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娘娘今天掉马了吗》 第1章 我重生了? 夏日的阵雨前,总是异常的憋屈烦闷的,特别是后院的小矮房子,本就密不透风,还没有窗户,只有一个出气口摇摇晃晃的。 身着华丽的贵妇嫌弃的看着眼前流着口水的女人,一旁的嬷嬷也是捂着鼻子,不想闻屋子里的臭气,手上拿着一块长了毛的糕点,蹲下身子时还不忘拎起裙摆,“大小姐,吃饭了好不好啊?” 墨清越傻乎乎的接过糕点,还笑着说:“吃吃吃,我要吃,呵呵呵。”不顾形象的把长了毛的糕点往嘴里塞,塞得满嘴满脸都是,还不忘用自己的脏兮兮的手去抹,“好吃的,好吃的。” 常氏一把揪住了墨清越的头发朝着自己这里拖,“这就是墨家嫡出的大小姐?也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孽,生出个傻子来了。” 周遭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墨清越完全不知道什么事情,傻乎乎地笑着,还不忘去抓常氏的手,因为她把自己抓疼了。 “啪”的一声,戒尺直接打在了墨清越的手上,几个丫头把她拖到一边,把桌上那些发霉的东西,死命往她嘴里塞。 常氏吹了吹自己的手,悠闲地说:“老爷让我好好照顾你,我怎么的敢怠慢了呢?你们几个,看着大小姐吃完了再来回话。” 墨清越拼命的挣扎,不是撕咬就是拼命的抓,可惜几个丫头压着她,她都打不过,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嘴里塞满了酸臭的东西。 “她哪里像个大小姐,分明就是个傻子啊。” “谁说不是呢,又丑又脏,还是傻子。” “亏得我家夫人心善,还来照顾。” “早该饿死了。” 几个丫头你一嘴我一说的,墨清越越听越越气,但是自己又打不过她们,只能奋力推开,转身只把脑袋往墙壁上撞,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只看到墙面都染了色,墨清越的脑袋上也是一串血流了下来,人直接躺着不动了 “夫人,好像没气了。”丫头摸了摸她的鼻息,吓得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常氏看到这场景,吓得不知如何是好了,即使墨家再不待见,毕竟是嫡出的女儿,她的娘亲舅舅可是在意的呀。 只有一瞬间,她只记得火海,眼前似乎只剩下血红,孩子没了,已经撕心裂肺的伤痛,。 忽然墨清越动了,摸了摸额头,只看到血,已经不属于自己年龄的手,反复翻看了一下,只是身上的虚脱感,以及嘴里的恶心感,让她直皱眉。 常氏见墨清越诈尸一般的坐了起来,先是一惊,后像是怒火中烧了一半,“死丫头,装死给谁看啊,不要以为死了就可以吓着我,你死了我就把你直接裹了草席扔乱葬岗给狼吃咯。” 意图用这话能吓唬到墨清越,丫头伸手想要继续抓墨清越,却被墨清越直接一手拍掉,眼神犀利的看着常氏,大脑一下子还没明白,就看到一个丫头朝自己挥巴掌的。 看着自己双手反复翻看,怎么会那么小?还那么黑呢?自己即使在之前是个宅女也不至于那么黑?被吸入游戏之后也是大小姐,进了宫更是宫妃,手嫩的像白豆腐,再即使后来失宠,被废,手也没这么黑的? 坐在冰冷的地上,墨清越开始整理思绪,或者说之前所有的记忆一股脑全部涌了进来,其实作为一个傻子也没多少记忆。 算起来应该是自己重生了还是读档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之前十几年的记忆里,就是个如蛆虫一般的傻子,自己的亲娘为自己祈祷常年住在庙里,才让常氏有了可乘之机,如今墨家倒是常氏说了算了。 还想继续消化这些记忆,只看到常氏走了过来,拿着一块发了霉的东西,在墨清越面前晃悠,像是再确认什么,“大小姐,这个是你最爱的啊。” 墨清越忽然微微一笑,伸手拿了过来,常氏舒了一口气,想着傻子总还是傻子,刚要说什么,只看到墨清越眼疾手快的,将糕点塞进了常氏的嘴里,“呵呵呵,好的东西怎么能只有我自己吃呢,你也吃呀。” 丫头见状把墨清越直接拉开,常氏呸了几声,把嘴里的酸臭吐了出来,伸手就要打她,墨清越没有挣扎,就在所有人松懈之际,直接跳了起来,压在了常氏身上,伸手就是两巴掌。 只听到“啪啪”两声响亮的声音,几个嬷嬷也赶紧来拉人,墨清越忽然大喊:“杀人啦,杀人啦,有人要杀我啊。”说完,头也不回的往外跑。 只是才跑了几步,因为刚刚撞墙,脑袋晕的很,直接一下子趴在了外面的草垛子上,伸手摸了摸,这血流那么多,会不会死啊? 还在纠结自己的生命还存在多久的时候,一大帮人呼啦啦地已经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墨清越眨巴眨巴眼睛的看了看,自己那么大魅力? 只见一男子,蹲下身子,拿出了帕子给墨清越捂着额头,声音清冽冷酷的说:“还不去找大夫,没看到大小姐受伤了吗?一个个的站着好看?” 男子说完话,丫头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只听到墨城说了声:“没听到舅老爷的话吗?还不给大小姐请大夫去?” 这个给自己捂额头的,不就是自己舅舅?上一世唯一对自己真诚的人,甚至为了自己死而无憾,若非他早早去了,她也不会落得那般田地了。 萧南风抱起墨清越,小声安抚:“清越可还疼?舅舅在这里,不疼了,舅舅给你吹吹好不好?” 他的轻声细语一瞬间在墨清越的耳边响起,眼前忽然出现萧南风满脸是血,还不忘捂住她的眼睛,用同样轻柔的声音说:“清越乖,舅舅不疼,清越给我吹吹就不疼了。” 泪水全部涌了出来,一把抱住萧南风的脖子,哽咽的说:“舅舅,舅舅,不要离开我好不好,舅舅...” 萧南风一愣,却也没在意,只是轻抚她的后背,“乖,我在呢,舅舅不走,好不好,清越乖。” 常氏和嬷嬷追了出来,看到这一幕,像是吃了憋一样,使了眼色让人把屋里的东西收了去,此时却有人已经把东西拿了出来。 “太子殿下,污秽的东西怎么的可脏了您的手呀?” 舒炳文让人把东西丢了出来,他单手捂着鼻子,用扇子指了指:“嗯,的确肮脏的很,只是你的女儿也吃得下?” 第2章 相识却又不熟悉的人 门前的人,是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是那个日日陪在自己身边的人,只是再次看到那张俊俏的脸,干净清秀,甚至有些妩媚的眼角,自己早已不知看了多少年,只是这张如玉的脸,周身散发的却是阴冷的气息。 当年选秀之时,他已是天子,如今的太子…这个是读档后遗症? 墨城看着地上那些东西,瞪了瞪常氏,“还不把东西收了起来,这般东西怎么可以出现呢。”说完话,常氏很懂看山水的,把东西让人收拾了起来,几个丫头蹲在地上捡的时候,舒炳文走到一个丫头面前,直接踩在了她的手上。 只听到丫头凄厉的惨叫声。 “孤一直听闻,墨家的大小姐身子常年不好,大夫人为此在庙里常年祈福的,这便是你说的身子不好?身子不好吃的便是这些东西?”更加冷冽的声音在小院里响起。 萧南风见状也看了一眼那些东西,不是发了霉的糕点,便是一些如同猪食一般的粥,黑乎乎的完全看不出是什么东西做的,打翻在地便泛出了丝丝酸臭的味道。 “清越,平日里她给你吃的就是这些东西?” 才问完,墨清越打算装傻装到底,搂住萧南风的脖子,点了点头就说:“黑乎乎的粥粥,是黑芝麻吗?酸酸的不好吃,嗯…,那个绿色的糕点好吃,但是吃完肚子疼疼,咕咕叫。” “墨城,清越即使不聪明,也不轮不到你这般作贱她,你要是觉得墨家容不下她,大可由我带了回去,她也不是没娘的孩子,论不到一个妾欺负,堂堂镇国公府,还是养得起一个女娃儿的。”萧南风气的脸色通红,也顾不得墨城身份,指了名儿便骂。 其实家里很多人对于墨清越被虐待的事情都是抱着默认的态度,大夫人常年不在家,也只生了墨清越一个女儿,常氏虽说为妾但是管家,且生了一儿一女的,将来墨府还不是儿子说了算。 常氏忙跪下说:“妾身哪敢给大小姐喂这些东西,妾身都是准备了好的东西给大小姐,但是大小姐不爱吃喝的,或者把一些东西藏了起来,长虫长霉了才拿出来,已经多次了,您可以看看,枕头下都是那些东西啊。” 这话说的敢情都是墨清越自己喜欢吃发霉咯?她的确是个傻子,却也知道什么好吃,什么不好吃,多年的虐待,把她硬生生的逼成了那样。 忽然墨清越从萧南风身上跳了下来,指了指地上黑黢黢的粥,笑着说:“她说这个好吃,你要吃吗?“看着常氏说着。 舒炳文看了一眼侍卫,只见几个侍卫将常氏压在地上,“大小姐都说了,这个好吃,就让她吃干净了。“ 侍卫也是将地上的东西捞了起来,也顾不得常氏呕吐,直往里面塞,黑色的水,发霉的东西,散发着恶臭,常氏边吃边吐,只是吐出来的,也被塞了回去。 “殿下,微臣的妾室不懂事,还请殿下饶了她,“ 只听到舒炳文冷哼:“怎么的,你女儿吃的,你的妾室便吃不得了?都尉大人连齐家都做不到还指望你治国?“ “和你们说啊,后院那个贱人是个傻子,前几天我拿石头丢她,她还抓起来吃呢。”一声稚嫩的声音传来。 当小男孩走到院子门口,看到了一堆人站着,从她的记忆里翻出,此人是自己的庶出弟弟—墨清然,总喜欢在人前称呼墨清越是贱人,还时常拿石头骗她是好吃的,还会对着自己嘘嘘... 小厮见着那么多人,忙跪了下来,“娘亲...”见着常氏被人塞吃的,墨清越想也没想,直接扑到了常氏面前,却被侍卫直接提了起来。 “嗯...我不喜欢他,他老是在我身上嘘嘘,湿湿的,腥腥的,我不要...”墨清越装着被刺激到了,整个人埋在舅舅怀里,此时舒炳文走了过来,看了他怀里的人儿,脸上的神色更是严肃。 “看来,墨大人不止内围不修,还有教子无方呢?” 墨清然忽然看到墨清越,吓了一跳,指着就说:“是不是你这个贱人告状,信不信我打死你。” 墨清越笑了笑,有些高兴的说:“嗯...嗯...这个是我家,舅舅说了这是我家,我想去哪里,去哪里,不会被打的。” 这话倒是完全把墨清然震住了,看了看常氏还跪在那里,跑了过去就说:“那些坏了的东西怎么能让我娘吃,不都是你吃的吗?” “我是嫡出,你娘是妾,要叫姨娘的。”墨清越故意装可爱的说,说完,转头看着萧南风,小声问:“舅舅,我说得对吗?” 还没等到萧南风说话,舒炳文蹲下身子摸了摸她的脑袋说:“谁说墨家大小姐傻了,这不是很聪明?就是单纯了些。” 常氏刚刚就发现,人还是那个人,但是气质完全不同了,以前是真傻,眼神都是呆呆傻傻木木的,还会流口水,但是现在眼睛里有了神儿,倒像是在装傻。 她不敢相信,难道脑袋一撞,还给撞聪明了不成? 墨清然还是孩子心性,完全不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还是神气的抬着头说:“这里是我家,你是没人要的傻子。” “闭嘴。”只听到一声怒吼,墨城直接一巴掌把墨清然打翻在地。 “好了,这种家长里短的事情,孤不想看,只是...这丫头,看的投缘,再加上是南风的亲外甥女的,这般被虐待,孤实在看不下去。”舒炳文这话让人总觉话中有话。 墨清越心里想的就是:谁要和你有缘,上辈子早就缘没了,这辈子没得缘了。 “墨大人,你也不想被人招了闲话苛待嫡女?我想镇国公看到自己的外孙女被这般欺负,只怕不止是闹翻天了?” 此时的萧南风已经气不打一处来,当初自家姐姐嫁给他已是下嫁,只求他对姐姐好的,到头来,姐姐去庙里祈福,墨清越被这般欺辱,他倒还是一副只要长子的模样,怎得看的下去? “殿下,墨城这般欺负我姐以及清越,微臣只求代姐姐向皇上求个恩典,让两人和离,自然清越我也是要带走了的。” 第3章 装疯卖傻 “和离之事万万不可,我与你姐姐情投意合,在一起已是不易。”墨城未想过要和萧南意分开,当初是因为情意,对方下嫁,如今萧家是镇国公,萧南风更是太子殿下面前的红人,对自己还有未来的前途大有裨益…. “舅舅,和离是什么?“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摸样,其实她上一世的记忆对于这一世已经有偏差,所以她打算继续装傻,看下情况。 “就说爹爹和娘亲分开,以后清越跟着娘亲还有外公一起好不好,你还记得外公吗?“摸着墨清越的脑袋,他眼中满满都是心疼,让她无法直视,因为会想起那个他离开的日子。 上一世的记忆里,镇国公是个严肃的人,太过执拗的性格,早就被四面树敌,但是人是好的,他关爱每个孩子,如同严父,却是在内心关爱着你。 “我喜欢外公,那我是不是没有爹爹了?虽然我不喜欢爹爹….” 墨城原以为墨清越再提自己求情,只是这话,让他脸都黑了。 “呵呵,墨家这丫头当真是可爱得很,镇国公整天板着脸,她倒是喜欢。墨大人你这般的笑面虎,她不喜欢,那便说明了,你该是多漠视她了。“舒炳文抱胸看着眼前的一切,他也心疼眼前的人儿,多想像曾经那般拥她入怀。 墨清越笑着说:“外公喜欢抱抱我,爹爹…”说完话假意挤出眼泪:“不喜欢我,天天给我吃臭臭的,我不要,她也打我…我不要…” 这一哭把舒炳文的心都揪起来了,也顾不上周遭人的眼光,直接把人抱了起来,“欺负你的人,我帮你欺负回来好不好?“ 她一下子惊呆了,这是什么节奏?自己怎么说也十几岁了,他一个大男人抱自己是几个意思? “你们几个,去好好查查常氏做了什么,一一回禀了,毕竟这事是墨大人的内宅之事,不如直接去南山寻了大夫人定夺?这般的话,这丫头也好见着母亲,至于和离之事,还是要大夫人自己决定不是?南风你越俎代庖了。“舒炳文的话,倒是让萧南风咽了咽口水。 “是,殿下说的极是,这事还是去了南山最为稳妥。“说完伸手就要接过墨清越,谁知舒炳文居然不撒手,只是转了转身子说:”你毕竟是萧家人,两家我谁都不帮,只是这般虐待嫡女…” “殿下,常氏您也罚了,还请殿下饶了她的性命。“ “我饶了她的性命,镇国公可愿意?不过是把这丫头吃的东西让她尝尝也算罚了?“他的话倒是有理,常氏瑟瑟发抖不敢说什么,”你们几个,要不把镇国公请来?一起看看戏?“ “不要,不要外公来,外公来打她屁屁,疼疼,呜呜呜。“墨清越急忙捂住自己的屁股,手上的抓痕,以及戒尺的痕迹都露了出来,舒炳文皱着眉,似乎感觉更冷了。 “她还打你是吗?手疼吗?“ 众人看向她的手,除了几道还有些鲜红的痕迹,不少的是黑漆漆,以及似乎是烫伤的痕迹,“可还疼。“有些颤颤巍巍的捧着她的手。 曾经的她,喜欢把自己的手养的嫩嫩的,每每牵着都是暖暖的。 摇了摇头说:“现在不疼了。“这些伤痕该是陈年旧伤的,记忆里没有疼痛,直邮无尽的恐惧。 此时舒炳文发现她的衣服似乎也是乱糟糟的,里面的内衬都已经露了出来,腰上也是空空的,以这个年纪抱着也是轻了不少。 虽说还是傻乎乎的,但是近了看还是消瘦得很,脸上的都没有肉。 “殿下,奴才刚刚让人准备了些干净的吃食,不如先让墨小姐吃一些,去去嘴里的味儿,大夫也已经到了。”徐德福跪在一边,小心地说着,生怕哪句话让殿下不高兴了。 “嗯…你们几个先把这刁妇捆了。” 几个嬷嬷才上前,常氏使了个眼色,似乎都懂的一般,指了指其中一个嬷嬷,笑着说:“嗯,那个嬷嬷刚刚还压着我呢,好重啊。” “墨大人,您家这算是狼狈为奸?” “是微臣治家不利,定会给镇国公府一个交待的。” “交代是要给的,毕竟没有大夫人的家宅始终不宁,这是,还得请了大夫人回来不是?墨小姐现在虽说不聪明,也是乖巧单纯,自然是大夫人求了佛祖的果,墨大人可要和我们一起上南山?”舒炳文这么一问,不但墨城满身是汗,墨清越也一身冷汗。 没记错的上一世舒炳文就是在南山别院与昭嫔相遇,两人一见倾心,昭嫔的温婉更是自己所没有的。 墨清越拼命挣扎,“我不要和你去,我要和舅舅去,哇….你走开…。”一阵手脚挥舞,又是一顿踹的,完全是不怕他会生气,或者巴不得他会生气样子。 “好了,知道你活泼,你再乱动,头上的血又该流了更多了,难道不疼了?“叔炳文轻声细语的说着,还不忘安抚她的情绪。 此时萧南风走了过来,伸手要去抱墨清越,“殿下恕罪,清越怕生,如今您抱着那么久都没闹,已经不易了,现在怕是又该发脾气了,我来抱着,找间干净的屋子先给她诊治一下,她刚刚吐了那么多,也该饿了。“ 萧南风来要人,他也不好不撒手,再加上现在自己的确没有由头继续抱着了,墨清越直接窝进了他的怀里,看着舒炳文很不舒坦,自己是多让她讨厌? “至于南山之行,待今晚我将清越带回镇国公府再做定夺,太子殿下日理万机的,微臣自然不敢劳烦。“他看得出,舒炳文看墨清越的眼神怪怪的,他不愿意清越如同萧南意被人辜负。 这样的墨清越平安一生便好,所以舒炳文绝非良配。 “没事,朝里之事,南风不必担心,墨小姐抱起来的确舒坦,孤也喜欢的很,随行也和她多多相处一下不是?“ 墨清越也不想舒炳文同行,这样她就得继续装,忽然一笑说:“我不要你抱,你抱的不舒服,你走。“ 第4章 故意招人嫌 被墨清越嫌弃,甚至还踢了几脚,舒炳文倒是没有闹,还是耐着好气的说:“好好好,我不抱,好吃的可要吃?桃花糕,鸡汤都好喝的,不臭的哦。“ “吃。“他便是想要诱惑自己,拿着自己喜欢吃的东西诱惑,再加上之前也没啥吃过啥好吃的,这些东西自然引起了兴趣。 伸手想要再去抱,哄骗地说:“孤抱你去可好?“ 才说完,墨清越直接一脚瞪到了舒炳文的身上,黑色的衣衫上明晃晃的出现了一个灰色的脚印子,原本就不怎么牢靠的鞋子,鞋底子直接掉了下来,脚趾头露了出来。 周遭的人看的心惊胆战的,原本就瑟瑟发抖的墨城更是满脸的汗,用这帕子拼命的擦,萧南风也是抖了抖嘴角,“清越,不得无礼,快把脚放下。” “亏得孤还给你准备了吃食,如今看来,力气大得很,倒是也不想吃了?” 墨清越将手放到嘴边,肚子忽然发出了“咕咕”的声音,“想吃….但是我不要你抱.。 她才不乐意呢,她这一世不想和他有过多的牵扯,好不容易能借着傻子的属性离他远些,怎得变成了他自己凑了上来? 半哄半骗下,才被舒炳文拉着手去了饭厅,的确准备了不少吃食,鸡汤还是热着的,几个丫头小心的给她盛了一碗。 已经饿的不舒坦的她一个劲的往嘴里塞,也不管咽不咽得下,和那些发了霉的东西比,这些东西简直就是珍馐佳肴。 “嗯嗯,舅舅,这个好吃,我还要吃。”指着一旁的桂花糕,手短拿不着,萧南风把东西直接端到了她的面前,“慢些,也没人和你抢不是?” “呜…嗯…不吃的,会被抢走,不给我吃了…晚上肚子饿,去厨房吃…会被打。”回想之前的记忆,完全活得不像一个大小姐,嘴里塞满吃的,说话都不利落。 甚至还有碎屑在说话的时候从嘴里落下,墨清越也不知道是不是习惯性动作,直接伸手捞了起来继续吃。 其实她并不是真的想那么狼狈,第一是因为饿,第二是为了恶心恶心舒炳文,她就不信了,自己那么不修边幅,他还下得去手? 此时的舒炳文的确是皱着眉的,她有一种计谋得逞了的感觉,端起鸡汤就往嘴里送的,谁知,鸡汤上面浮了一层鸡油,滚烫的鸡汤把她舌头都烫着了,想也没想,直接一口喷了出来,拼命找凉水。 “烫烫烫,烫死我了。”吐着舌头的样子,甚是可怜。 但是最可怜的该是舒炳文?一口热汤全部喷在了他的身上,他整张脸都黑了,丫头拿着帕子给他擦。 这是闯祸了?自己不是真的要喷他的呀,真的是…被烫了…怪舌头? 大家慌乱的帮舒炳文擦拭,墨清越则低着头,像是知道错了一般的,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大哥哥,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不要打我好不好。“才说完,眼泪”唰“的一下下来了,这个不知是不是原主内心的恐惧,泪水是情不自禁的,外加鼻涕…. 太子冷着脸,自己大小姐又是眼泪又是鼻涕的,整个场面都乱得一塌糊涂,“殿下,去后厢换件衣裳?“ “不用了,孤先回宫了。”想也没想,直接甩了袖子便走了….这个完全没有处罚的,不符合舒炳文的脾气啊。 “墨城,这几日我先把清越带回去了,至于你和姐姐的事情,自然到了南山自有定夺。”见着太子走了,萧南风也不愿意继续装模做样,抱起墨清越边往外走,“你们几个,套了车,回府。” 我好没吃完呢….伸出手想要去抓什么,“清越乖,回了府再给你准备啊,看你脏的,回去还得好好洗洗才成,额头也该敷药。” 萧南风自顾自地把墨清越带走,墨城很快追了上来,挡在他的面前说到:“清越是我的女儿,怎么的轮到你带走了,即使要和大夫人说什么,清越也该留在墨府的。” “留在墨府继续让你们虐待?” “如今我既然知道了清越的情况,定不会看着不管的。” 两人的眼神交会,萧南风冷笑说:“你早知道的不是吗?不是你的纵容,清越也不会如此,你要是对姐姐还有些情意,对你们的骨肉还有些亲情怜悯的,就给我滚开。” 墨城的眼神似乎闪过什么,整个颤抖的不知道说什么,萧南风越过他,直接把墨清越带走。 萧家的马车很宽敞,甚至还铺了软垫子,平日里萧南风是骑马不坐车的,这次倒是陪着她一起坐马车的。 到了镇国公府,门口的丫头小厮已经站着迎了,嬷嬷见着墨清越第一时间给她披了衣裳,“少爷,老爷让您去大厅见他,清越小姐,奴婢先带去洗漱上药了。” 说完牵着墨清越的手,也是轻声细语地说:“小姐,我们去洗澡好吗?还有新衣服哦。” 当真把自己当成小孩子看了?这也不错,这个样子可以避免很多麻烦。 “好的,舅舅拜拜。” 萧南风笑着说:“小没良心的,有了新衣裳便不要舅舅了?”只是这话笑着说,当真没啥话重的,自己也迈着步子进了府。 “大哥可回来了,爹已经等了你许久了,也就大哥面子大,敢让爹爹等。”才进门,二弟萧南阙阴阳怪气地迎了上来,萧南风只是看着他说:“我是去办事,晚些便晚些了,不比二弟啊,前些日子见了清越还说吃好喝好一切都好,二弟当真是见着了清越?还是存心欺骗了爹呢?“ 萧南阙咬牙,前些日子被镇国公派去看墨清越,自己也不喜欢这个所谓的外甥女,自然只是走个过场,想着墨家对嫡女能坏到哪里去,回来便说一切都好的,谁知墨家会虐待呢? “不过是个外孙女,爹多在意?倒是大哥是不是太过在意了?”死鸭子嘴硬的萧南阙猜想着镇国公并不怎么喜欢这个外孙女,不然自己说谎也不会便信了。 “是吗?那这事你好好和爹去解释一下?还是你打算,让大姐来问你事?” 第5章 踹了人 “大哥是拿姐姐来吓我不成?她一个嫁出去的妇人,如今在南山,还能回了经常说我不成?”萧南阙挡在萧南风面前,似乎要讨回什么公道一般,自己怎么说都是儿子,总不会地位比女儿还低? “大姐是长女,我是长子,你是什么?续弦生下的孩子罢了,若非母亲早早去了,轮得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萧南风反问。 镇国公有三子两女,长女萧南意和萧南风皆是第一任所生,那个时候镇国公还只是个书生,妻子是青梅竹马,萧老爷后来去当了兵,一路升迁,甚至还和先帝一起出生入死的,那段时间都是她在家教导孩子的,可惜萧老爷荣归故里,以为从此能过上好日子没想到。 因为多年的贫困,身子早已不堪重负,早早去了,一些福分都没享到,好在两个孩子都出息,也得了萧老爷的宠爱,特别是萧南意,掌上明珠,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萧老爷之后续弦娶了京城里官员的嫡女,两人也算是相敬如宾的,生了后来的萧南阙,萧南溪和小女儿萧南清。 但是似乎没有对之前几个孩子一般的宠溺,更像一个严父了。 “哼,不过一个乡下村姑生的孩子。” “啪”的一声,萧南风直接扇了一巴掌,眼神犀利的看着萧南阙,“无论你是说我也好,说姐姐也罢,我都可以忍受,不要拿我们的母亲来嘴,说得不好听一些,我的母亲是原配,你的母亲是续弦。 说完话往着前厅走去,萧南阙捂着脸,却又说不出什么话,气冲冲的往后院走,看到丫头嬷嬷围着一个不认识的丫头,“啊哟,这不是清越吗?” 装着很亲热的样子,墨清越装作有些害怕的拉着嬷嬷的袖子,“你是谁啊,我不认识你啊。” “我是你二舅舅啊。” 二舅舅?墨清越上一世的记忆里对她的记忆很少,甚至只有几个身影,至于原主的记忆里也是个油腔滑调,不是很喜欢自己的人,难怪那么没影响啊。 “我不认识你,一股酒味好难闻,”捂着鼻子,离萧南阙远远的,然后指了指她的脸说:“你是不是被外公说啦,你看你的脸都肿了呢。” 说到这里,萧南阙便捂着脸,想着刚刚萧南风打自己的事情,便气不打一处来,只是萧南风似乎很在意这个孩子呢,伸手想要去抱,却被墨清越躲开了。 “我不是那么随便的,我和你不熟,你不能抱我。” 大家都觉得有趣,只听说表小姐呆傻,没想到说话也那么直接的,当真率真的很,嬷嬷赶忙过来打了圆场,“三少爷,表小姐刚来,还不熟悉,自然和您不熟悉,更何况,男女授受不亲。” 萧南阙已经是脸色一黑,没想到连个被虐待的人也欺负自己起来了,他硬是推开嬷嬷,一把抱起墨清越,“既然这样,我们是不是该熟悉熟悉?” 墨清越拼命挣扎,双腿不停的乱蹬。 “三少爷还是放下表小姐,要是伤着表小姐了,我们都担不起啊。” “表小姐不怕啊。” 周围的声音越来越嘈杂,萧南阙只觉得家里自己连个表小姐都比不上,笑得很是难看,“不怕啊,我只是抱抱你。” 看着他猥琐的样子,墨清越就觉得恶心,在他举起自己之前,小腿发力,往着他的挡下就是一脚。 小孩子本就控制不住力道的,再加上墨清越就是成心要踹他,自然也没收力。 萧南阙只觉得下身刺疼,把墨清越直接丢在了草地上,自己捂住下身不停的打滚。 “你们快去找大夫啊,二舅舅屁屁疼,我是不是做坏事了?”可怜巴巴地看着嬷嬷,嬷嬷也只是摸了摸她的脑袋,想着小孩子挣扎不小心踢到了也是在所难免,毕竟是三少爷先抓着表小姐的。 几个人跑去找大夫,后院只剩下萧南阙和墨清越,她笑着走到萧南阙的面前,笑着说;”想当我二舅舅你觉得你配吗?“说完还不忘在他的腰眼上踹了几脚。 萧南阙不可置信的看着墨清越才想说什么,勉强站起身子,想要去抓墨清越,没想到却被墨清越一脚踹翻在地,骑在他身上,又是踩了几脚,“哼,敢情撒气在我身上?可惜啊,你没那个本事。“ 被打的有些闷,萧南阙毕竟是个男子,力气还是比墨清越大一些,一个起身,直接把墨清越甩了出去,伸手要掐墨清越。 “你这个逆子,清越不过不小心踢到了你,你居然还想掐死她吗?“声音洪亮,只差没有要震翻了所有人。 这个时间掐的正好。 墨清越假意咳嗽了几下,看到萧南风,踉踉跄跄的跑到他的腿边,“外公,不要骂二舅舅,是我不小心的。”说完直接跪了下来,“二舅舅不要打我好不好,不要打我。” 这一幕看在镇国公眼里,满是心疼,直接蹲下身子,把墨清越抱了起来,“给这个逆子跪什么,我家清越膝盖金贵着呢。” “爹爹,是她打了我,刚刚还踹我呢。”萧南阙爬了过去就要解释,却被萧南风也一脚踹开,“你一个男子,被一个小女孩打了?说出来还有脸了?但是你要掐死清越是所有人都看着的,还想狡辩什么?” “舅舅,是我不对,不要怪二舅舅。”墨清越不住的摆手,“好了,你看,你对清越做了那样的事情,清越还给你求情,你倒好,让你去看看清越,你不但不去,还虚报军情?让清越那边受尽屈辱,你这个舅舅怎么当的。” 镇国公抽出腰间的马鞭,往着萧南阙身上就是一阵抽,萧南阙疼的左右躲,墨清越看着嘴角忍不住微微扬起。 “老爷,太子殿下赏赐了些衣衫,说是给表小姐的,现在已经到门口了。”小厮急忙过来通报,也算是救了萧南阙一回了。 “恩…这便去了。”转头看着嬷嬷便说:“你们几个先带表小姐下去洗漱,后山的温泉最适合她了。” “老爷,殿下说了,要表小姐亲自去接。” 第6章 翻了墙 舒炳文的脾气也是奇怪的,连着当今陛下都对这个儿子无话可说,自然底下的人也不敢多说什么的,镇国公听到这话,便说:“好,上了前厅。“ 直接徐德福见着来人,脸上都堆着笑了,“萧大人安呢,这不,殿下之前在墨府见着墨小姐,喜欢的紧,让我送些衣衫来,说是给墨小姐挑一挑,要是都瞧不上眼,再换。“ 这般小事能让徐德福亲自送来,足以说明太子对墨清越的重视,只是….萧老爷的想法如同萧南风,他不并不希望墨清越嫁入皇室,自己的长女已经因为嫁的不如意,自己如今懊悔不已的,宝贝的外孙女自然还是得护着。 墨清越也觉得狂流汗,自己又是喷鸡汤,又是踹了衣服的,他倒也没生气?他脾气啥时候那么好了? 低着头,双手搅着衣角,看着徐德福便问:“公公….那个小哥哥是不是不生我气啦?“ 这个小哥哥的称呼让徐德福咽了咽口水,这般大胆,只是太子吩咐了,凡事都不要在意,徐德福笑着说:“殿下说了,可能是墨小姐喜欢着他的衣裳,所以才会那般,这不拿了些许给您挑。“ “那我以后要是再踹到他,他也不会生气吗?” “殿下大人大量,您小孩子心性的,殿下怎么会和孩子计较呢。“徐德福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丫头还想踹太子哟?之前那般无理的,坟头的草已经长了两尺了。 这都能接,徐德福是厉害啊,这几年没得白磨练。 “那舅舅你给我看看,我要去洗澡了,嬷嬷也说要给我新衣衫,我要新的。“说完牵着嬷嬷的手就往着内堂走。 整个人泡在温暖的热水里,脑海里闪过很多,上一世只顾着刷舒炳文的好感度,对家里也算是不管不顾,唯有萧南风一直默默支持自己,直到萧老爷过世,萧南阙急着分家,萧南风重伤过世,镇国公才败落的。 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还是有些疼,轻轻的嘀咕了声:“萧南阙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至于外公等年的死也是蹊跷。“ “表小姐您在嘀咕啥呀。“丫头捧在热水进来,给她身上擦了扑了粉,就听到她嘀嘀咕咕的。 转头笑着说:“不知道二舅舅好不好,刚刚我不小心踢到他了,好像很疼。“ “表小姐真是心善啊,老爷已经让人去看了,说是没大碍,他那般欺负您,您还记着他呀。“ 低着头假惺惺的说:“毕竟是我二舅舅。“死了多不好,以后有的要他背锅的事情呢。 这一世一定要把镇国公府保全了,这也对自己也是百利而无一害的,现在的自己完全摸不着头脑,她一度认为上一世的罪魁祸首是虞夫人,只是现在的她应该只是某位官员家的小姐,难道自己只是回来早了,一切都需要等到舒炳文即位才开始? 但是这个时间也对不上啊,没记错的话先帝应该没有活到现在这个年岁的。 东宫的一角,舒炳文端着酒杯看着天空,徐德福小心的给他披了外套,“殿下,东西已经送去了。“ “她可收了。“ “已经收下了。“ “收下了。“舒炳文呢喃了几声。 他的表情还是冷冷的,似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歪着头看着徐德福,看的他心底毛毛的,徐德福第一时间跪了下来,恨不得把脑袋丢贴在地上。 “殿下,墨小姐只是看了眼,未亲自挑,萧公子便全部收了下来。“ 听到这些话的舒炳文哈哈笑了起来:“早早便猜到她与旁人不同,还想着那么轻易便收了,这是转了性了?“ “殿下,墨小姐有问,您是否还生她的气。“ 她还知道担心呢,倒不是全然没脑子的,傻是傻了些,但何尝又不是自己的责任呢,笑着问:“你怎么答的。“ 这般笑容倒是让徐德福更加的心惊胆战的,如实的交代的话一一说了。 她丫头还想踹自己呢?自己到底是多不得他的喜欢?还是她下脚轻了不甘心? “罢了,你先下去。” 徐德福颤颤巍巍地退了下去,舒炳文浅尝了甜酒,曾经的自己非烈酒喝的,如今倒好了,喜欢上了这般甜丝丝的东西,“还不是怕你说孤,一身酒气?” 镇国公府的生活非常无聊,墨清越的确过上了吃好喝好的生活,但是….完全没娱乐活动,也不能说太高深的话,这便是装傻子的坏处。 那日里,墨清越装着午睡,身旁的人便早早退了出去。翻出来前几日顺的破衣服,看了看外面没人,一溜烟便往着后院跑,因为那里有狗洞。 镇国公府邸是位于东市的,这边大多数都是皇亲国戚以及达官显贵的住处,周围的东西也是贵得很,依着上辈子的记忆,往着西市走,那边是最大的市场,人口也是最密集的,关键是热闹。 “还好,我认路啊,不然绝对绕死了。”看着西市热闹的场景,让她忍不住想去了上一辈子自己也是很爱逛市场的,但是为了打造舒炳文喜欢的类型,一直强忍着。 “卖梳子啦,卖梳子啦。” “鲜花,新鲜的鲜花。” “西域来的神油。” “烤鸭,烤鸭啊。” 西市无论是什么时候还是这般的叫嚷声,墨清越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三两银子,这个是连哄带骗从舅舅手里“抢”来的,这些可好好吃一顿咯,还能买些东西的。 走到了拐角处,只看到一个人从自己面前跑了过去,直接把墨清越撞倒在地的,“挡什么路,滚开滚开。” 墨清越揉了揉屁股,刚准备走开,只听到巷子里喊:“你们别过来,我会还钱给你们的。” “小美人别怕,等我们把你卖到了楼里,自然有钱了啊。” 这个是逼良为娼?这种戏码都不看,是不是有点对不起自己活了两辈子?探头过去一看,一个瘦瘦小小的女孩子被两个男的….其中一个还是撞了自己的堵在巷子里,女孩子已经哭哭啼啼了。 “我觉得她这样的身量,应该不值啥钱,都没发育,还那么瘦小?这样的骨量一用力就碎了啊。”忍不住打量起了女孩子的身材,没办法,穿游戏之前自己是个法医系三年级的学生。 第7章 救人 两人听到有声音,只看到一个小脑袋谈来谈去,声音柔柔的,吐了口口水,“滚开啊,这个事情轮不到你来管的,再不滚,连你一起抓了走。”转头也完全不在意墨清越。 女孩子听了那话浑身瑟瑟发抖,“你们是逼良为娼,滚开啊。” “你哥欠了那么多钱,就指着把你卖了还钱,要怪就该怪你有那么个哥哥。”抓着女孩子就往巷子里拖,女孩子可怜兮兮的大喊,墨清越忍不住说了句:“人家是良民,不能随便卖?就算人家哥哥欠钱,你们也该把他哥哥卖了啊。” “而且我没记错的话,律法规定了,贩卖非奴婢贱籍,是要发配三千里的啊。” 墨清越说话的时候,掷地有声,这些人做买卖的自然不傻,只是人一旦卖了进去自然便是贱籍,没几个县官会为了这种小事情去计较。 其中一个男子走到了墨清越面前,拍了拍她的脸,“小丫头,你不知道不要管闲事吗?信不信,我连你一块扛了走。” 点了点头的墨清越,笑着说:“我信,但是我觉得一切以理服人对?你这个是在威胁我吗?” 男子伸手拎起了墨清越的领子,“穿成这样的,想必也没几个子的,要不跟哥哥走,顶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另外个男子也露出了猥琐的笑容,墨清越则一脸冷漠,右手摸到了背后,掏出了短刀,直直的插进了那人的手臂上,然后拔了出来,鲜血喷了出来,男子吃痛的把她丢在地上,捂住手大骂:“臭丫头,你居然敢扎我,老子打死你。” 说完话一巴掌直接把墨清越掀翻在地,好在即使躲了一下,只是脸皮擦着了,闪身的空隙,又是往着他扇来手上狠狠的扎了下去。 男子疼的在地上打滚,同伴放下女孩子走了过来,把墨清越整个人扯在怀里,从背后抓着她,墨清越用力一跳,脑袋直接撞在了他的下巴上,只看到嘴里出了血。 “你还不跑,真的想被卖啊?”对着巷子深处的女孩子大喊,被这么一提醒,女孩子也踉踉跄跄的跑了出来,好在巷子不深,两个人很快的跑了出来,大街上人来人往的,一个个看着这两个脏兮兮的人。 “啊哟,墨大小姐啊,你怎么在这哟。”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墨清越转头看去,不正是徐德福吗?这位公公真闲,这个时候怎么在这? “我…我….我….。”还在想用什么说法应付了去,巷子里的人窜了出来,直接把墨清越撞翻在地,徐德福见状使了个眼色,身后的侍卫更是眼疾手快地把人按在了地上。 “哎,好在殿下适才在酒楼看到了你,让奴才来瞧瞧地,怎么的你就得罪了这样的人啊?”徐德福用帕子帮墨清越拍掉了灰尘,着急地询问,要是被殿下看到墨清越这般,该是啥难看的脸色。 “我刚刚听到有人喊救命,我就去看看。“指了指那两个人贩子,”他们要抓我,我跑…跑不过,扎了他两下,他打我脸。“解释的很清楚,把动手归结到了那两个人身上。 徐德福也不想管这事情,“你们几个把这女孩子送到县衙去,这般事情难道还要殿下出面了,京兆尹要是这都办不了,便不要做京兆尹了,回家养老算了。“在舒炳文身边久了,他的气势还是在的。 几个侍卫将两人贩子还有那女孩子都送去了府衙,小心翼翼的领着墨清越到了酒楼,午后的阳光是极好的,他坐在桌前,阳光洒下,整个人看着更加的炫目。 徐德福刚刚的事情说了一遍,叔炳文周美地看着墨清越,“我倒是好了奇了,你是怎么从镇国公府出来的?“ 墨清越咽了咽口水,这个让自己怎么回答,说了实话,以后还有机会出来吗? “我…我就这样…那样…的出来了。“用奇奇怪怪的话想要含糊过去,但是他也不傻的呀,完全不被骗,”镇国公待你不好,怎么急着跑出来?“ “没有,外公和舅舅对我可好了。“ “那为什么跑出来。“看了看她身上的衣服,忍不住笑了出来:”现在说你傻,孤是真的不信,还知道换身衣服蒙混过去,要不是见过你的脸,孤当真看出那是你呢。“ 这个是在夸自己吗?但是我不要你夸呀。 双手搅着衣角,转过头,不去理舒炳文,但是这样对峙对自己没好处的,低着头说:“我想吃糖葫芦了,所以跑出来了。“ 忽然没绷住的舒炳文直接笑出了声,“你就为了一个糖葫芦?“ 墨清越点了点头,小脸通红,从兜里掏出了银子,“我想吃…买完我就回家了。“ 小厮小步跑了上来,把糖葫芦摆在了墨清越的面前,“我给你买了,你要怎么谢谢孤?“ “我给你钱。“ “我不差钱。“ “我什么都没有。“可怜巴巴的不敢说什么,或者更不想说什么,不愿意有过多的交集,恨不得早早的跑了。 两个人又成了对峙的样子,墨清越伸手抢过了糖葫芦,丢了钱就要跑,却被舒炳文抓住了手,“怎么的这就想跑了?” “那我给你吃一口好不好呀。”将糖葫芦举到了他的面前,只差没把糖稀怼到他的脸上,舒炳文只是眯着眼看着她,张嘴把最大的那个糖葫芦吃了。 “以后要吃什么直说便是,不要再偷偷摸摸地跑出来了。”温柔的警告了墨清越,便让人把她送了回去,自然她是不能从前门进去的呀,趁着那人不注意,直接溜了到了后院的围墙。 找到了出去时候的那个狗洞,才爬到一半,只看到一个影子,不怎么熟悉的人影站在自己的面前,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站在自己面前,“啊哟,这不是我们家的表小姐吗?怎么爬了狗洞啊,你说她不傻,我还真不信。“ “来叫两声,本小姐高兴了就放你走好不好呀。“萧南清忍不住逗弄起了墨清越来,她倒是只是傻傻地一笑。 第8章 躲起来 墨清越抬头一看,一个清秀的女孩子站在自己面前,后面倒是带了几个丫头,眯着眼猜想这个就该是自己最小的姨姨萧南清了? “姨姨,我要回家。”墨清越继续装傻,自己只是装的,总不会让你欺负了到我头上去的。 萧南清完全不肯让,自己的哥哥被她打了,大哥哥还有爹爹都对她喜欢的紧,自家爹爹都没对自己那般关爱过,这个不过是外姓的人,凭什么和自己争宠? “要我让开也成,叫几声狗叫声来听听,我听的高兴了,自然就让你进来了。”她蹲下身子笑嘻嘻地说着,眼神中更多的是鄙夷。 “我虽然不聪明,但不是傻啊,我为什么要学狗叫啊?更何况说到辈分,你可是我的长辈,你说你这般,哪里有个长辈的样子哟。”墨清越还忍不住挑衅了起来,她便是要眼前的人生气。 萧南清一听自然是气呼呼的,“你既然知道我是你的长辈,那你还不乖乖听话吗?快叫两声?而且啊,你本来就是小傻子,不要以为你的那些事情,我们都不知道的。” “啊呀,怎么说我们小姐都是你的姨,你是不是得叫两声,让小姐高兴一下?” “对啊,快叫啊。” 丫头们不停的起哄,墨清越便直接趴在那里,“啊哟,姨姨既然知道我的事情,那你可知道,我受了欺负,倒霉的是谁呀?” “难不成,大哥哥他们还会为了你罚我不成?”萧南风冷哼着问了一声。 “我觉得,虽然你这般对我,舅舅不一定生气,但是你说我哭一哭,舅舅会不会心软啊,毕竟我是“傻子”,我的话大家都信的呀。”故作玄虚的这么一说,萧南清似乎明白什么,瞪大眼睛看着她。 “所以你是装傻?” “不....我是真的傻,不然怎么会被你堵在这里呢?”说完话挪了几下身子,爬出了狗洞,萧南风伸手要拦住,却被她狠狠的咬了一口,推倒了几个丫头,望着后山跑了。 “你们几个还不去拦着她,要是被她恶人先告状,我们都倒霉。” 丫头们纷纷追了过去,其实墨清越早有了目标,一溜烟跑到了假山后面,带着几个丫头左窜右躲的,看到了一个缝隙,直接钻了进去。 当真得亏了自己身子瘦小,不然那么小的缝隙完全进不去不是? 丫头见人没了,四处去找,但是找遍了,都没看到,紧张的赶紧回去汇报。听到四周都没人了,墨清越才爬了出来,光着脚丫子在石头上使劲磨。 “你们说表小姐不见了?李嬷嬷,你是国公府的老人了,我让你好好照顾清越的,你便是这般照顾的吗?” 墨清越才溜出去不久,李嬷嬷便让人在府里找了许久,都没见着人,也问了门口的守卫,都说没人进出,当真是把李嬷嬷吓得不轻,第一时间通报了萧南风。 “大少爷,那个时辰表小姐该是午睡的,她甚是不喜有人陪着,容易惊醒,才让丫头们去外间伺候的,谁知道表小姐爬了窗户出去的,奴婢寻了许久都没寻着。”跪倒在地的李嬷嬷也是浑身发抖。 这般在府里弄丢了表小姐,不但大少爷饶不了自己,国公老爷也会降罪的呀。 “找,实在不行,让人去府外看看。” “大少爷,徐公公来了。”小厮才说完,萧南风皱眉便问:“这个时辰徐公公也不知有什么事情。”当务之急是想要把墨清越寻到。 “让公公进来。” “大少爷安好,殿下听说墨小姐喜欢糖葫芦,这不是让奴才给墨小姐买了来。”转头看了看周围,笑得脸上的褶子都开了花,“墨小姐呢,这般恩典,还是要她自己来?” 这位太子殿下当真似乎是未卜先知一般,每次都是墨清越无法亲自出面的时候来,萧南风很是为难地说:“清越怕是溜了出去玩耍,如今还未寻着,我正让人出门寻找呢。” “嗯?墨小姐还未归家吗?” “公公此话何意?”萧南风似乎抓到了重点,着急地询问了情况,徐公公把舒炳文告诉他的说辞一一说了,此时萧南风才更加觉得疑惑。 “公公的话自然不会有假,既然已经回了家,为什么家里还寻不着呢?”看了看李嬷嬷,“你们再派人在府里看看,问下是不是二小姐见着了。” 话音刚落,小厮跑了进来,忙跪倒在地,“大少爷,表小姐回府的时候遇上了二小姐,两人怕是起了冲突,表小姐一溜烟便跑了,二小姐也在让人找呢。” “萧南清,一个个都是做长辈的,心性还不如一个十来岁的孩子。”萧南风甩了袖子,更是气极了。 “您也别生气,既然这般,那说明墨小姐不还在府上,总比海底捞针来的好些。”徐公公也擦了擦额上的汗,侍卫没能把人安全送回去,殿下已经生气,借着糖葫芦让自己来瞅,结果人不见了,回去还不被殿下千刀万剐了? “借公公吉言,我这便让人再找一下,公公要不去前厅坐坐?一时半会儿,哎。”萧南风这一叹气,徐德福更是害怕哟,没找到自己哪敢回去啊,脑袋不想要了? “只能先如此了。” 两人一起去了前厅,只见萧老爷黑着脸坐在正堂,萧南清正跪在堂下,王氏正在给萧老爷顺气,“老爷莫气了,清儿不也只是孩子,闹着玩,谁知道清越会当真了呀。” “是啊,我只是开开玩笑啊,谁知道那个傻...她当真了,本来就是傻子,脾气还那么犟。”萧南清似乎还是不肯悔改,看着萧老爷还说:“而且啊,她和我说话的时候也不傻,还威胁我呢。” “清越本就不聪明,自小被打,想要保护自己是本能,你这般欺辱她,只是被她咬一口很好了,还说清越欺负你?你让她一个什么都不知道孩子怎么欺负你,你身后一堆人是摆着看的?”萧老爷气的脸都黑了,见女儿还不知悔改。 “老爷,夫人,少爷,我们在池塘里发现了表小姐的鞋。” 第9章 吓死了 徐德福听到这话,手上的杯子,直接摔在了地上,还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殿下该是多在意这位墨小姐,才会如此关心,若是当真出了什么事情,莫说自己了,镇国公府都该受着牵连。 萧南风更是直接站了起来,“萧南清我和你说,要是清越有半点不妥,你就跟着下去陪她。”也顾不得其他的人的脸色,跟着小厮去了后院,萧南清整个人都瘫坐在地上。 只想开开玩笑,若是墨清越当真死了,到时候自己几条命都赔不起啊,赶紧爬到王氏的面前,“娘亲,娘亲,你要救我啊。我不想害死她的,我真的只是闹着玩的,谁知道那个傻子真的跳池塘了呢。” 王氏也皱眉,看着自己女儿这般,哪有不心疼的,只是萧老爷和萧南风对墨清越也是当真的关心,要是出了事对着墨家不好交代,如今看来太子殿下对墨清越也是关心的很。 “南清,这事情本就是你错的,清越是你外甥女,你虽然年纪小,怎么的一点事儿都不懂呢?出了事求情有何用,还不跪在这里,最好清越没事儿。”王氏扶起了萧老爷,“老爷,我们往后院看看,哎,这事急得很。” 还未来得及去后院,小厮说是太子到了,当真是着急了,萧老爷赶紧着上前,只见舒炳文一身肃杀之气,“怎得了,让徐德福送些东西还没来,莫不是老国公生了墨小姐的气?孩子难得溜出去玩在所难免。” “殿下说的是,只是...只是...”萧老爷叹了口气,把事情说了一声,透过人群,舒炳文看着萧南清,“当真长辈不像长辈的样儿了?南风说是墨小姐能在国公府安生些,到头来还是危机四伏啊?早知如此,让孤带回东宫不好吗?” “殿下,男女授受不亲,虽说清越只有十来岁的,但是...毕竟是个姑娘家,这般进了东宫,怕是惹了闲话,陛下和皇后娘娘也不知会如何看待清越了。”未想到舒炳文当真有护着墨清越之心,且表露得这般明显了。 舒炳文看着镇国公,忽然笑出了声,“怎么的看待?自然是作为儿媳,作为太子妃看待,不然呢?” “殿下,清越心智不成熟,虽说现在好了些许,只怕这样,实在不适合作为太子妃,将来的一国之母,老臣只希望清越将来安稳健康,定不想她在宫中沉浮。”萧老爷明说的这话,周遭的人也是不敢相信。 太子都表明了娶墨清越之心,这是世家姑娘都羡慕的,倒是被镇国公结结实实的拒绝了去。 “国公,是觉得孤保护不了墨小姐了?”他的心里也泛起了涟漪,上一辈子他没护着的,这一辈子拼死都要护在掌心里,半点不准别人沾染。 “老臣不敢,只是...清越单纯,并非宫妃之选,还请殿下思虑。”萧老爷再三劝说,舒炳文紧紧拽着自己的衣袖,想要说什么,此时却不能说出口,两人对峙了许久,舒炳文才叹了气说:“她还小,一切都不着急,当务之急先把人寻到了。” 舒炳文在众人的拥簇下,到了后院,只听到萧南风的声音:“清越你在哪里啊?别躲了,快出来啊。”声音都有些沙哑了,“不要玩捉迷藏了可好啊。” “殿下,老爷,奴才已经把池塘抽干,未看到人,该是表小姐跑的时候无意中把鞋子掉落了。” 舒炳文看了看那双鞋,正是今日遇到时穿的,左右翻看,虽有些破损,但是没有血迹,几个小厮在假山附近看到了血迹,以及沾了血迹的另外一只鞋子、 “都到假山后面去看看。” 一声令下,丫头嬷嬷都大声呼喊着,舒炳文也看了看假山后的地势,想着那丫头身材娇小,这般山洞都是可以钻进去的,且现在已经晚上了,昏暗的地方,都看的不是很清楚。 “殿下,您的衣裳。”徐德福看到舒炳文直接蹲下了身子,身后的人也一个个跪了下来,“让你们找人,既然都跪下来了,去看看,假山下面是不是有人。” 侍卫一个个趴在地上,只是假山下面的缝隙都很小,别说钻人了,老鼠都很难钻下去。 又是半个时辰,一无所获,所有人更是焦虑,甚至怀疑人是不是又跑了出去,舒炳文也已经满头汗水,徐德福拿过帕子给他擦汗。 当看到一处较大的裂缝的时候,看着一块碎布,伸手拉了一下,只听到一声闷哼,“找到了,还不来人。” 听到声音,大家纷纷聚集了过来,只看到一处较大的裂缝处,地下的确有人,舒炳文大喊:“清越,你在里面吗?我找到你了。” 很快听到欢快的笑声,“没有,我没有躲在里面,你没看到我。” 这声倒是完全暴露了她,小厮生怕压着墨清越,硬是把假山往别处挪了一下,才看到了一双脚丫子,还带着丝丝血迹。 墨清越也躲了许久,打算出去实施接下来的计划,没想到却听到有人的声音,她将计就计的答了,只是假山后面有回声,完全听不清是谁,想着这般和自己玩笑的只有萧南风。 趴在地上准备爬出去,扑到萧南风的怀里,只见黑色的衣袖,直接把她抱进了怀里,衣裳上还有凉风,“你当真是胡闹,爬到这地方作甚,硬是要寻了你才肯出来。” 这个声音她很熟悉,甚至很愿意听到,只是现在的自己需要挣脱,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泪水不自觉的落了下来,他的话还在耳边,好像和上一世重叠了。 看到墨清越哭了,大家更急了,“怎么的哭了?才说你几句便哭,越发小孩子了?”舒炳文完全没有责怪的意思,声音温柔的不像话,捋了捋她的后背,“被欺负便只知道哭了。” “我买了糖葫芦给舅舅,给外公,糖葫芦没了,脚好疼。”哽咽的说着话,原本准备的所有话到了嘴边都成了糖葫芦,“我的糖葫芦。” 第10章 抱着抱着就习惯了 “徐德福。”舒炳文一声吼,徐德福乖乖的拿着糖葫芦走了过来,“不哭了啊,这不是有糖葫芦了吗?不哭了啊。” 其实在墨清越心里总感觉这家伙是在哄孩子呢?被你抱着总有股阴飕飕的感觉,挣扎着要脱开他的怀抱,“舅舅,我要舅舅,你撒手,你撒手呀。”明知对方脾气,偏要惹毛了。 “你是要糖葫芦还是要舅舅?”冷冷的一问,原以为能唬住墨清越,可惜她也不是真傻,当然选择萧南风啦,还怕少了这几只糖葫芦? “我要舅舅。”舒炳文瞬间松手,墨清越站稳了直接冲到了萧南风面前,但是想到了什么,转过头,从徐德福哪里拔了一支糖葫芦,然后一把抱住萧南风的腿,“舅舅,糖葫芦,给你吃。” 周围的人看着这个举动,脸皮都颤抖的,徐德福也不好去把糖葫芦抢了回来,只能有些惊恐地看着舒炳文。 “一支糖葫芦就想讨好我,让我不计较你偷跑出去的事情了?”见着她平安无事,倒是放下了大石头,只是这般偷跑一次便这样,不教训一下,以后还是要出事情,她又不会保护自己。 指了指徐德福,笑得甜甜,“还有好多,都给舅舅好不好。” “为什么偷跑。”萧南风完全不被她的撒娇影响了,墨清越低着头,手都垂了下去,吸了吸鼻子,“我...脚脚疼...” 萧南风把人抱了起来,看了看她的脚,的确都磨破了,甚至有些还有了血块,“嗯...脚的确伤着了,让大夫给你包扎一下,接下来三天都别出门了。” 三天不出房门,这个是要闷死自己吗?“我又不疼了。” “你就不能安心在家待着,待你养好了,都让你去可成?”萧南风的声音不像刚刚那般强硬,更多的像是哀求。 “是啊,清越,你看家里人都为你着急,你是该好好养着了,你外公我可禁不起这般吓哟。”萧老爷咳嗽了几下,墨清越跑到了萧老爷身边,“外公,我不出去了好不好,你不要生病。” 萧老爷自然也是喜欢抱着墨清越的,弯下腰一把抱了起来,“嗯,清越乖些,外公就不生病了。”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看得舒炳文很不舒坦,自己就像个外人便也算了,关键是,拿了自己的东西讨好家人,还嫌弃自己?墨清越这个白眼狼,咋就不给自己抱呢。 “殿下见笑了,清越怕生,和殿下还不相熟,才没殿下抱的。” 抱胸看着在萧老爷怀里腻歪的墨清越,嘴角上扬笑着说:“没事,孤多来看看她不便好了,东宫的库房里多得是好玩的玩意。”忽然摊了摊手说:“如今倒好,孤要讨好一个小丫头了。” “我不要你,你坏坏的,我喜欢舅舅,我喜欢外公的,不要你,去去去去。”墨清越故意做出赶人的动作,小手被萧老爷轻轻拍了一下,“没规矩,殿下能来看你,是你的福气,怎么的赶人了呢。” 说是这般,但是口气中完全没有任何责备的话语。 墨清越紧紧搂住萧老爷的脖子,“我不要和他玩...” “老爷,清越既然找到了,也没啥大碍的话,南清那边...是不是也可起来了,莫要跪坏了膝盖。”王氏也算小心翼翼地给自己的女儿求情,听到这个名字的墨清越一下子蹦了起来,还踹了萧老爷一脚。 “刚刚姨姨,打我呢,一堆丫头追着我....好吓人哦。糖葫芦掉了,鞋鞋也没了。”手舞足蹈的叙述着,自然是把自己的过错掩盖了说的,“姨姨说我是傻子,舅舅明明说,我不傻呀。” “嗯,对,你不傻。” “南清这件事情也做错了,作为长辈,不但不爱护小辈,还只知道玩闹的,罚她跪在祠堂一夜,便也罢了。”萧老爷都发话了,其他人也都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罚跪祠堂,也不算重了。 “南风,三日后我要去南山巡防,不如一起成行?墨小姐也好早日见着大人夫,墨家的事情一拖再拖,总是给了别人可趁之机。”舒炳文想到着见了萧南意,早些说明自己要和墨清越在一起的心思,把人订下来。 “如此的话,那便三日后。” 这是要见到自己娘亲了?记忆里上辈子她的娘亲是个贤良淑德的人,温柔的能掐出水,和墨城更是琴瑟和鸣,且不说这一世琴瑟和鸣一边去,性子应该不会有很大的变化? 那三日萧南清当真不敢来看自己了,王氏倒是多次来看自己,又是塞补品又是塞衣服玩物的,只是...这些在舒炳文送的东西面前,当真是小巫见大巫,送的玩意都是金子的,衣裳更是金丝银线的,墨清越感觉穿了下一秒,自己是不是就该下葬了? “对了,我是不是还有个三舅舅舅啊?” 嬷嬷拉过墨清越的小手,一直擦着,“是啊,只是三少爷常年在军里,很少回来呢,三少爷倒是出席的,为人也正直的很,定会喜欢表小姐的。” 如今镇国公府的势力比起上一世当真有过之而无不及,萧南风一个在文,萧南溪一个在武,只是这般的势力,也会被忌惮? “我去门口迎舅舅和外公。”顾不上脚上的绷带,直接跳下了床,只往门口跑,现如今抱紧镇国公府的大腿,比什么都来得重要。 一道纤细的身影,穿着裙子,站在门口,凉风吹过她的裙角,眼神热烈的似乎在看什么。 舒炳文看着这样的墨清越,忍不住想起了以前的她,上一世每每去她宫里,她也露出这样的表情,挽着自己的手臂,笑得如三月的春风。 只是如今她只会跑向萧南风,萧南风也是一把抱住,“不是不让你出门吗?怎得跑出来了。”看了看身旁的嬷嬷忙说:“给她拿一件披风,莫吹伤了。” “你倒是好,外甥女抱不离手的?”舒炳文的话倒是有些酸了,萧南风扁了扁嘴说:“可和殿下请安了?” “大哥哥好。”甜甜的喊了声,舒炳文一瞬间都觉得暖风习习。 第11章 就是喜欢你没规矩 “什么大哥哥呀,他可是太子殿下...要行礼的。”对于墨清越这种奇奇怪怪的称呼,萧南风也很无奈,他很难像墨清越解释太子是什么,“就是很厉害的人哦,所以快下来行礼。” 她还是知道舒炳文身份的,上一世的血腥皇帝,铁骑不知踏遍多少破碎,只是没想到重生倒成了太子而已,只是啊,她还得继续装傻,忽然觉得自己貌似真的很蠢。 眨巴着大眼睛,装作完全不懂的样子,“他不是大哥哥,是大姐姐吗?” 舒炳文一口水喷了出来,连着徐德福也差一点掩面笑了起来,却被叔炳文一瞪,只能憋着不敢笑。 “不是,是大哥哥,但是你不能喊他大哥哥,很无礼的,要喊殿下。”萧南风再三纠正,虽说不聪明,但是起码的人情世故还是要教会墨清越的,自己可以一直将他掌心,只是...有一天自己不再该... 眼珠子不停的转,似乎在动坏心思,“那我是不是喊他殿下就对了?” “嗯。” 低着头,明明不是不愿意看他,只是喊了声:“殿下。”然后一把抱住萧南风的脖子,在舒炳文眼里却是可爱的柔情,害羞的不敢看自己,“我还是我喜欢喊大哥哥。” 只是似乎更喜欢她喊自己大郎,曾经的她就是这样喊自己的,总觉得神情上也很好看的。 “孤不在意,就是喜欢他这般没规矩的样子,可爱单纯些,好过矫揉造作。”伸手想要去抱,却被墨清越直接拍开了,“舅舅说过的,男女授受不亲。” 舒炳文的嘴角忽然一抽一抽的,自己又是再三讨好,又是不在意这些那些的,还是被她直接拒了,心里当真是不好受的很。 “殿下...多和清越相处,想来是会熟的。”萧南风也不知如何是好了,太子殿下对墨清越的确是出乎意料的好,但是呢....清越却出乎意料的不喜欢他,倒是让太子不停的被泼冷水。 走到她的面前,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嗯...我也算讨了回来了,记得城门口见。”他也没进镇国公府邸的大门,转身潇洒的走了,最后就要了一个额头的吻,墨清越都不知道他来干嘛的。 几人一起进了大厅,萧南清有些气势汹汹的看着墨清越,才想开口叫人,“我告诉你,不要以为大哥哥宠着你,你就可以无法无天,就你这个样子还妄想嫁给太子哥哥,你配吗?” 墨清越似乎像是听到了八卦一样,萧南清喜欢舒炳文?上辈子他们似乎没啥关系?没记错,上辈子的萧南清嫁给了小侯爷,真的是不但事件变了,感情线也变了?还是自己之前都没注意到? “我不喜欢大哥哥的,我为什么要嫁给她呀,他...他...他喜欢抱抱,不喜欢他。”找了许久借口理由,当真没找到舒炳文对自己做了过分的事情。 “最好不要有这种想法,以你的资质,只怕也就大哥喜欢了。”萧南清才说完,王氏走上前,虎着脸说:“南清,你一个姑娘家的,说这些做什么,清越还是你的外甥女,之前的教训又忘了?” “娘,你怎么帮着外人啊。” “什么外人的,清越也是家里人,你再乱说话,就别吃饭了。”王氏拿走了萧南清的碗就往里处走,萧南清追了上去,“娘,我知道了,我就...就喜欢太子哥哥,不想别人抢了去。” “你才多大啊,喜欢这种话也敢乱说的?女孩子该矜持一些的。” 晚饭的餐桌上,倒是各怀心思,墨清越倒是觉得又一个想要进入深渊的人不是吗?自己才不凑热闹呢。 东宫灯火辉煌的,舒炳文向来睡得晚,再加上那次醒来发现重生之后,更是睡得更晚,深怕一闭眼,上天不再给他这个重来的机会。 “殿下,陛下来了。”徐德福恭谨的回禀,舒炳文整了整衣衫正出门,便看到皇帝已经到了书房,随意翻了几下桌上的东西,“你倒是用功的很,听下人说,你都是要到了后半夜才歇息,国事是重要,身体也重要。” “多谢父皇关心,明日儿臣要去南山巡防,想先把事情做了,也免得回来手忙脚乱的。” 皇帝点了点头,这个长子他最是骄傲,少年老成,稳重得体,再加上眼神中隐藏了很多东西,藏得很好,可能是野心?以后作为帝王更该是一头雄狮,傲视着他脚下的天地。 “你的几个弟弟也不小了,小事情也该放手。” 舒炳文淡淡一笑,“儿臣也想,但是很多事情不是亲力亲为,儿臣不放心。”更不放心那些人背后的狼子野心。 “你近日给镇国公府送了不少东西?”太子的一举一动自然是逃不过皇帝的耳目的,想着太子这个年纪是该纳妃了,镇国公也是中流砥柱,配得上太子。 “今日墨家大小姐在镇国公府暂住,儿臣与她甚是有缘,便送了些玩意供她赏玩罢了。” “你说的是墨城家的大女儿?那个傻子?”皇帝的声音似乎一下子高了很多,整个人站了起来,走到舒炳文身边:“你莫不是看上了那个丫头?” “她不傻,只是单纯了些,这样不好吗?没有坏的心思。” “你你你,你说你选谁家女儿不好,要挑一个傻子?”皇帝气不打一处来,伸手要打舒炳文,对方也没躲,只是擦过了他的脸颊。 “父皇那么着急做什么,她还不一定瞧的上儿臣呢,在她眼里儿臣可是个讨人厌。”只是别开脸,有些苦笑的自嘲着。 “你既然知道对方对你无意,何必还要如此讨好。” 舒炳文叹了一口气,才说:“早就爱上,如今的这些不过是我的赎罪罢了,就如父皇为什么会喜欢宸妃娘娘一般。”前一句还是好好的,后一句像是踩着了对方的尾巴。 只听到“啪”的一声,脸上出现了红红的掌印。 “怎么?父皇恼羞成怒了不成?” 皇帝握着自己的手,有些颤抖,“你是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你的。” 第12章 初露锋芒 擦了擦嘴角的血渍,这个事情是他上一世在他父皇临终前告诉自己的,没想到成了威胁的砝码。 “我怎么知道,父皇大可不必知道,而且这个事情,父皇可以放心,不会再有人知道。”说完话的舒炳文看着远处的黑暗,“至于四皇妹,我自然会照顾好的,毕竟也是我的妹妹不是吗?”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了丝丝阴冷,皇帝原本只以为太子成熟稳重,没想到身上的气息都已经如此了吗?不似一个十七八岁的孩子,更像是沧桑许久的人,眼里流露了更多的遗憾。 “当真要娶她?她对你的未来毫无裨益。” “嗯,我要娶她,遗憾的事情一次就够了。”歪着头看着自己的父皇,眼神中的冷漠,让人觉得寒凉,“嗯,我的未来靠的是我的能力,而不是靠一个女人,娶一个有裨益的,不还的处理外戚吗?” 第二日的南门口,一队禁卫已整装待发,此次太子巡防并未带太多人,很快一匹骏马身后跟着一辆马车,只听到车轮滚动的声音。 “太子殿下,微臣来晚了,还请恕罪。”萧南风下马行礼,舒炳文只是看了看,摇了摇手便说:“准时便成了,墨小姐呢?” “清越勉强起了身,在车上只怕又该睡着了。” 墨清越听到声音,伸手撩开了车帘,舒炳文一身黑色的衣裳,因为还未到冠礼年纪,所以只是垂发的,却是异常的好看,眼角的妖娆在雾蒙蒙的情况下,更是迷人。 “这便醒了?”舒炳文见她可爱的探出脑袋,轻声询问,策马到了马车边,“还是没睡醒?怎么的不说话。” 墨清越习惯地指了指她的眼睛,“你眼睛下面都青了,还肿了,大哥哥你是不是喝酒了还没睡觉?”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呀?”舒炳文的确一夜未眠,还喝了些酒,闻了闻自己身上,没有酒气。 她当然知道啊,这可是基础知识,但是她也不好这般解释,只是找了个借口说:“猜的,大哥哥,我猜对了吗?” “嗯,你猜对了。”说完将自己手上的玉扳指塞到了她的手上,还是大了些,“算是赏你了。”策马到了萧南风身边,很快便朝着南山前行。 其实这种外出是墨清越最乐意也最不乐意的,乐意的是可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不乐意的是,马车颠簸没个几天当真到不了,不晕车也被颠的要吐了。 一个上午墨清越便已经觉得难受的很,早上的膳食都快被颠出来了。 舒炳文建议原地休息一下,墨清越才跑了出来,周围都是自己的人,自然没啥人看管自己了,走到河边却看到围了一堆的人。 出于好奇,墨清越上前,只看到穿着衙役衣服的几个人拖着一个身材浮肿的尸体,岸上的人都捂着嘴和鼻子,墨清越却是很感兴趣的走上前看了。 “可怜啊,有一个跳河自杀的。” “这个月第几个啦?作孽哦。” “谁说不是呢?” 附近的罪名都在讨论,墨清越看了看虽然浮肿得很厉害,看不出外貌,但是下颚似乎很僵硬,也没有啥挣扎过的痛苦表情,甚至连衣服都没有很乱。 “嗯...又是跳湖自尽的。”一个男子稍微看了一下,然后扇了扇气体做出了判断,几个衙役准备把尸体抬走,只看到一个女孩子,蹲在那里看的自己,甚至拿出帕子拿起尸体的手。 “你是谁啊,不要乱动。”衙役正要把墨清越轰走,她看完手上的情况就觉得有问题,这样就判断自尽是不是太武断了。 “我觉得,她可能不是自尽。” 仵作忽然走到墨清越的身边,大声说:“你一个小姑娘懂什么东西,走开走开。” 举起尸体的手,“你看,她的指甲里都没泥沙,如果人活着自尽的话,在水里是会挣扎的,但是她的指甲里干净的一塌糊涂完全没有挣扎痕迹。” “她视死如归不挣扎呢?” “那是不可能的,即使视死如归,鼻腔和嘴里涌入水,难受的感觉会让身体情不自禁的做出反抗的动作,只是幅度大小。”说完话的墨清越继续拿着帕子,尝试打开下颚,但是已经僵硬的难以掰开。 衙役上前阻止,“你做什么,你这般破坏尸体不怕吃官司?” “我只是想看一下她到底是淹死的还是死后被人抛尸的。”看这个仵作,笑着说:“你作为仵作,只看表面就说自尽不觉得太武断吗?” “我倒是想看看你有啥本事。”吩咐了几个衙役帮忙把尸体的下颚掰开,墨清越指了指其中一个衙役,“为了公正,你可以用手指试一下她的喉咙处是否泥沙和水草。” 衙役咽了咽口水,伸手去尝试,“没有泥沙和水草,这和她是不是淹死有关系吗?” “当然有了,人死前掉水里,水会从鼻腔和口腔大量涌入她的肺部,那样的喉咙处自然会有泥沙和水草的痕迹的,但是人死后不会呼吸,涌入肺里的水就会很少,自然喉咙里就不会有这些啦。”墨清越简单解释一下,太专业的名词生怕他们听不懂。 “你们再按一下她的肺部和肚子就知道了。”指了指尸体的肚子,“明显就没有多少水,这个下颚如此僵硬,推测在死后一个时辰下颚已经形成尸僵之后才被丢到水里,但是具体肯定还是需要解剖的。” 衙役轻轻按压了一下尸体,的确没什么水,眼神有些震惊的看着这个女孩子,仵作颤颤巍巍得指着她问:“这个你怎么会知道。” “这个不是基础知识?你做了那么多年仵作肯定也知晓的的啊。”笑着看着仵作,自己也不想出风头,纯粹是看着有趣,才来一展身手,果然没退步,那么多年没有白背理论知识。 “那照着小姐您的意思就是,这个人是死后被人丢到水里的?”衙役崇拜的继续询问女孩子,但是抬头人已经不见了,四处寻找,看到山坡上女孩子站在一个一身黑衣的人身边。 第13章 梦境 在大齐黑色是最为珍贵的颜色,非皇族不得着黑色,衙役看着那个黑衣的人便猜到了这人的身份该是多的尊贵了。 “那...那个...姑娘该不会是什么王妃?”衙役紧张兮兮的说着,仵作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要是那女人真的是什么王妃皇族,这事要是传上去了,自己还有饭吃了? “谁知道呢,既然都确定这个人是死后抛尸的,不得查查了?” 下面那些人的话,墨清越自然是没听到,辛苦走到舒炳文身边,他伸手想去抱她,却又担心被拒绝,又忍不住的想要抱,蹲下身子一把抱起,“怎么的自己跑到这来了,可看到了什么了?” 在他怀里扭了几下,他也不撒手,墨清越挣扎无果,只好任由他抱着,好像自从自己被救,出门就没自己走过,舅舅和舒炳文都快成自己的脚了。 “刚刚看到有个人淹死了,围了好多人啊,我去凑热闹了。”抬头看着他,眼神中似乎很兴奋,舒炳文摸了摸她的脑袋,“人多的地方,少去,出了事儿怎么办?不看着你一会儿便乱跑了。” 他完全没问自己什么,只是轻声责问为什么跑,他上马把自己安置在了前面,这倒是她两辈子以来第一次骑马,可能是自己也不高,双脚悬空,有种特别吓人的感觉,自己则是面对着他的。 “我们走回去好不好,我怕的,好高。”才说要下去,舒炳文夹了夹马肚,马儿很快跑了起来,速度不快,但是四周忽然来的风,再加上自己矮,所有摇晃,此时舒炳文倒不搂着她了。 “没事,很快回去了。”完全拒绝了对方的话,墨清越总觉得自己一定会摔下去,就在左右晃的没安全感时,伸手抓住了他的衣服,也许里面的衣裳原本就不厚,可以感觉的肌理的感觉。 他的腹肌似乎有点硬硬的,却又不是那种块块的感觉,用手指戳了戳,忽然听到很急促的呼吸声,“你的小手再乱动,便不要了。” 啊哟,忘了他是舒炳文,小手不乱动的,笑了笑,把手放在了身后,另外一只手则抓着他的披风。 到了营地,是舒炳文把她抱了下来,“倒是该找个人看着她了,尽爱乱跑。” 接下来的一路上,几个丫头看着自己,墨清越索性到头就睡,睡着的时候,似乎觉得自己是做梦了,河边有人再往河里丢什么东西,只能看到听到落水的声音,迷迷糊糊中,一个女子出现在自己面前。 向自己这个方向行礼,墨清越摊手看了看,但是感觉自己动不了,也不能说话,只听到那个女子说:“感谢恩公,若非恩公,小女子的冤屈怎么可能得以昭雪?”之后女子往河边走,已经有几个人在等她... 墨清越一下子抬起了头,看到周围的一切都是很清晰的,揉了揉眼睛,想着这个梦有些真实,还想继续睡,闭眼回忆起了那个女人的衣服,不就是那具女尸身上的衣服吗?墨清越瞬间有种一身冷汗浇在身上的感觉。 “小姐,怎么得了?可是做了噩梦,都是汗啊。”丫头帮忙擦了擦她额头上的汗珠,墨清越则是感觉浑身冰凉,抢过帕子,自己擦了擦,“小菊,这里附近是什么地方呀?我怎么都看还有人住的。” 丫头看了看才说:“附近是羽泉村了?虽说是偏僻地方,但是也有几十户人家了。” “最近可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呀?总觉得阴飕飕的呀。”自己也撩开帘子看了看,似乎没看到梦中的场景,莫不是自己看了尸体,一下子便记住了? “有倒是有,只是有些吓人,小姐还是别听了,别到时候吓哭了,不好。”丫头忙摆了摆手,硬是不肯说,那边说明一定有事,连她们都知道的,也不会是什么小事情了。 墨清越拽着丫头的袖子,可怜兮兮地看着,“好姐姐,你给我说说,车上好无趣,便当是给我讲故事,真的吓人,我便不听了。” 始终是拗不过墨清越的赖皮,丫头只是简单说了下,羽泉村最近有好多家的女子都莫名落水了,都是几日后在湖里发现的,衙门的仵作判断是自杀,所以大家都不敢让女孩子出门了。 自杀?果然和刚刚那个仵作说的一样,看来这个仵作还是有问题的,墨清越忽然不说话想着刚刚的事情,莫不是那些事情都是那个仵作所为?所以要掩盖死因? 而且刚刚的梦境里河的那边还有很多人...... “小姐,小姐?”丫头看着她忽然不说话了,喊了几声,也许真的思考的太认真,完全没反应,这可把丫头们吓坏了,莫不是吓到魔怔了? 急忙喊了停车,舒炳文听到叫唤,第一时间策马到了马车旁,“怎么了?” “小姐好像魔怔了,都不说话,喊她没反应呢。” 舒炳文撩开了车帘,墨清越似乎的确是有点呆,眼神都是直的。 所以,那些人可能都是...正要想到最关键那个点的时候,只听到耳边有人在喊自己,墨清越一抬头,只看到舒炳文的脸,一瞬间呆了,然后大喊了起来:“吓死我了,你来做啥呀,走开。”然后便是一脚,直接踹脸上。 被这么踹了一脚,舒炳文也蒙了啊,只是喊了她几声,怎么那么大反应,“你倒是魔怔不知道?她们喊你多久了,没反应。” 魔什么怔啊?在想事情好吗?还在那里吓死自己,墨清越才想说话,“你们几个那些吓人的事情,别和她说了,若是再多嘴,就都别想咬舌头了。” “你能别那么吓人吗?讲个故事就不要舌头了呀。”完全不顾他的面子的反驳,他则伸手直接摸了摸她的脑袋:“好好休息,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以你的脑子,想得明白吗?” 咋就想不明白了,老娘聪明着呢,眼睛还瞪了他一眼。 “还是小姐胆子大,其他人若是敢这么看着殿下,早就挖了眼睛了。” 第14章 南山 刚刚的梦境让墨清越完全不敢睡了,而且梦也似乎越来越模糊,她实在不知这个是日有所见,所以做梦,还是...拼命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瞎想什么呀,做梦,做梦都是假的。” 想睡却不能睡,硬是被颠簸的困得脑袋左右晃着,只听到“pong”的一声,丫头们赶紧把墨清越扶了起来,这脑袋敲一下,可得了?要不是都铺着厚垫子,可能傻的会更傻了? 到了南山,墨清越已经是有些迷糊了,走了整整一日,山脚下,舒炳文需要去南山营,很快和她们分开了,墨清越那叫一个开心,不用见到他比啥都兴奋,趴在门口拼命的挥手。 “大哥哥拜拜。”快走,走得越快越好,一旦去了,每个十几二十天别回来,到时候她们就自己回去了,嗯....完美。 越想越兴奋,脸上也忍不住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舒炳文和他们分道而行,只看到身后的墨清越拼命挥手,这是舍不得自己?脸上的笑容是什么?看来这丫头还是有点良心的,自己还是需要早些把事儿都做好了,可以陪她逛逛南山。 “殿下,墨小姐很是中意您呢。”侍卫看着也觉得墨清越这是热情的很呢,只是这样也好,太子殿下心情愉悦了,大家都好过一些。 “是吗?你也这么认为?”像是在自说自话,却又笑的那么开心,“驾”驾马向前飞驰。 上了山,到了南上别院,人早早就在门口候着了,萧南意年纪上三十不到,看着却像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女,保养的极好,墨清越下了马车,只见她已经蹲下身子,朝自己招手。 温柔且又熟悉的声音响起,“清越过来。” 墨清越飞奔进了她的怀里,搂着她的脖子,“娘亲...娘亲....” 上一世的萧南意更是温柔贤惠,娴静的如同一座玉雕,她进宫后从未要求自己为墨家,为镇国公府做什么,每次进宫见自己,都是让自己好好的,平安的便好。 “清越好想娘亲啊。”来自两世内心的呐喊,看到她似乎安心了不少,甚至都不愿意从她怀里下来了。 一把抱起墨清越,摸了摸她的脑袋,“嗯,娘亲也想清越啊。” “那您为什么不会来看我。” 萧南意有一瞬间呆住了,但是很快恢复了过来,但是可以看出眼神中闪过什么,但是很快便好了,自然这些墨清越是没看到的。 “娘亲要为你祈福不是?现在我的清越都能来看我了。”安慰着自己的女儿,萧南风走了过来,伸手要抱墨清越,“姐,清越现在重的很,我来抱。” 萧南意直接转过身子,没让他接手。“她还小,我还是抱得动的,倒是你,还是那么喜欢宠着清越,再大些,怕不是要被宠坏了?” “姐姐说的哪里话,清越乖巧单纯,虽说顽皮了些,但是不至于做什么坏事?女孩子本就该娇宠的,墨家那般对她,我作为她舅舅还不得宠着?”萧南风微笑地说着,两个人的眼神似乎在对话。 “好了,你们也别站在外面了,风大。”引着她们进了别院,萧南风只是看着她们母女俩有说有笑,自己则苦笑地跟了上去。 夏日的夜风吹着还是有些凉的,萧南意哄睡了墨清越,独自走到了别院的亭子里,一个男人的身影似乎等待已久,月光照在亭子里,她走了过去,站在男人身边,“你也看到了,南风如今倒是宠着紧了。” 有些浑厚的男声开口说:“甥舅自然如此,清越作为我的外孙女我也疏忽了很多,不知道也无用,知道了还是要宠着的,毕竟是你的孩子。” 萧南意忽然掩嘴笑了起来:“爹爹,你还是喜欢女孩子多些呀,怎么不见你那般子宠着小妹呢?” 萧老爷顿了顿,看着远处,似乎在想什么,“终究是不一样的,至于南风和清越,还是保持些距离。” “爹爹那么在意吗?” “没有血缘的呀,这件事情别让南风知道了,他看着没啥想法,心思沉着。”萧老爷对自己的孩子,还是很了解了,养了那么多年,萧南风并非如表面这般,很多内心的东西谁都不愿意说。 听到这些话萧南意,闭了闭眼才说:“即使没有血缘,他始终是我的弟弟啊...他不会真的对清越有...” “太子想娶清越。” “皇室,那个染缸啊,我倒不想清越被吞了,我们家的宝贝...” 山上的夜特别安静,月也似乎特别明亮,安静的两人只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看到别处的身影,那个人只是扬了扬嘴角。 墨清越一早擦了擦眼睛,才出门一个自己自己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怎么了?看到孤不高兴吗?” 他不是去巡营了吗?那么快就好了?那么草率的吗?那么随便的吗? “大哥哥...不是去巡营了吗?为什么在这里呀?这里又不是军营。”扒着门框让自己站站好,她有点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舍不得你呗,忙完了便改了,还不高兴,昨日告别的时候那么舍不得?” 谁舍不得了?我是要你早点走,早点走,越远越好,最好别回来了....不是舍不得啊。 “我没有舍不得啊...我有娘亲,还有舅舅...我不要你。”说完话闪身就往萧南风那边跑,她的速度哪有舒炳文的手快,直接把人抱了起来,“口是心非的小丫头啊,为了你,孤可是一夜都没睡,还说这般话?” 看着他浮肿的眼袋,下面的黑色似乎比之前都重了,指着他便说:“那你去睡啊,我刚睡醒,不睡觉,你放我下来啊。” “那你陪我睡一会儿可好?”舒炳文完全不害臊的问着,一旁的萧南意笑着说:“殿下,清越虽小,便也是女孩子,您说这样的话,可别让她当了真,女孩子的名声重要。” 萧南风更是不服气的想抱回墨清越,“殿下,男女授受不亲,可别教坏了清越。” 完全不把他们的话放心里,“嗯...我只是想看着她而已,这般都不行?” 第15章 太子的决心 “太子殿下,若臣妇未记错,您今年双九之年,虽说还未娶妻,已有初侍的宫人了,以清越的性情来说,绝不是太子妃的上佳之选,臣妇可不想自己的女儿在后宫被人吃了呢。”萧南意的话,让舒炳文身体微颤,只是眼神始终没有离开墨清越。 “孤自然无法保证,未来会有多少后妃,但是,孤可以保证的是,孤的太子妃,未来的皇后一定会是她,未来的储君也一定会是我们的孩子。”这个承诺无法是重中之重了。 萧南风和萧南意看了看对方,此时的墨清越处于一脸懵逼状态,啥叫自己会成为他的太子妃,说不想成为皇后的重生者不是一个好傻子,但是....她不想和舒炳文再有牵扯,即使真的喜欢...过... “太子殿下,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您的婚姻更是陛下和皇后娘娘做主的,想来现在也轮不到您承诺什么?” 舒炳文忽然大笑,“既然孤能说出这话,便是能拿了准的,谁会把承诺挂在嘴边呢,自然这件事情,也需要她答应不是吗?”走到墨清越面前,摸了摸她的小脸,“你可愿意嫁给我?” “啥叫嫁?”假装不知道的去问,此时她不懂了,舒炳文为什么要娶自己一个傻子呢?需要镇国公府的势力? 如果当真如此,不需要给承诺,让陛下下了旨,谁敢违抗? “那就是你以后是他家的了,只能他抱,只能他亲,我们去看你还要通报,并且舅舅去看你只能隔着帘子,以后他的女人会比你爹还多,你还要忍着,不能吵不能闹,还希望他多纳几个,你一哭一闹,他就可以不要你。” 萧南风一口气说了出来,舒炳文只差没去瞪他了,墨清越闭了闭眼睛,想着以往的事情,忽然伸手指着舅舅,“那是不是说明他不是我一个人的。” 还没等到萧南风回答,只听到舒炳文说:“你舅舅以后也会娶妻生子,他有了自己的孩子,便不会要你了。” 墨清越的第一反应是这两个人咋就那么幼稚呢?能不能有点大人该有的样子,她的记忆里她是没有舅妈的,可能是战死的时候比较早?但是总是会有的。 “清越,莫相信,即使以后舅舅有了妻子,最爱的还是你,或者舅舅不娶妻了可好,反正二舅舅三舅舅也会有孩子,不差我的呀。”一脸真诚的看着墨清越,“舅舅有你便够了。” 此时让墨清越晕头晃脑的不止舒炳文,还有萧南风,即使上一世两个人感情笃定,但是毕竟是亲情,这会儿的话让他都有萧南风爱上自己的错觉了。 “萧南风,你可是她的舅舅,她本就什么都不懂的。”舒炳文伸手想要挡住萧南风,却看到他护在墨清越面前,“就因为是她舅舅,我可不愿意看到生活不幸,镇国公府还是能多的起一双筷子的。” 两个人男人像斗鸡一样,墨清越忽然大喊:“我不要嫁给大哥哥,大哥哥好凶的,还会欺负我,我不要,我喜欢舅舅,舅舅不会欺负我,我要娘亲,要外公...”直接拒绝了舒炳文,他的脸倒还是微笑着的。 “我不急,她还小,自然要等着她长大了,知晓一切了,才能答应孤不是吗?”倒也不气馁,“大夫人该不会也想阻止我常来看她?” 萧南意看了看舒炳文,再看了看萧南风,眼神复杂,却也不好说出口,只是淡淡地说:“臣妇已经打算和清越他们一起下山了,之后...便会回墨家,殿下当真喜欢清越,清越也不拒绝的话,自然乐见其成。” 没想到萧南意要回墨家,这个是萧南风有些始料未及的,“姐姐当真要回墨家?” “总是要回去的,无论之后是一起过也好,和离也罢,凡事不都得处理了吗?难不成你还想看着清越白白受了那贱妇的欺辱?”说话虽然柔柔的,但是气势上完全占了优势的。 “娘亲,你要和我们一起回家了吗?”墨清越抬头问,萧南意回去的话,便有机会整顿墨家,镇国公府再好,终究外祖家,自己的娘家还是有必要的,至于墨城....这位爹爹。 “嗯,和你们一起回了去,以后再回来还愿便好了,毕竟我的清越能好好的和我们一起生活,便是一直是我心中所愿。”看着怀里的女儿,似乎一切都释然了,“娘亲会陪着你长大的,没有人可以再欺负你了。” “既然如此,回京后,不如便把孤与她的婚约订下。” “殿下刚刚还说不着急,清越自己还未点头呢,这婚约还早了些。”萧南意直接打断了舒炳文,“一切都要等清越自己答应了,我们不打算勉强清越,婚约什么的,不急。” 莫不是太子三分钟热度?谁会真在意一个并不聪明的女人呢?好在现在她也有自己的打算,知道谁对自己好,喜欢谁。 “是孤冒失了,自然等到墨小姐金口玉言。”说完笑着看着墨清越,“不着急,不还小吗?是?”伸手想要捏她的脸,却发现她自己捂住的脸,“不要随便捏我,你又不是舅舅。” 舒炳文内心无限翻腾,差点就要把萧南风拖出去打一顿了,却依旧装作笑脸,“没事,孤先去歇息一下,这段时间,我们可以慢慢聊。” 侍卫跟着舒炳文走了,萧南意问墨清越:“清越当真不喜欢太子殿下吗?” 喜欢啊,只是...现在的自己拿什么去喜欢,她不愿意再成为他花丛之一,她想要完成心愿,找到那个害他的凶手,自己也能功成身退。 “娘亲,什么是喜欢?是对舅舅的感觉吗?” “不是...你看到殿下,你会失神吗?会想他吗?”萧南意看着怀里只有十岁出头的墨清越,似乎觉得自己这个问题有些傻。 萧南风则开口:“清越还小,懂什么喜欢呀。” “嗯,我喜欢的,我喜欢舅舅...喜欢娘亲...至于大哥哥,我不知道,但是他送我新衣裳,不是坏人。” 第16章 我好看吗 墨清越现在非常惆怅,原因现在怎么装疯卖傻,好像他们都觉得是单纯可爱?特别舒炳文一定的认为单纯些很好,难道自己还傻的不够?一定要鼻涕口水滴在地上,自己还傻乎乎地笑才满意。 最近可能思考的时间越来越多,丫头们一看到她不说话,呆呆地看着远处,就担心的去叫人...至于自家老娘似乎完全不拒绝自己和舒炳文的交集,不是前几天还在那里说不希望嫁入皇室吗? 她是打算一次性把问题处理了,最近完全没机会给自己出丑,而且越是出丑,舒炳文越是不计较,甚至还有抱在手上不肯撒手的嫌疑了。 “小姐,等下太子殿下要来别院用膳,夫人让我们帮您好好打扮一下,您坐着别动。”几个嬷嬷耐心地说着,还轻轻的帮墨清越把长发顺通了。 其实墨清越的样貌不算差的,萧南意可是京城里出了名的美人儿,自然遗传了不少,不然上一世也不会被舒炳文一眼瞧中了的,只是这一世,没得好好细心养着,更是瘦小。 丫头只往她脸上扑粉,她最是不喜欢这种奇奇怪怪的味道,古时候的化妆品是原生态,但是味道总是怪怪的,好闻的很香,但是经常会香到刺鼻。 “小姐莫动了,给您扑些又好养着又能显白的多好看。”墨清越灵机一动,拿起桌上的粉盒便往天上撒去,忽然整个屋子都是白茫茫的,“嬷嬷...嬷嬷...你看下雪了,好好看啊。” 还不忘把别的粉盒一一打开撒了,嬷嬷和丫头被呛的难受,一个劲的在那里咳嗽,墨清越踹开窗户就准备往外面钻,只看到一个陌生的身影直挺挺的站在了门口,“小姐,夫人吩咐了,需要看看住了您。” 这招是真的绝,直接把人堵在了门口,嬷嬷也赶紧过来把墨清越抱了下来,“小姐不喜欢,我们不上粉了?给你扎两啾啾看着多喜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过十来岁,扎着两哪吒一样的啾啾,还是很不习惯的。 “嬷嬷,我不要和大哥哥用膳好不好。”再次使用绝招,眼神可怜的看着嬷嬷,那嬷嬷也是见过世面的,笑着说:“太子殿下说了想和小姐一起用膳,想来也是喜欢小姐,喜欢的紧,外面多少女子想要和太子殿下同桌都难哟。” 我就是不想,完全不想,一点都不想,咋有点感觉像被逼婚的感觉呢。 嬷嬷正准备上胭脂,有好看的颜色,墨清越直接抢过了胭脂,在脸颊处涂上了两个大大的红圈圈,嬷嬷见了直摇头,让丫头们拿水。仗着自己身材矮小,直接钻了出去,侍卫伸手拦,却被墨清越直接踹了膝盖,疼的捂着腿。 做了个吐舌头的怪脸,直往外面跑,完全没见着正面引来的人,只听到对方哎呦一声,墨清越直接被撞翻在地。 抬头一看不正是徐德福吗?身后的人捧着不少礼盒,徐德福被一撞,整个人往后一倒,直接摔在了后面的人身上,一个个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全部一屁股坐在地上,手上的东西,不是摔了地上,便是被甩到了天上,一片狼藉。 摔了一屁股的徐德福刚想发难,却看到了一脸胭脂的墨清越,什么气都咽了下去,“墨大小姐哟,您怎么还在这块啊,殿下已经在前厅等着您了呢。” 招手让丫头们去扶墨清越,自己则用帕子去擦她的脸颊。“怎么涂成这样了?” 墨清越则站了起来一脸骄傲的说:“我好看吗?” 咽了咽口水,像是什么很难的问题一般,徐德福心虚地说:“好看,好看,墨大小姐怎么样都好看的。” “那我就这样去前厅?” “咣”的一声,徐德福好像脑子里闪过了什么,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脸上的肉抖了抖才说:“这样太好看了,奴才担心太子殿下看了太欢喜,我们还是换个干净的好吗?” 这徐德福当真撒谎都不心慌的吗? “我就要这样,你说好看,我要给大哥哥看最好看的我。”然后气死舒炳文,墨清越暗自去计划着,更是抬着头,小嘴撅着,有种说不出来的可爱。 “哎呦,大小姐可让我们好找啊。”嬷嬷们追了上来,硬是要把墨清越带回去,此时墨清越使出了撒泼打滚的技巧,硬是不回去,把全身上下滚满了泥才肯罢休。 又趁着她们不注意,东窜西跳的跑到了前厅,此时的萧南风和萧南意各怀心思,舒炳文则一脸淡然,一个人影直接窜了出来,他们三个都呆住了。 “清越怎么那么脏就出来了,不是让嬷嬷给你好好捯饬一下吗?怎么的越是乱七八糟的。”萧南意走到门前,喊着丫鬟把墨清越带下去,墨清越却直接跑到舒炳文的面前。 用沾满了泥的小手扯了扯舒炳文的衣裳,笑得时候还露出了牙,“大哥哥,你觉得我好看吗?” 舒炳文有种被雷劈了的感觉,心里想着:为什么要问我?第一个冲进来就跑到自己这里?是有意思?嗯...听说女为悦己者容,这个样子是脏兮兮的,可能她还不懂打扮,只觉得抹就好,所以抹好了给自己看,所以我是她的悦己者? 舒炳文直接用长袖帮她擦了擦脸上的泥,露出了胭脂和皮肤原有的颜色,“好看的,只是女孩子不该在泥里打滚的,容易着凉,快找嬷嬷去换了新衣裳好不好?那样更好看。” 舒炳文的话让墨清越有种惊掉了下巴的感觉,这个样子都好看,他是没见过美女?还是眼神有问题。 把你蹭到了舒炳文的衣服上,“我不要,你们都说好看,为什么不能这个样子?难道你们都骗我?刚刚那个胖胖的也说我好看呢,为什么要我换,我就喜欢这样的。” 不肯换了衣裳,装着耍赖,舒炳文也只是笑着,把人抱了起来,“倒不是骗你,只是这泥啊什么的贴在身上不难受吗?你看嘴角都湿了。”伸手直接把她嘴角的泥擦了去。 第17章 梦境(二) 在墨清越眼里,舒炳文的动作像极了着了魔,曾经这也对自己是出于爱意,现在呢?可怜自己?总不见得一个太子会喜欢一个傻子?自己还是傻的不够了? 被这个动作吓得直接身子往后一倾,整个人都要摔了下去,舒炳文眼疾手快,伸手托出了她,“怎么啦?忽然就愣着了?这一摔,怕又该哭了。” 墨清越忽然一个激灵,坐了起来,伸手就去抓舒炳文桌上的东西,也不管他是汤汤水水的还是糕点,直接动了手,抓了就往嘴里塞,身后的人看的都一愣一愣的,完全了坐实了墨家大小姐是个傻子。 他只是愁眉,看着她不停的塞,嘴里明明都没咽下去,却还不停的塞,想来那段吃不饱饭的日子该是多难熬,越想越觉得心痛不已的。 “没事,慢慢吃,不着急,没人和你抢。”让人把吃的直接端到了墨清越的面前,拿了勺子递到她的手上,“手上不干净,我们用这个好吗?” 你确定你不是在哄孩子?墨清越忽然也不吃了,一下子塞太多,有点觉得恶心,特别是舒炳文用那么温柔的声音,她一下子没反应,一大口东西直接咳了出来... 舒炳文几乎就是用脸去接的,墨清越知道自己闯祸了,第一时间跳下了椅子,躲到了萧南风怀里,整个人都恨不得缩在他怀里。 众人都没注意的时候,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舒炳文,内心窃喜,叫你哄我呀,我就是要恶心恶心你,我便不信了,你还能忍那么多次了,想着就觉得似乎马上就要摆脱这个粘人精了。 “清越,你越来越无礼了,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萧南意假意斥责墨清越,但是大家都懂的,她是个傻子,说一个傻子有啥意义呢?她不懂得。 墨清越则赖在了萧南风的怀里,抓着他的衣服,“舅舅,我...我...不是有意的,娘亲和大哥哥是不是生气了?是不是不要我了,是不是要把我关起来了。” “生气是真的,也是因为你做错事了,但是不会打你,不会把你关起来,更不会不要你的。”萧南风摸着她的脑袋,也不知道谁给她灌输的这些奇怪的想法,为什么会有不要她的说辞。 依旧是那副怯怯的样子,看着舒炳文,“大哥哥对不起。我....我不该咳嗽,喷你一脸的。”说着这话是道歉,但是咳嗽....这个谁控制得住呢,听着别人耳朵里不变是太子殿下自己倒霉了? 众人帮舒炳文清理了一下。舒炳文只是挥了挥手,“没事,我还和孩子计较不成,是孤没顾及了墨小姐的想法不是?的确是孤操之过急了。” 墨清越内心的想法完全是:不是你操之过急,而是你异想天开。 见着太子都没怪罪,墨清越继续装着可怜兮兮的样子,桌上安静得吓人,舒炳文不开口,其他人也不好多说话,整个晚膳几乎在低气压中度过。 “我去...我去...”墨清越刚要说话,萧南风直接让丫头过来把她带走了,“你们几个小姐去后院去。” 只是几个年纪不大的丫头完全没有墨清越的心思,假借着要去如厕的理由,直接从茅房后面翻了出去,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前几日白天她又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只看到梦中是一片竹海,天色有些暗,似是黄昏又像是日出时分,只听到有人喊救命的声音,她想跑去看看,结果却发现自己的脚动不了,只能听到那个声音越来越微弱。 之后便是看到自己脚下的一片血海,四周的人都在哭泣,没人看到自己,关心自己,她拼命喊着萧南风的名字,对方却似乎看不到自己。 这一下完全惊醒了墨清越,她觉得那个喊救命的会不会是自己,虽然是梦境,但是她也被吓到了,找人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原来后山真的有一片竹海。 依着自己的生活习惯,凌晨定不会出现在外面,唯一的可能就是黄昏,如同现在这个时间,她觉得梦就在指引着她去竹海一般。 其实她也怕黑,事先藏了一盏小小的油灯,以及一块打火石,塞到了自己的衣袖里,翻了出去,天色还是有些亮的,担心被丫头们看到,小心翼翼地跑到了后院的围墙,然后找了个能钻出去的洞。 不得不承认自家舅舅把自己养的太好了,现在钻个洞都已经会有被卡住的危险,用力爬了出来,并没有看到所谓的竹林,后山是一片树林子。 “他们说是在南边?没指南针我怎么看东南西北啊。”墨清越都快抓耳挠腮了,“上北下南左西右东。” 想也没想直接往着前面的位置走,走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看到了树林里零星的一些竹子,想着该是走对了?只是四周的样子和自己梦里的一片竹林还是有差距的。 蹲下身子捏了一把土闻了闻,“就是很正常的土啊,而且这里到底有什么特别的?”想着继续往前走了一会儿,看到地上似乎有脚印,但是应该不是人类的,“动物的吗?这里难不成还有狼?” 看到地上放着捕兽夹,想着还是有人踏足这里的,又走了一小会儿,天几乎处于半明半暗的状态,和梦里很相似,四周的竹子更加的多了,风吹动竹叶,发出“沙沙沙”的声音。 “要是再找不到我就该回去了,万一暴露了我不知道怎么和舅舅交代。”想着自己也真是可笑,为了一个梦让自己跑那么远,准备回头,却听到了声音。 “救命啊,有没有人啊,救命啊。”声音从竹林的远处传来,很轻,加上风声,听着似乎有些凄凉。 “我是唯物主义者,民主...不相信封建迷信...我不怕的。”墨清越嘴里嘟囔着,但是脚已经在颤抖了,一步步往着那个位子走过去的,“对对对,我连尸体都不怕,会怕一个不存在的。”心里不停地安慰自己。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啊。” 第18章 救人 终于挪了几步,看到林子深处有一个身影匐在地上,似乎还在向自己招手,天色已经暗的看不清前方的人影了,只能模糊看到一个影子,甚至看不到对方有没有脚。 墨清越第一时间点上了油灯,然后一步一步走了过去,直到声音越来越清晰,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但是明知是女孩子的声音,她才觉得汗毛倒竖。 “你怎么啦?”故意装着不害怕,将油灯蹭到了那人影面前,只听到那人说:“我上山的时候,被捕兽夹夹到了,能救救我吗?” 定睛一看,的确是一个女孩子,将灯光往着脚移了过去,右脚已经被捕兽夹牢牢夹住,都可以看出血,墨清越第一时间跑了过去,“你帮我拿一下油灯,” 那女子接过油灯,放在自己脚的位置,墨清越拿出手帕垫在了捕兽夹的尖角处,使劲掰开,却没有半点动静,每次回弹还会再次伤到她的脚。 女孩子的力气毕竟有限,墨清越从怀里把短刀拿了出来,双手拿着刀柄,刀刃直接插进了捕兽夹里,并且把刀柄靠在了圆环处,借着支点用力撬开了一些,“你快点把脚抽出来,我坚持不了多久。” 有了支点,捕兽夹的撬开了,但是因为短刀过短,撬开的力气不大,女子快速的收回了自己的脚,就在她抽回脚的瞬间,刀刃弹了一下,捕兽夹再次夹了起来。 “你没事?”回头看了看那女子,脸色白的有点吓人,并且还是在这张荒郊野外,乌漆嘛黑的情况下,墨清越内心还是有些害怕的,难道真的碰到啥不干净的东西了? “脚有些疼的厉害。”女子咬着牙说,眼泪水都快落了下来,墨清越看了一眼,脚腕处已经肿得厉害,更因为捕兽夹的尖齿流出了很多的血,“你忍一忍,我帮你看一下。” 稍稍扳动了一下,外侧已经肿出了一个包,内侧只是出血,“应该是伤到外侧的骨头了,得想办法固定一下。” “那怎么办呀?周围也没人的。”女子此时也觉得害怕得很,没想到只是来找人,便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要不是眼前这个女孩子出现,自己还不知道要在这里等到什么时候。 墨清越看了看周围,忽然站了起来,“你等我一下啊。”走到一旁的竹子边上,用小刀拼命的砍着竹子,竹子坚韧,小刀再锋利都把她的手震得生疼,也不知道砍了多久,一小节竹子倒了下来。 将它从中间劈开,便成了两个小竹板子,回到女子身边,将她的先是掰成了该有的样子,然后用两块竹板子夹住肿起来的地方。 “你能帮我把竹板子合拢吗?我把它捆起来,这样能固定住你的脚。”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计划,女子一下子坐了起来,将自己夹着自己腿的竹板子合拢,墨清越则把自己的头绳拆了下来,用自己的最大的力气绑住竹板子。 期间还温柔地说:“会有点疼,你忍忍啊。” 也不知道忙活了多久,两个人才绑好了腿,但是这般坐着也不是事情,墨清越更是偷跑出来的,其他人定是很难找到她的。 “我们先点火,这样有人到烟回来救我们的,而且既然有捕兽夹,说明也会有动物,动物怕火的。”墨清越找了一些四周干燥的树叶子准备打火。 “谢谢你,要不是你,搞不好我就死在这里了。”女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着,“我在家里排行老四,都叫我四娘,你叫啥呀。” “喊我清越便好了。”才说完火星一下子烧着了干树叶,四娘也从自己身边捡了一些树枝,火很快烧起来了。 “你能挪一下吗?挪到树那边,空旷的地方不安全。”扶住四娘,靠着树坐了下来,“你怎么会一个姑娘家在这里啊?” 四娘摸了摸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来山上寻我大哥哥的。又怕家里人不高兴,就偷偷来了。” 这也是真巧,和自己的梦几乎一样,但是她还是没明白,之前梦里出现的满地血是什么?即使她受伤也不至于满地,而且大家哭泣看不到自己又是怎么回事。 就在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远处传来了狼叫的声音,此起彼伏的,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我想知道,狼会爬树吗?” 四娘也咽了咽口水说:“应该不会?但是我们这个样子也爬不上去,万一有蛇?” “总比被狼吃了好,你脚上受伤有血性气,不止狼,万一迎来别的吃肉的咋办?”考虑到生命安全,墨清越先想到的是两个人都要活着,“我背你?” “要不你就别管我了,你一个人还能跑,带着我,你肯定跑不了的。”四娘想到自己这样的情况,还要连累别人,直接推开了墨清越,“或者你快跑,找人救我?” 以自己跑出去在找人的速度,再加上自己不认路,等回来,八成她就被吃掉了?现在也上不了树,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周围都照亮,有了火,她们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墨清越把周围的树枝都收集了起来,在她们四周都点起了火堆,这样就算有什么,也可以第一时间看到,身后也点了一堆。 然后把刚刚的竹子又砍了几段,“等下万一有狼,我们就用火烧竹子,发出一些响亮的声音,看看能不能吓退它们。” 她们一个手上拿着火把和竹子,墨清越则拿着油灯和小刀,这么小一把,没啥威慑力,但是在这个时候,手上拿点东西,总是好的。 等了许久,只听到狼的叫声越来越近,她们丝毫不敢放松的,没多久,可以看到周围有一些绿色的光,靠近他们,四娘点燃竹子就往绿光处扔,“劈里啪啦”的声音,让绿光晃悠了一下。 火点子点燃了早地上的干叶子,可以清晰地看到很多只野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围了过来,呲牙咧嘴的,都流着口水。 “你觉得,狼把我们吃掉的速度快,还是有人救我们的可能性大一点。”四娘有些丧气的问,墨清越似乎想到了什么:原来她们被吃了才会满地血吗? 第19章 救人(二) 原本还以为那些梦只是假的,或者是看到了什么的臆想,现在看来...明知满地血,自己为什么还是要来呢,搭进去一条命。 “我觉得能撑多久撑多久,我不见那么久,该会有人来找我的。”墨清越现在只能寄希望与萧南风发现他不见了,然后来找,至于自己什么理由解释,完全没有,人都要死了啊。还要啥理由。 四娘也是有些害怕的,扔了好几个炮竹,狼也不敢靠的太近,毕竟有那么多火堆,但是持久战她们吃亏,不可能将精神状态一直处于紧绷状态的。 就在想办法的时候,一只狼从火堆空隙扑了过来,墨清越想也没想,直接对着那个方向举起小刀便是一阵挥舞的,“走开走开走啊。” 狼发出了啊呜的声音,直接倒在了地上,小刀的刀尖全是血。 墨清越喘着粗气,刚刚那几下让她的心脏似乎都要跳出来了,感觉全身的力气似乎都要被抽光了,其他的狼趁着空隙都跑上前,原本没多少的竹子,肯本敌不过狼群的数量。 你往左边扔,它往右边来,你往右边走,它往左边来的,四面八方都是绿色的光芒。 “我们不能放弃。” 忽然风里发出“咻”的声音,只看到一支箭直直的插进了狼的脖子里,狼应声倒地,其他狼也发出吼叫声,但是更多的箭飞了过来,墨清越一把护住四娘,转身低头,趴地上。 只听到周围狼的哀嚎声,浓郁的血腥味,以及大量的血流了出来,甚至溅到了她们的身上。 “殿下,大少爷,找到人了。”周围是马蹄的声音,人的声音,墨清越抬头先看到的是满地的血红色,红的刺眼,四娘觉得恶心的捂住嘴。 “还好,不是我们的血。”墨清越轻声嘟囔了几下,忽然一群人已经来到他们周围,舒炳文一身黑色外加一件黑色的披风,点缀了点点金色,要不是那些金色,大晚上的还看不到他。 蹲下身子直接把墨清越抱了起来,“这次可不会那么轻易饶了你。”这话是咬着牙说的,看到熟悉的人,墨清越一下子都松快了下来,刚想说话,就听到四娘喊了声:“大哥。” 大哥?舒炳文是皇太子也是大皇子,皇子的妹妹不就是公主?排行第四?莫不是宸妃所生的四公主,自己这是啥运气啊? “你们两个,回去之后不给孤一个好的理由,就等着受罚。” 嬷嬷看到四娘赶紧去扶,“公主,您慢点。” “大哥,我也要抱,你看我的脚都伤着了。”四娘对着舒炳文就是一阵撒娇,“自找的,还有快些走,这些血腥气等下把狮子老虎引来了,等着被吃掉。” 狮子老虎是个啥?你说有老虎我可能相信,树林里怎么可能有狮子呢?倒是可能有熊,还没来得及多想,自己已经被抱上了马,萧南风也是焦急的策马而来。 “没事,该是受了点惊吓,一切回去再说。”看着墨清越有些慌神,身上倒没什么受伤,萧南风才放下心来,“你们几个快回去通知大小姐,说是都找到了,准备些热水的。” 几个侍卫快马回去禀报,墨清越受到惊吓是真的,但是不至于失了魂,只是一下子放松下来,整个人有点没精神,舒炳文愿意抱着,她也没反抗。 梦里的一切似乎都实现了,只是...若自己没有去救四娘,是不是血洒大地的就是四娘?还是没人来救她们,血洒大地的就是她们? 她还是没法理解那个梦,倒是是预示了什么?还是要让自己去做些什么?才会有改变吗? 回到了别院,舒炳文把墨清越抱了下来,自己则自行进了前厅,这把墨清越搞得一脸懵,咋滴?这还算半路上刹车了? 无可奈克只能由嬷嬷扶着进了前厅,萧南意也是一脸的焦急,“娘亲”墨清越想要去寻求帮助,却被萧南风直接拦住了,“说,这事情,你要是解释不清楚,就在外面跪着。” 理由,理由,无数个想法自己的脑海了闪过,但是没有一个是合逻辑的啊。 “莫不是,清越你一直在装傻骗我们?”舒炳文的话让墨清越浑身一激灵,她垂下脑袋,可怜巴巴的说:“没有,我就是听到有声音才回去的。” “当面说谎,那地方离着别院后院有着多少路,你还能听到呼救声了?” “真的,我没骗人,我听到了声音才去的。”搅着衣角,继续装可怜,其实这个理由她自己都是不信的,那么多里地,真听到得到也成了千里耳了。 “墨清越,这些日子倒是学会说谎了?还是这次教训吃的不够,是被被吃了,你才知道是?”萧南风也难得说出那么重的话,气的整个人都在颤抖,他实在无法想象,若是他们晚一步,她们两可还有命活。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说完眼泪水哗哗的便落了下来,“而且被吃了也不会吃了。”边哭还忍不住顶嘴了起来。 “好好好,我看我是太纵容你了。一直想着你开心便好,什么规矩体统都不在意的,现在看来,是不罚不行了,现在是被狼追,下次你准备怎么样,丢了小命才好是?”萧南风拍了桌子便是大吼的。 “哭什么,一味的哭便能了事了?你今天不说清楚,就在院子里跪着。” 墨清越没想到萧南风这次会那么强硬,她也是倔强的性子,但是在萧南风面前,最不爱逞强了,几个人憋了许久,墨清越眼前一阵漆黑,就感觉到了天旋地转,直接趴倒在地。 舒炳文一个箭步,把人扶了起来,摸了摸额头,“发烧了,等她身子好些你再问,该是放松了下来,整个人都虚了。” 萧南风别过头,他何尝想对墨清越发脾气,只是这个事情,惊动了太多人,她又一而再再而三的偷跑,还是没得缘由的,实在不知道她为何要这么做。 “现在若说她傻,谁都不信了?” 第20章 耍赖 这次真的不是装晕,是真的晕,并且无梦,当她醒来的时候,看着自己的床顶当真不习惯的很,全身酸痛的转身,看到萧南意趴在床边睡着了,墨清越轻轻伸手,她哭过了。 才抬头,萧南风撩开了帘子,阳光照了进来,看到墨清越醒了,也只是笑了笑,坐到床边,轻声问:“可还难受?” “有点晕头了。”还是奶声奶气的声音,但是更多的是沙哑,“嗓子干。” 萧南意似乎一下子醒了过来,看到已经睁眼的墨清越,一把抱住,“醒了便好了,快让大夫来看看,是不是退烧了。” “我自个儿去,你陪着清越。”萧南意转身去找大夫,萧南风替墨清越盖好了被子,“舅舅,我发烧了吗?” 还以为只是太累了,一下子睡了过去,结果却是晕死了过去,还发烧了好几日,都是萧南意陪着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好像不烫了。” “你还是多休息一下,身子本就虚的很。”萧南风心疼地看着墨清越,此时大夫来了,还跟着几个人,舒炳文也是一脸担忧,“可是醒了。” 给大夫腾了座儿,把了脉,看了舌苔,叹气着说:“烧是已经退了,只是墨小姐本就气血两虚,肾虚脾乏的,湿气还重的很,之前一直都是紧张状态,倒是放松后,热气便发了出来,还是要祛湿,再补。” “需要什么药材开了便是,再珍贵宫里还担心没有吗?”舒炳文听到这些病症也是直皱眉的,“是,那学生先去开药了。” “舅舅,你们不生我气了吗?”趁着自己身子虚,可怜的求饶,萧南风摇了摇头便说:“回来便好了,你一倒下,我们都是几宿几宿的没睡的。” “说来,倒还是你立了大功呢,若非救了四娘,拖着我们到,四娘她便是凶多吉少的。”舒炳文这么一说,才想到原来一切都是因果吗?自己改变了什么吗? “好了,别让她再想什么,被吓着才好,你先休息着。”让几个丫头陪着,萧南风和舒炳文到了屋外,大夫已经站在那里,小心将药方奉上。 “大夫,墨小姐的心智可恢复了?”舒炳文淡淡一问,手上翻看着那张药方,大夫咽了咽口水说:“墨小姐自小心智便不成熟,可能之前在墨府一撞,正常了些,只是...那么多年了,想要完全恢复恐怕很难。” 萧南风觉得有些不解的看着舒炳文,“太子是觉得,清越已经恢复了心智?” “若非恢复了心智,怎么的会做这样的事情,你当真相信她是听到了声音?”此话一出,萧南风也直皱眉,“我只觉得,清越时而正常,时而却失神的,这些年被常氏虐待的,常识都不知,已然十岁了,却...” 想到之前她受到那些折磨,看到她之前的样子,该是欣慰现在很好了吗? “我只觉得,清越若是恢复了心智,为什么还会那样,她现在是大家捧在掌心的,何必装疯卖傻呢?”萧南风很难理解现在墨清越的状况。 舒炳文透过窗户看着里面的人,只是嘴角上扬的微笑,“也许在逃避什么?当务之急先把她的身子养好才是。” “即使清越心智正常,我也并不打算让她嫁给您。”萧南风的话似乎让舒炳文觉得意料之中,没多做反驳,“孤说过,一切以她的意愿为主,我相信她会愿意嫁的。” 接下来几日各种药和吃食的往这边送的,墨清越觉得自己马上成猪了,而且百无聊赖的,身旁四五个丫头的看着,完全溜不出去。 “清越,你可好些了。”一个女生传来,中看到四娘,不应该叫四公主-舒为宁,只见她走路还是有些不方便,却还是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然后一屁股直接坐在了床边,“怎么样啊?大哥说你不舒服,我来看你。” “四娘,你的脚好了吗?”墨清越才开口,就听到嬷嬷大喊:“四公主闺名可是能随便喊得?” 装着不知道,却还是被训的摸样低着头,舒为宁转头让人把嬷嬷拖了下去,“是我让她这般喊的,我都没生气,你在这里咋呼什么,拖下去。” “我以后不能叫你四娘了吗?” “可以啊,你还是唤我四娘便好,我唤你清越。”抓住墨清越的手,眼神感动的看着墨清越,“若不是你来救我,我只怕已经...” “其实要不是大哥哥和舅舅来救我们,我们都...”墨清越想到之前的事情,完全是千钧一发。 “大哥和萧南风是来救我们了,但是要不是你救我,我可能都等不到那个时候了,我的命是你救的呀,莫不是你知道我公主便不愿意和我一道了?”舒为宁低着头似乎也不怎么高兴。 墨清越摇了摇头说:“外人都嫌弃我是傻子,四娘不嫌弃我便好了。” “说什么傻话呢,谁要是再敢你,我便让人打烂她的嘴,放心以后我保护你的,我可是很厉害的。”舒为宁拍了拍胸脯保证,自小她虽然很受宠爱,但是她知道真心待她的没几人,眼前的人可以为了自己连命都不要,那便是缘分。 “倒是你身子可好些了?大哥说你发热了。”伸手摸了摸墨清越的脑袋,再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好像退烧了。” “已经好多了,就是不能出去玩。”可怜兮兮的似乎想要求着舒为宁帮自己出去,其实她也是个性格跳脱的,“等我脚好了,我们偷偷出去,我这般偷跑出来,回去肯定被父皇母妃骂的。” 想到这个结果,舒为宁也觉得害怕,“你知道便好,我已经和父皇说找着你的事情了,好让他们放心,宸妃娘娘只差没把皇宫翻了过来找你。” 舒炳文双手叉腰,站在门口,“你们两个倒好,偷跑跑得都是不要命的?的确很适合。”才说说完话,舒为宁直接抱住他的衣袖,“大哥,你能帮我给父皇求求情吗?我也是无聊才...” “求情?这次教训还不够?硬是打你们一顿板子才乐意?” 第21章 回家 “再过几日,便要回去了,你们东西都准备好了。”嬷嬷让丫头把东西都收拾了,在南山待了这些时日,早该回去了,要不是出了偷跑的事情,只怕现在已经在京城了。 “娘亲,我们回舅舅家了吗?”墨清越装傻充愣,自然是知道她们要回墨家的,即使萧南意真的和墨城和离,现在也是要回去的。 “回自己家可好?你也许久未见你爹爹了不是吗?”萧南意看着脸色还是有些虚弱的墨清越,心中闪过什么想法,却没多说,“你爹爹也想你了,还写了信催促我们早些回去呢。” 墨城还会催促?只怕是想知道萧南意是否有和离的想法?上一世的很多事情现在不能作为参考了,想着对她现在而言,和离与不和离其实没多大差别,只是,常氏那一家子还是需要收拾一下的。 一手扒在萧南意的衣服上,“娘亲,我回去了姨娘还会打我吗?还会给我吃臭的吗?我不要回去,床上好多老鼠,啃我脚,她还打我,我不要回去。”装着不愿回去的样子,萧南意摸了摸她的头。 “清越放心,娘亲定不会让你受了委屈的,之前是娘亲的错,把你独自一人留在了墨家,现在不会了,娘亲会保护你的。”弯下腰把她拥在怀里,“娘亲只有你了,不会让你再受委屈了的。” 感觉到了她的抽泣,墨清越的小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娘亲不哭,娘亲不哭,我在呢,我会好好的。” 即使总感觉萧南意似乎和上一世不一样了,但是当她抱着自己的时候,那股温暖还是一样的,就像阳光的感觉,但是却又不刺眼,她想的只有你好,而不是别的。 “怎么成了你安慰我了,我的清越当真是长大了。”眼眶中还是有泪水的,擦了擦泪水,“这次是你三舅舅来接我们,是不是许久没见过了?” 三舅舅?萧南溪?的确很少有他的记忆,因为他常年在军营,即使上一世镇国公府败落,他也没有回来。 “娘亲,我想去外面玩。” 轻轻弹了弹她的额头,“才好些就想着出去?罢了,大夫也说了,多晒太阳好些,让芍药她们跟着你?”一个年岁比墨清越大上不少的丫鬟忙行礼:“奴婢会照顾好小姐的。” 得到了允许,墨清越风一般的跑了出去,只听到芍药喊着:“小姐跑慢些,别摔着了。” 南山别院,墨清越甚少来,即使是上一世,都很少到这来,所以也没细看过,大概是怕墨清越再次掉湖里,池子早就被抽干了,只留下到膝盖的水,养着鱼。 “芍药姐姐,你是哪里人呀?”墨清越一个急刹车,芍药蹲下身子急忙护住,有些气喘吁吁的说:“奴婢是羽泉村人,自小便在国公府做事了。” 羽泉村?不就是来之前路过的...被人抛尸的那个地方吗?难不成那里有奇怪的习俗。 “芍药姐姐,羽泉村是不是就是来的时候的村子呀?我觉得好奇怪,总感觉阴森森的呢。”故意这么说着,芍药看了看周围,只是苦笑道:“小姐还小,每个地方都有不同的风俗习惯。” “我不懂,是不是像中元节放灯一样啊?我在羽泉村的时候,看到了好多姐姐站在岸上招手呢。” 此话一出,芍药的脸都黑了,手都有些颤抖,确认周围没人,才小心翼翼的问:“小姐,是白日里见着了的还是晚上见着的?莫不是做梦了?” “没有做梦,我是睡醒了,坐在车上看到的,小姐姐一个个排着队,身上湿哒哒的站在那里招手,小姐姐们是洗了澡吗?为什么湿哒哒的呀?”继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样子,看到芍药脸黑了,便知有戏了。 芍药忽然拉过墨清越的手便说:“莫不是小姐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该和夫人说,找个神婆收精啊。”转身就要拉着她走,可以感觉到她手的冰凉。 “哦,原来那几个小姐姐叫不干净的东西呀。”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但是她们穿的很干净啊,为什么要招手呢?” “小姐,莫要说了。”芍药忽然捂住耳朵,眼神惶恐地看着别处,“芍药姐姐,这个是羽泉村的风俗吗?给我讲讲呗。” 芍药眼神恍惚,明显是惊恐的样子,咽了咽口水说:“奴婢说了,小姐可别外说呀,不然奴婢肯定活不了了啊。” 墨清越竖起手指放在唇上,“嗯嗯,我答应芍药姐姐。” “羽泉村一直很奇怪,每到夏日里都会有女孩子莫名其妙的死去,还是被丢湖里,都是三四天后捞起来的,出现了很多年,村长也找了人做法,却还是这样,人家都说是水鬼来索命啦。”芍药说完还咽了咽口水,“更奇怪的是,死的都是十五六岁的女孩子,真是可怜。” 十五六岁?年纪那么集中的吗?之前完全没在意尸体的衣服是不是敞开的,即使是敞开的也有可能是水流的作用?但是人总部会莫名其妙的死去的。 “那县太爷都不管的吗?” “管啊,但是什么都查不出来,说是淹死的,这几年年轻的女孩子都不敢回村了。”芍药刚说完,就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墨清越喊了一声:“芍药姐姐,我们去亭子里玩。” 芍药瞬间打了个激灵,“身子才好便跑出来了,也不怕晒着了。”萧南风走到跟前,蹲下身子抱起墨清越,身后的舒炳文笑着说:“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呢?” “芍药姐姐给我讲故事呢,是说小猪过河的故事。”胡编乱造了一个理由,芍药赶忙点头:“是的,小姐说想听故事了。” “怎么的忽然爱学习了,孤赶明让人给你送些话本去,到时候想听什么再让芍药给你说?”见机讨好墨清越,却看到她撅着个嘴说:“我要舅舅给我讲故事,好不好,讲破案的故事。” 萧南风敲了敲她的脑袋,“你一个女孩子家家怎么喜欢这种东西,万一晚上吓着睡不着,没人哄你。” 第22章 回家(二) “我才不怕呢。”抬头挺胸的看着舒炳文,就这样还想吓自己,“舅舅,鱼。”指着池塘里的鱼,墨清越忽然大喊,萧南风放下了她,“去玩,别把鞋子弄湿了。” 墨清越只想找个地方想事情,才找了个借口而已的,直接跑到了池塘边,周围的植物都是被修剪过的,一眼看到了池塘,想着拨开芦苇应该还有一个围栏的,便直接跑了过去。 当手触碰到围栏的一瞬间,只听到“嘎吱”一声,围栏直接倒了下去,墨清越重心不稳,就往前面冲。 “啊” 一声尖叫,舒炳文和萧南风回头看去,只看到墨清越一头栽了下去,急忙跑了过去,此时一个身影,直接跳进池子里,伸手接住了墨清越。 看到此景的萧南风喊着:“还好,你在,不然这一摔,又该鼻青脸肿了。” “我也是正好看到。”萧南溪说话冷冷的,走出池塘,把墨清越放在了地上,单膝跪地,拍了拍她衣服上的尘土。 舒炳文看了一眼围栏,皱着眉,让萧南风过来看了眼,也是直皱眉,“这个破口不像是年久失修,倒像是被利刃切开的。” “是的,破口下缘整齐,上缘有一些毛刺,应该是事先被人切开,只要有人用力,便会裂开了。”舒炳文轻轻摸了一下破口,“有些湿润,最近没下过雨。” “难道有人故意为之?”小南方大胆猜测,墨清越惊魂未定,走路有些软脚,“吓死我了,这个不牢。” “好在池子里的水抽干了。”萧南风看了看池塘,若是满水还不淹死了?才说完看到池子里的石头,“抽干了也不好,要是清越真的栽了下去,只怕不是头破血流了?”突出的石头上还有着尖锐的角。 “看来是有人当真要置清越于死地了?”萧南溪蹲下身子,摸了一把石头,“上面很滑,即使站住了,脚上没些力气也会栽下去的。” 以为墨清越听不懂,自然明面上说着的,只是墨清越只是装傻,她没想到还在别院就有人迫不及待动手了?是知道她恢复了?还是根本不想她回去? “这院子平日谁顾着的?”萧南风问了一声,芍药忙跪下说:“这院子平日都是老庄头管着的,夫人这些年住这里,都是他顾着院子,平日也很少来,只有夫人有需要了才会来的。” “我会让人去查一下的。”萧南风说完,和身旁的小厮说了什么,小厮点头离去,“看来以后清越身边还是得有人寸步不离的照顾了。” 你确定是照顾不是监视?墨清越虽然吓着了,但是觉得有自己的人是很有必要的,不然自己做事就会很不方便,也没啥人打掩护。 第二日在萧南溪的护送下,踏上了回京城的马车,墨清越自然是和萧南意一辆马车,萧南风和萧南溪是骑马的,至于舒炳文寻了个理由先回京城了。 “真的是,送佛都不知道送到西吗?”墨清越也忍不住吐槽了几句,萧南意笑着问:“说什么呢?嘀嘀咕咕的。” “大哥哥不送我们吗?”仰头明知故问,萧南风笑出了声:“你啊,也就你大胆,喊太子殿下大哥哥,他也不拒绝,殿下需要早些回京,毕竟京城很多事情等着她啊。” “那我能和四娘一个辆车吗?她说她要和我玩的。”萧南意直接按住了墨清越的肩膀,“你啊,就不能安分一会儿吗?待回了京城,自然有机会见面的。” 被逼无害的墨清越,只好乖乖的坐车,看着窗外,也不知道是不是凑巧,撩开帘子看到的居然是羽泉村?还是感觉到了村子的阴霾。 忽然马车颠簸了一下,停了下来,萧南意淡淡地问:“发生何事了?” 因为忽然停车,墨清越没坐稳,直接趴到在地,萧南风撩开车帘,看到趴倒在地的墨清越,正准备笑,却忙开口:“前面有人拦车,该是村里出了事情,南溪去了解了。” 刚说完,萧南溪策马而来,“大姐,羽泉村死了几个女的,凶手打伤了衙役跑了,县太爷让人拦了道,说是查凶手。” 芍药听到这话,也是浑身颤抖了一下,墨清越也是一皱眉,查到凶手了?只是羽泉村周围都是深山,凶手也不一定从大道走啊,躲进山里,躲个三年五载的.... “让他们查,只是我们这都是女眷的,让护卫们看着点公主的车,莫要惊动公主了。”萧南意一声吩咐,萧南风第一时间跑去安排。 几个衙役点头哈腰的看着萧南溪:“大人,我们也是为难,查了那么多年才抓着,谁想到会跑了呢?” “查可以,别惊扰了女眷。”萧南溪的声音冷冷的,几个丫头轻轻的撩起车帘,衙役看了几眼,一眼便看到了墨清越,刚想开口,就被打断,“怎么了?还没看够吗?” “没有,没有,惊扰了。”带着人厉害,走远了才小声说:“那个丫头,不是看出抛尸的女孩子吗?原来是萧家的小姐啊,当真是有本事。” 另一个人做了个“嘘”的手势,“啊呀,要不是她看出不是淹死的,那个贼子还不知道要祸害多少人呢,走,人家也不想声张,当真是有本事的。” “清越可是见过那两个人?”萧南意看出了衙役的表情,也只是试探性的问了问,墨清越笑着说:“嗯,来的路上,嘘嘘的时候,看到过他们,在河边。” 萧南意只是点了点头,想着墨清越即使是装疯卖傻,那也不至于与羽泉村的命案有关联,而且她都不假思索地说了,定不会是隐瞒了什么,只是笑了笑:“你啊,女孩子说话那么粗鄙?” 墨清越挠了挠头说:“就是啊,我蹲在草地上,看到他们在河里面拖人,我就去看了看,还没看到就被大哥哥带走了。”刻意隐瞒了自己发现真相的过程。 “没事,娘亲只是问问,只是...清越怎么会对那些事情感兴趣?不觉得吓人吗?” 第23章 看着有趣 “不吓人呀,因为它是最不会说谎的了。”墨清越淡淡地说着,萧南意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自己的女儿,在一瞬间感觉到了陌生,但是她很快又赖到了她怀里,“娘亲,那些奇奇怪怪的故事,多有趣呀。” “是吗?你若是喜欢,便让南风给你讲故事,他去外地任职的时候,可是碰到各种奇奇怪怪的事情了。”摸着她的脑袋,只觉得墨清越既然有想要探索的精神,也不错,经常接触外面,总比步步自封好。 此时山里的一个洞里,一个男子艰难的爬了出来,擦了擦脸上血迹,对外吐了口一口血,“格老子的,既然被这几个人追着的...”随便找了一条河洗了洗身上的污渍,一个黑影站在他身后。 男子似乎完全不在意背部暴露在人前,只是低声说:“现在倒好,没得法子了,难不成你还能换个人去?” 黑影全身都是黑色的,连脑袋都罩着的,“大人吩咐了,你先躲一段时间,东西都给你安排了,别再惹事了。” 男子走到岸边,捡起了黑影丢下的布包,随便翻了一下,“哼,大人是想我被抓是?还是觉得老子不会说出去了?” “您这样口无遮拦的,只会误事,现在只是让您躲一段时间,之后自然有用得到您的地方,况且这个地方,最安全,大人已经把您的户籍信息递上去了。”黑影说话已经是没有什么祈福的。 男人把脸上的胡子刮了干净,换上了衣服,背上包裹,看着黑夜才说:“有事我会自己去找大人,这段时间都别见了。” “您是怕死吗?” 男人只是笑了笑,“你都不怕被我掰断脖子,我担心你做什么呢。”口气用词完全像换了一个人一般,黑夜瞬间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男人走在管道上,嘴里只嘟囔:“麻烦,真麻烦。” “说的就是你,从哪里来,往哪里去?”衙役拦住男人,男人被推搡了一下,险些摔倒,赶紧拿出户籍证明,“好了,走走。” “就这种都不用看,只怕还当凶手,就被打死了。”几个衙役哈哈大笑起来,男人依旧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只打招呼。 到了京城,马车在镇国公府停了下来,丫头嬷嬷们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连萧国公和王氏也早早出来迎,“老爷别急,南意这不是回来了吗?还会跑了不成?” 萧南意下了马车,给国公和王氏行了礼,“这些年劳烦父亲母亲担忧了。” 萧国公拉过萧南意的手,看着这个与发妻极为相似的女儿,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快,进府?你母亲给你准备的都是你爱吃的。” 萧国公刚想拉着女儿进屋,萧南意却阻止了,笑着说:“既然回来了,我要先回一趟家里,有些事情还是需要解决的不是吗?” “何必急于一时呢?明日再回去。” “爹,我既然回来了,不回墨家,倒先回了娘家,你让别人怎么看我,都既然回来了,定不会让你失望的。”萧南意笑着说,她还是需要考虑很多事情的。 萧南风也过来阻拦,“姐,何必今日就回去,天都黑了,明日一早我陪您一起回去不好吗?你难得回来,爹也甚是想你的。” 萧南意摇了摇头说:“有些事情需要尽早处理了,免得留了后患,对我和清越都不好。”说完话看着萧国公,“爹,我还是萧家的孩子,这里才是我的归宿,我总是还要回来的。” 萧国公叹了叹气,挥了挥手便说:“去,要是有事便来说,别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 “女儿明白的。” 墨清越刚刚睡醒,正准备下车,却看到萧南意一下子抱起自己,“清越,我们先回家。” “娘亲,这里不是我们家吗?” 稚嫩的声音响起,萧南风别过头,萧国公的心情一下子沉了下去,走到车边,“清越,这里是你的家,墨家也是你的家,先回那边,若是他们再欺负你,回来告诉外公可好。” 也对,萧南意回了京城,墨家那边肯定得了消息的,不回去,会落人话柄的,墨清越只是笑着说:“那我还可以过来玩吗?” “可以的,清越想回来随时都可以过来小住。”萧南风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此时萧南溪低声说:“那我先送大姐和清越回墨府。” 马车的声音格外的清晰,墨清越依旧是赖在萧南意的怀里,“怎么了?清越不想回家?” 在那个家好像都没啥很好的回忆,起码对于这一世的自己来说。 “不喜欢,老是欺负我,我怕...”出于之前的恐惧,墨清越甚至有些恐惧回家,身子颤抖不止,萧南意紧紧搂住,“当年是我考虑不周了,把你一个人丢在家里,没想到他这般对你。” “娘亲,这个不是你的错,你是为了我...”声音也越来越小,“娘亲,对不起,是我笨,所以娘亲才会不在身边的吗?” “才不是呢,你出生之后身子一直不好,心智也一直不成熟,娘亲去了护国寺为你祈福,主持大师告诉我,我必须为你祈福十年,你才能好,我才迫不得已将你留了下来的。”抱着墨清越,世间哪有真的舍得女儿受苦的母亲。 “哎,现在好了,娘亲回来了,没人可以伤到你了。”萧南意的眼神中闪过了狠意。 “大姐,墨府到了。” 丫鬟撩开帘子,萧南意牵着墨清越的手下了车,此时墨城已经带了家里的人站在门口等着了,见着萧南意下车,墨城走到跟前,伸手想拉她的手,却被她避开,“夫人回来了,怎么不早说,我该出城接你的。” “大人是担心我不回来了呢,还是担心清越不回来了?”萧南意的声音带了一丝冷酷,和自己印象中那个温柔的萧南意几乎判若两人。 “夫人说的哪里话,我日日盼望你和清越回家呢。” 萧南意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常氏,冷哼的说:“你是日日盼我归,只怕有人恨不得我和清越折在南山了?” 第24章 管家之事(一) 墨城脸色一变,看了一眼身旁的常氏,忙回头笑着说:“当然盼着你回来,当年要不是大师说你要去那么多年,我肯定早早把你接回来,孩子还是需要爹娘在身边的才是圆满的。” “不但爹爹一直盼着母亲回来,祖母也一直盼着母亲回来,早日掌家呢。”墨清源也赶忙上前,她知道自己只是养女身份,只在老太太面前的脸,如今萧南意回来,不还得讨个好? 墨清越看着这个没有血缘的姐姐,也不相熟,当年墨城和萧南意迟迟没有孩子,也是大师批了话,说是要养一个女孩子,八字和家里和的,以后才可以子酸繁茂,才过继了墨清潭。 过继了没几个月,萧南意怀孕,两人也很是感恩,一直把墨清源当作亲生的孩子,只是萧南意去了南山后才托付给了老太太的,常氏管家好,好在老太太庇佑,不然也改成了墨清越那样。 “源儿也那么大了,母亲不在家,可还好?”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墨清源淡然一笑,“在祖母身边一直都好。” 看了一眼身旁的墨清越,想着当初若是她被常氏折磨死了,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在家更长脸了? “还好,有老太太看顾你呢,我倒也放心,不似清越这般吃苦。”萧南意话中有话,墨清源忙装可怜说:“哎,这事情,也是清越妹妹受苦了,老太太若是早些知道,定不会放纵的,也怪我没看顾好她,” “这事本就是你无能无力的。”萧南意淡淡的一句话,让墨清源浑身一颤,有些冷汗直流的感觉,伸手想去拉墨清越的手,却被墨清越躲掉了。 “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在骗人。”墨清越别过头不再理她,只是拉着萧南意的手,“娘亲的,她的眼睛告诉我,她在说谎。” “母亲,别听妹妹这样说,我真的关心....” “你若是真的关心我,都住在府里那么多年为什么不看一眼?你只要看一眼,祖母就会知道了,祖母会这么放纵不管吗?”墨清越歪着头明知故问,忽然傻傻地笑了笑:“舅舅告诉我的,娘亲我说的可对?” “南风都把你带坏了。”萧南意拍了拍墨清越,看着墨城笑着说:“既然,我回来了,老爷也应该把家里的事情交给我了,之前那么多事情该理一理了,不然这般妾室欺辱嫡女的事情已经够丢脸了的,大人应该不想传出更难听的?” 磨成忙陪笑说:“夫人说的是,您回来了,自然由您管着家里,明日一早我便让各房嬷嬷把账本拿给你?常氏本就是代劳。”说完话还给常氏使了个眼色。 “是是是,是奴婢管家不严,还请夫人恕罪。”常氏低眉温语的说着,这几日她倒是也有本事,把墨城伺候得服服帖帖的,也好让他在萧南意面前给自己说了好话。 萧南意忽然冷哼一声,“管家不严,清越都快被你折腾死了,要是再严一些,是不是我回来就该看到清越的尸首了?” 墨清越忽然觉得很有理,要不是自己重生了,这一世的自己可能早在那一撞就去了,这件事情常氏难辞其咎,如今还奢望被饶恕? “娘亲,清越怕,我是不是不用再住小黑屋子啦?”抬头看着萧南意,刻意挤出了几滴眼泪,墨城此时都觉得清越句句都是在提醒萧南意,当初常氏是怎么折磨她的。 “清越,到爹爹这来,爹爹带你去大房子好不好?还有弟弟妹妹陪你呢。”墨城蹲下身子想要讨好墨清越,对方却完全不在意,只是看了看萧南风,再转头看了看萧南溪,“我不要弟弟妹妹,他打我,还拿石头砸我。” 一句句话砸在了墨城脸上,只觉得“啪啪”作响,身后的萧南溪直接把人抱了起来,“这事情,我作为娘家弟弟本不该管的,只是我也不忍清越被欺负了,若是墨大人觉得,我姐姐不能公正处理了,不如求了太子殿下,他也是见证者,让他一起听了审,看依着国法该怎么罚。” 这事要是太子殿下出面,只怕闹得更大,墨城不想把事情闹开了,忙说:“三舅爷说的哪里话,都是家事,怎么的牵扯到了太子殿下呢,这种小事劳烦了殿下不好。” 几个人站在门口,话还未说完,只看到一队人走了过来,徐德福快步上前,看着墨家门口站了一堆人,便猜着些许。 “萧大人,墨大人怎么都站门口呢?倒是得了什么快消息,知道奴才来传话的?”徐德福忙打趣道,看了一眼墨清越才说:“这不,殿下说了,墨小姐身边一直没可心的人照顾着,才被欺负了的,这不从东宫挑了两人,说是可以伺候在姑娘身边的。” 两个年轻的女子走了出来,不卑不亢行了礼,“一个名叫百合,一个名叫玉竹,是殿下亲自挑了的。” 舒炳文这是挑了两个人来监视自己的吗?以后自己可还有自由了?刚想装傻拒绝,萧南意拉了拉自己的手才说:“多谢殿下好意了,人,臣妇便留下了,想来殿下挑的既然是极好的,只是入了墨家,自然有墨家的规矩。” 徐德福笑了笑说:“大夫人说的是,您大可放心,殿下挑的人干净着人,不然也不敢送到墨小姐身边伺候不是?好了,人,奴才也送到了,先回去复命了。” “好了,一大家子堵门口的,先回去。”墨城喊了让人先回去,萧南意自然还是牵着墨清越走在前后,回头和萧南溪说:“三弟先回去,这些事情我还是能处理了的,不要在父亲面前多言。” 收到了话的萧南溪点了点头,看了眼墨城,才策马离去,墨城看到萧南溪离去才舒了一口气,“夫人可用了晚膳,早就备好了,就等你回来呢。” “大人用心了,我和清越倒还没吃,让你们等那么久了。” 墨城心里只觉得苦楚,这些年两人生分岂止一点呢?他只觉得萧南意都是冷冰冰的。 “夫人,曾经可不是这般唤我的。”墨城一叹气,萧南意眯了眯眼睛,莞尔一笑,还如十年前般好看。 “大人,不也学会了冷眼旁观吗?” 第25章 管家之事(二) 墨城被萧南意瞪了一眼,虽说不是那种凶狠,心里总是有些忐忑不已的,“的确是我的失职,才会让清越受了苦,既然夫人回来了,自然家里的事情都是要夫人做主的。” 墨清越第一次看到墨城这样的嘴脸,上一世的他是个会为了家人,不顾权贵的好官,在家是个好父亲,与萧南意恩爱两不疑,现在看来,当真是压抑久了,性子都那么别扭。 “清越,我们先回去好吗?站在门外好冷。”墨城看向萧南意,但是视线似乎又往别处瞟了一眼,墨清越转头和墨城对视了一眼,对方却很快移开了眼神,看着别处了,“走。”伸手去牵墨清越。 看到这一幕的墨清越感觉除了墨城的有意闪躲的眼神,他藏了什么东西没有说?不然为什么要躲开眼神? 回到了大宅,墨城让人安排了吃的,萧南意也没故意拒绝,吃到一半才开口问:“常氏,我若是没记错,你有个丫头叫佩儿?” 常氏一听到这个名字,抖了一下,膝盖都有些软了,“夫人好记性,的确是有个丫头叫佩儿的,但是自从清然和清潭出生,奴婢便把人拨给他们用了。” 萧南意也只是哦了一下,墨清越听到这个名字,忽然觉得有些熟悉,脑海中闪过什么,这一瞬间的思绪被抓住,“佩儿,是不是那个喜欢穿绿色衣衫,嘴巴有些歪的丫头呀?” “清越你见过?”萧南意并未多在意这句话,墨清越点了点头说:“她拿梨子丢我,还踩了我几脚,我咬她,她还打脸。” 听到这话的萧南意,眉毛挑了一下,看了看常氏,再看了看墨清越边吃边说,似乎完全没有说谎的意思,“清越怎么会记得她?记得那么清楚。” 故意装作回忆的样子,瘪了瘪嘴说:“她塞黑黢黢的煤灰给我,我吐出来了,她打我,还说她妈妈是府里的管事嬷嬷,老子是帮姨娘管庄子的,说要谁死谁就得死的,我也不懂。”说完还叉腰做出那副嚣张的模样,“她就是这样指着我的鼻子骂的。” 拍了拍墨清越的肩膀,让她把脚放下来,“你啊,这种事记那么清楚?这般没规矩的动作也就一个下人做得出来。” “我就很好奇了,在墨家,这个佩儿到底多大能耐,她爹妈是天皇老子?还是府里老爷,要谁死谁死?你们几个,把那个佩儿,我倒是要问问了。”萧南意的话柔柔的,却似乎完全不可违背。 “夫人,这些事情明日白天再审,现在晚上的?”墨城也觉得这个事情太过操之过急了,墨清越忽然说:“万一,这丫头明天被吊死啦咋办啊?” “呸呸呸,你一个名门闺秀的,说什么死不死的。”萧南意完全是轻拍了几下墨清越,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嘴开了光的,“夫人,佩儿在屋子里吊死了。” 萧南意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墨清越,只见她也只是歪着头,“丫鬟姐姐,我想问你个问题可以吗?” 丫鬟有些受宠若惊的,只敢低着头,“小姐您说。” “佩儿吊死的时候,脑袋是仰着的,还是低着的呀。”墨清越的话很平静,完全没有情绪波动,嘴角也是扬起的的,似乎并不知道什么是害怕。 丫鬟咽了咽口水才说:“是仰着的,像是向天哭诉一样。” “老爷,老爷,佩儿是冤枉的,她死都要向天申冤呀。”常氏爬到墨城狡辩,边哭边说,墨清越忽然笑了,笑得有些骇人,“头扬着呀?上吊自杀的人,头是仰着的吗?” “清越,你还懂这些?”萧南意疑惑的问着,眼神中闪过很多东西,墨清越眼神清明的说:“我听舅舅讲故事,说只有绞死的人,脖子才会上扬呀?难道不对吗?” “南风怎么尽给你讲这些东西,你倒也不害怕?”萧南风摸了摸她的头,墨清越用头顶蹭了蹭她的手。 萧南意很难相信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真的是萧南风告诉她的,但是...墨清越也没有接触过类似的事情,除了有人刻意告诉她,她想不到第二种理由。 “这个事情,我会让人调查的。”墨城听到这话也不会不懂什么意思,之前那些欺辱了墨清越的,都被殿下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嘴上说的不管墨家家事,但是连根拔起的事情,太子做的很毒辣。 “不着急,我原本也不是要佩儿的性命的,只是想知道,老庄头和佩儿是什么关系。”萧南意手上搅动着热汤,吹了几下,喂到墨清越的嘴里,“可还烫着了?” “嗯,好喝的。”似乎没听到之前那句话的意思,墨清越也只是淡然的喝汤,老庄头这个名字对于墨清越是很陌生的,“娘亲,老庄头是谁啊?” “清越还记得你摔下池子的事情吗?”萧南意也是故意一问,眼神还时不时看了看常氏,“要不是你三舅舅,你就真的成小傻子了。” 墨清越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笑着说:“舅舅说我不是傻子,而且...我记得...好吓人啊,我就靠着栏杆,一下子栽下去了。”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夫人在南山还发生了这等事情?”磨成拍了桌子站了起来,瞪了一眼常氏,“哎,莫不是管庄子的是老庄头?南山别院的围栏年久失修也是有的。” “年久失修便怪不得谁来?只是那端口是整齐,只有上面的缺口多了些毛刺儿,真的腐蚀是这样的痕迹?”萧南意反问,“我虽说是国公府的小姐,自小也是跟着娘苦日子过来的,栅栏被压断是什么样儿,被切开是什么样儿,我见的不少了,想用意外诓骗的,也该用用脑子?” “夫人是觉得有人有意为之?” “大人不这样觉得吗?”才说完,指了刚才进门禀告的丫头说:“佩儿的尸体直接扔了乱葬岗,这般欺辱嫡女的丫头,吊死她算是便宜她了。” 看着萧南意眼中的狠劲,是墨清越从我给见过的,和上一世那个温婉的墨清越几乎判若两人。 第26章 惩戒 “夫人,这事情没证据不能乱说啊,说不准是那个贼人所为,正好让清越遇上了呢?毕竟老庄头管着庄子许久了,断不会在这个时候做出这个事情啊。”常氏哭哭啼啼的说着,爬到萧南意的脚边,“夫人...” 萧南意一脚踢开了常氏,“哼,是啊,那么多年了他不动手,现在才动手?说的是不错,那么多年觉得我不会回来了,你放心的很,知道我要回来了,你的心啊定不下来,若是清越再出些什么事儿,哪还有心思管你不是?” 说完话,冷笑地看着常氏,常氏听到这些话,浑身颤抖的不知道该看哪里,“老庄头的女儿在我要寻的时候,被吊死了,你说会不会过几日,老庄头过几日也死在庄子上了呢?” “夫人,这个没证据,不好瞎说啊。”墨城低声说着,这个事情牵扯太多,时间跨度又长,自然他也不想那么简单的处置了常氏,那么多年都是她在身边伺候着的,“这个事情还说需要从长计议。” “没证据?不正送手上吗?佩儿的死肯定不是畏罪自尽的,如今一家子一个死了,一个管的庄子差点出了人命,至于她的娘,也不用在府里管事了。”萧南意淡淡地说着,“都在常氏管家的时候,大人还觉得此人可信?露出面的都这般了,没露出面的,不知道多少丢了面子的。” “娘亲,我知道我知道。”墨清越忽然想说什么,“姨娘把坏的衣服送给穷人,这个算是坏人吗?捐的衣服里面不是棉花,都是芦花的,会不会冻死人啊?” 这些话无疑是常氏的催命符,原以为墨清越是个傻子,便也没遮拦的当着她的面说这些,没想到句句成了扎刀。 “厨房的嬷嬷还说去摊子买菜多几文钱。”忽然抱住萧南意,“娘亲我以后不去厨房偷吃东西了,不要生我气好吗?” 听到这些话的墨城,脸都黑了,墨清越蠢笨的,定不会编了出来诓骗,走到常氏面前,“你啊你啊,那么多年,我相信你,你做了什么,便是这般管家的?何止丢了墨家的脸,这事情要是传到别人耳朵里,还不知道该被怎么传呢。” 萧南意倒是一脸的淡然,轻轻抬手,“大人现在倒是知道了?家中管的还是该严的,她做的错事何止这些呢?” “夫人,这事便交给你处理了,但是毕竟伺候我多年,还是...” “大人放心,定不会要了她的命的,毕竟给大人生了两个孩子呢。”常氏听到孩子,更是哭的大声:“大人,奴婢好歹给您生了两个孩子呢,还有清然呢,大人啊....” “姨娘你说错了,清然和清潭是你生的,但是你是家里的妾室,是奴婢,娘亲才是当家主母的,他们应该喊娘亲母亲的,你不过还是个奴婢而已。”墨清越撅着嘴,声音洪亮的说着。 “庶子庶女罢了?还想着未来能继承家业了?”萧南意这么一反问,常氏也只敢哭泣,不敢多说什么,“只求,夫人善待我的孩子。” “那你可曾善待清越了?”萧南意的脸色更是难看得很,“那么多年,你只想着自己和自己的孩子,可曾想过,清越是嫡出,你是怎么对待的?我是不是也可以将那两孩子关紧暗无天日的小房子里,每日送些馊食?” 这些不就是墨清越前面十年的境遇吗? “母亲,清源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墨清源行了一礼,之前发生那么多,她也只说在旁边看着,萧南意示意她开口说。 “母亲,常氏即使千错万错,清然和清潭毕竟是父亲的亲生孩儿,清然又是长子,对于祖母来说又是长孙,墨家本就孩子不多,罚了常氏,再将两个孩子带在身边教养,定会改恶习的。”墨清源的话,当真是一箭双雕啊,并且还是有理有据。 “你怎么会知道,娘亲和父亲以后怎么会没有别的孩子呢?” 忽然萧南意的耳边闪过什么,只是看了看墨清越,“娘亲,我想要一个弟弟,我可以有一个弟弟吗?”她也是抬头看着自己的母亲,眼神中似乎在憧憬什么。 “嗯,一切随缘。” 墨城的眼神中也闪过什么,伸手想要搭在萧南意的肩膀上,“这个事情...一切都可以好说的,自然我们要是有孩子,家族也会由我们的孩子继承的。” 萧南意也没多说什么。“既然常氏已经认了错了,那就该罚的。” “常氏欺辱嫡女,欺上瞒下,甚至意图谋害嫡女,念在这几年有苦劳,直接扔到北城的庄子上,自生自灭。”萧南意转身也没看别人,常氏哭的更是难受,去了北城,天寒地冻的,这几年她也算娇生惯养的,去了北城,还不是比死还难受? “夫人,北城路途遥远的,是否...”墨城刚想求情,萧南意一个眼刀过去,墨城只能低着头不敢多说什么,“大人,她的罪,即使杀了她,我都不会觉得心疼,只是让她去了北城而已。” 几个嬷嬷把常氏拖了下去,“两个孩子暂时交给嬷嬷,或者交给老夫人教养?清越自然是要由我带在身边的。”萧南意不愿意教养那两个孩子,甚至她都不愿意看到,还不将这两个烫手的山芋给了老太太,到时候墨清源该难受了。 “清源,你去把那两个孩子带给老太太,如您所说,老太太稀罕这两个庶出的孙子孙女,自然她带着最为稳妥,省的说我苛待了?”萧南意假意一问,墨清源脸色也有些青了。 “自然是由母亲教养最为合适了。”墨清源似乎也在替老太太拒绝,萧南意却似乎不愿意那么简单,墨清越忽然走到墨清源面前,笑着说:“嗯,我觉得弟弟妹妹交给祖母最为不错啦,毕竟能教出姐姐这般的,也是一种本事不是吗?” 墨清源皱眉直问:“清越此话何意?” “我只说姐姐被教养的很好啊,人前人后说词都不同,这个我可不会呢,”墨清越笑着说,眼角也是眯了起来。 第27章 老太太 “清越,怎么能这样说姐姐呢。”萧南意也看出了两人间的火花,笑着对墨清源说:“你在老太太身边久,自然学的多,老太太教的也好,至于清越,这样也不错了,想着过些日子把她塞到女子太学去,总得学点道理了,总好过无法无天不是?” 女子太学?墨清越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该逃跑了,所谓女子太学,不过是太学开设了女子班,一些家里有权有势的人,把孩子送了去,明面上说是女子也要读书写字,其实攀比,谁家的孩子成绩更好。 以墨清越现在的水平,自然不会差,只是她的傻子人设...是打算考倒数第一是? “母亲说的是,清越虽说不怎么聪明,也总得学着长大,总说话没大没小的,家里便也罢了,若是在外人眼前,岂不是丢了墨家的脸?”墨清源嘴上这般说,但是心里早就泛起涟漪了。 自己也是前几年才进的女子太学,还是老太太百般说叨,墨城才答应了的,只是,墨清越这水准,只怕也考不上,还得搭上了墨城的面子。 “我才没有没大没小呢,我对舅舅可有礼貌了,连大哥哥都说我好的,哪里没大没小了?”叉着腰一副小娇蛮的模样,把舒炳文都拿了出来压人。 这点便是墨清源最为气恼的,自己早就仰慕太子依旧,偏偏他看不看自己一样,原以为自己的身份不配,却没想到对墨清越这个傻子,处处忍让,更是提出了订立婚约,还是娶妻,怎么能不气恼。 萧南意忽然笑出了声,“你啊,就是典型的窝里横,要不是太子殿下和南风宠着你,容得下你这般嚣张了?还不去给你姐姐道歉,这般没大小的,再不听话,就给你请个女先生,天天逼着你读书。” “好了,夫人时间也不早了,你一路上也累的很,清源也早些回去,母亲那里该担心你了。”墨城出来打了圆场,都给了台阶下,也都接着了,墨清源便回了竹园给老夫人回禀去了。 夜里,萧南意哄睡了墨清越。墨城一身单衣进了屋,“怎么穿那么少,夏日的夜风也不怕得了伤寒?”轻声的关心,墨城脸上竟起了红晕,坐在床边,想让人抱走墨清越。 却被萧南意阻止了,墨城有些尴尬地说:“孩子在这...我们也许久未好好说话了....” “你既然知道孩子在,还不老实了?”萧南意倒是处变不惊,看着墨清越睡熟了,轻轻拂了拂她额头前的碎发,“清越越来越像你,这样好看。”墨城说话也有些不好意思的。 “那你也舍得让常氏下得去手?”冷冷的话像是直接击中了墨城的心里,整张脸都垮了下来,“夫人...我...你明知道我是...” “大人...有些事情,我可以不在意,你宠爱谁也罢,纳妾也罢,我从未计较一二,唯有孩子,她是我的血脉,也是你的孩子,若非那日南风要求去看清越,也不知清越还有没有命见到我。”萧南意颤抖的说着,眼前的人,是她所爱,偏偏处处让他失望。 “南意此事,你也处置了常氏了,你还想如何?” “墨家的冷漠我算是看出来了,老太太喜欢孙子,嫡出的孙女可以置若罔闻,大人,你觉得我想要如何。”眼神中闪过什么,看着墨城,“清越失去的,我要一件件的给她讨回来。” 第二日清早,萧南意早早醒来,看着已经趴着睡的墨清越,也只是笑了笑,让人给自己梳洗了一番,看着门外等着的人,出门门,指了指两张生面孔,“既然你们是太子殿下指来,以后可得好好照顾小姐。” “是,奴婢定当竭尽全力照顾小姐。” “是,奴婢定当竭尽全力照顾小姐。” 萧南意到了竹园,嬷嬷已经候着了,“夫人,老夫人已经等着您了呢。” 萧南意进了屋,行礼奉茶一气呵成,老夫人也没说什么,喝完茶将杯子递给了墨清源,“你在外头也多年了,这番回来,可是有何打算。” “出去多年,也是因为大师的嘱咐,如今回来了,看着家宅不宁的,也是痛心疾首的,自然是要将家宅规整一番的。”萧南意的话绵绵的,听着舒坦,老夫人却皱眉问:“当初你为了大师的一句话,去了南山十年,如今倒好,回来了什么都想要?” “母亲说的哪里话,若是家宅安宁的,倒是说我接手了别人的好成果,我也羞愧的,只是如今家宅里里外外的,哪不是污糟的很,清越的事情只是把他翻了出来,再加上,母亲您年纪也大了,怕是管不动家里的事情了。”轻尝了一口杯中的茶。 “母亲这里的果然都是好东西,这上好的龙井,莫说常氏那里没有,只怕大人那里也没有多少,倒是大人孝顺,好东西都给了母亲的。”将茶碗放下,眼神坚定的看着上座的人。 老夫人听到这些话,有些着了气,墨清源赶忙给她顺气,“你说的是什么话,若非看着我年纪大了,便觉得我有心无力了?你是大人的妻子不错,但是这些年你可在意过家里一星半点?一个主母都没了样儿,家才会污糟。” “的确这十年,我是错了,最大的错误就是放任自流,才会让家里这般,既然回来了,就得把它掰正了,无论是家里的事还是孩子的事情,都该摆正了心思。”萧南意的眼神还不住的往墨清源看。 “昨日的事情,想来清源也和你禀告了,我便也不多说了。” 昨晚之事,最是让老太太生气,处置了常氏完全未通报自己,说是拖到北方去了,常氏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外甥女,如今这般下场,自己却是最后只晓得。 “这事,我还说要多说几句的,常氏千错万错,都是两个孩子的生母,你让他们母子分离,让常氏去北方,是否罚了重些了。”老夫人质问萧南意,门口忽然有个稚嫩的声音说:“他们是墨家的孩子,那母亲只有娘亲,若是祖母觉得母亲教不好孩子,大可把那两个孩子留在身边。” “只是....清越很担心,他们会变成姐姐那样,喜欢讲故事。” 第28章 救人 “这就是嫡出女儿样子?见了自己的祖母不需要行礼吗?”老太太看到闯进来的人,眼神一闪,声音更是大了起来,墨清越虽说是傻的,但是上一世毕竟是宫妃,脑子转的比较快。 “祖母,您还记得我呢?我还以为祖母不要我了呢?那么久都没来看我,还我都忘了祖母长什么样子了。”装着一副纯良的模样,说的话却是句句扎心。 萧南意让玉竹把墨清越带了进来,小声问:“小姐怎么的过来了?” “夫人,小姐起来后,见不着您,又是哭又是闹得,还趁着奴婢去拿衣服,一溜烟便跑了,嘴里喊着夫人呢。”玉竹也很是无奈,没想到墨清越灵巧的很,怎么的都抓不住。 殿下又是千叮咛万嘱咐,不得伤了墨清越的,她们一个个自然不好下了狠手去抓。 看着墨清越趾高气昂的样子,眼睛的确有些肿了,还挂了小泪泡的,“真的是,清越,祖母千错万错,都是你的祖母,怎么可以说出这样失礼的话,还不给你祖母道歉。”说完还在她的小屁股上抽了一下。 她的祖母无论是这一世还是上一世都是可恶至极的人,仗着家里的身份,压榨萧南意,更用萧南意来威胁自己,墨清越忽然一笑,“大哥哥教我,必须说实话,不能说谎的,祖母的确没看过我,难道我要撒谎吗?” 老夫人之前就被萧南意气的不轻,现在墨清越又来戳自己心肺的,拍了椅子便说:“不过是个女儿家的,怎么可以乱说话,我和你姐姐多次去看你,你都不记得了?”老夫人才侧了个身,只见墨清源抖了一下。 墨清越装作一副晓得了样子,眼睛不停的转,像是在想什么一样,忽然哦了一声,“啊,祖母来看过我,姨娘还能打我,祖母你是在纵容吗?嗯,我知道了,祖母是只喜欢弟弟,不喜欢我的。” 萧南意只差没被墨清越的小聪明吓到,摸了摸她的脑袋,只是她的小聪明竟用在了自己人身上,“清越,祖母怎么会不喜欢你呢?都是墨家的血脉不是?” 说完还不忘看着老夫人,“母亲怎么会不喜欢清越呢?只是您年纪也不小了,自然没时间多管儿孙的,被常氏欺骗了也正常的很。” 母女一搭一和的,摆明了是要给老夫人台阶,只是这个代价可就不小了,老夫人咳嗽了几下说:“清源年纪也不小了,过几年也该许人家了,你作为母亲的,也该把管家的事情教教她了,何不趁此机会,让她练练手。” 墨清源一下子呆住了,没想到老夫人会给自己求管家的事情,自己在这个家身份最为尴尬,不得墨城喜欢,即使自己百般讨好,老夫人也不冷不热的,只是她也明白,老夫人要自己成为她的眼。 “自然,清源出嫁也是关乎墨家的,她也是记在我的名下的,我自然是要好好待她的,不如晚些我便把她接回兰园?”萧南意提出带走墨清源,老夫人笑着说:“明日,在我这这些年该好好收拾一下。” “收拾什么呀,家里都有,到了兰园给姐姐备新的,新的开始,谁还用旧的玩意呀,娘亲可对?”转头一脸真诚,萧南意点头说:“的确如此,兰园都有,没有的,再添置便是了。” 老夫人咬了咬牙说:“嗯,那晚些便让人去了,倒是你这个当母亲的着急了。”老夫人笑得尴尬,墨清源笑也不怎么好看。 待萧南意带着墨清越离开后,老夫人直接甩了墨清源一巴掌,墨清源捂着脸,“祖母,我可是又做错什么了?” “萧南意回来你就巴不得回去了是?名儿记在她下面以为是嫡出了是?不过是墨家挡煞的,你以为萧南意要你回去是为了你好,不过就是想要你为了墨清越那个傻丫头挡灾罢了。” 这些话她已经不知道听了多少次了,墨清源捂住脸不停地抽泣,原以为墨清越一直是个傻子,自己怎么的都会得了脸的,没想到那丫头还是傻气,却好像眼神清明了不少。 “祖母,我一直认清自己的位置的,我...我不会辜负祖母的调教的。”捂着脸声音更是轻柔,眼神中透露出了什么,嬷嬷一把抓住了墨清源的头发,“大小姐,也别哭了,晚些被夫人看出来了不好,有些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便好。” 当年墨清越才出生没多久,知道自己只是挡灾的棋子,以为会被抛弃,才把几个月大的墨清越摔倒池子里,没想到她大难不死,萧南意去南山,以为她无人庇佑,终还是要来了吗? 这件事情一直是她握在老夫人手上的把柄,她不敢违抗也是因为这个,丫头们把她带下去梳洗了,老嬷嬷眼神精明的看了眼墨清源离开的背影说:“老夫人,大小姐可靠的住啊?如今那贱人回来了。” “回来了如何,她没儿子,一个傻女儿能做啥,我倒想着把清然带过来养着,以后墨家不还在我手里?”老夫人从衣袖里拿出一块玉佩不停地翻看。 回去的路上,萧南意牵着墨清越的手,忽然想到了什么,蹲下身子问:“清越,你怎么知道清源会说故事的?” “嗯,她在爹爹面前是趾高气昂的,在祖母面前却是畏畏缩缩的,明明爹爹发脾气吓人啊。”她看得出墨清源在老夫人面前的惶恐是发自内心的,这个可以从表情上看出来。 有些小细节,可能她自己都没注意到,但是墨清越却可以看到,当真是天真的可爱,“那你不怕祖母吗?光着脚就来了。” 看着她光溜溜的脚,墨清越此时才觉得脚有些凉嗖嗖的,“我要救娘亲的,不准祖母欺负娘亲,娘亲说保护我,我也要保护娘亲的。”可爱的摸样,像个小战士,挡在萧南意面前。 “小傻瓜。”萧南意只觉得眼泪都要涌了出来,伸手去抱墨清越。 只听到墨清越说:“娘亲,那我明天可以出去玩吗?” 第29章 再遇 “你就知道出去玩,女孩子抛头露面的不好,待在家里,娘亲教你刺绣好吗?”萧南意耐心的哄着,谁知道墨清越完全不乐意,只差没在地上打滚了了,萧南意自然也不想惯着。 “你若是再无理取闹的满地打滚,我便不管你了,让老夫人管着你,看谁还惯着你撒泼打滚了?”声音很轻,语气很重,墨清越忽然站了起来,望着门口跑,却被丫头拦着,“娘亲骗人,说是什么都不逼迫我的,现在又要学这,又要学那的,我要找舅舅评理去。” 这丫头什么时候都要缠着萧南风,也就娘家那几个惯着他,才几日便如此无法无天的,仗着有人撑腰,“南风在这里,你都得乖乖回房间去。” 被几个丫头拖着回了房间,墨清越要的就是这个结果,自己继续装腔作势的敲了几下门,几个玉竹和百合还不停安慰,“哼,我不和你们玩了,你们都欺负我。”说完,往床底下钻去。 玉竹见没声了,喊了几声,她硬是不回的,开了门见没人,还不把她们吓得不轻,往着兰园跑,她们门也没锁,墨清越一溜烟跑出来,直往后院,还是原来的狗洞,手脚并用的爬了出去。 “每次都知道要关着我,有啥意思呀,我才不乐意呢。”走在大街上,也难得这般乖张的,“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虽说不全会,起码也知道一点的,刺绣就算了,没打算扎破自己的手。” 自顾自得嘟囔了起来,“那个,前面那个姑娘,麻烦你停一下。” 墨清越一回头,看到一个女孩子朝自己招手,看着有些眼熟,努力回忆了一下才想起来,不就是之前被自己哥哥卖了的那个女孩子吗? “那些人贩子没再找你麻烦?” 女孩子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喘了好久才说:“那次还是要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已经。” “小事情,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表面装着不在意,内心的小尾巴都快翘上天了,昂着头可不神气了。 “那个...我请你吃傅必居的糖糕?可好吃了,你知道傅必居吗?”女孩子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脸上有些红晕,“虽然是些不值钱的,但是可好吃了。” “好呀,我最爱吃糖糕了,但是傅必居不是要排老长的队伍了吗?”对于吃,墨清越都是精通的,上一世为了吃傅必居的糖糕。几乎每半个月便让宫女去给自己排队买糖糕,一排就是一两个时辰、 “嗯嗯,要不先去茶楼坐会儿,我去买?茶钱算我的。”女孩子小心翼翼地说着,“我是觅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 “叫我清越便好了,我去茶楼歇息一下,麻烦你排队了。”看着觅娘甜甜的笑容,她也不好拒绝,上了二楼,叫了一壶白水,看着楼下人来人往的,竟有些失神,原来西市可以这般繁华,曾经怎么都没想过,要好好看看? “你莫不是又偷跑了出来?也不怕家里翻了天?”熟悉的声音,墨清越转头看到了一身黑衣,只见舒炳文和身边人吩咐了什么,才走到她的身边,“怎么啦?看什么都失神了?” “大哥哥,你平时很闲吗?” 被这么一问舒炳文也不知该怎么答了,只是笑着说:“很忙,怎么啦?想我了?” “大哥哥既然很忙,为什么还能经常在茶馆见着你呢。”话里话外的嫌弃,墨清越别过头不去看他,舒炳文倒也不生气,叫了几碟子蜜饯,随手拿了一颗,塞到她嘴里,“你啊,吃些甜的,不然那话说出来都是苦的。” 知道我说话不好听还要听,这得多找罪受啊? “大哥哥,你是不是晚上都不睡觉的?”看着他眼眶下的黑青,墨清越情不自禁的摸了上去,舒炳文一把抓住她的手,笑着说:“日夜操劳,睡不着,清越可要陪我?” “娘亲说我睡相不好,会踹人的,而且,早上见不着娘亲,我会哭的呀。”同样任性卖乖的样子,舒炳文忽然哈哈笑了起来,“大可放心,我比你高,可以紧紧抱着你,这样不就行了。” 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似乎想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什么,墨清越忽然歪了歪头说:“大哥哥,你有钱吗?” “你想买什么?让他们给你买不好吗?” “那算了。”撅着嘴继续看着排队的队伍,想着这没个个把时辰真的买不到哟,见墨清越不再理自己,舒炳文也看着外面,好奇到底是什么吸引了她的目光。 窗外正对着傅必居的招牌,舒炳文像是脑子中闪过什么,以前她最爱吃傅逼居的糖糕。每每吃不到还会耍赖呢,现在怕又馋了。 “可是想吃了?让人排队去可好?”细声询问,墨清越摇了摇头说:“我有的吃,不用你买的。” 话还没说上几句,急促的上楼声,以及熟悉的身影,“你可知,墨家都要被翻个底朝天了,你还在这里悠哉游哉?”萧南风气的脸都红了,拿起蜜饯想要讨好,却被舒炳文阻止:“可别又想着用我的东西讨好别人。” 心里直呼舒炳文小气,伸手想要萧南风抱,对方却完全不理自己,“你怎么跑出来的?你可知达人们都急疯了?你怎么就...不知道待在家里呢?” “我想吃糖糕了。” “让人买还不成,每次都偷跑,硬是要把你锁起来才高兴是吗?” “我想买了糖糕给舅舅,给外公吃。”低着头说出这些话,指了指一旁的舒炳文,“还想给大哥哥吃,这样都不行吗?” 第30章 棚塌了 茶楼地下忽然吵闹了起来,墨清越向来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趴在桌子上看下去,只看到傅必居的棚子塌了,只看到有人捂着手走了出来,脚步声,嘶喊声,以及满眼的慌乱。 “楼下怎么啦,砍人了是啥呀。”墨清越倒是担心起了觅娘,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受到了牵连。 “大哥哥,你不让人下去看看吗?”疑惑地看着舒炳文,他一脸淡定,好像楼下的一切都和他无关一样,舒炳文只是看了一眼便说:“有京兆尹会处理,什么事都要孤去处理,要他们何用?” “大哥哥,我有个认识的人在楼下,能让侍卫哥哥帮我去看看吗?”直接站在了舒炳文面前,自己现在下去,也下不去,几个侍卫看着呢,哪个伸手都把自己抓得牢牢的,转头再看向萧南风,“舅舅,舅舅,帮我和大哥哥说说好吗?” “这事儿你得和殿下说,他的人我可指挥不了,殿下的可都是禁卫营的好手呢。”萧南风也只是看了眼,担心归担心,但还是自己无能为力的事情,“哎,人多了棚挤塌了?” “啊哟,那你们都说错了,好像是有个人拿着把刀砍人,说是糖糕吃死人了,结果大家都四散跑开,把棚子挤塌了哟。”一个大叔从楼下上来,一个劲的在说这个事情。 “砍人?那不是要死的人吗?”墨清越惊讶的看着楼下,吵闹的人不停在流动,完全看不出谁是谁,墨清越直接一屁股坐在了舒炳文的腿上,抬起头,眼睛和他对视,“大哥哥,你就帮我一下好不好,晚些我请你吃糖糕。” “糖糕都吃死人了,你还请我?”舒炳文反问,只有右手稍稍颤抖了一下,想抬起,却又放下了,“我的人,可不是用来做这些的。” “嗯...我捏一个泥娃娃给你?” “不需要,我不缺。” “嗯....嗯....请你吃糖葫芦。” “没兴趣。” 说了好多个孩子的玩意,舒炳文完全不感兴趣,只是别过头拦着楼下,眼神中完全是冷漠的。似乎一切的消逝都与他无关。 此时的墨清越,忽然鼓起勇气,在舒炳文的脸上亲了一下,舒炳文几乎是不可思议的转头看着墨清越,“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只想大哥哥帮我忙。”装作完全不懂,更是低着头可怜兮兮的摸样,萧南风看到这一幕也甚是不可思议,也不知道谁教坏她,“清越,以后可不能随便亲,别人知道吗?” “舅舅也不可以吗?” 萧南风一下子噎住了,摸了摸她的脑袋说,“只能亲,你喜欢的人。” “我喜欢舅舅,喜欢你娘亲,也喜欢大哥哥的。”稚嫩的声音,在舒炳文的心里激起了阵阵波浪,他咳嗽了几声问:“是什么样的人。” “扎着两小舅舅,穿着小碎花的,对了,徐德福见过的。”墨清越一说完,只看到几个侍卫,跑了下去,舒炳文看了看徐德福,他也只好乖乖下去帮忙寻人。 “谢谢大哥哥。” 舒炳文的脸颊有些微红,看向别处,“下不为例。” 此时的墨清越内心无比负责,想着的却很多,明明你占了便宜,还一副欠了谁钱的模样,自己也不是多乐意亲他的,这招杀手锏都用了,以后再求他就更难了。 只看到几个侍卫帮忙扶起人,一个个对照了去找,甚至还需要搬开东西去找,倒是顺便救出了不少人,很快一队衙役到了,见了侍卫也不敢多说什么,帮忙整理了废墟的瓦砾,把人一个个挖出来。 “欸,那个最先来的几个,不是京城的衙役?” “穿的不一样啊?” “那个衣服我见过,是禁卫营的,我哥哥就在里面的,没错就是这衣裳。” “禁卫营的,怎么会在这里?” “禁卫营不是太子殿下麾下的吗?” “是太子来救我们了吗?” “太子殿下当真爱国爱民啊,以后一定可以成为明君的呀。” 楼下的喧嚣传了上来,舒炳文看了一眼墨清越,他只是想帮她,不想成为那个别人嘴里那个爱国爱民的太子,他一直觉得上一世也好,这一世也罢,他要成为的是那个铁血的帝皇,他要把天下踩在脚下。 墨清越也没想到自己的举动,底下的老百姓都沸腾了,“大哥哥,他们是在夸你吗?” 只是淡淡笑了笑,“他们是在给我一个圈套,让我钻进去,名声就是这样的东西,但是我并不愿成为他们说的那样的人,因为那样无法守护想要的。”无论是人不还是物。 他不想成为一个明君吗?上一世的他铁血手腕,东征西讨,整个大陆都在他的脚下,在血与骷髅堆砌的皇位上,他便是这般冷漠。 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嗯...大哥哥,你真厉害,大家都知道你是谁呢,但是这样真的不累吗?” 脑海里,闪过了一丝丝的响声,她温柔的抱着自己,看着自己,眼神中尽是心疼,如同现在,她清澈的眼眸看着自己,问着同样的问题。 “清越,殿下是太子,是储君,他要肩负的是整个天下,他要让全天下的人都吃饱穿暖,肯定会累的。”萧南意生怕墨清越不理解,只是这解释的,只怕她也不懂。 “那大哥哥真的好辛苦哦,我一个人吃饱穿暖都不行,大哥哥要全天下的人都能吃饱穿暖,那一定很累了,所以不好好睡觉吗?”歪着头大大咧咧地说着,这个话听着就很别扭。 但是却把舒炳文惹笑了,“不辛苦,因为能看到你的笑容,我就不辛苦了,你要是能天天陪在我的身边,我便更高兴了。” “殿下,清越还小,莫要逗她,她可是会当真的呢。” “殿下,找了小姐要寻的人,这就带上来了。”侍卫的话打破了这个奇怪的气氛,只见觅娘被几个职卫带了上来,只是身上多了些灰尘。 墨清越想要去看看,却被舒炳文抓住,“乱动什么,人给你寻到了,就想跑?” “觅娘,你没事情?” 觅娘咳嗽了几声,摇了摇头,“我没事情,就是糖糕没买着。”刚说完一抬头,笑着说:“我倒是要感谢你,不然我都没机会。”说完话右手抽出一把刀,冲向了舒炳文。 第31章 你想要的 舒炳文的眼神中闪过什么,身体却完全没动,身边的侍卫挡在他的面前,另一个人侍卫则直接抓住了觅娘的手臂,刀子应声落地,被侍卫死死压在了地上,发出了大喊的声音。 一切发生的太快,导致墨清越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眼神疑惑的看着觅娘,所以一切都是她的计划,她要杀舒炳文?为什么?一个太子能和一个民女有什么恩怨吗? “都是你这个你们这群位高权重的人,要不是你们,我怎么会活成这样,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即使被压在地上,觅娘的嘴里还是喋喋不休的大喊着,舒炳文则看了看墨清越。 “你现在知道,不该多管闲事了?即使你救了她,真心待她,人家未必把你当人看,只是利用你罢了,也许当初所谓被哥哥卖了,也只是一出戏,看看能钓到谁?”这话让墨清越,脑子很乱,难道助人为乐还是错了的? “殿下,大人,她的事情,这个叫觅娘的是个惯犯了,借着被人救,混到大户人家做丫头,偷了钱便跑,身契也是作假的。”徐德福缓缓道来,“上次原本还想赖上墨小姐,没想到被殿下送到了衙门,之前的事情被翻了出来。” “她就因为这个要报复我?”墨清越眨巴眨巴眼睛觉得不可置信,就因为这些?“那她为什么要杀大哥哥呀?” “她知晓了殿下身份不俗,想混迹在您的身边,借您的手伤到了殿下,到时候是您的人出了事,您也难辞其咎。” 这是借刀杀人?厉害厉害,能在这个时代混迹的人,不容易啊,只有自己是个傻子是吗?还不是假傻,是真傻。 “哼,要不是你把我送到了衙门,我会暴露,现在我被人到处追杀,要不是你。”觅娘恶狠狠的皱着眉,墨清越忽然跳了起来,走到她的面前,“所以,你是觉得我很骗?” “要不是你身边的人,你早就被我骗了。”觅娘的话一下子点醒了墨清越,在这个时代没有人是可以完全相信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和企图吗?人心已经是这样的了吗? “嗯,我是不聪明,但是我之前学过一个道理,叫杀鸡儆猴。”墨清越忽然这么一说,舒炳文倒是笑了笑:“这人留给墨小姐处置了?” “对太子举刀,形同谋反,该杀。”萧南风的声音更冷,“殿下,还请殿下杖杀此人。”淡淡的话,却是决定了一个人的生死。 “的确如此,这种事情,清越处置还是嫩了些。”摸了摸墨清越的脑袋,“拖出去杖杀了,把嘴堵上,吵得很。” “清越,你现在知道了,你觉得好的,对方不一定觉得是对的。”这个话语一下子听了进去,歪着头想着,到底怎么样的才算是对的? “现在教她认识人性是不是早了些,现在单纯点不错。”仿佛刚刚的肃杀之气不属于他,舒炳文依旧抱着她,“大哥哥,那你想要的是什么呢?” 一个简单不过的问题,舒炳文却无法回答,他没有想要的,因为想要的都可以通过自己的手得到,所以没有渴望。 “清越想要什么。” “我想要大家都好好的,我好好的,舅舅好好的,娘亲好好的,大哥哥也好好的。”甜甜的话,像是蜜糖,更是甜到心里。 然后找到我要的答案,以及到底谁要害舒炳文。 “小丫头,你不觉得你要得太多,太贪心了吗?”舒炳文俯下身子,小声问道,但是他的心里是暖的,因为她的渴望里有自己。 “不多啊,要是大哥哥愿意再给我点银子,就更好了。”直接调转了话题,完全让周围人摸不着头脑。 被这么直接的讨要,舒炳文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一时语塞,“你知道吗,她只是对我举刀,就要死,你对我又是踢又是踹,又是打的,你说该当何罪?” 嗯?怪一个傻子踢他?这个人算是秋后算账呢?还是欺负傻子,吓唬傻子呢? 墨清越耷拉下脑袋,“我又没举刀,不算的,而且我又不是有意的,你是抱我,我才踢你的,还有那次,明明是我咳嗽了才喷你一脸的,这个又不能怪我,所以不算数的。” “这个不算数,那你这次偷跑出来,怎么算?可别指望这次孤会给你圆回去。” 墨清越转头一把抱住萧南风,“我才不要你呢,我有舅舅,舅舅,我不回墨家了,我要去外公那里好不好?我想外公了。” 伸手敲了敲她的小脑袋,“这个时候知道想了?晚了,等下把你送回去,然后罚你一个月不给出门。” 墨清越忽然叉腰说:“你们都是骗子,说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回了墨家,不给我买糖葫芦,祖母还说我是傻子,娘亲还要我去读书,你们又不让我出来玩,我不要回家了,我不回去了。” 看着倒像是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舒炳文忽然把她抱了起来,“你要是不想回家,跟孤回东宫?明天让你和四娘一起玩可好?” “殿下,清越还是在闺阁,你如此带进宫,只怕对清越的名节不利,若她真的不愿意回去,我带回镇国公府便是了。”萧南风浑身颤抖,没想到太子竟想把清越直接带了回去。 一旦陛下皇后知晓,这婚事,他们再不愿意也只会成了定局? “让清越挑。”拉过墨清越的手,在她耳边说:“你是想要跟我回东宫,明日和四娘玩,还是回镇国公府,明天被你娘亲一顿骂,还关起来呢?” 这都是不平等,不就是摆明了要我选择东宫吗?只是现在实在不适合去东宫,向萧南风伸出了手,“舅舅,我要和舅舅回家,娘亲打我,舅舅会保护我的,我要舅舅。” 舒炳文一瞬间脸都黑了,眼神冷冰冰的看着萧南风,若非萧南风是她亲舅舅。恐怕这时候已经被自己贬到千里之外,一眼也瞧不见了,这丫头,当真是白眼狼,利用自己去了镇国公府后,便一脚踹开。 第32章 做了坏事 墨清越结结实实的被骗,还说自己回镇国公府,结果是被舒炳文送回了墨家,他离开前还忍不住瞪了很多眼,他却是一脸无辜,“好了,人我也送到了,孤先回宫了。” 待人走光,萧南意只是一直在叹气,“你呀,怎么就那么喜欢往外头跑,不怕被人贩子抓了去?”一旁的墨清源忙说:“妹妹也只是贪玩了一些,多派些人手看护便也好了。” 这就是摆明了要关着我呗,墨清越刚想说话,萧南意点了点头便说:“是啊,她是该好好管管了,不然以后可还有大小了,明日起,让丫头们看着点,莫要让她再瞎跑了。” 墨清源淡淡笑了笑说:“嗯,我也会经常去看妹妹的,我们也是希望妹妹能越来越好的不是?” 回到院子,墨清越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如今算是被看管着了?究其原因还是因为自己偷拍被抓,每次还都是被舒炳文抓着的,趁着别人不注意,从衣袖里掏出了一届迷香,这个是她在西市买的好东西,以备不时之需。 “妹妹可睡了?”墨清源走到门口,她还是傻乎乎地走了出来,笑着说:“姐姐有事吗?” “没什么,觉得妹妹运气当真好,每次偷跑都能遇到殿下,不知是巧合和还是故意呢?”墨清源的眼神中闪过精明,“不过怎么样都无所谓,之后我会好好看管妹妹的,定不会让你再接近太子。” 眼前的人似乎完全没搞清楚,不是自己要接近舒炳文,而是舒炳文接近自己啊,自己多无奈啊。 “哦。忘了,你不懂的,回去睡。”墨清源转身离开,却没看到墨清越眼里的神采,“嗯,姐姐想和我玩游戏,那我们看看,谁玩的过谁。” 接下来几天墨清越几乎都是乖乖的待在屋里,再无聊便也只是在院子里转转。墨清源一心想要找她的错处,偏偏以往错漏百出的她,现在几乎没有错处,再加上舒炳文一个劲的给墨清越送礼。 她看的怎么能不吃味,却还要装着和自己完全无关的的样子。 “今日姐姐怎么不在呀?爹爹娘亲也不在?”一早起来,总觉得府里安静的有些异常,玉竹给墨清越擦了擦手,“今日是十五,老爷和夫人去庙里还愿了,大小姐去女子太学上课了,自然安静得很。” 果然如此,今日舒炳文需要陪上一世的太后,也就是现在的皇后斋戒,所以也出不来,这个是他长期的习惯,也就是今天没有人可以阻止自己了。 午后总是让人昏昏欲睡的,墨清越喜欢了把脑袋盖在被子里,点燃了一节迷香,自己捂住口鼻,很快,周围的人都倒下了。 第一时间跑到小厨房,生了火,算了算时间,跑到后院的狗洞,因为怕她还会钻,已经堵了块石头,墨清越吃力地扳开,第一时间往一个地方跑。 “小姐,你怎么还在生气啊?”兰儿给墨清源扇了扇扇子,墨清源瞪了她一眼说:“让你看着后院那个,现在倒好一个傻子骑到我头上来了,这几天也抓不到错处。越发得了脸了。” “小姐,二小姐毕竟是个傻子,别人可能只是哄着她玩的,您的名声可是在京里有目共睹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老爷夫人定位会给您许个好人家的。”兰儿赶紧讨好地说道。 这些年为了自己的名声,自己处处忍让,以为有一日可以入得了太子的眼,谁知道太子现在一心一意想的都是那个傻子。 “我告诉你,我们一定要找个错处,让那傻子不得翻身,让殿下对她失望至极。”墨清源咬牙切齿的话说着,此时一个身粉女子走来,“啊哟,这不是墨大人家的大小姐吗?不对,现在人家嫡出的好像比较得宠。” 墨清源心里恨,表面却装的一副微笑的样子,“徐小姐说的哪里话,我和清越妹妹也是相亲相爱的,你这般说的,好像我们姐妹不和一样。” 几个人你一句我一言的,粉女女子本就看不起墨清源一个养女还敢趾高气昂的,本就不喜欢,说了几句自己自己又不占优的,便走了。 “小姐,你看那个二楼的是不是,二小姐啊。”兰儿指着一旁的二楼,墨清源定睛一看,“还真是,你,快去把人抓了下来,这般跑到女子太学,当真丢脸。” 兰儿跑到了隔壁的二楼,寻了许久,没看到人,此时一个侍女一下子撞到了兰儿,“你怎么走路的,看不看路啊。” “不好意思,我家小姐找我着急。”撞了自己的竟然是粉女少女的丫鬟,兰儿虽说在墨清源面前畏畏缩缩的,但是还是懂得狐假虎威的,“哼,又不是赶着投胎,急什么。” 侍女点头道谦赶紧下了楼,兰儿打算继续找,却发现脚下有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一块绢帕,捡了起来,绢帕里包了一只镯子和几锭银子,看着该有几十两了。 看了看周围没人,那侍女也没回来寻,动了贪念,把绢帕包了起来,塞进了自己的袖子里,急急匆匆的跑下楼,“怎么了?人呢。” “小姐,我没找着,但是我找到另外样东西。”兰儿小心翼翼地将镯子单独递给了墨清源,这镯子透亮,成色极佳,墨清源看了自然也是动了心的,轻声说:“怎么来的?莫不是你...” “刚刚在楼上的走廊捡到,奴婢...奴婢问了一圈都说不认得,可能是二小姐落下的,回去可以对峙。”慌慌张张地寻了借口,墨清源再看了眼镯子,再次确认:“你当真问过旁人,不是有人落下了?” 兰儿擦了擦汗忙说:“奴婢问了一圈了,都没人说是自己的。” 墨清源看着镯子好看,将她套在了手上,对着阳光看了几眼,满眼满心的欢喜。 墨府的丫头醒了,不见墨清越,着急忙慌的去找,墨清越则傻乎乎的站在小厨房的炉灶前,蒸包子,“小姐,你可让我好找,你怎么跑来这了?” “我看玉竹姐姐睡着了,我饿了,来了小厨房找吃的。”玉竹和百合这个时候才放下心,萧南意回来见小厨房热闹,探头看着她,墨清越也见着了萧南意,“娘亲吃包子吗?” 第33章 人品 萧南意见着墨清越一脸的炉灰,拿了帕子就擦了起来,便看到裙子的下摆也是黑黑的,直摇头,“你若想吃什么,让玉竹她们给你弄,怎么的自己跑出来了?又不是又想偷跑了?” 借着极佳的心理素质,墨清越只是摇了摇头说:“没有,起来了,肚子饿,想吃包子,就来了,娘亲你要吃吗?”包子恰好热腾腾的,萧南意接过包子,咬了一口,“你个小机灵鬼啊,” 看着她不够高还知道搬了板凳站在面,只觉得可爱得很,刚想让她下来,就看到她把热腾腾的包装,塞进了自己的衣服里,“为什么藏在衣服里也不怕烫着了?” 墨清越看了看周围说:“我不藏起来,会被抢走的,我要留给舅舅和大哥哥吃,我自己还要吃,不多啦,只有两个,没有外公的,你说我掰一半给外公可好。”眼神里有憧憬和恐惧。 “没人会和你抢的,晚些去了镇国公府,你再给他们蒸可好?至于太子殿下,该傻不缺这些东西的。”萧南意才说完,有个小厮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夫人不好了。” “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 “大小姐被人抓着说是偷了徐小姐的镯子,夫子让您赶忙过去一下呢。”小厮说的气喘吁吁的,萧南意脸一下子白了,看着玉竹便说:“你们几个看好小姐了,我去去就来。” 待萧南意匆匆到了太学,已经有一群人围着了,墨清源哭哭啼啼的,兰儿已经跪倒在地,徐小姐嘴里骂骂咧咧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您可来了。” “到底发生了何事,我在路上也就听了个大概。”萧南意看着这一群人,只觉得突然,墨清源怎么的说都是名门淑女,定不会做出偷鸡摸狗之事。 “夫人,是这么一回事,适才徐小姐发现放在屋里的镯子和银两不见了,这不在找吗?偏偏看到了那镯子戴在了墨清源的手上,一再询问才说是捡了的,但是侍女翠儿一口咬定了是在屋子里,定不会掉了的,才....” 听明白了个大概,只是...证词还是有出入的,一个是在屋里,一个说捡到的,东西总不会在屋里捡到,而且太学的二楼,多是学生的住处,不住宿的很少很少会上去。 更何况墨清源是日日回家的,怎得会上去呢?还是在二楼捡着的,凡事哪有那么凑巧。 墨清源忙说:“母亲,我的确是捡到的,下午我和徐小姐分开后,看到楼上有个人像极了二妹,便让兰儿上去寻的,而且这东西兰儿也是再三问了失主的,女儿想着下学后交给父子的。” “你当面撒谎,你二妹妹年纪还小,怎么会在太学呢,这个借口未免拙劣了一些,更何况,你说你的丫头问了,下午二楼也有不小人在屋里歇息的,可有人听到或者看到这丫头敲门询问?”徐小姐叉着腰,看着围观的人便问。 几个下午在屋里歇息的女学子纷纷摇头,表示下午的确无人敲门询问,若是有什么,自己不记得,丫鬟小厮总会晓得的。 此时一个小丫鬟怯懦的说:“黄昏时分,奴婢有看到这个丫头在楼梯口鬼鬼祟祟的,好像还在那里骂骂咧咧说什么,我忙着去伺候小姐,没多注意,但是的却看到了。” 兰儿忽然大喊着说:“我没鬼鬼祟祟的,我是在楼梯口和徐小姐的丫头翠儿撞了一下,才会骂骂咧咧的,她撞了我...”此时话到嘴边,兰儿忽然想到什么,“我知道了,一定是翠儿偷了东西被我捡着了,才谎称东西在屋里污蔑我家小姐的。” “好呀,都有人见着你鬼鬼祟祟还不承认,还想诬赖的丫头,哼,要是你诚心归还,镯子怎么会戴在她的手上,定是看着成色好,想要吞了的。”徐小姐说话越来愈刻薄。 “没想到啊,堂堂墨家的大小姐,做出这么龌龊的事情,如今镯子是找到了,还有几十两银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你们独吞了。”翠儿也在一旁说道,指着兰儿便说:“搜了身,到可以瞧瞧她们把钱藏哪里了。” 萧南意忽然发声说:“此事,我定会秉公办理,镯子既然在她手上找到的,她肯定是最大的嫌疑,但是搜身影响女子名节,我把清源带回去,把事情问清楚了,若是当真做了这样的事情,我也会给各位一个交代。” 有了萧南意的保证,大家也不好说啥,墨清源哭哭滴滴的回去了,此时墨清越也被喊了出来,“清越,你下午可偷跑出去了?” “没有啊,我下午在蒸包子呢。”墨清越想也没想直接否认,再看了看玉竹和百合便问:“你们可是一直看着小姐的?” “回夫人,小姐睡着后,大概有一刻钟,我们没见着小姐,等我们找到的时候,小姐是在小厨房蒸包子。”玉竹如实回答,她一再觉得自己是被迷晕了,但是却没证据,便也觉得可能自己真的是睡着了? 一刻钟?从这里到太学,用不上这个时间的,墨清越忽然大喊:“娘亲,我在烧柴的时候,有人喊我的,但是我在烧柴没理他,好像是小厮呢,喊我差点摔了个跟头。” 后院几个小厮被喊了过来,一一询问了,其中一个交代,的确自己到小厨房的时候,看到了有人在烧柴火,因为有看到蹲在那里,以及看到了衣服的衣角。 几番对峙下来,墨清越应该是没什么机会去太学的,那所谓在二楼见到墨清越也是不成立的。 再加上默默搜身,的确在兰儿身上搜到了几十两银子以及一块绢帕,人赃俱获,墨清源实在找不到辩解的理由, 证据确凿,再加上周围那么多人都瞧见了,她还辩解好一会儿,如今无话可说,为了给徐家一个交代,墨清源被禁足三个月,墨家赔偿了徐家千两白银,这是这个名声败了,当真很难挽回了。 这件事情原本就与墨清越无关,她倒是乐呵呵的继续蒸包子,还得理由去镇国公府住几日。 第34章 出游 原本墨清越是想着去镇国公府寻萧南风的,谁知道,萧南风被派遣下乡,需要几日后日才回来,这不墨清越的眼睛都直了,扒着老国公的衣服,睁着可怜兮兮的眼神:“外公,我去找舅舅好不好,我也没去乡下看过的。” 想着自家的宝贝外孙女独自去下面的乡村,便不怎么放心,直接拒绝了,好在这次萧南意没跟着回来,唯一能抵抗自己可怜兮兮的人,也不在,墨清越更是装着笑脸都揉成一团。 “外公,人家想舅舅了,舅舅一个人在外头多危险啊,我去救他好不好,外公。”死皮赖脸把泪水蹭在了老国公的衣服上,虽说那话说的很胡乱,但是他最扛不住墨清越的撒娇了,左右为难。 “老爷,近几日太子殿下似乎也要下乡巡查秋汛,再加上清越和殿下关系笃定地,不知是否可以询问了殿下,由殿下带了去,这样的话,我们也放心些。”王氏提醒道,但是眼中似乎透露出别的东西。 “只是不知道太子殿下是否方便。” 让人去问了舒炳文,舒炳文一听,自然是满口答应的,想着墨清越愿意陪自己下乡岂不乐哉?便让人把那些大阵仗全部撤了,也算微服私访,顺便带着她玩乐一下。 一大早舒炳文便亲自来接墨清越了,国公府前,看到一道瘦小的身影,穿着一身翠绿色的衣裳,脑袋上扎了两个发髻,看着实在是可爱得很,可能是刚睡醒,脸色还有些蔫蔫的。 “殿下,清越便麻烦您照顾了。” “无事,我倒是喜欢的很。”舒炳文让人把墨清越扶到了马车上,也许真的还未睡醒,一碰到啥软垫子,便觉得舒坦,靠着,马车的颠簸倒成了催眠,缓缓地进入了梦乡了。 当墨清越醒来的时候,马车已经停下了,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身子探出马车,只看到其他人都在休整,声音还有些沙哑,“玉竹。” “小姐,你可睡醒了,当真是睡了一个上午了。”被玉竹这么一提醒,果真已经日上三竿了,给她喂了些水,她似乎才有些清醒。 “我还当你要睡一天呢。”舒炳文走了过来,坐在马车边上,“可要下来走走,难得有时辰休息,你就当踏青了?” 伸手把墨清越抱下了马车,踩着柔软的草地上,总感觉很舒坦,用脚尖再踩了几下,“软软的好舒服啊。”这样空气清新的感觉真好,张开手臂深吸了几口气,“哇,哇,好玩的。” “当真还只是小孩子。”说完这话的舒炳文看着在那里玩得高兴的墨清越,嘴角总是笑着的,似乎感觉这样的场景很安心,也很美好。 “大哥哥,我们去那边玩好不好?”指了指河边,她还是知道的,自己独自去肯定会被抓回来,不如甜言蜜语的拖着舒炳文一起。 对于墨清越时而清醒,时而傻不啦叽的状态,他似乎已经很习惯了,牵着她的手,到了湖边,墨清越想要玩水,却被他拉住了,“水深,在这便好了,要是掉下去怎么办?你又不会游水。” 果然他在还是管得宽,挣脱了他的手,坐在河边,脱了鞋袜,将脚伸进了河里,瞬间有种清凉的感觉,躺在草地上,有种想要拥抱蓝天的感觉。 “你直接躺在地上,也不怕衣服湿了?当众脱鞋袜,可知看了你的脚的人是要娶你的。”舒炳文的话很慢,却字字句句都说的很清楚。 墨清越的脸一下子就变了,自己可不想嫁给他,那不就又成了上辈子的局面,不行,不能,不要嫁。 看着她的脸色变化,舒炳文直皱眉,她到底是多讨厌自己,听到要娶她,脸色都变了。 伸出自己软萌的小手,遮住了舒炳文的眼睛,“这样大哥哥就看不到我的脚了对吗?” “你是在掩耳盗铃吗?” 继续装傻,歪着头说:“我没捂住耳朵啊,我是捂住大哥哥的眼睛了。” 只觉得头疼,面对不清醒的墨清越,好像什么道理都说不通的一样,伸手将她的拉开,看着她看着河的对面,“你嫁给我,就可以经常和四娘一起玩了不好吗?” “不好,娘亲和我说,你住的地方不能偷溜出去,那多没意思啊,大哥哥,你天天住在那种地方,不会无聊吗?”看着远处,回想那个四面都是墙的皇宫,像个巨大的牢笼把人的梦想死死围住。 无聊吗?寂寞吗?自己生为长子,自小便知道自己要承担的责任,大齐一直都是长子继承制,无论长子是否嫡出,除非无才无德,才会另立储君,所以这两世他都承担着他自己的使命。 他并不觉得承担责任是什么辛苦的事情,甚至可以把统一天下成为最好的乐趣,还是他只是为了减少那个牢笼的孤寂感。 “不会啊,皇宫有很多人,很多玩意的,一定不会腻的,还有我陪着你呢。”温柔的话语,伸手去搂住她的肩膀,看着她转过头,眼神里的孤寂,即使只是一瞬间。 他的手颤抖了,他还是犹豫,是不是要把她也拉进那无尽的黑暗中。 “我不喜欢,我喜欢和大家在一起,但是我也喜欢大哥哥和四娘的。”歪着脑袋,“只是我还不懂,这种喜欢和那种喜欢是不是一样。” 傻里傻气的话,却似乎不停的撬动了舒炳文的内心,忽然苦笑了一下说:“嗯,你是小笨蛋,肯定想不通的,但是我可以等你,等你想通了好不好。” 这种深情款款的诱惑,谁受得住啊?还是曾经把他当成生命中很重要的爱人的,墨清越呢?虽然也想完成任务。 “不好,我喜欢很多人,不能只喜欢大哥哥的,就像爹爹,好多人喜欢他,娘亲会不高兴,我不想不高兴,所以...我也要喜欢很多人。”别过头不去理舒炳文,他却习惯的摸了摸她的脑袋。 “你不懂,你爹爹是纳妾,我不会纳妾的,我只要你。” 这个是世上最假的谎言了吧?未来的天子不纳妾不纳妃?你答应了,大臣还不答应呢。 ------题外话------ 加更了,加更来了</div> 第35章 同一间房 “大哥哥,舅舅和我说,人说谎是会被鬼拔了舌头的。”知道他的话的意思,便是硬是要撞了傻的,“还有,大哥哥,我娘亲和我说了,你住的地方会有很多人陪你,所以我不要你。” 舒炳文也不知为什么一下子有些心伤,他觉得是墨清越不懂得嫁娶的意思,以及陪到底是什么意思,刚想说话,墨倾月的眼神一瞬间,清冷的吓人,“我喜欢的人,只能喜欢我一人。” 抬起来的手僵持在了她的面前,舒炳文叹气道:“你可知,你的母亲,你的舅舅也不可能只喜欢你一人的,你不觉得你是在奢求吗?” “我不懂大哥哥说的是什么,但是我知道母亲和舅舅,全心全意都是我,这就够了。”继续装笑着说,“大哥哥天要黑了,快点走吧,万一下雨咋办?” 急急匆匆的跑回了马车里,舒炳文看着她奔跑的身影,眼神好像和什么融合了,也只是笑了笑。 也许墨清越的嘴是开了光的,再次出发没多久,下起了瓢泼大雨,泥地泥泞难行的,舒炳文他们倒还好,常年的便是这样熬了的,只是马车的轮子陷入泥地更是不好走,索性在村子里找了客栈。 掌柜的一副很拽的样子,“几间房啊。”还不忘翘起二郎腿,侍卫想说什么却被舒炳文拦住了,“两间上房。” “没有,只有一间,3两银子一个晚。” “三两银子,你咋不去抢啊,你知道三两银子多少吗?你的屋子是金子做的还是银子做的呀,而且你不看看这啥地段。”墨清越只差没骂人了,她和舒炳文都不是差那三两银子的人,坐地起价就不好了。 “你看看你背后的板子,还写着上房1两呢,怎么滴,一下子涨三倍咯?”墨清越叉着腰,脑袋抬起来,气呼呼地的像个麻团。 “我乐意,你不愿住就出去。”掌柜的直接赶人走,几个书生打扮的来问住店,听到价格一个个都吓得不轻,只说要去破庙过夜。 “清越,去破庙不适合你,三两便三两。”舒炳文付了房钱,墨清越怎么都觉得掌柜的这做法不行,“你和你的护卫说一下,在他们店门口立块牌子,写着黑店。” “你还住着呢,还敢闹事?”舒炳文笑着说,墨清越最见不得这种奸商了,“怕啥,难不成还暗杀我?你不是和我住一起吗?我不怕的,他要是敢报官,最好不过,我倒是要看看县太爷站在谁哪。” 舒炳文拍了拍她的脑袋说:“你这叫仗势欺人,我和护卫住外面,百合玉竹陪着你可好。” 他是多想和墨清越住一起,只是...如今名不正言不顺的,玉竹和百合瞬间觉得自己碍事,忙低着头说:“奴婢等咋好住那么好的房子,我们业主外面的吧。” “难不成你们指望我伺候墨小姐?”舒炳文一哼哼,她们也不敢说话,倒是墨清越完全没想的说:“你付的钱,你再不住,我都觉得不好意思了,我还得指望大哥哥帮我欺负人呢。” 此时的舒炳文好看的眉宇间,展露了一丝纠结之色,他的内心在无限制的考量。 墨清越完全没想明白他纠结什么,难不成真以为他们睡一张床啊,那么贵的房间总得给个塌吧... 还真没有,3两银子的房子,就是一张床,一个桌子,帘子后面一个洗澡桶。 “大哥哥,我都说了这里是黑店,连床铺的东西都不干净,还三两银子?”墨清越便吐糟,便觉得这里脏兮兮的,还不如破庙呢,玉竹和百合稍微打扫了一下,让小厮烧了热水。 “你先沐浴,我在外面等你。”那半透明的帘子几乎什么都挡不住,舒炳文都有些不好意思的躲了出去,转了一圈正准备回去,只看到门口一个人小厮似乎在往里面看什么,只听到他嘟囔:“一个小女孩一点身材也没有,也不够白嫩。” “哎哟哟,别挡着呀,啥都瞧不见了。” “那两丫头身材不错。” “啊哟喂,哪个不要脸的崽子,敢打我。”小厮被拖了开来,嘴里还不停的在嘟囔,转头看到舒炳文,忙道歉说:“对不起客官,我只是路过。”转头就想跑。 没想到被两侍卫结结实实的堵了个正着,被抓了那小厮最厉害不干不净的,“放开我,我又没干什么,信不信我报官了。” 舒炳文已经脸黑,没去看那个人,把人拖到后院,冷冷地说:“你是要你的眼珠子,还是要你的命。”他本就是冷血的人,无关的生命在他面前如草芥。 “你以为你是谁,你是阎罗王吗?我呸。”小厮还没说完,只听到两声响亮的巴掌声,“直接沉湖了吧。” 回到厢房,墨清越已经穿了衣裳坐在床上吃糕点,“大哥哥,你刚刚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吗?这里不会闹鬼吧?” “没有啊,我刚刚在外面走了一圈,啥都没有,早些睡吧。”说完从柜子里拿出了铺盖,准备铺在上,“大哥哥你睡上面,我睡下面吧?” “你一个小女生睡地上,我一个男人睡床上?说得过去吗?” “有啥区别吗?” 舒炳文眼神忽然一深,眯了一下眼睛,迅速坐在了床上,墨清越准备跳下去,却被他抓住了,“你睡里头,我睡外头可好?” 同床共枕?墨清越此时才想到这个怎么可以?虽然自己才十来岁,但是再过几年能嫁人的年岁,同床共枕的话,名节不要了? “我睡下面,娘亲说我睡相不好,会踢人。”最后挣扎了一下,舒炳文却直接抱住了墨清越,“这些铺盖不干净,盖我的衣服吧,暖和些。” 夜里除了还有些秋蝉在鸣叫,就显得很安静,墨清越紧张的睡不着,舒炳文本就晚睡,只是迁就了她的睡眠时间,躺着闭眼休息而已。 他早就知道墨清越没睡着,因为身体僵硬的像一块板,直挺挺的,“喂,大哥哥,还你睡着了吗?”摸了摸舒炳文,想着他睡着了,自己就摸下去,和玉竹她们一起的。 “你再动,我们就不用睡了。”</div> 第36章 但是你不可以抱我 “但是,好热,你抱着我好热啊,不要抱着我好不好呀?”墨清越自然不敢再乱动,她虽然身体是个孩子,内心也是活了一世的人,可以感觉到舒炳文身上的炙热,伸手一摸,脸都是烫的。 “你是不是着凉啦?我离你远些,不然你把风寒过给我了。”故意这么说,想要跑开,且被他抱着,听着他的声音有些低沉的说:“你不乱动,大家都睡得着了,快睡吧。明日还出发呢。” 窗外可以听到雨落下的声音,滴滴答答的,很快又是哗啦啦的,墨清越迷迷糊糊的正要睡着,一道闪电劈了下来,巨大的响声,让她浑身一颤,转身靠近舒炳文的怀里,紧紧抓着他的衣领。 摸了摸她的脑袋,曾经的她,也很怕打雷,只要夏日里,打雷了,不管他在谁的宫里,都一定要把他喊过来,不然就是无尽的闹腾,只记得有一次,他忙的昏天黑地,哪还有空闲,待再去见她,便是爱答不理,自那次之后,即使打雷,她再害怕,也只是蜷缩在被窝里。 “没事了,不怕了,不怕了啊,我帮你堵住耳朵好吗?”双手帮她捂住耳朵,可以感觉到她的颤抖,“我不怕,我不怕的,我可以的。”只听到墨清越轻声的嘟囔,可以想象,独自承受的她多难过。 “清越,对不起,当初我不怕留着你一个人...”舒炳文刚想说什么,又是一道惊雷闪过,天空都露出了紫色的闪电,墨清越的身体又是一抖,泪水不自觉地已经下来了,“我没事的,我没事的。” 直到后半夜,雷声停了,她也哭累了,才抓着舒炳文的衣服,睡着了,只是他的衣服胸前已经湿了一大块了,小手还是紧紧的拽着,不够放开。 “殿下,可要给您换衣裳。”玉竹和百合是守夜的,刚刚的场景自然知道,看到舒炳文胸前的水迹,轻声问道。 “没事,你们歇着吧。”换了衣裳还不把她吵醒了,哄她睡着可比别的男的多了。 当墨清越睡醒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人了,她揉了揉眼睛,声音沙哑地说:“不负责任,大早上就跑了。” “小姐醒了?奴婢给您拿水擦脸去。”玉竹端了温水给她洗手洗脸的,百合拿来了盐水给她漱口。 “嗯嗯,大哥哥呢。” “殿下去村子里了,昨夜的雨太大了,把路都冲断了,说是让禁卫营的帮忙,算是平日的训练了,这样也好早些出去不是?”玉竹说完,帮着墨清越穿好了衣裳,“下去等殿下回来一起用了早膳可好?” 乡村小店没什么吃的,都是一些平常的东西,看这个在这住店的还不停的催,墨清越只觉得,肯定也没啥好吃的呗,“我要吃阳春面加荷包蛋。” “好,小姐,您等会儿啊。” “不好意思,这里就您一个吧?”抬头看了一下,是一个满脸胡子的大汉,眼神色迷迷地看着墨清越,她笑着说:“四个人,满了。” “啊呀,不就你一个人吗?介不介意加我一个啊?”大汉满嘴油腻,摸了一把胡子,伸手想抓墨清越的手,“啊呀,小妹妹的手,很白啊。” 一瞬间一把亮闪闪的刀子插在了桌上,那首手只要再向前一步,便也断指了,墨清越的眼神藐视地说:“听不懂人话吗?满了。” 大汉见此咽了咽口水,直到玉竹回来,“小姐怎么啦?认识这人?” 摇了摇头才说:“这个大叔,说要给我们表演节目,这个节目叫自挂东南枝,我说我们不看魔术的,他就是不肯走呢。”说这话,嘴角还忍不住上扬。 玉竹一脸不知道怎么回事,赶紧护在墨清越面前,“小姐,以后别和陌生人说话知道了吗?万一是坏人呢?” “这个大叔是杀猪的吧。” 冷不丁的一句话,让大汉也很惊讶,玉竹忙问:“小姐你是怎么知道的。” “手上的茧子该是常年拿刀的吧,不是杀猪的,难道是杀人的吗?” “小姐,你不会是瞎猜的吧?”玉竹现在才发现,墨清越看每一个人似乎都在观察,有时候甚至观察的很仔细。 大汉忽然笑着说:“眼里就不错,可惜,你只猜对了一半。” “那猜谜游戏结束了。” 待大汉走远了,墨清越一皱眉,才发现,他应该不是杀猪的那么简单,在自己说他是杀猪的时候,他的手摸了一下腰间,再加上下了一夜的雨,他浑身有些湿气,却还能闻到一股血腥气,大早上杀猪?鞋底还干净的吗? “你们站着做什么?”舒炳文回来看到三个人都站着,玉竹和百合第一时间跑进了厨房端早餐的,墨清越和舒炳文面对面,“我们啥时候可以走呀,我想舅舅了,会不会到了地方,舅舅回家啦?” “放心吧,路都断了,他怎么会来?这里往那边只有一条道的。” “你们知道吗,昨天晚上啊,路塌了,好多人都摔沟里了。” “谁说不是呢,风大雨大的,吓死人咯。” “早上你看到不,来了一群当兵的帮忙修路得,当真是好人啊。” “是啊,不但修路,还帮忙把受伤的都抬走了。” 几个村民在边上叽叽喳喳的,墨清越倒觉得这算是在给舒炳文立名声吗?也许这样也不错吧,“大哥哥,他们是在说你吗?” “不是,你想多了,吃饭,这几日路断,出不去,只能在这住几天了。” “啊啊啊啊?还要住三两银子的啊?”她在意的不是三两银子,她在意的是,为什么还要和舒炳文共处一室啊,要不是昨天晚上哭着哭着睡着了.... “你住就好,我会去军营住的。”脸色铁青,昨晚没睡好也罢了,听着她怀里的呼吸声,只觉得心跳加速,却...却只能强忍着,怎么的不难受呢。 “那打雷的时候,大哥哥就不在了吗?” 同样的话,同样的脸,一瞬间似乎都重合了,想着当年她的说着:“打雷了,那你不在了吗?” 舒炳文的内心像是被什么撩过一样,只是笑着说:“打雷了,我就回来,好不好?”</div> 第37章 梦境(三) 一个上午,雨下的太大,都没啥活动的,嘴里啃着包子,看下雨,虽然不得不承认,很喜欢雨声,但是这种哗哗哗的声音,不催眠反而有些吓人,时不时天还会暗下来,“也不知道雨什么时候停呢。” “小姐可要靠在我身上休息下,昨晚也没睡好吧,百合去给你换新的被褥了,晚上可以好好睡了。”玉竹耐心的的哄着,墨清越听到轻柔的声音,只觉得眼皮真的有些重了。 她睁开眼看到是一片白茫茫,可以感觉到周围的声音,但是自己的脖子似乎动不了,原本以为只是鬼压床了,也没太紧张,只能身体的神经苏醒就好,忽然感觉到耳边呼吸声,僵硬的脖子可以转动了。 她也没在意,转过头去看,一双空洞的眼睛看着自己,穿着破烂的衣服,身上湿哒哒的,侧躺在那里,墨清越与他对视的瞬间,有一丝恐慌,倒不是害怕尸体,只是你转头看到一个死人也会有点奇怪的感觉的。 习惯性的想要坐起来,只听到“碰”的一声,脑袋似乎撞到了哪里,看了下周围环境有些熟悉,却好又不知道在哪里见过,往后挪了几下,看到的视线让她瞬间惊讶不已,正当要大喊,看到那具尸体似乎换了个眼神。 这可把墨清越吓坏了,想跑,却感觉只剩白茫茫的,周围有人喊她的名字,一声两声三声。 她猛地一抬头,只看到玉竹和百合有些紧张的看着她,“小姐你可算醒了,刚刚可是梦魇了?一直看您直流汗呢。” 从那个梦境醒来的墨清越,呆了好一会儿,她之前两次的梦境都实现了,或者说都是发生了,所以梦的触发机制是什么?第一次是看到了女尸和河,原以为是事后,但是第二次没见到四娘也没见到....不对,进南山的时候见过竹子和山坡的。 墨清越猛地站了起来,“玉竹百合跟我走,我要去确定一件事情。” 两人还有些疑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几个人来到了房间,墨清越站着看着房内,总觉得梦里的视线和现在不同,最大的原因她现在是站着的。 想完这件事情,墨清越蹲下了身子,但是视线还是不够低,索性趴了下来,没想到这个视线才是最准确的,看了看床底下,果然是一双空洞的眼神,以及湿漉漉的尸体,答案找到了,触发自己的梦的是场景。 “小姐,你趴在地上做啥,衣服可会弄脏的啊。”玉竹去扶墨清越,墨清越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才说:“百合,你去军营把殿下找来,顺便去官府报官,说这里死人了。” 百合被说的一愣一愣的,完全不知道发生啥,和玉竹也是面面相觑的,但是墨清越的命令不敢违抗,第一时间跑了出去,“玉竹你和我在门口守着,等到了来人了,让人把那床抬起来。” 此时的玉竹似乎理解了什么,浑身有些颤抖,“小姐,昨夜我和百合都是打地铺的,要是床下有人...现在想想汗毛都起来了,小姐你是怎么知道的呀?” “应该不是昨天晚上就在的,但是具体还要等到把尸体运出来,看下情况吧,舅舅说,尸体表面状况是可以看出死亡时间的,我之前听了可多这样的故事了呢。”墨清越现在只想知道尸体是谁,为什么会在他们的床下。 也许一个小村子发生了凶杀案是很大的事情,县太爷忙不迭的跑了来,几个衙役帮忙把床搬开,果不其然,床下有一具尸体,看这样子,有些僵硬了。 墨清越先把玉竹打发了去后厨房问问有没有白天见过他的,百合去军营找舒炳文还没回来。 “啊哟,这个不是后厨的那个谁吗?怎么会死在这里了?”店里的小二说完,衙役一个个询问的,都说昨天夜里他就不见了,还以为喝醉了去哪儿疯玩了,经常这样也没太在意。 至于住店的,不会认识什么后厨打杂的,也问不出个什么劲来了,衙役刚想再看看尸体,墨清越已经蹲在身体边上,垫着帕子,按压了一下尸体的表面,尸斑居然褪色了,“小丫头你在干嘛,尸体是你能动的吗?” “衙役小哥,麻烦你能帮我翻一下吗?”完全不在意衙役的凶横,走到她面前,想把拖走,“你可想好了,我现在是第一目击证人,我还能知道尸体啥时候死的,你不想知道吗?” 几个人惊讶地看着墨清越,县太爷本就不相信这种小丫头,“我看你就是凶手,杀了人就丢在床底下了吧。” “你有点脑子可以吗?真的是我杀的,何必我来发现呢?而且你有证据是我杀的吗?你知道凶器是什么吗?什么时候杀的?我的杀机是什么?”一个个问题丢在他的面前,县太爷无话可说,几个衙役用佩服的眼神看着墨清越。 “还不过来帮我翻一下,快啊,站着看戏是吧?” 被女声一吼,有几个人过去帮忙翻了一下,“可以了,我看一下,稍等。” 果然有些尸斑已经消失了,但是腿和脚处出现了新的尸斑,“难道是尸斑转移吗?”之后伸手用帕子垫着,将下颚掰开,“没有酒味啊。”稍稍活动了脖子和肩有轻微的僵硬。 “嗯,应该是在1个时辰到3个时辰左右死掉的。”简单的说了一下结论,但是这个结论肯定不够严谨,“之后等仵作来了,可以将时间在精准一下。” “还有他的嘴里没有酒味,那说明他没喝醉,身上虽然湿透了,但是残留的酒味都在衣服上,搞不好是泼上去的呢。”稍稍看了看脑袋,看到头顶有很明显的伤痕,“县太爷您看,头上的伤痕,是钝器所伤,这个应该是致命伤了。” 县太爷看着墨清越的分析,咽了咽口水,只觉得神奇,一个女孩子怎么会懂那么多,此时玉竹跑了回来,“小姐,我去问了一下,说是后厨有一个小厮今天早上有看到过这个热门,歪歪扭扭的倒在草垛子上。”</div> 第38章 血迹 歪歪扭扭的躺在草垛子上?也许那个时候已经被杀了,只是是谁把人搬到这里来了?这里一定不是第一现场?没有听到很大的声音,而且....墨清越想了很久,只是始终不明白的就是,为什么要塞到这里。 “小姐想什么呢?眼睛都直了可是吓着了,我扶您下去吧,您要是吓着了,我们不好交代。”玉竹第一时间把墨清越扶下去,此时县太爷忽然大喊:“那个...不知道小姐姓甚名谁啊?此次帮了大忙。” “你们无需知道她是谁。”舒炳文打大手一拦,直接把人搂怀里,这身黑色的衣服便知道身份尊贵,县太爷更是不敢说什么,“是是是,这次的亏了小姐的帮助呢。” “她只是不小心发现了什么而已。”舒炳文完全不知道县太爷说的是这个,只是眼前的人都这样说了,“欸,好奇怪哦。” 舒炳文低下头看了看墨清越,轻声问:“怎么啦?可是吓着了?” “那个血痕好奇怪,是拖拉式的还是断断续续的?正常来说头上都开了那么大的口子,不是应该会流很多血吗?”稚嫩的声音,却说的很清晰,几个衙役翻开了尸体的头发,的确伤口很深,但是只有伤口周围有血迹,并且不算多。 “头发还是湿哒哒的,难道是被人在下雨的时候拖过来的?”衙役小心问着,墨清越只能确认的是,这具尸体应该是被移动过了,头上的大量血迹是在雨水中冲刷过了,所以现在要找第一现场。 “对了,刚才是不是有人说他歪歪扭扭地躺在草垛子上,你们几个下去看看,草垛子是不是有血迹。” 县太爷一声令下,几个衙役纷纷跑了下去,舒炳文有些疑惑地看着墨清越,低声问:“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不知道呀,只是我觉得奇怪,这个和舅舅告诉我的不一样,我就问一下呀。”抬着头仰着脸,似乎完全没有欺骗的眼神,“就不该让南风告诉你这些事情,女孩子知道这些做啥。” “有趣呗。”随着玉竹她们走出了门,墨清越忽然想到早上遇到的那个大汉,只是应该不会那么凑巧吧? 对着玉竹耳边嘀咕了几句,玉竹先是很惊讶,却在墨清越的催促下,跑下了楼,“总觉得你脑袋瓜子里藏着很多奇怪的东西。” “我就不明白,为什么被人杀了要藏在我们这里呢?不可能没理由吧?” 舒炳文抱胸笑着问:“清越觉得是为什么呢?” “我不知道呀,所以我让玉竹去帮我问问,我猜对了可有奖品?”一脸期待地看着舒炳文,他却拍了拍他,“尽想这些乱七八糟的,等你猜对了再说吧。” 因为那个房间出了凶案,客栈没了别的房间,墨清越她们搬到了军营去住,特地留了一个小帐篷。 “玉竹情况怎么样呀?” 玉竹气喘吁吁地说:“小姐猜得没错,那个客栈长期都是村子里自己住的,价格太贵,几乎没有外乡人住,现在住在那里的外乡人一个是我们,好像是个书生吧,只是他住的人字号房。” “县衙那边有查到什么吗?你回来可打听了?” “打听了,听说是在草垛子那里找到了个锤子,草垛子外面的草没问题,但是,朝里面的全是血,只是很奇怪,朝外面的居然是干的。”说完话,玉竹忙压低声音说:“小姐,你打听这些做什么,难道要破案?” “我只是好奇,想要猜一猜罢了。”忙插科打诨的,更是傻乎乎的说:“我猜对了,大哥哥说要给我买好吃的呢。” 果不其然,能把里面的草垛翻出来,印了血痕的翻进去,那就是要很熟悉,而且是要有预谋的杀人的可能性会比较大,不然他不会知道,什么时候人不在房间... 忽然一个身影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是那个大汉?早上闻到的血腥味?以及他习惯性的往腰上摸? 现在这个事情已经不归自己管了,还有一个想不通的是,这个事情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自己会梦到呢? “小姐,还好你提前发现了那尸体,要是我们走的时候才发现,岂不是要诬赖我们啦?”百合这么一说,墨清越的脑袋一下子全部空明了,的确要是他们走的时候才被发现,或者人不见了再被查,那就会很耽误时间了。 到时候即使说得清楚,也需要很多的时间去应征,所以,是有人要拖住他们?这个可能性在墨清越的脑海里无数次闪过。 舒炳文撩开门帘正进来,墨清越一下子站了起来,跑到他的面前,“问你个事情,舅舅这次下乡是去做什么的呀?” “南风是巡查此次秋收的情况,怎么啦?忽然想到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舒炳文被他这个动作吓着了,伸手想要拉住她,她却回头一下子坐在了地上,“秋收?” 她记得萧南风是户部官员,所以这次只是单纯得去查秋收之事吗?那为什么会有人要拖住他们的行程? 墨清越猛的一回头,速度之快,只差没扭了的脖,“那大哥哥你也是去看秋收吗?” “马上秋汛了,我是去坝上看看,顺便把你送到你舅舅手上,小傻瓜,你忽然怎么问这些了?”舒炳文席地而坐,看着似乎在思考的墨清越,也觉得好奇,莫不是这个时候,小丫头是清醒的? 坝上?难不成其实那些人要拖着的是舒炳文?上一世的确有汛期决堤的事情,这次去的舒炳文,莫不是要把那些事情算在他头上? “莫不是你担心我?” “嗯,我担心大哥哥,别人都说洪水无情,大哥哥你要小心些哦。”说完伸出自己的小指头,笑着说:“大哥哥,你可以答应我,回来了给我买冰糖葫芦吃吗?” 心弦一丝一丝的的被拨动着,暖意无尽的散开,伸出了自己的手,勾着她的小指头说:“我答应你,我会好好的回来,给你买糖葫芦吃。”内心想着的便是:更要好好保护你。</div> 第39章 真相 之后几日墨清越几乎就是待在营地不出去的,思考着那天的事情,只是一直没有求证就觉得是自己的臆想罢了,直到第三日,天空放了晴,拉着玉竹和百合去了客栈,想打听打听。 “这不是前几日那小娘子吗?可是有什么事情?”也不知怎么回事,掌柜的忽然对墨清越热情的很,“可是有什么东西落下了?那个房间的物件都被衙役带回去了,要是落下什么,去县衙会好些。” “掌柜的,凶手抓着了吗?” 掌柜的一听,先是一惊,稍稍清了清嗓子,走出了柜台,把人拉着一边,看着周遭人不多,声音很低的说:“抓着了,是村上的王屠夫,说是因为一些恩怨便错手把人杀了,只说是不小心的,这不是被衙役带回去了,说是要审一下,王屠夫吧,虽然嘴上轻佻,人还是很好的。” 墨清越只是点了点头,刚准备离开,听到背后有人喊自己,只看到一个白面书生样的人,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小姐不好意思,想问下,这头绳可是你落下的?” 墨清越接过头绳,上下打量了一下,上面的串着金珠子,样式也很简单,给玉竹看了眼才说:“的确是小姐的头绳。” “你怎么的知道我是我呀?” 书生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问了掌柜的,就和我和小姐是外乡来的,这个头绳上的金珠子看着不俗,村子里的姑娘家都是用不起的,所以才碰碰运气,想问问是不是小姐您的,这不是被我猜准了吗?” “谢谢公子,公子观察入微,实在佩服。”墨清越的脸上带着笑容,这个书生样貌的确也不错,只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说不上来,而且自己现在也不敢和陌生人多言,道了谢,转身便走了。 小厮则拍了拍那书生,嘲笑说:“你是不是傻,那上面的金珠子可卖不少钱呢,你就这样还了,你是不是傻哟。” “我便也不缺这些钱财。”书生的笑容很阳光,却似乎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 偷偷摸摸到了县衙,几个衙役一见来人,急急忙忙通报了县太爷,县太爷搓着手便出来迎,“大人,我只是想知道凶手是不是抓着了呀,毕竟在我们那发现的...也带来了不少困扰。” “墨小姐说的哪里话,要不是您的帮忙,哪能那么快抓着凶手呀,如今那王屠夫正在牢里呢,一口咬定是一时冲动了。” “大人,我想再问一下,那个小厮是什么时候被杀的?仵作验尸后可以准确时辰了?”墨清越的判断只能在一个范围,所以她想知道准确的时辰。 县太爷想了一下才说:“仵作也是根据尸体的情况推测应该是在卯时五刻到辰时一刻这个时辰,说是因为就两个房间是外乡人,当时早上也就小姐的房间无人,那个书生一直在习字,所以....” 卯时五刻到辰时一刻?墨清越的眼睛瞬间睁得老大,那不便是自己见到那个屠夫的之前没多久的事情,所以她闻到的血腥气不是猪血?还是人血? “我们在客栈见过屠夫,当时他神情自若,还招惹了们一二,完全不像是刚刚杀了人呀。”墨清越这么一说,县太爷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小姐当是在那个时刻遇到屠夫的?” 再三确认,自己的确是在卯时三刻左右遇上屠夫从外面过来的,“大人,我觉得很奇怪的是,正常人不小心把人杀了,之后是不是会觉得恐惧或者是逃避呢?王屠夫却可以镇定的把血迹擦了,把草垛子干净的面翻出来,甚至可以镇定地绕道外面,还能招惹别人,这不是太显眼了吗?” 忽然墨清越扑哧一笑,看着别处,笑着说:“当真是杀猪杀多了,连杀人都可以不眨眼了吗?” “这个事情,我们也审了,说是欠了屠夫不少钱,屠夫讨债一时...当真作孽啊。” “那不是更奇怪吗?他们都和我说屠夫人很好,小厮更是同乡,为了一些钱,能冲动的把人杀了吗?”墨清越反问,只觉得是否有东西激怒了屠夫,导致屠夫起了杀心? 之后听到县太爷说的种种,只能说自己的推测无所谓,凶手也是王屠夫无误的,只是动机很牵强,以及强大的心理素质和布置,有些不想冲动作案。 只是既然凶手抓着了,其他的她也管不了,也无能为力,有些木讷的回去,坐在床上,看着玉竹便说:“玉竹姐姐,你觉得怎么样的刺激,能让一个老好人那么冲动?” 玉竹想了许久才说:“奴婢也不知道,可能是那件事情戳到那人的心里了吧?小姐还在想那件事情吗?莫要再乱想了,凶手抓着便好了,至于为什么杀人是县太爷要审的事情了。” “今日路已经修好了,明日便可出发了。”舒炳文撩起门帘子,看着还在发呆的墨清越,正想说什么,只看到墨清越一脸正经的看着他,“大哥哥,今天晚上就出发吧,我想舅舅了。” “何必急于一时呢,晚上驾车,你又该睡不着了吧?” “汛期”墨清越脑子里闪过这个词,她的确不知道汛期什么时候到,但是这两个字让她很不安,她已经耽误舒炳文很多天了,“大哥哥,今天晚上就走,你便好早些去坝上了不是吗?” “放心,日子我都...” “今日晚上便走。”说完话,喊了玉竹和百合赶紧给自个儿收拾东西,索性没带什么,“快马加鞭的话,很快就能到了的。” 舒炳文眯着眼,看着墨清越,她清醒的时间似乎越来越多,考虑的事情似乎也越来越多,自己的示好她完全拒绝,但是关系到自己的事情,她却很愿意牺牲自己,所以她到底在想什么? “清越,你现在到底是清醒的还是不清醒的。” 脑袋一下子扬了起来,笑着说:“大哥哥说什么呢,我又没睡着,怎么可能不醒?我一直醒着的呀,你也快去让人撤了营地,早些出发了。” ------题外话------ 加更来啦</div> 第40章 一路奔波 拔营之后几乎是一路奔波,只是雨后的泥泞地更是难走,马车颠簸得厉害,舒炳文便让驾车的慢些,这般快快慢慢的,一日下来,只走了原来一半的路程,休息的时候,玉竹下了马车去取水。 “大哥哥,我们走的是不是慢了些?” 舒炳文喝口水,将水袋子递给了墨清越,却被她拒绝了,“可是饿了要吃些什么吗?”墨清越继续摇头,“大哥哥既然是赶路的,再快些也无妨吧?” “马车颠簸,山路难行的,再快些你只怕又要难受了?”说完将干粮塞到了墨清越手里,“昨夜便没吃什么,快吃些吧,饿着了肚子不舒坦的。” “大哥哥,可是大晚上的看不着路,现在天亮着,我们早些赶路吧?我不难受,等下我便睡一会儿,你加快脚程便是了。”这个时候玉竹端着水袋回来,扶着墨清越便上了车。 “小姐不吃些东西吗?”百合心疼墨清越,昨天夜里出发到现在只喝了一些水,“你们两个特别吃多少,马车快行,会把东西颠出来的,到时候更难受。” “让殿下慢行,这般便好了。” “我已经耽误他太久了。” 继续上路,马车的速度依旧如此,墨清越让玉竹催促着马车快行,舒炳文策马到了马车边,“可难受,难受便慢些。” 此时墨清越的胃里已经不舒坦,好在没吃什么东西,强撑着说:“没事的,我觉得马车快行,会有风,很舒服,大哥哥你能让马车再快一些吗?想飞起来那样。” 幼稚的话语,说着的像是孩子,舒炳文吩咐了加快速度,禁卫营的也加快了脚步,可以听到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和马跑起来的声音。 墨清越用帕子捂住了嘴,脸色有些苍白,“你们两个不要声张,让他多走一些路。” 加快了脚步,的确行程加快了许多,到了黄昏,舒炳文才让人停下休整,走到马车边,准备撩开车帘,却被玉竹拒绝了,“殿下,小姐睡着了,现在吵醒,只怕又要闹腾了。”玉竹的声音带了些颤抖。 “好,晚些让她吃些东西吧,胃里又该难受了。”舒炳文抽回了手,没多说什么,百合把干粮递了过去,“小姐,稍微吃些吧,我知道颠簸的难受,但是你一日一夜没吃,再晚些肚子该疼了。” 墨清越脸色已然很苍白,拿过干粮吃了几口,便放下了,“晚上官道好走,加快脚步,应该能赶上原定的行程的,我们再忍一忍。” 玉竹点头说:“奴婢受的住,明日早上便可到焦郡了,也可见到萧大人了。” “百合,你去和大哥哥说,我很想舅舅,问问明日能不能早日到焦郡。”百合一听,心里一惊,明日早上到焦郡已经是加快脚程的了,对于殿下和禁卫营常年训练的人,算不得上,但是看着眼前眼前脸色已经没有一丝血色的墨清越来说,实在不妥。 “小姐,你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再这样强撑着...” “快去问,早日到了,我早日可以歇着。”推着百合便下了车,舒炳文也是一脸疑惑,百合说了墨清越的要求,他也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马车。 “小姐,殿下让我带句话给您。” “什么话?” “小姐,当真这般想着萧大人吗?” 墨清越苦笑,“是啊,我当真想舅舅了,想舅舅抱着我,夸我我乖孩子。” 披星戴月的赶着路,她在车里被颠的实在睡不着,让人轻轻撩起车帘透透气,看着窗外的星光,才发现原来自己好久没有很好的看过夜空,银色的光辉,好看的让人挪不开眼。 也许是马车一个踉跄,墨清越一下子反胃起来,感觉到嗓子的强烈灼烧感,捂着嘴就想吐出来,却不敢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让玉竹赶紧帘子放下来。 “小姐,你没事吧?”百合压低了声音问,墨清越边捂着嘴边摇头,此时真的是一开口,就该吐了。 好在焦郡当真不远,舒炳文似乎又是故意的不停歇,后半夜便到了,“到了。”刚说完,准备撩了车帘,就看到一个娇小的身影窜了出来,还没走几步,蹲在路边便是一阵狂吐,胃里没什么了,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怎么啦?难受怎么不说呢。”忍着酸臭的味道,舒炳文也蹲在一边给她拍背,递过水就给她喝,可能是肚子真的空,一喝水,吐得更严重,更多的是水混着黄色的胆汁。 “殿下,小姐没吃什么东西,这几天就吃了一口饼,怕是胃里空的很,奴婢去寻些热乎的,让小姐吃吧。”正准备往镇上跑,却被墨清越直接拦住,“大半夜的算了,天亮了再....额...” 这几天什么都没吃,这般颠簸的反胃她都强忍着,便是想让自己早些到这?可以赶上秋汛吗?舒炳文的脑海里闪过这个想法。 她平时最爱任性,一些不舒坦都要说,不会为了见一个人让自己更不舒坦的,所以她的所作所为便是为了自己的。 待她吐干净了,脸上一丝血色也没有,白的好像上一世最后一次见她,也是这样苍白的脸色,“你怎么不知道爱惜自己呢?不吃不喝,饿坏了肚子怎么办?” “吃了更难受不是,还好到了,我要吃鸡汤小馄饨,我要吃桂花糕。”想着那些美味,也不知为什么,又一股恶心反了上来。 “糯米的不消化,晚些让伙夫给你做些白粥,干净些。”舒炳文传了命令,几个伙夫开始准备大家的早膳,其他人安营扎寨。 “我们离坝上还有多久、”回头看了看侍卫,似乎完全没有顾及墨清越是个局外人,侍卫忙说:“还需三日,快马加鞭两日便好,可以赶上秋汛,汛期前还需去坝上看一下。” 能赶上吗?那就好了,自己的苦没白受,墨清越始终觉得上一世自己太过执着好感度,这一世她不想欠舒炳文什么了,甚至她想要舒炳文当一个明君,这样她真的就了无遗憾了。</div> 第41章 抓黄鳝 天还蒙蒙亮,萧南风策马而来,舒炳文是想把墨清越亲自送到住处的,但是墨清越却说:“那大哥哥是不是就要绕路啦,我在这里等着舅舅便好了。” 不舍把人丢在这里,便只好陪着她等,好在萧南风一收到消息,匆忙换了衣服便来接,当真没耽误多少时间。 此时的墨清越蹲在路边,看着可怜兮兮的,眼皮都开始打架了,萧南风见了很是心疼,收到父亲来信,说是太子亲自护送,想着没几日回去了,何必送墨清越来此吃苦,但是他知道,自己的老父亲拗不过墨清越的撒娇耍赖的。 “多谢殿下护送。”拱手一礼,舒炳文没说什么,只是看着他怀里的墨清越都已经累得耷拉着脑袋在他的怀里,“顺路罢了。” “愿殿下此去一路顺风。” 刚说完话,墨清越似乎嘀嘀咕咕说了什么,萧南风微微一笑,“清越说让您注意安全,你还答应了她的糖葫芦。” “哼,她的心里眼里满满都是吃的。”嘴上说着这话,心里却是有丝甜蜜的,策马而去,扬起了万千尘沙。 墨清越悠悠转醒的时候,看着不熟悉的地方,有些发懵,转身看到空荡荡的房间,脑海里闪过什么,一下子坐了起来,“这里是驿站呀?真的好破哦。” “小姐你醒啦?舅老爷去了田里,说是看看秋收的情况,中午便回来啦。”玉竹给墨清越擦了脸,她倒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笑着说:“走,我们去田里看看,看看能不能抓这些好吃的啊。” “小姐,田里脏得很,您还是乖乖在屋里待着吧。” 墨清越最是不喜欢像个大家闺秀一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她喜欢自由的生活,穿了鞋袜,拉着两人,便往外跑。 秋日里的果实都成熟了,只看到村民都在忙着秋收,连年纪很小的孩子,也在帮忙,“你们看呀,麦子都熟了呀。”指着远处的麦田,黄灿灿的好看极了,玉竹和百合都是宫里出来的没见过麦子,都是一脸懵。 “啊哟,小姑娘很厉害吗?知道哪个是麦子,现在城里的大小姐都不知道的。”田里的村民说着一口夹杂方言的话,墨清越都觉得这个是常识了呀,指着近处的便问:“这个是红薯吗?我都没见过它挖出来前的样子。” “是啊,是啊,小姑娘可要拿些尝尝,可糯了,今年的红薯可好了。”只见几个村民拔了红薯塞到墨清越她们面前,怎么推拒都没用,没得法子,让玉竹赶忙给了银两,“啊哟,不值钱的,给那么多。” “清越你怎么出来了?”萧南风一身泥的走了过来,打算看看这边情况,看到墨清越,正准备说什么,几个村民一看是萧南风,“莫不是,这是萧大人的夫人?那更不能收钱了。” “不是,这是我外甥女,硬是顽皮的要来看看的。”萧南风面露难色,墨清越却笑得很开心,“看来大家很喜欢舅舅呢。” “萧大人人可好了,明明是个大官还和我们一起下乡。” “是啊呀,一点架子都没有的呀。” 不少村民围了过来,不是塞红薯,就是塞梨子的,墨清越只听说过以前美男会被塞水果,现在看到自家舅舅被围得左右为难,她都会觉得有趣得很。 “走,带你转转吧。”终于被村民放了的萧南风,衣服已经被挤得七歪八扭的,“前面是鱼塘,这边都是麦子田,其实偶尔让你见识一下也好。” 墨清越走到麦田旁,只看到水底下似乎有泡泡,“舅舅,田里是不是有黄鳝啊?我看到有东西游过去了。”玉竹过来瞧了一眼,有些吓着了:“这黑黢黢的小蛇是什么呀,看着有些吓人。” “舅舅,真的有黄鳝,我们可以抓回去吃吗?”墨清越撩起袖子就准备开始抓了,萧南风笑着说:“黄鳝可是滑的,你莫要被咬着了。” 萧南风都默认可以了,墨清越撩起裤子,便进了泥地了,忽然有看到泡泡,低头去抓,感觉滑溜溜的感觉从自己的指尖划过,“让它跑了,我就不信了,我抓不着它。” 午后,萧南风惬意的坐在田边,百合陪着墨清越在田里抓黄鳝,看着这样宁静且欢乐的日子,他甚至有些憧憬了,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远离那些权力的喧嚣也不错。 “舅舅,你看我抓了好多。”墨清越也顾不得手上的泥,直接往脸上蹭,拿着两个小筒子便走了过来,萧南风直接把人抱了出来,“给我瞅瞅抓到了多少。” 看到桶子里的东西,萧南风直笑,“你啊,忙活了一个下午,黄鳝没多少,都是泥鳅呢,只是你外公不在这,他呀,喜欢将泥鳅炸了当下酒菜呢。” “那我们把它们带回去?” “小呆瓜,带回去可还有活着的?”把筒子接了过去,交代了小厮,让厨房料理了,“给你备了热水,还不去把身上的泥洗一洗” “少爷,墨小姐这样,当真是一点规矩也没有,您也不说说?大家闺秀的去泥地里抓泥鳅?”小厮小声询问,看了看墨清越,再看了看萧南风,“毕竟以后要嫁人的,,,” “她乐意是怎么样的便说怎么样的,难不成镇国公还宠不起一个女娃儿了,她只要保持这样就好,大家闺秀就该是矫揉造作的?”眼神严厉地看着小厮,声音更是冷的结冰,“还有,她的事情,轮不到一个你说三道四。” 回到了住处,墨清越已经换了衣裳,只是萧南风没在前厅寻到她,一问才知道去了小厨房,笑了一声,走到厨房,“清越可是嘴馋了...” 有一点诡异的场景出现在他面前,只见墨清越一手抓着一条黄鳝,一手抓了一大把盐,从上往下撸,听到萧南风的声音,转头便看了眼才说:“舅舅,你等一下啊,这里的厨子都不知道怎么把黄鳝洗干净,这样会腥的,我帮一下忙。” “你怎么会知道要怎么处理黄鳝的。” “以前没东西吃,会去水沟里掏,运气好的话,还能抓到老大的呢。”口气很是轻描淡写,但是似乎这些话让萧南风的眉头皱得更紧了。</div> 第41章 传言 简单的一句话,似乎可以想象到,当初的她是怎么活过来的,在阴暗的角落蜷缩着,去水渠里捞东西吃,更有的是没日没夜的毒打,她十岁了,但是身高看着也就一个六七岁的孩子一般。 “你教他们便好了,何必自己动手呢?”萧南风伸手去抱墨清越,也不管她的身上多么脏兮兮,“明日,我们便可回去了,可好。” 夜里,墨清越难得睡了一个安稳的觉,萧南风却辗转难眠的,走到她的屋前,月光柔和,只能看到淡淡的光晕,转身看着月光,“我想的是什么呢。” 回了京城,萧南风领着墨清越准备回墨府,大道上的人,看到墨清越几个,似乎嘀嘀咕咕在说什么,萧南风眯了眯眼睛,看着周围,人又散开了。 “舅舅怎么啦?”看着萧南风的动作,看了看周遭的其他人,一看又是散开的样子,但是还是嘀嘀咕咕的,她最是不喜欢这种长舌妇的行为了,皱着眉,走了许久,才到了东街,一个女子看到她,退后几步。 “徐小姐,没记错的话,我可没得罪你什么,看到我需要怕成这样吗?”墨清越直接点了姓名,没错,这位徐小姐便是丢了镯子的那位。 徐若云见了萧南风先是退了几步,被这么一喊赶忙向前说:“谁是怕你啊,不过是看不惯你这种人罢了,怎么你做的出,还不准人说啊?” 她到底是做了什么还怕人说了,墨清越追了几步,直接站在徐若云面前,踮着脚便问:“我做了什么呀,我有啥不敢让人说的呀?” “啊哟,你没听到啊,可都在传呢,你逼走姨娘,人家可是把你养大的,把人逼到北方,现在好了,人快死了,你还不松口让人回来,还不让人瞧病。”徐若云说的煞有其事,墨清越却完全不知道。 常氏自从去了北方,自己也没多打听,她是死是活已经和自己无关了,只是什么叫把人逼着送了北方? 墨清越忽然冷笑,“逼着?啥叫逼着,啥叫养大?徐小姐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嚼舌根的?也不怕未来当了长舌妇,凡事脑子不想的吗?哼,这般传谣信谣的,也只是脑子不太好的人了。” “你你你...不要以为你是傻子,我就不敢说你,凡事不会无风起浪的,定是你做了什么,不然那人会去了北方?”徐若云第一次被说的无法还口,还是被一个傻子说。 “呵呵呵,我做了啥,你知道吗?她做了啥你知道吗?这就敢空口白牙的胡说。”冷眼瞧着徐若云,忽然墨清越傻笑一声便说:“我记得大哥哥说了,谁敢说我是傻子,便要掌嘴的。” “你家大哥哥是谁那么了不起。” 转头看向萧南风,来了一个明知故问:“舅舅,平日里你们可是喊大哥哥,太子殿下呀?太子很大很了不起吗?” “是啊,殿下很了不起。” 徐若云一天是太子,整个人瘫坐在地上,指着墨清越便说:“你胡说八道,太子殿下怎么会帮着你,你不但心肠歹毒,还满口胡诌的。” “我是不是胡诌的,你可以去问问。” 徐若云自己是什么身份,她自己会不自知?有啥资格进宫见太子,但是眼前的傻子应该更没资格的,她一定是扯谎的。 “哦,忘了,大哥哥去巡秋汛了,待他回来了,我带他找你好好说道一番?”这个狐假虎威,当真把人吓着,徐若云骂骂咧咧的走了回去,也不敢再说什么。 “这个谣言只怕是有人故意为之,你被欺负,总不好往外说。”萧南风解释道,而且有些人已经被清理,做的太明显,才会让人抓了把柄。 “我最见不得这种人,啥都不知道便跟扯谎的。”墨清越的眼神也是一沉,“随他们传去吧,只要不去管他,还不气死传谣言的人。” “你倒是好,气死了人,你高兴?”萧南风点了点墨清越的鼻子,墨清越撅了撅嘴便说:“要不,我就做这个坏人,不回家了,我要去瞧外公。” 不会墨家不就是想眼不见为净吗?常氏能不能回来的事情,总不是自己做得了主的,萧南意如今心狠,对自己女儿如此的,也不会轻易放着回来,索性就当自己生了气,不愿回家,火上加把油。 被萧南风领回了镇国公,老国公一见外孙女,儿子都不要了,直接抱了人就往府里跑,“清越可累着了,饿不饿啊。外公让人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乡下好玩吗?怎么都瘦了。” 萧南风刚想说话,老国公一声吼,“萧南风,清越千辛万苦去找你,怎么啦,才几天就瘦了,你是不是不给她吃啊,我告诉你,不要以为你是舅舅就可以不给我家清越吃喝的,就不该让清越去,乡下能有啥好吃好喝的我啊。” 抱着人就走,完全不给萧南风解释的机会,被劈头盖脸一顿说,还是有的没的,萧南风才是最无辜的。 晚膳时分,墨家来了人,说是要接墨清越回府,老国公直接拒绝了,“京里那些谣言,不还是他们家传出来的吗?这都欺负到我外孙女头上来了,不回去,我家清越受不得一点委屈冤枉的,和墨城说,不把事儿处理了,都不好看。” 墨府来人抖抖索索的回去禀报,墨城脸上也是一黑,他怎么知道是谁胡乱说话的,常氏的确被罚去北方,个中缘由大家都知道的,只是外面的人不知,如今倒好了,越传越难听了。 萧南意到没多生气,“老爷,找着了源头,不便好了,想必也是有人想把常氏弄回来,有这个想法无外就几个人,一个个查,总是能查出来的。” “那两个还是孩子,怎么会想到这个事情呢?”墨城不敢相信是两个孩子传的谣言,萧南意只是顿了顿才说:“不止呢,当日在这的可不止这两孩子,如今有人想坏了我女儿的名声,你这个做爹的还不管?” 墨城回忆了一下,当日的除了自己和萧南意,便是墨清越和...墨清源?</p> 第43章 莫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墨城摇了摇头便说:“要说其他人我便也可能相信,若说是清源传出去的,她自小就在母亲身边长大,她陷害清越对她有啥好处呢?” “老爷,你不会觉得,清越之前几年被欺辱当真只是常氏作的孽?”萧南意反问,墨城咽了咽口水,第一时间反驳了,“如今尝试都去了北边了,你还想如何?” “如何?常氏一个妾室再怎么得势,府里的那些丫头嬷嬷都可调动了?还不是得禀明了母亲?能把清越身边的人全部调走,她一个人办得到?整整十年,老爷你全然不晓得?老太太全然不晓得?” 萧南意泪眼婆娑,她知道很多事情作孽的不是常氏,她只是做了的那个人,那些明知一切还漠视的人,才是最可恶的。 “或者,老爷您便和我说了,这十年你没去见过清越一眼,所以你不知道她的处境,老太太没去关心过清越一分一毫,才让我的孩子如此这般,哼,亏得您还是她亲爹呢,说清越不和你亲,你觉得有啥资格让她原谅你。” 一字一句刺痛了墨城的心,看着萧南意满眼怨恨,他反驳不出一句话。 “现在还敢那这样的话来刺我,刺我的孩子,敢做出这样的事情,就要做出代价,当年若不是大师所言,我会隐忍至今?”萧南意说完话,往内院走,墨城愣了好一会儿才追了上去。 镇国公府自从墨清越来了,也热闹了不少,只是萧南阙和萧南溪之前算是得罪了墨清越,不敢说什么话,嘀咕几声也被萧老爷瞪了。 “爹,我觉得吧,即使那个常氏对清越是不好了一些,毕竟得了病,还得看...”萧南阙像是一副菩萨心情的说着,说完看了看萧南溪,他不敢违抗父亲,低着头不敢说话。 “姨姨,你怎么的知她生病了?你见着了?”被这么一呛声,萧南清的脸色更难看了,“外面都这样说,还能假了?难不成还用生病诬赖了你?” “哦,有没有诬赖我是不知道,传言未必是真,传言还说常氏养大我呢,的确啊,那天让姨姨也尝尝常氏用什么东西养大我的。”墨清越笑得很冷,萧南风忽然拍了拍她的小脑袋说:“怎么和姨姨说话的,大家都知道就好。” “是啊,我只是可怜那个常氏而已,你不愿意原谅还和我生气。”萧南清一副委屈的样子,“对对对,你受了苦,活该那人也受苦,你才乐意是吧?” “姨姨是没有经历过那样的日子,永远不会知道我的感觉是怎么样的,或者可以考虑先让姨姨吃个三天馊了的酸水,在你饿的什么都没有的时候,给你半个发霉的馒头,床上地上全是蟑螂老鼠,没人伺候你,也许这样过个一个月,姨姨就会大概知道我过的是啥日子了。” 忽然墨清越做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觉得再抽个几鞭子,大冬天的丢水里,大夫也不用请了,发个热,应该也不会怎么样吧?,等到了这个时候,姨姨您再告诉我,我养的怎么样?” 曾经的一幕幕在眼前,这些不是她杜撰,而是她亲身经历,甚至更惨的也有。 “南清怎么都说是镇国公的小姐,怎么轮得到人这般糟蹋。”萧南阙心疼妹妹,只是刚说完这话,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墨清越,“清越...我的意思是...那个常氏的确该死。” 对于一下子脑子清醒至此的墨清越,萧南风觉得有些难以置信,有条不紊,逻辑清晰,证据摆在面前,让人无力反驳,他都快不相信,这个是墨清越,还是那个呆呆傻傻的墨清越吗? 说完话,墨清越转身,抓住萧南风的袖子,“舅舅,我不吃了,我要回去了。” 好像刚刚的一切都不曾发生,刚刚的那些话都不是她说的,王氏也苦笑了两声说:“清越的确是受苦了,那常氏本就罪有应得,你们几个,怎么说都是清越的长辈,不晓得心疼孩子,还在那里听信谣言,一个个脑子里塞得是什么玩意。” “娘...这个...无风不起浪啊。”萧南清还想辩解什么,萧老爷忽然站了起来,“无风还有三尺浪呢,一个个啥都知道的,还在和外面那些无知之人搅和在一起,就是笨上加笨,回去好好吵家规。” 两人哀嚎了几声,被萧老爷瞪了一眼,不敢说话,一个个灰头土脸的回去吵家规,萧老爷咳嗽了两声,“南风,你把清越送回去,然后到书房来。”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墨清越继续发呆,他的记忆里上一世的萧老爷,对外的死因是病死,但是当时就存疑的自己,收到的消息是萧老爷是被活活气死的,原因还说不明,只是如今看来,萧南阙和萧南清是重点。 “玉竹姐姐,我有件事情不知道哦。” “怎么啦小姐,有啥事不知道啊?” “二舅舅怎么说都是举人,怎么天天在家呀,也没见他去太学读书什么的呀,像个闲人。” 萧南阙现在只是举人,应该需要去太学上课的,以准备两年后的科考啊,只是现在的他像个浪荡子。 “这...奴婢只晓得也不多,只听说上一届科考二少爷落了榜,之后变这样了,这些还是外面传的呢,可能...等着荫封吧,这比科考要快的多了。”玉竹挠了挠头,也想不出所以然来。 把一旁的百合喊了过来,在她耳边说了什么,百合点了点头便跑了出去,“小姐这是和百合有了小秘密?” “才不是呢,百合样子老实,但是人可灵活了,让她去打听打听,你是实心眼,不好做这事情。”两面都夸了,都不得罪,玉竹只是笑了笑,她心里知道,殿下给小姐挑的自己和百合怎么可能如眼前看到的那么简单。 “玉竹,明日我们去茶馆看看吧?” “那些地方人多嘴杂的,还有些乌七八糟的人。” “我就是要去人多嘴杂的地方,给我准备一件男子的衣裳啊。” ------题外话------ 加更来啦,喜欢的小可爱们可以收藏,有建议也可以告诉我哟</p> 第44章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穿了一身男装,看着不像哪家少爷,倒像是偷跑出来的小团子,玉竹和百合怎么劝,似乎墨清越都不乐意,铁了心一定要去,他们也不敢瞒着,镇国公府的几个倒是很乐意墨清越见识一下。 就一点,注意了安全,玩得高兴便好,别在意闯不闯祸,都衬得起的人。 这话是镇国公说的,的确霸气,墨清越得了话,只差没有耀武扬威了,还是乖乖巧巧的,这倒是自己的意思。 到了茶馆,小二见是个公子,赶紧迎了进来,“公子喝些什么,吃些什么,我们这都有,可都是好货呢。” “来三杯极品的君山银针。” 茶,这玩意儿,墨清越可熟悉了,每次都好茶新茶,叔炳文定是第一时间拿了赏她的,所以嘴也刁的很,不是好茶叶,都下不去嘴,这些日子在墨府也罢,在镇国公府也罢,那些茶叶都是舒炳文提前赏了,备着的,生怕她喝不惯。 “小姐,我和玉竹和白水便是了。”百合忙阻拦,墨清越笑着说:“喝呗,你们和我一起也该养刁了嘴,白水喝的惯吗?” “吃的有要什么吗?” 墨清越忽然想到了什么,笑着说:“干果我不喜欢,来四鲜果,挑时宜的便好,两酸甜和四蜜饯便好了。”这一流利的说词,玉竹和百合都快拍手了,“小...少爷吧,有时候脑子清楚,有时候傻,现在是脑子清楚的时候?” 小二有些摸不着头脑,小心翼翼的问:“少爷要点些啥?” 故意想要一番卖弄便说:“酸甜砌香樱桃和相思梅儿,蜜饯就要蜂蜜桃条,桂花金桔,也不知道您这有没有,还有便挑着最时兴的上吧。”最终原因是,不知道....因为不爱吃蜜饯,所以不知道有啥最时兴的。 小二听得一愣一愣的,忙慌忙点头去了后厨,玉竹和百合被唬的也是一愣一愣的,“我们家少爷居然还懂这些,看着每次您被殿下欺负的一愣一愣的,现在看来,殿下才是那个被唬弄的。” “我在书上瞧见的,也没吃过,尝尝呗。”忙打哈哈,这次来还是想要打听一些事情,这些鸡毛蒜米,八卦信息在茶馆该是说的人多。 的确,茶馆人多嘴杂的,有遛鸟的,有唠嗑的,还有卖艺的小姑娘。 “你们听说了不,前阵子傅必居出了事,是太子殿下出的面哟,京兆府的人还没到呢,太子的人已经在救人了。” “谁说不是呢,我也听说了,太子还帮忙修路是不?” “难怪陛下喜欢点吓哟,为国为民啊。” “嘘,一个个脑袋不要了,殿下也敢说了。” “墨家小姐那是听着了,殿下怎么会喜欢这么个傻姑娘啊。” “京城的名门闺秀那么多,听说就中意那个傻的。” “你们说的,就是那个把姨娘赶出了家门的?” “嘘,赶不赶出去不晓得,但是传言是这样,这几日都不敢乱说。” 果然,这些话在这地方传的最多,今日早上,百合打听到的消息,这些传言好像和墨清源有关,虽说她不能让人止住谣言,却也要让她调转了风向。 和百合嘀嘀咕咕说了什么,百合点了点头,装作谁家妇人,和刚才那几个人攀谈起来。不得不说,百合的交际能力的确是好,没几句话便聊上了。 “您说的是真的?” 百合故意看了看周围,那人拉到一边才说:“我家那口子,是在墨府里头当长工的,前亲眼见着的,那姨娘啊,塞些霉的坏得给那墨小姐呢。” 其他人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你不会说谎吧,一个妾室还敢欺负嫡女了。” “是啊是啊,怎么可能啊。” 百合故意压低声音说:“你们想想啊,墨家大夫人可是前段时间才回来的,不在家谁管?那姨娘生了一子一女,得宠的很呢。”说完话,假装要走,却被喊住:“你还知道些啥呀,说来听听。” “你们都不信的,我说了作甚,回去了回去了。”继续装着不愿意说的样子,却被另外几个小妇人拦着,“哎呦,说说吧,我们几个不也是无事,就听听。” “那你们别说出去啊,说出去可就惨了....” 听着不远不近的地方,说叨着自己的事情,墨清越似乎已经可以面不改色了,“这样真的好吗?” “我只是说出真相,不急,这个只是第一步,人家都说假的说了一万遍就成真了,我便让假的,还是假的。”这个只是调转风向,关键还是要引流,这个可是她在现代看娱乐新闻得到的教训。 “玉竹,那个门口的可是徐若云?”墨清越后下巴指了指门口一个穿的花枝招展的,玉竹看了两眼点了点头,“是的,她好像在等什么人。” 她们三今日都乔装打扮了,倒不怕她徐若云,一会儿一个身材瘦巴巴的人走到门口,徐若云再看了看里面,便也走了,“莫不是,这个是徐家大少?” “应该不是,尚书家的大少爷听说英俊潇洒,这样子怎么都不算潇洒吧。” 百合到处说了一通,装作自己那口子要回来了,也走了出去,当初为了怕人跟踪,特地让她往西市走,然后绕回来。 第二日一早,也不知道谁干的,满墙满地都贴着墨清源的事迹,至于是那个事迹便是那偷了镯子还偷钱的,原本墨家还想压着,现在全京城都知道了,甚至传的更难听的都有。 “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徐家收了银子还敢往外说了?”墨城拍着桌子说,墨清源已经哭出了泪人,“徐家不是这般不守信用的人。” “那还能是谁,家里知道也就你我还有清源...” “爹娘和我自然不会说的,莫不是清越妹妹说漏了嘴。” 萧南意冷笑说:“清越压根不知道这件事情,当时也只是问她出没出去,这事我和老爷都没告诉她,她也没跟着去学院,没的源头就想栽倒清越身上?” “夫人莫急,清源也只是猜测,清越不知道自然不会传出去,现在应该想着怎么收场。”墨城赶忙安慰萧南意,他自然也不相信那个傻的女儿会做这事情。</p> 第45章宸妃与四娘 在镇国公府的墨清越可以说是肆无忌惮的,也没人管着她规矩,家里几个又把她宠上了天,再加上萧南意在墨家,自然没人镇得住墨清越了。 至于老国公正是最宠的那个,只要不是杀人放火,都可以兜着的,他也晓得,墨清越就是顽皮了些,不会闹出大事的。 “清越,你过来。”萧南风招手让墨清越过去,这几日吃的有些肉乎乎的小身子,一步步晃晃悠悠地走了过去,仰着脸,“怎么啦?舅舅,我这几天没闯祸,都好好待在家里的,没出门的。” “你啊,是不是又做了啥,一喊你,便急着认错了?” “才没有,不信你问玉竹,这两日我可乖着呢。”摇着小脑袋,像是自己做了多了不起的事情一样,萧南风笑着说:“太子殿下昨日刚刚回宫,这次巡查秋汛,殿下...有些伤着了,说想让你进宫去见见。” 伤着了?他堂堂太子还要真的去抢险救灾第一线?不然为什么会受伤,甚至都要自己进宫去见。 “大哥哥伤得重不重呀?” “你自己见着便知道了,我让玉竹和百合给你打扮一下,晚些我门匾进宫。”萧南风的话里似乎透露了什么,语气很沉重,墨清越一下子抓住萧南风的袖子,眼里满满的关切:“大哥哥怎么啦?舅舅你不要吓我好不好呀,大哥哥答应了会好好回来的,他答应了要给我买糖葫芦的。” 不知道为什么泪水一下子汇聚在眼里,视线似乎模糊了,萧南风只是叹气的说着:“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晚些进了宫,你自己问他可好,不哭了。” 也许是墨清越真的紧张了,百合和玉竹才给她梳妆打扮好,便着急忙慌的去寻了萧南风,问何时进宫。 马车在宫门口停了下来,几个公公备了轿撵,“殿下已经在东宫等着了,还请两位快些。”声音尖锐的让人觉得难受,墨清越也心急,顾不得这些了,晃了好一会儿,才到了地方。 “墨小姐可算是到了,殿下等了许久了啊。”徐德福见来人快步上前,圆滚滚的身子,看着像一个球戴了帽子滚了过来、 “大哥哥怎么样了呀?” “萧大人可否在外等一下。”徐德福朝萧南风使了眼色,“殿下备了茶水,萧大人请。”萧南风只是皱眉,几个宫女把萧南风引到了南书房,他倒是苦笑着说:“殿下该是没什么伤着吧?不然会让我哄骗了清越进宫?” 快步进了内殿,舒炳文一听人到了,赶忙把奏折往床底下塞,自己则躺好,“还不给孤盖上了。”宫女忙帮忙盖上了锦被。 此时的墨清越完全没在意自家舅舅,内殿就两个宫女给舒炳文擦汗,墨清越走到床边,摸了摸他的额头,是有些热的,“大哥哥你没事吧。” 听到墨清越的声音,舒炳文假装睁开眼睛,想要坐起来,宫女忙把舒炳文扶了起来,“殿下慢些,莫要崩到伤口了。” “你受伤了?哪伤着了?还疼吗?”动手就要去翻开,却被舒炳文压住了小手,脸色有些苍白地说:“没事,伤口流血多,你见着该觉得恶心了。” “大哥哥,你是骗子,你说了会好好回来的。”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受伤了还说好好的,他们都说你可厉害了,为什么还要让自己受伤。”内心的翻滚已经无法压抑,她最见不得他伤着了,明明可以护着的,为什么要去。 “小呆瓜,真的是意外,只是被缺口划了一道口子,问题不大。”原本还想让墨清越软声细语的安慰自己,现在倒好,自己安慰她,看着她哭哭啼啼的,倒也不觉得多吵,只觉得是自己又让她难受了。 “大哥哥,让我看看伤口好不好,我看了安心些。”再次伸手要撩被子,舒炳文一下子精神了,伸手再次按住被子,“真的没事,血淋淋的有啥好看的。” “都血淋淋的怎么会没事呢,大夫有好好给你治吗?还疼吗?我给你吹吹。” 舒炳文的脸一下子通红,想着墨清越的小脸在自己腰间吹吹的样子....一瞬间好像头上冒烟了,“不了,我休息几日便好了。” 两人僵持不下,徐德福来报宸妃娘娘和四公主到了,说是来探望殿下的。 “快请进来吧。” “正巧,你也许久未见四娘了吧?” 现在墨清越的满心满眼都是舒炳文,只是木讷的点了点头。 “清越,我好久都没见你了,你咋也不进宫来看我,我都无聊死了,要不是借着大哥哥受伤探望,我都见不着你了。”舒为宁一见着墨清越,便没心没肺的把什么都说了,还把太子利用了一番。 宸妃倒是笑着敲了敲她的脑袋,“原来你说是来见你大哥哥的,都是框我的,说白了还来找人的,看吧,你大哥哥都气着了。” “娘娘说的哪里话,为宁喜欢清越也没什么不好的,看来这段时间当真是憋闷坏了。”舒炳文倒也不生气,看了看墨清越忙说:“快给宸妃娘娘和四公主行礼。” 此时的傻子设定,起到了绝对的好处,傻子不会,傻子啥都不会,我装傻装到底了,一脸呆萌的看着舒炳文,再转头看看宸妃和舒为宁,“我我...我...行礼是什么。” “啊呀,大哥哥,你就别为难清越了,你明知道她不会,还为难她,我和母妃不在意的。”舒为宁直接坐在莫清越身边,“清越,你不要被大哥哥唬到了啊,他啊,最喜欢欺负你这种了,以后我们不和他玩好不好。” “为宁,没记错的话,她是来看孤的,不是来陪你玩的呢。”舒炳文故意装着不高兴,宸妃忙说:“为宁还不过来,你大哥哥都伤着了,你还顾着玩呢,待探望好了,再把人带走不好吗?” 墨清越傻了,这次是真傻,这么堂而皇之的要把自己带走是几个意思?连舒炳文的面子都不给了?而且宸妃说话的口气完全不像个孩子。</p> 第46章 宸妃与四娘(二) 舒炳文装着咳嗽了几声才说:“你们真当孤不在了是吧?都不顾及了。”看向舒为宁便说:“四妹妹,我知道你喜欢墨家小姐,可是人家今日来瞧孤的,你这般理所当然想把人带了走,可顾及孤了?” “大哥,你别真生气了吧,我真的是来瞧你的伤的呀,只是...只是...清越正巧也进了宫,许久未见了是吗?想得很了,母妃不是也想见见清越的吗?”舒为宁担心舒炳文当真生了气,拉了拉宸妃的衣袖。 “大哥哥,你生气了吗?为什么生气呀?其实我也想四娘了的呀。”墨清越装作不懂,火上浇油的,舒炳文眉头皱得更紧了,咳嗽了几声,感觉腰际似乎更疼了,“是不是把孤气死了,你们就满意了。” 看着他痛苦的表情,墨清越也顾不上大小,伸手翻开盖在身上的被子,只看到腰间已经染成血红色,血液还在不停的往外流淌,“来人,大哥哥伤口裂开了。” 这一声吼,宫女太监急急匆匆的去找太医,“娘娘,公主,墨小姐,我们去书房等着可好?”徐德福赶紧让大夫给舒炳文瞧伤口,“我能待在这里吗?我不会捣乱的。” 墨清越的话,让周遭的人都惊讶不已,“墨小姐,奴才知道您是担心殿下,但是...这里又是血又是人的,您看着害怕,去书房等着可好?” “看不到我就更担心了呀。” “徐德福,本宫先把公主带去书房了,你便让墨小姐留着吧,也许殿下一高兴,便也好得快些。”宸妃似乎看出了什么,拉着舒为宁便往书房走,舒为宁有些不明白。 看着自己的母妃好奇的问:“大哥哥看到清越会高兴吗?” “为宁,你想清越当你的嫂嫂吗?” “想呀,清越虽然不聪明,但是人可善良啦,又很厉害,她当我嫂嫂,我是不是就可以经常来东宫寻她玩了?”舒为宁作为皇家的公主,自小兄妹亲情便不是很亲密,唯一喜欢的就是身为太子的舒炳文。 曾经也担心舒炳娶个厉害的太子妃,他们关系的疏离,如今想着墨清越若能成为她的嫂嫂简直是百利而无一害。 几个太医忙忙碌碌的给叔炳文止血,可以看出伤口细长而整齐,应该是被利器所伤,周围甚至都没出现卷边的情况,可想而知,这把利器的锋利程度或者划开时速度之快。 “徐公公,帮忙按一下殿下的伤口。” 徐德福手上拿着铜盆,正准备放下,墨清越走了上前,双手按在纱布上,“我会按紧的,不疼啊。”细声安慰着,舒炳文的额头上已经出现了汗珠子。 宫女给舒炳文擦了汗,涂上金创药的时候,可以看出真的很疼,他的身子都抽疼,舒炳文却完全不哼一声,拿出一块帕子就塞到了他的嘴里,“咬着这个吧,不然会咬到舌头的。” 舒炳文喘着粗气说:“我还没柔弱至此呢。” 最后墨清越还是被请了出来,宸妃娘娘向墨清越招了招手,“你救了四娘,本宫还没好好感谢你呢,可要什么赏赐?” 此时她的表情,和之前看的完全不同,有股孩子成了大人的感觉,墨清越笑着说:“恰巧遇到的事情,我不要什么赏赐,大哥哥已经给了我好多好多好吃的了,我不需要别的了。” “所以,你是只愿意收殿下的,不愿意收本宫的吗?”宸妃娘娘眯了眯眼,上下打量了着墨清越,似乎要将全身都审视一遍,“听说,你拒绝了殿下提出的婚约,既然如此为什么还护着殿下呢,莫不是在欲擒故纵?” 可以感觉出那种冰凉的感觉,墨清越自然也不会落于下风,傻傻的笑着,“我都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大哥哥说送我那些东西是为了四娘,您说那些东西也是为了四娘,而我觉得,我和四娘的是过命的朋友,难道谁送的多就更关心四娘吗?” “既然都是送的,为什么墨小姐要拒绝本宫呢?” “因为已经送了很多了,你给我那么多,我又不能拿来吃,又不能拿来喝,更不能拿去卖,堆在那里作甚呢?还不如给我些银两实际些。”墨清越故意直接讨要,宸妃娘娘忽然冷哼:“所以你觉得你和四娘的情谊就值千两白银?” “我都被您说晕了,你说给我银两是谢谢我救了四娘呢?还是要我和四娘断了关系,谢谢我,我很乐意,毕竟我也差一点点挂了是吧,但是,你说花了钱让我和四娘断了关系,那不行,多少钱都不行的。”墨清越直摇头,还撅起嘴巴说:“你们这些大人好奇怪、说话都是拐弯抹角的,都在这里诓骗小孩子吗?” 看着桌上的桃花糕,想也没想,伸手便拿了一块。 宸妃似乎一下子崩不住了,忙笑着说:“殿下一直说你有趣有趣,现在看来是真的了,也难怪殿下怎么施压你都不愿意嫁,真的是一个奇怪的孩子。” 拍了拍手,只见几个太监宫女拥着四公主以及一个穿着明黄色衣裳男人进了书房,此人不是皇帝又是谁,墨清越是没见过的,因为上一世她嫁进皇宫的时候,他已经是先帝了。 看到那人,墨清越似乎习惯的要跳下来行礼,但是想起来自己是个傻子,所以有些心虚的继续坐在凳子上啃着自己的桃花糕。 “啊哟,墨小姐见着皇帝陛下还不行礼?”太监见如此镇定地墨清越,赶忙去拉墨清越的衣裳,示意墨清越快些行礼,她便要继续装着,“陛下是什么啊?我不知道呀。” 周围的人都是惊慌的很,宸妃走到皇帝身边,笑着说:“陛下,清越还不懂这些宫里的规矩,之前也被姨娘虐待的,怕是真的不知道,她可是连殿下都喊大哥哥的呢。” “清越,这个是我和大哥哥的父皇,你要跪下来行礼的。”舒为宁也过来拽墨清越,墨清越却是一脸单纯,还在想到底叫啥,皱着自己的小脸说:“所以...我不知道要喊什么?还有为什么要磕头啊,头它不疼的吗?”</p> 第47章 我掉水里了 似乎完全没见过那么无礼,却无礼的那么理所应当,皇帝忽然笑了出来:“朕原以为太子看上的就像传言,是个傻子,现在看来,真的是不但傻还很勇敢,该叫初生牛犊不怕虎吗?” 这话隐隐约约带了些怒气,反正都打算装傻装到底了,完全不在意他的威压,站了起来,直接直视他的眼睛,“你的眼睛和大哥哥一样,好好看。” 伸手却又缩了回去,“大哥哥说,不能摸别人的。”然后傻乎乎的坐了回去,继续啃桃花糕,其实内心已经无数匹草泥马飞快地跑了过去,却还要装着镇定自若的样子。 刚刚的动作,所有人都呆住了,皇帝也好,宸妃也好,连舒为宁都惊呆了,忙跑过去拉了拉墨清越:“清越,你这样无礼...” “罢了罢了,朕难道还真和一个傻子计较什么吗?”皇帝挥了挥手,“为宁你带着她出去转转吧,我进去看看太子。” 所有人舒了一口气,舒为宁拉着墨清越就往外跑,“还好父皇不计较,不然就该打你板子了,哎,你当嫂嫂是很好,但是...有些东西该让大哥哥教会你才好,不然下次铁定被你吓死。” 墨清越自己也吓得半死,只是还好,皇帝真的不在意,墨清越忙笑着说:“皇帝,比大哥哥还要大吗?他们和我说大哥哥可厉害了。” “啊哟,你这个小傻瓜,刚刚不是和你说了吗,父皇是我和太子哥哥的父亲,那肯定是大的咯。” 装作懂了的哦了一声,我能不知道天子是傻吗?装傻装到底知道不? “啊哟,这不是四公主吗?怎么一个人在外面啊,也不怕晚上被人抢了去。”一个女声尖锐的让人觉得不好受,看着是一个身着华丽的女子,“郡主说的哪里话,皇宫是本宫的家,在家还担心什么,倒是郡主一直横行霸道的也不怕冲撞了贵人。” 显明郡主弯腰行礼,笑着说:“臣女哪敢在四公主面前造次啊,这不是太子殿下伤着了吗?臣女来探望一二。” 对于眼前这位,墨清越不认识,上一世没见过,眯着眼觉得好奇,“她大晚上的穿着一身亮片,是怕走失了,没人瞧得见吗?这也不会觉得很艳俗很土吗?” 这话说的,舒为宁忽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忘了介绍了,这位是显明亲王的女儿,显明郡主,至于我身边的呢,是墨大人家的小姐,墨清越,也是本宫的闺中密友。”心里默默补了句:未来嫂嫂 显明郡主冷笑一声,“一个官员家眷见了本郡主还不行礼,当真一点礼仪也不懂,啊,臣女想起来了,墨家的不就是那个傻子吗?” 几个宫人跟着显明郡主笑了起来,舒为宁刚准备理论,却被墨清越挡住,笑着说:“我不知道郡主大呢,还是大哥哥的那个太子大一些哦,我见着大哥哥都是不行礼的。” 舒为宁忙点头说:“刚刚见着父皇不行礼,父皇的都未计较,你一个小小的郡主,倒是会摆起架子来了。” 听到这些话,显明郡主脸色明显不是很好,倒不是行不行礼,眼前的傻瓜,居然喊太子殿下大哥哥?他们是什么关系,一直听说太子殿下求娶一人,却被拒绝,如今看来是眼前这人不给太子面子? “陛下和太子殿下大度,不和她一般计较,难不成便要放纵这般无法无天?” “我是不是无法无天,不用你来教训,你呢,倒是管好自己,大晚上的跑去大哥哥那里探伤?又不是兄弟姐妹,没的血缘关系的,大晚上去?也不怕名节受损吗?”墨清越偏不给她带着走,看得出她的意图太明显。 “我与太子殿下青梅竹马,自然容不得别人质疑,倒是你,一个傻子还长成这样贱人,也妄想勾引太子殿下?”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只差没有冲上去掐死墨清越了。 “什么是勾引,我不知道。”墨清越的内心像是被碾碎了一样,明明不想说出自己的心声的,想要强忍着自己的感情,对,那只是上一世的感情,只是为了刷好感度的,我是不喜欢舒炳文的。 “你你你,不要以为你会装傻就了不起,你们几个,押着她,好好教教她什么叫规矩。”几个宫女跑上前要去抓墨清越,舒为宁怎么说都是公主,该有的气势拿捏的死死的,“显明郡主,我的闺蜜,也用不着你的人教。” “我只是帮四公主教一下,免得传出去,四公主的闺蜜是个没规矩的野丫头,那这样,公主也很没面子的是吧?”说完话,示意她们把公主拉开。 也许出来的急,舒为宁都没带人,都留在了东宫,现在处于下风。 见着她们去抓舒为宁,墨清越想也没想,直接扑了个过去,“不准你们碰死娘的、” 宫女被推的踉跄了几步,墨清越挡在舒为宁身边,“你们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我不会让你们欺负四娘的。” 显明郡主见状,让宫女压着墨清越,自然墨清越也不是好欺负的,左躲右闪好不灵活,几个宫女抓不到她气急败坏的,想也没想,直接朝着墨清越一推,一个人的重量压在自己身上,完全站不住,人直往后面倒。 身后是御湖,舒为宁见状,伸手就要去拉,可惜下坠的速度太快,舒为宁只抓到了一片衣片。 “碰”的一声,感觉鼻子里嘴里全是水,拼命摆动手脚想要游上去,但是越是摆动,自己的身体似乎越是下沉的快,原来自己还不会游水吗? 眼前的视线慢慢有些模糊,甚至都能把透明的湖水,看出了丝丝血红色,伸手想去抓什么,却虚空的一无是处,原来自己又要死了吗? 嘴里无助地吐出泡泡,感觉到轻飘飘的感觉,氧气都要耗尽了吧? 嘴唇上忽然出现了一股温柔的感觉,再往自己的嘴里吹起,墨清越奋力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张绝美的脸,眼睛还是这般的妩媚,却丝毫不影响他的气质。</p> 第48章 我掉水里了(二) 忽然被亲了,墨清越瞪大眼睛,手忙脚乱的,对方却紧紧地搂住了自己,两人几乎是脸贴脸,对于这个动作,此时的墨清越不知该谢谢他救自己还是紧紧扒着他? 这点扑腾的力气,完全被舒炳文压制的死死的,只是刚刚墨清越一阵乱蹬,倒是踢到了腰上的伤口,只能咬着牙迅速上浮,破水而出,周围都是嘈杂的声音,围着很多的人。 “还不去把殿下和墨小姐救上来。”响亮而着急的声音,几声入水的声音,水性好的太监把墨清越接了过去,有人赶忙去扶太子,忙忙碌碌的,四周更是灯火通明,舒为宁担心的头头转。 见着两人都被救了上来,走到墨清越面前,着急地说:“还好你没事了,你都不知道。你才掉下去,太子哥哥想也没想的就跳下去救你了。” 疯狂地咳嗽,把肺里的水咳了出来,声音还有些沙哑的说:“大哥哥还好吗,他又流血了。” 此时萧南风也走了过来,看了看太子,确定只是伤口渗血,才走到墨清越面前,“殿下没事,倒是你,可吓着了?还是呛着水了。” “我没事的,我没事的,就是好难受。”呛了那么多水,怎么可能舒坦呢。 “陛下,墨小姐受了惊吓,又呛了水,该好好歇着,现在出宫回家只怕要耽搁的,不如先住到臣妾宫里,也好方便照顾。”宸妃看着落水的人,也十分关切,皇帝刚想答应,舒炳文捂着伤口走了过来。 “去娘娘那也耽误时辰,不如直接住东宫的偏殿便好了。” “殿下,臣妾也知道您对墨小姐的喜爱,只是...如此这般直接住进东宫,只怕惹人非议啊。” “清越在东宫附近落水,何必舍近求远的,要是有人喜欢非议便让他们说去。”在舒炳文的坚持下,墨清越被带到了东宫的偏殿。 至于那位显明郡主,惹了那么大的事情,还是舒为宁亲眼所见,亲口告的状,早就被宸妃让人关了起来,待天亮了再做审问。 “你原本是来看我的,怎么的倒成了我来看你?”舒炳文坐在床边,伸手想去摸墨清越的脸,她却别过了头,放松下来,才想起刚刚的那个吻,自己虽然才十来岁,但是内心真的已经像开水煮沸了。 “你还在恼我刚刚亲你吗?我只是给你度气。我怕你出事,是我唐突了。”一脸歉意,墨清越倒是觉得很尴尬,现在完全不知道是啥情况,是舒炳文一往情深,自己欲拒还迎吗?不不不,自己是真不想面对。 “你之前还说不能随便亲人,你刚刚还亲我,你是骗子、”迟迟不语,才说了一句这么没有震慑力的话,舒炳文笑着说:“我说的是,只能亲喜欢的人,我喜欢你的,而且刚刚那个不算吧,不给你度气,你还不溺死了?” 知道自己说理说不过他,墨清越采取不理他的措施,舒炳文给她盖了被子,“你早些睡,明日一早,还得审显明郡主呢,倒是你一点规矩也不懂,才让我担心。” “那你可以去喜欢那些会规矩的,我就谁不会呀,难道因为我不会就活该被推水里吗?对,我是傻子,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该被嫌弃,难道这些都是我愿意的吗?”墨清越像是被说中了什么一般,直接坐了起来。 没想到一句话引起那么大的反弹,舒炳文呆了一下,却也没生气,“我知道的,这不是你的错,只是...以后你要遇到很多事情,不能再这样没规矩的,知道吗?” “所以是不是,大哥哥要是以后娶我,我就要学很多规矩,我不要,我想要做我自己,我不想学规矩。”上一世被那些规矩束缚的紧紧的,完全没有自我,为了所谓的好友度,为了那些数值改变自己。 好在这一世,似乎给了自己高度的自由,也不知道是不是系统更新了,还是自己已经融入了这里。 “你无论未来嫁给谁,必要的规矩还是要知道的,萧南意才回来,忙着料理墨家,才没时间管你,即使有镇国公府,即使有孤给你撑腰,我也不像你成为这样跋扈的人。”舒炳文难得对他说了重话,她还是需要成长的,软绵绵的教育起不到作用。 墨清越一下子心里的火被点了起来,“如果大哥哥想把我变成别人,那我也不要大哥哥了,我是怎么样的,舅舅、娘亲、外公都没有嫌弃我,你和我非亲非故的,凭什么你要指责我。” “因我喜欢你。”淡淡的一句话,像是晕染开一样,墨清越低着头说:“那我不要大哥哥喜欢我了,我有家人就够了。” 墨清越几乎是一夜无眠,几个时辰前的争吵,舒炳文只是心平气和地说着,大吼大叫的倒是她自己,心里的万千思绪让她无法入眠,翻来覆去的,倒不是觉得多对不起舒炳文,而是觉得自己做的对不对。 你说任性装傻是不是对的?那是保护自己的心墙吗?对,任性是自己,装啥也是自己,她不想为了活着,连个朋友都没有,处处提防的,她想敞开心扉的活着。 她也知道舒炳文是为了自己好,也许他的心中的自己就该是个温良贤淑的女人,可惜自己不是。 这一夜也没睡着,争吵之后,他也在思考,为什么他的墨清越变得不一样了,上一世即使任性,即使撒娇,也会听劝的,也是个温柔的女人,为什么到了现在变成了一个无赖又不听劝的女娃娃。 他承认自己对墨清越的喜欢,只是当她说出那句,你凭什么指责我的时候,舒炳文全身的血液都冻结一般,颤抖的手不知该放下还是... “你说的真对,孤与你非亲非故的,孤又何必护着你呢?”舒炳文的声音冰冷像是外面苍白的月色,安静像是只剩下风吹树叶的沙沙声,看着窗外,舒炳文一次似乎有些释怀了,“没有我,会很辛苦的,你得到那些殊荣,都是因为孤,你只有认清这一点,才会乖乖听话吗?” “那就让吃你这些苦头吧。”</p> 第49章 小惩大诫 墨清越几乎是顶着熊猫版本的黑眼圈去了正殿的,这事发生在了东宫外,自然原该有太子妃主理,可惜太子未娶妻,又牵扯到了四公主,自然一团乱麻的,连着皇帝陛下都出面了。 太子妃?墨清越努力回想上一世舒炳文的正妻是谁来着...好像很久以前便不在了,自己也对她没啥影响了,所以这为太子妃以后是要早逝的?那真可怜。 “说说吧,昨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 宸妃一发话,舒为宁自然不敢先开口,免得被说是恶人先告状,墨清越的身份自然也轮不到她先说话的,而且她说不清楚,显明郡主虽说被关了一个晚上,也是好吃好喝的对付着的。 显明王妃一早便进宫求情,自然也是位列其中,雍容华贵的样子,只差没把宸妃都比下去了。 “回陛下,娘娘,昨日臣女进宫想要给殿下探伤的,到了东宫门口,见着四公主和墨小姐,墨小姐不懂规矩,还不停狡辩,臣女看不下去,便让宫女去教教她,谁知她会掉湖里了呢。”完全把自己的问题撇开,甚至还撒了一把盐在墨清越头上。 说完显明郡主还不停的擦眼泪,“臣女知道是臣女多管闲事,但是毕竟是公主的好友,臣女也想不到公主的朋友如此粗鄙,还要动手的。” “你血口喷人,尽在父皇面前满口胡诌的。”舒为宁自然是见不得自己朋友被污蔑,冷哼说:“昨日夜里,我和清越在外面逛的好好的,郡主一来便说清越粗鄙,还妄想勾搭大哥哥,这些话该是一个郡主说的吗?清越不反驳,还要坐实了勾引大哥哥的话了?” 显明王妃忽然开口说:“郡主是大家闺秀,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莫不是公主听错了,墨家小姐即使是大臣之女,总不能和郡主相比,公主不要为了这样的一个无赖郡主。” 墨清越最见不得这样的人了,只是现在自己的身份处于劣势,强出头没意义,只能装可怜,忽然举起手便说:“那个人她说谎。”说完还指了指显明郡主,“明明是她说我勾引大哥哥的,我明明没有啊,没做过的事情,我肯定不会承认的呀。” 说完还有些装傻的扯了扯舒为宁的衣裳,轻声问:“四娘,勾引是啥意思啊?” 敢情连勾引都不懂的? “就是你故意引起大哥的注意。” 墨清越哦了一声忙说:“那就更没有了,是那个人不但要抓我,还要抓四娘的,我不能让她欺负四娘的,她身后的女婢就推我的。”说完还不忘点点头。 虽然有些词不达意的,但是能听出大概的意思,宸妃看着显明郡主便问:“你当真可说了这些话?” 显明郡主明显有些惊慌,有些结巴地说:“她对殿下不敬,一直胡乱称呼太子殿下,臣女一时生了气,才会着了道,被哄骗说出了这些话的。” “哄骗?这些话是从你嘴里说出的,若没这想法,谁能哄骗得了?” “娘娘息怒,郡主的确一时失礼,说错了话,但是归根究底不还是墨小姐没规矩吗?郡主只是想替殿下管教一二,才会失言的。”王妃忙解释道,眼神还看了一眼郡主。 像是接收到信号一样,显明郡主忙说:“是的,臣女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才想着教一教墨小姐规矩的。” 舒为宁虽然单纯,但是也不是傻的,笑着说:“郡主到底是以什么身份替我大哥哥教训起了他的客人?不知道还以为我大哥哥娶了你不成?” 听到这话显明郡主脸色都白了,宫里都知道显明郡主一边讨好东宫,想成为太子妃的意图很明显,另一边的则是庶出的妹妹讨好三皇子,想要两边吃好处。 “为宁这话可不能乱说,关系到郡主名节。”宸妃也是假意训斥了舒为宁,舒为宁很乖的低着头不再说话。 “所以现在这个事情是辩白清楚了?”皇帝也觉得这个事无需再辩,对于墨清越落水,他并不多关心,只是没想到太子喜欢的,为了得到的便是这样无趣的人。 “这是本就由墨小姐的无礼引起,郡主好心,只是在东宫面前动手,还累计公主,这便是郡主做事的不妥帖了吧?” 墨清越怎么想着都觉得这件事情的火怎么引到自己身上来了?自己不是受害人吗?要不是显明郡主的事先挑衅,也不至于事情会如此,刚想说什么,却未被舒为宁拽了拽,轻声说:“算了,我们回去慢说。” 王妃似乎还想得理不饶人,冷笑说:“墨小姐莫不是还觉得自己有理了。” 墨清越难得沉静下来,笑着说:“我没规矩是我不对,这点我很认的,但是事出原因不是郡主先出言挑衅吗?我虽然是一介草民,但是被出言侮辱了,难道还应该感谢您侮辱我吗?所以这就是所谓的大家闺秀该有的样子?” “谁出言挑衅了?我不过实话实说。”显明郡主显然还是不肯认错的,墨清越却很淡定的说:“昨夜郡主说是贱人,难道贱人是好话,我还收着?” “你你你你....你还说你不是装傻充愣?”显明郡主站起来就想去拽墨清越,被几个嬷嬷压下了。 “我只是实话实说,我做了的事情我承认,没做过的是不会骗自己的,就你一直在说谎,舅舅说过,说谎是不对的。”孩子的口气,倒让人似乎信服了不少。 “郡主只是口不择言了。” “好了,这件事情无论是郡主还是墨小姐都有错。”宸妃已经明了前因后果,但是对于墨清越的仗义执言,不知道该鼓励她勇气可嘉呢,还是觉得她不怕死好呢。 “墨清越口无遮拦,目无尊卑,让人带回墨家好生管教,至于显明郡主...罢了,昨也罚了一个晚上了,只是...这宫里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还请王妃带回好好管教。” 此次算是小惩大诫了,原本想着太子该会为墨清越求个情,没想到从始至终他都未发话,宸妃也不好做了坏人不是。 只是这次事情的后果,让墨清越整整头疼了小半个月。</p> 第50章 教养嬷嬷 墨清越的事情倒是让墨家头疼不已,原以为处理完了传言的事情,可以消停,墨清越一落水是担心的,但是归根结底,还是她的原因造成,萧南意晓得事情后,第一时间给墨清越寻了个教养嬷嬷。 “清越,这位是李嬷嬷,以前是在宫里当差的,以后你要听她的话知道吗?” 看这样子李嬷嬷该是五十岁出头的,看着很富态,不是那种很严肃的样子,但是萧南意找的,定不会那么简单,墨清越自然是不乐意的,宫里的规矩,上一世她守了一辈子,这一次还要她从吃这苦? “我不要教养嬷嬷,我现在不是很好吗?”从内心的无比抗拒,别过头不愿意去接受,萧南意这次也是下了狠心了,“这不是你乐不乐意的事儿,这事情是娘娘和陛下不计较,不然你以为你可以完完整整的出来?” 墨清越依旧不理,她的脾气犟起来,谁都拦不住的,萧南意忽然叹气,拉着墨清越的手便说:“清越,娘亲不求你知书达理,起码要晓得礼貌,你也不想被人说你目无尊长吧?我们学会了便好,不求精可好?” 李嬷嬷行了一礼便说:“墨小姐莫要担心,嬷嬷我也教过不少贵人的,定不会凶你,只是之前您都没好好的学习过,以后怎么生活是吧?教您一些常识,一旦学会啦,国公大人也会高兴的,想着您也懂得规矩了不是?到时候别人也挑不到你的错处,不是那人跳脚?” 这话的确在理,“您想呀,要是这次的事情,您无措,是那人推了您,不便罚那人啦,她便是抓着了您的错处了。”李嬷嬷的话让墨清越似乎有些开窍了,所以以后做坏事,要滴水不漏是吗? “清越,你看,嬷嬷说的多有道理,你也该跟着好好学学了。”萧南意苦口婆心的,墨清越才勉强点了头,她想着自己会的东西复习一下也无碍。 接下来的几日是很轻松的,把一些常识和自己说了,自己还要装着一副原来如此地模样,顺便还介绍了一下,皇室的主子,归结起来还不是因为自己和舒炳文走得近? 原来舒炳文并非当今皇后的亲生儿子,他的生母是淑妃娘娘,在生下舒炳文不久后便逝世了,根据长子继承,舒炳文成了太子,皇后的亲生儿子是三皇子,如今后宫虽说是皇后为尊,但是太后才是大家最忌惮的。 “小姐可知道这些人际关系了?”李嬷嬷的简单地说了一下,此时一个小女孩打扮的女孩子走了进来,“今日起便教小姐行礼的方式,小姐照着做便是了。” 只见那女子正身肃立,右手压着左手,屈身,起身后双手随之齐眉,再放下,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小姐这个是给长辈的行礼,称之为天揖礼”李嬷嬷讲述之后,女子再次示范了一次,“小姐您也试试?” 之后几天,墨清越几乎就在鞠躬磕头中度过,整整半个月,要不是压抑着脾气,只怕把屋顶都掀翻了。 “哎哟哟,这不还是给你跑了出来?”舒为宁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看着有些精神萎靡不振的墨清越也忍不住吐槽了起来,“怎么啦,该不会学傻了?” “本来就傻,现在是越来越傻吗?”她倒是也学会了自黑吐槽自己,“哎,我弯的腰都疼了,再磕头磕下去我就离家出走了。” “那你这次出来,你娘亲舅舅可知道?不会有满城找你吧?” “四妹妹你也没好到哪里去,出了宫也不和宸妃说一下?”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身影,以及熟悉的面貌,似乎比之前清瘦了一些,脸色苍白了一些。 “哥,我和父皇说了的,父皇准了的。” “大哥哥,你的伤好些了吗?”墨清越忍不住开口问,舒炳文却只是看了眼,“萧南意不是给你请了教养嬷嬷了吗?你该叫我什么?” “咣”的一声,有什么声音像是在自己的脑海里炸开了。 “哎哟大哥,你和清越还计较这些?”舒为宁赶紧说:“我都听惯清越叫你大哥哥了,要是叫别的,我都觉得生分的很呢。” “太子殿下。”依旧是那个软糯的声音,墨清越只是苦笑了一下。 这个称呼舒炳文很不满意,她为什么不坚持一下,只要她再喊自己一声大哥哥,他也好有个台阶下,如今好了,满足了他的心愿了。 “啊呀,清越,你忽然喊大哥,太子殿下,我都觉得不习惯了。”舒为宁也是有些尴尬地,“想想她喊你大哥哥的时候多甜啊。” 是啊,甜到心里。 忽然楼下传来了琵琶的声音,墨清越跑去看了一眼,一个小丫头正在拨弦,很好听,“四娘是琵琶呀,好好听。” “嗯,没想到小小年纪,能有这般造诣是不错。” 悠扬的琵琶声,似乎让四周的一切都安静了,都在静静的听着,墨清越忽然从兜里掏出了几个铜板,“我去给她吧,的确好听。” 就在墨清越下楼的空隙,舒为宁盯着自己的舒炳文看,看着人还没回来才问:“大哥,你莫不是不喜欢清越了?” “她不要我喜欢她了,我又何必勉强,感情的事情勉强不来的。” “难道大哥你不想娶清越了,我可是一直想着清越当我的嫂嫂呢。” “她自己都不愿意,难道我还不能找别人了。” 两人正说着,只听到楼下叮叮当当的声音,舒炳文直皱眉,“徐德福去看看,不要又闯了什么祸。” 徐德福拖着自己圆润的身体下楼,只看到楼下几桌人似乎吵了起来,“这个人老子要定了,我倒要看谁敢拦着了。” “人家又不是卖身,你这样可是强抢民女。” “老子就是抢了怎么样。” “那你也要看人家女孩子答不答应。” 只看到那个弹琵琶的女孩子哭哭啼啼地说:“我只是卖艺的,我不卖身的,大爷你放过我吧。” 徐德福在人群中见着了墨清越,走到身边轻声说:“小姐,我们回去吧,莫要惹事了。” “我不惹事啊,我就是看戏,难得看到这种事情,我就看看不说话。”</p> 第51章 看戏都能看出事 难得有这种强抢民女,她很好奇会不会有人英雄救美,丢个几百几千几万两银子救人,然后从此美女英雄.... “你的小脑袋瓜子里的事情不会出现的,那些都话本里的。”冷水把墨清越泼的结结实实的,墨清越回头看去,“你怎么知道我脑袋里想什么呀。”还想说话凶一点呢,看着了舒炳文,马上转过头。 “你除了会想那些话本,还会什么。”舒炳文反问,见着她看到自己就别过头,内力忽然就不那么淡然了,恨不得搬过她的小脑袋,让他注视自己,忽然墨清越似乎看到了什么,朝那边挥了挥手。 完全不顾此时情绪已经很糟糕的舒炳文,跑到了人群的另一边,拍了拍那书生的肩膀,“你怎么也在京城呀。” 书生先是一惊,看着墨清越,忙笑着说:“原来是墨小姐呀,我是太学的学生,下了学来看看的,没想到就遇到了墨小姐,当真是巧合了。” “上次谢谢你捡到我的头绳,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总不好以后再见到了就喊喂喂喂吧?多不礼貌。” “莘言,便是我的名字了。” 肾炎?为什么感觉他们的名字怪怪的呢,也跟着笑着说:“莘公子安好。” 远处的舒炳文瞧着两人有说有笑的,脸色也越来越黑,舒为宁见两人都没回来,便也下了楼,“哥,清越呢,没和你在一起吗?” “不是在哪里吗?” 看着不远处的两人,舒为宁简直快惊到了下巴了,墨清越和一个长相好看的书生有说有笑,甚至还上手的那种,自家哥哥要被戴绿帽子了?不对呀,她还没和哥哥在一起呢。 舒为宁小心翼翼的看着舒炳文,扁了扁嘴说:“哥,我觉得吧,可能只是清越认识的人。” 说时迟那时快,强抢民女的大汉,一脚踢翻了桌子,碗饭碟子乱飞,砸在地上叮叮当当的,莘言忽然把墨清越拉到一边,刚刚她站的位置正好一个碟子砸在了地上。 “我擦,还好你身手快啊,不然脑袋都开花了。”墨清越心有余悸地,莘言却说:“只是正好瞧见了,脑袋开花不至于,但是,这算是殃及池鱼了吧?” “这位大哥,你想咋样,是你的事情,能不要殃及看戏的吗?”墨清越一声吼,那大汉瞧了一眼墨清越,完全没当回事,“臭丫头滚开些。” “你要做什么自然没人拦着你,只是那些东西砸来砸去的,砸到花花草草也就算了,砸到了人咋办哟,而且人家姑娘不乐意啊。”墨清越直接抱胸开始理论,准备开启嘴炮模式。 “你哪只眼睛看到她不乐意了。”大汉伸手还要去拉琵琶女的手,琵琶女硬是不肯,大汉还不撒手,“还不跟老子走,钱都给你了。” “我两只眼都瞧见了,咋地,声音大了不起是吗?”墨清越脾气上来了也是很倔的,莘言则拉了拉墨清越的衣裳说:“算了,和这些人说不通道理的。” “关你屁事啊,官府的人都不管老子,你以为你是谁啊。”大汉见琵琶女不从,伸手便是一个大嘴巴子,琵琶女的嘴角都出了血。 “我就好了奇了,你到底给了多少钱啊,人家又给你打又给你拽的。” “二十两银子,你有钱,你也可以竞标,没钱,就给老子滚。” 墨清越哦了一声,大喊:“二十一两。” “你真的有钱?”莘言都觉得有些不可置信,墨清越摇了摇头说:“我没钱啊,但是我认识的人有钱不就好啦?” 还有这个理的吗? “没钱你喊个P” “你管我有没有,我能喊出来,就能有钱,21有本事你继续啊。”墨清越趾高气昂的说着,然后忙不迭跑回舒炳文身边,有些贼兮兮地说:“你应该会借我的吧?” “不借。” “你那么有钱还不借我,九出十三归都不行?” 舒炳文皱着眉听着这些话,“谁教你的这些浑话?”连外面的黑钱黑话都知道了?还是她已经欠了不少了? “你别管谁教我的,一句话借不借。” “借钱的还那么嚣张吗?这是你借钱的口气?” 墨清越见他完全没要借的意思,直接不搭理了,伸长脑袋看着舒为宁:“四娘借我些呗,等我有了零花还你?” 舒为宁倒是很乐意,“好呀好呀,这是我的,给你,一定给要那个人颜色看看,以为有几个臭钱了不起,拿钱砸死他。” 伸手便把自己的荷包给了墨清越,半路却被舒炳文拦住了,“我借你,但是怎么还,得听我的。” “我不要你的了,我有四娘的,你磨磨唧唧的。”伸手去勾荷包,却被舒炳文就觉得老高,“你想要钱,只能用我的。” 真的是,这个男人怎么那么奇怪,刚刚问他借,一副死也不借的样子,现在不用他的了,还强逼自己的,以前咋就没看出他是个那么别扭的人呢。 “成成成,您说了算好了吧。” “好了我有钱了,你出多少别墨迹。”忽然有了钱,腰杆子也直了。 “25两。” “26两。” “30两。” “31两。” “40两。” “41两。” 每次墨清越就是比他多出一两,那大汉牙气的痒痒的,却也不好人前动手,“50两。” 这个数字其实已经很多了,只见那大汉势在必得,舒为宁忙敲了敲墨清越,“你快喊呀,不然该被买走了。” “我不要了,您买走吧,50两哦”墨清越忽然一个急转直下,让周围的人都目瞪口呆,只有不远处的莘言忽然笑了出来。 他也只是看戏,以为墨清越是个呆傻的,一个丫头值几个钱,值得叫到这个价吗?正要离开,却听到了一声不要了,他忽然明白眼前的小傻子,并不傻。 “清越,你怎么不要啦?”这句话让舒炳文也一愣,虽然那个人不值这些钱,但是她乐意便也好了。 “他们是一伙的吧?而且一个丫头哪里值那么多钱,就算从人牙子哪里买个干净的小丫头也才两,她哪里值的上50两哟”墨清越的话,也在理,只是既然觉得不值为什么还要那么起劲。 “你哪里看出他们一伙的?”</p> 第52章 看得清楚 “我猜的呀,你想啊,那个大汉全身上下哪里有什么值钱的,能花得起50两买一个人的,要么情深意重,真的情深意重,也不用哭哭啼啼是吧?要么就是人牙子,要把人卖别的地方。”说完指了指那琵琶女,“能买卖的只有奴籍的,那就更不值50两了。” 此话一出,竟听到了有人拍手,舒炳文眯着眼便说,“你倒是清楚的很。” “我一开始不知道呀,后来怎么加价他都跟我就更确定,他就是个抬价的,一般人加钱都会犹豫吧,但是他每次加的幅度大,还不犹豫就有问题了呀。”墨清越说完之后,忽然觉得背后有些阴飕飕的。 “哦,看来你真的不傻,连这些都能看得清楚啊。”舒炳文眯着眼,刚刚那些话逻辑清晰,条理分明,完全不像一个傻子该说出的话,之前虽然也有这样的情况,但是说话总是颠三倒四的。 墨清越有种翻车了的感觉,忙笑嘻嘻地说:“我就是猜的,猜对了,之前看的话本里有这样的话,所以我是照着学的。” “朝着学的?你学的还真不少,每次都能用上也不容易,那你告诉我,你看的哪个话本,我倒要瞧瞧,是不是话本里说的。”舒炳文步步紧逼,墨清越脑袋陷入停机状态,然后直接跑到舒为宁身后,“你干嘛那么凶啊。” “大哥,你就别吓着清越了,她难得脑袋清醒还不好呀,说明她越来越好了不是?”舒为宁也护着墨清越,舒炳文却不这么觉得,“吓着她?她还能吓着,知道啥时候找什么人,知道谁会护着她,脑袋比谁都灵光呢。” “我不招呼着我的人,还找打我的人啊,我又不是傻的,我知道谁对我好。”还不忘回怼舒炳文,被气得不轻的舒炳文,左右踱步,“是吗?如果你不傻,却在宫里装傻,骗了父皇的话,那就是欺君之罪,要杀头的。” 要杀头的...墨清越一摸脖子,还好还在,没有掉下来。 “我真的不认识不知道吗?你老是吓我做啥,我是前几页李嬷嬷教我的,我才知道的,我没说谎,我没装傻,你不能砍我头的,很疼的。”说完话第一时间把脑袋缩了回去。 “好好好,你最好别让我抓着你的证据,不然有你好看的。”舒炳文当真气不过,所有的话都被她弹了回来,“我没有证据给你抓,我要回去了,哼,我不要理你了。” “四娘,我回家了啊,我们下次再见了。”墨清越想也没想,直接溜了回去,其实也不打算溜出来,今天是李嬷嬷给她放的假,她只是不想再和舒炳文待在一起了,不然肯定会被发现什么的。 “小姐回来了?怎么的不多玩一会儿?”玉竹见墨清越早早回来,都觉得有些不习惯,以前要不是皮到天黑,都绝不会来的。 “我差一点点就掉马了。”哀哀怨怨的说着,玉竹一脸懵,然后左右翻看墨清越的身上。“去骑马了?什么叫差一点点掉马?是落马了吗?疼吗?不会骑马您去凑什么热闹呀?可伤着了?伤哪里了?” “我没去骑马,也没落马。”墨清越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只是不停地叹气,“我觉得吧,我很可怜。” “小姐吓死奴婢了,怎么啦?又遇到啥难事了?” 刚刚在外头的事情自然不能说出来,只觉得家里压抑的很,“家里不舒坦,那么多人瞧着你呢,哪里不好又要被说,不高兴。” “夫人不也是希望你好吗?听说还给你报了女子太学呢,过段时间便可去了。” 墨清越瞬间觉得天塌了呀,现在李嬷嬷教着她还有些闲,要是再去女子太学上课,自己还有好日子过吗?虽然上一世没去过,但是听说是很严格的,并且以教导出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的全能为己任。 “我不要去了,我去哪里做啥,我又不认字。”墨清越抓着桌子,开始哭哭啼啼的,想到这半个月已经够悲惨了,以后难道还要更悲惨,不行她要离家出走,她要跑,不然她一定会疯掉,一定会重蹈覆彻的,现在不就正往原来的剧本走着吗? “小姐,夫人也想让你知书达理,所以才送你去求学的,那女子太学可难进了,每年还要考试才成,老爷夫人也是找了人才把您送进去的。”玉竹也是苦口婆心的。 墨清越慌忙摇头,“不去不去不去,我原本就不认识字的,去了还是不认识的,还听不懂,去了做啥,丢脸吗?不去。”她可不愿在那沉闷的气氛里被教成所谓的大家闺秀。 “小姐以后难道不想嫁给殿下吗?” “舅舅和我说过,殿下以后会有很多的女人,不缺我一个,我不要和那么多人抢,我抢不过,我不要,我不要他了。”嘴上说着违心的话,但是内心似乎被搅了一样的刺痛,她要习惯这样的感觉,然后不再爱他。 “小姐怎么忽然喊殿下了?以前不都喊大哥哥的吗?” “我今天碰到他了,他不准我喊他大哥哥,我就不喊了,谁稀罕呢。”撅着嘴坐在床上,她要开始计划离家出走了,这个家她是待不下去了,而且镇国公府肯定也是待不了的。 玉竹没有再说什么,深怕刺激到了墨清越,“那奴婢去瞧瞧晚膳备好了没,小姐不要再乱跑了。” 玉竹才出门,她便从自己的枕头底下掏出了一个小布包,里面是她所有的私房钱和一些首饰,她是打算存了给自己当零花的,没想到成了跑路费。 “才12两,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关键是,我跑到哪里去呢。”皱着眉,想着之后的出路,饿死是小,没钱跑回来是大。 “都说小隐于野大隐于市,他们肯定以为我会跑出去的,所以到时候我要找个京城的地方躲起来,这个办法不错。”继续筹划着,而且她知道自己的计划必须加快脚步了。 悄悄把东西继续塞了回去,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p> 第53章 离家出走 “清越你过来。”用了晚膳,萧南意让墨清越去了书房,墨清越很自然的站在萧南意的面前,无论墨城怎么喊,怎么哄,好像都不乐意的很。 “你看看你这段时间可多去看看她了?但凡你多去和清越聊聊,她也不会这般躲着你。”萧南意拉着墨清越的小手便说:“李嬷嬷和我说了,你规矩学得很好,娘亲也不想你诗词歌赋样样都会的,起码得认字不是?让你爹爹拖了人,下个月初一我们便可以去上课了,清越可高兴。” 高兴,高兴你个大头鬼高兴,搞得我自己多乐意一样,不好意思,我一点都不乐意,却还要假笑。 “娘亲,我不要去上课,可以让舅舅教我识字,我不要别人教我。”使劲撒娇,想让萧南意打消这主意,偏偏这个家最镇得住墨清越的也就萧南意了。 摇了摇头,还不忘板起脸孔说:“那可不行。虽说南风的确学富五车的,但是他肯本压不住你,你一撒娇一哭一闹,还不是要啥给啥,这次让你去学堂,是要你和别人相处,可别老闷在家里了。” “那你让我出去玩吧,我就不闷在家里了。” “你想想你几岁了,现在再不收收性子,以后还不野惯了?不成,这个事情便这样定了,下个月初一便去学堂,没得商量。”萧南意打定了主意,墨清越假哭了几滴眼泪,然后眼神中闪过了什么。 之后几日墨清越装哭了许久,萧南意都没打消这主意,哪怕是萧南来哄,都是无济于事,墨清越索性将计就计把自己关在房里。 夜黑风高夜,最适合偷溜,收拾了自己小包袱,穿了一身都快拖地的男装,那百合和玉竹迷得十足十的,还是从原来的狗洞爬了出去。 “现在是城门肯定关了,不如现在去西市逛逛,这样也好掩人耳目。”打定了主意,墨清越便往西市去,大齐的夜生活可是很丰富的,除了东市和南市晚上有宵禁,西市就是夜夜笙歌,24小时不停的。 “哎哟客官您请,今天正好有异域的舞娘,您算是来对地方了。”小二招呼了墨清越进了酒楼,放下包袱,压低嗓子便说:“来二两烧刀子,两碟小菜。” “好嘞,您稍等。” “哼,你还点酒呢?你可是沾一点就倒的人。”一个美艳的女子坐在了她面前,墨清越似乎也不忌讳,笑着说:“到了酒楼不点酒不是更扎眼?不喝就是了。” “就你心细,怎么想着这个时候来捧我的场?”女子很自然靠在墨清越的肩上,笑得很灿烂,还不忘伸手摸了摸她的胸口,“你啊,那么瘦小的肩膀,倒也靠的舒坦。” “我可撑不住你的体重啊,起来吧。”被这么一撩拨,墨清越都觉得不好意思了,笑着说:“我是无处可去了,不跑来求你收留,不然我不饿死啦?” 女子妩媚一笑,在她耳边轻声说:“未来的太子妃,还会饿死?” 墨清越一把推开,面露难色,“那是你们的臆想啊,我可是从来没答应过,也没想过平平淡淡的日子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和一堆人抢,我没这本事,也没这能力,谢谢您嘞。” 眼前的人对于墨清越来说算不上陌生,也算不上熟悉,因为这位美女正是她在这个时代的NPC,至于为什么是陌生呢,因为她的身份是酒楼老板娘,上一世完全没在意,想着一个妃子有个酒楼老板娘的朋友没啥用、 直到这一世两个人再次遇上,她并不打算进宫,也打算好好过过自己想要的日子,以及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需要人脉关系,才再次联系了上的。 女子更是妩媚的将手搭在墨清越的肩膀上,上半身几乎就贴在她的身上,笑着说:“你也不怕我把你卖了。” “我对你,不还是百分百信任的,不然我敢来这?” 女子看墨清越眼神坚定,忽然觉得无趣的很,甩着帕子便说:“我还怕你连累我呢,最多收留你一个晚上,后日就给我走。” “您放心,不用后日,明日一早我便出城,但是要麻烦你给我安排两个人,掩护一下。”墨清越早有自己的打算,她需要在墨家还没发现自己不见之前,便出城。 “你就这样不管我了?”女子反问。 墨清越忽然大笑着说:“酒楼都开到北方了,还怕我跑了不成?我出了城,会和你再联络的,至于暂时躲哪里我都还没定下来呢。” 忽然女子又靠了上来,“城东十里,有座尼姑庵,你要是没地方去便往哪里,想来这个位置,她们找也不会往哪里。”女子的表情忽然严肃了起来,墨清越只是点了点头。 “你可要想好一个理由。” “你觉得一个妇人被丈夫和公婆拳脚相向,实在怕死,逃了出来你觉得如何?” 女子忽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那我是不是还得把你打一顿?身上没些伤痕不好吧?” 墨清越忽然撩起袖子,身上都是之前故意蹭出来的淤青,还有之前时间久了的疤痕,指了指自己的脸便说:“找人把我脸上划些痕迹,你找两个人出了城追我不是更好?” 明知是半开玩笑的,女子的眼中还是露出了微妙的神情,“无论是谁看到你这样,都该心疼了吧?” “但是我要的并不是心疼不是吗?” 许久两人没说话,掌柜的喊了女子过去,酒楼里响起了音乐,周围的人都在欢呼,但是对于墨清越来说,似乎一切都是那么陌生的。 抬头才看到那异域女子的舞蹈,忽然也笑出了声,“这样平淡的,不就是我想要的吗?只是....跑出来之后就得靠她了。” 脑中不断思索,不断地在那里想什么,忽然一个男声响起,“没想到,我们的莘公子也会在大晚上来西市啊,还以为大才子都是闷头读书的呢。” 墨清越抬头看了眼另外桌,不正是莘言吗?似乎还围着别的人,她第一时间别过头,心里默念:没看着我没看着我。</p> 第54章 城东十里地 莘言听到这些话只是看了看那几人也没多说什么,低着头只顾自己喝酒罢了,今日的事情让他觉得很麻烦,待完成了交代,已经是这个时辰了,只能独自喝酒,没想到遇到这几个货色。 “难得有时间消遣一下,几位学兄可要一起?”他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忽然眼角瞥见了一个人,那人穿着一身肥大的衣裳,拿着扇子故意遮着自己的脸,只是这手...似乎在哪里见过。 那几个人见莘言好说话,一屁股坐了下来,“还是你懂事啊,这望江楼的脆皮鸭不错,舞娘跳的舞更不错,倒看不出你这般会享受不是?” 莘言收回自己的眼神,看着这几个人便笑着说:“除了读书不也得知道些别的吗?还差什么还缺什么自己让小二拿来便是,我内急。” 路过楼梯时,墨清越见那人莘言似乎不在了,才收了扇子,才准备舒一口气,就听到桌子的敲击声,一个熟悉的人已经站在眼前。 “墨小...”墨清越第一时间做出了一个嘘的动作,看了看周围,“你可别说见着我了呀,我这个是离家出走,要是被抓回去可了不得。” “富裕的生活过惯了?想找点刺激了?”莘言也难得打趣道,眼前的人自己不熟悉,但是却会被她莫名吸引,明明与自己无关的事情,自己最好不要掺和,这样才能在关键时候把自己摘干净,偏偏他似乎情不自禁... “才不是呢,我爹娘让我去女子太学,我不乐意,就离家出走啦,我最不喜欢那些诗词歌赋了,我和字都不认识,为什么一定要我们在一起呢,讨厌。” 被墨清越的说法完全逗笑了莘言,掩嘴笑着,“什么叫你们都不认识啊?去学了便认得了,不是很难,你的小脑袋聪明,定然会的。”眼神中透露出笑意,没记错,女子太学...都在一个地方的,以后还会见到吗? 怎么可能学得会,上一世才学了几天,只差没把房顶掀翻了去,也只学会了没几个字,要是这次去上学,还不把太学掀翻了?那个时候就是真的有理无理都被罚。 “我不乐意,我现在这样多快活,不愿意被人家约束着,你们这些才子,自小是备受期待的,我...没人愿意我好的。”墨清越的话很悲伤,莘言似乎有一瞬间,神经被牵动,脑海里有一个声音:“我才不要你这个孩子,要不是你...” “我以后的孩子要是有你那么厉害,还好看,我都高兴死了。”墨清越撅着嘴自己嘀嘀咕的,莘言似笑非笑,想说什么,忽然听到身后的声音,楼梯处,女子朝墨清越招了招手。 “我先走了,下次有机会,我们会再见的。” 莘言忽然拉住墨清越的手,笑着说:“你去哪里,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城东十里。” 城东十里?莘言的眼神一下很深沉,脸色也变得很差,“那里...” “啊哟,喊你半天了,怎么都不理人?莫不是看上人家了?”那人忍不住调侃莘言,莘言转身想要喊住墨清越,却被那人拉走,“晚上还出来溜达的,能什么好人家的姑娘呀,走走,喝酒。” “你怎么的和人攀谈上了,这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安全。”女子把墨清越带到暗处,她一切都备好了,只等明日把人送了出去,“你去那坐着,给你脸上,搞些淤青。” “你不会真想打我吧?我知道你想打我很久了,就算这样有没有特效装啊,我不抗打哦。”墨清越一下子跳了起来,为了掩盖自己的身份还要被打?那不行,那很疼,不乐意了。 女子的嘴角一直在抽抽,一把把人按在了椅子上,声音有些冷酷地说:“如果可以的话,我恨不得揍你一顿,现在还没有这个必要,你给我做好了,我给你拿颜色去。” 不过小半个时辰,墨清越看着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头发乱糟糟的都快飞起来,打结打的好像几十天没梳一样,身上的衣服更是破破烂烂的,“我觉得我现在站在我娘面前,她都不一定认得。” 女子冷哼一声便说:“你大可一试。” 这个时候可以听到寂静的院子里有轮胎咕噜咕噜的声音,女子想也没想,直接把人拖了下去,“牛叔,这就是我和你说的人。” 牛叔看着一脸脏兮兮的女人,咳嗽了几声说:“这种身板子也怪可怜的,你不说我当真不知道是十四岁呢。” “他们不给我饭吃,饿的。”墨清越也忍不住吐槽,自己的身板别说不像十四岁,说她八岁都有人信吧? “丫头叫啥呀。” “墨...” 女子忽然一捏墨清越的手臂,她疼的跳开了,有些哀怨的说:“蘑菇...” 有一瞬间,感觉整个院子都安静了,牛叔忙说:“贱命好养活,呵呵,晚些到你直接坐上来便是了,老板娘已经把车费给我了,到了城外,你自己找亲戚去。” “谢谢叔。”墨清越...不对...蘑菇赶忙点头答应,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脱口而出的蘑菇,为什么不是香菇草菇。 清晨的城门口,侍卫们一一查验了进出的人,现在还不算严格,墨清越推测,自己的事情还没被发现,当出城的那一刻,她悬着的心似乎也放下了。 牛叔到了一村子口停下来卸货,墨清越跳了下来,“叔,普达寺可是往这边走?” “是的,普达寺的安远师太可是个大好人啊,你去哪里也好,起码有个容身之所。” 沿着管道往东走,至于为什么敢走管道,因为人多呀,混在人群里不容易被发现,捡了一根树枝,当作拐杖,十里地,走走还是很辛苦的,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古人的体力好了,因为走出来的。 “啊哟,小姑娘啊,你没事吧?” 几个妇人见墨清越的脚都磨出了血,赶忙过来问,墨清越却笑着说:“没事,早习惯了,有的穿便好了。” “我想问一下,普达寺大概还有多远啊?” 妇人指了指远处的山坡,“往前头走,看到那山坡了吗?翻过那坡,后面有个河,就在河那边。” 所以确定真的是十里地吗?墨清越都快哭了。</p> 第55章 心乱了 “你说什么?清越不见了是什么意思?好好的一个人还能不见了吗?”舒炳文下了朝,已是精疲力竭的,徐德福来报墨清越不见了,他一下子站了起来,拎着徐德福的领子就问怎么回事。 没见过这种阵仗的徐德福,也是全身颤抖,被舒炳文都拎得双脚离了地,“是萧家大公子来说的,具体奴才也不晓得,这不大公子已经到东宫门口....” 直接把人甩开,大步流星的往门口走,萧南风焦急的来回踱步,他知道墨清越不见后,恨不得冲到墨家去,只是如今是否能找到人才是关键,他无法想象如此柔弱的墨清越,一个人在外面要如何过活的。 “怎么回事?什么叫清越不见了,你给我说清楚。” 见来人,萧南风也顾不上行礼,忙说:“早上墨府来的消息,一早便不见清越了,大姐已经让人翻遍了墨府,都没见着人,怕是跑到外面去没回来。” “她不最爱跑到那些石洞缝隙里可都找了?要是真的出走可留字条了?还是只是溜出去玩了没回来?”舒炳文忽然想到什么,捂着脸说:“她还不会写字呢,她溜了出去,怎么没人晓得?” 萧南风也直摇头说:“该是她有意为之,下人都被下了迷药,她是故意的。” “你们又逼她作甚了?”舒炳文无法想象墨清越受罪的样子,还记得她瘦瘦小小的爬向自己求救的样子,心就忍不住揪了起来。 “大姐,只想送她去女子太学,并未逼她,居然...我也不在她身边。”萧南风内心无比自责,若是自己能多护着她些多好,她可以什么都不学,“我怕她在外面会有危险,想看看殿下可以有什么法子,把她找出来。” 舒炳文也是心急如焚的,叹了几口气便说:“不好大张旗鼓地去找,不然又被人抓了把柄落了口实的,我会让人在城里的客栈打听,你们最好也在附近看看,可有见着的,也许只是闹了脾气?” “最好便是闹了脾气,今日便回来了,也不知道她有没有银子,有哪里可以去的呀?” 这话瞬间刺痛了舒炳文的心,不是说好冷冷她吗?敢情自己还没冷着她,她倒是给自己吓个半死,“就怕她出城了。” 舒炳文带着御林营的在街上找着,不敢太显眼,便让几人乔装了去茶馆和客栈打听了,结果可想而知,完全没有任何线索,到了黄昏,更是着急的不得了,“能把你抓回来,一定把你屁股打烂了。” “殿下,前面有个书生说见过墨小姐。” “还不把人带来。” 只见侍卫将一白衣公子带到跟前,舒炳文眯着眼看着他,不就是前些日子,在茶楼和墨清越交谈的人吗?莫不是... “殿下,学生是...” 直接打断了莘言的话,声音冰冷的说:“直说,什么地方看到的,往哪去了。” 莘言嘴角一扬,“今日早上,我往太学去的时候见着墨小姐的,见她往东门去了,喊了她许久,都不见她回应,行色匆匆的。” “此话当真?” “学生不敢欺瞒,殿下大可去城门问问。” 舒炳文挥了挥手,手下的人自然懂得何意,几个侍卫直接跑向东门,“你和清越很相熟?” “萍水相逢自是有缘。” 舒炳文严肃地看着眼前微笑的莘言,似乎想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什么,忽然舒炳文笑着说:“那便多谢了,只是...你们当真只是萍水相逢吗?” “自然...若是没事,学生还要回太学。” 舒炳文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一旁的徐德福看着眼神交火,劈里啪啦的,而且太子殿下似乎还落了下风呢。 “殿下可要去查一下这个人?” 看了一眼徐德福,再看了看莘言远去的背影,“他的眼神里有东西,只是...还在太学便不着急,先去把人找着了一切从长计议。” 这段时间,墨城被骂得狗血淋头,自然墨清越失踪便成了他看管不力?反正无论如何都是被骂的,家里唯一安然处之的只有老夫人,对着这个自己不喜的孙女,自然是连样子都不愿意装了。 几个时辰前,墨清越终于翻过了山,看到了一副世外桃源的地方,河边的不远处便是普达寺了,进去便是一阵演习,被丈夫拳打脚踢的故事就此展开,听的闻者伤心,再见身上如此多的瘀伤,自然是被收留了。 此时的她坐在禅房里,想着接下里的事情,毕竟跑出来的目的是为了不去女子太学,算是给家里施压,但是一旦被抓回去便...而且接下来自己也不可能一直无所事事的待在这里吧? “蘑施主,晚膳给您放在门口。”小尼将东西放在了门口,看到了影子离去,墨清越才将东西拿了进来,因为平时留宿的人也多,这个时候几个女子也是端着东西走了进来,双手合十做礼。 墨清越忙回礼,“您也是来此借宿的吗?想来也是缘分。” 女子腼腆一笑,指了指墨清越身边的床便问:“我便睡这张床吧。” “您随意,我也只是来此叨扰的。”墨清越见对方如此客气,自己也不好无礼,只是心里想的就是,她可能也是翘家少女,不然为什么那么好看的一个女孩子,要跑到荒郊野外来。 身边的女子倒是不客气的很,“阿芙,何必如此客气都是借宿的,谁又比谁高尚的去呢?” 阿芙有些不好意思,忙给墨清越道歉,“姑娘莫生气,我朋友便是直脾气,您别见怪了。” 转身对着那女子说:“阿曲,嘴上可要注意了,人家又没得罪你,又是客客气气的,何必套嘴上话。” 见好友说着有礼,只是别过头,并未多说什么,“我不在意啊,你们随意。” 墨清越只觉得两人做作的很,像是作戏给谁看一样,也许自己是看错了? 坐回桌边,名叫阿芙的女人走到了她边上,小心翼翼地询问:“姑娘不知如何称呼啊?今日作伴也算有缘。” “叫我蘑菇便好了。”</p> 第56章 夜半哀嚎 那两人听到这名字,也是一愣一愣的,没明白,还以为是在捉弄她们呢,墨清越摊了摊手说:“我真的叫我蘑菇,可能是丫头,家里不在意吧,我都习惯了的。” 那两女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也只是笑了笑没多说什么,墨清越则准备躺下歇息,只是一躺上床,总觉得硌得慌,倒不是睡不惯这硬板床,而是总觉得一用力,床就歪了,下了床,试了一下,发现地板也是平整的。 也顾不得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累了一天的墨清越很快就睡着了,夜班的时候,忽然听到周围有说话的声音,吼了一声:“大晚上的不能安静一点吗?” 一个人推了推墨清越,“蘑菇姑娘,快起来。”被推醒了,只能揉了揉眼睛,看着周围,因为蜡烛的灯光太暗,只看到一张苍白的脸,墨清越只差没把自己吓死,“怎么了阿芙姑娘。” “我和阿曲听到周围有声音,吓得不敢睡。” 墨清越只觉得头疼,你吓得不敢睡,喊我做什么呀,难道你还想和我一起睡?还是想和我一起听啊? “什么声音啊?”迷迷糊糊的问着,就在下一瞬间,听到了类似于“呼呼呼”的声音,但是很快又没有了,“你说这的是这个声音?这个不是风声吗?” 阿芙忙摇头,有些神秘地说:“不急,之后还会有,你听。” 许久都是“呼呼呼”类似于风声的声音,墨清越正打算继续睡,此时传来了“当当当”的声音,以及一些悉悉索索的声音。 “你听,是不是很像在说话啊?” 真的是,这个时代幸亏没得鬼片,不然她真的有理由怀疑,这两人是看片子把自己看怕了,此时阿曲也走了过来,蜷缩在床上说:“是啊,好吓人啊。” 墨清越理智分析说:“也许是风吹到了杠子的声音吧?至于说话,是风吹过叶片发出的声音,我真的没听出哪里像说话了。” 那两人见墨清越完全不害怕,镇定地一塌糊涂,一屁股坐在她边上,“那啥,蘑菇姑娘,你介意我们和你挤一下吗?” “行吧。”她可不想大晚上的再被吵醒,勉为其难地答应了,这一夜,墨清越几乎都没睡好,那两人时不时的悉悉索索,倒让她失眠了。 索性起了个大早,打算去寺庙门前的河里打水洗脸的,天虽然已经亮了,但是还是有些灰蒙蒙的,拿着小桶子走到寺庙门口,有个小尼已经在扫地,墨清越上去打招呼,只见那小尼直接跳开了。 “不好意思小师傅,并非有意吓您。”墨清越觉得很不好意思,只是...那么远喊人都被吓着,这是胆子多小啊? 小尼忙回礼:“并非姑娘之失,是贫尼想着事儿呢,阿弥陀佛。” “小师傅,什么事情,让你那么害怕呀。” 小尼的眼神里似乎透露了什么惊恐,却一直摇头说:“佛门乃至净之地,哪会有什么害怕的,我先去洒扫了。” 墨清越一脸懵,这个问的,和这个答得是一个问题吗? 等她洗完脸回了厢房,那两人也起了,见墨清越回来,赶忙招手,无奈的摇头,走了过去,“怎么呀?” “蘑菇姑娘,你知道吗?我打听到一件老吓人的事情了。”阿曲神秘兮兮地说着,周围明明没人,却还要左右看看的。 “什么事情啊?” “我听说,普达寺后山原本是先朝的冤狱,还是专门关女子的冤狱呢,后来因为怨气太大,闹了很多事情,才建了普达寺来压一压冤魂的,晚上的那些声音,搞不好是冤魂的声音,还有人在后山看到鬼火呢。” 果然,哪里都有鬼魅邪说,虽然墨清越也有点怕阿飘的,但是作为一个法医系的学生,她更愿意用科学的眼光去看这个世界,虽然内心还是怕阿飘。 “那冤狱的,不就是埋了很多人?但都埋了那么久,哪来的冤魂啊。” “啊哟,你不知道,后面那片听说全是死人,很多女的死了连个名字也没得,就在那里埋了的。”阿曲更是越说越起劲,“冤魂没找着索命的怎么活下去啊。” 鬼火这个东西,说白了就是尸体腐败时候释放的磷化氢,天热的时候,磷化氢熔点比较低,起了所谓的鬼火也在所难免,只是如果真的是以前的尸体,早就白骨化了,肌肉组织早就被分解怎么可能产生磷化氢。 “你说鬼火?那得多久以前了呀。”莫不是这些人拿着以前的故事骗人?只是在一个寺庙装神弄鬼也不知道有什么意义。 “谁说的,我听住在隔壁的那人说,前几个月就见着了,好多人都吓得搬走了呢。” 前几个月?现在是十月,也就是在夏日里?怎么可能?埋了那么久的尸体.... 一瞬间,像是一个弦断了一样,一具尸体变成白骨正常情况下都需要3个月,也就说...这段时间还有新鲜尸体的产生才会有鬼火。 “我要去看看。”墨清越一下子站了起来,想到新鲜的尸体...她的探索精神一下子就起来了,她更好奇,哪来的新鲜尸体,这里是寺庙,总不见得几个月死个人吧? “那么阴森森的地方有啥好去的啊。”阿芙也拉住墨清越,她却摇头,觉得蹊跷的是那些流言可能是为了驱赶人的,真的有钱人有地方去,换地方也能住,能住在这里的只有穷人或者无家可归的人。 所以她们要留下这些人做什么呢? “我就远远的瞧一眼,毕竟到了此地,已然知晓,不去祭拜的话,岂不是更失礼?”随便找了个理由,阿芙和阿曲也觉得有理,一起去山涧采了鲜花,到了后山才发现,原来并未像想象中那般阴森。 一个个小小的坟冢,周围都有鲜花,也是别人来祭拜的吧,只是矗立在坟冢后面是一片矮房,已经腐朽的围栏,已经摇摇欲坠的房子,显得孤零零的,墨清越似乎觉得那些房子有些奇怪。 “别过去了,那片矮房子就是以前的牢房,没人敢过去。”阿芙一把抓住了墨清越的手,“听说过去了会被冤魂索命的。” “我就是很奇怪,既然没人过去,也没人用,为什么蔚栏的看着那么干净?”</p> 第58章 自救 墨清越等人走后,也没听到上面悉悉索索的走路声,才坐了起来,因为眼睛还没习惯黑暗,所以看的不是很清楚,只能看到一些人影的,这里应该关了不少人了,只是现在那么安静该不会都被下药了吧? “是不是又有人被抓进来啦?”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墨清越随声看去,是一个长得娃娃脸,脸上全是泥的女孩子,那人见墨清越看着自己,忽然笑着说:“哎,又一个受害的,这里也不知道被抓了多少了。” “你们说话不怕上面的人听见吗?”故意压低声音,往上瞧了瞧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人在。 “她们白天要去前面的庙里面继续装尼姑呢,怎么会管我们。” “那你们为什么不跑?” 娃娃脸的女子转身让她看自己手上的身子,以及脖子上的链条,“这怎么跑,只能装疯卖傻,不然被卖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的,只能求活得久一点了。” “那你没听到吗?再卖不出去就该卖去窑子里了。” 娃娃脸忽然苦笑,“总比卖去那些宅子里被弄死的好吧?”说完话还忍不住叹气,“女孩子家里都不在意的,不然你以为你会被抓这里?” “你想出去吗?”墨清越忽然这么一问,娃娃脸忙笑着说:“能出去谁不想,但是怎么可能呢?” “我可以帮你们,但是你们也得配合我们,你觉得呢?”墨清越的话让娃娃脸神色一紧,“钥匙都在那几个人手上,你能弄断绳子,链子怎么办?” “我们三个是没有链子的,我想办法弄断绳子,至于后面怎么做,我需要等她们俩醒了再说,还是需要她们配合的。” 其他几个女孩子听到这话,都打起了精神,谁都不想被卖的,此时墨清越看了看上面,“想把人引下来一起死吗?” 忽然板子被掀开的声音,墨清越靠在阿曲身上继续装睡,有人拿着蜡烛走了下来,凶神恶煞地说:“都给我安静点,不然把你们舌头都割了。” 其他人也是接受了信息了,一个个都不敢说话,继续装睡的装睡,装哭的装哭,那人过来看了看墨清越三人,还踢了几脚,见人也没醒,“这几个新货,明天来人看了,不知道能卖个什么价钱。” 转身又看向娃娃脸的女孩子,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就往墙上撞,“死丫头,明天要是再给我搞砸了,老娘就直接把你丢到窑子里,到时候看谁可怜得了你。” 那人撒了手,只听到人摔在了地上的声音,那人拿着蜡烛便走了,听到走远,墨清越起来做了个安静的手势。 待那两人醒来肯定是要大吵大闹的,墨清越把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那两人用诧异的眼神看了看墨清越,“你觉得可以?” “不试试怎么会知道不可以呢?” “你说吧怎么说?”阿芙耐着性子问,毕竟现在她们也没别的办法,在阿曲和阿芙的耳边低声说了什么,再关照了娃娃脸她们一声,自然计划就开始了。 “救命啊,救命啊。” “快来人啊,救命啊。” 其他人开始不停的呼救,像极了刚刚被抓的时候的惊恐,这时候娃娃脸大喊:“啊呀,有人跑了,快来人呀。”其他人跟着喊了起来,白日里只有一个小尼姑打扮的人看着,听到这声,烦的要命。 拿着棍子便往下走,门板“刷”的一声被掀开,只听到那人的声音大喊:“叫什么叫,叫什么,信不信打死你们啊?”走下楼梯,拿起鞭子就准备抽下去,看到抓来的三人只剩下两个。 走上前查看,蹲下来,拨开那阿曲和阿芙便问:“跑了?不可能,她出不去的。”转身就准备去报信,忽然背后被刺了一刀,刚准备张嘴喊叫,被墨清越用手捂住了,那人拼命挣扎,直往楼梯处跑。 此时阿曲忽然跳了起来,原来她们的身子早就被割开了,一把扑倒那小尼,“快捂住她嘴,别让她喊。”阿芙跑上去用布条绑住了她的嘴。 此时的墨清越已经不在意会不会杀了这人,直接将匕首从她的身上拔了出来,那人疼的直打滚,用刚才的绳子,直接把人绑了,翻到了她的身上,“钥匙没在她身上?” “要不我们先跑了?”阿芙现在害怕得要命,很害怕等下有人来了,她们都跑不了,墨清越摇了摇头,“答应要救她们的。” “没钥匙怎么办?” “现在大白天的,更不好跑,我们一旦跑了,她们就遭殃了,我有办法。”说完在阿曲的耳朵边说了什么,阿曲点了点头,便开始把那歹徒的衣服扒了下来。 到了夜里,另外几个老尼姑走了过来,一把推开了门,“今天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阿曲装着沙哑的声音说:“没有,但是那客人咋地没来,那几个都没啥用,还闹腾。” 老尼“呸”了一声说,“还不是看不上那几个,我下去瞧瞧那几个新货,听说有个样子不错的。” 后面跟着那胖子则一屁股坐了下来,“累死我了,装了一天。”拿去矮桌上的酒和包子就在嘴里塞。 忽然下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一个别扭的声音大喊,“快来个人瞧瞧。” 那胖子一把推开了阿曲,径直往下走,才走了几步,就听到“pong”的一声,一根大棒已经砸在了她的脑袋上。 那胖子气极急败坏的,踉踉跄跄地走上楼,“还不来帮忙,made,被一个丫头算计了。”朝着阿曲大叫,阿曲拿起一旁的短棍,朝着她的脑袋又是一砸,她不敢置信的倒了下去。 走到楼梯口,“怎么样,搞定了吗?” “可以了,快帮忙把人绑了。”清脆的声音从下面传来,阿曲拿了绳子把那胖子也绑了起来,准备下去帮忙的时候,看到墨清越的脸上都是血。 “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撞了一下,快拿钥匙救人。”揉了揉刚刚撞伤的地方,翻身去找钥匙。</p> 第58章 自救 墨清越等人走后,也没听到上面悉悉索索的走路声,才坐了起来,因为眼睛还没习惯黑暗,所以看的不是很清楚,只能看到一些人影的,这里应该关了不少人了,只是现在那么安静该不会都被下药了吧? “是不是又有人被抓进来啦?”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墨清越随声看去,是一个长得娃娃脸,脸上全是泥的女孩子,那人见墨清越看着自己,忽然笑着说:“哎,又一个受害的,这里也不知道被抓了多少了。” “你们说话不怕上面的人听见吗?”故意压低声音,往上瞧了瞧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人在。 “她们白天要去前面的庙里面继续装尼姑呢,怎么会管我们。” “那你们为什么不跑?” 娃娃脸的女子转身让她看自己手上的身子,以及脖子上的链条,“这怎么跑,只能装疯卖傻,不然被卖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的,只能求活得久一点了。” “那你没听到吗?再卖不出去就该卖去窑子里了。” 娃娃脸忽然苦笑,“总比卖去那些宅子里被弄死的好吧?”说完话还忍不住叹气,“女孩子家里都不在意的,不然你以为你会被抓这里?” “你想出去吗?”墨清越忽然这么一问,娃娃脸忙笑着说:“能出去谁不想,但是怎么可能呢?” “我可以帮你们,但是你们也得配合我们,你觉得呢?”墨清越的话让娃娃脸神色一紧,“钥匙都在那几个人手上,你能弄断绳子,链子怎么办?” “我们三个是没有链子的,我想办法弄断绳子,至于后面怎么做,我需要等她们俩醒了再说,还是需要她们配合的。” 其他几个女孩子听到这话,都打起了精神,谁都不想被卖的,此时墨清越看了看上面,“想把人引下来一起死吗?” 忽然板子被掀开的声音,墨清越靠在阿曲身上继续装睡,有人拿着蜡烛走了下来,凶神恶煞地说:“都给我安静点,不然把你们舌头都割了。” 其他人也是接受了信息了,一个个都不敢说话,继续装睡的装睡,装哭的装哭,那人过来看了看墨清越三人,还踢了几脚,见人也没醒,“这几个新货,明天来人看了,不知道能卖个什么价钱。” 转身又看向娃娃脸的女孩子,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就往墙上撞,“死丫头,明天要是再给我搞砸了,老娘就直接把你丢到窑子里,到时候看谁可怜得了你。” 那人撒了手,只听到人摔在了地上的声音,那人拿着蜡烛便走了,听到走远,墨清越起来做了个安静的手势。 待那两人醒来肯定是要大吵大闹的,墨清越把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那两人用诧异的眼神看了看墨清越,“你觉得可以?” “不试试怎么会知道不可以呢?” “你说吧怎么说?”阿芙耐着性子问,毕竟现在她们也没别的办法,在阿曲和阿芙的耳边低声说了什么,再关照了娃娃脸她们一声,自然计划就开始了。 “救命啊,救命啊。” “快来人啊,救命啊。” 其他人开始不停的呼救,像极了刚刚被抓的时候的惊恐,这时候娃娃脸大喊:“啊呀,有人跑了,快来人呀。”其他人跟着喊了起来,白日里只有一个小尼姑打扮的人看着,听到这声,烦的要命。 拿着棍子便往下走,门板“刷”的一声被掀开,只听到那人的声音大喊:“叫什么叫,叫什么,信不信打死你们啊?”走下楼梯,拿起鞭子就准备抽下去,看到抓来的三人只剩下两个。 走上前查看,蹲下来,拨开那阿曲和阿芙便问:“跑了?不可能,她出不去的。”转身就准备去报信,忽然背后被刺了一刀,刚准备张嘴喊叫,被墨清越用手捂住了,那人拼命挣扎,直往楼梯处跑。 此时阿曲忽然跳了起来,原来她们的身子早就被割开了,一把扑倒那小尼,“快捂住她嘴,别让她喊。”阿芙跑上去用布条绑住了她的嘴。 此时的墨清越已经不在意会不会杀了这人,直接将匕首从她的身上拔了出来,那人疼的直打滚,用刚才的绳子,直接把人绑了,翻到了她的身上,“钥匙没在她身上?” “要不我们先跑了?”阿芙现在害怕得要命,很害怕等下有人来了,她们都跑不了,墨清越摇了摇头,“答应要救她们的。” “没钥匙怎么办?” “现在大白天的,更不好跑,我们一旦跑了,她们就遭殃了,我有办法。”说完在阿曲的耳朵边说了什么,阿曲点了点头,便开始把那歹徒的衣服扒了下来。 到了夜里,另外几个老尼姑走了过来,一把推开了门,“今天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阿曲装着沙哑的声音说:“没有,但是那客人咋地没来,那几个都没啥用,还闹腾。” 老尼“呸”了一声说,“还不是看不上那几个,我下去瞧瞧那几个新货,听说有个样子不错的。” 后面跟着那胖子则一屁股坐了下来,“累死我了,装了一天。”拿去矮桌上的酒和包子就在嘴里塞。 忽然下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一个别扭的声音大喊,“快来个人瞧瞧。” 那胖子一把推开了阿曲,径直往下走,才走了几步,就听到“pong”的一声,一根大棒已经砸在了她的脑袋上。 那胖子气极急败坏的,踉踉跄跄地走上楼,“还不来帮忙,made,被一个丫头算计了。”朝着阿曲大叫,阿曲拿起一旁的短棍,朝着她的脑袋又是一砸,她不敢置信的倒了下去。 走到楼梯口,“怎么样,搞定了吗?” “可以了,快帮忙把人绑了。”清脆的声音从下面传来,阿曲拿了绳子把那胖子也绑了起来,准备下去帮忙的时候,看到墨清越的脸上都是血。 “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撞了一下,快拿钥匙救人。”揉了揉刚刚撞伤的地方,翻身去找钥匙。</p> 第59章 被救 “现在怎么办,这几个人来了,我们不都得被抓?”阿曲着急地看着远处走来的人,墨清越低声说:“我们几个现在躲到墓碑后面,趁着夜色,他们看不出多少,一旦他们进了屋子,我们就跑,等他们发现着了,我们就走不掉了。” 好在周围的环境本来就很诡异,风吹过矮草发出悉悉索索的声,把她们几个躲到墓碑后面的声音完全掩盖住了,偶尔的猫头鹰发出的鸣叫声,更是直接把那些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真的是,大晚上的来这种地方,也不怕恶心死人?”一个大胡子吐着口水不停的抱怨着,身旁的高个子忙说:“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近不知怎么的,城东的天天有人巡逻的,我们这事,不还的掩着?” “好在那几个女的聪明,知道把人塞下面,不然被查出来,大家一起死。”大胡子说完话,更是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待走到墨清越她们身边的时候,可以听到自己强烈的心跳声,一手反拿匕首。 这几个人似乎完全没察觉到身边的墓碑里有人,又或者本就亏心事做多了,也不敢看这些墓碑,走到了前头的矮房子,还不忘喊了几声。 见人进了矮房子,墨清越一个大跑,直接把矮房子的门关上,其他几个人帮忙顶着,拿出那根长棍,当作门闩,把门死死的卡住。 “快走,这个只能挡住一会儿。”墨清越一说话,几个人都往外跑,墨清越还围栏绑了一圈,在阿曲的催促下才跑跑开了。 很快他们的背后传来了火光,以及咒骂声,好在他们跑得快,已经跑到了普达寺的后门,大晚上的早就落了锁,只能摸着红色的墙绕到外面去。 走到山门的时候,已经花一刻钟,转头问阿曲:“火石可还有?” “有的,你要火石做什么?” “把山门一起点了,你也听到了,最近巡逻的人多,一旦见着走水,定是会来人的,到时候我们跑出去的机会就更大了,别想了,快烧。”墨清越气喘吁吁地说着,阿曲一听这话直接点了火石,瞬间气浪把她们冲了个跟头。 “快喊走水了,边跑边喊。”她也不是杀心重的人,也见不得有人莫名其妙的死去指着,自然是要提醒的。 很快普达寺边嘈杂了起来,救火的,往外跑的,大喊大叫的,趁着慌乱,墨清越他们直往河的那边跑去,要想回去,还得翻过前面的小山,她们一个个都是光着脚的,踩在石头上磨得脚底出血了。 “他们好像没追来了。” “我们得找到人,把他们都抓起来,不然还会祸害其他人的。” “呵呵,就凭你们几个还妄想抓我们?”冷声从他们背后传来,原来是刚刚那个领头的大胡子,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拿了武器,后面的高个子也是一脸凶神恶煞。 “跑得倒快,不怕,在这里就结果了你们,到时候就当是野兽啃了的。”大胡子不停往前毕竟,她们则一直往后退,后面是一个土坡,说高不高,说矮不矮,掉下去肯定断腿。 “你确定你一定抓得到我们吗?”墨清越故作玄虚,“我们都闹腾那么久,驻扎那边的士兵早看到了,你就不怕,杀了我们,你们也被得抓个正着。” “小丫头,你不要以为你能吓得到我,先不说有没有人来抓我们,就算有,老子上头有人。”大胡子似乎完全不害怕,“要不是你知道那么多,那么聪明的脑子,该是有人喜欢的,可惜了啊。” “你知道啥叫宁可玉碎不为瓦全吗?”墨清越淡淡一笑,“你们几个往后跑,往土坡下面跑。”说完这话,她拔出匕首,在自己的手上划了一道,鲜血直接滴在了地上。“我倒是要看看这里是有熊呢,还是有狼群呢。” 血腥味是食肉动物的最爱,虽然现在她流的血不多,但是她要拖延一下,起码让后面的人能跑掉吧? “低头。”阿芙一声大喊,墨清越低下头,身后也不知道是谁,就朝那三人扔石头,墨清越转身就跑,跳下土坑完全不带犹豫的。 “快跑,我们不要在这里停留。” 一群人三三两两的四散跑开,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分开追,三个打不过,一个就不信还能不过你了。 也不知道墨清越哪来的信心。 大胡子对墨清越很感兴趣,让其他两个人去追另外的人,自己去抓墨清越,在远处的树后,看到她的身影,一步一步小心地靠过去,就在伸手瞬间,脚下一阵巨疼,低头一看是一个捕兽夹。 见着他踩着了,阿曲和阿芙才跑了出来,拉着墨清越就往前跑,大胡子气急败坏的,掰开了捕兽夹,脚上已经全是鲜血了,心里不甘心,包扎了一下,继续去追。 墨清越和她们继续往前跑,远处有马蹄声,原以为她们终于可以得救了,拼命招手,直到领头人出现在她的面前,有一瞬间,她觉得可能被抓是不是会好点,往后...不对...往别处退了几步。 舒炳文已经在远处看到了墨清越,只是她一看到自己就跑,心里的担心转化成了更加激烈的愤怒,策马跑到她的面前,墨清越一脸震惊的看着他,身子都僵硬的动不了了。 “啊呀,你还站着干嘛,快跑啊,后面的人追来啦。”阿曲伸手就去拉墨清越,只是怎么拉都没反应。 “跑,还能跑去哪里?”如同地狱深处的声音,阿曲听了也是冷汗直流,“不会吧,你不会和他们是一伙的吧?” “他和他们不是一伙的,但是比他们更可怕。”墨清越内心泛起了恐惧,是那种止不住地颤动,就算是被绑了他都没有这般,如同发自内心的恐惧。 大胡子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举着刀就要去抓墨清越,见那人停在那里,还有些奇怪呢,“怎么啦?不跑啦?” 舒炳文一个冰冷的眼神看着大胡子,身边的人,快速追了上去,“把人搜干净了,孤要活的。”</p> 第60章 我掉马了 很快另外的高个子和白脸都被抓了,其他四散跑开的女孩子们,也被带到了舒炳文面前,无一不是灰头土脸的,他倒是一脸淡定的看着墨清越,“还跑吗?还是你觉得这次跑得很开心,打算再来一次?” 刚准备装傻,直接被舒炳文打断说:“装疯卖傻就别来了,你是什么样的,我多少知道了,所以,要么好好说清楚,要么打你一顿板子,你再好好说清楚,你选一个?” “既然不都知道了,那我可以考虑哪个都不选吗?”直接破罐子破摔的,而且她才是受害人好吗?耍起无赖看谁无赖过谁,“而且你都不问问我为什么离家出走吗?反正在你们心里我就是个坏孩子。” 低着头泪水忍不住涌了出来,上一世为了家里,为了所谓的结局,她违背了自己的意愿,结果一败涂地,这一世她要做自己想要的样子,结果还是被人指责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怎么做都是错,为什么还要违心,随着自己的心意不好吗?起码就算是死也不后悔了,因为做了想做的事情。 “现在哭哭啼啼给谁看?” “我乐意哭还不成?那你别瞧啊。”直接顶嘴,让舒炳文也很无奈,这个时候两个女子跑了过来,“蘑菇你没事吧,还好还好有人来救我们了。” 阿芙也是一把拉住墨清越,“还是你聪明,你的办法是对的。”看向舒炳文就磕头感谢的。 “把她们几个都带回去好好问清楚。”指了指那几个女子,然后指了指墨清越,“你跟我走,有话问你。” “大人,蘑菇只是帮我们,不是有意伤人的,还请大人放过她吧。”阿芙和其他几个女孩子都帮着墨清越,一个劲的磕头,舒炳文只是淡淡的说了句:“蘑菇?你咋不叫香菇呢。” “大人,蘑菇只是一个可怜的小妇人,还请大人法外开恩啊。” 小妇人三个字似乎触动到了舒炳文的神经,“怎么?还有婆婆丈夫了?现在没空听你们解释,有什么话和别人说,她,我可是要好好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我没事,他不会怎么我的。”才说完阿曲她们才松手,墨清越被舒炳文一把抱上了马,“你最好想好理由,不然吃苦的是你自己。” 几个女子也在那里瞎讨论,特别是娃娃脸,看到舒炳文眼睛都直了,但是看到舒炳文把墨清越抱上马更是不可置信。 “你们说,这个人是不是就是蘑菇的相公啊?” “不会吧,那个人看着像个大官啊。” “大官才有可能啊,看不上蘑菇的家世,才会又打又骂的吧?”阿曲也忍不住看了一眼策马离开的人,有些疑惑呢,忍不住问:“难不成蘑菇是个被欺负的小妾?” “对对对,那些大户人家哪个不是妻妾成群的,肯定是蘑菇被抛弃了,才会逃得。” 阿芙忙摇头说:“你们刚刚没瞧见吗?那人虽然看着凶,但是都不没和蘑菇说重话,该是很重要的人吧。” 正讨论的开心,几个侍卫忙打断,“殿下的事,也是你们能讨论的?” 殿下?所有的人嘴巴都张得老大了,敢情这还不止是大官呢?还是皇家的人呀。 被扔在了软绵绵的垫子上,墨清越被摔得有些晕了,舒炳文和身边人说了,便匆匆出去了,直接坐在她身边,“说说吧,给你机会想理由了。” “嗯....你看你这次救了那么多人,得在大家心目中多伟大啊,是吧?我这是在给你立民心啊。”忍不住想起今日的事情,这为太子殿下又该被传颂了? “那孤是不是该谢谢你?” “谢谢就不用了,我不是那种贪图功劳的人....”舒炳文几乎已经是瞪着她,却又说不出重话,“你知道吗?镇国公着急的生了病,南风为了着急这几日都没睡,就是因为你不见了,你可知道惊动了多少人。” 外公病了?看着他,墨清越淡淡地问:“外公病的重吗?我...我不知道会这样,但是我有我的苦衷的。” “你现在知道关心别人了,跑出去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呢?”舒炳文这几日也没睡,眼睛都已经发红了,要不是这个时辰找到了她,只怕都快发疯了。 “我...只想做我自己,娘亲想我温良贤淑,你也想我知书达理,我不想...我只想做我自己,娘亲喜欢温良贤淑的,大可再生一个,你喜欢知书达理的,大可去娶那个知书达理的,我就只是我。”语气很轻柔,但是很肯定,她自己的人生不想被人支配。 “所以你就跑了?” “不跑,被你们逼着学这学哪?我不喜欢,也不乐意。”别过头不去看舒炳文,似乎感觉与他对视自己肯定没这个底气了。 这话让舒炳文一下子踩在棉花里,的确对她有太多期许,可是他也不曾想过眼前的人是否愿意,就如同上一世,勉强了她那么多,她除了任性,琴棋书画都精通,貌美贤良,但是她真的快乐吗? “我不曾想过要你温良贤淑,我只想你知礼,莫要被人抓了把柄,本是有礼的也被人抓了话茬子。”说完这话,舒炳文叹了一口气,忽然伸手抱住她,“傻瓜,我不在意你会不会琴棋书画,我只想护着你,你知道吗,当我看到你在林子里出现的样子,我多怕那只是我的臆想。” 被搂着的身子轻轻颤抖着,“我可以,也有能力保护你的,我只想你平安,即使你真的只是傻的,我也不曾在意过,我只是怕我不能保护你,清越,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我无法承受失去你的痛。” 他是大齐的太子,未来的储君,但是他有足够的能力去保护自己心爱的人,无论谁挡在他的面前,他都不会心软,即使弑父杀弟,他都可以,因为他有要守护的东西。 墨清越垂着脑袋,靠在他的肩上,“那你可以答应我,这一辈子只喜欢我,只娶我吗?我不想和好多人抢你,我抢不过。”</p> 第61章 我给你的承诺 “你不需要抢,我就是你的,我也只属于你。”他上一世坐拥天下,后宫佳丽三千,最后的结果自己比谁都清楚,爱自己的有多少,都是为了自己手里的权势,唯有她一心只想着自己。 “你不要骗我,我现在不傻了,我知道你未来是要做皇帝的,皇帝会有很多妃子,我那么笨一个都干不过咋办。”这话说的直接,舒炳文都快笑疯了,摸了摸她的脑袋说:“以后你给我生几个孩子,我就有多少子嗣,如果你当真不愿意生,我们就从宗室过继一个,人生在世,有个相伴的人比什么都重要。” 墨清越一拳头打在舒炳文的肩膀上,“你答应,皇室宗亲还不乐意呢,满朝文武还不答应呢,这事情你做得了主?” “能不能做主得看我不是?我只要你相信我,这就够了。”忽然舒炳走到一边的柜子旁边,打开屉子,取出了一个锦盒,放在墨清越的面前,里面是一只紫色的玉镯子,“这是我母妃的嫁妆之一,她说这只紫色的难得,紫气东来,以后要留给她的儿媳妇,这只镯子,我给你了。” 紫色的镯子,像来都是很有说头的,更是出产的极少,眼前的镯子,就算是墨清越这样不懂的玉的人都知道是极品,伸手摸了摸,却又缩了回去,“我怕我会碎了,而且我也没答应说要嫁给你。” 舒炳文都快笑岔气了,“你都这般问我了。我都这般答你了,你还不放心什么?你是怕墨家不答应,还是镇国公府不答应,都恨不得快些把你嫁给我呢。” “你尽乱说,我外公不着急我嫁人,我现在才。”心里想着自己到底几岁来着,大概一小会儿之后才说:“我今年才十一岁,哪有那么快嫁人啊?” “你可知虽说十五岁才及笄,不少女子十二三岁都嫁人了,十五岁都是孩子她娘了?”这倒不是舒炳文吓唬她,女子在及笄前嫁人的多了去了,也只有皇家和有地位的官员才把女孩子的及笄之,当作炫耀的资本。 一把捂住肚子,那个年纪生孩子,难怪孩子保不住,还容易难产,不行...自己还不确定这一世是不是一定要和舒炳文在一起呢,难道自己还要重蹈覆彻吗? “我不着急。”说完把锦盒推到舒炳文面前,“如果你真的喜欢我,你说的话也是真的,等你的诺言实现了,我也及笄了你再把东西给我。” “那就先寄放在你这里,是我对你的承诺。”抓着墨清越的小手,让她拿过锦盒,“只是到时候不还得你母亲保管着,我真怕你把它碎了。” 第二日,墨清越被送回了京城,镇国公府早派了人去接,看到萧南风的时候,他的眼睛是红的,跑到墨清越面前,蹲下一把抱住,“跑跑跑,现在知道回来啦?你可知家里人多担心你,京城都翻遍了,你说你跑到哪里去也不留个话。” 墨清越轻轻拍了拍萧南风的肩膀,“舅舅我错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以为这般说就会饶过了你,可知你外公都病了?”萧南风装着生气,满眼都是关切,“我现在去看外公,是我不对,我不该一声不吭的离家出走,我应该留个条再出走。” “为什么要出走,到底受了啥委屈,要离开,墨家待的不舒坦,舅舅和你外公都在,回来这里不一样吗?为什么一定要跑出去。”萧南风始终没想通,到底什么事情能让墨清越往外跑。 萧南意回去后,定不会有人给她委屈受的,绞尽脑汁,寻了那么多天,都没想通。 “舅舅,娘亲不爱我了,她想要一个会琴棋书画,还温良贤淑的女儿,我不会,我什么的都不会,娘亲是不是就不喜欢我了。”抱着萧南风,享受家人的拥抱,萧南风给人的感觉很有安全感。 “说什么傻话,你娘亲怎么会不爱你,无论你是怎么样的她都爱你,她只是你更好,望子成龙,望女成凤,不都是父母的期望吗?” “但是那样,就不是我了,那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过我自己想过的日子,每天开开心心的不好吗?娘亲要我学的我都不喜欢,我说了我不喜欢,我不要,娘亲还要逼我,我被逼的好难受,我就跑了。”明明每句话都让人心疼,却用着那么轻松的口气。 “不会了,她不会逼你了,你想学什么都好,不想学便不学了,家里又不是养不起对吧?以后舅舅养着你还不成?” 舒炳文听到这话,忽然挑了挑眉,笑着说:“这倒不劳烦你了,孤....” 墨清越转身瞪了一眼舒炳文,之前都说好了,凡事都没决定前,不要说出来,凡事要低调,舒炳文只好改口:“以后他有孤护着,还担心什么,难不成孤一个太子,还护不住一个小丫头了。” 刚说完,远处的马车停了下来,萧南意慌慌张张的下了车,也顾不得舒炳文在场,跑到墨清越的面前,一把抱住,可以看得出已经哭过了,“傻孩子,你当真吓死我了,吓死我们了,还好你回来了。还好你回来了。” 萧南意再次哭了出来,泪水像是收不住了一般,“你可知多少人担心你,怕你被拐了,怕你出了什么事儿。” “娘亲,对不起,我不该不声不响的...” “不准再走了,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好好说的。” 其实真的好好说,你也不会答应啊,要不是吓你们这一次,你们还不知道怎么逼我呢,就是看着我好欺负呗。 自然这些话她不敢说,“娘亲不哭了,我回来了,我没事的,还好太子殿下救了我。” 萧南意回头行礼感谢,“多谢殿下救命之恩。” “恰好罢了。” “大姐,这几日让清越住镇国公府吧?爹爹也担心极了,现在回来了....” 萧南意点了点头便说:“这几日我也搬回来,恰好有些事情要和你们说呢,便一并说了吧。” 墨清越往后瞧,马车上只有萧南意下来了,也没其他人,墨城去哪里了?</p> 第62章 私生女 萧南意难得脸上没好脸色的,有些生气地说:“他呀现在捧着她的新女儿高兴着呢,哪里管得到我们娘俩。” 新女儿?谁又生了?不可能啊,自己出去的时候也没见着哪个姨娘怀孕啊,三天就生,那是比哪吒还要牛的存在了吧? “姐,和清越说这些做什么?殿下还在呢。”萧南风提醒了一下,萧南意忙恢复了以往的样子,刚想说什么,舒炳文却似乎看戏一般,“清越以后也是要嫁我的,我知晓一下她的家事也不为过吧。” 说完拉着墨清越的小手就说:“清越也不是以前的清越了,说不准还能帮得上呢,虽说他的爹不靠谱。” 只差没有白眼去瞪他,拉着萧南意的手,紧紧握着她,“娘亲我们进去说吧,爹爹要是真的敢欺负你,我和舅舅一起去欺负回来,好吗?舅舅。” “还说不一样了,不还是小孩子心性。”萧南风看了看萧南意,也笑着说:“有什么事情进去说吧,这事情还是别让爹知道了,免得又生气了。” 大家进了府,丫鬟给各自倒了茶水,墨清越腿短坐在椅子上晃来晃去的,被萧南意抱在了怀里,神情落寞的说:“前几日清越失踪了,大家还着急找着,墨城倒是像个没事人似的,这也就罢了,他不喜欢清越也不是一两天了,这不,昨日夜里殿下来了消息,说是巡着了。” “本该是个开心的事情,我正准备回这继续等消息,谁知道一个老嬷嬷带着一个比清越小的女娃儿,说是墨城在外面的外室所生,现在想让孩子认祖归宗的,我着急来找清越,便和墨城吵了嘴。” 这话敢情就是墨城不喜欢墨清越,对于私生女倒是喜欢的很,看来他真的不是不喜欢女儿,只是不喜欢这一个而已。 “大姐,男子在外有外室本就不是大事啊。”萧南风面带难堪,却还是低声说了几句,只是带着私生女认亲,到底是要给谁没脸? “外室女也就罢了,听说还是个红倌儿。” 墨清越忽然哇了一声,所有人的目光都瞧着墨清越,她笑了笑说:“爹爹这是狎妓吗?我没记错的话,官员是不能狎妓的吧?” “的确如此,这可不是简单罢官就能了事的呀,没想打破墨大人胆子那么大?”舒炳文都快笑出声了,那么大的事情,她都似乎完全不在意的样子。 萧南意低着头有些惭愧地说:“事已至此,定是要和他和离了的。” “大家您大可放心,尽管带着清越回来便是了。” “我就是担心他不愿让我把清越带回来,我不舍孩子在哪里受苦。”说完,双手更是紧紧的搂着墨清越,“之前就这般欺负,要是我不在了,他们还不知道怎么折磨我的孩子呢。” “娘亲,我有办法,让他不得不放手?” 萧南意有些不可思议的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女儿,嘴巴一张一合的说:“你能有啥法子。” “如今他狎妓的事情不还在我们手上捏着了吗?他可是要想清楚了,是想要我呢,还是直接被罢官之后流放三千里呢。”这个三千里是过分了,但是的确官位定是不保了。 “而且,娘亲,我有都怀疑那个孩子不一定是爹爹的。”眼神中充满了精光,“你可有法子试上一试?” 墨清越忽然笑了起来,看了看萧南风,“那就要麻烦舅舅去查一查那个女孩子的生辰八字和户籍了,最后可以把贱籍的单子也拿来。” 萧南风似乎明白了什么,也是笑着说:“这事不难,只是没想到,在外面转了一圈,清越也变聪明了,这次转的值得啊。” “所以舅舅是不是该多让我出去玩玩,见识见识,人就聪明了呀?” “继续皮吧。” 舒炳文撑着头看着墨清越,有些失望地说:“你什么事儿都让南风去做了,孤岂不是很无聊。都不给孤分配些什么。” “殿下说笑了,我哪敢指使您呀,到时候你往堂上一坐,不就够了?”只要你用身份气势压着墨城就好,如今的墨城对自己没多大意义,看来有人想要用孩子去控制他呢? “你现在这身份去,只怕没份量,明日便去给你请一个乡君的封号来,到时候你说话也算掷地有声了。” 舒炳文看出了墨清越的疑惑,“你救了四公主,给个乡君不算过分的,到时候你就可以指着你爹的鼻子说了。” 萧南意和萧南风纷纷看着舒炳文,做这些事情不就是在给墨清越铺路吗? 怎么忽然又牵扯到封号了,舒炳文似乎把事情搞得很麻烦,但是自己有了乡君的头衔是不是可以横着走了? “我成了乡君是不是可以横着走?” “那还不行,等你嫁给孤了,成了太子妃了,你就可以想怎么走怎么走了。” 墨清越哦了一声说:“那我还是正常走吧,横着走的是螃蟹。” 说来舒炳文做事也快,第二日一早册封乡君的诏书就已经到了镇国公府了,全府跪迎的,萧南阙当时的脸都黑了,没想到她一个国公嫡女还没册封乡君,墨清越一个外孙女倒成了乡君了。 “清越打算啥时候回去啊?” “等舅舅把户籍搞到手,而且我听说了,下个月初三,他就打算把那女儿写进族谱,到时候再去不就成了?不见那户籍,我不安心啊。”墨清越看着手上的诏书,当务之急需要确认好那个女孩子到底是不是墨城亲生。 “百合,你去打听一个事儿。”在百合耳边嘀嘀咕咕了许久,百合开始还有些不可思议,“最好打听清楚了,这个很重要,辛苦你拉。” “小姐放心,我一定会打听清楚的。” 玉竹看着百合,再看看墨清越,有些疑惑地问:“小姐还有什么是不清楚的吗?” “月份,以及我爹当年是什么时候和那个女人相识的,如今孩子都那么大了才来认,必是有蹊跷的。” “小姐...这些事情想来墨家也是会打听清楚才会认祖归宗吧?” 墨清越摇了摇头说:“未必,那女人听说是我爹相好的,如今相好的生了个女儿,怎么会怀疑,恨不得早点把孩子认祖归宗,把那女人写进族谱呢,有些细节就会漏。”</p> 第63章 假的真不了 “还得感谢舅舅呢,有了这张户籍和生辰八字,便有意思多了。”看着单子,以及百合打听回来的消息,她更肯定,这个孩子不是墨城,不然也不会这个年岁才回来认得,那种唯利是图的,自然是有了孩子就指望被抬了身份的。 “看出什么端倪了吗?”萧南风看了看单子,那个女子是贱籍已经是肯定了,如今连单子都会被萧南风搞到手,自然是花了不少银钱的。 “怀孕的月份有问题,具体我还要听听那个嬷嬷怎么说,看看有没有破绽吧?”墨清越再三对了一下,萧南风有些诧异地看着她,“我真不明白,你一开始便是这样的,之前是装疯卖傻,还是出去了一次变成这样的。” “舅舅,我怎么样的都是我,我只是不想再傻傻的活一辈子了,我想做我自己的,差一点点死掉的经历告诉我,人活一世,对自己好比什么都重要。” “你这话倒也不错,唯有自己知道要珍惜自己了,才会有别人更珍惜你的。”萧南风摸了摸墨清越的头,他似乎更喜欢这个神采飞扬的墨清越,自信,嚣张但是却能更爱自己了。 “明日便去了吧,我也通知了殿下。” “清越,你可想过你未来要嫁给殿下?” 她的眼神有了的一丝恍惚,上一世感觉,爱情都是涌上心头,她无法相信身为帝王的舒炳文会为了她放弃后宫佳丽,而且这一世她想寻得真相,对于是不是会爱上他,她吃不准,也不愿吧? 她想了许久,叹了一口气便说:“我不相信一个拥有天下的人,会为了我不要那些后宫,我也没有信心可以一辈子拿捏着他,不想动了心,再后悔,不想再错一次了。” “舅舅你放心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也知道我想要什么。”转身一把抱住萧南风的脖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只想舅舅好好的,娘亲好好的,外公好好的,这样家里才能好好的,我才可以无后顾之忧的去做我想做的事情。” 萧南风的心忽然抽动了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内心深处悸动着,紧紧搂着墨清越,“这个价就交给我吧,我们会是记得后盾的。” 天亮之后,天空有些灰蒙蒙的,好在阳光洒了下来,把天际都照亮了,四周一片金光,墨清越伸了伸懒腰,换了一身规制的冠服,由于墨清越还未及笄,冠冕自然是带不了的。 “真的好看。”萧南风走上前,帮她整了整衣服的前摆,“抬头挺胸,不要让人看扁了。” 她们倒是一路浩浩荡荡的到了祠堂,墨城和家里的族老见了,都是眯着眼的,“清越你来的正好,快来瞧瞧你妹妹。” 一个身材矮小,却穿了一身绫罗绸缎的女孩子有些羞涩的站在那里,身旁是一个肥嘟嘟的嬷嬷,在她耳边说了什么,那女孩子有些局促的走了过来,“姐姐安好。” “欸,先别急着叫姐姐,我娘倒真没给我生那么多妹妹。”墨清越完全不领情,如今得了乡君的封号,族老们也算给了几分薄面。 “凡事不得问清楚吗?不然是个人便来说是我家的,我家不闹翻了天?” “二小姐放心,这些事情,老爷和族老们都调查清楚了,不然也不会让着认祖归宗的啊。”她身边的嬷嬷忙抢着说。 那女孩子拉着嬷嬷的衣服,还是有些害怕的,“李嬷嬷,姐姐是不是不相信我呀。” “没有,二小姐只是例行问一下,三小姐莫怕。”李嬷嬷赶忙按扶了起来。 “清越,这是墨家的事情,家里都调查清楚了,怎么容得你质疑了。”族老未发话,墨城倒是恼羞成怒了,对着墨清越便摆出了父亲的气势。 墨清越把贱籍的单子递给了墨城,“爹爹,你是全部族老都瞧见呢,还是单独和我聊聊,我只是想问问她的事,当真是你亲生的,我何必拦着你,这事情殿下也是知道的,莫要说做女儿的不给你机会。” 墨城手里一抖一抖的看着墨清越,眼神中的诧异完全隐藏不住,甚至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自己的女儿。 “莫要拿殿下压我,我们墨家的事情,和殿下何关。” “你看了单子还不承认吗?爹爹是想让我和族老都说说这孩子的来历?唠唠她母亲的出生?忘了,殿下说晚些便到了,到时候,您亲自和他说?”墨清越的话便是直接威胁了。 “清越啊,到底什么事情啊,你爹爹在外头有孩子,的确对不起你娘亲,但是你作为嫡女不是应该大度吗?”族老也忍不住上来劝。 “各位族老,我并不是说不想要妹妹弟弟,只要是家里的,我都不在意,只是你这个孩子来意有问题,我还问不得了?” “各位族老麻烦去下后堂,李嬷嬷和三儿留一下,我有话要问。”墨城阴沉着脸说这话,几位族老有些莫名,但是都这般说了,便一个个往后挪了。 “你要问什么,你便问吧,我倒要看看你能问出什么花儿。” 墨清越笑了笑说:“花儿草儿的,问了便知。” “李嬷嬷我便问一句话,她出生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李嬷嬷原本以为会问什么身世呢,结果是这个,忙笑着说:“三小姐出生的时候,白白胖胖的,甚是可爱,足月的丫头,哭起来也特别有力,眼睛像极了老爷呢。” 墨清越点了点头,再次看向墨城,“爹爹,你是哪一年几月遇到她娘亲的。” 墨城没好气地说:“二十一年的十一月,你是怎么的问上我来了。” “我了解一下您的风流史罢了。”墨清越的脾气也没好到哪里去。 “李嬷嬷,她几月生辰的。” “这个奴婢知道七月中,奴婢还记得刚过了中元节呢。” 墨城问了句:“十月怀胎不是很正常吗?这有什么好问的。” 墨清越忽然冷笑一声便问,“我找人调查了,二十一年爹爹你是冬季去查扬州的,十一月中旬到的扬州,女儿算你当天遇上她的娘亲,当天她便发生了什么,您确定到七月中是十个月吗?更何况,爹爹你什么时候遇上她母亲的,你该被比我清楚吧?” 第64章 威胁爹爹 “二小姐,你怕是不知道,女人怀孕呀,不一定恰好十个月一天不差,会稍稍提前个几日的,很正常,这便是二小姐你不懂啦。”李嬷嬷赶紧解释道,墨清越“哦”了一声。 拍了拍手,几个也是嬷嬷打扮的人,在墨清越面前跪下,“凡事不能一口之说,这几位是我从宫里借来的嬷嬷,有一位还曾经为公主接生,想来知道也不少,既然你这般说我们便来辩一辩?” “二小姐说的哪里话,草民也只是实话实说啊。”李嬷嬷刚准备嚎,她却做了一个禁止的手势,“你要是好好说,我们便好好说,想要嚎的,出去嚎完了再进来说。” 被这么一说李嬷嬷赶忙停了下来,但是看着似乎很委屈。 “两位嬷嬷,我就问几句话,两位经验丰富,我有什么不对的,尽快指出便是,”墨清越也装着一副很谦虚地摸样,两位嬷嬷自然是受了舒炳文指示的,只要不是很过分的错误,自然帮着她,谁有想得到她真懂得呢。 “爹爹,问你一个事儿,你11月中旬去的扬州,啥时候遇上她娘亲的,如实说便好了呗,想骗我我也可以去查的,你也不想我辛苦吧?” 墨城被墨清越说得一愣一愣的,这个事情肯定也没办法瞒,更何况还有把柄在她手上的,“十一月的下旬左右,那日和几个同僚一起去喝酒遇上的。” “也就是那个时候行了周公之礼了?” “你一个女孩子家家怎么问出这个问题,知不知羞的?”墨城不愿意回答,反倒怪起了墨清越不知羞,她不是以前的她,一句话就好糊弄了的。 “哼,有官位在身,有妻子在室,还和红倌儿不清不楚,不知羞也不知道是谁,你现在只需回答,是或者不是便好了,那么多辩解有意义吗?”墨清越丝毫不留情面,要不是族老不在,只怕此时墨城都没脸了。 墨城见没唬住墨倾月甩了甩袖子,走到一旁说:“差不多吧?” “二小姐,您看日子没错呀。” “我没记错的话,行了周公之礼并不是一定会怀孕,也不算是马上就能怀孕,当中大概需要。”算了一下时间,“要14-16天才能怀孕,那这样她的母亲受孕的时间该是12月初了,两位嬷嬷我可算错了?” 王嬷嬷眼神都有点亮了,原以为她只会耍脾气,没想到还知道些许,忙点头说:“是的,差不多,真的要摸到脉搏也需要将近两个月。” “我来算个数啊,12月怀孕,十月怀胎,应该是,十二月,一月......最该也应该是来年九月的九月初吧?我就算李嬷嬷所说早个几日,也该八月底吧?七月初你和我说足月?难道我理解的足月和你理解的不同?” 一听到这话的李嬷嬷浑身颤抖,抖抖索索地不知道说啥了,那女孩子却开口说:“可能兴许是嬷嬷说错了,娘亲那个时候了能早产了呢?白白胖胖看着像足月的。” “哦,是吗?李嬷嬷?” “是是是是,我是说白白胖胖像足月,对了,我想起来了,那个时候夫人早产呢,所以才早出生的。”李嬷嬷赶忙改口。 “好的,那她可有难产,头先出来的,还是脚先出来的?” 李嬷嬷想了许久才说:“生的是有些辛苦,是...是...头先出来的,哪有孩子脚先出来的?” “清越,你还要闹到啥时候,人家不过记错了,有啥重要的。”墨城还想说什么,墨清越直接瞪了他一眼,“这几个问题问完你自己考虑呗。” 转头看向李嬷嬷,拍了拍桌子便说:“当面说谎,七活八不活的原因就算因为八个月的孩子还是脚朝下的,要等到九个月胎位才会正过来,正了头朝下脚朝上的位置,她是八个半月出生的,你告诉我头先出来?” 李嬷嬷见被拆穿,忙回嘴说:“我记错了,我记错了,是脚朝下的,还难产了呢。” “现在又脚朝下了?,没有一句话是真的,出生时辰,胎位,以及怀孕月份都能记错,你还有啥是正的啊?” “真的,三小姐真的是墨大人的孩子啊。”李嬷嬷继续开始哭闹,嚎的震天响的,墨清越试了一个眼色,只见一个壮妇,冲上去便是一巴掌,然后把人往外推,“我是不是说过,要嚎出去嚎?” 李嬷嬷被打的嘴角出血,不敢再出声,“我就一直好奇了,为什么孩子出生了七八年才要回来认祖归宗呢?之前在干啥?那样的身份有了孩子,不是该第一时间找孩子他爹吗?” “我娘亲不想连累了父亲的。” “现在又想连累了?怎么的现在无所谓,想找便找了了?这不就是把他的错翻出来,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还是你娘亲打算拿这件事情要挟我爹呢?” 只见那女子拼命磕头,“不是的啊,是娘亲实在过不下去了,也不想我无家可归,才来寻父亲的呀,求姐姐开恩,莫要诬了我娘亲啊。” “爹爹,事情我都问完了,该想想也是你自己想的,脑袋上都青青草原了,你是对她甚是想念,人家呢?红倌儿靠什么活,你比我懂,我也没兴趣深究,你要是觉得她是你亲生的,便接回来,家里不差这口吃的。” 墨城听到后面这些话,身子都是一抖一抖的,他从头到尾都没质疑过孩子的真实性,只是没想到被自己女儿当场拆穿。 “之前当着族老的面滴血认亲过,该不会有错的。”墨城的声音有些颓废,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看着跪着的女孩子,眉眼间像极了她的母亲, “滴血认亲的水是谁准备的?” “你不会连这都要质疑吧?” 墨清越笑了笑说:“既然要查,就慎重些,所以水是谁准备的?” “李嬷嬷盛的外面的井水,难道井水还能有问题。”墨城似乎下一秒就要崩溃了,墨清越却不给他缓口气的机会。 “要是手上掺些明矾,任何人的血都可相容的,可尝了那水?” 第65章 和离 墨城还想说什么,却直接被墨清越打断,“我倒是没啥兴趣知道了,那么多疑点都在这了,为了面子,想让便人呗,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不是吗?” “是南意让你来这般说的,是不是她教你的。”墨城想要伸手去墨清越,却被百合和玉竹挡在了身后,“我娘亲没那么无聊,为了一个外室所出的孩子生气,而且娘亲真的有啥,也不会是我来的。” 见墨清越牙尖嘴利的,自己又被怼的无话可说,来回踱步了许久,“原来你之前一直在装傻,为了什么?没想到你那么有心计,是不是之前你被虐待,也是装的,如今好了常氏去了北方,你满意了?” 墨清越撩起自己的袖子,手臂上的痕迹依然还在。只是这段时间养的不错,但是有些淡了,却还在,“虐待是不是装的,我身上都能证明,不要因为我变聪明了,就妄想掩盖别人的错误。” 忽然,墨清越冷冷一笑便说:“你呢,想借着娘亲的家世步步高升,偏偏她生了个你不爱的女儿,我就算怎么虐待,我都没很责怪过你,想着你就是这样的人,但是这个家呢,除了我娘有在乎过我的吗?” 眼眶中的泪水在不停地打转,“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什么嫡出庶出的,在我身上一个样,现在的事情已经摆在大家面前了,你和娘亲和离吧?” “不可能,我不可能和南意分开的。”听到那两个字的墨城,像是疯魔了一般,浑身颤抖,似乎气的都说不出话来了、 “娘亲未犯七出,难不成你还想休妻,无故休妻可是要吃官司的,爹爹你还有多少身价能去闹这些事情呢?”走到墨城身边,抬头看着他,“好聚好散不好吗?反正你也不缺妻子,也不缺儿女的,我和娘亲离开了,再找几个合心意的不好吗?这丫头的娘亲也能抬了进来?不满意?” “墨清越,你可知你也是姓墨的呀。” “姓名不过一个代号吧,我终究还是你和娘亲的孩子,不在墨家生活也不错,起码不被歧视,不被折辱,不好吗?你早些和娘亲和离了,也好把我们从族谱上化了去。”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地位处境,墨城都不敢相信这些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子说出的话。 此时一个小厮跑了进来,墨城已经气得不轻,大声呵斥了几句,小厮抖抖索索地说:“是殿下让小人来问二小姐,事儿可处理好了,来接她回去的。” 这个殿下自然是指的舒炳文,墨城眼神更是诧异非凡。 “爹爹,这个事儿我跟你提了,具体的事儿呢,不还的娘亲亲自和你说,至于。”看了看跪着的李嬷嬷和那姑娘,墨清越嘴角一弯,笑得灿烂:“你自行决定就好,反正都召集了族老,您随意,我回去了,不好让他等久了。” 墨城忽然挡在墨清越的面前,在其耳边低声问:“你是在威胁我吗?” “爹爹,你答对了,我是在威胁你,你大可不答应和离,过几日你狎妓,以及宠妾灭妻的折子就会出现在御案上,虽说皇上连家事都管不好,但是镇国公亲上的,也不好不看吧?” 只见墨城的脸一抖一抖,想说什么,却也说不出话来了,“这事儿我会亲自寻萧家说清楚。我不收你猥亵的。” “嗯,那最好了,爹爹,希望下次再见你,你还能这般硬气。” 墨清越行了礼,出了祠堂,舒炳文的马车已经候着了,徐德福见来人,忙上前搀扶,进了马车,墨清越直接瘫倒,“真的是我这种小孩子怎么可能威胁的了人吗?你还说给我撑场面,哼。” “墨家的家世,我不好出面,但是这样也不错,起码给了墨城敲了一下警钟,让他晓得,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没人知道的。”拿了条毯子给墨清越盖腿。 “那你说,我爹还会认那个女的吗?” “认肯定会认,只是以怎么样的一个形式罢了,定不会以亲生子如族谱,可能如同养女吧?这事儿现在你可不要想了,以后和他们那边也是没了关系的不是?” 墨清越瘪了瘪嘴说:“我爹也算情深,都知道可能不是亲生,他还要为了所谓的情意,当作自己的去认,脑袋上的草都老高了。” 舒炳文没懂脑袋上的草的含义,有些奇怪地问:“啥叫脑袋上的草?” “草是啥颜色的啊?” “绿色。” “那不就是了?” 舒炳文轻轻一笑,“他要认孩子的事全京城都知道了,要是现在说不认了,只怕更惹人猜测,他这样子做只怕也只是想掩盖孩子的来历,随便编个由头,便把那女的抬进门了不是?” “你们男人的花花心思真多,我爹一个要大不大,要小不小的官,都那么多心思,你说你,一个太子,多少女的前赴后继,再加上各种高压催婚的,以后催着纳妃生娃的,当你的太子妃真辛苦,要承受那么多。” 舒炳文有种把自己饶了进去的感觉,拍了拍她当在自己腿上的小脑袋说:“你咋总瞎想,就不能信我一回吗?” “我娘亲当年也是为了爱情嫁给我爹的,当年我爹应该也是爱我娘亲的,即使娘亲牵绊忍让,万般委屈,最后还是这样的结果,这个赌赢了是一辈子相爱相扶,赌输了就是无尽深渊,你觉得我还敢赌吗?” 抬眼看着舒炳文,嘴角是笑得,眼神却是闪烁的,“拿自己的一辈子赌,这个赌注太大了,我玩不起。” “你为什么觉得这是赌呢?” 指了指舒炳文心脏的位置,“人心是深不可测的,永远不知道对方心里想什么,而且这里能装下太多东西,也该变得太快了。” 舒炳文低头看着她的手指,这些话,上一世她没说过,上一世的她只顾对自己好,但是又始终觉得不真实,明明在身边却有疏离感,无法靠近她的心。 现在的她把一切摊在你面前说,这样的感觉更不好,似乎一切都被血淋淋的放在你面前。 第66章 熟悉的人还是陌生的人 “还以为你最是无欲无求,结果你是什么都要,还要的那么顺理成章不是?”看着她看着自己,他也高兴的很,“你可想过你母亲和你父亲和离的话,你的家世可就模糊的很了呢。” “你嫌弃?”这倒成了墨清越反问了,“我倒是无所谓的,舅舅和外公说,以后找个人入赘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呢,不是我所求,是你愿意给,如果你不愿意了,我也不勉强对吧?” 没想到会被反将一军,苦笑说:“是是是,是我给的,不是你强求的,那你要吗?” “我想想吧,这个是终生大事,不是你一句乐不乐意就成了的。”装作小大人的模样,“对了,我离家出走,你怎么的知道我在城东的啊?” “遇到了你熟识的人,他告诉我你往东门去了。” 熟识的人,到底是谁会透露我的行踪? 回到了镇国公府,将事情和家里说了一次啊,萧南意有些惆怅,“我倒是决绝的,墨城那边,能和离最好,不能只能强硬的搬下去了。” “娘亲,你认准了便是了,我也觉得爹爹非良人,当年你为什么会瞧上他?”这个事情墨清越也很迷茫,萧南意从曾是京城大有名声的才女,求娶之人络绎不绝的,偏偏选择了当年的新科进士也就是墨城。 “当年发生了很多事情,现在想来,当初的确着急了些,只是有些事情,不得不...”说罢蹲下身子摸了摸自己女儿的脑袋,“娘亲也有自己的秘密,所以,以后有机会总会来告诉你的,可好。” 看来萧南意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嗯嗯嗯,等着娘亲有朝一日会告诉我。” 都二日墨城便来了,墨清越不想见着他,偷偷溜了出去,依旧还是茶楼,女子走了过来,墨清越唤了一声:“觅娘。” 觅娘见着墨清越倒是完全不惊讶,毕竟作为NPC,还是很了解一手资料的,“被救回来了?” “你早猜着了?” “差不多吧,以你这种没计划的离家出走,不被抓回来都难。”觅娘给墨清越沏了杯茶,“接下来有何打算啊?” “完全没打算,我想去的地方,我暂时还不能去,只是这几日四公主寻我让我陪她去北郊的佛寺,说是每年的例行参拜。”想到舒为宁托舒炳文给自带的话,她是不可能拒绝的,只是听到这次舒炳文也要去,瞬间有种小失望呢。 “我也没啥话要多说,提醒你一下,注意马车以及注意一下你娘亲。”说完话,觅娘拎着壶,独自后院去了,“马车和我娘?这两个有啥联系吗?难不成,我娘驾着马车来撞我啊?” 越想越觉得神奇,但是她都这么说来,自己还是注意一下比较好拿。 回去的路上都注意了不少,西市的时候,打算给萧南风带些东西,一声尖锐的声音传来,只看到马蹄高高抬起,马上的人紧紧拉着缰绳,“我擦,啥时候出现的呀,幽灵吗?” 明明适才还没见着人的,也不带这么窜出来的吧,马上的男子大喝一声:“你都不看的吗?小命不要了?” “西市不能驰快马你不知道吗?倒是你快马拐着别人不成?”叉着腰一副小骄傲的样子,男子眯了眯眼睛,只听到后面的马车上一个沉稳的声音,问了声:“可是出了什么事,晃得如此厉害?” “父亲,路上有个人,儿子险些撞着,才会停了下来。”男子简单说了一下,只看到一双如玉般的手,撩开了车帘看了一眼,马上的男子,又看了一眼墨清越,眼神中似乎闪过什么,清凉的声音问了声:“小姑娘,萧南意可是你娘亲?” 她歪过头看了一眼车里的男子,当真的是美男子,上一世咋就没见过那么帅的,不对,马上的喊他父亲,这个人都做人父亲了?可惜了。 “你怎的知道萧南意一定是我娘亲呢。” 马车上的男人,笑了笑,夕阳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甚是好看,他只是淡淡地说:“你的模样和萧南意小时候几乎是一模一样,若非母女,只能说天下间居然还会有如此相似之人,实在难得,不知道我是不是猜对了呀?” 像极了玩笑的话语,却又是字字着重,墨清越笑了笑说:“您答对了,可惜没有奖品哦,莫不是你和我娘亲认识?” 那人叹了一口气才说:“年轻时候的事情了,罢了罢了,下次莫要再往马下钻了,她该担心的很。”放下了帘子,“让她先走吧,城里莫要撞着人了。” 真是一个怪人,而且她的记忆里,上一世应该不认得他,因为如此好看的脸,她不会忘记的,晃悠到了晚饭的时分,她才回了镇国公府,回去后才知道,两人和离的事情已然谈妥,墨清越以后跟着萧南意。 “娘亲,我今天碰到一个很奇怪的人。” 萧南意笑着问:“什么奇怪的人呀,说来听听。” “那人一见我便问是不是萧南意的女儿。” 听到这句话,萧南意浑身忽然颤抖了一下,眼神有些飘忽的看向别处,“他长得什么样子呀?可能是我认识的人呢。” “怎么形容呢,很好看,清澈的像一幅画,很儒雅却又似乎眼神很深沉,好矛盾的样子哦。” “他回京了?” “娘亲,你说谁?谁回京了?” 萧南意摇了摇头才说:“我年轻时认得一人,我们也算自小一起长大吧,他外派多年,这次回京只怕要高升了吧?” “娘亲认识那人?” “青梅竹马。” -------- 墨清越一脸无奈的看着自家舅舅,自从半个时辰前和自家娘亲聊了聊,自己更乱了,“你说这个青梅竹马,是不是两小无猜啊?” “你啊,净瞎想,你娘和司徒大人,还有我,都是一个村子里的,那个时候,你外公去赶考,他的爹去当兵了,两家人都穷,时常一起去挖番薯的,那有什么两小无猜啊。” “所以呢,为什么司徒大人一看到我的脸就想到了娘亲呢?” 第67章 昭嫔 “也许是多年不见了呢,你净想些乱七八糟的,当年两人只要有一些想法,也不至于现在这个样子的?”萧南风摇了摇头说,“去其实当年我还是蛮看好他们的,可惜啊,可惜了。” “对了,舅舅,他还是带着儿子回来的呀,说明他也成亲了呗。” “废话,都是三十好几的了,能没孩子的吗?你见到的可是哪个人高马大的,看着有些嚣张跋扈的?”萧南风这么一形容,好像画面就在眼前了,点点头忙说:“对对对,舅舅形容的好好呀。” “那是他的长子叫司徒伯忆,说了也奇怪,就这孩子不是她的正妻所生的,具体怎么样,我们这些外人,怎么会知道,只是,他也可怜,娶妻没几年。妻子得了癔症便去了,他现在身边也就几个孩子了。”萧南风越说也觉得可惜。 夜深了,被萧南风赶小鸡崽子一样的赶回了自己的房间,玉竹已经给自己暖了被窝,昏昏沉沉的,好像听到周围的声音,却又听不清,不像之前做梦,倒是有些像胡思乱想的失眠了。 一早起来便顶着两黑眼圈,萧南意给她盛了热粥的,镇国公向来节俭,早膳都是件简单的,为了给墨清越补身子,才备了几个鸡蛋和牛奶的。 “清越昨夜没睡好,怎么看着蔫蔫的呀?”连着老公爷都心疼起自家外孙女了,这不是她回来了,老爷子精气神都上来了,墨清越摇了摇头说:“昨天晚上做了好多模模糊糊的梦,早上起来就晕晕的。” “要不要找个算子来解梦啊?” “不用了,起来都忘得差不多了的。” 也难得因为精神蔫蔫的,墨清越也没跑出门,坐在小花园里,忽然有几个女声传了过来,只见萧南阙身旁还有几个穿着艳丽的女子,其中一个不是因为好看,还是她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昭嫔。 脑海里闪过那个倩影指着自己,楚楚可怜的说自己害死她的孩儿,枉费了她的信任,泪眼汪汪,件件指控直戳心扉,她却只是淡然的看着她,一字一句地告诉她,不是自己做的。 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裙,这是她的证据,以自己的孩子为代价来证明清白,看见昭嫔惊讶的眼神,墨清越笑了,笑得很张狂。 原本这一世会那么晚才遇上,她似乎也不记得自己是谁了,看来认识的时间和地点都发生了变化,没记错的话,上一世的这个时候,两个人已经南山相遇了? “看着了也不知道打招呼,也没些大家闺秀的模样。”萧南阙一见墨清越的错处就忍不住吐槽,而墨清越才不是那么好被欺负的呢,笑着说:“你们不也没和我打招呼吗?我怎么的知道小姑姑你是想见我呢,还是不想见我呢。” “想着想见到我,自然会和我打招呼不是?不想见着我,难不成我还要凑到你面前去?我可没那么不找没趣的,所以小姑姑你是想见还是不想见呢。”说完撑着脑袋笑着说,“忘了一说,小姑姑我现在虽说只是乡君,那你见着不也得行礼,国礼大于加礼不是?” 萧南阙的脸色越来越差,倒是昭嫔拍了拍萧南阙的肩膀,“罢了都是你家里人不是,更何况她说的没错的呢。”屈伸行了个万福礼,“臣女是礼部尚书之女佟灼。”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好名字啊。”这句话正如自己上一世第一次见肖灼的场景,连说的话都是一样的,“还是肖大人的千金知书达理啊。” “安平乡君谬赞了,臣女只是做好自己分内之事。”莞尔一笑的样子的确像极了明媚的春光,如同她的名字,“几位想必是和小姑姑茶歇的,我便不打扰了。” 萧南阙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巴不得你早些死了,也省得碍眼。” “看来清越你在家还是蛮被讨厌的,连着你小姑姑都这般讨厌你?”舒炳文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的,这一声,那几人吓得赶忙跪身行礼,走过佟灼身边的时候,甚至都没抬眼瞧她。 不对啊,不是应该被她的美貌吸引,然后深入了解对方的贤良淑德吗?咋滴就一眼也不看了呢?这个过程有问题啊。 “我有啥法子,有些人看不惯,我总不见得为了别人看得惯就去跳河?总有理由看不惯你的,只要你比她好一些。”墨清越别过身去,正准备走,却被舒炳文扯住了,“孤下了早朝便来瞧你,你倒好一眼也不瞧孤?” “你有啥好瞧的,又不是没见过,殿下,能麻烦你撒手吗?大庭广众的,男女授受不亲知道吗?”想要甩开他的手,奈何力气真的没他大。 “我可不喜欢你叫我殿下,叫我大哥哥,或者大郎都成。” 他怎么会记得大郎这个这个称呼的?墨清越的眼神有些迷茫,“为何要叫你大朗?” “我是家里老大,不叫大朗叫啥?” 原来如此,墨清越还以为他记得什么呢,怎么可能,也就自己重生了不是吗?叹了口气才说:“大朗的称呼不好。”有种潘金莲喂药的既视感,“她们还跪着呢。” “快起了,该干嘛干嘛去,别堵在这了。” 佟灼看了一眼舒炳文,脸颊已经绯红,怕被别人看出来,快步跟着萧南阙去了旁边的小花园,几个人坐下,萧南阙还是嘴上不饶人的,“都是那丫头,如今倒成了家里的香饽饽,不但爹爹宠着,大哥大姐宠着,连三哥哥都护着的。” 其中一个粉衣的千金忙说:“可不是吗?我可是听说了,殿下对她也是宠爱,之前还以为谣传,如今看来,只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只是如今她的娘亲已与父亲和离了,她这家世还能嫁进东宫?”佟灼也觉得奇怪,这般乱七八糟的身份,和哪都没沾着的,即使和郑国公也不也只是个外孙女? “是啊,南阙你怎么说都是老公爷的嫡女,还担心一个外姓的丫头?” 也不知谁说一句这话,佟灼忽然眯了眯眼,有些没心没肺的问:“莫不是南阙也喜欢殿下?” 第68章 昭嫔(二) 萧南阙小脸一红,低着头便说:“这话莫要瞎说,只是殿下风姿绰约的,谁又不喜欢呢?” 佟灼内心似乎也起了波澜,是啊,殿下地位崇高,样貌出众,更是才华斐然的,谁不喜欢谁不爱呢?能得到一星半点的怜悯也是一种恩宠。 “南阙,你怎么说都是镇国公府的嫡出大小姐,家世也不差,何不寻得您父亲去说说,嫁给殿下做正妃不成,起码还能当个侧妃不是?要是能得了恩宠,不更是光耀门楣的事情吗?”也不知道谁说了句这话,萧南阙小脸一黑。 “如今殿下对那墨清越着迷得很呢,莫说侧妃,只怕你这话还没递上去,就被打了下来了吧?” 忽然间佟灼想到了什么,笑着和萧南阙说:“如今殿下在你家呢,何不和墨清越打好了关系,以后也好多好多在殿下面前露露脸,现在的着迷,也不知道以后怎么样,莫不殿下为了她,连后宫都不要了吗?” 萧南阙觉得此话有理,只是,看了看佟灼,再看了看别处才说:“前段时间她回府,我可是把她得罪的透透的了,现在我再去赔罪,只怕被说成了墙头草,我才不乐意呢。” “南阙,为了你未来想想啊,要是殿下真的喜欢,以后你们总的见着的不是?待你们都嫁了殿下,你说镇国公府是帮你这个嫡出的女儿,还是那个外孙女啊,现在讨好她,以后总会有好日子的啊。”一个个嘀嘀咕咕地说着,萧南阙咬了咬牙决定去试试。 “冬竹,你去给我备一壶上好的绿茶,等下我亲自给清越送去。” 镇国公府的小花园看似不大,却是小桥流水具备,亭台楼阁林立的,平时极为节俭的老公爷更是出大价钱买了几尾锦鲤。 “殿下,皇宫的池子里也有锦鲤吗?”墨清越看着湖里游的悠闲的锦鲤,似乎想到的不是多好看,而是多好吃,只是....吃自己家的,外公要心疼。 “皇宫里多了去了,比这些可金贵呢。”莫不是清越喜欢锦鲤? 忽然她抬头看着舒炳文笑着说:“那可以钓几条来吃吗?” 舒炳文瞬间有种热情被浇灭了的感觉,有些尴尬地说:“这些鱼是用来看的,观赏的,不是吃的,吃的话,是别的鱼。” “看有啥好看的啊,还不如吃来的实用呢,那么贵也不知道肉质好不好,纯观赏,还能升值不成?”一听皇宫里的鱼不能吃,直接不理了,转身打算去捞池子里的,却被舒炳文拦住。 “这几条还是老国公花了大价钱的,现在被你吃了,只怕被你气死。” “你当真以为几条锦鲤就能气死,我告诉你,我外公搞不好也想吃,他是个实在人,这些看来看去的东西没意思,能上嘴的才好呢。”说完看了看周围,“要不我去找我外公问问能不能吃。” “你怎么什么都想到吃呢?”舒炳文习惯性的揉她的脑袋,“你倒是和四娘一个样子,啥都想到吃和玩上。” “殿下,墨小姐,四小姐来了。”玉竹轻声在一边提醒,只见萧南阙端茶走了过来,这一身,不知道还以为要去结婚的,穿的真喜庆。 “小姑姑怎么的来了?不是和闺蜜茶歇去了吗?”墨清越小声提醒,真的是见缝插针呢,舒炳文倒是不在意的坐回了亭子里,朝墨清越招了招手,“阳光大,别晒着了。” 见他们这样亲密,萧南阙也咬着牙,装笑说:“这不是得了一些好茶,知道清越喜欢,泡了一壶让清越品品的。” “你们几个还不去接着点,让小姑姑自己端过来,我都不好意思了。” 此话一出,百合很听话的上前接过茶水,“多谢小姑姑了,只是吧,只喝极品的好茶,一般的我真下不去口,但是还是要谢谢小姑姑想到我。”一捧一杀的,萧南阙都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了。 “清越喜欢便好了,这不是我们几个在那里作画呢,殿下和清越可要去瞧瞧?” 这才是重点吧?画画看不懂?自己也是手残不会,但是舒炳文对书画很感兴趣,收藏更是堆满了不知道多少个库房了,有些画技的妃子邀舒炳文去鉴赏的手段,几乎是屡试不爽的。 舒炳文回头问墨清越:“可想去看看?” “你去便好,看不懂也不会,我去了两眼一抹黑,不去不去,我坐在这里看鱼,想想清蒸还是红烧不好吗?”忙推诿了去,“殿下您喜欢,您便去着呗,可别拉着我。” 萧南阙内心有种计划得逞了的感觉,果真如佟灼说的,墨清越不学无术,对于书画定然不感兴趣的,现在看来正是如此,只要把殿下哄骗了去,她们便有机会了。 “你既然不想去,那便算了,我陪你就是了。” 此话才说出口,萧南阙的小脸都快垮了,变脸之快,都快赶上京剧变脸了呀。 “您不是喜欢书画吗?去吧,明明想去的何必勉强?” “你啊,怎知我喜欢书画的,看来你也不是对我一点儿也不上心?” “天天被人在耳边叨叨,想不知道都难,想必她们也是花了心思的,要不你先去,我想好了清真红烧再来?”她一心想把舒炳文往外推的,这只是个套话,到时候,你去了,我来不来便是另外一回事了啊。 “好吧,你都这般说了,我便赏个脸去看看,倒是你,答应孤了的,可别跑了。”说完话起身随萧南阙去了别处,见他们走远,忙站了起来,“百合,我们回去吧,我困了,想睡午觉了。” 百合一脸惊讶,看了看舒炳文的方向,再看了看墨清越忙说:“小姐不是答应了殿下要去的吗?现在去午歇,莫不是不去了?” “我答应了,一定办到的,等我齐了再说吧,着啥急啊,那么多女子围着他,还怕他不高兴了?” 百合很头疼,因为墨清越一旦午休起来,没个一两时辰起不来,还是那种你喊她,她会骂你的起床气,说了奇怪,也就中午才有。 第69章 她说了算 “小姐,小姐,快醒了。”百合不敢太大力去推墨清越,偏偏她不但没起身,还翻了个身,扭了扭小屁股说:“百合,别吵我,我要睡觉,困,眼睛不舒坦,睁不开了。” “小姐,您可快起吧,殿下身边的徐公公来唤您快去呢,还说,徐公公叫不动您,他便亲自来了。”百合这话才说完,墨清越揉了揉眼睛,气鼓鼓地坐了起来,“殿下这是威胁我呢。” “殿下说了,这可是您答应了他的,让您别耍赖了。” 他就知道自己一定会会耍赖,所以睡着了也要找人来叫自己,真的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我让他和那么多名门闺秀在一起,他还不乐意了?”便穿衣裳便嘟囔,此时徐德福走了进来,给墨清越行了礼,“我的好小姐哟,殿下可等了您大半个时辰了,着急的很,让奴才来瞧瞧。” 这不才和眼,就被叫了起来,能不难受吗? “他有那么多人陪着呢。” “小姐说的哪里话,殿下不便是最想小姐您陪着吗?” “我又不是三陪。” 徐德福听到过没听到过的说词,忙问:“小姐,三陪是什么?” 摇了摇头忙说:“没啥,走吧,不是等急了吗?” 领着墨清越到了后花园,几个闺秀们还在作画,舒炳文倒是悠闲地坐在一边欣赏,刚才瞥了一眼倒是没注意,如今看着佟灼居然是昭嫔,她的性子最软,书画也很是不错,现在看了,倒也觉得画技不错。 “柳条往外在画一些会更好,像是这样。”接过同桌手里的画笔,随意画了几笔,佟灼忙惊讶地说:“殿下的手法果然行云流水,您这么一画,显得更自然了。” “所以你是让我来看殿下教画画的?”冷不丁的一句话,那几人都抬头看着墨清越,心里早就犯嘀咕了:自己不会,还不准别人会了?殿下看重,还不准教了? 佟灼忙笑脸相迎:“要是清越喜欢,也可以一起啊,能让殿下指导一二,不也是际遇吗?” “我不会,也不需要知道,所以你们画。”第一时间拒绝了,不拿自己的短板去挑战别人的长板,而且自己的长处人家还不一定会呢,“看完了,就走了。” 转身就要走,舒炳文放下画笔,走到墨清越面前,一把拉住她的小手便说:“你不喜欢我教别人,我不教便是了,何必为了这样的小事情和我置气呢。” “哪敢呀,我哪敢和殿下您置气呢,喜欢便去。” “我都听你的还不成,你说不去便不去。”舒炳文也给自己台阶下,拉过墨清越,走到桌子前,“要不孤画一幅你的肖像画吧?” “殿下当真对墨小姐偏爱非常呢,这般的殊荣也就墨小姐能得了。”其他的闺秀忍不住恭维了起来,舒炳文正准备提笔,墨清越却不乐意了,“别画我,一坐便是一个时辰的,手麻腿麻的没意思。” “你啊,当真就是坐不住,要不画了你的眉眼让人替着你坐?” “可以不画吗?我想去钓鱼。” “还念念不忘你外公的锦鲤?” 萧南阙忽然大声说:“清越,那几条锦鲤可是爹爹的心头宠,你钓了起来,想做甚?莫不是想气死爹爹吗?” “钓起来吃啊,不然干啥?还能玩呢?再说了,我才是外公的心头宠,莫说是一条两条,全部钓了他都不会怪我,你可信?”叉腰嚣张的样子,可把舒炳文逗乐了,忙说:“四小姐也不要心疼锦鲤了,她钓上来多少,我以十倍之数补给老公爷还不成。” “我钓我的鱼,干嘛要你还?” 这句话倒是直接打了舒炳文的脸,把他的话堵得死死的,似乎有生气的意思了,别过头,“对你好,你还嫌弃起孤来了?” 这卖乖卖惨的,谁会知道是当今的太子在卖惨啊,连这徐德福都快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或者他都觉得这不该是他看的,忙转过身去。 “不是嫌弃你,本就是我自己要去钓外公的锦鲤,即使要还要赔,不还的我自己,为什么要你还呀?我吃掉的鱼,让你还,没这个理吧?”逻辑清晰,思维敏捷,没有语言漏洞。 “你和我之间还分得如此清楚?” 舒炳文这么一问,不但墨清越自我怀疑了,连着周围的人更是不可置信,连着佟灼也是长大了嘴巴,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的样子。 “殿下,我们要说清楚,我是我,您是您,请别让别人误会,我们起码现在暂时没啥关系,所以麻烦你以后不要说那么让人误解的话。”后退了好几步,甚至都不乐意看着他,只觉得他是故意的错误引导了。 “我这便去请旨赐婚,待你及笄之年便成婚?” “成婚?莫不是传言是真的,殿下当真喜欢那丫头?”其中一个闺秀急忙拉了拉萧南阙的衣裳在她耳边低声说,连着佟灼也皱着眉,“现在看来不止是传言了。” “这样的家世殿下也不在意吗?她娘亲可是被休妻...” “不好意思提醒一下,我娘亲和我爹是和离,不是休妻,没犯七出,即使想要传谣,也请传的真实一点。”转头盯着那人笑着说,只是这笑的有些吓人,那人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 佟灼忽然站出来说:“殿下,臣女倒觉得,莫小姐年纪尚幼,那么早订下婚约是不是...早了些。” “早什么呀,都十一了,再过个两三年便好嫁人了,早早的订了,到了时日,你只要安心嫁我不好吗?提前做好准备啊。”舒炳文含笑说着,心里也是希望尽快把她订下来,免得别人觊觎。 走到莫清越身边,蹲下身子,看着她的眼睛便问:“你不想把孤也早点订下吗?这样身边也不敢有啥花花草草了不是?”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要是你本身就把持得住,又何必担心花草?”伸手推开舒炳文便说:“我也没想好要不要嫁给你呢,为什么要订下来,不能因为你喜欢,就确定我也喜欢是吧?” “好好好,都听你的还不成?不订。” 第70章 救了人 这能不让周遭都张大了嘴不?堂堂太子竟然哄起了孩子,连着徐德福都快膝盖一软跪了下来呢,萧南阙更是不敢相信地,嘴巴一张一合的。 “过几日你不是要和四娘去庙里吗?这几日住宫里可好?也好和四娘一起玩,她可是天天问你何时去呢?”一把把墨清越抱了起来,“正好东宫也有空的屋子,住在东宫可好?” “我才不要去呢,到处都是人,得罪了谁我都倒霉,不去不去,要是四娘想我,让她出来不成吗?皇宫有啥好玩的,一定要待在里头啊,像个特大号的牢房,没兴趣没兴趣。”晃了晃手,才不在意舒炳文生不生气呢。 “上次的事情,你还记着呢,现在你不都懂了,还能谁欺负到你头上?四娘想溜出来都难,上次的事情还没得教训?现在宸妃娘娘可把她看紧了呢。”说完也是眼神期待,想着她在东宫住几日,倒也不错,提前熟悉起宫里的生活。 墨清越拼命挣扎,“我不去,我才不去呢,我喜欢家里,现在娘亲和舅舅答应了我可以出门,只要吃饭前回来就好,去了宫里就跑不出来了,不去不去,我自个儿好好的,干吗去凑热闹?” “你尽喜欢瞎玩,也不怕在外头碰到坏人。”说完抱着墨清越就往别的花门走去,此时萧南阙有些气恼的拦住舒炳文:“殿下这就走了?” “都瞧过了,她来了带她出去转转。” 佟灼也笑脸迎了上去,“臣女也想看看墨小姐的画技呢,想来也是不错的。” 墨清越之前的事情,早就在京城里传遍了,自然也晓得墨清越这些全然不会的,她的意图自然是要墨清越丢脸的。 “我不会,也没兴趣,你们画,干吗牵扯到我呢?”直白地让人下巴都掉了,完全不加掩饰的说出这些话,“我以后又不靠卖画为生,为什么一定要去学啊?” “莫不是墨小姐连字都不认得吧?” “不认得,怎么样呢?”其实认得,上一世墨清越也算得上文采飞扬,但是大齐的字和汉字甚至繁体都不同,笔画很多,当初为了把这些字和古诗词对上也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那孤教你写字可好?”舒炳文倒是会看机会,听到了就想当老师,墨清越自然是不肯的,摇着头就说:“不要,不学,以后也不写春联,你们爱谁学谁学。” 佟灼心里暗自冷笑,一个文墨不通,字画不识的也妄想成为太子妃?也就是现在太子对她着迷,两个人没半点共同话题的,殿下总是会嫌弃的。 墨清越挣扎着跳了下来,“我要出门了,我答应了娘亲,要去买些酒酿,给娘亲做圆子的,还有,你不要跟着我。”转头就瞪了一眼舒炳文,然后大摇大摆地出门去了。 “殿下,你看她啊,这般嚣张。” 叔炳文看着离开的身影嘴角忍不住扬了起来,以前的她乖巧,温柔,虽说任性,但是总觉得不真实,现在的她更可爱了,“嗯,很可爱,女孩子随性就好了。” “小姐,你真的要去买酒酿啊?”玉竹小心翼翼的问着,她怎么不记得小姐要做圆子的事情呢,转头看看百合,百合也只是摇摇头。 “买不买是一回事,我待在里面闷死了,出来转转。” “那些小姐也真是的,明知小姐不会那些,还硬要说出来,想让小姐在殿下面前丢脸,好在殿下不在意啊。”百合忍不住抱怨,玉竹却批评说:“这些话在人后说也就算了,嘴快要吃苦头的。” “好了,她说的也没错,周围也没人,让她说呗,真以为她们画得好呀?不过是初出茅庐的画技,要是真的好,还有在这里炫耀,在就被他们爹娘拿到皇后面前炫耀了不是?我只是谦虚而已,和她们比什么,赢了还有奖品吗?” 玉竹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墨清越,“小姐也会画画?” “随便涂两笔谁不会啊。” 果然自家小姐自信起来,谁都赶不上,也就是这股自信啊,让她与众不同? “那不是莘言吗?”看到远处的白衣少年,“他怎么那么喜欢穿白衣,也不怕弄脏了。”伸手刚想喊,只听到又是一声马的嘶吼声,墨清越转头看去,骏马已经在面前了。 脑子里闪过很多东西,她此时明白,出现危险的时候,不是她不想跑,而是身体无法做出反应。 司徒伯忆揣着手里玉佩正看着呢,听到身后的声音,只是皱眉,不想去管,只听到小厮说了声:“那不是墨家小姐吗?” 墨家小姐?墨清越不就是前几日拦在马车前吗?哼,当真喜欢拦马车不成? 忽然间,胸口一阵剧痛,像是心脏一下子搜索了起来,捂着胸口,看着骏马离她原来越近,她却完全动不了,嘴里说了句什么,快跑冲了过去,单脚点地,弯腰抱住墨清越,然后一个飞扑,把人推了过去。 两个人一起摔出去的时候,他还不忘紧紧搂着他,只觉得,背后一阵疼痛,“看到了不会跑吗?还死死呆在那里?作死?” “少爷,大少爷你没事吧?”小厮急忙跑过来扶住司徒伯忆,玉竹和百合也跑了过来,“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一瞬间的失神,等她反应过来,司徒伯忆忍不住说了句:“那么小的岁数,还那么重,也不知道吃啥的。” 不就是这段时间被家里养壮了吗?啥叫重啊,女孩子最听不得就是这句话。 “你说谁重呢,我知道是你救了我,我是很谢谢你,但是你能别说我重吗?我是正常体重,哪里像你啊,明明是你力气小好吗?” 司徒伯忆哪里被这么说过,自小被宠着长大的,脾气一上来,“哼,明明是你重的香猪,还敢说我力气小?” “你才像猪呢,真的是一点都不知道留点口德吗?” 两个人直接对骂了起来,小厮怎么拉都拉不开他们俩,“两位好姐姐,帮忙劝劝吧?” 玉竹和百合也帮忙拉,可惜墨清越已经气的一塌糊涂了,怎么可能就这样收手。 第71章 巧合 在集市中间就这么大剌剌的吵了起来,为此还围了不少人呢,司徒伯忆也完全不顾及墨清越是女子,说出来的话皆毒舌的很,墨清越也顾不上章法,好不容易把人拉开了,司徒伯忆一句话两个人又吵起来了。 “不要以为你是女子,我就不敢动手了。”此时的司徒伯忆似乎都要动手了,墨清越怎么会示弱,冷哼道:“我怕你一样,打起来还不一定你赢呢。” 见她完全不退缩,司徒伯忆撩着袖子就要动手,墨清越直接走到他面前,“我还怕你不成了?” “你你你....你一个女孩子,一点女孩子的样儿都没。” “搞得你多有样儿一样,” 大眼瞪小眼的两个乌骨鸡,看谁都不顺眼。 “怎么回事。”一声响亮的声音,人群中司徒云走了过来,看着自家长子这般要动手的样子,上去便是一巴掌,“叫你习武便是让你欺负女子的,有点男子样儿没有。” 转身看着墨清越,笑着说:“墨小姐莫要生气了,这小子自小被我宠坏了,才会这般的,您也别和他计较了可好?” 自己想象中不应该是司徒云维护儿子吗?怎么变成了直接打儿子,这种意料之外,想象不到的场景是咋个回事?这位司徒大人那么义愤填膺的吗? “事情我也听说了,你救人是好的,怎么得嘴上就不饶人了了呢?还不给墨小姐道歉?” 司徒伯忆捂着脸委屈的很,心里难受又不好说,墨清越被这一幕惊呆了,扁了扁嘴,忙挥手说:“算了吧,这事情我也有责任的,还得感谢司徒公子救了我呢。” “哪儿的话,这种出手相助的事情应该的,吵了那么久饿了吗?要不要去吃点东西,算我的。”司徒云这样子,完全不像一个多牛掰的大人物,像极了讨好别人的样子,配上他的绝世容颜,好不习惯啊。 感觉就像一个怪蜀黍要拐骗你的感觉,“不了,我要回去了,我娘亲还在家等我呢。” “你娘亲不喜欢吃礼记的酒酿,她觉得甜,前面拐角有家老太太的酒酿,她一直喜欢的。” 墨清越刚打算说谢谢,就听到司徒云问了一声,“墨小姐的生辰可是十月初六?” “司徒大人怎的?” 他摇了摇头说:“恰好和犬子是一日的,没事了,耽误你去买东西了。”说完这些话拎着,真的是拎着司徒伯忆走了的。 所以这和她有啥直接关系吗? 听了他的建议,只是那家店子当真是破旧,招牌都是摇摇欲坠的,只是里头的老太太和老头子都很和蔼,说是在这买了几十年了。 回到府里,萧南意做了酒酿的圆子,她喜欢吃这些的,尝第一口的时候,手忽然停了下来,“清越,你不是说买礼记的吗?这味道尝着不像礼记的。” “我在街上碰到了司徒大人,他说娘亲喜欢的另外家。我便试试了,不好吃吗?” “倒不是不好吃,许久没吃着一家了,没想到还开着呢?那么多年了。”萧南意只是感慨了一下,“娘亲,司徒大人为什么知道你喜欢吃什么?” “娘亲自小和司徒大人是一个村子的,自然晓得一些的。” 墨清越忽然忙不迭地来了一句:“司徒大人说我和司徒伯忆是同一日生辰,都是十月初六。” 忽然间所以声音似乎都停了,只有风吹窗框发出的声音,萧南意只是淡淡的笑着说:“也许是凑巧吧?时间巧合的事情多了去了。” 墨清越总感觉自己的娘亲在隐瞒什么,自从回了镇国公府,她更少出门了,对于墨清越的管教也从了以前的都要学,都要会,成了现在高兴便是了。 “你啊,不要瞎想,这些事情,都是我们大人的事情,也许你当真和司徒伯忆有缘呢?” “我可不要,总感觉我们两个像斗鸡,好像一见面就会吵架一样,我可不要和他有啥缘分呢。”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了萧南意,她倒也不生气,“以后出门小心些,西市马车乱行的,要是撞着怎么办?” “幸亏这次司徒伯忆救了你,不然你让娘亲多担心。” 果然就不该和她说,一说就被碎碎念的难受,一直点头答应,逃开了萧南意的碎碎念,恰好看到萧南风回来了,冲过去一个飞扑,直接抱住了萧南风,“舅舅,这几日你都不找我玩了。” “这几日朝廷的事情忙得很呢,这不是才回来吗?”萧南风生怕墨清越掉下去,紧紧搂住她,“我可是听说了我,今日是不是又差点闯祸了。” “哪有,我就是....就是和司徒伯忆吵了一架,明明是他说话不留口德,还怪我呀?” 萧南风直摇头,墨清越啥脾气他不知道?和她吵起来,只怕谁都嘴上讨不到好处的,“你啊,就知道闹腾,如今司徒云是丞相,司徒伯忆不就成了丞相公子了?你们吵起来,这算是什么?” 司徒云是丞相?这次回来起止是升迁呀?简直只差登顶了不是? “这位司徒大人那么厉害吗?” “现在知道怕了?” “不是怕,就算他是丞相公子又怎么样,明明是他嘴贱,还不准我说呀?”墨清越向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个性,“而且今天司徒大人还骂了司徒伯忆呢。” “人家那是给面子,家人都是护短的。” “大公子,司徒大人来访,老爷让你赶忙去前厅呢?”小厮着急忙慌地来报,萧南风回头问去:“怎么会这个时辰来的?” “司徒大人说是今日大公子无意冒犯了墨小姐,带着大公子上门赔罪来的。” 这赔罪当真是声势浩大啊。 “老爷也说了,我们家本就和司徒家关系不错,所以....” “打算亲上加亲啊?”墨清越探出头去问,却被萧南风轻轻敲了一下,“你啊,小脑袋瓜子想什么,难不成把你和司徒伯忆配一对?到时候只怕殿下就要把两家人家都抄了吧?” “那也不用,我们两只怕会一起掀了房顶的。” 第72章 道歉 “你也知道,你们的性子真的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萧南风也不知怎么的说出了这句话。 小厮催的急,萧南风带着墨清越到了前厅,原本以为可以看到很焦灼的场景,结果就是,司徒云和老国公一起喝茶的场景,司徒伯忆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前厅堆了一屋子的礼箱,不知道还以为是来提亲的。 “那么多年你在外面也怪辛苦的,还要带着孩子,这件事情,清越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也不该和伯忆这孩子吵起来不是?”也许是老国公谦虚,两个人也算是有说有笑的,但是辈份上差了一辈人呢。 “国公爷说少了,是伯忆不懂事情,一个男子怎么和一个女子计较呢,还骂了起来,那些话也不知道和谁学的,伤口德的,让清越教训教训他也对,也省的他不知天高地厚的乱说话,要是碰上贵人,只怕更难看。”说完还忍不住瞪了一眼司徒伯忆。 不得不说样貌好,瞪人都帅气,“这不,清越来了,还不给他道歉,说来你还长清越一些时辰呢,就不能懂得谦让些?” 此时的司徒伯忆内心很烦躁,已经被自家爹爹说到现在了,她就想不通了,他还不如一个别人家的女儿,他承认自家全是弟弟,爹爹喜欢女儿的,但是也不带这样的啊,把自己儿子卖了讨好人家女儿。 “我不说,明明,还是我救了他呢。” 司徒云又是一巴掌拍在司徒伯忆的腿上,“自小教你保护幼小,现在还敢顶嘴了,是不是我管你管的太怂了,让你这般嚣张,什么话都说的出口了。那般难听的话也不怕伤了人?谁教你这些画得。” “她不也说了吗?我我我,我气不过。” “人家被你气着了,才说出这话的,你倒好,得理不饶人了是吧?” “司徒大人,他也是无心的,我不在意的。”墨清越这个时候倒是装起了大度,司徒云一看到墨清越,整个人都乐开了花,招了招手便说:“还是你懂事,不像他欠教育的,莫要生气了啊,你要是还不解气,打他一顿也好的,反正皮糙肉厚的。” 司徒大人你确定司徒伯忆是你的儿子吗?直接把儿子送人面前打的爹,八成这是第一个吧? 司徒伯忆忽然低声问:“爹爹,你该不会打算让我娶她,所以现在要博取好感吧?” “碰”的一声,像是什么炸开的声音,司徒云冷哼一声说:“就你还想和殿下抢人呢?你是哪里比得上殿下了,还敢瞎说,在瞎说把你的嘴封上。” “这件事情,他们两都有错,司徒大人大可不必如此厚此薄彼。”一个温柔的声音传来,萧南意温温柔柔的走了出来,牵着墨清越,走到司徒伯忆面前,“清越,今日的事情你也有错,可道歉了?” 一个卖儿子,一个卖女儿,绝配。 “无事,清越是女孩子家,这种事情无碍的。” 我们那么熟吗?都叫上名字了? “不是男孩,女孩的问题,大庭广众那般胡闹就是错了,无论谁引起的,清越都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情,这是要她认识到错误。” 墨清越低着头说了声抱歉,只是这一声真的是轻的只有他们自己听得到。 “不如让他们自己待一会儿,小孩子间也是不打不相识的,想当初我和南风不知道打了多少次呢,还在泥里滚过的。”司徒云忙岔开话题,萧南风掩嘴笑这说:“还不是你,每次都招惹大姐,不然我会打你,还记得有一次不,你抓了个特大的虫子,死活要给大姐看,还把人吓哭了。” 几个大人在那里聊着小时候的事情,萧南意也难得露出微笑,只是浅浅的掩着嘴的笑容,倒是让她和司徒伯忆很尴尬。 忽然间,司徒伯忆一把抓住墨清越的小手,“他们聊他们的,你带我去后花园玩吧?我们去钓鱼吗?我家湖里好多锦鲤,你家吗?” “哼,锦鲤谁家没有啊,走,我家的肯定比你家多。” 那个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傻事,也会激起胜负欲,领着司徒伯忆到了后花园,指了指池塘里的锦鲤说:“我家的都名品。” “我拽你到后花园来,只是不想我爹爹尴尬,我可不会娶你的。”司徒伯忆这句话,让墨清越呛了好几声才说:“我也不会嫁给你啊,你又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你喜欢殿下啊?” “不喜欢,为什么所有人都以为我会嫁给太子呢。” “因为外面都在传啊,说你以后会嫁给太子做太子妃。” 这谣言是会害死人的,自己啥时候要当太子妃了? “所以你道歉也是你爹爹逼你的?” 司徒伯忆忽然笑了一声说:“不然你以为呢,我就没觉得自己错了。” “那最好,我也不当自己错了,我们彼此彼此。” 两个人还是看对方不顺眼,墨清越也不是不识抬举的,“但是你救我,还是要谢谢你的,但是下次麻烦别那么嘴毒,小心找不到媳妇。” “你的谢谢我收到了,我要怎么样,轮不到别人管我。” 没记错的话,他是有弟弟妹妹的话,他对自家弟弟妹妹也这样?那不被骂死?听说他的母亲还不是嫡妻,要是这样欺负弟弟妹妹,还不被嫡母念死? “你这样说话,你的弟弟妹妹受得了?” “我没有妹妹,我只有两个弟弟,我对自家弟弟肯定是不一样的,爹爹不在的时候,都是我照顾的,更何况,你又不是我妹妹。”司徒伯忆忍不住骄傲起来,“我两弟弟可喜欢我了,我可是一个好哥哥。” “真羡慕,我也想要一个哥哥。” “你没有哥哥吗?” “嗯,我是长女,可惜是爹爹不爱的那种,要是有个哥哥保护我多好。”她是真的羡慕,她这一世和上一世都没有哥哥,无法想象被自己的哥哥呵护的感觉,好在这一世她有舅舅,或者说,这一世她体会到了舅舅对自己的温柔。 司徒伯忆似乎想到什么,拉着她的小手说:“我可以当你的哥哥,这样爹爹肯定不会逼我娶你了。”</p> 第73章 这脑回路 还有这种操作的吗?哥哥妹妹能随便认得吗?这瓜娃子只怕不知道啥叫干妹妹吧? “我才不要呢,我又不缺,我就就对我了好了,我要哥哥做啥,能打吗?哼,你知不知道你一旦成了我哥哥就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你受得了吗你?”墨清越昂着头说着这话,司徒伯忆似乎开始思考。 “对哦,这样我不是很吃亏吗?” “才发现啊。” 墨清越还想说什么,司徒伯忆忽然装着大人的样子,摸了摸墨清越的小脑袋,“没事,哥哥就是要有担当的,被你自家妹妹欺负还算欺负吗?放心吧,一旦我成了你哥哥,我会护着你的。” “走开啦,我才不要呢。”墨清越拼命推开司徒伯忆,对方似乎玩开了一样,“你想啊,我爹爹和你们家关系那么好,要是非让我娶你咋办,我们成了兄妹就不能成亲的,你是不是傻呀。” 直摇头,这瓜娃子的脑回路和她不在一个频道上,自己怎么可能嫁给他呢,至于自己的婚事,家人早答应了自己决定,自己不答应,还轮得到他答不答应。 “第一,我觉得我娘亲和舅舅不会随便答应了我和你的事情,第二,刚刚你也听到司徒大人说了,太子还喜欢我呢,你还想和太子抢人哟。” 这个时候舒炳文作为一个最好的挡箭牌真的是很有用的呢,司徒伯忆抬头问:“那你想嫁给太子殿下吗?” 这个问题直戳红心。 “这个是我的事情啊,我怎么知道啊。”想要含糊过去,他却笑着说:“看你的性格也不适合吧,大大咧咧的还嫁进皇宫呢,不被里面那些人玩死,就谢天谢地了。” 明明是个天真无邪的男孩子,为什么知道那么多,努力回忆上一世,司徒云和司徒伯忆都没有出现在自己的记忆力,或者即使出现过也是在自己不晓得情况下? 无法从自己的记忆里判别这两个人对自己是善意还是恶意的。 “那我谢谢你的提醒,我原本也没准备答应的。” “那不就成了,问题绕回原点了。”忽然司徒伯忆一本正经,侧脸的某个角度,让墨清越一惊,这个角度的司徒伯忆像极了谁呢?努力回忆,却完全记不起来,只是这个侧脸她见过的。 “喂喂喂,和你说话呢,怎么发呆了起来?”在墨清越面前晃了晃手,她一下子回神了,刚刚是想得太认真了吗? “什么,你说什么,不好意思刚刚一下子失神了。” “我是说,我们成了兄妹,这样可以解除后顾之忧,再加上以后你有我们家给你做靠山,你还不是想怎么嚣张就怎么嚣张。” 怎么他还在想这件事情啊,说白了自己真的不想一下子引出那么多不认识的人,多麻烦啊,还要沾亲带故的,不是更麻烦吗? “这个事情你决定得了?而且就算没你们家撑腰,我也可以嚣张的。”双手叉腰,看着他还忍不住笑出了声,“哼,我本来就靠我自己好吗?” “你你你,真的是说不通了,你以为我想娶你啊。” “呵,你以为我想嫁给你吗?臭小子。” 就在两个人就要吵上的档口,脚步声一下子让他们一同看了过去,司徒云和萧南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过来,蹲下身子问:“清越和伯忆相处的还好吗?” 好个P,你们不来,八成我们就打起来了。 “不咋样,反正我不喜欢和他玩。”说完直接跑到萧南风的身后,一把抱住萧南风的手臂就说:“我只喜欢和舅舅在一起的。”似乎就是一瞬间,萧南风的眼神中闪过了什么,嘴角的笑意更明显了。 “伯忆,你是不是又欺负清越了?”司徒云瞬间冷了脸,司徒伯忆浑身打激灵,苦笑说:“没有,我没欺负她,就是问她要不要做我妹妹,她还不乐意。” “就你这熊样,要啥啥不会,还指望人家当你妹妹,你有啥好炫耀的。” 被自家爹爹这么一激,司徒伯忆一下跳起来了,“我我我,文采武艺都不错的,哪里不好了?爹爹还夸我天赋异禀呢。” “夸你几句尾巴翘到天上去了?” “司徒大人不要为难伯忆了,这孩子能在他这年纪有这般成就已经不错了,想起来十二三岁的时候,我们不还在泥里打滚吗?”萧南风岔开了话题,“清越想不想要一个哥哥呀?” “我不要,我只要家里人就好了,那么多哥哥姐姐做什么呀?平白矮了几个档次。” 被这说法完全逗笑了,“之前还说想要哥哥宠着你呢,现在倒好,给你你不要了,还想做大姐姐不成?你就是想被护着,却又不想负责任。”萧南风这话说的到位。墨清越撅着嘴说:“明明我是姐姐,他们都欺负我还不给我反抗拉。” “你刚刚说了,做哥哥不能反抗的。” 司徒伯忆当真是打脸高手,直接用她自己的话打她的脸。 “好了,毕竟伯忆比你大个一些时辰....喊一声哥哥不为过的。” “听到没,我还是比你大了几个时辰的好吗?” “就那么点时间,了不起啊。” 萧南风忽然搂住墨清越,在她耳边唧唧哇哇说了很久,她有些委屈巴巴的看着萧南风,“那好吧,我喊哥哥,他要给我红包的。” “你掉钱眼里去了?” 司徒云忽然就说:“这哥哥自然不是白喊的,别说红包,多少都给,只要清越高兴,女孩子家家多些钱财傍身有啥不好的,总比用的时候窘迫好得多。”从袖子里抽出一个红包,塞到司徒伯忆的手上,示意他自己给。 墨清越只好怯怯的喊了声:“哥哥。” 司徒伯忆小脸忽然通红,直接把红包塞给了墨清越,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那我可以抱抱妹妹吗?” 墨清越别过脸去,一把搂住萧南风的脖子,“不给你抱。” 听到这些话的司徒伯忆一脸失望,萧南风赶忙安慰:“她现在重的很,你现在力气不一定抱得动,摔着可不好了。”</p> 第74章 进宫 “伯忆,你看看,现在人家都不愿意和你一起,有时间不得多来瞧瞧,到时候就愿意给你抱了不是?”司徒云忍不住说着,其实他也想抱,但是不好说,再加上萧南风不肯撒手的样子,抢不过... 就因为这几句话,司徒伯忆记下来几日天天来瞅,天天来看,关键是啥也不说,就来看看,还捎带一句妹妹可以抱了吗? 真的啥都没做还指望抱?瞧一眼而已,就喜欢你了不成? 这一事情引发的连环后果就是,舒炳文都差了人来问是怎么回事?至于为什么没亲自来,还不是因为忙吗?主动请缨护送公主去上香的,自然肯定不止是护送上香那么简单。 “老国公,萧大人,太子殿下让我来接墨小姐今日进宫,明日也好和四公主一起出发,免得起早了,小姐该闹起床气了。”徐德福抖了抖脸上的人,双手行礼,笑盈盈的样儿,倒也可爱。 萧南风看了看自家爹爹,再看了看墨清越,才问:“清越毕竟是外臣之女,在宫中留宿,怕是还要得了皇后娘娘的首肯吧?” “大人大可放心,殿下自然是禀明了陛下和娘娘的,自然得了旨才让墨小姐进宫的,东宫的地方大得很,墨小姐自然也有住的地方。”徐德福声音沉稳,抬头瞧了瞧墨清越,只见她晃着腿,看着自个儿、 “既然如此,待人将清越出行的东西收拾了,还请公公稍后一二。” “自然自然,殿下交代了,若是些零碎的也无所谓,东宫都给小姐备着了,殿下想小姐紧了,自然想早些见着不是?” “难得出远门,我们还不在身边的,不得嘱咐几句,莫要坏了宫里的规矩不是?” “是是是,大人说的是。” 萧南风和萧南意把墨清越带回了房里,让丫头给她收拾了些东西,“今日进宫该是殿下的意思,你进了宫注意言行可知?不是在家里,莫要得罪了贵人。” 萧南意细心嘱咐,墨清越也是摸不着头脑,忽然让自己进宫是几个意思,都准备好了明日早起了,在马车上睡得,也不知道舒炳文搞什么幺蛾子。 “现在宫里是啥情况我也不知道,我最多待在东宫不出去不就好啦?” 萧南意拉着她的手,叹了口气说:“东宫未必是最安全的,如今后宫皇后娘娘身子不好,一直在凤鸣宫静养的,打理六宫的贤妃娘娘,她们分别育有三皇子和二皇子,怕是对储君之位都是虎视眈眈的。” 墨清越的脑海中闪过什么,上一世似乎有皇子被幽静致死的传言,难道和这两位皇子有关?觊觎皇位了不成? “如今太子的处境...” 萧南意刚想说什么,墨清越眯了眯眼说:“他现在只怕比谁都稳固吧?他能在这个年岁还稳居太子之位,手上没点手段只怕是不行的呢。”说完忽然笑着说:“这些我也不懂,我猜的,因为他看着就像是深藏不露的。” “能在那个位置上的人,定然是这样的,你知道便好,也别在宫里瞎胡闹,知道吗?”萧南风也是颇为担心,那地方谁都鞭长莫及的。 徐德福领着墨清越进了宫,宫女太监见着徐德福点头哈腰的,他也抬头挺胸的,完全没有之前的样子了,墨清越忽然喊了一声。 “墨小姐何事啊?可是走累了?奴才让人被撵轿去?” “你们天天这样走,不累吗?” “怎么会累,做奴才的,哪里还敢嫌累呀?墨小姐若是累了,要不歇一下?”徐德福也懂得看山水,自然晓得这墨小姐是太子殿下心尖尖上的人,哪里敢有半点马虎啊。 “没事,走吧,应该也没多远了。” 几个人踏入东宫,一个太监忽然迎了上来,在徐德福耳边说了什么,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差了,看了看墨清越,“徐公公怎么啦?” 她刚进东宫的门便感觉了低气压,一个个低着头,不敢多说一句话的样子,就觉得不对劲了,徐德福忙堆笑说:“没事,这不殿下催的紧,让奴才赶紧去回话。” “你们几个先带小姐去住处安顿下来。”指派两个宫女,墨清越却站在他的面前,“你刚刚说太子殿下想我想的紧,我顺道去瞧瞧呗,莫不是刚刚公公那些话都是诓骗了我的?” 徐德福有些窘迫,这这这着了半天,直摇头,低声在墨清越耳边说:“殿下适才为朝堂上的事情,发了好大的脾气,没人劝得住,小姐这会儿去,不是....” “没事,我去瞧瞧呗,难不成他还找我撒气了呀?万一我哄得他高兴呢?” 徐德福直摇头,却也不好违背了她的意愿,到了书房门口,已经听到了舒炳文的怒吼声,想起曾经他这个样子,自己绝对不会踏足,因为影响好感度.... “奴才参见殿下,墨小姐接来了。”徐德福才说完,只听到“咣”的一下,一个贝盖子飞了出来,直接砸在了徐德福身边的门框上。 墨清越被吓了一跳,尖叫了一声,舒炳文瞬间抬头,看到墨清越已经站在自己咫尺之地,皱着眉说“谁让你把墨小姐带来这儿了。” 抢在徐德福之前开口,“我想你了呗,所以想早些见着你,不行吗?” 舒炳文原本紧皱的眉头,舒展了不少,大步走到墨清越面前,“谁教你说这些话的?尽捡一些我爱听的,你是真的想,还是假的想呀?” “当然是真的想殿下....”忽然软软一笑,画风一变。“殿下你送我的糖葫芦啦。” 此时的舒炳文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还是该生气了,伸手捏了一下墨清越的小脸,“说话学会大喘气了啊,看来真的小看你了,本来今日孤还喊了四娘过来一起用膳的,看来你还是喜欢单独和孤一起用膳?” 墨清越忽然抱住舒炳文的大腿,有些狗腿子地说:“想的想的,我也许久未见四娘了,一起吃饭多好啊,讨论讨论出游的事情,我真的想你的呀。”</p> 第75章 怒怼二皇子 “我看你这抱大腿的技术越来越好了,变脸的速度也快了,怎么?那么不想和孤一起用膳,别人可是求都求不来。”一把抱起墨清越,“倒时你躲都来不及了?” 谁爱抢,谁抢去,自己单独和他吃个饭,赶明儿传出去就是我们单独怎么了,自己的名声还要吗? “再翻白眼就难看了。” “我反正就不是要和你一起吃,我还是喜欢四娘的,所以,你没机会了。”抱着自己的手臂,撅着嘴,真的是觉得说不通啊,都这样拒绝了,他咋还这么执着,以前不是这样的啊,哎。 “走吧,四娘差不多也该到了。”说完话抱着墨清越往外走,完全不在意周围人的眼光,也不知道东宫的下人是不是被训练的太听话了,听到脚步声一个个的转身低头,不敢说话,大气都不敢喘。 “大哥,清越。”果不其然,舒为宁已经到了,见着了墨清越那叫一个兴奋哟,看来也是憋坏了的,“你放我下去,你放我下去呀。” 在舒炳文怀里扭来扭去,舒炳文无可奈何地放了下来,“见到了人,就把我一脚踹开了啊。” 都不在意他的这些话,一把抱住舒为宁,“四娘,我可想你了。” “我也想你的,最近父皇母妃把我看的可紧了,都跑不出去,你倒是开心了,如今住在镇国公府的,想要出去都没人拦得住。”舒为宁颇为羡慕,墨清越笑笑说:“现在只要我不闯祸,都随我了。” “你还能不闯祸,我可是听说了,你在西市和司徒伯忆大吵大闹的事情。” 墨清越忍不住对舒炳文吐舌头,“我们都处理了好吗?更何况这也不是我惹出来的事情,都不问前因后果就怪我,那是耍流氓。” “嘴巴比以前能说多了。” 舒为宁赶紧打圆场,“大哥哥也好奇怪,清越不在吧,您要想,来了还惹她,万一她不嫁给你,不当我嫂嫂咋办呀?哥哥你就不能不说呢?” “啥嫂嫂啊,我都没答应过殿下的,不准乱说。”伸手捂住舒为宁的嘴,看她含笑的眼睛,声音闷闷的说:“但是但是,我想你当我的嫂嫂啊,这样的话,我们就能经常见到了,这样不好吗?” “不好,我不喜欢这里,死气沉沉的,而且。”在舒为宁耳边低声说:“殿下凶巴巴的,我才不要呢,万一我惹他不开心,打我一顿咋办?我可不要哦。” 舒为宁也低声说:“我大哥哥不会打人的,虽然其他几个哥哥怪怪的,但是大哥哥虽然凶,但是不打女人的...吧,反正我是没瞧见过他打女的。” “不要在那里编排孤了,过来用膳吧。” “殿下,二殿下来了。” 三殿下?墨清越有些疑惑,都不知道这个是谁,小声问:“二殿下是谁啊?” “那是我二哥哥,哎,是贤妃娘娘的儿子,和大哥哥很对盘,有点自恋的感觉,反正你见了就知道啦。” 话还没说完,二皇子自己走了进来,好像进的不是东宫而是自己的卧房,宽大的衣服好像戏服一样,宽大的袖子,都可以甩起来了。 “你的通报是用来摆设的吗?”舒炳文的声音一愣,二皇子先是缩了缩脖子,但是很快昂着头说:“皇兄何必那么凶呢,毕竟你是大哥,要前让弟弟不是?这不你说前几日缺的文房四宝,母妃让我给您送来。” 二皇子转了几圈,看到了一边的舒为宁和墨清越,啧啧了几声说:“呀呀呀,我还以为大皇兄看上的女人是个什么样的呢,不过是个小丫头,这样的您也下去的去手?” 墨清越听到这话直摇头,却什么都没说,二皇子忙说:“小丫头,莫不是你觉得我比大大皇兄好看些,都不好意思了?” 被这话逗得,墨清越直接“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话说的,我怕您和太子殿下都生气呢。” “你放心地说,我不但不会生气,还很高兴。”二皇子昂着头似乎在等待着表扬的孩子,墨清越看了眼舒炳文便说:“这话可是您说的,可别到头来怪我。” “说吧,没事,大皇兄生气,我护着你。” 墨清越深吸一口气,笑着说:“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觉得自己帅,你都不觉得你的眼睛不对称的,鼻子还塌,身材还矮的一塌糊涂的,自信?谁给你的,梁静茹吗?知道你不认识,但是不重要,重要的像你这样的都能有这自信,也不知道哪来的脸。” 一气呵成,只见二皇子的表情由喜转怒,冲向去就想打墨清越,她却是笑着说:“你不是说让我说,还不生气吗?怎么啦?说不起啊?说话不算话啊?没事,您是皇子,想要怎么我,我能怎那么样,但是这事情要是传出去,纠起原因是你说不起,哇,那你的脸就丢更大了。” 舒为宁在一边笑得可开心了,都快笑出咯咯咯的声音,想着,终于有个人能在说话上把二皇子怼的哑口无言,当真是厉害得很,心里都已经默默地给她竖大拇指了。 “大皇兄,你的客人就这样对我,你一句话也没得吗?”发难舒炳文,舒炳文冷哼一声说:“是你自己让他说的,怎么现在真的像他说的,说不起了?那没事,既然你玩不起,输不起,我也没办法,她都没说错,我怎么罚?” 感觉到了自己被排斥,以及赤果果的侮辱,二皇子大叫一声:“你你你,你知道我母妃是谁吗?” “您的母妃是贤妃娘娘,我知道啊,那又怎么样?难道你母妃是谁,你的眼睛就对称了?你的鼻子就不塌了?还是你瞬间就长高了?”走到二皇子身边,指了指他的肚子说:“年纪小小的有肚子,也不怕再大一点看着像怀孕吗?” 二皇子扬起手就要扇墨清越,舒炳文直接呵斥,直接抓住了二皇子的手,“堂堂皇子说不过就学会打女人了?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皇兄,是你弟弟被人说了,你就这样干看着?” 舒炳文嘴角一扬便说:“有本事就说回去,不要在这里告状,被你嫂子说了,你就认栽吧。”</p> 第76章 内宫 “大皇兄是确定了要娶这样一个女人了?样子也就这样?莫不是想借着镇国公的势力。”二皇子还想说什么,墨清越忽然举手,所有人看着她,她忙说:“你们要说朝堂上的事情,就去外面说,我们两个女的不想知道,没兴趣知道,万一不小心听到什么,就死翘翘了。” 说完拉着舒为宁,让她捂住耳朵,“四娘我们捂住耳朵,他们要说我们不能听的事情了。”然后看向徐德福忙说:“徐公公你作证我和四娘啥都没听着。” 当真不想听,自然可以两个人离了书房,只是在东宫,让太子出去的,八成墨清越也就是唯一一个了。 “不是什么朝堂上的事情,没什么让你听不得的。”伸手去拽墨清越的小手,她却摇头,“他要说你结党营私,说你和我外公要连成一派,这还不是朝堂上的?我不知道,我不管的,不要寻我。” “我什么时候说皇兄结党营私了?”二皇子见自己的话被戳穿,有些气急败坏的,冲上前就要质问,墨清越很轻松的说:“刚刚不是你说的吗,他要娶我,就是为了镇国公府...不就是那个意思吗?难不成你想说让我外公嫁给他?” 舒为宁听的直笑,差点都快捶胸顿足了,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出这些话来的,而且还完全不脸红的说了出来,这下子二皇子当真没话说了。 “好了,有些话的确不该当着她们的面说,到时候,这些话传到父皇耳朵里,又该说口无遮拦了,明明不是她们传的,还要被诬赖就不好了。”说完话,走到二皇子身边,低声说:“要是孤喜欢的是这个人呢?孤就喜欢你被怼的哑口无言的样子。” 二皇子瞪大眼睛,完全不敢相信这些话出自太子之口,在众人眼里,太子是个完美的储君,在后宫众人眼里他是个完美的兄长,凡事谦让,说白了就是不在意的事情,他都忍让的很。 看来一个人忍久了,总是会爆发的。 墨清越敢这么嚣张,就是因为深刻的知道,二皇子说不过自己,还不敢告状,一旦去告状,他说的那些混账话就传出去了,倒霉的是自己,现在只能打落牙齿活自己吞下去。 “对了,文房四宝孤收到了,还有事吗?莫不是二弟想要留下来用个晚膳?”舒炳文的话便是不想他留下,二皇子自然也不愿意和太子一张桌上吃饭。 “没事了,臣弟告退。”不甘不愿的自己跑了,墨清越还装傻问:“殿下,他会不会去告状啊?” “告状告什么?怀疑太子结党营私?” “你这话说得真好,你怎么知道这些东西的?谁教你的?”舒炳文双手抱胸,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墨清越,她原来不止知道小聪明的东西而已。 “我不知道啊,我就是看戏本里有人这样唬人的,谁知道真的唬住了。”笑了笑才说:“他心里没这般想法,也唬不住的,说明他心里的想法不好。” 舒为宁都快夸奖墨清越了,就在那么点点时间,怎么想到的,自己也算看惯了哥哥们的争斗,她却在完全不知道局势的情况下,还敢唬弄二皇子。 “谁不想要那高位啊。” “欸欸欸,我说了,我是女子,不听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再次捂住自己的小耳朵,转身就不去看舒炳文了,这种皇室子弟的争夺,哪个朝代还少了。 用了晚膳,在舒为宁的哀求下,她在东宫住下了,自然是要为了和墨清越说说女孩子间的话的,墨清越倒是打算问问这皇宫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说大哥哥的母妃吗?她很早就不在了,在世的时候可是很的父皇的宠爱的,再加上是父皇登基前就服侍在侧的,可惜没享几年福就....那个时候我也出生,知道的不多。”舒为宁这些都是听外头传的,毕竟去的早了些。 墨清越觉得奇怪的,他的母妃即使不在了,难道母族无人在朝为官吗?还能孤立了太子不成? “殿下也蛮辛苦的,身边都没有什么血缘的亲人。” “那倒也不是,你知道安婕妤不?不对,大哥哥肯定不会和你说,安婕妤是贵妃娘娘母族的嫡出女儿,和大哥哥应该算表姐表弟吧?如今从辈份上不也成了他的母妃?谁没心思想在父皇面前留人啊。”舒为宁说的时候还做了个恶心的动作,“他们为了自己完全不顾及大哥哥的脸面的。” 原来如此,舒炳文的母妃仙逝之后,怕陛下面前无人,自然送了新人进来,只是新人生了孩子,自然在意自己的孩子,谁还会在意别人家的娃儿呢,舒炳文的童年也怪辛苦的。 “殿下小时候应该很苦吧?” “这倒是不至于,但是肯定不快乐的,贵妃娘娘不在,皇后娘娘自己有三皇子,身子不好一直久居凤鸣宫的,贤妃娘娘又协理六宫,生育二皇子的,自然没几个对大哥哥真心好的,好在祖母喜欢大哥哥,一直戴在身边。”舒为宁的难得苦笑说:“好在还有祖母,不然大哥哥。” 忽然舒为宁一把拉住墨清越的手,“我是很想你成为我嫂嫂的,但是我还是想你多喜欢一点大哥哥,不然真的太可怜了,他身边真的想他好的人太少了,好多人都是觊觎或者害怕他的位子的,要是以后的太子妃还不是贴心的人,多难过啊。” 上一世的话舒炳文不信任任何人,即使万般宠爱,千般迁就,只要他不喜欢了,会毫不留情的冷落,对她来说后宫的女人只是制衡,宠着就好,能生下孩子就好,原来都是因为这些原因吗? “四娘,这个我不能回答你,因为我也没想好要不要嫁给他,但是要是有一日我愿意嫁给他了,那一定是因为我爱他的,也许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还不能放下很多东西,所以...还有需要找寻的答案,这个怎么说呢,就是好复杂的,这些话,你也别和殿下说啊。”脑子里一团乱麻,她想知道的太多,但是很迷茫。</p> 第77章 为难 “四娘,为什么要在这个时间去护国寺,有什么寓意吗?”墨清越觉得很奇怪的是现在是十一月初,离年节还有将近两个月,不是哪个皇亲国戚的生辰,也不是哪个皇亲国戚的死忌,前不前,后不后的。 上一世每年十二月都会有嫔妃去护国寺祈福,这倒是惯例,而且去的都是每年最得宠的那几个,一个个为了这个可是挣破了脑袋的。 “好像说十一月护国寺的主持改选,具体当真不知晓了,原本这些事情都不要我们出面的,只是....护国寺的主持德高望重,佛法高深,父皇很是重视呢。” 她没记错的话,耶是护国寺的主持告知萧南意要在南山祈福十年,看来这位主持方丈当真很德高望重,无论是官员还是皇帝,都很相信他。 夜里她们两聊了很久,很快便被催促着睡着了,夜似乎格外安静,墨清越有些没睡熟也不知是梦魇了,只听到有开门的声音,还有说话的声音,以及一些悉悉索索的声音,但是他的眼皮太重了,一点都抬不起来。 来到了偏殿外头,几个宫女见着舒炳文齐齐行礼,他让她们不要出声,打开了殿门,两人已经睡熟了,舒为宁自小被嬷嬷训的睡的笔直,墨清越却是四仰八叉的,好在床够大,两个人各占一角。 倒是被子被扯得,一个盖着肚子,一个盖着腿,没一个盖了全的,“把公主抱到边上,别都着凉了。” 嬷嬷把公主抱到了别处,舒炳文把杯子给墨清越盖上,一转头,只见一个脚丫子已经伸了出来,也许是殿内点了炭火,有些热了,她硬是踢了被子。 舒炳文再次给她盖上,帮她把被子压在身下,伸手摸了摸她额前的碎发,看着紧闭的双眼,“还是和以前一样,就挨踹被子,难怪一个冬日里都在风寒的。” 话还没说完,脚丫子又一下子踹了出来,无可奈何的抓着脚丫子,“还好不凉。”给她盖好,还威胁说:“要是再敢踢被子,就抱着你睡了。” 他知道她睡着了,听不着的,以前总能把她圈在自己怀里,起码那样他抱着她,她踢不了杯子的。 好一会儿她似乎终于睡安稳了,脚也没踹出来。 舒炳文站起身子,往外走,还不时回头看,“玉竹你们几个守夜的时候,别让她踢被子了,记得给她盖好。” “殿下您也早些歇息。”一个长相清纯的宫女走到舒炳文身边,“奴婢伺候您?” 舒炳文看着她,只是淡淡地说:“今夜不用人伺候了,明日早些叫起。”宫女表情有些尴尬的退后,其他人看她倒像是看笑话。 墨清越一早起来,知觉的脑袋晕晕的,看了看自己身边,“嗯?四娘呢?睡个觉还能凭空消失啊?” 百合给墨清越拿来了热毛巾醒觉,“殿下担心小姐您睡相不好,会踢到公主,所以让人把公主抱去别处了,倒是小姐您,昨天晚上当真睡觉都翻跟头的。” 这个....自己睡相差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一直听说黄家的孩子自小就有人纠正睡姿,一个个睡得笔挺,努力回忆曾经舒炳文....好像不记得了啊,每次都是自己先睡着的,哪有机会看他睡相啊。 “睡觉都要守规矩谁受得了,我真的叫做最自在的睡法。”说完还嘀咕了一声:“睡着了谁知道自己睡啥样啊。” “好了,我的好小姐,别低估了,快穿了衣裳,等下还要去见陛下和宸妃娘娘,聆听吩咐呢。”百合不愧是能手,三加五除二就把墨清越梳洗打扮好了,干干净净的,完全不抢人风头。 到了关雎宫,不但皇帝和宸妃在,连着协理六宫的贤妃也在,墨清越好在之前对礼仪都是知道,装傻罢了,如今倒是有模有样的。 “陛下,臣妾觉得,四公主毕竟是皇家之人,去护国寺祈福也就罢了,只是这陪同的是一点佛理都不知道的,不知会不会冒犯了佛祖啊。”贤妃娇滴滴的说着,还不忘看了看墨清越,忽然笑着说:“毕竟主持改选是大事。” 这个陪同的不就是说的自己吗?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只是自己不写卖弄,而且毕竟现在在自己的身分不能太过扎眼罢了。 “父皇,清越是陪同我的,又不是去参选的,要知道佛理做啥。”舒为宁帮忙解围,贤妃却有些不依不饶地说:“虽说不是去参选,但是一窍不通,岂不是很失礼?” 皇帝正准备点头,就听到墨清越低声说:“回陛下,两位娘娘的话,臣女虽说读书不多,佛经也是小的一二的,贤妃娘娘虽说的一窍不通,恐怕臣女真的担不起。” 被这么一说,贤妃的脸上有些挂不住,忽然笑着说:“既然墨家小姐知晓,便说来听听倒是知晓哪一二?” “佛土生五色茎,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看佛经本就求个心静,自是需要谦卑的。”墨清越淡淡的笑着,从容不迫,但是却又显得很谦卑,周遭人都看傻眼了,还以为能看个笑话,倒是看了好戏。 贤妃听到这话,也只是笑笑,“那本宫问一问你,每日护国寺都会有小僧清扫山门,佛门本是净地,为何要扫?” 听到这个问题,墨清越只觉得稳了,这是一个禅里的经典问答,几乎很多的书上和电视上都有这个问答。 墨清越上前一答:“净地不常扫,就不是净地,每人心中的净地皆不相同,此一役是非,比彼亦一是非,如何知道孰是孰非?” 听到这个答案,不少人眯了眯眼睛,连着皇帝都觉得不可思议,眼前的人和之前见到的傻子,完全不是一个样儿。 “臣女理解粗浅,还请陛下和两位娘娘赎罪,若是这次听方丈指点一二,也是臣女之福。”这话完全是说自己抱着学习的态度去的,贤妃还想说什么,陛下忽然拦住了,笑着说:“原以为炳文选了个愣头青,现在看来选了个海底深,也不知炳文能否驾驭。” 第78章 代价 “父皇这算是认可了我和清越的婚事了?”舒炳文直接见缝插针,墨清越一脸惊讶,啥呀?这是就要认可了?那自己出什么风头呀?当个傻子不好吗?自己还没想过真的嫁给舒炳文呢。 “这部还得看墨家小姐是否愿意嫁给你,一厢情愿有何意义?”皇帝也见着了墨清越的表情,他深知舒炳文心思深沉,若是再娶一个深思深沉,只怕闷的要命,如果是眼下这个,应该不错,起码为宁也很喜欢她。 舒炳文忽然看向墨清越,“父皇问你呢,可愿意嫁给孤?” 怎么?这是逼婚吗?你说答应你吧,我很冤,不答应你吧,不给你面子,毕竟是太子... “回陛下的话,臣女觉得臣女年岁尚小,还不着急成婚之事。” 贤妃忽然有些尖酸的问了句:“你莫不是还觉得太子殿下配不上你了?” “回娘娘的话,不是配得上配不上的问题,成婚本就讲一个两情相悦,臣女今年才十一岁,哪里懂得情爱呢,现在议成婚,议喜欢,不是为时尚早了吗?” 这话没有明着拒绝,也没明着答应,让一切随时间去发展,若以后真的非他不嫁,那也没得办法,现在她能做的只是把着一些往后推。 “这小嘴当真会说。”宸妃也掩嘴笑,“陛下,这事儿当真不着急,本不是说着护国寺的事吗?太子的婚事本就不该如此草率的,即使太子当真喜欢,不也得等了人家姑娘及笄了才好议亲吗?” “爱妃说得对,炳文你可是当真着急了啊。”皇帝见宸妃有意给双方台阶下,舒炳文也是见阶就下,笑着说:“儿臣想着,不想让人抢了去,早早订下,才有些着急了。” “若是人家当真对你有意,再等几年何妨?若是无意,即使万般盯着不也是徒劳,这些不还得看着殿下您是否用心呢。”宸妃这话当真有理,舒炳文自然是很乐意接下的。 问完了话,怕耽误时辰,一行人便出行了,马车里,舒为宁拉了拉墨清越的袖子,有些好奇地问:“清越,你当着不喜欢我大哥哥吗?” “说不上不喜欢吧。” “那不就是喜欢吗?” 这是啥理论,不是不喜欢就等于喜欢吗?双重否定表肯定? “喜不喜欢又不是一两句说的清楚的,怎么说呢,很难表达,但是的确没到喜欢的地步。”感情的事情冷暖自知,真的很难用语言表达的。 “那你喜欢什么样子的,这个你总有想法吧?”她得替自己大哥哥好好打听打听,不然以后真的跑了,自己还不后悔死了。 墨清越努力回忆喜欢啥类型的,上一世是因为好感度,你说真的喜欢吧?那是真的喜欢,甚至喜欢到了入骨,之后种种也是因为真的感情用事了,才会在不被信任的时候,撕心裂肺的疼。 你说把感情延续到这一次,好像又没有那么深刻了,因为现在舒炳文好像和自己印象中的一样,却又不一样了。 一瞬间脑海了闪过一个人影,他淡然的笑着,伸手让自己过去,如沐春风的脸庞,温柔的眼神,以及坚实的臂膀。 “舅舅。”墨清越脱口而出,自己第一印象不是应该是舒炳文吗?为什么想到的是萧南风,自己的脑海里居然印出了萧南风的样子。 听到这话的舒为宁其实也没多少惊讶,只是低着头说:“你能想到萧大人的确也正常,毕竟萧大人对你是真的好。” 还好萧南风是墨清越的舅舅,不然自己大哥哥的危机是真的大啊,想着萧南风她也见过,的确温柔体贴,样貌也是拔尖的,文采风流,听说好像还会些身手,绝对是那种深藏不露的类型。 最最最重要的是,他对墨清越是真的好。 “嗯,我很喜欢舅舅的。”想到他温柔似水,处处为自己着想的样子,自己居然有顷刻间,嫉妒起了自己的未来舅妈,到底怎么样的人儿能他相配。 自己到底想什么,他是自己的舅舅啊,却也是自己很重要的人不是吗? 见墨清越想着入神了,舒为宁赶紧在她面前晃了晃手,“怎么都想傻了呀。” “没有啊,但是我想到要是以后真的要嫁给太子殿下,就要在皇宫生活了,我整个人都觉得不好了,你不觉得皇宫很没劲吗?”忍不住吐槽起来,想到上一世一辈子被关在里面,那滋味,就是谁尝谁知道。 舒为宁赶紧点头,这个也是她很难受得地方,她也知道墨清越自由惯了,当真把她关在皇宫里,也是要疯掉的啊。 忽然马车外传来声音,“为宁,你自己在皇宫觉得不好吗?” 这是大哥哥在威胁自己吗?但是的确是威胁,要是不好,为什么还要牵扯到让墨清越也进宫呢,但是...说好很违心,说不好,不就是摆明了让清越不要来吗? “殿下,你不要欺负四娘了,好不好,你自己心里不晓得呀?时不时你也不跑出宫的?四娘是公主不好乱跑,你啊,就是借着公务之便....”墨清越实话实说,舒为宁都快疯狂点头了。 “那你可知,凡事都是有代价的,你既然享受了天下最尊贵的待遇,就该付出代价?有舍才有得,现在为宁是父皇最宠爱的公主,要什么有什么,若是她只是平民家的女儿,可还有现在这般逍遥?” 舒为宁低下头,像是在努力想这个问题,的确,若是自己只是一般人家的女孩子,当真不会过着这般的日子。 “她除了不能经常出宫,已经算是无法无天了,规矩也不是全守着的,你大可问问她,其他的公主可有这待遇?” 舒为宁摇了摇头说:“大哥哥,我...你每次...”完全被怼的说不出话了,墨清越自然是要护着舒为宁的,刚想说什么,却被舒为宁拦住,“大哥哥说的对的,我知道的,就是...宫里当真闷的很。” “你就这样妥协了呀?” “大哥哥说得对啊,要是我只是一个平民家的女娃儿,搞不好能不能好好长大都是一回事情呢。” 第79章 路上都不安稳 三个人正说着什么,马车忽然停住了,墨清越一个踉跄,直接四仰八叉的摔了下去,好在马车里垫了软垫,不然一定鼻青脸肿的。 “啊哟,怎么回事,停车前能告诉我一声吗?”莫小杨连连抱怨,这都第几次了,每次坐马车出去都要搞一出这样的事情,好在自己的鼻子是真的,车内是软的.... “回殿下,公主,前面是有不少难民。” “难民?不是有人去赈灾的吗?为什么难民还会到京城啊?”摸着鼻子,坐了起来,墨清越之所以知道有赈灾,是因为为了筹钱,萧南风可是好几天都没回来,就算为了这些事情。 “下官也不知怎么回事,现在前面人数众多,只怕,不好通行,还请殿下和公主稍稍等一下。” 舒为宁点了点头说:“这是没办法的事情,让他们先过,你们把马车往旁边靠靠。” 墨清越想到什么,撩开了车帘子,跳了下去,舒炳文看了一眼,“怎么啦?这么点时间都坐不住?” “没事,我就瞧瞧而已。” 难民的人数当真不少,有不少是扶着老人,抱着孩子的,一个个灰头土脸的,更有不少拄着拐的,说是拐,不如说就是一些树枝,摇摇晃晃的,她最见不得这样的,也许天生心就太软,一直被家人说不适合做大事。 趴在马车上,从包袱里拿出了私藏了打算当点心的玉米,“玉竹,去给他们,怪可怜的。” 玉竹接过玉米,看了看墨清越,再看了看舒炳文,他倒是点了点头,玉竹才走了过去,将玉米分给了难民。 “你这些东西救不了多少人,何必呢?” “救一个也好呀,真的很可怜不是吗?没有家,没有吃的,脚都磨破了,这种挨饿受苦的日子,我也受过,你就当我一时想不通也罢。”这话像是在自嘲? 舒炳文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墨清越忽然问:“殿下,等你当了皇帝,以后大家是不是就可以过上吃饱穿暖的日子了。” 这话像是一根弦触动到了舒炳文的心里,她的眼睛里有期待,他点了点头:“我只能尽量做到最好,我也希望所有人能吃饱穿暖,只是这并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 “嗯,我相信你的。”依旧是那甜甜的微笑,像是苹果,很可爱,舒炳文见着也难得脸红,看了看身旁的凌护卫,“让几个人,把难民领到城西去,哪里有难民营,起码能安生一点。” “是。”凌护卫第一时间让禁卫营的侍卫把难民往城西带,路上还做了标识。 “啊哟,我的妈呀,这是啥世道呀,走了那么远还没吃的。”一声大叫,只见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妇女,一屁股坐在地上,见着侍卫赶紧扒了上去,“这里是城南,你说城西有吃的,万一过去没有呢。” 几个侍卫耐心地和她说,妇女偏偏开始撒泼,要抢侍卫的干粮,周围有不少人都围了过来,一个个哭爹喊娘的。 “啊哟,我们走那么远,还想我们怎么样啊?” “啥世道啊,为什么要这样折腾我们。” “河坝都被冲了,家也没了,我不活啦。” 哭喊声震天响的,不少人都围了过来,墨清越眯了眯眼睛,看着那个带头的妇女,拉了拉舒炳文的衣袖,“过去看看?” “你真是爱多管闲事。”嘴上这样说,却下了马,让人护着舒为宁,才跟着墨清越到了人群处。 “这位大婶,城西有房子住还有吃的,您现在在这里哭也没用啊。”侍卫脸上满是愁容,也不好大声和他们说,更何况面对着有的大婶有理也说不清的。 “万一我们去了没有呢,你们就是想把我们骗走,都走开。”大婶挥舞手臂,坐在地上不肯起来,凌侍卫见殿下和墨清越来了,在一边低声说:“怕是闹事的,两位还是退退。” 大婶见到了舒炳文,以为是大官,还被很多人簇拥着,一下子站了起来,就往这边走,只是一到跟前,才想抓着舒炳文的衣服,就被周围人拉住了。 “有什么话就说,拉拉扯扯的。” “我告诉你,他们先动手的,我们都是无家可归的,你们要是再不开仓放粮,我们就闹开了。”大婶想要推开侍卫,奈何力气不够,踉跄的又坐在了地上。 墨清越笑了笑书哦:“这位大婶,你是皇帝啊还是太后啊,吼两声就能开仓?” 这话摆明了是在讽刺她,谁知道旁边的人,听了上来打抱不平,“我们遭了水灾,不该开仓吗?我们就是要去告御状,你们这些人,狗仗人势。” “你们说你们几个是难民是?”墨清越这话看着像是明知故问,不少人都称是的,指了指刚刚那几个最大声的,“凌侍卫,那几个最大声的,给我看紧了,还有那个,刚刚贼眉鼠眼的往这悄的。” “你们要干嘛?抓我们做什么,你们不去抓那些贪官污吏,倒来抓我们这些老百姓了。”大婶大喊起来,其他人也跟着抗议。 “着急啥,当真有冤屈,会给你们机会,但是...鱼目混珠,浑水摸鱼,那就不好办了。”墨清越的话有些凉嗖嗖的,舒炳文笑了笑说:“你怎么看出她浑水摸鱼的。” “我没记错的话,这次洪灾应该是集中在两江之地,两江之地,多雨,泥沼较多,她说她是赶路而来,为什么脚上一点泥也没有?”墨清越指了指大婶的鞋子,这时候大婶拿起了自己鞋子,指了指上面的泥:“这不是泥这是什么。” 墨清越笑了笑,捏了一下那泥便说:“做得很精细,可惜还是错了,鞋底的泥很薄,而且都是以京城四周的黑土为主,你们可以看,都是黑泥。” 周围人围上来看了看,大婶忙说:“我们走过黑土地,有黑泥很正常啊。” “走过黑土地有黑泥是很正常,但是发水的两江地区,属于南方,南方多湿润,而且土地多为红土,你这一路从两江走来,一点红土都没有,不觉得很奇怪吗?” 第80章 巧合中的巧合 见到自己被拆穿,大婶猛地站了起来,骂骂咧咧的说:“走开走开,挡什么路啊,好狗不挡道知道不?”拼命往外挤,几个侍卫走了过去直接把人押了起来,她还骂骂咧咧的,“一群XXX养的,,,,” 忽然间人群中似乎有什么动静,墨清越转身看了看,“凌侍卫让你看住的人呢?全部压了,喜欢出头,喜欢起哄的,带头的被抓了,肯定要跑的。” 果不其然刚刚那几个帮衬的也一个个往外挤,几个侍卫追了过去,只听到“碰”的一声,其中一个人摔在了地上,墨清越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白衣少年伸出了叫,“莘公子,当真是巧啊,哪里都能见你?” 莘言笑了笑,举了举手上的草便说:“听说城外见了难得的草药,这不是出来瞧瞧嘛?倒是让我看了一场好戏呢,精彩。” 她玩笑地说:“哪有,只是做一些能做的了的事情。” “这是要出游?去哪儿?” “护国寺。” 莘言只是哦了一句,好像不在意的样子,走到墨清越的身边,低声说了句:“看似世间最干净的地方,也会藏污纳垢的。” 完全无视了舒炳文的走开了,舒炳文走到墨清越面前,问了句:“他说了什么。” “表扬我呗,还能是啥,我刚刚的表现是不是很精彩啊?”刻意隐瞒了这句话,笑着看着舒炳文,双手一摊,好像也在讨要表扬的样子。 伸手拍了拍她的手,“嗯,不错,没想到观察入微啊,看来你晓得事情真的还不少。” “那是,我会的多了去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转头回到马车旁,舒为宁撩开车帘子,笑得可开心了,“清越,你那么厉害,你怎么看出那个人有问题啊。” “猜的呗,今年即使有涝灾,但是响应及时,早就设了难民营了,更何况还是受灾那么严重的地方,他们不可能为了一口吃的跑那么远的,只能说明有心人为之,只是你说的太近,是不是又不能煽动情绪啊?” 舒为宁也点了点头,她很是佩服的看着墨清越,“那这些难民是?” “应该周边的,肯定不是涝灾造成的,我刚刚把包子给那对母女的时候,对方的手很脏,甚至有碳屑,所以猜测一下。”她也觉得奇怪,京城附近也没有矿场,为什么那些人的手上碳屑那么严重,还时不时咳嗽。 “怎么啦你想到什么了吗?”舒炳文见墨清越看着难民,面露难色的样子,墨清越扬起脑袋,朝他招招手,“殿下,你低下头啊。” 舒炳文不知怎么回事,低下头,她在自己耳边嘀嘀咕咕了几句之后,舒炳文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难看,“你说的是真的?” “我只是猜测,但是可能猜错了,你最好查一下怎么回事,无事最好,有的话...只是真的是碳脉的话,应该可以公开采集?”这方面的知识她真的不晓得,毕竟她也见过卖炭的。 “我担心的不是碳脉,我担心的是后面一连串的运作。” 墨清越忽然猜到了什么,笑着说:“明明有那么多碳,却没有拿出来卖,那他拿去做什么了呢?”这句话不是疑问句,还是肯定句,“我要上车了,有些累了。” 在玉竹的帮扶下,上了马车,舒炳文似乎也猜到了什么,让人去查,更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爬进马车里的墨清越。 “你和大哥哥打什么哑谜呢?”舒为宁对于前朝的事情几乎是一窍不通的,刚才两人说的她也不懂,但是大哥似乎很在意。 “没什么,只是提出一些假设,让殿下去忙活一下呗,这种东西我也不懂的呀,猜一猜还是可以的。”她不想舒为宁也徒增烦恼,靠在软垫上,脑袋有些晕沉沉,朦朦胧胧里是那个白衣的少年。 她伸手想去抓什么,但是当手收回来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抓到,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舒为宁也在做针线,见她醒了才问:“你倒是舒服,一靠着便睡了。” “我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哪里都有那个白衣少年。”说完之后用手指抵了抵自己的脑袋。忽然惊醒,头疼欲裂,“真的很奇怪的,还有那句话。” “什么话啊,你嘀嘀咕咕的说什么?” “世间最干净的地方也会有藏污纳垢。” 这话一出,连着舒为宁也觉得奇怪,“不懂,大概是说没有哪里是完全的干净?这是什么禅语吗?哪本书里的?” 摸清摇了摇头,完全没理解,没弄明白,他是再提醒自己什么是吗?“应该不是那么简单?”继续靠着软垫,半趴着,“你在绣什么呢?” 舒为宁有时候真的接不住她过快的思维,拿起给她看了看,“是帕子啊,反正车上也没事儿,不如绣了玩玩,待大哥哥生辰了也可以省点钱。” 她的脑子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只是问了一句,“殿下什么时候生辰。” “二月初二。” “哇,龙抬头,好日子。” 想到生辰,好像舅舅的生辰还有一个多月?回去之后应该就是了,送啥?“你说我舅舅生辰我送啥呀。” “也绣个帕子?” “四娘,你想看我十个指头没一个好的吗?” 舒为宁掩着嘴就笑,“你不会真的一些都不会?绣个简单花草?” “别说花草了,我啥都不会,我连拿针都不会,这个不适合我,我也不咋会写字,也不可能写一幅字给她,我咋办哟?”觉得烦恼,自家舅舅也就算了,到时候二月二,舒炳文来问自己要礼物,自己不是更头大?送个巴掌? “清越,前几日我听父皇说,要给大哥哥选妃了。”舒为宁说的漫不经心,手上还在穿针引线的,“大哥哥虽说拒绝了,说是只想娶你的,但是父皇很想大哥哥先娶几个侧妃。早些生下皇长孙。” “嗯,我记得皇家是长子继承?只要是太子一脉的长子,以后就是储君?何必争什么长孙啊。”忍不住想吐槽,真的是长孙还能长角了? “话虽如此,父皇总是希望要个嫡长孙不是?莫不是还让的皇兄生下长孙,压大哥哥一头?而且你不是不着急嫁给大哥哥吗?” 第81章 两世为人 待到了护国寺,已经是五天后了,其实为了顾及两个女孩子,已经走得很慢了,但是墨清越还是吐的昏天黑地,到了地方的时候,脸白的像一张白纸,一点血色也没有,下车的时候,险些栽了下去,还是舒炳文扶住了。 “大师,许久不见。” 方丈大师出山门相迎,这是墨清越第一次见到方丈-了禅大师,大师也是双手合十见的礼,“上次见殿下还是小儿,如今已是翩翩少年郎了。” “这位便是墨小姐,还记得十一年前初见她,还是一个婴孩,如今也大了。”了禅大师走到墨清越面前,慈眉善目的,看着她的眼睛,“眼睛很清澈啊,正如当年我给她批的命一般啊,干净清澈。” 声音有些沙哑,此时一个年轻的和尚走了过来,“师父,我扶您。” 到了大殿,了禅大师和几个和尚坐在中间,大师一一介绍了一下,这几位便是他的三个徒弟,空易、空礼、空法,刚刚过来扶着的便是三弟子空法大师,同时也是戒律院的主持,听说人望很高。 被几位小僧带到了后山的厢房,这里是专门接待贵客的,干净整洁,墨清越放下包裹,看了看外头,小声问:“你们说这护国寺改选方丈是怎么选?看谁辈分高吗?” “奴婢也不知道,听说是辩论佛法,看谁对佛法的见解更加深沉?”百合这么一说,墨清越倒是笑出了声:“还深沉,佛法怎么深沉了,我就是好奇一下,感觉这位了禅大师好像深不可测。” “何止深不可测,简直就是神人。”舒为宁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百合和玉竹赶忙给她行礼,她挥了挥手,“你可不知道,多少达官显贵找他批命呢,当年你母亲离开你,还是因为他给你批的命。” “批命就是算命的意思?那我的是好还是不好啊?我都没听说过。”这件事情好像从来都没人很认真的提起过,只知道因为他的话,自己有了个姐姐,之后有了自己,萧南意也为此去了南山十年。 “你家里都没和你说过吗?” “没有,我娘只和我说,让他们收养姐姐,有了我之后,我娘亲就去了南山,具体批命是什么内容,我真的不知晓啊。”她当真好奇了,只是这个命应该不会不好,也不会太好,不然早就被说了。 “这几年大师都没有给人再批过命了,说天机泄露太多不好。”舒为宁点了点头也觉得有理,墨清越对于这种事情一直抱着宁可信其有的态度。 一起用了晚膳,一个下午都没见着舒炳文,哪怕是晚膳舒炳文也不在,她让百合陪她出去遛遛食,说真的,护国寺真的很大,后山也是一片厢房,大概是为了大家的安全,现在到没住着多少人。 绕着绕着,也不知道绕到哪里,她和百合都是路痴,无意中推开了一扇门,便看到了了禅大师正在打坐,心中只想说,凡是有那么巧的吗? “大师,对不起,我们两个迷路了。”刚道歉,转身就要溜,了禅大师睁开眼,朝墨清越招了招手,淡然地说:“你总是要来见我的,早一些,晚一些的事情,只是没想到是这个年岁。” 依旧是那种淡然沉稳的口吻,“百合,你在外面等我。” 走到大师面前跪了下来呢,刚想说什么,却听到大师说:“两世为人也很辛苦的,知道太多,想要的太多,想逃避的太多。” 她的脑海里“咣”的一下响了起来,“大师怎么知的,不对....为什么大师会知道。” “你很迷茫对不对,总觉得看穿了一切,却发现一切都不同了。”大师伸手指了指桌上的签筒,“求一签。” “大师,我听说您许久不为人批命了,这....” “你的这一签,是十一年前留下的,给你批下命后,你的母亲说,命运该掌握在你自己手里,这一签她不替你求了,待你再见贫僧的时候,由你自己求,所以这一签是你自己的。”大师的话很淡然,甚至有些气短的感觉。 拿过签筒,心中想的是很多,却不知道该想什么,摇了许久,都没掉下来,睁眼看着大师,他拈花一笑,“想的太多也不好,执着太多,想一件你最在意的?” 最在意的吗?墨清越闭上眼,想到的第一件便是:这一世我还会重蹈覆辙吗? “咣当”一声,一支竹签掉了下来,双手拿给大师,他看了一眼,还是那淡淡的笑容, 大师从屉子里抽出了一张白纸,拿起毛笔,写了很长的一句话,交到墨清越手上,她看得懂,真的看得懂,只是平日不爱写。 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 “大师,这是何意?” 这首诗她肯定知道啊,所以到底几个意思呢?难道都喜欢打哑谜? “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了,遵从内心便好了,至于结果,只能看天,” 空灵到有些目眩,拜别大师,出了门,百合一把扶住了墨清越,“小姐,你怎么了?” “没事,有些晕了头了。” “奴婢扶您回去。” 刚想问你认不认识路,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刚想叫他,他大步走到自己面前,一把抱起了墨清越,“不认识路还吓跑,大晚上的,要是掉到山崖下去怎么办?” “殿下,我虽然不认得路,但是前面有没有路,我还是晓得的,能放我下来吗?这么肃穆的地方,随便拉拉扯扯不好。”伸手想要推开舒炳文,他却不肯撒手,“我送你回去,不然你认得路?” “我可以问啊,我张嘴了。” “那还不如我送你回去呢,方便些,之后陪我用膳?我晚膳都没吃。” 这算是什么?还没送回去呢,就要报酬了呀? “我吃过了,我不是陪吃,我不陪,让人给你准备清淡点?不对,这里是寺庙,只有清淡的,难得在那么幽静的地方,麻烦殿下,您就早点睡?黑眼圈都出来了,马上就很丑了。”伸手想指他的眼睛,却被他抓住手。 第82章 梦境再现 “怎么啦?你不是晚膳没用吗?”墨清越完全不知道舒炳文的意图,舒炳文却皱着眉看着她,“你是在欲擒故纵吗?既然不在意,也没想过成为孤的太子妃,为什么还要关心我。” 因为心里是喜欢的,还要装作漠不关心,明知道两个人在一起,结果和下场会和上一世一样,不愿飞蛾扑火,却无法改变飞蛾迎火而上的习性。 “当然要和你打好关系啦,毕竟你是太子,难不成还要和你势不两立?对谁都不好不是吗?虽说我们不是平行线,但是我希望交叉的时候,不要太难看,啊呀,忘了你不懂什么是平行,反正意思就是,当朋友不好吗?”墨清越直摇头,只觉得舒炳文的眼神都快把自己瞪死了。 “没有朋友,要么成为我的太子妃,要么我强娶,一个是你情我愿,一个是强取豪夺,我都不在意,重要的是你,不着急。我们还有四年的时间给你考虑。”舒炳文甩开了墨清越的手,内心无比翻腾,他明明不想让她有不愉悦的任何想法,为什么还要说出这样的话。 墨清越只想摇头,四年之后轨道就要回到之前的了吗?她不想嫁是真的,她这一世有太多搞不清楚,想要去搞清楚的,不能那么简单的嫁给舒炳文。 “太子殿下,我觉得想嫁给你之人,多如江河,为什么执着一个我呢,我相信凭您的本事,也不需要借助到镇国公的势力吧?我只是一个平常人,想要一个安稳的生活,可以的话,找个男的入赘也不错。殿下这样高高在上的,我高攀不起,也玩不起那些女人的弯弯绕绕,所以,放过我不好吗?” 一口气将自己想说的话说完,然后摇头说:“找个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和您契合的一定不难,我喜欢的,殿下一定不喜欢,所以放弃吧。”转身就要走,忽然说了声:“别的我不想听,也没兴趣,再见。” 大步流星的往外走,百合见自己说了那么多话也只觉得自家小姐好厉害,这样就拒绝了太子殿下?一点面子也不给殿下留? “小姐....” “你也啥都别说,快去问路,早点回去。” 一夜无眠,墨清越脑袋晕的要命,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久,一点睡意也没,好不容易朦朦胧胧的睡着了,却感觉好像飘飘欲仙一样。 抬头看了看,天亮了吗?大声喊了玉竹和百合,都没有在,下床走了出去,推开门不是后山,是大殿,只见一人挥舞着小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墨清越摸了摸自己?不对啊,自己不是在这边吗?那....那个被挟持的是谁? 自己又做梦了? “你们别过来,要是敢走一步,我就杀了她。”歹徒大声威胁,四周的人都不敢靠近,舒炳文脸色铁青,几个侍卫还有寺庙的武僧已经团团围住了歹徒。 “你已经没退路了,还不束手就擒,这样还能留你一个全尸。” 歹徒哈哈大笑,“我都是要死的,全尸还是怎么的,我在意吗?我只要活,反正我大仇得报,我无惧生死,现在能拉着一个人垫背也是好的,你们都别过来。”说完话,歹徒架着“墨清越”走到了后山。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人?” “我不放,大师,你不是算遍天下吗?你可算到了她今日丧命于此啊?哈哈哈哈哈,原来大师也不是百试百灵的啊。”歹徒大笑,怀里的“墨清越”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了。 了禅大师双手合十,依旧是那淡然的声音,“命是生来而定,命走向如何,结束如何,都是自己走出来的,当年的你若是听劝,也不会有此遭遇,放下屠刀吧,你已无路可走。” “老秃驴,只会说一些蛊惑人心的话,现在我就要证明给你看的,你的批命便是不准的。”说完,把刀一扔,抱着“墨清越”往断崖处跳了下去。 一瞬间,她睁开了眼睛,看着熟悉的地方,闻着熟悉的味道,只是那股头疼似乎越来越严重,应该是没睡好,耳边忽然传来了大喊声。 “百合出了什么事情?外面那么吵?”声音还有些啥呀,捂着脑袋,使劲摇了几下,很想让这剧烈的疼痛消失。 百合着急忙慌的出去看,玉竹给她端了一盆热水,“小姐,洗个脸吧?” 刚拿起毛巾,只看到百合莽莽撞撞的跑了进来,“出事了,空易大师圆寂了。” “这么突然?突发疾病?” “不清楚,只听外面说,发现的小师傅说是吊死在屋子里的。” 吊死?墨清越很随意的擦了擦脸,穿了鞋子就往外走,果然大殿已经挤满了人,衙门的仵作已经到了,应该是已经检查过了。 悄悄走到舒炳文身边,很习惯地问了句:“仵作怎么说的呀?” 舒炳文完全不理她,墨清越一脸无奈,越过舒炳文,问了一声凌侍卫:“凌侍卫,仵作怎么说呀?到底啥情况呀。” 凌侍卫浑身一激灵,看了看舒炳文,再看了看墨清越,“还没说呢,都在等结果。” 仵作再三检查,墨清越只能在那里干着急,很想上去瞧瞧是怎么回事,但是那么多人,她又不好直接冒头。 “看这痕迹,应该是上吊窒息致死的。”仵作简单做了结论,“具体的时间应该是子时到丑时之间。” 周围的人都在摇头,只觉得可惜吧,了禅大师也是双手合十一直在念经,其他几位大师也是低头不语。 “大人,我能问个问题吗?”墨清越的声音忽然打破了寂静,仵作转头看到一个女孩子,原本想赶人,却发现是在太子身边的,也不敢不给好脸色,“小姐,有什么想问。” “如果是窒息死亡,那是自杀?还是他杀呢?现在能排除他杀的可能性了吗?” 仵作一听如此专业的问题,先是咽了咽口水,忙解释说:“我已看过,的确是颈后后折损,是上吊的损伤无误,周围无搏斗挣扎痕迹,应该是自杀。” 才说完正准备去找那女孩子,却发现墨清越已经在遗体边上,手上拿着帕子,抬起了脖颈,“你在做什么,要是有什么痕迹留下....” “颈后后折损是无误的,但是勒痕是平的,您确定是自杀吗? 第83章 杀意 仵作再三确认了一下,玉竹走上前,想说什么,却看到墨清越一脸的严肃,气势几乎压过了在坐的所有人。 拿着帕子翻看了遗体的双手,发现了指甲似乎有断裂,然后对比了另外一只手,翻看了头部,忽然摸到了什么,只看到帕子上出现了一丝丝血迹,“大人你看一下。”轻轻抬起脑袋,后脑处有个包,血迹不多。 “应该是钝器击伤,我刚才检查过这里,但是这个钝器击伤不是致命伤,致命的应该是勒痕....您是怎么判断是他杀的呢?”仵作皱着眉,连称呼都变了。 墨清越朝凌侍卫招了招手,他有些呆萌的指了指自己,墨清越点了点头,他才有些不知所措的走了过来,“凌侍卫借用一下你的脖子啊,放心一定不会勒死你的。” 他内心是万马奔腾的,你真的勒我,也不一定勒得死我呀。 又让玉竹给自己搬了一个小凳子,原因是自己矮,够不到凌侍卫的脖子,一切准备妥当,墨清越随意拿了个丝巾扣住凌侍卫的脖子,“大家看好啊,如果是上吊,重心是向下的,勒痕应该处于向上状态,是这样的。”将丝巾往上勒,做出勒死上吊的样子。 “但是,你们看大师脖子上的勒痕,是横着的,那就只有是背后被人勒死,比如这样的。”说完继续演示背后勒人的动作,“因为都是被勒死,都是颈后后折损的损伤,区别在于勒痕的位置,你们可以看一下。” 仵作赶忙看了一下,以及对照,他干了那么多年的仵作,竟被一个小女孩交了一手,刚想说什么,她把丝巾放了下来,看着仵作便问:“大人可看过遗体上是不是有别的伤痕了?” “有的,背后有很大一片的痕迹,应该是拖拉所致。” “凌侍卫,能麻烦你帮我翻一下吗?我想看一眼。” 凌侍卫再次很呆萌地指了指自己,墨清越再次肯定的点了点头,无奈只好帮忙翻了过去。 的确很大一片擦伤,而且混杂了一些血液凝固的样子,应该是生前伤痕,眼前忽然一亮,四处找了个剪刀,从背后伤痕里剪出了一个类似白色结晶体的东西,放在帕子上。 “大人,大师的衣服是新换的?还是找到的时候就这样的?” “寻到遗体的时候就这样了。” “那就奇怪了,衣服没有破损,但是有大片拖拉伤,上面还有这样的结晶体?不是很奇怪吗?”墨清越这话一说,仵作也觉得奇怪,看了看那结晶体,闻了一下,“好像有点像盐。”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是不会去尝一尝的。”擦了擦自己的手,正准备离开,仵作急忙拦住,“小姐对这件事有啥看法吗?” “没看法,只有疑问,第一案发现场是哪里?第二动机是什么?第三案发时间真的是对的吗?”说完话,摊了摊手说:“我就纯好奇,我又不是衙役,我不会破案的。” “小姐如何知道案发时间有误。” 墨清越指了指遗体便说:“遗体的提问不对,根据你的时间推测,他的体温下降的有问题,而且我怀疑那个结晶体是冰块掉下来的,就这样。” 仵作还想追问,却被领侍卫挡住了,“这本就是你们的活,其他的她不愿意说,就别勉强了。” 回到人群里,舒炳文用着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她,她却笑着说:“我说过,我喜欢的,擅长的,你并不一定喜欢,每个人都有秘密地,不要最根究底了。” “我去洗个手,顺便把帕子也洗了,没有一次性手套真不好受。”说完就往后院走,此次事关重大,太子又亲临的,知府亲自到了,刚想行礼,舒炳文挥了挥手,“不用行礼了,确认一下她说的对不对。” 仵作抖抖索索的上前,“回殿下,小姐说的都对,只是这世间还得解剖了之后看实际情况的。”此话一出,墨清越一个回头,兴致勃勃地说:“还能解剖呢?我能看看吗?” 一堆人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解剖这种血淋淋的事情,大多数人都很避讳的,甚至觉得恶心,她倒是兴致勃勃。 “小姐,血腥气太重的,不适合您呢。” “不重啊,我很有兴趣啊,我甚至都想看看胃容物呢,就是没好意思说,你们都提了要去解剖,不如让我参观一下吧,我搞不好还能看出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呢,对吧?”这话越说越兴奋,一旁的舒为宁拉了拉墨清越便说:“你还是别去了吧,大哥脸都快黑了。” 回头看了看,脸色都确不好看,墨清越却很坚持,“这个是在为死者说话,既然死因成谜,肯定要通过尸体上的一些特侦为死者鸣不平对吧?这就叫为死者说话。” “仵作会做的事情,轮得到你一个外行人?”舒炳文终于发火了,声音阴沉的吓死人,“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知道这些有啥用处。” “可以替死者鸣冤啊,因为尸体是不会说谎的,这多有意义啊。”这是她的理想,不对,曾经的理想成为一个法医。 “你是大家闺秀,不是仵作。” “那也能知道,谁规定了,大家闺秀不能知道啦?而且我就看看而已,我是很想动手,甚至有些手痒,但是我知道分寸,解剖交给仵作大人,我负责看。”说完睁大眼睛看着大师的遗体,眼睛都亮了。 正常人见到了都会觉得很恐怖,更何况是迂腐的古人,舒炳文拖着墨清越就走,“待有了结果会来通知你的,其他的事情你等着便好。” 观看解剖的理想就被扼杀在了这个拎着自己后劲的人,舒为宁也赶忙跟着走,知府和仵作看的直瞪眼睛,果然太子看上的人不一样啊。 回到厢房,墨清越洗了手,洗了帕子,坐在椅子上很无奈,她想拿刀...不行...连看都不准,真的是很无奈。 “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你哪里学来的?我没记错的话,无论是墨家还是萧家都是没出过仵作的人,我就不信了,这些东西平白无故就能会的?”舒炳文只觉得好奇,这种东西她一个女子如何知道的那么详细。 第84章 破绽 “看书看得呗,不然呢?”难不成还告诉你,我以前学过呀,你不把我抓起来就谢天谢地了哟,这次梦里完全没看到那个人是谁,根据梦境的情况,应该是发现凶手了之后才被抓的。 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和了禅大师的批命有关?只是这个事情吧?算命是那种你信就信,不信也不会....的吧?难不成还是谁的算了,不信,结果发生了?问题是你都不信了,你算个啥呀。 “想什么呢?你还能想出谁是凶手了?”舒炳文走到她的身边,她整个人都很奇怪,似乎在思考,却又是那种想不出结果的。 “我只是在想真的要是谋杀的话,杀空易大师的杀人动机是什么?为了主持之位,这不至于吧?那是为了什么?为了钱,总得有一个理由吧?”越想越觉得奇怪,也许自己知道的线索太少了?也对自己又不是侦探。 “说起来了禅大师的几个徒弟也就剩下这两个了?” “他以前很多弟子吗?” “大师以前有五个弟子,都是佛法高深的大师,只说两年前,四弟子空想大师坠崖身故了,去年,大师最喜爱的小弟子也因为厢房失火,没有就出来啊。”舒炳文说完这话,看了看墨清越。 “大师...真是一个很难琢磨的人呢,空易大师这次身故,我看他的两位师弟都很难过,大师却似乎很淡然,很超脱,看淡生死?也许这是高僧的心境吧。”刚刚发生了那么多,两位师弟都是面露悲伤,但是了禅大师却依旧是念经超度,脸上平淡的看不出表情。 “也许早就看破红尘了吧。” “是吗?反正我不懂。” 舒炳文拍了拍她的脑袋,“原来你也有不懂得东西?” “我又不是百科全书。” 因为寺里出了事,都吩咐了大家不要随便乱转,墨清越也只在后山走走,走到一处山崖,只看到了禅大师站在崖边,“我擦,大师不会想不开吧?” 快步跑了过去,忙喊:“大师不要冲动啊。” 了禅大师转过头,淡然地看着她,笑了笑说:“墨小姐误会了,我并未想不开,只是今日恰好是空想的生忌,我来看看他。” 空想大师不就是两年前坠崖的? “大师两年前在此处?” 了禅大师点了点头,也许年纪大了,蹲不下来,只是静静的看着那处,“空想是我所有弟子中悟性最好的,脾气也沉稳,性格也温和,可惜...可惜..” “墨小姐,你可是觉得老衲不近人情了?弟子逝去,一点也不难过是吗?”了禅大师淡淡地问,表情还是没有变化,墨清越有种心事被人察觉了的样子,点了点头,“也许大师的心境已经超凡脱俗。” “身体皮囊不过红尘表象罢了。”了禅大师淡淡地叹气,“入佛门之人早已参透了,老衲参悟天机甚多,原以为那些天谴会报应在老衲身上,到头来,还要那些孩子替我承受。”说完,咳嗽了几句,“这些都是老衲的过错呀。” “大师,为何要这般说,也许一切都只是巧合呢?”墨清越小心的劝着,生怕他真的想不开,悲从中来,一下子跳下去,谁知道老年人心里的想法。 了禅大师摇了摇头说:“老衲帮人批命格,参透生死,让很多人逃脱劫难,便是泄露了天机啊。” 看着眼前的年老的僧人,他真的有预知未来,看破天机的能力?所以那么多人,即使拼命也要来求一卦? “大师,你可曾批错命格,算错劫难?”脑海中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个问题,当时想想真的是傻瓜,能看破天机的人,怎么会错。 忽然间,了禅大师笑了,很慈祥,一步一步的走到莫清越身边,“你很聪明,天命本就没有准与不准,只是看你怎么去看待,当真有死劫,除非你有逆天改命之能,否则,也只能看着它发生。” “那我们即使知道了又如何?”天命不可违,那我为什么要知道,难道我知道我今天会死,我还避无可避,那不是直接把自己吓死? “好好珍惜剩下的时间,硬要改命,只会伤人伤己罢了。” “大师,可有人逆天改命成功的?” “没有...没有...” 没有?也对,大家都是凡人,即使这里是游戏,也不可能在一个恋爱游戏,忽然出现一个神仙这样的设定吧。 “有的只是...不信之人,既是不信,还要追求逆天,人啊,总是想要的太多,得到的太少,知足才能常乐,一旦看破一些,就会发现,人世间的情况皆是如此。”越说越有禅意。 “师父,你怎么一个人来这了,我扶你回去。”一个年轻的声音响起,正是远处跑来的空法大师,见着墨清越,也只是简单的行礼,把了禅大师扶了过去。 “所以大师到底什么意思,他说的话和这次的事情有关?难道他认为他的弟子的逝去,和他泄露天机有关吗?真的有直接关系吗?”对于天机不可泄露这样的观点,她保持可能有吧的想法,毕竟有些东西是真的准。 “啊哟,我的大小姐哟,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我们可好找。”玉竹也是急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一把扶住,“这要是不小心滑一跤,摔下去怎么办?” 滑一跤摔下去?所以两年前空想大师坠崖?去年厢房着火?凡事都有那么巧吗? “你让百合来,我要她去打听一些事情。” “小姐哟,护国寺哪里能随便打听得。”玉竹也直摇头,自己小姐想知道的事情,只怕是翻了天也要晓得,只是这里哪里是那么容易打听的。 “那谁知道啊,事情总有人知道的呀,我就是好奇。” 玉竹尴尬的笑了笑,“要不您去试着求求太子殿下,要是殿下首肯,只怕也好说一些,这事情殿下不首肯,只怕是谁都打听不到的。” 舒炳文?和他套近乎很难,刚刚去要去看解剖已经惹得他不开心了,现在还要打听这些,只怕不知道又要嘟囔啥了。 第85章 撒娇 “你还要靠在门口站多久?”舒炳文放下手里的笔,看着已经靠在门前探头探脑很久的墨清越,她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要不是守着的几个人知道她是谁,恐怕早就把人捆了的, “不是看你在忙,怕你忙不过来吗?看看你什么时候忙完。”继续扒着门框,整个人恨不得藏起来,却没地方躲。 “这一刻钟,你看了多少次了,没那么快好的,有事你就来说,没事就别站在门口堵着。”这话也算是说的比较重了,刚刚的事情,她完全解释不清,似乎也不愿意告诉自己,他只觉得眼前的墨清越,和自己印象中的,几乎判若两人。 有些扭扭捏捏的走了进去,险些被门槛绊了一跤,他想跑过去伸手扶,抬起屁股,又坐了下来,她是在给自己太大的控制感,不该为她分心太多。 “我就想请殿下首肯,我能去问问,前两年另外两位大师出事时候的情况吗?总觉得好像有点不对劲,但是是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低着头,手指搅着自己的衣服,那么直接,他会不会直接拒绝了自己。 “不行,这些事情前几天护国寺已经上报过了,你一个小丫头瞎搀和什么,难不成那些衙役的调查,还不如你了?你是一个女子,只要安安静静的待着就好了,这些事情都与你无关的。”直接拒绝,不带任何的回旋余地,顺便还把自己骂了一顿。 “我就是想知道呀,凡事太巧合可能就不是巧合,我就问一下,都过了那么久,了解一下事情的起因经过,也是对我的一种....培养对吧?万一以后我没饭吃,还能找个女捕快的活计...”越说越不靠谱,只听到,舒炳文敲桌子的声音,徐德福吓得直接跪倒在地。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即使没饭吃,没地方去,都不愿意嫁给孤当孤的太子妃吗?” 这两个是一个维度的问题吗?怎么会又扯到太子妃的事情上面了。 “那不是一个意思,我就举例而言,万一没饭吃了。” “你只要乖乖嫁给我,成为太子妃,就不会没饭吃的。” “那总的有点特长是吧?比如....” “难不成还需要太子妃去验尸还是需要太子妃去破案?提点刑狱司是拿来看的是吗?”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一只手紧紧抓着笔,呼吸都快了许多,“你只要雅静便好了,其他的,你随意,我已经不在意琴棋书画你都不会了....” 墨清越脑壳疼,她不想和他谈太子妃的事情,忙端着他桌上的茶送了上去,“你消消气啊,我只是...只是当故事听不好吗?我也不想当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闺房大小姐吧?那多没意思,我要做,就要独树一帜。” “独树一帜到去看仵作解剖?”端过茶,算是不和她计较,尝了两口,还不忘损她几句的。 双手抓着舒炳文的手,摇了几下,声音软绵绵的说:“你当我是去听话本里的故事呗,真的,有些事情一下子有疑惑了,藏在心里可难受了,你就让我去吧,行吗?或者你让凌侍卫看着我也成,啥不能说的他还不知道吗?” 凌侍卫忽然被点名,又觉得这个差事咋又是自己的,护着墨清越虽不是难事,但是她就喜欢招猫惹狗的,偏偏殿下还护着她,要是她出了什么事情,自己才是最苦的。 “不行,你以为凌侍卫是你的侍卫吗?看着你,他看的住吗?” 领侍卫内心忽然松快了,还是自己主子知道他的职责。 “嗯嗯...那别人也成,我下午就回来,成不,我就在寺庙里,而且知道这个事情不就是那几位大师吗?让我去吧,回去我请你吃糖糕好不好,我自己做的。”墨清越再接再厉,软软的声音配上可怜兮兮的眼神。 “不吃,没兴趣。” “吃呗,舅舅都说我做的糖糕最好吃了。” 萧南风?敢情第一个吃到她做的糖糕的还不是自己?拿着别人说好吃的来哄自己,萧南风那么宠你,再难吃都会说好吃的,自己才不上当呢。 刚想拒绝,墨清越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站到自己身边,可怜兮兮的抱着自己的手臂,“大哥哥,让我去吗?好不好?我很快回来,回来把事情也告诉你,成吗?” 她多久没喊自己大哥哥了?这一声,把他的心都喊酥了。 跪在一边的徐德福不得不佩服墨清越,能把舒炳文的情绪抓的牢牢的,也就是眼前这个小妮子了,难怪殿下对着她一点脾气也没了,那么可爱软糯的女孩子撒娇,谁顶得住啊? “你只有两个时辰,到了时间,准时回来。”舒炳文叹气,看了看凌侍卫,“你陪她去,两个时辰后,准时拎回来。” 凌侍卫汗流浃背,最后还是没逃过,表情都快垮了,却还要装作镇定。 真的到了时间,他可不敢拎,万一伤着了,还是在自己手上...手可能就没了吧。 “那我去了。”一见舒炳文答应,撒了手就往外跑,舒炳文却一把抓住。 “你答应我的,不能赖皮,时间有限我要快点去了。”想要挣脱他的手,只见他指了指自己的脸,然后弯下腰。 这是啥节奏,要自己亲他呀?那可不行,上次是迫于无奈,这次绝对蒂斯顽抗。 “不亲也可以,那就两个时辰也没了。” 万恶的旧社会,就这样压迫想要知道真相的人民吗? 墨清越有些不情不愿“bada”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他却笑着说:“这可是你自愿的,孤可没强迫你吧?” 你说这话要脸吗?要脸吗?还说没逼迫? 墨清越笑着走到门口,然后回头说了句:“就是逼迫的,哼,我走了。”然后想也没想“咻”的一下跑开了,他也没生气,只是淡淡的笑着。 “好好看着她,别让她做那些出格的事情了。” 凌侍卫点了点头,便跟着墨清越往戒律院走去,一旁的徐德福忙问:“殿下,这事情,让墨小姐打听,真的合适吗?” “没那么点脑子,以后怎么在宫里活。” 第86章 疑点重重 “小姐,你打算从哪里查起?毕竟事情过了那么久,怕是都火化了。”凌侍卫赶忙问,这不是要保护好这小祖宗吗?万一她想不开想从那崖上跳下去,试试是不是真的会死,那自己咋办。 “现在也就空法和空礼两位大师还在,空礼大师是戒律院的主持,一直照顾了禅大师,那应该知道的不少吧?”她的猜想中,这位空法大师应该是个严以律己的,前几次见到也是他一直在照顾了禅大师。 到了禅房,提前让人通知了空法大师,人已经在了,透过开着的门,可以看到大师在冥想,听到敲门的声音,他缓缓睁开眼睛,“让大师久等了。” “只是习惯了时时参悟罢了。”走到桌边,让小和尚给倒了茶,“不知墨小姐,有什么疑虑。” “我只是想问问,空想大师和空色大师的一些事情,可能触碰到了大师的伤心处,还望大师见谅。” 空法大师听到这两个名字,眼神中闪过什么,嘴角也有微微抿了一下,“四师弟和五师弟呀,阿弥陀佛,皮囊只是红尘之物,两位师弟也只是去了西方极乐,何来伤心只说,墨小姐想问他们的什么事。” “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两位大师的性情是如何的。” “这事与他们的死有关?” “也算不上有关,只能说,有些疑点,我还想不通罢了,大师愿意的话,可以告知一二,可以让我解了心中疑惑。” 看着墨清越,空法大师只是微微叹气,“四师弟是个很谨慎的人,做人做事都是小心翼翼地,你看我书架上的书,很多都是他誊写的,她每次都会把书页摞的很整齐,其他倒也没什么,就是他畏高,所以当有人来说他坠崖,我还是不信的。” “五师弟....他最小,却也顽皮,师父一直说他看似心事多,却是最看破一切的,他住的地方,就在北院最尽头的那个房子了,如今还留着呢,师父也有舍不得啊。” 眼神看着书架上的一本本佛经,空法的思绪似乎回到了他们还在的时候。 空想每次誊写好了佛经都会给每个师兄弟送一本,字迹很好看,他一手好看的瘦金体,常被师父批评锋芒太露,偏偏他写的做好,这时候五师弟便会跑来抢,因为他最喜欢四师兄了。 那个时候他们还小,在寺里跑着闹着的,了禅大师常说他们五个没章法,拿着藤条罚他们,渐渐大了,大师也不再罚他们,但是他们师兄弟的关系总是最好的。 “我们五个是同一年进的寺庙,师父便一起收下了,如今只剩下我和二师兄。”淡淡的话语透露出了伤感,可以看得出空法大师的眼角有些红了。 “大师,你就觉得,到底有什么事情能让人痛下杀手呢?” “我们都以为是意外,若非此次墨小姐指出大师兄伤痕有异,想来也会以自杀去了了的吧?” 自杀?为什么要自杀?难道空易大师有什么事情非得以这种形式.... 疑惑地想着,忽然问了声:“空易大师如若真的是自缢,你们都不会觉得奇怪吗?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忽然会自缢,你们都不觉得奇怪?反而觉得很自然。” “这是天意吧,师父窥探天机已久,这些年才安心养着,我们师兄弟愿意为师父挡天谴的,若是真的有天劫,我们义不容辞。” 又是天谴天劫? “大师,你当真一直以为,三位大师的死,是天劫所致吗?” 空法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墨清越,声音有些颤颤巍巍地说:“难道不是吗?” “且不说前面两位大师,一个畏高为什么会独自去崖边,另一个,我让人去悄了,空色大师的屋子边便是一口进,居然死于火海,您不觉得这一切太过讽刺吗?再说这次,明明是就是人为,难道还有人能替天行道不成?” 空法大师先前的惊讶,慢慢转变为平和,他的内心其实早就接受了,他们必须为师父挡灾的命运。 “而且我相信,了禅大师也不想你们为他而死的,命是天定的,运是靠自己的,人定胜天。”墨清越站了起来,拜别了空法大师,走出了厢房,凌侍卫有些好奇的看着墨清越。 表情越来越严肃,甚至有些奇怪,“墨小姐,你当真认为这事是人为?” “不然呢?老天爷派个人下来说,你来,勒死他,你觉得可能吗?而且我对天谴天劫这种事情,有一点点不怎么相信呢。”说完挠了挠头,“凌侍卫你信吗?” “大齐境内没有不信大师批命的。” “批命这事吧?我觉得你可以拿来警示自己,但是哪来一个劲的自怜自哀的没啥意思,难道你自怜自哀了,事情就不发生了?”她知道凌侍卫一定是惊讶的,一个女孩子能说出这样的话。 “人活一辈子,做些自己高兴的事情吧,真的....谁知道下一秒会咋样呢,止步于所谓的批命,那就是固步自封,你知道吗?”教训了几句,只听到了掌声,不知何时,他们已经回到了后山,某人的书房。 只见了禅大师正在和舒炳文喝茶,自然刚刚那些话,已经听在他们的耳朵里,拍手的是了禅大师,脸上微微笑着:“她看的比任何人都通透不是吗?” “她也就知道一些歪理,大师莫要在意。”舒炳文把墨清越喊到自己身边,“查的怎么样?可有线索?” “没有,只是了解到,原来一切的巧合都不是巧合?” “说来听听。” “空想大师畏高,能去悬崖只有可能是被人约了去的,但是调查却说当时崖上只有他一个人的足迹,那不是很矛盾的吗?再加上空色大师厢房边上就是水井,走水了为什么不灭火呢?明知里面有人,不是应该先救人?或者着火的时辰其实不算深夜,为什么大师没自己跑出来呢?” 一一说出来自己的疑问,然后俏皮的笑着说:“那就说明有人故意为之,而且一定是熟人作案。” 第87章 内心明了 “你那么点小心思,还真的当真了?”舒炳文拍了拍墨清越的脑袋,“大师,她玩笑话,莫要当真的了。” “人心的确是最难揣测的,墨小姐说的很对,推测的也很对,有些人不愿意信命,却还要装着一副认命了样子,便是如此了,人终究是矛盾的。”了禅大师说完,看了看舒炳文,指了指墨清越。 “殿下,人总是自私的,也是贪心的,都是一样的经历,一样的人,好好珍惜便是了,高处有一个人陪着,总是好些的。”慈祥的面容,站起身子就往外走,忽然停了下来,“墨小姐,你可想知道当年我给你批的命吗?” “不想,如大师所说随心而活便活了,何必执着于过去的框框呢。”墨清越的笑容很灿烂,夕阳下更是好看的,了禅大师点了点头,“是啊,何必执着,何必执着呢。” “你什么时候那么有佛性了?准备出家?”舒炳文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墨清越则坐了下来,喝了口水:“哪有,就是这样想的,谁都不是第...一次做人,随心不好吗?免得以后后悔了呗。” “你知道谁是凶手了?” “不知道,我只是推测是熟人作案,我又不是搞刑侦...衙役的,我咋知道谁是凶手,我还能未卜先知了啊。”放下杯子,只觉得这茶真不错,能在庙里喝到那么好的。 “殿下,这茶真不错啊,没想到护国寺的茶叶也不错。” “孤自个儿带的。” “带的对,味道真好,冲泡的技术也不错。” “那杯是孤刚刚喝过的。” 忽然间,整个书房安静了下来,舒炳文看着文书,似乎在写什么,墨清越则呆呆地看着他,咽了咽不知道是口水,还是刚刚没来得及咽下去的茶水,“那....算你帮我试毒吗?” “谁给你的面子?让孤给你试毒。” 今天这是怎么了?刚刚不还好好的吗?就几个时辰,一下子脾气上来了?慢慢挪到徐德福边上,小声问:“徐公公,谁惹殿下啦,脾气大的都快掀了屋顶了呀。” 除了您,还有谁能让殿下动怒,还不发出来呢,只能硬憋着,至于啥事情,他也不知道啊。 “奴才也不晓得呀。可能是朝廷上的事情。” “那为什么说我呀,我哪里招他啦?我准时回来的好吗?是我打扰他和大师谈心了?” “那倒没有,大师拿定主持的候选人,是来和殿下说的。” “谁啊,谁啊?” “空法大师。” “我也觉得差不多,空法大师沉稳,空礼大师活泼,可能空法大师更适合主持之位,好在都是同年入寺的师兄弟,感情应该很好的。”想到刚刚空法大师红了眼眶的样子,想来空礼大师也是豁达的。 徐德福忽然好像听到什么很惊讶的事情一样,“谁和您说的,是同一年的呀,这事说来也....” “咳咳咳,什么事情都恨不得都和她说,当孤不在是?”舒炳文咳嗽了几声,徐德福第一时间捂住了嘴巴。 不是一年?但是空法大师不是说是一年进的寺吗? “殿下,空法大师和我说,他们五师兄弟是同一年进的....” “清越,有些事情,你能知道的都知道,不能知道,还是不要问那么清楚。” “殿下,了禅大师当真把他五个弟子当作挡灾的吗?” 舒炳文抬了抬眼,然后继续看着手上的笔,“大师心里怎么想的,我又怎么知,有些事情,无需我们知晓。” 原本以为解开了心里的难题,但是又是一个新的疑惑,满腹疑惑坐在石头上,撑着脑袋,往池子里丢石头。 “小姐,这是越查越迷糊了?”玉兰递上了茶水,拿着帕子给她擦手,自从小姐回来了,似乎都是愁容满面的,她们也帮不上忙。 “没事,我自找麻烦....” “清越,清越,要不要去后山的温泉啊。”舒为宁领着几个丫头跑了过来,看着墨清越一把抓着她的手,“后山的温泉可舒坦了,一起去,不然我一个人多无聊啊。” “这里后山还有温泉呢?” “是呀,天然的,原本不向香客开放的,我们不是贵客吗?才特别准了的,去,也许温泉水还开了光呢,”舒为宁说的兴奋,墨清越只觉得好笑,点了点她的嘴,“我看你得嘴,才是开了光的。” 雨烟袅袅的,两个人才进了温泉,几个丫头守着,倒也惬意的很,她们两倒是玩得不亦乐乎的。 “清越,你怎么知道那么多东西啊?别家女孩子都不知道的。”之前墨清越的事情,可让她佩服不已呢,琴棋书画这些她见多了,知道验尸的可不多,而且还不害怕,“你都不觉得那些东西很恶心?很吓人吗?血淋淋的啊。” “一开始也会觉得,而且更恶心的也有,我就不说出来吓你了,只是我知道啊,那些东西是人留在世间最后的东西,要为他们找到凶手,这样才不会白死对?”她也觉得这个学科是个很厉害的学科,当年可是一心想成为法医呢。 “你去哪里学的这些啊?你家也做这出身的。” “看了书上学的呗,我喜欢看一些杂书,所以多少知道些,但是我这些还是皮毛呢,”摸了摸脑袋,只觉得要是再多学个几年,八成就真的可以去和别人争那个提点....忘了的。 “对了,四娘,您这事可别和我舅舅他们说呀,肯定又要说我学些乱七八糟的,也不算所有人都能接受女孩子会这些的。”想到要是萧南风他们知道自己这般样子,八成会把自己抓回去,找个和尚给自己收精了。 “我懂得,你都不知道,大哥看到你那个样子脸都黑了。” “他不喜欢人出挑?” “还不是担心别人知道了你才能,直接捅到了父皇那里去,一下子事儿又要多了不是?”游到墨清越身边,在她耳边说:“大哥哥,可不想你们婚事吹了呢,你啊,就该想想,要是真的不愿嫁,该怎么办。” 第88章 温泉水暖 “不想嫁就不嫁呗,难不成太子殿下还强买强卖了?”墨清越此时似乎有些想当然了,舒为宁却拍了拍她的脑袋说:“以大哥哥的性子,你愿是最好的,不愿强娶又如何,求父皇下一道赐婚的旨意,你能抗旨不成?” “他也不想闹着你不高兴?再加上,现在都知道大哥哥为你痴迷,难不成还跑得掉?他求得不过是个两情相悦,你倒好,处处想着躲着大哥哥,有事了还不得求着他?”说完撅着嘴说,“要不是我们要好,我会和你说这些?” 对啊,舒炳文性子向来强硬,他要的,都必须得到,以前也是这样的,她现在还在想什么?想着如何逃?如何躲?偏偏到了事情上,要去求? 有种感觉像是利用完了就扔的感觉,但不就是这样吗? “四娘,你可知为何我不愿嫁给你殿下吗?” “不就是因为他是太子,以后小妾一大堆吗?我懂得,你想要的是恩爱两不疑,但是....皇家不也要开枝散叶吗?难不成你不想他有个继承人吗?”舒为宁点了点头,觉得自己很有道理。 “不止这一个,我还喜欢自由,看看你,不便知道了,有皇宫那么大一个牢笼,锁住了一切,人生多无趣啊,只为了一个人转,我想要去看看更多地方,草原,高山,雪地...见识很多我没见过的东西。”想着上一世的遗憾,这一世她要补回来,“我还有必须要知道的一些东西,所以,我不想被关起来啊。” 听到这些话的舒为宁忽然好像懂了什么,“的确哦,成为了太子妃,就不能有自己的喜恶,都要以大哥哥为主了,的确很难受,但是不也能享受人间富贵繁华吗?” “富贵这个东西....够用就好,给你整个国库,你却不能出去,那你能干啥?天天坐在那里数钱吗?数了你也花不了啊,多难受啊。”轻轻用手敲了敲舒为宁,“啊,这里真舒坦。” 舒为宁只觉得也有道理,偏偏也说不过墨清越,“我有些热了,你要一起上去吗?” “我在泡泡,难得有这机会。” “我让丫头在外给你看着,也别泡太久了,头晕的。” 可以听到鸟语花香,可以闻到草的味道,以及流水的潺潺声,“哎,一个个劝我,为了啥,真的是,这个太子妃有啥好的啊?那么喜欢玩宫斗宅斗吗?” “因为她是无上的权利。” 那么熟悉的声音,墨清越环顾四周,只见纱幔后一个熟悉的影子,吓了一跳,整个人浸在水里,只留下脑袋在上面吹泡泡。 “你你你....我我我我....男女授受不亲的,不是说有人守着吗?”慌乱地不知道要说啥,完全忘了自己才十一岁,似乎完全没看头。 “为宁和我说,这里温泉很好,硬是催着我来,我还以为多神气呢,到头来,把我们都诓骗了?”舒炳文的话没多少怒气,反而像是开玩笑。 “那个,能麻烦你把衣服放在附近吗,我穿衣服起来了,不知多尴尬啊,是,哈哈哈哈。”看了看四周,完全没看到衣服,整个地方也就这两个人,好在还隔了个纱幔,不然她一定要淹死自己。 舒炳文站了起来,也找了一圈,轻轻撩开纱幔,“你别撩,这边没有。” “那衣服便被她们拿了走了,我看了一圈,没有。” 这是啥,一个光溜溜。一个大男人,怎么滴,这是要干柴烈火的节奏?不行。 “那能麻烦殿下,帮我去问一下吗?我总不好一直泡在里头?马上泡皱皮。” “门,被他们从外面锁上了。” 天空明明没有飞过乌鸦,为什么会有乌鸦在自己的脑门上叫的声音。 “四娘,这是要逼良为娼?” 舒炳文忽然“扑哧”笑了一声,“你这词当真用错了,怎么也要叫顺水推舟。” “有啥区别吗?难不成我要泡到晚上啊?你能考虑把门踹开吗?” “我可以大声喊人,你不介意的?” 大声喊人,那不全世界都知道自己光溜溜的和舒炳文待在一起了,自己还要活吗?名声还要吗?脸还要吗? “我....可以把知道的灭口吗?” “全死上下几百口人,应该很难。” “那你说咋办啊?” “要不我们不如如她所愿?”熟悉的手,轻轻撩开纱幔,墨清越直接躲到岩石后面,眼神不安地说:“我我我才十一岁,你能....有点....不要那么禽兽好吗?” “哈哈哈哈,你以为我在想什么,看来你真的懂得不少。”说完话,一件黑色的外套放在了纱幔外的长廊上,“你先披着,也好过,一直躲在水里。” 游到长廊边,可以朦胧的看到他背对着纱幔,快速套上外套,只是没有亵裤...总感觉空荡荡的,坐在上长廊上,“那你别转头。” “我不急于现在。” 这是啥话,以后也不会给你看。 “你居然也会被四娘骗过来,不容易啊。”也许是调侃,也许是嘲讽,他那么聪明的人会被骗? “如果我告诉你,我是将计就计呢?你信吗?” “你图个啥?” “嗯...图口口相传,我们共处一室,这样,你也没啥机会嫁给别人了。”这话说的轻描淡写,完全没有语气的波动。 “太子殿下,敢问一句,我哪里值得你如此在意,且不说我之前是假傻,真傻你也娶?为了啥。” 很长一段时间舒炳文没说话,墨清越刚想回头,只听到他说:“我想护着你,这是我的承诺,我要实现自己的承诺,我不信你对我没有一丝真情、” 我会护着你的,傻瓜,即使后宫的女人多如牛毛,你依旧是我的最爱,相信我好吗? 你可有一丝一毫爱过我,哪怕是半分。 没有,我没爱过你。 往事回忆灌入脑中,似乎如同前世决绝的话语,她有些淡然地笑着,“你是储君,未来的天子,帝王的宠爱...谁又拿得准呢,也许这一时刻你喜欢我,护着我,也许下一刻,你便不这么想了。” 第89章 用一生去赌,值得吗? 透过纱幔,看着那个最熟悉,也最爱的人,自己的心也是会疼的,右边的嘴角轻轻扬了起来,“你知道吗?嫁给你是赌博,我要用自己的一生去赌,你对我的爱,你觉得我的成功率是多少。” 舒炳文看着那个穿着自己外套的人,听着那些话,不得不承认,他开始佩服现在的墨清越,不是一味的去喜欢,而是思考,偏偏有些东西,思考之后,你会发现答案,或者是目的并不是自己的最终目的。 “赌?人生本来就是一个很大的赌局,胜利与否,不是在于概率,而是在于谁掌握了赌局,掌握了它,你的概率就是百分百。”单手撩开纱幔,墨清越往后一躲,他的眼神犀利了不少,“你变聪明了,但是你始终没发现,你一旦入了局,就出不来了,只能随着局走,输赢,还得看本事。” 忽然一声巨响,小院的门被人踹了开了,一队人马急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舒炳文则坐在墨清越的正前方。 “殿下恕罪,下臣未能及时发现,还请殿下恕罪。”领侍卫单膝跪地,后面的人也是齐刷刷的跪了下来,舒炳文轻轻抬了抬手,“算了,四公主的玩心重了些,难不成孤还要去怪四公主吗?” “好在此次只是公主的殿下的玩闹,要是....下臣死一万次也难辞其咎。” “那就去领三十军棍,以儆效尤了,还有,不是领了罚,明日你便不用值守了的。”他的话很轻,却很有威慑力,起承转合的,让人听着有些心痒痒的。 “下臣知道。” “谁去看看,墨家小姐的丫头来了没,怎么的,自家主子还冷着呢?她们倒暖着,这些年白教了?” 话音未落,只听到舒炳身后有咳嗽的声音,“你说话能不那么直接吗?你就是恨不得全世界都晓得。” 他微微一笑便说:“我可什么都没说,是你自己出声还怨孤?成,孤不当着坏人,你自己在这等着。”正准备站起来,忽然一只小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裤子,“你你你,你坐着。” “不成,免得人家误会了,孤要早些走。” “我让你坐下。” “你是在命令孤?”声音冷冷的,像是阴风吹过,墨清越忽然灵机一动,把手收了回去,人也坐正了,“那殿下您去,方便的话,麻烦让她们把东西早些送来,不然我就真的冷死了。” 此时的舒炳文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左右为难,还想把她钉在杠头上,此时倒是自己被僵住了。 百合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双手捧着一衣服,气喘吁吁地说:“殿下,小姐,奴婢在呢,外头候着了。” 所谓候着,是真的候着,只是舒为宁不给进,百合也不好硬闯,不是看到几个侍卫大哥踹门了,她就乖乖地跟在后头,被太子一点名,忙窜了出来。 “她等着呢,待在这做啥。” 百合手忙脚乱的进了纱幔,看到光溜溜的墨清越,就披着舒炳文的外衣,给人的感觉,似乎有些怪怪的,太子殿下能忍住,也不容易。 一番捯饬之后,墨清越拎着那件外衣走了出来,“殿下,湿了,我回去洗洗给你送来?多谢殿下借衣之恩。” 说完就要走,舒炳文也没说话,看着她走,百合则颤颤巍巍的,生怕下一秒,殿下发难,大家一起死。 回到了住处,坐在床上,双脚不停的在晃悠,“你们几个啊,就这被收买了,我以后还敢用你们?” “小姐,奴婢等错了,是四公主威胁我们,说是要是耽误了您和殿下,就要我们脑袋的。”百合被训得哭哭啼啼。 玉竹也低着头说:“是啊,殿下和四公主皆不让我们动,奴婢等哪敢轻举妄动啊,在这护国寺,都是皇家的人,想求个救都难。” 万恶的封建王朝,皇族死死把自己的丫头握在手里了,即使不是玉竹百合,其他丫头也定不敢违抗这两人。 “我告诉你们,你们要是在....” “墨小姐,殿下请您去大殿,说是找着线索了,请您也去看一看。”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墨清越直接跳下了床,随意拿了件外衣,带着玉竹百合就往大殿去了。 “说是找着线索了?” “墨小姐安好,这不,似乎是找到了凶器,请您辨认一下。” 找我辨认啥?我又不是仵作,我又不领薪俸的,找我凑热闹? 不少人已经围在大殿,了禅大师年纪大了,坐在一边,精神还是很不错的。 “啥凶器,我来看看。”墨清越这么一问,仵作指了指桌上的草绳,“这个是在柴房发现的,上面带了点血迹,和空易大师脖子上的痕迹核对过,很是相似,想请您来看看。” 垫着帕子,拿起那个草绳,其实草绳痕迹很好辨认,因为是多股细草缠绕一起,痕迹有点像螺旋的感觉,“的确是很像啊,但是空易大师的脖子上有伤痕吗?为什么会有血迹啊?” “可能是头顶的伤口留下的。”仵作说完,指了指遗体的伤口,是钝器所伤,“所以也就是说,是先把人砸晕了?再勒死的?”墨清越觉得这个逻辑可行,只是为什么砸了还要勒? “等等。”墨清越再次翻看遗体的时候,眼神忽然亮了,轻轻抬起遗体的双手,上次看的时候是没有红色淤痕的,现在出现了一道红色的淤痕。 “你们看,这道淤痕应该是生前造成的,看这样子像是捆绑伤,砸伤,捆绑,勒死,这三个有啥直接关系吗?真的要害命,直接砸死或者勒死都可以,为什么会有捆绑?草绳可能是捆绑和凶器同一条,因为都是一样的螺旋伤痕。”墨清越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疑惑。 “您说会不会是先捆起来,砸了没砸死,然后再勒死啊?”仵作也觉得疑惑,但是没想到这条伤痕,要将近一天才出现。 “你是凶手,你会那么麻烦吗?这也不会多留下证据吗?”墨清越反驳,此时舒炳文忽然淡淡地问:“那你说会不会,这三个动作,是两个人所为呢?” 第90章 用一生去赌,值得吗?(二) “殿下,你说是说有同谋吗?”也有这个可能,但是即使是同谋为什么要先敲呢?敲的意义在哪里? “两个人不一定是同谋,可能有着一样或者不一样的目的罢了,调查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我来做?确认完了凶器,是不是该回来了?不要在那里碍手碍脚的。”朝着墨清越招了招手,“接下来,是你们的事情,孤只是给你们提供一个想法而已。” 墨清越有些不情不愿的走了回去,看着遗体,忽然耳边回响起什么,灵机一动,“也许动机可能是最纯粹的呢?” “什么叫最纯粹的?” “就是,杀了他或者他们,最能获得好处的人呀,难道杀人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是为了好玩吗?”这话像极了吐槽,“我倒觉得三位大师的死,可能是有关联的,猜的,我反正也不是查案子的,话不能乱说的。” 被舒炳文直接拎起来就带走,“那你就不要那么话多了。” 双脚离地,有种像被抓住了命运的后脖子的猫,怎么挣扎都没用。 回到房里,舒炳文才把自己扔了下来,“所以你是怀疑是空法或者是空礼大师了?” “你要不要那么直接,但是,你说得对,我就是怀疑这两人,但是我不觉得他们的目的是因为主持的位置。”这个杀人动机太过明显,反而显得有些假了,而且当上主持又能怎么样呢?反正他是不懂。 “太子殿下,你觉得,会不会是有人想制造天谴是真的假象啊?”撑着自己的脑袋,微笑的看着舒炳文,“一旦天谴是真的,那几个徒弟都要死的,也许有人不想死呢,我觉得人对生死的畏惧是由心散发的。” “你这句话是矛盾的,要是制造出天谴是真的,那他更会死,应该不让这几位大师死,证明天谴是假的,他才能活,” “是吗?我倒觉得这三期起码有一期是真的意外,可能是第一期?发生了意外,让那个人发现,原来天谴是真的,他害怕下一个是自己,就先把自己前头的人干掉了?”猜测之后伸了伸懒腰,“了禅大师的身子看着也不是大好,他想着也许等大师圆寂了,天谴就结束了?” 舒炳文越听越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找到了线头,一下子牵出了机关的声音,“咯吱咯吱的”,好像一个罗盘在转动。 “还有一件事情,空法大师和我说,他们五兄弟是一年入庙的,但是徐公公告诉我,你不让说的,殿下,你知道的肯定很多,就是不愿说呗,你不说,我还不乐意听呢。”说完就要赶人,舒炳文却一把拉过她。 “只有空法大师,不是同一年进庙的,至于他为什么是三师兄,是因为了禅大师的意思,只是当年孩子都小,也许不记得了。”舒炳文的话淡淡的,几个侍卫将几个卷宗搬了过来。 “本不是什么大事,但是了禅大师自小爱孩子,不想空法被人歧视了去,才没让人说的,其他大师也渐渐地接受了,他们是一年入庙的事情。”指了指那些卷宗,“你不喜欢看,也就别看了。” “就算不是一年入的,也不不至于要杀人?”这个不是杀人的理由啊?而且现在看来有些荒谬的,就因为自己最小,要杀了所有师兄? “挡灾的事情,并不是了禅大师提出的,因为他觉得是自身透露天机,不能让孩子受罪,但是先帝在世时,很是器重了禅大师,他并不希望了禅大师过早圆寂,影响天运,才挑选了五个生产八字相和,并且在同一年同一时入秒的小和尚。”说完这些话,有些苦笑的拿起其中一卷。 “上面还写了,只是有个孩子,当时出天花去了,了禅大师担心先帝还会四处寻找孩子,才找到了自己亲戚家的孩子,也就是空法大师,冒充那个孩子入了空门,好在那个孩子也是家人造去,自然没人查,大师觉得这样所谓的挡灾肯定成不了,也不会害了那些孩子的。” 放下卷宗,看着墨清越,“大师做这些,只想自己承担后果,但是当空想大师失足坠崖,没有找到缘由开始,便人心惶惶的,你懂了,这些事情不是不和你说,而是说了,便会牵连出很多事情。”舒炳文叹气,也是苦笑地说:“也许一开始我就知道谁是凶手。” 凶手是了空法大师?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以为了禅大师把他带进庙里是为了给自己挡灾?特别是看到了自己的师弟死了之后,他更相信天谴是真,他才要杀死自己的师兄弟,以求自己不会轮到? “你是觉得他不认命?”墨清越的声音有些颤抖的,“也许我猜的是对的,但是上次和他聊的时候,他明明说的是他们一起入寺的啊。” 舒炳文竖起一只手指,挡在墨清越的嘴前,“我不知道你猜测是谁,但是没有证据一切都是枉然,我也不希望是这里的任何人,了禅大师也不希望,所以,现在的你什么都不要说,等有了答案,在下判断,人心是最难猜的。” 点了点头,舒炳文才放下手,“你呢,不要什么事情都放在脸上,一点城府也没,会被看穿的,像你所说的,没多少人真的能看淡生死,他也只是想活。” “但是他误会了,他误会了禅大师了不是吗?”不知道为什么声音哽咽了起来,“明明大师是那么...那么为所有人着想的呀,明明可以好好的在一起的。” “没有那么多明明,了禅大师,,,他需要承担的太多,也许这才是大师的劫?心劫,他都很难看穿着一些,我们这些没有看破的又怎么好说呢。”擦去她眼角的泪水,“你的心还是那么软,早知道就不该给你知道,惹得你哭。” “我只是....只是觉得大师的一腔心思被辜负,明明可以坦诚的说出来的。” “要是真的什么都能说,都可以说,世间之事,便也简单了许多。” 第91章 孤行不知归路 “所以啊,人当真复杂的动物,思绪多了,想的多了,便也烦恼多了,太过执着,太多想要的,太多承担的....还是像我好,只求安安稳稳。”说完俏皮的弯下腰看着舒炳文,他要的才是最多的,他要的是脚下的大地。 “安稳哪有那么容易,你生的好,萧南风和萧南意宠着你,老国公护着你,饿不着,冷不着的的,谁要是欺负了你,还不被针对着,若是有一日你的处境与那人一样,便也会想着求生的。”舒炳文说话难得淡淡的,“你还说你思虑不多,要是当真单纯。” “便晓得,嫁给我,可以享尽天下富贵。”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我可不愿意呢,这个你比我清楚得很。” 就这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好似能看出花来,其实就是传说中的大眼瞪小眼,舒炳文话音还未开口,只听到钟声,凌侍卫着急的回禀:“殿下,好像有事,是否要去大殿。” “走,该去拉下幕布了。” 想起了之前梦境,自己会被挟持,不能离那人太近...到了大殿,和当时的梦境很像,唯一不同的是,未见着了禅大师。 “何时敲钟啊。” “殿下,已经找着凶手了。” 找到了吗? “是吗?那便指出来,也好让大家安心。” 知府大人环顾一圈,站定在空法大师面前,笑着说:“大师,可还有什么可说的?” 他也许猜到了答案,只是微笑着说:“大人,贫僧只是求生,何错之有?” 说完整个人似乎很紧张地环顾四周,此时空礼大师一把抓住空法的手,便说:“三师弟,你可知,你辜负师父对你的期望啊。” “期望?当真有意思的,我和大师本出自一脉,这一脉也只剩下我了,他却想着拿我来挡煞....我明明和你们不同,为什么要有一样的境遇,为什么明明我可以...” 话还未说完,只听到“啪”的一声,空法大师,在他的脸上重重的打了上去,“你可知,你的命格是破,而非入啊,还有四师弟是意外,而非天谴,两年前...你生辰前夕,是四师弟和五师弟在崖上看到了你最爱的兰岩花,四师弟为了去踩才失足掉下去的。” 就在这一瞬间,空法的眼里有泪花,甚至带着不可思议,声音颤抖的问:“那五师弟呢,他的死一定不是意外。” “当时五师弟没能及时拉住四师弟,很内疚,他觉得他不该让畏高的四师弟上山崖的,经常找师父忏悔,忏悔悔恨压在心底无法释放,才在去年自己焚火的,他为了不让大家能救他,早在放火前自己吞了毒药的。”空礼大师的声音,很清晰,很干净,没有平日里的晴朗,更是有些沙哑。 “你骗我....你骗我....不是的,师父....师父只是要我们挡灾的,你为什么还要护着师父。”空法撕心裂肺地喊着,更不愿相信空礼说的这些话。 “师父,从未想过要我们挡灾,当年那个孩子的天花也好,选中你也罢,都是师父的考量。”从衣袖里拿出了一封信,“这是当年,师父写给你父母的信,他从未想过要你....去当什么灾,担心你未来无所依,才会接你来得,恰恰,你的到来,命格恰好是破,所有的天灾都是师父在承担。” 空法抢过信封,里面的信件已经发黄,空法反复翻看,忽然一下子坐在了地上,有些痴傻的笑了起来。 “你毕竟是近身照顾师父的,他的身子如何,你比谁都清楚不是吗?” 空法笑够了,面无表情的,看着空礼,“师父人呢,是不是他交代你这样说的,这样诓骗我。” “就在刚刚敲响钟的时候,师父去了不归林,我亲眼看着,却无力阻止。”空礼大师的声音是哽咽的,低下头摇着头说:“师父说,这也是他的命。” 不归林?“不归林是哪里啊?”墨清越扯了扯舒炳文衣服下摆,一听名字就知道是个很危险的地方。 “雁入不知归处,护国寺的北面有一片很大的林子,就是不归林,进去了,便出不来的。” 那么牛?没记错的话,之前看电视剧还特地去查了,这种很多是因为磁场以及光线原因,导致原本以为在走直路的人,其实一直在绕圈,再加上地方很大,树木长得差不多,就迷路了。 “师父说,无论是天谴也罢,他都会自己受着的。” 墨清越听到这话,忽然睁大眼睛,只差没有拍手觉得了禅大师还有担当啊。 “这位了禅大师,真的是...我都觉得佩服啊。”小声嘟囔了一下,舒炳文忍不住捏了一下墨清越,“这个时候你那么多话?” “墨小姐,师父让我给您带一句话。”空礼大师忽然走到墨清越的面前,双手合十目光慈祥。 “大师请说。” “师父说,你让他看到了一个不墨守成规,却看到一切的样子,让你只要继续做自己就好了,不要被周围侵扰。”说完空礼大师也走到一边,未多说什么。 “大师的意思是,我随心而活还对了?”抬头看着舒炳文,笑着说:“看到不,我的活法还是对了的,不要被你侵扰。” 又是一记手刀直接砸在自己的小脑门上,“大师说的是周围,不是孤,孤也不会侵扰你的,只会爱护你的。” 你说出来觉得我会信吗?看眼神就知道我不会信了。 正当还想说什么,只听到周围的很嘈杂,只看到一个人影冲了过来,一把掐着墨清越的脖子,“要不是你,看出了破绽,我也不会有今日。” 这就是不管你知不知道,挟持说来就会来对吗? 舒炳文的手已经放在自己的肩上,表情严肃,“你最好放了她,你有苦衷,还能轻判,要是伤着她,万死也难救你。” “墨小姐,你当真好福气,太子殿下都为你动了怒。”空法仰天小笑了起来,“我本就是要死的人,我不介意拉一个垫背的。” 刚说完。墨清越手肘一个后撤,空法低头看着她,“就你还想打着我?” “不,我不是为了打你。”说完整个人靠在空法身上... 第92章 我早已不是曾经的我 话音刚落,墨清越脚尖一绷,头顶直接撞在了空法的下巴,他手里一脱,墨清越转身一脚踢在了他的叫小腿上,后退几步,此时舒炳文已经一手抓住近在咫尺的墨清越,直接拽到身旁。 几个侍卫以及官兵已经围了上来,空法见自己大势已去,没有再动作片,忽然大笑道:“哈哈哈哈哈,是我失手了,还以为抓到了一个软刺儿的,结果却看失了眼。” 墨清越真的是心有余悸的,要是真的是原来的墨清越,莫说反抗,当时只会吓得发抖,那时候的结果就会和梦境一致了。 “清越你没事,有没有吓到啊?”舒为宁也挤了过来,只差没对她上下其手了,“没事,就吓了一跳,没多大的事情的。” 苦苦一笑,还好是自己啊,要是旁人....“你怎么过来了,要是他...” “放心,侍卫他们都在呢,我们不会有事。”舒为宁胆子也大得很,“没想到凶手是她,还敢挟持,真的是万死难活。”才说完,墨清越似乎想到什么。 “凌侍卫,快抓着他,不要让他吞了毒药。” 领侍卫跑上前,直接卡住了空法的脖子,一手伸到了他嘴里抠出了黑色的药丸,空法大喘着粗气,“哈哈哈哈,果然那人说的没错,你真的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那个人?墨清越刚刚想到的是,凡事一定会有个契机,就比如他们真的师兄弟感情深沉的,意外坠崖,他不会不知的,所以一定是有一个契机,让他误会了一切都是挡灾,那就是一定有人误导了他。 “那个人?你到底是听到了什么话,才能让你如此不信任你的师父。” 空法只是呆呆地看着远处,不愿再多说什么,嘴角扬起了一个奇怪的弧度,“白衣飘飘,哈哈哈哈,为什么我会不相信呢,为什么。” 就这样嘴里喃喃了许久,官兵把他拖走的时候,还在喃喃,墨清越唯一觉得奇怪的,也是唯一一个未解之谜,就是指示的,总觉得每次好像都落下了什么,却又不知道落下了什么。 “你觉得还有疑点?” “也不算,只是很好奇,到底是什么触发了他对了禅大师的猜疑罢了,反正看着他也疯了,应该不会说了。”摊了摊手,转身就要回去,舒炳文却一把抓着她的手,“走,好好去聊上一聊。” 后山的崖边,墨清越看着远处,舒炳文也看着远处,“你到底是谁。” 墨清越浑身一激灵,却也装的很好,“我是谁,殿下不是很清楚吗?这个时候问我是谁,您不觉得很奇怪吗?” “她,我能理解她被欺辱之后的痴傻,我也能理解为了活命装疯卖傻,但是你现在的种种,完全不该是墨清越该有的样子。” 墨清越微微一笑,走到舒炳文身边,扬起脑袋,笑着说:“你该多了解我,知道我是什么样的吗?我会的多了去了,一定要样样都被你们晓得?还是我就该唯唯诺诺的?殿下你真当你很了解我吗?” “孤和你相识....”险些把上一世的话说了出来,闭了闭眼,“我和你舅舅相识已久,之前他常常提起你,并不是现在这样的,和你相识之后更是发现你完全不该是现在这样。” “看....殿下不过与我相识数月,何来了解?”转过头,冷冷地笑着:“我便是要做我想做的事情,我不想做以前的那个自己,要的东西,喜欢的,都要靠自己争取不是吗?说的好听是端庄大方,说的难听了就是弱懦无用,这样的我,殿下还要坚持娶我吗?” “我倒是建议殿下娶一个,端庄大方的。”行了一礼,“若是无事臣女先告退了。” 看着她离开的身影,总觉得想要看穿她,却很难,“你是真的不在乎,还是想要报复我?若非上一世我一意孤行,你是不是就不会这般对孤了,看来真的是对孤的报应啊。” 回去的马车上,墨清越上了车就睡,舒为宁却小心问:“你是不是和我大哥吵架啦,这几天都不看他来找你的。”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伸了个懒腰说:“没有,我有啥能和殿下吵架的,我们都吵不起来的啊。” “万一大哥说为了他学学琴棋书画,你一个不乐意吵起来了?” 欸哟喂,你真的太了解舒炳文了,要是他真的真这么做,八成不是吵起来,是打起来,谁愿意学那些玩意啊,而且本来就会,不乐意显摆。 “不会啊,我会直接拒绝,我要学那些做啥。”打算趴下继续睡,见她完全提不起精神,舒为宁小声说:“你怕是不知道,母后打算过段时间就给大哥选妃啦,内宫一直闹着大哥生为储君,这个年岁也该有个太子妃了。” “没说错啊,他都这把年纪了是该成婚了,换成别人,只怕孩子都该打酱油了,陛下向来也想要个长孙的。”完全没有情绪波动,内心虽然起了一丝波澜,却完全没动。 “你既然知道还不加把劲啊。” “怎么加把劲啊?且不说我原本就不乐于和殿下在一起,即使退一万步,我乐意,现在也不能给殿下生个娃,所以该给他纳个妃?那我就更不乐意了,所以最后还是不乐意。”分析了一下,这个长孙肯定和自己是无关了。 “你别绕了,你就算愿意嫁给大哥哥,还不得四五年后才能生啊。” 何止四五年,不到二十绝不生,可不想来个难产小产孩子夭折,必须得身体允许的情况下再生,不对,自己不乐意嫁,生个啥呀。 “你想多了,我相信愿意嫁给殿下的多了去了,多我一个不嫌多,少我一个不嫌少,所以啊...我们当闺蜜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扯上我嫁人呢。”说完直摇头,忽然一阵反胃,这马车驾的有些快了。 “我还不是想亲上加亲,若是你嫁给大哥哥,我便不用担心熊嫂嫂不让我和大哥来往了,如今倒好了,你啊,三退四堵的,我大哥哥哪里不如意了?” 第93章 传言太厉害 “太子殿下哪里让人不如意呢?只是,他和我的追求不一样,要是以后看到这些事情,我还会去看的,你觉得以后的太子妃是个女仵作很好吗?不会琴棋书画,只会解剖验尸的,独树一帜啊?” 舒为宁觉得很有理,一时半会儿竟也找不到反驳的话了,“你就不能为了大哥哥改改吗?虽说我没看不起仵作,但是,总会觉得,不是很适合女子的,女孩子都给该恬静一些?” “所以,我就是我,改变做什么,搞得自己不高兴,何必呢,人活一世,不就是为了开开心心的吗?” 一路上,墨清越除了聊天睡觉就是吐,吐得胆汁都出来了,想不通啊,去的路上没吐,回来的时候,吐的像害喜,难受个半死。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的,才回了京城,马车停在镇国公府门前的时候,人乌泱泱的,萧南意亲自过来扶着。 “没事,可有不舒服的啊?” 墨清越转了个圈,忙说:“没事啊,就是吐得难受,让小厨房给我做点吃的,我想吃酸辣鱼。” 也不知道哪个字点到了大家的表情,一个个尴尬的难看,把人扶了进去,椅子上都是让人铺着的软垫,“你和太子殿下到底怎么回事?殿下有说怎么办吗?” “嗯?什么怎么办?”墨清越端着碗,吃了好几口面,完全没懂萧南意的话,萧南风也忍不住一把扶住墨清越:“清越,身子可有不适啊,毕竟你年纪还小,对你来说是辛苦了些。” “还行,就是回来的时候吐的厉害,身子又累又乏的。”还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我还想着吃完了赶紧休息呢。” “这件事情,太子殿下知晓了吗?” “我吐了的事情吗?他不是一直知道的吗?” 萧南风摇了摇头,满脸的心疼,“殿下是何打算。” “我不知道啊,吐了还要打算?我没吐他身上呀。” 墨清越越听越懵,“怎么啦,你们一个个表情痛心疾首的干嘛呀?” 萧南意也是一把搂住墨清越,“孩子苦了你了,你才十一岁,这件事情必须和殿下说清楚,你还小,你们不急于一时的” “要是殿下不可负责的话,我定告到陛下那里去。” “舅舅,你到底在说啥呀,为什么我觉得我不懂呢。” “你可是怀孕了?” 话音刚落,墨清越一口面汤喷了出来,还咳嗽了几句,萧南意瞪了一眼萧南风,“不满三个月不能说的,爹爹要是知道了,还不把皇宫都闹翻了天。” “娘亲,我来没来过小日子您还不知道吗?不来怎么怀孕,而且我和殿下都没咋呀呢,你们听谁胡说八道的呀。”这个传言让她哭笑不得,这算个啥呀,怀孕?舒炳文还是不想负责的那种? 萧南意似乎一下子明白了过来,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说:“对啊,清越还没来月事,怎么会怀孕呢,这不是听了外面的传言,一下子....一下子都糊涂了。”跺脚看着萧南风,“都是你,带回来什么乱七八糟的假消息。” “外头传了啥呀,谁来听听,我也乐呵乐呵。”继续喝汤,她想来知道京城的传言五花八门,这么不着调的也有人信,还是自家老娘和舅舅,传说中的关心则乱吗? “外头传你怀了殿下的孩子,此次去护国寺就是让了禅大师批命去的,结果你在庙里不顾恶心,当起了女仵作,把殿下吓着了,不打算负责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添油加醋,可能当了女仵作呀,殿下很惊讶是真的,但是传着传着咋就我怀孕了,殿下嫌弃我呢?不对,嫌弃不是关键,我怎么可能怀孕呢。 “舅舅呀,一听就是假的,为什么会相信呢。” 萧南风也怪不好意思的,挠头说:“传的活灵活现的,就以为是真的了,想想你也不会验尸哦。” “验尸当女仵作是真的,其他是假的。” 一听到这话,萧南风嘴都有些合不上,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问,“你还会验尸了?不要说是书上学来的。” 诧异的眼光看着墨清越,她却很镇定,“就是书上来看的,难不成我还能无师自通了?去书局看着那些很有意思便看了看,没想到越看越有意思呗。” 这个真的是借口,正常人谁会看到验尸感兴趣啊,纯粹是瞎编的。 萧南意也摇头,偏是选择了相信:“你一个女孩子家家喜欢这些做什么,难不成你还真的想当一个女仵作了?” “我没想那么多,想着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便好了。”忽然想到了什么,“我见着了禅大师了,也求了那一卦。” 萧南意眉头一紧,萧南风也是眯着眼,似乎在紧张什么,“大师怎么说呀,他许久未批命了。” “嗯...大师说我的人生随我就好,别随波逐流。”说完把那张条子交到了萧南意的手里,她看了一眼点了点头便说:“大师始终是大师,我信的” 正当萧南风要说什么,听到小厮来报,殿下到了。 不是才分开吗? 舒炳文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手上不知道拿了什么,墨清越完全不理,自顾自地吃面。 “无事,不用行礼了,清越的东西落在车上,给她送来。”随手将包袱交到了萧南风手上,“此等小事劳烦殿下了。” 舒炳文看了一眼墨清越,转身就要走,只听到叮铃咣啷的声音,还有吵吵嚷嚷的,“你们别拦着我,敢欺负到本王的外孙女头上了。” 只看到老国公手上提着长枪,长发束起,身上穿着他的战甲,包括王氏在内的几个人,紧紧拽住老国公。 “王爷,那些都是流言不可信啊。” 墨清越也是一脸懵,淡淡地问:“外公你是怎么啦?怎么穿得那么正式。” “哼,太子殿下是不是欺负你了,太子又怎么样,敢欺负我外孙女,是谁,本王都不怕,定是要讨个公道回来,怀了孩子,还敢始乱终弃,老子弄死他。” 舒炳文一脸疑惑地看着老国公,再一脸无奈地看着墨清越,淡淡地问:“你怀孕了?” 第94章 目的 “你才怀孕了,没有,没怀孕,毛都没有,不知道谁瞎说的,我现在能怀吗?也不想想。”墨清越连环炮一样的说了一通,萧南风上前扶住老国公。 “爹,这件事情,我们和清越对峙了,完全没有的事情,别气别气,而且我觉得殿下不是这样不负责任的人啊。”被这么一通劝,老国公倒是觉得有道理,只是萧南阙却还有些阴阳怪气的。 “谁知道呢,清越这个孩子本来就怪,被人嫌弃很正常的,哪里有个大家闺秀的样子啊。”说完这话,被萧南意瞪了一眼,缩了缩脖子,躲在王氏身后,嘴上还不乐意了,“我实话实说。” “南阙,什么话都能乱说的吗?”王氏也只是假意教训了一下,“孩子乱说话的,不要当真了。” “孤倒是真的不在意,怀了就要呗。” “殿下不要开玩笑了,没怀。”气鼓鼓地看着舒炳文,他笑得开心,萧南阙跺了跺脚,还想说什么,却被王氏直接压住,一个眼神让她闭嘴。 “殿下,老爷,皇后娘娘身边的李嬷嬷来了。” 今天真的是热闹,一会儿来个人,一会儿来一个的,参加镇国公府邸吗? 一听来人,八成又是因为传言的,让人把李嬷嬷请了进来,李嬷嬷四五十岁的样子,看着慈祥,“没想到殿下也在这,恰好了,皇后娘娘听闻了一些事情,这不让老奴来问问,是不是真有其事。” 说完不卑不亢的看着舒炳文,“老奴晓得殿下年轻,也对墨小姐喜欢的很,只是,姑娘家的也才十一岁,实在是早了些。” 舒炳文完全不觉得尴尬,笑得很深沉,“嬷嬷教训的是,只是...孤当真未与墨小姐如何,外头传言倒是连母后也叨扰了,当真不该,如此还污了墨小姐的声誉,孤想着也该查查,谁传出这种话的。” 李嬷嬷看了看舒炳文,再走到墨清越的面前,笑着说:“墨小姐,殿下此话当真吗?你还是孩子家家的,被殿下欺负了,可别因为他是太子,就害怕,皇后娘娘定会给您做主的。” 真了解这位太子殿下啊,只是真的没有啊。 “谢娘娘关心,殿下当真没有欺负臣女,臣女也不是任人欺负的性子。” 李嬷嬷点了点头才说:“那便好,即使两位情投意合的,你也不能由着殿下,哎,也不知道哪个嘴上不讨人的,能说出这话。” 谁和他情投意合了? “臣女也觉得奇怪,京城里奇奇怪怪的传言本就多,大家你听一耳,我听一耳的,谁都不当真,这次的传言当真厉害,却不说这个事情多离谱,上到皇后娘娘,下到家里人,都是理智的,便也都信了,到底是传言太真,还是一百遍的假话都成了真呢?” “这传言现在想来并不是多严谨,偏偏传的有鼻子有眼的,倒也让人信了几分,说明这传谣言的人,抓住了人心,知道别人想知道什么,借此来污蔑你。”萧南风分析了一下,之前他和家人都是不信的,只是听着听着便也。 “舅舅,这便是三人成虎,一人说的你不信,两人说的半信半疑,三人便全信了不是?想用舆论来压制我们呢。”墨清越说完这话,看了看舒炳文,“这事还得请殿下帮忙。” 李嬷嬷也笑了笑,“一直听说殿下对墨小姐迷恋,老奴还担心是个妖言惑主的,现在看来是个有主意的,与众不同,殿下才会喜欢。” “嬷嬷您谬赞了,我倒真愿意什么都不会,开开心心的。” 舒炳文也看着墨清越,问了一句:“有何需要帮忙的。” “我倒觉得这次的流言可能和之后几日的选妃有牵扯。” “此话何意?” “我们刚刚回来,传言就那么严重了,说明我们回来之前便有人在传,还能把在庙里的事情传的有鼻子有眼的,那就是在现场的人咯,说明有内奸啊,至于为什么调在这个时候。”看了眼李嬷嬷才说:“要是我真的声誉有损,不便不能参加选妃了,到时候受益的是谁?” “不就是那些生生盼着嫁给你的人?我不去,再给你施个压,你一时气愤也好,怎么滴也好,随手点了一个,可怎么办哟。”刚说完,舒炳文已经走到他的面前,伸手想捏她脸,萧南风已经挡在面前。 “殿下,如今有这些传言,还是因为两位太亲昵了,始终不要靠得太近比较好。” 舒炳文别过头,“孤是不是一旦订下了她,便是你也阻止不了孤。” 李嬷嬷忙说:“殿下,选妃估摸着便这几日,到时候殿下当真喜欢,选了便是,到时候也没人说三道四,萧大人所言不假,无论为了您还是墨小姐,这几日不见最好。” “以她这样,我再喜欢,也难。” 这话是在刺激她吗? “我到底哪里不好了啊?哪里被人瞧不上了?我告诉你,我要是认真起来,谁都比不上。”此话一出,舒炳文的脸上忽然笑了,墨清越才意识到不对,自己是不想嫁给他的呀,“你激我?” “这话你自个儿说的,到时可别躲起来,或者出现都不出现。”舒炳文这话像是在提醒她,“李嬷嬷今日的事情,你如实禀报母后便好,但是请母后暂时也别声张,至于幕后黑手,我很有兴趣去查一查。” 他想到了一个很好的法子,到时候是谁,便见分晓了。 “自然,这事情毕竟关系到墨小姐声誉,奴婢定如实回禀,只是没想到传谣言之人,人心之毒啊。”李嬷嬷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看着墨清越,“奴婢倒觉得,墨小姐独树一帜,未必入不得皇后娘娘的眼,千万花朵都一样,还有啥意思呢。” “借嬷嬷吉言了,若是母后也喜欢,我便也放心了,省得她一直想着如何躲着孤了。”看着她的样子,嘴角也忍不住扬了起来。 “殿下,你别看着我,我可是没兴趣,我最好选不上呢,我琴棋书画都不会的,啥都不会,谁喜欢啥都不会的儿媳妇呢?” 第95章 凡事想一想 梅园里不少闺秀三位结对的在哪聊着,不是穿的花枝招展,就是清新脱俗的,像极了在争奇斗艳,选妃不便是争奇斗艳吗? 幕帘后,皇帝淡淡地看着,身旁的宸妃笑着说:“陛下要是有看得上的,也可选上一二,您也好些年没添新人了不是?” 皇帝咳嗽了两声,看了看宸妃娘娘笑着说:“爱妃说笑了,后宫那些还不够朕看的吗?不还有爱妃您吗?” “臣妾说真的呢,你是三四年后宫没添人了。”转身就要走,却被皇帝拉住,“爱妃莫说笑了,此次是为了太子,我也不过是看看罢了,不会有别的心思的。” 此时一个明黄色的身影走了过来,捂着嘴咳了几声,脸色很苍白,“皇后娘娘万安。” “罢了罢了,都是姐妹,哪有那么多规矩的。”皇后也算是个温和的,见着皇帝刚想行礼,却被皇帝扶:“你身子不好,别管这些虚礼了,” “太子性子也犟,这此次选妃要是能选几个贴心的也不错,毕竟墨家小姐年纪还小,大婚只怕还需要时日?”皇后说着,像是已经认准了墨清越一定成了正妃一般。 “今日她也来,说是要凭自己的实力艳压群芳呢,太子可高兴坏了。”宸妃也半开玩笑地说着,轻轻撩起帘子,看着一张张稚嫩的脸,“年轻正好啊,可以肆无忌惮的笑。” 选妃原本便不需要皇后和宸妃出面,皇帝和太子更是不能露面的,一般都是在幕帘后看各位闺秀的样貌品行的。 “儿臣参加父皇,母后,宸妃娘娘。”舒炳文也算姗姗来迟,只是一身黑衣绣着飞蟒,身姿挺拔,样貌更深,眼角的一抹媚色,更显风华。 “炳文长得越来越像贵妃了,特别是那双眼睛,脸庞倒是像极了陛下,英气十足的。”皇后忍不住夸了起来,她也是许久未见太子了。 “谢母后夸奖,儿臣对这倒是不在意的。” 此时梅园的几个闺秀都没见着来人,似乎在讨论什么,叽叽喳喳的。 “啊哟,怎么没看到镇国公府的那位?” “不就在那吗?萧家的二小姐,你都没瞧见?” “我能说的不是萧南阙,是萧家的那位外孙女。” 此时一位闺秀也走了过来,轻声道:“莫不是你们说的是安平乡君?传言都那般了,她怎么敢来,怕是都没脸。” 因为流言的事情,萧南阙的脸上也挂不住,几个和她关系好的,都不乐意搭理她,她也知道那是假的,但是就你一人说,谁信啊。 “南阙,你怎么的自己在这?”佟灼见着萧南阙形单影只的,便也猜到了,有些假惺惺的过来关心。 “还不是那些话,都把我家说成啥样子了,算了,也算是看清她们了。”说完甩了袖子想走,却被佟灼拉住,“她当真不来吗?” “她来不来,我怎么的知道,我和她又不住一个院。”说来这事就有气,她也想知道墨清越是否来,她一来,殿下的眼光不都在她身上,她们不就养成了陪衬了吗? “虽然知道那个流言是假的,但是...实在不好听,我倒觉得这个时候不要出门最好了,这般等那些流言消停了,再说,你说是?”佟灼说着,嘴角忽然抿了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心情很不错。 “是啊,这个时候不是招人闲话吗?我自然也是不想她来的。” “她来了,我们还有啥争得意思啊,殿下那么痴迷她,到头来还不是不愿意要吗?”徐若云昂头挺胸的走了过来,一身粉色的衣服是很俏丽,偏偏穿在她身上,感觉很土。 佟灼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这本就是传言,听听罢了,还敢拿到宫里说嘴,殿下岂会是这般无情之人,想来多半是假的,若是旁人听到了,便会觉得你不分是非。” “是啊,我哪有佟小姐你这般知书达理呢,好话都是你说尽了呗,我们自然就成了那个道听途说的。”徐若云很是不爽佟灼的话。 正当以为要吵起来的时候,周围的声音忽然更大了,往不远处看去,墨清越一身淡雅,连修饰都不是特意的,看着特别清爽,脖子上还围着一条狐狸尾的围脖。 “她还真来呀,也不知道哪来的脸。” “是啊是啊,也不怕丢了她家脸哟。” “这个年岁能怀孕吗?” 一个个讨论的声音,墨清越完全不在意,她直接坐在了首席,这个是玉竹告诉她的,因为她有封号,还是乡君,自然要比那些闺秀高上一等。 墨清越的内心有些庆幸:终于有机会做一次人上人了呢,第一个入席,还是首座,不错,只是旁边就是皇亲的,有些别扭。 “没想到墨小姐,您还真的来了。”也不知道哪个不知道死活的,直接去找墨清越开呛的,墨清越一脸我不认识的表情,“为何我不能来。” “墨小姐没听过那些传言吗?你觉得你还有什么脸来。” “我到觉得有些奇怪,一个个都是有脑子的闺秀,流言真假也不去分,死活认准是真的?还是你觉得对你有利的你就觉得是真的,对你有害的就是假的,长长脑子可以吗?真假不分吗?”直接不给脸面,直接开怼。 “你....你....” “再者,殿下是那种始乱终弃的吗?要是我们真的有了孩子,你们觉得你们还有啥资格站在这里,早就回家吃自己去了,还敢舔着脸问我为什么有脸,你自己的脸呢。”墨清越一气呵成的,甚至都没脸红,大气都没喘一下。 那闺秀被说的嘴巴一张一合,不知道怎么去反驳,忽然泪眼婆娑的说:“我只是实话实说,怎么倒是我的错了。” “对,就是你的错,真假不分还敢质问,谁给你的勇气?谁给你的胆量以下犯上。”官大一级吓死人,墨清越这封号,怕是能把这一院子的人压得死死的。 “清越莫要生气,她可能只是关心则乱,您应该不会真的生气了?”佟灼装着好人走了过来,笑盈盈的行了礼,“想来大家也只是好奇,我们自然相信您和殿下都不是这般不知礼的人。” 第96章 选妃宴(二) 墨清越哦了一声,笑着说:“自然,都是大家闺秀知书达理的,这种传言怎么会真的相信呢。” 佟灼忙说:“是啊呀,可能只是一时失言,还请墨小姐莫当真了呀。” “是啊,我怎么会当真呢。”说完这话,笑嘻嘻的看着那个闺秀,她还想说什么,却被别人拦住了,“嗯,那她这样算不算明知故问,故意挑衅啊?明知故问,罪加一等?” “咣”的一声,那女子忽然一下子瘫坐了地上,几个丫头纷纷把她扶起来。 “您刚刚还不是说不介意吗?” “不介意是不介意,我只是想告诉她,我不罚她,不是因为她没错,或者你们的求情,只是呢,我宽容大度,不想计较罢了,所以呢,不要拿别人的好脾气,去试探别人的底线。” 才说了宽容大度,舒炳文只觉得好笑,她要是宽容大度,这世间还有小心眼的人吗?掩嘴嘴不住的笑着。 待所有人落了座,才开宴,正位上是端王和端王妃,是舒炳文的二皇叔,此次由他出面,也算是给足了舒炳文的颜面了。 段王妃算不上好看,却是一个爱笑的,一直听说两位感情笃深,看来,请他们来也是有这一层意思了。 “本宫,想着光坐着也没啥意思,不如玩个小游戏。” “全凭王妃吩咐。” 端王妃笑着说:“不用如此拘谨,想来殿下也是想看到各位最真实的一面不是?” 王妃一挥手,几个宫女端了托盘上前,托盘里有几杯花茶,“各位选自己喜欢的便好了,不用顾忌。” 宫女走到了墨清越面前,只看到托盘里的花茶是有不同的,菊花茉莉玫瑰.... 随意端了杯金银花的,想着这几天都上火了,喝点金银花下下火,完全没在意别的东西,倒是到了其他人面前,挑的那个叫仔细啊,好像茶里能挑出金元宝。 “各位可否说说,为什么选自己手上的这杯啊。”此话一出,几个人似乎都快欢呼了,看到佟灼的脸上满是喜色,挑个茶还要考虑的吗? “臣女一直喜欢菊花,很是欣赏菊花的,不与百花争艳,独自秋天绽放。”佟灼淡雅的声音,的确很适合说这些话。 “臣女选雏菊,只觉得小小很可爱,还能在冬天开放。” 倒是不少人夸菊花的,墨清越甚至都有点觉得好笑,喝个茶还要那么麻烦的吗? “我看安平乡君笑得很开心,是有什么不同的想法吗?没记错的话,你选的是金银花?可有啥意义。” “没有意义,我就是因为好喝,还能下火,才选了金银花。” “菊花也能下火,还有高尚的品格,乡君怎么没选菊花呀。”佟灼淡淡的一问,嘴角扬起的笑容,看着有些奇怪。 “我喝茶为了喝,不是为了品格,难道喝一杯茶,还能把品格喝下去了?没有的就是没有,不会因为你喝了一杯菊花茶,你就很高尚的,我都不觉得菊花有什么高尚的,不就是一朵花吗?”墨清越的话很直接,甚至周围有人,嘴角直抽抽。 “菊花高风亮节,不与百花争艳,独自开放在深秋,不与百花争艳,难道不是高尚的品格吗?”佟灼直接发难,周围人像极了在看好戏一样,一个个都看着墨清越。 “秋冬天又不是只有菊花,山茶花、四季海棠、腊梅、水仙、桂花、樱草、紫茉莉,哪个不是秋冬开放的,这些花可都不是菊花,哪里独自开放了?哪里不与百花争艳了?那么多话呢,何止百花呀。”墨清越一一列举,还有不少她都没说,看来都被那些诗句带歪了。 “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菊花不屈不挠,难道不应该追崇吗?”佟灼的声音忽然变大,咬着唇,似乎要强调自己的话一般。 “西风昨夜过园林,吹落黄花满池金,菊花是会被吹落的,就你没见过而已,不要凡是一概而论,没见过的就是没有,这叫目光狭隘。”完全不给对方还手的机会,诗句谁不会一般,不要以为声音大,就有理。 佟灼咬着嘴唇,脸色苍白,想说什么,却也找不到什么反驳的理由,双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裙摆。 “好了好了,本就是相互讨论的,不必动气。”端王妃见佟灼似乎有些气的说不出话,赶忙劝解,此时端王忽然哈哈大笑道:“的确啊,诗句都有矛盾,不可一概而论,凡事还要亲眼瞧瞧的,这话说的好啊,只要是实诚,不来虚,想喝就喝哪来那么多弯弯绕绕是?” “端王说的是,本就是喝茶,哪还扯出什么品格来了。” 端王妃猛踩了一脚自家相公的脚,“你看着就好。” 端王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家的王妃,哎,家庭地位啊,没办法的,朝着墨清越笑了笑,然后捂住嘴巴。 “一直听闻各位闺秀多才多艺,何不展示一下,想来也都是知书达理的。” 这个是墨清越的弱项,舒炳文只能在幕帘后面干着急,皇后娘娘听着刚刚那些话,也笑得很开心,“这位墨小姐便是殿下喜欢之人?的确与众不同,凡事不求诗情画意,求得是个实在,生活中哪有那么多风花雪月呢。” 宸妃差一点都快笑出声了,只是皇后在,不好太直接,“皇后娘娘说的是,她便是这样独树一帜的,不知道该说是不学无术呢?还是嘴上不留情呢?” “怎么会不学无术,能直接说出,西风昨夜过园林,吹落黄花满池金,看来也是看了不少书的,不然也不能一时反应过来不是?”皇后娘娘看着皇帝便问:“陛下,觉得墨小姐如何?” “没大没小,说话不留情面的。” “那不是先被挑衅了不是?” “炳文,墨小姐可是这一点吸引了你,女子的琴棋书画虽然重要,不过也只是陶冶情操罢了,还得要知书达理才成的,也好成你的贤内助,帮你管理后宫的。”皇后的话语重心长,舒炳文却一直看着外头。 “琴棋书画她都不会,知书达理更算不上,但是,她有属于她的优点。” 第97章 我会的,你们一定不会 选妃宴上,各个闺秀尽显才能,余音绕梁,声声糯糯,听的好不让人动心,只有墨清越喝茶,听曲,活像个茶楼里的大爷,还是不用给赏钱的那这一类。 “佟小姐这首凤凰于飞当真动听,果然悠扬悦耳,太子殿下的笛乐之声一直很入耳,配上佟小姐的琴声,更是相得益彰啊。”端王妃非常认可的点了点头。 “多谢王妃谬赞了,臣女也只会摆弄这些女孩子家家的乐器,哪能和殿下相提并论啊。”刚刚被墨清越压了一头,这一回合势要将面子争回来的。 徐若云掩着嘴鄙夷的看着,“也就这样呗,她是想出尽风头,可惜啊,丝竹这声谁不会一样,偏是她要硬出头的。” “谁说不是呢,还不是想在殿下面前露脸?” 倒是端王爷拍了拍自家王妃,小声说:“是不是相得益彰,不还得殿下自己喜欢。” 场面一度很尴尬,端王妃又是用力踩了端王爷另外一只脚,“你听着就好,你又不懂,有啥好说的,你们男的不都喜欢好看的,琴棋书画都你们开心的,还指指点点的。” 端王爷蔫了一样的继续喝茶,他们夫妻的感情便是这样,端王爷处处让着王妃,王妃心情好了,他的心情也就有更好了。 “安平乡君不知有啥特长?可否展示一二?” 墨清越被点名,眨巴眨巴眼睛说:“我的特长展示不了,所以各位继续呗。” 也不知道哪个嘴贱的,冷笑便说:“臣女倒是好奇的很,乡君到底会什么,还不能展示的,莫不是故弄玄虚了?” “你们会的,我未必不会,我会的,你们一定不会。”这话像是绕口令,但是墨清越绝对有自信。 “乡君倒是说说您会什么,在场的闺秀都是多才多艺的,难不成,还真的能有大家都不会的吗?” 此话一出,墨清越嘴角一扬,笑着说:“我会验尸解剖,你们谁会吗?展示?怎么展示,现在送个人给我验?” 话音刚落,有几个人只差没有捂嘴去吐了,徐若云装着恶心一下,忙说:“乡君的特长真奇怪,那些东西不恶心的很吗?” “恶心?恶心的只有人心,人死了之后,是世间最干净的,因为它不会说谎。”说完还面不改色的喝了一口茶,“自然除了这个,我会的多了去了,算数猜谜都会一些,哎,人么,要谦虚。” 端王一听验尸,整个人都精神了,没错他便是当朝的提点刑狱司,“墨小姐,你说你会验尸,可是真的?” “略知一二,算不上精通,毕竟实际经验需要累积。” “本王可否问您几个问题一探一二。” 见端王那么兴奋,墨清越也不好打扰别人的兴致,对于自己的专业,她是非常热爱的,要是能遇到一个趣味相投的,八成也会这样吧。 “人身上有多少骨头。”端王未询问太难的,打算循序渐进,他很担心对方只是拿着这些独树一帜。 “大人说的是小孩还是成人。” 一听到反问,便知道对方似乎有那么点苗头,端王也不端着,“皆可,毕竟两者间的差距并是很大。” 墨清越几乎张口就来,“人骨头有206块。分躯干骨,颅骨和四肢骨。颅骨29块,躯干骨51块,四肢骨126块。婴幼儿骨骼为305块,因为婴幼儿的骶骨是5块,成年后融合为一块。” 端王听后直接拍手叫好,还是有些底子在那里的,太简单的题目,完全测不出的对方的水深呢,他忽然兴趣也起来了。 笑得很温和,“不错不错,再来,如何判断骨骼的性别。” “王爷,您的题太简单了,建议下一题难一些,这些不都是基础?”说完伸出自己的手,“男性的耻骨是显2样子。”指尖朝下比了一个2,“但是女性的持股是显8的样子。”将原本比划2的手势,换成了8。 这样的答案,简单明了还直观,端王都被墨清越逗笑了,“是我唐突了,这些简单的问题,的确基础的很,毕竟现在不是讨论这些时候,本王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吧,如何看一股骸骨的年纪。” 这个问题的确有些难度,因为白骨化的尸体,推断年龄,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其实可以分为几个方式,看骨缝愈合,牙齿磨损的方式较多,但是时间久远的白骨判断的差距就会很大,最好的办法便是看耻骨联合面或者煮耻骨联合的方式来判断是最为精准的。”才说完,端王眼睛都亮了。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他很久,特别如她所说一些年代久远的白骨,只能大致判断,当时问这个问题,也只是想挫一挫她的的锐气。 “可否详细一说,本王洗耳恭听。” “您确定要我在那么多人的地方,说一个人的耻骨联合的问题吗?”墨清越只觉得,喜欢的人,对这个方面的知识很爱,但是不喜欢的都觉得恶心,更何况那么多人呢。 端王瞬间有了小脾气,“我们去一边慢慢聊,我对那些琴棋书画没兴趣,本王可以和你说说一些奇怪的案例,一起讨论一下?” “您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学习一下实际经验。”她也不喜欢琴棋书画,说完这话,端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嘴上还忙不迭地说:“快说说这个耻骨联合....” 幕帘后的众人都傻了,这是啥节奏,不是选妃吗?咋成了验尸交流会了?端王那猴急的样子,不知道还以为他们两要去干什么呢。 “我看二弟妹的脸都黑了。”皇帝也觉得有趣,没想到这丫头,不但独树一帜,还能抓住人心,着实厉害得很。 皇后倒是有些担忧,“其他闺秀脸色也不好,毕竟....这并不是什么能登大雅之堂的,不是?哎,炳文,你可知晓她喜欢这些?”转头看着舒炳文,他却很是担忧。 “我知晓的,她喜欢什么我都不在意的。”说完往着别处而去,“我去看看二叔和墨小姐,莫要让人误会了,儿臣先行告退。” 太子都跑了,还选个啥?还说误会?只怕是醋味上来了。 第98章 别靠太近 至于太子跑了这个事情,肯定也就幕帘后的人晓得,皇后直摇头,看着舒炳文便说:“陛下,您说炳文这样子,倒是是像您呢,还是像贵妃呢。” 舒炳文急急忙忙的跑了过去,只见两人坐在凉亭里,手舞足蹈地在说什么,石桌上还放着纸张,墨清越似乎在画什么。 “所以年纪越大,耻骨联合的面相对更光滑。”端王越听越觉得有意思,还想再问什么,便看到了舒炳文,忙招手,“炳文啊,快来,这丫头,学识渊博啊,很多东西真的是有意思,你也来听听?” “王爷说笑了,我的实践经验还不够,只能说些理论上的东西,凡事都有例外不是吗?”墨清越刚想谦虚一下,只看到端王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这好办啊,下次衙门有啥案子,我找人喊你,一起看看,搞不好能有新发现,哎,没想到一个女孩子喜欢这个。” “当真不容易,这事儿不但辛苦,还恶心,有些遗体真的是...你也懂得。” 她怎么可能不懂,刚上学那会儿,老师拿着巨人观、腐尸、留着绿色液体、皮肉泡沫化的尸体的图给他们看的时候,真的是吐了一屋子。 老师还很淡然地说:“习惯就好,以后就可以小看巨人观了。” “我知道,只是既然选择了,只能去适应不是吗?” “你们倒是聊得开心,皇叔,你可想过,她可能是孤未来的太子妃,单独聊着,也不怕被误会?”舒炳文的口气不像生气,倒是酸溜溜的,直接坐在两人中间。 “这有啥,周围那些宫女太监是假的呀?倒是你,莫不是吃了味了?那么多闺秀你不瞧着,我就和她讨论公事你还追来?”端王完全没带在意的。 “你怎么知道我跑出来啦?”墨清越一脸懵,他们才出来多久啊,就着急忙慌地追来了,这是被告密了。 舒炳文才想说什么,端王笑哈哈的说:“傻丫头,他们都在幕帘后面瞧着呢,什么话什么事儿都瞧在眼里,听在耳里,不然你以为怎么选?” 所以她们的一举一动都被看在眼里? “是吗是吗?原来如此啊。”墨清越一瞬间都有种气漏了的感觉,她刚刚就应该啥都不说,当个哑巴,但是想想自己喜欢的东西那么奇怪,除了舒炳文,也没人会喜欢的? “你这表情,好像有种很失望的感觉呢。”舒炳文伸手想去去墨清越的脑袋,却被端王挡了一下,“炳文啊,你们还没订下来,太过亲密的动作不适宜。” 舒炳文差点把牙都咬碎了,又一个挡着自己的人,“皇叔,你觉得清越怎么样呀?” “很好啊,只是那么好的丫头.....嫁给你可惜了些,被困在深宫中有些浪费人才呢。”说完这话也忍不住摇头。 再一次舒炳文想把自家二叔扔出去,可惜现在还要装作很平和。 “即使她嫁给孤,她喜欢什么,孤也不会拦着不是吗?” “这不是你拦不拦的事情,验尸的事儿啊,有时候便是大晚上也要去的,再加上皇兄能喜欢这样的女孩子?在他眼里就是不务正业不是?” 墨清越忽然觉得这位端王有些意思,似乎把事情也是看的通透之人,“臣女倒觉得王爷说的很有理,像我喜欢的这些,不还得另一半的支持吗?殿下哪有时间管这些啊。” 要不要拒绝的那么明确? “太子殿下,端王爷,墨小姐,皇后娘娘请三位去花园,说是聊的时间够久了,不能让人多想了,即使殿下喜欢,不还的顾及面子?”宫女小声提醒,他们三起身回到前院的时候,只听到嬉笑声。 “不知何事,母后笑得如此欢乐?”舒炳文行礼后,坐在皇后身边,皇后笑眯眯地说:“这不,徐家小姐讲了个笑话,把大家逗乐了。” 徐若云忙站起行礼,笑眯眯地说:“臣女嘴拙,能让皇后娘娘欢笑,已是臣女福分。” 舒炳文几乎看都没看她,看着一旁的墨清越拿着茶杯,看着远处,直摇头,这一动作,徐若云觉得心都凉了。 “大家不如猜谜吗?轻松些不是?” “请皇后娘娘出题。” “本宫出题有什么意思?不如大家各出一题,乐呵乐呵?”皇后才说完,看了看首座的墨清越,嘴角一扬便说:“不如从安平乡君开始出题吧?” 她不喜欢那些题目,不是猜花签,便是猜字签的,都不在行,所以他不喜欢玩这些,但是你说一些出格的吧,又显得场合不合适。 “怎么啦?没想到什么题目吗?” “倒也不是,我想到一个很悠久的谜题,给大家试试吧?”墨清越想到的是一个很容易...或者是自己听到过有趣的题,只是在这个时代应该还没人晓得。 “早上四条腿,中午两条腿,晚上三条腿,打一种动物吧。”没错就是那个每次都会出现的埃及的谜题....真的是很简单了。 “什么动物的腿还能变来变去的?” “还有这种动物吗?” “你知道是什么吗?” 舒炳文听到谜题,也是低头思考,他还算聪明,能理解时间可能不是真的早中晚,还说借代别的时间,但是腿....要怎么理解呢?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有猜各种动物的,就是没有一个猜中的,墨清越给人的一个误导是动物,毕竟现在人都不会想到自己是动物吧? 皇后想了许久也没想着答案,却又着急想知道答案,“乡君还不说说答案,本宫都好奇了,到底是怎么样的动物,能有这样的变化。” “答案是人,幼年的时候还不会走路,是手脚并用爬行的,成年了便是双腿走路,到了晚年腿脚不利索便要加个拐杖了。”还不忘解释一下原理,生怕有傻子听不懂。 皇后听后直点头,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周围的人也觉得有理。 忽然佟灼开口便问:“乡君这题有问题,乡君说的是动物,答案却是人。” 墨清越问问一笑便说:“人本就是高等动物,难不成人还是东西了?” 第99章 就是欺负了 佟灼一下子完全呆住了,这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说是动物吧,刚刚的反驳一下子全部白费,说不是吧?难不成自己还成了东西,到底是不是东西这个问题,如鲠在喉。 “你强词夺理。”好不一会儿才憋出了这么一句话,墨清越也只是微微笑着:“本就是一个谜题,何必那么在意呢?凡事太执着不好。” “墨小姐这话说的,当真有理。”皇后也是微笑着的,“佛有三大悲: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凡事不该执着。” 本来选妃宴已经是一个很紧张的气氛了,现在皇帝皇后和太子都在,气氛一瞬间很怪异,有想让太子注意的,却又要在皇后面前装的庄重,简直就是矛盾的很。 “母后,她的问题向来古灵精怪的,儿臣有时候都摸不着头脑,想不到问题的答案呢。”舒炳文这话倒是让人遐想不少,皇后却看舒炳文便说:“这样的性子和你倒是合的很,一个稳住,一个俏皮,只是,她还小,倒也不急,也该选几个伺候在身边的。” “母后,儿臣倒觉得,一生一世一双人,才惹人羡慕不是吗?”舒炳文这话,让在场的闺秀,脸色一下子都灰了,即使陛下宠爱皇后,却也有了宸妃,即使宸妃专宠,也有别的妃子在侧,太子却想着六宫无妃吗? 皇后的脸色很是不好看,他明白舒炳文一旦说出口,便也会当真,只是如今这选妃倒成了笑话了。 “太子,你可知,皇后为您举办这选妃宴,也是希望你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这也是你的本分,墨小姐你再喜欢,如今也才十一二岁,莫不是你要等到她及笄之年,才成婚要孩子吗?”皇帝听到这些话,也是沉着嗓子说的,眼神也是犀利的很。 “回父皇,北边的秋汛,南边的春汛还未解决,边疆之事虽不是迫在眉睫,却也是重中之重,儿臣现在实在无心后宫,还未建功立业,何来成家,还请父皇恕罪。”舒炳文直接跪了下来,腰杆却是挺直的。 他的心愿一直都是天下一统,即使上一世血染天地,也要完成,至于墨清越也是她的,其他的女的,当真不敢恭维,若非自己不是太子之位,哪会有这些姹紫嫣红。 皇帝紧紧盯着舒炳文,忽然抬头看着墨清越,嘴角上扬便问:“墨小姐,懂得很多,可会治国之才。” 治国?自己一个女的要学那个做啥?难不成未来还想当女皇?自己都恨不得离他们皇室远些呢。 “回陛下,我只是一个女子,学治国之才做什么,我又不要天下,学了有什么用吗?”皇帝完全没想到墨清越会反问自己,忽然哈哈大笑:“是啊,一个女子会治国作甚。” 舒炳文此时舒了一口气,他明白刚刚那个问题是皇帝在测试墨清越,后宫女子不得干政,一旦墨清越露出什么野心,再加上对她的喜爱,难保不会除掉她。 “墨小姐,你可想好了,一旦成了太子妃,你不但要学会爱护自己的丈夫,还要懂得照顾他,未来后宫之人定不会少,作为未来的国母,课要忍受常人不能忍受之事。”说完这话的皇后还忍不住瞥了一眼皇帝。 墨清越却看着端王和端王妃,“臣女可否问端王一事。” 端王被点名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有些呆萌的点了点头,“墨小姐请说。” “臣女一直听闻,端王和端王妃敢情很好,即使王妃多年无所出,王爷她也是不离不弃,未曾纳妾可是真的。” 端王点了点头说:“本王喜欢的便是王妃,若能有后嗣固然很好,不能有也无所谓,关键是两人相爱。”牵着端王妃的手忍不住握紧。” “王爷可想过后继无人之事。” “本王的皇兄和弟弟们皆有子嗣,若是想要继承,在宗室寻个庶出的过继便也是了。”端王笑着看着自己的王妃,“这事儿我们早就商量好了,不知墨小姐问此事何意?” 墨清越微微一笑,开口便说:“端王和端王妃是太子殿下的长辈,都能一生一世一双人,相爱到老,为什么太子便不可以呢?难不成陛下还要逼着太子做一个负心之人吗?” 听到这些话的舒炳文,内心很雀跃,墨清越为自己说话了,所以她是愿意嫁给自己了是吗?还是心里早有了自己,只是不愿意说而已?所以她要找方法让自己可以一生一世一双人。 “太子是储君,肩负着绵延后嗣的责任。” “太子的兄弟的孩子也流着皇室的血脉不是吗?更何况,未来太子妃,也不是一定生不出啊?还没发生的事情,为什么一定要死死确定呢?”墨清越皱着眉,却不说自己,要是别的女的成了太子妃也生不出吗? 皇后忽热“扑哧”笑了一声,掩嘴便说:“这话有理,只是凡事需要未雨绸缪不是?就如祖宗家法长子为储是一个道理啊。” “未雨绸缪的那也太早了,太子还没娶亲呢,就想着未来太子妃生不出,那也太着急了吧。” 舒炳文被这话说的,也笑出了声,“父皇这事不如从长计议吧?如今便考虑是不是后嗣的确是早了些。” 皇帝被噎的无话可说,只好让太子先坐下,佟灼忽然开口说:“臣女倒觉得,未来太子妃是否能生出继承人还是很重要的,太子需要一生一世一双人,自然是没别人能生出孩子的,太子妃若是无法生下继承人,岂不是要惹出别人夺位争储之心?” “佟小姐当真多虑了,若是的确无法生下长子储君,便早早过继了宗室的孩子,早早培养了起来,培养储君又不是临时抱佛脚,想要就能要的吗?”墨清越这话说的也算是冲的了。 “那若是立了宗室孩子为储君,太子妃又生下孩子,您让孩子如何自处呢?”同桌不依不饶。 “生下便是老二了,长子继承,既已立下,孤已是太子,即使之后各位母妃生下弟弟,不也是相安无事,祖宗家法已立,怎容许打破?” 第100章 婚后番外 舒炳文一身黑色金龙锦袍,大步流星的往后宫走去,“清越,你看朕给你带了什么?你不是一只小兔子吗?这次狩猎,朕特意抓了一只给你养着可好?” 看着凤鸣宫洒扫的宫女太监,一个个颤颤巍巍的跪倒在地,“皇后呢?皇后去哪里了?” 领头的宫女忙说:“回陛下,皇后娘娘去了刑狱衙门,说是提点刑狱司请娘娘过去说说经验的,娘您先想也没想,便直接去了。” “没有朕的手令,皇后怎么敢自行出宫。”舒炳文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自从他们成亲前,她的这些本事本人晓得了,衙门恨不得天天找她帮忙看遗体,各种奇奇怪怪疑难杂症的。 她也喜欢,他自然也就无所谓了,女子有自己喜欢的事儿也好,成婚后,他更是没限制墨清越,只要她喜欢便随她去。 只是现在这事儿吧,碍着两人感情了。 用晚膳的时候,衙门说是有一具奇异的尸体,她打着蜡烛去,留下他一人,他忍了,好不容易一起去秋猎,刚回帐子,又说碰到一具奇异的尸体,她提着裙子就跑去,他也忍了。 夜里,正甜言蜜语,亲密软乎呢,又是一具奇异的尸体,她想也没想推开了人,穿了衣服就往外跑,这让他怎么忍? “陛下,可要差了人把娘娘喊回来?”宫女咽了咽口水,全程都不敢多说话,生怕一句话惹得陛下不快。 “知道还不去,要朕等多久才乐意?” 几个宫人匆匆忙忙的便往外跑,舒炳文在凤鸣宫来回踱步,时不时朝门外看,直到日落西山才看到了些盼头。 “今天真的好累啊,但是好有意思,这次的里面还算有几个肯努力的,毕竟做这事的要有不怕脏不怕累的精神呢啊。”伸了个懒腰好,虽说讲课是坐着的,但是...讲着一激动就站起来了。 “我的腰都要断了。” 玉竹笑着说:“已经让百合给娘娘回去备下热盐,回去好好敷一下。” “刚刚是不是宫里有人过来呀?”墨清越这么一问,玉竹也直皱眉,“不是很清楚,奴婢也没收到消息....” “奴婢叩见陛下。”玉竹眼神惊恐,双腿一下子跪倒在地,能不惊恐吗?舒炳文冷着脸,站在门口看着你,是个人都被吓一跳。 “妈哟,你就不能不吓人吗?光线那么暗,你站在门口,要是没注意直接撞上了。”墨清越倒也只是吓了一跳,没太注意,刚准备跨过门槛,忽然自己的身体腾空了起来。 “你干嘛啊?放我下来,腰疼腰疼,你轻些。” 将墨清越直接扛到了榻上,让她趴好,从一旁不知道拿了个什么东西,撩起衣服的后摆,直接将东西放了上去。 “烫烫烫,我哪里惹你了。”腰上一股温热,咸咸的味道,以及一双温暖的大掌按在了上面。 “还知道回来?还有点皇后的样子吗?”这话冷冰冰的,手上的动作却很熟练,轻轻柔柔的给她按着。 “我一时讲的忘了时辰,而且是你自己说的,这几日要去打猎,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嗯....就那里,多按几下。”熟悉的手法,按的她很舒坦。 “你觉得朕重要,还是别的动摇。” 这个是威胁吗?是送命题吗?他的手按着自己,要是自己打错了,会不会打自己一顿吗? 此时的墨清越非常懂得要保命。 “肯定你重要。” 违心的话,说的自己好心虚啊。 舒炳文的脸色一下子就好了起来,扶着墨清越坐了起来,“晚膳都备好了,一起用了吧,你欠朕的,朕还没讨要呢。” “我没欠你钱啊,我欠你什么了?”一脸懵,自己不是那种会欠钱的人吧,他一个大男人,当今天子,还差钱? 耳边忽然感觉到暖暖的风,“你欠朕的一双儿女呢。” “我们成婚才多久啊,你着啥急,我反正不急。”找着各种理由退后,她可不想年纪那么小就生娃,容易难产,不要为难自己的身子。 “你都十八岁了,朕也二十五了,天天被催着,还不生?”声音柔柔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伸到她的背后,“继承人培养不也需要时间?清越给我生一个孩子好吗?男孩女孩,我都喜欢的。” 温柔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里,只觉得自己的脸颊非常烫,想要去外面吹吹风,让自己冷静下,不能被他蛊惑,再坚持两年....就生。 却被他从背后直接抱住,“我们都成婚那么些时候了,清越还是会害羞吗?” “你你你,正经一些,我...你....用晚膳了。”说话都已经结结巴巴,字不成字,句不成句了。 “好,用晚膳,晚些我们慢慢再“商议”可好?” 不好,我能说不好吗? 他们在一起那么久,一直都是像是热恋期,舒炳文即使秋猎不能带着她,也要日日送来书信,墨清越甚至都觉得有些腻味,却又很享受这份腻味。 玉竹和百合看着这副摸样的帝后,只敢低着头,她们可谓是狗粮天天吃,刚刚进门便也不担心墨清越。 皆知皇帝宠爱皇后,自然是不会大骂,甚至连大声说话都少的很,看着陛下扛着娘娘进屋,便知不会有事。 “清越,前几日东桓来了消息,说是想嫁公主,以求结盟。” 此话一出,墨清越看了眼舒炳文便问:“你想娶吗?” “嫁公主又不是一定嫁给朕不是?我那几个兄弟子子侄的,有的是人。”完全不在意的口吻,还不忘给墨清越夹了一块她最喜欢的菜心。 “你是不乐意啊,但是那些大臣呢?再加上东桓只怕是想嫁个公主过来,运气再不济也能保边疆多年无战事,运气好些成了你的妃子,在生下长子...”忽然一块肉直接塞进她嘴里。 “没用这个运气好些的选项。” “我只是打个比方,东桓现在只是强弩之末了吧?现在位子上的人,被百姓憎恨,恨不得揭竿起义了,为什么不趁这个机会把它拿下呢?”墨清越这话也不算太严肃。 第101章 未来太遥远 “太子这话说的是不错,只是有些事情还需从长计议不是?”皇帝也只是这般说着,他的儿子,他还是了解的,定下来的事儿,谁都没法改变。 皇后忽然笑着说:“这点认死理,倒是像极了贵妃。” 一场选妃宴下来,尴尬的尴尬,不说话的不说话,明知道自己没机会的,还要露脸的八成也就那几个,想着即使没能和太子在一起,其他皇子也成? 墨清越被留了下来,她感觉有点像上课被留堂一样,自己又没做错啥。 到了东宫,皇帝自然是正坐的,皇后身子不适早就回去了,徒留墨清越和舒炳文对着皇帝,感觉气氛非常的奇怪。 “你可知你母后为你办这场选妃宴的意图。” “儿臣晓得,只是儿臣心有所属,自然不好再委屈了其他家的姑娘。” 墨清越对于忽然那么深情的舒炳文非常的不习惯,有种他在说谎的感觉。 “墨小姐呢,可想好了,未来当真要嫁给炳文了?”皇帝这话说的倒像是在询问,“我也不好强迫人家,镇国公的脾气你晓得,人家不不愿意,我也不好下旨。” 舒炳文看向墨清越,眼神中带着期待,“清越,你可愿嫁给我。” “我说我不愿意,会不会被打死啊?” 这一问,别说舒炳文了,连着皇帝都是一惊,这是自家儿子,当今太子被拒绝了?他想笑,但是得憋着。 “你只要说出实话就好。” 墨清越挠了挠头便说:“实话吗?我倒不是很乐意,他有啥好的,脾气不好,还喜欢打我,而且吧,我真的不喜欢玩宫斗,没那个脑子,我直来直去的,绕不过那些九曲十八弯的女人心。” 这话实诚,宫里的女人一个个都快活成人精了,她可不愿意一口一口被吃掉的。 “还要啊,陛下,要是我当真嫁给太子,你可愿意太子无妃无妾呀。” 皇帝一听直皱眉,拍着桌子便说:“他还肩负着开枝散叶的责任,只娶一人打算无后吗?” “我的需求,都是无法接受的,我为什么还要嫁给他。” “你当真是胆子大,还指望以后太子只要你一个吗?”忽然间皇帝的声音很阴沉,甚至有些恼怒,“朕再宠爱宸妃,也未有过别的念头,你倒好,希望太子只爱你?未免太高估自己了。” “陛下,这不是高估低估的事情,又不是没有,只是看愿不愿意,平民百姓都可以做到的事情,怎么,天皇贵胄就不成了?”她才不在意他的这些威胁呢。 “父皇,儿臣也只打算娶她一人,她一个就够闹腾得了,纳那么多个,儿臣实在是没那么多精力。”舒炳文也表示了自己的立场。 “胡闹,都在胡闹,你是储君,未来的皇帝,难不成三宫六院就搁一个皇后,你以为那些大臣一个个不催你?”皇帝越听越气,只差没吹胡子瞪眼了。 “让他们催吧,我不接不就成了,硬是要塞,可以,塞到冷宫去吧,一个两个的还能凑几桌麻将呢。”轻松的口气,只差没现在就把人扔了过去。 “你你你你,你到底在想什么,这个女人到底哪里值得你什么都不要了。” 舒炳文没说话,只是在回忆,当初若非自己对她的不信任,她不会带着孩子离开自己,她当初也许只是气话,自己说的何尝不是呢?三人成虎,众口一词,让他如何去维护。 现在好了,他只要她,他也只护着她,这样便够了,那些看重他地位的人,都不该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她是真实的,不会趋炎附势的讨好我,明明是刀子嘴,却是豆腐心,喜欢怜悯一切可怜的人,这就是她的优点,但是对儿臣来说,最重要的,不是因为儿臣喜欢她吗?”简单的话,看着墨清越,好想抱她。 这个是在说自己?含情脉脉的是几个意思? 皇帝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两个人,许久,“还有三年,三年后她及笄,若是那个时候,你的心意未变,她也愿意嫁给你....朕便答应了这婚事,至于你纳不纳妃,不是嘴上说不纳便可以不纳的。” “谢父皇成全。”舒炳文赶紧应了下来,皇帝却挥挥手,“还有三年多呢,你急什么,要是她还是不愿意嫁给你,一切白搭。” “儿臣会让她答应的。” 皇帝走了....留下她和舒炳文大眼瞪小眼。 “你那么自信三年后我会嫁给你?” “我倒是没啥自信,但是凡是不去做,你怎么知道不行?”舒炳文一把抓过墨清越的小手,“养了那么久才胖些。” “你撒手,男女授受不亲啊。” “清越,你为什么那么排斥我?你说不愿意我有别人,我也可以答应的,你为什么还要那么犟的不答应。” 也是想了许久,才说:“承诺吗?只能放在嘴上说说的,一辈子太长了,谁有真的保证一辈子呢?更何况是你们这样的人?我爹不过是个四品官员,就可以有四五个姨娘,如陛下虽说,天天劝谏,你还能坐得住吗?” “现在我还是十几岁,看着白嫩,等我到了三十四十,脸上的皮都皱了起来,你还愿意看吗?那些十几岁的白嫩女孩子,你还乐意了?” 男人都是视觉系的动物,有十七八岁的鲜嫩肉体给你,还会抱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太太?而且还是合法合理,送到你的面前的。 舒炳文愣住了,看着墨清越,她想的很长远,自己都无法保证自己的未来,他的承诺算什么,嘴巴上的约定吗?未来... “再退一步,你抵抗住了大臣的催促,别国给你送个公主,你真的不要吗?我要是生不出孩子,你真的不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吗?太子殿下,这些都是会发生的,也是极大可能发生的,不是一张嘴说我可以,就可以的。” 舒炳文弯下腰抱住墨清越,“我不知道该去怎么表达我对你的喜欢和承诺,但是我相信三年间我们会找到那个平衡的办法,所以你会等我吗?” 第102章 亲爹是谁 “这个我可说不准,太子殿下。”墨清越现在对于未来嫁给舒炳文,完全抱着,我不在意的态度,她觉得一旦嫁给舒炳文,那自己的轮回又要开始了。 “殿下,没事送我回去吧,现在嘴上说的,没意义。” 舒炳文让徐德福亲自把墨清越送了回去,萧南风一心在门口等着的,见着来人,才安心了些。 “舅舅,怎么啦?脸色怎么那么难看。”似乎慢慢有些习惯了萧南风的怀抱,每次他把自己抱起来的时候,总觉得很安心,喜欢靠在他的怀里。 “其他人都回来,还没见你,能不担心吗?还不是担心你闯祸吗?”嘴上这般说着,心里也是担忧的,却又担心她太出彩了,反而惹得别人家的嫉妒。 “我没闯祸,反正....太子说要娶我,我不乐意,留下来谈谈心呗。” 萧南风一皱眉,心里忽然有了很大的起伏,“清越,你当真不愿意嫁给太子吗?” “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我嫁给他是应该的呢?我虽然承认他是太子,以后的皇帝,天下一切都是他的,但是,我就是不愿意啊,我很喜欢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没那么多心思和那些人斗来斗去。” “而且,舅舅你觉得,太子真的只会娶我一个吗?说说的而已。”挥了挥手,一把搂住萧南风的脖子,甜腻腻的说:“以后舅舅当家,舅舅养我好吗?我吃的不多,不会把家里吃垮了的。” 敲了敲怀里小人的脑袋,“养得起,你自然只能由我养着了,你那活泼爱闹的劲头,谁又受得了呢。” “那以后舅舅有舅妈了,有孩子了,还是会那么喜欢我吗?”期待的眼神看着萧南风,上一世的萧南风,沉稳内敛,不会表露心声,唯一一次也是在身死之前。 “不会有舅妈的,也不会有孩子的,呆瓜。” “为什么,就就不成婚吗?” “嗯,我不成婚,毕竟我还有你这个小丫头要养呢,不努力些,养不起了。”刚说完这话,幕帘后有人走了出来,一把抱过墨清越,“南风不要诓骗清越了,你要是不成婚,爹爹还不气死。” 萧南意也是笑着安抚墨清越,“以后让你舅舅找个和顺的舅妈,这样才不会欺负你啊,我和你孤儿寡母的,只能寄人篱下。”这话说的期期艾艾地。 “大姐,你说的什么话,镇国公府一直都是你和清越的家不是吗?” “和你开玩笑呢。” 萧南风眼神中精光一闪,抓住萧南意的肩膀便问:“可是墨城又来找你麻烦了?他之前一直靠着我们家的声望才有如今的地位,你和他和离之后,他的声望一落千丈,连着太子都不待见他....” “南风,他不会再为难我了,情意早就不在了。” “那他还有什么好纠缠的。” “清越不是他的孩子,他早知道了,不就是帮着别人养了十年的孩子,如今孩子不亲的,我又与他和离了,总觉得损失了些什么。”萧南意此话一出,墨清越的嘴张得老大的。 墨城知道孩子不是他的是什么意思?自己不是墨城的亲生孩儿?这是什么节奏?这个节奏有点乱啊。 “娘亲,我不是爹爹的孩子?”这是真的惊讶,惊讶到合不拢嘴了。 萧南意点了点头,笑着说:“当年...你还有一个双生的哥哥,我和他相互喜欢,他去被远派,墨城拿着这个把柄,让我和他成婚,我去护国寺球了一卦,也许那样对你和那个孩子都好,我便答应了。” 她很乱,非常乱,归结起来,就是自己娘亲和亲生父亲情投意合,但是因为某些原因不能在一起,墨城借机强娶娘亲,她为了孩子迫于无奈嫁给了墨城?这个算狗血吗? “这个事情,只有爹爹....也就是墨城知道?”完全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墨城了,所以她被欺负,都是他默认的对吗? “这件事情只有我,墨城和南风知道,就连爹爹都不知道,”萧南意低着头,苦笑道:“爹爹对于嫁给墨城,是以为我一时糊涂了呢。” “所以我被欺负,都是他默认的,反正不是亲生,强娶你,却又不能在一起,他不满了?”墨清越这么一猜测,只觉得一切都很合理。 “我和墨城是有感情的,成婚前他也算百般呵护了,只是....他似乎一直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我怕他有了孩子,我怕他有了自己的孩子对你不好...他想要的不止那些。”萧南意很早就看出了墨城的企图,只是那个时候的她完全无法反抗。 “娘亲,我的亲生爹爹是谁?”她现在只好奇,亲生的爹是谁,他知道这一切吗?知道的话,为什么还能忍受。 萧南意摇了摇头便说:“我不会说的,他是谁已经不重要了,有些事情过去便过去了,你不是有爹爹吗?就是墨城,这样就够了。” 萧南风也直摇头,“清越,这个我帮不了你,我也不知道是谁,大姐瞒的一丝不漏,要不是她提前临产,我也不知道的。”说完话笑着看着萧南意,“大姐,没事的,都过去了。” 这些事情对墨清越来说,冲击有一点大,这些剧情和上一世几乎已经是不搭边了,除了人....连人都有些不一样,让自己怎么去思考接下来的事情。 对,她要去找老板娘,唯一的NPC,她要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那么晚去哪里?”看着往外跑的墨清越,萧南风一把抓住,“你打算去找墨城?” “不是,我只是,一时没缓过来,我想去透透气,想想清楚啊。”她找墨城做啥,以他的心思,定是什么都不说的,她要去买消息,太多的问题一下子盘绕在心头,会很难受。 “明日再出去吧,现在那么晚了,还有,今天听到的事情,任何人都不能提知道吗?即使是太子或者是你外公问起来,一句都不准说。”萧南风有些严肃地说着。 墨清越点头,这件事情牵扯太多,还是需要等到所有事情都知道了,才能知道下一步。 第103 玉佩 凤鸣宫的奴才一个个颤颤巍巍地的跪倒在地上,头都不抬一下,连着大宫女都不敢说话,三皇子则低着头看着地上数自己的手指。 “你有点出息好吗?你可是我生的嫡子啊,一点用也没用。”一改和善的模样,一脚踢在三皇子的身上,对方却还有些委屈,“母后,我可不愿意当什么储君,大哥当皇帝不好吗?我当个逍遥王爷。” 话还未说完,又是一记巴掌,“有点出息,要不是那个贱婢抢在我前头生下孩子,舒炳文能成了太子吗?贵妃?笑死了,不过是个伺候人的奴婢。” “母后,我前面还有二哥呢?”捂着脸还是有些怯懦的看着皇后,自己是什么样的,他自己不知道?而且成了储君,又累又麻烦,自己才不乐意呢。 “老二那个孬种,以为凭着贤妃就想一步登天,就他这个德行,不用几日便会被拽下来。”才说完走到三皇子面前,“你想想,无论是贵妃还是贤妃,哪个家世比本宫好,不就是仗着貌美勾搭...你好好努努力,太子之位一定是你的。” “才不会呢,祖宗家法,长子继承,除非长子无德,大哥哥能文能武的,又得名声的,不可能被废的。” “说到这事,我便来气,我想方设法给他下绊子,惹事情,结果都被那个女人....都被那个死丫头搅和了,偏偏舒炳文还听着她的,才赢得了好名声,倒是给他人做了嫁衣,都是那个死丫头。”用力拍在桌子上,“只是,舒炳文当真只娶她。” “也要得罪满朝文武的,太后那个老太婆也不会乐意的,抓住这一点就好了,把太后哄好了,一切都好说。”原本怒气满满的脸,忽然笑得很难看。 说曹操曹操到,一个老嬷嬷走了进来,跪倒在地,“皇后娘娘,太后娘娘宫里的崔姑姑来了,说是请娘娘去建章宫小叙,说是关于选妃宴的事。” 皇后微微一笑,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恢复了那副温和的模样,“本宫这边去回了母后的话,好好唠唠选妃宴的事儿。” 墨清越在西市逛了许久,这也没办法,过段时间是舒炳文生辰,不送吧?八成会被唠死,送吧,也不知道送个啥。 “小姐,你在叽里咕噜说啥呢?”玉竹见墨清越一路上就没安静过,抓耳挠腮的,好像很苦恼,但是给殿下送礼是苦恼些,轻了殿下生气,重了还以为在讨好。 “我不知道买啥,能不送吗?” “不行吧...”原来小姐连送都不打算送了? “没想到墨小姐,还是喜欢横冲直撞的。”一个熟悉的声音,淡雅而好听,墨清越抬头望去,竟是许久未见得莘言,“莘公子也是在取笑我吗?” “哪敢取笑您呢,您和司徒公子可谓是一战成名啊。”莘言掩着嘴笑得很好看,墨清越有些痴迷,却一下子反应过来,“一战成名?又不是打架。” “那也一样啊,现在京城里可都在讨论呢,要不是您,名花有主,只怕多的是人想要瞧瞧这不一般的美人儿呢。” “谁说我名花有主,这话不能乱说,当我桃花。”这话倒是玩笑了,她能有啥桃花,除了舒炳文这个烂桃花。 “是是是,我说错了,不知墨小姐今天为什么担忧啊?” “你们男子都喜欢啥。”他打算以莘言做参考,年纪相仿,性格也有些相像。 莘言想了一下才说:“若是喜欢之人,自然什么都行。” “所以什么是什么呀,那么笼统,说了等于白说。”忍不住吐槽了一下,莘言忙摇头,“送玉吧?护心。” “你难为我了,玉这东西有价无市,我看不懂。” “可否要我帮忙?虽说不是什么大家,略懂一二。” “那走着看看?” 寻了几家玉石行,不是成色不好,就是不入眼缘的,莘言也忍不住说:“能入你眼的难咯。” “等等等。”就在说话档口,一块白色的玉佩出现在墨清越的面前,通体透白,一丝杂质也没,莹透纯净。 “老板这块玉佩什么价格。” “小姐好眼光,这块是羊脂白玉里的极品,触手温润,是极品好货啊。” 把玉给到莘言看了看,他只是眯了眯,“玉上可是雕刻了什么?” “公子好眼光啊,上面雕刻的是玄武啊,雕刻技术精湛,只有在烛光下才能看的明显,公子好眼力啊。”老板忍不住拍马屁。 “这块的确不错,上面的线雕更是难得的成品啊。”莘言也忍不住叫好,“价格应该也不便宜吧?” “要是两位喜欢,3千两。”老板眼睛冒着光,双手不停的搓着。 “我就说不便宜。”莘言把玉佩放在了桌上,“你买?” “三千两?我又不是冤大头,羊脂白玉再好,也不会过了五百两,现在翻了六倍,谁愿意买,谁买。”墨清越直接掉头就要走,玉这东西,价本就不好估,都是卖主说了算的。 “啊哟,小姐,这么是黑心呢,这块玉的质地真的很不错,可比外面玉矿都不知道好上多少倍啊。”老板也急了,这种上等货,问价的少,卖的更少,几乎就是要烂在手里的。 “你以为本小姐那么好忽悠,别说上等货,极品的紫玉我都见过,羊脂白玉的精品扳指我都是拿来打弹珠玩的,这样的你告诉我比那些好?”墨清越直接夸夸其谈,老板被说得一愣一愣的。 “小姐,莫要开玩笑,这样的还不算极品?” 墨清越摇了摇头,“极品算不上,顶多算上品,500两,多一文我都不要。”叉着腰一副土财主的摸样,老板无可奈何的摇头,“再加些,我连本都回不来。” “我们走。” “好好好,500两。” 回去的路上,莘言一直在笑,“真想不到你还见过那样的极品玉石呢。” “见是见过,当弹珠玩是假的,那么贵的,看看就好了,哄哄那老头的。”至于极品的紫玉,是真见过,还摸过呢。 “原来,你也是一个小骗子。” 第104章 玉佩(二) “怎么能叫骗呢?这也只是一种压价的办法,没想到中了。”高兴的拿着玉佩转身和莘言说话,对方的眼神里似乎透露出了什么,“你打算送给殿下?” “恩,应该吧,不然呢,我都不知道要送他什么好,你们男子的东西最难挑了,太差的他看不上,太好的他也未必没见过,你说是不是很难,哪来那么多有意义的东西啊,总不见得我写一个字给他吧。”她还不乐意呢?写字最麻烦了。 “送你回去?” “方便吗?不会耽误你的时辰吧?” “不会,今日休沐,我倒也不用那么早回学堂。”莘言忽然笑了的,笑的很灿烂,有点像阳光,却多了一丝奇怪的感觉,像是....什么?像什么呢? “莘公子,你知道西市的西北角有什么吗?” 墨清越这么一问,莘言一下子愣住了,西北角?黑市所在的地方,他愣了好一会才说:“我没去过,墨小姐知道是哪里?” “黑市,要不要去晃晃?” “小姐,那地方不安全,还是别去了吧。”玉竹见墨清越要去黑市,赶忙拉住,这地方怎么可能是她们这种世家小姐敢踏足的地方。 “墨小姐,怎么会知道黑市的,这不该是你这个家世的人,应该晓得吧?”莘言忽然也拉下了脸,那地方他熟悉,黑市其实是公开的地方。 上面几层买的很多都是很常见的东西,只有地下才会做一些暗黑的交易,但是即使是暗黑的交易,只要不被抓到,都是正当的,赌坊很多都在哪里。 墨清越今日还去了茶楼,老板娘没有把事情告诉墨清越,只是和她说,她要知道的事情,可以去黑市。 那不就是找卖情报的吗? 而且还说,要去尽快,那里有个卖情报的,情报只会卖给三个人,一旦出售满三人,就会销毁掉,一定不会外传....- 其实....这有啥用,一旦有人知道,自然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除非有办法让知道的人保密。 “无意中听到的,好奇一下,黑市到底卖什么。” 除了情报,难不成海盗卖器官啊?现在这个时代,器官有用吗? “在哪里,只要值钱都可以出售,哪怕是自己,有人在哪里淘到好东西,从此发财致富,自然也有人血本无归卖儿卖女,那地方不适合你。”莘言苦苦一笑,“我还是送你回去吧。” 看来,还得自己找个机会去那里才行。 装作笑脸,“恩,好吧,麻烦你了。” “你也不担心别人瞧见了又有闲言碎语的?”莘言边走边说,这位的流言可不止坊间传言了。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难不成莘公子怕了?” 莘言忽然一笑,停住了自己的身子,看着墨清越便说:“若是真的有损墨小姐清誉的,莘某娶你可好。” “莘公子真会开玩笑,莫不是你想当个上门女婿不成吗?”墨清越未当真也只是笑了笑,“我们家只要赘婿。” “那殿下以后如何是好?” “所以我不会嫁啊。” 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的,完全不像是在认真说什么,倒像是一个玩笑,“墨小姐刚刚话当真?” “什么话?” “若是我愿意当赘婿,小姐愿意娶我。” 墨清越忽然哈哈一笑,“不愿意,我还没到那么不挑的地步好吗?而且我觉得,很难,一定要嫁人吗?我有很多事想去做,并不代表有爱一个人。” “若是萧南风呢?墨小姐可会想着嫁给他。”莘言眯着眼,似乎在观察墨清越的表情,可惜对方除了惊讶,没有别的一丝动容。 “萧南风是我舅舅,我们没有必要乱伦吧,你是在测试我到底喜欢谁吗?” “万一,萧南风不是呢。” “咣”的一声,墨清越的脑海里闪过什么,怎么可能,萧南风怎么可能不是自己的舅舅,自己的爹即使不是墨城,自己也一定是萧南意的孩子.... “这个玩笑不好笑,我要回去了。” 转身就要走,莘言静静的跟了上来,“莫不是生气了?只是好奇,你舅舅对你真好。” “我们是甥舅,自然是好的。” 到了镇国公府前,莘言也没说什么,便走了,徒留一脸懵逼的墨清越,所以他送自己回来的原因是啥? “你怎么了站在门口。”萧南风看到矗在门口的墨清越,蹲下身子去问,墨清越看到萧南风,也不知怎么了,伸手把手上的玉佩塞到了他的手里,“舅舅,送你。” “又不是逢年过节的,怎么给我送东西了?是不是又闯祸了?”萧南风嘴角的笑意已经藏不住了,一把抱住墨清越,“走,我们进去拆礼物。” 看到玉佩的时候,萧南风皱着眉,“怎么觉得这块玉佩在哪里见过。” “怎么了?你也皱眉了?”萧南意见自家弟弟皱眉,好奇的一看,看到玉佩的时候,忙说:“这块玉佩....不是你小时候,爹爹拿去典当的吗?你赎回来了?” “典当的?我不晓得啊,这是清越给我买的礼物。”拿过玉佩看了几眼,的确眼熟,只是那个时候也许自己小,都没什么记忆了。“大姐,你确定是这块吗?应该不会那么巧吧。” 萧南意接过玉佩,瞧了一眼,便点头说:“是这块,当初爹爹带着我们辛苦,那个时候闹饥荒,都没饭吃了,拿去了当铺的,不行,让爹爹来瞧瞧。” 小斯急急忙忙的跑了进去,镇国公也是急性子,一听自家闺女喊自己,急急匆匆的就跑了过来,“南意怎么啦?着急忙慌的。” 明明是你着急好吗?自己忙不迭地跑了出来。 把玉佩放到老国公面前,“爹爹,你看看这块玉可是当年你典当了的?” 老国公也接过玉佩,看了许久,“是的,当初我是当的死当呢,怎么在这儿了?” “清越买回来的。” 墨清越也是一头雾水,原来这块玉原来是自己家的? “那这块玉佩原来是哪里来的呀?”墨清越也奇怪,没记错的话,镇国公是个穷书生出身,家里会有那么好的玉? “南风一直带着的,说是护心的,后来闹饥荒,当了买米的。” 第105章 疑惑 “舅舅自小戴着的?难道不是家里给他戴的?”墨清越像是抓住了问题的关键,才问出口,萧南意便笑着说:“这块玉佩,是我和南风的娘亲的陪嫁,南风出生之后,身子一直不好,娘亲才拿那块玉为他护心的。” 既然是很正当的理由,为什么总感觉萧南意在隐瞒什么呢? “大一些,他跟着村子的团练习武,身子强健了不少,再加上那个时候闹饥荒,爹爹才把那块玉典当了的。”萧南意摸了摸墨清越的脑袋。“没想到最后还是在他手上。” 萧南风看着那块玉佩,来回在手里把玩着,“大姐,你说这会不会是缘分呢?”眯着眼看着玉佩,也许是因为掌心的温度,玉佩上的玄武更加明显,龟蛇交缠的形象有些奇怪。 蛇身上似乎有鳞片,蛇该是没有四肢的,但是这条蛇似乎有爪,却又不是那么清晰。 “蛇有爪子的吗?” 萧南风轻轻一敲墨清越的脑袋,只看她捂着脑袋,“傻瓜,蛇哪来的爪子,这个是龟壳的纹理,呆瓜。” 是吗?是龟壳的纹路?自己也不是雕刻大家,应该是纹路,蛇有爪不是很奇怪吗? “反正我都给舅舅了,舅舅就收着?可能当真有缘呢?” “好,清越给我的,我自然小心收着。”说完把玉佩系在了腰间,“这样子可好看。” “恩,好看的。”甜甜的笑容好像可以淹没一切阴霾,萧南风蹲下身子,直接抱起了墨清越,“你要什么,舅舅给你买可好。” 她的脑海里闪过什么,小手做了扇形,在萧南风耳边叽里咕噜说了什么,萧南风脸色大变,只轻声问了句:“你知道那些做什么。” “舅舅,你答应了什么都答应我的,不可以耍赖。” 萧南风点了点头,萧南意也是一脸疑惑,“你们俩又在说什么小秘密了,清越,别别让南风带你做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他宠着你,闯了祸还给你兜着的。” “南意啊,南风喜欢清越没什么不好,都是外甥像舅舅,南风小时候也喜欢玩闹,更喜欢到处乱闯,这不清越和他一个样儿,让他们去,这么大点人能闯什么祸,南风不还在吗?”老国公也走到身边,捏了捏墨清越的小脸。 “只要不是那些叛国杀人的大罪,有什么兜不住的,再加上清越也不会做这些事儿。”越说越喜欢自家外孙女,“想着过几年,不知道哪个臭小子要娶她,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了。” “外公不生气,以后我招个女婿可好,这样是我娶他。”童言无忌惹得老国公哈哈大笑,“我也想啊,若是那人招不得呢,罢了罢了,让她开心个几年。” 萧南风点了点她的小鼻子才说:“你啊,想得多。” “舅舅答应我的事,什么时候去啊。”墨清越催促着,萧南风却摇了摇头,“不着急,这事情急不得,我答应你的,不会耍赖的,放心。” 夜里,镇国公府邸的后花园里,一老一少,老国公不停的在叹气,“你说,南风是不是已经察觉了什么,总觉得他....似乎在试探什么。” 萧南意摇了摇头,“还不至于,当年我们想方设法丢弃那块玉佩,终究还是会到他手里了,只是...单凭一块玉佩不能说明什么。” “他的身世不简单。” “龙纹又怎么会那么简单呢?”萧南意也叹气,“这事情现在当务之急便是要南风打消念头,好在和清越解释的时候,他....他是没说出口?还是...刻意隐瞒?” “不想清越担心,那孩子,似乎也猜到了什么,她没以前那么单纯了。”老国公转身看着萧南意,“好在,清越这孩子,心是向着家里的,太子那边?” “我们千防万防,便是不想她入了深宫,从此寸步难行,以家里的情况,闲散一些也好,护得住,入了宫,凡事难说了。”萧南意拼命摇头,只觉得,一堆事儿堆在了一起,更难。 “南阙似乎有意嫁给太子,你的意思呢?” “太子不乐意,强逼着没用的,现在太子那边只能暂且观察,南阙急功近利,想给王氏争个好样儿也正常。” 老国公闭了闭眼,叹了口气才说:“终究还是都辜负了。”脚步声,一步两步...在安静的夜里,似乎格外地明显,“别惹出什么岔子便好,其他的随她,她好些,我也安心些。” “不会,又要去宫里,我和皇宫八字不合?”墨清越正打算和萧南风去黑市,却被告知,太后备了冬日宴,宴请闺秀名媛的,这不又是很麻烦的事情吗? “我可以不去吗?我腿断了手断了,哪都断了,诶哟。” “这话能瞎说,太后每年都办冬日宴的,一则宴请名媛淑女,二则给皇子们看看呗。” 墨清越吐了吐舌头说:“不就是相亲吗?他们那么热衷把自家皇子嫁出去....不对,热衷皇子娶妻纳妾?” “皇帝现在宠着宸妃,后宫也算充盈,和谐的很,自然有人看不惯了呗。”萧南风忽然觉得自己也说多了,“都到年纪了,过了年,太子就该十七了,身边也就一个一直伺候的,宫里那些人是该着急了。” “抢着生娃?” “太子储君的长子才有继承,其他人生再多也就是锦上添花。”也不知道墨清越哪来的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若是一直看着,当真以为她被人掉了包呢。 “舅舅,我可以不去吗?去了惹人嫌。” “自然不行,你在选妃宴的事情,太后该是知道了,再加上太后极其宠爱太子,还是要看看你,考察一下的。” 墨清越更头疼,这个考察是啥呀?自己明明啥都没干,为什么要被考察,而且,这不是逼自己露出真本事吗? “对了,传话的小厮来说,冬日宴之后,太子要代天子巡南方,所以,应该有段时间回不来了。”萧南风才说完,墨清越完全懂了,那不是要在那几日就把生辰礼物准备好?苍了天了。 第106章 碎尸案 “但是但是....端王爷约了我去看尸体....我可以不去冬日宴吗?”墨清越再次找了个借口,她不要去被检阅,她又不是物品是? “验尸重要,还是你的婚事重要?”萧南风冷着脸问,他自然希望墨清越不要嫁给太子的。 “当然验尸重要啦,我还没见过奇奇怪怪的演示方法呢,这次端王说,要给我看个很牛的东西,所以,说什么我都要去的。”墨清越昂着脑袋,自己的事业当然最重要啦。 “你可记得,端王说,要人陪同你,你才能去对?” “好像是....舅舅,你陪我去吗?可好玩了,就是有时候可能形态有些恶心,但是可有意思啦.....。”越想越兴奋,萧南风却是皱眉,她一个女子,喜欢这些做什么,还不如好好在家绣花呢。 “好,我陪你去便是了。”萧南风咬着牙说,他可不想自己去不了,墨清越去找了舒炳文,这样更得不偿失了。 “那冬日宴?” “日子不冲突。” 墨清越很不爽,非常不爽,且不说冬日宴,某人的生辰礼咋办哟,自己还想活得好好的呢。 那日一早,端王让人把墨清越接去了衙门。 “端王爷。” 刚行礼,只见端王爷大大咧咧的挥了挥手,“不用那么客气,我是找你帮忙,快快,今日的案子,可是奇了。”完全没在意后面的萧南风。 才到了殓房,一股难闻的恶臭已经传了出来,拿了白布捂住口鼻,从自己的白布兜子里拿出了一副羊肠做的手套,虽然她是内心说服了自己无数次,才把手伸了进去。 “这小玩意有意思,你自己做的?”端王见羊肠手套有趣,也忍不住打量了起来。 “尸体上那么多奇怪的东西,不阻挡一下,八成手很快就会很辛苦的,你要吗?我还有。”她本来想说身上有细菌,但是...他们不知道是细菌病毒的,不能太超前。 端王伸手要了一副,研究了好久才套了进去,“还能活动手指,不错啊。” “记得还我一副啊。” 不是送的?端王有些无奈地看着墨清越。 仵作见端王到了,忙迎了上去,“尸体被分成了十五块,都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人的,有些地方只有肉末子了。” 才说完,墨清越一抬眼,整张床上血淋淋的,大腿,小腿,盆骨,已经白森森的骨头暴露在空气里,萧南风见着有些不舒服,却强忍着。 “舅舅,不舒服不要勉强,我第一次见的时候,都吐了。”墨清越回忆第一次见到碎尸案的影片,完全不打马赛克,之后去现场,更是直接吐了一地,还被老师说了一顿。 萧南风摇了摇头,“没事,只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残忍的方式。” “现在能确定是一个人被碎尸?还是多具尸体?”墨清越走到床边,先找的是盆骨,盆骨是很难被切割的骨头。 “目前看来应该是一具,但是具体情况还不是清楚。”仵作也走到墨清越身边,没想到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看这些东西,完全不带害怕的吗? “我们先把骨骸根据身体的组成排列?有让衙役去询问最近的失踪人口吗?看这个盆骨的形态应该是个女性,麻烦给我准备一碗水和一个炉子。” 小心将耻骨联合分离下来,放到了水里,“麻烦帮我煮一下,谢谢。” “这就是你说的煮耻骨联合的方式?”端王忽然很感兴趣的去看,萧南风却忽然说了句:“你会有肉汤的味道?” “理论上是会有。” ...... “恩?好奇怪啊,这骨头,有点奇怪啊。”量了一下腿骨的长度,她还记得身高的计算方式,这样算下来,这位女子一米七?这个时代女子有那么高吗?即使是男子,可能也没那么高。 “怎么了吗?发现什么疑点了吗?” “这个女子的身高有五尺一,你不觉得很不正常吗?”反复测量,心里不停地换算,但是答案始终还是那样。 墨清越忽然转头看着萧南风,他的身高比墨清越要高上许多,“舅舅,你多高啊。” “五尺三,五尺四前后,怎么了?” 手指比出一丢丢,“那就是说这个女子比你矮那么一点点,你见过那么高的女子吗?” 萧南风摇头,“如此身高,鹤立鸡群,哪怕在外头见到了,也会很引人注目,忽然失踪不会没人知道的。” “要么就是这不是她的腿,要么就是她真的那么高。”墨清越简单推测了一下,忽然转头看着仵作,“大人,煮好了吗?再煮就熟了。” 仵作把耻骨联合捞了起来,看了一眼耻骨联合的联合面,联合面中部最高,沟内有小孔,有点像蜂窝,耻骨结节嶙非常的明显。 左右继续翻看了一下,将自己看到的告诉了端王,他再三查看,“的确如你所说,这具尸体应该在十四五岁。” “如果真的是十四五岁的女子,是不是长得太高了?”墨清越提出了自己的疑问,端王也点了点头,看向衙役,“尸体是哪里打捞的。” “回大人,这些是在城外村庄一口干枯的井里打捞上来的。”衙役也是抖抖索索地,看到这些东西都怕晚上会做噩梦。 “这些白骨的腐烂情况应该是在一周....七天左右,如果是在水里更能更久,干枯的井差不多就在七天左右,我觉得井下可能还有东西,不如在打捞试试,前几天也有下雨,可能泥里....”这几具白骨明显不完整,应该还有更多。 “让京兆尹带人去挖,有消息来回报。” “是。” “王爷,太子殿下来了。”衙役急急忙忙的禀报,还未来得及说完,人已经到了门口,看着这些东西,脸色都没变, “殿下怎么来了?” “皇叔都弄出那么大动静了,自然有人不乐意了。”薯饼问话冷冰冰的,看完忍不住看了眼墨清越,“皇叔,为了几具尸体,大动人马,有必要吗?” “殿下,每个人都有活下去的权力,不明不白的死了,不该她们一个交代吗?” 第107章 7决心 “清越,你真当孤无所事事?京城的兵马不用巡防?京兆尹手下的那些人也没事可做了?一个个围着你转?没人报案更说明,没人在乎,为了这样的人,才应该问值不值得吧?”舒炳文的眉眼间透露出来的怒气,似乎都要把人烧着了。 “即使无人问津,生命都是平等的,即使已经在人世,也应该给她们一个交代,不能死的不明白。”墨清越义正言辞,抬头看着舒炳文,忽然发现她还蛮高的,退后一步,继续抬头看着。 “如若真是生老病死呢?不就是浪费时间吗?” 墨清越低着头,似乎在想什么,端王还想上来劝和,她猛地抬头,“只要证明不是自杀,是不是就可以查下去了。”她懂得这个叫有谋杀的可能性,不然就是真的浪费人力。 “那你来说说,怎么证明是谋杀?”舒炳文歪着脑袋,嘴角露出了笑容,似乎在等她。 “你看,这些尸块,勉强称为尸块吧,它的切割很小,问题就在于自杀还会把自己切了吗?肯定不会啊,那说明是就是除了尸体本人进行的切割,问题就在于,正常的死亡,肯定不会有这道手续吧?” 说完还忍不住看了一眼萧南风,悄悄问了句:“舅舅,应该没有人死了还要切了的习俗吧?” 萧南风只觉得好笑,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习俗。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么可能有那么可笑的习俗呢。”这话大概是说给所有人听的吧? “所以啊,这个切割的过程就是故意的,一般分尸可以分为隐藏尸体身份,这一点就在这具身高过高的女尸身上有体现,自然也有可能她真的那么高,第二就是凶手运尸或者切割的工具不允许且太大。” 说完还觉得自己说的贼有道理,忍不住给自己点了点头。 “但是这些也只是猜测,肯定需要之后的证据作为佐证,综上所述,这肯定不是一起正常的抛尸案,好了我说完了。” 舒炳文忽然哈哈笑了起来,看了看自己的身后,“京兆尹,您可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完全不知道这位京兆尹啥时候来的,可能是一直站在那里,屋子内又昏暗,所以没看清楚吧,墨清越也差一点吓着了,毕竟这环境...是有点吓人的。 京兆尹点了点头,想着刚刚墨清越的话,“墨小姐说的有理,只是现在衙门人手不足,排查的范围不可能太大,要了解到尸体的来源,只怕需要不少时间。” “我觉得吧,可以先从事发地去了解,毕竟井里不可能莫名其妙有尸体,而且是干枯的说明也不会从地下水飘过来,那只可能是被人故意扔在那里,真的是多起命案的话,还是要从事发地查起的。” 说完挠了挠头说:“我也不是搞刑侦...不对,我也不是查案的,我就是一个看尸体的啊。” 端王忽然想到什么,忽然惊呼一声,大家都被吓了一跳,墨清越直接躲到了萧南风的身后,“王爷,吓人不能在这里吓,吓死了不好。” “我想到了,清越啊,我们直接去那口井,捞上来直接看会不会好很多的啊,这样的话,尸体是最新鲜的啊。”端王这么一说,墨清越整个人都来精神了。 “对哦,第一手的信息,可以可以啊,走起,”拉着萧南风就往外走,萧南风却拉了拉她的衣服,示意她看了看舒炳文,这事不还得舒炳文点头? “清越,你当真打算查下去吗?”舒炳文的声音冷冷的,他不曾想到,原来那个温柔善解人意的墨清越,会与自己犟嘴,更想不到只会在屋子里绣花的墨清越会喜欢那样的东西。 “殿下,能不能查下去不得京兆尹大人说了算?我只负责验尸,我只想把那些逝去的人,未说出来的话,说出来而已,这不是作为法...仵作应该做的吗?虽然我也不是仵作。” “殿下,既然墨小姐喜欢,也有这方面的能力,不如让她试试?虽说女子无法成为仵作,但是....”京兆尹也忍不住帮墨清越说话,其实是想多个人帮忙,有能力,不要发钱,还主动去现场,多好的苗子.... “南风,你也由着她胡闹?这些是女子该会的吗?”沉着嗓子,周围的温度似乎一下子又下去了不少。 萧南风看了看兴致勃勃的墨清越,再看了看舒炳文,才说:“我遵守清越的选择,自然她也知道要承担的后果,我能做的就是守着她。” 萧南风已经开始觉得墨清越不是以前的那个墨清越,她做事似乎能想的很长远,自然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情,会有怎么样的后果,他尊重,自然未来的结果,也需要她自己承担。 舒炳文的表情很阴冷,好像比这里的空气还冷,死死盯着墨清越,她则有些被瞪不舒服,“你别瞪我啊,本来这地方就毛毛,现在瞪的我更难受了。” 忽然舒炳文像是叹了一口气,“随你吧。”转身就要走,看了一眼身旁的凌侍卫,“你也去看着吧,免得惹出事情来。” 这是找了个人监视自己?或者是保护自己?应该监视的可能性大一点哟。 “这算是答应了吗?”小声问了一声,还以为对方听不到, 凌侍卫苦笑道:“应该是允了小姐的意思了。” “那我们出发。”才说完话,某人回头又是一记眼刀,“别让她做出出格的事情。” 缩了缩脑袋,不是走了吗?这个回马枪杀的。 “殿下放心,我自然也不想清越惹麻烦,会看紧的。”萧南风护着墨清越,还摸了摸她的脑袋。 “不止是麻烦...还有...注意安全”因为只能看到他的背,完全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墨清越还想问,凌侍卫回应说:“遵命。” 这两个人在演默剧? “他说了什么啊?”墨清越还想问,凌侍卫却绝口不提,“小姐不是要去枯井吗?现在动身还来得及,天黑了,只怕什么都看不到了。” 这嘴是选择性说话是吗? 第108章 8尸井 一行人到了村子的时候,已经是日落西山,橘色的阳光照耀在大地上,墨清越有些纠结,这就是没灯的坏处了,看不见啊,但是....难道晚上要住在这里? “夕阳下看不见,所以我们是要住在这里的节奏吗?”墨清越看着萧南风和端王,“王爷你觉得呢?” “现在回城,八成会被炳文叨叨死,你也不想被炳文叨叨吧?”端王知道舒炳文的个性,自然也是不想回去的,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今日找个老乡家住下来?” “我觉得可以,就是....凌侍卫你晚上不回去,殿下不会找你吧?”萧南风微微一笑看着凌侍卫,领侍卫瞬间鸡皮疙瘩掉满地,谁说的萧南风的微笑如沐春风,感觉就是汗如雨下。 “殿下吩咐我是保护好墨小姐,自然墨小姐在那里,微臣就在那里。”除了这样回答还有第二种回答方式吗?凌侍卫第一次觉得自己很违心。 墨清越手舞足蹈的跳了起来,“走走走,我们找户有小院子的的吧?我一直想要一个带院子的家,可好看了。” “让炳文送你啊,炳文手上的好东西不少。”端王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坑...帮舒炳文讨好墨清越,那么可爱的姑娘,放弃了可惜。 墨清越做了个鬼脸才说:“我还想要池塘呢,我家也有,不用他给,拿人家的手短,我不要。”才说完,萧南风也笑着说:“我手上倒有套南市的小别院,回去了给你拿。” 墨清越眼睛都亮了,只差没有举手欢呼了。 最后他们在一家农户家住下的,农户家富裕,他们住在了旁边的土坯房子里,都不是那种很讲究的人,墨清越睡在最里头,旁边的萧南风,至于凌侍卫,不敢睡,坐在椅子上休息。 她曾一度怀疑,坐着睡,脖子不会不舒坦吗? 但是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的也就睡着了。 又是眼前一片白茫茫,猜到了又做梦了,也许是白天看到了什么场景? 看着远处的一口井,很熟悉,不就是刚刚去看的吗?刚准备去看,只看到周围有人,不停的把东西丢下去,都是血淋淋的,她凑上去看,却似乎有股奇怪的力量,让她不能前行。 过了许久,看到萧南风跑到井边,伸手想要拽什么,凌侍卫也跟着跳了下去,周围一团乱,自己去而只能干看着,不久之后,只看到凌侍卫抱着血淋淋的....自己?双手垂下,头上全是血。 以前做梦都是做到别人,现在好了,直接做到自己?不对,上次在庙里也是做到自己,现在梦升级了?直接让自己冒险了? 很快是哭声,只看到自己呆呆傻傻的看着一个地方,无论周围的人怎么摇晃自己,还是那副呆傻的摸样。 这才是自己原来的样子吗? 墨清越不敢去想,不敢去看,想要快跑,离开这个地方,但是身子像是被钉住了一样,全身四处全都在流血,只觉得生生地疼。 “舅舅,舅舅....”她喊了很久,只觉得声音越来越疼,似乎像是撕裂了一样,“舅舅....舒炳文...你们在哪里。” 内心无限的恐惧,似乎一下子完全放大了。 泪水不在觉得下落,只觉得自己应该已经足够坚强的。 “你们不要抛下我。” 身体忽然剧烈的晃动,只听到有人在朦朦胧胧的喊自己。 “清越,清越你没事吧?清越,醒醒。” 努力睁开眼睛,看到萧南风着急的脸庞,“舅舅,我疼。” “哪里疼,哪里疼。”萧南风着急的检查墨清越的身子,看到她难受的样子,心就像被针扎一样的疼。 “我不知道,全身都难受。”憋着嘴说着,萧南风紧紧搂着墨清越,“你吓死我了,你刚刚梦魇了,一直在挣扎,一直在喊,怎么都叫不醒你,吓死我了。” “对不起舅舅,刚刚做了噩梦,好吓人啊。” “还不是白日见的那些东西....莫不是看到啥不干净的了?” 墨清越摇了摇头,“是井,我梦到井里好多人,吓醒了。”没有将梦境的事情直接告诉萧南风,他也摇头说:“明日...你还去吗?” 他怕墨清越看到那些吓着,那下面只怕不是一两具。 “恩,去,我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这口井吗?我倒要看看井里到底有多少。”咬牙坚持着,她看了看凌侍卫,也许她这次不能单独行动了。 一早收拾干净,完全没用早膳就出门了,原因是怕吐,衙役早就到了,已经开始挖掘,等到他们到的时候,已经起出了三具尸骨,腐烂的程度相似,墨清越刚打算蹲下来看。 只听到远处村民的喊声,“你们是谁啊,为什么挖我们的井啊。” 有几个乡民见到尸骨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还忍不住捂住鼻子,“啊哟,老井挖出人骨头了,吓死人了。” 真的是一个大老爷们吓成这样?墨清越她一个小姑娘都淡定的蹲下来看了,这样是不是很不给这位大哥面子? “把人给我围住了,叫叫嚷嚷的怎么回事啊。”一声令下,几个衙役把乡民围在外面,凌侍卫倒是淡定的蹲下来和墨清越一起看。 “凌大人可有什么见解。” 领侍卫看了一会儿,指着一具尸骨说:“这具尸体的脖子是被砍断的。”指了指脖颈处断裂面,“切口很整齐,应该利器砍断的。” 墨清越忍不住拍手叫好啊,“凌大人不错啊,这眼力劲不当仵作太....” “墨小姐莫开玩笑了,只是因为之前加过类似的尸首罢了。”飞速站起身子,站在墨清越的身后,也不再说话。 “我倒觉得,不止这一具,其他的都是利器所伤,因为四肢和脖颈的断面都是干净的平面,所以是快速分解的,能有那么平整的切口,那只有非常锋利的刀了?”抬头看了看端王,“王爷这不该是自杀了吧?还有人死之前把自己切了?” 端王点了点头,看着衙役便问:“井下还有多少?” “我们也不知道,下面淤泥深的很,只怕还有不少。” 第109章 9井祭 一个上午起出了十多具尸骨,几乎都是四分五裂的,而且很多都已经白骨化,完全看不出到底是什么时候。 “我发现一个问题啊。” “怎么啦?”端王也忍不住问了一声,伸头去看是否还有尸骨。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每起出几具,就要挖很深的淤泥,是不是有点像隔层的感觉,然后区别时间呢?”其实这也是她的猜测,这个时代没有检测的设备,几乎无法判断年份。 端王看了许久才说:“这个无法判断,也许只是相隔几天,或者相隔几年?这个无法判断的。”此时有人把尸骨全部抬到了一个地窖里,盖上草席。 “是蒸骨法吗?”她第一次见到这种方法,一直听到过传说,端王才点头,墨清越直接站了起来,走到地窖旁,只看到不停的冒着热气,用鼻子闻了一下,“是酒和醋吗?” “你这鼻子倒像狗,但是的确对了。”萧南风也走到她身边,捂住她的鼻子,“你别多闻,万一醉了。” 忽然墨清越有些想笑,却被捂着,笑着说:“咋感觉有点像蒸排骨的味道?” 端王也愣了一下,这么一说还真的很像,昨天煮耻骨联合的时候也是一股煮排骨的味道,她能把那么紧张的气氛一下子松懈下来,也不容易。 蒸了好一会儿,衙役拿了两顶红纸伞,撑开红纸伞,照在了白骨上,“这些红色的应该是生前的被打的地方吧?” 端王点了点头,看了看腿骨膝盖处的地方,指了指说:“你看到那些血瘀了吗?应该骨折的地方。” 墨清越顺着手指看了过去,果然有几处血瘀,不得不承认这样的演示方法真的很先进,虽然自己不知道这个原理是什么。 “你们是谁啊,为什么挖井?”只听到一个尖锐的声音,一个满头草?的女人跑了过来,几个衙役把她拦住。 “她是谁啊?” 有个乡民忙说:“她是我们村的巫祝。” 巫祝?难道还要祭祀啊?那么神奇的吗? 只见那个老太身上都是铃铛,手上也不知道拿着个什么,不停的在挥动,“那些人都是祭祀井神的,不能挖出来,不然全村的井都会干枯的。” 这是啥理论?井神?这还是莫名其妙的信仰了? “那请问巫祝这些人是哪来的?”墨清越装的恭恭敬敬的问着,巫祝冷哼两声:“都是些村子外的男男女女,他们的命格最适合井神。” “敢问您是讲过是吗?” “那是自然,井神会给我托梦。”巫祝昂着头像是很了不起的摸样。 墨清越只是哦了一声,“好的,那请问巫祝,井神长什么样子,几岁了,男的还是女的,身高多少,长不长胡子,手指哪个根长哪根短?” 巫祝愣了一下,想了一会儿才说:“那是神仙,不能随便告诉你的。” “样子都不能说?那是多见不得人,三清都是有模样的,小小的井神连个模样都没有,还敢说是神仙,保不准就是你说谎,以这个作为你杀人的借口。”话锋一转,几个衙役紧紧压着巫祝。 见自己被诓骗,巫祝拼命挣扎,“你个臭丫头,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得罪了我,就是得罪了神仙,会下天雷劈死你的。” 墨清越抬头就说:“我现在是得罪你了,天雷呢?满口胡说,装腔作势的,神仙这个东西,说有也就有了,说没有也就没有了,拿着这个吓唬谁呢?” 她怎么滴也是学过哲学课的,还是个唯物主义者,这种唯心主义的东西,就属于信仰了,拿着这种东西还想糊弄她? 果然晴空万里,莫说打雷了,连片乌云都没有。 “来,好好交代下,这些人你是怎么杀死的吧?”几个衙役手上力道重,巫祝被压得哇哇直叫。 “臭丫头,我告诉你,你把那些祭品起出来之后,整个村子的井都会没水的。”忽然大叫:“村民们啊,大家都要渴死了。” 不少人是真的有些吓着了。 “大人们啊,别起了吧?做个法事了了吧。” “是啊,是啊,大家都一辈子生活在这的,不能没水的啊。” 巫祝看到那么多人相信的话哈哈大笑:“看到吗?你们是逆天而行。” 墨清越走过去就是一个巴掌,“妖言惑主的,我倒要看看,我把下面的全部起出来,村子里会不会没水,搞不好,这口枯井也能出水了。”说完对着井里的人喊道:“继续挖。” 巫祝嘴里还在不清不楚,墨清越却全然不在乎,萧南风走了过来,“清越,这巫祝嘴里没得干净,但是....” “舅舅,你知道进为什么会枯吗?” “为何?” “井水就是就是地下水,依赖的是周边的河流和雨水。”指了指这口井,再指了指村口,“这口井离村外的河很远,所以只能依赖地下水和雨水,打的多了,地下水枯竭了或者是地下水改道也就没水了。” 墨清越走到衙役边上,随便拽了一个乡民:“老乡问一下,之前那口井没有枯之前,全村都用这口井吗?” 老乡忙点头说:“是的是的,因为喝水离得远,腿脚不方便的不好过去,这口井当时就是全村所有的水源啊。” 歪着头笑着看着萧南风:“是吧?舅舅你看,一个村都靠着这口井,再多的水都会枯竭的,至于其他地方的井为什么水不多,究其原因还是因为水脉断了,地下水没有了。” “只要在靠近河边的村口打井,水源就是依靠河水,这样水脉才能不断。”转身指了指那口井,“因为这口井长期不出水也被堵住了,井下肯定会有水迹的。” 乡民听了有些目瞪口呆,其中一个乡民忙说:“对啊,乡长,我们村口的那口井那么多年也还好,说明这人说的不错啊。” 巫祝忽然大喊:“你们别听她瞎说,她得罪了井神,村口的井马上也干了,哈哈哈哈哈。” 墨清越有种看神经病的感觉看着巫祝,叹气说到:“你倒不如说,我得罪了井神,这辈子喝不到井水了。”摊了摊手说:“反正我喝河水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