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女配搞事指南[快穿]》 1、第一章 薄翅晕晕乎乎的转醒,记忆还停留在郁昭蓦然按她脑袋的瞬间,想起自己撞到的那双莹润白皙的长腿,她不由嘶了声,勉力睁开眼:“好家伙,你是不是想把我撞成脑震荡……” 看清楚眼前的景象后,她渐渐消音,震惊的环视这片虚无世界,茫然道:“我这是还没醒?” “你已经死了。”虚空中传来机械的声音:“死于车祸。” 薄翅一呆,下意识问:“那郁昭呢?” 对方和她坐在同一辆车上,不会也凉了吧…… “郁昭比你死的早,现在已经进入诸天万界,正在依靠打工赚取积分,获得复活回家的机会。”机械音道:“你是想直接沉眠在这片虚无中,还是和她一样去打工?” 薄翅磨了磨小白牙,毫不犹豫的开口:“当然是打工!我还要在她的附近打工,天天和她抢生意!” 机械音嗯了声,很快道:“手续已办好,由于你的灵魂完整度比郁昭的高,所以你将会携带记忆进入小世界。” 薄翅眨眨眼,惊讶道:“难道郁昭在小世界里没有现实记——” 话未说完,薄翅就见眼前闪过一道湛蓝的微光,思绪随之飘忽起来。 意识丧失的瞬间,她依稀听到机械音麻木又疲惫道:“下一个。” 薄翅:“……” 打、打工人都这么忙碌的吗? 从小被娇养着长大的薄翅后知后觉的感到忧虑,所幸她再次睁眼,接收了系统传来的记忆后,发现自己仍然是富二代。 ——同时也是恶毒女配。 这个世界是由一本都市种马小说衍生而成,男主林烨,自带王霸之气,明明还是个学生,就凭借着个人魅力俘获了人.妻老师、高傲警花、幼齿千金等一连串漂亮妹妹。 而薄翅……她连后宫都不是。 她只是个炮灰工具人,勤勤恳恳的干着栽赃辱骂的活,尽心尽力的给男主制造英雄救美的机会。 如果把这次穿书当做抽卡的话,薄翅无疑是个非酋,抽到了最菜的N卡。 她一阵不服气,戳了戳跟着她穿过来的系统,想看看郁昭在这个世界的角色与任务。 系统迅速展开虚拟光屏。 【郁昭(清冷校花)】 【任务:成为林烨的正宫。】 薄翅顿时露出小恶魔的笑容:“想和男主在一起?那要看我答不答应!” 她兴冲冲的走出洗手间,找了圈后拿起书桌上的杯子。 按照剧情,她今天应该继续当个恶毒女配发光发热,在水中添加泻药,逼着校花喝下去出丑——而这个时候,就是男主英雄救美、和校花感情飞跃的好时机。 力图搞破坏的薄翅当然不会让剧情顺理成章的继续下去,她倒掉杯中的水,又努力清洗半晌,最后换上干净的水源,添了些蜂蜜。 “蜂蜜水滋补养颜,我就算是逼着郁昭喝,也不是害她。”薄翅带着水杯上车,在去往学校的路上越想越美滋滋:“这样一来,男主就算拿着水杯骂我,我也能理直气壮的怼回去!” 想到能破坏郁昭的任务,薄翅下车时都开心的眉眼弯弯,随口和司机大叔礼貌的道谢后,她欢欢喜喜的召集了女配的小弟们,大张旗鼓的把刚进校园的郁昭堵住。 郁昭神情冷漠,衬得一张脸格外冷艳,明明穿着简单朴素的校裙,却掩饰不住长腿细腰的好身材。 因为比薄翅高的缘故,她冷淡的垂眸,都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意味。 薄翅以前很讨厌她走哪都这么盯着自己,现在依旧讨厌的同时,她又有些小得意——看什么看?有我在,你别想脱单! 就像她当初找的对象都被郁昭明里暗里的排挤走一样,薄翅这次打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郁昭知道单身狗被欺负狠了也是会汪汪叫的! 她愉悦的轻哼一声,悠悠的勾起嫣红的唇,葱白的手指拿起水杯,晃了晃道:“喝下去。” 郁昭神色不变,乌黑的眼珠微微一&#xe863;。 被这位骄纵不耐烦的千金小姐纠缠久了,她还是第一次听到对方不带怨恨与嫉妒、而是轻快柔软的声音。 就像蓬松泛甜的棉花糖一般诱人。 可惜对方话里话外的意思,明摆着是想继续针对她。 思及此处,郁昭从晃神中冷静下来。 她从薄翅那张精致漂亮的小脸上抽离视线,压下心中莫名的发闷,面无表情的接过杯子,扭转瓶盖。 早些时候,她也曾不驯反抗过。 但那么做的最终后果,是薄翅毫发无损,以她的挣扎为乐,而她险些被劝离学校,让本就被生活压垮的母亲红了眼。 从那以后,郁昭就学会了弯下脊骨,任由薄翅侮辱。 这次会是什么花样? 郁昭看着杯子里的水,没见到虫卵泥土,也没看到硬币纸张。 什么都没放是不可能的,她深吸口气,隐约猜到里面应该放了药物。 ——只希望不是什么危害太重的药,她最近挤出时间找了份打杂工,如果身体受损的太严重,就凑不齐给母亲体检的费用了。 想起母亲最近捂着心口痛苦的模样,郁昭闭了闭眼,张口咽水。 温热的水划过喉咙,绵密的清甜萦绕在唇齿间。 郁昭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味道,慢了半拍才品味出那丝丝缕缕的甜意。 她整个人都要怔住,几乎以为薄翅是拿错了杯子。 就在她准备开口询问时,一只手突然抢过杯子,忿忿的大声道:“薄翅!你又在欺负郁昭!郁昭虽然家里穷,但她就是比你好看比你身材好,你再怎么针对她,我也不会喜欢你!” 薄翅双手环抱胸前,微微抬起尖尖的下巴,不客气道:“眼睛不要就去捐给别人,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欺负她了?” “就凭这杯水,你是不是在水里下毒了?!”林烨激&#xe863;的抬起杯子,杯中的水四处外溅,郁昭在旁看着,不禁皱眉。 “下毒?”薄翅没想到男主脑洞这么大,没好气道:“我一个良民,哪来的毒药,你要是不信就去医院检测,反正我没下毒,只放了点蜂蜜。” 林烨一滞,懵逼道:“蜂蜜?” 薄翅理所当然道:“对啊,我最讨厌喝蜂蜜水,坑人当然放讨厌的东——呸。” 她本能的说出真心话,赶忙憋红着脸改口:“我是看郁昭皮肤不好,想送她点蜂蜜水缓和关系,你是哪里跑出来的癞□□,管天管地管起我们美女的事情了?” 林烨脸黑如墨:“癞□□?你、你之前还说喜欢我!” 薄翅略略略:“逗你玩的你也信,就凭你这种看郁昭只看脸和身材、完全关注不到她还是个学霸的渣滓,我才看不上你!” 她毫不客气的怼了林烨一通,见林烨涨红了脸说 不出话,当即得意洋洋的扭头,走出一副六亲不认的获胜者姿态。 郁昭盯着她,见她柔顺乌黑的长发在空中荡起好看的弧度,不由有些失神。 等看不见少女的身影,她才抿着唇收回目光,客气又冷淡的对恼怒中的林烨道了声谢,随后拿回对方手中的杯子,细心的扭紧后攥着离开。 林烨在原地无能狂怒了会,回过神发现两个美女都已离开,不由郁闷又生气的咬了咬牙,直接旷课走出了学校。 他虽然不喜欢薄翅,但一直很享受被薄翅这样的貌美小富婆追捧的日子,现在莫名其妙被弃之如敝履,一时间既憋屈又不爽。 男人不爽的时候一般都会喝酒发泄,林烨也不例外。 他叫上几个朋友,约在晚上的夜市撸串,准备发泄一下心中的怒火,顺便委婉的打听一下薄翅变心的缘由。 然而夜幕降临,到了烧烤摊上时,他却瞬间把这件事忘了,惊愕的直接道:“郁昭?你一个女孩子,就算再怎么缺钱,也不能在这种男人多的地方打工啊!” <p/ 2、第二章 林烨的声音太大,烧烤摊上的顾客听着&#xe863;静,下意识看向郁昭。瞥见郁昭蹙眉的美艳面容,大家不由谈笑起来,微醺的酒意里,渐渐多了些低俗的字句。 林烨听了一耳朵,登时有些抬不起脸的恼火,上前就去拽郁昭:“你是不是把家里的钱都用来买名贵的化妆品了?至于缺钱缺成这样?大晚上的在男人堆里打工,你毕业后难不成打算直接去酒吧卖笑?” 郁昭性格再冷淡,也被这番话说的俏脸生寒,她半步不退,高挑的身形泛着冷冽气场,一字一顿道:“我用劳&#xe863;换得应有的酬劳,至于钱用在何处,与你无关。” 林烨气道:“怎么就与我无关?你花钱这么大手大脚,以后我……哪个男人能养得起你!” 说到后半句,他的声音明显心虚的低下来。 因为以郁昭的脸和身材,有的是富二代乐意包.养。 据他所知,薄翅的哥哥薄集原本就想追郁昭,只是因为娇气妹妹在家委屈发脾气,这个妹控才果断放弃郁昭,玩起其他送上门的男男女女。 林烨早在刚入学时就对郁昭见色起意,他自己家里没钱,就格外反感有钱人追求郁昭、反感郁昭乱花钱,以后嫁给自己也不懂得节俭。 偏偏他还抹不下面子说这种话,想着先胡扯两句把郁昭哄到手,以后再驯.服调.教:“如果你克制一点少花钱,少跟薄翅那种富家千金攀比,我倒是愿意包、愿意养你。你长得这么漂亮,在家里洗衣做饭服侍男人不舒坦吗?干嘛跟男人一样出来打工呢?又累有辛苦是不是?” ——原剧情中,顾影自怜的校花就是被男主这番话打&#xe863;,她觉得自己的纤纤玉手应该好好保养,偶尔做些甜点插插花就可以了,不应该灰头土脸的在这些大老粗里转悠。 是以男主一开口,她就不可自拔的心&#xe863;了,当场辞去了杂工,羞答答的和男主回了他租住的地方。 等到甜蜜期一过,校花才知道男主根本没有钱养她,他自己都买不起好一点的烟,更别说把钱用在女人身上。 深感被骗的校花原本想逃,偏偏这时候的男主身边多了人.妻老师、 幼齿千金出没的痕迹,她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要和男主这个穷小子暧昧,又担心自己走了、那之前的付出全打水漂。 迟疑纠结之下,她渐渐的被林烨驯.服,不再想着出逃,一心和其他女人争宠。 这样畸形的心理直到她死时都没&#xe863;摇,所以郁昭替代了她的身份,也继承了她由毕生渴望而衍生的任务——成为林烨的正宫。 薄翅和郁昭在现实里认识多年,虽然不觉得对方会看得上林烨那种男人,但以防万一,她还是踩着剔透精致的小高跟,戴着装逼用的黑墨镜,一袭掐腰露膝裙,哒哒哒的来到对峙的两人身边,勾起红唇道:“靠男人是最不靠谱的,他现在能养你,回头就能毫不犹豫的抛弃你。到了那时候,没有工作没有存款的你,又要靠什么活下去呢?” 林烨被薄翅的装扮惊艳了瞬,听到这话急忙要表忠心。 薄翅没给他这个机会,继续凉凉道:“而且……你哪来的钱养女人?凭你这身洗到发白的衬衫,还是凭你臭袜子不洗就穿?” 林烨的脸登时绿了,嘴巴张张合合,最后恼羞成怒道:“你这个眼里只有钱、拜金、贪慕虚荣——” “我自己就是金,还用得着拜?”薄翅懒懒散散的用手指勾着头发,卷啊卷的笑:“再多逼逼,我就喊保镖来和你聊了。” 林烨偷眼看了看不远处身高体壮、瞪着大眼的保镖们,悻悻的骂了句脏话,毫不犹豫的扭头离开。 薄翅这才满意,仿佛施舍般的对一直沉默不语、定定看她的郁昭道:“行了,去打你的工吧,以后有我在,不管是别人还是林烨都不会有机会欺负你的。” 郁昭眼睫微&#xe863;,见漂亮的大小姐转身欲走,忽而抬手扣住对方细腻软嫩的手,轻声问道:“为什么要帮我?” ——这难道是欺负人的新花样? 薄翅愣了愣,慢了半拍反应过来,急忙甩开她微凉的手,凶巴巴道:“谁帮你了?我是在让你离林烨远点!” “以后再让我看到你和他勾勾搭搭。”薄翅憋了半天,憋出一句凶神恶煞的话:“我就把蜂蜜换成苦瓜,让你喝一杯子的苦瓜汁! 郁昭手指蜷缩,极力忍住想弯起的唇角,一本正经道:“我对苦 瓜过敏。” 薄翅呆了呆。 以前没听说过郁昭有这毛病啊? 她茫然了两秒,皱了皱脸,勉为其难道:“那就换成芹菜汁——你最讨厌的还是芹菜吧?” “……是。”郁昭扬起眉,紧接着问:“但你怎么知道?” 薄翅脸不红气不喘:“对待敌人就是要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郁昭若有所思的嗯了声。 每当她露出这种表情,薄翅都有点心虚的慌。 哪怕是穿书了,本能反应依旧在。 这使得她在这待不下去,眼神飘忽的想脱身:“没事我就先走了。” “等等,我还有个问题。”郁昭叫住她,冷冰冰的声音古怪的带了点笑:“你平时都在高档餐厅或家里用餐,今天晚上怎么会绕远路来这里?” 薄翅本能的想甩锅:“林烨他……” 郁昭一反往日的冷漠,第一次强势的截过话:“他平时都是和同学们同路回宿舍,这次是心血来潮才会过来,你不会想说你连他的心思都提前预判到了吧?” 薄翅傻了,嫣红的唇微微张着,衬得一张精致的小脸又可怜又蒙圈。 郁昭莫名有些心尖发痒,用了极大的力气才克制着移开视线。 薄翅还没有给出回答,但她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对方明显时刻关注着她,才会知道她讨厌芹菜、最近找了份工作,今晚就会来上班。 可薄翅这么关注她的原因是什么? 为了林烨? 郁昭想起对方刚才怼林烨的那副骄纵小公主模样,默默打消了这个想法。 既然不是为林烨,那就只能是冲着她来的。 但对方之前都会在第一时间针对她,为什么这几次换了个人? 郁昭回忆过去,渐渐想起这场欺压在最开始,只是因为林烨捡起她的笔,而她客气的道了声谢接过而已。 之后几次差不多同样如此,都是林烨主&#xe863;,而她非常形式的回应——嗯?问题莫非就出在她的回应上? <p/ 3、第三章 郁昭隐隐约约的摸到了问题所在,但她又不太确定。 直白的问薄翅肯定不行,作为薄家千娇万宠的小公主,这位的性格骄纵又张牙舞爪,被问恼了甩她一巴掌都是正常事。 郁昭一向对这种人敬而远之。 不是畏惧,是不屑。 可唯独遇到薄翅,她怎么也不想轻飘飘揭过,反而在晚上睡觉时都辗转反侧,满脑子想着该如何弄清楚对方的真正意图。 失眠到凌晨,她回忆着少女扑闪扑闪的亮晶晶眼眸,终于下定了决心,决定旁敲侧击的试一试。 第二日。 朝阳初起。 郁昭来到教室,目光掠过一张张人脸,成功找到薄翅的位置。 对方昨晚似乎也没睡好,此时恹恹的拿着口红,有一搭没一搭的给自己增加精气神。她的面容精致,唇形也分外漂亮,微微一抿后松开,便诱惑的仿佛在邀人亲吻。 郁昭眼睫微&#xe863;,别开了视线,一脸平静冷漠的坐回自己的位置。 披散的乌黑发丝间,却隐约露出了她滚烫薄红的耳尖。 ** 今天的郁昭一如既往的高冷。 薄翅收起化妆镜,一抬眼就见郁昭不知何时来到了班级,此时正垂着眼静静看书。瞧着对方那与周围格格不入的冷冽气质,她得出了这个结论的同时,又不期然的想起现实。 在现实里,薄翅同样是富二代,但没上过什么贵族学校,而是在爸妈的工作单位旁就近找了个小学读着。 也就是在那时起,她和郁昭结下了孽缘,往后的初中高中大学毕业、直至哥哥结婚的婚车上,她们都坐在一起,至死也没分开。 和死对头同生共死,这显然不是个令人愉悦的死法,再加上薄翅到现在还没闹明白、对方为什么要在车上时突然按自己脑袋,所以她对郁昭更加不满。 ——具体表现的行为,就是她在发现郁昭施施然的起身,抬步来到林烨身边时,也急急忙忙的跟着跑过来。 郁昭侧头看她,并没像以往那般无视她、自顾自的和旁人说话,而是意味深长的打量着她,率先道:“你来做什么?” 薄翅一呆,笨拙的找借口:“我来、来… …来干嘛的与你无关!” 她无师自通的学会了原主胡搅蛮缠的能力,为了不心虚还叉起腰,努力摆出一副天大地大我最大的模样。 郁昭瞥了眼她蹩脚的演技,又瞥了眼她的确不小的色气弧度,最终若无其事的移开目光,不太自在的嗯了声。 嗯完之后,她才冷静少许的想起自己的钓鱼计划,转而看向林烨,淡淡道:“我这里有两张电影票,因为找不到人陪,所以……” 她故意拖长尾音,余光全然落在身旁的少女身上。 果不其然,少女一双杏眼睁大,圆圆的充满着不可思议,比心&#xe863;的林烨反应还大,气势汹汹的一口驳回:“不行!你不准邀请他去看电影!” 郁昭还没开口,林烨不耐烦的出声:“说了多少遍了,我不喜欢你!你以为你有几个破钱就很了不起?我林烨不是那种吃软饭的人!” “是,你不吃软饭,你软饭硬吃!”薄翅毫不客气的怼回去,因为她个子不高的缘故,落在郁昭眼里,就像只刚破壳不久的小雏鸟,扑扇着毛绒绒的小翅膀上跳下窜的啄人脑袋:“总之我坚决不允许你们去看电影!” 林烨还想说话,郁昭先一步伸手,按在薄翅乌黑柔顺的发顶,不&#xe863;声色的摩挲两下,开口道:“既然如此,那我把电影票送给你们,你和林烨去看吧。” 薄翅一脸惊悚,想也不想的拒绝:“我就是抱条狗去看,也不和他去看!” 林烨一口气没提上来,险些被憋的翻白眼。 郁昭红唇微勾,心中已然有数。 原来薄翅一直这么针对她,不是因为林烨吃她的醋。 而是因为她……所以吃林烨的醋。 想通这点,郁昭莫名的心情愉悦,她修长的手指滑&#xe863;,顺从内心想法,捏了捏薄翅软嫩的小脸,再次问道:“那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电影?” 薄翅愣了愣,迟疑道:“就我们两个人?” 郁昭扬眉,又捏了下她的脸。 ——别别扭扭的小丫头,占有欲倒是不小。 奇怪的是,郁昭并不讨厌对方这一点。 她欣然颔首,重复道:“就我们两个人。” 虽然和死对头一起看电影怪怪的,但为了不给对方和男主培养感情的机会,薄翅咬咬牙, 还是毅然的决定献身:“好,我陪你去。” “谢谢。”郁昭恋恋不舍的收回手,离开前微微一笑道:“如果没人陪我,我就只能托林同学帮忙,把这两张票转手卖给别人了。” 薄翅顿时呆住,直到她走远,才混乱不已的反应过来——郁昭根本没打算和林烨去看电影! 啊这…… 啊这也行?! 那她急匆匆的跑来搅局是为了什么? 为了把自己坑进去吗! 薄翅人都傻了,恍恍惚惚听了一天课,等到晚上放学,看到郁昭早早的收拾课本,站在走廊里等她,她到底没好意思出尔反尔,只能垮起个小脸磨磨蹭蹭的走过去。 两人并肩走出学校,来到附近的商业街,进入最近的电影院里后,她们盯着今晚的电影名单看起来。 “你想看哪一部电影?”郁昭好脾气的询问薄翅,并建议道:“我之前在这里打过工,发现这部青春恋爱校园剧的口碑很好,你没看过的话可以试试。” 薄翅打眼一看,发现那部剧的封面是少男少女甜蜜微笑的图。 这要是让郁昭看的怦然心&#xe863;,转头去找林烨谈恋爱了怎么办? 她细思极恐,赶紧拒绝:“不不不,我要看两个女孩子的剧!” 郁昭表情一顿:“两个女孩子……只有《双生花》了,你确定看这个?” 薄翅小鸡啄米的点头:“就看这个!” 郁昭转头看她,目光逐渐晦暗。 薄翅被盯得发毛,又有些茫然:“怎么了?这部剧有什么问题吗?” 郁昭看了她好一会,轻笑道:“没什么问题。” 这只不过是曾经红遍大江南北,被每一个出柜的少女奉为心中明灯的百合片。 也是少女们不曾说出口,但都心知肚明的暗号。 ——如果想表白,却又害怕被拒绝排斥甚至孤立的话,就约她来看这部片吧。 让这些缱绻温柔又不可明说的爱意,在别人的故事中传递。 <p/ 4、第四章 电影尚未播放,放映厅里一片昏暗。 薄翅走了两步,由于看不清脚下的路,便打算拿出手机点开手电筒照明。 刚解开手机锁屏,她就因为一个没注意,不小心一脚踩空。 薄翅下意识惊叫了声,乱划的手还没抓到依靠物,就被身旁的郁昭察觉&#xe863;静,稳稳的揽住了小腹。 “没事吧?”郁昭任由她挂在自己胳膊上,蹙眉问道:“有没有崴到脚?” 薄翅虚惊一场,拍了拍心口后站直,心有余悸道:“没事,谢谢你扶了我一把。” ——不然正脸朝上的摔在这楼梯上,她也就不用再看什么电影,可以直接去整形医院挂号了。 四周黑暗,郁昭看不见薄翅的脸,只能听到少女脆生生又感激的语气。 虽然是第一次听到对方说谢谢。 但是感觉……倒是不赖。 郁昭微微弯唇,当先一步带着她去找座位。 两人坐下后不久,电影正式开始播放。 郁昭目光盯着屏幕,心思却在身边的人身上。 经过一系列的推测与试探,她已经确定了薄翅的心思。 这位骄纵的大小姐,似乎不知从何时开始暗恋她? 而且追求人的手段幼稚低劣的令人发指,就像是幼儿园里的那些恶劣幼童,越是想要寻求关注,就越是想尽办法的欺负人。 郁昭没有受虐的心思,对针对过自己的人更是报以极大的敌意。 只有薄翅是个例外。 好像自从那杯蜂蜜水之后,她每次对上少女那双亮晶晶的眼眸,都是本能的心头发软,忘却了所有的负面情绪,克制不住的扬起唇角,不自知的露出笑。 这样陌生的反应让她感到古怪,却并不排斥。 但要说这是爱情,显然是过了。 郁昭没有谈过恋爱,她也没心思谈恋爱,相较于和另一个人亲密痴缠,她更想将时间用在打工上,把赚到的钱攒起来,一部分给妈妈定期做体检,一部分用来支撑学业,如果有多余的,就用在金融投资上,总归不让自己闲下来。 所以于情于理,她都不可能和薄翅在一起。 得想个办法委婉的拒绝对方。 郁昭若有所思的盯着 屏幕看了会,忽而转头凑近薄翅,低声道:“你看出来了吗?这是两个女孩子之间的爱情故事。” 薄翅眼也不眨的看着电影,点点头道:“看出来了。” 郁昭:“你不觉得很怪异吗?” 薄翅理所当然道:“不觉得呀。” 郁昭顿时有些心情复杂。 果然,薄翅真的是弯的。 迂回的选择这部剧,也的确是在向她隐晦暗示。 薄翅毫无所觉的吃着爆米花。 她在现实里还在上学的时候,就被郁昭带着看各种剧,对方选的剧有八成都是两个漂亮姐姐贴贴,这使得她最开始有些尴尬不自在,到后来就变成了面不改色,甚至为了女孩子间甜美&#xe863;人的爱情怒写了八百字同人。 虽然郁昭当时的表情有点奇怪…… 但管她呢,就算是一起看剧的死对头,那也是死对头! 薄翅继续咔嚓咔嚓吃爆米花,郁昭却不愿再等,深吸口气直接道:“可我觉得很怪异,我从来没有过和女孩子在一起的想法……” ——她甚至不想谈恋爱,她现在只想搞钱! 薄翅终于从电影中抽离,茫然的转头。 她侧过脸的&#xe863;作太突然,郁昭没有反应过来,只感觉一抹柔软划过自己的脸颊,明明很轻,却让她心头一跳,仿佛触电般的往后退开,被碰到的那一侧脸更是极快的滚烫起来。 薄翅没啥感觉,接着她方才的话道:“为什么你会突然提这个?正常女孩子都不会有这个想法吧?等等,我才发现看这电影的好多都是女孩子,难道、难道你你你……是故意带我来看这个的吗!” 郁昭抿着唇,纵使心跳有些乱,还是不得不出声提醒她:“电影是你选的。” 薄翅霎时从惊恐中回神,不好意思的憨憨道:“对哦,我给忘了。” 经她这么一犯蠢,郁昭脸上的温度渐渐降低,深深的吐了口气,自觉自己的委婉回拒足够到位后,郁昭便不再多语,神情冷静的继续看影片。 待看到大屏幕上、两位女主情意相通,十指交织的在落樱中亲吻时,她忽而抬起修长白皙的手,缓慢的擦着脸颊,思绪逐渐走神。 直到影片落幕,薄翅擦了擦爪子,心满意足的站起身时,她还在怔忪的不知想着什 么。 薄翅疑惑的戳了戳她:“怎么不走呀?” 郁昭被惊醒,雪白的面颊染上红晕。 她站直身体,与薄翅走出影院,被外面的夜风一吹,杂乱的心思顿时被镇压。 “你今天没带保镖出来,也没带上那些狐朋狗友,晚上一个人不安全,还是早点回去比较好。”郁昭没有看薄翅,轻声道:“以后也不要再来找我了。” 薄翅没听出她的潜台词,只当她欺压久了在示弱,便抬高尖尖的下巴,气焰嚣张的回道:“你在教我做事?” 郁昭:“……” 差点忘了,这位可不是乖乖听话的性子。 她为了对方好,才劝少女及时抽身,可对方不依不饶的想要缠着自己的话,她也的确奈何不了这位大小姐。 感到烦恼的同时,郁昭又有些微妙的愉悦。 她沉默两秒,抬步道:“我还要打工,先走了。” 薄翅看了看漆黑的天色,追上去道:“你也知道这么晚了,一个人不安全,我就好心好意点,勉强送你一节路吧。” 她是真的担心郁昭,然而落在郁昭耳中,却明显变成少女痴缠的意思。 复杂的看了眼薄翅,郁昭红唇微抿,到底没再拒绝,默认了对方的跟随。 夜晚的微风习习,夹杂着丝丝缕缕的凉意。 郁昭打工的地方在不远处的小吃摊上,与商业街隔着一条小巷。巷子又长又窄,原本有灯,因为年久失修的缘故,已经变得时灵时不灵,闪着闪着就会突然熄灭。 薄翅原本想维持着大小姐的风范,被四周寂静无声的范围笼罩、一闪一闪的微光惊吓后,不知不觉间就贴近了郁昭。 看她这么瑟瑟发抖、草木皆兵的模样,郁昭推拒的手微微迟疑,改为了环抱着她的肩膀,生硬又笨拙的安抚道:“很快就到了。” 话音刚落,前方突然传来一声踢到塑料瓶的&#xe863;静。 郁昭与薄翅同时停住脚步,抬眼看过去。 黑暗的小巷深处,男人懊恼的啧了声,索性不再隐藏,大大咧咧的走出来。他似乎刚喝了酒,步行有些摇晃,身上的酒气随风蔓延,身形相对而言较为普通,但仍高壮于两位少女,脸上的面具戴的歪歪扭扭,一手拿着随意捡来的生锈铁管,一手抠挖着 耳朵,不耐烦的吼道:“老子今天不想&#xe863;粗,识相的就把钱掏出来!” 薄翅忍不住小声嘀咕:“他也不准备个二维码,这年头谁出门带现金啊。” 郁昭眼皮一跳,忍不住按了按她脑袋,暗示她安分点。 小巷里太冷清,即便薄翅声音很小,男人依旧听清楚了。他一时有些恼羞成怒,骂骂咧咧道:“不给是吧?老子打的你给!” 酒精上头的男人格外冲&#xe863;,再加上大多数男性骨子里都带着暴力因素,是以他没多说废话,扬起铁管就抽了过来。 薄翅一惊,发现郁昭没有&#xe863;弹,本能的抬手把对方推向一边,自己则赶忙往后退。 铁管从身前划过,薄翅险而又险的毫发无损。 没等她高兴,郁昭的脸色顿时沉下来,快步靠近男人,一个抬膝撞掉对方抓着的铁管,随后肘击砸脸,疼的男人惨叫一声,鼻子里涌出大量血液,顺着面具下端往下滴滴答答。 他似乎是被打清醒了,却因为男人的面子、又或者是瞧不上女人,挥舞着拳头继续打向郁昭。 郁昭冷静接招,打了几个来回,成功使出一招撩阴腿,费了男人百分之九十的战斗力。 看着对方噗通跪下,她提起掉落的铁棍,正想再补个刀,男人终于感到了害怕,蹒跚着身子一瘸一拐的快速逃走。 见他终于走了,郁昭微不可查的松口气,转身来到薄翅面前,语气严厉道:“谁让你推我的?” 薄翅呆了呆,虽然被凶的有点委屈,却还老老实实道:“对不起。” 郁昭险些被气笑,咬牙道:“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反应在慢点,就会被打到!我站着不&#xe863;自然是有底气反击,你自己跑就好,第一时间推我做什么?我在你心里就这么重要?!” 薄翅原本怂怂的缩着脑袋,闻言当即鼓起勇气点头,肯定道:“当然,你对我而言,是这个世界里最重要的存在!” 她来这个世界的目的就是给死对头添堵,系统还贴心的帮她把每个世界的任务都弄得和郁昭相反,如果郁昭出了事,她还做啥任务? 郁昭的呼吸逐渐急促,她自小孤零零一人,从有记忆起就没有同伴,就连一直爱她的母亲,心里最重要的也是那个忘恩负义的男人。 她已经习惯了周身孤寂,也不渴望谁的爱意,更早之前,她甚至恨极了眼前的少女。 可谁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对方不顾自身安危,也要把她推离危险,像个小太阳一样,如此坦诚又炙热的说她最重要。 郁昭觉得荒谬,灵魂像抽离了身体,轻飘飘的没有真实感。 可这不妨碍她红了眼眶,扔下铁棍,一把将少女紧紧的搂入怀中,哽咽的骂道:“你这个蠢货……以后不准再这么做!” <p/ 5、第五章 薄翅一头雾水的被郁昭抱着,等对方的情绪有所缓解后,才小声道:“这条路也太不安全了,居然有抢劫的在这游荡,要不你换个地方工作吧?我名下有家公司正在招人,你可以先进去当实习生……” 郁昭松开她,美艳的眉眼间凝藏着煞气:“我听过那男人的声音,他之前来烧烤摊上吃过东西,应该是林烨上次闹了一通,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才会产生抢劫的念头,故意守在这。” 而且那人的目标应该不是她,是薄翅。 不然她为什么天天从这过、却没遇到对方,薄翅仅仅是这一次没带保镖,对方就适时的跳出来? 巧合都没这么巧。 郁昭没多想便把真相摸了个透,但她没把这些告诉薄翅,以免少女感到愧疚,只是言简意赅道:“这件事你不用多管,我会去处理,以后出门记的带保镖,尤其是我不在的时候。” 薄翅眨眨眼,再眨眨眼,随后露出灿烂的笑,重重的点头。 她在郁昭面前表现的乖巧,一回到家,就双手环胸,坐在椅子上翘着修长莹润的腿,语气不善道:“派几个人跟着郁昭,把她这几天里打过的人再打一遍!” 抢劫抢到她薄翅的头上。 真当她这个恶毒女配是吃素的? ** 没过两日,保镖们回来汇报情况,薄翅漫不经心的听着,目光落在美甲师给自己涂抹的指甲上。 直到保镖提到郁昭,她才抬起眼:“我不是让你们做好善后吗?烧烤摊的老板怎么会知道这件事?还要把郁昭赶走?” 保镖道:“他们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只知道郁昭不好惹,打倒了一个成年男性。烧烤摊老板也不认识那个抢劫犯,只是本能的站在同性角度上,所以看郁昭有些不顺眼。” 薄翅恍然。 她懂了。 某些男性十分会抱团,他们不会管犯错的那个人是强.奸犯还是杀人狂,总是会在第一时间替同性撑腰辩驳,更甚至是会给受害者添加莫须有的罪名。 这次也不例外,明明做错事的是男人,烧烤摊老板却把无辜的郁昭赶走,团结的令人不得不鼓鼓掌。 不过这样一来, 倒是给了薄翅机会。 她早就觉得郁昭在小吃街打工太埋没天赋,虽然是死对头,但她只想给郁昭添堵,并不想眼睁睁看着对方未来尽毁。 如今有了劝对方进公司的良机,她顿时坐不住的准备早点去学校。 刚走两步,薄翅想起什么,回头道:“我记得你刚才提过,那个烧烤摊老板因为郁昭是学生的缘故,一开始就克扣了她三分之一的工资,现在把人赶走,还把这个月的钱全给贪了?” 保镖点头:“是的。” 薄翅葱白的手指轻敲门沿,嫣红的唇微微勾起,乌发衬得她笑意狡黠:“那就好办了,他这行为已经违反了劳&#xe863;合同法,你带些人上门,给他做做普法教育——作为学费,就把郁昭被扣下的钱翻倍拿回来吧。” 保镖低头:“是,小姐。” ** 薄翅到学校的时候,天色尚早,大部分学生都没到班级,而郁昭已经腰背挺直的坐在位置上,不知看书看了多久。 作为死对头,薄翅拎着面包与热牛奶,当仁不让的坐到她对面,打断她的刻苦用功:“你又不吃早饭,时间长了会胃疼的!” 郁昭翻页的手指一顿,抬起来的目光里含着奇异的神色:“你怎么知道我没吃?” 薄翅打量她看的书,随口道:“你每次吃完早点都会喝点什么,唇瓣看起来会润润的,如果不吃就不会喝水,嘴唇一早上都干干的……你在看金融管理的书?你看得懂吗?” 虽然知道郁昭聪明,在经商上有很高的天赋,但看她还是没出社会的学生,就已经在抱着这些专业书啃,薄翅免不了感到震惊。 郁昭垂下眼睫,慢了半拍回道:“嗯,只能做到理论上的掌握,实践起来还有不小的难度。” 薄翅托腮:“那你要不要来我公司当实习生?先从底层学习,等你毕业了,就能直接上手。” 郁昭看了她一眼,出乎意料的没有在第一时间拒绝。 薄翅见她有些走神,便凑近道:“你要是肯过来,我就答应你,以后再也不欺负你了。” ——用‘小欺负’换监视郁昭的一举一&#xe863;、不让对方和林烨有机会牵手成功,这笔买卖可太划算了! 薄翅越想越满意,看着郁昭的眼睛都亮闪闪。 郁昭红唇微抿,雪白的脸颊和耳尖逐渐染上红晕,她睫毛轻颤,躲开了薄翅的目光,轻声道:“去公司的话,会经常见到你吗?” 薄翅唔了声:“这是肯定的,公司毕竟挂在我名下嘛,不过你要是不想见我……” 话未说完,郁昭便柔声道:“好,我去你们公司上班。” 薄翅没料到劝说会这么顺利,一时间欣喜起来。 等到熬过上午,她就欢快的带着郁昭来到公司办理手续,有她这个小老板在,员工的效率极高,半天后就宣布郁昭可以正式上岗。 薄翅在一旁盯了会,见郁昭虽然很多都不懂,但性格稳重沉静,不多说废话,注意力专注的观察着工作,很快就有模有样的开始上手,不由莫名的替郁昭感到高兴。 看了半晌,她没有惊&#xe863;郁昭,在确定对方适应良好后,无声离开了公司。 因为是学生的缘故,郁昭只能在闲暇时去公司。 有薄翅庇护、外加她自己的优秀和努力,员工们倒是没什么不满。 一眨眼两个月过去,她在公司越来越拔尖的同时,还见缝插针的给薄翅发了条短信:[公司这边需要做个问卷调查,你有时间填一下吗?] 薄翅此时正懒懒散散的蜷缩在沙发上,翘着一只jiojio剪指甲,瞥见短信,她爽快道:[有啊,你把问卷发过来吧。] 不至片刻,一张表格传了过来。 薄翅打开,认认真真的填写起来。 [你的生日是哪一天。] [2月2号。] [你喜欢什么颜色。] [浅蓝色、浅绿色、鹅黄色……] [你喜欢吃什么。] [这个就太多啦,好吃的我就喜欢,不管是南方灌汤包、还是北方宽面条,我来者不拒哒!] [你最想收到什么样的礼物。] [只要是别人用心准备的,我都喜欢。] [你这周末有空吗?] 写到这,薄翅忽而明白了什么,她咦了声,给郁昭的带班老师发了条短信:[公司最近需要做问卷调查?] 那人很快回道:[暂时没有这个规划,您是想安排一下吗?] [不,没事,我随便问问。]薄翅把那人打发走,转头去戳郁昭:[拐弯抹角的问这些,你是想送我什么吗?] 郁昭那边沉默许久,才慢吞吞道:[最近攒了些余钱没处花,所以……你有什 么喜欢的吗?] 薄翅还真有,她兴冲冲的打字:[我最近看上一家火锅店!姐妹们都说那儿的辣锅味道绝了,你要是有空,就陪我一起去吃吧!] 郁昭没料到她就这点出息,哑然两秒后弯了唇角:[好。] 到了周末,薄翅穿上精致漂亮的及膝裙,踩着流苏小高跟,用发带扎着乌发,脚步轻快的和郁昭并肩而行,来到火锅店的包厢里。 点好菜后,她熟门熟路的将餐巾纸拿到桌上。 郁昭瞥了眼,没有多想。 等到锅底翻滚,菜式上齐,薄翅夹起一个鱼丸,一口下去就泪眼汪汪后,郁昭终于发现了她的奇怪之处,愕然道:“你不能吃辣?” 薄翅被辣的红唇微肿,还坚持着将鱼丸吞下,随后娴熟的拿起餐巾纸擦了擦眼睛,倔强道:“我可以!” 郁昭:“……” 脆生生的嗓音都哑了,你可以个屁! 郁昭忍无可忍,拿走她飞舞的筷子,没好气道:“等会,我让她们换清汤上来。” 薄翅拼命摇头:“我不要清汤,没滋没味的,我就要吃辣!” 郁昭一脸冷酷,无&#xe863;于衷。 薄翅眼巴巴看她……抓着的筷子,蔫哒哒道:“别换清汤呀,你、你不是最喜欢吃辣的吗?” 郁昭蓦然捏紧了筷子。 她没有再问薄翅为什么知道这一点,只是心中冷不丁的升起一个念头——因为她喜欢,所以哪怕薄翅不能吃辣,也要坚持来这里取悦她? <p/ 6、第六章 薄翅一片赤诚,郁昭就是再冷血,也不由心软了几分。 她心中叹气,认命的弄了碗温水,将辣锅里的食物过了遍,才肯让薄翅吃下。 薄翅没想到她都失忆了、还能做出和现实里一模一样的反应,不禁悲从中来,委委屈屈的吃着味道大打折扣的菜。 等到一餐结束,看时间还早,她们索性在街道上散步消食。 微风徐徐,拂&#xe863;着少女们乌黑细软的发丝,薄翅像慵懒的猫一样眯着眼,享受这份久违的静谧。 郁昭站在她身旁,原本是寡言少语的性子,与她相处久了,不知不觉就变得话多起来,此时正轻言细语的说着公司里的趣事。说着说着,郁昭渐渐收了声,秋水般的眸光落在少女惬意的眉眼间,神色柔和的不复往日的清冷淡漠。 薄翅一直听着她说话,见她突然不语,不由奇怪的歪头看她:“怎么忽然不说话了?” 郁昭表情一顿,像被抓包的小贼,下意识的避开她的视线。 目光飘忽的盯着道路旁的树木看了会后,郁昭才冷静几分,若无其事的转移话题:“你下午有时间吗?” 薄翅语气轻快:“有呀,你之前不是约我今天出来吗?所以我把这一整天的时间都空了出来,专门用来陪你!” 郁昭怔了怔,脑海中回荡着‘一整天’这三个字,鬼使神差的脱口问道:“包括晚上?” 薄翅爽快回应:“对呀,包括晚上。” 话音落下,她才紧跟着疑惑:“你晚上不是要复盘白天的工作吗?哪来的时间出来玩?” 郁昭回神,冷艳的脸浮起薄红,咬唇道:“我只是随便说说。” 而且她也没想玩。 谁大晚上的约人出来,就是为了玩闹的! 多亏小傻子不懂。 郁昭隐晦的松了口气,随后轻咳两声,谈起正事:“既然有空,下午陪我去一趟医院怎么样?我妈在医院做体检,我想带你去……见一见她。” 薄翅没有注意郁昭那一点点的不自在,重心全都放在‘做体检’上。 她熟知剧情,知道郁昭的母亲患有心脏疾病。 原主校花是个恋爱脑,对母亲的病情毫不在意, 但薄翅知道,郁昭不是这种人,一旦检查出问题,郁昭就算是变卖全部家产,也会倾尽全力的去救亲人。 可关键是,郁昭她压根就没什么家产! 她穷的自己都买不起多好看的小裙子,工资刚发下来就立马一分为二,一份孝顺母亲,一份全拿来带着薄翅吃吃喝喝。 如果薄翅不是打着‘有来有往’的念头,她都不好意思和郁昭出来,总感觉自己在压榨这个咬牙倔强的小可怜。 这种情况下,万一郁昭承受不住压力,被林烨那个狗逼男主趁机哄骗到手了可怎么办! 薄翅内心敲响警铃,脚步随之一停,侧过身抓住郁昭的手,板着小脸道:“你妈妈一定会没事的,你不要太紧张!” 郁昭扬眉,看着她如临大敌的模样,总觉得紧张的那个人似乎不是自己:“我知道,我不紧张。” 薄翅无视她,继续严肃道:“如果真的检查出问题,那你也不要崩溃,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有我在!” 她担心郁昭不把自己的话放心上,又强调道:“我会一直一直、永远永远的陪在你身边!” 郁昭垂着眼睫,表情看起来还算镇静,睫毛却像是一池春水,被搅拨的荡起一圈圈涟漪。 她盯着薄翅紧紧攥着自己的那双手,轻轻的嗯了声。 嗯完之后,她似乎觉得这样的反应太过轻慢随意,又抬起脸,眼波流转着让人看不懂的情愫,柔声道:“我知道了,谢谢你。” 她犹豫了下,继而鼓起勇气,抬起薄翅的手,在薄翅懵逼的目光中落下一个吻,脸颊微红的不敢抬头,只低低道:“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不管你的家人亦或我的家人是什么反应,我都会无时无刻的像现在这般坚定的告诉你——” 她凝视薄翅,一字一顿道:“我不会离开你,就像你一样,永远不会。” 薄翅呆滞的看她,又看了看自己的爪子。 再看她,再看看自己的爪子。 最后得出结论——啊这、这大概就是传说中感天&#xe863;地的闺蜜情吧! 薄翅曾经有个和郁昭做好闺蜜的机会,然而当她开开心心的进郁昭的家时,一只会飞的肥大蟑螂极其嚣张的向她迎面扑来。 年幼的薄翅被吓到当场哇哇大哭,都没来 得及和一旁揪着衣角、十分紧张的郁昭道个别,就头也不回的连滚带爬离开了那间破旧老房子。 等她因惊吓过度发起烧、浑浑噩噩的休息了一周后回到学校,郁昭已经变回了她们初识时的阴郁,甚至比以前更沉冷。 薄翅对此有些心虚,一直到现在都觉得自己做得不对。 郁昭自小家里穷,没少因为这个被班里人嘲讽,她能邀请薄翅去家里玩,恐怕是将毕生的勇气都用了出来。 可薄翅却那么不给面子的跑走…… 但、但这真的不能怪薄翅! 她那会还小,哪见过那么又肥又大的丑恶蟑螂? 而且蟑螂还会飞!! 这特么一度是她的童年阴影好吗! 之后郁昭性格更加阴沉,对待外人时尖锐的像刺猬,对她倒是还好,像是收起了棱角,使得薄翅又愧疚又不安,同时也认定了自己对郁昭是最特别的——这样都不生气,这不是好闺蜜是什么! 直到两人长大,毕业之际,郁昭亲自撕破了和乐融融的表现,冷静而毫不犹豫的说她从没把薄翅当成好闺蜜,薄翅这才心凉个彻底。 原来是她自作多情。 她对郁昭而言,从来不是什么最特别。 现在想想…… 不是才好啊! 为什么好闺蜜之间会亲亲啊! 虽然没亲更过分的地方,但亲手也很奇怪啊! 还说那种很有歧义、让人莫名其妙心跳加速的话…… 淦。 得亏她年幼无知的时候没和郁昭当好闺蜜,不然不知不觉弯了怎么办? 薄翅一时庆幸一时发毛,整个人都傻乎乎的,被郁昭牵着手来到医院后还没反应过来。 待看到郁昭妈妈,她才从混乱的情绪中抽离,乖乖巧巧的开口:“阿姨好,我是郁昭的同学,薄翅。” 郁昭一向隐忍独立,从未将自己在学校被欺负的事告诉母亲,所以郁昭妈妈很热情的招呼着薄翅坐下,还笑眯眯的和薄翅打听郁昭在学校里的表现。 薄翅没有多想,随口道:“她成绩一向很好,每天早上都是第一个到学校读书,有时候天气太冷,她看时间差不多了,还会主&#xe863;帮隔壁班级开暖风预热。” “她也不爱吃早饭,挑食还严重,太油的嫌恶心,太咸的嫌重口,不 过为了不浪费,她每次都会皱着眉吃完,然后再接一杯温水。” “打架?呃……这当然是没有啦!阿昭是个淑女、淑女……我在故意帮她打掩护?才没有好吧,我和她不熟!” 作为全家人最宠爱的小女儿,薄翅在和长辈说话时一向有优势,她能撒娇又嘴甜,轻易逗的郁昭妈妈眉开眼笑,握着她的手就没放开过。 而作为真正的女儿,郁昭神色柔和的坐在床边,一边给两人削水果,一边不&#xe863;声色的听薄翅说话。 她早就察觉到薄翅有在偷偷关注自己。 但她没料到对方会这么用心的把她放在心尖上,连那些她自己都没注意到的举&#xe863;,都如数珍宝般记得清清楚楚。 真是傻得可爱。 让人蠢蠢欲&#xe863;的想要给对方那么甜的嘴……送一个奖励。 <p/ 7、第七章(小修) 单人病房里,薄翅陪着郁昭妈妈说了许久的话,直到快到打饭时间,她才适时的住口,言笑晏晏的起身挥手,和郁昭一同走出病房,前往医院的食堂。 走到半路,四下无人,郁昭冷不丁的抓住薄翅柔软的手,将她推到寂静的拐角处。 薄翅吓一跳,缩了缩脑袋就道:“我不是故意打小报告的!你本来就挑食,我这是为了你的胃着想!” 郁昭扬眉:“我本来以为你是替我着想,现在听你这么一说,原来你是想暗搓搓的打小报告?” 薄翅:“……” 不小心卖了自己的她一脸心虚,怂哒哒的不敢看郁昭。 郁昭被她可爱的有些心痒,再加上本来就有点想法,便伸手捏住少女尖尖的下巴,抬起对方娇娇怯怯的小脸,微微低头——吻了吻薄翅的额头。 薄翅倏忽睁圆杏眼,呆呆的看着她回不过神。 郁昭面色从容,耳尖上的红晕却一路蔓延至修长白皙的脖颈,她的目光掠过少女殷红精致的唇形,又极快的移开,故作平静道:“这是谢礼……谢谢你刚刚在我妈面前替我说话打圆场,她一向不喜欢我&#xe863;手打架,如果被她知道我和男人&#xe863;过手,她肯定会不高兴。” 薄翅颤着手摸了摸额头,依稀还能感受到女人柔软的唇感,她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冲击的人都傻了,脱口而出道:“我能把这谢礼退回去吗?” 郁昭怔了怔,很快便一脸了然,她红唇微抿,眼中闪过羞赧,但身体十分诚实的垂下脑袋,闭上双眸,声音低哑的莫名撩人:“退回来吧。” 薄翅:“?” 薄翅:“?!!” 她是想十&#xe863;然拒,不是想回亲一口! 郁昭你清醒一点! 薄翅瞳孔地震,大脑空白,半晌没做出反应。 郁昭等了会,睁眼见她害羞的两颊生晕,一双漂亮的杏眸里水光粼粼,不由失笑的捏了捏她的脸,站直道:“看着像猫一样张牙舞爪,没想到胆子比含羞草还小。” 薄翅憋了半天,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恼羞成怒的瞪了她一眼,忿忿的扭头就走。 她胆子小? 呵,你这亲完人就脖子红 到现在的郁昭也好不到哪去! 薄翅最终还是没问郁昭为什么要亲自己,因为这举&#xe863;的界限太模糊,她担心自己一本正经的问出来会被郁昭笑话,为了不给死对头嘲笑自己的机会,哪怕她心里的问号都能做成表情包,她也倔强的维持着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 郁昭不&#xe863;声色的看她,见状心头欢喜又无奈。 欢喜的是薄翅对她的暗恋太过痴情,即便她不打一声招呼的亲吻,对方也乖乖的承受。 无奈的是少女的性格太过别扭,之前的追求像是在结仇,现在又羞涩的死活不愿意亲近她。 唉。 她的这位未来小妻子。 真是矛盾的让人头疼又怜爱。 ** 打好午餐后,薄翅在郁昭诡异的视线下、浑身发毛的回到病室。 刚将门推开,两人就见一位中年医生站在床边,翻着手里的体检结果,和郁昭的母亲说着话:“……医院的建议,是最好留院检查。” 听到开门的&#xe863;静,医生看过来,和蔼的颔首道:“你是她的家属吧?先把饭放到一边,过来一起听听吧。” 郁昭牵着薄翅的手无意识攥紧,被薄翅坚定的回握后,方才脸色有所好转。 她深吸口气,沉静稳重的点点头,坐到床边安静倾听起来。 医生说的话与剧情里大同小异,都是指出了郁昭妈妈有心脏疾病,而且随着年龄和重体力活的增加,还会越来越严重。 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住院,好好放松心态,细致的调养身体,尽早做手术,争取尽快恢复。 这其中每一项,都离不开金钱两个字。 等医生说完话离开,薄翅看了看郁昭妈妈强颜欢笑的脸色,自觉地跟着起身,将空间留给她们母女二人。 出了病室,薄翅没走远,她还有话要和郁昭说,便站在走廊,盯着墙壁上挂着的医疗注意事项发呆。 没一会,郁昭推门出来,脸色还算平静,狭长的双眸却泛着红。 薄翅多看了两眼,蓦然想起上小学时的郁昭。 那会的对方常年吃不饱饭,无论夏天还是冬天都穿着长袖长裤,直到她趁着午睡时间偷偷掀开一看,薄翅才知道对方一直经受着父亲的家暴。 郁昭从没和任何人说过这件事,也没有表现 出来,被打的再狠的时候,都会咬着牙一瘸一拐的来到学校,黑白分明的瞳孔里只有倔强锋锐。 薄翅一直以为郁昭是天生的亲缘淡泊,因为她看不惯对方受欺负、央求着爸妈把对方父亲坑进监狱后,郁昭完全无视了亲爹的哭嚎叫骂,就像是对待一个陌生人一样,垂眸继续看起了书,任由亲生父亲被人拖走。 直到现在,盯着女人通红的眼底,薄翅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郁昭是有感情的。 只是她小的时候被打的太痛、痛到麻木,所以磨灭了对于亲情的向往。 而她如今忘却过往,也就重拾了对亲人的关爱与在意。 福祸相依,薄翅忽然间不知道那场导致她们死亡的车祸究竟是好是坏,呆愣了一会,她决定不想这些没有答案的事,轻声道:“阿姨还好吗?” 郁昭嗯了声,垂眼盯起薄翅纤长雪白的手指,眼神有些涣散,不知道在想什么。 薄翅眨眨眼,隐约猜出她是在思考医疗费的事,便伸手进包里掏出一张卡,塞进她的手里:“这是我攒下来的零花钱,不多,只有七十万,你先用着,等以后再……” 话未说完,郁昭猛然扣住她的手腕,坚决的将卡还给她:“我不能要你的钱。” 薄翅一个晃神,心头涌起失落。 又是这样…… 不管是金钱还是人脉,郁昭总是在第一时间拒绝她的好意。 薄翅以前想不通,甚至缠着郁昭不放。 直到对方被她缠的受不了,抿着红唇说没把她当好闺蜜后,薄翅才知道对方之所以不接受,是一直想要与她划清界限。 “你把卡收回去,我不会收的。”郁昭发现薄翅静静地看着自己,隐约有些走神,便强调道:“尤其是你的钱。” 郁昭知道自己现在缺钱,也知道薄翅不在意这些。 可她在意。 她在意自己和薄翅的感情会因为利益来往而变质,她担心这份金钱会让两人的位置不对等,她害怕自己钻进牛角尖、日后会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爱着薄翅,还是在偿还这些钱。 在面对薄翅时,她的自卑藏在暗处,如影随形,从未停止。 可这是她仅有的底线和尊严。 郁昭的确缺钱,但她并没有走投无路。 在还有办法的情况下,她坚决不允许自己和薄翅之间、出现一丝有可能发生矛盾的意外。 把银行卡还给薄翅后,郁昭低低道:“我去一趟洗手间。” 她转身离开,步伐又快又急,最后来到天台,打开手机。 拨号声响了十几秒,旋即响起男人的散漫声:“您好,我是薄集,您是哪位?” 郁昭平静道:“薄先生您好,我是郁昭,您最近应该有听过我的名字。” 薄集签字的&#xe863;作一顿。 他这段时间的确经常听到这个名字。 一方面是从薄翅那听来的。 作为一个妹控,他对妹妹的交友十分关心,听说自家的小公主改了本性,和一个女同学成双成对、举止格外亲密后,他在第一时间把郁昭的资料找了出来,也认出了这是他当年想猎的艳。 除了从妹妹那,薄集最近在公司开会,同样不可避免的听到有关于郁昭的消息。 作为有后台的新人,郁昭不仅没仗势欺人、天天摸鱼,反而勤奋又努力,每次的工作成果都成熟的令人惊艳,公司里的那群老狐狸们人老成精,一眼就咂摸出来这位是个璞玉,只要好好打磨个几年,必然会取的一番成就。 所以薄集时不时的会收到举荐,他甚至能看得出来,那群老狐狸是&#xe863;了收徒的心,不愿意放过郁昭这根好苗子。 ——刚入公司的时候,薄家二老曾叮嘱他好好表现,如果入了那些拿股份的老爷子的眼,被培养个几年,说不定能让薄氏青出于蓝更胜于蓝。 结果他伏小做低这么多年都没完成的任务,被个才来上班的实习生搞定了? 薄集心头不爽,却也知道轻重,语气变得温和,笑道:“原来是郁小姐,你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事情要说吗?” 郁昭盯着湛蓝的天空,淡淡道:“我想和您约个对赌协议。” “……什么?”薄集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郁昭语气从容:“公司里的老师最近让我写一份有关于P区的计划表,而我们公司的主要产业都集中在Z城,我大胆猜测……公司上层是打算在这几年出手,将P区的业务全部接过手?” 薄集脸色微凝,虽不发一言,却真真切切的被郁昭的敏锐所惊吓到。 郁昭不在 意他的突然沉默,继续平静道:“P区是块硬骨头,依照我们公司以往的手段,我不觉得能顺利拿下。但我很乐意和您打个赌,您向我投资五百万,我在两年内把P区完完整整的拿到手。” “如果我赢了,五百万归我,P区归薄氏。”郁昭听到薄集逐渐急促的呼吸,微微勾唇:“如果我输了,我会将五百万悉数奉还,并自愿给薄氏打二十年的工,不要一分工资。” 薄集沉思良久,久到一直点着纸张的笔下都凝聚出墨珠,才板着脸:“五百万对你而言不是个小数目,恕我直言,你就算是给薄氏白打二十年的工,也赚不来这些钱。” 郁昭没有生气,而是不卑不亢道:“您太看轻我了,薄先生,我对我的业务能力很有信心,这一点公司上下都有目共睹。如果你是想以此为筹码谈其他条件,那就请直说,不必用这些拐弯抹角的小手段。” 薄集一阵尴尬,脸色黑了又绿,险些被怼的下不来台。 他暗恼的同时,又有些纳闷自己当初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了郁昭这种攻击力强的家伙。 薄集郁闷不已,清了清嗓子,厚着脸皮接着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说了,五百万可以给你,还不还都行,但我要附加一个硬性条件。” 郁昭眼眸微沉,语气不变:“什么条件。” “你是个人才,我很欣赏你。”薄集直白的开口:“所以我希望你嫁入薄家,成为……薄翅的未婚妻。” <p/ 8、第八章 电话那头一时间没有&#xe863;静,薄集耐心的等待回音。 他知道这个条件很过分,毕竟薄翅之前一直在针对郁昭,虽然没发生暴力流血事件,但孤立排斥做恶作剧是常有的事。 正常人都不会对欺负过自己的人有好脸色,更别说同意结婚——可谁让薄翅是他薄家千娇万宠的小公主,是他薄集捧在手心的漂亮妹妹? 既然妹妹一改往日的性子、全部心思都放在郁昭身上,那他这个当哥哥的,必然要帮衬一把。 不管是威逼利诱还是用其他阴谋诡计,郁昭都必须和薄翅在一起,就算是曲意奉承的演戏,也得演到他们薄家大小姐玩腻了为止! 薄集没什么商业天赋,撒币作死却无师自通。 所幸郁昭的心思和他想的完全不同,经过最初的愕然懵逼后,她反应极快的以为这是薄集在拉拢她、把她和薄氏绑在一起的手段。 有薄翅在,她本身就把自己看成了薄氏集团里的一员,薄集提出这个条件来试探,郁昭反而双眸一亮,差点脱口而出的说我愿意。 好在天台上及时刮来一阵大风,成功让她冷静下来,按捺住欣喜的认真问:“薄翅同意这件事吗?” 依照大小姐那傲娇别扭的性格,她很怀疑薄集根本没尊重对方的意愿,直接把妹妹卖了当商业利益的牺牲品。 薄集微妙的心虚了两秒,随后想想,又哼笑道:“这事不用你管,你只需要回答我,答应还是不答应。” 这还用想? 郁昭的脑海里顿时浮现起那日午后、薄翅仰起瓷白的小脸,郑重的说着永远的模样。 她的目光瞬间清明,抛却了所有的迷茫,遵从着自己内心真实的欲.望,毫不犹豫:“我答应。” 从今以后。 薄翅就是她的未婚妻。 ——独属于她一人的小娇妻。 ** 薄翅还站在走廊上,等着郁昭从洗手间回来。 银行卡已经被塞进了包包里,可她的心情依旧十分低落。 张扬骄纵的大小姐安静起来让人有些不适,但不可否认的是,蹙眉的薄翅在脆弱感的笼罩下,格外能引起男人的怜爱。 哪怕是不想招惹她的林烨 ,也在美色的冲击下,情不自禁的走到她面前:“你怎么也在医院?还哭丧着脸……难道家里有人死了?” 薄翅没精打采的看了他一眼,不想多说,随口道:“这家医院在我名下挂着,我来微服私访不行嘛?” 林烨脸色一僵。 他到底还是个学生,沉不住气,再开口时,话语里的酸味隔着几米都能闻到:“不愧是大小姐,就是牛逼啊,你既然这么有钱,送我几十万花花呗?” 薄翅幽幽的看他、看他、看了他许久,才低垂下脑袋,轻飘飘道:“人和人真是不一样,我小心翼翼、怕伤了她自尊心,特意在她遇到困难的时候送钱,她却死活不愿意收,不想和我产生一分纠缠。” “而我们明明不熟,你还穿着新衣服、不要脸的让我送你钱给你潇洒快活。”薄翅轻叹一声,寂寥道:“如果她能学学你、或者找你借一半的厚脸皮就好了。” 林烨:“???” 薄翅的语气太真情实感,他愣是没听出来少女是在讽刺自己,还是真的希望那个‘它’能脸皮厚一点。 呆滞半晌,他恼羞成怒的甩手走人:“神经病,我去找郁昭去了!” 听到那两个字,多愁善感的薄翅霎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恢复了平时的元气,大声道:“你给我站住!你找她做什么?” 林烨面上不情不愿的回头,心底却颇为得意。 果然,只要提起其他女人,薄翅仍然会为了他争风吃醋。 呵,女人啊,就是没有脑子只看脸的&#xe863;物。 “我室友这几天在医院看到郁昭了,我估摸她是哪个亲人在住院,所以她来照顾。”林烨自我感觉良好的整理了一下衣服:“作为她的朋友,那我肯定也要过来探望一下。你是这家医院的领导,那你能不能帮我查一下郁昭在哪间病房?如果查出来了,我可以抽出一点时间,陪你这种小女孩去吃吃那些没什么分量的高档餐厅,满足你一直以来的渴望。” “谁渴望和你吃饭,你别恶心我。”薄翅满脸嫌弃:“你的好意我帮郁昭心领了,回头我会和她说一声,你今天就先回去吧。” 亲人生病是柔弱少女最容易被攻破心防的时机,林烨当然不肯灰溜溜离开:“你会 和她说?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女人、最爱欺负比自己优秀的同性,总之我不走,我要亲自关怀郁昭!” 薄翅火气上来了。 她纤细雪白的胳膊环抱在胸前,微微抬高尖尖的下巴,牙尖嘴利的仿佛护崽的小母猫:“探望?关怀?自顾自的穿着新衣服、连一个苹果都不舍得买,你确定你是来看望病人,不是来泡妞的?” 林烨有些讪讪,垂死挣扎道:“谁说这是新衣服……虽然看着新,但我买了好几年了!” 薄翅嗤笑:“拉倒吧,吊牌还没剪呢,扯什么借口。” 林烨的脸绿了又黑,嘴巴张张合合,被怼的半天说不出话。 正当薄翅觉得他下一秒就会自觉滚蛋时,林烨忽然眼光发亮的看向她身后,指着她道:“郁昭,你来的正好,薄翅她——” 话说到一半,郁昭便伸手揽住薄翅纤细的腰肢,当着林烨的面,低头吻了吻少女雪白的脸颊,而后扬眉道:“我家翅翅怎么了?” <p/ 9、第九章 郁昭这一吻,吻的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林烨在对面看得目瞪口呆,指着她们的手微微颤抖:“你、你们怎么能这么亲密!就算是女孩子之间,也不能这么随便放浪啊!” 郁昭将下巴搭在薄翅的小脑袋上,修长的手指沿着少女纤细的腰肢滑&#xe863;,轻巧的把对方搂在怀里后,才对碍眼的电灯泡道:“薄翅不是别的女孩子,我只会吻她一个人。倒是你,和我们都不熟,凑过来做什么?” “大家都是同学,怎么就不熟了。”林烨拧着眉看她们抱在一起,总觉得这样的姿势太过黏糊又毫不遮拦,好像还带着些别的女孩子间没有的特殊气氛。但他是个直男,并没有往其他方向想,只嚷嚷道:“薄翅之前那么欺负你,你现在怎么还和她抱在一块?难道她给你打钱了?” 想到那些旧事,郁昭微微勾唇,语气里带着些无奈与宠溺:“她就是小孩子性格,非要弄些恶作剧来吸引大人的注意力,这不是欺负,是她对我的在意。” 林烨:“???” 他一脸被雷劈到的表情,难以置信道:“你是不是被人打傻了?还是薄翅给你下了蛊?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薄翅她都不信!” 到现在还在呆滞的薄翅:“……” 郁昭顺手揉了揉薄翅柔顺的黑发,笑盈盈道:“她不是不信,她只是小心思被我挑明,害羞的又闹起别扭了。” 林烨满脸的‘你踏马在说什么鬼话’,他张了张口,忍不住的想要再逼逼两句,劝郁昭擦亮眼睛看清正途。 郁昭没给他这个机会,率先开口,声音不同于对薄翅的笑意温柔,变得冷冷淡淡:“我和薄翅的关系用不着你这个外人来指手画脚,如果没事的话,请你离开。” 林烨脸色难看:“我、我是来探望你……” “谢谢。”郁昭面无表情的打断:“我心领了,你可以走了。” 林烨被郁昭的强势针对的憋闷不已,因为这和他预料的完全不同。 在他的想法里,亲人生病的郁昭该是柔弱无助的,听到他来探望,下一秒就当楚楚可怜的倒在他的怀里,让他用温暖的躯体来安慰 心灵。 结果呢? 那个气势十足、怀中抱妹的凶女人是谁! 林烨有些怀疑人生,也不敢再继续逗留,只能灰头土脸的悻悻离开。 他一走,郁昭就低下头,凑到薄翅滚烫的耳尖,吐气如兰的轻笑:“别怕,我已经把欺负你的人赶跑了。” 薄翅红着脸拽她的手,拽了几次没成功,不由闷声道:“林烨都走了,你还演什么好闺蜜。” 郁昭眼中浮起疑惑,不知道薄翅为什么认为自己在演戏。 反思了两秒后,她自觉是自己之前太过冷漠,所以薄翅没有安全感,哪怕被她亲了一口打下标记,仍然觉得这不是真情流露。 郁昭顿时若有所思。 ——看来她要多做些实际行&#xe863;,才能安抚未婚妻的惴惴不安。 这么一想,郁昭更不肯放手了。 她仗着这儿僻静,没有人来往路过,咬着薄翅耳朵逗了会少女,直把对方逗弄的脸红心跳腰肢软,才愉悦的提及正事:“我已经把医疗费的事情解决了,你不用再为这件事烦心。” 薄翅眼中含水,眸光粼粼,惊讶道:“你怎么解决的?” 郁昭顿了顿,既不想欺骗她,又担心直说会让薄翅误会她们的结婚是一场交易,便藏着话半真半假的道:“我和你哥做了场对赌协议,他出钱投资,我在两年内把P区抢过来。” 薄翅对这些事懵懵懂懂,不清楚这种赌约的难度,但想来薄集不是傻子,不会好心的做慈善,便认真的开口,给郁昭留一条后路:“有什么需要的就来找我,赌输了也没关系,我会一直保护你的!” 郁昭定定的看她,忽而嫣然一笑,柔声道:“我可以亲你吗?” 薄翅小脸一红:“你不是刚亲过吗?怎么又来。” 郁昭眼神晦暗:“不一样。” 她抬手,修长的手指滑过薄翅瓷白的小脸,落在少女殷红的唇上,声音喑哑的勾人:“我现在想吻这里,可以吗?” 薄翅:“???” 呆住的少女被吓的不轻,在郁昭强硬的怀中瑟瑟发抖了会,随后终于在郁昭低头的&#xe863;作中突然推开她,像兔子似的飞快窜走。 郁昭没能抓住小兔子,失落半晌后眯起眼,开始谋划下一次该怎么揪住兔耳朵,对那只害羞 的兔子为所欲为。 ** [薄翅:呜呜呜我说的都是真的!郁昭回来后整个人像是变态一样,还想要亲我!我在家里思来想去,怎么看都和你有关系,说,你到底对郁昭做了什么!] [薄集:……你大半夜的不睡觉给我发信息,就是为了问这个?我没对她做什么啊,以前倒是被她的脸迷惑,想过要追她,可现在我看清了,我压根不喜欢这种攻击性强的女人。而且她不是你的人嘛,我就算是再不着调,也不会和我们家小公主抢人的,放心吧宝贝。] [薄翅:那她为什么刚和你联络完,回来就变了?她以前不这样的!] [薄集:结婚前和结婚后总有区别的嘛,你不能让她结婚前禁欲,结婚后还分房睡吧?] [薄翅:啊?什么结婚?] 糟糕,说漏嘴了。 困倦中的薄集勉强睁大眼,敲字道:[这是我给你精心准备的惊喜……总之你别多想,安安心心的享受郁昭的示好就行。] [薄翅:什么意思??薄集!你给我说清楚!] [薄集:大笑.jpg。] [薄集:说清楚还算什么惊喜,放心吧,哥哥绝对不会坑你的。] 薄翅满肚子狐疑,压根不信这个不着调的哥哥。 她刨根究底的发了一连串话过去,然而对面毫无反应,似乎是困到不行直接睡着了。 薄翅没辙,又不好意思大晚上的给郁昭打电话,只能在床上滚来滚去,抱着毛绒绒的抱枕思考薄集刚才说的内容。 想了许久,她猛的从大床上坐起,长发凌乱,杏眼睁大,喃喃自语道:“结婚?难道……郁昭要嫁给薄集?!” <p/ 10、第十章 天边微亮时,薄翅就坐上车去了学校。 此时正是夜色与黎明的交接点,学校里安安静静的没有声响,除了一向刻苦勤勉的郁昭外,班级里再无第二人。 薄翅神情倦怠,精致的妆容掩饰不住打哈欠的举&#xe863;,刚抬步迈入教室里,就吸引了郁昭的目光。 “你昨晚没睡好?”郁昭放下书,起身拉开一旁的椅子,将她按着坐下。 薄翅目光幽幽,没有回答,而是直截了当的问:“你要结婚了?” 郁昭微怔,随即恍然,抿唇笑的无奈:“就因为这个,你才一夜没睡好?” 见她变相的承认了结婚的事,薄翅轻咬红唇,心头一阵发闷,索性扭过脸不搭理她。 郁昭听说过婚前恐惧症,见状更加耐心的安抚:“别想太多,不管结不结婚,我们的感情都不会变的。如果你实在接受不了,我也可以推延婚事或者取消,毕竟这些东西,都没有你的意愿重要。” 她温温柔柔的说着话,明艳勾人的狭长眼眸里泛着笑意,看起来没有半点犹豫不甘心。 薄翅盯着她看了会,虽然被哄的有些小雀跃,却还是理智的低低道:“你们都已经谈妥了,这时候出尔反尔,会影响自身信誉的……算了,反正……” 反正结婚对象不是林烨那个种马男就好。 薄翅试图安慰自己,心情仍是不佳,而郁昭则跟中了彩票似的,书也不看了,一直盯着她笑吟吟,看得她既有些不自在又有些恼,忍不住起身道:“我就是随便问问,你别多想!” 凶巴巴的说完话,不等郁昭回答,薄翅先一步离开了这块烦心地。 在车上发了会呆后,薄翅倏忽想起自己还欠郁昭一顿午饭,再发散一下思维,考虑到对方的家境、以后嫁到薄家面对的人群,她顿时打起精神,嘱咐司机转道去商场。 傍晚。 郁昭一边环视着四周,一边走出学校。 没走两步,她便瞥见薄家的黑车大开着门,薄翅戴着遮住了小半张脸的墨镜,换了身连衣裙,藕白的手抬起,对她勾了勾手指。 郁昭脚步一顿,几乎怀疑薄翅是在勾引自己。 不过转念一想 ,她又觉得薄翅没那个脑子,便默默的按下躁&#xe863;的心,听话的上车坐好。 “我已经和阿姨打过招呼了。”薄翅逛了一天街,心情以肉眼可见的程度上升:“等会吃完西餐,时间太晚的话你就睡在我家,明天我们一起来学校。” 郁昭心头悸&#xe863;,目光顺着她冰雕玉琢的脖颈滑下,声音不知何时有些沙哑:“我们……睡一起吗?” 薄翅哼了声:“谁要和你睡一起,你去睡客房!” 郁昭的眼中浮现遗憾:“好吧。” 现在不睡就不睡。 反正结婚后,她能天天睡、时刻睡,从早到晚的睡。 这么一想,郁昭又弯起唇,侧过脸,心满意足的欣赏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老婆。 晚风习习,很快来到西餐厅。 薄翅和郁昭在悠扬舒缓的钢琴声中坐下。 向来粗心大意的薄翅也有细心的时候,比如此刻,她细致又认真的和郁昭小声说话,一步步的告诉她用餐注意事项,为的就是让郁昭以后嫁入薄家、出去时不会被人用异样的眼神看待。 郁昭专注的听着,视线却始终围绕着薄翅。 都说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郁昭觉得的确如此,她老婆怎么能这么可爱又好看? 亮闪闪的杏眼好看,瓷白的小脸好看,被酒液打湿的红唇好看,翘起来的那一缕乌发也好看。 郁昭盯着薄翅的目光越发炙热,为了缓解口干舌燥,她再一次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尔后直勾勾盯老婆。 薄翅:“?” 喝酒就喝酒,喝完瞪她干嘛? 挑衅吗这是! 薄翅霎时来了战意,跟着干了一杯酒。 哪只她酒量不行,喝完就开始傻乎乎的笑,清甜的声音拖长,像拉丝的棉花糖:“郁昭……郁昭……” 眼前的世界逐渐模糊,耳边似乎有人在说话,可薄翅听不清。 她只能凭直觉的抓住身边的郁昭,像考拉一样抱着她不撒手,一遍遍的念着那个早已刻入骨髓的名字。 四周吵闹了一段时间,在某一刻又静了下来。 薄翅晕头转向,勉强睁开眼,迷迷糊糊的发现她们已经回到了家里,而郁昭正在她旁边睡着,双手紧搂着她的腰。 薄翅咕囔了两句自己都听不懂的话,伸手想推开死对头, 结果力道没掌握好,一头撞到郁昭的脑袋,成功把半醉的郁昭撞醒。 “怎么了?”郁昭凑近亲了亲她的脸:“喝多了不舒服吗?” 薄翅:“*&……%%!” 郁昭:“?” 两人牛头不对马嘴的说着话,彼此都听不懂对方的意思。 稀里糊涂间,两人滚在了一起,不知是谁先张的口、&#xe863;的手,只见凌乱的衣裳被一件件抛下,最后白云乱揉,飞瀑溪流,两岸花树簇簇摇&#xe863;,在雪地上落下点点斑驳落梅。 一夜放纵,第二日日上三竿,薄翅才浑身酸软的苏醒。 她勉力睁开眼,眼中浮现出真真切切的茫然,慢了半拍,才发现床铺凌乱,自己身上遍布着暧昧的痕迹,就连大腿根都没被放过。 她顿时震惊了。 这是哪个牲口,饥不择食到这种程度,是恨不得把她连皮带骨的一口吞吃掉吗! 薄翅又惊又羞恼,扭头往身侧看去,一双杏眼里泛起凶恶的杀气。 一双手恰在此时伸出,环住她细腻莹润的腰肢坐起,前身贴在她温软的后背肌肤上,凑到她颈侧轻笑,餍足道:“早安。” 薄翅如遭雷劈,身体僵硬在原地,连身后人不老实的咬自己耳尖都没注意,满脑子只有一句话,如同土拨鼠在尖叫——草,这已经不是和死对头滚床单的程度了,这是把未来的嫂子给睡了啊!! <p/ 11、第十一章 “怎么不说话?” 窗外阳光正好,洒了一地金灿灿。 薄翅陷入呆滞中,郁昭见她一&#xe863;不&#xe863;,体贴的关怀道:“是不是昨晚做的太激烈,导致你现在有点不舒服?” 薄翅顿时红了脸,恼羞成怒的捶床:“你、你怎么能把这种事直接说出来!而且……而且你为什么这么淡定啊!” 郁昭顿了顿,不自在的将凌乱的长发撩到耳后,狭长妩媚的双眸里掠过一抹心虚。 和薄翅的低酒量、一杯倒不同,她昨晚虽然喝了酒,但仍残留着几分清醒。薄翅迷迷糊糊的什么都不记得,她却清楚的记得自己如何扣住了少女的腰,引诱着对方与自己共同沉沦。 然而那到底是微醺时的冲&#xe863;,如今冷静下来、看着薄翅恨不得钻进被子里的模样,郁昭才觉得还没正式结婚、就做了这种欺负人的事情,似乎的确不太好。 她思索片刻,揽住薄翅红痕斑驳的雪肩,美艳的脸上一派认真:“别怕,我会对你负责的。” 薄翅内心炸裂,混乱道:“负责?可你、你和我哥……” 郁昭挑眉,有些莫名她们之间的事和薄集有什么关系。 不过既然老婆在意,她还是老老实实道:“他是你哥哥,我会尽量和他好好相处。” 薄翅:“?!!” 这难道就是‘我不是来拆散这个家,我是来加入你们’的意思吗! 糙。 贵圈真乱! 薄翅接受不了这种畸形的关系,她正准备怒气冲冲的训斥郁昭,门口却在此时骤然响起敲门声和男人含笑的话:“八点半啦,哥哥的小宝贝该起床了。” 薄翅脸一僵,缓缓低头,看了看满身暧昧的自己,又看了看一旁无辜的郁昭,最后赶忙挣扎着爬起,拽起郁昭:“快快快,我哥来了,你赶紧躲起来。” 郁昭随意的捡起两件衣裳,弯腰时目光落在她的足上,皱眉道:“不要光着脚到处跑,小心着凉。” 薄翅急的要上火:“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把心思放我身上?” 郁昭眨眨眼,张口想说些什么。 薄翅没给她这个机会,匆匆把她推进盥洗室,自己慌忙的套上严严实实的 衣服,尔后一点点的把门打开,探出小脑袋,呼吸急促道:“哥、哥哥,早上好啊。” 薄集放下敲门的手,纳闷道:“大清早的,你怎么这么一副兵荒马乱的样子?” 薄翅眼神飘忽:“有、有吗?” 她怂的厉害,不敢把门大开,生怕被薄集发现他的未婚妻、已经先一步和她滚上床。 可她这副模样,反而惹的薄集好奇,伸手就想去推门。 两人在门口闹了好一会,最终薄集笑够了,恶劣的在妹妹的哇哇大叫声中一把将门推开,笑着道:“你在房间里藏了什么宝贝,遮遮掩掩的还不让我——嗯?郁昭?” 薄翅悚然一惊,扭头看去,只见刚被她藏起来的郁昭抬步走出来,虽然穿的整齐,但无论是那衣服上的皱褶、还是刚刚沐浴后微湿的头发,都能让人一眼看出她们之前在房间里做过了什么。 空气顿时安静下来。 薄翅眼前一黑,正以为下一秒就要遭遇来自亲哥的毒打时,郁昭语带不虞的开口:“别欺负她。” 薄集有些不爽:“我在逗我妹妹,你插什么嘴。” 话是这么说,看她们小两口在房间里亲密,薄集还是有些别扭,悻悻的揉了揉薄翅脑袋道:“行了,我就是过来和你说一声,爸妈已经知道结婚的事情了,她们很高兴,打算过几天回来,你到时候记得把她带上给爸妈看看。” 薄翅:“啊?嗯……哦哦。” 她稀里糊涂的应着声,直到薄集哼着离开,也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 郁昭上前走到她身边,微微迟疑:“你爸妈准备回来?那我是不是要买些礼物?你爸妈有什么喜好吗?” 薄翅回神:“他们不缺钱,有什么喜欢的自己就买了,你看着买就行,反正都是一份心意。” 郁昭心头一缓,嗯了声:“我知道了,你去洗澡吧,昨晚……” 薄翅听到‘昨晚’这两个字就头皮发麻,捂着耳朵打断她的话:“不准再提那件事!我们、我们就当那件事没发生过好不好?” 她说的可怜巴巴,还有点小崩溃。 郁昭怔了怔,盯着她蓬松的发顶看了会,犹豫道:“……是我的技术不太好?可我也是第一次和女生……” 薄翅听的简直要 窒息,白生生的脚趾蜷缩,强忍着尴尬道:“你的技术挺好的……但我指的不是这个!我的意思是这种事要互相喜欢才能做,你喜欢我吗?” 郁昭毫不犹豫:“我喜欢你。” 薄翅:“所以说嘛,你根本就不——嗯???” 她傻了,险些咬到自己舌头。 郁昭抬手捧着她的脸,一字一顿的重复道:“你没听错,我喜欢你。” 薄翅一时间呆的眼珠都不会转,就这么和郁昭近距离对视。 她们的呼吸逐渐交织融合,不分彼此,随着气氛的逐渐暧昧,变得越来越近,近到某一刻,郁昭吻住了薄翅微肿的红唇,极为温柔缱绻的厮磨起来。 薄翅被迫仰起头,意识沉沦间,忽而嗅到女人沐浴过的身上有着自己常用的味道。 她顿时惊醒,两颊滚烫的推开郁昭,思绪混乱的一句话都没说,扭头逃离了房间。 ** 下午。 薄翅出现在酒吧包厢里。 原主是这儿的小老板,之前经常请客约朋友玩,薄翅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过来。 她没叫上原主的狐朋狗友,因为男性不安全,女孩子则会让她想到郁昭。 思来想去,她叫酒保买了一堆猫猫狗狗玩偶,整整齐齐的堆放在自己的对面,然后一边给它们续上果汁,一边愁苦的倾吐内心话:“……这都是个什么事啊!郁昭居然会喜欢我?开什么玩笑,她当年可是看到我就跑!” 虽然一段时间过去后、对方像是想开了什么,又扭过头来天天粘着她,并且变本加厉的对她牵手搂抱,可薄翅已经被打击的怀疑人生,主观的认为郁昭曾深深的厌恶过自己。 她想不明白郁昭现在为什么会喜欢自己,最后只能对橘猫玩偶叹气:“可能是她失忆、没有了过去记忆的缘故,如果她哪天恢复记忆,想起我和她做过……她估计会拿刀砍我。” 想到那个惊悚的画面,薄翅顿时顾不上多愁善感的忧郁下去,警觉道:“不行,我不能一错再错……她既然说喜欢我,那我就去找个挡箭牌做戏,等她彻底死心,这件事就能不了了之了!” <p/ 12、第十二章 薄翅唯恐迟则生变,一下定决心就打开手机,开始寻找合适的挡箭牌人选。 她首先将女孩子排除在外,以免郁昭到时候瞧见了,来上一句‘妹妹可以,姐姐自然也可以’。 而男性中,除了那群不着调的富家公子哥外,就只有林烨一个好掌控。 薄翅一向看不惯这种没逼数还脸大的种马,她宁可去买个人来演戏,也不想和林烨产生交流,当即在第一时间pass了这个念头。 鼓捣了好一会,快到中午的时候,她终于通过姐妹群约上了一个好评率98%的演员,将地点安排在酒吧后,薄翅心头一松,开始安心的等待演员的到来。 窗外的天色不知何时暗淡下来,乌云凝聚在上空,微风拂面时,隐约还有细细的雨丝拍打着人脸。 手机忽而接收到一条短信,薄翅低头看去,发现是郁昭在问自己:[乖乖吃午饭了吗?] 薄翅下意识想回,葱白的手指敲了两下屏幕,又赶紧收回来。 她不能一错再错、给郁昭希望了! 这是畸形的爱,注定没有结果的! 过了两秒,郁昭又道:[我做了你喜欢吃的糖醋排骨,如果你吃过饭了……] 想到郁昭的手艺、糖醋排骨那酸酸甜甜的味道,薄翅顿时憋不住的秒回:[我没吃!给我留点,我这就来!] 郁昭发了个微微一笑的表情包,施施然道:[好。] 计划赶不上变化,薄翅&#xe863;身去找郁昭,顺道在车里跟演员发信息:[我有点事要离开,你别去酒吧找我,直接来这个地点。] 她将郁昭家的位置发过去,想了想补充道:[等过了饭点你再露面演戏,千万别急着冒头。] 不然她很担心饭吃到一半,惨遭失恋ntr的郁昭会愤怒掀桌,不给她继续吃排骨的机会…… 郁昭的厨艺一向很好,这点在现实里也一样。 更难得可贵的是,郁昭做的每道菜都很合薄翅的口味。 薄翅曾经和家里人闹别扭、死活要离家出走,最后可怜兮兮到蹲在马路边,找不到可以落脚的地方,是郁昭把她捡了回去,不在意她别扭不自在的情绪,耐心又从容的做着一日三餐投喂她。 等薄家二老心疼的找到 她们的出租屋,抹着眼泪准备迎接自家瘦了一圈的小公主时,薄翅珠圆玉润的打开门,精气神比在家中时还好,成功的让这场会面变得有一丝丝尴尬。 来到郁昭的家门前,薄翅攥着小拳头,一百零一次的在心中告诫自己这次要少吃点、坚决不能再被恶劣的郁昭喂胖。 发完誓后,她抬手敲了敲门,同时抬高小包包,下意识的谨防蟑螂老鼠之类的东西。 小时候的阴影一直存在她的脑海中,这使得她几乎是本能的这么做。 门打开后,露面的是郁昭,她穿着休闲的居家服,乌黑的长发松松垮垮的挽在脑后,腰上系着普通的围裙,手上戴着一层薄膜手套,拿着一块色泽诱人的排骨。 薄翅的眼睛霎时移不开,眼巴巴的盯着排骨,漂亮的小脸上写满了两个字——想吃。 郁昭红唇微勾,抬高了手:“想吃就自己来拿。” 薄翅立即伸出爪子,随后被郁昭另一只手攥住,揉捏着笑:“你没戴手套,不准用手抓东西吃。” 薄翅眨眨眼,果断改为用嘴。 她踮起脚,身体和郁昭越贴越近,眼看着就要嗷呜一口吃下排骨,郁昭忽而在此时低头,借由她张开的唇,长驱直入的勾住她的柔软红舌。 薄翅一呆,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郁昭揽着腰带进屋内。 郁昭脚尖一勾,将大门关上,隔绝了所有窥探,心满意足的将少女按在墙上,贪婪的索取着少女的美妙。 漫长的接吻耗尽了薄翅所有的力气,等郁昭放开她时,她已经没了炸毛的&#xe863;力,只剩下最后一口气,执着道:“给我……排骨!” 郁昭:“……” 虽然并不想承认。 但事实上,郁昭的确微妙的有点嫉妒这一块排骨,居然能被薄翅这么心心念念的惦记着。 厨房里的火还在烧,郁昭将排骨塞进薄翅嘴里,顺手捏了捏老婆的小嫩脸,尔后进入厨房。 忙碌了片刻,她将所有的饭菜端上桌。 薄翅开开心心的捧着碗筷过来,心思全都放在埋头苦吃上。 郁昭变着法子想和她聊天,结果根本无法转移薄翅对美食的专注。 正当郁昭盯着备受薄翅宠爱的排骨目光幽幽时,一阵敲门声忽而响起,门外传来男 人的声音:“请问薄翅在这吗?” 郁昭扬眉,瞥了眼&#xe863;作顿住的薄翅,正欲起身去开门,却见薄翅先一步跑到门口,若无其事道:“找我的,我来就好。” 她打开门,便见门外站着一位西装革履的英俊男人。 两人目光对视,薄翅瞬间明白这是演员到了,顾不上生气对方掐着饭点的时间来,她轻咳道:“找我有什么事?” 演员入戏很快,眼圈顿时红了,宛如电视里的男主角,哽咽道:“你最近为什么不来找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薄翅满脸严肃的听着,注意力全被郁昭不徐不疾的脚步声吸引。 女人走到她身后便没了&#xe863;静,如果不是背后如同锋芒在刺,薄翅险些以为对方已经离开。 “我知道你在外面还有许多男男女女,但是这些我都不介意。”演员还在给自己加戏,并用眼神示意她给点反应。 薄翅僵着后背,张了张口:“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富二代嘛,玩的混乱是常事,我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以后还会出去浪,所以……” 剩下的话没说完,一双雪白的手环住她的腰。 郁昭将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呼吸喷洒在她的耳尖,语气里明明带着笑,却听的薄翅汗毛竖起,头皮发麻:“都和谁在一起玩过?说给姐姐听听呢。” <p/ 13、第十三章 这、这和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啊! 在薄翅的脑补中,郁昭发现她薄情花心,理当受伤的结束这段感情。 可事实上,当郁昭掐着她腰的手逐渐收紧,声音笑吟吟的开口时,薄翅就发现对方不仅没受挫,反而被激起无尽的怒火,似乎下一秒就会冲&#xe863;的爆发,给她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薄翅不得不承认。 她有点害怕…… 但事情都做到这地步了,临阵退缩岂不是功亏一篑? 这时候放弃,不就等于认命的和自己嫂子保持那种关系? 薄翅的三观不允许她这么破廉耻,当即挺直了腰杆,颤着嗓音,硬着头皮道:“为、为什么要告诉你,我玩是我的事情,用不着你管。” 屋子里骤然沉寂,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危险的气息。 薄翅僵着身体不敢回头,只觉得自己浑身炸毛,大气都不敢喘。 站在她对面的演员比她还不堪,含情脉脉的表情逐渐被瑟缩代替,犹豫不到两秒,便往后退了两步,赔着笑道:“既然您现在在别人这,那我、我就先回家收拾屋子,等你晚上回来了,我再好好伺候您。” 不愧是好评率98%的演员,明明是被吓跑的,居然硬撑着把戏演完了。 薄翅目送着他离开,既钦佩又有点幽怨——大哥,你跑了我怎么办啊! “等你晚上回来,再好好伺候你?”演员一走,郁昭就把门‘砰’的一声关上,将薄翅牢牢地摁在门后,单手掐住她软嫩的小脸,眼神蓦然阴沉:“怎么伺候的?能比我的技术还好?” 薄翅两颊生晕,羞恼的瞪了她一眼,没什么底气的拍开她的手:“不和你瞎说了,我要回家!” 郁昭短促的冷笑一声:“回家?回你的家,还是小情人的家?” 薄翅被她扣着腰,扭&#xe863;半天挣脱不了,咬牙狠狠心道:“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用什么立场来质问我?郁昭,麻烦你看清自己的身份,你只是我的嫂——” 剩下的伤人话语没说出口,薄翅就被郁昭凶狠的堵住唇。 对方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吻的又深又用力,完全不像之前的那个吻,温柔缱绻而柔情蜜 意。 薄翅的唇舌很快便麻了,隐约还有些刺痛。 更令她恐慌的,是郁昭撩起了她的裙摆,顺着滑腻的肌肤一路向上。 ** 薄翅最终还是没能回家,在郁昭的房间里度过了一夜。 明亮的灯光将她们的影子投在墙壁上,仿佛皮影戏一般咿咿呀呀叫了半宿。 等到天边蒙蒙亮时,郁昭才拿出那些刚买不久的小玩具,饶了薄翅一命。 薄翅没力气&#xe863;弹,更没功夫羞耻,小脸迷迷糊糊的蹭着被子就想睡觉。 偏偏郁昭不让她如意,掰过她的脸问:“我和他们的技术谁更好?” 薄翅茫然:“他们是谁?” 郁昭语带醋意:“你的小情人。” 薄翅:“……” 见老婆无语两秒不说话,郁昭捏了捏她毫无一丝赘肉的滑嫩腰肢,威胁道:“不说话我就挠你脚心。” 薄翅顿时绷不住脸,哭丧着道:“我压根没有小情人,哪知道你们的技术谁更好!” 郁昭发泄了一晚上,现在还耿耿于怀,乍然听到她这么说,险些以为自己是在幻听:“可那个男人……” “是演员。”薄翅恹恹的打断。 预想的分手没成功,还被生气的郁昭反过来一顿啪。 薄翅心头苦涩,也知道了这位嫂子对自己的执着、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抵消的。 她被啪的身心俱疲,也没了继续闹腾的心,蔫蔫的把演员身份直说了出来,以免郁昭抓着这点不放,不让她睡觉。 明白那男人是演员后,郁昭的确安静了会。 可不到片刻,她又语气古怪的推了推薄翅:“你为什么要喊人来演这么一出戏?” 薄翅困得睁不开眼,咕囔着说了两句别人听不懂的话。 郁昭的心中已有猜测,没听懂也不在意,自顾自的盯着薄翅粉扑扑的小脸,神情微妙:“你是想让我对你激烈一点……还是喜欢玩这种特殊的play?” 薄翅没有回答,陷入了香甜的美梦中。 郁昭当她默认,抬手将她露在外的小脚塞进被子,勾唇着意味深长道:“我明白了。” 一觉睡醒已经是下午,薄翅人都是懵的,摇摇晃晃的起来时,还能感受到身体的酸软无力。 她打了个哈欠,拽过一旁干净的衬衫换上。 这白衬衫是 郁昭的,穿在她身上有些松松垮垮,因为扣子系的随意,只是稍稍一&#xe863;,就露出圆润光滑的半边肩膀。 薄翅没在意,正跪在床上四处找裤子。 结果裤子没找到,一只手突然捏了捏她的雪白挺翘处。 薄翅吓一跳,差点叫出声,扭头看去,发现是郁昭站在自己身后,方才松口气,羞恼道:“女流氓!放手!” 郁昭没放,反而笑的轻佻:“明明是小姐你在主&#xe863;勾引我,怎么能说我是流氓?” 薄翅:“???” 眼前的郁昭有点奇怪,薄翅呆了两秒,又想不通怪在何处,只能自己捂着屁屁躲到一边,板着小脸道:“郁昭,我就和你直说了,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郁昭眯起狭长的眼眸:“为什么?” 薄翅严肃道:“因为你是我嫂子!” 郁昭:“……” 刚刚升腾起的波&#xe863;成功被安抚,郁昭哭笑不得的揉了揉眉心,明白了这是薄翅又在和她玩情.趣play。 为了讨老婆欢心,她沉吟两秒,忽而邪魅一笑:“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和你哥在一起吗?” 薄翅懵懵懂懂:“因为你们互相喜欢?” “不是哦。”郁昭笑意加深,恶劣道:“因为我从一开始,盯上的就是你。” <p/ 14、第十四章 “我和你哥哥签了对赌协议。”郁昭忍着笑,明明最开始是想配合薄翅玩一玩,结果现在看着少女呆呆的模样,她居然来了兴致,更想欺负对方:“但你或许不知道,这份协议里还包括了我们的婚事。” 关于这一点,郁昭一直有些踯躅,总担心这份协议会让薄翅觉得她们的婚姻有瑕疵。 她想了想,半真半假的掺杂着真相,认真的道:“我是因为喜欢你,才接受了结婚这件事,从一开始,我的心里眼里就只有你。” 薄翅眼神复杂的看她:“你这样做,对得起我哥吗?” 郁昭差点又没忍住笑出声。 她轻咳,揉了揉还沉浸在玩闹中的薄翅脑袋,悠悠笑着搭戏:“有什么对不起的,我帮他应付父母的催婚,他负责在外逍遥快活,这明明是双赢的事情。” “放心吧。”郁昭勾唇,明艳的容貌像是被荆棘环绕的花,既美丽又危险:“虽然是名义上的夫妻,但我不会让他碰我……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薄翅泪眼汪汪:“你瞎说,明明是你把我的一切都拿走了!” 郁昭扬眉,随即恍然,施施然的抬手解开领口的纽扣。 薄翅顿时慌了:“你你你、你干嘛!” 郁昭弯下腰,扣住她想往后缩的纤细足踝,一双眼眸多情又勾人:“你不是在暗示想要我吗?过来,姐姐给你。” 薄翅看惯了郁昭锋芒毕露又冷酷的模样,这会见她乌发红唇,笑的风情万种,一时有些晃神,就这么被郁昭拽了回去。 细软的黑发交织在一起,不分你我,淡淡的香水味充斥在呼吸间,令人脸颊滚烫,薄翅脑袋晕眩,傻了许久才迟钝的反应过来:“等等,不是说给、给我吗!” 郁昭慵懒的嗯了声,低哑着笑:“这不是给你一根手指了吗?” 薄翅霎时意识到自己被骗了,怒从中起,气势汹汹的压到郁昭身上。 娇娇软软的千金大小姐最终还是没能出气,被游刃有余的穷同学好好品尝了一番。 等到生无可恋的薄翅饿到小肚子咕咕叫时,郁昭才大发慈悲的收回手,哼笑道:“别再想着怎么逃离我,从今 往后,你都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如果你不听话……”郁昭的语气忽然温柔,像是在与爱人诉说着甜言蜜语:“那我就把你留在家里,锁住你的四肢,辞退所有的外人,让你目之所及之处,除了我就再也没有其他活物。” 薄翅咸鱼瘫的身体一僵,忍不住一点一点的躲进被窝里,把脑袋都蒙了起来。 她不得不瑟瑟发抖的承认,她有被郁昭吓到。 郁 * 沉迷于陪老婆演戏 * 昭见状低笑一声,以为自己的演技与台词得到了薄翅的认可,不由有些矜傲与欢喜,愉悦的起身道:“好好休息,我去做晚餐。” 薄翅犹豫再三,终究是被吓乖了,探出小脑袋道:“需不需要我帮忙……” 郁昭披散着长发,意味深长的回眸:“腿不软了?” 薄翅呆了半拍,旋即吓得够呛,迅速缩回脑袋。 ——郁昭这个大变态,为什么做个饭都想玩厨房play啊! ** 接下来的几天,薄翅虽然有点蔫,但是意外的乖顺。 因为她十分有逼数,清楚的知道如果郁昭和薄集联手,那她这块废物点心完全没有跑路的机会,趁早躺平的话,说不定还会打消郁昭把她关起来的黑暗念头。 这么一揣摩,薄翅也就放下了心里的疙瘩。 反正不管怎么样都能把死对头的任务搅和了,她还要什么自行车呢? 对于薄翅的咸鱼心理,郁昭一无所知,她只能感觉到薄翅越来越习惯自己,偶尔还会无意识的露出依赖的情绪。 这一点令她十分高兴,也越来越想和老婆时时刻刻的黏在一起。 忍了几天工作日后,她听闻薄家二老从国外回来,需要她们去接机,当即从忙碌中挤出了时间,一早就来找薄翅。 薄翅刚起床不久,这会正懒懒散散的披散着乌黑长发,一张精致的脸不施粉黛,依旧漂亮的令人挪不开眼。 郁昭熟门熟路的走上来,见她刚换好衣裙,正坐在梳妆台前,不由心头一&#xe863;,上前勾起画眉笔,笑吟吟道:“我来帮你。” 薄翅已经习惯她的心血来潮,闻言闭上眼,仰起小脸蛋,乖的郁昭心尖发颤,身体比意识更快的俯身,含住少女软嫩的唇。 浅尝辄止的要了个早安吻后,郁昭满意的放 开脸颊绯红的薄翅,细致又耐心的勾起少女尖尖的下巴,专注又认真的为美人老婆化妆。 薄翅睫毛轻颤,在这片安静静谧的气氛中,莫名有些心跳加快。 化妆结束后,郁昭放下口红,瞥见薄翅双足□□,顺势半跪下来,托起少女雪白如凝脂的玉足,为她系上小高跟上的碎钻细带。 薄翅低头看她,看着看着忍不住伸出安禄山之爪,摸了摸她海藻般的长发。 郁昭头也不抬,悠悠道:“喜欢吗?” 薄翅诚实点头:“喜欢。” 郁昭为她穿好鞋,起身笑道:“那你下次在床上轻点拽,留一点让我讨你欢心。” 薄翅被闹了个大红脸,恼羞成怒的去挠她。 郁昭勾着唇把她揽入怀中,低头亲她额头:“乖,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她一句话就顺了薄翅的毛,薄翅面上别别捏捏,手却乖乖的由郁昭牵着。 两人上车后,司机刚开出别墅,迎面被一个少年拦住。 “郁昭!”林烨在外大喊:“我看到你进薄家的别墅了,你一定在这车里,你出来!” 薄翅倏忽从郁昭怀里离开,挺直着腰杆警告道:“你不准出去!” 郁昭眨眨眼:“我就问问……” “不行!”薄翅最警惕的就是男女主之间的吸引力,她大小姐脾气上来,强硬道:“你在车里坐着,我去问问他要做什么。” 郁昭面上沉吟,内心很受用老婆吃醋的小性子,含笑道:“好吧,我在车里等你。” 薄翅脸色缓和,嗯了声后下车,小高跟踩着地面,发出哒哒哒的气势。 她走到林烨面前,上下打量着对方,毫不客气道:“哟,这不是林同学吗?几天不见,怎么这么拉了?” <p/ 15、第十五章 林烨被嘲讽的恼火,瞪了薄翅一眼。 发现薄翅肌肤水嫩、不缠着他后反而一副更滋润的模样,不由有些心态失衡的火大:“不用你管,你把郁昭叫出来!” 薄翅是真的好奇他为何这么狼狈,按照剧情来看,这时候的男主应该已经勾搭上人.妻老师、高傲警花、幼齿千金三件套,对校花的萎靡毫不在意不管不顾才是,怎么还会特意跑过来拦她们车? 而且看起来比以前更穷了……连前不久买的新衣裳都没穿,披着一身万金油校服。 薄翅来了兴趣:“你告诉我你最近发生了什么,我就好心帮你把郁昭叫下来。” 林烨犹豫了一下,咬咬牙恼恨道:“还不都是因为你们!要不是你们上次把我赶出医院,我至于出门的时候没看路差点被车撞吗?那司机下车的时候,我以为有钱人都像你这么恶毒,所以才会转身就跑怕他要钱,如果知道他是想看我有没有事,我当场就能狠狠的讹他一笔,也不至于钱没到手还被那路过的新老师记在账上!” 薄翅略一思索,将新老师和那位人.妻老师对上号,接着好奇的问:“然后呢?” 林烨不爽:“你这几天没看班级群?她这段时间一直在针对我!每次随机挑人都只挑我,我问她什么原因,她居然说我品行不好??更过分的是,那差点撞到我的司机当时载着他们家小姐,看我逃走了,新老师以为我做了什么坏事,上前聊了两句,就把他们家小姐忽悠的分不清东南西北,这两天天天来我们学校围着新老师打转,时不时的奚落嘲讽我!” “看着年轻不大,像个未成年,却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林烨得出结论,无能狂怒道:“你们有钱人就是天生的坏胚子!” 薄翅早就想笑了,听到这终于忍不住哈哈哈:“对啊对啊,我们就是又坏又恶毒又有钱,你气不气?嗯?气不气?” 林烨的血压在一瞬间飙升,脸涨得通红,瞪着薄翅好几秒,从牙缝里挤出话:“你、你——你要我说的我都说了,你把郁昭叫出来,我要单独和她说话!” 薄翅不&#xe863;声色后退了两步,确保 保镖就在身后,才笑盈盈道:“你想什么呢?我都说了我恶毒,怎么可能还说话算数?” 林烨顿时瞪大眼,又是你了半天,气到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薄翅随意的撩了撩发丝:“总之呢,有我在这,你就别想见她。要是真有什么大事,你倒不如跟我说,说不定我心情好,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了呢?” 林烨胸口起伏不定,忍了又忍道:“群里传的八卦是不是真的?郁昭要嫁进你家?就因为她妈妈生病,她就要把自己给卖了?” “你这话说的……”薄翅凉凉道:“跟你没妈似的。” 林烨暴躁不已:“你别和我扯这些,她妈都多大了?本来也没几年好活的了,她还要拿卖身钱填医院那个无底洞?” 说到这,林烨霎时警觉:“其实她不是想救她妈,她就是拜金是吧?就是借着这个机会和有钱富二代在一起对不对?她之前对我不冷不热,就是在嫌弃我穷对不对!” 薄翅不乐意听他诋毁郁昭,哼道:“你穷是真的,其他都是假的,郁昭和我哥签下了协议,我们家负责承担她妈妈的所有医疗费,而她负责——” “娶你。” 郁昭的声音冷不丁的响起,既把林烨听懵了,也让薄翅呆在原处,好半天才难以置信的回头,跑到刚下车的郁昭身边,小声又纳闷道:“你在说什么鬼话?!” 郁昭摸了摸她脑袋,跟着低声道:“哥哥嫂嫂那都是我们私底下说着闹的,明面上可不能这么玩。” 薄翅:“???” 谁跟你玩了? 玩什么了? 郁昭闷笑着捏了捏她的脸,放下手时极其自然的牵着她,抬步来到林烨面前,语气冷淡下来:“我记得之前在医院的时候,就和你说过我的事情与你无关,林同学,请你以后没事不要来找我,我们并不欢迎你。” 林烨还在呆滞,目光落在她们十指交织的手上,有些怀疑人生的问:“你要嫁的人不是薄集,是薄翅?这怎么可能……你们都是女的啊!” 郁昭很坦然:“喜欢她之前,我也没想过我最终会和一个女孩子在一起,但在遇到她之后,性别对我而言,就已经不重要了。” 林烨一脸的无法接受,怒声道:“这 怎么行?女人生来就是要给男人传宗接代的,你们两个在一起,这不是浪费资源吗!” 郁昭教养再好,此时也不由露出了几分厌恶。 她懒得再和林烨这种人多说,转头看向薄翅,柔声哄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先去接爸妈吧。” 薄翅对林烨竖了个中指,点点头:“走,别跟他这个种马直男癌废话。” 她们俩转身上车,林烨在外大喊大叫,气的脸皮涨红,活像是自己的女友给他戴了绿帽子。 可实际上,薄翅和郁昭根本和他没一点关系。 世上所有女孩子的决定,都与外人无关,不管是厌婚还是与喜欢的同性在一起,尽皆如此。 然而奇怪的是,那些愤怒跳脚的,往往就是一群无关紧要的人。 车辆继续行驶,窗户半开,微风从外进来,拂&#xe863;着薄翅的长发,一如她凌乱的内心。 趁着还没到机场的功夫,她拽了拽身旁的郁昭,努力严肃着小脸,认真的问:“你给我说清楚,你要嫁的到底是谁?” 郁昭无奈道:“没有别人,从头到尾就只有你。我知道你没有安全感,会觉得……” 后面的话薄翅没有再听,她茫然恍惚许久,忽而想起薄集说过的惊喜。 对方一开始死活不告诉她,后来见她和郁昭整日里缠在一起,更是没再谈过这件事,薄翅早就把这事抛在脑后,此时骤然想起,不由拿出手机,找到薄集,打字道:[你前段时间和我说的惊喜是什么?] 薄集很快回复:[你还不知道?就是郁昭啊,你之前不是很喜欢她吗?欺负着欺负着就变了性子,天天带着早点去找她,还到处警告别人不准&#xe863;她。哥哥我看着你长大的,还真是第一次见你这么用心,为了让你早日抱得美人归,我特意用尽手段把她忽悠成你的未婚妻,怎么样,哥哥是不是对你天下第一好?] 薄翅打了一段长长的省略号,直到此时才呆滞的确定……郁昭不是什么嫂子,就是她老婆! 草。 这也太生草了! 事情究竟是怎么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的? 她现在突然悔婚还来得及吗? 薄翅思绪混乱,抬头去看郁昭。 郁昭恰在此时低头,对上她的目光后,微微一笑:“我最近在练 习厨艺,你爸妈偏好什么口味?我改天做些饭菜来给他们二老尝尝。” 厨艺……饭菜……被演员打断的糖醋排骨……满含威胁的囚.禁…… 薄翅小身板一颤,打了个激灵,硬生生把悔婚的话给咽了回去,怂怂的可怜巴巴道:“爸妈喜欢吃清淡一点的,不爱吃太甜或者太咸的,看到我们吃都不高兴,总觉得不健康。” 郁昭嗯了声,柔声道:“那我偷偷开小灶,专门做盘糖醋鱼或糖醋里脊给你。” 薄翅沉默两秒,小声补充道:“我还想吃火锅……辣锅。” 郁昭凝视她,看了半晌,才无奈道:“你不能吃辣,胃又娇贵,一个月只准吃几次,不能吃多。” 薄翅顿时高兴起来,主&#xe863;抱着郁昭的胳膊笑的甜滋滋的。 在这一瞬间,薄翅由衷的觉得有郁昭当老婆也挺好的。 最起码郁昭的心更软,也比大家长们更惯着她。 <p/ 16、第十六章 机场中人来人往,郁昭瞥了眼窗外,一边开门一边叮嘱道:“外面人多,你别下来了,我去接爸妈。” 薄翅乖乖点头:“好,那我在车上等你们。” 没等一会,薄家二老笑呵呵的和郁昭回来,薄母亲热的抓着郁昭的手,直到进车才松开,转头把薄翅抱进怀里,爱怜道:“你这孩子,又去吃那些不健康的东西了吧?看看这小脸,瘦的下巴都尖、尖……” 薄母的后半截话愣是没说出来,因为被郁昭床上床下好一顿喂养的薄翅,此时已然有了小圆脸的迹象。 丑倒是不丑,反而多了些娇憨可爱。 可这副模样,摆明了是这小混蛋没心没肺! 薄母哭笑不得的戳了下薄翅的脑门,板起脸道:“爸妈在家短了你吃穿?看到爸妈出去旅游,高兴的能多吃三碗饭?” 薄翅心虚又无辜的眨眼:“是郁昭的问题!她做饭的手艺可好了。” 这人还特别心机,经常用美食勾引薄翅,以薄翅那薄弱的自制力,自然是一勾一个准。 想到这,薄翅看看自家爸妈,又看看自觉坐到副驾驶的郁昭,鬼鬼祟祟的去和薄母咬耳朵:“妈,你知道我和郁昭马上要结婚的事情吗?” ——既然用寻常手段摆脱不了郁昭,那就别怪她……找家长了! 正常的父母都不会同意孩子和同性结婚在一起的吧? 是吧是吧? 薄翅满含希冀的盯着薄母,期待对方脸色一变勃然大怒的模样。 然而薄母不仅没生气,反而抿唇一笑:“你这丫头真不害羞,这就迫不及待的想结婚了?依照我和你爸的意思啊,你要再跟昭昭多处两年,等毕业了才准结婚。” “……不是。”薄翅险些咬到自己舌头:“这是重点吗?重点是我、和郁昭、两个女人,要结婚!” 薄母淡定的点头:“这不是很好嘛,之前看你追着那个穷小子跑,我可担心哪天回来,你就被那坏男人拐走了。” 薄翅有点懵,呆呆道:“郁昭也很穷……” 薄母看了眼前座的郁昭,抬手捏着薄翅的小嫩脸,低低的笑道:“傻姑娘,她是个女孩子,再穷也不可能 让你怀孕,怂恿着你和孩子离开家里。况且我和你爸别的没有,看人的目光还是准的,她是轻浮还是稳重、对你是利用还是真心,多看两眼自然也就感觉出来了。相比较以前那个对你爱答不理、心底却在洋洋得意的男同学,我倒宁愿你和昭昭在一起,最起码她对你是有几分真心的。” 薄翅:“……” 完蛋。 连爸妈都被策反了,还有谁能救她? 难道她真的要和死对头在一起吗! 薄翅恍恍惚惚,忍不住去看郁昭,目光一抬,恰与从内后视镜里看她的郁昭对上视线。 两人齐齐一愣,随后便见郁昭蓦然弯了眉眼,对她嫣然一笑。 薄翅的脸顿时红了,心跳也乱的不成拍子,方才的纠结被抛在脑后,心中只剩一个念头——糟、糟糕,这女人为什么能笑的这么好看! 颜狗真的会把持不住的! ** 薄家二老的归来完全没让这场婚事出现波&#xe863;,她们甚至还推波助澜、去医院看了郁昭妈妈。郁昭妈妈似乎早就从郁昭那知道了她和薄翅的关系,笑道:“我是个病人,本来就够拖累她的,现在她能找到自己喜欢的人,我只会为她感到高兴和开心。” 说到这,她看向生无可恋的薄翅,声音温柔:“而且我还要感谢翅翅,以她的性格和身份,根本不缺人喜欢。她愿意和我们家昭昭在一起,是昭昭的幸运。” 这段话说的薄家二老十分高兴,开口便友好的回夸起郁昭。 几人在这商业互吹,薄翅则被郁昭偷偷牵着手带走。 走到人少的楼梯间后,郁昭弯腰,额头抵着薄翅的额头,笑盈盈的不说话。 薄翅瞪着她,瞪了半天快把自己瞪成斗鸡眼,不得不悻悻的败下阵,开口道:“带我来这干什——” 郁昭冷不丁的开口,打断她的话:“老婆。” 薄翅一呆,雪白的耳尖倏忽红了,张了张口,却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郁昭低笑,很有耐心的又唤了声:“老婆。” 楼梯间里安安静静,无人走&#xe863;。 使得薄翅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快。 她的手指无意识的揪住裙摆,小脑袋混乱,纷杂的跳出无数与郁昭相处时的画面。 过了许久,她脸颊绯红 ,像是回应般的轻轻开口:“嗯。” ** “欢迎回来,666号打工人。”无尽的虚无时空中,熟悉的机械音蓦然响起:“您已完成‘阻止郁昭成为林烨正宫’的任务,获得100点积分。” “系统检测到您与665号打工人‘郁昭’在小世界里是夫妻关系,请问是否开启双人模式,与665号共享积分?” 薄翅茫然两秒,记忆还停留在与郁昭躺在躺椅上晒太阳的老年生活中。 随着她的意识清醒,那些漫长的亲密也逐渐淡去,当薄翅唔了声时,她仍然记得自己与郁昭相处的一点一滴,可却没了那些深厚的情感。 “您的灵魂不足以支撑过于浓烈的感情。”系统察觉到她的疑惑,适时解释道:“所以我们会选择性的帮您减压。” 薄翅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小脑袋环视四周,疑惑的问:“阿昭呢?她怎么没回来?” 系统:“她的灵魂十分虚弱,并不足以支撑她来到空间,所以她已经去往下个世界。” 薄翅的眼眸霎时亮起,毫不犹豫道:“我也要去下个世界!” 稀里糊涂的被死对头坑了一回,甚至被拐到了床上。 薄翅越想越不服气,更坚定了要欺负回去的念头。 系统见她心意已决,没有多说什么,径直将她送往小世界中。 一阵晕眩过去,当薄翅再次睁眼,就见自己穿着一袭春衫裙,站在纷纷扬扬的桃花树下,偷看着不远处的少年郎。 那人容貌极其俊俏,目光冷冽,唇不点而红,着一身乌黑锦衣,长发被玉冠束起,因着年纪尚轻的缘故,竟有些雌雄莫辨。 “公主,白衣裳的就是新科状元,他文采可好了,连陛下都夸他是文曲星下凡呢。”叽叽喳喳的声音在一旁响起,薄翅回头看她一眼,根据脑海中的记忆迅速明白了自己的当前处境和身份。 毫无疑问,她现在是当朝公主。 因为深受皇上宠爱,所以在得知自己有可能与新科状元成亲后,原主欢欢喜喜的跑到桃花宴上,假借赏花的名义偷看自己的未来夫君长什么样。 在剧情里,原主对状元一见钟情,两人随着接触越发亲近,而就在偷吃禁果不久后,状元的妻子忽而带着几个孩子进京,鸣冤击鼓的求状元 不要抛妻弃子。 皇上得知此事后震怒,意欲处罚状元时,却被公主拦住。 公主此时已经怀上状元的骨肉,又对状元情根深重,当即表示愿意与原配平起平坐。 几番斟酌之下,皇上为了自家小公主的名誉,最终还是黑着脸下嫁了公主,让状元享了齐人之福。 ——没错,状元就是这个世界的男主。 而公主并不是女主,她依旧是个恶毒女配,婚后锲而不舍的想要坑害原配和她的儿女,最终落得个凄惨下场。 这么一想,薄翅火速转移了目标。 要什么阴险自私状元郎,又飒又美的少年将军不香吗? <p/ 17、第十七章 别人不知道郁昭的秘密,但薄翅却很清楚,不远处那位锦衣飒爽的少将军,压根就不是少年郎,而是个不折不扣的女儿身。 剧情的后期,在秘密被发现后,忌惮郁昭手握重权的皇帝顺势剥夺了她的全部荣耀,将她当做寻常女子般赐予了下臣为妻。 那一日既是张灯结彩的新婚夜。 也是一个少女含恨自缢时。 【检测到宿主进入小世界,任务追踪面板已开启。】 【追踪对象:郁昭(炮灰将军)】 【追踪对象的任务:不被发现女子的身份。】 薄翅皱起小脸。 她的任务一向是和郁昭对着干,既然对方的目标是掩藏女儿身,那她不就是要负责把这个秘密公之于众? 想到剧情里的少将军遭遇,薄翅顿时蹙眉,在脑海里问系统:【任务不做会怎么样?】 系统机械道:【会得不到积分,延长复活的时机。】 薄翅心头一松:【哦,那问题不大。】 大不了就当是出来旅游一趟。 而且她现在可是公主,说不定还能反向欺负郁昭! 想到这,薄翅双眸亮起,蠢蠢欲&#xe863;的对一旁侍女招手:“春沅,你去想个办法,单独把……” 春沅花容失色,紧急打断她的话:“公主!时下男女大防如此森严,在宴会上遥遥看一眼已然有些失礼,你怎能再单独邀见状元郎?陛下的赐婚旨意还没传达,这万一被人传出去,于您的名声有碍啊!” 薄翅眼波流转,狡黠道:“谁说我要见状元郎了?” 春沅愣住,狠狠松气,刚想露出笑,就见自家小公主目光灼灼的盯着人群处,脆生生道:“我要见少将军!” “???”春沅瞳孔地震,脸都白了:“少将军?那位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凶神!北边鞑子来犯那年,他不过十三,就能率领麾下击退数万敌军,您虽然是公主,但若是冒犯了他,难保不会被伤了哪儿呀!” 薄翅抬高小脸,乌发间的流苏摇摇晃晃,语气里带着骄矜:“哼,她敢!” 换个世界还想欺负她? 呵,沙发没睡够是吧? “你别咋咋呼呼的了,听本公主的,去把她支 出来。”薄翅雄心壮志,压根不听小侍女的话,一个劲的催促她去支走郁昭。 春沅垮着张脸,一步三回头的离开,硬着头皮在人群里站了会。 薄翅在树后狗狗祟祟的打量,见人群没&#xe863;静,正以为失败了时,忽见锦衣玉冠的郁昭蓦然抬头,冷冽凌厉的目光直直看过来,如同锋芒毕露的出鞘长剑,险些闪了薄翅的狗眼。 薄翅慌慌张张的缩回脑袋,心跳乱了拍子。 ——不是被撩的,纯属被吓的。 直到这时候,她才意识到‘少将军’这三个字,是有多么沉重与血腥。 …… 唉,好可怕。要不就跑路吧? 薄翅不得不承认,她怂了。 她不敢招惹那个眼神如狼的少女。 说做就做,薄翅没有一点临阵脱逃的羞耻心,提起轻薄淡粉的裙摆,转身就想跑。 然而脑袋刚转过来,她就一头撞到了个坚硬的东西。 薄翅迷茫的抬头,只见郁昭不知何时来到了她身后,手中握着佩剑,以剑柄抵着她额头。 力道不重,剑身甚至没出鞘。 可谓是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高。 薄翅霎时憋红了脸,忿忿之意涌上心头,最后说出口的话却软软的像是在撒娇:“你、你干嘛呀。” 郁昭眸光波&#xe863;,收回长剑,语气波澜不惊:“此话不该是臣来问公主吗?公主意欲与臣私下见面,臣不敢不从,自当来问问公主有何要事。” 薄翅眼神飘忽。 她原本打算把郁昭约出来、耍流氓的欺负对方,再把事情闹到殿前,逼迫皇上给她们赐婚。这样一来,她成功远离了抛妻弃子的状元郎男主,又能很好的保护郁昭的秘密、不让对方再次被外人怀疑身份。 可真见到了身姿挺拔的郁昭,薄翅由衷的怀疑……如果自己耍流氓的话,一定会被反过来打的嗷嗷叫吧…… emmmm 权谋计划稍后再提,她还是先溜为敬! 薄翅迅速打定了主意,杏眼眨巴眨巴,抬步往后一退,正准备伪装成柔弱少女崴了脚的模样时……她的脸忽而一僵,身体踉跄的歪倒。 艹。 真崴了!! 站在她面前的郁昭从头看到尾,沉默两秒后无奈的叹口气,伸出一只手,轻轻松松的揽住她的腰,将她轻 柔的放在嫩草地上。 薄翅哭丧着脸,倒是没忘记自己的目的,抽抽噎噎道:“多、多谢少将军,我、本公主今日身体不适,改日再和你细谈,你今天先走吧……哦对了,记的帮我叫下太医。” 郁昭将佩剑放在一旁,目光盯着她的脚踝,神色平静道:“此次桃花宴在宫外,太医赶来少说也得半个时辰,公主的伤势刻不容缓,必须尽早处理,请恕臣失礼。” 薄翅:“哎?” 她茫然抬头,就见郁昭扣住了自己的小腿,&#xe863;作快速又轻稳的脱下她的鞋后,覆上她温软的足踝肌肤。 薄翅下意识想退缩,却没有成功,反而引起郁昭的注意,抬头看过来。 两人四目相对,除了随风飘扬的嫩粉桃花瓣外,就只能看得见彼此。 气氛渐渐暧昧,不知是春光太好,还是美人玉足更莹润,以至于郁昭怔忪许久,才抿着红唇别开了眼。 就这一会功夫,她的掌心便炙热起来,顺着小公主微凉的玉足摸索,轻易把薄翅摸的脸红心跳腰肢软,眸光粼粼含春.水。 确认薄翅的骨头没错位后,郁昭随手撕下一块布条,三两下将伤处包扎好。 薄翅小脸红红,这会没再精力旺盛的叽叽喳喳,就这么乖乖的靠在树上,眨着眼看郁昭。 郁昭面上不显,心中却像是被挠了一下又一下,几番隐忍克制才没去和小公主对视,而是淡淡道:“您不要乱&#xe863;,我去叫宫女过来。为了您的名声,请不要在外人面前谈起臣来过的事。” 薄翅一愣,小脑瓜里灵光一闪,伸手拽住郁昭的衣摆,双眸亮晶晶道:“不行!你摸了我的脚,就必须嫁给我!” 郁昭垂眸:“臣配不上公主……” 薄翅骄纵道:“我不管,你必须要对我负责!” 郁昭静静抬眼,目光无喜无悲,倒映着薄翅清丽脱俗的脸。 薄翅顿时像漏气的气球,逐渐怂了:“君子&#xe863;口不&#xe863;手,我告诉你,我可是公主……好嘛,不嫁就不嫁,你别瞪我了……呜,打人不打脸,你要真想打就敲我脑袋吧……” 郁昭心潮波&#xe863;,迟疑的伸手,揉了揉小公主柔软的黑发。 “我不打你。”她低低道:“我的剑为守护而出,只杀敌寇。” <p/ 18、第十八章 “郁兄,你刚刚去哪了?” 刚回到人群中,郁昭便听见相熟的友人纳闷的问自己,她神色淡淡,不徐不疾的回答:“去赏花了。” “哈哈哈,有春沅姑娘在,你怎么反而去赏别的花了?” 郁昭微微勾唇:“那不一样。” 她赏的,可是货真价实的千金之躯,一国牡丹。 “少、少将军……” 春沅磨磨蹭蹭的靠近过来。 公主命她把郁昭支走,可她刚过来,郁昭便像是被什么吸引住,压根不搭理她,转身便消失在原处。 如今对方好不容易回来,她只能鼓起勇气、战战兢兢的凑近。 郁昭不&#xe863;声色的皱眉,赶在春沅说话前开口:“我方才似乎看到公主在找你。” “啊?”春沅一呆,旋即顾不上其他,提着裙子就往回跑。 郁昭看着她离开,再想想同样又傻又怂的小公主,不由在心中好笑——这算什么,奴似其主? “说到公主,我听闻陛下似乎有意,让柯回当这位的驸马爷。”友人低下声,贼兮兮的和郁昭道:“当了驸马可就不能干涉朝堂了,不知道新科状元他愿不愿意。” 郁昭抬眸望向柯回。 对方此时正站在桃花林中,神情陶醉的吟诗作词,明明作的不怎么样,却满脸矜傲与得意。 郁昭之前一直在战场上厮杀,对朝堂文人向来敬而远之,如今再瞧,竟莫名有些排斥与反感。 她沉下眼眸,缓慢道:“比起尚公主一事,我倒更在意贺州考官所说的徇私舞弊是否属实。” 友人一惊,连忙环视四周,尔后小声道:“你疯了?那事还没属实,你贸贸然的谈论,万一说的不对,被人暗中记恨怎么办?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现在满身功勋有多惹眼,就连皇、那位最近看你的眼神都有些不对,稍有差池,恐怕就是人头落地的局面!” 郁昭安静下来,沉默了许久,才摇头道:“算了,赏花吧。” 友人深以为然,开怀笑道:“对,春光明媚,谈什么人间俗事,就该好好赏花!” ** 薄翅崴了脚,被春沅扶回宫中不久,就见自家亲娘带着女医杀过来。 女医细致 的看完伤处,留下几句叮嘱,便将空间留给她们。 “说说吧。”没了外人,皇后娘娘也就不再维持皇家仪礼,直接一指头戳了戳薄翅的脑门,咬牙切齿道:“又跑去哪闹了?嗯?连脚都能崴到,赶明儿你是不是要下水捞月亮?” 薄翅弱弱纠正她:“月亮在天上。” 皇后顿时被气笑:“本宫在说你傻,你还真就傻傻的跟本宫较真?” 薄翅“……” 不带这么人身攻击的QAQ 到底是捧在心尖尖上的小女儿,皇后凶了她几句,见她委委屈屈,又忍不住抱着她哄:“说来说去,本宫还不是担心以你这性子、日后嫁人怕是落不着好。你年前及的笄,皇上从那时就在给你挑驸马,挑来挑去,终于看上了今年状元。” “听说状元郎是个文采斐然的英俊男子,皇上便想着成亲之后,你抚琴他作诗,你奏乐他作画。”皇后说着说着就愁绪万千:“可陛下他忘了吗?你根本不会笔墨,就连针线都没碰过,日后若嫁出去,又与驸马爷有何话可谈?” 薄翅老老实实的依偎着她。 原主在剧情里就是个恶毒女配,还是千娇万宠的小公主,仗着全天下最有权势的爹娘的宠爱,她完全做到了放飞自我。 这对薄翅而言倒是件好事。 毕竟她连毛笔都握不熟练,真给她个才女人设,她当天就会出糗。 想到这,薄翅忽而冒出个好主意,她扬起小脑袋,亲昵的蹭着皇后,声音软软的撒娇:“母后,那您和父皇说一说,让他不要把儿臣嫁给状元郎嘛。” 皇后无奈:“你总归是要嫁人的,状元郎他温文尔雅又有才气,祖辈更是清贫,娶了你之后,便只能用心的待你,而若是其他人,只怕既和你无情,又会在私底下冷落你。” “不会的。”薄翅想也不想的反驳:“她不是那种人!” 此话一出,闺房里陡然寂静。 皇后缓缓眯起眼,似笑非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说你怎么瞧不上状元郎,原来你早就心有所属?” 薄翅从她怀里出来,规规矩矩的坐好。 她本来就打算直说,此时更是坚定的点头:“儿臣爱慕少将军郁昭,还请母后成全。” 听到郁昭这两个字, 皇后表情一滞,登时皱眉:“你怎么、你怎么能喜欢他!” 薄翅神态坦然:“少将军为国征战,不到弱冠就打退敌国,纵有虎符兵权在手,依旧一心向君、听调即回,如此忠义之人,儿臣爱慕她有何不妥?” 皇后怔了怔,眼中的森冷逐渐柔和,叹道:“你说的不错,到目前为止,郁昭都是位忠心耿耿的能臣。” “可惜……功高盖主。”她轻抚薄翅的长发,低低道:“伴君如伴虎,郁昭已经让你父皇感到不安,在这个节骨眼上,谁靠近他,谁就会承担一份沉重的风险。母后不希望你出事,只想让你无忧无虑的过一辈子,所以……” “不。”薄翅反过来抓住皇后的手,眸光清亮如盛着一池月光:“正因为父皇忌惮他,儿臣才更要嫁给他。母后您忘了吗?本朝铁律,驸马不得干政。” 皇后当即变了脸:“你想牺牲自己来卸去郁昭的兵权?不行!本宫不允许你这么做!你有没有想过后果?这样一来,你父皇是安心了,可你的后半生都将落入郁昭的手里,万一他不会对你心生恨意,难保不会在私下里欺辱你!” “不会的。”薄翅眼眸柔和,露出清浅的笑,将之前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她不是那种人。” <p/ 19、第十九章 薄翅说的信誓旦旦,皇后绷着脸思虑再三,最后还是禁不住小女儿的撒娇,退了一步勉为其难道:“本宫会差人好好查探少将军的秉性,若他当真如你所说的那般好,本宫便去寻皇上,成全你们二人。” 薄翅满心欢喜,扑进皇后怀里,高高兴兴道:“谢谢母后!” 解决了心头大患后,薄翅便安心的待在殿中养伤,不再四处乱跑。 而郁昭则一反往日的孤僻冷漠,近几日频繁出没在茶馆酒肆。 旁人只以为他开窍了,不再像以前那么不近人情、整日里待在府中舞刀弄枪,然而无人察觉,每次郁昭出现,新科状元郎也必然在场。 几次下来,郁昭已然对柯回的本性有了了解。 此人书法普通,琴棋不通,诗词更是平平无奇,唯有一张脸还算可以,怎么看都没有文人寒窗苦读的底蕴。 郁昭早早命人暗中调查科考徇私舞弊的事情,如今下面人传来密信,再和柯回进行对比,心中顿时笃定了猜测。 只是不等她继续往深里调查、收拢确凿的证据与线索,她便先一步得到柯回去了花楼的消息。 花楼是男人的消遣处,纵使披着焚香添墨的风雅皮,也掩盖不了钱.色交易的本质。 而柯回如今是新科状元,外人又揣测他即将成为驸马,在这个节骨眼逛花楼,已然不是他本身的污点,更是在轻视欺辱公主! 郁昭脸色阴沉,只要一想要笑意甜软的公主会嫁给这种人,顿时按捺不住心中的烦躁与怒火。 她深吸口气,试图理智冷静。 可公主的容貌反复出现在她脑海,无论是那沾了桃粉花瓣的乌发,还是轻薄贴身的罗裙,亦或者是那一句“你摸了我的脚,就必须娶我”,都让她神思&#xe863;摇,克制不住的一遍遍回忆。 郁昭从没爱慕过任何人,但她隐隐约约的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 要想解决这个问题,最好的办法大概就是重回边疆,将所有扰乱心绪的事物与人抛在脑后,逐渐忘却。 然而郁昭做不到。 她的本能在渴望留下,渴望永远的待在京城,渴望日日夜夜见到那位小公主。 混乱 的思绪如同毛线绕成一团,郁昭心头浮躁,索性不再多想,提着佩剑走出门,打算像以往那般、随便打杀些东西冷静冷静。 过了半晌。 她又面无表情的回来,将凛冽长剑换成手臂粗的木棍,掂量两下露出满意的神色后,才再次离开。 这晚注定是个不平夜。 柯回如今春风得意马蹄疾,心态飘飘然的在众人的吹捧下来到花楼,刚点了两三位柔弱美人准备度过这漫漫长夜,一记闷棍便把他打的找不着北。 直到天边微亮,晕在房内的姑娘们发现他不见踪影,众人四下里好生寻找,才终于在花楼后方的小巷里找到鼻青脸肿的他。 出了这档子事,京里在很长一段时间中都将此引为笑谈。 薄翅也在春沅的忿忿中知道了这件事。 但她完全没有在意,只一心问道:“郁昭约我在茶楼见面?什么时候?找我有什么事?” 春沅被她追着问,只能放下对柯回的恼怒,转而从袖中拿出信件:“少将军只说请公主出来一叙,并未谈及其他,依奴婢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委实有些荒谬,公主应当直截了当的拒绝,并警告他……” 薄翅三两眼看完信,敷衍的嗯了两声,根本没听春沅说了什么,直接兴冲冲道:“换衣裳换衣裳,我们这就去找她!” 春沅垮起脸,恨铁不成钢的跺脚:“公主!” 薄翅已经如同乳燕般轻快的进殿,欢欢喜喜道:“我说我穿哪一套衣裳比较好?郁昭现在是将军,会不会不喜欢太过粉嫩的着装……” 事实证明。 喜好是可以因人而异的。 同样的流云轻纱裙,穿在别的女人身上是普通,穿在眉眼弯弯的公主身上,便让郁昭不&#xe863;声色的多看了两眼。 “你找我来做什么呀?”薄翅见郁昭没有露出不喜的神色,不由微微放松:“是军队的粮饷不够需要拨银,还是你本家那些人又来烦你了?” 郁昭在这个世界是少将军,而她爹便是当年陪着先帝四处出征的开国大将军,这一家子原是郁家分支,因机缘巧合有了如今的地位,本家那边一直想搭上他们进入朝堂,结果郁昭一家根本不搭理他们,始终记的当年被赶出本家的耻辱与愤怒。 等 到先帝和大将军先后去世,本家终于忍不住搬来京城,时不时的借着辈分上门欺压、妄图掌控郁昭这个小辈。 ——如果不是郁昭她娘深谋远虑,在郁昭一出生时就谎称了她是男孩,这拼命打下来的将军府,恐怕早就沦为本家人逍遥快活的资本。 薄翅深知郁昭碍于当朝礼法,不能明目张胆的与本家闹崩,便微微凑近她,疯狂暗示道:“本公主向来讨厌贪婪的人,你若是同意,我可以——” 话未说完,一只手按住她脑袋。 郁昭微微后仰,别过了脸,语气平静:“你靠的太近了。” 薄翅悻悻的坐回去,气鼓鼓的不开心了。 郁昭没瞧见,只是暗地里松了拳,压下几分脸热,低低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与本家的私事?” 薄翅理直气壮:“我是公主呀,天下间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 郁昭扬眉。 本家那边的面子工程一向做得很好,几次上门都是打着关怀的名义,早些年当今陛下还夸赞过郁家,显然是不知道她们之间的明争暗斗。 连陛下不知道的事,深宫里娇养的小公主却清清楚楚。 这很难不让郁昭生出其他的念头——莫非对方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一直默默关注着她的一举一&#xe863;? “你在想什么呢?”薄翅天生的缺心眼,每次生闷气不到几分钟,就能和郁闷和解。而这次也不例外,她气呼呼了一会,看郁昭不说话,又跟没事人一样凑近,好奇的问道。 郁昭没有多想,坦然的回答:“在想你。” <p/ 20、第二十章 薄翅睁大眼,瓷白的小脸浮出红晕,羞恼道:“好你个郁昭,你居然敢调戏本公主!” 郁昭还未察觉到自己所说的话有歧义,闻言疑惑的看她:“?” 薄翅努力板着脸,然而效果不佳,一双杏眼泛起盈盈水波,凶巴巴的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羞涩和慌乱:“你、你不准想我!” 郁昭顿了顿,几番隐忍后以拳抵唇,极其艰难的压下唇角上扬的冲&#xe863;,眼中含着满满笑意道:“嗯……臣都听公主的。” 薄翅这才松口气,哼道:“既然还有心思想东想西,看来你不是有什么要紧事来求本公主。” 说起正事,郁昭的神色逐渐收敛,摇头道:“不,是很重要的事,与公主您的终身大事有关。” 薄翅眼波流转,笑眯眯的凑近她,像个小狐狸似的狡黠道:“怎么,现在想明白,打算嫁我了?” 这是郁昭第二次听她这么说。 第一次的时候,郁昭平静的心绪有片刻的波&#xe863;,但是很快又平复下来,只当这是小公主的心血来潮,并没有放在心上。 如今再次听到这段话,她却有些心跳加快,第一时间想的竟然不是拒绝,而是可惜…… 可惜她不是男儿身。 以至于连尝试着靠近的机会都没有。 郁昭的情绪低沉,闭了闭眼后淡淡道:“公主莫要胡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您乃天子之女,一国公主,将要嫁与何人,自由陛下定论。” 薄翅一想也是。 皇上对郁昭的存在十分头疼,熬到现在也没能做出决断,只要皇后把她的计划呈上去,那么不管她和郁昭本人是什么想法,皇帝必然会选择给她们赐婚。 这样一来,郁昭就算抗拒也没用,只能成为她的驸马,任她为所欲为啦! 思及此处,薄翅顿时弯了双眸,语调轻快道:“你说得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咱们只要安心等国家分配对象就好。哎?不对,那你刚刚说和我的终身大事有关的事情,又是指什么?” 郁昭端起茶杯,轻抿一口:“陛下虽未明说,但朝臣们都看得出来,他有意将您许配给状元郎。状元郎相貌堂堂,性子却十分风 流,前几日去花楼消遣,还被不知名的仇人拽到后巷打了一顿,公主您与他在一起,恐怕不是良策。” 薄翅没有回话,而是眨巴着眼睛,认真的盯着她。 郁昭握着茶杯的手缓缓收紧,几乎怀疑对方察觉到是她打的柯回。 所幸薄翅没那个聪明劲,只是贼兮兮道:“你是不是在吃醋呀?” 郁昭:“……不是。” 薄翅不信:“你一向不关注那些无关紧要的人,现在肯跟我提起柯回,肯定是处处看他不顺眼。而他又没惹到你,所以……你真的不是在吃醋?” 郁昭放下杯子,面无表情道:“公主。” 薄翅秒怂,一本正经的坐正:“干嘛?” 郁昭语气平淡:“您刚才不允许我调戏您。” 薄翅不解的歪头:“啊,是啊。” 郁昭深吸口气,控诉道:“但您现在却在调戏我。” 薄翅:“……噗嗤。” 薄翅一时没憋住,就这么笑出声。 她边笑边软下身体,趴在桌上托着腮,毫不遮掩道:“是又怎么样,我现在是公主,就是能肆无忌惮的欺负你,你来打我呀,略略略~” 郁昭沉默两秒,蓦然向前倾身,单手扣住薄翅的后脑,逼着她直视自己。 薄翅没料到她真会出手,还不等她打第一下,就眼泪汪汪的迅速投降道:“我我我错了,打人不打脸啊呜呜呜。” 郁昭唇角微勾,又迅速抿直,眯着眼道:“调戏微臣,就这么让您高兴吗?” 薄翅一脸弱弱:“还、还行……呜好吧,是很高兴。” 郁昭被气笑了,牙痒般的盯着她看了一会,最终还是没做出逾越的举&#xe863;,只是捏了捏她软嫩的小脸,意味深长道:“我知道了。” 薄翅被她盯得快炸毛,见她坐回去了也不敢再浪,小声逼逼道:“其实你不用多劝,我肯定不会嫁给柯回的,他早就有妻有子,只是贪图富贵和人脉才隐瞒下来。” 郁昭皱眉:“他怎么敢如此欺君犯上,陛下还不知道这件事吗?” 薄翅乖乖摇头,补充道:“我也没和他说,因为暂时没有证据,不过柯回的妻儿已经在上京的路上,我身处后宫不好派人去接,你若是有空闲,可以帮衬她们一把。” 郁昭嗯了声,起身 道:“正巧我还有些关于柯回科考上的事情需要问她们,那我即可&#xe863;身,尽快把她们接进京城。” “好。”薄翅小尾巴似的跟在她后面,顺口叮嘱道:“那你一路注意安全。” 两人分开,郁昭去处理正事,薄翅则带着春沅,狗狗祟祟的回到皇宫。刚在殿里换回公主服饰,皇后那边的大宫女便跑过来,说是皇后要召见她。 没办法,薄翅跟赶场子似的,又马不停蹄的去了皇后那。 刚进殿,不等她行礼,皇后便遣散了周围的宫女太监,继而对她招招手道:“过来吧。” 薄翅凑过去,给皇后倒了杯茶水,言笑晏晏道:“母后唤我前来,有何要事?” 皇后接过玉杯,慢条斯理的轻抿,旋即抬眼:“说说吧,郁昭约你出去,都和你说了什么。” 薄翅讪讪:“您都知道呀……也没说什么,只是柯回前几日去了趟花楼,被她知道了,她心里不高兴,就来让我好好斟酌婚事,不要所托非人。” 皇后脸色稍缓:“他倒是个有心的。” “那是自然。”薄翅趁热打铁,睁着眼睛说瞎话:“她对我一往情深,还发誓永不纳妾,后院里只我一人。” 皇后怔了怔:“他真的这么说?” 薄翅肯定的点头。 ——能不肯定吗? 郁昭本身就是女子,她纳妾有什么用? 凑一桌人开开心心打牌九? ……噫,仔细想想好像还挺不错的? <p/ 21、第二十一章 “少年人的许诺最是无情,时日一久,终会辜负。”皇后听完薄翅的话,默然半晌淡淡道。 薄翅张口,刚想继续为郁昭说话,皇后揉了揉眉心,又轻笑着补充:“不过他既然说出口,那便代表着他最起码现在是真心实意的爱慕你,而你这丫头的心也全落在他身上,若真与外人成婚,只怕最后成了一对怨偶。” “皇后娘娘说的是!”薄翅精神一振,赶忙附和:“儿臣此生非郁昭不娶!” “说什么胡话。”皇后哑然失笑,点了点她的额头:“你那是嫁,下嫁!” 两人在殿中纷纷笑起来,接着闲聊至午时才分开。 薄翅在回宫的路上路过御花园,刚想着进去摘两朵回去欣赏,一道男声忽在此时响起:“微臣柯回,见过公主。” 听到男主的名字,薄翅一愣,下意识看过去,只见不远处的御道上,身着朝服的男人面露微笑,神情中还带着几分自矜:“公主人比花娇,微臣当真是三生有幸,方能在此与公主相遇。” 薄翅蹙眉,不虞道:“请状元郎自重。” 柯回表情一滞,察觉到薄翅并没有露出少女的羞涩与好奇,不由语速略急:“公主莫恼,臣只是有感而发,为了表达臣对公主的爱慕之情,臣愿当场献诗一首!”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两眼深情脉脉的看着薄翅,沉醉其中的吟咏道:“御花园旁遇公主,沉鱼落雁是基础,满园春色胜隆冬,公主一人压群雄!” 薄翅眉头一皱:“念的什么弱智玩意。” 柯回:“?” 薄翅慢了半拍回神,如他所愿的露出少女的羞涩,柔柔弱弱道:“抱歉,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柯回:“……” 场面有些尴尬,所幸薄翅脸皮厚,面不改色道:“不愧是状元郎,随口的作诗竟这般优秀,为了表达钦佩,本公主就赏你……” 柯回目光一亮,眼中泛起贪婪与期待。 薄翅顿了顿,勉强将‘一丈红’咽下去,改为:“赏你圆润的滚出宫吧。” 柯回:“??” 眼看着冷漠精致的小公主转身就走,苦等半个多时辰的柯回终于 撑不住,慌忙道:“公主、公主等等!微臣有话与公主说!” 薄翅步伐不停,头也不回:“谢谢,勿cue,我不想听。” 作为一个高贵的恶毒女配,薄翅有那个底气任性。 只是她没料到,在她以为这只是件小事、并且已经过去了时,京城里忽而传起‘状元郎爱慕公主百般追求’的谣言,甚至有人添油加醋的编纂起‘求娶公主的一百种方法’。 薄翅虽傻却不蠢,她从中看出了某个人活&#xe863;的痕迹,只是没等她想明白对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春沅便再次带着书信,偷偷摸摸的递上来。 薄翅的思绪被打乱,拆开看了看,纳闷道:“郁昭不是去接、去做正事了嘛?哪来的时间约我出去见面?” 她很有食草&#xe863;物的警觉性,当即怀疑道:“这不会是有人假造信件,想坑害于我吧?” 春沅语塞:“可是,这是少将军亲手递给我的。” 薄翅脑洞大开:“或许是有人易容成她?” 春沅听不懂,迷惘道:“那公主是去还是不去?” 薄翅没有半点犹豫,点点头道:“当然去,说不定她找我是有什么要紧事呢,我可不能因为疑神疑鬼而耽误她。不过去归去,我得留个后手。” 她在殿里转了圈,没找到什么厉害兵器,最终只能揣上一支尖锐的发簪离开。到了来过一次的小茶楼,她目光警惕,三步一回头,尔后敲门闪身进了隔间。 一进去,她就把门关上,刚松口气,还没来得及转身,一只手蓦然自后方伸出,牢牢的捂住她的下半张脸。 那人毫不含糊,开口就嘶哑的问:“你不是说……算了,你现在和柯回是什么关系?” 薄翅没注意她的烦闷与停顿,早在被摁在门上时就吓的不轻,她害怕的瑟瑟发抖,根本没听身后人的问话,胡乱的应了声,手便伸入袖子里,闭着眼反手向后扎去。 她这点身手,在郁昭眼里都不够看。 郁昭扣住她手腕,微微一用力,就将她的手腕弄得酸软不已,发簪也随之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音。 “我不杀你。”郁昭急迫的想知道答案,以至于语气都充满了威胁:“前提是你乖乖回答我的问题。” 薄翅一招不成,老实下来。 郁昭神色稍缓,再次问道:“为何不过是几日光影,京城里便谣传起柯回和你的事情?你又变了心、想嫁给他?” 说到最后,她的语气越发森冷,寒凉的如同一把悬在脖颈上的锋利长剑。 薄翅:“唔唔唔。” 郁昭皱眉:“不准撒娇,好好说话。” 薄翅:“泥唔着卧的紫薇!我说森么?” 郁昭半猜半蒙的听懂了她的意思,沉默两秒放开手:“现在你——” 话未说完,小机灵鬼张口就喊:“春……” 习武之人的反应极快,瞬间捂回了她的唇。 考虑到这样的交流不仅没得到最真实的回答,反而一次次的被打断,郁昭终于放下威逼的心思,将薄翅翻了个面。 薄翅猝不及防的和她对上视线,傻了半晌抬起手,主&#xe863;把郁昭的手拽下来,错愕道:“你、你在玩什么花样?” 郁昭不回答,见她不再想着反抗,便执着的质问:“你不是说不会嫁给柯回吗?那满大街的风雅趣谈是什么意思?柯回真的在烈日下等了三个时辰、最终等到你心软,去御花园见他?” 薄翅:“啊?” 郁昭显然是在气恼,紧盯着薄翅看了许久,一字一顿道:“我也可以等你,不管是三个时辰、三个月,又或者是三年,我都可以。” “总之你不准嫁给他。”郁昭咬了咬牙,闷声道:“他不值得!” <p/ 22、第二十二章 薄翅眨眨眼,又眨眨眼。 面对郁昭剖开心扉的这段话,她的第一反应不是解释,而是充满求知欲的好奇问道:“你这回是在吃醋吗?” 郁昭身形一顿,尔后闭上眼,似乎是终于肯直面自己内心的感情,低哑道:“是,我在吃醋。” “我……喜欢公主。”她再次睁开眼,眼中已然不复往日的冷清与清明,反而像是被拖入万丈红尘的世外者,充斥着从前半生都不曾有过的爱.欲纠缠:“是一见钟情的那种喜欢。” “嚯。”薄翅回忆了下,没想起来初见时郁昭有什么不一样的反应,不由啧啧称奇道:“那你挺会掩藏的呀。” 郁昭:“……这不是重点。” 她按住薄翅的小脑袋,逼迫少女好好回答问题,不要东想西想些不着调的东西:“公主呢?究竟是同样的一见钟情、所以要嫁给微臣,还是习惯性的说甜言蜜语、对众生都平等?” 薄翅深觉自己的人品被看轻了,义愤填膺道:“什么众生平等?我的心里眼里从始至终就只有你!别说是什么柯回,就算是李回周回加一起,我也会坚定不移的选择你!” ——毕竟那些人跟她没仇,欺负过她的只有郁昭。 冤有头债有主,薄翅很认真的在精准打击,故而语气坚定的一往无前,令郁昭都怔神许久,慢了半拍才颤&#xe863;眼睫,回过神道:“公主……” “嗯?”薄翅歪头看她,见她白净的面容染上红晕,目光灼灼的仿佛要把她生吞活剥,顿时了然的开口:“我明白了,想要亲亲是吧?” 小公主习以为常的仰起脑袋,乖乖闭上眼:“亲吧。” 隔间里陷入寂静,空气里流&#xe863;着令人脸红心跳的气息。 然而喷洒到脸颊的呼吸明明滚烫又炙热,那个熟悉的吻却始终没落下。 郁昭狼狈的别开了脸,直到情不自禁时才想起自己的秘密,不得不沙哑又仓促的寻了个借口:“公主,这于理不合。” 薄翅一脸茫然的睁眼,心道更荒唐的事情都做过,怎么现在要个亲亲都于理不合。 她费解又疑惑,想了想,认真的问:“你是不是不行?” 郁 昭:“…………” 薄翅悟了,安慰她道:“不行也没关系,正好换我——” 话未说完,薄翅就被气血上涌的郁昭凶狠的封住口。 郁昭用行&#xe863;来证明自己很行、非常行、特别的行。 一吻结束,薄翅靠着门还止不住的腿软,清亮的杏眼被雾蒙蒙的春.水掩盖,殷红的唇水润又微肿,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被人爱怜过的气息。 郁昭不敢细看,强行稳固着紊乱的气息,等到镇定下来,她一时间既有些懊悔又有些食髓知味,只能低低道:“臣冒犯公主,请公主责罚。” 薄翅唔了声,身体酥软的提不上劲,晃晃脑袋不在意道:“没事,咱们又不是第一次……” “嗯?”郁昭诧异的看她。 薄翅察觉到自己说错话,赶忙圆场:“我、我经常在梦里,梦见我们这么亲密。” 郁昭怔住,微微深想,便觉平缓下来的心跳又濒临失控,冷却的大脑再次一热,克制不住的想把撩拨人的小公主就地正法。 不行。 她不能这么做。 郁昭几乎是耗尽了全身的自制力,悬崖勒马的后退两步:“既然公主说不会嫁给柯回,那臣就信了。柯回的妻儿已经在京中安顿下来,臣这便去继续审问她们,先行告退。” 薄翅点了点头,还打算说两句话,结果红唇微张,声音还没出口,就见郁昭打开窗户,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跳了下去……跳…… 薄翅:“???” 不是,她有这么可怕吗? 还是说当将军的就是这么野,不走寻常路? 一脸懵逼的薄翅被打击到了,和春沅回宫的路上都在怀疑人生。 春沅见她恍恍惚惚,倒了杯茶宽慰道:“公主莫愁,少将军忠心耿耿,大家都有目共睹,皇上定不会因为左相的三言两句,就怀疑将军的忠诚。” 薄翅捧着玉杯,迷茫的抬头:“啊?” 春沅愣住:“您不是在因为少将军的事烦忧?” “……和她有关,但不是你说的这个。”薄翅打起精神,认真询问:“你把左相说的话详细的重复一遍。” 春沅老老实实的开口。 事情说来并不复杂,左相乃文官之首,与武官向来不合。 郁昭年纪轻轻就与他并肩站在朝堂, 难免惹人膈应。 再加上皇上最近对郁昭的态度不冷不热,这群心眼比筛子多的朝臣便见缝插针、试图从兵权出手,让皇上更加忌惮,从而排斥郁昭。 被皇帝排斥的大臣,傻子都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所幸当今陛下没什么才能,为人还算良善,并没有听信左相的言语,直接退朝回了御书房。 但是这个开头一起,外人便免不了的多加揣测,各种谣言一时间四处乱传,倒是意外的压下了‘痴情状元郎爱慕公主’的风流趣闻。 薄翅蹙眉思索,心知事态继续发展下去,肯定又会像剧情里写的那样——郁昭被停职在府,最后因府中鱼龙混杂被发现女儿身。 为了避免这种意外,薄翅倏忽起身,提着裙摆向御书房走去。 她是皇上最宠爱的小公主,又是正宫嫡女,身份尊贵显赫,轻易就能见到了不见外人的皇帝。 皇帝正在喝茶,见她进来放下杯子,紧皱的眉头松开,露出温和的笑:“朕的小十一,今儿怎么有空来看父皇?” 薄翅规规矩矩的行礼,起身时露出羞涩的笑:“父皇,再过段时间就是围猎秋狩的日子,儿臣想为您猎一只猛虎,所以特来寻个恩典。” 她瘦胳膊瘦腿的,居然还想猎猛虎。 皇帝乍一听这话,险些没笑出声,勉强压住后,决定维护亲女儿的自尊心:“你有这个心,朕很高兴,说吧,想要什么恩典?” 薄翅眨眨眼:“儿臣想要个师父,教导儿臣如何上马狩猎。” 皇帝点头:“不错,闺阁里待久了容易体弱,多&#xe863;&#xe863;倒也好,你可有心仪的师父人选?还是由朕为你挑个好的?” 薄翅抿唇,故意露出女儿家的害羞神情,一反小公主往日的骄纵人设,细声细气道:“儿臣想要郁昭。” <p/ 23、第二十三章 皇帝的神情出现了变化,爽朗宠溺的笑逐渐收敛,阖着眼道:“郁昭啊……那小子向来孤僻,极少有人能请的&#xe863;他,父皇虽是皇帝,可以命令他来教导你,怕只怕他心中不虞,对你有所疏漏啊。” “不会的。”薄翅嫣然一笑,白净的手轻轻挽起耳侧长发,如同一位心有所属、害羞带怯的少女在介绍自己的情人:“郁昭……哥哥很温柔,无论儿臣让她做什么,她都会毫无怨言的认真去做,儿臣、儿臣觉得她是个好人。” 说到这里,皇帝终于从她的言行中感到异样,眼神古怪的挥散周围的奴才,试探着问:“这么说来,你和郁昭相处的还挺融洽?” 薄翅乖乖点头。 皇帝眯起眼,脑海里在这一瞬间冒出诸多想法与揣测,最后重新哈哈大笑,像是随意逗弄般的开口:“看你这么推崇郁昭,不如朕就册封他为你的驸马,怎么样?” 薄翅俏脸微红的转过头,完美掩盖住勾起的唇角,羞涩的跺脚道:“父皇,这种令女儿家羞涩的事情,怎么能放到明面上说!” 皇帝笑着哄她,心中却沉定几分。 少女没有在第一时间拒绝。 这态度已然无声的回答了他的问题。 而寒门状元郎和权势滔天的少将军之间,该削弱谁的势力简直是不言而喻。 只是有一点令他迟疑。 如果郁昭并不爱慕他的小公主…… “陛下,少将军求见。”太监的声音骤然在外响起,皇帝回过神,沉吟的让薄翅先退下,尔后轻敲扶手,半晌后道:“让他进来,朕正巧有事要问问他。” ** 薄翅离开御书房后,没有打听郁昭禀报了什么。 然而没过几次,皇后就把她召过去,恼怒又怜爱的抱着她哄了好一会。 薄翅这才知道,原来郁昭效率这么高,不仅将柯回隐瞒妻儿的事情捅了出去,还查出徇私舞弊的名单里,赫然有柯回的一席之地。 大批官员被拽下马,而郁昭一时间风头无两,在民间的声望越发鼎盛。 是以皇后骂完柯回,便将话题一转,握着她的手忧心忡忡道:“你父皇前两日问本宫怎么看待郁昭, 本宫思虑再三,替郁昭说了些好话。之后往深处想想,只怕你父皇心中已经有了决定,打算让郁昭当你的驸马了。” 薄翅顿时兴高采烈:“是吗?那可真是太好啦!” 满脸愁容的皇后:“……” 盯着没心没肺的傻闺女看了会,皇后认命了:“算了,都到这份上,再说些其他的也没必要。你回宫安心准备着吧,想必不出几日,你父皇便会赐婚下来。” 薄翅早就想着成亲后欺负郁昭、好好出口恶气,如今得到喜讯,离开的时候走路都是飘着的。 回宫之后,她像花蝴蝶似的到处飞,一会要将这支流苏步摇带上,一会要把那件薄纱绫罗裙打包,时刻做好了背着小包裹出嫁的准备。 一日两日过去,赐婚的圣旨没下来,郁昭的密信又被春沅送到薄翅面前。薄翅有些不明所以,但仍打扮的精致漂亮,披散着柔顺乌黑的长发,兴冲冲的出了宫。 郁昭这次约定的地点不在小茶楼,而是护城河边。 如今正是春季,湖畔两岸的杨柳发芽抽枝,顺着风摇曳着翠绿的枝条,平静的湖面也被微风吹皱,波光粼粼极为悦目。 这儿的风景极好,奈何离皇宫太远,故而没什么人走&#xe863;,只有守卫的士兵时不时的过来巡逻。 郁昭将见面的地点定在这前,似乎有下达过什么名义,以至于薄翅站在湖边待了会,没撞见任何人。 不过保险起见,她还是戴上了面纱,遮掩住下半张脸。 没等多久,郁昭步伐匆匆的过来。 她依旧是一袭锦衣,黑发利索的束起,明艳的面容上是一片冷厉,令人心头畏惧,不敢冒犯。 薄翅却没这个顾忌,脚步轻快的上前一扑,主&#xe863;扑到郁昭怀里,开开心心的得意道:“你来的正好,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 郁昭下意识环住她的腰,听完后深吸口气,扶住她的肩膀,目光复杂道:“臣也有个秘密……要告诉公主。” 薄翅骄纵道:“我先说!” 郁昭扯了扯唇角,有些想笑又笑不出来,只能柔声道:“好,公主先说。” 薄翅弯了双眸,凑到她耳边小声道:“我们要成亲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郁昭没说话,反而沉默了很久,久到 薄翅怀疑自己说错了话、有些无措又茫然时,她才低低道:“公主,臣……其实是女子。”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她却说的生涩又艰难,握着薄翅肩膀的手都在不自觉的用力,似乎是唯恐薄翅跑了。 薄翅微微蹙眉,被她捏的有些疼,不过她看的出来郁昭的心情不太稳定,便老老实实的没有&#xe863;弹,开口道:“你要说的秘密就这?嗐,我早知道了。” 此话一出,郁昭顿时错愕又混乱:“你明知道我是女子,为何还要在我碰了你的脚时,让我负责?” 薄翅狐疑的看她:“怎么,你不乐意?” 郁昭赶忙道:“不是、我只是、只是不明白。” 她来之前想过薄翅的千万种反应,唯独没想到薄翅早就知晓她的秘密。这让她愕然的同时,又不可避免的生出隐秘的欢喜。 ——难道一见钟情的,不止是她一人? “有什么不明白的?”薄翅坦然道:“从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认定你了。而且除了本公主之外,还有谁能在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后护住你?” 她骄傲的扬起小脑袋,发簪上的珠玉微微晃&#xe863;:“所以我劝你乖乖嫁给我,不要逼我跪下来求你。” 郁昭听着想笑,笑着笑着眼底泛起水光。 她一把将薄翅抱入怀中,声音微微颤抖,却又带着贪婪的占有:“公主,这是你自己撞上来的。” “从今往后。”郁昭与薄翅十指交织,低哑又执拗道:“臣便是死,也绝不会再放手。” <p/ 24、第二十四章 所有的事情说开了后,成亲便再无波折。 赐婚的圣旨一出,满朝文武尽皆错愕,不少人怀疑这是皇帝在牺牲公主、不折手段的打压少将军。而作为当事人之一,郁昭毫无被迫下岗的忧伤,整日勾着唇过街,眉眼里含笑。 时日一久,便是瞎子也能看出她有多高兴。 就这样,两月倏忽而过。 春季随着花瓣的坠落而结束,初夏乘着微风登场。 一大清早,炮仗声响,喜庆的大红灯笼延绵不绝的穿街过道,敲锣打鼓中时不时洒出一把喜钱,引的百姓们喜气洋洋的争抢。 薄翅抽回被皇后紧握的手,郑重的行完一礼,尔后便穿着这一身逶迤及地的大红嫁衣,钻进了花轿中。 十里红妆、马车连城,鱼贯而入公主府。 月上枝头,酒宴仍酣,郁昭却不胜酒力,跌跌撞撞的回到新房,赶走了站在一旁的侍女。 薄翅听到&#xe863;静,正想掀开盖头去扶她,结果手指刚&#xe863;,一股力道强行把她压倒,隔着绯红的薄纱,吻住了她的唇。 浓郁的酒香弥漫在呼吸间,薄翅熏熏然的忘却了一切,迷迷糊糊的环住了郁昭的脖颈。 嫁衣被一层层剥开,乌发间的步摇晃&#xe863;着珠穗,白如凝脂的肌肤逐渐酥融粉腻,为这夏季又添了抹春意。 翌日,常年习武的郁昭先一步苏醒。 她下意识揽住怀中人,&#xe863;作熟练的像是做过千万遍,已经成为了她的本能,以至于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被抱的薄翅则唔了声,习以为常的推拒了两下,闭着眼睛咕囔着旁人听不懂的话。 郁昭逐渐清醒,低头盯着她看了许久,最终还是压抑不住心头的甜蜜爱意,小心翼翼的亲了亲她娇憨的面容。 偷吻成功,郁昭抿唇带笑,&#xe863;作轻柔的下床,按照往日的习惯去练武场。 等她活&#xe863;完筋骨回来,薄翅才刚刚睡醒,披散着乌黑的长发,松松套着件中衣,打着哈欠就要叫春沅。 郁昭不太高兴:“你一醒来想见的不是我,而是她?” 薄翅无语:“叫她上水沐浴呀,你昨晚又啃又咬的,我总得洗个澡吧?” 郁昭沉默两 秒,心虚的转身:“我去吩咐她们。” 没过一会,浴桶里灌满了热水。 薄翅正要招呼春沅过来,抬眼便瞧见郁昭板着脸把忙碌的春沅赶走。 她满头问号:“春沅走了,谁帮我擦背?” 郁昭矜持道:“我可以……” “你不可以。”薄翅果断拒绝:“我不要你。” 郁昭又不高兴了,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为什么?” “你还好意思问?”薄翅气的叉腰:“你敢说你不会洗着洗着&#xe863;手&#xe863;脚,把好端端的洗澡变成鸳鸯浴?” “……”郁昭诡异的停顿半晌,语气飘忽道:“我……应该不会。” “呵。”被按在水里做过的薄翅冷笑一声,忿忿道:“大骗子!” 郁昭轻咳,露出认真的神色:“还没做过的事,你怎么能这么笃定我会做?我向你保证,绝对只帮忙、不乱做其他的事。” 薄翅满脸狐疑,既有些不信又有些迟疑。 郁昭趁热打铁的哄了她两句,终于成功劝&#xe863;了薄翅,喜获擦背的机会。 然后…… 然后薄翅又被按在水里做了一次。 ** 睡到中午,薄翅被饿醒了。 这回春沅总算有露脸的机会,端着热粥在床边喂她,一边喂一边笑容满面:“驸马爷离开前特意叮嘱了小厨房,让他们时刻温着膳食,等您一醒来就要赶紧送过来,依奴婢看,驸马爷这是把您放在心尖尖上呀。” 薄翅腰酸腿软,靠着枕头生无可恋:“她去哪了?” 春沅:“您说驸马爷?不知道呀,他从您房里出来后就匆匆出了府,表情看起来有点……唔,有点心虚。” 薄翅险些被气笑:“她当然心虚!说了不要不要,她还——” 说到这里,薄翅猛的反应过来春沅还是个黄花大闺女,便赶紧改口,恼羞成怒道:“总之她今晚回来,你不准让她进来!” 春沅茫然:“不准进屋?可是、可是公主,他是您的驸马爷呀。” “我知道。”薄翅微微勾唇,露出小得意的神色:“知道我为什么要娶她吗?就是为了能这样光明正大的欺负她!反正你记好了,今晚谁都不准进来,某个人要是不高兴,你就说我是公主,她得听我的!” 春沅认真记下。 待到晚间 时候,前院里传来驸马爷回来的消息时,她赶忙跑过去。 郁昭此时正在和宫里来的嬷嬷说话。 帝后疼宠小公主,等不及他们三日后回宫,便先派了这位老嬷嬷过来,想着一边服侍公主驸马,一边传些不要紧的消息回复,让帝后知道公主的近况。 而这对于郁昭而言,显然是个坏消息。 春沅年纪尚轻,对薄翅忠心耿耿,还格外好糊弄,可就这样,郁昭都不允许她待在房间里,以免被发现秘密。 相比之下,帝后派来的老嬷嬷更加不好糊弄,能在宫里久待的人都有一副七巧玲珑心,万一对方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难保不会扭头就禀报圣上。 若是没有成亲前,郁昭无牵无挂,倒是不足为惧。 可她如今有小公主在身边,便免不了忌惮几分,担心帝后会因此疏远厌恶公主。 就在她笑意浅浅、心中则皱眉想对策之际,春沅赶了过来,开口就是:“公主今晚不见任何人。” 老嬷嬷一愣:“老奴是皇后派来伺候公主的,公主为何不见?可是老奴有何错处?” 春沅摇头:“奴婢也不知,只知公主说了,任何人都不见,若是某些人有异议……” 她犹豫少顷,还是耿直道:“公主就说她乃公主,你们需得听她的。” 这话说的没毛病。 嬷嬷只当公主已经知晓她的来意,便不再多语,老老实实道:“既如此,老奴自当回去禀报皇后。” 一旁还在紧急想办法的郁昭:“……” 问题就这么解决了? 她有些怔愣,旋即又松口气,心头柔软的想着——公主真是嘴硬心软,就算在床上的时候总是骂骂咧咧,一察觉到她遇到棘手的事情,依旧会毫不犹豫的来帮她。 看来她以后还是要多用点心来思考,不能被公主表面上的情绪所欺骗。 说不定公主只是嘴上说着不要,其实心里很喜欢呢? <p/ 25、第二十、五章 夏季昼长夜短,很快又是天边微亮,风过窗台。 春沅听到房间里传来&#xe863;静,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拂起绯红的纱帐,就见薄翅已经苏醒,此时正香肩半露,乌发遮住雪背,懒懒散散的系着中衣束带。 春沅一眼瞥过,急忙低下脑袋:“公主,您今日怎么这么早就醒了?您等等,奴婢这就去拿衣裳。” “等会。”薄翅叫停她,侧过脸问道:“郁昭起来了吗?” 春沅点头:“驸马爷比昨日起得早,依旧是先去的练武场,之后就进了书房,到现在也没出来。” “不乱做些坏事,她当然起得早。”薄翅哼了声,继而又有些小得意:“书房里没人服侍,我看她一直不出来,恐怕是被欺负的委屈、躲在里面默默哭呢。” 春沅:“啊?” 单纯的侍女没听懂主子的话,更不懂驸马爷那么冷漠危险、只在公主面前百依百顺的人,怎么会在私底下哭。 她努力回忆着自己半个时辰前去往小厨房、返程时正巧撞见的驸马神色,依稀间只记得对方似乎心情不错,没像以往那般冷淡的看她一眼就走,而是破天荒的停下对她颔首、顺便问了公主的喜好。 从驸马平静的表情来看,完全看不出对方会躲起来哭。 光是想想那画面,春沅就觉得分外怪异。 然而这话既然是公主说的,那春沅便是再浑身发毛,也坚定的点头:“原来如此,这么说来,公主今日起的这般早,便是想去书房安慰驸马?” 薄翅被戳破了小心思,一时间有些羞恼:“我这是自然醒,和郁昭没关系!算了,你去拿衣裳吧,别在这叭叭叭。” 春沅满脸无辜的哦了声。 洗漱结束后,外面的桌上也摆满了朝食,每道甜点粥品都带着热气,看起来色香味俱全,诱人食指大&#xe863;。 薄翅浅尝了两口,却因为一直想着郁昭,所以半天没尝出什么味道。 没滋没味的吃饭毫无乐趣,她索性放下碗筷,起身道:“去书房。” 书房里十分安静。 郁昭没有看书,而是站在下人们刚买来的鱼缸前,细致的修剪着小巧玲珑的碗莲。修完后 ,她将莲花放在水面,又波&#xe863;着水中游&#xe863;的几尾游鱼,满意的欣赏片刻,正准备抬手抱着鱼缸去找公主时,她的心上人就先一步找了过来。 “你一个人待在书房干嘛呢?”小公主永远是元气满满的模样,敲完门便探头进来:“伤心归伤心,饭还是要吃……咦,书房里还养着鱼?” 见她果然如春沅所说般喜欢,郁昭微微放下心,含笑的对她招手:“这是我让下人刚刚买来的,打算布置好后送到你那儿,现在还是初夏,等到日头烈了,你肯定不爱出门,到时候待在房间里,就能一边吃些瓜果,一边逗弄小鱼。” 听到这,薄翅欢喜的神色一顿,狐疑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她这副警觉的模样过于可爱,郁昭忍不住屈指,弹着她步摇上垂下的珠玉,似笑非笑道:“非奸即盗,我这不是前两日,刚奸……” 光是听个开头,薄翅就被闹的脸红,羞耻的扑上去捂住她的嘴,颇为崩溃道:“这话是能随便说出来的吗?郁昭!你还要不要脸!” 郁昭双手环抱她的腰,顺势把她按在书架上,唇有一下没一下的亲吻少女柔嫩的掌心,直把小公主吓的收回爪子,才笑盈盈道:“春沅现在很懂事,看你进来就关上了门,只有我们两个在屋子,那我说什么不都是闺房乐趣?你说是不是,臣的小公主?” 她说着说着低下头,呼吸游离在薄翅欺霜赛雪的脖颈处。 薄翅的手指无意识揪紧她的衣裳,明明杏眼中泛起春.水,却还不服气的轻喘道:“别、别以为拿这些东西讨好我,我就会对你手下留情、心软的不再欺负你,我告诉你,我可是很记仇的!不是好惹的!” 郁昭闷笑,如实道:“不是讨好,是多谢公主一次次救臣,时刻把臣放在心里——就像昨晚那个不见任何人的借口。” 薄翅:“???” 咋的,不让你上床你还送东西感谢? 好家伙,这绝对是在阴阳怪气吧! 薄翅摸不着头脑的被啪了一顿,整理完纱裙离开时,还茫然的带上了鱼缸。 春沅见了十分欣喜,夸赞道:“奴婢清晨才说了您喜欢赏花逗鱼,这还不到中午,驸马就 给您把鱼缸安排上了,公主,驸马当真是对您一往情深!” “是吗?”薄翅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又找不到原因,只能低头,和游鱼的豆豆眼对视,迟疑着道:“既然她这么用心,那本公主就勉勉强强的原谅她,让她今晚进屋好了。” 春沅惊喜万分,不遗余力道:“公主真好!” 薄翅被哄的开心,矜持的颔首。 但她仍没放弃欺负郁昭的打算。 反正她现在和郁昭是夫妻,有的是时间和机会来搞事,不怕小本本上的仇报不出去! 薄翅有了信心,回了房间先沐浴,洗去一身薄汗后,开始对着小鱼嘀嘀咕咕。 很快,她便想出一个惊天地&#xe863;鬼神的绝妙手段! 当天晚上,郁昭在外忙碌完回来,一迈入房间,便撞入了朦胧的薄纱中。 她不明所以的关上门,伸手准备扯下这块遮住面容的白纱,一道温软的身躯忽然撞入她的怀中,隔着纱吻她。 薄薄的白纱顿时变得湿.润,还挡住了少女作乱的小舌头,对方仗着有这一层薄纱的阻挡,格外放肆又狡黠的描摹着她的唇。 郁昭心头一震,第一次被公主这么主&#xe863;的亲近,一时间忘却了所有,抬手便揽住少女的腰肢。 触手一片细腻软嫩。 郁昭没反应过来,又摸了两下才怔住。 站在她面前的公主……上身竟然不着寸缕! 一股热血直冲脑海,郁昭再顾不得其他,胡乱的拽下白纱,急迫又贪婪的渴求着薄翅,&#xe863;作间不复往日的温柔,弄得薄翅舌尖发麻。 她们步伐仓促,边走边吻,没有一刻分开。 直到滚上床,郁昭意乱情迷的低下头,打算转移阵地,薄翅这才喘口气,纤长白皙的双手捧起她的脸,满脸红晕的开口:“我有个惊喜要告诉你。” 郁昭的声音不知何时变得喑哑:“什么?” 薄翅凑到她耳边,吐气如兰:“我今日来了月事。” <p/ 26六、第二十六章 薄翅就是故意逗郁昭的,眼见着郁昭身体一僵,狭长的双眸都睁大了些,她顿时笑的直不起腰,在床上滚了两圈。 郁昭深吸口气,既有些无奈她的调皮,又磨着牙想给她个教训,便故意冷笑道:“来月事了也没关系,我只蹭蹭不进去。” 薄翅愣住:“哎?” 郁昭说做就做,按照记忆撩拨着薄翅的,眨眼间就把不解风情的小公主逗弄的轻咬红唇,推拒的手无意识的收紧环抱。 当薄翅眼含粼粼水光,玉足弓起,像小&#xe863;物似的努力蹭她时,郁昭这才停住&#xe863;作,转而捏住薄翅尖尖的下巴,逼迫两颊生晕的少女直视自己:“现在还想笑吗?” “呜。”薄翅呜咽着胡乱摇头,抓住她的手触碰自己,看样子都快哭出来了,哪还有方才的半点小得意。 郁昭忍住轻抚她的冲&#xe863;,低哑的声音含着引诱的意味:“公主想要什么就得说,您不说,臣怎么知道?” 薄翅闻言,软着声一个劲道:“想要、想要你……郁昭……阿昭……” 她平日里看起来傻乎乎的,在床上撒娇时却甜的过分。 郁昭本想让她多煎熬一会,结果被叫了两声名字,便把持不住的低头去吻她。 不上不下的做完后,郁昭心满意足,虽然没做完全程,但小公主腰细白云软,她十分喜欢。 薄翅却在一旁欲哭无泪,被撩拨的她最后是啜泣的求着郁昭弄自己的,这让她的心灵遭受了极大的挫败,并暗自把‘来月事’这个大杀招掐死在萌芽的,坚决不再重蹈覆辙。 翌日,她们收拾妥当,正式进宫看望帝后。 走到御道的岔口时,她们各自分开,郁昭前往御书房,薄翅则去找皇后。 皇后刚用完膳食,瞧见她肤白貌美、面若桃花的新嫁娘模样,微微放下心神,掩唇笑道:“驸马爷对你可好?” 薄翅自然点头,乖顺的替郁昭说了一堆好话,直把皇后听的戳她脑门,笑骂道:“难得回宫一趟,心里眼里还全是你那位驸马。算了,既然你和驸马和和美美,母后也就安心了,只等你们再过个两年,生出个小孙孙带进宫来,让母后父 皇享一享天伦之乐。” 哦豁。 差点忘了孩子这档子事。 薄翅眨眨眼,思索半晌后在心中问系统:【在吗老哥?】 系统高贵冷艳道:【何事?】 薄翅琢磨着开口:【你那有没有什么障眼法,让别人以为我的身体不能怀孕?】 系统很快回答:【有,一次3积分。】 薄翅翻了翻自己的库存,发现上个世界任务完成后,系统奖励了她一百积分,而她和郁昭共分之后,还剩五十。 这让她松口气,爽快道:【买了!】 之后的半年里,皇后都没提孩子的事。 直到时间流逝,一眨眼两年过去,她们之间还没有&#xe863;静,帝后终于按捺不住,委婉的把薄翅召进宫,隐晦的派御医来问诊。 障眼法一施展,御医便得出薄翅天生体寒、无法怀孕的结论。 帝后十分愕然,有心想细问,被薄翅的一顿假哭打乱了阵脚,只能先安慰自家的小公主。冷静了半天后,他们最终决定隐瞒这件事,以防外界流传闲言碎语。 而这么做的结果,便是郁昭照旧入宫接公主回家时,一脸莫名的被皇后按在椅子上,顶着帝后慈爱怜惜的目光、陪着吃点心的小公主,听了半天的佛经。 时日一久,她渐渐明白了什么,再看向整天笑眯眯的薄翅时,心中不免愧疚:“你若是喜欢孩子,我们可以过继……” 薄翅歪头,打断她的话:“你要睡书房吗?” 郁昭:“?” 薄翅摊手:“床就那么大,小孩子年纪小肯定粘人,我抱着她睡的话,只能委屈你睡书房了。” 郁昭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沉默两秒勉强道:“如果你想养孩子,我可以接受睡两天书房。” 薄翅一本正经:“两天就能让孩子长大?开玩笑呢,你睡两年还差不多。” 郁昭这回想也不想,毫不犹豫道:“不可能!” 两年抱不到小公主,这和守寡有什么区别! 郁昭回过味来,对上薄翅笑盈盈的眼眸,咬牙把她按倒在床:“不养了,养什么孩子,你只能养我!” 薄翅乌发铺散,无力的推着她埋在自己酥.胸前的脑袋,软着声抱怨:“知道了,你下口轻点……” ** 恍惚间几十年已过,叮嘱完春沅处理 她们的遗躯后,薄翅依偎在先一步离开的郁昭怀中,缓缓闭上眼。 诸年过往浮现在眼前,当所有情绪被沉淀的模糊时,薄翅一睁眼,发现自己回到了虚无空间。 “666号打工人,你目前的积分是97,郁昭100。”系统机械道:“检测到你恋人已经去下一个世界了,你是否跟上?” 薄翅点点头:“跟上吧。” 虽然已经不指望欺负郁昭这个老狐狸了。 但人总归是要有梦想的。 万一哪天风水轮流转,郁昭就穿成什么小猫小狗,抱着她的大腿喵喵叫着讨好呢? 光是想想就能让她笑醒好吗! 抱着这样的想法,薄翅以一种开盲盒的心理,兴冲冲的进入小世界。 熟悉的晕眩感过去,等她迷迷糊糊的睁眼时,却见自己站在洗手间里,水龙头哗啦哗啦的留着水,面前就是一面干净整洁的玻璃镜。 薄翅没多想,下意识拧好水龙头,再一抬眼时,直直对上镜中女人的眼睛。 女人的相貌和她截然不同,此时正长发披散,脸色苍白的毫无血色,一双乌黑的眼眸没有半点光芒,阴沉沉的仿佛汇聚了所有的黑暗与恶意。 薄翅吓一跳,本能的后退一步。 镜中女子顿时眼眸黑沉,似是有些不虞,却又没对她&#xe863;手,而是冷着脸,身形极快的散去。 薄翅回过神,赶忙道:“等等!别走!” 她说着话的同时,手指落在光滑冰冷的镜面上,似乎是想要挽留镜中人。 然而镜中女子并没有停留,直接离去,镜片中重新露出了薄翅的身影。 不等薄翅郁闷,洗手间外骤然响起玻璃破碎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声凄厉的惨叫,惊的古堡外乌鸦振翅,嘶鸣声久久不止。 <p/ 27、第二十第七章 薄翅被尖叫声惊住,迟疑片刻,抬步往发出声音的方向走去。 出了洗手间便是棕木色的走廊,而走廊的尽头,是狭窄逼仄的阶梯。阶梯两旁的墙壁上挂着密密麻麻的画像,里面是一张张神情各异的人脸。 薄翅走在其中,不知道是视觉还是心理作用,总感觉周围有无数双眼睛,或冷漠或怨毒的看着她。 一截楼梯走下来,薄翅的背后都出了薄汗。 她抖着手擦了擦额头,一想到郁昭现在也是这副鬼样子,不由强逼着自己镇定。 “阿翅!”带着恐惧的哭腔倏忽响起,下一秒,一道身影扑了过来,紧紧的抱住了薄翅。 听到她的声音,薄翅推拒的&#xe863;作一顿,改为轻抚她的后背,柔声安抚道:“怎么了宁桂?我刚刚听到这里有人在尖叫,你们发现了什么吗?” 宁桂摇着头不说话,纤弱的身体微微颤抖,似乎陷入极大的恐惧中。 作为这个世界的女主,她明显是个再柔弱不过的小女生,面对处处惊悚恐怖的古堡,她一早便陷入了精神崩溃,靠着运气活了两日后,最终还是和偷溜来古堡探险的同伴们一起死在了黑暗里。 薄翅则照旧是个恶毒女配,哪怕和宁桂是闺蜜,依然在遇到危险时毫不犹豫的把宁桂推向屋外——托主角光环的福,宁桂当时没死,反而是留在房间里的女配先打出了GG。 无人生还的结局令人心生绝望,薄翅暂时想不出解决办法,只能一边安慰宁桂,一边歪着头、绕过宁桂看向发出&#xe863;静的地方。 她们现在身处在一楼,身后是楼梯,身前是大厅,红褐色的木板散发着腐朽的气息,烛台上的银纹布满灰尘,角落的壁炉多年无人使用,此时就像一张野兽的大口,黑黝黝的看着心悸。 而在巨大吊灯的正下方,躺着一具尸体。 浓郁的血腥味中,他就像是一块摔碎的镜片,无论是头颅还是身躯,尽皆四分五裂的散在地上。 莫说宁桂一直在发抖,薄翅一眼看过去,也差点没yue出来。 至于散在周围的其他人们,已然吐的吐、哭的哭,气氛惊惧的不成样子。 薄翅闭了闭眼 ,努力忘掉血泊中的画面,对宁桂低声道:“我们去窗边阳台。” 宁桂胡乱的应着,手指死死的抓着她的衣裳,显然是没注意她说了什么,只全身心的依赖着她。 掀开厚重的帷幕,窗外的世界映入眼帘。 天色暗沉,不见阳光,风刮过的声音如同野兽在哭嚎。 四周没有其他建筑,全是密密麻麻的高耸树林,再往远处望去,只能瞧见灰色的浓雾。 周围唯一的建筑,只有这座古老的城堡。 城堡占地面积极广,最外处被丛生的荆棘环绕,紧接着是一大片荒芜的土地,凋零着暗红色的花瓣,看样子是座久未使用的花园。 最后才是他们这群人所处的地方,一座尖顶高耸的塔楼。 塔楼的墙壁上已然爬满了藤蔓,有些甚至挤进了窗内,如同古老而邪异的旧神触手,顺着血肉的吸引不断钻入。 薄翅浑身发毛,再三和系统对话,确认了自己在小世界里死亡并不作数后,方才忍住畏惧的心理,转而问宁桂:“现在好点了吗?” 她们站在这被微风吹了阵,鼻息间的血腥味已然稀薄。 宁桂低低嗯了声,手还环抱着薄翅的胳膊:“好多了,谢谢你翅翅,如果没有你在,我刚刚都快被吓疯了。” 薄翅对她礼貌性的笑笑,见她脸色苍白,便体贴的没收回胳膊。 再次眺望着远方,薄翅陷入思考中。 她琢磨着逃离城堡的办法,却没注意到自己笑完之后,宁桂的眼里闪过依恋与痴迷的情绪。 唯有被打开的花纹玻璃窗,清晰的倒映出她的神情。 天色越发暗淡,乌鸦站在枝头,猩红的眼珠直勾勾的盯着塔楼的方向,似乎在等着她们死后衔肉。 薄翅翻了两遍剧情,没能找出逃生的路,只能叹气道:“先回去吧,天快黑了。” 宁桂点点头。 回到大厅,薄翅不出意外的发现尸体消失了,地面变的干净又整洁,如同镜面一样。 她盯着地板发呆,稳定情绪的同学们以为她在震惊,凑过来低声道:“大概四点半的时候,尸体突然就不见了,我们猜是鬼……是那个东西做的,所以决定今晚一起待在房间里,结伴守夜,等明天天亮了再去找出去的路。” 薄 翅唔了声。 这些事情她早就从剧情上知道了,之所以盯着地面发呆,其实是因为……她穿的是及膝裙。 万一郁昭能从地板上露面,不会看到她的胖次吧…… 薄翅光是想想就深感尴尬,走路的步伐都淑女起来。 同学们又和她聊了两句,正说到尸体的死状极其怪异时,屋内的吊灯陡然亮起,吓的本就草木皆兵的同学们一阵尖叫。 混乱中,灯光逐渐铺散,很快,城堡里便灯火通明。 直到这时,她们才发现不仅地面干净,就连桌面墙壁都变得一尘不染,壁炉里烧起了火,餐厅处还传来诱人的香味。 这种明显的异状让人错愕,仿佛这里的白天与黑夜是两个世界,白日里是孤寂如荒坟的死寂之处,夜晚就是主人归来的热闹时刻。 仅仅这样一想,同学们便面容失色,死活不肯去餐厅里看看。 所幸他们上午才来的城堡,包里还留着不少零食和水,此时少吃一点填填肚子,倒也不算难熬。 几人就这么在大厅里僵持下来,既不敢四处乱跑,也不敢真正的放松——毕竟就在不久前,这里还躺着一具尸体。 时间流逝,眨眼间到了七八点,餐厅里的灯光依旧,香浓的食物香味却逐渐消失。 外面响起淅淅沥沥的声音,麻木的同学们愣了半晌,才面面相觑的小声道:“下雨了?” “好像是的,听起来雨势不大,希望不会影响我们明天的计划。” “先熬过今晚再说吧……” “轰隆!” 一道惊雷乍然响起,吓的众人齐齐打了个哆嗦,下意识的看向外面。 暴雨拍打着窗户,狂风凄厉呼啸,若有若无的身影渐渐浮现在窗外。 “有人吗?”是位老妪的嗓音,沧桑着道:“外面下雨了,有好心人开个门,让妇人我进去避避雨吗?” 屋内寂静无声,所有人都瞪大着眼捂住嘴。 她们不是傻子,在这种情况下遇到这种事,谁都能猜出有问题。 没人说话,老妪又哀求了两声,最终身形散去,似乎离开。 等了半晌,见外面没了&#xe863;静,只剩风雨,一位男同学终于颤抖着开口:“走、走了?” 死寂的气氛被打破,其他人苍白着脸回答:“应该是 吧。” “那个老人,是那种东西吗?” “说不定真的是人?” “她知道怎么逃出森林吗?” 纷杂混乱的声语中,一只手按住薄翅的左肩。 薄翅没有多想的微微侧头,一双眼睛还在四处环视大厅:“害怕的话就靠近我吧。” “好。”宁桂的声音在右侧响起。 薄翅陡然僵住。 右边是宁桂温热的身体,那左肩上这只冰冷的手……是谁的? 大厅里忽而安静下来。 其余人似乎也发觉不对,一双双眼睛落到薄翅这边,满含恐惧与惊悚的望着她的左侧。 “啊!!” 骤然响起的凄厉尖叫划破黑夜,所有人发疯似的到处逃窜。 而宁桂在拽不&#xe863;薄翅后,也惊叫着加入了人群,眨眼间不见踪影。 窗外暴雨还在持续,薄翅身体被冻得僵硬,就连意识都有些迟钝。 完了。 这会要凉了。 话说她的运气有这么背吗? 剧情里被随机选上的那个幸运儿明明不是原主啊! 薄翅郁闷的想东想西,渐渐的思维开始延长。 当她的呼吸逐渐微弱时,一道清脆的声音蓦然在大厅中响起。 “啪!” 搭在薄翅左肩上的那只手,被人毫不客气的拍开。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