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休穿越成皇太子免费阅读》 第1章 假装失忆 “呃……你是谁?” 梁休一睁开眼,便看到一个十六七岁的古典美人。 皮肤白皙,眉眼如画,身上穿着白色高腰包肩纱披裙,露出精致的锁骨,长发绾成漂亮的发髻,被一支蝶形发簪束缚。 打扮很复古,却给人一种很纯净的美。 梁休暗暗地吞了吞口水,这种气质,就算是一线女星,都难以与之相媲美,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殿下!” 就在梁休想入非非时,床边的少女娇躯微微一颤,终于从呆滞中回过神,美眸一眨,泪花簌落,脸上的笑容却像是寒梅般绽放开。 她急忙从床边站了起来,退了三步,恭恭敬敬地拜下:“婢女青玉,拜见太子殿下,恭祝太子殿下安康!” 这一跪惊得梁休蹦了起来,结果身体才离开床,胸前就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又重重的摔了回去。 低头,一眼便看到胸前雪白的睡衣上,有鲜血渗出! “殿下……” 青玉也吓得脸色苍白,手足无措。 梁休抬手摸了摸,掌心眨眼被鲜血染红一片,顿时吓得嘴角直哆嗦:“我怎么受伤了?” 青玉咬牙道:“殿下遭遇了刺杀……” “什么?刺杀?!” 梁休懵了。 “这……等一下啊,我捋捋……” 梁休终于发现了不对劲,一开始以为只是一个梦,现在疼痛是真实存在的,那就一定不是梦了。 而眼前的少女叫自己太子殿下,又穿着古装,难不成……穿越了?! 梁休呼吸急促,连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努力回想醒来之前发生的事。 当时公司正在搞一个大项目,自己一个人在公司求加班…… 想到这里梁休嘴角猛地一抽,娘的,想起来了,加班猝死了! 梁休欲哭无泪,脸色发白,陷入呆滞……老子才刚刚当上部门经理啊!小秘书都还没有搞定呢! 与此同时,脑袋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梁休的脑海中,忽然出现了很多陌生画面,渐渐和他的记忆融合。 “殿下!殿下……” 青玉见梁休脸色苍白,一连叫了好几声,梁休都没回应,顿时脸色大变,转身就往门外跑:“御医,快传御医……” 梁休能听到青玉的呼喊,只是他根本没有心情理会,全部心思都放在了记忆融合上。 不一会儿,他就从融合的记忆中,知晓了这具身体的身份和现状。 这具身体原先的主人,名字也叫梁休,是炎国的小太子。 自小聪慧,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虽不敢说样样精通,却也有些火候,胸怀宽广,贤名在外,深受百姓爱戴。 可谓是守成之君的最佳人选! 但悲催的是,这小太子在朝堂上没有一点根基。 朝中三省六部,皆把控在二皇子誉王和四皇子燕王的手中。 其原因,是皇后无子,大皇子又早夭,无嫡无长,导致朝堂势力在十几年前,就已经向誉王和燕王倾斜。 后来哪怕皇后生下小太子,成为储君,依旧没有打破朝堂格局。 直到不久前,小太子意气风发,要求到六部行走,深入朝堂,这一决定得到了炎帝的支持。 于是,在六部组织的冬猎上,被刺杀了! 一箭穿心—— 想到那一幕,梁休的心都在发颤。 小太子死了,他穿越过来,接下来就得面对这重重危机。 而且,这是一个必死的局! 哪怕是放弃皇位,放弃太子之位,这个死局也不会破解。 他是皇太子,这就是原罪! “我特妈……” 梁休直想骂娘。 拼了三十年,才混上个部门经理,结果还没来得及勾搭小秘书,就给加班猝死了! 穿越成炎国十五岁的小太子,结果没有三妻四妾没羞没躁的生活,却钻进了一个死局,随时可能一命呜呼。 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望着胸口渗透出来的血迹,梁休想着要不要等血流干算了,万一死了还可以再穿越呢! 想想,梁休还是不敢赌。 赌一个死后未知的未来,还不如拼一个生前已知的前途。 不就是燕王和誉王吗?干趴下就是了! 只不过怎么干趴,得讲究技巧才行…… “皇儿……” 一声微颤的呼喊声把梁休的思绪拉了回来。 抬头望去,原本空荡荡的房间,此时已经站着十几个人。 为首之人是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他身穿蟒龙袍,头戴冲天冠,脸色有些灰暗,眼中带着血丝,似乎很久没有休息过了。 不过,这时他明显松了口气,身躯也站得笔直,似乎压在身上的巨石,在见到儿子安然无恙的这一刻,烟消云散了。 在男子身边,还站着一个穿着百鸟朝凤服的漂亮美妇。 此时,美妇泪水已经决堤,脸上充满了激动,如果不是炎帝一只手拦着,她恐怕已经冲了上来。 见到炎帝和皇后的状态,梁休心中莫名一酸,前世他没什么亲人,不知亲情温暖,现在忽然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但是,他不能与之相认。 将所有的情况分析过后,梁休决定活成自己,而不是活成之前的太子,那样破绽太多。 所以,他只能假装失忆,让一切重新开始! “你们是谁?这是哪里?” 梁休看了众人一眼,畏惧地缩了缩脖子。 闻言,众人脸色大变,皇后身体一个趔趄,靠在炎帝的身上,险些晕了过去。 炎帝心中发沉,愣愣看着梁休一会儿,才指了指自己,道:“你不认识我了?” 这一刻,他连“朕”都忘记用了! 梁休想了想,茫然摇头道:“不认识,你是?” 炎帝呼吸有些发急,又指了指身边的皇后,道:“她呢?认识吗?” 梁休再度摇头。 “御医,这怎么回事?”炎帝脸色阴沉下来。 几名御医面面相觑,片刻,署令杨佐才硬着头皮道:“殿下的伤已经无碍,恐怕是遭遇刺杀,受到极大的惊吓,导致失忆了……” “失忆?”炎帝和皇后的声音一齐响起。 梁休是他们最得意的孩子,聪明伶俐,乖巧睿智,从小就知道孝敬他们。 如今短短半个月时间,不仅被刺杀,现在还失忆了,让他们怎么受得了。 特别是皇后,几次摇摇欲坠,显然已经在崩溃边缘! 第2章 孤要换个活法 “来人,把皇后送回宫!” 炎帝怕皇后失控,叹息一声,招来宫女将她送回宫。 皇后也怕影响到梁休,流着泪三步一回头走了。 梁休心里也难受,但想到自己的小命,为了麻痹敌人,他只能狠心下来。 皇后离开后,炎帝看向太医,道:“如何治疗?” “这……” 炎帝脸色一冷,道:“据实说!” “回陛下,失忆并不能药物治疗,只能慢慢疗养,只要不受太大的刺激和恐吓,或许几天就能恢复,或许一直这样……”杨佐不敢再往下说。 炎帝一双手紧握成拳,手臂青筋直跳,眼中也一片赤红,仿佛关在体内的凶兽即将破体而出。 杨佐头皮发麻,大气不敢出,他很理解皇帝的心情,要是他最爱的孩子也遭到这样的事情,他一定会杀人。 许久,炎帝才冷静下来,缓缓压下心中的怒火。 他转身走到书架旁,取了一本书,回到了梁休的身边,脸上已经多了一丝温和的笑意,道:“休儿,我是你父皇,来,帮父皇看看这几个字怎么读?” 梁休看了一眼书页,道:“大炎史记!” 炎帝松了一口气,识字就好,认字,他就能慢慢教!多花点时间而已。 “休儿记住了,朕是大炎的皇帝,你是大炎的太子!不可怯懦。”见到梁休畏惧的样子,炎帝的脸色严厉起来。 梁休看了看炎帝,缓缓点头,心里暗道,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别后悔。 炎帝似乎有些累了,揉了揉眉心,看向青玉,吩咐道:“照顾好太子,有什么情况,随时来报。” 说完,就转身离开了房间。 炎帝才离开,梁休脸上的畏惧,就飞快消散…… 屋里,只剩下青玉和太子内侍,太监刘安。 刘安虽然刚才也在,但有皇帝在场,他就没有近前伺候的资格,所以一直在门外。 融合了小太子的记忆,梁休知道,整个东宫,唯一值得信任的,只有这两个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人。 “扶孤起来……”梁休道。 青玉和刘安立即上前,将梁休从床上扶了起来,又在他的身后垫了一床被子。 梁休将头靠在被子之上,看了眼眼睛发红的青玉和刘安,斟酌了一下,便直言道:“孤没失忆……” 青玉和刘安立即抬起头来,眼中冒光。 梁休压了压手,示意两人别说话,继续道:“孤遇刺,是怎么回事?” 刘安赶紧道:“传言是左骁卫将军蒙烈与东莽秘谍勾结,刺杀殿下!” “左骁卫?蒙烈?”梁休眼眸微眯。 左骁卫负责围场的警戒,他在围场遭遇刺杀,左骁卫的嫌疑的确最大。 但蒙烈是炎帝心腹,忠心耿耿,连党争都不涉及,他会叛国投敌?梁休不信。 而且,蒙烈是什么人?炎国的高级将领,只要隐藏身份,一旦东莽对大炎用兵,他再趁机反出,让炎国内忧外患不是更好? 暴露身份,会只为了杀他一个没有实权的太子?根本就说不过去。 这里面,有大问题…… 梁休指了指桌上,青玉倒来了一杯茶,他轻抿一口,干燥生疼的喉咙舒适了一些,才继续道:“蒙烈呢?现在怎么样了?” 刘安道:“蒙烈将军和其子蒙培虎如今收监在天牢,就等开朝交由三司会审判。” 梁休又抿了一口茶,忽地抬起头:“孤从遇刺到现在,多少天了?” 青玉想都没想,就回答道:“十七天!” “没醒来过?” “没有!” 梁休的呼吸猛地一窒。 他缓缓解开白褂,看了一眼包裹在胸前的绷带,上面透着一片鲜红,触目心惊。 “青玉,帮我解开绷带!” 梁休看向青玉,他要求证一件事。 青玉抿了抿唇,没有问原因,就帮梁休把绷带解下来。 梁休看着胸前的伤口,不由心跳加速,要是再偏左一公分,他就死定了。 仔细观察了伤口后,梁休发现太医没有说谎,他的伤口的确恢复得很好,出血也只是他不小心崩裂了伤口,并无大碍。 那么就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既然伤口恢复良好,而且并非致命伤,那这具身体原先的主人,是怎么死的? 想到这里,梁休心里就直发凉—— 那可是在十几个御医面前,又在青玉的贴身照顾下,前太子……还是死了。 死得不知不觉。 “青玉、刘安,东宫有多少人?”梁休的声音有些颤抖。 刘安和青玉相识一眼,皆轻轻摇了摇头,刘安道:“殿下,东宫不久前新进了一批宫女,具体有多少人,这个得问詹事张陌大人。” “不,这事不要问,就和以前一样,先不要变。” 梁休想了想,吩咐道:“以后尚食局送来的膳食,偷偷换掉,孤的膳食、药,以及衣物,只由你们两个亲自负责。” 这一刻梁休真的有些怕了,他怀疑前太子很可能是中毒,而且还是御医难以察觉的毒! 青玉和刘安也反应过来,皆脸色大变,刘安道:“殿下,要不,把所有人遣散?” 青玉皱眉道:“宫女太监好遣散,但那几个管事的呢?” 梁休冷笑一声:“孤从今天起,要换另外一种活法,你们二人要习惯,不要露出破绽……” 青玉和刘安相视一眼,一脸疑惑,另一种活法?殿下这是要干嘛? 梁休“唰”一下把茶杯砸出去,砰的一声,茶杯落在地四分五裂,茶水飞溅。 他暴怒的声音,也在房间里回荡起来:“刘安,你这个废物!茶这么烫,想烫死孤吗?来人!” 青玉和刘安下意识地跪在地上。 门外很快有两个亲卫进来,梁休手一指刘安,怒道:“将刘安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 在他的记忆中,刘安练的童子功,防御力惊人,二十大板对他来说就像玩儿一样。 青玉嘴角微微一抽,险些笑了出来。 这就是殿下你说的另一种活法?嗯,好像还挺有意思的! 刘安却一脸幽怨,殿下这是故意坑人啊!茶是青玉这小妮子倒的,关我什么事? 而且,茶是昨晚的凉茶了,难道会自己热起来? 刘安有苦难言,很快被拉了下去。 紧跟着,门外就传来惨叫声。 ………… 第3章 打给我打出去 很快,东宫里就有传言流开,太子殿下病后性情大变,以前从不训斥下人,现在却非打即骂。 就是伺候了十几年的贴身太监,也因为一点小事,差点被打得下不来床。 东宫的下人立即变得小心翼翼了,就连走路,都不敢发出声音。 梁休要的就是这效果,这样一来,只要犯错,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将人踢出去。 东宫的人是必须换掉的,不然,他睡觉都不安心。 ………… 次日,梁休一早就醒了过来,阴沉着脸在青玉的伺候下洗漱。 ——容不得他不翻脸。 昨夜装可怜,使尽了十八般手段,哄到青玉心软陪睡,眼看着就要生米成熟饭了…… 结果,这死太监非得横插一脚,美其名曰要暗中保护,愣是在房梁上看了一夜。 虽说在古代,帝王和妃子恩爱时,太监在旁伺候是常事,但来自后世的梁休哪里接受得了? 于是,愣是这样捱了一个晚上,差点把他给气炸了,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这混蛋的眼神中还带着鄙视。 这就忍不了!直接打发去刷马桶。 梁休无精打采地吃着早餐,门房就来报禀报道:“殿下,誉王殿下带着十位皇子来了,正在门外候着……” 炎帝很能生,皇子生了十四个,公主生了二十个。除了大皇子早夭,八皇子领兵在外外,其他皇子都在京都! 一下全齐了! 这场面,换做之前的小太子,哪怕是拖着病体,也会亲自出去相迎。 但现在的梁休,可不是之前的梁休了。 梁休很清楚,这几人探病是假,探听他的情况才是真。 既然如此,自然是不能让他们如愿。 “不见!” 门房一个趔趄,险些一头栽倒在地。 他要是回去给众皇子说不见,不知道还能不能有命活。 “殿下,众皇子联袂而来,不见恐怕陛下责罚。” 青玉微微皱眉,炎帝很在乎兄弟感情。 “见了我又不认识,不见,让他们走吧,就说本太子心情不好!” 梁休看着青玉的眼神藏着幽怨。 青玉的俏丽小脸瞬间红到了耳根。 门房见状,只能硬着头皮回去通报…… ………… 午间,大书房。 梁休捧着一卷书在看,青玉奉过茶后,又弯腰从一个精致的小木盒里取出了一些糕点,轻轻地放在桌上。 今日少女穿的是齐胸翠绿色的百褶裙,微微弯腰,妖娆的身段便彻底显露。 深渊凝脂,白中透红,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难怪是个人都想当皇帝,就这福利,傻子才不愿意呢!” 梁休一边眯着眼欣赏,一边心里感叹,甚至想着,以后自己当了皇帝,一定得收尽天下美人…… 七十二宫都少了,起码得翻个倍才成。 思绪飘飞,再看书,已经没有了兴致。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了窸窣的争吵声,梁休干脆放下书,起身往门外走去。 院里,刚刷完马桶的刘安,正在和一个穿着官服的中年男人争得脸红耳赤。 梁休看过去,只见两人的脚下放着两个竹篮,竹篮中竟然是绿油油的蔬菜。 梁休双眼顿时亮了起来,这是古代,冬天能吃到一口青菜,简直就是奢侈的事情! 一下来了两篮…… 梁休下了台阶,青玉赶紧将一件貂皮斗篷披在他的身上,梁休轻轻拢了拢,便走了过去。 “刘安,怎么回事?” 人还未到,声音先传来。 听到自家主子的声音,刘安瞬间就松开了那官员的手,讪讪道:“殿下,誉王殿下让司农寺送点蔬菜过去,顺便让人过来,也给您送上一篮。” “奴婢寻思着您有伤在身,就厚着脸皮想多讨一篮,没想到张茂不愿意。” 张茂行了礼,一眼瞪向刘安:“怎么,一篮还不够?这菜可是誉王殿下要来的,全给了你们,王府那边怎么办?” 这时,梁休敏锐地发现,张茂虽然在看刘安,但目光却时不时却落在自己的身上。 微微一愣,当下心里了然。 呵!原来是探子,早上打听不到情况,所以换了人来呢! 竟然还用送菜当幌子。 那个从来都对自己不屑一顾的誉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护幼弟了? 相比于四皇子燕王,背后捅了刀子,当面依旧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在梁休心里,性子急躁,沉不住气的二皇子誉王,无疑更令人喜欢。 可现在,誉王竟也玩起了心机。 梁休心里长叹,没想到,你这浓眉大眼的,竟也背叛了革命,叫我如何再喜欢你?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啊。 “蠢货!谁让你要的?”梁休突然瞪了刘安一眼。 刘安腿面色一苦,顿时跪了下来。 说实话,他其实一点都不喜欢殿下的新生活,惹殿下生气的后果太严重了,他今天连宫女的净桶都刷了…… 他更喜欢挨板子,宁愿挨一千板,也不愿意刷一个马桶。 张茂假惺惺地帮忙求情:“殿下,刘安也是为了殿下身体,这才忽略了誉王,忘了上下尊卑,还请殿下从轻发落!” 没有人注意到,他低着的脑袋下面,一双眼睛充满不屑。 呵,还以为死过一次,胆子会大一些呢,没想到还是一样懦弱,只敢拿自家奴才出气。 看来誉王殿下是白担心了。 然而,他很快发现自己错了。 难掩怒气的梁休,突然斜眼看向张茂,嘴角勾起一丝戏谑:“谁说孤要惩罚他了?孤知道这狗奴才的忠心,只是气他用的方法不对……” 说着重新看向刘安,怒其不争的样子教训起来:“你说你是不是蠢?要不到,难道你不会抢吗?” “抢?!” 骤然从太子之尊的梁休口中听到这话,不论是刘安,还是张茂,又或是掩住小嘴的青玉,全都惊呆了。 这么流氓,这……这还是太子吗? “都看着我干什么!” 梁休丝毫不以为耻,加重语气:“听好了,以后进入东宫的东西就是孤的,谁要敢不给,抢过来打出去就是!啰嗦什么?!” 第4章 我靠,无情4! 刘安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他从小随师父练就一身武功,就盼着这么一天,只是以前殿下一直谦逊守礼,所以没机会。 现在…… 嗯,刘安觉忽然觉得之前的想法很愚蠢。 太子殿下的新生活,让他英雄有了用武之地,今后别说刷十个马桶,一百个都没关系。 张茂脸色大变,色厉内荏道:“太子殿下,奴婢是为誉王殿下办事,你可要想清……” “那又如何?” 梁休直接打断他,随手一挥:“打出去。” 刘安早憋了一肚子火,如今得到命令,瞬间蹦起来,只是一拳,竟将张茂砸飞出去。 卧槽!无情! 梁休望着飞在半空的人影,差点忘了合拢嘴巴。 尽管梁休知道刘安学过武,但从来不知道他有这么厉害,如今总算见识到了。 确认过眼神,是自己前世惹不起的人! 张茂一直飞出十米之外,才落在地上,溅起一地雪花,脑袋一歪,不动了。 刘安拍了拍手,极力想装作若无其事的高手模样,然而脸上的得意却出卖了他。 梁休嘴角微微一抽,这死太监居然这么暴力,也不知道张茂还能不能活? 这也让梁休有一丝担心,万一以后再让这家伙刷马桶,他一怒之下,起了弑主之心咋办? 他下意识地看向青玉,也不知道青玉能不能打得过? 青玉欠身行了一礼,俏皮一笑:“婢子打不过他!” 童子功,跟金钟罩有得一拼,除非找到窍门,不然哪有那么容易破解。 “太子殿下,你竟然这般无礼……” 这时,院门口忽然传来一道暴怒的声音。 梁休抬头看去,视线中,一个头发花白,穿着赤色官服的老头,飞快朝这边走来。 他一身朝服,头戴幞头,手中抱着一叠书,脚步飞快,停在梁休面前,气得吹胡子瞪眼。 “老夫教你知礼、明礼,就是让你纵仆行凶,殴打朝廷命官的?” 崔士忠是受皇帝邀请,说太子失忆,让他来教育太子,没想到一进门,就遇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梁休自然认识崔士忠,教前太子礼记的老师,是文坛泰斗,正儿八经的燕王一脉。 之前仗着这一层身份,可没少倚老卖老,哪怕太子再出色,这老头也依旧在外非议太子名声,把前太子批得一无是处。 关键是,天天嘴上称礼,结果看上了一个小姑娘,还强行纳了人家为妾! 梁休对此人没有一点好感! 看向刘安,抖着脚:“这谁啊?这么嚣张?” 刘安险些给跪了,苦着脸道:“殿下,这个打不得……” 打了,那些文人,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把他淹死,而且估计连他十八代祖宗都不放过。 梁休没好气地道:“孤是问他是谁,没叫你打。” 刘安没说话,老头子便怒了:“老夫乃是弘文馆学士,崔士忠!殿下还未告诉我,为何纵仆行凶?” “哦!” 梁休点点头,忽然咧嘴一笑:“孤是太子,孤乐意,怎么,你不服啊?不服,那就憋着呗。” 青玉掩唇憋笑,刘安险些拍手叫好,平时这老头横贯了,打骂他们是常有的事,整个宫内,也就只有现在的殿下敢这么和他说话。 崔士亮气得暴跳如雷,指着梁休怒道:“老夫就不憋!正因你是太子,才更要知道礼义廉耻,今日你给张上林(上林苑令)道歉也就罢了,如若不然,老夫亲自向陛下奏报此事!” 梁休撇了撇嘴,嗤笑道:“礼义廉耻?老人家,不得不说,你这双标玩得六啊!你进孤的东宫大门,可曾让监门通报? “万一没人拦着你,你闯进了孤的书房,正遇上孤与青玉啪啪啪,怎么办? “天天把礼挂在嘴边,可曾对镜自观,何为为人师表?何为修身正心?” “不修持己身,还反来训斥孤,想找父皇告状?快去快去,孤在这等着!” 崔士忠懵了。 双标? 啪啪啪? 这都是什么? 还有,这还是之前那个太子?! 老头气得险些栽倒,声音发颤:“你……你……枉为太子,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呐!” 梁休没有再理崔士忠,咧嘴一笑,伸手揽住青玉小蛮腰:“走,咱们出宫玩去!” 明日朝会后,蒙烈谋杀太子的事就会进行三司会审,罪名也极有可能当时就定下,他自然得先去探探。 青玉小脸羞红,赶忙挣开梁休的手:“殿下,这么多人呢……” 梁休翻了个白眼:“有孤在,怕什么?” 虽说如此,还是撇撇嘴放开了手。 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也不差这一会儿。 刘安有些不安,疾步跟在后面,低声道:“殿下,崔学士怎么办?” “管他呢。” 梁休一边走一边挥手,大声嘲讽道:“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压海棠呐那个压——海——棠!” 崔士忠“啊”的一声,气得两眼一翻,倒地昏迷。 说来也巧,他给自己小妾取的名字,就叫海棠…… ………… 天气变得晦暗。 乌黑的云层压在都城上空,街上几乎看不到人影,让人十分压抑。 “风雨欲来啊……阿,阿嚏!” 出了皇城的梁休,望着苍穹感叹,突然打了个喷嚏。 下意识抓紧身上的貂裘,揉了揉鼻子,小声嘟囔:“这鬼天气,出门没有公交,没有滴滴,叫人怎么活啊?” 他这才想起,这种类似古代的朝代,交通工具极其落后。 大冬天想出个门,可不像前世那么方便。 难怪原本脏乱差的街上,也干净得跟狗舔过似的,就这冻死人的天气,也只有自己这种傻瓜才会跑出门。 梁休忽然很想念自己东宫的暖房。 这时,耳边传来一声轻柔的女声:“殿下,要是太冷的话,不如还是回宫吧?” 梁休望着一脸关切的婢女青玉,双眸清澈纯净,小脸冻得红扑扑,清新宛若内苑初开的粉嫩新梅。 不由微微一笑:“回去做什么,孤现在必须得先去一个地方。” 第5章 家探监蒙家父子 “去哪?” 青玉话一出口,才觉得有僭越的嫌疑,连忙不安地低下头:“殿下,奴婢觉得,若是要出远门,必须提前准备。” “不必,只是去刑部大牢转一圈。” 梁休突然起了顽童之心,一根手指挑起青玉白皙的下巴,调笑道:“如何,小美人,有没有胆量陪本公子走一趟?” “殿下,万万不可!” 青玉俏脸上的羞赧被惊恐驱走,小手连摆:“奴婢虽然没去过刑部大牢,但也听说过,那里面关了很多穷凶极恶之徒,要是伤及殿下……” “不会,孤身边可是有一位大内高手。” 梁休打断她,拍了拍身旁刘安的肩膀,大义凛然道:“任何人想要伤害孤,必须先从这狗奴才的尸体上跨过去!” “殿下说的是,本狗奴婢誓死保护殿下周全!” 年轻太监刘安立刻抬头挺胸,一副行将慷慨就义的模样。 万恶的旧社会啊! 梁休心中暗叹,换做自己是刘安,谁要是这么和自己说话,绝对一脚踹过去。 就因为自己是当朝太子,一切都变得合理起来。 太落后了! 太腐朽了! 说好的人人平等呢? 不过。 这种感觉,自己怎么就这么喜欢呢? 想到这,梁休扬起唇角,意气风发地大手一挥:“走,随孤走一遭。” 他当然不是心血来潮,正如之前对青玉说的,是有要事要办。 通过之前的推断,梁休已经基本解除对蒙烈的怀疑。 不过,蒙烈左骁卫将军的职位,却引起了梁休的重视。 左骁卫是戍卫都城的卫军之一,驻扎在南城外面,掌管着安化门。 如今蒙烈父子被关进刑部大牢,明天三司会审,一旦定罪,他们的位置,必定引来别人的觊觎。 谁能保证接替蒙烈的人,不是想害死自己的幕后黑手? 至少梁休是不敢保证的。 而且蒙烈的位子,还关乎京城的安危,所以,梁休决不能坐视他的安危不管。 梁休此去刑部大牢,有两个目的。 一来,想看看大牢里是否安全,二就是顺便问问,事发当天的情况,看能不能找出蛛丝马迹。 事关自己的小命,不可不防啊。 ………… 刑部大牢,坐落在京城的西面。 和电视剧里演的差不多,高墙厚垣,门上钉着铁条,重兵把守,阴气森森,看一眼就能让普通人胆寒。 尽管如此,负责看管监狱的张狱丞,还是在听闻梁休名字的时候,第一时间堆起阿谀的笑脸。 毫无半点监狱官的威严。 “太子殿下,这边走,蒙烈虽是重犯,毕竟是当朝将军,所以单独关在一处监牢……” 满脸笑容的张狱丞,带着两名狱吏,亲自为梁休一行带路。 监牢里潮湿阴冷,气味也很不好闻,跟乡下露天茅厕差不多。 梁休一路捏着鼻子,直到走到关押蒙烈父子的监牢,才感觉好受了一些。 至于青玉那丫头,张狱丞害怕她产生心理阴影,极力劝阻,于是被梁休留在外面等候。 梁休进来之后,接连吸了几口气,这才有空打量四周。 环境还不错。 至少比刚才一路看到的干净得多。 比大腿还粗的栅栏里面,铺着厚实的稻草,两个身材魁梧的汉子,身穿囚衣,须发凌乱,颓然坐在上面。 年纪较轻的那个汉子,正捧着一个黑乎乎的陶壶痛饮,看到有人进来,目光闪烁,慌忙将陶壶藏在身后。 “不用藏了,本太子全看到了。” 梁休背负双手,大摇大摆地朝监牢前一站,伸长脖子用力嗅了嗅:“好浓的酒味。” 那汉子讪笑道:“殿下,你误会了,我,我喝水呢,真不是酒。” “不是?”梁休深色玩味,深处一只手,“那好,正好孤也渴了,拿过来我喝两口。” 汉子脸色一僵,支支吾吾:“这怎么行,我等是囚犯,太……太脏。” “行了,蒙培虎,你胡子上沾着的酒味还没散呢。” 听闻梁休这话,名叫蒙培虎的汉子,下意识擦了把颔下胡须,突然面色一变,惊道:“太子殿下,你诈我?” 小样,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还敢跟本太子装傻。 梁休暗自得意,回头问张狱丞:“老张,没听说过啊,重犯在监狱里还可以喝酒?这不违反规矩?” “这……” 张狱丞脸色僵硬,迟迟说不出话来。 毕竟蒙烈也算朝廷大员,在没定罪之下,谁敢轻易得罪人家? 万一人要是无罪释放,以后倒霉的,可是自己。 多年的典狱经历,张狱丞深知这些道理,所以提前给下面打过招呼,让狱卒多多照拂蒙家父子。 他真没想到,以太子殿下之尊,竟会来到这种地方。 更没想到,刚好就梁休抓住了大家的小辫子。 梁休等了一会儿,不见答复,目光扫过周围的狱卒,声音陡然严厉:“说!是谁给这两父子酒的?” 张狱丞吓得哆嗦了下,赶紧向负责看守的几名狱吏使眼色。 几人互相看了看,最终走出两人,行完礼后,年纪较大那名狱卒,惶恐不安地道:“回禀太子殿下,这酒,是……是我们给蒙将军的。” “哦?你们倒还真是热情好客……” 梁休笑了笑,脸色突然一沉:“拖出去,各打二十大板!” “殿下饶命!” “太子殿下,不要啊……” 两名狱丞慌忙跪下,连连磕头求饶。 梁休嘴角抽了抽,又不是拖出去砍头,只是打板子,要不要这么激动? 死奴才刘安吃了一回板子,不一样活蹦乱跳? ——他却不知道,刘安是练武之人,且武功极高,当然可以无视打板子。 可要是放在普通人身上,虽然看似二十板子不多,真挨下来,起码半个月下不了床。 然而,梁休心意已决,装作不耐地挥挥手:“拖出去,赶快!” 张狱丞没办法,只能让人将他们押上。 没等人出去,一声威严的低喝响起:“且慢。” 监牢之中,一直背对众人的大汉,站起来转过身,露出一张粗犷威严的面孔。 只是染霜的双鬓,却为他平添了几分沧桑和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