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到，我真是大明星啊》 第一章 大明星打卡 “大明星打卡系统， 任务：慢跑一小时，吃完一整碗螺蛳粉。 奖励：购买彩票必中五元（限一注）。 状态：已完成。 下一次打卡：？？？” ...... 六月的东安市已经提前进入了夏天。 东安电视台，边上的一栋三层建筑，是东安电台，肖一若在办公室的一角，注视着眼前的电脑。 在其他人看来，他好像在认真工作，可实际却是在瞅着眼前透明的类似网游的对话框。 这是昨天晚上和同事喝多了后，莫名就出现的。 巧的是，喝了酒正好是跑回家的，在点了一份螺蛳粉外卖之后，按键变成了灰色，显示已打卡。 肖一若，男，22岁，即将毕业于东安广播学院播音系，听着挺牛的，其实是个专科，学校一般，便提早开始谋划后路，在三月份便投了简历。 因为还没到毕业季，竞争对手不多，侥幸进入了东安电台进行实习。 一年的实习期，要是足够优秀，便能转正。 电台附属于东安电视台，后者作为母公司，在国内属于三线卫视，只能说一般，否则，肖一若没啥机会。 长得嘛还行，比一般人好看些，身高一米七八，当模特还差不少。 唯一的特长是篮球，打控卫，运球水平在学校数一数二。 原本以为是个梦。 清早起床对着镜子刷牙的时候，肖一若心里呼唤了一声系统， 对话框再次出现，惊的他把牙膏沫子都吞了。 不是梦啊！ 研究了半天，里头的文字不变，也没有任何响应，经常看，阅大片的肖一若兴奋了。 要发达了。 出门上班正好要经过一个彩票店，他花了两块钱，随机打了一组数字，得验证一下不是。 想到这儿，肖一若从裤兜里掏出有些皱巴的彩票。 “哟，打算中五百万呢？”边上有个声音传来。 肖一若没有回头，光听声就知道是杜鹏，也是台里的实习生，身高一米七，体重一百七，去年进来的，和他一样，都在《午夜之声》打下手。 “诶鹏哥，你说这彩票是真的么？” “真的是啥意思？”杜鹏胖乎乎的脸凑了过来：“反正天天有人中，至于如何咱也不知道，也不敢问，两块钱，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权当支持体育事业了。” “那你说，人会有超能力么？”肖一若转头看着他。 “小伙子，”杜鹏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相信钞能力，只要你有钱，可以为所欲为，或者，” 他指了指自己桌上一张明星的照片：“长得和一线明星安真一样，那也是超能力。” “诶，你这两天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肖一若没有放弃，侧面打听着：“比如可以透视，一觉醒来筑基了，或是有了个系统。” 杜鹏一愣：“还真有特别的事。” “什么？” “我今天特别饿。” “别开玩笑。”肖一若松了口气。 “是你先开玩笑的。”杜鹏不以为然：“还超能力，还筑基，你别看看得走火入魔了。” “你看着我的眼睛。”肖一若唤出系统。 四目相对。 “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侮辱，”半晌之后，杜鹏不满：“眼睛大了不起啊，至于么，再说我是男人，纯直男。” “我不是那意思。” “得儿，明天周末，咱俩喝一杯去？”杜鹏提议。 “昨天已经喝多了，晚上吃散伙饭，学校的。”肖一若带着歉意，昨天就是和杜鹏加班到了半夜，吃宵夜的时候喝了几杯白酒。 实习生在单位挺难混的，特别还没啥关系，端茶倒水，打印记录，啥事都要他做，刚开始来的时候不大习惯，还好有杜鹏领着，少挨了许多骂。 “哦对，你没说我都忘了，毕业季到了。”杜鹏表示理解：“哪个饭店，需要我送你么？” “不用不用，”肖一若没好意思说你那小电驴载自己都够呛，再多一个人不怕在半路罢工么：“也不顺路，你不是在西边，我是去东华饭店。” “档次可以嘛。” “AA，一个人出不了多少钱。”肖一若笑道。 “我记得你是播音系的吧，同学多么？”眼看着要到下班时间，又是周末，杜鹏开始悄咪咪地收拾东西，准备开溜。 “东广，和你北上没法比，就二十几号人。” “有啥用，名牌大学只是敲门砖，看看咱俩做的事，一模一样，敲门砖而已，进了电视台，还得靠能力。” 这是肖一若喜欢和杜鹏玩的主要原因，人特朴实，北上可是全国出名的广播电视大学，进来之后没啥优待，估计也和形象有关。 毕竟主持人得出镜，太胖了不好看。 两人有一句每一句地在这儿摸鱼，眼看时间来到了五点五十，正以为可以没事，妥妥地下班。 编剧霞姐走了进来：“杜鹏，肖一若，人呢！” “到。”两人同时起身。 “下楼去帮个忙，材料到了，统一搬到后勤部那边去。” “知道了霞姐。” 看着对方离开，杜鹏叹气：“哎，早点来不好么，走吧。” 肖一若同样不太愉快，得延迟咯。 没有意外，遇到了下班高峰期，电梯使用的太频繁，愣生生花了一个小时，才把各种材料运送完毕。 做完事还没落着好，负责进出的后勤管理不帮忙不说，还一直看着表，催促他们，嘴里时不时蹦出些难听的话。 对此，二人能保持沉默。 “呸！”看着对方走进电梯关上门，杜鹏忍不住啐了一口：“什么玩意，屁大点官真把自己当领导了，等以后我牛了，MMP，老子弄死你。” “别和他一般见识。”肖一若拍打着身上的灰尘，今天就不该穿白衬衫，现在好了。 “你这不回去换套衣服？” “算了，已经迟到，再回去人家都要结束了，不好，赶紧走吧。” 楼下和杜鹏告别，肖一若没在等公交，伸手拦了辆的士，直奔酒店而去。 到了地方在服务员的带领下去到了包间，推开门。 原本热闹的气氛为之一顿，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 “哟，我当时谁呢，原来是肖一若啊，果然有了工作，都要迟到了！” （新书起航，求收藏！！！）</div> 第二章 我必中五元 包间里是一张超大的桌子，上头摆满着酒水菜肴，二十来个男女围坐成一圈，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门口的肖一若。 说话的是个白净的男生。 “肖一若，我记得你不是在电台实习么，怎么一身脏兮兮的，还以为去工地了。” “工地小工一天都有二百，赚的比他多吧。” 男生边上的两位同学也在搭腔。 “林华，何必呢！”肖一若笑了笑：“好歹同学了四年，马上分开了有什么矛盾就这么过去不好么，占点便宜你也捞不着啥好处。 我记得没怎么得罪你吧，无非是你喜欢的女生喜欢我，至于针对到现在么，大家都是成年人，成熟些行不行？” 现场一阵安静。 林华还想说点什么，不过左手边的一个小女生拉了拉他的衣袖，暂时闭上了嘴，不过眼神还是瞪着肖一若。 “这里，给你留了位呢。”右手边有同学在招手。 有不待见的同学，自然也有玩的好的朋友，这才是青春嘛。 班长端着酒杯站了起来：“四年匆匆而过，我们在东广渡过了人生中美好的一段时间，今日过后，大家各奔东西，希望以后，都会有个美好的未来，干杯！” “干杯！” “一若比较聪明，提早开始谋划，啥时候能转正呢？” 毕业季，说的最多的肯定是未来的工作。 肖一若放下酒杯，苦笑着摇摇头：“有点难，去年的实习生还没转正呢，一年就个位数的名额。” “都不好混，你现在工资有多少？”有同学好奇：“我也在和一个三线卫视接洽，就给两千块钱，也太少了。” “我现在是一千八，实习生都差不多。” “一千八啊，”对面的林华故意重复了一遍：“这次AA，一人二百，没问题吧。” “放心，我钱已经转了。”肖一若没好气。 “林华，我挺说你毕业之后是直接去公司么？”捧哏的来了。 “啊对，我爸不希望我走娱乐圈，说是戏子的行当，抛头露面没必要，回去先从采购经理做起。” 同学们看他的眼神很复杂，赤裸裸的炫耀，可人家有爹可拼，没法子。 肖一若不说话，你装你的，可我没啥关系。 但对方好像不打算放过他：“肖一若，这里这么多同学，说不定也是最后一次能全聚在一块，要不咱们玩个游戏？” “什么？” 其他人也停了下来，静观其变。 “你呢是唯一同学里已经有工作的，一个月一千八呢，”林华夸张地说道：“我没工作，但我愿意给同学减轻负担，要不这样，今天这一桌...” 他站起来，伸出右手在前头转了两圈：“我们找个人出来买单？” “别和他玩，”帮占座的朋友压低了声音：“这一桌好几千呢。” “我同意，肖一若来吧，是男人就别怂。” 肖一若歪着头：“我说王强，我有个问题问你。” “你说。” “这马上毕业了，难道林华给你承若了什么，以后养你一辈子，帮你找老婆，买房子么，你会这么强势站边？” “你...”王强一时语塞。 “王强和我是好哥们，”林华拍了拍他的肩膀：“要是遇到什么困难我必然不会袖手旁观，这就不劳你操心了。” “嗯，好朋友，希望你们一辈子都好好的。” “别说那些有的没的，大家都等着呢，玩不玩？”林华追问道。 “这样！”肖一若单手揣进裤兜，摸到了一张纸，心里顿时有了主意，不如赌一把。 他笑了笑，掏出口袋里的彩票：“体育彩票，我早上出门的时候买的。” 林华笑了：“不会吧，不会吧，你不会想说能中五百万吧。” 肖一若把彩票递给边上的同学：“当然不是，咱们也别玩那些复杂的，就这场彩票，我觉得能中五块钱，只要超过五块，或者没中奖，算你赢，如何？” 彩票转了半圈，到了林华手里，他拿起一看，六月十三日，八点五分买的，确实是今天。 “行啊，几点开奖来着，我这个人从来不把希望放在上面彩票上，不知道，请理解。” 边上有看热闹的同学：“九点，还有半小时。” “行，”为了表现自己的大量，或者说不给肖一若后悔的机会，林华站起身，来到他面前，伸出右手：“所有同学作证，咱们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你可千万要中奖哦，一定要给我个请客的机会。” 肖一若皮笑肉不笑，狗东西怎么又会说话了，利于不败之地啊。 “你冲动了啊，不是明显吃亏么。”有同学直接发来了信息：“忍一忍多好，反正以后见不着面。” “没事，我有感觉能中。”肖一若回复道：“诶，林华，我看桌上没啥海鲜，东华饭店不是大龙虾，螃蟹做的特别好么。” “哟，”林华没想到你居然还加码：“你确定钱带够了么，这里一只龙虾可是888，咱们这么多人，不得来个三五只才够吃。” “既然请客对吧，拿出诚意，难道你想同学们吃点好的？”打嘴炮，肖一若表示没在怕。 “好好好，服务员，加菜！”林华大喊了一声：“顺便把电视开开。” 两人似乎都在慷他人之慨，不要钱地各种点，肖一若更是喊了几瓶红酒，这一顿，从几千，到了小三万。 “大家吃好喝好，别客气。” “肖一若，这一顿吃了你一年多的工资，不会心疼吧。”王强不忘挖苦两句。 “心疼啊，都是同学，四年的感情，要不，你帮着出一半？” 王强顿时不说话，心里暗骂自己，不该多这个嘴。 时间很快到了八点五十五分，众人暂时把目光集中在了电视上。 准备开奖！</div> 第三章 中了 电视上轮盘开始转动，很快第一个数字跳出。 彩票在王强的手上，他大喊一声：“9，没中。” 说完，回过头给了个挑衅的眼神。 “肖一若，你这也太冒险了。”身后来了个关系好的同学。 肖一若很是淡定：“稳住，我们能赢。” “确定么？” “确定！”他坚定地点头：“能不能和我说下，五块钱要中几个号码？” 同学：...... 众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电视上，整个包间安静的很，肖一若虽然已经把声音压得很低，还是被林华听见了。 “哈哈哈哈，”他大笑：“三个号码，或者2+1，就是五块，八等奖，哟，第二个数字出来了，11，王强？” “又没有！”王强配合的很好。 其他同学有点为肖一若担心，虽说最近几个月他都不在学校，可平时关系都挺不错的，不像那个林华，嚣张跋扈。 “还有五个数字，慢慢来。” “是六个机会，哎哟我真为你着急。”林华很是得意。 第三个数字5，第四个数字27，第五个数字23， 哎... 已经有人在叹息，开了五个数字，一个没中，剩下三个必须全中才行。 “我是不是要提前感谢肖一若同学请客？”王强一脸贱样。 “还不好说嘛，万一后边全中呢。”林华脸上的笑容已经出卖了他内心的想法，或者根本没想要装。 “咱们拭目以待。” 肖一若表面淡定，心里其实慌得一批，别啊系统，别坑我，三万块钱他现在可拿不出，难道要给老妈打电话，估计会被骂死吧。 很快，第六个数字出来了：12 王强一愣，看了眼林华。 后者笑了笑：“哟，不容易，终于出一个了，恭喜你啊。” yes！ 有同学为他鼓劲，为他高兴。 第七个：29。 王强脸色变了，又中，难道真要绝地翻盘么？ 林华此时也笑不出来，不会吧，真有这么巧的事吧。 他生活费零花钱是比一般同学多不少，可马上就要毕业，最近花钱特别凶，上周老爸打的一万，现在就剩下三千不到，万一输了... “我是不是要代所有同学感谢林总请吃饭？”肖一若此时有了底气，系统诚不欺我。 “还有一个数字，鹿死谁手未可知呢！”林华知道面子不能落下：“就算输了，请吃饭也无所谓。” “为你鼓掌。”肖一若拍了几下手。 终于，最后一个特殊球掉了出来，数字1。 王强已经不敢说话了，把彩票递给了林华。 “有没有啊？” “中没中？” “快说快说！” 肖一若在大笑，看了一下午，他买的七个数字早就烂熟于心，一号，有！ 林华很想把彩票揉成一团，咋这么邪门呢，前头开五个号码全没中，后边居然连中三元？ 自己也是嘴贱，请客就请客，为什么同意他加菜的要求，钱不够怎么办？ “喔喔喔！” “感谢林华同学请吃大餐。” “我还是第一次吃大龙虾，谢谢林华同学。” “其实应该感谢一若吧，要不是他加菜...” 其他同学已经在欢呼，他们反正无所谓，有人出钱请客，至于谁不重要。 对于多数在场的同学心里还是希望肖一若获胜的，嘴上在感谢，心里却在暗讽。 “感谢林同学请客咯，”肖一若过去拿过彩票：“我还得去兑奖，诶，要不给你吧，算是支持，好歹五块钱呢！” 林华很想骂人，但自尊让他保持微笑。 “没事，吃着喝着，大家开心就好。” 边上的一个女孩有些担心地看着他，又神情复杂地望了眼和众人闹在一块的肖一若。 林华庆幸时间还早，要是现在结束，场面会相当尴尬。 在别人喝酒聊天，依依惜别的时候，他拿出手机，将身边的几个死党拉了个群。 “钱不够，我身上只有不到三千块，你们有多少。” 王强三人看见了余额，卧槽，不是吧，你没钱装什么大尾巴狼。 “华哥，你知道我，一个月生活费就两千块，这几天都在玩，就剩下个路费了。” “华哥你忘了我才和你借了三百，才有钱交晚上AA的二百元。” “华哥我...” 林华一口老血差点要喷出来：“你们先吃着，我妈打电话，估计是问我在干嘛，出去接一下。” 肖一若一直在观察：“早点回来，最后一次喝酒了。” “你放心！”林华留下个背影。 “不会跑了吧？”有人小声说道。 “肯定不会，他的个性你们还不了解么，打肿脸充胖子，必然不可能跑，而且过几天还得开毕业典礼，拿学位证，他难道不出现。” “对啊。” “真解气。” “看来土豪也有遇到麻烦的时候。” 几人小声聊着呢，那个马尾女孩走了过来：“肖一若，我觉得你应该和林华道歉。” “唉不是，凭什么啊？” “我们大家都是同学，这是毕业聚餐，应该一起分担才对。”马尾辫“义正言辞”。 “你是不是想多了，”肖一若头也不抬：“是同学？那为什么刚才他给我难堪的时候，你不站出来？ 哦，现在输了，觉得要AA。 你问过其他人的意见么，把200的人均翻了五倍，你问问大家答应么？ 谁先挑的事，你搞搞清楚，同学！” “你...”马尾女孩说不过，而且没有一位愿意站在她那边，包括男友的三位狗腿子。 肖一若不理她，将酒杯倒忙站了起来：“各位。” 其他人有样学样，纷纷举杯，毫无疑问，他是今晚的主角。 “给大家道个歉，本来是应该愉快地道别，因为这点破事，让你们心情变得不好，我干了！” “干杯！” 王强他们很是尴尬，磨磨蹭蹭地也喝掉了杯中酒 林华出去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给父亲打电话，再说他要请同学吃饭，老爸直接说给他再转五千，可听见要三万的时候也吓了一跳，学生吃饭这么贵么？ 他只好撒谎，说选了个相对比较好的饭店，而且等会要去唱歌，应该用不了，但保险一些，而且还有老师作陪。 在看到转账信息之后，林华一颗心放了下来，腰也挺直了不少。 KTV是不可能去了，不过他还有个找回场子的机会。 回到包间他意气风发，甚至还敬了肖一若杯酒，看着似乎非常大度，然后拉着马尾女孩说了一大堆。 开始，马尾女孩面露难色，后来不知怎么了，微微点头。 到了十点半左右，班长看差不多了，提议结束。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酒店门口。 王强莫名的声音又大了：“感谢林华同学请我们吃大餐。” 其他同学心里暗笑，不过嘴上还是都在道谢。 林华一幅大度状：“没事没事，差不多就结束了。” “林华你不回宿舍么？”王强继续问道。 “哦，”林华一把将马尾女孩搂在怀里：“我们就不回去了，肖一若，再见！” 众人齐齐回头，这有点那啥了啊！ 大学里没啥秘密，三人之间的关系其他人很清楚。 在大一大二的时候，马尾女孩一直是喜欢肖一若的，只是他没有答应。 后来，她和林华走在了一起。 这本没有什么，不会宿舍，还和他拜拜，有点刻意了。 就在场面有些尴尬的时候，众人身后有个声音响起。 “肖一若，肖一若！” 回头，一个穿着小高跟，黑丝，白领打扮的姐姐站在众人身后，人长得非常漂亮，尤其是可能因为喝了酒，脸有些微红，眼光有些迷离，特别是身材，在紧身的小西装下，前凸后翘。 有些跌跌撞撞的样子，让在场的男生恨不得赶紧去扶一把，感受暖玉在怀。 可白领姐姐没给机会，她的目标似乎就是肖一若，来到身边后，直接半个身子靠了过去：“走，回家！” 所有人：......</div> 第四章 师傅你相信爱情么? 马尾辫小姐姐顿时就觉得搭着自己的手松了不少，想说些什么，可看着对方胸前的波澜，魅惑的神态，颇为自卑地低下头。 “这人谁啊，肖一若的女朋友？” “不知道，太那个啥了吧。” “这才是御姐范。” “小丁，你和肖一若熟，知道什么情况么？” “我真不知道。” 男生们窃窃私语，女生们望而兴叹，肖一若自己都是懵的。 “别愣着，给你撑面子来的。”怀里的女神不露声色地提醒。 “不好意思，你们互相照顾着，我得先送她回去了。”肖一若很快反应过来。 说完，拦下辆的士，开门不说，还特别绅士地拿手挡在门框上。 “肖一若，不介绍一下么。”有人喊了一声。 “我女朋友，”他转过头笑了笑：“周琼。” 接着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离去。 “哎，你去哪啊？”林华反应过来，才发现身边的马尾已经走开了。 “呵呵，你慢慢看，再见。” “草！”林华崩溃了。 今儿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出租车走了一小段之后，刚才还是醉意朦胧，诱惑非常的周琼抬眼：“舒服么？” “啊？”肖一若一愣，左手不自觉地捏了捏，好软，好温暖。 “啪！”一巴掌拍在了大腿上。 “哈...嘶！”肖一若连忙在大腿上搓着：“姐，你可是空手道橙带，不知道自己多大劲么。” 周琼风情万种地白了他一眼：“你也知道。” “打扰一下，去哪？”司机看着倒后镜。 两人同时报了个相同的地址。 肖一若和她其实是邻居，他住的是大伯的房子，大伯一家人都在国外，不差那点房租，于是把二室一厅的房间免费提供给了自己。 两人是在对门，认识是在半年前，某天夜里周琼被一个醉汉骚扰，肖一若作为正义之士，路见不平一声吼，结果被对方借着酒劲给推倒。 还没等起身继续搏斗，就发现小姐姐干脆利索地把醉汉放倒，随便报了警。 那也是除去办身份证之外，肖一若第一次进派出所，录了口供之后，御姐请他吃宵夜表示感谢。 这才知道两人原来是对门的邻居，在城市里住十年不知道对面是谁挺正常。 “琼姐，你怎么会出现？”肖一若很是好奇。 刚才那情况要是没有周琼，着实有些尴尬，她的出现，面子拉满，口袋里的手机一直在震，估计是同学询问情况的信息。 琼姐撩了撩头发，香水味扑鼻，很清淡，闻着很舒服。 肖一若不敢再看，对方的衬衫的扣子可解开了两颗。 “碰巧，”周琼把车窗打开了一些：“公司正好在那聚餐，刚才要下楼的时候就看见你了，人多，就没打招呼，发现情况好像有点不对，那个女孩是谁，前女友么，被挖了墙角？” 说着还特别八卦地凑了过来。 “什么前女友，”肖一若不和她对视，看着窗户外头：“以前喜欢我的姑娘。” “哦！”周琼立刻接受了这个设定：“那男孩什么情况？” 肖一若简短地把晚上的经过说了一遍，顺便掏出兜里的彩票。 “你可够大胆的，”周琼拿过来看了看：“要是你输了怎么办，有那么多钱么？” 肖一若老实摇头，备选方案是有的，和亲爱的老妈要，可后遗症 “下次可得注意点，没把握的事别做。” “知道了。” 周琼其实有些喝多了，见他乖宝宝的样子，脸上带着笑，想保持形象。 于是淡淡地看着窗外：“司机师傅，你相信爱情么？” 只见师傅看了眼后视镜：“吐车上二百。” 周琼：...... 剩下肖一若浑身一抖一抖，想笑却又不敢。 一路无话， 两人回到小区，乘着电梯上了楼。 周琼输了密码转过头：“我饿了，准备下个面，你呢，要不要一块。” “算了琼姐，你吃吧，我喝的有点多，洗洗睡了。”肖一若看着对方背影，鼻间似乎还有残留的馨香，咽了咽口水，艰难地拒绝了。 “行，晚安。”周琼也不挽留。 “晚安。” 肖一若进了自家房间，坐在沙发上，唤出了系统。 依然是灰色的按钮。 他现在对于这个巨星签到系统完全没有怀疑，太可靠了，晚上帮着挣了不少面子。 不晓得下次会给什么惊喜。 虽然中彩票今天帮了忙，不过，肖一若在祈祷。 “系统大佬，给点实际的东西吧，不是说巨星系统么，让我唱歌堪比歌王也行啊。” 他双手合十，虔诚地祷告了一方，问候了如来佛祖，玉皇大帝和上帝老哥。 诶，原本灰色的按钮变成了绿色，祈祷有用，还是到点了？ 巨大的轮盘开始转动... 恭喜你获得奖励：阿拉伯语专家级。 条件：和周琼一起吃面。 失败：奖励废除，口吃三日。 肖一若：嗯？？？ 顿时酒醒了不少，内容有点多呢。 他之前还有那么一丢丢的担心，要是每天的奖励都是五块钱，那这系统着实有点废。 还好，多想了。 看来奖励不是固定的，而且会根据大小发布相对的任务。 时间同样不固定，昨天是半夜，这会才十点钟，暂时看不出什么规律。 虽然不知道专家级的阿拉伯语是什么概念，但肯定比纯赚三元来的好上许多。 只是，任务有点搞啊。 第一天是吃螺蛳粉，肖一若捏着鼻子吃完来着，现在找周琼吃面？ 他严重怀疑系统是在实时监控，整自己，才拒绝人家啊！ 可没得法子，为了奖励，肖一若去到了隔壁，敲响了门。 里头传来了走路的声，等了几秒，门开了，周琼应该是通过猫眼看了外头：“你...” “琼姐，忽然特别饿，想吃你下的面条了。”肖一若陪着笑，说明了来意。 周琼风情万种地看了他一眼，让开半个身位：“进来吧。” 半小时后，任务完成！</div> 第五章 接了个活儿 周琼有些不理解，她很清楚地知道自己脸蛋身材的诱惑力，特别，两人都在酒后。 眼前的小年轻阳光，富有朝气，尤其面对面不敢睁眼看的羞涩劲儿，让她会忍不住想要调戏。 开门之前，周琼犹豫了三秒，作为二十七岁的成熟女性，并不介意发生点什么。 也以为这个小男生终于耐不住诱惑！ 可进门之后，对方眼神清澈的像一汪湖水，没有任何的邪念。 迫不及待地...找面条！ 醉翁之意就是酒来着，让周琼有些...觉得难道小伙子是弯的？ 不应该啊，车上两人互相依靠着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了他身体紧绷，呼吸急促。 此刻，却直愣愣地坐在面前，一点反应都没有。 肖一若有点乱：“琼姐。” “啊...”周琼抬起头。 “??????，?????????????，??????????????????！” 周琼：“啥？？？我听不懂日语。” “这不是日语。” “蒙古语我也听不懂。”周琼莫名地有些不好意思。 “这也不是蒙古语，是阿拉伯语。” “咦？！”周琼歪着脑袋，一缕青丝自然地垂下，她伸出右手挂在了耳后：“你不是传媒大学毕业的，现在有教阿拉伯语？” 肖一若没有回答，又是叽里咕噜说了阵拗口的语言。 “什么意思？”周琼不解。 “黑洞是现代广义相对论中，宇宙空间内存在的一种密度极大、体积极小的天体。” 周琼：...... 你莫是在忽悠我，她打开手机，一阵同声翻译， 居然是真的。 于是，又回到了之前那个话题，从哪学的。 肖一若随口说道：“我妈小时候教我的。” “原来阿姨这么厉害。”周琼相信了，站起身，来到肖一若边上坐下：“小肖，你想不想赚外快？” 肖一若脑子抽了，双手护胸：“琼姐，我卖身不卖艺。” “什么乱七八糟的。”周琼拍了他一下，不过手里没咋使劲：“和你说正经的，姐姐晚上不是陪客户吃饭么？ 是也门过来的土豪，不会说英文，公司请来的翻译是半桶水来着，饭局鸡同鸭讲，别提多尴尬。 老板快急死了，下了死命令，要让接待人员明天必须找个专业翻译，你也知道，咱们东安不算大，英文，日文，韩文估计没啥问题，阿拉伯语毕竟是个特殊语种，你等等。” 周琼做事向来雷厉风行，丝毫不带拖沓，拿过电脑，点了几下，找出一份合同。 “来，面试！” 肖一若知道她的意思，叽里呱啦，叽里呱啦，周琼看着手机，笑容绽放，这也太牛了吧，基本上无差异，最最关键，没啥卡顿。 作为合同来说，许多事项都是有着相关专业的名词来着，不愧是懂黑洞的小男人。 “ok！”她伸出手：“明天早上十点和我去公司，不管有没有谈妥合同，三千酬劳，干不干？” “干！”肖一若没有丝毫的犹豫。 “行，”周琼看着他的装扮：“有没有稍微正式点的衣服，西装，皮鞋之类的。” “有有有。”肖一若衣柜里藏着套西装，一千多买的，当初面试的时候穿过一次，再也没机会拿出来。 “九点我来敲门，给你拾掇拾掇。” “收到！” 接着，肖一若就被请出了门。 回到家中，他挺唏嘘的，看来人还是得掌握门手艺，在电视台里辛苦一个月，还抵不上人家一句话，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系统还是牛笔啊，没感受到任何异样，就这么会了。 界面的签到按键暂时又变成了灰色，下次打卡同样是三个问号，让肖一若无比期待，在床上翻来覆去了许久才睡着。 早上七点半，就被视频吵醒，是老妈。 “几点了，还不起床？”河东狮吼传来。 “今天周末啊。”肖一若痛苦地呻吟。 “诶？周末么？”老妈想了想，好像是诶：“周末又怎么样，年纪轻轻不努力点，以后有女孩看的上你么？” 肖妈妈年纪不大，很早就结婚生子，保养的也不错，四十五岁的年纪和三十多一样，肖一若的眼睛就是遗传的她，大，有神，眼睫毛特别长。 性格也是随老妈，大大咧咧，不像老爸似的，沉默寡言。 “我才毕业，急什么。” “现在男女比例失调，你不早点下手，真打光棍了咋办，家里家产谁继承？” “家产，你是说爷爷留下的十亩农田？” “别小看了，万一哪天开发了你就发了知道么！” 不得不说，老妈心态是真好，那三亩地在乡下的深山里头，从小就给肖一若灌输，没事，咱家有块地，也许哪天忽然就值钱了。 “呵呵呵，让女孩和我一起回去种田么。”肖一若冷笑。 “好歹是块地！”老妈不以为然。 她和别的家长完全不同，从高中期间，就和儿子灌输，媳妇要早点找，你要是有本事马上谈一个，我们绝对不反对。 “问问你，要是有女生问你，如果只有十块钱，给她多少你咋回答。” 肖一若无奈，老妈过于担心他娶不到媳妇，就像微信里那些心灵鸡汤，她不仅发，还要做测试。 “给她九块！” 老妈满意地点头：“你有十万呢？” 肖一若稍稍迟疑后义正言辞：“那十块都给她。” “...肖一若，我和你说，你没救了。”老妈气急怒吼：“滚起来吃早饭，我上班去了。” 肖一若是在正常家庭环境长大，老爸是县城里纺织厂的车间主任，老妈则是医院的护士，在县城里也买了房，家里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吃穿都不会少了他，可以说很健康地长大。 老妈常年在医院工作，做事可谓是雷厉风行，这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儿子的性格，不该让的一点都不让 东安市消费不便宜，外头随便吃顿快餐吃碗面就得十几二十块，好在电视台有食堂，老妈嘴上说既然上班就不给生会费了，可每个月一号还是会给他卡里打两千块钱。 家长嘛，表达爱意的方式出了经常打电话，就是给钱了。 正当想睡个回笼觉，敲门声又响了。</div> 第六章 活被抢了? “起床，换衣服，化妆！” 一进门，周琼下达了三个指令。 “你的西装在哪？” 愣神的肖一若指了指卧室，周琼几步走了进去，打开衣柜，拿出西装放在他胸前上下打量一番。 “有熨斗么？” 肖一若摇头，作为个正常的男生，家里哪有那个东西。 “行，你赶紧洗漱去。”周琼看出他的懵逼状态，懒得解释：“门别关，我去帮你把衣服熨平。” “好嘞！”肖一若没有挣扎，也不去问说好的九点，为啥提早了一个来小时。 三千块对他来说是很大的一笔钱，能赚外快，早起不算事。 一小时后，肖一若打开了宝马Z4的副驾驶。 周琼将合同递给他：“路上熟悉熟悉。” 一路无话，半小时后抵达了东安市最繁华的CBD。 外贸公司和电台工作氛围差别挺大的，茶水间，会议室，个人办公桌，每个地方都是整整齐齐，一尘不染。 相比起来，电台就有些...邋遢。 肖一若当初刚进去的时候，还因为看不下去，帮忙收拾了桌面，结果被说了一通，因为人家找不到东西放哪了。 “你先在这儿等会。”周琼将他待到自己的位置。 “好的。” 估计是周末的缘故，偌大的办公室内只有几个人，都埋头做事，对于陌生人的到来没啥兴趣。 肖一若也乐得无人打扰，静静地看着合同。 等了几分钟，门口传来交谈声，几位男女走了进来，径直去向了会议室，带头的男士停下脚步转过头：“你是哪位？我怎么没见过你？” “我？”肖一若左右看了看，确定是在和他说话：“我是和周姐过来的。” “周姐？周琼么？” “对，她让我来当翻译。” “当翻译，你？”男人笑了笑：“周琼，周琼！” 他喊了几声。 周姐从边上办公室走了出来：“杨经理，什么指示。” 杨经理指了指肖一若：“什么情况，马总不是说了翻译的事交给我么。” 说着拉过身边的同伴：“这可是我花了大价钱，特地从湖州请来的翻译...” 两人一通“交流”，肖一若大概明白了咋回事。 公司老板对于昨天的情况很生气，便让他们去找专业的翻译，杨经理在职位上比周琼高半级，两人同部门，理所当然地接下了这份工作，事关五千万的贸易，要是能办成，好处不言而喻。 本来是不关周姐啥事，因为她没有这方面的门路，是肖一若给了个机会，于是给老板发了个微信，也同意带过来。 杨经理顿时觉得受到了挑衅。 “杨经理，”周琼是个聪明人：“我不是想着一晚上找人太难么，正好遇到了，没想到你从湖州请到了人，要不就俩人都参加，以你的翻译为主，多个保证也是好的。” 见她服软，杨经理在手下面前找回了面子，看着肖一若：“他看着像个大学生，确定会阿拉伯语。” 不等两人说些什么，径直走开了。 “别在意！”周琼将手放在肖一若肩上拍了拍：“你放心，姐姐不会让你白跑一趟，就算不用帮忙，也会说到做到。” 肖一若勉强一笑，他真的有些失望，到手的鸭子飞了啊。 “周姐，那就不必啦，中午请我吃顿饭就好。” “哎...”周琼叹了口气。 十点钟，会议准时开始。 偌大的会议室内，肖一若没有资格上桌，而是坐在周琼身后，对面是几个老外，白色的传统服饰，腰间的刀，头巾，手上珠光宝气的戒指，无一不透出土豪的气息。 在之前，周姐已经和他说了今天的流程，就是针对合同的具体条款进行商讨，一项项过。 开始，自然是简单的问候。 什么你们好，今天天气不错，昨天休息的还行云云。 对于竞争对手，肖一若也在偷偷观察，翻译的还行，虽然口语不太标准，但意思都传达到了。 一番寒暄，幻灯片亮起，边上的小姐姐起身，手里抱着一沓的文件，开始分发。 “嗯，不对！”肖一若歪着头看着秘书的动线。 会议室内的长桌是椭圆形的，如果秘书按照现在的方式分发文件，到客人那时，正好是左手边。 要知道，在也门，用左手接触和传递东西是很严重的忌讳，恰巧，小姐姐两个错误都犯了。 反观那位专业的翻译，一脸笑意，似乎没有发现不妥。 肖一若也不顾上合不合适，连忙往前，俯身在周姐耳边低语了几句。 边上的杨经理发现了，投来不满的目光，首位的老板只是淡淡地看了眼。 周琼也是个聪明人，直接起身：“小邱。” 她喊住了秘书：“我这份合同打印的有些问题，过来我们换一份吧。” “嘶...”杨经理压低了声音：“你不能等等么，客人在这里，看笑话呢！” 周琼不理他，转过身，和来到边上的秘书表面上是在换合同，可实际却低语交代了几句，小邱是连连点头，回去之后，怀里的文件已经换了个手，递给客户站的右边，传递的手也是右手。 商业谈判嘛，有些无聊，无非就是给己方争取最大的利益。 肖一若听着看着，又有些不对劲了。 这门生意其实挺简单，也门的土豪要从国内进一批机器，总价值五千万左右，周姐的公司不生产，但有门路，等于是中间人的意思。 五千万数额不小，双方又是头回合作，为了规避风险，计划先提供一条生产线，等到用好了，都觉得没问题，再谈后续。 至于哪儿不对，翻译不对。 过于磕巴了，按理说是对方说些什么，翻译就得立刻传达，再将己方的意思反馈。 可是这位戴着眼镜的同志是停停顿顿，沟通相当不及时，甚至出现了二次询问的情况，也就是没听明白啥意思。 老板可是人精，虽然听不懂，但察言观色的功力可不低，很快发觉了不妥，找了个借口喊停了会议。 带着几个人去到了边上的办公室。</div> 第七章 救场 “杨经理，什么情况？” 老板虽然没有拍桌子瞪眼，但里头几人都看出了他不太高兴。 “秦总我...”杨经理转头看着边上的翻译：“你到底怎么回事，懂不懂阿拉伯语？” 房间内空调打的很足，可翻译额头上还是冒出汗粒。 “那位..大概是...带着口音...和我以前接触的有些不一样。” 老板被气笑了，伸出食指点了几下杨经理：“这就是你办的事，如果因为这个问题丢掉生意，你知道损失多少么？” “对不起秦总。”杨经理低头不敢说话。 “秦总，这会不适合追究责任，”周琼出来打着圆场：“王翻译，我想知道，你到底能不能胜任？” “我尽量！” 一点底气都没有。 “小周，”老板想到刚才会议室内她的举动：“你后面那小伙子说了什么？” 周琼就等着他问呢。 “秦总，那小伙子叫肖一若，昨晚上给您说的翻译。” “周琼，你别开玩笑了，”杨经理连忙说道：“我之前和他聊了几句，就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哪会阿拉伯语。” “你的人倒是有年纪，做的什么事不清楚么？”秦总也不想给他俩留面子了。 杨经理无言以对。 “是这样的，”边上的秘书得到周琼的眼神：“周姐和我说，也门那有个禁忌，不能用左手传递或者接东西，那样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 众人了然。 “那小伙子教你的？”秦总问道。 “对，而且我昨天晚上把合同给他看了，翻译起来很轻松，大家也知道合同有许多关于法律法规的名词，他没有丝毫的停顿。” 秦总考虑了一会下了决定：“让小肖试试吧。” 让客人等太久不太合适，很快众人回到了会议室，秦总已经准备好了道歉的说辞，却发现好像不需要了。 因为里头并不是想象中那样冷冰冰，客人们一言不发，气氛降到冰点的样子。 反而是热热闹闹，三位客人正在和肖一若有说有笑。 秦总是个聪明人，直接走了过去，明明是头回和肖一若见面，却亲昵地拍着他的肩膀：“这么开心，和客人们聊些什么呢？” “我给三位介绍了咱们东安的小吃街那最出名的炭烤羊肉，他们对吃的比较感兴趣，”肖一若说着转头给了也门老板们一个微笑，对方热烈地回应，嘴里说着点什么：“然后说希望中午我带着去试试。” “是么，”秦总很是满意：“炭烤羊肉对吧，杨经理等会安排下吧。” “可是秦总，我已经在东华订了宴席，准备了烤乳猪，那可是要提前一天筹备，比路边撸串档次要高吧。” 杨经理的话让秦总有些迟疑，确实，这么重要的客户带到街边，不太合适的感觉。 肖一若笑了笑：“杨经理对吧，我建议您去东华可以，但别上烤乳猪，要不这单生意肯定黄。” “为什么？” 得罪人不太好，但如果这个人以后都没啥机会见面，那就无所谓了，更何况还能给朋友弄点好处，肖一若无所谓了。 “我其实挺好奇的，难道杨经理都提前做点功课么，”他戏谑地看着对方：“不懂阿拉伯语正常，但相关的风俗习惯要了解吧，也门是不能吃猪肉的，他们可是正统的***国家，顺便提醒一下，喝酒对于某些人也是禁忌。” 杨经理的脸红到不行，他不用转头，已经能感觉到来自老板的目光。 心情更是复杂。 小年轻得理不饶人很气，可更多的是无奈，谁让他请的翻译不争气呢，想到这儿，只能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自家的翻译，特么的，你一毛钱都拿不到。 “小肖，”秦总主动伸出手：“接下来的翻译工作交给你没问题吧？” “秦总放心，我会尽力而为。” 显然，他的尽力而为比之前的半桶水好了不止百倍千倍。 双方的沟通交流第一时间准确传达到位，遇到矛盾分歧，能够很完善地将争论点表达清楚。 一项，两项，三项... 合同沟通进程比预计的快上不少。 刚开始，那位杨经理请的翻译还想将功补过，帮忙说点什么。 可到了后边，完全闭上了嘴，既用不上他，也说不个所以然，这让杨经理可谓是颜面尽失，他昨晚上可是打着包票，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周琼欣喜不已，肖一若就是她的奇兵，起的效果出乎想象之好。 很快，时间来到了十二点，暂时休会。 秦总带着微笑起身和对方握手，肖一若站在边上继续翻译，双方决定吃了午饭后继续。 说了一通客气话后，秦总提到了对方腰间挂着的刀：“很精致的刀具，我能摸摸看么？” 也门老板很自然地把目光投向肖一若。 后者面不改色：“秦总，在也门刀具是有身份的人装饰用的，同样忌讳其他人碰触。” 说完之后，叽里呱啦说了一阵。 没想到也门老板直接解下了腰间的刀递了过来。 “什么情况？”秦总不了解。 “我忽悠了他，他决定送给你了，双手接过来就行，然后学着我说，叽里呱啦！” “叽里呱啦！”秦总照做。 边上周琼在忍笑，小伙子可以啊。 午饭就不去东华了，秦总走开时丢下句话：杨经理，那单你去买了吧。 对此，杨经理不敢有怨言，对于跟着老板离开的肖一若和周琼也恨不起来。 要不是他俩，今天就不是买单的问题了。 到了楼下，秦总招招手，让二人上了他的车，三位客户跟在后边。 “小肖，你是阿拉伯语专业毕业的么？”老板心情舒畅。 “不是，我是东安广播学院播音系，还没拿到毕业证呢。” “哈？！”秦总很是吃惊。 “是小肖的妈妈教他的，应该是从小双语教育。”周琼做了她认为最合理的解释：“秦总，我可是花了三千请他过来帮忙，您的报销哦。” “三千？”秦总愣了一下：“小肖，我预计会议要开到明天，你都过来帮忙，就不再找别人了，两万，你看行么？” “这可太行了啊！”肖一若哪里会反对，忙不迭地答应下来。</div> 第八章 自助餐 肖一若的出现大大提高了谈判速度，到了周日下午三点，秦总和也门的老板在合同上各自签下大名握手后，尘埃落定。 客人们被送回酒店休息，会议室内众人正在享受胜利的余韵。 通过周姐，肖一若了解到，此次生意可以为公司带来近三百万的利润，对于他们颇为重要。 那位杨经理请来的翻译在昨天已然离去，没有任何人问起，包括他自己也选择性地忽视了曾经有这么个人存在。 “小肖啊！”秦总满脸笑意：“谢谢你这两天的帮助，要不是你，真不知道得耽误多少事。” “秦总客气了，我也是收人钱财替人办事。”肖一若的潜台词很简单，我活干完，该给钱了。 墨迹了半天不提这茬我很着急啊！ 秦总恍然：“说的对，小何，来给小肖同学转三万块钱。” 滴声响起，肖一若看着余额别提多美了。 “没想到，肖同学居然是传媒大学，”边上的高管对他称赞不已：“看来父母功不可没。” “啊...对对！”肖一若打着哈哈。 十几分钟后，他和周琼再次坐上了那辆宝马Z4的跑车。 “去哪？”周琼系上安全带：“回家还是怎么说？” “我想去买个手机。”肖一若掏出旧手机：“用了四年，该退休了。” “行，姐正好认识个客户，可以给你打折。” “谢谢周姐，”想到要换手机，肖一若还有些激动：“对了，你们晚上不用与客户吃饭么？” “不用，老外的习惯和咱们不同，记得周五晚上么，已经算接风了，后边自个玩去。” 肖一若觉得新鲜：“周姐，这会你能升职么？” “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解决了问题不假，生意却不是我拉来的，不过，在老板面前加分是真的。” “原来如此，杨经理是和你不对付么？” “你也进了电台一段时间了，应该看得出些门道，职场上没有绝对的朋友，也没有绝对的敌人，特别是私企，利益至上。” “哦...” 到了手机店，肖一若相中了一款三月份推出的算是新款，靠着面子便宜了二百，结果当他要结账的时候，周琼已经付好了钱。 用她的话来说，老板给你的是他的表示，我既然答应要付酬劳还是得兑现，况且你表现的比预想中好许多，一部手机，聊表心意。 肖一若拧不过，只得接受。 礼尚往来，他邀请对方共进晚餐，周琼欣然答应。 选的是一家人均158的自助火锅，放在平时，肖一若肯定舍不得，158块钱够他在食堂吃一个星期的饭了。 今儿赚了三万巨款，还白捞一手机，大方点没事。 因为来的早，人不是特别多，二人找了个不错的位置，边去各种搜寻食材。 周琼端着一份三文鱼，一份小蛋糕回来的时候，发现桌上满满当当。 明虾，牛肉卷，螃蟹，鱿鱼... 对此，周琼早就习以为常，他俩吃过几次饭，小伙子饭量好着呢，每次跟他一块，自己都会被影响，多吃一些。 肖一若撸起袖子，先将一盘的海蚌分在两人的小锅之中，又丢下几朵蘑菇提醒周琼：“姐，这别吃了哈，煮一会就是高汤了。” “你还要拿什么？” “酱料。”他头也不回地离开席位。 十分钟后，两人正式开吃。 羊肉在沸腾的锅里唰几下，在花生酱，芝麻酱，辣椒，香菜，大蒜，芝麻的酱里一裹，放进嘴里咀嚼，好吃到爆。 而且还不能停下，虾很快熟，先拿出来放一边，换个口味来片羊肉。 面前的盘子眼见着一点点减少最后清空。 “你都不吃青菜喝饮料的？”周琼问道。 肖一若暂停手里的动作，擦了擦嘴：“青菜是最后吃的，荤素搭配，至于饮料，太占肚子了，一杯下去吃不动多亏啊，我刚看见那儿有鲍鱼排骨汤，等会拿两盅过来，姐，你快吃啊。” “我就算再努力也是亏本的。”周琼笑了笑：“你多吃点。” “行。”肖一若二次起身取餐。 吃了十几分钟，他这才放慢速度。 “行啊你，加把劲，把我的也吃回去。”周琼笑道。 “等我缓缓！”肖一若摸着肚子：“我们学校隔壁也有个自助餐，一人68，月初的时候收到生活费，宿舍几个哥们都会去打打牙祭，那小店开了半年多，关门了。” “被你们吃倒闭了？” “只能说尽了一份力吧。”肖一若指了指桌上剩下的菜：“那儿可没有这么丰富的菜肴，牛羊肉都是按人头给的，一人一份，不过吃饭的都是壮小伙，能吃的很。 约好晚上要去了，中午就不吃饭，全靠这一顿。” “太坏了你们。”和肖一若聊天，周琼都感觉自己年轻不少：“问问你，你以后有啥打算？” “打算，好好工作，争取转正呗。” “转正后是算事业编制对吧。” “嗯，铁饭碗，当初还是我爸妈非得让我报来着。”肖一若现在挺感激的。 “工资不高吧，你既然会外语，如果当翻译或者从事相关的工作，赚的不更多么。” 肖一若往锅里继续添加食材：“我挺喜欢现在的状态，以后要有机会，当个导演，或者主持人，也是不错的，再说，会外语不耽误我赚外快嘛。” 周琼点点头：“你有什么梦想么？” 肖一若一愣：“世界和平？” “滚蛋。”周琼笑骂道：“男人，肯定要有计划。” “我的计划很简单，”肖一若脱口而出：“卡里有钱，车里有油，手机有电，年轻貌...” “年轻貌美？”周琼补完那句话。 “嘿嘿嘿！” “你们个小年轻只知道小丫头，可不知道我...” “你怎么了？”肖一若眼睛一眨一眨。 “没什么，吃你的东西。” 肖一若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 此时，抽奖系统自动弹出： “大明星打卡系统， 任务：作为一个吃货，请给我再来十盘羊肉。 奖励：高级古玩鉴赏。 状态：未完成。 失败惩罚：遗忘阿拉伯语。 下一次打卡：？？？”</div> 第九章 小哥是被包养么? 肖一若忽然觉得，打卡系统有点...坑啊，好像自带AI，刻意而为之，幸灾乐祸的感觉。 要是刚开始用餐应该没啥大问题，吃得下，就是怕腻了。 可没啥好办法，上呗。 “诶，还没吃完，你又要拿了？”周琼不理解。 “忽然想吃肉了。”肖一若找了个借口，先拿了两盘，顺便要了半个柠檬。 回来之后手一捏，将汁水洒进酱料中，别说，加了些酸味，确实解腻。 渐渐地，周琼表示看不懂。 年轻人能吃，她知道，可着劲对付羊肉她便理解不了。 这家158自助在东安算中等档次，海鲜也是有一些的，别说肖一若，许多人来消费都是抱着吃回本的心态，不稀奇。 死怼羊肉，好像并不是特别聪明的选择。 而且看他吃了几盘之后，明显有些吃力却还在坚持，忍不住伸出筷子想要夹一片试试，被对方拦下。 “姐，你要吃我另外给你拿一盘。” “你还嫌弃我？” “不不不。”肖一若暂时找不到啥借口，直接端起盘子将剩下的肉全都扫近面前的火锅之中：“我再去拿点。” 他心里也是有苦说不出。 系统还给了个进程，5/10，刚完成一半，不给周姐主要是担心少了不一片就不计数了，那多亏啊。 再好吃的东西也经不住使劲造，他现在已经有点反胃恶心了，柠檬半个不够，得直接吃才行。 唯一能够安慰的，是饭店为了避免浪费，牛羊肉一盘的量都不是特别多，大概二两的样子，就算如此，他至少得吃二斤。 此时，肖一若冒出了个莫名其妙的想法。 古人投宿客栈，动辄切个三斤熟牛肉啥的，绝对是文化创作，夹着多种调料的情况下，他吃的如此费劲，那会只能水煮，哪吃的下去呢。 也许是心理作用，他觉得拿肉服务员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对了。 不得已，饮料必须拿，碳酸不能喝，涨肚子，百香果汁不错，酸酸甜甜，开胃！ “周姐，这碟给你。”肖一若回到位置，轻车熟路地先将肉倒进锅中，不着急吃，先喝下半杯果汁，接着拿起勺子，钩去浮沫。 “谢谢！”见他拿的又是羊肉，周琼也是无语，不过没有多问。 此时六点多，正好是吃饭的高峰期，人越来越多，饭店里变得热闹无比。 “小肖，你经常来这里吃饭么？” 肖一若摇摇头：“158对于穷学生来说还是偏贵的，一年来个一两次吧。” “有一点我不明白。”周琼拿起餐巾纸，优雅地擦了擦嘴角，这动作让临近几桌的男人们不自觉地投来目光。 “啥？”肖一若低头，继续对付羊肉。 “那房子拿去出租，然后你自己住宿舍，不是更划算些么？” “哦，你说这个啊。”肖一若了然：“我大伯不缺那几千块租金，给我住是亲情，我反租出去自己拿了钱，性质就不同了。” 大二刚住进时他和父母说过这个问题，结果被老妈教训了，现如今也能理解。 “原来如此，你会开车么？”周姐问道。 “会啊，刚进学校的时候，就有驾校来招生，和家里申请后要了钱报名，”说到这儿，肖一若有了个想法，等会回去给老妈转点钱，给她个惊喜应该蛮不错的。 “学会之后不是车瘾大么，正好教导员有辆好几年的尼桑，于是就被我们以各种借口借出来练车，放心，我绝对不是马路杀手。” “那行，”周琼拿过边上的坤包，掏出宝马的钥匙递了过去，动作有些大，穿的又比较单薄，一阵波澜抖动，让肖一若不敢直视：“今天高兴，我喝点酒，等会车子你开。” “行。”肖一若有点激动。 他早就想开这辆车了，咳...说的是宝马车。 主动起身去拿了两瓶啤酒回来，殷勤地给她倒上，直到喝下去，才放下心来，稳了。 不远处的俩男人一直在看着。 “卧槽，那女人真是尤物。” “谁说不是呢，这身材，这气质，肯定是富婆，刚才那钥匙看见没。” “小哥是被包养么？好像也不是特别帅啊。” “比你帅点，关键年轻，体力好，放弃吧，都主动要酒喝了，晚上必定是天雷地火。” “哎...羡慕啊。” 肖一若终于在半小时后，将十盘的羊肉干掉，任务完成。 没有收获的惊喜，他这会都不敢大喘气儿，呼吸间全是羊膻味，甚至有点想吐，至少三个月，不会再吃和羊肉有关的食物了。 走出大门，一阵微风吹来，舒服的很。 “回家么？” 周琼眯缝着眼睛，长发顺着微风轻轻飘舞：“散散步，消消食，身上全是火锅的味儿。” “行，那走走。”肖一若也不拒绝。 这一片属于商业区域，各种饭店酒店，八点多，正是热闹的时刻，行人们和白天相比，少了一分匆忙，多了一分闲暇，路边小贩的吆喝声，以及飘出的菜肴香，更是平添了许多生活的气息。 两人漫步其中，左看看，右瞅瞅，心情很是不错。 也难怪，一个为公司谈了笔大生意做出了贡献，另一个赚了目前为止最多的巨款。 肖一若掏出手机，哒哒哒操作完毕，一万块钱转到了老妈的账户，顺便，给老爸转了三千的零花钱。 很小的时候他就明白家里谁是老大，老爸是每个月领零花钱的。 到现在依稀记得，那会他和父亲撒娇想要买点零食或者玩具，老爸脸上的无奈和“痛苦”，太可怜了。 男人口袋里怎么能没点钱呢。 结果转过去不到十秒，电话来了。 “儿子，什么意思？”是老爸先打过来。 “嘿嘿，我这几天接了个活儿，赚了些钱，孝敬您的。”肖一若这会的心情比拿到钱的时候更愉快，一时半会不知道怎么形容。 “是嘛，做什么了赚这么多，三千啊。”老爸对于儿子还是了解的，大小就聪明，但不动歪脑筋，大学的时候也经常去兼职啥的，犯法的事肯定不回去干。 “挺复杂的说了你也不懂，我妈夜班么？” “对，那我等会...”老爸有些迟疑。 “不用，我给她转了一万，你这钱是私房钱。” “真的？”老爸声音都大了不少：“确定？” “非常确定，你就假装啥也不知道。” “行行行，你什么时候有空回家，爸给你做红烧羊肉。” “呕...爸，先这样，挂了哈。” 周琼在边上安静地等着肖一若打完电话，指了指前头写着古玩一条街的路牌：“要不，我们去那儿看看。” （冲榜中，求大大们来点打赏，谢谢！！！）</div> 第十章 杀猪和捡漏 东安市在古代属于重镇，依山傍水，盛产水稻。 有了粮食，自然算是富庶之地，引得无数达官贵人，豪绅商贾在此落户养老，期间，更是出了不少艺术家，以及墓穴。 在城市建设的初期，出现过不少传闻，比如挖着挖着，挖到了古代墓地，甚至有周边农村开垦农田时，发现陪葬品。 可以说东安市其中一个旅游特色，就是古玩。 肖一若现在有点怀疑，系统难道是有灵性或是会预见？ 第一个任务没有代表性，暂且不谈，可第二个阿拉伯语，才学会，立刻获得了使用机会。 高级古玩学时是刚才获得的奖励，又要去逛古玩一条街，这... 古玩街为旅游景点，也是许多人赖以谋生的手段，长约五百多米，左右两边都是古色古香的木楼，招牌上都是各种烫金字体，三米多宽的街面上有些拥挤，道路两旁都是小摊。 肖一若有来逛过，只是单纯逛街而已，古玩水深全国人民都知道，他比其他人强的地方是，不会盲目地相信自己是幸运儿。 所以不熟悉不了解的东西，绝对骗不到他的钱。 这会街上人挺多的，当地人也经常会过来买些东西，当然不是为了捡漏，只是为家里或是办公室选购些装饰品，大伙都知道里头水深。 除此之外，就是游客，专家，以及想赚钱的人。 二人在街上慢慢地走着，店铺就不进去了，只是随便地打量着地摊上的小玩意。 周琼似乎对这些挺有兴趣，走着走着停了下来，在边上个小摊蹲下，拿起了一对儿核桃。 “你还喜欢这个？”肖一若问道。 “我爷爷喜欢核桃，我小时候的记忆里，他老在盘核桃，宝贝的不行，除了我之外，谁都不许碰，后来去世了，那对核桃也跟他一起走了。”周琼眼神里露出了回忆。 “对不起啊。” “没事，过去很多年了。”周琼笑了笑，对着面前正在抽烟的小贩：“这对多少钱？” 古玩街的小贩和其他人商贩不同，一般不会主动叫卖吆喝，都是你看上了来请价。 “哟，小姐姐，”摊主是个小年轻：“您眼光不错，闷尖狮子头，可算是稀罕货，纹路深刻规整，皮质超好，盘出来皮色亮丽，我收来也是讨巧，而且这可是完全野生的。 二位再瞅瞅这包浆，这亮度，这颜色，没有个两三年根本做不到。” 说完拿出卡尺。 肖一若笑了：“哟，4.6厘米啊。” “可不是么，这可是极品。”小年轻笑着说道。 “给我看看。”肖一若蹲了下来，从周琼手上接过，先是上下掂量，然后不熟练地转了几下，顺便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老板，这对多少钱？” 小年轻摸着下巴：“你们诚心想要，拿走。” 周琼先说话了：“老板给个实际价格，两万八是韩币么？” “您说笑了不是，要便宜的也有啊，看看边上那对，要是喜欢，二百就行。”年轻的老板经验丰富：“这可是闷尖，放眼整条街，绝对找不到第二对，两万八都算便宜的。” 肖一若点点头：“确实，闷尖狮子头要是有这品相，再翻个几倍都值。” “诶，这小哥是明白人。”老板高兴了：“这样吧，你们要是真喜欢，我便宜一千，晚上还没开张呢，讨个头彩。” 做古玩生意，和百样人打交道，也是见什么人说什么话，面前的漂亮女士其他认不出，但手里的包至少小两万，一不小心听见爷爷的故事，马上知道该怎么做。 “我哪知道你这是真是假？”周琼不傻。 “这话说的，”老板不高兴了：“要假的能和你说两万八么，听口音都知道是当地人，我小马在古玩街也算有些名气，随便喊人来看看，要是假的，我摊子上的东西随便你选。” 肖一若听闻此话笑了：“马老板，你说真的？” 小马一愣，难道这小伙子还是个行家？ 不能够，刚才玩核桃的生涩劲骗不了人，要真了解，不可能这点都不会。 “当然是真的，一个唾沫一个钉。” “行，”肖一若拿着核桃对着周琼：“姐，你知道为什么核桃叫闷尖狮子头？” 周琼摇头。 “因为外型，这种核桃外型庄重，厚边钝尖，尖相当的小，几乎没有，故名闷尖。”说着指了指核桃上头。 “嗯？”周琼发现了不对：“那这个有尖啊。” 肖一若笑着看了眼边上的老板继续说道：“肚大底平，底部纹路呈放射状，皮质密度大，分量坠手，来你和这个核桃对比下。” “还没它重的感觉。” “得得得！”小马连忙摇手：“哥，我喊您哥了行不行，看破不说破，还是好朋友，早说你是行家啊。” 周琼惊了，卧槽居然承认了。 “老板，你说的，我随便选一个咯。”肖一若目光在摊子上巡视。 小马一脸后悔：“要不您在这里看看。” 他指着古钱币和一些小玩意的区域。 “老板，你小马在古玩街不是有些名气，一个唾沫一个钉么？”周琼不是省油的灯，她肯定不会用两万八的价格买下那对核桃，可差点信了是真的，心里有些忿忿。 小马尴尬地笑着，要是其他人，也许就蒙混过去，甚至拉下脸，可面对这么个火爆美女，是个男人都会气势上弱几分。 “没事，”肖一若说道：“就这儿吧。” 说完在里头寻找。 “小肖，咱们不管真假，就把那个盆拿走。”周琼指着近半米直径的器皿说道：“拿去卖铜至少能值点钱。” “这可是青铜器，我的镇店之宝。”小马连忙说道。 肖一若忍不住大笑：“老板，青铜器是国家文物你不会不知道吧，要是真的，少说也值个七八年有期徒刑，你确定？” 小马再一次尴尬，转移着话题：“要不你拿个袁大头，一个好歹几百呢。” “哎，我发现你们的生意真好做，全是无本买卖。”肖一若捡了个袁大头对他笑了笑，又随意扔下。 “全是假的啊！”周琼意外。 她虽然不了解，但从认知中来说，不应该是真真假假都有么，怎么... 选了有五六分钟，肖一若拿起了枚铜钱说道。 小马看了一眼：“哟母钱，拿走吧。” “谢了啊！” 看着这一对男女走开了，边上的摊主凑了过来：“遇到高手了？” “谁说不是呢。”小马郁闷地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不应该啊，那小伙子看着年纪轻轻，不像个行家。” “所以说人不可貌相，诶，”隔壁摊主给他点上烟：“我看你那枚样钱卖给他了，多少钱？” “啥样钱？”小马一愣。 “就是刚才小伙子拿的那个啊，我一直瞅着呢，低于两千就亏了，我看你一直混在里头，是在钓鱼吧。” “什么？”小马蹭地站了起来：“那不是假母钱么？” “你不会...” “卧槽，卧槽，卧槽！” （求收藏，求推荐票，求打赏。）</div> 第十一章 女孩为什么捂嘴 周琼把玩着手里的钱币，拇指大小的铜币，看着挺新的，一面写着：道光通宝，另一边是两道竖纹。 “你们刚才说的母钱是什么意思？” 肖一若单手揣兜：“母钱大概就是模板，其他钱币都是根据它的模样来浇筑而成，本身存在的就比较少，经过漫长的岁月，能传下来的就更稀缺。” “那不是特别值钱，为什么...哦我明白了，这不是母钱，是赝品。” “对，这不是母钱，但却不是赝品。” 肖一若的话让她摸不着头脑。 “其实，有种铜钱叫样钱，因为古代铸币技术并不是特别的好，为了避免出问题，每批钱币浇筑之前，都会先打个样，然后给有关部门检查，要是合格，后边可以继续生产。 珍惜度不如母钱，毕竟出的批次比较多，而且也不投入使用，一些品相较差的，会重新熔铸，到现在遗留下来的也不算多，特别你看这枚钱币，划伤不多，氧化还行，成色属于上乘。” “喔...”周琼点点头：“你的意思，咱们捡漏了？” “对，捡漏了，这个大概值个一两千块钱吧，遇到特别喜欢的，还能高一些。” “哈哈哈哈！卖古玩的也会看走眼。” “挺正常的，我们国家历史悠久，古玩文物永远都需要学习。” 周琼想起核桃：“那核桃也是假的么？” “核桃不是假的，只是可能是拼接而成，然后人工包浆，具体手法不知道，大概意思是你去市场买了束花回家，交了三个月水，结果发现居然是塑料的。” “原来如此。”周琼又来了问题：“你不是广播大学毕业的，为什么又知道这些？” “啊...我妈喜欢这些，家里有不少类似的书籍，耳闻目染，就懂那么一点点了。” “阿姨真厉害。”周琼感叹，将钱币递了过去。 “干嘛？” “这是你的啊。” “送你了，要不是你提议来古玩街走一走，也捡不到这个漏。” “真的？”周琼有些欣喜，虽然价值不如那些名贵的首饰，可毕竟是个老东西：“那我就收下了。” “收。”肖一若豪气地摆摆手。 御姐爱不释手地把玩着铜钱：“这是我收到最特别的礼物，诶，能挂脖子上么？” 听到这话，肖一若的视线不自觉地转了过去，一抹白皙，加上深不见底的深渊，富强，明主，文明，和谐，公正，法制... “能是能，用红绳串上是为了保平安，不过现在戴的人少，主要不好看，而且要是爱出汗可不兴戴，因为汗水和铜长期反应会深沉铜绿，时间久了对身体不好，你要是信这个，可以拿个红布或者红纸包着，放在包里也是一样的。 而且也是针对母钱或者这枚样钱，若果是流通使用过的，建议不要戴，原因很多，宁可信其有嘛。” “嗯嗯，我知道了，还是不戴吧。” 周琼小心地将钱币放起来，刚才在那摊子上也没花多长时间，二人继续闲逛。 有了个小漏，肖一若也是信心大涨，似乎找到了门生财之路。 只是走了七八个摊位，他发现是多想了啊。 首先，真东西很少，摊子上东西可谓鱼龙混杂，多数都是做旧出来的玩意，小小的摊子居然有大家的名画，开价百万，真是觉得傻子多么。 偶尔遇到那么几样有价值的，却都是一口价，爱买不买，老板很清楚值多少钱，你买了去想赚差价，基本不太可能。 遇到样钱，只能说是运气，除非他不上班，每天泡在这儿。 不值当。 走走停停，两人穿过了古玩街，却发现前头广场上有些热闹，走进一看，哟，还是一个单位的。 恰逢高考临近，东安电视台搞个专题节目，此时正在采访路人。 “你认识他们么？”周琼也看到了话筒上的标志。 肖一若摇摇头：“我是电台，他们是电视台，虽然在隔壁，但不熟。” 两人并没有向前凑热闹的意思，但记者却看到了他们主动走了过来。 “您好，方便接受采访么？”主持人报以微笑，态度很好。 周琼直接转身，肖一若笑了笑：“行吧。” “请问你是在校大学生还是已经毕业了。” “今年即将毕业。” “是哪个学校呢？” “东安广播学院播音系！” 女记者挺意外：“咱们市的大学啊。” “对，目前在东安电台实习。” “原来如此，居然采访到了一家人。”女记者笑道：“马上要高考了，我想问问你，为什么每年这时候，社会上对于高考作文都这么关注呢？” “因为，数理化什么的看不懂吧。” 女记者一愣，周围响起热烈的掌声，肖一若潇洒而去，顺手拉了一把身后的周琼，不带一丝云彩。 “哈哈哈哈！”走开之后，周琼笑不可支：“真有你的，看不懂，你这算神回复了吧，电视台会不会播呢？” “我哪知道，应该会吧，又不是新闻，不要求那么严肃认真。”肖一若也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哎，”周琼叹了口气：“你这反应，这口才，加上会外语，真是个人才。” “过奖了，过奖了。” 逛了差不多，他俩回到停车场，肖一若熟练地打着车，却暂时停了下来，二人坐在车里，眼睛朝着一个方向。 路边上站着个小姐姐，身后不远有个男生，手里拿着束鲜花正在悄悄地走过去，显然，是要给个惊喜。 到了身后，拍了拍小姐姐的肩膀，双手将花呈上，女孩捂着嘴后退了几步。 “真好啊！”周琼轻轻地说道，眼里有淡淡的温柔。 “哪好了？”肖一若问。 “还用问么？”周琼白了他一眼：“小年轻给惊喜，那女孩肯定很幸福吧，估计两人挺久没见面了。” “那可不一定哟，你知道女孩遇到表白或者这种惊喜的时候为什么都要捂着嘴么？” “为什么？” “这样男生就看不到她说的是，OMG，还是WTF了！” 周琼：...... （感谢北庭大佬的20000点打赏，感谢帝无泪，闽南湖，祝纽三位大佬的打赏！） 第十二章 苦差事（求收藏，求推荐票） 接下来的几天过的风平浪静，主要指的是系统，肖一若连着签到三次，收获颇丰，可惜这玩意和死了似的，不管他呼出多少次，也没有刷新出新的任务。 老妈打来了电话，收到转账后开心不已，叮嘱让他有钱了省着点用。 周琼那儿也没再见面，不过发来了微信说合同顺利签完，正在忙着后续工作。 一切变得平静。 肖一若和之前一样，每天早上七点半起床，在楼下吃个早餐，搭乘着公交车去往电台。 进入办公室，放下随身的背包，第一件事，准备各种咖啡饮料。 卫生是不需要他来做的，有专门的保洁。 “来的挺早啊。” 身后有声音传来，不用回头就知道是杜鹏。 “我带了几个包子，你吃了早饭没？” 肖一若端着两杯咖啡放到了导演和编剧的桌上：“你吃吧，我已经吃完了。” “行，明天这些事交给我，今儿你辛苦点。” “没事。” 两人是在一档叫《午夜传奇》的节目中实习，听着名字就知道，是一档晚上的节目，已经有七八年的历史，收听率嘛就那样吧。 广播现如今已经属于小众，收听人群有限，的哥，司机，小部分大学生，以及门房大爷等。 节目组人也不多，导演，编剧，主持人，加上俩实习生，一共八个。 平时工作不累，节目的形式是讲鬼故事，或是接受网友听众投稿，或是编剧到处搜集，整理之后，配乐完毕，交给主持人声情并茂地讲解。 因为说的是鬼故事，倒是有一批忠诚拥趸，每天晚上准时守候在旁。 每周五会加班，将接下来一周的分量在一天之内全部录制完毕，平时肖一若和杜鹏俩人的任务就是搜集搜集听众的看法，寻找有趣的故事，反馈给编剧。 当然，做的最多的还是杂货。 饮水机空了，垃圾要倒了，谁午饭特别想吃什么了，都得他俩去做。 只能说，和工资成正比。 一切忙完，肖一若拍拍手巡视四周，看看有没有遗漏，这会八点十五，再等等其他人就上班了。 目光所及之处是打印机，他打开了下方的柜子，不露声色地转头。 “咋了？”杜鹏将手上的包子塞进嘴里：“别看我，没了。” “我说了不吃！”肖一若按着他的肩：“明天还是我提前过来，不过你答应我个小要求怎么样？” 节目组就他俩实习，所以说好了，一人一天提早半小时，将各种准备工作做好，剩下那个能多睡半小时。 “行啊。”杜鹏眼睛一亮。 “说定了。” “只要不过分，随便。” 肖一若指了指角落的打印机：“没纸张了，你...” “你太过分了！”杜鹏拍案而起：“干一天活就想干这么大的事，我不答应。” 杜鹏的反应在意料之中。 “我不管，你答应的。” “我反悔了。” 二人和小孩一般争吵。 “一大早的，吵啥呢？”编剧陈佳佳来上班了。 “陈姐，肖一若太过分了，”杜鹏直接告状：“帮我打扫一天，就想让我去申请A4纸。” “哈哈，那你俩继续。”陈佳佳哈哈一乐。 接着其他人陆续上班，看着俩年轻人在那吵，了解原因之后，和陈姐反应如出一辙，不去干扰他们。 A4纸，硒鼓，笔，文件夹...一切办公用品都是得到后勤部按需领取。 那儿的负责人是位四十多岁的阿姨，咋说呢，特别仔细，特别凶，特别墨迹。 可以说，整个电视台的剧组都有些怕她，因为太难说话了。 啥时间领了啥东西，她的电脑上记得一清二楚，除非是顶级的节目，一般人过去，想要三沓A4纸，最多给你一沓，而且还得看她脸色，说尽好话，就算导演，编剧过去也是如此。 有了实习生，工作自然落在了他俩头上，胸口实习的牌子就更难了。 肖一若头一回去啥也不知道，正巧阿姨不在，他拿了纸就想走，结果劈头盖脸被骂了一顿，从此有了阴影。 杜鹏很怀疑阿姨是到了更年期，要不脾气为啥那么大呢。 “小肖，正好你要拿纸，顺便申请几支记号笔，荧光笔，还有两个订书机，三盒订书针...” 陈姐说完，杜鹏不厚道地笑了。 导演也在那催促：“赶紧去，九点开会。” 肖一若苦着脸没得办法，推开门，后头居然传来哄笑声，大家都是吃过亏的。 下了楼，去到隔壁，用胸卡进入电视台大楼，没有去和其他人挤电梯，这会高峰期，人太多了，反正后勤部在七楼，走上去还快一些。 到了地方，发现里头已经有几个男女在等候，看着样子，也是来申请办公用品。 都是可怜人，肖一若凑了过去，也不管认不认识：“姚姐还没来？” “没呢，估计快到了吧。”对于他的搭讪，小伙子没啥反感，看着他手上一串的目录笑了：“哟，东西挺多啊，哪个部门的？” “隔壁电台，《午夜传奇》。” “哦...”小伙子给了个祝你好运的表情。 之后，又有几个人自觉地加入队伍，一排下来，大家的表情几乎相同，那就是：悲壮。 八点半，一阵高跟鞋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众人回头，齐齐换上了微笑的表情。 “姚姐好。” “姚姐早上好。” “姚姐今天穿的真漂亮。” 这就算了，居然有人特地准备了奶茶送了过去：“姚姐，这是您最喜欢的金凤茶王，半糖，少冰。” 肖一若大惊，还有这种操作。 姚姐接过奶茶，微微点头，也不理众人，在位置上坐下，慢悠悠地放下包，打开电脑，拿起身边的本子开始看着。 没有人去催促，会被派来领物资的，不是像肖一若一样的实习生，也是资历不深的新员工。 人姚姐可是电视台刚创办就进来了，不管资历还是其他，碾压众人。 只能慢慢等着。 好一会，终于开始处理事情。 “你们组是把纸当东西吃么，十五号才领了，现在又来，没有！” “姚姐，最近在准备新项目，消耗大了点，帮帮忙。” “我帮你，谁帮我？让你们导演自己过来和我说。” “姚姐...” “不用说了，下一个。” 一连几个，几乎都是和前头差不多，就算送了奶茶的也不例外。 好点的能拿到些东西回去交差，不好的则是被劈头盖脸说一顿后，两手空空。 马上到肖一若，他心里有些着急，对方对自己的印象真的不能算太好啊，可导演又下了死命令，必须拿回去。 怎么办？ 思来想去，眉来眼去，诶，他看到了姚姐手上那个碧绿的手镯。 第十三章 完美完成 作为电视台的后勤人员，姚姐这般做法显然是正确的，并且得到领导的支持。 给多了，许多时候都不珍惜，往小了说是多花钱，往大了说是不环保，当初也有牛叉的编剧导演或者其他部门人员去告状，说故意被为难，员工基本工作需求都满足不了。 调查之后，发现所有物品浪费严重，笔明明还能写，被扔进垃圾桶里，订书针散落在抽屉中依然还在领，空的文件夹沾满了灰尘... 结果不言而喻，支持后勤部的做法，其他部门看领导说话了，不再挣扎，苦的便是新人们。 眼前的几位全都吃了瘪，轮到肖一若。 姚姐显然让出了自己，淡淡地拿着水杯起身，看都没看他一眼，上回“偷东西”事件，给双方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后头七八人也不敢催促，只是看着手机，稍显焦急，估计有不少都是急用。 “姚姐！” 等她坐了回来，肖一若不着急递上清单。 “手镯是新买的吧，之前没见你戴过，真漂亮。” 他说的是实话，确实头回见。 姚姐微微看了左手一眼，没有搭话。 “这翡翠的吧，颜色真不错，这绿已经通透了！” 姚姐抬头了：“你能认出这是翡翠？” “稍微知道一点，”肖一若一看有门，笑容更灿烂了：“咱们常说的玛瑙，石英岩玉，葡萄石，软玉等很多种玉石，都会和翡翠混淆，也有不良商家以次充好。 你这仔细看，可以看到有略具拉长的柱粒状，这是里头的矿物，惊呼交织排列，而且颜色不均匀，白色，藕粉色，豆绿色是底子，上头有浓淡不同的绿色红褐色，当然了，也有均匀一致的翡翠，那个几乎是天价。” 姚姐连连点头，直接摘了下来：“你帮我看看这个，值多少钱。” 肖一若接过还带温度的翡翠镯子，对着窗户的方向，身后的几个人小声议论。 “卧槽，咱们当中还有懂玉石的，牛逼啊。” “谁知道真懂假懂，有可能说好听的呢，巴结姚姐。” “我们可真是太难了。” “希望他能让姚姐心情好点，咱们也能沾点光。” “对对对。” 肖一若对着光看了看，纯翡翠镯子，没啥难度，文物都算不上，挺正常的料子。 “姚姐，我看你的镯子还行，只能说水头一般。” “有人也这么说过，不过水头到底是什么？”姚姐问道。 “打个比方啊，”肖一若拿过桌上的水杯：“你看这水杯，通透无比，传过去能看到背面的东西，如果翡翠有差不多这样的效果，就叫玻璃种，特别透亮，那可是贵的不行。” 身后有人问了：“我在上看到有冰种，那是啥意思？” 肖一若回头看了一眼：“那也是好玩意，大概的感觉就是冬天的时候对着水杯哈气之后的效果。” “哦！”众人点头。 “不过这不是绝对，现在造假手段前期百怪，以后你们要是买玉石之类的更要小心，因为许多是拿着工业原料产生化学反应沁进去的，不仅不值钱，还会对身体有害。” 肖一若看着姚姐的表情明白了：“姐，”他刻意多去掉个姓氏，显得亲热些。 “在我看来，你这桌子大概在五千左右。” 姚姐笑开了花：“这你可猜错了，三千二。” “哎哟，那可算占到便宜了，”肖一若是故意往上喊了些价格，其实这种东西没有个准。 遇到喜欢的，再高他也愿意。 姚姐拿回镯子重新带到手上：“你是电台那边的对吧。” “诶姚姐，我叫肖一若，《午夜传奇》的。” “小肖，”姚姐点点头：“你顺便和我说说，这得咋保养呢？” “其实硬玉就是俗称的翡翠，”肖一若侃侃而谈：“老化说得好，先是人养玉，厚实玉养人。 刚买来的镯子得贴身戴，带点迷信的说话，是长期佩戴，可以让翡翠和人更快地产生联系，并且有灵性。 用科学的方法解释，人体肌肤表面分泌的油脂和汗液会通过翡翠表面的气孔浸入翡翠内部，翡翠会因此而变得更加通透、润泽，甚至会让翡翠的绿色再次生长。” 在场的人都在点头，虽然不懂，但“养玉”这一说，多少也听说过一些。 “禁忌自然是有的，玉石嘛，最害怕的就是磕碰，平时佩戴一点要小心，除此之外，油污，强酸，强碱这些物质不能接触。 戴了一段时间，可以拿柔软的布稍微擦一擦就行，不用可以用别的清洁品。 古人云翡翠养人，是对的。 翡翠含有人体所需的硒、锌、镍、钴、锰、镁、钙等30多种对人体有益的微量元素，这些元素散发的启动波和人体细胞的启动波是同一种波动状态，人体细胞随着从翡翠饰品散发出的波动产生共鸣和共振，使人体细胞组织更具活力，并促进血液循坏、增强新陈代谢、及进排除体内废物...” 后头的小年轻们再也不怀疑肖一若是扮猪吃老虎，人家是真懂。 “诶，我家里也有一对镯子，你什么时候有空来帮我看看？”办公室里其他人同样被吸引，有个大姐笑盈盈地发出邀请。 “没问题啊，回头你带过来，然后往我们办公室打个电话，我没事立刻就过来。” “行，那说定了。” 有个会来事的新人凑了过来：“姚姐不仅眼光好，运气也好啊，三千多买下了价值五千的镯子，太厉害了。” 其他人有样学样，纷纷拍着马屁。 肖一若这会不需要去“争宠”，大家都知道，他留下了个好印象。 果然，姚姐主动问道：“你要领什么东西？” 但肖一若递上清单，众人听到了个不敢置信的回答。 “三沓纸够么，要抱得动多拿俩，订书针给你翻倍，记号笔正好昨天进了货，拿一盒吧。” 新人们面面相觑，羡慕到不行，怕他拿不走，还送了个纸箱。 临走的时候还让他常来坐坐。 手上的东西听众，但肖一若可谓是走路带风，用肩膀撞开门一声大喊。 “我肥来啦！” （感谢肥蚂蚁咯老板的打赏。） 第十四章 节目改革 “哟，小肖回来啦。”杜鹏第一个站起来迎接：“你拿个箱子是怎么回事，哪里捡的。” 肖一若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 砰！ 将纸箱放在中间的桌上，编剧陈姐起身看了看，立刻转头：“小肖是你叫的，以后叫肖哥。” 杜鹏不解，走上前来：“肖总，你是自掏腰包去买了么？” 其他几人看着满满一箱子办公用具，啧啧称奇，所有人都领教过姚姐的厉害，这待遇整个电视台也没几个人能享受，特别小肖同志当初还不小心得罪了对方，怎么可能领这么多。 “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看，是不是我们用的品牌。”肖一若拿出记号笔。 “还真是，怎么做到的？”杜鹏相当好奇。 “你猜。” “今儿姚姐心情好？” “你可以去试试。” “不可能，我刚才去隔壁借茶叶，那小伙子也事领东西才回来，双手空空，垂头丧气。”边上有人说道。 “难道你抓到了姚姐的把柄？”杜鹏脑洞大开。 肖一若推了他一把：“别胡说八道，咱们打个商量，以后准备工作你包下，要领什么东西交给我，怎么样？” 杜鹏眼珠子飞快地转着在那思考：“你等等，我打个电话。” 说完走开了。 陈姐也好奇：“里头东西比我们要的多了不少，说真的小肖，你怎么说服她来着？” 肖一若没有隐瞒，将过程大概说了一遍。 众人了然，不过却有些误会。 肖一若将技术性的环节省略，表现出的是他拍对了马屁，正巧姚姐买了个手镯，在许多人面前正当地炫耀了一番，特别还在价格上留了余地，挣足了面子。 “可以啊小肖，我还以为你用了美男计呢。”导演也在凑热闹。 “没有的事。” 那边杜鹏屁颠屁颠回来了：“我问了隔壁电视台的同期生，小肖可以啊，听说你在后勤部叱咤风云，后头的几个虽然没给啥好脸色，但东西都拿到了。” 肖一若挑挑眉：“你怎么说。” “成交，以后咱们固定了。” 笑闹了一阵，导演拍了几下手：“开会。” 人少，又是合作了许久，没啥讲究，导演坐在首位看人都到齐，直接开始说话。 这是每周的例会，作为电台午夜档的节目，其实讲究没有那么多，会议也没那么频繁。 内容流程基本不变。 先是由杜鹏反馈上一周的听众意见，这是由两位实习生工作，整理了个几页的PPT，挺简单的。 无非是哪个故事受到了好评，哪个故事听着完全没感觉。 接着是编剧将一周整理搜集的故事拿出来大伙一起讨论，筛选，留下的将放在下周进行播放。 最后则是导演发言，传达台里的指示，安排接下去的工作，周周如此。 不过，今天有些不同，杜鹏要去接USB的时候，编剧陈姐摇摇头，让他坐下，二人没有言语，安静地等待。 “说个事啊，”导演拿起大杯子喝了口茶：“咱们节目到现在也好几年了，进行的还算顺利，离不开在场诸位的努力，来，为自己鼓个掌吧。” 啪啪啪，不算太热烈，杜鹏在桌子下头碰了碰肖一若，给了个眼神。 “什么情况，有事发生么？” 肖一若微微摇头，他也是实习生，哪知道啥情况，但也本能地觉得有些不对。 因为节目的主持人王庆华并没有到场，平时，他都会出现。 这不免心里打起鼓来，要是节目出现什么变故，他俩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很快导演解密，原来王庆华算是内调，被别的节目相中，走了。 陈姐叹气：“哎，这已经是第几个了，稍微有好些的苗子，就被抽走，根本不管我们的死活。” 导演同样无奈，理由很简单，收听率不好嘛，电台全天段一共十一个节目，他们基本垫底，王庆华要去的是早间交通，需要每天早起现场直播，可收听率却在台里数一数二，自然愿意过去。 最关键，自己还没啥理由去阻止，人往高处走，你总不能断人家前程。 “那谁过来呢？”有人问到。 “这次有些不同，暂时没有合适的主持人，台里的意思，是让咱们看着办。” “哎，又不给钱，又不给人，干脆关停节目算了。”有人说着气话。 肖一若又被杜鹏踩了下脚，这胖子努力把小眼睛瞪圆：你机会来了啊。 说的没错，听到主持人走了，他心里也是一阵小激动，学的不就是播音么，前辈高升，没有人过来顶替，对他来说的确是个好机会。 不自觉地直起腰，一副想要被注意，又不想表露心迹的样子。 导演看在眼里，不过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笑着。 “那咱们现在咋办？” “节目还会继续，而且也和王庆华说好了，会连续录制两天，”编剧代为回答：“不过，我和张导的意思，是有点受够了。 如果按照以前的老路子继续下去，咱们依然是万年垫底，每次开大会小会，只敢躲在角落，每次批评都有份，奖励根本没份。 你们照样天天上班，工资，奖金都比别人少，相信心里都有怨言吧。” 除了两个实习生，都在点头。 确实挺憋屈的，人家不管在电视台，电台工作，出去都是挺着胸，骄傲的很，可他们却是扭扭捏捏，因为没听说过的人太多了。 普通公司员工比业绩，电台自然是收听率，长时间垫底，让众人面对同事，自感矮了一截，说话都没底气。 “十二点的节目，有什么办法，要换个别的时段，咱也能行啊。” “话不能这么说，”张导演还是挺和蔼的，极少生气：“你们看来都不太关注其他城市的电台，比如苏市，比如秦安，他们的午夜频道做的有声有色，有的能在当地电台排前三。 这次开会，主要也是想群策群力，大家趁着这段时间多想想，多看看，有什么样的内容，形式，适合午夜档， 咱们节目...” 他看了看众人，一字一句地说道。 “需要改革了！” 第十六章出发拍摄 周四周五两天的录音不是很愉快，主持人王庆华很明显地心不在焉。 导演和编剧只能好声好气地安慰，甚至有些讨好的意味在里头。 王庆华，三十岁，名牌大学播音系毕业，参加工作六年了，外型属于很正派，浓眉大目的类型。 肖一若挺吃惊，他原本还认为节目组就像是一家人，导演挺好的，时不时请大伙吃个饭，唱个歌，其乐融融。 当初认识王庆华的时候，也是把他当做前辈，学习的对象。 平时虽然人稍稍有些高傲，也不太搭理自己，不过人家大小算是个正规主持人，正常。 可这次录音，显然和之前不同，秦小宝和杜鹏两人被使唤的团团转，一会嫌热要你降点温度，一会嫌冷又要升温，一天喝了五种不同的咖啡，外卖送慢了给脸色，吆五喝六。 对实习生如此也就算了，和编剧交流的时候也是爱理不理的态度。 讲鬼故事，对于DJ要求还是蛮多的，平铺直叙肯定不行，需要有爆点，可他呢，死气沉沉，从头到尾都是一个调。 编剧看不下去，和他交流，好了一会，然后又是如此。 陈姐都快气坏了，人走茶凉不假，你特么也凉的太快了吧。 后来还是导演出面，恩威并施。 你来了半年，多少有点感情，没必要搞得这么僵，大家还在同个屋檐下工作，抬头不见低头见，何必呢？ 那边还没上任，我也认识节目导演，你觉得我把今儿的事和他一说，会怎么样？ 如此之后，王庆华才老老实实地把剩下的工作做完。 肖一若挺遗憾的。 他被使唤倒是无所谓，哪家公司的新人不是如此，心里有个小邪念，来，你尽管闹，越大越好，越凶越好，能把导演惹毛了更好，这样，自己也许会有那么点机会。 杜鹏那本来气呼呼的，都想上去干他来着，后来肖一若暗示了几句，心情转变，被使唤的时候在导演编剧面前各种委屈。 可惜啊，被导演摁下来了。 周六早上七点半，肖一若没有和平时般赖床，早早地起来之后，去到车库，开出那辆宝马Z4。 在昨天下班，他已经提前和周姐说好了借她的车用两天，正好周末嘛，周琼正常都是宅在家里看剧，那也不去。 听说了用途之后，周姐很痛快地答应，提前给了钥匙。 而拍摄需要的录音笔和相机，在导演的签字下，也从电台借了出来。 张导很支持他的尝试，态度也很明确： 你去做，我精神上支持，但费用上对不起，真的拿不出来，电台每年数百万，咱们节目垫底，只有点汤水。 可要是你们做成了，节目得到了采用，该有的补偿放心，我豁出老脸去给你要来。 肖一若明白，导演只是安慰而已，在他看来，年轻人不撞南墙不回头，一档节目真是那么简单的？ 上车之前给杜鹏打了个电话，果然还在睡梦中，催促他赶紧起床之后，开车出发。 还算靠谱，远远地就看见一个胖子站在路边，手里拿着几个包子。 摁了下喇叭，将车窗摇下。 “卧槽，可以啊，宝马小跑！”杜鹏看了一眼就要上车。 “你先吃完的，”肖一若拒绝开门：“借来的车，别给弄上了味道。” “矫情。”话虽如此，杜鹏还是照做，三两口干掉最喜爱的肉包，擦了擦手，上了车来，明显地就感觉车辆下坠了不少：“女生的车吧，一股子香水味。” “对，”肖一若点开导航：“哪个地方来着？” 杜鹏掏出手机，报了一串的地名：“还行，过去就一个来小时，我昨天已经和那户人家说好了，今儿过去采访，等会咱经过小卖铺啥的，是不是买点花生牛奶和水果？” “你想的挺周到的，这附近有小店么？” “前头右拐有一个，我挺熟。” 肖一若开了过去，除了杜鹏说的东西，还顺便带了几瓶水，给他拿了两包好烟。 “谢了啊！”杜鹏抬抬头。 这关系处着就舒服，你让我帮忙，咱们朋友，不给钱无所谓的，但我会抽烟，你送两包，心情舒畅。 “约的十点，不着急，我抽一支再走。”他靠着车窗低头，点烟，一气呵成：“哥们，帅不？” “帅！”肖一若竖起个拇指：“可惜边上没有妹子，要不肯定被你迷倒。” “是吧。”杜鹏吐出个烟圈：“诶，你和陈姐说了要做什么么？” “没！”肖一若摇头：“咱们还是先拍拍看，剪辑出来后，在给他们过过眼，反正试试嘛，万一成了呢。” “我觉得挺有机会的，如果能拍出你计划里的效果，我相信听众一定会寄刀片，认认真真看着，结果最后来个反转，换做我，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是吧，要的就是反差效果。” 看他抽完烟，肖一若回到车内，两人出发。 杜鹏对于宝马也是非常喜爱这里摸摸，那儿看看，遇到路边有小姑娘，还特地让他开慢点，打开车窗，摆出自认为潇洒的姿态：“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司机一行酒，亲人两行泪！”肖一若笑着回应。 “哎，打个商量，咱们下次要去哪玩的时候，你再把这辆车借出来呗。” “你就这点出息。”肖一若看了他一眼：“就不能努力工作，老是去借有啥意思，迟早被会揭穿。” “只要事儿能成，揭穿了又怎么样。”杜鹏无所谓：“再说了，打工打到底，你越努力，只能让老板换车，自己的收益只是皮毛，想想看，去年的情人节是一个人过的，今年的情人节还是一个人过，这马上又要七月七了，没有情人怎么办哟。” “家里没死人的难道还得在清明节前费劲弄死一个两个的么？没有就不过。” “我怎么这么不爱和你聊天呢，算了你不懂！” 两人边斗嘴，边移动，倒也不无聊，只是跟着导航，进入乡道之后，肖一若开的有些心惊胆战。 路太烂了，坑坑洼洼，他只能打起精神，避免把人家的车擦伤了。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他俩见到了今天的主角，一个中年男人。 第十七章你没脑子 “这些人真是的，我们辛辛苦苦找的故事，居然批的一无是处，指手画脚要专业人士如何如何，诶，你说是不是道德绑架？” 肖一若笑了：“你不是没道德么，他们怎么绑架？” 杜鹏：...... 两人已经结束了工作回到办公室，做着原来的事。 拍摄共花了五天时间，剪辑用了三天。 对于广播节目，效率太低了些，这还得感谢导演，每天下午特批能出门，得感谢杜鹏，对于各种器材的熟练应用。 两人在打杂过程中培养出的默契起了些作用，终于拍摄完毕。 为此，肖一若掏了近三千的私费，主要是租车加油钱。 第一天回来之后，将宝马车洗干净加满油还给了周姐，不适合开那条路，然后一天二百租了辆车。 中间也遇到了不少问题，好在都圆满解决了。 “你说，咱们的节目能被选上么？”杜鹏有些不太确定。 这周不止他俩，其他人也在找着出路，半个月时间，压力拉满，所有人都在为同一个目标努力。 “试试呗，”肖一若不敢打包票：“毕竟咱们的策划如果在电视台播出，效果会好上许多，没有画面，光靠声音，会打不少折扣。” “哎，”杜鹏长叹，这会导演和编剧都不在，去参加台里每周的例会了，两人的作品刚做好，还没给他们看过：“你说人为啥这么累呢。” “你不是那么悲观的人，今儿怎么了？” “没啥，接了个电话，我喜欢的那个女孩结婚了，嫁了个有钱人。” “节哀！”肖一若的安慰很不走心。 “我想去买个彩票，可又懒得出门。” 肖一若停下手头的活：“来，你给我两块钱。” “你要下楼么？有点远啊。”杜鹏坐直了身子，在抽屉里翻了翻，找出两枚硬币：“喏。” “出门左转，走到底，进到厕所，把这两块钱冲进马桶。” “嘶...我竟然我话可说。” “干啥呢？” 也许是有些无聊，播控杨哥走了过来，手里拿着标志性的大茶缸，那茶垢看着有些可怕，刚来的时候肖一若不懂，差点拿钢丝刷给它弄了，结果被拦了下来。 杨哥知道后后怕不已，说那可是宝贝，让不喝茶的肖一若无法理解。 “我想挑战下两元换五百万。”杜鹏笑着说道：“诶杨哥，今儿会议比平时拖得长啊，一般不是九点多就结束，这会都快十点了。” 杨哥拿起茶缸吹了吹：“已经开完了，张导被单独留下来谈话，估计是批评，你们俩等会有点眼力价，别添堵知道不。” “放心杨哥，我们俩啥个性你还不知道么。”杜鹏眼睛都笑没了。 “就是因为知道在提醒，”杨哥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小肖比较稳重，你说话有的时候不经过大脑。” “听见没，说你没脑子。”肖一若在边上补刀。 “你滚。” 看着俩小年轻互相diss，杨哥也是笑着摇头离开，他们的加入给自己这个组增添了不少活力，拉低了平均年龄。 十一点，面色严肃的导演回到办公室，看看大伙都在，手一挥：“开会。” 肖一若连忙拿起笔记本，顺便带上U盘去到了会议室。 张导没有墨迹：“今天有个不好的消息，刚才台长让我单独留了下来，聊了半个小时，形势很严峻。 下半年给电台的拨款要减少20%，理由很简单，入不敷出，广告商越来越少，做的是赔本买卖，台长压力很大，我们几个节目的导演压力更大，你们也不会好过。” 相比于平时，张导严肃了许多，连陈姐也是一言不发。 “对于咱们的要求，其实很简单，只是我听完后觉得很丢脸，他希望能到小数点后边一位数，哪怕只是一也行。” 众人不说话，确实丢脸。 收听率指某一特定时间段一般15分钟，内收听某台的人数占这个地区潜在收听人数的比例，和电视台节目收视差不多意思，只是群体没那么多。 而且全国各省市的电台有个共同点，能破1，就是特别牛的节目，这些节目都带着交通，音乐两个关键词。 毕竟司机才是收听主力军，实时路况信息，让人放松的音乐，以及和车有关的话题相对来说比较受欢迎。 东安电台也是如此，领头羊是《东安音乐交通》，收听率基本在1.78%左右，遥遥领先后边的新闻，相声等其他频道。 《午夜传奇》对比起来，只能用惨淡来形容。 正常是0.07%左右，偶尔会突破0.1。 其实深夜档的广播和电视台又不同，夜深人静的时候，有些人就喜欢听听广播节目。 前几年，节目刚开始的时候，收听率还是不错的，0.5，0.7，持续了挺长时间，这也是为啥现在成绩不好还能存在的原因，曾经辉煌过嘛，还给台里输送了不少优秀的人才。 没落的原因很简单，模式固化，没有啥新意，每次播出都是用音效来衬托，审美疲劳了。 当然，没有好的故事，好的素材也导致节目逐渐没落。 电台领导会给机会，但不会一直给机会，只能说组里人员问题同样存在。 张导说的话很明白了，这基本是最后一搏，要是你们还是没有起色，对不起，交给别人来。 午夜档在许多人眼里照样是个香饽饽，你们做不好，那就换人。 除此之外，还有个更坏的消息。 这段时间经过众人的努力，拿出了些创意，开会的时候张导拿出来了，只是都不看好。 有提出情感热线，主打知心姐姐路线，和听众电话沟通，解决心理烦恼，领导的评价是过时，十几年前就开始这么玩的，你除非能弄出新意，否则拉倒。 有说做相声专场，还是被否，你电台是商业用途，每天都要有新的段子，版权费都付不起，另外，还是没新意。 整不能怪他们，只缘身在此山中，思想固化，拿不出新的东西，温水煮青蛙。 导演也没说重话，节目类型他和编剧才是主角，其他人只是帮着想想办法。 所以在说完之后又勉励了几句，让大伙加加油。 散会了，导演准备离开，肖一若举起手：“导演！！！” （求收藏，求推荐，方便的大大可以打个赏，正在冲榜！！！拜谢） 第十八章最长眩晕技能（求收藏） 拍摄五天，一共有二十来个小时的素材，经过两人的取舍剪辑以及旁白，剩下了两个小时，不过配乐还没弄上去，需要专业人士，自己来做既耗时，效率又低。 当肖一若把U盘拿出来，导演明白了咋回事，给了个笑容。 “哟，做完了？” 杜鹏跟着站了起来：“导演，你和陈姐有时间么，我们花了不少心思，而且特别有趣。” “是嘛，”本想离开的导演坐了回来：“行，那我就听听，小陈来一块。” 他招呼着编剧。 “其他人先忙去吧。”导演挥挥手，见肖一若还站着：“我马上就听。” “导演，配乐还没弄好，效果肯能会差些，需要我先说明下思路么？”肖一若解释道。 “没关系，我先听听。”导演笑了笑。 两人只得作罢，走出了会议室。 杜鹏有些气馁地说道：“导演好像不太重视啊。” 肖一若压压手，示意他小声点：“不挺正常的，咱俩加起来才勉强够一年的资历，隔壁的实习生呆的时间都更长，会看已经是阿弥陀佛，没事要相信作品。” “你说的对。”杜鹏很容易被说服。 回到位置，暂时也没事做，一个每天播一小时，中间还有五分钟广告的节目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忙，特别是已经提前录制好了半个月的播放量，又不需要准备新东西，大伙几乎都闲着。 导演没出来，其他几位都在聊天，言语中都能听出透露着担心。 要是节目没了，好点的，可能会被替代的节目收编，最大的可能是被打散分到其他部门。 共事多年，这种情况是大伙都不愿意看见的。 杜鹏比较没心没肺，他俩的位置是在办公室角落，掏出手机，玩起来时下最热的对战手游《峡谷农药》。 声音自然得关闭，还提醒肖一若帮他盯着点。 “诶，”自己快乐还不行，非得捞着他说话：“你要玩这个游戏啊，里头可多小姐姐了。” 肖一若淡然地看了他一眼：“那为什么你现在还没女朋友？” 杜鹏：...... 被梗到的他过五分钟又忘了：“小肖，你知道农药里最长时间的眩晕技能是什么么？” “来自女朋友的电话？” 杜鹏继续：...... 肖一若表面看着稳如老狗，心里其实焦躁不安。 系统是牛逼，但话语权还是在导演编剧手上，他俩要是不喜欢，很有可能任务失败，那就亏大发了。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反而越来越有把握。 要是不好不满意，听个一会估计就出来了，自己在位置上盯着会议室的门呢，生怕五分钟不到，二人出现。 到现在已经小二十分钟，要么是有戏，要么两人在里头商量别的，一半一半。 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开了，陈姐左右巡视：“肖一若，快，过来，带上你的策划。” “来了。”他连忙拿起桌上的文件，杜鹏朝他握握拳：“加油！” 进了会议室，导演敲下空格键，满脸的笑容。 “小肖，我得和你道歉，说真的，你和杜鹏说要准备节目，我没有太重视，也没给你们支持。” “哪的话，导演听的还行？”肖一若坐下后，陈姐居然给他倒了杯水，有些受宠若惊，连忙道谢。 “很不错，”陈姐在对面坐下：“你这是要走悬疑路线吧，前头把悬念拉满，我们听了二十来分钟，很有意思。 特别是旁白的铺垫，加上对于当事人的采访相结合的方式，很有意思。” 肖一若有些心跳加速：“能播么？” 导演哈哈一笑：“年轻人就是耐不住性子，我听旁白，是你的声音吧。” “对，从头到尾都是我和杜鹏两人做的，里头所有村民都是真人发声现场录音，后边还有专家的声音，那个是假的，请了杜鹏的朋友过来客串。” 导演编剧互看了一眼：“你这到底是真实案例还是虚构的故事？” “我的想法是这样的，”肖一若将文件递了过去：“虚实结合，有些可以找实际发生的案例或是其他，有些可以偏娱乐。” “等等，你这不是惊悚恐怖的类型么？” “当然不是！”肖一若想了想：“准确来说，关注和报道生活中的推理故事，前期通过影像和配乐增加紧张感，渲染悬疑的气氛，但是后边嘛...” 他拿过电脑，直接跳到了最后五分钟。 听完之后，导演和陈姐的嘴都张成“O”。 “卧槽！”张导忍不住爆了个粗口：“居然还能这么玩。” “观众会很失望吧？”陈姐很是怀疑。 “没错，会失望，但是还会有另外一种更奇特的情绪。”肖一若等了几秒，想让他俩说出来，结果没有回应，只能自己揭开：“就是无语，无奈，我特么听了这么久，居然是这个结果，你怕不是再逗我吧。” 二人陷入了沉思，要不是提前听了结尾，他们真以为从头到尾都是一个路子。 前头确实悬念拉满，他俩作为专业人士都很好奇到底是咋回事，可到了最后就有种无语的感觉，竟然是这样，你是认真的么？ 可是，如肖一若所言，什么叫创新，这就是创新。 侦破案件的节目他们也曾播过一段时间，效果只能说一般，因为广播始终有局限性，你嘴皮子再遛，铺垫做的再好，和电影相比，都是渣渣。 如今的悬疑电影拍得多好，两个相比，没有任何的优势，显得广播有些小儿科，甚至幼稚。 要按照肖一若的想法去实时，有点剑走偏锋的感觉，去做那个吃螃蟹的人。 想到这儿，张导看着陈姐：“你觉得呢？” “听前头，肯定会有继续往下的欲望，”陈姐有一说一：“我只是有些担心，最后的结果抛出来，估计听众都会打电话过来骂吧。” “陈姐，如今的社会，骂也是流量，像是那个王**，走得不就是黑红的路线，骂的人多了，丝毫不影响他出演综艺，再者，咱们也不是做了啥坏事，只是结果有点不够震撼而已。” “小肖说的对！”导演点点头：“我们现在已经破釜沉舟，如果找不到更合适的突破口，完全可以试试，也许有出其不意的效果也说不定。” “我没问题的，你要是决定了，可以立刻将后续的工作完成。” “行，你抓紧点时间，既然是试播，尽量提前点，也有缓冲的时间。”导演有了决定：“对了，小肖，你这节目叫什么名字？” “《走进科学》。” 导演：... 陈姐：... 第十九章 八十，八十！ 一天后的晚上八点，剧组所有人集中在办公室里忙活，围绕的主角是肖一若。 导演已经将成片给其他成员分享，有新意，有创意，会被骂，但值得尝试是众人的意见。 这会加班，是在等。 电台一共有七个录音室，其中五个是专用，其他节目无权使用，除了因为牌面外，人家几乎都是直播，要是别的人员进入，弄坏或者弄乱，会出事的。 剩下三个属于其他节目共用，按照排班，轮番排班。 《午夜传奇》上回连续两天录制，借用了人家的时间，得还回去，现在三个录音室都在录音中，只能等着。 具体要多久，得看人家的进度。 虽然是新企划，不过换汤不换药，对于众人来说干的活没变化。 最紧张的肯定是肖一若。 计划是他的，录音也要他重新来一遍，之前的只是对着耳机录制，肯定达不到播出效果。 倒是没有出现导演觉得有搞头，安排个其他主持人来摘果实的狗血事件，张导一直在安慰：你就放轻松，声音条件不错，只要稳定，绝对没问题。 其他人也站在边上，像是监工般看着他练习新闻稿。 “长江鲟鱼是长江里，头最大的一种淡水鱼。” “哈哈哈哈，停停停！” 陈姐笑的肚子疼，肖一若一脸懵，什么情况？为什么笑。 “这新闻有点意思啊，”边上有人说道：“居然关心鱼头多大，是要准备剁椒么？” “什么鬼，”陈姐好不容易调整好呼吸：“小肖，你是这么断句的么，长江鲟鱼是长江里头最大的一种淡水鱼，里头，里头！” “啊！难怪我读着有点奇怪。”肖一若也乐了。 “小肖，你可太逗了。”杨哥拿着标志性的大茶缸：“这要是在直播，可要被罚款的。” 肖一若做了几个深呼吸：“有点紧张，我再来一遍。” “没事，”导演安慰道：“你不紧张我才觉得奇怪，之前又没有上过台，等会进去，你先尝试两边，熟悉了咱们再录，没事，准备了一晚上的时间呢。” “你也别读新闻稿了，直接熟悉串词。”那边陈姐也给了意见：“其他人没事散开，别打搅小肖，杜鹏还看，说的就是你。” “好的，我知道了。” 砰！ 突然一声巨响忽然从楼上传来。 众人一愣，啥情况？ 砰，砰，砰，连续不断。 肖一若杯吓了一跳，也没得心思看稿子：“我上楼看看吧，好像就在楼上。” “去吧去吧。” “我和你一起。”闲着蛋疼的杜鹏几步跟了上来。 踩着楼梯到了楼上，一片漆黑，估计还在上一层。 果然，有间房亮着灯，过去瞅了瞅，几个工人轮着大锤正在拆着个小窗户。 砰！砰！砰！ “八十，八十，八十...”杜鹏不自觉地跟着节奏嘴里念叨着。 肖一若扯了他一下：“什么乱七八糟的，师傅，这锤子还得敲多久？” “很快，十分钟搞定，是不是吵到你们了，不好意思，白天干不了活只能晚上。”工头模样的人解释道。 “十分钟对吧，那没事了，你们继续忙。” 不着急下楼，杜鹏把他拉到边上，抽支烟，休息会。 “你可得抓住机会啊。”杜鹏朝着天空吐出口烟雾：“要是表现优异，不仅能转正，还能拿笔奖金，以后哥哥得靠你了。” “我会尽力的。” 虽然导演没有明说，大伙心知肚明。 节目能被采用，他个人即是旁白，又是策划者，无疑功劳最大。 如果听众接受收听率上升，转正板上钉钉。 “诶，要是转正了，你有啥愿望。”杜鹏想要学肖一若般弯着腰，手臂撑在阳台边缘，发现够不着，偷偷地站直了身子。 “愿望？”肖一若看着满天星光：“世界和平吧。” 咳咳咳，杜鹏被烟呛着了。 肖一若给他拍着后背：“你这样的凡人是不能明白我的伟大。” “滚！”杜鹏眼泪都下来了。 “你看你看，也被我感动了吧。” “以为在选美啊，还世界和平，你咋不说中五百万呢？” “那个我试过，中了五块，反正都不能实现，这么说显得我伟大一些。” “切！”杜鹏摁灭了烟头，两人下了楼。 等到了十点多，才接到录音室的电话，说快要结束了，差不多过来吧。 一群人收拾收拾，乘着电梯去到了九楼。 录音室不大，不到三十个平方，进门是导播室，中间隔了扇透明窗户，里头摆着张长桌，上头是各种设备，墙上挂着节目的宣传海报。 “张导，辛苦了，大晚上还值班。”有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站了起来。 “就是劳碌命，没法子。”张导笑着和他打招呼：“你们今天挺快的，我以为要到十二点多呢。” “准备做的比较充分，台长下了死命令，这个月必须过0.5，难哦。”李导说话有些阴阳怪气，两边的人都不见怪。 表面上看着和和气气，其实不然。 当初这位李导是张导手下的副导演，跟了他两年。 有次台里进行选拔，李导希望张导帮忙推荐下，被后者以你还太年轻，需要多磨练磨练给压下了。 结果李导离开后，到处说张导打压新人，梁子就此结下。 别问肖一若咋知道的，公司里没啥秘密，你不想了解都会有各种渠道传入耳中。 张导也不生气：“那希望你们早日如愿咯。” “谢谢啊！”李导假意看着身后的几人：“嗯，王庆华怎么没来...哦，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他已经走了对吧。 哎，张导，我其实该喊你声师傅来着，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那就闭嘴！”作为电台老人，张导根本不鸟他：“你做完事就先走吧，别打扰我们，谢谢。” 李导一愣，嘴角抽了抽：“行行行，我们走。” 他带着手下离开，故意还在聊些牛什么牛，马上就要消失的节目了。 张导回过头，拍了几下手掌：“不要被外界因素影响，做好本职工作，小肖。” “到！” “进去吧。” “收到。” 第二十章 英国完了 系统没有给肖一若关于播音方面的奖励，但并不影响。 四年的大学他不是泡在网吧，而是真真切切地在认真学习，加上自身嗓音优势，只要不紧张，有练习，录个音真算不上啥事。 电脑上的文档除了台词外，陈姐很贴心地将该有的语气，停顿点，啥的标的清清楚楚。 在窗户外头张导一个手势后，耳机里响起了音乐，心里默数十秒，肖一若开腔。 肖一若的版本是小事没错，经过后期专业人士的调整后，添添补补，加加减减，剩下了110分钟的样子。 录音从十点五十开始，到了一点二十结束。 他需要做的只是把旁白部分重新填充，剩下的就是些串词，所以速度比较快。 “OK，行了。”当耳机里传来导演的声音，肖一若只感觉累，非常累。 两个多小时的录制像是过了一天，浑身上下肌肉变得僵硬，除了脑袋是清醒的，其他都觉得不对劲。 陈姐在外头看的清楚，这两个来小时，肖一若身体基本没动，挺腰收腹，精神高度集中。 他，很重视，他，想做好，他，在努力！ “干的漂亮，我一直在关注你！”杜鹏上前迎接。 肖一若笑了：“你先把下巴上瞌睡的印记去了，我就信了。” 杜鹏稍显尴尬：“这不是暂时没我的事么，有点困。” “小肖做的不错，”张导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放松点，你还是太紧张了。” “要不我再来一遍。” “不用，足够好了，你也别着急，每个新人第一次录音都会紧张，慢慢习惯这种氛围就好，”导演笑了笑：“不瞒你说，刚才我们做好了熬一宿的准备。” 其他人点点头，杨哥举着大茶缸示意：“谢谢你让我们提早下班。” 肖一若喝了口水，这会才感到口干舌燥：“导演，那咱们的节目啥时候播呢？” “明天。” “这么快？” “要不为啥晚上非得加班呢，咱们的库粗就剩下不到一周的量，早点播，早点看看能不能起效果，才能做后边的计划，小肖，你这个节目拍起来是不是特别麻烦？” “还行，我俩花了七八天主要是不熟练，我那儿有现成的七八个文案，要不...” “你的意思是来虚的，再找实际案例？” 肖一若耸肩摊手：“咱也没说过一切都是事实啊，要不剩几天，怕真心来不及。” “小的对。”陈姐表示支持：“我建议不管《走近科学》结果如何，都要拍个几期作为备份。” “没错！”导演拍板：“小肖你要是远，明天就不用来了，在家里整理整理资料，先拿出...三期的计划，有没有问题？” “没问题。”肖一若点头。 他电脑里有几十期呢，细水长流嘛，一股脑端出来，别把人吓到：“导演，那就找和今天类似的案例了？” “对，行了，大家赶紧回去休息，明天早上九点除了小肖之外，所有人会议室开会。” 杜鹏弱弱地指了指自己，终究没敢开口。 已经是半夜，外头的闷热感少了许多，挥手告别领导们之后，剩下一胖一瘦两人站在门口。 “你电驴呢？” “别提了，今早上起来电瓶被偷了，要不咱们去吃点宵夜，晚上我就在你那睡了，我家太远。” “行，”肖一若没有拒绝，两人打车一个价：“就到前边的面馆呗。” “走起。” 简单地吃了顿面条后，两人打车回到家中，因为肖一若是自己住，有时候杜鹏懒得回家会过去蹭个晚上，反正有俩房间。 洗漱完毕，他俩都没啥睡意，今天挺累的，但收获良多，实习生拍摄的节目被采纳，这在电台里可是非常少见。 “你说，能成么？”杜鹏不知道问了几遍。 “能！”肖一若回答都是如此：“以后我就是东安最红的dj。” “我呢我呢！”杜鹏兴奋。 “你...就是东安最红DJ下面的小弟。” “凸(艹皿艹)！” 肖一若懒得理他，从冰箱里取出啤酒：“要不要？” “要。” “少喝点，你明天还得上班。”肖一若把上班两字咬的很重。 “你能别提醒我么，我很清楚。”杜鹏美滋滋地喝了口啤酒：“这才是夏天的感觉。” 电视上正在播放着不知道啥时候的新闻，肖一若忽然问道：“英国完蛋了。” “咋了？” “他脱欧了。” “所以呢？” “那再也抽不到SSR的卡片了。” “你滚啊。” 第二天早上肖一若醒来已经是九点了，临睡前特地把闹钟给关了，对他来说，好像不存在生物钟这种东西，要是没闹钟，每天都得迟到。 第一件事是选择，文档里拍摄计划不少，但得挑一挑，时间紧迫，那些比较麻烦的线剔除，既然是开始嘛，尽量找让人无语的那种。 只能说系统太神奇了，自己绞尽脑汁，估计也想不到这样的企划。 花了一个小时，搞定，然后发到了陈姐的邮箱里。 陈姐没想到速度这么快，于是下午的假期被取消，他相当于是策划人，必须和执行者说明意图，否则曲解了拍出来效果会打折扣。 肖一若也不在乎这半天的休息时间，年轻人难得遇上机会，不得冒着劲儿上啊。 接着，还有件重要的事，给老妈打电话。 “妈。” “我给你说肖一若，那钱是你主动给我打的，想要回去没门！” 肖一若：“...我没想要回钱。” “噢，有什么事你说，”老妈瞬间换了个表情：“是不是要回家了，我给你买猪蹄吃。” “不是，今晚你上班么？” “上啊，这周我值班怎么了？” “那啥晚上十二点，东安电台FM100.8的节目，是我做的。” “哎哟，哎哟，老肖，老肖，”老妈那兴奋了，大喊着肖爸爸：“快快，儿子当上主持人了。” “是嘛咋回事。”老爸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 一同交流，老俩口乐开了花，就算是临时节目，那也是主持人不是，千叮万嘱，让他要努力工作，好好加油。 肖一若也跟着开心，父母的笑容，满意的表情，觉得啥都值得。 至于啥同学群朋友圈，暂时没发，有装逼的嫌疑，还是算了。 等哪天要转正了，成为真正的主持人再说。 （求收藏！） 第二十一章 我有病 午夜档除了情感类节目，多数都是采取提前录好然后播放的模式，效率高，也不容易出错。 肖一若下午没去电台，而是直接前往郊区，陈姐速度相当快，根据他提供的三个策划中的一样，找到了拍摄地点。 毕竟在东安呆了几十年，不管人脉还是地域熟悉程度，都不是他能相比。 录制挺顺利的，都是专业人士，各司其职。 让肖一若过去不是为了指导，也不用他现场配音，主要是看看思路对不对。 拍了一个下午，张导已经掌握了精髓，大胆些，夸张些，准没错。 陈姐灵光一闪，根据前两天的新闻，有个十岁的小男孩得了怪病，一出村就昏睡，已经提前联系好，准备明儿拍完就赶过去。 下班的时候，肖一若得到了指示，明天你不用来了，专心担起主持人的工作。 他自然是开心的，大热天，外面跑着多热啊。 杜鹏就没那么好命，该干啥干啥，不过至少看到了希望，如果新节目能继续存活，提高些收听率，导演向台里提转正的要求底气也更足些。 下班之后，二人去了菜市场，买了点菜准备喝两杯，顺便听听晚上《走近科学》首秀。 杜鹏长得胖是有理由的，他老爸就是厨子，从小耳闻目染，做点菜还是挺简单的。 肖一若平时不做饭，不过老妈偶尔锅里，厨房里该有的东西一应俱全。 尝试让他打下手，杜鹏满脸嫌弃地将肖一若赶出了厨房。 “诶，你说，晚上收听率能破0.3%么？”杜鹏在里头大喊。 “不可能吧。” “为啥，昨晚上录制的时候，大伙评价都很高啊。” “因为基础不行，”肖一若啃着个苹果，他这房间还是不错的，在高层，这会两边窗户打开，空气流通很顺畅，也配上个电风扇，也没那么热：“咱们节目听众就那么些，关键还没钱做宣传，酒深也怕巷子深。” “岂不是不妙了？”杜鹏探出个头。 “慢慢来呗，之所以导演愿意接受反转的设定，应该是想到了这点，用出人意料的结尾来吸引听众，引发讨论，具体能有多少效果，还得看看。” “哎...就不能顺利点么，”杜鹏举着锅铲朝天：“谁，执我之手，敛我半世癫狂！” 肖一若冷笑：“你这句话知道啥意思么？” “啥意思？” “我有病，谁有药。” “滚蛋，老子做饭给你吃的，对了，你不是说隔壁住了个大美女，要不问问，是不是回来了，喊着一块儿吃个饭，也算是感谢借车。” “你说的对。” 肖一若本也不打电话了，直接去敲门。 没想到周琼居然正在家，而且还没吃饭，关上门就想过来。 “姐，要不你换套衣服吧。”肖一若有些为难：“还有个同事呢。” 估计是居家的关系，小姐姐穿了件超短的牛仔短裤，上边还是件黑色抹胸，胸前的伟岸让自己都不敢直视。 周琼低头看了看笑骂：“不好看么？” “好看，可是...” “知道了，你先回去，门别关，我换了衣服过来。” 但杜鹏看见一脸笑意，还带着瓶红酒过来的周琼，眼睛都直了，拉着他就去了厨房，好一番感叹和羡慕。 肖一若莫名地有些自豪，也不晓得为什么。 红烧鸡翅，醋溜白菜，蒸鱼，海带排骨汤，不得不说，杜鹏手艺真的不错。 这顿饭要在外头估计要小二百块钱，买菜却只花了七十不到，相当划算。 “杜鹏你做菜很好吃呀。”在品尝过鸡翅后，周琼夸奖道：“不像小肖，就会煮个泡面，炒个青菜。” “你也不会好不好，上次让我喝你煲的汤，甜到腻。” “我哪知道大枣不能放太多，第二次不是好了许多。” “是，可人家是用排骨炖汤，你拿一整块瘦肉是咋回事，还非得我把肉吃了，有多柴不知道么？” “那反正做的比你好。” 杜鹏忽然有些忧伤，自己仿佛是个巨大无比的电灯泡，在见到周琼的时候，心里有那么一点点的幻想，万一... 现在清醒无比，没有万一。 “小杜，你为什么不说话，好像有点不高兴？”周琼作为业务人员，察言观色很厉害。 “啊，没事，想妈妈了。” 两人：...... 交谈中，自然说道了晚上十二点广播的事，周琼挺惊讶的，进入电台才几个月，就有机会真实加入节目，相当难得，表示晚上肯定会收听，并转发到公司群里，帮着宣传宣传。 一顿饭吃的挺开心，只是结束后，肖一若打算去洗碗，却被杜鹏拦下。 “不都是你做饭我洗碗么。” “这不有客人嘛。”杜鹏看着坐在客厅里，穿着黑丝，品着红酒的周琼，他是想过去聊聊的，可显然，人家对他没兴趣，还是别尴尬了。 “客人？哈哈哈周姐经常没事来我家的，不算客人。”肖一若笑道：“周姐，你说是吧。” 周琼回眸一笑，微微点头，气质拉满。 杜鹏无奈，小丑竟然是我自己，我大概才是那个客人才对。 晚饭结束时间还早，肖一若快快地把碗筷搞定，弄了个简单的果盘回来，看着杜鹏一头汗，顺手打开了空调。 只是接下来的对话让杜鹏想回家了。 先是漂亮姐姐从脖子里拿出了个红布裹着的小玩意，是肖一若送的铜钱。 当时杜鹏脑袋里出现的关键词：贴身，定情信物，是不是睡了，骗狗过来杀？ 半个多小时，他说了不到五句话，心累。 好不容易走了，一番严刑拷打，得到的只是普通朋友的答复。 呵呵，你猜我信么！ 我那么机灵，可羡慕之情无语言标，自己为啥就没个这么水灵的邻居呢。 好不容易挨到了十二点，两人全神贯注，盯着桌上的手机。 工作群里聊了大半个小时，全都是对于新策划的畅想，此时也安静下来。 “各位听众朋友大家好，我是FM100.8的新主播肖一若，从今日开始，我将会为各位带来全新的午夜节目，《走近科学》......” 第二十二章 现实很残酷 第二天去到办公室，里头的场景和他俩想象的很不一样。 广播结束后，肖一若接到了来自父母，周琼的电话，说节目很不错，很有意思，非常好奇到底是咋回事，期待后续发展。 这让他信心大涨，来的路上和杜鹏各种畅想，收听率万一破1了，导演准备香槟，陈姐准备礼炮，杨哥贡献出珍惜许久的大茶缸，台长亲自接待，批准两人转正。 可现实很残酷，没有香槟，没有礼炮，更没有合同。 有的只是杨哥端着茶杯在那喝水，见到两人后笑了笑，招了招手。 “杨哥，”没看见导演，肖一若凑了过去：“啥情况？” 杨哥四处张望了下：“啥啥情况？” “就是没感觉有什么变化，咱们新节目不是推出了么？”杜鹏急性子：“导演和陈姐呢？” “哦，他俩已经去现场了，噢...”杨哥明白了：“来，正好没事，和你们说道说道，那啥杜鹏，去帮我接点水。” 杜鹏屁颠屁颠地走开，肖一若搬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先说收听吧，昨天晚上稍有提高，0.11%。” 听到这话，二人不失望是假的，0.11和想象中差的也太多了，根本不算提高，平时也能达到这个数据。 “别啊，”看到他们的表情，杨哥笑了笑，转过面前的电脑屏幕：“不是没有收获的。 你们看看这几个数据，转换频道的，比上一周平均降低了27%，截至八点电话热线，留言，增加9%，都是转好的迹象，一口气吃不成个胖子。 尤其对于咱们电台，出了新节目，可以拿出几百万的宣传费用，还有明星参加各种节目宣传是想都不敢想的事，相当于是零宣传，你去看看官网，就在角落里给了个豆腐块的告示，起不到任何作用。” “杨哥，按你这么说，不是没希望了？”杜鹏泄气。 “哎，你咋不听人说话呢，不是说了有增长么。” 肖一若笑了笑，昨天就想到可能会如此，可当结果出现，依然有失落感。 “行了，别想太多，天塌下来有张导顶着，去做事吧。” 二人回到了各自的位置上，虽然在杨哥面前，杜鹏有些孩子气，落座后却在安慰肖一若。 “你也别急，万事开头难嘛，搞不好晚上台长听了广播，发现原来埋没了这么个人才，立刻提拔。” “哈哈哈，你说的对。”欢快的胖子很容易影响人。 杜鹏拍了拍桌子，转移话题：“我想养个什么植物，不是说可以吸收电脑辐射，你有啥推荐的。” 肖一若不说话，拍拍他的肚子，动感十足。 “啥意思？” “你已经成功地把自己养成了多肉，别的就算了。” “你滚，马不停蹄的滚。”杜鹏表示很生气，老子安慰你呢，你还气我。 办公室里就三个人，老杨是技术人员，不用出外勤，俩实习生帮不上啥忙，特别安静。 肖一若打开了东安电台的官网，找到了《午夜传奇》的论坛，不是正式节目，肯定不会改名。 里头的留言也不多，就一页。 “昨天听了才知道改版了，一点消息都没有，故事挺有趣的。” “这个《走近科学》有点意思啊，小孩真是僵尸么？” “听的我有些毛骨悚然，比之前的鬼故事好太多了。” “那个村子我还去过，确实老槐树在村中间。” “今天有结局么，我一定听。” 鼠标再往下拉，没了，剩下的都是之前的帖子，关于昨晚上新节目就这么五条。 想了想，肖一若释然，广播本来就带地域性，基本是省内传播，受众不广，除非是铁粉，要么根本想不起来给你留言。 特别是作为主力军的的士师傅，下班回家累的要死，留言？ 想太多。 肖一若挺乐观的，虽然不知道电话交流了些什么，但五条帖子全是夸的，好评率百分百，这就很难得了。 瞬时间心情又好了起来。 团队在下午三点多回来了，只能说专业还是他们专业，肖一若两人花了五天时间，吃尽了苦头才搞定的东西，张导严格算起来就一天半，这还算上了编写台词的功夫，效率超高。 很快，陈姐就将本子扔了过来：“抓紧熟悉，晚上加班。” 闲了一天的肖一若没有意见，杜鹏凑了过来：“不是又要去借录音室了。” “不用你们担心，”陈姐努努嘴：“今儿拍摄很顺利，张导高兴等会会去联系。” 五点四十，张导手一挥：“吃饭去。” 电台的负一楼是食堂，说味道也就那样，台里几百号人，做的大锅菜，胜在便宜，花样挺多的，两荤一素加个米饭11块，比外头便宜不少，肖一若基本都是在食堂解决晚饭之后才回家。 “晚上多吃点，不晓得几点才能结束。”陈姐提醒道。 “张导，连续加班，夜宵不解决下么？”有老员工开着玩笑。 “要是超过十二点，我请大伙吃炒面。” “导演我要两份。”杜鹏嘴里叼着个包子，口吃不清地说道。 “行。”张导笑道。 下班时间，许多员工都选择回家，偌大的餐厅里只有二三十号人在吃饭，多数都是年轻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那种。 七八号人找了张桌子，排排坐。 既然要加班，说明录音室的问题谈妥了，肖一若没去多问，放下餐盘后，去到边上的自动售货机上购买了一堆饮料回来。 “杨哥，你不是只喝茶不喝可乐么？”杜鹏揶揄。 杨哥不在意：“小肖买的必须喝，也许下个月就能转正，到时候要请吃饭。” “没问题。” “杨哥，你不厚道。”杜鹏有意见。 “咋了？”杨哥打了个嗝。 “你为什么不让我请客？意思我转不了正。”杜鹏连最爱的包子都顾不上吃了。 杨哥一愣：“要不晚上宵夜你请？小龙虾，算是提前庆祝？” “不干，万一呢。” “丢不丢人啊。”肖一若在他肩头狠狠地来了一下：“吃饭，别逼逼。” 陈姐在那笑：“有时候感觉小肖才是哥哥。” 张导看着两个有活力的年轻人，嘴角上扬，只是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陈导带着几个人也出现在餐厅里，看着方向，似乎朝着己方。 （求收藏，求推荐票！） 第二十三章 姚建国是谁 “哟！”李导着实有点贱了，像是才看到一般，愣了下然后打着招呼：“这不是张导么，挺巧的，在公司吃饭啊，看来晚上要加班咯？” 说完不能导演答话，转身对着后头的几个人。 “你们可得和前辈好好学习，兢兢业业，干点实事，别一天到晚就着早点下班。” “是是是。” “李导，我们确实该学习，听说《午夜传奇》改编了，现在叫《走近科学》。” “是嘛！”李导做出一副才知道的样子：“恭喜恭喜了，收听率咋样？” 回答的还是那个人：“挺好的，0.113%，比前天增加了37%呢。” “哇哦，我就说吧，是该和人家学习，咱们好不容易到0.47，才提升了8%，哎，张导，恭喜啊。” 张导被气到了，铁青着脸不说话。 不等其他几人反应，杜鹏蹭地站了起来走了过去：“李导，很牛逼啊？” 一米八几的大个加上一百八十斤的体重，在瘦小的李导面前相当有震慑力的。 “你想干嘛？”李导不自觉后退了半步，似乎觉得弱了气势，赶紧挺起胸膛。 “0.47收听率好厉害啊，只是李导，这节目是你的创意么，我咋听说是人家在做的你接手而已，当初可是有望冲1的存在，正常来说都是在0.8左右，诶...”杜鹏冷笑：“这都几乎腰斩了，为啥你们还特别自豪的样子。” “你...”李导气急。 “我是有羞耻心的，要是我的节目掉了一半的收听率，吃饭？睡觉怕都没时间了。” “呵呵呵，好，很棒，你叫什么名字！”李导做了个深呼吸。 “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姚建国。”他拍着胸脯。 “行，林瑞家是吧，我记得你了。” 被揭了短，李导也不好意思在边上坐下，瞪了眼杜鹏后悻悻地带人离开，坐的老远。 “杜鹏可以啊！” “优秀，你就很棒！” “我对你刮目相看。” “所以姚建国到底是谁？” 和刚才的意气风发不同，杜鹏大口地喘气：“导演，咋办啊，我一时冲动就上去弄他了，不会给我穿小鞋吧。” 本来郁闷的张导被这么一打岔，心情舒畅：“你是我的人，他没权利动，别怕。” 声音不大，分量十足。 肖一若搂着他的肩膀用力摇了摇：“鹏哥牛逼，有勇有谋。” “姚建国，这个名字怎么觉得很耳熟啊？”陈姐也是不太担心的样子。 “哈哈哈，”肖一若大笑：“当然耳熟了，后勤部的姚姐啊。” “卧槽！” “杜鹏你也忒坏了，不过我喜欢。” “希望他们去找姚姐的麻烦吧，哈哈哈哈！” 张导轻轻拍了几下桌子：“行了，这事就算过去了，杜鹏做的不错，不过咱们还是得努力，没有收听率，底气从何而来，一时口舌之快没用，出了成绩，所有人都会闭嘴。” 众人认真地点头，被冷嘲热讽的感觉真的不太好，李导只是其中一个将不屑表达出来的人，其他的也许是表面笑嘻嘻，心里指不定怎么无视。 吃了饭，回到办公室，等待工作继续。 肖一若则是加入了临时会议之中，陈姐回来之后一直没闲着，都在准备后面需要的内容。 这会已经准备的差不多，让他来听听。 “我觉得这两个故事衔接起来应该会有奇效。”肖一若听完后给出了意见：“这能将观众搞迷糊了，你们说的到底是真是假呢。 如果只是一味的故弄玄虚，有些极端的听众也许会觉得被欺骗，真真假假，让他们云里雾里，蛮好的。” “我就是这么个想法。”陈姐笑道：“其他你觉得有什么需要改进的么？” “不用不用，都挺好。” “另外我和导演在考虑，咱们现在时间比较紧迫，要找素材，写剧本，撰台词，节目又不是那种可视的广播，有没有必要一定到现场去拍摄呢？” 肖一若能理解，但不支持。 “陈姐，《走近科学》主打的是半纪实的风格，采访当事人以及周边的知情者算是节目一大特色，没错，相比于配音，外景拍摄比较麻烦而且耗时。 但这是因为节目才开始，如果进入正轨了，相信会比较轻松。” 陈姐点点头，这些她都知道，不过没打断，怕伤了肖一若的热情，可对方后边说的话，还是蛮有道理的。 “不现场拍摄，就得找配音演员，咱们节目是日播，这费用估计比出外勤还要贵吧，现在能负担的起么？” 一语中的，说到了软肋。 “况且，配音和拍摄相比，听众是能分辨出来的，如果长期如此，就算拿出真的案例，也会让人觉得所有一切都是假的，有些得不偿失。” “嗯...你说的有道理，我再和导演商量商量。” 肖一若虽然提供创意，具体怎么做，还得看两位老大的决定。 回到位置上，杜鹏自然地凑上来，询问着聊了些什么，知道没有变故后，放下心来。 “你要不要...”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杜鹏一本正经：“当有人问你要不要的时候，最好的回答就是，不要！” 肖一若冷笑：“你要不要喝奶茶，我请客，你要不要宵夜，我请客，你要不要晚上去我睡，你要不要...” “要，要，我错了肖总，真的错了。” “你不是错，你是贱！” “有奶茶，贱就贱吧。” 当八杯奶茶送到办公室，陈姐得知买单人的时候意外：“小肖，你一个月工资就那么点，省着点花，别老买这些不实际的东西，以后得取媳妇呢。” 杨哥再次放弃了他的大茶缸，美滋滋地喝了一口：“小肖，你是不是隐藏的富二代，体验生活来的？” “富二代这辈子是没希望了，只能尽力让我下一代成为富二代。” 办公室里一片欢声笑语。 而晚上他和杨鹏没时间听广播，到了两点钟才下班。 第二天早上刚上班，就被张导喊着，一块参加台里每周的例会，这可是他的第一次，身后的杜鹏流下了羡慕的泪水。 第二十四章 周例会 电台和其他许多公司相同，讲究效益，收听率为王，这项数据好，广告收益，员工收入都会随之增高，领导更加重视，各项福利政策都会倾斜。 比如每周的例会。 东安电台从多年前起，养成了个习惯，例会不在会议室，而是去上周收听率冠军的办公室内召开，相当于褒奖。 几年下来，几乎是没有换过地方。 电台的名称就是音乐交通，能以此命名，充分说明了节目的实力，也是全国广播的共通点。 杜鹏羡慕挺正常的，他来东电实习一年了，还从来没参加过例会，无法面对面感受领导的言传身教。 肖一若跟在导演和陈姐身后，手里拿着笔记本，去到了六楼。 这办公室比自己所在的大了五倍不止，有着茶水间，接待室，休息厅，工作人员在里头忙碌着，对于其他节目人员的到来眼皮都不抬一下，显然是早就习惯了。 肖一若来送过次文件，挺羡慕的，这大概就是大佬的待遇吧。 角落有张长桌，张导带着两人径直走了过去。 陈姐和肖一若在导演身后落座，长桌位置有限，自然是给导演们准备的，而且看着位置，似乎也有所讲究，大概是按照收听率来排列。 随着开会时间临近，越来越多人到达，陈姐闲着没事，小声地给他介绍着众人的身份，以及等会的流程。 如果没有大事，基本每周开会流程都差不多。 宣布上周的收听率排行，好的表演，差的批评，接着是每个部门谈谈接下来一周的计划，大概一小时内结束。 肖一若在众多来人之中发现了李导，在看见己方三人的时候，脸上表情复杂，好像是在找人。 五分钟后，闲聊声消失，分管副台长周涛带着两个人走了进来，坐在了首位。 “都到齐了，咱们开始吧。”周副台长也没废话，身边秘书递上了张A4纸。 平时每天的收听率都会通过内部邮箱和工作群下发，只有例会这天例外，由领导口述，这样一来，成绩好的能得到激励，不好的嘛... “上周收听率第一的，《东安音乐交通频道》，平均收听1.37%，最高收听1.46%，最低1.22%，比上上周有所下降，”副台长笑了笑：“秦导，有退步哦，说说啥情况吧。” 大伙都听得出，这完全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单纯的探讨。 秦导坐在领导的左手边，不知道是不是昨晚上加班了，头发带油，衣服乱糟糟的，有些邋遢，肖一若可注意到，会议没开始前，他可是最多人搭茬的导演。 “主要是主题，上周我们尝试了些新东西，播了三天，不算合适，后边马上改变了策略，收听就回来了，领导不用担心。” 周副台长点点头：“秦导这个想法是很好的，要勇于创新，吃老本不可取，总有一天会被市场淘汰...” 肖一若在后头正襟危坐，手里的笔想动，却不知道该记啥，偷偷瞟了眼边上的陈姐，好家伙，根本不是会议重点纪要，而是在写台词，好员工啊。 这场面其实挺熟悉的，像是每次考试完老师分发试卷，遇到成绩好的学生，一通夸奖之后，还要提点下别的同学，你们啊，都得和他学习。 第二第三第四基本都没啥变化，有增长的表扬，有退步的提点。 “李导，”周副台长看着手上的数据：“上周不错啊，提高挺大的。” 李导坐直了身子，满脸笑意：“还行，我们一直在努力。” 周副台长微微点头，直接下一个，让李导很是泄气，这么简单就通过了？ 不对啊，他纳闷。 每周例会还有个环节，是会重点谈一谈进步最大的节目，而且，会有五千的奖金，用来犒劳全组上下，一起吃顿饭啥的。 在开会之前，李导已经侧面打听过了，好像其他人上周情况一般，基本上都是持平，更多的是稍有退步。 于是，在来之前已经和手下放出豪言，这周奖金拿定了，晚上吃顿的好的。 难道...李导看着其他导演，有人和自己撒谎了，不应该啊。 除非！ 不可能！李导望了眼角落的张导，他是整了个新企划没错，可第一期的收听率不就才0.11%，相比之前是有巨大的进步，可那是由于基础太差的缘故，没有代表性说服力，不可能选他。 想不通了。 一个个节目继续过着，有的一句话带过，有的会讨论个几分钟。 只是，周副台长的笑意渐渐消失，最后不见。 排在后面的，都是收听率不太好的，能有好脸色才奇怪。 “陆涛。”以至于都是直呼其名了：“你们组咋回事？连续三周了，一直在下滑。” “领导我...” “不用说了，”周副台长表示不想听：“等会会议结束，到我的办公室来，连赞助商都意见了，你们都没点想法么？ 其他人也是一样，都得有危机意识，别不思进取，否则哪天被市场淘汰，还不知道为什么。” 噼里啪啦一阵教训，所有人噤若寒蝉。 半小时后，副台长喝了口水：“都说完了吧。” “领导，好像漏了一个，”李导贱兮兮地指了指角落：“张导的节目没说呢。” “诶，还真是，”周副台长仔细看了看，转过头对着秘书：“怎么回事，为什么漏了。” “领导，是这样的，”秘书解释道：“《午夜传奇》的数据好像有点错误，所以我在取数的时候让后台重新找了找，然后...要不您先看看。” 说完拿出手机，递了过去。 周副台长扶了扶眼镜，看了眼张导，又低头瞅着手机：“这个数据没错么？” “嗯，后台对了好几遍，绝对没错。” “是不是小数点又往后移了一位，四舍五入后看不见了？”李导开着玩笑，其他导演同样不以为然。 万年垫底还闹出幺蛾子，抓紧的，别浪费大家时间，还有许多活儿要做。 “咳，”周副台长清了清嗓子：“本来来这周的奖励是给李导的，看来得换人了，张导，很厉害！” 众人面面相觑，发生了什么事？ “《走近科学》，平均收听0.09%，最低收听0.048，最高...昨天，0.36%。”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第二十五章 捡到宝贝了 平均收听0.09%，最低收听0.048，最高0.36%，前两个数据不能用平平无奇来形容，只能说惨淡，但最高0.36，让在场所有导演，包括张导自己也是面露惊讶。 这成绩已经不是垫底，放在十几个节目中，完全能占据中游的存在。 导演编剧们齐刷刷把目投向张导。 “老张，起飞了啊！” “厉害了张导，太猛了吧这也。” “恭喜啊张导。” “《走近科学》，等会要去学习学习。” 大家都是朋友，关系有好有坏，不过遇到这事，都会祝贺两句，包括李导在内。 他严重怀疑是不是搞错了，电台节目别说翻倍，就算有个百分之十的增长，都算特别成功，况且，第一期节目才0.11，第二期就三倍多，怎么可能呢？ 心里有诸多疑惑，但不敢开口，刚才秘书的行为已经证明了，大概是没错。 问题来了，咋做到的？ “好，很好，”周副台长重重点头：“老张，我还是没看错你，老同志就是有能力，0.36，来吧给大伙分享下，是怎么做到的。” 掌声响起，身后的陈姐，肖一若两人同样没想到，幸福来的太突然，没有一点心理准备，傻乎乎地跟着其他人一块鼓掌。 而不远处的节目工作人员同样在议论纷纷。 “诶，真的假的，午夜档张导昨个拿了0.36的收听率。” “不能吧，咋可能呢。” “啧，你看你看，刚在那说的。” “这有点厉害啊。” “有点么，那是相当厉害。” “那节目我知道啊，叫《走近科学》，前天首播，那会才0.11吧。” “这是要崛起了么？” “个别现象吧。” 张导虽然惊讶，但不惊慌。 “要不是领导你说了，我也没想到新栏目成绩这么好，感谢各位的加油，我一定会继续努力的，争取下次增幅还有8%。” 众人不明啥意思，为啥是8%呢，只有斜对面的李导嘴角抽了抽。 肖一若搁后边偷笑呢，忽然被张导喊了起来。 “领导，其实《走进科学》的创意是他提出的，肖一若，我节目的实习生，三月份加入，表现很是优秀。” 周副台长看了他一眼：“这么年轻，树成，你捡到宝贝了。” “可不是么，领导，”张导把肖一若往身边拉近了些：“小肖真不错，绝对是个人才，平时工作认真负责，交给他的所有事都能完成。” “嗯，我知道了，小伙子继续加油，”副台长哪会不知道张导的意思：“只要做出成绩，台里都会看见，不会亏待你的。” “谢谢领导关心，我一定会继续努力的。”肖一若说了和张导一样的话，回到了位置上。 陈姐用肩膀撞了他，表示祝贺，张导够意思啊，在领导面前给他露脸的机会。 “树成，别说那些空的，来点干货，到底怎么做到翻了三倍多收听率的。”副台长心情很好。 张导挠了挠脸：“咋说呢，《走近科学》是我们剧组的尝试，不管说风格，拍摄方式，故事情节都有突破，各位导演要是有空，可以去听一听，帮忙给点意见。 不过，为啥会有这么好的成绩，我真没想到，三倍呢！” 前头的秦导笑了：“老张，你是也凡学大师啊，这让我们其他人情何以堪。” “不是凡尔赛，群里昨天不是有发么，第一期0.11，其实有这个结果我已经欣慰，咱们电台的节目口碑是需要慢慢培养的，一飞冲天太难，领导，”张导半侧过身：“虽然全组上下对于新策划信心十足，但同时做好了长期奋斗的准备，突然爆发，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 “肯定是节目过于优秀了。” “老张，我实名羡慕。” “啧啧，看来我得加油了，要不马上就被超过，以后在张导面前就没有优越感了。” 会这么说的，都是平时和他关系不错，互相之间开开玩笑，无伤大雅。 边上的秘书再次将手机递给副台长，小声说了几句。 看完之后，他说话了。 “老张没撒谎，他确实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了，小廖，来把电视接上。” 一通忙活，手机投屏，一个主播模样的女孩出现其中。 “各位朋友，我是小戴，许多人奇怪，半夜我为什么加更，废话不多说，先听一段录音。” “距离东安市的某个小村内，发生了起怪事...” “可吓人了，两眼发白，谁都不认识，就像电影里的僵尸。” “以前后山埋了许多死人，听说那孩子前几天去那玩过，肯定是中邪。” “怕，谁不怕呢，一大早就有尖叫声。” “医生来了，查了说没问题。” “时好时坏的，不知道咋回事。” “是不是有点可怕，昨天晚上，我睡不着，于是打开了本地的广播频道，于是听到了这惊悚的故事。”女孩再次出现，之前的全是广播录音：“说的是一个小村子里，有个男孩被僵尸附体，吓死我了，那配乐，那讲解，还有各种村民的转述，啧啧啧，大家有兴趣可以听一听，FM100.8午夜十二点，节目名字很有趣，《走进科学》。” 不到一分钟的视频很快播放完毕，在座的都明白了咋回事。 “这个播主叫小戴，在颤声平台上拥有百万粉丝。”秘书解释了一句。 咋说呢，有时候这些主播啊，up主的一句话，比实实在在的投资宣传来的有效果。 “别着急，后边还有猛料。”在副台长的示意下，画面一切，换成了这个播主另一条视频。 “那啥，昨天安利了一档节目，晚上继续收听下半场，结果...别骂我啊，你们不觉得挺有趣么？” 接着是留言栏。 “去听了，我只想对这个节目的导演说，你是秀儿吗。” “卧槽，节目居然敢叫《走近科学》？” “真特么的坑啊，我熬夜听完了，结果告诉说是那个孩子不想上学，结果学电影扮僵尸？” “果然是《走近科学》，孩子不听话多半是惯的，打一顿就好了，够科学。” “节目有点欺骗人的意思吧。” “这不是开玩笑么，也能在电台播出？” “有被欺骗到。” 李导认真地看着评论：“好像有点不妙啊，这评价不是特别好，张导...” “我觉得挺好的。”张导淡淡地说道。 “怎么会，你看，都说节目在欺骗，在开玩笑，负面评论很多啊。” “哦！” 秘书再次划了下手机，电视上出现了电台论坛的截图，左上角有个数字很显眼，新增贴：137。 看着标题，全都是关于《走近科学》的内容。 周副台长没说话，看着两位导演对线。 “你可是新节目，口碑很重要，”李导“苦口婆心”：“你看，论坛里也都是抨击的留言，得注意了。” “哦！” “张导，咱们东电可是很严肃的电台，不能开玩笑，也不能因为个人的想法，影响到了整个部门的口碑。” “哦！” “你...”李导气急，mmp，老子说什么你都哦，他忿忿转头，看着领导，希望他给些支持。 周副台长笑了笑，抬起下巴：“老张，你有啥想法？” “挺好的，新节目，怕的是什么？”他看了眼众人：“我个人认为是关注度，尤其是咱们的电台节目，几乎是没有渠道可以去宣传，怎么让人知道，是最头疼的问题。” 桌上都是导演，能听懂，也能体会。 “尤其是我这个节目，因为成绩不好，没啥资源。” 话里透出那么点酸楚，让周副台长伸出食指点了他几下。 “科学是什么，打雷要下雨，下雨要打伞，天冷穿棉袄，并不是说一定要多么高深的学问，设计到计算机才是科学。 小孩不想上学本来就是社会问题，算是社会科学，我们并没有挂羊头卖狗肉，而且后续，领导，我有个想法，等会和您汇报。” “好！” “新节目能到关注，不管好的坏的，至少目前来说肯定是好事，至于后续如何，李导就不用太担心了，毕竟，这个节目是我的。” “张导严重了，我这不是关心你嘛。” 领导同事都在场，两人不会闹的太僵。 “好了，今天的会议先到这，不耽误大伙的时间，散会。”周副台长作为领导，自然明白如何去驾驭不下，其乐融融不一定是好事，有竞争，有争吵更不会是坏事，但不能过分。 张导转头对着肖一若交代：“小肖，你回去让老周他们准备下，最多半小时出差，你做好准备，晚上可能要直播。” “是，导演！” 肖一若只叹惊喜来的太突然，这就要直播了？ 回到办公室，一堆人围了上来，他大概将会议纪要说了一遍。 众人惊喜不已，0.36，春天要来了么。 “周哥，导演说让你们准备下，马上要出差。” “好，没问题。” 众人立刻开动，庆功的机会有的是，现在最重要的，是稳定，如果能把收听率保持，好日子即将到来啊。 “为啥忽然让你准备直播呢？”杜鹏收拾着东西，跑外勤他肯定也要跟着去。 “我哪知道。” “导演没说么？” “没，他急着去找台长谈事，估计是有什么计划吧。” “原来如此。” 大明星打卡系统， 任务：人生首次直播必须重视，你已经逐渐走上正轨，作为电台主持人，口语相当重要，在首秀中，口误不超过三次。 奖励：初级乐理知识。 惩罚：无妄之灾。 状态：进行中。 下一次打卡：？？？ 果然，系统这出来凑热闹了，任务不算难，只要注意力集中，对着稿子不容易出错。 可现场直播，压力非同一般，特别现在要播啥都还不知道，心里真没底。 无妄之灾又是什么鬼东西？ 十五分钟后，张导回来了，没有多废话，直接走人，只是叮嘱了句让肖一若保持状态，等会陈姐会把第一版广播稿发回来。 办公室里剩下了他和杨哥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过了一会，杜鹏打来电话，肖一若明白了咋回事。 张导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首期节目不是说小男孩不愿上课，扮中邪，把家人吓坏了。 对于听众来说，不满的点就是节目刻意营造的气氛，前头何种烘托，虽然看不见画面，但从小孩的尖叫，父亲的叹气，母亲的哭声，周遭邻居的描述，脑袋里完全能描绘出画面。 尤其，后山的坟墓也是通过各种渲染，增添了神秘。 让听众好奇心爆发，到底是不是中邪，到底小男孩发生了啥事，到底是什么情况。 虎头，蛇尾，上下两期烘托了八十分钟，把人的好奇心拉满，最后给的答案居然只是装的！ 不被骂才奇怪。 张导火急火燎地找台长，是汇报计划，以及要钱的。 骂名是名没错，但如果连续两期都是都点重拿轻放的话，有可能会让好不容易有兴趣的听众失望。 巧了不是，陈姐之前了解到的消息有结果了。 还是小男孩，一出村就爱睡觉，和这个故事非常相似。 但！ 经过医生检查之后，有了确切的诊断，小朋友不是装的，而是得了癔症，属于心理上的问题。 这会张导出去，就去紧急加班，过去拿素材。 好在距离不远，而且之前有些媒体发过类似的新闻，只是没有后续，拿出来正好。 可以相信，节目再次拿出相同的题材出来，听众肯定是自以为是的乱骂，猜测出所谓的结果。 第二期播出后，我预判了你的预判，群体打脸，这效果，绝对拉满。 除此之外，杜鹏高兴的不行，听说周副台长已经答应了给节目拨款，这次出差，特地给了辆车。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下午两点，肖一若收到了陈姐发来的广播稿，那边拍摄很顺利，有许多素材可以和兄弟单位借来使用，有现成的，完全能赶上。 顺便，又有另外件事，晚上的直播，将会有观众连线环节。 （求收藏，求推荐，新书正在冲签约榜，方便的老板给点打赏呀，谢谢！！！） 第二十六章 直播 肖一若进入电台不到四个月，可以说从来没像今天这么繁忙和紧张过。 广播稿还没吃透呢，第二版又来了。 陈姐虽然不在，但请了其他节目的编剧帮忙润色，节省了不少时间，而且，副台长特比，七号录音室从下午开始，使用权交给《走近科学》使用。 杨哥带着他边熟悉广播稿，边熟悉机器。 播音其实不难，在学校里学的就是这个，面前两个电脑显示屏，正对着的是广播稿，边上的是来自场外的提醒。 上广告，插歌曲啥的都会提前提醒。 下午没人的时候，杨哥让他进去适应了一小时，基本没啥差错。 四点多，二人坐在播音室里稍显无聊，刚才上楼的时候，其他同事看他俩的眼神都不对，有点羡慕，有点惊讶。 作为专业的播音员，肖一若最擅长的除了普通话之外，比别人强点的是速记。 他的习惯是先默读一遍，然后再朗读一遍，这样下来，脑海里就有了些印象，再继续的时候，便能顺畅不少。 “歇一歇，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杨哥端着大茶缸喝了一口。 肖一若在他边上落座，长叹了口气：“不紧张不行啊，杨哥，要是我播砸了会怎么样？” “播砸了？”杨哥抬眼：“只能说你把转正的机会推迟了。” “哎，好想去医院看看腿，放松下。”肖一若扭动着脖子，刚才在里头又出现僵直的情况。 “你腿咋了？”杨哥低下头：“刚才不是好好的么，你会痛风？” 肖一若笑了笑：“我是去医院看...腿，放松心情。” 杨哥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吓我一跳，看腿，真有你的。” “诶，导演他们有消息了没，啥时候回来？”肖一若看了看手机，里头暂时没消息。 “说了，五点半左右，晚上会非常忙，要不咱们先去吃点东西吧。” “成。” 事实证明他俩的选择是对的，导演回来之后，完全没有停歇的时间，喊了两位后期人员一起加班，将素材按照顺序录进电脑，一天内既要拍摄，又要播出，确实有些勉强。 还好人多，加上许多资料只需要拿来稍作调整即可使用，在十一点半，将上期素材整理完毕。 肖一若同样没闲着，他除了继续熟悉广播稿，还得看流程，相当于要一心二用。 再距离直播还剩下十分钟，进入了播音室。 此时，肖一若站在窗户边上。 播音室的楼层不高，不过视野还算开阔，不到十二点，城市还没睡着，远处的车流和近处的行人络绎不绝。 “紧张么？”身后传来杜鹏的声音。 “废话，小心脏噗通噗通。”肖一若没回头。 “是嘛，我摸摸。” “滚！” “你一定要表现好点，很多双眼睛看着呢。”杜鹏难得正经下：“咱们实习生的群看了没，听说你要直播，都在加油呢。” “呼...”肖一若长出了口气：“你出去吧，让我冷静冷静，看到你的脸，很难受。” “我的脸怎么了？”杜鹏不高兴：“如果颜值越高，罪孽越深，那我...” “一定无罪释放。” 杜鹏：...... 闲聊了几句，肖一若确实放松了不少，剩下五分钟，他坐了下来，试了试麦克风，耳机，以及电脑。 一切准备就绪。 “倒计时，十，九，八...” “听众朋友们晚上好，欢迎收听FM100.8音乐交通频道，我是你们的新朋友肖一若，这在午夜时分，《走近科学》准时和大家见面...” 同样紧张的还有外头的导演他们，肖一若是新人，平时做的最多的，是打杂，突然接手现场直播，让众人的心也是悬着的。 开场时甚至忘了呼吸，直到第一段三百多字的串词说完，声音平稳，语速均匀，没有出现任何差错，这才长出了口气。 “蛮好的！” “比我预想中表现好。” “就很棒。” 导演面带微笑，给里头的肖一若竖起个拇指。 “在一个叫胡坊的小村子里，出现了这么件怪事。 有个八岁的男孩名叫小冬，就读于二年级，除了平时不怎么喜欢说话和别的孩子没什么不同，喜欢在村里头东奔西跑，”肖一若的习惯是一下记住一段话，此时心脏跳得不如开场时激烈，渐渐平静。 “和村里的众人一样，小冬的父母在外务工，每年只能回家一两次，平时，他都是与奶奶住在一起。 可渐渐地，奶奶发现了孙子好像出了问题。” “这个孩子不知道怎么了，”第一次配合很默契，肖一若话音落下两秒，奶奶声音立刻补上：“只要出了村子，就睡着了，怎么喊都喊不醒。” 略带方言的普通话听着有些费劲。 “睡着了，就和家里睡觉那样么？” “对的，整个人倒下去，你喊他摇他没得用。” “那是不是装的呢，和其他人开玩笑。” 采访暂时结束，肖一若准确地接过话头，用上疑惑的语气：“这里给大家介绍下胡坊村，人口大概一千多，常驻的大概四百多人，几乎都是老人和孩子，从村头走到村委只需要十分钟不到，里头有一条水泥路贯穿，不过能出村的道路有许多。 出村就会睡着，相信在许多家长的第一反应，肯定是孩子在作妖，为了探寻究竟，我们节目组特地去采访了小冬的老师。” 外头同样在忙碌着，今天是现场直播，热线已经开启。 导演之前有些担心，担心说根本没有听众会打电话，开播五分钟后，他放心了。 两部座机基本没停过，杜鹏和另外一位编辑忙的不亦乐乎。 通过主持人与知情人士一番描述后，听众大概明白了始末，导演下达了连线的指令。 “这位听众你好...” “喂，喂，是我么？”有个男声传来。 “你好是你没错，请问贵姓。”肖一若手里拿着纸笔，准备记录对方的重点。 “免费姓林，双木林。” “林先生你好，对于晓东这件事你怎么看？” “我觉得是假的！！！”这位斩钉截铁地说道。 （感谢闽南糊老板10000点打赏，感谢南哥老板的10000点打赏，感谢召唤师789老板10000点打赏，感谢熊猫级别老板10000点打赏，感谢肥蚂蚁咯，祝纽老板1500点打赏，感谢缘起缘灭缘自缘老板1000点打赏，感谢老板！！！） 第二十七章 任务失败（求收藏，求推荐票） “哦，怎么说？”肖一若故意引导。 这样的回答是在意料之中，陈姐已经叮嘱了，如果听众来电，就顺着说，让他认为自己是正确的。 “一出村就昏睡，至少在我的记忆中好像没有这种病。” “请问林先生，你的职业是？” “我是打工的刚下班，我的孩子也和他差不多大。” “哦，那确实有发言权，在你看来是怎么回事呢？” “估计不想上学，孩子嘛，都比较皮，一出村就睡觉，有可能是不想出门，所以用这种方式来达到不出村的目的。” 虽然看不见，肖一若还是点点头：“林先生的看法是装的，那么你有什么建议么？” “孩子不想上学，打一顿就好了。” “哈哈哈，很直接啊。” “我们小时候就是这样，男单，女单，男女混合双打，至少能治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疾病。” “好的，感谢林先生分享自己的看法，我们有请下一位观众...你好！” “你好。”这次是个女声，肖一若瞟了眼右手的屏幕，哎哟。 导演的提示来了，这位听众居然是那位颤声的播主小戴。 “女士你好，请问怎么称呼。”肖一若装着啥也不知道。 “我姓戴，《走近科学》第一期播出的时候我就听了。” “谢谢戴小姐的支持，对于小冬你有什么想说的么？” “我想说，你们节目是不是以后都保持这样的风格？” “哦，怎么说？” “前头故弄玄虚，解密后却是个玩笑。” 肖一若一点都不气，这就是他们想要的效果：“《走进科学》是一档严谨的节目，我们以弘扬科学精神、宣传科学思想、提倡科学方法、传播科学知识为主要内容，所以不存在你说的情况哦。” “可是，这期的开头和上期有什么区别，我大胆预测，最后的结果，必然是小冬装出来的，和那个中邪的孩子一样。” “戴小姐看来平时都非常有主见。” “那是当然。” 导演的提醒又来了：多和她聊几句。 作为本地的网红播主，小戴的影响力比电台许多节目都要大。 “戴小姐已经认为小冬必然是假装的对吧，可是刚才老师的话不知道有没有听见，他说小冬除了怎么爱说话，还是挺乖巧的，而且成绩不错，不像是不想学习的孩子，你怎么看？” “孩子想法每天一个样，不能用成年人的想法去考量，我虽然没有孩子，但当过孩子，小时候也会经常撒一些如今看来很可笑的谎。 其实你们可以偷偷去了解下，偷拍下，也许就知道咋回事了。” “谢谢戴小姐的建议，真相只有一个，但我不能剧透，”肖一若开了个小玩笑：“明天晚上，我们将会揭开事实真相，希望戴小姐可以一起见证。” 之所以安排电话连线的环节，主要是素材不够，才一天时间来准备，太仓促了。 接了七八个电话，几乎所有人意见一致，都觉得小冬是假装的。 导演在外头眉开眼笑，打观众的脸有些不厚道，但真的爽，他已经开始期待明晚。 而节目最后十分钟，让不少人开始怀疑自己的想法。 因为传达出的信息是，不管给小冬蒙上眼，还是坐上车，不管白天还是夜晚，只要上了车，出了村子照样睡着。 如果前头是照搬第一期模式，各种营造气氛，那这次有了改变，用实际行动测试。 得到的结果可谓把疑问拉满了。 “今天的节目就到这里，我是你们的主持人肖一若，明天同一时间，不见不散。” 说完结束语，外头导演一握拳，杨哥把音乐键往上一推，直播结束。 肖一若从直播间走了出来，啪啪啪啪，张导等人都在鼓掌。 “导演，效果怎么样，没出什么差错吧。”他神经高度集中，没太在意。 “蛮好的，有几个点卡了，不过关系不大，咱们不是新闻，要求没那么高。” 张导微笑着鼓励。 “在新人里，完全属于成绩优秀。” “对啊，小肖，我在外头担心的不行，没让我失望。”杨哥肯定了他的表现。 杜鹏拿出手机：“看，我帮你拍了好多照片，以后成为一线，可以拿出来忆苦思甜。” “谢谢你啊。” “好了，小肖你和杜鹏先下班吧，其他人按照计划。” 两人没有拒绝，已经过一点了，导演他们紧赶慢赶弄出了一期节目，今晚肯定要加班，睡在台里了。 与众人告辞后，两人下了楼。 夜风吹过，带来些凉意，宵夜已经吃过了，也就不再多停留，赶紧回了家。 “诶师傅，你也听交通频道啊？”坐在的士后边，肖一若问道。 “听啊，”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晚上不听听广播，容易犯困。” “那之前十二点播的那个《走进科学》你听了么？” “当然，说的是一个小男孩一出村就睡着对吧，真能扯，肯定是假的啊，怎么可能呢...”司机也挺能说，嘚吧嘚吧发表了一番看法。 总结下来和其他听众差不多，不相信。 “师傅，如果真是有病呢？” 司机狐疑地看着后视镜。 “不好意思，不是说你有病，”肖一若发现言语中的不妥：“我的意思是万一是那小孩真有什么隐情呢？” “那就真是稀奇咯，不过我听了第一期，到后边就是装的，诶小伙子我看你是在电台那上车，也是里面的员工么？” “啊不是，我是送外卖的。” “哦...” 晚上车不多，白天需要半小时的车程，只花了十几分钟，到了楼下，付了车资，肖一若伸了个懒腰。 今天可谓是过山车，早上起来先给个惊喜，接着让他做直播，听众反映太过于一面倒，让人不禁担心明天的收听率到底有多少。 对了，还没看任务有没有完成，唤出面板： 大明星打卡系统， 任务：人生首次直播必须重视，你已经逐渐走上正轨，作为电台主持人，口语相当重要，在首秀中，口误不超过三次。 奖励：初级乐理知识。 惩罚：无妄之灾。 状态：失败。 下一次打卡：？？？ 卧槽，居然失败了！ 第二十八章 无妄之灾 对于肖一若，初级乐理知识并不重要，自己根本不知道是个啥东西。 系统多牛逼，给的奖励都是好货。 没完成还是头一回，这个无妄之灾让他有点慌。 奖励越好，惩罚估计越狠。 回到家，看了看手机，老爸留言了：儿子，表现的很好，很棒，加油。 本想回个电话，看看都快两点，还是等明儿再说。 在公司呆了一天，收获满满，头一回进行直播，自我感觉还是不错的。 吹着口哨进了浴室，准备洗澡。 结果意外出现，衣服刚脱完要转身，脚底一滑。 哧溜，摔了个四脚朝天。 瞬间脑袋里嗡嗡的，砸在马桶边缘的左手传来一阵剧痛。 “卧槽！”肖一若龇牙咧嘴：“不会骨折了吧。” 从小到大，好像都没这么疼过。 这难道就是无妄之灾，勉强坐起身，看看地板，啥玩意都没有都能摔，也是很科学了。 缓了缓，肖一若挣扎着站起身，已经尽量不去碰触左手，可依然疼的不行。 拿起手机后，他犹豫到。 叫救护车要不要钱？ 我感觉还行，要不要自己打车去医院。 想了想，拨打了周琼的电话，不过刚响一声，又给挂了，人家明天还要上班呢。 要不喊杜鹏，只是他从家里过来得挺久的。 只能说肖一若也是心大，都这样了还在纠结这些。 犹豫着呢，电话响了，是周琼。 “你干啥呢，调戏姐姐，响一声就挂了。”周姐慵懒的声音传来。 “周姐，还没睡呢。”肖一若强打起精神。 “没呢，有个方案才做完。” “哦，那你能过来一下么？” “你想干嘛？”周姐戏谑：“大半夜孤男寡女的。” “不是，我的手肯能摔断了。” “什么，我马上过来。”周琼一改之前的语气，通过手机可以听到她的脚步声。 小姐姐很快赶了过来，头发还有些凌乱，看着肖一若垂着的左手：“咋回事？” “在浴室摔了一跤。”他苦笑。 “这么不小心，走，赶紧上医院去。” “我衣服没穿呢。”肖一若还有些害羞。 周琼轻车熟路地去到卧室，找了件衬衫给他披上：“赶紧走。” 下电梯，上车，关车门，周琼照顾的无微不至。 “是不是先要拿什么夹板先固定呢？”看着肖一若满脸痛苦，周琼很是不忍。 “算了吧，咱俩啥都不懂。”肖一若由着她帮自己系上安全带，鼻间传来好闻的香水味，不过此时没有心猿意马的心情。 “也是，出发了，你坐坐好。” 车子稳步启动，经过二十多分钟的行驶，抵达了医院。 周琼让他等着先行下了车，帮着打开车门，小心翼翼地扶着他进到了医院大门。 肖一若此时忽然想到，是不是嘴贱的缘故所以系统故意来着，他和杨哥开了玩笑要来医院看腿，没想到... “医生，医生！”周琼大喊着。 “姐，不至于，不用这么喊。”肖一若有些窘。 “我看电视剧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周琼压低了声音：“早就想试试，终于找到机会了。” 肖一若：... 运气好，急诊室里暂时没有病人，很快有医生迎了上来，一通检查让肖一若鬼喊连连：“去拍个片吧。” 跟着小护士稍作处理，拍完片子出来，发现周琼已经帮他把费用给交好了。 得一小时左右才能出结果，两人坐在那等候。 “周姐，谢谢你啊，要不是你，估计晚上挺麻烦的。”肖一若感谢道。 “你也是心大，摔倒了就赶紧打电话，还磨磨唧唧不好意思。”周琼摇摇头：“医生刚才咋说的？” “初步判断不是骨折，因为没有淤血红肿，也没发烧，不过还得等结果出来才知道。” “希望不是骨折吧。” 肖一若费劲地掏出手机，找到了导演的电话播了过去，虽然还没确定咋回事，但得先说明，组里现在本来就忙的不可开交。 “这会给你领导打电话，合适么？”周琼瞟了一眼。 “没关系，我估计这会还在加班。” 话刚说完，张导的声音传来：“小肖，大半夜怎么了？” “导演，那啥，我现在在医院里，手受伤了。” “医院？怎么回事，严不严重？”张导连忙问道。 “就是摔了一跤，刚拍了X光片，正在等结果，应该没太大的问题。” “你自己在医院么，杜鹏呢？” “他回家了，”肖一若看了眼边上的周姐：“是我隔壁邻居送我来的。” “有人在边上对吧，”导演松了口气：“这样，等会结果出来你再打个电话。” “好的。” 挂断电话，周琼笑道：“你们领导还挺好说话的。” “嗯，组里几个前辈对我都不错，这几天都在忙新节目的事，比较忙。” “哦对，你今天直播对吧，不好意思，没时间听呢。” “没事没事。”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好一会，终于被医生喊道了办公室里。 “现在疼痛感怎么样？”医生看着屏幕问道。 “比刚摔的时候好多了。” “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么？” “还好，就是感觉手臂肌肉一跳一跳的。”肖一若指着受伤的左手说道。 “情况严重么？”周琼是个急性子。 医生指着屏幕上的X光片：“尺骨轻微骨裂，不是太严重。” 这话一说，两人同时松了口气，肖一若脸上终于有了笑意：“这不影响我上班吧？” 医生抬眼：“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电台播音员。” “哦，那关系不大，既然你要工作，而且不太需要用到左手，我建议用保守疗法，就是打石膏，虽然时间长一些，但效果比较好。” 对于医生的意见，肖一若除了点头没别的好说的。 只是接下来的拉伸，让他痛苦不已。 男人嘛，都是要面子的，特别边上还有个漂亮女人，只能硬着头皮忍受。 一小时后，出院了，左手打上了石膏挂在脖子上。 在车上给导演汇报了情况，张导让他早上就别去上班，休息下，下午再说。 回到家，疲惫不堪的肖一若虽然手疼，但还是很快睡了过去。 第二十九章 怕你自卑 第二天早上八点钟，肖一若被电话吵醒，开门看了看，周琼买了早餐过来。 “那啥我要赶着上班，随便给你买了点吃的，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刚才起床的时候幅度大了点，疼：“谢谢周姐。” “那就行，晚上回来吃饭么，我买点排骨炖汤给你喝。” 排骨汤对于骨头恢复并没有效果，肖一若当然不会情商低到这种程度。 “不用了，今天还是直播，我应该回不来。” “那行，姐先走了，你自己注意点。”只能说美女底子好啥都好，只睡了三四个小时，周琼依然美丽。 “开车慢点。” 目送周姐离开，肖一若回到屋里，困还是困的，也饿了。 他的生物钟已经到了早饭的时候，包子豆浆，应该是小区门口的早餐店。 吃完正准备回去再睡个回笼觉，杜鹏的电话来了。 “哟，你这刚直播一天就膨胀了么，十八线艺人榜单上名字都还没出现，就不来上班了？”不等肖一若说话，他自顾自地继续：“那啥，我前两天不是买了个三星手机么，刚才到公司的时候收到快递了，蛮好用，然后我给了三星好评，为啥客服要骂我呢？” “因为你是个人才啊！”肖一若无奈：“我早上大概去不了。” “你不想混啦，现在可是关键时候，你表现好点，估计马上能转正，你要我咋说你。”杜鹏恨铁不成钢。 肖一若笑了：“放心，我和导演说了。” 接着把受伤的事告诉他，杜鹏神经粗糙，关心是关心，医生说没事，他就没往心里去。 躺回了床上，肖一若在犹豫，是不是要和家里说一声。 说了嘛会担心，不说嘛，有那么点委屈，在其他人眼里要坚强些，父母不一样，谁还不是个宝宝呢。 于是，给老妈打了个视频，作为专业的护士，肖妈妈刚开始吓了一跳。 儿子一脸憔悴，手臂上还打了石膏，以为出了车祸呢。 听完病历上医生的病情描述，放下心来，让他好好养着，基本不作死，就没啥大事，等过俩天上夜班的时候，她会来市里看他。 得到了老妈的关怀，肖一若心情好多了，医生说要4周左右才能完全康复，今天才第一天，任重道远。 有个好消息，系统显示，无妄之灾已经完成，不用担心再来个什么惊喜，那可真是吃不住了。 补了会觉，肖一若去上班了，倒不是说特别敬业。 难得有机会上位，小小骨裂又不影响工作，去到台里休息心里更安稳些。 在坐公交车的时候，他还享受到了让座的待遇，还是头一回。 十一点，他抵达了电台，正在等电梯的时候，听到后边传来声音：“嗯，你是那个...小肖？” 回头一看，哟，周副台长。 “领导好。” “诶，这才一天不见怎么了？”周副台长上下打量了一番：“受伤了？” “不小心摔了一跤，骨头裂了。” “这么不小心啊，”周副台长很是关心：“那怎么不在家里休息休息，伤筋动骨可不是小事。” “问题不大，医生说只要不用力就行，组里这两天都在忙着，而且我还是主持人，不能拖大家后腿啊。” 周副台满意地点点头：“小伙子不错，不过别勉强，如果觉得不适，该休息休息。” 电梯来了，还让他先进去，帮着按下楼层。 不管领导是在作秀还是真的关心，肖一若反正觉得被尊重到了，挺开心的。 到了办公室，导演几人见到自己都很惊讶，上前一番嘘寒问暖。 “这么大个人，洗澡都能摔跤，啧啧！”能上班，说明问题不大，众人放轻松许多。 肖一若不知道，昨晚上接到他的电话，导演都快急死了。 四分担心他的状况，六分担心节目。 这难得节目有好转忽然主持人特么骨裂，只能说人间惨事。 换人是大忌，第一个兆头不好，第二你要真换了个正规主持人来，让肖一若心里怎么想，策划还是他做的。 “导演，昨天收听率是多少？” “0.27。” “怎么掉了这么多？”肖一若惊讶。 其他人也没惊讶，似乎都忘了在两天前，他们的收听率到0.1都难。 “刚开始还不错的，估计是和第一期有些相似，所以...”陈姐笑了笑：“不过到了连线环节和结尾，又回到了0.3左右，而且，评论特别多，都在质疑又是个套路，但估计都会继续关注。” “小肖，你也别着急，咱们现在就是求个稳定，稳定后找突破口。”张导过来抬手想要拍拍他的肩，又放下了：“你要状态ok，先去熟悉稿子吧。” “好嘞。” 回到位置，杜鹏看着众人都在忙碌，偷偷拿出新手机，似乎又准备玩游戏。 肖一若无奈：“我最讨厌懒人了！” 杜鹏很冤枉：“为什么啊？我们明明什么都没做。” 好有道理，肖一若顿时无话可说。 打开节目论坛，看着观众留言。 “满满的套路啊，又是小男孩，我立帖为证，肯定还是套路，否则倒立拉屎。” “我觉得还行，蛮有趣的节目，加油！” “主持人换了呀，是小哥哥么，听着声音好像是个帅哥。” “以前的鬼故事早就可以退休了，一点心意都没有。” “我现在特别好奇，是真的发生的事，还是剧本啊？” “......” 相比于昨天，帖子又多了不少，虽然没法和微博上动辄几千上万条评论相比较，但和从前无人问津的状态，很成功了。 不远处导演陈姐他们一个个黑眼圈严重，不停地在讨论着什么，看来《走近科学》作为正规节目指日可待。 中午吃饭的时候，张导还特别给自己点了个排骨汤。 看来全国统一的除了面对狗狗嘴里不自觉会发出“啧啧”声外，都认为排骨汤对于骨头修复会比较好。 杜鹏着实有点贱的，在上厕所的时候跟了过来，问他要不要帮忙拉拉链。 肖一若直接一个转身：“老子今天穿的是松紧带，而且怕脱下来你自卑！！！” 第三十章 二次直播 少了只手确实有许多不方便，疼还是轻的，就怕碰到了恢复不好，干啥都是小心翼翼。 这就苦了杜鹏。 组里多少都会有些杂活要干，特别其他人都在忙着，理所当然地落在他一人身上。 肖一若除了看台本外，陈姐专门抽出时间和他聊了关于直播的事。 如今自己作为暂定的主持人，相应的重视还是能得到的。 陈姐拿出作晚上的录音，好的夸奖让他保持，有不足的地方，也直接提出，并教他如何改进。 肖一若发现系统还是挺公正的，他之前还自我感觉良好，没想到小毛病不少。 看着他有些气馁的样子，陈姐还安慰，主持人是慢慢累积经验的工作。 你在学校里无非是基本功，缺乏实践，仔细去观察可以发现，稍微有点名气的主持人都会有独特的风格，有的风趣幽默，有的严谨，有的语调轻松，有的铿锵有力。 刚出道表现特别优秀的几乎没有，需要时间，出错没关系，说明有进步的空间。 一番安慰，肖一若信心也回来了。 他还年轻有的是机会，再说，有个系统呢。 “陈姐对你好好啊。”下楼搬了东西的杜鹏满头大汗。 “导演对你也不错啊，干啥都带着，当接班人来培养的。” 杜鹏看着才四十出头的导演陷入沉思：“那我不是还要等二十年？” “不一定，现在状态好六十五退休挺正常。”肖一若补刀。 杜鹏：...... 晚上九点半，所有人从办公室出发，准备去到录音室。 啥叫冤家路窄，又见到了李导。 看到众人，李导脸色不太好：“张导，不至于吧，这才十点不到就上来了，我这还没忙完。” “没办法啊，”张导笑了笑：“直播压力大，领导一直盯着呢，李导，不是我催你，抓紧点时间吧。” “隔壁还有俩录音室，你为什么不去那边。” “我们习惯了，换个地方要是没效果咋办？” 李导气急：“《走近科学》还不是常规节目吧，随时有可能被干掉，昨天收听率跌了那么多，做人留一线。” “诶，这就不劳烦李导关心，我们会看着办，”张导很是淡定：“倒是你们的节目好像收视又降了，对了！” 他转过身，看着陈姐。 “咱们上周的奖金到账了么？” 这俩人认识七八年了，默契十足。 “到了到了，不过这两天太忙，都没时间去花。” “噢...”张导拉了个长音：“李导，奖金有你的功劳，要不明天找个时间一起吃顿饭。” 面对“盛情邀请”，李导胸口剧烈起伏。 气人啊，特别还提到了奖金，本以为到口的肉，结果飞走了，让他在手下面前丢尽了面子。 他其实是知道这个直播间等会《走近科学》要过来，台里难得出现个有潜力的节目，特别还在一直都做不好的午夜档，领导支持很正常。 可今天怎么录都不顺，要不也不会和张导面对面。 “算了，给你们了。” 想着被以前的师傅一直盯着干活，李导有些不寒而栗，干脆地离开。 “李导，慢走啊。”杜鹏皮一下。 “姚建国！！！”李导留下一句话，离开了。 杜鹏目送他离去：“张导，你说会护着我的。” 张导用力拍了他后背：“干活！” 一番准备，十二点直播再次开启。 “听众朋友们晚上好，欢迎收听FM100.8音乐交通频道，我是你们的新朋友肖一若，这在午夜时分，《走近科学》准时和大家见面了...” 再次直播，肖一若自觉少了分紧张，多了些从容，嗓子也不打颤了。 “昨天的节目一经播出，许多观众都打来了电话，或者在论坛发表着各自的看法，我，包括导演都认真看了，得到很多启发，以后，也请大家多多支持，你们的意见非常有帮助，另外，我们今天的连线环节放在了节目末尾，有想法的听众可以打进热线一起沟通。 好了，咱们回到今天的故事。 上一期说到有个叫小冬的孩子，只要出了村，就开始昏睡，家里都快急坏了。 我们的工作人员做了个实验，将小冬的眼蒙上，上了车，同样的状况依然存在......” 切换到录音，肖一若习惯性地抬起头，陈姐高举大拇指，就很棒。 喝了口水润润嗓子，他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接下来的环节。 老样子，节目前三十分钟依然在铺垫，而且有意无意地将听众误导孩子撒谎的倾向，不管是研究观察，还是从隔壁邻居的看法都是如此。 但三次测试，相信让不少人疑惑，好奇心也拉满。 第一次测试，给小冬戴上眼罩，记者开车带着他在村里绕行了5分钟，发现小冬失去意识，陷入昏睡状态。 第二次测试，让小冬打着游戏，分散他的注意力，谁知在村里行走过程中，突然又陷入昏睡。 第三次测试，换了一条冬不常走的路，记者正和他聊天说着话，却再一次在出村的位置，陷入了昏睡。 而且，记者还准备了白醋当成水喂小冬，面部居然没有任何变化。 村里的老人说了，如果医院真的治不好病，就应该按照村里的老办法来治疗，采取“喊魂”的方法，看看对孩子有没有效果。 “为了弄清小冬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邀请了三甲医院的心理咨询科的专家，给小冬做了专业的诊断，进一段广告，真相马上揭晓！” “小肖，”张导在外头摁下了通话键：“今天电话更多，你做好准备，我们打算多接几个，没问题吧。” 肖一若举起右手，比了个ok的手势。 广告时间一分钟，很快转了回来。 “究竟，小冬出村昏睡，是广大听众认为的假装，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现在揭晓。” “小冬可能得的是癔症，他的父母常年在外打工，作为孩子，容易产生分离焦虑，他不希望妈妈离开，可最终的结果还是离开了，对于孩子来说是一种创伤。 而这种刺激会不断给他带来无意识的状态，然后才会有这样的病症，而有了这样的病症就可以不用去上学了，并且也可以缓解父母之间的关系，所以他就无意识做了这样的一个行为。” 真相大白，肖一若说完一堆关于关爱留守儿童的话语后，迫不及待地准备进入电话连线环节！ （求收藏啊啊啊啊啊！） 第三十一章 我在隔壁我姓王 “你好！”这可是一大看点，短暂的广告后，导演立刻提醒他接入电话。 “我的天啦，我要道歉，对不起！” 肖一若笑了，这样的开场白还是蛮有趣的。 “哦，怎么说呢？”他也没着急去问对方的姓氏。 “主持人，我真的以为小冬是装出来的，特别特别笃定那种，没想到居然是癔症，开了眼界了。” “确实，遇到许多事许多问题，我们都习惯于经验主义，容易犯下一些错误，也不能怪你。” “我想问问，小冬现在要怎么办呢？” “相信许多听众同样关心这个问题，统一回复，”肖一若这儿自然有处理方式：“医生给的建议是让父母多多陪伴，孩子的癔症有些严重了，如果长此以往，很有可能转变成忧郁症。 但是治疗起来不算难。 因为找到了问题所在，据我们观察，小冬和母亲在一起时，会比平时更加活跃，只要多和他沟通，多陪伴，相信会好起来。” “你们这个节目真不错，涨知识了，我的孩子也是七岁，平时我工作比较忙，经常出差，回家的时候他已经睡了，看来以后要也是要多陪陪他。” “很高兴《走进科学》能带给你启发，还有什么想要分享的么？” “哦...我姓王。” “谢谢王先生。”肖一若作为专业人士，一般不会笑场，除非忍不住。 挂断电话，他自己找着台阶下：“看来王先生是节目的老听众了，道歉大可不必，《走近科学》的初衷，便是找现实里的案例来给大伙一些启示。 友情提醒，我们找的这些都是真人真事，不过为了当事人的隐私，采用化名和地域模糊处理，请各位见谅，好的，让我们接进下一通来电...你好怎么称呼。” “我在隔壁我姓王。” “嗯？又一位王先生，你好，有什么想法想交流的么？” “我有共鸣，我今年二十一岁，大二，和小冬一样，从小就是和爷爷奶奶一块长大，记忆里，几乎没有和父母交流玩耍的印象。” “啊...”肖一若没啥经验，想要说点啥，但无从开口，好在这位王同学自己继续下去。 “那时候隔壁家小孩有游戏机，羡慕坏了，可是爸爸过年回来的时候，问我想要什么礼物时，我却不敢说。 以前不懂，现在知道应该是距离感。 非常陌生的感觉。” “你现在对他们是什么感觉？”肖一若找到机会提问。 “咋说呢，挺复杂的！”王同学叹气：“读高中的时候挺恨的，人家父母时不时来看看孩子，问寒问暖，我爹妈一个月都难得打个电话。 有年暑假，我真的想他们了，于是悄悄地去到工作的地方，工地上的食堂。 我妈坐在门口洗着菜，我爸在里头忙活着，也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唰地就下来了。 现在上了大学，更能理解了。 父母肯定是爱自己的子女，很多时候，必须得背井离乡，为了家庭，为了孩子去工作。 我想说的是，小孩虽然不一定会说，但心里也是明白的，父母们能陪陪就尽量多陪，就像孩子以后长大了，双方的位置互换，你们同样也会期待子女回家。 多打打电话，多多沟通。” “王同学说的真好，明天起床我妈大概就会过来了，感谢你的分享。” 那边陈姐速度很快，根据两人聊得话题，马上整理了份百来字的文案发了过来，肖一若读完，算是对于上个话题做总结。 他没想到居然能聊到这么深层次的问题，阅历不够，挺难回答的。 晚上的热线接了七八个，超过一半上来都有道歉的意思，张导的随机应变起了非常好的效果。 你以为我在第一层，其实我在第三层，就很爽。 只可惜，那个小戴没有连线，不知道是不好意思，还是杨哥觉得连续两天和同个人通话不合适，没啥好追究的。 “一若，你看我又给你拍了照片和视屏。”杜鹏拿着手机过来了。 看完之后，肖一若怒吼：“鸽吻滚！” 狗东西太坏了，对着左臂各种特写，照片也是各种鼻孔啊，话筒啊，就没个正经。 “小肖今天表现不错，其实和观众连线挺考验主持人功底，你临危不乱，蛮好的。”张导夸奖了几句：“那啥，下班了，咱们是去吃顿海里捞庆祝下呢，还是先休息。” 杨哥打了个呵欠：“要不等忙完这段时间吧，明天还一大堆事，吃到个三四点，又休息不好。” “是啊，要不改期？” “小肖手还受伤了，来回跑不方便。” 听到海底捞眼睛发亮杜鹏很气馁，有吃不吃等啥呢。 “行吧，抓紧收拾好东西，都回家吧，路上小心点，明天十点前到就行了。” 能迟俩小时上班大伙都挺开心。 “小肖，来我送你回去，”导演喊了一声：“杜鹏，你晚上要不也他那，好歹有个照应。” “行。” 三男一车，回家！ 杜鹏坐在副驾驶，左边看看，右边摸摸：“导演，你咋不换辆车呢，好歹也是节目的话事人，开着这车掉身份啊。” 张导拍了拍方向盘，他是辆开了七八年的现代：“换车，说的容易，谁不想开玛莎拉蒂保时捷，得有实力。 家里俩孩子一个大学一个高中，房贷才还完，哪有那么简单。” “导演收入不是应该不错么。”看他心情不错，杜鹏才敢提出相对敏感的话题。 “你看看这收听率，已经很久没看见奖金了，”张导叹气：“现在难得看到些希望，你们加把劲儿，多多努力，这样我也能展望下新车。” “哈哈哈！” “导演，你觉得这期的收听率能上涨么？”肖一若问道。 “根据论坛以及打进电话的情况看，是有机会的，不过这玩意不好说，还是得等具体数据粗来才行。” 边走边聊，很快到了地方，两人告别了导演，回到家中。 杜鹏这两天也累的不行，伺候完肖一若擦过身子后，也没啥好聊的，洗洗睡了。 第三十二章 误会了 连续两天没休息好，肖一若睡的和死猪差不多。 导演让他今天好好休息，之前录了一期节目，只需要晚上接电话就行。 所以临睡前没设置闹钟，直到老妈站在床头把自己叫醒，才发现已经十点钟，杜鹏都上班去了。 “咋回事。”语气有些不好，可脸上的关心之情掩饰不住。 “妈！！！”肖一若惊喜不已。 “这么大个人了，居然还会摔跤。”老妈轻轻摸着打着石膏的左臂：“还疼么？” “疼，特别疼，觉都睡不好。” “胡扯，刚才进门看了好几声你都没回答。”老妈被逗笑了：“还在打呼噜。” “不可能，”肖一若在老妈的搀扶下坐起身子：“我爸呢？” “厨房，给你做饭，今天上班么？” 老妈一脸疲态，作为护士，就算在县城医院，也有做不完的事，值了个夜班，又赶到市区看儿子，肯定累。 “妈，要不你睡会。”肖一若心疼老妈。 “等会再说吧，走带你去洗漱，两天没洗澡了吧？” “洗了，昨晚杜鹏在这儿睡的。” “那还行，我说大热天没闻到味儿。” 母子俩聊了好一会，这才作罢。 去到客厅，就见到老爸戴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活，肖一若过去看了看，好家伙。 豆腐，鱼，青菜，没了！ 说好的排骨汤呢，说好的猪蹄呢，说好的营养餐呢？ 知子莫若母，老妈从他表情上就能看出端倪。 “你才受伤，手臂肯定还有淤血肿胀，这时候需要活血化瘀，骨头汤那些东西太补太油腻，不利于身体恢复，需要等几天才行。” “那我昨天都喝了一碗了。”肖一若想起来。 “少量没什么问题。” 一家人到了厕所，了解了如何摔倒的始末后，老妈给老爸下达了任务，午饭后去买条地垫，免得再出意外。 父母的到来，让肖一若倍感幸福。 老爸在厨房里做饭，老妈则是搞着卫生，被套啥的都拆开洗了，搞得和过年似的，时不时还过来给儿子投食水果，无微不至的照料。 红烧鱼，豌豆炒肉丁，煎豆腐，炒青菜，肉片汤，满满一桌子。 一家三口正准备吃饭呢，敲门声响了。 老爸起身去开门：“杜鹏么？也没打个电话，平时不都在台里吃饭？” 肖一若摇摇头，表示不清楚。 十几秒后，四人对望，来人不是杜鹏，而是周琼，手里还拎着个食盒。 老妈拿着筷子，眼珠子转了转：“一若，介绍下，这是谁啊。” 周琼反应很快：“叔叔阿姨好，我叫周琼，是对门的邻居。” “爸妈，就是她前天送我去医院的。” “噢噢，谢谢你啊，来坐，一起吃饭。”母亲热情地招呼。 周琼有些尴尬，她没想到肖一若父母竟然来了，本来是买好了饭菜，昨晚上交流，也没说这事啊。 “周姐，坐下一块吧。” 肖一若才想起起来忘了和她说，能感受到对方的拘谨，可来都来了。 “周姐，”老妈左右看了看：“小周，你比我家肖一若大么？” “啊，是的阿姨。”周琼双腿并拢，手也放在上边，挺直了腰，坐姿相当端庄。 “你们认识挺久了吧？”老爸也很好奇。 “嗯有段时间了。” “谢谢你啊，半夜能送他去医院。”老妈话里有话，只是刚才收拾屋子，并没有看见关于女人的物品。 “小事，前段时间小肖也帮了我个大忙呢。”周琼陪笑。 “他一个大学生，能帮到你什么？”老妈眉开眼笑，姑娘长得真俊啊。 “阿拉伯语啊，对了阿姨...” “先吃饭吧。”肖一若连忙打断，这事要说出来，立刻露馅，老妈哪会什么阿拉伯语。 “对对对。”老爸打了个配合：“有什么吃完了再说。” 周琼想要逃跑来着，可是被摁了下来。 这顿饭，两人坐如针毡，两人眉开眼笑。 肖一若一再岔开话题，老妈还是有点查户口的意思。 你多大啊，哪人啊，现在做什么工作，平时有什么爱好，和我家一若怎么认识的。 不管他怎么使眼色，不管用。 暗示老爸，老爸只是微微摇头，你妈，我管不了。 以至于吃完饭后，周琼再也不好意思呆着，找了个借口落荒而逃。 母子俩在沙发上左右坐定，老爸本想逃跑，结果被老妈喊了回来。 肖妈妈抱着手臂：“肖一若，你就没有什么想汇报的么？” “什么？”他装着听不懂。 “邻居，”老妈有些戏虐地抬起下巴：“邻居能半夜送你去医院？” “事实如此。”肖一若摊手。 “儿子，”老爸发话了：“你现在又不是还在高中，那会不让你恋爱，是怕影响学习，现在没关系的，父母都支持你。” 肖一若哭笑不得：“可她年纪比我大。” “女大三抱金砖。” “可她不会做饭。” “现在有几个女孩会做饭，我不也不会，以后你学就行了。” “可她...” “我觉得周琼挺不错的，长得漂亮，懂礼貌，还特别关心你，知道送午饭上门，你们俩真没点什么事？”老妈不太相信。 “妈，你看刚才人家尴尬的，要真有事，瞒着你俩干啥？”肖一若耐心解释：“就特别好的朋友，平时互相照顾，她有事，我也义不容辞。” “死心眼！”老妈不高兴：“人女孩哪点不好了。” “我也没说她不好，只是...”想了半天，肖一若也没找到合适的说法，干脆地闭上嘴。 “喜欢就去追，别等以后人家找了男朋友，后悔莫及。” 老妈确实是苦口加婆心，她想当婆婆了，嘚吧嘚吧说了好一会。 到了下午两点多，准备回县城家中。 在门口的时候，老妈还特地认了认门，好在周琼这会没有出来，要不指不定会发生啥事，不忘叮嘱他千万别错过机会。 看着老爸开车离开，肖一若回到家中，这才想起正事，还没问昨个收听率多少呢。 打开手机，发发现群里新信息999+，往上翻了翻之后，蹭地站起身来。 卧槽！！！ （求收藏，求推荐票！） 第三十三章 起飞 0.43%，看了好几遍，要不是身体不方便，非得拍个桌子，来个向后翻腾两周半，中间还得抱个膝，平稳落地来庆祝。 也太牛了吧。 0.43%，午夜档建台以来，都没有取得过如此成绩。 滑动屏幕的手指都有些颤抖。 “导演，咱们收听0.43%？” “哈哈哈哈哈！”爽朗的笑声从电话那头传来：“你终于知道了，没错就是这个数字。” “哇哦！”肖一若只能感叹。 “诶，你休息的怎么样？”导演关心自家的主持人。 “挺好的，已经没有那么疼了。” “行啊，那下午没事就过来台里呗。” “好！” 肖一若在家中也呆不住，稍微收拾收拾，立刻出门。 半路上接到了杜鹏的电话，替自己惋惜。 说副台长早上特地过来了办公室，各种慰问，他这个节目策划者不在，要不肯定能刷刷脸。 领导已经知道肖一若的名字，如果能带病上班，估计转正没啥问题了。 对此，肖一若倒是想的开。 有那么点可惜，但手是自己的诶，转正又算的了什么。 怀着愉快的心情去到电台，发现办公室里比平时热闹许多。 除了自家人外，还有不少其他节目的导演，编剧在里头泡茶聊天。 杜鹏眼尖，大喊了一声：“肖一若，来了啊，怎么不多休息休息呢。” 他的喊声吸引了所有人注意，在张导的示意下，肖一若走了过去。 “这就是小肖对吧，果然年轻有为。” “小肖，你好啊，我是《午间新闻》的导演刘越。”有导演直接起身和他握手。 “诶诶，你几个意思啊刘越。”坐在一边的张导笑骂道：“我人还在这儿呢，光明正大的挖人么？” 刘越不理他：“小肖，我听说你还是实习生对吧，没事。” 说着拍拍胸脯：“来跟我，保证你一个月内转正。” “刘导不厚道。” “他什么时候厚道过。” “小肖不跟你，一个月内都能转正好吧。” 其他人真相了。 肖一若坐了下来：“谢谢刘导看中，偷偷问一下，我过去能当主持人么？” 刘越愣了愣：“这个...那个...” “你连这个都保证不了，还想挖人？”张导找回了场子：“正式给你们介绍下，肖一若，《走近科学》的主持人。” 哟，肖一若看了张导一眼，这是给定性了啊。 在这之前，他只是作为临时替补来着，节目收听率差，其他主持人不一定愿意过来。 但通过大伙的努力，拿下了0.43的成绩，此时的午夜档不用想，已然成为了香饽饽，肯定会有人动心思。 张导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出主持人三个字，除了肖一若定心丸之外，估计也有借众人之口传达意思，别想了，没机会。 有后来的不知道，看着他的左手：“小肖这是怎么了，还打上石膏了。” “不小心摔了一跤，有点骨裂，问题不大。” “小心点。” 刘越似乎还有些惋惜：“小肖，为啥你对张导如此忠诚，不是听说才来不久么？” 张导似乎也挺好好奇的，转头看着他。 肖一若笑了笑：“我只是个打工人，只要避免，钱少事多离家远，位低权轻责任重，这几个点，都会愿意继续呆下去。 去哪都是实习生，在张导的组里，至少不用担心被人欺负。” 众人品位着那句话，刘越笑了：“哎，感觉我还没小肖活的明白。” 大伙都忙，聊了会之后纷纷告辞。 肖一若终于有机会问出到底为啥《走近科学》能提升这么多。 陈姐的回答是连锁效应。 节目的形式是关键，听众觉得有趣，除了继续收听外，还会帮着打广告。 两期节目看似相同，结果却截然相反，让许多人有了兴趣。 广播虽然无法像电视节目一般大肆宣扬，可圈子就那么大，比如的士司机十二点上班，听了之后觉得有趣，自然会告诉其他同伴。 而颤声短视频也帮了不少忙。 小戴昨晚上没有连线，却在之前发了条diss节目的视频，说又是一样的套路。 其他播主一看，诶，这为啥有几十万的点赞呢，看来有搞头啊，纷纷效仿。 加上电台主页，其他节目里也跟上了宣传，重重因素，得到了这个0.43的结果。 这些肖一若都能理解，只是没想到，居然能上热搜？ 原来是杜鹏觉得好玩写了一段文案，有心人士了解之后，开始追捧。 “数百头母猪为何半夜惨叫?小卖部安全套为何屡遭黑手?女生宿舍内裤为何频频失窃?连环强奸母猪案，究竟是何人所为?老尼姑的门夜夜被敲，究竟是人是鬼?数百只小母狗意外身亡的背后又隐藏着什么?这一切的背后，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是性的爆发还是饥渴的无奈?敬请关注今晚十二点东安电台年度巨献《走进科学》。” 这一段文案简直了，张导知道后，一方面惊叹网络的力量，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为什么会火。 一方面给杜鹏下了封口令，绝对不能说他是节目组的人，太那啥了。 早上领导过来，也是见到节目上了热搜，过来鼓励顺便问一问情况。 文案毕竟太过火了。 “特地去找了录音听了，觉得这人说的完全没错啊。” “第一期神神叨叨，各种渲染气氛，第二期重拳出击，揭开真相，挺有趣的。” “我居然全部听完了，哈哈哈，有中毒性的节目。” “哎，好可惜啊，我这儿没法收直播。” “感觉比国内许多恐怖片听着都恐怖呢。” “作为电台节目有些可惜了，要是电视节目就好了。” “......” 肖一若又被张导喊道了办公室里，先是询问了一番身体情况。 “有个事先给你打个招呼，台里对于《走进科学》的创意非常满意，周台长和我透露了下，估计会给你发一笔奖金，具体多少还不好说，要开会决定。” “还有奖金啊，”肖一若笑了：“那转正的事呢？” “应该没啥问题，你也知道，台里都是七月份宣布人事变动，你稍微再等等。”张导自然明白转正对于实习生的重要性，虽然不是正式事业编制，但只要能力够，做出成绩，收入还是有保障的。 “另外，还有个事，隔壁好像对咱们的节目有点兴趣了。” “嗯！？” 电视台么，这让肖一若完全没想到。 “八字还没一撇，只是有点兴趣，我提前和你说一声，你也别往外透露。” “导演，我知道了。” 肖一若心里是拒绝的，他可还有个长期任务在身上，要是《走进科学》被拿走，那还怎么出名？ 头疼。 第三十四章 小杜小杜 肖一若， 回车，嗯！ 有个当官的叫这个名字，还有个诗人。 “哟，已经在查自己名字了。”杜鹏神出鬼没的：“我帮你看了，其他里头还没有肖一若三个字，继续努力。” “你说，要是我连续主持一个月，能混上十八线么？”肖一若也不生气，转过身和他认真探讨。 “如果节目能保持现在的发展趋势，应该没啥问题。”杜鹏笑道：“你别着急啊，看看隔壁的郑秋曼，长得好看，业务能力也强，可二十八岁了才混到四线。” “四线？之前不是三线么？” “刚掉下来，”杜鹏压低了声音：“听说气的不行，她的那个综艺主持了三年，观众已经看腻了。” “确实，我记得读大学的时候就看过，好像男主持也一直在变。” “谁说不是呢，她可是当之无愧的东安一姐，台里导演们都要给她面子，找什么样的搭档必须本人点头，牛着呢。” “哎不说她，导演有没有交代这几天计划？”刚才张导和他聊天，完全没提。 “有啊，明天又得出差了，而且全部都是外景，搞得和拍节目差不多，你估计也闲不下来，许多稿纸要熟悉，以后也许都会变成直播都说不定，毕竟成绩好了，”杜鹏苦着脸，拍着肚皮：“怕不是又要瘦了。” “忙点是好事，我刚才在电梯里，还听到别的节目组在聊咱们呢，脸上特有光。” “也是！”杜鹏顿了顿：“那啥，方便不？” “要多少？”肖一若知道他要借钱。 “1000有么？” 杜鹏和他一样，每个月工资都是一千八，时间长些，多三百的补贴，因为在外头租房子，经常入不敷出。 肖一若老妈会给补贴，加上自己没啥花钱的地方，时不时会资助他些，每个月一发工资马上就会还给自己。 “不是才发工资么，就没拉。”随口说了句，也不是刻意要答案，直接给他转了过去：“够不够？” “够了够了，谢谢啊，够意思。” 今天肖一若没啥事，只需要接电话就行，之前拍的两期节目他全场参与，已经熟知内容，知道重点在哪。 整个下午杨哥都不在办公室，听说是重新找人编制BGM，既然许多听众觉得恐怖，那就再加点料。 其他人忙忙碌碌，只有俩实习生最为清闲。 熬到了五点半，张导大手一挥：“吃饭去！” 这也是大伙喜欢他的原因之一，不管再忙再累，该给的吃饭休息时间都有。 办公室里只有他们四个，其他人要么在外头准备，要么在电脑房里忙活。 下到熟悉的食堂，正在和肖一若聊着打算吃啥的杜鹏忽然停了下来。 “导演导演！” “咋了？”张导顺着他的眼神回头望去。 东安电台虽然不大，好歹也有十一层楼，几百位工作人员，可连续碰到的机会真的不多，除非是在同一层楼。 《走近科学》在四楼，李导的节目在七楼，这几天天天遇到，可真是的。 “咱们要不要...”收听率好，杜鹏底气来了，在边上使坏。 张导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打饭。” “噢，你大人有...” “打完饭坐到他们边上去。” “卧槽！”要不是大笑不合适，肖一若绝对会笑出声，太特么搞了啊。 陈姐无所谓，直接笑了。 杜鹏竖起拇指：“导演，牛逼啊。” 点好餐，四人很有默契地朝着窗户边走去，杜鹏一马当先，手里拿着两份饭。 “哟！”张导做戏做全套，本来还和陈姐聊着天气，经过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像是刚发现边上的李导：“这不是李导么，挺巧的，在公司吃饭啊，看来晚上要加班咯？” 肖一若转过头，mmp，台词都是一模一样，看来张导怨念颇深，可记仇了。 李导显然也是想到了前两天的事，顿时脸都黑了。 张导不打算这么放过他：“小杜，“你们可得和前辈好好学习，兢兢业业，干点实事，别一天到晚就着早点下班。” “是是是，导演，”杜鹏一直致力于diss李导：“我们确实该学习，听说《电影心情》这两天收听率又掉些，快要逼近历史新低了，所以现在估计是在补救吧。” “是嘛！”张导做出一副才知道的样子：“小李，加油啊，我们的要学习呢。” 回答的还是杜鹏：“导演，确定么？咱们节目收听率更高0.3啊！” “是嘛，”张导恍然：“哦那算了，李导，下次学习，下次一定。” 说完不给任何机会，四人齐齐离开。 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张导眼睛转了转：“小肖，你看看他们表情怎么样？” “导演，饭都没吃完就走了。” “哈哈哈哈！”看着他们有点落荒而逃的离开，张导拍着桌子大笑：“杜鹏，去点个水煮鱼，晚上吃点好的。” “好嘞！” 很快，杜鹏回来了：“导演，我忽然想起来，刚才你是不是喊我小杜。” 肖一若大笑：“小杜小杜！” “在呢...你滚！”杜鹏害怕：“张导，你不是整我么，我可是姚建国啊。” “哎哟，把这事给忘了。”张导笑道。 陈姐在边上安慰：“没事，已经被咱们导演气到了，肯定记不住，你放心吧。” “那就好！” “不过你这么打配合，人肯定是忘不了。”陈姐补充道。 “那咋办啊。”杜鹏是真的担心。 他私底下和肖一若聊过，为啥这么坚定地站在张导边上，主要是没背景，能力也不是特别突出，眼见一年的实习期快到了，再不想点办法，真有可能被干掉，有点孤注一掷的感觉。 肖一若能理解，要不是有系统，他能做的也只是平时勤劳些，嘴甜一些，干活认真些，仅此而已，是去是留，主动权在人家手上。 张导给了颗定心丸：“早就和你说过，你是我的人，别人欺负不了，之前收听率不行都能照着你，何况现在，不用怕。” “谢谢导演，我会继续努力的。” （上推荐了，但是收藏效果不佳，麻烦正版用户的大大别养，每天付费用户追读数据上去了，后边才会有机会，谢谢各位了！） 第三十五章 姜还是老的辣 时间匆匆而过，一周时间转瞬即逝。 肖一若的生活比较简单，也比较轻松，每天就是熟悉广播稿，录制节目，连线观众，偶尔赶不及的时候需要直播。 期间去医院复查过，恢复的不错，但还是得再保持三周时间。 早上八点，他和杜鹏到了办公室。 “耶，杨哥，周哥，你俩这么早？”杜鹏一头雾水。 里头两人正在擦桌子搬椅子，昨晚明明是回家来着，并没有在电台睡觉来着。 “赶紧来帮忙。”杨哥招招手。 杜鹏一脸问号放下包，帮着他将桌椅的间距拉宽：“咱们这事干啥呀？” 杨哥喘着气：“导演通知了，今儿的周例会在这儿开。” “诶？不对啊，”杜鹏奇怪：“我们的收听率不是都在0.44左右，别说第一，只能勉强排第六左右吧，秦导不会生气么？” “有啥好气的。”周哥在那边挪动着椅子：“他们的节目几年下来常年冠军，领导和其他导演过去开会已经成了习惯，反而耽误其他人干活聊天，巴不得到换个地儿。 这次过来我们这儿，主要是表彰加激励，一周的功夫，400%的收听率增幅，不来才会奇怪好吧。” 肖一若能理解台里的做法，但是不能理解他俩干的活。 领导同事过来开会，不是应该腾出位置，给个舒服的环境么，这咋还反而弄的更加拥挤了呢。 唯一的会议室只能容纳七八个人，杜鹏永远只能坐在靠门边，否则无法进出，而且堆了不少杂物在里头，显然不适合。 办公桌不够长，于是拿了几张其他桌子拼接起来，左右宽度不一样。 “小杜，你去把电视机的电源插头给拔了。” “等会不是开会么？”杜鹏也不理解。 杨哥看了眼门口：“这是机会懂不懂，我们办公室大不？” 二人摇头。 “以前收听率低，没啥成绩，不好意思提，现在不同了，等会领导过来一看，哟，你们居然在这么艰苦的环境下工作，那不得拨点款给点支持么！” 肖一若恍然大悟，这大概就是工作的智慧吧，换做他，根本想不到。 张导也比平时早到了十分钟，看见有些变样的办公室没说啥，显然是知道为什么这么做。 “小肖，等会可能会让你说几句，做个准备。” “导演我说啥啊？” “随便啊，只要是正能量就行，台里准备立标杆来着。” “行，我想想。” “别太大压力，我们现在牛逼着呢，说什么都没关系。”张导安慰了几句，便走开安排其他工作。 肖一若在那思考问题呢，杜鹏干完活回来了。 “你说，等会见到李导，我需不需要稍微躲躲？” “不至于吧，他还能那么记仇？” 杜鹏摇头：“怎么不至于，听陈姐说，以前李导在张导手下时，那叫个毕恭毕敬，谁知道现在会这样，人的眼睛有 5.76亿像素，却终究看不懂人心啊。” 肖一若笑了：“你有100亿个脑细胞，却尽想些没营养的问题，要是真害怕，等会去楼上帮忙。” 九点十分，导演们纷纷从大楼各处来到了《走进科学》办公室内，除了和张导陈姐熟稔地交谈外，肖一若同样有人来打着招呼，说的都是好听的话。 连续一周时间保持在0.4左右的收听率，已经能确定节目固定下来。 他作为主持人，节目创作人，指不定以后会有合作的机会，提前交好，没什么不妥。 有和张导相识已久，像是秦导他们，看到拥挤的会议桌，直接笑他是老狐狸。 肖一若暗戳戳地观察着李导，脸色如常，并没有想象中的坐立不安，这大概是城府吧。 又等了几分钟，周副台长带着秘书出现。 果不其然，见到会议环境后，他颇有深意地看了眼张导，后者眼观鼻，鼻关心，不与他对视。 “好了，开会。”副台长心情看来不错，看着左手边的秦导：“今天不在你们那开会，没意见吧。” “没有，”秦导笑着回应：“正好想来和张导学习下。” “秦导说的对，来张导这里，就是让大家过来学习的，从0.06的收听率，通过改革，花了一周的时间，稳定在0.4，最高0.49的收听率，有多难，相信在座的比我清楚。 张导可以说带领团队创造了个奇迹，不仅是在我们东安，甚至在全国范围内，都是突破。 不瞒你们说，我的几个朋友，也是隔壁省友台的领导都专程打电话，想要取经。” 张导坐直了身子，他今天的位置不再是角落，而是在副台长的右手边，表面上看着是风轻云淡，心里想来肯定也不平静。 如果可以，谁愿意混吃等死呢。 通过无数次努力，可结果都不太令人满意，他承担的压力只有自己知道。 年纪轻轻的时候进入电台，也拥有过远大的抱负。 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崛起，更会百分之二百的付出，将节目做好。 办公室小，身后的杨哥他们对于领导的话听的一清二楚，脸上的喜悦掩饰不住。 作为组里的老人，看见节目有了希望，未来有了盼头，感慨颇深。 看向背对众人的肖一若，也是百感交集。 小伙子，很棒。 几人的小心思起了效果，再准备放收听表的时候，张导默默地说了声电视坏了，坏了好久了，让周副台长直接拍板，需要什么报上来，他签字，让其他一些导演羡慕不已。 “小肖，”副台长看着依然打着石膏的肖一若：“怎么样，手好点了么？” “谢谢领导关心，好多了，不过拆石膏还得等段时间，工作是不影响的。” “好，电台就是需要你这样的年轻血液，轻伤不下火线，咱们台里有些同事就是在同个位置上呆久了，成绩差也不去找原因，应该要反思了。”周副台长倒是没有安排他说什么，这让肖一若如释重负，也觉得有些惋惜，不过听到后边的话，顿时精神一振。 （（上推荐了，但是收藏效果不佳，麻烦正版用户的大大别养，每天付费用户追读数据上去了，才会有机会，谢谢各位了！） ） 第三十六章 转正了 “台里开了会，经研究决定，《走近科学》从今天开始，正式成为十二点档常规节目。” 一经公布，秦导等人纷纷鼓掌。 “张导，恭喜啊。” “牛逼张导。” “起飞了张导。” 后头的杨哥他们更是直接欢呼不已，喧闹无比，周副台长没有急着继续说话，作为领导嘛，自然明白这会要留点时间和空间给他们发泄下。 沉闷了几年找到曙光，他照样高兴。 张导显然在着之前并不知道，终于绷不住，脸上笑容爆炸，不停地点头，感谢同事们的祝贺。 肖一若手都拍红了，偷偷瞄一眼陈姐，眼眶有些泛红。 这几天，陈姐眼见着瘦了下去，黑眼圈就没消过。 电台里有句话，男人当牛用，女人当男人在用。 多苦多累，只有自己知道。 “另外，”周副台长看向坐在一旁的肖一若：“小肖，《走进科学》是你的创意，因为还在实习期，电台采用了，肯定得付相应的费用。 经过商议，决定给你十万的奖金，税后。” “谢谢领导。” 肖一若开心了，十万对他来说可是一笔巨款，已经能遥想老妈的笑容了。 “还有，小肖，等会记得去人事那边，办下正式入职手续。” “啊！”又来了个惊喜。 周副台长给足了面子，还特地走过来和他握了握手：“年轻的人才，我们绝对不会埋没，小伙子加油，看好你。” “谢谢台长！” 转正，拿奖金，个人转正，三条好消息让他脑袋暂时宕机。 幸福来的太突然了。 长期任务完成了三分之一，只剩下进入十八线艺人，以及进入前三。 刚才领导说了，《走近科学》在第七的位置，和前头五六差不了多少，但第三至少得破一。 任重而道远，不过有盼头。 例会进行了四十分钟，有半小时说的内容都和《走近科学》或者相关人员有关系，可谓是绝对主角的存在。 肯定有人嫉妒，不过场面上都不会表达出来。 结束之后，都客客气气地和他们告别。 送走了众人，杨哥他们都围了过来，几人目光交换，都在大喊庆祝，声音大的连隔壁都听得见。 “恭喜你小肖。” “啧啧，转正了，这才几个月。” “肖总牛逼。”杨哥怪叫。 “别别别，捧杀我了，等会膨胀了。”肖一若笑道：“要不中午出去吃一顿好的，我请客。” “不用。”张导摇摇手：“吃顿好的没问题，就海底捞吧，今天又拿了五千奖金，上周的还没花完，中午好好造一顿。” 欢呼声再起。 聊了一会，众人回到各自的岗位，陈姐发话了，办公用品需要啥赶紧报上来，过期不候。 “干啥呢？”肖一若坐下后，看见杜鹏飞快地收起手机抬头憨厚一笑：“没事，你今天风光了啊。” 看着他的笑容，心里莫名地有些歉意。 杜鹏来的比自己早，肖一若加入之后没少受他照顾，两人可以说互相扶持着走过来。 就有点说好了一起同甘共苦，我却先起飞了。 “那啥，别放在心上啊？” “你说啥？”杜鹏不明白。 “我转正的事...” “嗨，”杜鹏笑了：“想什么呢，我是那种人么，你能转正我高兴都来不及，不会以为在嫉妒吧。” 肖一若不说话。 “哎哟，我嫉妒谁也不会嫉妒你啊，以后说不定咱俩还得合作，你早点出名，对我有好处。 导演昨晚上和我聊过了，让我别着急，今年没啥问题。” “那就好，那就好。” 电台打钱效率挺高的，十点半，肖一若收到短信，十万现金入账。 看着卡里六位数的存款，他发了会呆。 忽然觉得自己好富有是咋回事。 好像可以去买双运动鞋，不过李宁最近涨的厉害，要不买台自行车，算了现在还是半残废，衣服？才网购了几件夏装，思来想去，好像没地方去花钱。 老样子，给老妈先去打过去两万，老爸偷偷地塞点零花钱。 这次老妈电话直接打了过来。 肖一若躲出去接了电话。 “诶你咋回事，又给我打钱做什么？” “嘿嘿，你就说高兴不高兴吧。” “肖一若，人家的孩子刚上班，都还的家里支持，你不是说一个月工资才一千八，咋又来两万？” 真不怪肖妈妈奇怪，她医院里最近也来了几个实习生，有一个干了半个月跑了，其他几个工资也特别低。 如今就算小县城，吃个饭也得十几块钱，根本不够花。 “妈，我爸在边上么？” “呵呵，你是不是给他也打了五千块钱。” “啊！”肖一若懵了。 老爸的声音传来：“儿子，刚才你妈拿着我手机刷颤声呢。” 语气颇为无奈。 “妈，妈，那是我给我爸的零花钱，你都是他的四倍，就别没收了吧。” “上回你给他打钱了么？” “没，绝对没有，头一回。”为了老爸的荷包，为了夫妻俩的感情，肖一若不惜撒谎。 “行吧，只此一次，你先告诉我，到底哪来这么些钱，难道又是你那位邻居？”老妈念念不忘周琼。 “不是的，你儿子我转正了，下午就可以办理正式入职手续。” “真的！”老妈声音瞬间提高不少：“肖一若，你可太棒了。” “嘿嘿，是吧！” “转正了，儿子，你不是才进去三个多月，连毕业证都没拿到么？” “说明优秀啊。”看看四周没人，肖一若吹嘘了几句，作为年轻人，挺正常的。 父母那一阵欣喜，老妈反应过来。 “不对啊，你就算转正，也是拿工资，怎么能有两万多给我们？” “这就是儿子另外个厉害的地方了，《走近科学》不是我的创意么，今天领导说了，正式成为了新节目，台里特批了十万的奖金，刚到账，还没捂热乎呢，就给你们转过去了。” “十万奖金，这么多！”老妈倒是没有提别的：“别乱花啊，东安的房价我听说都一万多了，省一点，以后娶媳妇用知道不。” “嗯嗯。” “对了，你的手怎么样了？” “除了不能动，其他都挺好的。” “净说废话，我问你，这几天周琼有去找你么？” “喂，喂，妈，听的见么，信号不好，挂了啊。” “肖一若！！！” （加一更，求追读，求收藏，求推荐票，求所有啊！！！） 第三十七章 走近科学的播出形式 电台上班没有那么准确的上下班时间，肖一若和杜鹏此前都是实习生的缘故，需要来的早一些，其他人要是没事，基本不需要打卡。 每个节目的点不一样，有时候还需要出外勤，弹性工作时间更适合他们。 这顿欠了一周的饭，众人吃的很是开心。 从十二点到下午两点半钟，杜鹏一个人干掉估计有五百块钱菜，吃的有点走不动路。 八个人消费了两千多，他绝对是主力。 回到电台，肖一若径直去到了二楼的HR，询问一番后，挺简单的，只需要拍张蓝底的衬衫照，填个表，复印身份证就行。 其他都挺方便，柜子里也有白衬衫，只是拍照有点麻烦。 杜鹏鬼主意多，整理完毕后，让肖一若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办公桌边上，背景正好是蓝色的。 十分钟后，看着手里的工作证，心情有些澎湃，实习两个字终于没了，部门里写得变成了主持人。 心情舒畅之际，实在忍不住拍了张照片发到了朋友圈。 张导，陈姐，杨哥，父母，杜鹏，还有些同学立刻点赞。 “恭喜恭喜。” “欢迎加入我们的大家庭。” “肖一若牛逼啊，已经是正式员工了？” “卧槽，同学里你混的最好了。” “下次去东安记得请客吃饭。” “6666666！” 小小的凡尔赛一波后，肖一若心情舒畅，再次回到办公室。 杜鹏虽然说不在意，但还是拿着他的工牌看了好一会，眼里透出淡淡的羡慕。 肖一若就算不懂人情世故，也明白此时不适合炫耀，胖子自己会调整，看完之后，投入了工作之中。 自从收听率上去了，节目组得到的资源比之前多了好几倍。 录音室是一方面，包括后期人员的配合，器材的借取都方便了许多。 有人欢喜，自然有人忧愁。 看着架势，三个公用的录音室张导准备要拿走一个，已经有了趋势，估计是迟早的事。 其他人肯定变得很麻烦。 但又没有一点办法，谁让《走进科学》成绩好呢，受优待也是应该的。 张导最近去分管周台长办公室的频率比谁都高，看的出领导很重视，很支持。 这一切和肖一若没啥关系。 真正有关系的是干的活，转正了，他就是正式主持人，HR那边刚办完手续，在《华夏主持》这个网站里就能找到自己的名字。 《华夏主持》是相关机构建立的和主持人相关的专业网站。 电视，综艺，电台，外景...所有登记在册的记者都会出现在上头，附赠相关资料和荣获的奖项。 肖一若是没机会出现在首页上，只能打上名字搜索。 出来的就是他的基本信息，以及所属电台，负责的节目。 首页是给那些牛逼人物，或者是新人主持的特写，另外，有什么比赛也会在上头公布。 很正规，很权威的网站，能在本月最佳人物上出现，对于主持人来说是种荣誉和肯定。 晚上十点半，众人在录音室集结，今天相对轻松些，下班之后都没回家，而是在宿舍里稍作休息。 这会几个人在开会，讨论的议题只有一个，以后的节目是否要进行现场直播。 直播的好处是，可以和观众直观地交流，节目互动是主持人与听众拉近距离的最好方式，有利于培养听众忠诚度。 时下热播收听率高的全是直播。 对于主持人和其他人员要求比较高，直播嘛，总会遇到各种状况，比如接入热钱的时候骂人的，以前不是没遇到过，虽然有几秒的延迟，有时候不注意，就会造成困恼和麻烦。 这就有点像歌手在舞台唱歌，多数歌手能对口型绝不真唱，不是说唱的不好，而是担心其他问题，差不多道理。 录播可以让团队工作更加有效率，特别是主持人，速度快，一天能干完一周的活儿，会有精力去处理别的事。 现在的《走近科学》是刚开始，环节啥的变一变没啥关系。 以后慢慢地影响力变大，什么时间做什么事，肯定要固定，这才是真正成熟的节目。 杨姐的意思就要录播，特别现在手里储备的节目不多，每天直播太耗时间，没效率。 其他几人站在各自的立场，也纷纷发表了各自的看法。 “小肖，你呢？” 作为节目的主持人，肖一若有了发言的权利。 “在我个人想法，肯定是希望直播的，”在其他人说话的时候，他想了挺多的：“我还是个新人，能有机会每天直播，肯定对于自身经验还是其他方便都会有提高，这是我目前来说最需要的东西。” 陈姐他们都在点头，没有什么异样，本来就是讨论，肖一若说的也没错。 “如果只是录播，我只是过来接个电话，有些浪费时间，心态也和直播不太一样，就有些... 当然了，我尊重大家的意见，只是阐述个人观点。” 他没有说的太多，因为决定权还是在张导那儿。 导演看了圈众人，手指有节奏地在桌面上敲击。 “直播录播在刚才已经和你们说了其中的优缺点，是，最近咱们风头正盛，收听率节节上升，台里重视，领导关心，同事羡慕。 但别忘了，还没站稳脚跟，一档节目成功很难，要不是那么多偶然因素，《走近科学》也许能成，但肯定需要花不少时间。 失败呢太简单，只要几期不如人意，听众大概就会放弃，尤其对于我们这没有基础的节目更是如此。 我的建议，大伙最近累些，辛苦些，先撑他一个月时间。 把直播弄弄好，我们需要将听众的忠诚度培养好，需要和他们沟通，需要他们的支持， 等到真正将根扎下，不怕风吹雨打，再考虑其他也不迟。” 导演喝了口水，继续说道。 “特别，小肖的自我认识非常好，他很清楚现在自身的欠缺，并渴望能够得到提高，我很欣慰。 你们觉得呢？” 导演都发话了，其他人自然是点头同意。 《走近科学》决定至少一个月，以直播的形式播出。 （求大大们先别养着书，追下去看，谢谢了！） 第三十八章 一万个粉丝 成为正式主持人，微博自然要开始经营。 肖一若在经过认证后，备注成了东安电台主持人，以后宣传节目，个人，与听众交流都会在这个平台，属于工作的一部分。 光是头像，就选了半天。 杜鹏算是干了件好事，这段时间帮忙拍了不少照片，一番挑选后，选好了。 照片里的肖一若面带微笑坐在话筒前头，在说着什么，不惊艳，但真实。 首条博文肯定是关于节目，思来想去，杜鹏的段子还真就挺适合，引用过来，加上自我介绍，算是完成了微博首秀。 一天下来，关注居然达到了五百多个，除了电台陈姐，杨哥他们外，也有真正的粉丝。 “哇哦，听了半个多月的《走进科学》，终于知道主持人长啥样了。” “肖老师你好，很喜欢你的节目，虽然我只是个普通人，但请你务必要翻牌，不要不识抬举。” “所以今天晚上我打电话你会接么？” “《走进科学》有毒，欲罢不能，我太佩服你们了。” “真有那么神奇的事么？” 后台收到不少粉丝的私信，其中夹杂着不少广告。 系统此时也来凑热闹： 任务：微博打卡，微博是成为大明星的重要工具，小试牛刀，在一周内粉丝达到一万，目前进度375/10000。 奖励：刑法初级知识。 惩罚：无妄之灾。 状态：进行中。 下一次打卡：？？？ 这奖励有点搞啊，刑法知识，以后要去抓罪犯么？ 肖一若有点害怕了，左手还没完全好透呢，又来个无妄之灾，怕不是以后会有生命危险哦。 作假是不可能的，关注度明明有五百+，实际系统显示只有375，说明那些广告啥的都被剔除在外，不作数。 一周一万，难度不小。 肖一若第一反应就是要在节目里宣传，他直接找上了张导，说了自己开通微博的事。 张导挺支持的，主持人对于节目的影响和重要性不言而喻，他是新人，需要曝光，有了知名度后，能反哺，很挺快地答应下来。 肖一若没啥经验，不晓得凭此一项够不够，于是和杜鹏商量着，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说自己是gay，抽奖，找个明星说和她有过段感情... 杜鹏馊主意是真的多，可完全不靠谱。 “你不能找个正经法子么？” “我真没有！”杜鹏将电脑画面一转：“你瞅瞅，就是发了关于咱们节目的搞笑段子，我从0粉丝到现在的五万多，平时要没啥事都不怎么发言，就怕粉丝们失望。” “为啥我转发了，不见涨呢？” “互联网时代，这些梗啊什么的，热度来的快去的也快，容易过时，你没搭上末班车。” “你帮我想想办法，一周之内，看看怎么样能到粉丝一万，成了请你吃大餐。” 扔下这句话，肖一若走进了录音室，门口的on air红灯亮起，直播开始。 经过这么多天的锻炼，他问候起来已经游刃有余，以前有点公式化，讲究平稳，现在呢就算是自我介绍，也会有高低音夹杂其中。 除了开场白之外，顺便宣传了个人微博。 一小时很快过去，肖一若唤出系统，503/10000。 这进度也太慢了啊！ “怎么着？想到办法没有？”他走到杜鹏身前，后者摇摇头：“才这么一会，哪有那么快，你别着急啊，实在不行先给你买个一万粉丝，又不贵。” “要假粉有什么用，发一条微博只有几个留言，自己骗自己？多没面子啊。” 两人聊着天呢，杨哥走了过来：“聊啥呢？” 杜鹏嘴快，把事情说了一遍。 “这事啊，”杨哥想了想，摘下手里的手串递了过去：“我听姚姐说，你懂这些个文物珍藏，看看我这手串，要是能看明白，我给你指条路。” 肖一若擦了擦手接了过来，这条手串他挺熟悉的，杨哥在干活的时候，会放在手里把玩，时不时还在脸上搓一搓，当初不晓得是为什么，现在很明白，就是所谓的盘。 盘，简单来说就是包浆的过程，让平平无奇的珠子变得华丽，变得晶莹剔透。 手串，玉器，核桃，葫芦，菩提子都能盘。 除了能让物品脱胎换骨之外，对于有些人来说，也是一种情感，你的喜爱，慢慢的平淡慢慢的习惯，思考、心烦等等许多时候你手里总有一串珠子陪伴。 也许你努力了一个月，它都还是那样，也许一年，没有任何变化，而常年的盘捻之后，它便会绽放出美丽的光华，只是那个时候或许你已经不在注意了。 “这包浆，杨哥盘了有段时间了吧。” “你来告诉我呗。”对于一个小年轻懂文玩，杨哥不太相信，你根本没啥机会遇到啊。 杜鹏看着热闹：“什么叫盘啊？” “盘，就是让原本平平无奇的物品经年累月，焕发光彩，”肖一若坐了下来：“就拿这手串来说，一般有四种盘法。 第一，神器盘，这个神器文字上指游戏里的神器，说白了就是搓澡巾，将珠子三开，先用粗糙额一面各种摩擦，等到表面有了光泽，车磨痕迹不是很明显了，再用布面盘一段时间。 这种方式类似于抛光，出来的效果是镜面光，外行人也许不懂，但内行的一眼就能看出，因为大家推崇的是玻璃光，也就是那种有润透感的晶莹的光。” 相继说完了几种盘珠子的手法，杨哥不知道啥时候已经端了杯水放在前头，而张导陈姐他们也暂时放下手里的活儿，搁边上听着。 人嘛，对于古玩这些都有好奇心，他们不懂啊，动辄几百几千万的价格，更是让人浮想联翩。 新闻里时不时还会出个报导，谁谁谁家里找出了个什么老物件，立刻咸鱼翻身。 “小肖，那老杨这手串值多少钱？” 肖一若看着手里的串串，整个颜色偏褐红色，带着一圈圈的黑纹，看着效果挺不错。 “杨老师，你当初买的时候是什么价格，告诉你是什么木头？” “小叶紫檀，花了四千多，盘了快两年了。” “额...” “难道我被骗了？”看到肖一若犹豫的样子，老杨有些激动。 “恭喜你，答对了。” 第三十九章 小叶紫檀 老杨拿回珠子：“不能啊，我去网络上查过，这手串和上头说的差不多。” “你知道为什么叫小叶紫檀么？”肖一若问道。 老杨摇头。 “一般来说，小叶紫檀刚加工好之前的颜色是橘红色，根据材质的不同，略有差异，紫檀的包浆是个长期氧化过程，速度有快有慢，正常来说，经过三个月到半年时间，就能包浆完毕。 整个手串会变成深紫色，”说完用手用力搓了几下：“你闻到什么味道了么？” 不仅是杨哥，其他人也凑了上来，然后都摇头。 “真正的小叶紫檀用手揉搓之后会散发出一种檀香味，而大叶紫檀、红酸枝会散发出酸香味，血檀会散发出类似于巧克力的味道。”肖一若继续说道：“虽然经过长时间把玩，味道会淡一些，但肯定有。” 杨哥脸色不太好看了：“可是纹路和网上说的一样啊？” 杜鹏笑了：“老师，你随便哪个地方不舒服去网上一查，就是绝症，不能全信的。” 杨哥沉默。 “所谓纹路棕眼，外行人真看不出来的，而且许多木头长的很像，包浆之后，更难分辨。” “那我这个到底是什么木头？” “要是我没看错，大概是血檀，这一串珠子大概的价格在三百元左右。” “嘶...”杨哥表示牙疼。 肖一若能说出这么多，他基本已经相信了。 “杨哥，其实手串这玩意儿，主要是看个人，你这串珠子盘的不错，现在拿出去，有喜欢的出个千把块钱也正常。 文玩嘛，看个心情，烦恼的时候，需要思考的时候，拿在手里捏捏搓搓，挺好的。” “哎，我倒不是气价格！”杨哥叹气：“主要这是一朋友卖的，信誓旦旦地和我说绝对是小叶紫檀。” 众人了然，这是被骗了。 杜鹏好事，拿着手串对着电脑搜索了血檀，几乎所有的特质都对上了。 “小肖，看不出来，你真懂啊。” “我妈妈教的，家里有不少相关的书籍。”老样子，肖妈妈出来顶包。 老杨神情复杂，真要他把手串扔了，肯定舍不得，为了这串珠子，他真花了不少心思，买手套，静置，手盘，刷油，玩了两年，结果... 想到这儿，着实忍不住，也不管时间，拿出手机给那位朋友发了条微信：可以啊你，明明是血檀，告诉我是小叶紫檀！ 很简单的一句话。 看他脸色不好，肖一若也不好追问说用什么办法，倒是杨哥自己主动提出。 “小肖，你知道直播吧。” 肖一若点头，杜鹏就经常上班时间偷看会跳舞的小姐姐来着。 “现在直播类型啥都有，唱歌跳舞，玩游戏打比赛，但是，好像文玩古物这块是个空缺，你除了珠子外，其他东西了解么？” “都懂一些。” “那就行了，你想快速涨粉，可以尝试下这条路，帮人免费鉴宝，这属于冷门，”杨哥继续说道：“比如像我这样年纪的，可能对一些可能有收藏价值的物品有兴趣，或者买下之后，无法分辨真伪。 普通人嘛，很难有机会找什么专家去鉴别，要是有这么个直播，可以大概给出个答案，我猜效果应该会不错。” 肖一若连连点头，有道理啊。 张导在旁边听着：“有一点小肖你得注意。” “台里不让直播么？” “不是，”张导笑了笑：“电视台那的主持人对于商业出演有严格的要求，咱们电台还好，你不用太担心。 文玩我虽然不懂，但知道水很深，你要是鉴别错误，那...” “对啊！”陈姐在边上点头：“咱们东安电视台以前不就有档鉴宝的节目，刚开始收视率还不错，后来因为主持人不够专业，请的专家不太行，后边就没了。” 肖一若倒是信心十足，好歹是系统给的古玩知识。 “试试呗，反正古玩方面东西知识涉及挺多的，不懂的我就说不懂，不去强行解释。” “嗯，那就在办公室开直播呗，反正你白天也没啥事。”张导对于自己人还是支持的：“要做什么物料让陈姐给你报上去。” “谢谢张导。” 第二天，肖一若早早地来到办公室，和杜鹏一块商量，直播必须做，经过一晚上，他的粉丝数也只有735/10000，这还是头回宣传，结果只有如此，继续等下去肯定不行，他可不想再来个无妄之灾。 场地定在会议室，毕竟外头其他人要正常工作，开直播肯定会有影响。 所谓的物料只需要一张喷绘。 刚拿到奖金的肖一若咬咬牙，趁着中午休息的时间，去买了台配置不错的电脑，将已经用了四年的笔记本淘汰，顺便带回来个话筒。 直播平台杜鹏强烈推荐颤声，因为基数多，许多人没事的时候都在刷。 而且肖一若是需要连线的，用手机显然方便许多。 他很快注册好了名字：肖老师鉴宝。 陈姐那速度也挺快，电台有专门合作的广告公司，一张喷绘，加个班就给送了过来。 宽一米五，高两米，上头用艺术字体写着大大的：鉴宝，两个字，其他则是大家耳熟能详的文物图片。 下午五点多，陈姐偷偷出去买菜回来，走进会议室。 肖一若直起腰：“怎么样？” “还不错，就有一点，你看着太年轻了，可信度有点！” 不可否认，陈姐说的有道理。 说到文玩，就会想到古董，说到古董，联想到的老师普遍都是鹤发银丝的老学究。 作为个年轻人来鉴别古玩，确实差点意思。 “那咋办呢？” “你等等！”陈姐扔下句话，匆匆出门。 十几分钟后回来了，拿着顶鸭舌帽往肖一若头上一扣，超大的黑框眼镜，加上一撇假胡子。 稍微整理过后，陈姐后退几步，满意地点点头。 “厉害了我的姐，看着起码大了十岁。”杜鹏肯定了她的手法。 肖一若拿出手机看了看，很是满意，虽然脸长得啥样有些看不清了，但不是重点。 “我从道具那借的，如果能用就报备下，每隔半个月还一次，再借出来。” “谢谢陈姐。” 万事俱备，只等六点钟首播开始！ （编辑说扑了，哎...） 第四十章 鉴宝 付出与期待相比，现实狠狠地给肖一若了一巴掌。 微博上已经宣传了，从六点钟开播，里头一个人都没有，他还特地写了段三百多字的开场白，根本没用上。 杜鹏在边上看了五分钟，苦笑着摇头。 “挺正常的，如果不是明星，一般人开始直播，都会先发些短视频，待到积累了些人气之后，才会进行下一步，你显然跳过了累积的过程。” “哎！”肖一若看着空空如也的直播间叹气。 看来做啥事都不容易，新闻里见过主播月收入几十上百万，估计是顶尖的那一小撮人，多数大概是连自己都很难养活吧。 “慢慢来吧！” 两人特地早早地吃完饭过来准备，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杜鹏站起身，准备出去走走，肖一若喊了一声：“你看看这是啥？” 电脑上跳出了个链接请求。 “哦哦，是有其他主播想和你连线pk，谁的礼物多，谁获胜，会订下一些惩罚。” “那我接么？”肖一若不太懂。 “接啊，反正你现在一个人都没有。” “也对！” 他点了同意，对面跳出个小姐姐：“哈喽！” “你好，我是头天开播，什么都不懂。”肖一若立刻说了一句。 pk的小姐姐叫“犹豫午饭吃啥”，化着浓妆，看不出多大年纪：“没关系，好玩嘛。” 杜鹏在边上拿出手机看了看，哎哟，对方不错呢，有七百多位观众。 “鉴宝？”小姐姐凑到镜头前边，看着肖一若背后的宣传喷绘：“大叔，你是研究古玩的？” “算是吧，我没什么才艺，我们要pk什么？”他有点紧张。 因为直播间里已经有人说话了，估计是对面过来的人。 PK算是主播之间互动的方式，也是吸金的手段，通过互相粉丝送出的礼物，决定胜负。 “那就聊天呗，没有关系的，”对面的主播看到对面是个新人，直播间里几乎没人，无所谓胜负了：“你这鉴宝是什么意思呢？” “很简单啊，就是看看物件的真假，大概给出个估价这样。” “哎，这挺少见啊，什么都能鉴定么？”对面主播来了兴趣。 “当然不是所有，”有人聊天，肖一若也没那么失落了：“多数东西吧，比如手串，玉器，以及其他东西。” “是嘛，哎你等等哈！”小姐姐站起身离开。 直播间里有人问了。 “主播，鉴定要钱么？” “不用，完全免费，有想法的可以准备好东西，一会连线。”肖一若现在很珍惜进入直播间的每个人。 所有问题全都回答，这也是杜鹏教他的方法。 “我回来了。”pk的小姐姐坐回了位置：“诶，你帮我看看这个项链。” “金项链对吧，”肖一若瞅了一眼：“别人送的？” “你怎么知道？”小姐姐奇怪。 “要是买的，你绝对知道真假，不会找我来鉴定了。” “说的对，朋友送的，想看看，说是千足金，二十七克。” “哟，你这朋友挺大方的，”肖一若笑了笑，按照现在的行情，二十来克得一万来块钱：“你凑到镜头...不是人，我说项链。” 直播间冒起了几个哈哈哈哈。 “噢，”小姐姐也不在意，放在摄像头前停了一小会。 “嗯，你的桌子是什么材质的？” “木头。” “地板呢？” “瓷砖吧！”小姐姐低头看了一眼。 “话筒能动么，拿到二十公分左右自由落体，我听听声音。” “好嘞。” 当当，项链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而且似乎又余音。 “还要再扔么？”小姐姐抬头。 肖一若摇摇头：“我先问问，你收这个项链，不是抵债或者别的什么吧？” “就是礼物。” “哦，没吃亏吧。” “主播我怀疑你在开车。” 小姐姐好像没听懂，或者假装没听懂：“吃什么亏呢，你就说项链怎么样？” “据我观察，九成是假的！” “不可能。”小姐姐瞪大眼睛：“送给我的时候还有证书呢，我现在拿给你看。” “没必要，项链都是假的，证书更简单。”肖一若不生气，要是真的，反而没啥意思，假项链，嘿嘿。 “你凭什么说是假的呢？” “你别着急。”肖一若转过头：“杜鹏，帮我喊下陈姐，顺便去找个计量器来。” “好嘞！” 很快陈姐过来了。 “姐，你脖子上的项链借我下呗。” 陈姐二话不说摘了下来：“别给我弄坏了。” 说完转身离开。 肖一若拿起还带着体温的项链展示了一番：“小姐姐，我也不给说复杂的，你看我手里的项链，比你的小一圈都不止吧。” “嗯！” 直播间里水友们很是好奇。 “要上物理知识了么？” “真的可以不用摸到实物就能鉴定？” “看样子主播有两把刷子。” 杜鹏拿个了个小小的电子秤递给了肖一若。 “今天准备不足，称黄金的会比这个更精密一些，不过也不会差多少，你们看！” 他把陈姐的项链放了上去，杜鹏知道来事，配合着将摄像头对准了显示器上头。 数字一阵跳动。 最后在20.1静止不动。 肖一若一摊手：“你看！” 小姐姐一脸问号：“看什么？我让你鉴定，让我看项链做什么？” “不好意思。”肖一若以为都看懂了呢，对方，以及不多的水友都在打问号。 “金子这种金属，同体积来说比白银重40%，比铜重20%，你看看，我的这条项链只有你一半大小不到，可重量呢，却只差了七克。” 小姐姐脸色变得有些不好。 “而且，真正的黄金落地是这样的声音。”肖一若拿起项链一丢。 啪嗒！ “声音很干脆，有声无韵，更没有弹力。” 那边小姐姐再次试了试，对比之下，两个声音完全不同。 “会不会你的是假的呢？”她不愿意放弃。 “你可以试试用牙咬，金子比较软，你用指甲或者牙试试，很容易留下印记。” 小姐姐半信半疑，犹豫了一会，将项链放在嘴边，狠狠一咬！ （感谢傀儡老k老板的打赏，感谢缘老板的再次打赏！） 第四十一章 财富密码 “对不起，忽然有点事，晚上就不直播了。”对面的小姐姐扔下一句话，人没了！ 短暂的安静后，肖一若发现直播间里瞬间多了不少人。 “看来她真被骗了。” “哈哈哈，最强打脸啊。” “不会是人财两空吧！” “我估计是没咬动哈哈哈哈。” “主播真厉害啊。” “诶，你们看这个主播的微博，居然是电台主持人。” “现在主持人都需要懂古玩了么？” 肖一若让杜鹏将项链拿回给陈姐，他不知道pk的主播发生了啥事，但大概能猜到一些。 “各位，现在是空闲状态，有需要鉴定的朋友，可以准备好东西连线我了，免费，免费，免费！” 只是聊了几分钟，也许是观看人群的问题，也许是太过于突然，直播间里聊得挺开心，但连线的没有一个。 肖一若看看这情况不行啊，他不会唱歌跳舞，失去了新鲜感，难得汇集的两百多人很快会离开吧。 眉头一皱，对着边上杜鹏交代了几句。 很快，连线进入。 “老师你好！” 镜头一阵晃动，出现了只肥沃的手，手里还拿着白色不明物体。 “宝友你好，这是个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我媳妇花了三万块钱买的，你给掌掌眼。” “看样子像是羊脂白玉。”肖一若抬了抬眼镜：“来，打个光。” 一个手电筒贴着白色不明物体打开。 “噢哟，噢哟！” “老师，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这白萝卜大概一块钱一斤吧！” “哈哈哈，老师不亏是老师，”肥沃的手摊开：“刚买的萝卜，很新鲜。” 镜头那边的是杜鹏，用的素材是陈姐提供的白萝卜。 直播间里的水友哪见过这么一出啊，刚开始还挺好奇，结果被逗的哈哈直乐。 “太搞了吧，白萝卜也拿来鉴宝。” “咋一眼，还挺像什么玉石的呢。” “主播牛逼！” “有意思。” “谁手里有啥老物件可以拿出来看看啊。” “诶主播是东安的，那里不是有条古玩街，可以去直播看看捡漏啊。” 肖一若摸了摸胡子，戴着有些不适应：“有机会可以带大家去看看，不过捡漏这事，九分靠眼力，一分靠运气，你们记住一句话，买得没有卖的精。 古玩文玩这些东西，水深，所以必须谨慎。” 正说着呢，有个连线进来了。 好家伙，是刚才那个女主播。 “老师，我下来鉴定项链了，金店老板说的和你一样，拿过去后敲了敲，说声音和重量都不对。” “是不是给你烧了？” “对，根本融化不了，”女主播看着挺难过的，拿起项链在摄像头前展示了下：“还挫开了个小口子，连镀金都不是。” 有刚进到直播间的不明所以，热心水友七嘴八舌给解释了一遍。 女主播给他刷了个小礼物之后，再次下线。 此时，水友们算是信服了，都在那提问，虽然本身不懂古玩，但在节目或者影视剧作品里都有看过，纷纷提出类似啥叫打眼，赌石等术语问题。 “老师，真有盗墓贼么？” “当然有，土夫子，摸金校尉都是相关的称呼，后者其实是个官职，在三国时期，曹操手下就有这么一群人......” “原来如此。” “还是个官职啊。” “涨知识了。” 遇到盲区，水友们挺有兴趣，一边听，一边热议。 肖一若发现人多起来，直播尬聊简单不少，可以随便找句水友的话延伸，或者回答众人的问题，不至于冷场和尴尬。 终于，聊了十分钟左右，又有人连线。 “老师你好！”还是个小姐姐，戴着口罩在自拍：“我有点东西想让您看看。” “哎好，咱们说一声哈，以后呢要鉴定啥东西，直接拍物品，人不用出镜，财不露白大家都明白吧。” 镜头一阵摇晃，对准了桌子。 “哎哟！”看到物品，肖一若忍不住惊叹。 两元，五元，一元，五角，四种货币，全是八十年代的旧版人民币，用塑胶袋封保存着。 “姑娘，听着你声儿也不大，哪来的啊？” 小姑娘：“我姥姥给我的，当年出新币的时候，她给忘了，放在铁盒里存了好多年，前几年送给我了，我一看挺新的，就给装起来。” “那两块的抽一张出来我看看。”肖一若指挥着。 哗啦哗啦，几乎是十成新。 “钱没问题，是真钱，你想鉴定啥呢？” “就是我准备买辆车，差点钱，让人看了，他出五千块钱，不过我没卖。” “干的漂亮，你两块的有多少张？” “五十。” “五元的呢？” “三十。” “等等啊，”肖一若拿起手机摁了几下：“姑娘，你想买辆啥车啊？” “五六万的代步车就行，老师，这些够么？” “我建议你呢，可以把标准再往上提一提。”肖一若笑了：“先说你这两元面额的五十张对吧，这品相，三千保底，高一些也没问题。” 小姑娘懵了：“五十张三千？” “当然是一张三千，五十张至少十五万，我建议你呢多问几家，一张高个五十一百没啥问题。” “哈哈哈哈！”小姑娘直接笑了。 “卧槽，这么值钱？” “我的记得小时候有见过这钱啊。” “错亿了，翻了一千多倍。” “吓得我连忙给爷爷打了个电话。” “发财了啊。” “真的假的，一张三千啊？” “再说你那五块的，一张大概三百三百五的样子，所以你懂得，你这所有一块加起来，差不多二十万吧。” “我懂我懂！”小姐姐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谢谢老师了，谢谢，要不给你刷个什么礼物吧。” “不用不用，我这是免费鉴宝，每天晚上6-8点直播，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在微博点个关注。”肖一若适时地打着广告。 他心里其实也有些羡慕，当年这钱要花，也就是三四百块，存了三十年，直接成财富密码了。 有这个朱玉在前，直播间里的水友们坐不住了，翻箱倒柜，找出认为是老物件的玩意过来连线，让肖一若忙的不行，不过，都没再发现啥好东西。 第四十二章 签约 俩小时，肖一若颤声首秀结束。 成果，直播间最高人气677人，收到礼物，约一百二十三元七角，其中一百元是那位发了财的小姐姐贡献的。 订阅人数530，这转化率不错，微博完成度1011/10000，任重而道远。 刚下直播，他手机响了，一个陌生的号码，还是外省。 “你好，是肖老师么？” “你好哪位？” 杜鹏看他接电话，没打扰，在边上先把喷绘摘了下来，自家人不在意，可得考虑到其他人的看法。 现在办公室不像以前，鸟不拉屎，无人问津，经常会有人过来串串门，聊聊天。 “我是颤声短视频的管理员，我叫刘键涛。” “刘先生你好。”肖一若有些意外：“找我有什么事么？” “哦，是这样，我恰巧看了你的直播，也去微博了，你是东安电台的主持人？”对面很是客气。 “啊对，古玩鉴赏是我的个人喜好。”大概猜到对方会问什么，肖一若提前作答。 “嗯嗯，从直播里看出了，肖老师相当专业，鉴定钱币，黄金，还有玉的知识让我叹为观止。”来人夸了几句：“我想咨询下，肖老师你直播是偶尔呢，还是打算做一段时间，为大众服务？” “应该是后者吧，但具体多久不好说。” “我明白了，是这样！”刘键涛表明的来意：“在颤声这个平台，像你这样的专业人士暂时还没见到，而且又是免费提供鉴宝服务，作为平台，肯定要扶持。 如果你愿意，而且有时间，我们可以谈谈合作签约。” “怎么说？” “大概是一个月肖老师你这里要保证一定时间的直播时间，可以像今天这样给大家鉴宝，也可以是户外类型，平台这儿会提供相关的宣传，每个月以工资的形式发放报酬。” “明白了，那我一个月要播多久，毕竟我还是有工作在身，太长时间可能没法。” “放心吧，我们颤声很人性化，尤其对于您这样的人才，要是你觉得没问题，我明天就和主管谈一谈，相关的时间和报酬...要不咱们加下微信，后边详谈？” “行。” 客气了几句，挂了电话。 “哟，都有人找你签约了？”杜鹏了解了始末：“六件套？有意思的名字，不会是骗子吧？” “聊一聊就知道了呗。”肖一若这儿很快收到了好友申请，看了看朋友圈，基本没啥问题。 “诶，最好还是去问问张导，你现在好歹是正规的电台主持人，如果签约直播平台，到底有没有关系。” “你说的对。” 肖一若收拾着电脑啥的，猛地抬头：“有啥事，直接说！” 他早发现了，杜鹏在边上扭扭捏捏欲言又止。 “嘿嘿！”杜鹏右手在浑圆的肚皮上来回转：“那啥，再借我点钱呗。” 肖一若停下手里的活儿：“来坐下，钱，我有，你也知道我刚拿了奖金，借钱没问题，你一向有借有还，信用很好，只是，你这频率只比之前高。 我也没看见你买了啥东西，怎么花的？” “你放心，绝对不是啥违法的事情，就是...”杜鹏想了想：“我在追一个女孩，所以...” “ok打住！”肖一若掏出手机：“要多少，三千？两千？” 谈恋爱是挺花钱的，他能理解，兜里没钞票，约女孩出去都没底气。 “那我得慢慢还你了。”杜鹏一脸喜意。 “没事，”肖一若给他转了三千：“进展到什么地步了？” “额...” “行了行了我不问，加油。” 看杜鹏欲言又止的样子，肖一若没有追问，去找到了导演，将颤声找自己签约的事说了说。 “如果是新闻类的主持人，是不允许接任何广告和活动，”张导给出了答案：“其他的基本看单位，我们东安卫视这儿还行，你看郑秋曼，不也拍了许多广告。 不过需要报备，接的类型有讲究的，一些比如保健品啊，保险，贷款之类的不允许。 你这只是直播，而且是免费的，属于是个人爱好，至于签约工资，不用在意。” 肖一若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那我需要报备么？” “如果只是小打小闹，没多少观众，那无所谓，要是人多了，比如看你直播的有几万人，肯定要和台里说一声。 毕竟你还挂着东电主持人的名头对吧。” “现在是没啥人看，今天就几百个，不过如果和颤声合作，估计会给些资源，到时候说不准了。” “明白了，回头我和陈姐说一声，让她去帮你报备。”张导提醒：“你直播可以，但别耽误正常工作。” “放心吧导演，我知道轻重。” “对了，合同别急着签，拿过来让你杨哥看看，他之前吃过这样的亏，后来去研究了好一阵子合同的事。” “好嘞。” 当晚，肖一若估计是由于系统给的压力太大，一周时间要达到一万微博关注，左手还没好呢，又来了个无妄之灾，心里害怕，做了个梦。 梦见他被困在一个房间内，怎么喊，怎么叫都无人回应。 后来出现的一道门，正想推呢，发现右手居然也打上了石膏。 醒来的时候满头汗。 刘键涛那速度挺快的，早上十点，肖一若刚到电台不久，就打来了电话。 简单来说，和颤声签约一年时间，每个月直播不低于一百个小时，每月工资六千八百元，观众打赏收益四六分成，平台抽40%。 其他零零碎碎的条款还是有很多，重要的几点都在电话里稍微说了一遍。 对于工资，肖一若挺满意的，他转正电台主持人，扣掉五险一金，落到口袋里大概就是五千多。 主要是资历不够，其他干了几年，节目收视不错的，年薪在十五到二十万左右。 给六千八一个月，加上工资，直接破万，每天额外直播3.3个小时，好像不是那么困难。 肖一若得到张导的提醒，没有立刻答应，而是找了杨哥，请他吃了顿饭，好好研究了下合同。 不是啥大主播，也不是明星，所以谈起来比较简单。 最后达成共识，签约改成半年，工资降到六千，每个月直播时间七十个小时。 之所以对方会答应，杨哥谈判的时候抓到了个重点，肖一若是电台主持人，是潜力股，哪天忽然打出名气了，对于平台来说是有好处的，一签一年，免谈，又或者我方去别的平台，关系不大。 就这样，很快收到了合同邮件，打印出来看了没有问题之后，肖一若签下了大名。 时间剩下四天，微博粉丝2018/10000。 第四十三章 五连绝世 不得不说，有了推手，有了后台完全不一样。 第二天同样六点钟，肖一若刚开播，直播间里便涌进了百来人，和他们交流之后，懂了。 颤声给了推荐位，大大的免费鉴宝几个字相当吸睛，而且普通用户在刷视频时，也能刷到他的直播间。 杜鹏更懂直播，一通操作后，进入直播间的观众能在左上角看见微博的链接。 为了今天的直播，肖一若做了准备。 其实就是和杨哥，姚姐借了他们的手串和手镯。 那次说了手串只是血檀后，杨哥找了朋友，结果就是对方直接道歉，说也是上了别人的当，退了两千块钱回来。 杨哥这会舒服多了，不算太亏。 姚姐听说是拿自己手镯直播，二话不说摘了下来，让他第二天再还回去。 主要肖一若懂得来事，之前闲着的时候，去了后勤，陪着姚姐聊一会，帮着其他大姐们看看东西，关系处的不错。 有了道具在手，就不用只是单纯尬聊。 打完招呼后，暂时没人连线，肖一若也不着急，先拿出了手串。 “文玩最具有代表性的，就是手串，相信各位自己手里，或者在周边朋友身上都有见过，我这条手串你们猜一猜，是什么木的。” 黄花梨，沉香木，鸡翅木，红酸枝... 看来选手串作为开场白挺合适，观众参与度爆表，确实如肖一若所想，大伙对于半熟不熟的东西，最为热衷。 “都是行家嘛，”他笑了笑：“有人猜到了，这串珠子是血檀的，不过当初主人看走了眼，用小叶紫檀的价格买了下来...” 肖一若拿着手串和玉镯，连着说了两个故事，杜鹏在边上暗示，直播间已经突破千人大关，而且终于有人申请连线。 “宝友你好！”肖一若主动打着招呼。 “肖老师好！”认证信息里，他的名字改成了鉴宝肖老师：“帮我看看这个东西呗。” 说完镜头一转，手里出现了条被木珠做链，挂着个拇指大小的玉佩。 “来，你拿到亮点的地方。” “稍等。” “哦！”肖一若看明白了：“玉没问题，但是你知道雕了个什么么？” “好像是个蝉” “宝友，这可不兴戴啊！”肖一若喊了一声。 “为什么？”鉴宝人不太明白。 “给直播间里所有朋友上一课，古代有个习俗是什么，在逝去的人嘴里塞个玉器，这叫玉口含，通常被做成蝉，小鱼之类的模样。 《礼记·植弓下》‘饭用米贝，弗忍虚也不以食道，用美焉尔’，所谓玉口含也被称作饭含，在两周时期，不仅流传，还行程了严格的等级规范。 想想看，死人嘴里的东西，你挂在胸口，多不吉利啊！” “啊！”鉴宝人吓坏了：“那怎么办，卖我的人也没说啊，难道扔掉？” “扔到不至于，这块玉好歹几百块钱呢，可以放起来，戴就不必了。” 沟通很简短，但是非常实用。 直播间里讨论的很热烈。 “涨知识了，以后给家里人买东西可得注意。” “我听说还有玉塞来着。” “这卖玉口含的不是坑人么？” “估计是自己拿来串成项链的。” 边上的杜鹏同样一脸佩服，心里也有些奇怪，以前好像没咋听说肖一若居然懂古玩，有点厉害的。 很快第二位连线者接入。 “肖老师，帮我看看这块玉有没有问题？”他可能是看了之前的交流，直接放在了桌子上，还拿着个手机打着光。 “花了多少钱买的？” “两千左右。” “没啥问题，云南那买的吧？” “老师真厉害，看来没被骗，谢谢老师。” 正准备挂了，肖一若忽然喊了声：“停，等等，你把这貔貅屁股转过来...宝友，这可不兴戴啊！” 直播间里一片哈哈哈哈，又来了！ “怎么了老师，貔貅不会是陪葬品吧。” “你的不是这个原因，仔细瞅瞅，它屁股上多了什么东西？” 直播间里有人反应过来。 “啊，我想起来了，貔貅只吃不拉，是没有刚门的，意味着招财进宝。” “哈哈哈，这个貔貅背后有个孔。” “卧槽，这也太坏了吧。” 鉴宝人同样看到了那个小孔：“卧槽！” 直接爆了个粗口。 “肖老师，还能补救么？” 肖一若仔细观察了下：“难，这空打的有点深，只能填充，无法打磨，最关键，你知道了，心里肯定膈应，就算修补完毕，估计也不会戴了吧。” “也是，哎呀，真坑人。” “吃一堑长一智，吃亏是福，戴就算了，我建议你呢，拿胶水给它封上，然后放起来，当然，如果完全不信这些，也无所谓，玉本身是好的，雕工也不错。” “肯定是信啊，要不为什么买貔貅呢，好嘞谢谢肖老师。” 杜鹏比了个耶，小声说道：“双杀！” 肖一若忍笑，也是啊，这咋来俩都有问题呢，奇了怪了。 而颤声的六件套先生同样在直播间里观察，合同还没收到回执，没有录入系统，对于他的决定，公司还是挺支持的。 不过有个质疑点。 肖一若本身是传媒大学专业，甚至还没毕业，当电台主持人不意外，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懂古玩，确实值得探寻真相。 古玩，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到的，需要专业知识的同时，还得有经验才行。 要是有真才实学，平台肯定不介意推一把，这可是网络首创在线鉴宝。 站在陌生人的角度去看，着实有趣。 肖一若不知道，其实第一位连线水友，就是颤声安排的员工，原本只是让他鉴定下真假，没想到引出来另外个故事，也算额外的收获。 现在那位员工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郁闷。 也许今儿的气场不对，肖一若又鉴定了两样的东西，熟悉的宝友，这可不兴戴啊再次被喊了出来。 第三位拿的是个假镯子，完全是用工业浸泡化学药剂制作出来的。 第四位则是玉雕的睁眼关公，那可是要杀人的！ 就在直播间里众人期待，是不是会出现五连绝世的情况出现时，来了个大物件！ （感谢缘总10000点打赏，谢谢缘总一直的支持，和编辑聊了聊，好像又给了个机会！） 第四十四章 天天鉴刑 第五位鉴宝人一上来：“肖老师，我这东西不是戴的，所以你没机会说不兴戴了。” 肖一若笑了：“没关系，也有可能不兴摆，不兴拿出来嘛，咱们拭目以待。” 他不是傻子，每次说出宝友啥啥啥，弹幕瞬间好几倍，说明找到点了，多说准没错。 连续四位鉴宝人上台都吃了瘪，让直播间人数来到了八千多，而且还在持续增长。 看来人们对于古玩这块，都是有兴趣的。 尤其在众多直播里，鉴宝还是头回见到，新鲜感拉满。 礼物倒是没有多少，不过无所谓，他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宣传，所以每次鉴定完毕，都会顺便打个广告。 抽空抽眼进度，呦呵，5763/10000，已经过半了。 六件套先生看到效果不错，经过前几个宝友的似水，等待排队鉴宝的已经有近二十位，于是给肖一若打了个电话，准备再推一推，让他稍微延长些时间。 对此，肖一若欣然答应，搞不好，今天就能完成任务。 喝了口水，第五位鉴宝人接入。 “嚯！”看到东西，肖一若忍不住发出个叹词！ 直播间里观众们有了参与感，因为这东西他们认识啊，一副画，一副五米多长的画，一副有着上千人物，经常能见到的画。 《清明上河图》。 “肖老师你好。” “宝友你好，”肖一若都没正眼看那副画：“你想问个啥？” “这幅画帮忙瞅瞅。”鉴宝人还煞有介事地带着个手套。 “挺好的工艺品。” “老师，你仔细看看！”鉴宝人稍显不满。 没等肖一若说话呢，直播间观众不干了。 “不会吧，他难道真以为是真品？” “晚上了，可以做梦了。” “哈哈哈哈，我算见识到了比我还不懂事的人。” “老师，diss他。” “鉴定完毕，这个人是个活宝。” 鉴宝人不为所动：“这可是我爷爷传下来的，他可是地主人家，当初把这部画当命在保护。” 肖一若无奈：“宝友，这玩意绝对是近代的东西，正常来说年份别说是你爷爷，估计还没你的年纪大。” “不可能。” “你知道真正的《清明上河图》真迹在哪么，国家博物馆里，是从最后一代皇帝手里拿到的。” “也许他的是假的呢！” “哈哈哈哈。”肖一若笑了：“说纸张，说年份，说工艺，你可能不懂，最简单的，你把手机灯打开，人站在侧面照着画。” 鉴宝人依言而行。 “是不是看见有闪光点？” 对方不说话。 “这就是个印刷品。”肖一若将他的美梦打的稀碎，杜鹏在边上笑的一抽一抽的，啥人都有：“而且你这纸质也不对，显然就是近代的东西，如果...” 估计是打击太大，鉴宝人没等他话说完，再见也没说，直接挂了。 肖一若也不在意：“书画这类的古玩，水更深，不懂行的不建议介入，不过对于《清明上河图》，《兰亭序》，《洛神赋图》之类的，要是有人和你们说是真迹，直接轰出去，就算是真的，也是假的！ 捡漏，是理想中的事，没有强大的基础知识和眼力，很容易吃亏。 那话咋说来着，如果你打了半小时牌，仍然不知道桌上谁是菜鸟，那么，你就是了。” 说了几句闲话过渡完毕，肖一若继续接客。 只是接下来的几样东西，让他，以及直播间里的观众都觉得哭笑不得。 有人拿出了个号称永乐青花瓷，祖传的，号称是明朝时期郑和使用过的...热水瓶， 带有各种图解的武功秘籍， 花了八十块淘来的九眼天珠， 五百元买三送一的和氏璧... 五花八门，应有尽有，让肖一若仿佛置身于古玩街之上。 直播间的观众们倒是一点都不觉得无聊，看热闹啥的最有趣了，尤其是见到特别无语，或者花了大价钱买了个假货的，弹幕刷的那叫个快。 事实证明，只要路子找对了，涨粉根本不算个事。 直播进行了两个半小时，系统提示，任务完成，微博粉丝抵达10086/10000，直播间里已经有四万多人在观看。 肖一若顿时松了口气，终于不用担心无妄之灾。 “各位，如果你还有物件想要鉴定请抓紧时间，离今天的直播还剩半小时...有人问为什么不多播一会，我还有正式的工作呢，各位看过微博的应该知道了，我是东安电台的主持人，在东川省的观众可以在午夜十二点打开100.8东安音乐交通频道收听。” 名正言顺地打了一波广告。 “好的，有请下一位嘉宾入场。” “肖老师好！”这位鉴宝人估计是在招待所里头，而且是特别廉价的那种，地上丢着烟头，啤酒瓶。 “宝友你好。”肖一若拿过边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有什么需要看的？” “老师，你瞅瞅这个。”镜头一阵晃动。 一个用报纸包着的断剑出现在镜头里。 “好家伙！”肖一若长叹。 “这东西哪来的啊？” “我和朋友花五百...” “等等，你打住！”肖一若急忙喊停。 初级刑法知识帮上忙了，很明显，眼前的东西是个真家伙，青铜器啊，国家法规明确规定，以牟利为目的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并处罚金。 他这是鉴宝呢，要是把人给弄进号子里去，不是初衷啊，直播间里好几万人，指不定就有相关人员在里头。 “怎么了老师？”鉴宝人不解。 “你这是青铜器，看年份是在战国时期了。” “哦，这值多少钱？”憨厚的声音响起。 肖一若想了想，比如四根手指。 “四万？” 摇头。 “四十万？” 继续摇头。 “难不成四百万？” “四年有期徒刑，只要是买卖青铜器，都是犯法的。”肖一若提醒道。 “卧槽！”鉴宝人喊了一声。 “哈哈哈哈，请问这是天天鉴刑直播间么？” “四年，笑死我了。” “到现在两千多年了，那不得判刑么！” “不知道直播间里有没有警察叔叔在呢。” “已经锁定嫌疑人位置，准备行动。” “怕不是土夫子吧这人。” “所以这东西怎么来的？” 鉴宝人好像也不傻：“我花了五百块请朋友吃饭，所以他送了我这个东西。” “哎对咯。”肖一若笑了笑。 “那我不卖，摆家里怎么样，也挺好看的。” “建议就是上交国家。” “不能放家里对吧。” “没错，国家能给你个证书，并且可能会有小小的补偿，宝友，注意了。” “老师，明白了，那我马上联系当地的博物馆。” “嗯嗯，为你点赞，记得别用手拿，放在一塑料袋里。” “好嘞老师！” 青铜器的出现，让直播间整个升华了，观众们议论纷纷，提着各种问题，肖一若也暂停鉴宝，给大家普及这基础的...法律知识。 第四十五章 挖墙角 九点五分，肖一若直播结束。 最高峰观看人数6.73万人，收到礼物八百七十元六角。 刚下播，就收到了六件套的电话，对着自己一通夸奖，六七万人收看直播本不值得对方如此在意。 主要是节目的形式，这才第二天，受到的关注远超了新人们，虽然钱收的不多，但打开了条新路子。 对于平台来说，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不管是有戏，闲聊，才艺，唱歌啥的，都已经完全成熟。 想要引流，必须拿出些不一样的东西。 古玩鉴定似乎有搞头。 肖一若丰富的专业知识保证了直播的真实有效性，普通人多少都想过一夜暴富，可惜自家里没有这些个东西，看到人家拿出来，有点代理满足的意思。 遇到特别值钱，像是刚开始那个姑娘，打心眼里羡慕，看见有屁股有孔的貔貅，会跟着笑笑，至于拿出《清明上河图》的朋友，那就是快乐的源泉，想钱想疯了吧。 鉴定了二十几样物品，结果各不相同，效果十足。 六件套打来电话的目的很简单，夸一夸，给他点信心，顺便提醒下，今天成绩远超预期，主播最重要的是趁热打铁，提醒着这几天别休息，尽量多播。 肖一若自然答应下来。 自己的任务还是阶段性的，完成后第二段又来了，这次时间还是七天，粉丝从一万增加为五万，目前进度11395/50000，奖励是中级刑法知识。 在十八线明星里，不少都是主播，有些牛叉的带货主播，更是能到达二线的行列，收益比之一线明星不遑多让。 肖一若还有个长期任务是进入十八线，且将节目带进电台前三的位置。 做直播可以说一举两得，相辅相成。 而且，和网友聊天，顺便鉴宝他觉得挺有意思的，自己平时没啥乐趣，又不打游戏，算是放松吧。 第二天早上六点半，肖一若醒了过来。 不是别的原因，左手太特么痒了，最关键还抓不到，那感觉，别提多酸爽了。 睡意全消，先拿来棉签，太短够不着，一番寻找之后，发现有一次性筷子，小心翼翼地捅进去，嘶... 肖一若惬意地闭上眼睛，好high哟！ 打开电脑，进入微博，哎哟。 他怀疑眼花了，伸出手指擦了擦，一晚上的功夫，粉丝数量居然达到了37155，唤出系统，诶，真没错。 “肖老师，今天什么时候直播，我有件祖传的宝贝想让你帮忙看看。” “肖老师，我看了你的直播，真有意思。” “原来肖老师居然是主持人，跨界出演了啊。” “下午六点还直播么？” “宝友，这可不兴戴啊！” “哈哈哈，找到真人了。” 那条直播通知下，竟然有上千条的留言和一万多的点赞。 啥情况？ 肖一若有点蒙，看了好一会后才明白了咋回事。 他的直播火了，有不少颤声的播主截取了鉴定的片段转发，效果都不错，许多平时喜欢刷视频的用户都在搜索，一不小心，顶上了热搜。 直播间里有微博的导向，一群人没看到完整版有些遗憾，顺手便点了个订阅。 而热搜的效果更是明显，不明真相的网友们在看了相关视频后，也是来了兴趣，各种留言。 肖一若笑了，这任务简单了呀。 得好好感谢下杨哥，要不是他出了这个主意，现在还在初级任务那头疼呢。 口袋里有点钱，考虑之后，肖一若准备等会去古玩街看看，能不能给他弄条真的小叶紫檀。 作为主持人，他现在不用一大早去电台，下午过去，一天上班的时间已经超过了八小时，而且今天还是周末，傍晚过去都没问题。 吹着口哨洗漱完毕，电话响了。 又是个陌生的外省号码。 “你好，请问是肖老师么？” “我是，你哪位？”肖一若用下巴夹着手机，单手推开窗，这会天气最舒服了。 “我是酷看直播的范奇峰，想和肖老师聊几句。” “噢请说。” 酷看他知道，杜鹏经常在上头看游戏的直播，好像挺出名的。 “不好意思这么早打扰，”范奇峰挺有礼貌的：“这是这样，昨天我了解到肖老师您在颤声开了关于古玩鉴定的直播，挺有意思的。 请问肖老师，你和颤声那边签约了么，相比于客户端，其实PC端+客户端的模式更适合直播。 我看到你的榜单上头，最高金额也就送了一百三十元的礼物。 要知道，如果在酷看，实际七万人气的主播，一晚上随便有个几千的收入。 尤其，您的直播形式可以说全网独一无二，在颤声有点大材小用了。” 肖一若明白了，这是挖人来着：“范经理对吧，可是，我已经和颤声签订了合同了。” “这么快？”范奇峰有些惊讶，他这会正对着电脑，里头很清楚地显示，肖一若就直播了两次，看来颤声手挺快的：“没关系，能问问，给了肖老师你什么待遇么？” “不好意思，”肖一若记得合同里写着要保密：“不能说。” “理解理解，”范奇峰哪里会不懂，只是套路而已：“那这么说吧，如果我想和你合作，要等多久呢？” “至少六个月。” “那么，肖老师，如果你突然不想直播了，要给多少违约金呢？” “五十万。”肖一若记得这个数字，但是写的是一百万，经过商议之后改成了五十万。 “明白了，肖老师，您可以存下我的号码，顺便了解下酷看，下午有空么，我等会到了公司和领导请示下，咱们再聊。” “行啊。”肖一若无所谓，很痛快地答应。 你要是能帮忙给违约金，能给更好的待遇，我换个地方直播没啥问题，反正在颤声也就呆了两天，谈不上什么感情。 本以为这么就结束了，到了八点多，优看，七间房，虎皮等几个直播平台都有工作人员打来了电话。 来意一致，了解他的状况，表示对他的兴趣，有一位距离比较近，直接说下午会抵达东安，面谈。</div> 第四十六章 再逛古玩街 似乎热搜的效果还在，到了中午，关注人数已经超过了四万。 按照这个进度，估计今天就能完成任务。 肖一若心情愉悦，不晓得是他上了热搜，还是昨晚上节目比较吸引人的缘故，群里陈姐发了信息，收听率再创新高，达到了0.53%，全台排名第五。 看了看时间，到小区外头吃了个盖浇饭解决了午饭，打了个车去往古玩街。 和他约见面的是虎皮直播的经理林婷，是个小姐姐，住的城市到东安高铁只需要三个来小时，双方约在古玩街见面。 肖一若明白，对方也是想看看他的水平如何，自己正好打算给杨哥买条真正小叶紫檀的手串，欣然答应。 天气很热，他在街口的小卖铺买了瓶水，老板见他手不方便，贴心地给打开。 等了一小会，就见到个小姑娘从的士上走了下来，个子不高，有些婴儿肥，高高的马尾，白衬衫，牛仔短裤，拿出手机放在耳边。 “林小姐。”肖一若没接电话，而是大喊着招了招手。 小姑娘狐疑地来到跟前：“肖老师?” “是我。”肖一若递上冰水：“天热，喝点水。” “谢谢，可是你和我在视频里看的不一样。” “胡子对吧。”肖一若笑了：“为了效果，我太年轻，怕直播时观众不信服，所以戴了眼镜贴了假胡子。” 说着举起左手。 “石膏总不可能假装吧。” 林婷点头：“原来如此，肖老师想的很周到，你这手是...” “哦，不小心摔了一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估计再过个十来天就能拆了，这儿热，咱们边走边聊。” “行！”林婷跟着他进入古玩街。 “我还是第一次来，原来这里这么热闹啊。” 天气热没错，但今天周末，来逛的游客不少，叫卖声，讨价还价的声音此起彼伏，平时小贩们这会都躲太阳伞下打盹，现在则是为了生活努力。 两人走得不快，主要还是林婷小姐提问，肖一若作答，聊得基本是和直播有关的话题，穿插些他的工作。 至于虎皮是啥态度，都没着急说。 “肖老师，”林婷蹲了下来，拿起个长命锁：“这个是真的么。” 肖一若笑了：“你说的真是什么意思呢？如果以命名方式，确实是个长命锁，而且外头也是银质的没错。” “不好意思，我也不太懂，”林婷轻轻一摇：“算不算古董呢。” “姑娘这个是好东西，明朝末年的。”摊主煽着扇子说道：“那时候风俗变迁，长命锁不太流行，变得值钱起来。” 肖一若笑了：“老板说的没错，明代的长命锁留下的比较少，所以每一件价格都相当高。” “小伙子是行家！”老板眉开眼笑：“你们要要的话，开个张，八万给你们。” “哟，那我不是占了便宜，明朝的长命锁，卖个十几万没问题的。” “交个朋友嘛。” 林婷眨着眼睛，不会吧，自己随手这么一淘，就找到个真品？ 那为啥出发的时候，领导还特地提醒，到了古玩街别乱买东西，几乎都是假的。 这...啥情况。 “八万！”肖一若拿过来在手里掂量了几下：“老板，你开价，我得还个价对吧。” “你说！”老板坐直了身子。 肖一若伸出个巴掌。 “不能啊，”老板侧着脸，相当不愿意：“五万，你砍的也太多了。” 林婷在边上算着小账，能卖十几万，就算是十万，五万拿下，那不是对半赚，果然是肖老师。 只是，没想到肖一若接下来的话让她大跌眼镜。 “五万，老板你想多了，我说的是五百。” 老板一梗，直接抢了回来：“你和我开玩笑呢，明朝的物件你和我说五百。” “没啊，银子的价格大概六块一克，你这长命锁是中空的，大概五十来克，成本三百来块，我出五百，是给工艺的钱。”肖一若很是淡定。 “你说的是市场价，我这可是文物。”老板拿起块布，小心地擦拭。 “林小姐，”肖一若转过头：“你知道明末到现在有多少年了么？” “我历史不好，大概四五百年吧。” “差不多。”肖一若点头：“咱少算点，四百年好了，正常的银子，如果没有刻意去护养，大概几年或者十几年便会氧化变黑，你看这个长命锁，和新的没啥区别。” “我明白了，这不是真的！”小姑娘不算傻。 老板不答应了：“氧化被我处理好了不行么？” 肖一若大笑：“老板，你可是专业人士，古玩的包浆多重要你不知道么，还自己洗了？” “得儿，遇到行家了。”老板不再装模作样：“要不你加点，七百拿走。” “五百，卖我立刻付钱，要不算了！”肖一若站起身准备离开。 “行行行，拿走吧，我开个张。” 看着他俩的交谈，林婷莫名地有种熟悉的感觉，对了，在夜市买衣服好像就是这样，原来古玩也差不多啊！ “还行，小小的收获，我打算下午开播的时候拿来做抽奖用。”肖一若把玩着手里的长命锁。 经此一役，能和古玩摊主过招，林婷已经不怀疑他的业务水平。 正打算和他说找个阴凉的地方聊一聊，却被带着到了另外个摊位。 “老板，还认识我么？”肖一若笑道。 年轻的小伙子歪着脑袋看了看：“是你，骗走我样钱的。” “你这话说的，怎么能说骗呢！” “肖老师，这是？”林婷看出里头有故事。 “回头和你说。”肖一若不好意思拆台：“那啥，我是真心找你做笔生意，有路子弄条小叶紫檀的手串么，两千左右，你收一百块钱手续费怎么样？” 做古玩，打眼挺正常，年轻的老板也只是发着牢骚，听说有钱可以赚，立刻点头同意。 “我现在去帮你拿，要新的还是盘好的？” “新的最好。” “成！”老板和边上摊子说了一声，让他帮忙看着，起身离开。 十分钟不到，人回来了，拿了三条回来。 肖一若稍作挑选，拿了其中一条成色最好的，对于老板说的2400也没还价，痛快地给了钱。 “要不，去我上班的地方聊聊？” “听肖老师你的。”</div> 第四十七章 嘎巴拉 两人都是年轻人，虽然头回见面，倒也不是那么尴尬，尤其林婷那儿还有点主动巴结的意思，所以聊得还算愉快。 基本肖一若的工作状态，以及对直播的态度和现状都掌握的一清二楚。 到了电台楼下，林婷还特地拍了几张照片发给领导。 普通主播，和已经电台主持人的主播，必然有所区别，领导也打来电话特地叮嘱了几句。 周末，电台比平时人少不少，林婷是访客，前台登记完毕后，去到了楼上。 办公室里只有杨哥一个人在。 “哟，啥情况，女朋友么？”杨哥抬头笑道。 “不是，是虎皮直播的，来找我谈点事儿。”肖一若走了过去，从袋子里又掏出个盒子：“杨哥，送你个礼物。” “什么东西！”杨哥笑嘻嘻地接了过去，打开一看：“这是...” “真正的小叶紫檀。” “太贵重了，我不能收。”杨哥平时大大咧咧，可两千多块钱的手串可不是说拿就拿。 “没事，我进了电台杨哥你没少帮忙，应该的，我也有个条件，那个血檀的手串送给我呗，我拿来抽奖用。” “两个价值不对等啊！”话虽如此，杨哥不停地把玩着手串，喜爱之意尽显。 “这是新串，刚开始还是别用手盘。”肖一若提醒道：“行啦，别磨磨唧唧，不是我认识的杨哥，以后多照顾我就算扯平了。” 不由分说，将对方手上的串撸了下来，杨哥半推半就，连声说着谢谢。 林婷虽然没说话，笑着看着，可见到两千多的手串就这么送人了，对于肖一若的财力，算是了解了一些。 这可非常重要，她来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想要挖人。 待遇，自然是需要讨论的条件，人能送出算是贵重的物品眼睛都不眨，要么性格好大方，要么有钱。 “导演他们呢？”肖一若看着空空如也的办公室。 “外头干活呢，估计的七八点才能回来。” “行，那我播一会，杨哥你帮我看着点。” “ok！”杨哥比了个手势。 到了会议室，林婷看他做事费劲，主动帮忙，挂起喷绘，打开电脑，弄着摄像头啥的。 她不着急，既然肖一若愿意展示下平时怎么直播的，她巴不得如此。 “林小姐，要不帮我打几个字。” “行，你说。”林婷转过电脑。 “你找到那个叫刘先生的QQ...对，就是他，和他说我五分钟后开播。” 噼里啪啦，对面几乎秒回：“收到，立刻安排，今天人估计有点多，你上了热搜，我在后台会安排工作人员帮你维持秩序，今天打算播几个小时？” 肖一若看了看时间，这会才三点钟：“看看吧不一定，至少三四个小时。” “行，你可以上线了。” “这个就是找我签合同的颤声刘经理。”肖一若随口说了一句，然后贴上假胡子，戴上帽子。 林婷作为直播专业人士，很自然地给他调好了摄像头，发现对方虽然是新手，想的还是挺周到。 先拿着血檀手串拍了张照片，转发微博抽奖，接着把长命锁放在显眼的位置打开了直播。 与昨天相比，直播间热闹许多，刚开门，立刻有观众进入。 “主播，听说昨晚上那人被抓了。” 肖一若笑了：“真的假的，不可能吧，不要骗我。” 有些人不晓得咋回事，在直播间里问着，热心观众给予了回答。 “今天周末，开播的比较早，老样子，大伙都什么需要鉴定的东西，可以提前准备好，那啥，开玩笑的就别来了，会被拉到黑名单哟，”目前人不多，肖一若随口闲聊。 “另外，我还准备了个小礼物。”他指了指桌上的长命锁。 “先声明，不是文物，银质的长命锁，在下播的时候，会选出一位幸运观众送出，你们可以多多发言，增加中奖机会，送给家里的小朋友是非常不错的。” 扯了有十来分钟，说了说长命锁咋来的，以及寓意，直播间里有了七八千人，正式连线。 今天的拿出来的东西相比昨天，可以说是丰富多彩了。 从锅碗瓢盆，到金银玉器，从银元字画，到家传花瓶。 物品多，但几乎都是假的，要么是高仿的工艺品，要么是没有任何价值的普通玩意儿。 好在，直播间里观众倒是越来越多，聊得挺欢快，不受影响。 出现手链，项链，肖一若说出：宝友，这可不兴戴的时候，众多观众似乎一起high了，特别喜欢这一句话，疯狂地刷屏。 排队的人多，肖一若也懒得扯皮，看到没有价值的物品，都是一句话带过，不给对方不存在的希望。 就这样，半个小时，看了十几样东西。 累倒是不累，本来就是播音专业，靠嘴皮子吃饭，才哪到哪。 “宝友，你先等等！”肖一若看着镜头里的东西。 “不是吧，”这人估计是看过之前的直播：“老师，我赶上天天鉴刑了？” “不至于！”肖一若摇摇头。 镜头里是个手串，可其他串串不同，是有点玉质感觉，但粗糙很多，形状有点像是扣子，更厚实，约莫小指甲盖大小。 “你知道这是什么么？” “不知道。” “哪来的？” “有个挺好的哥们，欠我几千块钱，就拿这手串抵了。” “宝友！”肖一若面露凝色：“最近有没有发现生活工作有什么不顺利的对方？” “好像有点，难道和这手串有关。” “这手串叫嘎巴拉，这是高僧达能们圆寂之后，将其头盖骨，或者腿骨指骨捐出来制作成的特殊法器你知道么！” “我不知道啊！”鉴宝人被吓了一跳，不过还是没忘记初衷：“那是真东西么？” “你凑近我看看...基本没什么问题。”肖一若给出了答案。 “太可怕了吧，还有这东西。” “这不瘆得慌么？” “人骨头啊。” “好可怕。” “那不是和舍利子差不多么？” “不一样吧，舍利子不是烧出来的东西么。” 直播间瞬间沸腾，这玩意儿都没听说过啊！ “那...大概值多少钱？”鉴宝人继续问道。</div> 第四十八章 在线报警 人来鉴宝，想了解的无非两点，第一，我手里的物品是真是假，第二，大概值多少钱。 对于普通人觉得瘆得慌的手串，鉴宝人还想知道值多少钱挺正常。 肖一若耐心地解释：“你这手串是哪个庙出来的知道么？” “不知道，我那朋友也不知道。” “是这样，嘎巴拉和其他收藏品相比，算是小众，如果有明确的出处，十几万挺正常。” 没等鉴宝人高兴，他话锋一转。 “但是，这东西还有种做法，拿普通人的尸骨进行打磨，和高僧没有任何关系，想想看，一个人走了，骨头还被打磨成手串，你每天都在手里把玩......” “会做噩梦啊。” “吓死我了，居然还有这种操作。” “太恐怖了吧。” “放在家里都觉得可怕，还要盘他？” 鉴宝人显然慌了：“老师，那我该怎么办，上交给...” “建议还是送到寺庙吧，你没法证明它的出处，等于没有任何收藏价值，而且，我今天说了是什么东西，估计你心里也会有阴影。” “我知道了，谢谢老师。” 林婷小姐姐听的一愣一愣，居然还有这种奇怪的藏品。 肖一若没有急着连接下一位。 “嘎巴拉只是众多较为奇特的文玩之一，顺便说点别的吧，去泰国旅行过的人可能经历过，许多导游都会建议你购买一串蛇骨手串，据说有辟邪转运的功效，其实，有灵性也有邪性，购买之前需要三思。 另外，那边的佛牌相信许多人都听说过，不懂的同样不建议请，尤其是阴牌，有些人可能看过新闻...” 林婷在边上连忙摇手摇头，示意他不能说。 肖一若恍然，他本想说某个明星被怀疑是请了佛牌运势用黑转红，确实不适合，差点嘴快。 “还有土耳其斜眼，狼髀石等东西，不懂行最好别碰。”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 “就算普通藏品也要注意，比如核桃，发霉的核桃千万别再把玩了，因为发霉之后会产生对人体有害的霉菌，对身体有害。 世面上的古钱，古玉，许多都是陪葬品，想想看，几百几千年和尸体待久了，咱们不谈虚无缥缈的灵性，就想想环境和那股味，都够呛。 有些不法商贩，拿到这些来路不明的东西，都会先放进药水里浸泡段时间，对认身体都是不好的。” 有人问了：“老师，你懂赌石么？” “我知道原理，不过带个赌字，便能明白啥意思，我没什么研究，不过建议啊，你要有那个条件，玩玩无所谓，可别上头。” “穷人家，一个月几千块，连出国旅行都做不到，别说文玩了。” “一个月几千块怎么不能出国了，”肖一若眼尖：“秦国，鲁国，齐国，蜀国，韩国，郑国，魏国，楚国，五代十国，想去哪去哪。” “哈哈哈哈，我差点信了。” “韩国？” “现在的西山南部和南河北部。” “跑直播间上地理课来了。” 肖一若不管观众聊啥了：“来，接入下一位鉴宝人...宝友...你这是在哪呢？” 镜头那边灰尘漫天，轰隆隆的机械声不绝于耳。 “老师你好，我搁工地上呢，”镜头一转，边上出现了辆挖机：“刚才在干活，然后挖到了这个，你帮忙看看。” 几个还带着黄土的陶瓷馆子随意摆在地上，有个还裂开了。 肖一若凑近了屏幕：“宝友，你小心点把左边那个拿起来我看看...慢点慢点...转个方向...宝友，在挖出这个罐子之前，就没有发现砖头啥的？” “有啊，不过都给仍在边上了，老师这是文物么？” “你这工地是不是在南河BF县？”肖一若没有正面回答。 “诶，老师，你怎么知道？” “你赶紧喊所有人停工，立刻拨打110。” “这么严重？” “不是严重，你们挖到宋墓了，得抓紧保护起来，不能再继续挖了，否则会破坏下边的结构和物品，劝你们别耍小心思，五年起步。” “哎哎我知道了，我现在就报警。” “各位等等！”看到对面挂了，肖一若拿起手机，直接给刘键涛打去了电话：“你在看我直播么？” “在，我明白，但是查不到对方的地址啊。” “没事肯定是在BF县，你也报个警，那么大的工地，应该不难找，底下绝对有个宋朝官员的墓穴，有相当高的考古价值。” “好的，我马上办。” “有什么后续及时联系。” 肖一若放下手机，直播间里弹幕爆炸。 “在线报警可还行。” “头一回见到这个情况。” “真有墓穴啊。” “新闻上听说施工队不小心挖到墓穴，今天亲眼见到了。” “应该连线一直看着才对。” 林婷同样震惊，这主播也太牛了，居然有如此环节，根本复制不了，估计又有可能上热搜吧，不行得赶紧和领导沟通，于是指了指电话，悄然出门。 肖一若看了半分钟弹幕：“我发现，最多人问的是为什么知道是在BF县。 通过两点，一来，是刚才那位鉴宝人说话带着南河口音。 而那几个罐子非比寻常，乃是宋朝最著名的汝窑，造型古朴大方，以名贵玛瑙为釉，似玉、非玉、而胜玉，为宫廷所用，所以这个墓，就算不是宋朝的，也是和皇族有关，平台的官员都没有资格拥有，对于考古研究有重大意义。” “这罐子值钱么？” “当然，我刚才不是说了，五年起么。” 很快，刘键涛的电话回来了，对方确实报警，是正规的公司，得知是古墓之后，立刻停工，目前正在等待相关人员的到来，这让肖一若松了口气。 倒不是说他有啥高尚的品德，暴力发掘，很有可能把墓穴摧毁，让那些古人的智慧手工艺支离破碎，有些惋惜。 也许是有这么个巨物在前，接下来的几个藏品都有些不够看，有好事的观众去查了宋窑的价值，发现曾经拍卖出了几百万的天价。 下午四点半，直播两个多小时后，肖一若电话响了。 “你好肖老师，我是BF县民警...”</div> 第四十九章 小肖，家里有地 “哦哦，你好民警叔...同志，我这儿直播呢，有关系么？” “没什么关系，我就是想感谢肖老师您。”民警同样带着南河那的口音。 肖一若看弹幕全都在刷开外放，于是照做。 “现在什么情况了？” “我们在半小时前抵达了现场，已经停工了，并且将现场保护了起来，而市博物馆的同志刚刚也到了，正在进行初步勘察。” “那就好。” “肖老师谢谢你啊，听博物馆的同志说，初步判断年代在宋末，应该是达官贵人的墓穴，挖机挖到是其中一个耳室，规模估计不小。” “发掘工作得稍微快些，既然挖通了，说明外头的空气进入，里头的东西放了大几百年，都是封存在底下，有可能会氧化。” “肖老师放心，省里的专家正在赶来的路上，抢救性发掘很快就能开展，给您打电话，最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感谢。” 聊了三五分钟，双方结束通话，肖一若其实也挺想知道现场情况如何，不过想来事情特别多，不好意思提出连线。 而直播间的人数经过这件事，瞬间暴增到了十几万人。 #主持人在线寻找古墓# 直接蹦到了实时热搜的第三位。 肖一若在直播过程中收到了系统信息，二级任务完成，随之又发布了高级任务。 十五天微博粉丝一百万，奖励专家级刑法知识。 除此之外，他还发现，长期任务里十八线艺人那项同样完成。 要不是这会还在直播，必须得打开网站查一查。 林婷在边上见证了直播间人气爆发的经过，短时间内观众突增挺常见，要么是哪个土豪砸了许多礼物，将人吸引过来，要么是有特别的环节，比如明星参与了，主播吵架了之类。 凭借一己之力上了热搜，虽有偶然因素，却又是实力的体现。 这让她以及正在看直播的背后领导头疼不已。 话说你优秀没问题，能不能稍微内秀点，这才第三回直播吧，居然上两次热搜，三四线明星都没这么大吸引力。 和领导那边聊过之后，原本准备好的合同已经不打算拿出来，公司正在商讨中，领导晚上会赶过来，给她的任务是和肖一若打好关系，顺便注意下还有没有别的对手过来。 作为外联人员，经常和主播打交道，也谈过百万年薪的大佬，领导一说，便明白咋回事。 这里肖一若在工作，正巧外头办公室只有杨哥一位，天时地利。 于是在外头和他闲聊顺便套话。 老杨是人精，聊了一会，得知了她的身份后，便明白的来意。 “小肖很厉害的，正在进行的这档节目，就是他个人的创意，收听率已经过了0.5%，我们导演，还有台里的领导对他都相当重视，未来之星。 直播呢，只是业余爱好，人家随口说了声去颤声不错，他就去了，头一天播完，就接到了想要签约的电话。 待遇他根本不在意。” 老杨一脸神秘：“小肖，家里有地。” 这可是重要信息，在林婷认为，富二代无疑了。 至于为啥没开车，手受伤了啊，为啥不穿名牌，电台上班得注意影响，这也就解释了，凭什么连毕业证还没拿到，就已经转正，后边没点关系咋可能呢。 “原来如此，杨老师，你也知道我的来意，如果和肖老师谈跳槽，他愿意么？” 杨哥拿着块布，刚下楼买的，把玩着肖一若送他的小叶紫檀：“咋说呢，他这个人比较实在，颤声的合同是我帮忙一起商量的，还算不错，一个月六千块，直播时间也不长。 关键，如果去你那，违约金咋办，待遇怎么说，要是都差不多，也懒得折腾，毕竟才干两天就走了，名声不太好听，他好歹是公众人物。” “关于待遇我可以保证，绝对比现在要好，违约金也是小事。”林婷一看有戏，连忙解释道：“为了表示诚意，我们副总今晚就会赶过来。 不知道贵节目导演和其他人什么时候回来，要不一起吃个饭？” “不太好吧，你们是和肖一若谈事，我们参与不方便。” “不会不会，咱们可以合作的。”林婷之前得到了领导的口风：“你们的节目毕竟出不了省对吧。” 老杨点点头。 “虎皮专门有个频道，是和相声小品合作，二十四小时不间断播出，广播也是其中一种节目形式，而且来之前，我特地去听了几期，《走近科学》还是挺有趣的，如果在我们网站直播，影响力多少能增加一些。” “等于是买播放权？” “不仅如此，还能谈赞助，比如在节目开始结束的时候，肖老师念念虎皮的支持，你们中间不都有广告环节么！” “哎哟林小姐，你要这么聊，我就得给导演打个电话了，而且如果是这样，我肯定支持小肖跳槽。” “谢谢杨老师支持。” 双方和各自的领导这么一沟通，约好时间，明天中午在市里的某个饭店详谈。 林婷算是松了口气。 如今主播的身价参吃不齐，好的数千万，特别是一些带货主播，一次直播能卖几千万上亿的流水，你想挖根本没机会，人家根本不谈，违约金更是天文数字。 就算普通签约主播，一个月可能只有几千底薪的，违约金可能都得七位数，就是留一手，现在可能不红，万一以后火了呢，至少能捞点好处。 像是肖一若这样只有五十万违约金的在少数，一方面杨哥给了很大的支持，你要过分我就不答应，态度强硬，一般主播哪懂这个。 尤其他的主职是电台主持人，不靠你直播生活，影响力肯定不如别人。 更重要的，才直播，颤声没发现他居然有如此大的潜力，错误估计了市场需求，也就是观众感兴趣的程度。 相信要是聪明，很快会和肖一若提出重新签署合同。 所以速度必须要快，毕竟人家是有合同在先，如果不抓紧，有可能会有变数，更别提还存在其他竞争者。 第五十章 虎皮栾云萍 肖一若婉拒了林婷请客吃饭的邀请，对方也没有坚持，反正第二天还要见面，在下播之后先行告辞离开。 八点钟杜鹏他们回来的时候，全都围了上来。 几人傍晚接到了周副台长的电话，狠狠的表演了一番，肖一若上微博热搜的事他看见了。 发现宋朝古墓，对于电台来说是加分项。 虽然被瞩目的是肖一若，但他身后的东电多少也会得到些好处。 自家主持人有这么大能耐，作为领导自然很欣慰。 一番交流后，导演又把明天和虎皮副总见面谈合作的事告知众人，肖一若俨然成了宝贝。 要知道，广告合作，电台可是会拿出来部分作为奖金下发，可能不多，但终归是收入。 杜鹏特别激动：“肖总，以后火了，可别忘记我。” “你放心，等我有钱了，大肉包买俩，一个我吃，一个你...我吃给你看！” 杜鹏：...... 张导叫来了肖一若，两人在会议室内坐下。 “晚上的稿纸都熟悉了吧！” “导演放心，前两天就在看了，没什么问题。” “行。”张导看着眼前的年轻人。 熟悉的面孔，熟悉的笑容，刚进电台的时候，和其他菜鸟实习生没什么区别，做事小心翼翼，生怕犯错，干什么都积极。 就读的不是名牌重点大学，被其他部门嫌弃，是自己主动要了过来。 没想到，经过短短四个月而已，就从普通的顽石，成了宝玉。 整个组还顺便沾光，最近的气氛比之前好上无数倍，干活都有了激情。 “周副台长亲自点头，你的直播可以继续做下去，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和我提，台里会给支持。” “谢谢导演，”肖一若笑了笑：“目前我一个人还行。” “嗯！”张导点点头：“我下午接到老杨的电话了，你怎么看？” “换平台的事么，我个人其实无所谓，去哪都一样，颤声就呆了三天，不存在什么忠诚度，要是能给咱们节目还有个人带来更多的利益，那就换呗。” “我明白了，明天中午我去你家接你，咱们一块过去。” “不用，我打车就行。” 张导摇摇手：“我们俩肯定得同时过去，那是态度问题，等我电话吧。” 肖一若没有再拒绝。 准备进录音室前，他拿着手机，登陆了艺人查询的网站。 首页里影后安真的照片占了三分之一的篇幅，她最新主演的作品拿下了二十五亿票房的好成绩，还获得了在国外几个颇有分量的奖项。 肖一若看着影后的照片有些出神，倒不是沉迷女色。 安真可是影后，这辈子有没有机会见面还是两说。 只是羡慕！ 他的名字用肉眼去找，可费劲了，只能在左上角搜索栏里打上名字才行。 肖一若，男，24岁，毕业于广播学院播音系，《走近科学》主持人，主播。 资料只有很简单的一段话。 网站和系统有些类似，十八线说的好听是明星，其实勉强只是公众人物。 每三个月，会根据一百天来该明星的各项数据得出参数，然后定级。 比如出了大卖的专辑，电影，拍了广告等等，就是正向加分，绯闻，负面新闻，或者很长时间没有作品推出，则是扣分项。 肖一若要是凭借自身，还不知道得猴年马月才能才能入榜。 心满意足了。 等到啥时候登上主业，那感觉，美美的！ 一夜无话。 肖一若八点半起床，今天要去医院复查来着，已经提前约好了时间。 适逢周末，里头人真的多，轻车熟路地找到医生的办公室，坐在外头等了二十分钟，开始复查。 一通检查后，回复情况良好。 对于之前出现过瘙痒的情况医生表示是正常现象。 石膏暂时还得等十天左右才能拆，接下来需要他平时没事的时候做做抓握锻炼，其他没啥问题，药都不用吃了。 十点半，张导开着车到达了医院。 “你早说啊，我送你来多好。” “我起的挺早，不好意思麻烦你。”肖一若系上了安全带：“诶，陈姐没一块来么？” “今天休息，再不让她回家，夫妻俩得吵架了。”张导打着火：“我喊了老杨还有杜鹏，咱们四个人去吃一顿。” “行，哎张导，如果他们真想冠名或者广告，得花多少钱？” “不一定，像是秦导的节目，是一年一年签的，每年五百万好像，咱们之前的成绩一般，也就十几万。 现在收听率上去了，他们要是只买播放权，那花不了多少钱，毕竟对于我们也是宣传，大概意思意思。 冠名就两说了，如果能有五十万，就能说明他们诚意十足。” “才五十万？” “不少咯。”张导倒是挺满意：“五十万至少是一年的，电台和电视台不能比，节目形式不同，所以也不用眼红，你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 我们组这个月的奖金不用烦，你得亏转正了，能多拿好几千。” “挺好的。”肖一若发现最近财运不错。 车辆在市区穿梭，先接上了杨哥，又去杜鹏的出租屋带上了胖子。 “今天我要大吃一顿。”杜鹏看样子才睡醒，眼睛还是肿的。 难得杨哥没喊他减肥：“等会多吃点，别和他们客气，都是有报销的。” “我会努力的。”杜鹏握拳。 “小肖，那你是决定和他们签约咯？”杨哥转过头问道。 “不一定呢，听听再说，签字之前我是甲方对吧。” “没错，颤声和其他公司没有联系你么？” 肖一若摇头：“电话接到了几个，那会在看稿子没空，就没搭理他们。” “这是要火了哟！” 边走边聊，到了饭店的时候十一点半，时间正好。 林婷在众人抵达前已经电话联络过了，站在大堂迎接。 “肖老师你好，这位是我们虎皮直播的栾云萍，栾副总。” “栾总你好，”肖一若伸手和他握了握：“这是我节目的导演张导，杨老师，还有杜鹏。” 双方问候完毕，栾云萍右手一伸：“我们边吃边聊！” 第五十一章 888888 栾云萍比较大气，一共六个人吃饭，选了能坐下十二人的大包间，谦让之后，张导坐在了主位。 “张导，喝点白的？” “栾总客气了，不过我开车，下午还得去电台加班，要不让他们陪着喝点。” “导演，你喝两杯没关系。”肖一若笑道：“要不没啥气氛，喊个代驾没事。” “对啊，咱们也不过量，意思意思。”栾云萍跟着说道。 “行，那就少喝点。”导演态度不坚决。 林婷从包里拿出茅台递给了服务员：“这可是我们栾总的珍藏，特地带过来的，肖老师，你来点什么饮料？” “我看看就行，你们不用管我！”如果没受伤，肖一若大概会尝试下，他还真没喝过茅台。 这位副总应该是专门负责外联业务，水平很高，不管是作为领导的张导，真正的主角肖一若，或者作陪的杨哥杜鹏，都没有被冷落。 明明是头回见，基本没有出现冷场的情况，关键你也感觉不到刻意的巴结吹捧，挺舒服的。 而且他不怎么劝酒，第一杯共同举杯后，开始聊着节目。 肖一若和杜鹏两个菜鸟则是带着佩服的眼神看着自家领导。 来的路上张导就说了，如果对方聪明，绝对不会上来就讨论跳槽转会的事。 对于这么大的直播平台，一两百万真不算什么。 能把节目转播权和冠名权拿下，相当于变相让张导本人给肖一若压力，后续会简单许多。 唯一的点，在于对方是否觉得肖一若有这个价值和潜力，让本次投资不会亏本。 “张导，你这节目蛮有趣的，不瞒你说，之前是不太知道，昨天到了，准备稍微熟悉下，结果，一发不可收拾，太有趣了，特别还收听了直播，肖老师，完全感觉不到你是才担任主持人，真不错，真不错！” 这种说话方式就很入人心了，一句话跨了导演，剧组，还有主持人，直白说出临时了解一点都不会让人觉得受到侮辱，相当有水平。 “谢谢夸奖，”张导举杯和他碰了碰：“其实节目的想法也是肖一若提出来的。” “是嘛！”栾云萍表情夸张：“哎哟，年轻有为啊！” 肖一若笑着点点头，他才不信对方不知道，但这态度，真的挺爽的，给足了面子。 华夏人喜欢在餐桌上谈生意，客套话说完，栾云萍开始介绍虎皮。 “虎皮平台属于最早一批做直播的公司，到现在已经有八年的历史，目前全站签约主播三千多人，注册主播超过二十万，其中还包括袁晓鹤，周天宇这样的二三线明星......” 介绍公司，也是在彰显实力。 肖一若也稍稍去了解过虎皮，确实挺牛的，上市公司，实力雄厚。 “今天约张导过来，是想谈谈合作的事宜，要是顺利，下一周咱们就能签约。” “栾总是个直性子，我也一样。”张导拒绝服务员的帮忙，给他倒上酒：“要是放在半个月前，你只要说投资冠名两个字，我都不会问价格，直接签约。 但是现在嘛，托福，收听率上去了，现在已经有0.5%左右，对于电台来说，属于中上水平。” 栾云萍微笑着点头，没有插嘴。 “正常谈合作，电台都是有专门的部门，不过我们节目有点不一样，有些话语权，我们互相也知道来意，要不...”张导再次举杯：“直接点？” “哈哈哈，好。”栾云萍笑了：“我就喜欢和你这样的人打交道。 这样，我已经准备好了计划书，”说这一转头，边上林婷很快从包里拿出份装订好的文件递了过去：“合作分为两部分。 第一，《走进科学》在虎皮平台二十四小时播出，所得的收益七三分成，我们占七成，这里主要是广告，我也实话和张导你说。 这种节目形式基本收获不到什么礼物，收益主要来自广告。 而且我听说，你们很多时候是实际拍摄，后期是不是可以考虑，既然电台是没有画面的，不如把那些素材交给我们，这样也不至于浪费。 第二，虎皮直播平台冠名《走近科学》，六十万，一年冠名权，具体的要求比如我们的Logo，宣传语，宣传频率等等，到期后优先签约权等等都写在条款里。 另外......” 六十万，比张导估计的多十万，不过几人都没有什么表情，特别是杨哥，演技不错，稍稍露出了嫌弃的表情，立刻又恢复。 “六十万冠名，好像有点...”张导也是老油条了。 “那不晓得张导你的心理价位是多少？”栾云萍也不意外，生意嘛，肯定需要谈的。 “这么和你说吧，目前我们的成绩在电台拍在第五，而目前则是前三，第三位节目的冠名权是连续好几年合作的伙伴，他们的价格是在七位数。 我呢也没那么贪心，也不想栾总你难做，初步合作也是互相了解的过程，要不咱们搞个吉利数字，六个八怎么样？” 张导说完，正准备拿起杯子小酌一口，结果， “好，没问题。”栾云萍直接答应。 张导：？？？ 杨哥：？？？ 肖一若：？？？ 杜鹏：好吃，好吃！ 这莫名而来的吃亏感是咋回事？ “888888确实吉利，不知道电台下午相关人员在不在，如果可以，咱们看过合同没问题，今天就签了吧，钱会在三个工作日内打到相关账户上。” 张导笑了，这数字可不是乱说的，知道今儿要来谈判，他昨晚上找了相关部门的同事聊过，给出的指导价格是在四十万左右就能签，少点也没事。 结果人家一上来提出了六十万，先给了个惊喜，接着对于新价格二话不说直接答应。 完全打乱了计划，显然，虎皮的预算不止这个数字。 心里难免会觉得，是不是我再提高些，也会答应呢？ 但只是想想而已，贪得无厌就算人家勉强答应，接下去的合作估计也够呛。 想到这儿，张导站起身，伸出右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感谢缘总的再次打赏！） 第五十二章 一千万违约金 在有诚意的资本面前，谈生意确实是件愉快的事情。 杜鹏悄悄地把签约金额发到群里，立刻引发热议，大伙都在发着烟花炸弹的表情。 百分之十给组里，那就有八万八，每个人至少几千上万不等，多了一个月工资，能不开心么。 陈姐也立刻联系上了签约人员，说好了下午便过去，双方都怕夜长梦多。 谈妥百分之五十，气氛自然更加热烈，不过酒倒是没多喝，等会还有正事呢！ “肖老师，我敬你一杯。” “栾总你随意。”肖一若举起果汁。 目标切换。 “肖老师昨天厉害的，我全程观看了直播，那个什么人骨头的叫...”栾云萍用食指敲着太阳穴。 “嘎巴拉！” “对对对，听的我有些毛骨悚然，真有人收藏这些东西么？”他作出求知状。 “嗯。”肖一若放下杯子：“这还不算可怕的，有些国外的收藏家，甚至喜欢收藏干尸，正常人根本接受不了。” 众人哗然。 “重口味啊，算了不说这个，吃着饭！”栾云萍转移了话题：“发现古墓的是真的么？” 他的表情很到位，活脱脱地粉丝样儿。 “只能说恰巧吧。”作为一个年轻人，一个年轻的主播，能在直播时遇到这样的事，只能说是运气使然。 人家考古人员找个古墓都得各种研究，各种勘探，各种对比，得准备相当长时间才能动手。 他呢？ 开了三天直播，都不算出名，可就能碰上，除了运气，没法说理。 “这会估计已经开始保护性发掘，看样子应该没有被盗。” “得亏肖老师你目光如炬，要是没有你的直播，也许铲车下去，整个墓穴都会被破坏了。” 肖一若微微点头，也不否认，其他人没多嘴，只是在一旁听着。 林婷再次拿出一份合同。 “肖老师，这是我们虎皮的诚意，你在颤声直播，真的有些屈才，打赏收入对于主播来说，相当重要，当然，对于你这样身份的可能不太在乎，但是，应有未收，不划算！” 肖一若和杜鹏换了个眼神，我这样的身份，啥意思？ “正常来说，十几万实际人气直播四个小时，几千块肯定是有的，积少成多，一个月几万十几万很轻松。 可是你在颤声里，播了三天，不到一千块钱，我都替你不值得。” 杜鹏点了点头：“没错，我看那些跳舞的主播，随便一个一周时间都能赚上万。” “女生直播会比男性有优势，”栾云萍没有偏袒：“颤声主要的业务，还是短视频，和我们直播平台相比，就算给了资源，也没法收益最大化。 比如肖老师你过来虎皮，户外这一栏里绝对是在首页。” 林婷配合的很好，将手机递了过去。 “你看，今天周末，现在是中午十二点半，第一名近两百万人气，当然，里头有些水分，所有平台都是这样的。”栾云萍看来走得是坦诚路线。 “这个户外做菜的，前一百位加起来就有一万多，分一半，也有五千多，这只是一周的收入。” 张导抬眼，看来赚的不少啊。 “做菜，我也不会啊。”肖一若笑道：“再者，他直播时间应该不短吧，有粉丝基础。” “肖老师说的没错，但是，直播时间的短板，我们会给推荐位，完全可以补足，另外，我们准备了一百万的资金来作秀。” “就是由官方或者官方找来的人给你刷大礼物，有广告效果，但是没有收益。”杜鹏在边上解释。 “杜先生说得对！”栾云萍敬了他一杯：“让张导笑话了，不算是光彩的运营。” “不不不，广告嘛，可以理解。” “可以说，只要肖老师愿意过来，推荐位加砸钱，很快就能将直播间热度吵起来，而且，你本身同样有优势。 自身在不是特别...你别生气！” “没事，几斤几两，我自己很清楚。”肖一若摆摆手，表示不在意。 “肖老师大气，一般新主播，没有土豪捧，自身没有知名度，想要起来，必须得经过一段时间的沉淀积累。 你的优势在于直播的内容，文玩古玩这一块在直播上可以说是空白，只有在节目上头才能看见。 三天能有超过十万人气，真的少见。 刚才看的炒菜主播，全网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都看习惯了，但古玩，肖老师你独一份，最关键，想模仿，都模仿不来。” 看到肖一若似乎有些意动，栾云萍祭出大招。 “肖老师，只要你愿意过来，什么违约金，合同，包括舆论，我们虎皮会全部承担，不会有任何后顾之忧，更不用担心影响以后的星途。 每个月直播时间三十个小时，工资一万二，打赏分成三七，你占七成。” “喔...”肖一若只能感叹，他就算不太了解直播，可认识字。 每天一个小时，一万二，等于一小时400块，也太好赚了吧。 “栾总大气！”他主动举杯。 “违约金呢？”老杨主动帮忙提问。 “我们的诚意已经有了，所以，违约金这一块，自然比较高，一千万。”栾云萍伸出了个手指：“毕竟也会担心以后做出成绩，其他平台过来挖人。” 可以理解，只是有一点肖一若想不明白。 “每天一小时直播时间，你们能赚到钱么？” “肖老师，有种东西叫饥饿营销相信你应该知道，”栾云萍开诚布公：“虎皮打算制造个品牌，肖老师你个人的品牌，我猜测，很快，其他地方也会请些专家来做类似的节目。 但你做的比较早，还形成了独特的风格，宝友，这可不兴戴啊。” 哈哈哈哈！ “第一个吃螃蟹的，获益最大，这也是为什么虎皮愿意和您谈的主要原因，播的时间太长，说句实话观众也就不珍惜了。 没错，一个小时，赚钱难！ 但是...” 栾云萍卖了三秒关子。 “我们已经计划好了，等开了直播，主播不会只有你一个人，将会再邀请几位懂古玩的专家一起。 你不是晚上八点到十二点要准备节目，完全可以从下午开始直播，前面由其他人鉴定，肖老师最后出场。 既保证了直播时长，又满足了客户需求，和抬高你的档次，一举三得。” 在座的几人同时点头。 虎皮和颤声相比较，规范了许多，计划的更多，工资啥的还好说，直播时长真的很诱人。 只能说，是两者眼光，魄力不同。 想了好一会，肖一若开口：“我想知道和颤声解决后，你们的详细应对计划。” “没问题！”栾云萍露出来笑容。 （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感谢肥蚂蚁咯老板的1500点打赏！） 第五十三章 女生最好的情话 肖一若有些理解为什么大佬身边都会配个秘书。 下午刚签完合同，没等开心多久刘键涛的电话来了。 “肖老师，你不带这样啊，不是合作的好好的，怎么就...” 然后是各种诉苦，各种好言相劝，各种装可怜，希望他能改变主意。 肖一若其实挺不好意思的，他本以为违约金都给你了，其他无所谓，才认识三天，说感情是个笑话。 可听对方说完，明白事情没那么简单，当然，多数是对刘键涛的影响。 自己走了，不仅是单纯的人事变动，刘键涛作为直接负责人，居然一点风声都没收到，失责的问题逃不了。 肖一若的潜力已经表露无疑，却没有任何行动来补救，还有人走了以后要怎么办？ 一切的一切，全都是麻烦。 路过的杨哥听见了，直接把电话拿过去，号称是电台的法律顾问，聊了十几分钟，搞定了。 “你不用有负担，人往高处走，也是给颤声提了个醒，以后得注意。” “谢谢你啊杨哥。”肖一若有点鸵鸟精神，没听见，相当于没发生，要一直听下去，愧疚感更强。 “小事，组里托你的福，月底都能发笔奖金，大家伙说了，准备AA，请你吃饭。” “那我必须去。” 下午除了签合同，顺便和林婷小姐商议了接下来几天的计划。 颤声那就先不播了，虎皮第一时间就发了公函，宣布肖一若正式解约。 多播个两天没啥意义不说，对于虎皮是损失。 人虽然还没过去，不过房间号申请好了，10076，林婷暂时不走，还需要拍定妆照，宣传用。 至于那张自己做的喷绘，肯定不能用，林婷打算在会议室一角让人重新整一整，做一个像样的直播间。 大概是弄个柜子，去古玩街选些假古董摆上去，既符合直播间氛围，平时放着也不算难看，一举两得。 话筒，声卡啥的也不需要他操心，会从公司统一带过来，由专人安装。 想的做的比颤声周到十倍百倍。 现如今电台和他们属于合作关系，名正言顺。 以后甚至肖一若直播，都不需要再躲躲藏藏，毕竟拉来了赞助商。 他的工作就比较简单了，颤声不用去做什么声明，就算写了，肯定也会被删除。 好在之前是为了微博粉丝开的直播，多数人应该都有在那点了关注，而且，古玩鉴定肖老师的名称还是属于他个人所有，不会被颤声拿走。 “各位观众，宣布一个大消息，五天后，也就是下周五下午四点至八点，我将在虎皮10076直播间重新开始旅程，届时，可以带上你们的传家宝前来，宝友，我在这里等你们！！！转发微博，十个千元现金大奖等你来拿，直播当日更有各种精美礼品送上@虎皮直播” “诶，换平台了么？” “发生了什么事？” “一定到一定到。” “今天不播了么，我特地去外婆家拿了几样东西呢。” “肖老师，你可不兴跑啊。” “确实，在PC端直播应该更有效果。” “那不是这几天都看不到在线鉴刑了么！” “......” 上了两次热搜，加上十个千元奖励的诱惑，让不少普通网友和大V都转发了微博。 和颤声的首播相比，可谓鸟枪换炮。 帮着装修直播间，帮着宣传，帮着解决后顾之忧，奖品都是他们提供的，和保姆没啥区别。 在商言商，虎皮不是傻子，说一千道一万，都是为了赚钱。 礼物显然是次要的，他们是希望通过独特的直播形式引流，吸引其他网友来到虎皮，增加流量。 如今，流量就是钱。 要是肖一若表现的不如人意，这些优待被取消也很正常。 这是以后的事，现在，还是蜜月期。 经过这段时间的加班，剧组其他人也稍微有些空闲，不用天天在外头跑着。 谈完合同，坐在办公室里吹着空调泡茶，很是悠闲。 茶叶是张导的珍藏，今天高兴，拿了出来。 夸奖肖一若的话之前已经说完了，现在纯粹闲聊。 “困了？”杜鹏看着边上昏昏欲睡的肖一若问道。 “嗯，”他晃了晃脑袋：“早上起的太早，又办了这么多事，有点瞌睡。” “要不去宿舍躺一会，晚上还得直播呢。” “行。”肖一若也不坚持，起身和张导他们打了个招呼，去到了五楼。 出了电梯，不自觉地放轻了脚步，这一层楼都是宿舍，另外，还有两个浴室，真正的浴室。 电台工作人员作息不规律，忙起来一天只睡两三个小时，一周不着家挺正常。 边上关着的房门，基本都是有人在里头补觉，就算领导到这儿，同样会保持安静。 右拐经过两个门就是《走近科学》的常用的房间，虽然没有固定谁谁在哪睡，不过多数人都有各自的习惯。 今天运气不错，里头没人。 房间只有七八个平方，左右靠墙的位置放着两张上下床，中间有张书桌，仅此而已，相当简单。 打开空调，拉上窗帘，肖一若坐在下铺打了个哈欠。 “啊哈哈哈！”杜鹏的脑袋忽然出现。 “小声点。”肖一若没有被吓到。 “哦！”他捂上嘴：“我也有点困了，补一觉。” 说完坐到了对面，木床咿呀作响。 杜鹏中午喝的有点多，张导还有正事，肖一若受伤中不能喝酒，他自然要表现表现，再者茅台可没太多机会畅饮。 酒量也是真的好，估计有喝了四五两，和没事人一样。 “一若，你发现没，你最近运气挺好的。” “嗯，有么？”肖一若抬起左手：“这也算运气？” “额...估计是得到的太多了，有反噬吧。” “你看多了，还反噬。”肖一若笑了笑，左手一捏一放，坐着简单的回复训练。 “医生怎么说？” “再过十天就能拆石膏了，到时候就自由咯。” “回复的蛮快的，不是说伤筋动骨得三个月么。” “我只是小伤而已。”肖一若打了个呵欠：“你和你的女朋友相处的怎么样了？” 杜鹏顿了顿：“你说男生最好的情话，是不是买买买！” “大概吧。”肖一若闭上了眼睛。 “那女生给男生的情话呢？” “让你吃的每颗生蚝都有价值？” 杜鹏：？？？ 第五十四章 再次开播 就这样，五天时间一晃而过。 原《午夜传奇》，现《走近科学》办公室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周副台长的意思是既然你们成绩好了，拥有新的环境也是理所当然，要不换个大点的地方。 整个电台经过这么多年，早就一个萝卜一个坑，换环境，等于是和其他节目换地盘。 张导考虑之后，婉拒了，主要脸面上过不去，不太好意思，就把内饰啥的翻新了一遍。 所有办公桌椅全整成新的，布局经过调整后更加合理，特别是会议室所有不需要的杂物全都清除出去，肖一若头回知道，原来里头是带窗户的。 虎皮专业人员来了三天。 会议室内清理了杂物，空间大了不少，和之前计划的一样，组了个三米多宽的书架，和宫廷剧里出现的差不多，至于上头摆放的藏品，是肖一若找了古玩街小伙子老板购买的工艺品，二十来样东西，花了不到一千块钱。 下午三点，他来到了办公室，一小时后，他将开始在虎皮的首秀。 办公室里空荡荡的，只有肖一若和杜鹏两人。 肖一若没有继续戴假胡子，虎皮的意思是新的开始，给出新的形象，装饰已经重要了。 昨天，林婷就把直播的流程发了过来。 四点钟准时开启，之后，安排了虎皮的十几位较为出名的主播给他刷礼物，增加人气，前半个小时不用着急连线，先聚集人气，找些话题，然后... 总之，一套套地按流程下来，非常有条理。 杜鹏纯粹是帮忙的，先要了个房管的职位，然后负责和林婷对接，有啥问题他来负责沟通。 “哎，这还没开始呢，已经有人在里头聊天了。” “是嘛，有多少人？”肖一若点开了自己的直播间：“哟...看不见啊。” “哈哈哈，你要看弹幕的量，左上角有显示人气值，那个做不得数，不是实际观看人数。”杜鹏费力地往后躺着，伸出手手指点了点：“等会礼物估计会有不少，你也不用全部谢，超过五十块的感谢下就行了。” “那不是不礼貌，十块二十不是钱了么？” “大主播都是这样，主要是看不过来，另外显示逼格，看不上。” 肖一若笑道：“我还不是大主播呢，自己会看着办。” “行。”杜鹏也没啥意见：“你准备准备，我去给你倒杯水，差不多了。” 几分钟后，直播开始。 “肖老师，我可想死你了。” “肖老师，你知道么，有人模仿你的节目，还模仿你的脸...你的脸怎么变了？” “咦，这和我视频里看到的肖老师不一样啊？” “胡子呢，胡子呢？” “等了一周，终于回来了。” 虎皮直播陈哥送给主播游艇*1 月亮有个坑送给主播游艇*1 虎皮直播官方送给主播游艇*5 虎皮...... 嚓，肖一若右手打开扇子，上面写着四个大字：天天鉴宝。 “各位观众，上次一别，已然十五个秋，在下甚是想念，终于再次开播了，不知道你们是不是同样激动。”手里的扇子放在胸口给了个特写。 “从今天开始，我将会在虎皮进行以后的直播，还是老样子，以鉴宝为主要业务，同样是免费，你们手里有什么物件吃不准的，都可以拿出来。 而且，以后这个频道，名字就叫《天天鉴宝》，除了我之外，虎皮官方还请了几位在古字画，瓷器，文玩等各方面的专家学者共同鉴宝。 也就是说，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只要看见直播间在营业，都能连线咨询...” 开播五分钟，简单地聊了这几天发生的事，以及以后的节目形式，感谢了老板，看到左上角七十几万的人气值，肖一若稍稍心安。 七十几万是人气值，并不是真正观看的人数。 在这一周里，颤声以及其他平台都没有闲着，得不到肖一若，有些惋惜，但并不妨碍有他们有所行动。 最直接的，就是请专家来进行类似的鉴宝直播活动。 效果嘛，有些差强人意。 最主要的原因，是请来的专家都是稍稍有些年纪了，对于直播这种方式不太适应，不像肖一若经常冒出些金句，和观众互动没有什么效果。 另外，请来的人水平参差不齐，只是通过摄像头观看，不能快速地给出结果。 许多观众都见识过肖一若瞬间判断的能力，到了你这边，瞅了半天，给不出个答案，更没有估价，自然谈不上效果。 这也是为啥自己再次开播，能吸引如此多的观众的原因之一。 “相信熟悉的观众已经发现，我的直播间大变样了，”肖一若站起身的同时，杜鹏将摄像头缓慢地往后拉，镜头出现了摆满各种文玩的仿红木架子。 “在连线之前，肖老师给大家上一课，多数人家里，除了古玩器皿，可能也会摆一些工艺品，咱们简单说一说，什么东西适合放在家中，什么东西有忌讳。” 他伸手拿下面前的一个小瓷碗：“先说明，我这里所有东西都是赝品，当不得真，所以别想着那些歪心思。” “哈哈哈哈哈！” “还好你说的早，要不准备喊上几个兄弟了。” “看着挺有感觉得。” “赝品摆着效果好像也不错啊！” “咱们在家里，选择文玩收藏的时候，有一点其实要注意，就是和装修要搭配，比如我手里的小碗，属于常见的艺术片，许多人都喜欢买一些放在家里，可寻找了半天，发现摆在哪都觉得别扭，特别是什么北欧风格，家里全是布艺沙发，以蓝白色为主的家庭... 再说这字画，如果你家是中式风格，沙发啥的都是以木头为主，那就万般皆宜，可以起到锦上添花的作用... 在看这把剑，别担心，看着是青铜器，只是艺术品，你们不用报警，古物兵器是不建议在家中摆放，兵器本来就是带有煞气的，尤其是古兵器更是有血光之气，与家中的祥和气氛相克，有的玩友特别喜欢，建议放置在客厅和门口位置，卧室之内是千万不能... 好了，欢迎来到天天装修，我是主持人肖一若，咱们下期再见！” “哈哈哈哈哈！” 直播间一片笑声。 这时，任务又来了。 大明星打卡系统， 任务：跳槽了，就得做出更好的成绩，让原东家知道错了，在虎皮第一次直播收看人数达到二十万。 奖励：初级日语， 惩罚：收回阿拉伯语专家级。 状态：进行中。 下一次打卡：？？？ （感谢缘总2000点打赏！） 第五十五章 修车师傅 很快，第一位鉴宝人连线接入。 “宝友你好。”肖一若拿起边上的茶杯喝了一口，里头是凉白开。 只是看到茶杯的时候，直播间里许多人笑了，好大啊，直接把整个脸都遮住了。 杜鹏看见满屏的哈哈哈以及求链接的弹幕很是得意。 买这么大个茶缸是他的建议，全电台过半人知道午夜档有个喜欢端着大茶缸的工作人员，让肖一若在直播里拿出来，也是多拉些节目效果，目前看来算是成功。 “肖老师你好！”一只葱白的小手出现在镜头中，手里把玩着一块三只之一巴掌大小的玉佛。 “哟，和田玉么。”肖一若看了几秒后问道。 “对，老师这是真的么？” “哪来的啊？”肖一若往后一躺。 “男朋友送的，也说是和田玉，花了十几万呢。” “哦，那你男朋友现在在边上么？” “不在，他比较忙，经常出差。” “十几万，有钱人啊。” “我也想要这么个男朋友。” “没说不兴戴，应该是真的吧。” “这个手漂亮。” 弹幕很多，多数观众都是被礼物，或者平台广告拉进来的，不明所以，有些老观众乐得和他们解释。 这种直播主播理不理观众问题不大，都是来看热闹的！ “不在啊，那男朋友送你的时候说了什么话么？” 鉴宝人虽然有点奇怪，但还是老实回答：“就让我没事就别戴，挺珍贵的，万一磕碰了就不好。” “嗯，那啥，小姐姐，我建议啊，你去找个会修车的师傅。” “什么意思？” 不仅是她，直播间里观众也不太明白。 “难道是假货，是车上哪个零部件做的么？” “不能吧，我二十年老司机，没感觉有什么东西是这样的啊？” 等弹幕瞎扯了一会，肖一若揭开谜底：“不是看玉，而是看人，看看你是不是备胎。” “肖老师，你的意思是假的？” “当然是假的，你这料子明显就不对，”肖一若点点头：“别说和田玉，连玉都不是，我建议...” 画面一黑，小姐姐切断了连接。 肖一若不尴尬，这样的举动节目效果拉满，瞬间整个屏幕上密密麻麻全是弹幕。 “遇到渣男了么？” “装逼失败，被抓现行。” “希望男朋友没事！” “卧槽拿假货送女友，真不怕露馅么？” “备胎，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正在观看直播的林婷心情愉快，效果真的不错，后台发来了数据，实际观看人数十六万七千多人，收到礼物九万七千多，弹幕数量位居全站第五，相当令人满意的开始。 “我看有不少弹幕提问，怎么才能鉴别玉器真假与价值，”肖一若继续着这个话题：“其实挺难的，要不人家怎么能靠这个吃饭呢，没有经过长时间的学习，基本分辨不了，所以建议大伙如果需要购买玉器，可以到正规的门店，明码标价，基本吃不了亏。 什么？ 你说错过了捡漏的机会，大哥，人家是行家，你是菜鸟，想捡漏，洗洗睡吧，梦里什么都有，好的有请下一位鉴宝人...哈哈哈哈哈！” “主播疯了？” “什么情况，为什么大笑不止。” “主播咋了。” “笑什么。” 杜鹏凑了过来，没什么好笑的啊，一枚钱币，一张茶几，边上摆着个哆啦A梦的公仔。 肖一若道了个歉，闭上眼睛，伸出右手：“宝友先别说话，我掐指一算，金木水火土，汗滴禾下土，我猜，你是一位女士。” “肖老师好厉害，猜对了。” 杜鹏歪着脑袋，嗯？有点耳熟。 “那我再算算，七七四十九，九九八十一，我猜，小姐姐你姓周。” “哇，肖老师又猜对了。”鉴宝人在那鼓掌。 来人不是周琼，还有谁，看着那枚钱币，肖一若就觉得眼熟，而茶几和上头的公仔更是笃定了心里的想法，经过试探，确认无疑。 可弹幕不知道啊。 “不是吧，真会算么？” “我不相信。” “这是工作人员吧。” “剧情来了么？” “肖半仙，帮我算算姻缘吧。” “周姐，下午好啊！”肖一若笑道：“第一天就看我直播的观众应该还记得，当时我说了在东安古玩街的一个小故事，捡漏了一枚样钱，就是这枚了。” 看到一屏幕的？？？，他花了三分钟简单解释了一番。 只是，周琼不小心露出的黑丝，让直播间的观众狼嚎不已，关注点根本不在捡漏上头，各种调侃。 杜鹏直接痴了几秒，不晓得脑袋里出现了什么不健康的画面。 “所以周姐，你是还准备鉴定什么东西么？” “没有啊，就是炫耀下，我收到肖老师送的礼物，你们都没有。” 说完，顺便还砸了个一千块钱的礼物。 肖一若连忙感谢：“周姐大气，回头请你吃饭。” 周琼估计也是心血来潮，没做好聊天得准备，这么多人看着，都在调侃两人的关系，送完礼物后，说了一声，结束连接。 “各位也不用羡慕，”肖一若接过杜鹏递来的小盒子，对着镜头打开：“今天在虎皮第一次直播，我准备了一些小礼物，这是玉珠。” 他取出一颗，在镜头前给了特写。 “很珍贵不至于，一颗大概三四十块钱，是边角料打磨而成，中间也穿孔了，中奖的朋友可以拿根红线穿起来带在手腕，不值钱，是个心意。” 话音刚落，林婷在后台将抽奖开启，又是一通刷屏。 有些小主播看见同个人的大礼物特效时不时飘过，于是点击跟到了直播间，想要学习一番，只是，看了一会后，只能叹气，这算是手艺人了，想学，没那么简单，甚至不可能。 打游戏还有个熟能生巧，鉴定古玩？ 别开玩笑。 很快，肖一若迎来了第三位鉴宝人。 物品是一个茶盏。 “宝友，这是个赝品，虽然有包浆，看着像是宋代的兔毫，但东西不对。” 以往遇到这种回答，鉴宝人基本是带着失望的语气，感谢之后离开。 这位不太一样。 “肖老师，你是不是搞错了，麻烦看清楚。” 肖一若闻言，让他各种角度展示一番：“没错，确实是假的。” “老师，你怕是看走眼了！” 第五十六章 新的骗术 观众们来劲了，哟，什么情况，砸场子，那可太好了。 “这么年轻的小伙子懂古玩我是不信的。” “被diss了么。” “我就喜欢这种情节。” “估计又是个想钱想疯的。” “......” 肖一若不着急：“宝友，我看的很清楚了，这个就是个现代的工艺品，大概出品时间是三年前，估计是夏天。” “不能，”鉴宝人很自信：“肖老师，这是真的，我拿去鉴定过了。” “等等，我知道了。”肖一若让他别说话：“是不是偶然机会遇到了专业人士，给你鉴定之后，说价值连城，价值几十万，或者几百万。” 鉴宝人意外：“你怎么知道的，和我说至少八十万以上。” “别管我怎么知道，他们是不是建议说最好拿去拍卖，价格能更高，但是在之前需要交鉴定费用，才能有证书，然后参加拍卖会还得有押金？” “嗯？是和我说需要拿到专门的机构鉴定，我交了两千元，押金还没说。” 肖一若拿起茶缸笑着不说话。 “哈哈哈，这个骗局我听说过。” “老铁，你被骗了。” “重金求子的新套路么。” “我就说，肖老师不可能翻车吧。” “失望，原来是骗局，还想看肖老师吃瘪呢。” “两千还好，吃一堑长一智。” 鉴宝人急了：“不会吧，这个是骗人的？” “恭喜你答对了，”肖一若点头：“这种骗局报导的不多，相比茶叶，酒托而言，大家没那么熟悉，基本真正的拍卖机构，不会找到你个人，就好像全国连锁的超市，找到个种了一亩地的农户寻求合作一般，基本不可能。 如果你...”他本来想说贪心来着，有些不合适。 “你上钩了，后边还以各种后续，鉴定费只是刚开始，保证金，参展费啥的都会跟上，甚至可以做出假的消息发给你，说已经卖完了，再来其他的费用，直到你发现上当或者没钱了为止。” “那怎么办啊？” “建议报警，千万别在打钱了。” “我...肖老师，真的不是真的么？” “真的！”肖一若彻底打消了他最后一丝希望。 挂断连接，他没急着接客，面露凝色。 “大伙注意咯，在此，我要经过思考，作出违背祖宗的决定，告诉你们防骗秘籍，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就能规避许多骗局，就算专业人士，每天混迹在古玩街，也不一定能捡到漏。 没有经验你们，如果以前不是地主出身的，或者家境殷实，想找出古玩啥的机会很渺茫。 可以当做爱好，但请量力而行。 我看有人在问以后直播间带不带货，这个不敢保证，要吃饭嘛，如果有，也不会是特别贵的东西。 比如手串，玉牌啥的也许会给大家介绍，都是后边的事。” 聊天期间，他自然不会忘记给微博和自己的节目打打广告，增加点影响力。 直播从下午四点，一直到晚上八点。 人多，说的话也多，连线的鉴宝人更是一个接着一个，基本没有休息。 质量嘛，一言难尽。 玉质鼻烟壶，假的， 袁大头，假的， 铜钱，真，但是不值钱。 最贵重的大概是个清代的花瓶，可由于保存不好，底子掉了，原本能卖个大几千，现在估计就是小千。 大多数的观众不太在意，他们主要看个热闹。 东西值不值钱无所谓，看着千奇百怪的收藏拿出来，结果一个个都被打回去，心里估计都在暗爽。 “好了，今天的直播差不多就到这儿了，各位没有连线成功的，明天同一时间请早，祝大家夜里不失眠，卡里不缺钱！” 水友们不答应了。 “这才八点，你就下播？” “肖老师，不能勤奋一点么。” “现在就跑，我排了一下午队啊。” “这么高人气不多播一会么？” 看见大家都在挽留，肖一若露出笑意，有点成就感呢。 “不是我偷懒，再过四个小时，我得上班，现在得要抓紧时间熟悉下稿子，我的本职工作可是电台主持人。” “我天，你不是专业主播啊。” “那得下班了。” “辛苦辛苦。” “主播明天见。” 鼠标一点，画面消失，肖一若长出了口气，稍微动了动脖子，咔咔作响。 “我把饭给你去热一下。” 晚餐时间早就过去了，一直忙着，根本没空吃，看他下播，杜鹏起身。 林婷的电话很快打了过来，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几乎都是夸奖之词，只是，在听到实际观看人数十八万四千多人时，肖一若一愣。 卧槽，难怪总感觉似乎忘了什么事。 大明星打卡系统， 任务：跳槽了，就得做出更好的成绩，让原东家知道错了，在虎皮第一次直播收看人数达到二十万。 奖励：初级日语， 惩罚：收回阿拉伯语专家级。 状态：失败，人气194771/200000 下一次打卡：？？？ 就差五千多人，早知道再多播一会了，八点多，正是观看直播的好时机，给他半小时，不，十分钟，估计就完成了。 哎，太投入了，肖一若真是完全忘记了这件事。 主要没有了无妄之灾，心里没了压力。 耐着性子和林婷聊完明天直播的事，肖一若张开嘴。 嗯！ 脑袋里一片空白，阿拉伯语怎么说来着？ 啊...技能减一。 别说复杂的词汇了，连最简单的数字怎么念，肖一若都忘了个干净。 咋说呢。 心情有些不愉快。 要是人气差了许多，到无所谓，可明明能完成的任务，只是疏忽导致了失败，好不甘心。 却又无可奈何，阿拉伯语可是帮自己挣了好多钱呢，以后再也没机会了。 杜鹏拿着饭盆走了进来：“红烧排骨，煎蛋，炒青菜，汤就没给你...你心情不好？” 肖一若抬头，挤出个笑容：“没呢，直播的有点久，可能累了。” “吃饭吧，吃点东西回复体力。”杜鹏拿着奶茶在那有滋有味地喝着。 “哪来的奶茶？”肖一若记得食堂里没有这个东西。 “哦，陈姐买给大伙喝的。” “我的呢？” “我看你没空，所以帮你喝了。” “谢谢你啊。” “应该的，不用客气！” 第五十七章 影后要来家里？ 又是几天过去，虎皮直播趋于稳定，虽然其他平台效仿者也很努力。 可作为网络直播鉴宝开山鼻祖，肖一若每天观看人数稳定在十五万人左右。 遗憾肯定有的。 如果把时间放在夜间八点到十二点，相信观看的人数会更多，可是肖一若不敢。 微博的任务已经完成，他的刑法专业已然抵达专家级，可前车之鉴。 阿拉伯语被收回，虽然目前形势直播的收入会比电台主持人高许多，要是哪天古玩知识没了，瞬间会被打回原形，本不能忘。 周三，凌晨1.30分，肖一若下班，打了辆车直奔医院，脸上欢喜之情溢于言表，和司机大哥有说有笑。 没有左手的日子，很难过，四周过去，他终于能拆石膏了。 负责自己的住院医生是让白天过去，不过肖一若非常想痛痛快快地洗个澡，正好医生晚上值班，确定现在去也OK后，他不想再等待。 张导他们白天出去拍了外景，疲劳不堪，所以也没让人陪着。 出租车刚在医院门口停下，忽然冲过来几个拿着相机的男人，把肖一若吓了一跳。 只是看到他下车之后，又转身离开，还在互相聊着。 “诶，不是安真。” “会不会去别的医院了。” “有可能，东安可有四所医院来着。” “要不要换？” “再等等吧。” 看得出，这几人是记者，有那么一瞬间，肖一若还以为是冲着他来的，小小窃喜了几秒，难道红了？ 可事实上，记者们并没有认出这位十八线明星。 带着微微的失落，轻车熟路地到了楼上。 嘟嘟嘟。 “哪位？” “陈医生，是我，肖一若。” 里头传来一阵杂音，门打开了条缝。 不是陈医生，而是位不认识的男人，用警惕的目光打量了几眼，然后伸出脑袋，看了看走道，确定后边没人之后，让肖一若进门。 “卧槽！” 看到房间里的情形，他明白咋回事了。 “安...安真！” 在陈医生面前坐着的女人，和肖一若来了个四目相对，飘逸的长发，会说话的眼睛，小巧的鼻子，组合起来，不是影后安真还有谁，杜鹏桌上的照片，可不就长这样。 想起来了，好像胖子说过，影后来东安取景拍戏，没想到，居然在这儿遇到了。 而在安真的左手，打着和他一模一样的石膏，楼下记者来的目的不言而喻。 “你好！”小姐姐高冷地点点头。 边上带着警惕目光的不用说，肯定是经纪人了。 “你们不用太担心，”陈医生笑道：“小肖应该也算你的同行，他是我们东安市的电台主持人，昨晚上约好过来拆石膏的。” 经纪人不理：“医生，现在能走了么？” “不能！”陈医生和肖一若同时说道。 三人齐刷刷地转过头。 “刚打完石膏要观察一会，看看会不会出现其他症状。” “别误会，我刚来的时候，在楼下遇到了记者，应该是冲安小姐来的。” 经纪人脸色一变，和安真低语了几句，然后出门而去。 不知道是不是气场的关系，影后虽然打着石膏不说话，肖一若还是觉得有些压力。 “安小姐，你坐着等等，我先帮他把石膏拆了。” 噼里啪啦一阵操作。 “啊！” 全部拆除之后，肖一若忽然喊了一声，引得安真也转过头。 只见他左手小臂一片黢黑。 “这.这..这...”肖一若看着全是毛的小臂，顿时不晓得说些什么。 “哎哟，正常现象，打了一段时间石膏拆除后，都会这样，你个大男人，长点毛怕什么？”陈医生见怪不怪，在那收拾着碎屑。 “不是，”肖一若无语：“长毛无所谓，可这差距也太大了。” 说完平举双手，右手也有毛，可对比起来，左手大概有三倍的长度，反差不是一丁点。 “噗呲！” 他转头，看见安真居然在偷笑。 肖一若看了看她的手臂：“别笑，你也打着石膏，一个月后...” 安真愣了愣，瞬间皱起眉头。 “啊，不好意思。”肖一若发现说错话了。 得到的是张冷漠脸。 “别在乎这个了，来使使劲儿！”陈医生抓着他的手。 一番测试，完全没问题。 “石膏虽然拆了，不过接下去一个月，左手别提重物。” 肖一若不停地活动着左手：“知道了医生，以前没感觉，现在完全能体会到有多幸福。” 也许是觉得冷落了影后，陈医生找着话题。 “你俩还挺有缘的，受伤的位置，程度都差不多，只是他结束了，你才刚开始。” 肖一若在电台工作了三个月，见到最大的明星，就是隔壁的主持人郑秋曼。 突然见到影后，心里不激动是假的，挺想合个影，说几句话。 只是，目前的情况明显不适合，只能讪讪地笑着。 那边陈医生把病历写完递了过来：“如果回去后有不舒服，可以再过来检查，正常应该没什么问题。” “好的，谢谢医生。” 肖一若没有理由继续呆着，有些遗憾地起身，正准备离开。 滴滴滴电话声响起，是安真的。 说了几声后，她不淡定了：“陈医生，医院有后门么？” “啊...有的！” “能不能带我过去。” “当然。”看着她一脸着急，陈医生顾不上问些什么，连忙带路。 肖一若脑子一抽，也跟了上去。 七拐八绕，花了五分钟从一个小门走到了路边。 “我还得回去值班，小肖，你帮忙照顾着点。”陈医生挥挥手直接离去。 “啊..我！！”肖一若看着已经戴上眼镜和帽子的安真忽然有些后悔，是不是不应该跟过来。 “你带身份证了么？”安真看着眼前的小巷子，直接迈步走了出去。 “没带...那啥，安小姐你去哪，那边是死胡同。” 安真脚步一顿，默默地转头。 “要不你先说明下什么情况，或者我先送你到酒店？” 安真摇头：“你是电台主持人？” “啊对。” “你家里几个人住？” “我一个啊。” “去你家。” “嗯？？？” 第五十八章 影后的另一面 我叫肖一若，万万没想到，只是去医院拆石膏，结果把影后带回了家。 “你饿了么？” 客厅里，空调在呼呼地吹着，安真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安安静静。 肖一若将客房收拾了完毕。 “安...安小姐！” 安真抬头。 “我先给你倒杯水。”肖一若才发现忘记给客人倒水。 看来安真是真的渴了，咕嘟咕嘟，一杯水很快喝完：“谢谢。” 肖一若给她续了一杯放在桌上，一旁还有他的工作证，顺势在对面坐下，偷偷地瞟了几眼。 真是漂亮啊，尤其是高冷的气质，不亏为影后。 对坐无言不是回事，肖一若伸出手：“你也是不小心摔伤吧，头几天比较疼，而且会不习惯，大概半个月就好了，不过后期里头会痒，我都是用筷子。” 安真微微点头，表示知道了。 “你饿不饿，要不我点个宵夜。” “我来付钱。” 看来是真饿了，半夜了，可以选择的东西不多，烧烤小龙虾也不能吃，肖一若选择了白粥，油条，还有几个小菜。 “那啥，房间已经整理好了，晚上可以在这里休息，或者想回酒店我可以帮你叫个车。” “你害怕我？”安真看着他问道。 “应该是你害怕我才对吧。”肖一若说的没底气。 安真点头：“原来有些担心，现在不怕了，你很怂。” 肖一若哑然，确实，回到家之后，两人身份似乎调了个个，对方更像是主人，他的确有点怂。 “你放心，我是守法人士，刑法倒背如流。”他抓了抓左手，有点痒。 “你有女朋友会来家里么？”安真抬头。 “没有！” “那我付房费，一天二百，先住一周，你加我微信。” “不用了，”肖一若连忙摇手：“你能来是我的荣幸，不过，是不是应该和你经纪人说一声，要不肯定会担心吧。” “我刚给他发了微信了。” “所以，我能知道怎么回事么，那些记者...” 简单的说了几句，肖一若明白了。 事情挺简单的，安真在拍摄一部电影，和古玩有关系，到东安取景。 昨晚上出现了拍摄事故，导致她受伤。 因为粉丝太多，剧组和公司商量好之后，决定掩盖下来。 可不晓得是谁把消息透露出去，吸引来了记者，入住的酒店更是被包围起来。 而经纪人下楼的时候被记者发现了，于是才需要逃跑。 肖一若想不明白为啥要躲，这大概是大明星的烦恼吧，自己从记者眼皮子底下走过，人家连看都不看一眼。 叮咚，门铃响了，宵夜送到。 “你呢刚受伤，不能吃太油腻的，白粥，馄饨，菜包子...” 说着说着，肖一若笑了。 吃的可真香啊。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一口粥，一口包子，中间配点咸菜，顺便再来颗馄饨，明明吃的很快，却让人感觉到...优雅。 食欲会传染的，肖一若本来不太饿，结果三个人的分量在十分钟后，消灭一空，没有任何浪费。 “牙刷和毛巾有新的，已经放在卫生间了。” 肖一若收拾着桌面。 “有什么需要，也别喊我，晚上没地方去找。” 安真微微低头，一缕青丝滑下，她觉得有趣。 “虽然你是大明星，我也很荣幸，不过我这只是普通人的家，提供不了好的服务，安心地睡一觉，明天喊你经纪人过来接你吧。” 收拾完毕，肖一若回到自己卧室，将空间留给她。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纠结到了快天亮，这才睡着。 一觉醒来，已经是十点多。 带着惺忪的睡眼到了客厅，吓了一跳。 安真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似乎很是生气：“我饿了。” “饿了，你可以点外卖啊。” “不会用。” “你连外卖...” 啊！ 肖一若反应过来，影后不会用外卖app不是再正常不过了。 “你不喊经纪人过来接么？” 见她不说话，肖一若有些尴尬：“你稍等下，现在点外卖不太划算，我去门口买，牛肉面怎么样？” 安真点点头：“大份的。” “行。” 肖一若趿着个拖鞋，在经过周琼门口的时候，莫名心里不有些不安，好像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一般。 两份牛肉面，加牛肉。 回来洗漱的功夫，发现安真居然已经吃完了，甚至，还有些意犹未尽。 她有些不好意思：“东安的东西真好吃。” 肖一若嘴角抽了抽，试探地问道：“要不，我这份也给你。” “可以吗？” “可以可以。” “那你呢？”虽然这么问，安真已经迫不及待地拿过牛肉面，呼噜噜。 肖一若给她倒了杯水，自己泡了个面条。 两人对坐着嗦面。 “你今天不上班么？”第二碗，安真的速度慢了不少，动作依然优雅。 肖一若看着里头的牛肉，心里想着的是应该有多香啊。 “我是午夜档节目，下午去电台就行。” “哦，我以前宣传的时候参加过一些节目。” 肖一若发现，要是在吃着东西，安真好像换个了个人，不再高冷，特别好说话。 “我的是小节目，你估计都没听说过。” “叫什么名字？” “《走近科学》！” “哈？”安真停了下来：“《走近科学》，你叫什么名字？” 肖一若：...... 小姐，你是认真的么，在我这住了一晚上了，连名字都不记得，该说你神经大条呢，还是我太渺小了。 好像不管那一天，对于男人来说都不太尊重啊。 “肖一若。” “肖一若...”安真念叨着：“肖.肖...肖老师，你是不是在颤声直播鉴宝的肖老师？” “你认识我？”肖一若很是意外。 “当然当然，宝友，这可不兴戴啊。”安真一改高冷表情，脸上很是雀跃。 一度让肖一若觉得是不是遇到了假的影后。 巴拉巴拉说了好一会，中间还不忘嗦口面。 原来安真平时没啥休闲活动，最喜欢刷颤音，在他第一天直播的时候，正好刷到了。 恰巧，自己的新作品和古玩有关系，于是入了坑。 “可是，你最近为什么不在颤声直播了，也没看见你的账号？” “啊，我换到虎皮了。” “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 “额......” （感谢缘总500点打赏） 第五十九章 金话筒 下午上班的时候，肖一若特地拍了外头几个餐馆的电话发给了安真，只要她吃饱，一切都好说了。 到了办公室，众人见他手上的石膏不见了，纷纷上前来恭喜。 “昨晚没睡好？”导演把肖一若叫到边上坐下。 “去医院拆了石膏，回去的晚。”他随便找了个借口。 “注意休息，下午要直播？” “嗯，一小时就行，现在有其他老师在直播间。” “和你说件事。”张导从桌上的文件夹里找了找，拿出张A4纸。 《第十三届全国主持人金话筒》 “导演...” “知道这个比赛？”张导笑了笑。 肖一若点头，上大一的时候，就知道这个比赛，当初不知道天高地厚，少年血性，互相之间吹牛，等毕业了进了电视台，肯定要参加并且拿下个冠军回来。 随着对于这一行业的了解，众人心态渐渐变了，从冠军，到能被选上，到能去现场看看就好。 金话筒每年举办一次，明文规定，参赛者从业经验不得超过五年，说白了就是给新人机会。 全国电台电视台加起来随便大几千家，每个省，只能选出一位代表参加，进入三十二强之后，将会在华夏一套现场直播。 举办了这么多年，不说冠军，进入六强的，混的都不错。 主持人，很讲究经验和资历，如果能获奖，可以奋斗很多年。 所以每回金话筒奖开启，许多优秀的主持人都在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东安卫视有点可怜，比赛年年参加，最好的是郑秋曼，五年前进入十六强，其他时候，都是止步于128，也就是不会出现在电视上的那种。 颇为惨淡。 不过，这并不妨碍主持人们争先恐后，代表电视台参加比赛。 万一呢，要是进个八强，以后在台里可以横着走。 “比赛是十月份开始，这个你暂时不用考虑，先备战咱们台里的出线赛，具体的环节，你等会找陈姐要一份，时间估计是在月底。” “谢谢导演，给我这个机会。” “机会是你自己把握的，我只能推荐，但后边比赛得看你自己，可别小看出线赛，不说省内吧，台里就有超过十位五年内的主持人，用点心，要是能进入正赛，我们脸上也有光。” “我会努力的。” 该来的总会来。 大明星打卡系统， 任务：金话筒，所有主持人的梦想，实现梦想，需要脚踏实地，加油吧少年，凭借个人实力代表东安出战。 奖励：专业级主持人经验， 惩罚：收回专业级古玩知识， 状态：进行中， 下一次打卡：？？？ 当时肖一若冷汗就下来了，这是搞事情啊。 奖励不奖励无所谓，这惩罚太过分了。 才和虎皮签订了一年的合同，要是任务失败，一千万的赔偿金，这... “怎么了，脸色变得这么难看？” “张导，我也没参加过，台里出线难么？”肖一若咽了咽口水，心脏噗通乱跳，纯粹慌的。 “怎么说呢，你说难，也不难，咱们毕竟是三线卫视，说实力，其实...”导演笑了笑：“相当于矮个子里拔高个。 不过你有个优势，周副台长喜欢你。 和我说这事的时候，指明说让你一定要参加，他呢，也是评委之一。 可最终如何，还是得看你个人。” 肖一若点点头，现在已经没有退路可言。 回到位置，看着广播稿都没啥心思，道理都懂，可做起来不是那么简单。 杜鹏看出来有些不对：“咋了？” “压力大。”肖一若长叹。 “你有什么压力，最近风生水起。” “你不懂。” 肖一若瞥到了他桌上的照片，还是忍不住问道：“鹏哥，你觉得安真是个吃货么？” “怎么可能！”杜鹏抽了张纸擦了擦照片：“影后是不用吃饭的。” “呵呵，也许特别爱吃牛肉面呢。”肖一若脑海里浮现早上的场景。 “怎么可能，她上综艺宣传，基本就是吃点青菜。”杜鹏看来也是不明真相的群众：“我听说她来咱们东安了，可惜不知道在哪，要不真想合个影，拍个照片。” “也许不见面，留个完美的印象会更好。” “你说啥呢！”杜鹏听不懂。 肖一若想了想，还是没把安真在自己家的事和他说，实在不晓得怎么开口。 况且现在也没心思说这个，很有可能要欠一千万呢。 杜鹏得知他要参加金话筒初选，来劲了。 一番操作之后，递过来个U盘：“这里有十个G的资料，你好好研究研究。” “什么时候了，还有空看这个。”肖一若之前没在意他在做什么。 “想啥呢，是真的学习资料，包括咱们台历年来的选拔视频，至于正式比赛的，你在网上都能搜到到。” “啊...”肖一若接过U盘：“误会你了。” 杜鹏郑重地点头：“那方面的资料我也有，等你选上了再说。” 认认真真地看了一个小时，加上回来的陈姐给解释了一通，大概明白了。 省内的选拔也不是开玩笑，相当正式。 一般会有六位评委，其中包括周副台长这样的领导，有专业主持人，有节目导演，有摄影师。 从外表形象，到特长展示，到评委提问，到现场考核等等好几个环节。 举办地基本都是在东安电视台，每年全省大概有20-30人来参与，说竞争力嘛，可能不如考事业单位，但都是专业人士，竞争照样激烈。 尤其，像是肖一若这般才入职就参与的基本没有，至少都有几年的主持经验，而且许多人之前都参加过内部的选拔，优势不言而喻。 一个小时的直播结束，肖一若再次拿着笔记本，各种观摩。 叮咚，微信来了。 “为什么今天就鉴宝一小时？都没看过瘾。”--安静天真。 这是影后安真的微信名。 “没心情。”肖一若从下午到现在，满脑子的一千万，实在提不起啥兴趣。 “你怎么了？” “要参加主持人大赛，我心里没底。” “哦...” 消停了一会，安真的微信又来了。 “不给你房费了，帮你找了个老师，五年前的金话筒奖得主陈建新！” 肖一若：？？？ 第六十章 那个会发 陈建新，男，三十三岁，西乡卫视当之无愧的一哥。 还没拿下金话筒时，在主持界已经崭露头角，在比赛中更是极少地以碾压姿态战胜其他对手，特别是在最后环节，拿走了几乎所有票数。 以至于让那年其他选手黯然失色，就算拿了亚军，也没能在观众心里留下多大印象，是个悲伤的故事。 肖一若第一反应是，诶，吹牛。 稍微思考，安真认识陈建新不是太正常不过了，她可是影后，不是吃货。 “真的吗，那太感谢了，你吃饭了么，我知道有家手工汉堡店味道很不错，现在八点多应该吃过了吧，要不...” “我可以的！”虽然看不见表情，此时安真一定满脸坚毅。 “好，我现在就打电话让他送，等会让放门口，还有，我大概一点半才能到家，你早点休息。” “记得多加芝士。” “行吧。” 放下手机，肖一若对空挥拳。 “你这心情转化的挺快啊。”杜鹏笑着说道。 “嘿嘿，我找到了个牛逼的老师指导我上课。” “谁啊。” “陈建新。” “呵呵，呵呵呵，”杜鹏冷笑：“你说是隔壁郑秋曼我还有三分信，陈建新？我还说我和安真吃过饭呢。” “安真不挑食，牛肉面一次能吃两碗。” “你滚蛋，别亵渎我女神。” 数小时后，下班！ 杜鹏想要和肖一若回家，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引得前者骂骂咧咧。 这会只能打的，签约那会，曾经想过是不是买辆几万的代步车，上下班方便许多。 可系统出的任务让肖一若根本不敢动，要是背负千万外债，都不知道怎么还。 路上又收到了安真的微信，简单的三个字：我饿了。 肖一若简直了，这影后也太能吃了吧。 找了个地方打包了两份炖罐，加上十个...二十个煎饺，提溜地回到家。 果然，安真坐在客厅里看着电视，精神好的很。 “你为什么不睡觉？”肖一若忽然能感受到自己受伤时老妈的想法。 安真看着他手里的食物：“睡了一下午，不困，带了什么？” “煎饺，排骨汤，咦，你买衣服了？”肖一若记得早上穿的不是这一套，而且，好像也洗头了。 “嗯。” 打开冰箱，肖一若往后退了一步，什么情况？ 单身汉家的冰箱，啤酒，肥宅快乐水，其他没了。 现在呢，满满当当，果汁，水果，药品，面膜...... “安影后，你出门了？”肖一若转过头。 “没有！”安真埋头苦吃：“这个煎饺好香啊，为什么不带辣椒？” “你不能吃辣，咋回事这冰箱？” “我经纪人下午来过了。”她很是平淡。 肖一若大惊：“那你还能在这住着，他不担心么？” “有什么好担心的，”安真无辜地眨眨眼：“他管不到我。” “啊...明白了，你吃慢点，留几个给我。” “我的，全都是我的！”没想到安真居然伸出右手环绕着餐盒，像极了护食的小狗：“冰箱里有很多零食，你吃那个。” 肖一若委屈：“这是我买的。” “我付了钱的，”安真腮帮子像仓鼠：“我已经和陈建新说好了，他是夜班，接下来每天早上八点到十点，视频连线，指导你主持技巧经验。” “安影后，你还想吃什么，我现在就去买。”肖一若化身狗腿子。 “小龙虾。” “不行，那个会发。” “烧烤。” “不行，那个会发。” “啤酒？” “不行，受伤不能喝酒。” “那你问屁啊，好烦。” 早上七点半，肖一若便起床了，洗漱完毕，站在客房门口有些纠结。 到底是敲门呢，还是再等等。 结果，没等他想好，电话先进来了。 “你好，请问是肖一若么？” “我是，你是？” 很有磁性的笑声传来：“我是陈建新。” “卧...陈老师你好你好。”肖一若差点爆粗口，大佬居然主动给自己打电话。 “哈哈哈，别客套了，下次有空你请我吃饭，找台电脑，咱们开始吧。” “行行行，马上，您稍等。” 肖一若在学校里不能说一骑绝尘，但专业知识相对其他同学，优异不少，在大二的时候就通过了一级甲等测试，而其他人还在考二级。 主要自己对这行有兴趣。 什么文学稿件朗诵，新闻稿件朗诵，即兴评述，模拟主持，上镜学习成绩都不错，甚至还能简单地化化妆，别误会，这也是属于学科里的一种。 只是，学校里的多数还是停留在纸面上，就算有模拟舞台，和实际工作天差地别。 最简答来说，你在读着新闻稿，联系中，错了就错了，无非是提醒自己下次一定要注意，一定要认真。 可在工作中，要是出了差错，轻则扣工资，听说隔壁播新闻的，每个月都会被扣钱。 要是屡次出错，很有可能被替换，丢掉让人羡慕的位置，可以说压力都不小。 再来就是突发情况，肖一若才上岗多久，还是深夜节目，已经遇到了三四回听众不按套路出牌的状况。 有一次杜鹏确定了观众的问题是无害的，结果接听进来，却是在大骂前男友。 一点不假，当时他真的慌了。 虽然外头及时切断了电话，还是有几句骂人的词语传了出去。 张导急的在外头挥手，让他别冷场。 急中生智下肖一若开着玩笑，说听众找错了节目，顺便说了几句应该向前看，提前发现渣男其实是好事云云，算顺利，但不算完美地解决。 如今，陈建新愿意指导，就能弥补经验上的不足。 对方十年的从业经历，经历多许多风波和意外，绝对能给到帮助。 陈建新确实是位好老师。 坐下之后，不多墨迹，先是发了一篇文稿过来，让肖一若进行播报。 读完，不做评价，再次发了另外一篇文稿，这回让他先花三分钟认真一遍，然后播报。 再下一环，绕口令，速记，即兴评述... 这一堂课，肖一若不敢说受益良多。 陈建新并没有长篇大论，而是在了解自己的基础，给出的评价还算不错。 接着根据比赛环节，给肖一若布置了相关作业，在接下去的近二十天，每天都会进行两小时的集训，平时要有啥问题，也能随时沟通。 肖一若很清楚面子是给谁的，在见到一脸迷糊的迈着僵尸步，穿着睡衣，披头散发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的安真，立刻凑了上去。 “中午想吃什么？” “唔...”安真盘腿坐在了沙发上，认真地思考。 “来，喝杯温水，不着急，慢慢想。” “早上学习了？”安真有点憨，但不傻。 “嗯，陈老师相当厉害，很感谢。” “我觉得现在不饿。”安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不过，午饭要是有家常菜就好了！” 肖一若还没说话，叮咚，门铃响了。 他走到了门口，透过猫眼一看。 周琼...和老妈在一起。 第六十一章 肖妈妈的烦恼 肖一若顿时觉得半边身子都麻了，有种被捉奸的感觉。 老妈过来为什么不提前打个电话，周琼为什么会和她在一块，为什么两人都在门外？ 转过头，安真没有任何波澜，注意力完全在电视上，没心没肺地在那笑。 几秒钟内，肖一若脑子里过了几万个想法，负荷超载，一片空白。 在老妈准备输密码的时候，他打开了门，躲不掉的。 “妈，你怎么来了？” 老妈收回手：“我怎么就不能来，你在锻炼么，一脑门子汗。” 肖一若抬起手背擦了擦，可不是么：“周姐。” “正好我上楼，和小周遇到了，我喊她一块来吃个饭！”老妈拿起手里的袋子：“买了菜，给你做顿好吃的...别挡道啊。” “妈，那啥！”肖一若被挤了开来，看着她俩换了鞋，走进客厅。 他不敢回头， 安静， 相当的安静， 肖一若后脊梁的汗毛竖起，僵硬地转过头。 三个女人呈三角形站立。 老妈看看安真，看看周琼，转头看着儿子， 周琼眯起眼睛看着安真， 安真，左看看，右看看， 肖一若：“啊哈哈哈哈，今天天气不错啊！” 就这样，可能有十秒钟，或许更长时间，老妈不知道该做何表情：“一若，这位是...” 她转过头看着儿子，眼神里全是戏：儿子，出息了啊，这都带女孩回家里住了，好歹说一声啊，现在咋办。 肖一若眨着眼：妈，你为什么打个电话啊，现在咋办？ 倒是安真先开口，打破了宁静：“阿姨好。” “哎哎，你好你好。”肖妈妈此时也经历着人生从未体验过的难关，俩女孩都搁儿子屋里呢，回答的同时，眼神还偷偷瞟了眼边上的周琼，好像不是很开心。 她心里后悔，早知道把老公喊来了，自己独自面对着修罗场是怎么地。 不过，儿子真棒啊！ 周琼挺好的，虽然大了几岁，不过有能力，还懂事。 这姑娘第一次见，怎么还受伤了，看着挺高的，估计有一米七吧，脸被头发遮住不少，应该也是个漂亮姑娘。 哎哟，真好... 诶不对！ 肖妈妈打起精神，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俩姑娘面对面，别最后一个都没落着。 “肖一若，”周琼抱起手臂：“不介绍一下。” “啊...”肖一若没法装鸵鸟了，周姐语气显然和平时有很大不同：“她是...你们认不出来么？” “你认识的女孩那么多，我怎么知道是谁？”周琼斜了他一眼：“阿姨，要不我先回去了。” “别啊，说好一起吃饭。”说完，肖妈妈有点后悔，是不是该让她走。 前一段时间过来，两人看着有戏，但面前这陌生的女孩已经住进来了，是不是两人... 一时间，她不知道该骄傲还是别的什么情绪。 “这位姐姐，你似乎对我有敌意！”安真悠悠地开口。 “谁是姐姐？你多大？”说着，周琼挺起胸。 安真本来想说点什么，在看到某些部位，忽然气势就弱了：“你应该...是姐姐吧！” “肖一若，介绍一下呗。”女人的直觉让周琼觉得这一回合她赢了。 “不是，你们都...哎哟。” 肖一若走得太急，左脚小指撞到了桌角，整个人蹲在了地上。 “儿子，你怎么了？”肖妈妈赶紧走了过去。 “肖一若，没事吧。”周琼立刻弯下腰查看。 安真也投来关切的目光。 缓了好一会，他抬起头：“真特么的疼啊。” 啪！ 老妈给他后背来了一下：“注意言语！” 肖一若席地而坐：“我还以为又断了呢，好疼。” “活该。”周琼见他没事，抛出两个字。 “不是，周姐，你真没认出她是谁么？”肖一若无奈。 “又不是什么大明星，我非得认识。”话虽如此，周琼还是抬起头。 一秒，两秒，三秒。 “你不会是...安真吧！” “安真？”老妈也转过头：“我知道有个演员叫安真。” “你们仔细看看，那啥安小姐，你这头发能不能...” 安真将垂下的刘海挂在耳后：“阿姨好，我是安真。” “啊...”周琼忽然爆发出一阵惊呼：“真的是你，安真，我是你的粉丝，你拍的所有电影我都看过，你怎么会在这儿？” 老妈也是瞪大了眼睛，她年纪不大，对于比较有名气的演员啥的，还是认得出。 “儿子，我是不是在做梦啊？” “那我捏你一下？” “滚蛋！”老妈毫不留情：“不是，安小姐，你怎么会和我家一若认识？” 解释的自然是肖一若。 把怎么在医院偶遇，然后躲避狗仔，接着来到家里的经过说了一遍。 周琼和肖妈妈一起叹气，这完全是电视剧里的剧情啊。 “儿子，来帮我一下。”肖妈妈把他喊到了厨房。 肖一若见周琼一改之前的态度，放下心来，应该不会打起来了。 “你和她什么关系？”肖妈妈神秘兮兮，还带着点八卦。 “刚才不是说了么，就认识几天，不过她帮了我个大忙。” 肖妈妈一点都不关心这个：“你们住在一个屋里？” “怎么可能，她住客房...你这有点失望的表情是咋回事？” “有那么明显么！”老妈用肩膀撞了撞他，对着客厅里两个女人挑挑眉：“你喜欢哪个？” “妈...” “好好好，不说了。”老妈眼神透露出我知道你害羞的意思：“不亏是我儿子，比你爸强。” 肖一若：...... 回到客厅，就被周琼拉着手臂坐下：“原来前两天的新闻是真的啊，说影后安真受伤了，全世界都想不到，她居然躲在你家里。” “我自己也没想到。”肖一若笑了笑，他等会一定要去洗个澡，背后全湿了。 四个人，自然要一块吃个午饭。 肖妈妈的手艺得到了两个小姐姐的一致称赞。 只是，安真在吃完一小碗米饭后，相当文静地放下碗筷：“谢谢阿姨，我吃的很好。” “就这么点，多吃点呀。”肖妈妈劝说。 “不用了，我已经吃饱了。” 没等肖一若说话，安真就用表情告诉他：嘘！闭嘴，别说话。 两人都明白互相的意思。 肖一若挺想在周琼和老妈面前揭露，你们别被骗人，这是个吃货，能吃两大碗牛肉面。 但是不敢。 一顿午饭吃完，肖一若杯打发去洗碗，而周琼则是主动到厨房来帮忙 “你很开心吧？”她低着头说道。 “啥？” “你听见了。” 肖一若有些些尴尬：“谈不上开心吧，其实挺不方便的。” “为什么非得住你家呢？” “我哪知道，可能是酒店会被记者拍吧。” “东安上百家酒店，都能找到？”周琼转头看着他。 肖一若不说话。 讲真，不至于发生点啥，但影后，大美女，随便一重身份，对于他，一个正常的男人，都是谈资。 可以吹三年都不止。 “你打算什么时候让她走？”周琼继续追问。 “我赶她出去不太好吧。” “孤男寡女在一个屋檐下就好了？要不住我那去，平时还能互相照顾。” 肖一若半点都不想答应：“你和她说，我不好意思开口。” “哼！”周琼冷哼一声，也不洗碗了，直接回到客厅。 看的出，肖妈妈对于这位影后挺好奇，不过还是有不小的距离感，不停地说着客气的话语。 “安小姐，吃点水果，安小姐，你可得注意手臂，安小姐...小周，你也吃。” 肖妈妈切着蜜瓜，除了儿子，两个小姐姐都给了。 “我爸呢？”肖一若找着存在感。 “上班，我今儿轮休，所以来看看你。”肖妈妈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自家儿子。 “噢！” “阿姨是护士对吧。”安真小口地啃着蜜瓜，一个手不大方便，汁水从嘴角留下。 周琼看着肖妈妈准备抽纸，主动上前去帮她擦拭。 “对，一辈子的护士了，照顾人的命。”肖妈妈叹气：“工作累了一天，回来还得照顾两父子。” “妈，我现在可不算。”肖一若不服气。 “手都能跌倒，还不是让我操心。”肖妈妈说完才感觉不对：“安小姐，不好意思，你是因为工作，他纯粹是蠢，愚蠢的小孩。” 除了肖一若，三位美丽的女士都在笑。 显然，周琼没有问那个问题，不适合。 倒是肖妈妈找了个时机：“那个安小姐，你打算在这儿住多久啊，别误会，想住多久住多久，我的意思是，男女毕竟有点不方便，要不，就让肖一若先去电台住几天...哎，也不行，你得有人照顾。” “没关系啊，”周琼立刻说道：“我就住对门，有什么事可以过来帮忙的。” 肖一若本以为她会点头同意。 “不用那么麻烦，其实还好诶，肖一若挺会照顾人的，我手不方便搬家，而且他除了晚上回来睡觉，基本都在电台，不会打扰。” “要不就先住下吧。”肖一若弱弱地说了一声。 “你们先聊，我有点累了。”安真和三人打了个招呼，回到了房间里。 看她关上门，刷刷，两双眼睛转了过来。 “你们误会了！”肖一若连忙解释：“领导推荐我参加金话筒比赛的选拔，你们也知道，新人想要出头挺难的，安真小姐帮我联系了陈建新老师指导，如果这会让她搬出去，万一...” “儿子，你要比赛啦，加油啊，”老妈瞬间来了精神：“小周，你也理解下，他说的在理。” “那...那也不一定要住一起嘛。”周琼声音小的只有她自己能听见。 （感谢缘总2000点打赏，老板大气！） 第六十二章 准备比赛 安真还是离开了。 在第四天晚上，肖一若带着宵夜回到家中时，发现了在茶几上的字条。 “肖一若，谢谢这几天来的照顾，我先走了，顺便一提，你买的食物都很好吃，有缘再见，安真！” 客房已经被收拾干净，肖一若拿着字条坐在沙发上略微失神。 这几天过得有些梦幻，影后和他在同个屋檐下生活了四天。 光环？ 没看见，肖一若见到的只是个爱吃的小姐姐，还带着些许的小邋遢，也许这才是安真真实的一面吧。 “不厚道，走得时候至少打个电话吧。”他发了条微信。 第二天收到了回复：“也许以后还会见面呢，记得要再给我买好吃的。” 老妈得知安真离去后有些失望，虽然她认为周琼同样是媳妇的好人选，而周琼最近有事没事都会来串串门，见到杜鹏要是在家，显得非常高兴。 肖一若恢复了正常生活，早上和陈建新老师上课，下午做功课熟悉台本，鉴宝，直播，每天都过得很充实。 顺便花了一个早上参加了毕业典礼，戴上了学士帽，正式毕业。 中间倒是没啥故事，就连和他不太对付的林华也没上前找麻烦，散伙饭早就吃过了，和亲爱的导师合影之后，同学们为了生活和未来踏上了新的征程。 转眼，到了七月底，东安选拔拉开序幕。 肖一若起了个大早，今天是周六，接下来的两天，将在东安卫视决出代表本地出战金话筒奖的唯一人选。 “看上是个精神小伙。” 七点钟，周琼过来敲了门，看着白衬衫，牛仔裤，小白鞋打扮的肖一若，满意地点点头。 “诶，你们不要求一定得穿西装了么？” “不用，又不是新闻主持人！”肖一若跟着她下楼，这会准备去化个妆，做个造型：“陈老师说了，当主持人必须要有自己的特点。 我和其他人相比，年轻是优势，没必要打扮的特别老气。” “有点道理。” 出发，抵达，洗头，化妆，做头发... 八点半，肖一若到了电视台，周琼没有跟着上去，为他加油之后，先行离开。 刚进大门，他笑了。 张导，陈姐，杨哥，周哥，杜鹏...组里所有人全部到齐。 “小肖今天帅的呢！” “加油，不用紧张，你是最棒的。” “相信自己，一定能行。” 众人见到他，纷纷上前加油打气，杜鹏更是送上一瓶咖啡：“提提神，你可以的。” “压力好大啊！” 肖一若笑了笑，在大伙期待的眼光中走了进去。 六楼是开大会的地方，也是初赛场所。 走出电梯，右手边是登记处，前头已经有一串的姓名以及联系方式，其中不乏熟人。 搞定之后收到了一张胸牌，上面写着个9，随后，来到了前头的会议室内。 里头坐着八个男女，相互之间并没有太多的交流。 肖一若带着笑容进门，不过都没咋理他，包括算是同事的两位主持人，于是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 这次比赛，全省共有二十一人参加，和以往差不多，一共进行两天，共五个环节，每年都有些改变，但有一点始终不会变，竞争会很激烈。 八点四十，所有人到齐，比赛将在半小时后开始。 每个人表情不同，有的在微笑，有的神情严肃，有的在发呆，肖一若挺好奇的，那些拿着一沓文件，或是笔记本电脑的到底是在看什么。 “林老师！”他坐不住了，站起身，去到了边上一位男主持的身边。 对方没说话，抬头看了自己一眼。 “我叫肖一若，是隔壁电台的，您录制的时候我去看过。” “哦。”这位林老师显然不想交谈：“如果没事，请不要打扰我，谢谢。” “对不起。”肖一若有些尴尬。 但他孜孜不倦，又连续找了好几位选手聊天，没有意外，好一些的，会和他稍稍客气几句，多数，都是爱答不理，也许，在众人心中，互相之间都是竞争对手吧。 倒不是肖一若没事找事。 全怪系统，在人齐了之后，系统给出了个奇葩的任务。 大明星打卡系统， 任务：你踏入职场，即将面对的是不可预知的未来，提前感受社会性尴尬有助于成长，搭讪十位选手，体验尴尬，时间半小时。 奖励：遗失技能半小时体验券， 惩罚：你知道拉肚子一天是什么感受么？ 状态：已完成。 下一次打卡：？？？ 肖一若感叹，这任务真心简单了，搭讪而已，有啥难度，拒绝就拒绝，有些人，这辈子大概都没啥机会见面。 你以为的尴尬，也许人家早就忘了。 任务简单，奖励也挺一般的，目前遗忘的是阿拉伯语，半小时，只能说聊胜于无。 经过这段时间，肖一若有了B计划，如果失败，他可以尝试着直播说法，说刑法，相信有搞头。 只是，面对有要求的系统，能完成，还是得尽力去完成才行，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有些选手看着四处碰壁的肖一若或多或少都露出了些冷笑，或是心里在腹诽。 年轻人还是不靠谱，这会多紧张，很有可能能改变未来前程，谁特么有空和你聊天，不是自讨没趣么。 整整半小时，没人搭理这21位选手。 九点半，门准时打开，一位工作人员走了进来。 “下面开始比赛，所有人将手机以及其他通讯设备上交...按照登记的顺序，第一位，刘洁凯。” “到！” “跟我来，其他人在此等候。” 比赛正式开始，会议室里气氛更加凝重，多数人都盯着门口。 过了大概五分钟左右，那位工作人员再次返回，喊了第二位选手。 接连几人，肖一若发现，好像时间不是固定的。 有的大概几分钟，有的十几分钟，不知道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九号，肖一若。” 终于轮到自己了，肖一若做了个深呼吸，跟着对方走着楼梯到了楼上，进入了另一个房间。 房间不大，十来个平方，周副台长，郑秋曼，以及另外两位不太熟悉的评审一排坐着。 肖一若嗓子在会议室里就调整完毕。 “各位评审早上好，我是九号选手肖一若。” 第六十三章 莫名的淘汰规则 “用一分钟时间做个自我介绍。”其中一位评委说话了。 “我叫肖一若，今年24岁，毕业于东安广播学院播音系，从小的梦想是...” “我感觉你没说完，为什么不继续？”周副台长提问道。 “因为时间到了！”肖一若回答道：“我看见钱瑞树评委在我说话的时候，摁下了秒表，应该是在计时。” 最右边的评委笑了：“那你是怎么算准时间的呢？” “不用计算啊，”肖一若伸出手指了指左边墙壁：“那儿挂着时钟。” 四人同时点头，手里的笔在写些什么。 “我刚才听你在介绍里说，小时候的梦想是工人，能说说为什么么？” “因为我父亲就是一位厂里的工人，小孩嘛，都是以亲近的人为榜样，就觉得父亲什么都会，换灯泡，补车胎，做菜，十项全能。” “你在进门之前，心里是个什么想法？” “加油！” “你想对其他选手说什么？” “你们加油。” 肖一若稍有变化的语调让四人脸上露出了笑容。 郑秋曼抬头看着他：“这语气是故意的么？” “是的。” “这么有信心？” “没信心就不该来参加比赛。” “你觉得人生奋斗的目标是什么？” 肖一若稍作沉思：“人生匆匆忙忙，不过图碎银几两，偏偏这碎银几两，可解时间惆怅，可让父母安康，可护幼子成长。” “所以金钱高于一切？” “但这碎银几两，也断了儿时的念想，让少年染上沧桑，压弯了脊梁，所谓梦想，只能是在吃饱肚子的情况下，连下一餐都出问题，大概也没心思吧。” “你很悲观？” “不，我只是实事求是！” 看着问答没头没脑，都是刻意而为之，墙上的钟表的确是在提醒选手要掌控时间，但前头有好几个人都没注意，要么超时，要么还没到就结束。 要知道，主持人的时间要求非常高，尤其是现场直播，必须掐准时间，这对于语速，节奏都有要求。 评委的其他问题，也是对于选手进行初步的筛选。 其实，在众人来之前，评委们已经看过他们的资料和平时的表现，有些人只是走个过场。 聊了有七八分钟，周副台长看了眼左右两边的人。 “好了，最后一个问题，肖一若，刚才在会议室，你为什么和其他选手交流？” 肖一若笑了笑：“我看了比赛规则，好像不禁止选手间互相聊天吧。” 他眼睛扫了扫，没有发现监控，不晓得怎么知道的，不过不重要。 “我们是对手没错，但不是敌人，没必要搞得对立吧，就像高考的考生，其实互相之间不也是竞争对手么。” “好的，你可以离开到四号会议室等待。” “谢谢！” 肖一若跟着另外一位工作人员去到了四号会议室。 “这...” “恭喜你啊小肖。”唯一和他搭话的魏荣华笑着招手。 “魏老师，”肖一若走了过去：“咋回事，我是九号，这怎么才五个人？” “我估计没过来的是已经淘汰了。”魏荣华压低了声音。 “这就淘汰了？”肖一若惊讶：“魏老师，你有考核啥么，我只是做了个自我介绍，然后简单地问了几个问题。” “都差不多，走的几个我认识，都是市级电视台上来的。” 肖一若不理解：“这么简单就淘汰，那不是开玩笑么，人家为了比赛肯定都花时间准备。” “嘘！”魏荣华拉了他一把：“慎言。” 其实也不能完全怪电视台，水平的确有差距，就算勉强留下，也是浪费双方时间而已。 至于为什么让他们来，估计是不想打击积极性吧。 别看有二十个人，大多数来这儿，是为了表现自己，展现能力，找到更好的机会。” 肖一若点点头，门道还挺多。 “下一环节是啥魏老师？” “不一定。”魏荣华是东卫的主持人，对于眼前的年轻人知道一些些，毕竟在实习期内转正，也算是个新闻：“我也是头回参加，听说每年都有变化。 虽然形式不同，但都和业务能力有关，接下来比赛才是真正开始，加油吧。” 二十一位选手，进入会议室的只有十三个。 十点半就结束了，结果一等，就到了下午一点半。 周副台长走了进来，看了看手表：“有没有等的不耐烦？” 众人一起摇头。 他笑了笑：“七号，十八号，你们两位可以先离开了。” 左右两边各站起一人，摸不着头脑：“我能问问为什么么？” “当然！”周副台长指了指边上的摄影机：“其实，你们等待的这段时间，我们并没有闲着，而是在观看，看什么呢，看你们的状态。 主持人表面看着光鲜，实际上的辛苦只有自己知道。 等待，是他们工作中的日常，也表现出一个人的涵养。 这里是公共场合，还有其他同事在，你们一个摔杯子，一个表现出了完全不耐烦的样子，不符合我们的要求。” 肖一若刚才还被摔杯子声吓了一跳，七号选手确实如周副台长所说，相当的不耐烦，一直在那说着什么情况，我们的时间不是时间，为什么晾着，态度相当不满。 没想到，完全被看在眼里，是谁说不重视比赛来着。 两人一听，也没啥好说的，道了个歉，黯然离开，剩下十一个人。 周副台长根本不带看他们的，环视一圈：“现在时间，一点三十五分。” 说完朝着身后工作人员招了招手。 一筐盒饭被拿了进来。 “十分钟吃饭，我们十二点十五准时开始下一个环节。” 话音刚落，肖一若直接走上前去，拿了个盒饭，直接开吃，其他人见状，纷纷效仿。 周副台长不惊反喜：“没错，主持人工作听着高大上，但苦也能吃得，盒饭冷了，有没有意见？” 经过刚才那一幕，哪还会有人说什么，六七个小时了，早饿的不行。 “领导，能再来一盒么？”肖一若举手。 “哈哈哈，管够。” 第六十四章 销售的技巧 参赛选手们不知道，为了这次比赛，领导们费了不少心思。 主要是前几年成绩着实太差，虽然东安是三线卫视，可连续几年下来，本省的选手别说现场直播，连64强都进不去，面子上着实过不去，同时也对未来表示担心。 于是，在多次会议后，定下了严格的筛选制度，你们来凑人数是吧，行，过来吧，第一个环节就给我滚蛋，看看谁尴尬。 因为有些电视台明知道没有希望，所以应付地派了人过来，比如刚才不耐烦，将茶杯在桌上砰砰地敲着的七号。 而且，所有人听说的两天赛程是烟雾弹，今天一天，便会决出代表。 周副台长等人得到了指令，要是觉得都不行，干脆就放弃，别去丢那个人。 别看四个评委面色轻松，压力不比选手小。 特别是周副台长，第一个环节被干掉的，有两位便是出自东安卫视，面上颇为无光。 还真就是给了剩下十一位选手十分钟吃饭，时间一到，评委们鱼贯而入。 肖一若赶紧擦了擦嘴，拿着矿泉水漱口，顺便用舌头过了遍牙齿，别夹着什么菜叶就难看了。 “吃饱喝足，也休息够了，咱们继续！”周副台长轻轻敲了几下桌子：“谁来告诉我，主持人需要具备什么样的能力？” “普通话好。” “嘴皮子利索。” “反应快。” “能应对各种突发状况。” 也不晓得有没有加分，大家像是课堂上的孩子，争先恐后。 “你们说的都对，”副台长笑了笑：“普通话好，嘴皮子利索，这些其实都属于基本功，真正的主持人除了基本功扎实外，还需要各种知识，以及反应力，可以说德智体全面人才。 简单的一个采访，都会根据对象的不同，会采取不同的方式，对明星，对群众，对领导。 必须得能说会道，所以。” 他拿起桌上的一根黑色尼龙绳：“咱们也玩玩企业面试那一套，来，给你们五分钟时间考虑，随意找个目标，把这条绳子卖给我们任意一位评委，计时开始。” 所有人面露凝色，肖一若也是一样。 大家在来之前，多少都看过这几年的考试视频，或者了解过相关环节，要么给你一篇文章，然后很短的时间要记住，进行播报，要么是在模拟主持的时候，突发状况，看看你如何应对。 道理自然是有道理的，考验个人的应变能力，只是采取的方式，是众人没有预料到的。 评委们看到选手眉头不展都挺高兴的，或是喝茶，或是小声地交谈，不去影响他们。 肖一若从魏荣华手里接过那捆绳索，好像是尼龙的，没啥特点，心里第一反应，就是跳绳。 把玩了十几秒，传给下一位选手。 五分钟时间很快过去，有工作人员拿进来个纸箱：“抽签，按照顺序一个个上前来推销。” 看到手上写着11的乒乓球，肖一若心里一阵哀嚎。 这特么运气也太差了吧。 他想到现在，跳绳，狗绳，拉重物，或者...上吊？ 排到最后一个，这特么难受住了啊。 前头十个人，必然会重复，重复了，自然谈不上新意。 周副台长看到肖一若的排序，也是苦笑。 这年轻人啥都好，就是运气差了点，规矩是规矩，他有心帮忙也不行。 拿到第一的哥们开心的不行，推销开始。 他选择的对象是郑秋曼。 “郑老师，麻烦您配合我一下，谢谢。” 郑秋曼欣然点头，到了场地中间落座。 “郑老师，您平时工作是不是挺忙的。” 她点点头。 “对于主持人来说，很多时候会因为繁忙的工作忽略了身体，根本没时间去锻炼。” 就在其他选手心里暗自叹气，跳绳被抢的时候，变化出现。 “不会啊。”郑秋曼抬头：“我有隔壁健身房的年卡，每天下班固定过去锻炼半小时。” 一号选手一愣，卧槽，你咋不按套路出牌。 肖一若同样惊讶，诶，原来不是配合你，而是出难题啊，有意思了。 “没有关系，”短暂的安静后，一号选手很快反应过来：“根据科学研究，人在坐着一小时左右，最好起来活动活动，如果这时候有跟这样的绳索，可以这样。” 说完，他开始跳绳。 “轻便，易携带，放在抽屉里也行，正可谓居家旅行必备之物。” “那你这绳子打算卖多少钱？” 一号选手稍稍迟疑：“十块！” “倒是不贵，可是你不觉得太丑了么，我一个主持人，为什么不去买个正常的跳绳呢？”郑秋曼戏谑地看着他。 “这叫个性啊，您是著名主持人，用着和其他人不同的东西，也许能引领潮流也说不定。” 这句话好像打动了郑秋曼，其他人也点点头，找的方向是正确的。 第一位选手有惊无险，卖出了商品。 第二位选手上场，他选择了导演作为配合对象，没想到，同样受到了责难。 谈不上创意，他是当做家庭的备用物品来推销，放在家中可以捆重物或者其他用途，卖二十，但被导演拒绝了。 该选手面如死灰地回来，其他人没有嘲笑，都觉得压力颇大。 特别，第五位选手的表现让众人包括评委眼睛一亮。 他找的是郑秋曼，推销的口径很清奇，先不拿出东西，而是和她谈论环保以及家庭生活方面的事，最后引出太阳能干衣装置，也就是晾衣绳。 铺垫真的很精彩，让人完全想不到最后的结果，效果自然非常好，这大概就是反差吧。 大家都记住了五号选手的名字，张京川，来自于东安卫视的主持人。 有了这个珠玉在前，后边的说句实话，都没啥特点，加上评委们还在各种为难，基本上都没啥好点子。 最后，轮到了肖一若。 有些选手投来同情的目光，年轻人，加油吧，虽然不看好你。 “我选择陈导配合！” 话刚说完，周副台长微微摇头，年轻人，看不懂眼神么，我在面前不选，非得找不认识的人，自求多福吧。 肖一若走到陈导面前：“你好......” 第六十五章 绳索的艺术性 周副台长看着场内的小伙子，心里颇有些惋惜，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前边十个人，得分各不相同，肖一若可以说形势严峻，也是机遇，就看你如何表现，只是难度颇大。 “陈导，”肖一若手里拿着绳索，慢慢地走到对方身后：“我记得您是做历史类节目的对吧。” “嗯，没错。” “在您看来，古人的智慧如何？” “很伟大，而且很神秘，就算到今天，依然存在许多未解之谜。” 肖一若在后头来回踱步，手里似乎还有什么动作，其他选手和评委有些好奇，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陈导，我个人比较好奇，远古人类是如何交流的呢？” “根据各种文献以及考古发掘，应该是特定的发音和肢体动作相结合，而且每个部落各不相同，可以说互相遇到的时候，只能通过表情和眼神，我猜测很容易出现：瞅你咋地的情况发生。” 现场发出一片笑声。 “原来如此，”肖一若将绳索团成团，攥在手里：“那比如某天部落里抓到个大猎物，是不是也会记载下来。” “当然，”陈导点头：“抓到猛犸象或是发生了什么天文地理事件，远古人类也会用壁画或者其他形式来记录...十一号选手，你能不能不在我身后呆着，我老是觉得你是想要把我捆上，然后逼我买绳索。” “哈哈哈哈！不好意思陈导。”肖一若走到前头：“哎呀，你给了我个提示，原来还能这么做，可惜没想到。” “不可惜，一点都不可惜。”陈导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他真是这么想来着。 “壁画，明白了，作为历史相关导演，您家里是不是有相关的艺术品呢？” 陈导摇头：“那玩意都是有研究价值，普通人根本没法收藏。” “原来如此，陈导，我这儿现在有个远古时期文明的艺术品，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难道？ 其他人还一脸问号的时候，陈导有些似乎明白了什么。 没等他开口询问，肖一若先发制人：“不要1998，也不要998，只要198，就能带回远古文明产物。” 说完双手一拉，之前的尼龙绳索出现在众人眼前，和其他人有所不同的是，中间打了几个绳结。 啊... 大家都知道了，结绳记事。 “相信您家里一定会有这么一块空间，”肖一若走到边上，指着空荡荡的墙面：“一般来说，要么挂着水彩画，要么是十字绣，可以说完全没有特点。 如果，将我手上的绳结挂上去，拿个相框框起来，放在办公室或者家中，有客人到来，肯定都会好奇，询问之下，您喝口茶，淡淡然地解释，哦，不是什么稀奇玩意，结绳记事而已，这...范儿，直接拉满，您说，值不值198？ 您当然不会问我一根绳索卖198是不是太贵，因为您心里知道，这买的是创意，是格调，是与众不同，试问，谁见过家里有这种艺术品，而且我还提供做旧和售后服务。 简单的一根绳索，简约但不简单，绝对是您不二的选择。” 啪啪啪啪啪！ 陈导没有说话，而是用掌声来回答。 “有点厉害啊！” “这创意绝了。” “这点不如他。” “哇，这最后一个还能如此优秀的想法。” 选手们虽然不太愿意，但不能否认，肖一若的想法超过了多数人。 大家还在冥思苦想绳索的实用性时，他反其道而行之，已经在考虑艺术效果。 结绳记事都知道，可你没想到，怪谁呢！ 看着四位评委的表情，显然都非常满意。 周副台长更是连连点头，相信这小子是刻意而为之，找了陈导这个对历史有研究有兴趣的，自然会有共鸣，可谓是对症下药，见风使舵，很好！ 这一环节，可以说好坏完全两极分化，表现算好的没几个，十一位选手都有些忐忑，不知道又会有几个人被淘汰。 只是，评委们并没有交流，更没有宣布淘汰名单。 这让众人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更加忐忑。 分数肯定是记的，表现好的比如五号，九号，十一号选手，显然属于第一梯队，如果接下来没有好的表现，基本可以和比赛说拜拜。 比赛就是比赛，你做不到，人家做到了，证明人家就是比你强，借口在这儿没用。 说偏题，说考核奇怪？ 别开玩笑了，来人都看过金话筒的全国直播，那儿的项目才叫千奇百怪，只有你想不到，没用他们做不到，相比起来，只能算小儿科。 至于用意如何，不是选手们需要关心的，努力做好就行。 还是周副台长起身：“继续，之前说了，主持人需要的技能很多，什么都要了解一些，这才能更好地开展工作，接下来还是一样，抽签，每个人展示下各自的才艺，提醒你们，什么唱歌跳舞，不是特别优秀就别拿出来丢人了。” ... 隔壁电台大楼，杜鹏干着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看看门口。 杨哥把玩着小叶紫檀的手串：“别看了，你现在应该期待小肖别出现在门口。” “我知道。”杜鹏放下手里的笔：“杨哥，你说肖一若行么。” “挺悬的，虽然我也希望他能走出去，可毕竟年轻，才进电台四个月，和那些混了几年的老鸟不管从经验还是其他方面，都有优势。” “那不是肖一若没希望了？”杜鹏很失望。 “也不一定。”边上陈姐接话：“我听说，这次领导特别重视，以往的老路子选出的来代表都没啥优秀的表现，就拿出了些不同的东西。 具体是啥不知道，但就一个面试环节，已经唰下了十个人。” “淘汰率这么高？”杨哥有些惊讶：“往常不是一个环节只走一两个人么。” “所以咯，这对小肖是好处，如果按照以往，他也许没啥机会，现在嘛，不一定，毕竟是能拿出《走近科学》这样的策划，脑子肯定好使。” “嗯嗯，肖一若肯定能做到。” 办公室里都在为他应援！ （感谢MarkDAD老板1500点打赏，感谢缘总500点打赏，老板们身体健康！） 第六十六章 才艺展示 这道题肖一若会做。 之前和陈建新上课的时候，两人讨论过会出什么样类型的问题。 才艺自然不能少。 需要表演什么，他们聊了不少，宗旨是让人眼前一亮，不墨守成规。 老样子，还是抽签，并且没有让选手分开，这显然是想要互相继续给压力。 肖一若没有继续霉运，拿到了七号，算是不错的位置。 稍微给了点准备时间，一号选手上场。 他选择的是诗歌朗诵，只是读了一小节便被打断。 “一号选手，请问诗歌朗诵最重要的是什么？” “情感？”选手不确定地回答。 “你都知道是情感，为什么不表现出来，还能卡壳，有认真准备么？”陈导毫不留情地批评。 “对不起。” “不用对不起，下一个。”陈导重重地在本子上划了几道。 二号选手是刚才的五号张京川，他的表现让肖一若视为劲敌。 准备的是快板，四片竹板在手里灵巧无比，嘴里说的是经典段子，嘚吧嘚吧，很是精彩，赢得了众人的掌声。 三号选手唱的美声，评委并没有因为她是女生而放水，郑秋曼的专业就是美声，直接点了好几个不足之处，想来也是不合格。 见到评委们如此严格，让后边的选手压力颇大。 第五位选手倒霉，他准备的是舞蹈，不晓得是太紧张还是其他原因，动作走样。 于是放弃不再继续，却又被评委diss，你就不能继续下去么，一点挫折马上受不了。 很快，轮到肖一若上场。 不需要多余的问候，深呼了一口气后，只听他口若悬河，舌绽莲花，滔滔不绝：“老龙恼怒闹老农，老农恼怒闹老龙。农怒龙恼农更怒，龙恼农怒龙怕农，七巷一个漆匠，西巷一个锡匠，七巷漆匠用了西巷锡匠的锡...” 刚开始，评委和选手们只是“哦，绕口令。”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众人的嘴渐渐变成个大“O”！ 在场的选手来段绕口令都没啥问题，可明显他选择的难度都是比较高的，一段接着一段，中间换气时间不超过一秒。 嘴微张，声四方，如朱玉落盘，听余音绕梁。 语速如机关枪，吐字却清晰无比，说的每个字，每句话都及其标准。 有人开始摇头，这点他不一定做得到，有人想要鼓掌，却怕打扰，评委们也不再轻视。 绕口令不稀奇，可十几段无缝连接，而且中间没有任何连接不顺的状况发生，吐字，节奏，正确率相当完美，这就有点难度了。 五分钟过去，肖一若最后一个字结束，脸不红心不跳，只是胸口微微起伏。 啪啪啪啪，掌声再次响起，周副台长笑成了花，年轻人真不错，干的好，长脸了。 肖一若微微点头，回到了位置上落座，边上的魏荣华给他竖起大拇指：“很棒。” “谢谢魏老师。” 这其实是讨巧了。 在和陈建新的讨论中，双方达成了一致意见，主持人还是得展示些基本功，肖一若普通话过了一级甲等，自然要把优势拿出来。 一段绕口令力度不够，干脆，多来几段，咱来个一鸣惊人。 于是花了好一番功夫找到了各种绕口令段子。 肖一若为此真的用了许多形式，刚开始读起来都费劲，有且只有最原始的方法，死记硬背。 先念顺口，接着慢慢背诵。 这段时间有事没事，就会掏出手机在那练习，别看只有五分钟，耗费的时间超过了百倍之多。 在表演的时候，基本是嘴比脑子快，形成条件反射。 好在，没有出岔子，还算圆满地完成。 下午四点十分，第二轮比赛结束，四位评委暂时地离开。 相比之前，众人对喜欢搭讪的肖一若热情不少，虽然还没宣布结果，有些人的离开已经是必然。 这位年轻人表现优异，很有机会，拉个关系，攀点交情，人之常情。 那边张京川也是差不多情况，他肖一若，都属于第一梯队。 等了有十分钟，评委们进来了。 ... “诶诶诶，”正在干活的陈姐看了手机后，连忙招手，把杜鹏杨哥他们喊到了身边：“那边人发照片了，又有人离开了。” 坐在后头的张导抬起头：“小肖呢？” “还不知道，正在看。” “哎呀，刘博怎么被淘汰了。” “还有霍夏仁，他不是挺牛的么。” “好多人啊，肖一若呢？” 啪，杜鹏被重重拍了一下。 陈姐一脸嫌弃地看着他：“这是被淘汰的人，你希望看见小肖在里面啊。” 杜鹏搓着手臂：“我错了，这不是脑子抽了么，没有他吧？” 哒哒哒，陈姐打了一排字过去，很快得到了回复。 “太好了，小肖进入决赛了。” “哈哈哈，我就说他可以的。” “哎呀，”杜鹏很是高兴：“以前我和肖一若一起吹牛逼，现在才知道，他是真牛逼，而我只会吹。” 张导满脸笑意：“能进入前三还是不错的，加把劲，也许能给我们个惊喜也说不定。” ... 五分钟前，会议室内，当周副台长宣布晋级的名单后，被淘汰的八人颇为遗憾地离开。 魏荣华在离开时，特地给肖一若加了加油。 一共三位选手进入决赛环节，其中两位是东安卫视，另一位林亦文是来自其他电视台。 偌大的会议室随着选手们的离去，变得空旷不少。 “恭喜你们进入了三强，”说话的换成郑秋曼：“今天一天辛苦了，所以接下来，没有比赛环节。” 这让肖一若三人放松的同时，也挺好奇的。 “作为主持人，说一千道一万，所有环节都是考验个人能力的某一项，最终还是的看效果，”郑秋曼看着三人：“接下来，你们谁出现，不再是我们评委说的算，而是观众决定。 明天下午，我的节目《今晚有戏》将开始录制，一共六十分钟，你们三人，每个人负责十分钟分量，顺序抽签决定，可以采取任何一种方式，节目播出后，谁的收视率高，谁就是代表！” （感谢缘总1500点打赏，老板发财！） 第六十七章 台长，我不服 “小肖，怎么样？” “你不会淘汰了吧，这么早就出来了？” “什么情况？” 肖一若刚回到办公室，就被众人团团围着，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一个个着急的不行。 “没淘汰。”好不容易找个空档开口。 “那现在是怎么地，中场休息，等会继续？”杨哥给他倒了杯水。 咕嘟咕嘟喝了几口：“不是，现在就剩下仨人你们知道吧。” 大伙点头。 “接下去只有最后一个环节，有些特殊...”肖一若把经过一说。 “诶，这不怕你们作弊，找人商量么？”杜鹏好奇。 “十分钟的节目，就一晚上时间去想，有什么好作弊的，”肖一若摇摇头：“这次的比赛和以往有很大不同，就算你有什么大动作，估计准备起来够呛。” “小肖你有想法了么？” “诶，”杜鹏眼睛一亮：“咱们之前不是拍了许多《走近科学》的视频资料么，不如直接拿出来？” “你能不能注意听，”张导直接否定：“十分钟时间，你要怎么剪辑，而且放视频，小肖没法表现啊。” “那不是说收视率高就行么。”杜鹏弱弱地说道。 “我倒是有个想法，只是...” “咋了？” “我需要计划一下。” “行，你有想法就好，需要什么帮助尽管提。”张导拍拍他的肩膀：“既然到了前三，进了决赛，不努力一把，对不起自己。” “我会加油的。” “行，没事就先回去休息吧，累了一天，晚上直播我已经找人代班，你不用担心。” 肖一若没有矫情，确实挺累的，谢过众人后，回到了家。 隔壁周琼还没回来，和她在微信里聊了聊今天的情况，同样也受到了鼓励。 点了个外卖吃完，肖一若对着电脑，找了几期《今夜有戏》观摩。 这是东安卫视的王牌综艺，刚推出的时候，在全国都有不错的收视率，主打的是拿出影视剧里经典的桥段，邀请歌手，喜剧演员或者其他明星来还原，有时还会请原演员或者导演过来点评。 再好的节目，一直没有变化，观众会厌烦，现在一直都在寻求突破，只是效果不太好。 模仿是不可能模仿的，既找不到演员，也没有时间去练习。 九点多，肖一若接到了个电话，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一夜无话，睡得香甜。 拍摄是下午两点钟开始，肖一若睡了个懒觉，补足了精神，在十二点，抵达了电视台。 因为要上节目，所以有专门的化妆师，不用去外头花钱。 “张老师，林老师。”到达化妆间的时候，其他两位选手已经在里边了。 “小肖你好啊。”林亦文热情地打着招呼，张京川则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微微点头。 肖一若也不在意，坐在后边等待。 “小肖，你准备的怎么样？”林亦文看着镜子问道。 “头疼了一晚上，时间太短，很仓促。” “哎，是啊，没想到今年是这样的环节。”林亦文叹气：“我也是发愁，这要上电视让观众评判，不能丢脸啊。” “谁说不是呢。” “张老师，要不透露下，你准备了什么？” “等会就知道了。” 态度不是很热情，林亦文也不就不和他继续，而是找着肖一若聊天。 一点钟，三人准备完毕，被工作人员带到了录影棚。 棚子很大，有几百个平方，此时光亮的舞台上没有人，台下有大概百来位观众正在吃着午饭聊着天。 “诶，还有观众。”肖一若有些意外。 张京川淡淡地转过头：“你以为，录制早上就开始了，我们只是占用半小时而已，其他还是按照原来的进程。” “喔。” 肖一若进摄影棚的次数屈指可数，要么是过来打杂，要么只是单纯地搬点东西，还是头一回能站在上头，心里还有些小激动。 “原来舞台上这么热啊！” “土包子。” “张老师，请问我得罪你了么，为什么处处针对？”肖一若不答应了：“如果有，请说出来，谢谢。” 张京川愕然，诶，你这么说开了好么，台下还有观众，我只是小声逼逼而已。 “诶，有话好说，”林亦文站在两人中间：“张老师开玩笑的对吧，小肖，你别在意。” 肖一若不说话，直愣愣地看着他。 张京川估计是有点害怕：“啊...我开玩笑的。” 说完，独自走开了。 “他说啥了，我刚才没听见。”林亦文小声问道。 “我就说了句原来舞台上这么热，他忽然就说我土包子。” “你俩不是一个电视台的么，咋感觉...”他没有继续。 “哎，他是电视台，我只是电台，被瞧不起了。”肖一若笑了笑：“林老师，让你看笑话了。” “没事，确实有点过分了。” 三人等了一小会，四位评委出来了。 “怎么样，都准备好了么？”周副台长今天不再严肃，这马上要录制，没必要给太多压力。 “准备好了，就是不知道效果如何。”张京川回答道。 周副台长点点头：“你们俩呢。” “已经好了。” “领导，我有件事想和你们商量下！”肖一若往前走了一步。 “你说。” “我之前的顺序不是第一个么，想申请下，能不能放到最后？” “不行！” 没等评委们说话，张京川先喊了一句，然后发现似乎有些不合适，连忙补救：“小肖，咱们还是比赛，一切都得按照规则来，你既然抽到了第一个，就应该头一个上来。” 肖一若不理他：“周台长，郑老师，借一步说话。” 两人对视一眼，点点头，跟着他去到了角落。 没等多久，三人回来了，郑秋曼和边上的导演耳语了几句后，两人露出了奇怪的表情，见到周副台长肯定的眼神，于是点点头。 “林亦文，你先来，张京川你第二个。” “台长，我不服，为什么不让肖一若先来？”张京川直接问道。 “呵呵，这是为你着想，赶紧去准备。”周副台长换成了命令的语气。 第六十八章 开始录制 肖一若忽然发现，之前和他还算聊得来的林亦文也不站在自己这边了，与张京川在一旁小声言语，时不时投过来的目光也是带着些许不满。 走上前想要解释，对方却不给机会，直接走开，不给任何机会，一度有些尴尬。 尝试过后，肖一若不再坚持，不理拉倒，爱咋地咋地，坐到了观众席进行等待。 两点半，随着导演的一声令下，观众席里爆发出掌声，录影随之开始。 郑秋曼穿着一袭长裙和台里另外位男主持出现在舞台上，肖一若边上的现场导演站起身，观众们开始鼓掌欢呼。 听完介绍，并没有将比赛的事告诉大家，只是介绍有三个不同的环节展示给大家。 观众们挺好奇的，在林亦文登台后，送上了掌声鼓励。 肖一若盯着舞台，看着一身白色西装的林亦文上台，不晓得他会送上什么样的节目。 “大家好，我是来自SM市的主持人林亦文，很高兴能在《今夜有戏》的现场和大家见面...” 十分钟播出时间，实际拍摄，可能需要半个小时，一个小时，甚至更多。 其实呢，谁先谁后，差别不大。 人家的节目不可能对你有什么影响，你也不可能有时间去更改去学习，还是得按原计划。 肖一若被敌视，大概是没有按照规则，有点被照顾的意思。 就剩下三人，出线率三分之一，换做谁此时都不想退出，搏一搏，单车变摩托，要是能进全国比赛，至少能少奋斗好几年。 一切有可能干扰比赛的因素，都会变得特别敏感。 林亦文准备的是脱口秀，无疑这是个聪明的决策。 《今夜有戏》是周五晚上的综艺，脱口秀非常适合，而且准备起来相对比较简单。 完全个人秀，也是能力的表现，可以说一举两得。 效果嘛，还行。 太仓促了，许多梗都是从网上找来的，林亦文肯定是花了心思去整合，融入的还算不错，没让人感觉过于生硬，获得了不少掌声。 肖一若手机震动了下，是周副台长发来微信，四处看了看，没见着人。 聊了几句，截了个图发过去后，领导回了个ok的手势，让他盯着点，别出错。 林亦文的表演还在继续，十多分钟的脱口秀，只准备一晚上，完全脱稿是不可能的，在观众身后，有大屏幕提词器。 他的经验再次体现，看提词器的时候动作非常自然，一点都不刻意，只是瞟一眼，接下来的一段话便记在心中，想来，是花了不少精力去记忆。 大概过了十五分钟，他的表演结束。 “感谢林亦文给我们带来的精彩脱口秀，”郑秋曼在掌声中上台：“你还有什么话想说么？” 因为不是直播，都会多拍些素材，要是不能用，剪掉拉到，无伤大雅。 林亦文想了想，对着镜头：“我觉得，人还得诚实，靠实力说话，搞些小动作，并不能成事，谢谢大家。” “好！”观众席里有个人站起来大声叫好，肖一若转头看了看，不是张京川还有谁。 观众们倒是没有觉得不正常，这句话和刚才脱口秀有些关联，只是认为单纯的忠告和结语，只有三位选手，和台上的主持人了解咋回事。 发泄心中的不满，以及故意讽刺肖一若呢。 郑秋曼面不改色，请他下台休息。 十分钟后，轮到了张京川。 别说，他还真有两把刷子，个人才艺挺优秀的。 昨个不是拿出了快板么，今天还是如此噼里啪啦一顿说唱，还是和昨天的不一样。 咋说呢，观众的反应一般吧。 今天来的年龄段大概是20-30岁居多。 快板是华夏传统技艺没错，毕竟是小众，而且学起来挺难，会的人越来越少，也是和市场需求有关。 想想看，在大学里男生找女生表白，或者男女聚会，弹吉他不比快板来的潇洒么。 没办法的事，大环境如此。 肖一若单从这方面是敬佩张京川的，快板属于民族文化的一种，有那么一小群人，就算没能因此受益，甚至过得清贫，依然坚持着把文化传承下去，值得尊重。 “周台长，这张京川还是不错的。”评委之一的陈导和他坐在观众席后方的位置。 “嗯，确实不错，快板没有个好几年功夫，没这火候，可惜，喜欢的观众不多。” “那个小肖确定了么？” “嗯，给我看了聊天记录，他不敢开完笑的。” “哎，那不是胜负已分，走个形式而已。” 周副台长点头：“规矩是咱们定的，结果为导向，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这俩位采取的方式一样，就是表现个人。 其实没错的。 肖一若和他们相比，不管经验，还是其他都有差距，如果没有意外，确实难获胜，只是，我们要求的是收视率，这一期，我很期待啊。” 郑秋曼同样在张京川要下台时上去聊了几句。 “我们接下来的录制在会在五点半进行，各位稍作休息。” 观众们站起身，有的出门去上厕所，有的在那聊天。 张京川和林亦文坐在一块聊了几句后，找到了郑秋曼。 “郑老师，我们不服。” “我明白，但是事出有因。” “难道，肖一若是哪个领导钦点出现？那直接说，我们愿意让出。”张京川说着气话。 除了这点，他想不到为什么肖一若能被照顾。 明明是才转正的主持人，无非是做了个节目而已，昨天的表现ok，但也没到碾压他们二人的地步。 评委这样明显的照顾，没法不乱想。 “肖一若没有走后门，只是他的节目，电视台愿意配合等待。”郑秋曼严肃地说道：“你们别乱想，更别乱说，如果愿意，就等着看，不愿意，直接走人，没人拦着。” 林亦文陪着笑，拉着张京川离开。 “别冲动，不值当。” “什么鬼，”张京川骂骂咧咧，也不管边上观众投来的异样目光：“我倒要看看，他肖一若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值得所有人这么照顾。” “对，咱们就看着。” 干等俩小时有些累，许多观众都打着呵欠，昏昏欲睡。 终于，有了动静。 第六十九章 安真来了（为缘总加更） “终于开始了。” “录个节目这么累么。” “早知道不来了。” “我都想走了好吧。” 观众席里的张京川和林亦文看着热闹，你装，继续装，让观众等了两个多小时，要是拿不出什么让人眼前一亮的节目，那就好玩了。 只是，当周副台长和其他评委，以及好几位领导出现，坐在第一排的时候，张京川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他们是？”林亦文虽然不认识，但看着互相之间客气的样子，能感觉到点什么。 张京川给他说了说，基本都是台里的重要领导。 两人陷入了沉思，什么情况。 工作人员抬上了两张沙发，肖一若此时正在上面试着麦克风，看样子，好像是要做访谈。 周副台长电话响了，说了几句站起身：“小肖，人到了。” “ok！” “观众朋友们，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我的节目是明星采访，因为她比较忙，前面的行程刚刚结束，这会也是抽时间过来...” “明星采访？”林亦文摸着下巴：“他认识什么大明星么？” 张京川摇头：“不太清楚，他电台的节目是没有嘉宾的，也没听说那儿最近有谁过去。” “不会请个十八线过来吧。” “那不是更好。”张京川笑道。 “呵呵，你说的对。” 一通哔哔之后，舞台上的肖一若看见侧门打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影后...安真！！！” 全场哗然。 摄影机早就对准了门口，安真穿着一身黑衣，英姿飒爽的走了进来。 和装扮不同，她边走边微微鞠躬：“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 “真的是安真。” “我去，影后怎么会来。” “还好没走。” “安真好漂亮。” “安真！！！” 一百多个观众喊出了一千人的气势。 林亦文呆滞了。 张京川用力擦了擦眼睛，不可能，不可能啊，难道是电视台为了捧肖一若，特地联系了安真，那也不对。 三线卫视，影后，基本上请不到好吧，更别提让你个新人来联手。 除非！ 他看着走到舞台边缘迎接的肖一若，他们有私交？ 场内不管是观众，还是工作人员，因为一个人的到来全都变得有些亢奋，连那几位领导也不例外。 “安真小姐，感谢你的到来！” 肖一若本想握个手来着，结果对方靠的太近，而且提前伸出了双手，于是来了个轻拥。 到了舞台上，安真双手合十：“对不起，你们是不是等了挺长时间了。” “没有！” “我可以等。” “安真好美。” 观众席里传出了各种喊声。 肖一若笑了：“刚才你们不是这个态度，我和你说...” 他假装要和安真打小报告，结果台下喧闹无比。 “好吧，好吧！”肖一若摊摊手：“我不说了行吧，来安小姐，请坐。” 两人在沙发上一左一右，落座，欢呼声再起。 肖一若笑了：“是不是我俩，不，安真小姐就这么坐着，也不用说话，你们都开心。” “是！”观众们配合。 “得儿，那就这样吧。”肖一若手一伸：“你们慢慢欣赏。” 安真轻拍了他一下：“认真点。” “啊，好的好的。” 台下，张京川摇了摇头苦笑：“咱俩输了啊。” 林亦文没有去问为什么，他不是傻子：“看样子，两人好像不是第一次见面，能和影后成为朋友，输得心服口服。” 却如肖一若所说，安真只要出现在节目里，正经人谁管采访了，只是看人，收视都不可能低。 唯一好奇的是，这俩人咋能认识呢？ 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影后，坐拥千万粉丝，一个是十八线的小主持人，怎么看，都不像同类人。 可偏偏，人家在台上聊得风生水起，台下观众领导一个个都要高C似的，已经输了。 不服气是有的，但没办法。 规则说的很清楚，允许一切形式，只要不违反规定，肖一若能请来影后帮忙，那是他的本事，任何不满都只能往肚子里咽。 别说他俩，就算台里其他节目还有主持人出来，都赢不了。 没看见郑秋曼都跃跃欲试了么。 “安小姐，您是在东安呆了挺长时间了么？”客套完毕，肖一若开始正式提问。 他昨天回家之后，就在考虑节目的类型。 既然是收视率决定胜负，那不如来个大招，反正赢了就行。 刚开始，想要邀请的是陈建新老师，对方很想帮忙，只是第二天有工作，赶不过来。 并建议他大招不如绝招，干脆使用大规模影响武器，安真。 肖一若忐忑地发完询问的微信，等了好久，才得到回复。 可以来，但得到五点左右，而且晚上还有行程，只能呆半小时。 下午和周副台长说起这事时，对方第一反应是你在和我开玩笑，安真诶，影后诶，你居然能请来做访谈？ 看了聊天记录，这才相信。 别说延迟俩小时，就是两天都没问题，后续需要安排的更是让人抓紧处理完毕。 “对，我的新电影目前正在这儿取景拍摄，和古玩有关系，东安特别适合。” “原来如此，”肖一若点点头：“那么，你对东安的印象是什么呢？” “东西很好吃，特别是牛肉面。” “噢！你喜欢吃牛肉面，一次能吃多少？”肖一若皮一下很开心。 “两大碗。”安真眨了眨眼睛。 看台下一片笑声，所有人都不信。 看着对方狡黠的目光，肖一若忍了，今天是帮我，说什么都对。 这种采访必须以她为主，所有的问题都是给经纪人看过，并且同意的。 多数，都和新作品有关，勉强算是宣传。 二十分钟后，经纪人在底下喊停，时间差不多了。 肖一若没有坚持：“安真小姐，和观众说几句吧。” “谢谢大家一直以来对我的喜爱，”她站起身：“我会努力拿出更好的作品作为回报，谢谢！” 啪啪啪，掌声再次响起，导演喊了声“cut”，录制结束。 几个电台的工作人员立刻上前将她保护起来，观众有些激动。 而见过一次面的经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身边：“接下来可能会有记者找你，说话得注意。” “放心我知道的。” 安真在众人的簇拥下离开录音棚，消失不见，周副台长等人的目光则是到了舞台上，看着那位微笑的年轻人。 第七十章 谢谢领导 观众开始离场，肖一若将身上的话筒拆下，还给了工作人员，只觉得，似乎他们看向自己的目光好像带着点不同。 三分好奇，四分羡慕，两分的想搭讪，剩下一分漫不经心。 周副台长和其他领导交流了几句后，招了招手，三位选手跟了上去，七拐八绕，到了后台。 其他三位评委没出现。 “今天表现都不错，回去好好休息，下周节目播出，就会出结果，一切以收视率为准。” “领导！”张京川天人交战，还是决定问出来：“我和林老师的分量会被削减么。” 到了这份上，他俩没啥怨气，而是根据事实来判断。 其实不用等上映，除非奇迹发生，否则胜负已分。 如今想的是，能不能在黄金档多露露脸，也算捞着点好处，要不预选赛又不设置奖金啥的，不白来一次么。 周副台长笑了笑，没说你们要有信心这样过于刻意的话语，那不是自欺欺人么。 “你们放心，这点我可以保证，小张，你的环节超时了，大概会剪掉一些，具体多少导演会衡量，小周你也一样，会差一点，但不会腰斩。” 听到这话，二人点头放下心来。 “既然说到这个，我干脆说开了。”周副台长笑盈盈地看着肖一若：“小肖的采访会延长，基本所有拍摄的内容都会播出，你们不要有想法。” 张立川苦笑，他不甘心，但能理解。 换做自己是领导，遇到影后来参加节目，必然是当做重点，不用想，这期节目的预告片，自然和肖一若有关，就像华夏乒乓球队出征，还没开始，却已然知道了结果。 周副台长又说了几句勉励的话语，打发二人离开，喊上肖一若，进了电梯，去到了办公室。 手机刚拿回来，十几个未接电话，上百条微信来不及看。 刚才在现场出现的几个领导都在，虽然都是副台，不过电视台和电台显然不一样。 周副台长在边上做着介绍：“各位领导，这就是我们台的肖一若，24岁，刚毕业，已经是午夜档的正规主持人。” “年轻人，不简单啊。”其中一位笑着说道：“我听说，那个节目还是你的策划？” “主意是我出的，”肖一若点头：“不过都是靠着张导，陈编剧完善，他们才是骨干。” “还挺圆滑嘛。”领导笑着说道，没有见怪的意思，反而有些欣赏，年轻人不居功，还能提到自家导演编剧，不错不错：“坐吧。” 几人刚落座，郑秋曼也走了进来，还顺便换了套衣服，看着和领导比较熟，打了招呼后，直接走向肖一若。 “说吧，怎么和影后认识的？” 其他人笑而不语，显然，这是共同的疑问。 肖一若早就猜到会有所一问。 “领导们，你们可能不知道，我平时有在做直播。” “对，小肖还是比较有才的，”周副台长笑道：“他的直播和那些唱唱跳跳没什么关系，是鉴定古玩，而且是免费，前一段时间还通过一样物品，发现了个古墓，当地还特地发来感谢函。” “小肖你不是24岁么，懂古玩？”有人奇怪。 “稍微懂一些。”肖一若谦虚地说道：“主要是想通过个人给节目拉拉人气。” “难道安真小姐看了你的直播？”郑秋曼反应很快。 “对！”肖一若点头：“她的新戏和盗墓，古玩有关系，所以经常去网络上找些资料，偶然的机会到了我直播间，可能风格或者其他方面引起了影后的注意，发了微博私信交换了联系方式，平时经常会聊一些相关的东西。 这一次考核，不是要求收视率么，于是我...” 领导笑了：“你不用自责，收视率本来就是八仙过海，你既然有这个资源，肯定是合理利用，不是啥见不得人的事，别人只会羡慕嫉妒，但无话可说。” “小肖，”郑秋曼直接坐到一旁：“姐求你个事，要不你和安真说一下，什么时候有空来做个专访。” 周副台长站了出来：“小郑，你可能不了解情况。 安真这次能来，其实算侥幸，肖一若只是尝试而已。” “对的郑老师，”肖一若点点头：“安小姐的经纪人原本是不答应的，因为之前不是受伤了，作品拖延了很长时间，最近特别忙，都在赶戏。” “我想起来了，前一段时间是看到安真疑似受伤的新闻，只是一直没有照片，你怎么知道的？” “偶尔闲聊，她说漏嘴了。” 领导发话了：“小郑你别着急，让肖一若慢慢地把这条线稳定，这次过来出演，估计把之前的交情都消耗殆尽，得重新培养，和演出部那边说下，该给的演出费别省，以后说不定还有合作的机会。” “谢谢领导。” 郑秋曼也能理解，没有继续为难，确实如领导说的，这次能过来已经是侥幸，再请，就有点得寸进尺，也许这条路就断了。 “小肖，加油，这儿还有两个多月就是全国比赛了，需要什么帮助和周副台长说，绝对满足，拿个好名次回来，我们几个给你庆功。” 得儿，领导们也认为他绝对出线。 “我会努力的。” 上了二十分钟政治课，肖一若告别的众人，出了门去。 看看前后没人，跳起做了个投篮的动作，然后重重一挥拳，系统虽然还没提示，但任务肯定能完成。 一千万不用赔，浑身的压力瞬间驱散。 打开手机，多数消息都是杜鹏他们发过来的，暂时不管，找到安真的微信，想了想，给她该了个备注：一千万。 “谢谢影后大人，太讲义气了！” 消息刚发出几秒，收到了回复，是语音：“嘴上说感谢，一点诚意都没有。” “你想要什么，我争取做到。” “只是争取？没有下次了。” “不是，以我的条件，很多事情做不到。” “不为难你，给我送上次吃的牛肉面，煎饺过来，有没有问题？” “太没问题了，时间地点。”肖一若满口承若。 “晚上吧，不知道几点下工，到时候提前给你发信息，记得，要悄悄的。” “ok！” 第七十一章 投食影后 安真到东安卫视录制节目的消息不胫而走，肖一若回到办公室，就见到张导他们的欣喜以及，杜鹏幽怨的目光。 众人围着他又是祝贺，又是提问。 全都知道，肖一若代表东安参加全国主持人金话筒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自然要恭喜。 “你为什么认识安真不和我说！”同样，杜鹏问出了所有人心里共同的疑惑。 肖一若重复了那套说辞：“你别丧气啊，其实影后知道你。” “她知道我？”杜鹏立刻变了脸，有些羞涩，有些期待。 “对啊，我直播的时候，你不是经常出镜么，所以有看见，平时聊天的时候，还会问起那个胖乎乎的朋友在哪。” “真哒。”杜鹏不生气了：“肖总，能不能帮我要个签名呢。” 肖一若脑子一转：“要不，晚上我带你去见见她？” “啊！” “小声点，是这样的...”肖一若把要送宵夜的事和他一说，杜鹏忙不迭地同意，甚至还屁颠屁颠地去和张导借了车，晚上得加班，导演不回家。 原本计划是连续两天参加比赛，张导安排了另外一位主持人临时来帮忙，虽然回来了，不过还是决定让他休息，昨个那位表现的不错。 肖一若也乐得缓缓，精神高度集中，人还是挺累的。 不过这会天都没黑，晚上还得送宵夜，回家太早了些，于是给林婷发了个微信，安排直播排班，两小时，能有几百块收入呢。 林婷很快发来信息，七点半开始，几点结束随意，客气的很。 为了准备比赛，肖一若连续三天都鸽了，忽然出现，让许多水友开心不已。 对于主播，要是习惯了你的风格，观众会相当喜欢。 肖一若完成任务是一回事，顺便，为了打个广告，将下周东安卫视将播出自己访谈的环节告知众人。 虽说所有人都看好他，但结果没出来之前，还是会有些忐忑。 直播间十几万人，多少能提升一些收视。 采访对象也没特别保密，隔壁肯定会做成预告片各种宣传，提前告知没啥不妥。 对于自家主播能采访到影后，观众也是颇为意外。 肖一若是主持人，可说到底，只是十八线艺人，和影后可谓是天壤之别，纷纷答应着一定会收看。 作为专业人士，林婷在了解二人的关系后，也是和郑秋曼一样的态度，在直播结束，打来电话，小心地询问着是否能约着出个镜啥的。 同样，被肖一若婉拒。 只谈影后的影响力非同一般，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是有道理的，他只是朋友而已，依然得到这么多关注，本人的话，不敢想象。 直播一直进行到十点半。 因为周副台长已经帮着说开了，也没啥负担。 你要是做出成绩，直播是加分项，你要是本职工作都乱七八糟，肯定不会得到支持，很好理解。 如今大伙都认为他之所以能认识安真，是直播的缘故，谈不上闲言碎语，有的只是羡慕。 只是，杜鹏伤心了。 肖一若在十一点接到了安真的微信，让他送宵夜过去。 虽然很想过去，但作为实习生，还是明白工作和追星哪个重要，央求着要张签名照，一脸遗憾地看他离开。 安真要求的只是牛肉面和煎饺，帮了自己那么大忙，肖一若不能小气。 直接去到了东安人最喜欢的夜市。 这会，正是热闹的时候。 刚到门口，就能闻到各种食物混合的香味，让人忍不住咽口水。 长达百米的街道，左右两边按着种类划分，烧烤，炒菜，白粥油条...顾客们或是打包带走，或是小酌几杯，熙熙攘攘，热热闹闹。 肖一若先是来到了算是熟悉的小龙虾摊位，之前和张导他们来过好几次，付了钱，要了三斤，打包。 接着是煎饺，猪肉牛肉共三十颗，炒米粉，放辣椒，东安特色粉蒸肉不可少，烤排骨看着很诱人，来一点，掌中宝五花肉必不可少... 一圈下来，肖一若双手提的满满当当。 二十分钟前，他收到了微信，安真拍摄已经结束，回到酒店了，按着导航到达目的地。 下车时不知为啥，肖一若特地看了看四周，没有记者。 刚进大厅，就看见个小小的身影，戴着口罩走了过来：“怎么才到，赶紧进电梯。” 听着声，就知道是安真。 肖一若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和她一块刷了卡，上了楼。 原以为，影后住的应该是传说中的总统套房，进门一看，好像只是普通的商务房，多了个会客厅，不过比他住过的宾馆好上不少，毕竟是五星级酒店。 “是不是买了烧烤？”安真摘下帽子，迫不及待地坐在桌前，像极了幼儿园地等待吃饭的小朋友，眼睛紧盯着食盒。 “有，啥都有。”肖一若刚打开煎饺的盒子，安真直接用手拿了一颗塞进嘴里，在那手舞足蹈：“好吃，就是这个味道，好像不是猪肉啊。” “这是牛肉的，猪肉的在另外个盒子里。” “哇，你买了好多啊，这是什么？” “排骨，那天你在我家，不是挺喜欢吃排骨么。” “这个呢？” “掌中宝。” “唔...好吃，我的牛肉面呢？” “面条我就没带，带过来会泡发了，”见到安真有点失望，肖一若连忙找了找：“喏，换了炒面，这个也香。” 安真瞬间多云转晴：“这个也好香啊，吃烧烤，少了点什么。” 说完蹬蹬蹬去到了小酒柜那，拿了两听啤酒。 “我开车，不能喝酒。”肖一若提醒道。 安真一愣：“哦，不好意思，我忘了，还有你在。” 说完，拿了个饮料。 肖一若：...... 好在，这次买的东西比较多，安真没有出现护食的行为，一桌子呢，别说他俩，再来点人也不一定吃的完。 “安小姐，谢谢你啊，要不是你过来，输赢真不好说。”肖一若发自内心地感谢。 “已经出结果了么？”安真仓鼠形态再现。 “没，应该没什么问题。” “那就行，不过你得报答吧。” “这不算么？”肖一若指着宵夜。 “这才哪到哪。”安真吃的开心，在那耸着肩膀：“我大概还得在东安呆半个月，要是想吃宵夜，你得给我送。” “小意思啊。”肖一若满口答应：“是不是经纪人不让你吃？” “嗯，虽然我吃东西不长肉，不过第二天脸容易肿，所以不让吃。”安真有些委屈。 “那你现在吃这么多，明天咋办？” “明天没戏份。” “明白了，不过从明天开始，我得继续主持节目，估计得半夜。” “没事儿，我接下来也是夜戏。” “成！” 肖一若也没呆太长时间，坐了半小时，便告辞离去，也没忘记和她要了几张签名照。 第七十二章 隔壁家的孩子 “这个星期五晚上八点，一若上了东安卫视的《今夜有戏》，大家千万记得收看啊。” “一若这么厉害，都上电视了。” “八点是吧，一定收看。” “肖一若出息咯。” “不是在电台么，去电视台了，真棒！” 家族群里，老妈得到消息后，立刻发动所有亲戚提醒大伙收看不说，朋友圈也没忘宣传，还截了个图，有着好多赞和好多好多留言。 肖一若有点隔壁家孩子的意思，刚拿到毕业证马上转正，还上了卫视节目，采访影后，相当有出息。 没有意外，东安卫视用一天时间就做出了宣传片，点击率非常不错。 甚至，许多一二线卫视都打来电话，好奇他们是怎么邀请到影后过来。 安真从出道以来，极少参加电视节目的录制，就算宣传作品也是如此，物以稀为贵，每次出现，都能得到很大的关注。 不仅如此，听说《今夜有戏》取消了之前了准备播放的内容，而是决定重拍本期内容，似乎有着其他计划。 肖一若一周以来生活的变得平静，恢复到了之前的节奏，早上睡到九十点钟，去电台准备，中午小睡一会，下午直播，晚上上班。 平静中又有些期待，不只是对于收视率，还有来自安真的微信。 这一周，他送了三次宵夜，频率相当高。 每次，肖一若都换着花样，基本不带重复，安真喜好分明，只要是肉，她都喜欢，至于青菜啥的，一般般了。 见面多了，聊得也多了。 肖一若发现，其实影后和粉丝眼里的形象可谓判若两人。 高冷，寡言根本不是真的性格，纯粹就是个吃货，而且，素颜也很漂亮。 只是在周四这天晚上，他送宵夜的时候，被经纪人逮了个正着。 主要以往带的太多了，来不及收拾，就算经过一晚上的通风，进门后还能闻到食物残留的味道。 也不说破，而是抓了个现行。 苦口婆心地说了一通后，很愉快地加入享用宵夜的行列，顺便叫上了造型师等人。 转眼，就到了周末。 办公室里人来的很齐，原本调休的杨哥在下午也过来了，没别的原因，看直播。 时间还早，众人坐在一块聊天。 台里发的奖金没用完，陈姐买了好些个水果零食饮料什么的，还特地准备了个冰箱。 团队里多了个小姑娘，叫刘悦，大四的学生。 换做从前，他们的节目是没资格挑选，人家也不愿意来，看不到前途啊。 随着《走近科学》越做越好，在台里也有了话语权。 前几天来了五六个实习生，张导挑了个女生，和陈姐一样，是编剧专业，顺便调节下组内气氛，女生太少了，唯一一个还是已婚人士。 实习生来了，听到最多的名字，就是肖一若。 进电台四个月转正，根本不敢想的事，人家做到了，而且前途一片光明。 杜鹏和小姑娘在闲聊，他桌上的照片换成了签名照，珍惜的不行，每天要擦个好几遍。 “小肖，”杨哥磕着瓜子，工作进入正轨，他作为技术人员，轻松许多，最近回家都勤快不少：“你不和影后说一声，要是在微博上帮着宣传，收视率估计能爆。” 肖一若啃着西瓜：“我倒是想，有些不好意思，本来就是欠人情，还不知道咋还，得寸进尺落下个不好的印象，那不得不偿失么。” “小肖说的对，”陈姐递了张纸巾过去：“细水长流，搞好关系，为日后着想。” 肖一若笑了笑，他其实是把安真当朋友来着，可是地位太不对等，随便做点什么，都有沾光蹭热度的嫌疑，没法子。 为了避免麻烦，这次参加《今夜有戏》，安真方面也没说和他有私交。 只是正好在东安拍戏，接到了邀请，顺便参加，仅此而已。 要不，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来。 说到影后，刘悦转过头，认真地听着，她是粉丝来着，只可惜来迟了几天，要不，兴许有机会见到本人：“鹏哥，你这么喜欢安真，那天见着了么？” 说道了杜鹏的痛处：“没见着，那回算是考试，其他人都不让进去的，后来...” 本想说和肖一若去送宵夜，想起要保密，没有继续说下去。 “后来咋了？”刘悦不明所以。 “后来就没机会了呗，只能看看咱们肖总啥时候能把影后约出来一起吃个饭啥的。” 肖一若听到了：“等我努力努力，刘悦我那儿还有几张安真的签名照，你选一张。” “谢谢肖老师。” 得儿，不知不觉自己居然也有人喊老师了。 杜鹏那儿起身，喊过了肖一若。 “还你钱。” “哟，有钱啦，全给我你自己够花么？”肖一若看了看手机。 “还行，张导照顾我，给我发了五千的奖金，加上工资，有七千多块钱，而且，虎皮的钱听说也快发了。” 肖一若表示明了，工资是昨天到账的，他这个月收入不错，扣了五险一金，还有两万出头，其中包含了一万多的奖金。 “诶，你转正的事有没有消息？” “张导已经帮我推了，具体还得看台里怎么决定，下个月会有结果。”杜鹏看着不太担心，毕竟现在节目一帆风顺，正在起势，他不管学历，还是日常表现都够资格。 “那就好，诶，实在不行，回头我去和周副台长聊几句，探探口风。” “行啊肖总，”杜鹏连连点头：“最近和领导都称兄道弟。” “不至于，人家也不听我的，就是问问，诶，你那女朋友怎么样了，啥时候带过来见见，一起吃个饭。”肖一若问道。 “就那样，”杜鹏似乎有些无奈：“快七夕了，你说我准备个啥礼物比较好？” 肖一若摸着下巴：“我觉得吧，多数女人还是不在乎钱的，你给她的银行卡里打个5201314，大概就会被诚意感动吧。” 杜鹏... 下午六点，提前去食堂吃了饭，肖一若继续直播，两个小时后，一群人全到了会议室，锁定东安卫视，等待节目的播出。 第七十三章 节目改版 每个卫视，各自几乎都有一个以上的王牌节目，在前两年，《今夜有戏》是东安的扛把子，虽然和西乡，金华等一线卫视无法相比，但收视率还算不错。 全国0.8，省内1.2，保持了挺长一段时间，最辉煌的时候，有好几家国内知名企业提供赞助，三四线的明星跑的特别勤。 从去年开始，节目走起下坡路，作为周播的综艺，观众每隔七天都能看到，渐渐地，没了新鲜感，使得《今夜有戏》彻底掉到了中档，全国收视率只有0.5左右，省内也不再风光。 可就算如此，这档节目在电台电视台，也是多数主持人，或是后期人员想要参与的香饽饽，他们一个月的奖金，可以是其他节目的数倍之多。 当初杜鹏进来，第一志愿就是进《今夜有戏》，可惜没能达成愿望。 张导和陈姐在楼上准备等会直播的事，杨哥带着几个小的偷偷懒，在会议室收看直播。 原来那部老电视已经淘汰，换了个六十寸的大电视，看着挺舒服的。 桌上摆着中午没吃完的零食，杜鹏抱着最爱的快乐水呼噜噜地喝着：“诶，你们说，安真会不会看自己的节目呢？” “大明星很少吧，小肖不是说她在忙着拍戏。”杨哥左手把玩着手串，时不时还拿到鼻间闻一闻，可宝贝这东西，不让其他人碰：“根本没那个时间。” 杜鹏点点头，也不在意。 肖一若则是坐在那，默读着晚上的广播稿。 在学校里，有项训练，嘈杂的环境下背诵稿子。 作为合格的主持人，不是所有时候都有很好的环境让你熟悉将要进行的工作内容，尤其是现场直播的时候，遇到问题，便会打乱计划，工作人员和观众不可能给你完全安静的空间。 肖一若练习的不错，电视声，其他人的交谈声不会影响自己。 聊了一阵，刘悦指着电视：“开始了！” 作为东安市人，对于《今夜有戏》的开场都挺熟悉，今天也不例外。 男主持秦小宝，女主持郑秋曼在动感的桑巴音乐中翩翩起舞，秀了一段之后，正式打招呼。 “欢迎来到《今夜有戏》，相信很多观众都知道，本期节目和之前有所改变。” “诶，没错，而且从本期开始，今夜有戏正式改版，希望观众朋友们能继续支持。” “居然改版了？”杜鹏回头看了眼其他人：“咋没听说呢。” “人家是电视台，还得和你汇报啊。”老杨一脸淡然：“应该是筹划很久了，趁着这个契机推出来，小肖算是功臣呢。” 都是熟人，肖一若没有不好意思，挺起胸膛：“那要是收视率上去了，不得感谢我。” “那没上去你也得背锅。” “不干，我背不起那锅。”肖一若连忙摇头。 这次估计东安花了大价钱，嘉宾出来后，会议室里的众人笑容立刻绽放。 全是喜剧人，宋家涛，林若愚，胡言，郑东强，尤其，还有二线的大佬朱三民。 而形式确实有改变。 表现性质，变成了比赛制度。 喜剧人们分成五队，得到了共同的剧本，但是，要用喜剧的方式进行表演，现场的观众作为评委，现场评分。 每次比赛分为上下两期，比赛之前，会先放前期选手们比赛的花絮，准备情况。 每期得票最低的被淘汰，然后新选手加入。 主题还是和原来一样，但表演方式换了，感觉完全不同。 在之前，都是由年轻的演员歌手来重现经典场面，看多了自然没新意。 可同个剧本，交给喜剧人来修改重演，趣味性增加了好几个度，会议室内时不时传来阵阵笑声。 “可以啊这改的。” “胡言太有才了。” “我在想，原导演看了会不会想打人啊。” “都是得到许可的，而且这些片子都是上映了很久，能增加热度，对方不会拒绝。” “我觉得有搞头呢，小肖，你咋看？” 肖一若同样被逗乐了：“蛮有趣的，算是有新意，只是，我觉得还是有风险。” “咋说？”其他人好奇。 “这节目太吃创意了，半个月想出个方案，还得排练，劳心费神，短时间没问题，就怕长此以往，很吃团队能力的。” “没错。”杨哥表示同意：“友台也有类似的比赛节目，几乎都是季播，就是给演员们缓冲时间，顺便调调观众胃口，再好吃的东西，一直吃着，也会腻。” “《今夜有戏》会改成季播么？” “那就不知道了。” “咱们要不要提醒他们啊？”菜鸟刘悦问道。 “哈哈哈，都是专业人士，哪里会不知道呢，不用你操心。” 正看着呢，张导和陈姐他们回来了，跟着一块的还有宋副台长，看见领导，大伙连忙起身问好。 “没事，坐吧。” 最近来的勤，众人对他也没有原来的距离感。 “领导，今天也加班啊？”杨哥笑着给他倒了杯水。 宋副台长拿了个饮料：“我喝这个，哟，还是冰的，也不算加班，今儿不是出结果么，我来看看。” 大伙明了。 电台虽然隶属于电视台管辖，但肖一若是从电台出来的，他成为代表出战金话筒，宋副台长作为直接领导和主管，除了脸上有光，同样有功劳。 “实时收视已经发过来了，开场到现在，国内0.58，省内0.73，是半年来的最好成绩，连大领导都过问了。” 张导显然来的时候已经知道了：“花了不少宣传费，这要不提升点，估计刘导下不来台哦。” “确实！”宋副台长看了看四周：“你们都在这儿，晚上节目没问题吧？” “领导放心，不会出错。” “那就好，等会下班，我请你们吃宵夜，算是庆功。” “谢谢领导。” “宋台长大气。” 四十分钟后，三队嘉宾表演完毕，林亦文上场。 采访影后的环节不用说，自然是大轴出场，这也是为了让观众带着期待，有点像电视剧结尾的时候扔出个悬念，逼得你要追，常用的手段。 这俩人的表现会议室内没人关心，都在等待！ 第七十四章 收视率出炉 广告适时插入，常见的套路。 周副台长那儿收到了实时收视率，几位喜剧人的加入，以及变化的节目形式，获得了成功。 但，后面俩莫名其妙的表演让人摸不着头脑，相比之前，有所下滑。 “《今夜有戏》的导演找过领导，问说能不能干脆把那俩节目砍掉，已经预料可能会发生拖后腿的事。”周副台笑着和他们说道：“领导有些意动，不过放弃了。 虽然结果能想到，可太打击其他选手的积极性。” “明知结果，不会觉得丢脸么？”杜鹏问道：“我要是知道肯定输，干脆不参加。” 周副台心情很不错，乐得和他解释：“能上电视，就多个机会表现自己，也是锻炼，不只是比赛那么简单。 而且不战而降，他们的领导为咋想，以后还要不要干活了？” “领导说的对。”杜鹏拍着马屁。 “台长。”张导在一旁搭腔：“你看杜鹏到我们组里一年多了，这次怎么样？” 胖子闻言挺起胸，相当严肃。 周副台对他还是挺有印象，毕竟个子和体重在那摆着：“小杜，都来了一年多啦。” 杜鹏连连点头。 “行，等着吧。” 杜鹏一愣，看着张导，这是成了呢，还是没成？ 广告过后，节目回来。 肖一若看见自己站在舞台上，心里感觉有些奇特。 一直都在电台里工作，但都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作为主持人，自然是希望可以完全地表现出个人魅力。 电台做的再好，也不如出镜的小节目。 “喔...” 看着他在舞台上侃侃而谈，其他人开始起哄。 “别说，咱们小肖还是挺上镜的嘛。”陈姐笑着调侃。 “从今天起，肖总是大明星了。”杨哥跟着杜鹏称呼。 “还是有点紧张的。”张导脸上止不住的笑意，这可是他的人，不晓得多光荣。 肖一若脸有些热，其实在舞台上，他真的紧张，摄影机清晰地记录下喉结的抖动，好在，并没有说错台词，表情也算自然。 不过，和前头的郑秋曼，以及嘉宾安真相比，内行人一眼就能看出，问题不少。 比如提问的节奏不是特别流畅，判断不出嘉宾准确的停顿时间，在观众鼓掌的时候还在发言没有等待，一直在看镜头等。 要知道，这可是剪辑完毕播出的版本，好几台摄影机综合的成果。 好在，安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她才是绝对的主角，主持人？ 无所谓啦！ 这也算是给肖一若提了个醒，电台主持和电视台主持只相差一个字，但确是天壤之别，还需要多多学习。 手机响了。 是老妈发来的微信，上头是一张照片：儿子，你太棒了，加油！！！ 相比于前头两位选手，肖一若的环节确实占了大头，比他俩加起来的时长还多。 几乎是从头到尾全部播出。 大伙看的很认真，特别有参与感，毕竟主角之一就在身边。 二十多分钟，不知不觉过去了。 啪啪啪啪！ 在周副台和张导的带领下，所有人都在鼓掌，肖一若站起身，优雅地行了个绅士礼：“谢谢大家。” “对了，领导，收视率怎么样？”杜鹏迫不及待地问道。 “哈哈哈，刚才就发过来了！”周副台笑道：“八点五十，也就是安真刚出现，全国0.91，省内1.17。” “干的漂亮。” “哈哈哈哈，小肖，你出线了。” “全国金话筒晋级！” “太棒了。” 众人围了上来，勾肩搭背，各种拍打，肖一若也不掩饰喜悦之情，挥舞着双手。 系统发来了通知： 大明星打卡系统， 任务：金话筒，所有主持人的梦想，实现梦想，需要脚踏实地，加油吧少年，凭借个人实力代表东安出战。 奖励：专业级主持人经验， 惩罚：收回专业级古玩知识， 状态：已完成， 下一次打卡：？？？ 一千万，省下来了，人活过来了。 肖一若作为电台主持人，打败了二十位竞争对手，获得出战资格，周副台笑的合不拢嘴。 “张导，你有功劳，发掘了个人才。” “不敢不敢！”张导拍着肖一若的肩膀：“都是他优秀。” “小肖，”周副台上下打量着他：“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好好准备，好好充实自己，争取拿个好名次。” “我会努力的。” “行，你们忙着，等会直播结束，海底捞走着。” “谢谢领导。” 周副台走后，一群人又闹腾了好一会，这才安抚心情，上楼准备。 肖一若做了几个深呼吸，手机里有许多信息要回，除了老妈外，亲戚，同学，还有电台其他节目的同事都发来了微信，说看到他了云云。 包括虎皮直播的林婷小姐姐。 对于她来说，肖一若名气越高，就越有利，巴不得你能天天上节目。 在得知即将代表东安出战金话筒后，明确表示可以赞助。 对此，肖一若问了问周副台的意见。 领导直接让他拒绝。 啥意思，你是电视台的人，参加比赛还要外部来资助，把电视台置之何地，我不要面子的么。 于是，肖一若听话地婉拒了。 周琼则是直接打来电话。 “结果如何？” “嘿嘿嘿，创下了一年半来，节目的最高收视，估计，在全国都能排的上名次。” “太棒了啊！”周琼跟着开心：“那什么时候去燕京比赛？” “那还早，得十月中旬好像。” “嗯，明白了，还是一点多下班么，一起宵夜啊，给你庆功。” “啊...周姐，我们领导等会请全组人吃火锅。”肖一若有些歉意。 “哦...” 感觉周琼有些失望，肖一若连忙说道：“要不明天，明天中午一起呗。” “好啊，正好周末我休息，那就明天中午吧。” “好嘞。” 挂断电话，微信又来了。 居然是安真。 “表现的不错，应该没问题了吧？” “安大小姐，你看了节目？” “刚才休息的时候看了一点点，我可真漂亮。” 肖一若忍不住笑了：“谢谢影后百忙之中指导工作，收视率爆表没问题了。” “呵呵，那就好，明天中午过来，一起吃个饭，有事和你说。” 肖一若：“啊......” 第七十五章 买车？ “你为何如此忧愁？” 躺在床上，肖一若想起宵夜时杜鹏的问题。 “如果你同时被俩女生邀请吃饭，一个是身材火辣的御姐，一个是高冷的明星，你会选择哪个？” 杜鹏回答：“小孩子才做选择，当然是全都要。” 结果就是，他做了一晚上的梦。 一会是两人都不理他了，一会是俩人打起来了，一会又是提着刀斧找他算账。 醒来之后，有些精神萎靡。 课还在继续上。 只是陈建新忽然感觉，咦，今天的肖一若有点，不，应该说非常不同。 说点啥，瞬间就能明白，提的问题全都在点子上，就好像，开了窍一般。 对此，肖一若只能解释说自己体验了主持人实际工作，加上郑秋曼给指导了下，正好说的是临场部分，所以比原来稍稍懂得多一些。 陈建新算是接受了这个答案，后边肖一若控制了输出，又回归之前的节奏。 九十分钟，下课。 肖一若也主动提出，课暂时不上了，让陈老师帮了这么久，相当感谢，接下去修行靠个人。 陈建新自然是满口答应。 说真的，要不是安真，根本不会理肖一若。 他可是西乡卫视一哥，平时工作忙特别多，你一个路人甲算了吧。 不过这么长时间相处教授，陈建新确实把肖一若当做了半个徒弟，能胜出，心情舒畅。 至于全国大赛，见识下，长长阅历就行，想要获得好名次，得再练两年。 这番话陈建新没有直说，只是他有什么问题，可以发微信和打电话。 下课的肖一若打了电话给周琼，拒接。 五分钟后敲门声响起。 周琼的打扮让他眼前一亮，发型和前两天不一样，烫了个大波浪，白衬衫塞进裙子里，线条拉满，加上黑色小高跟，脚踝还是不合常理的细，尤物大抵便是如此，让肖一若不敢直视。 “下课了？”周琼走了进来，带起一阵香风。 “对，”肖一若去到冰箱那儿：“要喝点什么？” “不喝了，你下午不是得开会，要不早点出发。” 肖一若瞬间有些内疚，他没有拒绝周琼的邀约，安真因为早上还得拍戏，约的是一点半，和周姐说的是下午还有个重要会面。 结果，周琼是如此善解人意。 “脸色有点不对，昨天没睡好？”周琼笑道。 “是有点，激动了一晚上。”肖一若点头。 “行吧，你抓紧换个鞋，咱们出发。”周琼也不在意。 肖一若稍作准备，两人一块下了楼，上了那辆宝马小跑。 “咱们去哪吃呢？” “你跟我走吧，”周琼连导航都没开：“姐请你。” “那不能，应该是我请你才对，这段时间一直支持我。”肖一若不同意。 “多大事，和你说，还记得也门的那几位么？” “当然记得，难道，”肖一若跟着一起开心：“后续的生意谈成了对吧。” “没错，”周琼点头：“五千万的合同，昨天已经签好了，你姐姐我这次有一大笔奖金，亚布拉罕先生还记得你，有问起呢。” 肖一若忽然有点后怕，这要是喊他再去当翻译，半小时肯定不够，那场面不晓得会有多尴尬。 “成了就好，不过还是得我来请客，我也拿到奖金了。” “你没打算买辆车么？”周琼问道：“每天上班赶公交车不嫌麻烦。” “有这个打算，不过我才转正，现在就算买，只能考虑十万以内的车型。” 肖一若没撒谎，他的存款也就十万多一些，相比于其他刚毕业的年轻人，已经超过99.99%，剩下那0.01%，是富二代。 没有欠款，已经算是非常成功。 “那没必要，几万的车还是算了。”周琼作为高收入白领，消费观念很明确：“虽然是代步，但也要考虑到面子问题，尤其是你这样的小年轻，以后约小姐姐，都不愿意坐。 而且以后收入多了，想要换，这几万等于浪费了。” “所以啊，我打算再等两年，也不着急。”作为年轻的男人，憧憬的不说豪车吧，好车至少来一辆。 周琼笑着拍拍方向盘：“要不姐这辆卖给你？” 肖一若眼睛一亮，Z4虽然连跑车的入门都算不上，可在多数人眼里，这就是辆敞篷跑车。 只是，马上摇头：“算了，我买不起。” 他记得杜鹏说过，Z4虽然出了好几年，但全部办下来，还是得六十万左右，周姐这车开了两年多，才跑了三万多公里。 她可是很厉害的女司机，平时保护的又好，就算打折，也得近四十万，完全超出了预算。 “便宜点给你，钱不着急，可以慢慢给。”周姐怂恿。 “你不是开完笑吧。”肖一若禁不起诱惑，想着能开Z4去上班，心跳都加块不少。 “当然不是。”周琼点头：“我觉得车子太小了，而且地盘太低，每年回家都得开的小心翼翼，家里人出去走亲戚，也坐不了人，所以打算换一辆大点的。” 肖一若摸着座椅，用着有些谄媚的语气：“姐，你打算卖多少，接不接受分期付款，我现在每个月...” 他算了算，电台工资有六千多，虎皮有一万多，自己花销不大，每个月能拿出一万二左右，加上存款，差不多要两年多时间。 “我能马上拿出十万，然后每个月给一万三。”肖一若觉得有些冲动，可抑制不住，真的想要啊。 “哟！”周琼有些惊讶：“你不是才转正么，怎么会有存款，以前不是才一千八的工资，每个月还能拿一万多？” “是之前节目给的奖金，我现在直播工资比电台高，如果礼物收的多，还能多还点。” “真想要？”周琼笑。 “姐，我现在就是冲动消费，只要你给的数不离谱，马上能签合同。”肖一若认真点头。 “之前有个老板给我的价格是四十二万，你真要，”周琼想了想：“三十五万吧，按你说的，先给十万，后边每个月一万，也不收你利息。” “谢谢周姐，什么时候办手续。” “别着急啊，等两天，等你冷静下来，不后悔再说。”周姐给了个笑容；“你也知道自己是冲动，再说吧。” 第七十六章 哥们，你又来了 小跑在城市里穿行，十一点多，到了目的地，一家日料。 看着名字，肖一若咽了咽口水，咋感觉眼熟呢。 来肯定没来过，这儿的消费不是以前的他能承担的，但是... 想起来了。 拿出手机看了看，十分钟前，安真发了地方，就是这家日料店。 为啥这俩女人老凑到一块呢。 “赶紧进去吧，看你一头汗。”周琼打开随身的小包，递过来纸巾：“日料，吃的惯不？” “我对日料的了解仅限于寿司，还是街头的那种，所以不知道。” “带你试试。” 周琼估计是常客，轻车熟路地上了去了。 别说，装修还挺不错，和电视里看到的RB餐馆差不多，随处可见蓝色的小门帘，里头的服务员也是穿着和服，假山流水，气氛轻松。 估计是周末的缘故，人还不少。 二人在服务员的带领下，穿过长长的大厅，去到了边上的包间。 “口你急哇！”厨师打扮的男人对着他俩鞠躬。 “急哇，急哇！”肖一若点着头。 周琼被逗乐了：“坐吧，你下午还有事，咱们就不喝酒了。” “要点菜么？”肖一若拿着热毛巾擦着手，眼睛四处寻找，没发现餐牌。 “不用，我订的是套餐，”周琼将宝宝往边上一放，对着厨师点点头：“可以开始了。” 三文鱼，海胆，牡丹虾，九头鲍，金枪鱼... 厨师先将食材给二人展示，肖一若虽然不懂，但看到这阵势忍不住：“周姐，这一顿饭得多少钱？” “你就别管了，已经付完了。”周琼笑了笑：“安心吃吧。” 开胃菜，胡麻豆腐，小小的一盅，很是神奇，虽然叫豆腐，却没有大豆的成分，是用芝麻、牛奶和葛粉做的，上头的海胆听说是北海道空运过来，确实不错。 只是量真的不多，一小口，下去后唇齿留香。 “不错吧。”看着肖一若的表情，周琼笑道。 “很鲜，很香。” “那就好，我还担心你吃不了生的。” 肖一若意外：“这海胆是生的。” “当然！” 厨师在面前给你做菜，肖一若见得不止一次，排挡都是这样，只是如此精致，还是头回见，看的挺有趣。 前菜上桌，清酒煮黑边鲍，柔煮章鱼双拼，三面撒着青柚，蘸点新鲜的山葵，完全不同的两种口感，好吃。 接着就是刺身了，牡丹虾，三文鱼，金枪鱼，象拔蚌四种组合。 连吃的顺序都有讲究。 和牛，野生松茸，帆立贝，五贯寿司，接连登场。 肖一若还头一回知道，原来寿司是用贯而不是用个来做单位。 基本上，吃的东西多数都是生的，感觉还行。 一碗味增汤，一份甜点之后，用餐结束。 刚才在店里没好意思，在服务员送出门后，肖一若搜了下这家店，好家伙，人均1180。 “周姐，这也太破费了。” “没事，你帮了我那么大忙，我奖金六位数，一顿饭算什么。”周琼不以为意：“现在怎么说，我送你去电视台？” “不用不用！”肖一若连忙摇头：“不是在电视台，我自己过去就行。” 还好，周琼没有坚持，招了招手，开车离开。 肖一若看看时间，快一点钟，摸了摸肚子，好撑啊。 看着东西似乎不多，但上菜不快，一点一点吃，饱腹感就来了。 左右一番寻找，发现了家药店，赶紧过去买了一片健胃消食片嚼嚼吞掉。 安真挺准时的，说一点半，就是一点半。 和她一起的还有熟悉的经纪人和一男一女两个生面孔。 楼下不适合久呆，五人直接上楼。 肖一若一直在祈祷，好在迎接的服务员是另外一个，到了包间之后，他愣住了。 卧槽，那厨师就是刚才为自己服务的厨师。 老哥显然也认出了他。 这才半小时不到，哥们，你又来了。 这次还换了人？ 啥情况。 肖一若尴尬地笑了笑，厨师点点头，并没有说废话：“口你急哇！” 在之前，已经知道，他是国人来着。 “肖一若，给你介绍下。”安真摘下帽子和口罩：“这位是导演刘博，还有编剧王娟丽。” “刘导好，王姐好。”肖一若立刻起身问好：“罗哥，好几天不见。” 经纪人抬了抬下巴。 “肖先生，久闻其名了。”刘博四十来岁，戴着个眼镜，看着挺和善。 “刘导过奖了，我一无名小辈。” “怎么会，”刘博笑了笑：“你的直播我看了好几次，想不到啊，这么年轻的小伙子，居然在古玩上有如此高深的建树。” 肖一若看了眼安真，小姐姐在笑，不用说，肯定是她说的。 “略懂皮毛而已。”他谦虚道。 “你这要是皮毛就有点过分了。”编剧王姐说道：“我们剧组请了三位古玩方面的顾问，他们同样看了你的直播，给出了很高的评价。” 这一上来没头没脑一直在夸自己，让肖一若不知如何作答，反正笑就对了。 “先吃东西吧。”经纪人罗哥说道：“这才拍完戏，都饿了，小肖，你也久等了。” 安真轻微地抖动着肩膀：“肖一若，你之前吃过日料么？” “啊...不久前吃过一次。” 厨师抬眼，可不是不久前么，不到四十分钟。 “这家听说不错，所有原料都是从RB空运过来，你可以好好尝尝。” “知道了，谢谢啊。” 得儿，看到第一道菜，肖一若便明白，这叫的是通个套餐，厨师将胡麻豆腐豆腐放在他面前的时候，似乎眼神带着些怜悯，哥们，加油啊。 “怎么样，好吃吧。”安真露出享受的表情，还不忘和他互动。 “好吃，好吃！” 人呢，在肚子饿的时候，觉得能吃下一头牛，在吃饱的时候，看到再好的美食，也提不起什么兴趣。 肖一若有苦难言。 第二道，第三道接连上来。 “你怎么了？”安真看着他吃的慢：“不习惯日料么？” “对，”肖一若只能硬着头皮回答：“我的胃大概适合国内的食物。” “没关系，”导演笑道：“我听说这儿的牛肉面不错，厨师，麻烦你叫一份吧。” “不用了不用了！”肖一若蹭地下站了起来：“我其实挺爱吃这个的。” 说完，将章鱼片一股脑塞进嘴里，咯吱咯吱地嚼着，求生欲拉满。 厨师也算有眼力，没有真去喊牛肉面。 吃到一半，终于说到正事。 第七十七章 客串 在经纪人罗哥的示意下，上菜的速度变慢，肖一若得以机会喘息。 之前吃的消食片好像没啥作用，肚子里现在真装不下，可想到人均1180，又特别舍不得，难过。 “是这样的。”导演喝着茶：“肖老师知道我们这部戏的类型吧。” 肖一若点头：“和古玩盗墓有关对吧。” “没错，现在的戏，其实都会加些喜剧元素进去，这部作品是奇幻动作片，也是如此。”导演看了看编剧：“我们得知了肖老师你的专业知识后，想了想，想要邀请你出演个角色。” 安真没客气：“我推荐的。” 肖一若惊喜：“我愿意。” 罗哥在边上笑。 导演看着他：“你也不问问什么角色？” “能和导演你合作，能有机会上大屏幕，什么角色都ok，我可以的。” 1.2亿投资，影后安真，一线男演员骆文斌，黄金配角，著名导演和编剧，这样的作品打个酱油，对于他这样的十八线艺人是可遇而不可求。 “那就行，片酬的话...” “不用片酬都可以。”肖一若连忙说道。 “那不至于。”导演很是满意：“大概是一段戏，拍摄时间在一小时左右，三千吧。” 肖一若还想说点什么，瞅见安真微微摇头，于是点头答应。 而拍摄是在今晚，地点，古玩街。 用过午饭，安真一行人等直接离开，肖一若则是打了个车，慢慢地回到电视台。 不用说了，这次又欠了影后一个人情。 如此大的制作，邀请他来出演，肯定是看在安真的面子，否则，他只是个路人甲，就算用了，也没必要特地过来见一面。 看来，上次的无妄之灾不一定是坏事啊。 到了电台，正好张导和杨哥两人都在。 肖一若坐在二人面前：“两年多的宝马Z4，跑了三万多公里，无事故，九成新，三十五万值不值？” 张导一愣：“你打算买车？” “嗯！”肖一若认真点头：“熟悉朋友的车，她打算换了，我很心动。” “如果你超过三十岁，我不建议你买这个车。”杨哥翘起腿：“太小了，不过，当年我和你一样，想拥有一辆跑车。” “这车还不错，拉风，帅气，就是小了点，不过三十多万买辆代步车是不是有点奢侈？”张导问道：“如果只说价格，确实不贵，正常卖个四十万出头应该没问题，加上利息也要快五十了。” “不收利息。”肖一若补充道：“首付十万，每个月给一万。” “这么好的事！”张导讶异：“看来是好朋友，还是得看你自己吧，对于年轻人，面子大于实用性，我们都年轻过，明白的。 你才24岁，要结婚估计也是得等到二十七八，开个四五年还能回个十几万，挺划算。” “最好还是问问你父母，听听他们的意见。” “明白了。”肖一若点头：“还有件事，晚上我要去拍电影。” “哈？！”两人愣住：“你再说一遍。” 肖一若嘚吧嘚吧，把中午和安真导演见面的事说了说。 “可以啊！”张导直接站了起来：“小伙子，你要起飞了。” “起啥飞啊，就是打个酱油。” “什么角色知道么？”杨哥也是好奇心爆棚。 “晚上过去才知道，肯定不会是啥重要的角色，要不肯定有剧本吧。” “那也行啊，这么大的制作呢，好好表现。”张导巴不得自家主持人能混的好：“也许以后还有机会正式拍电影呢。” 杨哥在边上打量着他：“张导你发现没，咱们小肖其实挺帅的。” “你这话说的，他本来就不错，特别耐看。” “哈哈哈，我会当真的。”肖一若大笑：“还有件事。” “你今天是咋了。”张导无语。 “哎，这是和节目有关，”肖一若不开玩笑：“我是突然有了个关于节目的想法，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说说看。” “华夏地广人多，许多人都是背井离乡，为家庭为生活而打拼，过的很是辛苦，那咱们电视台，作为正能量的机构，是不是能为这些人做点什么呢。 我刚才是打车过来的，路上，听到司机师傅接了个电话。 他是外地人，家里孩子才五岁，电话来自她的妻子，就说了一句话，今天是你的生日，记得去吃碗面条。 当时我就看见，师傅呆了一下，显然，他忘记了生日这件事，然后擦了擦眼角，朝着我不好意思地笑笑。 我其实很想找个地方停下来，给他买个小小的蛋糕，和他说一句生日快乐。 可惜，没好意思，现在觉得挺后悔的。 如果我们有档节目，接受到家人的委托，给远在他乡的亲人一个惊喜，带去来自家人的祝福，是不是会很温暖呢？” 张导微微点头：“听着有搞头，可，你这是电视节目，如果用电台，相当于点首歌，触动没那么强烈。” “没错，就是电视节目。”肖一若笑了：“老大，你难道想一辈子做电台节目导演么，如果可以，或者觉得可行，试试看呗。” 张导若有所思，杨哥很心动：“我觉得有搞头，这不就是治愈系的综艺么，目前好像没有看见类似的节目。” “这得从长计议，虽然咱们电台电视台是一个体系，但跨越做节目不是那么简单，小肖，回头咱们抽个时间，喊上陈姐，详细聊聊这个企划，暂时就别和其他说了，组里的人也一样，传出去不太好。” 两人郑重点头。 晚上肖一若要去拍摄，说着是一小时，不过张导直接大手一挥，你安心去吧，我喊人替代，万一搞不定，也不会出问题。 对此，他没有任何意见。 在准备直播前，肖一若给老妈打了个电话，说了想要买车的事。 肖妈妈第一反应，剩下不够的她来出。 把肖一若激动坏了，原来老妈还是隐藏的富婆啊。 小小的心动之后，他还是拒绝了老妈的好意，我自己能行，给你打电话就是问问，我能不能买。 肖妈妈倒是比想象中开明，有多少能力做多少事，既然你的经济条件允许，不需要去借钱，买就买呗，反正车是你需要的，年轻人想要面子她也能理解。 于是，买车的事大概就这么定下来了。 第七十八章 恶搞 通告的时间是晚上七点，五点不到，肖一若便出发，跟着他的还有杜鹏。 现在多了个刘悦，胖子能轻松一些。 平时多喜欢安真导演都看在眼里，要是不让他去，估计接下来一周时间都会萎靡不振。 两人开着张导的车，一路上杜鹏手舞足蹈，兴奋的不行。 “能不能见到安真啊？” “不知道。” “你过去演个什么角色？” “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你还去演？” “难道你不去？” “嘿嘿，去的。” 半个小时，两人抵达了古玩街，才发现已经有剧组人员在入口处。 没有封闭市场，只是不厌其烦地和游客说明，里头正在拍摄电影，你们进去可以，但不要打搅拍摄，也不要用手机拍摄云云。 他们进去的时候也同样被拦下。 杜鹏已经进入角色，自认为是经纪人：“这位小哥，我们是来拍电影的，他叫肖一若。” 肖一若忍笑，边上正好有两位小姐姐经过，听到这话后，将目光投向二人，小声地在说些什么，杜鹏一脸严肃，整个人站的笔直。 “哦，肖老师对吧。”工作人员看了后本子笑道：“来的有点早，剧组在里头的荣祥古玩，要不我带你过去。” “不用不用，这地我挺熟的，自己去就行。” 二人从对方手里接过了胸卡，道了声谢，踏入古玩街中，杜鹏眼睛还在四处搜寻，只可惜，刚才那两位小姐姐已经不见踪影。 这会是吃饭时间，里头的人不多，这会也没看见摄影机啥的。 “小哥，这儿。” 刚走几米，就听见有人似乎在喊自己。 肖一若扭头一看，笑了。 “老板，又见面了。” 打招呼的正是打了三回交道的年轻老板。 “今天怎么有空来这儿逛啊！”老板姓邱，热情地拿出两个小马扎，招呼他们坐下。 之前做了两次生意，赚了点小钱。 “又来进货了？” 肖一若看时间还早，乐得聊几句，随手拿起摊上的小玩意在手里把玩。 杜鹏也认识他，上回是自己接的货，拿起胸口的牌子：“进什么货啊，来拍戏的。” “哟！”小邱看了眼：“还真是啊，拍了好几天了，肖老师要成为大明星了。” “就客串个角色。” “厉害，你们要是早点来就好了，安真知道吧，影后，我见到她了，本人！”小邱也是年轻人：“真漂亮，这还是我头一回见明星。” “哈哈哈，是嘛，你没骗人家吧。”肖一若开着玩笑。 “你这话说的。”小邱不乐意：“我是做买卖，真要是骗子，早就被抓起来了。” “别介，说笑而已。”肖一若随手拿起个银戒指：“这个怎么卖？” 小邱一愣，不说话，拿了回去好一番端详：“一千。” “你和我开玩笑呢。” “不是，肖老师你看中的东西，肯定好啊。”小邱老板虽然认为这只是个普通的工艺品，可肖一若看上，肯定不对。 “神经，就是个八十年代的戒指，你和我要一千！” “啊，是嘛。”小邱拿起放大镜又观察了好一会：“哈哈哈，不提钱了，送给你。” “那不行，给你五十。”肖一若掏出手机扫了码，随手递给杜鹏：“你不是一直想着不晓得送女朋友礼物，这个就行。” 杜鹏忙不迭地拿过去，小心翼翼地接过来，很是喜欢。 聊了十几分钟，肖一若起身告辞。 看着走远了，杜鹏跟上来，神秘兮兮地问道：“肖总，是不是捡漏了，这个值多少钱？” 肖一若无奈：“真不值钱，就是枚普通的银戒指，想啥呢。” “真不是捡漏？”杜鹏疑惑。 “哪有那么多漏捡。” “好吧。”杜鹏有些失望，他刚才心里活动可丰富了，指望着是个啥宝贝，能卖个小几万，结果... 找到那家荣祥古玩，就体验到了拍摄的气氛。 里头闲人勿入，工作人员老多，饶是他俩看习惯了摄影机，同样觉得新鲜。 接待他的是中午见过的编剧王姐，拿着一张A4纸递了过来。 “这是剧本，安真他们下午的戏不在这儿，迟一些才会过来。” 有点可怜，就一张纸，肖一若看完之后，笑了，还挺有趣。 他饰演的角色是个路人甲，连名字都没有，台词也是简单的几句。 情节有点恶搞的意思。 大概是，男女主到了古玩街，去寻找个叫老谢的配角。 这老谢是个老狐狸，平时都在古玩街练摊，卖各种假货。 肖一若饰演的是个顾客，在对方的花言巧语下，话大价钱买下了一个赝品。 男女主则是在边上看着，见证老谢的能力。 为啥说是恶搞。 肖一若现实里懂古玩啊，结果到了电影里成了被骗的角色，听着就挺有趣。 到时候电影上映，如果有认识他的，看到这一幕，必然有反差，喜剧效果就有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肖一若的名气低了点，否则，效果会更好。 此时，系统来了。 大明星打卡系统， 任务：初次触电，许多大明星都是从龙套开始，加油吧少年，十次NG内完成拍摄。 奖励：二线演员体验券三次， 惩罚：遗忘开车技能一周， 状态：进行中， 下一次打卡：？？？ 十次NG什么概念，肖一若不太清楚，他也没拍过戏啊，惩罚还行，只是遗忘开车技能一周时间，完成能接受，没啥好说的，加油吧少年。 “王姐，这段大概是拍多长时间？” “是个近景镜头，正常控制在一分钟左右。” “我明白了，服装啥的呢？” “不着急，现在还早，老师们还没过来，你可以休息会。” “那我找个地方练练行么？” “当然！”王姐拿过“剧本”：“这其实挺简单的，你就纯粹一富二代，啥都不懂，但是呢，耳根子软，容易受骗，三言两语，就被老谢给蒙了。” “得我明白了。” 肖一若有了计较：“那我先去外头了。” “行，别走远哈。” “好嘞。” 肖一若把杜鹏放在这儿，再次出门，找到了小邱老板。 第七十九章 Action 夜色下，古玩街比平时热闹不少，因为要拍戏取景的缘故，当地相关部门投了些资金和人力，挂上了不少灯笼，制作了些招牌，让整条街更加有韵味。 都是聪明人，大明星来拍戏，不管票房如何，都没关系，拍几张照片，就可以拿出来宣传，对于旅游方面有很大增益。 “紧张么？” 在一个摊位前，肖一若和安真等几位演员站在一块。 “紧张！”他没有否认。 这会的打扮和之前完全不同，身上穿的全是名牌，左手大金劳，带着手串，脖子上还挂着玉质的观音牌，整个就透出一股暴发户的模样。 “没事！”即将和他对戏的老谢，二线明星周川安慰道：“就和你刚才排练的时候一样就行。” 安真才到一会，不了解。 “谢老师，他表现的怎么样？” “蛮好的，有点紧张，不过说台词挺顺溜，不亏是科班出身。”周川给的评价挺高。 “周老师可不敢夸，我现在脑袋一片空白。” 同样脑袋空白的还有杜鹏，自从安真来了，他已经丧失了思考能力。 原本打算聊几句，合个影啥的，现在就是个木头人。 “周老师，要不你陪他走一遍，我看看。” “行。” 肖一若做了个深呼吸，周边围成了个小圈，这会控制了人流，工作人员都在忙碌着，导演在刚才也上来给他说了说戏，影后再出马，也就不再凑热闹。 周川熟稔地往地摊后边一坐，拿起个扇子，嘴里叼着根牙签。 “A！”安真在边上喊道。 肖一若...呆！ 我在哪，我要做什么，我咋啥都忘了。 众人等了几秒。 周川笑了：“是不是忘词了。” 肖一若老实点头：“都不知道该做什么。” “哈哈哈哈！”众人都在笑。 “加油啊。”杜鹏也不知道该说啥。 “没关系。”安真用肩膀撞了他一下，这么亲昵的动作，让边上一部分人若有所思：“你又没有演过戏，正常的，来，你看我。” 说完，安真和他换了个位置，撸起袖子：“老板，有没有什么好货。” 一边说，一边拿起个手镯在那看着。 周川立马接上，在肖一若认为难度五颗星的表演，对于二人，就如吃饭呼吸般简单。 果然，隔行如隔山。 在学校里，他也有过表演，不过都是小品类型，也不要求多高的质量。 站在那，想到这么多人看着自己，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之前的一小时，肖一若其实没有闲着。 他找小邱，就是想看看普通顾客是怎么挑选物品的，以及怎么判断是和角色一样，有钱的冤大头。 收获是有的，只是要表现了，却又不知所措，看来，自己并不是表演的天才。 而影后给他说戏，没啥不光彩，反而觉得荣幸。 肖一若看的很认真。 表演完毕，安真拉着他：“我演戏，喜欢在脑袋里过一遍，等会要站在哪，用什么语气，用什么表情说话，最好呢，能代入。 当然，这对于你来说比较难，所以建议你就学，你这角色就是个冤大头，就按照我刚才表演的方式来就行。” 肖一若明白，其实就是个路人甲，安真没好意思说，咋演都没关系，因为很有可能到最后，直接被剪掉。 想到这儿，放松了不少。 冤大头，有啊。 同学林华在散伙饭上不就差不多么。 导演不可能给他留太多时间，剧组的花销可大了。 看看情况差不多，便让各单位注意。 “肖老师，”他坐在不远处的监控器后头：“咱们先走一遍，你找找感觉，然后正式开拍。” 肖一若比了个OK的手势。 “A！” 随着导演一声令下，原本站着不动的游客开始走动。 “老板，有什么好货，拿出来看看。” 肖一若此时代入了林华的感觉，将鼻梁上的墨镜稍稍往下一拉，看着对面的老谢。 “老板，你想要点啥！” “要点好货。”肖一若伸出手在摊位上点了几下，随手拿起个铜制的佛像：“这些垃圾可就算咯。” “哎哟老板悠着点，”老周赶紧伸出双手，做出保护的样子：“您手上的可是个宝贝。” “啥？这是宝贝。”肖一若扶正了看了一眼：“啥朝代的？” “唐朝啊，这可是三藏法师西天取经求回来的。” “我看过《西游记》，人三藏法师求的是经文，怎么会有佛像呢。”话虽如此，他明显小心了许多。 “经书是主要的，可佛像同样也是请回来的，你看着也是行家，绝对能瞧出点门道吧。” 肖一若露出笑容，手里掂量了几下：“确实挺有分量的。” “必须的，您再看看外头的包浆，眼色偏黑褐，主要是长时间的烟熏火燎造成的，拥有着浓厚历史文化气息。” “嗯...这多少钱？” “佛像可不兴说卖，得说请，一口价，八万八。” “倒是不贵，这兴摆么？” “宝友，这可太兴摆了，拿回去，保家镇宅，心想事成。” “是嘛...” 肖一若两人还在这哔哔，他不知道，这会其实有两台摄影机在工作。 另外一边，安真和男主角站在人群之中，拍着背影镜头。 “OK，过！”随着导演一声大喊。 安真几人鼓掌走了过来。 “演的不错，肖一若。” “嗯？”肖一若看着她：“演的不错，啥意思，不是说练习一遍么。” 导演笑着说道：“怕你紧张，其实刚才就是实拍，已经过了。” 这让肖一若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 还没准备好，就结束了？ 意犹未尽啊！ 安真倒是挺满意：“还好，没给我丢脸，英雄不问出处是对的。” 肖一若小声逼逼：“美女吃饭也不问斤数。” 安真听到了，瞪了他一眼。 “我任务完成了？” “不然呢？” “不是说拍戏都有什么保一条啥的？”肖一若懂些皮毛。 “那是对于主角，你保个蛋，下班就行。” “噢！”肖一若转身，看见了眼睛如铜铃的杜鹏：“影后影后，我这朋友特别喜欢你，拍张合影吧。” “行。”安真没有拒绝。 杜鹏美梦成真。 第八十章 过户 第二天，肖一若起的比平时早不少，去小区门口买了早餐后，敲开了周琼的房门。 “不至于吧！”周琼显然是没睡醒：“这才八点啊。” “嘿嘿，这不是担心你没吃早饭嘛。”肖一若也不管，挤了进去。 周琼能理解。 当初她买第一辆车的时候，也是如此的迫不及待，半个月的等待时间是度日如年。 没想到肖一若更为甚之，以为他至少得考虑几天，或者冷静下来后会放弃来着，结果，昨晚上就找上自己，表示要买了，约好今天先去4S店，做个全面体检。 前两天为了合同的事，周琼累的不行，想说睡个懒觉，结果，被喊了起来。 换做别人，早就生气了，可面对一脸微笑的肖一若，哎...算了吧。 两人对坐，开始嗦面。 “你考虑好了？”周琼左手扶着头发。 “嗯，”肖一若点头：“相比于房子，我目前更需要的车，而且就我现在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状况，能养得起。” “比我强。”周琼笑道：“我第一辆车是六万多的代步车。” “姐，今天手续能办完么？” “看车管所忙不忙，”周琼有经验：“本身手续挺快的，一个来小时，要是人多不好说。” “姐，你的车卖我了，新车还没提，上班怎么办？” “公交啊，以前又不是没坐过。” 看他心急，周琼加快了速度，也没化妆，擦了点BB霜便出门了。 结果就是，到了4S店，这边在检查车况，那边周姐带着肖一若看着新车。 她的目标挺明确的，SUV系列。 肖一若看了之后，还是觉得Z4适合自己，虽然小了一些，可SUV真不是他目前审美喜欢的车型。 不过，周琼可没那么冲动，了解，试驾后，只是点点头，并没有表现出要买的意图。 对此工作人员也不着急，笑容以待，连午饭都是在4S店里吃的。 车况良好，工程师对车辆的估价是在42万左右。 肖一若省的可不只是七万，中间的利息还没算呢。 车辆没问题，下一站便是车管所。 运气不错，只排了一个来小时队，期间，两人起草了一份简单的购买合同，和之前说的一样，三十五万，首付十万，每个月还一万。 当肖一若转账完毕，边上的周琼故意凑了过来：“余额还有多少，够不够吃饭。” “还有七千多，够花三个月了。” “你这是以前，现在有车，每个月至少得多花一千多，还是在节省的情况。” “没事，我能赚钱。”肖一若不在乎。 这个月直播挺勤快，特别是《今夜有戏》播出之后，吸引了不少安真的粉丝，打赏多了不少，这才半个月，已经有一万多了，加上两份工资，下个月大概能拿到近三万块钱。 “小男人，有魄力。” 肖一若不满：“为什么加个小字。” “你想说什么？”周琼目光灼灼。 对视中，肖一若败下阵来，引得小姐姐咯咯直笑。 下午四点，手续办完。 周琼将车钥匙郑重地放在他手里：“车是你的了。” 大概是因为太兴奋了，肖一若有些抖。 “走，开你的车去。” 已经不是第一次坐在这辆宝马的驾驶座上，可心情却完全不同，一时间很难形容。 “是不是有点激动。”周琼系安全带的样子让肖一若不敢直视，这线条，嘶... 两座大山有点让他喘不过气。 “非常激动。”他一语双关。 周琼倒是没发现：“以后可要好好待它，现在开始，你就是主人了，诶，这几天我要是没空和你借车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随便借！” “那如果要你来当司机呢？” 肖一若想都没想：“那是另外的价钱。” 周琼被逗的哈哈直笑。 “那啥，”肖一若开着车：“姐，问你个事。” “啥？” “这一来一回，你少赚了至少十万，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你说呢？”周琼含笑看着他。 “我不知道。”肖一若咽着口水。 “你是个好人。” “嗯？” “别误会，我知道好人的意思，也不是给你发好人卡。”周琼解释道：“你还记得咱们怎么认识的么？” 肖一若尴尬：“一次不太成功的英雄救美。” 说完，两人都笑了。 那次的见面两人记忆都挺深刻，遇到了传说中的流氓和里的情节，还是一起进了派出所做笔录，最后发现住在对门，也是巧。 “早知道周姐是这么好的人，我平时应该再殷勤些。” “怎么，想吃软饭啊？”周琼笑道。 “对啊，医生说我牙不好，适合吃软饭。”肖一若心情舒畅。 周琼从包里拿出那枚样钱：“当初你送我这枚钱币的时候，卡里有多少钱？” “忘了，三四千吧好像，你问这个干嘛。” “你看才过了多久，你已经能一次性拿出十万，说明潜力无限，以后也可以成长为大腿，我这算是投资了。” “哈哈哈，等我富贵了，肯定不会忘了你。” 周琼想说的其实不是这个，话到嘴边临时换了。 钱币值两千，已经超过肖一若存款的半数，她记得很清楚，送给自己的时候那叫个干脆，完全没有想到说要留着。 不感动才奇怪。 “你最近...还有和安真联系么？” “比较少，她忙着拍戏赶进度，好像这两天就要走了，去下个地方。” 周琼眼睛一亮：“那没约着一块吃个饭，送她？” “影后，哪需要我送呢，也许以后都没见面的机会了。” 肖一若说的是事情，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看着和安真关系不错，也许只是一厢情愿，双方的地位差距太多，能做朋友已经非常不容易。 “好了不说她了，走，咱们吃饭去，姐请你。” “那不行，得我请客，已经占你很大便宜了。”肖一若主动说道。 “你占我什么便宜了？”周琼眯缝着眼睛。 “好多钱的便宜，人们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可是瀑布了。” “那行，你以后就细水长流地报答吧。” 肖一若歪歪头，我怀疑你在开车，但我没有证据。 第八十一章 投资五百万 有了人生的第一辆车后，肖一若明白了许多以前不懂的事。 比如，为什么明明有洗车行，还要自己动手，为什么借车的时候，车主会有点不太愿意，为什么油价只是几毛的涨价，会引得无数司机排队。 借车，有时候真舍不得，就担心爱车被开出去不被珍惜，蹭了刮了咋办。 特别是杜鹏，他特么一坐上去，眼见整辆车下沉不少，这才知道当初周琼是有多大方，只要他开口，就没听过不字。 期间，回了趟老家，老妈特地喊了不少亲戚一起吃饭，体验了把凡尔赛的感觉。 就这样，一个月时间过去，来到了九月。 东安的天气还是挺热的，没啥秋天的感觉，白天晒死人，晚上倒是可以不用开空调了，吹个风扇就挺舒服。 这天下午两点，肖一若开着心爱的小跑来到电台。 “肖老师下午好。” 刚进办公室，就见到实习生刘悦正在倒茶。 如今，组里只有她一个了，杜鹏在上个月正式转正。 “下午好啊。” 肖一若跟着他到了会议室，杜鹏和杨哥，还有其他几位同事已经在里头。 打完招呼，他拉开椅子坐下：“杨哥，导演有说啥事么，咱们挺久没有这么正式地开会了吧。” “不知道啊。”杨哥举着大茶杯喝了一口，再热的天，他都要喝茶：“等等就知道了。” “哎呀！”杜鹏估计是闲的，自从转正后，经常发神经：“咱们不能浪费时间，我爸说过，作为一个男人，要么穿上医装，救死扶伤，要么穿上军装，镇守一方，咱们作为文化传播者，应该想想节目以后该怎么办。” 除了刘悦认真地点头，其他没人理他。 杜鹏有点尴尬：“肖总，你说对不对。” 肖一若抬眼：“你补觉适合脚蹬三轮，收旧冰箱。” 哈哈哈哈，所有人都在笑。 “肖老师，不带这么埋汰我的，我可是文化工作者。” “哦，那你带上键盘，口吐芬芳？” “可以啊小肖，嘴皮子越来越利索了，是个好主持人。”杨哥夸奖道。 “诶，你们没难道没发现，”老周开口道：“小肖自从出线之后，主持水平是一日千里，好像真的是开窍了一般，你听他的广播，比其他老主持人不遑多让。” “我以为只有我这么觉得，原来你也发现了。” “确实厉害很多，多少期没有出现错误了，那节奏，那反应力，简直了。” “小肖咋回事呢，突然开窍了？” 肖一若笑了笑，当然是系统赋予的技能啦，专业级的主持水平可不是盖的，醍醐灌顶，任务二脉直接打开。 别说是简单的电台主持，随便来个电视台节目也不在话下。 “我坦白了，其实，我就是那个万中无一的主持天才！” 结果没人笑，纷纷点头，你是，你的确是，新人看的多了，每个几年的成长，确实没你这个水平。 “别别别，开玩笑的。”肖一若没想凡尔赛：“我是找了个老师开了小灶。” “嗯？郑秋曼？”杜鹏立刻问道。 杨哥周哥两人不怀好意地在那笑着。 “什么鬼，是陈建新。” “我们认识的那个陈建新？” “西乡卫视一哥？” 肖一若点头。 “安真帮我介绍认识的，在比赛之前，就开始特训了。” “难怪了。” “你嘴挺严啊，都没说过。” “可以啊，主持大佬也认识。” “破案了。” “聊啥呢！”张导走了进来：“这么热闹。” “导演，你知道么，原来小肖和陈建新认识。”杜鹏嘴快。 “我们知道的那个陈建新？”显然张导也不知道。 “对！” “不简单啊，难怪觉得水平进步很快。”看来导演的看法也是一样。 张导没有墨迹：“陈姐在隔壁还有点事，等会过来，咱们先开始。” 众人打开笔记本，准备记录。 “咱们节目经过这俩个月的努力，基本收听率已经稳定在了0.6左右，作为午夜档，就算在全国范围内，也属于中上水平，成绩不错，这离不开在座大伙的努力，来，为自己鼓个掌吧。” 啪啪啪！ 收听率上升，带来的变化不少。 工作环境变好，有了专用的录音室，同事们热情中带着羡慕，最关键是实际收入比原来多了多。 组里每个人动力十足，拧成一股绳。 “从节目刚开播不久，不管是咱们，还是听众反馈，有个共同点，就是觉得惋惜。” 张导看了眼众人继续说道。 “咱们的故事性，科普性也许会受到质疑，但悬念气氛上边，绝对是一流水准，这得感谢老周，BGM选的非常到位。 本来十二点，就是听鬼故事的好时候。 换了个节目，还能延续之前的风格，这点难能可贵。 而惋惜的点就是广播的形式。 只见其声，不见其人。 许多听众都反应，节目可惜了，什么时候能在电视上看到。” “咱们不是在虎皮有二十四小时轮番直播么？”杜鹏问道。 “受众不同，会看直播的基本都是年轻人，听广播的少，虽然上线了一段时间，但还是有不少人不懂的如何操作。”张导解释道：“而且，咱们之前的拍摄由于形式，或者其他原因，并没有特别认真，网络上免费提供观看没啥关系，可要作为正经的节目，还是差了不少。” 难道，肖一若心里有了猜测。 “早上，我和陈姐去了隔壁，分管综艺的向东台长和我聊聊了一上午，做了个决定。 《走近科学》的电视节目将交给我们来拍摄。 前期投资五百万。” 这话一出，会议室内喧哗一片。 众人叽叽喳喳，各种讨论。 能转电视，肯定是好事，五百万对他们来说可是天文数字。 “导演，是所有工作都由我们来做么？” “放心，主导权在我们这儿，不过摄影师啥的，由电视台那边安排。” “那咱们算哪的人？” “还是电台啊。” “电台的领导不会有意见么？” “都是一家人，而且电台照播不误，等到电视台稳定了，才会决定后边如何取舍。” 肖一若同样有问题：“我呢，还是主持人么？” “当然，没有人抢你的果实。” ok，他心安了。 （感谢缘老板1000点打赏，老板发财！） 第八十二章 出发和平镇 电视台做事不拖沓。 接下来的两天，组里加了个班，连着录制好了几期节目，电台版《走近科学》暂时改为录播。 好好地休息了一晚上，众人带着简单的行李，在电视台大楼前集合。 三个小的挺激动的，刘悦把出差当成了郊游，带了整整一书包的零食，和大伙分享。 作为领导的张导，也是面带笑容，分配着工作。 加上摄影灯光，一共十人。 目的地是距离东安三百多公里的外一个地方，具体情况，张导没有说太多。 九点半，印着有电视台logo的小巴出发，前头坐人，后边放的都是各种拍摄用器材。 “你们可以休息会，得开四个多小时车。”张导起身说了一句，便坐下和陈姐在那商量着后续。 杜鹏有点兴奋，不过看真有人闭上眼睛假寐后，也控制了分贝，和肖一若刘悦吃着零食，猜想着接下来的拍摄。 张导说了，这次出差最快后天才能回来，对于菜鸟们，是非常新奇的体验。 比起工作的确更像是郊游。 不过，随着车辆的摇晃，三人也困了，沉沉睡去。 肖一若昨晚上睡得挺好的，就是想闭着眼睛小憩，结果一觉醒来，发现窗外的风景变了。 不知道啥时候下了高速，车辆行驶在像是无人烟的深山中，放眼望去，只有一片片的山林树木。 “醒啦！”边上的杜鹏瞅了他一眼：“比我还能睡。” 肖一若打了个呵欠：“咱们是在哪呢？” “好像叫HP县境内，再有半小时，就到地方了。”杜鹏拉开了窗帘，刚才阳光正好照了进来，怕影响好朋友睡眠质量。 看了看手机，这才发现居然睡了快俩小时，而且，屏幕左上角的信号是2G信号，可想而知到了啥地方。 喝了口水，打开了窗户，迎面吹来的风非常凉快，让他精神为之一振。 车辆在山里缓慢前行，路倒是挺好的，虽然不大，但都铺上了水泥，偶尔能看到骑摩托的村民交会而过。 又走了二十来分钟，前方出现了个小镇，路牌上写着：和平两个大字。 “终于到了啊！”杜鹏伸了个懒腰。 车辆驶入小镇，房屋都是楼房，但是不高，最多的不过三层，街边有坐着纳凉的老人，对着小巴投来好奇的目光。 顺着主街道走了一会，小巴停了下来。 张导站起身：“来先把个人行李拿下去，咱们这俩天就住这儿了。” 肖一若自己就带了个书包，里头装了几套换洗的衣服和洗漱用品，顺手帮着刘悦提起她的包，下了车。 要不是路边立着个小牌：住宿，从外头真看不出这是个招待所。 “你好啊。”边上有穿着开裆裤小朋友好奇地打量众人，肖一若笑着和他招手，结果不好意思地回头就跑。 十二个人，开了六间房，虽然很不愿意，但肖一若还是和杜鹏分到了一间。 打开门，比预想中的好。 地板是水泥的，比较粗糙，结构和普通的宾馆差不多，面积却大了不少。 不需要房卡，打开灯，右手边是洗手间，进去看了眼，有热水器，完美。 两张一米五的床，中间也有个床头柜，只是没灯没电话，对面挂着个32寸的小电视，中间的走道可以容许三个人并行。 甚至，还有个阳台，走出去豁然开朗，背后居然是一片鱼塘。 “居然没空调，不是得热死？”杜鹏在屋里喊了一声。 “这地方用不着空调，晚上估计得盖被子。”肖一若回头：“我外婆家就和这差不多，夏天时白天热，晚上十点以后，就凉快下来了，有个风扇就足够。” 两人稍微在屋里呆了几分钟，出门而去，和张导汇合。 一群人浩浩荡荡，到了和平镇上的一家饭馆。 这会都快两点了，要不是刘悦带了那么多零食，早就饿的吃不消。 厨师手挺快，十分钟不到，三盘菜先端了上来，众人也不客气，拿起饭碗开始午饭。 张导喊了个大可乐。 “都吃饱点，咱们吃完饭就出发。” “还要走？”杜鹏惊讶，但丝毫不影响他吃饭的速度。 “对，”导演点点头：“拍摄地距离和平镇还有十几公里，别看这离最近的市区快两百公里，在大概十年前，可是度假胜地。 我们要去的地方叫桃花坞，每年三月底四月初，满山偏野的桃花很是漂亮。” “难怪！”肖一若恍然：“我说这地方为啥路维护的这么好，原来是景区啊。” “没错，我结婚后，还带着老婆孩子过来看过。”导演点头：“除此之外，还有温泉水，到了冬天，不少人特地驱车过来住一晚上，泡泡温泉，一度成为热门去处。” “可看这镇上，不像特别繁华的样子啊？”刘悦看了看外头的街道，只有两三辆轿车停在路边，人气都谈不上，更别说繁华，和导演描述的好像不太一样。 “桃花坞从热门地点到无人问津时间不长，大概就是一年。”导演继续说道：“距离远是一回事，动辄一两百公里的路程，已经将没车的家庭拒之门外。 而且每年桃花开启的时间最多就是半个月，那会是人山人海，和其他景区差不多。 过了时节，能看的东西就不多了，都是些人造景观，小小的溪水，假山什么的。 而且，后来爆出了，山庄里的温泉水，其实不是从地底出来了，而是烧了个大锅炉，所谓硫磺味，都是人工添加。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有游客在山间游玩的时候，不小心失足坠落，老板赔了一大笔钱不说，不知道从哪就传出了闹鬼的传闻，最后，桃花坞便荒废了。” 刘悦胆小：“导演，不是真的有鬼吧？” “你说呢？”杜鹏逗她。 “咱们来这儿的理由，不是多年前的事，而是最近发生...算了，等会到那，再和你们细说。” 就这样，众人带着三分期待，气氛忐忑的心情，继续上路。 到了桃花坞后，都忍不住感叹。 “太特么浪费了吧！” 第八十三章 闹鬼的桃花坞 肖一若很少用到荒凉二字，眼前的场景却相当合适。 安静，非常的安静，除了几人的脚步外，听不见任何声音。 一条水泥路至下蜿蜒而上，道路两边每隔十几米，便有套已经破旧不堪的两层小别墅，外头的墙壁已经斑驳地发黑，墙皮也掉了，露出里头的青砖。 玻璃早就碎了，散落在地面，房门更是不知所终。 门口的花圃早已荒废，里头还有些许垃圾，站在外头望去，人去屋空，里头脏乱不堪，正好太阳被一片云朵遮挡，让人觉得阴森恐怖。 刘悦有些害怕，走了几步，和杜鹏站在一块。 半坡处，有个大坑，应该是观景池的存在，可如今就剩下一坑，干巴的淤泥，破旧的水管，和茂密的杂草遍布其中。 “哎，当年我来的时候，可是花了大价钱住这小别墅，两家一套，相当豪华。”张导被勾起了回忆：“这才几年，已经荒废到这种程度。 “老人们说了，房子需要人气，有人住，便不容易坏，要是少了人，多好的房子过个几年，就不行了。”陈姐估计缺少锻炼，爬了段坡就有些微喘。 “这是什么道理呢？”刘悦好奇地问道。 “用《走近科学》上集的说法，就是人受到房屋庇护的同时，也反哺着屋子，在养，下集的话，是人住着，可以随时修缮，将一些草木及时清除，也不会有乱七八糟的动物昆虫进来栖息，加上进进出出有通风，屋里是干燥的，寿命自然长一些。” 几个人慢慢往上，摄影灯光则是没有闲着，此时已经拿着机器，不用张导提醒，开始在那取景。 “诶，”肖一若搓了搓手臂：“你们有没有觉得这里比和平镇上温度低了不少。” 杜鹏看着刘悦眼珠子一转：“当然冷了，没听导演说么，之前这儿死过人，说不定啊...” “啊！！！”刘悦果然被吓着了。 张导回头骂道：“杜鹏别胡扯，这里是在山顶，比镇上位置高，又是傍晚了，气温当然比较低。” “导演，咱们到底是拍什么？”肖一若问道。 张导指了指坡顶上那栋像是城堡的建筑：“那有怪事。” 刚说完，刘悦又是浑身一抖，妈耶，真的有鬼么！ 几人加快脚步，抵达了山顶。 门口是一块巨大的平地，应该是做停车场用的，如今也是杂草丛生，连水泥地都有了裂痕。 面前的建筑有点像童话故事里的城堡，几个屋顶都是圆锥带着尖尖，虽然经过多年的风雨，还是能分辨出红蓝两色。 张导带着几人，将整个城堡逛了一遍，这其实就是酒店大堂，配上食堂，会议室，KTV，员工宿舍的各种设施。 里头比较值钱的像是电视，电脑，沙发都已经被搬走，地上是横七竖八的桌椅，和不值钱的玩意。 只是从眼前的场景，也能想象到，当初是有多么繁华，可如今，只剩下断壁残垣和满目的疮痍。 逛了一圈，已经四点来钟，太阳挂在了山边。 几人在大堂里清理出一片空地，席地而坐。 “是这样的，桃花坞自从倒闭之后，附近鲜有人到来，”张导指了个方向：“只有那边有一小片果岭，属于和平村村民的，下边的水泥路是必经之地。 在五月份的时候，那位村民去喷农药，大概就是这时候出发，因为早上有露水，中午温度比较高，傍晚最合适。 忙完了天也黑了，骑着摩托车到了桃花坞附近，他觉得有些不对。 荒废多年，这里水电早就断了，可是经过时，居然发现有灯光，大概位置，就是在咱们这儿。” “嘤...”刘悦确实胆小，直接躲在了杜鹏身后。 肖一若举起手臂：“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咋回事。” 环境真让人瘆得慌，要不是人多，让他独自在这里呆着，估计真不敢。 张导挺满意的，这才刚开始呢，自己人都害怕了。 “村民奇怪了，”他带上了感情：“于是停下车，准备看看。 早年间，桃花坞刚荒废的时候，也有十里八村的村民过来探宝，但是这么多年下来，能用的东西早就被拿走了，咋这会还有人呢？ 于是，村民就准备上来看看。 结果，走到一半不到，听到了非常怪异的声音，似乎在说话，又分辨不出说的什么。 正当犹豫的时候， 一阵邪风吹来，吹得他睁不开眼，紧接着，豆大的雨点落下。 等他再一抬头，灯光不见了，除了脑袋上的矿灯，一片漆黑。 心里顿时觉得害怕，也顾不得再查看什么，赶紧跑了回去。 而开出几百米回头，山顶上的灯光再次亮起，忽闪忽闪，很是诡异。” “导演，是不是天太黑，看错了？”杜鹏问道。 他问出了所有人心里的疑惑。 “对啊，天黑了也许是幻觉也说不定。” “比如磷火？” “不对啊，不是说还听到声了么。” 张导笑道：“如果只是偶然一次的事件，我们没必要过来，就和小杜说的一样，可能是错觉，也有可能是那位村民自己瞎编的也说不定，咱们做节目，没少遇到类似的事，特别是孩子，不想上学了，就装病。” 听着话，还有后续，众人不再言语。 “村民回去之后，就生病了，发烧。 医院检查了，是淋了雨受凉，大伙就没当回事。 可是，连着烧了三天，还说胡话，他媳妇害怕了，又带到市区的医院。 村民也把遇到的事儿和医生一说，判断出受到了惊吓。 农村里，美国总统换人不重要，可要谁家里疑似中邪，瞬间可以传遍。 于是乎，大伙都知道桃花坞闹鬼，谁谁谁被迷了。 总有不信邪的，于是结伴来一探究竟。 白天的时候还好，晚上了，火光没见着，但真听见了所谓模糊的声音，像是说话，很远，又很近，模模糊糊，让人战战兢兢，全都吓坏了，连滚带爬地逃离。” 刘悦是典型的又怂又爱听，露出小半个脸：“后来呢？” 第八十四章 阳气 肖一若听着听着，倒是有了别的想法，轻轻碰了碰身边的陈姐小声说道：“陈姐，导演说的词是不是你写的？” 陈姐笑了：“听出来了？” “当然，明显就是《走近科学》讲故事的风格，平时都是我的词儿，能分不出么。” “拿去。”陈姐从包里拿出一叠装订好的文件：“这是你的台词，不用全照上头说，今天过来只是让摄影师拍点外景，你顺便熟悉熟悉环境。” “明白了。”肖一若接了过来。 虽然说现在电脑手机都很方便，不过台本啥的，大伙都还是习惯用纸张，修改记录起来也比较简单。 张导还在继续讲故事。 “你们也知道，三人成虎，传多了，假的也变成真的，许多人煞有介事，言之凿凿地拍着胸脯，肯定听见了声音，但看不到人，也有确定看见了灯火，而且还是飘在空中。 一时间人心惶惶。 镇里的领导一看不对啊，得破除封建迷信，于是喊上了几个人，也过来看了。” “然后呢？”刘悦问道。 肖一若笑了：“肯定发现了不寻常的地方。” “为什么？” “如果找到了原因，咱们就不会到这儿了。” “有道理啊。” “小肖说的没错。”张导赞许地点头：“他们确实听到了些什么。” 说完拿出手机划拉了几下。 随着沙沙声响起，手机里传来了对话声。 “老周，你听，好像有啥声？” “啥声，你别乱说。” “嘘，好像真有。” “%￥#@……&amp;amp;*...啊...” “妈耶！！！” “快走快走。” 一阵喧哗后，录音戛然而止。 杜鹏都咽了咽口水，这录音真有点诡异。 前头的对话应该是镇里的领导，后边的话很模糊，隐隐约约，像是有什么在说话，听的不是很真切。 那声：啊... 着实瘆人。 刘悦看着外头的摄影师：“老师们胆子真大。” 杜鹏表示认可：“胆子不大，也没法胜任这个职业吧。” 张导抬头：“哦，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众人：...... “如果真有灵异事件，警察不会不管吧？”肖一若提出了疑问。 “来了，不过蹲了一天，啥都没发现，后边偶尔有过来看看，别说灯火，连声音也没听见。” 大伙倒是不意外，电台版的节目做了三个月，许多事到了最后，其实就是个笑话，自导自演。 就算没有真相，也不影响他们做出一期节目。 “我们的任务就是先观察，看看什么情况，两位摄影师将在这儿值班。” “导演，我不用吧？”刘悦很是害怕。 “不用，咱们差不多到个十点多就可以回去的。” 刘悦拍拍胸口，放下心来。 说完事件缘由，各自便开始忙活，肖一若跟着张导，开始详细的走访。 整个桃花坞占地面积可不小，有轻有重，得对着台本定制计划。 在哪有什么故事，需要提到什么重点，都不一样。 今天只是熟悉为主，在外头条件简陋，没有提词器，肖一若需要把陈姐给的台本尽量的记下来，可以融入自己的语言，但不能偏离。 就这样一通忙活，天渐渐黑了。 一行人等找了个临近城堡的小别墅，摄影用的灯光已经支起，屋里亮堂堂的。 山林里严禁生火，也没有电，吃的就是牛奶面包。 今夜星光不错，外头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各种昆虫开始叫唤，蚊子也循着灯光前来。 屋里头已经搭起了两个帐篷，摄影师要在这儿睡。 “李哥，你们不害怕么？”刘悦好奇地问道。 “有什么好怕的？”李哥是个精壮的汉子，皮肤黑黝黝的，估计经常跑外景：“我只担心会不会有啥野兽。” “见诺贝尔啊。”杜鹏没忘记那个梗，只是李哥听不懂。 另一位年轻点的摄影师笑了笑：“不就是怪事么，现在这社会，只听说被人骗被人害，谁能拿出证据说有被鬼害的，我反正不相信。” 众人都在笑。 “野兽肯定是没有的，附近有人住，早就躲起来了，”导演安慰道：“来之前都调查过，上回见到野猪都是二十几年前的事情。” 该说的，该注意的，张导之前已经说过了，现在就是等所谓的灵异事件，如果今晚上就能遇到，事情就简单了。 吃完简单的晚饭，十个人分成了四组，分散在桃花坞各处，两个女生跟着张导组成四人小队。 肖一若和杜鹏被分配到了山脚下的位置，众观全局。 虽然身上已经提前喷洒了花露水，可山区里的蚊子大概是饿急了，照咬不误，没多久，两人裸露在外头的皮肤就起了一个个大包，痒的不行。 “明天得穿长袖。”杜鹏苦不堪言，小声说道：“我估计被叮了有十几个包了。” “你带了么？” 杜鹏一愣：“好像没有，完蛋了，那就带蚊香吧。” “这么大空间，怕是没啥用，风一吹就散了。”肖一若抓抓脖子：“记得去小卖铺，应该有卖风油精的，那个估计好使。” “诶，你说，这到底是一起乌龙呢，还是真有啥事？” “我哪知道。”播多了节目，肖一若对这些事反而拿不准了。 “诶，你说真有鬼，找人图的是啥呢？”杜鹏闲着无聊，找了个话题。 “电影里不是都有说，吸人阳气么？”肖一若望着前头，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在星光月光下，整个山庄的轮廓还是能看得清。 导演说了，没有情况，不要开灯，所以其他人在哪也搞不清楚。 “阳气啊，我觉得不对。” “哪里不对了？”肖一若敷衍道。 “你想想看，电影里对付鬼的时候，是不是要么用符咒，要么用法器，包括中指的血液，还出现过说某某某阳气十足，鬼神接近后出现烫伤冒烟的情况，这些东西似乎都是带着阳气的。 包括，鬼怕太阳，为什么，阳气啊。 我就想不明白，阳气这玩意，她都能吸了，为什么还会怕呢？” 肖一若陷入了沉思...为什么呢？ （感谢缘总，孤客7两位老板500点打赏） 第八十五章 我信你个鬼 辛苦的等待并没有得到结果。 从七点钟一直蹲守到了快十一点，昆虫鸣叫声录了不少。 刘悦被吓的不行，山区虽然没有猛兽，但各种鸟类还是不缺的。 有些个鸟叫声不太清脆，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要是独自一人，确实会让人害怕。 张导已经有心理准备，可没有收获，难免有些失望。 “好了，今天就到这儿吧，李老师，晚上就麻烦你们俩了。” “没问题。” 两位摄影师也不用守夜，只是把几台摄影机架设完毕睡一觉就行，但咋说都是在野外帐篷里，肯定不太舒服。 其他人则是重新上了小巴，打道回府。 路上，导演下达了明天的工作计划。 好好睡一觉，兵分两路，肖一若这儿负责采访村民，这是每期节目必不可少的佐证环节，也是烘托气氛的除了BGM外最好的方式，另外的人则是过去换班，还是得蹲守。 白天赶了几百公里路，晚上还站了几小时岗，大伙都有些疲惫，一路上也没啥聊的。 回到镇上，灯光都剩不下几盏。 肖一若倒是觉得挺亲切的，以前放寒暑的时候，他都会到外婆家里住上一段时间，和这儿差不多。 九点多外婆就催着要去睡觉了，十点之后，几乎都关了灯，偶尔有车辆经过，都会引起大黄的叫声。 网吧，KTV是别想了，想吃个宵夜都找不地方。 对此，节目组有所准备，除了泡面之外，还带了些自热小火锅。 这玩意确实是方便。 肖一若和杜鹏回到房间，两人完全不冲突。 前者先去洗澡，后者则是准备吃的。 当肖一若擦着头发走出来，就闻到了麻辣的香味。 “快来吃吧。”杜鹏挺仗义的，其实早就好了，他忍着没有一个人先动筷子。 盖子揭开，热气扑面而来。 “真香啊。”肖一若食指大动，杜鹏更是迫不及待地夹起块藕片塞进嘴里，被烫的直吸气：“你说，这么好的东西为啥不多带几个，晚上也就不用啃面包了。” “装备已经那么多了，不太好带吧。”肖一若随口说道。 杜鹏吃了俩口，又去烧上水：“我得再泡个面条，你要不？” 肖一若看了看面前火锅里的粉丝摇头：“我够了。” 晚上面包牛奶，两人都没咋吃饱，一时间没有交谈。 正吃着呢，桌上的手机亮了，来了条微信。 单手划开一看，是安真。 “干嘛呢？” 还没等回呢，第二条又过来了。 “我想吃东安的牛肉锅贴啊，这儿的不好吃，还有牛肉面，还有烤排骨...” 肖一若嘴角上扬：“你是到了啥地方，这些到处都有啊，点就是了，至于这么可怜的样子么？” “是有，可味道不行。” 顺便发过来了张照片，上头是几样食物，都没咋动。 “你这么不挑食的，都觉得难吃，那看来是真不好吃。” 肖一若打完字，也拍了个小火锅的照片发过去。 “我在外头出差，刚回来。” 安真直接无视了这句话：“这个好吃么，什么牌子的？” “味道不错，是***的，我的是牛肚。” “我要点一个，饿死了，你就不能来给我送宵夜么？” 肖一若笑了：“小姐，咱们估计隔着十万八千里呢。” “哼哼，有心距离不是问题，无心百米也嫌远。” “你这是强人所难。” “是啊，我是！”安真看来心情不错。 “诶，和你说，我买车了哟。”肖一若想要炫耀。 “是嘛，什么车？” “周琼你还记得吧，就是你的粉丝，她的宝马Z4便宜卖我了。” “哦...破车！” 肖一若：... “本来就是嘛，又不是真正的跑车，我有辆488好久没开了放在车库里，便宜点卖你？” 肖一若一愣：“小杜小杜，488是什么？” “法拉利啊，最低配400万+。” 好家伙，四百多万，就算去掉个0，现在自己也买不起啊。 影后就是影后，四百多万豪车放在车库，啧啧！ 心里羡慕是有的，但不嫉妒，更没有不服气。 人都是这样。 要是和他差不多年纪，又相识，比如杜鹏这样。 家里特别有钱，出行都是豪车，买东西不看价格，也许会偷偷腹诽几句，觉得你如何如何，会觉得有落差，不爽。 可影后和十八线艺人，相差太大，反而很能接受，觉得理应如此。 “算了吧，我就算开488，也不像个有钱人，甚至，我那点工资都不够养车的。” “那你为什么要周琼的车？”安真问道：“为什么不去拿辆新的，差不了多少钱。” “差好多好吧，我要是去办车贷，同样一辆车的价格得翻倍都不止，”肖一若自然计算过：“她这辆车保养的很好，对于我是最好的选择，经济上能接受，也够拉风。” “再怎么说，也是二手的，你要是钱不够，可以和我说啊。” 肖一若也摸不清她的意思：“不用啦，和女生借钱，我不好意思。” “你不也是欠周琼的钱么？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想了半天，却又说不出区别在哪：“诶，你看杜鹏，这么大一份火锅不够，还得来份泡面，哈哈哈哈！” 发过去之后，半天没有回应，这才想起，安真的食量一点都不弱于杜鹏好吧。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会吃是件好事。” “哈喽，你还在么？” “不会生气了吧！” 好一会，安真的回复来了，一张城市道路的照片。 “肖一若，我偷偷溜出来买火锅了。” 肖一若：“...你直接喊外卖不行么？” “我想自己去选一选，那火锅哪有卖，超市么？” “一般的便利店都有，注意点，别被人发现了。”肖一若有些担心。 “放心，我装扮的很好，诶，发现便利店，等会说。” 肖一若不禁摇摇头。 杜鹏看了老半天了：“你什么情况，谈恋爱了，和谁聊得那么开心呢。” “安真，影后，她要去买咱们吃的火锅。” 杜鹏：“呵呵呵呵，我信你个鬼。” 第八十六章 采访 “谁没钱了和我说，让我知道不是我一个人穷！” 也许是想着要干活，也许是清脆的鸟鸣，也许是想到今天还有拍摄，肖一若八点出头就醒了。 迷迷糊糊中拿过手机，发现虎皮的工资已经打了过来。 和预计的差不多，一万七。 想也没想，就给周琼转了两万过去，老觉得欠人钱之后地位有点不对等，仿佛矮一截，能早点还完，心里也舒坦。 电台的工资得等十天，看着只剩下三千多的余额，心痛不已，回去好像得加油了，又要几百块，忍不住发了一条朋友圈。 老爸直接发来微信：你妈刚下班在睡觉，我存了点私房钱，给你打过去？ 朋友圈很热闹。 “没钱你一次性转两万给我干嘛，姐姐不缺这点，给你转回去。”--周琼 “没钱你就省着点用！”--同学甲 “我也没钱。”--同学乙 “你是开玩笑还是怎么，需要我帮忙么？”--安真 “车子借我开两天，算租金。”--张导 “要多少？”--姚建军 “要不我让财务先给你预支些？”--宋副台长 肖一若没想到这么多人早起，甚至连安真宋台长都惊动了，学着人家来了个统一回复：段子，别在意。 当然，只有肖爸爸和周琼知道是真的，两人一前一后打来电话。 转过头，吓了一跳，杜鹏眯缝着小眼真看着自己。 “把你吵醒啦！” 因为昨天大伙都比较辛苦，除了去换班的两人外，其他人张导允许睡到九点钟，还有近一小时呢，肖一若有些歉意。 “你这么早干嘛呢？”说完话，杜鹏才发觉声音哑了，清了清嗓子：“几点了。” “八点二十，你还能再睡会。” 太阳已经升起了，窗帘遮光效果一般，屋里不需要开灯。 杜鹏裹着被子：“真的诶，昨天晚上我觉得挺冷的，不知道在桃花坞的两位老师怎么样。” “好像是啥动静都没有。”肖一若已经看了群，陈姐很早就在和那边沟通：“他们撑到了一点多，后半夜的得看了录像才知道。” 杜鹏也不睡了，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聊着，看看时间差不多，起床洗漱，在楼下和张导他们集合。 “没想到镇子这么小，早餐店还有三四家，味道也不错。” 某个小店里，几人围坐在一块，吃的是东安常见的早餐胡辣汤配油条和羊肉泡馍。 “以前更热闹，”张导呼噜噜地喝着胡辣汤：“最多的时候，所有一楼都是各种店面，卖点水啊什么的，都能赚钱，甚至还有智能高端数字通讯设备表面高分子化合物线性处理服务。” 杜鹏一愣：“啥玩意？” 不止他没听懂，其他人也满脸问号。 张导很是得意：“手机贴膜。” “......” “只是随着桃花坞的没落，人也越来越少，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成功的企业别说一个小镇了，对于城市影响也非常大，有些地方甚至因为企业的没落，整座城市都变成了空城，人员流失，房价崩溃，挺正常。 人，才是基础，才是一切的根本。 用完早饭，镇里的领导们过来了，东安卫视来拍节目，对于和平镇来说，可是大事。 昨个正好去县里开会，张导又不是矫情的人，所以没见着面。 一番客气后，采访开始。 节目录播的一个好处是不用按照台本，随时开始，随时结束，采访中有遇到任何问题，都能有充分的时间来解决。 比如现在。 这位镇长大概是误解了节目的初衷。 上来之后，大谈唯心主义，认为一切都是错觉，觉得村民只是紧张，将某种动物或是其他声音误认为人声。 之前张导的录音，也不是这位。 而且，特别能说。 肖一若提一个问题，他能嘚吧嘚吧好几分钟不带停的。 临了，还关心地问着：自己能不能上电视。 “你们是来打听度假村的事吧。” 肖一若正坐呢，后头传来个声音，是早餐店老板。 这会已经九点半了，店里只有他们几人。 “啊对，老板也知道？” “镇上所有人都知道，我还去过呢。”老板这会闲下来了，坐在了对面：“那地方可邪门了。” 肖一若转过头，朝着摄影师老李微微点点，对方会意，悄然把摄影机从还在与导演侃侃而谈的镇长身上移开，对准两人。 “老板，贵姓，在镇上住了多久了？”肖一若没有着急。 采访，讲究个全面，客观，你认为不重要的信息，可能到后边会有其他作用。 “我叫欧建华，在镇上生活了一辈子了。”对方带着点口音，这是节目最喜欢的，因为莫名能增加可信度。 “欧老板，能和我说说，桃花坞的情况么？” “当然！”作为生意人，能说会道在正常不过了：“你问我可就问对人了。” 肖一若只是提出个问题，他的话匣子随之打开，表达的内容，更是节目想要的。 从当初如何繁华，到后边如何没落，非常有条理。 这些，从主持人口里，和当地居民诉说，完全两个效果。 那边镇长发现了不对，想要说点什么，却被张导拦着，带去了别处，陈姐则是坐在一旁，准备随时提醒肖一若。 村民对于诡异事件有自己的理解，除了车祸那件事，欧老板透露了之前节目组没有掌握的信息。 “你是说，在建设桃花坞的时候，还有其他邪门的事？？” 欧老板肯定地点头。 “你问镇长他肯定不知道，前年才过来上任的。” 肖一若：“那您给好好说说。” “建度假村，可是个大工程，当初大伙都听期待的，老板人也不错，除了施工队外，镇上的许多人都去做小工来着，我是专门给他们送饭。 因为赶工期，距离和平又有段距离，所以晚上同样在开工。 我记得那天晚上十点多了，还下着雨，我接到了工头的电话，让准备七八个的宵夜送过去。 量比平时少了许多，估计是下雨的缘故，没太多人加班。 我没多想，准备之后，就开车过去了，工地和平时有些不同...” 第八十七章 新的线索 欧老板的口才不算好，想到啥说啥，不过没有什么影响，肖一若不催促，而是配合着听下去，偶尔带一下，让他别跑题。 “平时呢，都是包工头来接餐，那天有些奇怪。 到了之后，并没有听见机器的轰鸣声，人也看不到几个。 我循着光到了半山腰，发现包工头和其他几个工人，过去一看，结果差点没把我吓死。 有个大概三米多深坑里，里头有人骨架。” 肖一若闻言，立刻看向陈姐，对方直接摇头，表示不知道此事。 “确定是人骨么？” “当然，有骷髅头呢，和电视里看的一模一样。”欧建华认真地点头。 “那边上是否有棺材或者木头碎片？”肖一若第一反应是挖到坟了。 “我当时慌得不行，没太在意。” “没有报警么？” “报了，第二天就来了，是县里的警察，工地停工了两天。” “你没找工头了解后边发生什么事么？” “问了，不肯说。” 陈姐找到了新线索：“欧老板，你还记有工头的联系方式么？” “早就没了，他不是本地人，干完活就离开了。” “还记得姓什么吗？” 欧老板回忆了一会：“好像是刘，三个字，具体叫啥真想不起来了。” “谢谢欧老板，小肖你继续。” 肖一若点点头。 陈姐起身，去到一旁，镇长还在和张导那唠呢。 “导演。” “钱镇长，要不你先忙着，我这儿得干活了。” “啊...行，张老师，中午一起吃个饭吧，我来安排。”钱镇长意犹未尽。 “不用不用，事情挺多的，就不打扰您了，下次有机会到东安，我请你吃饭。” 看他依依不舍地离开，张导不禁摇头：“太能说了，那边什么情况？” “有了个新的线索，但是施工的时候，从地下挖出骨骼出来。” “是嘛，有墓地？” “还不清楚。” 张导有些兴奋，挖出遗骸，是个爆点，不管是正常还是非常原因，都能吸引观众的注意。 “当时的负责人我看看有没有办法联系到，顺便，打算去县里公安局看看。” “行，让刘悦跟着你吧，这儿有我。” 肖一若和欧老板聊了有半个小时，收获颇多。 老板后头因为好奇，去过桃花坞，并没有发现异常，不过，很热情地带着众人，找到了那几位经历异常的村民。 说的也挺夸张的，有见到鬼影的，有说听到电报的滋滋声，有女鬼的笑声等等。 真假难辨，很符合节目的氛围。 到了傍晚时分，肖一若的采访部分任务已经完成。 张导有点害怕那位热情的镇长，所以也没去借会议室，直接在招待所的房间里交流各方信息。 过去桃花坞的两位工作人员没有守株待兔，而是绕着整个山庄搜寻着，没有意外，蹲守了一天依然没有收获。 肖一若这里进度比较快，九点半开始到下午四点钟，采访了八位村民，提前完成了分量任务。 陈姐则是给了个惊喜。 虽然没有找到那位姓刘的包工头，却联系上了桃花坞的老板，对方没有同意见面采访的请求，不过电话里还是聊了不少。 不仅如此，在县城公安局，也找到了当初挖出遗骸的负责民警。 没有谋杀案，骸骨有着近七十年的历史，已经无从考证来历。 对此，张导没有失望。 不管你啥出处，有就行了，其他的交给气氛组。 “根据今天走访的情况，怪事是肯定有，”张导总结道：“火光，我猜想可能是有流浪汉，或者远足爱好者，恰巧路过。 不是有人说了，地上有树木燃烧的痕迹，只是由于天色和距离的关系，产生了误会。” 肖一若作为主持人，有发言权：“老大，如果这样播出去，怕没有说服力吧。” “确实，太模糊了些，所以，我在考虑是否使用B计划。” 所谓B计划，就是补救计划。 《走近科学》经过一段时间的拍摄总结，大伙有了经验。 有些事件因为证据不足，或是过去太长时间，已经无法找出真相。 节目组必须在众多可能中，选出一个作为交代。 例如，尤其节目里，一家废弃的工厂经常在半夜里亮灯，最后的解释是线路老化，白天其实也亮，只是看不清楚。 再比如，有个农场里养的鸭子经常会少，又是偷拍，又是找线索，没有个所以然，最后勉强说是被某种食肉动物抓走了。 因为这样的事件，节目组没少挨骂，说小题大做，说神神叨叨。 张导无所谓，只要收听率不降，说明节目没有问题，你骂你的，我继续。 电台变为电视，得更注意，至少得拿出个让人信服的解释。 这次的B计划，和大家分析的结果差不多。 就是有人在废屋内暂住，然后点了火。 野外生火是犯法的，可能对方觉得自己可能被发现，于是浇灭了明火。 夜黑风高，心里本来就毛毛的，一个人经过这种地方，很容易多想，不敢过去探寻究竟就离开了。 其他的估计是凑个热闹，本来就没证据，啥都没有，聊起来不是没底气么，于是添油加醋，这情况常见。 唯一无法解释的就是手机录音。 里头确实有奇怪的声响，无法分辨来源。 当然，硬拗也是可以的。 也许是在电脑上找出来的啥声，自编自导。 不过可能性太低。 没意义啊，他录这个有啥好处呢？ “我打算这样哈，咱们明天下午回去，陈姐那理一理，看看还有没有漏网，需要再聊聊的人，晚上呢，我和小肖，还有杜鹏三个人去守个夜，看看有没有别的收获。 实在不行，就按照背包客处理。” 众人点点头，不遗憾是假的。 当初选择这个地方的时候，就是看中了题材，废墟，诡异火光，交通事故，不知名的声音，节目需要的几个因素全部齐全，可结果却不尽人意，连方向是否正确都没搞清楚。 这可是电视播出啊，大伙都期待着有个开门红。 电台观众能接受这样的结局，也许是因为当做故事来听，可有了画面，是否能被接受还是两说。 第八十八章 职场生活小技巧 杜鹏为晚上的值班做足了准备。 风油精带了两瓶，蚊香不可缺少，得知头天晚上两个摄影师被冻成狗后，和招待所老板商量着，将被子拿上了车。 除了吃饱晚饭外，还买了一堆零食，包括剩下唯一一盒自热小火锅，小镇上没得卖。 在天黑之前，一行人等乘着小巴再次抵达了桃花坞。 三人帮运物资的时候，摄影师李师傅将几台机器换了电池和位置。 “哎，我还希望帐篷不见了！”张导抱着床被子进到小别墅内，有些失望地说道。 “帐篷不见，可能有小偷吧，”肖一若笑道：“诡怪啥的要帐篷干啥。” “你说，晚上咱们睡觉的时候，会不会有人盯着。” 杜鹏刚说完，同时被两人训斥：“别瞎说，人最可怕了。” 十平米的客厅收拾出了一半，两顶帐篷在围在角落，还有找了几张桌椅做了隔断，莫名地让人有种安全感。 杜鹏似乎有些不大满意，在那调整着位置。 “小杜，你先整理着，我和小肖去外头帮忙。” “好嘞。” 光是上个半坡，杜鹏已经满头汗，两人也不忍心让他再运动，万一瘦了咋办。 摄影机用的都是gopro，不管移动还是啥的都比较方便，不到半小时，全部搞定。 老李干完活，没有带一丝留念，上车离开，肖一若和张导站在山顶，吹着风，很是惬意。 “马上要下雨了。” “挺好的，那人不是说了，头一次异常就是下雨天。” 刚才到的时候，乌云还在天边，这会快到头顶上了，野外的摄影机都拿到了室内，希望渺茫。 随意聊了几句后，两人回到了小别墅中。 杜鹏手挺快，除了帐篷一个人搞不定，其他东西都收拾完毕。 三人一块笨手笨脚地把帐篷支起来，外头雨点噼里啪啦地落下，瞬时间，外头白茫茫的一片，能见度只剩下几米。 好在，选择的位置离窗有些距离，否则，现在肯定狼狈不堪。 陈姐的电话跟着过来，知道三人没问题后叮嘱着要是没法住说一声，让车辆回来接他们。 既然下大雨，便可以光明正大地休息。 杜鹏在角落先将蚊香点起，接着拿过包，取出一张塑料薄膜往地上一铺。 薯片，瓜子，牛肉干，几听啤酒。 张导笑眯眯地拿起啤酒打开，三人一碰，美美地喝了一口。 “舒服啊！”杜鹏长叹一声：“啤酒，还是干完活之后的第一口最好喝。” 肖一若表示同意：“张导，咱们这样上班，让领导看见了会怎么样？” “不怎么样，都住在野外的帐篷里了，够认真了。”张导笑了笑：“其实，多数领导还是挺好说话的，咱们这行都要有点底子，完全不懂行的来当领导的很少。 我是导演，你是主持人，撑起节目的两大支柱都在外头，没啥好说的，你不是有周副台长的微信么，拍张照片，发朋友圈，让他看看。” “会不会太刻意了？”肖一若有些意动。 “有什么刻意的，领导那么忙，哪看得过来，不得主动表现，尤其是你这样的新人。” 杜鹏拍拍屁股站了起来：“我来拍照，你俩摆个姿势吧。” 张导左右看了看，拿起台本，肖一若跟着他走到窗户边上。 两人商量了几句摆起了pos。 张导右手指着外头，似乎在说些什么，肖一若则是在聆听。 “诶好，这个姿势不错，再来一，好好可以了。” 杜鹏将照片发给肖一若：“我多给你发了几张照片，你凑个九宫格。” “行。” 杜鹏选的照片还是挺多样化的，高速，乡道，和平镇，以及桃花坞。 “文案要用啥呢？”肖一若问道。 “又不是写的哪知道这个。”杜鹏表示不会：“应该让陈姐来想一个。” “我工作，我快乐？”张导建议。 “诶...这个真刻意了。”肖一若摇头，还是要面子的。 “工作使我快乐？” “有啥区别。” “我热爱工作？” “张导，你休息吧。”杜鹏一脸嫌弃：“你直接写首次出差，新的体验。” 肖一若感觉还行，发了出去，陈姐和刘悦秒点赞，速度够快的。 三人重新坐了回来，杜鹏有些遗憾。 “要是能升堆篝火，真有点野营的感觉。” “谁烧山，谁坐牢。”张导笑道。 “不至于吧。” “你们不知道，以前农村许多地方都有类似的标语，放火烧山，牢底坐穿，少生优生，幸福一生。”张导喝了口酒，脸上露出回忆之情。 等着他们搭话呢，却发现杜鹏拿着手机和肖一若聊着。 “你看这个女人，神经病吧。” 张导凑过去一看，是个朋友圈。 “好无聊啊，要不来骂男人吧。” “这是极端主义么？为什么要骂男人。”杜鹏忿忿。 “谁啊？” “忘了啥时候加的了。” 肖一若拿过手机：“不熟是吧，那我回了。” “来！”杜鹏伸出右手，请开始你的表演。 啪啪啪啪，肖一若打上了几个字。 “你爸是个傻逼。” 哈哈哈哈哈，两人忍不住大笑。 “牛啊！” 结果就是，对方回了一句：你有病啊。 杜鹏再想说话，已经被拉黑了。 他倒是无所谓，是谁都记不得了，拉黑就拉黑吧。 外头的雨越下越大，没有丝毫要停下的意思，直到天黑。 天一黑，苦头来了。 屋里用的照明是拍摄用的，特别亮，就算关掉其中多数的灯泡，在雨夜里依然显眼。 估计方圆几百米的昆虫都被吸引过来，围着等不停地绕圈。 只得将灯移到另外个角落，否则，有的苦头吃。 绿瓶的风油精还是管用，全身擦了一遍，基本不会被叮。 唯一不足的是有些无聊。 下雨出不去，忘记带副扑克牌，手机只能面前接打电话发发信息，刷短视频就缓冲。 张导喝了点酒，化身话痨，两个年轻人只得硬着头皮听着。 好不容易熬到了十点多，各自回到帐篷中睡觉。 地板有点硬，不过还能接受，肖一若很快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被尿憋醒。 看了看手机，凌晨一点多，回了回神，左右两边的鼾声打出了3D环绕的感觉，雨不晓得啥时候停了。 穿好鞋，他走出了破败的别墅。 第八十九章 冥法 杜鹏睡得很香，一觉醒来，发现外头有交谈声，拉开帐篷的拉链，发现另外两人正在低头看着什么。 “张导，我昨天做噩梦了。” 张导回头：“确定不是饿梦？” “真的，”杜鹏一脸认真：“梦见个面目狰狞的女鬼，想要来抓我的腿，我嗖地下躲进了被子里，诶对了，为啥人会觉得在被子里绝对安全呢？” 肖一若一本正经：“根据《冥法》第二百四十条，在任何情况下搜查人类被窝、毛毯、及其他遮盖性寝具，或者暴力将其扯落的，处一千年无间地狱徒刑。 当人类处于被窝包裹中，故意伤害人类身体的，处极刑。攻击裸露在被窝外肢体，误伤被窝内部分的，同上。仅耳朵，眼睛，口鼻等头颈部裸露的，视同整体在被窝内。” “哈哈哈哈！” 这番胡说八道把两人逗乐了。 “你们看啥呢？”杜鹏揉着眼睛靠了过去：“啥视频啊？” 肖一若笑道：“我昨天半夜尿急，好像发现了诡异事件的来由了。” “是嘛，我看看。” 十分钟后，杜鹏鼓掌：“肖老师牛逼，福星啊，撒个尿都能有意外收获。” “好了，咱们可以收拾东西，让他们来接了，任务完成。”张导也是很高兴。 早上十点半，小巴从和平镇上返程。 “导演，下午还要去电台么？”杜鹏打了个哈欠，他昨晚上其实睡得挺好，可要是出完差，马上就得上班，心里会有点点不爽。 “不用，你明天过来就行，小肖的话自己看着办。” “知道了导演。”肖一若答应了一声。 “小肖，”陈姐坐了过来：“这次感觉咋样？” 肖一若问道：“是指哪方面？” “所有。” “就...那样吧，没什么特殊。”肖一若想了想回答道。 “我昨天下午和导演聊了聊，觉得你其实不一定要跟我们到现场。” “我是哪做的不好么？”肖一若问道。 “不是！”陈姐摇摇头：“你做的很好，要不是你昨晚上的发现，咱们这期节目肯定不完美。” 看得出她还有后话，肖一若没有打岔。 “是这样的，第一，你下个月不是要参加金话筒么，一个来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的，得多花点时间准备，领导们可是非常重视，要能拿个好名次，不管是对你个人还是整个电视台，都有好处。 再者，咱们这次出来，采访环节真不一定要用主持人，而且后边播出还得看情况，也许会采用旁白的模式。 整个节目重点你很清楚，肯定是一个个古怪离奇的故事主导。 主持人没啥发挥的点。 对于你来说，其实和电台没啥区别，可以说挺浪费的。” “那我不做这个，只剩下电台的活么，如果电视节目做得好，午夜档也有可能撤掉不是？” “你放心，不会让你失业的。”陈姐压低了声音：“电台改版是迟早的事，两到三天一期节目，强度太大，短时间没关系，可长此以往，很容易江郎才尽，没有素材。 早点改，对咱们有好处。 本来，台里的一些决定暂时还不能说，特别对于主持人，既然你问了，我提前透个底儿。 领导对你印象挺深的，又是年轻人，潜力无限。 你还记得和张导说的那个创意么？” “过生日的？” “对，张导和向副台长说了，对方挺有兴趣的，目前我正在做相关的企划，不仅如此，另外，还有档节目和可能会考虑你。” “啥节目？”肖一若问道。 “电视台有重启鉴宝的打算。”陈姐看着他：“以前做过的，有经验，大概是觉得还有潜力，目前正在商议中。” “这俩都是有条件吧。” “当然，肯定要进行挑选，你是有优势的，创意是你提出，又懂古玩，唯一的缺陷是资历差了些，”对待肖一若，陈姐有的是耐心：“电视台里竞争不小，新节目从创意到最后播出，中间得花多少人力物力财力。压力也是不小。 可以说每个新节目都是在冒险，如果收视不如人意，损失非常大。 主持人又是非常重要的一环，需要斟酌考虑的也更多，你呢不要有太大的压力，只管表现出自己，让领导们去选择。” “明白了。” 肖一若点点头：“接下去我就不跟组了？” “对，暂时不需要跟，忙你自个的事就行。” “那电视版《走近科学》啥时候播呢？” “估计得下个月吧，拍个三期左右的试播版，如果ok，后边大概是按季拍摄。” 现在各大电视台做的比较好的综艺基本都是按季播出，挺正常，既能让制作方有时间去考虑以后的规划，也能让观众保持新鲜感，看来东安还是挺看重的。 见陈姐离开，杜鹏凑了过来，他是好奇宝宝，肖一若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不是让保密么，还是不说为好。 这三天出差生活有些辛苦，和来时相比，都有些归心似箭。 下午三点回到东安市，肖一若回到电视台，开车回家。 到了小区门口，去到经常光顾的小吃店点了份炒饭打包。 这会过了吃饭的点，里头只有两三个零散的客人，看到外头的车辆，不免投来异样的目光。 肖一若坦然接受，说真的，买这辆车的原因，最终要的还是享受羡慕的目光，代步，只是说辞而已，不想装的太明显，懂的都懂。 回到家中，没急着吃饭，而是在沙发上坐了有十分钟。 这次出差其实挺有意思的，有种刑侦的感觉，男人嘛，对于破案多少都会有些兴趣。 采访村民，闲聊，分析情况，抽丝剥茧，寻找真相，最关键还是自己站了出来，和陈姐他们公布真相的时候，大家都为之欢呼，挺爽的。 只是陈姐的话，让他有些忐忑。 看着形势一片大好，可只要没有下通知，让肖一若去干嘛干嘛，一切都只是空想。 十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指不定新节目出来，换成其他主持人上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现在能做的，就是好好表现，抓住比赛的机会。 （感谢缘总500点打赏，没有意外下个月一号上架！） 第九十章 领导有请 改变来的很快。 《走近科学》电台版先开始了，原来每天十二点准时和听众见面，现在改成周末两天，其余五天则是换成了其他节目。 对此，张导等人挺平静的，原本就是出自他们的提议，两个节目同时来，根本没那个时间。 团队每周至少出差3-4天，肖一若成为最闲的那个。 每天早上上班，办公室里多数时候只有他和杨哥，也没啥正经事，各种看视频以及直播。 今天也不例外。 八点半，两人到了办公室，一起把分工合作，将每个人的桌子擦了擦，请的保洁不管桌面卫生。 做完后杨哥泡茶，肖一若坐边上闲聊。 “你不开播么？”杨哥悠哉地喝了口茶问道。 “一大早谁看直播，”肖一若摇头：“还不是游戏，又不能上课，几乎都是靠连线支撑，直播间观众也习惯了从下午开始。” “原来如此。” “杨哥，万一《走近科学》没了，你咋办？”这个问题在心里憋了好几天了。 杨哥一顿，随后笑道：“没了就没了呗，我在电台十几年了，见证了许多节目从诞生到消失，早就习惯了。 被电视台拿过去，算是晋升，又不丢人。” “我的意思是，你个人咋办。” 像是导演，编剧，包括主持人啥的，如果改编成电视节目，虽然有差异，但适应适应照样的上任，可杨哥不同。 “小子还挺有良心。”杨哥笑了：“放心吧，我是技术工，除非以后电台没了，不怕没活干。 人往高处走，有机会就得抓住咯，不用在意我。 再说了，两栋楼就在隔壁，以后我要过去也能光明正大不是么。” 肖一若觉得杨哥说的轻松，可真要发生这事，估计心里也会有些难过吧。 一起共事了挺长时间，大伙都离开，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个人被分配到其他地方，换做自己，肯定会有落差。 不过也是没法子，工作不同，杨哥过去，也没他能做的事。 “不说这个了。”杨哥打了个哈哈：“准备的咋样了，就剩下一个月的时间，我可看了入围名单，有不少已经小有名气的主持人参加。” 华夏卫视的官网已经发布了今年金话筒奖的具体信息和参赛名单。 和往年一样，一共128人，一二线卫视代表多一些，会有3-4人，像是东安这样的三四线，都是一人。 名单里，肖一若能喊出名字的就有三十多人，几乎来自一线卫视，要么是手上已经有节目的，要么是跟着大佬混出些名堂的，剩下的那些，则是和自己一样，正在努力中。 “干就完事了，没啥好准备的！”肖一若看的挺开：“我反正纯新人，能代表参赛就是胜利，光脚不怕穿鞋的。” “心态倒是挺好，不过你最好加把劲，别说前三，只要能进三十二强，上华夏台露个脸，回来就能担起重任了。” “我努力！”肖一若真实想法肯定不是打酱油。 奖励都到手了，这不得发个狠，惊掉几百个下巴。 “张建新可以搞好关系，人家可是冠军，有啥不懂的多问问。” “会的。” 杨哥看了看空荡荡的办公室：“哎，以前杜鹏在的时候，我嫌他吵闹，这会不在，反而觉得过于冷清了。” “是啊，剩下咱俩留守，太可怜了。” 正聊着呢，肖一若电话响了，说了几句后转头：“杨哥，向东副台长找我，会有啥事？” “好事呗。” “你咋知道。” “要是犯啥错误，他不会直接找你，肯定是有什么好事，去吧。” 果然是老江湖，很简单就分析始末。 大领导喊，肖一若不敢怠慢，急匆匆地赶了过去。 副台长有单独的办公室，不过不大，他之前去过两次，轻车熟路，秘书看见之后让他直接敲门。 “领导，您找我。” “小肖来了，先坐。”向东扶了扶眼镜，给了个笑容：“等等哈，我手头上还有点事。” “您先忙。” 肖一若坐在办公桌前的沙发上。 “那儿饮水机，自己倒。” “好嘞。”肖一若没客气，不知道要等多久，干坐着太尴尬，又不敢玩手机，有杯水在手里好点，这是杨哥以前教他的。 大概过了有十几分钟，向副台长走了过来：“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没事！” “最近怎么样？”向东一脸和蔼。 “挺好的，谢谢领导关心。” 向东点点头：“这次找你，主要是两件事。 第一，就是比赛，咱们前几年成绩不太乐观，所以对你寄予了很大的希望。 最近应该挺闲的吧...不用解释，是我让老张安排的。 多给你留些时间学习备战。” “领导，你这么说我压力很大。” “有压力就有动力，”向东笑了笑：“年轻人就要勇于挑战，原本我打算安排点人给你开开小灶，不过听说，西乡的张建新在帮你，就没有画蛇添足。 这段时间不要有压力，该干啥干啥。” “谢谢领导。”肖一若明白，这是给空间，也是给压力。 聊了会比赛，向东起身，从边上的柜子里拿出几样物品。 “我听说，你对古玩有研究，来，帮我掌掌眼，瞅瞅这些东西怎么样。” 肖一若点点头：“那我看看。” 算盘，玉佩，瓷器小碗，仕女图，一沓粮票，共计五样东西。 拿着纸巾擦了擦手，肖一若将东西都上手花了几分钟看了一遍。 “领导，打算看啥？” “你都说说。”向东指着几样物品：“看看粮票先。” “不值钱，虽然保存的完好，这种半斤的太多了，没有太大的收藏价值，再说仕女图，”肖一若没有等他再问：“现代工艺品，连做旧都没有，只是放的时间长了一些。 这个小碗是做旧的，而且埋土里的时间不长...” 说的时候，肖一若也在偷偷看着领导的表情。 他在猜测这些东西的来路，是向东自个有爱好呢，还是人家送他的东西。 不过，该咋说还是咋说。 剩下一个算盘：“自个有点意思了。” “说说看。” “这算盘应该是个民国时期的东西，如果单算时间，以及保存的完整度，能卖个几千块。” “居然比那块玉值钱。” 对于领导的惊讶表情，肖一若只是笑笑，我才不信你不懂实际价值。 “几千块是没有考虑到材质，这把算盘可以破万，因为它是用黄花梨木制作的。”他笃定地说道。 “不对啊，我不是听说黄花梨很贵么，这只是破万？” “黄花梨也有区分的，要是南海黄花，自然是天价，这是越南的。”肖一若拨动了几下算珠：“领导您看，珠子的颜色有些不同，说明中间大概是有坏过，换了新的，中间的杆也换了三根，用了颜色相似的红木替代，价值也有所降低。 不过，这是件好东西，值得收藏。” “好...”向东点头鼓掌。 第九十一章 民间VS专家 这几个玩意真心不难，放在平时，上个手稍微看看，肖一若便能下定论。 之所以花了近二十分钟，主要是想在领导面前表现表现。 直播的时候，最常遇到的情况，是鉴宝人一而再地请求他再看看，再瞅瞅。 原因无非是两个。 第一，肖一若太年轻了，对他水平有所怀疑，人家专家都是花白胡子，你行么？ 第二，你就透过镜头这么一看，马上断定我手里的东西不行，心里不太能接受，还指望着发笔财呢。 其实，要遇到好东西，肖一若会问明出处，仔细观察来着。 可事实上，一场俩小时的直播，能看至少三十件东西，九成以上，都是赝品，在外行人看来似乎挺珍贵的，业内人士多数时候一眼就能看出来。 像是虎皮邀请的那几位老师，都是来自各大博物馆，每个人都有专攻擅长的方向，虽然怎么会和水友互动，调节直播间气氛，但说到鉴别，那可是一等一专业。 肖一若之所以拖了点时间看这些东西，你看，我没有敷衍哦，而是很认真地鉴定。 向东显然很满意：“小肖，你知道这些东西是哪来的么？” 见他摇头，继续说道。 “几年前，咱们东安曾经弄过一档鉴宝节目，那会别说你，我也还没过来。” 向东拿起小碗：“知道么，这个碗，当初电视台花了五万，那个算盘，赔了一万三，还有玉佩，你估价是多少来着，四五百对吧，成交价是两千。” 肖一若没有说话，看得出领导感慨颇深。 “当初做那档节目，节目组没啥经验，加上博物馆的专家对于参加节目没啥兴趣，于是邀请每期来的评审都不一样，水平也参差不齐，你肯定好奇为什么电视台会亏本对吧。” 肖一若点头。 “瓷碗是赝品，在咱们节目成了真品，还给了证书，结果人家拿出去想卖，变假的了，算盘拿来的时候，倒是鉴定出来了，可因为老师暴力拿放，摔在了地上，还有玉佩，也同样看走眼。” 向东叹气。 “钱没有多少，对于咱们电视台来说，九牛一毛都算不上，主要是面子上过不去，这几个是连续出现的情况，以至于节目公信力直线下降，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可是，事情还是传出去了，当初成为业界的笑柄，林台长一怒之下，直接让节目无限期整改。 要不那会收视率其实还不错的，有机会破1来着。” 这倒是肖一若没有了解的情况，还有故事啊。 “你没让我失望，”向东看着眼前的年轻人：“鉴定的又快又准，要不是看过你的简历，我真怀疑你是考古专业毕业的。 当初老张和我说你懂古玩，我真的是怀疑的。” “略懂皮毛而已。”谦虚是华夏人的美德：“不过只要不是太奇怪的东西，基本我都能看出点意思。” “哈哈哈哈！”向东拍了拍大腿：“我虽然没空，但喊了小范看了你的直播，给出的评价相当高，原话是，专家大抵就是如此。” “没点水平也不敢直播啊！”肖一若已经能判断，肯定是和古玩有关，没必要一味谦虚了。 “我是有这么个想法，你既然有专家级水平，帮我参考参考。” “您说。” “还是鉴宝，但方式不一样，你直播的时候是不是人拿来东西，你给一看，鉴定个真假，给出大概的价钱。” “对。”肖一若点点头。 “以前的节目也是这样，如果还是相同，那便没啥看头，更没有特点。”向东收起了笑脸很是认真：“我就在想，能不能也搞个竞赛制。 比如，分成AB两队，每期拿出几样物品，可以是节目组找来的，也可以是观众的宝贝，让两支队伍共同鉴定，给出各自的结论。” 肖一若有些迟疑。 “不行么？”向东问道。 “不是说不行，创意绝对有，但是领导，有一个点您得考虑到，就是身份。”肖一若提醒道：“研究古玩的许多都是带着点年纪，有资历，或者是教授啥的，面子非常重要。 赢了还好说，要是输了呢？” 不用说太明白，向东就理解了。 确实如肖一若所说，这些专家们普通人可能不太熟悉，但在业内，多少都会有些影响力。 小型输赢无所谓，可要是出现看走眼的情况，确实会对个人产生影响。 “全国专家那么多，应该找的到刚站出来，并且有信心有实力的专家吧。” “有肯定是有，关键如果您想用淘汰制，找起人来就比较麻烦，好比电视台的歌唱比赛，已经成名的歌手极少去参加，我想很大原因是怕输，怕丢人。”肖一若解释道：“当然，要是季度播出，或者翻一倍二十四期这样，可能难度会减少。” “嗯！”向东点点头：“你说的很对，我的确没有考虑周全，抛开这个问题，你还有什么提议么？” “既然是PK，不如弄得有趣些，咱们东安在全国出名，有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古玩对吧。”肖一若脑子转的很快：“那不如分为专家队VS民间队。” “你是说古玩街上那些老板们？” “对，他们的专业知识相比于专家们有过之而无不及，也许出处，历史典故啥的不一定了解，但遇到赝品时，是什么手法，该怎么辨别等方面还能强一些。” 向东脸上再次露出了笑意：“你这说的有意思了，学院派对民间派对吧。” “没错。” “如果让你来领一队，能做到么？”向东直接问道。 “我会努力。”肖一若坐直了身子。 “不用这么严肃，”向东压压手：“自家主持人懂相关知识，咱们节目组也不会被动，更不用担心嘉宾撂挑子的情况出现，你能找到民间高手么？” “能，但得花点时间。” “行，”向东想了想：“最近你不是也没啥事，把这事顺便办了，最迟后天，我会让人给你个标准和待遇，你负责找民间的高手。” “保证完成任务！” 第九十二章 选拔 领导予以重任，肖一若不敢怠慢。 出了办公室，就给小邱老板打了电话，喊他尽所有能力，找来古玩街里识货的老板，有好事。 对方可是直到肖一若主持人的身份，加上亲眼见过和安真等明星谈笑风生，虽说只见过几次，觉得挺聊得来的，也没多问为啥，马上安排。 第二天中午，和杨哥说了一声，开着车再次去往了古玩街。 “哟，主持人这么赚钱么，都开上宝马了。” 边上的停车场，小邱老板过来接他，拍了几下车顶感叹。 “贷款的，一屁股债，不能和你邱老板比啊。”肖一若笑道：“你要是想买，法拉利也不在话下吧。” “嘿嘿，我的目标是拉法。”小秋老板手一伸：“走吧，我喊了十个人，够不够。” “那赶紧走，别让人等急了。” “行。” 古玩街，除了卖古玩的，剩下为数不多的便是奶茶咖啡，游客多嘛，逛累了肯定得找个地方休息，奶茶店算是配套设施。 肖一若跟着小邱去到其中一家，和老板打了声招呼后，上了二楼。 店里没有客人，和外头的古玩街一样。 大中午的，就算是游客，也不愿顶着太阳过来，这也是为啥肖一若选择这个时间段见面的原因，不能耽误人家做生意。 “各位，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见到面前的众人，他笑脸以待：“还没点东西吧，随便点，我请客。” 十个人，有老有少，长发短发，神情也各不相同。 老板上来，一个个点单完毕。 “我也不浪费各位宝贵的时间，”肖一若坐了下来：“各位老师，我先自我介绍下，肖一若，东安电视台主持人，也是邱老板的朋友。” 小邱在边上笑道：“你们可别小看他，上回我看走了眼，一枚样钱当做铜钱被捡了漏。” 这话一说，半数人笑了，半数人看着肖一若露出玩味的表情。 “肖先生也懂古玩么？”有位留着八字胡须，像是算命先生的老板笑道。 “略懂略懂。” “老邓，你可别小看他哟。”边上有人说话了：“肖老师论专业水平，咱们真不一定能比得上，虎皮直播上有他的鉴宝节目，随便一样东西拿过来，立刻可以说出个所以然。” “不敢不敢。” 那位邓老板求证地看着小邱，后者点点头：“约大伙过来，有好事，具体的还是他和大家说吧。” “邓老板对吧，”肖一若看着八字胡：“想问问，最近生意咋样？” “既然你懂，我也不瞒着，咱们这行开张吃三年有些夸张，但一天顶三天还是没啥问题，不过现在人精了，就算拿出真东西，他们也觉得是在蒙，生意越来越难做了。” 邓老板的话语说出了其他人的心声，都在点头。 “能理解，我这次过来，”肖一若看了一圈：“是有个好消息。 咱们东安电视台，在准备个新节目，和古玩鉴定有关，看过我直播的应该能更好的理解，就是拿出样东西，说出个一二三，大概如此。” 都是做生意的，只是听他这么一说，便明白了。 “肖老师想让我们参加？” “对！”肖一若点头：“你们是打开门做生意，顾客基础肯定很重要，看的人多，才有成交的可能。 如果出现在电视上，全国的观众知道东安的古玩街上有一位邓老板，王老板，陈老板眼光很好，会不会有人慕名而来呢？” 不用说太复杂太直白，在场的都是人精，一句话就让众人眼里放光。 “而且，”见他们意动，肖一若继续说道：“被选上的老板，可不是只出镜一期，而是至少一季。 十二期节目，每期一小时，影响力不需要我再说了吧。” “肖老师，我参加。” “我也参加。” “还有我。” 大伙迫不及待。 肖一若满意地点头，你们有兴趣就好，其他事情就简单了。 “肖老师，”邓老板是所有人里年纪最大的：“你刚才被选上？” 奶茶店老板端着十几杯奶茶送了上来，肖一若帮着一起分发完毕。 “没错，电视节目，自然是有要求的，我相信各位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相关的知识累积绝对没问题。 但拍节目，不只是这点要求，比如口才如何，比如临场状态如何，都得注意。 包括...你们别生气，我有个问题，在座的有没有进过局里的？” 他只是这么一提，结果还真有，大伙的目光投向一处，集中在个皮肤黝黑的汉子身上。 “这位老板，方便问问什么情况么？” 他苦笑着摇摇头：“盗过墓，很多年前的，关了两年，早就洗手不干了。” “明白了，不好意思，您大概得被淘汰了。”肖一若有些遗憾。 汉子点点头，和其他老板们打了个招呼，先行离开。 一时间，气氛有些差。 “老陈早就金盆洗手了吧。” “没办法的事，有案底啊。” “是啊，现在网络这么发达，确实不太合适。” “人总是要为自己做的事承担后果。” 肖一若不敢给他希望，台里绝对不会同意，也不会管到底是不是从良，没必要给自己找麻烦。 “在问问，有没有被消费者投诉，或者出现什么纠纷闹的比较大的？” 还好，无人起身。 “肖老师，咱们都是带证的，强买强卖的事不可能做，至于其他的，全国卖古玩的我相信都做过，买古玩，不就考验个眼力，你打眼了，不能怪别人。”有人提了一句。 “老板们也别怪我啰嗦，电视节目要求非常高，所以不希望各位有所隐瞒，并且，之后也会对你们进行相关的调查，提前道个歉。” “那啥，肖老师。”有人举手。 “请说。” “我离过婚，影响么？” “这个没关系，”肖一若笑了：“我这个人喜欢丑话说在前头，各位别介意，要不选上了，结果因为别的事参加不了，都很尴尬。” 又将几个敏感点提出，也无人离开后，在场的众人算是通过了初选。 接下来，则是进入正式的赛选环节。 向东台长那速度挺快的，昨天聊完了，今天早上把待遇和要求发了过来。 “节目在筹备之中，预计拍摄时间会在十一月左右，正常来说，节目两周一录，时间大概一天左右，偶尔可能会需要加个班，大伙没问题吧？” 众人点头。 半个月花一天时间，完全能接受，不会耽误生意。 “另外，每次录制，电视台还将给予参与嘉宾每人两千元的补贴，这个数字不是固定的，如果表现的好，后边还会加。” “哟，我们上去做宣传还能拿钱呢。” “两千块不少啊。” “当然有钱拿。”肖一若得把他们的权益说清楚：“你们是付出劳动的一方，理所应当。” “那不是有宣传效果么。”有人说道。 “宣传效果属于增值项，我提醒大伙，这可是和表现优劣息息相关，比如邓老板和小邱老板一起出现在节目上，邓老板侃侃而谈，对于所有藏品都能分析到位，效果必然会更好些，对于以后的生意，肯定也会有所帮助。” 这些话说完，老板们不管从态度还是热情都比刚见面的时候截然不同，一个个肖老师肖老师地喊着，问着各种问题。 肖一若也不着急，就怕你们没兴趣，耐心地做着解答。 当他提出，节目录制可能会和博物馆或者从事相关工作的专业人士比赛时，没有一个人怂。 “肖老师，你可真别小看我们。”邓老板悠悠地说道：“就拿小邱来说，二十来岁，接触古玩已经有七八年了。 也许说起话来不如专家们那么严谨，或者文绉绉的，但眼力真不用怀疑，否则只要一单大的生意出了问题，都不够赔的。” “这点我绝对相信，”肖一若点头：“要不也不会来邀请大伙来参加，不过！” 他话锋一转。 “光说不练假把式，还得手底下见真章，在座的还有十个人，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参加，我的计划是首发人员3-4个，替补2-3个这样。” 老板们互相看看，加起来最多是七个人，也就是说，至少得再淘汰三位。 “别误会，这不是针对你们，专家组那儿也是一样，甚至，要求会比我高不少。”肖一若看着邓老板，他有点带头人的意思。 “你们也许觉得，十个人里找六个，机会过半...其实不然。 如果达不到要求，我只会喊下一个，希望诸位有心理准备。” “肖老师，尽管来，我们有信心。” “行。”肖一若从包里取出纸笔分发给众人：“做个小调查，老板们互相坐开一些，保持一米的距离。” 小邱老板高兴：“我也有？” “当然，都有机会，能不能过，得看个人表现。” 一张纸很简单，是肖一若自己设计的表格。 姓名，年龄，从事古玩生意多少年了，经手过最值钱的物件是什么，吃过啥亏，擅长那方面物品鉴定，个人优点等等。 不算考试，属于了解基本情况。 第九十三章 测试 交流之后，又有两位老板被淘汰。 一位是口音太重了，普通话相当不标准，如果只是东安市本地节目，没啥问题，可卫视得考虑全国观众的想法，只能淘汰。 还有一个是小邱，他虽然很有兴趣，但真要上电视做鉴定，还差了些火候，自己主动放弃。 剩下八位候补。 “咱们动一动呗！”肖一若起身，带着众人下楼，太阳一照，不自觉地眯缝起眼睛。 下午两点，最热的时间。 街上别说游客，许多摊主都躲了起来，或是在太阳伞下打着盹儿。 “邓老板，你的店里有空调吧？”肖一若转过头。 “当然有。”八字胡跟了上来：“去我那看看。” “走着。” 一群人浩浩荡荡，去到了不远处了“拾贝轩”。 店里的陈设用古色古香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进门的位置是个堆头，葫芦，瓷器，各种的小玩意，种类繁多，却又不杂乱，会吸引路过的游客忍不住驻足观看。 店内所有的货架柜子只有木头和玻璃两种材质，在灯光的照射下，藏品提升了好几个格调，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半空中挂着的灯笼，更是韵味十足。 众人绕了一圈，在里头坐下。 “不用泡茶了。”肖一若拦下了邓老板：“相信各位老板之前也都来过这儿吧？” 众人点头。 “行，接下来很简单，咱们节目主题就是鉴定藏品，既讲究眼力，也讲究效率，这条古玩街你们应该都认识，仅限于地摊，给你们十五分钟的时间，选出各自认为最值钱的。 期间不允许和摊主交流，全凭眼力，邱老板，黄老板，麻烦你们两位作为裁判监督一下。” 八字胡邓老板代表众人拍胸脯：“肖老师你放心，我们肯定不会作弊的，就算糊弄过一时，到时候上电视，丢脸的还是自己。” “没错。” “是这个理儿。” “肖老师，是不是选出东西差的就要淘汰？” “当然不是！”肖一若摇摇头：“你选东西又快又好，分数肯定高一些。” 很简单的测试，都能听懂。 随着肖一若宣布倒计时开始，所有人奔出了门外，拾贝轩的员工难得看见自家老板的另一面，原来身手还不错，跑的挺快的。 在门口站了一会，肖一若回到屋里，和员工随意聊了几句，接到了虎皮林婷的电话。 “肖老师，都安排好了，已经做了预告，五点钟开始没问题吧？” “没问题，帮我和那几位老师说声抱歉哈。” “小事，他们也希望休息一下的，你不用在意的。” 十五分钟的时间很快过去。 期间有速度快的，大概十分钟左右就回来了，除了一位超时，其他人压哨而归。 “赵老板，你超时了，得扣分哟。” “哎，我感觉像是进了苞米地的狗熊，有点慌了，就没注意时间。”姓赵的老板苦笑。 “还是刘老板最快，”肖一若的记忆很不错，这会已经把众人的姓氏全部记下：“好了，咱们按照先来后到，评委也不是我，是其他老板。 每个人将各自选的物品拿出来介绍，刘老板，请。” 刘老板三十来岁，戴着个眼镜，穿的也像是老师：“那我就献丑了。” “哎等等！” 邓老板招呼着员工搬来一张小桌放在众人面前。 “放这儿吧，显得正式一点。” “还是邓老板想的周道。” “大家好，”刘老板似乎有点紧张，眼神漂浮不定，是不是看向众人身后的肖一若：“我这件藏品，是清代初期的花瓶。 虽然不是出自于官窑，但保存的极好，用的是在五彩瓷的基础上，发明的粉彩技术，先用国画技法绘制纹样，接着低温炉火烧制而成。” “其他人可以上去看看，有什么问题直接发问。”肖一若提醒道。 平时是朋友，现在属于竞争，诸位老板也没有客气，戴着手套上前。 古玩有许多讲究，比如邓老板看到这个瓶子后便评价是开门，也叫一眼货，指得是真东西，属于行话。 瓷器金贵，动辄几百年的历史，容易损坏。 所以倒手的时候，都需要前者先把东西放好，再由后者拿起，严禁互相传递，万一摔咯，责任不好分。 以前也传出过有些不良商贩，故意用这种手段把不值钱的东西摔碎，赚的就是顾客赔偿的钱。 “老刘，这瓶子不是从你自己摊上拿过来的吧。”有人开玩笑， “难能呢，我那压堂的是什么，你们不清楚么。” “邓老板，你瞅瞅，是不是动过手了。” “不可能，”刘老板直接说道：“又不是画珐琅桃蝠纹瓶，根本不值当。” 肖一若没去管藏品，注意力都在老板们身上，他很明白自己的任务。 几分钟后，看的都差不多了，互相聚在一起。 “来，刘老板，”肖一若递过纸笔：“虽然俗了点，但观众和鉴宝人最关心的还是价格问题，你把估价写下来。” 刘老板照做。 “其他人可以讨论下，给这个花瓶做个估价。” 这么一说，所有人明白了。 “老刘，你转过去，要不不好意思。” “就是，听别我们讨论。” “你们手下留情啊。” “这和手下留情没关系，得贴近不是，要不写个一亿也不对啊。” “是哦。”刘老板笑了笑。 肖一若抱着手臂：“大家速度快一些，等会还得去电视台。” “对了，肖老师，需要我们开车么？” “不用，车已经过来了。” “我还是第一次去电视台呢。” “先干活。” 很快，两边价格都出来了。 就算没有主持人的专业知识，肖一若也习惯要卖下关子，大伙都看着呢。 “先公开七位老板的估价。”他看了圈众人。 为啥要先公开人多的价格，很简单，得让多数人蒙在鼓里，要是说了刘老板的，答案等于全部揭晓，没啥意思了。 “3700元！” 说完价格，七个人精神集中。 “究竟，刘老板的估价会和你们相差多少呢。”肖一若忽然有点想杜鹏了，要是他在这儿，肯定会配合地发出：嘟咕嘟咕嘟咕的声音烘托下气氛。 第九十四章 老狐狸 八位老板，既是朋友，也是竞争者。 去电视台的人数有限，还是会有人淘汰，谁都不会希望是自己。 心情也是有点矛盾，作为朋友嘛，能多赚钱的人是好的，可作为对手... 多少都会有些私心吧。 肖一若确实在挑起竞争，你们想来，我欢迎，但要表现出价值。 看着火候差不多了，他打开手里的纸张。 刘老板的答案是四千元，只差了三百。 啪啪啪，大伙鼓掌。 “老刘可以啊。” “就很棒！” “就差三百呢。” 三百元，对于一件古玩来说，差异不算太大，显然，刘老板算是成功。 肖一若的本子上记录了快一页，节目嘉宾和单纯鉴宝有很大不同，你表情，动作，说话的方式等等，都要考虑，毕竟要面对全国观众的。 “有些事提醒大家，”他没着急喊下一个：“以后呢，那些行话咱们可以适当减少些，不是不用啊，比如开门，品相，掌眼这些没问题。 坑子货，铲地皮，埋地雷这样的尽量不说，能明白我意思吧。” “一时半会可能改不过来。”有人说道。 “得习惯。”肖一若认真地说道：“有些黑话在电视上不适合，你要改不了，后期导演会剪掉，等于没有镜头。 到时候你们录了一整天，喊上亲朋好友观看，结果没两句话，不尴尬么。” 众人点头：“那是得注意。” “行，下一个。” “肖老师，你不帮忙看看？”刘老板指着瓶子问道。 “你们都分析完了，而且也是正确的，我没啥好说，邓老板，请吧。” 八字胡在众人当中，范最足。 手上戴着的绿宝石戒指，脖上的珠串，脚底下的帆布鞋，隐隐透出高人的感觉。 “这是个明朝嘉靖时期的瓷瓶，款式是当时最为流行的葫芦瓶，当时对外交往和贸易的扩展，瓷器也作为主要外销产品而大量倾注于国外市场，从而刺激和促使其品种和花样迅速创新...” 这次肖一若没有坐着，在其他人看完之后，也上了手，一番观察后：“可以写价格了。” 拿到八字胡的纸条，抬头，和对方微微点头。 那边的七个人这次商量的时间比较长，似乎有着不同的意见。 肖一若看着有点乱：“怎么了？” “我们有些分歧，我觉得这瓶子没啥问题，嘉靖时期的东西，大概五六万的样子，不过，陈老板说这东西有点问题，不像是嘉靖的东西。” “哦，”肖一若没说话，倒是八字胡笑了：“老陈，说说看。” 说是老陈，其实年纪估计三十出头，有些谢顶，笑容一直挂在嘴上。 “邓老板，您别生气，我也许是看错了。” “别啊，有看法可以提。”肖一若鼓动他。 “得儿，那我说说看。”老陈走到瓶子边上：“明朝的东西应该没错，只是我觉得不是嘉靖，这手法和嘉靖风格类似，唯重大器，造型繁杂而拙笨，风格浑厚敦实，葫芦瓶也属于代表之一，所以很难分辨。 但是，这瓶子胎釉上看着有些不对，胎质较细、空隙较多... 再说纹饰，万历时期瓷器纹饰采用双线勾勒填色，轮廓线条较硬，如用硬笔所绘，由于回青料晕散现象严重，青花填色往往溢出线外，简单来说，就像小朋友画的一样... 还有底足处理不太规整...” 老陈说的时候，其他老板在边上观察，每个点几乎都对上了。 有些人脸上露出尴尬。 很简单啊，嘉靖，万历虽然都是明朝，前者的东西如他们所言，能值几万十几万不等，可要是万历，同样的东西，大概只有几千。 价格差别也就算了。 最主要，这是邓老板选的东西，把万历说成嘉靖，不是看走眼了么。 肖一若收起笑容：“陈老板，你有几分把握？” “七分吧！”他想了想说道。 肖一若点头：“有没有其他人和陈老板一样看法的？” 几人互相看看眼色，有三人举起手，其他则是在犹豫。 啪啪啪，有人鼓掌，却是邓老板自己。 肖一若配合着打开了纸条。 上头没有价格，而是五个字。 “万历的瓶子！” 众人惊讶的同时，心里不免骂了声老狐狸。 这八字胡是反其道而行之，人家是尽量找真品，他倒好，不仅证明了眼光，还帮着测试了一番。 “肖老师，你刚才上去喽一眼，是不是觉得东西不对？”有人想起。 “对！”肖一若没有否认：“这两时期的瓷器风格特别相近，如果平时接触的不多，搞错挺正常的，陈老板很优秀啊，这么短时间内就看出了。” “实不相瞒，我吃过亏的。”老陈倒是没有什么洋洋得意：“几年前，打眼赔了几万，后边花了点心思研究了下。” 还认为是嘉靖的那几人脸色有些不好。 肖一若安慰：“别在意，术业有专攻，更何况古玩，用博大精深四个字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种类多，物品杂，很少有人可以精通所有，不要有心理压力。” 老板们虽然在点头，心里很清楚，这一轮，肯定是八字胡邓老板和爱笑的陈老板分数比较高。 而经此一事，似乎让其他人都认真起来。 剩下几个藏品拿上来之后，每个人都看的特别认真，各种讨论，就算十有八九确认了，也会留些余地。 对此，肖一若非常满意，他是巴不得老板们竞争来着，只有你们使出全力，我才好鉴别优劣。 一个多小时过去，八样物品全部甄别完毕。 最值钱的，是邓老板的葫芦瓶，估价八千，最有争议的是其中一位老板拿来的玉镯。 价格上不是最低的，但，不属于文物范畴，明显就是现代加工品。 正当这位老板担心被涮下的时，肖一若知识让众人将物品归还，然后一起上了电视台的小巴。 “有没有实在没空的，可以下次再参与。” 车上，肖一若问道。 没有人吱声。 生意肯定要做的，可用一晚上的生意来争取个上电视的机会，孰轻孰重不言而喻。 （下午要去考科目一，祝我成功吧，别补考太丢人！） 第九十五章 生意人 暂时无人离开，并没有让诸位老板放下心里，反而在那小声嘀咕，肖一若在众人鉴定交谈的时候，都在写着些什么，虽然不得而知具体内容，但能猜到肯定和表现评分有关。 机会难得，谁都想出头，车厢里气氛有些微妙。 小邱没跟着来，几位老板人不在，摊子还在开着，有的需要他们帮忙照看下。 “肖老师，到了电视台，有啥需要注意的么？”多数老板都是本地人，见快到了，有些紧张。 肖一若转过头：“没事，去的是我办公室，也没别人，放松点就行了。” “那就好。” 话虽如此，可进大门的时候，签字登记，众人又有些凝重，还没来过呢。 到了办公室，张导，杨哥和杜鹏三人在里头。 “导演。”肖一若让他们先进了会议室。 “人带来了。”张导瞅了一眼，早上肖一若就和自己说过这事。 “嗯，不会打扰你们吧。” “没事，我马上要到后期那边，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谢谢导演。” “肖总要我帮忙么？”杜鹏抬起头。 “帮我一起端几杯水进去。” “行。” 到了会议室，老板们坐的笔直，和小学生似的。 肖一若进门一看乐了：“不用紧张，和平时一样就行。” 八字胡摸着胡子：“道理我们都懂，可到了这地方，忍不住心里会嘀咕，肖老师你也别管，过会大概能适应。” “好，”肖一若不再啰嗦：“咱们接下来就是实战环节，马上进行直播，每人半小时，负责看东西，一会我会先打个样，你们不了解的可以排在后边出场。” 直播从四点钟准时开始，肖一若鉴定了两样藏品后，便将位置让开，剩下八人轮番上阵。 表现嘛各不相同，有的优异，有的差强人意。 鉴宝人拿来的东西种类繁多，没有任何规律可言，就算老板们见多识广，也会遇到知识盲区，遇到这种情况，头一位有些慌乱，第二个表现不错，直接说看不好，请了外援，后边有样学样。 四个来小时的直播进行的还算顺利，早期结束的老板也没走的意思，认认真真地在边上观看学习。 “好了，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我们明天再见。” 见他合上了电脑，老板们长出口气。 “肖老师，这事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是啊，隔着个屏幕，有的手机摇摇晃晃，根本看不清。” “肖老师，你出错过么？” 肖一若坦然：“出错好像是没有，但是看不好的东西，我会直接说，这样便会降低失误率，而且没啥好丢人的。 林老板说的有道理，隔着屏幕，有时候真的没法看出个所以然，这会不能逞强，宁愿保守点。 你累积口碑需要很长时间，但只有出两次错误，就能把口碑败了。 这也是我想提醒诸位的点。 不管最后是谁加入了节目，要记得咱们是个团队，要互相学习，互相探讨，共同进步。” 啪啪啪，大伙鼓起掌来。 “今儿就到这了?”八字胡老板问他。 “对，都快九点了。” “那肖老师，赏个脸一起吃个饭吧。” 肖一若笑道：“应该是我请你们才对，耽误了这么多功夫，生意也落下了。” “话不能这么说，我们也是收获颇丰，你是带路人，得好好感谢感谢。” 假意客气了一番，肖一若跟着众人出门。 其实，他一直都在纠结要不要请几人吃饭，倒不是说小气，是穷啊，卡里就剩下那么点钱，这么多人随便找个饭馆，喝点小酒，几百块少不了，有钱的时候无所谓，现在真的有些困难。 还好，老板们比较客气，生意人嘛，人情世故特别重要。 回到家时，已经快十二点，只喝了两瓶啤酒，所以没啥感觉，洗过澡，坐到了电脑面前。 经过一天的相处和考验，对于八位参赛者他已经有了比较深的印象。 八字胡为人老练，知识面比较全，爱笑的老陈对于瓷器类更加精通，老刘是玉器方面的专家... 当然，也有三位是混的，只是懂个皮毛，表现非常一般。 有人奇怪，你都不懂，还能在古玩街摆摊。 摊上就没真货，全是工艺品，咋就不能摆了，靠的就是嘴皮子吃饭，和销售差不多，但不一定是以诚待人，更没有明码标价，挺正常的。 古玩街上，十人九骗夸张了些，七八个肯定少不了，你去买东西想捡漏，人家就是抓住了你的心态，就看谁眼光毒辣。 只要会忽悠，不愁卖不出去东西。 合格的生意人，不一定是合格的节目嘉宾，所以，在肖一若这儿，三个混子肯定排除在外。 剩下了五人。 这五个自然不是最终结果，因为约的比较急，有些老板并没有参与其中，小邱那还联系了一批，后天进行面试。 肖一若做了个简单的ppt，将几个人的资料，以及他个人的评价都写入其中。 牛逼的主持人，有选择嘉宾的权利，他连牛字都还做不到，更别提...可以建议，但最终决定权在电视台那。 知识面过关只是其中一方面，外型，口才，以及像之前说的经历也同样在考核范围。 有些节目因为选嘉宾不严谨，随意而为之，播出后翻车的事屡见不鲜。 比如某台的明星相亲里头，男嘉宾看着挺不错的，结果播出后迅速被网友扒出其实个gay，或者明明是离了婚，装未婚。 这说明啥，剧组工作人员不用心呗，随便找点人就来上节目，相当不负责，也就谈不上啥口碑了。 尤其鉴宝类别，相比于其他会更加严肃。 人明明是好东西，给看错了，直接完蛋好吧，风险很大，所以对于嘉宾，就算肖一若能决定，他也不会去承担起责任，风险高过于收益。 目前的他，还暂时无力对整个节目负责。 第二天，向东收到PPT的时候挺高兴的，做的多好先不管，速度值得称赞。 早上才下发的任务，当天就给完成了，年轻人这种拼劲就是加分项。 第九十六章 你被拒绝过？ 不到一周，肖一若便搞定了一共九位候选人，将资料全部交给了相关导演。 导演叫罗本山，四十来岁，收到资料后特地过来找他聊了一下午。 ppt没法写的太清楚，有些东西还需要面对面交流。 事毕，罗导感叹，说肖一若给了不少压力。 他们那还在全国找专家呢，这儿已经找出了九个候选，进度相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向台长都找他说了这事。 当然，生气不至于，每个人的门路不同，找对了，事半功倍。 不出意外，两人以后就是合作关系。 就这样，日子过得平淡而又平稳地来到了九月底。 这天上午，《走近科学》办公室里人员到的很齐，互相之间见着面还挺高兴。 一个月来，要么你不在，要么他出差，基本凑不到一块。 特别是杜鹏，眼见脸颊上的肉比之前少了许多，听他的意思，这个月，已经瘦了有十五斤。 整个九月，他们在外头的时间超过二十天，去的几乎都是乡下，舟车劳顿不说，吃住条件也比较差，很是辛苦。 杜鹏倒是没啥意见。 他转正了，又有机会跳到电视台，肯定要卖力表现，而且，出差是有补贴的，肖一若收到过胖子的微信，说出差二十天，拿的补贴基本和工资一样了。 肖一若来的比较早，张导和陈姐都还没到，听说昨晚上才赶回来，到家已经半夜了。 “刘悦，你咋愁眉苦脸的呢？”他看到角落里坐着的实习生，打了个招呼：“不是说接下来几天都可以休息，是不是男朋友生气，觉得见不着面。” 小姐姐摇摇头：“肖老师，我没事...” 杜鹏比较八卦：“恭喜你说对了一半，刘悦没有男朋友，但是被一个男生骚扰的不行。” “咋回事！”肖一若坐了下来：“和我说说。” 叽里呱啦一阵，他明白了。 刘悦长得算是漂亮，身边不缺乏追求者，之前有个学长比她高一届，在学校里就在追她。 两人不来电，小姐姐拒绝了。 本想着毕业之后，他走了也就结束了，结果前几天联系方式被知道了，噩梦到来。 短信，微信，电话，各种轰炸。 杜鹏的意思，你直接给他拉到黑名单，可小姑娘又做不来，因此特别烦恼。 俗话说，好女也怕磨，磨了这么久，刘悦不为所动，看来是真心对那位学长无感。 肖一若想了想：“你和他关系咋样，以后不联系也没关系吧。” “你这不是废话嘛。”杜鹏帮忙回答，刘悦也点点头：“我有点害怕他，这次回来都没告诉他，因为他想来找我。” “得嘞，我知道了，”肖一若点点头：“你现在手机拿出来，给他发信息。” “我还主动联系他？”刘悦不太愿意。 “对啊，和他借钱！”肖一若说完，立刻转头拍拍杜鹏的肩头：“你别多想。” 杜鹏：？？？ 我本来没想啥的，你这么一闹，我有想法了。 见她有些犹豫，肖一若劝道：“多数男生面对这个情况，基本都会退缩，你只管试试，反正也没别的好法子。” 后半句他没说完，如果男生超级有钱，不在乎，估计也不会被拒绝吧，当然，不是百分百，还是有不少女生不为金钱所动。 “其实最好的，还是面对面和他借，可我觉得你不太想和他见面。” “万一他答应了呢？” “那就素颜去借钱。” 刘悦抽了抽鼻子，露出些不满的表情。 “不好意思，我随口说的，没有针对你。”肖一若发现才说了几句话，把两人都得罪了。 “那我借多少呢？”刘悦问道。 肖一若伸了个巴掌。 “五百？” “五百顶啥事啊，不痛不痒，同意了正常，诶，他的经济状态怎么样？” “好像一般吧。”刘悦想了想。 “五千。” “会不会太多了？”她有些担心。 肖一若无奈：“又不是让你真借钱，而且，让他为难才好啊。” “就是！”杜鹏在帮腔：“赶紧的。” 效果果然不错，刚开始，学长还很高兴，各种嘘寒问暖，约她吃饭看电影喝酒，结果，刘悦提出想要借五千块钱，好一会没了声音。 肖一若让她趁热打铁，直接电话轰炸，拒接了两次后，回了个微信：不好意思哈，我正在开会，迟点再说。 “这是成了么？”刘悦惊喜。 “算是成一半了吧。”肖一若笑道：“接下来几天，你时不时问一声，行不行，他的回应要么是不理，要么是询问原因后，各种找借口，短期内应该不会主动再找你。 等风头过去了，他要是再联系，你就在言语之中透露出最近特别辛苦的感觉，基本就ok了。” 刘悦眼睛一亮：“肖老师，你以前是不是这样被女生拒绝过？” 肖一若：...... “我听说，你已经在准备新节目了？”杜鹏人在外，消息还是灵通。 “你咋知道？” “陈姐说的，说你人都决定好了。” “可不敢乱说。”肖一若摇头：“我只是找人，决定的是导演他们，和我没啥关系。” “得了，你以后就是东安一哥。” 聊了一会功夫，张导来了，众人纷纷起身打着招呼。 “不用去会议室了，小杜把门关一下。”张导招招手：“把椅子拉近点就行。” 他没着急说正事，而是看了圈大伙：“上回咱们聚在一起是什么时候了，好像有蛮久了吧。” 看来，有同感的不只是肖一若。 “晚上下班，海里捞，已经安排好了。” “喔...”欢呼声响起。 海底捞对于他们来说，不仅是一顿饭，还是许多的回忆，每次辛苦之后，都喜欢去那大吃一顿。 味道服务好是一方面，半夜了，能选的地儿不多，所以去的频率比较高。 陈姐露出老妈般的微笑：“除了吃饭，咱们组里还剩下七八千块钱，给你们每个人都买了礼物，可以期待下哦。” 这么一说，反而大家陷入了安静，吃个饭没啥，但又送礼物，看来预想中的结果要来了。 张导笑了笑：“没错，这周末，午夜档节目将正式移交！！！” 第九十七章 分离 张导声音轻柔，内容却似巨石砸下，让众人毫无声息，说不出话来。 除去三个小年轻，来组里时间最短的老周，也有近四年，张导和陈姐更是超过了三千个日夜。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节目不好说，毕竟是工作，每个人对待工作的态度不同，兴许觉得厌烦或者累，不一定热爱。 但互相之间相处实打实，吃饭，开会，工作，娱乐，成绩好的时候一块儿庆祝，成绩不好的时候一块想办法... 时间比家人呆的更长。 这个结果，众人都有心理准备，可真公布了，心里都不滋味。 张导笑了笑：“别哭丧着脸，咱们是升级，又不是被砍掉，值得高兴才对，杜鹏，笑一个。” 杜鹏咧着嘴，挤出个笑容。 他来到台的时间不算短，一年多了，从实习生，到转正，经历了不少。 为啥难过，挺简单的，不出意外，杜鹏将跟着张导，陈姐去到隔壁，继续自己的工作生活，要和杨哥，周哥以及其他多数人分别。 平日里，没少挨训，受到的照顾更多。 “算了，不该让你笑，”张导摇了摇头：“比哭还难看，咱们又不是生离死别，还在同个系统里工作。” 对于分别，张导看的挺开，进了电台这么多年，经历了不要太多。 “今天喊大家过来，有两件事。 第一，就是吃个饭，今后不管走上哪个岗位，都请继续努力，我们永远是一家人，平时吃个饭，唱歌啥的都没问题。 第二，我已经正式接到了通知。 《走近科学》将在本周六进行最后一期的直播，想听听诸位的意见，咱们是播节目呢，还是让肖一若和听众们聊聊天？” “聊天啊！”杜鹏直接说道：“以后节目都不是咱们的了，还录个啥劲。” 说完后看着杨哥：“诶，杨哥，你们是还在午夜档还是怎么？” 杨哥拿起大茶缸吹了吹：“还没说，不过听领导的意思，可以选择，去秦导那儿或者留下都行。” “新节目是啥类型知道了么？”肖一若问道。 “情感类的吧，具体的没去了解。”张导最近忙的不行，没空关心这些。 “那不是好不容易起来的收听率，又可能下去了？” 陈姐笑道：“这不是我们能够和需要操心的问题，《走近科学》还在拍，之所以有些突然地结束，是有原因的。 三期的试播节目已经剪辑完毕，邀请了领导，记者，还有观众代表观看之后，评价很高。 希望张导和我将精力放在拍摄上，不要被别的事情分心。 站在电视台，还有我们的角度，能上电视，肯定好处更多...” 陈姐说的很直白，对于在场多数人来说，这次改变是正向的，从电台走向电视台，中间只差一个字，却如天堑，许多人穷极一生，也无法达到。 人往高处走，感情是感情，前途是前途，并不冲突。 杨哥他们有些遗憾，可没办法，专业不同，你根本过不去。 “小肖，”张导看着肖一若：“你说说吧，最后一期节目想咋办。” “我服从安排。” “别啊，节目能走到现在，你是是最大的功臣，大胆说，没事。” 肖一若想了想：“要不就和杜鹏说的一样，做个告别吧，您，陈姐，周哥，杨哥...为了节目付出了许多，陪着无数听众渡过了许多不眠之夜。 只是，幕后人员很难被观众所知晓，估计不少老粉丝，都不一定知道咱们导演的名字。 最后一期，任性点，前半段回忆，后半段每个人上去说几句，也算和观众做个道别。 收听率咋样...管他呢！” 许多人有种误解，做幕后工作就一定得默默无闻。 其实不然，做剪辑的，做特效的，摄影师，录音师... 条件允许谁不希望自个的名字能够更出名些，谁不希望在同学，家庭聚会时，都围绕着自己，谁不希望出门的时候能遇到粉丝一脸惊喜：你是不是***，能不能签个名。 现实很残酷，正如肖一若所说，张导陈姐做午夜档超过十年，节目拥有着一小票忠诚的粉丝，可就算他们，可能听见张瑞清，陈静两个名字时，也是满脸问号，你们谁啊？ 能理解，难过也难免。 肖一若的提议让众人眼前一亮。 简单的自我介绍并不能让他们出名，更像是做个正式的告别：我走了，你们想不想随意。 “行，既然咱们主持人都说了，就这么办，”张导看了圈众人：“每个人准备一段话吧，想说啥我不管，但必须带上名字，职业，ok，散会。” 日子还是得过，大伙各自散开，忙着手头的工作。 三个小的聚在一块，他们比较闲。 “刘悦，你是不是继续跟着陈姐？”肖一若问道。 小姐姐点头：“肖老师，那个告别的，我也要准备么？” “当然，你虽然来得时间短，可依然是组里的一员。”肖一若肯定道。 “我该说什么呢？”刘悦皱着眉头。 “自己想想，你是做编剧的，应该没问题。” “中午吃啥？”杜鹏一点都不担心。 “食堂，还有哪里，我最近好穷。”肖一若说起这事就有点难过，决定下个月稍微多给自个留点钱。 两个月的工资一共拿了五万不到，还给周琼了五万，等于在吃老本。 每个月多了一千多的开销，还是在节省的情况下，日子过得有些拮据。 “食堂，不爱吃。”杜鹏坐了过来：“我现在超想吃鸡公煲，我请你。” “晚上不是有海底捞么。” “不影响，海里捞是另外回事。” “鸡公煲的店好远吧，我早上起得早，还打算中午睡一觉呢。” “没事，我点外卖啊，这会十一点了，差不多了。” “行吧。” 一分钟后，杜鹏忧郁地叹气：“人和人之间的信任到底哪去了？” “咋了？” 杜鹏没说话，递过了手机，里头是简单的聊天记录。 用户008：老板，鸡公煲里的芹菜能换成萝卜么？ 老板：不好意思，已经下锅了。 用户008：我还没点呢。 第九十八章 最后一期节目 作为人生当中第一个节目，肖一若感慨有，但说有多舍不得，便是扯淡了，拢共当主持的时间就俩月，不可能太伤心。 微博上还是得发一发，作为纪念，走走程序。 网友反应不算特别热烈，上头多数粉丝来自于鉴宝，而且又不是流量，没人会紧盯着你发了些啥内容，留言的并不多。 东安电台的官网倒是用了不小的篇幅报导，感谢了主创人员的付出，说了一大堆好听的。 几天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就到了周六。 晚上的直播，下午全员到齐，周副台长和其他两位领导加了个班，代表电台，向组员表示慰问。 肖一若这儿拿到了陈姐给的流程和广播稿。 和他说的一样，一小时的特别节目，自己依然是主持人，听说，周哥那准备了不少煽情的bgm，其他人花了不少心思准备了各自的发言，打算好好地说再见。 前两天吃饭的时候，陈姐送出了礼物，大伙都在猜测，认为是啥有纪念意义东西。 结果，掏出了一叠超市购物卡：你们想买啥自己去吧，我懒得操心。 赢得了一片喝彩声。 杜鹏这会挺老实的，知道肖一若在读台本，没有打扰，他晚上也得上场，虽然只有一两分钟的表现时间，可早就通知了父母和好哥们，晚上一定要收听，要不下回不知道啥时候了。 周哥拿着笔记本找到肖一若，和他对了半小时，对于收官之战，还是比较重视。 平时的BGM都是备注在台本里，就算没配合上，也无伤大雅，这次，认真点没啥，以后基本没啥机会了。 对于有专业主持经验傍身的肖一若，现场直播个电台访谈不再话下，尤其，采访的嘉宾都是熟人，彼此的秉性，习惯，已经工作了如指掌，可以说工作挺轻松。 下午五点，一切差不多就绪，伸了个懒腰，身体咔咔响了几声。 办公室里气氛不算好，因为从明天开始，大伙就得收拾东西，去到别的地方，讨论事情也是压低了声音。 桌上电话响了，是影后。 两人虽然久为见面，联系还是有的。 基本都是安真打来电话或是发来微信，不知道啥时候开始，肖一若多了个任务。 比如有啥零食好吃的，比如她换个拍摄地，让帮忙看看当地有啥美食。 肖一若问起干嘛不让经纪人去买，得到的答案是拍戏中，不让吃。 还有种可能，他不敢问，因为太不现实，能和影后保持联系，作为正常的男人，还是蛮爽的。 “什么指示！” “你是不是不耐烦？”安真的声音传来。 “你想多了，我是！” “打死你哟。”这是安真的口头禅，表示不满或者说不过的时候，就会蹦出这句话。 肖一若早已习惯：“又换到啥地方了？我晚上吃食堂，给不了介绍。” “你会不会聊天，难怪没有女朋友，难道我找你，就只是为了吃？” 肖一若不说话，三秒钟的安静。 “好啦，我承认我是个美食家啦。”安真自己绷不住：“今天找你有事，我看到微博了，你节目结束了？” “对，今天是最后一期。” “失业了？” 肖一若纳闷：“咱们是朋友吧，为啥我失业，你有点阴阳怪气？” “这么明显么，哈哈哈哈！”安真笑出声：“我真的是来安慰你的。” “我信你个鬼。”肖一若没好气。 “我很认真的，你说吧，有什么刻意让你心情好点的方法？”安真收了笑容。 “还真有，”肖一若看着办公室里有些冷淡的气氛：“你晚上要拍戏么，十二点多这样？” “不用啊。” “那不如...” “行，答应你了，欠我五顿饭。” “没得问题。” 十一点半，剧组所有人来到了直播间，外头要干活，除了杨哥，导演，陈姐外，其他人拿着个小板凳进到了里头。 “别紧张，正常说话就行，出点错也没事。” “嗯嗯我知道了。” 肖一若说完这话，愣了几秒，哥们还是进步了啊。 不久之前，同样的位置，还是张导和他说着这样的话语，结果今天，轮到他来安慰众人。 外头挺忙的，虽然节目受众有限，还是有些拥趸，最后一期了，纷纷打来电话，想要连线。 十一点五十九，肖一若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耳机里传来了前奏的音乐，随着时间跳到了六个零，他缓缓开口。 “听众朋友们晚上好，欢迎收听FM100.8音乐交通频道，本节目由虎皮直播冠名，我是你们的老朋友肖一若，这在午夜时分，《走近科学》准时和大家见面了。” “相信很多的朋友都知道，今晚是个特殊的日子，《午夜传奇》要正式和大家说再见了。” 边上的陈姐抬起头，有些感动，她在台本里写的是《走近科学》，肖一若给换了。 当然不是出现什么错误，而是刻意而为。 “十二年，四千三百多个日夜，我记得，有位听众朋友从高中时期就是午夜档的粉丝，当时学业繁重，经常半夜还在学习，到了现在，已经是孩子的父亲。 有位大爷，给节目组打了共计四百个电话，表达他的看法， 有个的哥，喜欢把我们电台当做遗失招领的平台， 还有... 十二年，不管对人，还是对节目，都是段很长很长的时间，已经是我年纪的一半，十二生肖都能来个轮回。 在这儿，我仅代表节目组所有成员，对一直支持我们的听众朋友表示感谢。” 耳机里传来了鼓掌欢呼的音效，等了几秒，肖一若继续。 “说到这，听众们应该明白，今晚没有节目，做个预告《走近科学》已经正式转为电视台播出，将会在十月十日晚上十点，登陆东安卫视与大家见面。 相信不少人都在期待吧，原班人马，肯定不会让大伙失望。 另外，电台的热线已经接通，除了我之外，节目的导演，编剧，后期等所有人员等会都会一一登场，与大家聊几句。 如果有什么好奇的想问的，可以拨打热线电话，直接交流。 还有，在十二点半的时候，将有个神秘惊喜，尽请期待。” （感谢缘总1000点打赏，顺便，祝我自己生日快乐，谢谢人山人海两兄弟的祝福，谢谢！） 第九十九章 十二年 “各位听众，隆重向大家介绍，我们午夜档的灵魂人物，美和知识的化身，也是我最害怕和敬重的前辈，编剧陈静女士，喔喔喔...” 不只是肖一若，边上坐着的其他人同样在拍手起哄，吹着口哨。 虽然看不见人，陈姐大方一笑：“大家好，我是《走近科学》的编剧陈静。” “听众朋友大概不了解，这样解释吧，在过年时家里不是会聚会嘛，或者是你的妈妈，或者是其他女性站出来统揽大局，谁谁谁包饺子，谁谁谁做什么，安排井然有序。 陈姐在节目中除了本职编剧工作外，平时还得负责组里其他人的工作生活。 谁没吃饭，谁有什么烦恼，谁最近不在状态。” 杜鹏等人都在点头，陈姐则是微笑。 “哎，命苦啊，回家要照顾家人，上班还得照顾这般长不大的老爷们。” “劳苦功高这个成语放在陈姐身上一点都为过，”肖一若看着她：“姐，我其实有个问题憋在心里很久了，不知道该不该问。” “放在平时，我会说，只要你有了这个想法，就别问。” 肖一若：囧！ “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说，那就不当，别怪我说话直，那就闭嘴。” 见到肖一若被怼，杨哥他们都开心不已。 “不过今天情况不一样，你问吧。” “忽然不敢开口，”肖一若眨了眨眼：“我想知道，十二年，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人生中一段不短的时光，你在同个岗位上坚持了如此久，是什么原因呢？” “原因？”陈姐几乎没考虑：“当然是工资和家庭的压力了，难道还能是梦想，我的梦想是当包租婆。” “陈姐，咱们在做节目，就不能说的高大上点么？” “好，我是为了万千听众满意而在努力。” “哈哈哈哈！” 不仅是录音棚内，许多在收音机边上的听众都笑出了声，这位陈姐是个真性情，蛮有意思的，说改口就改口，也不管其他。 肖一若嘴角抽了抽：“第二个问题，十二年，让你最难忘的是什么？” 陈姐在思考，但不能冷场。 这种访谈超过三秒钟没有对话，就算演出事故。 肖一若反应很快：“可以是人，可以是什么事，这么长的时间，应该有不少吧。” “其实挺多的，十二年可不短，有特别生气，也有特别感动的事。” “哦！”肖一若眼睛一亮：“特别生气，对谁？张导么？” 外头的张导抬起头。 “不能说，说了得罪人。”陈姐哪会上当：“再说了，过去就过去了，我就祝他以后事事不要太顺利吧。” 肖一若瞪大了眼睛，陈姐，你这是放飞自我了吧。 张导也是举起右手飞快地在空中画了几个圈，示意这段快点过。 “今天特殊日子，就不提伤心事，说说难忘的吧。” “大概是六七年前吧，《午夜传奇》那会刚上线，我第一次担任节目的主编剧，”陈姐陷入了回忆：“辛苦是真辛苦，为了首播能够顺利，整整加了半个月的班。 不夸张，每天睡眠时间不超过五小时。 到了后边实在撑不住，真想抛弃所有一切，不管不顾，好好地蒙头大睡。 可是，为了工...为了梦想，我坚持下来。 至今，我清楚地记得，节目首播，拿下了0.67%的收听率，是两年来的最好成绩。 然后回到宿舍，一觉睡了十六个小时，听当时的同事说，我睡着的时候，脸上都带着笑容。” 肖一若鼓掌：“听众朋友们，看见没，我们就是如此的无私，如此的努力，如此的辛勤劳动，所以少骂几句吧。” 正常情况，主持人这会应该说点煽情的话语。 他不想按套路走，放开点，随意点。 人多，每个人采访的时间不能过长。 “陈姐，说句现在的感言呗，对自己，对家庭或者对听众都行。” “嗯，今天是九月二十四日，没啥特别想说的，那么，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吧。” “哈哈哈哈！” 陈姐很满意自己的表现，起身准备离开。 肖一若拉着她：“你去哪？” “不是结束了么？” “谁说的，还有观众连线环节。”肖一若坏笑。 陈姐无奈，你刚才那番话明显是结束语。 “欢迎来自建州大学的林同学，你有什么问题想问陈姐的？” “肖老师好，陈姐好，”一个女声传来：“我和陈姐学的专业一样，编剧，就想问问，这行未来怎么样？” 肖一若伸出手，示意陈姐作答。 “怎么说呢，三百六十行，竞争都很激烈，也许在大学里还感受不到，觉得无所谓，出了社会，会逼得你去努力，想要车，想要房，想要海底捞，都得花钱。 对你的建议，大学是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时光，好好享受。 至于未来如何，一步步走下去就知道了，总之，努力肯定饿不死。” 肖一若笑道：“陈姐，就不能给些鼓励的话语么。” “鼓励不能当饭吃，而且我也不是她的领导，盲目地给希望，其实并不好。” “林同学，陈姐的答案你满意么？” “满意，我也不喜欢那些鸡汤，不切实际，谢谢你们。” “好的，希望你以后好好加油。” 肖一若说完结束语，招了招手，那边刘悦戴上了耳机，表情紧张。 “和电视台的前辈聊完，换个感觉，在我边上的还是一位小姐姐，来自我介绍下吧。” “大家好，我叫...刘悦，今年...23岁，还是大四的学生，不好意思，有点紧张。”就这么几秒，她的鼻头冒起了汗粒儿。 肖一若扯了两张纸递了过去：“听众们是看不到，刘悦的手在微微发抖，这让我想起前段时间的自己，也是一样紧张，无助，害怕，心里面各种情绪。 人很多时候会遇到，比如面试，第一天上班，考试等等。 等过去了，你会发现事情不过如此，只要保证相对平和的心态，相信能克服一切问题。” 肖一若自然不是抢台词，关键刘悦太紧张了，说话都磕磕绊绊，得让她缓冲缓冲。 （感谢缘总，帝无泪两位老板1500点打赏谢谢！） 第一百章 我要倒立 刘悦的紧张不是一两句话就能缓解的了，肖一若以引导为主，直白地说就是多提问。 “你来了多久啦，实习生活和当初想象的有什么地方不一样，节目要没了，你啥感想...” 相对简单，又有切身体验的问题，刘悦回答起来还算顺溜。 只是，观众连线提的问题让她还有他都有些无言以对。 来电的也是个小姐姐，很是委屈。 “今天坐闺蜜的车很不开心，她喇叭摁了37次，超车九次，骂人八次，骂我一次，因为没跟她一起骂。” “骂人越狠，开车越稳，你闺蜜大概是老司机。” 接着是杨哥，周哥，导演，杜鹏...一个个上来和听众们交流，和节目告别。 十二点二十九分，肖一若拿着手机，给安真发了个微信，得到对方肯定的答复。 “好了，今夜的节目过半，在开始的时候，我说过会给大伙个惊喜，包括导演在内，所有人都不知道是什么，广告回来，我们马上揭晓。” 右边屏幕出现几个问号，不用想，肯定是陈姐让发的，肖一若只是对着外头比了个ok的手势，一切交给我了。 陈姐没有多问，肖一若的进步有目共睹，所谓的惊喜并不在计划中。 他既然提了出来，肯定是有的放矢，由着去了。 很快，广告结束。 “欢迎再次回来，这里是FM100.8音乐交通频道，我是肖一若，感谢一直守候陪伴在收音机前的听众，做个预告，在节目结束之前，将会送出十张价值五百元的加油卡，参与方式很简单，去到东安电视台官博，转发微博，既有机会获取。 好了，言归正传，我有位朋友，偶尔也会收听节目，在得知即将结束后，也颇为不舍，所以想发表些看法，聊一聊...” “小杜，小肖说的朋友是谁？”张导回头问道。 杜鹏摇头：“不知道啊，没和我说。” “能连线的应该是明星，”陈姐分析道：“会不会是陈建新？” “或者安真？” “诶，安真不太可能吧，他都说不是太熟，要是能叫安真，我倒立...” “大家好，我是安真！” 杨哥：...... “你刚才说什么？要倒立干啥？”一群人揶揄，说完后，也暂时没空管这事。 所有人把目光投向里头的肖一若，可以啊小伙子，这么大个事，你居然藏着不说，真是特么的惊喜。 “安真你好！”肖一若提前让人准备了连接手机的麦，听众可以很清晰地听到她的声音：“这么迟了，怎么还没睡。” “不是你让我来连线的么？”安真愤怒。 “啊哈哈哈哈！淡定淡定点。”肖一若打了个哈哈：“也许有的听众在想，这真是安真么，要不证明一下安小姐？” “证明我是我自己啊，对不起，不会。” “你现在是在拍摄《寻宝》对吧。”肖一若换了个话题，对方可是不收一分钱来帮忙，他得懂事。 “对，从三月开始一直都在拍摄，目前已经进入了尾声，再有几天大概就杀青了。” “估计有不少观众和我一样，都非常期待影后的新作，要不给大家说说，是部什么样的作品？” “是部动作片，和盗墓有关，暂时能说的只有这些...” 安真做起宣传来还是特别老道，虽然拍摄内容不能多谈，但其他方面能说的还有不少。 不知不觉，聊了超过五分钟。 外头的导演他们一点都不急，甚至还在给肖一若加油，多聊聊没事，最后的时间给你们都无所谓。 想法是美好的，人影后就算有这个时间，也不可能给你，要不以后面对其他媒体不好交代。 肖一若早就做好了准备，就是六七分钟的样子，也不贪，代价五顿饭，加上零食，要传出去，羡慕死那些电视台了。 “天儿也不早了，我听说安真小姐有些话要说，请吧。” “好嘞，十二年的节目即将在今晚说再见，相信对于节目组还是听众来说，都是一件难过的事，可同样也是个荣誉。 张瑞清导演，陈静编剧，杨聪老师，周华国老师...” 节目组成员们五味杂陈，影后一个个地将他们的名字念了出来，那感觉，倍儿棒！ “你们为了做好节目，在幕后默默无闻地奉献，希望以后也能多多加油，贡献出更多更好的节目！” 啪啪啪，肖一若鼓掌。 “感谢安真小姐的鼓励，我们也会努力的，那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许多电台前的听众脸上依然挂着笑容。 节目他们挺喜欢，可节目有几斤几两心里很清楚，以前偶尔请过嘉宾，最多四线已经不得了了。 影后？ 别想了。 一年全组的费用，都不一定够付通告费。 之前有新闻爆出来，有个综艺想请安真当一期的飞行嘉宾，给出了一千五百万的价格，人根本不理睬。 对于影后级别的明星来说，钱有的是机会赚，千金难买他（她）愿意。 虽然只是电话连线，但惊喜真的有，非常有。 张导那接到了领导的电话，估计不是没睡，而是被这个消息叫醒了。 天后默默地出现在自家节目，还是在午夜电台，只要是业内人士，都会大呼可惜，太浪费了。 而其他人看着肖一若的眼神都有些不同。 显然，张导不知情，声音出演的价格，也不是节目组能负担起的。 只能说明，肖一若撒谎了。 又或者，在前段时间，众人忙着各自事情的时候，他和安真之间的关系得到了长足的发展。 要不，没法解释。 多余的心思没有，除了惊讶外，只是为他感到高兴。 节目有条不紊，一个个环节继续，到了十二点五十九分，肖一若收起了笑容。 “今天的分别，是为了来日的重逢，今天的分别，是为了来日的悸动，今天的分别，是为了来日以更好的面貌和你们见面，《午夜传奇》用十二年时间缔造了传奇。 咱们山水有相逢，再见！！！” BGM接入，肖一若没有离开，而是含笑站起身，对着前辈们鼓掌。 你们辛苦了。 第一百零一章 你是文化人 收听率0.85，全台排名第二，全国同时段排名第三，群里大伙挺高兴的，完美谢幕，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杨哥叹气，说要早有这样的成绩，电视台也不一定能把节目拿走。 当然，他只是说说而已。 最后一期，影后的电话连线，两样加成，才有昨晚的效果，心里很清楚。 不过没人说破，都附和着杨哥，在群里各种放炮欢呼，庆祝着胜利...以及离别。 台里正式通知同步下发。 原本午夜档《走近科学》从九月二十九日正式结束，替代的节目暂定《午夜之声》。 肖一若也终于可以放下心来，任务完成了，不用担心古玩知识被收回，安安心心地准备接下来的比赛。 今儿他有个任务，所以没睡懒觉，吃过早饭后，开着车，去到电视台，和张导还有另外位电视台的人员一块赶往动车站。 他们是去临市，虎皮的大本营。 《走近科学》没了，肯定得给虎皮个交代，人家可是有冠名权，这才俩月不到呢，蜜月期都没过。 出租车上聊了几句后，张导歪着头。 “小肖，我咋感觉你哪有些不一样呢？” 肖一若装傻：“哪？” 顺势拨了拨刘海：“好长时间没剪头发了，是不是变得有些不羁，有些潇洒，有些...” “都不是，”张导不惯着他：“就觉得...” 他想了想。 “声音比原来好听了。” “是嘛，”肖一若压低了声线，用着标准的播音腔：“那么张导，请问你对于我的声音，有什么看法？” “小伙子，你是主持人么？”司机师傅忍不住问道。 “你咋知道的？” “你这声音和电视里听的一模一样。” 肖一若没想到10%的感染力居然如此有效果（第十五章奖励改成声音感染力+10%），张导对他相当熟悉，不过已经想好了说辞。 陈建新教了他新的发音方式，一直在练习，正好有了成效。 他身上的优点越来越多，张导表示习惯，啥时候会开火车开飞机了，相信也不...好吧，应该还是会吃惊。 有说有笑地到了隔壁城市，刚出车站，就见到了林婷小姐姐在那招手。 “欢迎肖老师，张导，闫老师来虎皮指导工作。” “林小姐，又见面了。” “走吧，车子已经在外边等了。” 闫总，是东安电视台广告部的负责人，这次跟着过来，为的肯定是后续的合作。 众所周知，虎皮上市公司，有钱。 以前和电台合作，几十万而已，他看不上。 现如今，多加了个视，那就不同了。 肖一若，张导是节目的主心骨和创作人没错，但谈生意，谈合作，还是交给专业人士比较好。 特别是肖一若，不出意外，即将退出《走近科学》，接别的节目。 但他和虎皮关系特别好，还是旗下主播之一，有个熟人在身边跟着，说话啥的都方便不少。 虎皮直播财大气粗，办公室坐落于最繁华的CBD里头，整整三层楼，都是他们的地盘，听说直接买了下来。 在林婷的引导下，众人去到了办公室，按照需求送来了饮料，没等几分钟，熟人来了。 还是栾云萍。 “张导，肖老师，好久不见，”一进门，栾副总笑容满面，跨了几步走上前来与他们握手问候。 寒暄介绍完毕，进入正题。 闫华祥作为电视台的代表先发言：“栾总，这次过来，就是和贵方谈谈接下来合作的事宜。 也许你还不知道，《走近科学》在收官之战，拿下了全国同时段第二的好成绩。 经过电视台的讨论，决定将节目改版，在电视台播放。 贵方作为电台版的冠名商，节目的成功离不开你们的支持，在此，表示感谢。” “闫总严重了，这是节目有实力，和我们关系不大。”栾云萍客套道。 双方在之前已经有了初步的沟通，要不节目贸然取消不告知金主，得赔不少钱。 栾云萍点点头：“我听说，肖老师不再担任主持人的职位？” “对，新节目的节目形式不同，”肖一若没有否认：“不瞒您说，主持人比重不大，不过栾总放心，质量绝对过得去，领导看完之后，直接跳过了试播环节，作为正式节目播出。 虽然是周四十点档，不过影响力肯定超过点头，能给虎皮带来更多的曝光和影响力。” “对！”闫总顺着他的话说下去：“贵方是直播行业，观看的人群主要以年轻人为主，相信中年人是你们争取的目标群体。 他们有经济实力，繁忙的工作也需要休闲，偶尔看看直播是挺好的选择。 而看电视的正好也是这部分群体，广告效果必然高于电台，我们非常希望能和贵方继续合作。” 三线卫视的新节目找广告金主并不是那么容易，尤其，里头还没有出名的主持人。 广告部这段时间东奔西跑各种联系，要么是人家看不上，要么是给的价格太低，电视台无法接受。 许多广告主宁愿等到你节目播出，看到有效果付出更多代价，也不愿意说花钱冒险。 虎皮，自然而然成为需要争取的对象。 肖一若跟着过来除了是和虎皮关系好之外，还有个原因。 他作为节目的策划者，是有广告收益分成。 电台换做电视台，虎皮如果要继续冠名，给的钱肯定要更多，他的收益也会增加。 这对于目前缺钱的肖一若可是雪中送炭，必然希望谈判能顺利完成。 所以不遗余力地帮着说服。 只是，聊了没多久，肖一若被林婷找了个借口邀请出了会议室，美其名曰，带他参观公司。 “林小姐，”他和林婷经常有沟通算是熟人，有话也不用遮遮掩掩：“谈判呢，你把我喊出来，不太合适吧。” 林婷笑了笑：“肖老师，你是文化人，里头聊得都是关于铜臭的话题，栾总觉得你在里头不方便，这种事交给他们聊就行，别参合了。” 肖一若明白了，这算是给面子，或者不想拉下脸来。 几十万，虎皮可以不在乎，可上电视，价格完全不在同个阶段。 他是电视台的员工，和虎皮又有合同，栾云萍不想让他为难。 谈生意，有时候得拉下脸皮，唇枪舌战，他在中间不合适。 第一百零二章 我也有个惊喜哦 虎皮和肖一若想象的上班场景不太一样，和大多数公司差不多情况。 办公室里每个人都在电脑面前忙碌着，并没有看见主播。 林婷看出了他的疑惑。 “主播其实很少过来总部，一般来说签合同都是网络上进行，除非遇到年度或者其他大型活动，才会聚在一起。 另外，就是像你这样的优秀人才，我们会主动去拜访。” “抢人么？” 肖一若只是开开玩笑，林婷点头：“就是抢人，特别是一些新出游戏的主播，之前根本没听说过这个人，但游戏突然火了，一下就有了流量，马上得过去争取。” “原来如此。” 两人跨过了办公区域，去到另外个地方，这会屏幕上的画面肖一若看得懂了。 “这里就是超管上班的地方，”林婷在边上做介绍。 “我以为人会更多一些。”肖一若环视一圈，发现大概只有三十人不到的样子，每个人面前都有三块屏幕。 “算多了，我们的工作是按块区分的，多数版块的超管比较闲。” “我明白，舞蹈星秀。”肖一若做了几个月直播，也有所了解。 “没错。” 在她的带领下，两人去到其中一位男生边上，林婷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是超管0093，汪少峰，这是...” “肖老师，我当然知道。”年轻人站了起来：“终于见到真人了。” 肖一若很高兴，他认识这位0093超管，平时直播间里经常能看见他来着，帮助维持秩序，少不了聊几句，表示下感谢。 接着，二人去到了茶水间边上的小会议室里坐下，他要了杯果汁，咖啡除非不得已，要不不会主动喝。 “林小姐，”说了几句闲话后，肖一若把话题放在了今天的重点：“有没有啥消息，能不能成？” 林婷微微一笑：“我只是个打工人，关于合作的问题我哪会知道。” “就没点内幕消息？”肖一若不死心。 “还真有，”林婷喝了口咖啡：“因为你的关系，我参加过讨论会议，说了你别生气。 当初冠名，其实栾总其实没有这个想法，广播，直播，差了一个字，但差距却是天和地。 之所以愿意投资，主要是真的太便宜了。 一个冠名才88万，他完全没料到。” 肖一若有些尴尬，对方没有撒谎，主播身价真的挺高的，尤其是那些名气大的职业选手，签字费破千万不是啥稀奇事。 自家节目冠名费连零头都不到，哎... “而且，对于你，公司非常重视，只是万万没想到，解约金才五十万。” 说完，两人都笑了。 后边的话不用说，相当于虎皮把准备的违约金多做了一件事，还省下了不少。 “不过，效果比预计的好，”林婷笑道：“广播那边引流多少，不太好计算，整个安东省这两个月来的流量是有些增长，但数量不是可以特别点出的量。 倒是二十四小时直播间里都能挂着不少活人，特别是大半夜，估计是当催眠曲用。” 肖一若偶尔会去看一眼，弹幕不是很多，林婷肯定没必要骗自己。 “那就是有希望了？” “肯定啊，要是没兴趣，直接谈后续如何赔偿不就行了，干嘛邀请你们过来呢。”林婷安慰道：“你就安安心心等着，谈生意也不是你的任务对吧。” “没错。” 第二天中午，肖一若和张导返程。 大势已定。 虎皮愿意继续合作，对于他们来说，电视台的广告效应肯定高于电台，能和卫视合作，求之不得。 周四的时间段虽然不是特别好，但也能接受。 字还没签。 主要有许多细节没谈拢，以及最关键的费用。 冠名费用就和人们的贫富差距一样明显，好的节目，可以到达九位数，直接上亿，接着是几千万，几百万不等。 你以为《走近科学》88万少了？ 没看到其实更多的节目是出于无人问津的状态。 你就是十万，我企业也不要。 为啥？ 好的企业不屑于合作，没钱的企业不乐意合作，因为你基本带不了回报，就和请了个带货主播，花了钱，货没卖出去一样，根本没意义。 既然决定合作，肖一若也就放心，他到时候又能分到一笔钱。 电视台在这方面还是挺大方的，虽然做不到和电台一样百分之十，但数额大啊，说不定能把欠的钱还清。 又过了两天，十一放假了！ 对于电视台，国庆得加班来着，因为许多特别节目都会在这个时段播出，大伙都比较忙。 可他不同，像是无业游民。 《走近科学》已经不需要肖一若操心，新的节目还在筹备，没主持人啥事，特别是在选拔之后，导演已经决定了民间队的阵容，暂时由八字胡以及其他三位老板组成。 站在主持人的角度，已经超出了需要负责的范围，平时就算有啥事，打个电话沟通就行。 尤其，全国金话筒比赛马上就要开始，大伙没事基本不会去打扰他，领导们可是寄予了厚望，你现在要打扰他，万一一轮游，背锅了咋办。 所以，就算是杜鹏，也被陈姐喊着，这段时间别去肖一若家住，给他点空间。 压力？ 肖一若还真没有。 目前的生活工作状态他挺满意的，加上年轻，今年取不到好名次，接下来还有机会。 只要系统不出来胡搞瞎搞。 三十号下午，肖一若没去电视台，在家里收拾行李。 老妈早就打电话了，国庆长假没事就回来，她有两天的假期，老爸那能休五天，在家里多住几天。 父母之命不可违嘛。 陈姐有和他说过，你以后要干主持人，得注意保养，现在年轻不觉得，年纪大了就来不及了，于是在她的建议下，买了些护肤品，主要是爽肤水啥的，毕竟日后出现在摄影机面前肯定得要化妆。 一个行李箱装的满满当当，天气还不冷，整个假期都是大晴天，衣服占用的空间不多，多数是东安的特产，也就是吃的。 另外，他给小邱老板去了个电话，给老爸老妈选了个礼物。 看着箱子，肖一若吹起了口哨，心情愉悦。 不仅仅是因为放假，还有个原因，安真要来了。 作品目前的取景地是全国有名的旅游城市，十一期间，必然是人山人海，导演再牛逼，也没法继续，大手一挥，给剧组放了个假。 安真早在月初，就给她家人安排去了国外旅行的行程。 无聊之中，给肖一若打来电话，说自己要无聊一周时间。 他，当时脑袋一抽，说自己要回家，虽然是小县城，但却很美，因为整个县城种满了枫树，每年的这时候，漫山遍野的红色，美到爆炸，顺便，发了几张照片过去。 没曾想，影后居然答应了，现在已经在飞机上。 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肖一若出门。 正好对门的周琼走了出来。 “你准备去旅行？”肖一若主动接过她的行李箱。 “对，去个很漂亮的地方。”周琼甜甜地笑着：“你什么时候回家？” “你咋知道我要回去？”肖一若意外。 “马上国庆了，你难道呆在家里？”周琼随口说道。 “嗯，明天早上出发，中午到家。” 肖一若送她出了小区后，开着车接回了安真。 咋说呢，两人虽然久为见面，可完全没有陌生的感觉，比上回更像是朋友。 对于不能出门，影后一点意见都没有，她对于东安的美食还是情有独钟，回到家后就开始吃吃吃。 一夜无话，第二天，两人一早就从家里出发。 路上肖一若不停地描述着家乡的美景，一条蜿蜒的小河横穿整个县城，溪水清澈见底，他小时候还在里头捞过鱼，县里的居民都很热情，你打车不会绕路，小吃分量很足，经典的矿泉水只卖三块钱... 听的安真心驰神往，对于大明星来说，什么法国巴黎，什么RB北海道，没意思。 反而是小地方，会引发她的好奇。 开了三个来小时，顺着路上到了坡顶，远远地看见了肖一若的老家，玉川。 “你停一下。”安真掏出了手机，确实如他所言，好漂亮的地方。 整个县城被几座大山环绕，放眼望去，绿的山，红的枫树，加上错落有致的楼房，完全一副风景画。 “我要拍几张照片。”安真也不管别的，推开车门下去了。 肖一若正想去陪着，电话响了，是老爸打来的，顺手又关上车门。 “哈喽，亲爱的爸爸。” “儿砸，你到哪了？”老爸的声音传来。 “坡上，再有十几分钟就到了。” “行，快回家，有惊喜哦。” “是嘛，”肖一若看着车外的安真笑道：“我也有个惊喜哦。” “那赶紧的吧！” 第一百零三章 1比0（求订阅） “真漂亮。” 安真看着手机里肖一若帮忙拍的照片很是满意，大眼睛笑成了月牙。 “你小时候就在这里长大么？” 回到车上她有些羡慕地问道。 肖一若点点头，发动车子，继续上路，这马上就到家了，表面平静，心里还有些小激动。 原因自然是身边的影后，不晓得父母看到后会有多惊喜。 “为什么你感觉挺平淡的呢，多幸福的事啊。” “只缘身在此山中吧！”肖一若看了她一眼：“好比你出身在某个旅游城市，游客们新奇的景点对你而言早已习惯，和隔壁邻居家的房子没啥区别。” “好像挺有道理。”安真眨了眨眼：“我好想吃阿姨做的菜了。” “马上就到了。”肖一若笑了：“肯定准备了好多好吃的。” 车辆驶入小县城，来到了个看着有些年头的小区，找了个停车位将车停稳。 肖一若拿着两行李箱，安真提着送给叔叔阿姨的礼物上了楼梯。 “你在边上躲一躲。” 到了门口，肖一若坏笑地提议，安真心里神会。 砰砰砰！ 他有钥匙，但故意敲门，屋里传来了应答声，脚步临近，门开了。 “一若回来啦！”老爸看到肖一若后立刻回头：“媳妇，儿子回来咯。” 哒哒哒，老妈系着围裙也过来了。 “快进来吧。” 肖一若站在门口不动，就那么笑着。 “你这孩子，傻笑什么。”老妈作势要拍他。 “爸，我不是说有惊喜么。”肖一若转头使了个眼色。 安真走了下来：“叔叔，阿姨，你们好，我是安真。” 安静， 相当的安静， 老爸老妈看到安真之后，没有激动，没有言语，甚至没有表情， 僵直CD过后， 老俩口对视了一眼。 老妈先开口：“啊..安真小姐，好久不见，你怎么会和一若过来的？” 老爸喉结动了动：“儿子，这就是你说的惊喜么？” 肖一若后脊梁的汗毛竖起，有种熟悉且不祥的预感，不会吧，不会吧。 “是...啊！她国庆放假，家人不在，于是就和我过来了，爸，你说的惊喜是？？？” “是我！” 老爸正在犹豫的时候，屋里又多出了个人。 披肩的卷发，傲人的身材，有些冰冷的眼神，不是周琼还有谁。 “这...” 肖一若心里一万七千八百三十多只羊驼驼在奔袭，什么鬼，什么鬼？ 为什么周琼会在自己家中...... 场面一度相当尴尬。 母子二人从对方的眼神里读懂了对方的意思，咋又来一次了。 咔哒，咔哒，楼上传来的脚步声救了大伙。 老妈连忙说道：“先进屋再说。” 老爸也连忙附和：“对对对，来行李给我。” 见到周琼一甩头走了进去，肖一若趁机小声地和安真说了一句：“我不知道啥情况。” 这点安真相信。 肖一若没有那么蠢，两人不是男女朋友，可要是知道周琼在自个家，肯定不会再邀她来家里做客，这不是自找没趣么。 理解是一回事，但不知道为啥，心里有些憋屈，表示不想理他。 门一关，肖一若觉得屋里变得闷热无比，对着沙发上的周琼招招手：“周姐，你怎么...” “是啊，我不该来。” “我不是那个意思。”肖一若陪着笑：“昨天咱们不是见了面，你也没说啊。” 眼角的余光一瞥，安真把带来的礼物给了肖妈妈，在那寒暄。 老爸走了过来：“是你妈邀请周小姐来玩的。” 接着解释了一番，原来第二次见面的时候，老妈留下了周琼的联系方式。 在父母眼里，儿女年纪再大，也依然是个孩子，独自在外，心里总有些不放心。 特别肖一若还把手还摔了，周琼作为邻居帮助了不少得感谢感谢。 至于有没有其他啥目的，暂时不清楚。 平时都要上班，没啥时间，趁着国庆，肖妈妈便打了个电话问她要不要来家里做客，玉川的枫叶很漂亮的。 周琼答应了。 和叔叔阿姨一合计，诶，你过来先保密，咱们给肖一若个惊喜。 昨天下午遇到时，周琼正准备出发，吓了一跳来着，还以为被发现了。 肖一若这会才感觉，难怪对方有那么点不对劲，现在想来，哎... 又一次的修罗场，只是更难面对。 地点放在了小县城的家中，谁都暂时无法离开。 安真给父母买的礼物挺珍贵的，北方的人参，还有虫草以及其他补身体的东西。 老妈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咋地，将影后安排坐下。 俩小姐姐一左一右。 肖一若有些不敢面对，打开箱子，拿出了他的礼物，两双包装精美的银质筷子。 “哎哟，我还在烧着菜，”老妈还是厚道：“小周，要不你还是来帮我下。” 周琼虽然没有给肖一若好脸色，听到肖妈妈的话，立刻换了个表情，起身走了过去。 安真看了看厨房，莫名输了的感觉，她也想帮忙，可哪会做菜啊。 “安小姐，我这儿有红茶和绿茶，你喜欢哪种？” 肖爸爸现在的心情和儿子差不多。 玩脱了吧，啥惊喜啊，这不是惊吓么，但凡有个人先说出来，大概也不会这么尴尬。 “我都行，不挑的。”安真很是优雅：“我来吧，我以前拍戏的时候，特地学过茶道。” 肖爸爸还考虑着要不要让开的时候，小姐姐已经主动拿过了水壶，在那烫着杯子。 真别说，简单的泡茶在安真的手下忽然多了美感，水气拂面，更是增添了空灵之感。 很快，三杯茶摆在三人面前。 “叔叔平时喜欢喝什么茶？”安真笑着问道。 “我？红茶比较多吧，喝了许多年，比较习惯。”肖爸爸刚将茶一饮而尽，小姐姐那很快给续上：“回头我回去了，给您寄点茶叶过来，我家里特别多。” “不用那么客气。”肖爸爸有点受宠若惊，大明星要送这个给那个，一时半会真没法习惯。 “没事的，我爸爸也喜欢喝茶，只是太多了，他喝不完，放久了不是不好么。” “那是，很多人不懂茶叶也是有保质期的，如果存放不当，很容易发霉和过期。” “对啊，所以您受点累，帮忙消化些，总不好浪费吧。” 得儿，话说的这么漂亮，肖爸爸也不好再说什么，在那一直感谢。 肖一若忽然有种错觉，这是...在争宠么。 厨房里，周琼帮着老妈在做饭，虽然听不见说的啥，但看样子气氛不错。 客厅中，安真陪老板泡茶聊天，也挺和谐的。 可肖一若心里清楚，事情没结束呢。 周琼在厨房里时不时会若无其事地望一眼外头，安真同样会冷不丁地瞥一眼厨房的情况。 网络上经常会出现一个问题： 请问，御姐，白领，萝莉类型的女孩在你面前，你要如何选择。 网友们统一答案：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自然是全都要。 肖一若当初也是这么想的。 可现在完全不敢苟同，根本应付不了好吧。 这俩位小姐姐都不是女朋友，可火药味已经浓的不行，要不是自己一家人都在边上，指不定会发生啥事。 真要是女朋友，不敢想象，绝对不好过。 俩女生，一个外头一个里头，父母二人安排的妥妥当当，肖一若反而成为了多余的。 他完全不生气，还希望这段时间能长一些，再长一些。 接下去还有不少问题，首当其中，就是住宿。 家里是三室一厅，只有一个空房间，显然让周琼和安真睡一个屋非常的不合适。 让人去宾馆？ 也不合适，都是家人请过来的，特别安真还是明星，不方便，周琼是昨天过来的，不用想，必然是住在了客房。 想到这儿，肖一若看了眼自己的房间，又感受了下沙发这里...挺适合自己的。 来玩，至少呆个两三天吧，如果只是一个小姐姐，他能开着车到处去逛逛。 两个人咋办？ 头疼。 老妈知道儿子今天回来，早早地就和周琼两人去了菜市场，准备了许多食材，忙活了一早上。 十二点，开饭。 清蒸海鱼，酱骨头，蛤蜊刀削面，还有几个当地的小吃，摆了满满一桌。 五个人围在桌前，肖爸爸拿出了红酒：“国庆也是过节，要不咱们喝点？” 问的肯定是两位客人，小姐姐们同时点头。 吨吨吨吨吨。 “叔叔，要不你说几句！”安真举起杯子。 “哈哈哈，我哪会说话啊，”肖爸爸嘴上这么说，却认真地在考虑：“就祝你们三个前途光明，以后的生活工作越来越好。” “干杯！！！” 五人小酌一口，肖妈妈本想着帮周琼夹菜来着，刚拿起筷子，这还有个人呢，万一生气了咋办：“都饿了吧，吃饭。” 在一家人刻意的配合下，气氛还算不错。 肖一若低头啃着酱骨头，眼神在偷瞄。 “安小姐。” 周琼的一句话让肖一若心里一跳，来了来了。 从进门开始，这两人就没说过一句话，终于破冰了么，他很期待。 “作为演员，你怎么会有空过来玩呢，不是一直在拍戏么，可不要耽误咯。” 言语间语气还算正常，并没有话中带刺，当然，更不像是粉丝，当初也不知道谁说喜欢来着。 安真举杯和她碰了一下：“演员也只是一种职业，和你上班其实没什么不同，自然也需要休息。” “当然有！”周琼用指甲点了点玻璃杯，发出清脆的声音：“你一口面包嚼33下，粉丝记者夸你减肥有招，我一杯酒分三口，朋友骂我不喝就滚出去。” 安真：...... 一家三口：....... 肖爸爸：“我也被这么说过！” 周琼1:0安真 （五一上班不休息，求月票，感谢南哥10000点打赏，感谢缘总2000点打赏，谢谢两位老板节日快乐，另外，双倍月票，打赏1500点给4张月票，求一下！！！我有个小小的愿望，这个月能拿1000张！） 第一百零四章 你过来啊！ 大中午，吃饭为主，喝一点意思意思，不会过量。 爸爸妈妈是真开心，俩小姐姐都是冲着儿子来的，虽然不晓得到底啥情况，可在他们看来，都愿意上家了，多少有点关系。 时不时敬敬酒，夸一夸做菜的手艺，二老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 吃完饭，影后不顾肖妈妈的拒绝，主动帮手，收拾着餐桌，那边周琼也不示弱，肖爸爸看了，朝着儿子投来个询问的眼神。 肖一若表示不想说话。 吃饭的时候还算有点事儿做，现在呢，准备面对面了。 厨房里三个人，稀里哗啦就给收拾完毕，顺便还切了个哈密瓜出来。 老爸鸡贼，拿了根烟躲阳台去了，肖一若心里腹诽不已，不讲义气。 电视里叽里呱啦，没人在意。 老妈左看看，右看看，俩孩子都挺满意的，谁做媳妇都好。 “那啥，晚上住的先安排吧，小周你还住客房，安真小姐...” “阿姨，你叫我小安就行。”安真笑道。 “不合适吧，你可是影后。”说话的是周琼。 “无所谓，”安真看了她一眼：“我觉得叫小安或者安安都行，我妈也是这么喊我。” 肖一若拿着哈密瓜吭哧吭哧，真甜！ “安安。”肖妈妈试着喊了一声，回应她的是甜甜的笑容：“你在肖一若房间睡吧，被褥啥的都是洗干净的，牙刷毛巾也准备了新的。” “谢谢阿姨。” “妈，我呢。”虽然已经能猜到结果，肖一若还是问了一句。 “你睡客厅。”老妈其实挺想说，你问问她俩谁愿意开门，我没意见。 “妈妈，我可是你儿子呀，妈妈，为什么我没地方睡？” 肖一若戏精上身，用播音的语气忽然喊道。 肖妈妈搓着手臂，鸡皮疙瘩起来了：“滚！” 俩小姐姐也露出了笑容。 “小安是大明星，虽然玉川小县城，但认识的肯定不少，”老爸看情况对了，从阳台回来：“而且一早上都在坐车肯定辛苦了，下午休息休息。 晚上呢去我个朋友店里吃饭，手艺可好了。 吃完饭，就到河边走走，空气好，而且装了许多彩灯很漂亮的。” “去什么河边啊，人家大城市来的，还会没看过这些。” 肖妈妈敢说，安真立刻接话：“阿姨，还真没看过，我觉得玉川很漂亮，还没进城，我已经拍了不少照片。” “对啊，”周琼不甘示弱：“我已经发朋友圈了。” 安真顿了顿：“我也发微博。” “你别意气用事啊。”肖一若连忙说道：“现在的网友神通广大，别说有全景，就是局部照片，都能找到位置。” “这么厉害？” “当然了，要发你也等回去了再发。” 安真放下了手机，五个人又聊了一会，老妈帮着安真把所有东西弄弄好，两个门都关了起来。 本以为能稍稍平静，正准备躺下，父母的门开了个缝，老爸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看了看边上两道关着的门，招了招手：“你过来呀！” 躲不掉的，肖一若蹑手蹑脚进了父母的房间。 老妈抱着手看着他。 “到底啥情况？” “我说妈妈，为什么周琼过来你不和我说？” 肖妈妈眼睛一瞪，肖一若不敢说话。 “你好意思说我，带小安回来为什么不提前说。” “我这不是想给你俩个惊喜么。”肖一若唯唯诺诺。 “惊喜个屁。” “嘘！”肖爸爸让她小声点，隔壁有人呢。 他不说话还行，一说话，母子俩都转过头：“周琼过来，是你爸说先保密。” “爸，你是真坑儿子啊。”肖一若很无奈。 “不说这些了。”肖妈妈懒得理老公：“俩姑娘到底咋回事，都对你有意思么？” “想多了吧。” “那为什么国庆都上咱家来。” 肖一若摇头：“没有都啊，周琼是你邀请的，安真不同，我随口说说开个玩笑，没想到她居然答应了。” “你俩没点什么故事？”老妈狐疑。 “啥故事，都快两个月没见面。” “我觉得你想多了，人家是大明星，哪能看上肖一若。”老爸摸着下巴。 肖一若怒目而视，有你这么埋汰儿子的么，虽然话说的没错。 “这咋办，”肖妈妈医院里年轻护士医生护士挺多的，了解他们的想法：“你这也不好单独和谁出去，带俩，好像也不合适。” “只能辛苦你们，跟着一块咯。” “暂时也只能这样。”老妈看着自家儿子：“你说你，又不是特别帅，也没有特别高，就是眼睛大了点，嘴皮子利索了些，怎么就能勾引到这俩优秀的姑娘呢！” 肖一若：...... 从父母房里出来，他真有点困了，正准备躺一会，啪嗒，轻微的开门声，扭头一看，周琼伸出脑袋左右看了看，对着自己招了招手：“你过来啊！” 肖一若：...... 门再次关上，他可以肯定，现在空气中淡淡的香水味以前肯定不存在，诶，床头上黑乎乎的是什么，看起来有点眼熟，难道是传说中的黑丝？ 周琼瞟了到了，嘴角微微上扬，很快又恢复冰冷。 “你很开心咯。” 肖一若收回眼神：“怎么可能呢，周姐，你咋昨天不和我说呢。” “说了，难道你就不让安真过来了么？”周琼冷冷地问道。 肖一若语塞：“也不是，我是正好接到她电话，临时决定的，不信你看。” 一般情况，说到这，对方都会相信，结果周琼抬眼，意思很明确，来，让我看。 好在没有撒谎，找出了通话记录：“昨天早上打的电话，我寻思着应该不可能来，所以客气了下，就和改天请你吃饭一样。 没曾想安真不按套路来，别改天了，就今天吧，马上订了机票。 当然，我也有错。” 肖一若很是诚恳：“该死的虚荣心，安真是影后，我想着有这么个大牌的朋友，说出去也有面子对吧，于是就答应下来。” 周琼斜眼看他：“所以你以后都要和大明星做朋友了？” “哪能呢！”肖一若赔笑：“你可是我的债主，得搞好关系，我妈最喜欢你了没发现么，给你的哈密瓜是最大片的。” 周琼歪着脑袋，头发自然垂下，想了想，好像是诶：“没事了，你走吧。” “你好好休息。” 肖一若小心地关上门，一转身，差点没吓死。 安真依靠在门边上，就那么直愣愣地看着：“你，过来！” 肖一若：...... “年轻男女，干柴烈火？”安真戏谑。 “影后，有辱斯文啊，你可不能说这话，粉丝们会伤心的。”肖一若叫屈。 “家里除了我之外一共四个人，来，谁是我的粉丝？” 无言以对。 “周琼是我的债主，欠人钱财，可不得低着头么。” “还差多少，告诉我，我帮你还。”安真认真。 “不用了不用了！”肖一若连忙摇手。 “为什么？你可以欠她的，就不能欠我的？” 这话说的，好像肖一若欠了一屁股债似的。 “当然不是，我想和你在相对平等地前提下相处，本来你就是大明星，有光环，我已经很大压力了，再要欠钱，就更糟糕了。 现在我都有些害怕见到周琼，因为总觉得随时可能和我要债，这感觉你没体会过，不懂。” 安真若有所思：“好吧，那我也不勉强你，不过需要帮忙的话，尽管开口。” “我会的，现在暂时还顶得住。” “好吧，你出去吧我困了。” 经过轮番的轰炸，肖一若睡意全无，这事闹的，齐人之福真不是一般人能享受来着。 回到沙发躺下，嘴里不自觉地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开了一上午车已经很累了，还提心吊胆，都怪老爸。 叮咚，来了条微信。 “干啥呢？”是杜鹏。 顺带着一张自拍，应该是在动车上。 “沙发上，准备睡一会。” “兴致不高啊，回家不开心么？” “本来今天高高兴兴，可惜有两个炸弹，都是泪。” “嘿嘿，我可开心了，回去见女朋友了。”杜鹏直接无视他的话。 “嗯？”肖一若意外：“你女朋友不是在东安么？” “谁和你说的，在老家，网恋。” “卧槽，怕不是个抠脚大汉。”肖一若啪嗒嗒地打着字：“网恋需谨慎啊。” “我视频过好吧，有点你邻居的感觉，不过差了点味道。” 看到这条微信，肖一若不由自主地看向关着的房门，以及床头的黑色不明物品，有来由的一阵悸动。 如果晚上... 算了，肯定会死的很难看吧。 第一百零五章 出发金话筒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可以说，五个人都没有过的很自在，总觉得有啥不对劲。 玉川太小了，能玩的能看的地方就那么几个。 枫叶确实漂亮，最适合的自然是恋爱中的男女或者夫妻漫步其中，周琼与安真之间的不对付就差明说了。 好在，双方都给叔叔阿姨面子，表面还算过得去。 只是苦了肖一若夹在中间，彻底沦为了工具人，一会周琼让他拍照，一会安真让他买水，跑的慢了，白眼瞬间飞过来。 肖妈妈一点都不心疼，反而有点看热闹的意思，年轻人多经历点风雨有好处。 在她眼里，俩小姐姐都是完美的媳妇人选。 周琼女强人，个性和她很像，做事雷厉风行绝不拖泥带水，看着身材，以后孙子肯定饿不着，安真长得漂亮，还是影后，对于儿子目前的情况，都属于高攀，最后能和谁走到一起，看缘分吧。 肖妈妈要上班了，三个年轻人打道回府，只是，肖一若的车只能乘俩人，安真二话不说，坐到了副驾驶上，还有些挑衅地看着周琼，后者由肖爸爸送到汽车站。 临别的时候，周琼对着安真说了几句话，以至于让后者在回程途中一直拉着脸，任凭肖一若如何询问，都不愿说。 好事也有，虎皮电视台继续合作已经基本确定，一年六百万的冠名费。 之前也说过了，这种价格差异很大，对于新节目来说不算高，但还过得去，预计假期结束，将会签字，肖一若和整个剧组能获得六十万的分成，按照比例，他可以拿到近三十万。 虎皮给力，肖一若得回报。 剩下的四天假期里，他每天直播超过了八小时，一方面是为了补时长，接下来马上要进行比赛了，肯定没空。 另外，直播也不是一个人进行，四位嘉宾已经选好，实力没啥问题，罗本山导演希望给他们多锻炼锻炼。 拍节目和做生意不同，平时能侃侃而谈，多个镜头在面前时，许多人都会发憷。 直播，是很好的练习机会。 肖一若比较贴心，将直播地放在古玩街八字胡老板的店内，既给了观众新的体验，也不会耽误大伙做生意。 有些距离比较近的粉丝直接找上门来，他更是大方地帮着去挑选心仪的物品。 古玩街说大不大，八字胡他们要参加节目的消息早就传了个遍。 虽说没能加入有些遗憾，可后边还有机会，特别，肖一若致力于宣传古玩街，每个人都有接触过因为看了直播来到这儿的游客，多少有些收益。 所以对肖一若很是客气，肖老师长肖老师短地问候着，面子给的很足。 就这样，在十月十三日，肖一若打包好行李，在电视台领导和同事的期待中，踏上了飞往燕京的飞机。 ...... 燕京，华夏首都，二十多年了，他还是第一次来，心里有些激动，想着能到处走走看看，见识下首都的魅力。 可事与愿违，刚下飞机，就看到应该是燕京的工作人员拿着自己名字的照片，短暂的问候完毕，便被带到停车场的大巴上。 “你好，你好...” 车上已经坐了二十来个人，有男有女，看着都挺年轻，肖一若边走边点头打招呼。 不用说，这些和他一样，都是参加金话筒的选手。 找了个空位放好行李坐下，正当不知道要做什么的时候，前边戴眼镜的小哥转过头，主动伸手：“你好，我是西凤卫视的李国忠。” 有人搭讪，肖一若巴不得：“你好，我是东安卫视的肖一若，哥们，现在啥情况？” 李国忠是个卷发，看着有些憨憨的，挺好说话。 “现在是等人，你算好的才到，最早的已经等了快俩小时，等会大巴会带我们到基地。” “原来如此，诶，有没有咱这车有没有大佬？”肖一若压低了声音。 西凤卫视和东安一样，都是三线，李国忠的名字好像在选手名单里看到过，但绝对不是出名的需要注意的对手。 李国忠明白他的意思：“好像没看到，全国过来的航班，抵达时间各不相同，我们是后天的比赛，昨天今天都陆续有人报道。” “去哪你也不懂吧。” “每年安排的地点都不一样，除非进了三十二强。” 年轻人，在异地，虽然有竞争关系，但在完全陌生的环境，俩小伙子很快混熟，李国忠还拿出了家乡带来的肉干与他分着吃。 交谈中，肖一若了解到，对方二十九岁，进入电台正好五年，手里有两个节目，但都是副手，毕业于品牌大学，实力还算不错，也是经过选拔后代表电视台参赛。 聊了半小时，车上又上了两人之后，车辆启动。 去的不是肖一若心心念念的市区，反而越开越偏，奔着郊区而去，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行驶，到了不知道是哪的酒店。 同样惊讶的不只是他，其他选手也面面相觑，拎着行李下车，面前是半圈五层楼的建筑，门口挂着一条：欢迎参加全国主持人金话筒大赛的条幅，边上有两个篮球场，四周并没有其他建筑，看着既不像度假村，也不是特别豪华的酒店。 有位中年女士让大伙集合： “各位老师中午好，我是负责接待你们的赵俪，接下来的一周，你们有任何生活上的问题都可以找我，每两人一间房，有熟悉的可以住一起，比赛将在后天进行，这两天，可以好好休息准备。 餐厅在一层左手边，”大姐侧过身指了个大概方向：“早餐从七点开始供应，午餐十二点，晚餐六点半，晚上八点到二楼的三号会议室集合...” 有点隔离的意思，或者想他们好好比赛，不得而知，说了几句后，选手们跟着进入酒店里头，肖一若和李国忠也不认识其他人，自然住在了一块。 排着队，领了房卡，走向楼梯。 李国忠比肖一若更外向，主持人的特性，和其他几位上楼的选手随意聊着，这会还没开始比赛，大伙都比较放松。 他俩的房间在五楼，跟上来的只有两男两女，其他的都分散在其他地方。 “各位老师，要不等会到我们这里坐坐，聊一聊，郊区也没别的地儿可以去。”李国忠邀请到。 四人互相看了看，点头同意，约好半小时后过来。 酒店外边看着一般，里头还不错，估计有三星的标准，该有的都有，也挺干净。 十月的燕京已经有凉意，肖一若带了不少衣服。 “你不先把衣服挂起来么？” 李国忠笑了：“我倒是想，可就担心白费力气。” “得有信心。”肖一若懂他的意思。 后天开始比赛，不出意外128进32都会在这里选拔，一共三天，将淘汰96位选手，几率多大心里都清楚，也许第一天都混不过去。 “我看的开，今年选手特别强，包括燕视，西乡，安广，中北那些个一线卫视全都派出了超有潜力的主持人，刘涛，黄静敏，周东华，廖三成，和我们相比，已经是成名主持，有着各自的节目和知名度，不出差错，八强位置跑不了。 咱们啊是陪太子读书。” “别悲观啊，以前的前三名也不全是知名主持，陈建新老师不就是异军突起。” “能有几个陈建新呢。” 肖一若笑了笑，不再言语。 过了一会，敲门声响起，来的正是刚才那四位，有男有女，做了自我介绍，多少都有带些特产，拿出来分享后，气氛逐渐活络起来。 六人情况类似，最好的是个叫邱荣斌的朋友，来自于二线卫视。 互相之间虽然是竞争对手，但心里很清楚，比赛固有输赢，但可以交个朋友。 能过来的，几乎都是各地卫视潜力股，现在也许默默无闻，谁敢保证以后不牛逼呢，多个朋友，多条出路，成年人都懂。 肖一若能来倒是让其他五人有些意外，好像只有他一个是电台的代表。 没有人轻视，反倒觉得肯定有两把刷子，否则难以胜出。 就这样聊到晚饭时，六人已经熟稔起来，到了八点一起参加会议。 第一百零六章 走近科学首播 会议比想象中轻松，128人一个不落在八点钟前去到了会议室。 和肖一若等人情况差不多，选手们在这几个小时里，三三两两结伴成为了朋友，相比于车上的尴尬，等待期间已经多了不少欢声笑语。 李国忠像是万事通，给其他五人介绍着他认识的选手，谁谁谁来自哪，毕业于什么学校，目前主持什么节目，门清，别的不敢说，至少记忆力很不错。 当一线主持人吴天伟走进会场，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接着是雷鸣般的掌声欢呼声。 这可是真正的大佬。 主持生涯超过三十年，是安广卫视当之无愧的一哥，早期曾缔造出了收视率高达25%的节目，各种奖项拿到手软，可谓是主持界常青树，更是在场一百多位选手的偶像，奋斗目标。 吴天伟面对诸多年轻人，也是满脸笑意，也不用话筒，中气十足。 “都认识我吧？” “认识！” “那就好，不过还是得介绍下，我和在座所有人一样，都是主持人，”他走到了人群中间站定：“顺便，也是这次比赛的评委之一。 能和大家见面，我很荣幸。” “喔喔喔...”欢呼声再起。 “吴老师，能签名合影么？”有人喊道。 “当然，不过请等一会。”吴天伟笑着回应，在人群中踱步：“看到你们，我感慨颇深，都是年轻人，我记得最大的只有三十一岁对吧，最年轻的才刚毕业不到三个月。” 肖一若笑了，自己居然能占个最字。 “当年我和你们一般大的时候，也是意气风发，一转眼，三十年过去了，我已斑白了头，来提个问题，你们选择主持职业是为了什么？” 主持人就没有胆小的，面前的还是大佬兼评委，包括肖一若在内，几乎所有人都举手，想要留下个好印象。 “来，你说。”吴天伟环视了一圈，点了位女生。 “吴老师好，我是来自崂山卫视的李明玉，加入电视台已经四年了，从小就喜欢唱歌，在初中高中，经常担任各种晚会的主持人，后来在老师的建议下报考了燕京传媒大学，可以说，主持人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我为自己感到骄傲。” “好，很好。”吴天伟笑着点头：“我记得小时候，老师也曾经问过，你长大的理想是什么啊，那会啥都不懂，科学家，老师，军人是主调。 我觉得吧，如果能从事喜欢的工作，肯定很幸福。 好了，都把手放下吧，问一个行了，我们也不是上课，不用举手。” 许多人有些遗憾，没刷着存在感。 “有些人可能会奇怪，金话筒，华夏主持人最大最正式的比赛，为什么会放在这个破地方进行，难道主委会没钱了么？” 众人笑。 “当然有钱，相信大伙都知道，这次比赛第一名的奖金有三十万，而且从淘汰赛开始，一直到总决赛，都会在央视一套黄金时间播出，当然，三十二强以后才是正式节目，能上燕视，其中好处不用我多说了吧。” “你们作为各大卫视的代表，能参加金话筒已经说明了本身是优秀的，将地点放在郊外，也是不想各位分心，安安心心地休息一天，好好准备后边的比赛。 既然来了，总要带点收获回去，或是好的名次，或是学到点什么，否则白来一趟不是浪费时间。” 吴天伟说了二十来分钟，除了鼓励选手外，顺便告知流程，后天早上九点，比赛正式开始，具体的方式方法，暂时未知。 九点不到，会议结束。 许多人上前找着吴天伟合影，肖一若拿起本子准备离开。 “你不去么？”李国忠问道。 “这么多人，就别凑热闹了，”肖一若看了一眼人群：“人家也想休息吧。” 其他四人一听这话觉得在理，人太多，刷不到啥存在感，也不一定管用，先行离开。 其中一位想说要不要一块去篮球场坐坐，只是大伙都是舟车劳顿，加上天气有点冷，还是回到了房间。 李国忠第一时间就把空调给打开了，他比较瘦，又是来自南方，比较怕冷。 “看来东西得省点吃，”他站在门口烧着水，拿起上头的泡面：“附近好像没有小卖铺，酒店也没有提供宵夜服务。” “诶，明天吃早饭的时候要不咱们藏几个鸡蛋？”肖一若也不想挨饿。 “好主意。”李国忠点点头：“喝茶不，我带了些茶叶。” “行啊。”肖一若没有拒绝，顺便打开了电视，找到了东安卫视。 李国忠一看笑了：“又没领导在，表忠心也没用啊。” “倒不是你想的那样，”肖一若轻轻摇头：“再过半小时，有个节目将要进行首映。” “你主持的？”李国忠猜的差不离。 “也不算吧，参加了外景采访，就参加了第一期的录制。”肖一若没把节目是自己的策划说出来，有点凡尔赛了。 “那一起看看啊！”李国忠喜欢热闹，哒哒哒在他们的六人小群里艾特了所有人：“十点钟，肖一若的新节目首映，要不要过来一起品鉴下，我备好香茗等待诸位。” “是嘛，马上过来，我这儿有瓜子。” “小秋在吹头发，我等她一块过去，我这儿有花生。” 十分钟后，六个人又聚在了房间里。 也是，都年轻人，不可能太早睡觉，山高路远，又没别的娱乐活动，聊聊天看看节目挺好。 虽说是比赛，可要比啥完全不知道，谈不上复习，不如放轻松点，调整好心态。 广播不出省，其他几人又是电视台主持人，不知道《走近科学》，趁着广告时间，肖一若把大概的模式说了说。 “听着蛮有趣的。” “广播都有快一的收视，拍成电视节目应该更有趣吧。” “挺期待的。” “小肖，你为什么不继续主持下去呢？” 肖一若弯腰捡起掉落的瓜子壳：“导演的建议，这个节目主持人的功底不太重要，剧情本身才是重点，没法出彩。 而且正在筹备另外一档节目。” 李国忠惊讶：“看来小肖是东安重点培养对象啊，节目一个个不带停的。” 聊了一阵，节目开始！ 片头播完，一个穿着西装的主持人出现，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语，直奔主题：“说起桃花坞，相信不少的观众心里都会冒出各种遐想和诗句，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 桃红复含宿雨，柳绿更带朝烟。 但我们今天要说的，与浪漫无关，十年前，在一个叫和平镇的地方建起了个名为桃花坞的度假村，那里每年的三四月份，漫山遍野的粉色桃花，温泉，小别墅，成为了游玩胜地。 因为经营不善，桃花坞荒废了，渐渐被人遗忘。 多年前，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一位村民路过，惊现骇人的鬼火，瘆人的笑声，似乎，废弃的度假村里，还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建设时挖出的枯骨，一场交通意外，与诡事又有什么关系？ 敬请收看《走近科学》之桃花坞闹诡异事件。” “诶，这台词为什么感觉挺耳熟？”有人歪着脑袋想着。 “确实挺耳熟的，好像在哪看过。” “数百头母猪为何半夜惨叫？小卖铺安全套为何屡遭黑手？”肖一若提醒。 “对对对，这是一个文案吧。”他拍着大腿。 “没错，我在电台的时候出来的。”肖一若没有否认，看来还是有效果的嘛，连正规主持人都知道。 “看电视看电视，”李国忠摆摆手：“这个开场成功引发了我的兴趣。” 肖一若虽然参与了拍摄，但成片他没看过，节目和电影很像，拍摄的时候，和剪出的效果，可以完全不同。 看了十分钟，显然做的不错。 铺垫做的不多，但对比做的很好。 刚开始是各种乡村美景，以及早期桃花坞的盛况，画面不是特别清晰，反而增添了可信度。 画面一转，已然荒废的场景让六人感叹之中，觉得有些诡异。 原因，自然是拍摄的手法，以及BGM。 随着剧情推进，观众渐渐了解了始末，肖一若惊喜的发现，原来剧组拍的东西更多。 事情的起因是打了农药的果农发现了桃花坞的异常，张导竟然还原了这个场景，漆黑的夜晚，电闪雷鸣，黑暗中诡异的火光... 肖一若也终于出现在镜头前，进行着采访。 而采访出的内容，非但没有解决问题，却让迷雾越来越浓。 以至于四十五分钟节目播完，李国忠和其他人一脸问号。 “这就没了？” “所以到底是什么鬼？” “那个饭店老板透露了什么？” “编剧导演是专业的吧，还演上了。” 肖一若被围了起来，看了一期，晚上有点睡不着了。 节目组找了不少人，可都是在渲染气氛，让观看者心中谜团越来越大，越来越搞不清楚咋回事。 这也就算了。 采访之后，却发现预告时的枯骨，还有交通事故全都留到了下期，而预告中明显是发现什么的镜头只有几秒... 李国忠抱着手臂：“你必须把后边的剧情说完，否则晚上别睡了。” 其他人都在点头。 “如果因为这事休息不好，没有取得好名次，我们都要去微博骂你。” 肖一若哭笑不得，你们够了。 “好吧，我说！” 第一百零七章 剧透 专业主持经验，加上百分之十的语言感染力加成，肖一若说起后边的故事来，就算没有画面，其他五人依然听的津津有味。 花了十分钟，讲述完毕枯骨和交通事故，李国忠有些不满。 “你们是真会挖坑啊，就不担心观众寄刀片么。” “这才是成功的节目，小肖，我觉得《走近科学》能火，你不做有点可惜了。” 肖一若倒是看得开：“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继续啊，到底咋回事。”有人催促道。” 肖一若点点头，起身去到窗边，拉开窗帘：“那天晚上，比外头还黑，我记得是两点多钟，因为刚下完雨的缘故，一点星光都没有。 拿着手机，借着光亮走出了出去。 一点不骗大伙，深山里气温很低，正好一阵阴风吹过，我全身鸡皮疙瘩冒起，想到那些个怪事，心里不免有些害怕。” 俩女生认可地点头，换做自己，大概不敢出门。 “晚上刮了风，我就想去看看几个摄影机有没有被吹倒移位，先是来到了山下，接着到了池塘边上，最后，到了最恐怖的城堡。 一圈走下来，我背后都出汗了，人到了那种环境，脑子里真的会胡思乱想，以往看的恐怖片里的镜头各种翻腾。” 肖一若不仅是语气，表情也特别生动。 “然后呢？” “城堡里一共放置了四个go9，检查完毕，暗自松了口气，正打算回去。 突然！” 他大喊了一声。 “呜呜呜...” “卧槽！” “你干嘛啊。” 几个人都被吓到。 “哈哈哈哈！”肖一若大笑不止，他是故意的。 李国忠身体抖了抖，反应没其他人大：“别告诉我啥事也没有，会被观众骂的。” “你好！” 肖一若收起笑容，用有些诡异的腔调说了两个字。 “当时我就懵了，立刻将手机调出了摄影模式，这声音我绝对没听说，很怪异，很生硬，不像人在说话。 谁，谁在说话？ 除了虫鸣，没有其他声响，我很肯定，绝对不是幻听。 张导，杜鹏，是你么，别开玩笑？” 肖一若站了起来，拿着手机，重现那时的场景，两女生前车之鉴，也走开了一些，不想离他太近。 “就这么过了大概有一分钟，或者更久。 我从肯定，到怀疑，难道真听错了？ 扑啦啦。 又传来了奇怪的声音，我迅速将手机一转，似乎头顶上有什么飞过，吓得我直接蹲下。 你好... 那个诡异的问好声又出现了。 我心里有两个声音，第一个，快跑，有不对，另外个声音，好的好的！” “哈哈哈哈哈，你不带这样破自己的梗。”李国忠没忍住笑出声。 其他人也是如此，两个声音，另外一个不应该是我要上去看看么。 “你好，你好，终于探究秘密的使命感站了上风。”肖一若说这句话的时候李国忠还想笑，但是忍住了。 “居然，得到了回应，有汽车，有汽车。 嗯？ 什么鬼？ 有汽车是什么。 我循声去到了城堡后边，抬头...” 肖一若顿了顿：“我这会要说预知后事如何，你们会不会打我？” 俩男生不约而同，咔咔地捏着手指：你觉得呢？ “好吧，在二楼窗台的位置，我发现了一只八哥，对于我的到来，没有任何害怕，歪着脑袋看了我几秒，你好，你好。” “所以并没有鬼？”李国忠有些失望。 “对。”肖一若点点头。 “那火光是怎么回事？” “见到是八哥，我心里松了口气，喊来了其他两人。 根据我们的分析，还原了一个可能不是那么准确，但最合理的经过。 当地人看见的火光应该不假，因为后边节目组去打听过，并没有听说谁家养了八哥作为宠物。 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有人曾经在这里借宿过，八哥是他的宠物，火也是这个人升起的，看到的居民因为恐惧，所以夸大了事实，加入了许多自己的想象 八哥因为某种走丢了，没跟着主人离开，在这里当家留了下来。” “啊...” 众人长出了口气。 确实，这是最合理的解释，现在不是有许多徒步的主播么，一只鸟，跑了挺正常。 电视台，不可能宣扬封建迷信。 “咋说呢，有点虎头蛇尾的感觉。”有人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拿数据来比喻，前九十分钟渲染一百分，结果大概只有四十分。” 肖一若点点头没有否认：“没办法，因为很多看着古怪离奇的事情，到最后结果就是那么简单。” “说明策划强啊。”有女生说道：“把简单的事说的这么精彩，节目组肯定付出了很多努力，我觉得收视率应该不会差。” “承蒙吉言。” “还好有你剧透，不然晚上回去真会纠结。” “虽然没听过广播，但电视节目表现起来效果绝对更好。” 好一番夸奖又聊了一会，几人告辞离去，房间里又剩下了两人。 李国忠去洗澡了，肖一若拿出手机，原来的群还在，里头聊得不亦乐乎，他也拍了张照片发了进去。 “@肖一若，你也看了，怎么样？” “很有意思，其他卫视的主持人给了很高的评价。” “哈哈哈，牛吧。” “小肖，到燕京了吧，怎么样？”张导问道。 “在郊区的酒店里，还不知道啥情况，后天才是正式比赛，环节还不清楚。” “加油。” “肖老师加油。” “加油小肖。” 一片加油声刷屏。 第二天没有行程，两人还是决定早点休息，调整好状态，应对后边的比赛，不到十二点，便熄了灯。 肖一若也算见识了不同主持人的风格。 早上七点二十闹钟响起，发现李国忠已经不在房间里头，去到阳台，篮球场那边有人在晨跑和练声，颇为热闹。 仔细瞅了瞅，室友也在其中。 肖一若倒是没啥兴趣参与，不急着洗漱，泡了杯热茶，坐在阳台上，享受着清晨美好的时光。 早饭的时候挺搞笑的，不只是他俩发现酒店里只有泡面在偷鸡蛋，其他主持人也有样学样，互相之间投过个你懂的眼神，心照不宣。 看着六颗鸡蛋，加五个大肉包子，莫名地有些安全感。 吴天伟说休息一天，还真是纯粹的休息，没有任何会议和消息，你们干啥也不管。 六个人的团队变成了十个，酒店里有扑克牌，但商量之后，都没敢玩，怕万一给评委留下啥不好的印象，得不偿失。 倒是下午组织了场篮球，肖一若表现了一番。 在众多人里，他才刚出学校，技能还留着，赢得了不少欢呼声。 悠闲而忐忑的一天过去，第三天早上，128人到了会议室。 吴天伟一句话，让所有人面面相觑， 卧槽，这样也行？ 第一百零八章 十个幸运儿 评委阵容很强大，除了吴天伟外，还有四位，有知名节目的总导演，知名媒体人，以及传媒大学教授，可以从全方面考验主持人。 之所以会惊讶，事出有因。 这么强大的评委阵容，选手们作出了严阵以待的姿态。 吴天伟却说出了个让所有人意外的决定。 “俗话说，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大家都是这么说，但实际都没经历过吧，咱们今天就来试试，”他看了看选手们，全是疑惑：“很简单，每个人面前都有个本子，写上自己的名字，然后...” 一个透明的大玻璃箱被拿到了会议室前边。 “将写有名字的纸张像我这样折叠两下，”吴天伟做了个示范：“让后投进去，接着，选出十位幸运儿，直接进入下一轮。” 一句话激起千层浪。 你们还是会玩啊，不用pk，直接进入下一轮，叽里呱啦的讨论声响起。 吴天伟也不着急，已然猜到会引发热议。 肖一若也有些激动。 刚才踏入会议室后，任务立刻就来了。 大明星打卡系统： 任务：金话筒是主持新人的目标，展现个人实力的舞台，加油吧少年，尽最大所能走到最后， 奖励：？？？ 惩罚：无 状态：进行中， 下一次打卡：？？？ 第一次接到没有惩罚任务，肖一若开心不已，至于奖励，估计和最终取得的名词有关。 李国忠很是激动，在那嗷嗷直叫。 “别抱太大希望，要不没抽着你会更失望。”肖一若提醒道。 闹腾了一阵，吴天伟压压手。 “有些人可能有疑问，这么严谨的比赛，如此做法是不是过于儿戏了？ 其实不然，根据以往的经验，你们必然都是各个电视台中年轻一代的精英，经过重重选拔，才能坐到这儿。” 一句夸奖的话语，让在座的主持人们喜笑颜开。 “这决定，其实也没多大影响嘛，让十个人先开心开心，让剩下的118人更加紧张，因为你们的晋级名额少了十个，竞争程度更加激烈，也会把潜力激发。 有实力的不用担心被淘汰，技不如人打道回家，这，就是比赛，这就是金话筒。” 会议室里响起了掌声，主持人们为自己而鼓掌。 “好的，请写好名字的将纸条投入箱中，我们绝对公正公开，每位评委将会在蒙眼的状态下，随机抽取两位幸运主持人，这十人允许观战，好好看看其他选手的实力。” 一百多号人井然有序，排着队上前，和投票似般庄严地投入纸条，有的甚至还拜拜了几下，引发一片笑声。 作假是不可能的，六台摄影机在边上拍着，纯透明的箱子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抽取之前，两位工作人员上前一起摇晃了好一会，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我先来吧。”吴天伟站在箱子前，戴上了眼罩，伸出右手探入其中，一番搅动后，两个幸运儿诞生。 他摘下眼罩：“咱们是一个个公布呢，还是一起？” “一起！” 多数人喊道。 “行，”吴天伟尊重大伙的意见：“姜老师，来吧。” 就这样，剩余四位评委一一上台，十个幸运儿诞生。 “不如，公布也交给你们来，这样就更加公平，”吴天伟笑道：“来，你来吧。” 他随意喊了眼前的一个男生。 “吴老师，我能喊出自己的名字么？” “当然，如果你抽到的话。” 男生有些激动地打开纸条，很明显，一阵落寞，接着大声地喊出了个名字：“肖一若！” 现场一片安静，所有选手都抬起头，左右看着，到底是哪位幸运儿。 肖一若自己还在懵逼状态，李国忠先跳了起来：“哈哈哈，是你啊，是你啊！” 兴奋的状态一度人让其他人误解。 在众人一分羡慕九分嫉妒的目光中站了起来，吴天伟走了过来，看了看他的胸卡：“来自东安卫视，诶对了，你就是那个刚毕业没多久，也是唯一的电台主持人对吧。” “吴老师，是我。”肖一若没想到自己的名字居然能被记住。 “恭喜你，成为了本届金话筒奖第一位晋级选手，有什么想说的么？” 肖一若想了想：“感谢燕京TV，感谢各位评委，我拿下了金话筒离不开父母的支持...咦，只是晋级对吧，哪有啥好说的，反正不会让给别人。” 一句话来了个反转，效果不错，成功逗乐了吴天伟和部分选手。 坐下之后，几位刚相识的朋友纷纷拍打着他祝贺着。 128比1，概率不算高。 肖一若想憧憬过会中，可真喊到名字，还是有点晕乎乎的。 从小到大，也经历过一些需要运气的事，他都是中奖绝缘体来着，看来积攒了二十多年的人品爆发了。 只可惜手机不允许带在身边，要不张导，周副台长他们知道，肯定会开心吧。 已经64强了啊！ “诶，你坐下干啥。”吴天伟一转身：“来，宣布第二个名字。” 肖一若赶紧走了出去，随机抽了一张：“各位老师，没喊出你的名字可别生气哦。” 说完打了开来。 “恭喜，车世强老师。” 又是一阵喧哗，第二位幸运儿诞生。 就这样，一个接一个的名字被喊出，李国忠的脸和绝大多数人一样，从期待，到失望，到放弃。 12.8比1，肖一若和其他九位被请到了评委后边坐着。 吴天伟再次起身：“问一问，有没有人有意见的？” 诸多选手互相看了看，都在摇头。 有啥意见，你们是评委，难道不服气还能否了不成，再说了，没抽到算倒霉。 “好的，既然没有意见，咱们马上开始比赛。”吴天伟也不多啰嗦：“今年，全国主持人金话筒大赛的主题是...” 唰！ 会议室前方落下一条横幅：舞台方寸，有容天地。 而第一个环节名为“看图说话”。 看着很简单，大屏幕上会随机出现一张图片，选手根据所看到的内容，进行三十秒的新闻速递。 并且，在后头的人似乎占不到什么便宜。 这图完全没有任何规律，一座桥，一个人物，一个动物，一辆车... 没有任何规律可循。 不给你任何的思考时间，考验的不仅是反应速度，更有知识的全面性，实事的了解程度。 肖一若坐在那，感叹着选手们的确藏龙卧虎。 比如有选手的考题上出现了一辆车，他给出的报导内容是才过去不久的十一黄金周自驾游数据， 有人看见一条狗，给出的反应是最近才出台的大型犬登记制度， 有人是一位明星，说出了他的代表作， ... 总之，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其中不乏表现优异，没有任何卡顿侃侃而谈的，也有乱了阵脚，磕磕绊绊。 很快，轮到了李国忠，站起来摇了几下右手，给他加油。 小哥哥神色凝重，紧盯着屏幕。 图片一亮，考题出现。 单一个汉字：爽！ 场内多数选手都想要鼓掌了，考题太牛了吧，紧跟时事，也有那么一小撮人一脸疑惑，这是个啥？ 就一个汉字么？ 李国忠看见考题，神色一松，这个他知道啊，十秒钟准备时间很快过去。 “针对近日网上反映某艺人涉嫌签订阴阳合同，获取天价片酬，偷税漏税的问题，国家电影局相关负责人表示，广大从业人员要以此为戒，切实落实有关严格片酬和合同管理、规范纳税方式和税收管理等要求，依法依规从事电影经营活动。 广大电影工作者要树立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遵守法律法规，坚守职业道德，追求德艺双馨，自尊自重、自珍自爱...” 话没说完，时间到了。 李国忠有些遗憾，不过对比起来，他的表现可圈可点，至少没有卡壳，也说到了重点。 就这样三个小时过去，一百一十八位选手悉数登场完毕。 “各位，比赛在两点准时开始，现在可以去吃个饭，稍事休息，十位晋级下一轮的选手，不允许观战接下来的晋级赛。” 吴天伟的一句话，让在场不少人松口气。 一百多人，表现有褒有贬，看图说话是挺考验选手各方面的能力，但如果只凭这一项就决定去留，难免有些不服气。 没有宣布淘汰名单，接下来还有比赛，说明不是一把定输赢，还有机会。 这种方式不算新鲜，你拿到了不熟悉的题，只能说明个人知识掌握的不够全面，怨不得别人，再者说，刚开始已经说了，运气是实力的一部分。 拿到简单的题，你也得瞬间想到，有选手站上去后脑袋一懵，说的牛头不对马嘴，令人惋惜。 至于不让肖一若等人观看接下来的比赛，没啥好猜测的，听就完事了。 系统那任务依然显示进行中，更能肯定是以最终的成绩结算奖励，他心里有些期待，万一，万一拿了前三，不晓得会给啥。 去向食堂的选手们和刚考试完毕的学生没啥区别。 边走边聊，刚才哪哪失误了，谁谁表现的特别好，被夸了浮现出笑意，不尽人意的惋惜无比。 肖一若只是陪着笑，尽量少说话。 他占了天大的便宜，要再出来卖乖，对其他人评头论足，很容易没有朋友。 其他人吃饭聊天的时候，附和几句，尽量降低存在感才是正确的做法。 经过一早上，大伙已经不在意他不战而胜，在意了也没用。 接下来还有比赛，重点在哪心里很清楚。 吃了饭，已经一点多了，大伙也懒得回房间，在此返回了会议室，里头有暖气，眯一会挺舒服。 肖一若没多言，给李国忠他们加油后，和其他几人离开。 没乱跑，在酒店大堂坐下，分析了一波，得到了自认为正确的答案后，回了房间。 到了屋里，肖一若对着空气表演了一套王八拳，憋了一上午，不敢表现的太开心，终于一个人了，必须要发泄一下。 “yes，yes！我晋级64强了。” 没有任何歉意，规则就是规则，如果不战而胜的是其他人，他同样会羡慕嫉妒恨，不好意思，中奖的是自己，只能说声不好意思，哥们运气好。 拿起手机，电话没有，都是微信，父母，领导，同事，朋友，全都发来了加油的信息。 诶，这晋级第二轮，该不该报喜呢？ 万一下一轮被淘汰，现在话又说满，不是挺丢人。 考虑了三十秒，肖一若果断在群里发了个信息，管那么多做什么，人生得意须尽欢，开心一天算一天。 “哈喽！！！” 最先回复的是刘悦小姑娘。 “咦，肖老师，比赛结束了么，怎么样？” “还没结束，估计要到晚上。”肖一若只觉得浑身舒坦，装逼时刻到了：“张导他们呢？” “都在呢，等等啊。” “小肖，咋回事？” “肖总，什么情况。” 很快，其他人的回复都过来了，陈姐嫌麻烦，让他等一会，直接弹了视频，好几个脑袋出现在镜头里。 “诶，在酒店里啊，下午没有比赛么？”张导问道。 “有，两点开始。” “这都一点五十了，你还不过去等啥呢？”陈姐着急。 杜鹏脸色一变：“肖总，你不会被淘汰了吧。” 刚说完，就被边上人给揍了：“瞎说什么你，快点呸呸呸。” “那啥，”张导不太确定：“小肖，你不会真淘汰了吧，那也没事，你还年轻，多的是机会，咱们下次努力。” 杜鹏一看导演也说这话，手都抬起来来了，可发现大伙当做没听见，悻悻地放了下来，心里惋惜不已，错过机会了。 “谁说我淘汰的。”肖一若本想卖个关子，可实在忍不住：“我晋级了。” 安静了几秒。 “哈？你晋级了？” “不是说下午还有比赛么？” “哈哈哈哈，太棒了。” “等等，我马上给周台长打电话。” 陈姐拿起电话，不到五分钟，周副台长火急火燎地过来了。 “小肖，听说你晋级了，咋回事？” “是这样的...”肖一若一五一十将早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一群人有些无语，这也行么，居然抽签决定十个晋级名额，高兴还是高兴的，自家人抽中了嘛。 “可以啊！”周副台长可不管你咋晋级，他只看结果。 肖一若可是电台出去的人，成绩越好，他除了脸上有光，对于仕途也有影响。 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前两年，东安派去的代表可是第一轮都没挺过就被淘汰，他晋级，值得庆贺。 “小肖加油，继续努力，争取拿到更好的名次，回来给你庆功。” 一番交流后，挂断了电话。 接着，给陈建新老师播了过去，他听说了自己的晋级过程倒是没有太吃惊。 想法果然和评委们相近，十个名额并不影响大局。 实力强劲的选手不会因为少了名额被淘汰，反而能激发其他人的斗志，尽力争取剩余的席位，利于比赛的进行。 对评委会而言，六十四，三十二甚至十六强基本没区别，本身实力不够，就算勉强让你晋级下一轮，迟早还是得走人。 后头环节，陈建新也没给出啥建设性的意见。 师傅领进门，该如何发挥看个人，他能做的也只是祝福。 然后是安真，周琼，俩小姐姐对于肖一若晋级都很开心，区别是： 前者以调侃居多 最后打给了老妈，父母对他宽容的多，觉得能代表电视台去参加比赛就已经很厉害了，不管最后结果如何，棒棒的。 一圈电话结束，肖一若虚荣心得到了很大满足，安心地在房间里休息。 而比赛比预计的时间要长。 他从中午等到了傍晚，吃了晚饭，依然无人返回，接着又到了晚上十点多，李国忠等人这才返回。 “怎么样？”肖一若迫不及待地问道。 （感谢缘总5000点打赏，感谢肥蚂蚁咯1500点打赏） 第一百零九章 淘汰 “哎...”李国忠叹气，其他几人也是垂头丧气。 肖一若看了看，十个人的小团队，这会只剩四人在房间里：“刘老师他们...” “淘汰了。”李国忠没有开玩笑的心情：“肖老师，不好意思，我也没法陪你了。” 看来没晋级的都没过来。 “你看图说话不是表现的挺好么？” “看的综合分数，一个环节突出作用不大。”看李国忠不愿多说，边上另外位晋级的主持人解释道：“下午的环节是正儿八经主持人环节，选手们一个个入场，可文稿很特别。” “特别？”肖一若好奇。 “我那段是这样的...” 肖一若拿过对方的手机：“小敏的考试成绩下来了，非常优秀，父亲很开心，带他吃了鳗鱼饭，期间，说服了小敏在暑假时期...” 一段话五百多字，读完后，李国忠挤出个笑容：“肖老师的水平确实高，就算没抽中，晋级也不是问题。” 肖一若明白考的是啥，看着挺简单，但考验的是基本功，汉字。 一段话里有各种各样的陷阱： 成绩（第四音），鳗（第二音）鱼饭，说（说）服... 平时生活中，多音字用的不是特别准确的情况很常见，但不影响，能听懂就行。 主持人不同，你必须得专业。 如果错了，就是给观众带来错误的指导，责任重大，像是新闻类对错字有很严的处罚，轻则扣钱，重则直接调换岗位。 “我特么一段话，错了五个。”李国忠表示很难受：“晚上的环节是自我介绍，要求语言精辟，新颖大胆，结果这是个坑，给了五分钟准备时间完全是幌子。 介绍完毕后，直接让你对评委进行三分钟的采访，我是面对吴天伟老师，他桌上放着个倒计时的钟，当时我就懵了十秒，吴老师一言不发，给足了压力，直接拉胯。” 肖一若也不知道该说啥，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事，想的开，等下次机会呗。”李国忠言语里藏不住的失落。 下次？ 大伙都知道，几乎没有下次了。 金话筒要求的是五年以下的经验，这里多数的选手，都是踩着线参加的，对于他们已经是最后的机会。 换做肖一若，如果第一轮都没晋级，回去之后，卫视也会考虑你是否合适，下一届不太有机会。 基本，就是绝唱。 早上还是十个人的小团体，现在只剩下四人，比赛残酷程度可想而知。 其他三人没有多呆，明天早上还有比赛，说了几句后便告辞离开。 肖一若有心想安慰，可李国忠并不太愿意说话：“行李我明天早上收拾，估计你回来我已经走了，以后有机会一起喝个酒。” 说完之后，便蒙着头，不再言语。 一夜无话。 早上七点，肖一若准时醒来，尽量小声地洗漱换衣服，昨晚上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隔壁床上有动静，估计李国忠没有睡好觉。 在开门将要离开的时候，身后传来说话声。 “肖老师，加油！” 肖一若没有回头，笑了笑，大步地走向...食堂。 ...... “是不是觉得很残忍，昨天还有128人，今天剩下一半，我看见有些人刚刚交了朋友，立刻就要分别。” 会议室内，选手们正襟危坐，听着吴天伟说话。 “人，年纪大了，就喜欢讲道理，我也不例外，不过，我说的可能和其他人不一样。 你们是年轻人，参加工作的时间都不长，也许不少人觉得，金话筒，多重要的比赛，如果搞砸了，今后就完了，天都要塌了。 其实不然，比赛只是比赛，只是说明在目前阶段，你可能在某些方面有所欠缺，并不代表以后的成绩和表现。 只要愿意努力，依然会有美好的未来在等待。 人生，起起落落很正常，一蹶不振不可取。 今天的失败，也许会让你难受，我觉得大可不必，因为几天，几周，几个月后，你再回头看看，觉得也不过如此，所以根本没必要太在意，调节好心情，将这次比赛当做人生中一次经历。 纵观金话筒的历史，撒贝，朱俊，李小萌，朱寻飞，张洪明... 他们在金话筒上表现的也不是特别好，可现在呢，几乎都是各大卫视的顶梁柱。” 选手们被说的有些感动的时候，吴天伟笑了笑。 “当然，能拿前十或者冠军，自然更好，几千个被淘汰的选手出了十几个精英，但冠军的发展肯定不错，努力吧！” 偌大的会议室空旷了许多，人少了，摄影机反而多了。 肖一若和其他选手一样，坐的端正，目不斜视，前期的比赛镜头不多，可万一上镜了呢，这可是要在燕视播出，面对的是全国观众，必须注意。 六十四进三十二，就没了幸运选手抽奖的环节，评委又给了大伙另外的惊喜。 选手们收到通知，穿的都是运动鞋。 第一项任务，五公里跑。 64人来到酒店门口，一声哨响，出发。 每个人心中都有疑惑，还考验体力的么？ 进三十二强就能上燕视展现自己，都冒着劲儿往前冲。 肖一若没有去考虑评委的用意，猜了没啥用，但肯定有用意。 毕竟大学刚毕业，相比于在电视台呆了几年的其他人来说，体力有些优势，不过没太着急，前头有十几个人冲的特别快，转眼将大部队拉了上百米的距离。 五分钟后，人群从一群变成了一条线，有些体力不好的，已经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有些人在咬牙坚持，有些人神色轻松。 肖一若感觉还不错，目前已经进入了第一梯队，和领头羊只差二三十米的距离。 早上的空气很好，太阳照在身上早已感觉不到寒意，额头上冒出了汗珠。 没有人聊天，这也是比赛，说话影响呼吸节奏。 不知跑了多久，来到了折返处。 为了避免作弊，选手们需要签下自己的名字，再次返回。 肖一若这会已经在领跑的几人当中，好一会，看见了对面过来的选手，对方的表情不是特别好，落后太多了。 再次看到酒店，他开始加速，边上的几人也没有认输。 大家心里想的一样，拿下第一，可能有好的分数。 一番冲刺，肖一若有些可惜，第二个冲过终点。 没等这几人缓口气，马上被工作人员带到了一楼。 第一百一十章 组队战 气还没喘匀，肖一若等六人被带进了一楼的会议室。 里头是评委之一知名媒体人陈传东先生。 “恭喜你们，获得了第一，来，请坐，喝口水。” 所有人听话地坐下。 看着大伙表情疑惑带些紧张，陈传东笑了笑：“别担心，接下来没有特别的环节，你们可以好好休息几分钟。” 听到这话，众人没敢放松。 肖一诺咕嘟咕嘟干掉半瓶水，这才缓了过来。 其他人情况也好不到哪去，累的够呛。 等了一会，又过来三个小姐姐，面色有些苍白，肖一若等人连忙送上水和纸巾。 “休息的差不多吧，那咱们说正事。” 见大伙呼吸逐渐平复，陈传东正色：“我知道各位心里有疑惑，不用着急，我现在来解答。 接下来六十四进三十二的比赛，将分组进行，你们九人将成为一支队伍。 任务，是在五天内，拍出一期四十五分钟的节目，创意，主持，后期等等，所有工作都需要你们来完成，经费一万元。 最终作品评分优异的队伍出线。 作为第一名的队伍，好处是我可以给你们提供专业的意见。” 话刚说完，几人立刻互相看了一眼。 之前说的比赛时间是三天，现在改了，还变成了组队团体战，惊喜没停啊。 顺便目光集中在其中两位的身上，一线卫视的朱伟明，二线卫视的李世伟。 朱伟明点点头：“陈老师，节目类型有要求么？” “不能抄袭，或者和其他节目雷同。”陈传东耐心解释：“类型可以是娱乐，正能量，新闻等所有题材，需要的装备可以和小张提出，另外，提供一辆专车供你们使用。” “能请外援么？”肖一若问道。 “你说的外援是什么意思？” “比如明星艺人。” “可以，相关费用自理，但是，这是团队的比赛，也是对个人的考验，我明确告诉你们，评选的标准和知名度无关，只看作品质量。” 肖一若点点头，得，请陈建新或者安真的计划落空。 接下来半小时，选手团队和陈传东老师详细地交流着各项注意，心里有了底儿。 “好了，接下来的时间你们自己把握。” 说完，他起身离开。 九个人互相看了看，有人问到：“咱们现在要干啥？” 五天自创一期节目，对于专业编剧导演来说，都是搞挑战，何况是他们。 肖一若提出了建议：“要不，咱们先做个详细的自我介绍吧，把各自的强项说出来，毕竟一个剧组，需要各方面的工作。” “我来负责记录吧。”有个女生拿过了电脑：“从我自己开始呗。” 其他人没有意见，九个人，不可能都做主持人，需要有人从事幕后的工作，必须得互相了解，不用猜，相信其他选手也组成了队伍。 一番自我介绍，肖一若无疑是纸面实力最差的那个。 毕业学院不如其他人不说，三个月的主持经历，还是出身电台，确实有些不够看。 好在，大伙没有轻视，态度都挺好，或者有人看不起也是放在心里，要知道，会议室内可是有摄影机在拍摄， “我们应该选出个队长，再制定个队伍名字吧。” 都是主持人，陈传东不会把一切说的太详细，许多东西需要自己琢磨。 队长选的比较快，交给了朱伟明来担任，除了来自一线卫视的关顾，他在所有人里年纪也是最大的，三十三岁。 在主持人行业，三十岁可以说才起步，并不算迟，许多都是读了研究生之后才参加的工作。 朱伟明没有推脱，在大伙想名字的期间，暂定了几条关于时间会议的规则。 海燕队：海燕有红色闪电之称，能够在风雨飘摇的天气中从容穿越。 志通：志在天下，通达四海。 破浪队：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同路人：风雨同路，别树一帜。 ... 九个人想了十几个名字，似乎都缺那么点意思，要么有些土，要么没啥特殊意义。 肖一若一直在思考，许多古古怪怪的名字在脑海里闪过。 正当众人一筹莫展之际，他开口了。 “要不叫三虎？数字三，老虎的虎。” “嗯？有什么特殊含义么？” “古语有言，三人成虎，咱们九人可谓三虎，做主持人，想要的肯定是节目与个人的影响力，虽然三人成虎是贬义，但从古至今，依然存在此现象。 取三虎的含义，一来，是警醒，不能人言而言，负起责任，二来，也是希望大家和猛虎一般有气势，战无不胜，靠努力获得成虎的效果。” 有人点头：“不错诶。” “我同意。” “蛮有个性的。” “那举手表决吧，同意三虎作为队名的清举手。”朱伟明行使着队长权利。 呼啦，只有一位觉得不妥，少数服从多数，队名通过。 “李牧，你不是画画不错么，负责设计个队旗吧，虽然不知道有没有加分，但全套做好没坏处。” “好的队长。” “秦小璐，你不是会设计美术体么，和李牧配合一下。” “收到。” 既然是团队战，九个人便是个集体，一个人优异没啥用，必须带领团队获得胜利，否则，全部淘汰。 “五天做个节目，我觉得，就别想弄的太好，时间这么紧迫，只要有头有尾就行，而且，综艺方面我不太赞同。 那个必须要有艺人参与效果才好，而且，发展到现在，各种游戏环节都已经玩透了，很难找出新意，也不太适合作为比赛用。” 朱伟明还是有水平的，很快先排除了一个种类。 “另外，我们公平一些，谁的提议最后被采用，谁就是主持人，这点没意见吧？” “同意！” 头脑风暴，肖一若在电台的时候参加过两次，说白了就是闲聊，想到什么说什么，然后找寻闪光点，寻求突破。 九人也是一样。 刚开始有些僵硬，当有人说出自己的想法后，话匣子渐渐打开，各种分析，思想碰撞，也提出了些看法。 只是，事关重大，时间虽然紧急，但不能贸然决定。 这可是关系到是否打道回府的重要关头。 一个多小时过去，主意出的不少，可没有一个是能让所有人点头。 “小肖，有什么想法一起分享下呗。” 朱伟明看着肖一若没咋说话，笑着说道。 “各位老师，我还真有个意见，不过...要不你们先听听，要是觉得行，再说后边的。” 此时，大伙都有些焦急，肖一若年轻没错，但想法，有时候只需要灵光一闪。 “全世界大概七十亿人口，各位知道今天多少人生日么。” 有反应快的摁了几下手机：“差不多两千万。” “对，大概就是人口除以365天，”肖一若解密：“每天两千万人生日，规模可想而知，此时此刻，我相信必然有许多人正对着生日蛋糕，许愿唱歌。 但是，我要说的是那些将生日一笑而过的人们，比如工地上的工人，蓝朋友，清洁工... 这些群体，要么是生活所迫，要么是工作原因，甚至有可能忘记了自己的生日。 那我们能不能本着不管是关怀，还是其他什么理由，来为他们过个生日呢？” “这主意好啊，出发点非常不错，而且也是正能量。”立刻有人说道。 “没错，国家也一直在关心一些个弱势或者付出和收入不成正比的团体，咱们也算尽点力。” “嗯，节目可以做成惊喜类型，找到根本不知情的当事人，给他过个生日，播出效果同样有，我同意。” “一万元的经费也完全够用，我支持。” 都是主持人，肖一若没有聊太多细节，但大伙都能理解，脑袋里还有了画面，后边要如何如何做比较合适。 选手们不知道，在楼上的房间里，几位评委加上节目组的编剧导演全都坐在监控器面前，查看着选手的实时动态。 他们也挺好奇，就这么点时间，选手们能给出什么样的表现。 头一个小时，很糟糕。 64人分成了五个小组，多数人的前期的行动都差不多，取名，选队长，接着讨论。 看着像模像样，可实际上没有太多有用的内容，于是，五位评委不再盯着，而是在一旁泡茶闲聊，让工作人员看着。 正当有些打瞌睡的时候，有人喊来了陈传东。 没能听全肖一若的介绍，但从其他人嘴里，众人明白了个大概。 吴天伟拍手笑道：“这个创意不错啊，拍摄起来不难，而且考虑到了节目的意义和效果。” “陈老师，刚才肖一若说的时候，好像还有隐情。”工作人员提醒道。 “什么意思？” 正好，朱伟明也提了众人心中的疑惑：“小肖，你刚才话没说全，别告诉我是你电视台的策划。” 肖一若点头又摇头：“策划是我的，之前就想到的，这点不知道算不算犯规。 另外，我和张瑞清导演说过这事，不过，后续怎么样还不知道，要不我先打个电话？” “打打打。”朱伟明催促着，他也相当看好这个策划。 嘟嘟嘟... “小肖啊，你不是在比赛么，怎么有空打电话？” “张导，”肖一若抬头看了眼队员们，一个个伸长着脑袋：“有件事想问问你，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给普通人过生日造惊喜的策划么。” “记得啊，怎么了？” “是这样的...”肖一若花了几分钟，把比赛一说：“现在有个问题，您那有没有和台里说这个计划呢？” “有说，不过还没正式讨论，台里的意思是，是你的创意，等你比赛结束了，有空的时候说，《走近科学》才刚开始，你的新节目正在筹备中，领导说不用着急，一个个来。” “行我明白了，那啥导演您先忙着。” “好的。” 队员们互相看了看：“这算犯规么，毕竟不是才想出的创意。” “我觉得没问题啊，只要是自己的创意，前后有什么关系，咱们现在掌握的知识，不也是以前学校里，和工作中学习累积的么，又不是把台里其他人的创意拿来用。” “没错，我也这么认为。” “要不，还是找陈老师问问。” 队员们都很谨慎，认可创意没用，得保证不犯规，万一评委不认，那就完了。 但大伙决定打电话的时候，陈传东主动过来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五斤安全感 “陈老师。”众人打着招呼。 “都坐都坐！”陈传东压着手：“我已经知道什么情况了，肖一若，来具体谈谈你的想法。” 摄像机在边上，评委知情挺正常，三虎队并不意外。 “我的预想里每期一位嘉宾，”肖一若计划的不多：“刚开始，可以对嘉宾的工作环境以及身边的同事进行采访，是否煽情视具体情况而定，根据嘉宾的不同，制定各种惊喜计划，或是满足心愿，或是喊来许久不见的亲人，或是其他，总之，突出两个字，惊喜。” “就这么多么？”陈传东笑了笑。 “不好意思陈老师，”肖一若老实地点头：“当初就是个想法，也没有讨论过。” “嗯，明白了。”陈传东看着其他人：“你们听了有什么建议么？” “一位嘉宾时长估计够呛，现在节目讲究个快节奏，惊喜环节五到八分钟差不多了，前头铺垫相当于要四十分钟左右，难度颇大。” “咱们只需要做一期节目，可以想点办法。” “我觉得可以拍个街访片头，拿着摄影机访问路人，问问他们记不记得父母或者其他亲人的生日。” “这个好，我感觉许多人应该是不知道的，可以引出后边的内容。” “节目最好找有些代表性的，如果父母过生日，是否能联系到孩子过来，或者挺长时间没见面这样。” “我是燕京人，可以找找看。”有人说道。 队员们一个个发表着各自的办法，终于队长问出了关键问题：“陈老师，肖一若的创意我们能用么？” “当然可以！”陈传东的话让众人安下心来：“规则里要求的是选手的创意，不允许抄袭，没说啥时候，况且，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想法，你们之前也提出不少，但没有一致通过。 不过，肖一若愿意诚实地说出来，值得表扬，放心大胆地去做，没问题的。 另外给你们个意见。 选择的嘉宾，最好是经常能够看见，却又容易被忽视的普通人。 因为绝大多数的观众都是普通人，容易产生共鸣和负罪感，这样一来，效果会更好。” 老师的肯定让三虎队员吃下了定心丸，立刻开始分工合作。 都是主持人，许多工作得矮个子里挑高个，你就算只会一点，工作便落在你手上，因为其他人完全不懂。 很快，九人分工完毕。 队长发话：“咱们现在主要分两步，第一，找到合适的嘉宾人选，第二根据嘉宾制定拍摄计划，都说说自己的看法吧。” 有了明确策划方向，大伙便能给出更多的意见，也简单许多。 燕京作为首都的存在，外来人口不要太多，众人陷入幸福的烦恼，最后决定让在燕京长大的郑先泰和队长两人先去了解下具体情况，再派出三人将街访先给拍完咯。 今天内争取把嘉宾确定，花一天时间准备，两天时间拍摄，剪辑再花一天时间。 其他人则是由肖一若带领，梳理下流程。 “老陈，你这组速度是最快的，都出门了。” 节目组所在的房间里，吴天伟抱着手臂说道。 “嗯，明确了思路，做起来就不难了，我挺看好他们的，类型不复杂，只要把想法表现出来，肯定不会差。”陈传东也很满意。 两组人已经出门，身边跟着摄影机，外头的情况暂时不得而知。 “我这儿都快吵起来了。”另外位评委邱丽珍叹气。 “艺术的碰撞嘛，正常，无话可说才可怕。” “对的，咱们设定这个环节，就是要让这群年轻人知道，做节目，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节目的成功，是背后有一群人默默无闻地在付出，提前体验下幕后工作的不易，对于他们来说是有好处，省的以后得罪人了还不知道为什么。” “吴老师，会不会出现到最后团队被淘汰，比较优秀的个人不服气的情况。” “出现了又怎么样，你如果真优秀，就该赢啊，怪的了谁。” “哈哈哈，霸气。” 六十四位选手分为了七组，分队的形式相当新颖，也特别随机，谁能想到会用跑步的先后顺序来决定。 至于提供的好处，其实没啥差别，每组都有各自的导师，但能提供的帮助有限，最多是参考下是否合适。 不过评委们心态上有些不同。 五位评委，加上节目组两位导演，一共七人，选择队伍是抽签决定。 第一名和第七名没啥区别。 不过一上午时间过去，真正开始行动的，只有三虎一队，其他人几乎都是停滞不前，或者进展缓慢。 进度是在节目组计划之内。 评委们很清楚，一档节目的诞生需要花费多少人力物力，五天，一万块钱，对于所有人都是考验。 机会，留给有准备的人。 肖一若来之前，并不知道有这个环节，只能说三虎运气好。 最后结果如何，还得静观。 有了计划的三虎不再慌乱，剩下的四人都有主持经验，明白观众想看的是什么，因为对象还未确定，具体的步骤有待商榷，聊得更多的是用什么方式方法。 就这样，一个早上过去，吃过午饭，其他六组继续开会，三虎已经能去午休了。 肖一若正想回房间，被节目组编导喊着，要进行单人采访。 比赛类的节目选手采访环节必不可少，金话筒也不例外，只是人多，会适当挑选着播出，特别是这种128人参加的大型竞赛，选手就算拍了，如果后期表现一般，也不会被剪进正片。 此前，肖一若没有参加比赛直接晋级，因此并没有入节目组法眼，但是，他今天提出的创意得到了几位评委老师集体好评，就冲这点，也值得一访。 采访是在酒店房间里进行，里头是节目副导演和编剧，以及一台摄影机，很简单的场景。 “肖老师请坐。”副导演很客气。 肖一若在镜头前的沙发落座。 “咱们做个简单的采访，会问你几个问题，正常回答就行。” “好嘞。” 正规采访，不会有什么八卦，不用太担心。 “先做个自我介绍吧。”编导坐在摄影机后边，手里拿着沓纸张。 “观众朋友们大家好，”肖一若微笑，挥手：“我叫肖一若，今年24岁，目前是东安卫视的主持人，很高兴能参加金话筒大赛。” “是如何来到金话筒，现在又是什么心情？” 肖一若看了眼镜头笑了笑：“也是比出来的，在东安卫视进行了预选赛，我侥幸获胜，心情自然是很激动，能和来自全国的优秀主持人老师们学习，不虚此行。” 顿了几秒，编导摇摇手：“肖老师，可以说的多一些，而且不用太官方，随意些。” “真随意怕不能播啊。” “又没让你开车。”编导也是年轻人：“说出真实想法，只要你们这期节目拍的好，这段采访肯定能上燕视，对于你个人来说，非常有好处。 而且，还会放到官网以及几个合作的视频平台，留个好印象嘛。” “我努力吧。” “肖老师，你觉得你个人的主持风格是什么样的？” “陈建新老师你知道么？” 编导点头。 “不能说一模一样吧。”肖一若顿了几秒：“只能说毫无瓜葛。” 哈哈哈哈，屋里几人没想到他忽然来了这么一句，笑的不行。 “来参加比赛，你担心么，是怎么调节心态的？” “比起担心，更多的是期待吧，我才刚开始主持生涯，日子很长，现在的我还有许多欠缺，来的主要目的肯定是学习，当然，要是能拿到好点的名次就最好了。 台里领导同事都很期待，要是一不小心进了三十二强，出现在燕视，回去肯定有人请吃饭。 调节心态，我喜欢多穿几件衣服。” 说着拉下拉链，展示了里头的毛衣。 “什么意思？”编导不明白。 “增加了五斤的安全感。” 编导们：...... 第一百一十二章 找到目标 “彭昱畅这才叫真吃这样一对比某些人的吃货人设真是不知道有多恶心！” “周晓综艺感又进步了啊，他像一个纽带连接起何老师、黄老师和彭彭以及妹妹，没有包袱和架子地去逗笑大家，自然地去亲近初来的嘉宾，主动消融他们的陌生感和紧张感。” “节目依旧很棒，狗狗们太可爱了！” “社会我瓢哥狗狠吃得多。” “张子枫真可爱！！妹妹越来越漂亮了！！喜欢这种暖暖的恬静的生活，这就是我们向往的生活呀！！不需要刻意的搞笑，有笑点是神来之笔，并不觉得尴尬。” “周晓还是延续了第二季，继续坑弟之旅，不过对于子枫还是好宠啊，好想有这么个哥哥。” “锅碗瓢盆真的太可爱了，期待何喂狗的日常！” “实名想吃黄老师做的菜+和何老师做朋友+有周晓这样的哥哥+宠张子枫这样的妹妹，彭彭？太能吃了，养不起。” 《向往的生活》首播，收视率1.479%，相比于去年有所下滑，不过口碑却提高了不少。 网友的关注点颇为不同，沉稳的喜欢黄雷，何老师这对铁打的搭档，只要他们在就是蘑菇屋。 彭彭因为脸颊的肥肉和那张特写照片上了热搜，无数人惊呼：彭彭，你咋胖了辣么多！ 张子枫的加入瞬间多了无数的哥哥姐姐粉，对她的称呼都是我妹妹，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周晓稳中有升，胆也肥了，导演吃螺丝卡壳的时候，他笑的最大声，偶尔还撩拨下黄老师，大伙都说他是不想混了。 其中有个镜头得到了不少人的盛赞，他和妹妹两人蹲在小溪边上，背景是绿水青山，阳光洒在身上，虽然只有背影，却被称之为最美一幕。 连孟子义看到之后，都有些吃味，特地发了个信息说两人都没这样静静地呆过。 而直接的竞争对手跑男开局则是有些不利，收视率更高，却是近4年来倒数第二差的成绩，关键口碑蹦了... 观众看热闹，媒体可不会闲着，向往，跑男，极挑，三个最有代表性的真人秀被拿出来对比，随便摘录些网友的负面评价，就是一条新闻，因为都在热播中，根本不愁点击率。 特别是后两者，走的路线比较相似，以游戏推进剧情，更是一面倒。 一句话，竞争无处不在，有人欢喜有人忧，黄雷显然是笑到最后的那个人，他的两档节目都是好评如潮。 至于周晓，他没啥时间去看结果如何，林山那说了，节目不错，好评很多，这就够了，开心的是父母和粉丝，以及和他有业务往来的人。 父母早就习惯了儿子的明星身份，依然是他最忠实的粉丝，火锅店里的视频第一时间就换成了最新的节目，效果也还不错。 品如等代言品牌在这个时间“恰好”推出了新品，乘一波东风。 《将夜》剧组发出了制作特辑，点击率不容小觑。 《我不是药神》第二版预告片出炉，周晓镜头不少。 娱乐圈的事其实和做生意很像，表面上可能只看见一个人，底下确是风潮涌动。 ... 又录制完新一期向往后，周晓蹭着何炅的车一起去到了长沙，没有休息时间，明天要继续干活，拍摄《拜托了冰箱》。 收视率好，何炅自然也开心，不仅是他，导演和节目组也是一样，甚至昨晚上的啤酒都是免费供应。 “你最近好忙对吧。” 两人坐在何老师的保姆车里，从蘑菇屋到长沙可是非常远。 周晓笑了笑，确实，他这回拍摄看手机的次数比之前几次相加还要多，当然，都是在镜头之外或是自己独处的时候，并不影响其他人或者节目。 “事情比较多，而且不是那种马上就能解决，要慢慢来的。” “明白。”何炅没有刨根问底：“有啥需要帮忙的尽管说哈。” “哎...”周晓叹了口气：“何老师，你会跳舞吗？” “我？学过，但舞痴。” “哈哈哈！”周晓和他握手：“终于找到同伴了。” 何炅苦笑不得：“你是为了演唱会的事对吧。” “没错，四首歌要跳舞啊！”周晓伸出十个手指。 何炅：？？？ “为了夸张。”周晓缩回六个：“就感觉超级难，就觉得老师在为难我。” “努力吧，这我真帮不上。”何炅拍拍他的肩。 两人聊了一会，也就安静下来，在那闭目养神，在车辆轻微的晃动下，渐渐地睡了过去。 几小时后，一大群人出现在长沙的某个饭店里。 周晓，孟子义，何炅，王佳尔，汪涵，李旦... 除了明星还有不少的工作人员，浩浩荡荡，很是热闹。 主题分为了上下半场，在饭店里泡茶的时候，主要是和汪涵李旦沟通，说的是《野生厨房》这档节目，六月底会播出，他俩是固定主持人，导演黄雷虽然不在，但周晓只是作为首期的嘉宾参加，不用了解太多也没关系。 只是提前和两人见一面，打声招呼，多熟络熟络。 周晓参加过一期《天天向上》，李旦作为嘉宾来过蘑菇屋，他们的关系仅此而已。 《野生厨房》里要表现的是熟人出游的感觉，黄雷就给他们下达了任务，至少见一面吃个饭啥的，观众不是瞎子，是不是尬聊都能看出来。 所以汪涵也就趁着这个机会，过来只是吹吹牛啥的，具体的节目录制地，要做什么都没有透露。 下半场，依旧是闲聊。 周晓和孟子义可不敢再偷偷牵手了，十几双眼睛呢，甚至偶尔目光对视都会很快地转开。 这种感觉很奇妙，两人之间有心照不宣的默契，有着不能让别人知道的秘密。 第二天还有拍摄，也就没人劝酒，人多嘛，都是靠嘴皮子吃饭，不需要用酒，气氛就挺好的。 周晓的口才放在这些人之中，根本就不够看，一个出来说他八个绰绰有余。 一顿饭吃的非常开心。 为了避嫌，节目组给周晓两人安排在了不同的酒店，都是在电视台附近，离去的时候孟子义趁大伙没注意，给了个幽怨的小眼神。 这也就是传说中的咫尺天涯吧！ 周晓回到房间之后，却是坐立不安，心里有个冲动，就是去找孟子义。 于是，他行动了。 首先，给林山打了个电话，叫了过来。 “你确定要去么？”林山不太吃惊，都是过来人，心里能明白。 “嗯！”周晓点头。 “知道了，你先等等，我给你选套衣服，再去楼下看看，确定没有记者你再下来，我建议你别去酒店找她，另外找个地方，这样就算被拍到，也有理由可以解释，尽量不要去人多的地方...” 林山劈啪啪啦说了一大堆。 周晓认真地听着：“你是不是有点头疼！” “你说呢！”林山没好气：“两个明星要约会，我又挡不住，只能全力帮着隐瞒咯，不过那花姐上次我聊过，她没那么好说话的。” “明白，辛苦你了。” 周晓回身给孟子义打了电话，小姐姐没有意见，甚至还有点兴奋，两人商议了一会，排除了看电影的选项，虽然复仇者3很期待，但就别给公司添加麻烦了。 甚至橘子洲头都排除在外，太迟了点，里头游客也多。 林山除了拿出一套普通的服饰之外，更搞笑的是居然还有假胡子，拿点胶水一沾，再描了描眉毛，没有凑近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楼下没有记者，周晓故意去到了前台，打听着哪里的小龙虾比较正宗，小姐姐没有特别的反应，装扮可以说非常成功。 在门口等了一会，拦了辆的士去到了几公里外的江边，不是名胜，没有古迹，只有偶尔夜跑的普通人。 站在路边，有来往的行人，对于这个站在那戴帽子的男生并没有多看一眼，更想不到居然会是明星。 等了十几分钟，一辆常见的宝来停在了路边，熟悉的身影打开车门走了下来，只是...驾驶员也同样见过，脸上的表情并不是那么开心，孟子义的经纪人...花姐。 “花姐...”周晓有些尴尬地打着招呼，情况很明了，她知道了。 “哎！”花姐要想说点什么，却又摇了摇头：“你们注意点，我会在附近，一个小时，不能再多了。” “嘿嘿，谢谢花姐。”孟子义趴在车门上撒了个娇后，上前挽着周晓的手臂，两人挥了挥手手，顺着台阶走了下去。 小姐姐很自觉，几分钟时间就说清楚了，出门被发现，花姐可以信任，迟早会知道，早点坦白比较好。 周晓也没说啥，只是拉着她的小手，慢慢地沿着河岸，享受迎面吹来的凉风，还有两人在一起的美好时光。 本来就不是啥坏事，花姐是跟着她几年的经纪人，互相都很了解，有人帮着打掩护，以后的日子也会更加顺畅。 “你为啥会忽然想着要出来呢？”孟子义将脑袋轻轻地靠在周晓肩上，双手抱着他的左臂，完全的小鸟依人。 周晓低头看了她一眼：“因为想你啦！” “想我啊。”孟子义重复了一遍：“晚上吃饭不是见过啦。” “那时候人多咯，说悄悄话都不方便。” “你有什么想说的啊...” “好多...但是我想先...” 让人透不过气的热吻... 良久之后，听到后头传来声音，这才分开。 孟子义只觉的脸颊发烫，一时找不到什么话语，指着路边的椅子：“我们坐一会吧。” “嗯。”周晓点点头，上下摸了摸，除了一部手机之外，没有带纸巾，干脆摘下帽子拍打了几下，将上头的灰尘扫落。 孟子义享受着男友的贴心服务，眼睛笑成了月牙，坐下之后，嫩白的小腿上下轻轻地晃动，心情很是愉悦。 转过头，猛地发现：“你的眉毛咋了，为啥还有胡须？” 周晓：... 感情你才发现啊。 “真-化妆术，认不出我了吧。” 孟子义摇摇头：“在车上看到背影我就认出来了啊。” “好吧...可是的士司机他们没看出来诶。” “那是没在意，对了。”孟子义很喜欢研究周晓的手，这会又抓了起来：“刚才吃饭的时候就想说了，你的黑眼圈好重啊。” “喔，这几天真的比较忙，又是录节目，又是开会，熬出来的，而且手机也只有一部。” 孟子义：？？？ 第一百一十三章 改规矩了 陈师傅哈哈一笑：“好事啊。 去别的工地干活，一天多三十，如果加班，可是有这个数。” 明明身边都是自己人，他依然没说出来，而是伸出五指，脸上幸福溢于言表。 肖一若被他笑容所感染：“每天五百，一个月工资不少啊。” “哪能有这么多，”陈师傅摇摇头：“不是每天都有活干，遇到下雨或者别的原因，得停工呢，那啥，要是没啥事，我先过去了。” “哎好，谢谢陈师傅。”肖一若等人目送他离开。 一行人下到了地面，工头走了上来：“老师们，还行不？” 朱伟明很是满意：“谢谢王老板，你配合的挺好，咱们工地上的工人确定不怎么过生日对吧。” “我肯定，其他人不好说，陈师傅，还有其他几个，跟着我好多年了，互相之间知根知底，生日蛋糕一百多一个，根本舍不得。”工头叹了口气。 “自己生日，哪会不记得呢，只是不愿意去提起，选择性忘记罢了。” 肖一若笑了：“王老板，说话挺有水平嘛。” “不敢不敢，在几位老师面前可不敢这么说，还有什么我要帮忙的么？” 朱伟明点点头，拉着他又说了十几分钟。 中午，大伙也没回酒店，在外头随便对付了一口，吃了碗面。 小巴暂时作为会议室，另外四人通过手机连线。 “汇总下情况吧，”朱伟明看了眼两边的镜头：“李荣，你先说。” “有点困难，现在用的软件和我上学时完全不一样，需要点时间来熟悉，不过我已经联系到了电视台的后期老师，有他的指导，会跟上进度，不会拖后腿，请各位放心。 街访的内容晚上和王静加个班，争取明天中午做出一版，给你们发过去看看。” “好，你们加油。”朱伟明转头：“郑先泰，你俩啥情况？” “报告队长，我办事你放心，全部搞定了，陈师傅的儿女媳妇都联系上了，他儿子下午出发，晚上能到，女儿是明天一早的高铁，中午到。 而且还有个惊喜。” 郑先泰想要卖个关子，发现没人理他，讪讪地笑了笑。 “昨个队长打电话，陈师傅的妻子不是说因为要照顾老人来不了么，经过我一通上课，她改变主意，现在已经在车上了。” 车里几人都开心了，和本人接触过，想法有所改变。 之前只是单纯地想把节目做好，和陈师傅面对面聊过，看了他工作的环境，憨厚的笑容。 大伙都觉得，如果自己能让这一家人团聚，哪怕只是短暂地见个面，吃个饭，大概是很美妙的事情吧。 “干的漂亮，郑先泰你继续跟进，别掉链子，人要负责借好，这事可不能马虎。” “我明白，另外酒店和饭店都安排好了，饭店那我也沟通清楚，可以摆放摄影机，拍摄位置也很好。” 一个好消息，一个不算太好的消息，完全能接受。 朱伟明同样将早上的收获和其他两小分队共享。 “好了，接下来大家继续努力。” ...... 五天时间一晃而过，七个队伍都拿出了各自的作品，听说有一队几乎是截至前五分钟，才勉强完成。 接着，是两天的休息调整时间，也是评委评判的时间。 除了《走近科学》那次出差，肖一若还从来没有经历过从策划到最后剪辑配乐全程参与的经历。 累是一方面，主要还是压力。 七个队伍，淘汰率过半，输得打道回府，和金话筒说拜拜。 对于多数人来说，金话筒是个绝佳的机会，可以让全国人民认识自己，稍微拿个好点的名次，获益程度堪比在自家电视台努力几年的功夫，像是里的神丹妙药。 现在不少知名主持人，都是通过金话筒崭露头角，从此一帆风顺，发展越来越好，不可能不羡慕，必然使出浑身解数，也许下一个就是我呢！？ 如今，作品已经上传，只需要等待结果就好。 三虎拍摄挺顺利，在第三天就已经全部完成，后边主要是讨论片子的剪辑。 好在只是个节目，要是电影，他们肯定搞不定。 就算是专业人士，不同的理解能剪出完全不同的两个故事。 将成片看了好几遍后，九个人确定没问题了，这才交给陈传东。 对于其他组做的如何，三虎众人没底，自己是做的不错，指不定别人干的也不差，一切还得等结果公布。 不过，输得一方可能还有机会，七只队伍，没法准确地得出三十二强，不知道最后会如何选择。 两天时间，肖一若和大多数人一样都呆在酒店，好好地休息。 结果没出来之前，根本无心出门游玩，这俩天，对于半数人而言，是留在最后的金话筒的时光。 在众人抵达的第十天，所有人再度聚集。 会议室内七个队伍来到有各自队名的位置落座，神情严肃，马上，结果将要揭晓。 五位评委鱼贯而入，吴天伟起身。 “过去的几天大家辛苦了，但，辛苦不一定能得到回报，你们要学会适应，过了今天，你们之中大多数人即将离开。 有人可能会好奇，为什么是大多数人。 告诉你们个好消息，金话筒从这一届改版了，进入下一轮比赛的，不再是三十二人。 一共七支队伍，除了洪顺其所在的是十人外，其他都是九人编制。 获得前三的队伍晋级下一轮，也就是说，只有27，或28人。” 此言一出，台下没人说话，但互相之间的表情可以说明一切。 直接多淘汰了五个人，几率再度被压缩。 “我猜，可能有小部分人觉得冤枉，认为个人实力强大，只是队友太不给力，拖了后腿，对此，我只想说一句话，真有实力，就应该带领团队获得胜利。” 肖一若在偷偷看着其他选手的表情，有的放矢，三虎肯定没有这个情况，至于是谁，不得而知。 “好了，废话不多说，直接公布结果，前三名的作品也会给你们看一看，看看差距到底在哪。” 所有人挺直了腰杆，等待发表结果。 第一百一十四章 揭晓成绩 吴天伟让开了位置，将宣布权交给了陈传东。 “先和大伙说一说，这两天，我们几个评委包括节目组一百多号人都没闲着，”大屏幕上出现了一排数据：“总分一百分。 其中，五位评委意见占六十分，将从节目类型，定位，潜力等给出分数。 剩余一半很简单...” 陈传东转身指了指边上的工作人员：“他们的评价标准就是好看，和不好看，将四十分按照自我判断，可以全给一支队伍，又或者随意分配给自己认为优秀的作品，最后二者平均相加，得出最后分数。 在发布成绩之前，我想多啰嗦几句。” 陈传东走到选手中间。 “这次金话筒和之前有所区别你们应该知道，人数减少，竞争变大，组队情况也有过，但都是小规模进行...” 一个节目，每年都举办，如果没有创新，关注度肯定是一年不如一年。 就算燕视，就算是金话筒同样逃不过。 早期的金话筒收视率可谓一骑绝尘，只要定档，其他卫视都会稍作退让，更是造了许多明星主持。 这么多年下来，观众有些审美疲劳。 而作为一档比赛为主的节目，很难有本质的改变，因为最终是为了挑选优秀的主持人，这点无法改变，所有环节必须按照挑选两个字展开。 主持人要求确实比较高，可办了这么多年了，该有的套路，该用的方法都拿了出来。 连导演都换了两位，可想而知改版是有多困难。 肖一若等一百二十八位选手，可以说是幸运，也可以说是不幸。 要说第一轮比赛十个晋级名额还能接受，第二轮显然对于某些个人能力突出的选手不算公平。 一棍子打死，你再有才华，遇到不给力的队友，或者人家有更优秀的创意，没啥机会表现。 明明实力强劲，来参加的时候台里给予厚望，觉得十六强都没问题，甚至有机会展望八强席位，却早早地就被淘汰，直接难受住了。 这就得说节目组和评委和选手三者之间对于金话筒的定义。 选手很简单，展现自我，或者说想要一鸣惊人，这对他们是个很好的平台。 评委也简单，选出有机会一鸣惊人的选手。 节目组不一样。 也许刚开始，和评委一样，出发点是为了找出优秀的主持苗子而努力，但如今，收视率才是标准。 要是没关注了，节目也就没了存在的意义。 所以，你们输赢我不关心，看点最重要，反正总有冠军诞生，总有人要回家。 如今撕逼都能成为节目的卖点，牛逼如燕视同样得找突破口。 十人直接晋级，就是小小的尝试，不仅如此，导演组还在物色，寻找这批选手中比较优秀的那位，那几位选手，作为主推。 不管是选秀还是其他比赛，都会有主推的选手，给的镜头，剪辑的方式都会对他们有利。 以点带面，以少数人带动整个集体乃至节目。 归根结底，肯定是以电视台为主，选手就算不服，也只能自认倒霉。 “但还是那句话，金话筒只是你们生活中的一个经历，一场比赛说明不了什么，是金子在哪都会发光。 好了，废话不多说，相信各位已经迫不及待想知道结果。” 陈传东回头看了看其他四位评委：“要不咱们先从第三开始。” 吴天伟等人抬起右手示意，你开心就好。 “我宣布，获得第三名的团队，分数73，他们就是...敌不动我乱动，恭喜！！！” 哇哇哇哇！！！ 原本安静的会议室爆发出欢呼声，肖一若很是羡慕，在他前头的队伍拿到了第三名，九个人在那又蹦又跳，抱在了一起。 其他选手虽然在鼓掌，可眼里的羡慕之情溢于言表。 只要能晋级，第几不重要。 还有六支队伍，剩下两个名额。 朱伟明小声鼓励：“别担心，咱们不是第一就是第二，一定可以的。” 没有人答话，肖一若喉结动了动，却发现嗓子变得干涩无比，边上还有摄影机在拍摄，赶紧拿起瓶水，调整下表情。 大概，这会选手们的祝福都不是发自内心吧。 陈传东很有耐心地等待选手们庆祝完毕：“恭喜你们，拿到了第一个晋级名额，希望接下来的比赛再接再厉。” 他看了眼手里的名单。 “好的，我继续宣布...” 现场再次安静，所有人屏息以待，希望能从陈老师的嘴里听到自己队伍的名字。 “恭喜...获得79分的队伍星辰。” 喔喔喔，又是一阵欢呼，众人发现，这就是唯一那只十人的队伍。 摄影师很有经验，都把镜头对准了晋级队伍，没办法，其他人的脸色太难看了，实在不适合播出。 朱伟明这会也不说话了，五个队伍争夺唯一晋级权，百分之二十的机会。 肖一若压力更是拉满。 创意是他给出的，如果晋级，他是最大功臣，如果失败，肯定也得背锅。 陈传东没有着急公布最后一个名额。 宣布结果，永远是节目收视率最高的时段，预选赛虽说不会在燕视上完整播出，但网站和平台都会上传，肯定要有铺垫和高潮，卖卖关子是必须的。 “来我来参访下晋级的两位队长，麻烦过来我这儿。” 两个队长可谓意气风发，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 “来说说现在的心情吧。” “就高兴，非常高兴，记得上一次这么开心，是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时候，现在脑袋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陈传东笑了笑：“可以理解，来，你呢！” 另外位队长胸口剧烈起伏：“一个心终于稳定下来了，这一周时间过得真不容易，前边为了拍摄，队员们百分百的付出，每天加班到凌晨两三点钟，黑眼圈一个比一个重。 感谢所有队员的努力，我们做到了。” 喔喔喔，欢呼声再起。 肖一若等人也送上了掌声。 成年的人世界没有轻松二字，每个队伍在比赛期间，无一不是竭尽全力，能够脱颖而出去的胜利，自然有他们做好的地方。 简短的采访后，回到比赛。 “我宣布，获得第一名的队伍是去的85分成绩的......” 第一百一十五章 拿下第一 所有选手屏息以待，这是最后的机会，如若不然，便可以打包回家了。 胜出的两组选手们此时神色轻松，他们已然晋级，心里没了压力，其中有经验且冷静者，似乎发现了端倪，因为某些摄影机悄然改变了方向... “恭喜...” 陈传东稍稍卖了个关子。 “三虎战队，获得了第一名。” 肖一若直接跳了起来，结果直接被边上队友一把被搂着了，一个踉跄，没等摔倒，又有人将他扶正。 “肖一若，是我们，是我们！”郑先泰在耳边大喊。 “赢了，赢了！” 九个人抱做一团，发着各种不明所以的欢呼，一周来的压力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他们尽情地笑，尽情地叫，尽情地庆祝。 评委们站了起来为三虎鼓掌，其他选手们也送上了祝福，结果已成定局，淘汰心有不甘，绅士风度表面上还是得保持。 庆祝了好一会，三虎队员们才逐渐平静，王静早已泪流满面，朱伟明给她送上纸巾，悄声安慰。 这一周的相处，互相之间有了一定的了解，也知道小姐姐为何如此。 王静来自四线卫视，能来参加金话筒也是经过了一轮苦战。 可她知道，自己大概率是打酱油陪跑。 历史上，电视台参加最好成绩，就是六十四强，其他几乎都是没能过首轮。 这次过来，台里也不抱啥希望，其他选手能接到不少领导同事打来的电话，她呢，寥寥无几。 特别，第一轮王静和肖一若一样，幸运选手，直接晋级。 可当她将好消息发到群里，却有些同事们阴阳怪气。 “运气真好啊，居然晋级了。” “看来苏老师确实差点运气，输了挺正常。” “靠抽签进下一轮可真行啊，电视上能看见么，下一轮直接被淘汰不是更没面子？” 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台里有另外位姓苏的主持人，在和她的决赛中惜败。 有些人就觉得王静的水平根本不足以参赛，于是有了那些个言语。 小姐姐也是卯着鼓劲儿，想要证明自己。 她在三虎里负责的后期剪辑，配乐，文字等工作，可以说竭尽全力，每天加班到半夜，困的受不了了，就在电脑前趴一会。 其他队员都劝王静得注意休息，别给累病了。 她只是笑着摇头：没事，我可以的。 刚才宣布完两支晋级队伍后，王静几乎要放弃，她能想到，自己要是这么回去了，指不定要受多少冷嘲热讽。 你们看，靠运气是没法长久，还是一轮游。 正当有些绝望之际，结果公布，三虎是第一名，怎么能够不高兴，怎么能够不流泪，她和队友的付出，得到了肯定，也得到了回报。 至此，三支队伍，共计二十八人正式晋级，顺便改了个名称，不再是三十二强。 这三十二人，即将参与到下阶段的燕视录制环节。 宣布完结果，并没有结束。 吴天伟站了起来：“相信，大家对于获胜团队拍摄的作品都挺好奇，咱们也不废话，直接看吧。” 潜台词：我知道你们有人不服气，那就看看人家拍的是什么，中间的差距在哪，死个明白。 依然是按照顺序，先第三，再第二，最后是三虎。 敌不动我乱动的作品拍的是燕京的小吃美食。 燕京既是首都，也是美食之都，各种小吃琳蓝满目，享誉全国。 他们的观察角度挺有意思的，人家拍美食，都是原料是什么，怎么制作，吃了后的反应等等。 这组人马另辟蹊径，选择的是豆汁，只有小部分人喜欢的食物。 而且，把视线放在了一位老燕京人身上。 从旁观者的角度记录了老头早上起床，洗漱完毕，和街访邻居打招呼后出门，到公园里锻炼，最后去到了街边一家不起眼的小店。 浓稠的豆汁，金黄的焦圈，一小碟的咸菜丝儿。 在外人觉得应该是口腔想自杀的豆汁，在镜头的呈现下，居然让人有了想试一试的冲动。 这位大爷呼噜噜一口豆汁，咔嚓清脆地咬下一口焦圈，夹起两根咸菜，脸上的满足感不禁让人觉得，似乎是天底下最好吃的东西。 《燕都小食品杂咏》中说：“糟粕居然可作粥，老浆风味论稀稠。无分男女齐来坐，适口酸盐各一瓯。” 焦圈儿，又叫“小油鬼”，圈小如镯，炸得焦脆酥香。从前燕京粥铺的早点，讲究吃马蹄烧饼夹焦圈儿，喝甜浆粥。喝豆汁儿时一般配食焦圈儿，这焦圈可是从清宫御膳房传出来的食品。 据单好豆汁儿焦圈这口儿者称，一碗豆汁儿几个焦圈加上一碟儿辣咸菜丝儿，占了五味中酸、辣、甜、咸四味，独没有苦味，是为人生的期盼。 中间旁白也很有意思，看的出他们花了不少功夫研究。 四十分钟的节目播完，掌声响起。 吴天伟是这组的负责人：“是不是看完之后，有种想去尝试的欲望。” “是！”大伙没有撒谎，的确有些心驰神往。 “敌不动我乱动采用了别开生面的拍摄，通过本地人一个平凡的早上，展现出了一种平凡的食物，并不一定是龙虾鲍鱼鱼子酱才是美食，只是看你个人喜好。 老燕京人说过，来个人，把他踹躺下，踩着脖子灌碗豆汁儿下去，起来骂街的准是外地的，灌下去起来就喊：有焦圈么？这准是燕京人。 豆汁的名头享誉全国，但绝对不是好名声。” 哈哈哈哈啊，会议室里响起笑声。 “但是，他们居然将这种带有浓郁地方色彩的食物拍的让人想要有试一试的冲动，说明什么，拍的很成功嘛。 不仅如此，顺便还表现了普通老人的退休生活，聊聊天，锻炼锻炼，日子过得丰富而平静，让看的人能够体会到，这就很优秀了。” 肖一若送上掌声，确实，这四十五分钟一点都不无聊，他看的很认真，也觉得有意思，甚至已经决定好了，等会去问问他们，这个小店在哪，回去之前必须要试一试。 亚军的节目同样不错，他们去到了医院，拍摄的急诊室的故事。 没有具体的主线，但却看的有些让人揪心。 四十来分钟的节目，有家长抱着孩子来就诊，有满脸是血的交通事故患者... 急诊室就像个战场，完美地诠释了你永远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先到来。 看完之后，众人陷入了沉默，会去医院，可以说都不是好事，却又是不可避免。 邱丽珍女士同样做出了点评。 两部作品放完，不少选手默默摇头，都是专业人士，看的出人家拿出来的东西确实更好，更优秀。 最后，到了冠军作品揭晓时间。 第一百一十六章 成功晋级 “你好，请问你知道父母的生日么？” “当然，我妈是...” “请问，你知道父亲的生日是哪天么？” “我...” “请问...” “妈妈，对不起...” 刚开始，三虎就抛出了个有些沉重的话题，父母对于儿女成长，倾尽所有，但多数孩子却醒悟的太慢。 子欲养而亲不待！ 等到醒悟过来的时候，却有些迟了。 几段采访，让人众人陷入思考，片子依然在播放。 哒哒哒出现了一行字： 全球七十五亿人口，每天有两千多万人过生日，他们可能是这样， 画面一切， 有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拍掌庆祝的，有小情侣对着蛋糕甜蜜微笑的，有在KTV里热闹欢唱的... 画面再一切，字幕继续。 “也许还有这样的生日。” 一个餐馆里，厨师正在颠勺：“对啊，今天是我生日...怎么过？晚上吃完面吧。” 大街上环卫工大姐拿着扫帚：“今天是我生日，怎么过？给俺妈打个电话，她辛苦了。” 办公室里中年男人：“媳妇多做了两个菜，不过没和孩子们说。” 又是几段采访完毕，镜头一晃，工地的场景出现在众人眼中，台下没啥人说话。 虽然还不晓得具体拍的是什么类容，但只是看个开头，和冠军归属头衔，足以让其他选手认真观看，并且期待着。 “我们来到的是位于燕京某处的工地...”肖一若的声音响起。 当初九个人都试了试，毕竟皆为主持人，画外音挺重要的，得吸引人，得有磁性，得带感情。 对比之后，还是觉得肖一若最为合适。 加上是他的创意，众人算是沾了光，心甘情愿地把机会给了他。 十五分钟后，选手们明白了，这是要偷偷给陈立龙师傅过个生日。 接着，就是铺垫环节，分为两个部分。 第一，是接人。 第二，惊喜准备。 一家四口都挺朴素的，媳妇面对镜头很羞涩，话不是很多，当问起是否想丈夫了，却又坚定地点头。 儿子上了大学，比较懂事，节目组带着三人偷偷地去到工地，远距离地看了陈师傅的工作环境，女儿直接心疼哭了。 不过这会还不是他们见面的时候。 陈立龙师傅没有发觉妻子儿女的到来，依然做着自己的事情，丝毫不知道甜蜜的陷阱已经展开。 五点半，陈师傅下班。 包工喊他加班，不过提了个稍显古怪要求，必须得先回去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 去的工地已经完工，有钱人家，入住完毕了，只是想修改下阳台的位置。 走南闯北多年的陈师傅不觉有异，老实地回到家准备。 只是在出发路上，他忽然问起为什么只有自己一个人，连工具都没带，让众人心里一惊。 三虎队还皮了一下。 在陈师傅问完问题，画面一顿，肖一若声音再次响起：“此时，广告进入。” 主持人们哈哈大笑，确实，不管是电视剧还是节目，都喜欢卖关子，关键时候插播下广告， 气氛营造完毕，到了惊喜来临的时刻。 节目组选择的饭店是家私房菜馆，外头看上去和正常的小区没有任何分别，陈师傅推开门，准备干活，却发现一家人站在那等他。 最后肯定是大团圆了。 陈师傅对于这份惊喜完全没料到，百分百呈现出了对家人到来的意外和喜悦。 这时候，肖一若出现，他马上认了出来，一番说明之后，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不住地在那说着谢谢。 不仅如此，第二天节目组还请了一家四口去了燕京几个著名的景点观光游览，一路上欢声笑语，留下了难忘的回忆。 影片完毕，陈传东做了总结，把评委和观众的意见传达给选手们。 在评委们看来，三虎队的作品完整度最高，而且，特别适合电视节目播出的效果，一期一个故事，不拖沓，前因，经过，高潮，结果，面面俱到。 既是完整的故事，又能给人以启发，还特别正能量。 观众更简单了，好看啊，特别有意思，看了前头，期待后头的展开，在真相揭晓的那一刻，许多工作人员都在鼓掌。 “恭喜你们。” “很棒的作品。” “加油啊，一直走下去。” 大局已定，众多选手们暂时也不纠结了，纷纷来到了三虎队员边上，送上自己的祝福。 肖一若经过这么长时间，冷却时间已经到了，不像刚宣布那会过于激动，嘴里不停地说着谢谢。 自此，本届金话筒线下赛全部结束，入围的二十八诞生。 在复杂淘汰选手复杂的目光之中，二十八人站成了两排，进入线上赛，已经有资格拍照留念。 成王败寇，其他选手虽然不舍，但结局已定，黯然离去。 “好了，你们可以欢呼起来了。”见到其他选手离开后，吴天伟笑着说道：“我知道你们心里都开心着，只是碍着面子，不好大肆庆祝，现在人走了，摄影机也关闭了，等啥呢！” 二十多人哈哈一笑，开始在那群魔乱舞，互相恭喜着。 虽然日后大伙还是竞争对手，可在此时，却都是胜者，是被选出来的佼佼者。 评委和节目组笑盈盈地看着这一幕，等了好一会，小哥哥小姐姐们才冷静下来。 节目的导演拍了几下手。 “说几句哈，咱们线下阶段的比赛到今天为止全部结束，恭喜各位成功晋级线上赛。 比赛将在五天后，燕京电视台内进行录制，这几天，你们可以选择回趟家，或者住在电视台统一安排的酒店，都没有关系。 获胜三组的作品，在明天会上传到电视台金话筒专栏，诸位的晋级新闻，也将在官网公布。 有几个点，你们要注意。 第一，被淘汰的选手下午全部会离开，你们还要在这住一晚上，每个人都需要录制一段采访，之后，食堂会提供酒水，给你们庆祝...” 喔喔喔，欢呼声再起。 导演话说一半被打断，也不生气，等喊声结束，这才继续。 “晚上吃饭既是为你们庆祝，也是对几位评委表示感谢，因为接下来的比赛，他们不再继续担任评委一职。” 有人起了个头，所有人集体对着评委们鞠躬感谢。 “第二，就是关于正赛，我这里提一嘴，到时候需要你们签订个保密协议，不管是否晋级，都不允许将结果提前透露，如果出事被查到了，后果很严重。”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恭喜你们，成功晋级。” “谢谢！” 第一百一十七章 厕所有化石？ “嘿嘿嘿...” 肖一若对着电脑里自己的名字正在傻笑。 只过了一晚上，燕视官网用大篇幅报导了本届金话筒晋级名单，拍摄作品上传，其他门户网站转载，他微博的粉丝翻了个倍，原来只有十几万，瞬间来到了近三十万。 不少直播间的粉丝纷纷留言，问他是不是金话筒的肖一若，得到确定回复后，各种恭喜。 最开心的自然要属东安卫视。 昨个下午结果公布后，肖一若电话就没停过，张导，陈姐，周副台长，杜鹏，刘悦一个个全都打来电话，很郑重地祝贺，连向东台长都亲自来电，知道今天要回去，特地安排了车辆，并且要为他接风，面子给的足足的。 父母，安真，周琼，陈建新等人同样为他开心。 特别是陈建新，肖一若给的惊喜太多了，完全出乎意料。 之前是看着安真的面子过来辅导，刚毕业，没有任何电视主持经验，虽然你学的很认真，可别说全国比赛，怕是连东安都难出。 诶，没想到他还真就出了不说，现在居然进了三十二，哦，二十八强。 官网上的视频陈建新看了，三部作品质量都不错。 《生日》的链接一晚上得到的回复和点赞数比其他两部加起来还要多。 “看了之后泪流满面是咋回事。” “我很内疚，父母的生日也不知道。” “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妈妈说她想我了。” “偷偷问了奶奶，明天是老爸的生日，打算给他个惊喜，今天回家！” “别让自己后悔，多陪陪父母吧，他们一定期待着你回家。” 能引发观众共鸣的肯定是个好节目，一排的主创人员里，肖一若的名字排第一，说明他是主力，陈建新很期待，期待接下来这个弟子在金话筒上的表现。 除了身边朋友领导微博之外，台里说了，回去后，要参加自家的节目，进入线上赛，已经值得庆祝，另外，安东省内也有些记者要采访他，十天时间，似乎红了一丢丢。 昨晚上挺开心的，几十号人没有了晋级和工作的压力，喝着小酒庆祝，一直到十二点才结束。 看得出，众人对于肖一若挺期待的，做节目嘛，有黑马是所有人都期待的事。 他的采访时间比多数人都要长，几个评委都找他聊过天，给予厚望。 导演也说了，你好好表现，很有机会一飞冲天。 本来还是默默无闻的小主持人，突然全世界都在关心，肖一若不高兴是假的，心里那个得意不知该如何表述。 一大早醒来后，拿着笔记本不停地搜索自己的名字，接着眉开眼笑，哈哈大笑，破口大笑，含笑...这个没有，刷牙的时候，都不禁在哼着小曲，相当愉快。 五天的休息时间，肖一若还是决定回去一趟，主要是台里要求，赶紧的，给你弄期专访。 这么急的原因心照不宣。 刚晋级，心态好，也值得一说，金话筒接下来线上赛可是现场直播，要是直接被淘汰了，情绪被影响不说，报导的意义不如现在。 机票已经帮他订好，下午两点。 再次去到食堂，人不多了，剧组人员撤走了大半，选手们许多是昨晚上喝多了，还没醒。 “肖老师，来这里坐。”有人招手。 酒，是很好的社交媒介，一晚上功夫，大伙从对手暂时成为了朋友。 肖一若端着餐盘走了过去，喊他的是敌不动我乱动的队员们，自家三虎的一个都没见着。 “昨天没喝多啊，看你挺清醒的。” “肖老师和咱们一样，才二十来岁身体好着呢，睡一晚上酒就醒了。” “还行，”肖一若笑了笑：“主要没喝多少，老师们今儿走么？” “我明天。” “我不走，准备在这儿玩几天，看看同学，你呢？” “我下午两点的飞机，T5机场，有一块的么？”肖一若问道，他的队友么要么时间不同，要么机场不同。 有人抬头喊道前边的选手：“邱老师，你是下午的飞机么？” “对啊。”对方回头。 “肖老师也一样，你们可以一块。” “行啊。”肖一若招招手。 吃过早饭，两人统一了下时间，换了联系方式后分别回房。 收拾好东西，下楼退了房，等了一会，邱老师下来了，两人跟着节目组的车先去到了市区，又打了个的到了机场，此时已经十二点多。 办完手续，二人坐在候机室里闲聊，期间邱老师去上了个厕所，回来之后掏出手机。 “肖老师你看，果然是首都机场，厕所都这么高大上。” “嗯？！” 肖一若看着照片，睁大了眼睛。 应该是洗手池的桌面，黑色的底，上头布满着各种白色拇指大小不规则图案，有的是个椭圆，有的是个逗号，有的是个空心的小圈，密密麻麻，看着很漂亮。 “这是在厕所里的么？”他抬头问道。 “对啊，”邱老师点点头：“地板，洗手池，墙面都是这个。” “走，我们一起去看看。”肖一若站起身。 “咋了？”邱老师疑惑。 “现在不能确定，看一眼再说。” 二人来到厕所之中，肖一若发现这种“大理石”几乎遍布整个卫生间。 他走到墙边，右手拂过墙面，触感光滑，肯定是做过了加工处理。 邱老师有些尴尬。 卫生间，解决生理问题的地方，他俩在这儿对着墙和洗手池研究，其他的乘客已经投来好奇的目光。 看了好一会，肖一若拿出手机拍了好几张照片，长出了口气。 “邱老师，你知道这是什么么？” “不就是大理石么？”邱老师不解：“和我家里的茶几看着差不多，就是图案不太一样。” 肖一若轻轻摇头：“这可不是一般的大理石，我看着像是...化石。” “啥？化石？”轮到邱老师吃惊了：“不可能吧，化石诶，怎么会拿来做装修材料，还放进厕所里，那不是太豪了么。” “我看着有九成像。” “那不得有几万年？”邱老师也不顾其他人的目光，伸手碰触。 肖一若摇摇头：“几万年？我想，至少一亿年。” 邱老师：......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上了热搜 下午五点半，肖一若下了飞机，拿着行李出了登机口，就见到杨哥，杜鹏还有刘悦三人。 一眨眼十来天没见，说真的还有些想大伙了，三步并两步走了过去。 预想中的热烈欢迎没有出现，三人目光有些奇怪。 “咋了这是？”肖一若拍了拍杜鹏的肚子：“见到我不高兴？” 杜鹏摇头：“你可真牛叉啊。” “还好吧，要是能进决赛才是真的牛叉。”肖一若笑着说道。 “谁说这事了。”杨哥盯着他看，后者摸不着头脑，说的不是晋级那是啥？ 刘悦拿出手机：“肖老师，你上热搜了。” “我上热搜？”肖一若不明所以，拿过手机一看。 噢哟！ 在上飞机之前，肖一若将在燕京机场厕所里拍到的照片发到了网上。 “果然是首都，要是没看错，这些都是化石，应该是我见过最凡尔赛的卫生间了。” 发完之后，他也没多想，关了机。 这两天他热度还算ok，很快有网友发现，展开了讨论。 “这是化石么？” “感觉像是工艺品啊。” “肖老师的古玩造诣那么深，化石能看错？” “化石和古玩能相提并论嘛。” “@华夏矿业秘书长詹庚申，詹老师来瞅一眼。” 有好事的网友特别艾特了专家，詹庚申还真给出了答复：从照片上来看，应该是化石没错，至少存在了三亿年以上，壳大，近圆形，双凸，腹瓣凸度稍高，铰含线短弯，具三角双板...属于鸮头贝化石。 #首都T5机场厕所不满化石#这一话题在短短三个小时内，迅速登上微博热搜首位，有了六千多万的量。 而发现化石的肖一若，同样受到了关注。 特别，在网友看到认证资料里，他居然是东安电视台主持人，本届金话筒奖线上赛选手，更是大呼意外。 “现在主持人这么专业了么，居然能能出是化石。” “感觉到处都能看到。” “太豪了，竟然用化石当做厕所。” “T5机场才使用不到三个月，我上个月看到过，不过没在意。” “不懂就问，我偷偷去敲一块下来，能发财么？” 再看看粉丝数量，已经突破了八十万大关，莫名，他因为几张照片，火了！！！ 一行四人回到车里，杨哥表示佩服：“小肖，你可真能折腾，我一小时前接到了台里的电话，向台长亲自交代，让你辛苦下，先去下电视台，有不少记者打算电话采访你。” “行啊，没问题。”肖一若满口答应，也知道为什么这么着急。 网络热度是有时限的，越早回应，效果越好，要是等个两天热度下去，意义便不大了。 现在全网关注相当火热，他乐得配合，主持人嘛，出名是好事，更何况还是好名声。 “肖老板，你闹出这么大动静，国家是不是会给你颁奖？”杜鹏问道。 “颁奖？为什么？” “化石诶！”杜鹏瞪大眼：“居然拿去做洗手台，不是暴殄天物么，你发现了，并且上报，不是要给个证书加五百块奖金么？” “哈哈哈哈！”肖一若大笑：“你怕是有什么误解。” “难道化石不值钱么？”刘悦也挺好奇。 “这种东西不能用金钱来衡量，只能说有研究价值。”肖一若解释道：“其实贝壳类的化石特别特别多，早期的地球上海洋面积比现在大的多，斗转星移，山崩地裂，沧海变桑田。 化石生成年代离我们非常远，但在现实生活中其实离我们很近，分布很广泛很常见的，经常会作为装修材料，只是普通人很难分辨，需要一定的专业知识。 但出现在厕所里，我还是头回看见，所以拍了下来，发到网上。” 喔，三人点头，对于正常人来说，经济价值是衡量的标准，既然不值钱，也就没啥兴趣了。 三亿年听着挺唬人，其实随便拿出块石头，也许就有那么长的时间。 之所以会好奇，主要是俩关键词，化石，厕所，让人不明觉厉。 四人说说笑笑，回到了东安卫视大楼。 嘭嘭嘭！ 几个礼炮响起，彩纸漫天飞舞，张导带着众人欢迎着肖一若回归，陈姐还送上了一束鲜花。 别说，他还是头一次收到鲜花作为礼物。 多日不见，肖一若算是荣归故里，大伙上来就是一阵爱的“拳打脚踢”，这里摸摸，那儿拍拍。 “可以啊小肖，牛逼。” “还喊小肖？” “对不住，我的错，肖老师，牛逼！” “厉害啊，这就进三十二强了，太给咱们争脸了。” “是二十八强，马上要上燕视了。” “哇，这要拿个冠军回来...” “别奶别奶！” 肖一若被围在人群中，除了笑就是笑。 最后还是张导解了围：“先散一散，小肖，向台长喊你过去，有啥事晚上吃饭的时候在细说。” “那我先过去了，各位等会见。”肖一若招招手，上了楼。 一路上，遇到他的都会点个头微笑问一声，多数人他都不认识。 想来，是自己晋级的消息传回来，人尽皆知了。 感觉还不错，有被尊重到。 “领导。”敲了门，走进去后，发现不只是向东，周副台也在，另外还有几位，全都是领导。 “哟，小肖回来了。”见到他之后，领导们一个个喜笑颜开，亲热地与他握手：“一路上辛苦了，不好意思啊，本该让你休息，还把你过来加班。” “没事，坐个飞机而已，谈不上累。”肖一若知道肯定不是坏事，心里有底，说话也不打怵。 “坐吧。”向东招招手，几人分别坐下，上下打量了一番后笑了：“你可是给咱们东安争了口气，好几年了，都没有选手晋级，你，很不错。” “谢谢领导。”肖一若微微点了下头：“是领导们给了机会。” “和我们没什么关系。”另外一位开口了：“你要是没实力，也参加不了，不用说那些个好听的。” 肖一若笑了笑。 “喊你过来，主要是这几位想见见你，顺便呢，给你加把劲儿，比赛啥时候继续？”向东给他倒了杯茶。 “五天后得再过去燕京，具体的拍摄时间还没说。” “有信心么！”有领导问道。 “我会努力的。”肖一若挺起胸膛：“不过选手一个个都很强，不敢说一定能拿下什么名次。” “不要有压力。”向东看着他：“展现自我最重要，你还年轻，未来还很长，但是机会不是一直都能有，作为做主持人，曝光度很重要，这是个难得的舞台，是你吸粉的好时机，活跃点没关系。” “我明白了，会加油的。” 向东的意思说的很直白，主持人也有点明星的意思，知名度高，同样会影响收视率。 肖一若能参加金话筒，肯定是个绝佳的机会，你要是把握住，东安不介意花资源来捧你。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专访 看着网络挺热闹的，但圈子里，特别是主持人，还是得有代表作，否则，热度转化不了人气。 连线环节只有十来分钟，记者们对于比赛，问的内容更多的是种子选手被淘汰了你咋想的，剩余的比赛要是面对剩余的知名主持人你会如何应对。 针对肖一若本人，问的更多的是和化石有关的问题。 你怎么能认出来是化石？ 是否有通知燕京机场方面？ 对于热搜有什么想法？ 如此这般，也没有特别热情，算是草草结束。 肖一若也不在意，他只是个十八线的明星，能有记者问津算是不错了。 完毕后，没有休息，直接到了楼下的录影棚。 “小肖，恭喜你啊。” 主持人算是熟人，郑秋曼，自家电视台主持人，也是之前的出线赛的评委。 “郑老师，好久不见。”肖一若笑着回应。 “给力啊，进...线上赛了。” 这三十二强变成二十八人，让许多人有些不习惯。 “运气好，运气好，麻烦各位老师了。” 肖一若对着周边的工作人员微微鞠躬，他参加的节目叫《郑秋曼有话说》，很简单，每周约个明星做访谈。 今天不是节目常规录制时间，几十号人都是特地为他而来。 虽然是领导的指示，虽然电视台已经有捧肖一若的意思， 可自己得知道轻重，还没到能用头顶看人的咖位，该有的礼节不能少。 一圈人问候完毕，去到了化妆师补个妆，顺便编导过来和他提前沟通等会的环节和问题。 对于大明星，这个环节很重要。 因为有些节目为了追求效果，哪壶不开提哪壶，你要是出了啥绯闻，或是不愿意聊的事，他偏偏反其道而行之。 每个人都有些不愿提起的伤心往事或者黑历史，经纪人的一项重要工作，就是杜绝此类情况的发生。 肖一若不用，他没有黑料，又是自家的节目。 不过编导还是提起了件事，你和安真到底啥关系，能不能问。 对此，肖一若不敢拍着胸脯尽管问。 自我感觉是还不错，觉得在节目上说说安真没啥关系，但，得为对方着想。 他相信，安真也不会介意。 但这不是俩人的事。 安真背后可是有整个公司，和无数的利益关系，以及完全惹不起的粉丝团体。 按理说，影后级别的演员只看演技，和流量偶像相比，不太在乎传出啥绯闻，可安真有点不同，她相当于二者结合体。 之前出了首单曲，修的音量连铁粉都听不出来是她自个唱的，照样卖到爆，现在还是在单曲销售总榜全三的位置呆着，可想而知其吸金能力。 不仅如此，安真的代言不多，每个都是天价，必须得注意。 “那啥，我等会有个专访，自己电视台的，编导想问问，能不能说咱俩的事。”肖一若拿出手机直接询问。 安真的回复很快过来，只是看了之后，让肖一若不知如何回答。 “我们俩什么关系？” “额...朋友？” 短暂的安静。 “很好很好的朋友！”肖一若补充了一句。 “哦！” 这点让他迷茫了，哦是什么意思呢？ “要是不方便，我就不说了。” “没什么不方便的，我去你家的事别说就行。” “知道啦，你戏拍完了吧。”肖一若问道。 “嗯，在家休息，你在燕京的时候为什么没给我打电话？” 这是在质问么？ “不知道你在家，另外我第一次去燕京，根本不熟。”肖一若没敢说自己在比赛，没时间，当初安真来帮忙的时候，不也是在拍戏。 “行吧，下次什么时候录制？”安真好像没生气。 “下周三过去，具体比赛时间还不知道。” “不出意外，我都在燕京，到时候打电话。” “知道了。” 半小时后，肖一若穿过狭长又有些杂乱的通道来到舞台后边等着。 其实，许多摄影棚用金玉其外来形容很贴切，观众在电视上看到的舞台都是漂漂亮亮，光鲜亮丽，可镜头之外的地方，其实非常乱，特别是那些公共拍摄空间，拍不到地方，各种杂物，道具。 肖一若此时站的地方，脚下就是各种数据线，身边有个戴着耳机的工作人员。 外头音乐响起，郑秋曼的声音传来，简单的介绍后，工作人员将活动门一拉，比了个手势。 肖一若顺势而出，脸上带着微笑，径直走向郑秋曼：“郑老师好。” “肖老师，欢迎回家，”郑秋曼右手一张：“和观众朋友们打个招呼吧。” 一转头，看着正前方亮着红灯的摄影机，肖一若招了招手：“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我是东安卫视的主持人肖一若，很高兴能和你们见面。” 访谈类节目，还是比较简单的。 两张沙发往舞台上一放，灯光一打，配上点简单的装饰，齐活。 摄影机也不是很多，一共就六台，主持人和嘉宾各有一台专用，一台全景，剩下两台是补镜头。 正常情况，不需要关注摄影机，和主持人互动就行。 “首先，先恭喜下肖老师，也许有些观众不知道，他在今年的金话筒比赛中，成功杀入线上二十八强，创下了东安历史上最好成绩。” 肖一若跟着她在鼓掌，后期播出的时候肯定会加上欢呼和掌声。 郑秋曼的话也没毛病，当初她参加的时候止步于三十二强，是最好成绩，被淘汰的十六人没有排位，肖一若如今直接是二十八人，真要算，确实高了几位。 对于东安一姐来说，这点胸怀还是有的。 “心情怎么样？”郑秋曼笑着问道。 “现在平静不少了，我们组是拿了第一，最后一个宣布，今年的规则有些变化，七组人淘汰四组。”肖一若表演出了心有余悸的感觉：“从第三名开始公布，然后第二，人家晋级了，在那欢呼庆祝，说真的挺不是滋味。” “羡慕？” “可以说嫉妒了。”肖一若笑了笑：“两个队伍晋级，剩下四个抢最后一个席位，心里真没底儿。” “是不是还得假装开心，为他们祝贺。”郑秋曼调侃。 “还真有一些，我这个人从小就有好胜心，既然一定要有人获胜，为什么不是我呢。”肖一若认真地说道。 郑秋曼认可这句话：“年轻人，是该有竞争获胜的意识，之后呢，喊出你们名字的时候。” “脑袋一片空白，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跳舞，都在歌唱，都在开心快乐，就觉得，一切都值得了。” “很独特的形容方式，作品相信许多观众也看了，叫《生日》，是你的创意！” 这点肯定要说，本期节目说白了就是给肖一若造势，肯定要以他为主，没看郑秋曼对于那些个种子选手，连名字都不提一下。 那些是友台，也是敌台，不可能为你免费宣传。 “对，这次比赛其实挺让人意外的，第一个环节不能说，大家可以关注金话筒后续的节目。” 抽签晋级算不上秘密，不过选手本身不允许主动宣传，毕竟节目还没播出，得注意。 “《生日》确实是我的主意，评委们也说了，这次金话筒和往届有许多的不同，从来没出现过预选赛大规模组队的情况，增加了许多偶然性。 这个环节，强调团队合作，弱化了个人。 吴天伟老师说过，再优秀的主持人，也需要对团队去配合，没有辛苦工作的导演，编导，灯光，摄影，收音老师们的配合，独木难支。” “喔喔喔！”现场响起了掌声，工作人员都在为他鼓掌。 肖一若站起身回礼，然后对着镜头一握拳：“好感度加10。” 哈哈哈哈，郑秋曼也被逗乐了。 “通过这次拍摄，我也了解了幕后工作人员有多不容易，”肖一若继续刷着好感度：“比赛要求，节目从策划到最后的剪辑工作，都得选手们来负责。 以前嘛，会觉得不就是拿摄影机，多简单。 可真正尝试过，才知道其中的不易，观众朋友们可以试试，有的机器重达二三十斤，一背就是一天，许多时候，摄影师们还需要倒着走路，很吃力的。 光是选配乐，想字幕，都已经头疼不已，更不用说其他。 只感叹，没有一样事情是简单的，就算做完了，心里也是七上八下，充分体会到了心在嗓子眼的感觉。” 时隔一天，肖一若回忆起来，还是颇感激动。 “我清楚的记得，喊出我们队名字的时候，队员们一个个脸涨的通红。” “是不是还有其他选手在场，不好意思庆祝。”郑秋曼真相了。 肖一若点头：“没错，因为你晋级了，人家就得淘汰，总感觉有点不厚道。” “嗯，我能体会，以前参加的时候也是这样。”郑秋曼叹气：“只是...我是那个被照顾的。” 台下的导演和编剧坐在台下，对于节目进度很是满意。 肖一若虽然是新手，但完全跟上了郑秋曼的节奏，访谈中没有出现卡壳情况，所表述的内容也是观众想听到的，很实在。 估计，两三个小时就能搞定，这效率杠杠的。 比赛的内容录了一个多小时，导演这喊了cut，暂时休息。 化妆师上前给两人补了补妆，外头虽然是冬天，录音棚里可是开着暖气，加上灯光直射，其实还蛮热的。 导演上前，给特么说了说接下来拍摄的重点，二十分钟后，拍摄继续。 “有些观众可能不知道，其实，东安电视台有个新节目，叫《走近科学》，一经开播，就获得了0.78的收视率，眼尖的大概能看到，我们的肖一若也出现在里头，其实，这档节目，之前就是属于肖老师，同样是他的创意。” “也不能这么说，”肖一若挺高兴的。 虽然只看了一期节目，从张导那已经得知，节目收视率很不错，引发了不少话题，可以说是相当成功的开始。 虎皮笑的嘴都歪了，六百万搞了个收视率这么高的节目，直接起飞。 0.78看着数字不起眼，可对于电视台来说，可了不得。 如今网络高度发达，现象级的综艺也只是破二，电视剧要能过1，就算成功。 三线卫视的节目在周四这个时间段，拿下了0.78，完全能开场庆功宴。 东安也没有小气，虎皮的钱还没给完，但给节目组的奖金以及分红已经在走程序。 除了百分之十的抽成外，另外又额外拿出了五十万，作为奖励。 收视率高，后边的广告收益很快会跟上来，给出点甜头，大伙干活也会更卖力。 肖一若作为枢纽的关键人物，拿到的钱会比导演还要多一些，他挺期待的，等钱到位，马上能还给周琼，无债一身轻，上岸！ “所有节目都是属于集体的力量，我只是提出了个构思或者说框架，多数工作还是由张瑞清导演，陈静编导他们来负责，如果非得说功劳，我大概占三成吧。” “很谦虚啊。” 郑秋曼也没想到《走近科学》可以获得如此高的收视，投资才多少，五百万，这还是用半年的钱。 可前几天开会，领导直接说了，你们要多少钱，给多少钱，所有装备换成最新的，没有别的要求，只要能稳住现在的收视率，就算成功。 这待遇，可是所有节目组梦寐以求的。 张瑞清和陈静她也认识，一个月前，都还只是隔壁电台的小导演，小编导，属于众多员工里不起眼的两位。 可机会来到了，他们掌握住了，麻雀变凤凰。 现在台里最高收视的除了电视剧不提外，《走近科学》是一哥。 她的《今夜有戏》改版不算成功，依然在0.4，0.5左右徘徊。 电视台收视率为尊，只要你做的好，根本不需要担心资源，收入更是水涨船高。 肖一若谦虚，说只有他三成功劳。 实际上，创意是最难的，如此多的卫视，如此多专业人才，创新变得越来越难，钱是不缺的，缺的就是好的创意。 除此之外，郑秋曼也挺期待的。 因为东安正在准备另外一档和古玩有关的节目，和肖一若又有关，不出意外，两人将要进行合作。 （感谢缘总1500点打赏，老板大气！） 第一百二十章 诈骗犯 “聊聊燕京机场吧。”郑秋曼又换了个话题。 “挺偶然的吧，我完全没料到会上热搜，看来广大网友对于这些还是有兴趣的。” “我觉得挺正常。”郑秋曼最近也在恶补关于古玩的知识，真难啊，光是那些个朝代，都让她死了不少脑细胞：“对于知识盲区，都会觉得很神奇，很有意思。 想想看，几亿年前的生物被固定在了石头里，然后成为了洗手台面，不觉得高大上么。” “确实，”肖一若肯定地点头：“只是其实和咱们息息相关的除了作为建筑材料的化石外，还有一样东西。” 卖了几秒钟关子，他继续说道：“那就是石油。” 郑秋曼配合地做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大多数地质学家认为石油像煤和天然气一样，是古代有机物通过漫长的压缩和加热后逐渐形成的，陆上的植物则一般形成煤。 研究表明，石油的生成至少需要200万年的时间，在现今已发现的油藏中，时间最老的达5亿年之久。 也就是说，咱们车里烧得汽油，也许就来自五亿年前。 再来个更直接的，水，人不能缺少的东西吧，它存在于地球上有几十亿年之久，也许，你喝了一口水，当初恐龙也喝多。” “涨知识了啊，我居然和恐龙共饮一江水。”郑秋曼笑道：“诶，我忽然有个问题，为什么地球上的水不会过期，装进瓶子里却有了保质期了？” 肖一若稍作沉吟，前头对台本没有这些，都是两人聊开了散发思维。 “我用古人的一句话来回答吧，流水不腐户枢不蠹。” 郑秋曼轻轻拍了几下手：“我发现，你的知识贮备量好像和其他人有点不同，我听说古玩也有涉猎。” “算是吧，看过不少书籍，属于个人爱好。” “有没有一些快速鉴定，比如金银玉器，普通老百姓也能接触到的这些物品真假的好方法呢？” 肖一若微微摇头：“有，但属于会者不难，普通人还是有些吃力。 拿黄金来说，真正的行家看一眼，心里就有个大概的判断，拿到手里掂量掂量，就能判断九成。 有人可能会不服，我一条项链或是戒指也戴了很多年了，肯定能认出。 不要把你的业余爱好来挑战人家吃饭的手艺。 为什么骗子能屡次得逞，很多时候就是因为人啊，自以为聪明，熟不知，都是陷阱。” “那就没有好方法了？” “当然有，推荐各位有需要的时候，去正规的商家购买，不敢说百分百没问题，但贪小便宜，肯定要出问题。” “挺简单，却又睿智。”郑秋曼笑了。 “还行，咱们生活中看的山啊水啊，时间都不短了，所谓的文物和它们相比，不值一提，接下来，东安卫视也将推出一档鉴宝类节目，观众朋友们可以期待一下。” 顺便打个广告。 比赛，热搜，专业，聊完之后，还剩下最关键的一点，八卦。 从观众的角度，你肖一若只是个小主持人，就算晋级，就算上了热搜，放在安真面前，根本不够看。 当初影后在东安拍戏，过来客串参加了回节目，有少数记者在怀疑两人的关系。 安真出道之后，还是挺注意的，几乎没传出啥绯闻。 可这两人差距太大，很难有交际，居然为了个小主持人出来站台，令人遐想。 郑秋曼很直接：“能说说，你和安真是如何认识的么？” “当然！”肖一若延续上回的说法：“我呢，在虎皮有个直播节目，帮着水友们鉴定一些老物件的真假。” 虎皮是东安的合作伙伴，报个名字不需要用某直播平台替代。 “安真老师的新片恰巧和古玩有关，她一直在学习相关的知识，在个偶然的机会，看到了我的直播，可能觉得有些启发，于是通过后台私信联系上了。” “她说自己是安真？” “对！”肖一若笑了，演技上身，似乎是真发生的事：“我第一反应就是别开玩笑，你要是安真，我就是杜佳琪影帝了。” “换我也不信。”郑秋曼配合：“后来呢，怎么发现是真的？” “留了电话。” “你打了？” “对，没忍住好奇心。” “结果呢！” “好几个语气助词。” “哈哈哈，我明白了。” 挺有画面感，普通人忽然和大明星联系上，大抵都是这样的反应。 “后边就成为朋友了？” “对，微信上经常聊一些专业的东西，说着说着，就熟络起来。” “你觉得她私底下是个什么样的人？” 自家人，郑秋曼不可能去追问两人的关系，况且，打心眼里，她也不觉得两人除了朋友，还会有另外的关系。 吃货二字脱口而出。 这不算贬义，安真不到一百斤，加上影后光环，说出吃货，只会让观众觉得她有另外的魅力，更觉得可爱。 “咱们东安的小吃，她几乎都喜欢，牛肉面，锅贴，凉面...” 肖一若将重点放在数量上，没有提安真食量，还是得保护队友。 “那下次安真老师有机会过来，是不是可以让粉丝送上这些个小吃。” “那她一定会很高兴。” 原本，编导还想着是不是要和安真进行电话连线，不过，到最后主动放弃。 这期节目的重点是肖一若，安真太出名了，篇幅给的太多，容易喧宾夺主，到了最后，观众注意焦点全在她身上。 人家根本不在乎这点曝光度，哪怕肖一若说了，可以连线，最后还是忍痛放弃。 录制从九点开始，一直拍到了午夜时分。 “郑老师辛苦了，导演辛苦了，摄像大哥谢谢...” 喊出cut之后，肖一若起身，再次对摄影棚内的工作人员表示感谢。 他其实蛮累的，昨晚上还在燕京喝酒，今天飞了几千公里，回到东安，录制到现在。 摘下麦克风，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和工作人员还有郑秋曼告别后，他回到了办公室，发现杜鹏居然还没走。 看到自己后起身：“搞定啦。” “嗯，你出啥事了？”肖一若问道。 杜鹏一愣，表情有些不自然：“我有什么事。” “呵呵！”肖一若笑了：“今天看到你就觉得不对劲儿，只是一直没空。” 说完坐了下来。 “说吧，啥事。” 杜鹏也不装了，长出了口气：“还是你了解我，遇到困难了。” “说说。” 杜鹏嘚吧嘚吧，说了十几分钟，总结起来就是，他国庆回去和女朋友见面了，相处的挺愉快，两人看了电影牵了手。 回来之后，女朋友来了个电话，说出车祸，把人给撞了，需要一笔钱，想要他帮忙。 肖一若一听就摇头：“我说，车祸，是有保险的，为什么要自己出钱？” “我也这么说的，小琴的意思是，保险只能报一部分，还有误工，营养，住院伙食费，护理费等等。” “多少钱？” “十三万。” “你给了多少？” “八千，之前拿的奖金都给她了。”杜鹏看了眼肖一若：“我该咋办？” “确定是她肇事？” 杜鹏点点头：“照片都发来了，车子撞的一塌糊涂，车头都去掉半个。” “伤者呢？” “在住院。” “意思让你帮忙筹钱。” “对。” “这样！”肖一若想了想：“你现在给她打个电话，别说我在边上。” “不会的，小琴不是那种人，我看的出。”杜鹏明白他的意思，有些急眼。 “我只是确定一下，这样，你帮助她心里也有底。”肖一若劝道。 考虑了一会，杜鹏点头答应，肖一若也写了几个问题在纸上。 电话接的很快。 “亲爱的，你想到办法了么？”一个女声传来，肖一若皱起眉头，这么直接的么？ “正在想，我有个好朋友今天刚回来，现在还在录制。” “谢谢亲爱的，真的，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小琴撒着娇。 杜鹏抬头看了眼肖一若，后者微微点头。 “小琴，我觉得这么大的事，你不告诉家里是不是不太好？” “不和你说了么，他们年纪大了，我实在不想让老人担心，亲爱的，我晚上又接到对方家属的电话，让我筹钱了，我都快急死了。” “别急宝宝，我肯定会帮你想办法。” 果然，恋爱中的男人，脑子不够用。 肖一若点了点桌上的纸条，提醒他提问。 “宝宝，我问你个事，保险公司那边你问了么，好像后续这些费用他们也要承担的，能省一些算一些。” “他们说不属于保险范围。”这个小琴回答的很快：“我还让朋友帮忙问了。” “原来如此，哎，我正好有朋友是律师，要不你把鉴定书拍照发给我，我让他帮忙看看。” “鉴定书，什么鉴定书？” 肖一若眼睛一亮。 “事故鉴定书啊。” “哦，我和他是私了。” 肖一若听不下去了，直接拿过电话：“这位小姐，请你不要欺骗杜鹏了谢谢。” “你是谁？” 杜鹏直接懵逼。 “你连事故鉴定书都没有，怎么能和保险公司谈，你知道鉴定书是交警出具的么，你知道私了只限于轻微的小事故，人都撞进了医院，你还愿意私了？” “我...” “根据《刑法》中规定，你这属于诈骗，十三万，数额属于特别巨大，可以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诈骗未遂，以数额巨大的财物为诈骗目标的，或者具有其他严重情节的，应当定罪处罚。 你不用否认，刚才的通话我已经全程录音，你们的聊天记录都可以作为量刑的证据。” 肖一若抬头：“杜鹏，你之前转了多少钱给她。” 杜鹏已经懵了：“八千。” “好的，有了犯罪事实，转账记录也存在，我马上打110，相信很快...”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把钱转还给你，请不要报警。” 杜鹏：...... 这是？ 被骗了？ 卧槽！ 女朋友，居然是骗子？ 杜鹏无法接受，电话里抽泣的声音他暂时地无视，任由肖一若和小琴谈判，期间，不仅是将八千元追讨完毕，之前送的礼物和红包，全额退了回来。 挂断电话，看着手机里转账，以及一堆道歉的话语，杜鹏陷入了沉默。 “走，喝两杯去。”肖一若拍拍他的肩膀。 两人找了大排档落座，点了几个炒菜，杜鹏要了瓶白酒，肖一若舍命陪君子，一碰杯，直接干了，整个人都热起来。 杜鹏连喝了三杯，还要再倒，被他拦下。 “悠着点，明天还要上班。” “她要把我送的东西寄过来，让我给拒绝了，”杜鹏眼神没有焦距：“我把她拉黑了。” “不算晚。”肖一若喊着老板先把汤煮了：“别难过了。” “能不难过么，我觉得就是她了，结果是个骗子。”杜鹏抽了抽鼻子，表情很是落寞：“我和她聊了半年啊。” “这应该也不是专业的骗子，只是...一时兴起，根本没做什么准备，心理素质也不行。” 肖一若没有好意思说也许是看你人傻，突然来了想法。 “你怎么发现的？”杜鹏伤心归伤心，好奇还是有的。 “钱是个敏感话题，你一说借钱我就觉得不对劲儿，才第一次见面，回来就要这么大一笔数字，肯定有问题。”肖一若和他碰了碰杯，小酌一口：“结果一诈就出来了，连事故鉴定书都不知道。” “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之前见面，也没看她开车。” “所以咯，你是被猪油蒙了心，想开点，天涯何处无芳草，你这可不是芳草，是棵毒草，要是不是我回来...” 肖一若没有说后边的话，按照杜鹏的尿性，十几万拿不出来，但是肯定会被再多骗一些。 “她让你给唬着了，以为真要被判刑，最后的时候让一直让我千万别报警。” 肖一若笑了笑，这当然不是唬人，只是有些夸张，属于未遂，量刑没有三年以上十年以下那么重，但真要追究刑事责任，也是可以的。 “你呢，要不要追究责任？” “算了吧，你也说是看我人傻，”杜鹏摇摇头：“没有损失就无所谓了，希望她能改变吧。” 第一百二十一章 父母的骄傲 半夜提着行李箱回家还是第一次，特别喝了几杯白酒，有些晕乎乎的。 杜鹏难受归难受，还是控制住自己，没有一醉方休，他也知道靠酒解决不了问题，喝一点，发泄一下，老老实实地去到电视台睡觉。 家里还是挺干净的，肯定是老妈上来帮忙收拾过，以前便是如此，时隔十天半个月，妈妈会上来一趟，打扫个卫生，做顿好吃的，世上只有妈妈好嘛。 去到卧室，之前睡的还是草席，这会已经铺好了垫被。 呼... 肖一若虽然不想动弹，可还是坚持着洗了个澡，将衣服先拿了出来，这会太迟了，不适合洗衣服。 一切搞定，已经快三点了，手机也不玩了，盖上被子，呼呼大睡。 早上九点多，被电话吵醒，是陈姐打过来的，说奖金已经发了，让他查看一下，另外，不用来电视台，晚上八点，向台长请整个节目组吃饭，让他一块去，说是庆功。 吃饭不重要，听到奖金发了，肖一若顿时睡意全无。 点开短信看了一眼：“1，2，3...5个0，一个5。” 五十万，比预想中要多一些。 哥们有钱了，一个懒驴打滚，肖一若挣脱了被子的束缚，盘腿坐在床上。 “老妈！” 他打通了视频，老妈的背景明显是在医院。 “回来啦！”老妈喜笑颜开，边上几位护士姐姐也凑了过来。 “这不是一若嘛。” “哟，变帅了。” “小一若，我们医院来了好几个漂亮的实习生，要不要给你介绍啊。” “一若，我在电视上看见你了，出息了啊。” 老妈的同事他也认识一些，礼貌地问候完毕：“介绍就不用啦，我暂时要打拼事业，没有车，没有房，人家看不上我。” “不会不会，我有个侄女，24岁，和你一样大，也在东安，等会给你联系方式。”有阿姨特别热情。 热闹了一阵，老妈到了个角落，要不没完了。 “这次回来几天呢，要不要回家来看看。” “暂时不回了，今儿休息，明天得正常打卡上班，你和我爸有空没，周末上来呗，我请你俩吃顿大餐。”肖一若邀请到。 “在外头花那冤枉钱干啥，我去给你做，后天吧，后天我调休，你爸也不用上班。” “行。” “妈，你让我爸问问大伯，这房子他卖不卖。” “你车贷都没还完呢，急啥。”老妈问道。 “嘿嘿嘿。” 肖一若有些得意。 “我之前做节目的奖金下来了，五十万，周琼那边还差二十九万，可以全部还了。” “五十万这么多。”轮到老妈惊讶了：“也没听说电视台能赚这么多钱啊。” “我是策划人，有分红的，后续还有呢。” “你那套房子地段不错，我估计得两万多一平，产权面积好像是63平方，也要一百多万呢。”老妈算起这些东西，比啥都快。 “一百多万，也不是很贵。”肖一若摸了摸下巴，有点膨胀了。 老妈看着镜头里的儿子，有点百感交集。 这已经上学的时候，就没咋让她操心，虽然成绩不是特别好，倒还能接受。 大学毕业后找的工作挺让其他人羡慕的，老俩口就想着多存点钱，以后孩子结婚买房子，能帮上点忙。 没曾想，头几个月还需要家里资助生活费的肖一若，这才多久，就买了辆三十多万的车，还想着买房了。 同龄人这会不欠钱就算好的吧。 “你有买房的计划，妈妈不反对，迟早的事。”老妈点点头：“不过你得想清楚，两室一厅是不是小了点，既然要买不如买套大点的，现在有好几个楼盘在准备，可以去看看了解一下，不用太着急，钱不够，我这儿可以拿出一点。” “谢谢妈。”肖一若笑道：“我也只是问问，我在这儿住了好几年，感觉对大伯挺不好意思的。” “家庭条件不一样。”老妈不以为意：“你大伯多有钱，这一套房子算不上啥，不过感激是应该的，等回头我和你爸说一声，等我们上去再说吧。” “行。” 和老妈的交流很是愉快，看的出，她很满意，作为儿女，肖一若也能明白些父母的想法。 也许不能像朋友一般和你勾肩搭背，大声地为你庆祝，但有困难的时候，愿意无怨无悔付出的肯定是他们。 能带给老妈自豪感，肖一若也觉得一切都值了。 至于买房，也只是想想，根本不用着急，穷了两个月，卡里余额都是四位数，第一个数字还特别小，过得挺艰苦的。 这回去燕京，啥礼物都没带，有些不好意思，男人嘛，口袋没钱，总觉得没啥底气。 五十万看着挺多，可钱多了，想的事儿也不一样。 刚来电视台的时候，买车也只是想想而已。 宝马？ 呵呵，宝骏都买不起。 买辆车，心态上有了变化，以前上学的时候，卡里有个一千块，就觉得拥有了世界，在食堂里想吃啥吃啥，不带考虑。 就算进了公司，虽然边上有些人穿金戴银，可依然没啥太大的触动。 真正有压力，是欠了三十五万，可回头马上能还清，顿时觉得百来万的房子可以期待一下。 接着就是大事了，还钱。 周琼上班了，听说他回来了挺高兴，也没问啥事，让他别点外卖，等自己带饭回来。 肖一若松了口气，你不做饭一切都好说。 群里消息早就是99+，发钱了嘛，大伙都开心，杜鹏得意洋洋，他转正的正是时候，拿了三万多，刘悦小姐姐都有一万。 对于晚上的饭局，众人几乎没有讨论太多，有领导在场，吃饭肯定不是主要的，得接受思想品德教育和领导们的关怀。 对着卡里的余额肖一若看了三分钟，心满意足地起床。 这一觉时间睡得不长，但质量很高，也没做梦，整个人神清气爽，腰杆子挺的笔直。 和所有男生一样，他洗衣服，除了特别臭的袜子，都是一股脑塞进洗衣机。 冰箱里的食材被老妈收拾过，没剩下多少东西，简单地煮了个泡面下了俩鸡蛋当早餐。 吃饱喝足，他满足地坐在沙发上，生活是如此美好！ 第一百二十二章 巨大的挑战 五天的时间很快过去，再次前往燕京，肖一若心情平淡了许多。 电视台交给他的任务已经超额完成，有更大的期许，但无论什么结果，都能接受。 心态摆正，压力也就小了。 这回去的地方不在是郊区，直接到了燕视的专属酒店入住。 而且，拍摄从下飞机就开始，随行的摄影师会问着心情和准备情况。 二十八位选手再次相聚都很开心，头一件事，必然是参观燕视大楼。 大是真的大。 一群人浩浩荡荡，和游客一般，在编导的带领下参观着一些允许开放的区域。 对于一线二线卫视来说，也许差别不是太大，可对于肖一若以及其他三四线卫视的主持人，完全不是一个等级。 尤其，在看见《新闻联播》的主持人潘霞经过的时候，大伙都激动坏了。 得知这些年轻人是本届金话筒线上赛的选手，潘霞也是停下匆忙的脚步，聊了一小会，勉励了几句。 肖一若更是有幸与她拍了照片，美滋滋地发到了微博和朋友圈，引发许多人的热议。 要走完整个大楼，估计得花大半天时间，选手们走马观花，看了一个来小时，被带进了摄影棚。 这会，舞台还未全部搭建完成，还有许多工作人员在里头忙碌。 “大家安静一下。”导演方松溪拍了拍手：“这儿就是咱们这届金话筒比赛的主舞台，一共近七百个平方，届时会有三百位现场观众一起参与。 咱们的比赛，是从三天后，也就是周五晚上八点钟准时开始，现场直播。” 这话一说，所有人都在互相看着表情，在二十八人上回离京的时候，已经和他们说了。 即便对于专业主持人，现场直播也是一项挑战。 你说的所有话，所有表情，所有的动作，都有可能实时传达到观众眼前，光是注意不顶用，有时候就是嘴瓢了或是下意识有什么举动。 主持人最容易上的热搜，便是说错话，像是每年一度的春晚，你节目再牛逼没用，要是哪个主持人说错话，保准上热搜。 所以，每个卫视常规节目基本就没有直播，全都是录播，出现什么问题可以随时调整或者剪辑。 也看得出，金话筒确实是在寻求突破。 多年前尝试过，效果说一般都算抬举了，选手们太紧张，表现着实让人失望，那一界金话筒的前三名，如今也只是在三线卫视里呆着，并没有太大的突破。 从此以后，金话筒用的都是录播形式。 再次回归现场直播，不管对于选手，还是整个节目组，都是巨大的挑战。 “我知道你们会紧张，”方导笑了笑：“其实我也一样，所以不想给大家太多的压力，整个舞台在今晚会全部完成，各位想要来提前适应的，随时可以过来。 其实，经过这么多年的比赛，节目有些失去的初衷，一味地追求收视率，金话筒，顾名思义，就是为了寻找最优秀的年轻主持人，现场直播，对于各位是考验，也是机会。” 接着，又将流程梳理了一遍，便让众人自由活动。 所谓流程，也只是几号几点要到哪准备，群里早就有了通知，只是重申一遍，具体的比赛内容，并没有透露。 赛程上安排的很紧，周五二十八进十四，周六十四进七，周末晚上总决赛。 这么做有好处，也有坏处。 对于选手，自然是压力拉满，一天表现不好，立刻回家，连续三天，对于身心都是极大的考验。 对于观众，可以一次性看过瘾，不用等，效率拉满。 对于电视台，收视率可以保证。 有人说了，拉到三周播出不好么，当然好，只是金话筒虽然属于燕视的节目，可毕竟这么多年了，大伙都看习惯了，不可能会出现收拾暴增的情况，反正要改版，不如尝试下联播，也许会有不一样的效果。 “肖老师，你有优势啊。”前队友郑先泰来到身边。 肖一若转头：“我怎么就有优势了？” “你不是在做直播么，那些不都是现场直播。” “嗨，完全不一样，”肖一若摇摇头：“直播间里一点压力都没有，你说错话，甚至骂几句，也无伤大雅。” “好歹是个观众直接互动，不能一点用没有吧。”郑先泰不太肯定。 “有一点吧，可你们所有人都比我有优势。”肖一若哭丧着脸：“最少的都是三年以上主持经验，我呢，手上连个节目都没有，咋比。” 身后的朱伟明听见了：“小肖老师，我觉得你在凡尔赛，我们都是参加工作好几年才有资格来参加金话筒，你这么说，让大伙汗颜啊。” 其他选手也乐呵呵地凑着热闹，调侃着肖一若，气氛还算轻松。 这会比赛还没开始，互相之间火药味也不太浓，再则，都是成年人，比赛是一时的，朋友可以是一世的。 都是同行，多个朋友多条路，以后也许还能互相帮衬下，所以没人搞那些勾心斗角的事儿，不值当。 舞台还未完工，但雏形早就出来了，一个半圆形的舞台，下头是观众坐席，中间的距离很近，站在上头，可以很清晰地看见头几排的表情。 站在上头，肖一若内心有些悸动，三天后的晚上，他将在这里面对全国的观众，牛逼啊！ 接下来的三天，他也没做什么特别的事。 每天早睡早起，练练嘴皮子，看看书，去电视台体验下气氛，将整个人的状态调整到最佳。 到了周六，肖一若睡了个午觉。 其实没睡着，只是眯了一会，还顺便做了个梦，醒来后不太记得内容，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加油！ 打开衣柜，里头挂着已经熨好的三套西装，这还是临时采购的，不是特别贵，一千多一套，衬衫也有几件不同的颜色。 女主持参加比赛，可以多样化的穿搭，男主持也就只有西装。 节目组之前下发了通知，每个人准备三套以上的服装。 整理好衣领，弹了弹肩头不存在的灰尘，肖一若做了个深呼吸，推门而去。 第一百二十三章 选手登场 二十八位选手被分配到了四个化妆间，肖一若坐在几人中间，任由化妆师在脸上摆弄。 男生稍微好些，就是打点粉，捯饬下发型，化妆师们显然是商量好的，就算是个分头，也会弄出些差距。 几乎所有男主持人都是不留胡子，更不允许染发。 速度也比较快。 两点钟到电视台，三点就已经搞定。 二十八人里，有十八位男性，十位女性。 三点半，所有人聚在了舞台后方，编导拿出了个大箱子，让众人抽签，线上赛，不可能再出现直接晋级下一轮的情况。 抽签，只是排序。 肖一若将手伸进箱子里一番搅动，拿出了个写着7的乒乓球。 二十八人按照顺序排列开始彩排。 五点钟，回到休息室，桌面已经准备好了各种盒饭，肖一若选了个黑椒柳牛肉，他是喜欢吃辣椒的，不过节目组没有准备过于重口味额菜色。 主要也是为选手身体着想，别特么闹肚子，那就尴尬了。 每个人习惯不同，有些选手就不吃饭，只是喝点水，吃点巧克力。 肖一若不行，他必须要瓷实地吃顿饱饭，否则全无状态可言，和他一个化妆室的是之前的队长朱伟明，两人吃的很是欢快。 对于比赛，众人没有多谈，一切都还是位置，现在说的再多除了给自己增加压力，没有任何好处。 吃饱了，有人打起了呵欠。 朱伟明戴上耳机听着音乐放松心情，肖一若则是在聊天，主要是和陈建新老师。 算是临时抱佛脚，他虽然有专业的主持人经验，可心态还是自个的。 别说这么大的比赛了，肖一若正儿八经的电视主持人都每当过，随着时间一分一秒临近，紧张是肯定的，小心脏噗通噗通，和当初高考时差不多。 陈老师给的调节方法也挺简单，多想想轻松的事儿。 于是，肖一若打开银行的手机app，看了看余额，然后郁闷了。 前几天还有五十万，这会只剩下二十万了。 安真的鼓励话语就有点刺激人：好好干，要是没进入决赛，别再说认识我了。 六点半，工作人员说了声观众开始进场后，诸多选手脸色都变得有些不太自然。 要开始了啊！ 七点四十分，二十八人重新来到舞台后方，一墙之隔外，便是面对三百位现场来宾，已经能听到外头交谈的声音。 编导们正在给选手们复述等会的流程，就算已经烂熟于心，大伙也不敢有一丝马虎，认认真真地听着。 七点五十五，场内陷入了安静，只能听到现场导演的声音，在指挥着什么。 三十秒倒计时，第一位选手转过身，举起右手：“加油。” “加油！”其他选手为他鼓劲儿。 八点整，音乐响起。 “各位来宾，各位现场及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晚上好，欢迎来到燕京电视台金话筒比赛现场，我是主持人董青。” 啪啪啪啪，掌声响起。 “今年的金话筒与往年不同，从周五开始，一直到周末，每晚八点，将准时开启直播，见证本届最强主持人诞生，我们秉持着...... 有请，参赛选手闪亮登场！！！” 库擦，门开了，第一位选手出现，观众在现场导演的带动下开始鼓掌，大屏幕出现了选手的各项数据。 “大家好，我是来自青川卫视的刘一波！” 首位选手来到舞台中间，一句话的自我介绍完毕，朝着镜头行了礼后，去到了属于他的位置站定。 第二位，第三位，第四位... 很快，轮到肖一若。 “进！” 在编导的提醒下，肖一若踏入舞台，瞬间，有些眩晕。 后台是很暗的，陡然来到打足灯光的舞台上，稍稍不太适应。 强忍着想要眯起眼睛的冲动，肖一若带着笑容，一边挥手，一边凭着记忆往前走去。 “出来了出来，儿子出来了。” 肖爸肖妈早就等候在电视机前头，看到儿子出现后，忍不住大喊。 “小肖真帅！” 东安电视台里，许多正在加班的工作人员，此时也打开了电视，看看自家人的比赛。 燕京某个高档小区内，安真盘腿坐在地毯上，面前摆着一大堆零食：“肖一若，争气啊！” “肖一若长大了！”周琼在外地的酒店内，婉拒了客户吃饭的邀请，泡着面，一脸笑意。 “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我是来自东安卫视的肖一若。” 说完台词，往前走了几步，和之前的选手并排。 速度很快，二十八人进场亮相的时间没有超过五分钟。 “好的，本届金话筒所有参赛选手已经亮相，他们将在接下来三天的比赛中决出胜负，让我们拭目以待，究竟是谁，将捧起金话筒大奖。” 因为不是录播，没法说慢慢比，最后剪出想要的效果，时间方面特别紧迫。 主持人说完之后，也不再废话，选手下场的同时，直接邀请评委入场。 三男三女，都是著名的主持人，导演，和编剧，只是个观众打了个招呼，边落座，没有给特别多的镜头。 “今天一共设置了三个环节，每个环节都会获得相应的积分，每轮结束，将会公布前三和后三的选手...”董青将规则一说：“顺便一提，所有比赛题目，选手事先都不知道，他们此刻正在后台。” 主持人转个身，大屏幕画面一切，到了休息室中，二十几位选手正襟危坐。 “看着表情，应该是挺忐忑的，等会选手上台，希望现场的观众能给予热烈的掌声，支持一下他们。” 啪啪啪啪，观众很给面子。 “好的，先揭晓第一个项目，介绍他们的家乡，每位选手有一分钟的准备时间，两分钟的表述时间，哎哟，”董青转了个头看着评委：“老师们，这难度有点大了，在不知道考题的情况下，只有一分钟，是不是过于仓促？” “其实还好了！”评委之一的张燕编剧拿起话筒：“如果是不熟悉的城市，有些强人所难，既然是家乡，生你养你的地方，熟悉程度不用多说，真正考验的是选手们的反应以及语言组织能力，这是作为一名优秀主持人不可或缺的条件。” “这么一讲解，好像有道理，好的，我们话不多说，有请第一位选手登场！” （感谢缘总2000点打赏，订阅一天二十块，哈哈哈哈，靠着老板打赏的动力写下去！） 第一百二十四章 我的家乡 待机室里挺无聊的。 电脑给二十八位选手再次定了上场顺序，肖一若排在了第二十位，也不晓得是好是坏。 进来之前，编导说了，场内随时有可能把镜头切进来，所以不要做太多的无效行动。 当然，聊天没关系。 可大伙心里没底，生怕造成什么放送事故，所以都老老实实地坐在那，不敢乱动。 手机被拿走，屋里也没个电视，选手们出去好几个，不晓得现在是个啥情况。 唯一可以安慰的是，速度挺快。 一次出去三个人，过不了多久，又是下一批，只见出，不见进，肖一若猜测是去了另外个地方。 舞台下，观众们趁着上下台的间隙，也会小声聊几句。 “诶，上个选手蛮精神的。” “嗯，听他说话好舒服的感觉。” “之前那个不太行。” “节奏好快。” 这种类型的比赛，只要有眼睛，有耳朵，就能听出个好坏，不需要什么专业知识。 或者，应该说主持人本该如此，让观众满意了，他才是合格的主持人。 选手们一一上台，得知考题后，表现各不相同，有的张嘴就来，说的那叫个行云流水，有的没做好充足的准备，短短几十秒，便能看见脸上急出了汗水。 相当真实。 董青也说了，这个环节是考验选手们反应以及语言组织能力，孰优孰略，都能看个大概，增加了参与度。 评委们的镜头不多，金话筒的舞台，主角必然是选手。 况且，明天后天有的是说话的机会，几人没有着急。 “张思睿很不错。” “不亏是一线卫视出来的，种子选手。” “高文耀好像有点言过其实了。” “大概不是特别适应这种节奏吧。” “我对吴玉芳印象很深...” “这个四线卫视的陈文全可以看一眼。” 对于选手们的打分，评委们很严谨，正是因为普通观众也能看懂，也能听个大概。 十分的标准，同个选手，差距是在0.5分以内。 而众观全局的金话筒导演有些开心。 他是头一年参与，在压力下，果敢地提出改变，采用了直播的方式，有人提出，三个半小时的直播，时间是不是过于冗长。 经过慎重考虑之后，导演决定坚持自己的意见。 金话筒不同于其他选秀节目，不可能得到太多年轻人的关注。 半个月的预热时间，对于燕视已经算特别长了。 从网络热度，新闻点击数量等一些相关数据上看，似乎好不错。 特别，预选赛的片段，以及三个作品上传后，许多专业人士以及主持人们给予了颇高的评价。 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不过，收视率才是王道。 前几年，金话筒三十二强乃至十六强，基本收视在1.1%左右，决赛差距比较大。 选手是根本，两年前，有几位选手特别出彩，观众支持率很高，也进入了最后决赛，关注的人明显更多，后边两届会差上不少。 可以说，整个舞台，除了选手，就是导演最紧张了。 从八点钟开播，一直到现在，近一个小时。 实时收视率也传达到节目组。 最低收视，1.13%，最高收视1.42，平均1.27%。 而且，整个趋势是上升的。 这让导演松了口气的同时，更加注意，这可是现场直播，只要出一点问题，他的责任最大。 朱伟明下了舞台，没有摄影机后，脸上的笑意不见了。 不知道其他人如何，他自己刚才的表现真不算太好。 被带到另外个休息室后，看到了已经秀完的选手。 “队长！”郑先泰在那招手。 朱伟明和众多选手点头打着招呼走了过去，才发现墙上挂着个大电视，里头正在同步播放舞台上的镜头，原来这里可以看到后头选手的表现。 “老郑，我刚才是不是有些拉胯。”他发现屋里没有摄影机。 郑先泰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还不错啦，就是有点紧张。” “哎，估计能被扣不少分，我能想到的就是停顿了三次，还吃了螺丝。”朱伟明有些落寞，然后压低了声音：“你比的找早，后边后比较厉害的么？” 郑先泰点点头：“张思睿，吴玉芳，凌红...” 他的眼神在众多选手身上飘过，小声地说出几个名字。 “特别是张思睿，真的牛。” 朱伟明跟着他的目光，投向不远处一个戴着眼镜，嘴角上扬的年轻人。 张思睿他很熟悉，敌不动我不动队伍的队长，来自一线卫视，能说会道只是基本，人格魅力挺强的，特别笑起来，很有感染力，会有不自觉想要亲近的想法，也是这次比赛的种子选手。 “队长你也别灰心，我看了，十来个人，真正算完美发挥的屈指可数，”郑先泰安慰道：“这不是还有俩环节，加把劲儿，拉回来。” “嗯，你也一样，加油，咱们争取会师明天晚上的比赛。” 电视机里主持人再度登场。 “下面，有请二十号选手，来自东安卫视的肖一若。” “小肖来了。” 看到熟人登台，二人不再言语，将注意力集中在舞台上。 再度上场，肖一若还是紧张，手心在冒汗，不过表情管理很到位，外人绝对看不出。 观众掌声响起。 “说起肖一若，我有几句话想要说，”董青和蔼地看了他一眼，又转头对着拍摄的镜头：“他创下了个金话筒举办以来的一项记录，工作经历最短的参赛选手。 今年三月份进入电视台实习，六月转正，十月差参加金话筒。” 掌声再度响起，多数观众对于肖一若是不太熟悉的。 但对于金话筒还是知道不少，明白是年轻主持人的主场，可他也太年轻了。 三个月，学个驾照大抵就得这么长的时间。 他居然能脱颖而出，代表电视台参赛，并且成功晋级到了线上赛环节，看来有几把刷子，不免让人产生好奇。 “不仅如此，”董青继续说道：“肖一若也是唯一一位，电台主播代表，你现在心情怎么样？” 主持人采访环节不是所有选手都给的，在之前，只有四位得到了这个机会，无一例外，都是在之前，或者本身有一定的知名度，简单来说，节目组看好的选手，才有此机会。 燕视十秒的广告可以卖到天价，等在舞台上多呆一会，是选手们求之不得的。 见到董青在采访肖一若，休息室里的许多选手们羡慕不已，不过也能接受，之前的比赛，已经能看出他是有实力的，节目组重视，不足为奇。 “挺激动的吧，不忙董老师，我现在特紧张，”肖一若伸出手：“全是汗，心脏噗通噗通。” “是嘛，紧张的时候是怎么调节心情的呢？” “陈建新老师教过我一个方法，多想想开心的事。” “我们金话筒历届冠军之一的陈建新么？”董青笑道。 “对。” “有用么？” “不太管用，因为现在分不了心，所以还是紧张。” 哈哈哈哈，舞台下方传来一阵欢笑。 “对于接下来的比赛，你有什么心理准备么？” “努力吧，尽量不留遗憾。” “好的，让我们期待肖一若选手的表现。”耳机里传来导演的提醒，董青很自然地结束采访：“请看考题。” 大屏幕上出现了一排字：“请用三分钟时间介绍你的家乡，你有一分钟的准备时间。” 字幕出现的同时，下方一个六十秒的倒计时直接开始跳动。 背景音乐响起，肖一若忽然笑了。 十秒钟刚过，他拿起话筒：“老师，我要开始了。” 评委，现场以及电视机前的观众有些意外，肖一若是第二十位选手，前头的流程大伙已经看熟了。 许多选手在介绍之后，前半分钟，还能说得有条有理，到了后边，能看出是在边想便描述，说明一分钟的准备时间根本不够。 这肖一若有点意思，才十秒，你就好了？ “我的家乡不大，只有2300多平方千米，我的家乡人不多，只有十五万人，我的家乡没有通动车，到市区需要两个多小时高速，我的家乡... 但是，我爱我的家乡。 我的家乡不大，可两千多平方米的土地上，森林覆盖率80.73%，位居全省第一，在这里生活，可以随时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年平均气温18度，降雨量1800毫米，拥有着大王峰等七座座超过1300以上的高山。 我的家乡人口不多，这里没有地铁，没有CBD，没有BRT，公交车路线只有四条，从城头到城尾不到半小时便能贯穿，在这里生活，月薪三千，可以吃饱喝足，能有一些存款，你不用担心丈母娘要求有房，因为房价四千，如果是人才，政府还有各项支持。” 肖一若为什么笑，他占便宜了，或者是真的运气太好了。 在今年五月份，他接了个活儿，有个学长是玉川县城的电视台的领导，要拍个宣传片，每天二百，请了几个传媒大学生来帮忙，自己也在其中。 虽然不是主持人，但却是帮主持人准备稿纸，因此，所有资料都是自己一手准备，并且和旅游局的同志交流过，印象特别深刻。 加上，从懂事开始，一直到高中，十八年生活在县城之中，理解自然深刻。 观众评委对他的第一印象，诶，这小哥声音真好听，听着好舒服，像是在给耳朵按摩，每个字，每个音，准确无比，有力的同时，却不觉得突兀。 如一条小溪，缓缓而流，如一汪清泉，甘甜而又清冽。 不进入粗，肖一若的介绍方式同样别具一格。 其他选手上来大同小异，我的家乡叫***，它被誉为***，然后嘚吧嘚吧一串介绍。 他反其道而行之，面积小，人不多，不通动车...先是扔出了各种更像是缺点的东西，接着，一个个再否决，给人以耳目一新的感觉，不自觉地沉浸其中，而且越来越好奇。 特别是介绍到秋天，在肖一若的言语下，众人脑中浮现出一幅美丽的画卷。 似乎也来到了那个美丽的县城，放眼望去，满眼都是火红的枫叶，如诗如画，如痴如醉，漫步在河边，脚底踩着落叶，发出沙沙的声音。 到了晚上，可以仰望星空，城市中看不到的银河横款天际，或是带着孩子，或是带着爱人，或是陪着父母，在这个小城市里，似乎可以让心变得宁静，变得不急躁。 啪啪啪！ 选手休息室里传出了掌声。 “这也太强了吧。” “听的我都心驰神往。” “一点卡顿都没有，先用了排比勾起人的兴趣，再来一一解答，我服气。” “老天赏饭吃，我之前咋没发现肖老师的声音这么有魅力呢。” “你都没咋和他说话吧。” “哈哈哈哈，也是。” “朱老师，你知道肖老师说的是哪么？” 朱伟明也是在鼓掌兼摇头，镜头有给评委和现场观众特写镜头，前者要么微笑，要么点头，总之看的出是相当满意，观众则是听的津津有味，显然，效果非常之好，这一轮，想必分数不会低。 肖一若滔滔不绝的同时，也兼顾了现场的观众，他没有原地不动，而是每隔三十秒换个位置，整个半圈，都走了一遍。 眼角的余光看到了舞台正前方的倒计时，在还剩下三十秒左右，已经提前准备酝酿。 他的介绍时间比其他选手更长，规则里并没有说明，准备的一分钟不允许被拿来使用，加上没有卡顿，给出的内容，相对于其他选手，是更加全面，更加具体，无疑，是优势。 调节了下呼吸，肖一若停了三秒，直视镜头。 所有人都明白，他没有卡壳，他只是准备收尾。 “这就是我的家乡，一个不算大，不算特别富裕的小县城，但，我爱它，它承载了我儿时的回忆，更是我父母所在的地方，因为一个人，爱上一座城，从此有了心之所向。 因为一座城，心里有了安宁，从此安居乐业，这就是我的家乡，玉川！” 三分钟时间到，肖一若说出了家乡的名字。 全场，掌声雷动。 （感谢缘总再次1500点打赏，开始学车了，好热！！！） 第一百二十五章 结果公布 “肖老师很棒！” “哥们强无敌。” “输了输了！” 跟着工作人员到了休息室，熟人们围了上来，纷纷恭喜着肖一若。 “别奶啊！”他有点受宠若惊，看这架势，似乎都很看好自己。 聊了一会，众人落座，继续看着比赛。 肖一若补了一点点水，不敢喝太多，后边的环节还不清楚，万一想上厕所，比较麻烦。 “你这轮估计稳了。”朱伟明有些羡慕地说道。 “我真的这么牛逼么。”肖一若笑道。 “我个人认为表现在所有人里是前三，说的很好。”朱伟明肯定地点头。 “一起加油吧！” 二十八位选手全部上台完毕，广告时间，评委们正在计算得分，肖一若等人屏息以待。 五分钟后，广告回来。 董青拿着卡片在舞台上站定：“二十八位选手表现很精彩，比赛，必然会有输赢，按照规则，我们将公布前三名和最后三名的得分，究竟，会是哪些选手能为晋级明天的比赛占领先机呢。” 音乐响起，灯光乱闪。 休息室内相当安静，二十几双眼睛紧盯着电视。 “首先，宣布得分最低的三位选手，他们是...” 大屏幕跳出三张照片： 朱伟明，7.35分， 魏玉生，7.22分， 姜东，6.93分。 肖一若的目光不受控制，飘向了队长，朱伟明和其他两人苦笑摇头，虽然有心理准备，可看到是吊车尾，依然难过。 评委们简单地对三人的表现进行了点评，说的很中肯。 比如朱伟明，他犯的错误评委都看在眼里，卡壳，吃螺丝，不流畅等等。 点评完毕，轮到重头戏，三个优等生。 选手们满脸期待。 积分不在最后三位，并不代表自己安全。 今天要淘汰的可是半数，十四人，每个环节都至关重要。 又是三张照片出现，肖一若笑了。 他的名字赫然在列，而且还是第一。 肖一若：9.03分， 张思睿：8.92分， 陈桦：8.79分。 现场掌声雷动，观众都在点头，选手们的表现都看在眼里，孰优孰劣也能判断个大概。 看比赛，最可怕的是造假。 特别是那些个选秀，不止一次爆出此类现象。 节目组和经纪公司私底下已经达成协议，可以说整个选秀就是个秀，走个过程，谁胜利，谁淘汰已然成了定局。 观众虽然说不出评委的专业术语，可好坏还是能分辨的，这三位选手在第一轮比赛中的表现确实比其他人要好。 电视机前，肖爸肖妈看到儿子登顶，兴奋不已，张导，周副台长拍掌大笑，正在开会的向东在手机上看到消息后，喜上眉梢，周琼，安真，陈建新，八字胡老板... 只要和肖一若关系好的同事，朋友都为他感到自豪。 休息室内也是一样，评委再点评的时候，这三人也在接受其他选手的祝贺。 作为唯一一位突破九分的选手，肖一若无疑的众人瞩目的焦点。 而外界的记者媒体们，纷纷搜索着这个年轻人的资料。 看了之后，着实有些意外。 二本才毕业，手里头没有节目，认识安真影后，最近很火热的《走近科学》出自他手，还懂古玩，上过热搜。 有点意思。 这种草根出身，要是能逆袭，肯定能吸引眼球。 记者们期待他接下来能走的远一些，报导的效果也会好很多。 没有废话，第二轮比赛继续。 看到题目的时候，观众们都觉得节目组有点搞，但很有意思。 二十八个箱子，代表着二十八位特别准备的观众。 选手抽中哪个，观众席里便会站起来一位，双方直接进行互动采访。 但是，肯定不会这么简单。 被采访的观众要么是带着浓重的口音，要么是年纪大的老人，大伙也终于明白，为啥国内主持人比赛，现场来了好几个老外，原来他们都是节目组安排的托。 对于主持人来说，你普通话过了甲等不稀奇，在日常工作中，不可能所有被采访者，都能说特别好的普通话，如何顺畅地与他们沟通，也是一门技巧。 董青说了，二十八位受访者身份各不相同，对于选手难度也不一样，要求的是在一分半钟内，调查对方的信息，越全面，得分越高。 为了公平起见，不同的受访者有不同的加分项，因为选择的老外，都是来到国内不足半年，对于汉语认知有限，想要顺利的采访，几乎不可能。 头一位运气还不错，他抽到的是个老奶奶，有些耳背，于是直接走下舞台，半蹲在边上进行采访，这一举动，赢得了观众的掌声以及评委的肯定。 这轮没啥好瞒着的，其他选手看到他的表现后，有样学样，还是董青出来说了，这不是加分项，不允许下舞台，这才作罢。 主要是导演不让，花了那么多钱做的舞台，你们一个个跑下去是干什么，增加拍摄难度么。 一个个选手接连上台，经常出现问者心急如焚，连说带比划，可答者却一头雾水，倒是引发了不少笑料。 也有表现特别好的，比如朱伟明，他抽到的是来自英国的观众，直接用英语开始采访。 评委们没有制止，你能说外语，就是资本。 张思睿在第八个登场，肖一若也在关注这位劲敌，节目的种子选手。 “你希望抽中什么样的采访对象？” 张思睿的回答很霸气：“都没关系。” 事实也证明他有这个实力。 采访对象是一位来自日本的观众，过来了五个月，词汇仅限于一些简单的用语上头。 张思睿思路很明确，针对性地聊他的公司和工作，取得了奇效，对方虽然磕磕绊绊，但透露了不少内容。 想来，这一轮分数也不会太低。 作为前一轮首位的选手，肖一若再次登台，便获得了掌声，大伙都很期待，想看看他能不能在给出更好的表现。 大屏幕上还有十个数字未被挑选，看了一眼，选择了个7。 “为什么选7，lucky seven么？”董青问道。 他摇了摇头：“纯粹是个位数就剩下这么一个，看着有点难受，让它灭了吧。” 当被采访者站起身，操着完全不流利的普通话自我介绍时，几位评委微微摇头，肖一若运气不好啊，抽到了最难的一位。 来自阿联酋的阿布拉罕先生，来华夏只有两个月，会的中文不超过十句，而且，也不会说英文。 而在看电视的周琼愣了一下，连忙查了查手机，接着和电视里的肖一若一般，露出了微笑。 这特么，运气爆炸了！ 肖一若登台之前，猜想过自己会遇到什么样的嘉宾，结果来了个阿联酋的老铁，这不是瞌睡遇上了枕头么。 一开口，所有人震惊了，包括被采访的嘉宾。 叽里呱啦，叽里呱啦... 评委之一的张宏亮不敢置信：“他说的，不会是阿拉伯语吧？” “应该没错，你看他俩聊的那么开心，毫无压力的感觉。” “见鬼了，阿拉伯语不是属于比较冷门的语言么，他居然会？” 有评委找出选手资料：“特产里也没写这一项。” 选手们无奈了。 “卧槽，肖一若太牛了吧。” “我反正一个字都听不懂，说的啥呢。” “你看那嘉宾有多激动。” “我还是头一回听说主持人里有人会说阿拉伯语。” 之前有几位选手使用了英语，很娴熟，赢得不少称赞，可和台上的肖一若对比，似乎有点不够看了。 会英文不算稀奇。 朱伟明，郑先泰几位他的前队友同样一头雾水，你居然有这项技能，我们全都不知道。 一分半钟，肖一若结束采访，董青去到了特地喊来的阿拉伯语翻译边上。 “肖一若老实的阿拉伯语非常标准，甚至，还比我更好。” 翻译的话让观众们自觉鼓掌。 评委感叹：“其实这道题是有加分的，因为阿布拉罕先生来华夏的时间最短，会的中文非常少，没想到，肖一若给了我们个惊喜。” 好在，他们没有问肖一若怎么会这门外语，理所当然地认为是学的。 没有意外，这轮比赛，他再次登顶，总积分来到了18.29分，成为唯一一位连续两场破9分的选手，和第二名的张思睿分差拉到了0.72。 朱伟明还是有实力的，后三的名单里没有他的名字，倒是另外一位魏玉生依然在列，不出意外，他基本淘汰无疑。 二十八位选手，有点多了。 人，最怕对比。 也许在自家一亩三分地上挺不错的，金话筒可是全国舞台，来的都是精英，相比之下，高下立判。 有部分选手，不用参加第三轮，已经告别比赛。 不公布成绩，也是为了保证节目效果，让所有人全力以赴。 第三轮比赛项目恢复了常规，模拟主持。 参赛选手们随机抽取考题，进行三分钟的模拟，这算是最正经的环节了。 每个人考题不一样，新闻，娱乐，实事，谈话... 所有选手都使出了浑身解数，这可是关乎脸面的环节，晋不晋级暂时不考虑，主业必须要表现到位，否则回去面子上不好看。 对于有了专业主持经验的肖一若来说，不要太简单。 他抽取的题目是讨论最近的发生的一件浪费事件。 某个选秀节目被爆出，要给选手投票，必须购买指定品牌的指定牛奶产品，获得瓶盖里的二维码。 结果，出现了将牛奶倒掉，只要里头二维码情况。 肖一若洋洋洒洒，各种痛批，反正国媒都已经下场，他没有留任何情面。 “近年来，综艺选秀节目大火，各种选秀层出不穷，且不说选秀质量如何，作为综艺需要对自己节目所带来的社会效应负责。不仅仅是综艺，任何电视节目都应该传递正能量，弘扬正确的价值观，因为他们会影响一大批观众，如果价值观不正，造成的社会负面效应是难以估量的...” 慷慨陈词后，肖一若忽然冒出个想法。 “如今选秀，质量参差不齐，一个个妆容打扮的和小姑娘似的，没有任何代表作，我个人觉得，导向就是不正确的。 真要搞噱头，导演们，我有个主意。 现在不是挺多偶像团体出道之后，不温不火，做不出什么成绩。 要不，咱们找一百个这样人过来，一番比拼，选出十个或者二十个，不是二次出道，而是直接退出娱乐圈，怎么样？ 有哪个导演需要这个创意，我免费提供，不收钱。” 这话一出，现场一片欢乐，真敢说啊。 话说的有点重，但现场观众还是蛮有同感的。 牛奶直接倒掉，是极大的浪费，国家三令五申，你们居然顶风作案，被警告一点都不过分。 肖一若所说的化妆现象也是如此，好好的小伙子，非得化个烟熏妆，更有甚者还涂上了口红，阴风阵阵。 什么棒棒糖超甜，让人看得时候脚指头能扣出个三室一厅，简直齁咸。 也许是代沟，根本不明白，这些不男不女的选手咋就能火起来，为什么会有人喜欢？ 三分钟结束，肖一若下台。 朱伟明用肩膀撞了他：“不怕得罪粉丝？” “不怕，我又不去唱跳，接触不到饭圈文化，不在乎。” “怕是会去你微博捣乱哟。” “无所谓啦，能坚持几天呢，就算有些热度，很快也会过去。” “得，算我没说，”朱伟明摊手：“恭喜你啊，晋级基本没问题了。” “成绩还没出来呢。”肖一若信心是有，不过周边都是选手，也不能过于嚣张，免得留下不好的印象。 所有选手回到了休息室，董青上台。 “好的，我们的评委正在统计最后的分数，二十八位选手，今晚，将淘汰半数，剩下十四位进入明天的半决赛，离金话筒更近一步，到底是谁，广告回来后揭晓。” 五分钟的等待时间过得很是漫长，就算前头取得了巨大优势，结果没出来之前，众人都很忐忑。 二十八人重新站在了舞台上，准备揭晓胜负！ （感谢缘总，帝无泪两位老板1500点打赏，老板身体健康！） 第一百二十六章 晋级半决赛 二十八人在舞台上呈半圈形站立，三轮比赛比完，此时也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 心情各不相同。 像是肖一若，张思睿等在前三出现的选手，心里有点底，出线情况良好，有些连续在后三的，也明白基本被淘汰，多数人是不知道成绩，有出彩的地方，也有失误，到底能否出线，还是个问号。 朱伟明便是其中之一，第一轮表现欠佳，后两轮感觉还行，紧张之情，溢于言表。 胸口起伏之时，后背被拍了几下，微微转头，肖一若带着鼓励的笑容看着自己，互相点了点头。 爱咋咋地，已经比完，等待结果即可。 电视前，肖妈妈双手抱拳放在胸口，她相当紧张：“你说，儿子能晋级么？” “能，肯定能！”肖爸爸重重点头：“拿了两轮第一，不晋级才有问题。” “你确定么？” “我刚肯定，你就放心吧。” “嗯！” 电视台里，张导等人放下手里的活儿，对于他们来说，肖一若是小辈，是同事，也是很喜欢的小伙子。 能参加金话筒，是个绝佳的历练机会，杜鹏也不敢皮了，静静地看着屏幕，希望他能取得好成绩。 宾馆里的周琼放下了手里的啤酒杯：你要晋级啊！ 在家里的安真瞪大了眼睛：拿到前三...前五，我就请你吃饭。 现场唯一不紧张且高兴的只有导演了。 三个多小时的直播，对他来说可谓是煎熬，一边要担心收视，一边要指挥镜头切换，一边要时刻关注着是否有不妥的地方。 把他给累坏了。 这马上就要结束，有一些小瑕疵，几乎都是出现在选手身上，这些选手没有获得太高的分数，属于正常。 而收视率一路缓慢上升，在揭晓这一刻达到了1.31%，这还不是决赛，可以说相当成功。 “五号摄影机，给肖一若，张思睿，吴芳三人一秒特写，走...三号摄影机，倒数完毕推全景，3，2，1，走，七号摄影机倒数完毕给主持人特写，保持不动，其他机位注意...” “好的，经过三个多小时的鏖战，现在，晋级名单已经在我手上，”董青转头含笑看着选手们：“相信各位已经急不可耐地想知道结果，话不多说，直接公布...” 嘟咕嘟咕嘟咕，BGM响起，舞台灯管变暗，一盏射灯在选手头上摇晃。 “恭喜，朱伟明以24.31分的成绩拿到第十四名成功晋级。” 朱伟明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边上的肖一若以及其他两位选手将他抱着。 “恭喜！” “牛逼啊！” “哈哈哈，晋级了！” 这会大家身上的麦是没开声的，不用担心被收录。 董青看着他有晕乎乎的样子也是笑了，右手一声：“来，请晋级选手来到前边。” 朱伟明表示想唱首歌，这也太爽了，担心了半天，直接公布晋级，可惜，因为时间关系，没有选手采访环节。 “陈亚群，24.65分，第十三名，恭喜，林鸿恩，24.97分，第十二名，恭喜...” 一个个选手出列，晋级名额逐渐变少。 大伙心里都有些不安，百分之五十的淘汰率很高，俩个站一起，就得走一个。 就算是肖一若，张思睿这样前头取得好成绩的，心里同样在打鼓。 大伙的积分相差不是特别大，三十分钟满分，万一第三轮有失误，被拉下来也正常。 第四位，是郑先泰，平时看着猴精猴精，可专业一点都不含糊。 后方还有十七人，里头多数已经确定被淘汰，观众都把目光集中在那几位领先且表现好的选手身上，到底是谁，能以小组第一的身份出线呢？ 结果公布： 第三名吴松珍后来居上，26.13分， 第二名张思睿，26.57分。 节目组还是卡了个点，最后一个名额宣布多花了几秒的等待时间。 董青和音乐配合的很高，刚停下，他立刻高声宣布。 “第一名的是来自东安卫视，肖一若，总分27.58分，恭喜。” 不只是观众，选手们也纷纷送上掌声，肖一若面带微笑，走到了出现选手中间。 没有礼花，也没有干冰。 这只是晋级赛。 电视机前的好友们都在欢呼，雀跃，大喊着肖一若的名字。 安真握起小拳头，周琼对着电视里的小男孩举杯，爸爸妈妈抱在一起，周副台长拍着桌子说他来请吃宵夜... 今夜，有人欢喜有人忧。 十四位晋级选手选定，董青和他们站在一起：“感谢选手们带来的精彩表现，今天的比赛告一段落，提醒一下，本届金话筒比赛将连续三天在燕视一套进行直播，让我们拭目以待，究竟是谁，将捧走这一殊荣，明天再见。” 他说着结束语的同时，场上的选手们已经在三三俩俩地聚在一起，输得给赢得祝贺，赢家给淘汰者安慰。 三虎团队成绩不算好，九位成员，进了四个。 “肖老师牛逼，加油啊，拿个冠军回来，我以后也有吹嘘的资本。” “队长也是，你就屈居亚军吧。” “承你吉言，肖一若确实厉害，我能进后天的决赛就满意了。”朱伟明满脸笑意。 “你们四个努力啊，我明天会在电视机前给你们加油。” “哎，本来分别，好歹喝顿酒的。”有选手遗憾。 不止是三虎队，其他队伍也是一样。 选手们在台上是对手，下了台依然是朋友，都是成年人，比赛是暂时的，朋友可以是一辈子的。 肖一若不仅收到了队友们的祝福，其他不太熟悉的主持人们，也纷纷过来，说着加油的话语。 下台的时候，有观众大喊着肖一若的名字，让他欣喜不已，哟，哥们现在能有流量的待遇了，和小姐姐挥挥手，跟着编导进了休息室。 从一百二十八人，到现在的十四人，虽然都在同一行业，也留下了联系方式，但极有可能，这辈子都不一定能再见面。 肖一若等人心态估计差不多，喜忧参半。 能晋级，值得高兴，但也许，明天离开的可能就是自己。 等了一小会，导演进来了。 “先恭喜大家，进入明天的半决赛，相信各位已经很累了，晚上建议就别出去浪了，呆在房间里好好休息。”导演年纪也不大，明白大伙的心情。 “说几个事吧，今天直播效果不错，你们的表现在可圈可点，总体还算不错... 晚上回去呢睡个好觉，记得，明天早上八点半，在酒店的十三楼，五号会议室开会，行了，不打搅各位老师，散了吧。” 一行人从工作人员那拿过各自的手机，去到了节目组安排的大巴上，统一回酒店。 回城途中，每个人的行动都差不多，要么低声回电话，要么埋头回信息。 肖一若手机也很热闹，十几个未接，上百条微信。 忍耐了十分钟，抵达酒店后，和对手们互道晚安回到房间，第一件事，上厕所。 憋了一晚上了，膀胱都要爆了。 解决了生理问题，连忙给老妈先发过去了视频。 “儿子，太棒了。”老爸举着手机当工具人，老妈竖起大拇指。 “你们看直播啦。”肖一若咕嘟咕嘟地喝着水：“我表现还行吧？” “可太行了，我一点都不担心。”妈妈连连点头。 “瞎说，第一名还没公布的时候，她都快急死了。”老爸在那揭短。 “哈哈哈！”看见老爸挨揍，肖一若忍不住笑出声：“你们还好吧。” “好好，啥都好，家里的事别操心，好好比赛，饿了么，要不要吃点东西。” 老妈这一说，他才感觉确实有点饿：“我等会泡个面。” “嗯嗯，吃点东西，吃完早点睡。” 看的出，父母还有许多话想说，可是又不想影响儿子休息，急匆匆地挂断视频。 还没等拿面条，张导视频弹了过来，可热闹了，一群人。 “你们都没睡呢。”肖一若把手机固定在桌上。 “你这话说的，”杜鹏表示不高兴：“你看，周台长都在电视台为你加油。” “哟，”肖一若真没看到，拿着泡面走了过来：“领导。” “小肖，干的漂亮，为台里争光了。”周副台满脸笑意：“到酒店了？” “对，刚到，之前和家里通了个电话。” “明天的比赛有信心吧，向台长刚才可是亲自打电话过来，托我给你加油，他就不打了，免得给你压力。” “我会努力的。”肖一若正色。 “行，你的表现已经很好了，不要有负担，年轻人，勇敢向前冲就完事了，等你回来，给你庆功。” “好嘞，谢谢领导。” “你休息吧。” 看来大伙都很自觉嘛，烧水，继续通话。 俩大学里的好朋友联系完毕，其他的微信上简单说声谢谢就行。 剩下俩人，周琼，安真。 微信上都发来了看直播的照片，也都是他的特写。 这先给谁打呢。 考虑了三秒周琼的视频先发了过来，也许是泡面的香味，也许是对面有些旖旎的场景，肖一若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视频里的周琼穿着黑衬衫，小露香肩，眼神有些迷你，卷发有些乱，扣子开的有点多，胸前沟壑深不可测。 “那啥...姐，走光了。” 周琼低头，拉了拉衣领，她当然知道。 “恭喜你啊，成功晋级。” “谢谢，你在出差么？”肖一若找了话题：“好像是在酒店。” “嗯，早上出来的，后天回去。”周琼拿起啤酒。 “一个人喝酒？” “不然咧。” “少喝点。” “哦。” 气氛有些些尴尬，肖一若把手机换了个位置：“我准备吃个泡面。” “明天还得比赛对吧。” “嗯，还是直播。” “加油吧。” “你也少喝点。”肖一若又说了一声。 “知道了，这听我不喝了。”周琼点点头，忽然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那曲线，那弧度，那... 这女人，真是个妖精。 咕嘟！ 肖一若清晰地听见自己咽口水的声音。 “你也早点休息。”周琼忽然弯下腰，三秒的雪白，然后屏幕黑了。 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肖一若有点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意思。 面条泡好，还剩下一个人。 “睡了么？” 对于影后，他还是有些怂，不敢发视频，万一人家早就睡了呢。 “没！！！” 很简单的一个字，三个感叹号似乎有些怨念。 肖一若直接弹了视频过去，好一会，都以为要被拒的时候，通了。 镜头一阵晃动。 一身毛茸茸睡衣的安真出现，整个人包的严严实实，脑袋上还有两个长耳朵，十分的可爱。 “干嘛！”她没好气。 “表示感谢啊。”肖一若笑道：“你不是在支持我，看电视看到现在么。” “谁说的，我就看一会会。”为了强调时间短，她特地伸出拇指和食指，比出一厘米的距离。 “不是这么长么。”肖一若配合地伸出两手，人往后倒。 “我没有，你胡说，不存在。”安真嘴硬。 “好吧好吧。”肖一若忍笑：“谢谢你的支持，让我成功晋级。” “呵呵！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在鼓励啊，而且还帮我介绍了陈建新老师，要不，可能第一轮就被淘汰，感恩的心，感谢有你。” “少来，你真感谢，这会才打电话？十一点半直播结束，这会都一个小时了。” 安真是在生气？ “之前手机被没收了，后来还被导演喊着去开会，才到酒店。” “是不是很多人给你发祝贺信息。” “嗯不少，不过，最重要的人要放在最后，这才算重视。” “你第一个给谁回的？”安真似乎很在乎顺序。 “我爸妈。” 安真一顿：“第二个呢？” “领导。” “第...你有没有给周琼发视频？” 肖一若直接摇头：“我发誓，我绝对没有给她发视频，而且，结束之后也不会给她发。” 我的确没有，是她主动给我发的。 影后小脸终于有了笑容：“你发不发和我有什么关系。” 女人心，海底针，不是你问的么。 “咦，你脸上为什么在冒烟？”安真也发现有些不对，连忙转移话题。 “哦，泡面。”肖一若端了起来，顺便呼噜噜吃了一口。 安真抽了抽鼻子：“看起来(╯▽╰)好香~~。” “不就是泡面么！”肖一若腮帮子鼓起。 “你能不能喝口面汤。”安真提出了奇怪的要求。 咕嘟，咕嘟，热乎乎的汤下肚，肖一若忍不住：哈... “肖一若，我想吃泡面了。” “那就吃啊。”肖一若继续呼噜噜。 “可是明天我有个活动，晚上吃碳水我脸会肿。” “那就不吃。” “可我想吃。” “那就吃。” “脸肿。” 无限套娃中...... （感谢缘总1500点打赏，感谢AA咖光500点打赏！！） 第一百二十七章 冠军争夺者 过于正规的节目，能成为热点，但成为不了爆款，金话筒也是如此。 最高1.31的收视率在周末傲视群雄，这是建立在其他热播综艺并没有上线的基础上得到的结果。 那些游戏环节，可以借鉴，可无法替代，选手们的知名度远不是那些明星艺人能够比拟。 不过，燕市好歹为国媒，一年一度主持人盛会，还是吸引了不少媒体。 全民娱乐年代，明星放个屁都有网站报导，网站和明星都能签包月的协定，更别提正儿八经的比赛。 肖一若作为线上赛冠军，领先优势还挺明显，得到的无非是一些媒体的关注，微博上多了些粉丝，商家合作谈不上，除非，他能获得前三名或者最后的金话筒。 七点半起床，还带着困意，其他选手也差不多，到了会场，一个个没睡醒的样子。 只限男生，女生倒是非常精神，连妆都化好了，不知道几点起的。 昨个太迟了，选手们也累，导演有许多想要说的关于直播方面的问题，都留在了今天。 舞台没变，人少了，对于节目组来说负担减轻不少。 半决赛，关注人群肯定比昨天更多，导演事无巨细，将昨天出现的一些个瑕疵拿出来共享。 在座的都是主持人，既是比赛，又是对他们进行特训。 每次现场直播都和大考一般，压力拉满，就算是经验再丰富的主持人，也无法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能做的，只能使强大自身，在遇到突发情况时，能完美地解决。 导演将这点直白地说了出来：“各位老师，能有机会在燕视进行直播，对于各位未来的职业生涯，都是巨大的帮助，所以，希望大伙打起百分之一百的精神。 我也知道现在你们都挺累的，坚持同样是磨砺。” 会开了近一个小时，选手们分批去到现场，就算已经熟悉，还是不能大意。 肖一若没有和他们一块出发，而是单独在和导演编导他们聊天。 “肖老师，你昨天的表现很不错，在评委们看来，是有力的冠军争夺者。” 相比于预赛的默默无闻，肖一若此时已经进入了众人眼帘。 贴吧微博里他的热度和排名一样，暂列第一。 和评委们聊天，也是对他盛赞有加，小伙子上台后举止得体，应对考题不慌不忙，流程进行的行云流水，说是考题，放他身上更有点秀的意思，将各种优点表现了出来。 这大概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区别。 肖一若知道，除了自己，其他几位表现优异的选手肯定得到一些剧组的关照。 所谓关照，不是给你泄题，主要是说几句好听的，让你继续加油。 当然，实际好处有。 晚上的直播，他们获得的镜头，必然高于剩下的选手，观众想看嘛。 只能说，哪哪都竞争。 学生争成绩，争奖学金，业务员抢客户，白领要升职，黑领也想多挣点钱。 主持人们外表看着光鲜，私底下竞争一点都不弱。 台里要是爆出了有啥动作，投资多少，是个人都会去打听打听，找找关系，看看能不能上。 而且，一个剧组，导演，摄像，编剧，灯光等等多的时候需要一二百号人，主持人呢，个位数。 肖一若自己体验过，不同节目，收入完全是天上地下。 他在电台的时候还是实习生，不过也了解过，两边同等级主持人，每个月至少差两千，这只是工资，奖金方面才是大头，一年下来拉开几万轻轻松松。 这里还没算代言。 除了燕视之外，其他卫视对于旗下主持人接代言是不太管的，一个广告少则几十，多则百万千万，那可都是真金白银。 怎么才能获得代言的机会呢？ 成为顶尖的那一小撮。 如果肖一若能拿个冠军，趁着热度，也许能被金主爸爸看上，这次是个机会。 直播时间还是八点，大伙的行程一模一样。 下午两点到电视台，由于人数减少，化妆不用太着急，休息室也空旷了不少，之前是好几个，现在好字没了。 另外，直播时间也缩短了不少，三个多小时对于晚会啥的，或者选秀类节目不足为奇。 可正规比赛，看点不如他们，也缺少大牌艺人助阵，所以，果断缩减，到了一百五十分钟。 两百四十分钟，二十八个人，人均不到十分钟，一百五十分钟十四个人，超过了十分钟，没有选手会介意。 很快，半决赛拉开序幕。 本轮选手们依然是抽签，可能是一个成语，可能是一个地名，可能是一个人物，一件事。 两分钟准备，六分钟表现，发散性思维，讲故事，说实事，聊事实，吹牛博，什么都可以。 这同样是对主持人本身综合素质考验，从在舞台上站姿，精气神，到整体形象，到学识修养，观察能力，想象力，节奏掌控，心里素质等等等等。 给你具体考题，要你做啥事，这不难。 但只给出个范围，其他全靠自己。 选手们表现各不相同，有人侃侃而谈，却没注意观众打起了呵欠，有人眉头紧锁，却毫不自知，也有人团花乱坠，赢得了满场喝彩。 “选手们之前不知道考题么？” “肯定啊，没看一个个都愁眉苦脸。” “五号好菜啊，这真是主持人么？” “你行你上，别嘴强王者。” “你行你上哥来了。” “估计只有燕视有这个魄力，在现场直播，还不透露考题。” “听说是改版，这一届的考生比较倒霉。” “评委很不给面子，缺点全都给说出来了。” 网络上不少人在看直播，弹幕议论纷纷，表现好的选手不吝称赞，那些差的，自然是狗血淋头。 相比之前，比赛多了个交互环节。 评委们是一边与选手交流点评，一边打分数，同样，还是不公开。 众人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毒蛇，大概是节目是设定如此，一点面子都不给。 “你确定普通话过了甲等？六分钟，我至少听到了五个错字...” “你全程眼光飘向哪里，既没有看现场观众，也没有和评委的互动...” “下棋讲究看三步，你呢，好像一步都没有，想到什么说什么，前文不搭后语...” “作为主持人，必须有颗大心脏，紧张到声音发颤，心理素质还得加强...” 作为燕视的比赛，请来的评委和其他节目不同，啥妖魔鬼怪都能当老师，当评委，明明是歌唱比赛，来的也都是挺不错的歌手，非得找些根本不懂音乐的人来评价。 说的都是玄乎的东西： 我觉得你的歌词不够有深度， 表演听力差，节奏到歌词一般， 惨不忍睹的表演， 看过最差一次的现场。 具体哪好哪坏，他们不清楚，但攻击选手的方式，可谓花样百出。 有些人明明是演员，敢去教人唱歌，有些人明明是谐星，敢去评价人演技，有些人上去，就是为了制造矛盾，引发争议。 其中，自然少不了蔫坏的节目组作祟。 许多节目是有人设一说。 嘉宾有精有傻，大方小气，有人就是要故意挑起事端，现如今，黑红也是红。 燕视注重收视率，更要的是面子，他们可不希望看见爆出什么实力选手因为评委的关系被干掉。 所以，在拍摄之前，不只是肖一若等人要开会，评委也是一样。 给出的要求是：抛去选手所有额外的因素，包括之前的成绩，知名度，来自哪个电视台，一切的一切，以本场表现为准。 于是，可怜的选手们感受到了火力全开的滋味。 也不是所有，还是有表现好的。 比如肖一若，比如张思睿，比如吴芳，这几位选手延续了昨天火热的状态，这让一直期待他们表现的剧组和评委欣慰不已。 值得一提的是郑先泰，他比肖一若大三岁，在所有选手里却是年龄倒二的存在。 平时性格跳脱，和谁都能聊几句，和谁都能笑几声，在休息室化妆间，大伙不都挺紧张么，他便负责活跃气氛，说一段单口相声，不一定能逗所有人大笑，但真能缓解缓解情绪，可以说整个团体，他的人缘最好。 可就是这么孙猴子般的人物，专业却异常扎实，和肖一若很相似，预赛中不显山不露水，可随着人数渐渐减少，实力发挥出来，成了不可小觑的竞争对手。 肖一若的考题是一位人物，蔺相如。 提起他，不得不说和氏璧，稍加考虑，便有了思路。 他从蔺相如完璧归赵的故事入手，结合主持经验，加上古玩知识，给观众们上了另类的古玩知识课。 先说猜测了和氏璧的种类，大概是独山玉，如果传到今天，已经不是金钱能够衡量，非要说个价，那就是无期徒刑打底。 以风趣幽默的开场吸引众人注意后，他从当时赵国的位置，古籍里描述的样子，分析出为什么和氏璧最有可能是独山玉，而这些玉石又有什么特点，接着引用了两个在古玩街老板们那儿听到的小故事。 整个六分钟时间，没有任何断点，声音抑扬顿挫，声音清脆明亮，偶尔严肃，偶尔微笑，偶尔长叹一声，轻重缓急，节奏掌控堪称完美，舞台上的主角就是他，观众眼里只有他一人。 六分钟一到，他的话音也正好落下，掌声如雷。 评委们纷纷点头。 “肖一若，你没让我失望。”有评委竖起拇指。 “谢谢老师。”舞台中间，肖一若微微鞠躬，脸上浮现出微笑：“杜老师，既然夸了，分数可不能给的太低啊。” 哈哈哈哈！ “肖一若，我有些看不透你了，每次比赛，都能给出新的惊喜，从节目创意，到临场发挥，再到阿拉伯语，现在，居然还懂古玩。” “谢老师，你估计不怎么看微博吧，前一段时间，肖一若可是发现了咱们首都机场里的宝藏。” “提醒下各位现场和电视机前的观众，刚才导演特地去查了肖一若所说的那些东西，基本属实。” “是懂一些，看过不少这方面的书籍，身边也有一些这样的朋友。”肖一若说的比较委婉：“我的老师曾经说过，多读书，没坏处。 书一定能带给你颜如玉，黄金屋，可是至少能让你和人聊天的时候，显得更有底蕴，别人家聊啥，你一脸懵，面子上也过不去。” 主持人一板一眼，观众不一定喜欢，能说会道，再带些诙谐，明显他们更爱。 肖一若不讲大道理的样子挺帅。 在导演的提醒下，评委们与他的互动比其他选手要长，这用的是直播预留的时间，谁表现好，就给谁，很实在。 双方的交谈，相比于选手和裁判，站的角度更加平等，更像是探讨。 不管是比完的还是待机中的，都听的很认真。 到了现在这地步，孰优孰劣，心里都有数，非得较劲我不比他差到哪去，说明脑袋里还不清晰，都是聪明人。 经过一天的锻炼，不仅是选手，节目组，观众们也有些习惯。 肖妈妈明显觉得今儿不如昨个紧张，看着儿子在电视里侃侃而谈，还能和老公说几句，儿子更帅了，观众为他鼓掌了，评委很客气等等。 在听到肖一若说出要感谢父母，从小树立了个好榜样，好好做事，用心做人，不管做什么都支持，本来还乐呵呵的，眼角瞬间泛泪。 肖爸爸也差不多，电视里肖一若回答父母职业的时候相当骄傲，我的妈妈是一位护士，我的爸爸是一位工人，我爱他们，听到此话，搂着媳妇，满脸欣慰。 相比于第一轮，半决赛的出线形势更为明朗。 肖一若下台休息的时候，休息室内的选手都在提前恭喜他，都觉得没问题。 事实也是如此。 总分一百，他再度以九十三的高分蝉联第一，而郑先泰算是爆冷，以九十点零五的分数战胜了张思睿，拿下第二名，可以说，表现好的，全都晋级，至于剩下七位，止步于半决赛，明天晚上，和他们不再有关系。 而金话筒的归属，大概会在肖一若，张思睿，吴芳，郑先泰四人当中产生。 第一百二十八章 带货？ 结束的早，回的同样早。 经此一赛，大伙的态度都有些变化。 在参加之前，不管同事领导，对他的最大希望，不要一轮游。 作为三线卫视代表，又是特别年轻的主持人，说的好听，是让你去体验，说的不好听些，觉得你根本没啥机会。 如评委所说，肖一若一直在带给众人惊喜，不管是专业水平，还是个人素养，无论从哪个方面，都看不出，他只是个刚转正几个月的主持人。 因此，向东亲自来了电话，一番勉励： 小肖啊，既然进了决赛，超额完成既定任务，不如搏一把，朝着冠军冲刺。 其他人多少也有点这个意思，冠军啊，别放弃。 这反而让肖一若有了压力。 相比于那些个种子选手，他心态其实蛮好的，俗话说，光脚不怕穿鞋。 种子们一个个出身名门，来的时候便抱着远大目标，负重前行。 像是朱伟明，半决赛被淘汰，整个人都蔫了，他的计划可是要进决赛来着，更有一些一线卫视出来的主持人，连线上赛都没进入，仿佛天都要塌了。 终于，自己也体会到了。 也能理解，东安卫视这么多年下来，也没取得过啥子好成绩，难得有个人进入决赛，并且成绩优异，被各种看好，嘴上说着不在乎，其实心里比谁都着急。 能拿冠军，肖一若自然会去争取，往常，八强已经是一种荣誉，可以写进个人履历之中，对他来说，好像有点不拿冠军便是失误的感觉。 估计那些导演，演员们在备受瞩目时推出作品，大抵心情也是如此吧。 父母还是父母，肖妈妈照常打来了电话，他们除了对儿子的骄傲之情，其他没有给任何压力，只是叮嘱着在外头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生病。 而影后小姐姐正在拍摄中，下午时发来一条语音，祝他成功晋级后，到现在暂时没有音讯，周琼也是一样，今日返程估计也没看上直播。 第二天一早，剩下的七位选手在同一时间来到同一个会议室。 “祝贺各位老师，进入了最后的决赛，”导演依然客气：“报个喜，昨天，我们节目的收视率最高峰达到了1.43%，是这几年来的最高纪录，这一成绩，诸位老师功不可没，我谨代表剧组和燕视向各位表示感谢。” 说完，导演和编导们齐齐起身鞠躬。 肖一若等人可不敢坐在那接着，也起身回礼，气氛挺轻松的。 而且说辞也变得不同。 昨天还在复盘，哪哪需要注意，可今天，导演却让众人忘记昨天的表现，新的比赛，全新开始。 接下来的事，让所有人大开眼界的同时，倍感压力。 “从现在起，诸位有什么重要的事，可以先联系，二十分钟后，手机上交。” 选手们照做，有人打起电话，有人发起朋友圈。 肖一若没啥事好做的，同事朋友都知道他在参加比赛，也不咋打电话。 刻意在朋友圈发一条：比赛中，暂时关机？ 似乎和经常看见的：登机，两小时后联系一般，有点特地装逼的嫌疑。 打局手机游戏？ 好像不合适。 想了想，干脆直接把手机交给了编导，对方很细心，拿着装进袋子中密封好，还贴上了标签。 郑先泰看见了：“肖老师，你没朋友么？” 肖一若：...... 二十分钟很快过去。 “好了，各位老师，从此刻起，比赛即将开始。” 导演拍了两下手掌，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会议室门打开，几台摄影机摆正，几位工作人员抬进了熟悉的抽签墙。 三位女生有些慌乱，互相检查着妆容，男生们也好不到哪去，有人穿着酒店的拖鞋过来的。 好在，还有化妆师，有个别男士，就不提是不是郑先泰了，着实有些邋遢，必须要整理下才能上镜，得对观众负责。 就这样，导演边介绍，选手们边准备，明白了是要干啥。 晚上直播依然是八点进行，以往的冠军归属，会通过观众短信，微博投票来决定。 今年也是如此。 但，形式上完全不同。 近年来，网络上一阵不算新的卖东西模式，带货。 网红，主播，明星，艺人，能力强的，一年能卖好几亿的货。 金话筒果断效仿，在预备期间，就找了一些个实际有困难，货物积压的农户商户，经过实际考察，以及对产品验证后，选出了七样东西。 选手们等会随即挑选一样，然后在编导的陪同下，和商户见面，了解产品具体情况。 之所以这么决定，节目组也是开会研究了很久，讨论是否合适。 首先，带货肯定不是为了赚钱。 选的对象都是遇到了真实的困难，亏了好几年的钱，不知道该怎么办，走投无路。 那些之前一直不错，只是近两年有问题的则不在考虑之中。 第二，主持人大赛，选的是优秀的人才。 其实能做的考题，在此之前全都拿出来考过，再专业一些，观众没有共鸣，自娱自乐，没啥意思。 比赛也是节目。 观众喜欢，观众支持，是节目能存在下去的意义。 如果让主持人来带货，一来可以帮助有困难的农户，二来，对于选手同样是挑战。 第三，什么微信短信微博投票都挺过时，不如用销量来替代。 选手们没有议论，摄影机开着呢，不过脸上的神色都不是太好。 难啊！ 带货，听着挺简单，但操作起来肯定没那么简单，大伙一点经验都没有。 唯一能放心的是，燕视选出来的东西，可以保证质量。 “晚上的直播一共是三小时，除去广告和最后颁奖，一共是一百五十分钟，每位选手，有二十分钟的推销时间，而产品会在五分钟后上架，只需要扫描屏幕下方出现的二维码，输入数量，地址，联系方式即可。 你们可能会问，上台的先后顺序不是很重要？ 放心，我们绝对公平。 销售渠道在整个直播期间全面开放，并且，对于数量有限制，每人只限两笔交易，卖完为止。但是，成绩只计算前半小时的，打个比方，肖一若第一个上台，三小时卖了一万件，头半小时只有一千，便是以一千为准。” 众人点头，倒是挺公平的，否则前几个位置不得打破头争抢。 “接下来便是抽签，这里有七个号码牌，随便选一个，接下来，不允许联系外界，编导导演们会全程跟踪，需要什么，和他们说便可。” 张思睿举手：“导演，推销形式呢？” “只有两个要求，不允许作弊，只能你个人销售。” 提到农产品，想到的肯定是食材，肖一若明白他的意思，如果自个抽到了啥食材，如果能有位专业厨师上台帮忙做菜，效果加倍，显然，节目组早就想到这方面，直接杜绝。 厨艺也算技能加分项，你要会，我无话可说，不会，自己想办法。 “你们也别担心。”导演看出选手们忧心忡忡：“抽签完毕，一直到下午六点为止，都是准备时间，除了编导的帮助外，商户本人也在等待诸位。” 这让大伙松了口气，虽然不是专业，但卖东西，首要条件，必须是了解产品。 你都不懂，那咋卖。 老板过来，至少心里能有个底，掌握多少，看你个人。 规则介绍完毕，开始抽签，导演没强制，选手们一推我让后，按照头天晚上的排名来上场。 “拿到信封之后，请跟着编导。” “加油！” “肖老师牛！” 肖一若起身，其他选手们也在为他应援，没有考虑，直接取了7号。 “肖老师，为什么又拿了七号？”导演笑着问道。 “董青老师不是说了，lucky seven！”肖一若遥遥手里的信封：“各位，我先出发啦。” 一组摄影团队跟着他出了门。 “我现在要去哪？”肖一若抬头，编导和摄影师站在一起。 “请到2205与委托人见面。” 肖一若猜得到，这一段拍摄时间很长，但晚上播出的时候，肯定只有几十秒，不是太重要的内容，只是给观众个交代，况且，也没那个时间剪辑，所以心态也挺轻松的。 “方姐，我能打开信封么！” “可以。” 莫名有点真人秀的感觉，肖一若打开信封，看完后对着镜头展示了一下，只有两字：房村。 “你知道这个地方么？” 肖一若老实摇头：“华夏那么大，真没听说过。” 一行人上了电梯抵达二十二楼，在敲门之前，心里是既期待又忐忑。 “来了！”里头传来个男声，听着年纪有些大。 门一开，果然。 一位大概五十多岁的大伯，脸黝黑，短发，身体有些佝偻，从各方面来看，像是农户。 “你好，我是肖一若。”肖一若主动伸手。 “你好你好！”大伯双手在裤腿处擦了擦伸出双手：“我是王大民。” “王师傅，要不我们进去说吧。” “诶好好。” 肖一若没着急询问，坐下之后，主动倒着茶水，和王师傅拉着家常闲聊。 从中，也了解到了不少具体信息。 王大民是方村的村长，村里有二百来号人，家家户户除了种田之外，就是种金针菇。 前几年在乡里的带领下，小范围培育，让一些村民觉得还不错，渐渐全村开始普及，面积少的，恰逢集市，拿到镇里去销售，也有些商贩过来收购，算是增加了些收入。 在今年年初，有个大型的连锁超市找到了村里，希望能够合作，每天至少需求五千公斤。 那会的规模哪有日产五千公斤，五百都没有。 大伙一听，诶，好事啊。 于是召集了村民，一番商量，将一些菜地啥的都推了，换成了建议的蘑菇培育工厂，投资了不少钱。 可从几次后，变故来了。 先是压价格，说你们比其他人贵云云，接着要的量也越来越少。 为了建立工厂，村里光是设备就花了一百多万，不仅如此，还特地请来了专家来帮忙，金针菇，栽培技术难度不大，困哪的是如何增产。 第一茬，亩产大概七千公斤，超市拿走了，可只拿了三次，马上来了变故。 找各种借口想要压低价格，比如质量不行，比如昨天卖的不好，比如有破损。 这可把村民急坏了。 一百多万的投资是村里，以及村民们凑出来的，多则十几万，少则几千，刚有点盼头，却发现有点上当的感觉。 亩产七八千公斤，七八亩地面积，根本不是一个小镇，甚至一个县城能消化的了。 因为过于相信对方，合同里他们属于乙方，总之，想要胜诉，非常艰难。 目前正是金针菇大量产出的时候，如果不尽快处理，很快会腐烂。 通过王师傅的手机，肖一若看到了工厂的照片，非常现代化，里头密密麻麻，全是已经进入成熟期的金针菇。 肖一若抬头：“方导，咱们目前市场价，多少一斤？” “每个城市不一样，在燕京大概六块钱左右。” “王师傅，你们供价是多少？” “一块八。” 三倍多的价差，也能理解，新鲜蔬菜需要运输，仓储等成本，是否合适，他不太清楚。 “咱们的包装呢？” 王师傅连忙起身，从边上抱起个纸箱：“一箱五斤，已经密封好了，半斤一袋，正好一顿的量。” 说完打了开来。 就算肖一若这种不懂做饭的人，也看的出的确新鲜：“卖多少钱？” “加运费28元，偏远的地方稍有增加。” “那不是比超市卖的还便宜？”肖一若笑了：“本来心里没底儿，现在有信心了，方导，帮我个忙。” “你说。” 肖一若放下金针菇：“第一，给我金针菇的保存方法，五斤，一次性吃完不太可能，有什么技巧。” “这个我知道。”王师傅知道他是来帮忙的：“家里如果有条件，可以抽真空，在1度左右可以保鲜二十天，又或者可以把根部剪掉，用淡盐水泡十分钟左右，也能保存一周...” 他一连说了好几种方式。 “好嘞，谢谢！” “我会再给你提供文字版。”方导有经验：“还有别的么？” “我想找个厨房。” “行，我联系一下。” （感谢缘总1500点打赏，谢谢老板！） 第一百二十九章 你们买东西不看货？ “诶，燕视也来搞带货，不厚道吧。” “看清楚，这是免费帮忙，是帮助有困难的商户。” “你买不买？” “得看是什么，要是车子，我有心无力。” “能卖汽车的会是困难户么。” 周末晚上八点，金话筒决赛准时在燕视一套打响，支持人除了董青之外，还有位女搭档，同样是燕视的著名主持人，评委们去到了台下。 肖一若等七人今天比起选手，更多了点明星的意思，现场观众在众人上台之后，给予了热烈的欢呼。 能走到决赛，实力毋庸置疑，当主持人说出决胜方式，不止现场观众，电视机前的众人也颇感新意，人在多数情况下，还是善良的，短片里，已经知道了情况，虽然没有那么具体，但都是几十块的单价，对于普通人来说，不算大事。 肖爸爸今天独自在家，他不到五十，对于网络的东西还是挺懂，听到规则，立刻拿起手机，第一想法便是在工作群让同事们帮帮忙。 “各位，我儿子今天参加金话筒大赛，需要帮点忙...” 字都打好了，想了想，只发了朋友圈。 没啥意义啊，全国的直播，多几个少几个根本不影响，最关键，儿子一向不喜欢麻烦其他人，让老爹卖面子，要是被他知道，肯定会啰嗦几句。 肖妈妈在上班，忙的不可开交，根本没空看电视，更谈不上拉票。 电视台不用说了，各大群里都有相关的通知，自家主持人在比赛，如果ok，可以购买支持。 杜鹏等人早就及不可耐，不管卖的是啥，肯定得消费。 安真有些遗憾。 当她看到这一设定，心里还挺高兴，似乎，可以动用下钞能力，只是，听到限购两份，不禁撅起了嘴。 而有些生意人，也关注到这一幕，将注意力集中，看看是否存在商机。 对于他们来说，可以打着慈善的名头赚钱，最开心了。 比赛时间依然很紧凑，七位选手只是在舞台上亮了个相，也没有拉票的环节，吴芳在抽签中拿到了一号，所以她最先上台。 剩下六人回到各自的休息室，这会大家没空聊天，准备的时间太匆忙，都得再捋一捋。 肖一若也是如此。 二十分钟直播时间，真的不太够用，他在和王师傅聊了一个来小时，做好了笔记后，开始各种看资料。 有房村的gdp，金针菇的料理方式，金针菇的营养价值，如何科学保存，基地的情况等等。 接着去到节目组为他找到的厨房，找了个师傅，集训了下厨艺。 太难的直接放弃，只攻一道菜。 下午四点，抵达电视台，在其他选手排练的空档，分配好二十分钟要如何合理安排。 回顾完毕，他在单独的休息室里拿起菜刀，一边看着拍下的录像，一边继续练习。 王姐一直在作陪，主要是给他鼓劲儿，顺便传达舞台上目前的情况。 前两位选手一个卖的是水果罐头，一个是菜刀。 具体销量，王姐没和他说，每种物品需求不同，销量也不同，但都不错，达到了预期效果，观众参与度很高。 八点五十分，肖一若来到了后台处，两位主持人说完串词，广告时间。 立刻有工作人员将各种物品抬上了舞台，一身白色厨师装的肖一若上去之后，下方观众反响热烈。 “肖一若。” “小哥哥。” “今天帅呢。” 听到大伙的互换，肖一若招招手，微笑回应，评委们对于他人气之高一点都不意外这可是自己争取到的，连续两天第一，这点度才哪到哪。 一点多的收视率，证明至少全国有数千万人看过，他这个冠军，也必然将被记着。 董青和他见了两面，算是熟悉：“今天穿的很帅啊。” 肖一若低头看了看身上的厨师服：“董老师，黄老师，还行么，临时找的衣服，不有点不合身。” 这衣服确实是借的，之前是个和他身高差不多，但胖了三十斤的师傅穿着，一时半会别的地方也找不着，王姐给找了十几根别针，他现在不敢太使劲，怕给撑开咯。 “很精神的小伙子，加油。”黄月英是头回见面，来主持，肯定得了解选手资料，对于这位金话筒得主有利争夺者，肯定认识。 “是吧。” 闲聊了几句，见到导演在那比手势，双方自动停止，肖一若按照彩排的安排，回到了属于他的位置。 “欢迎回来，”倒计时结束，董青举起话筒：“观众朋友们，你们现在看到的是金话筒决赛的现场直播。” “是的，今天让我们体会到了观众们的热情...接下来，有请第三位选手，肖一若登场。” 啪啪啪。 肖一若一直在看着前头不远的摄影机，脸上已经提前准备好笑容。 灯光一亮，他露出大白牙：“大家好，我是肖一若。 看到我这身打扮，就知道，我今天是个司机。” 一阵笑声传来。 “不知道观众朋友，特别是年轻人有没有同感，每天至少会遇到两个问题，第一，中午吃什么，第二，晚上吃什么？ 这不亚于门卫大叔的三大人生哲理，你是谁，你从哪来，你要去哪。 日常的生活学习过于繁忙，外卖成了很好的选择，只是，在同个地方呆久了，又会出现新的问题，吃腻了...” 前边的导言，是肖一若根据自己的切身体验写的，不长但引发了许多观众的共鸣，可不是么，每天都要烦这个。 不露声色地瞟了眼计时器，一分十二秒，正正好。 “今天大伙都知道，我们是来带货的，”肖一若顺手拿起桌上的小盒子，摄影机给了个特写：“这食材相信不管做不做饭，都认识，尤其，喜欢吃火锅和烧烤的朋友，金针菇。 冬菇、朴蕈、绒毛柄金钱菌，金针菇拥有着好几个别名，属真菌门、担子菌亚门、层菌纲、伞菌目、口蘑科、金钱菌属，几乎全世界各地都有种植。 富含蛋白质，还含有vb1、vb2、vc等多种维生素，且富含钙、磷、铁等多种矿物质...对于儿童智力成长以及预防溃疡有很大的好处，当然，你吃了金针菇口腔依然容易出现溃疡，还是建议去看看医生。 任何食物都不能替代医生药品，这点千万要注意。” 肖一若的节奏循序渐进，第一步，介绍菇子，他占的便宜是所售的商品大家很熟悉，日常蔬菜，花不了太多时间。 第二步，讲故事。 说的自然是房村以及村民们想要致富的故事。 导演组那边提醒了，超市那儿具体情况还没谈清楚，所以肖一若也没有去攻击，本来听到王师傅说这事，心里意见挺大，这不是坑人嘛。 根据节目组提供的照片以及一些个视频，肖一若花了三分钟，把故事说完。 观众们也明白了，目前房村投资了一百多万，还没开始回本就遇到了困难，八亩地，近五吨的金针菇出于滞销状态。 “好的，接下来肯定要露点手艺，”肖一若站到了小桌后边：“实话实说，我和多数年轻人一样，根本不会做饭，这道菜，是我比较喜欢的，花了一点功夫学了一下，各位年轻人可以拿起小本本，给父母，或者给女朋友尝试着做一做，咱们话不多说，开整。” 话肯定还是要说的，这可是直播。 各种调料已经用小碟单独盛好，他只需要介绍。 “蒜蓉金针菇，最重要的无非两样，蒜蓉，和金针菇，在备料之前，可以先把水烧开，这样可以节省时间...” 这一道菜经过肖一若的几次练手之后，不算难。 “不知道各位有没有同感，”肖一若拿起一碟生抽：“家里爸爸妈妈，或者厨师们调味的时候，喜欢两个字，适当，适当地加些酱油，适当地加些了解，或者少许鸡精，少许香油。 拜托，你们太看得起我了，真以为我能听懂？” 尾音提起，肖一若说着话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摄影机找了一些个有同感的年轻观众给了点头说对的特写。 只是，在泼滚油这一关，他和所有新手一样，有点害怕，手都在微微颤抖。 摄影师很坏，抓拍到了这一幕。 “太真实了。” “和我一样样。” “就觉得这个油好可怕。” “哈哈哈，肖一若帅了一整场，这里掉了链子。” “我到觉得挺正常，不会做菜的不都是这样。” “要是女生估计会全副武装吧。” 肖一若嘿嘿一笑：“有些观众看到我颤抖的手，是不是以为我很慌，呵呵，没错！我是真的慌，太吓人了，为啥我妈淋油的时候那么淡定呢，回头问问。 好了，咱们看下时间，从准备，到出锅，一共花了七分钟时间，主要我还在介绍，其实五分钟左右就可以了。 做好了，剩下肯定是得尝尝味道。” 说完，拿着在两位主持人的帮助下，将一份蒜蓉金针菇分成了五份，送给了现场的观众。 “你们看，评委老师们都馋哭了，可惜吃不到。”肖一若不忘皮一下，几位老师也配合着做出了惋惜的表情。 节目里吃东西也有讲究的，得等。 肖一若等人送过去后，边上现场工作人员立刻提醒没被拍到的观众让他们缓一缓，特别是现场直播，五个人至少要超过半数的反应。 他送的是一位中年女士，得到这个机会，大姐也很开心。 刚夹进嘴里，就立刻点头：“好吃好吃。” “大姐，你好歹嚼一嚼再夸我呗，要不观众以为咱俩一伙的。” 现场响起善意的笑声。 蒜蓉金针菇真没有难度，无非是咸淡要调配好，肖一若为了节目效果，直接让厨师给提前预备好，他需要做的只是放进去而已，蒸煮的时间，也是严格控制，所以，五位观众都给出了好评。 他虽然没空去考虑，但实际销售已经开始。 父亲，母亲，亲戚，公司领导同事，以及许许多多想要支持房村村民的热心观众们，早就拿起了手机，扫描二维码，下了订单。 “肖一若，请回舞台。”肖一若看了眼时间，还多着呢，不过还是老实地走了回去。 “各位观众，咱们出现了个特殊情况。”董青站在他边上：“刚才肖一若说了，房村一共有八亩规模的金针菇工厂，投资花了一百多万，是乡亲们致富的希望，结果遇到了困难。 于是，我们准备帮忙带带货，帮助下他们，要不你先把货物的包装给电视机前的观众看看吧。” 肖一若不明所以，还是照做，将早已准备好的箱子拿了上来，打开之后，将包装严实的金针菇，以及价格，保存方式顺便介绍完毕。 “今天的直播一共准备了一万八千份，4.5吨的金针菇，可是，在五分钟前...”董青转头看着肖一若：“已经全部售罄。” 肖一若愕然，观众鼓掌，之前的两位选手懵逼。 卧槽，你要不要这么牛逼，人家是卖到结束，你倒好，直接卖完，这怎么玩？ 电视台办公室里，一片乱哄哄，每个人都在打着电话。 “喂，忙着么，帮个忙，打开燕视一套，我同事在上头为农村带货呢，买两份呗，几十块钱的东西...好嘞，谢谢！” 忽然，陈姐大喊：“都停下，都停下！” 一群人不明所以抬头。 “不用喊人了，二维码不见了。” “为什么不见了？播放事故，这不是不公平么？”杜鹏骂骂咧咧：“燕视居然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陈姐笑着摇头：“不是事故，而是已经卖完了，主持人说了，一万八千份，全部售罄。” 短暂的安静后，办公室里爆出欢呼。 直播弹幕上更是热闹无比。 “才准备一万八千份，看不起谁呢？” “感觉好像是早就没了，我点进去的时候就显示无货。” “哎呀，还想支持一下来着。” “全国这么多人，就准备不到两万份。” “已经是房村的全部了吧。” “五斤包邮费才28确实便宜。” 同样吃惊的也有肖一若：“卖完了？” “对啊！”董青点点头。 “他们都不知道价格就卖完了？” “对啊！”黄老师点点头。 “可是，我还有很多话没介绍完啊。”肖一若顿时有些委屈：“你们买东西，连货都不看的么？” 哈哈哈哈哈！ 在肖一若看来，带货，不得是先听我天花乱坠介绍一通，然后拿出东西，喊个三二一，然后你们开抢，这...不按套路啊！ “补货！”有观众大喊了一声。 肖一若看着大概的方向：“补货，哪有那么容易，韭菜长得也没那么快啊，一茬茬的，得要明年二月份了。” “哦正好，”董青笑道：“咱们常说的一句话，授人予鱼，不如授人予渔，在肖一若和众多热心观众的帮助下，房村的金针菇危机暂时渡过，可是明年呢？” 第一百三十章 老子不和你玩了 这问题肖一若想过，但仅仅是想过而已。 一个村子的致富，不是他个人能解决的问题，有多少斤两，心里很清楚。 在和王村长闲聊的时候，虽然很同情，虽然很着急，虽然很愿意去帮着带货，却不敢夸下海口，以后要怎么怎么，已经超出了自己的能力范围，不能给人家缥缈的希望，画大饼。 后台的王村长已经激动的手舞足蹈，拿着手机的右手颤抖的厉害，拨错了好几次号码，这才打对。 “二娃，书记，刘老汉他们在家么？” “在的村长，咋样了。” “卖光了，全都卖光了。” “村长，你没唬我吧，好几万斤，都卖了？”二娃不敢置信。 “对，都卖了，十分钟不到全部卖完。”老村长嘴唇上的胡子跟着扬起：“你和支书说一声，明天，不晚上加班赶紧收菜，一万多个快递呢，得叫隔壁村的也来帮忙。” “好嘞，我这就去，您啥时候回来。” “明天，明天我就回去。” 刚放下电话，不放心，打算再给支书打过去，太激动了，忘记了顺序。 还没打呢，就被节目组请上了舞台。 脱贫致富，是国家一直在努力的大事，整个村子愿意拧成一股绳去努力，作为国媒，燕视将村长请上台聊一聊，无可厚非。 现场的观众看见憨厚而又害羞的老村长，给出了鼓励的掌声。 其他选手有些羡慕，肖一若从预赛开始运气就不错，到现在依然气运傍身，剧组都在配合他做的事。 张思睿，从对方上台后，他便在侧边观看，下一个便是自己，想要看看最大竞争对手的表现如何。 虽然从未和任何人或是选手表露过，他来，便是冲着金话筒。 名牌大学播音系研究生毕业，导师是业内很有名气的学者，在学校期间，因为老师的关系，就认识了不少大牌主持。 研究生期间，到了一线卫视实习，半年后转正，一年多时间有了个人的节目，到了今天，进入电视台四年多，俨然是台里最有潜力的主持人，手里头有三个节目，成为一哥指日可待。 肖一若，谁啊，不是张思睿眼高手低，真不认识。 参赛之前，他做了个小调查，选手中有实力的不超过十根手指，所谓实力，其实就是知名度。 对于来自三线卫视，第一轮靠着运气晋级的肖一若，没啥印象。 可随着预赛结束，张思睿眼里有了这个年轻人。 小伙子，不错嘛。 随着头两轮的线上赛，张思睿：卧槽，这伙计强啊，我怕是有点弄不过他。 不仅是他这么想，连电视台的领导，也特地打来电话，那个东安卫视的你注意点，别再输给他咯。 张思睿心里那个委屈，我难道特意输给他么，没办法啊。 嘴皮子溜，素材好，评委喜欢，还特么运气爆棚。 哎！ 比带货，对于张思睿来说，是个绝好的机会，凭啥？ 凭的是人气。 肖一若这两天确实炙手可热，可他好歹比对方多混了四年，知名度上，绝对是远胜于对方，来吧，真男人，正面决胜负。 看了几分钟，张思睿微微点头。 小伙子有实力，思路也很清晰，每个环节层层紧扣，循序渐进，铺垫的非常好。 不过自己也不赖，为了带货，他准备了... 准备个蛋啊。 当董青宣布肖一若所带商品已经售罄的时候，张思睿涌起深深的无力感，这特么怎么玩，就如这位对手所说的，产品我都没拿出来，价格也不懂，你们就给买完了？ 哪里来的妖孽，老子不想和你玩！ 唯一庆幸的一点，是之前比赛的时候，心里藐视，但行动上没有任何表现，否则，如今尴尬的肯定是自己。 其他几位选手观点差不多，这人是劲敌，谁都不敢保证能赢他。 舞台上，由于肖一若剩下的时间挺多，肖一若得知金针菇售罄后内心有些慌张。 二十分钟是按照计划分配好的，现场直播，误差超过几十秒，主持人就得自己找词撑过去，好几分钟，要是没有特别的环节，相当难办。 好在，董青那儿已经有了应对方案，请了老村长上台，肖一若很自觉地和他站到一块，接受二位主持的采访。 “王村长，在听说九万斤金针菇全部卖完的时候，有什么想法么？” 王村长肩膀缩着，他紧张。 哪个普通人忽然被请上燕视的舞台会不慌呢。 “感觉想做梦一样，太快了，就看见肖老师上台，说了几分钟，然后和我说卖完了，我...” 他不知道该看哪台摄影机，暂时也不知道该继续说点啥，很直接，朝着正前方深深举了个躬：“谢谢，大家，真的，谢谢。” 现场掌声响起。 肖一若忽然有些成就感，因为老村长上台之后，一直拉着他的手，眼里全是感激之情，还有点抖。 可以理解，在这之前，全村人投入积蓄，想要脱贫致富，结果背负了许多压力。 就算来燕视，村长也想着卖能卖一点，太多可能很难，人家干嘛要来买呢？ 结果，十分钟不到，就告诉他快十万斤的金针菇卖完了，而且还有许多人想要帮忙，却已经没有机会。 这完全出了他的认知，除了谢谢，不晓得该说些什么。 董青看到二人拉着手，笑了笑也没去点破，要放在平时，肯定是要故意问问，你为啥拉着他呀。 王村长已经够紧张，观众都有眼睛，相信都会理解。 简单地采访了几个问题后，又抛出之前说的话题。 “以后怎么办，王村长，核算下来，你们销售金针菇的价格两元一斤不到，能赚钱么？” “能，但是不多，因为整个种植和收获过程需要各种成本，尤其是人工，现在很贵。” “一百多万的投资，预计要多久能收回成本？” “当时计算是得要个四五年吧，一年金针菇可以收三茬，我们也在努力提高收成，寻找其他的销售门路，以前还想着是不是要增加种植面积，现在暂时不敢考虑。” “哦，正好，我们接到了个电话，请导播帮忙接进来吧...你好！” “你好！” 肖一若微微抬头，这个声音有点熟悉的感觉，观众们也在好奇，是谁呢？ “请做个自我介绍吧。”女主持伸出右手。 “大家好，我是李忠厚。” 说出名字，众人恍然，这不是慈善物流大王么。 李忠厚，全国知名的物流企业老板，虽然不是华夏最有钱的那几位之一，可名气却一点都不弱于其他人。 出名的原因，撇去手里掌握着颇具规模的物流公司外，最主要是做慈善。 哪里遇到了天灾，他第一时间会调度手里的资源，给灾区各种物资，捐款捐物，平时为人也低调，风评很不错。 “李先生，听说你在看节目的时候，有了些想法，可以说说么？”董青继续问道。 “我刚才看了肖一若老师的介绍，也了解了房村村民的不易，所以想要帮点忙，我们公司有着很完善的物流，一块八一斤的金针菇，着实有些便宜。 但，王村长和村民们让出了利润，消费者却没有真真实实地享受到，有些可惜。 所以，我打算和房村一起合作，将物流成本降至最低，一来，可以增加些利润，而来，也让愿意帮助房村村民的观众朋友，实实在在品尝到价廉物美的金针菇。” 和李忠厚以往的做事风格一样，很直接。 说白了，便是让出物流的利润。 如他所说，二十八五斤，比市场上便宜不了太多，村民们真正得到了利润很微薄，物流成本占了半数。 电视机前许多老板们垂头顿足，李忠厚傻么？ 开玩笑，比谁都精明。 一年三十万斤金针菇，看着挺多，是得花不少钱。 可，光光这个连线电话，已经值了，全国人民对他的物流公司好感肯定爆棚。 有人会问，既然都知道，为啥不主动点，把机会让给人家呢。 这都是积累的，一般人你打电话给燕视，给节目组，根本没人理你。 选择李忠厚，一来是他之前的风评好，二来，也是提醒其他商人企业，做人有点良心，会有好报。 王村长不会说话，光在那激动了，肖一若替代着他说着感谢的话语。 物流问题一解决，销量根本不需要担心，相信多的是人愿意接受，只是，不晓得之前那家超市看到此情此景，作何感想。 张思睿表示很难受，他是下一位选手。 可舞台的画风都被带偏了。 之前的观众还在沉浸，刚打开电视的观众，不一定知道是啥节目吧，哪还有比赛的感觉。 肖一若一生之敌么，好克自己啊。 这得花多大功夫，才能让观众们忘记前头的事，投入到新的环节呢！ 头疼！ 肖一若走下台的步伐都轻盈了不少，上台之前，愁绪满满，这会，真真正正一身轻。 边上王村长依然在念念叨叨，不停地感谢着，好在两人不在一个休息室，否则，太热情，有些吃不消了。 “肖老师，太牛了！” 刚进去，吴芳还有刘传东起身鼓掌：“你这压力拉满了，我们都不知道卖出几份，你倒好，直接来个售罄，哎，人比人，气死人啊。” “可不敢这么说，我是碰巧，货物不多，你们肯定卖的也不错。”肖一若渴坏了，拿起桌上的水咕嘟咕嘟。 “我问导演卖了多少，他已经面露难色。”吴芳同样抱着这样的期待，可节目组那用表情透露了一些消息。 “芳姐，想开点，咱们今天是为人民服务，能多卖一份，都是好事。”刘传东笑嘻嘻地说道。 “你这人，刚才不知道是谁唉声叹气，说不是肖一若的对手，现在倒会做好人啊。” “我没有，不承认！” 哈哈哈哈！ 相比于肖一若，他俩的难度也不同，吴芳卖的是民营企业的玩具，刘传东抽到的辣椒。 前者的不是消耗品，而且，过于儿童化的设计，又和ip无关，已经将消费群体限定，后者倒是不错，辣椒嘛，还是许多人吃的。 坐了一会，肖一若被叫到了隔壁，单独采访。 七个人，谁都有可能成为冠军，现在多留些资料，以后成名了，也有多一些素材。 为啥要现在采访，心情不同说的话也不同，冠军归属未定，大伙都有机会，言语不尽相同，可要冠军归属已定，采访的效果肯定会大打折扣。 “比赛相当于结束了，心情怎么样？”一直跟着他的编导笑道。 肖一若转了转肩膀：“一身轻松，整个人像是卸下了担子，走路变得轻快，脸上的表情也开朗了。” “不担心成绩？” “担心，可担心没用。”肖一若的确放松：“我爸曾经说过，一天二十四小时，你开心快乐它是一天，你难受纠结，也是一天。 客观来说，我的结果已经注定，且无法更改，一直想，一直忧，并不能改变。 不如调整好心态。” 说完，抬头转了一圈：“这可是燕视啊，能来一次，心满意足。” “心态不错。”编导很是欣赏：“觉得自己有几成胜算，毕竟你在时间还剩不少，已经售罄。” “不能立fg，真没啥信心。”肖一若微微摇头：“不过，有点遗憾吧。” “遗憾？” “对，观众太给力了，我其实为了带货，准备了不少台词，结果完全没用上，哎...” “所以根本没想到。” “太意外了，我准备卖力吆喝来着。” “卖力吆喝？” “对，特地看了主播们的带货视频，学习了经验，不过也好。”肖一若顿了顿：“虽然是比赛，但我们几个的想法肯定一致，为了帮助有困难的商户。 只要东西卖出去，解决了问题，那就行了。” 有些违心，对着摄影机，肯定得说的冠冕堂皇一些，打心眼里，还是希望一举两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选手一位接着一位登台。 十点五十，所有七位选手全部登场完毕，谁是冠军暂时不知道，但，货卖的应该都不错。 七人再次被请上舞台，金话筒归属即将揭晓！ （感谢缘总2000点打赏，感谢沧桑医生500点打赏，最近天气热，大家注意别中暑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冠军揭晓 紧张，期待，不安，激动... 舞台上的七人五味杂陈，为了这次比赛，众人准备了许久，付出了许多心酸和努力。 能到最后决赛，不管表现如何，心里都会有那么一点点希望，万一呢，万一冠军是自己呢。 成王败寇有些夸张。 但金话筒得主优势毋庸置疑，至少接下去的半年，会过得很舒服。 台里的资源，粉丝，知名度... 嘴上说的是重在参与，其他选手厉害，自己拍马不能及，但走到现在，互相之间在水平上，并没有谁存在碾压性的优势。 媒体在猜测谁是冠军的时候，三个大热门加起来，也不到百分百，都有机会。 此刻，结果已经放在了董青手上，谁胜谁负，即将揭晓。 节目导演美滋滋，直播是冒险的决定，但很成功。 连续三天，很好地保持了金话筒的热度，媒体接连报导，让越来越多观众知道了节目正在进行，而且不需要等待。 燕视比赛带货的消息已经在微博抢占了热搜，没有媒体敢乱写文案博取眼球，网友们自然明白了始末，在做好事。 收视率比之前两天，再次提升，这会已经到达了1.82%，是开年大戏的水准，奖金跑不掉了。 舞台上的肖一若站在人群中间，努力睁大眼睛，台上很热，上百盏灯照在身上，感觉背后已经出汗了。 这会有点紧张，更多的是饿，前胸贴后背的那种，他属于吃饱容易犯困的类型，从电台开始，上班之前，尽量都不吃东西，等结束后再说。 午餐因为要准备的东西太多，随便吃了一口，晚上就是一个汉堡，二十四岁的年纪，饭量还是不错的，那些食物早就被消化吸收完毕。 于是，在两位主持人正在说串词的时候，悄悄地碰了碰边上的郑先泰。 “咋了？”小哥嘴皮微微一动，用细不可闻的声音问道。 “我难受。”肖一若学着他说话。 “咋难受了，”郑先泰微微转头，看了他一眼。 “肚子饿，非常非常饿。” 噗呲...边上传来吴芳的笑声。 “你别逗乐了。”吴芳生无可恋：“坚持一会，要是我拿了冠军，请你吃好的。” “说到做到。”肖一若点头。 “我也要去。”那边的张思睿也来凑热闹。 他原本认认真真地听着主持人说话，可互相之间距离太近了，想听不到都难，肖一若说他肚子饿的时候，也忍不住笑出声。 被影响状态的不止是身边的选手，戴着耳机的录音室在后台也是摇摇头。 肖一若等人的麦没开，但他能听见，剑拔弩张看不见，却在研究吃啥。 同样的一幕电视机前的观众看见了，挺好奇的，马上揭晓结果，你们在聊什么呢？ 主持人说完串词，燕视的领导被请了上来，和所有选手握手，说了两句，代表燕视说着结束陈词。 剩下五分钟的时候，再度进入广告时间，这轮广告估计是天价。 选手们也无心闲聊了。 现场一片安静，燕视领导拿过董青递过去的信封，站在了舞台中间，抬头看看摄影机， 啪嗒，信封扣被打开。 “我宣布，本届接话筒的得主是...” 嘟咕嘟咕嘟咕，背景音乐跟着响起，选手们的心到了嗓子眼，希望喊出的是自己的名字。 “来自...东安卫视的肖..嘭嘭嘭！ 舞台前方干冰沸腾升起，舞台上方礼炮炸响，彩带彩纸缓缓而落，灯光变得绚烂，音乐变得急促，观众们纷纷起身。 肖一若先是惊讶，耳朵里听见了他的名字，但脑子还没反应过来。 冠军，是我？？？ 比他反应更快的是边上的其他选手，张思睿，吴芳，郑先泰...一个个围了上来。 “恭喜啊！” “我就说冠军肯定是你。” “等会请客吃饭。” 电视机前。 肖爸爸一个人在家里兴奋的大喊：我儿子是冠军，我儿子是冠军。 接着，亲朋好友的电话纷纷而至。 肖妈妈正在忙碌，同事来和她说了一声，眼睛笑开了花，继续投入到工作中。 安真手舞足蹈，林琼举杯欢庆，不仅是东安电视台，整个东安市的许多地方都传来欢呼。 有人奇怪：国足晋级了？ 电视台里，杜鹏刘悦陈姐三人载歌载舞，张导杨哥等人举手用力鼓掌，周副台长嘴咧到了耳根处：好，好，太好了。 不少其他还在值班的工作人员这会都暂时放下工作，来到了办公室，各种祝贺。 在家中的向东台长在听见东安卫视肖一若的时候，一蹦三尺高，让上大学的女儿惊讶无比，自家老爸一向沉稳老练，这是啥情况。 母校像是在过年，食堂里人头攒动，不止是播音系，其他院系学生自发地再次聚集，学长参加金话筒的事早就全校皆知，当金话筒得主揭晓，里头的金属桌面被敲的震耳欲聋，所有学生在此时都为学长，为学校感到骄傲，自豪。 学校领导们喜极而泣，太特么争气了，校长直接下发通知，明天早上开会，研究肖一若回来做演讲的事宜。 在众人的祝贺声中，肖一若来到了舞台中间，从领导手里接过了鲜花，证书，以及最高荣誉，金话筒奖杯。 “肖一若，表现的很好，继续加油。” “谢谢领导，我会努力的。” 小声说了两句，领导微笑着让开了位置。 肖一若目光所及，都是在为他欢呼的观众，朝着他们微笑，点头：“现在脑袋还是懵的，冠军？” 说着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金话筒。 “肯定是想过，但只是想想而已，因为我的对手们都很强大。 金话筒，是全国新人主持最想获得的奖项，没有之一，我现在有点飘，还好奖杯足够沉重...” 获奖感言，肖一若有准备过，不只是他，七位选手都接到各自编导的提醒，你们入围，都有机会，所以最好还是提前准备一下。 不知道别人如何，他反正脑袋一片空白，比赛的环节能记得清楚，感言忘得一干二净。 “刚参加预赛的时候，看到其他老师们，已经紧张的不行，手都不知道往哪放，我的同事杜鹏告诉我，肖一若，你至少要进三十二强，否则就别回来了，胖哥，我做到了，有点超额了。” 杜鹏眼泪下来了，玛德，这么大的场合你居然提起我的名字，好兄弟，你这大腿我抱定了。 虽然脑袋一片空白，嘴皮子依然利索，稍稍回忆了下比赛的进程，接着看到台下导演让他注意时间。 冠军拿到手，还是得听话，燕视不会为你做特别照顾，尤其是现场直播。 肖一若把话题绕了回来。 “能拿奖，首先要感谢我的父母，谢谢你们带我来到这个世界，感受到了五彩缤纷的美，感谢张导，陈姐，杨哥，我进入东安卫视，跟的就是你们，从一无所知的菜鸟，慢慢成长... 感谢陈建新老师，百忙之中，还抽空指导我... 还有安真小姐，谢谢你给我找的老师，谢谢你愿意参加我的节目。 我会继续努力，继续学习，继续砥砺前行，请大家继续支持我，谢谢！” 啪啪啪啪！ 金话筒大赛正式落下帷幕。 肖一若等人在掌声中回到了后台。 “肖老师，太牛比了。”张思睿有些嫉妒，但还是由衷地为他祝贺。 郑先泰心态好得多：“奖杯给我看看...忒沉。” 吴芳伸了个懒腰：“终于结束了，晚上可要睡个好觉。” “诶，这咋没写名字呢？” 王编导在一边：“因为不知道你们谁会获奖，所以名字还没刻上去，肖老师等会奖杯交给我，明天再还你。” “我们一块拍个照片吧，导演呢？” “我喊他过来。” “快快快。” 咔嚓！ 肖一若站在c位，和众多选手以及工作人员留下了带着回忆的照片。 一番闹腾之后，他提出请大伙吃饭，不过因为太累了，都不想动弹。 连续三天的比赛，不止是选手，工作人员更是累的不行，他们需要准备需要担心的事情几倍都不止。 肖一若不再坚持，和众人分别之后，跟着编导再次去到了主舞台进行采访。 这会观众早已离开，灯也比较少了，舞台上摆着两张沙发，几台摄影机已经对好了角度。 主持人还是董青，看到他之后主动上前来了个男人之间的拥抱：“再次恭喜你。” “谢谢董老师。”肖一若礼貌的回应。 一个金话筒冠军和董青相比，差的不止一个档次。 “咱们就是闲聊，做一段采访，估计一个小时左右，没问题吧？” “有！”肖一若皱着眉头。 “怎么了？” “董老师，我真饿了。”肖一若兴奋劲过了，现在有些全身无力：“不吃点东西，怕低血糖了。” “嗨，我还以为啥事呢。” 很快，有工作人员拿过来几根士力架，肖一若吭哧吭哧很快吃完，长出了口气。 “还要不？” “够了够了，垫垫肚子就行。”肖一若漱完口，整个人都安定下来。 “行，咱们采访开始。”董青看了眼左边的导演。 “观众朋友们，欢迎来到今年的金话筒，在我身边的，是新科冠军，肖一若，欢迎欢迎...” 肖一若一边点头一边自个鼓掌：“董青老师好，观众朋友们好。” “和观众们说一声，现在是燕京时间晚上十一点二十七分，在半个小时前，肖一若刚拿到了属于自己的金话筒奖杯。” 镜头扫过，肖一若配合地举起奖杯。 “哈，我真羡慕也佩服你，当年我也参加过金话筒，不过，只拿了第三名。” “要不，接您捧一会？”肖一若大方地递过奖杯。 “哈哈哈！”董青被逗笑了：“说说心情吧，获奖感谢里好像更多的是体验，拿到奖杯，难道没有一点别的想法么？” “有吧，就觉得敢回家了。” “哦？电视台给的压力很大么？” 肖一若摇摇头：“我比较年轻，又是大学刚毕业，不管是领导同事，都是鼓励为主，他们就想着我能挺过第一轮就行。” 董青拍手：“我记得，你预赛是直接晋级对吧？” “没错，”现在想起来，肖一若还是觉得挺搞笑：“那会我很开心地打电话给导演，结果因为太早了，他们以为我被淘汰，失望之余，还不忘安慰我。” “然后给了个惊喜。” “对。” “后来呢，一步步晋级，目标有没有变化，比如我要冲着冠军而去？” “不能说是目标吧。”肖一若考虑了一会后说道。 这会不是现场直播，问题不用着急回答，后期可以编辑，所以宁愿慢一点，也不能说错话。 “冠军肯定是想要获得，既然来参赛，没想法太假了。 比起目标，更像是期待，期待奇迹。 一百二十八位选手，每个人都是各大卫视的佼佼者，以学习经验为主。” 董青点点头：“你觉得，这种相对平滑的心态，对于比赛是不是更有利？” “应该吧，毕竟每个人想法不同，对于我个人是有利的。” “咱们聊聊陈建新，也是金话筒得主，他会挺高兴吧，教出的徒弟也拿下同样的奖项。” “哈哈哈，我反正挺高兴，陈老师谢谢！”肖一若起身对着镜头鞠躬。 “你之前说了，是安真帮忙介绍的？” “对！当初在决定来比赛的小选拔赛里，安真小姐来帮了我一把，录了半小时左右的节目，也使得我有机会来参与到后边的金话筒。 所以他俩我都挺感激的，缺一不可，少了任何一个，今天坐在这儿的估计得换个人。” “那有没有打算怎么报答呢？” “请吃饭呗，安真好像在燕京，回去之前她要是有空，会感谢下，陈老师得找机会。” 董青其实想多问问安真和他的关系，奈何，这是一档正经的节目，八卦根本不考虑，能聊会影后，已经足够了，重点还是在冠军身上。 一来一回，有来有往，效率挺高的，十二点一刻，节目录制完成。 肖一若此时已经是身心俱疲，不过拿到手机那一刻，他知道暂时睡不了。 一百多个未接，数不清的微信，大伙还在等着和他聊几句呢！ 第一百三十二章 火了啊 大明星打卡系统： 任务：金话筒是主持新人的目标，展现个人实力的舞台，加油吧少年，尽最大所能走到最后， 奖励：每晋级一轮，获得一丢丢运气。 惩罚：无 状态：已完成。 下一次打卡：？？？ 回去的路上，肖一若迫不及待地打开系统，看到奖励恍然大悟。 运气这玩意儿有些玄学，自己这一路过来却又深刻体会到了。 第一轮大概和系统没啥关系，可后边，抽签啥的，估计都有运气的成分在，要不，哪有这么一帆风顺，顺利的让其他选手嫉妒，比之那些技能，这似乎更难能可贵。 至于运气能好到啥地步，肖一若不太清楚，时间一长，也许能知道一些。 在路上，他便点了宵夜，心情好，舍得花钱，二百块钱的烧烤。 啤酒是想喝的，不过明天还有事。 比赛结束，他，张思睿，郑先泰作为冠亚季军，还得在燕京呆个两天，主要是燕京卫视看这届金话筒收视率高，临时决定做一期特别节目。 再来，还有媒体记者会。 如果不是金话筒，而是换做别的节目，获得冠军，肖一若肯定会忙的脚不沾地，跑各种通告，接各种代言。 主持人和选秀不同，身后站的不是经纪公司，而是电视台。 嘴上虽然都喊着友台，可实际上竞争非常激烈。 你的人获奖，我基本不大可能邀请你过来参加我的节目，等于是免费为敌台宣传，这也是为啥主持人没法像艺人一般大红大紫的重要原因。 肖一若作为冠军，有一项特权，他会有个广告。 金话筒这几年都是由猛牛牛奶独家赞助，自身有代言人，不过，冠军都会拍一支广告，具体啥时候，等通知。 相当于多一份额外的收入，获得金话筒，改变慢慢开始了。 充好电，肖一若一边吃着烧烤一边回电话。 老样子，还是父母那先打，老爸那儿从头到尾笑容没停过，不停地说：我儿子出息了。 家里的直系亲戚只要有来往，都给他去了电话。 这可是有点光宗耀祖的意思，家里人能在燕视比赛拿冠军，都觉得有脸面，甚至，老爸还说，明年的肖氏宗祠大会，要让肖一若去参加。 妈妈依然在忙着，对于没看到直播夺冠，有些惋惜，不过全院护士和不少医生都知道这事。 临了，还不忘问一问，你和周琼，安真到底有没有谈，如果没有，谁谁家的闺女真的挺不错。 吸取了之前的教训，肖一若第二个电话打给安真，不出所料，小姐姐还没睡。 上来之后，肖一若先交代，刚和父母通话完毕，马上给你打来，领导啥的还在后头。 安真很是满意，深沉地地点点头，轻描淡写地说了自己也购买了金针菇，但是不会做。 肖一若多上道，要不我亲自上门给你露一手？ 小姐姐作势犹豫了几秒，点头同意，约好了后天见面。 台里这会已经没啥人了，张导转达了其他同事对他的祝贺，大伙都很兴奋，等你回来庆功。 顺便，也透露了一些从周副台长那听来的消息。 古玩节目估计在加快进度，争取十一月开播。 对此，肖一若很能理解，和他有关嘛。 网络热度是有时限的，这段时间，他这段时间火，不管电视台和个人，肯定要把热度利用起来，等到其他人都给忘了，再来准备，纯属浪费。 再者，好歹是金话筒得主，你东安不过是三线卫视，连个固定节目都没有，啥意思？看不起燕视？ 电视台都有点后悔了。 早知道你肖一若会拿冠军，当初就该加个班，录它个两期，这会公布，顺势推出，广告只要打出：新晋燕视金话筒冠军得主新节目几个字，可以省下一大笔宣传费用。 好在，一切还来得及。 学校老师半夜还没睡依然坚持不懈地打电话也是出乎肖一若的意料。 一通客套之后，明白了对方的来意。 作为二本大学，东安传媒也是有些比较出名的校友，当然，和那些名牌大学相比，数量和质量上都有差距。 对于回家做汇报，他没有意见，只是有些担心。 担心资格不够。 人家校友回去都是真正的荣归故里，是在取得了相当成就的基础上，师生都认可。 他呢？ 说白了毕业证都还没焐热，能拿出来说的，只有一个金话筒。 老师安慰，没关系，尽管来，其他事交给我们来办。 既然都说道这份上，肖一若也不好推脱，具体时间等他回去之后再议。 除了亲人，熟人，同事的电话，他还接到了不少同学的微信。 咋说呢。 大学四年，关系真正好的，会去参加对方婚礼的，也就那么三两个，其他人，大概从学校离开，便不会再见面。 令他奇怪的是，王强，当初那个跟在林华身边的小弟，也发了几张截图，和一串的文字。 大抵的意思，以前年轻，不太懂事，哥们现在成长了，希望你大人大量，不要在意那些过往，咱们以后还是能做好朋友，好兄弟。 肖一若只是笑了笑，也没回复。 他这个人不太大方，不能说眦睚必报，可明显看的出，你特么平时一点消息都没有，现在看老子现在牛叉，想来蹭蹭好处，理你才是傻子。 吃完宵夜，洗漱完毕，已经快三点，太兴奋，睡不着？ 不存在的。 连续几天的高压，早就让整个人有些透支，这会缓了下来，加上吃了宵夜，连手机都没玩，眼皮千斤重，几乎是秒睡。 只是夜里做了个梦。 梦见了燕视发现他有个系统，于是决定将金话筒收回，给了郑先泰。 醒来后，肖一若懵了许久，老是想着为啥你们对系统一点兴趣都没有呢？ 电视台那也考虑到了选手们的辛苦，所以节目安排在下午四点录制，这会十二点不到，时间上很充裕。 要是明星，可以打个电话给经纪人，我等会要吃啥吃啥。 孤家寡人没有这个待遇，肖一若也习惯了，洗漱完毕，坐在窗台边发了会懵。 杜鹏的电话打破了宁静的气氛：“哥们，你火了。” 《燕视金话筒得主出路，二十四岁年轻主持人获奖》--新都网 《出道既巅峰，肖一若荣膺金话筒大奖》--京津报 《128:1，肖一若凭什么获得冠军？》--健一网 《创纪录，最年轻的金话筒得主肖一若》--微博 《一颗新星冉冉升起，金话筒得主肖一若到底是谁？》--东方网 肖一若打开电脑，看到各大网站用醒目的标题报导昨晚上的盛世，脑袋有点懵。 卧槽，我这是红了么？ 主持人算半只脚在娱乐圈，各大门户网站，微博没事的时候都要刷一刷，学校里老师就是这么教的，因为最新的情况你必须了解，保持5G上网的脚步。 在看到那些明星艺人连出去吃个饭都能被报导，肖一若羡慕不已。 他有粉丝，包括听众和直播间的水友。 可和明星相比，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媒体唯一关心的，是他和安真的关系，至于其他，呵呵！ 现在呢，到处都是关于自己的报道，看了一会，肖一若挺得意的。 记者们是用心了，不止是报道比赛的情况，关于他个人的资料以及其他都有去了解。 毕业学院，师从何人，学校里获得过什么荣誉，怎么进入比赛... 高兴之余肖一若有些庆幸。 从小到大，他不是传统意义的乖孩子，但校园霸凌，或者其他坏事都没做过，说白些，就是挺普通的一孩子。 有些明星就是小时候或者年轻时做错了事。 还没出名，无人问津。 突然大火了，一查之下，高考舞弊，不知知网，校园霸凌，直接都给挖了出来。 肖一若回想了下不到二十五年的生活，记忆里好像就是八岁的时候，去外婆家里过暑假，和邻居家的小哥哥去偷人家院里的李子。 结果被逮着了。 小村嘛，其实互相之间都认识，至今肖一若还记得，那个阿姨看到他俩在树上时，没有大喊大叫，而是很温柔地让他们小心，现在想来，是不想吓着他们，掉下树来。 阿姨没有责怪二人，反而提出了交易，她拿来个篮子交给他们：你们摘满，回去的时候带一些。 这让小朋友们开心坏了，名正言顺地摘李子，吃到牙酸。 想起小时候的趣事，肖一若嘴角上扬，心情舒畅。 看了半小时，忍不住感叹。 世界现实又残酷。 他作为冠军，报导用铺天盖地来形容一点都不夸张。 张思睿和郑先泰两人作为第二第三名，根本看不到专题报导，无非是在文章的最末提一嘴。 比赛就是如此残酷。 相比于无人问津，肖一若虽然心疼其他选手，可要选择，当然是自己拿第一。 他还没那么伟大。 光是燕京卫视的比赛，不至于让所有媒体附和。 主要还是决赛的形式，将比赛和脱贫致富两个点完美地衔接，契合国家脚步，实际解决问题。 相比于网络上其他带货主播，没有了假货，次货的问题，自然会受欢迎。 不仅是各大媒体，主持人网同样更新。 肖一若美梦成真，他的照片和资料在官网上头占了主页三分之二的篇幅。 里头更是详细地介绍了相关资料，以及夺冠的过程。 留言还不少，基本都是各大卫视的主持人。 被置顶的是陈建新的留言：哈哈哈哈，就很棒，非常棒。 “牛啊陈老师，冠军教出冠军。” “这太可怕了，下次你们俩一起在辅导一个冠军出来，以后可以组个团队。” “慧眼识珠，佩服佩服。” “才24岁，年轻有为，前途光明。” “见证一颗新星冉冉升起。” 第一百三十三章 四线主持 一夜之间，肖一若从默默无闻的十八线小主持，成为了主持界的新星，媒体记者不吝赞美之词，天花乱坠地一通夸奖。 而这次带货也被《群众日报》官博点名表扬： 为什么金话筒带货，效果如此之好？ 很简单，群众相信燕视，相信选手，相信作为供货商。 网络带货屡屡暴雷，老艺术家为了金钱，晚节不保，只有粗制滥造作品的也敢自称为演员，卖的酒被戏称为交警也查不出酒驾，只坑家人不坑路人的网红... 花样层出不穷，假货横行，迟早将自取灭亡，网络并非不乏之地。 金话筒选手们出发点是寻找的确需要帮助的农户商户，将中间的利益让出给消费者... 经此一役，肖一若不再是十八线主持，而是直接上升到了四线。 其实，所谓十八线，是大伙的戏称，在分级上显示的是其他，通常都是新人。 拿下金话筒冠军，让肖一若微博粉丝正式突破百万+的数量，知名度同样大大提升，之所以还在四线，他目前没有固定节目。 获奖很重要，节目更重要，前者像是考试，获得好成绩，证明你有能力，后者则是实操，你得把能力发挥。 肖一若不着急，他还年轻，有的是时间和机会，一步一步来吧。 心情舒畅地看完网络上的报道，他和两位选手去到了电视台，准备下午的录制。 比赛已经结束，互相之间稍显紧张的气氛消失殆尽。 如今，三人都是朋友。 一开始肯定互相根本不认识，但一百多号人，只留下三个，现在依然成为好友，说说笑笑，气氛轻松。 作为东道主的郑先泰大手一挥，准备结束之后，带两人吃吃逛逛。 下午的记者见面会和节目录制都挺顺利。 毋容置疑，肖一若做为冠军，得到的关注也最多，都能理解。 顺便还宣传了下还在准备中的新节目，会不会播出，也不晓得。 晚上十点半，三人的金话筒之旅，正式结束。 说来也好笑，肖一若来了两次燕京，从头到尾呆了近半个月时间，还是头一回见识首都的夜景品尝美食。 郑先泰是合格的导游，走到哪，说到哪，听的肖一若和张思睿连连点头。 特别是钻入各式各样的胡同，听说里头都是哪个亲王，哪个大员居住，如今，却成为普通的居所，颇感神奇。 第二天，肖一若便是自由身，订的是晚上的飞机票。 如果不是节目正在筹备中，他又是主持人，电视台不介意给他多放几天假。 早上起来先收拾好行李，接着打了个车出门，挑选了些水果，去到了安真所居住的小区。 挺麻烦的，的士不让进，还得登记，打电话给业主。 小姐姐开着车出来接他，是的，开车。 两人许久未见，都挺开心的。 “不错不错，没让我失望，能拿下冠军。”安真拍拍他的肩膀。 “所以你是有多不看好？”肖一若笑道。 “也没有啦，毕竟和其他相比，你经验不太足，获胜算是爆冷。” “逆袭对吧。” “没错，你什么时候回去？”安真熟练地驾驶着电动车，她要不来接，找不找的到是一回事，走大概的至少二十分钟。 “八点多的飞机。” “这么着急？比赛都结束了，你不留下来玩几天，不是还抱怨没好好看看燕京么？” “我倒是想，”肖一若下了车：“台里还有挺多事，我得回去。” 安真白了一眼：“拿了个冠军，就变忙了？” “新节目，我是主持人。” “要不要我去给你当一期飞行嘉宾？” “算了吧，你的通告费怕不是够我们半年的费用了。” “你不会讲价么！”安真乐了。 “还能讲价么？”肖一若眼睛一亮。 “不能！”安真正色。 哈哈哈哈，两人安静了三秒后同时爆笑。 安真的居所是在这个高档小区的别墅区域，三层楼的小洋房，占地面积肖一若估不出，和邻居们距离挺远的。 四周是一人多高的围墙，上头有些枯死的植物，想来春天的时候，必然是一片花团锦簇。 通过大门之后，是一条一米宽的石子路，庭院里干干净净，左手边有个小池塘，仔细一看，有条人工打造的小溪环绕整个院子，里头有各色的锦鲤在游动。 右边则是个葡萄架，下方摆着几个沙发，茶几上放着的是围棋。 “你会下围棋？”肖一若走了过去。 安真老实地摇头：“不会，设计师的理念。” “行吧，有钱人的想法和一般人不同。” 安真没有否认，她的确是小富婆，这里的小指的是年纪，片酬八位数，随便个代言，普通人不吃不喝得赚几辈子。 燕京闹中取静，这么大套别墅，肖一若根本不敢去问得花多少钱。 问，就是买不起。 进入客厅，整个是北欧风，蓝白色调为主，最显眼的，无疑是客厅背景墙上安真自己的照片。 没有任何背景，小姐姐穿着白色长沙坐在那，左手臂压在膝盖上，下巴顶着手臂，看着镜头，眼神颇为魅惑。 “wow！” 听到肖一若的感叹声，安真笑了。 “好看么？” 肖一若点头：“真好看，你正常起来像是换了个人。” “这么说话的。”安真怒道。 “完全不同的美法。”肖一若的急中生智救了他一条小命。 花了十来分钟参观了整栋别墅，给他的感觉就是大，但不豪。 里头许多装饰，出自安真的想法，有专门的瑜伽室，有温馨的小影院，有朋友聚会的小酒吧，以及可以烧烤的后院。 肖一若和她一比，简直是渣渣。 安真是在燕京电影学院毕业，早在高中时期，就被大导演陈一新选中，年仅十七岁的她拍摄了人生中的第一部电影，直接爆红。 接着是各项代言广告作品如雪片般来临。 安真很有自己的想法，她愿意拍戏，但，不是现在。 全国有名的电影学院都来家中游说，希望她考自家学校，一番挑选之后，最后进入燕影。 正当所有人在想，她能否再度翻红时，安真却静悄悄地和陈一新导演二度合作，直接拿下了威尼斯电影节影后皇冠。 那会，她才二十不到。 文艺片获奖，商业片大卖，红地毯绝对的主角，只能说，开挂一般的人生，你无法去比较。 肖一若和她一比，才哪到哪。 之前，心里还想过，自己以前默默无闻，突然发飙，会不会被人怀疑，你有问题？ 可看了安真，呵呵，牛逼的人多了，你算老几。 搞不好，那几个首富都是穿越而来，只是你不知道。 显然，安真没有经常接待朋友的习惯，参观完毕，再次回到客厅，她才想起来要给肖一若倒水。 不想她麻烦，肖一若只要了杯热水。 屋里有暖气，很舒服，羽绒挂在一边，透过客厅的落地窗，可以看到外头的风景。 “你平时吃饭咋办？”刚才经过厨房，灶具上是干干净净，一点痕迹都没有，她肯定不会做菜。 如今女生不会做饭挺正常，肖一若一贯的想法是，自己不会的东西，不要强行要求其他人。 不知他人事，莫要瞎几把发表评论。 “外卖！”安真干净利索地回答：“偶尔自己做点。” “你做啥吃的？” “上回你介绍的自热火锅啊。” “行吧。”肖一若咂咂嘴：“那咱们中午吃啥？” “金针菇啊！”安真理所当然：“我买了两份。” “货到了么？” “嗯？对哦！”安真一愣。 她订购了两箱没错，可是还没到货呢。 肖一若无言以对。 “这个...那个...要不我买点？”安真极不好意思，这事闹的。 她想了两天，要尝尝肖一若的手艺，结果，把最重要的事给忘记了。 “要不，还是点外卖吧。” 看他不言语，安真弱了气势。 “你是主人你说的算。” 小姐姐麻利地找到外卖软件，好在，她还记得肖一若是客人，点餐的时候咨询了他的意见。 等待中，肖一若了解到，安真家里条件也很不错，父母都是做生意的，已经习惯了经常不在身边的日子。 燕京的房子属于投资兼居住，平时有个阿姨来打扫下卫生，一个人特地找人做饭，有些矫情。 忙的时候，几个月也不一定回来住一次。 肖一若第一反应，好亏。 这房子要出租，一个月至少2万起，几个月，那就是他一年的工资。 只是，安真不小心说出买这套已经赚了快千万，他直接闭上了嘴，思想还是跟不上有钱人。 “电影拍完了，准备再接一部戏么？” 安真摇摇头：“怎么可能，正常来说接下来的两年不会再接戏。” “为啥？” “这次拍的电影上映最早是明年，有可能是后年才会和影迷见面，”安真耐心地解释：“娱乐圈也是存在饥饿营销。 除非是流量，才会时不时需要刷个脸，参加个节目啥的，否则，很容易被忘记。 但到了一定高度，便不需要了。 观众影迷不会因为一段时间看不见而失去兴趣，反而会更加期待。” 安真说这话的时候很平淡，没有炫耀的意思，肖一若也能理解，她有这个资格，二十来岁，国内国际大奖拿了好几座，拍出的作品叫好又叫座，妥妥的票房灵药，无数金主拿着支票求她拍戏。 “宁缺毋滥，是我和公司共同的决定，对于演员来说，名声累积不易，如果不挑好的剧本，很有可能几年的努力，只要一两部作品，就能消耗殆尽。 每次看剧本，我都头疼，就算剔除不符合条件的，到我这里还是有不少。” 安真眉头微皱，似乎想起看剧本的日子。 “除了剧本外，还得看导演，看投资，看档期，需要在意的事项特别多。 演员们不高产是有原因的，要对自己，对影迷负责。 我也算运气好，接的几部戏都还不错。 所以接下来，还是得战战兢兢，慎重选择。” 肖一若点头表示理解，他不是演员，饥饿营销还是懂的，宁愿放慢步子，也不赚快钱。 如今娱乐圈里有不少演员就是急功近利，每部作品出来评分都是三分四分，平时靠着跑综艺赚钱。 没有对错。 每个人的选择方式不同，大家都是过一辈子，没有谁有经验。 人家的过法你也无权评判，只要不犯法，怎么开心怎么来。 看不顺，不看便是了，非得骂几句，也不至于。 毕竟对方就算死了，也和自己没关系。 “那你无聊的时候都做什么？”闲聊嘛，自然是什么都可以说。 安真指了指头顶：“练练瑜伽，然后打游戏，平时我挺宅的，基本不怎么出门。” 肖一若心想你想出门也不容易吧，要是被认出，那就麻烦了。 “你呢？” “我？”肖一若歪着头：“我一直都挺忙的，就是工作，接下去要准备新的节目，休闲嘛，偶尔打两把手游，看看电影，其他好像也没什么。” “没生活，只有工作的人生是不完美的。” 肖一若不懂安真为什么有勇气来吐槽自己，好像她也没好到哪去吧。 “诶，对了！”安真想起了什么：“我下个月有个活动，是去学校来着，主题是关于咱们民族文化，你是主持人，有没有简单点，却又可以让人记忆深刻的桥段可以让我表现表现。” “唔...”肖一若想了想：“汉字是咱们民族文化重要组成部分吧。” 安真点点头。 “你跟着我念，喉，舌，齿，唇。” 小姐姐照做。 “啥意思？” “你感受下，念这四个字的时候，是从哪里发出的声音。” 安真很聪明，喜笑颜开：“诶，我之前咋没发现了呢，这个不错，我要了。” 其实，还有个段子肖一若没敢说，那就是“菊”。 愉快的时间总是短暂的。 感觉没呆多久，就到了下午，安真得知他要打车回酒店，再赶往机场之后，给助理打了个电话，全程接送。 她倒是有空，只是真不敢。 要是被拍了，十张嘴都说不清。 第一百三十四章 荣归故里 肖一若有些期待，可现实却挺残酷的。 网络上关于他的消息不敢说铺天盖地，但绝对很多，每个门户网站都有相关消息。 下车的时候，心里已经在计划，万一被认出来，我是要粉丝拍照呢，还是签名呢，万一被围观了怎么办？ 结果，证明他多想了。 机场里人很多，可完全没人认出他，包括托运行李的小姐姐，拿着他的身份证，也是面色平淡，根本不晓得面前站的是谁。 候机厅里几百号人，别说签名合影，连觉得他眼熟停下来看一眼的都没有，让他颇受打击。 上了飞机也是如此，没有任何的改变，飞机坐的满满当当，他左右两边都是人，直接被无视。 长路漫漫，还得继续努力。 飞机正常晚点，六点钟出发，九点半抵达，比预计的早一些。 “欢迎金话筒冠军！！！” 杜鹏奔袭而来，给了他个大大的拥抱。 肖一若有点喘不过气：“小声点，怪不好意思的。” “有什么，”杜鹏不以为意：“你本来就是冠军。” 旅客们从两人身边经过，偶尔有人投来奇怪的目光。 “走，接风宴已经准备好了，周台长，张导，陈姐他们都在等着呢。”杜鹏接过行李箱，大步往外走着。 在出发燕京的时候，肖一若就把车钥匙给了杜鹏，这会开着来接自己。 “台里有啥新鲜事么？”系上安全带，抽了抽鼻子，东安现在也有些冷了。 “最大的新鲜事就是你拿了冠军，全台都在讨论。”杜鹏很为好友高兴，自从肖一若进入线上赛，他们作为同事走起路腰杆子都直了不少。 大伙都会问，诶，肖一若比赛情况咋样了，他好厉害云云。 肖一若听的眉开眼笑，恨不得早点去到电视台，享受万众瞩目的感觉。 接风宴是在东安某个有名的私房菜馆进行，这会已经没了客人，只剩下电视台一桌人。 周副台，张导，陈姐，一个个看到肖一若之后全都露出了笑意，也不管啥身份，起身迎了上来。 “冠军，变帅了。” “陈姐，我喜欢听这句话。” “小肖，很不错，给咱们东安卫视争脸了。” “谢谢领导。” “哎，我后悔让你离开《走近科学》，金话筒诶，多好的炒作素材。” “张导，要不我回去？” “肖老师，就很棒，非常棒。” “杨哥，不醉不归啊。” 七八个人，说说笑笑，气氛很是融洽，肖一若归来，对众人来说都是喜事。 “都坐吧。”作为最大的领导，周副台压压手，让肖一若坐在自己身边：“喝点？” “好，喝点。” 拿到冠军，还没真正意义的庆祝过，喝点应该的。 估计众人等了有一会了，才坐下不久，开始上菜，周台长吨吨吨给他倒了半杯红酒：“咱们今天是接风宴，肖一若代表东安卫视参加了金话筒，成功拿下冠军，创造了电视台的历史，我们作为他的同事，由衷地感到高兴，来，小肖，说两句，” 肖一若都准备喝酒了，听到这话，举杯起身：“谢谢大家，我从进电视台，就跟着各位领导前辈学习，能拿下冠军，也有些意外，没有诸位一直以来的支持，肯定做不到，以后，还是请多多指教，共同努力，干杯！” “干杯！” 他是晚上绝对的主角，每个人都拿起杯子，与他碰杯。 肖一若自觉状态不错，一圈下来，估计喝了有小半瓶红酒，陈姐心疼他，盛了碗汤，让其他人放慢速度。 放倒不是目的，众人欣然答应。 知道下飞机有接风宴，肖一若没吃机餐，这会大快朵颐。 私房菜厨师手艺不错，做的都是和鱼有关的菜肴，尤其是炖鱼。 听说是鲜活的大头鱼切大块，加豆腐和白菜进去熬煮，一点都不破坏本身的鲜味，吃肉喝汤，在冬天里是种享受。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期间，肖一若说了不少比赛的事情，这里没人参加过，听的津津有味。 “小肖，提前和你说，这次夺冠，燕视不是有奖金么，我听向台长说了，也会给你准备，比那儿只多不少。” “哎哟，那谢谢领导了。” 肖一若喜笑颜开，钱，谁会嫌多呢，金话筒奖金是三十万，扣完税，大概还有二十四万的样子。 他还真打算把大伯的房子给买下来，老妈问过了，那个小区目前的价格在一万七左右，六十来个平方，超过百万。 住了这么多年已经习惯，大房子不着急，以后有的是机会。 大伯当初买的时候，才八千不到，听说大侄子有兴趣，直接说了，一百万拿走，分期也不要利息。 如果电视台再给个三十万，那就够一半了。 对于一个毕业才几个月的大学生，已经战胜了99%的人了。 东安卫视还是挺不错的，至少肖一若感觉如此，只要有能力，做出成绩，赚钱不是问题。 电视台和电台相比，严谨许多，主持人没录影，也是得到电视台坐班。 他这个月的出勤打卡可谓乱七八糟，人力部门的同事直接联系自己，不用担心，好好准备比赛，别考虑出勤的问题。 昨晚上，接到了新节目导演的电话，知道他的行程后，主动询问，啥时候开会比较好，可谓给足了面子。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 第二天天下午，肖一若睡饱了后到达了电视台，连门卫大叔看到他都竖起大拇指，更别提楼里各单位的同事。 姚建国同志特地来到办公室，顺便带上了伴手礼，纸笔套餐。 下午三点，在见过向东等领导之后，肖一若回到了办公室，里头人头攒动。 粗粗一算，将近有五十人。 其中包括肖一若，郑秋曼两位主持人，民间，专家，各七人，导演，编剧，摄影师... 这还不是全部。 电视台里，除了导演，编剧之外，像是摄影师，音效，剧务等等人员都是公用的，技术好的老师，可能要负责要几个节目。 棚内拍摄，特别是有现场观众的，至少工作人员在三十人以上。 肖一若看到了不少熟人，不只是电视台，还有八字胡等几位老板，再度见面，老板们挺激动。 他们能参与电视节目录制，很大一部分原因得感谢面前这位小年轻，给大伙都添了条门路，不单单是赚钱，关键有面子。 听说八字胡他们要上电视，家人，朋友，古玩街上的同伴们是支持加羡慕。 本来，只是个小老板，个体户，上了电视，犹如镀层金，一下感觉不一样了。 特别，来开了几次会议后，更是信心满满。 这个节目投资预计一千五百万，暂定每周一晚八点播出，而且，是长期节目，并不按季播出，每次会有两方各有五位老师上台，如果表现好，可以不用被替换，一直录下去，这对于自家生意，可是相当大的助力。 “之前咱们开了会，不过人员到的不是很全，特别是肖一若老师一直在比赛中，今天我也代表咱们节目组，对于肖老师拿到金话筒表示祝贺。” 啪啪啪啪啪！ 肖一若起身微微鞠躬感谢：“不好意思，之前耽误了节目的进度，接下来，我会努力跟上，绝对不拖大家的后腿。” 客套几句，进入正题。 导演坐在那放弃了ppt：“我们的节目名称已经定下，《中华鉴宝》，泱泱五千年文明，无数的瑰宝散落民间，许多有价值的器物因为持有人不懂，被束之高阁，或是随意丢弃。 节目的宗旨，便是寻找这些蒙尘明珠。 和计划一样，节目是以比赛的模式进行，选手是我们专家队以及民间队组成。” 导演左右指了指：“其中，专家队是由省博物馆黄长涛老师带队...民间队由主持人肖一若兼队长。 每期节目，会有六到八位鉴宝人带着各自的宝贝请诸位鉴定。 其中真真假假，得靠诸位老师的眼光和经验去评判。 有一点，请老师们一定要注意。” 导演找到字体加黑加粗的一页：“那就是价格。 对于多数观众来说，文物好不好，价格高低说明了一切问题。 但，咱们是节目，得树立正确的价值观，所以，每个器物上来，千万别直接谈价钱。 最好，能附上当时的背景，或者其他一些故事。 相信对于黄老师你们来说，应该不是太大的问题。” 黄长涛看着快七十岁，带着个眼镜，从外表上看就是个有学问的小老头，听完导演的话后微微点头：“我们别的不敢说，五代十国，近两千年的历史还是说的出的。” 导演微微一笑：“那就好，邓老板。” 他转头看着八字胡。 “邓老板，你也别担心，我知道，可能学术上的东西，你们比黄老师可能有所不足，但却有自身的优势。 每天和五花八门的顾客聊天，接触的人和事都比较多。 你们的任务，是将这些有趣的经历通过节目说出来，例如玉石的骗术，例如做假的方式。 我觉得，观众对于专业知识，会对这些更加有兴趣。” 显然，这些话是单独和肖一若说的，其他人听完之后，并没有什么过多的反应，相信，之前开会已经通过气。 一个节目，不只是工作人员需要准备，嘉宾也是一样。 为了效果，导演不会将要比赛的物品先展现给他们，因为都不是专业的，第一次和第二次看到的感觉，邓老板等人演不出来。 这段时间大伙在舞台上演练过许多次，对于众人而言，那么多台摄影机在身边，走路都会变得不太自然，还是得慢慢适应。 “但是，价格还是决定性因素，正如我之前说的那句话，对于大众来说，价格高低，决定了爽点所在，每样物品，如果有大的分歧，将会请第三方给予公正。 你们需要做的就是三件事，第一，讲述鉴定物品的相关知识，第二，鉴定真假，第三，给出相对合理的价格。 肖一若，你作为主持人，兼队长，有个额外的任务。 郑秋曼虽然很努力在学习，不过，古玩鉴赏不是一天两天可以上手，所以得靠你掌控全局。 可以有矛盾，也不用急于化解矛盾。” 其他人不一定听得懂，但作为专业主持人，他和郑秋曼心领神会。 这就像是综艺里的人设一般，如果都是平平淡淡，双方一点火药味都没有，你说啥就是啥，节目趣味性就会少很多。 一样物品上来，双方起了争执，各有各的看法，这才是节目组最期待看到的。 之前会议，其实已经有苗头。 专家那边有些看不起老板们，大概是知识分子的骄傲吧。 对此，导演私底下找了几位专家：我知道，你们是专业的，对面那边就是请来衬托，就用专业的知识给他们好看。 总之一顿迷魂汤，黄长涛听的很是受用，还帮着找人，考试，给了不少帮助。 而八字胡老板就好说多了。 人是肖一若找来的，面子必须给，和他们就谈实际好处，也不算画大饼。 节目正常拍摄正常播出，只要能混个脸熟，全国来东安旅游的游客要是对这方面有兴趣，自而然会找上门去。 和生意人谈，不要太简单。 “暂定规则如下，鉴定物品分为两类，第一，是共同鉴定，双方各派出一位老师，对物品进行五分钟的观察，这里提醒一下，目前来报名的鉴宝人已经超过一千多位，经过筛选之后，剩下不少，其中不乏非常金贵的物品，所以，在鉴定的时候，一定要按照流程，手套该戴要戴。 双方给出各自的意见后，如有分歧，则进行讨论。 如此三到四轮，每轮胜者的一分。 接着是质疑环节，新的物品，或是专家，或是民间队负责主要鉴定，这里可以允许整队人一起商议...” 一场会议开了两个多小时，只是大体地说了一遍流程，真正拍摄，会更加繁琐，也更多问题。 时间很紧，导演预计，一周后将进行第一次拍摄，而首播的日子放在十二月的第一个周一。 第一百三十五章 获奖之后 对于电视台，每个新节目，都是一项重要的决定。 人，钱，还无所谓，重要的是口碑。 一线之所以是一线，除了有钱有人之外，王牌节目必不可少。 《走近科学》对于东安算是意外的惊喜，谁也想不到，这么个电台转过来的题材，居然能稳定在0.7%左右收视率。 而且，还自带热度buf。 半个月一整期节目，不看第二期，绝对想不到后边会如何展开，虎头鼠尾一点都不为过。 观众们期待了整整七天，想要知道到底咋回事，结果，总有被唰的感觉。 于是，忍不住上网吐槽，你特么什么鬼。 节目组对于这类言论，非但不去解释，反而在后边推波助澜。 华夏人口那么多，几个黑子无所谓，你闹的越凶，对节目越有利。 好奇害死猫，人也没啥区别。 到处都在说《走进科学》如何如何，没看过的都会想去看看，收视率自然就上去了。 再者，节目也有正经的时候，一些案件或是真实事件确实带有科学依据，播了这么多期，养成了一批忠实拥趸，有点娱乐加教育相结合的意思，张导他们同样在慢慢摸索，寻找一条最适合的道路。 《华夏鉴宝》是东安的野心之作，也是老酒新装。 以往这类节目，都是主打收藏物品质，动辄几十几百万的东西，让观众羡慕的同时引发兴趣。 一条腿走路，始终不稳，只有一个卖点也是如此。 所以，《华夏鉴宝》通过各种会议，集思广益，多点开花。 特别肖一若给了所有人个惊喜。 当初他参加金话筒，众人的想法是你就混个脸熟，能走多远走多远，回来让郑秋曼带着，慢慢累积。 看好是必然的，只是没想到居然拿了个冠军回来。 金话筒虽然每年都办，含金量还是挺高的，每年的前几名，都发展的不错。 他拿了冠军，等于省了百万宣传费，只要打出：金话筒得主电视节目首秀，相信便能吸引无数目光。 节目组上下从导演到编剧到工作人员，闻讯之后，可谓是动力十足。 一个有分量的主持人加入，对于节目帮助非常大，领先于起跑线之上，干起活来是吭哧吭哧。 收视高，金主多，奖金自然少不了，都是干活，谁不愿意多赚点。 因此，加班开会，讨论计划，都踊跃参加。 郑秋曼也是一样。 她作为东安的一姐，刚开始是有点优越感来着，这不稀奇。 长得漂亮，业务能力强，曾经主持过破一的节目。 对肖一若完全是看晚辈准备提携的态度。 但是，参加过几次会议之后，她觉得好难啊。 古玩对于新人来说，相当不友好，光是各种朝代都把她绕晕了，更别提期间发生的各种典故。 而古玩其中有趣的一环，便是这些故事。 好不容易有点记忆了，过度到每个朝代的工艺特点，这里是难中之难。 在她看来，根本没啥区别，同样是两个瓶子，可以通过底座，花纹，瓶口，做工，林林总总十几种方式来分辨。 作为合格的主持人，郑秋曼私底下找了黄老师聊过不少次，对方直接说了，一口气吃不成个胖子，劝她边学边记，积少成多。 对肖一若，除了拿下金话筒外，能熟练地辨别古玩，更让郑秋曼吃惊。 黄老师有些嗤之以鼻，他和肖一若没见过面，也没聊过天。 但这人的名字在每次会议之中，都会被提起。 一个二十四岁的年轻人，毕业于传媒大学，你说知道一点古玩皮毛，他觉得没问题，可要说能一眼定乾坤，是不信的。 不过，良好的涵养让黄老师微笑以对，日子还长着呢，有的是机会给年轻人上一课。 肖一若自从回来之后，忙的脚不沾地，连家都没时间回，老爸老妈特地上来了一趟，三人一块去外头吃了顿饭，好好聊了聊，父母除了满意，就是满意。 然后就是会议，大大小小各种会议。 节目组的会和一般的公司有很大不同，人家是领导说，下头的人去听，去记，去实行。 做节目，需要的是集思广益。 一个人的想法有局限性，很容易绕到死胡同，并且效果不好。 通常是导演编剧提出一个想法，其他人散发思维，头脑风暴，一起将这个想法填上颜色，补上各种细节。 需要客观地站在观众的角度去想，如果我在电视机前，会想要看到什么内容，有什么情节会吸引人，有什么情节会有趣。 除此之外，他和郑秋曼两人还得修改串词。 编剧会给个大纲，但因为不是专业人士，能交给两人的只是个流程，中间详细的要说啥，还得他俩来进行填补。 自己比郑秋曼专业，可以说当仁不让。 民间和专家两队人也有另外的任务，虎皮从肖一若进金话筒后，便开始宣传。 平台是这样的，和游戏，星秀啥的相比，鉴宝观看的人数和礼物流水根本不值一提。 但是！ 鉴宝，相当于正统。 举个不恰当的例子，许多大企业，一定要招一些残疾人担任不太重要的职位，有点zz正确的意思。 虎皮这么大个平台都是游戏，也不像话，就算亏本，都得弄些正能量的直播间。 肖一若和众多专家免费为网友鉴宝，勉强算是公益，别说还能赚流水，那些鉴定出真品的宝友，开心之余，不忘慷慨解囊。 媒体都会蹭热度，虎皮自然不会落后于人。 随着肖一若一轮轮晋级，平台宣传力度越来越大，甚至在决战之夜，花了不少钱和燕视买来了网络同步播出的版权，居然有近四百万的观看人数，也是喜出望外。 在见到肖一若成功捧起金话筒，虎皮高层乐疯了，这特么也太给力了吧，自家签约主播，拿下国内最有分量的主持人大奖，那一刻，观看人数直奔八百万，比的上游戏决赛时刻。 对于他这段直播时长不够的问题，虎皮提都没提，直接拟了新合同，修改的不少地方。 工资和时长挂钩，每月三十个小时，就给两万底薪，播的越长，给的钱越多，并且，没有啥惩罚，一个月最低要求是至少播七天，礼物分成三七开，七成是肖一若的。 对于平台来说，肖一若的礼物肯定比不上那些个大主播，让点利没啥，工资更是小意思。 最重要的作用是引流。 他的粉丝观众群体和其他主播完全不同，是全新的一批人，这便是其他平台不具备的优势，只要有新人进来，肯定会看看小姐姐，看看游戏，或者别的，人越多，广告钱自然跟着便来了。 付出那么点违约金将肖一若签下，可谓是今年特别成功的商业举措。 高层看好的其实是节目的形式，没想到主播那么努力，那么优秀。 颤声估计悔的肠子都青了。 谁能想到，一个小年轻，一个毕业于本二的小年轻，居然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关键，人是真有本事，不是靠着偶然事件走红闻名，未来可期。 虎皮自个便是从颤声把人挖过来，自然的防备着被人撬墙角，所以，等到肖一若回到东安之后，派了两位高管，还有几个工作人员，来和他谈新合同。 为啥这么多人，没别的意思，就是为了表示对你的重视，对你的诚意。 瞅瞅，副总，总监，啥啥头衔，都是为你而来。 肖一若一看这条件，根本没理由拒绝。 俩月前签平台的时候还没啥名气，以后不同了，等到一年合约结束，虎皮要想再续约，或是转到别的平台，都得有笔签字费，如果还能把名气提一提，八位数很轻松。 谈完了个人合同，虎皮又找上了电视台。 这段时间，民间专家两队都在肖一若的直播间里直播，累积些经验，配合的也不错。 两节目异曲同工，相辅相成，互相都能给对方带流量。 平台比之电视节目门槛低得多，你要去电视台参加个鉴宝，得好几道选拔才有机会，有些人不想那么麻烦，或是不方便露面，又想知道手里物件的价值，便可以去直播间里鉴定。 这里便有涉及到观看人群的问题。 年轻人有几个看电视，估计家里电视机都成为了摆设，而作为收视群体的中老年人，就有了进直播间的理由。 节目联动，同个主持人，金话筒大奖，虎皮没有理由不和东安卫视合作。 向东副台长最近心情很不错。 首当其冲，肯定是东安卫视将从来没见过的金话筒拿到手中，特别，今年不管是电视台，还是省GD总局，都非常重视，要不，也不会让副台长亲自挂帅。 选手们不知道，他为了这次比赛，看了许多资料，也研究了不少。 既然你们按照原来的路子筛出的选手拿不到好成绩，那就剑走偏锋，来点狠的。 肖一若在开始之前，他是知道的。 但不看好，太年轻了。 《走近科学》出自他手没错，可金话筒是以主持业务能力为主，肖一若就算潜力无限，可经验有限，和其他选手相比，很吃亏。 就算最后在内部选拔里胜出，向东都想过是不是要换个人。 当然，只是想一想，不可能真的去做，否则，谈何公平。 他很庆幸，这个想法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要不然，只能把那个人灭口，不然太丢脸了。 作为领导，用人眼光最重要，要是把冠军踢出去，情何以堪。 随着比赛一场场进行，他的目标也随之一步步提升，六十四，三十二，十六，八强，到最后展望冠军。 活了几十年，宠辱不惊，当初从别的部门调来电视台，向东只是纠结了一晚上。 可看比赛，见到肖一若过五关斩六将，一路挺进决赛，直到拿下冠军，他觉得热血沸腾，似乎找到了年轻的感觉。 以前，接到台长，或者其他领导的电话，心里多少有些忐忑，担心是不是哪做的不够好。 自从肖一若上台，每天早上上班，都会接到勉励或者看好的电话，心情变得十分美好。 不仅仅是他，整个电视台都因为这件事，变得更加有活力，众人都在讨论。 肖一若不属于任何部门，对于大伙来说，他是东安卫视的代言人，一荣俱荣，走得远，脸上跟着有光。 在上了电视后，《华夏鉴宝》节目组同步开启了招商会议。 三十二强，对于金主们来说，吸引力一般，活跃度自然也一般。 电视台也不着急，你们尽管犹豫。 第二天，金主们发现价格不同了，有些人开始犹豫，想要签约，这会轮到对手笑眯眯地说不急，咱们再看看。 第三天，好家伙，肖一若夺冠了，铺天盖地的报导，金主们谈不上任何主动权。 之前，还得电视台招商部去请他们，短短三天，是各大企业主动上门，换句话说，是拿着钱求电视台收。 经过几天的谈判，顺利敲定了包括虎皮在内的十几家品牌合作商。 东安已经好多年没体会过，节目还没上线，广告位爆满的情况。 尤其，虎皮很上道，作为合作伙伴，在其他人还在对价格各种商议的时候，他直接打了个样，痛快地签下。 相当于给了众多金主讯号，可以合作，上！ 因为肖一若引发了一系列连锁反应，最直接，便是收获了近一个亿的广告费。 和一线卫视节目无法相提并论，对于东安可是值得庆祝的大事。 他向东作为直接领导，功不可没，这可是政绩。 有了钱，好办事。 《华夏鉴宝》需要啥给啥，有求必应。 并且，将此事做成案例，在周例会上直接作为典型正向案例给其他节目组分享，刺激他们的积极性。 干得好，就是资源多。 作为功臣，肖一若肯定不能落下，肯定得奖励。 有人提出直接给辆车，向东本来有些意动，后来了解到他已经买了，而且是通过台里给的奖金，这才想起小肖通知已经赚了不少。 几个领导意见一致，既然是典型，没必要小气，古人云：千金买马骨。 对于电视台来说，人才才是最重要的，多给点钱，不仅能将人才留住，还能带动其他人，何乐而不为。 在看了往届友台给的奖励后，定出了金额，壹佰万元整，而且是税后。 条件只有一个，让肖一若帮着宣传，意思是不能偷摸摸地把钱拿了，得配合演出。 做个一个一，六个零的小板子举起来，拍张照，然后请媒体记者写个报导。 《肖一若捧金话筒，东安卫视重奖百万》 《一个冠军赚百万！》 《金话筒历史上最多奖金》 等等这些报导，都是在给电视台造势，等于花钱赚吆喝。 肖一若没有意见，不偷不抢，来的正大光明，作为主持人，原本也需要曝光。 可以说，他这只小蝴蝶，在东安，掀起了一阵风！ 第一百三十六章 神奇的药丸 “你为什么看起来这么高兴？” 安真盘腿坐在自家粉色大床上，正在和肖一若视频。 “新节目开始拍摄了？” 镜头那边肖一若所处的环境她很熟悉，自己住了几天的两室一厅。 “我表情很明显么？” “相当明显。”安真点点头：“咋回事？” “节目是后天。”肖一若站起身，举着手机环绕屋子一周。 安真不晓得咋回事，不过没打断。 回到原点，肖一若坦白：“这套房子属于我了。” 燕视的奖金还没到，东安速度比较快，一百万没几天，便打到了账户上。 还没捂热，和家里商量之后，还是决定先买下大伯这套房子。 的确划算，大伯很大方，一句话省下了十来万，等于是净赚。 老妈不再坚持大房子策略，儿子才参加工作多久，就能凭着能力不需要家里帮忙拿出这么大一笔钱，以后想换大的肯定也没问题。 住了这么多年，熟悉的房子变成自己的名字，肖一若觉得挺神奇的，就算面对的是安真，也有那么点炫耀的心思。 小姐姐挺善解人意，对她来说，一套小房子，算不了什么，却能理解对方的心态，好一通夸奖，极度满足了肖一若的虚荣心。 “你准备办乔迁宴么？” “乔迁宴？”肖一若根本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不知道诶。” “要不要重新装修？” “装修？不知道诶。” “行吧。”安真无奈，看来是懵懂的状态买下了房：“问你件事，是不是接到猛牛邀请，准备拍摄一支广告？” 肖一若点点头：“你咋知道，这么关心我？” “呸！”安真直接否认：“你是不是傻，知道猛牛的代言人是谁么？” “谁啊？”肖一若还真没注意，但从语气听明白了：“难道是你。” 安真做出高傲的表情：“三年了。” “难道我要和你一起拍摄？” “嗯！”安真点头：“猛牛的人找到我，询问意见，说你俩既然认识，要不就一块拍一支。” “你同意了没？” 安真没正面回答：“你想和我拍么？” “当然。”肖一若没有一点犹豫。 显然，安真很满意这个回答：“那行，我和经纪人说一声，你准备一下，过几天大概就得拍摄了。” “准备？我要准备啥，第一次拍广告。”肖一若不太明白。 “准备好状态就行，到时候我教你。” 拍广告也是福利，主持人艺人收入的重要来源。 价格已经谈好，四十万，看着好像不多，其实不然。 他的热度远大过知名度，一天天会消退，四十万，已经堪比三线明星身价。 只是一支广告，拍摄加移动估计最多两天时间，一天二十万，超过了多数普通人一年的收入，肖一若别的没有，对于自身状况还是拎得清。 其他同学目前还在哥电视台实习，有些都离开了本业，去当了婚庆司仪，每个月拿着微薄的薪水，算是艰难度日。 有时候，人不一定要总朝着上看，偶尔低下头，瞅瞅不如自己的，也是种了解心态的方式。 人生短短几十年，不要活的太辛苦了。 肖一若此时觉得挺幸福的，父母都在，车子，房子都有了，而且不欠银行钱，工作非常顺利，身边还有可以信赖的小伙伴。 放下电话，他开始收拾起屋子。 心境和原来有挺大不同。 虽然都爱干净，可认真程度完全不同。 以前是为了收拾而收拾，如今心潮有些澎湃，这几十平方，属于他一个人了。 杜鹏那听说他买下了房子，羡慕之余，两人认真讨论过是不是要一块住。 他在外头租房的花钱，不如把房租给肖一若。 可考虑之后，还是决定算了。 两个人生活习惯不太一样，杜鹏稍有些邋遢，不那么爱收拾。 再者，上下班时间也不同，作为幕后，他经常需要加班。 好朋友和情侣不同，保持点距离比较好，要不日常起冲突，再把关系搞坏了，得不偿失。 杜鹏也觉得一个人习惯了，自在，肖一若没坚持，现在住的心安理得，特别想到买个房立刻赚了小二十万，心情舒畅。 周琼作为“红颜知己”，为他买了房感到高兴，临时改变了计划，从外地赶了回来，顺便带上了两瓶红酒作为乔迁礼。 愉快的周末时间很快过去，对于这次上班，肖一若很是期待。 早上八点半抵达电视台，办公室里空无一人。 他不意外，径直到了楼上录影棚，不出所料，节目组几十号人全都在这儿。 “肖老师。” “小肖早啊。” “来啦。” 看到他之后，众人纷纷打着招呼。 节目录制在即，事情非常多，光是舞台，就做出了好几个方案，一再修改后，才最终决定，周一的例会也没空参加，领导不会在意。 大伙所在的位置是东安卫视最大的摄影棚，有一千来个平方，最多可容纳八百位观众。 整个舞台被设计成“盏”，前窄后宽，背景墙是名家山水画复刻而成，灯光一照，大气不失优雅。 中间立着展台，摇臂摄影机可以从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拍摄，将画面投映到正前方的大荧幕上，让现场以及电视机前的观众清晰地看到藏品状态。 考虑到嘉宾年纪，选手席采用了坐席，两边前头都有个台子，放大镜，手电筒，镊子，紫外线检查灯...许多专业器械整整齐齐摆放在上头。 除此之外，两个队伍边上都有个记分牌，这是为了和现场电视机前的观众互动。 每期节目都会准备一些摆在家里特显逼格的工艺品，花瓶，字画，手工艺品，竞猜队伍获胜的，有机会获得。 也算是给观众的小福利。 “录制下午两点半开始，现场会来三百二十位观众，都是大学生，今天，一共七样藏品。”编剧陈慧芬拿着资料，与两位主持人沟通着录制流程。 肖一若虽然挂着民间队队长头衔，但主要任务还是主持，他负责古玩专业部分，郑秋曼则是其它。 “持宝人信息交由郑老师来负责，他们将从左边舞台入场...” 拍摄节目和拍戏有不少相同的地方，需要走位练习，特别是新节目伊始，大伙都还不熟悉。 嘉宾们从几天前就开始进入场地，从哪进场，从哪回去，都有讲究。对于新人来说，最容易犯的错误是背对镜头，或是将其他嘉宾挡着。 这些只能通过多多走位来解决。 周一档，对于节目来说不是最好的时间，传统意义上从周五开始到周末，观看人群最多。 东安卫视能把周末的时间给《华夏鉴宝》，但对手太强了。 之前说过，一线卫视都有各自的王牌综艺节目，有的长达十年，有的收视爆表。 《华夏鉴宝》严格来说，算是科学文化类型，并不是搞笑，放在周末，原本就吃亏。 再者。 如今工作日和周末对于电视，并没有之前差距大。 像是一些上班族，一周五天已经非常辛苦，到了周末，不一定会呆在家中，出去和朋友聚一聚，看个电影，约个会啥的。 反而周一到周五因为第二天要上班，没法子出去浪，干脆呆在家里看看电视，放松一下。 电视剧不谈，目前周一八点半到十点，收视率最高的几个节目都在0.85%左右。 电视台和节目组下达的任务是0.5%，只要超过，奖金便有着落。 肖一若二人听完流程，对完台词，已经快十二点，午饭自然是在食堂解决。 去休息室拿过手机，在见到郑秋曼手里拎着个包：“郑老师，我帮你拿吧。” 说完就要伸手。 郑秋曼笑着摇摇头：“小肖，你还没有女朋友吧。” “这能看出来？”肖一若不大懂。 “当然，”郑秋曼指了指手里的名牌包：“我们现在去干嘛？” “吃饭啊！” “你觉的吃饭拿包有意义么？” 肖一若迟疑：“好像没有。” “别怀疑自己，就是没意义，可为什么我要拎着？” 郑秋曼停下脚步，转了一圈。 “因为这是我的搭配，和衣服是一整套，我明白，你想表示绅士风度，我也很欣赏。 不过，女生没有那么柔弱，你要帮忙，得分情况。 花了好几千甚至几万买了个包包，可不是让自家男朋友或者老公来拎着。” “受教了。”肖一若表示长知识了，原来真不懂。 “要是抬什么行李箱，或是其他重物，你过去搭把手，绝对是好事，可看到这种精致的小包，看着像品牌，相信我，女生都不会愿意放手。” “谢谢郑老师，明白了。” 倒不是说肖一若直男，女孩的心思就和口红的色号一样，捉摸不透，一不小心，可能就在哪把人给得罪了而不自知，太难了。 简单地用过午饭，没有休息时间，嘉宾们也来到了现场。 还是那句话，专业水平没问题，没有节目经验是最大的弊端和困难点，对于主持人的要求会更高。 “肖老师。” 去到民间队的待机室，八字胡邓老板等人连忙起身，对于这位年轻人礼貌有加。 能上电视，肖一若功不可没，众人感恩。 “准备的咋样？” “有点紧张，怕等会说话会结巴。”边上一位中年人搓着双手，额头见汗。 屋里打着空调，大冬天，肯定不至于流汗，紧张程度可见一斑。 “挺正常的，”肖一若坐在众人对面：“别说你们，我也是一样。” “肖老师说笑了，都上过燕视，拿过冠军，这算小场面吧。” 肖一若摇摇头：“这就和吃饭一样，这顿吃了，过几个小时，肚子依然会饿。 我和你们其实没啥差别，都是第一个正儿八经的节目，你说能不紧张么。” 郑秋曼微笑着坐在边上，她知道肖一若和老板们关系比较好，不用自己开口劝慰。 “肖老师，我现在口干舌燥，心跳的厉害，咋办？”有位老板面色很是难看。 “嗯...你等等。” 肖一若站起身，在大伙疑惑的目光中走出门去。 过了有十分钟回来了，将一个小盒子交给众人。 邓老板打开一看，里头是一颗颗黑色的小药丸。 “陈建新老师知道吧。”看到大伙点头，肖一若继续说道：“我去参加金话筒的时候，比现在紧张十倍百倍，走路都打哆嗦，陈老师听说之后，给了个秘方，就是这个小药丸。 纯中药制作，没有任何副作用，吃了之后，用安定心神的作用，来分一分，每个人五颗，现在吃下去，十分钟后就能生效。” 老板们一听还有这好东西，忙不迭地传递。 “别嚼，有点苦。”肖一若提醒道。 边上的郑秋曼狐疑地看着他，不过暂时没问。 剩下的药丸还不少，肖一若珍惜地拿了回来。 “肖老师，要不给我留点。”邓老板眼馋。 “嘿，你想多了，这玩意贵着呢，就这么一盒，快上万了。”肖一若揣进兜还不忘拍俩下：“这次肯定没问题，要下回还紧张，我给你们匀几颗。” 就算是老板，看着这么点东西上万，也是咂舌不已，有人咂咂嘴：“我这一口是不是一百块钱下去了，没吃出味道啊。” “哈哈，猪八戒吃人参果。” “感觉有点回甘，甜甜的。” “肯定啊，有不少名贵中药都有点甜味。” “诶，我好像有点感觉了，没那么紧张了。” “我也是诶，都不咋出汗了。” “神药啊。” “要不咋说中医神奇呢。” 郑秋曼晕了，治疗焦虑的药有，但都是讲究个时效和周期，这才几分钟，立刻生效，不符合常理啊。 看到众人状态回复，两人也没多呆，还得去专业组那坐坐聊聊。 出了门，郑秋曼提出了疑惑。 肖一若也没解释，再次拿出瓶子，往她手里倒了几颗：“尝尝，记得嚼碎。” 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嘴里扩散。 “这不是那个什么零食来着。”郑秋曼一时半会没想起名字。 “对啊，”肖一若点头：“我从刘悦那拿来的。” “所以根本不是药？” “我又不是医生，能瞎给药么，老板们见多了风浪，调节肯定没问题，只是需要个台阶，我编造了故事和造假，让他们相信，这是心理安慰。” “牛啊。” “过奖过奖。” （感谢感谢缘总三千点打赏，老板大气！） 第一百三十七章 领导的评价 娱乐圈是个讲究资历的地方，嘉宾主持人在开拍之前，互相会掂量着去拜访。 尤其在综艺里，许多嘉宾都是带着目的参加，要么是有新戏，要么是有新专辑，或者其他什么举动。 如果主持人资历深，嘉宾们会带着专辑提前到休息室拜访，属于礼貌，反过来也是如此。 对于肖一若和郑秋曼，俩人年纪加一块，都不如有的嘉宾年纪大，人家也不是圈内人，所以还得他们主动前去。 在民间团队那儿，肖一若熟悉，还成功地用小零食安抚好了众多老板，到了专业队这儿，寒暄的任务交给了郑秋曼。 她最近和嘉宾互动比较频繁，不管学术，还是节目进行，都有聊聊。 “黄老师！”肖一若对他们不熟，准备学习郑秋曼，在边上作陪。 没曾想，只是闲聊了十几分钟，他感觉到了若隐若现的...不能说敌意，更像是质疑。 他有些奇怪，自个这段时间忙的脚不沾地，东安都没咋回来，和几位老师几乎没啥交流。 刚开始，肖一若认为是因为老板们。 八字胡等人是他找来的，学者嘛，可能带有优越性。 可聊着聊着，发现黄老师他们对于邓老板等人还是挺看好的。 出门之后，郑秋曼主动说了出来，很简单，专家派认为，主持人就该做好主持人的工作，担任什么队长呢。 不怕你不懂，最怕半桶水。 肖一若听完笑了，难道邓老板没说自己的水平如何么？ 郑秋曼解释道，说了，但不太相信，估计也去看直播路线。 对此，肖一若没生气，出发点是好的，为了节目着想，慢慢看呗。 节目开录前，编导找了过来，询问他是否需要先看看展品。 第一期，筛选的物品走得很极端，要么是挺珍贵的东西，要么是高仿，不是街面上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孬货。 以前的鉴宝，目的就是一个，找出值钱的东西。 淹死的都是会水的，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私底下看走眼没啥问题，可在电视上出现，立刻会被观众诟病，被同行攻击，在多数人眼中，电视节目就不能出现错误。 《华夏鉴宝》采取的是竞赛制度，严格来说，参赛的不是评委，不是嘉宾，而是选手。 选手出错，观众能理解，电视台更不需要背锅。 导演编导对于肖一若的水平放心是放心，可毕竟是一家人，他还是领导看中的潜力股，自然得重视。 万一翻车，后货不堪设想，他们不敢冒险。 肖一若本意是不想看的，可经不住编导和郑秋曼在边上劝说。 “小肖，你是专家，但得为我着想啊，”郑秋曼苦口婆心：“你也不希望姐姐在节目上出丑吧，直接和我说说几样藏品需要注意的地方，可以拿出来的点，容易犯的错误。”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肖一若也不好拒绝，跟着他们一起到了隔壁。 半小时后，编导满意地微笑。 这会真真实实放下心来，肖一若对于七样藏品的鉴定，与他们找几位专家联合给出的结果基本没有偏差，实力可见一斑。 节目开始前十分钟，他换上了演出服。 电台期间，不需要露脸，衣服也是瞎穿，自己舒服就行。 要出镜，要求多了不少。 单说赞助分两类。 第一，是和节目本身有合作，给了钱的金主，主持人会穿上对方提供的最新款，logo也能光明正大的展露出来。 第二，主持人本身有些名气，会得到品牌的赞助。 比如郑秋曼身上的粉色连衣裙，便是东安的品牌，但不是节目赞助商，那么，logo是不允许出现在镜头前。 肖一若还没出名到有品牌愿意赞助，所以由服化老师负责，从头到脚，不用他操心。 今天，为他准备的是白色的毛衣，黑色九分裤，加板鞋。 节目组有讨论过，《华夏鉴宝》是相对比较严肃的节目，可以前两位主持人不管穿搭还是言谈，全都一板一眼，也没见有多好的效果。 反正这俩人都年轻，你刻意用装扮老了几岁，却也掩盖不了脸长得啥样，不如放开点。 “紧张么？” 站在背景板后，郑秋曼问道。 “还行。”肖一若握了握手里的话筒：“感觉去了燕视，获奖是其次，对于心境有很大帮助，郑姐别笑我，这会只觉得是小场面。” “挺正常的，燕视，全国最大的电视台，又是国媒，你连着参加了三次现场直播，等于接受了千锤百炼。”郑秋曼能够理解：“加油，咱们一块努力，把节目一直一直做下去。” “我会努力的。” 边上工作人员听到后微微一笑，没有加入二人之间的聊天，他俩对于多数人来说，可是大佬。 啪！ 灯光亮起，不用提醒，肖一若闭上了嘴，拉了拉肩膀，目视前方。 音乐声响起的同时，面前的大门缓缓朝两边打开。 他面带笑容没有急着往前，而是绅士地伸出左手，将对面的郑秋曼牵起，在观众的欢呼与掌声中走下台阶，来到舞台中间。 “现场以及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 “晚上好！” “多少灵蛇之珠 多少荆山之玉 穿过时光的隧道 飞到鉴宝者的桌上， 展示精细， 展示博大， 展示雄奇， 展示高超， 展示神韵， 展示古老。” 郑秋曼话音刚落，肖一若完美衔接： “欢乐的潮水一镀金， 身价比天高， 沿着隧道返过去， 和珅狼吞， 世蕃虎咽， 山贼明抢， 鼠辈暗盗， 谁人敢露， 谁人敢暴， 掂量还是回来更好，欢迎来到...《华夏鉴宝》，我是主持人肖一若/郑秋曼。” 在现场导演的带动下，又是一阵掌声。 “开始节目之前，请容许我隆重介绍，东安卫视最年轻的主持人，金话筒最年轻得主，肖一若！！！” 余热还在，电视台不可能不用，现场来的都是大学生，虽然不一定看直播，但网络上肯定有见过获奖报导，加上有部分来自本身。 对于为省争光的主持人，毫不吝惜地送上欢呼声。 录播，最大的好处是自由。 花几个小时，甚至一两天录制俩小时的节目，素材肯定是溢出。 突发状况可以完全被控制，后期也能剪出最精彩的镜头。 肖一若挺放松的，前方悬挂着一个巨大的提词器，他们没拿手卡，要是记不太清，可以用自己的语言过度两句，偷偷瞄一眼。 关于金话筒，聊了大概三分钟，一个提问，一个回答，问题都是之前对过的，所以没啥卡顿。 “好了，说了这么多题外话，相信观众朋友已经急不可待，”肖一若终结了话题：“《华夏鉴宝》，是东安卫视一档全新节目。 和以往不同，我们请来了专业，民间数十位在古玩上有深厚造诣的老师加入其中。 请注意，他们不是嘉宾，而是选手。 每期节目，都将有来自全国各地的宝友，带着或是家传，或是购买到的收藏品来到节目，而双方选手，将对收藏品进行专业的鉴定与评估。” “没错，如果你家也有一些古玩器皿，无法判断是否有收藏价值，不用犹豫，扫描下方二维码，或是登录东安卫视官网，即可报名参加。” “好的，来自专业，民间共十位选手已经准备就绪，让我们欢迎他们登场...” 肖一若的首秀，来的不只是现场观众，向东，周副台长以及几位领导，还有张导，陈姐，杜鹏他们也悄悄地从后边进入观众席中。 开场加上选手入场介绍，大概进行了十五分钟，期间，没有任何卡壳断点。 不管是台上台下，都按照各自的节奏向前推进，对于一档新节目，挺不容易。 “小肖确实不错，哪像新手。”有领导看到他表现后，赞许有加。 “都说燕视锻炼人，以后可以多多留意这个小肖，明年的金话筒，要不让他来当评委怎么样？” “是啊，这次电视台给了他重奖，一百万，不知道多少人羡慕的不行，相当于一次性拿了好几年的工资加奖金呢。” 向东笑了笑：“光是羡慕有什么用，得靠自己去争取，台里不是一直说了，任何时段，只要能保持一周全国第一，奖励一年工资，奖金翻倍，到现在有人做到么？ 商议着给肖一若这么丰厚的奖金，除了是对他的激励外，更是要刺激其他年轻主持人，谈理想，谈前途，不如谈点实际的，我话放在这儿，以后只要我还在电视台，再有人拿下金话筒，或者同级别的冠军，奖励照旧。 至于是不是让肖一若当评委，有点远了，等在做出点成绩也不迟，老张，你眼光不错，能找到这个苗子，调教的也好。” 张导连忙摇头：“领导，你这话我只认一半。 肖一若是我选的人没错，当初主要实在没人愿意过来，其他栏目又看不上他。 我瞅着小伙子挺精神，给要了过来。 调教啥的，真不敢说。 那是他能力强，平时不显示露水，关键时候，总能给出惊喜。 再者，我只是导演，主持人哪教的好，能有现在成绩，陈建新应该帮了不少忙。” “你倒是谦虚。”向东不以为意，大伙都看得出肖一若深受自己喜欢，以前帮助过他的，恨不得都说出来，表表功，张导这样，他听着挺舒心：“老张，你和小肖比较熟，有些事我不方便出面。 可以和他谈谈，最近小肖风头正盛，有人羡慕，肯定也有人嫉妒。 不招人妒是庸才嘛，让他就算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不要在意。” 见张导点头，向东继续说道。 “咱们东安不差钱，为什么对节目抠抠嗖嗖，是因为做出来效果，几百上千万砸下去，弄出个0.2，0.3，你们不好意思，我都觉得丢脸。 每次参加全国性的会议，东安的位置都在最后两排。” 放在平时，杜鹏听到这些话，必然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和自己有毛的关系，他只是个小职员而已，整个电视台的兴衰，对不起，帮不上。 可是，肖一若的出现，打破了他的想法。 自从肖老板回来，整个电视台都变得有生气，像是刮过了一阵春风，哪哪都在谈论金话筒，哪哪都在羡慕那一百万。 杜鹏也一样，只是，他高兴居多，嫉妒一丢丢而已。 参加每周的例会，不管是领导，还是各个节目组，不再单方面的说，而是有来有往，各种讨论。 《走近科学》也是如此。 组里比之前多了不少人，张导最近动不动就拿肖一若说事，脸上的自豪溢于言表，关键大伙都信服。 人小肖老师确实是他一手带起来的，现在出息了，多少有一份功劳。 肖一若奖金如何花，和他没啥关系。 自从转了正，远离了那位骗子女朋友，钱完全够用，当然，庆祝肯定免不了。 前几天抽了个第二天大伙不上班的日子，一块出去狠狠地吃喝玩乐一通，也花了大几千，心满意足。 现在，和向东隔着一米多，领导脸上的表情，语气，包括一些小动作，全都看在眼里，说真的，感触还挺深。 一个人的力量确实渺小，无法改变大局，可要是所有人都拧成一股绳，那效果两说。 他对于百万奖金没啥想法，不过，和肖一若好兄弟弄个节目的愿望在对方捧杯的时候，在内心萌生。 一档节目，写上他的大名，应该非常棒。 向东可不知道边上的小职员被他激励的热血沸腾：“对于人才，我们要珍惜，要是肖一若才拿到金话筒，过段时间，发现他被西乡或是其他卫视给挖走，咱们干脆解散算了。 物质方面可以满足，张导你帮忙做点思想上的工作，我去找他，怕给压力。” 张导点点头：“放心吧领导，前几天我们一块吃饭，有人开玩笑地问说有没有人来挖他。” “哦？” “小肖说没有，而且，目前在东安呆的挺开心，没想过要走。” “我记得，他直播里已经被挖过一次对吧，防患于未然不是坏事，得重视。” “我明白了领导。” 第一百三十八章 手电筒是家电 每个节目，主持人功效各不相同。 或是成为桥梁，带人渡河，或是成为润滑油，保证运转，或是工具人，观众的眼光只在嘉宾身上，亦或者，吸引所有人的眼球，成为全场最靓的仔。 导演要求两人掌握个度，各大卫视上有说法，有书法，有健康等各种科教节目，主持人们多数都不是专业出身，根据台本，死记硬背。 效果嘛，只能说一般，出了那个小圈，就不一定懂了。 郑秋曼是东安一姐，肖一若是潜力股，如果只是为了主持而主持，没必要请出二人，太浪费了。 唱歌跳舞外语，包括古玩，对于主持人来说都是加分项，你不懂，再怎么装迟早都会露馅，你要是懂，观众朋友肯定能看出来。 肖一若虽说是民间队队长，正常情况，是不加入鉴定，负责解说。 两边选手的口才与他相比差的不是一星半点，而在鉴定期间，他主要来讲述如果物品是真实，会具备什么特性云云，不至于冷场。 节目组比较搞怪，为了增加效果，特地打造了个透明玻璃制成的玻璃房。 四四方方，里头罩着台子。 此时，第一位宝友正站在主持人中间，他带来的东西比较奇特：五丸牛黄丸，民间队的八字胡邓老板率先进入隔音房进行鉴定。 “87年的，这药丸比肖一若年纪都要大，是怎么来的呢？” 物品来历很重要，保不齐有人拿来的赃物，工作人员筛选之后，肯定没问题，不过还是得和观众交代。 鉴宝人是个三十多岁的上班族：“我记得小时候，家里不少这东西，因为爷爷是个郎中，记忆中，半夜经常有人来敲门。 爷爷披上衣服，提上药箱，打着手电就出去了。” 肖一若举起话筒：“提醒一些年轻的朋友，手电筒是在八九十年代家中必备的家电之一，年轻人估计不知道，郑老师...” 郑秋曼眨眨眼：“我也不知道。” 说完不太自然地撩了撩头发。 现场传来一片笑声，导演满意地点点头，主持人的爆发力说的就是这个。 台本不可能给你写笑点，对话之中能找到机会，那便是本事。 郑秋曼是个成熟的主持人，不可能为此生气，而是有默契地与他完成这个桥段，配合的不错。 “请继续。” “那会家里挺多这东西的，我小时候调皮，拿出来玩，浪费了一些，就剩下五枚。” “嘶...”肖一若撮着牙花。 郑秋曼明知故问：“怎么了？” “我有个问题，你糟蹋了多少？”肖一若看着鉴宝人。 “不记得了。”鉴宝人摇摇头：“那会太小了，十几枚应该是有的。” “如果物品鉴定无误，我担心周先生会哭。” “为什么？” “如果是真品，那可是属于神药范畴，对于癫痫，高烧不退有奇效，这里普及个小知识，人之所以会发烧的某个原因，其实是人体的保护系统作用，目的是杀死病毒真菌，但烧久了，或者不明原因的体温升高，对身体伤害很大。 而牛黄丸对高烧的作用是立竿见影，效果特别快。” “所以为什么周先生会哭？”他的回答显然郑秋曼不满意，观众们也好奇不已。 这会，现场观众眼里，鉴定，解说，是同步进行。 玻璃房里，邓老板戴着手套，拿着放大镜等物品正在鉴定，肖一若等人则是在身后几米处进行解说，后期电视机前的观众看到的效果完全不同，已经剪辑完毕。 比如刚才说的关于年龄的笑话，会有不少选手以及现场观众的笑容被剪辑单独放到一边，你看到的反应，不一定是实时发生的场景。 “因为贵啊，治病救人的东西，价格不好说，咱们不提倡狮子大开口，但真实价格摆在那，十几枚，换三线城市一套百平方的房子基本没问题。” 全场哗然。 刚开始，见到只是个药丸，观众们并没有太大兴趣，这么颗药丸，能值多少？ 可听了肖一若的话，才知道，比黄金要贵啊，这么大一颗才多重，就值好几万，还是压了价的情况。 “我还有个问题，87年到现在，都三十多年了，不会过期么？”郑秋曼的话让不少人点头。 “当然有可能，所以储藏是关键，要不当时那么多的东西，现在为什么看不见了，就是坏了嘛。”肖一若说的同时，摇臂给了特写：“大家可以看到，药丸外头是有一层蜡皮，这对于药材的保存是关键，如果放的好，别说几十年，上百年药效依然在。 像是邓老板，要看的不仅是物品的真假，其中也包含是否过期，因为没有药效的神药，只是垃圾，没有任何价值。” “为什么一颗药丸会这么贵呢？” “之前说的效果是其一，再者便是药材的原料，我想大家可能听说过或是在网上见过一些报导，某某农村或是什么地方，发现了牛黄，这其实就是牛身上的胆囊结石，中医上认为，可以治疗人的心及肝胆治病，每一百万头牛，大概能站出3-4千克牛黄，价格嘛...”肖一若看向观众席：“有没有人知道，今天金价，多少一克？” “355！”立刻有人回答。 “嗯，牛黄的价格大概就是如此。” 众人咋舌。 “另外，牛黄丸里还有一味主药，是来自犀牛角，咱们国家从93年开始，便明令禁止使用该物品，所以，东西越来越少，自然越来越珍贵。用一丸，少一丸。” “原来如此，等于是消耗品，不可再生。”郑秋曼点点头：“在这里，我们要提醒电视机前的观众，药是好东西，但如今市面上，你随意到个平台去搜索，大概都能找到所谓87，88年的牛黄丸，如果没有专业的知识，千万不要贸然购买，以免受骗上当。” 编导几乎在每个物品环节，都有穿插类似的提醒话语，而且有大字体标记，主持人必须说出来，主要就是提醒大伙，不要贸然入坑，容易吃亏，和fbi warning一样。 鉴宝人神色倒是平静，并没有听到价格后懊恼不已，相信，来之前，心里都有底儿了。 每样物品，给出的鉴定时间是十分钟，老邓应该是有点紧张，他浸淫此道数十载，啥玩意没见过。 可代表民间队第一个出征，肯定想要带个好头，就算已经看出了个一二三，还是没出来，再瞅瞅，再瞧瞧，可别走了眼，那接下来的节目真没法录了。 郑秋曼等人说了一通废话，看看时间差不多，拿出了个小板子递给鉴宝人。 “来，周先生，请写出你的心理价位。” 唰唰唰，暂时不公布。 经过导演组的讨论，队伍鉴定环节精简了，之前设定的是民间队看完，专家队还会看一次，其实，和后边有些重合了。 反正物品都有经过第三方，真假肯定没问题，价格也和市面贴近，相互一比就知道了。 在大屏幕上倒计时即将结束的时候，老邓从隔音房里走了出来，在肖一若的提示下，写出了对于物品的判断。 “好的，《华夏鉴宝》第一期，第一轮鉴定已经完成，究竟，周先生带来的东西，是否是真品，又价值几何呢？”郑秋曼提高了音量，稍显激烈的鼓点音乐同时响起。 摄影机给了大屏幕特写。 “首先，是鉴宝人周先生的估价...十万元，接着，是我们民间队邓华昌老师的鉴定结果...真品，价值？” 所有人不自觉地转头看向八字胡老板。 肖一若不着急：“邓老师，为什么是个问号呢？” “东西没问题，而且保存的非常完好，蜡衣严丝合缝，没有遭到任何破坏。”邓老板显然是刻意而为之，并不慌乱：“价格为什么没写，主要是因为两点。 第一，我不能打开，在某些情况下，就算外头的蜡衣没有损坏，里头药丸也有可能失效，这和制作工艺有关，像是犀牛角，牛黄不被破坏，但里头还有蜂蜜等辅料有可能过期，影响药效。 第二，治病救人的东西，单从价值，真要给，我能说出个价格，八到十五万，甚至，有钱人可以出的更多，但，多数人...” 邓老板没有多言，但观众都听懂了，给予他热烈的掌声。 肖一若忽然觉得八字胡老板升华了嘛，作为古玩街的老油条，不应该是唯利是图，能赚钱才是王道么，你打眼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也许，只是单纯和治病救人四个字有关，让他改变主意了吧。 事实也是如此，要是遇到个没啥钱的病患，卖主又好心，想要帮一把，也许很便宜的价格就出了，遇到有钱的主，十几万根本不痛不痒，确实难以估量。 邓老板不想写价格，除了不能保证药效依然存在之外，更是不愿见到因为他一句话，把药价给升起，可谓非常有心了。 肖一若没有过多去解读，这玩意懂得都懂，多数人理解，也有人骂娘，身边的周先生是和态度也不懂。 凡事，没有绝对的对错，他当然是希望药丸能便宜点给有需要的人。 但，不能强行把自己的想法强加于人，也许周先生家里同样遇到了困难，急需要钱，道德绑架的事不能做。 嘉宾，鉴宝人可要表达各自的意思，主持人则需要相对中立。 “一枚治病的神药，到底是真是假，两味主原料更是稀世罕见，民间队邓老师的鉴定结果已经给出，究竟，周先生是否能如愿，不要走开，广告回来揭晓答案。” 现场嘉宾和观众提前都被知会，听到主持人说广告，没人有反应，这只是说给电视机前观众听的。 几秒钟安静。 “欢迎回到《华夏鉴宝》，我是主持人肖一若/郑秋曼。” 掌声再响。 “刚才，我们的鉴宝人周先生已经给出了期待的价值，十万元一枚，基本也符合肖一若的三线城市一套房的估价，究竟，我们第三方给出的鉴定结果如何，我们马上公布结果。” 嘟咕嘟咕嘟咕...鼓点声响起，几台摄影机分工合作，分别给了鉴宝人，八字胡老板，以及一些观众特写。 鉴定结果：真品，且包装完好。 估价：八万元/枚。 啪啪啪啪，掌声二度响起。 第一样物品，算是涨知识了。 在普遍看来，所谓宝贝，都是金银玉器，古董文玩，谁能想到，一枚小小的药丸，居然能卖到八万元，等于普通人一年的工资。 “我们的第三方是有精密的仪器和各种设备进行鉴定，看的出药品保存的情况，那么，周先生，对结果满意么？” 鉴宝人点点头。 “好的，请周先生下台休息。” 送走鉴宝人，肖一若正色：“现在出现了个问题，邓老师对于物品鉴定从结果上来说，只正确了一半，因为他没写出价格，我们的规则是，和第三方鉴定出来的价值在百分之十五以内误差，既算成功，获得一分。 不过，邓老师刚才的说辞大伙都听见了，在此，我想问问专家队，是否给民间队这一分？” 话音刚落，专家们还没说话呢，台下的观众席齐齐喊道：“给！给！！给！！！” 带队的黄老师举起话筒：“邓老师的话我听的很明白，他相当客观地分析出了两个原因，我觉得都说得通，靠着人眼，不可能透过蜡衣，观察到里头的情况，价格也确实在浮动，遇到不同的买主，给出的价格也不太大相同，所以，顺应民意，这一分，邓老师应该得到。” 啪啪啪啪啪！ 半小时，第一样物品鉴定结束，导演喊了cut：“现场观众朋友请见谅，咱们节目是第一期录制，肯定存在一些问题，所以，录一会会停一会，希望能理解。” 此时麦克风已经关闭，导演拉着选手们在那聊些什么，化妆师跟着编导来到二人身边补着妆。 倒不是说主持人臭美，舞台上几十盏灯光照射，非常热，有人比较爱出汗，妆自然就花了，所以得补。 “你俩表现的不错，没什么问题，按照这个节奏走下去就行。”表现得好，自然不用说，勉励几句就行了。 选手那犯的错误都是比较低级，也容易理解的。 比如摄像师给全景扫过，不自觉地和镜头对视，在没事做的时候放空发呆，又或者紧张的不知道该做啥。 这些只能提醒，慢慢适应。 看着导演走开，专业队伍里一个较为年轻的选手小声开口：“黄老师，我看那个肖一若好像挺厉害的，刚才解说牛黄丸，比我都专业。” 黄老师拿起眼前的茶缸喝了一口：“你不懂了吧，主持人在我们见到东西之前，肯定都看过资料，背书，你不会么？” 众人恍然。 “没事，找个机会，让我来戳穿他。” “会不会不合适？” “我温柔点就行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拍广告 下午两点半开始，晚上九点半结束，期间一顿饭，三个休息时间扣除，实际录制时间大概在五个来小时。 棚内摄影，只要没有游戏环节，速度都比较快，有的甚至一个来小时便能剪出四十五分钟的节目，两天完成两个月的播放量。 五个来小时，上下两期，半个月不用烦了。 有人说了，哟，拍节目这么简单？ 自然不是如此。 录制顺利，少不得前头的准备，一个月的时间，几十号人，花了几百万的资金，观众眼里看到的，与真正付出相比，冰山一角都算不上。 五小时的录影，对于今天来的十位选手老师，算是开了眼界。 表现可圈可点，需要表述专业意见时，口若悬河，一板一眼。 两边人的确给出了完全不同的效果。 民间队喜欢用自己或者身边的故事做例子，生动有趣，听的观众嘻嘻哈哈。 专家队则是引据经典，历史文化娓娓道来，给观众上一堂课。 孰优孰劣不好说，但都得有。 惋惜的时，两边没争执，后边几样东西，双方意见基本一致，颇有点英雄惜英雄的意思。 得益多的是民间队。 对面个个都是名牌大学毕业，就职于各大博物馆，有着丰富的发掘，保护，维护工作，懂，是应该的。 民间队，小老板，给人第一印象，小商小贩，坑蒙拐骗。 今儿上来五人，上场四个，表现都还不错。 所谓积分，其实两队选手都无所谓，奖金十万，几人一分，落手上也没多少。 但是！ 节目组有办法。 俗话说的好，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制造困难也要上。 你们脾气好惺惺相惜，没事。 每整两期，也就是一个月，决出一轮胜负。 奖金？ 不好意思，没有，有个惊喜给你们。 四期节目，得分低的一队，得换个人，至于是谁，你们自个决定。 这招狠啊。 既有了节目效果，还特么不背锅。 而且，之前的规则根本没告诉他们，在民间队4:3领先结束第一期，主持人宣布之后，双方面色各不相同。 且不谈谁去谁留，面子上挂不住啊。 专家队，一个个这教授，那老师，结果输了，咋办？ 民间队卯着鼓劲儿呢，就想证明自己，发出声音。 本来和和气气，一句话，关系又回去了。 对于节目组，没准备拍太多库存，等到下个月首播，看看观众的反应再说，免得出现什么错误，来不及更改。 两期够了，能播半个月呢。 不过，工作还得继续，该筛选筛选，该宣传宣传，剪辑得做好。 肖一若等于又解放了，这才上了几天班，他又变得无所事事。 以前打杂，这里呼来，那里唤去，仿佛一颗螺丝钉。 现如今成为了主持，可算是熬出来头。 距离《华夏鉴宝》播出还有几天，任务已经出现。 大明星打卡系统： 任务：《华夏鉴宝》是你的处女作，首期节目拿下0.7%的收视率。 奖励：王羲之之皮毛， 惩罚：无妄之灾， 状态：进行中， 下一次打卡：？？？ 对于书法，肖一若不了解，当看到名字，他懂得，就算是皮毛，估计也挺吓人。 节目虽然拍完，结果却不是固定。 好比一部新电影，是否宣传，宣传是否到位，能影响不少票房。 节目也是如此，只是，没有电影一般，有几千万的费用来造。 “我的新节目《华夏鉴宝》定档12.4日晚上八点，求支持。@华夏鉴宝” 微博上有一百多万粉丝，不过，就算给了奖品，转发率也不高，半天过去，堪堪只有几百个。 留言也是千把条，和一些一线主持相比，差距不小。 张思睿，郑先泰，吴芳等几位在金话筒认识的同事倒是大气地帮着转发到自己微博，肖一若见到后发了微信表示感谢。 后期工作他不懂，没有参与，不过导演见着人了，也会聊几句。 办公室里坐班三天，有点无聊。 不用拍摄的时候真不忙，会议不多，资料看完，一看时间，才九点半不到。 泡上壶茶，找人闲聊几句，就等着放饭，吃过午饭，到宿舍睡一个小时，又开始熬下午。 好不容易到了周末，计划已经制定，回个家，来了个电话直接打乱。 猛牛的厂家联系上了肖一若，本周末进行广告拍摄。 听说儿子要拍广告，肖妈妈开心的不行，让他别回来了，赚钱要紧。 于是，肖一若在周五晚上第三次乘上了飞往燕京的班机，和之前一样，还是有人报销，而且，还是商务舱。 享受了优质服务，在九点多下了飞机，便看到工作人员拿着写有他名字的牌子正在等候。 “你好，我是肖一若。”他迎了上去。 接他的是个年轻人：“肖老师你好，我是猛牛的游正华，可以喊我小游。” 说着朝他身后看了看：“您没带助理？” “哈哈哈，我才什么咖位，哪有助理。”肖一若自嘲道。 “您拿了金话筒，现在炙手可热，”小游主动拿过他的行李箱：“车子在外头等候，跟我来吧。” 首都的机场依然忙碌，许多旅客或是忙碌，或是悠闲地来回穿梭。 走出大门，正好一阵风吹过，饶是肖一若提前准备，穿了羽绒服，依然被吹了个哆嗦。 小游看见了，笑了笑没说话，上了车便先把暖气打开。 “我先带您去酒店，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早上九点半会过来接您去到现场，上午熟悉，下午拍摄，如果快的话，明天晚上就能完成，最迟，后天再耽误一早上。” 肖一若长出了口气，他看着窗外，心里想着的是会不会下雪。 “有剧本么？”他问道。 “有的，不过导演会和您直接沟通。” “行，明白了。” 几句话下来，肖一若搞清楚了，小游只是厂家来接待他的，表示重视。 至于所谓剧组，也是草台班子。 不是说不专业，而是临时拼凑而成。 广告剧组不像正式的节目或者其他，基本是谁接到活了，以一个价格拿下，包括剧本制作，人员招聘啥的全都给他处理，只要和公司广告部沟通好就行。 安排的地方不错，五星级酒店，将房卡递过去之后，小游自觉地先行离开。 两人也不熟，一直跟着尴尬。 酒店的床很软，坐着很舒服，拉开窗帘放眼望去，五彩绚丽的灯光很是漂亮，十一点了，还是车水马龙，说不出的热闹。 看了会夜景，去到吧台，两瓶水免费，红牛十五，冰红茶十块，餐牌上的价格更不想看，太特么贵了。 正在纠结是否点个外卖的时候，叮咚，门铃响了。 肖一若疑惑地走了过去，第一反应，咦，五星酒店也有“外卖”服务？ 透过猫眼，偷窥，黄色冲锋衣，可不就是外卖小哥么。 “请问是肖先生么？”小哥抬头又看了一眼房号，递过手里的袋子：“祝您用餐愉快。” “哎等等。”肖一若喊住他：“我没点外卖啊？” 他想点，可还没点，万一送错了，小哥不是得赔偿。 外卖小哥拿着单子：“2207，您尾号是2300，肖先生对么？” 肖一若点头。 “那没送错，祝您用餐愉快。”确保之后，小哥风一般地离开。 一头雾水的肖一若关上门，看着送餐条更是一头雾水。 “晚上要吃饱，否则会做饿梦的，你的朋友送上。” 翅中，猪蹄，大虾，面筋，牛油，羊肉，满满一袋子烧烤，空气中瞬间弥漫着孜然特有的香味。 牛油好香，一口下去，外层酥脆，里头鲜嫩，味蕾在跳舞，大脑传来满足的信号。 肖一若很是疑惑，自个来北京拍广告，知道的人不少，但房间号码他才知道，更没告诉任何人，怎么会有人送来宵夜呢？ 最大的可能，便是刚刚离开的小游。 可也有些不对，回来的路上他有问过肖一若是否需要吃点东西，当时有点累，婉拒了。 难道有这么贴心？ 可对方是男的诶，留言有点小gay了吧。 吃了几个牛油，肖一若叼着羊肉串，擦了擦手，拍了张照片发到朋友圈。 “请问是谁，如此贴心，好吃，谢谢。” 二十秒不到，第一个回复过来了。 “请叫我杜峰。”--杜鹏 “什么意思？有人送宵夜么？”--张导 “是不是哪个小姑娘？”--陈姐 “大晚上别吃太多烧烤，火气大。”--肖妈妈 “深夜放毒兼撒狗粮？？？”--郑先泰 回应五花八门，没一个说到正题，想不通的问题便不去想，肖一若惬意地享受着撸串，只是量有点忒多了，烧烤不能放到第二天，否则不好吃了，全部干掉，已经到了嗓子眼。 摸着肚子，看着电视，小口地喝着凉茶消食。 很好，晚上没有做饿梦。 作为一个年轻人，闹钟是必需品，特别在冬天，温暖的被窝诱惑力有多大，所有人都知道。 八点半，闹钟响起，屋里拉着窗帘，还是黑蒙蒙一片。 肖一若从来不敢把喜欢的歌当做起床铃声，因为那样会不再爱了。 瞪圆了眼，等了几分钟，睡意再次袭来时，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起床。 穿拖鞋，拉窗帘，直奔洗手间。 刷牙的同时，他低下头，闻了闻手臂，好像还是残留着烤串的味道，打开喷头，脱光了衣服，直接走了进去。 待到小游再次来敲门时，屋里头已经整理完毕，肖一若吃过早饭整装待发。 天气挺好，艳阳高照，不过在车里，感受不到温度，外头的行人包裹的严严实实，可想而知有多冷。 “咱们今天的拍摄地是在学校，好像是青春气息的片子。”小游也不了解太多，只是大概说了说。 经过四十来分钟的行驶，来到了目的地，一所大学校园。 “肖老师毕业没多久吧，再次到学校，有没有熟悉的感觉？” 停好车，两人换做步行。 肖一若看着周遭的环境：“还真有，每个大学似乎都有人工湖，茂密的小树林，以及年轻的学生。” 远处的草地上，几个大学生坐在那，看着就挺舒服，像是一张画卷。 走了一会，来到不知什么系的教学楼下，已经能看到三楼忙碌着的工作人员。 “介绍一下，这位是导演钱路，这位是金话筒得主肖一若老师。” 钱路看着年纪不大，不过却留着浓密的络腮胡，加上一头的卷发，穿着个小马甲，挺有艺术家的范儿。 简单地问候，小游离开，肖一若跟着钱导走进教室。 里头的一切他并不陌生。 摄影机，灯光，监控器，打光板...比之电视台，精简了不少，可又五脏俱全。 花了五分钟介绍完毕，两人去到了隔壁教室。 钱路递过来单薄的两页纸：“广告没那么复杂，就是由几个镜头组成，你边看，我边说明。” 肖一若接了过去，的确简单。 场景一： 男主从后门进入教室，悄悄地来到女主身后，将手里的牛奶放在桌上，女主惊喜，抬头，两人对视而笑。 场景二： 女主生气，不理男主，怎么劝都劝不好，最后拿出牛奶，两人冰释前嫌。 场景三： 男主起床迟了没吃早饭，到了教室后，在抽屉里发现了牛奶面包，还有个小纸条，露出幸福的笑容。 场景四... 肖一若这会看得懂了，毕竟他有着二线演员的演技，只看镜头，会发现很简单。 其实不然。 比如，第一个镜头里来到女主身后，肯定不能是面无表情，看到文字后，脑海里浮现的是蹑手蹑脚，带着点坏笑的表情。 再比如，第二个镜头里说的是怎么劝都劝不好，说明至少要采取两个及以上的方式。 只是，有一点他想不通，看着剧本，两人应该是男女朋友的关系，男朋友都劝不好，一盒牛奶就搞定？ 钱路导演听完后笑了笑，夸张的艺术表现形式，你别当真，当真就输了。 你看广告里哪个不夸张，衣服基本脏到可以扔掉了，那洗衣粉真能洗干净？ 谁家炒菜会放那么大一勺鸡精，不齁么？ 大热天喝一口冰镇饮料确实不错，可至于全身结冰么？ 看看就好。 肖一若没有去钻牛角尖，花了半小时，就把几个镜头吃透。 然后提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女主是谁？” 第一百四十章 目瞪狗呆 对于女主角，肖一若有两个猜测。 他勉强算是四线三线之间的守门员，之所以能拍猛牛的广告，主要还是金话筒冠军得主的光环加持。 含金量虽高，可这部分艺人不要太多，猛牛作为全国顶尖牛奶品牌，用的至少是一线及以上咖位的明星艺人，不差钱。 所以，肖一若只是沾光。 临时拍摄一条广告，他认为女主大概是个漂亮的小姐姐，不一定有啥名气，这样与自己也搭。 可当研究完剧本，化好妆，换好衣服，万事俱备，却依然还在等待。 肖一若觉得大概是第二种可能，来的是个大佬。 否则，剧组里十几号人咋会老老实实等待，丝毫急躁的情绪都见不着，更别提打电话催促。 他没问，那样显得很业余，反正最迟明天都能拍完。 “哈喽啊，猜猜我在哪！” 无聊的时候和所有人一样，玩手机，安真估计在忙，可以尝试骚扰。 “在哪？”没想到居然回应了。 “嘿嘿！”肖一若拿起手机，拍了张外头的照片发了过去：“这里！” 等了几秒，安真也回传了一张照片，是某个人的头发：“来，你猜猜这是谁？” 肖一若无语：“这哪猜得到？肯定不是你，我记得你的发色是紫的。” 两人有聊过这个，女演员接戏的时候，发色不能瞎改，得一朝导演剧本的要求。 只有休息的时候才能染自个喜欢的颜色，安真作为女人肯定爱美，刚结束上部作品，立刻染了个紫色，还嘚瑟地在他眼前炫耀。 除此之外，减肥也是亘古不变的需要坚持做到的。 媒体有时候挺无聊的，演员变胖分分钟给你拍照发新闻。 安真有多爱吃，身边的朋友都知道，不爱运动居然不发胖，也是少见，否则，经纪人得累死。 “所以啊，你随便找个大学我哪知道是哪？” “咦，你怎么知道是大学？”肖一若奇怪。 “一看景色就像。” “噢，聪明，我在燕京准备拍广告呢，猛牛的，厉害吧。” “厉害，好厉害。” “我总觉得你在敷衍。” “我是啊。” 肖一若：...... “你还在燕京么？” “嗯，现在去赶个通告，马上到了，不说了。” “好吧，拜拜。” 刚放下手机，那边工作人员也在喊：“肖老师，咱们准备下，女主来了。” 答应了一声，肖一若看着远远驶来的一部车，应该是大咖没跑了，车子都开了过来。 跟着钱导下了楼，迎了上去，车门一开，看到下来的男人肖一若愣住了。 卧槽！ “刘哥。”他喊了一声。 男人回过头笑着招招手：“好久不见。” 难道车上的是... 没等想明白呢，一个大美妞从保姆车上下来，一头紫发在阳光下很是显眼，不是安真还有谁。 看他目瞪狗呆的样子，安真噗呲笑出了声。 和导演寒暄了两句后走了过来，在他肩头推了一下：“什么表情？” “你...” 啥都清楚了。 安真一直以来就是猛牛的形象代言人，她拍的广告都是单人，一方面是咖位溢出，不需要其他人搭配，二来男粉多，就算在广告里也不希望看见CP。 所以，肖一若根本就没往这想来着。 见到人，破案了。 “昨天的串是你送的？”两人肩并肩，肖一若小声问道。 “味道不错吧！”安真充满恶作剧后的快乐。 “好吃，你为啥不和我直接说呢。”肖一若觉得有些丢脸，还让人家猜在哪，结果是所有行程被掌握的一清二楚。 等了一上午的就是她。 “保密啊。”安真笑的极其开心。 她没啥朋友，大学里有小姐妹闺蜜，可随着知名度越来越高，距离也越来越远，圈里真正能成好友的更少，许多人都是有目的地接近她。 有些孤独。 不，应该是非常孤独。 她喜欢拍戏，因为那样热闹，其他人便看不出内心的寂寞。 休息的时候也想出去玩，可拿起手机，里头数百个电话，却没多少能相约同行。 那天拍摄受伤，心里挺难受，偶然间结识肖一若，一向是乖乖女的她，做出了从来没敢想的决定，去到小哥哥家里。 害怕么？ 当然，可在娱乐圈的大染缸里呆了这么些年，还是能看出些东西。 肖一若眼光很纯粹，会偷偷瞄自己，但无邪念，于是硬着头皮去到他的家中。 手机拿在手里，只要不对劲，立刻会拨打110。 好在小哥哥没让她失望，还品尝到了许多美食，成为了极好的朋友。 这次拍广告，原本是没有安真的。 猛牛只是象征性地问她要不要拍摄，结果居然答应了，而且对于剧本没啥意见。 也是出乎意料。 经纪人问起是否要更改剧本，安真看完之后微微摇头：无所谓啦，我迟早都要嫁人的，可不会隐婚，算是提前打预防针吧。 于是，便出现了眼前这一幕，影后安真和四线小主持人共同拍摄。 “叔叔阿姨怎么样，挺好吧。” “嗯！”肖一若点头：“能吃能睡，也没啥烦恼，本来今天要去东安来着，我临时接到通告，就没来。” “诶，我想吃叔叔做的饭了。”说到吃，安真觉得更饿了。 她虽然吃了不长肉，但肚子肯定会显，拍摄之前一般都不怎么吃东西，上镜不好看。 “有空你就来呗，最近不是闲着。” “那说好了，过几天我就过去。” “好，我爸妈一定很高兴。” 两人一路上聊着上了楼，钱导在后边对这个年轻人刮目相看，之前并不认识，没想到能和影后聊得欢快，从边上人口里得知，原来二人是朋友，看来得注意注意。 影后不愧是影后，也没浪费时间，一边化妆，一边听着导演讲解，顺便还提出了不少给肖一若的意见。 拍摄很快开始。 先是简单的海报，这次的风格是校园风，准备了三套校服。 两人或蹲或站，或是背靠背，在校园里各处取景。 这里，他稍稍体会到了艺人的不容易。 外头阳光明媚，温度却是个位数，校服很单薄，根本抵御不了寒冷，而安真在拍摄前抖抖抖，只要开始，立刻像是来到了夏天，很是敬业。 前几张照片，肖一若还是有点不自然，没拍过，总觉得有些做作。 只是看到效果之后，心里有些小小得意，好像自己也挺帅的。 简单地吃过午饭，便进入实际拍摄环节。 如果说肖一若在海报里的表现可圈可点，拍广告让导演以及安真则是大跌眼镜。 心态，表情，动作，走位，可以说丝毫不差。 啥时候该做啥事，一清二楚，基本没有出现NG的情况。 这让安真意外的同时有些失望。 她还想着好好指导一番小肖同学演技来着，没曾想，一遍就给过了。 导演看着效果不错，随口提了点要求，给出另外种感觉，然后又是一遍过。 不能啊！ 上回客串电影，紧张成啥样安真记得很清楚，完全就是菜鸟，啥都不懂。 这才多久，仿佛换了个人。 肖一若当然知道咋回事，演技傍身了呗，让他去演电影可能差点，电视剧绝对没问题，更别提简单的广告镜头。 肯定不能这么回答，说的是经过燕视现场直播的洗礼，成长了。 安真将信将疑，那为啥那些个主持人没见的演技有多好，他们可都是经历了大风大浪来着。 结果肯定是探究不出，只能归结于体质，肖一若学的快，或者今天状态好。 一个广告六个镜头，总共市场不到三分钟，剪辑后播出只有几十秒，只花了一下午的功夫，便全部完成。 如此高效，大伙都是高兴的。 感谢过辛苦的工作人员，肖一若换上自己的衣服。 “送你回酒店吧。”经纪人刘哥走了过来邀请道。 “方便么？”肖一若左右看了看，安真不在。 “她还在卸妆。”刘哥知道他在找什么：“没事，不下车，不一块去哪没啥关系，再者被拍了也无所谓，正常工作，还能造势。” “行，那谢谢刘哥了。” 肖一若没有拒绝，小游有事先离开，说是会过来接他，不过预计结束的时间早了不少，还没忙完，省了个打车钱，好几十块呢。 刘哥看着工作人员收拾着东西，掏出口袋里的烟：“还是不抽对吧。” 肖一若点点头。 啪嗒，他点上烟，惬意地吐出烟雾。 “是不是安真不让吸烟。”肖一若笑道。 “嗯！”刘哥没有否认：“老烟民了，戒不掉，男人嘛，总要有点爱好。 平时无所谓，就怕开车出差，一下好几个小时，想抽颗烟解解乏都做不到。” “女生嘛，多数都是不喜欢闻到烟味。” “谁说不是呢。”刘哥快快地嘬了几口，摁掉烟头，熟练地从包里拿出喷雾对着身上喷了几下。 肖一若闻到了淡淡的清香，大明星的经纪人也不是那么好当。 新闻里经常看到，哪个明星不把助理当人，穿个鞋都得跪在那。 只能说钱，让人失去了尊严，却又无可奈何。 安真这样只是不允许他抽烟，算是很不错了，毕竟对身体不好，真要能戒掉，说不定还能多活个几年。 只是，有时候大伙看到的是表面，相对于生活压力，尊严也不是太重要。 两人闲聊了一会，看见安真走出来后同时闭上了嘴。 “为什么不聊了，我很可怕么？”小姐姐看着二人。 肖一若摇头。 “那我走？” “少刷点短视频，”肖一若无奈：“知道你是5G上网。” “哈哈哈，你就不能配合我演完么。”安真撇撇嘴，带着些许遗憾，三人朝着剧组人员招招手，上车离开学校。 这会正好下班高峰期，第一个红灯就被堵着。 “估计得八点才能到你的酒店。”刘哥看了眼后视镜。 “要不，找个地方我下车，你先送安真回去。”肖一若一向自觉。 “干啥，怕我啊。”安真不满：“刘哥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过度解读了。” “别误会。”刘哥耸了耸肩膀。 “嘿嘿，有自知之明不是好事么，万一被你们嫌弃呢。”肖一若笑了笑。 “要是嫌弃，就不会请你上车了。”安真弯下腰，拿起个篮子，一通翻找，递过来一袋干脆面：“垫垫肚子。” 肖一若不接。 “不饿？”安真抬眼。 “你给的也太少啦，这么一小包，够谁吃？” 安真抠抠嗖嗖：“这个面好好吃的，我只剩下1.2.3...十七包了。” 肖一若：...... 刘哥面不改色，他早就习惯了，甚至，能分一包出来，都是奇迹。 安真小气么，当然不。 只是她嫌麻烦，吃完了还得去买，买了又要等，别小看吃货对于美食的执着，哪怕只是小小一包干脆面。 咔嚓，咔嚓！ 肖一若两口塞进嘴里，别说，又香又脆，带着点辣，味道很不错。 接着，他直勾勾地盯着安真。 “不给，你看我也不管用。”小姐姐低头又找了找：“喏，这些味道一般，给你吃。” 前头的刘哥听到后没说话，但看向肖一若的目光有些变了。 安真作为影后，少年成名，平时见的不少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礼数这一块绝对没问题。 但这种护食的行为明显不太礼貌，准确来说，是对关系特别好的朋友才会露出的态度，知道对方不会生气，表露真性情。 两人咋认识他一清二楚，时间一点也不长，见面次数更是屈指可数，啥时候这么熟稔了？ 男女朋友？ 不太像，拍摄的时候他一直看着呢。 真朋友？ 希望是吧。 作为经纪人，他跟了安真超过三年，彼此之间非常熟悉，虽然二者在社会地位上差距很大，但又如何呢。 不过，还是会紧紧盯着，如果肖一若有别的企图，他肯定不会坐视不理。 目前静观其变就好。 最终，在安真相当不痛快地再递过一包干脆面后，肖一若勉强获胜。 “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两人继续咔嚓咔嚓。 “明天下午的飞机，”肖一若擦擦手，不再勉强小姐姐：“周一得上班，早点回去，好好休息。” “昨晚上失眠了？” “没有。” “那有什么好好休息的，年轻人要有年轻人的样子，当年我赶戏的时候，每天只睡三小时。” “说的你多大年纪似的。” “哎，不年轻咯。” “那是，你的确比我大三岁。” “滚！” 第一百四十一章 华夏人都会功夫 回到东安，杜鹏问起拍广告的感受，如今的他对于肖一若与安真是好友的关系已然全盘接受，下次要再听说和哪个大明星一块出行表示不会意外。 肖一若认真想了想，还真没啥太大感觉。 拍广告比拍节目轻松多了，全程无台词。 演技？ 真不太需要，只要不怯场，能领会导演要的状况，都能完成。 钱倒是给的及时。 这才拍完，不到三天，短信就过来了，肖一若本来被掏空的荷包回了一波血。 于是，又想到了装修的问题。 当初大伯买这套房子真是顺手而为之，别说住，估计人都没来两次。 简单装修之后，立刻租了出去。 头几位租客还行，后边遇到个奇葩，租了半年，然后连续三个月没交房租。 大伯喊人上去看了，才发现人不知道啥时候已经搬走，几十平方的屋子，保洁要了他一千块钱费用，可想而知有多糟糕。 一气之下，大伯不租了，正好肖一若来上大学，直接让他住了进去。 七八年的房子，经历了好多位租客，状况不能说太好。 换做以前，肖妈妈绝对不会同意，装修不能保值，纯粹浪费钱。 但现在房子属于自己了，便无所谓。 沙发破了俩洞，是她补的，木地板有几个地方塌陷，窗帘老旧，卫生间有些漏水... 通过陈姐介绍，肖一若找了个装修公司上门勘察了一番。 除了电器，沙发之类的东西，全部十九万，给了个九折的折扣。 听说过许多次，装修水深，秉持着相信陈姐的心态，肖一若签了合同给了定金。 他是门外汉，跑来跑去麻烦不说，又看不懂，随便拿出个材料和你有什么什么好处，只是听听而已没啥用，该给人赚的钱跑不了，人家又不是白服务。 老妈听到十九万，差点冲来东安，你个败家孩子，人家一百来个平方也不见得要这么些钱，你两室一厅干啥了？ 听完肖一若的解释，老妈不说话了。 设计师给了几个方案，便宜的也有，五万块钱搞定，更贵的就不提了，装修无底洞。 他的想法很简单，房子不出租，自个住，装好点保证环保健康，不是提倡无甲醛么，第二也是舒心，走进门踩着软软的地毯，看着光鲜亮丽的墙壁，灯光，这才是生活嘛。 父母住的县城到市里有点远，现在他们年纪不算大，跑来跑去不觉得累。 可以后呢，自己要是结了婚，他们二老要看看孙子孙女，来回折腾，吃不消。 房子肖一若暂住而已，到时候给父母住，自然要装修好一些，当然，日后条件允许，再换个大的也有可能。 肖妈妈感叹不已，还是那句话，其他孩子还在寻求父母的帮助时，自家儿子短短几个月，已经赚到人生中第一个百万。 肖爸爸很自豪，肖一若有了车子房子，他的零花钱多了不少。 俩口子工资加一块有一万多，在县城里收入算不错的。 除了日常开销，挺节省的，家里有老人得存钱，孩子结婚得花钱，压力颇大。 儿子赚钱，等于他俩不用考虑太多，肖一若打电话时，还会让两人注意休息，要是想旅行，尽管去，他出钱。 这换做谁当父母，都会开心，于是便默认了。 转眼，时间来到了十二月，距离《华夏鉴宝》开播剩下三天。 宣传嘛差不多就那样，一千多万投资的节目，不可能花太多钱，毕竟不是电影，财大气粗，还是得靠口碑累积。 一周前电视台举办了三场内部试播会，邀请了不同年龄段的三百多位观众前来观看。 给出7.5分以上的占总人数六成半，还算不错，批评的也有。 节目组没有做大改动，你不可能满足所有人，真要按照那少数观众的意思，不知道会变成啥样，没意义。 肖一若除了在微博呐喊，剩下的工作便是直播。 宣传，说白了就是撒网捕鱼，首先得让人知道有这么个节目马上要播出。 广告费有限，其他工作得跟上。 每天十几二十万网友观看的直播便成了最好的渠道。 节目组特地打造了关于本身素材的背景墙，每次他或者老板坐台鉴宝时，都不忘喊几句，提醒网友观看。 电视台里其他主持人说实话有些羡慕。 在同一时间里，打两份工，拿两份工资，最关键，领导还支持。 怎么讲？ 没的讲！ 人家的确做出成绩来了，肖一若无疑是直播里最靓的仔，有了金话筒光环加持，他每次直播观看人数都比其他老板来的多。 每天每天，能没效果么。 其他人想学，也得会啊，肖一若是既宣传了节目加个人，又愉快地把钱赚到手，实现完美平衡。 老板们同样高兴。 他们虽然人气不如肖一若，可慢慢混个脸熟没问题，已经有一些全国各地的古玩爱好者，来到东安后去到古玩街寻老板们，买点东西，泡个茶，吃个饭，感受到了有别从前的生活。 可以说所有人对于新节目可谓是信心满满，只待播出。 又到了愉快的周五，肖一若孤家寡人，办公室里没人了，他依然在直播。 是想要表现么，当然不。 下午接到了周琼的电话，上回帮她公司当翻译，做成了一单生意，后边都挺顺利，如今又有新的进展，还是那位叫亚布拉罕的老板。 闲聊之中，想到了肖一若，当初要不是他，可能也不存在现在的合作关系，说是准备了小小的礼物，想要送给他。 要是吃饭，肖一若大概会拒绝，时间长了，他不够用，如果只是简单地聊一会，关系不大，于是答应下来。 现在他的直播间多了个头衔，和东安卫视拉上了关系，从下午三点到晚上十点，都会有人直播，其余时间放录播。 虎皮那专门安排了俩人负责给鉴宝人排序，不用自个动手，轻松许多。 曾经有人担心，是不是得控制下速度。 肖一若，八字胡老板等人眼光毒辣，他们当班的时候，几乎都是几秒钟内看出东西真假，整个交流过程短的不超过二十秒，长一些的也就几分钟，一场直播下来看个一二百样物品完全没问题。 如果后边没人咋办，节目不就办不下去了。 事实证明，担心是多余的。 华夏人口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更多，除了古玩之外，有些调皮的网友拿出的藏品让人忍俊不禁。 奥特曼的变身器，青铜打火机，骑着摩托的三英战吕布，萌虎下山图... 对于此类藏品，肖一若无语的同时也挺欢迎的。 直播里东西多，但真正值钱的不多，一场下来有时候都没能破万，对于看热闹的水友，想看的自然是一朝翻身的故事。 可上哪去找那么多呢，于是，这些东西变成了乐趣，镜头里出现后，弹幕里一片哈哈哈，可热闹了。 就在刚才，有位鉴宝人神秘兮兮，说肖老师，我这儿全国独一份，您给估个价。 打起精神看了看，肖一若长叹一声。 桌上一排的书籍，从《六脉神剑》到《九阴真经》，从《化骨绵掌》到《九阳神功》，全系列。 肖一若打趣，让他注意点，别招摇，功夫得藏着，别让有关部门抓去研究了。 看了看时间，差多了，婉拒了水友送礼物加钟的要求，告别之后，关了电脑。 节目临近上线，组里反而没啥事做，导演在下午开会的时候说了，这周末两天都别加班，好好休息，后头有的忙。 所以其他办公室里还有人声，自己这儿就剩下一个人。 拿上手机车钥匙，穿上外套关了灯，乘着电梯直接下到负一楼。 周琼说的那地儿离电视台不远，是个大公园，至于为啥约那他不知道，也无所谓。 跟着广播的声音开了二十分钟，抵达了附近，找了个位置刚停下，就有带着袖章的老头走了上来，准备计时。 今晚上天气不错，不刮风，气温大概十来度，公园里非常热闹，几波大妈盘踞在广场的各个区域翩翩起舞。 肖一若抱着手臂，心里涌出个疑惑，她们互相之间是怎么划分地盘的呢，斗舞么？ 真看得入神，肩膀被拍了一下，回过头，周琼，亚布拉罕老板等三四个人站在身后。 “你好你好。” 肖一若伸出双臂想要拥抱，结果亚布拉罕倒是伸出右手，两人同时笑了，明白互相都在用对方的方式来问候。 “你...吃了么！” 放开手，亚布拉罕看着肖一若，皱起眉头，欲言又止，正当不知道咋回事的时候，他半天劲儿憋出了四个字。 “哈哈哈，”肖一若大笑：“没有，我还没吃呢。” 结果，亚布拉罕根本没听懂，一直在那点头，看来是满意自己成功说出了一句汉语：“普通话太难了。” “不不不，阿拉伯语才是真的难，我作为华夏人，从来不觉得汉语难。” 亚布拉罕歪着脑袋回味了半天，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又说不出来。 周琼则是在边上笑，她已经成为和也门对接的人员，那儿的所有生意全归她处理，公司里其他人只能羡慕。 当时的突发奇想，有了额外的效果，当初的那个大学生，也成了有点知名度的主持人，世事难料啊。 一行人沿着公园而行，交谈中肖一若了解到，亚布拉罕已经到东安好几天了，和周琼的公司又签了个合同，晚上准备离开，还剩下点时间，想和他见一面。 而准备的礼物，是一把很漂亮的弯刀，没有开刃，上头有十几颗小小的红宝石，看着逼格特别高，要挂在家中，绝对吸引人。 看着肖一若欣喜的样，亚布拉罕也高兴。 “那是什么？”他在闲聊的同时，眼光不住地瞟着广场中热舞的大妈们。 “嗯...”肖一若想了想：“是华夏独有的风景，算是一种运动吧。” 亚布拉罕点点头：“她们应该很高兴，脸上都带着笑容。” “对，在华夏，许多女性在退休之后，都会加入其中。” “喔！”亚布拉罕转过头：“周小姐，你以后也跳舞么？” 周琼一愣，看向肖一若，边上的翻译先说话了。 “nonono！我不会，绝对不会。” 亚布拉罕很奇怪：“为什么，你不喜欢跳舞么？” “这很复杂，说不清楚。” “我不明白，这有什么复杂的。” “就像美国和俄罗斯的关系。”肖一若补充了一句。 “ok，那我知道了。” 边走边聊，有了广场大妈的开端，聊得话题自然是和民俗风俗有关，得知他还没去过首都，肖一若将知之有限的燕京相关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大多数都是国人知晓的内容，并不稀奇，但唬个老外还是没啥问题，亚布拉罕听的挺投入。 趁着他拍照的功夫，肖一若来到周琼的身边，熟悉的香水味传来，有点淡淡的甜味。 “姐，他送我了这么贵重的礼物，我这也没准备，会不会失礼了。” 周琼点头：“会！” “那咋办？” 周琼从坤包里拿出个东西，递了过去：“给你准备好了。” 看到他准备摇一摇，连忙阻止：“茶具，别摇。” 肖一若连忙停手：“还是姐你想的周道。” 茶具非常有华夏特色，拿来送外国友人最好不过。 “当然，我们秦总正好送了他几斤好茶叶，比较搭。” “靠谱！” 肖一若竖起大拇指，找了个机会，将包装精美的礼盒送了过去，亚布拉罕显然没想到他能收到礼物，眉毛上下跳动，表述心中喜悦，还说着以后要是有机会去也门，肯定会用最高的礼节来招待。 唰唰，唰唰唰... 边上传来破空的声音，吸引了几人的注意。 过去一看，一个身穿练功服，帮着红头带的女子手持一柄长刀，脸色真挚，或披或砍，或挑或挥。 一个助跑，腾空回身，刀如电，划破长空，那叫个英姿飒爽，巾帼不然须眉。 “喔唔！！！”亚布拉罕和几位也门的朋友一边鼓掌，一边摇头惊叹：“肖先生，是不是华夏人都会功夫？” 肖一若和周琼对视一眼，得儿，这下洗不清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节目播出 周一，早会由向东台长主持，对于《华夏鉴宝》晚上的首播，他非常重视，不过却没给太大压力，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更没让导演立啥军令状，要到多少多少收视率才合格。 不过结束之后，来到了剧组办公室，和大伙闲聊了一会。 节目整体进度他一清二楚，成片也看过，挺不错的。 但，绝对不是那种可以爆火，成为现象级的节目，毕竟本质还是科教。 不给压力，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节目还没播出，电视台投资的成本已经回来不说，还大赚了一笔。 既然不用考虑收益问题，那就放权，让专业的人完成专业的事。 他作为领导，勉励几句说些好听的，比指手画脚来的要强。 一整天，办公室里气氛宁静中带着些紧张，杜鹏下午没事过来串门，看出了有些凝重。 导演时不时起身走出去抽烟，编导对着电脑走神，其他人说话聊天也是细声细气，仿佛有看不见的重担在肩头。 不稀奇，辛苦了那么久，今晚见分晓，谁也不希望看见节目扑街。 包括肖一若也是一样。 只是，收视率这玩意儿，真不好说，具体能到多少，看命。 现在的人，就算知道有这个节目，并且有兴趣想看，也不一定会守在电视机前，重播收看的渠道太多了。 肖爸爸说过，他年轻的时候，除了电视，晚上基本没有别的娱乐，就是所有人围坐在电视机前，等待电视剧的开始，那会，广告都觉得有趣。 肖一若是传媒大学毕业，对于电视发展史自然了解不少，三十多年前，一部九集的电视剧创造了99%的收视率，成为永远的神话。 当然，这是有特定条件的，那会是文化沙漠，电视台少，没有别的娱乐，结合了天时地利人和才能有的奇迹。 现如今，只要过一，都算是相当成功。 不过有一点没变，无论如何，也不管是电视剧还是节目，肯定要优秀，说白了得好看，否则，半路被砍不是啥稀奇事。 而且国内和国外不同。 拿电视剧来说，一部剧比如四十集，都是全部拍完之后，再拿到各个电视台叫卖，一轮二轮三轮播放权，要是触及雷区，或者演员突然犯了啥事，损失惨重。 其他国家更多的是采用边拍边播的模式，剧本都是只写好后边两到三集。 好处是可以收到观众的想法，临时更改，有回头的余地。 缺点是要遇到什么突发状况会有赶不上进度的危险。 各有各的长短处。 电视节目不像电视剧那般灵活，主题基本是不变的，尤其科教类，总不能这周说的是古玩，下周立刻换个题材，估计死的更快，只要多数人喜欢，那便没问题。 没有强制，下班时间到了，想在电视台呆着或是回家都行。 肖一若想了想，还是决定回家。 虽然时间不长，他感觉到了，主持人和剧组之间有距离。 咋说呢，吃饭唱歌等活动经常有人组织，不过，却鲜少喊他或者郑秋曼，好像不只是自己所在的组内是这个情况，其他节目也差不多，也有例外，但不多。 刚出办公室，给杜鹏打了个电话，节目首播他准备一块过去家里。 等了一会，见他下了楼，开上车往回赶。 去了几趟燕京，和那儿的交通相比，东安简直是天堂，不管怎么堵车一小时之内基本能到家。 两人特地没吃饭，买了些个卤味小吃啥的，又拎了几瓶啤酒。 家里马上要开始装修，冰箱几乎是空的，也有些凌乱。 住了好几年，东西挺多的，父母前几天上来了一趟，搬走不少。 “哟，你这是被打劫了么？” 杜鹏绕了一圈，他看着既熟悉又陌生的环境感叹，到处空空如也，家徒四壁。 屋里就剩下沙发，电视，卧室中也只保持了基本睡觉的物品。 肖一若把吃食放在茶几上：“下星期装修，一点点收拾，要不太累。” “装修时间可不短，你总不能天天住电视台吧，太不方便了。” “我和领导说了，腾了间宿舍，先对付三个月。” 杜鹏很是羡慕，电视台有宿舍，条件还挺不错，都是单身公寓，但入住有条件，必须得工作三年以上才有资格申请。 肖一若算是特殊照顾，几年几年住不可能，三个月，没啥问题，其他人也不会有太大意见，毕竟他未来可期。 “哎，我买件稍微贵点的衣服都得斟酌考虑半天，你连房子都搞定了，”杜鹏端起碗：“采访一下，年纪轻轻就有了套豪宅，什么感想。” 肖一若想了想：“现在还好，主要环境熟悉的不行，真没啥特别大的精神跳跃，最大的差别是，都不要房租，但是房产证上写的是自己的名字。” “不愧是家里有地的男人。”杜鹏打开电视，找到了东安卫视：“那有没有结婚的打算？” “孤家寡人，结个蛋，对象都没呢，而且，我好像没啥信心当个好丈夫。” 两个聊了半天，对于来来还是充满信心。 七点五十五分，广告里已经带着节目名称，杜鹏继续羡慕，都是钱啊，首播能有这么多赞助商，后边的路多好走。 八点钟，节目正式开始。 片头拍的很漂亮，镜头在竹林里缓缓掠过，配上空灵的萧声，一直向前，跨过小溪，经过草地，最后到了个木屋前头。 大门打开，肖一若穿着个大褂看着镜头露出微笑一抱拳，侧过身做了个请的手势，便看到屋里郑秋曼身着旗袍，优雅地坐在那，轻轻摇着羽毛扇。 随后，镜头一转，里头就是间古玩展览室，各种奇珍异宝，琳蓝满目。 看完之后，最后在正堂的上方给了个特写，《华夏鉴宝》。 画面一阵模糊后，镜头切到了棚内，掌声随之响起。 “这片头可以啊，”杜鹏拿着个鸡腿这三十秒内没动嘴：“你们还去了竹林拍外景？” 肖一若摇摇头：“我俩没去，是棚内实景加绿布，竹林小溪好像是在哪个村取景。” “可以问问，要是有了女朋友，去那野营估计不错。” “实景估计有差距，不过应该还行。” 节目是肖一若主持的，按理说，头个节目播出，应该会很高兴，很激动。 仔细感受，发现心如止水，颇为淡定。 杜鹏倒是看得有滋有味，不晓得是一口酒一口肉吃的舒坦，还是的确感兴趣。 录制的那天他只呆了半小时便离开，实际拍摄和剪辑出来效果也完全不同。 “你一点都没被郑秋曼压过气势诶。”杜鹏指着电视里的肖一若：“张导有说过，新人主持不容易出彩，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不晓得什么时候插话，找不到适当的时机。 你俩配合的蛮好，有来有往，一点都看不出才合作。” 肖一若扯了张纸擦了擦手：“毕竟古玩方面郑老师不太懂，我占了优势，关于专业方面的话都是我的份额。” “哦，你说她是花瓶。” “我可没有，”肖一若斜了他一眼：“郑老师还是很努力的，最近一直在恶补相关知识，学无止境呢。” 两人边看边聊，群里也很是热闹，大伙都在畅所欲言。 编导开了个盘，一人五十块钱，猜收视率，肖一若见着了，发了个红包，选了个0.88%，比较吉利。 谁赢了，也不会单纯地把钱拿走，后边会请大家吃个饭。 看的出，众人信心满满，最低的也有0.6以上，导演更是豪气地喊出了破1的目标。 破一基本不大可能，放眼这几年，除非是晚会刚好遇到周一，常规节目天花板是在0.87。 多数电视台周一周五都是在播电视剧，好的节目收视大概0.5%左右。 看到朋友圈的红点，肖一若顺势点开，看了眼后笑了。 老妈发了张电视的照片：我儿子。 没有过多言语，但能看的出自豪和夸耀之情。 老爸，叔叔伯伯们纷纷在下头留言，把肖一若好一通夸奖，看的都有些脸红。 同学群里他没有刻意去炫耀，不过好友在里头发了照片，羡慕少不了的。 刚毕业没多久转正，还能主持正式节目，天胡开局。 肖一若被好几个人艾特，不好意思装死，发了个大大红包，同学们心满意足。 大伙心里有数，肖一若估计是目前来说混的最好的，甚至比毕业几年的学长学姐也不遑多让。 不过，想让他帮忙基本不大可能，说到底，还是个新人主持，能照顾好自己就不错了，其他地方根本说不上话。 以前的好哥们直接打来了电话，一番瞎扯后问起学校请他回去做演讲的事。 在东广，肖一若可是名人。 刚毕业拿下了金话筒大奖，成为了学弟学妹的榜样，成了学校的骄傲。 肖一若和学校方面交涉过，把时间定在了一月份，就是放假之前去一趟，大四的很多已经在找工作或是实习中，他的经历无疑是最有用，且特别励志。 学校也没啥要求，让他总结一下进入东安到现在的一些大小事，分享经验。 听说，学生们都挺期待，准备了不少问题。 相比于那些大佬，肖一若是活生生身边的案例，有更多学习的价值。 至于发言稿，他还没写，对于这些事，肖一若不算特别积极，觉得好累好麻烦。 每次看到编导开会时长达上百页且无限套娃的ppt，他都觉得工作真不容易，得花多长时间才能做完这些东西。 “哇这人发财了，一沓子连环画就值几十万，我小时候好像看过，哎，可惜不知道珍惜。” 杜鹏看的很投入，一惊一乍，见到值钱的物品，丝毫不掩饰心中的羡慕之情。 连二维码出现的时候，也忙不迭地拿出手机扫一扫，美其名曰支持自家节目，万一中奖了呢。 综艺节目一般九十分钟，科教类的节目四十五到一小时不等。 这可是有讲究的。 首先，便于电视节目标准化生产，种类繁多的电视节目必须遵循一个适应播出市场的制作标准。 有利于提高生产效率和质量控制。 其次，是和受众观赏心理有关。 燕视做过调查，如今人均日观看电视时间大概在14.9分钟，如果只收看不同频道，最多不超过15个，被称之为“双15现象”。 因此，基于15分钟收视时长的相对稳定性，可以将这一时长视为电视节目的板块设计和节目编排的基本依据，节目时长设计最好为15分钟的倍数。 当然了，这只是概论。 如果节目精彩，就算俩小时，也会看的意犹未尽，看完后回味无穷，然后等待下一期。 如果节目一般，大概看个两分钟，便转台了。 质量才是吸引观众提高收视最关键因素。 《华夏鉴宝》作为科教类型的半综艺形式，可以学习的很多。 这么多年，类似题材的不少，过于严谨，观众不太喜欢，受众会大打折扣。 怎么提高趣味性，就得靠主持人，嘉宾都是专业人士，既能坚定，还能逗乐的比较少。 肖一若其实压力蛮大的，编导导演不止一次地和他说要注意调节气氛，所以没事的时候，会去看看网上的段子，没准啥时候就能用上。 一个小时的节目很快过去，结尾的时候，还宣布了录制时瞒着选手们的规则。 另外，还在官网设置了投票渠道，每队会选出一位人气最高的选手。 比如民间队八字胡老板在队内人气最高，他等于得到了观众的庇护，如果在比拼中失败，不会吃到淘汰票。 做此环节的原因很简单，一来是增加和观众的互动，让他们有参与感。 二来也是为了收视。 那么多选手，总有一些表现非常优异，得到观众的喜爱，万一被淘汰，对于节目组来说是个损失。 老妈的电话掐着点打了过来，对着肖一若一通夸奖，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不是所有父母，都有机会在电视上看见自家孩子侃侃而谈，诶，就是骄傲，就是开心。 挂断电话，深吸了口气，他点开了群聊，收视马上会发布。 （感谢帝无泪老板5000点打赏，感谢缘总，南哥500点打赏） 第一百四十三章 收视率 向东说：你们只要能到0.5%，就算成功。 导演的目标：咱们是下半年第三个新节目，《走近科学》一个电台转变的能到0.75%，我们高0.01不过分吧。 编导冯慧芬信心最足，喊出了0.99的口号。 节目是否成功，唯一的检验标准就是收视率，领导看好，导演豪言，媒体吹破天，都没啥用。 结果为导向，口号可能会成为笑话。 也有些节目是后发制人，头几期因为宣传不够，或者嘉宾主持阵容表现一般，播了几期，通过网友观众自发宣传，一飞冲天。 但谁都希望能有个开门红， 肖一若压力不大，系统给的任务是0.7%，对新节目来说非常高了。 《走近科学》的新意相比《华夏鉴宝》多了不少，加上电台播了一段时间，算是有观众基础。 后者也不是全无机会，直播宣传一直在进行，肖一若金话筒头衔，换算过来能提升一些收视。 “导演，收视出来了没？” “我好紧张啊。” “要是破一了，是不是得请吃饭？” “破一了向台长会请你吃饭。” “怎么还不出数据。” “别急，别急！” 杜鹏看着肖一若盯着手机，同样跟着紧张，一句话不说，生怕他露出难过的表情。 大冬天，手心有些出汗，肖一若觉得喉咙有些干涩，拿起啤酒正准备喝，群里弹出一条消息。 “@所有人，《华夏鉴宝》，最低收视0.547，最高收视0.826，平均收视0.707！” 肖一若蹭地一下从沙发上跃起，朝天挥拳：yes！ “怎么样怎么样？”杜鹏着急。 “平均0.7出头。” “哈哈哈哈，太棒了。” 群里冷静了几秒，估计要么是和肖一若一样在庆祝，要么是在认真看数据，生怕看错。 “漂亮的首播。” “哇，最高都0.8了么？” “我们成功了，成功了。” “烟花/烟花/” “我们简直太棒了。” 导演第一个在群里发了个红包：收视长虹。 肖一若见着了连忙跟上：大家辛苦。 郑秋曼也没有例外：继续加油。 群里一片的谢谢老板。 正在欢庆呢，就看见导演把向东台长拉进群里。 等了一会，连着几段超过三十秒的语音，然后又是一个红包。 肖一若顺手一点，17.6元，手气最佳，美滋滋。 语音是要听的，万一问起你啥都不知道，那可是对领导的不尊重。 向东中气十足，听着很高兴。 充分肯定了节目组的成绩，一些职员，包括两位主持人的名字被提出表扬。 明天让大伙都过去一趟，开个小小的会，研究下后续工作。 开门红目标达成，宣传肯定要跟上。 “牛啊，首播都有0.8，那不是破一有望。”杜鹏由衷地为他感到高兴：“加加油，台里已经没几个对手，要展望全国了。” 肖一若豪气也上来了：“也不是没有机会。” 大明星打卡系统： 任务：《华夏鉴宝》是你的处女作，首期节目拿下0.7%的收视率。 奖励：王羲之之皮毛， 惩罚：无妄之灾， 状态：已完成， 下一次打卡：？？？ 双喜临门，收视达标，又获得了个新技能。 群里依然热闹，已经在商议明天会议结束后要去哪聚餐，杜鹏拿出手机。 《走近科学》剧组群里也收到了捷报。 里头都是肖一若的熟人，其他组大概是羡慕嫉妒各种情绪掺杂了一些，但对于张导，陈姐肯定都是高兴。 没多久，各种祝贺电话就过来了，向台，周台两个大领导也发来了微信，勉励了几句。 八字胡邓老板也不例外。 经常在一块演练，从工作人员那听了不少专业用词，明白收视率是关键。 原本打算说老板们聚在一块看直播，结果听说是按户来统计数据，于是都在家里呆着，顺便给各个亲戚打电话，让他们锁定东安卫视。 百户对于收视率影响也是微乎其微，不过有这个心，编导没有去阻止，都是为了节目。 平均0.7%对他来说概念不强，听着有点少，不过肖一若说了很成功三个字，让他心里一块大石放下。 热情地表示几个老板打算请节目组所有成员吃个饭。 肖一若没有拒绝，让他直接和编导联系。 相信东安宣传部门的同事得加班了，肯定得连夜做好各种文案，0.8首播的最高收视，放在全国任何一个电视台都不容小觑。 更何况，还是在周一，这个不是特别好的时段。 东安会宣传，像是微博，各大门户同样也会出相关报导。 娱乐圈就是这样。 你做出了成绩，有热度，媒体记者会贴着屁股，要是啥都没有，就只能花钱博版面，且效果一般。 0.8%首播，不是及格，而是优秀线，谁敢保证没有破一的希望。 导演在开会的时候已经说了。 如果成绩好，节目也可以请嘉宾，比如家里有藏品的明星，比如特别出名的学者，亦或是其他手段。 而《华夏鉴宝》官博下方此时已经有了数百条留言。 “蛮有意思的节目，涨知识不说，还一直让人有期待感，很不错。” “以前好像有类似的题材，变成比赛形式还是第一次。” “支持民间队，感觉更贴近生活。” “我家里有个祖传的夜壶，能拿到节目上鉴定么？” “看着好羡慕啊。” “免费鉴宝挺好的，要不许多好东西因为不了解消失了，挺可惜的。” “我在想，下一期两队知道要淘汰人，表情会是如何。” “肖一若真的假的，好像很懂古玩的样子。” “楼上的不了解了吧，建议去虎皮看看他的直播，你就会自信地把好像去掉，他真的懂。” 豆瓣的评分还没出来，只看留言，八成都是好的。 有时候，新节目收视率高，是因为观众好奇，或是被宣传片骗去看的，结果后悔不已。 这在电影里很常见，高开低走嘛。 如果留言评价都不错，那说明节目的确受到欢迎，大概率下一期不会跳水下降。 杜鹏静静地在边上等待了半小时。 期间肖一若电话，微信，视频，根本停不下来。 一直到快十点钟才稍稍安静。 杜鹏趁着这会功夫将桌子收拾干净，他晓得肖一若有一丢丢洁癖，吃完饭啥的肯定要把餐桌搞定，要不看着不舒服。 “领导咋说？”他刚才没听清。 “也没说啥，就是高兴。” 平均0.7%的收视率，在台里直接进入前三，和头两名差距不大，稍稍加点油，第一名的宝座有可能换人。 值得一提，前三俩节目和肖一若都有关系，难怪领导会喜欢他。 “这个月奖金不用愁咯，哦对，你估计不在乎小钱了。” “怎么会，我现在也穷，进来点马上又得出去，哎，以后你就知道了。” 见到肖一若做出过来人的样子，杜鹏很无奈，可恶，又让他装到了。 一夜好梦，二人第二天起来上班。 停好车，杜鹏就走开了，不和他一起乘坐电梯，问起原因，说的是今天肯定很多和和他祝贺，自己在边上不像回事。 还真被他猜对了。 和其他大公司一样，电视台早班的电梯基本都是满座，之前导演教了他个方法，步行到三楼再换电梯。 不过，内心里有些想要装*的想法，果断走到人群之中。 “肖老师，祝贺啊，新节目收视长虹。” “谢谢谢谢。” “肖老师，下个破一的大概是你们了。” “努力。” “肖老师...” 远远地看到他走了过来，大伙的目光便投了过去，脸上带着笑容，走进后，隐隐有些让开位置的意思，不管认不认识，寒暄几句。 另外一边两个三十来岁的主持人掩饰着脸上的羡慕之情。 “他多大，好像是24对吧。” “哎，别说年龄，不能比，才进电视台两三个月好像，你瞅瞅，有点一哥的意思了。” “林舒不会生气么？” “他有啥好气的，咱们东安只是个三线卫视，就算一哥，拿出去也没啥分量。 倒是这个年轻人前途光明，以后肯定比咱俩混的好。” 一人叹气：“还以后，你看现在这阵势，已经好上许多了，听说向东台长非常喜欢他，我来了这么些年，还没机会和他单独聊过天呢。” “咋办呢，能拿下金话筒奖的，几个没点实力和手腕，而且新节目还爆了，只要自己不作死，前途一片光明。” “行了，别羡慕了，回去干活吧。” 肖一若挺享受现在的感觉，和拍摄时有些不同。 那会观众给的欢呼掌声很多都是机械性的，么的感情，但身边这些不管羡慕还是其他，可以很真切地感受到。 快到办公室的时候，他心里冒出个奇怪的想法。 自个这儿人这么点，都飘飘然，安真那个级别不是得飞起来了。 “喔喔喔...” 一进办公室，欢呼声响起。 扫一眼，不止是全组人员到齐，其他剧组也来了不少人。 桌上放着各种零食饮料，估计是买来庆祝加招待。 “欢迎我们的肖老师。”导演在那带头起哄。 “可不敢。”肖一若摇着双手，去到了郑秋曼边上：“郑老师才是主心骨。” “哎，我不和你争！”郑秋曼同样高兴：“这节目你是主导，我还在学习当中，多带带我。” “谦虚了不是。” 东安一姐的身份近两年有点底气不足，倒不是说有其他女主持和她抢，属实手里头节目弱了些。 一亩三分地里作威作福没啥用，放到全国前三十都排不上，心里早就急了。 终于来了个像样的，可不得紧紧握住。 当了这么多年主持人，她以为能够心如止水，昨晚上看到收视率，当即在沙发上扭起屁股，跳了段舞。 刷评论刷到了十二点，看到有夸赞自己的，忍不住嘴角上扬。 嬉闹了一阵，众人归位，其他部门同事猜得到肯定有啥要说的，很识趣地离开。 肖一若手机里存了好几个新号码。 “那啥...”导演刚说了俩字，就被大伙的掌声打断，还有人吹着口哨起着哄。 “请客！！” “对，请客。” “请客不是小意思。”导演大手一挥：“零食先吃着，不要吃太多，晚上大餐，高级自助。” “耶耶耶！！！” “简单说几句。”待到众人安静下来，导演走到了中间：“咱们《华夏鉴宝》首期收视率已经出来了，可以说打了很漂亮的一战。 最近一次首播最高收视过0.8，已经是四年前了。 这里得感谢在座的所有人，不是你们的努力，根本无法做到。” 说完，导演深深地鞠了一躬。 啪啪啪啪！ “付出等于收获，这在电视行业并不适用，不瞒诸位，前天晚上我没睡好。” 导演的黑眼圈肖一若记得从来没消失过，而且头发也越来越少，压力可想而知。 “一直在做梦，一会是收视爆表，胸口挂上大红花，”他伸出手在胸口比了几下：“一会又是扑了，被向台长抓到办公室里训话。 这还不可怕，后边居然发现你们大伙都离开了我，心里挺难受。” “导演，人家解梦都说是梦是反的，你倒好，两边都占了。”编导和他熟，说话很随意。 “哈哈哈，做梦，当不得真。”导演笑了笑：“节目有了好的开端，咱们该高兴高兴，该庆祝庆祝，没一点问题。 这个月才开始，等会我会和郑秋曼，肖一若一起去见领导，各位放心，只要能稳住，奖金肯定不会少。” 听到奖金两个字，许多人眼睛都亮了。 高收视能拿多少心里真没数，以前都是听说某某节目拿了丰厚的奖金，终于轮到自己了。 “首期收视好，只能说我们第一步成功，接下来不仅是稳定，还得慢慢提升，我相信，只要众人一块努力，绝对没问题。 新一期的录制放在后天进行，连续拍三天，你们每个人要负责的项目已经很清晰，我也不多啰嗦。 咱们努把力，再冲一冲，等到破1那天，让领导拿着香槟过来办公室为我们庆祝，有没有信心。” “有！！！” 第一百四十四章 改变 《金话筒得主首秀完美》 《肖一若并非水货冠军，打破质疑》 《新节目最高收视0.8，肖一若证明自己》 《主持，阿拉伯语，带货，古玩，肖一若还会什么？》 《新节目送上惊喜，肖一若游刃有余》 也许是这两天娱乐圈没啥新鲜事，亦或者记者们还在关注肖一若，待到东安卫视发布了《华夏鉴宝》收视率之后，许多网站都撰写关于他的报道。 连燕视也不例外，其他卫视相比，还是大气不少，率先发了报导。 出自三线卫视，工作经验不足却拿下冠军，许多人其实有些质疑。 肖一若何德何能，与其他选手相比有不小的差距，你们选错了。 现在成绩一出，闲言碎语销声匿迹，他用实际行动证明个人能力，我就这么强，用事实证明，燕视的选择没有错。 那不得投桃报李，帮你吆喝几句不过分。 相对冷静的是和肖一若共同参加比赛的选手们，他们对于肖一若的了解深刻不少。 要么组过队，要么静距离感受过对方的魅力与实力。 也许有人偷偷期待着看笑话，期待着肖一若首个节目扑街，多数人还是开心的。 比赛已经过去，成为历史，能和优秀的人物交好，成为朋友，对于以后发展多少有些好处，纷纷打电话祝贺。 一周之后，第二期播出，收视率再创新高，平均收视达到了0.77%，最高收视0.85。 让节目组所有人放下心来，《华夏鉴宝》不会是昙花一现，而是基本站稳脚跟。 为啥能往上提高，节目本身质量不错，豆瓣的评分达到了8.5分，也是这一周宣传跟上了脚步，双管齐下，有了效果。 人的都有好奇心，各大网站都能见到《华夏鉴宝》的消息，就算没兴趣，也会由于好奇去瞅一眼，自然提升。 郑秋曼开心的不行，录制期间，各种用私费请大伙吃饭，买零食，买水一阵犒劳，特别用心地学习着古玩知识。 两位主持人如此努力，下边工作人员更没有偷懒的理由，节目组内气氛空前良好。 还有改变的便是肖爸爸，肖妈妈。 他们住的县城很小，有什么事很快会传遍。 谁谁家的儿子在东安卫视成为“著名主持人”在街头巷尾流传，二人听到最多的话：你家儿子真有出息啊。 在医院里，肖妈妈成为了最佳婆婆人选。 事业单位，年轻有为，买了车房，我家的女儿，我家的侄女，我家的某某人，几乎每天有人来说媒介绍，更过分的是，还在上大一的孩子都迫不及待地想要让他俩先耍个朋友。 肖妈妈这会反而淡定下来，不着急了。 儿子长的不差，如今工作顺利，也能赚钱，不怕没女孩喜欢，随他去吧，等过两年要是还没找，再相亲也来得及。 这一英明的决定为肖一若省去了不少麻烦事。 期间，俩口子受邀，来到东安卫视，现场观看了儿子的表现，激动不已，也是心满意足。 儿子确实干的不错。 猛牛方面一看，哟，小伙子不错啊，能制造热点，于是紧赶慢赶，催促着广告公司将新广告上线。 肖一若和安真是朋友的事，在粉丝记者那儿不是秘密。 两人再次联手合作广告，自然少不了有搞事媒体猜测，这俩人是不是有啥猫腻，搞不好在恋爱。 只是，这一说法没得到其他人的支持。 肖一若优秀不假，可和安真合作的演员哪个又是庸才呢，不管外貌，财力，实力比他高出了不止一个档次，两人，不大可能。 与影后合作，无疑肖一若是受益方，明显的采阴补阳，安真的粉丝爱屋及乌，微博粉丝增加不说，有些还给他寄来了礼物。 这有点受宠若惊，他还没收过来自粉丝的礼物呢。 节目组这儿连续拍了三天，接下去边按着每周拍摄一次的节奏进行。 存货没有太多，够应急就行。 这样一来，要是有什么新的改变，可以很快进行改变，不用等待太久，良性发展。 作为主持人，肖一若挺轻松的，他手头目前只有一个节目，录完，基本没啥事。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没错。 倒不是电视台不重视，反而是特别在意的表现。 肖一若第一步走得很成功，目前需要的是稳定，让节目反哺，累积一定知名度后，再考虑其他问题。 贸然再开新的，万一扑街，对他个人是个不小的打击。 台里如此照顾，他日子过的悠闲无比。 家里已经开始装修，他搬到了电视台宿舍里，难怪杜鹏会羡慕，这要放在外头最少得花个三千一个月。 三十平方，一室一厅一厨一卫还带一阳台，精装修，拎包入住，啥都有。 早上从一米五的床上醒来，梳洗完毕，搭配衣服。 他的时尚一直遭到安真，周琼，包括台里化妆师的吐槽。 倒不是说土，而是一直保持了校园风。 现如今，已然是位成熟的主持人，不该那么穿。 于是慢慢学着穿搭。 来得及，下楼吃个早饭，来不及则是路上随便买点面包牛奶，去到电视台。 口袋里还有些余钱，暂时没花大钱的地方，加油问题不大。 没有拍摄的时候，他打了卡，和众人打打招呼，便坐在位置上看看新闻啥的，要是呆不住，说一声，去张导那儿，或者到古玩街找八字胡小马老板泡泡茶聊聊天。 节目组鼓励主持人和选手嘉宾多多交流，只有互相之间足够熟悉了，配合起来效果才好。 到了下午，有心情，就跟着直播一会，又或者找个地方安静地坐一下午。 当然，这情况不多。 太多分了，其他人也会有意见，说你肖一若恃才傲物，不值当，凡事都得有个度。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过去，转眼，到了十二月下旬。 天气越发的冷，东安的第一场雪也在昨天落下，街边厚厚的积雪让肖一若有些担心。 他今儿得去机场，陈建新老师在几天前发来邀请。 让他去参加自己的一个节目。 西乡可是一线卫视，基本来说很少邀请其他卫视主持人来玩，东安肯定会答应。 那边之所以会同意，一来是给陈建新面子，一哥嘛。 二来，肖一若不止一次的说过，陈建新是他的老师，给了不少帮助，两人同框，合情合理。 第一百四十五章 出发西乡 肖一若挺不好意思的，金话筒已经结束一段时间了，可他依然没去看陈建新老师。 远是一方面的原因，从东安到西乡，一左一右，飞机要乘三个小时，正常来回要两天时间，还特别匆忙。 第二也是自己懒，总想着下次一定，结果拖延至今。 为了表示歉意，他昨个去采购了不少东安的特产，准备了满满一行李箱，随身衣物只有一个小包。 师傅邀请做节目，肯定得去，别提还有出演费。 因为天气的关系，肖一若比平时提早近俩小时出发，喊了辆专车。 他的选择果然明智，车辆比往常少，可路况不佳，还遇到了个刹不住车追尾的情况。 抵达机场，看了看，只是晚点，不停飞，放下心来，影响还是有，本来中午可以到达的西乡，直到下午五点多才降落。 刚出来，就见到了被一群人围着的陈建新。 别说西乡市，放在全国，他都是相当著名的主持人，被围观，挺正常的。 看到肖一若，陈建新宛如见到救星，一边和粉丝们道歉，一边走了过来，一把接过他手上的行李，在众人手机围攻中走了出去。 “累了吧，走着，你嫂子已经做好了一大桌子菜。” “陈老师您啥时候来等着的？”不是出自本意的迟到，肖一若还是觉得歉意。 “没等多久。”陈建新满脸笑容。 他说的是假话，其实下午一点多就到了，等了近四个小时，手机都快没电了。 刚上车，陈建新给媳妇打了个电话，肖一若在旁先问候了一句。 不算陌生，之前给他特训时偶尔在家里，嫂子路过，也会打个招呼。 对此安排肖一若挺满意的，去老师家吃个饭，聊一聊，酒店入住，明天拍摄，完美。 得知他第一次来西乡，陈建新一路上都在做介绍，哪哪漂亮，哪哪值得去玩玩。 两人都有种感觉，明明线下是第一次见面，可彼此间都非常熟悉，完全没有出现陌生冷场的氛围。 忘记是从哪听到的一句话，真正的好友，不管多久没见，坐下后就算一句话不说，也不觉得尴尬。 二人虽然没到这个地步，但尴尬真心没有。 车辆进入市区，已经华灯初上。 “饿了吧。”陈建新在等待红灯时转过头笑问道。 肖一若点头：“早上赶时间，中午就吃了个飞机餐，早就饿了。” “马上到了。”陈建新右手一指前头的某个位置：“就在那个小区，回去马上能吃饭，酒店离我家十分钟，明儿我来带你去电视台。” “听陈老师安排。” 十几分钟后，二人进了小区，来到家中。 嫂子温柔大方地在门口迎接，一个小胖丫头甜甜地喊着叔叔。 肖一若换了鞋，连忙打开行李箱，拿出各种玩具特产。 嫂子在说客气，陈建新挺满意的。 他不在乎这些东西，但态度很重要，肖一若合格。 一大桌子菜，有鱼有肉，肖一若饿了，吃的很香，这让做饭的嫂子很有成就感。 吃完饭，在客厅里泡着茶，主要是肖一若说。 说着近况和工作安排。 陈建新挺的很认真，他是真把小伙子当徒弟，期间给了不少意见。 肖一若有才没错，但职场娱乐圈兼顾的电视台，只有才，不一定能混得好，需要注意不少人情世故以及其他。 对于老师的人生建议，肖一若虚心接受。 嫂子那儿同样热心，她不是只看孩子，同样有工作。 间隙，打听到肖一若还没女朋友，很热心地想要介绍，让肖一若哭笑不得。 在老师家里呆到了九点多，他主动起身告辞，去了酒店。 以前还会认床，换个环境睡得不踏实。 自从开始实习，慢慢地适应，加上舟车劳顿，睡的很香。 他要参加的节目是一档小型屋外综艺。 主持是陈建新，苏岩两人，每期至少两位以上嘉宾，分成两队。 在指定的小区中随机敲门，蹭一顿晚饭。 肖一若还是头一回正儿八经地参加综艺，不免有些紧张，来之前，看了几期节目。 倒是不难。 分组很随意，他肯定跟着陈建新。 到了小区之后，会介绍里头的景色，人文，特点。 不需要跑步，慢悠悠地进行，肖一若很喜欢。 到了差不多时间了，开始随即选一户人家，得到允许进入后，主持嘉宾帮着主人一块做饭，吃饭，闲聊，最后拍张合照，算是蛮治愈的，拍起来也不累。 早上十点多，陈建新才过来敲门。 不用去电视台，直接开车去往拍摄地，路上，陈老师也说了些需要注意的地方。 剧组人员很热情，肖老师长，肖老师短地喊着，和别的节目一样，化妆，编导过来讲述节目具体安排。 正在车里呆着呢，有人敲门：“请问肖老师在么？” 呼啦啦打开，一个男人站在门口，微微弯着腰，脸上带着笑容：“肖老师你好，我是歌手王馨的经纪人，请问您现在是否有空，王馨想要拜访您。” “有空有空。”肖一若连连点头。 王馨他知道，前两年选秀出来的歌手亚军，唱的不错，人也好看，混的蛮好。 如果排资论辈，小姐姐算是前辈，居然主动来拜访他，有些意外。 稍微整理了下衣服，一个红发，长睫毛，穿着裙子的女生走了过来：“肖老师你好。” “不敢不敢。”肖一若也不知该作何反应：“要不嫌弃，车里坐坐。” 王馨大方地钻了进来，一双大腿晃啊晃，晃啊晃，让肖一若眼神不敢乱飘。 “恭喜肖老师收视率爆表。”显然，小姐姐做了功课。 “哎，你的歌我也有在听，好听的。” 说完，肖一若就后悔了，万一人家问起什么歌，他记得个蛋啊。 好在也许是两人关系没那么熟，小姐姐只是说了声谢谢。 简单寒暄后，对方说明了来意，原来是出了一张迷你专辑，来参加节目是为了宣传。 得知另外一位嘉宾是肖一若，和她无冲突，便想说请帮个忙，等会会有她唱一段的环节，多给点反应。 对此，肖一若满口答应，又不是啥大事，帮一下无所谓。 第一百四十六章 录制节目 下午三点，录制开始，七点半有可能结束。 两队人马有一小时时间寻找蹭饭的对象，如果在七点半之前没找着，就得去超市解决。 成功蹭饭，大概也会在九点前结束。 六个小时录制一档节目，通告费五万，挺不错，其实不给钱，陈建新喊一声他也愿意来。 有钱，当然更好。 衣服是提前准备的，灰色西装加高领毛衣，潮牌的感觉。 东安对他的着装有要求，不要太正式，活泼些更好。 此时，肖一若与王馨在两位主持人身后待机，等待说完串词。 “王馨小姐准备。”工作人员提醒。 “欢迎著名歌手王馨小姐。” 两位主持回头，小姐姐走了出去，手里拿着自己的专辑，在镜头前送给陈建新二人。 肖一若在旁等待，有台摄影机是他专属，不晓得会用到什么镜头，所以全程得保持微笑。 剪辑可是门技术活，他懂得些皮毛。 有的明星得罪了电视台，或者互相之间有矛盾，后期恶意剪辑，可以把一个人形象全毁。 肖一若是陈老师请来的，不至于如此。 那儿聊了几分钟，暂时说到他了。 “听说，今天第二位嘉宾不得了，还是咱们陈老师的熟人？”苏岩自然地引导着话题。 “其实不太准确。”陈建新看着摄影机：“你说熟吧，确实认识了一段时间，可直到昨天，我俩才第一次见面。” “你和他有什么特别关系么？” “哈哈，勉强算同事。” “同事？”苏岩望着他：“这位嘉宾在公共场合不止一次说过你是他老师。” “互相帮助，不敢称老师。” “行吧，有请我们第二位嘉宾，金话筒冠军得主，肖一若。” 三人齐齐转身，鼓掌，肖一若走了过来，自然地站到主持人中间的位置。 “陈老师好，苏老师好，王馨小姐姐好。” “肖一若，我们刚才的问题你听见了吧，到底什么关系？”苏岩不管年龄，资历比他高了不知道多少，直接喊名字没问题。 “听见了，陈建新老师就是老师，教了我许多东西，从专业到比赛再到其他，更是给了不少鼓励，才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陈建新听完连忙摇手：“和学校的老师比，我差的远了，你有这份心我很高兴。” 请肖一若过来，已经算是破天荒，不可能给机会宣传他的新节目，就算收视高也不行。 事前沟通过了，谁也没往那儿带。 他履历还是单薄了一些，不说节目，肖一若可谈的就不多了，无非是直播，以及重温获奖时心情。 整个开场进行了二十来分钟，算的上轻松娱乐。 肖一若只是嘉宾，本职主持人，不用太考虑节目效果。 身边两位经验丰富，更是轮不到他担心。 节目组拍摄，难免引发围观。 不过街坊邻居们并没有干扰节目进行，而是站在远处看几眼，拍些照片。 开场结束，编导上前：“老师们要不要休息会？” 陈建新回头看着嘉宾：“你们要休息么？” 俩小的连忙摇头：“没事，不累。” “行，那我们继续。” 虽说是出租户居多，小区环境还是不错，特别绿化方面，那是相当到位，冬日也能想象到春田时会是怎么一番光景。 这一片楼层都不高，五到七层，一排一列错落有致。 门口花圃里还种着些蔬菜。 几个年轻的粉丝跟着四人缓步向前，导演看他们不捣乱，也就没有阻止。 走了一会，聊了一会。 肖一若真心觉得两位主持人不容易。 就一普通小区，谈不上什么特点，但他俩得没话找话，寻找各种亮点，这样才不至于冷场。 在从看到的环境，延伸到嘉宾居住地，稍稍对比，多个话题。 路上也有遇到知道节目的观众，热情地邀请他们去家里做客。 可惜，时间没到，规则也不允许透露。 肖一若脸上笑嘻嘻，心里却忐忑不安，和三人相比，他的知名度相对来说是最低的。 等会有敲门环节，要是里头的人不认识他，问他要干什么，那就尴尬了。 和陈建新有啥话都是直接说。 听到肖一若的担心，他笑了笑。 不认识挺正常的，就算是影帝影后，也不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主持人，脸皮要厚，这一点根本算不得什么。 听着蛮有道理，肖一若也无所畏惧，来吧。 拍拍停停，到了六点多，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好在，大伙一直担心的雨没有下。 “好了，咱们现在分组吧。”得到导演的提示，陈建新说道。 不用说，肖一若肯定是跟着他的，两队互相祝了个好运，分道扬镳。 陈建新懒得跑，直接去到路边，指了指边上楼房：“你觉得我们要去几楼？” 肖一若看了看：“除了四楼五楼好像都行。” “为啥？” “因为123亮着灯啊。”肖一若理所当然地回答。 “恭喜你，已经掌握窍门了。” 行吧，这么简单也算窍门，那确实掌握了。 脸上有点慌，做了个深呼吸，肖一若扣响了门：“你好有人在么？” 里头发出一阵嘻嘻索索的声音：“谁啊？” 一个男人喊道。 “你好，这里是西乡卫视《一起吃顿饭吧》，我是主持人肖一若。” “谁？” 没想到尴尬来的这么快，肖一若回头，陈建新鼓励他：继续，不要怂。 “你好，我是主持人肖一若，方面开下门聊几句么？” 等了十几秒，咔嚓，门开了。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开了门，看见外头的摄影机和灯光吓了一跳：“这是？” “你好，”肖一若努力让自己镇定，不要慌：“请问你认识我么？” 男人上下打量了一番摇摇头：“不认识，不过我知道他，陈...” 陈建新挤了过来，站到肖一若身前：“你认识我对吧。 你看，这就是主场优势，这就是西乡，你，让开点。” “对对对，”看到陈建新，男人很是激动：“我在电视上经常看见你。” 说着，眉头紧锁，显然在想名字。 “是我，那我的名字是？” “陈...陈...陈洛凡。”男人拍手。 陈建新：... 肖一若：我一般不笑，除非忍不住。 导演组那边丝毫没有掩饰的意思，哈哈哈哈。 陈洛凡也是西乡的主持人，显然，这位把两人混淆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 蹭饭 面前的男人无意间实现了三杀：既不认识肖一若，还认错了陈建新，最后，没让二人进门。 他其实欢迎的，只是，家里老婆才生孩子不就，不适合招待客人。 微笑着告别男人，陈建新立刻开始埋怨：“你运气真差！” 肖一若愣了愣：“你虽然是我老师，观众的眼睛可是雪亮的，刚才是你选的好么！！！” “是么？我怎么不记得。”陈建新顾言其他，两人和孩子似的争吵往前。 跟着的导演笑嘻嘻，无意间效果便出来了。 作为嘉宾，肖一若主要任务是敲门，根据以往的拍摄经验，不需要太着急。 西乡卫视的节目在西乡市区拍摄，优势很明显，路上有回家的居民见到陈建新，欣喜不已，也知道是啥节目，热情地邀请着二人去自己家蹭饭。 “陈老师，走呗，晚上吃排骨啊。” “规则不让。” “管什么规则呢，填饱肚子就行，完不成有什么惩罚么？”肖一若鼓动。 “嗯...完不成，我们要去超市解决一餐...咦，好像无所谓啊。”陈建新眼前一亮。 “两位老师，”导演连忙阻止：“有好多小朋友看节目，得树立正确的观念。” 要是说大道理，二人大概不理会，可搬出小朋友，互相对视一眼：算了算了。 “陈老师，你的成功率大概多少？”闲聊嘛，啥话题无所谓。 陈建新一指路边：“肖一若你看，居然有腊梅，这户人家品位真不错，可惜黑着灯，要不得去拜访一下。” 肖一若狐疑地望着他：“你为什么转移话题。” “噢哟，柯基，我最喜欢狗了。” “陈老师...” “咦，这户人家还过圣诞节啊，门口的圣诞树还没收掉。” “陈老师...” “小肖，你喜欢吃泡面么？” 被追问的不行，发现躲不过，陈建新叹气。 “咱们能不提那些悲伤的往事么？” 肖一若了然：“早知道和苏老师一队了。” 陈建新讪讪无言，最近几期他不知咋了，失败率超高，完全没底气。 “得了，我努力努力，争取让你吃顿晚饭。”看着他的表情，肖一若明白了。 有的综艺其实挺坏的，通常一期节目会有几个游戏环节，可为了保证分量，亦或者编导水平有限，想不出特别牛叉的剧情。 便会使坏。 任务卡上让你去到某个地方，寻找线索，等到了之后，无论你怎么找，一无所获。 并不是说不够仔细，而是根本还没放进去，或者无法触发。 待到过了一段时间，编导会趁你不注意，将信封或是其他东西放在某个地方。 诶，这地方我明明找过，刚才还没有的。 又或者从来没见过打扮的npc这会走了出来，和你接头，都是故意而为。 《一起吃顿饭吧》不存在此类情况。 找门只是开始，真正的环节是进门之后，有专业主持在，不怕分量不够。 在看节目的时候，肖一若觉得敲门应该不难。 华夏人热情好客是在骨子里的。 可实际经历，发现还是有难度。 不在家的不谈，冬天的七点多，许多人已经是吃过，或者正在吃，规则上不允许再进入。 再者，如果抛开摄影机，不用上电视，凭着他以及陈建新的名气，大伙还是很愿意招待。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并不愿将如今的生活环境告诉观众，担心亲人朋友看见，婉拒了进屋的请求。 半小时过去，越迟，代表机会越渺茫，特别，还从导演那得知，另外一支队伍已经蹭饭成功，肖一若渐渐失去了信心。 一顿饭自然是无所谓，但效果得做足，脸上一定要露出担心，失望等表情。 你都不在乎，看电视的观众更无法有代入感。 他和陈建新虽然才见面，但专业素养一点都不缺，配合的相当好，一唱一和，效果不错。 好像是第五还是第六次敲门，肖一若做好了失败准备。 “你好，有人在家么？” 蹬蹬蹬，脚步声传来，一个二十来岁的女生打开门的同时浑身一抖，往后退了一步：“啊！！！” 一声尖叫把肖一若吓了一跳。 陈建新连忙走了过去：“咋了咋了，发现耗子了？” 肖一若不和他计较：“你好，我是肖一若，正在拍摄...” “我知道我知道。”女生连连点头：“《一起吃顿饭吧》，我是西乡卫视的实习生。” “诶！？” 这下轮到两人以及导演组吃惊了，这蹭饭蹭到自己人头上了，这么巧么。 巴拉巴拉一阵介绍，还真是。 女孩叫王静霞，二十四岁，西乡卫视某个节目实习编导，刚下班，回来准备做饭。 “那我们能一起吃饭么？”肖一若提出申请。 “当然可以。”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肖一若两人欢呼雀跃，终于成功了。 屋子不大，不到二十个平方，左手靠墙是鞋柜和衣柜，一米五的床，被子叠的整整齐齐，阳台既是厨房，又是晾衣台。 众人进入之后，发现根本施展不开。 “对不起啊！”小女生怯怯。 “不存在的，什么对不起啊。”陈建新摇摇手：“你们出去几个别留这么多人了。” 导演组一番商议，在几个位置架好摄影机，灯光，就留下一个摄影师跟拍，编导和导演则是蹲在门口，尽量不乱动。 肖一若倒是挺习惯这样的环境，杜鹏住的就差不多，只是不用做饭，特别凌乱。 王静霞显然很激动，两手都不知道咋放。 没法子，陈建新是谁她一清二楚，自家电视台扛把子，忽然出现在家中，那是万万没想到。 肖一若更是她近期偶像。 按照小姐姐的话来说，只要是实习生，就没有不知道肖一若的，他太牛了，几个月做出了人家几年都做不出的成绩。 大大鼓舞了刚毕业的大学生们，让大伙充满了希望和干劲。 肖一若有些汗颜，他真没考虑过其他人的看法。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电饭煲，冰箱，锅，菜刀，啥都有。 闲聊中两人了解到，今天是小姐姐发工资的日子，所以特别买了一些活虾，打打牙祭。 陈建新在厨房里打开袋子，确实是一点，就十来只。 小姐姐有些窘迫：“我不知道有客人，早知道就多买一些了，冰箱里还有青菜什么的，要不，我再出去买一些。” “不用不用。” “你难道不知道节目的宗旨么，你做什么吃什么，泡面也可以。”陈建新哪看不出她不好意思了：“别让我们破坏规则了。” “对啊，十几只虾，我们都能分不少呢，冬天也得多吃青菜，补充维生素，要不嘴唇容易干裂。” “哟，你还懂医学了？” “我乱说的。” 哈哈哈，小姐姐被逗笑了，撸起袖子准备干活。 “我能帮点什么么？”肖一若站在边上问道。 “淘米会么？” “你太看不起我了吧。”肖一若拿起电饭锅的内胆，左右看了看：“米在哪？” “那。”小姐姐指了个位置。 “你们要吃多少？” “一碗。” “两碗。” “行。” 肖一若拿着个小杯子：“陈老师你别用不信任的目光看着我，没错，我不会做菜，但不代表我不会做饭。 从小学开始，家里蒸饭的任务都交给我了，相信我对水的把控，绝对又香又糯。” “我记得，你母亲是护士对吧。” 阳台太小，陈建新站在了门边。 “对，王小姐，你哪个学校毕业的？”肖一若作为主持人，就算这会是嘉宾，也有些改不过来，习惯性开始采访。 “燕京广播学院。” “噢哟，名牌大学，又是个学霸。”肖一若有些羡慕。 “谈不上，”小姐姐看来没少干家务，洗菜的手法相当熟练：“还是肖老师你比较厉害，拿了金话筒，新节目又大爆。” “嗯，我也是这么认为。”肖一若点头坦然：“但我只是个例。” 陈建新在后头笑了笑，他知道这个学生是故意插科打诨，不是在凡尔赛。 要按照小姐姐的聊天的思路继续下去，得走煽情，他们毕竟是综艺，欢乐一些比较好。 两人年纪一般大，一个还在拿着微薄的实习补贴，一个已经拍了广告，有用自己的节目，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找存在感也不是这么做，何必呢。 准备工作在闲聊中完毕，滋啦，油锅声响起。 小姐姐手很快，不到半小时，三菜一汤端上了小桌。 油爆大虾，空心菜，煎豆腐，还有个煎蛋汤。 肖一若的米饭也没让人失望，热腾腾的，散发出诱人的光泽和香味。 他早就饿了，但吃饭之前，得让摄影师扫一遍，观众先吃。 “没什么菜，别介意。”小姐姐依然有些在意。 肖一若两人用实际行动来证明她的担心是多余的，大口大口地扒着饭，边吃边说好香。 说珍馐佳宴夸张了，就是家常菜，味道过得去，只有夸张一些，观众才会觉得有意思。 你要露出啥扭扭捏捏的表现，这又不是美食节目，没必要。 一顿饭吃的挺开心，也聊了不少。 帮着收拾完碗筷，导演提示分量差不多了，于是进入最后一个环节。 “王小姐，作为一顿饭的回报，我代表节目组向你发起一项挑战，”肖一若正色：“如果挑战成功，将提供一万元的购物卡，请问...” “我挑战！”小姐姐直接回答。 “好的。”肖一若拿过节目组递过的卡片：“只要回答正确，将获得奖励，你准备好了么。” 小姐姐点点头：“好了。” “请问，世界著名钢琴套曲《四季》作者的全...”肖一若读到一半转过头：“这谁出的题，太不靠谱了，导演，能不能我出个题目，让王小姐来回答？” 导演一愣，这还是第一次有嘉宾提出，做了个稍等的手势，和编导小声地商讨。 陈建新笑而不语，题目没念完，但已经能猜到，是让说出全名，难度当然有，你要是不懂，根本说不上来。 王静霞的表情已经说明了她不懂，必然是肖一若观察到了，直接作废，否则，对方拿不到奖励。 边上商议的时间很短，对着二人点点头。 肖一若微笑着看着小姐姐：“我觉得节目组不够尊重嘉宾，所以果断换题，请你不要介意。 好了我的问题来了， 请问，肖一若在去年举行的金话筒比赛中，带货环节里，带的物品是什么！” 好嘛，问题一出，众人哑口无言。 你放水放的能不能再明显一些，刚才聊天，小姐姐已经透露了是他的忠实粉丝，全程观看了比赛，特别，还购买了一份金针菇作为支持。 尊重是拉满，可会不会太那啥了。 陈建新转过头，不露神色地对着导演眨眨眼，长期的合作，后者明白他的意思：没关系，就这么办。 王静霞显然也懵了，咦，你确定么？ “五，四，三...”肖一若做戏做圈套，还弄出无用的紧张感。 “金针菇！”小姐姐大声回答。 “金针菇，究竟，王小姐的回答是否正确，”肖一若转过头看着摄影机：“我们广告之后揭晓。” “好了！” 没人说话，他等了三秒后换了个表情，自己接自己的梗。 “欢迎回来，我们刚才说到...” “你等等！”陈建新拉住他：“我们找个环节是没有广告的。” “诶？！”肖一若愣住，用商量的语气问道：“导演，那这一段掐掉？要不显得我好傻。” 导演果断拒绝：“我不！” 哈哈哈哈，大伙一块笑。 “回答正确。”肖一若大喊一声，鼓掌。 陈建希配合地拍手。 轮到小姐姐愣住了，看到递过来的购物卡：“真的给我？” “不然呢？” “不是，就...” 一万购物卡，对于她来说可是一笔大钱，买菜啥的吃个大半年没啥问题，就这么轻易地给了，一时半会难以接受。 陈建新安慰了几句，让她放心收着，这才接了过去。 最后，和两位主持人合影留念，节目算是结束。 让送大伙出来的小姐姐回去之后，肖一若直接和导演说了声对不起。 “如果违背了节目组的要求，这钱可以由我来出。” “说什么呢。”陈建新装作不满：“这么大个电视台，这么大个节目，需要你来出一万块钱。 效果达到就行，再者，王小姐也是西乡的人，照顾一下没什么，估计播出之后，网友还会说节目组人性化，你不用担心。” “对，肖老师，你这神来一笔提醒我们了，不是什么都得一定按照规则，适当的打破，也许效果会更好。” 大伙都看得出，肖一若是因为对方过得不是特别富裕，有心想要帮一把，无可厚非，做了就做了，又不是多大事。 国外有个节目就是如此，让篮球明星参加节目，路人投篮圆梦，必不中的球他帮着补进，拿到奖品，观众的欢呼声不知道多大。 人得灵活一些，懂得变通。 第一百四十八章 代班 肖一若对于自身知名度有实际的感觉，不是来自现实里遇到的粉丝，真没几个能认出他，也不是微博，那儿水分太大。 最多的是来自商家。 《华夏鉴宝》收视率稳中有升，好评不断，其中肖一若起了不少作用。 和郑秋曼“老油条”相比，他属于年轻有为，前途无量。 而且特别划算。 肖一若目前走势肯定是上升的，现在吸金能力如果是十，到了年底也许能到五十甚至一百。 但价格上却比郑秋曼或者其他同等明星要低。 随着《华夏鉴宝》热播，他同时在主持，明星里晋升到了三线位置，同等商演的价格在十几万到几十万不等。 他呢，对外的报价是十五万。 金主们很开心，物美价廉，于是纷纷致电，结果失望而归。 有价无市，人家根本不接。 倒不是说肖一若搞什么饥饿营销，是真没法接。 找他的代言很少，要么也是根本没听说过的牌子，质量无法保证，要贸然拿下，后遗症估计很多。 最多的是带货。 在金话筒舞台上的优秀表现，让许多厂家看到了他身上的潜力和商机，于是纷纷伸出橄榄枝。 高仿的xo，只要九块九， 和苹果12长得一模一样的手机，998， 38一只五百克的波龙... 以上这般，肖一若敢答应么，不是拿自己前途开玩笑么。 这钱，不赚也罢。 对于他的态度，台里很赞同，有些人红了之后，想的不是长久，而是尽可能的捞钱，管你什么项目，来者不拒，先把钱放到口袋，指不定啥时候无人问津了，还能存点养老钱。 年轻人，不要只想着恰烂钱。 肖一若倒是没想那么多，一方面是不敢接这些没谱的代言带货，二来，也是被安真刺激到了。 两人聊天时，他炫耀地说起最近不少厂家找自己，安真得知费用后淡淡地说了一句： 哦，我一个广告代言两千万。 直接把肖一若干趴下，老刺激了，我得努力，得奋斗，不说两千万，争取拿到两百万的报价再说。 商业活动不接，公益还是能参与参与。 只录一档节目的肖一若一点都不忙，台里除了正常工作外，也会组织一些公益活动，例如去敬老院看看老人，去拜访下有困难的住户啥的。 家中装修已经开始，期间只去过一次，乱七八糟，也看不出个啥东西，估计最快，也得六月份才能入住。 学校的演讲十天后开始，躲避推迟了许久，还是的着手准备演讲稿。 他的思路倒是很明确，不画大饼。 饭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自己要是没有系统，现在大概率还是在电台那边当个跑腿小弟。 你要是特别优秀，有自己的规划和想法，听不听无所谓。 对于多数人来说生活都是无奈的，一步登天几乎不可能，摆正心态，寻找到合适的道路与方向最重要。 社会很残酷。 有人穷了半辈子，结果家里一拆迁，成了土豪，有人买了一辈子的彩票，除了花冤枉钱，没有任何收获。 一个人的成功几乎很难复制，画虎不成反类犬。 肖一若的想法是简单一些，直白一些，不搞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杜鹏：“这就是你憋了三天，ppt做十页，每页只有一句话的原因？” 这天下午，肖一若在办公室里昏昏欲睡，电视台暖气打的很足，中午又吃的太饱。 郑秋曼比他忙多了，手头四个节目，几乎每天都有录影。 办公室里没啥人，大伙都在忙着各自的事情，再者，主持人也不是属于他们可管的人群。 最近直播做的比较多，十天已经超额完成了整个月的时长，无需补。 他已经和虎皮那儿说了，下个月初便是过年，他便不播了，让老板们来整，那会许多人回老家，也许鉴宝人比平时多一些。 五六期节目下来，古玩街比平时热闹许多，尤其是那几位登台的老板，经常能见到从全国各地过来的游客，买点卖点东西，一个个老师老师喊着，面子给的足足的。 而黄教授那对于肖一若早已无了敌意，这么长时间，他发现小伙子是真牛逼，不是装牛逼，就算是自己，也不敢说涉猎有他广，也不晓得怎么教出的学生。 外头阴雨绵绵，看着挺冷的，肖一若打了个呵欠。 楼下杜鹏张导他们出外景去了，也没地方走动，向台长倒是说了，没事常去他办公室泡泡茶聊聊天。 可正常人，谁会愿意一直和领导呆着，优等生也不行啊。 正在望着窗外发呆的时候，嘟嘟嘟，有人敲门。 回头一看，同台主持人董海波笑嘻嘻地看着自己：“肖老师，有空么。” “有空有空，”肖一若起身，从边上拿过张椅子：“董老师请坐...你这是？” 董海波手上提着个袋子，装着些水果啥的。 “那啥，咱们自己人，也不拐弯抹角，想请你帮个忙。” “哦，请说。” 电视台主持人有单独的群，也会参加单独的会议，几十号人，也不多，一段时间多少能混熟，董海波坐在一块聊过几次，挺好相处。 “是这样的，”他坐了下来：“明儿我老丈人七十大寿，家里准备请客。” “哟，董哥，那你作为女婿，不得赶紧过去帮忙。” “谁说不是呢，可坏就坏在我那节目预约的嘉宾答应了。”董海波一脸难办：“节目组邀约了好几次，都给对方推了，本来已经放弃。 谁能想到，早上打了个电话，说明天有空，要来只有这次机会，过期不候。” “所以董哥你的意思是...让我帮忙？”肖一若问道。 “对！”董海波连连点头。 “行啊！” “嗯？！” 肖一若干脆利落的答应，让董海波有些措手不及，来之前已经准备了不少说辞。 主持人之间互相带个班挺正常，前提条件是类型得熟悉，这里单独指的是新闻类节目，基本都是直播，要求特别高，一般人没法替代，其他倒是好些。 不谈钱，伤感情，基本靠人情。 为啥找肖一若不找其他人，有那么点蹭热度的意思，小伙子最近火，要是能来帮个忙，也许能稍稍带动下节目。 “董哥，水果我收下了，啥时候，有什么要注意的你和我说就行。” 肖一若之所以如此爽快，就是因为太闲了，得找点事做。 加上他目前就一个节目而已，接触其他类型，对个人也有好处。 董海波感激的同时，也不墨迹，嘚吧嘚，嘚吧嘚，说了一遍。 其实很简单，就是让嘉宾展现下才艺，说点好听的，如此而已。 时间是在明天早上九点，地点在东安某个小区。 第一百四十九章 大师？ 《探寻》是节目的名字，肖一若觉得探寻民间高手更适合。 节目宗旨是寻找民间奇人异事，吹糖人的，弹棉花的，踢毽子的，打乒乓的...包罗万象。 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找不到。 每期节目半小时，每周五晚上六点播出，收视嘛一般般。 现在网络发达，所谓奇人异事在各种短视频平台上屡见不鲜，连爷爷奶奶都会刷短视频，自然好不到哪去。 既然答应干活了，肖一若不能敷衍了事。 和直系领导说了一声，得到同意后，当即和董哥去到了节目组，参加了会议。 听到这次要采访的对象，肖一若有了信心。 传说中书法高手，看来不用只是当个工具人主持。 晚上回到宿舍，去搜了搜资料，看了看视频，肖一若心里有些疑惑。 “大师”名叫万林，五十来岁，号称浸**法三十年，平时出镜一身大褂，秃头兼长发，身后跟着好几位徒弟。 不仅如此，肖一若隐隐觉得，相比起创作艺术，所谓“大师”，更像是... 第二天，带着疑惑的他在前往拍摄地的路上，和编导导演聊了半个来小时，三人斟酌之后，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大师很忙，具体忙啥节目组不知道。 刚进门，他的徒弟便提醒，你们只有一个小时采访时间，请抓紧，我师父不为名利，只是想弘扬传统文化才同意，所以不要问些奇怪的问题。 编导嘴里答应，眼睛看了看前头的肖一若，难道，真如他所料？ 房子是个三室一厅，主色调是朱红，以实木和石材为主，桌椅疑似红木，窗台，吊顶都有繁复的雕花，都是能够展现“财富”的方式，相比于实用和美观，更像是纯粹炫耀资本的代表。 没看到正主，屋里头有好几位徒弟端茶倒水，还有人专门介绍，而屋内只要空着的地方，都挂着或横或纵的字画。 “我师父二十岁开始经商，却未曾放弃过书法，平日里苦心研究，用坏了近万支毛笔，集众大家所长，终于有所成，最擅长的，是楷书，隶书，草书，可谓是王羲之在世。 在颤声平台上拥有三百多万粉丝，许多人重金苦求墨宝而不得，只因我师父不愿将艺术与金钱的铜臭扯上关系。 就在昨天，他还与东川省书法协会主席等人把酒言欢，微醺后挥毫泼墨，肆意豪放，赢得了所有人的掌声，墨宝也被书法协会收藏。” 肖一若求教：“小哥，我想问问，大师写字大概是三十年左右没错吧？” 徒弟点点头，眼前的年轻人他知道，如此有礼貌，心里也开心。 “那万大师真是勤奋啊，只是我还有个好奇的，大师一天大概练多少字呢？” “不一定，有时几十上百，来兴趣时会更多。” “噢...”肖一若拉了个长音：“我可能要给大师个建议，他买的毛笔也许不太好。” 徒弟正想说话，肖一若没给机会。 “一般来说，就算普通的毛笔，大概三到五千字，每天写一百字，一支笔能用一到两个月，如果保养的好，还能用更久。 如果按照一万支毛笔，三十年最低能写三千万字，那每天不得两千多到三千。 哇哦，一般人真做不到。” 徒弟有些窘迫，这展开他完全没想到，毛笔和硬笔差距多大他一清二楚，两千多字，你就算胡写瞎写，算上换纸，蘸墨，洗笔各种时间，一天，一个月，就算一年坚持下来，三十年？别开玩笑了。 场面一度有些尴尬，节目组都在忍笑，摄影机第一时间便架设到位，完完整整地记录下这段对话。 “这位徒弟才来不久，夸张了一些，”另外一位本在后边忙碌着身穿中山装的徒弟走了过来：“早期师傅穷，都是买的文具店里便宜货，更没有砚台，用的是瓶装的墨水，消耗自然大一些。” 肖一若不置可否，没有与他争论，不着急。 不得不说，这位大师架子确实大。 节目组进来了快二十分钟，茶喝了两泡，这才姗姗来迟。 别说，还真有点艺术家的范儿。 和短视频里打扮差不多，帆布鞋，白大褂，山羊胡子飘啊飘，只是一双小眼睛将气质一块打了不少折扣。 不晓得是不是给肖一若下马威，嘴上在道歉，说的却是正在和某某书法协会某某大家聊天，所以耽搁了一阵，望众人不要见外。 两人相对坐定，大师左右各站定一徒弟，目视前方，面无表情，像是俩保镖。 放在平时，导演也许会商量，诶，要不把这两人撤了，上电视影响不好。 可现在，他笑而不语，请继续你的表演。 “大师你好。” 一切准备就绪，肖一若正式开始采访。 “主持人好。”万林轻抚长须，笑的很是和蔼。 “请问，您是什么时候有了大师的称号呢？” 万林身后两位徒弟怒目而视。 “别误会，”肖一若陪着笑：“我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大师级别的人物，心里有些紧张。” “没关系，”万林不晓得是没生气，还是涵养好：“只是同道中人抬爱而已，不必当真。” “哦，那有没有一个标准呢，比如要到什么水平，或者一副书法字画得卖到多少价格，才能达到？” 肖一若满脸的求知欲，让万林不好发作。 奇怪，不是说这节目很普通，基本是投采访者所好，随意问几个问题，表演一番结束，现在是什么情况？ “书法岂能用金钱来衡量，我万某人并不缺钱财，只是单纯的喜欢。”万林说着伸出右手划了了个半圈。 肖一若知道，他是在显示财力。 “大师说的有理，真正的艺术家就应该全身心投入，视金钱为粪土，否则都是假艺术，胡扯，借着名头赚钱，令人不齿......” 编导使劲掐着自己大腿，避免笑出声来。 肖一若也太损了吧，万林已经嘴角抽搐，说不出话来。 他说的这一切看着是在夸奖，实则暗讽。 万林方面在和节目组商讨出演时除了时间，出演费同样扯皮了许久，电视台方面认为我是在宣传你，不想给太多钱，对方则是认为在网络上有不小的知名度，必须要给钱，聊了好几次，最后以五万块钱谈妥。 不仅如此，在他的短视频平台中，都有带货广告的环节，卖些宣纸，毛笔，砚台之类的东西。 另外，万林还会接些商业活动，为店铺题字什么的，都是收费项目。 肖一若一直夸他不计收益，是真正的艺术家，可实际行动大相径庭，最关键，还不能否认，默默地吃下这哑巴亏。 （感谢缘总1000点打赏，感谢爱吃橘子的猴500点打赏，最近天气热，大大们注意别中暑了！） 第一百五十章 骗子？ 肖一若演技上身。 小样，我就是故意的，你看的出来么，无辜，求知，义愤填膺，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这一切，都是在铺垫，在有的放矢。 要放在去年，他如若过来采访这位大师，肯定是中规中矩，因为根本不了解，没有发言权。 可昨晚上看了视频里大师那些所谓的作品，肖一若嗤之以鼻。 四个字形容：什么玩意。 非要扯上艺术也行，加上“行为”二字。 纯属鬼画符。 写字讲究一气呵成，笔走龙蛇，他头一回见到能续笔的。 比如写“小”字，写完了发现右边那一点不满意，居然再次下笔，像是画画一般来描边。 至于视频里头吹嘘的楷书，根本不是那回事。 形容王羲之的字是端秀清新，飘若浮云，矫若惊龙，他呢，就俩字，随意。 你要有实力，随意无所谓，可完全是草包一个，效果如何，可想而知。 唯一想不通的，是万林嘴里那些书法协会，按理说，不可能看不出他真实水平如何。 要么是金钱开道，买通人心，要么就是他在撒谎，所以，在节目组采访的同时，也派出人进行调查，暂时还未得到结果。 车上，肖一若大胆地提出了大师是骗子的可能，一通分析，让导演编导相信了七分。 他们的第一反应，是不再采访，那不是助纣为虐，为骗子摇旗呐喊么。 而肖一若的建议却是继续。 节目收视不高，要不咱们反其道而行之，你们一直报导真实的高手，没啥人看，要是变成大型打假打脸现场呢？ 都是专业人士，一句话点醒梦中人，导演经过短暂思考后决定，干了！ 于是，便有了开头那一些列操作。 “万大师，”肖一若不急着撕破脸，先让他装会：“刚才听您徒弟说，您最喜欢的是王羲之的作品，电视机前的观众许多人都是只知其名，不明其道，能否介绍一下呢？” 万林松了口气，要是再说关于商演金钱的事，他都准备离开了。 随后，对着镜头侃侃而谈。 肖一若微微点头，没有打岔，看来也不是纯粹草包，至少有去了解过，对于王羲之生平还是知道不少，很容易唬住人。 而且还会取巧，大谈特谈王羲之的成就和作品，但对于书法本身的特点，只是点到为止，不晓得是不是刻意而为之。 说了一会，高兴了，站起身，带着肖一若去到书柜处，里头陈列着不少奖杯。 某某作家协会荣誉会员， 某某书画展金奖， 某某大赛第一名... 二三十个奖杯在灯光的照射下很是唬人。 肖一若不好意思的掏出手机：“大师，我迄今为止只拿过一个奖杯，知道有多难，能不能拍几张照片，作为对自己的鞭策。” 万林微笑着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 咔嚓咔嚓，肖一若直接将照片发到了编导的微信上：查一查。 编导心领神会，去到一边悄声打起了电话。 看到肖一若不再问那些令人难堪的问题，万林心情大好，看完奖杯，又带他参观起房子以及藏品。 这个是出自某大师之作，那个是著名设计师作品，还有谁谁谁... 肖一若配合着露出羡慕的眼神和表情，徒弟们也放松了警惕。 “万大师，说一千道一万，还是得手底下见功夫，要不，现场表演一下？” 这是既定的环节，万林没有拒绝，迈步走向了屋里最显眼的条案跟前。 徒弟们纷纷上前，研磨，铺毡，准备笔洗。 肖一若不动声色地来到导演身边，低头聊了几句，随后又换上笑容，去到条案边上。 “大师，您这砚台啥的都挺有讲究的吧。” “当然，你可能不知道...” 嘚吧嘚吧，一阵凡尔赛，最后就是一个字：贵。 眼前看到的所有东西，包括毛笔啥的，全都出自名家之手，一般人有钱都不一定能买着，限量来着。 肖一若有些心痒，他看的出是好东西，就单说那一溜的毛笔，全都价值不菲，随便一支估计都得几千上万不等。 一会功夫，准备工作完成。 “大师，您准备给写个什么？”肖一若凑了上去。 “《兰亭序》怎么样，”万林抬头：“既然咱们说了这么久的王羲之，不写个代表作，好像不太合适。” “我没意见，”肖一若话锋一变：“只是，《兰亭序》全文28行、324字，通篇遒媚飘逸，字字精妙，点画犹如舞蹈，有如神人相助而成，被历代书界奉为极品。 宋代书法大家米芾称其为‘华夏行书第一帖’，后世但凡学习行书之人，都会倾心于兰亭不能自拔，洋洋洒洒跳舞一般的笔法真是让吾等后辈习书者望而生叹。 难度可见一斑，大师果然不一般，请吧。” 万林愣了一下，很快调整好表情。 咦，这小伙子啥情况，刚才聊天表现得和门外汉没有区别，咋说到《兰亭序》，这么了解。 哦对，专业的主持人，对于各种特别出名的事物，肯定会看看听听，正常。 做了个深呼吸，左手挽着右手衣袖，指尖轻抚过众多毛笔，一番挑选之后，取下一支，正准备蘸墨。 “等等，”肖一若忽然喊道：“大师，是不是搞错了。” 万林转过头，脸上稍显不悦，你为什么打断我。 “大师，不好意思。”肖一若依然是那副忠厚老实的表情：“《兰亭序》属于行书，也是统称，分为行楷和行草两种，介于楷书、草书之间的一种字体，是为了弥补楷书的书写速度太慢和草书的难于辨认而产生的。” “我当然知道。”万林对着镜头，不太好发作。 “我的意思是，您是不是拿错笔了。”肖一若抬抬下巴：“这是羊毫没错吧，相传，相传王羲之写《兰亭序》用的是鼠须笔，取其挺健尖锐，与鬃毫相匹敌，众多书法家在无数次临摹实验之后，觉得写《兰亭序》用狼毫紫毫最佳。 写出来的字干劲有力，笔力挺拔，神气完足。 羊毫则是偏软，含墨量大，容易写出圆浑厚实的点画，但对于...” “小伙子，你说的没错。”万林似乎不慌：“其实各种毛笔，都是笔者手下的武器，没有真功夫，再好的笔也没用，就像给一个普通人一枚导弹，他知道发射么？” 肖一若笑了笑：“大师说的对，是我唐突了，请。” 万林的反应之快让他有些意外，但能理解。 好歹也算公众人物，能如此久不被揭穿，自然有他独到之处，而且说的也没错，真正的行家，不太在乎用什么笔。 袅袅檀香飘起，万林闭眼，做了个深呼吸，开始了他的表演。 第一百五十一章 你不懂书法 老外们除了对拿筷子觉得超级难之外，如何握毛笔，也是五颗星。 写毛笔字，比较普遍的运用“五字执笔法”，为擫、押、钩、格、抵。 这同样也是由王羲之，王献之传下，经唐代经唐代陆希声归纳阐明，宋代《宣和书谱·儒素帖》载：“古之善书鲜有得笔法者，唐陆希声得之，凡五字：擫、押、钩、格、抵。自言出二王，斯与（李）阳冰得之。” 五个手指根据各自的生理机能，各司其职，各尽其力，对立而统一于笔管，巧妙自然地把笔上于拇指、食指、中指、无名指都是以第一指节端接触笔管，这们虎口一张开，手指关节自然就会卷曲，成半握拳状而形成“掌虚”。掌心一空虚，筋骨肌肉便放松了，执笔就轻松自然，用笔也能灵活自如。 苏东坡说：“把笔无定法，要使虚而宽。”他这里虽说无定法，其实“虚而宽”正是“指实掌虚”这是一定法。实践证明五指执笔法是比较合理的。 但看到万林拿起笔那一刻，肖一若问道：“诶，大师，你知道擫么？” “夜？哪个夜，树叶的叶还是夜晚的夜？”万林不解。 “噢，没事，请你继续。”肖一若不再打岔。 《兰亭序》之所以受到追捧，原因很多，除了写的好之外，也是由于王羲之本人的知名度，后世唐太宗李世民，宋代米芾，等大家的追捧，历代书家摹本不下几十种，为书法史上少有的文化现象。 作为一种典雅、双逸、潇洒的时代风格是无人能超越或与之相伴的，那种疏朗有致的布局，挺秀双逸的风神，变化多端的笔法，纵横自如的取势，肖一若在大师身上是一点没看着。 怎么瞅都觉得是门外汉，手腕抖，字体无棱角之分，无美感可言，相比于行书，更接近楷书，对于笔锋的运用几乎很少。 一字一顿，似乎还要思考下个字如何规划，丝毫体会不到行云流水般畅快，字体构成和原书相差甚远，别说临摹，甚至可以看出与之没有任何关系。 你说他慢，是要考虑下个字，但通篇三百多字，居然只用了二十来分钟便搞定。 几位徒弟小心翼翼地拿起后，万林不满意地摇头：“有些退步了。” “大师，您可真是大师！”肖一若忍不了了：“请问，您有看过《兰亭序》，有临摹过么？” “什么意思？”万林拉下脸。 “我换个换方式问问，这字，是你自创的写法，还是仿王羲之的写法？”肖一若不想浪费时间。 边上徒弟看不下去：“你懂什么，我师父这是在王羲之的基础上做了提升，不懂书法就别乱说。” “哈哈哈！”肖一若嘲笑：“提升？你知道王羲之是谁么？东晋大书法家，书圣！你还在他身上做提升？确定是认真的？” 徒弟也发现说错了话，脸涨的通红，万林训斥了几句：“我徒弟不了解，说了些奇怪的话语，勿怪。” “书法，练笔也是练心，”肖一若拿出手机，找到《兰亭序》的图片，摄影师不用说，给了个特写，接着又对准了大师的作品。 就算完全不懂书法，也看的出二者是完全不同的两种风格。 “万先生，请问，你觉得是什么原因，两作品之间相差如此之大？”肖一若问题一个接着一个，更不再称呼其为什么大师。 万林不说话，冷冷地看着他身后的节目组，导演等人当做没看到。 一时间，气氛有些僵硬。 “你不懂书法，我不想和你解释。”万林一看情况下不来，抛下一句。 “我不懂书法？”肖一若走到条案边上，在已经干涸的砚台里倒了些水，拿起墨碇慢慢地转着圈。 有徒弟看不惯，想要阻止，被万林拦了下来，微微摇头，他不信这个年轻人真懂什么书法。 而一旁的节目组则是既期待，又有些忐忑。 肖一若多才多艺他们知道，可书法？好像还是第一次听说，但既然敢上去，应该心里有底。 “顺便一说，”他抬头看着大师的几位弟子：“刚才研墨，手劲大了，很容易对砚面造成损坏，而且砚台使用后应该立即清洗，就算财大气粗，对于使用的器物也该爱惜才对。” 不等几人反应，肖一若也拿了之前万林用的那支笔。 “你不是说过写《兰亭序》得用狼毫？”有徒弟认为找到了攻击点。 肖一若笑了笑：“我也说过，在实力面前，笔，只是工具。” 湿笔、蘸墨、舔墨，简单的几个动作，说不出的潇洒，傻子也看的出，他绝对不是新手。 宣纸铺开，镇纸压上，手里笔像是剑客的剑： 永和九年，岁在癸丑，暮春之初，会于会稽山阴之兰亭...... 肖一若速度不快，但很连贯，一点一横，一撇一捺，一个个字犹如活了过来，跳跃与宣纸之上，如此鲜活，如此震撼。 有徒弟一直拿着手机，找到《兰亭序》，想要找出些毛病，可越看，越是心惊。 这...这怎么可能是师傅口中不懂书法的人能写出的字呢？ 万林发觉事情不对，在写了百字左右，给大徒弟使了个眼色。 “对不起，采访时间到了，请结束吧。”他上来直接打断。 肖一若很是遗憾。 自从掌握了王羲之书法皮毛，他一直没空真正动手写字，这有点不上不下，相当不爽快。 “大师，要不您给做个评价？”肖一若伸出右手，指了指只完成三分之一的作品。 “哼！”万林冷哼一声：“周导，我改变主意了，退出这期节目，不要在电视上放了。” “对不起，”导演挺起腰：“我们已经签了合同，您也收了出演费，播不播，你说的不算。” 几个徒弟走了上来，神色不善。 “打架致人轻伤的，构成故意伤害罪，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致人重伤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肖一若悠悠地说道。 “信不信，你举起手，我立刻躺地上，先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再休息三个月，一切的钱都得你们来出。” 看着怂了的徒弟们，万林捂着胸口：“送客，送客！！！” 第一百五十二章 肖一若的字 分别很不愉快，节目组人多，也不怕几个徒弟动手，毕竟是卫视，对方也不敢过份。 只是要上车的时候，一位徒弟来到众人面前：“希望你们合作点，不要给脸不要脸，否则...” “否则如何？”肖一若站了起来，直视对方。 “我们也是认识一些人的。”比他矮了一个头的徒弟不自觉后退半步。 “姚老师，机器开起来。”肖一若回头说了一声：“来，请对着镜头再说一遍。” 徒弟骂骂咧咧地离开，眼神不善，只是，没人理他。 小巴缓缓启动，节目组其他人不晓得啥情况，还一度认为情况紧急，不太敢说话。 编导兴冲冲地拿出手机：“有结果了，这个万林，初中学历，曾经生意做得不错，有了钱，便想走进文化圈，给自己镀个金。 写三十年字肯定是骗人的，就是最近几年经常混迹于书画圈，而且，听说原来的生意不大好做，于是涉猎了直播行业。 那些所谓的奖杯，根本查不到，要么是自己做来唬人的，要么就是比赛太小。” 肖一若点点头：“他说的那些书法协会的人呢，听着不像是吹牛。” “人家和他不熟，只以为是投资商，书法爱好者，就像咱们电视台里吃饭，不也会来些商人，和你套近乎，签个名，合个影啥的。” 编导这么一说，大伙明白了，就是个李鬼嘛。 套路也不算新，许多骗子都喜欢用这套。 将各种照片作为带货的资本，让其他人相信他确实有实力，有门路，是个正经文化人，带货不就轻轻松松。 尤其，笔墨纸砚这玩意不像其他，就算品质有问题，或者是假货，消费者也不一定能发现。 “导演，他们这样威胁没事吧？”有人担心。 导演看了眼已经消失的小区方向：“怕他个蛋，我刚才倒希望他动手，话题自然就来了。 回去我来剪片子，肖老师，多亏了你，要不真让他糊弄过去了。” “哪的话，应该做的。”肖一若拿起瓶矿泉水喝了一口：“感觉这期节目有点《走近科学》的意思，导演，要不也做成相同的形式。 前头一阵宣扬，找一些万林出席各种活动，网络上受欢迎的片段，播了之后，黑个屏，打上但是两个字，配上音效，效果拉满。” 编导笑道：“正好《走近科学》是肖老师你的创意，同意了便不算抄袭，只是借鉴。” 一旁的导演不敢小觑肖一若：“肖老师，你说，如果我们都按照今天这样的模式拍摄，效果会怎么样？” “肯定好，”肖一若没等他们高兴，又说了个不太好的情况：“可是，执行起来肯定很难。” 啪，编导一拍手，反应过来，其他工作人员满脸疑惑。 得知今天拍摄是特意安排之后，众人觉得挺有趣，这节目编辑出来播放，必然给观众耳目一新的感觉，和以往完全不同。 似乎看到了希望，这又出问题了？ “肖老师，什么意思？”有人不解地问道。 见编导不想抢自己的风头，肖一若乐得解释：“关于嘉宾，节目形式肯定没问题，但你们得想一想，如果节目纯粹属于打假，那如何邀请嘉宾呢？ 今天，我们是打着拜访学习的旗号找的万林，对方没有丝毫防备，所以上套了。 以后呢？ 前几期都能采用类似的方法，播出了一段时间，你再要去找谁谁谁，人家一听，诶，是《探寻》，如果心里有鬼，哪会答应。” 众人恍然，还真是。 “另外，如果要做打假类型，必须得找真正的专家随行，隔行如隔山，不能主观地去判断。” 导演唏嘘：“哎，难题挺多，我的想法是合二为一来做，总体保持之前的风格，穿插地拍摄今天这样的题材，又或者，采用暗访的方式，肖老师，你觉得呢？” “这方面你们是专家，”肖一若不去吹牛：“不管用啥方式，都得经过时间的检验，才知道是否可行。” 回到电视台，与肖一若告别后，导演将片子送到了后期那儿，马不停蹄地找到了领导，将今日的拍摄汇报，毕竟这期节目有了本质上的变化，得说一声，要是出了啥问题，也有人兜底。 领导听完之后只是问了一个问题：确定这个万林是造假么。 导演回答：基本没问题，为了保险起见，已经把他写的字发给了省书法协会给予鉴定。 除此之外，也将肖一若三分之一的《兰亭序》也发过去，顺便带了回来。 领导一听来了兴趣，让他拿过来看看。 结果，让导演大吃一惊。 这领导对于书法略微知晓，看到肖一若的半成品，惊为天人，当即要了过来，有点爱不释手。 导演询问道，是否要让肖一若来补齐。 一番考虑后领导摇摇头：有时候，缺憾也是一种美。 打发走了手下，他给向东打了个电话，说准备了好茶，向台长不疑有他，正好手头上没事，欣然赴要。 一进门，便闻到了茶香。 “来啦。”这领导叫朱强，和向东平级，分管的业务不同，也不用起身迎接什么的。 “什么好茶，味道还不错。”向东脱下外套，准备挂起，眼睛不自觉地被茶几边上的白纸所吸引。 走过去一看，脸上神情有了变化，先是微笑，接着严肃，最后不敢置信。 “老朱，这是你写的字？” 朱强一脸淡然，手里的活儿也没停：“怎么样，评价一下。” “嘶...你这水平进步太多了吧。”向东小心地拿起宣纸，仔细品鉴。 “哈哈哈哈，人肯定要进步啊，来喝茶。” 向东不为所动，看着看着摇起头来：“我说你最近都没啥声音，看来没少练习，说吧，写了多久，怎么才三分之一的样子。” “我就问你，这字怎么样？”朱强抬头。 “好，真的好，比我认识那些书法大家也不遑多让，你牛逼。”向东丝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老朱，打个商量，写完之后送给我呗。” “对不起，做不到。” “为什么？” “因为不是我写的。” “哈？！”向东有些失态：“不是你的写的？我就说嘛，你哪有这水平。” 朱强一梗：“你会不会说话，不会就别说。” “诶，多大年纪了，还生气。”向东打着哈哈：“说吧，哪位大师的作品。” “你认识。” “哦！”向东想了想：“李思琦，林振东，还是黄平？” 朱强摇摇头：“你啊，得反思咯，对于手下的人一点都不了解。” “啥意思？” “这是肖一若，那个金话筒主持人写的。” “什么？？？” （感谢缘总2000点打赏，谢谢老板，老板大气，科目二一次考过了，最近每天会多更一些） 第一百五十三章 连锁反应 肖一若在办公室伸了个懒腰，早上的采访挺简单，谈不上难度，时间也短，唯一的缺陷是食堂没饭了。 正在考虑要吃什么的时候，《探寻》的编导过来了。 “肖老师，不好意思，应该请你吃顿饭的，给忙忘了，就先给你点了个外卖。” “哎，谢谢。”肖一若起身接过，聊了几句，对方离开。 打开一看，还不错，牛排意面，加上水果。 吃着正欢呢，又听见有脚步声，回头一看愣住了，向东，朱强两位领导同时走了进来，他连忙起身。 “你吃着。”向东压压手。 “领导，你找我还是找导演，他们出去了。”肖一若咽下嘴里的肉。 朱强去到饮水机那儿给肖一若倒了杯水放在面前，看他一脸疑惑：“没事，别紧张，哟，伙食不错。” “别人给买的。” “你看看你，”向东取笑道：“平时给人印象不好吧，和老鼠看到猫似的。” 朱强不与他争辩：“小肖，听说早上去帮忙了？” “对。”肖一若已经放下筷子：“出啥问题了么？” “没有，没有问题。” “小肖，你还会书法？”向东耐不住：“早上写了《兰亭序》对吧。” 肖一若明白了，继续吃饭：“对啊，两位领导见着了？” “小伙子可以啊。”向东面露微笑：“怎么平时没看你表现呢？” “没啥机会，小时候，我妈就拿着书法帖子让我临摹，坚持了挺多年了，其实也不知道真实水平如何。” 老样子，肖一若再次搬出母亲大人。 没想到两位领导对于书法兴趣如此浓厚，和他谈了一个来小时的王羲之，《兰亭序》，行书。 相谈甚欢，后边《华夏鉴宝》的工作人员回来，看到此情景都吓了一跳，默默地回到位置，一声不吭，偷偷拍了照片，肖一若受宠石锤。 临走前，向东和他邀了幅字，有空的时候写，朱强再三考虑，决定无须补齐，有时候，缺憾反而是种美，不过得补上落款。 送走两人，肖一若冒出了好笑的想法，今年春节对联不用买了，自个写。 本以为这件事就此结束，没曾想，三天后来了反转。 让他帮忙的董海波回来后，请肖一若吃了顿饭，期间转达了这三天的情况。 拍摄完毕第二天，万林方面前来交涉，态度强硬，让电视台别播他的采访内容。 对此，节目组嗤之以鼻，根本不搭理。 接着还真有些人帮着周旋，让给个面子，朱强那直接批示，播，谁来都没用，你特么敢骗人，就必须承担后果。 安静了一晚上，万林自己打来电话，直接服软，表示绝对不会再骗人，希望放他一马。 节目组自然不可能答应，揭穿骗子在所不辞，更何况，还有对栏目有好处。 于是，很快就发现，万林的颤声号消失了。 而《探寻》最新一期的节目收视虽然没有提高多少，却在播出后上了热搜。 网红大v带货翻车屡见不鲜，但都是被消费者揭发之后，才有的报道。 东安卫视现场打脸，引发了无数网友热议。 “卧槽，这人我刷到过，真以为是大师，没想到是李鬼。” “我在他那买过宣纸，总感觉很容易破，还以为是使用不当，真相了。” “这节目良心了。” “主持人好牛逼啊，虽然我不懂书法，但两者差距也太大了吧。” “又是肖一若，东安卫视捡到宝贝了，全能型主持人。” “我爷爷看了他写的字，直呼好家伙。” “希望节目多多打假，抓出这些坑家人的货。” “我觉得平台也有责任，什么人都能带货。” “最怕这种假文化人，太难分辨了。” 网络上群情激昂，声讨这个骗子，万林大师就如人间消失一般，不知道去了哪。 之前曝光的一些合影里的人也纷纷在微博辟谣，与他不太熟，都不认识是谁，只是被假借了名头，以后会更加注意。 骗子，不可能因为一件事而消失，但人会因为某件事更加出名。 肖一若再度刷屏，范围不大，力度可观。 如今，小鲜肉横行，演技各种被诟病，连背台词这种最基本的操作，都能被拿出来夸奖的时候，一位同样年轻，却无比优秀的主持人足以令人称赞。 长相清秀，业务能力强，拿下金话筒，会说外语，能辨古玩，无绯闻，收视高，现在又能写的一手好字。 莫名，多了许多女粉丝，并且，还跑到他微博下喊着老公。 某门户网站举办了个投票，谁是理想中男友人选。肖一若在所有主持人中，居然拿下了第一的位置。 除此之外，节目一经播出，省市的书法协会都抛来橄榄枝，希望他加入，成为其中一员。 肖一若婉拒了，他虽然不太忙，不过总觉得还要锻炼锻炼，水平不太够，进去怕丢脸。 书法协会失望之余也说了，没事，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只是简单的一个代班，引发了一系列的连锁反应，这让肖一若很是意外，或许，其中也有运气的因素在吧。 离春节越来越近，回校演讲日程马上到来。 肖一若将资格做的ppt发回了学校，算是提前看一眼。 学校方面看到这么简单的资料颇为无语，但没有提出啥反对意见，你最近做的很好，又没出什么错误，那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做，我们支持就是了。 肖一若要返校交流的消息早就下发，原本是定在多媒体教室进行，可随着报名人数增多，一改再改，最后决定直接在大礼堂进行。 有些刚毕业的学姐学长都订了来东安的票，准备接受学弟的经验。 预计进行时间一百二十分钟，其中肖一若分享环节一个半小时，剩下的则是互相沟通交流。 另外，学校还打算给他颁一个荣誉校友的奖项，这让肖一若真有些受宠若惊。 他自然不是第一个获此殊荣的校友，但绝对是最快的那个，谁能在毕业不足半年，就受到学校青睐。 在沟通时，他提出，是不是早了点，似乎也没做出太多的成绩。 学校方面则是觉得没有任何问题，早点好，等你以后更红了我们再给，反而有些奇怪。 却之不恭，那就坦然接受。 很快，便到了演讲日。 第一百五十四章 学校演讲 难得，肖一若有些紧张，头天晚上失眠了，翻来覆去，两点多才睡着。 拍广告他都睡得挺香，估计是因为太了解，反而会顾虑许多。 好在，是第二天下午进行，睡迟些没关系。 不上电视，但依然得正式。 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给自己化了个淡妆，整了整发型，开车前往学校。 他问过校领导，z4勉强算跑车，会不会太张扬。 人家直接说，来，没事，你有宾利都无所谓，肯定要表现的成功一些。 去到学校下了车，已经有学生会的在那迎接，有说有笑地一起去到校领导的办公室，喝了会茶，交流了二十分钟。 下午一点五十，一群人往礼堂走。 门口还挂了条幅：欢迎校友肖一若返校交流，另外还有单人的大型海报，面子给的很足。 就他一人，也没整其他花里胡哨的东西，本来就是主持人，更没多安排。 看看时间差不多，拿着话筒从侧边走上了舞台。 喔喔喔... 学生们倒是很给面子，巨大的欢呼掌声传来，震耳欲聋。 肖一若笑着等待欢呼声结束：“人挺多的。” “哈哈哈。” “自我介绍一下，免得有些同学是凑热闹，以为来了什么明星，肖一若，18级，去年毕的业，现在在东安卫视担任主持工作。” 啪啪啪啪。 舞台上有一把椅子，肖一若没坐，而是来回踱步。 “请问一下，有多少是大四学生，今年要毕业的。” 台下呼啦啦举起不少手。 “提醒一下，以后准备网购时，记得把默认收货地址换了。” 喔... 简单一句话，台下传来了唏嘘声，扎铁了老心。 毕业季，对于广播学院来说来的比其他学校要早，刚上大四，有些宿舍已经空了不止一半，三年来朝夕相处的同学，见上一面变得很困难。 再过几个月，可谓天各一方，甚至，有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一个要改默认地址，让学生们想起这事。 “来之前，学校和我沟通说，诶，肖一若，来学校演讲吧，最近干的不错，有吹牛的资本。” 呵呵呵。 “我当时三分忐忑，七分得意。”肖一若做了个古怪的表情：“忐忑是在想，我该说什么呢，说什么才能让你们觉得我有内涵，得意嘛都知道。 就像电影里的荣归故里桥段，一群人在那大喊，好帅，肖一若， 哎，可惜，到了学校，没听见。” “好帅！” “肖一若。” “不齐啊。”肖一若不满意。 “好帅，肖一若。”同学们配合道。 “诶，是你们主动喊的。” “说正经的吧，校领导有意见了。”肖一若指了指台下坐着的副校长等人，他们连忙笑着摇手：没有，别乱说。 “毕业之后，我也几个月没回来了，虽然挺近的，但总觉得，戴上学位帽，拿了学位证，就没有理由再回来。 不瞒你们，昨晚上失眠了，脑袋里各种景象变化。 可事实进入学校那一刻，内心无比安定，宁静，和学生时代并没有什么不同。 门卫还是老李，那几颗梧桐树依然屹立，琴湖每年这时候都会结冰，就是不晓得东边的小树林晚上还有没有人。” “有！”有男生大声回应。 “你喊这么响，肯定没你。”肖一若笑着回应：“一切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仿佛，我又回到了学生时期。 大一大二包括大三的你们，千万要珍惜现在的时光，因为一旦踏入社会，面对的将会是完全不同的生活。 那时候，一切都得靠自己，再也没有人在你身后谆谆教诲，要如何如何，犯了错，就得承担起责任，得面对生活的重担。 我不会劝说你们是不是得去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成绩差一些，不代表以后混的不好。 但成绩好的，专业强的，出去之后混的肯定不会差。 我在东安卫视呆了快一年，遇到来自全国各地过来的实习生，有名牌大学，也有普通学院。 说实话，电视台会因为你毕业的学院高看那么一眼，但仅此而已。 优待？ 对不起，没有。 我自己便是活生生的例子。” 没有爆点，掌声依然响起，大伙都知道，这位学长创造了算是奇迹，试用期没过，便转了正，让无数人羡慕不已。 “我知道你们其实挺好奇我是怎么做到的，拿起笔，用心，记一下，这是重点。”肖一若半侧身，做出敲黑板状。 偌大的礼堂内，近千人安安静静，只有舞台上那个男人侃侃而谈，期间，时不时爆出欢笑，或是唏嘘声。 学生们听的挺开心，有没有收获，因人而异。 肖一若没有说任何大道理，最多，只是引用下古人的诗句，其他几乎都是本人亲身体验。 从刚进入电台，如何被嫌弃，然后被午夜电台导演捡了回去，开始了打杂的工作，慢慢熟悉各种流程。 接着节目遇到瓶颈，他和杜鹏二人悄咪咪地拍了个新节目，得到认可，节目起死回生。 这一串有点逆袭的味道，同学们听的津津有味。 再之后，准备金话筒，在东安过关斩将，代表电视台出战，如何一步步走到现在。 大伙是心驰神往，这活脱脱的剧本啊，无名小卒，没有任何靠山，凭着自己的能力一步步走向成功。 是的，在同学们看来，肖一若此时已经成功了，达到了其他人数年都不一定能抵达的高度。 台下听的开心，肖一若说的也畅快，谁不喜欢被瞩目的感觉呢。 事前准备的那么简单的ppt也没用上，按照时间线，一步步向前。 拿金话筒，新节目上线，收视爆，拍广告，上热搜，可谓高潮不断。 对于还在学校的众人来说，这大概便是理想中毕业后工作该有的样子。 肖一若曾经想过，要不要给大伙灌输一些比较负面的例子。 他见过不少在电视台呆了一年依然还在实习，或者只有几个月就离开的人，包括同一届的同学，有些已经放弃，转行寻找其他出路。 想一想，好像没太大必要，保持良好乐观的心态，其实挺好。 一个来小时像是只过了十分钟一般，期间喝了一瓶矿泉水。 接着，便来到了提问环节。 第一百五十五章 签名的资格 能上广播电视学院，就没有害羞的人，有些是提前做了调查，准备好了问题，有些呢，是在演讲中得到了启发。 肖一若坐下，面对前方，宣布提问交流环节开始后，许多人举起右手，踊跃参加。 “咱们今天人挺多的，时间又有限，要不玩点花样吧。 接下来，每人只限一个问题，但是，提问和回答都得五个字。” 听到这话，众人脸上露出笑意或是思考之色。 “咱们开始吧，来这位同学，对，就是你。” 一个戴眼镜的女生站了起来，边上有人递上话筒。 “安真是谁啊？” 肖一若笑了，伸出右手：“安真是影后，下一位。” 女生连忙摇头：“我不是要问这个问题的。” 全场哄堂大笑。 “那没法子，规则就是规则，而且从字面上理解，你问的不就是她的身份么。”肖一若耸了耸肩：“下一位，来第一排系主任边上那位男生。” “和影后关系？” 全场再笑。 “你们这么八卦呢！”肖一若忍不住吐槽：“很好的朋友。” 喔... 也不知道是羡慕，还是不信，肖一若不管。 “给大伙建议。” “保持好心态。” “金话筒难么？” “可以去试试。” “开的什么车？” “宝马的z4。” “如何追女孩？” “你问错人了。” “喜欢的老师。” “坐在我前方。” “手机忘密码。” “出校园左转。” 这种提问提高了不少效率，一问一答，十几秒搞定，帮忙的同学眼看着递话筒都来不及，干脆让台下同学喊一喊。 问题则是五花八门，从工作到生活，从兴趣到美食，想到什么问什么。 肖一若没有任何架子，来者不拒，半小时，有数百人与他有了面对面交流。 “愉快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不知道你们听得感觉如何，反正我说的挺畅快。” 差不多到了结束的时间，肖一若在台上做着总结，即兴发挥，说high了。 “在我们这个年纪，容易产生一种错觉，老子天下第一。 其实不然，地球，离开了谁一样转，并不会因为某个人的不在，世界崩溃。 越早认识到这点，对你也许有那么点帮助。 多交点朋友，多给父母打打电话，多见见世面。 走出校园，外头也许是乌云密布，狂风暴雨，但，总会雨过天晴，加油吧，未来是属于我们的。” 肖一若鞠躬，掌声响起。 “学长，帮我签个名吧。”有人大喊。 肖一若微微摇头：“我没资格给你们签名，你们应该要的，是辛苦付出老师们的签名。” 说完，挥着手离去。 原本还有个荣誉校友颁奖环节，在肖一若的提议下，就不在大礼堂进行。 办公室里，由肖一若之前的系主任给他戴上徽章，简单地拍了几张照片后又坐下聊了一会。 领导老师们对于这次演讲效果挺满意的，有些天马行空，但趣味十足。 肖一若现身说法，比一些专家那些大目标，大饼来的有用的多。 他返校演讲的各种视频片段被上传到了朋友圈，贴吧，微博，以及各大短视频平台。 颤声看到之后相当无奈。 当初因为肖一若，有两位负责人被问责，最主要是前者出名了，倘若只是会鉴定古玩，颤声无所谓，挖走便挖走，能鉴宝的不是只有他会。 可拿下金话筒，出乎了所有人意料。 就算在本平台中，那些播主时不时还会拿这件事出来调侃，不重视，便要失去，在业内成为反面教材。 包括颤声在内的许多短视频平台都吸取了教训，遇到特别优秀的签约主播，都制定了更加严格，更加残酷的合同，就是为了防止再次出现同类情况。 对于肖一若有些不爽，也只得咬碎牙往肚里咽，吃个闷亏。 猛牛广告适时放出，影响嘛就那样。 顶级品牌还保持广告输出，主要是刷刷存在感，属于企业每年的固定投入。 如今吃老本肯定不行，消费者判断你是不是大品牌，许多时候是通过广告以及代言人的分量来决定。 老妈看到儿子的广告美滋滋，一下买了好几箱，因为外头包装有儿子和安真的照片，带到医院，分给同事领导，赚足了面子。 有人说过，唯一可以不劳而获的东西，便是年龄的增长。 一眨眼，就快要过年了。 作为电视台，事业单位，春节只有七天假期，在许多人已经准备正在返乡时，东安卫视员工们还在等待。 比如燕视，西乡等国视卫视，很早就开始忙碌准备。 陈建新雷打不动，依然是西乡春晚的主持人，许多个年三十都没回家团聚。 三线卫视则没有这方面的苦恼，倒不是说东安不想办。 关键办了，邀请不到那些大明星，没有大明星，自然就没有收视率，观众根本不买账。 勉强弄个春晚让人笑话，何必呢。 如今鉴定一个电视台是否强大的其中之一个标准，便是有没有自己的春晚。 显然，东安卫视还不够格。 虽然今年推出了两个节目都取得了不俗的成绩，可底子与其他卫视相比，还是差了不少，得慢慢来。 《华夏鉴宝》在过年期间是不播的，准备了一些专题，所以肖一若更加轻松。 他们拍摄的库存已经有六期，够播一个多月的量。 说轻松，也不是完全没事儿做。 之前参加金话筒，他不是给出了个创意，找到过生日的普通人，给予惊喜。 这个题材并没有被忘记，束之高阁。 主要是三个月内一连两个节目都很仓促，向东担心步子一下迈的太大，万一扑街，后边不好收拾。 随着《走近科学》，《华夏鉴宝》都取得不俗的成绩，有了资本，大可放手去做。 大体上，节目思路不变，还是按照肖一若当初的想法基调进行，有了专业的团队和充沛的资金，惊喜两个字更能淋漓尽致地体现，让观众看的爽。 主持人不出意外，只有他一个，但还不一定。 领导们意见不太统一。 力捧肖一若绝对没问题，有人觉得还是可以给他安排个搭档，一来画面好看，二来，也可以带动另外一位主持人，要不太浪费了。 对此，咨询过他的意见。 肖一若没想到自己都有了决定搭档的资格，考虑之后，觉得的确可以用两个人，他主要负责当事人，另一位主持出面联系家人，这样比编导出面好看一些。 最终如何决定，交给节目组，预计最快会在三月开始拍摄，时间很充沛。 在放假前三天的一个晚上，肖一若接到了老妈的视频，一脸神神秘秘，给了他个时间，地点，务必穿的正式一些。 相亲，他立刻反应过来。 老妈也挺无奈，她其实不着急来着，这是老肖厂里的一个小领导牵的线。 从去年开始便在说，拒绝了好几次，可对方依然坚持，见一面，就算没成，交个朋友也无所谓。 老肖着实推脱不掉，只能牺牲儿子。 第一百五十六章 不愉快的相亲 相亲的事，肖一若是抗拒的，他才二十四，根本不着急，况且... 可一向强势的老妈都放下身段让他帮个忙，只得同意，不过，没有告诉任何人。 下班之前，来了个小意外。 杜鹏提早半个小时来到了办公室，借车，他老舅来东安出差。 肖一若一愣，犹豫着是否要把晚上去相亲的事和杜鹏说。 转念一想，又没真想和对方处，开不开车好像不重要，于是将钥匙给了对方。 衣服也是懒得换了，板鞋，牛仔裤，黑色高领毛衣加上卡其色的外套，差不多。 约定的时间是七点，看看时间应该够，肖一若没有打车，电视台门口就有直达目的地的公交站点。 这会正好下班，勉强找了个站的位置，一路上摇摇晃晃。 要说现代科技最明显最方便的，还是钱包的消失，一个手机走遍全国，抓在手里也不担心被偷。 听说国内许多生产制造钱包的企业都倒闭了，女生选择送给男生的礼物也少了个绝佳选项。 反正肖一若觉得挺好。 摇晃了一个来小时，抵达了目的地。 下了车，走了几步，正准备打个电话，身后传来了声音。 “肖一若？” 回头，一个短发，烈焰红唇的女生站在身后，主动伸手：“你好，我是熊青青。” 肖一若在她身上找到了点熟悉的感觉，有点周琼的意思，也是白领，只是容貌和本钱，与前者有些差距。 “你好，我是肖一若。” 轻轻一握便放手。 熊青青似乎有些不高兴：“让女生等，有点不礼貌吧。” “不好意思，有点堵车，而且，还差十分钟呢。”肖一若看了看手机。 “我看到你从公交车上下来的。”小姐姐有些戏谑地看着他。 “那我走？” “算了，一起吃顿饭吧，省的我叔那不好交差。”女生不耐烦地往前走：“吃日料行不行，前头那家，东安最好的，放心，aa，我知道你刚进电视台，工资不高，我呢才从日本留学回来没多久，还是喜欢吃刺身。” 肖一若看着熟悉的招牌：“熊小姐，能换一个不？” “你吃不习惯？”高跟鞋声停下。 “有一点。” “那你说去哪，什么牛排，小龙虾就不去的，川菜也不行，我不会吃辣，粤菜太甜了，火锅也不行，身上都是味道。” 好家伙，眼睛能看到的招牌店铺全部否定。 “那就日料吧。”肖一若跟了上去。 啥叫无巧不成书，相同的包间，相同的师傅，互相之间看了一眼，双方都有点愣住了。 “这里没有点菜，都是按照当日的材料来现场制作，这位师傅很厉害，可以品尝一下。” 熊青青在照顾肖一若，怕他丢脸。 师傅则是一肚子的问号。 “你坐一会，我去补个妆。”说完，女生拿着包走出了包间。 “哥们，牛逼啊。”师傅实在忍不住：“三次，三个女生，只是，这位别说和安真相比，就算第一位女生都有点差距啊。” 师傅记得他很正常，几个男生会连着吃两顿饭，带的两个大美女，其中一位还是影后，想要忘记很难。 肖一若讪讪：“你还记得我啊。” “当然，”师傅点点头：“今儿就一顿吧？” “一顿一顿。”肖一若有些尴尬：“快过年了，不回家么？” “餐饮业，过年生意才好。”师傅开始做着准备工作，两人一问一答，不算无聊。 过了一会，熊青青回来了，看到两人聊的挺欢：“不愧是主持人，亲和力不错，不过，还是得多接触新鲜事物，许多名人其实挺喜欢吃刺身的。” 厨师一愣，嗯？什么情况。 只是见到肖一若不回应，也没多嘴。 女生挺健谈，也不管是不是有外人在场，开始介绍自己。 二十五岁，去年毕业于东京某大学，回国后在温岭市外贸公司工作，月收入6k，暂时无房，贷款了辆车。 师傅明白了，哟，原来是相亲。 同时又迷茫了，哥们，你还需要相亲？ 于是，手里动作不停，耳朵完全打开，想要听听八卦。 女生介绍时，肖一若静静地听着，时不时喝口热茶，微微点头。 “该你了。” “我？”肖一若抬头：“李伯伯没有说我的情况么？” “有，就说了刚毕业，在东安卫视工作。”熊青青从包里掏出镜子口红，边说边开始补妆。 肖一若着实好奇，这马上吃饭了，你补个口红是为什么，安真吃饭前还特地擦擦嘴来着。 “哦，我之前是在电台，去年年底转到了电视台，然后参加了个比赛。” “哎，国内的比赛就那样，很多，但没含金量，没意义。”女生不耐烦的打断：“你现在收入有多少，我听说事业单位好像不太高。” “不一定，有绩效的，而且，我还有点副业。”肖一若微笑回应。 “我这个人生活品质很高，所别说我物质。”熊青青拍了拍桌上的小包：“九千多，口红，六百多，每个月我不算购物，生活费就得八千左右，对了你没车吧。” “有，一辆二手的，被朋友借走了。” “二手车也借。”熊青青显然有些鄙视：“房子呢？老家的不算，市区有么，或者以后打算买在哪，三线城市我是不考虑的，最好能在燕京，西乡这些地方。” “哦。” “另外，我觉得人应该享受生活，每年至少出去旅游一次，不是国内，我很在意各种纪念日，你送礼物的时候，我也会回送。 不能和父母住在一起，孩子不着急生，享受几年再说，而且只要一个，那会你父母可以过来帮忙照顾。 车子最好是suv，三十万以下不考虑。 每个月给我父母三千块钱，彩礼嘛到时候再谈，我那儿的风俗是三十万。” “哦。” “我还有个弟弟，正在读大学，我听说你家里只有一个对吧，以后也是一家人，肯定要帮一帮，你觉得呢？” 师傅转过头咋舌，卧槽，牛逼，你特么月薪六千，过的是十万的生活啊，怎么想的，怎么做到的。 肖一若微微点头：“我觉得吧，房子肯定要买，必须燕京，还得三环以内，车子两辆，低于五十万都不考虑。 养个女儿不容易，彩礼一百万，每个月再给一万生活费。 弟弟肯定得扶持，不如一套房一辆车，再帮忙找个女朋友，安排个工作，朝九晚五，双休，月薪五位数。” 熊青青不傻：“你是在和我开玩笑么？” “是你先开玩笑的。”肖一若正色：“咱们只是相亲，写八字的笔在哪还不知道呢，就来这么些要求。 大姐，你觉得我要能做到，有这个条件，还能来相亲？” “你！”熊青青怒了。 “我说的是实话，人贵在自知之明，我目前肯定做不到，所以直接说，不骗人，如果你想找的是金龟婿，对不起，咱俩不合适。” “呵呵，活该你单身。” 女生直接拿起包，头也不回地走了。 “牛！”师傅转过身：“什么人啊，也不照照镜子，还特么必须燕京买房，扶弟魔，我呸。” “海龟嘛，不知道哪里来的优越性，呵呵。”肖一若怼了回去，身心舒畅。 他完全没想到会遇上这么个极品，印证了那句话，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哥们，那这双人套餐...” 肖一若看着他眨眨眼：“哥们，能退么？” 第一百五十七章 放假 还没到家，老妈的电话过来了。 “咋回事，那边好像不太满意。” 肖妈妈是个讲道理的人，自从肖一若上初中，基本没动过手，遇到啥事，都是了解清楚后才决定怎么做。 肖一若没有添油加醋，平淡地把二人简短，且不愉快的聊天还原。 “你难道没说现在的收入和工作状态么？”老妈大概明白了咋回事。 “也得有机会，上来就用鼻孔看人，出去留了几年学，觉得国内这也不好那也不行，这媳妇你能接受？” “明白了，你爸正在和那边打电话，不行就拉倒，无所谓。” 的哥不小心听到了他和老妈的对话后，也表示支持，这样的女人不能要。 回到家，喝了点水，冷静下来。 肖一若想开了，第一次相亲显然有些不愉快，只是，被这样影响心情不值当。 以后几乎没有见面的可能，过去就过去了。 只是，晚上十点多，他再次接到了对方的电话。 “你居然已经是电视台正规主持人，还拍了广告，你的车是不是一辆宝马z4，现在住的房全款的对吧，为什么不和我说？” 肖一若相当无奈：“我有机会么，再者，我有义务么？” “你这是不坦诚。” “随意。” “我可以再给你个机会，明天请我吃饭吧。” “朋友，你是不是自我感觉太好了，对不起，我对你没兴趣，就这样，再也不见。” “你...” 肖一若和老爸说了一声，让他有个心里准备，老肖虽然遗憾，也不勉强，合不来就算了。 第二天上班，车钥匙放在桌上，留着张纸条：邮箱加满了，谢了啊。 今天办公室里人来的挺齐，一个个脸上还带着笑意，问了后才知道，今天发年货了。 事业单位，尤其电视台工资可能高低不等，但各种福利还是不错的，端午给粽子，中秋派月饼，过年除了年终奖，年货肯定少不了。 肖一若之前分过一盒月饼，后边也没经历啥传统节日，有些期待，看了看群和短信，都有提醒去后勤领福利的信息。 中午吃过饭，矜持期待了一上午的肖一若去到了后勤部门。 这会普通员工可不敢过来，姚姐多大脾气谁不知道，人中午得休息会。 肖一若不怕。 虽然早就脱离了打杂的工作，可时不时会过来串个门，也不空手，带点小零食，水果啥的，几位姐姐可喜欢他了。 “小肖，几天不见了。” “哟，小肖来啦，有精神了。” “今天穿的挺好看的。” 昏昏欲睡的姚建国看到肖一若嘴角露出笑容：“小肖，来领年货了。” “姐，没打扰你们吧。” “没事，你等等哈，我找一找。”姚姐点了几下鼠标，在主持人一栏里寻找他的名字。 “今年轻松多咯，往年都是后勤部统一采购，什么米粮干货，各地的特产，堆成山。 我们麻烦，你们拿回去也不方便，而且每个人喜好不同重口难调，现在换成了大超市的购物卡，全国连锁，在哪都能消费。” 说着伸出手指：“你的额度是两千五，可别嫌少，一般刚转正的只有八百。” “怎么会呢，我挺满意的。”肖一若笑了笑。 姚姐打开抽屉：“有五百和一百面额的。” “给三张五百，十张一百行么。” “当然可以。”姚姐拿了个信封给装了起来提醒道：“这是不记名的，别弄丢了，要不可找不回来。” 说完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你要是自己不用，我可以帮着卖了，九折。” “行，谢谢姐，我还是拿回去给我妈。” “孝顺的孩子，提前祝你新年快乐，估计得明年再见了。” “诶，谢谢，新年快乐。” 除了年货，奖金更早地下发到工资卡里，肖一若拿到了不菲的一笔钱，加上广告和金话筒奖金的到位，他的余额再次突破七位数。 以往过年，口袋里真不富裕，最多就是一千来块，上了大学之后，除了特别亲的亲戚，其他的基本不给红包。 这回，真可以算是过个肥年。 周琼的公司放假更早，走得时候相邀肖一若一块吃个饭来着，正好遇到拍摄，只能等年后再说。 杜鹏则是相当兴奋，说回家后要给父母和爷爷奶奶包个大红包。 就这样，三天时间一晃而过，开完最后一次会议，电视台宣布放假。 行李头天晚上就收拾好了，家里啥都有，只需要带些换洗的衣服。 肖一若不想耽搁，决定连夜开车，在这之前，先去了趟超市。 年货都有没错，但一些海鲜啥的，还是市区里品种比较多。 六斤多的帝王蟹来两只，一斤多的澳龙五只，九节虾，鲍鱼，买的全是海鲜。 逛个超市花了快一万，还是头一回，满满的幸福感，这是要拿回家和家人一起享用呢。 只是，这会有那么一丢丢后悔，车子太小了，要是以后两个人回去，几乎放不了啥东西。 高速上车辆不少，归心似箭，安全还是第一。 肖一若的驾照是大一考的，那会刚进学校，就有驾校来宣传，问了问，价格确实比较便宜，最关键不骗人，一次性收费。 后期除了补考之外，不需要交任何多余的费用。 四年下来，完全无事故，当然，这也和他开的少有关。 过年是开心的日子，越发得小心，免得乐极生悲。 晚上十点多，进了县城，街道两边有许多商户都挂上的红灯笼和各色小灯泡，挺漂亮的，也点缀出年味。 进了小区，远远地就看见父母穿着棉袄，在那招手。 “多冷啊，我自个上去就行了，还在这等着。”肖一若下车拉起老妈的手：“冰凉，你赶紧上去吧，我带了点东西，和我爸一块拿上去就行。” “嗯嗯，看你安全到家我就放心了，饿了吧，给你准备点宵夜？” “鸡蛋面吧。” “行。”老妈擅长的也就是煮个面条，有一说一，煎的太阳蛋还是不错的。 老爸看到一车的海鲜犯了愁：“儿子，这我也不会做啊。” “没事，全都拿来清蒸，吃个原汁原味，没问题的。” “行，赶紧的吧。” （感谢缘总1000点打赏，感谢老板一直的支持！） 第一百五十八章 悠闲的假期 回家的感觉真的好，上学的时候不觉得，上了班才发现，能安安稳稳睡一觉，不用担心会议，资料，采访等各种问题是多么幸福。 被子暖呼呼的，带着螨虫被太阳光波杀死的独特香味道，肖一若睡的死沉死沉。 第二天早上，迷糊之中感觉到房门开了几次。 “还没醒么？”老妈的声音传来。 “睡着呢，就别喊他了，你先去上班吧。” “记得让他吃早饭，空腹对胃不好。” “知道了。” “你确定他是睡着了，不是昏迷？”老妈不太放心。 “翻了个身，不至于。” “我上班去了。” 九点半，肖一若再也躺不住了，习惯性的早起能撑到现在已经不容易，抓着脑袋走出卧室。 客厅里老爸正在喝茶看电视，怕吵着儿子休息，声音放的很低。 “起来啦，快去洗漱。”老爹站起身：“早上喝粥，在锅里热着，刷完牙去吃一点。” 肖一若打了个呵欠，身体和脑袋都没醒，去到卫生间，对着镜子刷着牙，发现了什么。 “爸，”他走了出来，含糊不清地说道：“咱家热水器用了多少年了？” 老肖露出思索的表情：“嗯...忘了。” “我记得初中的时候就是这个了吧，该换了，要不得有安全隐患。” 说完，巡视了一圈：“还有这电视机，冰箱，微波炉，加起来岁数都不小咯。” “别有了点钱就瞎嘚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咱们这可是正常生活需求，再说了现在电视啥的都不贵，好像55寸的才两千多，就算把电视，热水器，冰箱全换，换个好的，估计就一万来块钱，又能用不少年。” 老肖低头看了看手里破旧不堪的遥控器陷入沉思：“这电视当初花了三千多呢，那会钱可值钱了。” 肖一若听过不止一次：“与时俱进，这还有两天，新年新气象，等会咱们就去看看。” 见到儿子如此坚决，老肖也点头同意，确实，冰箱制冷效果不好，冷冻室还经常打不开，电视嘛就是能看。 “那旧的咋办？” “让人给收走呗，也卖不了几个钱。” 肖一若加快了速度，随意吃了几口早饭后，开着车，带着老肖去到了县城里的家电卖场。 听说这家人要换好几样东西，选的都还不差，老板也大手一挥，临时安排了安装工上门。 短短半天时间，新的冰箱，热水器，电视，加上客厅里的空调以及阳台的洗衣机全部搞定。 父子俩站在屋里，一样地双手抱胸，很是满意。 “今年说好了，所有亲戚都想见见你，初二先去外婆家，接着是你叔叔，大伯应该是不回来，老舅，姑妈...” 意料之中，他没见过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是小时候的记忆，和亲戚们关系也不错。 出了名，大伙想见见他挺正常的。 “爸，咱家有笔墨纸砚么？”肖一若问道。 “你要那些做啥，写春联啊。”老肖随口说道。 “对，我最近在练字。” 老肖倒是没有质疑儿子，在他看来，会啥都不稀奇，打了个电话：“物业那边有，要不咱下楼看看？” “走着。” 老肖高高兴兴地和儿子再次下楼。 随着肖一若慢慢长大，父子俩越来越少机会一块闲聊，散步，老肖挺珍惜的。 去到物业，人还不少，肖一若的出现引发了小小轰动。 老肖家儿子成了主持人的消息早就在小区内传遍了，这可是大事，对居民们来说，明星可能不一定认识，肖一若确确实实每周都会在东安卫视出现，那就是大明星。 一行人围着肖一若，带着微笑，和看大熊猫似的不停地夸赞，阿姨们掏出手机，与他合影。 对此，肖一若来者不拒，相比于网上许多说喜欢他的粉丝，眼前的大爷大妈，才是真正的收视主力。 聊天，合影，家长里短没啥，肖一若发现，好像到了哪，都有人迫不及待地想要给他介绍对象。 有大妈非让他记下电话号码，让他相处试试。 听说肖一若打算自个写春联，物业的工作人员欣然同意，拿出了笔墨。 红梅含苞傲冬雪， 绿柳吐絮迎新春， 欢度春节。 写春联，讲究工整对战，肖一若下笔毫不犹豫，写的自然是楷书，十八个字跃然于纸上，围观人群很给面子地纷纷叫好，并请他也给家里写一幅。 来者不拒，都是街坊邻居，特别看到老肖脸上欣慰的笑容，更没有理由拒绝。 一个下午的时间，都在物业渡过。 老妈下班回来，发现了门口贴着的新春联，感叹父子俩还挺懂事，知道干活，可进了家门一看，惊呆了。 这是搞事情？ 客厅里多了个大空调，熟悉的冰箱变成双开门，阳台的洗衣机恍然一新，去到厕所，热水器也换了。 节省惯了的她心里是高兴的，不用想，肯定是儿子的手笔，不过，还是将父子俩教育了一顿。 这个家，只有一个老大，那就是肖妈妈，她有一票否决权，一票决定权。 老妈带来了个好消息，医院的排班下来了。 说是排班，其实是抽签。 医生护士不会因为节假日所有人都休息，作为护士家属，肖一若清楚地知道，越是过年，急诊的病人反而越多。 所以老妈的排班都是抽签。 过年嘛，大家伙都想陪着家人，好好休息休息，可事实上，没法子两全。 作为领导，也不好强行安排谁谁谁大年三十一定得来上班。 于是，很早之前便形成了习惯，抽签。 今年老妈运气不错，或者应该说前两年累积了人品，到初四才开始上班，一家人可以安安心心地渡过几天假期。 一家之主的老爸反而成为三人之中最轻松的那个，他在几天前就放假了，无所事事，喝喝茶，做做饭。 上班也是等到正月十五过完，那会老婆孩子早就开始上班了。 晚饭自然也是他出手，先拿了一只帝王蟹和澳龙出来打打牙祭，虽说以前没做过，但刷了几个短视频后，还是整了出来。 味道，让母子两人竖起大拇指。 第一百五十九章 雅盗 这俩天，肖一若过得悠闲自在，参加了小型的同学聚会，大伙对他成为著名主持人已经习惯，会坐在一块吃饭，平时都有联系，开玩笑地说着要抱大腿。 再来，就是给父母去商场里买了几套新衣服，表示表示孝心。 大年三十这天一早，遇到件令人哭笑不得的事情。 肖妈妈起床之后，出门买菜，家里鸡鸭鱼肉已经备好，得买些青菜。 回屋之后，总觉得哪有点不对劲，想了半天，找着了。 门口的对联被揭走了。 一家三口对着空荡荡的墙壁目瞪口呆，啥情况。 一通分析，大概猜测到了前因后果，估计是哪位邻居知道肖家的情况，然后又不太熟悉，不好开口，于是乎，成了雅盗。 “读书人的事，能算偷吗。” 肖一若莫名地想起孔乙己，生气不至于，反而有些窃喜，网络上偶尔会看到有疯狂粉丝偷偷潜入明星家中，不要财务，只是为了接近明星，拿些私人物品作为念想。 他肯定没到这个地步，但有些些类似，至少是冲着人来的。 好在发现的早，要是等到大年初一就挺尴尬了。 追究不至于，随他去吧。 肖一若把这事和安真分享了，小姐姐乐不可支，戏称他为小区里的大明星，代言人。 安真比老肖更早进入假期，对于明星来说过年情况各不相同。 她这种如果不主动找事做，可以非常悠闲地享受春节，除非自己想去参加一些什么晚会。 再者，就是像陈建新那样的主持人以及需要上春晚的嘉宾，得长期备战，过年比平时更忙碌。 最后，绝大多数都和肖一若差不多，安静地呆在家里看电视。 安真参加过一次燕视的春晚，还是在大学时候，一般明星上去都是唱歌，她挺耿直，唱的不好，就去练舞，花了近半年的时间，惊艳了全国。 之后，也有受过邀请，不过基本都是婉拒。 陈建新还邀请肖一若前去西乡参观学习来着，只是春运，机票都不好买，只能等下次机会。 小县城不禁鞭炮，一大早开始，时不时传来阵阵鞭炮声。 肖一若想起小时候，那会最喜欢的便是和小伙伴一起，买上一盒盒火材炮，揣进兜里，走街串巷，易拉罐，小土坑，以及贯穿县城的那条小河，都留下了无数的童年回忆。 记得有一年，刚买的衣服被烧了个小洞洞，回去后吓得半死，生怕被揍，老爸发现了他的不对，结果父子二人商量了个瞒天过海的大计，将衣服稍作加工，扔进洗衣机，将问题抛给了质量上，到今天，老妈都还不知道他俩的小秘密。 家里的大扫除工作几天前就在慢慢进行，老爸从早上开始，便准备着年夜饭。 油炸丸子，包饺子，蒸年糕，华夏人年夜饭讲究个丰盛，这会浪不浪费不重要，一年了，谁家还不得吃顿好的呢。 和去年相比，最大的不同是拜年的信息。 往常，肖一若收到最多的，都是同学之间互相问候的短信微信，熟悉些的会打来电话。 今年从早上开始，手机便响个不停，让他时不时得停下回个消息，祝个福。 另外，各种群里红包也是不断。 他原来是只管抢，不管发，实习生嘛，不用在乎那么多。 现在不行咯，不抢，也得发，有人会艾特。 “肖老师，来一个。” 肖一若不是小气的人，二百一个的红包，发了好几个，大家开开心心，挺好。 下午的时候，他抽空出了趟门，没别的事，取了些现金，到时候去拜年，肯定还是要发红包。 七点钟左右，年夜饭准备完，蒜蓉大龙虾，鲍鱼烧五花肉，清蒸九节虾，桂鱼，满满一大桌，就剩下饺子在锅里翻腾。 过年嘛，肯定要喝点，肖一若不太懂酒，小年轻，喝的更多的是啤酒。 在东安的时候，向东神神秘秘地送了他两瓶干红，说是来自于法国一个特别出名的酒庄，一瓶得好几千。 为了喝这两瓶红酒，肖一若特地去买了个醒酒器，早早地打了开来。 老妈听说几千一瓶稀奇的很，倒了些在杯子里，学着电视里看到的样子品了品。 “怎么样？”肖一若问道。 “酸酸甜甜，和饮料差不多。” “哈哈哈哈。” 平常人家无所谓，就是尝个鲜，老爸懂一些，品尝之后给出了相当高的评价，让肖一若拍个照片给领导发过去，表示下感谢。 老肖在厂里算个小领导，这些关系场面上的事，叮嘱着儿子一定要做好。 还真是，向东看到照片以后乐呵呵地发来一段长达六十秒的语音，就体现个高兴。 老妈一起听了，让他过几天上班的时候，带点这儿的特产过去。 自家人，菜上齐，酒倒满，碰一碰后，便开吃。 以往的年夜饭，都是夫妻俩说的多，工作上遇到什么什么事了，家里怎么怎么地了，接下来要如何如何，儿子你要听话云云。 现在不同了，肖一若终于大学毕业，参加了工作，且做出了俩口子瞠目结舌的成就，还成为了名人。 电视台，娱乐圈，主持人，对于他俩相对来说都是盲区，人嘛，对于不了解的事物总是好奇的，肖一若口里说的拍摄，对他们来说特别有趣。 期间，周琼打来的视频拜年电话，让年夜饭变了点味儿。 “儿子，”老妈满脸八卦：“你和这个周琼这段时间就没点进展？” “什么进展，她忙我也忙，一个月偶尔吃吃饭而已。”肖一若看着老妈：“哎，你不是更喜欢安真么？” 老妈摇摇头：“俩姑娘都不错，我以前不太认识安真，后来问了问查了查，你们俩能成为朋友都是奇迹，处朋友，我怕你被压住了，以后被欺负。” 肖一若愕然：“觉得我配不上她？” “对。”老妈点点头：“那姑娘多优秀啊，就像电视里的人，可望不可即，还是周琼比较好，和你也配。” “行啦，我自己会看着办，你们就别操心了。” “你妈也是为你好。”老爸美滋滋地品着红酒，一瓶有一半都是他喝了：“虽说你还年轻，还是得上点心，谈恋爱也需要时间嘛。 趁着我俩没老，生了孩子还能帮着带带，帮你减轻点负担。” “行，我明白啦。” 肖一若为了转移话题，拿起手机，给父母各发了6666的红包，没有意外，两人开心不已，暂时忘记了催婚的事。 “妈，这钱是我给老爸的压岁钱，你可不兴拿走。” 老妈张了张嘴，看着自家老公期待，又有点可怜的小表情，最终点点头。 这可把老爸高兴坏了。 他其实没啥特别需要花钱的爱好，就是喝点茶，酒也是偶尔喝一喝，可男人嘛，兜里有点钱，底气也足一些。 第一百六十章 女企业家 小时候，肖一若经常听父母或是长辈说：过个年，真累。 那会的他完全不能理解，过年，这么快乐开心的事情，怎么会累呢。 就算后边上了高中，进了大学，没法子和孩童似的无忧无虑，但依然觉得过年事件愉快的事情。 可今年从初二和老妈一起回娘家开始，马不停蹄，每天吃四顿饭都不够，一个地方接着一个地方地跑着拜年，忽然觉得不香了。 主要是亲戚们太热情，知道他要来了，都提前做好准备，天天鸡鸭鱼肉，吃的腻味不说，焦点都在他一个人身上。 对着孩子讲述，以后要成为你表哥（堂哥，叔叔）这样的人。 隔壁邻居和进了动物园似的，前来围观电视上出现的人物。 一两天也就算了，一走就是五天，从初二到初七，而且，后边老妈上班去了，就剩下父子二人。 如今的肖一若可得注意保持身材，年前开会其中一项，就是对主持人的要求，每逢佳节胖三斤不可取。 特别有些人放假了，整个人放松，各种喝酒吃肉，十天不见，能胖一圈。 每天那么多脂肪摄入，必须得跑跑步，做做运动，可就算如此，回家一称，还是胖了七八斤。 好在，他的肉不长在脸上，平均分布各处，倒能接受。 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在初八就开始上班了，肖一若因为手头只有一个节目，而且还有库存，所以不着急，一直在家里呆到了初十。 老妈因为要上班，不是一直能见到，老肖有点嫌弃他了，催促着赶紧滚回东安。 回去时，车上全是来自父母的爱，要不是房子没装修好，东西还会更多。 不仅有给领导同事准备的特产，周琼和安真也没落下。 这些东西起了不小的作用，带到了电视台，得知是他父母的心意，大伙都挺高兴，直说谢谢。 家里还有过年的余味，去了单位，就得投入工作。 肖一若有时觉得自己上的班也太轻松了，果然，主持人还是要做棚内。 大学里老师说过，户外的主持人辛苦程度是棚内十倍不止，刮风下雨，日晒雨淋，有时候还有危险。 他呢，和某些机关单位差不多，早上过去一杯茶，看看新闻，一天时间就这么混过去了。 不止东安，全国有不少和他过得差不多的主持人。 要么是混的特别好，一切工作都在规划中，要么是已经不抱啥希望，纯粹养老。 其他工作人员对于肖一若轻松惬意的状态完全无所谓，更不会嫉妒。 电视台里，各司其职，主持人本就与多数人不同，如果没实力还要装逼，背后肯定会被说闲话。 肖一若在《华夏鉴宝》乃至整个电视台有多重要，不言而喻，就算有人看不爽，此时也不会发作，静观其变便是。 正月十五这天，电视台没放假，他刚到电视台不久，接了个电话，去到了向东的办公室里。 人有三个，除了两位熟悉的领导外，还有位三十出头的女士。 “小肖，给你介绍一下，黄新巧女士，咱们东安著名企业家。” 肖一若伸手与她问候。 黄新巧，在大学时期便知道了，具有传奇色彩的女士。 初中毕业后踏入社会，在电器卖场里当直销员，因为人长的漂亮，能说会道，业绩比老练的员工更好。 短短两年，直接破格成为了该门店的店长。 而这只是开始，干一年多的店长，将门店的销售额提升了一大截，在全国都有了名次。 于是，有个大型品牌看中了她，直接以百万年薪，挖了过来，成为华南片区总经理。 这依然没结束，该品牌电器在全国范围内年销售大概在第三第四的样子，旗下业务员全都是本科以上学历，忽然来了个初中文化的大区经理，许多人心里不服，更有直接表现出来的。 黄新巧三把火烧得很旺，对于不服从管理，恶意阻挠的，直接解雇，三个月时间，走了四位市级区域经理，换了八个代理商。 到了年底，一看业绩，华南片区销售额居全国之首，并且战胜了其他几个品牌。 全公司上下，乃至业界都见识到了这位女士的手腕。 在该公司呆了七年，直接成为了话事人。 其中最经典的一通操作让许多商人都觉得学不来。 之前品牌采用的代言人一直都是某位国内影帝，花了不少钱，双方关系也不错。 可黄新巧上台后的第二年，直接干掉。 新闻一出，业界哗然。 你以为结束了，不，后边操作更牛，她亲自上阵，成为了新一任的代言人。 业界都认为这番举措相当愚蠢，你只是商人，粉丝号召与认知度，和影帝怎么比？ 但全新包装上市，广告推出之后，发现消费者还真就买账，销量暴增，在那年夏天，直接成为了全品牌霸主的存在，并且保持至今。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让人津津乐道的事件，比如建楼房给员工居住，上求职节目重金挖人，开会时痛斥高管。 她在普通人眼里的认知度，丝毫不弱于一线明星，活得相当精彩。 在这几年中，除了做生意，也没闲着，进了某个大学商学院完成了课程，并且还时不时传出一些绯闻。 长得漂亮，多金，有实权，至今未婚，与她传出恋爱绯闻的，几乎都是明星。 颇为搞笑的是，一般见的新闻，都是素人与明星恋爱，结果走红。 到她这儿反过来，与她传绯闻的男明星微博能涨粉丝，媒体也是各种报道，颇为奇特。 而黄新巧来自于东安，自然也成为东安的骄傲。 “黄女士，久仰大名。” “肖老师，年轻有为，前途光明啊。” “黄总。”向东在边上笑了笑：“小肖可是我们电视台的宝贝，你可别想着挖人，无论如何，我是不会放的。” “那真是太可惜了，我还打算今年重组宣传部，缺个话事人呢。”黄新巧经常参加各种活动，国家领导都见过面，现在面对两个副台长，游刃有余。 四人客气了几句，坐下来说话。 第一百六十一章 满江红 坐下后喝了一泡茶的功夫，肖一若明白了黄新巧的来意。 作为成功的企业家，她一直都在做公益，回报社会，捐了不少钱物，这次回东安，主要是出席个活动，和当地部门一起为残联送物资。 既然到了东安，向东便发出了邀请，来都来了，要不，录个节目。 黄新巧欣然赴约，聊的很是愉快，只是，她有些不太明白，为什么肖一若会出现在这里。 向东应该没有那么无聊，难道要把这个小年轻介绍给自己？ 那么多段绯闻，其实只有一段是真的，其他，都是记者乱点鸳鸯谱。 再者，肖一若算是清秀，和和那些偶像相比，还是差了一些，不至于用美男计。 “黄总，”聊了一会，向东说到了正题：“我听说，贵方的商标准备重新设计？” “向台长竟然会关心我们公司的事。”黄新巧优雅地喝了口茶。 她虽然年过三十，年龄却丝毫没有在脸上留下任何痕迹，除了那一抹风情，只是淡淡地一抬眼，让两位领导不太敢正视。 “百万重金征求logo，已经引发了网络上的热议，黄总不但擅长管理运营公司，营销更是让人佩服啊。”朱强面对黄新巧，没有一点领导的架子。 黄新巧没有否认：“如今是网络时代，一百万放到电视台，只能给予最差的时段，但只要利用得当，效果丝毫不会弱于电视，只是合理利用，怎么，朱台长也有兴趣？” 朱强摇摇手：“我可没那个能力，赚不了黄总的钱。” “也迟了，logo已经选的差不多了，就剩下字体，我准备去找李伦大师求一幅。” 李伦，公认国内的书法名家，大师，除此之外，还是燕京大学荣誉教授，教授历史文化课程，担任过许多比赛的评委，更是经常在各地进行演讲。 自然，他和万林是完全不同的，前者真才实学，后者只是李鬼。 只是，随着年纪的增大，毕竟八十来岁了，没啥大病，体力也不太跟得上，近几年，甚少出现在公众面前，更是一度传出病逝的假新闻。 正因为如此，李老的墨宝价值蹭蹭蹭往上涨，却又重金难求。 就算是黄新巧，也没信心一定能拿到。 她打过电话，李老那直接婉拒了，出钱没用，名更是无所谓，所以打算登门拜访，最终结果如何，尚未知晓，不过，已经准备b计划，请另外的大师主笔。 其实真想要做，真不难。 就四个字：飞越空调。 可对于早已无追求的真正艺术家，给你品牌题字，就是给面子，给你增光，所以才会出来那么多幺蛾子，否则，几分钟就能完成，多简单。 “李老的字可不好求啊。”向东显然也知道。 “谁说不是呢，向台长，你和李老熟悉么，能不能帮我问问。”黄新巧也是在各种想办法。 向东摇摇头：“我也只是有缘见过两次，连身边的位置都挤不上。” 话说的很直白。 黄新巧遗憾地放下杯子：“最近正在为这个事头疼。” “黄总，李老的字难求，有没有考虑其他书法家呢，比如一些新人，如果成功，不也证明你以及企业慧眼识珠。” “说的简单，书法属于高大上的艺术，也不像演技，唱歌，可以很快证明自己，这投资，不值当。”黄新巧这么说，肯定是有考虑过。 “黄总，”向东的眼神和肖一若对了一秒：“如果有这么个年轻人，有一定的知名度，且擅长书法，并前途无量，你愿意考虑么？” 黄新巧一愣，直接转头看着边上不说话的肖一若：“你说的是他？” 都是老狐狸，能猜到挺正常。 肖一若尴尬一笑。 “没错，再次介绍一下，肖一若，我们东安未来之星。” “向台长，”黄新巧对着他点点头：“肖老师我是知道的，去年拿了金话筒大奖，只是...” 朱强站起身，指着边上挂着的半幅裱起的书法字：“黄总，请看。” 黄新巧跟了过去：“这是肖老师的手笔？” 朱强一脸骄傲：“没错，正是他去年某个节目打假的时候，现场写的《兰亭序》，我和老向对于书法也只是懂点皮毛，但是，周华老师你知道吧，华夏书法协会副秘书长。” “哦！？”黄新巧来了兴趣。 朱强嘚吧嘚，将事情说了一遍。 《探寻》节目播出之后，网络上只是引发小范围议论，可书法圈里震动不小。 艺术家嘛，都是高傲的，特别那些有真才实学之人，听说有人鱼目混珠，还被电视台当场揭穿，都觉得大快人心，纷纷发表看法，支持东安卫视的打假行为。 看了节目，畅快了，一不小心，某位就发现了肖一若写的那半篇不到的《兰亭序》。 不看不知道，一看不得了。 不说那些沽名钓誉之辈，真正能入书法协会的，都有临摹过这篇神作，都能说出个123来。 这主持人，好像不简单。 写的时候犹如闲庭踱步，说不出的潇洒，没有个几年的练习，根本做不到，用笔细腻，结构多变，纯出自然却又华美而精致，堪称秀媚，比之许多大师，也不遑多让，着实让人惊叹。 不仅是东安，其他许多省份的书法协会都邀请肖一若加入，这都是认可了其实力，可小伙子谦虚，觉得还应该多多历练，婉拒了众多邀请。 黄新巧本来还有些轻视，可听完后，先礼貌地对着肖一若笑了笑后，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发给了自己的团队：找认问问看，这幅字质量如何，要快。 一面之词不可轻信，虽然知道向东不可能撒谎，因为太容易被拆穿，可该走的程序必须得走。 两位领导也不介意，换做他们，同样会调查清楚，这可不是简简单单一个广告问题。 肖一若几乎没咋说话，心里却感动不已。 这是二位副台长一起给他搭台，不要太给面子了。 “黄总，要不，用不用不管，我一直都想要幅小肖的字，只是他忙的没时间，不如现场看看。” 黄新巧说了声好。 肖一若感叹领导是真会说话，他忙个蛋，纯粹是向东没啥时间，年底会议比较多，一直在出差，所以两人很难碰在一块。 可向东的说话，明显还是在捧肖一若。 显然，两人对他很是信任，都没打声招呼，而且笔墨纸砚啥的已经准备就绪，很快便准备好了。 朱强很给面子，亲自为他研墨。 “小肖，一时半会找不到好的毛笔，你将就一下。”向东在边上帮他开笔。 肖一若脱下外套，卷起袖子：“没关系：“领导，你想要什么字。” “岳飞，楷书版《满江红怒发冲冠》可以么？”向东带着期待。 “当然。”肖一若点点头。 楷书，字体名，也叫楷体、正楷、真书、正书。由隶书逐渐演变而来，更趋简化，横平竖直。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 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三十功名尘与土， 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 九十三个字，写了近半小时，直到最后一个点落下，黄新巧陡然发现，原来，看人写字居然也是一种享受。 俗话说，隔行如隔山，十个人去看歌剧，八个人觉得无聊，1.5个是强行装逼，剩下那0.5才是真正的欣赏。 书法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百字不到，你居然用了三十分钟，黄新巧很了解自己，书法根本就是门外汉，根本没有研究，只是附庸风雅。 可是呢，看肖一若写字，宛如大冬天在外头晒着暖呼呼的太阳，说不出的安逸，祥和。 白纸蘸墨，一个个汉字跃然于纸上，似乎，心灵都变得平静下来。 “呼...”肖一若执笔后退半步，望着作品，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啪啪啪啪！ 一旁的三人忍不住鼓掌，这半小时，他们一句话都没说，看到精彩，强忍着交谈的冲动，抑制着喜悦，用眼神交流，此刻，终于能说话。 “小肖，好，真好。” “我真不敢相信，你居然没有老师教过。” “啧啧啧，赶紧署名，我觉得可以去刻一个章了。” “献丑了。”肖一若放下笔。 黄新巧挺实诚，在向东问起对字的感受，她直白地说道：“我不太懂，但是觉得很好，很厉害，网络上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不明觉厉，肖老师，对不起，我为之前的态度道歉。” 肖一若连忙摆手，表示不在意。 “要不，看看有没有回复了？” “我都给忘了。” 黄新巧拿起手机，团队早就发来了消息，她看完之后笑了，大方地将手机递给朱强。 肖一若的半篇《兰亭序》交给了不止一位的书法家品鉴，充分说明了团队的执行力。 给予的评价相当之高，纷纷询问说是哪位大师的作品，这没个几十年的功底，根本写不出来。 更有人认出了，是前一段时间电视上出现的那篇，自己才疏学浅，无法评价。 四人都挺高兴，又坐了一会，黄新巧告辞，两位台长亲自将她送走。 回来之后，朱强看着肖一若有些遗憾的样子哈哈一笑。 “是不是觉得奇怪，明明黄总很满意，也有意向，却没有说起是否要合作。” 肖一若点点头：“我也不要钱啊。” “你啊，还是太年轻。”向东拿出一袋茶叶在那冲泡：“这其实就是谈判，无声的谈判。 举个简单的例子，你有去夜市上买过衣服么？” “有。” “如果，你看中了某件衣服，表现出非常喜欢的样子，可价格又超出了预期，是不是得和老板讲价。” “明白了，可是，我也不求什么啊。” 向东耐心地解释：“你是不求钱，可相比于黄总的企业，你一个小小的主持人写的字能在几千万上亿的包装箱上出现，影响力该有多大？” 肖一若恍然。 “她的第一人选肯定还是李老，你呢最多是个备胎，这可不是贬义。”朱强接过话茬：“能当大企业的备胎也不容易，万一被选上，热搜少不了，你估计会被无数人羡慕。” 听闻此言，肖一若站起身，真诚地向二位领导致谢，不管最后事情是否能成，有这份心，已经很感激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 铺垫服务 两位台长办公室里都挂着肖一若的字，不用宣传，很快全台上下都知道了。 每个人想法不同，有人羡慕，能被领导如此看重，在台里可以横着走，有人觉得过于夸张，捧归捧，不怕伤仲永么，小伙子职业生涯才开始啊，还有开心的，比如他的熟人和同节目组成员。 领导重视，资源倾斜也多，拍摄时郑秋曼都要让着他几分。 优秀的人才，必然有人觊觎，主持人鲜有卫视之间的跳槽，但不代表没有。 肖一若潜力无限，但邀请起来有难度。 打听到其在东安的待遇，一二线卫视会考虑是否值得，钱能给，但自家主持人不止一位，不好安排。 和东安差不多规格或者不如的，肖一若也不会考虑，反而稳定下来。 就这样，一个来月的时间过去，有些粉丝发现，肖一若的微博认证上多了一条信息：安东省书法协会会员。 而在最新播出的一期《华夏鉴宝》中，举行了书法专场，两边的选手全都换成了全国各地有名的书法家，肖一若亲自下场鉴定不说，还现场挥毫泼墨，表演了一番。 三月初，飞越空调宣布，新logo的字体将有肖一若书写，所有人恍然大悟。 原来，黄新巧离开后一周，李伦教授再次拒绝了她的请求，便不再追求大师，决定与肖一若合作。 于是双方详谈后，开始一步步实施。 先让他加入书法协会，接着，买了些水军，将《探寻》里肖一若打脸万林的视频剪辑完毕，在各大网站与短视频平台各种发布推广。 这样一来，许多不熟悉他的观众网友，通过这一事件认识了有这么一个主持人。 接着，《华夏鉴宝》书法专场也是为他特地拍摄，里头的老师们，全是电视台以及黄新巧联系而来，说白了，都是托，为了衬托肖一若。 除此之外，行书，楷书，隶书，篆书，草书...他在这五大书法形式里，设计了超过二十种不同的字体，提供老板挑选。 飞越空调经过初步甄别，选出了三种字体。 虽然现在还是三月份，但对于空调，已经准备开盘，备战夏天的品牌大战。 黄新巧不愧为生意人，表面上看着似乎只是在选logo，可实际上，是在为品牌做宣传服务。 肖一若为其写字，必然会引发热议，他一个主持人，何德何能，就算有铺垫，照样会有人不服气。 不过没关系，我要的，就是争议，有争议，就有关注，有关注，就有销量。 黄新巧向来不是墨守成规之人，你们聊你们的，要是在意，算我输。 三种最新设计字体被放到了飞越空调的官网微博上，来，朋友投票，你们来选择，我负责送出一千套空调。 抽奖，奖品只有一个，大家没多大兴趣，十个，好像可以试着参与，一百个，卧槽，几率不小啊，一千？我必中奖。 一千套空调不过百来万，广告效果让其他品牌羡慕不已，无数网友评论转发，在电视广告投一千万，都不一定有这个效果。 可却效仿不来，你难道学着飞越一般，也去找个人，重新设计？ 只会成为笑柄。 在资本的操作下，肖一若再次踏上了风头浪尖。 网络上，他有了个新的称号，“宝藏主持人”。 有真正的粉丝做了个五分钟左右的视频，点击非常之高。 其中，集齐了肖一若表现出的所有长处，主持人，鉴宝，书法，带货，阿拉伯语... 同样是因为比赛出现在公众面前，相比于那些“糖果齁咸”，或是没有任何代表作一天到晚只知道在综艺上头装蠢卖啥的选秀明星，二者的差别便是天与地。 大男人化浓妆涂口红，没一点男子气概，唱歌全靠修音，人和人，最怕对比。 肖一若的多才多艺，与啥都不会全靠包装拿到一块，高下立判。 不少人在网络上喊出，能不能多提供一些像他这样的优质偶像人才，这才是孩子们学习的榜样。 当然，这只是微不足道的声音，只要有利益，一直都会存在，除非，有相关部门干预。 安真都颇为意外，你居然又搞出了幺蛾子，并且偷偷和他说了个秘密。 之前，肖一若不是参与了电影的客串拍摄么，目前正在紧张的后期剪辑制作当中。 由于篇幅和某些原因，他的片段虽然有趣，但却被剪掉了。 可随着肖一若知名度渐渐上来了，导演改变了主意，从一堆废弃的镜头里又找了出来，并且一秒不差。 在利益面前，面子算的了什么，剧组现在巴不得小伙子能越来越红，那么，请他来客串就是神之一笔，其他人羡慕不来。 并且，已经在考虑，准备在首映礼的时候，邀请他前来参加。 对此肖一若挺高兴的。 从认识安真之后，都是对方给予各种帮助，大大小小的人情欠了不少。 男人嘛，总是好面子的，尤其在漂亮女人面前，总想要找回点场子，可是根本没啥机会。 人安真要钱，要颜，要人脉，都是在他之上，能做的只是寄一些零食而已，微不足道。 难得说电影里能帮上点忙，他义不容辞，让安真有什么需求尽管提。 小姐姐对他的态度很是满意，要是在身边，肯定会拍拍肩膀：小伙子真不错。 杜鹏对于肖一若的逆天表现表示不想惊讶了，日常操作而已。 两人之间的关系分成三个阶段。 刚开始认识的时候，他作为来得早的实习生，是有些优越感，加上肖一若又有礼貌，颇有点带着他的意思。 渐渐地，两人熟络了，成为了好朋友，互相帮助，一起进步。 第三个阶段来的又快又疾。 他还在慢慢地学习进步，肖一若已然跳过了这步，几乎是踏上了高铁在前行，早已不是那个他可以指导的新人，成为了明日之星，众人关注的焦点。 好在，二人的关系依然铁的很，丝毫没有因为知名度的改变变得生疏。 肖一若挺珍惜身边的人，他不敢保证自己能达到安真的地位高度，但朋友，多一个比少一个好，所以，若是陈姐他们喊聚餐，只有有空，绝对不会错过。 很快，时间到了三月底，肖一若受邀，参加飞越空调召开的全国代理商大会。 第一百六十三章 品牌会议 西乡，是省会城市，也是全国著名的旅游景点，三面环海，人口众多，一年四季平均温度在23度左右。 gdp位居全国前列，房价超高，飞越空调的总部便是坐落于此。 每年2，3月份，国内年销售超过三千万以上的代理商都会齐聚全国各大城市之中，开启空调开盘大会，期间，优秀的业务人员也会被召回，一起陪着客户吃喝玩乐。 表现优异的客户将得到厂家的表彰，并且邀请一些明星献上表演，灌输今年企业的计划和思路，最后则是谈目标。 一个品牌，logo有多重要不言而喻。 飞越作为二十年的老品牌，商标更迭，自然是大事，最近网络上的操作，众多经销商都看在眼里。 他们也许不太懂其中的门道，用的好好的，为啥要换呢，不过，厂家既然决定如此，且闹出了风波，得到了关注，自然乐得接受。 本次开盘大会，放在了西乡某个温泉酒店进行，前来与会的老板有数百位之多，整个酒店热闹无比。 肖一若在第二天来到了西乡，入住酒店，与他一起的，还有杜鹏。 他现在属于东安卫视力推招牌，暂时没助理，于是领导临时决定，给他安排一个。 这种工作轻松无比，说着是助理，其实更多是跟着个人，帮着壮大点声势。 向东的本意是多安排几个，无所谓。 肖一若婉拒了，他要是个一线还行，三线明星讲究太多让人笑话，而且去的地方，在座的都是大老板，身价数百数千万，又不是小粉丝，没啥好炫耀的。 向东被说服，让他自个挑一个。 去享福，肯定要紧着身边的人，直接和张导说了，让杜鹏跟他去两天，导演直接同意了。 胖子开心的不行。 最近工作比较累，他们每周都得出外勤，全国各地乱跑，去的地方不少，可完全没时间游玩，来去匆匆，更多的是乡下，大城市惊鸿一瞥，路过而已。 在他的强烈要求下，两人提前定了一天的机票，去到西乡。 陈建新抽了半天时间，陪着他俩逛了逛市区，才回去工作，而主办方飞越空调要求肖一若不能出现在老板面前，留些神秘感，以至于到了酒店之后，温泉不能泡，吃饭都得送到房间里。 杜鹏则是没有这方面的困恼，谁也不认识他，如鱼得水，好好享受了两天。 除了自己之外，肖一若了解到，还有一位歌手，一位著名钢琴家将出席本次活动，他是三位嘉宾之一。 主持人则是西乡电台的一位花旦，为啥不找肖一若，他好歹是嘉宾，是帮着设计书写品牌名称的大佬，肯定要重视。 在会议开始前一天晚上，会场封闭了三小时，主要是彩排。 肖一若第一次知道，原来空调居然有那么多款式，在会场两边，全都是各种空调的出样，在灯光以及各种鲜花模块的装饰下，还挺好看的，听说，明天还有专门的模特站在边上，这叫啥，“空模”，“冷模”？ 早上七点半，肖一若便被杜鹏叫醒，会议流程挺紧张的，从早上八点半到中午十二点，表演，表彰，介绍新品，好多个环节。 “我上来的时候，看见业务员都在敲门，喊老板起床，估计昨晚上许多都喝高了。” 肖一若在化妆，杜鹏坐在一旁玩着手机。 “估计互相之间都认识，难得能聚在一块，免不了多喝几杯。”肖一若闭着眼睛说道：“我过年前的两天才买的家电，当时要认识了黄总，估计能便宜不少吧。” 杜鹏无奈：“你好意思么，那么点东西，你找人总裁谈价格。” 两人同时笑了。 当初和部门里的小领导谈话都是战战兢兢，这才多久，著名企业家都可以坐下来闲聊，成为打趣的对象，都在进步了。 “咱们多在这儿玩俩天呗。” “我没关系，你走的开么？”肖一若微张开眼，他要求的是淡妆，只是擦点粉修修眉毛。 “唔...估计不行，三天已经是极限了，我最近正在和后期老师学剪辑，以后可能走进科学都是由我来剪。” “那不错啊，不是说导演都要经历这一步，张导还是很看重你的。” 杜鹏小心地扶了扶头发：“剪辑太费神了，十几二十个小时的素材，好几台机器，我怕没到三十岁，头发就开始掉了。” “多吃点黑芝麻啥的。” 两人闲聊了半个来小时，准备的差不多了，正好，厂家的人员过来敲门，带着二人准备下楼。 “诶，我让他多喊几个业务，等会你进场的时候，左右两排跟着进去怎么样？” “滚！”肖一若没好气：“你敢这么做咱们绝交，丢不丢人。” “那不是讲究气势么。”杜鹏弱弱地说道。 “气势个毛啊。”肖一若整了整衣领，他今天穿的是纯白色的西装，颇为吸睛：“哪会有人冲上来合影，想多了吧，也不看看台下做的是谁，都是大老板，矜持着呢，看到黄总也许会激动，看我？想多了。 别搞那些有的没的，给自己丢脸而已。” “行吧。” 肖一若判断的没错。 八点二十分，会议正式开始，主持人甜美的声音透过大门传了出来，正在介绍来宾，他则是站在外头，因为不用上台表演，所以不用等待。 “相信许多经销商朋友已经知道，我们飞越空调在今年进行了一项调整，具体结果如何，稍后会公布，现在，先有请东安卫视著名主持人，书法家肖一若先生登场。” 音乐响，大门开。 许多经销商老板们都听说过这个名字，真人来了，都挺好奇的。 一身白衣的肖一若进门之后，会场内响起了掌声，黄新巧带着诸位高管起身迎接，双方小声聊了几句后，在第一排落座。 身后老板们小声议论，惊叹肖一若的年轻，或是猜测到底什么来路，竟然能坐在黄新巧的身边。 所有人员到场完毕，第一个节目开始。 由二十三十位女性组成的锣鼓队，全员红衣登场，锣鼓喧天，敲出了激情，敲出了豪迈，敲出了未来。 杜鹏倒是觉得，这节目肯定是特意安排，除了有好的寓意之外，还是个叫醒服务。 他在边上偷看了，许多老板们打着哈欠，带着黑眼圈，明显是没睡醒，锣鼓敲一敲，都给我醒来，认真听讲。 更吸引他眼球的，是左右两边十几位年轻，穿着清凉的模特，真漂亮啊，不晓得去要电话，会不会给呢。 接下来一个多小时，对于肖一若等人来说，就有点无聊了。 公司开会嘛，业绩自然最重要，谁谁做的比较好，干了几个几个亿，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个数字而已，没啥意思。 再来就是新品发布，产品经理上去，对着ppt嘚吧嘚吧一通说。 总结一句话，就是很牛逼。 只是到了结尾，这伙计居然和肖一若互动了一下，问他感觉如何。 没认真听无所谓，会说话就行。 “我在东安的房子正在装修，市场上空调琳蓝满目，挑花了眼，今天听了刘经理的介绍，我很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 商业互吹嘛，基本功，不在话下。 接着是两位嘉宾的表演，验证了肖一若的猜测，老板们对于明星确实不大感冒，有人拿出手机拍视频，但真不算多，要是正如杜鹏说的，找几个人围着，那场面，别提了。 肖一若可做不到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节目表演完毕，时间也来到了十一点多。 到了颁奖环节。 会议可没准备休息时间，你要去，自个偷偷溜走。 肖一若提前知道了位置，他在前排，又是公众人物，要是起身离开不大方便，面前的茶水基本没动，省的有生理现象，憋得难受。 飞越空调还是财大气粗，一般公司设立奖品，都会和产品有关，他们直接拿出五十万的奥迪，颁给了十位优秀客户。 看着周边老板的表情，想来这么大的奖励，大伙都没想到，整个会场气氛到达顶点。 最后二十分钟，老大黄新巧登台。 会场是没有提词器的，她说了近十分钟，没有丝毫的卡顿，相当流畅，估计也是多年历练的成果。 剩下的重头戏，自然是宣布品牌全新logo以及字体，肖一若也没请上了舞台。 logo的宣布和他没多大关系，微笑鼓掌即可，介绍了一番是出自哪个著名设计师之手，其中包含了什么寓意。 而“飞越空调”四个字，则是现场揭晓。 之前网络上闹的挺胸，经销商们也在好奇，到底会选择哪一个。 几位礼仪小姐登台，环绕四周，为他一人服务。 摄影机给着特写，让坐在后头的老板们也能看的清楚。 一身白色西装的肖一若拿起毛笔，十足的范儿。 黄新巧更是亲自为他研墨，面子给足。 肖一若深吸口气，小心地将笔头在砚台边缘虑去多余的墨汁，眼观纸，心沉淀，稳稳地写下第一笔。 书法，其实得靠人捧，真要说谁写的多好多好，不一定。 特别是草书，在多数人眼里看来，和鬼画符有什么区别。 所以，厂家最后选择的还是楷书版本的字体，属于外行也能看热闹。 四个字没多大难度，工工整整，四四方方，棱角分明，秀丽大方。 书写完毕，掌声响起，这四个字即将印在今年所有飞越空调的外包装上边。 整个会议到此结束。 肖一若顺便参加了中午的晚宴，这会老板们体现出了热情，黄新巧给了他面子，这会必须还回去。 对于老板们的热情，他来者不拒，很快就醉倒，被杜鹏送回了房间。 待到醒来，已经是日落十分。 酒店已经空空如也，几乎所有经销商都已经离开。 杜鹏转达了黄总的问候，并且还给了个电话，是东安地区经销商的，说到时候新房装修完毕，打个电话，所有电器会送上门。 肖一若给黄新巧发了个微信说了声感谢。 电话肯定不会打的，没条件就算了，现在有条件，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去欠个人情，不太值当，不过人家是一番好意，得明白。 你随口说句话，人家记住了，并且有表示，那是看得起你，不能不知道轻重。 第一百六十四章 我们结婚了 与飞越的合作，让肖一若在三线明星主持里排名上升了不少，已经从尾巴到了前五十的行列。 虽然没能带来具体的改变，可许多大品牌都在观望，观望后续的发展。 路要一步步走，饭要一口口吃，急不得。 时间来到了四月份，新家的装修工作已经完成，肖一若请了个家政公司全部打扫了一遍，听从阿姨的意见，在网上买了不少的茶叶梗和活性炭，祛除异味以及那些个不好的东西。 新家，看着挺激动的。 进门走道右边之前只是个简单的鞋柜，如今是一面墙，还有个穿衣镜，顶上可以放置行李箱等大件物品。 经过清理后的客厅变大了不少，主要是杂物都没了，简单的电视柜，沙发，茶几，铺了两块小型地毯作为装饰，厨房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是加装了个吊顶。 两个卧室都铺上了木地板，冬天不至于冻脚，床也换成新的。 肖一若将一些东西提前搬了过来，老妈说了，新房子要透透气，不要急着入住。 杜鹏问起他是否要请客，乔迁之喜嘛。 考虑之后还是算了，请客，人家得包红包，算了。 这段时间他挺忙，新节目早就提上了日程，节目组人员一直在寻找素材，迄今为止已经有三十多个案例。 肖一若作为主持人，也是节目的监制，必然要参与其中，进行筛选。 这类题材看着爽挺简单，但要长期坚持，难度不小。 因为审美疲劳。 所有环节都是一样，寻找目标，下套，最后给惊喜。 能做文章的无非是最后惊喜阶段，观众多看个几期，也能猜到后续会如何展开。 套路被摸透，收视肯定很难上去。 最好的方式除了变换形式外，便是播出方式。 这节目肯定不能和《走近科学》一般，每周一期，最好还是按照季度，一年十二期，播三个月，正好在观众觉得有些腻味的时候戛然而止，留些余味。 并且，给节目组留下创作的时间和空间，市面上现在特别火的节目，几乎都是季播。 除了主持人嘉宾行程无法全年保证之外，也是为了让观众保持新鲜感。 正当肖一若和节目组紧锣密鼓地筹备新节目，意外又来了。 今年东安卫视信心满满，准备冲击二线卫视，并且走得挺成功。 去年年底两个新节目依然稳健，开年花巨资购买了一部青春喜剧受到了极大欢迎，历史性的突破2%的收视，让全台上下欣喜不已。 电视台之间的等级评定比艺人评级更加繁琐，陈台长在新年伊始的全体会议之中，定下了两年晋升二线的基调，所有人都在为之努力。 这天下午刚开完会，肖一若又去到了十五楼另外一个会议室内。 向东副台长，刘海导演，汪娟编导坐在其中。 “来，小肖坐。”向东招了招手。 面前的导演编导是东安的中坚力量，他俩是老搭档，在电视台呆了十几年，做出了不少经典的节目，同时和领导一块出现，肖一若心里觉得估计又有什么大动作。 不出所料，问完自己最近状况后，向东开门见山。 “陈台长说了，两年内要晋升二线，咱们必须加油，小肖，你觉得，和其他二线卫视相比，差距在哪里？” “领导，这有点为难我了。” “没事，放心大胆地说，事实都是如此，不能闭门造车。” “我觉得吧，电视剧方面还好，今年的《喜欢你》，不就大卖了，挑选作品的眼光是有的，只看舍不舍得花钱，对于电视剧制作方来说，钱到位，在哪个平台播不是太重要，况且，拿下了2的收视，说明全国观众也是知道东安的。” “继续。”向东点点头。 “抛去电视剧，剩下的无非是节目以及主持人，”肖一若觉得自己说的，领导不可能不知道，可既然问了，还是得说：“先谈节目吧。 离咱们最近的是川渝卫视，他们能拿的出手的，至少三个以上，而且和西乡一样，搞过选秀节目，引发了不小的关注。 咱们呢运气不好，去年开始，选秀节目不让拍摄了，也就没了捷径可走，只能稳扎稳打。 好在，东安还不至于堕落，找些对不起祖宗的神医，或是各种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闹剧。” 他这话一说，其他三人都笑了，确实，有些卫视也没啥底线，明明是广告，硬要拍成节目的形式播出，误导观众消费者。 又或者是设计好剧本，让普通人来饰演，乱七八糟，污人耳目。 “我觉得吧，《走近科学》和《华夏鉴宝》虽然还不错，但帮助有限，这类节目偏向科普，嘴里喊着破一，但我估计不大可能，受众就是那么多。 如今，生活节奏快，人们精神高度紧张，鸡毛蒜皮的破事看着糟心，最想要的，还真就是综艺娱乐。 没有任何负担，看着嘉宾明星嘻嘻哈哈一阵闹腾，一个来小时放松心情，多好。 我们东安，就少了这么个王牌综艺。 至于主持人，我也不好说什么，容易得罪人。” 东安卫视的情况，连肖一若这个进入电视台堪堪一年的新人都能说出个大概，向东哪里会不懂。 主持人确实一般，两位所谓一哥一姐，只能在台里称呼，放到全国，根本排不上号。 肖一若是有潜力，也许经过几年的锻炼发展，他能晋升二线甚至一线，可等不了啊。 这也是为啥向东不惜冒着拔苗助长的风险，一直在帮助他的主要原因，少了个当家主持，就算有好食材，也缺个好厨子。 挖人？ 不是没试过，都是私底下偷偷接触，否则，被对方电视台知晓，相当尴尬，没啥结果。 优秀的主持人，不屑于跳槽。 肖一若身上能看到潜力，并且在慢慢走向成功，如何加速，成了最大难题。 “肖老师还是很有见地。”刘海导演称赞：“确实，咱们卫视少了特别牛的综艺，周末黄金档，都是看着其他卫视你方唱罢我登场，轮流唱戏。 所以...” 刘强看了眼向东，后者微微点头。 “我们决定有所动作，韩国那边有个节目，叫《我们结婚了》你知道么？” 肖一若摇摇头：“我不怎么看韩剧。” “那是个综艺，让两位明星在节目里进行假想结婚生活，主打卖点，狗粮，明星，在韩国推出之后，引发了热议。 参加节目的都是不太出名的小明星，可凭借这一题材，迅速走红。 从去年开始，我们就在和韩国电视台商谈，二月份，终于达成共识，准备引进。” “哦，刘导意思，让我来主持？” 刘强笑着摇摇头：“不，让你参加。” 第一百六十五章 如何谈恋爱 回到办公室，肖一若找到了《我们结婚了》的节目，看了两期。 第一反应，有搞头。 韩国的节目，通过国人搬运翻译，在国内平台播出，每期都有上万个点赞，几千个转发，数万条弹幕。 他选的这期已经是上个月的，正在一起看的还有一千多人。 说明什么？ 节目有了粉丝基础，已经有不少人知道。 就如电影翻拍一般票房都不会太差，前作优秀，才有可能被翻牌，粉丝都想知道翻牌成果如何，自然会走进影院。 电视节目也是如此。 花了一个多小时，看完两期节目，确实，挺不错的。 韩国明星除了特别知名的，肖一若不认识几个，可就是这样，还能让他看完，说明其可取之处。 同时，也明白了为啥刘强导演让他做嘉宾，而不是主持人。 这是要造星。 主持人在《我们结婚了》里头，说白了就是看热闹的评论员，偶尔给些镜头，分析下里头的情况，没法出彩，随便找点人就能做到。 他过去，有些浪费了。 而作为嘉宾，参与者，完全不同，弹幕里全是： 啊啊啊，xxx好帅， 啊啊啊，他们好甜。 啊啊啊... 只是简单的一个牵手，仿佛就让粉丝高潮了。 节目就像猫，不管黑白，只要能有效果，便是好猫。 只是，肖一若有些担心。 他在恋爱这一块，完全是张白纸，高中时暗恋过一位女生，没敢表白，至今不知道她去了哪，留下些许遗憾。 大学时有女生主动追他，只是不来电。 对于恋爱的了解，几乎来自于电视剧上头的东西。 看了节目，发现嘉宾都很会，一期里三对嘉宾，各种小惊喜不断，让肖一若这样的初哥，看的心潮澎湃，不自觉地露出微笑。 也难怪，向东会选择这么一档节目。 国内目前这一块还是空白，更多的是各种类型相亲类的节目。 明星，在外界看来都是隔了层纱，你知道的，无非是在作品里呈现的形象，性格。 对于他们，不少人都带着好奇及探究的目光。 很想知道私底下，明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而恋爱，更是许多艺人不可触及的禁区，节目虽然是假恋爱，可依然满足了人们的好奇心，获得关注，也就不足为奇。 只是，刘导挺鸡贼的，啥都不愿多说，只是让他准备准备，下周五开拍。 看来电视台还是做了许多肖一若根本不知道的工作，都在忙活着。 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倒不是因为可以假想恋爱，连对象是谁，刘强都不肯透露，压力还是有的。 手头上目前在做的只有一个节目，计划中的还有一个，这俩，无法让他晋升二线，能有出彩的机会，肯定得抓住。 向东亲自作为总监，花三千万买个版权的消息证实传出，全台上下为之震动。 杜鹏羡慕不已，玛德，可以光明正大的谈恋爱，那是有多爽。 指不定，还真能泡个明星。 肖一若不以为然，他可紧张着呢。 节目暂定和韩国一样，每期节目三组嘉宾，这也是故意而为之。 一期节目，八十分钟，分到每一组，只有二十来分钟。 并且，还会微调，肖一若看的一期里，其中两位正好认识一百天，占了半数的时间，留给其他两队所剩无几。 这就要求说每次见面，必须要有可看的内容，否则，很容易被剪辑掉。 顺便，也是饥饿营销，吊着观众的胃口。 当然同样有照顾明星的意思。 一次拍摄大概一天，拍的好，能出两到三期的分量，减轻了负担。 可这同样也是双刃剑，因为见面少，你说能有多深的感情，太假了，多数都得靠演，靠节目组发布的任务来进行。 杜鹏听完他的分析表示你果然专业，但是至于么，开开心心地去谈个恋爱多好，非得一通分析，搞那么累做什么。 肖一若愕然。 的确，如杜鹏多说，在接到任务后，他想的更多的是，如何从后期方面参与进节目，而不是单纯地成为个嘉宾，也许，还是经验太少了。 于是乎，接下来的一周时间，他将韩版一年多的节目全部看完，顺便，还去了趟书店，找了本《如何谈恋爱》私底下偷偷研究。 《我们结婚了》是一档先结婚，后恋爱的节目，互不相识的两人刚开始，便是结了婚的关系，然后慢慢了解，慢慢熟悉。 撑起剧情的除了明星光环之外，必然是恋爱的桥段。 女嘉宾是谁，无可奉告，但另外两位男明星，刘强倒是没有保密。 一个是二线歌手王志，二十八岁，年少成名，长相帅气，有不少女粉丝。 另一位是一线演员童雨，三十四岁，出演过不少脍炙人口的作品，属于帅大叔。 三人风格各不相同，和他俩相比，肖一若劣势不少。 节目拍摄，三组都出彩的几率很小，韩版节目中出现过只出演了几期立刻结束的情况，有时是双方着实不搭，没有cp感，看着别扭，有时是粉丝不同意，强行下车。 人选自然是精心而为，其实，一开始肖一若并不是嘉宾之一。 主持人和明星要做到合二为一，难度不小。 向东让肖一若参加，也不算是力排众议，因为大伙都看的出，电视台在力推小伙子。 况且，歌手，演员，主持人，三人的安排挺好。 最为担心的，便是会被其他两组压下风头，这样一来，面子上不太好看。 于是，研究了许久，究竟要找谁来做他的“妻子”，花费了不少气力和金钱。 “妈，我要结婚了！” 录制前一天晚上，肖一若给老妈打了个电话，差点没把她吓死。 “啥，你要干啥？” “结婚啊。” “你和周琼好上了？这么快，见过父母了么，彩礼多少啊...” 嘚吧嘚吧，肖一若后悔不已，连忙打住，将节目的事告诉了老妈。 老妈把他劈头盖脸骂了一顿，什么玩笑都能开么，还真以为发生了什么未婚先孕的事，心里着急着呢。 可当听说只是拍节目，放松之后，有有些失望，她急着抱孙子呢。 第一百六十六章 见，新娘！ 正儿八经的嘉宾，肖一若就做过三次，其中两次和金话筒有关，还有一次，由陈建新老师带领，谈不上压力，只是觉得好玩，且不用负责。 效果嘛还行，金话筒时期热度还在，节目播出后得到了些关注。 后边《一起吃顿饭吧》也是点小风浪。 这些还都只是嘉宾而已，加入到《我们结婚了》，那就是固定，两者完全不同。 做的好有功，做不好...有过。 不知道为啥，肖一若在录制前一天晚上，除了给老妈后，也和周琼，安真两人通了电话。 二人反应各不相同。 安真习以为常，在娱乐圈里，以假乱真的事情多了去了，电影有时候为了炒作，让男女主角在拍摄期宣传期间传出些绯闻，谈一场不存在的恋爱，吸引外界媒体的注意，基本操作。 更有甚者，还会闹个不合吵个架，都是属于炒作的一种形式。 对于演员来说，假恋爱算不得什么，让他好好加油。 周琼则是体现出了些不高兴，觉得你一主持人，好好工作就行，为啥要非得去恋爱呢。 不过，到最后也没说啥，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天的上班路，肖一若有些许激动，节目在三个不同的地方拍摄，他的主场在东安。 做什么节目，对于城市都是宣传，东安主场自然不能放过。 肖一若作为本土明星，也有个优势在。 思量之后，节目组决定不派专车了，既然你有车，直接开着，到了电视台，便有工作人员接受，前去清洗装扮。 肖一若则是直接去到了化妆室。 全台都知道他要谈恋爱了，于是乎，引发了围观模式，与之熟悉的都来到化妆室，打打趣，加加油。 刘导也不阻止，这些镜头也拍着，也许后边能派上用场。 妆容都盖不住肖一若的羞意，耳朵根子都红了，大型社死现场啊。 导演贱兮兮地，还拉着同事们一人说一句，说是为他应援。 肖一若哭笑不得，你们应援就应援呗，非得在自己身后干啥。 好不容易送走了众人，身后都出汗了，临时换了件衣服。 就这样到了十点钟，肖一若整理完毕，对着摄影机，开始了第一次录制的事前采访环节。 他今天的造型做了一个来小时，衣服穿搭全是精心挑选。 节目里的首次亮相，节目组相当重视。 “肖老师，你别紧张，放松点，来喝口水。”汪姐递过去瓶矿泉水：“采访是咱们节目非常重要的一环，不止是今天，等会你见到女嘉宾，第一次约会，包括以后，都会进行，要习惯。” 肖一若点点头，虽然知道只是拍节目，假想，可心里依然会期待，就像孩童时期准备去春游一般。 看他准备的差不多了，编导开始提问。 “先介绍下自己吧。” “各位观众朋友大家好，”摄影机红灯亮起，肖一若露出微笑：“我是肖一若，东安卫视的主持人，今年24岁。” “心情如何？” 问的自然是马上面对“新娘”的心情。 “挺复杂吧。”采访不需要快问快答，肖一若稍作思索：“忐忑，五味杂陈，七分期待，三分担心，还有九十分，是害怕。” “害怕？” “嗯，都不知道对象是谁，就要结婚，挺害怕的。” “你的理想型是什么样？” “哈...”肖一若换了个舒服点的坐姿，不过没翘腿：“主要是聊得来吧，性格互补，做什么行业不重要，三观要正。” 编导不满意他打的马虎眼：“外貌呢？” 她继续追问。 “嘿嘿，”肖一若不好意思地笑笑：“漂亮点自然更好。” “换个问法，圈里那位女明星最接近你的理想型。” “我还能挑么，人家要能看上我才行。”肖一若哪会上套。 编导碰了颗软钉子，不过无所谓，双方是一个系统，不会互相为难，更多是为了节目效果。 在拍摄之前，两人有仔仔细细地聊过，虽然羞涩，肖一若还是坦白了他的恋爱史，其实，几近于一张白纸。 于是商量着，对于他的人设还是忠于实际情况，强行弄出个会撩的汉子形象，生怕他驾驭不到，而且不一定讨喜。 头几期的拍摄约会计划已经制定完毕，当然，对于当时人还是保密，具体要做什么，得到时候临时通知。 节目其中一个看点，就是嘉宾的反应，看对象，遇到各种难题。 韩国方面派了几位工作人员，在前期拍摄给予协助。 节目中可能会遇到的难题和爆点，人家已经通过一年多的拍摄，完全暴露和找到解决方案。 而观众喜欢看的桥段，更是设计的很完美。 别小看事前采访，很容易打脸。 韩国那边某个明星在加入的时候，言之凿凿，说肯定不会如何如何，结果没拍多久，都给打破了。 观众们则是喜闻乐见。 半小时的采访很快过去，肖一若也渐渐进入状态，随后去到了办公室，稍微介绍了他的工作环境。 主持人同样有些神秘，特别短视频平台有一段时间特别流行互相揭短。 上半身西装，下半身大短裤，上半身衬衫，下边穿着拖鞋，反差萌。 肖一若平时比较爱干净，自己的桌子收拾的一尘不染，电脑键盘也是擦的干干净净。 只是，其他人的办公环境有些糟糕了，主要也是没时间收拾，需要的文件道具啥的都喜欢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日积月累，自然杂乱。 简单溜了一圈，看看时间差不多，肖一若带着团队进了电梯。 因为是首次拍摄，导演比较重视，他亲自出马之外，三位编导，四个摄影师，还是十几个工作人员，阵势拉满。 再次看到自己的爱车，肖一若简直了。 车里被装上摄影机就算了，工作需要，洗干净不得了，为啥还在车顶上系上了个大礼花，相当于整部车成了礼盒，他在里头变成了礼物的感觉。 这开出去，不得丢死人了。 面对肖一若的抗拒，节目组不为所动。 导演亲自传递了任务卡片。 “请到xx路xx大厦，迎接你的新娘。” 第一百六十七章 节目组好会 “我现在非常紧张。” “好羞愧，大家都在看我。” “你们此时的心情和我差不多，是不是都在猜测新娘是谁。” “我不知道，心脏在砰砰跳。” “前边左转。” “哦，看见那栋大楼了。” 一路上，肖一若都在自言自语，这过去得近一个小时，车上没有跟拍摄影师，背后有两辆小巴跟随，与节目组的沟通都是通过车上的步话机。 为了避免冷场，他一个人独自找着话题，这才发现真人秀也没那么简单，尤其，对于一切都是未知状态，全得靠自己。 终于，抵达了目的地，从车上下来，等了几十秒，后边摄影师立刻跟上。 眼前是东安标志性的地标建筑，玉峰塔，康熙年间建造，由大学士张廷玉先生题字，高六层，坐落于东安郊区玉峰山上，是当地居民踏青之处。 “这是大厦？”肖一若无语。 站在山顶，可眺望东安全景，四周树木环绕，此时正值春季，鸟语花香，美不胜收。 也许是为了拍摄，周边并没有见到游人，这让肖一若放松了不少。 “所以，她在上面么？” 得到工作人员的肯定，肖一若深吸口气，正要踏入塔内，却被拦住。 “为什么要蒙眼？” 一阵手忙脚乱，他被扶着上到了塔顶，紧张感到达巅峰。 “肖老师，可以摘下眼罩了。” 双手微微颤抖，肖一若找下眼罩，环视四周：“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地址说的是大厦，结果导航带我来了玉峰塔，现在人呢？” 塔内并没有什么珍贵的文物，这里他来过，桌椅啥的都是现代工艺品，除了节目组外，只有个穿着工作服的小姐姐站在一旁。 显然，她肯定不是新娘，倒不是因为是素人，而是身上没戴麦克风。 肖一若豁出去了，径直来到小姐姐身边：“请问，你是我的新娘么？” 对方慌了，脸唰地变红，连忙摇手：“你的新娘在楼下。” “你的新娘在玉峰塔内，请找到她。” 节目组下达了相同的任务。 肖一若嘟嘟囔囔，一共就六层，还能躲在哪，顺着木梯走了下去，一番巡视，右手轻抚胸口，他见到人了。 对面有个女孩站在外廊处，背对着自己，清风吹过，带起发丝。 “是她么？” 没有人回答。 肖一若慢慢地走了过去，脑袋一片空白，明知道是假恋爱，可心脏却在噗通噗通，不知道是期待，还是紧张，还是其他什么情绪。 在离女孩只有三米远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 “你好，我是肖一若。” “我是你的丈夫肖一若。” “很高兴见到你。” “哦，原来是你。” 一路上，他想了许多开场问候，可真到了要见面了，张了张嘴，只是简单地说了两个字：“你好。” 女生很潇洒，直接转过头。 肖一若一愣，他认出了对方。 女演员邱小洛。 小姐姐对于肖一若震惊的样儿似乎非常满意。 “你...你好，对不起，我有点紧张。” 正要继续向前，邱小洛伸出右手阻止。 肖一若不明所以，求助地看向一旁的节目组，没有意外，根本不回应。 小姐姐一声不吭拿出写生板。 “你好，我是演员邱小洛。” 肖一若点点头，对方翻了一页。 “你今天是来见自己的新娘。” 继续点头，继续翻页。 “新娘喜欢幽默的男生，你，是么？” “我是，战争不停的根本原因是和平鸽了。” 肖一若刚说完，小姐姐的手颤抖了一下，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好的，你的幽默得到了认可。”翻到这页，邱小洛似乎有些不甘：“可以前往下一层。” “咦，你不是我的新娘？”肖一若大惊。 邱小洛依然不说话，只是在那挥手。 “早说嘛，浪费时间。” 小姐姐一个踉跄，肖一若赶紧逃跑。 相信对方不至于生气，拍节目嘛，不过他下楼的时候想着等会要找节目组，或者让他们转达一下歉意。 “你们不带这么整我的吧，早上到这儿，耍了几次了。” 肖一若哭笑不得，从地址，到上楼，到假新娘，不得不说，虽然是买的韩版版权，刘强还是做出了改变。 他是参与者，虽然无奈，但真的挺有意思，相信后边观众看到了，必然也会会心一笑。 “你们不会再整出幺蛾子吧。” 话音刚落，当他看到四楼的“新娘”时，直接哈哈哈笑的不行，半蹲在地上，半天缓不过来。 摄影师给了个特写，这新娘，只看背影，都能瞅出个虎背熊腰。 “你们够了，假新娘就算了，男人又是怎么回事啊。”肖一若怒吼。 “新娘”估计也觉得无语，背对着众人，肩膀一耸一耸，同样在忍笑。 “你是谁啊。”肖一若整理好心情问道。 转过身，果然是男人，著名演员周庆海。 “周老师。”肖一若正色。 这可是老戏骨，大明星，居然也被请来戏弄他，搞大事情啊。 “你今天是来见自己的新娘。”周庆海不拿写生簿，直接开口。 “啊，是吧。”肖一若有些局促。 “我今天来，是代表新娘的家属，你能对她好，一直照顾她么？” 肖一若心里腹诽，我特么连人是谁都不知道：“能！” “好的，你得到了我的认可，可以前往下一层。” 得，这么敷衍么。 “周老师，你是不是忙着下个行程，太简单了吧，我怕观众有意见，要不咱们再唠一会？” “赶紧下去。”周庆海不耐烦地挥挥手。 “五分钟，不，三分钟，一分钟也行啊。” “快走。” “行吧，周老师，回头一起吃饭，我老喜欢你的电影了。” 两位嘉宾，肖一若都靠着一张嘴讨到了些便宜，美滋滋，笑呵呵地继续下楼。 不出所料，接下去的三楼，二楼，都是假新娘，三楼的同样是演员于静，直接说了一套婚礼贺词。 二楼的是歌手徐雅，唱了一首婚礼祝歌。 看出来了，这四位等于是将整个婚礼流程简化了，只谈，节目组真会玩。 回到一楼，发现里头空无一人，而工作人员在这期间也没闲着。 刚到那会地上还啥都没有，此刻，已经用玫瑰铺成了一条小路，有人递过一束香水百合。 肖一若顺着玫瑰之路行走，远远地，就看到一个曼妙的背影。 新娘，就在前方。 第一百六十八章 原来是你 四月的东安天气正好，微微带些凉意，但不会影响心情。 眼光洒落，透过树荫，照在新娘身上，似乎带着耀眼的光环，姑娘没穿婚纱，小高跟，长裙，长发在肩头洒落，正站在花瓣组成的心当中。 肖一若眯缝起眼，走了过去。 唐僧历经九九八十一难取得真经，老婆婆方磨铁杵欲做针，他和闯关似的走下玉峰塔，终于来到正主身后。 看得出，对方也有些紧张，身体微微颤抖。 肖一若深吸了口气：“你是她么？” 虽然基本能确定，可保不齐节目组再给个惊喜，所以留了个心眼和余地。 “我是谁啊？” 熟悉的声音响起，没等他反应过来，小姐姐转身，笑靥如花。 安真！！！ 唰！肖一若第n次被戏弄，突然明白了塔里为什么是那四个人。 包括周庆海老师在内，这几人都是安真的好朋友，合作搭档，难怪会出现。 可是，他心里涌现出许多疑惑。 电视台怎么请到安真的？ 她可是影后，综艺里几乎看不到其身影，除非是作品宣传期，偶尔会露面，为什么昨天晚上和她通话，一个字都没有提。 全世界都知道，小丑居然是我自己。 肖一若已经能预见，后期剪辑肯定会营造出，不，都不用营造，全国的观众都会看他的笑话，看他一个人蒙在鼓里，然后拍掌大笑。 安真看他呆站原地，觉得好笑，大概猜到在想什么，不过这会摄影机拍着，也没法解释。 其实，在去年，她的公司就接到了来自东安卫视的邀约。 公司挺惊讶的，哟，你们还真敢联系啊。 能想到是为啥，安真恋爱综艺固定，就这么简单一句话，已经足够回票价，媒体记者为之疯狂。 影后居然参加真人秀，粉丝必须会支持，根本不用担心收视率。 钱给的不少，三千万，可绝对值，了解之后，得知拍摄相对轻松，一个月拍个三五天最多。 可这完全不是钱的事。 安真在粉丝心里的地位大家都知道，如果只是普通游戏类综艺，如果主题特别新颖，也许会考虑。 恋爱综艺，疯了吧，在没有通知安真的情况下，直接拒绝。 这结果不出东安的意料，能一次邀约成功才奇怪呢。 为了一个综艺，准备上亿的资金，可见东安冲击二线的决心以及实力。 一点小挫折不算什么。 接下来，三顾茅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不断地游说，不断地接触，不断地不断，直到上个月，对方终于点头同意。 期间艰辛，不足为外人道，说是装孙子有些夸张，但也差不多了。 二者之间没有直接业务往来，就算你是卫视，人公司不搭理根本没辙，好在，最终成功。 至于为啥成功，导演编导也有些懵。 他们付出了努力没错，可从头到尾，经纪公司态度都很坚决，对不起，我们不拍。 为啥后来答应了，刘强有个大胆的想法。 就是因为肖一若。 他和她是好友，全国都知道，最后一次协商时，经纪公司一改坚决的态度，提出了一大串要求，最后一条，对象必须由安真自己选择。 刘强惊喜不已，自然没意见，而且一点也不担心，能和安真一起拍摄，哪个人会请不来。 正当期待之时，对方给出了名字，肖一若。 咦，这本来就是计划里的人物，难道二人...... 咳咳咳，不能八卦。 看着目瞪狗呆的肖一若，安真很是得意，这是她要的效果，主动向前走了半步，伸出右手：“你好，我是安真。” “我当然知道你是谁！”肖一若反应过来，有些气愤：“为什么是你！” “哦...你嫌弃我。”安真抬起右手，伸出食指。 “是，我嫌弃你。”肖一若配合着做出表情。 这俩人的操作让节目组看呆了。 和想象的不一样啊，不是应该互相惊讶，然后欣喜，羞涩啥的么？ 一见面就开始吐槽，不太好吧。 还行，看的出二人关系的确很好，互相吐槽，却不是真的生气。 “喏，”肖一若单手递过百合花：“送你的。” 安真勉强接了过来：“我不喜欢这花。” “他们给的，我知道你对脑花，豆花比较有兴趣。” 啪，安真给了肖一若一下，后者龇牙咧嘴。 “饿了吧，走，吃饭去。” “走走走。” 这神奇的展开让编导有些措手不及，对于每对情侣，他们都有安排，风格肯定不太一样。 肖一若，安真的组合，与其他两对有所不同，他们提前认识...诶诶诶！ 咋就牵手了呢？ 在韩版节目里，假想夫妻的牵手，脸上波波，甚至亲吻，都是相当值得纪念，都会发生在特定的情节之下。 你们这速度有点快了吧。 看着二人和小朋友似的，迈着同样的步伐，两只牵着的手还一荡一荡，所有人懵逼了。 而且，这手还是安真主动来着，肖一若明显愣了一下。 小手温润，柔软，他心里没来由一阵悸动。 两人以前真没牵过手，倒不是没肢体语言，肖一若经常被揍，分别时也会有个拥抱，可是现在，心情完全不同。 脸上带着笑意，实则内心慌的一笔。 二人漫步在乡间小路上，肖一若感觉到安真似乎也没那么平静，因为手心微微湿润，为了避免冷场，他开始介绍起玉峰塔的来由。 小姐姐听的很认真，时不时附和几句，从背影望去，二者绝对是情侣。 “哈哈哈哈，什么鬼这是。” 见到肖一若的车，安真憋不住了，在那大笑。 “我也很嫌弃的，你都不知道我开过来的时候，多少人用奇怪的目光盯着，我仿佛是个傻子。” “我们拆了吧！”安真怂恿道，她真不想坐进里头。 肖一若用余光看了眼节目组，见他们没有否认，点点头，稀里哗啦一阵操作，编导心里在留血，这可是她带着人亲自装扮的。 两人坐进车内，显眼的位置放着一个信封。 安真兴冲冲地打了开来：“今天，是你们结婚的第一天，请男生设计好如何度过这精彩的一天。 诶，交给你了，和我没关系。” 肖一若摸着下巴，忽然探过身到了副驾驶，正在说话的安真闭上了嘴，瞪大了眼，他要干嘛？ 咔嚓！ 哦，系安全带。 边上的摄影师透过窗子拍摄到了这一幕，脸上不自觉地露出笑意，肖一若不错啊，还是挺会的嘛。 “你好歹说一声啊，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肖一若戏谑地看着她：“我要亲你？” “滚蛋！”安真嚷嚷着：“我们现在去哪？” “先吃饭吧，你饿了么？” 安真连连点头，踢踏着小腿：“粗发！” 电视里看着，所有情节都是很紧凑的，可实际上并非如此。 步话机里导演的声音响起，先是询问他们的去处，接着其他工作人员上车，通知市里待命的另外一队提前过去准备。 顺便，再检查下车内摄影机的电量，等了有十几分钟这才出发。 肖一若能感觉到，二人之间有些尴尬。 以前作为朋友，他俩单独相处好几次，气氛和现在完全不同，都知道是做节目，可不自觉还是受到了影响。 只是，在了解了二人即将要前往的地点后，编导汪姐有些担心。 “刘导，安真是影后，去食为天是不是不太好？” 作为东安人，对于市里一些饭店啥的自然了解，食为天听着挺牛的，可实际上就是个排挡，汇集了东安乃至全省著名的小吃。 味道还是不错的，特别到了夏天的晚上，生意火爆，店内外坐满了人，是东安普通人爱去的美食店。 不建议去哪不是因为人多，等他俩到了，已经过了饭点，食为天中午生意一般，不用担心拍摄问题。 主要还是两人的身份，不谈肖一若，对象可是影后，带着去那，合适么？ 正常人想法，不得去高大上点的地方，听着钢琴曲，吃吃牛排海鲜啥的。 导演看着前头的宝马车：“算了，先看看吧，这俩都是有自己想法的年轻人，出乎意料也挺好。 真正的恋爱，不可能一天到晚你侬我侬，都得走出家门出去工作，比较贴近实际生活。 再者，肖一若对于安真的了解肯定比咱们深，也许，影后就好这口呢。” 刘强没想到，随意的猜测居然对了。 一行人抵达食为天时，已经快两点了，店里没啥客人，看到摄影机后，只是投来异样的目光。 肖一若和安真戴着棒球帽躲避着众人的视线，悄悄进入包间。 节目还未播出，暂时要保密，至少，不能让人知道是什么类型的节目，以后就无所谓了。 得知节目组要来拍摄，还会有明星，饭店特点将包间打扫了一遍，里头挺干净的。 趁着工作人员架设机器的功夫，肖一若小声问道：“你是私底下的吃法，还是工作？” 安真白了他一眼：“当然是工作。” “行，我知道了。” 没有铺张，没有浪费，肖一若点东西本着量少花样多的原则。 要是其他人，饭店可不会答应，可面对两人，什么要求都行。 肉串，俩，煎饺，四个，牛肉面，两小碗... 终于，节目组明白了，为啥肖一若会带影后来大排档，感情，她是真的喜欢，吃的不亦乐乎。 其他人同样饿到了现在，看着他俩的吃播，肚子跟着咕咕叫唤。 一顿饭吃的心满意足。 老板贴心地送上一壶热茶，清清嘴，顺便等待一下工作人员，他们也在这儿对付一顿。 导演端着个盆在边上嗦着面条：“下午你们要去哪，我们好提前做个准备。” 肖一若看着正在补妆的安真笑了笑：“见见熟人。” （感谢书友5532，9821两位老板10000点打赏，感谢书友8152老板5000点打赏，感谢缘总，帝无泪两位老板的打赏） 第一百六十九章 主场优势 “你之前从来没给我开过车门！” 安真的一句话，让经纪人颇为紧张，是，这俩人是朋友，可算起来，认识了一年都不到，媒体记者嗅觉多灵敏。 嗯？不给开车门，啥意思，私底下经常见面？ 到目前为止，二人表现的属于正常范畴，既有朋友间的熟悉感，又有忽然成为情侣的尴尬。 出演这个节目，安真的意见起了主导，他一直怀疑，两人是不是真的有些什么。 到了影后级别，别说经纪人，就算经纪公司老板也不敢得罪她，只要旗下演员还有利用价值，他们只能去维护，去善后。 “你下车比谁都快，也没那个机会啊，我们一共才见几次面，以后会注意。” “算了！”安真压了压帽檐：“不怪你，习惯了，如果不是出席什么活动，我上下车都是超有效率。” 肖一若能理解，对方到哪，都是记者，粉丝追随，很多时候身不由己，就算想和粉丝互动，公司或者主办方都不会允许，人气太足，呆的时间过长，容易发生意外状况，这是大家都不希望看见的。 东安古玩街五个字出现在面前，安真露出了微笑。 她在这儿拍了好几天的戏，对于古玩的兴趣如今依然保留着，燕京的家里多了几样艺术品，时不时看会看看身边“丈夫”的节目。 “原来是这里啊，你...不会是来炫耀的吧。” “怎么会！”肖一若有些不好意思，他还真有这个意思。 除了电视台，古玩街算是他半个主场，经过这几个月下来，里头的老板不敢说全部认识，但多数都能喊得出名字，几乎所有人都见过。 并且，因为《华夏鉴宝》的热播，东安市政府正在和电视台商讨，作为旅游城市，国内许多地方都有请一些明星做为代言人。 肖一若作为底下县城出来的明星，又是当地主持人，显然非常合适，可能过几天，就要正式宣布。 能成为生活城市的旅游代言人，他也非常骄傲，所以想着约会地点，第一反应便是古玩街，两人有着共同兴趣和经历的地方。 如果是肖一若，安真两人私底下来，游客们也许不会发现，可摄影机的出现，必然会引发其他人的注意。 古玩街又不是郊区的玉峰塔，可以趁着没啥人稍微封闭俩小时，很快，就有人认了出来，大喊着两人的名字。 工作人员努力在维持秩序，好在大伙也配合，只是站在两边拍照，看热闹。 刘强倒是不太担心暴露，只要不说，肯定猜不到在拍摄什么类型的节目。 安真笑盈盈地与粉丝点头打着招呼，两人走到熟悉的摊位前头。 “诶，小马老板不在么？”肖一若左右一番寻找，没见到熟人。 “肖老师。”隔壁摊位的老板显然认识他，有些激动：“小马拿货去了，出去有一会了，快回来了，我给他打个电话。” “没事，邓老板在店里吧。”他指着不远处的招牌。 “在的在的。” “您先忙。” 离开后，安真悄悄地用胳膊碰了碰他：“你是这条街最靓的仔诶，在老板眼里，你就是大明星。” “怎么，你嫉妒了？”肖一若笑道。 安真来了个影后之蔑视。 一路过去，呼喊肖老师的声音此起彼伏，后期字幕大概会出现：“肖一若主场”，“体现男友力的场所”等字句。 要说肖一若完全没计划，那是假的，男人嘛，多少有些底线，总不能为了尊严，连钱都不要了。 嗯？好像有点说反了，不重要了。 在女神面前，总要表现点什么，古玩街变得更繁荣了，肖一若起了那么一丢丢作用，于是，迫不及待地拿出来炫耀。 安真就算看出来，也不会说破，这点情商还是有的。 两人来到了邓老板店铺前头，八字胡早就在门口等着：“欢迎欢迎，肖老师，安老师，快请进。” “不会打扰你做生意吧。”安真笑着问道。 “不会不会，我求之不得呢。” 虽然这会游客比较少，不过外头还是跟了几十号人，在店铺门口围成个半圈。 编导刚才偷偷过来叮嘱了几句，让他俩不要表现的太亲昵，给外界一个错误的信息，认为只是在拍摄普通的节目。 故地重游，安真挺开心的，在店里走走看看，肖一若则是跟在边上，给她做着介绍。 “安小姐眼光真好，这个香炉是清朝的，外头已经形成了香灰包浆，别看其貌不扬，但工艺是真的好，而且依然可以使用，放在家里，点上好点檀香，很不错，你要是喜欢，送给你。” 八字胡懂得来事，看到安真对这个香炉有兴趣，几千的东西说送就送。 生意人嘛，投入产出算的不要太精，有摄影机跟着，能做人情，送的还是影后，别说几千，几万也不在话下。 肖一若不给他机会：“怎么样喜欢么？” 安真点头。 “那等会买下来送给你。” “真哒。”安真开心。 几千对于她来说，小钱，可是收到的是礼物，那意义完全不同。 八字胡老板还想说点什么，肖一若摇摇头：“邓老板，其他人来了没，来了我正式介绍。” “马上到。”虽然不知道要介绍啥，八字胡还是正常回答。 《华夏鉴宝》是同台节目，不存在竞争关系，刘导大手一挥，尽管拍，让同事欠个人情也是好的。 虽然已经来了几次，对于邓老板的茶具，肖一若还是觉得奢侈，这一套下来，十几万，太特么奢侈了。 “每次看到这个杯子，我都心痒。”肖一若喝完杯中茶，将杯子拿在手里摩挲。 “这有什么讲究么？”安真不解。 肖一若大概介绍了下，茶具来自景德镇，是明代大师的作品，到现在，已经没有几套存留，更别提成套保存下来的。 曾经，有外地来的同行耍了点小心思，选了几样物品，然后表现的很随意，想让邓老板把这套茶具作为添头，结果八字胡说可以，但最后成交价加二十万，对方才知道，不是不懂暴殄天物，而是真正在享受。 一般的古玩鉴赏性多过于实用性，邓老板年岁在那，钱肯定是赚到的，已经开始享受生活。 导演挺喜欢这个故事，在小本本上记下，提醒后期不要给剪了。 一泡茶的功夫，小马，包括其他几位熟悉的老板纷纷来到店内，少不了一通寒暄。 看到安真大伙挺惊讶的，影后咋又来了。 “那啥！”肖一若说了俩字，把众人注意力吸引过来：“给大家介绍一下，安真，我的媳妇。” 安静了几秒，老板们坐不住了。 “什么时候的事？” “哇，你们居然结婚了。” “为什么不早说。” “婚礼办了么？” “早就觉得你们有夫妻相了。” “诶诶诶，”看他们越说越怪，肖一若连忙阻止，安真在边上脸都红了：“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是在拍摄节目，我们俩假想结婚。” “哈？！” “假结婚？” “什么意思。” “我红包都发了。”有位老板举起手机，摄影机上去给了个特写。 还真是，对话框里显示了888元的转账：新婚快乐。 一通解释之后，老板们恍然，也是感叹现在啥节目都有，长见识了，编导在边上提醒着，一定要保密，万一有记者来问，就说是《华夏鉴宝》的环节。 八字胡直接表态让他们放心，绝对会守口如瓶，不过还真是挺失望的，在众人眼里，安真是大明星没错，肖一若更不差啊。 要模样有模样，要口才有口才，年纪轻轻就这么有出息，绝对配的上她。 几人闲聊之时，导演也没闲着。 对于肖一若选择的约会场所有待斟酌。 毕竟是两人第一次约会，观众是不是更希望看见独处的样子，可是，这两人的结合，周边熟人的反应肯定也是卖点。 这个度，现在还不好说，只能等播出之后，看观众反应再进行调整。 按照拍摄经验，每期只吃一顿饭，要不就是重复环节。 所以，晚饭是由老板们招待，没有进行拍摄，这样一来，大伙也放松许多。 而最后的场景，拍出了偶像剧的场景。 两人在河边漫步，摄影机远远地跟着，此时无声胜有声。 “我要走了。”良久之后，安真很是温柔地说道。 肖一若不答，只是看着她的眼睛，满是不舍。 保姆车随之开了过来，安真招招手，上了车，拉开窗帘，再次招手，肖一若目送着对方离去，消失在视线中。 第一百七十章 代言人 保姆车没开多久便停了下来，编导带着摄影师上车，进行首次约会后的采访。 “他回去了么？” 后头已经看不见肖一若的身影。 “应该也在做采访，等会才会离开吧。” “噢，”安真点点头：“开始吧。” “这个丈夫，你满意么？” 演戏演全套，肖一若是她主动要求的，知道的没几个，可不能传出去，否则，问题大了。 “还在观察中，不能退货对吧。”安真开了个玩笑：“总体还是蛮好的，只是，从朋友一下变成夫妇，总有些怪怪的感觉... 哪里怪? 说不上来，和电影作品不大一样，等我回去研究研究，有答案了再告诉你... 约会行程还行，比较满意，就是那车太夸张了...相比于大餐，我更喜欢小吃...没什么特别原因，只要味道好都行...古玩街啊，看到熟人心情还是蛮好的，再说，我丈夫把我介绍给他朋友不也正常...” 肖一若那儿也是一样，采访的地点就在河边，简单聊了十几分钟，第一期的节目拍摄便算正式完成。 “周庆海老师他们呢？” 这会，肖一若才想起。 “已经走了。” “走了？不会吧，他们四个过来，就是为了说那几句话，不对，邱小洛连一句话都没捞着。” 刘强笑了笑：“那是人家安真面子大，我们只是打了个电话，听说要来帮忙，啥也不问，就是时间地点，你们在外头聊天，四个人在塔里偷偷观望，后边直接去了机场，饭都没吃。” “恐怖如斯。”肖一若惊叹：“我吐槽邱小洛没关系吧。” “那有啥，她出道好几年了，还不知道是为了节目，放心吧。” “明白，今天的内容够播一期么？”主持人的通病，担心分量。 “肯定够，你们这对儿时长应该会多一些，”刘强没有明说你有，但都知道，一方面照顾自家人，另一方面也是安真的咖位在那摆着：“具体的，要等我们把其他两对拍完。” “下次拍摄啥时候？” “等通知吧。” 回到宿舍，杜鹏来了电话，打听着新娘是谁，电视台里瞒不住，就算保密，等看到网络上的消息，一印证，就知道是谁。 杜胖子表示服气，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凭什么轮到你了，祖坟冒青烟了？ 周琼那没有过问，肖一若也埋头当鸵鸟，再说吧。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按理说忙了一天早该困了，可就是睡不着。 原因很简单，手机太安静了。 当初不管是安真离开东安，还是他从燕京走，都会发个微信说一声，闲扯几句，可今天双方都很安静，似乎陷入了什么奇怪的气氛之中。 哒哒哒，不管打什么字，都觉得别扭，都觉得不合适，给删除了。 想来想去，发了个晚安的表情包。 第二天一早，才看见安真的回话，她连夜乘车到了另外个城市，今天还有行程，回复句注意休息，没有得到回应，不晓得是不是还在睡觉。 媒体速度还是挺快的，等他到了办公室，打开电脑，习惯性地进入门户网站，他和安真出现在古玩街上的照片已经随处可见。 和预估的一样，记者和网友都是单纯的认为两人在拍摄东安卫视的节目，并没有多想。 主要两人去的地方着实很难让人猜到，居然是约会来着。 正当他还在回味昨天，电话响了，向东让他准备下，十分钟后出发，和自己出去一趟。 领导有请，不敢耽搁，也没啥好收拾的，在群里说了一声，拿上车钥匙下到了停车场。 等了一会，边看到向东带着秘书下楼。 “还挺早，先上车，边走边聊。” 肖一若想坐在副驾驶，被向东拉着一块到了后座。 司机稳稳地启动。 对于小年轻的八卦，向东没多大兴趣，就算安真，在他看来，能合作才有用，否则，不如那些二三线的明星。 倒是问了问他对新节目的看法，毕竟投了大几千万下去，肖一若作为直接参与者，切身体会很重要。 肖一若没有隐瞒，也没有夸大，他觉得不错，有搞头，只是提出一点，必须要重视。 那便是关于嘉宾的实际恋爱状态。 别特么节目上你侬我侬如胶似漆，结果被爆出已经有了女朋友或者男朋友，不仅尴尬，节目组也会被诟病，让不少cp粉脱离。 向东点点头：“说的有道理，小黄，回头你和刘导说一声。” 前头的秘书应了一声。 “好了不说这事，知道咱们现在去哪么？” “不知道。” “省旅游局。” “难道...”肖一若惊喜：“定下来了？” “差不离。”向东微笑。 说的自然东安旅游形象代言人的事，这可是大事，装心里挺久的。 东安出去的明星也不少，对于形象代言人，选择颇多。 肖一若原本并不在候选人之中，只是横空出世，让旅游局注意到了这个小年轻。 看了看简历，哟，不错，本地大学毕业，拿了奖，主持工作做得很好，最最关键的一点，他干净。 没有任何的绯闻，黑料，和许多明星相比，那就是一张白纸。 这是他的优点。 缺点也很明显，知名度差一些，要不是凭着实力上了几次热搜，看着前途无量，且电视台一番动作，能看得出是在力推，旅游局真不一定会考虑。 经过长达几个月的考察，终于，盖棺定论。 肖一若连问了两遍，得到向东的确切回答后，不由地挥了挥手。 向东笑了笑，没有见外，年轻人理应如此，宠辱不惊的个性只能说明这个人城府太深。 车辆开了半个多小时，来到了目的地，下车时，肖一若整了整衣服，早知道穿的正式一些。 “没事，都是熟人。”向东看出了他的担心：“旅游局和我们电视台有不少合作，以后你也会经常打交道。” 肖一若点点头，跟上领导的脚步，见到了旅游局长以及几位领导。 “这就是肖一若吧。”局长五十来岁，精瘦，笑起来很随和，没啥领导的架子，当然，也许和互相之间的身份有关，不是他的手下，没必要摆什么脸色：“年轻有为，年轻有为啊。” “当然，这可是我们电视台最看重的年轻人。”向东很给面子，一通好夸，让当时人有些不好意思，我居然这么优秀？ “是嘛，”局长刻意做出了惊讶的表情，再次看了看这个小伙子：“看来，我们的选择很正确。” “我会努力的。” 虽然向东，朱强他们也是体制内的领导，不过因为过于熟悉，并没有紧迫感，谈的事情也不一样，面对叶局长，他还是有些局促。 “不用紧张，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合作的关系，肖一若先生，东安市旅游局正式邀请你成为东安形象代言人，请问，你愿意么？” 台词有点怪，肖一若站起身与他握手：“乐意效劳。” “下周，在悦华酒店，我们将召开记者招待会，宣布与你合作示意，包括合同与其他文件，都会现场签订。 在这里，我要提醒下肖先生，咱们签约是两年时间，”叶局换了个表情，变得严肃：“严格意义上，我希望肖先生不管是在签约期，还是以后的工作中，都不能有什么负面的消息传出，否则，我们双方都很难办。” “我明白的。” 这点不算过分，不仅是形象代言人，就算拍摄广告，其中肯定也有对于艺人的要求，绯闻还好，要是犯罪或者xd这些事，绝对不能原谅，将会被追索大额的赔偿金。 肖一若接受这个工作，等于是受雇于旅游局，每个月象征性地拿些工资。 工作是配合旅游局，拍拍照片，视频，偶尔出席一些活动。 收益当然有，但不是钱，而是名，要不为啥许多明星打破头皮也要加入呢。 第一时间，肖一若将这好消息分享给了父母以及...老婆。 父母都有点麻木了，儿子给的惊喜太多，老婆则是一直在忙碌，没咋搭理他，有些意兴阑珊。 （感谢缘总1500点打赏） 第一百七十一章 周琼下线 接下里一周时间，肖一若过得挺忙碌。 录了两天《华夏鉴宝》，开了两天新节目的会议，剩下的，就是看各种资料。 马上就要签约成为城市旅游代言人，之前也没做过，谈不上经验，他代表的不仅仅是个人，还有电视台，以及整个东安市。 要知道的内容除了代言人要做什么，更需要懂这个城市。 你喜欢东安么，为什么喜欢，这里有什么让你眷念的人，事，风景。 所有资料看下来，肖一若发现，原来自己并没有想象中了解这个生活了好几年的城市。 原来东安自古出文豪，原来东安除了面食帝王坟多之外，还有许多特别的色彩，原来东安... 活到老学到老，古人诚不欺我。 肖一若可不想只是当个花瓶，拍拍照片，露个脸，仅此而已，多知道一些，并没有什么坏处。 在东安卫视，也悄然产生了些变化。 关于一哥。 除了燕视之外，其他卫视基本都有这么个人，无一不是在全省乃至全国享有盛名，且实力雄厚。 东安虽是三线，同样也有。 可惜，这位老铁的实力一般，别说全国，就算台内，也只是说说。 他本人挺反感一哥的称号，算是自知之明吧。 群龙无首有些夸张，可东安一直没有个领头人物，其实挺尴尬的。 郑秋曼不错，只是这么多年的发展，已经到了瓶颈，新节目收视不错，起主导作用的显然是肖一若。 若是放在以前，有人问起，一个加入电视台一年不到的新人能不能成为一哥，肯定会嗤之以鼻，怎么可能。 放眼望去，现在各大电视台著名主持人，哪个不是身经百战，经过了各种节目的历练，以及自身的打拼沉淀，才有了如今的地位。 你算个啥？ 好吧，你真牛逼。 还真有好事者研究过肖一若，发现没法研究，就和北大那位数学家一样，俩字：牛逼。 从电台转到电视台就和开了挂似的，蹭蹭蹭地突飞猛进，几个月的时间，达到了其他人数年甚至更久才能达到的高度。 自然，和电视台资源倾斜，领导重视有脱不开的关系，可你本身必然得具备实力，人才愿意投资，愿意倾斜。 东安不差钱，如何把钱能用在自个身上，全凭实力说话。 杜鹏已经开始一哥一哥地喊他，被肖一若教育了一顿，有些嚣张了。 可他说，不止是自己，台里不少人已经认为他就算现在差点意思，可只要恋爱节目一上，绝对能坐实。 如今卫视里咖位最高的就是郑秋曼，那也是三线。肖一若和她之间没差几个名词，分分钟追上。 说不想当一哥，那是假的。 在电台的时候如何被轻视，他记得很清楚，不是记仇，只是不想再经历那些，尝试过就算了。 而且，在身边的不管导演，领导，全都气场十足，走到哪，所有人面子给的十足，感觉真的挺不错。 在大学里，肖一若和舍友们讨论过未来，谈起什么叫成功，那会说真的，还有些懵懵懂懂，不知道社会的险恶和艰难。 许多人都想着，我要做个优秀的主持人。 说着挺简单，可真要做起来，才发现口号喊起来最轻松。 许多事不是你想，就能成。 竞争无处不在，想要走的更远，爬的更高，需要成倍的付出。 肖一若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也会想一想，如果没有这个突如其来的系统，如今，会在干嘛，有没有可能，还是在电台里，为着是否能转正而努力。 他无疑是幸运的，所以特别珍惜，也特别享受。 享受现在的工作，享受现在的生活，享受父母打电话时欣慰的语气，享受一切。 虽然有些不恰当，如今许多人在职场里过得并不开心，甚至是忍气吞声，无非为了每个月的工资，因为没了这些钱，生活都会出问题，只能坚持下去。 肖一若也是如此，只是，他很满意如今的工作生活状态，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家人朋友，都得继续努力。 一哥，要拿下，但不是嘴上说说，要让所有人心服口服。 除了常规工作，肖一若还接到了一份问卷。 是《我们结婚了》节目组发来的，并且还跟着摄影机。 问卷里有三十多个问题，全都是关于个人情况，爱吃的食物，喜欢的电影，工作业余爱好，理想的旅行地...简直是起底。 相信不止是他，其他嘉宾也收到同样的问卷。 节目组用意很明确，了解嘉宾，做出更恰当的安排，避免出现双方的不愉快。 明星可是有架子，有些敏感方面不能去粗碰，否则后果挺麻烦。 这天下班，肖一若接到了周琼的电话，请他吃饭。 地点是在个很浪漫的西餐厅。 周琼可以说是盛装出席，吸引了许多在场男士的目光，一笑一颦，风情万种。 让肖一若同样小心脏突突的。 只是，接下来的事，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周琼是来表白的。 几杯红酒下肚，小姐姐微微红着脸，开始讲述他俩从认识至今的点点滴滴。 还记得二人初相识，那个喝醉的倒霉蛋牵了线，让他们知道对面邻居是谁。 为了表示感谢，请肖一若吃顿饭，结果选的地点，却是小炒店... 一晃几年过去，小男生长大了，从啥也不懂的大学生，变成了全国都算有名的主持人。 周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喜欢上了这个大男生。 夜里睡觉的时候，会看着墙，想象着他现在在干嘛呢？ 甚至，几次酒后，都忍不住给他打了电话，给了暗示，也不知道肖一若到底是看不出来，还是在拒绝。 肖一若想说点什么，周琼微微摇头，还是自顾自地诉说。 没有眼泪，没有难过，更多的是平静，似乎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前天，公司找我了，因为能力出众，所以准备调我去燕京分公司作为负责人。”周琼看着他：“我在犹豫，我想要个答案。” 肖一若愣了愣。 “我知道答案了。”周琼挤出个笑容，伸出手：“以后还是朋友吧。” “琼姐，我...” “别做承若，也别说安慰的话，更不要欺骗自己，感情不能勉强，我知道的，希望以后还有机会见面吧。 我...走了。” 肖一若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想要喊，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 今夜，无人入睡。 （又会被骂么？） 第一百七十二二章 突如其来 周琼走得很干脆，犹如她的做事风格，第二天便离开，甚至没有给肖一若送的机会。 老妈那儿也接到了电话，把肖一若狠狠骂了一顿。 她是真心喜欢周琼，只是两孩子有缘无分，千叮万嘱，让她好好照顾自己，遇到啥难处了尽管说，能帮一定帮。 肖一若也没太好过，他对周琼咋说呢，喜欢肯定喜欢，但是... 算了不提，好朋友走了，挺难受，挺失落，不过不能将情绪带到工作之中。 周五，东安旅游城市形象大使签约仪式将要举行。 肖一若起了个大早，电视台特地派了人过来接着，拉回台里化妆，让他有些奇怪的是，活动是十点半开始，为啥摄影机这会就在拍着。 询问之后，摄影师给的答案是领导交代，这是大事，得留下些影像画面，以后万一用的上。 倒也有些道理，不仅是拍摄，摄影师还顺便问了几个问题，比如心情，计划啥的，肖一若也做了回答。 正式场合，自然是西装领带皮鞋，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 与他一起出发的，除了摄影师外，还有电视台宣传部的领导同志，几人一块上了小巴，前往目的地。 领导没有给他啥压力，只是说着等会签约仪式的一些个注意事项。 媒体记者不多，但官员不少，不需要肖一若能说会道，问什么答什么，保持微笑和风度便可。 到了酒店，他和领导一块先到会议室，见到了叶局以及其他人，双方进行了友好商谈。 随后，去到了礼堂，在那儿，肖一若看到了刘强。 “刘导？你咋在这儿？”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了？”刘强笑道：“你似乎忘了，我手里好几个节目呢，这不，东安新闻同样是我在负责。” “哦对。”肖一若恍然。 现场的记者几乎都是东安的，来自网站，电视台，以及一些报刊，场面不大。 大伙知道今天来是做什么，肖一若自然成为了关注的对象。 一般的活动，都是仪式完毕后再采访，这里反了过来，不过没啥区别。 很快，签约正式开始。 比想象中来的简单不少，毕竟官方，不可能搞得太花里胡哨，也有一点惊喜。 在宣布人选的时候，主办方准备了一张大幅照片，从天而降，让肖一若都吓了一跳。 不仅如此，在双方签字，准备互相交换合同握手之时，下发观众席传来一阵骚动。 定睛一看，安真不知什么时候，居然站在台下，一脸笑意地在那鼓掌，边上，同样有摄影机在拍摄。 不用想，这会肯定是和《我们结婚了》有关，肖一若满脑子的惊叹号，刘导真是的，说一声又如何，非得瞒着做啥。 他与叶局握手，面对镜头拍照，众人鼓掌，就算是完毕了。 从今天起，肖一若正式成为了东安市旅游形象大使，而在电视台，也有工作人员将他在微博以及官网上的个人认证修改。 意思结束，一竿子记者自然不会错过机会，纷纷将肖一若与安真围上。 “安小姐，你是特地来参与本次活动的么？” “安真小姐，你是来看肖一若的么？” “对，我是来看肖一若的。” 安真一句话，让所有人沸腾了，卧槽，几个意思？ 咔嚓咔嚓咔嚓。 说罢，也不解释，和肖一若在摄影机的跟随下离开。 刘强走了出来：“各位，不要误会，其实安真小姐和肖一若，正在拍摄东安卫视一档真人秀节目，他们在里头扮演一对新婚夫妻，这会是第二次拍摄。” 有记者记性好：“导演，前一段时间在古玩街二人被拍到同时出行，难道也是这个节目？” “没错，除了他俩之外，还有李锐，曾玉曼，林洪生，蒋思思四人，这六人在节目里是假想夫妻，相信很快会和观众朋友见面。” 记者们开心了，原以为只是个官方的活动，居然还有意外的惊喜。 刚才安真亲口承认说是为了肖一若二来，全身血液嗡地一下冲到脑子里去，可惜，不是真正的恋情。 不过，刘强给出的信息也足够了。 现在的新闻不都是为了点击，标题党，啥震惊，居然，原来... 一系列的骚操作，只要能吸引眼球，没有什么不能做的。 安真和肖一若是在拍节目，那又如何，只要一番操作，先骗进来再说。 有记者想要追出去，多拍几张照片，可惜，已经看不到人影。 “你怎么来了？”肖一若丝毫不掩饰惊喜。 “嘿嘿。”安真露出个可爱的表情：“这么大的事你都没有通知我，不觉得做的不对么？” 肖一若语塞，我说了好吧，你只是轻描淡写哦了一声，一副看不上的样子，现在又来兴师问罪。 和女人争吵是不明智的行为，就当是自己的错吧。 “所以这次你是特地来探班的么？” “当然，感动吗。” “超级。”肖一若很是配合。 “喏，给你的礼物。” 两人现在是在节目组安排的车辆上，安真从后边拿出个包装精美的礼盒。 “是什么？”肖一若接了过来。 “你猜。” “嗯...爱马仕，古驰，普拉达？” “看不出来，你居然这么喜欢名牌？”安真有些不满。 “别误会，以上品牌我只是知道，身上，包括家里没有任何一样该品牌的东西，”怕她不信，还特地解开西装，露出里头的标签：“这也是国产的。” “那么激动做什么，用外国货也不代表不爱国，我有代言好吧。” “啊...”肖一若恍然。 一直以来，明星代言都得小心，总有一些个外国品牌赚着国人的钱，还特么不知感恩，得寸进尺，发布一些不恰当的言论，干一些狗屁倒灶的勾当。 这话题有些敏感了，不适于在综艺里讨论，肖一若拿起步话机说了几句，那边传来编导的声音，会把这一段剪掉。 娱乐圈的路，像是漫过水的大道，也许看着风平浪静，可你不知道，平静的水面下也许是一个大坑，直接让人翻不了身。 小心点没大错。 至于为什么安真会出现在这儿，两人聊了一会，大概明白了。 节目组要开始宣传了。 作为一档投资近亿的节目，东安卫视再有钱，也不可能拖得太久，早点造势，早点发挥影响力。 为啥不多请几位记者过来，也是刻意而为之，勉强算是饥饿营销。 他们报导一发，其他站的记者必然会好奇，主动前来问询，这样一来，宣传方面，根本不用担心。 六位明星的配置有高有低，最关键的，还就是安真艺人。 其他五人一起加起来，知名度都不如。 倒不是说请不起，而是避免资源叠加过于浪费。 再请一些特别大的咖没啥问题，但观众的焦点容易分散，有这钱，不如放在下一个阶段，都是有讲究的。 好第一百七十三章 好家伙 《震惊--安真肖一若热恋中》 《影后嫁人了，新郎竟是...》 《梦断，女神安真为人妇》 《安真肖一若关系曝光》 ... 在东安市旅游形象大使公布半小时后，微博上二人立刻登上热搜榜第一的位置。 没有意外，所有媒体都是标题党，网友粉丝一看全都震惊了，卧槽，这么大的瓜。 不仅如此，许多明星，导演看到之后，更是惊讶无比，啥情况？ 点击，，颇为无奈。 一个真人秀，让你们说的和真的似的，太无良了吧。 诶，这手段我熟悉。 网友和圈内人完全两种不同的心理。 但这并不妨碍大伙看热闹的心态，留言，转发依然不少。 其他卫视直呼好家伙，凭什么能请到安真，一番了解，三千五百万，这钱他们也出得起，可是，这是钱的问题么，就算给另外的价格，都不见得会答应。 东安何德何能？ 一二线都没能办成的事，他悄悄咪咪地做到了，同行是冤家也是朋友，纷纷打电话给熟人，问问具体情况。 可得到的答案都不是他们想要的，随后便询问起播出时间。 有安真的真人秀，竞争力不用多疑，避其锋芒比较重要，万一遇到自家有新节目恰好撞车，也好调整调整。 东安旅游局表示很高兴，虽然热搜上安真起主导作用，肖一若同样在列，这代言人，给力！ 李锐，也是《我们结婚了》其中一位男嘉宾，二线歌手，作词人，此时正在工作室内，和工作人员看着微博上的新闻。 “李锐，你不是昨天才拍摄了，怎么都看不到几条新闻？”屋里都是认识许多年的朋友兼同事，说的话比较直白。 “对啊，公司没帮着发通稿么？” 李锐无奈地摇摇头：“发了有啥用，那可是安真，你砸一百万，估计连个水花都没有，浪费钱。” “那不是风头都被压掉了，你看看那肖一若，啧啧。” “这有啥，人家比较红，理应如此。”李锐倒是无所谓：“这消息一出，不知道多少未婚男女艺人都会抢破头想要参加。 我能提前加入，多少能沾点光。” “你倒是想得开。”朋友笑道。 “不然呢，娱乐圈就是如此，成王败寇，一个安真，抵我们五个都不止，人得有自知之明。” “诶，你们有机会联动么？”有人问道。 “应该吧，不过估计没那么快，导演说了，目前阶段以情侣为单位，不会太早让大伙见面，毕竟观众也会期待，要稍微晾一晾。” “哎，要说，你如果能和安真搭档该有多好，她可是我女神。” “我也想。” “哈哈哈哈哈。” 除了好消息，也有些粉丝来到肖一若微博下方大骂，你算个啥，凭什么和安真搭档。 对此，肖一若早有准备，眼不见为净。 你不可能和那么多人对线，没太大必要，只能给自己添堵，再者，根本骂不过啊。 有反对的，肯定也有支持的声音。 一些粉丝看的比较开，安真作品里的感情戏你们能接受，真人秀咋就看不下去了？ 一时间，两班人马干了起来，属于肖一若小部分粉丝一看，哟，你们加油，搬来小板凳，瓜子，看着热闹。 节目组开完会之后，决定趁热打铁，很快官宣了《我们结婚了》的首映日期，放在了四月二十八日，周六晚上八点。 同时，加速速度剪出了两分钟的预告片，很一致，都是关于三队新人见面的场景。 一经推出，反响热烈。 “好期待啊，就这么点内容，我都觉得很甜了。” “安真好美，肖一若太幸运了。” “挺有效率的，这个月就播出啊。” “这个是韩版的节目么，我有看过，挺有意思的。” “肖一若是谁啊，怎么和安真能凑一对。” “肖一若你都不认识，去年金话筒得主。” “......” 花了几千万的资金，得到的效果让东安卫视挺满意的，影后不愧是影后，自带的流量很难用金钱来衡量。 特别，要是出影视作品，大伙还会看看什么题材，选择性地观看。 可综艺完全不同，这是她第一个固定节目，还是恋爱类型。 粉丝网友对于安真私底下啥样好奇无比，以前传出了些绯闻，后来鉴定，都是假新闻。 如今光明正大地在电视上恋爱，都想看看是啥样。 肖一若这几天着实火。 甚至，他拿下金话筒，媒体关注度都不如现在，说起来有些... 不过这就是娱乐圈，相当现实。 与安真是朋友，又以夫妻关系出现在节目中，媒体记者找不到正主，他便成了替代。 节目组接了了许多电话，都是想要采访肖一若，得到些讯息。 甚至，还有在门口蹲点跟踪的，这让他无言以对。 目的很明确，想要弄个独家。 娱乐圈里弄假成真的事不是个例，作品里的情侣许多延续到了现实当中。 肖一若和安真的搭配很怪，咖位差太多了。 也许，男生真就把女生拿下了呢？ 万一拍到了，这独家值老鼻子钱了，就算不能放出去，送到安真的经纪公司，估计会出天价来购买。 算是圈内潜规则。 许多时候，网友看到的和实际发生的并不相同。 有时候，一些媒体会发八卦重磅的预告：周一见，周二见。 众人期待了几天，结果出来的新闻让人大失所望，什么狗屁明星，三四线的小年轻，许多人都不认识，还特么宣传，有没有搞错。 实际上，里头是有猫腻的。 狗仔手里的也许是一线以上的大瓜，对于他们来说，追求的是利益，拍到了石锤照片视频，第一反应，并不是马上公布。 而是去和艺人以及经纪公司商量，你们要不要出大价钱买回去？ 有些人因为粉丝关系，只要爆出恋情，事业肯定会大受打击，只能人倒霉，花钱消灾。 有些人讨价还价，周一见，等于是狗仔给的最后通牒，你给不给，不给就爆。 这时会有两种情况。 第一种，觉得无所谓，你爆吧。 第二种，给钱，亦或是找到关系施压，临时将爆料内容替换，于是出现了雷声大雨点小的情况。 只可惜，跟了三天肖一若，发现他真没啥生活，早起上班，到晚下班，很是失望。 第一百七十四一章 节目会议 “为什么我出身寒门，还会中暑？” “为什么我身披黄袍，却要送外卖？” “为什么我都背井离乡了，家乡还有水吃？” “为什么一直说我是国家栋梁，却依然没有房子？” “这话扎心了！” “去，你没资格说这话。” 《我们结婚了》节目组办公室里热闹非凡，大伙刚出差回来，其中一位摄影师去南方拍摄，结果居然在四月份晒中暑了，这在东安根本不敢想象。 在大姐的帮助下，刮了痧，脖子通红的摄影师感叹了一句，结果引发其他人效仿，大伙聊的很开心。 刘强看闹的差不多了，压压手，众人安静下来。 今天是开关于节目首播的碰头会。 这段时间全组乃至电视台多个部门都在为节目开播做着各项准备。 每个新节目的启程都像是一次新生，得靠集体的力量。 刘强很辛苦，几千万的资金压力，领导的过问，同行的目光，他承受了大半。 除了要全国各地去拍摄，还得处理不少其他相关事务，眼见的瘦了一圈，这会看着就是一幅睡眠不足的样子。 几个副台长时不时会过来办公室看一眼，聊几句，看看进度。 上回被如此重视的节目，已经要追溯到几年前。 肖一若除了是主持人，固定嘉宾，对于节目设计也有一定发言权，正好作为出演者代表加入会议。 “咱们这段时间连番拍摄，其实是有些不妥的，原版节目里，许多情侣有可能两次见面间隔一个月甚至更长的时间。 这样一来，惊喜感没有那么强烈。 不过，这也不一定是坏事，真正的情侣除非异地恋，每周见个一两次属于正常，否则，拍了好几期，还有陌生人的感觉，挺违和。” 肖一若笑了笑：“可我们真是异地啊！” 导演一呆：“行吧，小肖，拍了两次，啥感觉？” 呼啦啦，一群人转过头，不是谁都有机会和影后结婚，就算只是假想。 “想说的采访里都有，不知道的请关注四月二十八日的直播谢谢。” “哎...” “嘘也没用，要不你们去问问安真。”肖一若没好气。 截止目前，节目除了肖一若安真情侣只进行了两次拍摄，其他两队都是三次。 他们是节目保底，自家还没定出目标，外头媒体已经预估能破1。 虽然有韩方的帮助，但两国不管生活习惯还是其他都有不小的差别，还是得摸索适合华夏的拍摄方式。 其他两组说白了，是添头，关注度肯定不如这二位，微博上有个小调查，他们俩的支持人数占了九成还多。 做点实验是应该的。 “关于首播，该准备的工作都差不多了，收视破一不是我们的目标，而是基本。” 这话放在其他节目，要传出去肯定会让人笑话。 可对于《我们结婚了》，却是有底气，也非常有可能实现。 “接下来重点工作，是收集信息，看看观众最喜欢什么样的桥段。 是惊喜，是狗粮，还是其他一些什么。 对于咱们来说，任务才刚刚开始，所以不能松懈，打起十二分精神，将节目打造成国内数一数二的王牌。” 打了一通鸡血，刘强开始过各部门的计划安排，肖一若安静地在边上听着。 节目组开会，基本不说什么空话，都是把问题摆在明面上。 比如外场导演说，明星出行外拍，许多群众在外观，影响嘉宾表现不说，还有危险，效率也低。 解决方案：尽量不要去人口密集的地方，增派外勤人员。 再比如，一位男生不会开车，但公司又不想把这点暴露。 解决方案：可以让女嘉宾找个借口主动来开，又或者省去车上的互动，增加其他方面。 拍摄不可能一方风顺，总是会遇到大大小小各种问题。 好在，组里最大的咖安真很是配合，也没提啥过分的要求，其他几位也不好造次。 一部成功综艺的影响力可不比电影差。 主要是时间线拉的长，三个月到半年的周期，你要是表现得好，可以吸不少粉。 行业里不缺在综艺里出彩，进而拉动主业的案例。 安真是定海神针，除了肖一若外，其他四位对她可谓是又爱又嫉妒。 因为有了安真，电视台才愿意投入达几千万来打造一个节目，他们才有机会加入。 可同样因为安真，他们受关注的程度会差上不少。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韩版那已经证明了，人气并不能完全影响观众的关注度，最主要的，还是在节目里的表现。 就有三线小歌手组合力压同时期两队嘉宾，获得了极大人气，排广告，拍电影，原地起飞。 这也是为啥，节目还没播出，电视台就接到了不少来自各大经纪公司，甚至艺人本人的电话，想要参与其中。 不难理解，五千万以上的电影就是大制作，综艺花这么多钱，说明电视台有信心啊。 一些个流量，怕粉丝脱离的，一看，诶，安真都来了，你们不好说什么吧，想啥呢，赶紧报名啊。 其中，不少人刘强还真特么心动。 外型好，有才华，或是帅或是美，比现在的嘉宾来的优秀。 人嘛，最怕对比。 可没办法，才上车，不能立刻喊人下去，于是遇到中意的，会好声好气地沟通一番。 你看，节目才起航，还在摸索，您这么优秀，不必去冒险，等走上正轨了，您再来参加也不迟。 再者，安真这一尊大神立着，其他人想要压过她，估计够呛。 她算是种树的人，日后啊你们来乘凉，多好。 说的有理有据，听的人觉得有理，也就服从了安排。 这样一来，既不得罪人，还保持了鱼塘里鱼儿的数量，两全其美。 以上情况，基本属于一线卫视里知名导演推出新节目才会遇到，东安，还是头一遭。 所有人都挺珍惜的，必须做好，否则，今后怕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 会议结束后，肖一若留了下来，陪着的还有总导演，总编导。 其他没啥，就是针对下次拍摄进行讨论，约会了两次，得有些改变和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