香江爱华社，请他们帮忙打听下老家的情况。 第二天，缅甸托运的料子也到达。 取了料子，许四海少不得还要将其中有裂缝的给弥补下，累得汗都出来了。<p/ 二百三十二 视察 休息一天许四海缓过精神，他又去了尖沙咀恒兴大厦九楼，去看看自己的新公司。 在许四海去缅甸前，已经交代过替自己管钱的林天佑，只要邝世雄的太平洋投资公司开张，就划拨给他十个亿的港币，同时林天佑还负责该公司的财务。 这样公司就能互相制衡，这也是为了保护邝世雄，毕竟财帛&#xe863;人心，免得他一家尾大不掉。 进入大楼，许四海在大楼的大堂就看到太平洋证劵投资公司的牌子已经挂起，到公司门口还有个前台小姐，还阻止他进入。 “先生，没有预约不能入内！” 许四海自称和公司总经理邝世雄，地产公司的王桂松都是朋友，前台小姐还是打了电话才放他进去。 进入公司内部，许四海还看到已经公司已经处具规模，有不少人在办公，一个个都很忙碌的样子。 许四海觉得心里很满意，这些人没白拿自己的工资。 进入投资部，此地的办公桌已经满了，工作人员一个个都是白衬衫打领带，头发梳的油光水滑，举邝世雄说这都是和华尔街学来的。 这些人看上去非常忙，不是在埋头看资料，就是脖子上夹了电话，手上还在写字，嘴里还再通话。 他更满意，觉得这些伙计够卖力！ 这些驴子才是自己最想要的！ 只要给他们几把草，就能兢兢业业替自己赚去巨额的金钱！ 然后还要花血汗钱，去购买被自己炒高的房子。 好牲口！ 哎。。。。。。大学生也好，留学生也罢，还是给我这个伪高中生打工？ 邝世雄的办公室很小，约十来平的面积，不过许四海来了，原本坐着的邝世雄就变成站着小学生，而且站姿还毕恭毕敬。 他还汇报说，最近因为股灾，所以投资公司招人很方便，都是经过他仔细考核过得，每一个都是熟手上来就能用，而且：“非金融类留学生不得入职！” 许四海大赞，公司不是开善堂的，咱不养闲人！ “这些杂事我不管，我只看成绩，每年稍稍有点利润不难吧？” 邝世雄在次立正汇报，这个不难，稳健操作就能做到。 这才是自己最想要的。 跑得快不算快，不摔跟头才是快！ “大资金要的就是稳定，每年10%的收益，那就是一个亿港币，绝对够花。” 许四海掏出烟，邝世雄麻溜的给点上，许大老板又扔了一支奖励给邝世雄，把他给乐的眉开眼笑。 “你认为今明两年香江股市如何？” 邝世雄沉吟片刻说，香江股灾已成事实，可以说跌无可跌，估计不会再有大跌的风险。 “没错，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许四海笑道：“你很不错，投资公司交给你我放心！” “谢谢老板的信任。”邝世雄顿时容光焕发！ 中午许四海邀请邝世雄一起去吃个饭，在大排档王桂松也闻讯赶来。 他汇报说这段时间自己在港岛买了两家二楼的老楼，准备开游戏机房。还说他大哥就在给人看场子，据说半年就能回本，其他都是利润！ 其他铺面也买了好几家，住房十几处， “九个亿的实业资金还剩下多少？” “还剩下6亿！” 还剩下这么多，许四海眉头微皱。 他还尊称王桂松同志哥，给他钱就是用来花的，香江花不完可以去伦敦；纽约；巴黎；这些都市花钱的好地方。 “要胸怀祖国，面向全球，好男儿志在四方！” “啊？”王桂松暗暗自责，是自己把思路困在香江这小地方了。“老板不愧是老板，眼光就是宽！” 由于还要等徐邦达王世襄他们几个老人来香江，许四海在此地还要多待上几天。下午没事，许四海还用新买来的小电磨头，在阳台上把缅甸翡翠的皮壳给去掉。 晚上，许四海下楼吃晚饭，他进了一家挂着“鲁记小吃”的档口，这是家只有四张小桌子的鸡毛小店。 他点餐张口就来“掌柜的，给来盘大份的干炒牛河；加辣，再来俩荷包蛋，一份清汤。” “好咯”胖胖的老板娘随口答应，还笑问“你是大陆来的？” 许四海笑着点头坐下。 胖老板娘还和许四海聊了起来，说许四海这时候来香江时间不对，面前香江遇上了股灾，到处生意都不好做，想要找个工作很难很难。 许四海知道老板娘是误会了，他手指自己居住的方向说：“我不用找工 作，我家就在海景苑。” “哇，大佬啊！”老板娘一惊一乍的惊叫起来。 说海景苑的房子是她看着造起来的，那边房子入住的都是有钱人，每一套少说也要一百多万港币，许四海能买得起太牛逼了！ 一会时间厨子把许四海点的餐给端来，还用夹杂着粤语的普通话问许四海是不是从京城来的，他听了口音很像。 “没错，我就是京城来的。” 自己的口音摆在那，许四海也没必要否认，再说京城有啥不好的？ 不过当许四海看到厨子，他忽然愣住了。 这人竟然和他师傅萧越又几相似，气质上更加像！ “哥们你也是京城来的？” 厨子神色略有尴尬，自称是从大荷兰省来的，已经好几年了。“小兄滴在京城是干啥滴，为啥这么有钱，还能在香江买高档房子？” 许四海自称是玩古董的，在香江也捡了点漏，七拼八凑的才买下这边的房子，为的就是有了落脚的地方。 又聊了几句，厨子忽然问“嫩师傅一定是有大本事的老先生，多大了；贵姓啊？” “我师父姓萧，叫萧越，已经故去好几年了，师娘师姐也都走了。” 说起师傅，许四海不禁一阵黯然。他想要是师傅还活着，看到自己如此成绩，一定会很欣慰的。 在他不注意的时候，厨子已经悄没声的走了。 后厨，厨子无力地蹲在墙角还直抹眼泪，嘴唇蠕蠕说不出话来。 许四海吃完走了，胖老板娘走进后厨，看到老公满脸泪水，她吓坏了：“老公，怎么回事？” “没事，我刚才抽烟，眼睛被熏着了，样子很难看是吧？” 厨子还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老板娘看又有客人进门，还帮着厨子把脸上的泪水给抹干净了，“赶紧滴，干活了！” <p/ 二百三十三 老师们到香江 香江启德机场，许四海和林百顺在这里接到了从京城来的几位老师，以及约好来鉴赏宣德御笔的徐邦达启功两位。 同机过来的还有许四海的两位师兄。 他师父和老三他们，还要在等到下一批过来。一下子都来，京城那么多摊子就没人掌控了。 机场外许四海还租了一辆小面包，这几天专供几位老法师使用。 小车直奔许四海在金钟的新家。 当大家伙上楼，看到许四海豪奢的新家，都惊叹许四海这小子发了！ 整整四居室啊，还装潢的如考究，京城就是大宾馆也没这么洋气的！ 当听说这套房子价值200多万，老法师们更加惊讶，都说许老四发了，而且还是大发特发！ 许四海：“嘘；各位爷，在这大家尽管说，回到京城咱们都闭嘴如何？” “明白！” 财帛&#xe863;人心，财不露白，这些古训老法师们都门清。 俩师兄看到许四海的豪宅，都惊叹不已，夸赞这套房子好，站在窗口就能看到大海，风景好极了，这才是人住的好房子！ 自己家和这套房相比，那就是草棚子！ 许四海还和两位师兄说好了，晚上吃饭会把赵武的老妈一起叫来，互相见见面。 惊讶和激&#xe863;稍去，徐邦达还和许四海说：你已经赚了大钱，那就开始把流失的宝贝都收回来吧，要实现值得诺言哦！ 许四海拍着胸脯保证，他会的，自己准备今年就参加香江的秋拍，明天还会到美国去看看。 “好，就该这样！” 启功也说收藏真的必须要有钱，不然拍卖行的大门都进不去。 他还举例说，早年大藏家张伯驹想要收购溥儒家的《平复帖》，开价就是20万大洋，张伯驹要是个普通人，哪里有能力去保护？ “所以搞收藏真的需要海量的资金，每购买一件就是大量的资金陷进去，一件或许不多，那十件二十件呢，这要多少钱？” 大家听了频频点头。 林百顺还拍拍手，告诉大家许四海前几天还去趟缅甸，又大赚一笔！ “啥，缅甸？”精通玉石的金玉良马上明白过来：“老四你去赌翡翠了？” “ 没错，大赚！”许四海还把放在浴室里的原石搬了两块出来，给大家开开眼。 这两块外皮已经被许四海给扒拉赶紧，是完完全全的明料。一块为黄阳绿，一块为紫罗兰色，全都是玻璃种的好料子。 两块料子被放在紫檀木八仙桌上，供所有老法师鉴赏。 这么好的料子，就是在外行徐邦达都赞不绝口，他还建议这两块好料子不要卖，许四海也是会玉雕的，自己做几个上好的首饰；雕件平日里把玩很赞的！ 王世襄更是说这两块料子价比黄金！ 天晚了，老法师们又被许四海拉到镛记饭店，这家也是也是香江有名的大饭店。 包房里还有早就等候的香江古玩商杜生伟和谢达昌，许四海还给双方做了介绍。 当听说大名鼎鼎的徐邦达和启功两位，态度更加尊敬，他们还邀请两位有空到自己的小店坐坐，给他们讲解一下。 酒席开了一大桌，许四海还把师娘大嫂都给请来，和马如龙赵武见个面。 捎带手还把陈金根也叫来见见市面，这人在许四海第一次来香江还提供了很大的帮助，许四海一直都没忘记这件事！ 一直吃惯了京菜的老法师们，初尝粤菜还很新奇，都说粤菜里的烧鹅绝对不比烤鸭差，别有一种风格。 等到佛跳墙上桌，老法师们都开心不已，大呼过去一直耳闻；现在算是尝到味道了。“这多亏了老四赚钱的能力！” 晚上，小面包还把几位老法师送到玫瑰酒店。 听说这家宾馆也是许四海的产业，老法师们更加欣喜，连说许四海干得好；干的漂亮！ 总经理彭海涛更是亲自亲自接待，对老板的师傅们关怀备至，有求必应！ 王世襄躺在进口浴缸里泡澡，嘴上还叼着许四海奉上的古巴雪茄，回想今天又是美食又是鉴赏，还有这般高档的享受。 他品了一口30年的老普洱，整个身心都得到荡涤，他拍拍浴缸直呼：“这他妈才叫生活！” 和他同住的费墨笑称，少来，也就他么这几天而已，回家还是要住大杂院。 第二天，老法师们还在彭海涛的带领下在宾馆周边走走看看，好荣许四海有空去渣打银行保险库，把那边的藏宝给取回来。 等到 了约定的时间，老法师们如约再来许四海这边，杜生伟谢达昌也到了，他们可不会放过这个难得拉近关系的好机会。 首先就是宣德皇帝的御笔《三羊开泰图》。 善于家丁书法的启功一看到宣德的落款“宣德丁未戏写”六字，他立即就认出来，这就是宣德的真迹！ 这样的字迹，他在皇宫博物院看到过好几副，所以他一直牢牢的记在心底！ 徐邦达比他还要仔细，他先是撇开盖章狂人乾隆的十几个印章，以及好几段题字，而是从纸张；墨色；印章；用笔；来做鉴定。 他还把画拿起来，在鼻尖稍稍闻了下，感觉还有淡淡的香气飘出，这才最后断定这幅《三羊开泰图》，真的就是宣德皇帝的真迹！ 许四海还把毛笔递给徐邦达要他题字，徐看到立轴上还空着大段的诗堂，笑道：“你小子大概早就算计好了要我题字的。” “那是，由您二位提上字，不是更有说服力吗。” 做古玩的杜生伟，谢达昌看了垂涎不已，皇帝的御笔，还有乾隆的盖章，著名鉴定师的提拔，这都给这幅画增加了卖点。 可惜啊，这幅画竟然不是他们的。 要是权益在自己的手上，一定要找个有实力的大佬卖掉。嗯；至少要卖出1000万港币！ 还有那两块品质绝佳的翡翠明料，也是非常非常值钱的。 许四海在缅甸淘来的红绿彩玉壶春瓶子，因为稀少而得到老法师们的赞赏。 等到张成款的漆器，嘉定竹雕笔筒展示出来，同样得到老师们的赞赏。 杜生伟和谢达昌俩人的脸上顿时尴尬起来，这两件都是从他们手上流出去的，当时没当回事，现在竟然得到老法师的赞赏，他们心里非常愧疚。 走宝了！ 损失了一大笔钱呐！ 比钱财损失更大的是，自己的脸丢了！ 下午佳士得老总威廉还亲自来邀请几位老法师去公司做客，座谈。在佳士得，老法师们受到公司员工们的夹道欢迎。 香浓的咖啡奉上，威廉还给大家做了公司介绍，还给发了秋天准备上拍的拍品目录。 许四海看到拍卖目录中还有一个雍正“杏林春燕”图珐琅彩小碗，他马上就被吸引了，愈发坚定要来香江参加秋 拍。 他还把这幅图指给王世襄看，老王还带上老花镜看了又看，认定这是真的。 再问过负责鉴定的林百顺，他也说这只碗就是真的，他看的很仔细。 威廉看许四海对这只碗感兴趣，还邀请他秋天一定要来参加，有了京城大藏家的加入，拍卖会能更加成功。 此后王桂松代替许四海带着老法师们在想香江到处走走看看，许四海的太平洋投资是一定要去的，尖沙咀；维多利亚港也是要走走的。 验看归期将近，许四海还抽空去了找了私人医生，咨询下小孩抵抗力不好该怎么办，大夫而已开了张调养的单子，有维生素，进口奶粉，鱼肝油；蛋白粉之类的营养品。 许四海照方抓药，打包后带到车行，扔到自己第二次订购的八吨箱式车上，同时他还订购了一辆十五吨的渣土车。 随后他先期和两位师兄一起背北上回家。 过了罗湖口岸，马如龙赵武直接回京，许四海还要转道魔都，去看看好久不见的石敬轩老大夫。 <p/ 二百三十四 调查 看过了石老大夫，许四海给他们老两口送上电视机和冰箱，还和梅自强约定今年的鞭炮生意，随即直接返程。 刚到家许四海还赫然看到胡同口前边，也就是政府专门贴布告的哪家，不知啥时候已经开了一家小发廊。 门楣上还有四个大字“温州发廊！” 许四海暗道，开小粉灯，店里没有一把理发工具的理发店就要开始了。 说不定哪天自己半夜回家，还会有大姐姐敲玻璃门，用粗哑的嗓音招呼自己：“进来玩会吧！” 问师傅赵丰年，他说早在许四海去香江之后没几天，这家小理发店就开张了。 “那可是要抢你生意了！” 赵丰年和笃定的笑笑，手指小发廊说，哪家小店开张前还和赵丰年大打过招呼，小发廊专门做高价的烫头，发型生意，和赵丰年这边专门给老头老太太剃头刮脸的没冲突。 这个小老板倒是挺有生意眼光的！ 不管怎么样，先把此地的老人给安抚住了，生意才得以继续下去。 许四海是中午到的家，他自己在家里胡乱对付一顿后，就上床休息去了，这一觉一直睡到老三从三环路工地上回来。 老三：“告诉你一件事，这几天柏老大不知怎么地，一直都在我们家的产业调查，我很担心！” “调查我们？” 许四海也是背后一阵发凉，一骨碌从紫檀木大架子床上起来。 随即他想到，自己也没干啥缺德的事，调查也查不出啥事，还有就是柏老大和自己关系匪浅，真要是坏事多多少少会透露点风声，现在啥消息也没有，估计不会是啥坏事。 再有就是自己一向听从柏大爷的指挥，还能有啥事？ 他还安慰自家大哥，说此事不急，等他找柏老大问问就清楚了。 随即许四海还说自己在香江这次赚了37个亿的港币的事情说了。 “啥，37亿港币？”许老三惊讶的眼睛都快登出来了。 他喃喃自语：真要有事全家直接去香江，倒是真没啥好担心的！ 被调查总不是啥好事情，许四海还在胡同口等候柏大爷下班，想从他那里得到点讯息。 没一会，柏安邦 的小吉普准时准点，停在同一个点，从车上下来的柏大爷依然是摄氏零度的面孔。 许四海赶紧笑着迎上去：“大爷您下班了？” 柏安邦用审视的眼光看着笑眯眯的许四海：“知道被调查了，心里发虚了？” 我草，果然是老江湖，自己一句话没说，就是很平常的问候一声，人家一眼就能看穿其中的目的。 “这不谁也不愿被放在放大镜下不是。” “没啥，不是坏事，晚上到我家里来一趟我有话要说。” 噗通，许四海悬着的一颗心顿时放下，嘴里还说自己也刚好有事要找柏大爷。 晚饭后天还没黑，许四海就听到柏建设站在小板凳上，头伸出围墙冲甲字号喊，要许四海赶紧过来，他老爸在书房等他。 许四海绕到隔壁，柏建设快速和许四海说了两件事，第一赵艳华家分配了楼房搬走了，此地的房子想要卖给许四海。 第二件就是他已经毕业，现在在外交部上班，国庆节后要去驻美大使馆上班，以后就很难再见了。 “不难，我明年正想去美国，咱们还是可以见面的。” 这是。。。。。。柏建设马上想到，这小子此次去香江，一定是赚了不少钱，不然他哪里有闲心去美国。 要知道去美国，光是机票就要花不少钱！ 许四海进入柏大爷的书房，里边还没开灯，柏大爷看上去像个菩萨有些神神叨叨的。 “坐”柏大爷惜字如金，手指他面前的座位。 “小子，和你说点秘密的事，听完了可别往外传！” 许四海马上起身说，“别；别，军国大事咱一个小小的个体户担待不起！” “坐下！”柏安邦的话威严十足，不容许四海有半点拒绝的余地，“国家交代你艰巨的任务，那容得你挑三拣四！” 得，这是被盯上了，还是艰巨的任务，许四海的心里越发没底。 就听到柏安邦说，朝廷对许四海安置退伍军人很感兴趣，特意委托他家柏晋冀去调查一下，发觉这个办法挺好的。 “过了年，朝廷要宣布退伍一百万士兵，你这里要尽可能的给予安置！” 原来是百万大裁军这件事！ 自己怎么把这茬给忘了，白担心好几个小时。 心思定 了，许四海从怀里掏出两只古巴雪茄，很狗腿的替柏大爷处理好了；再点上，这才自己点上：“大爷，侄儿浑身是铁，又能打几根钉子？” 柏安邦可不管这些，他要许四海这几天赶紧制定下计划，最好给他过过目，安置的人数是越多越好！ “多是多少啊，100也是多，1000也是多，您给个准数，我好做计划！” 柏安邦想都没想，直接伸出三个手指头：“三千！给你一整年时间，要把这三千退伍兵都妥善安置。 作为交换，只要你不杀人放火，贪赃枉法，我老头子罩着你一辈子！” 大领导的命令不容置疑，许四海是接也要接，不接也要接，好赖还有个交换条件不是。 这个交换觉得许四海还是很划算的，有老爷子罩着以后行事就方便多了。 “大爷，这个任务很艰巨，您多少也要给点政策吧？”许四海继续讨要好处。 柏安邦三环路工程会多给点的项目，还有京城市区各区会买点闲散土地给许四海，方便他继续开小吃店。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就你一个人知道，消息外漏我拿你是问！” 得，三千退伍军人算是砸在自己手上了。 许四海转换话题，说自己这次去香江，多少也挣了仨瓜俩枣的，还给带了20台电脑回来，想送给国防科工委研究新式武器。 东西就在胡同口的卡车上，希望柏大爷给联系下，让有关部门明天派人来拉走。 “小伙子，你很好嘛！”白安邦脸上的温度稍稍提升了点。 许四海再说还带了不少外国的军事，科技的杂志，同样是送给有关部门的。 柏安邦直接挂了电话，找国防科工委给张主任，那边老将军听了非常高兴，还说电脑是很贵重的电子仪器，马上就会派人来拉走。 同时还委托柏安邦向许四海道谢，感谢他这位“爱国商人！” 电话挂了没一会，就有一辆军车过来，把许四海八吨箱式车上的电脑，杂质全都拉走了。 拉货的解放军还给许四海敬礼，还说这是科工委张主任下的命令。 这让许四海有成就感：“瞧瞧，爷们也受军礼了，你们谁有这待遇！” <p/ 二百三十五 谋划 难呐！ 回到家里的许四海顿觉压力山大，三千退伍军人的安置重任就像一座大山压在自己的肩头， 三千退伍军人他养不起！ 许四海第一个你念头就是扩大生意规模！ 首选就是建筑队。问题是建筑队吸收的人数有限，最多100多人了不起了。开铺子做买卖也是如此。 就算是自己生意最好；规模最大的三里屯新兴饭店，也不过雇佣了20多退伍军人，再加上预备的厨师，一共才40多人而已。 “看来还是要开厂子啊！”许四海长叹一声。 开一家厂子，少说也要雇佣而二三百人，再小那就是作坊。 有了这条思路许四海接着想下去，开厂做啥营生？ 他把身边的生意盟友一个个的想过去，最后还是定格在李成儒的身上，即：还是开一家成衣厂最合适！ 后世的成衣厂都是流水线，只要稍稍培训几天，就能上机子操作，只要不停的推出时装生意还能经营下去。 也就是说，能安置数百退伍军人。 想法很好，但也不是没有困难，那就是营业执照。 目前朝廷还没有这样的条文，可以容纳一家个体户的工厂。 俗话说名正才能言顺，一家厂子要是没有正经的身份，谁会相信你？ 这件事许四海自己是没能力操办的，他觉得想要落实这件事还是要去找柏大爷。 他还想起来明年就是国内俗称的“企业元年”，工农建商四大银行成立了，民企的梦想公司也成立了，自己何不趁着这股东风，也搞几个正经的公司？ 现在朝廷要自己安置退伍军人，不就是个交换条件？ 有了点眉目，许四海稍稍宽心点，他继续顺着开厂这个思路想下去。 一服装服装厂几百人足够了，距离三千的数目还差的很远，这就意味着还要再开几家厂子。 他直接想到了香江的三位老哥哥，想要鼓&#xe863;他们一起去特区开服装厂，以天朝的低廉的人工成本去换取欧美的市场。 许四海左右盘算这计划可行！ 只要搞好了，一两千人还是可以容纳的。 还剩下几百人要处理，许四海的头又疼了！ 最后他还 是想到自家的老三。既然老三一直喜欢建筑业，不如就给他建设一家水泥厂，这也能消化掉几百人， 这样基本就差不多了。 在加上吴伟那边，养殖场也能继续扩大，容纳几十人还是可以的。 自己十一还要开炸鸡店，又能吸收十几退伍军人，要是生意好，还可以开分店。。。。。。 他还想到要是炸鸡店生意好，一定竭尽全力的扩大，一来是安退伍军人，二来也是抢在美国山得士炸鸡之前，抢占天朝的市场。 心思定了，全都想通了，许四海这才打了一套拳，练了一趟刀法安心睡觉。 早晨赵斌还在胡同口摆菜摊子，许四海还去帮忙。 他还看到胡同口新开的温州发廊的玻璃门关的紧紧的，门上还挂了门脸。他估计这家小发廊的老板白天是店堂，晚上是卧室。 温州人能吃苦；再苦再累他们都不怕，也会享受；后世不少温州老板发财后就喜欢保养明星嫩模，要不就去澳门赌钱。 赵斌还说这家小发廊是夫妻老婆店，女的还有几分姿色，很是吸引附近的单身汉。 许四海：“菜摊子在坚持到十一，咱们就收摊，哥支持你下海创业，自己好好想想该干什么！” 说完许四海便回家些计划书，把他昨晚上想到的安置方法一一排列，做成报告，自己留一份再给柏大爷一份过过目，看有啥不合适的先让他提出来。 到中午前，胡同口传开一阵刺耳的流行歌曲声，随即一对小夫妻进来拜访，他们俩自称就是对面的小老板。 男的叫张长海；长相普通，女的叫余丽萍；稍有几分姿色，尤其是从前还挤出一条深深的事业线，倒是挺吸引眼球的。他们是去年过年才结婚，年后就出来闯荡。 听说许四海已经去过两次香江，还买了大卡车回来，这边也有产业，他们都很钦佩，特意过来拜访下，还请许四海以后有事多多照应。 稍稍聊了几句，俩人说是要做生意去随即告辞。 晚上，许四海拿着报告去找柏大爷，把昨晚上辛辛苦苦想出来的心血给他看看。 许四海的意思是，先把计划书给柏大爷看看，他要是看了基本满意，自己就召集同伙开会商议，把一件件事安排 下去。 老头带着老花镜看了，随后指出两个问题，企业的名分；和香江资本家来开厂的事。 “私营企业还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此时需要斟酌。你邀请香江的公子哥来特区投资想法好，问题是有几分把握？” 即是谈工作，许四海也没和柏大爷客气，他直接说：企业名分的事，他办不了，必须要上就交柏大爷。“不能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 至于邀请香江的公子哥；来特区投资开设服装厂，许四海自认还是有几分把握的，“实在不行咱自己来，从小作坊开始！” 柏大爷还问许四海两次香江之行，是否认识了好些阔佬，才想到邀请香江客商来投资？ 这点许四海很坦率的承认了。他说自己是搞古玩的，天然要结交些豪富阔佬，这其中难免就有和自己谈的来的。 “你可以多邀请些，到京城投资也很好嘛！” 许四海笑称柏大爷是管警察的，怎么一门心思钻钱眼里了？ 柏大爷扔给办公桌对面的许四海一支小熊猫，“还不是国家经济困难，我也急啊！为了发展经济，都开始裁军了。” “老爷子拳拳之心，天日可鉴！” 许四海是真心佩服这些老一辈。他还说真的可以为京城拉来一点小生意。 “有大老板想在京城搞一家大宾馆，准备几千万美金，您看成不？” 此事许四海自己就能拍板，只要京城市府同意，立即就能电令彭海涛来签协议！ 也算是实现了自己对他的承诺。 “成啊，怎么不成！”柏大爷还不放心，继续追问：“真的能成，还是几千万美金的投资？” “我很有把握！” 现在是1983年，宾馆建设至少需要两年时间，到1986年宾馆开业，刚好可以赶上国家经济起飞，这一步时机赶的非常好！ 柏大爷：“此时暂缓几天，让我家老大来替你牵线搭桥。” 许四海不得不佩服柏安邦的老江湖，这点事他还要努力栽培自己的儿子，给<p/ 二百三十六 实施 一 又是一个早晨，一大早天气就又闷又热，。 许四海抬头看看明晃晃的大太阳，心里还很高兴，天热好哇，天热吴伟的西瓜生意才会火爆！ 九点多赵斌的菜摊子收摊，他还找到许四海，说自己昨天想了很久，就是想出啥好生意。“哥；您给指点指点？” 许四海要他自己好好找找灵感，实在不行他在给想辙。 兄弟俩刚说上没几句，柏晋冀兴冲冲的闯进来，张口就问：“香江宾馆大老板的联系方式给我！” “要联系方式可以，先替我把电话装了，还要是能通国际长途的，我好替你多说些好话。” 一个身价几十亿的大老板，家里连个电话都没有，这不被人笑话吗？ 胡同西口电话亭大妈用电喇叭一喊，还有啥隐私可言？ 所以装电话实在是需要！ 这事柏晋冀管微言轻，他还做不了主，为了装电话他还跑到隔壁自己家，给他的上司打电话咨询。 一会时间他颠颠的返回，笑呵呵说事情办妥了，邮电局下午就来装电话。许四海遂把彭海涛的联系方式写给柏晋冀。 柏晋冀：“领导说了，事情办成给你奖励！” 说完他风风火火的走了。 赵大妈还急的跳脚，“嗨急啥，吃了饭再走也不迟。” 傍晚下班时间，柏大爷下了小吉普还把许四海拉到身边，告诉他只要宾馆和香江公子哥特区投资的事情办成，他许四海的民营企业一切都好说。 要是有一件事没办成，一切都免谈。 许四海也保证，只要民营企业的事办成了，他在想办法给京城搞一家大厂子。 柏安邦：“计划可以实行了，赶紧着手，免得时间紧了抓瞎。不过要注意保密，裁军的事千万别泄露！” 又过两天柏晋冀单飞香江，直接去找彭海涛商议在京城同样投资的事。事先许四海已经用家里的电话给彭海涛他通知过了，要他在商言商，一切以商业规则来执行。 这边许四海再也召集他的商业朋友一起聚聚。 带空调的房间，再加上还冰镇过的大西瓜，大家都感觉舒服极了。 许四海却苦着脸说，咱们摊上 大事了！ “啊？” 一干小伙子顿时就愣住了。纷纷问咋回事？ 许四海哭丧着脸说，自从他姐夫请求安置退伍军人，政府看到这件事很有利就惦记上，现在柏大爷下令要他明年必须要安置三千退伍军人，“办不好要打屁股的！” “这不是坑人吗！”许老三首先就跳起来，“安置100退伍军人都挺难的，哪里还挺有地方再安置三千人。” 吴伟更是说这三千人就是吃都能把他给吃穷了。 大家都很纳闷柏大爷不是管警察的，怎么也管起民生来了？ 许四海也不能明说，只好含含糊糊说：“大人物心里怎么想的，我那里知道。” “咱现在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老四你说咋办？”李成儒倒是还算冷静。 一下子许四海又成了焦点。 许四海自然是他盘算的计划合盘脱出，即：李成儒开一家服装厂，吴伟的养殖场也要扩大，许老三的建筑队明年再增加一个工程队，同时在搞一家水泥厂。 他自己也小零小碎的再开几家炸鸡铺子，多少也能吸收点人数。 “你；你要我开三千人的服装厂？”李成儒有些慌了。 其他人也是大吃一惊。 吴伟还说雇三千人，这就是不折不扣的大资本家，政府能容忍？ 许四海手指隔壁：“他还想让我雇能多，我没答应！” 大家看既然代表官方的柏大爷同意，心里稍稍安定些。 李成儒再说三千人的服装厂，一年下来能产出多少服装，京城消化得了吗？ “我看五百顶天了！” “八百！” 李成儒咬咬牙：“成，八百就八百，再多一个我都不收！” 其实他的心在发抖，这八百人的产出该卖给谁啊？ 许老三也说他只能在吸收100人，多了吞不下。至于水泥厂他还不确定。 吴伟也是100这个数目。 许四海合计了下，这下就消化整一千人，再上自己炸鸡店小饭馆还能消化掉100人，这就去掉1000人。 水泥厂少说也要500人，这就去掉1600了，剩下1400就让霍大少他们去伤脑筋吧！ 高阳看许四海替他的好友都安排了好生意，他这段时间往南方倒腾煤炭，手里也攒了不少钱，很想做做大，上进一步！ 他还找个借口说，隔壁柏 大爷压下来三千退伍军人的安置工作，尽管责任落在许四海的头上，但大家都是好兄弟，他也愿意分担些。 “您看你能否指点我一门好生意，我也替你消化一点。” “好！”许四海答应这件事他会好好考虑的。 赵斌也急了：“哥，还有我呢？” “你？”许四海挠挠头皮：“好吧，我也替你想个好营生！” 由于这一波许四海的朋友，早就安排好了去香江见见世面的行程，所以会后第二天他们就出发了。 而去香江拉投资的柏晋冀却兴冲冲的返回，他还带来了“大老板”彭海涛，和霍大少等三位公子哥。 柏大爷看了很满意，虽然事情还没成果，但已经看到许四海再努力。 这是个做实事的人！ 他还鼓励许四海有啥计划尽管放开手脚大干，搞得越红火越好。 企业名份的事明年会有名额，这是特别照顾，目前还需要保密。 柏大少他们三位都是公子哥，他们都是住宾馆，但他们对许四海这栋典雅宁静的三进小院却非常感兴趣。 红旗轿车停在许四海门前，车上下来的还是三位穿西装；带金表；说粤语的阔佬，这都让来小法发廊的张长海夫妻俩羡慕不已。 把客人迎接到屋里，霍大少被屋里高档红木家具，墙上的字画给镇住了，更是让他们感觉这是进了博物馆。 “好高雅！” “好文化！” 许四海：“得了吧，你们不过是新奇而已，此地连抽水马桶都没有，几天下来能把你们给逼疯了！” 闲话说完，大家开始谈正事。<p/ 二百三十七 实施 二 霍大少：“老四怎么想起来要合伙开办服装厂，说说你的理由。” 这就是在质问投资的目的，说得好兴许能成，说的不好直接就完了。香江人也是很直接的，生意是生意；朋友是朋友，这是两码事！ 这个问题许四海早有准备，他清了清嗓子说。 成衣业是老百姓的必须，谁都要穿衣服！ 二战前美国是世界上制造业大国，成衣业也在其中。但二战后美国开始玩高科技电子产品，这些成衣业就开始陆续转移到小日本，使得小日本在五十年代经济腾飞。 而十年后小日本完成了资本积累，也开始走高科技道路，这些成衣业又转到湾湾，而后他们也开始高科技。 顾生水家里是专门做服装的，他想想感觉许四海说的很有道理，没被提起谁也不重视，但经过许四海这么一说，他感觉这还真是的一股潮流！ 潮流不可阻挡！ 顺之鹏程万里，逆之沉船亡人。 何去何从还要选吗？ 看三位公子都陷入深思，许四海就知道自己说的其效果了，他继续乘胜追击继续说道：那么这些成衣业剩下的道路只有两条，一是东南亚；二是天朝。 “请问三位老哥，你们希望这些行业是进入哪里好？” 霍大少脱口而出，“当然是天朝好了！” 服装潮流在天朝，自己就能分上一杯羹，要是远在东南亚自己就有些鞭长莫及了。 哪知许四海还煽&#xe863;性的提高桑门：“这是一股潮流，我把它比喻成一股狂风，只要站在风口，是头猪都能飞起来！” “好！”霍大少拍手鼓掌，强烈支持这桩生意。“要是你们不干，我就和老四两个合伙干！” 顾生水笑称这怎么可能，来老四已经把话说的这么明白，“难道我比猪还要笨？” 邹一帆也说不管他老豆如何想，他是一定要投资的！ 许四海还是很诚恳的告诉三位老大哥，希望他们将事情好好说给他们的父亲听，争取得到他们的同意。 这样万一生意失败了，就把不会有人怪罪他，或者说他是在骗钱。 随后四个年轻人兴趣盎然的开始商议起公司的事 情，一直从中午商议到晚上。最后决定四人平分股份，家里有支持就高大点，没有支持就搞小规模的。 公司就设在特区，及方便管理也方便出口，公司由内行人顾生水任总经理，霍大少任董事长。平时一切都有顾生水管理企业。 为了尽早把公司开办起来，三位阔少&#xe863;作极快，第二天就飞回香江向家里汇报。 没过两天，顾生水就兴奋的给许四海打电话，告诉他三家老爹都很同意许四海的看法，认为小搞搞没意思，大家又不缺那点钱，不如每家出五千万港币，合成两亿把企业搞大！ 对方还要许四海在官面上找找人，希望把事情办的快些。 好，太棒了！ 三千退伍军人的安置，大头已经去掉了，许四海心中块垒顿消。 许四海还把这件大喜事汇报给柏大爷，老头也很高兴，他还要许四海帮忙把在京城造宾馆的事落实了，明年企业名额的事一切好说。 明年是民企元年，许四海很想在上头占几个位置！ 回家看电视，电视里竟然开始播放《十五的月亮》，演唱者还是隔壁邻居赵艳华。 这女人穿时装好看，没想到穿军装表演也挺好看的。 “可惜就是傲气了点，现在还要加上烂！” 又两天赵斌吴伟他们都从香江回来，晚上大家在什刹海新兴饭店聚会。 今年柏家兄弟俩也到场，而且他们俩还比其他人先到。 柏老大已经顺利把彭海涛拉来，后边会专门由京城市府的人来谈判，得了大彩头的柏晋冀还被分派到昌平县，莫名其妙的成了许四海老家的乡长。 现在公社改为镇，各县都在进行中。 柏家老二也每次聚会都参加，他再过上一点时间就要去美国了，以后再聚还知道要啥时候。 柏晋冀：“老四，我这乡长还需要你的大力支持，成不成就看你了。” 许四海苦笑说，自己常住城里，家里也不经常回去，啥事他也帮不上忙，找他没用。 “有用，非常有用！” 柏晋冀的意思是许四海是个大能人，眼光也好，有钱朋友还多。现在到处都讲究经济戏效益，乡里也是如此 他身为老营乡的乡长，也想为老百姓做谋点福利，希望许四海能给 他提供些好的建议。 “柏大人爱民如子，勇于任事，小人分十分钦佩，一定会为大人参赞谋划，成就一番丰功伟业！” 柏晋冀连连摆手，他不要丰功伟业，只要一点点小小的建议就好了。 一会时间朋友们都到齐了，还没等许四海问他们感想，一个个都嚷嚷这次真心没白去，是开了眼界了，大楼很高很高，商场里繁华得不得了。 尤其是超市，商品应有尽有，只要你有钱啥都能买得到，还不要票证！ 还有说香江的公司真的很气派，员工都是穿西装打领带，还有冷气，简直太奢侈了。咱们这边连个电风扇都还没有。 高阳倒是对香江的金融投资很感兴趣，他还去看了那边的证劵交易所，认为炒股票炒期货才能挣到大钱！ 马如龙还笑骂这是个被资本主义毒害的家伙，已经没救了！ 酒菜上来，还是冰镇的燕京啤酒，大家一起大快朵颐。都是朋友，没啥讲究的，想吃啥尽管吃就是了。 柏建设对酸菜鱼情有独钟，还叹息去了美国这种好菜就吃不上了。 美国难道就没看有淡水鱼吗？ 大家对这点都很好奇。 柏建设告诉大家，国内国外的生活是完全不一样的，国外只想吃大肉不愿意啃骨头，淡水鱼基本没人吃，也就没人会卖。 想要大使馆的厨子做，也没地方买淡水鱼。 还有人说买不到那就去抓，钓鱼总可以吧？ “玫瑰河水污染严重，淡水鱼身上都是毒，谁敢吃！” 还有这种怪事，大家都觉得非常惊奇。<p/ 二百三十八 实施 三 赵斌还说他已经按照许四海的吩咐，在香江的超市把洁厕灵给买来了，他还问：“要这玩意干嘛，咱家也没抽水马桶。” 他大哥赵武还骂弟弟，说他吃饭时说这玩意干嘛，怪膈应的。 吴伟倒是一点都没在意，他自称是猪倌，就是在粪堆边上吃炸酱面都没啥，何况现在不过是说说而已。 “其中必有问题！”高阳已经感觉出来了，他还要许四海：“说说，千里迢迢买这个没用的东西有啥目的？” 赵武还拿自己的弟弟开涮，“老四是要这傻小子刷厕所去！” “没错，我就是这想法！”许四海还来了个板上钉钉！ “哥。。。。。。”这下赵斌尴尬了，他马上想到一个问题“哥，是不是想要去做这一行？” “算是开窍了！” 许四海看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他还掰开了给赵斌作解释。 他说：就说咱们京城吧，大楼里贴瓷砖的厕所有多少，大中小学校有；办公大楼有，京城还有众多的衙门，大家想想看能有多少厕所？ 连城里带郊区各个县城至少五万个有吧？ 每个厕所一季度用一瓶，一年就是四瓶子，五万个厕所就是二十万瓶，每瓶子挣一块钱那就是二十万块！ 三大直辖市京津沪，这就是六十万块钱。要是在算上附近太原；石家庄；济南，大家算算赚多少钱呐！ 许四海冲赵斌嚷嚷：“好好干，干好了哥给你两成股份，干不好去替吴伟养猪去！” 赵斌立即起身说他一定能干好！ 此地都是哥们，个人都小有成就，要是自己干不好，真没脸见人了！ 柏老二还悄悄和他大哥咬耳朵，这门生意必须拉到昌平，这又是你的一大功劳！ 对呀，柏晋冀他自己也是这么想滴。 自己刚到昌平，上司同僚对自己还不太了解，要是拉来一门好生意，那上司必定另眼相看，以后办事就方便多了。 柏晋冀想现在人太多，等酒散了在提不迟。 这会高阳也发话了，他说许四海厚此薄彼，大家都是兄弟，怎么就单独帮助赵斌而不帮助他？ “我早就说过，要帮你分担点退伍 军人的。” 这话多漂亮，即达到自己挣钱的目的，还能帮助许四海分担压力。 许四海笑道就知道高阳会这么说。他还邀请大就边都到家里去，为高阳准备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呼啦啦；大家都起身，一起去家里看看许四海有折腾出啥好玩意。 在家里的正房，许四海当着一干兄弟的面，从水缸里打来一暖水瓶凉水，随后还从抽屉里拿出个小玩意。 这玩意上头是个暖水瓶塞子，下边还有一个U形管子，最奇怪的时水瓶塞子上还有个插头。 就看到许四海把U形管子放进水瓶，再把插头插上电，“这就能烧开水了！” 没错，许四海想要高阳做的就是后世的热得快！ 约莫十分钟左右，水瓶里的水开了，水蒸气顶的塞子“噗噗”直跳。许四海把插头拔了，“瞧瞧，水不是开了？” 高阳一时间还没想明白，附近的街坊家家都有煤炉子，这玩意卖给谁？ 许四海再解释说，卖给住宿舍的，还有就是三环路上的工地，给他们烧开水喝。“老高这不是个小玩意先挣点小钱，等过了年咱们在玩个大点的。” 出小钱挣大钱，高阳对此非常满意。“这是隔壁的张大壮按照你的意思做的吧？” “没错。” 高阳心说办这家小作坊，还需要张大壮来办帮忙。 而柏晋冀心里也在嘀咕，他觉得赵斌高阳两人的事业，不管是小厂子还是小作坊，都要放在昌平，为昌平创造就业和税收。 第二天，柏晋冀一早就去县府找县长汇报情况。 县长办公室，柏晋冀把情况一说，县长听说有一家八百人的服装厂，一家水泥厂，还有两家小作坊，眼睛顿时就亮了。 县长大赞柏晋冀脑子活，勇于任事，知道为县里拉好处。 一通电话，县高官也到了，柏晋冀再把情况复述一遍，书记也大叫这是好事！ 书记县长一直要求柏晋冀全力以赴，服装厂水泥厂一定要招揽到昌平来，县里会为他请功。最好在把那两家小厂子也招揽过来就更好了！ 县里还给柏晋冀下命令：“乡里的事可以先缓一缓，两家厂子的事一定要办瓷实了。” “是！” 从此，柏晋冀就成了辛勤的小蜜 蜂，飞到李成儒这边，好言好语的招揽他将服装厂开办在昌平。 他还大包大揽，只要厂子开办在昌平，有事尽管去找他，县里县长书记都会帮忙的。 李成儒正在为筹备厂子的事发愁，现在能把厂子的地址给定下来，也算是少了桩心事，他当即答应下来。 再找到许老三，柏晋冀如法炮制，继续忽悠说只要厂子开设在昌平，有他在谁也不敢刁难，可以一路畅通无阻。 许老三倒是个稳健的，他说八字还没一撇撇，水泥厂规模多大；占地多少，设备是哪家的，这都不知道，光定下一块地有啥用？ “这我都不管，只要你答应我，将来的厂子一定会安置在昌平就行了，哥哥我给你留块地。” 许老三被缠的不行，只好答应柏晋冀的要求。 两家最有实力的厂子定下了，柏晋冀还不罢手，还把两家小厂子也给拉到昌平。 等把这些事情都办好，时间已经到了九月中旬，许四海又开始忙碌起来，十一他在前门煤市街的炸鸡店要开业，姐姐也要在十一成亲，没一样都和他有关。 煤市街的炸鸡店就在前门附近，现在店里早在九月初就已经装修完毕，地上是进口的大地砖，桌椅也是进口的四个一组的塑料桌椅。 炸鸡用的电锅，更是美国进口，国内目前还没有这种设备。 店里还买了进口的收银机，收银点餐一块来，这也是国内独一份。 唯一不足的就是没有可乐，改为北冰洋汽水。 后厨新招的学徒正在和马桂芬和表姑学徒，已经学的有模有样。 为了和姐姐的婚期错开，许四海还是决定把炸鸡店的开业时间提前一天，改为9月30日的晚上。<p/ 二百三十九 双喜临门 一 九月底，许四海忽然收到一封来自东京的信，看了后才知道原来是初春时自己在敦煌遇到的小日本《敦煌》剧组的来信。 信是东京NHK电视台音乐总监渡边舟写的，告诉徐四海纪录片《敦煌》已经开播，但剧组心里对这部剧也没啥成算，所以就没举办开播仪式。 但经过播放后，没想到效果极好，收视率长虹，吸引了无数人观看，还在日本引起一股敦煌热！ 许四海做的两手曲子，《千年的祈祷》被用在片头曲，《一个人的远途》被用在片尾曲，收到很多音乐人的喜爱！ 这两首曲子还被广播电台经常播放，点播率也非常高，不少内行都想见见许四海。 尤其是新晋大歌星谷村旧司，他非常喜欢许四海的两首曲子，希望能互相交流，要是许四海能给他单独写一首歌，他愿意出高价！ 另外索尼音乐的板垣贤平也想再见见许四海。 渡边舟邀请他在十一月初一一定要到东京，去之前先给他写信，定好时间他好去接机。 这是好事！ 尤其是还有人想要好高价买他的歌，这可太好了。 当个文抄公转手就能换回大笔美金，直接就在日本的私人藏家那里买些好东西回来。 这就等于自己去日本走一趟，一个大子都不用花，还能捧会若干件珍宝，这多划算！ 许四海当即先回了一封信，告诉渡边舟他到时一定会去。因为自己喜欢古玩，还请渡边舟代为介绍些，到时他去拜访。 随同信件一起过来的，还有两盒磁带，一盒是许四海的两首曲子，另一盒自然就是谷村新司的磁带， 邮寄给许四海的目的，是要他多听听谷村的嗓子，适合啥样的曲子。 许四海心说谷村还不错，他的曲子自己还有记忆，倒是就高价卖给他好了！ 要去东京，许四海还特意画了就几幅画，倒是当做礼物送出去，既体面也文雅，顺便还能扬扬名气。 事情刚刚忙完，姐姐的电报到了，要许四海到是时间去火车站接车。 到了时间，火车站，黑汉子赵大刚挑着两个大箱子哼哧哼哧的走过来。 不用许四海说话 ，连许山峰都明白赵大刚挑的箱子里一定是装了和田玉。 许四海：“赵哥，干嘛这么累，大不了我明年再去一次好了。” 许双双说这不是她买的，是他姐们唐钟灵送的。 前段时间许四海在香江买了不少营养品，邮寄给唐钟灵那亚健康的儿子，现在服用后小孩身体好了些许。 唐钟灵两口子感激不尽，又没法子当面感谢，就花钱买了好多和田玉送给许四海，以表示感谢。 许四海听了颇为欣慰，只要孩子吃了有用就没白费心思，秋天自己还要去香江，照方子再抓药就是了！ “嘿嘿，唐姐姐就这意思！”许双双算是替闺蜜承认了。 许四海有车，大家自然都坐车回去。 赵大刚也感谢许四海替他的兄弟们找到很好的安置，他们都很满意。“另外你邮寄的繁体字的外国军事信息很有用，以后在多搞点来，我爱看！” 许四海再说那就在香江托人订阅，以后让他们在邮寄过来。 厢式车一会时间就开到临水胡同甲字号。这边许文华老两口带着大孙子已经在门口迎接。 叫完爸妈，许双双一把就抱住大侄子许飞亲了又亲，喜欢的不得了。把小孩吓的都躲到奶奶身后去了。 姑娘和新姑爷到了，许家自然还要摆上一桌接风宴。这是自家的饭店，菜品自然丰盛的没话说，第二天一早许文华就坐上厢式车回天寿山的老家。 下车后许双双看到老宅的西边又造了一栋新房，而且是二层红砖小洋楼，另一边还有一栋去年造的；也是二层的古董仓库。 许山峰还略带显摆的邀请二姐两口子进去看看，还说这套房子不少东西都是从香江进口来的，国内根本有钱都买不到！ 许双双：“好哇，看看去！” 她第一个踏进新房，顿时就被屋里豪华的设施给镇住了！ 地面是米白色的大块地砖，排列的整整齐齐，看上去又干净又整洁，还气派！ 许双双当时就喜欢上了。她还说这种地面好，以后拖地板也方便。 客厅左边为许文华老两口的卧室，里边还有搭了火炕，冬天时绝对暖和。西边则是许苗苗母女的房间，同样砌了大炕。 两套房间同样又大又宽敞，屋里还 有全新的核桃木家具，还有大大的窗户，把屋里照的透亮。 邵小梅拉着闺女上到二楼，要她去看看自己的新房。 二楼中间还是个客厅，里边摆了一圈木头大沙发，中间还有个茶几，看上去颇为气派。 看到闺女还分不清自己的房间，邵小梅笑眯眯的拉着闺女去了西屋，推开刷了清漆的厚重木门，里边的装饰又让许双双惊喜不已。 这间房间约25平左右，中间是一张六尺大床，正对着床的矮柜上还摆了一台屏幕很大的电视机，两侧还挂了字画。 这不用说又是许四海的手笔！ 其他大衣柜，五斗橱，床头柜；带鹅蛋镜子的梳妆台应有尽有。 本来许四海是想卖一套香江的西式家具，但和姐姐通信后没得到同意。许双双的意思是，他们两口子不经常在家，家具装饰啥的越简单越好，没必要破费，核桃木家具就很不错了！ 许四海为了保持公平，这套新房里所有家具都是核桃木的！ 床上大红缎子的棉被摆了四条，鸳鸯戏水的枕头一对，看电视用的靠枕一对。 打开大厨，里边还有一对新皮鞋，还有结婚用的大红色礼服。 赵大刚看了连呼太奢侈了，没这必要。 许老三许老四都说也就那样，和香江的高档地方比起来，这里差的很！ “我觉得就很好！”许双双还和俩弟弟道谢：“辛苦你们啦！” 许四海还打趣道，为赵团长效劳，那是他们兄弟俩的福气，“还望赵团长以后能多多照应。” 赵大刚苦笑他一个在回疆省当兵的，既没钱也没势能照顾兄弟啥，反倒是拉老三老四都成了阔佬，生意一桩接着一桩，他还需要两位舅子的提携。 大家一起坐在二楼的小客厅歇喝茶歇息，许四海还汇报说婚礼一切他都你安排好了，无需姐姐姐夫任何担心。 整个婚礼过程有他亲自把控，最关键的食材和厨子倒是都从店里抽调过来，晚上还有一场露天电影招待。 婚后到魔都去度蜜月一星期，那边也有人会安排好一切的。 就连两口子带到部队去的喜糖，也已经包好了，倒时是邮寄还是亲自带去由他们自己决定。 “姐；你只要订好你的同学姐们的名额，我就能下单子准备食材。” 这多省心，一点烦心事都没有！ 赵大刚忙不迭的表示感谢。<p/ 二百四十 双喜临门 二 9月30日一早，许四海又把姐姐姐夫拉到城里去烫头。 照例应该是明天早上烫头，但许家住得远，一大早来去很不方便。 还有就是许四海早就给小发廊的老板张长海提过建议，要他在十一婚庆高峰前在附近多贴点小广告，介绍店里有专门新娘装。这不已经预约了好几家。 许四海的厢式车一到，张长海屁颠屁颠的过来迎接，两下里约定今晚上给许双双烫头。还预约十一后请许四海吃饭，感谢他提出的好建议。 “都是街坊，免了吧。” 由于今天晚上就是炸鸡店开业，许四海中午就扑在店里，还把赵斌也拉了过去帮忙。 中午还有个试吃会，许四海把他的好友们都给请来，大加一起品尝下美式炸鸡的滋味。 老一辈的有金玉良王世襄费墨赵丰年，小一辈的有马如龙赵武，生意上的朋友有吴伟高阳，还有特意从外地赶来的时鹏飞和唐云山。 他们两个现在即做煤炭生意，自己还在家乡做广货，小日子红火的不得了。 街坊的赵大妈一家也来了，许四海还把京西厂水泥厂的领导都请来，大家一起欢聚下。 第一次吃炸鸡，大家都很新奇，尤其是在这月亮都是外国圆的年代，美式两字对老百姓的吸引力极大！ 店里的服务员穿着统一的紫色制服，笑容可掬的给各位食客们送餐。每人一份炸鸡块，两条炸鸡翅，外加一小盒子薯条，最后是一杯北冰洋汽水。 炸鸡外焦里嫩，汁水丰富，让试吃的食客们都很喜欢！ 唐云山就非常羡慕，但他自己搞不出来，因为他家在冀东的乡下小县城，可没有这么强大的消费能力。 店里火热的情景还吸引了外边的游客，大家还把脑袋凑到玻璃上朝里边张望，还有人咨询啥时候开业。 新店长姚梅听了很高兴，频频朝食客们道谢，还希望大家能给炸鸡店多宣传宣传。 姚梅调任炸鸡店，新兴饭店就全归丁大勇掌管。他现在已经经过锻炼很有经验，把饭店交给他许四海很放心。 不过丁大勇看着年轻，但他的脾气性格却是个守城的主，开疆拓土反倒是 已经退休的姚梅有这本事，她也喜欢这样的挑战！ 京西厂的张涌泉厂长还凑到许四海身边，问他前段时间是不是去了香江？ “对啊，我已经前后去了两次了！” 这又不是啥秘密，许四海当然是有啥说啥。 “老弟呀”张涌泉厂长态度亲热的说：“你能去香江，估计是在那边有点路子的，能否帮我们也搞一套邀请函，我们也想去香江看看，水机场他们也想去。” 官员去国外不能随随便便的出去，必须要有个正当合适的理由。比方说出国洽谈商议，商务考察，还有就是国外的邀请。 有了这些，有权有势的就能名正言顺的出国，美其名曰学习国外的先进经验！ 张厂长还表示，只要许四海能把这件事办成，以后每月一百吨钢筋的配合会增加到200吨，水泥厂也是！ “邀请函很容易的，我过几天就替你们办！” 都是哥们，这点小事许四海还是愿意的，何况还有有点小小的收获不是。 许四海：“咱们丑话说在前头，邀请函我可以替你们搞，但费用必须要你们自己出！” 一旁魏东山说那是当然的，咱们去香江长长见识，还能要你花钱吗？ 这么一说许四海忽然想到，这些人去香江，这不正好可以入住自己在香江的玫瑰酒店吗，大不了再让酒店派个职工当导游好了。 这下吃住都在酒店，效益一定极好的。 眼前这帮人不过是个活广告，京城那么多官员，那才是大头！ 从这几年开始，到国外去开眼界是朝廷默许的，朝廷的本意也要官员们看到和资本主义国家的差距，要大家迎头赶上！ 而官员们出去后则一门心思游山玩水，返程时还要背几件家电回来。 许四海还要张涌泉多给他宣传宣传，他愿意多交朋友，不管和谁想要去香江，他能搞到去邀请函，“不过费用自理！” “成！”张厂长说还有好些人想要出国看看，就是苦于没有邀请函，这下大家就方便了！ 魏东山也说这样许四海就会有很多很多的朋友！ 顺着这个思路，许四海又找了时鹏飞唐云山，告述他们自己有本事能搞到去香江的邀请函，要他们放出风声，谁愿意去可以来找自 己。 许四海直接用炸鸡店的电话，给香江彭海涛挂长途，要他马上发电报邀请函给京西钢厂，京城水泥厂。 理由吗就写酒店要扩大，需要招标水泥钢材。 彭海涛马上明白其中的含义，他还建议许四海要多多的招揽这些人，为自家的酒店扩大生意！ 许四海：“这些人非富即贵，为了长远的目标一定要好好招待，争取打出口碑！” “老板，我们是不是还能扩大下，在小日本美国也造几个这样的旅馆？” “这个不急，慢慢来！” 炸鸡店的试吃很成功，大家都觉得吃炸鸡腿一咬就是满嘴肉吃的很爽，很有美国的感觉！ 京西厂；水泥厂领导们走的时候，许四海还特意和他们打招呼，邀请函的事他已经给香江打过长途，说不定他们回到办公室，就能收到加急电报。 这速度太够朋友了，几位领导听了大喜，都说这么够义气的朋友一定要多多的给予宣传，好事要大家享受吗！ 看到柏老大两口子也要走，许四海再做广告，把他能搞到去香江的邀请函之事给说了。“昌平县里有谁想要去香江参观考察，你让他们来找我！” 下午，店里还在准备，新店长姚梅忽然满脸是笑跑过来报告。“现在刚刚三点，外头已经有顾客在排队。” 许四海还到外头去看了下，宽敞的煤市街大马路上果然排了有七八个人，其中还有两个是带小孩的。 “好，看样子是能一炮打响！” 炸鸡店今晚上开张，但明天才是重头戏，去香江学炸鸡的马桂芬和表姑两个不可缺席，为此她们俩还和许双双打招呼表示歉意。 许双双两口子倒也通情达理，说还是办正事要紧，他们都是军人，对这些虚礼不在乎的。<p/ 二百四十一 双喜临门 三 今天是9月30日，明天就是国庆节，好多单位会早下班个把小时。快到五点开门时间，煤市街上已经排起长队。 排队的人乌央乌央的，一眼望不到头！ 这又更增加了游客们的好奇，这家排大队是干啥的？ 得知是新开的美式炸鸡店，店里的装潢更是考究的不得了，可以说是窗明几净，第一次看到这么考究的店铺，干净的可以说一尘不染！ 整个店还扎了好多好看的彩绸，看上去非常喜庆。 他们还有人跟着去排队，使得队伍越来越长。 以至于前门的交警都要派人过来维持交通。 到后来警察还把许四海叫出来，请求他早些开门营业，好疏散庞大的客流，他们交警压力好大的！ 交警还警告许四海：“这大过节的，你可别搞出踩踏事件，不然好事就变成坏事了！” 许四海看了下一眼望不到头的人流，他也感到害怕了，下令赶紧开门营业，把排队的人群疏散些。 店门一开，人流潮水般的涌进店里，在店员的指导下在点餐台前在此排队点餐。 客人们看到点餐台上头彩色炸鸡照片，立即就被吸引，有要鸡翅的；也有要鸡腿的，更多的还是点了套餐。 很快足足400个餐位就被坐满了！ 食客们一个个拿着鸡腿鸡翅在尽情享受，还时不时来一杯北冰洋汽水，那享受可谓是美极了！ 神色颇有几分自豪，仿佛就比店外看热闹的游人高档了不少！ 也难怪，店里一份套餐就要7块多钱，在这36块万岁的年代，不可谓不贵。 到晚上七点，许四海再次去店外看看，长长的队伍依然还在，好像没有减少多少。其实这时候店里后厨已经忙的不可开交，几乎所有人都上岗干活。 经理姚梅痛快乐着，她一边张罗大家加油干，一边还宣布今天所有人都加奖金！ 快八点时，东城区的龙区长过来微服私访，他看到炸鸡店生意到现在还火爆的不得了，还把许四海叫出来。“小子，财源滚滚呐！” “混口饭吃而已！” “那你这口饭可是满汉全席！” 龙区长还幽怨的说，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啥时候再帮东城区想点挣钱的法子啊？ 许四海还拿区长的姓氏开玩笑，说他东城老龙王还缺钱？ 俩人正说着，西城区李青峰也过来了。他也对许四海炸鸡店火爆的生意感到吃惊，还对发现许四海这个人才而感到自豪。 随后的意思也是要许四海给西城区替点好建议，让西城区也富裕一下。 “二位真想挣点小钱？” “对，非常想！”两位区长可以说是异口同声！ 许四海给他们俩提建议，再没给他几块闲置铺面，他还想再开几家炸鸡店，丰富京城百姓的美食享受。 这样就可以增加辖区的税收，还能吸收待业人口，丰富老百姓的口味，区里还能凭空得到卖地的收入。“这一举多得的好处，两位何乐而不为？” 这是个好建议！ 两位区长都觉得这个建议好，绝对适合本区的发展，倒是可以在这里想想办法。 但两位领导想和许四海再进一步详谈，许四海却说他这个月他很忙，还要到南方特区走一趟完事还要去小日本，等他忙完这一场大家在一起坐下来好好商议。 龙区长还笑话许四海这边那边到处跑，比他这个区长还要忙。“行，那就等你闲下来再说。” 等到食客们收散去，时间已经到十点半，店里所有员工都快累瘫了。 许四海说了好些鼓劲打气的话，再下令店里也给员工们做一顿炸鸡犒劳下，他立即往家里走。 到达临水胡同，他带上姐姐姐夫，再次开车回乡下。 家里头，两家饭店去抽调来的厨子还在忙着炸过油肉；炖酱肘子，油香味；五香味老远就能闻到。 许四海今天也是累极了，给厨子发了圈烟，说了几句客气话，随后就找地方睡觉去了。 新房压床的重任，已经交给下一代的许飞，就没他许老四啥事了。 一夜好眠，精神恢复的许四海依旧是元气满满。 走到老宅去吃早饭，赵各庄的师傅和他家隔壁的万阿姨老两口已经到了，他们正在和许文华两口子在闲聊。 许四海在吃炸酱面，满耳朵都是万阿姨在夸奖自己老妈有福气，女儿是个高材生，嫁给一个年轻有为前途无量的军官，将来师长军长之日可待。 三儿子 四儿子各个能干，挣的钱海了去了，将来许文华两口子吃香的喝辣的好有福气！ 又一会，许久没见到的马天赐也到了，他还和许文华说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他一定要和许文华碰上三杯。 快到中午的正餐时间，来的人更多。 被赵大刚邀请来当南方长辈的柏大爷赵大妈也到了，他们俩的到来受到许家全家的欢迎。村里人更是惊羡不已。 快到12点，厨师在卖力的准备着，煎炸烹炒的香味让村里的小孩围着灶台口水直流。 赵大刚身穿一身新军服，在马如龙赵武的陪同下，从新房到老宅迎亲，在一阵鞭炮后被许老三许老四迎接到家里，又是奉茶又是敬烟，客气得不得了。 略坐一会，同样一身新军装的许双上被从里屋请出来，一对新人并排给许文华两口子行军礼。 “好好！” 许四海还看到他老妈倒是美滋滋的直笑，而他老爸却在眼圈红红的，还揉了眼睛，脸上全是满满的不舍。 “爹，白捡个好儿子还有啥不满意的？” “小兔崽子你懂个啥？”许文华还是没缓过来。 又是一阵鞭炮，新娘子被迎接到新房，门口还有临时公婆柏大爷老两口的迎接，赵大妈欢欢喜喜的搀这想许双双的手，以最婆婆的姿态把她迎接到新屋子的客厅。 等新人也给他们行了军礼，柏大爷：“小赵从小没父母，你以父亲之礼待我，那以后我就是你的干爹，和我们家老大老二可以兄弟相称！” “老弟，以后咱们就是真兄弟！”一旁柏晋冀倒是非常高兴。 柏老二还乖巧的喊赵大刚二哥，喊许双双二嫂子，柏老大的儿子还叫许双双婶子。<p/ 二百四十二 双喜临门 四 吃酒席，就摆在许四海仓库的底层。 仓库底层本就是空房间，是许四海准备过年过节时在家练拳用的，故而一直空着。一百多平米的面积足够摆上好几桌的。 不足的桌子就放在院子里，反正现在是十月，天气也不冷。 新人坐的主桌自然是放在房间里，陪坐的也是没结婚的赵武马如空；吴伟李成儒等小伙子。按照规矩许四海也是要上席面的，但他今天是知客，就是有位置他也没时间。 今天的喜酒考究的不得了，首先就是去年过年许文华请人做的白酒，被一缸缸的抬出来，拍开泥封顿时就酒香四溢。将一干老爷们的口水都馋出来了。 许文华还说了，能喝酒的谁也不甭客气，家里备了足足200斤酒，敞开了喝好了！ 再就是菜也考究，除了农村常见的四喜丸子；溜肉段；酱肘子，还有由京城席面上的干烧大明虾，红烧海参等。 吃的马天赐直说老朋友家酒好菜也好，这是他这辈子吃得到的最好的婚宴！ 没有谁家比这更阔气的了！ 酒席开始么没多久，许四海还看到他几个表哥表姐过来了。 许家已经和表亲闹翻了，早就说过再也不来往。 原因就是许四海的俩不成器的舅舅不愿意抚养中风瘫痪亲妈，最后还是邵小梅看不过去，永架子车把亲妈接过来精心伺候。 舅舅姨妈睡也没来看过一眼，也没出过一分钱的医药费，可这还没落下好。 等老太太归天时，许四海俩舅舅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责怪邵小梅没把亲妈伺候好，早早就让她去了。 气的邵小梅将这些没良心的舅舅姨妈都给赶走了，还发誓永不往来！ 也不知道这些老表是从那里得到消息，想要来吃喜酒的。 今天是姐姐的婚礼，是大喜的日子，许四海不想闹出啥不愉快的事，他还是把表哥表姐们迎接到备用的席面上。 邵小梅还要他的侄子外甥女们尽情的吃，大人的事和孩子们没关系，不过谁还想要提恢复关系，想都不用想！ 许四海还给她老妈竖大拇指，姜还是老的辣！ 区区一句话，就把某些人心里的念头 给掐了！ 没一会许四海最讨厌的高秉魁也腆着脸过来了，他的腋下还夹着一份礼物，估计是想要以吃酒席的由头，把老婆孩子给接回去。 这也是许四海不允许的，他呲牙抡拳，直接把这家伙给撵走了。 许四海还警告高秉魁，他家已经有县团级干部，以后他堂姐许苗苗永远也不会在回去了，要他死了这条心！ 酒过三巡，红烧大明虾和葱烧海参上桌，这两道菜得到大家的一致好评。 许四海还从他住的西厢房拿来一把三弦，抱着和大家说今天是自己姐姐的婚礼，感谢大家的光临，他唱俩小曲给大家助助兴。 “好！” 有好酒还有小曲，大家都很愿意乐呵乐呵。 随即赵斌就把自己的凳子让给出来，许四海：“今天给大家唱个为自己瞎编的小曲《为爱痴狂》” 清了清嗓子，许四海手拨三弦，用他那低沉还略带磁性嗓音开唱。 “你从春天走来， 你又在秋天走开。 。。。。。。 想要问问你敢不敢， 像你说过那样的爱我。 想要问问你敢不敢， 像我这样为爱痴狂。 。。。。。。” 一曲唱罢，得到满堂喝彩。 大家都觉得这首小区歌好词也好，还很应景。 新娘许双双听了非常感&#xe863;，这首曲子唱出了她心里所想，也是每个女人心里所想！ “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你说过那样的爱我？” 赵斌还很喜欢这首歌，就是奇怪他师兄啥时候还会写歌了，他想破脑袋都没想明白。 其实他哪里知道，他师哥也是抄来的，而且还准备空手套白狼，抄到小日本去卖钱换古董！ 马天赐还点唱，要许四海唱个《照花台》，说是这才是真的小曲，十里八乡谁都会唱。 因为今天就有柏大爷在，许四海还把《照花台》的歌词先默默的背诵一遍，感觉没啥出格的他才答应。 为了搞活气氛，许四海要邀请马天赐：“咱俩一块唱！” 马天赐今天也是信心大好，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随即三弦再次响起，爷俩唱到： “一呀么更儿里啊， 月了影儿照花台、 秋香姐定下计 她说那晚巴晌来呀。” 等唱到第五句，马如 龙赵斌他们也开始合唱。“牡丹亭前我们多恩爱，但愿得鸾凤早早配和谐。” 在等唱到第二大段，“二呀么更儿里啊，月了影儿照花前”吃酒席的村里人都开始跟着拍手合唱起来。 尤其是和许文华一辈的老人儿，唱的更是心花怒放，恣意畅快。 这一曲子唱完，大家使劲拍手，觉得今天真过瘾，连吃带喝，还带娱乐的，多带劲！ 过瘾呢！ 这一顿酒，大家说说笑笑一直吃到下午三点多才散去，临走许家还给所有来客每人一包喜糖，里边有十粒糖果。 有关系近的，还要带上写打包的剩菜，带回家晚上吃折罗。 折罗就是宴会上混合在一起的杂烩菜。这时候大家的日子都不富裕，剩下点好的那里舍得扔掉，那是要遭雷劈的！ 基本那都是混合在一起，要好的亲戚朋友每家分一点补充下油水，关系远的还分不到呢。 许四海还通知来宾，晚上到山下的公社去看露天电影，武大片《少林寺》，很好看的！ 等到把所有客人都送走，许家人都聚集在老宅里喝茶歇息。 许文华首先说今天的酒席办得好，气氛非常活跃，许四海又是知客以后是小曲，他是首功！ 许苗苗也说今天气氛真活跃。 许四海这时候也从西厢房；拿来四个大小不一的木头盒子递给姐姐，说是兄弟三个送给姐姐的嫁妆。 打开后俩长条木盒子是各一副画，一个小木盒还分为两层，上层是还衬了乌绒，里边是一副带蓝宝石挂坠的项链。下层是一个碧绿的手镯。 另一个盒子里是一大张塑封的猴子邮票。 这幅珠宝项链，就是许四海去魔都时，在黄浦江滩上捡来的的其中之一。 他自己姐姐出嫁，做弟弟的自然要送点好的帮她攒家底。 许双双：“其他都可以收，但这幅项链太贵重了，我不要。” “啥要不要的？”许文华很会意的一拍桌子：“这是你娘家兄弟的一片心意，怎么能冷落了，收下收下！”<p/ 二百四十三 南方 许双双婚后没几天，就坐上直达魔都的十三十四次特快，去哪里度蜜月。 许四海还要忙着兄弟们的事，和代表昌县的柏晋冀在扯皮。扯皮的内容就是李成儒；赵斌两家小厂子的建设。 昌平县这次决心很大，在其他区县还没得到消息的情况下，已经托人把两家厂子的图纸给搞出来。 实际上图纸并不是专门画的，而是在仓库里找了规模类似的直接拿来用！ 柏晋冀想要尽快&#xe863;工，这样才算是把两家厂子给圈住，而许四海他们还想在筹备下，想要准备的越充分越好。 许四海：“既然昌平这么心急，那就&#xe863;工吧，争取在入冬前把房子建起来，冬天刚好可以购买设备，年后就正式开业！” 出了属于自己该出的份额，许四海带上两位师兄一起，开着厢式车去了南方特区市。 1980年朝廷批准建立特区市，随即建设二线关。一线关就是中英边防线。 现在是1983年秋，二线关已经建成大半，再有两年著名的边防证就要开始使用。不过现在这个政策还没开始，许四海他们可以大大方方的进入。 现在的特区还很落后，万全就是一个小县城的样子，许四海他们住的竟然还是招待所，设施很不错哦，还有24小时热水供应！ 先一步到达的顾生水霍大少他们，已经在等候了。 晚上，在原宝安县小饭馆里，算是预想中服装厂的四大股东开始商议，明天那就去找特区政府上已购买土地，一起准备购买一万平。 先造两栋厂房，一栋综合办公楼。 许四海还问顾生水，此地的地价如何？ 顾生水满脸是笑的告诉许四海，此地工业用地便宜的不得了，和香江比简直就是地板价！ 第二天，大家一起去特区市府，市高官吴南生商讨购买厂房用地的事情。 因为早已经约好了，吴书记已经在市府会客厅等候。 吴书记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大叔，会客厅也简陋的不行，地板还是水泥地。 听说是来建设厂房，吴书记非常高兴，还愿意在原来基础上打折。这让顾生水他们也很满意。 一万平米的厂房交易很 轻松的就谈成。 趁着这股子热乎劲，许四海还把特区夸了又夸，说此地是一块热土，好多有志青年都被吸引过来，顾生水的厂房建设在此地，也是他提的建议。 他本人对特区也是非常看好，还想劝说香江玫瑰酒店的总经理彭海涛，前来投资建设一家高档酒店。 这是许四海昨晚上入住宝安县招待所后，他临时起意。 因为随着特区的进一步建设，会有越来越多的香江老板过来，这些人都是享受惯了，要他们住招待所他们很不习惯。 现在就是要占坑！ 特区还没开发出来，这不刚好可以趁此机会，以最优惠的价格买下最好的地段！ 在迟疑几年，被别人抢了先机啥都晚了。 “好哇，我们欢迎”吴书记对此自然持欢迎的态度，“这是一门好生意，整个特区还没一家像样的酒店，赶紧要他们过来洽谈，土地价格优惠！” 随后许四海还抛出他来特区的真正目的，他想要购买几块住宅用地。 这可让吴书记犯了难，他说市里规定倒是工业用地随便挑，住宅用地还没人来购买过。 许四海再给甜枣：“书记，价格上咱们好商量，用美金买也可以！” 嘶。。。。。。美金？ 吴书记显然是被打&#xe863;了，他说愿意为此事在常委会上商议下，要许四海耐心等待消息。 好吧，想要好地段尚需耐心等待。 中午顾生水他们就坐车返回香江，许四海还要再等一天，他晚上要和春天结识的特区刑侦队长李云亭碰个面，有事要求他帮忙。 晚上，还是昨晚的那家国营小饭店，李云亭是开着小吉普过来的。 他一看到许四海就大笑，“早就听说你要来，我可等的望眼欲穿呐！” 这话听着舒服，事情大有可为。 许四海用很抱歉口气说自己很忙，明天就要去香江，完事后还要飞小日本，那一天都没闲工夫。 “对了，告诉你个事。” 许四海还把柏晋冀弃警从政的事给李云亭说了。 李云亭还很纳闷，觉得柏晋冀放着好好的刑侦队长不做，去做啥乡长啊，这不是自找麻烦？ 最下后，赵武给大家斟酒。 这酒还是许四海从京城特意带来的茅台，七块五 一瓶很昂贵的。 有李云亭这个地头蛇在，饭店的厨子非常卖力，做出来的菜色香味俱全，比昨天的味道还要好。 酒过三巡，李云亭问许四海这次来特区有啥需要他帮忙的，这句话他在京城培训时就已经听许四海说过了。 “李哥，是这么回事。” 许四海问李云亭在海南有没有熟悉的朋友，他想去海南收购点黄花梨木料，希望能有个熟人带路。 他们仨都是京城来的外乡人，连海南话都听不懂，道路也不熟，必须要有人带路兼职翻译。 听说许四海是想去海南岛收木料，李云亭顿时就笑了，他笑自己想的太多，还以为许四海还请他做啥很难很难的事，原来就是想要点木料这种小事情。 “没问题，这件事包在哥哥身上，不过我还要联系下对方，需要点时间。” “成！” 许四海还要去香江参加秋拍，等他再回来时估计事情就差不多了。 事情办完，大家心情放松，酒宴上的气氛也随之活跃起来，李云亭还和许四海连碰三杯。 许四海还小声提醒李云亭，柏晋冀从政也是经过考虑的！ 当警察最后的道路只能是政法高官，这就到顶了，官路狭窄；升迁困难，可以说是千军万马独木桥。 而从政就道路宽敞多了，只要搞出政绩，升迁很快的！ 李云亭眯起眼睛思考了一会，觉得许四海说的很有道理，而且也只有是真朋友才会这么就说。 他不由得想到，自己是不是也该考虑下该换下门庭？ 兹事体大，他还要好好斟酌下。 许四海：“李哥，特区可以说是一块白纸，如何涂抹还要看个人的本事！” 言尽于此，事情还要李云亭自己去考量。 <p/ 二百四十四 香江秋拍 再到香江，第二天才是正式拍卖的时间，许四海还抽空去看了拍卖行的陈列室。 他果然看到林百顺竭力推荐的雍正杏林春燕纹珐琅彩小碗，东西绝对带代，是个不可多得的珍品。 他还依稀记得，这只小碗几十年后还再次上拍，被拍出两个对亿。 这次他说啥也要拿下！ 另外还有一副赵孟頫的行书，写的是陶渊明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那山”这首诗，也是很好的东西！ 下午没事许四海还带上王桂松，去他所属地产公司购买的游戏机房看看。 这家游戏机房在港岛中部的一条巷子里，是个二层老楼，底下是一家旧书铺，楼上才是游戏机房。 里边面积不小，能有七八十平，四周靠墙几乎摆满了游戏机，中间还放了两张台球桌。 问过管理人员，据说生意还挺好的，尤其是放学后和晚上，星期天生意更加火爆！ 每台游戏机都会被使用一整天，效率非常高。 王桂松：“别看这门生意不起眼，三个月就能回本！” 赞！ 这才是好生意！ 许四海还想着那时候搞个百十台游戏机到大陆，先在京城试点一下。 第二天在下午是拍卖会，会场设在一家宾馆的宴会厅，里边还搭好了台子背景墙，下边是密密麻麻的钢折椅。 随着拍卖时间的逐渐临近，客户陆陆续续的进来。 许四海还看到了好些香江古玩界的“老法师”，还有些看上去颇有些身价的阔佬，就是没看见所谓的香江大佬。 等他坐下来，这才想起大佬是没必要出面的，他只需派个人来参加就行。 这要是许四海刚刚进入富豪级别，自己的思路尚未转变过来。 然而许四海心里想的却是：其实也没这必要，淘古玩的乐趣就是在到处走走看看，讨价还价，哪怕是得不到那也是生活的一部分。 真要到路人皆知的地步，自己恐怕连潘家园都没法去了。 因为你是很有钱的阔佬啊，那个摊主都认识你，会在原来的价格上添个零卖给你。 这就没意思了！ 很快拍卖会开始了，一身西装的中年拍卖师手持小木 槌上台，絮絮叨叨的说了几句场面话后拍卖正式开始。 一开始都是些很普通的玩意，有清宫里出的玉石鼻烟壶，近现代谭延闿于右任的书法。每上一件拍品，现场还会被播放幻灯片，给顾客们以直观的体验。 这些在外人看来都是珍品的玩意，在许四海看来都是些普品，他兴趣不大，开始翻看拍卖目录以消遣时间。 他看来看去也只有自己挑中的那两样最和自己的口味。 咚；咚；咚，随着拍卖师的小木槌一次次的敲下，两个多小时后总算是到了赵孟頫的行书条幅。 这幅字由清宫收藏过，所以上头盖章绝对少不了。 拍卖师大喊起拍价5万港币！ 现在天朝字画在世界范围内并不太流行，欧美人此时最喜欢的还是天朝的官窑瓷器和佛像一类的雕塑品。 林百顺估计这幅字绝对能值好几十万，拍卖行开出5万这个起拍价，就是想要吸引捡漏的人进来，好聚集人气把价格炒上去。 话音刚落，就有人喊出6万。 许四海看到杜生伟谢达昌他们稳如泰山，就知道他们现在是不想浪费口水，所以他也没&#xe863;。 很快价格扶摇直上就到达了10万，竞争者顿时就少了很多。 刚才举牌的可是此起披伏，拍卖师语速快的像是在开机关枪。 等价格到了20万港币，竞拍的人更少了，只有一个青年和一位中年人在竞争。 21万港币，谢达昌下场了，他喊出20万。 随即杜生伟再添了一万，价格就是23万。 “25！”许四海举牌出声。 乐的拍卖师大叫感谢这位年轻的先生，您是个真正懂行的人！ 许四海还看到，一旁站着的威廉还在朝他竖起大拇指。 价格到达30万，穿西装的年轻人退出，现在只剩下谢达昌，杜生伟，许四海和一个中年人在竞拍。 又几轮竞争，价格到达40万，谢达昌不知道怎么滴也退出了。 50万，杜生伟也退出了！ 现在还在竞争的只有中年人和许四海两个。 中年人略带迟疑的喊出51万，说完还朝许四海这边看了下。 许四海觉得中年人的心里价位快到了，他一把又加了4万，把价格直接叫道55万，想要一举压垮对手。 此时中年人开始擦汗了，许四海心 里暗喜。 56万，中年人是咬着牙说的。 许四海则轻轻举起牌子，拍卖师立即大叫：“年轻的先生出价57万，我对您的眼光表示由衷的佩服，谢谢！” 既然只有两位竞争者，许四海出价后拍卖师自然要看看另一位的反应，他最好是两下里互相顶牛，这样价格在竞争中逐步上行。 哪知对方已经熄火了，拍卖师心里暗暗失望。 他随即喊出“57万第一次。” 再看看中年男还是没有反应，他又喊出“57万第二次。” 有迟疑了片刻，“57万第三次！” “感谢这位年轻帅气的先生，这件元代赵孟頫的行书归您了！” 会场还想起一身热烈的掌声。 还有记者冲着许四海“咔咔咔”的拍照片，可惜他们白费心思，许四海看到有人给他拍照，早就用拍卖目录把脸遮起来。 以至于记者们还很好奇，这么帅气的一张明星脸这么会不让拍，上了报纸会很吸引人的！ 整个拍卖会已经进行了三个小时，还剩下最后一件拍品，雍正款的其杏林春燕纹珐琅彩小碗。 在上了幻灯片后，拍卖师说珐琅彩很珍贵，雍正款的珐琅彩颜色艳丽，图纹高雅恬淡，更显出皇家雍容气派。 这件小碗也是从英国贵族家庭流散出来的，传承有序，品相完好，是一件不可多得的艺术珍品。 还谁要是错过了，一定会抱憾终生！ 许四海对拍卖师的巧舌如簧非常喜欢，他还觉得拍卖师还是改行去京城练摊，售卖他生产的牛仔服也一定能发财！ 可惜这时拍卖师，人家是不会跟他走的。<p/ 二百四十五 香江秋拍 下 压轴的拍卖开始了！ 拍卖师再次喊出起拍价：“20万港币！” 一直钟爱瓷器的谢达昌急不可耐的喊出25万的价格，乐的拍卖师也恭维他是个极具眼力的大收藏家。 上一次中途退出的青年人而已喊出28万的高价。 这件瓷器一开场就得到追捧，气氛马上就火热起来，让老总威廉非常满意！ 他还知道许四海也看上了这件小碗，等一会气氛会更加火爆的。 他坚信！ 经过约20多分钟的角逐，珐琅彩小碗的价格已经高达50万港币，竞争者尚有三人，许四海；青年人，和谢达昌。 杜生伟在价格到达40万时就萎了。 所以许四海对香江古玩界的眼力很是不屑！ “55万！”许四海第一次出手。 拍卖师少不得还要恭维他两句好听的话。 旁边的记者们都纳闷了，这位阔绰帅气的公子爷是哪个家庭的，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55万巨款，足可以包养嫩模一整年的。 一干记者们还互相打听，竟然都不认识，大家还商议好了，等下要集体采访下那位帅哥。 这可是最难的的花边新闻，一定会引起读者的强烈兴趣！ 这位要是哪家阔佬的私生子，还会引起巨大的轰动，但愿他是这样的人！ 价格到达60万港币，谢达昌竟然也退出了，这让许四海很是疑惑。 不过这对自己的大好事，他才不会问谢达昌为啥要退出。 现在竞争者是有两位年轻人。 随后65万，70万大关不断被打破，价格来到了80万，这已经是今天所有这一场中的最高价。 在场的竞拍者们都在惊呼，而记者们却很开心，拍卖场上气氛越火爆，他们就越是有的写。 青年再次喊出71万。 许四海轻轻再添上五千块。 青年在喊72万，许四海依然是添上五千块！ “哼！” 青年看上去很生气，但有无计可施，他猛的抬价：“80万！” 许四海依然是轻轻举牌，拍卖师高喊：“好样的，80万五千！” 拍卖师再看青年，他直接说“不要了！” “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珍品归您了先生！” 80万五千，这个价格尚在许四海的预料之内。 在这间器物上许四海是没有底线的，谁和他竞争他都要斗争下去，一直到拿下为止！ 现在这是珐琅彩小碗才区区80万，许四海觉得今天是捡了大漏！ 按照拍卖行的规矩，在拍卖结束后有几天的宽限期，可以让拍客们去筹集资金。 许四海没这必要，他在拍卖师喊完后直接起身走人，以至于想要采访他的记者们都措手不及，眼睁睁看着许四海的背影走出大门。 拍卖公司的陈列室，许四海签了支票，当即将这两件珍品拿走。 公司财务还对威廉说，这人的支票能不能兑现还是问题，您怎么就轻易放他走了？ 威廉笑呵呵说道，此人是很有实力的大藏家，他就是不签支票，我也会让他将东西拿走，“他绝对不会赖账！” 晚上，和朋友们一起喝过酒的许四海回到金钟海景苑的住房，他兴趣高昂，还把古琴搬到阳台上，叮叮咚咚的弹奏起来。 一会是《文王操》，一会又是《梅花三弄》，又一会是《左手指月》，他弹的非常尽兴。 而他的两位师兄局呃呃呃许四海在弹棉花，他们关上房门在家看重播的《射雕英雄传》。 “吧嗒”有东西落下了。 许四海看到是一只香蕉，他还很生气，心说这是谁呀，怎么没素质。 再抬头看看，距离自己家阳台十米远的另一家阳台上，有个人再朝自己招手。 “有啥事吗？”许四海边问边走到阳台边上。 那人说自己也是搞音乐的，在家听到许四海弹古琴觉得非常好听，想要过来和许四海谈谈。“请问可以吗？” 还有知音？ 许四海深感荣幸！ “可以的；可以的，我扫榻以待！” 一会时间那人就到了。这人看上去40上下，长得颇为魁梧，精神气十足，自称叫黄占，乃香江音乐人。 许四海暗道原来是他啊，难怪能听得懂自己的音乐。 巧了，自己刚好要去小日本当音乐界的文抄公，这不正好可以向他求教下吗？ 把客人迎接到家里，黄占打量了下这个家庭，老红木家具，架子上还有各色古董，墙上还有古旧的字画，看上去绝度有内涵。 “许先生这么年轻，竟然也喜欢传统文化。” 许四海自称是京城来的，职业收藏！ “原来如此！” 这下黄占算是明白了根源了。 屋里在看电视，许四海还是把黄占请到阳台，再拿上几瓶冰镇的啤酒，俩人边吹边聊。 许四海先是给黄占弹了一曲最近播放电影《知音》里的主题曲，这是讲蔡锷和小凤仙的故事，歌手为时下最红的李谷一老师。 许四海边谈边唱，“山青青，水碧碧绿，高山流水觅知音。。。。。。” 这首曲子让黄占很是受用，他连说自己不敢称许四海的知音，只是觉得好听罢了，尤其是最后一首曲子，更是有种仙境的感觉。 “哎，我就是想要弹出仙境的味道！” 许四海为了达到目的，硬要把黄占按在知音上！ 随后他问道，香江的音乐版权收入是怎么算的？ “这个问题说来话长，太宽泛了。” 黄占随后开始解释道：一般的烂歌只能打包出售，价格很低的。 但要是谁能写出一首脍炙人口的好歌，又是歌手购买演唱权，唱片公司灌唱片的版税，电视台的播放收入，足可以赚的盆满钵满，享受个好几年绝对没问题。 早年写《玫瑰玫瑰我爱你》这首曲子的陈歌兴，他写这首曲后大火，版税多到要用两手去捧钱！ “总之，只要你学出一首好歌，赚大钱是一定的！小兄弟要是有性趣，我可以介绍你入行。” “好，有机会一定试试。” 许四海的兜里还有不少港台好歌，不把它们换成钱不就浪费了吗。 有了钱才能收更多的珍宝不是。 俩人聊得很晚，最后黄占告辞时，许四海还送他一幅自己花的；仿元代王冕的梅花图。 听说是许四海自己画的，黄占还再次仔细的看了画面，最后在落款处看到，一个白文的圆形“许氏”印章。 其下是个竖长条朱文印，印文还挺奇怪的，第一个字是一只燕子，第二为甲骨文的一座山，最后为一栋房子的正面。 黄占想了想，原来这是许四海的堂名款。 他认为许四海这人品格高雅，学问深厚，有钱还儒雅，值得结交！ 二百四十六 海南 上 许四海再返回特区，李云亭已经把海南的联系人找好了，要他直接开车去就行了。 特区市府也给了许四海好消息，答应卖给他两块造房子的地皮，每块地20亩，不过必须要用美金付款。价格绝对便宜！ 一块在许四海挑选的后世特区深南大道的最南边，紧靠着大海。另一块在工业园区。 许四海只需付钱，剩下造房子的事自有王桂松开代替他操劳。 海南，西海岸的东方县，此时海南上属于南粤省的一个地委，还是个尚未开发的穷地方。 此地西边靠海，东边则是绵延的高山，据说哥北边的昌江县都出产最好的黄花梨。 许四海在东方县药材公司找到接头人王同生，此人50上下，长得矮矮瘦瘦的，皮肤还黑，一看就知道是海南本地人。 他和李云亭具体关系不明，但许四海也只要个向导而已，他们啥关系和自己无关。 王同生倒是很热情，要许四海他们先休息一天，明天带他们进山，具体能找到多少黄花梨，这还要看他们的运气。 晚上许四海少不得还要请王同生好好的吃上一顿，再给点好处。 大老远的来一趟不容易，得罪了万同生白跑一趟，那可是白费了好多份这样点好处，时间上更是浪费许多。 第二天进山，八吨厢式车一开出县城立马就进入农村，没多久还看到大山，厢式车随即就在山里土路上转来转去。 王同生还说许四海来得巧了，要是雨季过来，厢式车几乎寸步难行！ 许四海还问海南有沉香出产，能否收购到？ 王同生笑着连连摆手，“那都是传说，已经很久没有沉香出产了。” 大约两个多小时后，厢式车在一处山脚下的小村庄停下。村里人看到大卡车，还过来张望。 王同生要许四海稍待片刻，他去找村长。 一会时间，村长老齐过来了。 他听说许四海想要购买黄花梨，直接说山里虽然不多但还是能找到，不过想要抬下山很费力。 许四海暗道有就好，钱不是问题！ 他还要老齐叫五个人，和他们哥仨一起上山，每抬下一颗黄花梨，他给100块！ “100块？” 这就相当于他们每人20块钱。 这可比上班划算多了！ 老齐当即答应下来，还一溜小跑到村里召集人手，很快人就到齐了，大家带着扁担板锯绳子，一起进山。 村长老齐也是个很健谈的，他给许四海介绍说，黄花梨书很好生长，种在哪里都能活下来，就是长得太慢！ 想要做个板凳腿；需要生长好几十年，要是想做个板凳面；至少100多年，若是想要做八仙桌的桌面大板，没个几百年生长期绝对不成！ 不过好处也有，黄花梨木材结实耐用，不会生虫更不会腐烂。他还看到过山里的黎族人用黄花梨做铁锨挖土。 许四海听了直咋舌，暗道自己咋没有这样的好福气？ 翻过两道涨了好多杂树的山梁，老齐手指前边“那里就有一个像样的黄花梨树。” 许四海只看到过黄花梨木材，但活的黄花梨树他还真的没见到过，所以老齐手指他根本就不认识。 等到了目的地，许四海这才看到前方正的有一个大树，一个人两手圈起来才能将这棵树给抱住。 树干笔直，六七米以上才开始长枝杈。 好，这次是做家具的好木材！ 锯！ 老齐当即坐在地上，和另一个村民开始拉大锯，嘎吱嘎吱的一会就锯出紫红色的心材，这才是真正的黄花梨！ 其实俗称的黄花梨，是指黄花梨树的心材，它的外表还长着一层质地柔软，不堪大用的皮层，俗称为白皮。 将这颗黄花梨树放到，还要把沉重的白皮给剥掉，这样抬下山能分量轻些。 经过大家的轮流拉锯，这颗黄花梨经过约一个小时后被放倒。 在剥去白皮时，许四海还招呼大家要小心点，千万别把心材能碰伤了。 村里人哪里知道许四海对黄花梨的看重，还笑话许四海太过小心，不就是一颗普通的大树吗，没啥稀奇的。 将这颗黄花梨白皮全部去除，许四海还用随身的卷尺量了下，心材能有35公分的直径，长度上能得到十二米左右，堪称一棵大树！ 在抬走前，许四海又和村民发生了矛盾。 他想要把刚才那棵黄花梨树的树根而已挖出来带走，因为这也是好东西。但村民们很不理解，觉得他这人脑子有毛病。 树根拿回去也没法子做家具，就是烧火也因为密度太大而烧的不旺。 老齐：“您要是想要树根，明天出钱找人来挖！” 这个办法好！ 许四海真的就准备这么做。 好容易才把这可好材料抬到山下的村里，太难已经快黑了，村里人还过来看热闹，都说这棵树不小，时下已经很难得了。 当村民看到许四海当场掏出100块，交给村长老齐，他们的眼睛顿时就拔不开了。 还有人问许四海黄花梨还要不要，要是想要他们明天也去找。 许四海手指身边的厢式车说，这辆车载重八吨，他来此地就想把车子装满，只要你们有本事尽管去砍树，抬下来按照直径论价。 “好好！”村民看到有外快，都相约明天进山去找黄花梨。 这还不算，许四海还雇佣了老齐的老婆，要她明天带人进山，把刚才这棵树的树根给挖出来，送到山下他给20块钱！ “以后他每一颗书的树根都要！” 砍树挣钱，挖树根还能挣一笔小钱，村民们奔走相告，欢天喜地。 晚上许四海还花钱买了村民的老母鸡鸡蛋，还拿了带来的白酒，在空地上招待这儿村的所有男人。 他又是敬酒，又是敬烟，搞得村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许四海就是要村民感到不好意思，明天才会发奋为他去找黄花梨。 “各位，我还下请你们帮个忙，把这里收购黄花梨的消息传出去，让更多的人把黄花梨送过来，我高价收购！” 有个姓姜的村民说他舅子就有，他舅子家是草房子也是祖上传下来的，房梁都是上好的黄花梨，足足有九根！ “拜托给他带个话，我要收购！” 向导王同生看许四海和村民挺合得来的，他也就回去了。 二百四十七 海南 中 又一天，姜姓男子带上许四海去了他舅子家。 走了有十几里地，又是翻山又是过河，总算是到了目的地。此地也是个小山村，住家基本那都是草房。 姜姓男子带着许四海到了他舅子家，径直大喊：“老大你出来，有好事情！” 顷刻间从草房里走出一个中年男人。此人蓬头垢面的，衣服还补丁摞补丁，看上去挺困难的！ “有什么好事赶紧说”这位大舅子急切的追问。 姜姓男子随即把许四海推出来，告诉他这是个大老板，想要收购他家的黄花梨房梁，“人家愿意出高价哦！” 吵吵嚷嚷的还吸引了好些邻居过来看热闹。 “收房梁啊？”大舅子犯了难。 高价他喜欢，但房梁没了他晚上住那儿？ 许四海看事情要黄，他赶紧让大舅子带他去屋里看看，等看了货再说。 大舅子倒是很愿意，还招呼许四海到家里看看。 走进这栋低矮昏暗的老房子，许四海顿觉像是到了黄昏，光线啥的减弱了许多。 抬头看看房量，许四海乐了！ 这房梁还真的就是黄花梨！ 一共九根，其中主梁约有40公分直径，其余几根也能有近30公分的样子。长度也很厉害，所有房梁都是从头到尾直通这栋房子！ 而且这还是存放了几十年的老料。 像许四海昨天雇人上山砍下来的就是新料，这家房梁就是老料。 老料在氧化作用下，材料油性加大，含水量降低密度自然也会更大，更加不容易开裂！ 老料是做家具的不二之选！ 大舅子看客人的眼神直勾勾盯着自己家的房梁，他赶紧说房梁不卖，不然我一家老小就等于睡露天了。 “不急不急！” 许四海露出和善的笑容，还给大舅子和村民们散烟，随后问大家这个村子新造一栋这样的草房子需要多少钱？ 有人说500，也有人说1000。 许四海：“这样，我给你1500块，你重新造一栋好点的房子如何？” 大舅子想起他父亲造这栋房子时，不过才花了几十块钱，现在给他1500这不就大赚了吗？ “我同意！” 许四海在多给他100块钱，要他去请人帮忙把房梁卸下，用板车送到姜姓山民的村子，到了地方他拿上付出1500块！ 大舅子还不放心，说万一他房子拆了，许四海又反悔压价怎么办？ 他要许四海先给他一半的钱，等他送去了再给另一半，这样才是公平交易。 许四海暗道别看是山民，脑子到挺活络的，还是在货到地头死的道理。 750大洋付出，大舅子兴奋不已，连带此地的村民也羡慕的不要不要的。 许四海趁机招呼大家都进山砍黄花梨，抬到姜姓山民的村子就能换钱。“还有，树根也能换钱，就是便宜点。” 说完他扬长而去，就凭他师兄弟三个再此，一点都不担心给了钱拿不到东西的事！ 约莫到了晌午，大舅子一行人推着两辆板车过来，车上还堆了三根黄花梨房梁。 这家伙还告诉许四海，村里人听说黄花梨能卖大价钱，都三五成伙进山砍树去了，估计没两天就会有新树下山。 这个大舅子又来了两次，九根黄花梨算是全部到位，许四海也把欠款全部缴清，大家银货两讫再无瓜葛！ 当晚，许四海这边的村子又给抬回来一颗黄花梨，就是直径比昨天的那颗小了点，才20公分左右，也就是碗口粗大小。 按质论价，这颗材料许四海给了他们60块钱，同样让村里的汉子高兴不已，他们还相约明天带上干粮进山，走的远点，看看有没有更好的黄花梨树！ 许四海大赞这种精神：“这就对了，想要挣大钱就要能吃苦！” 另外昨天那棵树的树根，也被老齐的老婆孩子给挖出来，他又当场给了20块，这个一点都不带含糊的。 又是一个早晨，村里汉子都带上干粮进山，许四海闲的没事也带着两位师兄进山，他想碰碰运气能否发现点沉香。 沉香就是白木香书分泌的油脂。 但正常的白木香树不会无缘无故的分泌出油脂，它只有在雷劈；虫蛀；或人为砍伤后才会在伤口，自我修补分泌出的油脂。 这些油脂在真菌的作用下，最后才形成沉香。 沉香为黑褐色，质地监事而重，形状各异。自古就是昂贵的奢侈品，只有大富大贵者才能使用！ 有价等白金（就是银子），一片值万金之说。 村子后边的山梁上，许四海极目四望，他要寻找哪里有沼泽，想去水边碰碰运气，期望能找到水沉香。 但他在山梁上根本就溜没有看到沼泽的痕迹，他就只能在山里瞎转碰运气。 这也是沉香价格昂贵的原因之一。即；想要寻找一点痕迹都没有，只能带着干粮在山林里乱转，靠瞎猫碰上死耗子的运气的去找。 因为不可能每一次进山都能找到沉香，所以这成本就非常贵了！ 走下山坡，许四海就开始发动异能，一边走一边倾听脑海中的提示。可惜一直走了有十几里地，啥提示也没有。 以至于马如龙一直在抱怨，像这么走下去猴年马月才能找到沉香。 在山里吃过晌午饭，三人继续在山里瞎转，还看到村里人在锯一颗黄花梨大树。 许四海还问村里人，哪里能找到沉香树？ 村长老齐：“沉香？听老一辈说过本地出产，现在早就没了！” “瞧瞧？”马如龙还劝许四海赶紧回头，此地没有沉香！ 赵武也说一点线索都没有，怎么找？ 这话还激起了许四海的驴脾气，他越发想要找到一块，哪怕是一小块也行，好堵住俩位师兄的嘴！ 换了一条路，许四海专门走树林密集的地方，因为他听说沉香树喜阴，爱长在树木密集之地。 在一处低洼积水的小山沟，许四海的脑海中忽然来了提示：“有宝，是沉香！” 好极，许四海开始四下里张望起来，鼻子还在不停的闻问道。 赵武还调侃师弟，说他怎么像个狗似的到处闻味道？ “难道你们没闻到空气里的一丝香味？” 嘶；嘶，马如龙和赵武也开始不停的吸气，但他们丁点香味都没闻到，而许四海已经飞奔而去。 二百四十八 海南 下 等两位师兄追上许四海，他们却被眼前的景象给震住了！ 许四海就站在他们几米远的地方，他竟然手上拿着匕首，匕首上挂着一条被剁了脑袋的斑斓毒蛇，蛇身子尚在刀尖上扭动。 “我草”，马如龙大吃一惊，“老四你小心些个。” 许四海收一抖，刀尖上的毒蛇顿时掉在地上。马如龙也拔出他的随身匕首，在身边砍了一截树枝，问许四海要往哪个方向走，他来个打草惊蛇。 现在许四海已经能闻到淡淡的香味，他手指香气飘来的方向，示意马如龙往那边打。 哗哗哗，一阵打草的声音过后，兄弟仨继续往前。还没走几步，他们就看到一颗已经倒伏在地上的大树。 已经死亡的大树直径很大，估计一个人都抱不过来，但已经腐烂的很严重，部分地方都被蛀成了空洞。 奇怪的是却还有丝丝缕缕的香味飘散出来。 许四海：“这就是才沉香的味道！” 说完他猛地一脚揣在枯树上随即跳开，枯树发出一声闷响后部分塌陷下来。 许四海还伸出双手，示意师哥们先别动，看看还有没有啥毒蛇虫子出动。 果然还真的有蜈蚣毒虫慌慌张张的从枯树里爬出来，又迅疾钻进草丛。 又是一脚下去，枯树几乎塌了一小半。随后马如龙用他手上的木棍使劲捣，这边戳了转到那边，三五下就把一颗空洞的枯树给戳的坍塌成碎沫。 既然都小心了，那就小心到底。仨人又耐心的抽了支烟，这才上前清理碎屑。 马如龙大叫：“这边又快黑油，老四你看是不是沉香。” “就是！”许四海笑着回答。“个头还不小嘞！” 这块沉香为片状，厚度约两根手指，大小约等于一把蒲扇，颜色为黑褐色，上头还有一丝丝的黄白色条纹。 清幽淡雅的香气中还带了点清凉的感觉。 沉香根据产地分为两个流派，一派为会安系，又称为惠安系，是指北回归线以南，一直到赤道，产地在亚洲大陆的沉香。 这里包括了海南；越南；老过；泰国；柬埔寨，乃至马来半岛。 这一系的沉香因为开发的较早，常为古代皇室贡品，因为对年开发已经产量稀少。 惠安系沉香具有凉；甜双重味道，穿透力强，靠近鼻腔闻味道，能感觉到味道呈现丝状悄悄进入鼻孔，还能感受到丝丝的甜凉之气。 海南，越南庄芽，过去都是沉香的出产地。南粤省的东莞，香山古代也出沉香。 星洲系指的是东马；婆罗洲，印尼这些热带岛国出产的沉香。 这些地方因为地处热带，气温高；日照长，雨水也足，树木长得很快，产出的沉香个子也大。 香气浓郁稳定，沉香纹理清晰，相对来说产量也大。 据说上好的文莱沉香，初闻是一股干净的乳香味道，再品；则有一股凉凉的味道直冲鼻腔，浓厚的凉意会令人神清气爽。 同时还会有一股醇厚高雅，纯粹之际的花香味道。 而东加里曼丹的沉香，香味醇厚中还带着奶香气。 紧接着，又有两块沉香被从木屑中捡出来，一块像个搓衣板一样满是一棱一棱的条纹，另一块为大疙瘩。 许四海：“看看，功夫不负有心人，只要下定心思去找，老天爷总不会欺负劳动人民。” “你这是瞎猫碰上的！”马如龙对此一点都不相信。 这三大块沉香能有个三四十斤，有了点收获，许四海内心得到满足，他也就不再计较还能找到多少沉香。 晚上回到山村，已经有六颗黄花梨在等着，许四海按质论价，一一给了他们收购费，要他继续努力，争取挣到千八百的。 此后几天，许四海一直在山里瞎转，就是再也再不找沉香了，反倒是找到几块不错的水晶石，也算是意外之喜。 随着许四海收购黄花梨的名声越来越大，附近十里八乡的山民都开始成帮结队的上山，送来的黄花梨料子开始逐渐增多。 还有人把家里普通木匠做的黄花梨八仙桌给扛过来，想要卖给许四海。 东西不错，料子也好，面板还是用两块料子拼起来的，桌子腿也足够粗壮，许四海勉强收下了。 他准备带回去后，让孟明轩帮着改一下，改成雕花的那种，刚好顺手把磨得毛糙的外表给修复了。 还有把大床，床板给送过来的。床架子的腿足足有大腿粗，床板更是厚达5公分，堪称奢侈到了极点。 这可都是好东西，尤其是破开的床板，那直接就是最好的老料。不管是做顶箱柜还是做架子床，那都是顶级材料！ 在此地住了有半个月时间，许四海的八吨厢式车已经装满，他要走了。 村里人依依不舍，要说山里深处还有黄花梨，要许四海回去后再来，他们一定努力干活，保证再给许四海装满一车！ 这话真带劲！ 许四海也从善如流，答应让他俩师兄再来一次，直到这边黄花梨砍光为止！ “不能光是砍，你们也要种，不然以后就再也没有黄花梨了！” 可惜这话村民谁也不听，他们说自己种的黄花梨到孙子辈都不能卖钱，种了还有啥意思？ 厢式车北上返程，许四海还要俩师兄带上钱自己来，反正黄花梨他们已经认识了，还在这次的村庄等着就行。 一直收购到天冷，开始运送鞭炮为止。 回到京城，孟明轩听说许四海收了一整车黄花梨，还颠颠的跑来看看。看到果然是带着油光的海南黄花梨，他很满意。 给了许四海一个大大的表扬，“不虚此行！” 在听说马如龙赵武还要再去，孟明轩更加满意，他要许四海使劲收，这玩意越来越稀少，将来一定会涨价的！ 许久不见的马嘟嘟也过来看了下，他看到许四海家里堆了一整个屋子的黄花梨，心里颇为垂涎，但他也自知财力上和许四海没法相比，只能把口水往肚子里咽。 王世襄还提点马嘟嘟，要他也像许四海学习，多搞点钱来才能收到最好的东西，“看看啊人家老四，已经到香江去参加拍卖会了，没有钱，你只能流口水！” 二百四十九 书画大赛 徐邦达又来了！ 他到四海家第一件事就是问，许四海最近有没有又收到啥好东西，要是拿来给他欣赏下。 许四海这段时间几乎都忙着在安排3000退伍军人的事，哪里还有闲工夫去收古董？ “我只在香江的秋拍上，拿下了一件赵孟頫的行书，不过放在香江没拿回来！” 听说许四海在国内竟然没收到啥像样的字画，徐邦达很不满意，他开始教训起来：“小伙子，赚钱是很重要，但咱们不能成为钱的奴隶，而是要让钱为我们服务！” 许四海连连说等自己忙过了这个年，明年就轻松多了，一定早出走走看看，收几幅上好的字画！ “这就对了嘛！”老头清瘦的脸上露出笑容。 他还告诉许四海一个消息，那就是朝廷最近要举办一场“新时代书画大赛”，谁都可以去报名，老先生觉得许四海的画已经有几分功力，也可以投稿试试。 要说收古董；许四海谁也不买账，但要是论书画；他心里还是有点发虚，觉得和总多名家相比，自己参赛这不是在出丑吗？ “傻小子！”徐邦达听了呵呵直笑：“小伙子，让你去参赛不是为了得奖，而是想让你看看自己的差距，懂得如何取长补短！” 抱着手艺；取经的态度，许四海还是很愿意的。 送走徐邦达，许四海在家里转圈圈，心里还在琢磨“新时代”三个字。 他觉得朝廷已经特备注名新时代，那画作就要有新时代的特征和气质，再画几百年前的山水，那就老套了。 许四海在内心自问，现在是啥时代？ 是改革开放，搞活经济的新时代，那么自己的画中是不是也能添加点这样的内容？ 有了这个想法，许四海算是把画作的调子定了下来！ 顺着这个思路，许四海又开始构图，等想明白了这才开始铺开画纸，闭关作画！ 几天后画作完成，许四海在自己装裱，等画作彻底完工，时间已经到了阳历十一月初。马如龙和赵武又一次满载黄花梨从海南回来。 许四海把自己的画送到才能大赛筹备处，取了收条后立即又去机场售票处，购买去小日本的机票。 还给东京nhk电视台的渡边舟写信，通知他自己机票已经买到；十天就要飞东京，希望他能到时接机。 许四海还在书房大明嘉靖朝的大画缸里，仔细的体挑选了三副自己觉得很不错的精品画，适当的时候当做礼物送出去。 在去日本前一天，新时代画展算是正式开幕了。地点为民族文化宫，开幕式还搞得挺隆重的，来了不少市府的官员。 画作就在各个大殿里作展示，大家都能近近观赏。 许四海粗略的看了下，时下大名头的画家也有很多参赛的，但他们还是抱着数百上千年的传统不放，画的依旧是高山流水；携琴访友；独钓寒江之类的传统画。 这种画尽管技法上用的很精巧，绘画时也是进行绘制，清高是很清高的，但远远的脱离了实际生活，不是新时代所需要的。 单就论技法，许四海自认和那些个大名头的老画家相比，还有不小的差距。 不过他自己倒是很有信心超越这些老头子，因为他们都画了几十年了，自己和他们有差距这很正常。 知道不足，那就补短板，下死力气去补！ 等到许四海走了，掌管宣教的内阁大长老亲自来参观书画大赛。 长老在总多陪同下浏览了满墙满墙的具有古代风格的书画，不是古代山水就是芭蕉仕女，要么就是梅花竹子。 老旧气息浓厚，一点时代气息都没有！ 他老人家心里深深的不满。“脱离时代，脱离群众啊！” 在一个小角落，长老看到一幅线描画。画上有拖拉机在耕田，还有农民；小路上还有上学的小学生，远景才是古代风格的嵯峨山峰。 “这就对了嘛！”长老兴趣盎然。 在抬头看看落款，为“分田到户耕田忙。” 长老眼前一亮，大赞这幅画很有生活气息吗，这才是时代需要的！ 长老还看了签名，他看到这幅画的作者签名还像是在打哑谜。两枚印章，上一枚为白文圆形的许字，这就说明作者姓许。 但后边一方朱文印章就难猜了。上首第一个字为一只鸟，看尾巴上突出的燕尾，这应该是只燕子。 第二个字好认，是一个甲骨文的山字。 最难认的是第三个字，那是一栋房子的正面。 长老想了下想笑了，还要陪同的秘书也猜猜看。 秘书看了下在逐字逐句的说，“燕山屋，不对；应该是燕山堂！或者说是许氏燕山堂，这还是个京城本地人呐。” 长老转身问赛会组委，这个许燕山是真名还是堂名款？ 组委会一时还摸不清头脑，赶紧去查资料，好一阵子才查清楚，回老报告领导“燕山堂是号，作者证明问许四海，真的就是京城本地人，今年才21岁！” “好年轻，江山代有人才出，我们都老咯！”长老不禁赞叹，点上烟问：“许四方，我好像在那里听说过这个名字？” 长老的秘书还小声贴着长老的耳朵说：“此人就是帮着朝廷解决3000退伍军人的那个个体户，夏天还送了国防高科工委20台电脑，还是写《十五的月亮》那个！” 原来是他！ 长老心说这还真是个多才多艺的好小伙！ 能给国家分担压力，还主动给国家捐献电脑，最难得的是他没钻钱眼里，在赚钱的同时没忘记自我修养！ 长老立即大赞，难怪有这份胸襟，“画得好的，紧贴时代，这才是人民最需要的！” 比赛官员马上明白其中的意思，这幅画必须要进入决赛，而且还要得奖！ 秘书还知道，这是有历史意义的一幅画，要被收入历史博物馆，作为文艺界对改革开放的佐证！ 由于参赛的作品太多了，光是展览就花了有大半个月时间，事后还要有组委会的专家来做挑选，时间上就要拖延很久。 后边还要有专业画家组成的鉴定委员会做投票，所需时间会更长。 许四海可等不及，他早已经坐飞机去了小日本。 二百五十 小日本 一 东京；羽田机场。 时属三秋，刚下飞机的许四海并没感到东京有多热，他心里微微有些失望。 许四海是六合门弟子，身体倍棒，他真心希望东京能热点才好，越热越好！ 又不是降不住的！ 出了机场，许四海一眼看到渡边舟笑眯眯的在朝自己招手，他推着行李车走过去用英语说：“麻烦你了渡边君。” 渡边舟还朝许四海鞠躬，大赞他写的两首曲子在小日本广受欢迎，为《敦煌》这部纪录片增色不少，时下好多电台电视台的都在播放这两首曲子。 在停车场，渡边舟将许四海带到一辆银白色子弹头面包车上，还主动帮着拿行李。 关车门，启动。 渡边舟继续和许四海在介绍两首曲子的事。 据说这两首曲子索尼音乐非常喜欢，想将其版权买下来灌成唱片，同时索尼音乐总监小野江飞特别看重许四海的音乐才华，非常想将他收入公司。 许四海听了暗暗得意，索尼是家很有钱的大企业，尽管出身小日本，当他们却非常渴望被当成是一家欧美公司。 据说这家企业的总裁常年居住在美国，和美国权贵四处拉关系，还雇佣公关包装自己，一门心思要让人忘掉他们的日本老底子。 索尼还买下了成立于1980年的美国哥伦比亚唱片公司，现在也是唱片业的巨头，正想大展拳脚好好施展一番。 现在索尼频频朝自己摇动橄榄枝，那自己不正好可以宰他们一刀，帮他们想抄写；不；创作几首脍炙人口的好曲子，搞点钱在小日本收购点好东西回去。 同时还可以借用索尼的影响，多多的结交小日本的收藏家。 这才是自己来小日本的最终目的。 靠写歌出名，真不是许四海所想！ 渡边舟把许四海送到电视台附属的一家小旅馆，还介绍说这家旅馆别看没啥名气，但它是电视台邀请名人居住的地方，里边设施都是极好的，不亚于任何一家五星级酒店。 银白色子弹头面包车刚刚停下，就有旅馆的男员工帮帮开门，等许四海下车立即一个九十度的鞠躬，随后还帮着拿行李。 态度好的简直没话说！ 许四海的房间在三楼，十几平的样子，屋里有电视，还有办公桌，窗口处还有个小阳台。 渡边舟要许四海好好休息下，晚上他来接许四海一起去居酒屋，板垣贤平要给他接风。 许四海洗漱后略略打坐一会，再睁开眼天已经黑了，渡边舟刚好过来敲门，接他去居酒屋。 子弹头面包车又是高架桥，又是走地面，都快把许四海给绕晕了，这才在一处老房子前停下，店门口板垣贤平已经在迎接。 “许君好久不见！”板垣贤平也非常客气的弯腰鞠躬。 许四海也口称好久不见，伸手握手。 进入店里，居然还是坐榻榻米。 许四海庆幸没把大师兄马如龙带来，这家伙是汗手汗脚，一脱鞋能把人给熏死，现在他要是在还真的尴尬了。 店老板是个中年妇女，那脸上莫得粉白惨惨的看着渗人，还穿着一身和服，脚下木屐，小碎步走来给许四海鞠躬行礼。 这家店面积不大，厨房客堂都在一件大屋子里，两面靠墙就是客座。 三人坐在靠墙角的一处位置上，一张小桌子三人围着坐。 坐榻榻米和坐炕上没啥区别，许四海倒是挺适应的。 一会时间，老板娘用一个黑漆托盘送来三大杯啤酒，渡边还说这是生啤，大家先喝起来，其他慢慢再说，今晚上时间有的是！ 喝酒许四海可是没怕谁，那就喝！ 几口啤酒下肚，老板娘又送来一碟子炸小鱼干，一碟子像是素菜沙拉的菜，量很少的，许四海估计只够每人一口的。 这就让许四海觉得很没意思，他索性光喝酒不吃菜。 酒过三巡，身为索尼音乐职员的板垣贤平又提出邀请许四海加入，还说公司音乐总监小野江飞非常欣赏徐四海的才华，认为他是个天才，只有在在索尼他的才华才能得到最大的推广！ 许四海首先感谢索尼音乐对自己的看重，他本人不胜荣幸。但他直接也是有产业的，主业是收藏，副业是绘画书法，音乐只有在闲暇之余的业余爱好。 “我从来就没想过在音乐界做出点什么。” “太可惜了！” 渡边舟一脸惋惜的说这是浪费，是对世界音乐爱好者的虐待，这么好的才华为什么就不能让广大百姓欣赏下呢？ 板垣贤平更是压力巨大，他今天不是带着任务来的，目的就是要招揽许四海到他们公司，现在看来是没希望了。 既然招揽不成，那只有改为合作。 板垣贤平又说“那许君能否为我们索尼音乐写几首曲子，我们愿意给出最高的版税！” 这就对了吗，老子就是奔着钱来的！ 许四海还假惺惺的说自己才疏学浅，一时半会的还不一定能写出啥好听的曲子，恐怕会辜负了索尼音乐的期望。 “没关系，只要你答应写，我们等得起。” 渡边还说写音乐就是要有灵感，没有灵感三五个月也写不出一首好曲子，要是灵感来了，几天就就能写出一首脍炙人口的好歌。 他也说：“此事急不得！” 此时老板娘端来一叠子金枪鱼刺身，还有一小蝶酱油，这回许四海也饿了，他不在客气，开始动筷子大快朵颐。 他还和俩小日本打招呼，自己年纪轻；胃口大，还请见谅。 俩小日本：“我们非常理解，许君尽管吃我们不介意！” 又上来一大盘天妇罗，这是小日本的四大名菜。其实就是面糊裹着的油炸菜品，蔬菜，嫩笋，毛豆，海鲜都可以。 炸天妇罗的面粉要薄，能隐约看到食材，沥油要清，吃口要又脆又香。 这家店做的天妇罗就完全达到要求，食材非常新鲜，吃口极其鲜美！ 许四海给老板娘道谢，老女人高兴的眉开眼笑，“能得到天朝人的夸奖，我很荣幸！” 渡边笑称这是他们开店应该做的，还挥挥手示意老女人赶紧走。“许君，最近有没有作品问世？” 幺嘻，这是戏肉来了！ 好歌好曲子哥攒了一肚子，就是想要骗钱来着，不过不能一下子就全放出来。 许四海装出一副很不好意思的神色，你扭扭捏捏说：“嗯， 二百五十一 小日本 二 板垣贤平：“能否先让我们饱饱耳福？” “这边没乐器啊。” 有，这必须要有！ 板垣招呼老板娘把三弦拿来，这位许君是个很有才华的作曲家，他要当场演示他的作品。 老板娘大惊，又是鞠躬又是说些敬仰的话，还是小碎步抱着一把三弦递来。 许四海先是把三弦的音给调准了，嘴里还说这还是他前几天特意为到日本来而做的，还带些和风。 渡边：“那太好了，一定会大流行的！” 板垣：“非常期待！” 许四海随即拨弄三弦，嘴里唱到：“花的心藏在蕊中，空把花期都错过。。。。。。” 这本就是一首小日本的歌曲，而且还是属于经典歌曲，非常流行，还流行到港台被翻唱，现在被许四海搬运过来自然得到日本人的极度响应！ 渡边和板垣都听得如痴如醉，一旁日本厨子和老板娘都忘了干活了。 一曲唱罢大家拍手叫好，都说这就是为日本人创作的好歌，一定会大流行的！ 老板娘再次鞠躬，问这首歌的名字，还要求许四海把这首歌的歌词写下来，她在家里唱着玩，今天这顿酒钱就免了。 板垣还提醒这是有版权的，要老板娘不要瞎搞。 老板娘“我就在店里自娱自乐，也没本事去唱演唱会。” 许四海说写歌词没关系，但他只会写中文。 “没关系的，我是大学文学系毕业的，汉字我们基本都看得懂，您写下来我还能自我翻译，” 随即文房四宝被取来，许四海用正楷一笔一划的将歌词写下来。 老板娘还夸许四海的字写得极好，堪比书法家。“您会绘画吗？” “会一点！” “哇，许君真的事多才多艺，真是太伟大了！”老板娘对许四海又是一阵吹捧。 一小会时间，老板娘竟然把中文歌词翻译成了片假名，还给渡边板垣看了，他们都说翻译的极好。 他们还要许四海在弹唱一遍，三人几乎头碰头的在看歌词，嘴里还跟着轻轻的吟唱。 有了曲子再有歌词，两位小日本的音乐人算是理解了这首歌，他们还觉得歌曲很有点樱花节赏花的凄美情景。 既是最美；最绚烂的，也是哀婉的，因为马上就要凋零了。 这次老板娘还要许四海帮忙弹三弦，她来唱。 许四海还提醒老板娘：唱的时候一定要掂凄美，孤芳自赏的味道。 三弦再次响起，老板娘随即唱了起来，板垣和渡边还跟着节奏拍手。。。。。。 这个老板娘还有点唱歌的天赋，这首歌被她演绎的还真不错，能唱出七八分滋味。 渡边和板垣都是这方面的大行家，他们一听就知道这首歌一定能大流行！ 身为索尼音乐员工的板垣，又开始想要拿下这首歌曲。 许四海看老板娘在日文方面很有研究，又写了一首歌词，要她帮忙翻译成日文。但老板娘看后先要许四海演唱一遍，她才能根据曲调的风格来翻译。 这话很有道理，好歌必须要有绝美的好词！ 许四海从善如流，当即又把《星》这首歌给演唱了一遍。 这也是当年大红大紫的好歌，是谷村旧司的名曲，原曲1980就已经面世，还被邓丽君翻唱过。 不过这一世这首歌不知道是啥原因还没问世，现在被许四海捡了个大便宜，搬出来自然反响极佳。 又是一首能大红大紫的好歌，这让同为音乐人的渡边和板垣都看呆了。这个许四海的才华太厉害了，简直是高产啊！ 这样的人必须要与其合作，公司会有极大的好处。 板垣已经想好了，散场后一定要给总监小野江飞打电话通报这个消息！ 招揽不成，合作一盘磁带还是可以的。 为了这两首歌三人闹得挺晚，又是歌词又是记谱子，一直闹到半夜。 许四海的肚子都快饿坏了，招呼老板娘替他搞一碗拉面来，这才填饱肚子。 老板娘看许四海大口吃面的样子，还爱心泛滥，劝说许四海留在东京。“许君长得很帅，身材也高挑，又会创作。 只要投入一家演艺公司，不管是走偶像路线，还是走实力路线，都会大红大紫的！” “就是！”板垣对此是竭力赞成，“我们索尼音乐就一直想要聘请许君，可惜他不愿意。” 散场时，板垣还把两首歌的曲谱揣进口袋，说是要给他们总监看看，具体收购还要总监拍板决定。“许君，您该找个经纪人办给您处理这些事情。” 这是个好建议，有内行的话可以让自己避免一些陷阱，不过经纪人没这必要。还是那句话，许四海不会混迹娱乐圈，最多就是在边缘游走，像个票友一样的玩玩。 许四海：“二位谁能替我介绍个版权方面的律师？” 是律师而不是经纪人，板垣心里又有点失望。 经纪人会和许四海长久和做下去，而版权律师不过是一锤子买卖而已。 渡边说这件事交给他，过几天就介绍个懂得流行歌曲方面的版权律师。 “许君还请好好休息，明天晚上我还来就接你参加《敦煌》的庆功仪式。” 许四海回旅馆休息去了的，担身负任务的板垣还要去公司给总监汇报今天的成果。 一栋高耸的大楼内，装潢奢华的办公室里，板垣再和总监小野江飞做汇报。 听说极具创作才华的许四海不愿意被招揽，只想与公司合作，小野心里微有不快，认为许四海有点不识抬举。 板垣：“总监阁下，许四海才华横溢，决不可轻慢。” 随后他把两首歌曲的曲谱恭恭敬敬的交给总监。 小野看了曲谱，在看歌词，嘴里还开始轻轻的哼唱，随即他大叫：“好歌，绝对会大流行！” 心里那点小小的不快顿时消失不见。 唯一让小野觉得不满的是，这两首歌都有很浓的和风，并不是适宜于全球投放，也就是说还没达到索尼全球大流行的目的。 小野再给板垣贤平下任务，要他明天再接触许四海，问问他能否创作几首能在世界范围内的好歌，或者是好的流行乐，公司愿意出天价收购！ “一定要让索尼音乐走向世界，成为全球唱片业的龙头老大！” 板垣对总监的这个要求很是怀疑，他觉得许四海这人比较传统，在儒家范围内他可以很吃得开，但想要让吃牛排的欧美人接受他的音乐，难得很大，非常大。 再说了，许四海也不一定愿意。 哎，既然是总监发话了，那就照办好了，成不成的那是许四海的事。 二百五十二 小日本 三 白天许四海没事，就请旅馆的司机送他去出光美术馆去看看。 该美术馆位于东京帝国剧场九楼，隶属于小日本的石油巨头出光集团，1966年开馆。 小面包把许四海送到目的地，约定了来接的时间，许四海下车。 十一月的东京已经有了很浓的凉意，许四海看着高耸的大厦，嘴里还再小声嘟囔：东京一点也不热，山口百惠退休了，***还没出生，酒井法子也还是个小学生。 “东京很凉啊！” 上到九楼，还来得巧了，美术馆大门口还有一张宣传板，大概意思是美术馆正在举行“宋磁展”。 没错，小日本就是把瓷写成磁！ 走进美术馆，里边面积颇大，几乎占了有一层楼。 首先一个展室就是宋磁展，橱窗里全都是天朝宋代瓷器，各个窑口都有。 小日本从晚清一直到二战结束，在天朝横行了好多年，或是抢或是买，抑或是盗，搞了不少好东西到日本。 所以该美术馆能有这么多好东西，并不奇怪。 其实还有好些古代名画，流散在这边也很多。 橱窗里，许四海就看到南宋龙泉窑的梅子青釉双耳瓶，金代磁州窑剔刻花小罐，吉州窑的天目盏。 其实这里好多东西许四海家里都有，但看到这么多好东西在小日本，他心里还会觉得不舒服。 他只能自我安慰，个人能力有限，不可能把所有流散在外的文物全部都收回来。 你就是再有钱，人家不卖给你也是没办法的事！ 其中有个展台上展出的，是一个南宋修内司官窑的长颈弦纹瓶，它的开片纹路里全是黑色的，他估计这只瓶子应该是出土的，瓶子在地下经受过长时间污水的浸泡才会这样。 穿过宋磁展览，中间是个瓷片展示区域，里边全都是天朝的各窑口的碎瓷片。 一般展馆展示碎瓷片，大都是在表面布置一些，而这家博物馆除了面子上有碎瓷片展示，展台下的三层抽屉也可以自由拉开参观。 这点上的确很人性化。他非常喜欢！ 得最后，许四海才看到他最想要看到的东西，元青花“昭君出塞”图大罐。而且这个罐子还是带盖子的，绝对珍稀！ 画面上王昭君一身汉服骑在马上，手持琵琶，身边还有两个骑马的胡妇仆役，上头垂柳；下有花草，左右还有芭蕉大树。 青花发色浓艳偏黑，画工熟练精美，堪称古瓷中的精品！ “还是带盖的！”许四海吹垂涎不已。 但他也知道这只罐子不是那么容易买到手的，没听说出光美术馆是小日本的石油巨头搞得，人家也不缺钱！ 这更让许四海要和索尼音乐搞好关系，希望借用索尼的关系碰碰运气。 许四海两世所知，元青花一共约有400多件，其中大部分都被藏在伊朗土耳其的博物馆，其他馆藏都是零零散散的。 纹饰大都以莲池；花卉，龙纹为主，人物纹极其罕见！ “周亚夫屯兵细柳营”罐子也在日本，“尉迟恭单鞭救主”大罐在美国波士顿博物馆。“三顾茅庐”大罐在国外的基金会，鬼谷子大罐子还没出世。 这么多大罐，只有这边出光美术馆“昭君出塞”是带盖子的，其他都没盖。 可见这只罐子的珍贵程度。 还有几件人物纹罐子，侥幸收藏在国内的博物馆，这又是自己没法得到的。 带着重重心事，许四海又返回到旅馆，他还要休息下参加晚上的庆功宴。闭着眼睛，许四海还在考虑如何和索尼音乐的人说，请他们帮助自己拿下出光的“昭君出塞”大罐！ 天黑了，渡边舟又来敲门，邀请许四海去参加宴会。 上车后面包车在车流中慢吞吞的走，开一会就要停一小会。 估计是下班时间，马路上车水马龙，宽阔的马路上小车一辆接着一辆，远处的车尾灯就像是一串长长的珍珠，又像是一颗颗星星在移动。 马路两边还有刚下班的职员，他们手持公文包衣冠楚楚在急匆匆的行走。 各家商铺更是的灯火通明，在张罗着招待顾客。 渡边把小面包开到一家大酒店更前停下，他把车钥匙人扔给门童，带着许四海昂然走进酒店。 酒店二楼的一件大宴会厅，许四海还在门前看到一块很大的背板，还画了敦煌菩萨像的图案，上头还有日文。 尽管许四海没学过日文，但大概意思就是《敦煌》纪录片庆功会。 nhk电视台的台长还站在门口迎接，渡边自然是要把许四海给他介绍一下的。 当台长听说许四海这个年轻人；就是纪录片广受欢迎的头尾曲子作者，他大为惊讶，用英语连夸许四海是个很有才华的青年，希望以后能有机会继续合作。 进入大厅，许四海还看到纪录片的领队；导演，他们都和许四海认识，纷纷上来和他们打招呼。 板垣贤平也来了，他还带了上司小野江飞来和许四海认识。 小野看上去约有50上下，今天也是衣冠楚楚，笑容可掬，显得颇有些文雅。 有服务生走过，小野还喊住他，给大家都拿了一杯气泡酒，许四海一看就明白这意思就是边喝边聊。 小野一开口就是把许四海一顿猛夸，说他年纪轻轻才华出众，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在天朝这中穷地方实在是屈才了，应该到日本来，这里才是许四海能够施展的地方。 “索尼音乐会给许君以最合适的舞台！” 花花轿子人抬人，既然小野说了好些客气话，许四海自然也捡好听的说。 他说索尼是一家世界级的着名企业，他在天朝都能知道，索尼音乐也是一家成果丰厚的大企业，人才济济，有小野和板垣这样的才骏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小野听了很高兴，鞠躬说“感谢许君的厚爱，本人不胜感激！” 参加宴会的人越来越多，板垣还建议找个地方坐下慢慢聊，三人随意挑了个小圆桌子坐下详谈。 板垣说索尼音乐一直有个野心，那就是想要搞一张能在全球都能得到好评的磁带，他们为此已经奋斗了好久，但到目前为止一首好歌；好曲子都没找到，“这太遗憾了！” 索尼的意思的是许四海能否帮着做一两首曲子，其他的他们这些音乐人再明年慢慢的搞，有几年他们这些音乐人是一定能搞出来的！ 小野：“世界级唱片公司，就要有世界级的盒带，在这点上公司不惜一切代价！” “想上格莱美奖？” “幺嘻，正有此意，还望许君成全，鄙公司一定会给予最丰厚的回报！” 瞧；这不就上钩了了吗？ 二百五十三 小日本 四 许四海笑眯眯的说道，索尼的理想他很支持，索尼的诚意他也感受到了，但具体情况还要等他的版权律师到位后在详谈。 看来有希望啊！ 小野听出许四海话中隐藏的含义，那就是：他手里有上好的曲子，但要等到版权律师到位，才能正适和公司洽谈音乐的事。 这很好嘛！ 现在整个日本都不缺钱，富得能把美国给买下来！ 索尼更是富裕。和在全球出名相比，区区一张唱片的代价又能有多少，何况许四海只收一首两首的曲子，这代价就更低了。 小野：“希望许君能早日找到合适的版权律师，那时候我们在详谈。” “好的！”许四海转头又说“我的本职是收藏，今天在出光美术馆看到一只大罐子很喜欢，不知小野阁下能否代为疏通下。” 随后许四海拿出纸笔，写下“元青花昭君出塞大罐”这几个字，交给小野。 小野是个古玩界的外行，他以为这就是个普通的东西，看了一眼后直接就收入口袋，还大包大揽的保证，以索尼的威望一定给许四海说通。 “好，只要事办成，我给你们包下一盒磁带的全部曲子，其中一定会有世界级的流行曲！” “幺嘻！” 小野乐的土话都出来了，还笑眯眯的连连给许四海鞠躬道谢。 这场面让周围的人都看呆了。 大家都在想，小野这人在流行乐坛可以说是一言九鼎，掌控者歌手们的生死，这人很傲的，怎么今天对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白面小伙这么客气？ 难道小野改变了兴趣爱好，改为喜欢小帅哥了？ 哎。。。。那他们俩到底是谁攻谁受啊？ 还好这话都是腹诽，不然许四海真的要大闹一场，把这边的摊子给砸了！ 庆功会开始了，刚才的台长举起酒杯，叽里咕噜的说了好些话，随后大家一起举手高呼，好像是在庆祝似的。 随后就是播放录像，因为时间关系，录像只播放了片头和片尾，这点刚好就是许四海两首曲子的时间。 这两首曲子许四海都很仔细的听了，配器啥的基本上和后世么是啥区别，可以说听觉上基本一致。 曲子播放完，台长招呼许四海上台，隆重介绍这就是两首曲子的作曲者，天朝人今年才21岁。“太年轻了，太有才华了，真心羡慕！” 哇，大家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人家是作曲家啊。 还长得这么帅，身材也那么的好，笑起来还带着一丝稚嫩。 还是那句话，花花轿子人抬人。 既然nhk对自己很客气，许四海也送了他们一张自己的画，这是一幅一尺乘三尺的花卉，画的是工笔牡丹。 这是和最善于画花卉的_清六家之一，恽南田学来的！ 台长还当场打开，精美的画作又引得宾客们一阵惊叹。 原来年轻的许君不但长得帅，而且还是个艺术家，能谱曲还能画的一手好画，简直才华横溢！ 一干老娘们小娘们心里还说，难怪自己一见钟情，原来自己是被许君身上的艺术气息所吸引！ 等到许四海下台，成群的娘们莺莺燕燕都端着酒杯来和他碰杯。 有人碰过就算了，还有人想要占许四海的便宜，碰杯后佯装喝醉了，竟然一头倒在许四海的怀里，大吃特吃嫩豆腐。 囧的许四海只能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拦着女人的纤腰将其送到座位上。 哎。。。。。。 这也没啥，情况紧急，万事以救人为主，其他就顾不上了！ 好多来宾还大赞许四海的绅士风度，以至于在场所有女人几乎都“喝醉了。” 小野看了一阵苦笑，他还和老朋友板垣说过去自己是酒宴上被追捧的常客，现在来了更帅更年轻的许四海，自己已经没人理睬。 “还是年轻好哇！” 板垣：“您还不老，前些日子不是还有过双飞的经历吗，今天也是个好机会哦！” “幺嘻，你我一起捕猎！” 说罢，俩人分散行动。 此时许四海已经被吓的坐在椅子上，再也不敢站起来，他生怕再有老银婆倒在他身上。 他嘴里还在嘟囔：“百惠小姐姐已经早早嫁人，法子小姐姐还在念书，其他都是胭脂俗粉，东京不热！” 正在苦闷，渡边舟带着一个30多岁的人走来，还给介绍说此人就是小日本歌坛巨星谷村旧司，“他曾经一年演出过303场，很厉害的！” 谷村旧司可以说是一代名符其实的巨星，他的歌养活了好多华语歌手，很多人都翻唱过他的歌。 “许君，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随后就是很日本的一鞠躬。 许四海还笑着邀请谷村和渡边都坐下，盛赞谷村久闻大名，如雷贯耳，是日本的天皇巨星级别的人物，能认识他非常荣幸！ 总之一见面，大家就聊得很开心很投机。 又碰过一次酒，谷村再次鞠躬说，他已经看过许四海在居酒屋写的两首曲子，他很喜欢，感觉就像是在为他量身订制的一样，区区几个小时就学会了。 他很想将这两首曲子搬上舞台，希望许四海能允许。 渡边还在一旁敲边鼓，说谷村这人很有钱的，建议许四海开高价！ 这话明着是帮许四海，实际还是在帮谷村。 对歌手来说，一曲好歌胜过千万家财！ 家财易得，好歌确实很难找的。尤其是合乎自己特点的好歌，更是凤毛麟角。 没看见后市有好多只红一首歌的歌星，人家也活的很滋润。 后世国内还有个唱《纤夫》的男歌手，就红了这一首歌，已经富裕到作死去抽白面，最后锒铛入狱。 可见一首好歌有多挣钱！ 许四海看谷村很喜欢这两首曲子，并未直接开口答应，他还想吊吊谷村的胃口。“既然谷村君已经会唱这两首曲子，不如就在台上试唱下，小范围的试试效果。” “ok！”谷村欣然答应，随即去找伴奏的乐队。 等台上走上伴奏的乐师，来宾们自然知道这是有人要开唱了，大家都端着酒杯站在舞台前等着欣赏。 二百五十四 小日本 五 就看到谷村抱着电吉他上台，和乐队对了下眼神，遂开始弹拨电吉他，在简短的前奏之后，谷村微微抬头，目光放远，开始唱了起来。 歌声悠扬，曲调和缓，但有饱含着无限向往，令人不禁浮想联翩。 许四海抱着手只能站在台下仔细聆听，感觉不愧为歌坛巨星，他完全把这首歌的内涵给唱出来！ 哗哗哗，台下一阵鼓掌。 同时也让小野对许四海的才华更加信任！ 下一盘世界级的磁带一定会风靡全球！ 索尼音乐也将大放光芒！ 这都是我小野的功劳！ 看到这首歌第一次开唱就能得到众多内行的欣赏，谷村旧司心里非常高兴，频频朝来宾们鞠躬致谢。 他还给大家介绍，这首新歌就是许四海创作的，词曲全都是他一个人哦！ 而且他还有第二首，今天也想给大家试听。 哇，许四海再一次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有欣赏的眼光，也有羡慕嫉妒的，还有老娘们狼一样贪婪的目光。 许四海看情况不对，又有老娘们要往他这边凑合，他赶紧跳上舞台接过一把三弦，主动要为谷村伴奏。 这点小事谷村当然愿意，而且还非常支持！ 有原作者的伴奏，更加可以理解歌曲该如何演绎。 随着许四海三弦拨弄，谷村的歌声又娓娓道来。。。。。。 一干来宾看到许四海这么年轻，不但会写歌，还会写字绘画，还会弹三弦，他哪里学来这么大的本事？ 其实他们还不知道的是，许四海还会看古董，会弹古琴，生意也做的挺不错的！ 谷村的两首新歌唱完，大家都非常喜欢！ 尤其是第二首《花》，满满的都是和风的味道，可以说就是为日本人量身定做的。 向来就是日本土着，写出来也不过如此！ 许四海在台上还用英语说，这首歌其实山口百惠唱也是很好的，于谷村君相比又是另一种味道，可惜就是山口小姐姐已经退役了，“这令人非常可惜。” 山口百惠早早就退出演艺圈，回家相夫教子，这本来就让很多日本歌迷影迷很不满意。对电视台来说，这就是断了一根生财的台柱子，他们更觉得可惜。 不是没人劝过山口百惠从复出，可说了都是毫无效果。 今天许四海又提起这件事，自然就有人想要碰碰运气。 台长先生就竭力怂恿谷村旧司给山口百惠打电话，这俩人是好朋友，要谷村邀来山口百惠试唱下，顺便和老朋友聚聚。 许四海自然也想见见这位小日本曾经的影视歌三栖巨星。 他后世也在小视频上看到过山口，但那时的她已经是一位60多岁的大妈，他想看的是指望正当年的山口百惠！ 渡边麻溜的把电话拉到台上，一个劲的催促谷村旧司赶紧拨号码。 先是谷村不停的在说话，一会时间他的脸又垮了，许四海估计一定是那头没同意。谷村再说，还是没同意。 许四海对谷村讲，和山口百惠说这边有个天朝的来的影迷，还是个画家，想要送他们夫妻一幅画！ “一定要把《花》这首歌很适合她说清楚！” 对着谷村嘀嘀咕咕又一阵讲话，随后谷村摆了个ok的手势。 全场雷动！ 台长还招呼摄像，等山口百惠来了一定要全部拍摄下来，要是她能在唱，更是要多机位拍摄，不要在乎那点胶卷。 “这是明天全日本最大的新闻！” 台长又朝许四海鞠躬，今天能把已经隐退的山口百惠给请出山，许四海居功至伟！ 山口百惠还在路上，这边已经开始准备起来，有摄像扛着机器去了酒店大门口，还有在小舞台下边架设机位。 渡边更是拿着《花》曲谱在焦急的等待。 许四还也没闲着，他既然已经答应给山口百惠夫妻作画，自然要令人准备文房四宝，他自己还要构思下图画。 “许君，这两首曲子都很适合我，能否就卖给我？”谷村旧司还在许四海耳边唠唠叨叨的苦求。 小日本属于****的国家，对着作权非常重视，而且今天他自己也说过这两首曲子是许四海原创，自然没有拿来就用的道理。 真要这样，谷村就会被赔的起家荡产不算，还要身败名裂！ 和上诉这些惩罚相比，谷村还是愿意付点钱，他也不是负担不起的。 许四海把目光投向渡边舟：“我的版权律师呢？” “明天就介绍你们认识！” 许四海说那就明后天再谈，他还要谷村也让经纪人过来谈。 这件事刚说完，外头一阵轰动，许四海猜想大概是山口百惠到了。 片刻之间，许四海就看到一大群人拥簇着一对年轻夫妻走过来。最中间自然就是已经退役的是山口百惠。 其实按照小日本的习惯，结过婚的山口百惠应该改成三浦百惠，不过许四海依然习惯天朝的称呼，依旧叫山口百惠。他的旁边就是山口的老公，牛粪男三浦友合。 今天的山口百惠穿一身纯白连衣裙，外罩一件风衣，脚下一双白色细高跟鞋，看上去还是那么的清秀，就想邻家小女孩一样，小家碧玉。 她也有缺点，就是太平公主。 这点对亚洲女人来说是通病，病的普遍了也就不算是病了！ 山口百惠两口子进入会场，自然是要和老朋友打打招呼，鞠躬问候忙个不停。照相机，摄像机全都把焦点对准了她，一刻都不带停的！ 好一阵子才轮到山口百惠和台上的谷村旧司打招呼。 聊了几句后，谷村还把许四海介绍给山口百惠夫妇，两下里又是一阵问候。对于偶像许四海自然很客气，还以影迷的姿态恭维了两句，对三浦这人也就淡淡的握手问候下。 又几句闲话，山口百惠伸手接过渡边递来的《花》的曲谱，并认真的看了起来。她老公也带着好奇，把头凑过来俩人一起看。 许是为了让山口百惠加深印象，谷村还开始了清唱，等谷村唱完山口百惠脸上露出笑容，好像是说这首曲子很好。 看到山口百惠说好，电视台的人高兴极了，他们做梦都想要山口百惠复出，大家都怂恿她试唱，谷村都能唱的极好，山口百惠应该能唱的更好！ 台长还两手合十拜托许四海，倒是一定要用三弦为山口百惠伴奏。 能让偶像为自己破例唱首歌，而且还是自己写的歌许四海自然愿意。 二百五十五 小日本 六 山口百惠的嗓音清澈纯净，又在许四海的提醒下；用略带伤感的语调来唱，使得这首《花》极富伤春悲秋的文人气！ 再加上许四海高超的三弦技巧，更是把这首歌赋予浓厚的和风。 山口百惠又公开登台，还把饭店的服务员给吸引过来，连带饭店的顾客也跟着进来。 人美；歌更美！ 又是如此难得的好机会，更加难能可贵！ 一曲唱罢，万众暴雨般的鼓掌，喝彩声；口哨声此起彼伏。 台长先生更是激动的不得了，满脑子想要再把山口百惠给拉进娱乐圈，好给电视台再拍几部挣钱的好片子！ “夫人，您的嗓音还是那么的动人，歌迷们都很想念啊！” 台长开始不动声色的规劝。 哪知道山口百惠很坚定的说，她已经是位妻子，需要孝敬公婆伺候丈夫还要做家务，那里还有时间。“既然已经退出，就不会再返回！” 谷村也在劝，小野也在劝，可惜都没啥用处。 倒是山口百惠朝许四海微微鞠躬，想要求一幅画。“拜托啦！” 画画，大家还给腾出地方，饭店的服务员还给奉上笔墨纸砚，许四海就当这众人的面开始作画。 许四海先是饱蘸浓墨，在纸上横着划出粗粗的线条，随后又在粗线条上分出好多细枝，大家一看就明白，这是要画花卉。 随后又在细枝上画了好多小花。密集处层层叠叠，舒朗处只有一两朵，这就叫密不透风，宽处跑马，乃阴阳在国画中的应用。 画的差不多了，许四海还借来山口百惠的口红，在画上又补了两朵绽开的红梅。整幅画全用墨色，这两朵口红画的红梅就显得越发鲜艳动人。 许四还不知道的是，在他背后还有好几台摄像机在跟踪拍摄。 画好了，许四海还在画上空白处题字，“癸亥深秋，于东京会山口百惠伉俪，作梅竹图以赠，住贤伉俪百年好合，鱼水永续。” 最后，还盖上自己的两方印章。 许四海把画卷起来奉送山口百惠，两夫妻也弯腰鞠躬领受。 当时全场掌声雷动，欢呼这难得的高雅场面。 两夫妻走了，许四分几次咽下满嘴的口水，海心里还在腹诽三浦这个牛粪男，可惜了山口这个妙人！ 哎。。。。。。好花为啥总是插在牛粪上，他搞不懂，非常不理解！ 盛事再好；总有完时，大家陆续散去。 渡边舟还告诉许四海，明天早上他开接，去和版权律师见了面，以后有关音乐的事就全部交给律师好了。 索尼的小野；谷村旧司也招呼许四海，要他赶紧把律师带来洽谈。时间不等人，动作越快越好！ 再回招待所的路上，许四海心里还有点不满意。 他又在埋怨渡边和板垣。你说自己大老远的来一趟东京多不容易，也不带着自己去新宿走走看看。 哪里有好多风俗店哎，也不带自己去品鉴下和风的滋味，真的太不够意思了！ 晚上，许四海久久不能入眠，满脑子都是山口的倩影。 第二天许四海难得的睡了懒觉，直到渡边来敲门在醒来。 简单梳洗下，许四海又跟着渡边在城里乱转，东京不热但车多，停停走走好长时间才到地方。 此地竟然还是个老式的街区，两边都是一两层的民房。渡边舟要带许四海去的，是一家们口挂着律师牌子的民居。 这家律师事务所很小，仅只有一间房子，律师也只有一位，是个40上下的矮胖子，还是个半秃。 看到徐四海，这位半秃恭恭敬敬的以90度鞠躬行礼，嘴里还用英语说了些客套话，大概意思也就是小日本日常的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之类的。 看名片，许四海知道此人叫淡路健一，哈弗留学。 为啥混的那么差？ 此人有独狼脾气，一直喜欢独来独往，不想参合到大型律师师傅所！ 成，许四海就喜欢这种脾气的人！ 两下里当即签订的协议，由淡路健一全权负责许四海在小日本的音乐版权事宜，他的收入是在签订协议中抽成，不过比例不高。 许四海：“我的歌曲都是世界级的，所以你要给我争取最大利益，也是在为你自己争取最高收入！” “嗨！”淡路一个起立，恭恭敬敬的答应下来。 对自己新主人的才能，淡路从老朋友渡边处早已了解过了，他对许四海的大话一点都不怀疑。 他反倒是很兴奋，觉得自己苦尽甘来算是的搭上一条大船！ 中午三人就在附近的小饭馆随便对付了一顿，饭后渡边自己走人，淡路则开车带上许四海直奔索尼音乐总部。 穿堂过室，许四海发现总监小野江飞的米秘书还是大美女，前凸后翘颇有几分姿色，尤其是她光滑白皙的颈部还挂着一条细细的项链，坠子指指只想深深的事业沟！ 他暗道小野这人别看年纪不小，倒是挺会享受的，有是专门找秘书干。。。。。。 奢华的贵宾室里小野早已等候多时，陪同的还有板垣贤平，现在是两对两，秘书送来咖啡后微笑着把门关上。 今天一开口，小野就冲许四海抱怨。说他早上去了出光美术馆，把许四海写的那张条子给了馆长，说自己想要收购该馆元青花昭君出塞图大罐子。 结果被人家馆长当场把纸条扔到脸上，还叫来保安把自己粗暴的推出去。 “许君，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值得馆长如此气愤？” 被拒绝，许四海早有预料，他笑称那是出光美术馆的镇馆之宝！ 板垣：“幺嘻，许君的眼光真的太高雅了，一出手就是最顶级的藏品，能被馆长轰出来也就不奇怪了！” 小野还说他准备给总裁打个电话，请他代为疏通下看看能不能行，要是实在不行那也没办法了，毕竟那是镇馆之宝！ “多谢！” 那就继续碰碰运气。 不过这件大罐子被自己看上了，早晚还是要被拿下的！ “许君昨晚上的两首歌非常棒，让我看到了你杰出非凡的才华，我对咱们即将洽谈的这盒磁带更加有信心了！” 其实小野的底线是做一盒好磁带，最好是能在欧美主流社会流行的，公司只赚取该有的发行费，同时也配合总公司树立良好形象。 当然，能多赚点谁也不会嫌弃钱多。 谈判就这样开始了。 二百五十六 小日本 七 小野先是把他的构思说了下，索尼音乐准备搞一盒纯流行乐的磁带，八到十首曲子，最起码正反面的第一首要绝对流行！ 销售目标是得到欧美市场的欢迎，要是能上格莱美最佳唱片那就更好了！ 淡路首先说许四海的才华有目共睹，所以他的曲子非常珍惜，希望索尼音乐准备好大笔资金。 言外之意就是想要卖出高价！ 这点上小野和板垣都很清楚，不过本能剩下一分是一分的精神，俩人还是要讨价还价。 小野说许四海的曲子大都带有亚洲风味，确切的说是东亚儒家风格，他要是写欧美风格的也不一定能成功，就是写出来也未必流行。 在这个问题上，两下里略有争持。 许四海既然来了，还雇佣了版权律师，他自然也想要把曲子卖出高价，和小日本客气啥，现在他们富得能把美国给买下来。 他提了个建议，不如先先写下两首曲子，让乐师来演绎一番，要是觉得好再谈价格。“灵不灵当场实验。” 许四海为了防止小野和板垣睁着眼说瞎话，还建议把渡边舟，谷村旧司给请来，要是能把山口百惠小姐也请来那更好，由他们来品评曲子的好坏优劣。 “可以！” 这样最好了，小野也怕自己真金白银砸在水里。 今天先写下两首曲子，等过两天乐师把曲子操练熟了在找人品鉴。 一把三弦，板垣在记录曲谱，淡路健一还和小野签署了这两首曲子的协议，以防止索尼将曲子占为己有。 许四海先弹了一首《回家》，但现在在三弦干巴巴的音调下，令小野很不满意。就连板垣也怀疑“这首曲子能红起来？” 不过许四海倒是信心十足，他解释说这不过是去曲调，真正能演绎这首曲子的还是高音萨克斯！ “幺嘻！” 这下小野和板垣稍稍信服了点。 第二首是后世雅尼的《与兰同在》，这同样是一手好曲子，不过还是因为没啥配器，显得有点干巴巴的。 许四海还指导板垣，这首曲子要用电子乐，这里该加上什么，那一部分该加上什么，说了好多。 板垣在心里幻想一下，顿觉曲子立马就有了神采。他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定要把这两首曲子的神韵给演绎出来！ 最后小野还纳闷了，问许四海他怎么不会五线谱？ “我是学传统的工尺谱，没学过五线谱。” 小野还盛赞许四海是个恪守传统的人。 走出索尼音乐，许四海让淡路送到自己谷村旧司的工作室，那边已经都等的心急火燎。 工作室，分成两拨在谈话，许四海和谷村在了音乐，淡路和谷村的经纪人在讨价还价，这边吵翻天都和俩人没关系。 最后谷村的经纪人以40万美元买断这两首歌。 老实说这个价钱真心不贵。 因为是买断，以后这两首歌所产生的一切收益都是谷村的，和许四海丁点关系都没有！ 这也是许四海看在谷村人品不错，才愿意这样的。 如果要是山口百惠还没成亲，许四海都愿意白送她两首曲子！ 由此，许四海更加愤恨三浦这个牛粪男！ 收了谷村奉上的银行卡，许四海兜里踹了40万美金，心里又开始痒痒了，他要淡路开车送自己去东京的古董店去逛逛，顺便做个翻译。 这个要求还让外行的淡路犯了难，他从来没遇上过这种要求。想了想淡路在街边用投币电话质询了电话公司，算是有了眉目。 小轿车再次城里饶了好多路，终于在一条不大的小街上停下。 淡路手指路边不起眼的小店说，那些就是古董店。 许四海看了下，原来小日本的古董店还是天朝的老称呼“骨董”或是“古美术”。附近一排能有好几家。 他心里还暗暗去祈祷，能收到上好的东西。 小日本的物价很贵，古董自然更贵，价格上和天朝简直没法比。自己大老远来这一趟，多花钱也就罢了，反正也是抄书抄来的，但一定要收到点精品。 花了大价钱收寻常的普品，还要坐飞机带回去，这就是犯傻了！ 走进一家门楣上写有“书画，磁器”的两开间店铺，店里和后世潘家园的古董店一样，面积小东西多显得乱糟糟的，他们马上就受到店主老头的热情欢迎。 坐下后许四海左右看看，两边的橱窗里摆了好多日本的老瓷器，墙上挂了些字画。 这些字画以他的眼光看都很不合格，是一些初学者的手笔，也就是说这些都是假画！ 淡路还介绍许四海，说他是从天朝来的音乐家，很喜欢收藏古董，为了节约大家的时间，希望店主能把藏着的天朝好东西拿出来。 这话都是许四海预先和淡路说好的。 店主老头听说许四海是从天朝来的还很惊讶，他朝许四海上上下下看了好一会，才笑着说欢迎。 随即的店主直奔后边，捧来俩看上去挺陈旧的盒子。 打开后一个是光绪官窑的青花碗，另一个是明代龙泉窑的饭碗，这对许四海来说就是普品中的普品。 普通到他家里的光绪官窑碗都摆一桌酒席之所用。 店主老头看许四海只看了一眼，便很不满意的挥挥手，他更加吃惊。这两只碗在他看来已经是很好的东西，可竟然没入客人的法眼。 “先生我有好东西，但价格不便宜！” 淡路顿时就不耐烦了，他要店主少啰嗦尽管拿来就是。 店主老头被骂还脸上带这笑，他喜滋滋的再跑到后边，又捧来两个长条锦盒。小心的放在桌上，打开后恭请许四海鉴赏。 许四海只看了一眼，马上就朝店主竖起大拇指表示赞赏。 这次店主拿来的是一张朱漆古琴，和一个瓷枕。 许四海先拿起古琴看了下，这是张明初的琴，底板上还刻有描金“鸣泉”二字，琴身上的朱漆已经斑驳开片，但还没而完全裂开，算是保存的很好的。 可惜就是没有琴弦，不然他还想试试。 另一个枕头也是极好的，是北宋磁州窑系河南鲁山段店的；一个半圆形枕头，枕头面和四周还通体施以牙白色化妆土，以掩盖灰白色的胎土。 枕头面上绘制的是一个梳着双髻的小孩在玩蹴鞠。 蹴鞠就是古代的足球，用皮革填充米糠制成。据说从战国中期就开始出现，一直流行到明末。 宋元时期蹴鞠非常流行，上到达官贵胄下到黎民百姓普通百姓都喜欢玩。 这种图样出现在瓷器上，也是当时生活场景的写照。 还有就是后世市场对有蹴鞠图案的瓷器追捧的厉害，但市面上出世的却极少极少！ 二百五十七 小日本 八 等到谈价钱时，店主老头摇身一变就成了奸商，明代陈初期的古琴被开价两万美金，金代段店窑小孩蹴鞠图黑白花瓷枕头也开价一万五千美金。 这个价格简直是天价！ 要知道此时古琴和磁州窑在大拍上都不受重视，基本几千美金到顶了。店主老头开价就是一万两万，这是在宰人呢！ 许四海随即还价，明初古琴三千美金，蹴鞠图瓷枕两千美金。 双方各执己见，互相争论不休，最后达成协议，明初古琴六千美金；段店窑蹴鞠图瓷枕五千美金。 划账的时候，店主看到许四海用的还是金卡，还一阵后悔，懊恼自己开价太低了。 许四海还和店主打听哪里能买到琴弦，他还想试试这张琴的音色。 店主这是倒也客气，指点许四海在往前走几十米，就有一家售卖乐器的商店，里边估计有琴弦。 抱着两个锦盒，许四海和淡路又走进隔壁的骨董店。 这家店主倒是年轻些估计50上下，看到许四海已经抱着锦盒，他笑着热情迎接，还奉上咖啡以待客。 这家和上一家一样，店里同样乱糟糟的，中年店主只能把许四海俩人安排在店中间的一张三人沙发上。 淡路：“把最好的东西拿出来，不要耽误我们的时间。” “嗨！” 店主答应了却还没走，笑眯眯说好东西他有，但轻易不会拿出给人看，这次是天朝同行来了，必须要拿出来给许四海鉴赏下。 这次店主只拿出一个四方形锦盒，放在茶几上打开后许四海眼睛一亮！ 这是一个南宋龙泉窑梅子青釉渣斗，许四海还把手指张开量了下，估计能有12公分直径。釉色肥厚滋润；色泽青翠欲滴，底足露胎处还呈现赤红色，这是南宋龙泉窑的特征之一。 整件器物没有一丁点的瑕疵，可以说是绝美的藏品！ 对于这件大渣斗，中年店主存心想要宰人，一张嘴就是三万美金！ 气的许四海当场就开骂王八蛋！ 看许四海脸上气呼呼的，中年店主也不生气，而是笑眯眯的等着许四海还价。 最后许四海还是付出了七千美金，才把这件好东西拿到手。 许四海出门心里还在骂这是家黑店！ 看天色已经不早，许四海径直去前边的乐器店购买钢丝琴弦。 琴弦价格很便宜的，但店主看这是个老旧的玩意，还盛情相邀许四海能否弹奏一曲，让他耳福。 店里还有好几个中学生，他们也想开开眼界。 许四海上好了琴弦，调准了音界，随手弹奏了一曲《于兰同在》。 一首流行曲子，用有三千年历史的古琴弹奏，依然能让人感受到流行乐之美。 也是到了这会，淡路健一才明白他主子的厉害，果然让他听得有滋有味。要是改用电子乐，听起来更具美感！ 回家的路上，淡路的小车还路过一处有好多中学生的闹市区。女中学生都穿着校服短裙，三五成群在闲聊。 清纯的笑容，活泼的是身姿，这都是青春的气息，令许四海看的心潮澎湃。 他又咽下口水，感叹青春真的好，太吸引人了！ 该死的淡路只知道开车，也不问问自己是不是想下车走走看看。 这其实也是一种采风！ 晚上看电视，许四海不经意还是会看到电视在播放；昨晚上山口百惠在唱《花》，自己弹三弦伴奏的画面也有。 还有自己绘画，并赠送山口百惠夫妻的画面。 尽管许四海听不懂日语，但他估计播音员一定是在惋惜；山口百惠依然没有复出。 转天是星期天，淡路带着许四海去东京的跳蚤市场。 今天许四海上午下午要各走一个市场，任务还是挺重的。 早上到的是东京涩谷区代代木公园市场，据淡路介绍这个市场小日本跳蚤市场的发源地，摊位能有七八百个，人流量可以到达十万人。 市场的摊主大都是年轻的女孩，或者是中年大妈。 进入市场，许四海满眼都是人流和摊位，还有喧闹的声响。 跳蚤市场的魅力就在于，可以遇到各色人物，各种奇怪的物件，还可以用最低廉的价格买到你心仪的东西。 一路逛摊，许四海看到此地的旧货基本以家用器物为主，其中二手服装数量最多，可以说几乎每个摊位上都有。 而且但凡是年轻女孩的摊位，基本都是做二手服装。也不知道这么多二手服装是自己穿过的，还是其他地方倒来的。 好容易找到一个有老货的摊位，许四海一眼就看到摆放在摊位上的一方铜印，得到允许后他还能拿起来看看印章的文字。 这方铜印有三公分见方，铜质为紫铜，铜质精良细腻，包浆丰厚，印文为“大清丰台锐健营千户。” 这是正规的官印，大概是正五品的武官印，是个好东西。 淡路去问价，中年大妈摊主开价为一千日元，许四海心里折算下大约为100块软妹币。 东西不大，价值却不小，也不占地方，拿下还是划算的！ 又走了好长的路，许四海又遇上一个售卖古董的摊位，不过摊位上的东西许四海不满意，都是些光绪时期的东西。 其中只有一对康熙中期的青花花觚还算可以，许四海自己没买但建议淡路拿下它，将来或许能赚点烟酒钱。 淡路倒也从善如流，很爽快就把这对花觚给拿下，价钱也不是太贵。 再走就一只没遇上有古董的摊位，许四海遂让淡路把他送到另一家跳蚤市场去，看看在那边有没有好运气。 明治公园跳蚤市场，形式和刚才的代代木市场基本一样，还是以售卖二手服装为多，花花绿绿的各色服装像是万国旗。 许四海在这家跳蚤市场的运气更差，几乎啥都没遇上，除了一个出售日本刀的摊位。不过那个摊位的刀子也是机器制造的，许四海只看了一眼就再没兴趣。 许四海意兴阑珊的返回电视台的招待所，忽然看到索尼音乐的小野和板垣已经在大堂等候，看到许四海走进来，俩人笑眯眯的朝许四海鞠躬，大夸特夸说他两首曲子写得好。 “许君，能否赏脸一起喝一杯？” 这是有大钱赚了，许四海当然愿意赏脸。 二百五十八 小日本 九 在一家大酒店，小野宴请许四海吃铁板烧，而且烧烤的还是和牛。这很对许四海的胃口！ 一小块红白相间的和牛肉块，被放在浇了点油的铁板上炙烤，顿时释放出一阵肉香，翻面接着再烤，一边烤厨师还在用小刀子分割陈小块，最后再烤两根鲜嫩的芦笋作为配菜点缀。 吃到嘴里肥嫩鲜香，满嘴流油。 再点！ 许四海一连吃了三份才改换成烤鱿鱼。 喝着法国进口的葡萄酒，小野笑眯眯的说今天他去排练室试听，感觉这两首曲子简直太棒了！ 尤其是萨克斯吹奏的《回家》，那旋律简直直击人心，令人久久难忘，简直太棒了！ “许君，鄙人对这盘磁带信心大增，我们一定等创造出奇迹！” 言下之意是要许四海把这盘磁带的几首曲子全部做出来。 板垣还从厨师处端来金枪鱼刺身，殷勤的送到许四海的面前，说他是年轻人胃口大，就该多吃点。 他也接着这个话头说既然许四海有这份才能，那就把剩下的几首曲子全部做完多好，整盘磁带就全是许四海一家的收益。 而且磁带大流行，许四海自己的名气也会大涨，这对他自己也是有益的。 “希望多多合作，将这盘磁带给弄完，公司一定给予高价补偿！” 索尼音乐俩人的马屁，许四海是感受到了，不过他还是坚称版权的事全部交给他的律师，有事找他去。 “我是外国人，只懂创作，其他全不会。” 听得小野一阵气馁，马屁全白费了。 接着又是天妇罗，又是其他小菜，倒是让许四海吃的饱饱的。 小野还邀请许四海明天去排练室，听听音乐演绎的如何，是不是在个别地方还需要在调整下。他们还会把谷村旧司，渡边舟给请来一起品评。 吃饱喝足，小野还说时间尚早，邀请许四海一起去酒坐坐。 可算是有人提议去酒了，哪里开始有好多东洋小姐姐哦！ 许四海的眼睛一亮，心中浮想联翩。“可以可以！” 三人又步行了一小会，走进的居然是一家卡拉ok歌厅，里边也没啥年轻漂亮的小姐姐，极度失望的许四海鼻子都快气歪了。 就仨大男人居然还要开小包房，许四海都觉得浪费，想要过过唱歌的瘾，回家唱不是更省钱吗？ 许四海假意推脱自己不会日语，让小野和板垣自己玩。 这俩人一个狼嚎，一个狗叫，比赛这谁更像动物。他借口去抽烟，直接走到店门口的大马路上。 刚抽烟没几口，从店里出来一个喝醉的壮汉，差点撞到许四海的身上，他一扭身壮汉趴下了。 趴在地上的壮汉还在吃吃直笑，摇摇晃晃起来后用英语告诉许四海，自己是证劵操盘手，现在失业了很郁闷！ 说完还给了许四海一张名片。 接过来看了下，名片还是日文英文双语的，此人名叫岗仓不凡，真的就是大河证劵的操盘手。在看人模样，35岁左右，长得体格高大，脸上棱角分明，颇有些混血的味道。 “你有啥战绩”许四海还挺好奇的。“为啥失业？” 这小子自称给单单去年，他就为大河证劵赚取了两个亿的美金，因为他是没爹的混血，在公司一直被人瞧不起。 这次因为一点点小事得罪了上司，直接就被开除了！ 岗仓不凡酒后吐真言：“其实最主要的是，我只喜欢男的！” 原来这是个屁精！ 难怪此人在公司会被人瞧不起。 许四海手下岗仓的名片，和他说明天在家等电话，或许自己能雇佣他。 “你？”岗仓一脸怀疑。 许四海小声而坚定的告诉岗仓不凡，自己很有钱的，要这家伙不要小看了他，不然好工作随时会错过！ 岗仓顿时一个立正，鞠躬说：“多谢赏识！” “去，明天我们还好谈谈。” 岗仓这边刚走，nhk电视台的渡边舟又来了，他还带了个人过来，一见面渡边就说在这边一定能找到小野君和板垣君他们。 随后还把带来的介绍给许四海，渡边的朋友叫酒井太郎，50上下，是渡边舟的中学同学，也是发小。 家里在银座附近有一家两开间门脸祖传的画廊，交际很广的，交际很广的，都是些达官贵人；博物馆的馆长；拍卖行的鉴定师。 许四海心说这个开画廊的找自己做啥，我又不是卖画为生的职业画家。 酒井不会说英语，还需要渡边翻译成英语。 大概意思是他看昨晚上的新闻，看出许四海是个很有潜力的年轻画家！ 而且他还打听到许四海在《敦煌》庆功宴上，送给nhk电视台台长的那幅工笔重彩的竹子图，今天已经被大藏大臣给看上了。 据说大臣阁下还很欣赏这幅画，还被挂在他办公室的正中间。 酒井今天来，就是想要许四海将画寄放在他那边销售。 许四海不靠卖画为生，但并不妨碍他了解下自己作品的行情，“你说我的画你售价多少？” 酒井想都没想就说，要是都和送给台长那副一样，可以出五千美金一副。 五千美金，放在现在可是一笔不小的钱。 现在在美国，一般的普通人工资也就一千多美金，自己一幅画能顶上他们一季度的收入，也算是很高的价格了。 这边酒井也磕头一样的鞠躬，再三请求许四海给为他的画廊留下几幅画，他一定把许四海的名气打出来！ 自己的画有人认可，许四海还是很欣慰的，再加上渡边的敲边鼓，许四海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酒井很高兴，还说自己在东京郊区有一栋和室，有山有水风景很好的，欢迎许四海去哪里度假作画。 休养几天，弹弹琴画上几笔，倒是挺好的，许四海算是答应了，等和索尼音乐的事情结束就搬过去。 酒井感激的不得了，又是一阵磕头一样的鞠躬道谢。 大家一起再进小包房，小野还在拿着话筒忘情的嘶吼，把什么都忘记了。端酒的服务生走过，宁可贴着对面的墙走也不愿意靠近这边受罪。 小野：“渡边君怎么来了？” “给许君介绍个朋友认识。” 二百五十九 小日本 十 又是一个晴朗的早晨，许四海被板垣贤平和淡路健一给接走，汽车在公路上转了许久才到达索尼的排练厅。 今天许四海还把他刚买来的“鸣泉”古琴带上，有专业乐团伴奏他也想过过“戏瘾。” 这间排练厅面积不小，许四海看了下大约和他老家造的藏宝楼底层差不多，基本都是一百多平的样子。 排练厅里边还有好多乐师，还有个手持萨克斯的中年男，此人大概就是吹《回家》的那位。 又一会，渡边舟；谷村旧司也到了，最后才是姗姗来迟的小野江飞。 他一到立即就给许四海打招呼，要他好好听听和两首曲子，那里还有可修改的瑕疵，请他一定要指出来。 “鄙公司就是想要做出一盘千万人喜爱的精品磁带，拜托啦许君！” “ok！” 许四海搬来一张钢折椅，就坐在乐队的正对面，抱着手开始试听。其他几人也一本正经的坐在许四海的两边。 第一首是萨克斯的《回家》，吹奏者果然就是许四海刚才看到的中年男。 喊了一二三，萨克斯随即吹奏出和缓的旋律。 许是演奏者已经明白这首曲子会大红大紫；演员吹得非常卖力，又因为这是首需要在演奏时投入感情的，演员还把感情全部投入其中！ 由于萨克斯本具有悠扬高亢的声音，再加上演员全情投入，现场将这首曲子中所想要表现的思念之情，展现的淋漓尽致！ 而在同为内行的渡边舟看来，萨克斯这种铜管乐器声音高亢，甚至于还有点刺耳，但在首曲子中，高亢震颤的铜质音隐隐的还弥散出沙哑的凄婉之声。 就像是一个饱经沧桑的游子，正坐在荒山野岭思念家乡。 谷村旧司则觉得这首曲子如歌如诗；如泣如诉，荡气回肠，是一首百听不厌的好曲子，这首曲子一定会大红大紫！ 由此谷村还偷偷瞄了下许四海，他心里还纳闷这小子比我年轻多了，能写会画，还会写歌，一出手就是世界级的曲子，让傲气十足的小野都乖乖的不得不弯下腰。 人家那脑子是这么长的，我怎么没看本事？ 人比人气死人呐！ 淡路健听完只感觉曲子很好听，具体好听在啥地方他也说不上来，但他知道这首曲子会红，很红很红！ 他随即开始盘算该为自己的雇主谋取那些好处。。。。。。 曲子的配器演奏基本都没啥问题，但许四海指出演员对伤感表现的太过，毕竟现在不是古代，想家还是可以回去的，没必要搞得像生离死别似的。 经过小野的翻译，演员也明白过来，朝许四海鞠躬表示马上改正。 演员还在卖力的吹，许四海还和身边的小野江飞说，这首曲子想要大红大紫，现在这个人决不能用！ 就算是要用，也只能放在日本国内，因为欧美人呢一看到亚洲面孔就觉得不是啥好音乐。 “去美国找个欧洲裔来演奏，在找些报纸杂质吹捧下，然后再上电台电视台冲榜。” “幺嘻，许君说的很有道理！” 小野江飞对许四海的这个建议持百分百的赞成！ 他心里随即作出决定，这批人一个都不用，等曲子排练得到许四海的认可后马上录像，将录像带飞送美国，全部由美国乐师来演奏。 再一首《于兰同在》同样得到大家的一致好评。 许四海还和弹电子琴的商量要他暂时歇息，由他用古琴来演一曲，“您放心，我不过是过过戏瘾。” 《于兰同在》一开始是几个先是空灵的泛音，但在古琴的演绎下竟然也表现的非常好，堪称贴切！ 以至于小野等一干音乐人都看呆了，谁也想不到有三千年历史的天朝古琴，还能和现代乐器配合的那么好，简直就像是量身定做的一样。 曲子演完，全体乐师一起起立鼓掌，对许四海的古琴表示敬佩。 板垣贤平还和小野提建议，欧美人好奇心重，三千年的古琴还能和电子琴一起演绎现代曲子，这是个很大的卖点！ “就算不成也可以当成花絮来炒作下。” “幺嘻！” 小野站起身拍拍手，提醒大家马上就开始正式录像，要大家都打起精神来。他还对许四海说用古琴演绎《于兰同在》也挺好的，要他再弹一次，他想做成两个版本的。 等两首曲子录像完毕，淡路健一找到小野问他该谈谈版权的事了。 “可以可以！”小野马上把淡路拉到一边嘀嘀咕咕的说了起来。 说着说着俩人还吵了去起来，互相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服谁，就差伸拳头动手了！ 许四海只瞄了一眼就觉得这是好事，淡路这家伙挺会算计的，他是在为自己争取权益，不然哪里会惹得小野暴跳如雷。 这些都和许四海无关，他还是和板垣贤平一起，一个弹古琴一个记录曲谱，又搬运了后世班得瑞的安妮的仙境，春野两首曲子。 渡边舟和谷村旧司他们都看呆了，心说许四海的脑子是怎么长得，怎么动不动就是一首好曲子，我怎么做不出来？ 等到曲谱记录完毕，板垣大呼这又是两首脍炙人口的好曲子，一定会上榜的！ 听到板垣大呼小叫，那边淡路和小野的谈判也基本结束，俩人又笑嘻嘻的走过来。 小野：“难道许君又做出什么好曲子？” “没错，又是两首极好的轻音乐！”板垣赶紧回报。 等到这两首曲子排练到基本像样子，可以试听，已经是下班时间，小野招呼许四海等人一起去饭馆吃饭。 路上还是淡路开车送许四海，目的也是互相交流下刚才洽谈版权的事。 此次版权谈的非常成功，索尼音乐只保留发行磁带的权利，而且是独家授权！ 索尼音乐还给200万美元的稿费，磁带的版税另外在算，钱明天就会打到许四海在小日本的银行卡上。 剩下电台电视台，以及任何商业播放的版权费全都许四海。 “好，很好！” 小野今天请吃的是刺身，各种海鲜都是生着吃。 许四海心里还在嘀咕，这几天自己全都在搞音乐，可以说雅的有些过头了，体内的“雅毒素”严重积累，再不去小日本带“俗”字的店里去中和下，自己会雅过敏的。 严重者还会昏迷不醒，唯一的解药就是要“俗”，越俗越好！ 可惜小野一点都不了解许四海已经到了需要救治的地步，他还是带着许四海去了拉卡ok。 切。。。。。。 二百六十 小日本 十一 既然话不投机，许四海索性找出昨晚上喝醉的证劵操盘手；岗仓不凡的电话，要他马上到这家卡拉ok店里来，他已经等着了。 一支烟的时间，岗仓不凡就到了。 今天的他英美没喝酒，皮肤很白，看起来欧美混血的样子更加浓。 俩儿各一支烟，坐在狭窄的大堂里开始面试。 许四海：“你先是说说你在证劵业的丰功伟绩？” 岗仓介绍自己一直都是学校的好学生，在美国留学专门攻读经济学，还在华尔街实习了整整三年，回过后一直在证券业就职。 他最出色的就是三年前就提出网络是最新的发展潮流，他为此还为公司赚取了大笔利润。 “可惜这帮废物竟然将我给开除了，我恨死他们了！” 许四海暗道此人能早早看上网络，看来还是有点眼光的。 “我想在小日本成立一家投资公司，不过前期投入的资金不会太多，你愿意加入吗？” 岗仓苦笑说自己和“女朋友”都快揭不开锅了，他必须要答应！ 他还说很想在日本的证劵界证明一下自己的能力，最好是打败那些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就是把小日本搞得天翻地覆也在所不惜。 小日本的经济越惨，就越能证明他岗仓不凡的能力！ 岗仓那一句“把小日本搞得天翻地覆也在所不惜”，深的许四海的胃口，这才是自己最需要的人！ 随即许四海把淡路健一给叫出来，让淡路和岗仓互相见个面，要他们抽空去注册一家投资公司，岗仓负责日常，淡路主管经济，俩人先把投资公司的架子给搭起来。 组建公司的具体事宜，有他们俩人商量着来，注册资金就是索尼音乐给的200万美元的稿费。 只要公司在几个月内小有盈利，许四海还会追加投资！ 岗仓起立鞠躬：“保证不会让老板失望！” 在投资公司事情上，许四海还要俩人地低调从事，只要利润；不要名气！ 小野在卡拉ok店嘶吼过瘾了，他还和许四海打招呼，说自己明天就要飞美国，为筹备磁带都是做准备，希望许四海能把接下来的几首曲子给完成。 “许君，曲子一定要能打榜，最好是占据排行榜很长很长时间！” 许四海：“会的，这次我们是合作共赢！” 说的这么投机，小野愣是没带许四海去小姐姐很多的啥俗店去坐坐，中和下体内积蓄许久的雅毒素。 又是一个早晨，开画廊的酒井太郎把许四海接到他在的东京西郊的小别墅。 此地位于山脚，屋后就是葱绿密林的小山，边上还有一条清澈的小溪，溪水潺潺，很有点诗情画意。 哎。。。。。。又是个雅地方。 酒井家的别墅还挺大，四周用高高的围墙给圈起来，进门后是一大片草地，两侧还种了两颗盆景一样的松树。 松树在天朝是绝不会种在家门口的，这不吉利，但小日本风俗不同，他们就是喜欢这样。草地后边就是一排半新的日式和室。家里还有一对面容和善的老夫妻在照看。 酒井带着许四海在屋子里上下走了一圈，连说带比划告诉他那里是卧室，那里是绘画室，客厅，等许四海稍稍熟悉了，他就回城做生意去了。 休息片刻，许四海走进绘画室开始作画。 他已经想好了，在此地最多再住十天，画三幅画，刚好可以给酒井以交代，同时索尼那边还剩下的几首曲子也能做完，他就能回家了。 现在家里啥样他一点都不清楚。 李成儒和赵斌的两家厂子，厂房造起来没，老三的水泥厂设备已经委托给香江林天佑，请他在美国欧洲找那些已经被淘汰的老设备，现在也不知道成果如何。 特区那边的服装厂倒是不用许四海犯愁，但他还是牵记那边工程进度。 还有自己在出发前还参加的京城新时代书画大赛，自己展出的两幅画有没有挨批。 定了定神，许四海轻轻的蘸了点淡墨，在纸上最高处画了一座小山，随后又是一座更小的小山。 这幅是山水画，许四海综合了元代黄公望和王蒙的山水技巧，才用平远画法，想要绘制一副湖景。 许四海到底是年轻，体力好手脚快，他花了一个白天加大半夜，算是把这幅画给画好了。 第二天的梅花图，许四海因为早就有了腹稿他画的更快，差不多半天时间就画好了，下午许四海带上烟出门去山上散散心。 因为早上下过一场大雨，山上树木更显得的清翠，鸟鸣山空；泉水潺潺，空气沁人心脾。 许四海大口呼吸，还伸伸拳头踢踢腿，以排解体内的“雅毒素。” 山径旁还有一座很破旧的大院子，是木头架子撑起来的瓦房，里边的和室大半已经到倒塌，院子里的大树更是长大到一人合抱。 许四海走到小院门口，还看到一块大石头上写着“山本五十六故居。” 原来这还是小日本海军大将山本五十六的宅子。 此地距离东京不近，许四海猜测此地应该是山本五十六度假休闲的别墅，他在东京城里应该另有正常的住宅。 许四海刚刚踏上长满青苔的底板，嗒一声地板就碎了，他还差点摔一跤。小心的再往里边走，屋里啥都没有，可以说是空空荡荡。 倒是蜘蛛网不少，横七竖八几乎每个墙角都有，其中有个蜘蛛网还特别大，许四海不由的对它多看了两眼。 “有宝物！”许四海的异能莫名的提醒。 幺嘻，这太棒了！ 许四还也开始入乡随俗，用起了日语。 异能显示，上方的房梁是空的，里边藏有宝贝！ 许四海一蹲腿，一用力，人就窜到饭房梁上去了。从剥落的房梁油漆空隙中，许是还看到房梁上还堵了一块长条木头。 哎呀，没法子撬啊！ 要是用拳头猛砸，说不定房子都要被砸塌了，说不定还会惊动他人。 许四海只能跳下，在路边捡了块尖锐的小石子，再次跳到房梁上轻轻用力一撬，塞木顿时就被掀起。 二百六十一 小日本 十二 房梁的沟槽里只有两件东西，一把日本刀，一个小木盒。 先说刀，刀鞘上还镶金嵌银，护手也会是黄金的，刀穗更是金黄色，这么多年下来依然色彩鲜艳，看来绝不是普通货色。 小木盒乍看很普通，打开后里边还有个很小的盒子，打开后是一枚鸽子蛋大小的钻石戒指。 许四海笑眯眯的把戒指盒子揣进怀里，拿起金贵的日本刀，抽出刀身，顿时寒光闪闪。 刀身上还有折叠锻打的痕迹，刀刃依然锋利无比，丁点锈蚀都没有。 再翻个面，上头还有一行汉文日文夹杂的字迹。 连蒙带猜，许四海断定这把刀就是二战时期，小日本天皇御赐海军大将三本五十六的指挥刀。 这是好东西，能换回不少钱！ 轻轻从房梁上跳下，许四海小心的左右看看，随即带着指挥刀里去。 在即将到达酒井家的小别墅时，许四海还脱下夹克将指挥刀包裹起来，大摇大摆的走进房间。 好在此时看门的老夫妻都在厨房，许四海也省的再做解释，他在房间还把指挥刀放进装古琴的锦盒，还刚好能装下。 此后几天许四海就在小别墅老老实实的作画，间或被板垣拉走去排练室弹琴谱曲。 期间许四海还谎称自己前些日子，花了大价钱在骨董店收购了一把御赐名人的指挥刀，他请板垣帮满找几个行家来鉴定下。 板垣找出光美术馆好了，他和那边的人比较熟。 许四海也觉得找出光美术馆好，他很想用手头的指挥刀换取该馆的“昭君出塞图”元青花大罐。 这把指挥刀的价格说不定还会超过元青花的价值，这样的话就能在出光美术馆多换取几件好东西。 比方说他们家那只南宋官窑的瓶子，龙泉窑的好东西。 十天时间很快到了，许四海在小别墅为酒井太郎画了四幅画，工笔花卉；水墨山水；线描的菩萨像，浅绛彩山水画各一副，算是交差了！ 下午板垣还自己开车把许四海接走，直接拉到出光美术馆，石油公司的总裁兼馆长；60多岁的出光先生在贵宾室早已等候多时。 没一会许四海的版权律师淡路也到了，他这才把指挥刀拿出来。 刀子一露面，出光先生只看了眼刀穗顿时大惊失色。这把刀为金色穗子，按照二战时小日本的规矩，只要将级军官才能用金色刀穗。 佐官为红色刀穗，尉官则用蓝色。 现在这把指挥刀为金色穗子，刀鞘包裹金皮为装饰，还镂空雕花，这绝对是顶级将军才能使用的。说不定还是御赐的！ 等到出光老先生把刀子抽出来，看到刀身上的铭文，他恍然大悟。 随后指挥刀还被转交给美术馆专业鉴定师去鉴定，很快鉴定师就把刀子送回出光先生，并朝他点点头，随后离开。 淡路突然冲出光老先生鞠躬，说许四海还约了人，时间很紧张“恕不奉陪！” 俩人在出光疑惑惊讶的眼神中离开。 坐上淡路的小轿车，许四海问这一出有啥原因？ “老板，现场只有一位买主，您这件古董很可能卖不出高价，容我把这个消息小范围泄露下，或许效果会更好！” 这个建议非常好，许四海现在很欣赏淡路的工作能力！ 小轿车开动，许四海知道没有板垣的带路，自己去索尼公司的招待所是去不成了，“你准备把我拉到哪里去？” 淡路说他家附近就有小旅馆，要许四海住到那边去，一切事情都无需他出面，只有到正式交割时再露面不迟！ “老板；岗仓这家伙不就是搞证劵的，他一定认识很多有钱人，您让他把消息透露出去，咱们搞个最顶级的小型拍卖会！” “这很好！” 许四海授权给淡路，要他通知岗仓不凡，多找些顶级富豪出来，他要出售一把指挥刀，一枚鸽子蛋大小的钻戒。 赚来的钱部分会投入到岗仓领导的东亚投资公司。 从第二天开始，就有不少豪富坐车到淡路的律师所鉴赏；御赐山本五十六的指挥刀，鸽子蛋大小的无暇钻戒。 但凡看到这两间宝贝的，都对它们垂涎不已。 豪富们约定今天晚上就在出光美术馆的贵宾室，举行一场小型拍卖会。所有消息都在小范围内流通，决不许外传！ 小日本的豪富们担心山本五十六的指挥刀再次问世，会给他们带来政治上的麻烦，而许四海心里其实也担心这一点。 两下里不约而同的都想到一块去了！ 将这把指挥刀公之于众，或许是有可能多赚点，但舆论也会有争议，许四海想想还是小范围最稳妥最安全！ 索尼的板垣贤平找了许久才再次找到许四海，告诉他曲谱已经全部整理大包飞送到洛杉矶去了，他这边彻底清闲下来，可以好好休息一阵。 磁带出版发行的事他会随时给许四海写信通报，并且再次索要许四海的联系方式，许四海还给了他自家的电话号码。 看到电话号码，板垣大呼这方便多了。 晚上，出光美术馆的贵宾室，里边做了出光馆长，富士银行的大股东；野村证劵的大股东，还有两位不知名的阔佬。 茶几上，指挥刀和鸽子蛋钻戒都摆放在桌面上，几位阔佬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看看那个，感觉那件也舍不得放下。 小拍由能言善辩的淡路主持，也没啥拍卖台，更没小木锤，他首先指指桌上的鸽子蛋钻戒，介绍这枚钻戒的分量，随后开价50万美金。 因为在场都是小日本的顶级阔佬，还价比较粗暴猛烈，区区几轮就把钻戒价格提升到120万美金。稍停顿一会，又直奔着200万大关狂奔。 最后这枚钻戒为野村证劵的一位大股东拿下了，价格为205万美金。 淡路说了几句吉祥话，现场的气氛再次活跃起来，淡路还手指指挥刀说，“这把刀珍贵无比，可以说是世上唯一一把，起拍价一百万美金还是有的，大家竞价。” 出光先生好像对这把指挥刀情有独钟，他直接开价300万，但现场全都是阔佬，这个价格只是个开味菜。 富士银行的大股东加钱，另一位不知名的阔佬也加钱，使得指挥刀的价格直逼400万美金。 “500万！”出光老先生大喝一声。 又有人出价550万，出光老先生再次将价格提升到600万美元，这下大家都不言语了。 淡路左右看了下，一拍手将小日本天皇御赐山本五十六的指挥刀断给了出光老先生。 曲终人散，许四海再次和出光老先生商谈元青花“昭君出塞”大罐子的事，他想用这把指挥刀来换取大罐，另外在加点其他东西也就算了。 哪知出光老先生愣是不答应，他直接开了张600万美元的支票递给许四海。 那意思就是他宁愿付钱，也不愿意把“昭君出塞”给卖了！ “这个老顽固！” 许四海坐在回京城的飞机上，还不忘暗地里骂上两句！ 二百六十二 都开始像样子了 上 京城；临水胡同。 许四海刚一到家，他师父赵丰年就笑眯眯的告诉他一个好消息，他的一副《分田到户耕田忙》，在大赛得了三等奖。 是他师傅代替他去领奖的，一起获奖的都是些上了年纪的老先生，还在大会堂白吃了一顿好饭。 奖品是一套文房四宝，就放在许四海书房的桌上。 “对了，你们家老三十天前就去了美国，说是去考察设备设备去了，看好直接运回来！” “动作够快的！”许四海背着包直接去了书房。 黄花梨大书桌上果然有个纸盒子，打开后是一套挺精致的文房用具。不过都是些普品，许四海只看了一眼就把纸盒子从新包起来放在角落。 另外还一张用红绸子扎起来的纸卷，许四海连看的没看就知道这一定是得奖的奖状。 这种奖状左右是各一排红旗，中间空白处供人写字，可以是得奖也可以是先进个人先进集体，更可以是光荣退休。 “我咱们会得奖的？”许四海挺纳闷的。 坐下来，许四海发现俩师兄没在，再想到八吨的厢式车也不再，他不用想都知道，俩师兄一定是去运鞭炮去了。 早早运，多存点，过年前就不用太辛苦，这是许四海秋天就地定下来的。 晚上，门对过的小发廊老板张长海知道许四海从小日本回来，还特意过来拜访，打听了好多有关日本的事情。 那边人都很有钱吗，家家都有小汽车，地上干净的不得了，工资很高很高的？ 许四海如实回答，那边的工资真的很高，家家都买得起小汽车，干净也是真干净。 “虽然那边工资高，但房租也贵啊，吃饭啥的那样都不便宜。那边吃个中午饭，京城可以过上大半个月。” 张长海咂咂嘴还是说有机会一定要去看看。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去看看是完全应该的，这笔钱绝不会白花！” 夜里京城下了严霜，许四海早上起来地面一层厚厚的老白霜，本就想出门的许四海看了赶紧回家再多添一件衣裳，这才坐上汽油三轮车直奔昌平。 昌平县城西北有一处大工地，工地在建的就是李成儒和赵斌两家厂子，许四海到达后看到，其中一家厂子已经基本建设完毕，另一家大楼房的框架也浇铸好了，工人们正在切墙头。 另一边还一长条的油布棚子，许四海挺好奇的还走过去看了下。那边竟然是高阳热得快小作坊。 刚刚好高阳也在，许四海还夸奖他动作好快，已经开始投产了。 高阳笑称他也想造一栋厂房，但现在季节不对，他只能等明年了，但生意可不等人，他就想用油布棚子先对付下。 “条件简陋点没关系，赚钱比啥都要紧！” 浙省人真的能吃苦，赚钱的欲望非常强烈，这不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 到十点左右，李成儒也开了一辆嘉陵摩托过来。 现在的李成儒已经是个大老板了，哪里还有过去吃不饱饭的样子，现在他红光满面整个就是一大老板！ 许四海：“服装厂情况如何？” 李成儒通报说，现在服装厂厂房已经全部竣工，一共四层，每层1200平方。正在开始购买电动缝纫机，同时还找了一小部分退伍军人，在大兴县的服装作坊实习。 “兄弟，我还想搞个售卖服装的商场，专门销售咱们厂出产的服装，你看如何？” 成啊，这太成了！ 后世李成儒就搞过一个特别特服装商场，生意就挺火的，这次要办一样会火！ 而且自产自销还能节约成本，许四海赞成还来不及哪里会反对？ 许四海再问赵斌的家化厂情况如何？ 据说这小子现在卖力的很，工地在建全身心的扑在工地上，现在估计是在外跑设备或者实在招揽家化厂的退休工人。 许四海马上明白，赵斌去招揽家化厂的退休工人这是要做种子用，家化也是一门技术活，光靠退伍军人卖蛮力可不行。 “这一家家的都开始像样子了！” 晌午饭许四海是回家吃的。许家现在提早进入家里只有老人小孩的境地。 也怪了，过去许四海看到白面和棒子面；混合的两合面窝头恨得要死，现在看到却又喜欢的不得了，他今天中午就专门吃咸菜疙瘩窝头，还觉得香喷喷的好吃！ 大侄子许飞已经整三岁了，小家伙还把自己吃的白面馍递给许四海，非要他吃馍馍。 许四海笑着把侄子抱起来“好哇孩子，都知道疼人了，不枉我给你买糖吃。” “我要吃巧克力，酒心的！” 我草，这小子档次还挺高的！ 刚好大老妈邵小梅过来了，她一把接过孩子要许四海安安稳稳的吃饭，不过嘴里却没闲着，她再数落许四海。 “都是你把孩子惯坏了，就知道吃巧克力，附近十里八乡那就有这条件，别穷人家养个惯宝宝，忘了咱穷人的根本。” 许四海听了哈哈大笑，说家里虽说还没大富大贵，但小孩子吃点喝点还是养得起的。 他还小心的左右瞧瞧，“我就买座巧克力山给小飞也没问题！” 老爸许文华也说不给孩子吃给谁吃啊？ 老妈还给许四海透露一个好消息，那就是他的两个师兄前些日子都去相亲了，都是挺俊的姑娘，俩小子都相中了！ 许四海觉得有他在后拜年帮衬，他那俩师兄的条件在整个老营乡可以说是数一数二的，只要和两位师兄谈上了，家里不管几个兄弟姐妹，都能京城上班。 这还没说俩师兄还去香江，是见过世面的人，家里条件也不差，就是谈个大美女也正常！ “媒婆是谁啊？” “是山下的万阿姨，你表姑非常满意！” 快到下午三点，许四海准备回城里，许飞吵着也要进城，还奶声奶气的说要是葱爆羊上脑；王八裙子，还要吃烤鸭。 烤肉记的羊上脑，全聚德的烤鸭，甲鱼裙边，哪一样都是好东西，自己这大侄子的嘴巴可真叼。 “谁教你的这些？” “三叔教的，带我吃了好几回了，挺好吃的！” 许四海对大侄子的机灵也是喜欢到极点，既然孩子想吃点好的那就带到城里多吃点。 他转头问老妈孩子也夜里还尿炕不，不尿他就带城里住几天。 “没事，带走，也让我轻省几天。” 二百六十三 都开始像样子了 下 回到城里，许四海先是把许飞交给他师傅，他只赶紧把家里收拾收拾，但凡小孩够得着的古董，全都被他给收起来藏好了，搞得满屋子都是空空荡荡的架子。 晚上，刚巧马如龙和赵武从湘江省带着一整车鞭炮回来，隔壁的柏晋冀也过来了，许四海遂带上大家一起去丰泽园搓一顿。 小孩要吃烤鸭，还想吃王八裙子（甲鱼裙边），葱爆羊肉刚好哪里都有。 许四海在小日本赚了不少美金，吃点喝点现在对他来说就是毛毛雨，所以他点了一桌子菜，丰泽园的清炖裙边点了两盘，大人吃一盘；小孩单独吃一盘。 许飞由赵丰年抱着哄着，一口北冰洋一口菜，大人则边吃边聊。 许四海还问起两位师兄相亲的事，俩师兄顿时乐的只知道傻笑。 经过师傅赵丰年的介绍得知，马如龙老女朋友叫牛春花；赵武的女朋友叫杨秋菊，这俩姑娘还是亲戚，住在赵各庄东边不远的地方。 赵丰年还要许四海替这两家安置几个人去上班。 “还是在等等，八字还没一撇呢，等亲事定下来在说！” 上杆子不是买卖！ 赵丰年觉得三徒弟说的有道理，也就不再坚持。 许四海给众人敬酒后，但跟着他师傅的面说，自打自己做小生意开始，两位师兄一直都在很卖力的帮忙。 比方说80年的端午帮着卖菖蒲艾叶，自己赚了不少，但两位师兄一分都没要，而且是坚决不要。 这年秋天还帮着抓蛐蛐卖钱，同样没要一分钱，这事他都记在心里。 “将来两位师兄成亲，从造新房到装潢家具；归老三管，从置办新衣裳再到办酒席；婚后去香江度蜜月，一切费用他全包了，家里不必花费一个大子！” “那怎么成？”赵丰年坚决反对，不过他的脸上却是洋溢着笑容。 两位师兄听了还是一个劲的傻笑。 只有赵武还算是机灵点，还知道和许四海碰一杯。 柏晋冀还羡慕不已，大呼他怎么没这样的好兄弟。 许四海：“柏老大您只要再娶一房，兄弟我保证全包！” “打住；打住！”柏晋冀吓的一缩脖子，赶紧解释自己不过是随口说说，没想要娶二房的意思。 这家伙还要大家回去千万别乱说，不然他爸爸给拿皮带抽他！ 为此柏晋冀不得不敬了大家一圈，这才被放过。 酒足饭饱，大家一起挤在起有许四海的三轮车上，说说笑笑晃晃悠悠的回家。 到家后还是赵丰年带这孩子去看电视，正在播出的是鲁省出的《武松》，这下马如龙和赵武也坐下了。 这一版本的《武松》后来还得了飞天奖，主演武松的祝延平还得过最佳男主。 许四海则被柏晋冀拉着去了书房。 书房，几杯醒酒的普洱下肚，许四海和柏晋冀都清醒了许多，柏晋冀开始有事相求。 “兄滴，我自打上任你们老营乡的乡长，一直都想为乡里的父老乡亲做点什么，但你也知道我刚从警界调来一时也没啥好的头绪，老四你脑子活，给提点好的建议。” 不耻下问，这才是和好官！ 许四海其实从他知道柏晋冀调任家乡的乡长，他早就为柏晋冀准备好了发展计划，就等着他来求教。 他给了柏晋冀远期；中期；近期三计，问要哪一个。 柏晋冀点上烟在脑子里盘算了下，他觉得远期计划远水解不了近渴，中期的也还是太远，但近期的肯定是短平快的捞一票项目，又觉得不太保险。 遂要许四海把三条计划都摊开了说，他自己来挑选。 许四海的三条发展计划是：近期计划为造公墓，中期为办养猪养牛的养殖业，远期为山林果木种植。 这三条计划，柏晋冀又在脑子里盘算了许久。 他首先觉得中期的养殖业就挺好；养猪养牛到年底一卖就能富裕全家，远期的山林果木种植更加适合一半山区的老营乡。 柏晋冀先把中期远期的计划先按下，单问许四海公墓的事，“八宝山不是就有公墓吗，干嘛还要再造墓地，这能赚钱吗？” “老哥”许四海笑笑说：“八宝山是有公墓，可那是个人就能下葬的吗？” 柏晋冀忽然想起，此时的八宝山革命公墓是要有点级别的才能“住进去”，普通人家还真不行！ “老哥”许四海再说：“咱们老营乡要是造墓地，那可是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很吸引人哦！” “此话怎讲？”柏晋冀一下子就被吸引了。 许四海为他掰开了揉碎了讲：老营乡背靠天寿山，大半是山地，其中还有好多荒山没有得到有效开发，找墓地可以变废为宝。 最吸引下葬的还是天寿山北边的明十三陵，那可是皇陵！ 咱们乡下造墓地，那就是和皇帝做邻居，享用同一条龙脉，很吸引人的！ “什么龙脉，纯粹胡说八道！”一脑袋肌肉的柏晋冀还是没转过弯来。 许四海笑称柏晋冀不相信，可架不住其他人相信呐！ 再说了这是在挣钱，是做生意，必须要有值得推介的地方，不然谁会把骨灰盒放在穷山沟里？ 兹事体大，还含有封建迷信，柏晋冀心里一点不太愿意，他这会觉得还是养鸡养猪最好。 许四海：“这门生意来钱快，稳赚不赔，你有了这比赚头才能继续下边的养殖业，还能很快得到这政绩！” 柏晋冀细细的琢磨，又觉得许四海说的很有道理，他的心思又活泛起来。 但他还是觉得此事含有封建迷信，摆上县里的议事日程会受到非议，他要仔细的考虑考虑。 带着满肚子的心思，柏晋冀回到自己的家里，他又把这件事和他老婆说了。 柏晋冀老婆一句话，就把他给说通了，“你可以不信迷信，但也不能阻止别人信呐，迷信又不违法！” 对呀！ 柏晋冀一拍大腿觉得自己这是钻牛角尖了，自己是唯物主义者，从来就不信鬼神，但城里小脚老太还有不少，他们是绝对相信风水的。 真要在县里的议事日程上被人质疑，那自己就可以理直气壮的；拿出老婆的话来堵住他人的嘴！ “没钱怎么办？”柏晋冀又想到了难题。 为了筹钱，柏晋冀一晚上都没睡好！ 二百六十四 拼经济 柏老大的报告上交，县里在研究，销售口号就是“万年吉壤；同享龙脉，尊荣富贵；于皇陵为伴！” 果然就就有人提出封建迷信，这是一份荒诞不经的报告，应该把柏晋冀找来问问他是怎么想的，说不清楚就让他写检讨！ 其实县长书记是很支持柏晋冀的，因为他在干实事，是真心在做工作。但其他人说的也有点道理，这就需要柏晋冀自己来解释清楚。 成了，事情通过，不成；就只能暂时搁置。至于写检讨啥的，那都是气话，还真的让一个有事实干精神的青年干部做大会检讨吗？ 一个电话，柏晋冀飞奔到县府，接受一干县里大佬的质询。 大会议室，全员满座，气氛严肃。有人幸灾乐祸，也有人在为柏晋冀担心，还有人已经准备好了大棒，想要杀一杀这位跨界衙内的威风。 会议由县里一位副书记主持。 副书记首先夸了柏晋冀几句，说他为本县拉来投资，劳苦功高，值得的表扬。这次想要搞公墓，变荒山为利润，出发点也是好的。 “请问你一个唯物主义者，为啥还要和封建迷信搅合到一起？” 副书记的话刚刚结束，就有人跳出来质问柏晋冀，他的唯物主义原则哪去了，是不是事项已经蜕变，“同志哥，这很要不得哦！” 接连好几个人都对柏晋冀提出批评，要他把报告中的那句“万年吉壤；同享龙脉，尊荣富贵；于皇陵为伴”给删了，不然他们坚决不同意这份报告！ 喊打喊杀的各个义愤填膺，好像他们才是真正的唯物主义战士。 县长看大家该说的都说了，便让事主柏晋冀自己解释下。 柏晋冀借着喝水的功夫在心里组织下语言，缓缓起身说：“同志们，你们是自作多情了！” 一句话说的好些人勃然大怒，不是碍着官场礼貌，他们都要跳起来。 “各位咱们还年轻，距离需要墓地还有好几十年，我想要建造墓地是卖给那些小脚老太太的。请问他们信风水迷信，你能把他们怎么样？” 有人点点头，觉得柏晋冀说的很有道理。 是呀，每年清明冬至，村里哪家不上坟烧纸上供，这犯法吗？ 还有人自己的亲爹亲妈就是这样的，自己说了不知多少回了，结果还不是这样，都懒得再说了！ 柏晋冀接着说自打他到任老营乡，花了一个星期跑遍了整个辖区，那地方一半是山地一半是平原，基本没啥值得一提的地方。 他有近期中期远期规划来发展辖区的经济，就需要一大笔启动资金，墓地就是近期的启动资金。 “我不等不靠不要，自筹资金，发展乡里造福百姓，难道还有错吗？” 县长看时机成熟，质疑者都无话可说，他拍板柏晋冀建设公墓的事通过，但报告要从新写一份，将“吉壤龙脉”这些陈芝麻烂谷子都去掉！ 公墓先造五百个双人墓穴，启动资金县里一分都没有，需要柏晋冀自己去找，赚头县里要收走70%，余下的留给柏晋冀发展乡里的经济。 其余细枝末节授权柏晋冀便宜行事！ 柏晋冀：“一分钱不出，还要收走70%是不是太多了？” 书记一拍桌子，质问柏晋冀是不是想写检讨？ 吓的他一所脖子灰溜溜的走了。 这件事很快就在京城官场传开，明眼人都夸柏晋冀有经济头脑，还知道拉隔壁的十三陵来做陪衬。 而李青峰和龙国忠两位区长，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这是许四海在背后捣鬼。他们又想起和许四海的约定，不约而同的到临水胡同来找财路。 晚上，临水胡同甲字号正房，灯火通明，酒香四溢。 李青峰直接说：“小子，你说过给我们找点发财的门路，现在该兑现了？” “赶紧说，说好了给你好处！”龙区长也在诱惑。 听说有好处，尚在迟疑的许四海立即勤快起来，给两位老父母斟酒布菜，随后说道：“我给二位各想了个好主意。” 许四海的计划是：在东城王府井开始一家小吃街，吸引到这边来的游客，同时也是京城百姓星期天吃喝玩乐的地方。 而在什刹海，许四海准备腊月里就开始办个年货大集，但凡年货都可以摆上台销售，再找些老京城的兔子灯，糖葫芦之类的小玩意，一定会很热闹的！ “具体计划我过两天分送二位。” “好！”龙区长高兴的眉开眼笑。 李青峰却有点不高兴了，因为王府井的小吃街可以长长久久的开办下去，而自己这边的年货大集虽说热闹，但年过了大集也就散了，不过昙花一现而已。 他也要许四海给他找个长久的生意。 许四海手一伸：“在西单给我一块地，我想造个专门销售服装的大商场。” “这还像话！”李青峰心里高兴，但脸上却是还不漏痕迹。 “那二位给小子的辛苦费呢？”这回轮到许四海伸手了。 又经过一番菜市场一样的讨价还价，许四海拿下东西城各一处可以开办炸鸡店的铺面，还有另零散地块各一处。 同时三方还约定，炸鸡店明年五一必须要开张，还要以吸收本区的待业青年为主。 散场后李青峰点上烟，慢慢的踱步到后边的新兴饭店，找到跑堂的班长魏光明。 “舅您来了？” 李青峰还把外甥拉到僻静处，问他许四还去日本干啥去了，有没有听到蛛丝马迹？ “有，我在和他们师兄弟练拳时听到，好像许四海在日本也赚了不少钱，现在口气挺大的，软妹币在他眼里都不当回事了。” “知道了，继续打探！” 李青峰坐上小吉普心里还在想，既然许老四这小子很有钱，那就该朝他这边拉投资，他一定要他在自己这边多多的搞建设！ 城里各区得知东西两城区卖出几块闲置的土地，白白赚了不少银子都很眼红，他们也有样学样派人来找许四海，也要卖几块地皮给许四海，好换点去钱活络下。 “许老四还要开炸鸡店？”周渤海听了心里又是一阵泛酸。 许四海在煤市街的炸鸡店生意之红火，他可是亲眼目的，一到礼拜天那真的是人山人海，说日进斗金一点都不为过！ 我一衙内，关系众多，还能比不过一个山里娃？ 他也开始拼了命的到处送礼要批文，想要在挣钱上超过许四海。 二百六十五 画院 许四海在新时代书画大赛上既然得奖了，他还被吸收到刚刚成立的京城书画院，成了一名开创会员。 书画院也要是有聚会的，他们会经常性聚在协会一起探讨绘画艺术， 许四海只去了两次，看到协会有好多白头发白胡子的老艺术家，他倒是很敬重他们的，但有个老先生看到许四海年纪轻轻就加入他们的队伍还很奇怪。 问过后才知道，原来许四海就是的三等奖《分田到户耕田忙》的作者。 老先生随后一脸不屑的说，这幅画他看了，得奖纯属名字起得好是取巧了。“其实画的很一般的。” 这他娘滴是赤果果的打脸啊，许四海被说得脸上火辣辣的。 他已经好多年没这样感觉了！ 不过碍于此地都是老先生，许四海还想讲究点面子，他只能生生忍了，不过也把这位黄贵田先生给记住了。 这次到书画院，许四海也不是没有收获，他还认识了后世著名画家范争，此时他也你年轻，和许四海一样是坐在角落的小字辈。 台上黄贵田老先生在侃侃而谈，他建议大家要多学石涛，“看尽千山万水打草稿。”台下许四海则和范争在聊画法画意，聊得非常投机。 等台上的黄老先生说完，台下角落里的两位年轻人已经成了好朋友。 第二天范争就登门拜访，想要家欣赏下他家的藏画，许四海自然是热情接待。 后市有人说范争人品有问题，这在许四海看来也没啥，他们交流的都是书画艺术和其他无关。 艺术家吗都是性情中人，不能以常礼视之，相声界还有娶师婶子的那又怎么说。 范争看到许四海家的陈设，满满的古色古香，书香味道十足，他大为欣赏，说这地方正是他梦寐已久的，看着都舒心！ 喝茶，也是上好的陈年普洱，茶具更是古代的官窑。这让范争感到受到尊重，他很受用！ 在看到墙上萧越自提仿石涛笔法的山水画，范争更加佩服，细细品味后赞赏这幅画画得好，笔法老道，布局规整，画风清丽，作者绝对是个不出世的高手。 得知萧越竟然是许四海的文物师傅，范争更加敬仰，夸萧越：“这才是真君子也！” 范争赞美自己的师傅，许四海心里也很受用，心情大好之下许四海还从仓库里拿出几幅好画给范争欣赏。 有唐伯虎的；沈周的，石涛的；尤其是黄公望的画，令范争看的都入迷了。 “老四你好有福气，能和这么多古代的老师对话，简直是掉进福窝里了！” 晚上宴请，也是从后边的新兴饭店提着食盒子送来的，俩人就对着画边吃边谈，非常尽兴，很快就开始互称兄弟。 许四海还给范争弹古琴《高山流水》。这首曲子本就有知音的含义，琴声优美高雅，范争也知道许四海的美意，他很感动。 没几天饭争还送来一张精品画，画的是传统的携琴访友图，提了款：“赠许四海先生雅赏。” 来而不往非礼也。 许四海也挑了一副自己早先画的兰花，还很难得的在画上提了诗。 “空谷有幽兰 凌冬育芬芳 无需红尘赞 寂寥自生香。” 范争看了极为赞赏，他看出许四海在画坛的潜力，将来一定会出人头地的！ 遂把这幅画介绍给好多画坛的朋友，大家都说这幅画绝对好，诗更好，诗人是个思想非常高洁之人！ 没几天，画院又召集第二次集会，同样老先生云集。 上回那个黄贵田又在台上大肆批评许四海，说他看过许四海送范争的画，笔力还差得很远，“年轻人还是要学点谦虚，不能有一丁点成绩就到处宣扬。” 这话说得许四海血往上涌，范争也是一脸尴尬。 他的本意是在为许四海扬名，这幅画在他看来绝对是精品力作，不应该受到这样不公正的对待。 但现在的结果却好像他范争是在有意宣扬，在出许四海的丑。 这搞得范争里外不是人。 此地人太多，不已动粗。 许四海尽管很生气，但他忍了，但不能不说点啥。 他走到讲台上说，自己本意是想来交流书画学问的，那知道是来是受侮辱的，“这个协会不入也罢！” 说完一摔门走了。 他想好了，黄贵田不是很欣赏石涛吗，自己家仿石涛的画也有，等风波过了，一定要做个局搞搞这个老不死的！ 下午范争还带了几个画家过来安慰，还没说几句小日本的画商酒井太郎忽然来了。 他看到许四海还笑眯眯的鞠躬，嘴里叽哩哇啦的说了好些话，可惜许四海一句都没听懂。 许四海摆摆手，示意酒井在纸上写，这样他还能看的懂部分。 这家伙还有日本朋友，还上门来拜访？ 这让范蒸等画家都大为惊奇。 既然主人也没要自己走，那就就看看。 就看到就酒井在纸上写了好多字，一行又一行的竖版，大概意思是许四海的留在画廊的四幅画，已经全部被人给买走了，现在还有人急需订购，有人已经付定金了。 许四海也在纸上写为何销售这么好？ 酒井的意思是，南韩有几个大财东组团到日本访问，还拜访了大藏大臣在他的办公室就看到有许四海的工笔竹子，他们也很喜欢。 多方打听到画廊，收购了许四海的一副水墨山水，一副工笔牡丹。 还有一个东京的僧人，看重许四海的佛像画。 出光美术馆也看上许四海的最后一幅画，现在他的画廊许四海的亲笔一幅画都没有了。 许四海竟然还在日本画廊卖画？ 这个消息可是震惊了所有京城画院的画师，可以说他们做梦都没想到等事情。 范争还问许四海，他的画在东京挂多少钱？ “五千美金！” 我草！ 一众画师差点下的跌倒。 五千美金，和软妹币就是一万多块，这比他们在荣宝斋寄售要高出不知道多少。而且这是美金，购买力要比软妹币强多了！ 有人还怀疑这或许是许四海在做戏，但当他们看到酒井从包里掏出整整两万美金，他们立马就相信了。 因为在现在，个人还没有谁能随便拿出两万美金。 所以许四海在东京的画廊卖画，这一定是真的，没看见还有个地道的小日本吗？ 范争真心为朋友而感到高兴，他还将此事到处宣扬，意在打黄贵田的脸！ 二百六十六 1984企业元年 上 很快1984年的元旦就到了。 这年在大天朝改革开放的历史上，是很值得大书特书的！ 就在元旦这天，报纸上公布成立工；农；中；建；四大银行。 这一年海尔；万科；四通；健力宝，还有搞电脑的梦想公司都在萌芽。 这一年京城天桥股份公司成立，在魔都飞乐音响股票公开发行。 这一年蓄积已久的改革开放终于发酵，无数心怀梦想的有志青年奔赴珠三角，号称“孔雀东南飞。” 同时朝廷也作出决定，向外国人开放沿海14座城市和海南岛。 还是这一年，全民经商的人潮开始兴起，潮水一样席卷这个大天朝。以至于老百姓互相的问候也从吃了吗，还为“你下海了吗？” 元月2号，许四海家的什刹海大马路边上，就就来了一大群戴着藤条安全帽的工人，他们用毛竹铁丝在里边搭建房架子，随后再蒙上厚厚的大油布，就成了一间小商铺。 这些商铺背靠什刹海，一溜排的老长老长。 有店铺还要有商品可售，许四海为此一车一车的往京城拉鞭炮，拉水果，李成儒还租用了一个出售服装，高阳则租下一间售卖热得快。 就连乡下的马天赐许四海也没放过他，邀请他来做糖葫芦卖，好给前来游玩的市民甜甜嘴。 市里为了配和这次年货大集，还特意调拨了国产的电视冰箱各一千台，准备吸引游客光临。 刚从美国回来不久的许山峰看了，直呼这才叫过年。 他那头的进口水泥厂是设备已经敲定，钱都付了，正准备往回运。现在他基本没啥事，许四海还让他给自己搭把手，一起把这场年货大集给组织好。 1984年一月十五日，这天星期天，又是发薪水的好日子，万众期盼的年货大集算是正式开张了。 两头各一挂鞭炮过后，拦着的绳子松开，等候依旧的市民蜂拥而入。 马嘟嘟今天就带着他新婚的妻子小贾，一起来逛逛这个市场。反正快要过年了，都是要屯点年货的，今天来此地走走，捎带手就把年货给备齐了。 刚走进市场，马嘟嘟看到的是一家售卖服装的摊位，里头李成儒正在和顾客卖力的推销男士夹克。 看到马嘟嘟，李成儒忙的只能点点头，连打招呼的时间都没有。 再往前走则是一个水果摊位，这是个两开间门脸的大摊位，里边出售湘江省火车运来的蜜桔，个甘蔗。 成堆成堆的蜜桔甘蔗，占了摊位一大半的空间。这家摊位由许老四的师弟赵斌负责。 赵斌看到马嘟嘟带着老婆逛街，还招呼他过去，亲手给他刨了一根甘蔗，还送他还几个大蜜桔。 马嘟嘟的老婆小贾一手甘蔗；一手蜜桔，脸上全是满意的笑容。 在南北货摊位，马嘟嘟买了黑木耳香菇黄花菜，手头的水果已经吃完了，他还要去买鞭炮，又拉着老婆往前面走。 空气中飘来一阵油炸的香味，又吸引了马嘟嘟。 走近了一看，是个炸萝卜圆子的摊位，一口大锅火力十足，旁边是一口大脸盆子里头满是混合了萝卜丝的浆糊。 正有人一只一只的往锅里做，已经炸熟的萝卜丸子香气十足，吸引了好多游客等着购买。 看价格，价钱也不贵，五毛钱就能买上一小包，每人吃上几个过过嘴瘾最是合适。 马嘟嘟嘴里还嘟囔，这个许老四忒精明了，啥生意到他手上都能搞火了。 再走了一小会到了临水胡同的胡同口，马嘟嘟还指着一栋四合院说这就是许老四的家，可别小看这栋房子，那可是个藏宝库！ “那小子，看到古玩就想吞下，可是个吃独食的家伙！” 一说起这件事，马嘟嘟很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在许老四那张白嫩的小脸上给予两下重拳。 这只不过是马嘟嘟在心里发发狠，真要打，许四海饶他一只手马嘟嘟也没胜算。 这条胡同口竟然还有个卖糖葫芦的小摊位，草把上插满了饱蘸糖水的山楂，红彤彤的很是诱人。 边上还有个新潮的小发廊，门口的录音机正在播放《十五的月亮》，声音响的颇有些刺耳。 小贾吵着要吃糖葫芦，马嘟嘟还担心天冷再吃冷的会肚子疼，可小贾吵着想吃，摊主老大叔笑呵呵的说“俩人吃一串不是很好嘛？” 马嘟嘟：“这又是许老四教你的？” 摊主就是马天赐：“对！小伙子你既然认识老四，这串糖葫芦就送你了。” “老四在哪儿呢？” “在南边的鞭炮摊位。” 又走了有百十米，中间还以偶出售电视机冰箱的摊位，上头还挂了市百货公司的招牌。 等马嘟嘟算是看到鞭炮摊位，此地正在排长队，人山人海都快把摊位给包围了。 有人抱着一大包鞭炮笑呵呵的挤出来，还有人手拿钞票要挤进去，现场吵闹的很厉害。 也可以说最后还是市场上最热闹的摊位。 透过人缝，马嘟嘟还看许老四正在忙着卖鞭炮，连抬头的功夫都没有。 马嘟嘟觉得这时候去排队太不划算，还不如到别处去逛逛看看，等晚上人少的时候在来不迟。 隔壁摊位是个出售兔子灯的地方，门口就挂了好几个吸引顾客的的兔子灯。 马嘟嘟不得不承认，许老四把这个年货大集搞得红红火火，有声有色。“有脑子，有想法！” 在大集的最南边，马嘟嘟又看到有肉摊，也是个两开间门脸，里边出售猪牛羊肉，同样聚集了好多人。 在隔壁又是个做现炸肉丸子，先做八宝饭的摊位，当场做当场销售，原材料都暴露在大众眼前，绝对新鲜绝对干净，购买者同样不少。 小贾还觉得这样就挺好，能省下不少事，尤其是夫妻双方都是上班的，更能省下不少精力。 马嘟嘟还听到有人夸赞这个集市，说此次商品丰富，来一次就能把全部年货备齐，真的够方便。 此外走累了还能坐下吃点喝点，歇歇脚，真的方便极了，“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这人够聪明！” “聪明到极点就是鬼，鬼精鬼精的！”马嘟嘟还愤愤然补充一句。 当天晚上，京城市府的主要领导微服私访什刹海年货大集，他们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香气扑鼻的小吃摊，琳琅满目的年货，他们都夸这次年货大集办得好！ 尽管设施简陋了点，但办的实在！ 李青峰的脸上笑开了花！ 二百六十七 1984 企业元年 中 什刹海的年货大集还在继续，许四海迎来了他期盼已久的好消息，那就是企业注册！ 到了约好的那天，许四海带一干兄弟们一起去西城工商所，把他们各自的企业给注册了。 许山峰手下有燕山建筑公司；燕山水泥厂，最后两兄弟合资，各占50%的股份。 京城蔬菜果品公司，京城养殖公司，这是许四海和吴伟股份平分的企业。 京城兄弟服装厂是和李成儒各占一半的企业。 京浙电器厂，是和高阳均分股份。 燕山家化厂，这是许四海独资，白送师弟赵斌20%股份的企业。 京城炸鸡公司，京城新兴饭店，其实也是许四海独资企业，但他送给管理企业的总经理姚梅；丁大勇各10%的股份。 要想千里马跑得快，就得给它吃饱喝足。 又想马儿跑，又不想给马儿吃好的可不行！ 那是乍富的土财主干的事。 工商所的办事人员看到注册的气也都是一百万，两百万的资金，他们看可都频频咋舌，惊呼个体户真有钱，个个都是款爷！ 办好了手续，许四海还和大家讲话，现在大家都是正规军了，要走正规路子，歪门邪道不可能长远。 “要向国外的大企业看齐，争取做大做强！” 现在许四海自己掌管的，仅剩下广货的外烟；打火机；和墨镜之类的小玩意。 也就在这几天，香江彭海涛再来京城，进行最后一次造宾馆的谈判，今天都是些琐碎的小事情，一天时间全部解决。 地点在建国门外，后世使馆宿舍处，占地八千平米，十层大楼，投资五千万美金。这时候美金很值钱，五千万已经是天文数字的大数目了！ 第二天还举行了签字仪式，还上了央视新闻。 同一天的新闻还有总设计师考察特区，还为他们题字。 许四海深感自己赶上了好时机，这是个关键性的一年，民营企业元年！ 自己恰逢其会，参与其中。 彭海涛还给许四海带来王桂松的信，告述他去年10月份他在特区定下的两块各20亩的地皮已经手续齐备，地皮也已经批下来了，问许四海要不要开工。 许四海当即回信，年后立即开工，图纸随后会带给他，市区的造大宅子，偏远的造仓库。 雇佣南粤省建筑公司施工，由王桂松做质量监理。 越是年前生意越是忙，除了有两位专门替许四海贩运古董的过来，还有柏晋冀和时鹏飞和唐远山他们。 这三人来的目的都是一个，那就是有人想要在年后的空闲期去香江看看，要许四海搞些邀请函，这样才有个由头出国。 火上浇油的是，京西厂和水泥厂也各自介绍了冶金局家建工局的人，他们也想要去香江“考察”，这同样需要邀请函。 晋省的；冀省的；再加上京城的，合起来能有上百人！ 为了这些杂事许四海又忙了好几天时间，搞得他头都大了。 刚好文物局长汪心田退休了，许四海拉壮丁把他安置在这个旅游项目上，由他负责全面此事。 办公室就暂时安置在京城玫瑰大酒店筹备处，反正这一行将来都要归属于酒店集团的。 还是在年前，许四海托姐夫赵大刚找的六名伤残军人到了，他们有的是伤了腿，有的是缺了胳膊，这些在农村的老家是很困难的。 许四海把他们找来给自己看守临水胡同，和北锣鼓巷两处宅子，保护里边的珍贵文物。 这样他就能安安稳稳的回乡下去过年。 机会忙了一整个腊月，许四海也想休息一下，好好的画几幅画过过瘾。 年三十晚上，许文华在年夜饭后自然还是要召集老伙计玩两把，许四海则带在逗大侄子许飞。 小家伙还献宝似的拿出自己的画的画，要叔叔看看，溜圆的大眼睛还期盼着叔叔能夸奖他两句。 画上画的很抽象，许四海几乎啥也没看懂，他倒是很耐心的问许飞“你这画的都是啥啊，指给四叔看看。” 许飞伸出短短的手指头，奶声奶气的说自己画的是大公鸡，正站在是树杈上打鸣。 哦。。。。。。许四海顺着这个思路，果然看到好像有个公鸡正在伸长脖子在打鸣。 “孩子你真呢能干，叔喜欢你！” 小孩开心的笑了，笑的一脸纯真。 马桂芬：“他四叔，你有空多教教孩子画画，他可喜欢画画了。” 这是好事！ 为了老许家的下一代，许四海就是没有耐心也会变得极富有耐心的！ 许四海抱着孩子去了房子属于他的书房，把孩子放在炕上，还拿了张白纸一笔一划的自己也画了一幅站立的大公鸡。 许飞这好奇的瞪大眼睛，趴在炕桌上看着，一点不耐烦都没有。 这下许四海真的感受到自家大侄子还真可能有绘画的天分。 这样孩子趴在炕上，学着许四海的画在练习，许四海自己则在炕桌上作画。等许飞睡了，他还把孩子安置好了，关灯去新宅子看看四位老头打麻将。 许四海是站在马天赐的身后看的，这副牌马天赐是垃圾胡小牌，门前已经碰了九饼，手头听边三万。 三万这张牌台面上已经有了两张，许四海觉得马天赐这副牌很难胡。 几次摸排后，马天赐忽然摸到一张九饼，他把牌往就已经碰过的九饼上一方，伸手就去摸杠头，结果摸到的竟然是个四万。 这副牌一直到结束，马天赐都没看见过三万，胡牌的是马天赐对面的张队长。 等大家把牌都推到，马天赐的下家佟大爷有三个三万，而且起手就是一客牌。气的马天赐大骂，三个三万怎么不知一声？ “这个软妹币有关，我凭啥知会你？” 哎。。。。。。 许四海实在是看不下去，索性回老宅睡觉去了，大侄子还在炕上他不放心。 这个年其实很一般，唯一的亮点就是表姑家请客吃饭，许四海两位师兄的女朋友都到了。一子一徒的媳妇都有着落了，这可把赵丰年给乐坏了。 最后许四海少不得还要把两位新嫂子的家人，给安排几个到厂里去上班。这也是意料中的事情。 许四海还建议五月十八定亲，八月初八成亲，千万别挤在国庆。去年他二姐成亲，刚好赶上炸鸡店开业，都把他给忙死了。 当着众多人的面，许四海再次宣布两位师兄成亲，一切费用他全包了，“两位嫂子好好想想，都喜欢啥，那种家具，啥颜色的，家用电器都要啥，说好了写纸上交给我。” “记住，落笔之后就不能再增减！” 老三还说新房他来负责，三上三下，和他们老许家的新房一样！ 二百六十八 1984企业元年 下 年后许老三的水泥厂马上就开始投入建设，这是昌平今年的头号工程！ 现场红旗招展；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人山人海，那场面，是相当的热闹！ 县长书记都到位祝贺，其他来宾也有百十位。 年后服装厂开始试生产，大批退伍军人被到达，这些人一般都是穿着军队的服装，就是没了领章和帽子上的五角星。 他们在略略休息两天后，马上就开始投到电动缝纫机的学习。 这还不算，赵斌的家化厂也开始安装设备，很快也要进入试生产。 在西单商场不远处，李成儒的特别特服装商城也开始进入土建施工。而高阳的京浙电器厂，他们生产的热得快已经在京城铺开，生意真红火。 总之，一切都在朝好的地方发展！ 许四海一心想要在家门口，挂上一块敞开收购古董的牌子，现在也如愿以偿。这还不算，许四海还写了好多宣传布告，在城里各处胡同张贴宣传。 为此他还把金玉良；孟明轩；费墨三位老师请来坐镇，留给他们一箱子钱，任由他们收购！ 三位老人家觉得可过瘾了，这辈子买东西也没这么痛快过！ 照例，在年后的商业上会有一段时间的空闲期，赵丰年的剃头摊子；还是要等到正月过后才开张。对门的温州小发廊也关门回家。 费墨还拉住许四海，要他跟自己学金银器打造。 “小子，再不学我都提不动榔头了！” 这是最后一门手艺，许四海想想也该学了，他马上答应下来，这个月就和费墨学打金，今年主要的学习任务就是金银器。 说干就干，费墨还教许四海先在庭院里搭了个小炉子，找来好些废电线；扒了皮团在一起放在坩埚里融化了。 金银贵重，价格高昂，小学徒不可能一上来就拿金银来操练，价格便宜许多的紫铜就成个最好的替代品。 坩埚里的紫铜电线都融化了，倒出来成了一块小小的铜饼，大小约小孩巴掌那么大。一连融了好几块。 这会费墨拿来一小块铁砧，一把小榔头交给许四海，要他把紫铜小饼子砸成一张薄片，越薄越好，而且还要平整，不能高高低低也不能皱皱巴巴的。 叮当叮当，许四海奋力砸榔头，花了大约半天时间算是把一块紫铜小饼子，砸成半个毫米厚；直径约一个炒菜盘子大小的薄片。 想要把薄薄的铜片砸平整，许四海又花了有个把小时。此时的铜片很薄很薄，轻轻一翘就会变形，许四海在这上头吃了好多亏。 “费老师，咱们为啥不去买铜皮，手工砸太费劲了！” 费墨反问：“我知道铜皮有得卖，但金银皮哪里有的买？” 这下许四海算明白过来，金皮银皮应该都是用金银锭生生砸出来的，也明白费墨的一片苦心，那是要自己练习打制金银薄片。 练习还在继续，小日本那边来信了，写信的是许四海在日本的版权律师淡健一。随同信件一起邮寄过来的，还有十盒子磁带。 淡路在信上说，索尼音乐动作极快，早在今年一月一号，索尼音乐就推出了《回家》这张纯音乐的磁带。 再加个电台音乐频道的推广下，《回家；于兰同在》这两首曲子马上就在美国风靡起来，第一周就升到排行榜的第一第二名，据说一连占据排行榜七周，据说到现在还在霸占排行榜！ 连带磁带也被炒的火热，整个1月份就在美国销售出200万盒磁带，现在还有大批订单等着交货，可把索尼公司给乐坏了。 欧美各家电台电视台用了磁带上的10首曲子，版权费也雪片般的飞来，截止到1月31日，版权费已经收到近60多万美金，估计以后还会有更多！ 另外就是岗仓不凡的东亚投资公司，也已经走上正轨，还多招了几个人，他们现在一边在炒股一边在炒高日元，收益很好要许四海不必担心。 一切都向好，许四海很满意。 “三位爷都过来，听听这盘磁带，里边10首曲子都是徒弟我在小日本写的。” “真的假的？”三位老先生还有点不敢相信。 “我还能骗您几位？” 这下三位老先生算是相信了。 录音机搬出来，插进卡带，优美和缓的《回家》随即播放出来，略带伤感的声调立即让三位老先生沉醉其中。 等到磁带反面就是《于兰同在》这首曲子，费墨一下子就听出来其中有天朝的古风。 许四海也听出来，这里头的电子琴正的就模仿了他弹古琴的节奏，还真的颇有点华夏古风的味道。 整盘磁带听完，三位老先生都说正反面第一首最好听，伤感的《回家》，高雅脱俗的《于兰同在》，真可以说是“盖了帽了！” 费墨还夸许四海真风流，有古代名士之风！ “风流个屁，20浪荡了连个娘们都没有，简直就是一书呆子！”金玉良还持不同意见。 许四海也是一下子就被击中软肋，他彻底无语了。 本来去东京倒是个好机会，可惜小野这家伙是个卡拉ok的歌迷，都没带自己去品鉴下东瀛美女的滋味，自己纯粹就是在东京捞了点外快，没意思透了！ 又挣钱了，许四海还请三位师傅晚上搓一顿好的，地点自然就是家后边的新兴饭店涮羊肉。 许四海还要三位师傅帮他保密，千万别把他会写曲子的事说出去。 金玉良：“出名不是很好嘛，干嘛要藏着掖着？” 许四海说在这边写曲子卖不出价钱，或许还会有人情债，一分不给就拿走了，这多没意思。在小日本自己谁也不认识，写一首就是一首的钱！ 这事关经济效益！ 费墨：“有道理，那还真的不能外传。” 老爷子们是真的怕许四海吃亏了，保证谁也不说！ 过了二月二，许四海进过近一个月的强化训练，他已经学会了在紫铜皮崭刻花纹，不管是皇家气派的龙凤纹，还是民间的缠枝花卉；乃至刻字，他都能做得很好。 还学会了打造金镯子，再镯子上也崭刻花纹。 至于金戒指，光素无纹的韭菜叶非常容易，只需捶打就行，只要不是嵌宝石的戒指，那都没啥难得！ 接着他就要学如何打制铜碗铜壶，这些需要用到焊接，难度还是很大的！ 二百六十九 方便面 某天晚上，柏大爷隔着围墙招呼许四海过来一趟，有要事相告。 许四海首先想到的就就是退伍军人问题，是不是朝廷看自己已经消化了很多退伍军人，又想给自加码？ 随即他想了好多对策，该塞的已经塞足了，坚决不会在多要一个！ 可到了柏大爷的书房，他首先就说“我快要退休了。” 许四海暗暗摇头，这真是按下葫芦又起了瓢。 没了退伍军人的压力，又多了失去靠山的担忧。 许四海赶紧给柏安邦道喜，说他以后就不用这么操劳，可以在家安安心心颐养天年。 “口是心非！”柏安邦给了这么个评语。 自己那点小心思被戳穿了，许四海只好以傻笑来应对。 柏大爷还透露一个消息，那就是朝廷对许四海安置退伍军人很满意，问能否在多多的吸收？ “吃撑了，需要有个消化的过程。” 这是婉拒！ “那我再告诉你个好消息，你是否能多招收点退伍军人？” 许四海主动从柏大爷的办公桌上抽出两支烟，先敬老爷子，随后在给自己点上。 “朝廷准备五一宣布粮食放开！” 许四海心里暗暗自责，怎么把这件大事给忘了？ 朝廷自从施行分田到户，农民的积极性大增，粮食产量也是一年比一年高，据说到去年的秋收时，朝廷的粮库都堆满了粮食，以至于老百姓打下的粮食没地方收购了。 这事不但上过报纸，还上过电视。 粮食放开还带来一个大问题，那就是农民可以进城卖粮食，使用了几十年的粮票就快要没用了，城里的国营粮店也快要倒闭了。 柏大爷咳嗽一声，笑问许四海这个消息能值多少退伍兵？ “一千，还要分批次！” 粮食放开，许四海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己可以随意购买粮食，他随即想到后是一桩很大的买卖，那就是方便面！ 地一个把方便面做大的是湾湾来的康师傅。本来这家厂子的老板是湾湾一家榨油企业，后来搞方便面竟然成了巨富，分厂开了十几家。 这家湾湾来的幕后老板在大陆赚了海量金钱，也没听他说一句爱国的话。 所以由得湾湾人做方便面，还不如自己去做，至少自己是坚定的爱国者！ 许四海还告诉柏大爷，他准备投产一家国内从来没有过的厂子，自然也就不会和国内的厂家没有任何竞争。 “啥厂子？” “方便面厂。” 随后许四海还把他在小日本看到的方便面给详细介绍，还说要是搞好了几年后能开上好几家分厂！ 柏大爷听了很满意，还要许四海放手去做，反正现在政策已经放开，注册一家企业很方便的。 “嗯还有个事，我给你们家老三搞来一个连的工程兵，让你三哥准备接收。” 这可真的是及时雨。 许老三现在摊子铺的大了，三环路工地需要人；昌平那边造厂房也需要人，水泥厂工地还需要人，最后一个就是彭海涛签订的京城玫瑰酒店，以后施工也需要人！ 这还没算上特区的玫瑰酒店，那边已经准备等建筑设计师画好图纸公开招标。 从柏家告辞，许四海绕回自己家就开始再心里谋划起来，厂子该如何搭架子，产房设计又该怎么样子。 后来他一想自己在小日本也是有人的，干嘛不让淡路健一去找找这方面的资料，在邮寄股来接就好了吗。 方便面又不是啥保密企业。 直接一个长途挂过去，淡路很爽快就接下这个任务，他说这去找咨询公司找点资料，只要钱到位应该很容易的。 淡路还告诉许四海，索尼音乐的那盘磁带在美国卖疯了，好多音像店挥舞着支票前来抢购，电台电视台也是一天播出好几回《回家，于兰同在》。 电视台还在音乐频道播放了许四海的古琴版本的《于兰同在》，美国人还惊奇于有这三千年历史的天朝古代乐器，竟然还能和电子乐配合的如此贴切，简直太神奇了！ 这点许四海也没想到，索尼音乐还会来这一招，看来效果还是挺好的。 方便面厂的图纸设备都有了眉目，许四海要担心的就是厂房建在哪里？ 昌平已经有了水泥厂；家化厂；服装厂，再多也没啥意思，需要另外找个地方，继续结交些新的朋友。 还有一个很关键的事，那就是方便面厂谁来管？ 许四海还把吴伟找来，通报下粮食即将放开的消息。 这个消息自然让吴伟大吃一惊，他马上想到要扩大他的德胜门外蔬菜批发市场，想要把粮食批发引进来。 等许四海在要他接手方便面生意，吴伟眼睛一瞪：“去你的，吃苦受累全是咱们，可这你一人逍遥快活，没门！” 最加工具人尥蹶子了，许四海不能眼看着一门好生意就这么白白错过，他只好自己先担当起来，以后再慢慢找职业经理。 许老四有要开厂子了，这个消息随即四处散开，前来招商的顿时就把许四海的家门给踏破。 头一个自然是老朋友柏晋冀，他打的是亲情牌，说昌平是许四海的老家，有了好处可别忘了家乡，富裕了也要造福桑梓。 “您第一个被我排除了，昌平已经有了好几家厂子，我没必要再去凑这热闹。” 最有希望的就竟然最先出局，其他各个区县顿时就精神大振，一个个都拿出说客的本事，口吐莲花忽悠许四海到他们那里去设厂。 许四海初步圈定朝阳和海淀两区，等到实地勘察，他最后还是决定在海淀办厂子。 因为该区领导答应除了划拨给许四海造厂房的一万平土地，还答应卖给许四海中关村附的农田。 虽然现在的中关村还是个乡下地方，但很快就会变成京城最有名的电子一条街，这个热闹许四海必须要凑上去！ 拉投资失败的李青峰心理暗道，许老四果然有钱，已经投资那么多厂子，还能轻轻松松再建设一家方便面厂，而且设备都是小日本进口的。 可见他兜里一定还有富余！ 自己一定要在想点办法，从他那边拉点投资过来！ 四月初，小日本的淡路健一把方便面厂的图纸全都邮寄过来，还奉送两箱子40包饭日本口味的方便面。设备也已经开始预定，大约半年后会运过来。 许四海还把方便面会兄弟们尝尝味道，大家看着开水就能把面条泡熟都很惊奇，试吃后觉得味道还行，完全可以推向市场。 高阳：“方便面和我的热得快倒是挺配的！” 许老三说柏大爷介绍来的一个连的工程兵就要到了，等他们来了就把方便面厂的建设交给他们，先看看他们的手艺再说。 二百七十 红楼剧组 上 清明过后，服装厂的李成儒经常会失踪好几天，闹得服装厂副厂长急的跑来找许四海诉苦。 经过几天的打听才知道，原来这小子戏瘾范了，自个跑到刚刚开张的红楼梦剧组当剧务去了。他一心两用，在剧组忙几天，又跑回公司忙几天。 这年头大家拍电影拍电视还是很好奇的，都要求李成儒帮忙带到剧组去参观下。 许四海尤其想去！ 87版红楼梦是一个巅峰，他自然看过，而且印象很深，他也想去看看正当年的那些大明星。 经过李成儒的一番操作，一伙子人在一个下午，坐上许四海的厢式车直奔剧组。 当时红楼的剧组住在圆明园附近的一家招待所，许四海他们到达时剧组成员都在一件大房子里上课。 许四海从窗口看了下，戏中的宝黛钗赫然在列，演王熙凤的邓捷就坐在第一排。 演黛玉的陈晓旭真是青春年少，看着比电视上还要楚楚动人，宝钗更是比电视上还要清瘦。宝玉那张大脸盘子自然更大。 李成儒还给大家伙一个个的介绍，这人演谁；那人演谁，可惜能听懂的除了许四海真没其他。 在介绍剧组现在在讲课的老师，有的是着名的红学家，也有大学教授，都是专家级别的人。 许四海还问李成儒，剧组有没有个叫许渣菲的小伙子？ “嗯”李成儒想了好久说“没有。” 许四海暗道这就好，这小子肾不好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胆敢去泡黛玉宝钗，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下课了，教室里上课的演员都蜂拥而出，看到门口围了这么多人，还有人问李成儒：“你朋友好多啊？” “那是，好多还是款爷！” 这么多款爷，倒是一下子吸引了剧组的注意。 李成儒还把许四海推介给导演王扶林，说许四海是个大收藏家，可以为剧组在古董陈设上提供咨询。 眼前这个小伙人长得又白又帅，还很有学问，一下子就成了剧组的焦点。 许四海赶紧表态，自己不过是个初学者，今天是来剧组参观的，没别的意思。 演贾母的李婷老太太说这小伙很帅，站着就有股子文绉绉的斯文气，没选入剧组可惜了。 李婷一边说，一边朝王扶林使眼色。 心领神会的总导演也明白过来，问许四海愿不愿在剧组混个小角色？ “谢谢，咱不是这块料，再说也没时间。” 许四海说他过两天就要飞香江在转巴黎，夏天还要去美国看看，今年一整年都不会有空闲。 随口一句，可把剧组给惊着了！ 这位可是真款爷，一年里要去境外三个地方，还都是富裕的不得了的好地方，这得多有钱呐。 剧组成员再看许四海，就像是再看一座金子做的许四海，看在眼里闪闪发亮。 看到大家都在用奇异的眼神看着自己，许四海赶紧解释自己是收藏古董的，去国外绝不是游山玩水，而是去收藏早年间流失到海外的珍贵古董。 许四海的本意是想给大家说明，自己去国外实干实事的，而在剧组看来许四海就是超级款爷，已经款爷到去国外收古董的地步了。 这得多有钱！ 剧组的几位领导；赶紧把这群浑身散发着钱味的款爷请到会议室，向是在给上级领导做汇报似的，详详细细的给大家介绍了一番。 说了优点：剧组的你年轻演员都很刻苦，虚心学习，将来拍出来的片子一定会很好看的。 也说了缺点：那就是剧组资金不足，演员们经常十天半个月连肉都吃不上，成天都是大白菜，早上辣白菜；中午炖白菜；晚上熬白菜，把小青年馋的嗷嗷叫。 许四海也是个七窍玲珑心，他一听王扶林这一番说辞，就知道他是明着诉苦，暗地里想要拉点赞助。 这点小钱许四海还是出的起的，不然也对不起自己刚才说的，要去国外收古董的豪言壮语。 “馋肉是，那好今儿晚上我请你们剧组吃一顿，多少人呐，我来安排下。” “不多，才100多人。”王扶林赶紧汇报。 100多人，许四海想了想借用剧组的电话，直接给三里屯新兴饭店挂电话，要他们晚上在楼上的空房间摆上10桌，要有大鱼大肉，菜的量还要大！ 有大餐吃了，总导演王扶林高兴极了，连连朝许四海道谢。 “你们也该表示表示？”许四海朝他的兄弟们一使眼色。 大家都纷纷表态，愿意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隔一段时间，请剧组吃一顿，具体时间有李成儒来安排。 只有吴伟说他愿意提供剧组水果，每个星期送一次，现在是水果淡季只有冷库里的苹果和鸭梨。 虽说剧组没拉到一分钱的赞助，但能改善下伙食，王扶林还是很满意的。 吃大餐不是一样能把自己的伙食费省下来吗！ 小演员们听说晚上能吃上大餐，一个个开心的都快蹦起来了。 天快黑时，剧组来了两辆公交车，大家一起上车直奔三里屯新兴饭店。 许四海还夹带看了私活，把赵大妈和他的三位师傅给一起邀请过来，看看红楼剧组的小演员。 赵大妈是个爱热闹的，她竟然非常难得的打出租过来，可见她有多高兴。 三里屯，新兴饭店顶楼备用的大宴会厅，剧组成员一走进，就看到里边已经摆了整整十张铺了红布大圆桌。 窗台下更是摆一长排成箱子的啤酒白酒汽水，可把演员们看的高兴坏了。 大家都说这位年轻帅气的许老板真的很有钱！ 等大家全都坐下，许四海拍拍手示意大家安静，他随即说道：“同志们，大家辛苦了，今天请你们大打牙祭，大家一定要吃好喝好好，千万别客气，不然吃亏的就是自己！” “好！” 随后早就准备妥当的冷盘流水介的端上，有堆的高高的酱肘子；油亮金黄的白切鸡；脆嫩爽口的海蜇皮，还有酸酸甜甜的糖醋排骨。 许四海坐在演宝玉的欧阳身边，这一桌全都是年轻人，他的对面就是邓捷，邓捷的身边是同为四川人的张俪，她在剧中演的是宝钗。 二百七十一 红楼剧组 下 演宝玉的欧阳一手酒杯，一手筷子如雨，嘴里还含糊不清的对许四海道谢。说他想吃肉都快想疯了，夜里做梦吃肉把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 吵得同宿舍的睡不着觉，还骂他夜里再吃“人肉。” 嗯；今天可是过足了肉瘾！ 一会红烧大虾上桌。这盘虾每一只都是二两以上的大对虾，还新鲜的不得了，在大盘中以扇行排列，再点缀了几茎碧绿的香菜梗，色彩更加好看。 这盘子大虾得到桌上美女们的青睐，许四海还端着盘子给让大家夹菜。 在黛玉这边；她只是轻轻的哼了声，而在宝钗这边；她倒是大大方方的到了声谢，而更加成熟的邓捷还和许四海碰了一杯。 以此可见黛玉这人有点内向，至少是不爱说话，而邓捷就颇有些外向，在台面上绝对吃得开。 红楼是经典剧目，主要演员也是经典人物，这是一个时代的记忆，也是文化的标志。 许四海觉得能和这些人搭上关系，这顿饭请的值！ 雪中送炭才能让人牢记在心！ 另一桌，王扶林还在和李成儒打听许四海。 李成儒猛夸许四海，说他富得流油，门口还挂了牌子敞开收购古董，“你说他有没有钱？” 王扶林惊呼看不出来，小小年纪竟然如此成就！ “可不，虚岁才22。” 李成儒又说许四海在什刹海的家里，陈设及其高雅，他还会弹古琴玩三弦，可以说文艺范十足。但这人就是没一点上进心，满脑子就是混迹胡同，太可惜了。 “王导，其实我们可以去他家看看，借鉴下他家古典房间的家居陈设经验。” 王扶林想想这倒是可以的，还说挑日子不如撞日子，索性返回就去看看，当面听他弹古琴，黛玉在戏中就有一幕弹古琴的戏，这必须要有人在幕后代为演奏。 王扶林再和许四海敬酒的时候一说，他当场同意。 恭奉盛事，自己搀和上一脚也是极好的。 在另一桌，赵大妈和演贾母的李婷同桌，俩人都是老太太年纪互相都很说的来。 赵大妈看到李婷指给的黛玉，一眼就相中了，觉得这个演员挑的非常好，认为她一定会出彩！ 赵大妈还和李婷老太太说许四海这人外冷内热，熟悉了是很好说话的，剧组有啥困难尽管给他提，基本都能答应。 “要是他说不行，基本就是躲懒，来找我，我来督促他！” “多谢大妹子的帮衬！”能有个大款帮忙，李婷也高兴极了。 等大家吃饱喝足桌上还剩下还多菜，许四海还对大家说只要不嫌弃，都可以用塑料袋给大包带走，明天热热吃个折箩挺好的。 剧组正馋肉呢，哪里还会嫌弃，纷纷拿了塑料袋把吃剩下的打包带走。 许四海：“墙角还有酒，喜欢啥搬啥。” 这下一干男演员可是高兴坏了，纷纷放下手头的塑料袋，改为搬酒箱子。 上了许四海租来的公交车，一溜烟直奔什刹海许四海的家里。 剧组看到许家穿旧军装的看门人，更加惊叹徐四海的富有。这得多有钱，还特意花钱雇人来看门。 其实他们哪里知道，许四海只在花钱养活受伤残疾的退伍军人，不想让他们流血又流泪。 到许四海家里正房，大家惊叹屋子的高雅。 满屋子老古董的硬木家具，墙上还有字画，架子上是各色古董，看的人顿觉自己文化不足，手脚都被不敢乱动。 王扶林再看到许四海居住的西厢房，陈设更加典雅，富有文人气， 李婷还建议，这间房子很适合当成王熙凤的住宅，只要再添上点女人用的铜镜脂粉就行。 “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 许四海坚决反对，说房子用来拍戏他就没地方住了。 李婷马上把赵大妈推出来说和。 赵大妈把脸一板：“老四，这是在为祖国的文化事业添砖加瓦，旁人帮忙还来不及，你怎么能拖后腿呢，你就真没房子住了？” 王扶林还说愿意倒时为许四海租一处临时房子，房租由剧组出，一切都和许四海没关系。 “没这必要！” 赵大妈再说许四海的房子多的是，隔壁就有他一半的房子，剧组经费紧张，哪里用得着剧组出钱。 胳膊拧不过大腿，吵架吵不过大妈，最终许四海还是乖乖地答应出借房子，而且还是的。 赵大妈的热心在今天得到充分的施展，她还要许四海费墨赶紧弹琴，要用心演奏，让导演看看成不成。 于是金玉良敲檀板；许四海滩弹古琴，费墨吹洞箫，三人合奏一曲《梅花三弄》。 这首曲子本就清新脱俗，现在再加上三位演奏者又喝点小酒，演奏起来还带了点飘逸潇洒，极具独立寒秋，大江东去的美感。 “好哇！” 演员们经过长时间的古典培训，也稍稍能听懂点古典曲子，大家都在拍手鼓掌，心说这家伙不但有钱，还挺有文化的。 王扶林听了也觉得挺好的，心里马上就把这个幕后替身给定下了。 小旭还红着脸要许老师在弹一曲，她还没听过瘾。 赵大妈：“赶紧滴，这是给你脸！” 好，许四海又和费墨合奏一曲《于兰同在》，这是他们在闲暇时练着玩的。 曲子高雅的令人只能仰视。 但得知这还是个流行曲子，在美国刚刚开始流行起来，大家更加惊讶，古琴也能演绎现代曲目？ 这下大家对许四海许老师的称呼愈发觉得合适。 李婷老太太直呼：“古代的士大夫也不过如此，还能怎么样？” 总导演王扶林当场邀请许四海为弹琴的替身，还要教授小旭弹古琴。替身的事许四海算是答应下来，教授古琴许四海把这事让给了费墨。 说实话，和女演员交朋友可以，但要超越这份友谊就没意思了。 有了许四海这群大款做靠山，李成儒在剧组的也坐稳了剧务的位置，因为他能给剧组带来福利！ 这不，大餐之后没两天，吴伟就送回来几百斤苹果鸭梨，让大家可劲的吃，以后一星期送一次过来。 有了这个借口，吴伟开始三天两头往剧组跑，还专门和黛玉宝钗搭讪。。。。。。 明眼人谁都看得出是啥意思。 二百七十二 巴黎 去往香江的飞机上，许四海背着单肩包找到了自己的座位，他身边的中年西装男还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现在这时候大家也仅仅能吃饱饭而已，这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就能独自一人去香江，还是有点实力的。 估计他家里也是有高官，或者是有很深的海外关系。 中年男看许四海坐下，好笑眯眯的和他打招呼：“小伙子，也是去香江？” “香江中转，我还要去巴黎看看。” 还要去巴黎，这份实力更强大了！ 中年男越发看重许四海，给了许四海一张名片说交个朋友。 许四海看了下名片，上头写了宝丽科技，姓何。 宝丽去年就悄没声的陈列了，目的就是要为国家搞钱，提着皮包到处兜售军火。 “哦，原来是军火贩子！” “切，说啥大实话。”这位何总笑了。 同时也知道许四海实力足够，消息灵通。 飞机起飞了，很快就飞到京城上空，接着就往南直飞。 何总还问许四海去巴黎做啥，是读书还是去探亲？ “都不是，就是去旅游，顺便看看能否收点古董。” 到国外去收古董？ 这可把何总给愣住了，他首先想到这小伙能有多少钱，才能达成这样的目标？ 何总再次提高了对许四海的看法。 等何总得知许四海在香江还有自己的房子，他已经惊讶过度不在惊讶了。“老弟；你到底是京城人还是香江人？” 许四海笑称自己是地地道道的京城人，老家在十三陵附近的天寿山，现在居住于什刹海，职业收藏兼个体户。 “收藏兼个体户”何总把这句话在嘴里反复咀嚼了几遍，这才明白过来，小伙子家里既没有当官的，也没有海外关系，所有这一切都是凭自己的本事挣来的。 牛逼！ 何总打心底里佩服这种人。 当然，现在的他也是这样的，都是赤手空拳在打天下。 惺惺相惜之下，俩人谈的倒也投机。 许四海还悄声给何总提建议，不能光给两伊推销军火，其他的也可以。 何总还大惊问许四海是怎么知道的，还要他千万别外传。 许四海暗暗好笑，这都是公开的秘密，后世网上到处都是。不过现在国内还没网络，他吹牛皮说是在国外的报纸上看到的。 既然是从国外看到的消息，何总也没话可说，“您有啥好的建议。” 许四海建议这位何总不能光卖军火，可以给两伊出售点治疗用品，多挣一点是一点！ 把这些战士救活了还能继续打下去，军火不是销售更长久吗？ 还有军服；军靴；帐篷也是可以的嘛。 “高，实在是高！” 何总笑着朝许四海竖起大拇指。 很快飞机就开始降落，许四海还问何总宾馆定了没，没有的话他来安排。 “没有呢，我还想找个便宜点的饭店住下。” 宝丽现在还穷很，没有后世几百亿的实力。 许四海看到来接他的虎头奔到了，遂邀请他一起上车。 “好小子，连大奔都有了！”何总也不客气，直接就上了车，任由许四海带他去哪里。 许四海吩咐司机：“去玫瑰酒店。” 到了酒店门口，何总还看到饭店进进出出的全都是华北口音的，有晋省的；还有唐山的，更多的还是京城口音，部分人儿化音还特别重。 不用说这又是小伙子的产业，不然哪会有这么多北方人分入住，还不是这小伙给拉来的。 俩人互相留了联系方式，许四海在坐车返回他在金钟的海景苑。 晚上照例林天佑开车接许四海去庙街的排挡，大家一边吃一边谈谈工作上的事。 在庙街，许四海竟然也听到了电台里正在播放萨克斯《回家》，他会心一笑。 林天佑还说这首曲子现在很流行，几乎每个电视台都会播放，对了；还有一首《于兰同在》也很好听的。 “也不知道是谁，竟然能写出这么好听的曲子。” 许四海颇为高兴，轻描淡写的说普通人而已。 “小看人！”林天佑很不服气的撇撇嘴。 等大家都到齐，酒菜上桌，邝世雄首先说自从去年股灾以后，时下香江股市又开始慢慢恢复元气，现在已经开始缓缓上升。 这段时间太平洋投资公司一直在做多，收获颇丰！ 这很好嘛！ 许四海还敬了邝世雄一杯。 他还说香江归属终究会定下来，股市也能吃个定心丸，估计能好上几年时间。另外小日本的股市也挺热闹的，邝兄有兴趣也可以看看。 听话要听音，邝世雄马上明白老板的暗示。 随后林天佑感叹香江资本市场动荡不休，一会这家银行遇上挤兑，一会那家财务公司报出巨亏，搞得大家人心惶惶。 搞宾馆的彭海涛现在是春风得意马蹄疾，意气奋发的老彭精神头十足，尽管人很忙但是他反倒看上去年轻了许多，一副红光满面的样子。 老板一口气为他在大陆同时开工两家宾馆，还给他在华北拉生意，还有啥说的，卖力干活就是！ 许四海：“老彭，来香江开眼界的官员们过两年胃口会变大，他们还会想去东京看看，美国的各大城市走走看看，你要早点布局。 海外的宾馆不用太大，也没必要在闹市区，只要住着奢华，出行方便，就能把这些人在国外的吃住行全捏在自己的手上！” “好的！” 彭海涛的脸上全都是笑意。“老板，欧洲也可以布局的。” 许四海笑这点点头。 第二天就是香江春拍，这次也不知道啥原因，佳士得并没搞得许四海看得上眼的好东西，、拍卖会进行到一半他就走了。 晚上他还是在家门口的鲁记小吃店简短对付一顿。隔了很久那位厨师还记得许四海，早早就和他打招呼，令许四海心里暖暖的。 点了炒牛河；卤味双拼，厨子还白送他一盘拍黄瓜，还重加蒜泥和辣子，让许四海吃的非常舒心。 许四海在吃饭，厨子就坐在他身边聊上些京城的掌故，厨子听了很开心。 不过等许四海走了，厨子还偷偷的摸了下眼睛。 半夜里，许四海又上飞机直飞巴黎。 二百七十三 巴黎 二 巴黎，法兰西历史是文化名城，世界时尚之都，浪漫之都，有凯旋门，埃菲尔铁塔。就是打仗不行，两次世界大战他都败了。 二战是德军还排队夸功，穿凯旋门而过。德军战败，法国男人还搞大清算，把和德军有瓜葛的女人头发都剃了。 也是够有本事的！ 到达巴黎，许四海入住市中心的一家酒店，开始倒时差。 其实许四海原本是想去伦敦的，参加哪里的春拍，可惜时间来不及，他遂想到巴黎去来碰碰运气，目的就是巴黎的跳蚤市场和古玩店。 也待不了几天，五一要回京参加服装厂的开业仪式。 一觉睡醒，又是个艳阳天，许四海站在窗前，就能看到不远处高耸的埃菲尔铁塔。 就为了这点风景，许四海就要多付不少房钱。住在巴黎郊区其实也行，但这影响了许四进城的时间，去跳蚤市场更是不方便。 今天是星期六，跳蚤市场还要等到明天，许四海遂步行去埃菲尔铁塔看看。反正出了酒店大门，只要瞄准大铁塔的塔尖，总是能找到的。 走在巴黎的街道上，有好多临街的小咖啡馆，好多喝咖啡的还能桌子搬到上街沿，翘着二郎腿边喝咖啡边看报纸。 不少咖啡店的背景音乐竟然就是《回家》，喝咖啡的还听得津津有味。 许四海暗道多听听好哇，只要你们付费就行。 就连遇上红灯，不少等红绿灯的雷诺小轿车里也在播放声调悠扬的《回家》。许四海不得不佩服巴黎人还是很有音乐素养，都喜欢听《回家》这首曲子。 看来索尼音乐这回赚疯了，自己也能跟着后边喝点汤。 走到大铁塔下边，许四海这才看到铁塔很高很高，再看塔顶就要把头高高扬起。占地也很大，还有电梯上上下下的运送游客。 许四海看排队上铁塔上的游客实在是太多，需要排长队，他就顿时没兴趣。遂扬起手，招了一辆出租车去卢浮宫。 卢浮宫位于巴黎市中心塞纳河北岸，原本是法王的宫殿，1793年卢浮宫博物馆正式对外开放。 该博物馆还藏有《维纳斯》，《蒙娜丽莎》，《胜利女神》三座被称为世界三宝的雕塑！ 此外卢浮宫博物馆还有古希腊；古罗马；古埃及，以及东方各国的艺术品，还有数量惊人的王室珍品和绘画精品。 因为时间有限，许四海看着导游图直奔一层的《蒙娜丽莎》，他要先看精品馆藏。 卢浮宫几十万藏品，要是每一件都细细品味，一个月也看不过来。 急匆匆赶到悬挂《蒙娜丽莎》的房间，许四海看到已经有好多人聚集于此，他站在人群后边看画，只能说看的朦朦胧胧的。 远看，许四海只能欣赏达芬奇的画这幅画的气势，他自己看了觉得蒙娜丽莎的神秘笑容，比起天朝北魏像上那种神秘微笑差远了！ 等了许久许四海才有机会挤到坐前边。所谓的前边其实就是围栏的边上，距离图画还有好几米远。 不过到这地步许四海已经能看得清作者的笔法，他用心研究，细细品味，就是有壮汉推他也不为所动。 反倒是他握着满是体毛的壮汉的手，疼的他哇哇大叫，以后就再也没人敢动他一手指头！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有博物馆的看守这幅画的工作服人员；轻轻的推了推许四海，示意他也给别人看看，他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呆了很久。 许四海赶紧报以歉意的微笑离开。 再看导游图，许四海发现到胜利女神像只要穿过一个大厅，他再次赶过去。 《胜利女神》像很高，就摆放在一个三角形的座子上，很远就能看到。 所谓的《胜利女神》像还是个残件，头手都没了，只有身体和背后的一对张开的翅膀。嗯，翅膀也是残件。 看介绍得知，这座女神像雕刻于公元前190年，是几年古希腊人纪念打败埃及托勒密王的舰队而建造。 许四海习惯性的回忆下历时年表，这一年在天朝历史上为西汉惠帝时期，长安城基本竣工，皇帝建设高祖庙，丞相曹参死。 哎，想这些干什么。 许四海还暗暗责怪自己都有点神经病了，只要一看到古物介绍上有纪年，他条件反射般的就会回忆起《历时年表》。 好容易等到走近看，许四海还看到雕像对解剖理解的非常深，那处肌肉该突出，那处该凹陷都表现的很生动。 衣服飘起的姿态极具动感，这点上远远超过北魏佛像那点褶皱，比之生动多了。 再饱览《维纳斯》之美，许四海看了下金怀表，时间都已经4点多了，他遂离开博物馆。 站了几乎一天时间，许四海一走出博物馆，就在马路牙子上坐下歇息，顺便过过烟瘾。 一连两支烟，许四海的烟瘾算是过足了，他起身想要去跳蚤市场去看看，明天好直接过去，免得大清早连个问路的都没有。 刚走没两步，就一个黑叔叔从对面快步走来，还直接就朝许四海这边撞过来。 许四海心里顿时浮现一个念头，这是小偷！ 等黑叔叔快步靠近，许四海身子突然一让，脚下微微一伸，快步的黑叔叔哪里想到还会有这一招，当时就被绊了个狗啃泥。 黑叔叔的惨状还惹得不少白狗子哈哈大笑。 既然已经反击得手，许四海微微冷笑，拍拍单肩包快步离开。 巴黎人很骄傲，比京城人还要骄傲。许四海用英语问路问圣图安市场怎么走，骄傲的巴黎人还用英语对许四海说他听懂。 他娘滴你都用英语回答了，怎么可能听不懂？ 许四海气的索性不问了，就按照地图一路找过去，尽管走了不少弯路最后还是找到了。最后他又兜兜转转的返回酒店，此时天已经全黑了。 许四海饿的饥肠辘辘，他径直走进酒店的餐厅，点了牛扒；烤小羊排，和蔬菜汤。 酒足饭饱，许四海依旧去大门外抽一支烟，快活如神仙。 还有金发碧眼的小姐姐上来求包养，说是饭都吃不上了。 这位小姐姐身材好，皮肤好，腿长腰细，笑容可掬，年龄也只有大约20上下。 许四海恻隐之心大起，他决心救助一下，掏出200美金，小姐姐笑眯眯的贴着许四海走进房间。。。。。。 东京不热，巴黎可以热一下吗，法兰西小姐姐可是风情万种哦。 二百七十四 巴黎 三 早晨；做了大半夜好事的许四海神清气爽的走出酒店，他背着单肩包健步如飞，按照昨天打探好的路直奔圣图安跳蚤市场。 这家集市据说是历史上最古悠久的旧货市场，距今刚好100年正。发展至今占地有七公顷面积，500多商号，2500个摊位，11各分区市场。 销售物品从古玩，到家具；艺术品，乃至旧衣服旧家电，邮票等等，可以说应有尽有。 不过听昨晚上的小姐姐说，这个市场的大门口治安很复杂，小偷多得是。 许四海一路走过去，还在路上买了热狗牛奶边走边吃，等走到了也吃饱了。 在市场外的停车点，许四海看到哪里已经密密麻麻听了好多车，刚巧有一辆车停下，车厢里还在播放《与兰同在》。 还有个金发中年汉子用摩托车拖着一辆板车，板车上还插着一面黑底白色儿的骷髅旗。 许四海笑骂这是要当海盗啊。 那人把摩托车停好随即拉着板车进入市场。 刚要进入市场，许四海就看到有俩壮汉用眼神瞄了他一眼，他随即把背包放在身前，挽起袖子伸展了下拳头。 小偷们看许四海已经有了警惕性，倒也很识趣的没硬撞上来。不然的话许四海一定会给他们点血的教训！ 一进入市场就是个地摊区，一排排摊位密密麻麻，许是时间还早，来逛街的游客并不多。地摊主要以售卖二手服装为主，花花绿绿的服装都被刮挂在架子上，犹如万国旗在飘荡。 许四海从第一排摊位开始，挨个走过去看看。 尽管每个摊位上展示出的东西真不少，有用旧的家电；旧磁带；咖啡壶；老款大喇叭的留声机，各种东西都有。 但那都许四海不感兴趣的二手东西，他要的是天朝的古董！ 在一个摊位上，许四海看到有人在吆喝二战时期的德国打火机，他来了兴趣。 这是个银壳子的打火机，上头还压制出老鹰的纹饰，下边是万字纹。和摊主打听得知，这是烧煤油的打火机，只有当时营长级别的才能配发。 问价钱，摊主要100法郎，许四海还到60法郎，最后以75法郎成交。 许四海买回去想送他老爸使用，让他也稀奇一下。 一连走过两排摊位，许四海还看到有摊主在兜售一个银质咖啡壶，因为年头久了看上去略有灰色，但皮壳还是很厚实的。 摊主还介绍说这是英国维多利亚时期的好东西，想要便宜点卖给许四海。 许四海“还有四个杯子呢，托盘呢？” 一句话就把摊主给问的无话可说。 旧货摊爱宰人，那儿那儿都一样！ 许四海逛摊位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他算是看到有售卖天朝古董的小摊。 这个摊位还售卖其他东西，像是某一家打扫卫生，将不用的都给带来了，乱七八糟啥都有。 许四海看上的是一套四枚；寿山石雕刻的渔樵耕读雕刻，是康熙中期的。 因为康熙早期他在忙着平三藩，等过了这道关天下太平了，康麻子自然就想要士农工商各司其职，各安其位。 这套寿山石芙蓉冻的渔樵耕读摆件就是这个意思。同时期瓷器上的耕田图，也是这个意思。 许四海还问摊主，这套小石头雕刻件怎么卖的？ 摊主说这是古董，是他爷爷辈传下来的，100法郎一个。 许四海很不满，嘲讽这又不是卢浮宫的古希腊雕刻，算哪门子的古董，10法郎一个全部带走。 摊主还不服气，吵吵嚷嚷的说就是他爷爷辈传下来的，是他们家的传家宝。 这句话有漏洞，许四海马上反驳既然是传家宝你拿出来买干啥，还不就是垃圾货吗，真要是古董你早就送到拍卖行去了。 摊主被许四海说的无语了，只愿意50法郎一个出售。 许四海扭头就走，去对面摊位上看银戒指银项链去了。等他离开，原来的摊主又把许四海叫过去，愿意以10法郎的价格买给许四海。 本就是精致点的民品，还说啥大话，要是这套摆件放在古董店里，许四海正眼都不会看它一眼。 到那种地方，性价比就变了。 大概是好运来了，许四海刚刚转换一排摊位，又在一个老头的摊位上看到一幅陈旧的两尺宽卷轴，看卷起来的厚度画面应该为六平尺。 征得摊主老头的同意，许四海还拿起打开看了下。 画面打开刚刚一尺，许四海就看出这是一副水墨山水，而且用的还是平远法画的。可惜刚刚打开这一尺距离，画面上已经有了两个手指头大小的破洞。 好在这都是空白处，买回去还是可以修补的。 再看到提款处那熟悉的几个字，许四海顿觉这应该是董其昌的笔迹。 许四海心里暗道看来今天要走大运，捡大漏了！ 画面在打开一尺，果然就是一副湖景山水，这种画面基本上只能用平远法绘制。再看笔法墨法，用的是淡淡的干墨，山石皴法细腻精到，一丝不苟。 再看下落款盖章，就是董其昌的真东西。 为了小心行事，许四海还是用异能给检测下，脑海中果然出现：“董其昌真迹”的电子音。 画面全部打开，在最下方竟然还有一摊暗红色的印迹，许四海还用疑问的眼神盯着摊主老头。 老头两手一摊，笑眯眯的说这是家里红酒打翻了印上去的，已经没有办法在修复回来，“小伙子你真想要500法郎拿走。” 500法郎在这时也是一比不小的数目，许四海哪里会老老实实的伸头挨宰。 “我也没办法驱除画面上的酒渍，除此画面上还有破洞，100法郎。” 俩人你来我往，，脸上都带着笑讨价还价，最后以250法郎达成交易。 这又是一副好画到手了！ 自己家有北宋范宽的画，南宋四家；元代四家；明四家都有，还真的就缺董其昌的画。现在缺憾处被补平了！ 又一处地摊，许四海看到有好多旧信封，他忽然想起是不是也能在这边找到前清时期的大龙邮票？ 他试着用异能了一遍，里边啥都没有，白白耗费了脑力。 二百七十五 巴黎 四 许四海刚走没两步，异能还没收起来，就听到脑海中有提醒：“有宝！” 顺着异能的提示，许四海看到前边的出售家居杂物的地摊上有个石膏像人头。头像高鼻深目，头发卷曲，一看就是欧洲人的样子。 许四海还拿起来看了下，确实是手工雕刻出来的，不过包浆很薄很薄，顶天也就二战前后的事，到现在也还40年没到。 这在欧洲也就是个旧货，绝对算不上古董。 摊主是个中年人，他看到许四海盯着这只石膏像左看右看，还一个劲的建议许四海买回去，生活这是个老物件，还是手工雕刻的，放在家里很有艺术气息。 许四海：“我是美术生，买回去是想练习素描用，多少钱？” 摊主看许四海还真的有一副艺术系学生的气息，他心里还微微失望，再问许四海是不是脚盆国的？ 他还想多少再宰上一刀。 “不，我是天朝人！”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这点许四海绝对不会变！ 摊主心说天朝很穷很穷的，看来在这个小子身上是榨不出油水了。“这样100法郎便宜点卖给你。” 许四海装出一副穷鬼的架势，表示100法郎足够自己在巴黎生活半个月的，这价钱还是太贵了，“10法郎如何？” “哦，圣母玛利亚！” 摊主都快被许四海的“贫困”给惊呆了，100法郎居然在物价高昂的巴黎活半个月，他是怎么做到的？ “看你可怜，30法郎算了，再想便宜请到别处！” “ok！” 等许四海掏出还几张100面额的法郎，摊主顿觉上当了，不过为时已晚。 银货两讫，许四海抱着石膏像走人。 没几步许四海觉得石膏像很不好拿，捧着也不是抱着也不是，想要放进背包却放不进。他脑筋一动，就地买了件二手夹克，用衣服把石膏像一包，提在手上到是挺方便的。 大漏又到手了，许四海颇有些得意，感觉自己的运气终于来了，遂在地摊上来回搜寻。 又走了约七八排摊位，许四海一眼看到一个出售老物件的摊位上，有两样东西旧气十足，他不动声色的走了过去。 这家摊位的摊主是个看上去60出头的老者，此人还是个酒渣鼻，鼻子尖上红彤彤，正叼着烟再和边上的摊主聊天。 边上的这位摊主，他的摊位上还插着一杆海盗旗。这个摊位出售的都是大海航海时代的物件，有单桶黄铜的望远镜，硬木的舵轮，老古董的火绳枪等。 到了酒渣鼻的摊位前，许四海看了看已经敞开的琴盒子，征得摊主的同意后拿起盒中的小提琴仔细鉴赏。 他以一个木工的眼光看，这把琴选料考究，木料上还有斑斓的虎皮纹，入手轻巧，油漆道地，尤其是包浆厚实的不得了。 以许四海看古董的经验，这把小提琴少说也有三百年历史了！ “铮铮。”许四海还有手轻轻的拨弄琴弦。 琴声音质纯正，没有一丝扎营，觉得是一把好琴。 酒糟鼻摊主看许四海看的还挺考究的，还善意提醒这是把古董琴，价格不便宜的。 许四海说自己已经看上这把琴，“请说个价？” “嗯，两万法郎！” 法国佬又开始宰人了！ 许四海并没还价，也没争吵，而是冲着小提琴身上的小孔朝里边张望。 一般名家制造的小提琴中提琴，都会在小孔正对的底板上签下自己的大名和生产日期。而这把琴从小孔往里看啥都没有。 这套办法到不是萧越教的，而是许四海在后世的电脑上学来的。 许四海：“你这把琴即不是名家作品，年代也不过100多年，凭啥要我两万法郎？” “额。。。。。。”酒糟鼻被问的无语了。他反问许四海：“你想给多少？” 许四海伸出个手指头，说这把琴是1900年代巴黎大工厂生产的，存世量很大自然价值就不会太高，他愿意给800法郎！ “你这是在抢劫！”酒渣鼻像是被踩了尾巴。“五千法郎是最低价！” 俩人一个稍稍往上长点，一个往下降点，最后在2500法郎僵持住了，酒渣鼻再也不愿降低一分。 许四海说了几次都没有用，他又在摊位上搜寻起来，最后随手在地摊上拿起一个由七块小玻璃拼接成的肥皂盒，“搭上它2500法郎？” 这个大“肥皂盒”摊主收来时只花了区区两个法郎，还滞留在他手上大半年都没销出去，既然这个亚洲小子看上了那就给他，还是2500法郎重要！ 酒渣鼻看到许四海掏出厚厚一叠法郎，他顿时眼睛一亮，又竭力兜售摊位上的其他东西，可惜许四海再也看不上了。 再走上几排，地摊算是走完了，其他地方许四海还暂时不想去，遂把收获都包好了打道回府。 路过一处街边的垃圾桶，许四海把手上提着的石膏像人头往墙上用力撞了几下，随后伸手在旧夹克里他出十几枚金币，手一松，旧夹克和石膏像就被扔进垃圾桶。 返回酒店，许四海照例在餐厅吃饭，随后返回客房，开始整理收获。 首先就是刚才从石膏像里挑出来的金币，一共有15块之多，以他的经验看这些金币年代不一，年头早的还是用人工打制的，年代晚的已经是机器制造。 因为金币是包裹在石膏之中，金币上难免还会粘上点石膏，许四海还打开浴室的洗脸盆，将金币全部浸泡其中。 还用酒店配给的牙刷轻轻的刷，直到所有金币赶紧为止！ 擦干了水渍，金币给摆放在床上，花纹各异的钱币金灿灿的非常好看。 外国历史许四海可以说外行，古代的西欧的金币他更是不清楚，他已经想好了等会直接电话香江的威廉，要他在伦敦找些专家过来看看，兴许还能换回几十万美金。 那个购买小提琴搭来的“大玻璃肥皂盒”，又被许四海拿到水龙头下去清洗。 许四海一边清洗，嘴里还再骂酒渣鼻是个棒槌，在他眼前两件宝贝竟然都视而不见，简直可以去买一块奶酪撞死得了。 这既不是肥皂盒，更不是小块玻璃相拼，而是天然水晶相拼，共用是当做果盘用的。 “呦，怎么还有文字？”许四海一点都不想深究下去。 不用看他都知道，东西既然是老物件，那上头的文字也应该是古代的法文，或则是古拉丁文。 还要找专家！ 二百七十六 巴黎 五 “喂喂威廉。。。。。。” 晚上许四海直接在酒店房间，给香港佳士得的老总威廉搭电话。 告诉他自己现在巴黎，收了点好东西，不过都是欧洲货，他有些拿不定主意，希望威廉能帮忙找些专家替他做鉴定。 其实做鉴定不过是许四海的借口，有异能在东西的真假不成问题，他邀请专家的目的是想了解下物品的文化内涵，顺便再给估估价。 “ok” 威廉到也爽快啊一口就答应下来，还问了许四海在巴黎的落脚地，需要哪些门类的专家。 “金币；乐器；古代法国的水晶制品。请找些可靠的人来！” 威廉惊叫收获不小啊！ 他还答应马上就给伦敦的朋友打电话寻找相关专家，估计明天下午就能到达巴黎，而且这些人都是圈内大拿，人品就绝对可靠！ “笃笃笃”一阵敲门声传来，昨晚上那个没饭吃的金发美少女又来了。 据说全世界还有四亿多人吃不饱饭，这里头就有很多很多的美少女，许四海深感责任重大！ 要多多的挣钱，去解救他们！ 一夜风雨，到早上云销雨霁。这两天许四海感觉自己过分的就是神仙般的好日子，。没有比这更好了！ 今天圣图案跳蚤市场的地摊没了，许四海改为去集美博物馆参观。临出门前许四海还和酒店前台打招呼，要是下午有人找他，就说自己去游玩晚上五点准时回来。 集美博物馆距离埃菲尔大铁塔很近，也就是距离许四海住的酒店也很近，他还是步行而去，很快就找到了地方。 这是一家大老板创建的，距今也快100年了，是法国收藏天朝古董最多的地方。 很快许四海就到达目的地，这是一栋沿街的老楼改建的。 进入大厅许四海就看到好多石刻雕像，看雕像的神态相貌应该是盛唐时期的。在图画区域，许四海还看到一副署名的供养画。 这幅画画的是观世音菩萨，画的左右各有一行竖排的字。左边为归义军节度使，太傅曹元忠造。右边为大喜大悲观世音菩萨。 画的下边还有题字：底弟子归义军节度瓜沙等州观察使。。。。。。。大晋开运四年丁未岁七月十三日记。 许四海再回一下历史年表，这个开运是后晋少帝石重贵的年号，此人为儿皇帝石敬瑭的亲侄子兼养子。 这位石重贵皇帝能力一般但挺有骨气的，不愿意对契丹称臣，还和契丹开战，可惜就是手下么没啥可用之人，最后战败被俘，这个开运的年号也使用了区区四年。 而这位身处敦煌的瓜州节度使曹元忠在使用后晋的年号，这就说明瓜州当时至少是表面上臣服于后晋。 区区一个年号就扯出这么多东西，这就是考古的乐趣。 下午四点多许四海如约返回酒店，前台小姐一看到他就朝他招手。没办法，谁让这天朝小伙帅呆了。 全酒店的女服务员；都知道有个很帅很帅的天朝小帅哥在住店。 漂亮性感的大凶小姐姐告诉许四海有人找，他们就在大堂的角上喝咖啡，还指给他看，那边果然坐着位中年先生。 “谢谢！” 许四海盯着小姐姐深深的事业沟看了一眼，那法国小姐姐毫不示弱，眉毛一挑还把凶高高挺起，冲许四海妩媚一笑。 走到大堂墙角的小咖啡桌前，许四海问是不是香江的威廉请来的。 那人笑着起身，自称霍克，就是昨天威廉给他打的电话，他一早上就飞机过来了，已经等了有好几个小时。 许四海赶紧道歉，说自己还以为至少要大半天时间，所以还跑去集美博物馆玩了一整天。 要了杯茶，许四海也坐下和这个霍克先聊上几句。 “霍克先生，您一个人就你能看金币；乐器；和水晶？” “这都是小门类，合在一起不难的！” 言外之意就是这些他都懂。 许四海觉得这个国内玩杂项的很类似，这一门类乱七八糟啥都能往里装。 看天色已经晚了，许四海还好心邀请这位霍克先生一起用餐，等吃好喝足再去房间做鉴定。 “不不，威廉还在等我的消息！” 我草，盯我这么紧？ 好，既然霍克工作态度认真，许四海也只能顺了意思带他去房间做鉴定。 客房，许四海先是把金币全都摊开在床上。 霍克顿时惊呼“天呐，这么多好东西。” 鉴定师快速将胡乱倒在床上的钱币给分类，嘴里还说这个是英国的几尼金币，哪个是法国的金路易，金路易，还有德国威廉皇帝的金马克，文艺复兴时期的威尼斯杜卡特金币。 一共十七枚，每一枚都是完好无缺的顶级藏品。 霍克把钱币分类完毕，也做好了鉴定：“许，这17枚金币至少能卖出150万美元，你发财了！同时我也没白来一趟。” 许四海暗道：至少150万美元，也就是说遇上喜欢的行家200万也是有可能的！ 还真的没白来巴黎，有吃有玩还能赚钱，更可以拯救下巴黎的失足妇女，此地真的是块风流，不；风水宝地！ 再换上一宝，小提琴。 霍克先是看了下，自言自语说是把有年头的好琴，随后他也拿起小提琴从琴空往里看，“可惜了，没有大师的签名。” “看侧面”许四海笑眯眯的提醒。 霍克还真把小提侧过来，对着光看，随即他又惊呼起来“这是斯特拉迪瓦里西亲手打造的，这家伙还和我们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就这么一点差别，脑子里全是肌肉的欧洲人就走宝了，白白让许四海捡了个大便宜。这把琴可是斯特拉迪瓦里西在1680年制作的。 关于这位斯特拉迪瓦里西许四海稍稍知道些，他是意大利15世纪最着名的小提琴制作大师，他做的琴能在现在的市场上卖出天价！ 这把小提琴的外壳上还有虎皮纹，霍克的估价为80万美元。 说的天花乱坠，竟然还没过100万美元，许四海心里颇有些失望。 而霍克却说今天呢能够看到这两批好东西，他感到很幸福，非常幸福！ 搞古董的就这样，看到好东西比吃肉还要开心，这点上许四海非常理解，他也是这样的人！ 霍克：“还有水晶呢，我很期待。” 等许四海把水晶小盘从包里一拿出来，霍克竟然大呼“天呐，”随后竟然跪倒了！ 霍克：“还有水晶呢，我很期待。” 等许四海把水晶小盘从包里一拿出来，霍克竟然大呼“天呐，”随后竟然跪倒了！ 二百七十八 巴黎 七 晚上许四海还准备给霍克安排住宿，哪知道他已经自己安顿好了，说这是公司派他出来的自然要给他差旅费。 到达房间看了会地图，想要明天去古玩店看看。 其实在巴黎早先就有个叫卢琴斋的魔都人，他生活在晚晴民国时期，往欧洲贩卖了大量古董。可惜他现在已经故去，古董自然全都流散了。 “叮铃铃！”电话来了。 许四海本以为是香江的威廉给他打的，但接听后竟然是个陌生人，问他要不要找个暖床的小可爱。还说“都是现役的模特哦！” 这么一说许四海顿觉房间里还真的有点凉飕飕的，反正珍宝都藏在酒店的保险柜，他啥也不怕。 这一夜许四海得到了帝王般的享受，就是早上起来腰有点酸，他赶紧去餐厅吃两个牡蛎好好补补。 他还自语：东边不亮西边亮，东京不热巴黎热，这也挺好的！ 有钱男人不在这上头花点钱，也说不过去不是。 而且这是风流雅事，一般读书少的不会懂这道理的！ 和霍克道别后，许四海再和前台打招呼，有人找他约在下午五点。 巴黎某条古老的小街，看上去颇为陈旧的古董店，许四海刚走进去就受到青年老板的欢迎。 坐在桌子边的沙发上，许四海看到这家店里摆放的东西很多，乱七八糟堆的到处都是。 店里的录音机里也是在播放《回家》这盘带字，正在唱的是《与兰同在》 为了节省时间，许四海直接自报家门说自己是天朝人，喜欢收藏天朝古董，要是店里有好东西就拿几件出来看看。 “ok，ok！” 一会时间，青年店主从后边拿来一只青花碗和一只五彩大盘，放在许四海面前店主还大肆吹嘘。 说这俩件瓷器是天朝古代的官窑，非常非常珍贵，他们家已经珍藏了好几十年，现在遇上天朝人，他很愿意这两件瓷器回归祖国。 许四海眼神一扫就看出，这两件瓷器都是彻彻底底的民国仿，根本不是啥官窑瓷器。他脸色冷了下来。 他再次重申自己就是天朝人，不要再拿这种普品来考验他的眼里，要是店里没啥好东西，他马上就走！ 年轻的店主看到诡计没识破，马上就换上一张笑脸说自己这是看花眼了，现在一定去拿两件好藏品出来。 旋即青年店主拿来一个大玉盘，一个铜菩萨。 许四海看了下，大玉盘直径约25公分，为正宗的和田玉。造型为一张展开的荷叶，边缘还略有小小的波浪，凹陷的荷叶中心还蹲着一只小乌龟。 这么大个盘子，造型又如此生动，应该是南宋时期的官窑器。 铜菩萨为坐姿阿弥陀佛像，底座为一个四方大花莲台，铜质精良为多次精炼的红铜。尤其珍贵的事佛像底座的封底还是完好的。 佛像在浇铸时基本都是中空的，内部会在开光时被僧人往空腔里塞佛经咒语，五谷，金银，乃至香料，舍利子等。 塞满了再用一张铜皮把底部给封起来，这就是封底。 封底开过没开过，事关佛像的价格。 看佛像造型，莲台上大朵莲花，许四海就知道这是元代的都东西，而且还是大庙出来的！ 问价，店老板开价就不是地摊上的价格了，他还问许四海是付美金还是法郎，现金还是刷卡？ “美金，刷卡。” “ok，我建议你以后还是现金交易最好。”老板还嘿嘿一笑“你懂得！” 许四海建议先谈价格，等谈妥了让店老板带他去银行取现金。 这下年轻的店老板满意了，但他开出的价格许四海却很不满意，一玉盘一佛像店老板开价竟然高达一万五千美元。 这还是做生意嘛，这他妈是活生生的抢劫！ 许四海宁愿拿这些钱去资助法国的失足妇女，也不愿意被古玩商宰一刀！ 最后抬价还价，花了约半个多小时，总算是达成交易，两件器物为五千美元。 盖因现在天朝古董喜欢的人不多，大家看中的无非是商周青铜器和明清官窑，五大名窑，其他都不值钱。 后世价格高昂的古代字画，现在同样不太收欢迎。 付现钱时，店主看到许四海手头厚厚一叠美金，他羡慕的口水直流，但他手头也再没天朝古董。 下午，许四海又去了另一家古董店，这家店的老板是个看上去非常和善的老奶奶。 老奶奶看到许四海进店，立马就直夸许四海是个帅小伙。端来咖啡后还问许四海是脚盆的还是天朝的？ 等许四海自称是天朝的，老奶奶更是夸天朝是个好地方，有美食还有万里长城，“那是个令人向往的伟大国度。” 这老太太不错，许四海对她印象极好。 聊了很久，让许四海估计这老太太家里的小孩都搬出去了，她有情感饥渴非常想和人说说话聊聊天。 聊着聊着老太太还搬来一个好东西，这是个乾隆时期的六角形带盖大罐子，外表为珊瑚红开光花卉纹图案，内里为松石绿釉。 经过鉴定东西绝对真，而且是一件重器！ 当然价格也不便宜，高达一万美金！ 同时老奶奶还奉送许四海一套完整的元代《皇帝内经》。一共八册，装在一个楠木盒子里，看上去挺考究的。 从这件事就能看出，现在天朝古董真的还没被炒起来，那像几十年后欧美各地就算是犄角旮旯都会有天朝古董商去冒险，生生把价格给炒到天价。 付钱时老奶奶看到许四海手头大笔美金现钞，她看了笑眯眯的还夸许四海真懂事。随后还给他推介两件古罗马时期的青铜器。 许四海一看就乐了，那玩意还热乎呢，刚刚从牲口棚的粪坑里捞出来。他心里暗道，看来这老奶奶的和善也是装出来的，人家刀子在后边藏着呢。 成语笑里藏刀，大概就是这样的。 戏法被从戳穿了！ 老奶奶看许四海脸上的讥笑，她赶紧解释自己是年大了眼睛不好使看花了。对此许四海“完全理解！” 古玩行开店都靠骗，收货的也靠骗，大家骗来骗去，就看谁的眼里好。 刚才被这位和善的老奶奶骗了一下，许四海丝毫不以为意，这种事他经历的多了！ 二百七十七 巴黎 六 许四海问这是咋回事，怎么跪下了？ “许，这是一件很难得的中世纪的水晶盘子，现在已经非常非常稀少了！” 许四海明白过来，这件水晶盘子就相当于天朝的汝窑，数量少，使用者的级别也高。 霍克把这件只有约20公分的；长方形八角水晶拼接盘子拿在手里细细把玩，越看越觉得它的珍贵。 要知道水晶都是块状的，而且硬度极高，想要把一整块水晶切成薄片，还要在打磨到光滑透明，这份工时就不是一般贵族所能承担的。 而这只水晶盘子共有十一块大小不一的水晶组成。即底板一大块，长度上的栏板两边各两块，呈45角的转角又是四块，两顶头两块。 所有这些水晶片子，被银质框架按各自形状给圈住，底部还用银子绕着做了是个圈足，这就成了一张水晶盘子！ 看到霍克如痴如醉，许四海把这件水晶盘子翻过来，指给霍克看“这里还有文字呢。” 当初购买这件水晶盘子的时候，器物上全都沾满了肥皂，还有很多灰尘，许四海自己也是清洗干净后才发现铭文的。 霍克改跪为坐，一字一句的念道：“法王路易六世赠送阿基坦女大公埃莉诺的新婚礼物。” “天呐，绝世珍宝啊！”霍克说这话的时候直接就躺在地上了。 许四海在霍克的手上轻轻一敲，将水晶盘子收回来。 既然是珍宝，那就要好好的保管起来！ 等霍克冷静下来，他直接给威廉挂电话，语气激动的不得了：“威廉；许捡到珍宝啦，是10世纪，法王路易六世赠送阿基坦女大公埃莉诺的嫁妆！还有其他好东西！” 一会时间，霍克又把电话让给许四海，就听到威廉说“你那里也不要走，明天我就飞巴黎，必须要等我！” 许四海对法王路易六世，阿基坦女大公埃莉诺根本就不了解，他只想知道这只包浆很厚的水晶盘子能值多少钱？ 尤其是听威廉的口气，这只盘子很值钱的。 “这只盘子可以说是无价之宝！” 霍克还说这只水晶盘子最好的归属就是英国的皇奶奶，一来这是她家老祖宗的东西，二来她很有钱。 这话说额的许四海纳了闷了，这法国女大公的嫁妆，怎么又成了英国皇奶奶家的老祖宗？ 霍克：“许；请我吃大餐，最好的大餐，我详细告诉你！” 出门吃饭前，霍克还建议许四海租用酒店的保险柜，把这几样东西妥善保管起来，因为太贵重了！ 这是个好建议，许四海马上办理，完事后带上霍克直奔餐厅，他很想听听这只水晶盘子的掌故。 许四海点了龙虾；鹅肝；鱼子酱，1950年代的波尔多红酒宴请霍克，请他详细说说。 霍克美美的喝了一口酒，嘴里还直夸，随后说道：这件事还要从1100年代说起，主角是两家，法国卡佩王朝路易七世；和阿基坦的女大公埃莉诺。 许四海：“阿基坦在哪儿？” “在法国西南边，当时的阿基坦公国的面积非常大，几乎占了四分只一个法国，首府波尔多。” 随后霍克开始娓娓道来：阿基坦的埃莉诺出生于1122年，死于1204年，他家祖孙三代都是文艺青年！ 从埃莉诺的爷爷开始就很喜欢游吟诗人，得到他资助的游吟诗人很多很多，以至于这一行就在欧洲大陆流行开来。 到埃莉诺的父亲一辈也非常喜欢游吟诗人，在这种家庭氛围中张大的埃莉诺；也就很自然的成长为一名合格的文艺女青年。 埃莉诺刚成年她亲爹就走了，辽阔的疆土和大公的头衔就落到埃莉诺的头上。 二八佳人，还是个非常非常有钱的富婆，自然会吸引无数追求者，无数人在埃莉诺面前献殷勤，想要成为她的入幕之宾。 这样就能一夜暴富，少奋斗20年。 而当时的法王很穷的，王室领地只有巴黎附近这么一小块，每年青黄不接的时候还会缺粮，其他地盘都被大大小小的诸侯给占了。 这样一个年轻的富婆，自然也吸引了当时的法王路易六世的注意，只要把埃莉诺娶进门当儿媳妇，这样自家就实力大增，收服诸侯统一法兰西大地不是问题！ 经过千般努力，1137年7月25日，在波尔多主教坐堂，两家总与结成秦晋之好。 这只水晶盘子估计就是这时候赠送的！ 所说两家合一家，但按照当时的规矩，阿基坦公国仍属于埃莉诺，要到俩人的下一代，这块封国才能归属于卡佩王朝。 也该这当时还是王子的路易七世运气好，成亲没几天老皇帝就挂了，刚刚做人没几天的小王子就成了路易七世。 这幸福来的太突然！ 照理这两口子应该很幸福的，但他们却因为性格问题过不到一块去！ 原因就是路易七世是个虔诚的天主教信徒，严格恪守宗教规矩。他把结婚看成是传宗接代，只要能生下个儿子就成。 初一十五不能同房，刮风下雨也不能同房，斋戒日还是不能同房，这让性格跳脱，从小就没受过任何委屈的埃莉诺怎么能接受。 在埃莉诺看来结婚就应该是小两口如漆似胶，卿卿我我，晚上来个梅开二度，梅花三弄啥的，可结果自己却遇上个不开窍的榆木疙瘩！ 简直浪费了大好时光！ 再加上她连生了两个女儿，婆婆也不喜欢她，说埃莉诺花钱大手大脚是个十足都被败家娘们。 夫妻关系不好，婆媳关系也不好，埃莉诺就开始想要闹离婚。 1152年的某天，巴黎北部年轻的安茹伯爵亨利来觐见路易七世， 没几个月英格兰的老国王挂了，安茹的亨利二世成了英格兰的国王，名号还是叫亨利二世，没多久埃莉诺还给亨利生了个大胖小子。 路易七世也成了欧洲王室的笑柄。原来生不出儿子的，就是他路易七世！ 这样；阿基坦就成了安茹家族的领地，再加上安茹伯爵领，亨利二世的实力远远超过了路易七世。 由于亨利二世的老爹诺弗鲁瓦五世有金雀花的绰号，亨利二世开创的朝廷就被称成为金雀花王朝。 埃莉诺一口气给亨利二世生了好几个儿子，登上王位置的就有大儿子，此人就是着名的狮心王查理”，和他的弟弟无地王约翰。 无地王约翰还搞出个《大宪章》和议会。 因为金雀花王朝在英国当国王，但他家在法国还有阿基坦和安茹两大块领地，实力远远超过了法王。 还有人提出：英格兰的国王和法兰国王理论上应该是平级的！ 但英格兰的亨利二世在法国也有领地，到时候法王有事征召，亨利二世是以臣子对待法王，还是以平等之礼对待，这就为今后的英法百年战争埋下了伏笔。 花了一顿酒的时间，许四海算是明白这只水晶盘子珍贵之处，还真的和现在的皇奶奶有那么点关系。 二百七十九 巴黎 八 随后老奶奶到真的又拿来了两件好东西。一个是元代四家之一吴镇的渔隐图。 这是一幅六尺手卷，也就是横幅。 画的是江南山水湖泊，远处是低矮的小山，中间为烟波浩渺的湖泊，还有俩小舟在捕鱼，湖泊周边间或还有老松竹子，亭台楼阁。 这幅画的空白处被人提满了字，年代最近的就是明清之交的江南大名士张岱的题字，但是看装裱乾隆时期应该又修过一回。 另一件为北宋初耀州窑的牡丹纹刻花大罐子，刀法犀利，干净利索，胎骨又老又干，绝对是大开门的一眼货！ 这两件东西就便宜多了，加起来也才三千块美金。 赚了钱的老太太越发精神，她告诉许四海自己手头有一把波斯七八世纪的银壶，不过有点破损了，愿意拿出来给许四海看看。 等这把银壶拿出来，许四海顿觉非常之感，再一想这不就和唐朝的银壶就基本一样吗！ 天朝传世唐代银壶，有一把崭刻了骏马的提梁壶，骏马的身上还镀了金。而这把壶的身上同样有崭刻，不过就是换成西域常见的葡萄，同样也是鎏金的。 这把银壶正面宽约15公分高约20公分，上头还有半圆的提手。 东西不错但也有两处严重损坏，一处为提梁上被撞憋了一大块，另一处为壶身正面有一道刀砍的缝隙，足足有五公分长！ 其他包浆厚实，真假绝对过关！ “太可惜了！”许四海不禁长叹！ 老奶奶也跟着说可惜，她还问许四海喜欢吗，要是喜欢的的话她可以便宜点卖了。“1000美金如何？” “我已经在您的店里花费了许多，难道打八折不行吗？” 许四海心说自己有异能，这点点小缺损是完全可以修补的，买来就是大赚！ 老太太心想这破玩意已经放在家里好几十年，再放下去她都要死了，还是就尽早卖了。“ok！” 从这家店里离开，许四海看了下手头的金怀表已经是下午三点了，再找一家古董店就要超过约定的五点，他想想还是回酒店去。 叫了辆出租车许四海很快就到达酒店。 许四海在房间里略微休息了一小会，随后花了俩小时小心翼翼的把波斯银壶上的两处缺损给修补好了，他又犯了难。 两个大罐子，小提琴，还有其他古董，鼓鼓囊囊的可怎么带回去？ 请威廉帮忙倒是可以的，问题是威廉一定会把自己在巴黎的收藏全都看一遍，哪里还有啥隐私可言。 想来想去，最后也只能找威廉帮忙，许四海实在是没本事保证这些东西；在托运时都完好无损。 想曹操曹操就到了。 许四海刚吃过晚饭，本来还想今晚上在救助下巴黎的小嫩模，可惜刚刚走到酒店大堂，就有前台叫住他，许四海一看可不就是威廉到了。 站在威廉身边的还有个银发老头，还带着一副黑框眼镜，许四海看到他就想起意大利的银狐里皮。 经过威廉介绍，此银狐竟然是佳士得的业务总经理约翰，他此次是专门为了许四海的三套珍品而来。 “欢迎欢迎！” 许四海心里暗暗高兴，这是大鱼要上钩了！ 他又开始磨刀霍霍！ 许四海想请俩人喝咖啡，但他们还是想先去看看古董。 这很没问题，许四海要前台帮忙打开保险柜，把金币；小提琴；埃莉诺的水晶盘都搬出，任由这俩人细细品鉴。 光是这么些金币，前台小姐姐已经看出名堂，她直夸许四海好厉害，这么年轻就是个古董方面的专家。 小姐姐还暗示许四海：“我半夜里有两小时休息，你能否请我喝杯咖啡，我很愿意了解下东方男孩。” 可以啊，到时候咱们来个彻底了解！ 许四海给了前台小姐姐一张百元面额的法郎，要她晚上买了咖啡端到楼上去喝。 “ok！” 这边聊骚聊完了，那边鉴定也结束了，等珍宝再次入柜，约翰邀请许四海一起去喝一杯，要和他好好聊聊。 酒，在抑扬低缓的《回家》乐曲中，许四海和威廉约翰三人围着一张小桌子在喝小瓶装啤酒。 威廉首先开口，他问许四海手头的水晶盘，小提琴和金币想不想出手，愿意的话他们可以帮着找买主。 不过这还是需要被抽水，但因为不是正规的拍卖，抽水的幅度要小得多。 请人办事情要花钱，这点上许四海早有预料，他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第一步有了进展，又转为约翰开口，他说金币和水晶盘有个大人物看上了，小提琴也可以代为另找买家。 “许，金币和水晶盘你想要多少钱？” 许四海“金币500万美元，水晶盘1500万美元，小提琴就100万算了。” 老实说金币额水晶盘都是好东西，许四海其实是舍不得出手的，但问题是消息已经泄露，不出手也麻烦。 他还想将来有机会的话，必须要在欧洲也找一处大宅子留着藏古董，不可能啥好东西都给卖了。 约翰对许四海的狮子大开口并无反对，而是笑着说他愿意把这个报价传给另一边的大买家，看看那边这么说。 好了，戏肉到此结束，剩下的时间三人开始改为闲聊。 约翰对许四海的好运佩服的五体投地，他说自己平时也会逛逛古玩地摊，怎么就从来没捡到一件大漏呢？ 许四海还开玩笑说，将来一定要到伦敦地摊上走走，到时有机会约上约翰一起去，看看有没有好运气。 “大买家是海峡对面的皇奶奶？”许四海突然冒出一句。 威廉笑眯眯的说无可奉告！ 这意思就说明了的确就是皇奶奶想要出手。 三人又聊了会散去，徐四海看到约翰和威廉自己去前台各自开了一间房，他大了招呼径直上楼消息。 半夜12点，前台身具凶器的小姐姐真的端着两杯香浓的咖啡来敲门，许四海看见了暗道我不想和咖啡，我想喝牛奶！ 两个小时尽管很短，但许四海和前台小姐姐做了深入坦诚的交流，互相沟通，成就了管鲍之交。 爽呆了，舒服透了的许四海还大呼：“大天朝和法兰西的友谊万岁！” 二百八十 巴黎 九 早晨，威廉电话约许四海一起吃饭，在餐厅自然能还会有威廉的上司约翰。 约翰还通知许四海，下午就会有为大人物会过来商谈古董之事，要许四海早点回来，迟到会很失礼的！ 这事关许四海的经济效益，他说啥也不会迟到。 大家在说起古董，威廉还在鼓动许四海把东西留给他们公司，到时一定给予隆重推荐，肯定会卖个好价钱的！ 而且佣金也有优惠哦！ 许四海则请教威廉古董托运的事，他现在收集了不少好东西，看看怎么才能完好无损的带到香江。 “哈哈”威廉听了直笑。 他说把古董做锦盒放入，然后再装纸板箱，垫上厚厚的泡馍塑料，最后雇个飞机集装箱就能安全到达。 这个办法简直太方便了，许四海准备照办。 饭后时间还早，许四海又去逛古玩店，威廉还再次提醒许四海千万不要迟到了！ 再去古玩店，许四海已经熟门熟路，这回他真的搞到两件好东西，一件为南宋刻本《稼轩长短句》。 稼轩是辛弃疾的号。《稼轩长短句》也就是辛弃疾的诗词集。 这本书为南宋嘉泰三年（1203年）版本，这年辛弃疾已经64岁，被南宋朝廷再次启用为绍兴知府，三年后故去。 刻书的铺子为绍兴翰墨堂书局，一共厚厚的八册，用一个锦函装盛，书籍用的是在上好的宣纸徽墨，几百年了依然像新的一样。 两宋的书记很少见，就是在明朝也已经变得珍贵无比，谁要是受到一册宋板书都像珍宝一样藏起来。 一册宋版一两金，都这么珍贵了，谁会不小心？ 所以大部分宋板书要你明朝书看上去要新，就是这个道理！ 这本书一共收录有辛弃疾的诗词600多，扉页还有岳珂的朱笔题字，“稼轩惠赠，授之有愧。” 岳珂是岳飞之孙，飞第三子岳霖之子。他还是个文官，一辈子基本都在户部打转转。 一套宋板书竟然能牵出两位名人，许四海非常高兴，因为这会让这套书的历史价值大增！ 另一件更加珍贵，乃徽宗瘦金体御笔题诗！ 这是一首《临江仙》，第一句为“过水穿山前去也。。。。。。” 许四海刚一看到，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再三看过；还加上异能，这才确定是真的的！ 上头还有上头还有蔡京的马屁题字；韩世忠“此先皇真迹的”的题字；以及韩世忠府上“咸安郡王府藏”的印章。 元代宰相耶律楚材的题字，沈周的题字，清代恭王府的印章。 东西自然是极好的，但也残的厉害。 有些地方脱落了，有些地方长霉发黑，还有密密麻麻的虫蛀的小点，老板许是觉得这幅字没救了，所以开价很便宜。 明代成化清花釉里红红梅图大罐，这只罐子以青花绘制枝干，以釉里红绘制红梅。 相比于前两样，这只罐子就不算啥了。 看看时间不早，许四海再次打车赶回酒店。 威廉和约翰俩个，像狼一样就扑过来，他们俩不约而同的看上了成化青花釉里红的大罐子，说是要放在今年秋天的伦敦秋拍。 “好。” 许四海看威廉为了自己的几件东西上蹿下跳的，就让出一个送拍卖行作为奖励，反正这是民窑的东西，他也不怎么在意。 刚吃过中午饭，约翰就从外边领来一个中年男。 此人约40上下，身板笔挺，脸色僵硬，惨白的脸色看上就像是个僵尸。 约翰也没说他的名字，就说此人是男爵，要许四海称呼他爵士即可。 草，好狂啊，难道这个人是皇帝不成，连名号都不肯说出来，试看不起自己还是怎么滴？ 忍字头上一把刀，许四海现在就开始磨刀霍霍！ 哪知这位男爵一开口确是给许四海在封官。 男爵愿意给许四海搞个勋爵的爵位，来换取他手头的金币，和女大公埃莉诺的水晶盘。 许四海一开始还觉得挺开心的，回头一想，他问道：“这个勋爵有封地吗？” 男爵摇摇头。 约翰还在一旁敲边鼓，大赞这个爵位可不是谁都能得到的，必须要立有很大的功劳才行。 到这会许四海完全相信所谓的大买主，就是海峡对面的皇奶奶。因为能给自己封爵，也只有那位！ 没封地，就凭一张荣誉证书，就想把自己的两件珍宝给骗走，简直是异想天开。而且为了这个既不能吃也不能变现的所谓勋爵，自己还要改换国籍，太划不来！ 许四海：“爵士先生我们还是谈钱。” 一说到钱，男爵的脸色更加僵尸。 威廉和约翰的脸也略有惊讶。 在他们看来，等得到个爵位那就能踏入上流社会，这可是敲门砖啊，许四海怎么会拒绝？ 因为许四海的开价为十几枚金币打包价500万美元，水晶盘1500万美元，加起来就是整整2000万美金。 这笔钱就算是富有的皇奶奶，也会感到很吃力的。 当然这不过是许四海的开价，还是允许对方还掉点的。 “那么我只要阿基坦埃莉诺的水晶盘！” “可以啊1500万美元。” 威廉又给做和事老，他说开价就是要给人还价，怎么能开价就是结算价，这很不符合规矩。 妈滴，搞个半天威廉和约翰这俩逼货都是在帮英国人，一点都没帮自己的意思。 对了，他们仨都是英国人！ 许四海冷冷的说，现在主动权在他手上！ 眼看这事情要僵，约翰在跳出来当个和事老，他建议许四海打八折1200万美元，双方的佣金全部由许四海承担。 瞧瞧，阿娘滴就是俩舔狗！ 一脑门子在坑自己！ 1200万美元可以，佣金全部由爵士承担。 没想到男爵竟然同意了。 许四海转念一想，一定是佳士得为了跪舔皇室，连佣金都不要了。 一定是这么个道理！ 很快，银货两讫，许四海的银行卡里就多了1200万美元，僵尸男爵那这东西就走了。 哼！ 许四海冷冷的看了威廉和约翰一眼，也气呼呼的上楼。 “对不起，请听我解释！”威廉还一把拉住许四海。 随即解释说，皇室有事相求，他们不能不答应，再说许四海也没吃亏不是。 休息一天，许四海将收购的古董装集装箱托运转飞香江，再飞京城。 二百八十一 都开始起步 许四海到家刚好是星期六的下午，他赫然看到姐姐在自己家。 在看她穿的很宽松，走路也小心翼翼的，顿时明白过来，“恭喜，既要做妈妈了，几时生啊？” “九月底！” 许双双两手捧着还没鼓起来的肚子，一脸幸福。 姐姐回家养胎，许四海还听唐钟灵说起过，据说是在山里海拔太高，会对胎儿的健康产生影响，当凡事汉族女子怀孕，就必须要返回家乡待产，生完孩子才能返回。 “想吃啥，兄弟给你置办，只要不是龙肝凤髓都可以！” 许双双说不必了，家里吃得就很好，没必要在铺张浪费。 但大侄子许飞冒出来嚷嚷“四叔我要吃裙边，烤鸭，羊上脑！” 好嘞！ 许四海正愁没法让姐姐吃点好的，现在可是有机会了。 小孩现在也大了，不在把甲鱼裙边也说成是裙子。 黄昏时许四海把朋友们都给找来，和他们打停下各自生意上的事情。大家绕着许四海排排坐，还被许双双说成真的有点老板的派头。 首先就是李成儒，他说服装厂五一这天一定开业，现在已经万事俱备，就等好日子了。 许山峰说水泥厂五一过后就开始安装设备，保证十一投产，为国庆献礼！ 赵斌的家化厂其实已经开始生产，他不想搞这些个虚头巴脑的，正在萌闷声大发财，生意还挺好的，尤其是机关学校最喜欢他们厂子洁厕净。 许四海要赵斌在收回本钱后赶紧去魔都还分厂，只要占领了魔都市场，就等于占领了长三角。战略意义重大！ 又问了其他几个人，大家都说一切都在按照正常步骤在进行。 “我那个小方便面厂如何啦？” 则是许四海的产业，可怜这么好的一门生意，现在愣是谁也看不上，连个掌总的人都没有。 这件事还是许山峰在负责，他说方便面厂房刚刚造好，都是简单的小设备，很快就会安装完毕。 这会赵大刚也下班回家，他是调回来参加国庆大阅兵的，现在正在郊区每日操练。 许四海：“老赵，你的脸已经可以和包黑子相媲美了。” “天天晒能不黑吗”赵大刚对此一点都不在乎“反正咱已经娶上老婆了，黑点就黑点！” 吃饭的时候，许四海自然是是要把姐姐姐夫给带上，大侄子更是少不了。 赵大刚看到满桌子好菜，还感慨说参加训练的士兵吃的都很差，而这边已经远远超越大鱼大肉的地步。 “好了好了，过两天我带上几头猪去慰问下好！”许四海知道赵大刚的意思。 转天就是4月最后一天，许四海还在家接到自己在小日本的版权律师，淡路健一的来信。 信里说索尼音乐在日本早就将《回家》这盘带子全面铺开，销量绝对够得上好几个白金唱片的资格！ 同时索尼音乐目前正在欧洲全力铺开这盘带子，生意大好，销量节节上升。 索尼又给他的账号打款500万，还有各家电台电视套播放的版权费，零零散散的也有不少。 同时淡路还要许四海多画点画，据酒井那边的画廊传来的消息，湾湾和南韩那边挺喜欢许四海的画风，收购者颇多。 一切都很好，许四海非常满意。 等到五一这天一早，许四海带朋友们一起坐车去昌平，参加服装厂的开业仪式。 等到了厂门口，许四海看到大门外彩旗招展；锣鼓喧天；人山人海；鞭炮齐鸣。好有好多看热闹的，看上去就和去年的年货大集一样热闹。 开业仪式上县长还要讲话，他讲着讲着眼泪都下来了，他说昌平过去是农业县被城里几个区瞧不起，“现在咱们也有自己的大工厂了，以后还会有个更多！” 许四海还和身边的柏晋冀说，安置三千退伍军人的事已经基本完成，他现再没债一身轻。 “不容易啊！”柏晋冀在为许四海的努力而感慨。 开业庆典之后还有饭局，这也是必须要有的。 这么多领导大清早大老远赶来，不请人家吃上顿好的你说的过去吗？ 吃饭的时候许四海还是和柏晋冀坐在一起，还问他中关村的事情，“听说中关村有两家小厂子在招收股份？” “有，听说还是玩高科技的。” 许四海要柏晋冀帮忙约个饭局，自己要入股，多少都可以。 开玩笑，中关村的四通和梦想公司；在这个时间段还是很有点爆发力的，自己不跟着捞点更更待何时？ 这会桌上大家又开始拿吴伟开涮，问他经常去红楼剧组，还经常送水果，黛玉宝钗追上没有？ “没有！”吴伟还自嘲说：“这些大明星只看上我的水果，看不上我这人，要是换上老四的话，应该能成！” 看吴伟看个没事人，许四海也放心了。这么多年历练下来，吴伟也该学会点挫折。 赵斌还要许四海也去追一个，娶个大明星回家倍有面子！ “打住，打住！” 许四海和大家解释说，咱爷们都在外风里来雨里去的跑生意，家里在娶个明星，也整天东奔西跑拍电影，这家还像个家吗？ 还有人为了拍电影不愿意生孩子，在家也和拍戏一样拿腔拿调的，这算个啥。 “我看呐早晚得离！” “那该娶啥样的？”赵斌再问。 “就以你亲妈为标准，上能孝敬公婆，下能抚养孩子，中间还要里里外外一把手，不让满身疲惫的男人回家还要伤脑筋！” 柏晋冀对许四海娶妻标准绝对欣赏，“娶妻娶德，娶老婆一定要品德好，会过日子才行。” 许四海暗道这也就是现在80年代，要是在过上20年，姑娘们一个塞一个的独立，丁点气都不能受。 还要男的要有钱供她花，有闲陪她玩，一生气还要把男人踹沙发上去，就像娶个皇太后似的，这他娘滴是娶老婆吗？ 又两天，新闻上开始宣布从现在开始，粮食可以自由流通，普通老百姓并没感觉到有啥不同，但对生意人来说这无异于一场商机！ 二百八十二 中州行 上 五月中旬，许似海又驾驶厢式车去收古董，他这是受到雒城警局的刑侦队长；蒋长胜的多次邀请才行动的。 本来他是要带上两位师兄南下，但他考虑到两位师兄正和女朋友热恋，他不想被人白眼，只能带上还算信得过的魏光明。 只要魏光明能经受住这次考验，将来就把他吸收进核心圈子。 厢式车一路前行，最终的目的地为洛阳。 这条京广公路许四海拉鞭炮时已经走了好多回，现在再走可以说是熟门熟路。 邯郸地区下辖的磁县，观台镇，观台窑的遗址。 遗址呈现舌头状高台，漳河绕着高台奔流不息。 现在的遗址已经被开辟为农田，一行行一尺多高的玉米苗正在随风摇曳。 农田地里满目可见的碎瓷片，还能依稀看出这家窑厂当年的盛况。 其实观台窑出生的比较晚，它比定窑要晚的多，直到北宋初定窑开始走高端路线，观台窑这才找到中低端市场，也开始发力兴旺起来。 宋金交替之后，观台窑越发兴旺，还产出不少仿造定窑的高端产品，也兼烧钧瓷，一直到元末才彻底凋零。 魏光明手上尽管还提着小锄头，但他还是不敢动手：“老板，田里都种上庄稼，这可不好挖啊” 这点上许四海也很为难，他只能让魏光明和自己一起去垄沟里找找，找些大块的带回去。 有个路过的好心老乡还提醒许四海，想要挖碎瓷片就到下边的河边去，那里有好多。 有了这个指点，俩人直奔坡下的河滩，果然在河滩上看到好多散落的碎瓷片。 魏光明还猜测，这些碎瓷片估计是当地的老乡在刨地时玩出后，又被扔到此地的。 “咱不管这些，挑大的好看的拿！” 一会时间两人就挑了小小的一堆，各种类型的瓷片都有。 有一队小学生蹦蹦跳跳的从许四海身边走过，还有调皮的问许四海，要这些碎瓷片干啥，他家里就有完整的，问许四海要不要，随便会仨瓜俩枣就卖。 “我要，你们赶紧去拿！” “我，有糖可以吃了！”一干小朋友欢快的扼腕给家里跑。 很快就有小朋友抱着捧着东西笑呵呵的走来了，这两件东西一个是白釉划花鸡心碗，另一个是白地黑花罐子。 鸡心碗大小像个大苹果，黑白花的罐子倒是不少，跟个小奶锅差不多大。 许四海现在也小有身价，不再会像他去定窑遗址那样扣扣索索的，现在他给鸡心碗定价五块，黑白花的罐子定价为十块。 “啊，这么多？”俩小孩还不敢相信。 等钱交到他们手上，俩小子撒丫子就跑，生怕许四海会翻悔。 许四海俩人开始吃面包，远处黑压压跑来一群人，可以说一个赛一个的跑的快，隐隐还传来“不要走！” 魏光明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他还很担心这是刚才古董开价便宜，老乡问罪来了，还要许四海赶紧走，有事他来顶着。 “不会，一定是来卖货的！” 等到人群走进，魏光明果然看到老乡们手上都拿着各色东西，这下他放心了。 随后就是收货，不停的收，品种也是各式各样，有罐子；花口瓶子；梅瓶；碗；大盆；盒子等等。 尽管钱是哗哗的流出去，许四海心里还是很满意的。 他宁愿把背包里的钱变成老物件，也不愿意满满一包钱带回家，这就白来了！ 这次观台窑遗址的考察是很成功的，许四海心满意足的离开。 下一站，许四海到达同样是观台窑大窑口的焦作，哪里还有一座很有名气的当阳峪窑。 和观台窑基本生产中低档瓷器不同，当阳峪窑以高档货为主，绞胎瓷器，剔花是它最大的特点。 窑址，许四海还看到一截内壁已经呈现玻璃化的窑炉遗址，农田里同样有不少碎瓷片。 那就去捡。 等到中午时，村里人发现许四海俩人在玉米地里进进出出，还以为他们是来偷玉米的，遂来了几个壮汉质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四海赶紧解释只不是来偷玉米的，他还手指玉米地说，地里的玉米还没长胡子，我怎么偷。 这还不算，许四海又把自己停在大路上的厢式车指给老乡看，“这辆大汽车就是我自己个的！” “你还有车？”村民顿时惊奇不已。 这要多有钱，才能买得起一辆大卡车。 就有人跳出来说许四海把他们的玉米地踩坏了，需要赔钱！ 魏光明跳起来骂这是在敲竹杠，他们在田里走来走去都是狠小心的，一根秧苗都不会踩坏，“我们不赔！” “老板咱们走！” 说完魏光明把许四海推上车，自己站在车边上防止有人耍无赖躺在车轱辘底下。 你别说等许四海的汽车发动，还真的有人想要拦车，却被魏光明一把一个给扔到田里去了。田地里的泥土松软，魏光明就是扔的在狠问题也不大。 扔了三四个人，其他的也不敢再上了，厢式车加速往前得以脱身。 过了黄河便是中州市地界，许四海直奔南郊去找老朋友胡富贵，这也是早就说好的。 许四海可以说给了胡富贵很大的帮助，鞭炮水果都给他留一份，广货和武侠书也给他派车专门送去。家里令邻居们羡慕不已的大彩电大冰箱，也是许四海送的。 胡家大门口，胡富贵看到许四海的厢式车开进来，顿时大笑：“兄弟，想死俺了！” 许四海下车笑问胡富贵，生意还好？ “托您的福，挺好的。” 让到家里，胡富贵已经读中学的儿子看到许四海，规规矩矩的叫他叔，而且还叫的心服口服。 为啥？ 许四海送他进口的球鞋！ 在这买一双白球鞋都能显摆好几天的年代，一双进口球鞋简直可以炫耀好几个月。 胡富贵笑骂他儿子，穿一双进口的球鞋，恨不得把两脚扛在减肩膀上穷显摆。 许四海还摆出一副老长辈的派头：“孩子考试好好考，得了好成绩叔送你去香江玩两天！” 一说到考试，胡富贵的儿子顿时就蔫了。 许四海暗暗叹气，这也不是个读书的料！ 二百八十三 中州行 下 胡家堂屋，许四海和胡富贵相对而坐。 几句闲话后，许四海说：“有一门生意老哥不知有没有兴趣？” “说来听听。” 许四海随后把他的朋友在晋省合股开小煤矿的事说了，还说现在各地都在兴起个体户，对煤炭需求很大，朝廷对这件事很是很支持的。 “肿啊！”胡富贵激动的大腿“俺早就瞄上小煤矿嘞。” 随后他又说就是担心煤炭的销量，光靠中州城里那几家个体户，也烧不了多少煤所以就一直拖着。“老弟，嫩可有销路？” “有，咱把煤炭销到江南去，尤其是魔都！” 魔都有梅自强，那也是早就商议好的，这也是许四海来中州的目的，不然他直接走济源去洛阳了。 “肿，俺就听大兄弟的！” 一桩生意就这么被定下了，随即两人决定各出一半股份，煤矿上的具体事项由胡富贵负责，许四海则联系销路。 “老哥，我还有事交代你！” 许四海还提醒胡富贵，挖煤容易出事故，而且一出就是大事故，这点上一定要小心，该有的安全设备一定要有。 大家都是奔着求财去的，可别闹出几十条人命，这会有伤天和，会损了自己的福报！ 路还长着呢，还有几十年生意好做，“跑得快不算快，不栽跟头才是快！” 胡富贵连连点头，还拍着胸脯保证他也怕麻烦，一定会对煤矿安全特别留意！ 第二天专门替许四海贩运古董的杨占领又来了，他这次是借了拖拉机来的，拉着整整一车的东西。。。。。。 下午，许四海已经到了古城雒城。 雒城自周公旦算卦建城，一直都是中原重镇，文物自然多得不得了。 城里还有许四海的老朋友，市局的刑侦队长蒋长胜。今天蒋队长就早早下班，在城里有名的“真不同”饭店宴请许四海吃雒城水席。 蒋长胜：“今天我请了我们大佬来作陪，说不定会有你的大好处！” 警局大佬对自己能有啥好处，许四海还很不理解。 许四海对雒城水席早有耳闻，今天看来就是汤菜，每一道菜都是一大盆汤汁，炸丸子是这样；排骨也是这样，动筷子还要动调羹。 蒋长胜在京城培训；许四海殷勤招待，现在换过来改为蒋长胜殷勤招待，他一个劲的劝许四海“吃吃吃！” 酒过三巡，果然进来一位穿白色警服的中年人，这人走路颇有些气势，脸也和柏大爷一样有些僵。 许四海心里偷偷嘀咕下，脸僵大概是高年资警察的职业病，级别越高脸上的硬度越大。 局长大佬一开始对许四海并不感冒，态度也是稍有冷淡，但等到他得知许四海是柏副部的邻居，可以随意进出柏副部家，态度陡然转变，立马亲热的叫许四海为小兄弟。 再听说四海这次是特意来收古董的，大佬更是直接说警局最近抓捕了几伙盗墓贼，缴获不少挖出来的古董，可以买给许四海为警局筹集点破案子的资金。 这是真话，时下警局资金就是这么困难，困难到想要出差办案子都拿不出路费钱。 许四海自然是要表示感谢，还愿意以高价收购，多少补贴点警局的资金。 大佬也不多话，直接举起酒杯：“一切都在酒里，干！” 转天许四海就被人带到警局大仓库，打开门，许四海的眼睛都来不及看，地上铺满了各色古董，大罐子上摞这小罐子，小罐子上还堆了一叠饭碗。 大青铜鼎上放了小鼎，里边还放了好些珠子玉片，总之东西很多，品种也很多。 这太好了，省得自己东奔西跑的到处寻觅，现在只要出点钱啥都有了！ “我出五万块，买下这里多有东西！” “五万！” 警局大佬听了又惊又喜，这个价格是他从来没有想到过得，“有了这笔钱，警局的日子就好过多了！” 交易立即成功！ 许四海为了能把仓库的东西全都拉回去，还让魏光明先把车装满开回去，然后再来一次，等待的时间他就去龙门石窟，去地摊上看看。 这个时候的地摊好东西很多很多，一眼看过去全都是真东西，一件假的都没有！ 而且价格还便宜，二三十块就买到后世几十万的东西。 一个摊位上，许四海看到有几个人在争持，他走过一看，竟然是在争持一件钧窑盏托的价格，买主嫌弃太贵了，而货主却说价格不贵，他拿到京城潘家园就不是这个价了。 买主还讥讽能卖出高价为啥不去？ 就为这买卖双吵起来了。 具体这只盏托的价格多高，才区区150块而已。还是北宋的东西，这个价算起来太便宜了！ 不过买卖双方的交谈还没结束，按规矩许四海只能耐心等着。 不说话不等于不能做小动作，许四海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这只盏托，摊主立马气势足了起来，嚷嚷着要买主没钱赶紧走。 买主比逼的没法子，只好怏怏而去。 这下许四海的机会就来了，他把盏托拿在手上看了下，这是个茶碗和茶托粘在一起的盏托，也有碗和托可以分开的。 除了天青釉色不错，最难的难能可贵的是，这只盏托是带盖的！ 区区150块，拿下了！ 摊主看许四海兜里钱不少，还告诉他有其他好东西，问要不要？ 随即摊主从大麻袋里又取出个钧窑粉盒，和一枚大铜镜。 钧窑的粉盒约20公分直径，铜镜就更大了，足足25公分。 镜子乃汉代四神兽镜，这种纹饰在当时用的很多，但多了几句铭文就不一般了，铭文：“袁氏做竟（镜）真大巧，东王公；西王母，青龙在左；白虎居右，仙人子乔，赤松子，千秋万岁不知老，渴饮玉泉饥食凿。” 许四海笑称这是汉代带吉祥话的广告。 粉盒的釉色有点像汝窑，又有点像钧窑，这就是钧窑早期汝钧不分时候的东西。 这么好的两样东西，许老板这么会错过？ 等魏光明的厢式车再从京城返回，蒋长胜还通知他中州等地的警局，都希望许四海去购买他们收缴的古董。 还有这等好事，许四海一连说了几个好字！ 忙活了这一阵子，天气已经接近盛暑。 二百八十四 慰问 许四海出门大半个月，回家第一件事就是问二姐身体如何，为啥不愿意住山上。 其实山上海拔高，白天不热，晚上还要盖个薄被子，夏天上山还是挺好的。 可二姐说住山上赵大刚每星期来看她不方便，还要坐长途车，天又这么热云云。 许四海：“好，只要你觉得好怎么样都行！” 休息两天，许四海准备预定到洛杉矶的机票，问身边的朋友们有谁愿意一起去为国家队加油助威。 结果李成儒要置办特别特商场，老三还在忙着水泥厂的事，谁都没有空，只有许四海一个闲人。 “好，你们不去我一个人去！” 订了机票，许四海还有件事需要办，那就是给他姐夫赵大刚的手下做慰问。 约好了时间，那边军营的手续全由赵大刚负责，许四海在一个星期六的下午，带上慰问品开车去就是了。 本来许四海想兄弟俩一起去足够了，但他二姐吵着也要去看看老朋友，许四海拗不过也只能带着她一起去军营。 慰问品很简单，预先做好的酱五花肉；啤酒；盐水花（生）毛（豆）；西瓜，许四海要让大家美美的吃上一顿！ 军营里正在做队列训练，一排排的战士正在走正步，他们都被太阳晒的黢黑，但精神头十足。那眼神更是杀气腾腾！ 许双双还介绍，那些战士都是从战场上下来的，个顶个的好汉！ 到达营地，战士们还没结束训练，许氏姐弟就先开始忙活起来，他们把西瓜放在水里泡着，打好了一桶桶的洗脸水，以供战士们回来先清洗一把。 一会时间，一个个像是水里捞出来的战士蜂拥而来，大家都恭敬的喊许双双嫂子，还朝许家兄弟道谢。 许家兄弟：“同志们辛苦了，先吃块西瓜去去火气，咱们待会就开饭，今儿个肉管饱；酒管饱！” “好哇！”战士们高兴的直蹦。 等战士们全都梳洗一番，换上赶紧的汗衫，消夏啤酒大会开始了，地点就在宿舍外的空地上。 大家席地而坐，一盘盘切好的酱五花肉，花生毛豆，一箱箱的燕京啤酒被抬上来，也不用啥酒杯，每人一瓶直接吹。 大块吃肉，大口喝酒，战士们高兴不已，直夸团长娶了个好老婆，连带他们也跟着享福。这话直接说道许双双的心坎里，她笑的花枝乱颤。 吃的正高兴，一辆小吉普开了过来。 许四海还未解其意，赵大刚已经飞速起身，朝小吉普跑过去。随即从车上下来个穿军装的老者。 就看到赵大刚举手行礼：“秦总指挥好！” 许四海还和老三说，这是阅兵总指挥秦大佬。 秦总指挥倒是挺和善的，还笑称他在指挥部就闻到这边酒肉香，特意过来打打秋风。 赵大刚自然欢迎总指挥的入席。他还陪同总指挥加入聚餐，还把俩小舅子介绍给总指挥，说这顿酒就是他们请的。 总指挥笑道：“感谢你们的慷慨，给战士们享福了。” 当总指挥得知许家兄弟都是很成功的私营企业家，他更加高兴，“保卫国家是在做贡献，兴办企业，照章纳税也是做贡献，小伙子你们都是好样的！” 在听说这兄弟俩为国家吸收了好多退伍军人，总指挥顿时动容，“了不起，少年有为！” 赵大刚还悄声说，许四海还送了他好多香江来的军事杂志，让他看了受益匪浅。 总指挥啥也没说，拿起酒瓶就和许家两兄弟碰了一下，“干！” 坐了一小会，总指挥起身要走，赵大刚和他俩就舅子自然要起身相送。 这会总指挥有话要对许家兄弟说，赵大刚的是兄弟，其他部队的也是兄弟，不能厚此薄彼哦。 许四海：“我明白，过几年就让人给阅兵部队送五万块钱，让大家都改善下伙食。” 阅兵部队大约有一万多人，人均四块左右；在这年头足可以吃一顿好的。 “谢谢啦，小朋友”这下秦总指挥乐了。“以后有啥困难，来找我老秦！” 盛暑天气很发热，吴伟的西瓜生意做的红火的不得了，德胜门外水果批发市场每天都会有大量西瓜到货，旋即又被小贩们给买走。 李成儒找上门来了，他朝许四海诉苦，做了不少白色汗衫卖不掉这么怎么办？ “大商场呢？” 李成儒说人家都是有老客户的，他一个新人挤不进去，所以才要费劲巴拉的造个专门的服装市场！ “甭废话，赶紧的替我想个好主意。” 许四海想了想，随机取来纸币，写下“工行存款一亿留念”，“我有五套房”，“我家有海外关系”，“朝着瞧，正宗大美女”几行字。 他本来还向写“我爸是局长”的，后来想想可能会犯忌讳，遂没敢写。 李成儒看的一头雾水，还问许四海这都是什么？ 许四海一字一句的说：“这这几行字分别印在汗衫上，我保管你好销，说不定还会脱销！” “这么灵？”李成儒的牛眼瞪得大大的。 没两天李成儒又喜滋滋的跑来报喜，眉开眼笑说汗衫印上字都卖疯了，爷们最喜欢“工行存款一亿”这种汗衫，美女喜欢“正宗大美女”款式。 现在小贩都拿着钱在工厂等着，工厂也是日夜赶工生产这两种汗衫，“一定要趁着这股东风多挣点小钱钱！” 等到许四海快要去美国看奥运会时，报纸上忽然发了文章，痛斥时下市面上流行的“我有一个亿”“正宗大美女”这种不良文化。 说这是拜金，崇尚外表，青年人应该树立起良好的人生观；道德观云云，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大篇。 结果许四海电话找到李成儒，问他报纸上都批评了，汗衫的销量如何？ 李成儒听了大笑，他告诉许四海不批还到好，报纸上一批等于给他们做广告，生意越发的红火。 “真要还好的感谢那些记者同志！” 我草，还有这种怪事？ 就要去美国了，临出门，许四海还关照姐姐，现在她肚子大了要小心，一但有事赶紧去医院，还给家里的警卫留了纸条，告诉他俩一旦姐姐有事赶紧送积水潭医院，他在那边有人。 “有危险一定要先保护大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二百八十五 奥运开幕式 时下从京城到旧金山，还要先从魔都绕一下然后在直飞旧金山。 国内绕路是因为光靠京城还没那么多旅客，最好是魔都再添上点乘客，落地在旧金山是因为美国的华裔较多。 现在坐在飞机上的许四海就看到，座位真的空空荡荡。 飞机在天上飞了一小会有落下，又上来不少人分，可就这座位还是没填满。 许四海身边坐了俩年轻人，他们穿同样的衣服；领带，还长得非常像，他还问了：“你们是双胞胎？” “对滴！” 几句闲聊，大家互相熟悉起来，双胞胎还问许四海是到那个学校留学？ 许四海把头要的像拨浪鼓，告诉他们自己是去看奥运会开幕式，顺便有机会的话还想收点古董。 这年头个人自费去美国旅游，可是非常少见。双胞胎兄弟惊叹许四海“真有钱！” 大家说开了，许四海知道这对双胞胎大的叫柳大双；小的叫柳小双，老家是扬州的。 大学是在华清读的数学系，是自费留学斯坦福。 现在已经是研二，已经可以一边读书一边打工，自给自足不说，还能反哺下家里学费上的亏空。 这家老爷子真的令许四海佩服，能节衣缩食供俩儿子留学美国，而且学的还是计算机，这份远见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许四海还说计算机很难的。 后世他也会用计算机，也仅仅是会用而已，连系统重装都不会。 可双胞胎却说他们本来也以为很难，结果来了之后搞通了原理后其实非常简单，现在编程对我们俩来说跟玩的似的。 “我们还给其他公司编小程序挣外快，这次回家的路费就是打工挣来的！” “厉害，等到了美国，我是一定要拜访的。” “欢迎！” 双胞胎兄弟还给许四海留了联系地址，盛情相邀，还说在美国很难遇到从大陆来的，绝对要互相帮助！ 许四海看这对双胞胎兄弟品行不错，心里暗暗地就生出个小小的计划。 说着说着，又有个青年加入进来，他自称程逸飞，魔都人，在纽约研修油画，他也欢迎许四海去拜访。 他还说自己在美国已经站住脚，可以提供些许方便。 许四海不禁感叹，这时候的人真的很实诚，待人都没啥心机，看谁需要帮助，都会及时伸出援助之手。 “逸飞兄，我平时也喜欢画两笔国画，到了纽约咱们互相探讨下。” “好哇，这太好了！”陈逸飞愈发的欢喜。“兄弟，到了纽约一定要来找我！” 程逸飞还邀请到许四海去纽约一定要找他，他在那边租了房子，许四海则说已经订好酒店，就不麻烦了。 听说许四海已经订酒店，程逸飞就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是个非常有钱的家伙，又是从京城来的，以为他是那家的高干子弟。 因为这年头也只有有权有势的高干子弟，才能有出国的金钱和机会。 飞机到了旧金山，三拨人开始分手，双胞胎兄弟留在本地，程逸飞转机去纽约，许四海也转机去开奥运会的洛杉矶。 大家都约好了，一定要在聚聚。 许四海还和双胞胎说这段时间不要走，他看了奥运会开幕式就会返回。 双胞胎中的大双笑称他们这几个月哪里都不会去，因为兜里没钱了，需要找活挣点外快。 坐上转飞洛杉矶的飞机，许四海高兴的差点笑出声来。 一对学计算机的双胞胎，可以帮自己办不少事，程逸飞的画更是价值几百万美金，必须要和他要两幅收藏！ 而且还要他按照国画的习惯写上落款！ 洛杉矶奥运会是在84年7月28日下午16点开始，许四海到达的时间为7月26日，他入住的事凯悦酒店，这家店已经替他预定了开幕式的门票。 只要他在前台办好入住手续，就能拿到门票，而且还是好位置的门票，就在正中间栏杆后地一排！ 赞！ 许四海不得不赞赏凯悦酒店办事牢靠，而且还超出他的预期。 当然奥运期期间客房的房费也不便宜，而且好位置的奥运门票更加不便宜！ 休息一日倒时差，第二天许四海才缓过来，他还给体育场打电话咨询下自己应该几点出发；几点到达，免得因为安保，堵车而迟到了。 开幕式16点15分正式开幕，而许四海下午按照组委会的忠告，一点就扛着红旗出发了，到达洛杉矶市纪念体育场。 还没到停车场已经开始赌车，堵得一塌糊涂，许四海只能下车步行。 还有好多老美好奇的走来问许四海，他扛的红旗是哪个国家的？ “天朝！” 好多人还表示佩服，第一次看到天朝的国旗。 也有操蛋的老美，还当着许四海的面说天朝那是个穷地方，随后一脸不屑的架势。 这帮自大到极点的老美！ 天朝虽然现在是比美国穷点，但很快就会追上来，而美国却一直在原地踏步，在过上几十年，就该轮到我大天朝嫌弃美国老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许四海抓住那人问“知道我座位吗，我坐在最中间的第一排，谁穷知道吗？” 刚才那个嫌弃许四海穷的就家伙，顿时就换上一张和善的笑脸，很诚恳的说了句“抱歉。” 进入球场，里边好大好大，许四海一看就知道这应该是棒球场，临时借过来当开幕式会场用的。 过去开奥运会都是政府拨钱建设，拨钱维持组委会的运行，乃至运动员的费用。每次都亏得不像话，以至于洛杉矶想要获得举办权，连个竞争对手都没有。 由此这次奥运会是首次由民间筹备，美国联邦政府没拿一分钱出来。筹委会的主席彼得—尤伯罗斯是个商人，这位可以说是白手起家的主席上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卖！ 卖奥运转播权，卖火炬接力，3千美元一英里。 他还租借了大学宿舍当奥运村，给运动员官员居住，招募志愿者免费为组委会服务，彼得---尤伯罗斯还乐观的预计最后大约能盈利一点五个亿的美金。 正因为彼得---尤伯罗斯的奥运新玩法，在赛会结束后，国际奥委会还给他颁发金质奖章。 二百八十六 奥运开幕式 下 下午三点半，体育场的普通座位上基本都坐满了观众，大家都在耐心的等待贵宾们的到来。 这时候许四海还想起来这次奥运会，苏联和他的小弟们是不会来了。 原因就是上次奥运会刚巧是在莫斯科举行，又恰好遇上苏联如今阿富汗，美国和他的北约小弟都联合起来抵制苏联。 现在风水轮流转，轮到美国举办奥运会，华约国家又开始联合起来抵制美国佬。 少了不少体育强国，这才使得我大天朝解放后第一次参加奥运会，就取得奖牌第三名的好成绩。 等到再四年后的88年汉城好奥运回，东欧体育强国重返奥运，我天朝的奖牌数量大跌。 到了四点整，许四海听到主席台方向一阵骚动，就知道美国总统里根和国际奥运会主席萨马兰奇到了。 到了四点十五分，主持人号召大家全体起立，唱美国国歌，升美国国旗。 这也是天朝央妈第一次直播奥运会，主讲的是宋世雄。 之后是文艺表演。第一个竟然是军队的花式队列，一会走方；一会走三角形，煞是好看，还引得爱起哄的美国佬欢呼不已。 许四海看了一脸不屑，这他们都是什么啊，过俩月来看看我的大阅兵，走队列到底谁更厉害？ 俩节目之后，竟然开始放烟火，大白天在半空中画出五个奥运五环，又引得美国佬真真惊叫。 其实许四海在后世也去过美国，还做过深入调查。 那些在美国中部，接受快乐教育；所谓高中毕业的农民真的很无知的。这些可怜的家伙自从加入农民大军，就一辈子被禁锢在土地上。 东西海岸的纽约；洛杉矶，旧金山，根本就就没去过，也没钱去。 这些人唯一的爱好就是全家去大卖场，在哪里买点东西，在租上几盘录像带，这就是娱乐了。 再加上美式新闻的选择性的报到，以至于很独到美国佬都觉得他们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其实这是迷魂药，是美国的的超级富豪在麻醉他们，麻醉的目的吗不说也罢。 前边一连三个节目全都是集体操，看的许四海都有些乏味，在后边一个算是变了点花样，改为牛仔和姑娘们的舞蹈。 又蹦又跳的倒是让许四海稍稍精神了点。 眨眼间，又变出个肥胖的神棍在唱歌颂主的歌曲，还有一干伴舞的先是坐在长板凳上，像是在听神父布道，一会曲调变了又成了流行歌曲。 真他娘乱糟糟的！ 有个节目是一群穿短裙的女生在跳集体舞，许四海一下子精神起来，大赞导演想得周到，奥运会吗就是要体现青春活力不是。 许四海的那双眼睛顿时变成了2点零，眼神专门盯着女孩子两条舞动的大腿看。 他真的不是在看大腿，而是再看腿部的舞蹈！ 好容易等到女孩表演，可惜片刻就结束了，广播里说接下来是奥运会旗帜交接仪式。既然苏联人不来了，但奥运旗帜总不能不还。 这面旗帜就由比利时的一位王子举着，交给萨马兰奇老先生，再由他交给洛杉矶奥组委。 在音乐声中，奥运大旗被徐徐升起。 随着广播报道运动员入场，许四海长舒一口气，暗道就快要等到我大天朝的奥运健儿上场了！ 再音乐声中第一个出场自然是希腊队，这是他们的专利，也可以说是荣誉，因为奥运会就是从希腊诞生的。 瑞士人穿的花花绿绿的，一排红色衬衫；一排绿色衬衫，又一排蓝色衬衫。之后的叙利亚只排出9人参赛。 后边竟然是湾湾，听广播说他们也派了69人来参赛。 许四海趁机扯起嗓子大叫“湾湾的同胞们，大陆人民想念你们，都回来看看吧！” 他喊的很响，好多湾湾的运动员都听到了，还朝他这边看过来，许四海顺势舞动五星红旗，尽管孤单些，但气势十足，猎猎作响！ 部分湾湾运动员都看呆了，还把队形给搞乱了。 “都回来看看吧，家乡人民想念你们！” “怎么还不出来啊？”许四海等国家队等的已经有些心焦。 西亚的阿联酋一身红袍，头顶白布，带着头箍入场。 西非的贝宁队一身绿袍，手持绿旗进场。 忽然一阵熟悉的乐曲响起，许四海侧耳倾听，竟然是《三大纪律，八项注意》，那么我大天朝的运动健儿机也要登场亮相！ 许四海随即站起来，卖力的挥动五星红旗。 尽管只有一面，看上去挺孤独的，但他来了！ 在以后还会有更多，更多！ 就看到我大天朝的运动健儿一身黑西装白裤子，女士为白裙子，旗手是个大高个但许四海不认识，估计是打篮球的。 他朝跑道上的运动员大喊：“同志们加油，为国争光！” 喊声真的把运动员给吸引了，所以人都在朝他挥手致意。 还有电视摄像扛着机器极速跑过来，对着许四海就是一阵猛拍，画面随即给上传到导播那里，又被切入播放。 这下许四海在全世界都露脸了！ 在京城，圆明园附近的一家小旅社，红楼剧组的演员们都在集体看电视，当他们看到电视画上竟然有五星红旗在挥舞，还给了舞旗者一个面部特写。 大家都惊呼：“这不是许老四吗，他真的去美国了！” 而在临水胡同，赵大妈也在家看电视直播，她也看到了许四海在挥舞国旗，她深感许四海每回花钱都用在刀刃上，这次绝对是！ 在大内，大佬们而已在看电视，当他们看到有人在挥舞红旗，他们非常欣慰，还问这小子是谁啊，去打听打听。 一会时间答应来了，汇报说此人是柏副部的邻居许四海，目前是个体户，安置三千退伍军人的就是他！ 捐赠给国防科工委20台电脑的也是他！ 写《十五的月亮》也是他。 “这小子能文能武能赚钱！” 大佬们都赞这才是新时代的好榜样！ 在洛杉矶当地，索尼音乐的小野江飞也在和部下板垣贤平在看的电视直播，但给他们在画面中看到许四海，同样非常惊奇。 小野：“纳尼，许君的也在洛杉矶，快快滴有请！” 旁边的小根本赶紧去外边打听。 一场开幕式结束，许四海看了下怀表，大约花了有两小多点。 任务完成，许四海一身轻松，也开始了他真正意义上的美国之行。 二百八十七 美国行 一 看过许海峰拿到第一块金牌，许四海此次奥运任务彻底完成！ 他开始了在美利坚的淘宝生涯。 因为不是周末，许四海只能去古玩店。 他走进第一家古玩铺子，竟然还是个华人老头开的，这位姓居的老先生一嘴南方国语腔调，看到许四海走进来还很高兴。 再听说是大陆过来，特意来看奥运会的，居老先生马上想起，昨晚上电视播出时挥舞红旗的小伙子。“就是你？” “为国加油，当仁不让！” 居老先生听许四海是地道的京城口音，还问他是不是在琉璃厂学的手艺？ 许四海也老实相告，他师父过去是混琉璃厂的，自己不过是入门的后生晚辈已经没资格混琉璃厂了！ 俩人谈了许久，居老先生还问许四海喜欢啥，他去后边找两件出来。 许四海半开玩笑道，自己胃口大，只要是好东西都喜欢！ 老先生竖起大拇指，随后到仓库去东西去了。 先取了两间，一件是康熙时期的和田碧玉雕刻的大圆盒子。 这件碧玉盒子的直径约30公分，在玉器里个头已经算是不小了，雕刻极具乡下农家生活气息，它整个造型就像一个柳条编织的框。 一条条“柳枝”排列的整整齐齐，还波浪形的一会再上一会在下。 地步浅浅的圈足中心，还有“康熙年制”四字楷书款。 另一个为明永乐时期的景泰蓝大铜镜。其他铜镜都是以照人为目的，故而镜面朝外，而这张大铜镜反倒是以装饰为主，也就是以欣赏景泰蓝为主。 景泰蓝其实在元朝就已经从西域传到中原，不过就是后来的景泰年做得比较好，大家才称呼为景泰蓝，这里没有秦琼战关公的意思。 居老先生看许四海小小年纪，竟然能一语说破这枚景泰蓝大铜镜的用途他很惊奇了，要知道为了弄清这件事，他可是足足琢磨了好几年才想明白。 “琉璃厂人的徒弟好厉害啊！” 这两件东西许四海都要了，他还继续招呼居老先生，要他再去那几件饱饱眼福。 说是饱眼福，其实还是想要买，不过就是说的好听些罢了。 片刻，又是两画盒子被放在茶几上，许四海一看到长长的楠木画盒子眼睛都亮了，因为盒子上分别提有元赵子昂，元王元章的名号。 这两位一个是赵孟頫，一个是王冕，那一副放在国内都是俩不起的大作品，而今却一下子看到两幅，怎么不让许四海欣喜万分。 当然，画盒子上写了名家的字号，这并不等于就是名家真迹，还要亲自验看下！ 打开画盒子，许四海还闻到一股淡淡的樟脑味道，这是防霉防蛀用的，他自己家里的那么多藏画也是这样处理的。 王冕的画自然还是画的梅花，但这幅画没经过清宫收藏，而是被清末海上大收藏家庞元济收藏。 庞元济字莱臣，号虚斋，浙省南浔人，富二代！ 他爸爸是当时南浔顶级丝绸商之一，家里有的是钱！ 在民国时期的收藏界有南庞北张直说，南庞就是庞元济；北张就是张柏驹。 许四海也并没因为有大藏家盖了章，就万事大吉了，他还是坚持自己，以自己的眼光为准！ 笔法；墨色；用笔；立意；纸张；装裱，许四海从各个方面去寻找这幅画的错处，只要被他找到一点，这幅画在他这里就被判了死刑！ 好在许四海用心挑错，却一点错处店铺都没有。 另一幅赵孟頫的也是。也就是说居老先生的两幅藏画都是真的。 许四海把四件东西归置在一起，笑问老先生能否割爱，报个总价。 “六万美金！”居老先生微笑着说。 许四海沉吟片刻，“成交！” 这桩生意交割完成，居老先生又提出要许四海帮他一个忙，有点小事需要他解惑。 居老先生眼光很不错的，他都有些疑惑自己还是谦虚点好，他只说大家一起探讨下。 又一小会时间，居老先生从一个柜子底部抽出个木箱子，打开后许四海只看了一眼明白是啥东西，他心脏砰砰直跳。 桌上，这是个略带卡通形象的猪头，大耳长嘴。质地为红铜；铜质细腻精良，工匠还用崭刻法在猪头上刻了好多细细的绒毛，使得这只猪头越发逼真。 没错，这就是圆明圆12生肖兽首之一的猪首！ 许四海不禁感叹，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居老先生说这只铜雕件造型极好，铜质地也好，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但他就是不知道其中出处。 许四海佯装吟哦半晌，再吞吞吐吐犹犹豫豫的说，这玩意他张听师傅说起过，“这是圆明园的东西。” “御用品！”居老先生以为是御用品，就身价倍增。 许四海赶紧要他打住，再解释说这的确是御用品，但级别很低，它就是一水龙头，是圆明圆海晏堂院子外边的喷水池的雕塑。 一共12个，分12时辰使用。 听说是放在露天，任凭风吹雨打的低档货，居老先生很失望。 许四海再次摇动橄榄枝，他愿意以500美金收购这只猪首，将来哪天朝廷重修圆明圆那就捐出去，要是一直不修也没啥，自己留着玩也是可以的。 还要再去淘其他11个，这也是一份逛街的乐趣。 居老先生迟疑了有一支烟的时间，他想来想去又想买了，又怕吃亏，瞻前顾后的许久，最后许四海实在是忍不住了，问“到底这么说？” 这笔交易这才完成。 随后许四海又去了一家欧洲人开的古玩店你，花了10%的价格买了一只带冲线的宣德菱花口青花碗。 这种小问题许四海用异能几分钟就能搞定。 还有南宋马远的扇面山水画；雍正苹果绿釉小盖罐，西汉错金银四神方瓶。 这家店主很懂行，一共开价八万美金。 为了古董，许四海只能再次苟一下。 万里迢迢来一次真心不容易，错过了也许就是一辈子。 但许四海心里还是很气愤的，要了这么多银子，想想都肉疼！ 天色漆黑，许四海在返回凯悦酒店，他一走进大堂又愣住了。“纳尼？” 二百八十八 美国行 二 “许君，我们找你找的好苦！” 说话的事索尼音乐的小野江飞和板垣贤平。他们正笑眯眯看着许四海，互相之间的交流也只有英语。 几句简单的寒暄后，小野要许四海那手上的东西都放到客房，赶紧跟他出去，“迈克尔—杰克逊在家里等你！” 我草！ 许四海赶紧在前台把古董给寄存起来，随后便跟着小野出门再上车。 小车是日本产的丰田商务车，板垣贤平亲自担任司机，小车一路向城市西区疾驰。 许四海：“我和杰克逊并不熟，他怎么会来找我？” 小野听了呵呵直笑，大呼还不是因为《回家》这张唱片（磁带），他对唱片中的《回家，于兰同在，家乡的风景》这三首曲子非常欣赏。 还特意派人来索尼音乐打听这三首曲子是谁写的，这是个高人，他一定要见一见。 昨天他们再看奥运会开幕式直播，刚好看到许四海在挥舞红旗，所以一路打听找来的。 小车还在飞奔，小野告诉许四海杰克逊还不是索尼旗下歌手，能否帮个忙专门为杰克逊量身订制一首能大火的好歌，把他吸引到索尼这边来。 “可以啊！” 许四海随即开出要求，即：他还是惦记东京出光美术官的元青花“昭君出塞”大罐子，只要出光老头答应出手，他立即就给杰克逊写一首大红大紫的好歌！ 小野对许四海轻松答应而感到欣喜，但又对他提出的条件头皮发麻！ 自今年《回家》唱片发行以来，索尼看到效果极好，就想勾引许四海再写第二张，他们为了能吸引许四海，早就自己去找过出光馆长，但老头倔的很死活不愿意出售。 现在许四海又提起这件事，这就说明他很看重这只青花罐子，同时也让小野头皮都快挠破了。 小野觉得以他自己的本事，是不可能拿下出光美术馆的元青花大罐子，必须要再次把总裁请出来！ 小车绕过一座小山，小野说此地就是比弗利山庄，也是洛杉矶的富人区，一边是山一边是大海，风景很好的。 又开了一小会，小车直接进入一座大别墅，并直接开到屋子前的大门口。 许四海；小野；板垣三人步入铺了花卉纹地摊的客厅，旋即从楼上下来一位黑人青年。他一边往楼下走，嘴里还再打招呼：“欢迎各位得到来，尤其是来自天朝的许。” 杰克逊是58年生人，但他少年成名，今年虽然才虚岁26，已经是举世闻名的歌坛巨星。他在82年11月出版的专辑《thriller》，在美国的专辑榜上占据了37周的时间。 就是在其他国家的专辑榜上，也霸占了好长时间。 这都是刚才小野告诉许四海的，小野也希望自己亲手打造的《回家》专辑，也能霸占各国专辑榜。 不过现在看，还是很有希望的。 杰克逊坐下后，果然就谈起《回家，与兰同在，故乡的风景》这三首曲子，问许四海的创作思路。 许四海那是抄来的，那里有啥创作灵感，他只能胡诌几句。说自己是收藏家，必须要世界各地到处跑，其实内心是很想家的，所有才有了《回家，故乡的风景》。 《与兰同在》那是他在山区看到野生兰花的心里感悟。 “迈克尔，天朝有句古话，‘读很多书，不如走很多路’。我就是路走多了，感悟才多！” 杰克逊说他非常理解离家千里的感觉。 话锋一转，杰克逊又说他还看到过《于兰同在》，许四海在排练室用据说是有三千年历史的古琴在演奏，居然还很合拍。 他问这张琴真的有三千年历史？ “不不，你误会了。” 许四海赶紧解释，这种琴的历史有三千年，但他在视频里弹奏的那张琴，历史只有六七百年。 杰克逊直呼天朝历史太深厚了，非常令人敬佩。 这会小野忽然插上一句“迈克，许已经为你准备了一首杰出的歌曲，难道你不想听听吗？” “天呐我太幸福了！”外向的杰克逊差点蹦起来，“曲谱拿来，我要试唱。” 许四海两手虚按，示意杰克逊先冷静下。 而杰克逊还错以为许四海想要先谈钱，他还说只要试唱过关，一定会付给许四海丰厚的回报！ 许四海笑称杰克逊差了，这首好歌他白送杰克逊，还建议杰克逊也不要钱。“迈克，你要知道，现在非洲大陆正在遭受有历史以来最严重的旱灾。 我白白送你一首能大红大紫的好歌，是希望你能带领欧美流行乐众多歌手举行一场义演，为非洲难民筹集购买粮食的资金。” 自去年开始，非洲大陆从南倒北一共有34个国家遭受大旱，24国发生严重饥荒，据预测约有1.5亿到2亿人口吃不饭。 日内瓦红十字会说，一九八三年非洲大陆约有一千六百万人死于饥饿；或与营养不良有关的疾病，一九八四年的死亡数字肯定更高！ 联合国称这次大旱为“非洲近代史上最大的人类灾难“。“ 许四海春天在巴黎时，已经听到英语的电视台播报过这件事，他一直放在心上，今天遇上杰克逊他自然要把这首经典歌曲拿出来。 杰克逊正色起身，朝许四海恭恭敬敬的鞠躬，“阁下高尚的人格令人敬佩，我家的大门将会永远为您敞开！” “索尼公司也愿意共襄盛举！” 小野看到这是个赚名气的好机会，也要插一脚。 名气有时候也是可以兑换成钱的！ 大家该说的都说了，都等着许四海拿出“真金白银”，没有曲谱说得再好也是白搭。 许四海：“给我纸笔！” 杰克逊主动拿来纸笔，恭恭敬敬的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许四海随即写出一行行字体优美的歌词。 “thereisatimewhenweshouldheedacertaincall 当我们听到了恳切的呼唤 causetheworlditseemsitsrightinthisline 整个世界都站在一条线上。。。。。。” “好美的歌词，好漂亮的字体！”杰克逊看了后不禁赞叹。“许，曲子呢？” 光有歌词没有曲谱一样！ 二百八十九 美国行 三 许四海冲小野拍拍手，示意给他一把三弦，不然他怎么来弹奏曲子。 当杰克逊得知能写出全世界广受欢迎曲子的大音乐人，竟然不会五线谱，只会他们国家古老的都变成文物的工尺谱，他乐的哈哈大笑。 “我也没带三弦呐！” 今天是来拜访杰克逊的，大家谁也没预先准备一把三弦。 三弦没有，但五弦的吉他倒是有。许四海现象吉他也就比三弦多了两根琴弦而已，差别不大的。 “我先熟悉下吉他。” 许四海抱着吉他的叮叮当当的弹了一会，算是玩的顺手，这才通知杰克逊可以记录曲谱。 和过去一样，许四海边弹边唱，边上有人竖起耳朵在认真的记录曲谱。 尤其是唱到副歌“We are the world（四海皆一家）We are the children（我们都是神的子民）” 杰克逊感觉这首歌就是许四海专门为他量身订制的，尤其是这些歌词简直写到他的心里，连一点修改的余地都没有。 随后杰克逊在许四海的指导下试唱几次，等到正式开唱，杰克逊自己弹钢琴，许四海用吉他，俩小日本拍手打节拍，杰克逊用心把这首歌好好的演绎了一回。 一曲唱罢，杰克逊就知道这首曲子会大火，他拉着许四海的手直蹦，还高呼“俺滴个亲娘嘞，这小曲真不赖！” 这还不算，杰克逊还电话莱昂纳尔----里奇，告诉他写《回家》那位天朝许正在自己家做客，还给自己写了一首非常好非常好的歌曲要他赶紧过来听听 忙了半天还要待客，许四海连晚饭还没吃呢，他巧妙提醒杰克逊：“您家有厨房吗？” 满脑子新歌的杰克逊这才醒悟过来，他自己也没吃晚饭，连连朝家里的三位客人打招呼，并招呼家里的厨子把家里最好的牛扒拿出来，他要款待贵客。 一小会时间，煎牛扒；红酒，意面就上桌了，吃饱喝足莱昂纳尔----里奇的跑车也到了门口。 这家伙一下车就高呼：“天朝许在哪里，新歌在那里？” 当莱昂纳尔看到屋里居然有三位亚洲人，他愣住了只能开口问谁是天朝许？ 许四海举举手，还示意莱昂纳尔住在自己身边。 有了目标，莱昂纳尔也有了马屁的对象，他夸许四海是个大帅哥，没想到这么年轻在音乐上的才华就这么厉害，简直让人不敢相信。 许四海摆摆手说：杰克逊和莱昂纳尔才是真正的巨星，他们都是些幕后工作者。 “哈哈！”莱昂纳尔竖起大拇指说许四海太会说话了。 几句客套之后，杰克逊把大家招呼到他专用的琴房，里边地面上铺了厚厚的地摊，正中间为一张施坦威钢琴，墙上还挂着两把亮闪闪的电吉他。 整个房间除了钢琴前边有一张板凳，其他大家都只能站着。 莱昂纳尔还在看曲谱，杰克逊已经坐上板凳开始弹钢琴，曲子自然是许四海写的《四海一家》。 杰克逊弹了几遍钢琴，莱昂纳尔也把谱子给背熟了，许四海还建议俩人分开唱，每人唱一句，他也参合进来，到了副歌时变成大合唱。 “OK！” 于是乎三人你一句我一句，副歌时大合唱，听得小野江飞高兴的直拍手。 有一首风靡世界的神曲在自己的手上诞生了！ 这次索尼一分钱都不想赚，只求赚点口碑！ 半夜，大家终于散去。 许四海还和杰克逊说歌曲已经送了，以后就和他再无关系，他也要到旧金山去办点事，随后就回国。 “记住，圣诞结前后播放效果最好，随后全力出唱片！” 杰克逊还再次重申，许四海是他最敬佩的大音乐人，他家的大门永远为他而敞开！ 第二天许四海坐飞机去旧金山。 其实许四海很想租一辆车自驾游一路开到就旧金山，但他没带国内的驾驶证，现考还要约时间，他等不起。 尽管许四海已经是第二次带大旧金山，但他对这边一点都不熟悉，出了机场也是俩眼一抹黑。算了，还是大车去宾馆吧。 稍微休息了几个小时，下午是许四海去斯坦福找扬州的柳姓双胞胎兄弟， 许四海听双胞胎兄弟说起过，斯坦福大学其实是由百年前的加州州长老斯坦福，在爱子得病去世后，和老伴捐资修建，，目的就是要纪念死去的儿子。 斯坦福大学的风景还会很不错的，有宽敞的草地，还有两层楼的老式砖瓦房。 学校因为距离硅谷很近，所以计算机系实力很强，招零时工的很多。 许四海还在校园的小路上，还看到有小乐队在自拉自唱，感觉很嗨的。 宿舍门口，两兄弟已在等着了，几句寒暄后就被带入宿舍。 这是一套带客厅厨房的两居室，两兄弟说平都是他们自己做饭，扬州人吗做点吃的填饱肚子还是可以的。 许四海看到桌上朗台电脑还在运作，还要他们继续工作他等着就行。 双胞胎中的大双说没关系，编程已经完工了，正在试验程序，上交就就能得到200美金，可以让他们兄弟俩过上两个月的好日子！ 上次在飞美国的飞机上时，许四海就听双胞胎说起过，家里借债供他们留学，欠了不少外债，现在他们依靠自己的学识已经基本还清。 喝干了一杯清茶，许四海开露出他黑心资本家的真面目，他问：“两位老哥想不想多挣钱？” 小双说想啊，做梦都想，学校已经有好几个退学搞软件去了，他们也想就是没实力没创意！ “我给你们创意如何，我保证我们是能长久的合作下去。” 大双撇撇嘴还有点看不起许四海，说他又不是搞计算机的，怎么可能懂电脑？ 还敢不相信我？ 我可是穿越者，后世互联网都在自己的脑子里装着，竟然还被人给鄙视了，简直欺人太甚！ “我这几天已经在街上看了许久，知道美国佬最需要啥！” 双胞胎兄弟坚决不相信！ 许四海看时间不早，还掏出金怀表看看，已经快六点了，遂邀请兄弟俩一起吃饭去，边吃边谈。 两兄弟则说外出去吃饭很贵的，还是家里自己做着吃省钱。 许四海把金怀表扬扬，高速双胞胎前几天他光是收购古董，就花了有十万美元，请你们吃顿饭没啥。 真的假的？ 比金子还要真！ “那好，我今天就去打土豪！” 出租车上，许四海心说你们兄弟俩不当我的工具人简直天理不容！ 想要打我的土豪？ 嘿嘿；我让你们不知不觉中变成我的程序猿！码农！ 二百九十 美国行 四 出去打车，许四海让司机给找个好点的饭店结果却被拉到希尔顿饭店，这可把双胞胎兄弟吓了一跳、他兄弟俩说在这里吃很贵的，真的要请还是披萨店最合适。 俩人还大骂出租车司机不是东西，带人来这死贵死贵的地方，勒麻麻滴；害人呐！ 许四海由此看出双胞胎兄弟是个实诚人，在知道自己有钱后还想着为自己节约。 他们三个走到餐厅门口，竟然还被门童给挡住，问他们有预约没有？ “有！”许老四豪气的抽出一张一百美元递给门童，还笑问：“我预约的位置在哪里？” 有了这张万能的预约券，门童态度大好，很恭敬的拉开大门“三位先生请！” 柳大双还很纳闷，“我们预约了吗？” 柳小双说没看见塞钱了吗，一定是没预约，在行贿呢！ 好在这番话都是用扬州话说的，门童听不懂。 餐厅里；服务生对这三位阔佬也是非常恭敬，许四海点了奶油焗龙虾；烤小羊排；战斧牛排；烤生蚝；水果沙拉，还来了一盘生吃的帕尔马火腿。 因为肉食多，老四还特意一瓶加州本地产的白葡萄酒， 双胞胎兄弟看许四海点的都是高价菜，还一个劲的要他少点些，吃个浓汤吃个披萨就足够了。 水果沙拉和酒先上， 许四海还为兄弟俩斟酒，“为了兄弟交情，干杯！” 放下酒杯，柳大双说徐晒你有钱，有足够开公司的能力他们知道了。 “但要说许四海你给我们兄弟俩创意，我真的不相信，还是算了吧，我们不想糟蹋你辛辛苦苦赚来的钱” “对，有那钱多收两件古董多好！”老大不相信；老二也不相信。 许四海气的心里只骂这两个书呆子，他也知道现在和他们说都是白费口水，等回去后做个模型给他们玩玩，就知道爷的厉害！ 他遂改口说合作的事不急，今天主要任务就是吃饭，其他慢慢再说。 龙虾上来了，个子还很大，被烤的红彤彤的。肉质也很新鲜，颜色洁白味道鲜美甘甜，吃口还稍稍有点弹牙。 斧头状的战斧牛扒气势更足，一只要三四斤重，七分熟的牛排焦香味诱人。三个人吃块肉；喝口白葡萄酒解腻，口腔更觉清爽。 烤生蚝更是味道鲜的没话说！ 吃完饭，两兄弟再也不好意思拒绝许四海那所谓的创意，还问创意何在？ 许四海：“你们先休息两天，等我给你们做出纸样子来，一看就明白了。” 两天后的晚上，许四海带了个包再次到两兄弟的宿舍拜访，打开后全是纸张，整的碎的都有！ 双胞胎都伸头看了下，随即笑了。 大双笑问：“这就是创意，莫不是折纸吧？” “莫急，看看就知道了” 待许四海打开最大的一张纸，上头竟然是用铅笔画了个显示器的正面图像。“我设计的这个是电脑游戏，是专门给人消遣用的！” 电脑游戏？ 碎纸片做电脑游戏？ 双胞胎更加惊奇。 就看到许四海随后从纸片堆里拿起一张；画有四个小方块的正方形小纸片，从显示器的最上边落下，“这就代表游戏随机生成的，以后各种形状的都有。” 这个小方块被许四海排在最底层的角落里，随后又是一块L形状的，被他在半空中翻转了一下，成为横着躺在刚在小方块的边上。 这会许四海停手了，介绍说这个游戏就很简单，就是要一层层的铺满，铺满一层消失一层，任何一层只要有一个空格，就不能消失。 小双也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每一层都有空格，加入每层都有空格，直到顶部就意味着游戏死亡？ “对！” “有意思，不过好像就是太简单了点。” 许四海承认是简单了点，但可以消磨时间啊。 一开局图形降落的速度慢些，形状也简单些，玩到后边方块降落的速度会加快，图形也稍微复杂点，到后边会越来越快。 他还要兄弟俩先在纸上玩玩，把游戏规则搞熟了，心里好有数，编程时更容易些！ “好的。” 两兄弟互相配合，一个从上头往下放方块，一个则在操作游戏将方块整齐排列，玩了会兄弟俩还互相调换。 嘴里还唠唠叨叨的说，主要有图形，翻转，排列，消失，死亡五大步骤，此外就是开机关机。 许四海还在一旁建议每消失一层，还要给个欢快点的音乐配合，搞得喜庆点。游戏死亡也要搞个音乐，伤心沮丧点的。 “这个可以！” 体验结束，大双说这个游戏好是好，就是太过简单，能有人喜欢吗？ 意思是做这样的游戏，能有收入吗，会不会血本无归啊？ 许四海既是为了提点，也是为了收服，他说：不是每个人都是高智商，多人买电脑就是为了工作行的方便，，现在从我的小游戏开始还多了一项娱乐的功能！ “放心，会有人玩的，而且是很多人！” 许四海心说这个游戏看上去简单，后世不是多少人玩的入迷。现在捞第一桶金，就需要这种简单有趣的小玩意。 大双说，这样吧，你给我们500美金，我们替你把这个游戏全部搞出来，是赚是赔都是你的！ 哈哈，连股份都不要，标标准准的两个程序猿！ “可以，我给你们八百美元，三百是保密费。来签协议！“ 两兄弟看还有协议，他们一点也不觉得惊奇，因为他们替人编程，同样是要签协议的，已经司空见惯了。 大双看到协议上还写了“天朝方块”四字，还觉得非常贴切。 落笔前，许四海再次正式问双胞胎兄弟，“想好了，要股份还是要现金？” “现金！” 两兄弟觉得能有八百美金，这小日子能快活的飞起来，还要啥股份！ 再说了，许四海言谈中很看重这个小游戏，大家都是朋友，就让他多挣点吧。 双方还约好了，许四海去纽约半个月回来后要看到成果！ 许四海还要了双胞胎宿舍的电话，好方便他随时聊些程序编制的情况。 最后许四海请两兄弟帮个忙，将他在洛杉矶收到的古董暂时寄存在宿舍，等他返程时全部带回去。 最后的结果竟然是没必要带回去了！ 二百九十 一 美国行 五 许四海又在飞机上，他现在有点打飞的感觉。 斜靠在椅子上的许四海正在构思作画。要和大画家程逸飞见面，不送他一幅画说不过去，也好让他看看自己的实力。 到达纽约，许四海开始找地方购买宣纸颜料，不知是找不到地方，还是真的没有，他跑了一整天也是两手空空。 没有文房四宝，许四海想要送程逸飞一幅画的念头也只好作罢。 休息一天，许四海去拜访程逸飞，程的家现在在皇后区的一栋老楼里，是一个大套间。 职业画家的家里，做多的自然是画！ 程逸飞家里也是如此。看上去乱糟糟的，到处都是颜料，画布，以及半成品的绘画。 主人在整理，许四海还看到角落里还有毛笔砚台，他大喜，随即捡出来就要给程逸飞画一幅画。 “好的！”程逸飞也是很想看看许四海的画艺。 六人份的餐桌暂时变成了画桌，挥手之间许四海画了一幅墨梅，还提了字：“潜龙蛰居；必有腾飞之日，苦梅十载，终成绽放时刻。” 这话说道程逸飞的心坎里，他已经苦练多年，画艺大增，就想着要找个机会一飞冲天！ 程逸飞还为许四海感到可惜，认为就就他这国画功力，不去做职业画家简直太可惜了。 俩人就绘画的事互相谈论起来，越说越投机，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晚上；日子还算好过的程逸飞还去饭店宴请，点的也都是些大鱼大肉，让许四海吃的很饱。程逸飞还盛情相邀许四海住在家里，被许四海婉言拒绝，说是不想打扰程逸飞的工作。 实际是许四海不想被人盯着！ 他住酒店多开心，经常有嫩模受邀来做心灵沟通，聊的开心还做彻夜长谈。俩老爷们住一屋多没意思！ 随后几天许四海就在纽约的大小博物馆参观，欣赏那些流失在外的古代艺术品，一直熬到周末这天。 星期天早上，许四海熬到七点就起床，早饭也不吃，拿着地图就直奔曼哈顿西侧的地狱厨房二手市场。 这个名字挺怪的，据说过去这里常有黑帮火拼的地点，才被人称呼这个名字。 说到二手市场，其实世界各地都有，在天朝被称为旧货市场。 美国佬习惯于浪费电力，浪费汽油，超市的塑料包装袋可劲的使用。在店里吃饭，小费也给的挺爽快的。 只有在“衣”这一方面不知怎么地，就是扣扣索索的。 有美国的大学生，在假期的短途旅行花费上千美元，可在衣着方面，这个人也会在地摊上买一件几美元的T恤随便穿穿。 天朝人号称节约，但大都不喜欢买别人家的旧东西回来用，除非那是古董之类的。而老美的二手市场上，旧鞋子旧衣服一应俱全，购买的人也挺多的。 已进入市场，许四海就觉得此地的人气非常旺，街道两边全是临时棚子，棚子里几乎包罗万象什么都有。 有18世纪的英国花瓶，上世纪50年代的转盘拨号的老式电话机，现代的玻璃果盘，花裙子；绿裤子；假头套，这些都不是许四海所感兴趣的。 找到个卖热狗的摊位，许四海一手热狗；一手奶咖先填饱了肚子，然后才是正式逛街。 一路逛过去，有人看许四海是华裔还推荐他二手球鞋，还有黑人大妈向他兜售银戒指，黑大妈说许四海之所以单身，就是缺一副订婚戒指。 一处空地上，一个看上去50出头的摊主刚刚才到达，还在从大包里把东西往外拿，一个红棕色的物件引起了许四海的注意。 再走的近些看到这是件竹器。一件竹器能达到泛红的地步，少说也要好几十年，许四海不由得凑近看看。 这个笔筒气韵高雅，看着就非常养眼，上刻的是一幅岁寒三友图，松竹梅雕刻的都很精细，样子栩栩如生。 靠近底部的留白处，还用阴文刻了作者的名字“封颖谷”。 一看这名字许四海就知道，这是嘉定派竹雕！ “老板，这个什么价？”许四海随手拿起笔筒，他想试试在美利坚的运气。 摊主推了推眼镜说，“这个，50美元。” 许四海听了简直如闻天音，比小嫩模在床上的低吟还要吸引他。“不过是根竹子，50美元是不是太贵了，30吧，我立马付钱。” “ok。” 唰唰唰，许四海麻利的抽出三张十美元的纸钞交给摊主，拿着笔筒飞快的走了。 有一个专门售卖旧书的摊位上，许四海花了30美金买了一本19世纪中期的大号圣经，他还像个圣徒似的把圣经捧在手上。 在一个摊位上，许四海还看到有专门出售牛皮的，都是已经硝制好的带毛牛皮，当坐垫床褥子用最好了，而且价格还不贵。 可动物制品不允许带回国，许四海也只能叹一声可惜。 又一个摊位，这个摊位上有沉香雕刻的卧虎，还有一个田黄料的弥勒佛，前者约15公分长，后者略小；约有七八公分的样子，分量300多克还是有的。 这两样可是比竹雕笔筒级别高多了！ 沉香也好，田黄也把，这些在国内都是天价商品，而在万里之外的美利坚；很多人还不了解这种文化。 许四海想在碰碰运气，试试看摊主是不是懂这些。 他首先说这块黄石头雕刻的极好，随后又大发现似的看到沉香雕刻的卧虎，遂两件放在一起问价。 凯子上门，摊主心里高兴极了，他差点都笑出声来。大声说“这都是珍贵的天朝艺术品，200美元一件！” 许四海：“一个是石头的，一个是木头的还带着木纹，你怎么好意思开200美元。” “你想出多少？”摊主紧盯许四海。 “50一个” 最后讨价还价，算是150块将两件雕刻拿走。 回到宾馆，许四海把东西放好，开始一页页的翻《圣经》，在第142页，许四海看到了他最想要的的东西。 那是一张练习簿大小的纸，颜色已经泛黄，看上头的英文抬头，许四海知道这就是美利坚立国时期，向老百姓宣布的布告。 当时这些都是贴在墙上的，谁也没在意，等到注意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了。 据说只有当时印刷宣言的小作坊还遗存25张，其他都被风吹雨打去。 许四再次电话香江的威廉，那边一听到是许四海的烟嗓，立即就笑了“朋友，又找到啥好东西？” “我在就旧金山，找到一份全品相的《独立宣言》。” “上帝呀，为什么你的运气一直都这么好？”威廉羡慕的大叫，不过他还是很尽心的为许四海办事。 他告诉说，《独立宣言》在美过很值钱的，可以说非常值钱！ 原因就是美国很富，也有爱国者。 谁会还给许四海介绍了纽约佳士得的总经理，请他代为帮忙。 二百九十二 美国行 六 一会时间，纽约佳士得总经理弗兰克电话又来了，他告诉许四海自己就有这方面的藏家，不过请给他几天时间，他要电话联系藏家。 好吧，你们去联系吧，我再去纽约的古董店走走。 三天后，弗兰克的电话又来了，告诉许四海藏家已经联系好了，乃洛克菲勒家的后代，此人叫哈里，绝对可靠！ 他最喜欢收藏的就是纸质古董，像古董邮票；纸币；古代书籍都是他的最爱！ 许四海暗道这才是真的有钱人，已经有钱到潜藏起来，普通人是很难了解到他们的。“我想要现钞！” 他想逛古董店时就能轻省不少，省得他一趟趟要往取款机上跑，太麻烦了！ 弗兰克大叫这不可能，谁家会没事放一百万现钞在家里，这不脑子有病吗？ 约好了时间，弗兰克先到酒店咖啡厅和许是还攀谈，夸许四海是个有眼力的大藏家！ 他还告诉许四海，在巴黎圣图安的地摊上；竟然能收到阿基坦女大公埃利诺的水晶盘嫁妆，这件事已经在欧美古董圈内传开了。“许，您已经是行内的大藏家！” “我的照片没有流出去吧？”许四海最怕的就是这点。 要是古董圈内都看过他的照片，那他就此成了人人都是熟知的“通缉犯”，还怎么玩？ 后宅弗兰克说这倒是没有，只不过人的姓名，事迹都流传出去了。 “还好还好”许四海庆幸不已。 弗兰克想要看看《独立宣言》真伪，许四海觉得这也是很正常的。他直接打开厚厚的《圣经》，翻到底142页，连着书把《独立宣言》一并递过去。 “原来是这么捡漏的！”弗兰克看了真心又是羡慕又是嫉妒。他忽然又想到一个问题：“许，这本书里藏有宝藏，你是怎么看出来的，难道你还能有透视眼？” 许四海真话当成假话来讲：“你也知道我有透视眼？” “当然！”弗兰克笑问：“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然我真的怀疑你有透视眼！” 这回许四海就开始编故事了。 他说自己英语不行，好多和《圣经》有关的典故都不知道，这次看到这本装帧考究的圣经，就想买回去好好参详下。 “将来我还想熟悉下欧洲各国的历史，不读《圣经》对欧洲中世纪就很难理解。所以。。。。。。” 弗兰克还自动替许四海脑补，买了书翻了几页就遇上好运了！ 东西鉴定过了就是真品，弗兰克随即给人打电话，通知对方进来。 只几分钟时间，外边就进来俩人，一个像公子哥；另一个倒像是个学者。 弗兰克还给双方做介绍，许四海这才知道富了N代的贵公子哈里是谁。 哈里三十多岁，惨白脸色，人也瘦瘦的好像营养不良，蓝眼珠子。 握手之后哈里还和许四海开玩笑，说他长得好帅的，现在会吸引女人，到了中年这种有故事的人，会更加吸引美少女！ 许四海本想说“借你吉言”，但他为了表示谦逊，最后说出口的还是：“您的家世才是最吸引美少女的！” 双方都开心的笑了，瞬间拉近了距离感。 一番简单的寒暄，专家在鉴定，哈里；弗兰克个许四海继续闲聊。 哈里还问许四海搞收藏多久了，主攻哪一种门类？ 许四海也实话实说自己只搞了六年，按照田朝那边的习惯是：青铜器；字画，瓷器都必须要学会！ 不过自己运气极好，收获的都是精品，而且数量还不少。 “啊我明白了，你的独立宣言也是意外所得，” 言下之意就是这份独立宣言，买来的时候价格很便宜。 “不错，但这也是我的好运气，它会给我带来财富！” 哈里笑了，他说这份《独立宣言》自己一直想要得到，但苦等了好几年都没这份好运气，现在会按照市场价购买。 许四海心说这就对了吗！ 弗兰克还介绍许四海，又把他再巴黎的丰功伟绩给说了一遍，听得哈里都快入迷了。“上帝啊，世界上还真的有这么好运之人！” 哈里到现在才开始正视老四，这其中巴黎的事情还占了很大的成分，说要是收到好东西，请先给他电话，他会出最高价！ 随即一张名片看上去金质名片地给许四海。 《独立宣言》此时也鉴定完毕，是真品，哈里斯很高兴！ 下令手下鉴定师赶紧转账，还准备宴请许四海和弗兰茨一起吃个饭，畅谈下收藏界的事，互相之间的关系更近了。 弗兰克深感许四海眼里好，运气好，建议他多看看报纸上的社区庭院拍卖，去参加下说不定就能捡到大漏！ 这办法好，他准备从善如流。 他还问了下这个小区里庭院拍卖需要啥手续证件？ “只要钱和您的眼力！” 交际散场后，许四海送走客人，他随即去了银行查下账，里边果然多了100万美金。 爽！ 等许四海冷静下来，他忽然发觉弗兰克所说的小区里的庭院拍卖，对自己来说很不现实，因为他没车！ 在美国这种地广人稀的地方，没有一辆小车简直寸步难行。 没错啊，许四海在报纸上真的看到有社区庭院拍卖的事，问题距离他住的酒店很远很远，几乎要横穿一个纽约市，他即去不了；去了也回不来。 所以他这几天一直在游玩，有时去看看博物馆，有时去逛逛古玩店。他还到哥伦比亚大学去参观下，还去了哈弗，那里也有一家东亚美术馆。 许四海悄没声的返回旧金山，再悄没声的走到双胞胎的宿舍，看到小双正在玩天朝方块，大双在边上看着，还时不时嘴里指点一二。 “玩的如何？”许四海进门就问。 大双：“好玩！” 小双：“勒妈妈滴，过瘾的不得了！” 两兄弟眼睛都不离显示屏，嘴里还再问许四海在纽约过得如何，又收到啥好东西？ 心情大好的许四海也不隐瞒，直说扣除一切花销，还带回来80万美金。 “80块倒是正常滴。”柳大双忽然醒悟过来“是80块，还是80万？” “你们没听错，就是80万绿油油的票子！” 柳大双顿时就蹦起来了，大叫“我草，你个杀头滴辣手啊！” 二百九十三 美国行 七 正说着，有个双胞胎的同学进来，此人还是个欧洲人后裔，长得五大三粗金发碧眼。 无需介绍，这位同学还主动朝许四海伸出手：“非常荣幸认识你，我叫比利，是柳的好朋友。” 这是个自来熟，倒是挺好说话的。 许四海也伸出手握住，还报了自己的姓名。 此时柳大双转过身笑称，比利天生自来熟，所以他学的是商业经营，“这个杀头滴一来就是想吃扬州菜！” 说完柳大双还径直去了厨房做饭，比利也坐在刚才大双的位置上，看小双玩天朝方块游戏。 双胞胎兄弟也不过是把程序刚刚做完，自己也仅玩了几局，真需要个人来折腾下，看看程序结实不结实。 这下电脑前就只有比利在玩游戏，小双而已到厨房帮忙去了。 许四海就坐在比利身后，他也想了解下老美对这款游戏的反应。 一小会时间比利基本搞清楚了游戏规则，随后就一块一块的码墙头，码了一行瞬间消失，随后又是方块往下落，搞得比利都快忙不过来了。 他还和许四海说：“这款游戏很好，既有市场价值！” 个把小时后，双胞胎真的做出一桌菜，有青椒酿肉；炒菌菇；炒蛋；炒虾仁，还有一道大菜炖羊肉，每道菜做的有声有色。 许四海看了惊奇不已，心说这对双胞胎真的心灵手巧，不但会玩高科技还会一手上好的厨艺，今天自己也有福了！ 在学校宿舍吃饭就别提啥好酒了，大家人手一罐可乐，边吃边谈。 比利直接说天朝方块非常好玩，可以说老少咸宜；男女通用，“这款游戏的版权在谁手上，我要亲自为这款游戏做推广！” 推广？ 这两字让柳家兄弟顿时一愣！ 他们是还没觉得这款游戏有多好，不过就是打发无聊时间的小游戏而已。 许四海还乘机问比利：“你认为这个游戏多少钱合适？” 比利也是沉吟半晌，最后才说“10美元！” 两兄弟又是一惊！ 许四海对这个价格还是很满意的，要知道现在是80年代，工资都很低的。“定这个价格的原因何在？” 比利说稍好点的披萨就要五美元一个，难道这个游戏不值两个披萨的价格吗，而且这还是一次消费长期使用，绝对划算！ “先生，您是天朝人，美国的商业情况您还不熟，您要是愿意的话，请让我帮你销售，在旧金山我至少能帮你销售一万个，不；更多！” 两兄弟都看傻了，10美元一个，一万个就是十万美元，而成本呢，不过才区区800美元，老四这家伙太会赚钱了，真心为许四海感到高兴，同时心里还稍稍有点失落。 不过话是自己说出来的，也不能赖账不是。这次的哑巴亏，只能硬生生的咽下了！ 哎。。。。。。 缺钱缺的厉害，还生生放跑了一桩大买卖。 许四海：“可以，你帮我销售软件，我给你一美元一个的辛苦费。不过如何给销售的软件计数，我还没想到好办法。” 这也是要紧事！ 每天的销售量多少必须要双方都能清清楚楚，因为这是要付出真金白银的。 比利说这个不难的，只要大双在拷贝的磁盘上做个计数小软件就行，而且还是不容修改的，这样十天，或者是一个月您查一下账目，就很清楚了。 “先生，我觉得这个软件销售一定会火爆的，将来您要是开公司，还行一定聘请我当总经理，我就是学销售的，一定会把您的公司做大做强。” 老四再看向大双，意思是要他再做个计数的小软件，他说这个没问题，都有现成的，复制下就好。 “老四，我们也想做销售，一块美金一个！” 销售当然是越多越好：“可以。” 比利：“赶紧复制软盘，我马上就要去其他宿舍推销！” 小双坚决反对，说他们兄弟俩我们嘴笨，大学宿舍归他们，比利伶牙俐齿的还是去街上社区推销。 比利也是吃人嘴短，他总、最终还是答应双胞胎，把校园给让出来。“好吧，说让我们既是邻居，又是朋友。” 许四海一边在申请专利，等到专利局接受申请，他随即展开销售。 比利首先电话他的朋友们都到他家里来，观看他新买来的游戏，还说绝对好玩，就是玩上一个通宵也不会打瞌睡！ 他哥哥汉克斯看了还觉得弟弟这次的口气太大了，啥软件这么厉害，问过后得知是个天朝人搞出来的，他还很鄙视，说天朝整个国家都没几台电脑，他们能搞出好玩的东西。 不过等比利把程序运行起来，汉克斯动手操作过后，他顿时赞不绝口，连说这个小游戏太好玩了！ 没一会，比利在社区的同学朋友都来了，还有听这些人吹嘘的路人也跟了进来，大家都想要看看啥玩意这么好玩。 等大家围绕显示屏，看到屏幕上各种现状的方块不停的落下，合在一起后又消失，觉得很有意思。 这比街上模模糊糊的电子街机好玩多了，都问那里买来的，什么价？ 比利说这是大学博士研究生刚推出的新产品，“第一批使用，你们要感到荣幸！” 大家轮流试着玩，一开始的都是很容易的，试玩者看到一排排的方块拼合在一起又消失，大家都很有成就感，马上就喜欢上了，都追问什么价格？ “十块。” 这么便宜，就两块披萨的价格。 十块钱的披萨吃了也就没了，而花十块钱购买这款小游戏至少能玩上一年吧？ 这就太直值了！ 大家纷纷掏钱购买。 还有没钱的连忙往家里跑，找老爸老妈要钱，这又引来的更多的人来观看。 比利还说这个游戏能提高学生的灵敏度，对学习是有帮助的，最最主要的小孩子就不会往外跑，减少了闯祸的机会！ 家长们听了很满意，这正是他们所想，而且价钱还真的不贵，就十块美金而已，两块披萨的价格，买！ 一个接着一个的复制，区区一个晚上，比利替人装了六十个！ 第二天再加上人传人的介绍，比利忙活了一整天，销售三百多个。 消息传到宿舍，双胞胎兄弟都傻了。 比利这小子一天卖出三百个，一个月就是九千个，这还是一个人在销售。要是人再多点，那一个月少说也有十万美元，一年就是120万，百万富翁呐！ 后悔，后悔啊！ 两兄弟也开始为了小钱钱而在大学宿舍间到处兜售。 住在宾馆的许四海听了大为振奋，他现在也不急着回去了，还要双胞胎再多做几个带计数器的软盘，准备扩大销售渠道。 情况好的话，还真的有必要设立一家公司。 二百九十四 美国行 八 晚上比利请全家到中餐馆吃晚饭，他眉飞色舞的说起软件销售很顺利，还做了宏大的展望，即“他很想做这家公司的开创元老！” 比利爸爸本就是公司推销员，说责怪儿子既然这个小玩意这么受到欢迎，比利你就该将这个软件给买下来，这样发的大财的就是他了。 比利：“老板不傻，现在他都知道销售火爆，再谈收购就不现实了！” 他老爸长叹道，可惜了，比利错过了一次腾飞的机会。 比利：“其实做总经理也很不错的！” 他哥哥汉克斯说能否让他在计算机店里推销，老板是他哥们也没抢生意，估计一定会同意的，这样他也能多少挣点外快！ 他愿意只收利润中的50美分，另外50分给比利，赚点外快买一辆野马车。 哎呀，这个办法好啊，到计算机商店推销绝对是个好主意！ 比利受到启发，他也准备明天去其他计算机商店去，反正软盘上有不可破坏的计数器，到时候只要看看数字就成了，很轻松的。 比例爸爸也想挣点外快，他说其实大家都是可以当兼职销售员，同样给你50美分，我带到公司销售，你妈妈也能在附近小区推销，专门推销给那些居家的家庭妇女。 比利觉得这样非常好，既能赚到钱，还能在老板面前体现出自己的能力：“可以，不过这还需要更多的软盘，等几天再说。” 比利在电话许四海，要双胞胎继续增加软盘的数量，至少要备上20个，他要招揽属于自己的推销员。 这个都把双胞胎兄弟给吓坏了，这就是开公司的节奏啊。 许四海：“赶紧的，再做20个，我给你们500美金劳务费。” 大双厚着脸皮说这次就算了，下回再有游戏他们一定要股份！ 许四海还提醒双胞胎兄弟，签合同的时候自己提醒过他们没有，本来就想给的可惜你们不要！ 小双说错只能错一次，还能继续错下去不成？ “股份的事我心里有数，等真的开公司再说。” “可以！” 三天后，比利带着一大包钞票回到宿舍，还说他的银行卡里还有部分款项。 大家一起开始点钱，分钱。 银货两讫，比利真诚建议许四海注册公司，他来做总经理，一定会把企业搞好！ 双胞胎兄弟知道，比利今年刚刚大四，还有一年就将毕业，他难道想要退学不成？ “就是想退学！”比利一点都不否认，他还说：“只要软件公司能搞起来，他绝对有信心将其做大，再加上老板的创意，做强也是有可能的，区区一张文凭算个啥！” 比利的这份决心也让许四海感动，他直言将来只要注册公司，比利一定是总经理的不二人选！ “谢谢！”比利也激动的连连朝许四海鞠躬。 他还说要去计算机商店推销，这样就能大大的扩大软件销量，这受到双胞胎兄弟的赞赏，许四海也觉得这主意非常好！ 至于开公司，许四海说还要再等等。 比利的脸上顿时就浮现失望之色，他还建议多找几个销售员还是可以的吧？ 这当然没问题，这边的销售员都是按销售数量提成，招的越多对自己就越有利。 比利说他还准备让他们班上的三个同学一起加入推销，还要让他们到各个社区去推销，只有能进入一个社区就能带动一大片！ 许四海非常支持比利的这个思路，也还要他放手大干，前途会一片光明的！ 在新生力量的支持下，天朝方块软件销售量暴增，影响力也迅速扩大，这样一传十；十传百，销售量滚雪球一样的膨胀起来。 钞票源源而来！ 天朝方块，开始在旧金山流行起来， 还有报纸刊登了这个消息，说这是斯坦福大学的两个天朝研究生搞出来的，目前很受欢迎。 这份推介就像是广告，让天朝方块在旧金山更加流行。 还有洛杉矶，萨克拉门托，的计算机商店老板特意跑来，要求销售这个软件，同样是一美元一个。 来得人很多，许四海很容易的就攒足了一百万美元。 有了这笔钱许四海准备正式注册公司。为此还和比利商量开公司的手续，这让一门心思相坐上总经理位置的比利非常开心。 尤其是还有5%的干股股份，更是意外之喜。 没几天比利就把所有手续都办完，在就旧金山硅谷附近小办公楼租了一层楼面，公司算是正式成立了！ 这家蚊子形小公司，算上老板许四海也才仅仅9个人，主力部队就是比利三个做销售员的同学。 名字就叫熊猫软件公司！ 许四海就是想要让人知道，这家公司有天朝背景。这和索尼公司死命想要摆脱亚洲背景刚好相反。 公司第一天开业，许四海还把大家都召集起来，问：，“电影明星，模特漂亮吗？” 大家都说那自然是又漂亮又有身材，绝对的美女！ “想泡这样的美女吗？”许四海自问自答：“加油干吧，一切都在业绩中！” 许四海自觉画艺大涨，无笔无墨，凭空就能画出一张逼真的大饼。 有新来的销售员还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心说就凭这破软件还能发家致富是怎么滴？ 许四海早就看出手下的疑惑，他再次解释：“你们不要小看这个天朝方块，它的赚钱刚刚才显现出来，还有很大很大的潜力可挖！” “比如。。。。。。”柳大双也适时的配合着。 “苹果公司，lBM，这些专门做电脑，我们也可以去做推荐，争取在他们出产的电脑中直接预先安装。还可以改装下没给日本的街机公司，这不又是一是大笔钱？” 员工们细想一番觉得很有道理，马上就开始顺着许四海刚才说的嫩模明星方向去想，一时间想入非非，好像明星就在眼前，伸手可得。 许四海这下看了很满意，年轻人有所求那才是正道！ “兄弟们，你们还要放眼全球，我刚才说的都是美国范围内的，还没算上美国的邻居加拿大，还有大西洋对岸的欧洲，这也是一座金矿！” 欧也，大家欢呼起来。 许四海还当众下指令给比利，要他现在就可以开始研究下，该如何向苹果，lBM这两家生产电脑的大公司推荐本公司的软件，争取在今年的圣诞销售旺季加入进去。 “好的！”比利的精神头比谁都振奋。 几天后，比利一身疲倦的找到许四海做汇报，他带给老板同一份文件，说都考虑好了，随时可以出发去谈判。 许四海看后说可以，软件批发底线为五美元一个，低于这个价格不谈！ 二百九十五 美国行 九 熊猫软件又招聘新人拉！ 这次招聘10人全部为销售员，其中三个要派到南加州去做推销，纽约也要派上三人，广大的中部地区只有仅仅4人。 比利安排好了这些事，他单枪匹马去苹果公司推销天朝方块。 天朝方块在旧金山声名鹊起，苹果公司早有耳闻，而且乔布斯还把这款软件买了一套回来自己试着玩了下。 他自我感觉这套软件思路啥的都挺单调的，也就是能消磨掉点时间。 但乔布斯自己也承认，这就是卖点！ 有这一点就够了！ 因为早有预约，比利到来直接就被带到董事长乔布斯的办公室，此时的乔布斯正是意气奋发的时候。 苹果公司刚刚推出图形界面；和鼠标结合起来的个人电脑。 这一操作还被微软学了去，以至于两家打官司打了几十年都没有的结论。 乔布斯的办公室，他还没等比利坐下就直接说“天朝方块很不错，我们愿意买断它！” 做生意嘛，任何结果都肯能产生，比利的老板也预计到会有买断的可能，“可以啊，请说说你们的报价？” “一千万美元，没有涨价的余地！” 比利听了呵呵一笑，他笑着说区区一千万美元，不过就是出售100万套软件而已，给他们一年时间完全可以做到！ “史蒂夫，你的心太黑了！” 才说了没几句，居然已经谈不下去了，比利只好走人。 不过他还是留了个小心眼，白送了十套天朝方块软件给苹果公司的员工，建议他们下班后大家在规定的时间内一起玩，比比谁的得分多！ 这个建议立马就得到苹果员工的响应，他们还真的从善如流。下班后大家一局一局的比赛，竟然玩了一个通宵。 等早上乔布斯上班，看到好多员工眼睛红红的，还追问是怎么回事。 听说大家都在玩天朝方块，还比赛，乔布斯气得直摇头，说这有啥好玩的值得你们干一宿。 总经理马拉库拉听了马上醒悟过来，知道这个是个能让人入迷的好东西，建议乔布斯一定将其加入电脑，“目前各家电脑的配置基本雷同，能增加吸引力！” 又几天过去，苹果公司直接给熊猫软件打电话，邀请比利到公司来面谈。 这次谈判就顺利多了，乔布斯直接告诉比利苹果公司已经准备将天朝软件预先装机，现在谈谈装机价。 比利听了暗暗高兴，这就是一大进步！ “史蒂夫，熊猫软件的零售价为10美元，装机价我们愿意打八折。” 10美元打八折那就是8块美元，乔布斯觉得这个价格太高，还能挤掉很多的水分！ 他的报价为2个美元。 比利说你的产量不大，要是能达到每年2千万台个人机，这个价还是可以的。 “以后我们会！” “那这个价钱我们以后再谈，现在我们谈的是目前的价格。” 最后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双方约定为5美元！ 当这个消息被比利地带到熊猫软件，大家都很高兴。 接着比利在转战lBM，事情就容易多了，他把和苹果公司的合同往桌上一拍，lBM立马同意，当场签约。 正当许四海去华盛顿探望下在那边的白老二，小日本的任天堂公司内山博也受邀到来，熊猫公司建议他把天朝方块移植到街机上。 这个谈判很容易，因为熊猫软件无意于街机行业，所以也没再这上头狮子大开口，只要任天堂给熊熬软件1500万美元随便他怎么玩。 只要不搬进个人电脑上就行！ 一大笔巨款进来，公司再次精神大振，比利还趁着这股热乎劲远赴欧洲。 时间已经计入9月初，北加州的晚上已经很凉爽了。 某个晚上，许四海邀请柳家双胞胎一起吃饭。 现在许四海富裕了，双胞胎也跟着水涨船高，收入猛增，他们俩早就把家里的欠债给还清了。现在他们正准备存钱买房子，好好为熊猫软件服务。 酒过三巡，许四海直言：“你们兄弟俩都有一副好脑子，全都挤在软件行业太过浪费，我建议你们一个搞软件，一个改行搞硬件。 比方说提高下内存，改善下硬盘，要是愿意搞芯片那就更好了！” 现在电脑技术还没后世那么先进，软件硬件还能互通，等再过十年就不行了。 柳大双：“硬件真的很赚钱？” “当然！”许四海还说：“你们兄弟俩一个搞硬件，一个搞软件，各自成就一方霸主多好！” 柳大双当即表示要找些硬件方面的书来看看。 许四海在给柳大双提建议，要他先研究下光纤，或者是大直径硅片。前者是网络的基础，后者是芯片的基础，相对来说比造芯片要容易些。 “这是个很好的建议！”就连柳小双也听进去了。 他还说大双不搞他来搞！ 许四海再次幽幽的说了句：“搞硬件的将来是要回国的！” “嘿嘿”柳大双笑了，他说：“父母尚在，早晚是要回去一个孝敬老人的，这没啥。” 软件方面，许四海还和双胞胎谈了砸碎星星这款小游戏，同样很简单，原理和天朝方块差不多，两兄弟一听就懂了。 现在既然柳大双答应搞硬件，那么这款小游戏就只能让柳小双一人慢慢的搞，反正天朝方块也刚刚铺开，有足够的时间去写程序。 许四海还悄悄和两兄弟说，只是搞市场的，那些软件是市场需要的他心里都有本账，“你们兄弟俩只要按我说的去做，将来几十亿美元的身价还是可以保证的！” “辣妈妈滴，真的假的？” 柳大双简直不敢相信自的耳朵，他们兄弟两也有身价几十亿的机会？ 尽管夜深了，风凉了，他依然觉得身上火烫。 这一切当然是真的，因为许四海就是穿越者，他可是亲眼见识过互联网时代的疯狂，还被称之为“烧钱！” “二位，目前不过是个人电脑打基础的时代，再过上十年电脑将迎来一场盛会，那时你们就发财了！” 呼。。。。。。 柳大双觉得心潮澎湃，身上更加发烫！ 二百九十六 师兄的婚礼 上 1984年9月10号，许四海从旧金山返回京城。 他去机场的出租车站点等车，司机看他是个本地人还拉的不情不愿，问过才知道敢情司机想收美金。 司机是个话痨，他盯着许四海问从哪里来，为啥不留在国外享福，把许四海听得心烦意乱。 他自语是该自己买辆车了。 哪知司机还能接上话茬，他说自己买车也麻烦，今年魔都桑塔纳国产车下线，但需要排队，很不好买哦。 “那就索性进口一辆，也没几个钱！” “哎呦没瞧出来啊，您还是款儿爷！” 到家后师傅劈头就和许四海说，“你大师兄已经成亲了。” 不是说好的八月十八马如龙成亲，在，提前了？ 还是师傅给解惑，原来前几天马如龙媳妇的爷爷突发脑溢血，眼看这就要不行了，为了孩子们的前途着想，两家仓促间就把婚事给办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明着说是冲喜，实际上是怕在延后三年，耽误了孩子们的婚期。 赵丰年：“也巧了，这边小马在拜堂，医院里老头就走了。” 许四海大呼没耽误那就好，也省得自己灌一肚子白酒。现在距离二师兄赵武成亲还有俩星期，自己还可以办好多事。 休息两天，许四海搞了两套80版猴票的四方联，分别邮寄给纽约的阔佬哈里；和当地佳士得老总弗兰克。 还告诉他们这个猴票印刷量稀少，将来一定会非常珍贵！ 后来他们还分别亲自写信感谢。 时间还有多，许四海再去海淀中关村看看那里的方便面厂，听老三说早就开始试生产，他想去看看，还要看看魏东山举荐的厂长。 时下个体户有钱没地位，招聘不是待业青年就是退休工人，现在这个小方便面厂的厂长姜玉龙就是京西厂退休的食堂主任。 许四海在京西厂食堂拼过好多回酒，老姜这人他熟，就是招聘厂长时不知道他即将退休。 “老姜，您辛苦！”许四海老远就和姜玉龙打招呼。 姜玉龙说他只要动动嘴指挥下，并不太累。随后他说试生产就要开始，这么多产量要往那儿销啊？ 这话一说许四海就知道，姜玉龙这人在国营企业时间待长了，完全不适应市场经济大潮。 方便面厂尽管小，但它事关抵御湾湾的商人，在许四海的心目中分量却很。 回到家里许四海就把掌管炸鸡店的姚梅找来，要她先挑起方便面厂的销售，争取尽早带出几个销售能手，这样她就能解放了。 “我先给你个好建议，把方便面推广到大学和科研院所，他们都有熬夜的习惯，必须要在夜里吃点。” “明白了！”姚梅一点怨言都没有，很爽利的就挑起这份重担。 抽出时间，许四海躲在家里画了几幅画，一来好给东京画廊的酒井对付过去，一副精品兰竹图则邮寄给纽约的程逸飞。 9月21日，农历八月26，距离赵武成亲还有两天时间，许四海带上他大腹便便的姐姐一起回山里老家。 第二天许家全体出动，用个藤椅做的轿子把大腹便便的许双双抬到山下的赵各庄。 许飞看轿子好玩，他也想坐上去，可许双双现在的肚子可是金贵得很，谁也碰不得，许高达只好把这熊孩子扛在肩膀上。 这熊孩子还真的熊，他两手捏住他亲爹的耳朵，一会这边扯一会那边扯，把许高达痛的呲牙咧嘴，最后狠狠的拍了几下才安定下来。 许双双有身孕，她不宜参加婚礼，但家里全体出动独独留下她一个人也安全，最后还是许四海有主意，让姐姐去师傅家隔壁的万阿姨家里坐着。 这样二姐的饭食也有了，安全也不成问题，更不会冲突了婚礼。 许家人路过乡政府，刚巧还看到柏晋冀从大院里走出来，他笑着和许四海说自己被调走了，调到朝阳区当经委副主任。 这俩个职位基本平级，许四海不由叹息“这是平调啊。” 柏晋冀到还是乐呵呵的，还说可以天天回家已经很不错了！ 俩人就此分手，一个去城里报到；一个去不远处吃喜酒。 到达赵各庄，许四海老远就看到赵武的新房，和许家的新造的小别墅外形一模一样。唯一的不同就是许家小别墅住了好多人，而赵武的新房却只住他们小两口。 赵丰年和他老婆看到家里的亲戚都到了，两口子一起到大门口来迎接，对许双双更是关怀备至。 不过许双双也是很懂规矩，她只站在大门口说说话并不进入赵家大院，反倒是去了隔壁的万阿姨家歇歇脚。 表姑：“双双来家里坐，咱们家不讲究这些封建迷信。” 万阿姨则笑眯眯的把许双双迎到家里，还说这几天她都没事，就一心一意的盯着许双双，还要许家三兄弟这几天尽情的玩尽情的吃。 这可是太好了，许老三许老四都笑称这两天就想好好喝两顿。 当天晚上，新兴饭店的厨子带着炒锅大桶之类的家伙事来了，还带了不少熟食，刚好可以让大家喝上两杯。 仓促成亲的马如龙两口子身上还有热孝，他们也回避了赵武的婚礼。 酒过三巡，赵丰年起身说：“各位我老赵好福气啊，俩徒弟成亲都不用花一个铜板，全部都是老四掏腰包，你们说说这样的徒弟打着灯笼也难找啊！” 哇，大家都惊呆了！ 都听说许家老四做生意发了，没想到竟然发达到这种程度，已经可以说钱多的没处花，让师兄弟随意占便宜的地步。 这这这，许家老四盖有多少钱呐？ 我怎么没有这样的好师弟？ 顿时大家的看向许四海眼光就带了浓浓的敬重。 这人够朋友，够义气，有钱没忘了穷兄弟！ 酒席结束，无关的客人都走了，许四海这才从兜里掏出一个很好看的小盒递给赵武，“迎亲时候拿出来，当众给新嫂子带上。” “这是啥啊？” 憨厚的赵武还没明白师弟的心意，他当着大家的面把小盒打开，盒子里顿时冒出一团耀眼的“火光！” 赵武的一个叔叔还问“这是啥啊，反光这么厉害？” “这就是钻石，钻石戒指！” 大家一阵恍然，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钻戒，今天可是开了眼了。 二百九十七 师兄的婚礼 下 其实婚礼前一天许四海他们倒也没啥事，老三老四还去马如龙的新房，老四也交给他们两口子一只钻戒，这可把新大嫂牛春花高兴坏了。 她做梦也没想到，竟然还有一只钻戒飞到自己怀里。 这天晚上，就该替赵武压床，表姑还是看重许四海，因为许家的老大隔壁的万家，都是许四海压床，他来生儿子的可能性最大。 其实表姑哪里知道，许四海这俩年东奔西跑压床的功夫早就废了，他已经没资格去压床。 许四海自知不适合，还一个劲的推荐许飞，说他童男子童的厉害，他最合适了！ 23号，又是八月二十八，这天一早许四海就要陪同赵武一起去迎亲。 表姑还要许四海倒是多说点好话吉祥话，让女方听得满意些。 赵武对这些很不屑，他直说有钻戒拿出来，胜过千言万语！ 约莫早上八点，许四海背上他的单肩包，和一身西装；胸前插着红花的新郎赵武一起去接新娘，同去的还有赵斌许老三李成儒等一干光棍。 坐在租来的上海牌小轿车上，许四海忽然后悔的不得了，在美国待了那么多天为啥就没想起来买一辆车带回来？ 自家兄弟的婚礼居然还要租车，那么多大老板也要坐上租来的车，他很不满意。 扭头和老三一说，他也同意买车，“老四，咱多少有点身份，不如就买辆进口的吧。” 许四海要老三想要需要那个牌子的车，等婚礼结束告诉他，他给海外下订单，争取国庆节后就送过来。 到达新娘所在的村子，赵武他们自然受到主家热情的欢迎，他还拿出两盒华子，只要是成年男子他也不多话直接就是一支，就这么一直发到新娘家门口。 这家竟然发华子，可是让新娘家长了脸！ 新娘父母还满脸笑容在大门口迎接新姑爷，许四海这会就有说辞了。 “天地孕育好姻缘，日吉今天是时良，昨日赵府对我讲，今日迎亲贵宝方。” 丈母娘一看到这位小白脸，就知道是女婿的师弟，住在山上的许老四。今天看来这小子不但长得帅，还是个巧嘴八哥挺能说的。 迎亲的被迎接到家里，许四海再说“走到贵府堂前望，大红喜字贴中堂，左边财神送吉祥，右边观音保安康。 屋里屋外喜气洋，前有青龙三千仗，后有骏马配凤凰。。。。。。” 闺房里，当赵武当众拿出钻戒，那璀璨的光芒瞬间征服了屋里所有娘们。 一干老娘们又是羡慕要是惊叹，感叹新娘杨秋菊的好运，她算是掉进福窝里咯。 更有那未婚的小姑娘，也知道男傧相许四海不担人长得帅，还能文能武，还会做生意，赵武整个婚礼的钱都是他出的，包括了财力的费用，这得多有钱呐！ 一个个的眼神直往帅哥那边飘，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许四海根本就没在意这些火辣辣的眼神。 一阵鞭炮点燃了，这也是在催嫁，新郎新娘拜别父母，上车出发。 丈母娘怅然说道：“一阵鞭炮响，小车屁股后头再一冒烟，咱家的姑娘就跟了人家姓咯！” “可不是！”老丈人还扭过头，偷偷地揉了揉眼睛。 到达赵各庄，这边自然已经安安排妥当，还派了许高达在村口放哨，看到车队过来立即回来报告。 后边一套流程都是几百年的老传统，也无需赘述。 只有在吃酒的时候，许四海彻底发放开了，他把男傧相的位置让给赵斌，他和朋友们坐一桌，准备好好喝两杯。 大家都说目前形势一片大好，生产多少就能销售多少。丁大勇和姚梅国庆节分别还要开设新店。 等到许四海说起魔都的桑塔纳已经开始投产，大家都可以买车了，全体欢呼！ 大家都说这主意简直太及时了，堂堂大老板还要挤公交，费事费力不说还耽误事！ 吴伟提出既然赵武两口子婚后要去魔都度蜜月，不如就让他去办这件事，再请魔都的梅自强帮个忙，看能否插个队提前取车。 现在的桑塔纳没空调不说，还是布沙发，居然也要20多万一辆，可想而知利润有多高！ 就这还要排长队，不是谁拿钱就能直接提车。 看到吴伟在说话，许四海又和他打听红楼剧组的事，问吴伟下了血本，追到谁没有？ “不是已经和你们说过了吗”吴伟现在一点都没沮丧的感觉：“剧组的嫌弃我长得丑。” 姚梅更是直接，她说吴伟有钱呐，钱多遮百丑，再说黛玉宝钗追不上，红楼有12钗，去除黛钗还有10位呢，总不能都看不上你吧？ “算了，我死心了！” 吴伟说自己既然已经装了好人，就把这个好人做到底，反正他们也快要正式开拍，倒是东奔西跑也没必要再送，就此断绝正好！ “个体户，被人看不起啊！” 这句话道出了许多人的心声。这其中还包括了丁大勇，李成儒，他们俩也还光着呢。 酒席吃到一半，柏晋冀竟然加入进来，他还说已经和老婆说好了，还是喝高了就在这边歇一宿。 随即柏晋冀开始挨个敬酒，那个老板都没放过。 高阳还问柏晋冀，今天为啥这么豪爽？ 柏晋冀朝大家拱拱手说，自己又被调换新地方到了朝阳，区长大人刚刚还在找他谈话，要他为朝阳也拉点投资过来，“不求胜过在昌平的成绩，至少也要扯平吧！” “这是鞭打快牛！”姚梅好像对这种现象很反感“那些懒汉反倒是清闲的不得了，还有空挑别人的毛病。” 柏晋冀笑称他不管这些，只要在位一天，就做好一天。 许四海发话了，他说投资的资金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想要再次投资，还要等昌平的投资回本才行，否则的话只有区政府给找贷款了。 大家你来我往都在说没钱再投资，说的柏晋冀都不好意思再提投资的事，他自己也觉得时间间隔太短了。 酒席结束，大家纷纷散去。 有人向许四海报告，高秉魁也想要参加婚礼，但被其他人给劝走了，他们怕沾上这倒霉鬼自己会被许四海记恨。 许苗苗和闺女听了顿时就是一哆嗦。 其实许苗苗自打第一次离婚没判下来，后边又上诉过一次，可高秉魁这无赖竟然拿了一瓶子农药威胁法官。 “只要法官敢判，他就敢喝！” 这下法官也被吓住了，以至于现在成了老大难。 许四海：“过了国庆节，你带上闺女去南方替我看房子，几千里外只要我们家不说量这小子也找不到！” 二百九十八 轰动的礼物 国庆节前，东京开画廊的酒井又来京城，他来的目的自然是拿画。同时还给许四海带来一把吉他。 酒井不会英文，许四海也不会日文，俩人还是和上次一样用纸笔交流。 这家伙说索尼音乐的人告诉他，这把吉他还是杰克逊专门为许四海在乐器行定制的，琴孔的背板上分别还有制琴师傅和杰克逊的签名。 而且他已经打听过了，这把琴价格至少五万美金！ 许四海暗赞和有钱人交往就是省事，你们人家做事多讲究，一点都没占小便宜的年头，即便是自己说过《天下一家》是白送的。 在许四海的书房，酒井还看到最近程逸飞送给许四海的，一副描绘江南小镇的风景画。职业的敏感令他觉得这幅画画的很好，他还朝许四海打听作者的消息。 许四海只告诉他这幅画的坐着是个天朝，目前他正在潜心专研，不宜打扰，等明年他小有成就再说。 实际许四海是刚刚才收到程逸飞的一幅画，他不想那么早就让程逸飞出名。 程逸飞要出名也可以，自己必须至少要有他七八幅画！ 抬轿子太辛苦，还是做轿子舒服。 酒井挑了十幅画心满意足的走了，还当场留下厚厚一叠美金。 这些钱许四海会将其中的一半兑换成外汇券，去荣宝斋等对外的文物商店去买好东西，另一半则留着，万一三位老师在收购古董时有人想要美金，就能拿出来付账。 这可把许双双给看呆了，“老四，没想到你的画还那么值钱！” “老娘们小看人！” 随后许四海将琴罩子扯开，开始欣赏这把价值不菲的吉他。 这把吉他价钱都那么贵了，做工啥的自然绝对精致，就连木料许四海都不知道是啥种类的，动用了异能才知道，原来是巴西玫瑰木，这种木头具体这么好他还真不清楚。 “谈个好听的小曲！” 许双双斜靠在加了枕头的黄花梨罗汉踏上，要弟弟试试音，看着把五万美金的吉他音质能好成啥样。 许四海找来小板凳搁脚，逐根琴弦调音，完成后随即低声吟唱起来，他唱的是《寂静的山岭》 一边唱一边倾听吉他本身的音质，果然是一份价钱一分货！ 这把吉他高音清亮；清澈；非常空灵，而低音又是那么的醇厚萦回，据对是一般好琴。 就连特意准备伺候姑娘月子的邵晓梅也说，这把琴听得舒服。不像唱梆子戏里的二胡，一出手就急吼吼的，好像家里揭不开锅似的！ “哎哟妈，你这话可说出学问来了！” 这会又吃着葡萄的许双双还问，为啥说老妈这话有道理？ 许四海：“说到底这些地方还是穷，你看江南的魔都西湖市，那边的沪剧越剧曲调就和缓的多！” 随着许四海有一把价值五万美金的吉他，这个休息很快就在京城流传开了。吉他不比古董，许四海还是很愿意给人欣赏的。 这下临水胡同甲字号又开始热闹起来，首先马嘟嘟带了他新结交的青年作家王蒴来了。 要说王蒴这人，他在文学上还是很有点天分的，他不过一中学生，愣是写出了好些广受欢迎的。 就在今年，他刚刚发表了最新中篇《空中小姐》。 一进入甲字号，王蒴就被许四海家的高雅气质给震住了。 他看到到的是有年头的老宅子，住的还宽敞，家里的家具都是有年头的老物件，架子上更是摆了好些古董珍玩，墙上还有字画。 饶是王蒴眼高于顶，也不得不承认许四海：“腹有诗书气自华！” 许久没来的马嘟嘟还惊奇于家里的陈设都变了，变得都是些低层次的东西。瓷器都是康乾时期的民窑精品，官窑的一件都没了。 其他鼻烟壶，老玉，名家字画统统都不见了。 他还问：“这是怎么回事？” “我家侄子现在住在这里。” 这下马嘟嘟明白了，许四海这是怕小孩调皮捣蛋，把家里的好东西给砸了。 后来又来了个叫崔健的，自称爱唱流行歌曲，他还斗胆借用许四海的吉他，自弹自唱了一曲《外婆的澎湖湾》 谈完了直夸这把吉他音质好的盖了帽了！ 眼神中满满的都是羡慕。 许久不见的赵艳华也来了。她现在估计是专门学过化妆，一张脸略施薄彩画的非常精致，但也失去了年少青春的特质。 许是经过多人次开发，赵艳华身上的熟女气质十足，也难怪吴伟心里一直念念不忘。 不过赵艳华现在正和京城市府的副市长的儿子热恋，估计吴伟还要在继续无限期的等待下去。 许四海：“大歌星，现在越来越漂亮了！” “老娘现在只有俩资本，一个漂亮另一个就是唱歌，必须要好好利用。” 正房，紫檀木大罗汉榻，赵艳华脱了高跟鞋径直坐上去，直言要许四海把五万美金的吉他拿来给她看看。 等吉他拿来，赵艳华抱着上下左右细细欣赏，还时不时拨弄琴弦，嘴里直夸：“正是个好东西，真的是杰克逊送你的？” “千真万确，这不还有签名了吗。” 赵艳华找不到签名，还要许四海指点给她看，这下许四海只能凑到她身边，手指吉他的琴孔说在这里边。 不经意间，许四海还看到赵艳华胸前那条深深的鸿沟，以及淡雅的香气。 “怎么；馋了？”耳边忽然传来赵艳华柔媚的声音，许四海的大腿上还被人用手指甲轻轻的瘙了两下“借给你用用，我就不信你没拿我幻想过？” “这不好好吧。”许四还心如奔马狂跳。 “有啥不好的，你既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再说你还挺帅的童男子，老娘我不吃亏！” 这是要吃嫩豆腐啊！ 许四海心头浮想联翩。 “老四。。。。。。”西厢房二姐的一声呼叫把许四海惊醒了。 美人局已经设到一半，就差上床办事，这把琴也就有了拿走的希望。 望着许四海离开的背影，赵艳华一阵失望， “真他娘的扫兴！” 不过赵艳华对自己的外貌身材还是很有点自信的，她也感受够到了许四海也是有反应的，只要在下点功夫，这把琴早晚落到自己的手上。 那可是价值五万美金，还有名人签名，得到了倍有面子！ 等赵艳华离开时，她依然笑颜如花，轻声对许四海说：“悄悄的再约时间！” 许四海笑着摆摆手：“得了吧您甭害我，副市长公子的怒火我还承受不起。” “胆小鬼！”赵艳华气急败坏的上车走了。 赵艳华的确是个尤物，但自己也犯不着给副市长公子带绿帽子，这是深仇大恨也不会有人帮自己。 真要熬不住，去一趟香江不就解决了吗，还很省事。 “这女人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二百九十九 布局中关村 国庆节前两天，柏晋冀在丰泽园摆了个局，招呼中关村的芳正，梦想，四通道三家公司的总经理来赴宴，同时还把许四海给叫上。 这也局就是受许四海之托而摆的。 此时的芳正尚在筹备之中，梦想公司；四通道已经成了几个月了。 大饭店的包房，桌上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精美菜品，而三家公司的总经理却还不知道为啥要宴请他们。 柏晋冀先是把这三家公司大大的表扬了一番，随后又把许四海推介出来，说他是个年少有为的好青年，现在通估自己的努力也积攒了不少资金，愿意向高科技企业投资。 “看看，眼光多厉害！” 梦想公司正在一门心思的搞汉卡，四通道这是做机房设备的，他们到并没有太大的招股需求。 柳联想笑问：“许老板是个体户？” 这话就暗含了婉拒的意味。 “不错，是个有眼光的个体户”许四海既坦承也自负。“不是吗？” 他的话同样让人无法反驳！ 可不是吗，当现在的个体户还在忙着野蛮圈地的时候，许四海已经开始谋划投资科技型企业。 这地步还说没眼光，那要怎么样才算有眼光。 四通道的老总王洪德说他们目前只想好好的干业务，积蓄实力，不想让人随意入股。 柳联想更是说他们是科技型企业，来自外界的干扰会影响他们的工作。 柏晋冀还陪着下笑脸说，许四海不懂高科技，他也不会瞎参合。 说了半天，梦想公司和四通道公司都死不开口。 柏晋冀也没法了，他只好朝许四海苦笑。 今天一来，许四海就感觉自己被轻视了，也开始摆出自己的优势，展示下实力！ 他说：既然各位都自称科技型企业，那将来总要和硅谷打交道吧，那里自己有深厚的人脉，可以让大家少走弯路，在拓展人脉上起到作用。 还有就是我也很忙，我只投钱不管事，绝对不会乱插手！ “你在硅谷还有人脉？” 柳联想对此根本不相信！ 要说个体户这两年都挣了几个大子他信，但要是说一个体户居然自称在硅谷还有熟人，打死他也不信。 许四海示意柏晋冀，他赶紧解释许四海夏天真的去过美国，还在那里住了俩月时间，还抽空去看了他在华盛顿大使馆的弟弟。 四通道的王洪德说这只能说明小许有钱，在美国游玩完了两个月，好像和硅谷没啥关系吗？ “有。。。。。。” 许四海再次说明。 硅谷现在新成立一家熊猫软件公司，他们研发出了一款在玫瑰很流行的小游戏《天朝方块》，这家公司的两个老板是双胞胎，是再去美国的飞机上认识的，现在关系深厚 熊猫软件公司还和小日本的任天堂签了街机转让协议，赚了1500万美元。 “你们说说我和硅谷有没有关系？” 嘶。。。。。。 真的假的？ 柏晋冀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有华人能赚到这么多钱。 柳联想：“说的天花乱坠，可惜这不是你！” 许四海听了心里很冒火！ 大哥我是谦虚了好不好，其实那家公司就是我的！ 但许四海真心不想炫耀。 看大家还是不情不愿，许四海真生气了，他用力拍了下桌子。 大声说：爷我有的是钱，今天就你们三家公司，谁要是不愿意请出去，不过过几天我就在你们家对面开一家同样的店。 你们干啥我干啥，你们买啥我买啥，一直都你们干趴下为止！ “别他妈敬酒不吃吃罚酒！” “砰！”又是一声闷响，一个大包被砸在桌面上。 许四海说这里边有30万现钱，三家公司平分，他只要15%的股份，搞完了把协议送给他。 说完招呼柏晋冀飘然而去， 倒是让屋里三个经理面面相觑。 知识分子的清高，令他们很不喜欢许四海强横的性格，但那个混不吝的许四海威胁言语就在耳边，他们也怕许四海会来真的，导致两败俱伤。 人家有钱可以从新来过，而自己的企业就彻底黄了！ 最后还会老奸巨猾的柳联想发话，看在这小子不管事，还有硅谷的关系，咱们就让他入股吧，反正都缺钱。 许四海这一记横的竟然成了！ 九月30号晚上，大家又在什刹海新兴饭店聚餐，这次聚餐的目的不是生意，而是明天大家一起去煤市街炸鸡店房顶上看阅兵。 “不可能的！” 许四海轻轻一句话就断了大家的念想。 第二天许四海一大早就扛着电视去了积水潭医院，他二姐已经住院待产，吵着要看大阅兵，因为她男人在里边。 一切都和后世一样，只不过多了个许四海的姐夫赵大刚。 当排在第一阵列的赵大刚出现，许双双大叫：“这就是我男人，厉害吧！哎呦，要发动了！” 随即许双双又被推进产房。 许老三还被指派去通知赵大刚，老四被指派回家熬鸡汤，等到他把鸡汤送到医院，赵大刚已经到了，孩子也生了。 是个男孩。 邵小梅还苦笑说，就是赵大刚的种，又是个黑炭头。 这时候的领导也好，还给了赵大刚放假，同意他和老婆一起在45天后返回部队。 小孩起名赵岩，小名石头，依照许四海的建议，户口还是落在酸枣峪，而不是在回疆省。 因为这年投孩子的户口是跟着母亲走到，母亲的户口在哪里孩子的户口必须要落在这里。 但许双双两口子是军人，现在属于集体户口，早晚还是要退伍，所以按照规定安全符合要求。 而且小孩的户口落在京城，这对他将来的的教育；成长的都会产生很大的影响。 要是赵岩的户口真报在军队，可想而知昆仑山下能有啥好学校？ 生活条件能和京城相比？ 赵大刚开始每天给老婆送饭，端茶送水勤快的不得了，让他休息下还不愿意，整天乐呵呵的。 看到老妈在洗尿布，许四海本想把一次性尿布给搞出来，后来想想暂时还不行，只能给林天佑打电话，要他赶紧邮寄些婴儿尿布过来。 三百章 继续学金银器 国庆节后，费墨再次拉住许四海要他千万被再乱跑了，好好安心学上半年的金银器吧。 “好的好的！” 许四海深感愧疚，他保证从现在开始到今年年底自己一定那儿也不走，就待在京城安心学习。 其实他早就有这计划，只因他春天布局中关村的门面房已经部分竣工，他要开始做小生意了。 节后没几天，许四海亲自掌管的麦香居面馆这正式开张！ 地点就在中关村镇上的知春路上，马路两对面各十间，门面房都是许四海的。人流量还算可以，小面馆隔壁的铺面就租给了一家售卖复印机的商家。 小面馆开业很简单，就放了两挂鞭炮而已，店里的所有员工都是战场上下来的残疾军人，他们不是缺胳膊就是少大腿。 后来镇上人还把这家面馆戏称为“天残面馆。” 当然这只是善意的玩笑，并没轻慢的意思，谁要是真的敢侮辱这些退伍军人，许四海就敢扇他大耳光子！ 面馆的店堂面积不小，能有80出头的面积，放上十张小方桌毫无问题。专门做炸酱面；拉面；饺子；馄饨，每天中午时生意还可以晚上就很差了。 店里所有店员都在西安的国营面馆得到过专门的培训，这是通过柏大爷的关系才得到的。 老爷子对许四海照顾残疾军人的速录还非常欣赏，还赏了许四海一条特供烟。 到现在为止，许四海在中关村的布局算是基本完成，梦想，芳正，四通道这三家公司顺利入股，海淀黄庄这块地方的铺面还在建设中，许四海就坐等他们爆发起来！ 许四海就现在中午忙一阵子，下午就开始拿着小锤练习打制金银器，他每天都坐在店门口，“叮叮当叮叮当”的敲击小锤。 有时做个铜戒指铜手镯，还在上头雕刻各种美丽的花纹，也有时会打制铜碗铜碟子铜茶壶，同样会崭刻花纹。 许四海做的铜壶，因为造型肥嘟嘟胖乎乎圆滚滚可爱之极，还被店里用来给客人当茶壶用。 许双双45天的产假很快就要结束，她最近烦躁的很。孩子小；舍不得，但部队的事业她同样舍不得，她正在做思想斗争呢。 真到了临走的那天，许双双都快疯了，她流着泪抱着儿子赵岩死不撒手，亲了又亲；亲了又亲。嘴里还唠唠叨叨的说些对不起之类的话。 赵大刚则把老三老四叫道屋外，拜托他们抚养孩子，“两位舅子辛苦啦，我是实在没法子。” 说完他也流泪了。 这边老三老四赶紧保证，他们而是孩子的亲舅舅，一定会把孩子抚养好的，还要抚养成才！ 要出发了，许双双眼泪刷刷的流，一步三回头，把来送行的赵大妈都看哭了。 还是老太太果敢，“赵大刚，我命令你把你老婆扛车上去！” 哐当，车门一关，许四海一脚油门，厢式车快速窜出胡同。 驾驶室，许双双放开了嚎啕大哭。 许四海在开车，他心里还在想怎么才能让姐姐对孩子的思念减轻些，他很快就想到了好主意。 某天下午，隔壁复印机店提出一张招聘启事，许四海还去看了下。 大概意思是店里需要招聘各小时工，上班时间为下午四点到晚上八点半，工作就是接听复印机报修电话，以及需要墨盒的地址，并约定时间。 每月休息四天，工资为30元，做得好还有奖金。 做半个工还能拿到30块，许四海觉得以已经很可以了。 很快就有个叫柳雨的师大女生应聘这份工作，她每天放学后坐公交来此上班，下班后还是坐公交回家。 要干的活就和招聘书上说的一样，就是在店里接电话，记录，回电的话。 一开始几天柳雨都是熬到下班，回到师大宿舍在吃晚饭，但此时的饭菜都凉了，很不好吃。 刚巧家里给她寄了100块钱，还告诉她两个哥哥在美国混的非常好，连家里的债都还清了，老父亲要闺女好好过日子，无需再亏待自己。 这不柳雨就想到隔壁不就是一家面馆吗，索性下班后在那边直接吃好再回学校，既能吃的舒服还不用麻烦同学每天帮自己打饭。 这样柳雨就开始每天让隔壁麦香居面馆给送碗面条。 开始几回柳雨还没注意，等她注意了这才发觉?，每天给自己送面条的居然是个缺了一条退残疾人！ 这真是遭雷打哦！ 小姑娘心里非常惭愧，决定以后就到店里去吃算了。 第一次去麦香居，柳雨看到店不小但人不多，几个店员都围坐着一边听书一边喝茶，只有一个食客在吃饭。 看背景柳雨就觉得此人好帅的，气质也好，陡然间柳雨怦然心动，没来由的觉得这人的气质很吸引自己。 她还特意挑了个此人边上的座位，看到那小伙真的好帅，皮肤还很白。 和这个小伙相比，大学里那些男同学都是猪头！ 但这个帅气的小伙好像生活上有困难，他吃的居然是玉米面的窝头，菜就是咸菜疙瘩，桌上还有一碗白开水。 坐了一会，对面的帅小伙依然没回过头，好像有很重的心思一样，柳雨心里恻隐之心大起。 她认为一定是帅小伙的家里困难，才啃这难吃的玉米面窝头。 柳雨的拉面来了，但满脑子帅哥形象的柳雨觉得这碗面没滋没味的，和平常完全不一样。 磨磨蹭蹭的，一碗拉面好容易吃了一半，对面的帅小伙就像个白石膏的雕像，依然一动不动。 回学校的路上，柳雨满脑子都是帅哥。 心想这都啥年代了他为啥这么穷，还要吃窝头咸菜，太可怜了！ 自己能否帮他一把呢？ 晚上睡觉，难得做梦的柳雨梦到了麦香居的帅小伙回头了，正在朝他露出微笑，随后帅小伙还使劲推他，柳雨都乐出声来了。 一阵剧烈摇晃把柳雨给推醒了，她看到满眼都是宿舍的姐妹，心里一阵失望：“你们推我做啥？” 姐妹反问柳雨“你梦里笑啥，是不是梦见那个小伙子了？” “没有！” 柳雨说她在单位做得好，给她发奖金了。 三百零一 柳雨 上课的时候，柳雨很反常的啥都没听进去，只想着昨天麦香居的帅小伙，已经过了一天了她现在想起来还是怦然心动。 她知道上课想这些东西很不好，还骂自己这是女流氓，但不想只有几分钟她忍不住又开始回忆昨晚上的事。 下午放学，柳雨飞奔去了店里，路过麦香居，还看到昨天的帅哥正坐在门口用刀子挖木头，地上撒了一地的碎木屑。 晚上八点半吃面，柳雨看到帅小伙在用毛笔写字。 看不出来了啊！ 柳雨心里颇为好奇，还走近了看，看到帅小伙正在认真的抄写一份文件，上头上头有康熙官窑青花大梅瓶，雍正柠檬黄釉小碗，乾隆墨彩山水纹盘等等。 柳雨心说这应该是一份和古董有关的文件，字为欧体正楷写得非常好，没有十年功底绝对下不来！ “好字！”柳雨不禁赞叹 哪知帅小伙依然是头也不回，“谢谢，吃什么？” “炒面一碗，量少点。” 帅哥头也不回的往后厨重复了一遍，随后继续写字， 柳雨吃完了，帅哥也写好了，还活动活动手，他这才注意到刚才的姑娘。 这是个大美女，有这一头油亮柔软的披肩长发，丹凤眼；明眸皓齿，温柔的眼神盈盈如秋水，纤纤素手十指尖尖。 上身穿一件红黑色大格子厚呢子大衣，下身为牛仔裤。 整个人看上起清爽灵动，就像个惹人怜惜的小家碧玉。 柳雨今天才算是看到帅小伙的真面目，她也在心里暗叫“这小伙好帅，真的帅！” “咯咯”柳雨开心的笑了，还主动伸出手“认识下，隔壁店的零时工柳雨，师大数学系的学生。” “数学系？”帅小伙笑道：“我叫许四海，你叫我老四好了，是这家店老板请来看店的掌柜，实际就是小伙计一个。” 有机会搭上话柳雨现在连饭都不想吃了，她还问许四海字很好，练了好多年吧？ “没有，就四年而已。” “天才啊，还以为至少十年呢功底呢！” 柳雨吃好后满意的走了，麦香居也开始关门打烊。 第二天下班，柳雨依然看到许四海在写字，她再次凑过去，还问了：“老四同学，你是那个学校的，字写的真心不错啊？” “家里蹲大学？” “什么，我没听清。” “家；里；蹲大学。” 这就是没读过大学，还能写的这么好简直不可思议。 今天柳雨点了馄饨，在等饭时柳雨还问许四海，现在都讲究和欧美靠拢，再差点也要学点日本李家坡，你倒好还在坚持老古董。 许四海说能传下来的古董大都是好的，是必须要继承下去的。“我也是喜欢而已。” 又一天，柳雨看到许四海在作画。 洁白的宣纸上画了好多青色红色的蜻蜓，间或还有黑壳子的知了，红壳子的蟑螂。 柳雨看后再次惊叹不已，“许老四同学我还是小看你了。” 馄饨端来了，许四海就坐在柳雨的边上，笑问自己在他的心里发到底是啥样的？ 梦中情人是绝对不好意思说出口的，她只能临时像个借口，说许四海就像个小伙计。 等到柳雨吃饱了，许四海也不再练习绘画， 柳雨要求在练习画上提两句诗，还说反正是练习作品，就是写坏了而已无所谓。 “哦”这下轮到许四海惊讶了。 他挑了只细笔交给柳雨，就看到小姑娘也用正楷写了：“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这是朱熹的诗，流传很广的。 再看题字，竟然写的比字还要好，许四海真心称赞，令柳雨心里美滋滋的。 这和学校老教授的称赞更本就是两码事，这可是帅小伙在夸自己！ 许四海还露出真诚的笑容：“咱们可以做朋友的！” “什么类型的朋友？”柳雨脱口而出。 说完她自己又后悔了，这不是授人以柄吗，她的脸羞的通红。 怕（想）啥来啥，许四海这家伙竟然是个厚脸皮：“做啥类型的都可以！” 柳雨听完害羞的逃走了。 许四海心里一动，他忽然发觉柳雨这个女孩很好看的，怎么过去就没觉察呢。 自己是不是钻进古物堆里太死板了，要接触社会啊！ 现在的漂亮女孩多纯真啊，可以为了爱情吃苦受累一辈子。 哪里像后世，漂亮女孩几乎都是大哥的女人，早就被祸害了。要么就是久经沙场的绿茶，心机深的不得了。 许四海忽然很喜欢这个女孩，觉得做老婆非常合适，很对自己的心意！ 这女孩大长腿，皮肤也好；气质也好，还温柔可人懂得古典文化；还是大学生，这样的女孩哪里去找？ 之后几天，柳雨每天上班之前都会来和许四海报个到，下班之后也会在店里吃点点心再走，吃饭时间他们他们还能互相聊聊写小楷的事。 聊着聊着，互相之间便开始熟悉起来，柳雨说自己是扬州人，家里是老爸是古代老夫子性子的教书匠。 平时也喜欢写写画画，所以她才有一手上好的小楷，这都是她从小被逼出来的。 许四海心说柳雨姓柳，旧金山的柳大双柳小双会不会和她是一家人呢？ 且慢慢来，别惊吓了小姑娘。 同时许四海而已留了个心眼，他说这家店的老板是自己的朋友，自己是被请来看店的，他和老板都是郊区昌平的乡下人，全家都是农民。 柳雨现在是吃定了许四海，对他农村户口一点也不在乎。还说农村人也没啥，许四海本就有正当职业，还有高雅的爱好，将来一定会出头的。“我相信你！” 许四海在绘画上已经出头了，但他听到有靓妹在苦心鼓励他，心理依然还是很高兴的。他还开玩笑似的问柳雨“你是真的相信我在绘画上能出头，还是客气话？” “真的！” “哈哈哈。。。。。。”许四海老怀大为。 吃过点心，柳雨蹦蹦跳跳的走了， 许四海颇为感慨，这时代的女生大都淳朴，看重的是真爱，对金钱并不太在乎。 像临水胡同的赵艳华那种人，毕竟还是少数！ 三百零二 柳雨 下午；又快到柳雨上班的时间，许四海站再店门口背着手在盘核桃，心里还在思考今天接到的两封信。 一封是许久不见的香江霍大少来的。这位老倌说前段时间他忙的要死，现在刚刚轻松下来，想约说许四海一起出去走走。 另一封是索尼音乐的小野江飞来的，这封是全英文的信，上头说今年年初出的《回家》这盘带子，已经入围格莱美最佳唱片。 小野自己估计《回家》这盘带子势力强健，能与之匹敌者罕有，最终很有希望得到最佳唱片奖。 他希望许四海能在这天也出席颁奖仪式，同时组委会也邀请许四海以古琴上台，演绎《与兰同在》 最后自然是对新年新唱片的展望，索尼音乐上下对许四海的创作能力佩服的五体投地，希望许君能再接再厉，为索尼音乐创作更多的好曲子。 小野最后还说了他已经请动了索尼的总裁盛田和夫，给出光美术馆的馆长老出光先生打电话，结果毫无效果。 “拜托啦许君，千万不要拒绝！” 许四海还在考虑要不要参加格莱美，忽然对面传来柳雨的惊呼。 抬眼看过去，街对面有两个小混混一前一后的把柳雨包夹住，还一脸贼兮兮的贱笑，许四海就知道这不是啥好鸟。 心里一惊，飞快奔过去。 “干什么？”话还没说完，许四海还示威性的挥舞着拳头。小混混看来了强援，立刻就怂了。 （不能写打架的事，不然要封！） 往回走时，柳雨的神色颇为高兴，还说许老四这个小白脸竟然还会武功，令她刮目相看。 许四海半真半假的说自己会的东西多着呢，以后会让柳雨慢慢知道！ 晚上八点半是柳雨的下班时间，她又来了，说是感谢许四海关键时候把刀相助，她要请许四海吃个饭。 “算了吧；你白天要上学，下课后还要到这边来上班，哪有时间啊？” “没关系的，我可以向单位请一天假，我不过是来实习的，生活费家里给的很充裕。” 老四心说你那点点薪水还是留着学校食堂吃饭用吧，“心意领了，请吃饭还是我来。” 柳雨眼珠子一转，露出一副狡黠的笑容：“那是你说的啊，我当真了。” 女孩天真可爱的笑容，让许四海有一股入沐春风的感觉，心里那个舒坦比在香港炒股大赚还要高兴。 又过了一段时间，都快到元旦，机会来了。 这天许四海去店里上班，午市后供电局来人通知下午整条件街都让电。 这时候电力紧张，时不时就会有让电的情况，而且是民用电让给工业电，一切都要确保生产建设。 许四海让店里伙计都出去玩去，他等了柳雨来了也要出去玩。 等到柳雨上班的时间，许四海依旧坐在店门口手上还是在盘核桃，“停电了，看电影去吧，反正也出来了。” 许四海还说他一个人在这边，基本没啥娱乐，大家一起吃个饭也让他换换脑子。 “好哇，难得的机会。”柳雨欣喜不已，觉得自己的苦工没白费。柳雨又露出一副狡黠的微笑。“这么忙我还是很愿意帮的！” 许四海推出自行车，自己先瞪了两脚，柳雨一下子就坐在后坐上，俩人直往城里去。 刚刚入城，正巧是下班高峰期，车流人流立马就多了起来。 哎；现在堵自行车，将来堵的是小车，许四海忍不住高呼：“哪天京城不堵就好了！” 柳雨说将来京城多挖几条地铁就行了，把人流都疏散到地下去。 这话太天真了，许四海听了忍不住大小起来。 后世京城十几条地铁，还不照样堵车堵得严严实实。嗯，还要排单双号呢。 许四海的自行车开始钻胡同，车多；人多；胡同窄，自行车难免要让个人让个车，车子自然会摇晃。 柳雨还惊叫一声，伸手紧紧揽住许四海的腰，随后害羞的收起，还在老四的背上狠狠的锤了两下。“都是你；都是你。” “打我，要你吃苦头。” 许四海的自行车一个劲的摇晃，惊的柳雨紧紧的抱住许四海的腰。让他感觉心里美滋滋的，还用手轻轻的摸了下女孩纤细的手指。 柳雨嘤咛一声，靠在许四海的背上，尽管一路无语，但温情甜蜜却将俩人给包围。 雍和宫附近，许四海在一条小胡同口把自行车给停好了，他还主动牵着柳雨的手。 一开始小妮子还有点不好意思，使劲想要把男人的手甩开，结果用力甩了几下都没甩开，也就默认了。 柳雨还心说这家伙还挺强悍的，认准了事情不罢休。 一家国营小饭店，坐下点菜，柳雨还要许四海少点些，她胃口小吃不多，俩人三菜一汤足够了。 许四海看了下墙上挂着的所有炒菜的牌子，愣是没看到有酸菜鱼。 他心说自己店里的酸菜鱼已经做了有两年了，每天门庭若市，生意好的不得了，这边的国营店还在老一套，不紧跟时代潮流不破产有鬼了！ 随便点了木须肉，炸里脊，醋溜鱼片，酱牛肉，白菜丸子汤，柳雨赶紧要许四海打住，再点俩人绝对吃不下。 俩人你侬我侬聊了许久，还要自己取端，时间尽管长了点但味道还是很好的。 这都是柳雨平时都舍不得吃的好菜，她看了口水直流，但为了在男朋友面前保持江南水乡小家碧玉的形象，她只能小口小口的吃，没吃几口就说吃饱了。 其实再来一碗米饭，两个炒菜柳雨也能吃得下！ 柳雨还埋怨说“点这么多菜，看你怎么办？” 许四海也只吃了一点，他现在真的胃口小了很多，只吃一点就能吃饱。 饭后时间还早，俩人在附近找了家电影院去看电影。 这时候看电影很流行，原因就是好多谈恋爱的家里居住面积狭小，哪里还有可供两人独处的房间，没办法大家只能去公园，去电影院。 电影院播放的是魔都电影厂出的一部片子，名字叫《邮缘》 电影院里俩人头碰头的坐在一起，柳雨心里激动的砰砰直跳，心里老是在想万一老四要亲我该怎么办，是接受还是拒绝？ 可惜这个问题一直到电影结束都没出现，电影结束，柳雨自己都不知道看了些啥，就只知道自己的销售被温暖的大手握住。 很温暖，很安全的！ 竟然让柳雨产生了深深的依恋感。 不过这么黑漆漆的好机会，许四海竟然没亲她，也让柳雨很失望！ 她心里还暗骂许四海就是个胆小鬼！ 老封建！ 一点浪漫都不懂！ 天很晚了，许四海还继续用自行车送柳雨返回学校。 京师大就在西城，而且距离临水胡同也没多远，等到许四海把柳雨送到学校大门口，柳雨挥挥手飞也似的跑了。 三百零三 柳雨 二 美好的日子总是总是过的很快，老四和柳雨的感情也在急速升温。很快就到了1985年的1月13号，这天是星期天。 柳雨早早就带着一网兜菜找到许四海说要做菜给他吃，她每天看到许四海啃大饼窝头看不过去。 “中午我给你露一手看看，也让你尝尝扬州美味。” “那敢情好。” 这种天上掉下来的大好事许四海从来不会拒绝。 拒绝一位美女给自己做饭，那就是傻子！ 未来老板娘要进后厨，厨子们都笑呵呵的让位。 就看到柳雨煎炸烹炒一通忙活，还真的被她搞出四道菜，豆腐干丝，香菇菜心，糖醋排骨，红烧带鱼，还闷了一锅米饭。 这四道菜端上桌，可以说色香味俱全！ 柳雨还特意介绍那盘豆腐干丝：“这叫烫干丝，是扬州特色美食，必须要用开水烫熟，你尝尝。” 柳雨真心为自己做菜，许四海也是真心品尝，试吃下果然味道很好，很对他的胃口。“你数学系的还会做美食，难得，而且做得好这么好，太难得了！” “喜欢你就对吃点！”柳雨听了眼睛都笑成一条线。 难得换换口味，还是心仪的美女精心烹饪，许四海现在胃口大开，一口气吃了一碗米饭，菜被他吃了大半。 柳雨看到盘子空，碗空，她更高兴了，还说今后每个礼拜谈都来给许四海做饭换口味。“其实我天天吃馒头不习惯，就是想借你个地方用用。” 许四海听得出来，这是柳雨在给自己台阶下，他的心里更觉温磬。 许四海一把握住女孩葱白一样细嫩的小手，态度诚恳：“欢迎欢迎，最好你每天都来。” “干什么呀，丑流氓。”柳雨羞涩的将手抽出，还小声嘀咕：“这么多人呢。” 许四海到是毫不在意，他大大咧咧的笑道怕什么，我们是两情相悦，谁也管不着！ 柳雨听了美滋滋的，眼睛都笑称月牙状，随后上班去了。 许四海觉着吃人家女孩的还要还给人家一点，又电话吴伟让挑几斤最好的苹果来。“要又红又大的！” 晚上柳雨将苹果拿到宿舍，大家看到苹果又大又红，可以说市面上很难见到的好东西，大家都很喜欢，还追问哪来的？ 柳雨味儿了不暴露恋情还谎称是上班的单位发的，店里每个人都有，“大家都共产了吧。” “好哇！” 一干舍友每人都拿了个大苹果，洗了后分别坐在床铺上嘎吱嘎吱的在啃。还有人说苹果的质量极好的，又甜又面好吃极了！ 看到舍友们吃得开心，柳雨心里也非常满意。 “许老四这人不但帅，还有才气，还会疼人，没有比他更好的男人了！” 一月十五，柳雨发工资了，许四海还听到柳雨和隔壁的经理在争吵，好像是为了奖金什么的。 因为这是工作方面的事他并没故去瞎搀和。 一会时间柳雨过来了，气呼呼的说不干了。 问原因，是因为隔壁的经理欺负她，把她原来销售复印机应得的奖金扣了一部分，还说奖金要平均下，不能全给一个人。“这是大锅饭！” 许四海听后哈哈大笑，他要柳雨不必再去上班受气，零花钱他来给！ “你那点工资还是多买点文房四宝吧，宣纸颜料不便宜，再说本姑娘零花钱有的是。”柳雨白了他一眼。 “这样吧，我请你吃饭消消气。” “好，吃好了还要看电影。” 柳雨的心里还在期盼许四海能亲她一下。 俩人骑车直奔什刹海的新兴饭店，此时刚刚到饭点，饭店的生意刚刚开始好起来。 下车后柳雨看到家店装潢考究，还用上了落地大玻璃，她生怕许四海为她破费，还要求到别处小饭店对付一顿算了。 多好的女孩呀，越是这样就越不能亏待了人家！ 许四海拉着柳雨的手大大咧咧的走进店里，还挑了个靠窗的俩人小桌坐下。 让柳雨感到惊奇的是，饭店上到掌柜下到伙计，看到自己俩人还笑眯眯。 就看到20多岁小掌柜笑眯眯的走来，“二位想吃点什么？” “掌柜的，来几道好菜，少加点辣！” “哎哎。”小掌柜点头犹如鸡吃米，颠颠的去了后厨。 柳雨：“你们认识？” “当然，他是我发小，也是我的老板。” “哦。” 许四海还趁着上厕所的机会找到丁大勇，要他到前边宅子里拿一盒香港邮寄来的巧克力，到时送给给柳雨。 丁大勇笑嘻嘻的答应了，还夸老四有眼光挑了个如花似玉的大美女，这可以说是郎才女貌！ “谢谢”许四海自己也觉得柳雨是自己的绝配！ 他认定柳雨要做自己的老婆！ 菜很快就端上来了，一盘鱼香肉丝，一盘麻婆豆腐，一叠酱肘子，炒虾仁，掌柜的还很贴心的给两瓶北冰洋汽水。 柳雨看到盘子里堆的高高的肘子，还责怪老四乱花钱，多点两个素菜不好吗？ 许四海对此毫不在意，他夹了片酱肘子在麻婆豆腐的汤汁里蘸了下送达嘴里，“尽管吃，不够再添，吃多少都不要钱！” 饭店里许四海和柳雨正吃得香，受命去拿巧克力的丁大勇还在前边的宅子里看到赵丰年。 他还颠颠的给老爷子做汇报，“大喜啊，今个晚上老四带了个大美女来吃饭，您快去看看吧。” “还有这好事？”赵丰年嚯的一下就站起身，大步往外走，心里还说这傻小子算是开窍了！ 赵丰年刚走到饭店范围，一眼就看到落地窗里边的徒弟和他的女友。 老头手里盘着核桃，还惊叹：“真是个俊俏的大姑娘，和老四是绝配！” 里边许四海看到师傅走来，就知道是丁大勇给通报的消息，遂大大方方的朝他招手，示意他进来坐坐。 老头还看到徒弟和女孩嘀咕了几句，随后女孩也笑着朝他招手。 “这儿可真是太好了！” 赵丰年美滋滋的走到店里，老四这边还给腾出个位置，一杯白酒一双筷子随即送到。 店里服务员勤快的态度，倒是让柳雨确信老四和这家店的老板关系深厚，不然店里不会这么热情接待。 待赵丰年坐定，柳雨还起身恭恭敬敬的叫了声：“师傅。” “哎。。。。。。” 赵丰年还没喝酒，人已经醉了。“姑娘爱吃啥和师傅说，我让他们给你做。” 那里用的上赵丰年发话，店里已经给端来一盘爆炒腰花，一盘酸菜鱼片。 随即赵丰年在老四的介绍下得知，徒弟媳妇竟然还是大学生。 “我滴个天呐。” 赵丰年更加惊讶，连连夸柳雨是个好姑娘，老四也是个好孩子，“你们要相亲相爱，和和美美的一辈子。” 这话是柳雨最爱听的，还一个劲的点头说“会的；会的。” 说说笑笑，一顿饭吃到快要结束时，店里又给送来一盘冬笋炒青菜，砂锅丸子汤，算是用来清清口的。 饭后，丁大勇自然是乖乖的把一盒进口的巧克力送给柳雨，还说欢迎以后经常来，“尽管吃，不要钱！” 反正这都是你们家的，吃点喝点无所谓。 陌生人送的东西柳雨那里会收，不过赵丰年不但要柳雨收下，还说给的少了，要丁大用再去拿点桔子苹果啥的都给装点，甭小气！ 一会时间，丁大勇颠颠的提了个大袋子走来，这下柳雨更加不敢收了。 许四海看了直摇头，心说你们给这么多东西，我们还怎么去就看电影，电影院里也没地方放啊。 不过赵丰年依然要老四代柳雨收下，还要他亲自给送到学校去。 好吧，电影算是看不成了，俩人只好提着网兜慢慢的往师大走过去。 学校门口，许四海觉得网兜很沉，还想要把袋子直接送到宿舍的楼下，可惜柳雨不让，说很难为情的，想要自己提进去。 瞅着周边没人，柳雨还在老四脸上轻轻的啄了下，随后提着袋子飞也似的跑了。 许四海笑呵呵的感叹：柳雨真是个好姑娘，这辈子你不负我；我必不负你！ 三百零四 柳雨 三 女生宿舍二楼；这是个六人间，但只住了五个人，当柳雨提着重重一袋子美食走进204房间，里边四个舍友都在。 大家也没啥娱乐活动，不是在床上看书，就是在聊天。 和柳雨最要好的浙江人舒芹还问了：“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别提了，和经理吵翻了，老娘不干了！”说完还把袋子往床上一倒：“大家挑好的吃！” 大家看到柳雨的床上倒了有苹果桔子，还有铁盒装的，都知道这是好东西，惊喜的大叫，随即猛扑过去。。。。。。 都是师范大学的学生，没有人不懂英语的，大家看到巧克力的盒子上还写了英文，竟然意大利出品。 巧克力又苦又甜的味道，真的让姑娘们欲罢不能。 大家享受着，还把柳雨众星捧月般的包围起来，惊叹她路子粗，这种正宗的欧洲巧克力都能搞得到，简直法力无边！ “这是朋友送滴！”这句话说得柳雨心里别提多美了。 许四海温暖的大手，满是男人气息的胸膛，想想都让人激动。 “呃。。。。。。”巧的很，柳雨这会还打了个饱嗝。 心细的辽东姑娘李芸问：“小雨，你下饭馆了？” 再一想，李芸：“是不是谈恋爱了，东西是男朋友送的？” 李芸的嗅觉绝对灵敏！ “啥？小雨你有男朋友了，快快如实交代！”山东姑娘杨慧性格火爆，说干就干，一把拉住柳雨。 “没有，真的没有！” 说谎让柳雨的脸上一下子就红了，幸福的眼神也同时出卖了她。 这神态，全宿舍的女孩子们一看就明白其中的含义！ 大家都很羡慕，更想了解下事情的内幕。 最熟悉柳雨性格的舒芹还威胁说，再不从实交代，就要大刑伺候！ 柳雨怕痒痒，所谓的大刑伺候就是全体宿舍的姑娘都来给柳雨挠痒痒。 舒芹等刚做出一副张牙舞爪的样子，柳雨已经笑的倒在床上，当舍友的手刚放到她身上，她已经笑的合不拢嘴，“我招我招。” 当柳雨把老四的家庭情况一说，，辽东姑娘李芸咂咂嘴说：“农村的，条件很差啊。” 舒芹：“这也没啥啊，人家许四方也是有正当职业的，又不是需要靠种田生活，除了没有一张名义上的京城城市户籍，其他和城里人不都一样吗？” 柳雨说：“老四有才华，能写会画，我看重他的是才华，户口啥的我想都没想过。” “傻妹子”李芸还苦口婆心的劝解：“有才华那是几十年以后才能出名，长得帅也不能当饭吃，你要面对现实。” “这都不要紧，我爱他，愿意和他一起受苦。” 看柳雨说的这么就坚决，李芸便不再言语，宿舍的气氛也随之沉闷起来。 杨慧说她有个建议，明天刚好是周六，不如大家一起去看看这个许老四，到底有多帅，才华有多厉害。 “不要去；不要去，我还没打招呼呢”柳雨急忙反对。 不过柳雨的反对无效，全宿舍的舍友都说好了，明天下午就到麦香居去实地侦查下。 第二天下午的放学后，204室的舍友们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出宿舍，齐齐往麦香居前进，再也不用上班的柳雨抵不过舍友们的挠痒痒，也被逼着带路。 店里，许四海尚在临摹郑板桥的竹子，听到柳雨的呼喊还回头看了下，再看到柳雨身后跟着一群姑娘，就知道是她的同学。 遂放下笔：“各位同学好，赶紧屋里坐。” 李芸等同学一边进屋，一边还在打量许四海。 每个人心里都在惊叹，“这家伙还真帅皮肤还好，雪白雪白的，小雨一点都没夸张。” 柳雨还把许四海桌上画了一大半的竹子图给举起来展示；“看看，许老四是很有才气吧。” 大家这才注意到这个许四海还真的很有一手，竹子画的风姿摇曳，恰如在微风中起伏摆动，都夸他画的极好。 李芸也在为柳雨高兴，因为这个许老四长的非常帅，就是个真的白面书生，气质也好，“哎，要是这个许老四是京城的城市户口，那就姻缘美满了。” 不过再一想，人无完人；金无足赤，世上的事哪有十全十美的，能找到许老四这样的已经很不错了。 许四海看到这一幕，就知道柳雨的闺蜜们是在“盘道”，这时候必须要给女友一点点小小的满足。 “各位同学请等下，容我把这幅画画完，我请你大家吃饭。” 有姑娘还虚虚的客气，说不用啦，他们回去吃食堂。 “给个面子吧，美女们。” 帅哥摆出了极低的姿态，美女们的虚荣心得到了充分的满足，大家都没法子拒绝。 待这幅画画完，天全黑了。 许四海再给画写上落款，打上图章，学历史杨慧还建议，不如就把这幅画带宿舍挂起来。 此举又得到所有人的赞同，画还被杨慧给小心的折好揣进兜里，一众姑娘们这才跟着许四海去了什刹海新兴饭店。 饭店早就接到通知，还给留了二楼的一间小包房，等一干莺莺燕燕的姑娘们到达，包厢里的凉菜啤酒都已经摆上了。 看到这么上档次的饭店，平时一贯清苦的姑娘们心里非常满意！ 缺肉啊，这年头基本上没有不馋肉的！ 看到大盘的荤菜流水介的端上来，姑娘们同样馋的口水直流，还猛夸老四够义气，以后但凡有事，师大204室一定全力以赴！ 没说的，干！ 都是年轻的姑娘，又好久没食吃肉了，一说开动都是光吃肉不喝酒。 看到姑娘们这幅样子，许四海又兴起当初他宴请红楼剧组也是这样的。他还像个知心大哥哥要大家慢点吃，不够还有。 觥筹交错，气氛热烈，大家对今天的菜肴非常满意。 您还别说，女人真要放开放肚子，一般的男人还不一定比得过。 今天宴请六个姑娘，光是酱肘子就吃了三大盘，外加九道炒菜，还有若干瓶啤酒，战斗力可谓惊人。 大家都吃的满嘴流油，幸福感满满。 李芸吃完了还直哼哼，说今天吃撑了，必须要找个地方歇会再回去，不然走不动道！ 许四海起身拍拍手：“跟我走，带你们找地方喝杯茶消消食。” 提着两个暖水壶，许四海在前边带路，六个姑娘们在后边缓缓的跟着。绕到胡同口的大宅子，许四海看院门锁着，就知道师傅又回乡下给自己父母报喜去了。 这种大喜事老年人一刻都藏不住！ 三百零五 柳雨 四 许四海用钥匙捅开院门，里边照壁前还有一溜小灯泡给照亮。绕过照壁，姑娘们完全可以看清楚，这是一套保存完好的大四合院！ 柳雨随即发问：“老四，这是你家还是借的？” “是我的，都住了好几年了。” “那你父母呢？”柳雨还有些紧张的在东张西望。 “住老家啊，家里的地不要种吗？” 柳雨暗暗松了口气，心说许老四父母不在那才好。 要是仓促之间见面，自己又没啥准备，一定会出问题的！ 不过许四海却在笑她：“怕什么，丑媳妇终归要见公婆的。” “要死啊，谁是你丑媳妇？”说完柳雨伸手就要打。 好在此时许四海已经进如西厢房把日光灯打开，两个24寸日光灯把整个西厢房照的透亮。 这下整个四合院看得更清楚了，李芸惊叹不已还夸许四海真厉害，一个人居然住着一整套四合院，简直太奢侈了！ 其他姑娘们也纷纷附和，说就是在屋里打滚都不要紧，哪像宿舍；五个人挤得都快没地方下脚了。 一群人还没到屋里，就听到抢先一步的杨慧惊呼：“哎呀你们快来啊，这边还有好多古董！” 大家齐齐朝屋里看去，就看到眼前犹如进入了古代世界。 正门对面的墙上是一副泛黄的古画，下边还有个紫红色的长条桌子，上有还有两个精美的花瓶，一个镜子一个座钟。 再往前是一张同样紫红色的八仙桌，两边是两把太师椅，两侧靠墙对称摆放了各一对黄色的椅子和一张茶几。 地面是一水青砖铺就，平整；干净，一尘不染。 杨慧：“这里不像住家，倒像是在拍电影。” 几个姑娘还觉得许四海的家很有趣，吃饱了饭没事干还让他带着参观下。 “好吧！” 许四海再把西厢房中南房的灯打开，姑娘们看了更加咋舌。 诺大的房间近门处窗口下是一张小几，桌面中间摆着一只青花玉壶春瓶，视线再放远，山墙的墙角还放着一个紫红色的柜子，这柜子考究的很，连门都是雕花的。 屋子中间就一张硕大的长条桌，一把靠背椅子，墙上还挂了好多的画。看纸张，有新画的，也有好多颜色泛黄的古画。 别人或许不懂，但柳雨很熟悉这种场景，知道这是间专门的画室，在扬州老家他父亲也有这么一间，不过没那么大而已。 而且现在柳雨也回过神来，想起那些紫红色家具，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红木家具！ “这家伙好有钱啊，原来他一直都在瞒着我！” 自己对许老四掏心掏肺，可这“杀头滴”竟然还藏着掖着，柳雨心里越想越生气。 再看了北房，那是个书房，里边中间一张红木大书桌，四周全都是红木书架，倒是显得书香气十足。 陕南农村来的马艳艳还问了：“老四你睡哪儿啊，怎么没床？” 许四海一指北边：“我睡正房啊。” “三间西厢房还放不下你许老四一张床！”李芸愤愤然说道：“这也太才奢侈了，可怜我们姐妹几个，十四平米都要住上六个人。” “简直奢侈的过分！”舒芹也出声附和。 此一说得到全体所有人的赞同，大家还说许四海就是个大财主！ “大财主？”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柳雨，她忽然反应过来，或许中关村的麦香居，以及这边的新兴饭店很有可能都是许四海的。 这个“杀头滴”到底隐藏了多少秘密？ 如果说饭店的老板是哪个小掌柜，那么自己昨天吃一顿不付钱关系，今天这么多人都去吃还不付钱，这怎么也说不过去。 唯有许老四自己是老板，那他带再多人的去吃饭都没关系。 “杀头滴，还在骗人！”柳雨心里越发的气愤。 大家再回到中间房间坐下，学文学的杨慧还问许四海，墙上挂的中堂是不是古画？ “不是，那是我绘画师傅前几年新仿的，除了这幅画，这房间其他都是老物件。” “那长条桌上的花瓶呢？” “是明朝成化时期的民窑精品，不是宫里用的官窑，好东西我也不会随意放在这地方。” 杨慧咂咂嘴，再也不敢问下去了。 这会柳雨再也忍不住了，“老四，这么好的房子你买得起吗？” 一众姑娘们也开始关注这件事。 许四海此时已经觉察到柳雨心里的疑问，遂笑这解释这套房子是他师傅的，师傅姓萧没儿没女已经故去了，他属于养老徒弟，就传给他了。 “后边的六尺大幅就是我师父的画的，我挂在这边就能经常想起我师傅。” 哦，是这么个来历，柳雨心里的怒气稍稍消了点。 茶泡好了，喝了有半杯时间，外头忽然传来大卡车的轰鸣声，随即还有人在叫嚷：“老四，水果到了，出来卸货。” 这是吴伟的声音，是他从南方购买水果运到了。 许四海听了心里暗暗叫苦，哎呦，这么这么寸呢，自己还想隐瞒点啥，结果你倒好只给接兜底翻了。 吴伟都到了，还嚷嚷，一干大学生们兴趣盎然的往外跑，想要看看是啥水果到了。 胡同口，停了两辆崭新的四吨箱式大卡车，俩个人正盯着门里边张望，看到好些美女从屋里出来，还惊奇不已。 看到许老四出来，吴伟还拉着追问“咋回事儿，怎么这么多漂亮妞？”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许四海也不好明着说，他只能不停的使眼色来暗示：“吴老板，生意兴隆啊，又送水果过来？” 结果不知吴伟是天黑没看见，还是他压根就不想骗人，“我算啥老板，你许老四才是京城一等一的大老板，谁能比的上你？” 哎呦，你个该死的，嘴上就没个把门的？ 许四海气的恨不得一脚踢死这生瓜蛋子，活该他到现在还打光棍！ “老四，你还要瞒我到几时？”柳雨气的直跺脚。 “甭急；甭急。”许四海一把将柳雨拉到院里。 解释说：是怎么回事，自己和吴伟合伙做了点水果生意，这就慢慢的攒了点钱，盘下了两间铺子，“其实也是为了咱们将来能过上好日子。” 许四海已经开始为将来考虑了，这个解释柳雨听了很满意。“那你做啥不早说？” 老四又说时下个体户地位很低的，属于过街老鼠的待遇，自己一眼就相中了柳雨，瞒着也是想好好的处下去，万一说了个体户被瞧不起怎么办？ “还有万一说钱多，美人儿吓走了那不是亏大发了！” 柳雨心里其实已经原谅了许四海，不过她还装作生气的样子，“说还有啥隐瞒的？” 许四海也装作兜不住的架势，期期艾艾的说：“我坦白，其实我师傅传给我两套房，这边一套是我师娘的嫁妆，其他地方还有一套才是我师傅祖传的。其他再也没啥了。” 柳雨心想民国时期就能写写画画的，家里自然是有钱人家，多一两套房子也属于正常，她扑哧一声笑了，“好了，下不为例！” “哎哎”许四海还很狗腿的说：“从今往后，我有啥事一定向您老汇报。” “好吧，卸货去。” 外头，经过李芸的旁敲侧击，姑娘们也大概知道许老四四年前就开始做生意了，因为头脑灵活还越做越大，估计是个很有钱的阔佬！ 一桩心事了了，许老四重新精神起来，招呼吴伟去饭店找人来帮忙卸货。“同学们对不住，来活了不能奉陪，还请见谅。” 说完便开始撸起袖子卸车。 一干大学生吃了人家的好饭好菜，这会看到来活了，也不好意思干看着，也帮忙卸货，她们俩人抬一筐，把车上卸下的竹筐往院里抬。 这边的水果纯粹就是给许四海吃的，也卸不了多少，绝大部分还是要送到德胜门外水果批发市场去。 晚上；204宿舍的姑娘们心思纷乱。 有人在为柳雨而感到高兴，说她找到了如意郎君，也有的心里直冒酸水。 “老四这么帅，还这么有文化，还挺有钱的，怎么不是我的男朋友？太可惜了！” 三百零六 柳雨 五 赵丰年回来了，一起来的还有老妈邵小梅和许飞赵岩俩小孩。 因为今天是星期天，许四海天没亮就去潘家园收古董去了。等到许四海开着香江买的奥迪回家，卸下无数坛坛罐罐。 老妈一见到四儿子就笑问：“老四，听说你有女朋友了，还是个大学生？” “没错！” 邵小梅让老四把女友给找来给她看看，老太太还说红包都准好了，还拿给许四海看了下。 “您别急，我和她约好了，这就去接。” 说完许四海奥迪小车屁股头一冒烟，呲溜就开走了。 邵小梅抱着外孙拉着孙子，开心大笑：“又解决了一桩心事！” 师大校门口，柳雨看到许四海竟然开了一辆崭新的小车过来，她已经不再惊讶，上车后就只问了一句“这车也会你买的吧？” “嘿嘿。” “个杀头滴，倒是会赚钱！”柳雨也知道毕竟这不是坏事。 柳雨的到来，让邵小梅高兴不已，又是这还是个很漂亮的大学生，长得那更是没话说。 尤其是柳雨的一声“妈”，叫的邵小梅心花怒放。 比嫁闺女还要开心。 柳雨今天本就是来干活的，她和准婆婆聊了一会，便拿起扫把开始扫地。从第一进的倒座房开始扫地，一直到第三进的后罩房。 她这才知道，昨儿晚上是自己没看清楚，其实院子还是很大的。 后边的房子里堆满了古董，还有大量的箱子，估计里边也是古董，她由此想到许老四这是赚了多少钱呐！ 在正房的墙上，柳雨还看到三弦和长刀吉他，她更加惊讶，原来许四海这个“杀头滴”能文能武还能音乐，够高雅的。 刚巧许四海在这边整理刚刚收来的古董，他还给柳雨介绍这个是宣德的；哪个是乾隆的，让柳雨听了频频咋舌。 下午没啥事，许四海还找出一份文徵明的小楷展示给柳雨看，“柳雨；你的小楷造诣不错，照着这本多练练或许还能成一名小楷专家。” 这俩人在书法上还是有共同语言点，他们对着这本册页嘀嘀咕咕的研究了好久都不觉得累，不知不觉就聊到晚上。 外头，老三也回来了。 他老妈劈头就嚷嚷上了，老四都有媳妇了你呢？ “我也有，不比那个小柳差。” “真的假的？”邵小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当她得到准确回应，她高兴的只想放声大笑。老天爷，我们老许家今年是交了好运，秋天姑娘生个大胖小子，到冬天老三老四俩小子都有了对象，还以比这更好的事吗？ “老三呐，下礼拜也把你媳妇带来给我瞧瞧。” “成！” 晚饭前，老三老四俩兄弟在屋檐下抽烟，老四还问老三有女友了？ 老三点头，说是唱评剧的花旦，长得很好看，还善解人意。 “戏子？” 老三眼睛一瞪，说什么呐，都啥年代了还老封建思想？ “我提醒你三思。” 老三说他们俩是真心的，自己也没说是啥老板，就直说是给大老板跑腿的，至于家里香江美国有生意，一点都没透露。“这样总成了吧？” 这么一说许四海放心了。 晚上吃法，吴伟也进来蹭饭。 他频频说柳雨宿舍的女同学很好看，“尤其是那个李芸，人长的高不说还皮肤白，人还爽快！” 柳雨哪里会听不出其中的含义，“我给你介绍下。” “那敢情好，拜托了！”吴伟还感激的给柳雨敬酒。 晚上在送吴伟出门时，许四海还建议吴伟那个陕西的马艳艳比较好，她比李芸是在。 哪知道吴伟把眼睛一瞪“你能娶个漂亮的，我为啥不能？” 得，许四海彻底无语了。 在师大校门口，柳雨说下礼拜学校就要放假，她也要回扬州看望父母，但她舍不得这边许四海。 许四海：“两情若要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爱情很重要，但孝道而已不能忘。早点回家，禀明父母，明年我们就住一起！” “什么呀，你个杀头滴！”柳雨又羞又怒，还抡起粉拳暴打许四海。 最后竟敢被这个“杀头滴”抱在怀里肆意轻薄，搞得自己气喘吁吁的，几乎都快把持不住。 1月27日，腊月初八，今天又是个礼拜天，昨天师大就开始防寒假，有学生陆续返乡。 柳雨定的是明天得票，所以今天他还是要来许四海家，她还要为吴伟做红娘，把李芸介绍给他。 晚上家里聚会，老三许山峰果然带个身段极好的女孩过来，还介绍说这个女孩叫宁丽，老家是保定的，现在在评剧团工作。 许四海暗地里细细的观察宁丽，此女身材极好，许是因为演员的关系，面部表情很丰富，眼神特别灵活。 人长的身材修长，瓜子脸，走路那小身段一扭一扭的。还非常会说话，把自己老妈捧的心花怒放！ 许四海还发现，宁丽每说一句话，都要先看看老妈的脸色，他觉得这女孩有些不自信，且心机太重。 自己不止一次看到，宁丽看自家房子是眼神中满满的占有欲，恨不能从眼睛里伸出手，把这套房据为己有。 许四海看了直接判定这俩人不合适。 心里贪念很重，许四海怕老三玩不过她！ 饭后宁丽主动刷碗，因为家里有俩小孩，老仨老四俩兄弟去屋檐下抽烟。 许四海：“老三兄弟我真心劝你一句，这女还不合适。” 许老三还狠狠的白了弟弟一眼，说宁丽很不错，是个很勤奋的好女孩，自己和她已经睡过了，必须要为人家负责。 “再说我也在商场混迹好几年，还能让一个娘们给骗了？多少咱也就会防她一脚，机密的东西一句都没和她说。” 哎。。。。。 能做的自己都作了，许四海只能长叹一声，他只希望老三能玩而不迷，别做了宁丽的裙下之臣。 但回来老三还是被宁丽摆了一道，差点颓废了，这是后话不提。 第二天许四海又开车把柳雨送到火车站，还告诉他明天就要出远门，要柳雨别打电话，没用的。 “几时回来？” “嗯，至少要到年前！” 三百零七 霍大少的美国行 2月5号，许四海到达香江，还是入住他自己的海景苑小区。 晚上照例又是和他自己的手下在庙街的小食档聚餐，大家边吃边聊 大家都对许四海在夏天洛杉矶奥运会开幕式上，为天朝挥舞国旗而感到佩服，大家都说看了感觉很孤独的，等下回汉城奥运会大家多去几个人助威，还要多竖起几面旗帜！ 这话不止一个人说过，但真到了时间点还要看看谁有空谁没空。 许四海放眼看过去，不过一年时间，部下们的领导气质已经初步具备，各个都显得神采飞扬，意气奋发。 这其中尤以彭海涛变化的最为明显，他现在实际掌控香江两家中型酒店。 在老板许四海的大力帮助下，大陆的旅游观光客源源不断而来，两家小酒店的入住率高达90%，可以说赚到盆满钵满。 不是没有人眼红玫瑰酒店的游客，可惜这些人都是大陆过来的，他们无从下手也就拉不出这些大陆客。 这还不算，在大陆的京城和特区，还有两家五星级酒店在建，很快彭海涛就会成为香江酒店业的巨子！ 酒过三巡，邝世雄也向老板汇报了这一年的发展，他说在老板的指点下，今天在香江股市上基本做多，几乎都跑赢了，可以说收入颇丰！ 尤其是最近日元上涨，东亚投资也在这上头斩获不少。 “最近香江资本市场有啥动静？”许四海看是没来由的随口问了一句。 资本市场林天佑是最熟悉的，他长叹一声道：香江资本市场，外资的实力雄厚基本没啥，可惜华人资本的小银行基本处于风雨飘摇之中。 林天佑还掰着手指头说给许四海。1982年，有一百多年历史的谢利源金铺倒闭，引起市场对华资小银行的彻底不信任。 1983年，市场上传闻和谢利源金铺有很深资金往来的遭到挤兑，银行信誉大跌，最终难逃一死。 随后还有个叫大来财务的贷款公司倒闭，更加引起市场对华资银行的信誉坍塌。 邝世雄很轻蔑的说，这都是他们自己内部财务不健全造成的，活该！ “我们手头的资金也不少了！”许四海还招呼大家凑近点，“有机会的话，咱们也搞一家银行。林天佑和邝世雄先盯着看看，看那家最合适，咱们慢慢的谋划。” “ok”这话最对林天佑的胃口。 他看到老朋友一个个掌控大企业，早就眼红了。 聚餐结束，许四海自己坐出租到兰桂坊的一家酒吧，那里霍大少邹一帆顾生水都在等他呢。 许四海刚一坐下，顾生水就愤愤然说：“你们把生意都压在我的头上，自己到去美国游山玩水，你们还有没有点良心？” 自从夏天四人合资的东亚服装公司正式开业，顾生水就全身心的扑在这上面，也因为有了内行的掌控，生意一开始就很不错，现在更是生意兴隆，服装都销售到东南亚和澳洲。 接下来还要扩展到北美和西欧，生意还会也来越好！ 许四海笑眯眯的给顾生水斟酒，“顾兄，你是能者多劳，该请多多包涵” “先干为敬！”许四海一抬头，一杯威士忌就被灌下。 顾生水看许四海都陪酒了，他心里的不满也散了，“我真的也想出去玩玩。” 许四海建议年后让霍大少去特区接替顾生水，也让人家休息休息。 哪知霍大少连连摆手，示意自己俩天然和化纤的料子都分不清，还搞什么搞。 邹一帆更是说自己就是玩珠宝的，和服装完全没关系，请他去只能把厂子搞砸了。 说来说去大家都不愿意接手服装厂，气的顾生水大骂以霍大少为首的都是一群懒鬼，他要扣住三年的利润不发作为惩罚。 打过招呼了，第二天中午许四海和霍大少直奔纽约。 这一路不管向东边走；还是向西走，都要花好长时间，所以俩人都做的头等舱，这样就能躺倒了睡觉。 航班是全日空的，霍大少一上飞机就乐了。 他还朝许四海挤眉弄眼，告诉许四海一个内幕，别看小日本女人挺正经的，但全日空的小姐姐一个塞一个豪放的，尤其是在头等舱工作的。 “嘿嘿，到晚上你就知道了。” 许四海心里还挺期盼的，他心心念念***，可就是从来没感觉得东京的热度。巴黎热他倒是享受过了，感觉挺好的，这次希望能有个好结果。 其实许四海真没别的意思，他纯粹就是好奇，对东热两辈子的好奇。 趁着空姐送茶水的机会，许四海打量下两位空姐，果然身材不错气质也好，以他满脑子东热的标准来看80分还是有的。 看许四海是个年轻的大帅哥，空姐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把腰弯的低低的为许四海到咖啡，其弯曲的幅度刚好能让许四海看到她的事业沟。 说英语的声音更是柔媚到了极点，眼波还带着桃花媚态。 “哼，妖精！”许四海心里喜滋滋的。 等到半夜里，飞机在巴基斯坦卡拉奇停了下，再落地就要到伦敦了，这会有个空姐还走到霍大少身边俩人轻声轻气的在交谈。 许四海还纳闷了，怎么没空姐找我？ 既然霍大少想要个艳遇，许四海也不能当电灯泡不是，他索性躺到了盖上毛毯睡觉。 可惜他心里满脑子东热，又那里睡得着。 “喂喂” 刚才为自己服务过的空姐；一脸春意的把迷迷糊糊的许四海给推醒了。 半夜三更，小姐姐把自己推醒，许四海顿时精神头来了。空姐说自己睡不着，想要找许四海聊聊。 许四海是个好心人，他不可能让空姐站着和自己聊天，还挪挪屁股腾出块地方让空姐坐下。 可位置还是太小，最后许四海索性让空姐坐在他大腿上，这样大家都舒服点。聊了一小会，出去的霍大少脚步虚浮的回来了，还冲许四海露出满意的笑容。 这边腿上的空姐说要是许四海有兴趣，她可以带到机组专用的小阁楼去歇会。 “ok！” 许四海自是从善如流。 在小阁楼，许四海如愿以藏的享受到了东京的高温，“东热，真的很热，很享受！” 三百零八 霍大少的美国行 二 霍大少的派头真大，他居然把饭店预定在纽约最有名的华尔道夫酒店。 这家店可是以专门接待各国政要为主的大酒店！ 入住的可以说非富即贵！ 该店还帮霍大少预定了两张格莱美颁奖礼的门票，而且座位还挺靠前的。 俩人各自开了个房间休息，等到晚上许四海先是电话联系了索尼音乐在纽约的分部，通报下自己已经到了，在让他们通知下小野江飞，好让他们派车来接自己。 随后还电话了程逸飞，约他到华尔道夫酒店一起吃晚饭。 程逸飞非常高兴许四海约他一起吃饭，说自己一个人待在纽约都快被逼疯了，好像找人聊聊。 另外就是大大的表扬了下许四海赚钱的能力，他已经听双胞胎说过了，最近许四海已经成了阔佬，刚好可以宰他一刀！ 随后许四海去了霍大少的房间，还和他说了等会要宴请一位画家。 “此人是个潜力股，已经举杯全部大师级的水平，目前正在蛰伏阶段，说不定那天就一飞冲天！” 霍大少眼睛盯着许四海看了会，问出的多少钱才能买下一副画。 许四海想了想说，给多了不划算给少了画家又不高兴，不如你给他一张三万美金的支票，让他看着给。 “这样最好了！”霍大少对许四海在艺术品上的眼光还是绝对信任的。 晚上，华尔道夫奢华的餐厅，霍大少在桌位上等着，许四海则在餐厅大门口等候程逸飞的到来。 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三分钟，程逸飞拿着一个大号的纸包来了。 程逸飞还说上次许四海送给他的工笔兰竹图绝对漂亮，他很喜欢，就挂在画室每天欣赏，“好高雅的！” “过奖了老兄”许四海带着程逸飞走进餐厅：“介绍个有钱的公子哥给你认识，是个人品极好的大哥。” “谢谢！” 程逸飞知道这是许四海在为自己做推介，他心里很感激。 画家这个行业，必须要有强有力的人来帮忙做宣传吹捧，再加上自己确实有能力，这样才能打出名气。 许四海带着程逸飞还没走到座位，霍大少早早就起身迎接，还主动伸手：“欢迎程先生。” 这份放低姿态的尊重让程逸飞心情大好，他马上就把霍大少也引为知己。 三杯酒下肚，大家都互相熟悉起来。 程逸飞还把带来的纸包打开，里边是两幅55厘米的油画。原本这两幅画都是送给许四海的，但多了个霍大少每人一副也能凑合。 霍大少看了下这两幅画。一幅画的都是江南小镇的风景，画面上有石头的拱桥；河驳岸；临水人家，还有小桥流水。另外一幅为草地树林。 “程先生画的真不错，绝对是大师级水平！” 霍大少开始卖力的吹捧，不要钱的好话滚滚而出，说的程逸飞心花怒放。当即分送俩人各一副，许四海拿的就是树林这幅画。 此时饭店跑堂的把焗龙虾端上来，霍大少还端起酒杯互相碰了下：“祝程先生早日蜚声画坛！” 此地的焗龙虾做的非常道地，和符合许四海的口味，他连说这边做的味道好，比香江的味道好多了！ 霍大少：“此地是波士顿龙虾的原产地，刚刚捕上来就做自然味道好。” 龙虾吃过，晚餐以到尾声，此时许四海和程逸飞说，要求他在今年必须给自己画10幅到15幅好画。 “我很看好你，必须要趁你还没出名前多多的收藏，晚了就买不起了！” 说完给了程逸飞一张10万美金的支票。这笔钱在现在的程逸飞的眼中那就是一笔天文数字的巨款。 足够他一年房租和吃喝开销。太急时了！ 看许四海给了支票，霍大少也写了一张三万美金支票，还很客气的说自己的财力不能与许四海相比，这家伙就是个怪胎！ “程先生您随便给一两幅就行了。” 程逸飞则保证给霍大少两幅好画。 聚会散去，许；霍俩人还把程逸飞送到酒店大门外，这更让程逸飞感受到他俩对自己的重视。 许四海在陪同霍大少在纽约玩了两天，之后竟然消失了，每天抱着古琴早出晚归，好像忙的不得了。 霍大少问了，许四海则说是去会朋友去了，这种聚会霍大少不懂去了也没意思，还不如自己到处走走。 听说是这种高雅的东西，霍大少唯恐避之不及，“你忙你忙，拜托千万千万别把我扯进去。” 等到了12号，也就是格莱美颁奖礼这一天，许四海出去的更早，还通知霍大少不用等他，他自己到时间自己会去。 霍大少有些搞不懂了，还愤愤然说：“这扑街在干什么？” 晚上，霍大少自行前往颁奖地点----纽约市的中国大戏院。 这家已经有了60年历史的戏院；已经是纽约乃至美国娱乐界的胜地，格莱美会在这边办颁奖盛典，有时奥斯卡也会在这边举办，可以说是美国娱乐界的重镇！ 戏院门外的大道上，还有好多大明星的手印脚印，这又是一道吸引人的风景线。 今天因为重要颁奖礼，戏院大门还铺上了红地毯，还有大批等候已久的歌迷，最最少不了的就是电视台的记者和摄像机。 记者们的长枪短炮全都瞄准了红地毯，从明星走出轿车开始，一直到站在背景板下接受简短的采访，拍摄，全过程一点就不会遗漏。 今天的主角是明星，只有这些花枝招展服装艳丽的歌星名人才可以从正门走，其他人等都要走边门。 找到座位，霍大少看到这是个偏于边上的座位，完全在前排摄像机的范围之外。 坐下后霍大少的眼睛还在四处搜寻，嘴里更是念念有词，可就是没找到许四海的踪迹。“这扑街到哪里去了，时间都快到了！” 等到典礼快要开始，观众几乎坐满时，消失不见的许四海又忽然冒了出来，更让霍大少惊奇的是许四海竟然穿了一身很正经的燕尾服，还带了领结。 霍大少：“你这是要上台当主持吗？” “没办法，是别人非要我这么穿的！”说完许四海径直坐下了。 三百零九 霍大少的美国行 三 很快台上就出现一个男主持人，他走到话筒前道了声“女士们先生们，晚上好。” 顿时台下还响起一阵口哨声，这不是在喝倒彩，而是在和台上呼应。 许四海还是听索尼音乐的小野江飞说的，这个主持人叫约翰卡森，是个脱口秀的大明星，主持了一档播放时间很久的《今夜秀》，还得过好几个奖。 卡森朝台下看了下，随即赞叹今天晚上中国大戏院明星云集，璀璨的光华远超银河，还说这些都是入围大奖的选手，希望都能得到满意的结果。 随后就是几个不入流的歌手在台上唱歌。 老实说这年头的歌曲曲调大都比较和缓，曲子一般歌词也没啥出彩的地方，和后世劲歌热舞简直没法比。 之后就是颁了几个诸如；包装；儿童朗诵；最佳历史专辑之类的小奖，会场的气氛开始热闹起来。 霍大少还问许四海，他最喜欢的《回家》这张唱片不知道能否获得最佳唱片，要是没有，他就要喝倒彩！ “你倒是说呀，到底能不能？” 许四海说这是评委的事，他那里能知道，且耐心等上个把小时最终的谜底一定会揭晓的。 很快，喜剧；音乐剧；影视音乐项目的奖项也纷纷揭晓。上台颁奖的不是过气的老明星，就是名气不彰的新星。 到这会，许四海忽然又起身走了，霍大少错以为他是去上卫生间去了。 等到最佳古典器乐独奏，最佳福音专辑这种霍大少听都没有听说过的奖项发出，主持人约翰卡森再次出现。 他说今年有一张唱片，其中就有一首曲子，在排练厅演奏时居然是用天朝有这三千年历史的古琴演奏的，他看了这盘录像带，感觉非常不可思议。 “请问你们想不想现场听一下？” 霍大少心说这太好了，这则花边新闻他知道，是《回家》这张唱片中另一面的主打曲子《与兰同在》里边的花絮。 主持人说的录像带他没看过，但具体轶事他看报纸知道有这回事。 哈哈，看来《回家》得最佳专辑很有希望！ 当舞台上熟悉的《与兰同在》一开始空灵的音乐响起，舞台背后的电视墙上随即出现了一组人在排练的画面。 画面上的人全都是亚洲面孔，正在练习曲子，也不知怎么地，霍大少居然在画面上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许老四！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许老四还坐下了，招呼其他乐手一起演奏起来，而他真的就是在弹古琴。 古琴的声音和现代小提琴，电子琴居然配合的天衣无缝。 这桩轶事居然还和许老四有关，霍大少做梦都没想到。 而在此时的华盛顿大使馆，柏建设也在和大家围着电视看格莱美颁奖礼，他还惊呼“同志们，这个弹古琴是我哥们，去年夏天他还来过咱们大使馆！” 使馆的同志们回想下，可不就是这人！ 大家都说许四海是个好同志，给天朝长脸了！ 可惜就是他没有获奖，不然是一定要往国内报告的。 而在香江，黄占也在电视台解说这一场格莱美颁奖礼，他看到录像中的许四海也惊呼起来，“这个弹古琴的是我的邻居，前几天晚上我们还一起长叹流行乐，没想到他居然去了格莱美，真是为我们华人长了脸！” 电视台的人还递给黄占一张小纸条，上头写了“联系下这个人，约他来一场采访。” 因为是直播讲解，黄占只是看了并没答应。 录像播完了，会场一片惊呼，口哨声四起。 主持人约翰卡森还问大家，想不想看看这件神奇的乐器，神奇而又帅气的演奏者？ “ok！” 台下欢呼声如雷。 主持人伸出手高呼：“让我们欢迎神秘天朝的密斯许先生。” 哗。。。。。 又是一阵暴雨般的掌声。 当许四海一身燕尾服，抱着古琴从后台走出来，屏幕上忽然切换到明星的座位上。 名气如日中天，红的发紫的著名大歌星杰克逊居然起立鼓掌迎接。一起起身还有歌星莱昂纳尔----里奇。 两位大歌星起立迎接一位天朝来的，名不见经传的稀有乐器演奏者，这让大家都感觉很奇怪。 好像这个天朝许，还没伟大到如此地步吧？ 现场观众在纳闷，大使馆也再纳闷，香江直播间黄占同样搞不清楚原因。 等到画面切换到许四海已经站在约翰卡森的身边，忽然又给切到杰克逊这边，他还把两手塞进嘴里，用力吹了口哨。 这还不算，还当着摄像机面高高举起两个大拇指。 这意思大家就很明白了，是表示很厉害的意思。 于是大家都在想一个问题，这个天朝许到底厉害在啥地方？ “泥豪”卡森还用蹩脚的中文和许四海打招呼，而许四海却用熟练的英语说“拜托你卡森，我们还是说英语吧，这样也方便观众。” 华盛顿大使馆，柏建设还很自豪的说，这小子的英语还是我教的，没想到还越老越好了。 到这会，霍大少才算是明白过来，原来这几天许四海早出晚归，估计是在排练节目，而他今天穿燕尾服就是为了上台准备的。 “这扑街，不；是怪胎，瞒的倒是挺紧的！” 卡森问许四海，手上这张琴真的有三千年的历史？ “只多不少，我说的都是有明确历史记在的时间，上古传说还没算进去，不然就要有四千年的历史。” 卡森惊叹：“哇，好悠久！今天能否给这么多观众现场演绎一收流行曲子吗？” “完全可以，不过我还需要几个帮手。”许四海提高了嗓门，手指后台：“欢迎小鹰乐队，我要和他们一起演奏一曲，《加州旅馆》！” 嘘。。。。。。 哇。。。。。。 观众都快疯了，小鹰乐队的《加州旅馆》乃脍炙人口的好歌，尤其是歌曲开头长达三分多种的前奏，简直美极了！ 现在这个天朝许想要和小鹰乐队合作，必然是要演奏这一段前奏曲的。 且听听音质和效果如何？ 现场鸦雀无声，许四海正襟危坐，面前琴桌上摆放着他从香江带来的“鸣泉琴”。 身后六把高脚椅上还有几名吉他手，，小鹰乐队主唱唐---亨利，手拿一对沙球，站在许四海的身边。 三百一十 霍大少的美国行 四 许四海静气凝神，刚要准备弹琴，台下忽然有个声音传来：“天朝许，你的辫子呢？” 顿时许四海的眼神锐利起来。 身边唐---亨利也愣住了，他也没想到居然还有人在这种场合公然宣扬种族主义。 他娘滴；这是在打我许老四的脸啊！ 许四海心里气的咬牙切齿！ 真的，要是现在没啥人，他一定会冲过去打的这家伙亲妈都不认识他！ 问题是现在此地是公众场合，还在电视直播，骂娘打架都只能显示自己的无能。 现在；万众瞩目；必须要用自己的智慧来征服这些白皮猪！ 华盛顿的大使馆，工作人员也气愤不已，还嚷嚷着要大使去提抗议！ 许四海面带笑容摘下话筒，起身后还特意把后背转给观众们看，“各位观众，请看我有辫子吗，没有吧。 其实早在1911年，天朝就取消了辫子，而你们美国某些人的思想也太落后，脑子里居然还存放有近百年前的老思想。” 此时约翰卡森也上台，他一个劲的朝许四海道歉，同时严厉谴责刚才这种言论。 “错的不是你，而是组委会”许四海依然面带笑容，“这种人不该请到这边来，他最合适的位置应该是大都会博物馆的展厅。” 大都会博物馆的展厅？ 这句话不单约翰卡森没听明白，台下观众们也听明白。 许四海：“一个现代人，却拥有一副100年前的大脑，这种怪胎难道不需要展览下？” 这下主持人算是听明白了，卡森还符合说是该拉他去大都会博物馆展览，让这种肮脏的灵魂曝曝光！ 台下带头杰克逊起身鼓掌，他还大呼：“许，你是最棒的，别理那些杂种！” 来昂纳尔站起来了！ 霍大少也站起来了！ 随后越来也多的嘉宾，观众全都站起来为鼓掌加油！ 在电视台解说的黄占看了连连说好，还夸徐四海有急智，辛辣的对答非常到位！ 华盛顿，大使看了也说许四海做得好，很巧妙的扳回局面。 大使：“他娘滴就算小许把面子扳回来了，老子还是要提抗议！” 许四海朝大家虚按双手，示意安静。 他随后说道：“我来到这里，这就说明天朝人已经敞开胸怀拥抱世界，我们再次要融入世界大家庭。 来吧朋友们，让我们欣赏天朝古典乐器；和现在流行乐的合奏，这就是天朝融入世界大家庭的明证！” 大使馆电视机前，柏建设对许四海这两句话赞叹不已，连说这小子真会说话，可以说是滴水不漏，顺便还把天朝的改革开放推介出来。好！ 许四海：“音乐，开始！” “砰砰砰。。。。。。” 一阵手鼓响起，随即唐---亨利沙球跟上，之后许四海清丽的古琴声随之响起，后边还有作为衬托的吉他声。 摄像师的镜头还盯紧了许四海拨弄琴弦的手指，给他来个特写。 哗哗哗，又是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响起。 这是对音乐的尊重，更是对许四海的敬佩！ 。。。。。。 。。。。。。 一曲唱罢，掌声四起，唐----亨利主动弯腰和许四海握手，“许，你是最棒的！” 随后颁奖的就是最佳专辑奖，嘉宾竟然是杰克逊。 他手拿小卡片走到话筒前说，许是最棒的，也是自己尊敬的大音乐人。 “大家都知道由我主持，群星演唱的《天下一家》，但你们知道吗，这首歌就是许亲自写的，这是多么伟大的爱心啊！” “上帝呀，《天下一家》竟然是天朝许写的，这不可思议了！”约翰卡森还惊呼：“好吧，让我们先看看今年的最佳专辑花落谁家。” 摄像机全都盯着杰克逊手上小卡片。 就看到杰克逊慢慢的把卡片打开，“最佳专辑《回家》！” “哇。。。。。。！”小野高兴的都蹦起来了！ “就应该这样！”霍大少也放心了。 随即索尼唱片的总监小野江飞笑眯眯的走上舞台，接过杰克逊都给他的奖杯------一个金色的老款留声机塑像。 这个奖杯现在还没刻字，要等到是事后才能补上。 据说这是为了体现公平公正！ 小野上台也说了感谢观众；感谢评委之类的吉祥话，随后又说：“你们知道这张唱片的作者是谁吗，他就是天朝许，这场唱片所有曲子都是他一个人写的！” 哇！ 全场再次掌声雷动！ 小野：“感谢许君，希望再次合作！” 电视机前，黄占大呼“我真该死，可以说是有眼无珠，小看了许先生！” 而在华盛顿大使馆，柏建设却纳闷了，他可是从来没听说过许老四还会作曲写歌，“这小子还有啥是他不会的？” 最佳流行器乐演奏，竟然还是《回家》这首单曲。 刚刚下台的小野只能再次上台领奖，他还说在排练时就知道这首曲子一定会大红大紫，现在果然应验了。 约翰卡森还把许四海叫到台上，说他写曲子写的很好，现在已经有目共睹，为什么不多写点流行歌曲？ 对呀，台下无数男女歌星谁不缺一首好歌？ 大家的眼睛都死死地盯着许四海，希望他能答应下来。 还有女歌星已经蠢蠢欲动，准备在颁奖礼后的酒会上，给这个帅气的天朝许一点迷魂汤，最好能把他带回闺房就更好了！ 出租一夜皮肉，就能换来一首霸榜的好歌，还有比这更划算的生意吗？ 这既不是第一次出租，也不是最后一次，还能尝尝天朝帅哥的滋味，何乐而不为？ 有这想法的不单是现场再座的歌星，无数在电视机前观看实况的歌星；都有找许四海要歌的想法。 在香江，黄占就被盯上了。 在小日本，被顶上的则是小野江飞和渡边舟。 最佳器乐编排，居然还是《回家》唱片中的《与兰同在》。最佳年度制作，还是《回家》 现在，最佳专辑；最佳流行器乐演奏，最佳器乐编排，最佳年度制作全都归属于《回家》这场唱片！ 该有的全有了，没想到的也有了，小野满意的不能在满意。 现在小野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死死的拉住许四海，要他在搞出一张能得奖的好唱片！ 钱，已经无所谓了！ 最后分量最重的最佳流行女歌手颁给了惠特尼——休斯顿。 最佳男歌手为菲尔--柯林斯。 这都是大牌！ 三百十一 霍大少的美国行 五 颁奖礼之后还有格莱美组织的大型酒会，地点就在许四海入住的华尔道夫酒店，这也是娱乐圈社交的一件大事！ 在这里明星可以互相熟悉，也可以聊些内部的话题，有贼心的还可以约一约女明星。此地更是搭讪实力大款的好机会。 霍大少是许四海的朋友，他也外快得以参加。 满屋子星光闪烁，不是光溜溜的后背，就是白花花的胸脯，简直晃花了霍大少的眼睛。他尽管端着酒杯，可咽下去的口水已经让他肚子鼓鼓的。 他不得不承认，欧美女人太豪放了，太雄壮了！ 大宴会厅的一角，组委会负责人还在和许四海道歉，并保证这种不愉快的事情以后绝对不会发生！ 许四海也很大度，笑称这都是些臭虫，藏的还很深，每到你不在意的时候就会跳出来咬你一口。 “没错，就是这样的！”约翰卡森也笑着附和，“许，能否到我的今夜秀做客，我非常期待。” “荣幸之至！” 俩人还约好了，三天后派车来接，估计要拍摄一整天时间。 这边散了，许四海又被杰克逊拉进他们的小圈子。 许四海看了下，这个圈子有杰克逊；莱昂纳尔----里奇；惠特尼—休斯顿，唐—亨利；芭芭拉—史翠珊，这都是当下美国歌坛实力派的唱将。 杰克逊大赞许四海在台上说得好，那些怀有种族歧视的家伙，就该被放在大都会博物馆的展台上去展览！ 这个圈子大嗓门，还引起某些仇视有色皮肤者的不满。 许四海担心霍大少一个人会有孤独感，哪知他已经和一位穿露背装的靓妹相谈甚欢，自己也就没去打搅他们。 “许；你好。”一个光着大凶的妹子走过来，还和许四海碰了一杯。 这是酒会，碰一杯也很正常，大家互相熟悉下而已。 但这位女星随后的话却让许四海吃惊不小：“许，我买了一张水床，有没有兴趣我们一起试试？” 我草，这是反过来约炮啊，真够豪放的！ 许四海看了下眼前的女星，不是自己喜欢的那种，他婉言谢绝说自己这几天的日程都被排满了，实在是没空。 女星那个还不愿意放弃，要和许四海一起去卫生间，要让他爽一把。 “不方便。”许四海赶紧开溜。 许四海刚刚摆脱女歌星的纠缠，又被男歌星给缠上，好些人都哀求许四海能为他写一首歌，只要许四海答应价格随便开！ 还有的想要约徐许四海一吃饭，一起喝咖啡的不计其数。 “许；你好。”许四海又被拦住了。 来人自称环球唱片公司的，想和许四海约个时间好好谈谈。 可惜这位话还没说完，许四海就被不知从那儿冒出来的小野拉走了。 小野：“许已经和我们订好了下一张唱片，这里没你们啥事！” 开玩笑，索尼音乐下一张唱片全指望许四海了，这要是被拉走了还怎么玩？ 许四海和女歌星调调情，约个炮啥的，小野一概不会过问。和男歌星谈两句，就算为他写一首歌也没啥。 可就是不能和其他唱片公司的人有半句交流！ 这是小野今天的底线！ 酒会过半，有个喝的醉醺醺的男歌星凑到许四海身边，请他当场写一首歌。 有认识醉鬼的的还说：“费迪南，写歌要有情绪，现在怎么行，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也有心怀嫉妒的，希望许四海能当场出丑，也出言说天朝许是个很聪明的人，他的每一首曲子都是很棒很棒的，现在写一首应该没问题。 更有说：“写吧，写个曲子纪念下这场盛会！” 更多人说天朝许我们很崇拜你，就请你漏一小手吧！ 许四海暗骂，总有刁民想害朕！ 这就是在捧杀！ 不过爷是穿越者，这点小事难得到哥！ 一旁霍大少看了心里直打鼓，他担心许四海硬出头万一写不出来，刚刚积攒起来的好名声就被毁了。 许四海朗声说道：“我现在就给大家编一首歌，它的名字叫《远航》。” 随即歌词滚滚而出： “我在远航；我在远航。 远涉重洋只为回到家乡。 我在远航；乘风破浪， 只为回到你的身边，获得真正的自由。。。。。。” 一众宾客听了歌词，都觉得有些伤感。 约翰卡森还喃喃自语，许这是受了委屈，想要回家了。 这首歌原本是后世英美法西四国合拍的电影《哥伦布》的主题歌，主唱也因此一炮走红，后是还被尊为经典！ 不是经典，许四海也记不住！ 抄起吉他，许四海用他那烟嗓引吭高歌，摄像师马上就把镜头对准了许四海。 伤感的歌词；再加上烟嗓，使得这首歌更加沧桑，直击人心，引人共鸣！ 一曲唱罢，来宾们全都拍手叫好。 要知道这可是急就章，是仓促下写出来的歌，就已经好到这个地步，许四海还是在就精雕细琢，那还不红透半边天！ 男歌星一个个两眼放光；恨不得把这首曲子据为己有，女歌星则更加疯狂，想要付出一切代价让许四海为自己写一首好歌。 老鹰乐队的主唱唐---亨利觉得这首《远航》非常适合自己是嗓音，还厚着脸皮和许四海要了个试唱。 就在刚才，他已经把曲子给背出来了！ 试唱前许四海还给乐队的乐手们讲解下，哪里该配啥乐器，音量高低，说的非常详细。 “开始！” 和缓的音调立即起来，许四海还站在前边做指挥，实际他就是在打拍子，只是乐队那里该高那里该低，指挥歌手曲调哪里该缓和，哪里该高亢。 有了完美的配器，再加上专业歌手的演绎，这首曲子就更好听了。 小野江飞还幽幽的说一首经典就此诞生！ 约翰卡森：“我们躬逢盛事！” 老鹰乐队的歌手们都说唐----亨利唱得好，非常动听，还建议他把这首曲子的版权给买下来，一定会大红大紫的！ 这本就是唐—亨利之所想，他立即就和许四海商议购买版权。 许四海轻飘飘一句话，过两天我让版权律师过来和你们谈。 “ok！”唐—亨利还说：“只要许四海愿意出手，一切都好说！” 再坐有个加拿大人布莱恩，他自己也是烟嗓，也出过几张唱片，他看到许四海刚才唱的《远航》其实也很适合自己的嗓音。 但他慢了一步，给唐—亨利给捡了便宜，这小子就想找许四海谈谈，看能否专门为自己写一首歌，为此他愿意倾家荡产！ 只要歌能红起来，一切都不成问题！ 等到酒会结束，许四海手上已经拿了厚厚一叠名片，还有没带名片的直接用餐巾纸写了电话号码，硬塞到许四海的手上。 三百十二 霍大少的美国行 六 回到宾馆，霍大少抑制不住激动心情，他直接给顾生水挂电话，“嗨，你这次没来格莱美，可以说是吃大亏了！” 顾生水此时尚在特区管理服装厂，听了顿时一头雾水。“怎么回事，出啥不起的大事？” 随后霍大少就把许四海在格莱美奖大出风头的事，给添油加醋详细说了，足足说了有十几分钟，而顾生水竟然也听得津津有味。 听完了顾生水还大叫许四海这小子太不地道了，有这么大本事也不通知我们一声，不然大家一起去纽约给他助助威多好。 霍大少：“就是！” 说着说着俩人就说的歪楼了，顾生水还说有了这种好兄弟，今后泡小明星小嫩模就方便多了，只要让许四海随便写一首歌，这不就成了？ 连泡小明星必须的买房子，买首饰都能省了！ “可不是！” 霍大少这才想起还有这些潜在点好处，简直太棒了！ 江湖救急，这才是真兄弟！ 等霍大少再给照顾父亲的邹一帆打电话，他听后直接要霍给许四海传话，要他回来时必须要从香江过，还要给他准备一首美女唱的歌，不然他决不会方过许四海！ 挂了电话，霍大少顿觉自己才是那个最笨的，其他俩狐朋狗友马上想到要充分利用许四海的创作才能，而自己呢，还要靠他们的提醒才明白过来。 他还自责：“我怎么这么老实啊，太不划算了！” 晚上，心情大好的霍大少还电话预约了一个“外卖”，舒舒服服的享用了一晚上。 还是在外旅游好啊，简直神仙过得日子！ 第二天，布莱恩—亚当斯抱着忐忑的心情敲开了许四海的客房大门，本来许四海是想拒绝的，但他听说来者是加拿大的布莱恩，马上又变得热情起来，将布莱恩迎入客房。 略略寒暄几句，布莱恩直入话题。 “许，我很崇拜你的才华，尤其是昨晚上您学的《远航》，我觉得这首歌最合适的人其实是我，可惜您已经把这首歌卖给唐—亨利。 这次来是想请您为我量身打造写一首歌，为此要我付出任何代价我都愿意。” 说完布莱恩两手合十：“拜托，请不要拒绝，我是带着十二分的诚意来的。” “好吧，我答应你的请求！” “谢谢！”布莱恩高兴的都快蹦起来了。 只要天朝许答应为自己写歌，那大红大紫指日可待！ 红了之后广告代言，宣传出镜就会滚滚而来，失去的那点碎银子很块就会翻无数倍挣回来！ 看客房里也没吉他，许四海还电话小野，在索尼这边借了个排练室。俩人当即开车过去。 许四海花了半天时间，给布莱恩—亚当斯写了一首《一切为了你》。 这是91年的电影《罗宾汉》主题歌，在美国霸榜15周，在英国霸榜高达 17周，还成了经典。 布莱恩得了新歌开心的不得了，还约定具体价钱和许四海的版权律师详谈。 又一天，nbc电视台派车来接许四海，参加《今夜秀》的采访。 《今夜秀》这个节目可是有年头了，1950年代就开始创办，一直延续到现在，将来还会被延续下去。 本来导演还想让许四海去化妆间稍微捯饬下，许四海傲然说自己这张脸还要涂脂抹粉？ 让支持人约翰卡森听了大笑，化妆的事随即作罢。 当许四海进入演播厅，全场观众都起身鼓掌。 约翰卡森还笑称，这是对大音乐人的致敬。 “谢谢！” 许四海还送给主持人一副画，约翰卡森还问能否打开看看。“可以！” 一头白发的约翰卡森当着镜头的面，直接打开了卷轴，画面为一副线描的圣母像。 这幅画许四海本就准备在美国送人的，所以画的很用心也很精致，将圣母的慈悲与爱心，用神态描绘的淋漓尽致。 “太棒了谢谢”老头很喜欢这幅画，还问“请问是您画的吗？” “当然，这样才显得有诚意！” 约翰卡森马上说许四海会乐器，还会写歌，现在还知道他会画画，简直就是个艺术家！ “不，我的职业其实是收藏，我是个收藏家！” “收藏家？收藏古董？” 许四海点点头，自称是天朝文物的收藏家，现在也开始收藏些欧洲的古董。“其实我也很想收藏些美国古董，可惜你们美国的历史太短了，没啥值得我收藏的。” 约翰卡森承认美国没啥历史，但他为了扳回一点脸面还强调美国很强大，很皿煮，很自由。 许四海：“据说老毛子也也自称很强大；很皿煮；很自由，法国人更是说他们除了有上述三项，还多了个浪漫。” 许四海还介绍，自己因为喜欢收藏，兜里又没几个大子，所以才想通过写歌挣点外快，多添上几件好藏品。 他还冲着镜头打广告，自己前两天刚刚卖出两首好歌，兜里又有了点闲钱，要全纽约市的古董商都去找他，只要东西好他会给高价！ 这也是许四海上节目，和电视台说好的。 支持人：“许，你小小年纪就是个大大的艺术家，令人敬佩！” “不敢当，艺术是无止境的，我不过是个爱好者而已！” 约翰卡森：“这又是亚洲人的谦逊。” 俩人又聊起古琴，许四海介绍古琴在天朝古代是学者和隐士的象征。 弹古琴的人在天下太平时，长长会隐居在远离尘世的深山，如果天下大乱，这些贤者又会仗剑匡扶正义，事成之后继续隐居深山。 “啊，多么伟大的思想！”约翰卡森不禁赞叹。 再问起许四海还准备搞啥大作出来，索尼音乐可是眼巴巴的等着明年上领奖台。 “我听说纽约最初的原住民为印第安莫西干人，我想下一张唱片会有几首印第安风格的曲子，主打曲就是《最后的莫西干人》。” 约翰卡森皱了皱眉头，知道许四海是在领奖这天收了刺激，他想要以自己的方式反击下。“《最后的莫西干人》已经有了，您是想改编？” “没错，版权方面索尼音乐已经谈妥了，还有另外两个曲子也是。” “好的，祝你成功！” 三百十三 霍大少的美国行 七 当天晚上约翰卡森采访许四海的《今夜秀》，就在电视上播放。 最后许四海那句“纽约原住民莫西干人”这一句，深深的刺痛了白人至上主义者的心，他们决定给许四海点厉害尝尝，要他写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晚上十一点，许四海的客房再次被敲开，随即一个大号拳头就击打过来。 “嗯。。。。。。？” 许四海眼中闪过一道历光，伸手一拨，就把这个歹徒拉进客房，随即一顿爆打，直到这家伙倒地起不来为止。 “他妈滴，是谁？”许四海气的都想打死这个家伙，但他不能，他需要找到幕后黑手！ 随即许四海拨通了约翰卡森的电话，“对不起约翰，我有要紧事，我在宾馆客房被袭击了，我现在该怎么办？” “狗屎！”卡森听了也很愤怒。 他也冷静片刻，要许四海先保护好自己，所有事情都由他来。 没一会，约翰卡森就来了，他还带来了摄像机和采访用的话筒，在卡森的身后还有两位警官， 记者和警官都来了，酒店值班经理当然要来看看情况。 值班经理通过已经打开的客房门看到，里边躺着一个壮汉，还有一个脸上气呼呼的亚洲人。 就看到约翰卡森用话筒采访这位亚洲客人，“许，说说是怎么回事？” “老实说我这的不明白，我今天刚刚参加完您的《今夜秀》，还想还好休息下，有人敲门我就打开了，随即拳头就伸过来了，还要我学过功夫，将这个歹徒给打趴下！” “你们看看”许四海随即手只歹徒的胸前，赫然有“kkk”三个刺青。 “是三k党？”约翰卡森失声惊叫。 随后纽约市的警察也问了许四海几句话，再将这个歹徒给带走。 酒店的值班经理气的要死！ 这是在败坏酒店的声誉！ 要知道这可是家豪华酒店，入住的非富即贵，现在闹出这种丑闻酒店还怎么活？ 值班经理而已赶紧给老总打电话，通报刚刚发生的情况。 酒店老总也吓出一声冷汗，随即又向董事长汇报，还指出这件事一定要揪出幕后黑手，换顾客以放心，不然谁还会来住？ 等值班经理再次返回许四海的客房，他看到现场只能摇头，因为现场已经被记者们给挤满了！ 乌央乌央的全都是记者，连走廊都站满了记者。 值班经理觉得这样不行，客人的安全完全丧失，他马上就给客人换到总统套房去住，还不住嘴的道歉，并保证一定给与安全上的保证。 许四海想想心里的气难消，他又给华盛顿的大使馆打电话，直接把柏建设从床上拉起来，向他通报了这件事的详细过程。 “什么，还有人想要害你！”柏建设气的咬牙切齿：“你没受伤吗？” “怎么会，歹徒倒是趴下了。” 柏建设要许四海注意安全，这几天尽量少出门，他这就给大使汇报。 大使听了也是义愤填膺，前一次颁奖礼上有人出言不逊，大使就很生气，这回自己的同胞还被有预谋的袭击，他更加气愤。 直接短话挂到美国国务院，强烈抗议对天朝公民的不法行径，还要美国佬确保许四海的安全。 电话那头美国务院的人还一头雾水，挂了电话又打听了一番，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这才向国务卿做汇报。 没多久杰克逊，小野江飞也知道这件事，他们都非常愤怒，还说一定要给警察施加压力，将这件事彻底查清楚！ 第二天早上，许四海在总统套房一边吃早饭一边看早新闻，新闻第三个就是和自己有关的那个。 新闻里有自己的特写，问话，还有歹徒身上三k的刺青，以及约翰卡森愤怒的谴责。 随后还有大使馆的抗议，杰克逊；索尼音乐的强烈谴责！ 同样时间，老毛子；法国；英国在纽约的记者站都觉得这是个好新闻，他们迅疾将这条消息发回国内，要国内好好那美利坚开涮。 湾湾情报站小头目看了新闻也想插一脚，因为许四海在奥运会开幕式上给他们喊话，以至于这个消息还传到湾湾去了，引起很大的波动。 他们也想要报复一下，再把责任推给3k党。 小头目还和办事的说：“我们不要把人给搞死了，吓唬一下就行，千万别出人命，不然美国爸爸会生气的！” 一家情报机构，想要搞到许四海的居住地还是很容易的，下午就有人冲着许四海居住的房间开了两枪，击碎了两块玻璃，还在墙上留下深深的弹孔。 许四海越发愤怒，他再次如法炮制，再给约翰卡森打电话，述说自己又受到枪击，还给大使馆打电话寻求保护。 敌暗我明，自报是必须的，自己还年轻，还有几十年好日子好过，目前苟一下算不得什么。 “啥，还有枪击！” 这次电话是大使先生直接接听的，他听后气的都想把电话给砸了！ 大使随即直奔美国国务院，要当面找国务卿舒尔茨好好谈谈。 而在酒店，值班经理再一次看到电视台记者到来，而且来的还是约翰卡森，还有大批警察，值班经理的头皮一阵阵的发麻。 他想：“难道天朝许又受到袭击了？这是哪个狗娘养的要和我们华尔道夫酒店过不去？” 值班经理让人通知老总，他自己跟着约翰卡森再一次到总统套房。 等值班经理看到总统套房破碎的窗户玻璃，墙上的弹孔，他自己都要气疯了！ 要是有枪，他一定会朝天开几枪发泄下心头的怒火。 而约翰卡森更是面色严肃，手指墙上吓人的弹孔，“这是犯罪，是不可饶恕的罪过，警局必须要尽快找出罪犯，不然纽约市的纳税人不会放过你们，酒店也不会放过你们！” 当摄像机对准备许四海，问他有何感想，许四海苦笑说“我只想说两句话，‘自由美利坚；枪击每一天！’” 没办法，酒店再给许四海换房间。 连带霍大少也换到最安全的房间。就这他还不满意，嘴里骂骂咧咧的控诉酒店没有招待好！ 快到天黑时，许四海和霍大少被大使馆的防弹车给接走了，他长长的舒了口气。 晚上，天朝许再受枪击的新闻一经播出，顿时在纽约市引起轩然大波。 纽约是什么地方，那是豪富聚集之地，华尔道夫也是他们经常去的大酒店，许四海入住不安全，他们住了也不会有安全感。 豪富门随即给城府施加点压力，把警局这些渣滓给清除掉。 三百十四 霍大少的美国行 八 而许四海在接受约翰卡森采访时说的：“自由美利坚，枪击每一天”这句话，也在世界各地被传颂。 所谓美利坚的富饶，安全，这些幻相全都被戳破，数不清的美国外交家打电报回来，告诉国务院自己国家被嘲讽，形象都快崩塌了！ 这些嘲讽美国的国家中，尤以老毛子为首的华约国家为主，在他们的电视台，许四海第一次客房里的歹徒，第二次总统套房的弹孔被反复播放。 更绝的是，老毛子的大使还在电视上说，欢迎许四海到毛子国去旅游，那边绝对不会有种族歧视，就没有“枪击每一天！” 杰克逊再发表声明，很多歌星纷纷出言谴责这种暴行。 我大灯塔国竟然被老毛子嘲讽，国务卿舒尔茨看了各地发来的报告鼻子都快气歪了。 目前正是天朝和美国蜜月时期，两国共同对付入侵阿富汗的老毛子，现在出了这档子事，这是戳朋友的眼睛吗？ 还要不要搞全球战略了？ 查！ 这是总统在下令。 差！ 中情局也在调查。 国务院额也在派人你调查。 可惜插了好几天，愣是啥结果都没查出来。 至于第一次就被许四海打晕的那个三k党暴徒，不过是个最低成的小虾米，他也是被人电话联系的。 再加上天朝大使馆三天两头打电话催问调查结果，都快把舒尔茨的脑袋搞晕了。 “怎么样才能平息天朝许的怒火？”舒尔茨问手下。 有个手下看过许四海那场《今夜秀》，他知道许四海喜欢收藏，他建议不入送几件好东西给天朝许，或许就能让他宽宽心。 “要是能把他哄回国，事情不就了了吗？” 美国国务院的人在筹集古董，而特意被叫来的版权律师淡路健一也把事情办好了，他还跑到华盛顿的天朝大使馆向许四海做汇报。 淡路报告说，卖给唐—亨利的曲子售价300万美金，卖给布莱恩—亚当斯的曲子为500万美元。 此外还有索尼音乐给的版税600万，其他电台电视台给的专利费300万，钱都基本转给东亚投资的岗仓不凡，给他做投资去了。 许四海：“很好，你给我带句话，日元最近还会有大动作，要他盯紧了。做好了你们全都大富大贵！” “嗨！” 淡路一个立正，恭恭敬敬的答应下来。 再返回客房，等候在那里的霍大少看到许四海脸上笑眯眯的，就知道他又占了便宜了。因为版权律师来了吗，不就是谈版权的事情。 “又赚了多少？” “让我算算。一个300一个500，还有个600，再加上个300，应该是1700百万美金。” “这么多？” 霍大少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他还说在香江的歌星没那个这么富有的，许四海怎么会赚这么多？ “老哥，香江才屁大点地方，又有多大的市场，我这些歌曲那都是面向全球的，收入自然不能和香江这些小地方相比。” 霍大少又哀叹，许四海随便写点就是几百万美金，还有人抢着要。在香江做实业一年也挣不了1700美金，还是娱乐业挣钱呐！ 许四海第一次卖歌曲给谷村旧司很便宜，而这次为啥这么贵？ 当初不是没名气吗，只能便宜。现在今时不同往事，许四海的曲子出名了，价格自然大不一样！ 又两天，已经快到年关了，许四海估摸着今年是回不去了。 就在年三十这天，美国国务院拍派人来拜访，说是给天朝大使馆拜年来了，还点名要见天朝许。 美国务院的人和天朝大使说了几句新年好之类的吉祥话，随后就把话题扯到许四海的身上。 还从手提包里掏出几张照片给许四海看，问他这上头的古董喜欢吗，喜欢的话马上就可以送过来。“许，希望你能手下礼物，把过去的不愉快统统忘记。” 礼物一共有五件，有好像是宋徽宗的画，一个青铜四方小鼎，唐代金子的大粉盒，唐三彩的蓝釉大马，好像是犍陀罗的大佛像。 许四海想现在是美国佬来求自己息怒，东西应该都是真的，这样的话消消气还是可以的。 “大使先生您怎么看？” 大使完全明白许四海的意思，他说“冤家宜解不宜结，我看就算了吧。” 许四海还提了个小小的要求，那就是东京的出光美术馆那个元青花大罐子，他请求前来的每国务院的办事人员给帮个小忙，让他们把罐子卖给自己。 “ok，保证办到！” 办事员只求许四海能息怒，这点小事他包了！ 至于那个出光美术馆怎么想的，他这个美国爸爸无需考虑。 只一小会时间，一辆小卡车就金额入天朝大使馆，从车上卸下几件好东西。 许四海看了下，有宋徽宗的御笔《竹禽图》，画的非常棒，唯一让许四海不满的就是尺幅太小了，才几年一点五个平方尺。 一个西周早期的长方形小鼎，里边还有文字，大概意思的是：虢叔作旅簋，其万年永宝。 还有50公分高的唐三彩蓝釉大马，唐代唐代珍珠地鹦鹉纹银镀金大粉盒。 许四海本来看照片还以为这只粉盒是纯金的，不曾想却是个银镀金。 最后一件为公元一世纪左右，犍陀罗时期的白色大理石的佛坐像，这是个完好无损的绝品。 约两千年的时间还保存的这么好，绝对少见！ 许四海看了这些好东西，也只好说声算了。 区区小民，还能斗得过美利坚政府？ 多少补偿点就知足吧。 晚上就是年夜饭，大使馆也做了很多好菜来招待所有工作的人员。 闲的没事的许四海还自掏腰包，买了波士顿大龙虾，还买了三子小羊，给大使馆的同志们加餐， 还小小的露了一手烤羊肉的绝活，他烤味道羊肉串外焦里嫩，汁水丰富，鲜美可口，令大使馆的同志们拍案叫绝、 更绝的还有许四海的文艺范，他自弹自唱，唱了《一切为了你》，还得了满堂彩！ 霍大少还告诉使馆的同志们，许四海这首歌刚刚买了500万美金! 可把大使馆的人给羡慕坏了，大家都说早知道许四海是大地主，那就狠狠的宰他一刀。 霍大少：“我做主，明天咱们狠狠的宰许四海一刀，让他花个万儿八千的。” 这话引得全场欢呼，大家都说这主意好！ 区区小钱；何足挂齿，许四海当场就答应了。 喝的微醺的柏建设还说，又有了胡同的感觉，多热闹啊。 许四海：“你这是想家了。” 三百十五 霍大少的美国行 九 新年第一天，昨天那个送古董来的美国务院人员，再次打电话给许四海，通知他日本东京出光美术馆的事情已经办成了。 “许，联邦政府已经替你把钱出了，你只要回国时在东京停一下，把古董带走就行。咱们的事情两清了！” “ok！” 这可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许四海不禁感叹世界变化的太快。过去自己去找出光老头，愿意出高价收购他的元青花“昭君出塞”大罐，老家伙死活不肯卖。 现在被美国爸爸轻轻一说，竟然立马就同意了。 这他娘的不是找虐吗？ 老十三！ 有了这个好消息，许四海再也坐不住了，他想马上就飞到东京把元青花大罐拿回家去。随即订机票去旧金山，到那边看看熊猫软件后就走。 等许四海和霍大少到达旧金山，柳家双胞胎亲自来接，还雇了一辆防弹车，双胞胎自己还配了手枪。 说是要保护老板的安全。 “老板？”霍大少又发现疑问。 他揪住许四海的衣服追问：“说，这又是怎么回事？” 许四海暗暗叹息，有实力的人想藏都藏不住，低调都低调不下来，早早晚晚还是要被发现。 哎。。。。。。往后的日子可怎么办？ 怎么跟柳雨解释。 他遂把自己去年来美国，顺便投资了一家小型电脑游戏公司的事情简单的说了。 “什么，天朝方块居然是你搞出来的？”霍大少又愣住了。“扑街，你还有啥不会的？” “有，奶妈。” “去你的！” 等到了熊猫公司，霍大少看到这家公司竟然占了整整一层露面，公司里的员工都在电脑前忙碌着，他真心羡慕。 公司会议室，总经理比利开始向老板做工作汇报，霍大少还得以旁听的机会。 比利说公司从去年奥运会后八月份开始创建，到现在刚刚好整半年，营收8000万美金，因为多着了些新人，添加了设备，还剩下净利润6500万美金。 霍大少听了眉毛一挑，心说：“猴赛雷，这又是一家挣大钱的企业，看样子发展前景还很好。许四海不得了啊，自己是赤脚也追不上了。”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吃他的；喝他的，使劲替他花钱，这才能让自己心里痛快些！ 比利还说估计到明年，天朝方块就将市场饱和，“我们需要有新的游戏，不然就要坐吃山空。” “哈哈哈，坐吃山空？”许四海都笑了。 他掏出金怀表看了下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了，他建议大家先去吃个饭，剩下的事慢慢再说。“放心，公司是我的，绝不会有坐吃山空的事情发生。” 好吧，老板都这么说了，比利也把心放进肚子。 晚上，旧金山著名悬崖小屋饭店。 这是家建立在面海的悬崖上的一家饭店，透过落地玻璃窗还能看到大海，也是旧金山风景最好的景观饭店。 这家店历史悠久，屡烧屡建，已经五次了。 比利在这家店预约了座位，还预先点了菜，他们到达没一会，各色菜肴很快就奉上。 有香煎鱼肉；大螃蟹；奶油蛤蜊汤等该店的名菜。 许四海还是喜欢喝干白，其他人都喝红酒。 看到饭店外边入画的风景，许四海忽然有在这边买一套房子的想法，这主意还得到比利和双胞胎的竭力赞同。 比利更是说这件事就交给他，“老板你有啥要求？” “要求，要背靠大山；面朝大海，一个藏宝的大仓库，我要抬头就能看到星辰，俯首看到大海，最还再有个小树林就更好了。” 他还告诉比利不要在乎钱，将来公司会挣很多很多的钱。 房子买好了雇俩佣人看家，让双胞胎先住进去看门，顺便把放在公司的古董运过去，还有华盛顿大使馆也有一小部分。 比利笑称：“ok！” 霍大少听了更加羡慕，他唯有化嫉妒为食欲，拼了命的多吃多喝。 酒足饭饱，许四海还要比利给霍大少找个可爱的美人，他们几个到公司继续谈话。 比利完全明白，老板要和自己说些机密事情，要让这位霍先生回避下，给他找个靓妞是最好的借口。 霍大少自己也明白，人家这是要商议发财大计，嫌弃自己碍事呢。不过能有个靓妞，他心里早已经原谅许四海，就让他发去吧，只要有免费的靓妞就行了。 回到公司的会议室，就许四海；比利和双胞胎四人。 许四海又从提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袋，打开后又倒出好多花花绿绿的碎纸片。照例，他还是要亲自演示一番的。 有了天朝方块在前，双胞胎和比利马上就看明白了。 天朝方块是插满就消失，而这个砸碎星星确实只要有一排三个就能消失，横竖都可以。消失后的空位置还有上部方块来填补，倒是也挺好玩的。 许四海：“这个和天朝方块一样，都是先易后难，最好在带点简单的音乐。” 比例说设计的事还是归双胞胎，销售归他。“现在我有了丰富的经验，这次一定会销售的更好！” 喝了口水，抽了两口烟，许四海缓缓说道电脑行业才刚刚开始，铺展开来会彻底改变这个世界，前提非常远大，不是现在大家所能想想的。“称之为又一次工业革命也不为过！” 比利敏锐的觉察到了其中的信息，他心里一动，“老板有啥想法，我一定竭尽全力的去做！” “我们要生产游戏捞现钞，还要研发下一代赚钱的利器！” 双胞胎问方向何在？ 许四海说“邮箱，网站！” 他还解释说有了电子邮箱，今后书信就可以省了。只要将来网线联通了，就是远隔万里，一封电子邮件也能及时到达。书信，至少要十天半个月的。 有了网站，啥新闻都有，而且还比报纸来得快，介绍的详细，这样报纸也就是失去了市场。 “这是不是在一点点的改变生活？” “是的！”比利说这话时心里无比的佩服老板。“我就会坚定不移的督促双胞胎朝这个方向走！” 许四海意味深长的说“我心里有电脑应用的蓝图，这还仅仅是个开始，后边还有巨大的产业在等着我们，将来熊猫的软件的市值达到几千万美元也是有可能的！” 返回酒店的路上，许四海还问了柳大双研究硬件到啥程度了？ 柳大双：“已经研究了好几本书，我首选的主攻方向是硅片，马上就能开始动手试验了。” “试验成功消息必须要保密，人马上回国，不然会有生命危险，在这上头美国佬是一点都不客气的！” “明白”柳大双也是被吓了一大跳！ 三百十六 终得元青花 小日本；东京；出光美术馆。 许四海一下飞机，顾不上倒时差顾不上休息，就由岗仓不凡驾车直奔出光美术馆，去收取他的元青花大罐子。 同机抵达的霍大少已经去饭店睡觉去了，说是晚上要带许四海到歌舞伎町去玩玩。 馆长办公室，出光老头一看到许四海，气就不打一处来，那个里还有好脸色对待。 “老先生好，属于我的东西你该换给我了吧？” 没错，现在这只元青花昭君出塞图大罐子，其物权已经属于许四海！ “哼！”出光老先生冷冷的瞪了许四海一眼。 随即从办公桌底下捧出一个四四方方的木头盒子，打开后又是一个装潢考究的锦盒，锦盒内才是许四海心心念念的元青花大罐！ 为了小心，许四海还把大罐子小心的拿出来鉴别下，看到真的就是原件，盖子也是原配的，完好无损。 许四海这才放心的把罐子再放回锦盒，随后封好木盒，放在自己面前。 “出光先生，美国佬是怎么让你割爱的？”这点许四海百思不得其解。 一提起这个话题，出光老头越发愤怒，他说美国佬威胁他必须要把大罐子捐献出来，不然就要在石油上卡他们。 “简直太卑鄙，，太无耻了！” 许四海听了暗暗好笑。 在日本美国爸爸说话还是很管用滴，这不一招就掐住了小日本的脖子！ 当初要是500万美元卖给自己多好，还能落个人情。现在呢，被美国佬掐住了脖子，连个屁都不敢放。 既知现在；何必当初。 本来许四海还想把这家博物馆的其他好东西也收购点，不过看到出光老头脸色不善，估计再说而已说不通，遂只能含恨放弃。 既得陇，那就暂且罢蜀，等以后有机会在谋划。 反正距离日美广场协议也没多久了，到时小日本的经济即将下滑，往后有的是时间和出光美术馆打交道。 再返回旅馆时，岗仓不凡还许四海说，他最近也在打听东京收藏家的消息，现在正有一对老夫妻想要把家里部分藏品出手，问许四海愿不愿去看看？ 来都来了，看看又有啥，许四海：“去，当然去！” 岗仓不凡的小车在东京转了好长时间，终于在一满是小别墅的社区停下。 下车后干仓还给许四海做介绍，这家具体是该干啥的不太清楚，但能住在这种地方身份绝对不凡。 岗仓还手指这家门里边的两颗大松树说，能种上有年头的松树，就说明人家已经住了好多年了。 家门口种松柏，这让许四海又点纳闷，在天朝只有墓地才会种上松柏。他想这或许是小日本的特殊风俗。 按下门铃，出来开门的是个上了年纪老太太，尽管她还化了妆，看模样年轻时应该也是个大美女，就是矮了点。 进入屋里的小客厅，接待许四海的是个老头，看年纪估计要比出光馆长还要大些。在车上时许四海就听岗仓介绍过，老头名为嘉吉勇男。 许四海为了能买到古董，还恭恭敬敬的称呼一声“嘉吉先生久仰了。” 嘉吉先生也躬身回礼，道了声不敢。 两下里一个说日语，一个说英语，在岗仓的翻译下就这么聊了起来。 得知许四海年纪轻轻也是个大藏家，在京城的家里藏有不少明清御用瓷器，和大量古代字画，嘉吉先生非常吃惊。 等他听说就在一个小时前，许四海拿到了出光美术馆的镇馆之宝，元青花“昭君出塞”图大罐，更是让嘉吉先生大吃一惊。 “一向只进不出的出光先生，居然把他镇馆之宝都卖了，这是何道理？” “住日美国大使帮忙说和。” 一提起美国爸爸，小日本都很听话，也就非常理解许四海为啥轻松得到镇馆之宝。 许四海的来意嘉吉先生是很清楚的，他随即从后边也拿来一个小小的木盒子，打开后还是锦盒，再打开许四海眼睛一亮！ 锦盒里赫然摆放着一只汝窑小圆洗！ 这只汝窑洗外形就像个小碟子，浅浅的，釉色为最典型的天青色，釉层中还有细微的开片。古书上还形象的称之为“蟹爪纹。” 反过来看底部，还残存入窑炉装烧时留下的三个芝麻里大的支钉痕迹，。透过折断的支钉，还能清晰看到支钉里边香灰一样的胎骨颜色。 许四海肉眼看东西都对，他还悄悄的用异能检测下，果然是真东西！ 那可就要好了！ 许四海家里只有一只汝窑奁，这还是在那三爷家买来的，为了这只汝窑奁自己可是费尽了心机，连那三爷的儿媳妇都被忽悠的做配合。 现在又多了一只汝窑洗，这可是太美妙了！ 风尘仆仆也不觉得累了！ 问价，嘉吉老先生要价120万美金，这个价格不低！ 但许四海还是很愿意付出这笔钱。 一张支票签出，这只汝窑洗就属于许四海的啦！ 当然这笔钱不是个小数字，嘉吉老先生也和许四海不熟，支票还被嘉吉太太送到银行去兑现，验证过后才能算数。 但许四海是真心想要买，怎么会签空头支票，验证啥的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 为了不至于等待而冷场，嘉吉先生又拿了一只绞胎的瓷塑卧虎。 绞胎就是由两种颜色的瓷土叠在一起形成的花纹，这有点像大马士革宝刀，一层一层的全是花纹。 这种工艺要比单单用瓷土拉坯要高级得多，而且现在还是雕塑件，这就更加稀奇！ 许四海一眼就看出，这是北宋当阳峪窑的产品，而且还是精品！ “老先生，这个我也很喜欢，能否割爱？” “难得许君喜欢，就转给你吧。” 这只绞胎卧虎价格倒是不贵，才区区八千美金恶而已。和120万美金的汝窑相比，这点钱真的算不上什么。 一会时间，嘉吉太太从银行返回，笑眯眯的冲老头点点头，示意支票是真的。 老先生大笑夸许四海真信人也。 许四海还给嘉吉先生留话，以后他不想玩古董，或者会某一件玩腻了还请通知岗仓一声，他马上就飞过来。 后来许四海陆陆续续在嘉吉先生处，还真的收到不少好东西！ 三百十七 追捧 香江启德机场，出口处一群人在欢迎许四海的到来。 这里头就有许四海手下的林天佑；邝世雄；还有许四海的好友邹一帆；顾生水，以及香江音乐人黄占，和各大电视台电台报社的记者们。 许四海乍一看到这阵势还很不适应，旋即他就明白这一定是喜欢热闹的霍大少搞出来的。 等许四海走出出口，一大群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蜂拥而上，顷刻间就把许四海给团团围住。 有人问许四海得到格莱美奖的感受。 还有人问此次来香江会不会留下一两首好歌。 问许四海遭受袭击的也有。 多说无益，言多必失，许四海很假单的说了几句，随后赶紧上车走人。 而喜欢热闹的霍大少就被记者们拦住，非要逼着他也说点内幕出来，尤其是有关许四海的详细资料。 商务车上，林天佑还冲许四海直竖大拇指，“你真有本事，一个收古董的居然还能上格莱美，简直闻所未闻！” “门缝里瞧人！”许四海半真半假的说：“总有一天我要把你推上银行家的位置！” 林天佑好喜欢这句话，他直说就等着一天了！ 回到海景苑自己的房子，许四海的精神彻底放松下来，他半躺在紫檀木的罗汉榻上，打心底里觉得还是自家好。 家里头林百顺和婶婶田小兰也在等着，他们老两口看到许四海还很关心的问了受到袭击的事。 林百顺还说许四海已经小有身价，今后出门最好带上两个保镖，安全上多少有点保障。 这话许四海真听进去了，他决定以后再出门，至少要把自己俩师兄带上。 为了避开这不愉快的话题，许四海还把他在纽约交换来的宋徽宗的《竹禽图》拿出来，给林百顺鉴赏下。 林百顺看这幅画，足足看了大半个小时，最后才最初决定，这是一副真迹，是可以上大拍被人疯抢的绝品！ “这幅画和春天老四在巴黎收到的徽宗书法，合起来就两幅了，堪称了不起。就是你师傅还活着，他也一定会说这句话的！” 等再把从出光美术馆得到的；元青花“昭君出塞”图大罐子搬出来，林百顺更加惊奇。“这是人家的镇馆之宝，你是怎么得到的？” “枪击案美国佬的补偿，徽宗的画也是的。” 田小兰大呼这都是拿命换来的，太不容易了！ 晚上，顾生水和邹一帆联合邀请许四海在陆羽茶楼的包厢聚一聚。 包厢里，桌上摆了陈酿30年的威士忌，波士顿的大龙虾；日本的网鲍；温哥华的象拔蚌。至于烧鹅大虾之类的在今天都属于抵挡的，没资格上台面。 酒酣耳热，包厢里全都是霍大少一个人的声音。 他说：“你们不知道啊，许老四这个人做事深藏不漏，要不是他上了格莱美，大家还不知道他是个大音乐家。 这还不算，他在硅谷还藏有一家很赚钱的公司，前途无量的电脑公司！” “真的？”邹一帆和顾生水都有点不敢相信。 许老四一个玩古董的，要索会写点歌，那还可以说是看书看的很多，肚子里有学问。这可电脑时高科技，好像和古董一点都不沾边吧？ 邹一帆大骂许四海太不够朋友，都关系这么好了，做点事还打掩护高隐藏，这就太对不起便宜了。“该罚！” “我认罚！”许四海不用催，自己就倒了一杯干白喝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看许四海喝干了一杯酒，邹一帆这才笑眯眯的发话。 啊，这不是白喝了？ “你啥意思?”许四海可不愿以再上当。 邹一帆说既然许四海会写歌，而且还写的很好，那他们将来泡妞需要好歌的时候，许四海绝对不能推脱，这事关兄弟们的性福！ 顾生水！“没做，你许老四答应也好；不答应也罢，事情就这么定了！” “好嘢！”霍大少笑嘻嘻的直拍手。 霍大少还深有感触的说：你们是不知道啊，老四写歌挣钱简直就是在搂钱，动作太快了，格莱美颁奖礼之后的酒会上，老四当场写了一首叫《远航》的歌。 就在酒会上演唱了一次，当场就被老鹰乐队主唱唐---亨利买走了，“你们猜猜花了多少钱？” 邹一帆说十万美金。 被霍大少狠狠的瞪了一眼。 顾生水又在后边加个零，结果还是被霍大少白眼相对。 “知道吗，整整300万美金！”霍大少还说：“这还不算，没两天他又买了一首歌，这首歌价钱更厉害要500万美金！” 两首歌曲竟然买了800万美金，这让做实业的邹一帆和顾生水都惊呆了。俩人都说娱乐界太挣钱了，他们没法比！ 霍大少再说：“你们还没算上《回家》专辑版权费，这可是红遍全球的好专辑。” 邹一帆心里稍稍盘算了下，许四海在音乐上最少赚了有小两千万美金！ 换成港币刚好一个亿多点，堪称香江青年中的大鳄！ 这还没算上许四海在香江美国的企业，这要是都算上，几乎整个香江也没几个人能比得上的。 自己那是赤脚而已追不上了！ 酒席结束，霍大少还面带悲愤的问邹一帆；问顾生水：“兄弟们，老四挣了那么多钱，我们该怎么办？” 邹一帆说要替许四海花掉点，这是在散财添福，是大吉大利的好事。“我们要去最好的酒吧，挑最靓的妞，这样才对得起自己家兄弟！” 使劲花我的钱，这还叫对的起我，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霍大少的虎头奔上，邹一帆说自己看上一个女歌星想要追她，希望许四海能给写一首好歌，以打动美女的芳心。 “老四，我已经和人家做了保证，你一定要给我面子，这事关哥哥今后的幸福！” 许四海反问邹一帆，这次是奔着结婚去的，还是只想泡一阵子就分手了。要是奔着结婚去的他可以写一首，要是玩玩的就没这必要。 好歌也是不可再生的稀缺资源，写一首就少一首，送出去自然要看看清楚，值不值得。 当晚许四海被痛宰，但他而已得到帝王般的享受。。。。。。 三百十八 追捧 二 一个早上补觉，许四海从新满血复活。 他可不像叫渣菲的家伙，还要成天靠泡枸杞子过日子。他可是六合门的高徒，打小练就童子功，啥样的妖精他降不住？ 双飞就想难道自己？ 不可能的！ 在许四海的眼里就没有攻不破的山峰，没有犁不好的田地，总之在这上头许四海无所畏惧！ 人家韦小宝有七个。。。。。。 自己还差得很远很远！ 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刚巧接电话的是老三。 他还问弟弟怎么去美国那么久，说好的回家过年怎么就耽误了，少个人怪冷清的。 通过这句话，许四海就知道他在美国遇袭的事大陆并没报到，这也让他放心许多。省得父母柳雨知道了，要哭哭啼啼的拴住他的脚。 老三还要弟弟回来时多带点进口的小礼品，他女朋友宁丽天天在吵，想要去香江旅游。还骂老三没本事，老四去了那么多天，他竟然没带自己出去过一回。 许四海听了直摇头，再说看来这个宁丽是个细化虚荣的，他们俩不合适。 “着你别管，我已经睡过宁丽，要对她负责，不然就是耍流氓，良心上过不去！” 哎。。。。。。80年代的人就是这么实诚！ 这对欢喜冤家的事他也管不了了，许四海只要求老三帮他通知下金玉良等三老，外加徐邦达启功，还有王世襄先生，要他们赶紧到香江来。 一切费用他全包了，有好东西鉴赏。“晚了自己就要回京了。” 老三：“呦，又挣了大钱了？” 老四又把熊猫软件的事说了，还要他保密，老三开心极了。 下午许四海正在练字呢，楼上邻居黄占前来拜访。 黄占见到许四海的第一句话就是：“人不可貌相，我黄占还是小看你许四海，没想到你在音乐上竟然有如此成就！” “过奖！” 坐下后黄占还说他在格莱美颁奖礼上，他在香江做讲解，看到许四海能上台领奖他很高兴也很自豪！ 随后黄占还说出tvb的邀请，希望许四海能去做一集访谈节目，和广大香江观众分享下音乐创作和得奖的过程。 “实在不好意思我没时间啊，京城还有一大摊子事，不回去实在不行。” “太可惜了！” 黄占就开始自己和许四海聊起格莱美颁奖礼上的事，他们俩到是聊的挺开心的，一直聊到晚上。 回到家里立即给tvb打电话，通知他们许四海不愿意上电视，电视台的策划一阵失望。但他们还有预案，又给霍大少打电话。 他们早就知道霍大少这人就喜欢热闹，还喜欢听好话，被电视台一阵忽悠，霍大少真的就答应去劝说许四海上电视。 等许四海被霍大少“威逼利诱”，答应上电视，全香江的娱乐界都轰动了，他们都想挤到现场去看看。 不求马上就和许四海熟悉，就是握个手问声好，先混个脸熟也是好的。 电视台还需要准备，约好了三天后由霍大少亲自开车将许四海送到电视台。 这天晚上香江佳士得的总经理威廉；也给许四海打电话，他首先恭喜许四海在格莱美取得的成就，随后话锋一转就要许四海那东西上拍。 自己又不缺钱，怎么可能把好东西拿去上拍，威廉的这个要求被许四海简单粗暴的拒绝了。 “许，我代表我的老师向你致歉，你两次拜访他都不再，希望你不要介意。” 原来威廉打电话是为了这件事，许四海瞬间就原谅了。 其他拿东西上拍那都是外快，有枣没枣打一杆子再说。 老师们来香江！ 马嘟嘟也跟着来了。 许四海宽敞的大客厅坐满了老先生，林百顺还是作陪。 他们前几年已经来过一次，对这边的陈设之类的已经不稀奇了。 而第一次来香江的马嘟嘟，看到许四海的海景豪宅，奢华的装潢陈设，顿时就惊叹这是神仙般的享受。 徐邦达还说大过年的把他从家里叫出来，不拿点珍稀精品他是要发脾气的。 “爷您放心，这回绝对让您喜笑颜开！” “好咯，我等着！” 随即许四海拿出一只刚从日本买来的汝窑，和出光美术馆白捡的元青花“昭君出塞”图大罐子，顿时就把王世襄费墨等惊住了。 马嘟嘟更是馋的直流口水，眼睛都快拔不出来了。 汝窑和元青花都是稀有藏品，为了慎重老先生们还翻来复起的验证，不管是从胎骨还是釉面，都没找到丝毫缺陷。 最好他们不得不承认这两件是真的！ 得知这个汝窑竟然要120万美金，老先生们都吓了一跳。有人说太贵了，也有人说只要能买得到那就不算贵！ 徐邦达大笑，“赚不凡之财，成超凡之业！”他夸许四海已经历练出来了，天下之大；大可去得！ 已经修复一新的波斯银壶，在香江春拍上拿下的雍正款杏林春燕纹珐琅彩小碗，同样得到大家的赞赏。 王世襄说看了这四件东西，可以说大饱眼福这趟香江没白来，值了！ “字画呢？”启功都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许师爷还笑呵呵的要大家不要急，随即还在大八仙桌铺上毛毡，这才拿出三个卷轴和一函书。 他先把书打开，“这是南宋版本的辛弃疾诗集，上头还有岳飞孙子岳珂的题字。” 说完他就转身让开，把地方让给老先生们。 “稼轩长短句？好东西！”徐邦达顿时精神起来。 鉴定古书比鉴定古画要容易多了，一会时间徐邦达断定这就是南宋版本的《稼轩长短句》，是非常好的一件藏品。 “一页宋版一两金哦！” 再到同样是在香江春拍上拿下的，赵孟頫的行书；陶渊明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那山”全诗条幅，徐邦达和启功就看的很仔细了。 这俩人外带王世襄从卷轴的纸张；墨色；笔法；绫子各个方面来寻找错处。 字画一出手就是好东西，把启功的胃口彻底吊起，还让许四海赶紧再开一个卷轴。 等在一个卷轴打开，徐邦达一看到画面上那个熟悉的花押，他顿时就倒吸了一口凉气。“嘶。。。。。。竟然是赵佶的手笔，我一定要好好看看！” “什么，宋徽宗的御笔？”马嘟嘟也被吓了一大跳。 所有人都围拢在八仙桌四周，头伸的长长的；眼神紧盯着画面，好像一定要找出点错处来。 宋徽宗的花押为“天下一人”，但看上去只有个“天”字，古往今来唯此一家。 也因为他的画很有名，价值也高，作伪者不在少数。 不过这幅画在古代流传有序，上头还有徽宗最信任的蔡京的题字，南宋韩世忠的印章，以及元代宰相耶律楚材的题字，明代沈周的题字，清代恭王府的印章。 再加上宋徽宗特有的瘦金体书法，就算是徐邦达和启功费尽心力，找的汗都出来了，依然没找出画面上丝毫错讹。 最后两位老先生不得不承认，这幅字就是宋徽宗赵佶的御笔！ 三百十九 追捧 再一副许四海子啊美国得到的宋徽宗的、，只有一尺半见方的《竹禽图》。这幅画同样被徐邦达和启功花了整整一个小时，才判定是真的！ 两位老先生鉴定完这两幅字画，已经累得头上虚汗直冒，等许四海收起卷轴他们就瘫坐在罗汉踏上。 大呼这次来香江太过瘾了，真心没想到居然能看到两幅宋徽宗的真迹。“太幸福了，这个年过的才有意思！” 孟明轩还颇为感慨的说，尽管许四海的师傅已经故去，但现在老四有这番成就，萧越九泉之下也会笑出声的！ 一说起师傅，许四海心里一阵黯然，多好的老头，这么早就故去了，几乎没享受到自己发财带来的福份。 他起身朝各位老先生拱拱手：“各位爷，侄儿在美国还有些好东西，等攒的多了再把你们请过去鉴赏，你们一定要保重身体，后头还有好日子要过。” 徐邦达听了很开心，他笑道自己一定好好活着，等着许四海邀请他到美国去！ “是的，是的。”其他几个老爷子也都这么说。 还有人夸许四海是个厚道人，心里还念着他师傅的好。 王世襄看到眼神呆呆的马嘟嘟，还要他好好和许四海学学，要多点小生意，兜里时有闲钱才能买到好东西。“老是靠那点死工资能买啥呀？” 这句话给了马嘟嘟以深深的刺激。 眼看着许四海的藏品蹭蹭往上涨，还收的都是精品好东西，马嘟嘟也眼红啊，，他发誓回去后也要做生意，靠工资成不了收藏家！ 启功笑对许四海，说他已经有两幅徽宗的作品，堪称徽宗专家！ 第二天许四海拜托林百顺带着老先生去街上逛逛，他还要去电视台做采访。 tvb 电视台的摄影棚内，高朋满座；嘉宾云集，许四海的到来得到全场嘉宾的起立鼓掌。 坐在嘉宾位置的沙发上，许四海左右看了下，摄影棚上头是密密麻麻的灯，台下除了嘉宾还有好几台摄影机，无数嘉宾都在盯着自己。 自己的身边则是霍大少，看样子他很享受众目睽睽的待遇。 今天色主持人为著名主持人郑裕琳和黄占，郑今年刚刚28周岁，正式风华正茂的好年景，言谈举止很有风韵。他们就坐在两位嘉宾的对面。 节目录制开始，许四海和霍大少都被请到台下暂时站着，由黄占做开场白。 他说自己有个邻居，年纪轻轻，长得挺帅的，过去他一直以为这小伙不过就是喜欢乐器而已。 没想到年他为索尼音乐写了10首曲子，其中主打曲《回家》更实在全球各大城市霸榜多日，还一举夺得格莱美最佳专辑，还拿了最佳乐器等奖项。 “哇，我最喜欢帅哥了，这样有才华的帅哥黄生你怎么不介绍给我？”郑裕琳还在一旁做陪衬。 “好嘢，现在就介绍给你认识！”说完黄占大声说：“欢迎许四海先生！” 嗡嗡嗡，在一阵欢迎的乐曲中许四海微笑着走上舞台。 哗哗哗，台下观众再一次起立鼓掌。 黄占；郑裕琳齐齐伸出手：“欢迎许生。您的到来让tvb蓬荜生辉！” 许四海今天一件普通的价格，下身为牛仔裤运动鞋，可以说全身每一件名牌，但令人奇怪的是，他浑身上下就是透着股吸引人的斯文气。 冲着镜头微微鞠躬，许四海还说为了他一个京城来的普通人，搞这么大阵仗很不值得。 郑裕琳笑称许四海太谦虚了，他要是算普通人，那么世上就再没杰出二字。 “您言重了，我愧不敢当！”许四海再次谦逊的推辞。 黄占这会说了，就知道许四海是个谦逊内敛之人，好多事情他都不会说的，所以今天还请了许四海的好友霍大少，请他来介绍下自己的朋友。 “欢迎霍大少！” 又是一阵音乐，霍大少笑眯眯的走上舞台。 俩人在沙发上坐下，郑裕琳还问霍大少，他们俩一个香江一个京城是怎么认识的？ 霍大少抬起头想了想说，自己是在81年就和许四海认识，地点为邹一帆家的珠宝工厂。 当时的情况是：许四海正在和邹一帆家的翡翠师傅在研究翡翠，结果打赌了，自己本想恶作剧看看邹一帆的笑话。 最后看到小小年纪的许四海；竟然还是个很不错的翡翠雕刻师，最后自己还得到一块上好的翡翠牌子。 说完霍大少还把挂在腰上的苹果绿玻璃种无事牌解下来，递给郑裕琳看看。 这块牌子本来质地就很好，再加上郑裕琳这个主持夸张的神态，好像就成了稀世珍宝一样，她还放在镜头前给大家展示下。 黄占还适时的跟进，说多亏把霍大少请来，不然许生的秘密我们都不知道。 郑裕琳还问许四海，“您还有啥绝活？” 许四海一脸苦笑，哪里还有啥绝活，都是些平时消磨时间的小手艺而已。 “各位，千万别听老四瞎说，他会的东西很多很多，都是些很高尚的艺术！” 黄占：“比方说。。。。。” “比方说玉雕；木雕，金银器制作也就是现代珠宝设计，国画，对了还有音乐，任何一样都是大师级的水准！ 还有哇，老四可以说是最顶级的大收藏家，他在京城的家收藏的古董堪比一家小型博物馆，就是在香江这边的家里，也有很多古董家具。” 哇，两位主持人都惊叹不已。 黄占还证明就是如此，他本人就和许四海是邻居，经常回到他家去坐坐红木家具，听听他弹古琴，很高雅的。 黄占还装出一副很纳闷的样子问许四海，自己也经常写歌，但都觉得很难很难，而许四海年纪不大却没一样都玩的很精通，这是何道理？ “你们发觉没有，其实这都和艺术有关，活学活用一通百通！” 郑裕琳问老四为何喜欢写歌？ 回答是喜欢音乐，有感而发！ 黄占：“这才有了荡气回肠的《回家》，和曲调清丽的《与兰同在》。” 在谈到获奖时的心情如何，许四海说本就是玩音乐而已，真心没想到获奖，他的本职是收藏古董。 收古董讲究得之我幸运，失之我命。音乐也是如此！ 再问袭击事件，许四海自己也挠挠头皮说没头没脑，真心不知道得罪了谁，差点还被枪击，简直九死一生。 事后就连纽约的警局都没查出来是谁干的，他一个游客更加没法子了。 郑裕琳：“还会再去吗？” “会，我要用音乐去反击那些种族歧视者！” 三百二十 追捧 黄占说自己也是搞音乐的，对格莱美是钦佩不已，他问西许四海：“参加格莱美有啥感想？” 许四海还问两位主持人，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郑裕琳敏锐的觉察到这话很吸引人，她马上就说真话怎么讲，假话又怎么讲？ “呵呵”许四海微微一笑，随后说道：要说假话，格莱美是音乐最高殿堂，能被邀请参加已经是莫大的荣誉，何况还能获奖。 颁奖仪式星光璀璨，明星云集，可以说是难得一遇的省会。 两位主持人都点点头，觉得这话说得很好，很长正常，这么就成了假话？ 台下的嘉宾也是这么想的，大家都很想知道许四海的真话是什么？ “要说真话，那就是满屋子白花花的胸脯，光溜溜的大腿，还有人穿的衣服就和没穿一样，吓的我眼睛都不敢睁开，太吓人了！” 哈哈哈，台上台下顿时笑成一片！ 黄占笑的前仰后合，还高高竖起大拇指，夸许四海说的绝对是大实话！ 有明星在颁奖礼上可不就是这样，怎么吸引眼球怎么来。 许四海还继续装清纯：“那是我最想的就是，能有一副墨镜就好了！” 郑裕琳还夸许四海不愧是京城来的正人君子！ “不不，你们误会了”霍大少忽然插上一句，“老四想要墨镜，其实是想用墨镜遮住他那双不安分的眼睛！” 哗哗哗，大家又哄堂大笑。 主持人郑裕琳已经笑的瘫坐在沙发上起不来了。 而黄占也冲霍大少举起大拇指，“精辟！” “他这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许四海还很配合的装出一脸委屈的样子。 摄影棚再次哄堂大笑。 后台导演看了更是满意之极，他断定这一集播出后一定会得到好评！ 才艺表演，电视台还搬来一张大画案，要许四海当场画一幅画。 画画许四海是一点都不怵，他略略想了想，随即挥毫画了一幅枝叶摇曳的兰花，还在上头提了两句：“空谷幽兰，芬芳馥郁。” 还写了敬赠郑裕琳小姐雅赏，最后还盖上他自己的两方印章。 “谢谢，谢谢！”郑裕琳也没想到许四海会把画送给她。 而台下嘉宾看了许四海的画，尽管很多人还看不懂，但大家都明白许四海是真的艺术家。刚才他说的“艺术都是相通的”并不是一句空话。 人家是有真才实学的！ 而黄占还手指画上许四海的落款问郑裕琳，这一只燕子；一座山；一间房子代表了什么意思？ “额。。。。。。”郑裕琳尴尬的笑笑。 黄占一字一句的念道“燕，山，堂，这是许先生的自号。” “原来如此！” 最后黄占一定要许四海表演一段曲子，说是要让香江电视观众也饱饱耳福。 许四海眉头一皱说，曲子倒是有，但已经买了，自己就不方便抢在主人之前随意演唱。 “买了，买了多少钱？”郑裕琳马上追问一句。 这也是很吸引人的消息！ 许四海挠挠头皮说这个不方便吧。 哪知霍大少把啥都兜底翻，他直接说许四海在格莱美买了两首歌，一首300万美金，为唱《加州旅馆》的唐---亨利买走了。 “那首歌简直太好听了！” 另外一首更高500万美金，歌曲更加好听！ 沃。。。。。。 这让台下原本想要买歌曲的香江艺人们都大吃一惊。 就算是价格最低的300万美金，兑换成港币那就是1500万，这么高的价格谁出不起啊。 自己要是有那么多钱，还混娱乐圈做啥，早就做生意去了。 黄占还给大家作解释，一分价钱一分货，许先生已经是拿过格莱美最佳专辑，还给杰克逊写过脍炙人口的《天下一家》实力在这边摆着。 而那个被邹一帆紧追不舍的小歌星匡美芸，心里就美极了，她已经得知邹一帆为自己定下来一首歌，看来自己就要大红大紫了！ 最后许四海不得不用古琴弹了一曲《与兰同在》，这让两位主持人满意。 拍摄结束，台下香江娱乐圈的都上台和许四海打个照面，奉上一张自己的名片，待黄占邀请许四海一去吃个饭，他直接就拒绝了。 谎称自己还要为索尼构思下一张唱片，没时间吃饭，说完直接走人。 本来霍大少还想趁此机会多结交俩小明星，可惜被这个不懂风情的许四海给破坏了！ 送走诸位老师，许四海本想歇两天就回京，但家里来了个送信的，信上说澳门何赌王家的二小姐两日后在镛记大酒店宴请，望许四海无比给个面子。 何二小姐好送出一个五代定窑的大渣斗，这东西太漂亮了，令许四海无法拒绝。“这次是懂事的人，不愧大户人家出来的！” 何家的仆人还很婉转的说，霍家于何家老一辈关系不太好，希望吃饭时不要把霍大少带来，免得尴尬。 许四海“ok，倒时风雨无阻，让陈百强带上吉他。” 转天晚上，何二小姐拉着男朋友陈百强的手，站在镛记大门前迎接许四海的到来，这一对恋人还被娱记们拍了好些照片。 等到许四海到来，娱记们都快疯了，不但拍照还问话，问许四海今天接受宴请，是不是要给陈百强写歌？ 许四海：“都是朋友，一起吃顿饭而已。” 说完大家一起上楼。 小包房里，何二小姐和陈百强很恭敬的把许四海让到上座，俩人在左右作陪。 此时何二小姐和陈百强都很年轻，可以说是郎才女貌，一对佳人。 何二小姐为了爱郎还有意加入娱乐圈，曾经参加过一部电影，可惜这对真心相爱的恋人，最后却是有缘无份。 许四海很想改变下！ 来而不往非礼也。 何二小姐送了许四海珍贵礼物，他也连夜赶制了一幅画送给她。 画的是古装的陈百强在弹古琴，边上同样古装的何二小姐在焚香倾听，眼神中全都是爱郎。画的名字为“琴心相映。” 这对恋人看了非常喜欢，说了好些感谢的话。 三个人边吃边谈，许四海还说俩人是真心相爱，令人羡慕，他特意写了一首《偏偏喜欢你》 祝愿小两口能长相厮守，白头到老。 许四海用吉他一曲唱罢，陈百强都知道这首歌一定会红！ 两口子还再次一起敬许四海一杯。 分手时许四海还建议陈百强赚了钱去做点生意，争取早日做个成功的商人。 这也是许四海的一份善意，具体灵不灵还要看陈百强怎么做了。 三百二十一 追捧 第二天许四海依然没走掉，他又被昨晚上刚到香江的小野给缠住了，他还带了一支小型乐队过来，非要许四海为索尼先写两首曲子。 乐队排练的地点就在tvb的排练厅，估计小野事前已经说好了。 本来许四海只想偷偷把这件事给办了，自己就能脱身。 没曾想也不知道是谁嘴快，把消息给捅了出去，许四海刚刚到达tvb的排练厅，正在欣赏小野送他一把名家制作的吉他，香江娱乐界的歌星居然陆陆续续全来了。 连带作词作曲的黄占，顾嘉辉也到了。 黄占还责怪许四海这个邻居不称职，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没通知他来参观学习，没把他当朋友看。 昨晚上刚见过面的陈百强和何二小姐，也手拉手的过来。 这时候的何二小姐真的漂亮！ 名家制作的吉他，许四海弹了一小段《爱的罗曼史》，音质果然不错，不亏价值几万美金。 许四海：“好了，开始记谱。” 随即小野和同来的板垣都拿出记录本，恭恭敬敬的坐等音乐响起。 “这首曲子的名字叫《夜曲》，曲调比较哀伤，还有点小小的纠结。” 随即音乐响起，大家听了果然是一首哀婉的曲子。 内行的黄占还说这首曲子非常干净，还有点神秘之气。 “知音呐！”许四海对黄占的音乐素养佩服的五体投地。“哦，这首曲子需要用小提琴来演奏，愁苦的味道更浓。” 此时小野也把曲谱记录下来，还递给小提琴手，“快快滴练习，多听听许君的意见。” 小提琴手马上开始看曲谱，一会时间就开始实战操练。 前来观看的香江歌星从断断续续的小提琴声中，已经听出这真的是一首哀婉的乐曲，但也非常好听。 不愧是得过格莱美最佳专辑的人，写出来的曲子就是不一样！ 过了半个多小时，小提琴手在许四海不断指点下，对这首曲子是越来越熟悉，等到他完完整整的拉完这首曲子，大家都觉得很好听。 就是听完后心里略有纠结！ 尽管如此，不得不说这是首好曲子！ 陈百强还小声对何二小姐说，许生是盛名之下无虚士，写出来的每一首都是很好听的曲子，霸榜绝对没问题！ 第一首弄明白了，许四海接着弹第二首《夜莺》，这是后世雅尼的最著名的两首曲子之一。 看小野把曲谱记录完毕，许四海再给指点配器，他指出这首曲子的主乐器为长笛。 “哎呀，这次我们没带长笛手过来。”小野一阵失望。 何二小姐伸手一推陈百强，他站出来说自己会长笛，可以先试着配合下。 “幺嘻，欢迎欢迎！”小野马上找tvb借来一支长笛。 许四海还给陈百强多加指点，那里该出现哪里该停顿，说了好长一段时间。 这一忙活就忙到晚上，许四海又给添上他改编的《最后一个莫西干人》，和轻音乐《爱情是蓝色的》。 同样得到黄占和顾嘉辉的好评。 晚上许四海还自讨腰包，宴请在场所有香江娱乐圈的歌手，以及小野带来的团队。 一众香江男女歌星巴结许四海还来不及，现在自己直接受到邀请，谁也不会拒绝这份好意，都笑眯眯的答应下来。 吃饭tvb老板邵逸夫舍不得，但借一辆大巴还是愿意的，大巴把所有人全都拉到镛记大酒店，因为现在只有那里还有小宴会厅可用。 巧了，当许四海下车，刚好遇上邹一帆带着女友也到这家饭店来吃饭。 两下里互相介绍，徐四海看到邹一帆的新女友匡美芸还真的是个大美女，一头披肩长发看上去格外柔美。 既然遇上了，许四海索性也把邹一帆两口子带上，多俩个人也花不了几个菜钱。 小宴会厅一共开了四桌，邹一帆两口子自然要和许四海坐在一起，同桌的还有黄占顾嘉辉，以及陈百强小两口。 现在梅姐；伊莲；华仔，哥哥都还刚刚冒出头，还没大红大紫，只能敬陪末座。 饭店动作也够快，很快桌上的冷盘子就陆续上桌。 这家饭店的卤水拼盘味道极好，让一群小日本来的乐师都很喜欢，等到烧鹅端上来，这群小日本就想是饿死鬼投胎，一个个甩开腮帮子大吃特吃。 这边香江的歌星们一个个轮流端着酒杯过来敬酒，想要继续和许四海加深感情。 当匡美芸得知；今天许四海给索尼音乐写了四首很好听的曲子，她再也按奈不住，一个劲的用眼神暗示男友，希望他能为自己向许四海讨要一首能大红大紫的好歌！ 邹一帆也很知趣，马上就说：“老四，你欠我一首歌那时候给我？” 许四海一拍脑袋连说对不起，说自己这段时间太忙，都把这事给忘了，看来写歌的事要再等上一段时间了。 其实他是嫌弃今天歌手太多，给匡美芸写了其他人也跟着要就难办了。 许四海一边说，还不停给邹一帆使眼色，可惜女人心眼小，她生怕许四海一走又是好长时间不过来，让她无限期的等下去。 匡美芸：“许生；您才高八斗，智慧过人，今天一天就给索尼写了四首曲子，再为我写一首也没啥啊，正好可以让大家都看看你的实力。” “是极，是极”黄占对此非常赞同，他还说“只看过许四海写曲子，还没亲眼看到你写歌，今天就露一手吧。” 顾嘉辉还再来一记重锤：“可不要谦虚哦！” 其他人也在瞎起哄，吵得许四海没法下台。 许四海冲邹一帆说：“可以，就这一首，咱们两不相欠如何？” “成交！” 不知是计的邹一帆很爽快的就答应了，而心思细腻的匡美芸还想多要，但碍于今天的场面她也不能过分。 毕竟她也知道许四海一首歌曲能卖三五百万美金，贪心不足话就是自己男友也会看不起自己的。 她只能点头答应，其他等以后互相熟悉了慢慢在谋划。 拿来白纸，许四海开始写歌词。“如早春初醒，催促我的心。。。。。。甜蜜地于爱人风里飞奔，高声欢呼你有请，不枉此生。。。。。。” 一众歌星看到许四海一手漂亮的硬笔书法，都夸这字体好看极了，不愧是学过书画的，一般人很难比得上。 随后许四海又取来吉他，弹奏曲子，黄占还帮忙记录曲谱。 许四海还告诉匡美芸，这首歌最好用粤语唱味道味道更好。 在许四海吉他伴奏下，匡美芸在第三遍时已经唱的很好，连她自己都觉得这首歌是能在香江霸榜的！ 第二天小野带上乐队直飞东京，而许四海也偷偷溜回京城，再不走回扬州探亲的柳雨就要回来了。 还有就是已经给匡美芸写了歌，他怕其他人也有样学样，自己对付不过来啊！ 三百二十二 双姝 上 这回许四海回京，还是老三用他自己普桑接回来的。 现在许老三驾车经验丰富，普桑就成了他的代步工具，而许四海的那辆进口奥迪，却又成了宁丽的炫耀的资本。 也不知道这妞啥时候学到驾照。 回到胡同，许四海瞄了眼胡同口小发廊，小店因为还在正月，和赵丰年的剃头摊子一样还没开张呢。 看家的四个伤残军人一起帮着搬东西，刚巧迎面遇上老街坊张大海，他很惊奇许四海出国居然那么长时间，“哥们，这回可是在国外享福了！” 许四海听了暗暗苦笑，在纽约又是袭击又是枪击，还享福？ 没被吓尿了就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不过这话他不能说，只要谎称自己事多，还去华盛顿看看柏家老二，在他那边住了两天。 张大海称这不就是享福了？ 赵大妈这会也出来了，她直接问看到他家老二没，是不是瘦了？ 许四海交给赵大妈一封柏建设的亲笔信，还告诉她老二没瘦，就是过年想家了。 “出门在外，这是难免的，时间长了也就好了！”老太太拿着信回去了。“孩子，你柏大爷年年前算是正式退休了！” 回到家里稍稍休息下，宁丽下班回来了。 现在的她可洋气了，出门有奥迪，身上穿的是进口澳毛的大衣，脸上涂抹的是美国来的化妆品。 “老四你回来了”宁丽一看到许四海，眼睛就是一亮：“带啥好东西来了？” 许四海暗道这女人好物资，自己出门足足一个月，一见面不问候一声，张嘴就是讨要礼物，这是哪家的家教？ “东西不少，不过这么多人一分就没多少了。” 宁丽愣了片刻，随即要求海外带回来的礼物，必须由她先挑。 “你算老几？”许老三不满意了，他说：“老四也是有女朋友的，要挑也是人柳雨先挑，啥时候轮到你排第一了？” 宁丽忽然莞尔一笑，随即依偎在老三身边说，她是第一个碰到老四的，就该排第一。 些许礼物许四海毫不在意，何况这还是关老三，许四海说马上就要晚饭了，吃了饭再挑不迟。 吃晚饭，居然是老三这大老爷们在张罗，而宁丽此时却在洗脸卸妆，等老三把饭菜张罗好了，宁丽洗脸也结束了。 许四海看了心里很不满意，非常不满意！ 居家吃饭自然很简单，就一个烩菜一个汤，外加馏白馍。 宁丽再问许四海出国那么长时间，都去了那里？ “纽约；华盛顿；旧金山；东京；香江。” 宁丽俩眼发光，直呼这都是全球最先进的好地方，“好玩吧？” 许四海告诉宁丽，国外的那些大城市，好玩的也就那么几个景点，其他也和京城差不多。 “你所看到的，就是洋鬼子想要给你看到的。这就像孔雀开屏，正面好看，背面只有鸡屁股！” 许老三也说外国没啥好的，他也去过香江，那边家家地方小的抹不开身，一辈子收入全砸在房子上了。 “老三你去香江怎么不带我去？”宁丽居然柳眉倒竖。 老三气呼呼的大骂宁丽这是在胡搅蛮缠，他去香江去美国已经是好几年前的时，那是他和宁丽还不认识，“你算个鸟！” 宁丽被一顿骂她反倒笑了，随后又有眼波流转朝许老三抛媚眼，说自己不过是随口问问，你哪里值得生这么大的气。 吃过饭老四准备去刷碗，但被宁丽拉住了，她要老三去刷碗，要老四把带回的礼物拿出来，先让她挑选。 看老三还狠狠的瞪她一眼，宁丽嬉皮笑脸的说先到吃饱，后到刷碗！ 礼物很多，堂屋的八仙桌上都放不下，只能一层层往上摞。 宁丽看看这套化妆品喜欢，这是纽约来的美国货，在看看那个法国的香水也舍不得，这家很有名气，香水味道也好。 还有价值好几百美金的手提包，款式新颖的项链，她看了那样都很适合自己。 “老四，我都喜欢可怎么办？” 老三刷碗都好了，宁丽还在盯着礼品发呆。老三：“赶紧挑，完事让老四好好休息。” 宁丽这才咬咬牙，挑了一个项链一套纽约化妆品，走的时候她还恋恋不舍的回头看了下八仙桌上的堆的高高的礼物。 晚上，在后院的东厢房，宁丽坐在大架子床上翻来复去的欣赏两件礼物，她心里还在说礼物那么多，自己才捞到区区两件，许老四太不够有意思了！ 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 宁丽：“老三，我要去香江！” “啥？”正在洗脚的许老三差点把塑料脚盆给踢翻了。“你没事去香江干啥？” 宁丽说老三老四，包括大嫂子赵武马如龙都去过香江，就她没去过，“凭啥，我就要去，就要去！” 许老三洗完脚上床，宁丽一脚将他踹到床下，“不让老娘去香江，就不给你上床！” 太不讲道理了！ 许老三气的抱起一床被子取个隔壁的房间，睡罗汉榻去了。 看耍赖没成功，宁丽又嚎上了“我苦哇，啊啊啊。。。。。。” 声音传到前边，许四海一开始还以为自家老三勇猛精进，让宁丽爽的爽极而哭，他还笑笑用被子把头给蒙上。 第二天早上，许四海看出老三两口都冷着脸，才知道这是在冷战。 等宁丽开了奥迪走了，许四海还问老三这是怎么回事？ “这娘们崇洋媚外，满脑子想要到国外去！”许老三长长的叹了口气说：“看来我和宁丽是真的不合适。” 老三还说毕竟他睡过宁丽，一夜夫妻百日恩，他想还在劝劝，要是真不行那就分了吧。“咱是想娶老婆过日子，不是娶个祖奶奶回来供着的！” 老三也开车去了玫瑰宾馆工地，北三环地基工程他们早就结束了，现在又改为东三环铺路基，这里头还有周渤海转来的批文，还是要给他扒掉一层皮。 “叮铃铃”一阵电话铃声响起。 电话是柳雨打来的，她现在在金陵火车站，马上就要上火车，她要许四海明天接车。 “好的，好的！”许四海忙不迭的答应。 京城市评剧团，宁丽把昨天许四海送她的香水，项链都带上，到了单位就开会炫耀起来。 逢人就说这是巴黎买来的香水，都是用美金买的，很贵很贵的，香气也很好闻。“你闻闻，你们也来闻闻。” 这还不算，她还把项链拿下来，给同事们看看，再说这是纽约货，著名大商店买来的，也很贵很贵的。 还有同事问宁丽，哪里来的这些礼品，最近开车还是进口奥迪，“是不是找到大款了？” “哪有，一破个体户而已，不过他弟弟倒是很有钱的，刚刚在国外转了一个多月才回来！” 三百二十三 双姝 中 京城火车站，许四海在早上顺利接到探亲返回的柳雨。 一个多月没见，许四海觉得柳雨越发明媚，不觉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也不管此地还是人来人往的火车站。 俩人相拥上车，还在车上腻歪了好一会，这才开车回家。 回到家，许四海扛起柳雨就往正房走，柳雨还笑着粉拳“猛击”许四海的后背，这挠痒痒的击打越发挑起老四的火气。 柳雨被直接仍在结识的大架子床上，在柳雨半推半就下，大白天的两人竟钻一个被窝，还一拱一拱的。。。。。。 雨过云消，许四海惬意的躺在床上抽烟，柳雨浑身香汗淋漓，大呼“勒麻麻的，没想到干这种事还挺挺快的，难怪女人都想要嫁人！” 看许四海手上还剩下点烟屁股，柳雨一把将烟头给扔了，“抓紧时间，继续干活！” 多次雨露滋润，柳雨脸色也发红润，烟波如水；脸色嫣红。 晚上宁丽开车回来，一眼看穿，“呦，睡过了？” “就许你睡，不许我睡？”柳雨毫不示弱。 整理饭菜，宁丽又不见了，等吃饭时她又冒出出来了。 这下不但许四海看了不满意，就连老三看了也很不满意。 又两天，许四海开车送柳雨去西直门中学做实习报到，宁丽没车开了嘴里嘟嘟囔囔的还很不满意。 许老三笑问这到底是谁的车啊？ 这才让宁丽闭嘴。 学校办手续啥的很方便，一会时间就办好了，校长还要柳雨明天就来报到，学校的书本到了，要大家一起分发整理。 学校有食堂，柳雨还说她是新来的，中午就不回来吃了。 这天晚饭时，负责对外旅游的汪心田给许四海打电话，说他组织了一批鲁省官员卫生部门去香江考察，人数还不少，可他搞不到这一类的批文可怎么办？ 许四海想想先让汪心田稳住这批人，随后又给香江王桂松挂电话，要他在香江注册一批皮包公司，医疗器械的，文化公司，园林公司，机械建设等等都要有。 这样就能方便出邀请函。 宁丽听了心动不已，她又说想去香江开开眼界，要许四海帮忙也给她带去。 许四海眼睛一瞪“哪有小叔子带嫂子去旅游的？” “那就我一个人去！” 随后宁丽饭也不吃了，起呼呼的把碗一推走了。 这场景都把柳雨给看呆了？ 她心说这是哪家的家教，还没结婚就开始闹腾了？ 许四海觉得有这样的人在家很烦，他朝老三拱拱手说：“对不住老三，麻烦你们俩还是回藏经阁胡同去住吧，让我也安生些。” 老三气的脸色铁青，递给弟弟一支烟，“我这会回，这次再给这娘们一次机会，我带他去香江看看，要是还不改那就分了算了！” “也好！” 老三和宁丽搬走了，许四海也算是清净下来。 他白天去各处工厂看看，看到各家厂子都生意兴隆，他也就放心了。继续潜藏在胡同深处，研究金银器制作。 这次他学的是累丝工艺。 就是把金块砸成细长条，在拉成和头发丝差不多的细丝，在编织成网状，拼接成一个个器物。 这种工艺是金银器中最高档的技术，和景泰蓝一样都属于宫廷独家享有。 又几天，胡同对门的小发廊张长海两口子也返回店里，他们要把关了一个多月的小店敞开透透气，还要在打扫下。 张长海看到许老四还很惊奇，直接邀请他中午一起喝两杯，听听许四海国外的经历。 中午，小发廊里一张折叠式小方桌，有鱼有肉还有一瓶二锅头，张长海还一脸羡慕的问许四海国外去过那些国家，待了多久，国外还玩吧？ 这时候国门初开，大家对外国不了解，羡慕崇洋比比皆是，好多人削尖了脑袋一门心思想要出国享福。 外国的月亮比天朝圆，外国的空气都比天朝的甜，外国加价住别墅开小汽车，国外的经理拿的都是高工资，一月能抵得上这边一年。 就是这时候的流行语，总之只要是国外的一切都比国内好。 许四海简单说了自己的行程，“国外也有不好的地方，比方说纽约的黑人居住区，晚上就黑灯瞎火的，连当地人都不敢去。” 张长海依然对国外充满了羡慕，他说不管许四海怎么说，他还是想亲眼见识下。 “应该！”许四海直接说：“只要你张老板两口子舍得花钱，我可以帮你们搞到出国机会。” 这两口子年纪轻，有头脑，出国看看许四海绝对支持！ 晌午饭后，许四海正在家里醒酒，过去的老街坊赵艳华又来了。 许四海看到赵艳华这身打扮顿时笑了“你为了好看就不怕冻，正月里还穿短裙丝袜？” “这不是有事求你吗？” 赵艳华看家里没人，竟卸了大衣肆无忌惮的在跨许四海的腿上，“老街坊来了，也不热情点。” 说完还有染过的指甲在许四海后背上轻轻的挠动，就好像是小蚂蚁在背上爬，痒痒的；酥酥的。 赵艳华咯咯直笑，还扭动身子：“有反应拉？” 随即还自动把馍馍奉上。 “我看上你有杰克逊签名的吉他。” “那不成，人家要是知道了我没脸见人。” “小气鬼！” 赵艳华并没生气，反倒是紧紧的抱住许四海的脑袋往胸前按，差点把许四海给憋死。 好容易探出头喘口气，最又被红唇堵上了。 这女人可是这方面熟手，不停地扭动身子把许四海搞得迷迷糊糊的，满脑子都是胡思乱想。 好容易分开了，许四海问：“还有啥要求？” “我想去香江看看，你给搞一张邀请函来。” 许四海笑了，笑赵艳华为了如此区区小事竟然不惜肉体。 他还问赵艳华，男朋友不就是京城副市长的公子，找他办不是一句话的事？ 赵艳华说那就是个纨绔，自想让她成为老老实实笼中鸟。 “那就去找吴伟，他现在可是大老板。” “我对他没感觉，他的眼光里全都是肉欲，我不喜欢他。” 说完赵艳华越发扭动的厉害，嘴里还哼哼唧唧的，“不过看到你，倒是很有胃口。今天送上门来，就是不知道到有没有胆子” “我没胆子！” 胆小鬼！ “老四在家吗？” 这是柏老大的声音，俩人的戏份戛然而止！ 三百二十四 双姝 下 柏晋冀看到许四海喝过酒了，还责怪他怎么和赵艳华搅合到一起了，人家可是有婆家的，闹出事来谁也帮不上。 “树欲静而风不止，这是送上门的。”许四海的酒显然还没醒。 柏老大大骂许四海，送上门的还有啥好货，这女人就不是啥好鸟，存心把你往歪路上带。 说完柏晋冀还出门打了一盆水，让许四海洗把脸清醒清醒。被凉水一激，许四海很快就清醒过来。 “千万别在这上头栽跟头，不然我会瞧不起你的！” “明白，我保证！” 随后柏晋冀介绍来意。他已经调离昌平县，被调到朝阳去了。 “太好了！”许四海马上大叫起来：“兄弟必能祝你一臂之力！” 随后俩人嘀嘀咕咕的说了好长时间，柏晋冀是昂着头，挺着胸离开的！ 等下午柳雨下班，她还带了一个大箱子回来，还说是他俩哥哥邮寄给他的。 这边许四海在摘菜，柳雨在看信，没一会这小妞没来由的生气了。 她又大骂“杀头滴，你又在骗我！” 说完许四海的耳朵就被拧成个麻花，许四海疼的吃呲牙咧嘴，“怎么回事，我耳朵快掉了！” “大骗子！”柳雨把手上的信扔给许四海。 看了信，许四海笑了。 信是在旧金山的柳大双柳小双写来的，告诉妹妹她男朋友就是自己老板，妹妹就是将来的老板娘。 还要“老板娘”多多照应云云。随信还送来一箱子礼物，要妹妹随意享用，钱不是问题。 柳雨板着脸，一拍桌子，像个法官似的在审问许四海，问他还有多少事情在瞒着她。“勒麻麻滴，老娘都给你睡了你还对我藏了好多好多的事情，你对得起我吗？” “我坦白，一定坦白！” 许四海说了他在赵斌的家化厂；老三的建筑公司；水泥厂，李成儒的服装厂等，都有自己的股份。 另外自己在香江还有一套海景房，在美国还有一家芝麻大的小企业。 “说，为啥要瞒着我？” “主要是怕你说我是财迷，怕你跑了。其实我开厂子最终还是为了收古董，没钱岁也不会白给你古董。” “下回再不许瞒着我！” “是是！”许四海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不住的点头。“以后这些股份都归你管理。” 对于这点柳雨坚决反对，她说自己根本就不懂做生意，接手说不定还会搞砸了。再说还没结婚，一切产权都属于许四海，她无权过问。 许四海嘴上说可惜，心里却非常满意。 他满意的不是柳雨拒绝接手股份管理，这点钱许四海还没看上，他满意的是柳雨知书达理，知道那些是她该干的，那些是她现在不能干的！ 还有一封信是柳雨的父亲来的，看信里的内容柳雨过年时已经和家里提过恋爱的事，现在许四海的老丈人要他画一幅画，写一个条幅，邮寄过去给他看看。 这让许四海稍稍有点压力。 小两口重新和好，一起在东厢房做饭。 外头老三回来了，又一会宁丽也苦着脸回来了。 宁丽看到桌上还有满是外文的箱子，顿时又来了精神，它绕着箱子左看右看，心里痒痒的不得了。 等饭菜上桌，宁丽又追问箱子哪里来的，都装了啥好东西？ 许四海情知宁丽这是有犯病了，冷冷的说这是柳雨在旧金山开公司的哥哥邮寄来的，里边应该是些女孩子用的东西。 饭后还是老三主动去刷碗，宁丽又追着柳雨要她把箱子打开，让她看看有啥好东西。 柳雨被拗不过，最后还是在堂屋里打开了纸箱，里边有好些化妆品，香水，以及皮鞋，服装。 “哎呦，这些衣服真漂亮啊！” 宁丽的眼睛有拔不出来了，她拿着一套时装在自己身上翻来复去的比划。 刷碗结束的许老三没好气的说：“这是人家亲哥送的，你要是喜欢也让你亲哥送你。” 宁丽一想到自己的亲哥还在燕山种田，她顿时气馁，灰溜溜的跟着男朋友走了。 晚上，许四海在书房大画案上画画，柳雨也在另一张书桌上，摆着文徵明的册页练习小楷，书房里尽管鸦雀无声，但温情满满。 而在藏经阁胡同，宁丽还在和许老三怄气，她吵吵嚷嚷的非要去香江看看，一会哭一会闹，一会又搂着许老三撒娇。 搞得许老三只能苦笑，自己是没事找事，凭白找了个事妈回来。最后老三要宁丽去单位开同意出国的证明，自己去办护照，只要护照到手就带她去香江。 这下宁丽乐了，她抱着许老三又是亲又是啃，开心的不得了。 转天宁丽就在大家一起排练休息时，当着一众同事的面要求团长给她开个办护照的证明。 团长知道宁丽的老家在燕山，现在居然要出国他大为惊奇，“你哪来的海外关系？” 同事们听了也很惊奇，都围拢上来追问她是不是家里有海外关系？ 还有人求宁丽出国给带个大件电器回来。 被总目睽睽，被羡慕嫉妒，这让宁丽心里非常满足，她整个人都飘了！ 从这天开始，宁丽在家里像是换了个人，既不吵也不闹，好的就像个乖宝宝。让许老三许老四都觉得这日子轻松多了，应该早些带宁丽到香江去玩玩。 清明过后，宁丽如愿跟着许山峰去香江旅游，她高兴极了！ 飞机一落地，宁丽觉得自己的眼睛都来不及看，到处都是高楼大厦，街上更是密密麻麻的铺面和招牌。 等许山峰带着女友入住海景苑，屋里的奢华又让宁丽惊愕不已。“这是老三花钱买的？” 再透过大玻璃窗看到外边的维多利亚港，宁丽对这套房子真心喜欢到心里去了。 等到在逛了香江的大商场，看到琳琅满目的服装鞋帽，宁丽简直要了乐开了花，她恨不得把商场一副每样都卖一套，手提包；化妆品；皮鞋也每种都来一样。 这天晚上，宁丽很主动，让许山峰爽到了天！ 完事后宁丽说：“老三，咱们就在这住下成不？” 许老三一把将骑在他身上的宁丽给推翻了，他大骂宁丽是神经了，待在这地方吃啥喝啥，哪儿来的工钱？ “就凭你他娘滴会唱几句评戏，这地方谁听得懂，除此之外还会点啥？” 看许老三声色俱厉，宁丽怕了，她把自己的那点小心思深深的藏在心底，陪着笑脸说这不过是说着玩玩的别当真。 三百三二十五 逐渐变坏的潘家园 北方冬天那大风，可不是一般人能扛得住。 天气开始暖和起来，潘家园的摊位就开始逐渐增多，这也是每一年的老规矩。 星期天，许四海又大半夜起来去逛潘家园。 他看到除去那些老熟人的摊位，还多了好多乡下来的古董贩子，这些操着冀鲁豫口音的老乡好像啥也不懂，竟然也敢向逛街的兜售他们带来的东西。 而他们带来的东西大都是些明清之际的普品瓷器，很好能看到俏货。 难得也会有些刚出土的东西，一露面就被行家一抢而空。许四海就是这些人之一。 他还在口袋里带上好些写了自家地址的小卡片，要这些贩子一下火车就给他打电话，他马上就回去接车。 还会安排他们食宿，直接就在小饭馆把生意给做了。这j就能让贩子门早点回笼资金，心里也能踏实些。 这一招很好，收效奇大，很多贩子带来的好东西还没进入市场，就已经被许四海给买走了。好些后知后觉的还以为贩子门就带了些破烂玩意。 今天许四海运气好算好，在市场上收了几件明清官窑瓷器。今年古玩的价格已经上涨了很多，过去最高不过300的规矩早就被破了，现在最高价能开到六七百，眼看就要过千！ “四爷好久不见。”一个面熟陌生的贩子在招呼许四海。 等走过去，贩子小声说他有个朋友家里有一对儿紫檀木顶箱柜，“您有没有兴趣去看看？” “远不远？” “不远，就在南城的一条小胡同里。” 许四海看还有半条街还没逛，他手术上还拿着东西，他和贩子约定十点在煤市街炸鸡店门口碰头。 “只要买卖成功，一定给你辛苦费。” 那贩子也很爽快的答应下来。 等到天色大亮，鬼市彻底结束，许四海提溜了东西先回家，这才带足了钱骑上汽油三轮车直奔前门楼子煤市街路口。 等到了地方，许四海果然看到刚才和他约定的贩子，他还招呼贩子“上车，带路。” 从煤市街口前门楼子往南走了有二里地，三轮车拐进一处小胡同，又走了有几户人家，贩子要许四海停车到地方了。 贩子带着许四海走进斑驳的大门，一拐弯进入四间倒座房，里边还有个憨厚的中年人在等着。 “这就是事主，姓杨，就叫他老杨好了。” 这个老杨看上去50上下，头发花白，骨节粗大，一看就知道是个干体力活的人。家里长条桌上的瓶子，座钟倒也是有些年头的老物件。 老杨有些木讷，说话介绍基本那都是带路的贩子。 贩子说老杨家里有一对老辈传下来的紫檀木顶箱柜，还说杨家祖上也是当大官的云云，这些故事许四海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他根本就不相信。 许四海很耐心的听完贩子的故事，他问东西呢，先让他看看。 老杨：“哥们跟我走。” 往里屋走，许四海赫然看到有个靠墙拜访的顶箱柜，他凑近了看，还打开柜子门，上下左右一丝不漏的查看，果然就是紫檀木的。 两扇大门上还雕刻了穿花龙凤，级别也是不低的。 许四海：“不是说一对儿吗，怎么才一只？” 老杨再把许四海往最后一间屋子里领，里边还有个顶箱柜，质地还是紫檀木的，也是左门上雕刻穿花龙，右边为凤穿牡丹。 东西绝对正宗，许四海开始问价。 老杨先是把许四海再次请到外边喝茶，还结结巴巴说他听说一对的价格要高点，他想要1800块一对。 许四海对这个价格很满意，一对清初的紫檀木顶箱柜上哪儿去找？ 付了钱，老杨和贩子还帮着许四海把两个顶箱柜给抬到三轮车上，一个柜子横躺在车厢里，另一个则骑在车厢上。 一路上许四海还心里美滋滋的，觉得今天自己的运气很不错，早上就收了几件官窑，现在又收了一对顶箱柜，没有比这更好的运气。 到达家门，门口还有送古董来的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大家看许四海骑着三轮车，还以为他也是送东西来的，还要在后边排队。 心情大好的许四海还笑呵呵的说，自己就是专门给这家主人送东西，无需排队就能直接进家门。 许四海招呼了几个看门的帮忙，这才把两个顶箱柜给抬进院里。 门卫马红军说这两个柜子一高一矮，不是一对啊。 “啊？” 许四海急忙起身看看。 “他娘滴！” 许四海狠狠的骂了一句，这分明就是两只不一样的紫檀木顶箱柜，一高一矮差了10公分呢！ 他这才想起事主老杨为啥非要把两只柜子分开放，目的就是要自己看不清两只柜子的高低。 在商谈价格的事后，还要把自己给拉到外边，目的还是要自己不去注意那一对柜子，所有种种都是在做局，目的就是要多挣几百块钱而已。 做买卖多付个几百块许四海很愿意，他生意众多也不缺这点钱，但今天被人做局给坑了，他真心难受！ 被小小的打眼了！ 东西买了还不能退，打掉了牙还要往肚子里咽，这是古玩行的老规矩。 下午许久没来的周渤海带了一副卷轴过来，想要许四海帮着给看看，前后脚马嘟嘟也带了一幅画来做鉴定。 许四海还把自己大眼的事给俩人说了。周和马听了都不敢相信，还有人用心做局到这种地步。 等到他们俩亲眼看到这一对差了10公分高度，雕刻一模一样的紫檀木顶箱柜，俩人这才相信。 周渤海气的直骂：“他娘地，有这份心机去做生意多好，啥钱挣不来，非要做这缺德事。” 马嘟嘟笑称这件事他也记住了，从今往后谁要是找他看家具，一定要带上一把卷尺！ 鉴定书画，周渤海的这一副署名是石涛的“大涤子”款墨色牡丹，这很少见，但经过许四海的鉴定为民国早期张大价的仿品。 这是许四海用肉眼鉴定的，事后还用异能互相印证下，自己的眼力确实了得，和异能鉴定的结果完全一致！ 许四海从此信心大增！ “东西别具一格，可以收藏！” 而马嘟嘟的一副署名仇英款的“太湖烟雨”图，是老仿老。为明代苏州片子。 也就是这幅画是当时仇英在世时就有的仿品。 “东西可以挂在家里欣赏下没问题的。” 言外之意这幅画可以看看玩玩，欣赏下也没问题，但要说收藏价值就不大了。 马嘟嘟听了很生气，他想起王世襄和自己说过的，老四会画画所以鉴定古画有一套，而他自己根本就不擅绘画，他决心以后不再玩画，专心玩瓷器木器！ 三三百二十六 拍片 三月底，李成儒巴巴的找到许四海，通知他赶紧搬家，红楼剧组要借用这边的房子拍摄有关王熙凤的戏份。 这是早就说好的，许四海自然积极配合。 但从来没听此事的柳雨惊奇不已，她的态度比许四海还要好。 两口子赶紧搬家到后罩房，也就是原来许老三住的房间，把前院彻底腾出来。 至于前院的那些古董陈设，也全部换成不怎么值钱民窑产品，包括后院的珍宝全部都大包送到北锣鼓巷的大宅子去了。 过了清明节，剧组的布景组预先开进许家，按照书里的描述对场景做修改，随后大部队全部开进许四海家里。 这可把柳雨高兴坏了，她下班后连晚饭都不做了，就跟着剧组看稀奇。等演员换上装扮，她马上就认出宝黛钗，还说演员选的真好！ 整个胡同的老少爷们都和柳雨一样，天天都聚集在甲字号大门前。 看到许四海已经有了女朋友，关系还挺好的，剧组某些女演员还暗暗叹息，后悔当初自己没主动点，现在说啥都晚了！ 搬到藏经阁胡同的宁丽也知道了，安分许久的她又开始活泛起来。宁丽还找到许四海；请他帮忙给导演说个情，让她也在剧组露一小脸。 一回生；两回熟，将来也能混迹演员圈子。 “搞什么，人家那都是培训过的，你算老几？” 宁丽说许四海是房东，给说说还是有机会的，“老四，我就想拍电影，成大明星！” 许四海痛恨娱乐圈，怎么会让自己的嫂子去趟这种浑水，他说人家剧组但凡书中有名有姓的早就选好了演员，没名没姓的小丫鬟演了又有啥意思。 “你要想演你自己去和导演说，我没这个脸！” 没想到宁丽真的去找了总导演王扶林，也不知道她说了些啥，王导还真的给宁丽一个丫鬟的角色露一小脸。 演完了她还很得意的朝许老三许老四笑笑。 宁丽去卸妆，许四海和老三说宁丽这个女人野心大得很，不是居家过日子的主，养不家！ “就是养得起也早晚要飞！” 剧组有时拍戏拍的很晚，许四海也只能陪着。 不过他忽然发现许久不见的杨文又出现了，许四海还问他：“你家那个李家坡的舅舅陈国兴怎么好久没见？” 杨文说自打去年政府下文禁止文物出口，他就不来了，自己也失业了，现在自己就靠着那点积蓄在苦熬。 “老四，晚上打麻将？” “没工夫，我还要练字。” 杨文白了许四海一眼，说是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 这小子还要许四海想开点，赚这么多钱该吃点喝点，还要多玩玩，人生苦短要及时行乐。说完他竟然一头钻进隔壁的小发廊。 还是师傅赵丰年告诉徒弟，这个杨文早就和小发廊的小老板张长海认识，他们经常躲在店里打麻将，输赢还提大的。 也奇了怪了，张长海的老婆余丽萍居然也不管这些事，还帮着端茶递水。 许四海看了直摇头，觉得这个张长海刚刚赚了点钱就开始享受，这还有点飘了。 又两天吴伟急匆匆找到许四海，“老四，你和积水潭医院的刘大夫关系挺好的吧？” 积水潭医院的刘明大夫是石老的关门徒弟，他们俩自然关系深厚。 许四海：“没错！” 吴伟这会腆着笑脸说，自己最近找了个戏校的女学生，天天吃住在一起，还给他零花钱，也不知怎么地女孩肚子大了，现在急需打胎，想请许四海半个忙找刘大夫疏通下关系。 他妈滴，一个个都飘了。 张长海一个小发廊的老板，就开始打大麻将赌钱。吴伟还厉害，居然无师自通包养女学生，可怜自己几十亿身价，还在谨守本分！ 许四海越想越气愤，还酸溜溜的说：“行啊，你们都能耐了！” 吴伟笑称他这还是老实的，周渤海养了俩漂亮妞，还和对门的张长海经常赌钱，那个赵艳华的男朋友王公子，都不知道玩了多少漂亮妞。 “现在，有钱就是大爷，啥都能买到！” 许四海还问吴伟，现在他心里还想不想赵艳华？ “想啊，怎么不想！” “那你怎么还到处沾花惹草？” 吴伟听了大笑，他还笑的前仰后合，还笑许四海看古书看多了脑子坏了。“我喜欢她是不假，这妞身材好长相好，我不过就是馋她的身子，可从来想过要娶她做老婆。 二锅头是好酒，但二锅头三锅头的女人那就是烂！” 。。。。。。 。。。。。。 大半个月后，红楼剧组撤退了，得了空闲的许四海还专门去调查了下，他发觉身边人基本都养了多少不一的靓妞。 当了煤老板，还身兼电器厂老板的高阳，在宴请许四海时更是左拥右抱，意气奋发，连脸色也红润的放光，可见他这日子过的多逍遥。 年纪最小的赵斌，他也不知道走了哪条线，泡上一个音乐学院的女大学生，说是要还带女孩去香江旅游。 难怪这小子现在不愿意住自己家，这是嫌弃自己碍眼，想要一个人住可以放飞自我！ 许四海很生气，气的嘴角还不自主的流出愤怒的口水！ 周渤海还亲自登门邀请许四海和他一起，到海南去做走私汽车的生意。周说许四海有外汇，他有门路。 只要把进口小车运到海南，上缴一笔罚款，这车就成了正规路子的轿车，还能上拍照，就能在内地随意销售，赚头极好的！ 这种事许四海哪里敢干，他一口回绝！ 海南走私汽车大案，事情闹得很大，许四海记得清清楚楚。 这钱看着好赚，等那一天事情爆发，说不定就要挨枪子。周渤海是衙内说不定能舍财换命，自己可啥都不是，搞不好还会被拎出来顶包。 自己现在方便面厂，家化厂生意火爆，已经开了第二家分厂还供不应求，完全没这必要去趟这种浑水，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不好吗？ 马上还有小日本的广场协议，之后还有美国的黑色星期一，这都是自己赚大钱的机会，还没啥政策上的风险，这多好！ 许四海暗道周渤海也飘了，看样子他早晚也是要栽跟头的。，以后要和他保持距离。 三 百二十七 许老三要分手 上 某天晚上，藏经阁胡同的一厨小院，宁丽得知柳雨俩美国哥哥又给妹妹邮寄时装，她心里羡慕嫉妒，回家又和许老三闹腾起来、 说又到了春季换衣服的时间，她身上没衣服，需要到香江去买两套换洗衣服。 许老三冷冷一笑，反问：“你不过燕山深处的一个柴火妞，刚刚过上几天好日子，就想去国外买衣服，也不撒泡尿照照配不配。” “你看不起人！” “你崇洋媚外！” 话赶话俩人就吵了起来。 吵到最后，许山峰说“这日子没法过了，我们分手吧！” 一句分手，让宁丽顿时就愣住了！ 她可是从来就没想到过许山峰会和她说分手的事，她还想继续过锦衣玉食的好日子。 “你再说一遍？”宁丽的心很慌。 “我早就想好了，咱们俩不合适，还是分手吧。” 早就想分手？ 冷静下来宁丽开始在心里盘算起来。 这要是分手了，自己在单位还不被人笑话死，二一个好日子没了，独门独户的四合院没法住了，还要去挤单位的集体宿舍，这不还要被人嘲讽，脸往哪儿搁？ 还有，现在自己吃喝衣服化妆品全都是许老三提供，这要分手了光靠自己拿42块工资，能够买啥？ 还有，老家每月的负担该怎么办？ 最最主要的是，自己被睡了，分手后就成了二锅头，不值钱，这可怎么办？ 算来算去宁丽觉得分手很不划算，只能自己找好了下家和许老三分手，决不能让许老三和自己分手！ 宁丽：“徐老三你特妈就是一白眼狼，睡过老娘就想要分手，没门！” “我已经决定了，我们从现在就开始没关系了，你走吧！” “我不走，我死也不走，我要求找你父母评评理！” 这天晚上尽管宁丽还住在这边，但许老三却走了，宁丽估计他是去老四那边了。 这天晚上宁丽一宿没睡，她一直在盘算该如何挽回俩人关系，她已经想好了一二三步棋。 转天宁丽和单位请了假，径直去了临水胡同甲字号找许四海去。 一进门宁丽没看到许老三只有许老四，她一屁股就坐地面嚎上了，“老四啊，你家老三就是个白眼狼，他不要我了，啊啊啊。。。。。。” 宁丽是专业演员，她哭起来声貌并举很有感染力，一会时间还把街坊赵大妈和张大壮的妈妈给吸引过来。 赵大妈还问咋回事，大清早的就嚎上了？ 有了观众，宁丽的戏精就上身了，她哭着说许老三就是个陈世美，他不要自己了。 赵大妈可是见过世面的，不会轻易相信谁，她问好好的为啥不要你啊？ 不让自己出国，不给自己买衣服，宁丽这话说不出口，她只能一个劲的哭，希望大家能帮她说话。 这会许四海说了，他说宁丽就不是个过踏实日子的人，前些日子家里来了红楼剧组，她非要参合一脚也要露个脸。 这还不算，这女人还崇洋媚外，成天想要到外国去过好日子，“这怎么可能？” “哦，是这么回事”赵大妈转身拉着张大妈走了“小青年的事咱们老太婆不参与。” 怎么走了？ 宁丽已经准备好了一肚子戏，现在却没了观众，这让她很失望！ “我去找爸妈来评评理！”宁丽起身就走。 山里头，酸枣峪，宁丽又是一嗓子嚎叫起来，还把老太太邵小梅怀里的赵岩给吓哭了。 “怎么回事，哭啥？”邵小梅还在一个劲劝。 但越是劝，宁丽哭的越厉害！ 还把隔壁街坊们都给吸引过来，这下宁丽更来劲了！ 她使劲嚎；使劲苦，把戏校学到的本事都拿出来展示，那叫一个惨呐！ 等哭过了，许文华两口子再问宁丽哭啥，受了啥委屈？ “爸，妈，老三他不要我了，这个没良心的陈世美啊。。。。。。！” 一干邻居还挺纳闷的，说老三看着挺老实的，怎么成了喜新厌旧的陈世美了？ 家里没电话，也找不到许老三，许文华两口子只好带上孙子外孙，以及宁丽一起到城里去了解下情况。 他们到的地点还是什刹海的许四海这边。 找许老三的电话是打过了，但还要等待。 邵小梅开始问老四，这是怎么回事，事关他三儿子，她也必须要了解清楚了再说话。 许四海就把宁丽崇洋媚外，不是过日子的人，老三很不喜欢她给说了。 “不是的妈，这是老三他外头有了新人，嫌弃我了，您要给我做主啊，啊啊啊！” 张长海的老婆余丽萍闻声进来了，她了解情况后说，分手就分手，离了老三又不是活不下去的，有啥好哭的。 “我被睡过了，成了不值钱的老娘们，我能不伤心吗？”宁丽哭的越发伤心。 很快许老三过来了，他看到宁丽哭哭啼啼的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邵小梅：“老三呐听说你是不是喜新厌旧有了新人，要和宁丽分手？” “分手是真，喜新厌旧没有的事。” “那干嘛又要分？” 许山峰苦着脸说这娘们就不是正经过日子的人，去一趟香江居然不想回来了，在家也是啥家务都不干，自己累死累活回家还要此后她，。 “妈；我这不是娶老婆，是娶个祖宗回来了。”许山峰还劝说他父母：“年轻人的事你们别瞎参合。” 邵小梅把手上的小赵岩递给许老四，转头对三儿子说：“一夜夫妻百日恩，你们都住在一起很久了，再分手不合适吧？” 许老三则说已经给过她很多次机会，可她就是一点都没改，现在忍无可忍只能分手。 “没你们的事，都回去吧，有事我担着！” 宁丽大叫“我改，我一定改，请你给我次机会！” “没有啦！” 许老三抱着赵岩，拉着许飞上了普桑车，把他父母又送回山里。 观众没了，事主也不在，宁丽的戏唱不下去了，事情又和许老四毫无关系。 宁丽大叫“许老三是个流氓，他欺骗了自己的感情，要到公安局去告他耍流氓。” 这是威胁，但效力几乎没有。 这年头西风劲吹，未婚同居还是很普遍的，再说附近谁都知道宁丽是在和老三谈恋爱，哪里来的耍流氓。 许四海：“你们是谈恋爱，告不赢的！” 事情刚刚太平了两天，忽然又起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