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之剑》 第一章 剑道天才 街道上的行人三三两两，熟练的穿过小巷而去。这片属于老城区了，少有新客光临。 一条街上就连店铺都只是开了两三间罢了，而街道中央一个“极剑”招牌的道馆还大开正门。 “道馆的师傅在吗？” 两个年轻人走进静谧的道馆中，四周观望。除了角落中正在泡茶的年轻男子也不见有其他的人影。 柳明微微抬头，将手中刚倒好的茶放下，缓缓的站了起来。 茶水散发的热气袅袅而起，可茶香却显得清淡，就光看茶色也知道这壶茶叶已经泡了很多次了。 柳明走到两个年轻人的跟前，摆出自认为最温和的笑意，“我是这道馆的馆长柳明，两位是想学剑道吗？” 年轻人只是点了点头，看了看四周的环境，这个剑道馆算是他们对比后相对较好的，当然这个好只体现在道场的环境之上。 这个道场的面积在他们去过的道场中都算是宽大，但位置实属不好找，他们走了不少的小路才找到这里，如果不是有导航引导，可能都会走丢在这片区域。 年轻人斟酌了一会，开口问道，“道馆的师傅在吗？是什么段位的？” 地方虽然偏僻了点，但只要师傅能让他们满意，他们也可以考虑在这里学习。 他们两个也是刚接触剑道，抱着学习的想法来的，可是外面的道馆要不就是会费超出他们的预算，要不就是对环境不是很满意。 这里虽然没有其他人显得是静谧了一些，可这么大的道馆中不管是桌椅还是靠在墙上的器具都摆放的整齐且一尘不染，让人感到舒适的同时也给他们一点信心。 毕竟能时刻保持馆内的清洁，也总会有相应的责任心。 柳明笑着道，“我也是极剑馆的剑道师傅，目前是四段。” 这个道馆中只有他一个人，柳明就连自己都快要养不活了，哪里还有钱去请其他的师傅。 而且就算有钱他也不会花在这上面，他本身就不比任何人弱。 这个道馆从他的爷爷柳雄那一辈就已经存在了，本来在柳雄过世后这个道馆应该归于他父亲的名下。 可他父亲对剑道完全不感兴趣 ，甚至对此嗤之以鼻，在地价飞涨的当时经常怂恿柳雄将这个道馆卖出去。 这个道馆可是柳雄老一辈人一生的回忆，对于父亲的这种想法自然是怒不可遏还狠狠的揍了他一顿。 要知道柳雄的实力如果按照现在的段位划分，柳明至少能给他定一个八段的高手，放眼现在也能说得上是一代宗师。哪里是父亲这种只是略懂皮毛的人能够反抗的。 从此之后两人的关系便开始恶化，父亲也彻底离开家里出去闯荡，母亲在柳明还小的时候便过世了，于是从某一天起柳明便跟着柳雄一起生活。 让柳雄惊喜的是柳明拥有绝对的练剑的天赋，而且柳明自己也对此有浓厚的兴趣，一有时间就毫不吝啬的花在练习上。 柳雄将自己的练剑技巧和经验都传授于他，柳明听了之后略微思索便能领悟，实操起来就连柳雄都挑不出任何的毛病，更加感慨他是这一块的料。 柳明越长越大，柳雄却越来越虚弱，直到最后只剩下了柳明及托付给他的这个道馆。 “如果不是年龄限制，我的段位可以更高。”柳明继续说着。 这段位就像是证书一样有年限限制，你即使拥有下个阶层的实力并不代表你就可以拥有相应的证明。 柳明的实力很强，虽然这只是他的自我感觉，但这也是他对照起其他人得出来的结果，如果能够越级，他认为可以去挑战至高的荣誉资格。 两个年轻人听完后毫不掩盖自己失望的眼神。 柳明一身黑色的道袍加身，很好的展现出了他的身段。五官端正且干净，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倒是给人一种舒适的印象。 如果作为他们的朋友，他们无限欢迎，要当老师在他们看来还是太过年轻了。 毕竟在两个年轻人眼里，柳明这么年轻再厉害又能强到哪里去呢？柳明看起来不过是他们这个岁数罢了，不一定能够教好他们。 他们说道，“柳馆主，我们回去考虑一下。” 柳明只是点了点头，他也知道他们的忧虑。道馆偶有人进来询问，也是认为他太过于年轻稚嫩而不放心。 不过他还是笑着说，“我这里收费不贵的，每个月三百如何？” 两个年轻人明显的停顿了 一会，毕竟这个价格算是非常的低了，在他们这座城市是找不出第二间这个价钱的道馆，而且环境还算不错。 可是两人在犹豫了一会后还是拒绝离开了，毕竟柳明给他们的印象并不是一位剑道高手，起码在他们认为柳明不具备教他们的能力。 至于柳明说他的段位可以更高在他们看来也只是吹嘘而已。 哪怕三百当做是能来这里练习的资金，可没有师傅教导自己瞎练也毫无用处。 看着两人离开，柳明轻轻叹了口气，回到桌前拿起还未完全凉透的茶水抿了一口。 还好，比起白开水多了些滋味。 他拿起靠在墙上的一柄木剑，双臂挥动，木剑在手中灵活的运转着，舞剑的轨迹没有一道重复的，像是笔墨落入白纸，以一条条不同的线条勾勒出绝美的作品。 赏心悦目。如果那两个年轻人还在，看到柳明的这段舞剑或许会改变他们的想法。 柳明挥剑的速度很快，快到每一剑都能发出轻微的破空声，且每一剑都蕴藏着力量，一道道疾风从每一次道的挥剑中传来。 这一剑下去，哪怕只是木剑，也能让人在医院躺上半个月。 柳明将木剑往远方一甩，剑身宛如一只射出去的弩箭，准确的落入了远方的剑鞘之中，入鞘的瞬间还伴随着轻微的低鸣。 柳明坐了下来，身上没有丝毫的汗水，刚才的舞剑似乎只是一件小事罢了，他微微闭上眼睛。 明明很顺手，状态也是非常的好，为什么总是有种遇到瓶颈了的感觉？柳明眉头微皱，他张开一只手掌收缩着五指。 他剑道的天赋极好，这不仅仅是他爷爷柳雄这么认为，所有认识他包括考段位时的考官都这么认为。 他练剑就像是水到渠成，一招未出就已经明白了接下来的剑招是该如何运作，从小到大的练习更多的是他自己的悟，不同于任何人，也不属于任何人。 他的剑舞起来看似优美，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剑并不是用来观赏的。 “柳馆主。” 柳明看着从楼梯口走下来的中年妇女，手上拿着手机向着他摇了摇。 柳明会意也拿起桌子上的手机，一声铃响，柳明只是瞥了眼便知道是到收房租的时候了。 “芳姐，收到了。”柳明对着她点了点头。 这个道馆是在一楼，二楼自然是房间住宿的地方，由于面积还算宽敞，柳明也算有三四户的租客，收租可是他现在唯一的收入来源，哪怕这笔钱只能够勉强的生活。 城市虽然在发展，可这个地段一直被人们所遗忘。以前还会有学徒在这里学习，但自从柳雄离开了以后也不再来了。 毕竟地段偏僻，宽裕一些的人也不会首先考虑这里。而且对于柳明的年纪大多数人也不抱有太大的信心，哪怕柳雄把他夸到了天上去。 柳明也不急躁，或许是练剑的原因，随遇而安算是他如今的一种状态。 有客来他不拒绝，无客来也不焦虑，反正还不到会饿死的地步。 脚步声响起渐行渐远，中年妇女没有多说一句话便回到二楼，一楼偌大的场地中独留柳明静静的喝着茶。 淡黄色的夕阳从门口蔓延进来，给这个道馆布上一层色彩。 柳明顿了顿，似是心有所感，赶紧抓起茶桌下的一柄剑，站了起来。 此剑也是木头所制，但却是柳明用了七八年的佩剑，柳明认为这柄剑与他的契合度磨炼出了不少。 他最近的挥剑过程中隐隐有一丝的异样，很细微，虽不会影响到他，但就像是一阵淡淡的瘙痒。 你不去解决它，可能就会因此分心。 柳明再次闭上双眼，夕阳的光亮照在他的身上，将影子缓缓拉长。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柳明左手握着剑鞘，右手垂直而下，整个身子宛如定格了下来。 柳明整个人处于一种放空的状态，刚才一闪而逝的感觉就是他这么久以来所寻找的契机。 不知道过了多久，照入道馆的光芒也逐渐的退去。 柳明左手微动，只是一瞬之间他双脚微微分开，右手猛的抓住剑柄，将木剑从剑鞘中抽出。 一道横切，破空声随即长鸣，高昂且悠长。像是空气被撕裂时发出的哀嚎，刺耳尖锐。 这是绝世的一剑，不可匹敌。 任何的剑招技巧都是虚假，只有最终的那一剑是真实的，所有的变化都是为了那一剑做衬托。 尖锐的声音还在耳边长鸣，柳明感觉到浑身的力气被抽空殆尽。 他想出声，可如今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眼皮像是压上了千万的重量，视野中是一片的黑暗，看不到一丝微光。 意识在飞速的涣散，他甚至已经没有余力去思考发生了什么，柳明感觉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但很快一阵剧痛传来，是骨头碰撞产生的痛处。 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吗？ 这份剧痛拉回了他一丝意识，沉重的眼皮也趁机被打开了细微的小口。 好亮，好刺眼的光。 这是柳明传来最后的意识。 第二章 一剑千年 “姓名？” “柳明。” “住址？” “梅城东洲路极剑馆。” “出生年月？” “1997年3月12日。” “砰”的一声响起，只见一名身穿黑衣的男子将手上的平板甩在桌上，他盯着床上的年轻人，脸上微微绷起的青筋可以看出他此时愤怒的情绪。 “李教官，别生气。”周围的护士听到了动静，赶忙过来劝阻，她们都有分神留意这边，不光是因为想弄清楚病床上的这个年轻人是谁，也因为她们都知道李察是一个暴脾气。 李察深吸了口气，朝护士们摆摆手，示意自己会好好调查的。 他将甩在桌上的平板抓了回来，放在年轻人的面前，压低了声音，“柳明？极剑馆？还1997年？你小子是不是想讨打？” 柳明看着近在咫尺的平板面板上所弹出的画面，只是沉默。 李察用的是柳明不知道的信息软件，只是把名字输入进去后就能获得相应的信息。 面板上所搜出来叫柳明的人很多，可地址却全是柳明闻所未闻的地名。 世界虽大，可是在信息爆炸的时代，怎样也会对一些地名有所耳闻才是。 可真正让他无话可说的是，那些信息上所显示的出生年月都是以3打头，一眼扫过年纪最大的67岁都是3002年出生。 柳明毫不畏惧的对上李察愤怒的眼神，轻轻问道，“这里是哪里？现在又是哪一年？” 柳明身子往前倾倒，衣领被李察抓住拽到了跟前，“你不要给我装傻，别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去...” “李教官。” 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打断了李察接下来的话，柳明顺着声音望去，声源的主人是一头淡黄色的长发铺洒及腰的女子，一身青绿色的衣裙，精致的脸庞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陆老师，你来了。”李察赶紧站了起来，他指了指柳明，“我在询问这小子...” 陆芊芊笑了笑，“没关系，我来。” 李察犹豫了一下，还是让开了位置，等陆芊芊坐在了柳明床边，他也站在旁边静静的候着，不过眼神中充满了对柳明的警告。 陆芊芊拉起柳明的一只手，柳明只感到一阵细腻的感触传来 ，紧接着一股舒适的暖流涌入，身子开始变得有些暖洋洋了起来。 柳明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他微微抬头，他在这个角度可以清晰的看到陆芊芊的侧脸，白皙倩丽。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陆芊芊开口。 柳明一时未答，当陆芊芊将脸庞扭过看向他的时候，他才从愣神中恢复过来，细细的感受下身体，再正常不过了。 见他轻轻摇头，陆芊芊转过头对着一名护士说道，“小倩，等下你把他身上的药膏和绷带都拆掉。” 柳明此时全身被包裹的严实，仿佛是被裹住的蚕蛹，从身上的绷带缝隙中能闻到浓郁的药香。 “我叫陆芊芊，是青灵学院的医师。”陆芊芊开口说着，手上却在拨弄着一个小瓶子，瓶中存留有一半的青色液体，她抓稳瓶身轻轻的摇动几下。 “你整整昏迷了三天，那天发现的人把你送过来的时候，我都吓了一跳，很少见这么严重的伤。全身被鲜血染红，血液不断的外渗。内伤就更不用说，我就几乎找不到伤势轻的部位。” 陆芊芊微微吐了口气，“还好是在青灵学院，也发现的及时，不然可就不一定能够救回来了。” 她将手上的瓶子递给柳明，“喝了它，你的伤势就彻底痊愈了。” 柳明接了过来，他望着青绿的液体有些出神，不过没有过多的犹豫就喝了下去，他还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了，但此时此刻眼前的人应该不会害他。 “你的灵证在哪？是怎么进入青灵学院的？又是谁将你伤成这样的？”陆芊芊收起她的笑意，语气一本正经。 灵证？柳明不知道是什么，他更不会有，至于青灵学院是指他现在所在的地方吗？他怎么来的他更是不知道，至于一身的伤势也无从说起。 他总不能说他在自家的道馆里练剑，一眨眼的功夫就不省人事，再一睁眼的功夫就成了现在这个画面了。 不要说别人不相信，就连他现在都觉得不可思议，觉得自己会不会是在做梦。 不过对着陆芊芊的目光，柳明总不能一直缄默不语，他心里暗叹口气，如实回答，“我没有灵证，也不太清楚是怎么来这里的，至于伤势是我昏迷中产生的，我也记不清了。” “你小子，还在这里装傻？”在旁边的李察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大步上前似乎又准备动手，不过却被陆芊芊一挥手给拦了下来。 陆芊芊问道，“李教官，没有灵证又不到信息能说明什么？” 李察一顿，没有过多的思索，“外圈城落。” 陆芊芊点了点头，灵证是每一个人证明身份的重要信物，在如今这个世道之中没有人不会随身携带。 里面不仅仅是记录了个人的信息，就连购买物资所需要的灵点都保存在里面。可以说没有灵证是寸步难行。 但凡事都有例外，外圈城落的人们几乎都没有，他们算是不幸的人，亦或是被放弃的人们。 “可是外圈城落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李察满脸审视，只要柳明稍有动作他就能够以最快的速度制伏。 陆芊芊思索了一阵，她对于柳明的到来也是完全没有头绪。 城落中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或者是新的空间裂隙？这是她唯二能想到的可能性了。 可是稍加细想又被她排除了，城落里的人是没有能力能够悄无声息的潜入到这里的。青灵学院是勘测过位置才建立的，按理说这里是不存在裂隙的可能性。 可是... 陆芊芊微微瞥了瞥柳明，她处理柳明的伤势的时候又觉得他的伤有点被空间裂隙所伤的趋势。 “李教官，先把他留在这里，麻烦你照顾一下他了。”陆芊芊随即说道。 现在没有相应的头绪，她也做不了太大的主，这段时间又刚好赶上了青灵学院的新生入学。 各个分院的老师都前往各处去接新生，毕竟在这种时期有老师领航才能给学生们足够的安全感。 所以现在学院中能说上话的老师也并不多，陆芊芊决定还是过段时间再说，至于柳明她也只能先安排他留在这里了。 毕竟他的身上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总该是要调查清楚的。 李察对着陆芊芊点了点头，“陆老师你放心，这小子我一定会照顾好他的。” 柳明看到李察脸上的笑容，心里隐隐感到一丝的不安。 “那辛苦你了。”陆芊芊微微颔首，她起身整理下裙摆便离开了房间，只有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淡淡的清香。 李察望着陆芊芊离开的背影，青绿色的裙摆显现出她婀娜的身姿，过了好一会才收回神来。 “你小子在看什么？”李察回过头发现柳明对着门口有些发愣，毫不留情的呵斥着。 柳明回过神来，他确实是也被陆芊芊的美好所吸引了，毕竟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对于美丽的女子自然有一定的向往。 不过他刚才真的是在想着一些东西，从他们两个的对话中柳明也能够了解到一些事情的。 外圈城落，青灵学院，灵证，以及陆芊芊抓住他手时那一股异样的气流，这些都不在柳明的认知范围中。 再加上平板上看到的年份，3069年？ 我到了千年以后？ 就因为他那跟随感觉的一剑？他甚至连那一剑是什么感觉都已经记不清楚了。 此时一张愤怒的脸庞凑到他的跟前，柳明也有些无语，只是一刻钟的时间，李察就发了不下三次火了，这脾气是有多么暴躁，关键是他也没惹他啊。 “陆芊芊老师在青灵学院读书的时候就是医疗系的院花，毕业后留校更是受众老师的欢迎和学生的爱戴，你这臭小子千万不要给我起什么念头。” 我看起念头的人应该是你才对，柳明默默地想着，不过自然不会说出来，保不准李察这个暴脾气真的会揍他一顿。 “能走不？”李察有些没好气的说道。 柳明点了点头，他现在就像陆芊芊所说，已经彻底痊愈了，身体状况甚至比之前还好，可能这些医疗的药物还有滋养躯体的效果。 “那就跟着我走，别呆在这个地方占着床位。”李察继续道，“给你治疗的药物可不是一笔小数，也只有陆老师才会垫付这笔灵点为你疗伤。她不说可不代表你就不用还了。” 柳明顿了顿，“我会还给她的。”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更何况陆芊芊可是救了他的命，哪怕他现在一无所有，这笔数他还是会记在心上，他可没有欠人的习惯。 李察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似乎是对柳明的回答感到满意，脸上没有表露。 不过却不影响他对柳明的话表示不屑，“还给她？这笔数就算是我也要攒不下十年。” 他瞪了眼柳明，“灵点的事情先不说，救活了你可不 是让你在这里吃干饭的。” 柳明配合着护士挪动着身子，那名叫做小倩的护士按照陆芊芊的吩咐在帮他拆着身上的绷带，绷带的底下夹杂着药草，一股浓郁的药香熏来。 揭开之后露出的是柳明那洁白的皮肤，没有丝毫的瑕疵。 没过多久身上的束缚就全部拆除，柳明扭动着身子，感觉到的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他面对着李察，“请你带我，我可以干活。” 柳明也明白他的身份暂时是被人误会的解释过去了，但他现在急需的是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不管是不是千年以后，他都得有所认知。 柳明的态度也让李察微微缓了缓脸色，他轻哼一声，“当然得干活了。” 他转过身子刚跨出一步，又微微侧了回来，声音微小，“小子，我不知道你怎么进来的，但外圈城落能够入青灵学院，这就是你天大的机遇。” 第三章 曾经的历史 柳明一路跟着李察走着，两个人一前一后也就相差半个身位的距离。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外面的世界，这可是一千年以后的地球，会不会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可让柳明失望了，碧蓝的天空以及上面依然挂着炎热了太阳，一阵风吹过带来的清凉让柳明知道这就是他所熟悉的世界。 除了周围建筑的造型和他所认知的有所偏差之外，并没有什么变化。 当然也是，地球存在了多少亿年都没有变化，区区的一千年过去又怎么会有奇异的改变呢。 “那上面的是什么？”柳明指着远方足足有三十层楼高的建筑，不由问道。 像是一座耸立的金字塔，呈锥形向上衍生，最高的上面是一个半透明的圆球，时不时有光亮产生。 “那是我们青灵学院的聚灵塔？” “聚灵塔？” 李察点了点头，“就和每个城市中的聚灵塔作用是一样的，不过比起效果我们的可强上太多了。” 看着柳明依然疑惑的眼神，李察愣了一下，也随即想到了什么。 “外圈城落是没有聚灵塔的，你不知道是什么也正常。简单的说就是聚集灵气的装置，聚灵塔越高效，所属地的灵气便越充裕。” 柳明沉默了一会，开口问道，“灵气是什么？” 走在前面的李察差点一个踉跄，他皱着眉头看着柳明的脸庞，看到的是满眼的疑惑，柳明是真的不知道。 外圈城落已经到了对世界的认知都不了解不熟悉了？怎么会连这点事都不知道？ 李察心中微动，被放弃的城落，被放弃的人们，怎么才能活着，怎样才能度过一天已经是最大的目标了，又怎么会有其他的心思？没有教育，没有认知这也是普遍的现象。 “我们能生存在这个世界上，地球的资源是我们最大的依靠。但你也知道，资源并不是用之不竭取之不尽的。即使人类想尽一切办法节约甚至再生，可消耗的速度远远大于补充的速度。” “终有一日，资源快要告竭了。没有资源补给的人类，只能迎来一条路，就是灭亡。” 李察缓缓的诉说着，这是属于人类艰难的时 期，也是每个人必知的历史。 “可人类最大的优点不就是能够创造奇迹吗？地球没有资源了，我们就走出去，这是人类最开始的想法。可是浩瀚宇宙，以地球为半径辅以人类科技力所能及的程度，甚至找不到任何的有利资源。” “人类不断探索深究，换取别的思路，终于找到了一些线索。三百年前，集世界智慧制造的破壁之塔在南极的最深处启动，在最绝望的时期撕开了这个世界的一个裂口，这是世界的裂口，却是所有人类的希望。” “裂口的另一边是不一样的世界，那是人类未曾涉足的世界，可那个世界里却拥有人类能够使用的物资和资源，富足到令人震惊。明面上都是无尽的资源，能开发的又能有多少？” 柳明沉默了，人类确实是能够创造奇迹的物种，虽然个体自身的素质并不高，但却站在了食物链的顶端，在危机的关头下，求生欲更是让他们迸发智慧发现了可能的生存机会。 李察继续道，“机遇和危险并存，看似能够造福人类的背后，也伴随着能够灭绝人类的危机。人类早该想到，一个存在丰富资源的世界，必然也是有生命体的存在。” “人类毫无疑问的遇袭了，死伤惨重且毫无反抗之力。人类引以为傲的科技在他们面前起不了多大的效果。一个能够摧毁半座城市的导弹对他们而言就像是稍有杀伤力的手雷，虽然能造成一定的伤亡，可却不能大规模的杀敌。” 柳明沉声的问道，“敌人是什么？” 他也深知，如果科技不足以保护人类，那么人类完全没有站在食物链顶端的资格，论个体的战斗力而言，大多数人可是不如一匹饥饿的狼。 “敌人？”李察顿了顿，“看得见的都是敌人，看不见的或许也是。可能是一棵树，一只鸟甚至只是路边的一片草叶都会给你致命的一击。但是最令人类头疼的当时是禁卫一族。” “你看过异形吗？就像是...”李察想要描述一下，可是觉得柳明也不会看过这种东西。 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柳明倒是点了点头，“扇面形头部，体型巨大，身子拥有像装甲金属板一样坚硬的皮肤？” 这可是一千多年前的电影 了，这么老的片子都还能留存到现在。 李察有些诧异，不过还是接着道，“它们突破了南极的防线，侵入了人类的居所，枪支弹药对它们仅仅只有压制的作用，对于那时候被入侵的城市就是一场血淋淋的屠杀。” “人类整整用了十年的时间研究对抗它们的方法，这是用无数人命堆积起的时间，人们终于发现只有玄铁能对它们造成伤害，而玄铁是在它们的世界中才有的产物。可人类连自己的世界都要守不住了，又谈何入侵？” 李察说的很悲壮，柳明也能想象得到，无力对抗的人类只能一味的退守，而这退守的背后可是数不尽的生命换来的。 人类最终肯定找到了方法，不然也不会有现在的生活，可是对于曾经发生的事情更应该抱有敬畏。 李察微微吐了口气，“两个世界互相连接，也是不断磨合的过程，两个世界不同的事物还有很多，最特别的便是只存在于他们世界的介质，或者说是能量。也是我们人类能生存至如今的关键，也是我们现在能够对抗它们的力量本源。” “我们称之为灵气，灵气通过那一道缺口不断的进入到我们的世界中，灵气慢慢融合于我们的世界中，令人类惊喜的是，部分的人类可以通过吸收灵气来强化自身变得更强。强化到一定程度配合着玄铁制造的兵器甚至有对抗禁卫的能力。” 这就是灵气的来源和作用吗？祸福相依，人类在绝望之际得到了开启另一个世界的钥匙，得到了延续下去的资源，可也施放了不可匹敌的怪物。 用顽强的生命力抵抗了整整十年，受尽苦难的人类再次得到了喘息的机会，凭借着这股力量反抗，到如今足足三百余年的时间不断对抗才有了今天看似祥和的局面。 李察正色道，“虽然人类如今暂时稳定了局势，但近几十年开始这个世界不断开始有裂口产生，裂口的对面正是禁卫的世界，这是直面的对抗。裂口越多，人类的守军必须更多也更加分散，形式并不容乐观。” 柳明也明白了，那么外圈城落也很好理解，就是空间裂隙周围的城市，那里是最接近禁卫的地方，也是最接近死亡的地方，在那边城落的人，有 能力搬离的估计早就离开了，而没有能力离开的自然就成了被放弃的一群人。 毕竟人类可还没有直面对抗异世界的能力，不然就以丰厚的资源来说，人类早就设法攻陷了。 “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吸收灵气，而青灵学院的目的就是收拢那些能够修炼的人并且将其培养成精英，这些都是人类以后的中流砥柱。” 柳明深以为然，心里也不由感慨，没想到一千年后的世界变了，变得危险了，但也变强了。 人类从冷兵器时代过渡到热武器时代，而如今热武器起不了太大的作用，又回到了使用冷兵器作战的方式，不同的是运用上了所谓的灵气。 柳明忽然想起来，陆芊芊抓住他的手时那一股舒适的气流是不是就是灵气？ 很舒服也很温暖，柳明不可否认它在关键的时候也能够成为一股无坚不摧的力量。 柳明想到陆芊芊倩丽的容颜，她也是一位修行者吗？而我又能不能修行？ 李察有些感慨，“外圈城落本该是灵气最浓郁的地方，可无奈太过危险，聚灵塔的发明才改变了局势。而青灵学院能如此出名，这个聚灵塔功不可没，正因为它高效的聚灵速率成就了青灵。” 可也正是因为聚灵塔，外圈城落才变成了又危险，而灵气又不充裕的地方。 “到了。”李察停了下来，眼前是一栋建筑，上面高挂的牌子写着“武装部”三个大字。 李察对柳明说道，“像我这种不能修行的人，也能够拥有一定的价值，那就是凭借着人数和战略外加上绝对火力的热武器来压制禁卫，做到一定的辅助效果。” 柳明有些诧异，他没想到李察竟然没有修炼的资格，他能够感觉的到，李察有杀气，是实打实上过战场的老将。 听他的话语所说，能够修炼的比例似乎还不太高，不然也不至于将普通人扔进战场。 在柳明看来，不能修炼的人再怎么强壮也和普通人无异，凭着李察的描述可知，毕竟拥有灵气的人才有对抗禁卫的能力。 “你暂时就给我在武装部呆着，我为你提供吃住，你也要给我干活，起码给我锻炼起来。” 柳明没有犹豫，一前一后跟着李察进了里面。 “咻咻咻” 只是刚进门，柳明便听到空气中传来异响，他眼睛微眯，注意力很快集中到了眼前。 只见李察猛地卧倒，然后不顾形象的以打滚的方式移动到一侧，身子贴在一个墙柱的背后。 声响继续传来，柳明还未发现是什么，只隐隐感觉到空气中有些许的波动。 李察掀起上衣，他的腰带上暗藏着一把黑色的手枪，他熟练的掏出，上膛拉开保险。 什么情况？柳明也赶紧撤退到一个墙角躲了起来，敌袭？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青灵学院都不能保证安全吗？ 又一阵声响，柳明发现李察前面的墙柱一阵波纹产生。 这是什么？柳明微微皱眉。 李察微微吸了口气向前滚动，不断的枪声响起，李察趁着缝隙也朝各个方向扣动扳机，可柳明却看不到枪中射出的子弹。 李察在笑，柳明有些不知所以，他似乎是在享受？ 李察展示着他熟练的战斗技巧，似乎是在躲避攻击，虽然柳明根本不知道在躲避什么。 忽然李察的脸色一变，“小武快停下！” 一声怒吼，李察猛地向柳明扑过来。 柳明听到了那声怒吼，也看到了李察那让他不明所以的举动，但他现在只是全身紧绷。 一股危机感冲他而来，已经越来越近，摄人心魂。 第四章 想学？我教你们啊 人都会有第六感，有些人比较强，有些人比较弱。 柳明因为从小就修炼剑道的原因，对于危机的判断意识是远超他人。在他的剑道格斗中，眼睛并不是作为判断的所有依据。对他而言更重要的是那一股意识，亦或是第六感。 对敌的时候眼睛可以看清楚敌人的动作，但感觉却可以预判敌人下一步的动向，发现眼睛所不能及的事物，这才是他最大的自信。 此时此刻，柳明感觉到了危机，即使他并未看出危机来自哪里，可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身上的肌肉紧绷，很快速的抓起了靠在旁边的扫帚，双手紧紧的抓稳帚柄，双腿一前一后的微微分开，这是他最为习惯的出剑方式，这样一来他的可以动用全身的力量。 没有丝毫的犹豫，将手中的扫帚当做自己的一柄利剑，挥动之间一阵旋风在空气中涌动。 这是他的剑，这是他的剑意。 看似简单的往前一扫，却蕴含了恐怖的力量。所有的剑招都是为了最强力的一剑，而柳明的每一剑都是最强力的。 帚穗在挥动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四周张开，准确的说是溃烂，犹如绽放的烟花碎裂成沫渣飞散四处。 痛。 柳明感觉到虎口传来剧烈的疼痛，帚柄上传来的劲道让他差点脱手而出。 轻轻咬着舌尖，淡淡的血腥和刺痛让他精神更加集中。 强忍住双手撕裂般的阵痛，宛如利剑的扫帚在柳明的手中从空中竖切了过去。 一瞬间，尖锐的风声从柳明的脸颊呼啸而过，吹动他两侧的发丝，上面缠绕的汗珠被吹起弹向空中，伴随着帚穗的沫渣一同缓缓落地。 “咚咚咚” 只剩下光杆的帚柄掉落在地上，上面布满了裂痕，犹如蛛网一般的裂痕。 李察脸色震惊的看着双手在微微颤抖并且在大喘气的柳明，他已经以最快的速度跑过来了，不过他也只是个身体素质更强的普通人，没有修行者那种突破极限的能力，所以晚了一些。 他在刚才的一瞬间的想法只有后悔，后悔不应该不顾场合，要及时的制止那帮小子才对。 他在飞速的考虑着后果，被 这一记压气弹射中的柳明能不能最快速的送至医务室，会不会有危险，毕竟这压气弹冲击力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够受得了的。 “小子，你没事？”李察说话的声音有些轻颤，觉得自己是不是不该问这种问题。 “老李，这人是谁啊，来武装部踢馆的？” 从四周陆续的出来几个人，手上均拿着一把淡蓝色的枪支，枪支的中心有一个白色的光圈在隐隐发亮。 李察眉头紧皱，怒道，“我不是和你们说过，要动用武器进练习室去，把我的话当做耳边风？” 众人微微低头，只有一道声音低低的传来，“我看到你刚才也玩的这么兴奋。” “还敢顶嘴？” 李察睁大眼睛怒视着这帮人，“空压枪有多大的威力你们这帮人不会不知道，哪怕这些是已经削弱了很多拿来给你们做训练的。” “但也为了能够确保最真实的还原战场武器，将空压枪的威力调试到了最大，如果没有释压服的防护，击中人体的后果你们不会不知道。” 一个学员微微抬头，“大家不都是一直穿着，修行者也不太怕...”眼见李察一个眼神瞪了过来，他又将头缩了回去。 李察目光微冷，“修行者有灵气护体，要做到完全抵挡压气弹需要几阶？刘武你说。” 刚开口的年轻人缩了缩脖子，“四阶。” “学院中四阶以上的修行者有多少？” “入院三年以上的人有三成能够进入四阶。”刘武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射向柳明的那一枪就是他所开。 这是他故意的，也是无心的，空压枪作为训练的主要器械，释压服是每人必备的装备。 为了防止误伤，学院提供的衣服材料或多或少都能够抵制一部分的威力，如果他知道柳明并无任何的防护，他也决计不会开出这一枪的。 李察道，“四阶可以花时间堆上去，可能是三年、五年、十年甚至二十年。就连整个青灵学院四阶以上的人也不过半数而已。” 能进青灵学院的人都是各地拥有极佳天资的学生，而被各地称为精英的学生也仅仅只有一半能够跨入四阶之境。 “你能够用灵气划破这削弱的压气弹，怎么也有准二阶的实力？”刘武看着柳 明，眼中流露出满满的羡慕之意，毕竟能在武装部，都是不能修行的人。 柳明闭口不语，先不说他不知道二阶四阶是什么意思。 他也知道刚才就是这个人无故开枪射他的，不管是什么原因，柳明都差点就受了重伤，吓了一身的冷汗。 如果不是他现在人生地不熟，双手也由于震击现在都还疼痛颤抖着，他一定要狠狠的教训一下他。 “刘武。”李察大声的吼道，“你知不知道这小子和我们一样只是普通人，身上连释压服都没有，你应该清楚他中弹的后果会是怎么样？” “怎么可能。” 刘武满脸的不可置信，不仅仅是他，在场的人都看了柳明好一会，才将目光转移到李察的脸上，他们的脸上都写着你这是在逗我们的表情。 李察是他们的教官，虽然平时和他们嬉笑打诨甚至老李老李的称呼也不介意，但他们了解李察在正事上从不含糊，更不会说谎。 李察淡淡的说道，“这小子叫柳明，是从外圈城落来的人，也是陆芊芊老师安排我照顾他，要是他出了什么事，你们都没好果子吃。” 这几个武装部的人面面相觑，外圈城落他们不会不知道，如果是青灵学院是以繁华、灵气充裕和人类的希望来做比喻，外圈城落就是破败、荒土和深渊边荒芜的悬崖。 从外圈城落来简直匪夷所思，除非是天赋异禀的修行者？众人想着，可是那种地方除了军队驻扎，哪里会有发现人才的眼睛。 他们将目光齐齐的投向李察，眼神中带着怪异。 李察毫不躲闪的瞪了回去，这帮小子的想法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老子是从外圈城落爬出来的人，可这小子也是才认识的。” 众人也不质疑，是与不是又能如何，不过大家也更好奇李察刚才的第二句话。 “柳明，你和陆老师是什么关系？陆老师怎么让老李照顾你？” “是啊，老李还从来没有被拜托照顾过人，他哪里会照顾人。” 柳明只感觉有些聒噪，话说武装部这种正统部门不应该严肃对待吗，怎么会有一群这么八卦的人。 不过他也有些意外，没想到李察竟然是外圈城落出来的人，难怪当李察以为他也是从外圈城 落来的时候，态度变得稍微缓和的许多。 “你真的是普通人吗？刚才的那一扫帚是什么力量？”刘武眼神炙热的看着柳明。 他可是一直觊觎着修行者的力量，只痛恨自己不能修炼，纵使进了大多数人都羡慕的青灵学院武装部，他也没有丝毫的满足，有的只是更多的失落。 离修行者越近，也就越能感到自己的渺小，他终日训练锲而不舍，到头来甚至还不如一个一阶修行者。 他再怎么训练也只能做到无限接近于人体极限，而一阶的修行者已经突破了这个极限了。 李察也看向柳明，他也想知道这个答案，一个扫帚一记竖切斩破压气弹的画面历历在目。 如果别人说不是修行者也可以做到，以李察的暴脾气说不定会揍那个人一顿，告诉他做人一定要诚实。 可是如今现实已经摆在眼前，陆芊芊测试过柳明的体内并没有灵气的波动，他就是一个实打实的普通人，可就是这么一个普通人做到了二阶修行者才能做到的事情。 柳明轻轻甩了甩双手，手臂的疼痛也终于恢复了不少，五指收缩几下，还是有一点微微的僵硬，不过已无大碍。 他弯腰抓住掉在地上的帚柄，拿起来的时候整根木棍从裂口处碎裂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木块。 众人默然不语，这是他们放在这里用来扫地的扫帚，用5灵点就能买到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木制品。 可就是这么一个东西抵挡住了铁盾都挡不住的压气弹，他们可不会傻到认为这个扫帚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毕竟这可是批发的。 柳明看着他们带着些许希冀的目光，似乎很想从他这里知道答案。 他笑了笑，“你们想学，我教你们啊。” 柳明思考了一会，“就收三百人民...三百灵点一人一个月怎么样？” 话毕一时无人出声，看着他们错愕的表情，柳明微微皱眉，难道三百还收贵了？他现在没钱没物还欠着陆芊芊药钱，要是价钱不合适还得酌情降价了。 刘武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三百灵点？” 柳明犹豫后点了点头，“其实再低一些也……” “我出三千，请柳师傅一定好好教育我，我很能吃苦的。”柳明的话被打断。 “ 小武你太狡猾了，柳师傅我出五千，也请一定收下我。” “柳师傅，我出八千...” 柳明有些错愕，没想到还有人抢着加价，而且还是一帮人。 他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他又怎么会知道这个时代不能修炼的普通人对于力量的渴望是多么的强烈。 “你们这帮小子，要翻天了？”李察怒斥打断道。 刘武刚想说话可又憋了回去，李察是他们的教官，更是他们的师傅，当着师傅的面去喊另外一个人师傅，这不是打李察的脸吗？分明就是在说李察技不如人。 众人又低下头只字不提，缄默不语。 大不了私自请教好了，这样不会丢了李察的面子，反正柳明也没有私藏的意思。 李察顿了顿，“臭小...那个柳明，请务必也要教我。” “要收灵点的。” “我出一万。” 众人，“......” 第五章章 试探 柳明在武装部住了下来，而且还是以教练的名义，不过也只能睡在训练大厅中。 他不是青灵学院的人，李察也还不知道他的底细，学院的宿舍是不会分给他的，哪怕他只是一个看似没有威胁普通人。 当然在柳明显露了那一手之后李察这些人也不会将他当做普通人来对待。 毕竟哪个普通人是能够用扫帚抵挡压气弹还毫发无损的？ “柳明，我们今天学什么？” 在大厅的侧边摆放着一张木床，被褥简单的布置，柳明就尚且在这里休息。 他慢慢的起身，看着大门张开，门外还是一片的夜色，显然还未天亮，不过他也没有多少的困意了。 柳明淡淡道，“你们才练了多少天？今天继续把基础的动作练熟，做到每一次的挥剑都在同一个轨迹。” 柳明在这里待了三天了，每天都早睡早起，睡眠充足。 不过这当然不是他的习惯，因为他完全没有可以玩的东西，没有手机电脑，一到晚上这些学员各回各宿舍，这个偌大的大厅也就只剩他一个人，连个电视都没有。 至于他们说要交的学费，柳明也没有灵证收取，在现在的世界中，所有的交易都是灵点交易，以物换物也可以，可不管是灵证还是物他都没有。 所以只能悲催的早睡了，当然早起是因为这帮学员每天都早早的起来叫他了。 “柳明，练这些真的有用吗？我给你买的新手机可今天就能到。”刘武问道。 在这几天里，大家都很努力的训练，因为没有人不想变强，可刘武认为自己绝不会比任何人懒惰，他在休息的时间也是没有丝毫的松懈。 可不断的练习并没有让他觉得有变强的感觉，更别说做到柳明的那种程度。 “小武，想要变强并不是一天两天就能体现的，修行者尚且需要厚积薄发，更何况我们。”李察呵斥道。 这三天里他也按照柳明的教导修习，对于这些能不能变强他也抱有怀疑的态度，但只要有一丝的希望，他也不愿意放弃，万一就真的有用呢？柳明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刘武和一帮学员被李察带走到一 旁去重复着柳明教的剑招，虽然大家都心存疑惑，但真的练起来都是一丝不苟。 柳明也感到满意，自己作为一个师傅，弟子能够积极的练习，这可能就是当师傅最大的欣慰了。 在以前，他哪里有这么努力的弟子，而且一个个资质还不差，毕竟这些也是能够进武装部的精英。 柳明教他们的并没有保留，只有多练习剑招，才能从里面领悟到剑意，属于自己的剑意。 而有了剑意的剑招，才能够斩出惊人的威力，不然也只是松垮垮的一剑。 柳明的剑是有剑意的，虽然他也不过二十出头，不过他可是打娘胎里就在修习，以绝对的天资加上十几年的努力才领悟到了属于自己的剑意。 这已经是惊为天人的成就了，因为很多大师终其一生都未曾领悟到那一股剑意。 柳明简单的看了李察他们一眼，动作标准，整齐有劲，不过他还是暗暗的摇头。 系统式的训练方法，达成肌肉记忆容易，形成自己的见解却难。 没有灵魂。 柳明心中暗想，默默的走入洗手间便开始洗漱，他也知道李察这些人只是为了变强而已。 如果能够锲而不舍终其一生，柳明不怀疑他们也会领悟到自己的剑意，可是此时他们的功利心太强，想领悟剑意就更难了。 说不定过几天发现并没有太多的长进就会放弃了，这可不是能够速成的技能。 柳明在吃过早饭之后就坐在武装部的门口愣愣出神，他想出去转转，可他不知道出去了还能不能找得回来，而且李察也不允许他离开，至少在弄清楚事情之前不允许。 他没有过多的怀念以前，自从柳雄去世后他就没有过多的感情羁绊了，至于他那已经几年不见联系的父亲更像是一个陌生人。 这里或许也还不错，不用守着道馆，那个被柳雄寄予希望和传承的道馆像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上，哪怕门可罗雀，自己也只能勉强温饱，他也不忍心踏出去。 柳明回想起前几日的那一剑，他知道自己的剑意很强，可也不至于能够发挥这样的威力。 “这就是灵气吗？”柳明低声的喃喃着，当那只宛如利剑的扫帚赋予剑意的时候，辅以空气中莫名的力量 ，才挥出了斩开压气弹的一剑。 要说以前柳明是不敢想象的，力量是绝对的，任何力量都有上限，并不是突破了上限就能够蜕变。 鸡蛋是磕不碎石头的。 可灵气的作用就是给蛋壳赋予能够比及石头硬度的外壳，即使不敌，石头也不能如往常一样毫发无损。 柳明暗暗的握紧拳头。 我也要修炼，我也要变强，既然能感受到灵气的存在，说明就有能够修炼的资质，不管如何青灵学院我也要留在这里。 “柳明。” 柳明的思绪被打断，他看着朝他走过来的两人，站起来打着招呼，“陆老师早。” 陆芊芊笑了笑，“伤势恢复了，还会不会哪里不舒服？” “多亏陆老师，已经完全无恙了。” 陆芊芊点了点头，“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陈清柠同学，她可以帮你找一些有用的信息。” 柳明眉头微跳，他望着陆芊芊隔壁比他矮上半个头的女生，乌黑的秀发洒落在肩上，容颜比之陆芊芊也丝毫不逊色。 只是脸上带着些许的冷意让柳明觉得没有对上陆芊芊时这么舒适。 柳明也点了点头，“李教官也在里面。” 他回到大厅中，心里却不停的暗想，从他的身上找有用的信息？用什么方法找？ 纵使是灵气的世界，柳明也不信还能发现他是从一千年前过来的，但发现一些端倪还是有可能的，只不过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 陆芊芊两人进来第一眼就看到李察和众学员在练着剑招，有些好奇，“李教官是在训练新的作战技巧吗？” 这不由的她不好奇，武装部的人能训练的基本上都是枪械，作战的时候进行远处掩护。近身肉搏对他们来说完全没有可能，因为甚至连拖延禁卫的行动都做不到。 李察也注意到了陆芊芊，放下手中的木剑也就过来了。 注意力不集中，三心两意。柳明一眼就看到所有人的注意力也被吸引到了这边，虽然手上的动作未停，可是动作也有丝毫的偏差。 “李教官这是在练习什么？” 李察望了望柳明，“剑道，练到极致说不定会有奇效。” 他没有把柳明的那一剑说出来，若非亲眼所见，没有人会相信普通人可以 发挥如此的实力。而且他也不想把事给说满。 陆芊芊笑了笑，“李教官每天高强度的机体训练，偶尔修习下其他的技艺修身养性也不错。” 柳明眉头微皱，虽说修身养性是剑道的一种作用，但这句话在他听来还是有一丝丝的不舒服，不过他也不予反驳。 “陆老师来武装部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李教官你也清楚，外圈城落的居民很多时候都未必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甚至连自己所在的城落在什么地方叫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我让陈清柠同学来帮忙。” 李察望着那个女生，“三年级的陈清柠？” 陈清柠在青灵学院算是挺出名的，样貌出众就不说了，而且她的能力是极其少见的，放眼整个世界她的能力都有极大的价值。 陈清柠淡淡的开口，声音中倒是没有脸上那种冰冷的感觉。 “李教官也略有耳闻，我修炼的资质不差，可更重要的是我拥有绝对的感知能力，能够灵敏的感知和区分灵气的差异，不管是细微的波动还是变化，我也能够略知一二。” 李察点点头，这些他也是知道的，这个能力的战略意义可太大了。 可以在区域内找到灵气最密集的地方加速修炼只是其一，最重要的是只要能够捕捉到空间裂隙的具体位置，提前的派兵驻扎，不仅能够守住一个城减少人员伤亡，还能够重创闯入的禁卫。 “柳明，你既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你所在的城落叫什么，那就让陈清柠同学试一试。” 李察对此深有感触，身处外圈城落的时候，他也不过是如此的渺小，甚至哪天自己死了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连他住了二十年的地方叫什么也是他进了青灵学院才知道的。 “我要怎么做？”柳明不能拒绝，也只能配合了。 “你不需要做什么，放松就行了。”陈清柠轻轻的说着。 “每个地方的灵气浓度和纯度都有差异，也会或多或少的沾在身上，我只需要捕捉到不同于此时环境的灵气，就能够知道你曾经在什么地方出现过。” 第六章 第猜测 柳明放松身体，只见眼前的陈清柠脸上的冰冷之色稍缓，似乎是进入了什么状态。 他也隐隐能感受到空气中的波动，就像是一片死水中忽然掉落一滴水珠泛起的涟漪。可以感受到波澜，可找不到那片水花。 周围忽然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在等陈清柠开口，陆芊芊和李察想知道的是关于柳明遇到的变故，而只有柳明知道他们所设想的变故都是空谈，他只想知道他能不能留在这里。 过了许久，陈清柠的眉头微微皱起，陆芊芊表露出关心的神色，嘴唇微动，没有出声打断她。 柳明反倒是平静了下来，他并不相信她能看出他的底细，哪怕真的有些猜测，又能说明什么，还能真的往穿越的方向想象不成。 陈清柠瞳孔微缩，回过了神来。第一时间却是盯着柳明看了好久。 “小柠，怎么样了？”陆芊芊赶紧问道。 过了一会陈清柠收回了目光，犹豫了一下，“我也不太清楚。” “怎么会？” 陆芊芊有些惊讶，陈清柠是三年级的学生，也是她的堂妹。由于两个人年纪相差不大，又一起进了青灵学院，两个人的感情就像是亲姐妹一般。 这次来找柳明，不是陆芊芊提起的，而是陈清柠知道了她救了一个不知道底细的人，才坚持要来搞清楚。 就像陈清柠了解她一样，她也了解陈清柠的能力有多强大，而且也知道她暗地里付出了多少努力。 陈清柠的能力从来没有试过一无所获，以往总能发现一点蛛丝马迹。 陆芊芊心中微动，她不想在外人面前说，或者她只是有一些猜想，并不是既定的事实。 陆芊芊想的很对，陈清柠确实感知到了一些东西，可发现的情况并不在她的认知范围之内。她只能心中猜测，可越猜测自己也觉得越不可能。 “李教官，既然小柠也没有头绪，那我们就先行告辞，等院长回来再做打算。”陆芊芊和李察打声招呼，还不等李察回应就拉着陈清柠离开了。 “这...就走了？”李察还没反应过来，她们进来还没说上几句话怎么就走了。 难得来一次武装部也坐下来 泡杯茶也行啊。 李察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感到有些失望。 他看向柳明，“你说你到底是从哪个城落进来的。陈清柠虽说只是三年级，可深受院长的青睐。近几年华国的高层也对她很是重视，就因为她独特的能力。” “可竟然会在你这里失效。” 柳明不语，陈清柠在最后离开时还有意无意的注视着他，似乎是在观察。 并不是没能从他身上得到信息才离开，正是因为发现了端倪才没有过多的停留。 柳明暗想，不过很快他收敛好心绪，这不是他能改变的事情，既然她们没有当面提出来，那就有回旋的余地。 “老李，我的橡木床垫到了没有？” 柳明没有灵证，暂时没办法接受灵点，可也不能白教啊。于是就想着让李察直接换成等价的物品给他。 听说橡木是被灵气滋养后形成的独特的木材，李察承诺的学费也只够买一个罢了，不过倒是正和柳明的心意，毕竟床板还是有点硬的。 李察脸色微红，当时说的时候轻巧，可真的到支付的时候又有些后悔，毕竟他的灵点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这训练还没见成效...”李察的声音很低，他自己都耻于自己的说辞，哪有先学了技能以后再交学费的说法。 “那还不赶紧去练剑。”柳明也并没有计较，他在这里蹭吃蹭喝可也是没有交过任何费用的。 李察脸上微抽，不过还是提着木剑返回练习的队伍中，很快又机械式的挥动着。 柳明再次坐回门口愣愣出神，心思被刚才的事情所干扰一时有些焦虑。 而在另一边，刚出门的陆芊芊也是贴近了陈清柠的脸庞，吐气如兰，“小柠。” 陈清柠微颤一下，赶紧一把将她推开，耳根有些红晕泛起，逐渐的向外蔓延。 陆芊芊笑了笑，“小柠你还是这么可爱，往耳根吹口气就害羞了。” 陆芊芊知道，陈清柠经常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冷淡面孔，其实却很容易害羞也很温柔。 正是因为害羞不知道怎样和别人接触，才始终保持冷淡，不与人接触，也就不害羞了。 “陆芊芊！” 见陈清柠眼神中的不满，她才赶忙问道，“你刚才发现的什么？ ” 陆芊芊一时不见回答，摆了摆手无奈道，“我那台收集者借你一个月好了。” 陈清柠的嘴角微微上扬，“这可是你说的。” 收集者是最新且功能最齐全的相机，功能强大到她一直都想拥有一台，可也无奈经济能力有限，毕竟也还只是个学员。 她很快理了理思路道，“那个柳明，我确实感到有些不对劲。” 陆芊芊一脸正色，陈清柠是有分寸的人，她的评估向来不会有太大的偏差。 “灵气亲近生灵，哪怕是不能修炼的人身上都会或多或少的沾上一些。时间久了才会慢慢消散，所以根据沾上的灵气纯度可以进行对照，进行分辨和确定位置。” 陆芊芊点了点头，这是陈清柠令人震惊的能力之一，只要她有心，就能大致的判断出一个人的行径轨迹。 “那你应该能发现他之前的轨迹，可你又不说...” 陆芊芊停顿了一下。她瞳孔微缩，嗓音压低，“难道他曾经去过里世界？” 当年人类凿穿了壁垒，人们将人类世界和禁卫世界称之为表里世界。 因为在禁卫的世界中，天空始终笼罩着暗灰色的迷雾，唯一的光亮从迷雾中透出，也显得灰暗无光。 人类就像生活在地球的表面，享受着阳光沐浴，而里世界宛如地球的另外一面，是那看不见的底部深渊。 “不是。”见陈清柠否认，陆芊芊才微微松了口气。 “柳明不对劲的地方是他身上沾满了青灵学校的气息。” “他现在身处此地，没有才不对劲。” 陈清柠正了正神色，“我的意思是他身上只有这里的气息。” “只有这里的气息？”陆芊芊眉头微微挑起，“你的感知范围最大是十日之内，柳明出现在这里不过一周。” “你是说他可能早就潜伏在学院了？” “正常思维都该是这么想。”陈清柠深吸口气，说出自己的想法。 “他身上沾满了灵气，芊芊姐你是知道的，人身上灵气最浓郁是什么时候。” “出生。”陆芊芊没有任何的思考。 “没错，新生的婴儿，适应世界最快的方法便是同化，所以那时候是修炼最好的时机。” 陆芊芊不由笑道，“话虽如此，可婴儿怎 么能有自主意识，等有自主意识的时候早就没有那种灵气的围绕了，因为已经与世界同化了。” “柳明现在似乎是在适应这个世界，就是处于这种状态。”陈清柠缓缓的开口，说出这个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事实。 “怎么可能？” “匪夷所思，也不是没有可能。” 陆芊芊有些乱，可终归是能做出判断，“除非他去过一个全然没有灵气的地方。” “而且他从来没有接受过灵气的洗礼。”陈清柠补充一句。 “现在还有这种地方吗？”陆芊芊喃喃着。 这自然是不可能有的，她们两个都知道，表里世界的都不存在这种地方。 或许三百年前的表世界是如此，可现在也完全被灵气贯彻。 就像墨水滴进了水中，哪怕只有一点，这池水也被污染了。 “这事先不要说出去。” “嗯。”陈清柠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毕竟这也纯粹是她们的猜测，并不是事实。可如果真的捅出去了必定会引起一波骚动。 一个可能存在的，没有灵气覆盖的地方？现在人类和禁卫的对抗处在挣扎之中，哪怕可以修炼在对抗禁卫也是处于极大的劣势。 如果真的有另一方净土，必定掀起轩然大波。如果不是，那不是再一次打击人类的士气。 柳明是有秘密的，但再大的秘密也没有保持如今稳定的局面来的重要。 “我找机会给柳明弄一个入院的手续。” 陈清柠微微侧目，只听陆芊芊继续说道，“正如你所说，柳明此时是最佳的修炼时期，如果能够重点培养，以后必定能成为人类的一大主力。” 陈清柠道，“你不怕他怀有异心？” “怀有异心？当然怕。”陆芊芊顿了顿，声音轻盈，“可他毕竟是人类啊，总不至于和禁卫一伙。” 第七章 紧急出动 柳明哪里知道她们的想法，如果知道了也不会在晚上还在担心的连觉都睡不着。 他倚靠在门口仰望着夜空，天上的星星倒是比以往多上了许多。 人类是会改变的物种，知道地球资源枯竭，环境恶化，早就开始遏制破坏环境的行为了。经过不懈的努力，环境慢慢变好了，夜空中的星星也逐渐的可视化。 现在还有瓦遮头，会不会过几天就留宿街头了？ 柳明有些担忧，而且外面的世界可没有这么安全，在穿越之前柳明生活在和平年代都只能勉强温饱，更不要说现在了。 灵证灵点一无所有，妥妥的就是一个黑户，就算不被怪物杀死，也迟早会饿死街头。 烦恼啊。 柳明感到脑子都有点大了，以前倒是没什么烦恼，虽然并不富足，可他只用守着道馆，守着柳雄的期盼，走出去的愿望并不强，也不渴望外面的世界。 如今形式改变了，他不做出改变面临他的只是死路一条，而且这个世界他并不讨厌，毕竟在这里他能感受到他变强的契机。 “铃铃铃......” 一阵尖锐的铃声响起，柳明被吓了一跳，声音从武装部顶部传出，应该是装了大型的报警装置，整个武装部震耳欲聋。 紧接着是一连串的脚步声，杂乱仓促。柳明赶紧回去，一个个身穿便装的学员从楼上下来，纷纷换起了衣服。 现在可是凌晨的两点，柳明看到墙上挂钟上的时间，这是应急演练？ 柳明眉头微皱，不对，他看到匆匆下来的李察他们，手上拿着的枪和训练的枪并不一样。 样式大上了一圈，而且枪支中间的白圈更加的透亮，这是完整的空压枪。 “快集合，动作快！”李察背着行囊站在大厅中间，嘴上嘶吼命令着，透过洪亮的警报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按照平时训练的规划，飞艇在战争部，每个小组组长带领组员依次上艇，执行命令！” 一个个身上穿好绿色行军服的学员背着行囊及枪支飞快的跑出武装部，外面紧接着响起汽车鸣笛的声音，训练有序。 李察继续在刺耳的警报声大声嘶吼，直到人都走的差 不多了，才拿起地上的一个行囊，飞一般的向外跑着。 柳明赶紧跟在他后面，“老李，发生什么事了。” 李察头也不回答道，“与你无关，你快回去！” “我也去。” 李察回过头瞪了他一眼，怒道，“我们是去上战场，你要跟着去送死吗？” 上战场？不是说人类已经有对抗禁卫的力量吗？不是说禁卫处在与人类不同的另外一个空间吗？ 现在是紧急出动？禁卫攻过来了，还是人类的防线守不住了？看来局势远远没有这么乐观。 要知道这可是学院的武装部，并不是官方的，连学院的人都被迫出战，形势看来并不乐观。 柳明只是略微的思索了一会，点了点头，“那我也要去。” 要想真的适应这个世界，就必须要去接触，而战争就是接触这个世界最好的方法。 李察凝视了他几秒，“去穿装备拿上行囊和空压枪，我只给你30秒。” 柳明二话不说跑到了库房，拿起李察所说的东西背在身上就往回跑，平时看着学员们训练的时候轻轻松松，可真的拿起来并没有想象中的轻盈。 柳明跟着上了一部车里，车里的学员见他上车也是一脸的诧异，不过也没有过问。 李察一上车就找个位置坐了下来，车内一片寂静，只有不断晃动的车体告诉他现在在飞速的行驶着。 “到了。” “我们乘坐17号飞艇，速度。” 柳明火急火燎的下车，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飞艇，庞大壮阔，就这么十几架停在他的眼前。还有正在起飞的飞艇拖出了嘶长的破空声。 没时间给他发愣，李察很快的找到了标着17的飞艇，带着一帮的学员进入，柳明都还未找个位置坐下，就开始剧烈的晃动起来。 好歹他也是练过的，下盘稳当没有摔倒，其他人似乎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也没有慌乱。 “两边找位置坐好，系好安全带。” 两边有折叠的挂凳，中间留了一条通道，比较宽敞。里面早就已经坐满了人，是比他们来的更早的人。 “又是武装部的人最后，就不能快一点。不知道战场瞬息万变吗？” 似乎有人在低语，声音较低，可是音调却高，让柳明这边的人也能 够听得清楚。 只见李察眉头皱起，可只是深吸了口气就坐了下来，他对着旁边同样皱眉的学员暗暗做了个压下的手势，大家都默默的抱着行囊闭目养神。 柳明眼神微眯，飞艇内空间足够的大，可里面的人都没有带任何的行囊物品，就连枪支都不曾见过一个，只是每个人的身侧放着木鞘。 冷兵器？柳明心中微动。 “这话是谁说的？”一句话传了过来，话语中带着丝丝的冷意，飞艇内顿时鸦雀无声。 柳明有些诧异，这不就是早上还来找过他的陆芊芊？ “武装部不能修炼，他们不像我们一样能够运用灵气飞快的赶来。他们用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这已经做到极限了。” “战场是瞬息万变，可战场不不仅仅属于你们，没有他们热武器的压制，你们拿着冷兵器近身搏杀又有多少胜算？武装部何尝没有救过你们的性命？” 陆芊芊吐字清晰，每一个字都带有分量，她是学院内的老师，虽然只是做医护，可她看得清楚学院内的分化。 修行的学员并不太瞧得上武装部的人，同样是在青灵学院，实力的落差太大。武装部的武器也只能压制低阶的禁卫。 这点她也明白，强大的人更多的可能会看不惯弱者，而偏偏这强者和弱者有时候要互相合作，摩擦也时有发生。 陆芊芊只能微微叹了口气，这些话可不是只有她说过，其他老师说过无数次也无济于事，可能这也是年轻人的傲气。 “唐铭老师和钱留老师护航的飞艇在洛城遇到了禁卫打开的空间裂隙，虽然只打开了一刻钟，可入侵的禁卫不少，也损坏了飞艇，洛城周围的修行者也已经在飞快的赶往了，我们是最快的一批，半个钟后到达。” “你们的任务就是击杀禁卫，一定要快，那趟飞艇中有不少从不同学校培养的优秀学生，他们都是和你们一样能够进入青灵学院极有潜力的未来栋梁。” 柳明这才明白过来，这是在自己的城市遇袭了，通过一个可以穿过的空间裂隙，超时空传送兵源。 “这是每年都会发生的事情。” 柳明诧异的望向微微睁眼的李察，问道，“为什么？” “禁卫是有智慧的物 种，与人类语言不通，并不代表它和地球星上的动物一样，这也是人类吃过它们不少亏才得出结论，它们拥有和人类一样的判断力和思考力。” “制造空间裂隙的能量庞大，人类修行者至少要抵达八阶才有这种可能，禁卫也如此。所以打开一个空间裂隙的代价也不容小觑。它们的行动也是有备而来。” 花费大功夫袭击，是为了什么？柳明暗自猜想，是为了这些学生苗子？ 李察继续道，“禁卫和人类对抗几百年，也明白了人类的成长速度，老将逝已，仍有后继者补上，这样根本灭绝不了人类。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从根源上灭绝，没有成长起来的人类对它们而言不过是蝼蚁一般，捏死不过轻而易举。” “每年的袭击现象都存在，不仅仅是青灵学院受到过袭击，其他学院也是一样，他们的目标很明确，便是那些还未成长起来的孩子，以命换命，而禁卫是全员皆兵，可人类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的。” “也好在强行打开的空间裂隙并不能通过太过强大的能量，不然会立即崩溃，才给了我们能够调集火力支援的机会。” “柳明。”李察望向了他。 “等下下去后你就拿着空压枪跟着陆老师就行了，我让你来并不是想你能帮上忙，是让你看看这个世界是怎么样的。” 柳明沉默不语，他知道这才是对他最好的选择，也是对别人最好的。 他还是第一次拿枪，也从来没有练习过射击，能够帮上忙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还得小心别误伤了队友。 “所有人注意了，准备降落了，做好战斗准备。”陆芊芊的声音再次传来。 柳明打起精神，透过窗户看向外面，空中是被夜色所笼罩的死寂，下面是城市，是他所熟知的城市。高楼大厦耸立而起，可如今却是满目疮痍。 他看到了，在黑夜中跳动的身影，异形？ 那还是小看它们了，柳明只见到它飞快的冲过一个街道，踩上墙壁飞快的向高楼上冲击，如履平地。 “我们被锁定了，打开机舱所有人跳机。” 一个背包被塞到了柳明的怀里，“快穿上伞包跳下去，飞艇承受不住它一击，修行者能安全的高空落地，我们 可不行。” 一股吸力传来，头顶上的机舱顶已经被打开了，柳明脸色有些发白，我可不会用这个啊。 他照样学样跟着李察的动作背好了背包，解开腰上的安全带的瞬间就被弹向了空中。 紧接着就是飞快的向下坠落，柳明也不管了，哪个能拉的就赶紧试试，不然真这样掉下去可就真的没得救了。 一阵慌乱中伞包被成功的打开，柳明随着惯性在空中晃荡着。 他望向上方，目光所至。那只足足有两米之高的禁卫冲上高楼一跃而起，跨越了足够长的距离落在了已经无人的飞艇之上，露出锋利的钢爪，只是两下。 璀璨的火光映入眼帘，响亮的爆炸声随后而至，片刻之后，在那火光之中，又逐渐显现那令人厌恶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