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之开局成为白起后人》 作品相关 关于女主 作品相关 关于人物 作品相关 关于外挂 作品相关 太监与否 作品相关 必看(前期文章) 天行九歌卷 第一章 天下之局 天行九歌卷 第二章三百虎贲 天行九歌卷 第三章 白泽入韩 天行九歌卷 第四章 翡翠虎 天行九歌卷 第五章 望月山庄 天行九歌卷 第六章 婢女梦云 天行九歌卷 第七章 夜幕论白泽 天行九歌卷 第八章 秦时明月 天行九歌卷 第九章 白泽谈女子 天行九歌卷 第十章 白泽论武 天行九歌卷 第十一章 死亡的使者 天行九歌卷 第十二章 虎狩玄翦 天行九歌卷 第十三章 王朝更迭 天行九歌卷 第十四章 战争之论 天行九歌卷 第十五章 梦云往事 天行九歌卷 第十六章 持剑侍女 天行九歌卷 第十七章 弑杀剑灵 天行九歌卷 第十八章 玻璃药瓶 天行九歌卷 第十九章 暗夜捕鸟 天行九歌卷 第二十章 墨鸦被伏 天行九歌卷 第二十一章 劝服墨鸦 天行九歌卷 第二十二章 幻心迷梦 天行九歌卷 第二十三章 韩非归韩 天行九歌卷 第二十四章 鬼兵事前 天行九歌卷 第二十五章 梦云苏醒 天行九歌卷 第二十六章 断魂谷 天行九歌卷 第二十七章 鬼兵劫饷 天行九歌卷 第二十八章 是人是鬼 天行九歌卷 第二十九章 黄雀在后 天行九歌卷 第三十章 雨夜藏金 天行九歌卷 第三十一章 韩王知鬼兵 天行九歌卷 第三十二章 暴怒的姬无夜 天行九歌卷 第三十三章 安全回城 天行九歌卷 第三十四章 钓鱼心性 天行九歌卷 第三十五章 潜龙堂 天行九歌卷 第三十六章 易宝盛宴 天行九歌卷 第三十七章 珍宝玄鸟 天行九歌卷 第三十八章 赠酒众人 天行九歌卷 第三十九章 夜幕在行动 天行九歌卷 第四十章 醉仙酿 天行九歌卷 第四十一章 白泽战韩云 天行九歌卷 第四十二章 燕国之局 天行九歌卷 第四十三章 军饷到手 天行九歌卷 第四十四章 韩非张开地之谋 天行九歌卷 第四十五章 青绿卷轴 天行九歌卷 第四十六章 白泽进紫兰轩 天行九歌卷 第四十七章 琴姬弄玉 天行九歌卷 第四十八章 琴声悠扬 天行九歌卷 第四十九章 初见卫庄 天行九歌卷 第五十章 纵横之道 天行九歌卷 第五十一章 三人之论 天行九歌卷 第五十二章 鬼谷卫庄 天行九歌卷 第五十三章 墨玉麒麟 天行九歌卷 第五十四章 韩非危局 天行九歌卷 第五十五章 韩非到访 天行九歌卷 第五十六章 两人初见 天行九歌卷 第五十七章 两人论天下 天行九歌卷 第五十八章 招揽韩非 天行九歌卷 第五十九章 囚徒乱心 天行九歌卷 第六十章 醉仙楼 天行九歌卷 第六十一章 赌约 天行九歌卷 第六十二章 地牢之行 天行九歌卷 第六十三章 焰灵焚心 天行九歌卷 第六十四章 威服焰灵姬 天行九歌卷 第六十五章 深埋的记忆 天行九歌卷 第六十六章 同道中人 天行九歌卷 第六十七章 幻心千梦 天行九歌卷 第六十八章 呼吸吐纳之术 天行九歌卷 第六十九章 似梦非梦 天行九歌卷 第七十章 白泽指点 天行九歌卷 第七十一章 法与情 天行九歌卷 第七十二章 嗜血罗网 天行九歌卷 第七十三章 儒者张良 天行九歌卷 第七十四章 谋划夜幕 天行九歌卷 第七十五章 姬无夜再败 天行九歌卷 第七十六章 血衣侯回京 天行九歌卷 第七十七章 白泽恐怖的实力 天行九歌卷 第七十八章 阴阳五行 天行九歌卷 第七十九章 流沙初立 天行九歌卷 第八十章 兀鹫现身 天行九歌卷 第八十一章 刘意之死 天行九歌卷 第八十二章 右司马李开 天行九歌卷 第八十三章 百越宝藏 天行九歌卷 第八十四章 再起事端 天行九歌卷 第八十五章 老兵唐七 天行九歌卷 第八十六章 天泽出 天行九歌卷 第八十七章 横贯四方 天行九歌卷 第八十八章 紫兰轩被袭 天行九歌卷 第八十九章 藤鞭之刑 天行九歌卷 第九十章 灭毒蝎门 天行九歌卷 第九十一章 拷问兀鹫 天行九歌卷 第九十二章 权力棋局 天行九歌卷 第九十三章 父女初见 天行九歌卷 第九十四章 韩非被软禁 天行九歌卷 第九十五章 赤眉龙蛇 天行九歌卷 第九十六章 天泽现 天行九歌卷 第九十七章 虎贲军VS天泽一行 天行九歌卷 第九十八章合作 天行九歌卷 第九十九章 神秘卷轴 天行九歌卷 第一百章 美人在怀 天行九歌卷 第一百零一章韩宇手段 天行九歌卷 第一百零二章 同族相残 天行九歌卷 第一百零三章韩宇的邀请 天行九歌卷 第一百零四章 巫山之会 天行九歌卷 第一百零五章 初见韩宇 天行九歌卷 第一百零六章 胡美人 天行九歌卷 第一百零七章巧合亦或是谋划? 天行九歌卷 第一百零八章 南阳祸端 天行九歌卷 第一百零九章 五行五音 天行九歌卷 第一百一十章 饮血灵蝶 天行九歌卷 第一百一十一章 南阳大局 天行九歌卷 第一百一十二章相认 天行九歌卷 第一百一十三章 解开枷锁 天行九歌卷 第一百一十四章 天泽动,韩国将乱 天行九歌卷 第一百一十五章 新郑乱局 天行九歌卷 第一百一十六章火中取栗 天行九歌卷 第一百一十七章 术治之祸 天行九歌卷 第一百一十八章 多生事端 天行九歌卷 第一百一十九章 冰与火的对决 天行九歌卷 第一百二十章 韩云插手 天行九歌卷 心累!更新推迟半天! 天行九歌卷 第一百二十一章 (修改一下) 天行九歌卷 第一百二十二章 兀鹫死 天行九歌卷 抱歉还没想好! 天行九歌卷 第一百二十三章 机关之术(修改半小时) 天行九歌卷 第一百二十五章 王宫事启 天行九歌卷 第一百二十五章 权力角逐 天行九歌卷 第一百二十六章 风雨飘摇 天行九歌卷 第一百二十七章 韩国之乱 天行九歌卷 第一百二十八章 逆鳞现 天行九歌卷 第一百二十九章 断云兮 天行九歌卷 第一百三十章 月下蓑衣客 天行九歌卷 第一百三十章 迷湖夜语(修改半小时) 天行九歌卷 第一百三十一章 谋划蓑衣客 天行九歌卷 人有旦夕祸福! 天行九歌卷 第一百三十二章 迷湖夜行 天行九歌卷 第一百三十四章 长亭酒香 天行九歌卷 第一百三十五章 回城 天行九歌卷 第一百三十六章 接踵而至 天行九歌卷 第一百三十七章 佳人邀约 天行九歌卷 第一百三十八章 云戏楼(求推荐票!) 天行九歌卷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不简单的胡美人 天行九歌卷 第一百四十章 女人心 天行九歌卷 第一百四十一章 小变故 天行九歌卷 第一百四十二章 埋藏的真相 天行九歌卷 第一百四十三章 庙堂之高 天行九歌卷 第一百四十四章 逆鳞暗现 天行九歌卷 不好意思! 天行九歌卷 第一百四十五章 旭日东升 天行九歌卷 第一百四十六章 合作 天行九歌卷 第一百四十七章 九幽蠱池 天行九歌卷 第一百四十八章 情丝暗生 天行九歌卷 第一百四十九章 公输仇到来 天行九歌卷 第一百五十章 太子回宫 天行九歌卷 第一百五十一章 兄弟阋墙 天行九歌卷 第一百五十二章 攻城弩 天行九歌卷 第一百五十三章 惊涛骇浪 天行九歌卷 第一百五十四章 疑心起 天行九歌卷 第一百五十五章 拜访张开地 天行九歌卷 第一百五十六章 利益交换 天行九歌卷 第一百五十七章 白甲军现 天行九歌卷 第一百五十八章 恐怖的血衣侯 天行九歌卷 修为境界(目前暂定) 天行九歌卷 第一百五十九章 猛虎战群狼 天行九歌卷 第一百六十章 血衣卫 天行九歌卷 第一百六十一章 姬一虎 在韩国这些日子,白泽愈发了解到这姬无夜势力盘根错节的程度。夜幕上通朝政,下涉江湖,韩国军政财谍皆是有夜幕影子。 其麾下夜幕四凶将虽不少心中有不少自己的想法,但姬无夜仍然是稳坐钓鱼台,可见姬无夜此人也不仅仅只是飞扬跋扈之辈,其也是一个阴谋家。 作为一个优秀的阴谋家,其自然不是简单之辈。 根据现在的情报来看,这姬无夜在朝堂之上有着不少附庸,韩国那位高权重的九卿之中便是有几人在其麾下做事,由此可见其势力之庞大。 可以说,没有夜幕四凶将,姬无夜在这韩国依然是无人敢惹。 血衣侯虽手握军权,但在朝中终归是缺了些根基,其与姬无夜相争有很大概率会是两败俱伤,但就目前双方势力来看,白泽觉得姬无夜赢面更大。 如今,韩国朝中九卿可谓是有名无实,韩非所任司寇之职便是九卿之一,其掌韩国刑法,若在几十年前倒的确是权力滔天之职。但现今却是颇为尴尬,一来,这些年来九卿权力已是被极大削弱,二来,夜幕操纵韩王,使得朝局混乱不堪。 臣子无权,君王无威。这样的乱局,可以说注定了韩国悲情的结局。 而九卿其余之人莫不是畏惧姬无夜的威势,不是成为其附庸便是知趣的避开夜幕这笼罩整个韩国的阴影。 现如今,韩国的权力蛋糕已然是不可分割。朝中夜幕把持朝政,张开地等文官利益集团只能吃残羹剩饭罢了,那九卿更是不足道也。 那深宫内廷中的韩王安看似高高在上,实则犹如提线木偶一般任人操纵。 而今,韩非虽有搅局之势,但目前终归是小打小闹罢了,还无法伤及夜幕筋骨。 不解决四凶将及其麾下那盘根错节的势力网,夜幕终归是高枕无忧。 …… 山崖上,时不时有微风掠过,带来丝丝凉意。 “姬无夜、血衣侯这两人恐怕会有一场不小的争斗啊!”感受着微凉夜风的白泽却是心中暗道一声。 如今,韩国权力已然是被分割完成,若一方想要更进一步,则必然需要有人倒下。 而如今韩国之内,手中权力最大的人除去那高座王位的韩王安,便是这姬无夜与白亦非两人了。 随即,目光瞄了一眼下方冰牢废墟中那道血衣飘荡的身影一眼,白泽便是开口: “走吧。” “公子,不管这天泽几人?”一旁的韩云却是有些不解白泽为何就此离去。 “此时不宜过多插手,免得引火烧身。” 此时,白泽也无法插手眼下的局面,就算出手能救出几人,但也必然与血衣侯交恶,未免得不偿失。 血衣侯麾下的白甲军如今有不少驻扎在新郑周围,此时与之交恶,这新郑中恐怕便无他立足之地。 以目前他在韩国的力量,想抗衡血衣侯还有些异想天开,血衣侯代表的是韩国的军事力量,凭一己之力想抗衡一位在韩国有着很大一部分军权的将领多少有些以卵击石的感觉。 夜幕经营韩国多年,而自己作为一个外来之客多少有些势单力薄,而流沙此时也仅在江湖这个地下世界颇有名头罢了。 若此时真摆上台面,恐怕在夜幕的雷霆打击之下用不了多少时日,便会彻底消失。 “走吧!” 韩云一声令下,十几人便是离开了此地,只剩下孤寂的夜空与那被几人踩趴不少的野草随风而晃了。 白泽一行人离开了仅仅片刻,便是有着十几人来到山崖上。 这十几人浑身散发这一股令人惴惴不安的气息,还隐隐有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自其中几人身上散发而出。 “看来已经离开了,倒是省了一场大战。”其中一人仔细查探了周围留下的不少痕迹道。 “走吧,侯爷那里结束了。” 话音刚落,几人便是消失在山崖上,几人来得急,走得也急。 片刻间,这山崖上便是再一次恢复了宁静。 而几人不知道的是,此时远处的黑暗中却是有着一双眼睛盯着几人,这几人的一举一动皆是在黑影眼中无所遁形。 ……… 一番激斗落下帷幕。 最终,天泽一方,无双鬼、驱尸魔双双被擒,唯有天泽、百毒王逃离。 血衣侯一人之力,独挡天泽四人仍有如此战绩,可见绝顶武者之恐怖。 不入绝顶,终究差了许多。 若天泽未被夜幕囚禁,其如今可能能与血衣侯有一较之力。但如今其与血衣侯交手无异于蚍蜉撼树。 夜色渐深,这城郊的战斗却未掀起一丝波浪,而今太子身故,整个朝野皆是忙于此事。 -------------- 翌日,山庄中却是传来一个不好的消息。 今日,那李开与胡夫人相会之时,却是遇到了一位令白泽都是有些颇为诧异的人物。 此时,书房中,白泽正思索着此事的门道。 “李开!姬一虎!也倒是有趣。这位姬大公子倒是有些嚣张跋扈啊!”白泽却是笑道,只是其笑容中却是有着一丝抹不开的郑重。 这姬一虎乃是姬无夜独子,前些年由于性子过于跋扈,被其丢到战场之上磨炼心性。 但看今日这番举动,看来是丝毫未改其秉性。 其虽是姬无夜独子,但在白泽眼中不过是一颇有些纨绔秉性的公子哥罢了。 根据情报看,昔日的姬一虎谈不上欺男霸女,但却是有些欺行霸市之举。 此番不知为何却是与李开在城内起了些矛盾,不得令人深思。 李开按其性子必然不会与之发生冲突,而此番却是诡异的起了冲突却是不得不令白泽留了个心眼。 “李开身份没被发现吧?” “公子,看那样子,姬一虎应未发现李开身份。”一旁韩云连忙会了一声,只是其话音中却是有些不那么确定。 “我要确定的消息,让墨鸦花点心思查查。”白泽话音凌冽。 若他是被夜幕盯上,那可不是一件好事,此时他必须早做打算,免得到时手忙脚乱。 白泽可不信这姬一虎是位酒囊饭袋之辈,正所谓虎父无犬子。 姬无夜这位站在韩国顶峰的人物的儿子自然不可能是位只知闹事的人物。</p> 天行九歌卷 第一百六十二章 老谋深算 姬一虎身为韩国边关将领,此番回新郑恐怕也不是那么简单。恐怕,这姬无夜也是查觉到了血衣侯的威胁,想借姬一虎军中将领的身份做些文章。 这父子二人合力恐怕是一股不小的力量,一位军中将领加上一位在整个韩国呼风唤雨的存在恐怕会在韩国掀起不小的波澜。 正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如今的血衣侯势力在不知不觉间已是有了威胁姬无夜地位的实力。 夜幕四凶将本就是一群为了利益而组成的利益集团,但韩国这块蛋糕已被夜幕瓜分干净,一场夜幕内部的争权夺利已是不可避免。 而今,恐怕夜幕内乱已经拉开序幕。 不,或许,这场内乱早已经开始了,只是外人不得而知罢了。 鬼兵劫饷一案,最初便是由于姬无夜贪念军中饷银,但此番仔细斟酌看来却很可能是针对血衣侯的一场惊天谋划。 虽此事最终结果是导致韩国大乱。但若军饷无法按时发放,首当其冲遭殃的便是血衣侯这位军中最大的将领。 军队无饷,哗变无可避免。届时血衣侯不能镇压军中叛乱,便可能遭至韩王乃至整个朝堂官员的针对,届时恐怕就算是白亦非也无法安然无恙。 若姬无夜再暗中操作一番,恐怕血衣侯就算是王室贵胄恐怕也是会就此终结。 姬无夜老谋深算,其可不只是单单玩女人厉害,其谋略也不是常人可比。 ---------- 书房内,白泽、韩云两人却是仔细商议着今日之事。 “公子,是否要注意那姬一虎?”一旁的韩云一脸漠然,但也是颇为郑重,此番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冲突,倒是令他有些担心。 闻言,白泽却是摆摆手,并不过多在意道:“无妨,有墨鸦在姬无夜身旁便可。这两父子计划避不开墨鸦这位百鸟统领。 由墨鸦盯着便可,多了反而容易打草惊蛇。这姬一虎也不是好相与的角色。” 白泽神色郑重,对于夜幕他虽有不屑,但仍然重视无比。 前不久,白泽还得到一个颇为有趣的消息,这姬一虎倒是在前线打了一个大胜仗,这一场不大不小的胜仗在韩国已是多年未曾听闻了。 军功本就是武将往上爬的最大助力,此番姬一虎这场大胜仗倒是来得有些令人深思。 恐怕,姬无夜会借此机会将姬一虎推上前台,从而瓜分血衣侯手中的兵权。 此次,姬一虎的这场胜仗却是来得颇为离奇,如今的韩国刀兵不利,早已不敢向其余六国拔刀了。 如今,韩国局势如此恶劣,其却是诡异的打了一场本不该出现的胜仗,不得不说令人难以琢磨。 那血衣侯虽统领十万雄兵,在韩国之内可谓是权势滔天,无人敢掠其锋芒,但就是这样一位人物也不敢锊各国虎须,且这号称十万雄兵中有多少水分谁也不得而知。 至少在白泽看来,这韩国军事糜烂,上梁不正下梁歪,恐怕韩国军政体系早已是摇摇欲坠了。 姬无夜能动韩国军饷,那平日里怕是更加克扣,如此这般,如何期望这韩国兵强马壮? 夜幕趴在韩国身上恣意汲取着一切,肆无忌惮,无人敢阻拦。 此长彼消,韩国养肥了夜幕,却是弱了自身。 “天下强弓劲弩皆出于韩。”的美名如今却成了一句笑话。 一个国家想要强大,则必须有一支强大的军队,强军才能强国。没有强大的军队守卫,一个国家最终必然沦为他人嘴下之食。 而今,韩箭再也没有往日那没金饮羽之利了,而韩军也再无那劲韩之名,有的只是固守中原着一亩三分地的小国罢了。 白亦非其麾下白甲军虽是韩国精锐部队,但在他国眼中不过是精锐而已,远谈不上无敌。 韩国在他国眼中不过是小国寡民,困守中原腹地罢了,若不是强秦虎视眈眈,恐怕韩国早已被楚国或是二晋吃的渣都不剩。 韩国几位“邻居”可不是善茬,西强秦,南悍楚,还有其余二晋也不是弱国,几国皆是虎视眈眈。 秦国铁骑、魏国魏武卒、还有楚国那支拱卫王室的神秘部队面前,这白甲军就不值一提了。 这白甲军与白泽麾下的虎贲军相比更是云泥之别,若白泽麾下能有十万虎贲军,则必定能够横扫天下。 可惜,虎贲军培养太过困难,白家虽谈不上倾尽全力,但也是在虎贲军上投入了不少心血。 毕竟,虎贲军可不再秦军编制之下,这上千虎贲军全凭白家养着,其中兵马粮草、武器装备甚至堪比一只万人部队,其中消耗可见一般。 “公子,这姬一虎身为韩国将领,又有姬无夜在朝中暗中支持!虽为边关将领,但恐怕也是权力不小,是否要避开此人?” “无妨,姬无夜此时恐怕还不想多出一个他不知道底细的敌人。” 而今,夜幕看似笼罩整个韩国,但于内,其有两方势力暗中博弈,于外有流沙四处针对,其必然无法对白泽动手。 “公子,李开如今在山庄内恢复得不错,既然与姬一虎起了冲突,难免会被别人盯上,不知是否让这李开离开南阳?” 闻言,白泽却是沉思良久,如今,李开在新郑中的确颇为麻烦,姬一虎此人身份不凡,加之李开身份不能暴露,对李开来说确实不利,甚至恐怕会影响到胡夫人以及紫兰轩中的弄玉。 此时,韩云提出的建议倒也是合理,思虑清其中利害后,白泽心中也有了对策:“送李开与胡夫人去南阳!” “公子是准备将李开送到宁腾哪里?”听闻南阳一地时,韩云便是明白白泽如此安排的用意。 “若不出意外,想必花不了多少日子那张开地便是能将宁腾推上太守的位置,届时南阳的局面便是能够打开。”白泽也是颇为慎重开口道。 南阳一事,涉及韩非、翡翠虎,而今再加上一个名义上的太守,届时局势必然是混乱无比。 浑水摸鱼才是最正确的选择。白泽早已开始谋划南阳一事了,也正好缺些好手。 这些日子,他发现这李开虽未出过山庄几次,但观其行为便知此人是个办事妥当的好手。 “让李开来这一趟。” “是,公子。”韩云应了一声便是退出了书房。 “南阳...” 房内,白泽却是细细念叨着,思绪万千,也不知其有了什么主意。</p> 天行九歌卷 第一百六十三章 李开任务 现今,南阳局势可谓一摊浑水,翡翠虎势力庞大,这么些年来其早已是将之经营得若铁桶一般,他插手南阳一地也是谋划许久才搭上宁腾这条线。 那宁腾作为韩国临时委任的南阳最高官吏,权力也不小,但南阳有着翡翠虎这位夜幕最大的财力支持者却是导致其无法施展,使得翡翠虎实力与日俱增,到如今其在南阳已是一手遮天了。 但正是这般才给了他招揽对方的机会,那宁腾也是不凡之人,能文能武,其提笔能治理一县之地,上马能够上阵杀敌,可谓少有的人才。 但这般人物在韩国却是不显名声,可见韩国吏治之腐败。前有军中新秀李开被夜幕陷害,后有宁腾这般人才弃之不用。试问,如此这般的韩国有何理由位居七国之列? 宁腾这类人物不是轻易可折服,这般人物唯有相同的利益才有一丝合作的契机,先合作后服人才是上上之策。 昔日折服对方可是花了白泽不少力气,约摸一年前,白泽便是开始派玄翦暗中接触此人,在玄翦各种威逼利诱下花了不少时间才将之折服。 “宁腾,可别让我失望啊!” 忽而,窗前却是刮起一阵不小的风推开了西窗门。 见状。白泽却是目光远眺西方,却是有些思绪飞扬:“也不知母亲那里准备好没?” 白母掌管着白家大部分钱财,许久前那鬼兵劫饷案的十万两黄金便是大多到了母亲手中,而后再由其统一调度,或是洒向六国,或是扔在北疆。 六国之内不少暗柱探子花费也不是个小数目,而那北疆之地更是吞金巨兽。 那北疆兵马虽在秦军军制下,军械粮草虽是有秦国负担,但虎贲军却是非常之军,虎贲军而今也到了该扩张的时候了,新募集一批虎贲军,但其中消耗必然是一笔天文数字。 毕竟达不到白泽的要求可是通过不了虎贲军那几乎残酷的选拔条件,白泽只希望虎贲军作为一支自己麾下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铁血军队,而不是一支凭借人数而击溃敌人的部队。 而今虎贲军所消耗的兵器、钱粮可谓是一天文数字,加之麾下铁血盟、情报机构、商人团体等,那十万两黄金可谓是瞬间见了底。 但如今却是有一个大捞一笔的机会,或许比那鬼兵劫饷一案所获之利更为丰厚,如此机会令白泽不得不细细谋划一番。 如今,南阳、负黍二县已是韩国为数不多的城邑了,韩国此刻如同行于深渊边缘的车驾,若有意外则必然粉身碎骨。 这二县灾情,韩国朝中必然会不惜代价救援,加之那翡翠虎可是在南阳鲸吞了不少财富。 他此举盯上的可不止单单翡翠虎手中那庞大的财富,那韩国赈灾钱款也是他此番谋划的目标。 若此番计划无碍,这韩国恐怕会彻底陷入泥沼之中,无瑕顾忌其他。 …… 不多时,一位身子挺拔,但细看下却依旧有些佝偻的身影来到书房中,这来人正是那隐匿于山庄内的李开,只是如今的李开卸下了面具,露出了真容。 其脸颊上刻着数道大小不一却又狰狞不已的伤疤,令人不得不感叹其遭遇! 权力的争夺从来都是伴随着血腥、残酷、死亡,李开侥幸捡得一条性命也算万幸了。 李开如今的武功在白泽看来仅仅只是初入二流罢了,也勉强刚入得了他的眼。 李开的遭遇令他憎恨夜幕,正是这凄惨的遭遇使他面对夜幕必然会尽心尽力,他也乐得给予其一个复仇的机会。 男儿行走江湖为的不就是一个快意恩仇吗?白泽也乐得给其一个机会。 “李大人,这几日倒是逍遥快活啊!”见眼前神色郑重的李开,白泽却是打趣道。 这些日子,李开数次与那胡夫人暗中相会,倒是和好不逍遥。失而复得,总是显得那么弥足珍贵。 李开闻言却是并未在意白泽的打趣,反倒朝着白泽深深一拜道:“李开多谢公子庇佑之恩!此番又为您带来不少麻烦,李开惶恐。”眼前的李开神色中有些不安。 今日起些小冲突那人,如今他也是知晓其身份,此时心中更是隐隐后怕。 姬无夜家的公子多多少少令他有些惴惴不安。他深知夜幕势力的恐怖,原以为躲过了夜幕,却是未曾想到如此这般戏剧性,却是再次遇到令他忌惮无比的夜幕。 “李开,接下来几日你准备一下,我安排人送你与胡夫人去南阳,届时会有人接应。” “南阳?”李开却是疑惑道。 “姬一虎能身为韩国军中将领,又是姬无夜的独子,性子必然有些火爆。”忽而,白泽话锋却是一转道:“但就怕是其故意扯上你。” “公子此言何意?莫非?”此刻,李开也是猜出了些什么,神色更是一变,那满是刀痕的连上却是挂上了恐惧之色。 “依公子所言,莫非是夜幕动手?” “具体如何却是不得而知,但如今却是不得不防! 索性直接送你到南阳帮我办事。看你能否抓住这机会给予夜幕迎头痛击了。” 李开闻言却是压不住心中的激动道:“李开一定为公子赴汤蹈火,不负公子所托。” 白泽如此做也算人尽其用,李开这么些年能独自凭借自身能力寻得妻女,期间还能打探得兀鹫这般杀手的行踪,可见其也不是泛泛之辈。 若将之送到南阳办事,恐怕也是一大助力。 “那胡夫人一个女人家如今独自一人在新郑也没个依靠,不如随你一同前往南阳吧! 而弄玉姑娘那边恐怕无法随你一同离开,去看看她吧,恐怕此次一别便不能时常再见了。” 闻言,李开却是有些语塞,仿若有千恩万谢却是道不出口。 “李大人无需多言,下去准备准备吧!时间不多了,多去见见妻女吧!”白泽却是对着眼前那脸上藏不住激动之色的李开笑道。 他如此安排也算完李开助李开一臂之力,毕竟久别重逢的妻女总是令人留念。 但美好的时光不总是短暂的吗? 但人们下一次的重逢不必然是更加令人回味无穷吗?</p> 天行九歌卷 第一百六十四章 离去、分别! 清晨,细蒙蒙的雨丝正纷纷淋淋地向大地飘洒着,盛夏的酷热此时早已不见了踪影。 新郑城中时而拂过微风,将天际坠落的雨丝打乱,使得路上行人湿了衣裳。 偌大的新郑这几日有些压抑,但蒙蒙细雨阻挡不了寻欢作乐的人,而城中的贩夫走卒为了生计更是行色匆匆,哪还有人顾忌这韩廷乱局。 而紫兰轩更是一反常态,其早已恢复了往日的喧嚣,不少富家子弟更是早已到此寻欢作乐,丝毫未被这新郑中诡异的气氛影响。 紫兰轩恐怕早已刻在夜幕死亡名单上了,作为流沙在新郑的大本营,无论其掩饰得再好也不可能不被夜幕发现,但夜幕未对紫兰轩雷霆打击倒也是奇事一桩。 夜幕任由流沙在新郑中生根发芽倒是令白泽颇为不解,凭借夜幕的能耐将紫兰轩解决应该不是大问题。 那姬无夜能胆大包天到借天泽之手除掉韩王安,但对这只是一个歌舞坊的紫兰轩却是并无太多手段,不得不说有些出乎意料。 或许是其静待流沙发展,而后借机将敢于挑衅夜幕权威的“勇士”一网打尽?亦或是其他原因?这其中必然隐藏着不少秘密。 夜幕如今有不少举动令白泽察觉到了夜幕那庞大势力下的暗流涌动。不论是血衣侯暗中培植的地下势力、亦或是那深宫内廷中的潮女妖,两人的举动无一不是表明着夜幕并不是铁桶一块。 与之相反,流沙虽是初立,但几人却是犹如一股绳一般拧在一起,不是轻易可撼动的。 韩非张良二人入朝议政,卫庄紫女于江湖之中图谋发展,在朝在野皆是有着流沙身影,其可谓是蓬勃发展,倒是有着霸业之象。 但流沙却是颇有些空中楼阁之象,流沙聚散,最终只是黄粱一梦罢了。 鬼谷传人若不借国之大势,所作所为必然有限。而今,卫庄正是借韩非之势踏入韩国朝野,而韩非亦是借卫庄之才企图掀翻夜幕的统治。 二者皆是相互借力,却是缺一不可。 若是一方崩塌,这流沙也必将分崩离析。而这便是流沙最大的问题,没有一人是可以缺少的。 流沙四人若一匹四足强健的稀世宝马,但若缺了一足,则必将崩毁! 此刻,紫兰轩内,却是传来琴音袅袅,令人沉醉不已,甚至使得不少寻欢作乐的公子哥驻足不前。 雅阁之中,琴音悠扬,但酒香亦是醉人,可却是仅仅三人罢了,倒是有些清冷。 “音乐初起,泛音清灵。弄玉姑娘一曲《幽兰》令人感叹,幽愤、伤感皆在此曲中。 传言此曲乃是儒家一代圣贤孔孔子所做,未曾想到弄玉姑娘居然能将此曲演绎得如此这般。”沉入此曲的白泽也是片刻才缓过神道。 “公子过誉了。”抚琴的弄玉却是有些眼角垂泪道,只不过,这一丝泪久久未曾落下。 见状,白泽与紫女二人也并未多言,此时的两人却是颇为默契,也并未点破。 “去吧!我让人护着。”几人沉默许久,白泽却是一言打破的沉寂。 眼前的弄玉一曲《幽兰》,不为他演,也不为自己而奏,而是为她那相认不久的家人所弹。 曲意伤感,却不是往日叹身世漂泊,这一丝伤感多了一丝家的温情。 眼下,抚琴的弄玉恐怕非常想离此而去。 只是,如今紫兰轩外探子众多,紫女这位流沙财力与情报的最大支持者为了安全起见,并未允许弄玉为其父母送行。 但白泽所言,却是让美目垂泪的弄玉一怔,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起身朝着白泽一拜:“弄玉谢过公子。” 随即,这弄玉便是火急火燎奔出了雅阁,那动作宛若脱兔一般,倒是灵巧极了。 而此时,门外的几位虎贲军之人早已是等待许久了,几人早已领命在此等候,只为送一人罢了。 想必,有着虎贲军几人护送,应不会被夜幕布下的探子察觉。 --------------- 而此时,雅阁之中的白泽、紫女两人却是细品美酒佳酿,倒是好不惬意。 “此曲比之《沧海珠泪》更甚几分,看来才这些许时日,弄玉姑娘琴艺便有这般进展,倒是可喜可贺啊! 这《幽兰》一曲想必原本应是保存于那儒家小圣贤庄,而弄玉能习得此曲,恐怕也是紫女姑娘所为吧?” 美酒佳酿在前,在弄玉离去后,二人也是饮了好几杯,此时两人也是有了半分酒意。 “公子说的不错,昔日有琴师到此,小女子花了十金才购得此曲。” 眼前这魅惑天成的紫女,浑身散发着慵懒,加之这酒颇有些劲力,倒是令白泽有些心猿意马。 压下浑身的躁动,却是道:“十金对此等佳曲倒是物有所值。” 一旁的紫女也是微微一笑,只是那眼眸深处却是有了些不同寻常的意味在其中。 -------------- 城门口,几辆马车缓缓驶出城门,却是并未引起他人注意。行了才片刻,马车便是被人拦下了来,而拦住此人的正是那韩云。 “李兄,你将此物交于南阳太守,对方自会明白。”说话间,韩云却是递出这装着不知何物的锦囊。 接过韩云所递之物,李开却是一愣,但也是立即开口道:“韩兄,此番谢过诸位庇佑之恩,李开却无以为报。” “无需多言,此番,还请多多保重。” “珍重!” 两人相视一拜,便就此分别,大丈夫之间,话总是不多。 一人回城,一人离城,就此分道扬镳,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离去的马车内,却是有一美妇人美目垂泪,黛眉间是抹不开的哀思,这美妇人正是那随李开前往南阳的胡夫人。 “未曾想到,才相逢数日,便是再一次分别,”这胡夫人却带着些哭腔,倒是今人心生怜意。 李开轻轻将胡夫人拥入怀中,心中亦是五味杂陈。 “我们一定会回来的,一定…” 这声音是那么坚决,让人不可置否。 探出头,看了一眼这新郑那巍然耸立了近百年有余的高大城墙,李开心中却是有着三分恨意,七分思念。 两人不知的是,在那后方,却是有着一绝美女子美目含泪,呆呆看着远去的李开一行,目光却是久久难以收回。 远去的家人,是那么遥远,令人触不可及!</p> 天行九歌卷 第一百六十五章 剑舞 紫兰轩中倒是清净,这雅阁内更是檀香萦绕,又有美酒在前,佳人在旁,白泽倒是好不自在。 正所谓,酒正酣、意正浓,何其美哉! 白泽也不知是否是真的醉了,还是想借着酒意戏谑一下眼前这风姿绰约的紫衣佳人,只见其此刻正轻晃手中酒杯、身子前倾,略带些调笑的意味向着身前的佳人笑道:“如此美酒怎能没有美人一舞呢,不知紫女姑娘可否展示一番,让我这粗人开开眼界?” “公子倒是好雅兴,可惜小女子并不会歌舞,但我这紫兰轩内倒是不少姐妹舞姿若流风舞雪一般,定能入得了公子之眼,不如小女子这就去带几位姐妹给公子一观。”眼前这身姿曼妙的人儿显然也未将白泽玩笑之言放在心上,但仍是满脸笑意作起身之状,好似真的要去寻几位舞姬似的。 见状,白泽却是装作满脸的失望之色,只得悻悻摆手道:“那紫女姑娘可否展示些剑舞技艺!毕竟江湖之人,手中之剑才是安生立命之本,而我等男儿之剑,招式之间难免多了一丝无可避免的杀伐气息,不似女儿家那般柔婉。 而紫女姑娘一手链剑可是使得出神入化,我曾听闻,就连红莲公主都经常向紫女姑娘讨教剑法、武功。 紫女姑娘何不施展一番,也让人看看眼界。” 闻言,紫女也知不好再推脱,但一双妖冶紫瞳却是深深看了白泽一眼,妄想看穿眼前这满脸笑意的“登徒子”。 这些时日,她也暗中调查过白泽来历,虽白泽言明过自身身份,但她也总也要核实一番。 但可惜的是,她废了不少力气也是一无所获。白泽的一切他自己早已抹去,在那遥远的秦廷之中也唯有宗室老臣及朝中重臣知晓其身份,这么些时间,紫女想查到白泽消息自是有些困难。 白泽见其眼神也是不由心里一咕咚,这女人不好惹啊! 紫女此人身份成迷,其建立紫兰轩前的经历是一片空白,哪怕是只言片语都没有,可见其神秘,传言这紫兰轩便是其凭借一己之力在这新郑站住脚跟。 这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也是一个勾人心魄的女人。 一眼后,紫女也只得取下缠在腰间的赤练软剑。只见此剑形似赤练蛇,由诸多蛇鳞一般的薄片贯穿而成,其软中有硬,刚中有柔。整把剑虽然在紫女手中静静悬空,但细看之下却在微微蠕动,宛若正蓄势待发的致命毒蛇,其颜色更是奇异,恐怕乃是被药物淬炼过不少时间。 陡然间,紫女手中赤练软剑如灵蛇舞动,一时间,剑随人舞,倒是颇具一番风韵。 优雅若舞形容此时正在舞剑的紫女最合适不过,此时,那赤练软剑在紫女手中悬空而动,其一身紫衣更是衣袂飞扬。 紫女手中剑式不疾不徐,若流水静静流淌,将女儿家的柔婉展示的淋漓尽致。一招一式之间尽显女子风韵。 忽而,其剑势却是瞬息而变,只见那赤练软剑竟是向着白泽袭来,这一式若灵蛇出洞,令人防不胜防。 见状,白泽也是神色一凝,但却未有慌乱之色,其内心反倒是想看看这紫女的武功究竟到了何种程度。旋即一指点出。 念头一动,陡然间一股无形气劲便是缠绕在白泽指尖。一指迎上,顿时间,便是血肉之躯对上冰冷的嗜血利器。 “铛!”手指与那赤练软剑相交竟是碰撞出金石之声,倒也是颇为奇异。转瞬间,一股不小的气劲便是在两人间爆开,甚至将屋内不少物什吹的乱七八糟。 细看之下,只见指剑相交之处那剑尖竟是不得寸进,就这么诡异的停在了半空。 闻这清脆之声,感受着手中赤练软剑传递来的巨大力量,一袭紫衣的紫女神色凝重,她也是第一次遇到这般深不可测的人物,那身为鬼谷传人的卫庄她也能看出些门道,唯有此人多少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紫女姑娘这是何意啊?”白泽面带笑容,倒也并为此恼怒,毕竟这一剑并未有丝毫杀气,倒更像是试探罢了。 “公子武功恐怕这天下间恐怕少有人及了。”言语感叹间,纤纤玉手一动,那赤练软剑若灵蛇一般再次缠到那盈盈一握的腰肢上。 “我在江湖之中听闻过一门聚气成刃的功夫,想必公子施展的便是这聚气成刃吧!” “紫女姑娘倒是好见识!”白泽也并不惊讶这紫女的见识,紫女身为流沙情报网头目,自然知晓不少江湖隐秘,知晓这聚气成刃也是正常。 聚气成刃乃是阴阳家的绝技之一,但白泽看来这聚气成刃不过是对于内力的极致运用罢了。 七国间有不少强大至极的宗门势力,而其中最为出类拔萃的便是那神秘无比的阴阳家。五百年前,阴阳家脱离道家,剑走偏锋,自成一派,追求天人极限,创出了不少威力不俗招术、加之那高深莫测的阴阳咒印,可以说,白泽也颇为忌惮,毕竟其势力的确不凡。 ------------- 两人略微的切磋却是将这雅阁弄的杂乱不堪,这不,两人花了片刻才将屋内恢复如初。 此刻,两人身前早已抛去了令人沉醉的美酒佳酿,反倒是换上了馥郁芬芳的新茶。 “紫女姑娘作为流沙统领如何看待流沙?如何看这韩非在新郑中的行动?” 流沙而今乃是韩非为主,而卫庄则是流沙中那柄最锋利的凶器。 闻言,媚态万千紫女也是一顿,未曾想到白泽为何会问出此问。她也想过流沙的未来,可她看见的并不是光明坦途,而是一路荆棘丛生的危险之路。 “公子何出此言?”此时的紫女那薄施粉黛的脸颊仿若古井无波,但心中早已是掀起了波澜。 “韩非心智如妖,但朝堂之上的权力游戏他玩不转的,他作为韩国公子,凭借一腔热血是登不上那个位置的。 一来,韩非在韩廷宗室之中无人支持;二来,张开地等朝中重臣也不明确表态;三来,便是如今的流沙还不够强大。”白泽话语平淡,道出如今韩非在韩国尴尬的处境。</p> 天行九歌卷 第一百六十六章 成与败 “韩非会失败?”这个问题也时常萦绕在她脑海中,但她不愿去想,更不愿提及,或许她心中恐怕也是早已有了结果,只是不愿见到这个结果罢了。 此刻紫女神色看似平静、也并未被白泽一言所影响,但其黛眉间却是挂上了一缕忧思,看那模样显然也是颇为担心如今韩非的处境。 在她看来,韩非意气风发、行事滴水不漏,但难免锋芒太盛。须知,木秀于林,风必吹之的道理。 一旁,白泽静静品着这紫兰轩中的好茶,刻意间,依旧是道出一个不尽人意的结局:“韩非会输,会输得很彻底! 韩非虽与夜幕数次交手皆是取得胜利,但不也未对夜幕造成致命打击吗?同样,正是他这般锋芒毕露的行事也为其树立起了一个强大敌人,而韩非又无荡平敌人的雷霆攻势。” “四公子韩宇!”紫女瞬间便是知晓白泽所言是何人,此时那薄施粉黛的绝美脸庞也是有些凝重,显然她也对韩非那位四哥颇为忌惮。她也知道不少韩宇暗中的势力,虽谈不上实力雄厚,但也不是好捏的软柿子。 韩非如今那锋芒毕露的行事方式注定了他必然会成为不少人眼中钉,肉中刺,兄弟手足之情在王位的诱惑面前是那么的不值一提。 夜幕与韩非的注定是对立面,而今又多了韩宇这个劲敌,不得不说韩非的路很难走,他的梦或许永远可能无法实现。 但不也正是这未知的未来才给了人继续下去的希望吗?知晓结果的努力又何必坚持呢! ....... “紫女姑娘可知信陵君!”白泽看似无意点出一无关之人,但他那神色却是让人一眼便知其是有意为之。 “信陵君这等威震天下的大人物小女子自是听闻过!”紫女神色也有了一分异彩,信陵君这等人物不得不令人动容! “是啊,他当得一句威震天下的名头!”白泽也是颇为感叹,语中却是隐藏一丝唏嘘,他知晓如今这位威震天下人物已是化为一捧黄土了。 “紫女姑娘觉得信陵君比之韩非如何?” 闻言,紫女也是白了一眼白泽道:“远强于如今的韩非,其权势更远非韩非可比,胆识、谋略也不差韩非半分。这般问题公子恐怕比小女子更加清楚吧!” 紫女这一眼,惊鸿一瞥,却是牵动人心,使得白泽内心也是有了一丝悸动,那感觉若烟花一般,虽然刹那之间,但仍让人久久难以忘却。 “既然紫女姑娘这般清楚,那想必也知晓信陵君最后的结果吧!” 闻言,紫女却也未在言语,信陵君结局她虽不知如何,但也能猜得一二。昔日,信陵君门下养食客三千,其权势甚至一度比肩魏王,甚至犹有过之。而魏国在其统率下更是两度破秦,威震天下,其威名在七国间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可是,不也正是由于其势力已是威胁到魏王那至高无上的王位才落得那般凄惨的境地。 魏王忌惮信陵君,不仅收归了魏无忌手中的兵权,甚至其封地也被剥夺,其本人更是神秘消失。 以信陵君那般庞大势力,不也是落得个一无所有的境地,如今韩非可远比不了那信陵君,现今流沙虽立,但底子终究是单薄了许多,诸多事情都有些捉襟见肘。 “江湖中传言倒是颇多,有人言其被魏王暗中杀害,也有人言其归隐山林,自此做了个闲云野鹤之人。昔日信陵君窃符救赵,虽救了赵国,但却救不了自己,不得不令人唏嘘!”紫女也是一声长叹,英雄迟暮总是那般令人感慨万千。 确实,信陵君踪迹在七国间都是个秘密,甚至七国间也只有一小撮人知晓些蛛丝马迹,但真正的结果恐怕也没几人知晓。 但其隐藏得再好也被那笼罩七国的罗网察觉到了踪迹,被那深不可测的罗网盯上,最终的结果也只有一个,那便是死亡。 一年多以前,那疯狂的魏安釐王突然间剪除了信陵君党羽、收回了魏武卒的兵权,信陵君魏无忌随即逃离魏国,自此消失在魏国境内。 魏安釐王与信陵君苦苦支撑起打魏国最后的辉煌。其该隐忍时候隐忍,该出击的时候出击,该疯狂的时候疯狂。 不得不说,信陵君权势的确是威胁到了魏安釐王王位,可以说,信陵君是盛极必衰罢了。 不是王,却有着高于王的声望,可想而知其有多么危险。那魏安釐王可谓疯狂,这几年其与秦、赵、齐几国皆是发生了不小的摩擦,其也算得上魏国中兴之主了,可其剪灭信陵君一事可谓是自断手脚。 …… “紫女姑娘好见解!”白泽也是忍不住赞叹了一句,不得不说天下间能与眼前这身姿妖娆的佳人相提并论的恐怕也没有几人。 “紫女姑娘不觉得这信陵君与韩非是那么相似吗?同为王室公族、又同样的想要强大自己的国家!”白泽欣赏着眼前的佳人却是轻道。 “既然公子认为韩非会失败,那公子为何还暗中相助韩非?”此时紫女眼角的妖冶紫蝶仿若想要舒展柔弱的翅膀振翅而飞一般,倒是别具一番风韵。 闻言,白泽却是轻笑道:“成败而已,并不能反映韩非之能,韩非之才世所罕见,我自然也愿与之交好。 而今韩廷储君未立,四公子韩宇与韩非便是最有望的两位公子,我倒想看看王位之争究竟如何!” 虽白泽知晓韩非无望登上权力顶峰,但他仍想见见这韩非如何去争多那令无数人求之不得的王座。 虽韩非所做之事虽利于韩国,可总遭韩王安不喜,其中牵扯不清,早已说不清楚了。 多年求学生涯使得韩非远离朝堂,那韩王安又子嗣众多,韩非更不是嫡子,韩王对其自是没有太多感情。 虽韩非才智过人,但其不时招韩王不喜的行事方式必然会将他越来越推离权力顶峰。 若其不顾一切往里钻,恐怕会碰得头破血流。</p> 天行九歌卷 第一百六十七章 再次招揽 “权力游戏从来都是肮脏不堪的,但韩非却要做那水落石出之人,失败对他而言乃是必然。”白泽话音清冷,目光盯着手中茶樽,口中却是道出韩非的结局。 “唉!”一声轻叹,紫女仿若想通了什么!此刻其神色多少有些不自然,黛眉之间更是忧思难掩。 没人想失败,特别是流沙如今所做之事更是容不得半分差错,若失败,则面对的必然是各方的雷霆打击,届时或许流沙创立的这一切都将付之一炬。 历史的车轮不会停歇,韩非谱写的终将只是一曲悲壮的乐曲!或许其会留下浓重的一笔,但却是掩盖不了失败的本质。烟花虽美,但也只在那绽放的刹那罢了,终不长久。 杯中清茶还冒着丝丝白雾,茶香清冽令人回味良久,不是白泽贬低韩非,权力这个游戏,他更加看好那在吕不韦麾下做事的李斯。 李斯虽迷恋权力,但其一身学自儒家的帝王之术早已炉火纯青,恐怕在权力一道上李斯能走得更远、更久。 “权力这区区两字使得天下多少英雄豪杰为之趋之若鹜,甚至不惜生命!”一声轻叹,白泽对权力自然也是渴望,他不是那所谓不贪恋权力的高雅之人,反倒他认为唯有权力才能助他领略高处的风景。 一览众山小风姿令他颇为向往,不登顶峰如何俯视天下! 都说高处不胜寒,但高处的风景又岂是居于山脚之人能言说的? 世间之人皆是逃不过权力二字,或被权力腐蚀,或在权力游戏中粉身碎骨,亦或是站在权力顶峰俯视这芸芸众生。 即使再坚韧的人也会被权力所腐蚀,韩非或许不会被这权力腐蚀,但无法登上权力顶峰对其而言的他便是只会为权力屠刀下的一缕亡魂罢了,而流沙没了韩非恐怕会变成一个只在江湖之中厮杀的杀手组织罢了。 没了灵魂的流沙便是再无封顶之资了,其恐怕会失了初心,成为一柄杀戮的凶器,虽令人忌惮,但总归缺少了雄心壮志。 流沙而今不过只是韩国江湖与庙堂夹缝间挣扎罢了,或许,流沙的结局早已注定。朝堂与江湖之间泾渭分明,如今的鬼谷纵横已不是多年前那般威名赫赫了,单单一个卫庄还扛不起这天下大势。 ........ 权力会腐蚀最坚韧的人,七国之内,有多少惊才艳艳之辈被那权势所腐蚀,七国朝堂上能呼风唤雨之人也不少。那文信侯便是其中之一,一笔对权力的成功投资使他成为大秦权力的顶峰。 领略过山顶的风光又怎能再看一眼那山脚的那早已厌倦的景色呢?如今的他自然会紧握手中的权力之剑。 也正是这权力之毒导致了如今秦廷诡谲的风云。 …… 一个国家,权力的终归掌握在一小搓人手中,流沙想要站在顶峰,而今还远远不够,或许其永远也无法领略山巅的风光。 一旁的紫女美目中泛着异彩,也不知思索这着何事,但想来其也是思绪翻涌,流沙如今虽蒸蒸日上,但白泽今日几语却是让她不得不考虑起了流沙的未来。 “看来公子所谋不小啊!”嫣然一笑的紫女也是令白泽微微失神,好在也并未露出窘态。 压下心中的一丝悸动,却是一笑,道:“男儿固然行万里路,但也得登万重山,这样才能领略世间绝美风光。 我有一位朋友愿铸一柄天子之剑拯救这受苦的芸芸众生,他之志向亘古唯有,我自然愿意助其一臂之力。 紫女姑娘这流沙或许永远也无法达成韩非那如梦似幻的理想,我倒是希望有朝一日能紫女姑娘能与我等携手做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届时,我可不希望紫女姑娘的这样的绝世佳人相对。” “公子这是招揽小女子吗?”闻言,这风姿绰约的佳人却是笑意更深了,甚至樱唇勾起,笑声若空谷幽兰一般令人迷醉。 这紫女迷人紫瞳泛着的异彩,倒是让白泽也是似乎有了被看穿的感觉,但正是这般却是更加坚定了他心中的想法。 “我那醉仙楼还差个主事的人,而紫女姑娘自是最好的选择!”杯中的茶香随时间缓缓散去,白泽也是到了言明此行真正目的的时候。 紫女能将紫兰轩经营得这般不同凡响,自身能力自是非同一般,他麾下醉仙楼如今也正好缺个领事的人,如今看来这流沙紫女乃是最好的选择。 “醉仙楼吗?”紫女闻言却是莞尔一笑道:“公子的势力真是令人惊叹啊!” 这些日子,她也没少调查白泽,但也从未发现其与醉仙楼有何关系,不得不说白泽隐藏之深。 “小打小闹罢了,可比不上紫女姑娘紫兰轩这般‘繁华’,紫女姑娘何不细细考虑一番这提议,我在我那山庄中静候紫女姑娘回复,当然紫女姑娘何时想通了皆可到我山庄中详谈,届时在下必定扫榻以待。” “公子看来对小女子倒是颇为看重咯!”紫女嘴角勾起,银铃般的笑声便是自朱唇中传开。 “紫女姑娘何不细细考虑一番,我有时间等!时间也不早了,府中还有不少事,就不打扰紫女姑娘日进斗金了!” “公子玩笑了!”一声轻笑也算是结束了两人的密谈。 ......... 白泽离开了紫兰轩,佳人身影倒是在二楼默默看着离去的马车,久久无言。 身影若一株紫色兰花,妖媚而高洁,在这紫兰轩,紫女便是这紫兰轩当之无愧的女王。 蕙质兰心,掌控全局,左右逢源用在她身上丝毫无碍。 此刻的紫女,看似神色淡然,但内心却并不平静:“白氏一族沉寂了这么些年终于再出了一位似乎能够左右天下大局的人物吗?”偌大雅阁中只有紫女一人言语,倒是异常冷清,而一旁的茶樽早已空了,但依旧有淡淡茶萦绕。 缓缓坐下,为自己重新沏了一杯香茗,玉手轻动,却是又呆呆望着手中的茶樽停了片刻,并不平静的道:“醉仙楼吗?看来还是低估了这位公子。”</p> 天行九歌卷 第一百六十八张章 波澜骤起 那醉仙楼的名头她也知晓,在这新郑虽不似紫兰轩一般风头无两,但也算是颇具名头。然,那醉仙楼虽有些名头,但她也并未放在心上,毕竟醉仙楼并未显露太多,或许在白泽未言明前,那醉仙楼在紫女眼中恐怕仅仅只是一颇不寻常的酒楼罢了。 新郑中本就鱼龙混杂,其余六国势力在新郑也是扎根极深,偌大的新郑有她未注意的势力也实属正常。 俗话说:温柔乡,英雄冢。 这紫兰轩作为新郑中最大的销金窟,不少达官显贵时常到此寻欢作乐,期间自然免不了接触朝中达官显贵,而紫兰轩正是借此在新郑中站稳脚跟。 而那醉仙楼却是颇为怪异,其另辟蹊径,倒也在这新郑站稳了脚跟,也算是奇事一件。 那醉仙楼未有紫兰轩这般奢华,也不是什么风月场所,不知晓之人恐怕还以为其是做正经生意的商贾所建。醉仙楼展示在世人眼中更多的恐怕是那价值不菲的美酒佳酿、以及那八珍玉食一般的珍馐佳肴。 若不是她机敏,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发现出入那醉仙楼之人不少是各国商贾、游侠、杀手,或许这醉仙楼她还不在意呢! 她原以为那醉仙楼乃是凭借珍馐佳酿在这新郑打下了不小的名头,但如今看来那醉仙楼也不是那般普通,毕竟那往来之客可是非同寻常,寻常酒肆有商贾倒是正常,但游侠、杀手选择落脚之地可是慎之又慎。 能吸引七国杀手、游侠,商贾聚于一地自然不是一般之地。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短短八个字却是道尽了人的社会性。志同道合、或是臭味相投之人总会聚凑在一起。正如她这紫兰轩,能踏进她这紫兰轩大门的基本都是些权贵子弟,或许会有不惜倾尽财力到此潇洒一回,但此种情况自紫兰轩开业以来也屈指可数。 按理来说,这醉仙楼本该颇具名头,但其的确是名声不显,到也是颇为出乎紫女的意料。 或许? 那醉仙楼还隐藏着她不知晓的秘密吧! ......... 当今天下本就是纷繁乱世,享乐之人又有多少?更多的只是期望一口温饱罢了。甚至有不少人做着刀口上舔血的行当。 有时,或许对这些人来说,路途中的一壶美酒、一碟好菜更令其心心念念。 这两年,醉仙楼一壶价值百金的醉仙酿横空出世,一时间更是迅速在七国中站稳脚跟,而其幕后之人却是未见踪影,倒也是令她疑惑不已。 如今,迷雾散开,那醉仙楼背后之人露出真身倒是更令她疑惑,醉仙楼在这新郑也有些年头了,这也是她未注意这醉仙楼的一大原因。 思绪良多,片刻后,其此时身子慵懒的倚在桌上,眉宇间却是有些凝重之色:“白家果然不是那般简单啊!居然能够将手伸到新郑,或许这醉仙楼也恐怕不是明面上那般简单。” 倚在桌上的紫女却是尽情展示着自己的绝世风姿,只是无人欣赏倒是颇为遗憾! “看来得仔细查查这醉仙楼的来历!”打定注意,紫女也是正准备起身离去。 “咣当!” 忽而,推门声响起,只见这雅阁再次被推开了。 门外,一清丽女子静立于此,那模样倒是令人心生怜意,只见此刻其俏脸上的泪痕还未干,倒是颇为令人心疼。 “姐姐...” 女子这一声带着些许颤音,显然此刻的内心不是那么平静,毕竟相逢后的离别总是令人不舍。 将眼前的柔弱女子拥入怀中,紫女却是充当起了家人的角色。 “不用担心,我会找人照拂他们,九义会在南阳是个地头蛇,照拂你父母不会有大问题的!” “姐姐...”这一声却是有些哽咽。 此刻,紫女也未安慰弄玉,只是紧紧抱她,只有这般无言的安慰,才是最好的! ------------- 几日时间若白驹过隙一般,转眼间便是过去。 望月山庄内依旧那般,宁静而祥和。这不,那园内池塘中不时有锦鲤跃出水面,溅起阵阵水花。 池塘边还有着两道若飘飘仙子一般的身影,清可见底的池水映着两女绝艳的身姿,那当真是若白荷绽放,尽显风姿。 如今的两女关系若亲姐妹一般,这不,此时的两人正戏水打闹,倒是有些活络过头了。 不远处,白泽、韩云两人却是神情有些许凝重,正悄然低语着什么! 这几日,韩廷之中却是再起轩然大波,那入韩的使臣竟是被天泽刺杀于韩国驿馆之内,对此韩国朝野上下皆是一片哗然,深怕秦国铁骑挥戈而来。 一国使臣在他国正常亡故都不是小事,又更何况还是如此堂而皇之在一国驿馆之中在韩国司隶及诸多秦军严密的护卫下被杀。 而今的大秦虎据一方,早已是虎视眈眈、枕戈以待了,此番正好给了秦国口实,恐怕秦国会大军压境逼迫韩国,那时,韩国怕已是有灭国之危了。 但现今白泽却是无暇顾及此事了,这几日他有着更为重要之事,入韩这些时日他也并未闲着,每日修炼,未曾落下一日。 正所谓,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修行也是这般。一柄再锋利的神兵利器久不出鞘,恐怕也会钝了。 日日打磨,水滴石穿之下,白泽也终于是触摸到了那传说中天人的桎梏。对此,白泽也是难掩激动,这不今日他准备安排好一切冲击那传说中的天人之境。 “韩云,通知下去,我要闭关几日,今日起望月山庄后院不准任何人入内。”白泽话音清冷,显得颇为严肃。突破天人或许会有些动静,他不得不早作安排。 “莫非公子要达到那传说的境界了?”韩云却是神色略显激动:“我这就召集人手将后院封锁。” “下去准备吧,这几日多注意下。”白泽仍是再叮嘱了一番,生怕出现纰漏。 “公子放心,这几日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后院。”韩云应了一声便是迅速离开了此处。 随着韩云离去,白泽却是将目光放在了了不远处戏水嬉闹的两女。 忽而,其嘴角上扬,微微露出一丝笑意。还别说,自庄园内有两女后,的确是热闹了许多。</p> 天行九歌卷 第一百六十九章 漫天星辉 夜幕落下,带来丝丝凉风,令人心神宁静不少。窗外,点点星辉洒落,似水般柔和。 仰望星空,只见今夜的繁星格外璀璨,仿佛预兆着什么! 床榻之上,少年盘腿而坐,一呼一吸间竟是有着肉眼可见的白色气流钻入少年体内,不断温养着少年那本就非同一般的身躯。 少年看似睡着了一般,眼下正双目紧闭,然平静的外表下却是有惊涛骇浪一般的力量在不断涌现,而这股力量却是妄图冲破少年这看似羸弱的身躯。 片刻间,少年额头渐渐冒出白气,若白雾升腾,而其俊逸的脸颊却是逐渐有了狰狞的模样,甚至口中发出阵阵不是那么响亮的嘶吼声。 “哼...”声音低沉,若低沉的闷雷声一般在屋中传开。 好在少年意志坚韧,双方就这么熬着,少年与体内不断涌现的力量不断相争,少年试图驯服这股磅礴纵横的凶猛力量,而这股如同笼中凶兽一般的可怖力量也是妄图挣脱这困住它的牢笼。 白泽第一次觉得时间过得这般慢,此刻的他,前一秒犹如独自身处严冬抵御严寒,下一秒却是又如深陷烈焰地狱一般煎熬,每一秒可谓是度日如年。 此番两者之争已是持续了两日有余了。没错,自昨日开始,白泽便是在此闭关修行,整整两日,其心神一直沉于脑海,不断与体内这喷涌而出的磅礴力量相持。 但好在今日傍晚时分他感觉体内那股磅礴的力量渐渐有了颓势,如今,他估摸着恐怕要不了多久,他便是能够驯服体内这股令他又喜又忧的力量。 窗外,夜色更加沉了,这庄园内安静极了。说起来倒也是颇为奇怪,往日里,这园中早已是虫鸣蛙声不绝如缕了,二这今日倒是让园中众人享受了一次难得的宁静时光。 时间渐渐流逝,此刻已是后半夜了,窗外的夜空却是愈发璀璨了,其仿佛想要与那白日里的旭日较量一番。 “崩!” 陡然间,一道闷雷声却是陡然在房中炸开,仿若是枷锁断裂之声,甚至将那紧闭的窗门都震开了。 不需细闻,便是能知其声音来源竟是床上盘腿的少年。血肉之躯竟是能发出这般异响,不得不令人啧啧称奇。 不经意的是,有着一抹星辉洒落到白泽身上,若一身无形银甲一般璀璨夺目。 此刻其周身仿若有光华流转,颇有些如梦似幻之感,宛若遗世谪仙一般。 ......... 另一边,在少年周身异变之时,一处处透着女儿家细腻温婉的闺房中却是有了异动。 只见屋中一柄郑重摆放的剑匣并未有丝毫征兆却是陡然炸裂,瞬息之间便是有着诡异黑雾弥漫屋中。 不到片刻,黑雾便是化作黑色蛟龙一般,携着冲天气势,在屋内掀起一阵狂风,撞破屋顶,消失在夜空中。 然,这剑灵撞破屋顶之时却是发出不小的声音,这不这声音整个园中都能听见这不小的响动。 “不好!” “快,看看什么情况。” “快点,公子正是紧张的时刻,不能出现半点纰漏!” 隐藏在黑暗中的几人声音急促,这几人也是知道这园内有着一个随时可能出事的“定时炸弹”。 这弑杀剑冲破屋顶的声音显然逃不过园中守卫的将士的耳朵,这不,园中不少地方皆是有着身影疾驰而出,奔向那声响发出之地。 另一边,少年睁开双眸,只是那双眸中却是多了些东西,此刻少年深邃的双眸中仿若有着漫天星辰,一眼便能让人沉沦。 “这便是天人之境吗?”握了一下拳头,白泽便是感觉到手中磅礴的力量。 话音刚落,便是异变陡生。 夜空之中,星辉乍现。漆黑夜空陡然间竟是化作白昼一般。 一时间,整个新郑上空都是宛若白昼一般,自城西自城东皆是星辉遍地。 夜色下能有此景那是何等其壮美?只是这一番景色却是充满了神异。 星辉落地,却是诡异的落在白泽身上,片刻间,璀璨星辉却是渗入其体内。 见此状况,白泽也是颇为惊讶。踏入天人之境,则天生异像,这乃是自古有之,且有不少绝密卷宗记载。 传闻那齐国桑海之滨多年前便是降下紫气祥云,那祥云更是数日不绝,在齐国掀起不小的波澜。 而近二百年前,一位西出函谷的先贤更是震动天下七国。 多年前,传言道家先贤老子西出函谷之时,紫气飘荡八万里,那等景象当时有着不少记载。 据白泽猜测,那道家老子恐怕便是天人之境界,而且其境界之高深如今七国恐怕也是难以有人望其项背。 这八万里必是夸张之言,但无风不起浪,根据秦国绝密卷宗卷记载,数百年前,函谷关确时天有异象,且波及范围不小。 或许,那圣贤老子已踏破天人,走向了更高的境界了。 如今,此刻天地降下星辉恐怕也是这异象罢了,只是却是从未听闻过深夜降下星辉的,他也是颇感怪异。 沐浴星光,白泽却是莫名有一丝暖阳阳的感觉,那已被驯服的磅礴力量更是诡异的出现了明显的增长。 周身星光灿烂,若仙人一般。白泽看了一眼自己,却是笑道: “倒是有趣,这天人之境竟是如此玄妙,怪不得这天下间天人之境之人屈指可数。” 据白泽所知,如今这天下间踏破天人之境的恐怕也没几人,那隐居的鬼谷子,道家北冥子、阴阳家东皇太一几人恐怕皆是踏破天人合一之境。 那鬼谷一脉大道至简,一招一式皆有返璞归真之感。如今这代纵横第子更是其中佼佼者。 而道家武学传承久远,远非其余诸子百家可比,恐怕当今两大显学与之相比都还差些底蕴。 道家虽一分为三,但三家依旧势力庞大,虽无圣贤老子在时之名望,但依旧是江湖中执牛耳之一。 鬼谷一脉比之道家一脉确实是缺了些手段,道家、阴阳家皆是炼气之士,招式皆是怪异离奇,若非高手,恐怕其余诸之百家之人遇上道家都会有大麻烦。</p> 天行九歌卷 第一百七十章 天人之别 而今道家、阴阳家、儒家、墨家、农家等百家之流皆是有不少高手,不少人、物更是神异离奇。 那鬼谷子、东皇太一、北冥子,以及墨家四灵机关兽,阴阳家幻音宝盒哪一人、那一物又是简单几语可言说的? 白泽也不得不佩服这些诸子百家之流,数百年的底蕴沉淀自不是那般简单,谁又知道其究竟有何底牌,未踏入天人之时,白泽对阴阳家那神秘的咒术、道家奇术,以及那藏在阴影中的罗网还是有一丝忌惮。 而今百家争鸣确实对这些江湖势力来说确实是一个黄金时代,阴阳家、名家依靠秦廷,而其余势力皆是寻自己所谓的“救世之道”。 “诸子百家,希望不要与我作对。”白泽目光移向窗外,只是神色中有不少慎重的意味在其中。 他是一个秦人,依靠大秦,在军中手握兵权,在江湖中又暗中扶持势力,数年下来已然有了独挡八面来风的能耐。 秦人的风骨在白泽身上展示得淋漓尽致;血性,不屈,锋锐皆在其身尽显而出。 如今修为臻至天人,他也有了更大的把握。修为天人,虽谈不上万军从中取上将首级的程度,但也是千人敌之力,有万夫不当之勇。加上他那远超常理的手段,他自问不惧天下间任何人。 ......... 天人也分文武。 文者著书立说,求得是学究天人;武者杀伐果断,求的是一个洒脱。 儒家当今辈分最高者荀夫子,以及那数百年前的先贤孔夫子恐怕皆是以文入道,这类人修身养性,一身内功可谓是臻至化境,少有人能及。 儒家不禁杀生,但儒家弟子却不杀生。或许儒家所言的:君子远庖厨便是‘仁’的表现之一吧! “见其生不忍视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的处事法则也代表着儒家高手没那么多杀性,缺了杀性,使得儒家门人少了不少与人争勇之举。 而鬼谷、阴阳两家却并非如此,两家弟子大多都是杀伐果断的人物,无论是鬼谷纵、横二人,还是阴阳家左右护法、五大长老哪一个手里没沾过血,没几条人命? 杀与不杀是习武之人的一个重大抉择,没有对错,也没谁高谁低,只是双条路不同罢了。 选了路,只管走下去便是了。修行本就修心,念头通达,则诸事通顺。 ......... 诸子百家而今只是江湖草莽之辈,并散于七国之中,但也不是那么好动手的。 踏破天人之隔,是白泽这些日子一直惦记之事,如今,踏入天人之境也算是达成了白泽一桩心愿。 修为天人恐怕也只有大型攻城器械才能给予其致命一击了。他踏入天人之境自身也有了更大的筹码,所惧之物也少了许多,自会少了许多掣肘。 绝顶已是世间少有,那天人之境更早已是传说一般,但白泽知晓,诸子百家中有几人确为天人无疑。 但天人又如何?这终究不是那一敌一城,乃至一人敌一国的玄幻世界。 人力终有尽!天人境或许令人忌惮,但谈不上定海神针般的作用。 若有天人敢于阻挡自己,他也不介意亲手将之埋葬;若有诸子百家敢于阻拦他,他必然率领大军踏灭其宗门。 ......... 窗外,漫天星辉却是在新郑中掀起了轩然大波,虽是深夜,但偌大的新郑可有着不少百姓,更别说如今新郑这般糟糕的局势下,增派的不少巡夜士卒。 如今,城中巡夜的士卒早已是炸开了锅,更有甚者就连手中那泛着寒光的长戈、短矛也是四散在地,不少人目光更是带着些许恐惧。 “这是?”一士卒话音间却是带着丝丝颤音。 “夜若白昼,这是大凶之兆啊!”与之同行的士卒同样声音颤栗,显然也是内心恐惧。 无数新郑城中巡夜的士兵见此情景皆是驻足不前。众人皆是神色惊恐,目光都是有些呆滞的仰望这本该是繁星点点的夜空。 漫天的星辉令城中人心惶惶。 有人认为这是凶兆,也有人认为此是祥瑞之征。 灯火通明的紫兰轩中却是有着两人眺望着远方,今夜的异像令这紫兰轩中的两位也是夜不能寐。 此刻的卫庄更是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显然这模样让他猜出了些端倪。 他不敢去想,更不相信世间能有着般人能够以弱冠之龄达到那般境界。 一旁的紫女却是若有兴趣的看着自己这位合作多年的好朋友,她从未见过其这般表情,她倒是很想知其缘由,但她也并未开口点破,只是昂首伸眉,一双摄人心魄的美眸望这着月华倾泻、星辉漫天的异象。 “异象陡生,看来是福泽降世啊!”紫女望着这异象却是轻叹一声。 他处,一处不小的院落内,同样月华洒落,星辉照耀,月华星辉落在屋内一剑匣上,片刻间,这剑匣便是止不住的颤抖,仿佛想要挣脱这可有可无束缚一般。 一凉亭中,有着一潇洒不羁的公子哥正品着美酒佳酿,仿若对这满城可见的异象没一丝兴趣。 “超越凡人的力量吗?” ....... 月华与星辉渐渐褪去,夜空恢复了它往日的模样,深邃而神秘。 山庄内却是有着一道黑影闪过,并未引起任何人注意。 “它来干嘛?”一声低语传开,白泽却是一脸凝重。 昔日,他将此剑交于梦云也是怕此剑与自己过近,对双方产生不利影响。 但他也未曾料到,自己才旬月有余便是达到了天人之境。如今他恐怕须臾之间便是能将其镇压。 剑乃凶器,凶剑更是可怖。 这弑杀更是超脱凡俗,韩非手中逆鳞与之相较都是大有不如,可见其恐怖。 屋顶诡异的起了黑烟,宛若虬龙一般,蜿蜒盘旋,盘踞在屋顶。 “来了!”屋内的白泽心中暗道一声。目光却是盯着头顶,显然他查觉到了屋顶的异样。 忽而,屋顶黑烟化作蛟龙,携着不小的气势破开屋顶 “轰隆...”一声巨响响起,在黑夜中传得不近。 白泽目光上移动,只见那房顶却是炸开了,倒是破出一个不小的窟窿。</p> 天行九歌卷 第一百七十一章 彻底镇压 一道看不真切的黑影诡异的出现在房中,其周身散发着令人不安的黑雾。没有面貌的脸颊上挂着一双空洞无物的双眸,它这么注视着白泽,一股压抑的气势自黑影身上散发而出,一时间,白泽仿若面对镇世山岳一般的,巍然屹立,令人心生敬畏。 “这样的感觉多久没感受过了,看来也是时候彻底解决这个麻烦了。”白泽也是神色微变,这剑灵的实力变化多少令他有些诧异。 昔日,白泽深怕出现几年前北境发生的剑灵暴乱再次重演,所以才借梦云之手避过这祸端,如今他突破天人,实力何止成倍增长,以往他实力虽能压制其,但无法做到信手拈来。 但今日,他已是有能耐摧枯拉朽一般将之镇压。 念头一起,随即身子一震,周身也是迸发出一股厚重的气势,若大河奔腾,势要摧毁一切一般。 顿时间,双方之间便是有狂风渐起之势,同时,摆着身上那压抑的不适感陡然消失,仿若从未出现过一般。 “被封印的你居然更上一层楼了,不愧名为弑杀之剑,这气势之厚重天下间恐怕也没多少人能与你相提并论。”白泽仿若老朋友问候一般开口道。 闻言,这身影却是主动散去围绕其周身的黑雾,雾散身现,却是只见一柄长剑悬空,此刻剑身散着幽兰寒光,令人不寒而栗。若是细看,便是隐隐可见血光泛着诡异红晕。 血光炸现,必有大恐怖。 白泽知晓这一丝隐隐乍现的血光乃是其多年历经杀伐所留下的见证,多年前的不少战场都有它的身影存在,其饮血无数,带走了不知多少人的性命。 “呼呼...”陡然间,异变再起,好似狂风呼啸一般。 只见那剑身溢出丝丝黑雾,片刻间便是再次化作人形。凶厉剑灵显出真身,其身形高大、泛着令人难以言说的凶悍气息。狂暴、嗜血、冰冷这些复杂的感觉不断涌上白泽心头,令他也是颇感麻烦。 此时,剑灵立于身前,也并未有何动作,细看其身形,却是让人看不真切,但浑身却是散发着凌厉的气势,宛若实质一般,此刻白泽脸颊也是有若刺骨寒风刮过一般。 短短旬月之内,这剑灵实力便有如此大的跨越,属实有些超乎他的想象。 猛然间,惊天的杀意从这看不清身形的剑灵身上迸发而出,宛若惊涛骇浪,妄图掀翻白泽。 周身那滔天的杀意令白泽也是眉头紧皱,其眼中闪过利芒,同时一股更为狂暴的气势自白泽体内奔涌而出。 双方气势顷刻间便是撞在一起。顿时间,这不大的屋内便是若狂风洗礼一般,屋内不少物什早已被掀翻在地。 忽而,白泽神色一凛,却是一掌探出,若蛟龙出海一般,手掌携着巨力却是直接探入眼前这黑影胸前。 黑影体内却是剑气纵横,妄图撕裂白泽手臂,好在白泽一身硬功丝毫不弱于那名震七国的披甲门之人。 “呀啊!” 忽而,白泽大喝一身,手臂甚至青筋暴起,那手臂却是猛地自黑影胸前抽出,空手而进,却是抓着一柄长剑而出。 白泽紧紧握住剑柄,却是长剑猛地刺向地面。 “轰隆!” 一声巨响随之响起,那剑刺地面之声竟是宛若雷霆坠地一般炸响! 地面之上更是骇人,那剑尖却是未入地面,反倒是触地之处猛然生出裂痕,若蛛网一般蔓延,顷刻间便是蔓延至屋外,可见白泽这朴实无华的一招威力何其骇人。 “臣服还是毁灭?若不臣服我不介意将你重铸!”话音冰冷,此时只见白泽双眸闪动,细看之下,或许能发觉其双眸中隐隐散过一丝雷芒。 他不想在身边携带一可能带来杀戮的不安定因素,索性便以雷霆之势将之镇压,彻底为他所用。 ....... 此刻不少在这周围巡夜的士卒皆是停下脚步,但屋内的局势显然不是他们能够插手的。 不到片刻门外便是守了不少人,却无一人发出声响。门外众人由韩云领着,更是未有丝毫异动,只是静静戍卫着这动静不小的屋子。 屋内的巨大动静,也未过多影响众人,只是众人浑身肌肉绷紧,随时准备听令冲进屋内。 韩云,见蔓延自脚下的裂缝却未有太多惊讶,这剑灵到此他自是知晓,但那剑灵瞬间便是掠进了白泽屋中,但是令他有些措手不及,根本来不及反应。 若非知晓白泽已是突破完成,它必然是誓死守卫白泽安危。 但那剑灵比他强上不少,若众人一拥而上或许能挡住片刻,但想要与那剑灵相持一段时间却是并不可能。 其手段之诡异,远非他们这些人可以。几年前,那剑灵更是在他身上留下了一道致命的伤痕,如今甚至还时不时隐隐作痛。 那一剑的风姿他至今无法忘却,若迅雷一般凌厉,又若雷霆一般无坚不破。 那一剑,他挡了,却是犹如蚍蜉撼树一般,他瞬间便是重伤,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目光看向眼前的房间,那一次的剑灵暴动令他至今心有余悸,神色中不由多了一丝忌惮。 ......... 屋内。 白泽手中的弑杀剑敛去锋芒,宛若寻常兵器一般。若不是相剑大家恐怕可能看不出此剑的神异。 不错,这杀气滔天、凶厉无比的弑杀剑终究还是臣服于白泽手中,敛去那凌厉的锋芒,变成了白泽手中无坚不破的神兵利刃! “我这?究竟是天人还是超越了天人?” 白泽看着手里看似寻常无奇的长剑却是悠然笑了起来,他的强大或许已是举世无敌。如今的他恐怕远非他人可比。 “这片天地的眷顾果然是非同一般,我这天人之境恐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吧!” 昔日,这剑灵实力与他便是在伯仲之间,若换成武学境界,或许双方都是绝顶圆满之境吧! 但他与这剑灵手段之诡异恐怕这世间无人能相提并论。 如今,他成就天人,再加上这剑灵非凡的实力,他已是不惧怕任何人,任何势力对他的窥视了! 忽而,窗外拂过夜风。 今夜,一切都似乎归于平静,月华依旧似水般柔和,星辉映衬众人。</div> 天行九歌卷 第一百七十二章 李斯入韩 阳光洒落,也预示着新的一天来临。 新的一天,自是有新的气象、新的故事;当然,不少事情依旧如同往常一般,未有丝毫改变。 阳光斑驳,依旧照耀大地,滋养着大地万物,暖阳和煦,洋洋洒洒落在庄园内。 此刻,白泽也正在后院内悠闲的享受这难得的闲暇时光,偷的浮生半日闲的他也正好修养一下,同时细细体会、磨合体内那磅礴的力量。 初入天人,终归是有些新奇举动,这不,他身下的躺椅正离地一尺有余,就这么诡异的悬在半空。躺椅上,白泽却是闭目而憩,但体内却是内力溢出,稳稳控制着身下的躺椅。 天人之境,内力之雄厚远非绝顶可比,控制些小玩意倒不是问题,而他内力更是宛若汪洋大海一般,远非他人可比。 或许,有朝一日他能够达到御剑飞行的超凡境界,彻底超越这天下间所有人。 昨日,他一式便是镇压剑灵,但他知晓那一式可以说是费了不少力气,那一式乃是由他体魄强横为基础,但那剑灵施展的剑气也不是好抵挡的。 昨夜,那凌厉的剑气虽未在他手臂留下伤口,但直到现在,他右臂甚至还隐隐作痛。 如今,那弑杀剑白泽也未将之带在身侧,而且依旧是放到了梦云手中。 他不是一个纯粹的剑客,他更喜欢站在幕后,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 他不需事必躬亲,把不大事情交给下面的人去做便可,太多东西握在手中只会让他忙得不可开交、劳心费神。 他这事不必躬亲的想法倒是不少与那吕不韦所编著《吕氏春秋》不谋而和。 那吕不韦曾言:古代明君圣主,他们所作所为甚少,所凭借的甚多,凭借是君王治国之法,执行是下臣做事之义,身为君王,无须事必躬亲。 此言,放在成大事者身上也是这般,事必躬亲确实令人劳心费神,到时未免得不偿失,且事多必乱。 他也无法将所有事情揽下,索性不如放权下去。 正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而且,最为关键的是想躲过他这双慧眼可不是什么容易之事。 “那罗网倒也是会找主人,吕不韦,一个经天纬地之才,可惜终究被权力与女人腐蚀了。”一声轻叹,却也是有些惋惜。 若吕不韦与他们是一路人,恐怕大秦横扫天下的征途恐怕会提前不少。 吕不韦担任大秦相邦这些年所作所为也的确丝毫不弱于国君,甚至,大秦历代君王中能盖过他的也没多少。 其政治手腕高明,政治谋略吊诡,天下间作为臣子之人中当属他第一。 其豢养门客之水平也可谓一绝,咸阳之中,其相国府外日日有登门自荐的士人,可谓是门庭若市。 当今天下,各国公子、大夫养士成风,魏国信陵君魏无忌、赵国平原君赵胜皆是名动天下之辈, 但养士权贵中还是属吕不韦当之无愧的第一。 无论是此次出使韩国的李斯,以及那编撰《吕世春秋》的无数门客,皆是当世人杰。 甚至如今在咸阳兴风作浪的长信侯也算他半个门客,可见吕不韦之远见卓识。 其求才之心令他也是佩服不已,虽不是一路人,但也不妨碍白泽认可吕不韦。 那吕不韦逐渐登顶权力顶峰的背后可少不了罗网的推波助澜,罗网背后的目的究竟是何,他也未曾查到太多蛛丝马迹。 甚至在那长信侯嫪毐的背后也是出现了罗网的影子,这背后的一切令白泽也不禁生出一丝寒意。 罗网来历神秘,其存在时间或许已有数百年之久,其就如同潜伏在暗中的剧毒黑寡妇一般,静静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越了解罗网,他便更加了解它的可怕。 罗网杀手七国间无人可比,天杀地绝,魑魅魍魉,八个等级下又有多少杀手投身罗网?或许早已是一个天文数字了! 其情报网络也无人可比,上涉各国朝野,下涉江湖之深,牵扯之广着实令人难以想象。 他麾下的铁血盟与那暗中的商业网络加起来也只是与那罗网情报七三开,而且还是罗网占七。 “罗网!真是令人忌惮呐!” ……... 忽而一阵微风拂过,却是那韩云来到身前。 “禀公子,尚公子那边由铁血盟、醉仙楼盯着,看情况,想必明日便会到新郑了。” 闻言,白泽眼中也是闪过一丝精芒,随即也是猛然起身道:“终于到了嘛! 那明日,我会亲自前去迎接,你先带人将一切先安排妥当,届时也好处理。此事事关重大,不可懈怠!” “公子,一切基本准备妥当。就等尚公子驾临了。 对了公子,你吩咐注意的李斯昨日已经下榻韩国驿馆了,但驿馆四周有上百精锐铁骑,不好动手啊。”此刻韩云也是面露难色,前几日,白泽安排他向李斯传递些消息。 但,现在看来上百人的精锐铁骑已经不是单单他这一身轻功可避过的了。 对韩云的无奈,白泽并未有任何奇怪,反而是开口问道:“护卫其安全的铁骑来自哪里?” “公子,看那铠甲样式应是戍卫咸阳的军队,其兵戈锋锐,步履强健,应该是其中的精锐。” “蒙骜上将军麾下的军队?”细想也是,蒙家手中握着秦国近半军队,那咸阳的安危也是在其一手掌控之中。 前任秦使遇害,可以说是打了秦国的脸面,此次派出上百咸阳卫护卫秦使安全也是正常。 那吕不韦虽权倾朝野,但军权其却是并未插手太深,朝中依旧有着不少将领忠于大秦王室,那蒙家更是其中的主心骨。 蒙家蒙骜乃是如今秦国上将军,统御数十万兵马,近几十年来三晋故土近百座城池,皆被蒙骜所攻破,其战功赫赫,可以说无人能撼动其地位。 蒙氏一门可谓是满门忠烈,甚至比之他白家辉煌之时也是不弱半分。白泽对蒙骜将军颇为敬重,如今秦国局势还需要这位军中柱石。 秦军不乱,则秦国可安;若秦军乱,则大秦分崩离析。 天行九歌卷 第一百七十三章 帝王之学 如今,秦廷军中局势倒算不上恶劣,甚至可以说是形式一片大好。 军中上有蒙骜这等功勋彪炳、威震天下的四朝老将,下有王齮、镳公、王翦、白烽等手握军权戍卫一方的实权将领。 虽王齮这位老将有些问题,但白泽却是有把握压住这个变数,毕竟双方渊源不浅,这么多年的家族交情也使他信心十足。 反倒是那帮在朝中争权夺利、勾心斗角的文臣成了最大的隐患。其中又以文信侯吕不韦、长信侯嫪毐为首的帝国权贵为首,那吕不韦更是权势滔天,而那嫪毐也是在咸阳作威作福。 那罗网更是借秦国这颗大树恣意生长,其在吕不韦麾下短短几年便是成了一件江湖中无不为之胆寒的弑人凶器。 加之暗地里又有着不少反骨仔伺机而动,昔日的楚国公子芈启更是逐渐在朝中站稳脚跟,一步步踏入了帝国的权力中央,其似乎也在暗中谋划什么,白泽虽命人查过其举动,但对方才刚刚冒头,也未查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宗室贵族那边也是错综复杂,这些年七国互有联姻,妄图用女人换取和平,或许,在这些女人的牺牲下有过短暂的和平,但真正的战争却不会因为女人的牺牲而停下脚步。 嬴氏宗族中就有不少昔日的六国公主,那些女人已是在那深宫庭院内居住了几十年,或多或少都有些权力,这么些年下来又有谁知道有多少人憎恶这秦国禁锢了她们的自由,咸阳宫的高大巍峨的城墙彻底阻绝了她们一切念想。 如今那出身楚国芈姓贵族的华阳夫人更是手握宗族大权,深宫内廷中更是其如鱼得水之地,而今芈姓一族在朝中也是地位稳固。 ……... 见白泽沉思的模样,韩云却是出言打断:“公子,您为何如此关注这李斯,其只不过是吕不韦麾下一小吏罢了,如何能令公子如此慎重?” 一旁的韩云深知白泽的能耐。一个突然成为一国使臣的李斯固然能耐不错,但在他眼中区区一吕不韦麾下门客却是上不得台面,他跟在白泽身旁听说过,也见识过太多惊才绝艳的人物,自然是未将李斯放在眼中。 闻言,白泽也未有奇怪,如今李斯可以说是刚刚崭露头角,韩云不知这李斯也是正常。 而此次出使韩国恐怕便是吕不韦李斯的一个考验,但恐怕其也未曾料到,这一场考验却是为他树立了一个将来能够代替他的人物。 蛟龙出海,必将掀起风浪,震撼世人。 若用“一遇风云便化龙”一言形容李斯可谓是再贴切不过,如今李斯跟在吕不韦身后不过是潜龙在渊,唯有当今秦王才能使他一飞冲天,登顶权力巅峰。 “韩云,你未曾了解过这李斯,不知他本领也是正常。 我姑且问你,你觉得韩非此人如何?” 闻言,韩云沉吟片刻,却是摇了摇头,道出其对韩非的看法:“兼具野心与谋略,不愧被公子称为当世大才,但其举动失败的可能性太大。” 不错,在韩云眼中,那韩非也是难逃失败的命运,毕竟他也知晓夜幕的庞大,更何况夜幕背后还站着一个更加恐怖的罗网。单凭如今这紫兰轩以及韩非司寇的官职想要扳倒夜幕如同登天之举。 “这李斯乃是韩非师弟,这两人师出同门,皆师从儒家荀夫子,皆是深得其真传。两人皆精研法家学说,又**王学说,这两师弟可谓天下少有之大才,而李斯所学之帝王术于大秦而言大用!而韩非终究身份在那摆着!” “帝王术,莫非?”韩云听得这颇有些禁忌的词语却是颇为不解。 见韩云神色,白泽却道:“帝王术可不是只有王室之人可学可用!其只不过是在帝王手中能够发挥做大作用罢了,而且其只不过是一个比较禁忌的称呼罢了。”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或许未在那个位置上才能将局势看得更加清楚、透彻。 帝王之术乃是帝王治理天下的学问,亦可称为:治国之道、帝王学、统御天下之术。 儒家尊孔孟之道,其倡导以“仁”,历经百余年,到荀子这已是思想完善,其披着孔圣的外衣,操王道的教义,将帝王术不断完善至今。 儒家荀夫子乃是当世大儒,其曾三任稷下学宫祭酒,那齐王更是想荀夫子请教治国之道。 昔日,《左转》中便是有:“肉食者鄙,未能远谋。”的言论,毕竟家天下的时代,不是每一任国君都有能力将国家治理好,在历史的滚滚车轮下便是诞生了帝王之学。 而今诸子百家,百家争鸣。那荀夫子乃当今天下之集大成,一身学问早已是学究天人,天下间无人不钦佩。 多年前,吕不韦初任相邦时,便命人到齐国稷下学宫求才,而今朝中不少下层官吏便是出自齐国稷下学宫。 不得不说有些可笑,齐国稷下学宫可是为秦国输送了不少人才,而在那齐国治下,稷下学宫竟是泯然与时光之中。 如今虽稷下学宫已然消失,但那儒家小圣贤庄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天下间学子无一不仰慕,作为天下儒宗之首的小圣贤庄可谓是聚集了天下一等学子。 韩非、李斯、伏念等都是小圣贤庄青年一辈不可多得的人才。 那李斯有大才,丝毫不弱于韩非,甚至在权力角逐中,李斯可以说强于韩非。韩非纵然天纵之才,不也救不了这韩国吗? 有时候,审时度势显得更为重要。一个不起眼的选择或许便是一生的成败。 过程很重要,但结果是惨烈的,还会有人去铭记那失败的过程吗?最终的结果只是被世人遗忘罢了!埋没于时光尘埃之下终究是失败。 白泽从不小觑追逐权力之人,李斯投于吕不韦旗下的确是他最好的抉择。 可惜两人一人贵为王孙贵族,一人只是他国小吏;一个走宗族政治的道路,一个走官僚政治。 或许,两人正代表着两种制度的没落与新生。</div> 天行九歌卷 帝一百七十四章 龙游天下 或许,这两人也是天命眷顾之人,但两人注定背道而驰,两人是注定的对手,必将决出一个胜者。 两人所做的选择便是第一步,各自借一国之力行自己的“道”。一人救国,一人强国。 借一国之力决出两人胜负,可见两人是何等雄心壮志! 如今,李斯看似只在随波逐流,而韩非却在韩国掀风起浪,虽有所不同,但两人的抉择却是基于自身做好的选择。 对李斯来说,风浪转瞬即逝,逐浪而行才能静水流深。而韩非身为帝王之家,自是有太多的局限,一道道无形的枷锁架在他身上,使他无法做出其他选择。或许,对于韩非来说,成也帝王家,败也帝王家。 李斯迷恋权力,这在白泽眼中并非过错,其反而是李斯的一个不起眼却又致命无比的弱点。 李斯乃是王佐之才,世间少有。但其却是想要登顶权力巅峰,这就给了白泽拉拢他的机会,李斯这等人只要许之以厚利,便必然能将之拉入自己阵营。 韩非于他而言更像一位朋友,毕竟韩非重情义,也不失为挚友,但他结果自他在小圣贤庄做出决定的那一刻便已经注定。 天命所定,人力难为! 而那李斯则更像一位合作的盟友,贪恋权位者心中或许没有朋友,或许他心中有的只是合作以及相同的利益,逐利而行才是李斯的行事风格。 如今的大秦,良将易得,但能辅助大秦扫灭六国的治世能臣却是难觅影踪。而李斯便是如今天下少有的治世大才,秦王横扫六合,李斯可谓功不可没。 白泽也是也是一个逐里利而行的人,从本质上说他与李斯更像是一类人。理智、胸有城府、所谋甚大便是两人的相似之处。 两人都是行大事之人,所做所为自是不同凡响,此次李斯出使韩国恐怕就是其准备踏入秦国高级官吏圈子的第一步。 “公子,那李斯周围的护卫程度若铁桶一般,想要联系上他可不简单啊?”这时,一旁的韩云却是一脸苦色,如今想避开那戍卫驿馆数百铁骑可是一件难事。 略微沉吟片刻,白泽便沉声道:“那就送上我白家的拜帖,暗中接触不如直接将之摆到明面上!那李斯是个聪明人,想必会明白此举用意。” 如今,白泽也必须接触这位未来的大秦相国了,如今的李斯在吕不韦账下已是展露头角了,以李斯的才能恐怕要不了多少时日便是能成为其左膀右臂。若是任由其为吕不韦效力,恐怕会生出不少麻烦。 “后院中一切准备妥当了吗?” “公子,早已安排妥当!就待尚公子驾临。” “那便去准备,最好这两日便将拜帖送到李斯手上。” “属下立即去安排此事。”话音刚落,韩云便是退了下去。 目送着韩云身形随即消失在此处,白泽神色中少了一丝玩味,多了一丝凝重。 “聪明人,不好驾驭啊!” 他既喜欢聪明人办事利索,又讨厌聪明人的审时度势,而李斯更是聪明人中的佼佼者。 “李斯...”白泽神色也是逐渐凝重,脑海中渐渐浮现出李斯的诸多不凡事迹,《谏逐客书》、车同轨,书同文,这一桩桩一件件是何等旷古烁今。 李斯在为官之路上的成就远非韩非可比,甚至,往前推一千年,往后看两千年风云变幻,天下间文臣之中能有李斯这份成就的也是屈指可数。 ……... 忽而,拂过一阵香风,侧头看去,白泽只见两位肌肤如雪、目如秋波的俏佳人正莲步轻移,向着白泽着过来呢。 片刻后,两位佳人一左一右,白泽倒是尽享齐人之福。 “府中明日会有一位尊贵的客人到来,你倒时候收敛一点性子。”白泽语气慵懒,这头顶的阳光总是令人有些困倦, 不需解释,两女便是知道这话是对谁所言。这不,此时梦云便是掩嘴轻笑,而一旁的焰灵姬早已是脸色变了许多。 他倒是不担心梦云,倒是焰灵姬性子火辣,行事更是火急火燎,没个温婉之象,倒是让他颇为无奈。反之,梦云性子温婉,将一个女儿家的娇弱展示无余。 “能被你称为尊贵的客人恐怕也没几人吧?” 这些日子里,她倒是知晓了这庄园是何等不凡,这上百人的侍卫人人武功不凡,一看便知来历非凡。这样的士卒也只有一国顶级权贵才可能耗得起。 “未来,他必然会成为天下间最尊贵的人。” 白泽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万里晴空,只觉阳光火辣,但细心感觉,他便知明日恐怕会有朦胧细雨。 “最尊贵的人?”两女一时间也并未明白白泽所言是何意! “明日你们便会知晓。”白泽却只是讪讪而笑,也并未言明,毕竟留个悬念总是好的。 ........ 翌日。 果真下着点小雨,轻抚的微风吹乱了雨丝,整个新郑都被笼罩在烟雨朦胧中,这座百年王都依然展示着自己的雄风。 城外,路面有些泥泞,远处一辆看似普通的马车,摇摇晃晃向着新郑驶来。 龙游天下。 大秦数百年底蕴终究是诞生了这一条注定超越所有人的真龙。 “终于到了!”白泽一声轻叹,他到这韩国已是旬月有余,早已是闲不住了,但他也不好过多插手韩国朝堂上的风云变幻。 他过多卷入恐怕会遭至多样抵抗,当时未免得不偿失。 朦胧雨幕之中,马车缓行。透过细细雨幕,只见那驾车的是一白衣青年。 青年正是那名动七国的剑圣盖聂,或许这名头如今有些名不副实,但盛名之下无虚士。 盖聂师出鬼谷,剑术出神入化,被称为天下第一剑客,在江湖上享有“剑圣”的名号。 或许,如今在剑法上能力压现在的鬼谷双剑的只有罗网中的那两人了。当然这得排除白泽手中的那柄不可常理度之的妖剑。 罗网中的有几人都是自杀戮中绽放的血色蔷薇,一身武功虽说比不上未来巅峰的盖聂、卫庄,但现在的确是要胜两人一筹。 如今,盖聂、卫庄两人武学都还未大成,虽都是天纵之姿,但总归输在了年龄上。 天行九歌卷 第一百七十五章 兄弟 马车渐渐穿过雨幕,终是露出真身,一匹高头大马拖拽着一辆历经不知多少风雨的马车来到白泽身前。 泥泞的路面在车轮下发出“吱呀”的微声,夹杂着细微雨声,显得有些寂寥。 “尚公子,到了。”盖聂朝着身后的车辇道了一句便自马车上一跃而下,身手显得矫健无比。 “盖聂先生,许久不见,倒是愈发俊朗了。”白泽看着跳下马车的盖聂却是笑道,身前的盖聂剑眉星目,一身蓝白中衣,肩上披着墨绿色披风,倒不失为一个翩翩公子。 只是,这漫天的雨幕将其衣裳早就浸透了,那墨绿色披风也无法随风飘扬。 此刻的盖聂如一柄归鞘的绝世宝剑一般,虽有敛去了锋芒,但仍是让人觉得不凡。剑乃百兵之君子,盖聂不论形象,品行仿佛皆是为剑而生,他的一生与剑结缘,也由剑而展开。 “白将军,谬赞了,许久不见,尚公子可是时常念叨将军啊!”盖聂看着白泽目光隐隐有些骇然,毕竟,眼前的景象他虽见识过,但这景象依旧是震撼着他。 只见,白泽三人并未持伞,但依旧是未有点滴雨丝落在三人身上,这般以雄厚内力隔绝满天雨幕的景象他只在他师傅鬼谷子身上见识过,他昔日在咸阳时虽见过白泽,但双方也谈不上相熟,也并未过多了解。 要知道,他师傅乃是鬼谷子,乃是天下间至强者之一,修行至今少说也有五六十载,而眼前之人绝不及弱冠之年,却是有这超乎寻常的修为,属实令人难以想象。 须知,习武之人虽无法活个数百年,但延年益寿倒是常理,甚至修为绝顶境界年过百岁更是常有。 据他所知,他师傅鬼谷子便已是年过八旬,但依旧是身体健朗,未有丝毫疲态,比之他也是丝毫不差,甚至可以说是犹有过之。 虽有俗话说:拳怕少壮。但这说法也只是在横练功夫中才有罢了,横练功夫吃的就是身体,没那天赋或许便会在打熬身体之初便会将身子练废了。 别看那魏国披甲以横练功夫而名震天下,但,其能有成就者十不存一,大多人根本扛不住那堪称地狱一般的修炼方式。 横练武者不少也兼修内力,但大成横练武者不论兵器及其他,其功力九分靠身体,剩余一分各有各的说法、解释,或是头脑,或是招式。 而内家武者在体内生出内力后,一身功力身体能耐仅占一分,而内力却占了九分,甚至这比例可能更加骇人。 那阴阳家练气,或许一身功力九成以上都是来自内力,不管是阴阳咒术,亦或者是其他功夫都大多依靠雄厚的内力作为支撑。 内力武者以内力温养己身,日积月累下,便是能够超脱凡俗,初生内力之时,寻常十几个大汉便是不可近身,随着内力愈发精进,便是百人敌之境,能到此境界的都不是普通人物,不是江湖中有名的高手,便是军中统领兵马的高级将领。 能到白泽这般境界的七国间不过两掌之数,哪一个不是一派宗师,受天下人敬仰? 如今七国之中可没有横练武者成就天人之境,横练武者以披甲门为最,但横练武者终究是没落了许多。 若说横练武者顶峰之时,或许已然是上古时代的黄帝蚩尤时期了。 若蚩尤不似神话那般神仙人物,其便是一超越天人境界不知多少的横练武者。有古籍曾记载:蚩尤铜头铁额,食沙石子。 这寥寥数语便是可见其横练功夫必然非同一般。只是如今辉煌已落,自是另一番光景。内家武者如今成了主流,横练武者倒是成了凤毛麟角。 如今,内家武者倒也没所谓的气血衰败,反倒是在岁月的沉淀下,内力愈发雄厚,境界愈发高深。 不过大成者多是在年过半百之后,而白泽只是其中一个异数而已。 细雨绵绵,丝毫不见停的样子,周遭有些清冷,脚下泥泞的路面令人有些不想迈开脚。 “泽弟,许久不见,我听闻你在这韩国但是尽享齐人之福啊!”车辇掀开,一位眉毛压得很低,双眸细长,具有王者气势的青年走了出来。 威严、深沉、坚定的王者气势令人不禁心生敬意。 这便是未来的千古一帝,横扫六合八荒,虎视何雄哉的秦始皇嬴政! 其掀翻一个世界,是圣是魔,未可轻议!但他终究是前无古人的创建了一个令人不得不赞扬的国度。 “政哥,你一个秦王,何时有雅性关注我这表弟的事了!”白泽却是打趣道。 “哈哈,泽弟,我们两兄弟” 不错,白泽与嬴政却是有亲缘关系,白母嬴念瑶乃是嬴政姑母,他们两人乃是表兄弟,而且感情深厚,且都有大志向。 多年前,嬴政在赵国之时,白母便派人照拂其母子,但质子回国需得王命,也正是由于此规矩导致其在赵国为质九年。 回秦国期间两家便是多有走动,甚至其王位能坐得安稳的背后也有着白母的暗中走动,不断洒出钱财拉拢赢氏宗族以巩固嬴政王位。 白母可是昔日的庄襄王姊妹,手握铁血盟、醉仙楼以及暗地里不少商贾组织,手中钱财早已是一个天文数字。 虽然在嬴姓宗族中白母谈不上权柄多大,但白母绝对是暗地里最有实力的,财力、武力白家都不缺。 这也是为何,白泽如今有如此势力的一大原因,若无白母,白泽就算天纵之姿也不可能在这般年龄有这番成就。 正所谓:有个好娘,少努力几十年。白泽可谓是站在金山上打天下,他一切按部就班都能成就不凡,更何况他可是有着雄心壮志。 “泽弟,如何了!” “快了!一年以内应该能不费吹灰之力解决他!” 两人言语只有两人能听懂,就连盖聂也不知其所以然。 白泽与嬴政两人私下关系并非臣子,而是亲如手足。昔日,两人还年幼之时,白泽便发觉嬴政少年老成,宛如一中年人心智,其深思远虑、稳重沉着,令白泽无比佩服。 天行九歌卷 一第一百七十六章 龙困浅滩 昔日的两人皆是谙于世故,少年老成之辈,两人身上有太多的相同,两人在年幼时便是展示出非同常人的智慧,又兼具常人难有的雄心壮志。 白泽他自己倒是个异数,也算不上奇怪,但对嬴政一个年幼的稚子孩童来说倒是有些令人震撼的了。 或许正是由于他在赵国为质多年的经历所磨炼,那近十年的经历也真正磨炼了这位帝王!或许承载天命的他必定要经历常人所不能忍。倒还得感谢那赵国的近十年磨炼!没有赵国也没有如今的秦王嬴政。 成帝之路必定满是荆棘,或许唯有山巅的绝美景色才配得上他一生不停的攀登。 正如孟子所言: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儒家前贤孟子的这短短几语却是道尽无数仁人志士自逆境中奋起拼搏的样子。 而嬴政注定是站在最顶峰的那一个,于顶峰之上俯视芸芸众生。 不过如今,嬴政也是犹如龙困浅滩,如今他已过加冠之年,却并未亲政。 秦国大权依旧握在文信侯吕不韦,以及太后赵姬手中,两人把持朝政,使得嬴政也未有太多插手朝政的机会,但好在其暗地里韬光养晦,加之秦军之中不少将领也站在秦王这边。 如今,只需两年光景,两人便是有绝对的实力应对一切。届时,只需一个合适的时机,他们便是能够掀翻吕不韦、赵姬两人,进而执掌韩国大权。 也好在吕不韦虽迷恋权势,但并无谋逆之心,若是吕不韦谋逆,那秦廷必然大乱,届时对大秦也是一次沉重的打击。 那赵太后虽有些不齿的问题,但他终究是嬴政生母,那么多年的母子同甘共苦,恐怕其也不会过多为难自己的亲儿子。 ……… 走下马车,嬴政扫了一眼四周,只见周遭雨雾朦胧,让人看不清远方。而眼前的一幕他也未有丝毫奇怪。 嬴政对白泽隔绝雨幕的能耐早就知晓,两人相识多年,白泽也未对嬴政有何隐藏。甚至,他麾下虎贲军、铁血盟、醉仙楼等组织印嬴政也是知晓,只是知道多少不同罢了。 “拜见尚公子!”一旁的李向、张铁两人见嬴政便连忙恭敬行礼道,眼前的人可是秦国的王,身份之尊贵无人能及。 “泽弟,这便是你麾下那支虎贲军之人?” “如何?”白泽却是笑着问道。嬴政虽知晓自己私自养着一支人数不算多的虎贲军,但其长居咸阳,也并未见过虎贲军真容。 目光犀利的嬴政审视着两人,忽而却是笑道:“身姿孔武有力,眼中泛着的那股子狠劲我只在蒙骜将军麾下的那支骑兵身上见识过。” “多谢尚公子夸奖。”两人也是颇为激动,能被秦王夸赞可是秦军中无数士卒的荣耀,甚至不少军中将领也未被秦王夸耀过。 “一起走一段吧!” “好!” 白泽、嬴政两人并行,身子晃悠着向着还有不小距离的新郑行去,李向、张铁两人远远跟在身后,盖聂依旧驾着车跟在几人身后,只是此刻的他目光中多了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政哥,秦廷局势如何?”白泽虽然身为军中将领,但要插手咸阳宫之事还差点实力。 他终究还只是一边关将领,也手握兵权,但白家在咸阳的根基比不了赢氏宗族,也比不那权倾朝野的文信侯。 况且如今的他也不想把手伸到朝堂之上,一来是他重心大都放在军中,二来便是过多插手必然引来窥视,届时恐怕他也是讨不到好。 “如今秦廷之中也是有些动荡不安呐!不少宗室贵族、以及朝中那几个权臣都是逼寡人!”两人脚步不快,此时的嬴政字里行间露出丝丝杀气。 “阻拦你亲政?”白泽也知晓,如今其最大问题便是其亲政时间被吕不韦与赵姬所推迟。 其有雄心壮志,但他的抱负也需要整个秦国作为支撑,为此亲政之事也得缓缓图之。 昔日,庄襄王驾崩之时,朝中诸多大臣以及赢姓宗室便是商量出了一个章程。 那时嬴政年幼,权力便是全部落到吕不韦与赵太后手中,但朝中商议最后结果便是:嬴政行冠礼后便是其亲政之时。 “仲父与母亲竟不知为何皆是要阻拦寡人!”说话间,嬴政有些意兴索然,甚至还有一丝悲凉充斥其中。 这或许便是生在帝王家的不幸了吧! 嬴政尊称吕不韦为仲父,也并非完全是形势所逼,或许在他人眼中,可能是昔日嬴政为求自保而不得已为之。 但据他所知,吕不韦曾对嬴政也是倾囊相授,其尽心尽责培养嬴政成为一个合格的王。而嬴政也并非是薄情寡义之人,对他而言,吕不韦于私有大恩,于国有大功。称其一声仲父也未尝不可。 或许,其也未曾想到,嬴政乃是天生帝王,又岂是人力可限的? ……... 雨幕漫天,依旧是那般朦胧,时而拂过清风打乱雨丝。 “华阳太后那里有希望吗?” “华阳太后乃是寡人祖母,虽不是先王生母,但寡人有信心说服她!” “政哥,既然你有把握届时由华阳太后出面安抚嬴姓宗族,那届时再加上关内侯,驷车庶长等宗族中人,倒时候你亲政必无太大障碍。”白泽倒也不急,毕竟也急不得,这般大事谋划数年都是常事,也不急在这几日。 忽而,白泽目光往后一撇,却是开口问道:“那盖聂如何?” “泽弟对这鬼谷第子感兴趣?”嬴政却也是笑道:“鬼谷第子皆有大才,但他总有一天会有自己的选择,或许将来有一天会走向寡人的相对面。” 其话语平静,仿佛在述说一个故事一般。 不得不说,嬴政的预感是多么正确,鬼谷宿命如此,鬼谷第子不忠于人,不忠于国。 历任鬼谷第子皆是大才,但昔日的张仪最后不也是任了魏国丞相,而那苏秦佩六国相印不也是落得个身死道消的结局吗! 天行九歌卷 第一百七十七章 赳百赳老秦 对于身后的盖聂,白泽心中多少有些复杂,毕竟盖聂的反叛是秦帝国走向衰落的开始之一! 作为开创者的大秦面对的风浪自然是最大,那骇人波涛下更是的暗流涌动。 波涛下无数亡国者的不甘,无数权贵从云端跌入地狱,更有无数沙场士卒的仇恨。这一切的抵抗不是软弱无力,甚至若不及时处理很可能会汇集成一股摧枯拉朽之力。 而盖聂将来会与不少叛逆份子有牵扯,而这一点从另一个方面看却是于他有利,于大秦有利。 其虽武功超绝,智谋也是绝顶,但其一人之力终归有限。 在白泽眼中他更像一枚棋子,一枚搅乱棋盘的棋子。他也正好利用其将反叛份子一网打尽。 赳赳老秦,统一山河,终乱世于此。 大秦的基业乃是无数秦人用了数百年时间才打下的,他如今作为一个正统的老秦人,自是该维护大秦的百年基业,甚至将之打造成真正的万世之基业。 ......... 江湖始终是江湖,朝堂依旧是朝堂,江湖之远,庙堂之高,双方不可同一而论。 或许江湖永远存在,但江湖只不过只是江河湖泊罢了,而那高高在上的朝堂乃是一方天地,两者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鬼谷,一个令无数江湖人胆寒的名字。但,对于朝堂上真正的权贵而言只是忌惮罢了,还远远谈不上惧怕。 如今,他们两人都提防着盖聂,这也是为何如今盖聂仅仅只是嬴政首席剑术教师的原因。 什么虽一人之力,却强于百万之师;什么一怒而诸侯惧,安居则天下息在白泽看来不过是妄言罢了,其归根结底不过是借一国之力罢了。 昔日的苏秦、张仪二人可不是凭借武力成为名动天下的人物。两人靠的是对时局透彻的分析、后以游说之术为国谋利,两人令白泽也是佩服不已,以一人之力行此等大事,真可称的上一句,旷古烁今之辈。但究其根本而言,两人还是借了国家之力,成了自己之名。 鬼谷门人皆是大才,但不能为已所用的大才便是大祸患,若非担心将来的事超脱掌控,或许白泽早就出手扼杀了鬼谷门人。 他不像罗网那般行事谨慎,或许对于罗网这样的杀手组织早已是习惯了暗中派人刺杀,但他只会用摧枯拉朽的方式解决对方。 随便安个罪名,介而再派遣军队围剿才是上策。唯有以这般雷霆之势解决问题才是他的作风。借权势之利解决一些人、一些事才是上策,不然追权逐利又有何用? 他不喜欢意外,盖聂如今修为未抵巅峰,但其已经在江湖中声名鹊起,剑圣之名自然不会空穴来风。 如今其虽未达将来那一人屠杀三百大秦龙虎骑的壮举,但也是百人敌之境,普通士卒在这等江湖高手面前不过是剑下亡魂罢了。 虽盖聂救过嬴政性命,但他要对盖聂动手,恐怕他绝不会阻拦,甚至还会为自己提供便利,毕竟两人关系可非一般。 什么忌惮他势力过大这等事情断然不会出现在嬴政这位千古一帝身上。白泽不会去触碰那所谓的权力之巅,而嬴政在感情上将白泽视为亲兄弟、在大业上有将之看做无可比拟的最大助力。 嬴政选盖聂为剑术教师,一来是护卫他安全;二来,他也是想见识一下所谓的一怒而诸侯惧,安居则天下息的鬼谷门人,这三来便是他也对武学却是有些兴趣。 但他终归是一国之主,若花时间去钻研武学倒是不大可能。正所谓,有失必有得。身为一国之主,俯视芸芸众生,已是站在了权势的顶峰,武学这等对他来说只是小道尔。 ......... 路有些泥泞,但也未影响两人,倒是这漫天的雨丝使得两人更加静下心来谋划下一步该如何走。 两人步履不快,白泽开口道:“赢姓宗族的支持太过重要,我早已知会母亲,让她在咸阳运作,相信有母亲在咸阳坐镇,那些有异心的宗室之人必然不敢动作。” “姑母插手了?那大部分宗室之人必然会不遗余力支持我!”此刻,嬴政的冷厉的脸庞也是有了一丝安心,白母算不上宗室中最有威望的,但其却是最有势力的。多年前白母可是孝文王最宠爱的女儿,孝文王为白母可是留下了不少底牌,那铁血盟也只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接下来,我会调虎贲军回咸阳驻防,骊山大营的兵权必须抓在手中,那嫪毐已经插手骊山大营了。目前军中形势还好,那长信侯嫪毐不过一跳梁小丑,翻手可灭。”虽白泽看不起嫪毐此人,但涉及军中他也是眉头紧蹙,军中事情繁杂,势力错综复杂。 早些时后,两人便是基本商量好了最近两年的计划。而这两年间,吕不韦、赵太后逐渐势大,而那长信侯更是仗着赵太后的宠信渐渐生出了插手军队的念头。 此时,两人必须剪除军中的不安因素,军心不安,则国无宁日。两人虽韬光养晦多年,但一国之事何其多,两人也无法面面俱到,而这军中之事乃重中之中,虽两人也是谋划许久,但许多事情时机还未到,两人也值得等待。 那骊山大营乃是距离咸阳最近的一大军营,咸阳、骊山隔渭河相望,两者不过几十里地,若骊山大营哗变,则咸阳岌岌可危。 “嫪毐!其竟然敢插手骊山大营!”嬴政声音带着彻骨寒意,原本沉寂的双眸更是散着杀意,若说对于吕不韦是恨意的话,那其对嫪毐便是彻彻底底的杀意了。 那是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寝其皮的杀意,嫪毐不过一假宦官,如今却是封侯之人。 而那宫中传着的谣言,他也知晓是事实,但那人终是他母亲,是昔日在赵国悉心呵护他的女人,可如今的情况使他不得不恨下心了。 数年的忍让换来的只是敌人的肆无忌惮!帝王的威严早已是荡然无存了,他如今想要拾起他落下的帝王姿态,成为那真正的秦王! 天行九歌卷 第一百七十八章 秦百军局势 “太后那里需要我插手吗?” “母后那里我会亲自去解决!” 嬴政语气不是那么坚定,白泽能听出其字里行间的“挣扎”与痛苦。王者之路总是伴随着背叛与杀戮,亲情在那至高无上的王权面前仿若有些可笑。 自古以来,七国间便是有不少兄弟阋墙、父子相残的前例,为了那至高的权力亲情的羁绊宛如脆纸一般一戳就破。 许是深宫寂寞,亦或是对庄襄王多年前抛弃她们母子的报复也罢,但她终究是秦国太后,身份尊贵,身在那个位置,注定她必须要放弃许多女人可以拥有的东西。 而两者之间的亲情更是在长信侯嫪毐的介入下产生了不可修复的裂痕,那赵太后的行为如同在嬴政身上狠狠扎了无数刀,她的行为逐渐使她与嬴政渐行渐远。 嬴政自苦难中浴火重生,自他赵国而归,在秦国崛起逐步,登上天下间最尊贵的王位,渐渐的他逐渐成为了一个合格的王,那气吞山河的气势已然是有了征兆。 那吕不韦、嫪毐不过只是他横扫天下中的一障碍罢了,唯有那赵太后令他犹豫不决,如今的嬴政并不是一个无情之人,斩断感情这类“豪言壮语”不过是无智之言,人非圣贤,孰能无情? 赵太后之事白泽不会插手,毕竟这是嬴政的家事,若他插手过多倒是反而不美。 此时的两人也都有默契,也是并未再言赵太后之事,反倒是转而谋划起了秦军之中的大事,两人皆是知晓军队是何等重要,所以,在五年前双方便是逐渐在军中安插人手了。 王翦自嬴政归国便随侍其左右,在几年前其更是凭借其超乎寻常的军事才能在军中逐渐站稳脚跟,至今,其已是军中一员不可忽视的猛将了。 “如今军中可将王翦将军逐步提到上将军位置,蒙骜将军年事已高,恐怕也没有几年了,如今我们需要扶持自己的人上位,只要将兵权紧紧握在手中,其余的麻烦不过是桌上的灰尘。”白泽话语沉重,而今军中虽形式不错,但却是缺少真正能够扛起秦军大旗的自己人。 如今,王翦将军虽然位置不低,但也未到能抗起秦军大旗的地步,秦军将领的威望需要时间慢慢积累,如今的秦军中以蒙家为首,杨端和、王翦、白烽、李信等逐一次之。 而如今的上将军蒙骜已是年过八旬,加上其久经沙场,一身旧伤也不少,昔日咸阳之时白泽观其模样便是知了些大概。 “蒙骜上将军真时日无多了?”嬴政神色凝重,蒙骜身居上将军之位,乃是秦军柱石,也是他敬仰之人,虽其并未彻底“站队”,但按其秉性而言也断然不会成为他的对立面。 “不假!” 白泽略微精通些药理,但对武将身体状况可是比宫内御医还要了解,再加上他也略懂些面相之理,他知晓他的论断断然不会错。 闻言,嬴政神色也是一凝,倒不是怀疑白泽,而是上将军乃是最高军事武官,若国有大战之时,上将军统御全国兵马,可谓是真正大权在握,无人能及。 那蒙骜将军更是三朝元老,在秦军中威望无人能及,如今,吕不韦、赵太后看似权倾朝野,但蒙骜上将军等不少军中将领可是丝毫不惧其威风,甚至吕不韦还得让蒙骜将军三分。如今,秦廷局势诡谲异常,但秦军在蒙骜以及诸多将军手中可是唯有丝毫异动。 若此时蒙骜将军离世恐怕是一场巨大的风暴,届时必将席卷秦国上下。上将军之位的空缺必然会衍生出一场声势不小的争夺。 而上将军之位重要程度乃是他日后能否彻底坐稳王位的一大保障。 “王翦...” 嬴政口中念叨着,但其心中也差不多有了个大概,若扶持王翦为上将军倒也是好事,自己人成为秦国上将军,对他将来横扫六国的宏愿也是大为有力。 忽而其目光却是停在了一旁的白泽身上:“泽弟,你就对上将军之位没点念想?” “哈哈!上将军之位乃是军中之重中之重。我呢?虽能统领一方兵马,但一国兵马所含太广,我根本无法面面俱到,而且秦国上将军必是军中威望崇高之人,还需无数功勋铸就,我还差得远!” 白泽也是叹了一声,随即便是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这本该是稳重老成的嬴政。 他并不自负,如今的他虽修为天人,在个人实力上不惧任何人,但统一国之兵其中所含实在太多,无论是粮草调动,兵员调派,军队战阵,还是知天时、晓地利等等辅助因素,这些都还是如今的白泽能够施为的。 兵圣孙武曾言:“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军国大事岂是儿戏,蒙骜将军历经数十年才统御一国之军,统兵之事需要时间沉淀,万万急不得。 况且,上将军人选必须是军中战功赫赫者,虽白家在北境抵御狼族,甚至颇有战功,但与蒙武、王齮、麃公等老将还有些差距,而且北境军队基本握在白父手中,可以说白泽战功也不是那么显赫。 ……… 几年前,他领兵深入大漠,主动向狼族出击,那时的他年少轻狂、意气风发,但正是由于他有些自大,最终更是导致了不小的伤亡,昔日的一切仿若昨日一般历历在目。 如今的他早已不是曾经那个愣头青了,如今他带着麾下的虎贲军或许能不惧万人大军,但倾国之兵是何等规模? 两国大战少则数万,多则数十万,那是何等可怕! “泽弟,你何时没了那雄心了?”嬴政心中也知晓白泽没丝毫可能踏上上将军之位,但依旧是再次打趣了一番。 这时,天空的雨幕渐渐散去,一缕斜阳洒落两人身后,宛若光辉降世一般,前行的两人更是宛若谪仙一般。 目之所及,远方的新郑宛若匍匐在大地上的一只“乖巧”野狼,此刻的它正等待着真正王者的驾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