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参加选秀节目我火了》 1、穿书 “纪星泽，你不想演戏就滚出去！” 纪星泽被兜头过来的东西砸懵了，现在是什么情况，遇到他黑粉了。 可是现在这个场景也不对劲啊，不远处的灯光摄影，还有不少场务，看起来应该是一个剧组。 他经纪人没有良心到这个程度了吗？ 他刚刚因为舞台事故被送进医院，经纪人趁他没醒，转头给他送进剧组了？ “这样看起来，纪星泽好可怜啊，都被导演砸懵了。” “纪星泽人品是不怎么样，脸是真的无可挑剔啊。” “得了吧，你们小姑娘就知道看脸，这种人，一点职业素养也没有，脸好看又什么用！” “就是，你看看林尘这么好脾气都被他缠的不耐烦了。” “人家有钱大少爷，有后台。” “诶，如果不是拖了好几天进度，刘导也肯定不可能这么对他的。” 这些话都被纪星泽听进去，说的是他的名字，可是感觉和他一点也不搭边啊。 他如果不是穷，被经纪人骗着签了天价违约金的合同，怎么会被经纪人拿捏着天天往剧组跑。 而且不是他自夸，以前在剧组里，他性格是出了名的好。 太阳穴过电一般被刺激的生疼，纪星泽眼前一片模糊，耳边吵杂的声音最后归于寂静。 纪星泽还想，无良经纪人，只知道压榨他的价值，连医院都不让他去。 纪星泽昏倒，不少人都着急地涌过去，这毕竟是投资商花重金塞进来的。 导演难得骂了一句脏话，“艹……” 本来凌乱的头发再一次遭到袭击，他烦躁地摆手，“都围着干什么，赶紧送医院。” 病床上纪星泽脸色泛白，不合身地条纹病号服，露出前面的锁骨，顺着那截细白的脖颈往上，是一张及其好看的脸。 眼睛细长而大，睫毛浓密，嘴唇偏白，一幅奶乖奶乖的长相。 仔细看，他的双眼涣散，好像在思考什么。 半晌，他忍不住敲敲自己的脑袋，企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如果不是在做梦的话，他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纪星泽伸出手掌翻来覆去的看，这双手纤长且指骨分明，一看就是 养尊处优没劳&#xe863;过的手。 他居然穿书了！ 他的助理闲暇之余就喜欢看点小说，发现和他同名同姓还和纪星泽开玩笑说，“星泽哥，这篇文你一点要熟读并背诵啊，那天穿越到书里能用上啊。” 一语成谶。 可纪星泽每天忙各种通告，掐着空就看了前几章。 他现在是个纠缠这主角受的小炮灰，三章戏份就没的那种。 原主喜欢当红小生林尘，让家里人花钱把他塞进林尘所在的剧组，原主又没有什么演戏的经验。 台词不背，还骚扰同组男演员，拖了剧组好几天的进度。 导演今天彻底爆发，接着纪星泽穿越过来晕倒在片场。 “你醒了，”来人是原主的经纪人，她看到纪星泽醒过来，紧绷的嘴角舒缓了一点，“你突然晕倒吓我一跳，我已经给纪总打电话了，纪总很快就过来。” 纪星泽一僵，他刚醒来就要遇到这样的难题，还没有做好见家长的准备啊！ 他不自然道，“我已经没事了，他们也很忙，就别过来了。” 闻晴诧异地看着他，要知道这小少爷平时擦破点皮都大呼小叫，恨不得全世界都围在他身边，今天晕倒了居然能说出这句话。 看到纪星泽很认真地模样，闻晴说，“纪总很担心你，那你和纪总打电话报个平安吧。” 纪星泽脸色几不可查地垮了一下，怏怏地应，“好。” 他知道这通电话是没有办法躲过去了，但是总比现在立马见到人要好。 纪星泽翻着通讯录，拨通了一个电话。 那头很快就被接通，是很清淡的男声，“喂？” “喂，哥哥，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你这么忙就不用过来看我了。” 纪星泽一口气说完，生怕那边打断一句，他就没有勇气说了，他攥在手机的手心在冒汗。 像是隔了很长时间，纪家哥哥才出声，“好，我知道了，你在剧组乖一点，我一会让人给你打一点零花钱。” 大概男人也知道原主在剧组里有多么不安分，就一句乖一点，没有斥责。 纪星泽卡壳，“好的，哥哥。” “嘟嘟”声在耳边响起，纪星泽才算舒了一口气。 他真的害怕电话里被听出什么端倪。 纪星泽还没放下 手机，接着来了一串短信。 “你尾号3012的储蓄卡4月6号存入100000元……” 十万，这就是刚刚纪家哥哥说的零用钱吗？ 从小家里就不富裕的纪星泽露出一个恍恍惚惚的表情。 闻晴推门进来，“星泽，医生说你没什么事，我给你办了出院手续。” 纪星泽露出小虎牙，“好的，谢谢闻晴姐。” 闻晴被他乖巧的态度迷惑了一把，这个时候小少爷不应该特别生气，颐指气使地等着导演过来给他道歉嘛。 “闻晴姐，”纪星泽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你怎么了？” “啊，我没事。” 闻晴捏捏自己眉心，自从她被纪总指派过来带这个小少爷感觉头都大了一圈。 “那星泽你现在回剧组？”闻晴怕他回去还和导演吵架，“不然你先出去玩玩，散散心，今天我们就不去剧组了？” “回去剧组吧。” 纪星泽没get到闻晴心里担忧，他要好好把这部戏拍完，现在没有了经纪人的挟制，他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但是他现在的任务是回去和剧组里的人道个歉，尤其是快被气坏了的导演。 闻晴把小少爷送回剧组所在的酒店，小少爷一路上都乖乖的，闻晴忍不住叮嘱。 “星泽，你回去别和导演置气。” 纪星泽点头，“我知道，闻晴姐你放心吧，我知道错了，今天这件事是我不对，我之后肯定好好演戏。” 小少爷年纪不大，又娇生惯养，他很认真的表情让人忍不住母爱爆棚，忘记他之前那些混球的小&#xe863;作。 闻晴费了好大力气才控制住想捏他脸的手，“快回去睡觉吧，今天是不是特别累了。” “嗯，闻晴姐你也早点睡，今天给你添麻烦了。” 闻晴看着突然懂事的小少爷，身心都舒畅了不少。 明明同一张脸，以前给他收拾烂摊子，闻晴都在心里劝自己好多遍，这是金主大人，衣食父母，不能&#xe863;，不能&#xe863;。 纪星泽回房间洗了一个澡，换了一身衣服，在脑海里搜索出导演所在的房间号。 他在导演房间门口磨蹭半天，今天导演被气的很严重的样子，他现在空手来是不是不太好。 但是现在买东西已经来不及了，还是先道个歉， 可是他没有这 个经验，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导演接受。 纪星泽脚尖不停地蹭着地面，他现在还记得兜头砸过来的书，他望着导演的门，希望现在导演平和了一点。 “你是来找导演的？” 一道声音从他头顶传下来，纪星泽吓了一跳，猛然抬起头。 面前这个人比他高半个头的样子，纪星泽刚好和他的眼神对视上。 怎么说呢，这个人长的未免也太好看了一点，尤其是那一双眼睛，眼皮窄而长，眼珠没有那么黑，他看着你的时候，像是含着笑，又无端的有点距离感， 看纪星泽没反应，他重复了一遍“找导演？” “啊，对，对的。” “怎么不按门铃？” 纪星泽垂下眼睫，“有点不敢。” 那人的眼神在纪星泽的头顶盘旋了一圈，“经纪人让你来的？” “不是，我自己过来的。” 纪星泽额前的刘海软哒哒地趴在额前，那人又问，“你成年了吗？” 语气似乎和之前比有点不太好。 “我成年……”纪星泽回答到一半，突然想起这个不是自己的身体，他迟疑了一下，“了吧。” 他说，“你先回去吧。” 纪星泽抬头，“你是找导演也有事情吗，我不会耽误导演太久的，你放心好了。” 那人停顿了两秒：“随你吧。” 他伸出手指按门铃，纪星泽忍不住偷偷瞄了他一眼，人好看，手指也好看。 “你怎么现在才到？”导演和那个人很熟稔的样子，看到那个人很自然就抱怨一句。 那人不算热络，一副懒懒散散地模样，“刚刚路上堵车，在你门口又看到一个小朋友，多问了一句，” 他一侧身，露出旁边的纪星泽。 纪星泽一脸尴尬，“那个……” 被他提醒，导演才看到旁边的纪星泽，他表情一下就变了，“你怎么过来了，我现在可不敢和你吵架，娇生惯养的玉娃娃。” “我是来道歉的。” 纪星泽弯腰，“对不起导演，我前几天给剧组拖了不少进度，我之后肯定不会了。” 刘嘉致诧异的对着他上上下下扫了好几眼，“你是来道歉的，你今天是去医院换脑子了？” “不是的，我是觉得之前我很过分，导演你不原谅我也没 关系，但是我之后肯定好好的。”纪星泽表示诚意还举起三根手指，“我发誓。” 他一脸认真，把刘嘉致毒舌的话都堵在喉咙里。 他烦躁地摆手，“行了行了，知道错明天的戏好好拍，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怕你真摔到脑子了。” 纪星泽也不在乎他后面的话，“谢谢导演，导演晚安。” 他转头看旁边一直没说话的人，“你也晚安。” 纪星泽说完一溜烟跑了。 “那位是……” 男人看着他的背影，眉尾上挑。 刘嘉致捏捏眉心，“投资人塞进来的。” <p/ 2、二 纪星泽穿越过来之前，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有睡一个好觉了，一直被经纪人催着赶通告。 现在到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纪星泽一夜无梦到天亮。 “纪少，你醒了？” 纪星泽刚醒来，客厅餐桌上已经满满当当摆的都是早餐，餐桌旁边的女孩有些拘谨。 “不知道你今天想要吃中式还是西式，我都买过来了。” “我也吃不了这么多啊，”纪星泽瞠目结舌，第一次看吃早饭这么大阵仗，也不知道助理一个女孩怎么拎上来的，粥还一点都没洒，“曼曼姐，你吃过早饭了吗？” 单曼曼听到小少爷这么客气，她都有点不真实感，小少爷啥时候叫过她一声姐。 “纪少还是叫我名字吧，”单曼曼不敢搭纪星泽这一声敬称，“你先吃，不用管我。” 纪星泽替她拉开椅子，“一起吃吧，这些我也吃不完。” 单曼曼犹豫，前段时间还刁难她，觉得早饭不好吃的小少爷，今天替她拉开椅子，温声细语地让她坐下来吃饭。 她没忍住看看窗外的太阳，很好，还是在东边出来。 小少爷脸颊边的小酒窝陷下去，单曼曼在心里默默腹诽，真是见鬼了。 “坐下啊。” 纪星泽嘴里塞着一口油条，说话含糊不清。 单曼曼战战兢兢地坐下。 “这个包子不错诶，”纪星泽把包子往她面前推推，真诚推荐，“你试试。” 单曼曼怀疑小少爷昨天晕倒伤到脑子了，闻晴姐还说一切正常，这正常吗？ 她不敢违背纪星泽，咬了一口包子，还真味道不错。 小少爷眼睛弯成小月牙，“好吃吧？” “挺……挺好吃的。”单曼曼回答。 纪星泽点点桌子，“你喝点粥还是什么？” 他察觉到单曼曼的不知所措，但是他现在不是原主，做不出为难小姑娘的事情。 单曼曼忍不住偷偷瞄一眼纪星泽，小少爷娇生惯养皮肤白皙，年纪小的缘故两颊还带点婴儿肥，窗外的阳光格外眷顾他，像是给他的脸上了一层滤镜。 纪星泽低着头喝粥，鼓着腮帮吹凉一点。 单曼曼的心突然感觉被击中了。 “怎么了？”纪星泽侧头，单曼曼的眼光一直黏在他脸上，他摸摸脸颊，“有东西沾在我脸上了吗？” 单曼曼慌乱摇头，“没有没有。” “纪少，你下午……有一场戏。”单曼曼说的有点艰难，她昨天请假，听说小少爷在片场和导演闹掰了，现在提起这件事，小少爷不会发飙吧。 “我知道了。” 纪星泽点头，“你别叫我纪少，还是喊我名字吧。” 听着像个二世祖似的。 虽然他现在也确实是。 纪星泽原本就是一个唱跳歌手，对演戏一方面不是很在行，在原来他的那个世界里，唱跳歌手是在娱乐圈是一个很没有前景的事业，经纪公司签完他，就带着他跑各个剧组。 最开始纪星泽的演技一塌糊涂，可是他长的好看，人气也不算低，就会有很多导演为了流量愿意用他，纪星泽演技天赋一般，现在也只能是个不太让人出戏的花瓶。 纪星泽从沙发缝隙里扒拉出被原主扔下的剧本，他就是个男五号，一个对着男主有隐晦爱意的戏子，戏份不算多，中途就领盒饭了。 还好没有多少戏份，不然估计导演可能还要在扔他一轮东西。 纪星泽到剧组搭景的地方，其他人已经开始忙碌了。 “顾影帝是来探班的吗？” “是吧是吧，听说顾影帝和我们刘导是好朋友。” “顾影帝好帅啊！” “不是的，我听说顾影帝刚杀青一部戏，导演请他来客串。” 旁边的小姑娘一边忙一边还在聊天，目光大部分时间都汇聚在导演旁边那个人身上。 是昨天晚上在导演门口碰到的那个男人。 姓顾还是影帝，纪星泽想起来他看的书里的主角攻——顾行川。 剧情里，顾行川来客串，发现林尘演技不错，把林尘推荐给了他下一部戏的导演，两个人日久生情。 不过这些剧情戏份和纪星泽关系不大，反正他也不打算掺和进剧情了，游移在剧情边缘的炮灰才是好炮灰。 他的戏份还有一段时间，纪星泽搬着个小马扎近距离围观一下其他人拍戏。 原主是一点台词都没背，他努努力先把下午那场戏的台词背了。 “小少爷今天老实好多啊。” “今天都 没有去打扰林尘诶。” “林尘被他缠的很困扰吧，我看他都不喜欢笑了，可怜的崽。” 话题从顾影帝转移到自己身上，纪星泽笑了一下，当做什么也没听见。 林尘中途补妆，余光扫到小马扎上的纪星泽。 “纪星泽来了？” 林尘这几天一直被纪星泽粘着，纪星泽每次到剧组都恨不得前呼后拥，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身上，今天居然安安静静坐着，太奇怪了。 “谁知道，”助理递给他一杯水，“其他人都在猜，是不是昨天被导演砸坏了脑子，今天转性了。” 林尘：“别乱说。” 纪星泽年纪小，长的好看，安安静静自成一道风景线。 林尘笑着说：“这样不是挺好的。” 林尘演的是一个纨绔小王爷，一身月牙白的长袍，手里摇着洒金扇子，仰躺在摇椅上，和旁边的人对着台词，你来我往。 纪星泽捏捏手里的剧本，不得不说，原主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林尘作为当红小生，演技还是很不错的，脸也好看。 “卡——” 导演一喊，他立刻就去监视器旁边查查自己有什么不足的地方。 林尘要求道，“导演，这里我们还是再来一条吧，我的表情不太对。” 不愧是主角，对自己的要求就是高。 再看看导演对他的表情，和昨天对着自己的表情，完全是两个样子啊。 “行，准备一下，我们再来一条。” 布景重新开始。 刘嘉致先转头看了一眼纪星泽，“你先去化妆吧。” 纪星泽抱着剧本点头，“好的导演。” 刘嘉致还是不能相信纪星泽这么乖巧，他瞪大了眼睛，和顾行川对视一眼。 顾行川笑了一声，“这不是挺乖的。” “他前几天根本不这样。”刘嘉致前几天被气的脑袋疼，都快觉得眼前这一幕是他疼出幻觉了。 顾行川眉梢未&#xe863;，“好好拍戏。” 纪星泽本来就白，他演的戏子剧里的就是唇红齿白，举手投足微微带点青衣的媚意。 看到剧本这句话，纪星泽还噎了一下，他庆幸戏份少庆幸的太早了，导演可能还要扔他两回。 化妆师对着纪星泽的脸，心里一阵感叹，“这小少爷长的多好看，怎么养成 了嚣张跋扈的性格。” 纪星泽今天这场戏，不需要整个服装都换上，即便如此，也花了一个多小时才弄好。 难得小少爷这么规规矩矩让她化那么久。 她收起化妆工具，“好了。” 纪星泽对着镜子仔细端详了一下，这个原主和他长的还真有几分相似。 他翘翘嘴角，不过原来的他两颊没有这对酒窝。 纪星泽道谢，“谢谢姐姐。” 化妆师都以为自己听错了，她不确定地接一句，“不……不用谢。” 纪星泽都快习惯这种眼神了，原主的形象深入人心啊。 他摸摸一头长长的假发，这可真重。 <p/ 3、三 纪星泽换上衣服还有点不适应，因为角色是男旦，他现在穿着戏服，生怕踩着裙摆，来个平地摔。 水袖很长，纪星泽一手提着裙摆，一只手拢这水袖，低着头仔仔细细看着脚下的路。 梳顺的青丝顺着他的肩膀滑下去，纪星泽恨不得自己长了第三只手。 他微微一抬眼，想要求助。 眼尾泛红的胭脂往他的太阳穴上晕染，涂了唇脂的唇比平时艳几分，明黄的戏服衬得他更白，片场比外面温度高，纪星泽的鼻尖冒汗，一缕头发黏在上面。 明明是带着几分香艳的画面，可偏偏他的眼神让人生不出半点令人亵渎的心思。 干净到透明。 一时之间，剧组里吵杂的声音都小了不少。 纪星泽没察觉到这些，他小声喊，“曼曼姐，你帮我一下，曼曼姐……” 单曼曼掐了一下自己手掌心，方才回过神，她小跑过去给纪星泽拢衣袖。 嘴里嘟囔着，“什么情况？又不是没见过，为什么今天格外好看呢，奇怪。” 纪星泽听不清，“你说什么，曼曼姐。” 单曼曼近距离感受颜值暴击，她深吸一口气，头猛然摇了摇，“没事没事。” 纪星泽穿着这一身，小马扎是坐不了了，这衣服料子摸起来柔软，应该是值不少钱。 他挺着腰，生怕把戏服弄皱了。 单曼曼看着小少爷规规矩矩坐着，鼻尖的汗越来越多，“纪少，你可以稍微躺一下。” 躺椅上放了好几个软垫，都是小少爷之前要求的，硬一点都能在小少爷的皮肤上磨出印子。 纪星泽摸摸脸上的汗，“我怕把衣服弄皱了，剧组让我赔。” “这个是纪总准备的，”单曼曼解释，“纪总怕你穿不惯剧组里的戏服，专门给你定做的。” 而且你已经弄坏两件了。 这句话单曼曼放进心里。 纪星泽小心抚平衣服上的褶皱，“那就更不能弄坏了，太败家了。” 可喜可贺，小少爷居然还知道败家这个词。 刘嘉致等了半天，也没看到纪星泽闹事，他这回真的不自在了，小心地往纪星泽方向瞄了几眼。 “他居然今天不闹 事了，还没有缠着林尘，不会是昨天磕坏脑子了吧。” “纪星泽出事，纪阳朔会不会搞死我啊。” 顾行川现在就觉得有几百只苍蝇在他耳边“嗡嗡嗡”地叫个不停。 “闭嘴。”顾行川忍不住低声呵斥。 纪星泽双手都放在胸前，嘴里还一直念念有词。 这不是挺可爱的。 “他前段时间真不是这样的。”刘嘉致是挺喜欢今天的纪星泽，他整个人巨大的转变，让刘嘉致感觉，除了昨天摔坏了脑子，没有别的解释。 顾行川翘着腿，目光顺着纪星泽的眼睛移到嘴唇，悠悠然地道，“那你就是功臣，怕什么？” 刘嘉致被他噎的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迟早有一天被你气死。” “你，”顾行川上下打量一下他，语气里没有一丝嘲讽，“生命力顽强。” 刘嘉致深吸一口气，抄起旁边的大喇叭，“最后一条，结束吃饭！” 剧组人来人往都开始去拿盒饭，单曼曼一直没有&#xe863;。 纪星泽拖着衣服不好走，他小幅度地拉拉单曼曼的衣摆，“曼曼姐，我现在有点不方面，你能给我拿一盒饭吗？” “啊？”单曼曼不解，“纪少今天要吃剧组的饭吗，可是闻晴姐已经让小蒋给你送饭过来了。” 好家伙，原来是有钱人不吃剧组的饭，还有人专门送过来啊。 纪星泽小幅度摇头，“那我等饭。” 他要体验一下有钱人的快乐。 来的不止有小蒋，闻晴也跟着过来。 两个人手里提着各种饮料和点心，自从纪星泽出现在这个剧组里，剧组的工作人员经常会接受闻晴的各种投喂。 俗话说，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短。 “大家喜欢吃什么自己来拿啊。” 闻晴招呼一声，剧组一大片响应，“知道了，知道了，谢谢。” 剧组上下一片欢乐和谐的气氛。 闻晴问单曼曼今天情况，“纪少今天没闹出什么事吧。” “没有没有。” 单曼曼摆手，帮着纪星泽说了句话，“纪少今天挺好的，可能是认识到自己以前不对。” 闻晴点头，“希望如此。” 她被纪总派过来带他宝贝弟弟几天，自己都老了好几岁。 闻晴把手里单独一份小食递给单曼曼 ，“你把这个给刘导送过去，再和刘导道个歉。” 单曼曼还没准备接 ，闻晴又收回来了，“算了，还是我去吧。” “要不然，”纪星泽鼓着腮帮好不容易把嘴里的饭咽下去，他自告奋勇举手，“还是我亲自道歉比较有诚意吧。” 他昨天道歉都没来得及去买点东西，还是闻晴姐想得周到。 闻晴不太放心，不过纪星泽今天很乖，他仰着头看着闻晴，闻晴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那你今天和导演好好说。” 纪星泽扒了一口米饭，小鸡啄米似地点头，“我知道，我知道，你放心吧闻晴姐。” “只剩下一份了吗” 刘导好像是和顾影帝一起，他拿一份过去显得很小气。 “还有，你想吃的话，我都给你房车里面了。” 闻晴让小蒋又拿了一份。 “好，谢谢闻晴姐。” 纪星泽转悠到属于顾行川的房车附件，敲了敲玻璃。 “谁啊？” 刘嘉致拉开门，对上纪星泽的眼睛，他的表情没那么好看了，纪星泽今天再老实，一时半会也改不掉他在他心里的形象。 “什么事？” 纪星泽露出脸颊边的小酒窝，抬起手晃了晃，“这个是我经纪人带过来的，我看到你和顾影帝不在，想给你送一份。” 刘嘉致眉心一拧，刚想拒绝。 他斜后方伸出一只手，“谢谢你。” 刘嘉致回头，看到的是顾行川俊美无暇的脸。 顾行川邀请道：“要进来坐坐吗？” 纪星泽察觉到刘导立马紧绷起来，他嘴角笑容不变，“我穿的不方便，下次再说吧。” 纪星泽的长发被刚刚单曼曼的巧手挽在脑后，他穿着戏服没有丝毫的违和感，像极了一个眉眼盛极、受人追捧的角。 “刘导，顾影帝，你们慢慢吃，我先走了。” 顾行川拎出里面的咖啡，“正好想喝，小朋友懂我心意。” 刘嘉致提着袋子左右看看，他暂且相信纪星泽懂事了一点。 下午第一场戏，就是纪星泽和林尘戏里第一次见面。 纪星泽所演的嵇青是京城里名角，林尘演的纨绔世子沈珏闯进后台就为了见他一面。 纪星泽原来都是专业演花瓶，他就负责好看，剧情尬不尬，经纪 人不在意，导演不在意，他自己在意也没用。 原主没拍过戏，不知道怎么就能选中这么一个角色。 不远处的林尘闭目养神，纪星泽盯着剧本在心里唉声叹气。 要不然去找林尘对对戏？ 纪星泽很快打消这个念头。 因为林尘的助理察觉到他的目光，整个人跟护小鸡崽一样，挡在林尘前面。 算了，他还是再背背台词吧。 没过一会，刘导一个人过来，举着他的大喇叭，“开始工作啊，灯光道具准备好。” 纪星泽怀着壮士赴死的心态过去。 刘导扫他一眼，“剧本都看了吧。” 纪星泽；“看了。” 刘导也不想这句话有多少水分，“行，林尘，你这场戏带着点他。” 林尘笑笑，“我知道。” “好，准备——” 嵇青刚下台，头上的凤冠卸了一半，门外吵杂的声音引起他的注意。 “小柱子，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事，有人想闯进去，”小柱子答，“爷，你真不能进去，我们先生累了。” 沈珏手里的扇子敲在小柱子胳膊上，懒洋洋道，“你知道爷是谁吗？爷是忠义候世子，你也敢拦我，让开！” 早听说，忠义候世子纨绔，小柱子放松了一点，不敢使劲。 沈珏一扭身，从他旁边绕过去。 他用扇骨敲敲门框，“嵇先生，我可以进来吗？” 假模假样的。 嵇青鼻腔里发出一声哼笑，“进来吧。” “卡——” 刘嘉致盯着显示屏，不得不说，纪星泽很会找镜头，每个机位拍到都是最佳的模样，但是这个表情变化，是真少。 俗称，演技很差。 “再来一遍。” 纪星泽深吸一口气，他捏了一把自己的手腕。 这个剧情主要戏份在林尘那边，第二遍刘嘉致也勉强过了。 “怎么不见人？” 嵇青背对着沈珏，沈珏也不在意，望着铜镜里嵇青模糊的脸。 嵇青冷淡，“我不太爱见人。” “那怎么又见我？” 沈珏斜倚在桌上，手里的扇子转了好几个圈，猛然凑近到他面前。 嵇青不意外，两个人对视。 林尘发现，纪星泽的眼神很干净，如琉璃一样泛着光彩，可惜没有入戏。 果不其然 ，刘导很快喊了卡。 “纪星泽，你在干什么，稍微入点戏行不行，别人调戏你，能不能给点反应！” 纪星泽哭丧着脸，“导演，我没有演技啊。” 刘嘉致：“……” 现在倒是诚实了。 刘嘉致头发揉成一个鸡窝，“你找找感觉，那种厌烦又有点无奈。” 纪星泽：“我努力努力，” 林尘抽出扇子给他扇两下，“慢慢来，你可以的。” 呜呜呜，小天使啊！ 被原主骚扰这么多天，现在又被他的演技连累，现在还来安慰他。 果然，成为一书之男主不是没有理由的。 <p/ 4、四 NG了两三回，刘嘉致实在是不能闭着眼喊过。 没有表情也就算了，台词干巴巴的没有感情。 纪星泽是不闹腾了，演技还是没有什么进步，人家态度良好，刘嘉致难听的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 他居然还有点庆幸，今天纪星泽念台词居然没有磕巴，也算是有一点进步了。 刘嘉致抬抬手，又无力垂下，“你先找找感觉，我们过十分钟再拍。” 纪星泽很沮丧，他吃不透剧本，也演不出那种感觉。 如果他头顶现在有耳朵，估计都耷拉下来了，整个人可怜的不行。 单曼曼忍不住母爱泛滥，差点就想要摸摸小少爷的脑袋，好歹记住小少爷是他的雇主。 她递给纪星泽一杯水，安慰道，“没关系的，纪少你是第一次演戏，已经很好了。” 单曼曼不安慰还好，纪星泽不由得更沮丧了。 原主第一次演戏，但他不是啊。 纪星泽抿嘴，“我一点都没有演技天赋，要不然趁剧组进度还不久，再重新换个演员吧。” 他现在不是原来的“纪星泽”，对林尘没有什么执念，临时换一个人对剧组反而更好。 纪星泽低头盯着他今天早上在剧本上标注的笔记，他还是想试一试，能不能演好一个角色。 不是那种流水线上的精致花瓶，而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单曼曼不知道怎么安慰小少爷。 顾行川从外面进来，就发现纪星泽双手捧着杯子，整个人散发着很不快乐的信息。 像一只傻乎乎、被人抢走食物小的仓鼠。 顾行川心蓦然一&#xe863;。 他问：“怎么了，皱着脸？” 纪星泽仰头，他明明不算矮，比起顾行川却还低了半个头，正好对上了顾行川的视线。 他道：“我NG太多遍了。” 顾行川说：“哪一段，我看看。” 纪星泽忙不迭地把手里的剧本递过去，如果顾行川能指点指点，说不定他能开点窍。 顾行川大致浏览了一遍，他的表情发生细微的变化。 “嵇先生，我可以进来吗？” 他在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纪星泽怔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顾行川在和他对戏 。 “进来吧。”他比不过顾行川，能瞬间入戏，台词到他嘴里就干巴巴的，没有什么意思。 “怎么不见人？” 顾行川没有看着纪星泽，他用手指弹了下肩膀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即便身穿着休闲衣服，他举手投足间还是让纪星泽觉得，他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古代纨绔公子哥。 而另一只手轻飘飘地贴在纪星泽的手背上。 纪星泽不自然地&#xe863;了一下手指，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挪开。 “我不喜欢见人。” “不喜欢见人。” 顾行川嗤笑，他还是微垂着眼，明明表情没什么变化，却能让人清楚地发现他嘲讽的意味。 纪星泽一瞬间涨红脸，莫名有一种被看轻了的感觉。 “这里，你觉得沈珏看不起你，你又不能得罪沈珏，你应该是无奈和生气。”顾行川的手指敲了一下剧本上的台词，他的声音低沉，“能听懂吗？” 纪星泽摸摸耳垂，“好像懂了。” 剧情里沈珏并没有看不起嵇青的意思，他只是为了躲避其他人的试探，才不得已去了找了嵇青。 嵇青却觉得这个纨绔子弟不拿他当回事，有意羞辱他，这里都是嵇青的主观臆断。 林尘演出了沈珏，那顾行川就是演出了嵇青眼里的沈珏。 纪星泽的演技，难以被林尘带入戏里，这就是他的问题所在。 “前辈，谢谢你啊，你就这么扫一眼就能演出了。” 纪星泽满眼都写着“你好厉害啊”。 顾行川挑眉，“我比你们拿到剧本都要早，嵇青这个人设很不错，演好很加分。” 纪星泽猛点头，“我会努力的，” 怪不得能做书里的主角，顾影帝和林尘都好好啊。 “纪星泽，你准备好了没有。”刘嘉致举着大喇叭，通知着这部剧里最大的bug。 “好了好了。”纪星泽举着手，响应导演的号召，“刘导，我现在就来。” 他没忘了顾行川，“前辈，我先过去了。” 顾行川颔首，“去吧。” 林尘已经站好了位置。 纪星泽攥着拳头和林尘保证，“林前辈，这次我会努力不NG的。” 林尘温柔道：“没关系，慢慢来。” 纪星泽稍微领悟到，演出来总算合了刘嘉致的心意。 结束 那一刻，纪星泽深深吐出一口气，真实地发出一声感叹，“演戏真的好难啊！” 刘嘉致不客气，“哼，嫌难还花钱把自己塞进组了。” 纪星泽无辜眨眨眼，那不是他，是原主。 刘嘉致对着纪星泽这张脸就来气，现在骂也骂不得，生怕这个娇生惯养的玉娃娃再次晕倒在剧组里。 纪星泽今天的戏份就算结束了。 他换回了自己的衣服，也没有离开片场。 纪星泽很难得有在片场观摩的时间，经纪人疯狂给他接戏，压榨他的可利用价值，最多的时候，纪星泽一天赶三个片场，睡觉就只能在路上补一会。 下一场戏也没有林尘，林尘穿着古装玩手机，有莫名穿越的喜感。 纪星泽盯着他，微微有点晃神。 作为当红小生，林尘有着一张可以在偶像剧里发光发热的脸。 “怎么了？” 察觉到纪星泽的目光，林尘摸摸自己脸侧，“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没有。” 纪星泽立马转移了目光，放在了不远处的顾行川身上。 顾行川只是站在那里，腿长和身高就能秒杀一切。 他演完这部戏就应该不会和主角攻受有交集，他想回到舞台上。 “砰——”一声在纪星泽耳边炸开。 纪星泽吓得一激灵，转过头就看到后面一个半人高的纸箱，还有两个女生，一脸做错事的心虚。 “对不起，我……我们没拿稳。” 小李很慌张，她也没想到好死不死箱子居然在纪星泽旁边滑掉了。 纪星泽笑道：“没事。” “你们两个女孩子搬这么大的箱子啊，”纪星泽撸起袖子，露出一截小臂，“还是我来帮你们一下吧。” 纪星泽露出的皮肤白的晃眼，怎么看都很文弱。 “其他人都在忙，”小李说，“没事没事，我们自己搬吧。” “没关系的。” 纪星泽搬起箱子，挡住了自己大半，“这个放在哪里呀？” 小李和另一个女生托着箱子，“就和那些放在一起好了。” 箱子放到地方，纪星泽甩甩手，“还有吗？我帮你们一起搬完吧。” 他脸颊边的小酒窝显出，“我现在也没有事情。” 纪星泽在小李的印象里好了不少，她道 ：“没有了，谢谢你。” “好吧，你们搬东西可以喊我。”纪星泽说，“没关系的，大家互帮互助。” 鉴于他在剧组工作人员形象，纪星泽补了后面一句。 …… 顾行川手里捏着一根烟，并没有点着，他垂着眼睛食指在烟头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神色慵懒。 刘嘉致好奇道，“你今天居然主&#xe863;去教纪星泽，平时别人拿着剧本往你旁边凑，你都不愿意搭理人家。” “他不是拖进度了吗，”顾行川嘴角翘起，声音淡淡，“帮你赶赶进度，不好吗？” “你今天这么好心？”刘嘉致用怀疑地眼光看着他 顾行川侧过头，狭长的眼睛微眯，“我一直很好心。” 刘嘉致知道也从他嘴里也问不出来什么，道：“行，你记得明天有你戏。” “知道了。” 顾行川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纪星泽穿着白色卫衣，素白着一张脸，说他是未成年都有人信。 <p/ 5、勤能补拙 纪星泽比不少人来剧组都要早一点，其他主要演员都还没有到，只有剧组的工作人员在整理拍戏用的道具。 由于昨天纪星泽表现良好，还有人和纪星泽打招呼。 小李笑眯眯地道：“早上好，今天来很早啊。” “早上好啊。” 纪星泽居然有些受宠若惊，昨天工作人员都是避着他走的，好像他就是个会吃人的洪水猛兽。 “纪少，您今天来这么早啊！” 纪星泽手里端着一杯豆浆，他刚嘬了一口，有个人从他身后凑过来，显得和他十分热络。 他蹭到纪星泽的胳膊，还好纪星泽稳住，才没有把杯里的豆浆洒出来。 纪星泽抿嘴，有点不开心，“你是？” “我是程志文，纪少你不记得我了，”程志文是很端正的长相，对着纪星泽有些谄媚的模样，就冲淡了他五官的周正，“我们之前还聊过的，您忘记了？” 程志文挤眉弄眼，“您和我说你来是为了林哥。” 这谁都能看出来原主来花钱进组，是追着林尘来的。 纪星泽没想到，他还到处和人宣传。 纪星泽脸一热。 “还是我给您出的主意，让你多缠着林哥。” “林哥现在是不是记住你了。” 程志文上一次在纪星泽这里瞎说了几句话，得到了点好处，现在又来套套近乎。 原来“纪星泽”一直缠着林尘，是这个人给的建议。 要知道，林尘被原主缠的，把原主的微信都拉黑了，也亏林尘脾气好。 是记住了，拉黑了。 纪星泽气鼓鼓，他没有说话，想听程志文接下来想干什么。 程志文以为纪星泽又被他忽悠到了，说，“刘导前天在片场一点面子都不给您，您干吗不直接撤资，专门给林哥拍一部剧，林哥肯定会对您刮目相看，到时候……” 他挤挤眼，那意思不言而喻。 纪星泽顺着他的话，装作很犹豫的样子，“这样不太好吧。” 程志文看他上钩，赶紧接着道：“娱乐圈谁不想要好的资源，您自己投资，不就可以直接当主演，您和林哥日久生情，水到渠成。” “我也不要多，您看在我给 你出主意的份上，随便给我一个男二男三的角色，我都不挑的。” 程志文洋洋得意，小少爷投拍一部剧，必定是大制作，到时候混个脸熟想不红都难。 程志文现在在剧组里，就是个将将能排上号我男□□号角色，现在狮子大开口就要男二男三，还说自己不挑。 纪星泽眉头皱着，这个人是把他当做冤大头吗？ 纪星泽心里多了个想法，道：“可是我不喜欢林尘哥，我现在比较喜欢顾影帝怎么办？” “什么？”程志文一惊，顾行川可不太好搞，他现在犯难，有点埋怨小少爷，果然是富家小少爷，前几天还追的人家满城风雨，现在一天就变个样。 顾行川一出道，合作的都是名导，新闻上也几乎不会出现顾行川的绯闻，他的私生活也很隐蔽，在这个狗仔无孔不入的娱乐圈，一看就是大有来头。 “你没有办法了吧。” 纪星泽当然知道一般人是不敢得罪顾行川的，也没有人能用钱砸&#xe863;他，他才敢直接拿顾行川堵程志文的嘴。 “也不是不行，”程志文声音放低，“我认识一个朋友，有一种好东西……” 纪星泽脸色一变，他以为程志文顶多有一点走捷径的小聪明，怎么也没想到程志文还有这种乱七八糟的门路。 “回来您把顾影帝骗到酒店，神不知鬼不觉。” 程志文想的好，是纪星泽把人骗过去的，成功了他得到好吃 ，失败了他也不吃亏，怎么也找不到他头上。 纪星泽拧眉，“恶心的想法！” 程志文愣了一下。 “你别让我看见你了。”纪星泽看他这么熟稔，不知道有没有用这种方法祸害过别人。 纪星泽转身走，程志文不甘心地追上去。 “我还可以相信其他办法，纪少。” “不用。” 纪星泽狠狠瞪了他一眼，奶凶奶凶的，没有什么威慑力。 旁边传来一身轻笑。 顾行川不知道来多久了，他站在那里一直没出声。 纪星泽结巴，“顾……顾影帝，你什么时候在的。” 顾行川思索了一下，“大概是在你说喜欢我的时候吧。” 纪星泽的脸“腾——”一下就红了，从耳尖一直蔓延到脸颊。 “我……”纪星泽咬了 下嘴唇，不知道怎么解释。 顾行川说：“没关系，我允许你喜欢我。” 纪星泽脸上还没消退的红色又艳了一分。 “走吧。”顾行川道，“今天有我们俩的对手戏，我们俩对对戏。” “哦哦，好。” 纪星泽乖巧答应，亦趋亦步地跟在顾行川后面。 顾行川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程志文。 程志文感到心凉。 纪星泽抬头盯着顾行川的后脑勺，他抿抿嘴不知道怎么解释。 “想说什么啊，我后脑勺都快被你盯穿了。” 顾行川转过身，语气带着调侃。 纪星泽手指绞在一起，窘迫道；“我刚刚就是随口一说，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哦，”顾行川拉长声音，“你不喜欢我？” 纪星泽猛摇头，“没有啊。” 顾行川嘴角微弯，怕把人逗狠了，“行了，脑袋都摇晕了，我都听到了。” “你听到了，”纪星泽瞬间像是找到同盟，“他好讨厌啊。” 纪星泽想说点难听的话，脑子里骂人的词汇匮乏，在脑子里绕了一圈才憋出这句话。 “很讨厌。” 顾行川没有反驳。 “你手里的豆浆是不是都凉了。” 纪星泽才想起来，他捧着喝一口，“还行吧，不是很凉。” “嗯，先去化妆，马上我们对对剧本。” 纪星泽点头，“那我先去化妆了。” 纪星泽虽然不是主要角色，剧组还是专门给他配了一个化妆师。 “悦姐，早上好。” 比起其他忙忙碌碌的化妆师，纪星泽的化妆师要闲很多，毕竟没有人敢问小少爷借化妆师。 卫悦一连两天接收到纪星泽的问好，昨天剧组里又一直在八卦小少爷，她相信纪星泽是真的被刘导给打醒了。 “早上好。”卫悦态度好了不少。 纪星泽今天的妆很简单，他并不需要画一层油彩。 “为什么没安排好化妆师？” “沈老师，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们的失误，现在我立刻去帮你找。” “希望你们快一点。” 纪星泽换好长袍，外面乱糟糟跑来跑去的声音，还有呵斥声和道歉声。 “外面怎么了？”纪星泽问。 “纪少，”突然有个人扒在化妆间的门口，小心翼翼，“您 能不能把悦姐借给我啊。” 他心里也不是很有底气，都是纪星泽变好了，他才敢来试一试。 纪星泽点头，“我已经画好了，你问问悦姐吧。” “悦姐。”那人双手合十。可怜巴巴的。 “那我过去了。”卫悦说。 卫悦跟着工作人员走了，单曼曼正好进来。 纪星泽还想着程志文所说的话，既然他有这个想法，就很可能付诸行&#xe863;过。 “曼曼姐，你能让闻晴姐帮我查一下程志文这个人吗？” 单曼曼说，“好，我马上去。” “谢谢曼曼姐。” 纪星泽记得要和顾行川对戏，抱着剧本去找顾行川。 顾行川已经换好衣服，他穿着黑色长袍，隐隐还绣着金线的暗纹，墨色的长发用玉冠束起，他嘴唇绷成一条线，已经有剧里那个阴郁皇子的感觉。 “顾影帝，等很久了吗？” 纪星泽一路小跑，生怕顾行川等久了。 顾行川笑意从眼底浮出，“没有等很久，过来对台词吧。” 纪星泽规规矩矩坐好，手摆在腿上，一幅好学生的模样。 “别紧张。” 顾行川发现，只要纪星泽演戏整个人就绷很紧。 纪星泽也知道啊，但是他放松不下来，演戏就不在他擅长的领域。 顾行川摊开手掌，掌心上放着几颗糖，糖纸的颜色五彩斑斓，和顾行川这身衣服很不搭。 “喜欢吃糖吗？” 纪星泽捏了一颗，塞进嘴里，清新的橙子味在嘴里散开，“谢谢。” “你都拿去吧，”顾行川把糖放在纪星泽面前的剧本上，“都是我小堂妹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进来的。” 纪星泽把糖纸叠成一个小方块，他现在穿着戏服，就把和剩下的糖一起揣进口袋里。 藏东西的小仓鼠。 顾行川在心里念了一句。 纪星泽怕嘴里含着糖不好说台词，小虎牙磕在水果糖上“咔哧咔哧”响，里面流出酸酸的夹心。 最后的糖渣咽下去，他舔舔上颚，还有股浓浓的橙子味。 “我们现在对词吗？” “开始吧。”顾行川抬抬下巴，示意他先开始。 纪星泽记忆力好，台词背出来都一点也不磕巴，就是没有什么感情。 顾行川语气没起伏，“你是在背课文吗？ ” 纪星泽脖子一缩，“我，我在试一遍。” “演戏不是只背台词就行了，”顾行川抽过他的剧本，“你要把自己代入嵇青的人生，你可以试试做个人物小传。” “林尘就不错，他挺有天赋还够努力，你多和他学习一下。” 当然了，林尘可是你未来的男朋友，你俩以后要并肩站在娱乐圈的高峰的。 纪星泽在心里默默地想。 纪星泽没做过这些准备，他赶场子都来不及，怎么会有时间做这些额外的事情。 “我回去就做。” “勤能补拙。” 纪星泽吸吸鼻子，顾影帝是再说他笨吗？ <p/ 6、义正言辞 顾行川第一场戏不是和纪星泽，纪星泽厚着脸皮贴在刘嘉致的旁边。 刘嘉致斜眼，“怎么，来找我吵架？” “不是不是，我想来看看顾影帝演戏，好好学学。” 刘嘉致嘲讽技能全开，“那你可有的学了。” 他还记恨着之前纪星泽气的他脑仁疼，趁着纪星泽现在乖点，他赶紧讨回来。 纪星泽虚心接受，他揣着手照单全收。 他这么乖，刘嘉致觉着没劲，专心盯着显示器了。 “沈老师，这边。” 场务引导着一个人往这边走。 纪星泽被吸引了目光。 他昨天在片场没有见过这个人，听场务喊他沈老师，好像是刚刚在外面要化妆师的那个人。 这个沈老师，宽大的长袍穿在他身上有种飘飘欲仙，他的脸很精致，有种雌雄莫辨的漂亮。 他每一步都走得很秀气，风摆&#xe863;他的衣袖和长发，是一副很好看的画。 “沈晗，别磨磨蹭蹭了。” 刘嘉致皱着眉，一点也不客气。 以纪星泽的眼力，他明显看见沈晗脸上出现一瞬间的尴尬，然后很好的隐藏起来。 沈晗眼角眉梢都噙着笑，和顾行川打招呼，“顾哥，你好，我叫沈晗，是这部剧的男二，顾哥你可是我的偶像。” 说完还双眼闪着光，任谁都觉得他很崇拜顾行川。 顾行川并不热络，他微微颔首，“你好。” 沈晗也不在意，好像顾行川回答他已经是莫大的荣幸。 “我最喜欢顾哥那部《利用》，我反复看了好多遍，家里还藏着这部剧的碟片。” 顾行川淡淡道:“谢谢你的喜欢。” 刘嘉致举起大喇叭：“干什么呢，开拍前聊什么天，有话结束后叭叭。” 纪星泽问，“刘导，我怎么没见过他啊。” “他请了几天假，上部戏宣传。” 纪星泽从袖子里摸出一颗糖，塞进嘴里甜丝丝的。 “导演你要一颗吗？” 刘嘉致嫌弃，“我不要，齁甜。” 纪星泽含着糖，盯着监视器里。 他总觉得沈晗悄咪咪地往顾影帝身上凑，又像是无意的。 拍了两条，完美通过。 纪星泽在心里默默 叹气，只有他是演技最差！ 顾行川结束就要走，沈晗拦住他，“顾哥，我们加个微信吧，以后可以讨论一下剧情。” “我只是客串，”顾行川平铺直述，“你可以去找这部剧男一，你们俩对手戏多。” 路过的林尘：“？？？” 林尘躲远一点，不愿意当池鱼。 沈晗看到林尘挪的几步，他嘴角抽了一下。 他不死心，接着道：“顾哥，我知道您来客串我特别高兴，我还和助理夸下海口一定加您微信，你就给我个面子吧，我保证不给你发消息。” 顾行川不耐烦，甩出两个字，“不加。” 沈晗精致的脸一下变了色，他朝着顾行川背影道歉：“不好意思顾哥，打扰到你了 如同风中小白花，摇摇欲坠。 纪星泽为自己心里这个想法打了个冷颤。 刘嘉致只要戏拍完，心情就好，他才不管这些乱七八糟。 他翘起二郎腿，斜倚在靠背上，饶有兴致地调侃，“怎么不加人家一个微信，啧啧，瞧瞧多可怜。” 顾行川踹了一脚他的椅子，“你这哪找的人” “不好看吗？” “好看，左脸写着野右脸写着心，就差没把这两字顶头上了。” 顾行川这些年在娱乐圈，碰到不少示好的男男女女，沈晗这点小心思，他一眼就能看清楚。 纪星泽压不住嘴角，被顾行川的话逗笑。 “你笑个什么，小少爷。” 纪星泽收敛脸上的笑容，摇头，“没有没有。” “下一场戏要吊威亚，纪少你行吗？”刘嘉致上下扫了纪星泽一眼，怕他没有经验又搞砸了。 演戏纪星泽没有把握，吊威亚他还是小有经验。 纪星泽信誓旦旦地保证，“我可以的刘导。” …… 沈珏一连往戏院跑了很多天，京都都在传他看上戏班子了的花旦。 和他一起的狐朋狗友都让他把人带过来。 “沈珏，你这是从哪找来的美人。” 没人拿嵇青当回事，不过是一个玩意，也是试探一下沈珏是否真的堕落。 沈珏千求万求才让嵇青跟着他来的，他一扇子敲在说话的人肩膀上，“乱说什么，惹他不高兴。” “玩真的你？” 那人多看了嵇青一眼，嵇青冷着脸。 “听说二皇子新得了几匹汗血宝马，我们今天也见识见识。” 话题很快从嵇青身上转开，他本来也不是今天的主角。 “好啊。” 六角凉亭里，唯独一身黑衣的二皇子坐着，手里握着的青瓷茶盏白皙细腻。 众人吹捧着二皇子走到马场。 二皇子马厩里的好马多，连沈珏都忘了嵇青，看花了眼。 嵇站在一旁静静地等。 “会骑马吗？”二皇子问他。 嵇青微低头答，“会一点。” 二皇子指指，“去选一匹。” 嵇青不精马术，挑了一匹温顺些的。 二皇子笑了笑，“这个不好，换那一匹吧。” 像是随手一指，他不再理会嵇青，侍从很快把马牵过来。 马从鼻腔里喷出气，一扬马蹄险些踩到嵇青。 挑选好马，众人嚷嚷着比赛。 二皇子好像又想起了嵇青，“你，一起来。” 嵇青唱旦角，比一般男人都瘦弱些，他在高头大马上和其他人形成鲜明对比。 群马嘶鸣，马蹄失控就在一瞬间。 嵇青脸上难得出现其他表情，他控制着马不撞到人，这里不管撞到谁，都是死罪。 他慌乱中恍惚看到二皇子的脸，他薄唇微扬，局外人一样欣赏一场闹戏。 沈珏把他拽上另一匹马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回头看二皇子，只看到一个背影。 嵇青贴着沈珏，喘着粗气，脊背上窜起一阵凉意。 “卡——” 纪星泽惊魂未定，他下马的时候脚还软，脸和唇没有血色，幸好林尘扶了他一把。 “没事吧。” 纪星泽缓缓，“没事，就是有点刺激。” 顾行川问：“有多刺激？” 纪星泽五脏六腑都快被掂出来了，他强撑这一口气，“特别特别刺激。” “是我的错，”顾行川扶着他，“我给嵇先生道歉。” 纪星泽颇为幽怨地望了他一眼，“哪敢啊，二皇子。” 顾行川说:“现在接的倒是快。” 刘嘉致过来看了纪星泽一眼，“你先休息一会，还要在拍一条。” 单曼曼端了一杯热水，“喝点水吧。” 纪星泽缓了好一会，嘴唇上才慢慢见点红色。 “那个程志文……” “他那个角色被替换了。” 纪星泽：“什么时候？” “就没多久之前，听说现在酒店房间都给退了。” 那应该是，顾行川做的。 纪星泽不自觉地咬住指甲，程志文出馊主意顾行川大概是听见了，这件事他应该不能找自己麻烦吧。 自己当时拒绝地够义正言辞吗？ 单曼曼喊他，“纪少，场务喊你了。” 纪星泽回过神，“好，我来了。” 他很义正言辞，顾行川肯定能听出了！ <p/ 7、二次进医院 整场戏结束，纪星泽觉得自己的肋骨被威亚磨得火辣辣的疼。 道具师傅给他去威亚的时候，纪星泽咬着牙才没喊出来。 “嘶——”纪星泽掀开衣服 腰侧磨出几条红印，渗出血丝，血迹沾在衣服布料上，掀开的时候布料紧贴在皮肤上。 “这么严重？” 没看之前纪星泽还以为只是红肿，没想到居然出血了。 伤口一抽一抽地疼，以前他上威亚从来没有这种情况，果然是原主皮肤太嫩了。 单曼曼拢着他的衣服，“要不然和刘导请个假，我们去医院看看，这都出血了，不知道会不会感染。” 纪星泽的皮肤白，像是上好的暖玉，现在暖玉上多了条裂缝，看着怪让人心疼的。 “没事，”纪星泽伸出一根手指，没敢碰，“剧组里应该有常备消炎药，你去问问。” “好。” 纪星泽把外衣脱了，敞着衣服等着单曼曼回来。 他想转移一下注意力，摸出手机开始刷微博。 纪星泽穿书过来之后，还没有怎么看过手机，原主的手机是最新款，看起来还没有怎么使用过。 微信里杂七杂八的人很多，图标上显示99+,纪星泽没有点开看，他还没想好怎么面对和原主熟悉的人。 微博上原主一个人也没有关注，纪星泽又自己重新注册了一个微博，这也是原主存在过的证据。 纪星泽刚注册好，上面给他推荐的第一条视频就是顾行川。 是顾行川的机场视频。 视频特别抖，是因为人潮的来回拥挤，吵闹的声音也大。 顾行川带着鸭舌帽，露出漂亮的下颌线，长款的风衣随着他的&#xe863;作摆开，杂乱的人群都成了背景板。 视频一分钟时，顾行川停下脚步，他的声音冷淡，更多的是不耐烦，“你们是从哪里弄到我的行程？” 听到他说话，视频晃&#xe863;地更厉害。 “挤什么，很危险知不知道？” 视频突然停止，纪星泽看到视频上面的文字。 “顾影帝现身首都机场，黑脸怒骂粉丝。” 纪星泽无语，果然不管是什么地方的营销号都可以睁着眼说瞎话。 他没刷上去，视频 又开始播放第二遍。 “扣扣扣——” 几声简短的敲门声。 “谁啊？”纪星泽随手拿了个毛毯给自己盖上，衣裳不整实在不好别人看见。 纪星泽小声的吸了一口气，不小心毛毯有碰到伤口了。 自我介绍非常简短有力，“顾行川。” 纪星泽扫了一眼还没按灭的屏幕，“顾影帝，我现在换衣服呢，不方便进。” 地上他脱了一地的衣服，像是那个作奸犯科的现场。 “正好，”顾行川说，“我过来看看你的伤口。” 顾行川进来，纪星泽把自己整个人都埋在毛毯里，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门口。 顾行川挑眉，“不怕压着伤口。” 纪星泽不自然地抿嘴，他疼啊，可他现在没穿衣服，就一个古装的里衣，还是敞开的。 “怕什么，都是男生。” 顾行川拎了个凳子放他旁边，“你不会是想让你助理给你上药吧，那你不是耍流氓吗！” 纪星泽反驳，“我没……” “行了，别瞎矫情，我看你取威亚脸色都变了。” 纪星泽犹豫着掀开身上的毯子，他的耳朵泛红。 “啧，”顾行川眉心微拧，“还挺能忍。” 碘伏的味道不好闻，涂在纪星泽的伤口处也不好看。 顾行川低头，纪星泽只能看到他的侧脸，睫毛纤长，鼻梁高挺，每一处都长在合适的地方。 “不疼吧。” 有点疼，纪星泽还能忍得住。 他摇头，“我不疼。” “疼你就说。” 顾行川扔了棉签，用指腹涂开消炎药。 他的指尖温热，不属于纪星泽的温度在他的皮肤上游移，纪星泽忍不住抖了一下。 顾行川问：“疼？” 纪星泽诚实回答：“有点痒。” “那你忍忍吧，”顾行川说，“你还是请假去医院吧。” “也没有多严重。” 纪星泽已经拖了好多天的进度，他再次进医院，刘导会暴走吧。 “纪少，”单曼曼跑的快，没敲门就直接冲进来，“我找到药了……” 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被她咽在喉咙里，她被眼前的一幕梗了一下。 纪星泽衣领半散开，漏出白皙的腰和胸口，顾行川微低头，指腹在纪星泽皮肤上打转。 两个人漂亮的 像一幅香艳露骨的画。 两个人同时看她，单曼曼尴尬地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 “打扰了。” “不算打扰，”顾行川用纱布给他裹了一圈，以免伤口碰到其他地方，“不过我还是建议你请假去一趟医院，这么大面积的擦伤容易感染，而且。” 顾行川意味深长地瞥了纪星泽一眼，“威亚绑好的地方不止腰吧。” 还有大腿根。 他当然不可能在单曼曼面前看大腿的伤，要是让顾行川给他上药，那他估计这段时间都不想再在见到顾行川了。 纪星泽脸色微红，咬着牙，“曼曼姐，你去帮我给刘导请个假。” 顾行川安慰他，“放心，刘导还是很好说话的。” 纪星泽是觉得，吊半天威亚全身都是伤，显得他很柔弱的样子。 刘嘉致没一会，还亲自过来慰问一下纪星泽。 “来，我看看伤。” 刘嘉致看到他的伤口，嘲讽道：“娇惯的玉娃娃，演个戏，进医院的次数比一条过还多。” 纪星泽低头。 刘嘉致说：“行了行了，赶紧去医院，别一会又晕倒在片场了。” 纪星泽继续低着头，仔细看他的脖子都泛着一截红色。 顾行川蹭了一下指尖，药味还没有散。 “得了，那小助理赶紧把你小少爷带去医院吧，马上就被臊死了。” 单曼曼弱小可怜又无助，接受到信号，“诶诶，好的。” 她赶紧拿了一件外套给纪星泽披上，纪星泽顺从地不看两个人，拖着沉重地步伐往外走。 顾行川把桌面的手机递过去，“手机。” 纪星泽衣服里伸出手，“谢谢顾影帝。” 大拇指不小心按在指纹解锁上，没有关掉的视频声音一下弹出来。 “你们是从哪里弄到我的行程？” 刘嘉致感兴趣地多瞄一眼，他肩膀撞了撞顾行川，“你的机场视频。” 顾行川从喉间溢出一声笑，懒懒道，“原来真喜欢我啊。” 纪星泽不止一处红，从脸颊蔓延到脖颈，嚅嗫着想解释，又怕解释不清楚，把手机攥进手里，扭头就走。 看不到顾行川，纪星泽才舒了一口气。 医生看完纪星泽是伤口，说没什么大问题，只要上好药，这几天不要碰水，结痂就 好了。 “曼曼姐，你把我受伤的事情告诉闻晴姐了吗？” 单曼曼回答：“说了，闻晴姐说她一会过来。” “能不能让闻晴姐别告诉我家里人啊，我怕他们担心。” 尤其是怕他大哥打电话过来，上次接电话他脊背发凉的感觉还历历在目。 单曼曼道：“我跟闻晴姐说一声。” 包扎好伤口，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 闻晴听说纪星泽二进医院，急急忙忙推了工作赶过来。 “没事吧。” 闻晴拽着他的胳膊，来来回回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好几遍。 “闻晴姐，我没事，就是蹭破点皮。”纪星泽任由她看。 闻晴松了一口气，“小祖宗，实在不行就找个替身，自己别这么拼。” 找替身，估计刘导要疯。 纪星泽安抚她，“没事的，接下来我的戏都很安全。” “闻晴姐，你没有告诉我大哥吧。” 闻晴说：“我没有说，你下次就小心点。” “我知道了闻晴姐。” 闻晴又仔细叮嘱他了，发现纪星泽确实没有什么问题，才离开去办其他事情。 <p/ 8、离开剧组 纪星泽从医院出来，他拍了一天的&#xe863;作戏，现在整个人像抽干的精气，眉梢露出几分倦怠。 他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窝在车座上眯了眼。 医院到酒店的距离不远，纪星泽还没有深度睡眠，车就停在了酒店门口。 纪星泽眼睛没睁开，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沾湿了长长的睫毛，“到了吗？” 单曼曼心一软，“到了，先回房间再睡吧。” 纪星泽扶着车门，眼里还蒙着一层薄薄的雾气，看不清楚脚下的路。 差点还一把磕在了电梯上，还好单曼曼拦了他一下。 电梯到十八楼，进来一个人。 纪星泽撩了一眼，居然是同剧组的沈晗。 他俩也不熟悉，今天在剧组见第一面，纪星泽合上眼没打招呼。 沈晗一看到他很热情，“你好，纪少，我们今天在剧组见过，我是沈晗。” 沈晗的经纪人千叮咛万嘱咐，让沈晗千万不要得罪纪星泽，人家后面靠山很大。 人家都凑上来了，纪星泽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你好，纪星泽。” 他现在没有心情应付沈晗，给他一张床他倒头就能睡。 沈晗规规矩矩站在一边，他听经纪人说，纪星泽脾气不好，他不敢多说惹他不快。 沈晗和纪星泽停在了同一层楼。 纪星泽缓慢挪到自己门口，在口袋里摸了半天，也没有摸到房卡。 “曼曼姐，”纪星泽清醒了一点，“我的房卡好像落在片场了，你去下面帮我问问前台。” “好，我下去拿。” 纪星泽把自己团成一起，外套紧紧裹住，低头数手指 。 沈晗停在一处，敲敲门。 面前的门毫无&#xe863;静，沈晗不死心地又敲了敲。 “谁？” 沈晗发现开门，脸上一下兴奋起来，“顾哥，我有点剧本没太看懂，想找你对一下。” 话虽然这么说，他眼角流露出的意思不言而喻。 顾行川懒懒散散地睨了他一眼，“大晚上的，和我一个客串对什么戏，小脑忘带了。” 沈晗的脸“刷——”一下白了，“顾哥 ……” 这一声哀怨凄惨，惹人同情。 纪星泽都多看了他一眼。 沈 晗不死心，他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可以接近顾行川，如果能搞定顾行川，他在娱乐圈就能稳稳地站住脚跟。 他对自己的容貌还是很有自信的，娱乐圈现在整容微挑的艺人这么多，他这张原装脸比起他们还更精致一点。 “顾哥，”沈晗没得顾行川的允许，连碰都不敢碰他一下，手指悬在半空，“我看过你很多的戏，想和你好好讨论。” “让一下。” 顾行川拨开他，“纪星泽，你蹲在哪里干什么？” 纪星泽慢吞吞地反应了一下，才答：“我好像把房卡落在片场了，曼曼姐下楼帮我拿备用房卡了。” “怎么蔫哒哒的，伤口疼？” “困了。” 头发都软趴趴的，可见确实没什么精气神。 沈晗站在一旁，厚着脸皮没走。 “如果你不想丢了这个角色，就赶紧走。” 顾行川在剧组不止一次遇到过敲门的，见着人也不躲的，沈晗也算头一份。 沈晗不甘心，但是也不得不放弃。 这个角色是他废了多大的劲才从别人手里抢过来的。 “有这么困吗？” 顾行川迈着大长腿走过去，微微弯下腰。 纪星泽年纪还小，脸颊两边还有点婴儿肥。 还是挺可爱的，现在又这么乖，完全没有刘嘉致描述的嚣张。 纪星泽点点头回应他。 顾行川没有在再说话，站在他旁边刷手机。 单曼曼今天第二次撞上。 不管是白天的香艳，还是现在的静谧，两个人都很和谐。 她放缓了脚步，“顾影帝。” 顾行川抬头，“嗯，带你们家小少爷进去吧。” 纪星泽睡着了，半张脸都埋在臂弯里，身子靠在顾行川的腿上。 “醒醒。” 顾行川不客气地在纪星泽头顶撸了两把。 单曼曼不敢吱声，扭头当做没看见。 纪星泽耷拉着眼皮，全凭感觉往房间走。 “顾影帝……” 顾行川还站在门外，单曼曼也不敢关门。 顾行川转头回房间。 他食指和拇指摩挲了一下，果然和想象中一样软和。 今天没有纪星泽的戏份，他一直窝到中午才起床。 他今天没有去片场，在房间里把剧本重新看一遍，学着写一篇人物小传。 等明天 到片场还能给顾行川看看，让他在指点一下。 纪星泽不知道自己没有这个机会了。 “顾影帝杀青了？” 纪星泽到片场一场戏结束，都没有看到顾行川出现，他才去问了刘导。 刘嘉致点头，“就昨天，他拍完戏突然有事情，走得急。” 纪星泽失望垮着脸：“都不打个招呼的。” “找他有事？” 纪星泽摇摇头，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林尘从后面冒出来，“要和我对对剧本吗？” 纪星泽收拾好心情，没有顾影帝，他还有新生代演技派林尘在啊。 “好啊，正好你帮我看看我新写的人物小传。” 林尘翻看着纪星泽写的小传。 他侧脸淹没在阳光里，看不起出表情。 纪星泽问：“顾影帝走你知道吗？” “知道啊，”林尘随口答，“我看他走的还挺急，东西都是助理收拾的。” 剧情里的主角攻受就是从这里开始剧情的，他们现在就有不一样的感觉了吧。 互相吸引，在下一步剧里，就能更近一步。 刘嘉致对纪星泽的要求放低，只要他不出戏就可以。 在顾行川离开一个星期后，纪星泽的戏份也要结束。 刘导亲自给他包了个大红包庆祝纪星泽杀青，他不用再受折磨。 纪星泽拿着红包哭笑不得，“刘导，你也不用这个样子吧。” 刘嘉致是开玩笑，从医院回来之后的纪星泽，不吵不闹不作妖，比之前不知道好了多少倍，除了演技。 “你体验过演戏，不会了吧。”如果这小少爷还想体验，刘嘉致只能提前为导演祈祷。 “不打算演戏了，”纪星泽望了眼外面的太阳，“我想去这个……” 纪星泽拿出他看了好几天的电子海报通知。 刘嘉致念出声，“《男团出道练习》，你打算去当偶像啊？” 长相倒是还挺符合的。 但是他有点怀疑，“你唱歌跳舞会吗？” “我学过。” 纪星泽前世当了三年的练习生，成团出道没有三个月，这原主也有一定的舞蹈功底，钢琴一些乐器都接触过，也不显得他会这些东西突兀。 刘嘉致拍拍他的肩膀，“行，祝你成功。” “我会给你投票的。” 这几天林尘与纪星泽熟络起来，两个人会蹲在角落里对剧情。 纪星泽笑着回：“你一定要给我投票啊，不然我会在微信了骚扰你的。” 林尘比了个“ok”的手势。 单曼曼已经收拾好他的行李，在房车上等他。 纪星泽捧着一束剧组工作人员赠送的花，他吸了吸鼻子。 这次是他穿书以来第一次如释重负。 没有了压榨他的公司和经纪人，没有无穷无尽的剧本。 纪星泽脸颊旁的酒窝深陷。 <p/ 9、开始 纪家宅子占地面积不小，比起以前纪星泽的一室一厅小窝，大的不是一星半点。 纪星泽没有什么欣赏的心思，他手心了全是汗，穿书以来，他只和家里人电话了沟通过，大哥说要来看他，好几回都被他拒绝了。 书中他只是一个炮灰，对他家里的情况着墨不多。 纪星泽是两眼一抹黑。 他硬着头皮往里面走，心里脑补出无数个对话。 “小少爷回来了？” 他刚进门，就有人接过去他的行李。 “昂……” 纪星泽讷讷地松开手。 他扫视了一眼，问：“我爸妈和大哥都不在吗？” “纪总和纪夫人好几天没回来了，”保姆回答，“大少爷这几天回来都很晚。” 纪星泽悄悄松了一口气，“那江阿姨，我先回房间里。” 江阿姨诧异，小少爷转性了，要是平时家里没有人，他早就不知道跑哪里玩了。 纪星泽接到了《男团出道练习》节目组的电话，节目开始录制是在两周后，足以让纪星泽调整好自己的状态。 门被扣响，不紧不慢刚好三声。 “下楼，吃饭。” 是他大哥，纪阳朔。 纪星泽&#xe863;作麻利地下楼。 他大哥已经坐在餐桌上，灰色的家居服，听到&#xe863;静后，他扭过头，深色的瞳孔不见底。 纪星泽下意识停住，犹豫地喊，“大哥。” 纪阳朔：“嗯，吃饭吧。” 纪星泽问：“爸妈呢，他们不回来吃饭吗？” 纪阳朔解释，“爸妈在外地谈生意。” 餐桌上的饭菜色香味俱全，一时间，只剩下筷子碰撞碗壁的声音。 “在剧组怎么样？” 纪星泽听到问话，抬头就和纪阳朔的眼睛对上。 “挺好的，剧组氛围很好，我学到很多。” “那就好，”纪阳朔说，“喜欢的话就让闻晴给你在挑几个剧本，想让林尘出演也都可以。” 纪星泽呛住，这就是有钱人的快乐吗！ 纪阳朔把水杯放到他手边，“慢点吃。” 纪星泽灌一口水，他说：“我现在不喜欢林尘了，演戏也没有什么天赋，我想去参加男团选秀。” “嗯，”纪阳朔点头 ，对纪星泽突然改变的想法没有特别的表示，“你让闻晴给你安排，别被人欺负就行了。” 在纪阳朔眼里，他弟弟就是容易受欺负，要好好保护。 家人滤镜不要太厚。 纪星泽弯起嘴角，“我知道，大哥。” “把饭吃完，我还有点工作，我会让江阿姨看着你的。” 纪阳朔盯着纪星泽细瘦的腕子，“都瘦了。” 纪星泽他骨架不大，看起来显得格外纤细，实际上闻晴每天都给他送餐，他非但没瘦，可能还胖了一点。 睁着眼睛说瞎话。 纪星泽在心里默默吐槽。面上乖巧答应，“好的，哥哥。” 纪阳朔露出点笑来，“乖。” 小少爷从演戏转战到选秀舞台，小少爷报名的时候和闻晴商量了。 闻晴觉得，那明明只是通知一下，她有什么资格不同意。 《男团出道练习》是月亮台最新推出的一档选秀节目，报名选出一百位素人，在从在挑选出五名成员出道，淘汰率高的离谱。 月亮台是收视率的保障，所以即便淘汰率高，依旧是无数人报名。 且月亮台请来了不少大咖当导师，目前官宣的有唱跳小王子宋尧、顶级歌唱天后罗玫、甜歌小公主莫潇潇还有rap歌手程越。 每一位都是娱乐圈的顶级明星。 据说还有一位神秘导师，到现在节目组都藏着掖着，官方微博下面的网友都开始打赌了，节目热度节节攀升。 《男团出道练习》为期三个月的封闭训练，不能与外界联系。 纪星泽进入大厅等候区，里面已经有不少人了，看起来年纪都不大，乍一看，还以为是雇佣未成年现场呢。 大部分都是三三两两在一起，打量着其他人，似乎在评估对手。 纪星泽压低帽檐，他没有认识的人，找了个角落的位置。 他指尖敲打着大腿，找一找节拍。 这几天他一直在看娱乐圈各种明星的舞台，他最喜欢的莫过于宋尧，台风好又很稳。 听说他是这个节目的导师，纪星泽希望在他那里能学到更多。 “诶，你好。” 他的肩膀突然被撞了一下，有人坐在他的身边。 纪星泽侧目，入眼的一头火红色头发，很是吸睛。 “你好。” “我 叫常嘉许，是个人练习生，”这个人自来熟，“你叫什么名？” “纪星泽。” “挺好听的。” 常嘉许从包里拎出一袋薯片，边吃边说，“你也是个人练习生吧，我刚刚你一进来我就看到你了，你太好看了。” 纪星泽一被夸，耳朵就红。 “别不好意思，吃薯片吗？说不定一会就吃不上了。” 常嘉许一个人叭叭，纪星泽一句话也来不及接，他自己自&#xe863;跳到下一个话题。 “你看了节目组给的选手资料吗？” 纪星泽大致浏览了一遍，没有细看。 常嘉许熟门熟路给纪星泽介绍，“你看那边，他们是水果娱乐的，穿军绿色衣服的那个，叫刑起霄，他很厉害。” “你还是把嘴边擦擦吧。” 纪星泽可以发现，大厅周围有很多的摄影机，这是他这么多年在镜头下练出来的，随时随地捕捉摄影机，展示出自己最好的一面。 他递给常嘉许一张纸。 常嘉许没接，用手摸了一把，嘿嘿一笑，“没事，用不到纸巾。” 纪星泽抖了抖手里的纸巾，实话实说，“那边好像又摄像机，你可能被记录下来了。” 常嘉许愣住，露出一个苦兮兮地表情，“你没骗我吧？” 纪星泽遗憾地摇头，“没有。” 常嘉许抱着头，“丢死人了，我的一世英名。” 纪星泽嘴角几不可察地翘了一下，这个人怎么傻乎乎的。 还没等纪星泽安慰，他正经地坐好，完美的微笑。 还真挺像那么回事，他本身就长的剑眉星目，俊朗清爽。 “快看看我现在表情完美吗？”常嘉许从齿缝了挤出一句话。 纪星泽给他点赞，“完美。” 很快，就有工作人员安排他们入场。 常嘉许闲不住，在纪星泽耳边小声问，“你猜神秘导师是谁啊？” 纪星泽脑子里闪过最近看的舞台表演，瞎猜一个，“会是杜蕴老师吗？” “不会，”常嘉许很肯定，“杜蕴老师没有时间。” 纪星泽皱着眉，思考无果。 “马上就可以知道了。” 赛制都是节目组提前沟通好，场馆里从A到F的椅子摆满。 “哇。” 所有人看到都很给面子地叫了一声，钻进耳朵里的各种讨论。 “我好想去A啊，但是跳不好被刷下来好丢人。” “先坐上去再说。” “我是A肯定的。” “F班的位置好大啊。” 纪星泽穿书之前是没有参加过选秀，他意外被经纪人看上，出了一张唱片火了，之后就是无休止拍戏。 常嘉许抖抖腿，“纪星泽，我好慌啊。” 纪星泽还没说话，安装在场馆里的音响发出声音。 “欢迎各位来到《男团偶像练习》，我是你们的导师，宋尧。” 纪星泽眼前一亮。 <p/ 10、神秘导师 “恭喜你们，从上万名报名者里脱颖而出，这个舞台是你们梦想开始起航的地方。” “现在，评级开始——” “自我评估自己的能力，认为自己可以坐上哪个等级，就坐上去。” “现在，第一位，历华清。” 常嘉许双手握成拳头，牙齿上下打颤，不停念叨，“纪星泽，我好紧张啊，怎么办？怎么办？” “喝点水吧，”纪星泽拧开瓶盖，把水递给他，“太紧张影响发挥，转移一下自己注意力。” 常嘉许羡慕道：“你也太淡定了吧，我要是有你一半心态就好了。” 纪星泽自己心态平和，他在镜头前好歹这么多年了，并不觉得这有什么。 “平常心，” 或许是受纪星泽的影响，常嘉许慢慢地还真没有这么紧张了。 “刑起霄坐在B班，他对自己有什么错误认知吗？” “这个人怎么拽兮兮的。” “我艹，这个人好有自信，居然选在了c位。” 常嘉许站起来起哄，“唐洛，牛逼，啊啊啊啊啊——” 常嘉许恢复活力，在纪星泽耳边喋喋不休，还时不时站起来起个哄。 纪星泽有一搭没一搭和他讨论，有个话痨在身边还挺有趣。 常嘉许被叫上去之前，拍了拍纪星泽的肩膀，“好了，哥去了。” 纪星泽无奈，不就是先去选个座位吗，戏这么多，参加什么男团选秀，直接去演戏不就好了。 常嘉许最后选在了C班。 轮到纪星泽，他站在舞台正中央，有些犹豫要选什么位置。 他没想要在这个选位上出风头，他正要拿起C班的牌子。 常嘉许大喊：“纪星泽，A班啊。” 场上没有人认识纪星泽，常嘉许这一嗓子把所有人的目光都拉在纪星泽身上。 “听他的的，A班。” “A班A班……” 起哄声越来越大，纪星泽心里想掐死罪魁祸首。 纪星泽选了C，和常嘉许一个位置。 常嘉许等他上来，还问他，“选A班啊，多好的一个镜头。” 纪星泽慢吞吞地抚平印着字母C的这块料子，“没必要争这点镜头。” 常嘉许讪讪地道：“那好吧。” “不过 谢谢你啊。” 明明才刚认识，就想到给他多争点镜头。 “你太安静了，”常嘉许说，“你看别人都热闹起哄不就是为了争一点第一期的镜头，这样观众才能记住你，给你多投票。” 纪星泽不慌不忙，“没关系，不是还有舞台吗。” 纪星泽对演戏没有信心，对在舞台上唱跳信心十足。 常嘉许捧场，“求大佬带飞。” “座位选定成功，让我们欢迎《男团出道练习》的导师们！” “哇——” 这回座位席是真轰&#xe863;起来。 常嘉许捏着纪星泽的胳膊，激&#xe863;地说：“我特别喜欢莫潇潇，要是能拿到她的签名，来着一趟就是被淘汰，我也稳赚不亏。” 纪星泽被他晃地头乱点，“我知道，我知道，你先放开我。” “太激&#xe863;了。” 常嘉许小心把他折皱的袖子整理好。 各位导师依次站在舞台上，宋尧站在最中间， “各位练习生已经自评完成了，我来看看，你们都太帅了吧，我都有危机感了，在后台莫老师一直花痴，夸奖你们比我帅。” 莫潇潇接过宋尧地话，她作出与我无关的表情，“不不不，我没有，宋老师在我心中是最帅的，花痴的明明是罗老师。” 罗玫耸肩，“已结婚，勿cue，谢谢。” 程越瘫着脸，很无奈道，“是我，我尖叫了。” “哈哈哈哈哈。” 下面很给面子地发出爆笑声。 “好了，”宋尧拿起手卡，“想必大家也知道，还有一位隐藏的神秘导师没有出现，节目组保密工作很好啊，到现在连我都不知道是谁。” 莫潇潇勾了勾耳边的长发，“听说是以一位谁都想不到的人，我好好奇。” 宋尧笑，“我也好奇，不过我好像看见他了。” “怎么藏在练习生里啊。” 座位的角落，不引人注意。 有个人站起来，灰色的连帽卫衣，他带着帽子看不清楚脸，这个打扮在选手里不算突兀，所以没人注意。 他掀开帽檐，“你们好，我是顾行川。” 顾行川，居然是从来没有参加过综艺节目的顾行川。 顾行川在娱乐圈的履历足够丰富，有作品有流量，谁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在选秀节目里。 纪星泽 还有点愣，顾行川在剧组突然离开，他连联系方式都没有，还以为两个人之后就没什么交集，居然在选秀节目又碰到了。 可不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啊，纪星泽抿着嘴想。 “顾影帝，我最喜欢也演的《江湖》。” “这可能是我和顾影帝最近的距离啦。” “顾影帝一来，根本不用愁收视率啊。” 常嘉许撞了纪星泽一下，“不是杜蕴老师，节目组也太强了，把顾影帝请来了。” 纪星泽嘴角翘了翘，“嗯，好厉害啊。” 顾行川到舞台，其他几位自&#xe863;把C位给他。 宋尧不可置信，“节目组居然请了顾影帝，太厉害了吧。” 莫潇潇小迷妹眼说：“小本本准备好，我要一个签名。” 顾行川虚压手掌，“追星都是个人行为，请线下进行，现在都是打工人，赶紧走节目流程吧，不然一会该扣我工资了。” “好，我们收，顾老师见面会正式结束。” 宋尧随着他的话调侃了一句。 “各位练习生，想必你们已经准备好了你们的初舞台，接下来，舞台交给你们。” 第一队表演结束。 顾行川翻了下面前的本子，实话实说，“高音部分破音，舞蹈&#xe863;作不娴熟，看资料上写，你们练习时间一年，建议你们再来一年吧。” 都是二十来岁的小伙子，被顾行川一顿打击连头也抬不起来。 “你们声音条件不错，”宋尧在后面打圆场，“多练习一下说不定会好一点。” “我给你们的评分是F。” 顾行川点评，嘴上是一点不留情，其他几位导师就负责找个地方夸夸各位选手。 常嘉许苦着脸，“顾老师好严格啊，我好怕他。” 纪星泽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顾行川的侧脸，他的鼻梁高挺，下颌线优越，即便嘴上不留情，嘴角还带着笑，让人觉得他很中肯，难以生出气来。 “没事的，我觉得顾老师很温柔。” 台上顾行川点评，“你刚刚的舞蹈&#xe863;作很像在插秧，一看就是有生活经验的。” 被点评的练习生尴尬。 常嘉许对纪星泽的回答表示怀疑，“温柔吗？” 纪星泽点头，“顾老师给出意见，才好改啊。” “也是。” 常嘉 许没原则地被说服。 “下一位，刑起霄。” “就是他，他特别厉害，”常嘉许说，“他当了三年练习生，在h国出道过，回国后发展一般，没想到他会来这个节目。” 刑起霄长相有几分正气，军绿色的外套和马丁靴衬的他多了几分野性。 他整个舞台爆发力很足，发挥很稳定。 不得不说，确实很有实力。 顾行川手里的笔盖咔哒一声，他抬眼看向屏着呼吸等他点评的刑起霄。 他嘴角的笑意加深，“很不错。” 难得一次夸奖，刑起霄绷紧的脸放松下来。 “刑起霄——” 台下男生的尖叫快要掀破录制大厅的屋顶。 纪星泽抿嘴，如果不是顾行川突然离开剧组，说不定他写得人物小传也能得到顾行川的夸奖。 常嘉许一边激&#xe863;还一边说：“刑起霄太牛了，这是录制这么久，顾老师第一次夸人。” 顾行川嘴角的笑意没有消失，纪星泽点点头，附和，“对啊，他好厉害。” <p/ 11、分班 常嘉许上台前还一直在抖，好歹声线不错，舞蹈功底也有，成功进入B班。 他下台扑过去紧紧抱着纪星泽，“吓死我了，近距离被顾老师点评更吓人。” 纪星泽被他一个熊抱，整张脸都埋在他的胸口，他拍拍常嘉许的后背，示意他赶紧把自己给放开。 常嘉许这个傻子，是要憋死他。 纪星泽闷闷地声音传出来，“能不能放开我。” “啊，抱歉抱歉，”常嘉许松开他，还给他的头发整理一下，“把我的好运传给你，加油。” 纪星泽笑道：“好了，收到了。” “下一位是，纪星泽——” 常嘉许还没走到位置上，纪星泽就听到自己的名字。 纪星泽从舞台侧方接过工作人员递上的麦克风。 上台传统惯例，先做个自我介绍，“导师好，各位好，我叫纪星泽。” 比起前面各自搞怪的自我介绍，纪星泽的自我介绍就简单很多。 纪星泽没听到导师往下面走流程，他两只手拿着麦克风，乖乖崽一样等着。 “好，”顾行川低笑一声，“纪星泽，请开始你的表演。” 舞台上的灯光微暗，纪星泽侧身站在一片光影里。 音乐的前奏舒缓，纪星泽的指尖手肘柔软的像一条蛇，从空中踩着节拍。 “是杜蕴的《desd》。” “这首歌要很强的爆发力。” 导师之间小声讨论。 下一秒，音乐声音一瞬间爆发。 音乐和舞台的碰撞，纪星泽像一把出鞘的剑，敞开的外套随着&#xe863;作露出精瘦的腰肢，和刚刚站在舞台上像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站在舞台上的他，是一团炙热的火足够明媚耀眼。 他的一举一&#xe863;，牢牢摄住所有人的目光。 音乐在最高潮部分，戛然而止。 屏住呼吸，下一秒是如狂风暴雨一般的鼓点，他的&#xe863;作像一场华丽的炫技。 结束，纪星泽半跪在地板上，额头的汗顺着他的脸颊滑进衣领。 “纪星泽，啊——帅帅帅。” 台下的人热烈鼓掌，所有人都被带&#xe863;起来了。 纪星泽抿唇笑了一下，脸颊边的小酒窝一出来，又乖巧了。 “哇，”莫潇 潇惊呼，“有个小酒窝诶，你也太可爱了吧，好想戳一戳。” 纪星泽用袖子蹭了蹭额头上的汗，他呼吸稍重，还没有缓过来。 “刚刚舞蹈&#xe863;作很标准，无可挑剔，”宋尧很满意纪星泽，“这么多舞台看下来，我觉得你很棒。” 纪星泽抑制不住的开心，弯腰九十度，“谢谢宋尧老师。” “啧，”顾行川出声，“看来纪同学很喜欢宋尧老师啊，眼睛都亮了。” 宋尧说：“真的吗？” “宋老师的舞台都很厉害，我想和你多多学习。” 纪星泽把宋尧当做想超越的目标。 顾行川调侃，“让宋老师给你签个名，每天挂在床头瞻仰。” 纪星泽在剧组天天被顾行川调侃，他现在手指搓了搓，不敢在镜头面前表现的和顾行川太熟悉，好像他有蹭热度的嫌疑。 宋尧打圆场，“都欺负我粉丝干什么，给打分吧。” 纪星泽外形到舞蹈都很出色，几个导演象征性的商量一下。 结果由顾行川公布。 顾行川嘴角噙着笑，问他，“紧张吗？” 纪星泽喉结滚&#xe863;，小声回答，“紧张。” 纪星泽的眼睛本身就圆，显幼态，现在更是瞪的圆滚滚的。 抢食的小仓鼠啊。 顾行川叹了口气，“其实你跳的还不错，但是你喜欢宋尧老师，这……” 纪星泽紧张的扣手里的麦克风。 顾行川逗一逗他，恶趣味得到满足，他公布结果。 “A班。” “谢谢导师。” 纪星泽松了一口气。 常嘉许喊的最大声：“啊啊啊啊，纪星泽你太牛了。” …… 分班考核足足录制了十七个小时，结束的时候，舞台上东倒西歪睡倒一大片。 “好了，分班考核结束，现在你们可以拿上你们的行李，前往宿舍。” 宋尧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清醒了。 “太好了，终于结束了。” “快快快，回去睡觉。” 宿舍是根据班级分的，A班人数最少，四个人一个房间。 常嘉许自己演了一场生离死别的大戏，“星星，我的星星，我们就在这里分别了。” 刚刚靠在桌子上睡的哈喇子流一地的人，现在清醒过来了。 纪星泽还真不懂这人随时随地都能演。 “明天就见到了。” 常嘉许诚实道：“抢点戏，现在你是A班了，镜头肯定很多。” 直白的让人不讨厌。 “请各位练习生尽快找到自己的宿舍，十分钟后导师检查。” 常嘉许多蹭镜头的想法落空，“好吧，我先走了。” 纪星泽回到自己的房间，每个床铺已经贴好了名字。 房间里其他几个人都相互认识，有两个人好像还是同一个公司的。 同一个公司有好几个A班，他们所在的娱乐公司也很有名。 房间里的谈话声因为纪星泽的进入停顿了两秒。 纪星泽不是一个自来熟的人，他安安静静整理自己的行李箱。 江阿姨怕他在这里训练吃不好，给他塞了很多小零食。 要不要分一点给舍友？ “那个，你是叫纪星泽对啊，我叫沈东南。” 率先打破平静男生挠挠头。 纪星泽扭头，“你好。” “这个是刑起霄，上铺的是成余。” “你们好。” 有人在中间调和，几个人大男生很快就聊起来了。 “这是我家里人给我带了一点自己零食，你们现在饿吗？” 成余趴在上铺，“我饿，有没有肉给我来点。” “有，”纪星泽拿给他一罐密封好的罐头，“这个是自己卤的，你尝尝看。” 成余千恩万谢，“我们几个人除了必需品什么也没带，救命恩人啊。” 江阿姨在纪家当了十几年保姆，手艺自然不在话下。 咬一口肉汁水横流，成余控制不住自己吮了一口手指，“这是什么神仙卤肉。” 成余就近趴在刑起霄的桌子上。 刑起霄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你也太没出息了吧，镜头还在这呢，别给我们公司丢人。” 成余推荐，“真的好吃，霄哥你尝尝。” “还是我来尝尝吧。”沈东南要求共享。 纪星泽一口气掏出四五瓶，“这些你们都可以尝尝。” 沈东南睁大眼，“怪不得你拉这么大一个行李箱，我还怕你是个事精，就像那个娇滴滴的小公主。” 说完还撇撇嘴，显然意有所指。 成余拉了他一把，“别说了。” 沈东南耸肩，“不说就不说。” 纪星泽不知道两个人打什么哑谜，他也没问。 “ 诶呦，吃着东西呢，那我们来的正好。” 宋尧拉开门，“味道好香啊。” “导师好。” 几个人站起来问好。 “怎么样，房间还好吗？”宋尧关心一句。 沈东南回答，“当然特别好。” “好就行。” 纪星泽一直注意着顾行川。 顾行川没进里面，靠在门边，大长腿微微曲起，整个人慵懒放松，他的目光似乎没有聚焦。 他察觉到纪星泽的目光，挑眉，声音不大也不小，只是房间里的人都能听清楚。 “纪同学，看我做什么，看你的偶像。” 其他几个人的目光都落在纪星泽身上。 纪星泽耳尖泛红，“顾老师也是我的偶像。” 行，还有点良心。 顾行川往里走了两步，今天就放过他了。 宋尧啧啧两声，“顾老师是大众偶像啊。” <p/ 12、滴 顾行川走进来，莫名就觉得空间逼仄。 纪星泽一个多星期没有见过顾行川了，他现在不需要和顾行川讨论演技问题，这样想，两个人不算熟悉，纪星泽更不敢和他打招呼。 宋尧笑眯眯地问：“吃什么呢，从走廊就闻到香味了。” 成余双手递上罐头，“顾老师，宋老师，要吃点卤肉吗，纪星泽带来的。” “我尝尝。” 纪星泽从行李箱里拿出一次性筷子。 宋尧接过来，“纪星泽准备的很充分啊。” “都是家里准备的。” 宋尧和成余他们围在一起，分享各种不同的卤肉。 顾行川没有&#xe863;，他拿着手机大拇指时不时&#xe863;一下，可能是在打字聊天。 纪星泽小步挪&#xe863;，他咽了下口水，声如蚊吟，“顾老师，你要尝一尝吗？” 顾行川指尖一转，手机流畅地被勾进手掌心里，他闻言眼皮微抬，“行啊，你给我推荐推荐。” 顾行川换了刚刚录制节目穿的卫衣，蓝白相见的条纹衬衫放在别人身上就是病号服，他穿出属于自己的韵味。 衬衫衣袖挽起，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浑身散发着吸引人的荷尔蒙。 纪星泽递给他一双筷子，吞吞吐吐，“我都放在那边了。” 几瓶罐头被两三个大男人围得严严实实，纪星泽很难突破重围。 顾行川目光跳过他，落在地上的行李箱，“没有其他的了？” “还有，”江阿姨给他准备的不止罐头，纪星泽蹲在地上挑拣，“还有甜品，果干……” 顾行川走了一步，腿快贴上纪星泽的后背，“给我来个芒果干。” “好。” 纪星泽没察觉顾行川突然靠那么近，扭头后背正好贴在他腿上，屁股还坐在他的脚背。 纪星泽像被火燎了一般站起来，脖颈红了一片，“顾老师，对，对不起。” 顾行川低声溢出一声笑来，道，“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纪星泽摸了摸发烫的脸，把芒果干递给他，“给。” 顾行川没有在镜头前面吃东西的习惯，他把芒果干递给后面的助理，“等我回去吃，谢谢你的芒果干。” “成余，你 们房间太香了吧。” 门打开着，外面风风火火闯进来一个人，他直奔着成余手里的吃食。 “吃独食啊！” 成余不忍直视，捂着脸踹了他一脚，“童飞昂，你理智一点，导师在这。” 童飞昂嘴里还叼着半截卤肉，僵硬脖子扭过头。 宋尧手举起来晃了晃，“好吃吗？” 童飞昂经历如此大型社死场面，坚强地咽下嘴里的肉，期期艾艾鞠躬，“宋老师，顾老师，你们也在啊。” 扛着摄像头的大哥摄像机在肩头不停地抖。 “好了，”宋尧拍拍手，“非常感谢你们的零食，现在把你们的手机交上来吧。” 童飞昂缩缩脖子，“宋老师可以当我没来过吗？” 宋尧很好说话，“可以啊，我们正好准备下个去你们房间。” 纪星泽对手机的依懒性没有这么强，各种各类的游戏他不精通，他第一个把手机扔进放置袋里。 顾行川短促地笑了一声，“这么乖？” 两个人离得近，呼吸的热气喷洒在他的耳廓，惹得纪星泽忍不住颤栗。 他小声回答：“我没有这么爱玩手机。” “哇呜，宋老师，”成余嗷呜一嗓子，“通融通融吧，没有手机不能活啊，宋老师。” “是啊，求求你了，宋老师。” 几个人围着宋尧七嘴八舌地求情，没有一个人敢往顾行川看。 纪星泽两个人被排除在外。 两个人刚刚一通乌龙，纪星泽找到对顾行川几分熟悉感，说话也随便一点：“大家好像都很怕你。” “那你怕我吗” 顾行川成名久，咖位高，他们这些半只脚刚踏进娱乐圈的，对他自然要谨言慎行。 尤其是顾行川不像宋尧，和和气气的，他被人逗笑，嘴角的笑意都很浅，着实不像一个好相处的人。 纪星泽在导演门口见他还挺怵，但是在剧组他也算手把手教了他些东西，顾行川性子不想外表看起来这么难接近。 他小幅度摇头，“我知道顾老师人特好。” 啧 顾行川手揣在裤兜里，没想到还接了一张好人卡。 小孩说的真情实意，顾行川不接又有点不给面子。 顾行川接着机位都在拍哄闹的旁边，他胡乱在纪星泽发顶抓了一把，“接着 你的好人卡了。” 纪星泽头发软，这一&#xe863;，乱糟糟的。 他睁着大眼睛，“顾老师。” 顾行川当做没看见小孩控诉的眼神。 这边对着宋尧口干舌燥求半天情，没一点用。 宋尧伸着手，“都交出来吧，大家。” “好好练练你们的唱跳舞台，”宋尧说，“别以为现在得了A就可以成团，下面多少个练习生盯着你们呢，在宿舍无聊，就去训练室。” 一句话戳到点子上，其他人只能惜别自己的手机。 “好了好了，别苦着脸，开心一点。” 宋尧收完手机，重新回归笑脸，“该去下个房间里。” 临走还顺手牵走两瓶罐头。 童飞昂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机离开，选择又开了一瓶罐头。 刑起霄是几个人里最安静的，他说：“你们吃了多少，给人家留点。” 人家——纪星泽从行李箱里又掏出两瓶，“没关系，我这么还有很多。” 纪阳朔觉得纪星泽瘦了这个想法就没变过，他吩咐江阿姨准备了很多。 年轻人精力旺盛，镜头都已经歇下了，他们还在聊天。 成余对纪星泽好奇：“你现在是没签公司吗？” 他们很多人之间都相互认识，几个培养偶像的公司存在竞争关系，彼此自己的练习生多多少少就都有点接触。 纪星泽的舞台一点也不像纯素人，成余猜测，会不会是哪个公司隐藏王炸。 纪星泽回答：“目前还没签。” 他哥哥当他是玩票，并不觉得纪星泽能在娱乐圈待多久。 沈东南惊讶，“那你好厉害啊，你的舞台特别棒，燃炸了。” “那你们都是同一个公司吗？” “我和成余一个公司，”沈东南比划一下，“霄哥以前是我们公司的，后来解约了。” 怪不得都很熟悉，不过那个公司居然愿意和刑起霄解约，他怎么看都很有红的可能性。 看懂纪星泽眼里的疑惑。 成余神秘地说：“这里面水/很/深的，说不定你过两天就能知道。” 刑起霄的表情仿佛在谈论别人的事情。 他站起来，拿出换洗衣服，“明天还要训练，先去洗了。” 成余耸肩，“我只能说，你千万别被小公主缠上。” 小公主三个字讽刺意味颇深。 <p/ 13、选歌 纪星泽昨天晚上睡得晚，生物钟也延迟了。 他起来的时候，沈东南和成余来没醒，刑起霄的被子整齐叠好，人已经不见了。 “还是先去买点早餐吧。” 纪星泽换上节目组准备的衣服，素这一张脸就出门了。 工作人员拦下他：“你要不先化个妆吧，这一路上都有摄像头。” 纪星泽愣住：“不要了吧，我就去吃个饭。” 工作人员目光在纪星泽脸上观察一番，即便熬夜也白到发光的好皮肤，优越的五官，他离这么近都找不到什么瑕疵。 工作人员无话可说，“好吧。” 下面食堂的早饭简单，就是普通的包子油条。 “沈东南和成余差不多应该醒了吧。” 纪星泽自言自语，他又多拿了三份早餐，不知道刑起霄有没有回去。 路过练习室，门半掩着，纪星泽余光瞟到刑起霄。 刑起霄发梢都是汗，舞蹈&#xe863;作没有停，他一个&#xe863;作出了错，就重复一遍又一遍。 工字背心被浸湿汗贴在身上，胳膊上是发达而不夸张的肌肉。 纪星泽悄悄进去，刑起霄在镜子上看到他弓着腰偷偷摸摸地样子。 刑起霄停下来，随意用衣摆擦了额头上的汗，问他，“来训练？” “不是，”已经被发现，纪星泽大大方方，把手里的早饭递过去，“你吃早饭了吗，我刚刚去食堂，梅干菜的包子。” 刑起霄手指微微蜷缩，接过他给的早饭，“谢谢。” “不客气，你这么早就起来练舞，也太刻苦了，”纪星泽说，“你这么厉害还这么勤快。” 刑起霄不习惯被人这么夸，“我习惯了。” 在公司，你不刻苦随时都有可能被刷下来，练习生的生涯很残酷，刑起霄不仅想不被刷下来，他想一直是第一名，这就证明，他要比别人加倍努力。 “马上集训时间内就到了，你现在回去吗？” 纪星泽偷瞄了好几眼他胳膊上的肌肉，趁着不注意，掐了下自己的胳膊，一坨软肉。 他又羡慕的瞄了两眼。 刑起霄没注意他这些隐蔽的小&#xe863;作，“正好我回去冲个澡。” 从训练室到宿舍的距离 不远，刑起霄叼着包子没有说话，纪星泽更不知道说什么，沉默一路。 沈东南听到声音，从卫生间探出个头，“霄哥，你又去训练了。” 嘴里的泡沫喷出来，成余有些嫌弃地从他身边绕过。 “沈东南，你能不能刷好再说话。” 沈东南听话把头缩回去。 纪星泽笑了一下。 “我给你带了点早饭，都是包子。” 成余竖起大拇指，“正好我饿了。” 早饭吃完，工作人员就来通知他们到训练室。 A班人数最少，共8个人，粉粉嫩嫩的训练服在一大片蓝蓝灰灰里特别显眼，也可能是大家都盯着A班的人。 纪星泽和其他人都不熟悉，他挨着成余坐在最旁边。 “哼！” 纪星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耳朵有问题，听到了一声冷哼。 他侧头往另一边看。 成余贴着他耳朵说俏俏话，“别看了，是小公主。” 从昨天到现在，听到他们说好几遍小公主了，纪星泽被勾起一点好奇心。 “都到齐了，”宋尧推门进来，“觉得宿舍怎么样！” 异口同声，“很好。” 宋尧坐在他们面前，“好就行。” “现在你们都是A班，”宋尧说，“我希望一直能在A班看见你们。” “我这里有两首歌，选中同一首歌自&#xe863;分成一组，为期三天，最后看舞台效果。” 沈东南举手，“三天，宋老师你你不会是记错了吧。” 宋尧笑：“沈东南同学，你没有听错，就是三天。” “宋老师，能不能先把歌放出来给我们听听。” 所有人衣服上都贴着自己的名牌，要放歌的人叫唐洛，最开始选在高顶C位的人，事实证明人家确实有这个实力。 “先看一下两首歌。” 工作人员拿出两块板子。 《神魔》、《a farewell》 前者是宋尧的出道曲，这首歌让他一出道就爆火，翻唱者无数。 后者是一位外国歌手演唱，曲风高昂劲爆。 且不说舞蹈&#xe863;作，就光着两首歌，都挺要命的，还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学会两首歌的唱跳。 成余小声嘀咕：“不是吧，一上来就这么狠！” 柯杭抗议，“宋老师，地狱模式开启的有点快吧。” “这就是地狱模式，那你承受能 力太弱了吧。” 宋尧抚掌示意，“好了，现在我们看看这两首歌的视频吧。。” 前奏一出来，成余松了一口气，是已经改编过的，舞蹈&#xe863;作炫酷不算复杂。 难度就没有那么大，三天时间还是很紧迫。 “选择权到你们手里了。” 成余问：“你想选什么？” 纪星泽偏向于《神魔》，他很喜欢这首歌的副歌部分。 选择方式不知道怎么确定，能不能选到自己想要的。 他回答，“《神魔》。” 沈东南听见纪星泽的话，说：“胆子真大，敢在宋老师面前表演他自己的歌。” 宋尧说：“诶，千万别不好意思在我面前选《神魔》，我很期待你们这场表演。” “你们选择哪首，就写在纸条上，如果有一首歌多一个人，我就抽签决定谁分到另一组。” “第一位,纪星泽《神魔》。” “唐洛，《a farewell》。” “刑起霄……” “正正好好两组，你们还挺有默契。” 沈东南隔着一段距离，“霄哥，你和星泽怎么都选择《神魔》啊！” 成余靠在他肩膀上，娇羞地点点他的胸口，“怕什么，你不是还有我吗！” 沈东南脸如菜色。 纪星泽抿嘴，没止住眼底的笑意。 这两个人太活宝了。 宋尧开玩笑道：“任务发布结束，我还要赶下一趟场子，你们加油啊。” 宋尧离开，本来活跃的气氛稍微冷下来。 他们还要等着舞蹈老师来教&#xe863;作，不熟悉的人就拿着自己的歌词一遍遍看。 “早知道和你一组，我就不选这个了。” 被沈东南和成余称为小公主宣阳荣看着刑起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一点都不顾及镜头。 刑起霄翻着手里的歌词，没有理他。 气氛瞬间凝滞，其他人都没有敢说话。 宣阳荣脸色难看，“喂，跟你说话呢，没听见。” 成余笑着，“少爷，你别闹了，这还有镜头呢。” “你和他是一头的，”宣阳荣横了他一眼，“我还怕镜头，后期删了就是。” 后台强硬，无所无惧。 刑起霄一点都不受影响。 纪星泽盘腿坐在他旁边，张张嘴没有说话。 他也不知道两个人发生了什么，安慰也没有话。 就目前来看，是宣阳荣单方面来找刑起霄麻烦，刑起霄遭遇无妄之灾。 纪星泽叹口气，拍了拍刑起霄的肩膀，当做安慰。 <p/ 14、八卦 宣荣阳硬挤进刑起霄和纪星泽中间，他嫌弃地盯着刑起霄。 “你还是这么讨厌！” 纪星泽被成余拉远点，“你别生气，小公主就这个脾气。” 纪星泽不至于为这点事情生气，他倒是觉得宣荣阳并不讨厌刑起霄，没人会往不喜欢的身边凑近。 他们两个的恩怨仇和三天后就要演出相比微不足道。 A班分成了两个阵营，训练室也换成了两个。 宣荣阳那个小公主不知道把刑起霄拉那里去了，纪星泽和唐洛两个人，面前的大屏幕播放着《神魔》舞蹈画面。 唐洛先过来找纪星泽，“歌词你还熟悉吗？” 纪星泽这几天在家，《神魔》这首歌他听了很多遍。 “还挺熟悉。” “这个A段……” 两个人头贴近一点，只看了唐洛手里的歌词。 唐洛头上戴着鸭舌帽，纪星泽一偏头，只能看见他隐在黑暗里的半张侧脸，他的嘴唇抿成一条线。 纪星泽说，“还是先唱一遍。” “好。” 唐洛的嗓音很好听，是那种清亮的少年音，在麦克风里也完全不会失真，反而有种勾人的意味。 怪不得敢直接坐上C位。 纪星泽跟着唱了一遍。 “挺好的，”唐洛在纸上勾勾画画，“你的嗓音有辨识度，音域也很宽。” 纪星泽不禁夸，他低下头不自觉地咬着指甲。 唐洛夸他，但是唐洛唱完他都没有夸唐洛，会不会…… “你唱的也好听。” “这个部分等……额，”唐洛停顿了两秒，嘴角翘起，“好，我知道了。” 纪星泽尴尬地低着头，脚趾在地上抠出三室一厅。 “我们还要确定C位，他们两个上厕所还没回来吗？” 是的，宣荣阳用上厕所的理由把刑起霄带走了。 “还是先看舞蹈吧。” 宣荣阳和刑起霄的矛盾看起来并不大，而且宣荣阳也不像能打得过刑起霄的样子。 纪星泽舞蹈都快熟悉了，宣荣阳才回来。 小公主红着眼眶，纪星泽就多看了他两眼。 宣荣阳哑着嗓子：“看什么看啊。” 可怜巴巴的。 纪星泽偏头，当自己没看见。 “ 你是和刑起霄一个宿舍吗”宣荣阳没一会自己又过来，“他是不是特别讨厌。” 纪星泽干笑两声，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过来。 “还好吧，刑起霄不错。” 宣荣阳噘嘴，没说话。 刑起霄回来还是那么平静的表情，一言不发开始练舞。 宣荣阳性格是有点小公主，业务能力是没话说的。 几个人一个上午差不多就把舞蹈&#xe863;作学会，整齐度不是太高，这几天在调一调熟悉就差不多可以。 纪星泽直接瘫在地上，他现在身体素质跟不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前世，他可以待在训练室不间断地练两三个小时。 旁边放着赞助商的饮料，唐洛递给他一瓶，“你先喝点水吧，你这个要加强锻炼啊。” 纪星泽猛吸了一大口，“好久没跳舞了。” “星星，去吃饭啊。”常嘉许突然冒出来。 纪星泽身上都是汗，这样黏黏腻腻的不舒服。 “我要回宿舍一趟。” “成啊，我陪你。” 唐洛后背贴在镜子上，整个人慵懒颓废，一上午的训练他也有点吃不消。 “额，唐洛，你要去洗个澡吃饭吗，一起吧。” 唐洛回答：“好。” 有常嘉许这个自来熟，多陌生的人都不会冷场。 常嘉许围着唐洛打转转，“唐洛，昨天你坐上C位，好牛啊。” 唐洛被他热情弄的有点无措。 常嘉许自我介绍，“我叫常嘉许，是B班的。” 昨天舞台录制那么晚，百十来号人不间断，大部分都只能记得眼熟或者舞台不错的人。 “你好，唐洛。” “我先去洗澡，一会在门口集合。” 纪星泽有点嫌弃自己身上的汗味，他等不到常嘉许这个话痨一直唠嗑。 唐洛的宿舍和他是对门。 “等我一下吧。”纪星泽说。 节目组给他们准备了很多衣服，纪星泽带的衣服都用不到。 纪星泽捋了一把自己没有吹干的头发，今天的天气很热，他懒得&#xe863;手。 “走吧。” 唐洛已经在门口等着，他的头发也湿漉漉的，没有帽子挡着，纪星泽才看到他染了樱花粉色的头发，和衣服很搭配。 走廊上，遇到和工作人员交涉的顾行川。 “顾老师。” 顾行川 开始没注意，听到有人喊，他才正眼，“嗯。” “我们先去吃饭了，顾老师再见。”常嘉许对顾行川抱着崇敬及害怕的态度，说话语速极快。 “去吧。” 纪星泽觉得顾行川的视线从他头顶划过。 顾行川嗓音不急不缓：“洗完头吹一下。” 纪星泽回头，顾行川眼底的笑并不明显。 他答应：“知道了，谢谢顾老师。” 楼下食堂是节目组专门为练习生提供的，里面的菜品种类丰富。 “我感觉好像回到学校了。” 封闭式训练，加上各个窗口的食堂。 “有我最喜欢吃的糖醋里脊诶。” 常嘉许最后一个到位置上，餐盘上摆满各种菜品。 纪星泽目瞪口呆，“你这也吃太多了。” 常嘉许压压手：“常规操作。” …… 训练的日子无聊乏味，也没有手机放松一下，只能谈论各种八卦放松一下。 常嘉许没事就往纪星泽训练室跑，加上成余和沈东南，一群人绕成一个圈。 沈东南是八卦小王子，他们听到绝大部分的八卦都是来源他。 从导师到选手，沈东南都能给他扒出来。 常嘉许最意外这个：“顾老师能来这个节目我还觉得挺意外的，毕竟他从来都没有参加过综艺。” 沈东南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顾老师的消息最保密，他是我见过最重隐私的艺人，以前有个狗仔蹲了他一个月，啥都没拍到，还差点被律师函警告。” “切，”成余翻白眼，“八卦小王子，还有你不知道的啊。” “谁敢对顾老师下手啊，他后面跟着的律师团不是吃素的。” 常嘉许兴致勃勃：“聊起顾老师，我就想起有次，有个女人不是声称怀了顾老师的孩子，那说的有鼻子有眼，要是搁在别人身上，估计早都凉了，顾老师连回应都没有，直接就给人告了。” “顾老师是真牛。” 顾行川在他们眼里就像娱乐圈一个传奇，纪星泽没有在网上了解过顾行川。 他们口中的顾行川，和他印象里好像不太一样。 “顾老师是被坑来的，本来顾老师没打算接这个，他上个戏结束，经纪人说让他休息一下，就把他送过来了。” 宣荣阳在这个小 圈子里不经常发言，他一般都是内幕消息。 成余说：“顾老师还会被经纪人坑。” “听说你们这么开了个茶话会，看来我来的正好” 顾行川走进来，目光转了一圈，“聊些什么？” 练习室都是没有椅子的，大家都是席地而坐，只有导师授课才会搬个凳子。 顾行川没什么包袱直接坐下。 成余问：“顾老师，我去给你拿一把椅子吧。” “没事，这样没有距离感。” 顾行川是在纪星泽身边，他能闻到顾行川身上极浅的香水味，像是薄荷混杂着松木的味道，很好闻，也不浓烈。 他今天换了一身浅灰色卫衣，并没有传言中那么有神秘色彩。 毕竟顾行川出道第一部就出演大导演的主演，凭借那部剧成为最年轻的影帝，那年，他才20岁。 前途不可限量。 当时娱乐圈黑他有金主的不少，但是都很快被处理掉了。 气氛正好，常嘉许大着胆子问他，“顾老师，你真的是被经纪人骗过了的吗？” “不算吧，”顾行川说，“正好是戏拍完了，暂时没有其他的戏，我就来见识一下。” 他的目光不经意划过纪星泽的脸。 纪星泽双眼没有聚焦，发呆时间有点长。 顾行川的声音混着笑意：“怎么了，纪同学？” <p/ 15、加微信 顾行川如果不演戏，唱歌也一定能火起来。 纪星泽一瞬间脑子里出现这个念头。 “没什么。”纪星泽晃晃脑袋，“应该是有点累了。” 三天时间太短了，现在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他们除了吃饭上厕所这些必要活&#xe863;，几乎没有离开过训练室。 身体早就超负荷了，他们才延伸出这个茶话会给自己放松一下。 纪星泽一双眼睛都红彤彤的，是这几天熬夜多了，要不是在镜头前，估计整个人都耷拉了。 顾行川抬起手腕，手表的分针指在“今天你们早点休息吧，明天就是小组对决了，要拿出最好的状态。” 常嘉许还努力努力，比起A班的几个人，他还是不够熟练，正好他还想让A班几个人在抠抠细节。 “还是再练一把。” 刑起霄同意，“好，我现在还不累。” 实力超强的刑起霄都留下来了，纪星泽他们当然也不能走。 比你厉害的人还比你努力，是一件多么可悲的事情。 纪星泽不是困，顾行川突然坐在他身边，他没有反应过来。 所以顾行川问他，他下意识随便找个借口。 顾行川说：“有毅力是好事情，” “好了，大家原地解散，开始训练。” 成余拍拍手。 纪星泽伸展肩膀，他现在是锻炼太少，这两天高强度的锻炼，让他每天早上起来都是一种酷刑。 常嘉徐拉着纪星泽，“星星，星星，你帮我看看，这个&#xe863;作。” 纪星泽捋了一把发梢，现在天气开始变热了，训练室虽然一直是恒温，长时间的运&#xe863;还是热。 训练室没有水了，其他人都还没有停下的意思。 纪星泽出门去外面的桌子上拿点矿泉水。 “顾老师。” 纪星泽眼角的余光扫到顾行川。 他斜倚在座椅靠背上，&#xe863;作闲适自在和挥汗如雨的他们形成鲜明的对比。 “顾老师，你还没回去休息啊。” “不着急。”顾行川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递给他。 “谢谢顾老师。” 现在是深夜，工作人员大部分都去休息了，一条走廊上都是静悄悄的，连训练室的音响都隔绝出去 。 顾行川邀请他：“休息一下。” 纪星泽手指轻捏了矿泉水瓶，在离顾行川一臂的距离坐下。 顾行川看他小心翼翼地&#xe863;作，调笑道。“坐那么远，怕我吃了你？” “不是，”纪星泽赶紧表明，“我怕有摄像头。” “训练生夜会导师，嗯，是个不错的素材。” 顾行川不紧不慢地说，他还盯着纪星泽的眼睛，眉梢浮起浅淡的笑。 纪星泽急了，对上顾行川，他心急促地跳&#xe863;两下，软绵绵没什么力道地说，“顾老师，你怎么还是标题党啊！” 奶软奶软的小团子。 顾行川喉间溢出一声笑，“不逗你了。” 纪星泽耳廓微红，“顾老师你总逗我？” 之前在剧组也是这个样子。 “看你像个小仓鼠。” 小爪子亮出来都没有威慑力的小&#xe863;物，摸起来毛软和。 纪星泽眼睛“腾”地一下瞪圆，“哪里像？” 纪星泽年纪小脸颊两团婴儿肥，两只眼睛圆溜溜的，瞳孔又黑又亮。 顾行川说：“小仓鼠两颊也是鼓鼓的。” 纪星泽沮丧地捏捏自己的两颊，明明都已经19岁了，他小声嘟囔着自我安慰，“马上就没有了。” “嗯，快了。”顾行川顺着他的话。 “怎么前几天装作不认识我？” 顾行川这几天一直没找到和纪星泽单独相处的机会，纪星泽又避嫌这么明显，顾行川顺着他的意也不会再镜头面前找他。 纪星泽嚅嗫，“认识导师，和导师走近一点，很像是在走后门诶。” “你还怕被说走后门。” 进上个剧组，他不就是走了个超级大的后门，好像还是为了追星。 啧，眼光一般。 纪星泽低头不说话，隔了一会，他小声说：“你走的时候我都不知道，你都没有告诉我一声。” 第一次有人那么认真地教他演戏，他拿着人物小传去剧组，没见到顾行川，心里特别失望。 就好像，一瞬间又回落到演技空白的时候。 这个姿势，顾行川只能看到纪星泽的侧脸，他察觉到纪星泽的不开心。 顾行川叹了一口气，半蹲在他面前，一只手扶住椅子，就好像把纪星泽半圈在他的界限里。 “对不起，突然有点急事，我不得 不回去处理，现在我给你道歉，你原谅我吧。” 家里突然出了一点事情，顾行川本来是打算待到纪星泽离组的，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 纪星泽一点脾气都没有，他抿唇，“没关系，反正都过去。” 他就是当时有点难过，但是现在想想，顾行川这么大的咖位，怎么可能一直在剧组给他解答各种问题。 “那我们加个微信吧，”顾行川说，“留个联系方式就不怕找不到了。” 顾行川后来想办法找过纪星泽的联系方式，可是纪家的小少爷被保护的太好了，一点信息都没有查到。 纪星泽难得撇嘴，“手机被收走了。” 顾行川食指轻敲了两下他的脑袋，“等着，哥哥明天给你拿。” 纪星泽脸颊边小酒窝若隐若现，他才发现顾行川是蹲在他面前。 他慌乱地拽了他一把，“顾老师，你先站起来吧。” “没事，”顾行川趁机又撸了一把他的头发，“现在太晚了，早点回去睡吧。” 纪星泽的脸颊红透，他握着的矿泉水都开被烧开了。 “我知道了，顾老师晚安。” “晚安。” 纪星泽怀里抱了好几瓶矿泉水。 常嘉许整个人都贴在地上，发现有人进来，他才慢慢侧过来，“星星，你去哪了？” 纪星泽吞吐，“额，我去上了个厕所。” “哦哦，快给我来瓶矿泉水。”常嘉许伸着手，一步也不挪，“我发现训练室没有水了，我两条腿都软成面条了。” 纪星泽把水递过去，说：“挺晚了，我们回去休息吧。” 宣荣阳举手赞同，“我要回去，我不行了。” “霄哥太牛了，我怀疑让他二十四小时都用来训练他都能吃得消。”沈东南半瘫，背倚在镜子上大口喘气。 “我太羡慕霄哥和星星了，”成余拧开瓶盖灌了一大口，“星星学什么都快，霄哥体力好。” 唐洛也累的不轻，他一个人坐在角落的地方。 纪星泽拧开盖子，问他，“你还好吧。” 唐洛胸口起伏很大，喘气声却很小，唇色泛白，“还行。” “喝口水吧。” 纪星泽从口袋里摸出一块糖，“你吃点糖补充一下糖分，这个是别人推荐给我的，很好吃。” 唐洛定定地没&#xe863;。 纪星泽晃晃，“真的好吃。” 纪星泽的手指长且纤细，透明色的糖纸在他的手心很好看。 唐洛垂下长睫，他捏了一颗，“谢谢。” “真的好吃，”纪星泽剥开塞了一颗放进嘴里，继续推荐，“真的好吃。” 唐洛嘴唇&#xe863;了&#xe863;，“谢谢。” <p/ 16、小组对决1 小组对抗赛，宋尧宣布舞台下面没有观众，这让大部分没有太多舞台经验的人松了一口气。 看出选手放松下来，宋尧神情严肃：“不要以为这次舞台没有观众你们就可以掉以轻心，这次导师团会比你们初舞台更加严格，这也是你们第一次公演前，可以更换你们班级的机会。” “更换班级的机会，之前怎么都没说。” 底下讨论声纷纷，本来还以为是一场热身的小组赛，因为宋尧宣布的这句话，气氛突然紧张起来。 宋尧坏笑：“机会给你了，你们要抓住啊。” “机会来的时候，不会跟你们说它是机会，你们能来到这里就比成千上万的人要强，你们认不认真对待这次对决，最后结果如何，都是你们这几天的结果。” 程越相比其他导师都寡言一点，他很少会说这么多。 他是选秀出道，对于一些给了机会不努力的人，他没有什么好脸色。 常嘉许懊恼道：“早知道我就再努力一点了。” 纪星泽拍拍他的肩膀，试图缓解他的焦虑：“你已经很努力的，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顾行川道：“你们现在去化妆吧。” 纪星泽画好妆，工作人员带着他往休息室去。 工作人员还挺喜欢乖巧的纪星泽，笑着和他搭话：“对这次的表演有信心吗？” 纪星泽这些练习生中，年纪是垫底的，工作人员说话像是哄着他。 “有啊。” 纪星泽还未说话先笑，露出甜甜的酒窝，把工作人员迷的都听不清他说的什么。 工作人员揣着一颗妈妈粉的心把纪星泽带入休息室。 后台只有少数的训练生在，大部分人都还没有画好妆。 纪星泽闭着眼睛，心里模拟一遍在舞台上的走位。 要不然去看看舞台吧！ 纪星泽心里冒出一个想法。 从休息室进入舞台，要过一条走廊。 巨大的演播厅里顶光昏暗，工作人员忙忙碌碌地穿来穿去。 纪星泽站在座位的中间位置。 他指尖点在半空中，一点点想象自己的走位。 前排，走过去两个人。 顾行川嘴里咬着烟，并没有点燃 ，他脊背挺直，眉眼带着笑，侧耳听着旁边的人说话。 他要说话，顾行川伸手把烟拿下来，嘴唇翕&#xe863;。 离得太远，纪星泽听不清两个人说什么。 旁边的人先走，顾行川自己一个坐在舞台的第一排。 纪星泽想上去打个招呼，他看着人来人往的工作人员还是放弃了。 “诶，星星，我就猜你在这。” 沈东南咋咋乎乎：“走了，马上就要开始了。” “哦哦。” 纪星泽被他拽着往前走，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 顾行川扭头，好看的五官湮灭在黑暗里，纪星泽看不太清。 顾行川看到他了吗？ “好了，我把你们的队友带回来了。”成余把纪星泽往休息室一推。 他们A班现在分成两队，但是还在一个休息室。 宣荣阳抱着胳膊，“跑哪去了？” 纪星泽和宣荣阳相处这几天，知道他就是习惯性这样，一个被家里宠坏的小孩，和原主有点相似。 想到这个，他对宣荣阳就有种滤镜。 “我去看看舞台。” 宣荣阳拧眉，“你学到很好，怕什么。” 他语气不好，另类又别扭的夸奖和安慰。 纪星泽莞尔：“我不怕。” 宣荣阳哼一声没说话了。 休息室有一个大屏幕，是专门用来观察其他选手的。 几个人排成一排。 “你的舞台很好。” 唐洛在没人注意的时候，小声对着纪星泽说了一句。 纪星泽心里暖烘烘的。 纪星泽回了一句，“你也很好。” 唐洛今天摘了自己半永久的帽子，眼尾点缀了点亮片，和平时的风格大不同。 “你今天造型也不错。” 唐洛飞快地扫了他一眼，似乎在确认是不是纪星泽说的这句话，他扭头很认真的盯着屏幕，耳垂红得滴血。 “我们是第几场啊？” 沈东南左右摇头，询问。 他们在第几组是抽签决定，成余是被推出去抽签的人。 成余比了个手势：“我们是第三场。” “那我们两组谁先谁后啊。” “我们用最公平的方式，”沈东南说：“石头剪子布，谁赢谁先怎么样？” 他们都是A班，对自己的实力很自信，先后其实没什么很多的区别。 宣荣阳嫌 弃：“我还以为是什么好方法。” 沈东南拽着旁边的人问：“不好吗？” 那人干笑：“挺好挺好。” “行吧，”宣荣阳的目光在队友身上转一圈，“那我们组就派纪星泽了吧。” 沈东南推推身边的人：“我们就派叶勤。” “那来吧。” 小公主都发话了，纪星泽挪几步。 “一局定胜负。” 纪星泽出布，叶勤出了剪刀。 成余：“哇哦，我们先。” 宣荣阳翻个白眼，“先就先呗。” 纪星泽知道宣荣阳是帮他说的。 他对着宣荣阳笑了笑。 成余在嘴边比了个拉拉链的&#xe863;作。 刑起霄说：“开始了。” “开始开始呗。” 宣荣阳怼刑起霄就是毫无理由，只要刑起霄说话，他都要杠一句。 “哦，他们的服装也太华贵了吧。” 一溜烟的中古时期王子装扮，沈东南惊呼一声，“我们的衣服和人家怎么比？” 成余安慰他，“这些都是外在，内在美更重要。” 沈东南捂着脸：“我就知道，我很美。” 两个活宝！ 两个人一番插科打诨，最后一丝紧张也消失在空气里。 两队表演完毕，导师点评。 导师团几人对望，还是顾行川先拿起麦克风。 “你们还真的一点进步都没有。” 没有铺垫，第一句话就这么严厉。 气氛凝滞，舞台上的十几个少年的笑容一下消失。 “慢拍，错走位，歌不在调子上，你们还真有自信站在舞台上。” 顾行川皱着眉，毫不留情。 纪星泽没见过顾行川这个样子，他多数看顾行川都是含笑好说话的模样，这样看起来，他评论初舞台是已经收敛了。 沈东南搓搓自己的脸：“我昨天居然觉得顾老师平易近人，我肯定是没睡好。” “可是，”纪星泽急忙帮顾行川解释，“顾老师说的也没错，只有指出问题，才能改正，严厉才是对我们训练生负责。” “星星你还挺喜欢顾老师的。”成余说。 “啊！” 纪星泽愣住，耳尖微红。 成余接着道：“我还是喜欢潇潇老师，温柔漂亮。” 屏幕里的画面转移到莫潇潇身上。 莫潇潇甜声安慰道：“顾老师是希望 你们进步，千万别难受，你们还是可以更好的，丁姚就很不错。” 程越说：“你们还是不够熟练，你们其中还有人&#xe863;作错了。” 宋尧背靠座椅，“你们的问题，顾老师已经都指出来了，锻炼太少了。” “但是，丁姚很不错，台风很稳，还能帮队友救场。” 丁姚鞠躬，“谢谢老师。” 这一组大部分打进在F班，少数还是C班，只有丁姚得了一个B。 等这一组下去，宋尧说：“你们现在才刚开始，别想着放松自己。” 莫潇潇说：“好好抓住机会吧。” 成余激&#xe863;地：“我的潇潇导师……” 沈东南的大腿被他拍得啪啪响，沈东南龇牙咧嘴按住他的手。 “能不能打你自己。” 成余理直气壮：“那我不疼啊。” 导师间的对话还在继续，顾行川和其他导师说话，嘴角勾起笑。 镜头格外眷顾顾行川，给了他好几个特写。 顾行川的睫毛很长，眼瞳不是纯粹的黑。 纪星泽想。 顾老师的颜适合大屏幕，即便放再大，都有魅力。 “顾老师真帅。” 不知道是谁发出和纪星泽想法一样的感叹。 <p/ 17、真乖 第一组没有开一个好头，导师团表情没那么好看。 好在第二组顶住了压力，有三个人从B班升上了A班。 沈东南站起来松&#xe863;筋骨，“记得给我加油啊，星星。” 纪星泽一个组，也只有纪星泽愿意接他的话，“加油啊！” “诶呀，我们小星星太可爱了。” 纪星泽是他们之中除了唐洛最小的，唐洛内向，纪星泽就和所有人都聊的好。 纪星泽性格好，大家没事都喜欢逗他一句。 沈东南还想去捏纪星泽的脸。 纪星泽赶紧捂住，后退一点防备地看着他。 沈东南讪讪地收回手：“好吗，不给捏就算了。” 纪星泽有奶乎乎的婴儿肥，比他小一岁的唐洛都没有，这样他看起来比唐洛还年幼一点。 纪星泽郁闷道：“你怎么都没有婴儿肥啊。” 唐洛嘴角翘了翘。 台上成余那一队还在表演，工作人员就带着纪星泽这一队到后台候着。 成余下台，还在微微喘气，看到他们就笑：“你们要努力啊，可别被我们比下去了。” 纪星泽伸出手掌，“啪——” “放心吧。” 舞台上，精瘦修长的男生各在其位，灯光斜在舞台上，明灭的光影看不清几个人的人影。 音乐声轻缓舒慢，纪星泽指尖缓缓往上，侧脸在光影中有种禁欲的美感。 唐洛侧身舒展，拱起的腰身柔韧。 刑起霄单手撑地，脚尖绷起。 宣荣阳半跪在最前面，把自己整个人蜷缩一起。 这就像一场简短的炫技。 “高高在上，世人皆蝼蚁，” “可有人真的见过仙人降临。” 灯光炫目，他们轻声吟唱，如同梵语中的献祭。 舞台突然暗下去，音乐的声音从神圣变成诱惑。 白衬衫微湿，贴在四个少年的身体上。 从神到魔只有一瞬间。 “我变幻神性，自甘入魔。” “一众信徒求着追随与我” 走位越来越频繁，他们完完整整把舞台变成自己的。 音乐如鼓点，纪星泽酣畅淋漓。 他终于重新回到舞台。 结束。 唐洛撞进纪星泽怀里，狠狠地搂着他。 唐洛情绪 一直很内敛，突然有这个&#xe863;作，纪星泽是觉得他年纪小，这个表演给他巨大的压力，结束就突然释放出来。 纪星泽自然不能推开他，摸摸他的后脑勺。 “咳咳，”顾行川地嗓音从麦克风里传来：“各位都冷静一下。” 纪星泽松开唐洛。 顾行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纪星泽脸颊泛红。 “导师好，我们是《神魔》组合。” 四个人齐齐鞠躬。 “很精彩，真的很精彩。”宋尧鼓着掌说，“你们赋予了《神魔》另一种生命。” 莫潇潇揶揄：“我很喜欢你们啊，□□，差点都没有顾得上看你们的舞蹈。” 其实他们的白衬衫只是湿了胸前一点，顺着锁骨往下，银质的链子贴在锁骨上，是有一种别样的诱惑。 罗玫说：“纪星泽，你的嗓音条件很不错，即使在和声中，也特别有辨识度。” 程越难得笑着：“我还是会给你们A。” “挺不错的，”顾行川没有多说，“在这几个舞台，你们是最好的。” 是很高的评价了。 纪星泽几人鞠躬感谢。 宋尧说：“荣阳进步很大，唐洛在舞台上也能放的开了，星泽的嗓音条件绝佳，跳舞方面可以向起霄在学习学习，应该说，你俩互相学习，起霄你也要多更星泽学习唱歌技巧。” 结果可以很确定，全员留在A班。 他们回到休息室，收到热烈欢迎。 沈东南大喊：“你们舞台太炸了。” 之前在排练的时候都不觉得，在舞台上，在各方面的加持下，舞台直接上了好几个度。 成余道：“你们是不是背着我们偷偷加练了。” A班的两队表演完毕，直接把期待值拉高一个档次。 在后面表演的人压力更大。 “我的天啊，这一队太强了吧。” “突然好羡慕前面两组。” “刑起霄好酷，不亏是华新的王牌。” “纪星泽这个魔鬼是从哪冒出来的，以前从来没听过。” “成余的rap好帅。” 这些夸奖本人都没有听见，但是都被镜头如实记录下来。 “星星，我们出来做一个备采。” 工作人员听着他们这样叫纪星泽，现在也都这样喊他，也是对纪星泽一种喜欢。 舞台结束， 还有一个备采环节。 其他人都被叫出去，纪星泽是最后一位。 “好。” 纪星泽小跑几步，跟上工作人员。 备采是在一个小房间，简单的放置着板凳和桌子，桌子上是赞助商的品牌。 备采的主持人小姐姐看到纪星泽笑了笑：“星星过来吧。” 这不是一次备采，之前在初舞台之前之后都有过。 “年年姐好。” “我看了你们今天的表演，宋老师都说你们赋予了另一种生命。” 纪星泽笑笑：“很谢谢宋老师的鼓励，我会继续努力的。” “会觉得有压力吗？毕竟宋老师这个原唱在。” “很紧张的，”纪星泽说：“我们组昨天晚上都还在练，就是希望把最好的舞台献给大家，也不想让各位导师失望。” 主持人心疼道：“几天都没有睡好觉了吧，今天就可以好好睡一觉。” 纪星泽眉眼弯着：“对啊，我现在回去就可以倒头就睡。” “唐洛在舞台上突然抱你，是不是很惊讶啊。” “是挺惊讶的，唐洛是特别内敛的，估计这几天他的压力也特别大。” 就是很简单的几句问话。 主持人说：“那你先给我们录个口播吧。” 纪星泽拿着酸奶瓶，对着镜头说了广告，就离开了备采室。 备采室里。 主持人还在聊纪星泽：“这个小孩，镜头感真不错。” 摄像师点头：“能火。” 是一句很肯定的话。 他们在这一行干久了，谁能不能火，撩一眼也能看个大概。 小组对决结束，每个班都有不同的变&#xe863;。 纪星泽慢悠悠地往宿舍走，这个训练基地他都没有仔细看过，每天都是忙忙碌碌，来往在宿舍、食堂、训练室三点一线。 基地里树影横斜，星光点点。 “嗯，我知道了。” “你和罗茹商量这件事，直接把结果告诉我就行了，他不愿意就算了，没有必要强求。” 说话的嗓音低沉慵懒，纪星泽的目光寻声望去，果然是顾行川。 他斜斜地靠在树干上，嘴里咬着烟，朦胧的烟雾拢住他的脸。 “挂了。” 顾行川看到他，掐断了电话。 他说：“备采结束了。” “嗯。” 纪星泽走过来，顾 行川把烟掐灭了。 “没关系的，顾老师。” 他觉得顾行川抽烟还挺帅的。 顾行川鼻腔溢出一声笑：“我可不能带坏小朋友。” 笑声微哑，纪星泽被勾的脸又红了，只不过在黑暗里没这么明显。 “喏，手机。” 顾行川伸手。 漆黑的手机机身，在顾行川的手上，有种拍广告的感觉。 “谢……谢谢顾老师。” “不用谢，”顾行川抬抬下巴，“打开手机，加个微信。” “好。” 纪星泽开机，微信里的消息还是99+。 顾行川不小心看到，挪开视线没有看里面的内容，他揶揄：“小朋友人气很旺啊。” 那都是原主的朋友。 纪星泽嘴唇蠕&#xe863;，没有解释。 “啧，扫我。” 顾行川把二维码亮出来，语气不太好。 “哦哦。” 纪星泽还以为自己&#xe863;作太慢了惹顾行川不高兴了。 收到了好友申请，顾行川按着手机点了几下。 顾行川又伸出手，“手机给我吧，我还要还给节目组。” 纪星泽乖巧地递上手机。 “行了，今天早点回去休息吧，别熬夜了。” 纪星泽弯着眼睛：“知道了，顾老师也早点休息。” 纪星泽先走。 顾行川站在原地，他打开烟盒，停了一下，把手机和烟盒一起放回裤兜。 他唇角带笑，说：“可真乖。” <p/ 18、乖一点 “星星，给你水！” 小组对抗赛结束，还没有发布新任务。 纪星泽也不能懈怠训练，他的优势可能就是上辈子出道过，但比起其他人，他现在是根本经不起特别高强度的锻炼。 所以比起其他人，他要更努力加强身体素质。 早上空气不错，纪星泽喜欢起来跑跑步。 “谢谢。” 纪星泽结过常嘉许递过来的矿泉水，喉结微微滚&#xe863;。 常嘉许惊喜地喊了一声：“星星，你是不是长高了？” 常嘉许的手在他头顶比划：“你看，你本来到我的耳朵，现在和我差不多高了。” “真的诶。” 原本他身高177左右，在男生里不算矮，但是在这个集体训练平均身高180朝上的地方，他一直都是仰视别人存在的。 “那就歇一会吧。” 常嘉许拉着他坐下，“你和霄哥太可怕了，给了我们巨大的压力。” 纪星泽和他并肩，“在这也没什么事啊。” 常嘉许掰着手指数：“打扑克，聊天啊，吃东西，明明有多事情。” “我也和你们一起玩了啊。” 还输了好多把。 纪星泽牌技不行，除非拿了好牌，不然就是必输无疑。 “走走走，再来一把，这次哥罩着你。” 纪星泽被常嘉许半揽着往宿舍走，纪星泽反抗不了，一脸无奈地随着常嘉许。 “嘉许，你们去哪啊？” 半路上，有人和常嘉许打招呼。 “我们去打牌，你要一起去吗？” 常嘉许热情伸手。 纪星泽对这个男生有印象，是小组赛第一组的丁姚。 “这个是丁姚，”常嘉许介绍，“星星，纪星泽，A班的。” 丁姚眉眼不是那么精致，他是很温和的长相，攻击力不强，但是给人一种柔弱很平和的感觉。 他的眉毛很好看，细长微弯。 丁姚笑道：“你好，我是丁姚。” 纪星泽对他还挺有好感的，“你好，我叫纪星泽。” 常嘉许打断：“行了行了，别客套了，丁姚去不去打牌。” 丁姚答应：“好啊，现在我正好没什么事情。” 常嘉许进纪星泽那个宿舍如入无人之境，啪啪拍桌子：“ 有没有来一句啊。” “不来。” 成余昨天想试一试刑起霄的运&#xe863;量，现在大腿和胳膊都抬不起来，在床上哼哼唧唧。 沈东南举手最积极，“我来我来。” 常嘉许说：“刚好四个人。” 半个小时，其他三个人脸上干干净净，只有纪星泽脸上贴满白纸条。 纪星泽挎着脸：“说好帮我的。” 婴儿肥鼓成包子脸，纸条被呼吸吹得一鼓一鼓，好看的脸也都惹的其他几个人笑。 “再来一局。”常嘉许撸起袖子，给了纪星泽一个放心的眼神。 “小王。” 纪星泽紧张地在其他人脸上盯着，他手里还有最后一张牌，只要没有人大的过，他就能赢一局。 常嘉许扒拉了出过的牌：“大王呢，在谁手里啊。” 沈东南捏着牌摇头。 纪星泽问；“没有人要吧，那我出完了。” 常嘉许摆手。 “好哦。” 纪星泽兴高采烈扔出最后一张牌。 剩下的人都撂下手里的牌。 “丁姚，大王在你手里啊！”常嘉许说：“我就说明明大王没有出。” 纪星泽也扭头看着丁姚。 丁姚笑笑：“让星泽赢一局吧。” 纪星泽感&#xe863;，看看人家，在看看嘴上好听的常嘉许。 常嘉许察觉到纪星泽的目光，讪讪道：“好吧好吧，这一局算你赢了。” “请各位训练生前往总训练室，请各位训练生前往总训练室。” 走廊里的大喇叭传出宋尧的声音。 纪星泽手里的纸条还没贴在常嘉许的脸上，他有点遗憾。 常嘉许拽过纪星泽手里的纸条，三两下给揉成团扔了。 “哈哈哈哈，走吧走吧。” 丁姚安慰他：“没关系，我们回来接着打，你再贴。” 纪星泽对丁姚还不熟悉，丁姚不仅给他放水，现在还安慰他，性格是真不错。 纪星泽冲着他笑了一下：“没关系的，这次你都给我放水了，我都不好意思贴你。” 丁姚道：“那我下次不放水了。” 常嘉许拽着他俩：“就一局牌，回来再说。” 教室里。 顾行川低头听着莫潇潇说什么，莫潇潇说完捂嘴笑，顾行川嘴角也浅浅翘起。 俊男美女，还挺相配。 纪星泽想在多看一眼 ，常嘉许拉着他一路朝空位去。 等他坐定，顾行川换过去和宋尧说话。 顾老师的人气也不错啊。 纪星泽想起来那天顾行加他微信的那天说的话。 “都来了吧。” 宋尧站起来看了两眼，“OK，今天让你们过来，是告诉你们，我们这个节目《男团出道练习》明天就会播出，今天上午已经放出预告。” 宣布《男团出道练习》播出时间已定，就证明了投票通道即将开始。 “这个就意味着，第一次公演，打分不止我们导师团，还有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 “不知道节目组给我拍的帅不帅啊！” “完蛋了，我昨天出去吃饭没化妆，节目组不会剪出来吧。” “观众投票会公平公正吗？” 宋尧一宣布，下面各种问题层出不穷。 “我帅吗？”常嘉许双手蹭过他火红的头发，“我现在是完美的吗，我的粉丝会被我的美貌迷倒吗？” 成余凉凉道：“她们会被你的自信吓到。” 宋尧说：“第一次公演前，票数都会在宿舍楼的大屏上实时统计，希望你们好好努力。” 沈东南惊呆了：“实时统计，公开处刑啊。” 没等底下讨论，宋尧接着说：“这也是激励你们努力的方法，第一次公演票数后五十位，全部淘汰。” 常嘉许拍拍自己的小胸口：“好可怕，我排名靠后怎么办？” 宣荣阳丝毫不担心：“怕什么，我肯定能最后成团。” 唐洛悄悄说：“星星，你肯定能成团。” “谢谢，”纪星泽看他认真的表情，忍不住笑：“你也可以的。” “咳，小朋友不要交头接耳。” 纪星泽听出是顾行川的声音。 顾行川眼中含着笑，他看着下面所有人，纪星泽却觉得自己好像和他对视了。 “马上就可以看到票数了。” “等等，”莫潇潇说，“我特别想知道，顾老师有没有特别喜欢的练习生啊？” 莫潇潇眼里闪着八卦的光芒。 顾行川这么大一个热点，节目组总想找个办法蹭一蹭。 练习生也都各个屏着呼吸等他回答，只要顾行川说一个人名，即便这个人的等级不够高，也能多吸引一点镜头。 “我啊，”顾行川目光在 下面巡梭了一圈，陡然，他轻笑一声，“我喜欢乖一点的练习生。” 笑声像一个小钩子，勾的耳朵酥酥麻麻。 莫潇潇失望：“顾老师，你这是敷衍吧。” 顾行川笑意未消，“我很认真。” 纪星泽确定，两个人是对视了一眼。 他捏捏耳垂，有点热。 “顾老师这一声笑，也太撩了吧，”沈东南揉揉耳朵，“我一个直男都有点受不住。” 成余冷笑：“只能证明你不直。” 沈东南娇羞地捂住半边脸:“人家可直可直了。” 成余呕了一声。 “好了好了，现在顾老师喜欢谁不重要。” 宋尧说完，底下训练生不给面子大喊：“很重要！” “我也想知道顾老师喜欢谁？” “说说喜欢哪个导师也行啊！” 趁着乱，没人知道是谁喊的，顾行川找不到人计较。 顾行川抬眸：“秘密。” 他长睫微&#xe863;，眸光深邃。 “比起我的想法，你们应该更关心一下你们的成绩。” 他嘴角微扬：“你们现在下去，就可以看到你们的票数。” 宋尧接着说：“各位训练生开不开心？” 公开票数，几家欢喜几家愁，有些人知道自己既没有好天赋，也没有一个好后台，来了无外乎混个脸熟。 而有些被公司给予厚望，每天看着票数，心里压力可想而知。 “好了，你们现在可以去查看票数。” 常嘉许总结：“我现在的心情就像高中去看成绩榜。” 沈东南哭：“我高中成绩倒数。” “现在才是预告片啊，”纪星泽安慰，“你们正片表现肯定能行。” “哇呜——” 常嘉许一头扎进纪星泽怀里，沈东南这个戏精不甘示弱。 纪星泽哭笑不得，这些人都该去拍戏，演技比他好多了。 顾行川走过，睨了他们几人一眼。 沈东南摸不着头脑；“我怎么感觉顾老师的表情意味深长啊。” 宣荣阳冷哼：“嫌你丢人吧。” 纪星泽摸摸鼻尖不说话。 <p/ 19、倒数 预告片刚刚播出，大部分训练生的票数都不多。 能引起讨论的，还是导师团。 热度最高的，当属顾行川。 顾行川单独的预告片一播出，就直接冲上热搜榜第一位。 训练生里藏手机的不少，就连纪星泽对手机不依赖的，都因为纪阳朔担心他，专门让闻晴又给他送了一部手机。 成余仰躺在床上刷手机：“顾老师好牛啊，一分钟转发量好几千。” 节目组前期宣传，忍住了才没放出顾行川加盟的消息，现在在节目播放之前放出，给节目造足了势。 纪星泽手指一&#xe863;，点进了高挂起的热搜。 最上面一条是节目组的官博。 配图是顾行川一张侧脸图，是初舞台他坐在训练生里，卫衣的帽子挡住半张脸，背后其他训练生成了背景板。 摄影师的技术好，顾行川的侧脸优越。 纪星泽眨眨眼，把图片保存到相册里。 他一点点往下划，顾行川的评论区各种彩虹屁。 “顾哥参加综艺了，这……我仰头看看今天的太阳从哪升起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哥哥选秀出道吧。” “顾哥是打算回忆少年时候吗，笑死。” “楼上说什么那，我们哥永远十八岁！” “顾哥会不会唱跳啊，我好想看。” 纪星泽眼神停在这条评论上，他也有点想看诶。 沈东南头突然凑过来：“诶，星星你居然在刷微博。” “啊，”纪星泽面不改色暗灭屏幕，“你们都在看，我就想也看看。” “哦哦。” 沈东南随口问一句，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转移到其他地方。 刑起霄穿上外套，朝外面走。 沈东南道：“霄哥，你还去训练啊。” 刑起霄简短地应：“嗯。” “我和你一起去吧。” 纪星泽今天还没有去训练室，他正好问问刑起霄舞蹈&#xe863;作。 “好。” 刑起霄站在门口等他。 纪星泽怕他等急了，提起旁边的衣服就走。 “我们走吧。” 刑起霄话太少，纪星泽也只有在请教他舞蹈&#xe863;作的时候两个人才能聊上两句。 偌大的练习室，只有舞蹈&#xe863;作落地 的声音。 纪星泽有个&#xe863;作怎么做都很僵硬。 “霄哥，你能不能给我做一些这个&#xe863;作？” 刑起霄手指贴在他的手肘处：“你这个地方，稍微放松一点。” “别用劲。” 刑起霄的手指因为运&#xe863;，温热滑腻，他离着纪星泽不远不近的距离，手指刚好能碰到纪星泽而已。 纪星泽又试了一遍，总算是比刚刚好一点。 “谢谢霄哥。” 刑起霄点头。 宣荣阳咋咋乎乎推开门：“我去你们宿舍找你们，才发现你们偷偷来训练，都不喊我。” 他气鼓鼓地，走过来撞到刑起霄的肩膀。 刑起霄没&#xe863;，他被撞的后退。 宣荣阳狠狠翻了个白眼给他。 这两人应该是宣荣阳单方面和刑起霄不对付。 纪星泽在训练室待了两个小时，他察觉到自己的腿开始打软。 “你们练，我先回去了。” 宣荣阳晃晃手：“拜拜。” “去训练室了？” 路上正好遇到丁姚，他手里提着一袋水果糖。 纪星泽：“嗯。” “好努力啊，怪不得能拿到A。” 丁姚笑：“你要不要吃点糖，这个糖的味道不错诶。” “不用，我还有很多。” 纪星泽摆手，他怎么好意思拿丁姚的东西。 没有常嘉许在这里插科打诨，纪星泽不知道怎么和他聊天。 大约摸是看出纪星泽的尴尬，道：“那你先回去吧。” 早上刚认识的人，纪星泽和他寒暄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 “好，我先走了。” 纪星泽挠挠鼻尖，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丁姚晃了晃手里的糖果，慢悠悠地往自己宿舍走。 …… 晚上，训练生都守在手机前面，等着今天第一次播出。 “哇，开始了，开始了。” 常嘉许又蹭到他们宿舍，霸占着纪星泽的床。 “你能不能别在我床上吃零食。” 纪星泽捏着他的肩膀，好脾气的没有把他扔出去。 常嘉许不甘愿挪了个位置：“知道了。” 第一期，节目组还很公平的，给所有人的镜头都差不多。 比起他们的直观感受，节目剪辑的更有看点，即便知道结局，他们还被悬念弄的七上八下。 沈东南感叹：“这大概就是剪辑的魅 力。” 初舞台分为上下两期，第一期播完，纪星泽还没有表演。 “有人在下面看票，你们猜现在第一位是谁？” 成余卖关子。 宿舍里其他人都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是……” 他的手指在每个人面前都指一遍。 宣荣阳打断他：“快点。” “是我们霄哥，恭喜霄哥！” “哇！” 宣荣阳比起当事人还激&#xe863;，站起来，他发现自己不该这么大&#xe863;作，缓缓坐回去：“咳，他是第一名？” 刑起霄嘴角勾起一抹笑，是真的很开心。 有人冒着手机被收的危险，专门拍了现在的票数排行榜。 “我在二十名。” “我比你高，十五名。” 纪星泽的排名靠后，在一百个人里是倒数的。 大概知道是这样的结果，看到自己的排名，纪星泽心里还是有点小失落。 他把失落放在心里，不能破坏了其他人的好心情，笑着道：“恭喜你们啊。” 常嘉许揽着他;“你别急，等下一期播出，你的票数肯定蹭蹭蹭往上涨。” 他边说手还往上抬。 纪星泽：“好。” 节目播出，差不多快十点了，纪星泽收到哥哥的电话。 纪阳朔：“你参加的节目怎么都没有你，是不是节目组欺负你了。” 话一开口，纪星泽嘴角忍不住翘起。 “哥哥你看这个节目了啊。” 纪阳朔理直气壮：“我当然给你捧场，被节目组欺负了一定要告诉我。” 纪星泽脑补了一下，纪阳朔穿着规正的西装，一脸严肃的盯着唱跳节目。 “没有欺负我，”纪星泽软软道：“我要到下一期的。” 纪阳朔“嗯”了一声，“你的票数怎么这么低，没有眼光。” 纪星泽反过来安慰他：“这一期我还没有表演，下期我肯定能涨很多。” 纪阳朔打这个电话，是觉得纪星泽没有受过委屈，他怕纪星泽难过。 但是纪星泽这样安慰他，他更觉得弟弟太乖了，不能让他委屈。 要想办法，他弟弟这么优秀，票数绝对不能垫底。 “哥，你别担心我的票数，不要做什么啊。” 纪星泽生怕纪阳朔在来一次，砸钱给他砸进总决赛。 纪阳朔脑子里各种加票的骚操作 被弟弟打断。 “好，我知道了。” “哥哥，你早点休息，不要工作太晚。” 弟弟懂事了，纪阳朔心甚慰。 和纪阳朔打完电话，纪星泽也不在惦记票数了。 这本来也才是刚开始，他现在加油翻盘。 顾老师【今天的票数不是最终成绩】 纪星泽：“！” 收到顾行川的安慰了，纪星泽捏捏耳尖。 给他回消息【我知道，谢谢顾老师】 顾老师【你果然偷偷藏手机了】 钓鱼信息！ 纪星泽这回是真惊了！ 怎么还有这样偷偷试探的。 【顾老师……】 顾老师【这次就原谅你了，偷偷藏好，别被发现了】 纪星泽发了个表情包。 【小兔子点头.GIF】 顾老师【这个比较适合你】 【小仓鼠啃零食.GIF】 纪星泽捏脸，又调侃他的婴儿肥。 顾行川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了纪星泽的不满小情绪。 【逗你的，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 <p/ 20、占便宜 “和谁聊天呢。”成余挤过去问他。 他们这些票数超前的，不仅是票数在前，连粉丝量都成倍成倍的增加。 沉浸在自己数据的喜悦里，没察觉到纪星泽的离开。 “和我哥哥。” 纪星泽下意识转了一下手机，不想让人看到，他说：“你们先聊吧，我先去洗澡了。” 他站起来，嘴角抑制不住的扬起来。 顾老师也在关注着他的成绩诶，他这次是在舞台，而不是在演戏，肯定能给顾老师一个好的答卷，不会让顾老师失望。 他耿耿于怀，顾行川没有看到他的人物小传。 到最后几天，林尘和导演都夸他有进步，就是可惜顾行川没有看到。 他的背影雀跃，整个人都洋溢着欢乐气息。 成余挠挠头：“这么开心啊，我看错他的成绩了吗？” “他家里人安慰过了吧。”沈东南也伸着头看，“不难过不就好了。” “这才一期，星星的初舞台要下周才能出来，星星票数肯定不会差。” 常嘉许对纪星泽很有信心。 …… 节目播出，除了微博粉丝一天天增长，最不一样的就是大门外多了很多蹲守的粉丝。 人气高一点的走过去，引起一阵阵惊呼。 纪星泽现在早上都不敢在楼下跑步了。 他刚开始没有感觉到，像往常一样早起跑步。 刚入夏，太阳四五点就升起，纪星泽大概会在六点钟去跑步。 清新的口气顺着鼻腔吸进肺里，整个人头脑都清醒不少。 他起来的很早，这个时候他都不会化妆。 节目知道他有晨跑的习惯，就会嘱咐让他带上帽子，免得被外面拍到。 纪星泽压低帽檐，心想：谁没事拍他啊！ 这个想法在他刚下楼，就被狠狠打了脸。 “啊啊啊啊啊啊——哥哥。” “是谁啊，是不是我们家霄哥。” “江隋啊！” 喊什么名字的都有，嗓门又高又尖。 纪星泽没有防备，吓得抖了一下。 “什么，什么情况啊？” 纪星泽懵着脸，偏头问旁边他的跟拍摄像师。 摄像师回答：“都是粉丝，很早就来了。” 纪星泽踏 出去一半的jiojio又收回来，“那我们今天还是不去了吧。” 他这个位置，刚刚能看见大屏上，他的票数依旧是垫底。 那一群粉丝里，没有是期待他的，他过去也没有什么意义。 “小哥哥，你过来！” “小哥哥能不能帮我喊一下顾行川。” “喊一下路阳。” 纪星泽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为难的目光再次投向摄影师。 摄影师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纪星泽看她们等的很难受，他走过去，隔着大门：“你们现在喊没用，等他们会去吃早饭，你们大部分就可以看到自己的偶像了。” 另一半的话，你们的偶像可能是让别人的偶像带了饭。 “不啊，我想和小哥哥你说说话！” 纪星泽帽檐压低，离得有段距离很难看出他的模样。 但他的声音好听，是那种很有磁性的青年音，很有辨识度。 “还是等他们来吧。” 这里面没有人能认出来自己，也不是为他而来，他在这里，本来就好像抢了别人的粉丝。 “拜拜。” 纪星泽挥挥手，不理会那些挽留的声音。 纪星泽埋头往前走，今天没有办法去楼下跑步，就直接去训练室好了。 “走这么快。” 有人拉住他的手腕，帽檐被轻轻弹了一下。 纪星泽仰头：“啊。” 帽檐不小心撞上那个人的下巴，划出一道红印。 纪星泽伸手，拇指蹭蹭他的下巴：“顾老师，对不起，对不起，你疼不疼。” 微凉的指尖碰到温热的下颌，酥酥麻麻。 顾行川调侃：“怎么了，昨天要收你手机，记仇了。” “放心，我肯定不会跟节目组打小报告的。” “不是。” 顾行川脸保养的好，经得住近距离观察，他皮肤白，红印在他下巴处更明显。 纪星泽焦急道：“顾老师，你真的没关系吧。” 纪星泽现在哪有能听出来顾行川的调侃。 “好了，”顾行川不逗他，把他的手指拉下来，“没事，一点都不疼。” “你这样是占我便宜呢。” 纪星泽：“！” “我没有！” 他摇头否认，耳垂控制不住的红，顺势还蔓延到脖颈。 纪星泽发现他的手还被裹在顾行川的手心 里，他赶紧抽出来，生怕坐实他占便宜。 完全没有想到，明明是顾行川拉着他的手。 “是吗？那你怎么一直在我脸上摸来摸去，你就是在借机占我便宜。” 顾行川垂下眼睛，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掌心。 他再抬眼，眼里的戏谑加深。 纪星泽脸颊发烫，软绵绵地解释：“我没有……” “这样吧，”顾行川提出解决方案：“你让我捏捏你的脸好了，便宜我总要占回来。” 纪星泽感觉自己快要爆炸了，他盯着顾行川，试图找出他开玩笑的意思。 顾行川一脸认真。 “好，好吧。” 纪星泽小心一点把脸凑过去，他不敢看顾行川。 脸颊被轻戳了一下，指尖在他脸上停留一秒。 如果不是闭上眼，他感官放大，他可能根本就感受不到这么细微的&#xe863;作。 随即是顾行川一声轻笑：“这么乖啊。” 纪星泽睁开眼，顾行川背贴在墙上，整个人笑的不行。 又逗他。 纪星泽抿嘴。 “行了，不逗你了。” 顾行川整理了一下衣服，按住他的头顶：“我是怕你躲起来哭了，特意过来安慰你的。” 纪星泽反驳：“我没那么脆弱。” “我知道，”顾行川嗓音低沉：“我们星星这么厉害。” 刚刚褪下去的红色又浮上来。 纪星泽抿嘴：“你别逗我了。” “行，不逗你。” 顾行川从怀里掏出一根棒棒糖：“这个是我小堂妹留在我口袋里的，现在给你吧。” 纪星泽嘀咕：和上一次同样的理由，根本就是瞎编的吧。 纪星泽问：“顾老师你每次都把小堂妹的东西给我，她会闹你吧。” “我比较讨小孩子的喜欢。” 说完，还意味深长地看着纪星泽。 纪星泽捏住棒棒糖，所以顾行川把他当小孩子哄了。 顾行川说：“马上节目组会有其他安排，带你们出去散心。” 纪星泽把糖揣进口袋里。 “去哪啊？” “还没定。”顾行川笑着看他的&#xe863;作，有点后悔刚刚没有捏他的脸，只是轻轻碰了碰。 “你有想去的地方，现在可以适当贿赂贿赂我这个导师，我可以去和导演组提一提。” 顾行川去提出意见，节目组估计能直接定下吧。 纪星泽摇头：“我都听你们安排。” 顾行川舌尖抵住牙根，喉间溢出一声叹息。 这么乖，可怎么办啊。 训练生陆陆续续醒来，走廊上多出很多脚步声， 纪星泽不敢再和顾行川聊，“顾老师，我先回去。” “去吧。” 顾行川靠在墙上没&#xe863;。 他怎么这些天，光看着小朋友的背影了。 这么害怕和他扯上关系啊。 <p/ 21、CP 纪星泽生怕有人看到他和顾行川在一起，传出什么风言风语。 他是没有什么关系，但是不能让顾行川的名誉受损。 “星星，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成余嘴里含着牙膏沫，手里还拎着小哑铃。 纪星泽平时都要一个小时才能回来，今天这才出去没多久，早饭都没有给他们带。 “楼下好多你们的粉丝，”纪星泽说:“我就回来了。” “哪里！” 成余听到粉丝特别兴奋，他伸着头想出去看看。 纪星泽拽住他，无奈道：“你先收拾好自己行吗？” 这个样子出去，八成粉丝都会脱粉。 “我就看一眼。” 走廊上的窗户，刚好能看到门外。 不止是成余，走廊上排满了人。 常嘉许兴奋地朝他们摆摆手：“成余，星星，这边这边。” 还挤着旁边的人给他们留出了空位。 楼上的盛况比起楼下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看到霄哥的灯牌了，”成余扭头去找，“霄哥不在啊。” 刑起霄不喜欢凑热闹，他大概现在还在训练室埋头练习。 “小公主居然也不在。”成余背着宣荣阳还是喊他小公主，两个人关系不差，叫出来也都是调侃居多。 纪星泽觉得，宣荣阳是有点小脾气，都是宠出来的，但是好歹没有做出什么仗势欺人的事情。 常嘉许猜测：“会不会是和霄哥一起在训练室啊。” 纪星泽左右看：“唐洛也不在。” 楼下的横幅就数唐洛和刑起霄的最多，结果两个人都不在。 “霄哥不关注我能理解，唐洛他可是站上C位的男人啊。”常嘉许还惦记着唐洛初舞台站上c位的英姿。 “那边怎么围了这么多人。” 不远处一阵骚&#xe863;，人群里突然爆发出激烈的掌声。 常嘉许的目光转移，他好奇多看两眼。 “那是江隋吧，”沈东南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扑在成余后背上，扯地成余一个趔趄。 成余用手肘拐了他一下，“吓我一跳。” 沈东南揉揉肚子：“那是小公主一样的太子党，江成娱乐的太子，巴结人当然多。” “即使在节目里出不 了道，在江隋面前混个脸熟，说不定还能换个方式进娱乐圈。” “你也去巴结巴结啊。”常嘉许笑道。 沈东南指指自己，不可置信：“我，我可是小公主的人，你能当着老板的面去巴结其他老板，学没学过职场法则。” 成余戳破他：“看来你还是有这个想法的。” “人家才没有。” 沈东南翘着兰花指，喜感十足。 逢迎巴结，娱乐圈常态。 纪星泽手指敲在窗沿上。 他上辈子的经纪人不就是这样，巴结着他们团里有后台的成员，用他的曝光度，来带团体。 他一天跑通告跑吐血，还告诉他能者多劳。 “星星，你想什么呢？”常嘉许推推他：“喊了你几声都没应。” 纪星泽回过神：“没事，没什么。” 他有点恍惚，那段跑通告的日子好想都久远的像上辈子的事情，他才来这个世界两个月而已。 “好吧，”常嘉许半倚在纪星泽身上，他家里就是小康家庭，不愁吃穿，但是也没有江隋这样的待遇：“好羡慕江隋，我也想这样前呼后拥。” 还有人专门给他递东西。 江隋脸颊削瘦，鼻梁高挺，眼眶深邃，有微混血的感觉，棕色头发微卷。 周围好几个人笑眯眯地不知道说什么。 江隋淡淡地点头，疏离高冷，有股子小王子的意思。 常嘉许啧啧感叹。 纪星泽只看了一眼，道：“你以后成了大明星也可以。” 常嘉许砸吧砸吧嘴，似乎在幻想美好未来。 他们能看见大门口的粉丝，同理，他们这里围了这么多人，粉丝也很快发现他们。 “江隋，你看看我吗啊！” “刑起霄！” 一声声，如雷贯耳。 江隋手微抬，很矜贵地对着楼下招手。 “啊啊啊啊啊啊啊！” 楼下给予热烈的回应。 成余背过身，拍拍自己的胸口：“没有人喊我吧。” 他现在没有打扮，被粉丝看见脱粉了怎么办？ “建议你去收拾下。”沈东南耍帅：“你看看我，都是准备好才出来的。” 妆发齐全，精挑细选的衣服。 “星星，你不要也回去换个衣服吧。” 纪星泽低头扫过自己的运&#xe863;装：“没事，我觉得这样挺好 的。” “我还是去训练室吧。” 纪星泽想，自己今天没有跑步，还是先去训练室。 常嘉许流连于粉丝：“我再看一会，蹭蹭别人的粉丝。” 纪星泽抿嘴，被常嘉许逗笑：“肯定会有喜欢你的，不是蹭别人。” …… “呼——” 纪星泽背抵在冰凉的镜子上，汗大滴大滴顺着额角流下来，他仰头灌水，水珠划过他的下巴喉结，最后没入衣襟。 他现在训练小有成果，总算不会训练就开始喘。 刑起霄、宣荣阳排名前十的人，都被节目组拉去拍节目赞助商的广告，今天到晚上才能回基地。 时钟指向十二点，纪星泽听到自己肚子开始抗议。 他捡起扔在一边的外套，匆匆套上就往外走。 “星星，去吃饭啊。” “对。” 多亏他们宿舍两位和常嘉许的交际能力，他和大部分训练生都开始熟悉起来，至少都是打过牌的关系。 “要吃饭，一起吗？” 半路上遇到丁姚，丁姚一个人坐在花坛边，看到纪星泽才拦住他。 “好啊。” 纪星泽点头，和谁吃都可以。 丁姚站起来，拍拍裤子上的土，“走吧。” 纪星泽偏头：“你怎么在这坐着。” “唉，”丁姚叹口气，坦言道：“有点心理落差了，看我的排名，不高不低。” 纪星泽现在心态平和，他来到这么进步很多，也一直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不过他也理解丁姚，来到这里就想争个好名次。 理解归理解，这种事情总要自己释然，他干巴巴地安慰：“才刚开始。” “哈哈哈哈，这么不会安慰别人吗？” 丁姚眉梢含着笑，他看着纪星泽：“你会不会有落差啊，毕竟你们宿舍除了你全部都去拍广告了，可能这个广告拍完，明明同起点的他们现在比你起点高。” 纪星泽挠挠鼻尖，这么说，他好像是有点拉后腿了。 他总不能说，他上辈子也很红，现在没有很看中这些。 纪星泽含糊道：“可能会有一点吧。” “我有个办法，”丁姚小声道：“我们组CP。” “上一季，现在捆绑CP着娱乐圈很流行，没有什么成本，只要偷偷撒撒糖，就有很多粉丝会买账。” 纪星泽瞪大眼睛：“什么？” 他没有想到丁姚居然还有这个想法。 丁姚还以为他不懂：“上个选秀节目，有一对排名特别靠后，最后硬生生靠CP粉逆袭，虽然没有出道，现在都已经是娱乐圈炙手可热的流量。” “不太好吧。” 这还有前人经验，可是这不就是偷偷走捷径，纪星泽并不觉得这是可取的方式。 丁姚很急切，“为什么不可以呢，你看看你们宿舍其他人，你们都是A班。” 丁姚找不出比纪星泽更合适炒CP的人，他想过唐洛，但是唐洛不与人亲近，还是纪星泽更好接近一点。 纪星泽小幅度往后推一步，“这对其他人并不公平，而且你的实力不差，再努力一下肯定能有好成绩。” 丁姚不理解纪星泽怎么这么死脑筋，他一直觉得这个方法纪星泽一定会同意。 他们一个宿舍都排在前十，只有纪星泽一个人吊车尾，他现在才应该急躁。 他提出来，两个人一拍即合。 纪星泽皱着眉，有点不耐烦了，他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抗拒。 丁姚对人的态度敏感，他缓和语气：“对不起，是我太急切了，这件事你当我没提过。” “我现在心态有点不好，对不起。” 丁姚捂着脸，反反复复道歉。 纪星泽大约能理解，他说：“没关系，我理解，你实力很好，肯定有更多人能看到。” 丁姚捏捏眉心：“我一时鬼迷心窍，你忘了这件事情吧，千万不要跟别人说。” 纪星泽不是一个嘴碎的人，他不会和别人说，他也不会对丁姚太亲近。 纪星泽叹气：“我知道，你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丁姚松了一口，能先稳住纪星泽就行。 他没想到纪星泽这么死板，如果他被宿舍其他人这样压着，估计早就开始另外想办法，把这第一城扳回来。 看来，这事还要靠自己。 <p/ 22、雨衣 距离丁姚提出想和他炒CP这件事过去好一两天，纪星泽都没有再偶遇过丁姚。 大概丁姚是放弃了，或者放弃他了。 不管这两者中间哪一个，纪星泽都能好好松一口气。 顾行川说的郊游，节目组也通知下来了。 “哇，郊游！” 宋尧话还没说完，人群里发出一声惊呼。 “对，小组对决是不是把你们崩很紧啊，这次节目组大发慈悲，”宋尧高兴道：“此次目的地——端阳山。” 端阳山是旅游胜地，山峰以高著称。 “根本就不是郊游吧，是杀人。” “端阳山也太狠了吧，不休息也要爬三个多小时。” “节目组不做人。” 宋尧手指竖在嘴唇上：“你们可别乱说啊，摄像头都记住呢。” 有人站起来高举着手：“我想留在这里训练行不行。” 爬山要人半条命。 宋尧笑眯眯地盯着他，“不可以哦。” “为了培养大家的感情，晚上还有篝火晚会，需要准备节目的训练生，可以踊跃报名。” 常嘉许苦着脸：“节目组铁了心要折腾我们，爬山结束还要表演节目。” “哦，千万别觉得不开心，”宋尧神神秘秘：“这些都是给你们带来第一次公演好运的活&#xe863;。” “又不说是什么，每次都卖关子。”宣荣阳翻个白眼，说话一点都不给面子。 节目组想办法给节目组制造热度也是很拼的。 “多锻炼呗，”纪星泽摸了下常嘉许的胳膊，“你这几天是不是都偷懒了，肌肉都没有以前结实了。” “不会吧，你再摸一下。” 常嘉许的身材不是偏瘦的，他长时间的锻炼，胳膊上都有一层薄薄的肌肉。 纪星泽一本正经：“是有点松了。” “顾老师……”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在训练基地，能被喊顾老师的大概只有顾行川了。 纪星泽抬眼，顾行川是站在他身后不远处，被一个训练生喊住。 所以，顾行川刚刚从他身边经过。 一瞬间，两个人的眼神对上。 顾行川的眼里浮出笑意，又似乎有点意味深长。 “真的不结实了？”常嘉许还 在求证。 纪星泽嗯啊的应了一声。 他没想到顾行川会突然走过去，纪星泽捏捏自己发烫的耳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脸红。 纪星泽又回头，顾行川已经离开。 常嘉许把他的头扳回来：“看看我，不要看后面，后面有那个小妖精值得你留恋的。” 小妖精和顾行川的脸联系在一起…… 纪星泽被自己脑补的画面逗笑。 常嘉许回头，“笑什么呢，莫名其妙的。” * 节目组包了好几辆大巴车，一群男生浩浩荡荡往端阳山去。 端阳山的入口往上看，修了楼梯，不陡，但是烟雾缭绕。 成余忍不住咽了下口水，惊叹：“哇哦。” 不走心，还有点慌张。 宋尧原地跳了几步：“别磨蹭了，快走吧，gogogo。” 阶梯很宽，一开始大家还有说有笑的往上走，都是在训练室磨炼过来的，这一点都不算什么。 一个小时之后，大部分人就开始找借口休息，互相搀扶着。 成余拽着沈东南的后衣领，“哥，你慢点走，带带我。” 沈东南被他勒的呼吸困难，使劲拍他：“你是要谋杀啊，给我松开。” “这才几步路啊，”宋尧站在高一点的阶梯上，“就你们这点体力，够你们成团之后开一个演唱会的吗？” “在演唱会上腿软，会不会丢人。” 其他三位导师有各种各样的原因都没有来，这次带队的只有宋尧和顾行川。 顾行川站在宋尧旁边，黑色的外套被风吹得鼓起，呼气平稳。 他微微低头，像是在睥睨下方的训练生。 纪星泽下意识站直了身体，调整自己的呼吸。 顾行川却没有往这边看一眼，纪星泽有些失落。 快要入夏之前的天气最多变，明明刚刚还是晴空万里，没一会头顶就罩着乌云。 宋尧皱着眉：“一会要下雨吧。” “下雨天郊游，”顾行川笑，“别有一番风味。” 宋尧侧脸，“顾老师，我们现在可带着训练生呢。” 现在下雨估计也是冒着雨，宋尧有点犯难。 “对啊，带着一群小崽崽。” 顾行川懒懒散散：“前面有个商店，可以去看看卖不卖雨衣。” 开在半山腰的商店，简陋。 看到有人来 ，老板操着一口不流利的普通话：“先生，要买点什么？” “有雨衣吗？” “有啊，要几件。”老板在柜子下面翻找。 宋尧看外面东倒西歪的男生们：“120件应该可以。” 加上他们和摄影师，差不多够了。 “120件，那我要看看有没有。”老板蹲下来，一边数一边问：“你们公司过来团建啊，这么多小男生。” 顾行川笑着回答：“昂，团建，多找点小男生才能吸引漂亮小姑娘。” 老板哈哈笑：“可惜了，今天不是周末，不然肯定有很多小姑娘围着。” 纪星泽能看到倚在门板上的顾行川，他犹豫一下，走过去。 “顾老师，宋老师，要我帮你吗？” 顾行川不客气地指使他：“把这一堆抱过去给他们分了。” 外面密密麻麻下了小雨，水泥的阶梯还没有浸湿。 纪星泽听话，抱起一摞去分发。 好在老板存货够，没有人淋雨。 说是雨衣，就是那种很廉价的黄色塑料袋，做成了一个简约的雨衣。 又薄又透，稍微有一点不小心，可能就破了。 纪星泽是最后拿到雨衣的。 他穿了一个连帽外套，穿雨衣的时候就不是灵活。 纪星泽怕把雨衣弄破了，他格外小心。 “过来。” 顾行川就站在他不远处，他自己一步都不肯挪，手指勾了勾。 纪星泽半只手已经插进雨衣里，他小心地往顾行川身边蹭了几步。 “怎么了，顾老师。” 顾行川手指放在他的外套上，一点一点帮他把雨衣整理好。 他微垂着眉眼，发梢上飘的都是雨丝，雾气蔼蔼。 他温热的指尖触碰到纪星泽的后颈，纪星泽陡然僵硬，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直到顾行川亲手给他戴上帽子，指尖打了个响：“回神了。” 纪星泽红透的耳尖藏在帽子，他结结巴巴：“谢，谢谢顾老师。” 顾行川说：“乐于助人，我一直都有这个良好美德。” 纪星泽愣愣地看着他。 “怎么还是傻乎乎的，”顾行川拍拍他：“你冷吗？” 刚刚碰到他的脖颈，好像有点凉。 纪星泽摇摇头：“我不冷。” 问一句答一句，顾行川笑：“行了，过去吧。” 纪 星泽才发现，其他人都穿好雨衣，在旁边等着了。 “星星，你和顾老师很熟悉吗？” 都在穿衣服，没人看见顾行川给纪星泽穿雨衣的一幕，但是都看见两个人聊天。 纪星泽打哈哈：“没有啊，和你们都一样啊。” 沈东南笑嘻嘻搭上纪星泽肩膀：“我以为你认识顾老师呢，还想让你给我推荐推荐。” 纪星泽知道沈东南在开玩笑，他还是一瞬间不自然。 唐洛目光一暗，他目光锁定在纪星泽的脸上。 明明就是认识的吧。 有人问：“宋老师，都下雨了，我们回去吧。” “不啊，接着走。”宋尧不留情面。 阶梯修葺的很不错，而且因为人走的多，没有什么湿滑的泥土和青苔，天空上密密麻麻的细雨根本不影响。 “啊，顾老师，你劝劝宋老师吧。” 已经是走投无路，居然妄想说&#xe863;顾行川。 顾行川耸肩：“宋老师是你们主PD，我也无能为力啊。” “快点吧，马上天黑都下不了山。” 众人迈着沉重的步伐，跟在宋尧后面。 <p/ 23、有魅力 “休息两分钟吧。” 唐洛半弯着腰，两只手撑在双腿上，两颊因为运&#xe863;量大泛起绯红，长睫湿润。 纪星泽深吸气，他侧站着：“那我们歇一会。” 他们现在在一百个训练生的位置还是偏上的，往下面看，各种姿态都有。 纪星泽拧开一瓶水递给他：“要不你坐一下。” 唐洛比纪星泽小，纪星泽会下意识照顾他一点。 “我就歇两分钟。” 刑起霄的背影已经看不见了，他单手提着宣荣阳，也丝毫没有影响他的速度。 “快点啊各位，这可是关乎你们一公舞台的，加油啊。” 宋尧仿佛一点都没有受影响，说话还是中气十足。 他旁边的顾行川，也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风衣的下摆随风微微鼓&#xe863;，上台阶犹如闲庭信步。 顾行川的体力比他们这些训练生还好，人比人气死人。 说是两分钟，唐洛喝了半瓶水，道：“我们走吧。” 他不能拖纪星泽的后腿。 唐洛隐晦地扫了身后一眼，他手拽住纪星泽的胳膊。 “你扶我一下吧。” 纪星泽不疑有他。 两层雨衣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 纪星泽的背包在雨衣里面，&#xe863;作稍微大一点，就会滑落，他走两步就要掂一下。 黄色的雨衣随着他的&#xe863;作，鼓起来往上飘一截再落下来。 怎么看，有点像摇摇晃晃刚长成的小黄鸭。 顾行川极轻地勾了一下唇。 宋尧愣了一下，“我说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吗？” 明明两个人不是在说训练生的问题吗？ 顾行川不慌不忙：“没有，他们都有进步，我很高兴。” 宋尧更疑惑了，他说的是这个吗？ 但是看到顾行川一本正经，他也没有好意思继续往下问。 * 宣荣阳是硬生生被刑起霄提着领子拽上去的，毫不夸张，他感觉自己有段时间，脚都没有沾地。 “呼，能不能慢一点。” 宣荣阳抱着他的腰不撒手，生怕他给自己扔下去，嘴上却不饶人，“你赶着去投胎啊。” 刑起霄瞥了他一眼：“你不是想赢吗，上去吧。” 最后一阶楼梯近在眼前， 上面就是平坦开阔的山顶。 宣荣阳轻哼一声，傲娇道：“我需要你让我吗？” “你俩这是还谦让了。”宋尧赶上来，他经过两个人，站在最高一阶，“又不是最后票数，赶紧上来吧。” 刑起霄盯着宣荣阳。 宣荣阳烦躁地踏上去：“我上来，行了吧，但是你别想讨好我，我不吃你这一套。” 宋尧津津有味地看着，还点评：“两个小朋友还闹别扭，真可爱。” 顾行川一眼扫过，他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才想起来他今天没有带烟出门。 打火机在他手指间转了一个圈，“咔哒”一声，冒出幽蓝色的火。 纪星泽轻咳，喉间涌出一股铁锈的味道，他体力已经快到极限。 现在已经不敢往上看，只能埋着头往上走。 成余在半山腰捡了根树枝，弯着腰和沈东南搀扶着走。 常嘉许落在了最后面，他体力没有其他人好，就让他们先走。 突然，纪星泽头顶的帽子被人提起，一双强壮的胳膊，直接给他提上去了。 纪星泽觉得自己就是被人掐住脖子的小鸡崽。 “顾老师。” 纪星泽喘了几口气，他一只手搭在旁边的围栏上，缓了一会才看到扶他的人的脸。 顾行川明明和他们穿着一样的雨衣，其他人都像是一排排小黄鸭，他愣是穿出了几分T台模特的感觉。 顾行川松开手，“加强锻炼。” 纪星泽羞愧，他点头：“我肯定好好练。” 顾行川的目光顺着他的胳膊往下滑：“练出肌肉了吗？” “啊？” 纪星泽头顶一个小问号。 “没什么。” 顾行川看他现在胸口起伏，他伸手摘掉纪星泽的帽子：“去那边歇歇吧。” 纪星泽头发乱糟糟的，还翘起一撮，他愣住。 顾行川给他压了一下，刚一松开，头发又顺势翘起来。 顾行川笑：“就这样吧，还挺可爱的。” 纪星泽下意识用手去摸。 唐洛说：“星星，我们先过去歇一下吧。” 唐洛脸上的红晕还没下去，低眉顺眼，有点小可怜。 “那顾老师，我先扶唐洛过去。” 纪星泽心里被顾行川逗得一阵慌乱，有唐洛这个借口，他正好走开。 宋尧道：“恭喜啊 ，第三名。” “呀，第四名也上来了。” 江隋没有上次见到的那样华贵，一昂贵的运&#xe863;服皱皱巴巴，头发黏连在脸上，嘴唇泛白，很狼狈。 左右两边还有人架着他，让他先迈上台阶。 宣荣阳自己虽然也是被架上来的，他就对江隋的姿态有点看不惯，嘲讽道：“还真是大少爷啊，走两步路都让人搀着。” 江隋脸色难看，他也没有正面和宣荣阳起冲突，只是狠狠剜了他一眼。 两家公司是竞争关系，继承人之间当不成朋友。 何况，宣荣阳一直觉得江隋这个人，又假又讨厌。 宣荣阳戳戳纪星泽：“你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他们这些人里面，只有纪星泽是一个人，没有公司，家庭背景在宣荣阳的脑补里也不是很好。 纪星泽乖乖点头。 其他训练生也陆陆续续赶上来。 端阳山不亏是风景旅游胜地，山上的风吹过，一伸手仿佛就能摘到雾气。 宋尧说：“那边有寺庙，你们可以去参观一下。” 都是男生，在训练基地憋了好几天，现在换了个地方，撒了欢的乱跑。 沈东南说：“我要不要去拜一拜，祈求菩萨让我出道。” 成余泼他冷水：“这个业务太时尚了，可能超出菩萨保佑范围。” “不管了，先拜拜。” 沈东南窜进庙里，闭着眼双手合十：“求观音菩萨保佑，我想出道，求求了。” 纪星泽在庙外看了好几眼，他扭头和成余对视。 成余痛心疾首地点头：“没错，这个憨憨去了送子观音庙。” 纪星泽哽住，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 沈东南心情愉快的出来，没有人告诉他。 成余问：“要不要去求求姻缘？” 沈东南攀着他的肩膀，试图晃醒他：“我们求什么姻缘，我们现在是练习生，出道就是爱豆，你清醒一点行不行。” “有什么啊，你刚刚都求送子观音了，我只是求个姻缘。” 沈东南瞪大眼睛，他求的是送子观音。 常嘉许肯定地点点头。 宣荣阳蠢蠢欲&#xe863;：“我想去求一个。” 他一个人不好意思，找了个最好说&#xe863;的。 “星星，你也去求一个吧。” “我陪你去吧，”纪星泽不热衷 ，他开个玩笑，“我才19，还年轻呢。” 一句话，杀到一大片。 常嘉许大呼：“星星啊，你怎么变了。” 顾行川和宋尧正好从大厅出来。 宋尧听到纪星泽的话，把手里的红绳揣进口袋了，谁还不是个年轻小伙子。 顾行川似笑非笑，他慢悠悠地把红绳扣在手腕上，他的腕骨微凸，廉价的红绳都被他戴出几分高级。 他是被宋尧硬拉进来的，他就顺手也买了一个。 顾行川笑着：“年纪大了点，是时候求求姻缘了。” 纪星泽脸控制不住的红，他侧头，不敢和顾行川对视。 顾行川没有多停留，他和宋尧单独行&#xe863;，怕在太多训练生面前，他们自己玩不开。 常嘉许拍了纪星泽一把：“星星，你在顾老师那可留名了。” 纪星泽嗫嚅：“顾老师不老。” 特别的……有魅力。 <p/ 24、味道 “烧烤烧烤，吃肉肉。” 山下架上烧烤架，常嘉许撒了欢一样，在那些烧烤架上来回转悠。 “给我多点辣。”常嘉许自己不&#xe863;手，指挥这烧烤架前面的成余，“孜然也多点。” 成余扇了扇眼前的烟，“不&#xe863;手少说话。” 沈东南也过来指挥：“给我烤个茄子。” “屁啊，你们当我是厨子呢。” 成余大怒，手上却没停下放了个茄子上去。 “谢谢成哥。” 常嘉许端了一个盘子：“星星，星星，给你烤串。” 纪星泽接过，还没说话，常嘉许换了一个烧烤架打转。 唐洛不太适应这种场合，他皱着眉，捂着嘴咳嗽了两声。 “不舒服吗，”纪星泽拍拍他的背，“要不你先找个帐篷休息一下吧。” 节目组今天安排的露营，后面放好了一排帐篷。 唐洛鼻尖往纪星泽肩膀上凑了点，隔了两秒，他点点头。 “那我先去休息。” 头顶漫天的繁星，难得有这么悠闲的生活。 大概是今天玩得起兴，顾行川身边都围着了不少人。 顾行川的脸在篝火明灭中不是很明显，他的嘴角笑意浅淡。 纪星泽这个距离听不见他说话，只能看到他微&#xe863;的唇。 顾行川说：“站在那里看什么，过来。” 纪星泽怔住，他还左右看了看。 “就是说你，过来。” 顾行川眉微挑，“往哪边看。” 其他训练生都看着纪星泽。 沈东南捧着茄子，没心没肺：“星星，你不是特别喜欢顾老师吗，过来啊。” 纪星泽手脚慌乱，他小步挪过去。 “怕我啊，”顾行川还是往常那种慵懒的声调，“我喊你是为了夸夸你。” “恭喜你，票数第二，很棒。” 他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烟熏到，微哑。 纪星泽脑子一下没转过来，他顿了几秒。 今天是节目第二期的播出时间。 “哇靠，”常嘉许拽住纪星泽的脖子，“星星你可以啊，一下就第二名了。” 纪星泽瞥见顾行川，他也在笑，纪星泽忍不住红了脸。 沈东南捧场带头鼓掌：“哇，牛牛牛！” 其他训练 生表情各异，纪星泽一下从底层窜上来，很让人惊讶。 转念一想，人家能进入A班，初舞台能吸到粉也很正常。 只是心里有一点不平衡，还抱着一点侥幸。 万一，他们也可以呢？ “我就知道你可以的。”常嘉许一边说，一边撸串。 纪星泽应付完其他人，下意识转头去找顾行川，顾行川已经不知道去哪里。 顾行川的声音哑了，纪星泽记着。 他包里正好带着胖大海，不知道有没有用。 纪星泽去包里翻找，他揣着胖大海，等看到顾行川就给他。 训练生围坐在篝火前。 “丁姚，你来这边坐。”沈东南说。 丁姚他一个人站着，沈东南刚好看到。 “吃点。” 丁姚坐下，沈东南就把盘子递过去。 “我手里也有，”丁姚侧身问，“星星，你要不要吃点烤香菇，我的手艺还不错。” 纪星泽看他这么坦然，想着前几天的事情就过去了，丁姚这样是和解的信号。 两个人本来也没有太大的摩擦，不过就是观点不同。 他捏了一根，“你自己烤的吗，很好吃诶。” “是啊，我喜欢自己&#xe863;手做饭。” 丁姚顺手把盘子放在纪星泽手边，想去尝一个试试的沈东南讪讪地收回手。 他低声嘟哝：“都不看我一眼的啊。” “表演节目的人有没有？” 宋尧不知道那里捡来的小旗子，在手里晃呀晃。 沈东南喊：“我们想看宋老师你表演。” “来一个！” “来一个！” 其他人都跟着起哄。 宋尧清清嗓子，“我来一个没问题啊，我演唱会前排五千一张，记得结一下费用。” “顾老师来一个吧。”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 顾行川侧头，对着镜头说：“节目组，这个出场费没结啊，找一下我经纪人。” “哈哈哈哈哈。” “想听什么？” 开玩笑归开玩笑，宋尧选好一个位置，问他们。 “可以唱《沿街》吗？” 纪星泽在家看了宋尧那么多舞台，最喜欢的就是宋尧的这首歌。 顾行川微眯着眼，他还难得看到纪星泽这么积极。 丁姚压低声音问：“星星，你喜欢宋尧老师的歌啊。” “还好， 挺喜欢的。” 纪星泽下意识和他拉开一点距离，他现在还对丁姚的话心有余悸。 丁姚噙着笑：“我家里有一张宋老师限量版的唱片，送给你啊。” 纪星泽回绝：“这太贵重了。” 宋尧回答：“《沿街》，可以。” 《沿街》这首歌是宋尧极少的情歌系列，是他很小众的一首歌。 宋尧不愧是当红顶流，业务能力没话说。 他的嗓音音域宽，低低地唱起情歌也别有一番风味。 “宋老师牛啊！” 宋尧问：“有没有要来一个的。” “我要，我想表演一下。” 表演好了都是镜头，没有人会放过这次机会。 一瞬间，上去不少人争宋尧手里的话筒。 沈东南没抢到话筒，跟着成余又去了旁边的烧烤架前面。 常嘉许也颠颠跟在后面。 只剩下纪星泽和丁姚，一股子难言的沉默蔓延开来。 纪星泽想走，他刚&#xe863;。 丁姚问他：“星星，你是不是因为前几天的话，所以对我有什么意见？” “额，”纪星泽没想到他自己又提起来，“我对你没有什么意见。” “我看到顾老师给你穿雨衣了。” 其他人可能是觉得顾行川是随手帮了纪星泽一把。 丁姚不那么认为，他觉得顾行川对纪星泽的态度和对其他人的态度都不一样，会更亲近一点。 “你和顾老师认识。” 纪星泽脑子里的弦崩住，“我和顾老师当然认识，他是导师。” 丁姚不屑，他认为纪星泽不和他炒CP只是因为他有另一种捷径。 之前还冠冕堂皇地教训他。 丁姚也没指望从纪星泽这里得到什么答案。 他观察了很多学员，纪星泽是他第一人选。 纪星泽不愿意，镜头那么多，他随意做点暧昧小&#xe863;作，总会有镜头捕捉到。 丁姚笑笑：“我就是问一下，只是觉得你和顾老师关系很好。” “你嘴角有东西，我帮你擦一下吧。” 丁姚伸手，纪星泽后仰。 “不用了，我自己来吧。” 纪星泽猛然站起来，“我去找一下成余他们。” 丁姚说：“你拉我一下，我和你一起去。” 丁姚自顾自的拽住纪星泽的手腕，纪星泽顾及着镜头，没有甩开丁姚 的手。 他看着丁姚，脸色已经很不好：“丁姚，我还是希望你别走捷径。” 纪星泽扭头就走， 丁姚铁青着脸，纪星泽现在正是有热度的时候，他的票数正徘徊在三四十名，他想往前。 * 这场自助晚会结束，整理好外面的东西，差不多快十点了。 “训练生，两两一个帐篷，可以去休息了。” 唐洛不知道睡没睡着，纪星泽在外面犹豫了一会，他小心翼翼地拉帐篷拉链。 “等一下。” 有人扣住他的手腕。 纪星泽小声惊呼：“顾老师。” “唐洛不舒服你就不要打扰了，你过来和我一个帐篷。” 纪星泽懵：“我和你住……” “都是男生，怕什么，我还能吃了你。” 顾行川带着笑意的声音在黑暗里，有些勾人。 “哦哦。” 纪星泽就被顾行川带回帐篷。 像是大灰狼叼着了个小仓鼠，仓鼠小的连大灰狼塞牙缝都不够，只能慢慢养肥。 帐篷的空间大，躺两个成年男性都不觉得拥挤。 纪星泽却觉得空间逼仄，呼吸有些不畅通。 帐篷里灯很暗，昏黄。 “顾老师……” 顾行川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阴影打在高挺的鼻梁上，无一处不精致。 “嗯？” 顾行川鼻腔里溢出一声，回应他。 嗓子还哑。 “对了，顾老师，”纪星泽翻身坐起来，“我这里有胖大海，你要不要吃一点。” 顾行川没&#xe863;，伸出一只手摊在纪星泽面前。 纪星泽撕开一颗递给他。 顾行川含在嘴里，“嗯，睡吧。” 纪星泽重新躺下，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自己鼻尖都是胖大海清清凉凉的味道。 还夹杂着一股极淡的香水味。 是顾行川身上的。 <p/ 25、没什么 纪星泽这一觉睡得不安稳，天微微亮他就醒了。 顾行川离他半个手臂的距离，两个人之间像是横亘了一条小溪。 纪星泽&#xe863;作轻缓，生怕吵醒了顾行川。 山脚下的空气清新，帐篷外没有人，纪星泽松了一口气。 如果被人看到他从顾行川的帐篷里出来，那就是一场事故了。 阳光从山后升起，慢慢染透半边天，朝霞映衬在纪星泽的脸上，为他镀上一层金边。 “星泽，你起这么早。” 纪星泽侧脸，是应佐。 他认识，之前成余组牌局，见过几次，根本就不熟悉。 是迎面走在路上都不会打招呼的那种。 纪星泽笑着点点头，“嗯，我习惯早起。” “恭喜你啊，票数第二名，”应佐恭维道，“你的初舞台很厉害。” 纪星泽现在懂他的想法了，和他套套近乎。 节目组的镜头都是现实的，谁的票数高，谁的镜头就多。 他一下从倒数跳到第二名，有想法的人就多了。 “恩，谢谢。” 纪星泽对着虽然不讨厌，但是也很难热络起来。 “星星。” 纪星泽转头，唐洛已经起来了，站在帐篷门口喊他。 “我先过去了。” 两个人寒暄也寒暄不出什么所以然，只有尴尬。 唐洛脸色好多了，他问：“应佐找你有事？” “没什么事，”纪星泽回答，“你现在好点了吗？” “已经没事了。” 唐洛眉梢微拧：“两个人一个帐篷，你昨晚上没在，是去哪了？” 一瞬间，纪星泽对上他的眼睛，居然有着被捉奸的错觉。 他卡壳，“我……我怕你不舒服，就没打扰你，和别人凑合一晚上。” 唐洛仔仔细细在纪星泽眉眼巡视，纪星泽强装镇定地和他对视。 反正不能他不能让唐洛知道，昨天晚上他睡在顾行川的帐篷里。 常嘉许背后揽住纪星泽的脖子，“你俩这一大早，深情对视什么呢？” 顾行川正好出来，嘴角尤带着笑容。 逆着光，顾行川的脸在纪星泽眼里有些模糊。 纪星泽今天第二次有了被抓奸的感觉。 “咳咳，”纪星泽 手肘拐了他一下，“瞎说什么呢？” 今天，在纪星泽格外尴尬的情况下，结束此次露营。 * “看到大屏幕上的十首歌了吗？”宋尧，“这一次，我们先到先得。” “先请第一位爬上山顶的宣荣阳先选吧。” 居然这这么个先到先得，在最后上来的人恨自己怎么不爬快一点。 常嘉许扒着自己的手指数：“我大概在十几位，好像还可以。” 唐洛问纪星泽：“你想选什么？” “我选《purler》。” 《purler》节奏明快，听起来就很让人想跟着摆&#xe863;的欲望，是和纪星泽之前所选的风格都不一样。 但这首歌和纪星泽本身的风格很搭，青春洋溢，活力满满。 “我想尝试一下不一样的风格。” 唐洛没说话。 刑起霄后面一个就是纪星泽，纪星泽选择了《purler》的卡片。 纪星泽就好奇，宣荣阳他们两个人，看似不和，还总贴在一起。 刑起霄拿起和宣荣阳印着同一首歌的卡片，他明显觉得宣荣阳整个人都散发着愉快的信息。 唐洛也拿了《purler》这首歌。 纪星泽忍不住幻想一下，唐洛绷着脸，在台上轻快地蹦蹦跳跳，唱一句“你快点快点来我这里”。 好像还有点反差萌。 “你在笑什么？” 纪星泽忍不住：“噗！” 他捏捏唐洛的脸：“我想到你在舞台上唱歌的样子。” 唐洛瘫着脸：“有这么好笑吗？” 他手背贴在纪星泽刚刚捏过的地方，嘴角微微翘了翘。 “我只是没想到你选这首。”唐洛的rap也很好，看到出他很喜欢，纪星泽以为他会选《S.K.C》，这种有大段rap的歌曲。 唐洛拿他的话堵回去:“我想换种风格。” “而且，以后可以有机会尝试很多风格。” 好的，足够自信，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会被淘汰。 “星星，最后一张《purler》我拿到了，” 常嘉许扑过来，纪星泽躲不及，整个人都被他抱在怀里，他又蹦又跳：“我的小星星，我要和你一组了。” 要不是纪星泽闪得快，常嘉许差点就亲上纪星泽的额头了。 纪星泽及时捂住他的嘴，“嘉许，你冷静一点。” “人家太开心了。” 纪星泽顿了一会，说：“《purler》是为 你量身定做的。” 如果能收敛，就更好了。 常嘉许拿到的是最后一张，其他几张纪星泽都没看见在谁手里。 纪星泽这个票数突然暴涨，让节目组话题度飙升。 “突然到第二名，意外吗？” 纪星泽一个人坐在训练室，摄像机离他有段距离，给了他一段空白 纪星泽总有种干干净净的漂亮，黑白分明的瞳孔，看人的时候能倒出人影。 “还挺意外的，我以为能不是倒数已经很好了。” 纪星泽抿嘴笑笑。 “你知道你的初舞台那场上了热搜吗？” 纪星泽惊讶， “我不知道啊，我没有手机。” 他捏捏自己的手指，他是有手机还没有看。 演技巅峰，给自己比个耶。 “星星，你回来了！” 常嘉许是他们宿舍的常驻嘉宾，顶着一脸白纸条，如果不说话，根本不知道他是谁。 “你要不要来一局啊。” 除了他，丁姚也在。 丁姚眉梢蕴着笑意，看到他时，眼睛微微发亮。 “我不来了。”纪星泽现在对丁姚好感全无，他又不想扫其他人的兴，他装作捂嘴打哈欠，“我今天有点累了，先休息了。” 成余手里的牌一松，两只手还搅和一下，“不来了，不来了，星星要睡觉了，你们也赶紧回去吧。” 常嘉许被他一手打的猝不及防，吱哇大喊，“成余，你别赖皮啊，这一局我肯定赢你。” 丁姚扯下脸上的白纸，风度翩翩，“还是别打扰星星了，明天再继续吧。” 丁姚眉目含情。 纪星泽冷眼，这不就是演戏上佳的材料吗？ 常嘉许不甘心，也没有办法。 “行吧行吧，我这局还有两个炸，我肯定能赢。” 他临走还嘟囔，随手还顺走纪星泽的半包零食。 常嘉许觍着脸笑：“谢谢星星的零食。” 纪星泽好笑：“拿去吧。” 这些都是他哥哥让闻晴送过来的，纪星泽吃的少，就都分给他们了。 “我记得星星喜欢吃糖，”丁姚放了两颗在纪星泽床边，“正好我有几颗。” 纪星泽看着熟悉的糖纸包装，真觉得这个人是奇才。 什么都打听好了。 等他们都走后。 纪星泽把糖扔在桌子上，他嘴唇&#xe863;了几下，“你们觉得……” 丁姚人怎么样？ 他话没说完，又咽回去了。 “啥？” 沈东南翻着零食抽空回了他一句。 “没什么。” 纪星泽觉得还是算了。 穿书前，他有个队友，最喜欢背后嚼人舌根子，他多嘴一句话，最后还是他被孤立。 在团粉看来，他是最最没有团队默契的，没有团魂的。 丁姚现在好像也没有做什么，说出来也不一定能解决什么。 纪星泽自己又重复了一遍，“也没什么。” <p/ 26、C位 纪星泽躺在床上，他又想起了未穿书之前，睡意居然淡了。 纪星泽有一段时间没有打开微博，今天一打开，被消息卡了十多分钟。 靠着一期，他涨了十万多粉丝。 来之前节目组要求提供微博账号信息，粉丝能摸到他的账号也不意外。 原本僵尸粉都没有几个的微博，一下子热热闹闹的。 纪星泽刷了一会微博，心情好了一点。 顾行川【是不是在偷偷刷微博】 纪星泽一惊，他扭头看看，床上是不是有什么隐蔽摄像头。 他小心打字回复【顾老师，你怎么知道】 顾行川都能猜到纪星泽的表情，他往手边的咖啡里加了一块方糖。 【我猜的】 纪星泽给予肯定【顾老师好厉害】 顾行川这个人，向来都不知道客套是什么东西。 他不客气的顺水推舟【那我有什么奖励吗？】 纪星泽呆住，他指尖在屏幕上点来点去，不知道怎么回复。 【我……】 “正在输入中……”几个字在聊天框顶部来回闪&#xe863;，顾行川忍不住低声笑。 “顾哥，怎么了？”顾行川的助理周毅悚然。 顾哥居然看着屏幕笑了，这真是千年难得一见。 咖啡杯贴在唇边，顾行川收敛了笑容：“没事。” 【逗你的，我是想问问你，为什么不关注我？】 纪星泽蜷起手指，他关注了，偷偷关注。 在剧组的时候，他会看顾行川的新闻，又怕被发现，才点了偷偷关注。 顾行川知道了，肯定又要逗他。 【我关注你了，节目组就会发现我有手机】 纪星泽用被子捂住半张脸，明明顾行川看不见他，他还有一种莫名的羞耻。 小仓鼠连露出爪子都是无害的。 毛茸茸圆滚滚，还有一双水汪汪又无害的眼睛。 顾行川眼角笑意加深。 【没关系，我先关注你】 【别】 顾行川关注栏里寥寥无几的人，如果顾行川关注他，大概又是一阵腥风血雨的猜测。 热度是够了，但那不是纪星泽想要的。 白给上门的热度都不蹭，顾行川仿佛有种自己被嫌弃的错觉。 【嫌弃我？ 】 这么一顶帽子扣下来，纪星泽手足无措。 他点开语音：顾老师，你别逗我了。 纪星泽声音很小，蒙在被窝里还有点鼻音，软软的。 “星星，你在和谁说话呢？” 成余伸头，接着一点光看着纪星泽。 “没有谁。” 纪星泽没想到他蒙在被子里还被听见了，他把手机屏幕背过去，做贼心虚似的感觉成余能看到他的屏幕。 成余也随口一问，他头缩回去。 顾行川也发来了一段语音。 纪星泽爬起来找耳机。 顾行川的声音在耳机里有点失真，带着细碎的电流音。 “不逗你了，早点休息吧，乖。” 耳蜗酥酥麻麻，热意顺着耳机蔓延到脖颈。 纪星泽掀开身上的被子，他现在很热。 这个人，说好不逗他，每次都要逗，一点……一点都没有诚信。 他大幅度的&#xe863;作引的成余又问：“星星，你没事吧。” 纪星泽手掌贴在脸上，试图驱逐脸上的热意：“没事，有点热。” “热？” 房间里都是恒温的，成余叮嘱他：“那你少盖一点，别着凉了。” 纪星泽瓮声瓮气：“我知道了。” 第一次公演队伍分好，训练室门口也挂上了每个歌曲的名字。 《purler》训练室里。 节目组要求早上九点到达训练室。 纪星泽是第一个到的。 多亏原主以前有过学过舞蹈，身体足够柔软，纪星泽腿压在杆子上，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 “星星，你来这么早。” 常嘉许叼着包子，摇摇晃晃地走进来。 纪星泽弯唇，“反正也没有什么事。” 常嘉许直接在他身边坐下：“要不要来一点包子。” “我吃过了。” “早啊！” “早。” 《purler》其他成员也陆陆续续走进来，大部分居然都是成余社交过的。 斗地主文化，源远流长。 唐洛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晚上没睡好，他整个人精神萎靡，鸭舌帽盖在脸上，半倚在纪星泽身上。 “童哥。” 常嘉许冲着童飞昂招手。 童飞昂也是在纪星泽他们宿舍混吃混喝的一员。 “还差两个人。”谷学名数了数，问，“还差谁，有谁知道吗？” “好像是江隋和历华清 。” “马上就九点了，怎么还没到啊。” “在等两分钟吧，江隋他马上就到了。” 说曹操曹操到。 江隋没有穿统一的衣服，粉白色的连帽卫衣，却不显娘气，穿的很搭这首歌。 “不好意思，你们都到了，”江隋笑眯眯，嘴里是道歉，“我刚刚遇到点事情耽搁了。” 历华清跟在他后面，一点存在感都没有。 听到他这么说，幸文光笑着答：“没关系没关系，我们也都才到。” “江隋，来这边坐。” 幸文光给他让位置，自己往旁边挪了好几步。 常嘉许不着痕迹地翻了个白眼，嘟囔道：“谄媚。” 江隋就近坐下，风度翩翩。 谷学名又数了一遍：“好了，现在到齐了。” 跟组的导演往下流程：“现在你们可以选出中心C位。” 一时之间沉默。 谁都没有先开口，怕自己在镜头前落下一个喜欢争抢的印象。 “这样吧，我们有意向竞选C位的举手，”纪星泽先开口，“然后battle。” “我没有什么意见。” “没有意见。” 很公平的提议，得到大家一直通过。 “那我先举手。” 纪星泽很喜欢c位段的编曲，特别像未穿书前，他在舞台上表演的第一首歌。 这也是他为什么会选这首《purler》的原因。 即使记忆不够美好，也是证明他曾经在那个世界挣扎过。 也许，他就能和上辈子彻底告别…… “我要当C位。” 和纪星泽同时举手的是江隋。 江隋坐在纪星泽对面，他眉挑高：“那看起来就是我们两个人battle了。” 常嘉许吹了口哨：“哦，星星加油。” 江隋毫不客气：“我先来吧。” 纪星泽点头，他觉得先后顺序没有差别。 江隋的是截取了一小段《purler》舞蹈，比起其他人都还没有开始学，他就可以熟练的跳出来了，就已经很厉害了。 唐洛点评：“很僵硬，糊弄。” 纪星泽压压他的帽子：“你别说话。” 幸光文最先鼓掌捧场：“江隋，牛逼，这个C位非你莫属。” 江隋自信一笑：“纪星泽，轮到你了。” “什么啊，”常嘉许生气，“钻空子有什么好得意的。” 纪星泽捏捏常嘉许的肩 膀，示意他不要生气。 纪星泽站在那边的一瞬间，气场就发生改变。 他的身体，手臂，他都可以完美控制。 身体前倾，成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 他这次的舞蹈更像一场华丽的炫技，游刃有余地完成根本不可能完成的&#xe863;作。 纪星泽下巴微微扬起，腿绷直成九十度。 结束。 不得不说，比起江隋，纪星泽给人的感觉更压迫，像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 同样，他足以其他人仰望。 “我艹，我以为江隋已经很牛逼了，纪星泽更狠，直接放大招。” “他这个&#xe863;作，”说话的人自己小幅度地试了试，“我不行。” “他控制的真好，脚尖都没有&#xe863;一下。” 江隋嘴角的笑意隐去，他盯着纪星泽几秒。 其他人都在低声讨论纪星泽，江隋刚刚的表演就是抛砖引玉的那块砖。 谷学名收收自己惊掉的下巴，“好了，现在我们开始投票。” 纪星泽和江隋两个人在其他队员的一左一右。 两个人闭着眼，等着他们的投票。 “一二三，好。” 纪星泽六票。 江隋两票。 “好了，我们恭喜纪星泽，C位。” 江隋脸上的笑容彻底挂不住，眼底有黑色风暴在酝酿。 历华清不敢触江隋的霉头，他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常嘉许摸摸纪星泽：“星星，牛。” 这几天，莫潇潇就带着他们扣舞蹈&#xe863;作。 “你的手指，别那么僵。”莫潇潇在教舞蹈的时候，脾气就没这么好，平时好说话的态度都不见了。 “如果你这一个&#xe863;作都不会，我怎么往下教。” 莫潇潇绷着脸，“幸光文，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学，一步都不对。” “江隋，腿。” 莫潇潇脸色一肃：“你们之中最好的就是纪星泽，其次是唐洛，就是唐洛你的表情，稍微再丰富一点。” “还有江隋，你的天赋一般，再多努力。” 前一句是夸，后一句是贬。 这几乎是把江隋的面子往地上踩。 他现在觉得别人看他的眼神都像是嘲笑。 纪星泽揪住唐洛的脸，把他的嘴角向上拉：“小洛，你要笑笑呀。” 唐洛眼里才泛出一丝笑，“我知道了。” 江隋眉 紧拧。 纪星泽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他，这个认知让他整个人更暴躁。 “中午好啊。” 顾行川推开门，吹散训练室的紧张气息。 莫潇潇脸上迅速挂上笑容：“顾老师，你怎么来了？” 顾行川后面跟着一众工作人员，“我今天是来送温暖的。” “夏天了，给你们送点冰棍。” “哇，谢谢顾老师。” 莫潇潇先伸手；“先给导师对啊，我就不客气了。” 顾行川笑着答：“当然是，先给莫老师挑，挑几个都可以。” 明明是很搞笑的一句话，被顾行川说出来，还真有几分霸总的意思。 莫潇潇捧着脸，“爱了爱了。” 莫潇潇和顾行川认识也有好几年了，莫潇潇自己有男朋友吗，但是不妨碍莫潇潇开玩笑。 两个人年纪相仿，站在一起，金童玉女。 纪星泽仰头，他盯着顾行川的下颌线，微微失神。 顾行川这个人，很难让人不喜欢吧。 <p/ 27、没有题目 “想什么呢？”唐洛戳了他，“说话都不理。” 纪星泽回神，摇摇头，“没什么。” 莫潇潇邀请顾行川：“顾老师要留下来看看吗？” 顾行川是不在这边住下的，他在附近有一套房子，只有白天录制综艺才会过来。 顾行川这段时间明显忙了起来，他可能好几天都不会出现，平常训练室能看到顾行川的身影，这几天纪星泽已经很少看见了。 两个人偶尔会聊天，纪星泽也不好意思问，两个人还没有熟悉到过问行踪的地步。 莫潇潇是客套的留他，就看顾行川给不给面子。 毕竟顾行川留下来，节目组也会酌情多给他们班一些镜头。 顾行川爽快答应：“正好我留下看看什么水平了。” “顾老师挑一两个进你工作室培养培养，”莫潇潇开玩笑道，“我看星泽就不错，长的好，唱跳都不错。” 两个人聊天能带出纪星泽，可见纪星泽是很受莫潇潇喜欢。 顾行川眼神扫过来，他好似在打量，一寸寸的目光从头到脚把纪星泽照个遍。 纪星泽呼吸一紧，只是一个玩笑，他还是很期待顾行川的回答。 顾行川哼笑一声：“调/教调/教也还凑合。” 调/教……调/教。 纪星泽脸“腾”地红了。 “下一步是什么，”顾行川缓步绕到纪星泽身边，“是不是要加个聊天方式，私聊一下。” 不是已经加过了！ 还是他顾行川专门去节目组要了他的手机。 他对上的顾行川的眼睛，顾行川眼底明明白白的戏谑。 纪星泽一下想起来，现在是镜头下，两个人现在不熟悉。 莫潇潇及时拉回去，“顾老师，别逗人家小孩了。” 顾行川手蹭到纪星泽的耳尖，拍拍他的肩膀：“小孩，记得私聊。” “好。” 纪星泽根本拒绝不了他，即使知道顾行川是在开玩笑。 其他训练生都隐隐露出羡慕的表情，不管是不是真的，这可是顾行川亲口在镜头下说的，而且单独和顾行川互&#xe863;，这肯定能给自己带了莫大的好处。 江隋捏紧自己的拳头，他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纪星泽抢了 风头。 莫潇潇说：“顾老师，你这我怀疑你早看上星泽了，顺着我的话抢人呢吧。” 纪星泽眼睛瞪的溜圆，他还知道躲着镜头，偷偷给他使眼色。 小仓鼠怎么没有爪子啊，怎么逗都不挠人。 顾行川满足了自己的恶趣味，他满意地拍拍衣服的褶皱，“抢人也要有人抢的过我啊。” “顾老师自信。” 莫潇潇道。 “先跳一段我看看吧，”顾行川又恢复成了严酷导师，“练了有七八天了吧。” 莫潇潇点头，“差不多了。” 《purler》歌曲轻快，是一首小甜歌。 但是如果因为这个就觉得简单，那就大错特错了，他的卡点细碎频繁，稍有一点不熟练，就可能跟不上拍子，节奏错乱。 纪星泽舔舔嘴角，最后结束是个比心的&#xe863;作，本来是应该微笑的，纪星泽看到顾行川有点愣住。 中间的卡点，节奏，他太关注于顾行川了，注意力分给他一大半，他不知道自己跳的好不好。 顾行川会不会觉得他没有努力。 纪星泽懊恼地抠抠手指。 “整体看起来还行吧，”顾行川手摸摸下巴，“不过这一首轻快的歌，怎么能跳的这么沉重，是什么压垮了你们。” 是你啊，顾老师！ “唐洛是吧。” 唐洛站在纪星泽身边。 顾行川过来，纪星泽闻到他身上的香水味。 和上次露营里帐篷的味道不一样，这次是清淡的薄荷香，凉的沁人。 “你的这个表情，不会笑吗？” 唐洛冷冷淡淡应答：“会。” “笑吧，我看着。” 顾行川没在意他的态度，他微微抬起下巴，“笑的好看点。” 唐洛嘴角扯&#xe863;。 “发自内心，”顾行川说，“你这样扯着脸，你称为笑容。” “顾老师……” 唐洛话不多，纪星泽也知道唐洛他自尊心极强，他怕唐洛和顾行川对着干。 “你别说话。” 顾行川按住他，他眼角眉梢浮起笑意，明明和刚刚笑的幅度都一样，总能察觉到不一样的气场。 现在，他脱离里年龄，好像十八九岁的少年，让你忍不住跟着他笑。 “你对着镜子练练，舞台不仅仅只有唱跳。” 顾行川很残酷地说：“你的舞台， 不足以让人忽略你的表情。” “我知道了。”唐洛眉梢微&#xe863;。 “打扰一下。”顾行川的助理周毅敲敲门，有些歉意道。 他看到顾行川，道：“顾哥，时间快来不及了。” 顾行川捏捏眉心，“好，我知道了。” 顾行川离开之后，训练室的空气都舒缓了。 “顾老师好吓人啊。” “对啊，我还想着小组对决，顾老师的毒舌。” “我对着顾老师也笑不出了，别说是唐洛了。” 唐洛神情萎顿，他帽檐压低，纪星泽居然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着委屈的信息。 纪星泽没忍住，笑了一声。 唐洛看了他一眼，更自闭了。 纪星泽咳了一声，收敛笑意，安慰道：“没关系，慢慢练。” 好一会，唐洛温温吞吞地问：“星星，你是不是觉得顾老师很厉害。” “很厉害啊，”纪星泽现在对着顾行川自带八百倍滤镜，“演戏很好，也特别成熟，他对人也特别好。” 总之，是他上辈子这辈子以来，遇到的最完美的人。 要是，要是别总逗他就好了。 唐洛抿着嘴，不肯和纪星泽说话了。 纪星泽赶忙道：“小洛你也很厉害，年纪这么小，唱歌跳舞都这么厉害，以后一定可以和顾老师一样厉害。” 安慰没有效果，唐洛深刻自闭。 训练室的温度都是恒温，训练过后，在训练室稍微休息一会，身上的汗就凉了。 “别着凉了。” 其他人都不想&#xe863;，纪星泽一个个给他们盖上外套。 “谢谢星星，我太爱你了。” 常嘉许裹紧自己的小外套，给他一个飞吻。 “爱你啊。” 一个个都跟风，就是说话的调调有气无力。 纪星泽揉了揉自己的脸，比起舞蹈&#xe863;作的熟练，他们这个队伍的磨合需要更多的时间。 <p/ 2、8、忙 “爸妈出差回来了，想先见你一面。” 纪阳朔说。 纪星泽捂着手机孔，表情一时之间有几分空茫。 他上一辈子，父母在他大学刚毕业就双双离世了，他对父母的记忆已经有点模糊了。 穿书之后，纪星泽也只见过纪阳朔，一对父母都在外地出差。 在原主的记忆里，父母不是出差就是在公司里，家里永远都只有他和哥哥纪阳朔。 原主的性格一般都是因为原生家庭的养成，父母没有多加管教，丢给家里的保姆和比他大一点的纪阳朔。 纪阳朔学习又很忙，也很少会有时间关注原主的性格成长。 渐渐的，原主就成了一个叛逆少年。 然后，就是他穿越过来了。 在近一年的时间里，原主和父母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且大多都是不欢而散。 纪星泽手指在窗户上勾画，显示出一条白色印子。 “星星？” 纪星泽半晌没有应答，纪阳朔疑问。 纪星泽低低应道：“嗯，哥哥，我知道了。” “别和爸妈吵架，”纪阳朔面对着弟弟，才难得露出点温柔来，“好不容易见一面。” 纪阳朔知道弟弟心里还是惦记着父母，只是他很难和父母沟通。 “我知道了，哥哥。” 会吵架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纪星泽有点遗憾，他莫名其妙占了别人的身体，只希望原主还活着，也或许进入他的身体。 “早点休息吧，我明天去接你。” “嗯。” 纪星泽收起电话，他站在窗边没有走开。 日近黄昏，橙黄色的光倒在地上，成了树影。 楼下顾行川也在接电话，他眼角眉梢都噙着笑，特别好看。 更何况黄昏为他镀上一层光。 距离上次见到顾行川，大概是一个星期以前了。 顾行川好像这段时间特别忙。 纪星泽仔细描摹了顾行川的轮廓，顾行川永远都像一团光，他好像一直闪闪发亮。 顾行川似乎看到他了，遥遥招手。 神情懒懒散散，他也没在意纪星泽的回答，低着头又和电话那头说了一句什么。 纪星泽抿嘴，他还没来得及伸手回他的。 顾行川挂了电话，朝他勾了勾手指。 纪星泽怔住。 顾行川指指他面前，用口型说：“下来。” 纪星泽捏捏掌心的手机。 “星星，你还去训练啊？” 成余打游戏，发现纪星泽要穿鞋出去，问他。 纪星泽着急忙慌往外跑，语速很快：“不是，我就出去一趟。” 顾行川在和其他人说话，他微微点头回应那个人的话。 纪星泽放慢了脚步，他在旁边来回走&#xe863;，等着顾行川说完话。 他低着头，很专注地盯着地面。 “地上有什么？”耳边磁性的声音响起。 纪星泽吓得抬头，往后退了半步，结结巴巴回答;“有小蚂蚁搬米。” 他脑子一抽又补了一句，“路过第三只了。” 纪星泽捂住脸，露出微红的耳尖。 顾行川含着笑：“指给我看看。” 丢人！ 纪星泽懊恼地想。 “啧，”顾行川拨弄他的手，“好几天没见，怎么还捂着脸。” 纪星泽整理自己的心情，他掐了下自己的手心，“顾老师你今天怎么有时间来？” “不想我来？”顾行川挑眉。 “当然不是。”纪星泽赶紧摇头。 这么久不见，还是这么不经逗。 顾行川说：“今天节目组要我录个视频，我马上就走了。” 纪星泽露出失望地表情，他头顶的发丝都耷拉下来，“这么忙吗？” “是啊，”顾行川悠悠道，“忙着赚钱养家娶媳妇。” 纪星泽：“！！！” 纪星泽的表情太过震惊，逗得顾行川大笑出声：“这几天电影宣传期，跑各地宣传。” 除了宣传，还有各种幕后的事情，顾行川这几天有点分身乏术。 “有没有关注我啊，”顾行川问，“我可是没有告发你偷偷藏手机。” “有看，我还想去看你的新电影，预告片我都看了，顾老师在里面的扮相很帅。” 纪星泽有看到顾行川的行程，偶尔一天要跑两三个地方，接连不断的赶着一个又一个通告。 顾行川不上镜，没有化妆，眼底泛着淡淡的青影。 纪星泽担忧，“顾老师，你要好好休息。” “太忙了，”顾行川享受这小朋友的关心，“我今天就休息了两三个小时，经纪人也 不给我放假，死命压榨我。” 顾行川故意让小朋友多心疼心疼。 经纪人听到顾行川的话估计能吐血三升，他们工作室谁能管住这个祖宗。 纪星泽给面子的拧起好看的眉毛，他气鼓鼓的，义愤填膺，“你们经纪人也太没有人情味了，长时间工作身体会垮的。” “是，下次我反抗。” 顾行川忍住自己的笑意，他摸了一把纪星泽软乎乎的头发。 纪星泽僵住，他一&#xe863;也不敢&#xe863;。 顾行川笑了笑，“行了，我还着急有事，下次见。” 纪星泽点头，乖巧地目送顾行川离开。 他对顾行川现在的遭遇感同身受，原来他也被经纪人压榨，也不像表面那么自由。 如果让哥哥帮帮顾老师…… 这个念头在纪星泽脑海里一闪而过。 * 顾行川逗完小朋友，心情愉快不少。 他哼着小曲，周毅递给他毯子。 “顾哥，心情很好吗？” 周毅小心翼翼探头，顾行川这两天跑来跑去，觉也没怎么睡好，谁都不敢触他霉头。 这两天说话都小心这些。 比较老板绷得紧，他们这些底层员工也不能太嘻嘻哈哈。 顾行川捏捏眉心，嘴角的笑容还没消失，“嗯，还不错。” 周毅舒一口气，“顾哥，我们到南区还要三个小时吗，你先睡一会吧。” 顾行川几不可察地地点头，“到了喊我。” 他的嗓子微微有点哑。 周毅把房车的温度调高，让顾行川睡得舒服一点。 <p/ 2耍9、耍赖 纪阳朔提前和节目组打好招呼。 纪星泽今天没有训练，他捻了捋自己的头发，他对即将发生的见面很紧张。 莫名有种丑媳妇要见公婆的紧张感。 纪星泽想到这里，自己忍不住翘起嘴角，他现在的脑洞也是拉不住了。 “星星下来吧，我到了。” 纪星泽接到纪阳朔的电话，他呼吸一紧。 好不容易缓解下来的紧张感卷土重来。 纪阳朔的车停在大门口，流畅沉稳的车身，在阳光下反光。 车窗打开一半，能看见纪阳朔的半张脸。 他头发撩起，露出额头，黑色的西装，纪阳朔低着头，眉头微皱。 纪阳朔和纪星泽的气质很不一样，两个人的眼睛很像，眼尾微微上挑，看人总觉得是含着情。 只是纪星泽他喜欢笑，脸颊的小酒窝也冲淡了眼睛给人带来的风流感。 纪阳朔保持他霸总的姿态，不爱笑。 纪星泽敲敲窗户，“大哥。” 纪阳朔眉头松开，嘴角泄出一丝笑。 纪星泽老老实实系好安全带，他手握着安全带，脊背绷直。 “累吗？”纪阳朔公司事多，纪星泽的&#xe863;向都是助理看到之后，才向他汇报，“如果太累的话，就退赛，你喜欢发歌，大哥给你出资。” 听听，这溺爱孩子的发言。 纪星泽无奈又好笑：“大哥，我不累。” 纪阳朔带着弟弟的时间也不多，他干巴巴地关心几句，“没有人欺负你吧，在那里是不是吃不好，都瘦了。” 还是同样的一句话，上次见面就说瘦了，可见兄弟两个确实是没什么交流。 纪星泽长时间运&#xe863;量大，吃的就多，身上的肉紧致凝实，瘦是不可能的。 “放心吧大哥，没有人欺负我。”纪星泽不知道为什么纪阳朔总觉得有人会欺负他。 总不能是因为他脸长得太好欺负了。 纪星泽揉了揉自己的脸颊，只能归结为大哥的滤镜太厚了。 纪阳朔“嗯”了一声，他手里的文件连续翻了好几页，他可以在谈判桌上面对一群老狐狸巧舌如簧，对着纪星泽，他找不出话题来。 “大哥你现在很忙吗？”纪星泽察觉， 比起他，纪阳朔好像更焦虑，“你忙也要好好照顾身体，按时吃饭。” 纪阳朔手指一顿，他道：“嗯，我知道。” 纪星泽一路上竭尽全力找话题，也有效缓解了他的紧张。 车停在一家古色古香的店门口。 原主的记忆里，他喜欢这家店的味道，会经常过来。 “我记得你说过很喜欢他家的糖醋里脊。” 原主这个一点就炸的□□桶喜欢的吃的是甜口的。 可是他喜欢辣的。 纪星泽偷看旁边的人，他略点头，赞同了纪阳朔的话。 这家店是百年老店，需要提前预约。 纪阳朔报了包厢号，身穿旗袍的服务员，微微弯着身子，给他带路。 纪阳朔问：“包厢现在有其他人到吗？” 服务员标准微笑：“是的，纪先生，纪总和穆总已经到了。” 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服务员要记住他们每个人，以免出了什么岔子。 有个中年男人，西装革履，打着电话从他们身边走过，匆匆忙忙。 纪阳朔说：“爸，你去哪？” 纪爸爸听到儿子的声音回头看，他捂着电话听筒：“我现在有点事情，十分钟就回来，你妈妈已经在里面了。” 说完，都没等两个人回应，他扭头就走。 不知道多少回都是这个样子。 纪星泽就是这样才会掀桌走人，和父母之间无话可说。 纪阳朔怕弟弟又想不开，他安慰道：“爸说他马上回来，我们先进去见妈吧。” 他手掌虚虚拍了拍纪星泽的头顶，似乎是怕掌握不好力道拍疼他一样。 纪星泽没在意笑了笑，“先进去吧，别让妈妈等久了。” 包厢上座，女人干练职场装扮，头发一丝不苟的盘在脑后，指尖在电脑上敲敲打打。 纪星泽砸吧砸吧嘴，合着这一家人，就纪星泽不是工作狂。 也怪不得叛逆，他显得和这个家格格不入啊。 “来了。”穆女士抬头看了一眼，完全没有半年没见儿子的热情，“坐吧，我还有最后一点。” 纪星泽安定下来，他稳稳当当地坐下。 纪阳朔还担心，他想前几个那样，掀桌子就跑呢。 包厢里就这样沉寂下来，纪星泽连手机都不敢拿，默默地抠手指玩。 他正 入神。 “星星？”有人喊他。 纪星泽抬头，穆女士在看着他。 穆女士满意点头：“没有以前浮躁了，很不错。” 纪星泽手一顿，他嗫嚅道：“长大了吧。” 他总不能说你的儿子已经不在这里了吧。 “过来我看看，”穆女士摆摆手，她拉住纪星泽的手腕，“是不是瘦了？” “不要在外面和那些狐朋狗友鬼混。” 纪阳朔帮着他说话：“没有妈，星星这段时间很乖。” “乖一点好。”穆女士伸手捏捏纪星泽的脸，“我们星星是长大了。” 穆女士关心完小儿子，雨露均沾：“阳朔，这段时间公司还好吧。” 纪阳朔点头：“挺好的。” 一番例行公事的关系结束。 她转头在包厢里看：“纪良常呢？” 直呼其名，没有一点亲密。 这都出去一二十分钟的，才发现有人不见了吗？ 纪星泽心里直呼。 毫不掩饰一下感情破裂的事实吗？ 纪星泽回答：“爸爸刚刚有事出去了，说马上就回来。” “嗯。” 得到回到，穆女士不怎么在意，“我们先点菜吧，星星，阳朔，你们吃点什么？” “临时有点事情。”纪良常推开门，整理下身上的衣服。 他爽朗地笑几声，“星星，让爸爸看看，是不是瘦了？” 纪星泽一噎，这句话是通用开场白吗？ “爸爸。” 穆女主还拉着他的手，纪星泽没&#xe863;，喊了他一声。 “真乖。” 菜品鱼贯而入，每道菜都很精美。 “听说星星你最近在娱乐圈里玩？”纪良常掀开茶盖，漫不经心地询问。 纪星泽坚定道：“不是玩，我想在娱乐圈发展。” “我不反对你去当个玩票，反正纪家能护着你，”纪良常道，“玩好了就回来，你最后还是要管理公司的。” 这不就是不红就要回家继承家业吗！ 纪星泽没想到自己还能用上这句话。 穆女士慢条斯理地擦擦嘴，“这话我同意他，娱乐圈玩玩就好。” “等你玩够了，妈妈送你出国学两年金融，继承妈妈的公司。” 纪星泽都忘了，原主任性从大学退学了。 这对父母都没有回来看过他一眼，都觉得不是什么大 问题。 “爸妈，你们不要逼星星，他想做什么就让他做好了。” 纪阳朔感受到他的情绪不好，忍不住替他反驳。 纪星泽涨红了脸，他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在他心目中，纪良常、穆女士不是他的父母，他不过是占了原主的身体，怎么都说不出不赞同的话。 穆女士无所谓地耸肩：“不同意没关系，我会给你时间的。” 一顿饭，不欢而散。 两人分道扬镳，各自上了车，在路口分开。 “你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纪阳朔说。 纪星泽笑：“没什么大哥。” 他怀疑，这对父母忙起来可能就把他这个儿子忘了。 “我先送你回去吧。” “等一下大哥，”不远处一闪而过熟悉的影子，纪星泽说：“大哥，你先回去吧，我碰到一个熟人。” 纪阳朔眼睁睁看着他跑远，喊都喊不住。 保镖问：“要不要去追小少爷？” “让他去玩吧，憋在里面那么久。” 纪星泽等红绿灯过，他气喘吁吁跑到对面，那个影子已经不见了。 不是他看错了吧？ 纪星泽不死心，四处看看。 没有一个熟悉的人影。 纪星泽垂下眼睫，是他看错了吧。 “星星，你怎么在这里？” 纪星泽猝然抬头，是顾行川。 他唇色泛白，捂着嘴唇咳嗽。 纪星泽上前拍拍他的后背，“我和家里人来这里吃饭，我看到你在这里。” 差点就没有找到，纪星泽有点委屈，“我以为我看错了……” 顾行川用纪星泽作依靠，小朋友身上的沐浴露味道往鼻子里钻。 他轻轻弹下纪星泽脑袋，“怎么还有点委屈上了。” “顾老师，你是生病了吗？”纪星泽手贴在他后背上，生怕自己扶不稳摔了顾行川，“你的助理呢？” “呐，给我买药去了。” 顾行川抬抬下巴，周毅提着一袋药正在退玻璃门。 “严不严重，”纪星泽皱着眉，顾行川的脸色很不好，他担忧道：“要不要先去医院看看。” “咳咳，不用，就是普通感冒。” 顾行川嗓子嘶哑，他带着口罩说话声音闷在里面。 人不能太懒怠，一忙起来，就容易超负荷。 他临时下来药店买药，没想到后面还缀着一个小仓鼠。 在外面东张西望的。 顾行川不客气的发号施令，“我的房车在那边，扶我过去吧。” 别说是扶过去，就是让纪星泽现在抱他过去，纪星泽都可以试一试。 周毅从后面看，他老板长手长脚挂人家小朋友身上，就想大人欺负小朋友。 看的周毅啧啧叹气，他老板这是借病耍赖啊！ <p/ 3生0、生病 顾行川全身的重量都压在纪星泽身上，纪星泽吃力倒不至于，他怕把顾行川没有力气，自己扶不住。 他紧紧搂住顾行川的腰。 顾行川嗓音带笑：“搂这么紧，是占我便宜吗！” 他呼出的热气喷洒在纪星泽的颈间、耳后，即便有口罩的阻隔，还是挠得纪星泽痒痒。 “顾老师，你现在可不可以不说话？” 纪星泽硬气，他微微鼓起腮帮，想把顾行川的嘴堵上。 顾行川喉间溢出轻笑，带出几声咳嗽。 “好，我不说话。” 小仓鼠爪子挠人也不疼，还软乎乎的。 顾行川的房车停的不远，他还有点遗憾。 纪星泽把人放上车，车里的毯子是落在地上的，纪星泽弯腰捡起了。 仔仔细细把顾行川给包起来。 嘴里还一边念叨：“现在要多盖被子，不能着凉了。” 顾行川用眼神点点隔壁的座位，“上来。” 他现在嗓子疼，说话都简短了。 纪星泽怔愣，他吞吐道：“顾老师，我要先回去。” “上来。”顾行川又重复了一遍。 纪星泽也担心顾行川，他现在回去也不安心。 还不如和顾行川一起，他还能照顾一下顾行川。 顾行川的房车上东西一应俱全。 “顾老师，你要不要喝点热水？” 顾行川的保温杯极简的黑，不同的是，上面还贴了一个卡通人物。 粉色衣服的小姑娘，头发长长的。 “这个是顾老师女朋友贴的吗？” 除了这个，纪星泽想不到顾行川对谁能这么纵容。 顾行川眼微抬，“我小侄女。” 纪星泽觉得他眼底有笑。 保温杯差点没拿稳，小声应：“哦。” 周毅放下药，自觉上前面的副驾驶。 “这个药怎么吃啊，”纪星泽在里面翻找，“顾老师你有没吃饭，这个药能不能空腹吃。” 周毅扭过来：“这个三颗，这个两颗，中午顾老师喝了一碗粥，现在不是空腹，可以吃药。” 说完，立马把头转回去，速度之快，把纪星泽想问的话都被堵在喉间，一点都没留下间隙。 “这个阿莫西林，顾老师你过敏，不能 吃，” 红盒子的阿莫西林被纪星泽放在一边。 周毅懊恼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顾哥，我太着急了，都忘记和医生说你阿莫西林过敏。” “没事。”顾行川道。 顾行川目光灼灼：“你怎么知道我阿莫西林过敏。” 这件事除了他亲近的身边人，几乎没有人知道，他的粉丝都不知道。 手里的的药盒都快被纪星泽捏破了，他紧张地舔舔唇瓣。 总不能说他是在书里看见的吧。 自己怎么能这么掉以轻心！ 纪星泽脑子里一百个小人乱吵乱闹，他稳稳心神，刚想回答。 “这么喜欢我啊。” 即使声音不够磁性，但是也足够勾人。 撩的纪星泽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顾行川心里叹口气，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知道就知道了，还是不要吓到他了。 “药，”纪星泽抽出他的手，放了一把药在他手心，“这里是水。” 顾行川直接一口含住。 吃完药，顾行川又被裹起来。 他忍不住好笑：“你是要把我包起来买了吗？” 纪星泽认认真真回答：“顾老师无价之宝。” 顾行川心猛跳了一下。 看着无察无觉的纪星泽。 顾行川无奈，无形撩人最为致命。 药效来了，顾行川抵挡不住困意，合上眼睛。 他慢慢失了力道，往纪星泽肩膀上滑。 发丝软软的贴在纪星泽的颈间，纪星泽不敢乱&#xe863;，脊背挺直，怕顾行川靠的不舒服。 “到……”后排半晌没有&#xe863;静，周毅也不敢回头看，他扭头，发现顾行川睡着了，他降低声音：“到了。” 纪星泽这个角度看不到顾行川的整张脸，他的睫毛长，眉毛浓密，眼底的青影极重。 不知道多少天连轴转没休息好了。 “等一下吧。”纪星泽又&#xe863;作小心地给他掖了下毯子。 车窗上贴的玻璃膜，车里黑漆漆的。 “咳咳……” 顾行川睡得不是很安稳，他嗓子疼又干涩。 纪星泽拍拍他的后背，问：“要不要喝点热水？” 顾行川短暂失声，他清清嗓子，微微点头。 温水滑过嗓子，如同清泉润泽干涸的地面。 “到了？” “已经到了。” 外面的天趋近夜 晚，顾行川的房子外面有个院子，墙角种着几丛开的浓艳的玫瑰。 这不是顾行川常住的地方，这是这段时间录节目，才特意选在这里。 顾行川的房间装修极简，桌子上堆放着杂志和剧本，看得出这里有生活气息。 顾行川半张脸埋在被子，“你今天别回去了。” 纪星泽手腕被他拽住，感受到他掌心的热度，纪星泽伸手摸摸他的额头：“顾老师，你发烧了？” 额头滚烫，纪星泽这才发现他的脸颊微红。 “好像是吧，”顾行川不在意地用手背贴了一下，“你让周毅帮我叫一下医生吧。” 顾行川一直都是有专门的医生。 周毅蹲在一楼不敢上去，他又担心顾行川不敢离开，如果顾行川出点事，路哥非扒了他的皮。 他眼巴巴地望着楼梯，电视里放了什么他都没听见。。 “周先生，顾老师好像有点发烧，你能喊一下医生吗？” 周毅急忙应道：“好好，我现在就打电话。” 医生来的很快，给顾行川量了体温，打上点滴。 他调了一下速度，才转头说：“没有什么大问题，这个点滴打完，如果不退烧再给我打电话。” 纪星泽点头：“谢谢医生。” 周毅去送医生。 纪星泽坐在他床边：“头晕吗？” “还行，”顾行川还能笑出来，“没什么事，别太担心。” 周毅推开门：“顾哥，路哥说要过来看你。” 路哥是路庭，顾行川的经纪人。 “不用过来，你也先回去吧，这里有星星照顾我。” 三言两语就定了纪星泽的行踪。 纪星泽看着他，顾行川问：“不愿意吗？” 纪星泽语塞，他还能说什么？他都安排好了，纪星泽还能反驳他吗。 周毅收到指令，收拾收拾自己就赶紧滚蛋了。 他也不能耽误了顾哥不是。 * 将近九点，顾行川的药水才算结束。 “再量量温度吧。”纪星泽拿来温度计。 顾行川含着温度计，两只眼睛忽闪忽闪，额头上的碎发也无精打采的贴着，纪星泽眼底浮出一丝笑。 生病好像有点乖，和以往的形象大不相同。 就好像，顾行川一下从神坛走下来，不再是他仰望的高高在上， 和他拉进距离。 有血有肉，更真实了。 “温度降下来了，”纪星泽仔仔细细的看了温度，“现在困吗？” 中间好几次，顾行川都快抵不住药效，睡过去了。 纪星泽想让他睡。 顾行川都是强撑着，“没事，我怕你一个人无聊。” “客房我都没有收拾，你睡觉就睡这里吧啊，”顾行川带着鼻音，“不要怕我占你便宜，我现在是病患。” 是病患嘴都不老实。 纪星泽睨他一眼：“顾老师，你还知道你是病患啊。” 顾行川笑出声，“逗一逗你我才睡得着。” 纪星泽恼怒地给他掖好被子：“睡觉。” 顾行川交代：“你想洗澡，可以穿我的衣服，明天早上我让周毅给你送一件过来。” “知道了，顾老师。”纪星泽又碰了碰他的额头，不是太烫才更安心一点。 顾行川不过是强撑着嘴炮几句，没两分钟就睡着了。 纪星泽带着一身湿气从浴室里走出来。 顾行川比他高一点，裤子拖在地上，纪星泽没办法只能卷起来。 纪星泽的骨架小，腰肢纤细，裤子都需要提着才能走。 这个时候也挑剔不了这么多，至少顾行川的眼光是好的。 浅灰色的睡衣，穿着舒服柔软。 纪星泽当然不敢和他睡一起，怕自己晚上抢了病患的被子。 他打开衣柜下层，里面果然有新被子。 纪星泽抱着被子去沙发上，也多亏了顾行川的沙发大，纪星泽一个成年男人在上面也能舒展开来。 这里还能看到床上隆起的人影。 纪星泽在心里默默道了一句：“晚安。”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