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妃马甲又掉了》 第1章 惊魂穿越 乱葬岗 是夜,东月大陆明水国,一处郊外乱葬岗。 皎洁的月光映照着这片充满死气的荒地,空气中夹杂着令人作呕的腐肉味。 月辉下随处可见堆积成山的尸身白骨。 夜深人静,死寂无声。 此时不远处隐隐约约两个身影,正用力的拖着半人高的大袋子往尸堆上扔。 竟是两个男人,深更半夜里闯入乱葬岗来扔东西,四周几处还在燃着几束磷火,头顶上方不时传来乌鸦凄凉的鸣叫声。 “哑哑……哑哑” 听了让人心里直打颤。 然,装在麻袋里本来已经气绝身亡的南宫璃,瘫软在身侧失去温度的手指,竟微不可见的颤动了一下。 更神奇的是,就在这时从天际飞驰而来的一道玄色灵气,在麻袋上方饶了几圈,随后便迅速穿过麻袋注入冰冷的身体内。 突如其来的变化发生在瞬息之间,分明已然被判了死亡的南宫璃,此刻眉头一皱,陡然睁开双眼。 这是哪里?我不是自爆了吗。 等等,怎么浑身火辣辣的酸痛! 那双眸子,清澈见底却如同寒星般散发着锐利的杀意、霸气,正想勘察四周环境,可随之而来的胸闷和展不开拳脚的南宫璃, 发现她被装在密闭空间里。 艰难的抬起手摸了摸那袋子,粗糙不平的布面, 突然听到外面两人的交谈声。 一男子粗俗的往地上啐了一口,恶狠狠地说道:“真是晦气!要不是那婆娘给的银钱不少,老子才不会来这种鬼地方!” 另一个男子声音有些尖锐,让人听了极为不适,此番下来累得够呛,不忿道:“谁说不是!不过这小娘们儿也真耐得住,老天都不愿意收!听说活生生挨了一百多鞭子才断了气儿,可别看着没几两肉,这一路下来可把老子累坏了!” “哈哈哈” 从这两个人的对话中,南宫璃已经差不多理清楚她之所以被人装进麻袋里的前因后果。 原是被人囚禁,遭受酷刑致死,后被人装进麻袋里,扔到这人烟罕至的乱葬岗了事。 可自己明明是…… 正脑袋一片空白的南宫璃继续听着外面的两人继续说着,看还能不能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对,就是人已经没气儿了,倒少了很多乐趣,不如一会儿去醉香楼里找小娘子快活快活”声音尖锐的男人说完猥琐的笑了笑。 谁知突然另一个男人直接一把将封了口的麻袋绳拽落,随即里边的人便滚了出来。 夹杂着浓郁的血腥的腐臭味猛烈地往南宫璃鼻腔里灌,脑袋瞬间清明,顾不得其他,眼下要紧的是解决了这两个猥琐男。 因为南宫璃生前遭受到殴打用刑,如今身上穿的已经被鞭打的破烂,活像是在郊外城隍庙里日日乞讨似的,不,甚至还比不上沿街乞讨的人。 看到这儿,常年进出赌场的刀疤男好几日输得裤衩子差点都没了,哪里还碰过女人? 这时眼睛都开始放光了:“哈哈哈!谁说少了乐趣?能让咱们舒服不就行了?” 说着,刀疤男就已经急不可耐,想不到那声音尖锐的男人被刀疤男煽动的,放下持有死者为大的芥蒂,也按捺不住直接扑到了南宫璃的身上,伸出满是泥泞污渍的双手,两眼发着绿幽幽的光。 却没发现躺在地上的人渐渐有了温度,死气消散。 在那声音尖锐的男人,正撅着发着恶臭的嘴唇即将亲到她脖子时,南宫璃找准时机猛地一脚踢到来人两腿中间, 那人忽然感觉到传来异样疼痛,恍惚朦胧的双眼即刻清明了起来,才看到眼前的“死人”正恶狠狠地瞪着自己。 男人突如其来的惊痛和恐惧,如杀猪般的尖叫:“啊啊啊!” 说时迟那时快,南宫璃直接上手戳瞎了那人双眼。 只见那男人直接倒地来回翻滚,下意识的一只手紧紧捂住双眼,另一只手捂着裤裆:“我的眼!我的蛋!” 眼眶传来的疼痛深刻地揪扯着那人的痛觉神经,可裤裆间传来的痛楚是眼睛的十倍! 而站起身的南宫璃则一脸警惕,机警的勘察四周,并没有被眼前充满血腥的场景吓到。 反而翻身而起,随手捡起一根尖锐的木棍,果断而又精准没入他的心脏部位! 瘦弱男人挣扎了一会儿,便蹬腿儿见了地下的祖先! 然,此时的刀疤男被眼前巨变吓傻了,呆愣地停留在解裤腰带这个动作,一脸懵逼地看着刚才还生龙活虎的同伴,现在却变成了一具毫无生机的新尸。 但紧接着冰冷的声音让他惊醒,将他的意识拉回眼前:“自杀?还是他杀?” 面无表情的南宫璃轻蔑地看着眼前这个猥琐的男人, 刀疤男见状哪里还有心情继续? 急匆匆将衣服悉数整理好,粗声怒喊:“你这小贱人!老子杀了你!” 说着,那男人抽出被自己先前扔在地上的长刀,抬手就往南宫璃身上砍去。 可谁知道南宫璃也不是待宰的羔羊,直接原地起跳、旋转,一脚精准的把男人手中的长刀踢掉,身形敏捷,悄然落地。 眨眼间就移动到了刀疤男面前,随后刀疤男只觉得脖子间传来冰凉的触感! 刀疤男被吓得哆哆嗦嗦跪在地上,除了无意识的颤抖,嘴里还喃喃自语:“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明明人死了的!” 南宫璃还没等他说完,伸手刚好接住了从空中落下的长刀,毫不犹豫地将长刀没入刀疤男的心脏,不偏一分一毫! “老娘最讨厌你们这种人!哦,对!还有你妈没教过你打女人的男人,猪狗不如?” 只见那刀疤男临死前,仍难以置信,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可偏偏断了气,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南宫璃鄙视地瞥了一眼,嫌恶地朝着渐渐凉了的人身上猛地踢了一脚,断了气的刀疤男咚的一声倒地,漠然地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不屑地轻哼一声。 不错,南宫璃确实是活过来了。 但此时的南宫璃不是原来的南宫璃,而是来自二十一世纪医学界的宠儿!准确地说是里面换了个芯儿! 不过好巧不巧的是,她与原主同名,但过着完全不一样的人生。 想着前一秒还在掩护暗局同伴离开时,身份曝光,被敌人抓获,最后自己启动了自爆装置,宁死不做俘虏! 结果下一秒醒来就在这里了。 其实明面上南宫璃是a国知名华籍外科医师,高学历人才,实际上则是b国暗局的工作人员,她的工作只需要日常配合同伴,掩护特殊身份的人。 但没想到,自己殉国了 果然常在河边走,一有不慎便命丧黄泉! 同伴在a国窃取s级机密的医学研究成果,得手后,南宫璃在掩护其离开时,被情局发现,结果 毋庸置疑,她的身份曝光了,情局大力安排人手围捕! 最重要的是,当时南宫璃第一反应就是督促他们快速撤离,丝毫未存私心的选择了舍生取义,牺牲自己,光荣殉国! 额,不过也没事,只要他们把医学研究成果安然无恙地带回去就好,只要祖国繁荣昌盛,她这条命没了就没了! 而且也不存在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情节,南宫璃自小在孤儿院长大,真是挂了也不会有家人担心,只可惜了她前不久贷款买的复式小别墅,还自带一百多平米的游泳池 眼向下一扫,她看到了自己的双手,尽管周围乌漆嘛黑的,但在月光下依旧看到病态白,还有来自全身火辣辣的疼痛感,让南宫璃明白原主临死前必定是被人活活打死的! 突然,脑仁传来一阵剧痛,南宫璃抱头蹲在地上蜷缩着身体,紧接着一段零碎,不属于她的记忆如潮水般涌进脑海,随后逐渐消失的疼痛,让痛得直冒冷汗的南宫璃松了一口气。 并且嘴里还回荡着浓郁的血腥味,让放松警惕的南宫璃难受的直皱眉 即使南宫璃上辈子整日里几乎围着医院打转,进出的手术室不计其数,外科医生怎么可能在做手术的时候不见血? 尽管已经习惯了血腥味,但仍接受不了,尤其是这味道不断的刺激着自己的味蕾! “呸”的一声吐掉嘴里的血水,往周围勘察,工作的特殊性让她上辈子的弦始终紧绷着,时刻保持警惕以便于及时应对周围突发情况。 怪不得一直有腐肉的烂臭味,南宫璃撇了撇嘴,又嫌弃的看到自己衣不蔽体的着装,蹲下身子在尸堆里边嫌弃边奋力扒着,终于让她找到了一具新鲜女尸, 扒衣服前,双手合十拜了拜:“前辈勿怪,前辈勿怪。” 随手拿了张草席裹住女尸,才开始换衣服。 换好衣服的南宫璃开始梳理着脑海中现存的记忆, 原主南宫璃,东月大陆明水国丞相府嫡女。 额?这是什么身份?! 原来真有穿越存在!而自己也成了以千奇百怪的方式穿越来的成员之一。 但令南宫璃很无奈的是,原主的记忆残缺,很零碎,有的又很模糊, 其实原主的娘出身很好,是明水国镇国公府的嫡长女,性格清冷,但与人为善。 可惜早早的便撒手人寰了,并且死的时候,原主还没开始记事,当时才两岁没到,所以原主对亲娘没什么印象,甚至都没记住亲娘长什么样子。 之后,奇葩的是原主的亲爹娶了亲娘的亲妹妹,也就是当朝镇国公府的嫡次女做续弦。 但以一个现代人的思想有点不太理解, 姐姐死了,然后妹妹嫁给了姐夫 堂堂镇国公府的嫡次女竟然心甘情愿的嫁给自己的姐夫当继室!因为什么呢? 真爱? 不过对外有个服众的理由,那就是为了照顾姐姐遗孤,也就是原主。 可任谁想着,有了这么个姨妈照拂,日后定不会受人欺负,在别人的眼里,把这归咎于原主好福气,可问题就出在这里。 这亲姨母怎么照顾着照顾着把原主照顾成一副不知天高地厚,刁蛮任性,暴躁易怒的脾性?而且还把自己亲姐姐费尽心思得来的婚约给照顾没了? 本来原主的娘亲,爱之切为之计深远,可是给原主定了门上好的亲事。 嗯?有多好? 当朝太子妃!运气好的将来说不定还能母仪天下! 原本只等到原主及笄就能成亲,可现在这亲事当然落到了自己的同父异母的妹妹身上。 因为所有人都会认为,粗俗、无知、任性的原主,配不上太子妃这个位置。 平日里,继母和莲花妹妹总是给原主灌输太子殿下多么多么不好,她们心里多么多么的不忿。 久而久之,原主是个暴躁脾气,内心对亲娘产生怨恨,看见太子张嘴就骂,还好皇上给原主父亲几分薄面,不然原主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听说自己和那个“恶毒”太子有一纸婚约,立马就不干了,任凭自家父亲劝说太子多么多么好,但在她的眼里,只有对自己好的继母说的才是真的。 就在三天前,原主钻狗洞,离家出走,结果被一伙人掳走捆在暗室里,任她怎么求饶哭喊都没有人救她,直到被人打死,还不知道到底是谁绑了自己。 “果然内宅里的好手段!真是个傻姑娘,捧杀都看不出来。一点戒心都没有,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南宫璃摇了摇头,原主的遭遇让她产生怜悯之心,叹了一口气喃喃道:“既然你这身体便宜了我,就当我感谢你让我重活这一世,索性帮你把那些人欠原主的债都讨回来!欺她者,送他入轮回,辱她者,必屠他满门。” 虽然南宫璃身为医者,不该有这么重的杀心,可别忘了她还是名有血性的军人,长期卧底他国。 想必自己回去后,那个继母和莲花妹妹定然表情很精彩! 话落便向东方鞠了一躬,凭借脑海中残缺不全的记忆起身离开阴森的乱葬岗。</div> 第2章 跳梁小丑 蹦哒哒 翌日,丞相府内宅。 夏日微凉,轻风透过窗,吹起床头纱幔,只见榻上两人正颠鸾倒凤,春光一片。 床内终于安静下来,只见一只粗壮的手臂撩开纱幔,男人坐起穿鞋。 身后还意味尤尽的女人连忙起身,玉藕轻轻环住男人的脖颈,将整个身子顺势贴在他的背部,一阵酥软感直漫男人心头。 男人将其中一只玉藕拿到嘴边,轻轻一咬,而后那女人不由得吃痛一声,随后嗔怪的神情,逗得男人哈哈大笑。 尽管已经年过不惑的秦婉婷,风韵依旧,一颦一笑一言一行都能将身边这个男人魅惑的不成样子。 “老爷,璃儿已经出走了三日了,也不知道这孩子在外面有没有受苦,可有饭吃,有没有人照顾都怪妾身没有照顾好璃儿,若是姐姐泉下有知,定会托梦责怪妾身。” 说着,便泪眼婆娑,细弱的声音开始颤抖,不知道的以为这继母真是个良善之人,真心疼爱亲姐姐留下的孩子。 丞相南宫峰哪里见得了心尖上的女人受丁点委屈? 随即轻声哄着:“放心吧,清宁虽性情寡淡,但为人善和,况且她生前与你关系要好,不会怪罪你的。 也就属你心软,总是惯着璃儿,现在被宠的无法无天,竟然公然拒婚,还离家出走! 若是皇上怪罪下来,整个丞相府都吃罪不起!唉!我现在都怀疑这女儿的性子到底是不是老子亲生的!” 说到这儿,南宫峰气就不打一处来,秦婉婷连忙上前安慰,抚着南宫峰不断起伏的胸口。 温柔劝道:“老爷,别动气,璃儿,她年纪还小,慢慢就明白老爷的良苦用心了,只是” 话音故意拉长,显得欲言又止。 南宫峰果然追问道:“只是什么?” “只是璃儿出走,下落不明,这几日出门找的下人们都没有消息,万一 妾身是说万一,找不到了,跟太子的婚事可怎么办呀?要知道跟皇家悔婚,那如同以卵击石,必死无疑啊,老爷和将来孩子的仕途怕是不好走了” “妾身,妾身不如现在一头撞死,一了百了,总好过看着老爷仕途陨落,家族衰败的好!”话落秦婉婷就佯装着要下床撞墙。 被南宫峰一把抱回怀里,仔细安抚着:“婷儿,不要那么傻,不过你说的这个事确实得仔细考量。” 说到这里,南宫峰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坐到今天的位置,不知费他多少心血。 绝不容许任何人毁了他苦心经营的一切!正想着要怎么解决这棘手的问题。 秦婉婷如献宝似的说:“老爷,若实在不行,让怜儿代替璃儿出嫁吧?老爷想想,一来怜儿与太子也是自小青梅竹马的长大,二来,当初定下婚约是求取南宫家嫡女,现在怜儿也是南宫家嫡女” 南宫峰眼神一亮:“对!怜儿也是我南宫家嫡女!” “如此那便按照你说的办吧! 怜儿性格温顺,知书达理,而璃儿确有失德之处,恐怕将来即使嫁入太子府,有朝一日凤袍加身,也是德不配位,必有祸殃。” 南宫峰想起自己与原配生的女儿娇纵蛮横,不知天高地厚,不知是赌气还是怎地,便一口应下。 应承今日便将事情办妥,以防节外生枝。 况且与皇家太子结亲,那可是普天同庆的大事,想到这总算觉得,有些懦弱无能的原配办了件像样的事儿,遂心中阴霾一扫而光。 仿佛看到自己将来仕途光明,风光无限! 而秦婉婷在送走南宫峰时,听到南宫峰今日上朝便启奏圣上,想到自己的盘算,攥紧了手心,暗暗笑道:“现在南宫璃的尸体只怕凉透了!” 而在外面晃荡的南宫璃正在郊外,随手摘些野果子饱腹,直到晌午,南宫璃才按照脑海中的路线进城,走到了丞相府,但背后的人对她指指点点算是怎么回事? 想起原主往日的所作所为,顿时也明白了,走到哪里不是骂声一片? 不是在茶馆与人打架,就是在赌场流连,但凡有什么坏事,人们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丞相府嫡长女—南宫璃。 随机认命的笑着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 没想到看门的小厮随着南宫璃走近后,双眼顿时瞪大,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赶忙转身往府内跑去, 留下一脸懵逼的南宫璃,这小子指定是去报信儿的!南宫璃暗暗徘腹。 走到自己的院子时,碰上原主的贴身小丫鬟雅叶,正一脸惊讶的看着南宫璃, “怎么?你这是惊恐?害怕?还是说本小姐就不该出现在这里?” 南宫璃冷冷地瞥了一眼呆愣在原地的丫鬟,绕过丫鬟径直走进屋,又回头厉声吩咐道:“准备沐浴,拿身干净的衣物来,愣着干什么?!” “是”被厉声一喝,总算反应过来的丫鬟赶忙退下,去准备东西。 结果没等来沐浴、衣服,却等来脚步匆忙赶来的秦婉婷,也就是现在丞相府当家主母,原主的继母。 “璃儿,快坐下,这几日你去哪里了?可受苦了?母亲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可担心坏了。”秦婉婷露出担忧的神色,温柔问道, 南宫璃连看她这虚与委蛇模样都懒得看,目光注视着杯中漂浮着的茶叶,不冷不热道:“母亲,你我都心知肚明,这几日我在哪儿,不是吗?” 说着,便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正对她关怀备至的继母。 秦婉婷一愣,“瞧你,傻孩子这是说的什么话?” 不动声色的吩咐下人出去,将门关好后,想着怜儿和太子的婚事也差不多敲定了,索性撕破了脸,反正若将事情摆在台面上说,量这蠢货也找不到证据! 直接开门见山,前后判若两人,硬声道:“没错,将你诓骗出去的是我,对外宣称你抗旨拒婚,离家出走的也是我, 同样那三天里你受的折磨也是我干的,但没想到,你的命这么硬,还能活着回来。 自你离家,我已向老爷提出,丞相府与太子婚约一事不能作废,所以老爷为了家族前途,思量决定由怜儿代替你出嫁。” 南宫璃漫不经心的勾唇一笑:“果然好算计!” 突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小厮在门口恭敬说道:“夫人,老爷回来了,还有宫里传旨的公公,现下等夫人前去接旨呢。” 秦婉婷急忙起身,眼神在一副稳于泰山神情的南宫璃身上定了定, 遂吩咐:“来人,大小姐刚回府,受了些刺激,不宜见客!看好大小姐,别再离家出走了!出了意外,统统发卖出去!” 说罢便冷笑一声,甩手出了门。 而南宫璃不用想都知道,这毒妇定是怕自己出去,坏了她鸠占鹊巢的好计划! 然,南宫璃也懒得去听什么圣旨。 过了一会儿,又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南宫璃还没弄清楚状况,门就被猛地推开, 传来一个中年男子气急败坏的声音:“孽女,你还知道回来!我已奏明圣上你与太子的婚事,由同是南宫家嫡女的怜儿代你出嫁,而你已被赐婚,不日便嫁给战王。” 什么意思? 赐婚?王府?战王? 南宫璃彻底懵了。 此时说话的男子,久久听不到南宫璃的回应,以为她不愿意,在心里盘算着再次出逃,更加暴怒起来,随即上前“啪”。 猛地扇了怔在原地的南宫璃, 接而又追问了一句:“孽障!你到底有没有听到你老子说话?!” 气急败坏的南宫峰此时早就顾不上什么斯文儒雅,对着南宫璃就是一顿破口大骂。 挨了打还没反应过来的南宫璃下意识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了,但南宫璃的脑瓜还是嗡嗡嗡的乱作一团麻。 “哼!孽障!你最好这几天安分些!若再有什么差池,老子只当没有你这个女儿!” 南宫峰听到这个孽女回应,语气总算不再那么强硬。 此时旁边的秦婉婷,温柔道:“老爷,放心吧,璃儿已经及笄了,也懂事了,定然不会再闹事了。” “那最好!但愿她能懂事一点。”南宫峰冷哼一声,语气中透露出对南宫璃的不满。 此时的南宫璃脑子一片混沌,不知所云。 而这些人看到南宫璃并没有什么想逃跑的想法,又警告她别寻死觅活的,直接不顾南宫璃身上还有伤,甩门走人。 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你们好生看管大小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直接全部打死!另外给她换身衣物,脏了吧唧的成什么体统!” 南宫璃听到门外她父亲的警告声,紧接着又是那个温柔善解人意的继母, 一副慈爱心疼女儿的语气:“你们一定要服侍好大小姐,大小姐要什么、缺什么,尽管来我这里取。” 呕,真虚伪的女人。 休息了片刻后的南宫璃,脑子逐渐清明了起来,“嘶” 察觉到左脸已经以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还涨疼,轻轻摸了摸,那叫一个憋屈! 这渣爹下手可一点不留情面,这是恨不得自己死不了吗?原主是亲生的吗? 这具身体本就伤痕累累,还虚弱的跟个小草似的,轻轻一折就断了。 南宫璃艰难的移步到桌边,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重重的把茶壶放在原地,发出的声音足以见得她心中的不忿! 不!是极度不满!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任谁不由分说被打了一巴掌,都不会高兴 对了? 听刚刚那个渣爹说的话,自己好像要嫁给战王,还是很快的那种。 而便宜娘亲给自己整的婚约,现在也吹了。 换成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跟当朝太子结婚…… 那太子都不生气的吗?毕竟自己的未婚妻被换掉了。 没想到太子不仅不生气,还十分开心,往丞相府送了两箱珠宝金银。 当然女主还不知道这个事…… 不过,话说回来嫁人,不管是对上辈子来说,还是这辈子,对南宫璃都是一件极其严肃的事情,毕竟在女孩子的心里,爱情可是神圣的! 敢说哪个女孩子不向往丈夫心疼、呵护、关爱? 想当年,南宫璃活到二十八岁,别说嫁人结婚了,连异性的小手手都没有拉过,天天泡在实验室,图书资料室,哪里有时间谈情说爱! 这可不是因为她是个单身不婚族 就算她天赋再好,智商再高,学习能力再好,刚博士毕业的她在短短三年内,就成了医学界的翘楚,羡煞旁人。 可以总结的来说,她上辈子奉献给了祖国和工作,压根没结婚生子的打算。 当然,以她的身份,谈恋爱也不现实,毕竟有被策反的风险,虽然不乏追求者,但工作不允许呀!实力也不允许呀! 毕竟像自己这么优秀的人,啧,难找对象。 南宫璃正捧着脸想着自己即将要嫁的人,门外又响起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真是够热闹的! 门被推开后,嗯?一对男女? 确切的来说,是一对金灿灿的金童玉女,在阳光的照射下,恍然间整个屋子都由里到外发着金光。 唔!好讨厌! 顿时有种被远光灯照到眼睛的感觉。 南宫璃忍不住的伸手在眼前挡着,直到门被关上,屋里光线没有那么强了,才能正常视物。 我滴个乖乖!</div> 第3章 梨花带雨 臭作精 在南宫璃还在猜想眼前两人的身份, 男人身边站着的女子怯怯的走上前,在南宫璃面前娇弱的轻唤一声,见南宫璃看向自己。 一脸关心问道:“姐姐,你的脸还好吗?疼不疼?父亲怎地下手也没个轻重,要不我派人无我房里拿点上好的玉露膏来,这样不会留疤,这玉露膏还是太子殿下送妹妹的” 嗔怪的语气埋怨着父亲,但那明显只是用嘴说说。 所以这是千里送狗粮? 南宫璃就静静地看着眼前矫揉造作的女人,继续自导自演。 “姐姐,听娘亲说呼呼就不会疼了。” 看看! 这多好的妹妹啊! 够温柔吧?够善良吧?够贤德吧? (南宫璃:--,注意!注意!阿璃生气了,咳咳咳) 还呼呼,真想一口盐汽水喷她一脸。 这朵并蒂莲的亲娘占了原主亲娘的位置,她又想占了原主的位置, 好家伙,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姐姐?你怎么不理我呢?”南宫怜看到眼前这个蠢货竟然没有理她,又柔声问道。 下一秒眼眶立刻就红了,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还不等南宫璃开口, 就开始哭哭啼啼地主动认起错来:“姐姐,你是不是还在生气?生气我没有在你出走的时候,着急找你,呜呜呜呜 对不起,姐姐,不是我不去找你,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 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眼泪珠子就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那小模样要说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这才是真正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可她远远没想到,日后碰到的妖魔鬼怪跟这个比,嗯,是她错怪这个莲妹…… 南宫璃正悠闲的欣赏面前这份好演技,完全把自己置身渡外,当成了台下的观众。 啧啧,这要是上演员综艺节目,那绝对妥妥的s卡! 站在身后气宇轩昂,自持矜贵的太子殿下急忙上前,一把将南宫怜抱在怀里:“怜儿别哭,这不是你的错,你不必委曲求全的向这个恶毒的女人道歉。” “殿下”南宫怜的这一声叫的婉转缠绵,将脸埋进太子的胸膛,抽抽搭搭的。 南宫璃差点没吐出来 她恶毒? 拜托这位太子兄台!竖起耳朵睁大眼睛,她南宫璃开口说话了吗?! 但是貌似这太子殿下很吃这一套,随即又心疼的安慰道:“怜儿,你别哭了,你这一哭本宫的心都碎的一塌糊涂。 怜儿,你怎么这么善良呢,我们是真心相爱的,你更没有对不起这个女人,是她公然拒婚!况且你要记住,我们的婚事是过了明路的,母后也是极喜欢你的。” “殿下,你对怜儿真好,怜儿受之有愧” 南宫怜终于止住了眼泪,含情脉脉地看着太子。 我去,这么厉害,收放自如啊! 真不去唱戏太可惜了! 再说了,有没有搞错?明明被抢婚约的是自己,怎么感觉受害人反倒是莲妹? 能不能再无耻一点! 本来身子就虚弱,看到这对男女在面前,旁若无人的卿卿我我,实属恶心! 本以为这两个人在自己这儿宣誓一下主权,秀完就走了。 没想到,这南宫怜结果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 南宫怜靠在太子的怀里哭了半天,才惊觉,他们的举动于礼不合,啊的一声,含羞带怯地连忙推开太子, 然后像是犯了错的小孩子,低着头担心的揪着手绢,拘谨地站在南宫璃面前, 怯弱的解释道:“姐姐,你,你别生气,我和太子哥哥真的没有什么的,我们真的只是发乎情,止乎礼,从没有半点逾距,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我类个去 我想哪样?真当我眼睛瞎的? 南宫璃无语的望向房梁:要真说我想啥了?只想他俩赶紧滚蛋,别来烦我,脑子正乱着呢! “怜儿,何须跟她这种人解释,我们行得正坐得直,况且情到深处,身不由己” 不得不说这个太子殿下确实很有男友力,一把将南宫怜拉到身后,生怕她受到委屈,语气柔和。 但前后两幅面孔 继而又阴沉着一张脸,转头对南宫璃道:“南宫璃,你好好听着,看在怜儿的面子上,本宫不再计较你的失礼。 但怜儿即将是本宫的太子妃,你若是再敢欺负怜儿,本宫不介意送你和你母亲地下团聚!” 太子气度自然不凡,毕竟是从小受皇家熏陶出来,自带威严之气,着实骇人。 若不是南宫璃上辈子见多识广,指定也被唬了去。 南宫璃低下头,掩去眼中一闪而过的冷意,敷衍回应:“嗯。” 眼下状况不适合和位高权重的太子硬碰硬,还是先搞清楚状况再说。 当务之急,是赶紧把人打发走。 这么听话? 太子诧异的看着与往常大不相同的南宫璃,他极少见南宫璃这么安静听话,南宫怜也是一脸震惊。 只不过她掩饰的很好,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满了不安与担忧 可心中想的却是:南宫璃不应该是看到太子殿下为自己出头,立马扑上来又打又骂的吗?没道理这么乖巧, 往日里但凡逆着她点,就嚷嚷着将人打残,何况又被人误解,百口莫辩。 今天怎么反常? 这样的话,太子殿下还怎么看自己辛苦演的这场恶毒姐姐欺负娇弱妹妹的戏码? 不过当看到南宫璃手臂上偶尔露出来的伤痕和脸上的印记,恍然明白了,南宫璃这是被打怕了,也知道没人会帮她。 想到这里,南宫怜眉梢染上得意之色,当然她不会傻得在太子面前表现出来。 南宫怜仍是一副委屈的样子,低头垂眸站在太子身后,好掩饰脸上的得意之色。 太子察觉不到她的异常,盯着南宫璃看了半晌, 确定南宫璃是完全没有意见后,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语气缓和了几分:“南宫璃,你肯听话那是最好不过了,父皇圣旨已下,你的婚事更不会改变。纵使你心里有千般不愿,也别无选择,以后 你就是本宫的九皇婶,不要再说些逾距的话,让九叔脸上难堪。” 太子一腔训斥的语调,但神情中不乏得意之色。 南宫璃直接傻眼了? 什么九皇婶?原来自己要嫁的还是这太子的九王叔? 等等! 既然自己要嫁给太子的九叔,那按辈分来说,自己就是太子将来的长辈,这小辈居然还敢教训她? 我的老天爷,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div> 第4章 心盲太子 为爱发电 南宫璃猛然抬起头,恶狠狠地瞪向太子,虽然眼下身份不好张嘴说话, 但能用神情表达:老娘是你长辈,到底有没有礼貌! 啧啧可惜。 南宫璃虽然卯足了劲儿,但也称不上凶神恶煞,反倒更加丑陋, 毕竟顶着半张猪头脸,还真的没有一丁点效果,太子完全没有明白这厮到底什么意思。 不仅没明白意思,反而在看到南宫璃肿的猪头脸后,太子眼中闪过一抹鄙夷、厌恶。 但稍纵即逝,很快厌恶又被得意取代。 太子软言相劝:“行了,璃儿,时辰不早了,你好生休息,三天后就是你和本宫九叔的大婚喜日, 乖乖的可别多生事端,不然等你嫁过去,可是有不少罪受的!” 好一个理所当然的口吻! 兄弟?你真的是在和你未来的九皇婶说话? 要不是现在身份不允许,南宫璃绝对不会只是单纯的翻白眼。 真想把这两个人打包扔出去。 但南宫怜根本不甘心就这样走了,毕竟费尽心思带太子过来,可不是单纯好心来看望自家姐姐的, 呵,这南宫璃算个什么东西?也值得自己这未来太子妃亲自来看? 南宫璃该不会以为,嫁给了九王爷之后,从此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吧? 呵!这个蠢货也没个自知之明,拿副镜子好好照照自己, 就这副鬼样子,胸无点墨,无才无德,这样的人有人喜欢才有鬼呢。 南宫璃起身准备送客,太子也不想看到南宫璃那张猪头脸,赶忙拉起南宫怜的手,就往门外走, 然而,南宫怜竟松开了太子的手,“咚”的一声,直直的跪在了南宫璃的面前。 我去,这又是闹哪出? “怜儿?”太子听到咚的一声,吓了一跳,急忙上前想将南宫璃拉起来, 却被南宫怜给推搡了开:“殿下,求求你别管我,这是我欠姐姐的。” 看到南宫怜委曲求全的样子,又是把太子心疼的不行,劝了好半晌, 怎么也劝不动南宫怜,随即竟自动的将责任都推到了罪魁祸首南宫璃身上,却不想看到 此时的南宫璃不知何时,人已经不动声色的退得远远的,双手环抱,倚在床栏边, 静静的看着跪在下方的南宫怜,虽然顶着半张猪头脸,但怎么看那神情都透着一股子戏谑和看好戏。 南宫璃自动忽略太子投来怨恨的目光,继续居高临下的打量南宫怜:嘁,还真以为她和原主一样缺心眼儿,任她耍着玩,还上赶着给她做配角? 好吧,既然想跪,那就请便吧,反正太子都做不了主,她可是更没办法。 不过南宫怜跪的方向也不是正对着南宫璃,整的太子到嘴边的责怪不得不生生的咽了回去。 南宫怜反应还是蛮快的,愣了一下,立刻移了个方向,虽不是跪在南宫璃的脚下,但方向却是正对着的。 “姐姐,我知道因为婚约的事情,惹得姐姐心里不高兴,我也知道你心里怨我,恨我, 可我真的不能把太子哥哥让给你,我和太子哥哥两情相悦, 我,我不能没有他,哪怕你打我,骂我,只要姐姐能出气,都好,可别因为妹妹气坏了身子。” 南宫怜说这话时,还不忘深情地看了太子一眼,这把太子看的,小心肝都犯疼了:“怜儿” “殿下” 南宫怜柔中带强的应了一声,两人随即深情凝望,炽热的眼神似要将对方融化。 我em这怎么还没完没了呢? 要不是脸疼的厉害,还真想冲着太阳公公的方向,大声冷笑三声。 这是真爱? 你们母女俩做的见不得人的勾当,叫真爱? 那这些东西的主人本该是原主和原主母亲的,人家两个现在都在另一个世界团聚了。 说出来也不怕人笑话? 真想一口盐汽水喷死这个臭作精! 居然无下限的扯着真爱的旗子,顶着为家族兴盛的帽子,心安理得的坐着原主的位置,还一副不得不坐的样子 叽叽歪歪的,南宫璃真心对这个长得人模狗样,却蠢得无药可救的太子,着实没有啥好感。 她还忙着了解原主的记忆,搞清楚三天后究竟要嫁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可没有闲情逸致陪这个臭作精演戏。 可惜的是,南宫璃的心声这两个人听不到。 然,南宫怜又再次拒绝了太子想要扶起她的好意,惹得太子对南宫璃愈加不满。 转头对南宫璃道:“姐姐,我知道,你是不愿意嫁给瘫痪在床的九王爷,可那毕竟是圣上赐婚啊,姐姐,圣命不可违。 你即便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也得嫁,为了父亲,为了家族,为了家里男儿的仕途,妹妹求求姐姐了 别再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别拿父亲和弟弟的仕途任性。 姐姐若是有个好歹,惹怒了皇家,整个家族都得为姐姐陪葬啊, 父亲训斥姐姐,也是情有可原,那是爱之深责之切啊姐姐。” “姐姐,我也知道你委屈,难过” 臭作精自己还在那里讨人嫌的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 但南宫璃压根没有听进去,满脑子只有一件事:我要嫁给个瘫痪在床的人? what?这是在开玩笑吗? 本来魂穿异世,就够让人难消化了,还过几天结婚? 更让人很不爽是 过几天嫁的人,还是前未婚夫的叔叔,这就算了,还是个瘫痪在床? 南宫璃顿时又生出一念头:老天,请让我再死一死! 然而,偏偏南宫怜这个白色并蒂莲,竟然还在那演独角戏演上瘾了。 就在此时,南宫怜说的口都有点干了,也不见南宫璃有反应, 依旧是一副不咸不淡地看着自己,那表情简直就差怀里揣包瓜子,坐在那磕了 但是吧,自己跪着又膝盖疼,干脆直接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轻移莲步到南宫璃的身边, 小心翼翼地拉着南宫璃的衣袖,细若蚊蝇怯声道:“姐姐,你还好吗?你,你可千万别再寻死觅活了, 现如今,妹妹替你嫁给太子哥哥,姐姐也好如愿以偿了。” 如愿? 如愿你个大头鬼!</div> 第5章 教你什么叫做“欺负” 不管是这个所谓的太子也好,还是那个连见都没见过的战王也罢, 她都不想嫁! 又听臭作精有些抽噎地道:“姐姐,虽然平日里,你对太子哥哥心生不满,但也不该寻死觅活,还离家出走, 其实太子哥哥很好的,姐姐,你这番回来,不会是想通了,是要把太子哥哥从我身边抢走吗?” 这,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南宫璃听得直扶额,这个臭作精太能作了。 “姐姐,虽然妹妹代替了姐姐履行婚约,但这,这并不影响姐姐出嫁,所嫁之人还是高高在上的九王爷,姐姐,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呀。” 嘴上这么说,可南宫怜眼中恶毒的光芒,将她的心声显露无疑,然,站在身后的眼盲太子当然看不到。 南宫璃,你最好永远都想不开,继续要以前一样寻死觅活,要是能弄得人尽皆知,还没进门就先惹九王爷不满,那日后 说实话南宫璃早就已经受够了这个臭作精,看着她上前扯着自己袖子矫揉造作的模样,只觉得胃里翻滚一片! 随即嫌恶的抽回袖子,毫不掩饰的道:“起开!” 如果可以,她更想大吼一声“滚”,但她的理智提醒她,这个时候还是低调的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可是她只是不耐烦地抽回了自己的袖子,能有多大力气? 偏偏南宫怜居然原地来了个180度的大旋转,华丽丽的摔倒在地上不说, 还不忘语气充满痛楚的惨叫一句,就跟受到毒打似的:“啊!姐姐我没事。” 一副姐姐,只要你能出气,打我,骂我,我都毫无怨言的委屈模样。 太子眼见自己心尖上的人儿被甩的这么“重”, 急忙上前,丝毫没有绅士风度的一把将南宫璃推到一边:“怜儿,怜儿,摔疼了没有?可有伤着哪儿?” 南宫怜顺势依偎在太子怀里,柔柔地摇着头,又摆出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 无辜的看着坐在床边的南宫璃,眼中的泪水要落不落:“殿下,我,我没事的,我不疼的,殿下别怪姐姐,她不是故意的” 她虽是这么说的,可脸上却是隐隐忍痛的表情,看在太子眼里,就是她为了保护这个恶毒的女人,所以才忍痛欺瞒。 登时,太子大怒,忍着怒气将倒地的南宫怜扶起来, 转头冲南宫璃咆哮道:“南宫璃,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当着本宫的面欺负怜儿,你活得不耐烦了?!” 太子瞬间一脸戾气,本就带着皇家威严,看着怪吓人的,要是在先前南宫璃还没搞清楚状况,顶多当哑巴不理会, 可就现在的状况,被恶毒妹妹设计就算了,还要嫁给一个瘫痪在床的病娇王爷, 而这朵并蒂莲妹妹竟然在嘚啵嘚演个没完,蹬鼻子上脸,她心中也是蹭的一下冒起了火! “哟呵!太子殿下,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欺负她了?从头到尾我说过几句话?明明这个臭作精自言自语不说,还自己转了个圈摔的,关我屁事!” 呸,太子就了不起是吧? 还没当上皇帝呢就这么嚣张,等当了皇帝再嚣张吧。 就这样,江山都得迟早断送到这种不辨是非,颠倒黑白的瞎子皇帝手里! “你!强词夺理!” 太子眼见南宫璃一脸不敬之色,还大放厥词,气得脸都成了猪肝色,直指着南宫璃的鼻子,一副要把人宰了的样子。 可冒火的南宫璃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 不是说三天后嫁人吗? 她相信,在没嫁出去之前,谅谁也不敢动她。 但凡她在这之前出个好歹,这京城大户人家哪个愿意把掌上明珠嫁给前途断送,瘫痪在床的病娇王爷? 即使那人属于病娇,但据说像这种受了极大刺激的人,表里严重不一,内心说不定更凶残邪恶变态。 “强词夺理?!” 斜眼打量了南宫怜一眼,南宫璃将眼底的冷意不动声色地隐藏起来,展颜一笑,缓缓走到南宫怜面前, 扯着受伤的嘴角,一字一顿地对太子道:“既然殿下认定了是我欺负了这娇柔的妹妹,我这就让你看明白,什么叫作欺负。” 啪! 一记耳光响起。 南宫璃在太子和南宫怜完全没有防备时,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扬手在南宫怜脸上,甩了个巴掌。 虽然这一巴掌下来,手顿时麻得很,可她高兴, 要知道她可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又狠又响,啧啧啧,保准这女人没个三四天好不了。 解气! 既然非说她欺负了这朵并蒂莲, 百口莫辩,那倒不如坐实了这子虚乌有的罪名。 “啊” 南宫怜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敢当着太子的面,公然打自己,没有丝毫防备被打了个正着, 下意识捂着脸一怔:“你,你打我?” 南宫怜简直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是真的,南宫璃虽然从小被她娘娇宠得无法无天,可却从来没有打过她。 “打的就是你个臭作精!” 南宫璃满脸嚣张,还抖着右腿,双手叉腰,那样子就像是电影里包租婆来收租似的。 “南宫璃!” 太子也气狠了,根本没有想到,这南宫璃胆子竟这么大,当着自己的面就敢打怜儿。 “殿下,你又错了,我这可不叫打,只是让你看明白了,什么叫欺负,免得殿下错怪了小女子。” 南宫璃暗暗甩了甩发麻的手,用力的扯了扯嘴角,说的话也含糊不清的。 没办法啊,脸疼啊! 不过,能给这朵并蒂莲一巴掌,顿时心里的阴霾散去,果然舒畅多了。 毕竟俗话说得好,父债女偿,渣爹方才打了她一耳光,那就从这朵并蒂莲身上讨回来了,不然还真以为她南宫璃是吃素的。 她只是在教太子什么叫欺负,可别空口白牙错怪了别人! 只是让你看明白什么叫欺负,免得殿下错怪了小女子? 听到这句话,太子顿时觉得有股气直冲天灵盖,全身都在忍不住的颤抖,这简直就是诡辩! “南宫璃,你,你竟敢!放肆!。”太子随即抬手欲打,但没想到 然,南宫璃不但没有半点害怕,反而还狗腿的将肿着半张猪头脸送上去, 一副欠揍的调调:“来啊,打呀,把我脸打坏了,三天后我就大闹婚礼,当场揭开红盖头,让来贺喜的宾客好好看看, 就说太子看不起九王爷是个废人,认为残废之人与样貌丑陋的女人天造地设,所以就把我的脸打成这样, 到时候让这天下人如何看待殿下?不尊长辈?举止残暴?思想龌龊?” 说到思想龌龊的时候,还往身旁站着的南宫怜身上瞟了瞟,带着一丝玩味。</div> 第6章 这婚事竟是拜人所赐? “你,你威胁本宫?!” 太子从小生在帝王家,父亲是当朝皇帝,母亲又是坐镇中宫的皇后,自然而然成长的路上顺风顺水,地位稳固得不可撼动。 身边的人向来都是阿谀奉承,溜须拍马,就连皇上也极少对他严辞厉喝,却没想到这无知女人竟然威胁他! 太子顿时怒火莲莲,只想把眼前这个女人拉去杖毙! 可这个节骨眼儿上偏偏他还真不敢。 为了这蠢货,要是打了九叔的脸面,得罪了九叔,那这太子宝座能不能坐稳都另说了。 尽管九叔风华不再,但当初誓死追随的将士还是不少,若是寒了将士们的心 “殿下,你说说怎么老是污蔑我呢,我这可不是威胁,这叫宅心仁义的事前说明,免得殿下气上心头,不明事理犯了糊涂。 不过,殿下实在气不过,大可一试,反正小女子的脸就在眼前,若要打随你喽” 南宫璃边指着肿的半指高的左脸,眼神间尽是戏谑。 而太子的手直愣愣地停在半空中,动手?放下?一张脸涨得通红。 南宫怜被突然打了一巴掌,就一直捂着自己的左脸,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躲在太子怀里,生怕南宫璃又做出什么让人意外的事情, 委屈的掉着眼泪,看到太子举着的手,心里一顿窃喜,当然希望太子打下去,越重越好! 可此情此景变成了静止画面,南宫怜虽想给这个蠢货难堪,但再继续闹下去,双方不好收场,只能咬牙忍下,等过了今时今日,总有机会收拾了她。 “殿,殿下” 南宫怜忍着脸上的疼痛,微微抬头看向太子,艰难的开口, 南宫璃虽然现在身子虚弱的紧,可还是有些气力的。 而南宫怜平日里哪里受过这种打,吹弹可破的皮肤一巴掌下去就以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一说话就疼得厉害。 太子闻声立刻打破了静止画面,立刻放下举着的手,转而去关心怀中的人儿:“怜儿,你怎么样了?” 那动作快的,真不知道的是郎有情妾有意,还是趁着有了台阶顺势赶紧溜下去。 南宫怜楚楚动人的模样,含泪摇头否认:“殿下,别动气,姐姐也只是心情不好,一时之间想不开,还请殿下别计较” 此时南宫怜心里恨得快滴血了,却也不得不去为南宫璃说情, 但好在,南宫璃敢公然顶撞太子,还屡屡呛太子,相信现下太子更加厌烦她,这也算是此行的小小回报了吧。 “怜儿,你呀就是太善良了,可惜有些人敬酒不吃吃罚酒,偏偏不知道领你的情, 要不是你私下里找丞相求情,哼,凭她还指望这辈子能嫁得出去?” 话落,太子再次白了南宫璃一眼,不屑的语气显而易见。 而听到这句话的南宫璃双眼微眯,眼底的冷意渐渐沉了,看向南宫怜? 呵,好啊,怪不得! 原来,原主之所以会突然得到这门好亲事,都要归功于眼前这个娇弱的好妹妹! 这笔账我记下了!她咬了下牙心想。 南宫怜顿时被南宫璃的眼神吓了一跳,不知怎地有些心虚, 慌忙低头不敢直视,便拉着太子的衣摆道:“殿下,怜儿的脸好痛,我们先去看大夫吧,若是日后留了疤” “好,好好,本宫这就命人快速进宫宣太医。” 有了台阶不下是傻子! 太子便顺着南宫怜的台阶,扶着“受了重伤”的南宫怜往外走。 当然,走之前,还不忘恶狠狠地瞪南宫璃一眼,以示告诫,那一眼杀气腾腾! 可南宫璃却一点也没放在心上,还在两人准备踏出门槛的时候, 十分嚣张得意地说了一句:“记得让下人送来冰块和上好的那个叫啥? 玉露膏来,若是留了疤什么的,那三日后” 这话,简直了! 两人脚步一顿,太子差点就要又折回来,势必要好好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却被南宫怜给拉了回来,“殿下,好疼,头有点晕” 说着就往下倒,太子立刻丢下南宫璃,抱起“晕”倒的莲妹,急忙冲着门外的下人大喊:“来人!没看到二小姐受伤了吗?!还不快进宫宣太医!” “是,是,是”下人见状连忙应是,一个个的急忙往外跑,生怕落了后被太子抓去当出气筒, 若是因为慢了,金尊玉贵的二小姐有个什么大碍,自己怕是也活不了了。 然而,至于伤势更重又粒米未进的南宫璃,却不曾被人想起。? 太子和南宫怜走后,南宫璃的房门被再次关上, 忽然,门外传出一阵落锁的声音,为了防止南宫璃私自出逃。 靠!还锁门?算了算了,左右这会儿的南宫璃哪里有精力还在乎能不能逃出去? 毕竟她初来乍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还是个历史架空朝代,本以为以她上辈子对历史的研究,能够像是拿着一本葵花宝典似的,还能预知未来。 要知道南宫璃的一大兴趣爱好就是历史。可偏偏这是个架空历史。 隋然像泄了气的皮球,打算得过且过吧 不过唯一好用的就是诗词,就不信这时代也有诗圣杜甫诗仙李白诗魔白居易,这些名垂千史的文人。 感到体力不支的南宫璃,起码在没有彻底弄清楚这朝代的复杂人物关系之前,根本不会乱闯乱撞, 更何况这古代杀人就跟碾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 可是,把她软禁也就算了,怎么连吃喝都不给她送过来? 不过清水、玉露膏和冰块倒是很快就送了进来, 但这些东西不能饱腹呀,她对着这堆子东西,无奈地揉了揉自己早就开始抗议的肚子。 然,南宫璃不管怎么跟外面看守的人说,外面的人就是死活不吭声, 搞得她就像自言自语一样,越来越郁闷,能不能别这样虐待“俘虏”! 好几次沟通无果后,南宫璃索性放弃,唾骂一声:“算你们狠!” 唉,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无奈的看着床顶,叹息道:“人在屋檐下,真是不得不低头啊” 南宫璃忍着痛处理好外伤和脸上的淤痕后,果断地又趴回床上,盖好被子, 既然那群人下了狠心不给自己吃喝,那就睡觉好了,反正睡饱了才有力气面对接下来的事情,眼下恢复精力要紧! 许是这几日实在是累狠了,人在被窝里没躺多久就见了周公,直到第二天晌午才醒过来。 醒来后,明显感觉脸上好像没那么疼了,摸了摸左脸,发现冰敷后,涂抹了玉露膏,看来消肿效果不错, 果然还是皇宫里出的好药!但也仅仅是消了肿,脸上的淤痕依旧明显。 只是这不争气的肚子却空的咕咕叫。? “好饿呀” 南宫璃也不知道这原主多久没吃东西了,至少在昨日凌晨醒来后已经过了二十几个时辰, 除了茶水外什么东西都没吃,她已经饿得开始有些头晕眼花了。 “难不成真打算饿死我?我不是都同意嫁了吗?” 南宫璃有气无力的叫了一声,瘫软的倒在床头,又继续整理着原主琐碎的记忆。 好在任由太子和莲妹唱了段双簧戏,脑海中又进而浮现起一些记忆,至少知道了她即将要嫁的那个人是个什么情况。? 可他实际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div> 第7章 医学空间 作弊神器 太子口中所说的九叔,就是当今圣上的弟弟,因战功无数,风姿过人,得以被先皇亲封战王, 成了其他几个国家不敢轻易来犯,国内威名赫赫,百战成名的九王爷。 三年前,他还是俊逸无双,战无不胜,更是明水国第一个武圣大圆满,即将冲击武神的高手, 但这位九王爷蛮惨的,在即将冲击之际竟遭人暗算,多年功力一朝丧,双腿直接失去知觉,一辈子只能坐着, 天天矮半截儿的看人,身子骨也变得越来越弱,当今圣上派太医院定期复诊,也无计可施。 从此整个人变得凶暴残忍,嗜杀成性。 当时没了武功,又成了废人,手中持有的兵权自然而然的被当今圣上拿走不说, 还对外美名其曰的说是战王贤明,主动将兵权交于皇室。 若是放在三年前,光凭借南宫璃的身份和奇葩打扮,怎么着也高攀不起战王府。 哪怕路过战王府往里偷偷瞧一眼都会被人鄙视,一人一口吐沫将自己淹死,还敢肖想战王?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啧啧啧,贤明?失了武功的战王成了“秀才”,可不就是秀才遇上兵,有理也说不清,最后也只能哑巴吃黄连 太医院定期来复诊,想必也有皇帝的手笔,时刻关注战王的身体状况, 与其说是战王荣获圣宠,但在她看来,怕是巴不得这位战神王爷赶紧死。 南宫璃想到这不禁嘲讽一笑。 虽然她承认的确自己没有什么政治头脑,也不懂什么人心绕绕,可多少比原主强吧? 毕竟在继母的“百般呵护”下“茁壮成长”的原主,是个胸无点墨,什么都不懂的草包 当今皇上登基后,不多久战王就出了事,要说其中没有皇帝的手笔,南宫璃是半点都不信,毕竟坐下之榻岂容他人鼾睡? “唉,嫁这么个丈夫,还真是时运不济,命途多舛啊,” 南宫璃扶额叹息,不过转头想想也就没那么憋闷了, 上辈子自己就不是什么强势的人,但也照样靠自己勤劳的双手奋斗出别样的天地,又不是没了男人依靠,这日子就过不下去了! 如果这战王人还不错,南宫璃也不介意和他凑合凑合过。 这便宜人生,好不容易又活一次,跟谁过不是过? 横竖她刚来没什么喜欢的人,只见了那个眼盲心盲的太子,也不懂什么是爱情,大不了照顾那个人一辈子,两个人相敬如宾,互帮互助也是好的。 想起上辈子的生活确实太苦了,每天都是绷紧了弦,如履薄冰,生怕一夕身份败露。 若这辈子能过上平平淡淡的日子,倒是顺了她的心意,就怕天不遂人愿 “哎哟”南宫璃翻身一不小心压到了左手臂内侧的伤口,疼出了声, 突然发现那伤口往上半公分处有个logo,怎么这么熟悉? 南宫璃脑海突然闪过上辈子自爆当天,在同伴手里看到过这个logo。 发现自己身上竟然是上辈子冒死偷到的最新医学研究成果标志,为什么它会在自己的身上? 竟然在自己的皮肤表面,还怎么擦都擦不掉! what?!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忽然,有种极强的预感,难道那东西也跟着自己来了这里?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间那东西自己启动了。 捶胸顿足! 仰天长啸! 南宫璃压根不知道,当初跟自己同伴一起撤退的时候,竟然把偷出来的医学空间放在她身上, 她还明明把人送走了,自己反倒丢了小命,那些人把空间放在她身上干啥? 难道想着顶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这很不安全好不好! 玛的,南宫璃顿时想哭,因为职位上的便利,加上自己身份特殊,所以她知道的信息要比旁人多得多。 m国耗资千亿,历时五年,耗费了多少医学科技工作者的心血,才打造出来初步成型的随身医学空间, 启动后可以说是所随身携带的小型高科技医院,还有一定的智能性,授意下可针对不同病人的情况,提供精准治疗且充足的药物。 换而言之,这丫的空间就是个聚宝盆! 里面不仅存储了用不尽的医药和器材,还有着顶尖先进的治疗室和存储空间,这放到现代,毫无疑问就是最伟大的发明! 足以让一个国家的医学水平上升不止一个层次,但有利就有弊。 这个空间具有一定的强制性,为了防止医者见死不救,违背医者使命。 一旦启动搜索到病患,智能空间会强制要求宿主治病救人,时刻提醒医者宗旨,也算是对医护人员的另一种监督。 尽管如此,南宫璃可一点也不稀罕这个空间!这东西毕竟是刚研发出来,连测都没测呢,哪知道期间会出什么问题?! 可偏偏阴差阳错之下,她成了空间的主人。 不过,在她眼里,主人? 呵呵! 大错特错! 就像个忠心无二的仆从一样,好吗! 在医者面前只有病患,不分好坏,就算是锁进监狱里,生了病什么的还有狱医呢。 要是这智能空间也识别不了病人是好是坏,强制自己救坏人怎么办? 要她医谁就医谁。要是敢不医? 那会发生什么。 南宫璃只知道背离空间的要求,会受到惩罚,但什么惩罚,她还不知道。 简直是不近人情 然,得到了这个智能空间也不是没有好处,首先她受的这些外伤有了它,想要好的快不在话下,启动后的智能空间首先发现的病人就是她自己。 智能空间发现病人后,立刻开始全身扫描,过了几分钟就将她的身体状况以及各种健康数值显示了出来, 看到结果的南宫璃不由得一惊! 除了脸上、身上的外伤外,她身体里居然还有着致命的毒素? 分析的结果是由于长期进食导致,但未达到致命量,显示出来的症状就是身体虚弱,多病多灾。 慢性的毒素?! 南宫璃像弹簧似的立刻从床上弹了起来,看到只能空间显示的结果,顿时气都不打一处来,玛德,这是谋杀啊! 这人定是怕自己暴毙身亡,恐怕有人查出点什么,想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致原主与死地! 哪怕南宫璃上辈子在工作中见惯了生离死别,这一刻也忍不住的害怕,寒从脚起。 现在这毒性已经积累到了足以致命的边缘,再往前走一步,就嗝屁了!不出三个月,必定药石无医! 不过,能给原主下药的,用脚指头都能想得到,必定是那个鸠占鹊巢的姨母, 除了她,南宫璃也想不出原主与谁有着深仇大恨,恨到要整死原主。 “太狠了,这算计的真准,掐着时间在及笄嫁人没多久就置人于死地!” “自己死了,然后太子续弦莲妹?!” “靠!” 哇,这丞相府太可怕了!</div> 第8章 外表贤良 里子肮脏 不行! 要是在丞相府再待下去,自己别说祛毒了,指不定哪天就被突然打晕,拉到犄角旮旯里打死都不知道。 想起两天后,她就可以离开,南宫璃心里竟然开始隐隐约约地兴奋。 现在丝毫不介怀即将要嫁的人是凶名在外的瘫痪王爷,毕竟万事小命要紧。 太好了,幸好有这个智能空间,不然真的靠着这古代落后的医学,还有哪个环节都有可能被人下毒的风险,自己怕是用不了多久,就拜拜了。 南宫璃想罢长长舒了一口气,原先对智能空间的不喜和排斥顿时也消失了。 由于是长期进食具有慢性毒素的药物,积累有个过程,祛除也没那么容易,哪怕是西药也不能立竿见影,只能慢慢的调养恢复。 智能空间为她准备了一个月的药量,等到毒素减少了点,再根据身体情况和病情综合调整药剂或者更换其他药物。 南宫璃现在对这个极具有人性化的智能空间非常满意,取出当天的药量和足够的棉签后,具有专业水准的快速把自己的外伤处理好,随后在床上给自己输液。 毕竟除了解毒和治疗外伤的药外,许久没吃东西的她也急需补充足够的葡萄糖和营养液,不然两天后,她根本没有力气离开这吃人的魔窟! 智能空间应该能救自己吧? 两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却也足够南宫璃熟悉一下这个智能空间了, 至于脸上的淤痕,这药也只能是淡化。 谁知道渣爹下手太重! 想要一点都看不出来,那是不可能的!还是得慢慢恢复。 果不其然,这两天,丞相府内的下人也没有完全放任南宫璃死活,至少每天都会送进来一碗米汤,也只有几粒白米,虽然很稀,但能让南宫璃饿不死,却也绝对没有力气下床。 得亏南宫璃早早的输了营养液供给机体需求,不然她的确得把这来之不易的小命儿交代给那个表面温柔贤良,实则蛇蝎心肠的姨母了。 可饶是如此,南宫璃也是饿的发慌! 胃部由于长久未进食正泛酸,继而传来阵阵抽搐,疼痛感让虚弱的南宫璃额头上直冒冷汗,可这偏偏是输液解决不了的事。 想起当年在孤儿院的时候,她也没遭受过这样的待遇。 孤儿院虽然吃的是大锅饭,并不太好,但也能让人吃饱。 如果只是单纯的饿上三天,南宫璃还是能够理解,为了防止她吃饱了有精力逃跑或者是寻死觅活的。 正想着,突然,门被打开,陆陆续续进来不少端着菜肴的下人们,过了一会,精致的八仙桌就被堆得满满的 可是,她看着眼前满满一桌的香喷喷的荤宴是几个意思? “大小姐,夫人担心大小姐这几日饿坏了身子,便特意嘱咐厨房准备点吃食,补充营养。以免出嫁时体力不支,让九王爷瞧着不喜。”送菜的婆子满脸横肉,笑得那叫一个谄媚, 听得这话,让人完全看不出这恶毒的继母肮脏的心思。 这要是原主那个缺心眼的傻丫头,肯定就上当了,指不定边吃边感恩戴德的感谢继母。 可换了个芯儿的南宫璃再无知也知道,给饿狠了的人狂吃肉,这绝对是不安好心,更不用说她的身子本就虚弱,根本顶不住饥一顿饱一顿。 好继母好妹妹! 真是用尽心思把她嫁给一个废人不说,还想她在大喜之日出洋相才心满意足吗? 果然,再次刷新了南宫璃的三观! 闻着弥漫在屋内的肉香味,刺激着她的味蕾,南宫璃的口水止不住的流。 但不能吃! 要是真吃了,不出今晚自己肠胃绝对出问题。 明天在婚礼上放屁什么的倒没事,就怕直接忍不住拉一裤子, 臭气熏天 到时候,丞相府虽然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但真正丢人的只有她自己! 拜堂地点可是在九王府! 天呐,真是好算计! 送完菜的下人们前前后后离开,而南宫璃又躺回床上。 肉香味不停的往她鼻腔里灌,偏偏不得不强忍着扑过去胡吃海塞的冲动, 遂抬头看向正立在桌边的老婆子众人,一行人眼神中毫不避讳地满是嘲讽与得意。 南宫璃内心骂了无数遍娘,好歹原主再不济,也是丞相府如假包换的嫡女! 怎地这些个丫鬟婆子都能爬到原主头上? 果真是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 默默翻了个白眼,翻过身偷偷吞了吞口水,挥了挥手无力道:“你们下去吧,我想吃的时候自己会吃。” 我曹,真想直接一股脑把这一桌子东西给扔出去,这样就不会有香味了吧? 但那老婆子一愣,随即站出身,沉着脸道:“大小姐,莫要怪罪奴婢们,夫人特意叮嘱过奴婢们要服侍完大小姐,才能离开。夫人也是担心大小姐身子骨弱,让雅叶服侍大小姐起床吧。” 话落就眼神示意雅叶上前服侍南宫璃起身用饭。 呵这明显话里有话! 那不就是说,她那好继母,特意吩咐要人盯着她吃完这一桌子菜? 南宫璃心中叫骂:“腌臜婆!好手段!” 如果针对的不是她,而是别人,说不定南宫璃还会佩服这女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那个腌臜婆还以为现在的南宫璃,与往日一样,被人卖了还帮着乐呵呵的给人数钱呢? 随便让人哄个两句,就傻傻的把对方当作至亲,任由他人折腾陷害吗? 做梦! “滚!”南宫璃是真的饿狠了,但扔东西的力气还是有的,立马起身命令道,随手抄起身边放着的瓷瓶就往那说话的婆子身上砸去。 “嘭!” 谁知道南宫璃准头非常好,直冲冲的飞向那婆子的脑门,只听一声响,那婆子也没想到这蠢货居然下此狠手, “啊”的一声摔倒在地,身边的几片碎瓷片还扎进了她的手心,脑门上的鲜血瞬间往外飚。 快要走近南宫璃身边的雅叶看到这血腥又暴力的画面, 脸色一白,再也不敢往前一步。 其他的几个丫鬟被吓得连连后退,也不敢上前搀扶那婆子。 南宫璃冷笑道:“别让我再说第二遍!把地上那老货给我拖出去,滚!” 此时的南宫璃由于好几天没有好好吃饭,脸色不佳,不见一点血色,所以做出的凶样让人非常害怕, 几个丫鬟腿一软,慌忙走上前不顾那老货伤势,直接半扶半拖着带了出去。 于是整个屋内只剩下桌子上的珍馐美味和南宫璃。 屋内的香气久久不散,若是一般人早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扑上去狼吞虎咽了,但南宫璃可不是一般人。 她上辈子能入了第九局高层的青睐,必然有其过人之处,其中一点就是足够坚毅,隐忍! 南宫璃意志力非常强大,并且时刻能够明白自己的立场,不会轻易动摇。 虽然在平时生活胆小又惜命,但是到了关键时刻从不掉链子,有着大无畏的奉献精神。 想到桌子上百害而无一利的美食,其实她也想吃,但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更加坚定不能吃。 等到房间里的人出去干净了,南宫璃才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将里面藏着的药品都悉数放回了智能空间,从床头到床尾再三检查后,确保没有遗漏什么,才下了床。 走到桌边,看着满满一桌由“好继母”精心准备的美味佳肴,南宫璃无声一笑,毫不犹豫地双手抠住桌边,“哗啦”一声,桌子上的美酒佳肴如垃圾一样散落在地,狼藉一片。 门外的人听到里面巨大的声响, “嘭” 房门打开之后,负责看守的丫鬟冲了进来,看到屋内情形,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问:“大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南宫璃冷冷地瞥了一眼,自顾自的坐在凳子上,并没有回复她的问话,而是怔怔的看着散落一地的吃食,眼底瞬间闪过一抹寒意。 本来想安安稳稳的离开,不想闹事,但有些人就是巴不得自己快点死! 那怎么能如了他们的愿? 不搞点事情怎么行。</div> 第9章 弯弯绕绕 逢场作戏 话说这些吃食落地之际,智能空间突然发出警鸣声,分析结果是:发现有毒物质,但含量极低。 这么快就等不及了么? 恰恰是因为含量低,所以之前智能空间并没有第一时间侦查到,直到散落一地后。 各种菜肴混在了一起,才发现含有毒素的物质数量过多,才拉响了警报。 南宫璃随即似笑非笑,这继母真是害怕自己长命百岁。 既然她想玩,那她就得好好配合苦心经营的继母,再怎么也不能让这场戏成了独角戏! 南宫璃收起脸上的嘲讽,抬头莞尔一笑,但脸上的淤痕一片,显得格外诡异。 看向门口站着的两个小丫鬟,一字字道:“我,要,见,丞,相!” “大,大小姐,你,你说什么呢?” 听清南宫璃的话时,丫鬟一脸无措地看向她,不敢相信大小姐叫老爷,丞相? “你没有听错,我方才就是说的,我,要,见,丞,相!” 反正明天就嫁人了,还怕什么?就这吃人的地方还指望着自己嫁了人后,给自己撑腰? 别想了,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即使再听话,再乖巧,这个娘家还吃要把自己啃噬殆尽。 “大,大小姐,老,老爷他,他现在” 丫鬟也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不该帮眼前这个还是丞相府大小姐的南宫璃,但依旧没有行动。 其实南宫璃早就料到,在门口看守自己的两个人肯定是继母派来的人,不过她并不着急。 紧接着缓缓开口:“去告诉你主子,倘若大喜之日,战王发现自己的妻子被人下了毒,不久于人世,当如何?” 南宫璃想了想,这毒素在她身体内盘桓已久,智能空间能查得出来,且已经临近边缘了,想必别的大夫也能检查的出来,毕竟皇宫里的太医可都是佼佼者。 只是这后院里七环八绕的明争暗斗,争宠夺爱什么的,相信他们见得不少,断然也不敢轻易说话,恐得罪了贵人,降落祸端。 “大,大小姐,你在说什么呢?奴婢们听不懂。” 眼看着丫鬟也确实不知情。 南宫璃也没有想为难她,便继续说:“你们不需要知道什么意思,也不需要听懂什么,只要把我方才说的那句话一字不漏的报给你主子。一刻钟,记住我只等她一刻钟,若没有来见我,那日后有什么后果,请她自己好生斟酌。” 南宫璃说罢顺手搬起凳子,正对着门口坐下。 又想起什么对另一个丫鬟道:“对了,去再给我送两碗米粥来。记住了!只要白米粥,其他的一概别做,还有别忘里面放什么不该放的东西。” 落音一股威胁的意味。 两个丫鬟顿时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听她的。 南宫璃也不着急,左右开始计时,淡淡开口:“别忘了!我现在还是丞相府原配正妻嫡女,你们好好掂量掂量,有些事情你们可承担不起,比如坏了你家主子的好事儿?会不会扒了你们的皮?” “这”丫鬟左右为难,但看着南宫璃一副胸有陈竹的模样,真怕出了什么事担待不起,跺了跺脚,连忙往继母的院落跑去。 看着渐行渐远的丫鬟身影,南宫璃嘴角显现出一抹淡淡的笑,脸颊梨涡露出,甜美清秀,慵懒地靠在门栏上,等着她的那个继母过来。 来日方长,本来想安安生生的离开这里,偏偏要整那么多幺蛾子,既然不肯放过她,那边索性放手一搏。 光脚的可不怕穿鞋的! 日后定要那个女人一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有早早的弄死原主,而是养虎为患。 想不择手段达到目的又想落个好名声,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都不懂么? 怎么着也不能让什么好事儿都落到她的头上去! 秦婉婷果真听到丫鬟一五一十的传话内容,面部闪过一丝慌乱,瞬间脑子空白,来不及反应呆愣在了原地。 她怎么会知道?! 当初给她下毒素的药物时,除了自己,再也没有第二个人知晓! 不过,秦婉婷也不是省油的灯,迅速整理好心态。 在下人面前,仍然装作无意的嗔怪:“璃儿那孩子,只怕是这几日饿糊涂了,在胡言乱语呢,想见我只让下人过来通传一声便好,怎地还扯上些乱七八糟,子虚乌有的事,这要是传出去了不是丢我们丞相府的脸吗。” 秦婉婷叹息了一声,随即优雅的站起了身, 不急不躁的对下人道:“我去看看那孩子吧,都要成婚的人了,还这么胡闹可还怎么得了?” 临走前,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过来送信的丫鬟, 只见那丫鬟吓得立马跪地磕头:“大小姐因为饿的头昏眼花,疯言疯语,奴婢这就去给大小姐准备些吃食。” 见状秦婉婷才满意的笑了笑,往南宫璃的院子去了。 即使她身边只有下人,秦婉婷也端着善解人意的样子,但当家的主母,时间久了也得立些威严,在外被各家夫人夸她御下有方。 秦婉婷带着一众仆人随从,仪态万千地在前面走着,步子缓慢却刚好在将近一刻钟的时候,准时的出现在了南宫璃的视线中。 “璃儿,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下人伺候的不尽心?若有便告诉母亲,母亲来给你出气,不用怕。”秦婉婷满脸呵护地关怀着南宫璃,好一副慈母的皮囊! 南宫璃没有吭声,也没有起身的意思,而是坐在凳子上似笑非笑的看着秦婉婷, 真是好演技! 秦婉婷看着有下人在,想着不能露破绽,之前已经撕破脸,开门见山的她,此刻面上一团和气,暗地里咬了咬牙,忍下这口气。 示意身边的丫鬟搬个凳子来,紧挨着南宫璃坐下。 “怎么了这是?可是受委屈了?是不是怪母亲这几日没有劝你父亲,给你送饭吃,来看望你?璃儿,你明日就要大婚了,可不能再耍小孩子脾气,这几天母亲一直忙着给你准备嫁妆呢,实在是得不空呀,理解理解母亲的难处,这么一大家子还得母亲料理。” 不得不说,这女人浑身上下正散发着母爱的光辉,无视了南宫璃的冷淡。 真是个可怕的女人! 想起自己那朵并蒂莲妹妹,只怕是还不及眼前这女人三分之一的功力。 目光扫到地上散落一地的饭菜,也不恼,轻轻叹了口气道。 “璃儿,是不是这些饭菜不合你的口味?这平日里可都是你最爱吃的了,母亲专门吩咐厨房精心制作送来的。本想着,这是你在娘家能吃的最后一顿饭,必须得吃的满意才行,没想到这下人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办砸了,等着母亲好好教训他们。” 好家伙,这上下嘴皮子一碰,就巧妙的把所有责任推到了下人不尽心尽力上,自己倒是摘得一干二净。 从头到尾,秦婉婷都保持着得体的笑容,反而一直沉默不语的南宫璃显得有些不识好歹。 南宫璃知道,沉默对于眼前这位继母可是没有半分用处。 “夫人的意思是璃儿嫁了人,就回不了府了?”南宫璃开口,而秦婉婷却没想到这蠢货竟然这样问。 而且即便是当日撕破脸面,还是叫的母亲,往日里无论在哪里都是娘,娘,娘的叫。 几个下人也是一惊,想当初,大小姐可是跟在夫人身后,娘亲叫的很是亲热,甚至不知道的都以为夫人是大小姐的生母, 为了在下人面前保护好自己好不容易立下的人设。 秦婉婷又继续道,但语气有些不自然的:“璃儿,怎么了这是?可是母亲哪里没有做好,让你不开心了?” 南宫璃扯了扯嘴角,继而冷冷道:“没有,夫人做的很好,非常好。” 秦婉婷的心咯噔一下,难不成真的发现了她下药的事? 可是这个蠢货,怎么可能发现? 尽管心里闪过一抹不安,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打小就不学无术,前几天被绑了都有人看着,没有接触过别人, 更没有可能知道! 想到这儿抬头看向南宫璃的眼神,带着一丝轻蔑,但这个角度刚好只有南宫璃一人能够看得一清二楚, 而在其他下人眼中,则是夫人包容大小姐的任性无礼,关怀备至。 虽然此时的南宫璃与往常有些不同,但思来想去也找不到出入。 不过尽管她这次有命回来,下次可不一定了! 就如同她的嫡亲姐姐一般,不还是神不知鬼不觉的被自己算计了? 总之,现在以她的身份地位,想要悄无声息地弄死她,还不是手到擒来?</div> 第10章 轮心理战术 要嫁妆(1) 自从秦婉婷嫁进来后,南宫峰便将南宫璃交由她抚养,心怀鬼胎的秦婉婷怎么会安心抚养那个女人的孩子? 至于为什么原主的亲娘跟这个继母秦婉婷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随着南宫璃一步步追查往年的蛛丝马迹,才明白…… 话说回来,抚育南宫璃长大,尽管南宫璃想做什么事,秦婉婷都是依着顺着,要什么给什么, 在外人眼里就是这个继室毫无保留的照顾自家亲姐姐遗孤, 但只有秦婉婷心里清楚,她从来没有把南宫璃当回事,甚至有时候根本不会防着南宫璃,带着鄙夷、恨意,甚至杀意…… 但缺心眼儿的原主从来没有发现过,反而觉得继母对自己是全天下最好的人了。 南宫璃自然而然地靠在秦婉婷的肩膀上,这突然举动倒吓了她一跳,随即又恢复原样,慈爱的拍打着南宫璃的后背。 这副做派南宫璃暗暗叹息,继而在秦婉婷耳旁小声道, “夫人,事到如今,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自你养我以来,给我下了什么药,这每日送来的饭菜里多了点什么,相信夫人比我更清楚。我想你应该也不想让旁人知道,往日里贤良淑德,美名在外的夫人竟然是暗地里给亲姐姐遗孤下毒药的人吧?” 两人亲密的样子在其他人眼里怎么看都像是女儿依偎在跟母亲身旁偷偷讲体己话。 秦婉婷面色闪过一抹尴尬:“璃儿,你在说什么呢?怎么母亲听不明白,是不是这几日又累又饿的,开始胡言乱语了?” 快速收起思绪,满脸疑惑的看着肩头靠着的南宫璃,脸上没有一丝破绽,反而更多的是心疼与怜惜。 要不是要陪她逢场作戏,南宫璃都想热烈鼓掌! 这演技,这手法,真是高手! 可南宫璃并不作罢,继续道:“夫人,我摊牌了吧,这十几年来我也累了,不想当那个被你们玩弄于股掌之间的蠢货,左右我很快就出嫁离开丞相府,今日我就索性告诉你,该属于我的,任谁也夺不走!” 话落南宫璃利落起身回屋,忽然想起什么顿足低头, 掷地有声说道:“夫人,可别忘了,我的嫁妆不少可别哪几样落在府里,日后想找也找不到了。” 秦婉婷心中一紧,下意识的攥紧了手帕,突然意识到,面对那个贱人的女儿,她居然害怕了! 但转而听到嫁妆两个字,更是一阵慌乱,生怕被人误会似的急忙起身道:“看你这傻孩子说的什么话?我这做母亲的还能昧下你的嫁妆不成?” 没错,秦婉婷懵了,她现在根本不知道眼前这个人畜无害模样的女孩子到底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回想起从小到大,南宫璃面对自己的时候,总是一副真诚敬爱的样子,连她这些年都没有察觉到异常, 想到这,秦婉婷顿时衣袖下的汗毛竖起,而这个小蹄子到底知道多少东西。 真是该死!原来自己被耍了这么多年,不自觉地用力攥着手帕,涂着丹蔻的指甲都嵌入手心里, 可仿佛她感觉不到疼一样,一直骂南宫璃是蠢货的秦婉婷,现在才恍然大悟,自己才是那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早知道就趁早杀了她! 秦婉婷咬碎了一口银牙,却又不得不往肚子里咽,背对着下人的她此时双眼发红,死死盯着一副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样子的南宫璃, 可南宫璃并不在意,甚至直接忽视了恨不得在大家面前,将自己剥皮抽筋的模样, 笑眯眯地说道:“夫人,识时务者为俊杰嘛,别气,这才算点什么?别这么看我,我好怕怕。”南宫璃还顺带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挑衅的语气道。 “还有啊,夫人,明天我就出嫁了,要是今晚上突然我有个意外什么的,啧,这丞相府怎么跟皇上交代?拿什么和九王爷交代?而夫人你,怎么顺顺当当的坐着丞相府正室的位置?” 那人畜无害的欠打样子,要说多欠揍就有多欠揍。 “对了!夫人,过会劳烦夫人把嫁妆单子拿来,我提前帮夫人看看,哪里少添了东西,我记得我娘亲嫁过来的时候,带来的嫁妆可不少呢” 呼冷静冷静,小不忍则乱大谋,秦婉婷劝慰着自己,现在也不能杀了她,只能先按兵不动。 这古代的嫁妆,是女子的私产,即便嫁为人妇,也是属于自己的,丈夫动用妻子的嫁妆,是要被戳脊梁骨骂死的。 而且南宫璃将来要嫁的人又是个废人,还被暗地里监视,得提前备好足够的钱拿来做逃命的本钱! 但是嘛南宫璃的嫁妆是属于她的,原主母亲的嫁妆也是属于她的,毕竟就一个亲生女儿。 “璃,璃儿,姐姐的嫁妆,母亲回去就一一清点备好,列份清单给你过目。”秦婉婷舒了一口气温柔开口, 看着表面依旧是风平浪静的秦婉婷,在衣摆里的帕子都快拧成干条了, 南宫璃慢悠悠道:“夫人,相信父亲也为女儿备下了丰厚的嫁妆,可父亲为官做宰这么多年,想必家产丰厚,夫人你也知道,说句不敬的话,九王爷不知道什么时候人就去了,若是女儿手中无银钱傍身” 南宫璃话尾故意拉长腔,意图司马昭之心啊简直! 掏钱啊! 你既然这么贤德,善待亲姐姐女儿,亲姐姐的女儿出嫁,不得多出点钱! 秦婉婷一听,南宫璃是想要钱,心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后,心想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那都不是事儿! “璃儿想要多少?” 多少? 这原主的记忆里,秦婉婷也没教过她看账本,她哪里知道这诺大的丞相府究竟有多少家产,顿时也拿不住要多少,才能让秦婉婷脱层皮! 无论是在古代还是现在,谈判一直以来是门高深莫测的技术,最重要的就是抓住对方的心理, 南宫璃上辈子虽然没有涉足过心理学这方面,但多少也耳目濡染知道一点。 南宫璃莞尔一笑,单纯地看向秦婉婷道:“这得看夫人你呀,这诚意嘛,总要有的,夫人也是知道的,我呀,脑子不好使,老是记不住事儿。” 尽管没有看过账本,但在原主的记忆里,花钱简直如流水啊! 可见秦婉婷这十几年没少为了原主往坑里添银子,但也因如此,她的人设立的更加成功。 秦婉婷听到南宫璃说的话,顿时感觉肺都要气炸了,但偏偏不能发作。 这就是自己养虎为患的代价! 秦婉婷悔不当初啊! 秦婉婷面部微微抽动,深吸口气回道:“五十万两。” “黄金?还是白银?”某财迷顿时鸡贼的眼神投向秦婉婷。 秦婉婷只觉喉头涌上一股腥甜,咬着牙开口:“白银。” 这小蹄子还蹬鼻子上脸! 还想要黄金?! 我呸! 南宫璃一听五十万两,心里打起了小算盘,就算是全部的嫁妆都置换成银子,也拢共超不过二十万两, 要是再加上这五十万两,那简直爽歪歪!但依旧面不改色的回应:“哦,原来这丞相府嫡长女的命,也就值个五十万两白银喽?” 说着还伸出瘦的跟鸡爪爪似的,病态白的手,在秦婉婷面前晃了晃。</div> 第11章 论心理战术 要嫁妆(2) 要是早知道这个小蹄子城府手段这么不简单, 当初应该一劳永逸结果了她。 还下什么药?不然现在也不会短短矮人一截! “夫人,虽然打小我也没碰过账本,更不懂得管家,就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光父亲祖上留下的家产,只怕能与明水国有名的富商可比一二,更别说这些年里家里进来的流水有多少。才区区五十万两白银就想打发了原配正妻的独女?就想买了原配正妻独女的命?” 南宫璃一口一个原配正妻独女,秦婉婷听得脑门直突突 “你这是打发穷亲戚吗?夫人?” 南宫璃熟视无睹地继续说道,现在的她可不管秦婉婷有多后悔,眼下是想尽一切办法要钱! 对,就是要钱,越多越好,哈哈最好能让恶毒继母里里外外脱层皮。 “那你到底想要多少?” 秦婉婷一次次被逼到发作的边缘,再也忍不住火气斥声道,吓得周围的人肩膀一抖。 穷亲戚? 也不出去打听打听,哪家人能拿五十万两银子打发穷亲戚! “这样吧,五百万两一口价。” 南宫璃故作沉思,然后一脸我为你着想的语气道。 够贴心吗,老秦? “什么!” 秦婉婷激动地差点蹦到房梁上,“五百万两,你怎么不去钱庄抢去,拢共整个相府也不过五百万两。”这下秦婉婷可真是要跳起来吃人了! 一张洁白光滑的脸此时涨成了猪肝色,眼里还迸射着火花,当然,是愤怒的小花花 虽然南宫璃对这个地方的银钱什么的概念,通通不懂,也觉得五十万放现代也是笔不小的数目,可见秦婉婷本着一刀切,打算下本钱打发自己。 好在南宫璃不了解这丞相府的底蕴,秦婉婷开口后南宫璃仍旧一副“不为钱财所动”的模样,更加狮子大开口。 没错,她就是要探探秦婉婷和这丞相府的底在什么程度。 要不是南宫璃即日出嫁,她秦婉婷说什么也得想尽一切办法弄死她! 毕竟这丞相府后宅之事归她管,想悄无声息的弄死一条人命,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 那时候即便这蠢货捏着她的把柄,能安安稳稳的出相府的大门吗? 出不了相府,南宫璃就算是有九条命,也不够秦婉婷嚯嚯的。 可偏偏这蠢货在这节骨眼上,大婚前夕,南宫璃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就算九王爷不管不问, 但这事关皇家颜面,更何况还是圣眷正浓的九王爷,万一要是闹大了,查出来自己那就惨了,人生基本画上一个句号了。 想到这,秦婉婷气得直喘粗气,这蠢货心机这么重,果然够阴险,能隐忍到今天,当真是小看了她了! 这时候的秦婉婷顾不得端庄,只觉得一股气直冲天灵盖,完全没有注意到刚才自己一气之下,说了些什么。 秦婉婷随即意识到的时候,赶忙收拾心绪, 无奈开口:“璃儿,这次要是依了你,我们剩下这么一大家子人可要怎么过活呀,更何况你底下还有弟弟妹妹,将来又还要花银子置办” 整个相府? 这个蠢货竟然还敢肖想相府?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她算个什么东西? “夫人莫不是忘了?我娘只生了我一个独女。” 意思就是我南宫璃压根不承认那些所谓的弟弟妹妹。 秦婉婷又被赤果果地气了一回,张了张嘴却一个字说不出来,连吸了好几口气后硬生生道:“璃儿,前几天你动手打伤了怜儿,太子为这个事正不高兴,宫里的皇后娘娘知道此事后,也很不满” 意思就是,她秦婉婷的女儿将来可是要嫁到当朝太子,那自己就是太子的丈母娘。 你南宫璃不看着相府的面上,也得顾及着皇家颜面! 秦婉婷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和南宫璃做个交易,各退一步,秦婉婷可以帮她摆平太子和皇后那边。 可是南宫璃需要吗? 当然不需要! 南宫璃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 上前一字一句道:“夫人,莫不是忘了,所谓长姐如母,长兄如父,我这作为姐姐,教训自家妹妹,不碍着太子和皇后吧?况且这皇家还插手臣子后宅之事?” 如果南宫璃嫁到九王府,那跟皇后就成了妯娌,成了太子的皇婶,也进入到皇家行列,即便太子和皇后想要拿此事打压她,也不能拿臣子内宅之事做由头。 但说了这么多,秦婉婷听到五百两白银,死活都不给,南宫璃也懒得磨嘴皮子, 索性善解人意地开口:“夫人,这样吧,五百万两也确实太多了,那就五十万两吧。” 一听南宫璃终于松了口,秦婉婷气到嗓子眼儿的心又落了回去,狠狠的舒了一口气,却没想到南宫璃又补充了两个字 “黄金。” 好好好,现在的市价一两黄金等于十两白银、十贯铜钱、一万文铜钱,这样算的话,是等同一百两白银。 “当真?拿了银子,我们之间一笔勾销?” 钱财乃身外之物,呵,只教南宫璃有命拿,也要看她有没有这个命去花! 迟早这笔账她迟早从南宫璃身上讨回来! 更何况那九王府是好待的? 想到这,秦婉婷尽管肉痛,但好歹五百万两白银和五十万两黄金,孰轻孰重还是分得清的, 便开口答应明天天亮之前,将银票什么的交给南宫璃。 南宫璃抠了抠指甲,又吹了吹手道:“夫人对璃儿真好,看在平日里夫人对我疼爱有加,等我到了九王府站稳脚跟,也多疼爱疼爱妹妹。” “璃儿,这就不用了。” 秦婉婷刚想抬起脚离开就听到南宫璃慢悠悠的话,身形一顿,转身尴尬的笑了笑说完就走了。 一路上秦婉婷左思右想,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三天没人侍候,也不曾伺候梳洗,这蠢货双手怎地不见半点脏污? 难不成这相府有南宫璃的人? 想到这,秦婉婷垂眸想起柴房里关着的人,冷眸笑了笑,怎么会,只是个丫鬟,又被关进了柴房 随即秦婉婷心中盘算了起来。 此时,院里正剩下南宫璃和地上的饭菜,南宫璃正喝着刚送过来的白粥,补充体力, 登时,发觉院门口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在院门外东张西望好似在警惕着什么。 南宫璃一想,这时候继母不应该是边气的跳脚,便老老实实给自己准备嫁妆吗? 谅她有杀了自己的心,也没这个胆! 可门口是谁? 南宫璃一口气将碗里的粥喝完,拿衣袖随便擦了擦嘴,出门冲着那身影喊:“干什么呢?进来!” 只见畏畏缩缩的进来一个丫鬟,南宫璃开口:“在我院门口徘徊什么呢?” 话落那丫鬟突然跪地,猛地磕着头哭着回:“大小姐,我是负责大小姐院内日常扫洗的海棠,素云,素云姐姐被关在了柴房” 咦? 素云?素云是谁? 南宫璃一瞬间没反应过来,原主的记忆里好像是有素云这个人,但不清晰,只知道原主院内的丫鬟。 “她怎么了?” 怎么什么事都来找她。 “六天前,小姐突然离家出走后,夫人便拿着服侍不尽心尽力,没有好好看着小姐的由头,将素云姐姐打了二十大板后,拖进了柴房里,夫人还特意叮嘱不许送吃喝,待素云姐姐死后随便草席一裹扔进郊外” 看到眼前的南宫璃一脸懵懂的神情,那丫鬟抬头急忙哭着说, 得,又是个背锅的丫鬟。 话说这古代的人命这么不值钱,被卖到高门大院看似风光,却不知道里面是深潭虎穴,一不留神好的结果就是发卖,坏的就是被打死。 南宫璃虽然不是圣母,但本着医者,且这丫鬟又没什么错,那她就走一趟。 没想到这一去,这丫鬟口中的素云成了她日后行事的一大臂膀</div> 第12章 抽你丫的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听到答应随自己走一趟的丫鬟,急忙起身,随便擦了擦脸上的泪痕, 南宫璃跟着她出了院门,虽然本着好心才去的,但谁知道是不是女人的新花样? 这一路上南宫璃时不时的询问那丫鬟, 才得知原来原主身边的素云是原主打小就跟在身边的,是原主母亲看她可怜,年龄又跟原主差不多大, 就只当给女儿当个玩伴带回了府养着,小时候两人无话不谈,像好朋友一样要好, 但随着秦婉婷的日日教唆和妹妹的日常告诫,让被养的越来无法无天的原主跟素云离了心, 素云一开始还强力规劝原主不要听了继母的话,但得来的却是原主一次次的警告和训斥,到后面竟然开始对素云动辄打骂。 好在这丫鬟是个忠心的,尽管自己被降到了三等丫鬟,只负责院内的花草养护,但她仍是关心原主,在原主离家出走后,还想过私逃出府找原主。 但还没动身就被继母急冲冲的殴打了之后,关进了柴房,受了重伤的素云没有上药, 还关在阴冷潮湿的柴房里,没有吃喝,而眼前的这个丫鬟海棠是平日里与素云要好,瞅着现在的大小姐与往日判若两人,心下一急便冒死过来求救大小姐, 想着大小姐即使不念素云平日里尽心尽力服侍的功劳,但也总会念及旧情吧 南宫璃汗颜,这原主跟个傻帽似的,不辨是非。竟然把这么好的丫鬟扔到一边去宠那个什么雅叶? 这个雅叶不用想就是那个女人派过来的,啧啧,不知道该说原主单纯善良呢,还是缺心眼二傻一个。 好吧,这烂摊子她帮原主收拾了! 来到柴房门前,果然看到两个小厮在门口坐着偷偷聊天,见一路赶来的南宫璃两人, 急忙起身道:“大小姐安,大小姐怎地来这脏乱的柴房了?” 谁知南宫璃二话不说,一声脆响。 她上前抽了开口说话的小厮一巴掌,那人当即被打懵,但也不敢说话,弯腰站在一旁后,让开了路。 “主子的事,什么时候还轮到一个下人来过问?”南宫璃眉尖一挑道。 “是是是,小人该打,小人该打。”闻言那人立马俯首边扇自己耳光,边尊敬的回应。 “好了,我来领人,没心思看你打耳光。”南宫璃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没想到另一个小厮又支支吾吾的说:“大小姐,可,可这里面的人,夫人” “啪!” 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夫人?往日夫人对本小姐甚是宠爱,做事无有不依,怎地,难道要本小姐领你到夫人面前打个照面?”南宫璃双眼一眯,语气充满威胁的意味开口, “不敢不敢,开门,快开门。” 停下抽自己耳光的小厮急忙回道,还不停的推搡着那回话的小厮。 只见被推的小厮拿出衣袖间的钥匙,转身开门。 随着光束照进来,只见昏迷躺在稻草上的女子,满头冷汗,已经奄奄一息。 南宫璃走进昏暗的柴房后,智能空间立马提示有病患,分析结果臀部软组织严重挫伤,体温39度,严重缺乏营养,脱水。 收到讯息的南宫璃,急忙一把将人背起,海棠跟在后面拖着昏迷的素云,三人快速的赶回院落后, 将人放在床上,吩咐海棠快拿茶水来,还好先前要了两碗白粥,还剩下一碗, “快去准备一盆冰水和三条脸帕来!”南宫璃吩咐道,闻声海棠即刻准备,片刻便端了进来。 南宫璃先喂水,而尝到水的感觉,素云下意识的狂饮杯中的水,连连喝了半壶多后又陷入了昏迷, 眼看着白粥指定是喝不下了,着急忙慌要去找大夫的海棠被南宫璃拦下后,吩咐去厨房要些清粥小菜来,另外守在门口有什么情况,即刻提醒, 虽然不解大小姐为什么第一时间不是去找大夫,而是想些吃食,还让自己守着房门,但海棠不知怎地,总觉得大小姐肯定不会见死不救,拿着钱去了厨房 南宫璃快速关上房门后,再三确定安全后,开始着手诊治危在旦夕的素云。 当务之急是降温退烧,南宫璃有条不紊地把浸湿的脸帕放在素云的额头上, 从智能空间里取出退烧药和输液的东西,因为人在昏迷,没有意识做吞咽动作,南宫璃右手巧妙捏住下巴关节出, 轻轻一拖素云就张开了嘴,将退烧药混着水倒进口中。 擦干净嘴角的水,开始输液,随后又小心翼翼地把平躺着的素云,推到足够看到臀部的伤势为止, 当看到已经流脓的伤口,由于没有及时处理,被血水浸透的衣衫已经和伤口混合在一起结痂。 纵使多年从事医者工作的南宫璃,此时看得也是触目惊心, 太狠了! 南宫璃拿出剪刀,小心地处理着伤口,上药包扎。 这时候,门外传来吵闹声:“嬷嬷,嬷嬷不能进。” “怎么?你个小蹄子竟还敢拦我?” “嬷嬷,大小姐在里面休息,你不能进去” “啪!” 紧接着传来“咚”的一声,海棠仍旧死死的抓住来人的脚踝, “你个小蹄子,来人,拉下去直接打死!” 正有两个小厮将海棠从常嬷嬷腿上扒下来后,就要往院里角落里拖, “谁敢!” 房门吱吖一声被打开,传来一声怒喝,只见那两个小厮停下动作,但仍用力抓着哭喊挣扎的海棠,满眼泪水的看着南宫璃, 看到南宫璃的常嬷嬷,转而一副讨好的模样, 回道:“大小姐,听闻素云被大小姐领了出来,夫人便派奴婢前来问问,这贱婢因为侍奉不力,才被夫人打了之后扔进柴房,任由自生自灭。若是大小姐身边少使唤的人,夫人会给小姐挑选上好的人来服侍大小姐。” 说罢便示意两个小厮赶紧把人拖下去。 “等等!”南宫璃制止。 呵! 只怕秦婉婷敢送,南宫璃也不敢用! “劳嬷嬷费心,素云和海棠两个丫鬟,我用得甚是满意,明日出嫁就这两个人来给我当陪嫁丫鬟吧。” 说着,南宫璃走下台阶,警告式的看了一眼抓着海棠的两人, 两人看到立马松开手,规矩的站在后面。 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海棠扶起来就往屋里走,常嬷嬷哪能如了南宫璃的意,要是这两个丫鬟做陪嫁了,夫人还怎么安插人手在这蠢货身边。 “大小姐,夫人已经为大小姐准备了陪嫁丫鬟,这两个婢子没个眼力见儿,下手做事也不知轻重,恐日后给大小姐惹了什么麻烦,还是” 常嬷嬷正义正言辞的说着,南宫璃早就看不惯那个女人一房人的嘴脸。 漂亮转身利落的给了常嬷嬷一脚, 只见常嬷嬷在空中漂亮的弧度,完美落地。 “啊!” 哪里想到这蠢货居然明目张胆的打自己,好歹她也是夫人身边最有脸面的嬷嬷,这后院里任凭谁不得给三分薄面? “你!你” 常嬷嬷掉落在地,呆愣反应过来后,忍着疼痛指着南宫璃,结果只见南宫璃又快步走过来,弯腰又给了一巴掌, 冷笑道:“是我嫁人,还是你嫁人?回了夫人,我谢谢她的好意。” 这一巴掌直接把常嬷嬷打懵了,也把在场的人吓傻了,只见常嬷嬷满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南宫璃, “你这个小贱人!”身上的酸痛和脸上传来火辣辣的感觉,常嬷嬷直接跳起来骂道, 一把抓住常嬷嬷打过来的右手,对身后的海棠说:“给我打!” 什么? 大小姐让她打夫人身边的嬷嬷? 登时,被吓傻的海棠,不知道打还是不打,一时间愣在原地, “我说,给!我!打!” 南宫璃不见身后的人有动静,又转头对海棠道, 得令的海棠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将胳膊囫囵圆扇了过去,本以为海棠这小蹄子不敢打自己的常嬷嬷,没想到 “啪!” 本来做惯了粗活的海棠,手劲就不小,直接一巴掌下去,比南宫璃刚才打的还用力, 把上一秒还在暗自得意,施压给海棠的常嬷嬷,下一秒就被甩倒在地,本来还是坐着的,现在直接爬在地上,起不来。 可以啊! 这手劲,南宫璃暗暗决定以后打人的活就光荣交给海棠了。 旁边站的小厮被吓得不知所措,帮?大小姐只怕会连自己一起打。不帮?夫人那边 “你们都是死人吗!” 被接二连三打脸的常嬷嬷冲着一旁手足无措的两人喊道,“给我打这两个小贱人!” 两人慌忙上前将常嬷嬷扶起,面面相觑。 “你敢?别忘了我可是未过门的九王妃,战神王爷的正妻,当今皇上的弟妹,太子的皇婶,皇后的妯娌。哪个身份,凭你这刁奴吃罪的起?” 南宫璃一点点靠近常嬷嬷一句一句说道。 海棠打完这一巴掌,只觉得解气! 看到常嬷嬷叫大小姐小贱人,顿时胆子也打了起来,等南宫璃说完,主动上前,对常嬷嬷接连又是几巴掌,把常嬷嬷打得脑门直嗡嗡 “你,你,你竟然随意打骂下人我,我。”肿着猪头脸的常嬷嬷艰难地说道, “你你你,你什么你。记住了,我是主,你是仆!” 话落南宫璃带着海棠在众人的注视下回屋,走到门口转身补充道:“本小姐对你,罚也是赏,赏也是罚!” “就凭你一句小贱人,本小姐就能即刻绞杀了你!不过看在你忠心耿耿侍奉夫人的份上,才饶了你这老货的狗命。” 最后一句话把常嬷嬷吓得心理一颤,登时心底的恐惧油然而生, 看着不同往日的南宫璃,眼神间显现出慌乱神色。 没错,下人敢辱骂主家,不打杀了,已算是开了大恩了。 更何况只是扇了几巴掌。 常嬷嬷肠子都悔青了,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来人,赏常嬷嬷一刻钟的耳光,记住每一下本小姐都要听到响!” 其中一个小厮不敢不从,走到常嬷嬷面前说了句得罪了,就带着另一个小厮按住常嬷嬷,强行跪下。 海棠得令,揉了揉手腕,不带一丝犹豫的直接上手,顿时院内回荡着常嬷嬷的哭喊声和脆响 随后南宫璃两人进屋关上了房门,昏死的常嬷嬷被小厮抬着畏首畏尾的回去了。 “爽吗?”南宫璃坐在凳子上看向站着的海棠问道, “爽!”海棠想起刚才常嬷嬷的猪头脸,重重的点头开口, “哈哈哈,以后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就给我往死里打,打死了算我的,我给你兜着。” “恩!” 海棠心里更是开心,想起以前小姐对夫人那边的人,总是热脸相迎,即便是有了不敬也不在意, 而对这院里原班人马的丫鬟们却动辄打骂。 看到手心都泛红肿起来的海棠,南宫璃从桌上把还没用完的玉露膏拿过来,想拉起海棠的手帮她上药, 不料海棠一顿惊慌失措,赶紧将手背在身后, 支支吾吾道:“小姐,奴婢不疼,奴婢心里可畅快了!” “拿来,记住要好好照顾自己,哪怕打人的时候,你还直接上手,好歹捡个木板啥的打,不是更痛快?” 南宫璃嗔怪地看着海棠,笑道。 强行把海棠的手一把拉过来,轻轻的上药,看到这样的小姐的海棠,心里暖暖的,自从在这府里,那些狗仗人势的东西没少欺负这院里的人。 虽然眼前的小姐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可现在的小姐,让人越来越喜欢。</div> 第13章 这个男人好可怕 日暮黄昏,夕阳西下,丞相府云婉院内。 “咣当!” 伴随着一声怒喝:“荒唐!” 原是刚回府的南宫峰听秦婉婷说,要给南宫璃置办五十两黄金嫁妆的事,一怒之下摔碎了端着的茶盏。 “老爷,消消气。”秦婉婷上前温柔安抚道, “璃儿,也是考虑到日后嫁到九王府,怕有个三长两短的,好歹有点银钱傍身。” “三长两短?什么三长两短要五十万两黄金消灾!”南宫峰越想越生气,立马着人去叫南宫璃过来。 五十万两黄金! 那可是相府五分之一的家产! 心怀鬼胎的秦婉婷怎么会让南宫璃过来,如果不把这五十万两黄金摆平,那蠢货手里还拿捏着她的把柄,若是败露 后果不堪设想! “慢着。”想着,秦婉婷喊住领命准备前往馨怡院的下人,也就是南宫璃现在住的院落。 转头柔声道:“老爷,莫不是忘了那九王爷是个” 秦婉婷意味深明地提醒南宫峰,别忘了,南宫璃要嫁的是个随时没命的病王爷。 言下之意就是,南宫璃将来随时可能守寡,但在九王府守寡的日子可不容易, 首先都不能确定南宫璃和九王爷哪个先上西天,给五十万两黄金也是对南宫璃仁至义尽了。 至于有没有命花,还另说呢。 丞相府诺大的家业,五十万两黄金四五年就回来了,可南宫璃却是一辈子都搭进去了。 想到此两人四目相对,心中各有所思。 正在气头上的南宫峰,想了想秦婉婷说的话,确有此事。 别看那九王爷以前多风光,可现在左右不过废人一个,有当今皇上的监视,各方势力的探底, 看似荣获盛宠的九王府,实际上早就成了空壳。 而他这个女儿,纵然打小嚣张跋扈,不知礼数,但也是自己深爱之人留在这世上的唯一孩子 不错,南宫峰自秦清宁死后,就装出讨厌她懦弱无能,整日里扮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神态, 可没人知道,当年的南宫峰虽然使了手段才得以觅得佳人,可后院只有秦清宁一个妻子,连通房妾室都没有。 秦清宁死后,南宫峰便不愿意看到南宫璃,因为眉眼容貌太像索性直接扔到秦婉婷院里不管不问。 可以说原主内心还是渴望父爱的,母亲又去世,无处可依的原主以为对自己宠爱有加的秦婉婷是真心把自己当成亲生女儿。 想到对南宫璃的亏欠,南宫峰有些动容,其实五十万两黄金对丞相府来说,不多不少, 思来想去叹了口气道:“罢了,终究是我这个做父亲的亏欠她太多。你好好安排,让她嫁的时候风光些。” 说罢便往书房方向去了。 此时还在想着怎么说服南宫峰,把五十万两黄金心甘情愿的掏出来,没想到听到这句话, 不由得一愣,看向不远处的背影,直到消失了才反应过来。 顿时重重的坐在凳子上,从未显露出来的忧伤此时浮现在脸上,手中的帕子被紧紧攥着。 为什么? 为什么她这么多年的努力,还是顶替不了那个女人的位置。 这么多年她兢兢业业,自问在后宅之事上所作所为,从来没有愧对过南宫峰,这些年他也是看在眼里的, 叫她如何不恨? 一时之间晃了神。 馨怡院,灯火通明。 留着海棠照顾素云,南宫璃很放心,得好好的洗个澡,解解这几日的疲劳。 至于五十万两黄金,秦婉玲怎么在一夜之间拿出来这么多钱,她可不管。 还以为一晚上秦婉婷都要为五十万两黄金发愁的南宫璃,还不知道南宫峰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 竟同意给她置办五十万两黄金嫁妆,只因触及到南宫峰内心最深处的记忆。 当时还没出生的南宫璃自然不知道丞相府的陈年旧事 至于明天要嫁的人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南宫璃不怎么担忧,因为就以原主记忆中,对这个九王爷也只有丁星片段, 也不知道他到底凶残的实至名归,还是怎样,一切等她嫁过去了,也就知道了。 左右现在想了也没用。横竖也总不会像云婉院里的那位,想方设法的毒死她吧? 眼下是尽情的享受花瓣浴才是最重要的,也不知道古代的那些女子是怎么香香的,难道就纯粹只靠花瓣洗? 应该不会吧。 南宫璃躺在浴桶里,虽然没有自家按摩浴缸舒服,但经过这三天的悲惨遭遇,整个人是真的疲乏。 同时还拒绝雅叶的“好意”,她可不敢享受人工按摩什么的,毕竟这丫鬟是云婉院那边的人,指不定下黑手呢,那女人估计现在巴不得自己死 为了安全起见,南宫璃决定独自沐浴,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爽!” 南宫璃喃喃自语,边从智能空间里配药,便洗着花瓣浴,之后便回房里安心的睡觉。 头刚沾到枕头,大脑就陷入沉睡,一夜无梦,十分香甜。 夜幕群星璀璨,微凉的风沁人心脾,路边的柳条随风轻轻摇曳,带着一丝鬼魅。 某处后宅书房内,微弱的烛光幽幽。 只见书桌前坐着一男子,在烛光的映照下,有些模糊的五官倒映的影子在棱角分明的脸上留出鲜明的明暗过渡线,半张脸隐隐躲在暗处,薄唇微抿,邪魅而又诡异。 尽管如此,但周身散发的气势极具压迫感,隐隐约约感觉到,这个男人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似如寒潭般的双眸正注视着跪在下首的黑衣人。 可若不仔细看根本不会感觉到这个人的存在,甚至连呼吸声都微不可闻。 只见那黑衣人俯首一动不动的跪在那上方男人的脚下,直到传来男人修长的手指叩击桌面的声音响起, 黑衣人立马会意开口:“主子,据线报南宫璃知道自己要嫁入王府后,便被南宫峰软禁在屋内,期间每天只送一碗白粥。 今日下午,精力充沛的以丞相夫人给她下慢性的毒药为由,跟丞相夫人索要银子五十万两黄金,随后还跟 跟丫鬟一起揍了丞相夫人的贴身嬷嬷,随后回屋内没有动静。” 想起一下午的新奇画面,黑衣人心里都暗暗赞叹:京城谁人不知丞相府有两女,云泥之别。 但百闻不如一见,传闻中的南宫璃胸无点墨,无才无德,嚣张跋扈,可明明有勇有谋,看来这位南宫姑娘之前靠着装疯卖傻,才活到今天 坐在上方一动不动的男人,垂眸深思,听完黑衣人的汇报并没有立刻说话,而是有意无意的反复摩挲着右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 黑衣人只觉得头顶一紧,周身被上方传来的压迫感笼罩,不知觉地呼吸也逐渐沉重起来。 屋内顿时安静的可怕,只清楚的听到啪嗒啪嗒的滴水声,此时的黑衣人衣襟前已经湿了一大片, 脑门上密布着一层小汗珠,但跪着的他不敢动,也不敢伸手擦汗,安静地等待上方男人的回应。 突然男人动作一听,黑衣人喉头一紧,只听头顶传来慵懒低沉而又迷人的嗓音:“离家出走的三天,人的情况。” 男人语调不缓不急,咬字清晰,可在场的人可不觉得他很温和。 黑衣人开口:“三天前南宫璃受到丞相夫人色身旁丫鬟暗示,逃离出府。随后被人被人掳走,酷刑殴打致奄奄一息,属下又偷偷在脖颈处插入毒针致死。 当时属下一路跟着,趁那婆子不注意,悄悄探了鼻息,已经失去了呼吸,身体冰凉。但到了乱葬岗后,又,又突然睁眼,将扔尸的两个男人杀了后,一路玩耍着回府了。” “请主子责罚,是属下办事不力,属下自愿领罚。”黑衣人深深地埋起头说道。 没错,这个黑衣人就是君墨渊派去暗杀原主的杀手,自从得知皇上有意给自己赐婚,而无才无德的原主配不上太子妃一位, 便寻了个由头将她赐给了君墨渊。那时圣旨还未下,其他人都还不知道。 “你确定人死了?”冰冷的声音响起,带有一丝杀意。 “属下绝不敢欺瞒主子,当时确实人已经没气了。” 黑衣人恨不得这时候嚎啕大哭,太侮辱他的职业了,明明都得手了。 君墨渊抬眸,在黑衣人身上扫了几圈后,冷冷道:“十鞭。” “是。” 扣头告退后,身形一闪便消失了,出门后微风袭来,只觉得背上压着的石头没了,连呼吸都更畅快了。 即便十鞭对于黑衣人来说,最起码也要躺上十天半个月的,不过在往日里犯了大过的人里,这已经算是最轻的了。 “死而复生?” 屋内只剩下君墨渊一人,只见他转着右手扳指低声喃喃道,带有疑惑。毕竟自己手下的人失手的可能性不大, 但却 “有意思。” “暗一”君墨渊拿起桌面上放着的一封信,若有所思道。 “在”昏暗的屋内突然闪出一黑色身影,敏捷如闪电,比刚才离开的那位黑衣人还要快。 “那边情况如何?” 君墨渊读完手中信后,放在正随风起舞的烛火上方,将信点燃,注视着那缓缓燃起的火焰问道。 “主子,九幽阁来路不明,传闻是化雪国一带起来的,我们的人在执行任务时,在他们手里吃了不少亏。”暗一恭敬回道。 “可知有利益冲突?” 君墨渊想不通,怎地突然冒出个组织,还好像每每针对他收下的人,那动作仿佛要斩断他在其他国家布下的网。 “还不知,这个组织神出鬼没,九幽阁阁主听闻从不外露面容,收下的几大堂主也是, 主要接杀手任务、情报搜集等,可他们行事主张,又不像邪门歪道。”暗一想了想回答。 “怎么说?”君墨渊扔掉燃烧殆尽的纸屑,抬眸看向眼前黑衣人问道。 “九幽阁接生意,一是伤天害理不做;二是关于皇室情报不接;三是欺杀弱小不干。” 暗一顿了下,又懊恼继续说道:“可在属下查证时,我们暗阁并无与它有交集,可偏偏执行关键人物时,却屡屡失手。” “继续查。”君墨渊摩挲着玉戒说道。暗一行礼后便消失在黑夜中,不见行迹。 君墨渊看向窗外漆黑一片,那天空遮云掩月的乌云, 给这死寂的夜幕添上几分诡异,好似背后有一只大手试图撕裂这片地域,操控着万物。 这种感觉让他很不适,他肯定不会相信,这手笔是朝堂中人干的,谅那些人也没那个能耐,可究竟是谁? 已是深夜,万籁俱寂。 “来人,回房。” 只见门外进来一人,将坐着的君墨渊背起,往内屋走去,回廊上回荡着男人的咳凑声,揪人心肺。</div> 第14章 九王爷真的喜欢那个草包? 深夜凉风袭人,皎洁月辉映照大地,偶尔几朵薄薄乌云试图掩月,添上一丝神秘感。 丞相府库房,此时灯火通明,窗上映照出几人忙碌的身影。 “快,都仔细着点。” 略带威严的声音响起,是秦婉婷带着几个下人在库房清点原主母亲的嫁妆,将清点好的物件登记在册, 就在秦婉婷转过身准备出门喘口气时,发现不远处红漆箱子上放着一个熟悉的东西, 那是当年和秦清宁刚及笄时,外出游玩觉得这妆匣做工精巧,甚是好看,便偷偷买回来,给姐姐一个惊喜。 却没想到,秦清宁居然把它列在了她的嫁妆单子里,带到了相府,还以为早就扔了。 此时看着那孤零零的妆匣,勾起少时回忆,心中一阵暖意, 但随即想到后面发生的事,秦婉婷原本略带柔情的目光转而充满恨意, 毫不犹豫地走过去,一把拿起丢到一旁的嫁妆箱子里,眼不见心不烦 可也就是因为这个,错失了装在妆匣里的一封信,是秦清宁死前留给她的信, 本以为她死后,秦婉婷会过来收拾自己的遗物,看到那封信 而另一边书房,也隐隐亮着烛光,坐在桌前的男人没了往日里的风采,在微光照映下显得更加沧桑, 目不转睛地一动不动坐着,仿佛陷入回忆,突然想到什么似的, 自言自语笑道:“阿宁,我们的女儿明日就出阁了。” 话落两眼噙泪,看向窗外漫天星光,彻夜未眠。 而躺在床榻上的南宫怜此时亦是未眠,想到明日那个蠢货就嫁给双腿残废的废物王爷,就高兴的睡不着觉, 翻来覆去的憧憬着未来自己嫁入太子府的美好生活,甚至联想到自己将来母仪天下的姿态。 这一夜也就数南宫璃睡的不省人事 翌日早晨,南宫璃看到顶着一双熊猫眼的秦婉婷,心里就非常舒适。 最喜欢看这个明明心里恨得想杀了她,却又不得不强颜欢笑的继母了。 秦婉婷带着人,贴身丫鬟双手捧着一个盒子来到南宫璃的院里, “哎呀,夫人,早啊”南宫璃笑靥如花,精神抖擞地热情打着招呼。 “昨晚休息的不错吧?璃儿”秦婉婷看到脸色极好的南宫璃,心中不忿但依然是面带微笑说道。 “嗐,一般般吧。” 想着为了清点嫁妆,连觉都没睡额秦婉婷,南宫璃非常满意。 “这是给你备下的银票和嫁妆单子,里面放着铺子和田契,你可要好好保管呀。” 看着两眼放光的南宫璃,秦婉婷心里更是痛恨,实际上她恨的不是给南宫璃置办五十两黄金, 这点银子她并不缺,恨的是南宫峰居然答应给她这么多银子的态度。 同时,更恨明明什么都知道,却一直装疯卖傻,把她耍的团团转, 恨自己被南宫璃抓住把柄,也恨自己不能一刀结果了这蠢货。 “放心吧,夫人,我会好好保护它们的,毕竟可是一笔不小的钱,将来指不定还靠它养老呢。” 南宫璃穿着一身红装,头顶凤冠,随着动作起伏,发髻间的金簪流苏来回摆动,显得此时的她更加美艳动人。 “璃儿,今日可真好看。来让母亲好好看看。” 秦婉婷牙都咬酸了,上下看了几圈后好似满意的点了点头,有夸赞了几句,就随便找了个理由,离开了。 不然她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忍住杀人的冲动,尤其是南宫璃的眉眼间与那个女人极为相似。 其实按理来说,秦婉婷作为相府当家主母,理应陪在南宫璃身边直至出嫁。 南宫璃很开心的接过那笔巨款后,半点不在意秦婉婷的不快,但她并没有打开盒子看,而是随手就往面前的梳妆台上一丢。 看到这一幕的秦婉婷更是一气,可偏偏一句话也不能说,只能转身生闷气离去。 看着当家主母都走了,屋内忙来忙去的下人们当即觉得主母也不是很重视大小姐,做事的时候也就更随意了些。 本来出嫁前是要和亲朋好友坐在一起,好好说说体己话,可梳完妆的南宫璃屋里愣是没有几个人。 不过,没多久就陆陆续续来了不少前来相府贺喜的夫人小姐,可这些人都是秦婉婷请的,而南宫璃正儿八经倒是一个都不认识。 好在这些人添了妆,道了几句贺喜的话,就没有人再来屋里了,一个个的去内宅里找南宫怜说话去了。 虽然南宫怜和太子的婚事还没有过明路,但明眼人都能猜得到,这其中的事, 怎么可能放着未来的太子妃不巴结,去讨好一个虚有其名,无权无势的王妃? 南宫璃并没有觉得这样是在侮辱她,反而捞个清净。 反而趁着屋内没人,悄无声息的把那笔巨款塞进了智能空间里,这样谅是天下神偷,也拿不走! 至于为什么没有点数和查看,南宫璃觉得没有必要,在这个节骨眼上,话都挑明了说,她一定不会在这上面做手脚,毕南宫璃手里还有她把柄。 整理好心绪的南宫璃,内心忐忑的坐在喜床上,等待着媒婆过来叫她。 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只见府内下人们忙进忙出,也不见有人来叫,眼下吉时就要到,先不说新郎了,连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都没看到。 这是怎么回事? 坐在床上的南宫璃屁股都酸了,也不见外面的人有动静。 而前厅来的一干宾客见状,纷纷交头接耳,说起悄悄话:“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九王爷要抗旨不娶吗?” “嘘” 一男子嫌说话的人声音有点大,又小声说道:“听说当今圣上下旨时,就没跟九王爷商量过。” “嗐,皇上下旨,还跟九王爷商量什么,这天下可都是皇上的” “看来是九王爷不满这桩婚事” “听说这相府嫡长女,下旨那天死活不嫁,还被相爷软禁房中” “这新娘子先前跟多少男子不清不楚过,这九王爷再怎么说也是皇家子嗣,肯定不想娶” 看着宾客们不时的窃窃私语,声音还越来越大,到最后毫无顾忌。 听得南宫峰额头上的青筋直跳,脸上说不出的难看,太没面子了 而一旁的秦婉婷眼中闪过一抹幸灾乐祸的意味,可表面却是一副心急火燎的样子, 不停的派人去外面的路上看,引得一众夫人上前轻声安慰。 这一幕,诺大的喜堂就像是熙熙攘攘的菜市场似的,喧闹无比。 而秦婉婷并没有想去处理的意思,完全放任不理。她恨不得闹得整个京城都知道,这个蠢货无人迎亲。 南宫峰面露不喜,这当家主母怎地失了风度。 竟然干巴巴的看着自家喜堂这么喧闹嘈杂也不管。 可想到之前的消息,知道他这位夫人昨日在南宫璃手上吃了大亏,心中定是不快,可这怎么说也是大日子,怎地这么不分轻重! 心里对她的不满加了三分。 可终归想到,眼前这个妻子对自己是毫无保留,随即也作罢。 走进喜堂中间,故意咳凑了两声,提醒还在热切交谈的宾客注意场合,他还在呢! 就这么肆无忌惮的说悄悄话。 果然正闷头说悄悄话的人看到南宫峰来了,立刻止声, 还不忘眼神示意,提醒旁边还窃窃私语的人禁声。 站在喜堂中间的南宫峰,脸上始终挂着一幅儒雅随和的样子,完全没有先前的暴戾和愤怒。 看到南宫峰这举动,立刻会意收拾好情绪走上前,轻唤:“老爷,你看” 南宫峰拍了怕她的手,给了个安抚的眼神,便转头对诸人道:“大家不必心急,刚刚收到九王府那边来人传信,由于王爷身体不适,就耽搁了行程,稍微会晚一点。 王爷已亲自重选吉时,还请诸位稍等片刻吧,先坐下吃口茶水,免得说话说得久了口干舌燥。” 话落还意味深明的向几个先前说的起劲的人身上扫过去。 “难道九王爷要亲自迎亲?所以才路上耽搁了时间?” 这一席话像一块石头砸进风平浪静的水面,立刻激起浪花。 自从九王爷受伤以来,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连上朝都免了。 所以想见一面九王爷难如登天,那九王府围的如铁桶一般,哪怕从门口路过,都能感觉到阵阵威压,不减当年气势。 想起当年盛况,九王爷一身出神入化的武功,据说与武神境只差一步之遥。十岁上战场挥斥方遒,英明神武,一战成名。 貌若潘安,风华无双,可后来没落了。 在未出事前,他可是京中待嫁女子的首选夫婿,尽管高冷,但能得到他的青睐,独守空房又能怎么样。 其他国家的人更是只知战神君墨渊,不知皇帝君雄天。 如今这么大的反差,九王爷一门不出二门不迈,有人传言这九王爷一蹶不振,无颜见人。 可现在,为了求取南宫璃,竟然顶着一双残废的双腿,和虚弱残破的身体前来迎亲? 这位曾高高在上的男人怎么能以这般姿态出现在众人面前? 简直让人无法理解。 九王爷,真的喜欢这个新娘子吗?</div> 第15章 奇特迎亲模式 下马威 这个问题只能让九王爷来回答了。 除了九王爷,只怕没人知道他的想法,更没人明白这一举动究竟是什么意思。 很快,消息就传到了后宅,此刻的南宫璃正被好几个高门大户的小姐们围着,一个个羡慕的恭喜南宫璃,叽叽喳喳地夸赞南宫璃能嫁给这么好的夫婿。 这么好?有多好?好到双腿残废,命如纸薄? 南宫璃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虽然她们嘴上这么说,却没有人嫉妒她,因为大家都知道现在的九王爷是个什么情况,南宫璃实在让人嫉妒不起来,也不值得嫉妒。 只不过在这个关口,大喜日子也不好煞人风景,说什么让人心里膈应的话,可偏偏就是有人作妖, 只听有人叹息一声,接而一脸惋惜道:“要是九王爷风光依旧就好了。那姐姐就真的寻得良人,成为最幸福的女人,唉,真替姐姐感觉难过,还不知道九王爷如今身体怎么样” 众人听到这话,顿时原地石化,神情呆滞的看着南宫璃,不知道她会不会揍那个说话的女人。 相反,南宫璃并没有暴怒,而是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脖子, 莞尔一笑:“妹妹,就知道怜儿你最心疼你姐姐我了。” 本来屋内一片热闹喜庆,被南宫怜这几句话整的瞬间气温低了好几度。 众人也是为南宫璃感到一阵惋惜。 一个个的小脸都继而丧了起来,有的还暗暗叹气,整的还以为这里是灵堂的,这些人都是前来吊唁的呢! 任哪个在后宅里待过的女人听不出南宫怜话里有话,明面上是为了南宫璃着想,可实际上却句句戳人肺窝心管子。 南宫怜这么做意图显而易见,想逼南宫璃闹事,在众大家族的夫人面前失了礼数,丢了脸面,让九王爷厌恶这个蠢货。 可万万没想到,南宫璃笑着说完之后,就安安静静的坐在原位,把玩着腰间的步摇。 根本没有生气的迹象,而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南宫怜继续说着那些让人听着极为不适的话,有些看不惯的夫人也不好开口, 一来这是别人的家事,二来南宫怜嘴上说着的确实是为了南宫璃好。 但因为南宫怜的这些作为,引得一众人不满意,显得南宫怜太小家子气。 怎么在这么多人面前下自己姐姐的脸面? “二姐姐,快来看新娘子哇。” 礼部尚书苏家的小小姐,想把姐姐从南宫怜身边拉走,尚书夫人也开口,让苏家二姐姐到自己身边来。 免得沾染上不干净的风气 等到南宫怜发现簇拥在身旁的人已经到了别处站着,才恍然大悟自己太过心急,竟 这后院的女人哪个不是千年的狐狸,凭南宫怜白莲花的招数被那些夫人一眼看破,心里暗暗打算,回去定要跟自家女儿好好说道说道,不能跟这个南宫怜走的太近。 这女人绝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别想南宫璃被自家妹妹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哈哈哈,不作死大家相安无事多好,非要出来作妖。” 南宫璃坐在喜床上,看着众人精彩的表清戏,她可不是原主,能被三言两句惹得暴怒打人。 这样的氛围逐渐陷入尴尬,终于随着小厮的叫声:“来了来了,新郎来了!” 所有人都卯着劲点着脚往门外望去,终于错过吉时的王爷在日落前赶到了丞相府。 一干人等都急不可耐的伸长了脖子,等着一睹王爷风姿,但 只见不远处抬着一顶通体乌黑的轿子,普通人只觉得肃穆,可有点眼力劲的都知道,那轿子里坐着的人很不一般。? “啥情况?这不吹喇叭又不奏乐的” “是啊” “怎地抬顶黑色轿子?” “对啊,这大喜的日子” 看着这一幕,南宫峰心中着实不喜,面色略显尴尬,任谁家女儿大婚,男方家不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的,怎么这个九王爷想起弄这一出。? 有人大胆猜测九王爷是坐着轿子来的,喏,就在那顶最前面的黑色轿子里,可随即又觉得不可能,坐着轿子还能耽误了吉时? 可事实如此,漆黑发亮的八人大轿稳稳落地,与相府门前张灯结彩的画面格格不入,众人试图窥探,可厚厚的轿帘让人断了念想,没人知道这里面究竟坐着谁。 直到里面的人缓缓开口:“本王来接亲。” 接亲? 有你这么接亲的吗!? 看着轿撵后跟着一排排凶神恶煞,杀气腾腾的将士,不知道的还以为相府出了什么灾祸,让九王爷亲自带人抄家灭族呢。 看着架势,九王爷并没有下轿的意思,而是等着南宫璃自己出来。 众人面面相觑,南宫峰面上露出尴尬的笑容,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即使位高权重的南宫峰,在废了双腿的九王爷面前,仍是直不起腰杆,人家毕竟威压在那,尽管残了腿,命也朝不保夕,可也是出入战场厮杀无数敌军的战神。 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南宫峰心里直骂妈卖批。 可也有人觉得,九王爷能亲自来接,已然是给了丞相府诺大的面子了,所以这么小的细节,大家都直接忽略,谁叫人家王爷情况特殊呢。 原本站在门口准备闹喜的富家公子,看到这幕哪里还有心思闹?他们敢吗? 看着那一个个二头肌腱子肉发达的护卫,让人直往人堆里躲,生怕一不小心被这些迸射杀意的壮汉盯上,小命不保。 这一画面,说抢亲都有人信。? 可也没人上前“仗义执言”,只怕说错那句话惹得九王爷不快,项上人头不保。就连南宫峰都不敢有半点意见,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 擅长调动气氛的客人见状,也不敢肆意妄为,即使有心想活跃气氛,可这后面的侍卫,可是什么花架子,浑身上下都透着肃杀之气。 让一向在京中养尊处优的权臣贵客们看了,心里直发怵。 本来南宫璃出门,应该由弟弟背出门送上喜轿,可现在那个弟弟都不知道缩到哪里了。还好九王爷压根就不讲究这些虚礼,直接派人用软轿将南宫璃抬了出来,在众人行注目礼下上了轿。 南宫璃一个现代人,本来就不讲究那么多,又不是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南宫家的人也没什么意见,能把她安全送出去就任务完成了。 秦婉婷心中暗爽,她巴不得南宫璃的日子不好过。南宫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被像土匪一样的九王爷抬上轿,那心里就跟自家养的小白菜,被猪拱了似的难受。 顿时双眼蒙上一层雾。 这一流程丝毫不拖泥带水的,直到九王爷一行人走到百米处,众人才反应过来,急忙去放鞭炮。 伴着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才将先前压抑的氛围给调动了起来。没了九王爷的威压,一众宾客恢复之前该吃吃该喝喝的样子。 听着鞭炮声的南宫璃在盖头下勾唇一笑,这就是九王爷送给自己的第一份大礼吗?随着迎亲队伍逐渐走远,身后的鞭炮声渐行渐远,剩下的只有整齐划一的步伐声,那种熟悉的感觉像上辈子练队列似的。 路上的行人看到这诡异的一幕,还以为是谁家举办冥婚呢。 话说回来,可不就是冥婚吗?</div> 第16章 陪嫁丫鬟的别样心思 一个身中剧毒,一个又双腿残废,身体虚弱,两个的命说不准哪天就没了。 就在南宫璃胡思乱想的时候,轿撵抬进了王府,小心搀扶喜娘下轿后,跟着走进喜堂。 紧张不安?手足无措? 这些乱七八糟的心情都没有,唯一的就是想赶紧回屋,把压在头上的凤冠摘下来,太重了! 虽然婚礼并不热闹,但该走的流程都得走。 一进入九王府就有宫里来的人,引着南宫璃按规矩完成婚礼,又是踏火盆,又是洗手的,来来回回繁琐的很。 可一路上都没听到九王爷说话,透过盖头的空隙,也没看到他的身影。 南宫璃心下一惊,不会让她自己拜堂吧? 没错,九王爷借口身体不适,直接回了书房,留下被喜娘搀着的南宫璃和一众宾客,在尴尬的氛围中,步步按照嬷嬷的要求做,终于完成了。 整场婚礼,宾客也交头接耳,颇有微词。就连宫里来的嬷嬷也担心这位刚过门的王妃心里不快。 毕竟这大喜的日子,新郎都不出来露个面。 左右南宫璃也没把这婚礼当个事,像个冰冷的结婚机器。终于礼成后送入洞房了。 进门第一件事就是拆凤冠,太碍事了,感觉脖子一阵酸痛。这凤冠好看是好看,就是婚礼流程繁琐,整个下来感觉头都要掉了。 喜娘看到掀掉盖头的南宫璃,眼神先是一亮,赶紧说道:“姑娘,使不得使不得,这盖头得由王爷来掀。” “滚开!”南宫璃一声厉喝,“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记住你的身份。” 一个冷眼扫过去,那喜娘被吓得连连后退,哪知道今天接的活这么难做,新郎吓人不说,这新娘也这么暴躁。 只是一脸纠结的看着南宫璃,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却也不敢上前制止,在喜娘的关切注视下,南宫璃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感觉到一阵轻松的她随即满意的笑了笑。 那模样说是颠倒众生也不为过。 “姑娘”喜娘思来想去,还是斗胆开了口,还没说下面的话就被南宫璃一记冷眼噎了回去。 看着屋内的低着头的丫鬟,南宫璃没有一点好感。 想起海棠还在丞相府里,照顾着素云,等到回娘家的时候,直接将人带过来。 反正眼前的丫鬟不用白不用,直接吩咐这些人去准备热水来,她要沐浴。 可没想到陪嫁的丫鬟竟然使唤不动,站在首位身穿桃粉长裙的丫鬟面无表情的开口:“姑娘,这可不比丞相府里,什么都由着姑娘折腾。这可是九王府。” 哟呵? 这就是继母好心为自己准备的丫鬟,南宫璃心里一阵失笑,连个丫鬟都敢违逆她这主子的话。 “来人!拖下去打死!”只见南宫璃起身走到门口冲外面喊道。 谁知道回复她的却是安静,窒息的安静。身后传来一阵嘲笑声。 尼玛? 纵使脸皮厚的南宫璃这时候也感到一阵脸热。槽,这人都使唤不动,还玩个屁? 九王爷,这就是你给我的下马威? 还有继母精心挑选的陪嫁丫鬟,居然也敢明目张胆地给我下马威。 呵呵,好,我南宫璃接了,且看你们这些人还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吧! 好在南宫璃心理素质强,迅速整理心情,听到身后传来的嘲笑声,眉毛一挑,转身衣袖一拂,坐在了洒满红枣桂圆之类的喜床上,半点不指望有人站在自己这边。 可九王爷身份不凡,给她难堪还不得不忍气吞声, 然,这几个陪嫁丫鬟算个什么东西? 本来闹了一天了,南宫璃整个人累得不行,还指望着洗个澡,躺床上美滋滋地睡上一觉,想到这几个丫鬟作死行为, 她不怒反笑,意味深长地盯着眼前站着的几个陪嫁丫鬟。 起初,之前回怼她的丫鬟还挑衅不服的看着南宫璃,后来也稳不住,低下头去。 几个丫鬟因为一动不动站的时间久了,腿肚子都在不由自主的打颤, 只听那耐不住的桃粉丫鬟犹豫地开口:“姑娘,还是早些把凤冠带好,免得王爷进来看到,对仪容不整的姑娘厌弃,觉得我们丞相府家教不严。” “啪!” 南宫璃面无表情地给了桃粉丫鬟一巴掌,斥声:“放肆!你知道我是谁吗?” 一个丫鬟也敢爬到主子头上拉屎撒尿,还反了天了。 被打的丫鬟捂着脸,委屈的看着神态自然的南宫璃,可眼神却充斥着愤恨。 然,这种话自然不是丫鬟能说的,可她不仅说了,还理直气壮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南宫璃的长辈。 看来这继母送来的人,真不是什么老实本分的。 而桃粉丫鬟尽管被赏了一耳光,但仍没有服软:“姑娘,夫人在离家前千叮咛万嘱咐奴婢们,在王府好生照顾姑娘,若是姑娘言行不妥,便可善意规劝, 姑娘要是不听,夫人特意说奴婢们可以代为管教。另外,夫人还怕姑娘人生地不熟,在府里也没有管过家,日后就由奴婢来协助姑娘。” 言下之意就是,你继母让我们来王府里好好监管你,要是不听话,我们也有资格打骂规劝。 啧啧,听听多么用心良苦的母亲。送来的丫鬟比她这个正头主子权利还大,不仅能管南宫璃的事,还能管理王府,好大的口气。 “好啊,劳烦母亲担忧了。” 南宫璃摇了摇头,这九王府能容得下这样的婢女? 当然不能,况且南宫璃不用猜也知道,后宅当家权指定不会交给她,何况让一个外来丫鬟染指? 想着,看向那丫鬟的眼神都带上几分同情。 结果那丫鬟以为南宫璃示弱,便福了福身, 上前没好气道:“姑娘还是快点梳妆打扮,盖上红盖头,老老实实等着王爷。 ” 说着,桃粉丫鬟就走上前,打算拉着南宫璃往梳妆台前走,看到这幕南宫璃忍不住笑了,反手一个擒拿,右脚抬起往她膝盖窝里用力一踹,整个人跪倒在地,愣怔。 “姑娘,奴婢不明白姑娘这是做什么。” 被牢牢抓住跪在地上的桃粉丫鬟心下一惊,转头害怕说道。 “真不知道,你是蠢还是聪明。”话落一把将人丢了出去, 打量着在艰难起身的桃粉丫鬟,身段不错,还有双水波荡漾的大眼睛,清秀的五官,瓜子脸,这模样,放在现代也是个中等美女。 比南宫璃现在的样子漂亮了不知多少倍,看着自己一马平川,那丫鬟凹凸有致,可想而知,继母之所以挑这么个人,保不齐是想等南宫璃在九王府站稳了脚跟,将其取而代之。 难怪这丫鬟胆子这么大,原是抱着这样的心思。 准备起身咒骂南宫璃的桃粉丫鬟,被南宫璃打量的目光看得心虚,那表情明明双眸清澈,眼眶充盈着笑意, 可不知怎地,竟觉得这笑意凉入心底,随即往后倒退了几步,泪眼婆娑的道:“姑娘,我” 谁知南宫璃两步并一步,右手瞬间钳住桃粉丫鬟的下颚, 收起眼底的笑意,似笑非笑开口:“我?你敢在主子面前自称我?你借谁的狗胆?” 说罢南宫璃起身往桃粉丫鬟胸口猛地踹上一脚,倒地的人内心升起前所未有的恐惧感,那双陌生的冷眸,仿佛从未见过一般。 旁边看着不敢上前的喜娘和其他丫鬟一时之间不知所措,当对上南宫璃迸射杀意的目光,急忙低头不敢有所作为。</div> 第17章 别杀我,大病小病俺都会治 “我要沐浴。” 南宫璃心底满意,开口冲站着的几人说。 那几个丫鬟正准备转身去打热水,却没想到倒地的桃粉丫鬟恶狠狠的开口:“夫人,定不会饶了你。” 南宫璃不耐烦地转头看向地上的美娇娥, 一脚踩上那人的左脸,跟大地爷爷来个亲密的姿势,那人挣扎着起身,却怎么也起不来,俏丽的小脸都被外力踩变形了。 “你真以为我怕你家夫人?” 南宫璃嗤笑,被打的丫鬟生怕自己因此毁了容,急忙开口:“小,小姐,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胡言乱语了。” 南宫璃压根就不想闹事,怎么刚进门还没等她缓口气,就一个个作妖,但她并没有立刻放下脚,而是冰冷的眼神扫过剩下的几人, 喜娘心里暗暗叫苦,这都是什么事儿,这么吓人 那几个丫鬟身形一抖,不敢说不,连忙行礼出门准备沐浴事宜。 坐回喜床的南宫璃漫不经心的看着自己的手指,好像要看出花儿来。 桃粉丫鬟起身顶着半张脚印抱头鼠窜,赶忙退下去,一刻也不想在屋里待了。 而王府另一边的君墨渊并没有洞房花烛的打算,可听到来人报,说南宫璃竟非常配合的安安静静的独自完成了婚礼。 这心性让君墨渊都不由得觉得惊讶,又听刚才在新房发生的一出好戏,不经意间嘴角噙笑,连他自己都没有在意到。 可这毫不影响接下来的计划。 南宫璃,之前装疯卖傻,嚣张跋扈,现在又懂得审时度势,韬光养晦,这么表里不一的城府女子放在他身边,怎么让他放心。 况且还是宫里的那位拿来羞辱他的棋子。 戊时,王府早早陷入寂静,与外面热闹的街市形成强烈对比。 刚沐浴完,坐在梳妆台前擦拭头发的南宫璃,哼着小曲儿的,轻快的语调,无不表露出她高兴的心情。 为什么开心? 当然是好好收拾了那几个不分尊卑的丫鬟,又逃离了和肉饮血的丞相府,现在一个人多自由自在。 事罢,身着中衣的南宫璃起身将房里的大红蜡烛吹灭,唯独留了最靠近自己的一盏小灯,毕竟这地方万一晚上有个人进来,自己也不会不察觉。 上床准备就寝的南宫璃,突然感到空气中弥漫着杀意,身后传来剑鸣声,随即一道寒光闪过,她快速侧身一躲,右手往来人胸上一推, 可奈何这身体太弱,那人居然纹丝不动。 可好在有着功夫底子的南宫璃一来一回和来人交上手,但随着体力不支,逐渐落了下风,招招致命, 眼看胸前即将刺入心房的利刃,南宫璃灵光一闪, 立即抱头蹲地,巧妙躲过致命一击,大声哭喊:“别杀我,我会治你们王爷的腿疾。” 果然那人闻声,犹豫停下手,想起王爷这些年为了这双腿,不少私下里派人各处寻医问药,可得到的回应都是药石无医。 而不知何时,坐在门外的君墨渊听到此话,双眼一眯,内心说不动容是假,可想到南宫璃之前的传言, 哪里会什么医术,不杀人就算好了。 然,回过头想到“死而复生”的南宫璃,说不定真有什么绝世医术能够活死人,肉白骨。 随即示意身后站着的侍卫,侍卫会意背起君墨渊,推开门后,将他放在桌旁的凳子上。 并转身打开火折,点亮整个室内。 视线恢复正常的南宫璃看到来人,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来形容眼前男子真是恰到好处。 真是三观跟着五官走,一改先前对九王爷因为不好传言而留下的印象,可接下来君墨渊的话让她好感倍减。 只听一道慵懒,带着几分遗世独立的孤傲声音响起:“你?会医术?” 这语气明显看不起人嘛!? 我去! 说什么都行,就是不能质疑她的水平! 虽然南宫璃顿时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但是不得不屈服于淫威之下 “嘿嘿嘿王爷,小人精通医术,大病小病都会医,疑难杂症也能治。” 南宫璃抬头笑眯眯,一脸人畜无害,不要脸的自夸。 她还想开口吹嘘自己的医术,结果被先前刺杀自己的侍卫一记冷眼扫过来,脖子前的长剑又往上靠了靠,南宫璃不得不识趣闭嘴。 眼前这个尊贵男子散发出的气势太骇人,南宫璃也不得不承认心里确实发怵。 但她这个时候可不能退缩,事关她存亡的时刻。 只能尽可能的让君墨渊明白留下她的小命,能够为他带来的好处。 屋内静,只有突然蜡烛燃火的爆破声,南宫璃从未感觉过的威压,不自觉地连呼吸都放轻了 “嗒,嗒,嗒” 君墨渊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稳定的频率表示他在权衡利弊。 如果此时杀了南宫璃,且不说她到底会不会医术,能不能医自己的双腿,光是皇帝都不会放过他,怕是会借机发难。? 而如果不杀了南宫璃,自己的腿也许还有救? 可这个女人不简单,能隐忍十多年,一朝爆发。这是京中名门望族家的贵族千金远远不能及的。 若是坏了自己的计划到时候杀了便是,找个由头扔给皇帝。 最后一声稍微重了些,南宫璃听得出君墨渊已经心中有了计量。 “听闻南宫家嫡长女胸无点墨,无才无德,身无长物,看来与传闻中有些不同呢。” 君墨渊幽幽一笑,玩味儿似的笑道。 “王爷,你也知道,小人要是不与那些人虚与委蛇,装疯卖傻,只怕还未及笄就被人害死了。” 南宫璃知道这男人实在试探她,却又不能藏着掖着,找了个借口说出口。 “哦?你师承何处?” “儿时偶遇一游历神医,悬壶济世,看小人家世可怜,便给了小人记载神医毕生所学的册子,并叮嘱小人学会后,不留痕迹地烧掉。” 南宫璃不害臊的扯着谎,可偏偏说的又无从查证。 神医是谁?不知道,游历来的。 册子呢?烧了。 所以要想查,只能从南宫璃身上入手,看看她到底能不能治好自己的腿。 接着又是一阵沉默,南宫璃也不敢抬头注视那男人,只能俯首做低。 突然,旁边响起利器的磕碰声,原是侍卫收回了长剑,看来君墨渊打算赌一把。 只听那侍卫开口:“愣着作甚!还不快给王爷诊脉!” 南宫璃瞬间会意,随即赶忙起身,眼前一抹黑,差点又跌坐回去, 暗暗骂道:这身体真是弱,找个时间得好好操练操练。 缓过来的南宫璃缓步走到卓旁,拉过来一张凳子就准备坐下,谁知君墨渊身后的侍卫, 看到南宫璃想靠近自家王爷,连忙呵斥拉着音:“嗯?” 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本来这氛围都够紧张了, 南宫璃口气有些不耐烦回应:“咋了,我身子弱,坐着看诊不行啊,嘁”? 话落还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要不是现在局势逼人,她才不干这费力不讨好的事。</div> 第18章 二波暗杀 倒霉如斯 南宫璃一口北方碴子味,侍卫看到君墨渊对他暗暗点了点头,又退回原地, 紧张的盯着南宫璃,生怕南宫璃做出什么对王爷不利的事。 然,南宫璃得意的回了那侍卫一眼,顺势坐下,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右手伸出朝着君墨渊晃了晃手, 意思是来,把手伸过来。 可君墨渊哪里懂得这个意思,一脸警惕的看着南宫璃这诡异的手势, 当注意到眼前瘦小,病态白的手,一时间愣了神。 南宫璃等了一会,还不见君墨渊把手伸过来,她怎么把脉? 不把脉就空口白牙说病情,会不会把自己当成妖怪都是一回事呢。 怎么回事,咋还发起呆了。 “嘿嘿嘿!王爷,哟哟哟!尊请王爷伸出手,小人把脉。” 被拉回思绪的君墨渊乖巧的把胳膊伸过去,感觉到手腕传来一处凉感,她的身体怎么这么凉? 君墨渊又抬眼看了看正专心致志把脉的南宫璃,面色泛白,显得更加清秀娇弱,可眼神间充满坚韧、干净、智慧 反应过来自己想这些做什么,君墨渊一时之间有些懊恼,竟然盯着一个女子出了神。 这边南宫璃经过智能空间得出的分析报告,发现君墨渊的双腿不是简单的腿疾,而是毒。 且毒弥漫在断裂骨面,导致断骨不能接上。 一直处于断裂状态的骨头有些发黑,周围的组织也同样发黑,而君墨渊上半身心肺上已经有了黑色侵染的迹象,也就代表着不出半年,毒入心肺药石枉然。 得知这个结果,南宫璃惊得抬眼看了正直愣愣注视着自己的君墨渊,同样君墨渊也察觉到南宫璃知道了什么,从她的表情里。 “王爷最近可有咳凑,偶尔胸闷,呼吸不畅的症状。” 南宫璃恢复当年坐诊时的专业态度,认真问道。 “嗯”君墨渊点了下头回应。 “王爷可有感觉阴雨天气时,双腿剧痛?” “嗯” 一问一答间,情况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这些症状根源就在他体内积累的毒。 和她一样都是中毒,不过毒的成分不一样,至于君墨渊所中的毒是什么成分,得需要抽血化验。 “王爷如果想恢复健康,需要长时间的治疗周期。” “多久?” “一年,再不济两年足矣。” “好,本王就给你两年时间,如果两年后本王的腿还是这样,本王不介意先废了你,再杀了你。”一句话尽显强势和无可比拟的霸道,不容置喙。 “好,一言为定。另外还需要王爷的血。” 南宫璃一口答应,又说道,“王爷身上中了毒,需要弄清楚毒素成分,才能对症下药。” “怎么做?” 君墨渊本来就不懂医术,哪里懂现代技术,抽血化验,不由得好奇问出声。 额 “王爷,这个比较复杂” 然后巴拉巴拉说了一堆三个人都不懂的专业医学用词,听得三人一脸懵逼。 “咳咳就按你说的办。”君墨渊尴尬的咳了两声开口。 “嘭!” 婚房的门被用力踹开,两个侍卫快速反应过来,抽出长剑,霎时间杀气蒸腾。 冲进来的人当然不是君墨渊的人,而是一个七尺黑衣蒙面人, 手中正拿着一柄长剑指着面不改色的君墨渊:“君墨渊!今天就是你这狗王爷的忌日!” 没想到君墨渊不怒反笑,丝毫没有畏惧的意思。 笑话,堂堂战神怎么会被一个小喽啰吓到。 两个侍卫正与刺客搏斗,而屋外也传来刀剑碰撞声,可见来人不止这一个。 就在这时,正站在君墨渊旁边的南宫璃退回内室,她可不想成为大乱斗的无辜牺牲者, 就见君墨渊不知何时手中现出一把青铜短刀,朝着南宫璃的方向射出。 反应迅速的南宫璃急忙蹲下身体,只见那把短刀直直没入又一黑衣人的胸口,当场断了气。 突然从窗外撞进来一黑衣人,手中的长剑泛着蓝光,不用想指定是刀刃上淬了毒,同时南宫璃的智能空间当下就响起了警报声。 君墨渊反应更快,两人对打几招,长剑被他夺去,一剑划伤了黑衣人的胳膊, 可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又突围进来一个黑衣人,这下二对一,南宫璃心里暗暗为君墨渊捏了一把汗。 丫的,这么欺负病患! 尽管局面对君墨渊十分不利,但有着散打功夫底子的南宫璃,不忍看他伤上加伤,最后伤了还得麻烦她多解一种毒。 况且覆巢之下无完卵? 好在有了南宫璃的加入,牵制住其中一个黑衣人,但君墨渊非常厉害,即便行动不便,也丝毫没有压力的应对着黑衣人。 九王府的亲兵可不是吃素的,个个都是久经沙场的将士,不出一刻,外面的打斗声停止,屋内的黑衣人也都悉数解决。 看到身手不简单的南宫璃,君墨渊眼中闪过一抹赞赏,但也只是转瞬即逝。 然,想到南宫璃的来路,眼眸又是一沉。 要知道,南宫璃可是先前与太子指腹为婚,可现在却成了太子不要的女人,皇帝硬生生塞给了他。 这不是变相侮辱他吗? 这是无论从哪些方面考虑,无疑是皇帝在变着法子的羞辱君墨渊。 要是以前,君墨渊还是以往风姿过人的战神,皇帝想要做什么决定都得三思而后行,更不用说,还把自己儿子不要的女人赐给君墨渊。 除此之外,皇帝还想让世人好好看看,当初威名赫赫的战神此时如同河边芦苇,任由人拿捏! 这天下还是他皇帝做主。 君墨渊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一刀杀了南宫璃,已经算是网开一面了。 虽然之前动了不止一次的杀意,不过还好没得手。 “今晚。”只听冰冷不夹杂一丝感情的声音响起, 南宫璃闻声望去,只见充满杀意的君墨渊正看着自己,心神一震, 还不等君墨渊说完,就急忙摇手:“今晚我一夜无梦,王爷的身体我不清楚。” 听到满意的答案,君墨渊转过头时,眼底略过一丝得意。 这女人可以,有眼力见,若是收于麾下,应该是一不错的助力。 南宫璃现在只觉得怎么这么倒霉,先是君墨渊派人暗杀,又是一伙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人来暗杀,以后的日子肯定不会安稳。 没错,南宫璃这下猜对了。 君墨渊派人将一片狼藉的场面收拾了,说了句明日再谈,就面寒如霜地离开了。 南宫璃倒是个心大的,想着经过今晚这一遭,九王府定然加强防卫,终于可以放心的睡个香甜的美容觉了。</div> 第19章 坑人空间 垃圾智能 月黑雁飞高,单于夜遁逃。 万籁俱寂,这场刺杀来的快去的也快,连飞鸟都未惊起。 一场激战过后,王府内一队队举着火把加强防卫的侍卫们,严守以待。 前院一处受了伤的侍卫都在那里等着大夫救治。 “监测屋外约三百米处有四十五名重伤患者,请南宫医师尽快进行治疗。” 刚进入甜美梦乡的南宫璃,就被一阵阵系统提示音给吵醒,可是她太累了。 身体虚弱不说,今天还受了这么多罪,想着就拿被褥捂着耳朵,装作听不见,可她忘了这智能空间可不是实体,而是在她体内。 “哔哔哔,发现南宫医师逃避责任,五秒钟后,将启动惩罚程序” “唉,烦死了。” 南宫璃蹬了蹬被子,翻过身又继续睡,她可不管这什么惩罚不惩罚的,现在她最缺的就是充足的睡眠和休养。 然,丝毫不带人情味儿的智能空间可没有顾忌南宫璃的身体状况,只冰冷的执行着内部程序。 “五” “四” “三” “二” “一” “啊啊疼” 陷入沉睡的南宫璃突然感到大脑袭来阵痛,全身开始痉挛,手足尖的神经末梢开始麻痹,四肢逐渐僵硬,一阵阵电流从头到脚闪过,疼! 深入骨髓的那种疼,可偏偏这么强的电流,她竟丝毫没有晕厥的迹象,反而意识更加清明。 这类疼痛不亚于怀胎分娩时的痛!南宫璃不停的打着她的脑袋,可无济于事,最终只能任它发作, 整个人颤抖着蜷缩在被窝里,满头大汗,嘴角缓缓淌出血迹,这是她在忍耐时不小心咬破的。 整整一分钟过去了,疼痛逐渐褪去,而在被窝里南宫璃这时好似刚从水里出来,大汗淋漓。 “初次小惩,再有下次将逐渐延长惩罚时间。现请南宫医师即刻医治病患!” 毫无感情的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此时的南宫璃不敢再偷懒一分钟,忍着痛意起身, 抬起手擦掉嘴角的血,朝地上吐了一口,喘着粗气摇摇晃晃的下床, 艰难的在空间里拿出足足四十五人的药量,绷带、碘伏、抗感染针剂、抗病毒软膏、解毒药剂等。 这些东西敢见世吗? 当然不行,拿着这些东西,她不被看成怪物就算了,会不会被君墨渊当成刺客都是一回事。 “靠!这空间真麻蛋的坑人。” 稍微缓过来劲儿的南宫璃深吸了一口气,在衣柜里找到一个大床单,飞快地将这些药一股脑往里装,生怕被人发现。 “没想到,惩罚程度这么强,可偏偏这个系统它不分人好坏,只分医生和病患。” 南宫璃嘟嘟囔囔说道,“为什么我这么惨,被弄到这里不说,还带个强势的空间。” 南宫璃越想越委屈,可眼下也没办法,只能这样。 跟着智能导航,一路走到前院,受伤的亲卫正互相涂抹着药物,往伤口上缠着布条,不远处地上堆着一百多名的黑衣尸体,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让南宫璃闻得止不住皱眉。 看着背着大布包的女子,众人都是一愣,怎地这么晚,还有女子往前院跑,有的甚至提高警惕,手缓缓握住刀柄,怕那女子也是名刺客。 南宫璃注意到这场面,心里直冷笑,草木皆兵。 要不是有这个垃圾智能,老娘才不愿意来呢! 正在前院书房听暗卫汇报情况的君墨渊,突然得到下人进来报,说南宫璃偷偷摸摸的背了个大包往前院去了, 君墨渊摩挲着右手食指指肚沉思,一个大布包? 这是要偷跑?可为什么要带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随即叫人背着自己,往旁边的院落去,他倒要看看南宫璃究竟想要做什么。 “后面的侍卫排好队啊,不要插队,病情由重到轻。” “轻伤的请往这边排队,重伤的先别动,我这就来。” 清脆的声音响起,南宫璃专业的态度和认真的神情,不想是在开玩笑,倒真像那么回事。 不一会儿那四十五名侍卫坐着、躺着、抬着的乖巧着排着队。 为什么这么听话? 当然是南宫璃挑了个流血不止的重伤侍卫,走上前面无表情的放下布包,往里一顿扒拉,拿出止血粉、碘伏、缝合针和绷带这类不起眼的东西, 那侍卫顾不得疼痛,傻眼望着南宫璃正在用装着茶杯里的透明液体洗发着光的针。 “你要干嘛?” 机警的侍卫双眼瞪着正用剪刀,剪开自己后背衣服的南宫璃。 “治病,不想死就别乱动!” 冰冷的声音回应,可不知怎地,那侍卫竟下意识的听从南宫璃的话,一声不吭。 “王爷” “王爷” “” 在后面排队的侍卫看到君墨渊来了,想下跪行礼,君墨渊抬了抬手示意不必跪,让前面排队的人不要声张。 有侍卫从里屋拿来一把交椅,君墨渊安静的坐在院落后方。 南宫璃果然会医术。 看到正忙着给眼前侍卫处理伤口的南宫璃,小脸肃穆,不像先前那样俏皮无赖,熟练的清洗、上药、包扎一系列专业动作下来,君墨渊深邃发亮的眸子,迅速闪过一抹疑惑。 仔细想着这几日南宫璃发生的变化。 “小兄弟,你右腕骨折,左脚踝错位,稍后我给你正骨,右腕处理完后不能做事,伤筋动骨一百天,好好休息,切忌辛辣冰冷食物,哦,对,还有发物别吃,不利于伤口愈合。” “大哥,你左侧下第四根肋骨骨折,插入肺部,需要手术处理。稍后给你安排手术。” “” 连轴转的南宫璃,此时虽然疲乏,可她仍然干劲十足,因为当治疗到第十个的时候,系统提示她,会奖励一块智能手表,能够查看时间,同时遇到危险,它也是件暗器,里面有着无数涂了麻醉剂寒针。 救治满多少人数,能获得不同层次的奖励。 起身活动筋骨的南宫璃才注意到后方坐着的君墨渊,想到还有十几个必须要经过手术处理的病患, 随即走上前开口:“王爷,我需要一间房,密闭的那种,要给他们那些做手术。” “若风。”君墨渊立即唤了旁边的亲卫, 只见那人拱手领命后,恭敬的带着南宫璃往最近的一处房屋走去。 南宫璃走前,还不忘了转回身拿大布包,还喊了句:“麻烦刚才我说要手术的病患,往我这边抬。” 说完也不管一脸疑惑的君墨渊直接进屋。 手术? 那是什么?为什么要在密闭的屋里手术,这其中有什么不能示人吗。 君墨渊不解的摸了摸下巴,紧抿薄唇,平静如同死水般的双眸紧紧盯着正背着大布包的南宫璃。 那些轻伤的侍卫用了南宫璃给的外伤药物后,在原地休息没多久后,就恢复了战斗力, 看到往日出生入死的弟兄身受重伤,却被他们这个小王妃快速止了血,还说要什么手术,肯定能医治。 想起方才还警惕着举刀阻止南宫璃的靠近,那几个侍卫都脸上略显尴尬, 看着忙得满头大汗的小王妃,倒显得他们小人之心了。可也不怪他们啊,毕竟小王妃的来历 况且之前在喜房,小王妃对战一个黑衣人,那招式他们前所未见,没有多余的花招,招招直奔主题, 打得那黑衣人措手不及,硬生生被小王妃打乱了节奏,接不了招。 可见小王妃别看那么娇弱瘦小,里子可不像那些文弱的闺秀,看着与自己相处落落大方,丝毫不忸怩造作的小王妃, 他们心里顿时对南宫璃的好感添了几分。 可也不敢叫王妃,因为他们也明白南宫璃是皇上用来羞辱王爷的,只能观察王爷是否承认这个女人是王府的女主人,再做论断。</div> 第20章 奇特医术 刮目相看 “请进。” 若风走到房门前,将门推开后,侧身朝身后背着大布包的南宫璃说道。 随着屋内烛火点燃,南宫璃进门抬头一瞧, 整个屋子很是宽敞,没有过多的繁华修饰,而是简单却又不失典雅。 房屋正中间是一张长方形的楠木,上面只简单摆放了些花瓷茶具。 而四周没有窗户,只有一扇门得以透进光线。 可是君墨渊布置这么个屋子做什么。大多数人都是给屋子开窗,南宫璃在屋内走了一圈,面露疑色。 注意到她神情的若风开口解释:“这间房是王爷用来商讨军机要务。” 南宫璃哦了一声,把大布包放在桌子上, 说道:“行了,这个屋子可以。让外面需要手术的在外面排队,老规矩重疾患者优先。” 若风余光打量了南宫璃几眼,以前还真没听说过草包居然会医术,可今晚确实让不少人对此大开眼界。 首先抬进来的是个约莫着四十左右的壮汉,胸前插着一把箭,之前南宫璃不敢轻易拔箭, 在她仔细观察下,发现这箭头有倒钩,且插在胸前,处理不慎就有可能伤及心脉,到时候真是凭她一人之力,根本捞不回来这条命。 “哔,监测发现患者体内存有毒素。” 脑海里响起系统的提示音,太狠了,有倒钩不说,还淬了毒,真是要置人于死地,好在这种毒并不难解。 眼前重要的是拔箭止血,再解毒。 看着正昏迷不醒的侍卫,南宫璃想可以省点麻药,就拿着手术刀和镊子,开始在侍卫胸前捣鼓。 “啊,疼” 被胸前的疼痛激醒的侍卫,看到一个女娃正拿着发着寒光的小刀和不知道什么东西,正翻看这自己胸前伤口里的肉,当即反应就是想要挣扎起身, 听到声音的南宫璃抬头笑了一下:“没想到还是醒了,不用麻药不行了,不然你非痛死的。” 麻药?那是什么,难道这个女子要对自己下药?! 胡闹! 尚未娶妻的侍卫顿时脸色羞红,忍着痛硬是要起身,可因为中毒而身体瘫软无力, 刚背过身偷偷从空间里拿出系统建议的麻药药剂,转过身很自然的拔掉外包装,就看到那侍卫脸都憋红了,硬要起身。 南宫璃迅速上前按住对方肩膀,“我在救你,但是因为你伤势严重,得注射麻药,不对,麻沸散,这样能减轻你过程中产生的痛苦。” 不知是不是南宫璃此时的声音极具有信服力,那侍卫随即点了点头,放弃挣扎,乖乖的躺在桌子上,看着南宫璃给自己注射麻药。 “叔叔,放轻松,肌肉紧绷的话,针头会断。” 南宫璃皱着眉头开口, 叔叔?那侍卫还不知道南宫璃的身份,以为是府中请来的小大夫, 于是不自然的笑了笑,放松心情,可不是叔叔,南宫璃看起来才十四五岁的样子。 想着想着,脑袋逐渐昏沉,直到失去意识。 南宫璃开始陆续从空间里拿出手术用具,这下屋子里只剩下这两个人了,也不怕被人发现异常。 小半个时辰,手术做的很顺利,临了还用绷带在侍卫胸前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这才满意的笑了笑。 脸带微笑打开门,叫:“下一位。麻烦来几个人把里面的抬下去休息。” 然,坐在正门口的君墨渊正幽幽的注视着房门,刚巧看到南宫璃那抹笑容,一晃而过。 却好似羽毛般挠了他的心房,不过也只是轻轻一扫。 还想再看,就看到南宫璃紧绷着一张脸,别说笑了,就连个好脸色都没有, 只听她看着下一个侍卫情况严重,自言自语:“怎么这么严重,刚才还好些。小心点” 伴随着关门的声音又是一个时辰。南宫璃接着出来叫,周而复始。 “若风,去给王妃准备点吃食,清淡一些的。” 突然传来君墨渊的声音,旁边站着的若风石化了。 我,我刚才是出现幻觉了吗?自家王爷什么时候关心过别人,还是个宫里那位有意安排的女人 并且还称那个女人王妃? “想领鞭?” 正愣怔的若风被略带威胁的语气打醒,急忙下去给南宫璃准备清粥小菜。 而南宫璃一次次出来,脸色也愈加泛白,脸颊的碎发由于汗水浸湿,凌乱的贴在她的脸上, 眉眼间的疲累使整个人的精神状态显得很不好,可偏偏那双眼睛亮的惊人。 这让君墨渊在心底里赞叹了一句她的毅力。 “姑娘,姑娘求求你救救王帅,他,他还有救吗?” 一个大男人的声音颤抖着问,双眼充满希冀,一脸急色,这是他平日里最好的兄弟,看到他兄弟为了救他,被天杀的黑衣人一刀砍下来,肚皮都被划破, 起初还只是大量的流血,可后来肠子都出来了。 看到南宫璃开门,急忙上前询问。 “冷静,抬进来,我检查一下。你先别急。” 南宫璃本着医者仁心的态度,安慰那男人,说着便关上了门。 随即拿起助听器和手电筒,检查心跳和瞳孔变化。 长舒了一口气,还好没有生命危险。 而在屋内充满干劲的南宫璃,先洗了把脸,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最后一个病患,手术完就可以休息了。 几乎已经站了七八个小时的南宫璃,确实体力有些不支,身形都有些摇摇晃晃的。 闭上眼睛,稳住心神。 南宫璃之所以这么下劲,一来当然是智能空间给的福利啦,二来本着医者救死扶伤的使命,不抛弃不放弃任何一个生命,三来也是为了她自己将来能在九王府日子好过一点。 毕竟南宫璃只有让君墨渊切实看到她的价值,就算再想要她的命,也得等她利用完价值后再说。 又过去了两个时辰,天已经微微亮了。 终于听到开门的声音,蹲在地上的男人快速起身, 来到南宫璃身边:“王妃,人,人怎么样?” 之前听到若风吩咐下人称她为王妃,连忙开口。 “放心吧,无碍。”南宫璃扯出个自以为温柔的微笑,可在男人眼里怎么看都觉得不靠谱呢? “可,可他的肠子都出来了,还流了那么多血。” 男人用力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和鼻涕,神色焦虑的继续追问。 “说了没事,出来了塞回去不就好了。” 这句话让在场的人一愣,塞回去这么劲爆? 虽然经过今晚,九王府内的侍卫都知道了他们家的王妃精通医术,眼看着人都快不行了,硬生生把人从死神手里抢回来。 她并不知道,这一晚为她收了不少人心。 “王妃,王妃,李瑾从床上摔下来,胳膊肘那肿的老高了,我们也不敢动。” 外面又急匆匆跑来一侍卫来报,南宫璃顿时觉得一阵头晕,这肯定就是错位了嘛! 普通大夫都会整的吧? 南宫璃缓了缓心情,对先前那男子说:“王帅比较严重,切记注意饮食,注意休息,起码半个月下不了床,你进去看看他吧。” 说着,南宫璃就跟着那侍卫往他说的地方去,而坐在门前被明显忽略的君墨渊突然有点不爽。 “回去,本王累了。”君墨渊侧脸对还端着吃食的若风道, “这吃食。”若风看了看手里的东西。 “放她房里,饿了自然去吃。” 君墨渊看都不看的张开手,那样子要多傲娇有多傲娇,若风只得把东西交给别的侍卫,吩咐后背着君墨渊回房, 心想着这王爷怎么还生气了?他可啥也没说。</div> 第21章 泼天富贵也要看谁来挣 一路跟着来报的侍卫往伤患逐出去,南宫璃边走边打量着九王府里的建筑风格, 只见王府院落深处佳木茏葱,奇花熌灼,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 在往前走,渐向北边,平坦宽豁,两边飞楼插空,雕甍绣槛,皆隐于山坳树杪之间, 让南宫璃心里暗暗讶异,之前看电视剧里的古装剧,但凡是高门大户,那府邸豪华奢靡, 而这王府简单的设计,低调却又无不彰显威势,让人远远看了下意识的敬而远之。 池水环绕,浮萍满地,碧绿而明净,俯而视之,则清溪泻雪,石磴穿云,白石为栏,环抱池沿, 石桥三港,兽面衔吐,好不气派。 南宫璃啧啧赞叹,这环境设计,君墨渊还挺有眼光,走到李瑾住的地方,在门口就听到一阵嘈杂,哀叫声,顿时感觉脑仁一抽。 “李瑾,你可别乱动,小心又碰着了” “对啊,哎,孙乙,你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哎哎哎,别乱动,一会王妃就来了” “” 里面四五个站着的人正照顾着床上五六个病患,南宫璃抬脚进门, 侍卫们看到来人行礼后,围在李瑾周边,想再看看王妃奇特的治疗技术, 听说昨天王妃用绣花针缝伤口,真是前所未见 没想到南宫璃瞧了李瑾的胳膊肘,轻轻翻看了一下:“忍着点。” “咔” 南宫璃丝毫不拖泥带水,直接把突出来的部分给快速摁了回去,李瑾都没反应过来,胳膊肘处泛着红,还微微有些浮肿。 随即拿起桌子上的跌打损伤药液往手心里倒,按摩了一会,李瑾顿时感觉疼痛感消失了不少, 随之而来的是王妃娇嫩的小手,柔弱无骨似的正在专注给他按摩,没怎么碰过女人的李瑾心里直觉得痒痒的,却也不敢有半点非分之想。 这位可是战神王爷的王妃,借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 几分钟后,南宫璃起身,对旁边站着的侍卫交代日后的注意事项:“每天早晚两次,给他按摩涂药,还有不要有太大的动作,不然会撕裂伤口,诱发感染, 切忌这段时间不要喝酒抽,不对,别喝酒就行,平常注意饮食,多吃点有营养的。” 本来南宫璃按照职业说法别抽烟别喝酒,说到抽烟才突然发觉这可不是现代,这里连烟管都不知道是啥呢。 交代清楚后,让几个人负责把昨晚受伤的侍卫都通知一遍,以免哪个不知道,病情恶化到时候又是她来擦屁股。 事罢南宫璃揉揉酸痛的肩膀,她现在只想好好的睡他个天昏地暗,连食欲都没有了。 闭上眼睛推开门躺在床,随意把鞋往半空中猛地一甩,啥也不管的掀开被子就往里滚,谁知道刚睡下没几秒, 门外就传来桃红丫鬟的声音:“姑娘,你该起床了!” 我靠! 这丫的昨晚上那么大的动静,那些作死的丫鬟没听到? 当然,听到了,但不敢出门看,只吓得往被子里钻,反正冤有头债有主,这些黑衣人要杀的又不是她们, 后面等事情解决,丫鬟们心下松了口气,只感觉刚才命悬一线,随后便睡下了。 哪里知道南宫璃还没睡,去给那些受伤的侍卫治疗,更何况在她们的认知里,从来没有发现这个蠢货会医术。 南宫璃起初不想吭声,想着叫她,不应就不会再叫了, 没想到,不仅那两个丫鬟推门进来,桃粉丫鬟还走上前掀开南宫璃的被子,丝毫不记得昨天她被踩在脚下的狼狈。 “我去尼玛的!” 南宫璃这节骨眼上,睡觉对她来说就是天大的事,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顶用, 直接坐起来,往桃红丫鬟的腹部狠狠踹了一脚, 只听见“咚”的一声,伴随着“哎哟”的叫声, 接着传来阵阵哭啼声,南宫璃脑门上的青筋直跳,是可忍孰不可忍! “要哭是吧?来来来,光让老子听算怎么回事,走让大家伙都听听。” 南宫璃一把甩过被褥,连鞋都来不及穿,直接面露怒容第揪起桃红丫鬟的后脖颈, 往门外一丢,还骂喊:“滚出去哭!” 随即转身冷冷瞪向另一个被吓傻了的丫鬟:“你也想老子送你一程?” “不,不,奴婢这就告退,这就告退。” 说完急忙行了礼,出了门,连看南宫璃一眼都不敢,心里直发怵,太可怕了! “姑娘,姑娘,你不能这样啊,虽然在家里你对奴婢们不是打骂就是打杀,可这是王府啊,姑娘,你不能让王爷知道咱们相府没有教养” 那桃粉丫鬟起身赶忙去拍南宫璃关起的房门,哭喊道,那声音叫一个凄惨。 在古代这个等级森严的地方,也是不能随意打杀奴才,会落个嗜血成性的恶名, 而这丫鬟倒是不怕死的继续哭喊,她的打算就是让王府上下都知道,刚抬进来的王妃是个什么底子,不仅无才无德,还视人命如草芥! 路过院门口的侍卫相互小声交谈:“这一大早怎么回事?” “没见这丫鬟在哭吗,看这意思像是被打了扔出来的” “王妃好强” “可不是吗,昨夜里王妃一宿没睡,忙着治疗咱们府里受伤的侍卫,医术高明,怕是如今皇宫里的太医院都比不上” “那这是怎么回事” “你想想,王妃劳累了一晚上,这头才刚挨到枕头,就被丫鬟叫醒,啧啧,这要是王爷,直接拉下去杀了” “” 南宫璃才不管那丫鬟哭喊,随手在空间里拿了两坨棉球塞进耳朵里,调整了个舒服点的姿势秒睡。 而外面的桃红丫鬟依旧不嫌累的哭喊着,眼看屋内没有任何动静,自己这样闹下去也没什么成效, 眼珠子一转,心下有了算计,可也恰巧把她自己的命算了进去。 “大哥,这位大哥,可否去通报一声,奴婢想见王爷一面。” 桃红丫鬟看到院门前经过的侍卫,赶忙起身抓住那侍卫的胳膊,惹得那侍卫心中反感, 这女子怎地这么不知轻重,光天化日与他拉拉扯扯,算什么体统,随即甩开胳膊, 严肃道:“说何事,王爷现在正在休息,不见。” “奴婢是怕王爷怪罪我们家姑娘不知礼数,这么个时辰还没起床洗漱。”桃红丫鬟一脸愧色的解释。 结果那侍卫的眼神就跟看傻子似的瞥了一眼,王妃彻夜未眠,当然要休息,这丫鬟莫不是傻得吧, 可那样子明显不傻。 南宫璃经过昨夜的尽心医治,在王府上下都有些佩服她的气度,要是其他高门贵女遇到刺杀,早就吓得魂飞魄散,惊叫连连。 可她却能机智应对,还有那么实用的武功,并且还有高超的医术,更是对这个王妃好感倍增,眼下这个丫鬟指定没有好心思, 想陷害王妃,那他不介意送她一程。 看着桃红丫鬟苦苦哀求,那侍卫犹豫了一下:“跟我来。” 桃红丫鬟心下一喜,既能见到金尊玉贵的王爷,说不定还能 等见到王爷定要好好参那个蠢货一本,想起王爷连新婚之夜都没有跟那个蠢货过夜,更是嚣张, 等她爬了上去,定要好好收拾那个蠢货,既然敢打她。 想着,就在侍卫身后仔细整理衣着,摸了摸未乱的发髻,面若桃花的跟着,不一会就到了君墨渊的住处。 若风正站在门口守着,那侍卫行礼禀告后,若风上下打量着眉眼含春的桃红丫鬟, 训斥那侍卫:“这几日是操练的不够,竟忘了王府的规矩!领五鞭。” 这个丫鬟定然想接近王爷使些狐媚子招数,待在君墨渊身边多年的若风,这种女的早见过不知多少个了。 那侍卫立即领命退下,其实他来时就已经料到,退下还冷冷瞥了一眼桃红丫鬟。 即便看到这幕,那桃红丫鬟竟也不离开,想起夫人在昨日交代的最后意味深长的一句话,“泼天的富贵可是自己挣来的”, 接而“咚”的一声跪在地上,委屈喊道:“王爷,我们家姑娘在府里骄纵惯了,来到王府不知礼数,丫鬟飞燕前来请罪。” 纵使若风也没想到这丫鬟竟就地耍起了无赖</div> 第22章 不分尊卑、贪图富贵的下场 被若风背回房的君墨渊并没有入睡,而是和衣躺在榻上, 脑子里想的都是南宫璃昨夜认真的模样,这个女人前后反差太大,让他难以置信现在的南宫璃是以前的南宫璃。 一个人再怎么变,她的本质是不会变的。 以前的南宫璃任性妄为,偏偏又胆小怕事,胸无点墨, 可明明身怀绝世医术,还有那奇怪的功夫,这让她陷于危险境地时,临危不乱,且有勇有谋。 一时间君墨渊想不明白,漆黑的双眸闪过一丝懊恼,好似有什么逃出了他的控制范围。 这时听到门外的异动,是一个丫鬟在哭闹,君墨渊随即剑眉一蹙,王府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松散,连丫鬟都敢放进他的院里! “十鞭,换若雷。” 若风正极力阻止桃红丫鬟举动,没想到屋内幽幽传出君墨渊的声音。 靠!都怪这个死女人! 若风一看自己不仅要白白挨十鞭,还要离开王爷身边,于是看向桃红丫鬟的眼神恨不得一刀杀了她,都怪她!(若风好委屈滴) “滚一边嚎去,王爷尊贵,岂是你这劳什子丫鬟能见的!” 若风生气了,呵斥着不死心的桃红丫鬟。那丫鬟肩膀一抖,将哭声降低,抽噎着。 看到这丫鬟害怕的样子,说着就往院外走,以为这桃红丫鬟识时务,会跟在他身后离开, 没想到这丫鬟瞧着若风的背影,眼珠子一转迅速回到院中,用力推开房门, 正穿着中衣,斜靠在床沿的君墨渊看到来人,闭上眼睛压抑胸腔燃起的怒火,还不曾开口, 就见桃红丫鬟看到他,双眼闪过惊艳,愣怔了半秒后,泪眼婆娑的跪倒君墨渊床前。 “暗一。” 饱含怒气的君墨渊朝空气中唤了一声,就见屋内瞬间凭空出现了一个黑衣人, “王爷。”那人急忙跪下,语气间充满敬畏。 “你是死人?!”接着头顶上方传来寒如骨髓的声音,暗一知道王爷生气了,还是大气。 “属下,属下以为是王妃那边的人,就,就没有阻拦。” 那黑衣人被君墨渊黑的能滴出墨来的脸色吓到,俯首结巴回道。 一听是南宫璃那边的丫鬟,想着以为南宫璃出了什么事,收了点情绪冷声开口:“你家主子有什么事。” “王爷,王爷千万不要怪罪姑娘,姑娘自小没了亲娘,夫人又多加宠爱,才养了姑娘这骄纵不知礼数的脾性” 桃红丫鬟刚才还被君墨渊的怒气吓到,正在犹豫要不要开口,就听到君墨渊开口问那个蠢货,顿时觉得抓住时机,急忙开口, 将自己先前编排好的内容一股脑都倒了出去。 可桃红丫鬟丝毫没有注意到君墨渊又慢慢黑下去的脸,反而越说越来劲,看到沉着脸的君墨渊,她心里更是高兴,以为是因为那个蠢货,从没想是因为自己。 “然后呢?” 君墨渊听完桃红丫鬟叽里咕噜说了一堆,薄唇轻启。 “王爷,奴婢,奴婢跟在姑娘身边,不得待见,只因奴婢是夫人那边送来的人。今早上还对奴婢动辄打骂。” 桃红丫鬟听到君墨渊突兀的说了一句,愣了几秒,这时候王爷不应该生气吗?随即想到什么张嘴就来。 “哦?那就把你送回丞相府,好好侍奉你家夫人。”君墨渊此时早已看穿这丫鬟的目的,嘴角勾起一抹魅笑, “不不不,王爷,奴婢不求能大富大贵,只求能侍奉在王爷身旁,当个打扫浆洗的丫鬟也好。” 桃红丫鬟一听君墨渊要将自己送回去,急忙摇头回道,要是真被送回去了,在府里抬不起头不说,还会被夫人舍弃,干着柴房、倒夜香的活计,凭她的姿色那是万万不能的。 “你想侍奉本王?”念在这丫鬟是南宫璃那边的陪嫁,有意放她一条命,不然还有耐心听她在这逼逼赖赖。 “是。”桃红丫鬟压下心中喜悦,叩首回应。 “好啊。”没想到君墨渊一口答应,桃红丫鬟瞬间喜上眉梢, 谁说王爷不近女色?果然她有几分姿色,竟让王爷允许她侍奉在侧。 可没想到 “若雷,派人将这以身报国,一心为皇上江山社稷做贡献的丫鬟送到东区大营。”只听君墨渊不带起伏的冷漠语气吩咐, 刚换上来的若雷立刻会意,恭敬应声后,就出了门。 等等!不是侍奉在王爷身侧? “王,王爷,这是什么意思?”桃红丫鬟瞪大了眼睛,心头涌上一股不妙的预感,急忙问道。 “本王与麾下千万将士皆为一体,与皇上更是同心同德,既然你想侍奉本王身侧,想一解本王忧愁,那就送你去东区大营。” 无情的声音回荡在桃红丫鬟的脑海里,那里都是些战场厮杀的兵,有不少兵痞子,若是她落在了那里,自己这条命定然就没了! 还谈什么富贵! “王爷,王爷饶了奴婢吧,饶了奴婢吧。” 桃红丫鬟总算反应过来,连连叩首请求,可君墨渊说出的话一言九鼎,况且还是个有野心的走狗,这丞相府当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敢把手伸到他的府里。 想到这,君墨渊两眼一眯,像极了野外盯紧猎物的黑豹,伺机而动。 不顾桃红丫鬟的哭喊,若离也丝毫不带怜香惜玉,薅着那丫鬟的衣襟就往外拉,君墨渊想到什么,突然冷笑。 果然,他没落至此,什么蛇虫鼠蚁都往他头上撒野,如今连一个小小的丫鬟都敢闯他的内室,竟意图肖想他,垂涎他的美色。(咳咳咳00咋这么自恋) 要知道先前他的王府连只母苍蝇都飞不进来。 现在倒好,随着南宫璃的到来,君墨渊也感觉到这王府的侍卫该好好整顿一番。不然又是暗杀,又是算计,凭他现在的身体状况,防不胜防。 忽然想起昨夜南宫璃给他把脉时的神色,心下猜到,南宫璃定是诊断出什么。 那她能医治得好自己吗? 君墨渊不敢笃定,可现在的他不得不去选择相信,因为他的内心太渴望站起来, 每当看到曾在他麾下效力的边疆将士被那皇帝狗贼暗中排挤,将这些将士视为利刃的君墨渊,实在忍受不了那皇帝狗贼把他们当成战场上的炮灰。 可即使心中愤恨,偏偏他有心无力,随着实力的落魄,如今朝堂上风潮涌动,他已许久未上朝,说话更是人微言轻, 他保护不了他们。 南宫璃,就是他救命的最后一根稻草,不管有没有希望,也要拼死抓住! “暗一”君墨渊整理好心思,开口,“监视南宫璃,看看她的举动可有异常,另外等她醒了,派人把她带来。” “是”一直跪在下首的黑衣人终于听到主子开口,暗自松了一口气,话落人影一闪就不见了。 “南,宫,璃,你到底是谁?”这话像是别人,又似是在问他自己,君墨渊转头望向窗外,低声喃喃。</div> 第23章 绝无仅有 只此一家 没有外界扰人清梦,南宫璃这一觉直接睡到傍晚,睡得头都有些发懵。 睡眼惺忪的南宫璃起身,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嘴里渴的厉害, 下床直接对着茶壶嘴一通大灌,硬生生喝了小半壶才放下。 拖着有些发虚的身体,来到窗前, “哟,都晚上了,该吃饭了。” 南宫璃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皮自言自语道。 随即走到衣柜前打开,里面放置的大多是大红大紫的颜色衣裳,看得南宫璃直皱眉, 这就是原主日常穿搭? 这也太雷人了吧。 轻笑一声,挑了件墨绿的渐变色,可难题又来了,这古代衣服她也不会穿啊。 然,想到昨日杀鸡儆猴,肯定是起了作用,于是南宫璃咳了咳嗓子,走到门前喊道:“来人,伺候本小姐穿衣洗漱。” 果然,立马就有人闻声推开门进来,伺候南宫璃洗漱穿衣,是今早上那个被吓出去的丫鬟, 看着那丫鬟一丝不苟的给自己穿衣,梳洗打扮,这过程中神情无一有不敬之色,这让南宫璃心里满意许多。 透过梳妆台的镜子,南宫璃开口问:“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唤果云。”那丫鬟恭敬的回道。 “在丞相府过去如何本小姐不管,但是既然来了我身边,就要懂得审时度势。 该做的不该做的,能说的不该说的,你应该心里有个数。”南宫璃慢条斯理地说。 “果云明白,奴婢定格尽职守,尽心伺候姑娘。”给南宫璃梳好发髻的果云,冲镜子里的人行了一礼回道。 还是和聪明人打交道舒服,不像今早上那个桃红丫鬟。 哎?怎么不见她,真是稀奇了。 “今早上和你一起来的那个丫鬟呢?”南宫璃转头往门口瞅了瞅,也没见身影,开口问道。 果云边给南宫璃插钗环边回道:“今早上奴婢回了侧房后,也没见着飞燕回来,到现在也没看着人影。” 奇怪了,那继母处心积虑将人安排在她这里,怎么被自己踹了一脚就跑了? 突然,门外进来一小厮,进门恭敬道:“王妃,王爷知道您这时候醒,便唤小人前来叫王妃过去一同用膳。” 闻声,南宫璃心下一惊,这男人怎地破天荒与她用膳,难道是鸿门宴? 即使嘴里是这样想,嘴上仍回应:“嗯,知道了,梳洗完就过去。” “是”小厮行了一礼便退下。 南宫璃心里打鼓,可想着再怎么着,她目前对君墨渊还是有用处的,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哎,换个珠钗,这些太招摇了,就那个素一点的就行。” 南宫璃看着镜子里满头亮晶晶的发饰,指着首饰盒里,躺着在角落里的一支翠玉珠钗。 “是。”果云说完后,就小心拆卸,心想着大小姐以往不是都喜欢这样的吗? 收拾完的南宫璃就往君墨渊的院里去,一路上南宫璃又对当下的时局仔细的分析了一番。 这九王府,外表光鲜亮丽,实则危险重重 “王妃。” 站在门口守着的若雷看到南宫璃来了,向屋内桌前坐着的君墨渊通报了一声,便上前对南宫璃行礼。 被若雷突如其来的叫声吓得一哆嗦,随即有点尴尬的应是,就走了进去,坐在君墨渊的对面。 “还真能睡。”君墨渊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目光直直的看着正准备拿筷子的南宫璃, 没想到南宫璃倒是个没脸没皮的,尴尬的笑了几声:“嘿嘿嘿,我这不是太累了吗。” 继续拿起筷子,用膳。 南宫璃,不得不说长得不错。 正在狂吃的南宫璃压根没注意到君墨渊在想什么,他近距离的接触南宫璃,觉得这女人长得挺好看, 尤其是那双眼睛,透着机灵,时而狡黠,时而明亮,时而黯淡,像天上的星星般一闪闪,好似会说话一样。 “昨夜你摸了本王,应该清楚本王的身体情况。” 这句话差点呛死正嚼菜的南宫璃,连连大声咳了好几下,才把气捋顺。 啥叫摸了他身体! 拜托,有没有搞错,她那是把脉!把脉!把脉! “不是我说,王爷,你这说话有点不讲究,咋叫摸呢,我那是正常看诊把脉。”南宫璃擦了擦嘴角,急忙反驳,别引起误会了。 谁知道君墨渊暗地里挑了挑眉梢,面不改色的开口:“随你。” 我特么这死男人说话咋这么噎人呢。 南宫璃又呼了一口气,正经道:“王爷,说实话你这身体,顶多活这个数。”说着把她的猪蹄伸出来,放到君墨渊面前摇了摇。还以为南宫璃要干嘛的若雷赶忙上前护着君墨渊,一脸警惕的瞪着满脸无辜的南宫璃。 她咋了,还不让人实话实说了真是。 君墨渊明白她的意思,示意若雷退下,开口:“如你所言,本王的命朝不保夕,明水国上下,包括皇帝都十分在意本王的身体状况。” “王爷,这毒,你知道是谁下的吗?霸道的狠嘞。”话落南宫璃油嘴还啧啧了两声。 “何解?”君墨渊已经猜到几分,眼眸迸射一股杀意,问道。 “无解。”南宫璃捯了一块肉放嘴里嘟囔说。 听到自家王爷不止是双腿残疾,还身中无解之毒,若雷急忙上前跪在南宫璃眼前。 “求王妃救救我们主子吧!”言辞诚恳, 南宫璃也明白这若雷救主心切,不然也不会给她一介草包下跪,正是昨晚她的行为给他燃起了希望。 “不过,幸好你遇到了我。那就有解不过,这毒忒霸道,我得好好研究一下,等下吃完饭过一个时辰,我给你采血,化验一下成分。” 虽然听不懂南宫璃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听到自家主子还有救,顿时喜上眉梢,那变脸快的 站起身后若雷郑重的谢道:“王妃若是将主子治好,若王妃日后有事,若雷一干人等定万死不辞!” “好了好了,别这么煽情。”南宫璃揉了揉鼻尖开口。 “王爷,我想跟你做笔交易。” 南宫璃放下筷子,抬头看向正吃饭的君墨渊,闻声,他也放下筷子,其实他心里知道她的交换条件是什么,但还是想听听。 君墨渊没有说话,而是给了个眼神,示意南宫璃继续说。 “王爷,我的情况相信你也知道,一团乱麻,糟心的很。现在既然咱俩是一条船上的,那就得互帮互助,你说对吧?” 说完还嘿嘿一笑,又继续道:“我的条件很简单,我呢,需要一个靠山。” 虽然这个要求很简单,但君墨渊还是忍不住起了逗一逗她的心思。 “你是在跟本王谈条件?”邪魅的嗓音响起,君墨渊嘴角一勾道。 “王爷,这第一,目前能救你的,只此一家,绝无仅有;第二王爷你也需要一个妻子,不然我出了什么意外,皇上又给你找个媳妇儿,万一比我还辣鸡怎么办,还不如跟我凑合凑合过得了。你说对不对?”南宫璃一脸献媚道。 她才刚来这没多久,还不想死,况且刚得一笔巨款,还没来得及挥霍呢 南宫璃生怕君墨渊鱼死网破,急忙补充:“给条活路,或者等我治好你的腿,你给个理由写一纸休书,咱俩好聚好散。王爷,你可不能干那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事,大丈夫不能为!” 这打算的明明白白的,君墨渊眼底闪过一抹赞赏,这死女人真是会看酒下菜。 可能是他平日里不近女色,虽然看到过不少姿色绝佳的女子,却也没遇到过这么可撒娇可造作,可柔可刚,智勇双全的女子,最重要的是能看得清局势。 倘若南宫璃不是女人,而是铁骨铮铮的男儿郎,说什么他也要把此人招揽过来,是个不可或缺的人才。 可偏偏是个女子,还是那样的来历。 君墨渊心里有些遗憾,遂开口道:“那就按你所说,不过,这期间你不能随意出府,需要提前给本王报备, 再者不准透露出给本王治疗的事,否则就杀了你。本王可不介意为死去的妻子守身如玉多年不娶,说不定外人还夸赞本王有情有义,是个痴情郎。” 邪魅一笑,可在南宫璃眼里,怎么看都是猥琐</div> 第24章 毒舌男猪 噎死人 南宫璃暗暗徘腹:这个死男人说话真噎人。 随即捯起一口牛肉就往嘴里塞, 口齿不清道:“王爷,你就这样当着我的面讨论我的身后事,这样是不是有点不讲究。” 君墨渊笑了笑,这一笑把旁边站着若雷都看呆了,王爷已经好久没这样笑过了, 可是为什么笑得这么不对劲 其实不管君墨渊有没有提醒,南宫璃都会选择保密,如果途中走漏风声,相信第一个死的人就是她。 朝堂动荡,波诡云谲,风云涌动,四方势力虎视眈眈,他们绝不会允许昔日战无不胜的君墨渊重新站起来,重塑朝堂格局,肃清各方党派。 南宫璃漫不经心道:“王爷放心,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懂得。咱俩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理应共赴难同富贵。” 话落还了然于胸的拍了拍挺起的胸膛,好在南宫璃现在发育还不太明显,不然那就尴尬了。 君墨渊顺着她的手势,看到那地方,眼神间不免有些尴尬,不自觉的咳了咳,赶忙移开目光。 而站在身后的若雷听到王妃这么劲爆的动作,心里暗暗吐槽:这王妃咋这么男人呢!真不讲究 看着南宫璃一副三天没吃饭的吃相,君墨渊眉梢一挑,玩味似的开口道:“丞相府饿着你了?” 虽然已经查到南宫璃之前在丞相府被软禁的事情,但还是忍不住起了逗她的心思。 “嗐,别说了,我那继母外表别看多么雅正端庄,里头脏着呢。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说完又继续埋头苦吃,那模样着实逗笑了在场的人。 “听说你今早打了你丫鬟?”君墨渊有意无意的提起道。 “是啊,王爷你也知道,昨晚我辗转治病,哪里有休息的时间,回去后倒头就睡,谁知道还没多长时间, 那丫鬟就推门进来喊我起床洗漱什么的,烦死了。”南宫璃不高兴地说着。 “哦?那些丫鬟是你在府里时院里头养的吗?”君墨渊问道。 “不是,这些都是我那处心积虑的继母,精心挑选送来的陪嫁丫鬟。你是不知道,王爷,那几个丫鬟就跟她们是主子,我是奴婢似的。 还想把着王府的后宅管事的权。也真是够寒心的,没想到我堂堂相府嫡长女,竟然被几个丫鬟爬上头。” 说完还委屈唧唧的抹了抹压根没有的眼泪。 君墨渊额头顿时出现三根黑线,这女人真是说一出是一出,好演技 “不过,今早上起来后,就没看到过那个穿着桃红色的领头丫鬟,叫什么来着?” 一时间想不起来那丫鬟的名字,南宫璃挠了挠头皮,冥思苦想,记得早上才听果云说过。 “飞燕”谁知道君墨渊幽幽来了一句。 “对对对,就是飞燕,这个丫鬟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了。 大婚那天还让我用来杀鸡儆猴,不过事后其余几个丫鬟都老实了,可那个飞燕就跟没事人似的,该干嘛干嘛。”南宫璃拍了一下手,嘿嘿一笑继续侃大山。 “现在说不定在我继母那告状呢!”南宫璃一副笃定的样子说道。 “被本王送走了。”君墨渊边吃边道。 “啊?送哪了?”南宫璃一惊,怎么好端端的把人送走,虽然那个丫鬟很可恶。 “军营”君墨渊惜字如金回道。 “送那里干嘛,都是一帮子男人。去那洗衣服?”南宫璃像是个好奇宝宝似的追问。 “快活” 啥?快活? 南宫璃即便没有谈过恋爱,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顿时才反应过来,脸上臊起一抹红晕。 紧接着君墨渊开口:“今早她想尽办法接近本王,不惜冒着被杀的风险都要闯进本王的床前,苦苦哀求本王,要在本王身边侍奉。” “然后呢?”南宫璃霎时来了兴趣,放下筷子问。 “本王往日辅佐皇上治理江山社稷,与天下将士齐心协力抵御外敌,既然她想侍奉本王,那就等同于想为这朝堂奉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本王只能勉强答应。” 君墨渊一副不关我的事,是她要求的样子,面不改色的说道。 好家伙,这逻辑可以,南宫璃都不得不佩服。 换了话题,南宫璃想起治疗的事情,开口:“王爷,你的腿疾等调养一段时间后就开始着手准备手术,至于身上的毒素有点麻烦,得尽快找个时间抽血化验一下成分才知道结果。” 尽管两人都听不明白南宫璃口中的手术和抽血化验是什么东西,但隐隐约约知道得先查看一下病情再做决断。 “这样吧,等吃完饭休息一会,我就给你抽血。” 南宫璃说完漱了漱口,擦完嘴角的水渍后说道。 君墨渊只点了点头,便继续用饭。那动作慢条斯理的行云流水,南宫璃看的啧啧称赞, 果然这长得好看的男人,连吃饭都这么带有艺术感,说不出的优雅和尊贵,那要是拉屎 咳咳咳,她在想什么呢!南宫璃不动声色的晃了晃脑袋,有些懊恼。 而君墨渊的余光注意到她这一连贯奇怪的动作,唇角泛起一丝笑意,这小狐狸又不知道想到什么了。 看着眼前的女子,机灵可爱,君墨渊无形中觉得,日子过得有点滋味。 “啪嗒”一声,筷子和装着饭菜的碗到落在地, 只见君墨渊眉头紧蹙,面目有些狰狞,死死的抓住自己的双腿,真个人身体都开始逐渐颤抖,额头上的冷汗已经细细的布满,手背上的青筋爆出。 看样子正遭受着非人的痛苦,可偏偏眼前这个男人连哼都不哼一声,死死地咬着牙。 南宫璃快速注意到君墨渊的异变,急忙起身来到他身边查看,没想到被他无情的一把甩了出去,倒地的南宫璃懵了,连自己怎么飞出来的都不知道。 只见若雷正慌着从胸前衣襟内掏出一罐白色药瓶,打开后往手心里倒了两颗褐色药丸,往君墨渊的嘴里喂。 南宫璃见状急忙起身询问:“你给他吃的是什么?” 这节骨眼上可不能乱吃东西。 “王妃,这是我家王爷好友从化雪国圣医那边求来的药物,能够治疗王爷因毒引起的剧痛,可现在已经不顶用了。 当时说这药物只能暂时缓解,但药效会越来越小。而且王爷近期已经发作了几次,间隔一次比一次短。”若雷担心说道。 “先把他背到床上。”南宫璃震惊的说道。 若雷一把背起正深处于痛苦之中的君墨渊,往床上放去。 看君墨渊正被病痛折磨的半死不活,却坚强的不曾表露半分,这南宫璃也明白,并不是故作骄傲,而是一种多年来形成的习惯。那就是习惯自己一个人默默承受。 看来君墨渊少时经历不简单。 想罢在若雷的身后,悄然间从空间里取出镇痛剂,拔掉针盖,一把撩起君墨渊的衣袖,就往肉上扎。 可这时的若雷虽惊讶了一番,想去阻止以防这个女人伤及王爷,却没来得及,就见那冒着寒光的针头没入君墨渊的肉里。 “嗒” 靠!针断了! 南宫璃无奈把坏掉的针筒扔进空间,又拿出来了一只,冲着正发愣的若雷:“哎,给你家王爷一刀。” “王妃你说什么胡话呢!” 若雷以为南宫璃要他动手杀了王爷,怒气冲冲回道。 南宫璃无语道:“手刀,他现在浑身疼痛,肌肉紧绷,没办法注射针剂,你不是也看到了针头断了。” 若雷才发现自己误会了南宫璃,随即不好意思的一下把君墨渊打晕后, 心里暗暗道歉:王爷,对不住了,为了救你,哪怕领罚属下都在所不惜。 南宫璃顺利的注射了镇痛剂后,又顺手拿出两个试管、棉签、橡皮筋和针管,用碘伏擦过之后,就又往君墨渊的胳膊窝扎。 看着南宫璃一系列奇怪的动作,又抽出王爷那么多血,在南宫璃打算再换个管子抽时,拦住了正操作的南宫璃。 结果南宫璃不耐烦的问:“想不想救你家王爷,想救就别拦我。你家王爷这情况,一秒都耽误不得。” 听了话,若雷又退下身子,毕竟王爷的身体要紧,可心里也总是放心不下南宫璃会不会对王爷做什么不好的事。 没办法,王爷经历的太多了 南宫璃抽完血后,就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后,拿着两管子血就回了房。 打发了果云,屋内只剩下南宫璃一人,只见她静静躺在床上,手上的东西瞬间消失。 没错,南宫璃就在今早上恍然发现,她的意识能够进出智能空间,还能够看到实物的小型医院,之前以为只能拿东西呢。 想必这就是她昨晚忙碌的奖励吧。 她将处理好的血液分离开后,分别检查,经过智能医学系统的分析后,得到结果的南宫璃心里讶异,没想到君墨渊体内的毒这么厉害。 其中的成分上达百种,且皆为剧毒之物,经过高度凝练后提取出精华部分,混合后各成分之间巧妙配比达成一种动态平衡。 在人体内,刚开始不会有反应,只不过会随着时间的变化,身体逐渐虚弱,精力耗损。 但如果有这成分中的任何一种东西进来,打破这种动态平衡,天平将倾斜,此时就会毒发身亡。 啧啧啧,没想到这下毒之人跟君墨渊有这么大的仇,光是提炼这些东西都要耗费不少精力心血。 想到她自己,南宫璃倒还感觉那继母手下留情了,只需要时间休养和药物排毒即可恢复如初,而君墨渊这个着实复杂麻烦。 南宫璃陷入思索。 这是她来到异界以来碰到的第一个棘手的问题,也是目前来最难治疗的病患。 而这个男人,还是她名义上的老公金大腿。</div> 第25章 竹篮打水一场空 龙颜大怒 南宫璃将另一管子血液提交智能空间系统,由系统分析后配出最佳的治疗方案和药类匹配。 按照结果,她将找来果云,去库房拿点纸墨来,可等东西都备齐后,又苦恼起来:“这毛笔字我也不会写啊” 南宫璃从小没有条件学兴趣特长班,哪里会写什么毛笔字,在读博士期间,才开始挤出时间投入古文学研究,当作兴趣爱好。 要说繁体字南宫璃倒不怕,想到这她暗自庆幸还好当时跟着好朋友一起学习研究,不然来到这真成了满腹经纶,无处书写的地步。 提笔又放下,思来想去的模样,让站在旁边的果云都有些看呆了,姑娘这是要干啥。 “果云,你去厨房给我捡两块烧黑了的木炭来。” 南宫璃转身对旁边站着的果云说。不会写毛笔字,那就用木炭写,这点小事儿怎么会难得倒她? 果云听话的去厨房去了几块木炭,虽然不知道姑娘又有什么鬼点子,可姑娘的举动和性格,跟以前大不相同, 果云暗暗想着,能好好服侍姑娘,将来定不会苛待了她去。 南宫璃接过几块木炭,右手握着一块就开始往纸上写:青皮五钱、半枝莲一两、白花蛇舌草二两、正淮山三钱 霎时间密密麻麻,歪歪扭扭的字出现在纸张上,果云自小只读过些百家姓,家里条件差,不曾上过私塾,勉强识得几个字, 但也不难看出南宫璃写的都是些药草。心里一震,姑娘竟会医术? 写完的南宫璃拿起药方,又重头到尾检查了一遍,确定无误后还显摆似的,吹了一口气像是要把纸上的墨迹吹干。 果云站在身后额头出现三条黑线,姑娘那是木炭 “行了,没事了,你下去休息吧。” 南宫璃知道君墨渊不喜有女子进他院子里,要不是她嫁进来,这王府都是清一色男人。 便吩咐果云下去歇着,她去君墨渊那边送药方。 夜幕降临,院落花丛间传来阵阵虫鸣声,寂静而又让人心生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若雷。”南宫璃刚走进门口道。 “王妃。”正在照顾君墨渊的若雷看到王妃落落大方的走进来回道。 南宫璃从衣袖里掏出先前抄的药方,递给若雷,谨慎道:“这是给你家王爷祛毒用的,千万拿好。 照你们王爷现在的情况,不好说,还是赶紧着手治疗吧,一刻都拖不得。” 若雷小心的收起药方,郑重道谢后,看了一眼君墨渊后, 恭敬道:“王妃,属下这就去抓药。” “去吧。”南宫璃走到君墨渊的床边,看着静静躺在床上的男子, 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深邃而又俊美,南宫璃不得不承认这男人长得确实不错,放在现代流量小生里,也是排的上号的。 外面都传言,这战王怎么凶残,怎么冷血,可也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个男人为了江山社稷做出了多少贡献,偏偏还不受皇帝待见。 大婚那晚,差点死于剑下的南宫璃,想起都一阵后怕,还好自己对他还有利用价值。 这男人外冷内热,嘴又毒又碎,一点都不讨人喜欢。 南宫璃正胡思乱想着,男子缓缓醒来了,看到床边守着的南宫璃,不知怎地君墨渊心里有些动容。 “本王睡多久了。”君墨渊在南宫璃的搀扶下,撑起身子靠在床沿上问道。 “两个时辰了,你确实该好好休息。”南宫璃扶完他后又坐在说道。 突然,在南宫璃丝毫没意识到屋内竟多了一人,只听那人看到君墨渊醒来后,便出声道:“主子” 南宫璃立马起身,警觉的打量着走到床前下跪行礼的黑衣人,君墨渊看着像炸了毛的猫咪一样的南宫璃,不觉失笑道:“无妨,这是本王的暗卫。” 话落便不带感情的开口问:“事情办得怎么样?” “主子,皇上正在养心殿大发雷霆。”暗三回道。 君墨渊眼眸闪过一丝嘲讽,嘴角勾起一抹迷人的弧度,而南宫璃在旁边听得云里雾里。 办得什么事?还有皇上为什么要大发雷霆?只不过君墨渊不说,她也绝不会开口问,好奇害死猫的道理她还是懂得。 随后君墨渊示意暗三退下,转头看向正一脸懵逼的南宫璃,带有一丝玩味道:“想知道吗?” 南宫璃刚想点头,随即又迅速摇头, 那模样让君墨渊心里发笑,但脸上仍是绷着:“告诉你也无妨。本王将昨夜那伙刺客的尸体派人扔到玄武门门口,当然除了这些,还有强弓和强弩,一件不落。” “啊?”南宫璃不敢相信的盯着君墨渊,这货胆子也忒大了, 要知道皇上发怒,降罪下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啊什么,这皇城竟有一百多名刺客带着诸多武器,禁卫军竟丝毫没有察觉。到今天都没消息,本王得提醒提醒他们,加强防御,不然来日刺客攻入皇宫,伤及皇上,那这江山” 君墨渊说得义正言辞,为民除害。 可南宫璃不知道的是,那些上百件武器上,都标着军方的图标,明眼人都知道这些人定是军方派出来的, 就算不是军方那边来的,也不是什么普通高门大户能拿得出来的。 要知道在明水国,是明文禁止除了朝廷外,任何人都不得私藏、私造兵器,所以可以得知,这些东西直属于朝廷管辖。 所以刺客的来路也不言而喻。 同时和尸体、兵器一同送到玄武门门口时,还一纸状告朝廷几大监察部门,枢密使、监察院和皇城禁卫军首领等。 还附页写明了主要责任人,状告他们玩忽职守,与刺客里应外合,试图谋朝篡位,告军方私藏、私造兵器,蔑视皇权,谋杀皇亲国戚,刺杀当朝亲王,企图颠覆朝纲 不得不说君墨渊这招是真的狠,这每一条罪状都是抄家灭族之罪。 可偏偏朝廷还不得不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不可不给保护国家而身负重伤的功臣一个公道。 除此之外,还向外宣称,与九王妃受惊,夜不能寐,要闭门修养几日,明日进宫谢恩推迟。 金碧辉煌,宏伟气魄的皇宫深处,养心殿内。 “混账!”皇上气急,一把将桌子上的奏折和状纸全部扔在地上, 可这样还觉得不解恨,抓起砚头就往下面跪着的一众人砸去,可怜跪在首位的臣子,脸上和衣物上都蹭上了墨的颜色, 头上遭受重击,顿时血流如注,却不敢吭一声,看着好不滑稽。 “统统给朕滚出去!” 只见台下的众人急忙站起身弓着身子退了出去,心里胆战心惊,战王这么一招,着实打的他们措手不及。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可别气坏了龙体。”皇上的心腹太监急忙凑上前, 低声下气地劝道:“皇上,这九王爷如今已是废人一个,何必与他多置那些闲气,一辈子站不起来的人,对皇上以至于江山社稷都算不上威胁。” “老九果然狠!”皇上听到那太监重音下的废物二字,脸色稍微转好,但仍觉得不解气道。 转而回头想了想,觉得心腹太监说的不假, 那君墨渊就算是捅破了天,也是个身残废人,翻不起什么风浪。 随即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哼,没想到那些个没用的东西,白吃这么多皇粮,连个废物都解决不了。朕还要他们作甚!” “皇上息怒,九王爷虽是个废物,但心机城府颇深,毕竟任谁也想不到,失了势头的九王爷竟暗地里还有这么强的势力在,那几位大人着实大意了。 不过皇上想想,通过这次虽然损失了些人,但终究还是让我们查到了九王府的底子,等到下次,绝不会失手” 那太监说完阴恻恻的笑了笑,皇帝听到这果然心中憋着的一股气顿时消散。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下一次,朕必定要他的项上人头!”皇上眼眸现出杀意道。 那太监很有眼力见的将地上散落的奏折和状纸放回桌上,心中暗自松下一口气, 伴君如伴虎,他不得不顺着皇上的心意走,不然龙颜大怒,首当其冲的就是他们这些没了命根的</div> 第26章 尝尝什么叫人言可畏 君墨渊这一行径无疑如同一块巨石坠入风平浪静的海面,瞬间溅起无数浪花。 刺客一事,但凡是个权贵大臣,心里都跟明镜似的亮,怎地不知道这里面的来龙去脉,即便不清楚但也能猜个十有**。 皇帝颜面大失,虽然明面上并没有说什么,可日后几天朝堂之上个个大臣都噤若寒蝉,生怕在这节骨眼上当了出气筒。 回到家中,也是不敢胡言乱语,顶多就是关起门小说一两句,也不敢言之过深,恐隔墙有耳,惹杀身之祸, 就算是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明目张胆的与皇家叫嚣。 没有人愿意为失势的亲王说话,只因他的对立面是当朝皇帝。 然,第二日没想到九王府的王管家浩浩荡荡的将南宫璃除了果云之外的几个丫鬟给送回了丞相府, 这事霎时间在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的,连着丞相府里的下人们出门买菜什么的,都被人从背后指指点点。 “你们听说了吗,南宫丞相现在的夫人是个继室,也就是原配正妻的嫡亲妹妹,借着嫡长女嫁入九王府,妄图攀附权贵,挑了几个上好的丫鬟试图勾引九王爷。 谁知道,九王爷大怒,将其中一个带头煽动的丫鬟送去了当军妓。其余的都打包送回了相府。” “这个继室做的事真蠢,要巴结也应当巴结当朝新贵,何必把手伸到失了权势的九王爷身上。妇道人家没个见识。” “嗐,先别说这个,只怕是担心嫡长女嫁过去后,不好拿捏,就从送过去的下人那入手,听说那丫鬟个个趾高气昂的,还妄图掌管王府后宅管家权。” “哎哟,这不是胡闹吗!哪家的管家权能让个下人来管。我才不信你嘞” “不过话说回来,这继室人心不足蛇吞象,还以为九王爷跟她姐姐留下来的女儿一样好拿捏, 任她想干嘛就干嘛,看不出来明面上人五人六的,里子狠着呢。” “哎哎哎,你们说的可是京城里善心出了名的那个,为了照顾亲姐姐的孩子,不顾家人阻挠,硬是要嫁给丞相做继室的那个?” “对对对” 人云亦云,人人都拿着以为的真相在胡乱猜测,添油加醋,一传十,十传百。 好事无人问津,坏事日传千里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最后传成了秦婉婷嫉妒亲姐姐觅得良人,趁亲姐姐死后用了下作的手段与丞相行鱼水之欢,甚至还有人传秦婉婷原是亲姐夫的外室。 知道此事的南宫璃一手拿着苹果,另一只手正捂着笑得发疼的肚皮,整个人笑得人仰马翻的, 真是见识到了什么叫人言可畏,果然舆论的力量是最强大的。 “接着说接着说。”南宫璃整理好有些歪了的衣衫,咬了口苹果看着眼前的黑衣人笑道。 只见那黑衣人满脸黑线,却又不得不听她的话,他是暗七,是君墨渊派人从地狱谷那边调过来的暗卫, 杀手榜上第七,所以名唤暗七,本来兴冲冲的赶来,想着为主子效犬马之劳,可没想到竟然是来给这个劳什子王妃干活。 虽然心里及其不愿意但还是得做。 “众人都在传秦婉婷是个蠢货,这么多年必然是在捧杀王妃” 听完后让暗七退下,跟果云闲聊着天,“没想到,夫人多年来苦心立下的人设,就这么没了。哈哈哈哈” 果云心里十分解气,也笑道:“是啊,夫人表面上对下人很好,可暗地里已经处死不少人。” 想起自己昔日的好姐妹只因弄丢了一张手帕,便被二小姐揪住错处不放,她明明都说定会倾家荡产也要补给二小姐,可是二小姐还是不依不饶, 送到了夫人那里,原以为夫人明事理分黑白,结果却有失人心。 打了顿板子后逐出府邸,并在奴籍上签了字,表明因何事逐出府,成了一辈子抹不去的黑点。 又有案底的人总是会让他人先入为主,以为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人。 一时之间难以接受,便撑着重伤的身子跳了护城河,一命呜呼。 而果云这才明白后宅里的黑事,也知道如果不往上爬,下场定然不必好姐妹的好。 一路走上来,成了夫人身边的丫鬟之一,虽不怎么得脸,却也仗着夫人的势在府里也是人人礼让三分。 姑娘出嫁前,夫人左挑右挑,看到果云姿色不错,就选了她做陪嫁丫鬟之一。 又偏偏没想到,果云生性聪慧,懂得看清局势。除了她,其他的都没留在府里,过去的一些事也都给南宫璃讲了,让她心里有个底。 南宫璃知晓这些事后,打心底里惋惜人命如草芥,特别交代果云,还要与秦婉婷保持联系,留着万一日后有用处。 而丞相府后宅内,云婉院。 秦婉婷正哭天抹泪的给南宫峰解释,“老爷,妾身操持后宅这么多年来,不说功劳也是有苦劳的。 妾身的为人,老爷你还不清楚吗?纵使如那些个嘴碎的人说的,妾身讨厌璃儿,可断然不会在这种小事上动手。妾身把那几个陪嫁丫鬟的卖身契留在身边岂不是遭人口舌,落人话柄。” 双眼微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一副泪眼婆娑的样子。 不得不说,秦婉婷无疑长得美,此时的模样更是我见犹怜。 南宫峰听罢走过去,忍不住将人搂进怀里,柔声安抚:“夫人,我也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只是京中突起流言,人言可畏,一时着急才说话冲了些。知道夫人受委屈了,别哭了。” 秦婉婷见南宫峰软下来的语气,心里松了一口气,脑子飞快的转着,可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几个丫鬟的卖身契怎地突然出现在她的房里。 但也没办法这个闷亏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顺势依偎在南宫峰的怀里,带着哭腔颤着声音道:“妾身不委屈,老爷,我们是一家人,更别谈什么委屈不委屈的, 主要的是接下来该怎么办,总不能任这些谣言传下去,闹得京城沸沸扬扬的,对怜儿的名声不好,怜儿还跟太子有婚约呢。” 说着还抽噎一声,含在眼眶里的泪水终于肯落下来了,将脸埋在南宫峰的胸前。 “好了好了,别难过了,明日我便坐车去九王府讨个说法,任他是当朝亲王也不能随意诬赖当朝重臣。” 南宫峰想到怜儿身上还有婚约,还是与太子的婚约,顿时觉得不能放任这些流言不管,若是这婚事黄了,到手的国舅爷身份也不翼而飞了。 秦婉婷担心南宫峰这一去,没成功反倒事态愈演愈烈,到时候真影响了怜儿的婚事和儿子的仕途,那就悔不当初了。 连忙拦住南宫峰,一副善解人意地开口:“老爷,他九王爷再怎么说也是皇亲,不好说。到时候再被反咬一口,得不偿失。 不如将卖身契给烧了,人不知鬼不觉的,谁也不知道。” 南宫峰想了想,觉得是这么回事,点了点头。如果烧了,便可向外宣称有人恶意造谣,若璃儿来搜,也不怕有什么意外。 “罢了,只当老子这辈子欠了她的,你安排下去,把那些丫鬟统统发卖了,然后让人把卖的银子送去给九王府, 对外宣称九王爷不喜欢那几个丫鬟,就让我们府上领回来帮忙代卖”南宫峰又继续说道,其实这个理由连他自己又不信,可事到关头,能解决问题就行。 反正理由是已经给了,谅谁也不敢跟他这一朝丞相作对,就是信也得信,不信也得憋着。 而秦婉婷心里是盘算着等九王爷随南宫璃回门的时候,趁机将此事挑明说清楚,免得得罪了九王爷,只是 出了刺客一事,君墨渊就对外称受惊过度,进宫谢恩推迟,更何况回门呢。 此事的南宫璃正在属于自己的空间里,忙着捣鼓药物。 上辈子就喜欢钻研的她,遇到这个棘手的事,愈挫愈勇,还吩咐十几个侍卫在郊外各处抓毒蛇、癞蛤蟆、毒蜘蛛等等, 而且还派人去买了许多只软萌可爱的小兔子,当然这可不是用来观赏的,是用来实验的。 当君墨渊听说南宫璃派人去买小兔子的时候,心里还想着到底是个刚及笄的女孩子,就是喜欢这种小动物, 但当看到送屋里拿出来一只只各种被解剖的血忽淋拉的兔子,君墨渊整张脸都变得铁青。 纵使在战场上厮杀数年,取人性命也是一刀,再不济乱箭,哪里还各种解刨 每天看到这场景的时候,君墨渊和侍卫们都感觉食欲不佳,吃着饭吃着饭都想吐,特别是看到兔子肉。</div> 第27章 长孙元夏 闪亮登场 而南宫璃自食欲恢复正常后,吃嘛嘛香,啥也不讲究,在她眼里养好身体才是最主要。 吃完饭在王府后宅里溜达几圈,逗逗湖里的锦鲤后,又回到屋里关起门,进入空间实验室里捣鼓,专心研究药物。 而君墨渊趁着南宫璃专心研究制药的几日,将府里的奸细里里外外都清理干净,可抓到的这些人身上并无任何组织标记,并且嘴巴严实,即便是严刑拷打都问不出什么来。 不过再不用过度去揪这条大鱼,海水退潮的时候,自会搁浅在岸上,等待人去抓。 这几日有南宫璃给的强效止痛药,君墨渊只发作了一次,幸而药效不错,没一会就压制住了剧烈的疼痛。 “王爷,你为何这么轻信王妃?万一她”若雷看到坐在书桌前的君墨渊,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手中的白色瓶子,好奇问道。 “现在本王跟她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杀了本王,于她而言,百害而无一利。” 其实还有句话,君墨渊并没有说出来,当他看到她救人时,双眸间的坦荡赤诚,直觉这个女人不是那边来的人。 其实君墨渊在赌,自他一路走来,阅人无数,无论有多强的伪装能力,总会露出破绽,他最擅长的就是耐心, 故而能侥幸逃过他双眼的人不多,如果说南宫璃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敝人耳目,只能说南宫璃做的太完美了,瞒天过海的本领让君墨渊都为之惊叹。 如果南宫璃没有背叛他的话,她在王府可以过得衣食无忧、锦衣玉食。如若不然,那就杀了她,他向来对敌人从不心慈手软。 而这边正研究化学分子结构元素的南宫璃,同样也在赌。赌君墨渊不是忘恩负义,言而无信之人。 虽然南宫璃也曾几次怀疑君墨渊,可不得不选择去相信这个男人,毕竟眼前只有这一条路。 只能闭着眼睛一条道走到黑。 门外来人:“王爷,元夏公子来了。” 闻声,便看到一温文尔雅、五官清秀立体的墨衫男子走了进来,一手拿着把骨玉扇,眉眼间透着书卷气息,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着清贵十足。 乍一看定知道此人出身于高门显贵之家,从书香门第里养出来的大家公子。 “听说,有人派刺客暗杀,我便代替我家老头子来看看你还活着吗。”那墨衫男子扇着扇子,揶揄道。 可君墨渊并没有生气,而是抬眸轻蔑的瞥了一眼:“托左都御史儿子的福。” “去你的吧。”长孙元夏开口笑道,:“前段时间我一直在外面游历,回来后才得知你娶亲了,你大婚我也没赶回来。还没见着你那王妃呢。” 长孙元夏说话的风格痞痞的,与他温润如玉的外表截然相反。 “在屋内休息。”君墨渊只说了几个字后,便拿起桌上的兵书开始看起来,不顾还有长孙元夏这个客人在,实际上长孙元夏是他王府的常客,几人都是从小长大的。 “噢哟,你也不悠着点。”长孙元夏随即坏笑道,还时不时往君墨渊那边抛媚眼。 结果被君墨渊一本书砸过来,整理了一下有些乱的发型后,端了端坐姿,放下扇子,拿起桌上的茶盏,喝了口茶道:“你现在情况怎么样?” 风格眨眼一变,不知道的还以为换了个人。 “不好。”君墨渊不咸不淡地回道。 “我这次去梦楼国那边游历,结识一名神医,据说医术高超,但治病完全看心情。有的富贵人家重金看诊,他都不接,可有的偏偏穷的叮当响,他反而上门看病。”长孙元夏介绍道。 为了求这名神医随他此次回来,可真是下了不少本钱呢。 听闻这神医正寻一株天梅霜花,找了不少地方无果,长孙元夏为了投其所好,千般询问万般打听,才得知那天梅霜花来自化雪国最高山峰处,临寒独自开。 花的颜色如同霜花似的白,形状也似雪花有着千般类型。 所以在找的时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以采到一株。 答应那神医随他来明水国看诊,就将那东西赠与神医。 “倒是个有脾气的。”君墨渊听完也觉得此人世间罕见,毕竟不为金钱所折腰的人太少。 虽然他已经答应让南宫璃治疗,可他并不打算将此事告知长孙元夏几人。 “那神医现在就在前厅喝茶呢,我这就去把他叫来。”长孙元夏话落就起身,丝毫不拖泥带水。 君墨渊垂眸深思,指尖嗒,嗒,嗒的敲击着桌面,等着长孙元夏将人带来。 不一会儿,那神医跟着长孙元夏的身后进来,原以为是个老朽,没想到看着有二十五六的模样,面无表情,眼神间有着几丝不屑。 哇,这个样子,君墨渊看到都想叫人打死他这个傲娇男。 “崔神医,这就是我说的病患。”长孙元夏礼貌的介绍道。 没想到那崔神医看了一眼君墨渊,随即眉头一皱开口:“此毒霸道。” 这四个字足以让在场的人震惊,只看了一眼便知君墨渊是中毒导致的虚弱,顿时君墨渊觉得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成就,有朝一日,定要招揽过来,是个人才。 还不知道君墨渊打着的小算盘,崔神医便主动走上前:“听闻你是突破武神境时,遭遇偷袭,导致双腿残疾?” 没经过君墨渊的同意,就蹲下身子撩开他的裤腿,捏了捏几处。 君墨渊闻声,嗯了一下便不作答。 “依我看不尽然。”崔神医查看完后站起身,又回去坐下说道。 “怎么说?”长孙元夏同样皱着眉头,担心的问道,因为他感觉到这里面定是有什么隐情。 “你体内的毒本就是在体内,刚巧身受重伤,双腿骨折,而那毒奇就奇在,能阻止你的骨头再次生长。导致你长年瘫坐在床。” 崔神医想了想说道,“你还有其他症状吗?” 君墨渊回道:“近期双腿会剧痛,并且四肢也会痛,而且疼痛次数的间隔也越来越短。” “可有服用什么药物?”崔神医继续询问, “有,是这个。”站在身后的若雷便将好友给的小白瓶递给了崔神医,只见崔神医把药丸放在手心里,闻了闻。 “这个我先拿来研究,你吃了这药丸,疼痛感可有消失?”崔神医问。 “刚开始的时候,药效比较明显,到后面就几乎不起作用,而且越来越痛。”君墨渊回答道。 “可有什么法子解毒?”长孙元夏充满希冀的问道。 只见崔神医思考片刻后,摇了摇头:“这种也只是猜测。况且要想解毒,还得拿到毒药分析,才能有应对之策。” 长孙元夏又继而看向君墨渊:“你可知道你这毒是从哪里来的?” 君墨渊也震惊,千防万防还是中了招,可但凡是宫里送来的东西,都是再三检查,谨慎处理,更别说是吃食了,随即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这样吧,若要解毒,你们想办法搞到毒药,然后我再来吧。”崔神医开口,边说边拱手告辞。 “别啊别,好不容易才来一趟,阿渊,你不得给神医安排个地方住着,神医,天梅霜花想要不。”长孙元夏急忙拉住崔神医的衣衫转头对君墨渊道。 而听到天梅霜花,崔神医眼睛一亮,随即表示若是需要的话,他可以留在明水国,但期限为半年。超过半年,东西该给还得给,他拿到东西就走了。 君墨渊点了点头,让若雷带崔神医下去安顿。屋内只剩下两人。 “你怎么回事,还中了毒,我以为你是从战场上留下的后遗症,才一年不如一年。”长孙元夏担心道,有些埋怨君墨渊不注意点。 “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何人要暗害于我。”君墨渊同样是一头雾水回答。 “我们得抓紧时间找下毒之人,要到解药为重。”长孙元夏继续道。 君墨渊嗯了一下便不作声。 南宫璃说的话和崔神医说得无异,而走遍大江南北的崔神医都暂时束手无策,这个女人真的会有办法救自己吗? 而另一边终于有点灵感的南宫璃正抓紧时间制作药物,冷不丁打了个喷嚏,“恩?谁想我了。” 揉了揉鼻子又投入进去,实验进程逐渐加速,在系统的协助下,好似即将要拨开云雾见月明了。</div> 第28章 姘头?奸夫? “成了,成了!” 南宫璃终于研究出来了,好家伙,已经第五天了,废寝忘食的在研究,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 从智能空间出来的南宫璃,兴奋的从床上蹦起来,准备跑出门告诉君墨渊这个好消息,结果猛地推开门一看。 外面漆黑一片,啊,天还没亮。也不知道君墨渊现在睡觉没有。 想了想算了,随即又收回伸出去的一只腿,关上门转身上床睡觉。 许是这几天没有好好休息,确实是累了,可内心的兴奋怎么也压不下去。 那种眼皮酸痛沉重,而大脑意识却很清醒,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南宫璃最终掀开被子,起身下了床,披上了件外衫就往君墨渊那边去,一路上哼着小曲儿的南宫璃连步伐都自然轻快了许多。 负责“保护”南宫璃的暗卫,隐藏在暗处,正狐疑着王妃开门又关门,然后又开门,难道是要做什么不为人知的事? 随即立马跟了上去,却没想到南宫璃去的方向是主子的院落,这难道是想半夜爬床不行? 想到这,暗七犹豫不决,到底要不要去拦着王妃,免得那女人玷污了金尊玉贵的主子,在暗七心里,那可是如谪仙般的人,是他的信仰。 可主子现在对王妃的态度也确实让暗七困惑,说厌烦吧,主子又从地狱谷把他召过来“保护”南宫璃,也不像厌烦,最起码是能接受这个女人在王府里存在。 突然一阵冷风吹过,暗七紧了紧衣裳,想到两年前,因自作主张行事的暗一害了不少兄弟的性命, 也就是曾经杀手榜上的第一,被主子处罚后因内心愧疚,一剑抹了脖子死了,后来才有了现在的暗一。 算了,只看一会主子是什么态度,若是厌恶,那他果断的把南宫璃扔出去。 想着,便跟着南宫璃一路去了君墨渊的住处。 屋内黑灯瞎火,南宫璃又裹了裹外衫,揉了揉有点发凉的鼻尖,就往门口走去。 不敲门就进去怕是不好吧? 看着屋里面没有一点动静,会不会睡着了。南宫璃站在门前来回踟蹰,犹犹豫豫地任谁看了都觉得这女人定是想干坏事。 同样在暗处的暗七发现周围并没有主子身边暗卫的身影,而且看到若雷也没在门口守着,断定主子此时并不在屋内。 但他是不会告诉她的。 南宫璃最终耐不住这夜的寒气,轻轻出声:“王爷?王爷你睡了吗?” 无人回答,南宫璃又开口:“王爷,你不说话就代表同意我进去喽。” 想着里面躺着的可是明水国第一美男啊,遂搓了搓手就去开门,那样子就跟小红帽的狼外婆似的猥琐。 门被“吱呀”一声推开,南宫璃还鬼鬼祟祟的走进门,找到火折子点上后,发现这屋内哪里有什么人。 咦,君墨渊去哪了这大半夜的。 想起电视剧里的花心肠肠的男人们晚上不睡觉,那不是沉迷赌场,那就是流连烟花巷柳之地。 这男人不缺钱,赌场肯定不会去。 不过听说他二十一岁了已经,也没任何通房妾室,还不近女色,难不成去了 南宫璃疯狂yy,没想到君墨渊这么劲爆,龙阳之好,啧啧啧,想着南宫璃就猥琐的捂着嘴笑,可抖动的肩膀可见这女人有多腐。 而藏在外面的暗七,看到南宫璃一连串的奇怪表情,还笑得那么阴戳戳,王妃怕不是脑子有问题吧。 浑然不知自己的行为多么异常的南宫璃,吹了蜡烛后出了门,咳了几声后又恢复正常,用外衫包好自己的身体,就往回走。 而暗七并没有注意到南宫璃怀里抱着一件衣裳。 没错,来到这这么久,她都还没有出去玩过,也不知道这明水国有没有夜市,夜市上有没有卖什么好吃的和漂亮衣服。 南宫璃回屋后,点亮蜡烛,就坐在梳妆镜前涂涂抹抹,还换上了君墨渊的一身玄色衣衫,虽然有些大,但被她折在衣服里面,夜里天黑,也看不出来什么。 故意将自己的柳叶弯眉画成了一双墨黑剑眉,又拿褐色的黛粉给自己的脸上涂了阴影。 完工后整个人周身气质都变了。 此时的南宫璃就是一个翩翩公子哥,双眸如星,五官深邃,颇有英气的眉宇,原主的身子本就不矮,看着大概一米七五左右,跟她上辈子差不多的身高。 这身段,这面容,任哪个云英未嫁的姑娘们不心动? 南宫璃满意的点了点头,就大刀阔斧的出门,藏在对面的暗七正躺在树杈上休息,听到声响便转头看向房门。 惊得慌忙坐起来,什么时候王妃屋里多了个男人! 来不及多想,暗七连忙起身,准备拔剑往下冲,可脚步一顿,还是觉得先去找主子,这偷腥的猫儿尝到了肉味,指定欲罢不能。 定要告她一状,这女人有了谪仙般的主子,竟然还敢肖想别的男人。 而不是知道已经被当成了奸夫的南宫璃,正往王府后花园那边去,那里的围墙外紧挨着大街,翻过去就成。 南宫璃小时候可没少干过爬墙的事,总是等门禁了后,约着几个小伙伴一起翻墙出去玩。 而王府的另一边,书房灯火通明。 君墨渊正在和长孙元夏商议势力分布的事情,暗七直接闯了进去:“主子,属下有事要报。” 正谈到军事分布图的两人,被突如其来的打断,都纷纷往跪在地上的暗七望去。 “暗七,什么时候这么不懂规矩!”君墨渊冷冷的语气呵斥。 “别生气阿渊,说不定是有什么急事。且听他说完。”长孙元夏开口劝道。 暗七捏了把汗,只怪自己太冲动,还好有元夏公子在,不然今晚上肯定是惨了。 咽了口口水道:“主子,属下发现今晚有一男子从王妃的屋内出来。” 君墨渊听罢眉梢一挑,狐疑出声:“几时?” 这女人还真是胆大的很,他答应和她做交易,可不代表她能够胡作非为,竟敢带男人到他的府里。 哪怕她是他名义上的妻子都不行! “咳咳咳”不小心撞到了王府的“辛秘”之事,长孙元夏咳了咳,“阿渊,要不我们明日再聊,先解决这事要紧。” 话落还指了指君墨渊头顶上方,那意思不就是代指绿帽子吗。 君墨渊传来若雷后,问了南宫璃和那“奸夫”身处何处后,先去找了“奸夫”。 暗七带着三人就往后花园走,而此时的南宫璃还不知道啥情况,正惆怅的看着两米半高的青砖墙。 这该怎么爬? 算了,试试吧,南宫璃就往后退了四五步,卯足了劲儿就往墙上跳,来回跳了四五次,两只手才抓到墙边,随即两腿一蹬,接而就是个漂亮的翻身。 呼,终于出来了,顿时觉得王府外的空气要比里面的清新多了。 而随后赶到的几人看到后花园空无一人,君墨渊的脸黑的都能滴出墨来,“若雷,派人找,务必把人找到!” 长孙元夏走上前看了看南宫璃蹬时留下的滑痕,摸了摸发现染在指肚上的泥土,“阿渊,人就是从这翻墙出去的。” 随即拍了拍手,无比同情的看着被“绿”了的君墨渊,不知道为何,就是觉得他这个样子好好笑。 还没见过阿渊吃过这种亏。 暗七去通知府里的侍卫,若雷又将君墨渊送回书房,却被拒绝了。 要去南宫璃的房里,看看这个名义上的妻子,现在是不是正睡的香甜,怪不得每次问她的时候,都是一副我很忙,别烦我的样子。 原来有了姘头 结果发现南宫璃房里一个人都没有,被褥下也是没有温度,可见是已经离开了许久。 君墨渊黑着脸吩咐立马备车,他要亲自去找,看看这个女人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王府里的侍卫开始出府,寻找约莫一米七五的男人,身穿暗色的衣衫,白白净净的男人。 明水国的夜市可真热闹,什么都有卖的,尤其是小吃特别多。 “大娘,给我来碗馄饨。多放些葱花。”南宫璃用略粗的声音来到街边卖馄饨的摊上。 “好嘞,稍等啊公子。”那大娘立马就去准备,不一会就端上来香喷喷的馄饨,南宫璃顿时胃口大开,一口一个。 看的大娘直发笑:“公子,慢点吃,大娘这还多着呢。” 南宫璃不好意思笑了笑:“大娘,您手艺真好,怎地这么晚还出来摆摊呀?” “家里孩子生了病,药又贵,只能每日拼了命的干,才勉强糊住口和买药钱。”那大娘叹了口气回道。 “什么病?”南宫璃放下勺子问。 南宫璃正和大娘聊得火热,而另一边的君墨渊气的牙都要咬碎了,长孙元夏本打算来看看好戏,没想到这一路上他也不敢乱说话。 只因君墨渊的脸色阴沉的吓人,了解他的长孙元夏知道,阿渊这是真的生气了。 死女人,最好带着那个男人永远别回来,否则让本王抓到 想着,君墨渊目露凶光,恶狠狠的盯着对面。可对面坐着的是长孙元夏,这一路把他吓得如坐针毡。</div> 第29章 声势浩荡 抓“奸夫” 南宫璃在聊天得知,大娘的儿子是进山打猎时,伤了筋骨,本以为简单的包扎会慢慢好,却不曾想一日日的严重,现在左腿已经开始溃烂。 听完后,南宫璃做了初步的判断,应该是伤后没有妥善处理,诱发感染,时间长了可不就流脓溃烂。 可这京中药材金贵,买稍微差点的效果不好,还花了不少银子。 “大娘,别担心,我是大夫,听你说这情况能治。不过大娘,我这可不轻易出手的。”南宫璃吃完擦了擦嘴笑道。 那大娘起初不信,哪里会有这么年轻的大夫,看那保心堂里的大夫身边跟着的小药童,跟眼前的公子大小差不多。 当南宫璃精准的说出她腰间经常酸痛,做事时间久了,有时候还直不起来腰,下雨天更是疼痛难忍。 大娘眼神一亮,果真是个大夫,随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公子,大娘我,我没有太多的钱,可以压个欠条吗?我定然会尽快还上的。” 一听大娘在担心钱的事,南宫璃随即摆了摆手,“大娘,我不要钱。” “啊?那公子要什么?”大娘被南宫璃的话愣住了,这年头哪有看病不要钱的,开口问。 “大娘,可还会别的菜?”南宫璃没有直接回答,又问。 “老妇只会做些家常小菜什么的,不过这馄饨可是我家中传下来的秘方,许多人向我打听,重金来买我手里的方子,老妇都不给。可” 大娘说到最后想起自家儿子还重病在身,抽噎道:“老妇,就想着倘若真挣不着药钱,就将这方子卖了去,好给儿子治病。” “大娘,你手艺好,我呀,就喜欢这馄饨,我府里那几个厨子都没你这做的好吃。不如跟我回府里吧。” “这,这,公子,大恩大德,老妇一家没齿难忘。”那大娘一听,不要一分钱,只是上府里做些吃食,随即下跪就要拜谢南宫璃, 被南宫璃一把拦住,这大礼可绝对使不得。 “大娘,两日后我来寻你,届时你与你儿子在这等我。”南宫璃起身告辞,压在碗下了一张银票后就离开了。 擦干眼泪收拾碗筷时发现一张纸,大娘打开一看,竟是五十两银票,这可是普通人家两三年也挣不到的银子,大娘心中无比感谢上苍,遇到贵人,自家儿子总算有救了。 南宫璃走后顺着街继续走,买了两串糖葫芦,一手一个,好奇的逛着,那样子痞帅痞帅的。 “哟,难道这就是”南宫璃望着不远处五六个身着薄纱,娇艳欲滴的姑娘正拿着手中的帕子,在大街上揽客。 红墙黄瓦,金碧辉煌。 好大的一座宫殿似的建筑,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馨雅苑’。 南宫璃顿时来了兴趣,还没见过这种场面呢,眼睛一亮,飞快的啃完糖葫芦,就往里走。 只见一绿衣女子含羞带臊地靠近她身边,扑鼻而来的玫瑰香,直冲南宫璃大脑,哇哦 “公子一个人吗?”那女子正双颊绯红,暗送秋波问道。 南宫璃都看傻了,她要是半个人出来,不得吓死你 随即一副呆呆的点了点头。 逗得那女子一阵娇笑,“不如今晚就让玉兰陪陪公子聊聊心里话?” “好呀” 谁知南宫璃竟一脸花痴的模样回答,脸上还染上了一抹绯红。 南宫璃迷迷糊糊的跟着玉兰就进去了。 只见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 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专边悬着鲛属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 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 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 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赤足踏上也只觉温润,竟是以蓝田暖玉凿成,直如步步生玉莲一般,堪比当年潘玉儿步步金莲之奢靡。 好大的手笔,这场面足以见得这背后之人,有多富有。 南宫璃向四周望去,许多男人怀里有抱着一两个貌美的年轻女子,正吟诗作乐。 果然是男人的天堂 被玉兰带着上了楼上的雅阁后,吩咐下人去准备上好的酒菜,就牵着南宫璃的手往屋里进。 她虽然被眼前的景象迷住,可南宫璃的头脑还是清醒的,还没忘记她是个女人。 但,谁说女人不能来这的! 想着,就看到床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 “公子,怎地你这手,比奴家的还要嫩滑。”玉兰扶着南宫璃坐下后,笑道。 南宫璃笑了笑,“当然是为了摸你的小脸蛋呀。”说罢,还贱兮兮的捏了玉兰的脸颊。 “公子真讨厌。”玉兰佯装生气的嗔笑。 两人正腻腻歪歪时,君墨渊的手下怎么也想不到,他们要找的人正在馨雅院里泡妞。 可整个皇城都快被翻了个遍,也没见到南宫璃和那“奸夫”的影子,君墨渊一行人只剩下烟花巷柳和赌场没查。 “王爷,要不要查?”一侍卫上前行礼询问。 长孙元夏好奇的看着君墨渊的回答,两只眼睛发着光。 “查!”君墨渊沉默了一会后,薄唇轻启吐出一个字。 “阿渊,这人应该不会” 话还没说完,就被君墨渊的眼刀子吓得硬生生止住了声。 长孙元夏只好尴尬的笑了笑,收回方才的话。 暗七带人去搜烟花巷柳之地,将京中的三六九等青楼都给查了,此时站在馨雅院门前。 这一趟搜下来,见了不少白花花的场面,让一众阳刚之气的侍卫有点受不了。 暗七暗暗咽了口口水,对身后的侍卫吩咐:“搜。” 众人领命后,就左右陆续进去,开始一一盘查。 “公子,你好讨厌,可是奴家好喜欢”玉兰正在南宫璃的怀里躺着娇嗔道。 “嘭!”门被突然打开,南宫璃两人被吓了一跳,“怎么回事啊?” 正一头雾水的看着带着两人进来的黑衣人。 “暗七?”南宫璃认出这是君墨渊派来保护她的人,怎么在这。 “废话少说!”暗七认出那熟悉的身影和面部轮廓,是从王妃屋内出来的男人,喝道。 “等等,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南宫璃连忙后退说道,可暗七丝毫不听,反倒拔剑直冲南宫璃的脖颈去。 虽然有着功夫技巧和经验的南宫璃也抵不过杀手榜上的第七名,不一会就被抓住,任南宫璃怎么挣扎暗七都不放手。 玉兰被吓得躲在屏风后瑟瑟发抖,不敢出声。 暗七领着南宫璃就往外走,哼,那个女人不知好歹,就这男人的几分姿色也配跟主子挣。 被领着走的南宫璃,一路带到一处不怎么热闹的街道,前面正停着一顶极为眼熟的轿子。 哟,这男人果然大晚上不睡觉,跑出来了。南宫璃还暗戳戳的想着。 “主子,人抓到了。”暗七把五花大绑的南宫璃一把扔在地上,报道。 只见那车帘被掀起,坐在前方的若雷下车让开要下车的长孙元夏,而君墨渊一手掀开帘子,望地上看去。 正满腔怒火看到那挣扎之人的脸时。 嗯?好熟悉。 随即脑海中闪过南宫璃女装时的模样,两者重叠,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原来“奸夫”就是她自己,不过这女人大晚上出来干什么。 “带回去。”君墨渊并没有立刻说出南宫璃的身份,而是不带感情起伏的吩咐。 刚下车的长孙元夏,走上前还踹了一脚南宫璃的屁股:“狗男人,敢和我阿渊抢男人。” 话落转身又上了车。 我曹!狗男人? 南宫璃睁着不可思议的眼神回想那男人叫自己狗男人。 要不是嘴里被塞着破布,她定要破口大骂,你才是狗男人! 回到王府后,书房内。 南宫璃被迫被压在地上,挣扎不得。 而坐在上方的君墨渊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桌下的手在腿上轻轻叩着,一重一轻,可见这个男人的心情不错。 “阿渊,这个狗男人怎么处置,瞧着还有几分姿色。”长孙元夏张开扇子,捂着半张脸,痞痞的笑道,“你那个王妃,也太不识趣了,放着你这个第一美男不要,竟找这种货色。” 你才是狗男人,你全家都是狗男人! 南宫璃心里骂道,一听竟然他们把她当作了奸夫,无语 君墨渊点了点头,示意若雷将人松绑,引得长孙元夏心里大惊:这还是昔日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战王吗? 自他妻子红杏出墙,还大度的饶了这姘头? 而皇城内,人们都在议论纷纷,九王爷似乎在搜查什么人,有说是刺客,有说是细作,没人敢往九王妃红杏出墙上面想。</div> 第30章 死鸭子嘴硬 被松了绑的南宫璃正一副恨不得吃了长孙元夏这个长舌男,她还没找他算账呢。 君墨渊可是她夫君,虽然只是名义上的,但这两个人能不能不要偷情这么明显! “阿渊,这个狗男人竟然还敢瞪我,忍不了。”说着长孙元夏就起身,要揍这个让他好兄弟戴绿帽的臭男人。 “你狗男人!”南宫璃生气的骂道。 “咦?”长孙元夏顿住了,怎么是个女声? “南宫璃,本事不小。”君墨渊幽幽吐出这么一句话,注视着眼前女扮男装的南宫璃,要不是看出来是她,早就血溅当场,没人敢挑战他的权威。 南宫璃听到君墨渊冰冷的声音响起,脖子往里一缩,讪讪道:“嘿嘿嘿,这不是大晚上睡不着,出去溜达溜达。” “哦?溜达到本王这里顺走了一套衣服,然后又溜达到馨雅院?” “嘿嘿嘿”南宫璃尴尬的挠了挠头发笑着。 一旁的长孙元夏看呆了,这什么情况? 之前也略有耳闻,说阿渊娶了个身无长物,大字不识一个的女子,是南宫丞相的嫡长女。 惊讶的不断上下打量眼前的南宫璃,“啧啧啧,阿渊,你这王妃有趣。” “好了,元夏,这些时日你也累了,先在我府上休息一晚,明日我们在说。”君墨渊面不改色的对长孙元夏说。 主家都下了逐客令了,他就别在这讨人嫌,多给这两个人点相处的时间。 毕竟阿渊自小生活就苦,好不容易混到个娘子,可别把人弄丢了。 于是长孙元夏礼貌的对南宫璃拱手告辞,“我叫长孙元夏,是左都御史的大儿子,有时间请你吃饭啊,今晚上多有得罪。” 他可没忘记,在街上还踹了南宫璃的屁股 等长孙元夏跟着若雷下去安顿后,书房内只剩下南宫璃和君墨渊。 可偏偏君墨渊不开口说话,而是直直的望着南宫璃,这让她背后爬上一股凉意,对当日君墨渊派人杀她的画面记忆犹新。 “嘿嘿嘿,我腿有点酸,坐会。”南宫璃主动打破这安静的局面,厚脸皮的笑道。 说罢便小心走到旁边的椅子上,露出乖巧的微笑,脸颊上的梨涡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更加俏丽可爱。 “进展如何?”君墨渊终于开口。 “已经成功。”南宫璃悄然间将手伸进腰间,在看不见的角度,从空间里拿出刚制出来的样品药。 白色塑料材质的瓶子,是君墨渊从未见过的,接过南宫璃递过来的药,拿在手里端详。 南宫璃注意到那药装在塑料药瓶里,才想起这个世界没有塑料这东西, 但为了忽悠君墨渊,补充道:“这是我师父留下来的瓶子,说传统的瓷瓶装药,不小心掉落在地,容易摔碎。” 君墨渊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将药瓶放在桌上。 “原本打算是一日三次,但你是第一次吃,那就先一日早晚两次,一次两片,饭后半个时辰吃。”南宫璃自然的交代着用药注意事项。 想起先前南宫璃给的强效止痛药,当发病的时候吃下去,药效一会就上来了,君墨渊也相信南宫璃也不会在这上面害他。 遂嗯了一声,又不再出声,继续看着做贼心虚的南宫璃。 坐立不安的南宫璃,最后一股脑的把今晚上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了。 “以后找不到本王,就来书房这边等本王。”君墨渊暗暗笑着这个女子现在像个做错坏事的小孩子,但依旧冷淡的开口。 南宫璃点了点头,就说要回去了。 临出门前,君墨渊善意的提醒:“日后若想出去,定要带着侍卫,你的身份,很多人都盯着。本王总有照顾不到的时候,你要学会自保。” 南宫璃哎了一声就出了门,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怎么都感觉在这个男人面前,压力怎么这么大。 刚回到屋里还没睡多久,就被王管家叫醒,“王妃,宫里安排人过来接您进宫面圣。” “啊?”南宫璃原本想翻个身继续睡,听到面圣这两个字,立马清醒了,想起前几天暗杀的事情,导致第二天不能进宫谢恩, 现在已经过去了六天了,算算日子也确实该去了。 “王爷呢?”南宫璃边让果云给自己穿先前备下的王妃服制,边问道。 “王爷说他身体不适,让王妃您一人去。”王管家说完便行礼退下了。 南宫璃此刻的脑子里都是那几个字:一个人去。 尼玛,真想锤死这个死男人。 他得罪了皇上不进宫这也就算了,还让她顶着风浪往上冲,南宫璃恨不得冲到君墨渊面前,把自己辛辛苦苦研究出来的药给夺回来。 什么狗屁男人! 南宫璃纵使心中那片广阔的草原跑过一万个草泥马,也不得不老老实实坐在梳妆台前,看着果云一双巧手翻飞下,镜中的人儿端庄大方,眉宇间透出说不清的高贵优雅。 她看到镜中的自己时,也忍不住赞叹一句:果云的手真巧! “好美啊,姑娘。”果云也满眼惊艳的看着南宫璃。 “是你的手巧,话说你怎么会这么多发式,都好漂亮。”南宫璃摸了摸头顶的小揪揪问。 “姑娘有所不知,我娘就是之前在富贵人家里,做梳头丫鬟的。不仅梳头梳得好,还一手精妙的女红呢。”果云自豪的介绍着,“只不过后来,家道中落,遣散了仆人,我娘就出来了,遇到了我爹。” “嗯,不错。”南宫璃认可的点了点头,这王妃服制也是按照她的身段定做的,怪不得前几日她还好奇,怎地王管家带来几个人,用软尺量她的身段,说是要做衣裳。 原主本来就长的好看,就是身材有点差,可没发育完全,南宫璃也不着急,慢慢长呗。 不过看着现在,也知道以后的她定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装扮好的南宫璃,娇而不艳,媚而不俗,此时的她才真正有了战王妃的气势,周身散发着浑育天成的贵气。 随着来接的下人,出了府,坐在马车上的南宫璃,她的心就跟着那车一颠一颠的。 今天不管怎么样,都得硬着头皮往上冲,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姑娘,此行怕是不安全。”果云在一旁坐着,欲言又止,最后又选择说出声。 “我知道。此次的任务就是进宫叩谢圣恩,告知这天下人,我南宫璃嫁给九王爷过得很幸福。”南宫璃点了点头回应。 南宫璃已做好全面备战,仿佛又回到了上辈子谨小慎微的日子。 “东珠拿了吗?”南宫璃想到她好继母陪嫁来的一盒东珠问道。 只不过那东珠并不是一盒装的,而是分别镶嵌在不合时宜的头饰上,让人把东珠给拆下来,放进盒子里。留着走宫里那些宫女、太监的人情。 这天下还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包括她自己。 果云端起放在身旁的木盒点了点头。 南宫璃才放下心,全心投入接下来要面对的人和事。 这姑娘怎么看着不像去谢恩的,倒像是视死如归上战场似的。果云看着正面无表情的南宫璃心想着。 到了皇宫门口,下车时,负责赶车的侍卫,瞧见南宫璃周身的气势,竟有着见了王爷的既视感,暗地里拍了拍胸口,太可怕了。 而九王府内书房。 “王爷,老奴已经送王妃往皇宫那边去了。”王管家恭敬道,又将南宫璃的一言一行都如实禀告给了君墨渊。 “阿渊,你这娘子可以啊,还知道狗仗人势,啊呸,不是,是狐假虎威。”长孙元夏脑子想什么,直接就秃噜出去,即刻改口,心虚的望向君墨渊。 “倒是个聪明的。”反倒君墨渊没有生气,还难得露出一抹笑容,语气轻快。 王管家瞧见自家王爷心情好了,又大胆的说了句:“请王爷放心,看王妃的样子定不是任人拿捏的,进了宫也不会让那些人欺负了去。” “是啊,你这媳妇可不好欺负。”长孙元夏随后又揶揄。 谁知君墨渊笑着的脸瞬间又阴了下来,“谁说本王担心她了,哼,本王是好奇这个女人会在宫里翻出什么风浪。” 长孙元夏讪讪笑了几声,嘁,明明是担心,还不承认,死鸭子嘴硬的很。 不担心,还会特意让人备下王妃服制、还有那么多的名贵首饰? 不担心,还会专门送信给宫里的太后娘娘,提前交代有关的事? “是是是,是老奴多嘴了。” 随即长孙元夏与王管家四目相对,看来王管家与他的想法一致,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哈哈哈”君墨渊冷冷的看着长孙元夏肆无忌惮的放声大笑,王管家行礼后退下去了。 谁知,刚准备进宫门的南宫璃就被侍卫给拦下了。 “你们这是做什么?我家王妃前来进宫谢恩,岂是你们能拦的。”果云见状出口说。 皇宫里的侍卫都是有着相应的品级,如今连她一个王妃都不放在眼里,哪里还轮得上她身边的丫鬟。 那侍卫听到是九王爷的王妃,心中先是不屑,表面上仍是一副恭敬的模样:“王妃,进宫需要皇上手谕,或身份金牌。” 刚成亲没多久的南宫璃,一直没出过门,更谈不上进宫,哪里还知道进宫需要这些东西。 实际上皇亲国戚无须苛刻,即便没有身份金牌和皇上手谕,都能进宫。 分明是这些侍卫在刁难她。 南宫璃侧头看了身边的果云一眼,没有说话。 这皇帝看来是有意为难她,变相罚站?多大的人了,还玩这种妇人把戏! 南宫璃脑子一转,心生妙计</div> 第31章 影后头衔非我莫属! 果云见侍卫执意阻拦姑娘进宫,一脸急色看了看南宫璃, 却不料南宫璃竟半点也不生气,更不着急。 反而笑靥如花对说话那侍卫道,“今日本王妃当真进不得皇宫?” 被南宫璃双眼直勾勾盯着的侍卫,有些不自在地低下头:“没有皇上手谕或身份金牌,不得进宫。” 那侍卫又将方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好,回王府!”南宫璃笑了几声,便优雅转身往马车那边走去。 纵使果云似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听姑娘说的总没错。果云瞪了一眼那侍卫,便扶着南宫璃上了马车。 收到上面指示的侍卫头领,也只是想着刁难这九王妃一番,最终还是要放进宫的,却没想到九王妃不但不生气,还笑着要回王府。 霎时间那侍卫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与身边的同伴面面相觑。 此时,刚下朝的皇帝正往养心殿走,派去九王府接人进宫谢恩的宫人,还是他早上用膳的时候吩咐的。 “怎么样?”皇上开口问身后的心腹太监。 “九王妃到宫门口下车后,被守门的侍卫拦下,执意要求九王妃拿出皇上手谕,或者身份金牌才放行。”心腹太监恭敬回道。 皇上仿佛早就料到一般,唇角微微勾起:“现在呢?” 身份金牌是为了随时候命,出入皇宫的依据,却也不是说造就造的出来的。 正常的来说,都是大婚第二日进宫谢恩,皇上赏赐下来,代表承认其皇室之人的身份。而大婚后推病的南宫璃当然没有机会拿的那金牌。 “现在九王妃已经回府了。”心腹太监小心说道。他作为皇上心腹多年,当然明白皇上此举的意图,借着打压九王府。 可万万没想到,南宫璃非但没有在宫门口闹起来,反而安安静静回了府。皇上有些生气重重坐在龙椅之上,本想着给那九王妃一个下马威,却不想人家理都不理你。 “皇上别生气,要是像借着此次九王妃进宫,趁机打压九王爷的气焰,得放人进宫不是?”心腹太监劝道。 “哼!”果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都是些难啃的硬骨头。皇上想了想,觉得心腹太监言之有理,想打压也得找准了人才行。 遂吩咐:“你去将身份金牌送去九王府,让其即刻进宫。” “是。”心腹太监低眉顺眼的回应后,就退出养心殿,去内务府拿早就做好的金牌,一路出了宫往九王府去。 九王府内,南宫璃刚进府。 王管家看到这么快就谢完恩回来的南宫璃,“王妃回来的这么快,想必没有收到什么刁难吧?” “拉倒吧,宫门都没进去。”南宫璃摆摆手,径直往她的院里走,这一身行头好看是好看,就是有点重,镶了珍珠和金丝的云肩都把她肩膀压的有点酸酸的。 站在身后的王管家想了一会,便又转身往君墨渊在的书房方向去。 “阿渊,听说不日化雪国的二皇子和三公主来我朝出使,意图联姻,你听说了吗?”长孙元夏若有所思问道。 “嗯。”君墨渊右手撑着下巴,左手拿着兵书,眼睛不离书本的回道。 “你说,这三公主会选谁当良人?”长孙元夏一副八卦的模样,像极了在瓜田里上跳下窜的猹。 “要不本王帮你引荐?看你如饥似渴的模样。”君墨渊打着趣儿,修长的手指轻捻书角翻过一页。 “呸呸呸”还没来得及说后话,王管家就在门外禀告。 “王爷。”王管家行礼恭敬道。 “何事?”君墨渊漫不经心的问道。 “王妃回来了。” 长孙元夏立马转了话题,“按道理来说,走一趟流程下来,不到傍晚是出不来的,怎地回来的这么快?” 君墨渊这才抬眸,“宫门都没进去。走什么流程。” “啊?你是说宫里那老东西”长孙元夏机智的在君墨渊像看傻子似的眼神下住了口。 真是白长了一副温文尔雅的皮囊。 “知道了,退下吧。”君墨渊说道。 等王管家退下后,长孙元夏又开始八卦:“你说那老头怎地就是不肯放过你?当年也没抢他皇位,反而在助他平定边疆,不说你功劳,也好歹有苦劳的。”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君墨渊又继续垂眸看书。 长孙元夏想了想,重重点了点头。虽然兵权上交给了皇室,可人心还在阿渊这里,有不少人仍誓死追随。领兵打仗多年,阿渊从来不会让将士们挨饿受冻的抗战,若有为国牺牲的给予丰厚的安家费。 让那些将士们的家里还有余粮可吃。可皇上接管兵权以来,将士们的生活质量就下降了,他的眼里只有权力和疆土,从不管什么人心向背。一而再再而三的寒了边疆将士的心,好在阿渊及时稳定局势,凝聚人心,这才没起义叛乱。 “阿渊,难不成宫里那老头能放过这次你媳妇进宫的机会?只怕还在想着怎么借此打压你呢。”长孙元夏双手环胸,一副老神在在的说道。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朝堂有这么一位天子,真是让百姓心寒。”君墨渊放下手中兵书,冷冷回道。 一介天子,一心只在争权夺利上,却忽略了得民心者的天下的圣贤。 而他也从未对那座椅动过心思,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以后更不会有。 王府另一处,南宫璃刚把云肩脱下来,把头发上的珠钗什么的给卸下来没多久,就收到宫里来的公公来送身份金牌。 丫的她是那么容易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吗? “不去!”南宫璃直接回道,她现在是连皇上都奈何不了的九王爷正妃,怕谁? 谁也不怕! “王妃,好歹是皇上身边得脸的李公公,还是出去见一面的好。”王管家进来说道。 南宫璃不耐烦的哎呀一声,“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还巴巴的过来送。” 果云见状就往南宫璃头上插发钗,不料南宫璃头一闪,“先别带。来,把我头发弄乱一点,这个粉多弄擦点在我脸上。” 说着,南宫璃就开始脱衣裳,果云和王管家看的一愣一愣的。 “快点啊。”南宫璃见果云还没有动静催促道。 果云才反应过来,听着南宫璃的话就把发髻给散开,弄得凌乱一些。又拿起桌上的粉往脸上扑,南宫璃一把将嘴上的口脂给擦了,还专门交代多在嘴上擦点。 此时只身着中衣的南宫璃,趁着王管家出去招待李公公,果云转身去找红色大斗篷给她披上的时候,在空间里拿了一瓶滴眼液,狂滴后发生了点不良的反应。 果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南宫璃就变成了一副憔悴,虚弱不堪的模样,那眼睛里的血丝突显,仿佛已经好几天没睡个好觉似的。 前后完全变了个人。 “别愣着了,赶紧给我披上吧。让人家等着也不礼貌。”南宫璃两步并一步披上斗篷。在大红亮色的衬托下,那张小脸更显得虚弱泛白,整个人精神头都不好了。 “怎么样?”南宫璃一脸的兴奋看着果云,只见果云默默地伸出了右手,露出大拇指,“给姑娘点个赞。” 这个还是南宫璃教她的,这几天相处下来并不觉得姑娘像那些人口中说的,人很好相处,还时不时说些新鲜有趣的玩意儿。 “走,去会会那个李公公。” 话落就带着果云出了房门,往前厅去了。 正在喝着茶水的李公公,看到来人,一口茶水差点呛到他气管儿,喷了出来。 “参见九王妃,九王妃安好。”李公公连忙收拾狼狈,起身行礼。 “李公公此番前来是?”南宫璃故作娇柔的问道。 当然知道这个老货过来干嘛,但出于礼貌,南宫璃还是问了出来。 “奴才奉皇上旨意,来给九王妃送金牌。”说着右手的浮尘棍向前方指了指,示意端着金牌的小太监往前走一步,掀开红布两处金灿灿的牌子。 “果云。”南宫璃向身后叫了一身,果云上前恭敬的将托盘接了过来,还顺道给李公公塞了四颗东珠。 “劳烦公公跑来这一趟。”南宫璃说完还拿着手绢捂着嘴轻咳了几声。 “不麻烦不麻烦,能为九王妃效劳,是奴才的荣幸。不知九王妃今日何时进宫呀?”李公公美滋滋的接过东珠后“体贴”的问道。 进尼玛个头 没看到她现在虚弱成了什么样子了? “本王妃也想即刻进宫叩谢皇恩,可先前去了一趟,被堵了回来,再无精力劳累,咳咳咳,前段时间受了惊吓,身子还未养好,皇恩浩荡,派人来接本皇妃进宫,咳咳咳,本王妃拖着病身子也要进宫谢恩。” 南宫璃佯装就要晕倒的模样,虚弱的咳了两声又艰难的开口,“可现在本王妃身子是在虚弱,只怕是还没到皇宫就已经晕了。还请李公公跟皇上多加解释,皇上以仁义治天下,想必也是体恤臣子的。” 话落,人就无力瘫软往下晕,还好果云有眼力见,急忙将托盘放在桌上,拉回要“晕倒”的南宫璃。 “王妃?王妃?来人,快来人呐,王妃晕倒了。”果云焦急的声音顿时响起。 闻声赶来的侍卫们赶忙将南宫璃往里屋抬,抱也不敢抱,只能是一人一只脚和手,一人负责抬着南宫璃的头,四仰八叉的被送进了君墨渊的房中。 果云在身后慌乱的跟着去了。 “这这,这算个怎么回事。”李公公看着这阵仗,以为九王妃病的不轻,甩了下浮尘在王管家的照看下,出了府门上马车,带着几个小太监回了皇宫。 在书房谈事的君墨渊听来人报,南宫璃晕了,额头上还冒冷汗,唤来若雷,叫他去寻崔神医来。 长孙元夏一把背起了君墨渊,往院子里赶,好在书房和他住的院落离得并不远。 “王爷” “王爷” 众侍卫看到君墨渊来了,行礼道。 君墨渊默默点了点头后,侍卫们都知趣的退下去了。 长孙元夏和君墨渊正满脸担忧的看着头冒冷汗,脸色泛白的南宫璃,等着崔神医来, “阿渊,怎么回事,方才王管家来报的时候,也没听说这。”长孙元夏问道,“难不成是中了什么毒?” 结果下一秒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床榻上一下子坐起来,生龙活虎,嗓门巨大的南宫璃哪里还有半点虚弱的样子,两人顿时满脸黑线,嘴角抽搐。 果云去厨房端来水果,走进来行礼后站在床边,因为有君墨渊和长孙元夏在,也是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div> 第32章 怪医的小傲娇 一副“憔悴”面容的南宫璃从床上跳下来,扭扭腰甩甩手,刚才拿几个侍卫手劲还挺大 “王爷,我演的怎么样?”南宫璃一脸得意神色,把大脸还凑到君墨渊的脸庞,说着还摇着头,古灵精怪的眨着呼灵呼灵的大眼睛。 然,回答她的是君墨渊的一记白眼。方才听说她晕了,不知为何,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一揪,当看到她并无大碍时,反倒有些生气。 “阿渊,我瞧着非常不错,堪比宫里的那位。”长孙元夏迅速收拾震惊的神态,转而也哈哈大笑道。 “还想给我下马威?呸,来请我我都不去了。”南宫璃拿起碟子上的苹果,就往嘴里咬了一大口,顿时满口甜汁。 “我该叫你什么呢?总不能顺着别人一起叫九王妃吧?”长孙元夏同样学起南宫璃的动作,拿起一颗苹果就往嘴里送,嘟囔着说。 “嗐,就是个称呼,我才没那么讲究。”南宫璃落落大方地回了句,逗得长孙元夏又是一顿憋笑。 滑稽的眼神望向身旁坐着君墨渊,挑了挑眉:你这媳妇儿不错。 君墨渊收到眼神讯息后,眉梢也挑了一下表示回应。 “那我就叫你阿璃?”长孙元夏想着叫璃儿会不会太亲切了,就想着随着叫君墨渊的方式。 谁知道,还没等到南宫璃点头,耳旁就幽幽传来一句:“吃东西也堵不上你的嘴?” “嘿嘿嘿,不是不是,这不是发现阿璃南宫跟我的脾性挺像的嘛。”长孙元夏知道他兄弟的意思,就是吃醋了呗,大不了换个叫法。可想到嘴还没跟上,刚把阿璃两个字秃噜出去,连忙改口有意无意的眼神往君墨渊脸上瞟。 呼,没想到他还是个醋缸。 “王爷,崔神医到了。”若雷将正在房里看古药学典籍,就被如风似火的若雷交了过来。 可进来正看到房里热热闹闹的,也不像有人生病的样子。 遂感觉自己被耍了,道了声告辞,转身就要走。 长孙元夏见状连忙起身挡住崔神医的去路,急忙解释:“崔神医,方才真是不好意思,是这府上王妃出了点问题。现下已经恢复过来了,你可别生气以为我们是闲的无聊,拿你逗着玩。” 崔神医听罢,也确实看到正坐着的俏丽女子,面色不佳,唇色泛白,倒是像大病初愈的样子。 也不生气,礼貌道:“嗯,若无其他事,草民先回去了。”话落拱手绕过长孙元夏就往他的住处走去。 “王爷,这是?”南宫璃看到这一身青衣男子,之前在没在府里见过,瞧着面生。 “是大名鼎鼎的崔神医,江湖上称他怪医。”长孙元夏嘴快把君墨渊刚要开口说的话给抢了。 “神医?”南宫璃露出疑惑,“他是来给王爷诊治的吗?” “对,为了搞到这名神医,我可真是卯足了劲”长孙元夏正热情洋溢的诉说着自己有多么伟大,多么辛苦,费了多少心血才把崔神医给带回来。 而此时的南宫璃望向君墨渊的眼神,带有一丝审视,他终究还是不信她? “是元夏带来的。”君墨渊感知到南宫璃眼神间的异常,急忙开口。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个女人,就是不希望他被她误解。 “知道了。”南宫璃脸上的笑容黯淡了下去,“我累了,回房洗把脸就睡会。” 原来轻松的氛围中,果云也被这几人逗得一阵憋笑,可只见姑娘小声对王爷说了几句话后,脸色就不对了。 “哎,我这还没说完呢,才说到上天山。”长孙元夏还意犹未尽的看着正起身带着丫鬟,就往门外走。 “下次吧,下次有机会再听。”话落已然不见人影。 “她怎么了?”还不知道什么情况的长孙元夏,疑惑问道。 “你说呢?”君墨渊冷冷瞪了一头雾水的长孙元夏,便吩咐若雷把长孙元夏给送回去。 被强制送到王府门口的长孙元夏,挠挠后脑勺,思来想去也不知道他哪句话说错了,望了望天又看了看地, 果然啊,陷入爱情的男人,为了女人不要兄弟。 遂认命般潇洒的张开扇子,往他家府邸走去,风流倜傥的模样引得一众小姑娘注意。 南宫璃回去的路上走得慢悠悠,还时不时踢着石子路上的碎石头, 既然不相信她,何必又让她来? 还崔神医,她就不信那个姓崔的能有她厉害,毕竟身傍有作弊神器。 跟在身后的果云也在困惑,姑娘这是怎么了,但是她能肯定的是姑娘在生闷气。 “果云,有一个人找你帮忙,可后来你发现他同时还找了其他人,但你和那些人做的事情是一样的。”南宫璃突然转身开口问,吓得果云一激灵。 果云想了想回道:“许是害怕吧。” “害怕?”南宫璃想不通为什么害怕,又问:“害怕什么?” “害怕我帮不了他。”果云应道。 南宫璃眼神定了定,又转身加快了速度回屋。 听到果云分析的不无道理,从小生在帝王家,身不由己。经历的也比平常人阅历的多,遭受的痛苦同样比别人多。 在这种情况下,逐渐建立起来的防备和自我保护意识,导致了他心里极度缺乏安全感。 而她又是皇上拿来羞辱他的棋子,大婚那晚能同意饶她性命,已是他最大的限度,但并不代表他能够全身心的将一切托付给她。 想到这,南宫璃顿时也理解,甚至还有些同情君墨渊,心里的阴霾也散去不少,只要君墨渊按时吃了药,症状有所好转,到时候他的疑心也敢消除了吧? 万一他担心她会害他性命,不敢吃怎么办? 那她辛辛苦苦,夜以继日的做研究,出来的成果,还有什么意义。 南宫璃又顿住脚步,想了想,不行,不能让她的努力成果白费,既然决定要她来治病,就得听她的医嘱。 忽然转身又往君墨渊那边急速走去,果云又是一顿不解,姑娘这是怎么了,奇奇怪怪的。 “君墨渊!”人还未到先闻声,门外响起南宫璃充满怒气的声音,让若雷都惊了赶忙打起精神,保证第一时间保护王爷。 君墨渊抬眸看向门外浩浩荡荡冲过来的南宫璃,眼神间充满询问。 “把我给你的药拿来。”南宫璃伸出手勾了勾。 君墨渊没明白南宫璃要干嘛,不解地将药瓶递给她,只见她拿起瓶子,拧开药盖后,往手心里倒了一粒,一下拍进嘴里,就着君墨渊喝过的茶盏里的水,一同咽了下去。 事罢,还把舌头长长的伸出来,里里外外都展示了一遍,表示她是真的咽下去了。 会意的君墨渊笑了出来,双眼从未有过的温柔望向南宫璃。 “看,没毒,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所以才叫元夏找神医来。”南宫璃擦了擦嘴边的口水。 “本王向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君墨渊双眼含笑的回答。 “那” “自本王重伤以来,他就开始在外游历,为本王四处寻医问药,之前吃的药丸就是本王另一个有着同盘而食的兄弟,在化雪国那边寻来的药。”君墨渊淡淡开口,可眼神还是带着几丝温柔。 原来这一系列的奇怪举动是因为她觉得他不信她。 起初是起过疑心,但他还是选择相信直觉,竟没想到元夏这一举措,使得这个女人误会,不过好在元夏找来了崔神医,不然到时候万一真的重新站起来了,说不定有心人会查出来南宫璃身怀医术,到时候她就如同众矢之的。 “好吧。”南宫璃知道实情后,点了点头,“你之前的药能不能借我分析一下?” “嗯,不过这药不在本王手上,昨日崔神医说要拿去研究一下,本王就交给他了。” “他住哪里?我去找他聊聊,要一粒就够。”南宫璃正走到门口,才明白她还不知道那崔神医住在哪里,停下脚步问道。 “让若雷带你去吧。”君墨渊收起眼底的温柔,又恢复往常僵尸脸,拿起兵书开始看起来。 南宫璃哎了一声,就跟着若雷往崔神医住的厢房去了。 刚进院落,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药香,从窗外能够看到,崔神医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一本医书,时不时拿起桌前的各种药材,闻了闻又放下换一种闻,皱紧的眉头显示他现在遇到了难题。 若雷将南宫璃带到后,就回到君墨渊的院里守着,南宫璃让果云在院内的石桌边坐一会,看着她站一天了。 “崔神医?”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他的思路,正懊恼的望向声源,却看到一个清秀亮丽的女子,只是面容有些憔悴。 反应过来,这应该就是王爷手下说的王妃了,遂放下书拱手行礼,随即又拿起书开始看。 “我来问你取王爷之前的药。”南宫璃摆弄着他房内晒干的药材说道。 “怎么了?王爷病发了?”崔神医猛地抬头,问道。 “没有,我就是想拿一粒研究研究。” 遂引来崔神医侧目一瞥:“王妃懂医术?” “略懂略懂。”南宫璃还没弄清楚崔神医到底神不神,断然是不会把她的老底说出去。 不仅懂,还精通,并且还有座小型医院在身上。 “王妃有那闲情逸致不如多看看花,修修草。”却没想到引来崔神医的不屑。 我去!怎地看不起人咋地。 看他也就个二十五六岁的模样,怎么脾气这么傲,带她的导师都五六十了,仍是不耻下问,只求自己能多学点东西,为人民多做点贡献。 “你”南宫璃指着崔神医,一副要吃了他的样子,却被突然闯进来的王管家打断了话。 “王妃,王妃,老奴犬子。”王管家正喘着粗气跑来,看着上气不接下气的王管家,南宫璃急忙道:“你儿子是?” “王帅。”王管家惊慌失措的跺着脚,拉着南宫璃就往外面走。 “怎么回事,我记得不是给他治疗过了吗?”南宫璃也快速跟上王管家的步伐,别看他虽已年迈,但步伐稳健。 “府外找来的大夫,说老奴儿子没救了,高烧不退,想尽办法也不见效,老奴听闻是王妃当初治疗的,便想着王妃有法子,就斗胆赶过来。” 崔神医听着似乎有什么人得了重病,也跟着去。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一老人声音:“准备后事吧,老夫无能为力。” 王管家听到这话,当场酿跄往后退了数步,两眼一黑,急火攻心,“咚”的一声晕倒在地,听到声响的侍卫们出来一看,吓得不行急忙将王管家抬进屋内,南宫璃也跟着进去。 只见那大夫正在王管家身旁诊治,想着王管家并无大碍,便径直来到了正昏迷发热的王帅床前。 南宫璃掀开被褥,看到王帅的肚皮上蜈蚣似的疤红肿流脓,伤势恶化伴随着高烧。 “哔,监测到重患,请南宫医师及时施救。” 南宫璃暗暗翻了个白眼,她不是瞎子好吗?</div> 第33章 惊心动魄的一场手术 “王管家,快醒醒,王帅还靠您老人家撑着呢,您千万可别再有什么事,他还等着”给您养老送终呢。 与王帅平日要好的侍卫掐着王管家的人中,着急道。 “王管家” “王管家” 原来围在王帅身边的侍卫一股涌到王管家的床前,担忧的唤着。 “行了,别吵吵,你,跟你,你们两个人把王管家抬到另外一个屋去,还有不要围在病患身边,空气不流通,对伤者不好。” 南宫璃受不了这群人什么都干不了,还净帮倒忙,突然声调起高,指着离她进的两名侍卫吩咐道。 旁边的老大夫也注意到南宫璃,看着像是个王府贵人,不然不敢在王府里这般言语,遂也跟着昏迷的王管家一同去了别屋,继续诊治。 看着安静下来的四周和站的远远看着的几个担心王帅安危的侍卫,南宫璃转过身继续查看王帅伤势。 “高烧有多少天了?”南宫璃面色凝重,眼神间透着担忧问道。 记着离刺客袭击那晚,大概是六七天了,该不会就烧了六七天了吧? 一直负责照顾王帅的侍卫上前回道:“三四天,这样的情况已经足足三四天了,治疗后的两晚都很正常,到第三日身体就开始发热,后来眼看着那伤变得更可怕,才去请的大夫。” “怎么不去找我?”南宫璃杏眼一瞪,有些生气道,明明都交代过了,有什么异常要及时告知她。 “属下,属下不敢劳烦王妃。”那侍卫被南宫璃的气势震到。 这古代的阶级意识刻在他们的骨子里,哪有下人生病,找主子医治的道理。 现在也不是追究这个责任的时候,也不能怪他们,要怪也只能怪万恶的等级制度。 “等着,我这就回去取药。”南宫璃利索的转身提起齐脚长裙,往门外走。让果云留在这里等着,也算是给他们个定心丸。 南宫璃的身影到拐角处便不见,她躲在犄角旮旯里,谨慎的从斗篷下拿出退烧药、碘伏、抗感染一类的药物后, 想了想,又取出来一把器具、塑胶手套、医用口罩和白大褂之类的东西,随即把斗篷脱下,将取出来的药都包在斗篷里。 只穿着中衣背着包就走出来了,暗七看到南宫璃鬼鬼祟祟在角落里不知道在干嘛,出来的时候就看她只穿着中衣,就往侍卫住处走,吓得赶忙轻功回去,拿了件湖蓝色斗篷,恰好拦在南宫璃刚要抬脚进门的动作前。 “王妃,于礼不合。”暗七说完后有意的看了一眼南宫璃身上的中衣说道,把手上的斗篷过去。 南宫璃这才反应过来,这里比较封建传统,要是传出去王妃只穿着中衣,在侍卫房内来回进出,只怕是清誉都没了。 点了点头,道了声谢后,就将斗篷套在了身上,进去了。 “王妃”见到南宫璃回来后,纷纷行礼。 南宫璃目不斜视径直走到王帅床前:“这时候别讲究虚礼。” 躲在人后悄悄观察南宫璃的崔神医,看着她这模样,倒还真算得上一回事,用手轻轻碰了碰最近的侍卫。 “她会医术?”崔神医压低声音问道。 结果那侍卫就跟看傻子似的看着崔神医,“你不知道?” 崔神医小心脏受了打击,他好久没被人当傻子看过了,摇了摇头,“我刚来。” 正准备回答的侍卫,忽然想到刺客那晚,还是觉得有些事不能说,“你瞧好吧。” 话落又转过去,看着南宫璃在王帅床前准备治疗。 把斗篷摊开,逐一放上器具,众人看到又是剪刀,又是小刀什么的,看着骇人。 崔神医正一脸奇怪的看着南宫璃,之前也没听说过明水国有这么一号人物,依他看,那人伤口恶化到这种地步,还高烧不退这么久,基本上已经被判死刑了。 瞬间来了兴趣,想看看南宫璃到底怎么把人救活。 可当看到南宫璃摆在桌上的精致器具时,崔神医眼睛亮了,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这时,在别屋醒来的王管家赶了过来,正看到南宫璃正在往手上套手套,又瞧见桌子上摆着的东西,一脸忐忑的看着,也不敢问出声。 而身后跟着赶过来的老大夫,看到后也是一惊,从未见过有人用这些东西来治病。 “姑娘,这是何物?”老大夫始终耐不住好奇,上前轻声问。 南宫璃当初打算拿出来这些东西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好措辞,“师尊留给我的。” 想知道?那就去问她师尊去。 王管家一听,心里甚是诧异,怎么也没听说过南宫丞相家嫡长女拜过什么师父,但也不敢问出口。 余光瞧见一屋子人都一脸疑惑,“你们不会以为我无师自通,天降奇才吧?搞笑。” 说罢便拿起白大褂和医生帽,脱下斗篷逐一穿上后,开始用消毒酒精清洗器具,动作干净利落,娴熟,看着就知道这一套动作定是熟能生巧才能这么利索。 处理完器具的过程里,崔神医和老大夫都不由自主的靠在最前排,瞪大眼睛的看着这一系列前所未闻的治疗方式。 “麻烦让让。”南宫璃转身去挑药的时候,崔神医恨不得把脸贴在桌子上,仔细研究着手术器具。 崔神医这次没有回怼,反而乖乖的站在旁边,两人看着像是实习的医生似的,在旁学习手术过程。 此时的王帅全身发热冒汗,嘴唇因为高烧已然泛白干裂,看来是许久未进水,导致的严重脱水,二话不说,拿了片快速退烧药,捏开王帅紧闭的嘴后,喂了进去,先让他把烧退下来点。 不然照这种情况,不死醒了也得傻。 “这啥?”崔神医瞅见南宫璃快速的喂了片白色的小球,好奇问道。 南宫璃边拿浸透碘伏的棉球,头也不回的道,“师门密药不外传。”又继续在王帅的其他处及周围擦拭。 这几个字把老大夫和崔神医想问的话都堵在了心口,在他们眼里违背师训是大逆不道的事,遂也全神贯注的看着南宫璃治疗。 不行,王帅这身体情况,必须补充水分,可喝水是不现实,太慢,输液?南宫璃又看到一屋子人正盯着她,怎么输? “去厨房拿精盐,对了,还有凉开水,快!” 没办法,只能从最简单的办法,给他灌水下去,先补充点再说。 王管家闻声,“好。”接着一路小跑就往外走。 南宫璃最喜欢积极配合治疗的家属了,满意的点了点头,又拿出消炎药,同样的手法给王帅喂了下去后,准备注射药剂,可瞧见四面八方射来的目光,伸出手又收了回来,改而拿起手术刀这些器具,开始清理肚皮上的伤口。 注射还是等到没人的时候吧,不然传出去,万一哪天权势滔天的人,以她的性命要挟怎么办? 每个人都有嫉妒心,你有的东西他没有,极端的人会得不到,也要毁掉,那她就危险了。 想着,南宫璃就坐在床边,被旁边两个“实习生”挡到了窗外的光线, 不耐烦道:“你们两个往边上挪挪,挡到光线了。” 本来这屋里光线就不强。 南宫璃专心手术的表情很严肃,眼神亮而有神,被点名的两个人,脸色一怔,乖乖的往左边挪了挪,光线重新照在床上。 剪刀剪开已经泛黄发臭的绷带,扔在地上,本来被绷带包着的时候,依稀就能看到里面红肿厉害的伤口,这么一剪,整个伤口被暴露在空气中,化脓发红的蜈蚣状的伤口顿时让周围的人差点吐了。 反观南宫璃面无表情,正用碘伏在清理伤口,里里外外一丝不漏,随后换了把小点的医用剪刀,把泛白的死肉剪掉后,又拿起镊子在肉里翻找着,拦在里面的缝合线,另一只手将其剪断后,用镊子夹出来。 这一动作让王管家众人心里只害怕,特别是王管家,脸色泛白,眼神通红,一瞬间像是老了十岁。 看到南宫璃把坏死的肌肉减掉后,崔神医惊了,虽然他知道这坏掉的肉留在人身上有害而无益,可在这个时候伤上加伤,岂不是与救治的初衷南辕北辙。 “你这么做”崔神医便开口阻止,还没说完就被南宫璃打断,“他当晚受伤,就是我处理的,所以他的情况,我比你更清楚,闭嘴。” 我靠!还从来没人这么怼过崔神医,脸色不虞,撇了撇嘴,那样子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看了看身边的老大夫正专心的看着,他也不好再开口,继续看着。 南宫璃将伤口的坏肉清理干净后,开始处理里面。 这时候是最关键的,南宫璃高度专注的小心将伤口打开,只见伤口两侧外翻,里面现出一道口子,由于突然有了出口,里面存积着的混着血水和浓水,一下就喷了出来,场面极度骇人。 而那伤口更是狰狞恐怖,连崔神医和老大夫都看得头皮发麻,但南宫璃依旧面不改色,镇静的处理着。 将里面深处都处理干净了后,肩膀都有点隐隐作痛,要知道清理伤口,处理腐肉可是个非常细致的工作, 丝毫马虎不得。这时端着凉白开和盐,进来的王管家看到自己儿子被人开膛破肚,当场差点摔了过去,还好被侍卫接住,手里的水和盐才没有落在地上。 “王妃,王妃这,这是”王管家急忙走上前问道。 “别担心,只是简单的处理伤口。”南宫璃安慰道,这就是为什么做手术不让家属其他人在场的原因,毕竟不是哪个人都能承受住血腥恐怖的画面。 “哎哎好。”王管家连忙后退,将东西放在桌子上。 南宫璃放下手中的工作,摘掉满是血水的手套,起身开始配比盐水,又拿起一个针筒,去掉针头,将盐水抽进去后放进王帅嘴里,对着喉部往里输。 这也行?那些人这几天光为怎么灌水都快愁死了,喂了吐,吐了喂。 看这种情况,不能再包扎,只能上药包扎后,等伤口慢慢愈合。 给王帅伤口再次消毒后,上了药缠上了好几层的绷带,还特意多在几个地方贴了胶带,以防万一,动作过大又撕裂伤口。 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就是肩膀和药有点酸痛,终于完成了,南宫璃可算松了一口气,将东西什么收拾好。 就听到老大夫惊喜道:“太好了,不烧了,果真奇了,王管家快来看看。” 没想到他这几天一直在费尽心思,让王帅退烧都无济于事,最后还是在小女娃手上做到了,顿时看向南宫璃的眼神充满尊敬,那是来自心底的恭敬。 不得不承认自己技不如人。 崔神医也注意到了,同样的眼神看向南宫璃,觉得此女子定不是池中之物。 “真的?快,我来看看。”王管家喜极而泣,上前摸了摸王帅的额头,直到反复确定后,才愣在原地相信这是真的。 真的是跟阎王殿里抢人。 一屋子沉重的气氛终于得以缓和,大家都面露笑容。 “熬过今晚,才算是真的没事。”南宫璃虽然极不愿意告诉大家这个残酷的事实,可没办法,作为医者需要把实际情况告知家属。 尤其是今晚是个危险期,只有度过去了才算是步入正轨。</div> 第34章 王管家的感激涕零 之前被南宫璃吩咐去厨房烧开水的果云,正端着一盆刚出锅的白开水进来, 余光瞧见地上站着脓水泛黄的绷带,桌上托盘堆积着混有血水的腐肉, 胃里顿时一阵翻滚,赶忙加快动作,将手中的盆放在桌子上,就跑出去树坑边上吐。 南宫璃注意到捂着口鼻,飞奔而出的果云,摇头笑了笑,想起当年刚接触这行的时候,特别是学解剖课,看见那白花花的肠子,愣是一个星期都没碰肉。 稍微松口气的王管家听到南宫璃的交代,又像是从头顶浇了一盆冷水似的,透心凉。 嘴唇哆哆嗦嗦的开口问道:“王妃,犬子,犬子还有事?” “别担心,主要是因为他之前的伤势太重,加上接连高烧不退好几天,我也不敢百分百保证,他今晚能不能熬过去,另外就是怕醒来之后,脑子会烧坏。唉,一切还是等着他醒来再观察观察。” 南宫璃边脱白大褂边安慰道。 主要在这个地方,医学落后,设备又跟不上,很多高超现今的仪器什么的不能公布于世,怕到时候这世道要乱。 “那,那可要怎么办?王妃,今晚有什么特别要注意的吗?”王管家又受到了打击,看着脸色稍微好点的王帅,是他老来得子,妻子当时生王帅的时候,胎斜难生,当晚就难产雪崩而死。 只留下这么小的儿子,好不容易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如今却又一只脚踏进鬼门关,万一有个什么好歹,让他接下来该怎么过。 “王管家,别太担心,现在情况已经暂时稳定下来,只要接下来时刻观察情况,每隔一个小时喂一次白开水,如果再有什么突发情况,立刻来找我就行。今晚我也会抽时间过来,放心吧老人家。” 南宫璃虽然不曾有过父母的关爱和呵护,但作为医者,所为医者父母心,她也是能够理解王管家此时的心情,语气柔和的安慰着王管家。 “果云,去拿几张纸来。”南宫璃转头冲门外叫着还在吐的果云。 “哎,呕” “算了,果云姑娘受不了这场面,还是我去吧。”跟王帅有着手足之情的侍卫说道,接着就去别屋拿纸墨。 南宫璃看着吐得死去活来的果云,心里直发笑,好像看到了当时的自己。 “王管家,等会我给王帅包点药,你按时喂药就行,要是颗粒喂不进去,就拿漏斗塞嘴里混着水,倒进去就行。” 南宫璃上辈子在医院经常值夜班,要不就是一天下来接好几台手术,工作就是十几个小时也没什么大事,睡一觉就行。 可现在的她身上余毒未清,还虚弱的很,受不得太累,想立马回去休息会。 侍卫将纸墨拿来后,以为南宫璃要写什么药方,老大夫和崔神医眼巴巴的凑近往纸上瞅, 南宫璃看着两人敏而好学的样子,顿时笑了出声:“我不写东西,把脖子缩回去吧。” 两人觉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只见南宫璃的一双小手将纸一分为二,拿出白色的药粒放在中间,颇为娴熟的包,手指翻飞,不一会四五包药就包好了。 “一天三次。”南宫璃把药交给王管家嘱咐道。 回过神的王管家小心翼翼地接过儿子的救命药后,立刻跪在地上,咚的一声可见跪的不带半点虚假。 “奴才多谢王妃娘娘救命之恩,他日老奴定带犬子为王妃娘娘效犬马之劳,万死不辞。” 又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当南宫璃发现转身弯腰去拦的时候,已经晚了。 “老人家,不必如此,医者父母心,我明白你的一番苦心。”南宫璃扶起感激涕零的王管家说道。 其实她能救活王帅,心里也是高兴的,虽说带有空间智能的强制性,但她时刻铭记当初入行时的誓言! 临走前特地交代那些医学垃圾的处理方法,带着还时不时反胃的果云回去了,走一路笑一路。 老大夫和崔神医扒着脑袋想去研究南宫璃给王管家的药包,被他塞进了胸前的衣襟内,好好保护着,生怕弄丢了儿子的救命药。 处理完后王管家去向君墨渊汇报南宫璃的治疗过程,打开药包给他看里面的药粒。 “王爷,这是王妃治疗结束后,给王帅配的药。”王管家双眼通红地说道,小心翼翼的捧着放着三颗小药粒的纸。 看着跟之前南宫璃给他的药粒没啥区别吗,都是白白的小小的。 君墨渊又拿起一粒放鼻下闻闻,只能闻到淡淡的苦味,再无其他。 形状颜色一样的药粒,能有不同的效果? 当然了,现代的药岂是你个古董能看的明白的,要想查成分还要借助科技仪器 “本王没帮你找田院正,你可怨?”君墨渊又轻轻把药粒放回王管家手里,淡淡问。 王管家轻轻摇摇头:“不怨,老奴来时也听崔神医和府外请来的大夫,都觉得犬子救不活了。想必田院正来了,也是同样的结果。” 话落又跪在地上态度诚恳:“多谢王爷,让老奴去找王妃,不然犬子,犬子就命丧黄泉了。”说着,眼眶又充满了泪水。 君墨渊示意若雷将人扶起:“王叔,本王前几日刚与宫里的那位撕破脸,一来去请太医院田院正,定然不会尽心医治;二来刺客袭击那晚,相信王叔也有所耳闻,王妃的确懂医术。” “是是是,老奴明白,虽然老奴先前只听传言王妃是个无才无德的人,没想到竟有这般能耐,想必相府后宅水不浅。”王管家起身小心谨慎将药包起来揣进怀里道。 “嗯。好生照顾王帅,此番也是本王连累了他。” 王管家面色惶恐:“王爷说的什么话,能为王爷出生入死,是老奴与犬子的本分。” 君墨渊若有所思的沉默后,就让王管家下去照顾王帅。 王管家走后,君墨渊并没有拿起桌上的兵书,而是从怀里掏出南宫璃给他的药瓶, 透过阳光仔细端详:南宫璃,你到底是个什么来路? 在府里接连发生的事情,以及她本人的性格各种,都与传言相差十万八千里。 金碧辉煌的皇宫在正午太阳直射下,显得更加气势威宏。 一所宫殿内,上好的白玉铺造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芒,远方似有袅袅雾气笼罩着不真切的宫殿,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飞檐上凤凰展翅欲飞,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墙壁, 无一不显露着住在此殿的人在皇宫享有的地位与身份。 一男子身穿明黄色的长袍上绣着沧海龙腾的图案,飞扬的长眉微挑,黑如墨玉般的瞳仁深邃,难以捉摸,不怒自威的面容和带着天神般的威仪和与身俱来的高贵, 正和对面女子用午膳,那女子头戴金丝八宝攒珠髻,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项上戴着赤金盘螭璎珞圈,身穿缕金百蝶穿花大红外衫,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雍容华贵。 “皇上,多吃点,这是御膳房特意做的新鲜玩意儿。”皇后说着捯起一口菜放在皇上面前的碟子上,温柔道。 “近几天,边疆不安稳,朕也睡不安稳,可这朝中竟连一个有用的都没有!”皇上重重拍了下桌子,在场的宫女太监们,脖子微微一缩,悄悄将呼吸放轻,降低存在感。 “边疆确实乱,不过我明水国也决不为人鱼肉。只不过是些流民挑起的小冲突罢了。”皇后笑了笑安慰皇上不必忧心。 “过不了几日化雪国的二皇子和三公主就出使我国,还要劳烦皇后多多操劳。”皇上转了语气,带有商量的语气。 “皇上放心,臣妾定会好好安排下去。不知三公主此次” “应该是来和亲。”皇上想了想道。 “也不知道,哪个皇子会被三公主看上了去。”皇后笑道。 “那就看他们的本事了。”皇上有意无意的笑着回应。 皇后面上温柔笑着,心里想着太子君天睿和南宫丞相的二小姐,也不明白怎么皇儿偏偏瞧上那个矫揉造作的女人,心里一时气闷,恰逢化雪国三公主有意和亲,便萌生个想法 “皇上,参见皇上。”李公公在宫外慢悠悠吃完了饭才回来,还装作急匆匆刚从九王府赶回来的样子。 “何事这么急急忙忙的,一点都不稳重。”皇上眉目微皱,责怪道。 “皇上,九王妃恐怕今日进不了宫了。”李公公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生怕皇上拿他出气。 “什么?!好大的胆子,竟敢违抗皇命!”皇上一听气急,怒喝道。 “皇上,奴才,奴才当时进到九王府时,看到九王妃面色不佳,双眼满是血色,有气无力,临走前还晕了过去。” “哐当”一声,皇上一把将青瓷陶琬摔在地上,怒气冲冲地站起身。 “放屁!前一个时辰还精神抖擞的与侍卫对峙,怎地后一个时辰就一副要死不死的样子!” “九王府是要翻天了不成!来人!”皇上冲着门外侍卫喊道, “皇上息怒,如果在这个时候,降罪九王府,文武百官怎么想皇上?背后议论皇上无情无义,不讲兄弟情分,刻薄弟妹,哪怕垂死边缘也要进宫谢恩吗?” 皇后好在存有理智,南宫璃被拦在宫门口的事她也听说了,但这个决不是降罪九王府的理由。 “朕现在在君墨渊眼里就算个屁!”皇上虽然听进了皇后的一番话,可心里的怒火怎么也平不下来。 “皇上,你想想,如果在此时,不但不降罪,反而免了九王妃谢恩,岂不是更好?想处理九王爷他们还需等待时机。”皇后走上前好言相劝,可别冲动做了有失民心的举动。 皇上想到这,才勉强平息胸中怒火,深吸了几口气:“不错,朕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也不差这一时半刻,要踩就要将人永远的踩在脚下,永世翻不了身。” “皇上英明” 皇后才松了口气,她还要皇儿安安稳稳坐上宝座,可不想现在得罪朝中与九王爷交好的重臣,引得朝局动荡。 遂拟旨免了南宫璃进宫谢恩,还赏赐了两车上好药材,嘱托好好休养身体。 “哟,不错,皇上还算是有点良心。”南宫璃站在她院里的小库房门前,看着一箱箱装着上好药材,被抬进屋里,小声对果云笑道。 果云一听,急忙捂住南宫璃的嘴,生怕被其他人听见:“姑娘,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切不可再乱说。被发现是要抄九族的。” 说完,还作势往脖子上一抹,恐吓乱说话的南宫璃,吓得南宫璃赶紧缩着脖子往正屋里去。 太可怕了,动不动都杀人</div> 第35章 怎么会是他?! 回到自己住的屋里后,一转身,正对着果云满目崇拜的痴迷表情,吓得南宫璃猛地往后一缩。 南宫璃手伸到正两眼放光的果云额头上,摸了摸,也没发烧啊,“你干嘛?” “姑娘,哦不,该叫王妃了,王妃,你好厉害。”说着又冲南宫璃伸出了大拇指,那小迷妹的样子萌爆了。 南宫璃傲娇邪魅一笑,右胳膊痞痞的搭在果云的肩膀上,“果云,我都给你说,跟着本王妃,不愁没肉吃,对了明天安排一下回门。” 想到素云和海棠还在相府里留着,现在没人罩着她们,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当南宫璃跟君墨渊提起回门时,他只诧异的回了一眼,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还回门,皇上可是刚下旨让她好好养病,过了一天就跑回娘家去了,这让外面的人怎么看。 “把你带过来的几个陪房领回去。”君墨渊想起这几日时有陌生女子出没在他院落门前,再或者就是他经常去的后花园。 “陪房?不是已经送回去了吗?”南宫璃一听懵逼了,那几个丫鬟不是被王管家前些日子送回去了。 “王妃,那是丫鬟,跟陪房不同”果云在身后悄悄提醒。 “还有这说法?”南宫璃这几天很忙,没时间在府里逛,而且之前在后花园的亭子里喂鱼的时候,也没见有陌生的女子啊。 “进来。”君墨渊向门外叫道。 接下来只见两个身材中等,相貌说不上漂亮,但也清爽耐看的丫鬟,“参见王爷,王妃。” “这是干嘛?”南宫璃疑惑的望向君墨渊,君墨渊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往南宫璃的方向指了指:“以后王妃就是你们的主子,不用本王说,你们都知道该干什么吧。” “奴婢明白,定当竭心保护王妃。”两个丫鬟齐齐跪地,异口同声。 “给我的?”南宫璃指着自己,问道。怎么这男人想起来给她配丫鬟了? “你身边只有一个,不够用。”得到冷冷的回答,南宫璃无奈的撇了撇嘴,“你们叫什么?” “请王妃赐名。”又是异口同声,训练有素的模样,像是双胞胎似的。 “行,本王妃得想想,起名这个最难了。”南宫璃最烦的就是起名字,上辈子给她家那只美短猫咪起名,愣是冥思苦想了三天,最终才决定叫汤圆,简单又好听,还可爱 “算了算了,你叫榴莲,你叫荔枝。”南宫璃想了想,太难了,干脆起个她最喜欢的水果名字,好记,反正是她的丫鬟,那就不讲究什么文雅了。 “谢王妃赐名。”说罢后便起身站在南宫璃身后,这走路带风的感觉,她心下明白,君墨渊这是派人保护自己的安危。 顿时心里竟有些温暖。 “那些陪房什么的,明天直接与我一同回去吧。”说完后又问了君墨渊这两天的情况就回屋了, 出门前,君墨渊突然出声沉重的语气叫回南宫璃:“王管家是随本王征战沙场退下来的老兵。” 他点到为止,意思是将王帅的安危交给了南宫璃,定不要寒了老部下的心。 会意的南宫璃点了点头,出了门,一路上在想君墨渊的病情。 虽然发了一次病,但疼痛确实没有先前疼晕过去的程度,但还是刺骨的痛。 南宫璃就知道这是下对了药,接下来就是靠时间慢慢养了,等个两三个月观察能不能做手术。 之前她还是想的太简单,以为提前早点做了手术,就能促进骨骼生长,却忽略了君墨渊体内的毒素,如果不及时清除,或者降低体内含量的话,刚清理完的骨面又会随着血液的流通,重新覆盖在新的面上, 那人就遭罪了。死来想去决定两三个看情况,如果能做,当然腿疾不出一年,就能痊愈,剩下的就是慢慢祛毒。 “榴莲?荔枝?榴莲是什么莲?荔枝又是什么?”君墨渊独自坐在书房里,回想南宫璃随便给两个丫鬟起的名字,可这两个名字他从未听说过。 “若雷。”君墨渊将门外守着的人叫进来,“通知王管家,明日与王妃一同回丞相府,记住要敲锣打鼓,声势闹得越大越好。” “是”领命下去的若雷快速闪身,去前院侍卫厢房里找王管家。 回到屋里的南宫璃,边吃着酥饼跟果云聊天,“陪房是什么?” 只见果云面色绯红,不好意思的回答:“等于将来王妃有了身孕,替王妃伺候王爷的。” 说就说呗,还不好意思的,虽然果云说的很笼统,但瞧着两颊泛红,也猜出几分。 她有身孕? 别想了,她可不敢对君墨渊有那方面的想法,目前仍在刀口上讨生活的她,稍有不慎就死无葬身之地。 傍晚,夕阳西下。 南宫璃吃完饭菜后,就溜达着去侍卫厢房,由于担心王帅的情况,随便扒拉了半碗米饭,便又从空间里拿出消炎药一类的药物,包起来,吩咐果云和其他两个丫鬟一同在房里,她自己去。 三人轻声应下后,看着南宫璃抱着大布包猥琐的背影逐渐消失。 真是的,改天怎么着也得整个药箱,天天大布包也不是个事。 刚好进去时,王管家和老大夫都在,崔神医已经回到他住的南院去琢磨药物去了。 两个人守着王水一守就是一下午,连晚饭都没吃,看到南宫璃进门时,面上一喜,同时起身行礼,“王妃。” 南宫璃把布包放在桌子上,视线落到正昏睡着的王帅身上,走上前摸了摸额头,“嗯,是不太烧了。” 老大夫看见南宫璃抱来的大布包,两眼就放光,没记错的话,上午治疗时,就是拿着个斗篷包着的,听到南宫璃的话,转头满脸敬佩的神情。 “王妃,王帅两个时辰前就退了烧,方才还醒了,喂了点水,又睡了过去。没想到,王妃医术竟如此高明,老朽着实万分敬佩,希望日后有机会,能向王妃讨教一二。” 南宫璃看着不耻下问的老大夫,想着如果能教他点现代医学的理论和常识,说不定还能推动这地方医学的发展呢。 于是很爽快的答应了,“没有问题,你们先去吃饭,补充补充体力,今晚上还是场硬仗。” 王管家一听,连忙点头行礼,带着老大夫去用饭。 留下南宫璃一人时,将门关上后,就从空间里拿出生理盐水和消炎药。 将药瓶挂在床头的镂空出,开始给王帅静脉注射,用床帘遮住药瓶。调整好速度后就拿了张凳子坐在床边,刚好挡住滴管。 过了会,又从空间里拿了一小瓶葡萄糖,用漏斗灌了进去后,安安静静的等待输液完成。 南宫璃吃完她的药后,有些犯困,坐在凳子上,两只手撑着头,打盹。 终于在南宫璃头一掉的时候,药水吊完了,刚好听到门外王管家和老大夫谈话的声音,急忙起身,将东西扔进空间,顺手拿了本书放在手里,装作正熟读的模样。 但看到第一眼就后悔了,赶忙合起来塞进王帅的床褥最下面。 靠!金瓶梅? 跟现在扫黄针对的书籍什么的,内容相差无几,再怎么说南宫璃还是个黄花大闺女,上辈子也是,一时之间脸上染上一抹绯红。 进来的王管家看到王妃这脸色,“王妃,你这是?” “奥,我刚才太困了,就打了自己几巴掌,不妨事不妨事。”说着迅速起身远离那罪恶的源头。 王妃对自己真狠。老大夫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这个。 而王管家心里更是感激,王妃为了照顾小帅,忙不得休息,怕犯困还扇自己嘴巴子,此恩一定要报,想到王爷的交代,决定明日定要锣鼓齐天,鞭炮齐鸣! 南院崔神医住处,传来一声碗碎声,又接而传来一惊呼,“怎么回事?” 随即疯狂的赶往君墨渊的院落。 “王爷,王爷。”崔神医神色紧张,表情严肃急声叫道。 君墨渊正专心研究着桌上放着的边疆防御分布地形图,就被崔神医的声音打断。 “何事?”君墨渊面上闪过一丝不喜。 “草民发现,王爷给的药丸有剧毒。” 闻声,君墨渊瞬间抬头,双眸震惊,面色发白,神情紧张,眼神透出难以置信:“什么?!” 若雷听见后,同样一副神情看向崔神医。 不可能会是他</div> 第36章 看来有人想挑拨离间 “什么?!”君墨渊此时的语气间充满震惊、质疑,。 “王爷,方才草民在院中研究这药的成分,正与古籍中的药类对照查询时,不小心打翻了混有药物的碗,刚好草民养的小猫过去舔,不出片刻,就,就断气了。” 崔神医亦是神色凝重,这可是王爷好友从化雪国求来的圣药,按道理不应该 “王爷?”若雷闻声,更是担心的望向满脸疑惑的君墨渊。 “当真?”君墨渊冷冷地问,千防万防从未想过他身边的人。 “草民不敢有所隐瞒,虽然尚未细细查证,但此药有毒是毋庸置疑,只等后续慢慢查。”崔神医拱手表情严肃回道。 “可还有药?”君墨渊想起了南宫璃,她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就已经有了对策,想必查这个成分不在话下,随即开口问。 崔神医从衣袖中拿出先前君墨渊给的瓷瓶,取出了一颗后,又小心谨慎地放了回去,能把毒药当解药,究竟是以毒制毒,还是别有歧途,他也起了好奇。 上前接过药粒的若雷走到坐在桌前的君墨渊身旁,将手中的药粒递给了君墨渊。 君墨渊内心的惊骇久久不能平息,“劳崔神医费心了,还请崔神医将此事保密。” “王爷放心,草民明白。”崔神医点了点头,认真道,随后便告辞回去,继续着手研究。 “王爷,这”若雷欲言又止,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君墨渊注意到吞吞吐吐的若雷, “王爷,博然世子怎会做出伤害王爷的事,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本王知道,看来是有人想挑拨本王和博然的关系。” 君墨渊想起儿时,只有他一半高的阳光少年,将他当成知心大哥哥,无话不谈,那清澈的眼眸充满信任与坚定。 “阿渊哥哥,等我长大了,定要保护你,做你的左膀右臂!”一张清纯的小脸正满脸严肃的神情,认真开口。 是啊,博然自小就想做他的左膀右臂,助他保护着明水国天下, 为了不被先皇注意,放弃科举之路,选择经商,即便不能在朝堂上助他一臂之力, 也要在财力上免他边疆之忧。 这样的人,君墨渊从未怀疑过他。 “王爷?王爷?”若雷看着君墨渊眼珠子一动不动的在发呆,出声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被打断回忆的君墨渊,又随手将药交给若雷:“交给王妃,告诉她,定要细细查看此药成分。” “是。”若雷接过后,就直直往南宫璃的梨仪阁去, 这事关王爷生命安危,若此物真的有毒,王爷已经服用有两月有余,那可怎么办。 怪不得王爷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发病的时间间隔越来越短,原来原因在这, 到底是哪个混蛋! 让他抓到定要其碎尸万段! 王府后宅内,梨仪阁。 “王妃,您先坐好,奴婢给您梳完头再吃。”刚走到门外的若雷听到里面传来果云的声音。 好家伙,王妃这是才刚起?若雷又抬头望望天空,这都快晌午了。 “王妃。” 正满嘴塞着果酥的南宫璃闻声转过头,腮帮子鼓鼓的像是个小松鼠,正忙着进食的她看向来人。 “干森么?”南宫璃努力控制着她的嘴,不让里面的碎屑喷出来。 “王妃,王爷吩咐属下把之前王妃提过的药带来,让王妃细细查验此药是否有问题。”若雷拿出装着药的小木盒子。 赶忙将口中的食物咽下道:“知道了,你就放那就行。” 南宫璃正坐在梳妆台前,榴莲和果云两人忙前忙后的给她梳妆打扮。 若雷将盒子放在桌上后,便拱手告退。 南宫璃顺手打开盒子,看到里面躺着的褐色药丸,闻了闻,只闻到点药香,心想等晚上的时候,再进空间查吧。 眼下她要干一件大事! “哎哎哎,等会等会。”南宫璃拦住榴莲往她脸上开始扑粉的手。 “王妃,怎么了?”榴莲恭敬的回道。 “你给本王妃的脸画的白点,另外要那种楚楚动人,娇柔虚弱的妆,一看就觉得本王妃久病在床的样子。”南宫璃转了下眼珠子开口道。 正在给南宫璃发髻上插珠钗的果云闻声笑了起来,“王妃,怕是又想故技重施。” “还是你懂我榴莲动手吧。”南宫璃给了果云一记眉眼笑道。 还没琢磨透两人的意思,榴莲就迷迷糊糊的开始按照南宫璃说的上妆,幸而在地狱谷时,她的伪装术位于榜上前三。 看到镜中可怜兮兮的模样,南宫璃呀了一声,“榴莲,你的技术也太好了吧。” 简直比南宫怜还南宫怜啊! “王妃喜欢就好。”榴莲收拾着妆匣笑道。 其实跟在南宫璃身边的榴莲和荔枝,对南宫璃心怀不满,可自听说王管家的独子是被王妃从鬼门关拉回来的,还救了不少受了伤的侍卫们,心里对她的印象逐渐好转。 尤其是她在跟府中的侍卫切磋武艺的时候,得知王妃奇特的医治手法,顿时升起一股敬意, 而且,方才看若雷恭敬的样子,王妃在王爷心里还是有些分量的,她们自然是听从王爷的吩咐,好好保护王妃。 只不过,在她们的心里,君墨渊才是她们真正的主子 “王妃。”王管家的声音响起。 “王妃可准备好了?马车已经在府门口候着,那几个陪房安排在最后面的马车里。” “嗯,准备好了,稍后就来。”南宫璃回答。 “你说,君墨渊是不是喜欢男人?”她站起身,走到果云面前,方便果云伺候她穿衣。 “王妃,莫乱说。”果云小声提醒,眼神还望不远处正在收拾衣服的榴莲二人, 会意的南宫璃赶忙住口,她倒是忘了,还有这两个人在,虽说君墨渊将这两个赐给了她, 但南宫璃可不相信,这两人认她这个主,说是伺候、保护,实则监视、控制 冲二人背后努了努嘴,就听到荔枝略带严肃的声音:“王妃,王爷不是那样的人。” 我擦,这是听见刚才她说的话了? 她倒是忘了,这两个是会武功的,耳聪目明的,定是听到了,尴尬的笑了笑,“咳咳咳,我知道我知道,我就问问。” 出门前,悄悄拍拍心脏跳得像爆米花似的胸口,暗暗决定依旧不能明目张胆的讲那男人的坏话了。</div> 第37章 九王妃演戏演上瘾了 南宫璃路过桌子时,不动声色地将盒子藏进衣袖,放进空间里,才安心出府。 “王妃。” “王妃。” 众人看到南宫璃出来,面色都有些惊讶,怎地王妃才这么几日脸色就这么不好看? 想起前几日南宫璃为了治疗府内重伤侍卫,定是累坏了身子,现下对南宫璃的更是感激和尊敬。 只有王管家面露疑色,刚才到王妃院子里禀告的时候,明明红光满面,精神俱佳, 怎么就一会儿 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情,突然眼神一亮,心中明了。 没错,南宫璃就是要上演一出扮猪吃老虎的戏。 “咳咳咳王管家有劳了。” 南宫璃气若游丝地开口, 王管家连忙道:“这是老奴敢做的。时候不早了,请王妃上车吧。” 南宫璃虚弱的点了点头,在果云尽力的搀扶下上了马车,荔枝和榴莲跟那几个陪房坐在一辆马车, 谁知荔枝刚掀起车帘,一股浓郁的香粉味扑鼻而来:“咳咳咳,天爷。” 在车内坐着的几个打扮妖娆的陪房不解的目光下,急忙放下帘子,往后退了几步, 用手在鼻前用力挥了挥,才得以重新呼吸上新鲜空气。 “怎么了?” 刚照顾好南宫璃和果云上马车的榴莲,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就看到荔枝小脸上皱成一团, “香臭香臭的,罢了,我们还是走路吧。” 说罢就转身走到最前面南宫璃的马车旁,隔着车帘也依稀问到香粉气味, 榴莲摇了摇头,也跟上荔枝的脚步。 南宫璃还不知道外面发生的小插曲,坐进马车内就恢复真实自我。 “果云,你说继母看到本王妃,会是什么表情?” 南宫璃合上眼睛,靠在背后车壁开口问。 “还不知道,但奴婢能肯定的是,夫人看到后面那几个被遣送回来的陪房,定然脸上表情精彩夺目。” 果云摇了摇头,又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口吻。 “哈哈哈,不知道素云和海棠怎么样了。” 没了她的照顾,怕是两人日子不好过,还不知道素云的伤怎么样了,有些担忧。 “王妃别担心,夫人顾及贤德名声,定然不会伤及她们的性命,但皮肉之苦和落人排挤是跑不了的。”果云安慰着开口。 “趁这次回来把她们带回王府,要是那个狗奴才识相,便不会在府里欺负她们两个。” 南宫璃想起那日狂揍常嬷嬷的画面,再怎么说心里也会忌惮着些吧? 毕竟当初她也说了,要带着她们两个去王府当她陪嫁丫鬟。 “王妃可是说的常嬷嬷?” “你怎么知道?”那日院子里头只有两个下人和常嬷嬷,其他的都是她院子里的人。 谁知下一秒果云就嗤笑了起来,“王妃,那日常嬷嬷肿着一张猪头脸,跪在夫人面前诉苦,那样子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还从没见过常嬷嬷这么狼狈过。那样子我看着心里都觉得骇人呢。” “真的吗?”南宫璃只要一听到她恶毒继母一房的人吃亏,两眼直放光。 果云重重的点了点头,“当时夫人的脸色乌黑乌黑的,被王妃打脸打的啪啪响。但常嬷嬷错在先,她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哈哈哈哈哈。” 两人的笑声传出了马车外,榴莲和荔枝互相看了一眼,看来她们这个王妃鬼点子蛮多的,但听起来好爽! 旁边走过的路人听到这狂放不羁的笑声,直勾勾盯着车侧的窗帘, 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少有的大家闺秀会这般不顾形象,放声大笑。 “放肆!”荔枝注意到正准备勾着头凑近看的路人时,富有杀意的语气。 “王府贵人,也是你能看的?!还不快滚。” 那人得知是王府马车,王府? 这京中只有一位王爷,那就是战神九王爷,顿时吓得屁滚尿流,夹着尾巴转头就跑。 生怕后面有人追上来。 车内听到帘外荔枝的声音,南宫璃以为她们两个坐在后面的马车上,没想到竟走路跟着她的马车。 “荔枝,你们怎么不坐车呢?走路多累啊。” 南宫璃白皙的小手撩开帘子,对着两人问道。 “回王妃,奴婢二人自小习武,坐不惯马车,走路就好,离丞相府不远,只隔着三条街。”荔枝恭敬回道。 南宫璃点了点头,就缩了回去,放下帘子,后面跟果云聊天时,便刻意避开王府内的话题, 就怕胡说了什么被这两个丫鬟,给那个男人打小报告。 随着马车晃晃悠悠,车内的两人相谈甚欢,只觉得时间过得飞快,不一会就到了丞相府。 昨日王管家提前去相府打了声招呼,说王妃今日回门,现下丞相府门口正站着一群人等着九王妃的轿撵。 马车逐渐停稳后,榴莲小声提醒了一句南宫璃,到相府了。 突然马车内原有的交谈声停了下来, 开始时不时传出有气无力的咳凑声,听得荔枝两人额头冒黑线, 王妃变脸也太快了吧! “九王妃驾到” 王管家在轿撵前喊道,相府门口众人皆聚精会神的看着最前面的一辆马车。 只见帘子侧面,伸出一只娇嫩白皙的手,经榴莲搀扶着下了车,身穿一袭菊纹上裳,流彩暗花云锦裙,说不出来的雅致秀丽, 看向相府门前好久不见的“亲人”们,南宫璃顿时双眸噙泪,要落不落的。 鹅黄色的手帕抵在下巴处,还轻轻的咳了两声, 南宫峰看着几日未见的女儿,竟憔悴成这般模样,心中更是愧疚, 正欲上前被王管家拦下,一脸疑惑的望着来人。 “相爷,王妃驾到。” 王管家面上仍是一副恭敬的笑容,但言下之意就是南宫璃现在是九王妃, 皇室之人,君臣之礼还是要行的。 会意的南宫峰才反应过来,立刻率后面站着的人下跪行礼,“参见九王妃,王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站在后面的秦婉婷看着面色泛白,脚步飘虚的南宫璃,心下窃喜,她冒着风险下的药终于要见效果了, 顿时也不觉得行礼有什么不舒服, 一心只想着南宫璃快点死 然,秦婉婷身后跪着的南宫怜却不是这么想,在无人看到的角度,指甲都要抠进肉里了, 但不得不口上喊着千千岁,双腿跪在地上, 这个该死的贱人,都嫁给那个要死不活的王爷,居然还来摆什么王妃架子, 等她成了太子妃,定要她好看! 俯首间双眼充满恶毒与嫉妒,尤其是看到了南宫璃发饰上的琏沐兰亭御茫簪,这可是皇宫圣物, 听说还是先皇在战王平定疆北时,赐予他将来的妻子的,连当朝太子都没有。 “咳咳咳起来吧。”南宫璃急忙上前扶起首位的南宫峰,后面的一干人也跟着起了身。 “璃儿,你受苦了。”南宫峰面露担忧的说道, “相爷,这是说哪里的话,王爷待我们王妃甚好,哪里来的受苦一说?”荔枝开口笑道。 又说错话的南宫峰面上一尬,“是是是,王府中伺候的定是极好的,多谢王爷照顾璃儿。” “好了,王爷,别站在门口了,让别人看着笑话,以为咱们璃儿回门,还不让人进门是怎地。” 秦婉婷上前温柔开口,说着就一只手挽上南宫璃的左胳膊上。 “对对对,我们进去再聊,进去再聊,也不急于这一时。”南宫璃转身走入府内。 坐进前堂时,优雅地喝着刚上来的西湖龙井茶,其实她上辈子对茶是一窍不通, 但丢什么都不能丢脸,掉什么都不能掉身份,装作一副闲情雅致,很懂的样子。 “璃儿,看来你嫁入王府,学了不少东西,连品茶都会了。” 南宫烨开口笑着,可语气却夹杂着几分讥讽,想起她往日里狗屁不通的样子,就知道她这是在拿乔。 “公子说笑了。我们家王妃在府中早就喝腻了稀有珍贵的茶,王爷还夸我们王妃茶艺精通。” 这话是榴莲说的,那语气里说不出的骄傲自豪, 连南宫璃都暗暗佩服榴莲,这张嘴说瞎话的本领, 真是一绝啊!</div> 第38章 越俎代庖?你算个什么东西! 堂内众人闻言,坐在上首的南宫峰干咳了几声, “璃儿,你这在府上时,就没跟着你母亲好好学学,眼下连个丫鬟都能随意插嘴主子们的谈话。” 南宫璃眼眸闪过一丝冷意,但很快就被掩盖,笑意盈盈道,“父亲有所不知,我家王爷生怕累着我,出府前,特意叮嘱丫鬟们好生照顾女儿,想来也是关心则乱。” “姐姐,这是哪的话,再怎么着,也不能让丫鬟爬在头上。”南宫怜目露同情与善意,开口道。 随即拿着手中的帕子有意无意的擦了擦嘴角,向秦婉婷看了一眼。 秦婉婷瞬间会意,脸色一变,“也是怪我不好,只想着璃儿能安安心心,快快乐乐长大,就没忍心教她治理内宅之事。” 话落,侧首对南宫峰自责一笑,又转头继续说,“那母亲就好好教教你,该怎么治理府里的下人。” 目光扫了眼身后的常嬷嬷, 常嬷嬷顿时怒气冲冲向堂外守着的侍卫们吼道,“来人!将这个不懂规矩的东西捆起来!” 好啊!竟敢当着她的面打她的人! 南宫璃唇角微微勾起,泛起一抹冷笑,眸底的寒意乍起, “多谢母亲体恤,女儿回去定回如实告诉我家王爷,父亲母亲有多宠爱女儿,为了女儿不受欺负,教王府里的下人规矩呢。” 她目露感激之色,掩面笑道。 接着又转头对荔枝笑道,“去知会王管家一声,让他来看看,相府是怎么教管下人的。” 荔枝立刻会意,转身就往正在安置马车的王管家那边去。 “别别别,璃儿。”南宫峰闻言,脸上大惊,直起身叫道,想将出了门的荔枝唤回来。 但荔枝可不是一般的丫鬟,动作也不是一般人能追得上。 眼看着荔枝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拐弯处。 秦婉婷此时示意正牢牢抓着榴莲双臂的两个府内的侍卫放手,脸上依旧是温柔,“璃儿,这是说的哪的话,何必牵扯到王府中,这都是关起门来,咱们相府家的家事。” 呵,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南宫璃现下还在这里,就敢越俎代庖?! 她可不同意! 闻言,南宫峰面色不虞,“是啊,璃儿,王爷日理万机,莫因为这些小事叨扰。” “父亲,我家王爷心疼女儿,特意拨给女儿的丫鬟,定是教养的极好,但偶有失礼,也是忠心护主的人,若有差池想必王爷会亲自发落。” 南宫璃这句话说得极为巧妙, 就算是她们真得有失德行,也轮不到你相府来管教! “参见王妃,相爷。”被唤来的王管家进堂行礼,遂站到南宫璃身后, 笑道,“真是让老奴大开眼界,竟还有人敢插手王府内宅之事。” 脸上的皱纹都带着丝丝杀意,让在座的几人有些如坐针毡,不敢言语。 “老奴今日也就好好看着,相府是怎么教导王府下人,回去好禀告王爷,日后也好效仿。” 此话一说,南宫峰坐不住了,急忙起身走到王管家面前, 谦声道,“呵呵,王管家这是说的哪里话,不过是贱内瞧见璃儿虚弱,丫鬟护主,失了些礼数,日后多多叮嘱便可,也是贱内逾距,哪里敢插手王府后宅之事。” “对对对,是我的不是,璃儿,母亲也是太着急,才胡言乱语,你可别见怪。”秦婉婷也起身走到南宫璃面前,温柔的拿过她的手,轻轻拍着道。 “父亲母亲的心意,女儿自然明白。”南宫璃垂眸笑道,“父亲母亲不必惊慌,我家王爷很好说话的。” 好说话?! 在场闻者都不由得一惊。 君墨渊好说话?别闹了! 杀伐果断,凶残暴戾的人能好说话? 但南宫峰几人可不敢说你家王爷是个杀人如麻,嗜血成性的恶鬼。 南宫峰只讪讪笑道,“是啊,王爷此人极为正直,你日后定要好好照顾王爷。” 懒得在这上面跟这几人浪费口舌。 “璃儿饿了,想用膳。”南宫璃露出孩子般的单纯天真,昂首对秦婉婷撒娇道。 “好好好,母亲这就派人送来,知道你要来,母亲特地吩咐厨房做了许多你爱吃的菜。”秦婉婷宠溺一笑, 看到家庭和睦的南宫峰心下放松,果然女子结了婚就不一样,变得温顺许多。 “哎?听闻妹妹与太子择日完婚,怎地又推迟了?” 在王府内时,就听到风声,此刻她故意问南宫怜。 这个女人不是千方百计想要成为太子妃? 她偏不让这个女人如愿! 果然,闻声,南宫怜面色一白,泪水充盈眼眶,颤音道,“皇上圣意,等到化雪国二皇子和三公主回国后,在完婚。” “妹妹,你看你这可怜人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不服圣意呢。”南宫璃轻笑道,脸上一片温和。 “不不不,妹妹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到想嫁给太子哥哥,便心生欢喜,喜极而泣。”眼前这个贱人竟然想给她冠上帽子,休想! “哎呀,璃儿,你是不知,这几日太子殿下日日来府中找怜儿,可是疼爱的劲,”秦婉婷见女儿差点着道,便开口解围。 “哦?听闻化雪国三公主性情好爽,为人仗义,不拘一节,长相貌美,还有一身好功夫呢,女儿都有点迫不及待想一睹天之骄女的容姿。” 南宫璃话落,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盖住眸底闪过的嘲讽。 皇室这意思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 本来不日完婚的太子,怎会在领国出使期间,推迟婚约,想必是坐镇中宫的皇后有意为之。 公主出使,向来是挑选中意人选和亲。 眼下,京城内的贵府内眷们都那这件事当谈资。 听到这话,南宫怜小脸煞白,但强颜欢笑道,“姐姐说的是,”话落,便起身行礼,“父亲母亲,女儿身子突感不适,想下去歇息。” “妹妹这是怎么了?”她早就注意到南宫怜的不适,但她就是要戳南宫怜的心窝肺管子。 只见南宫璃娇弱的摇摇头,勉强一笑。 “多多照顾自己身子,快些休息,午膳派人送到你院里去。”南宫峰也瞧见自己女儿不对劲。 不过确实,板上钉钉的事,却被借机推迟,搁谁心里会爽快? 待南宫怜转身出门时,南宫璃还笑道,“妹妹可要好好照顾身子,别忘了,过几日还要一同进宫参宴,一睹三公主风采呢。” 转过身去的南宫怜,脸色浮现恨意,目光间尽是嫉妒。</div> 第39章 田姨娘的哭喊求医 片刻后,膳食送来,众人围在桌边用膳。 “哔!监测到微量毒素,请南宫医师尽快排查!” 刚看到面前端来一碗香喷喷,冒着热气的米饭,南宫璃脑内就响起提示音。 这继母果真是不放过一丝一毫机会! 便不动声色地笑道,“瞧母亲多疼爱女儿,但也不能乱了辈分不是?父亲,快来。” 说着就将饭食推到南宫峰的面前。 不知实际情况的南宫峰,甚是满意这个女儿,满面红光的夸奖了几句。 还不等秦婉玲开口拒绝。 突然,外面传来声音,“老爷,老爷求求老爷,救救二少爷吧!” “老爷,老爷啊!” 众人闻声,皆寻声望去,就见一妇人哭天抹泪的抱着一四五岁大的孩子往室内闯来。 身后还紧紧跟着几个神色慌张的婆子。 显而易见,这妇人是被人软禁起来,现下孩子出事,不得不铤而走险,冒死闯进来。 南宫璃见状,微不可见的笑意一闪而过,在原主的记忆里对渣爹的姨娘们倒是没多少印象。 只知道小时候,渣爹就隔段时间抬进来一个姨娘,那时秦婉婷还故意当着原主的面委屈哭诉。 惹得原主那个没心眼的横冲直撞将那几个姨娘风风火火给收拾了一顿。 当然,还被渣爹罚了三十手板,跪在祠堂三日,忍冻挨饿。 为了刷自己母性光辉的秦婉婷私下里派人偷偷送吃食,让原主又是一顿感恩戴德。 却不想第二日时,就被渣爹抓了个现行,不仅后面两天没得吃,还多罚了十下手板,记得原主娇嫩的小手都成了猪蹄。 自此,心里对渣爹的怨恨更深一层。 想到这,南宫璃眉梢一挑,好奇张望门外,“父亲,这是怎么了?” 谁知秦婉婷面上闪过惊慌,但稍纵即逝,开口笑道,“应是田姨娘?” 田姨娘? 南宫峰这才想起,六年前抬进府的女人。 但听到田姨娘在门外的嘶吼声,令他心生不喜,但准备让人将她放进来。 到底是什么事竟这般模样。 “老爷,想必是田姨娘想老爷想的紧?”秦婉婷放下碗筷,望向南宫峰笑道。 本来还打算着让田姨娘进来的南宫峰闻言,眉头紧皱,瞥了一眼门外方向。 “来人,把田姨娘送回兰溪院。”随即头也不抬的吃着饭。 这个渣爹向来无情无义,还是个耳朵软的男人。 可见想要扳倒秦婉婷不是件简单的事,势必得慢慢瓦解秦婉婷在南宫峰心里的形象。 “父亲,何必这么严肃,一家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热闹热闹,怎地还把人往外赶呢?”南宫璃抬眸笑道,眸底柔意尽显。 南宫烨在旁附和道,“是啊,父亲。” 看到连自己儿子都跟她反着来的秦婉婷,桌下的手紧紧攥着绣裙,但脸上仍是一副和颜悦色。 见两人皆出言劝道,南宫峰又叫回下人,“将人放进来。” 下人领命退下,便往门口去。 被人领进来的田姨娘泪流满面,小心呵护着怀中昏睡的孩子。 “哔!发现高烧病患,请南宫医师及时医治!” 高烧?像这种小事不去抓紧时间看大夫,还跑到这做什么? 南宫璃疑惑看向来人。 “老爷,老爷求求二少爷吧,求求老爷了!”说着还不停的往地上磕着头,发髻松散,面色蜡黄,眼神无助。 想必是长期营养不良,日夜难免所致。 “这是怎么了?”秦婉婷还没等南宫峰开口,便担心问道。 谁知,田姨娘闻声,身形下意识一抖,颤颤巍巍回道,“回夫人的话,奴婢,二少爷,二少爷高烧不退,奴婢请不来大夫,只得寻夫人,不知老爷在此。” “发高烧只管派人去请府外大夫,怎么还来找夫人?”南宫峰面色不虞,开口询问道。 “这,这奴婢不敢。”田姨娘听完神色更是紧张,哆嗦着回道。 不敢?南宫璃闻言,悄悄打量身旁坐着的秦婉婷,只见她听到这句话,目光闪过毒辣。 顿时心中了然,笑道,“姨娘,瞧你说的,姨娘院里的丫鬟婆子还使唤不得?尽管着人去请,回来时知会母亲一声,母亲为人和善,难道还会发难于姨娘不成?” 秦婉婷立马接话,嗔笑道,“是啊,田姨娘说的这话,好似我苛待了你般,倒显得我蛇蝎心肠。” 这句话不得不引人深思,到底是夫人蛇蝎心肠,恶意苛待田姨娘母子,还是田姨娘有意给夫人脸上抹黑? 当然,南宫峰听在耳里的话,自然是后者。 以为是田姨娘故意以孩子为借口,试图损坏秦婉婷在他心里的形象。 只听田姨娘立马直起身抽噎道,“不不不,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夫人很好,但奴婢怕院里的丫鬟婆子不顶事,出门随便找个大夫,便想劳烦夫人。” 话落,田姨娘的头低的更低了,看向怀里的孩子,眼神间心疼与无助。 怎么也不想是装出来的。 “父亲,现在也不是追究这些芝麻小事的时候,先给弟弟看病才是要紧事。”南宫璃开口笑道,遂转首吩咐榴莲出府请大夫。 开玩笑,她能在大庭广众下展露自己的医术? 榴莲应声便急忙出府。 南宫峰听罢也未阻拦,看向田姨娘怀里抱着的孩子,毕竟也是他的种,总不能烧死算了? 但现下用膳的心思也没了,便起身说了句有要事处理,朝前院书房去了。 南宫烨见状,也起身借口有功课要做,离开回房。 只剩下南宫璃三人和满屋的丫鬟婆子。 “田姨娘,先起来坐下,地上凉。”南宫璃示意荔枝将人扶起。 自南宫峰两人走后,秦婉婷的脸色就不太好,但碍于屋内人多,不好发作。 田姨娘在荔枝的搀扶下,心惊胆战的坐在了南宫璃对面,头也不敢抬起只轻轻道了句,“多谢大小姐。” “哎呀,这深宅后院里,都是大人们的事,不牵扯孩子们,母亲,你说女儿说的对不对?” 南宫璃目光扫过秦婉婷黑着的脸,云淡风轻的说了这么句话,言下之意,后院里的人哪个不知道什么意思? 可偏偏秦婉婷装出一副听不懂的样子,面脸疑惑不解,“璃儿,这是什么意思,怎地母亲听不懂。” 听不懂? 装吧你个傻叉!</div> 第40章 素云二人下落不明 “田姨娘,我能看看孩子吗?” 南宫璃对秦婉婷的话不置可否,只当什么也没听见。 懂的人自然懂。 田姨娘见状,应了一声,面色有些犹豫,但还是把孩子小心的递给南宫璃。 见到怀里的孩子,睡得迷迷糊糊,小脸通红,随即拿手放到孩子的额头上大致感觉一下。 “哔!监测体内有少量毒素,请南宫医师及时祛毒!” 刚放到额头上时,她脑海内再次响起似曾相识的内容。 猛地抬眸,眼神间迸射浓浓杀机。 恰巧刚转头看过来的秦婉婷注意到南宫璃的眼神,心中一震,背后阵阵凉意袭来。 好渗人的眼神! “夫人,果真一个都不漏啊。”南宫璃似是而非的突然冒出来这句。 南宫峰两人早走了,她也没必要伪装什么。 叫一次母亲,她的心里都无比恶心! 闻言,秦婉婷立即向南宫璃看去,直觉得这贱人的眼神活像是能抵达人的内心深处,祛除肮脏不堪的黑暗。 她好像知道什么了? 不! 怎么会? 只是简单的看了一眼,这个贱人怎么会知道? 秦婉婷内心打着鼓,眼神间不经意划过几分慌乱与不安,面部表情带有几丝心虚。 田姨娘亦是看向南宫璃方向,不知道大小姐这么一句,到底是什么意思。 随后又望向秦婉婷,更是疑惑不解,难道 突然,“咚”的一声跪在地上,面色焦急,哀求道,“求夫人饶了奴婢母子一命,求求夫人。” 果然田姨娘还不算太笨,听出南宫璃话里有话。 “田姨娘,你这是什么意思?”看着院里的人都是自己人,秦婉婷便懒得装,双眼微眯,冷声道。 “求夫人饶过奴婢母子,给奴婢母子一条生路吧!”田姨娘继续苦苦哀求道。 “你这是口空白牙诬陷当家主母?”秦婉婷双目怒瞪,严辞厉喝道。 田姨娘见状,愣是跪着向前,趴到秦婉婷的腿边,哭喊道,“夫人,奴婢自进府以来,从未有过争宠之心,侥幸生子,是奴婢的福分,倘若夫人肯放奴婢母子一马,日后定唯夫人马首是瞻,绝无二话。” 这个蠢东西,要投诚也不该当着那个贱人的面说。 想罢心中更是气闷,一脚踢开田姨娘后,起身狠狠剜了一眼正喝茶的南宫璃,便用力转身离开。 “田姨娘,我若是你,就得选对阵营好办事。”南宫璃幽幽说出这句话。 闻声,田姨娘愣了一下,止住哭声问道,“大小姐是何意?” “你的孩子,同我的情况一样。”南宫璃叹了口气,眸底泛起冰冷,凉入人心。 田姨娘听不懂南宫璃的意思,慢慢起身坐在最近的位置上,看着南宫璃。 “小姐,大夫请来了。”院外的榴莲禀告道,身后跟着一郎中。 大夫看诊后,面色凝重,“孩子烧的这般厉害,怎地不早点找大夫?” 遂从药箱内拿出纸笔开始写方子。 “有劳了。”田姨娘一时之间,愧疚不已,都怪她无能,身份低微,还被夫人软禁。 榴莲又跟着郎中去拿药。 抱着孩子的田姨娘连连道谢,但想到南宫璃刚才的话,事关她的亲生儿子,不得不问。 “大小姐方才是?” 南宫璃笑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走回我院里,我们好好聊聊。” 遂起身带着荔枝回她的院落。 本以为院里素云和海棠都在,可去时空无一人。 这是怎么回事? 心下不妙,神色凝重。 “大小姐,可是在找素云二人?”田姨娘注意到南宫璃进门后的脸色,开口问道。 南宫璃立刻两眼一亮,问道,“你知道她们在哪?” “奴婢前几日听说,素云和海棠两人,被夫人嫁出去了。”田姨娘小声说道。 什么?! 麻蛋! “田姨娘,今日之事我们改日在聊,你先回去等着我身边丫鬟带药回来。”说着人就往外冲,顾不得什么优雅,直直往秦婉婷的院里跑。 “嘭!” 房门被猛然踹开,正坐着喝血燕窝粥的秦婉婷差点把汤羹递到鼻子上。 “南宫璃,你这是想翻了天不成?!”看清来人,秦婉婷心中憋闷再也忍不住爆发,站起身怒吼道。 “翻天?老子还想灭了你这个狗杂种!”话落身影一闪,直接扼住秦婉婷的细柔脖颈。 杀机浮现,目露凶光,此时的南宫璃像是来讨债的恶鬼。 “说!素云两个人被你这个杂种弄到哪了?!” “咳咳咳原来是为那两个贱婢,早就被我弄死了!”秦婉婷咳了两声,讥笑道,以为南宫璃不敢将她怎么样。 只见南宫璃冷笑一声,揪着她的脖子就往桌上撞,左手摔碎那碗羹汤,随手拿起一片碎瓷片。 动作一闪,就见秦婉婷右脸上约莫五厘米的血口,正不停往外渗血。 “不知道,我手中的东西会不会断了你的狗命?”南宫璃嗜血一笑,眼神间说不出的狠辣。 “你敢划我的脸?我杀了你!” “划脸算什么?更劲爆的在这!”南宫璃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用力将秦婉婷挣扎的动作钳制。 示意荔枝抓住秦婉婷,她松开手后,抽出靴子里藏着的匕首。 这是她偷偷从君墨渊书房顺来的,虽然不知道有没有被发现。 看到那把刀鞘上镶嵌的宝石时,饶是荔枝也晃了心神,那不是主子 遂感觉到手下人挣扎愈加用力,直接加了三分力,将秦婉婷老老实实扣在桌面上。 此时,正端着碗紫菜琉璃酥的常嬷嬷进来,看到房内杀气蒸腾,顿时手里的吃食摔落在地,连忙转身就要跑。 但南宫璃怎会给她这个机会? “咚!”被南宫璃一个箭步,给拉了回房内,重重摔在墙上。 “常嬷嬷,好久不见,想你的紧。”南宫璃拔出匕首,冒着寒光的利刃正在阳光下熠熠发光。 常嬷嬷哆嗦着身躯,头上的汗止不住的流,面色惊恐,“大,大小姐,莫,莫要折煞老奴。” “那不妨你来说说,素云二人现在身处何处?”仿佛从冰窟里刚拿出来的寒刃,正抵着常嬷嬷的下巴,轻轻刀背划过。 只听常嬷嬷一声凄惨的叫声,“嗝”被吓晕过去。</div> 第41章 断指拷审,血流不止 “没用的东西!”秦婉婷见状,满脸恨意的骂道。 这老货竟这般不中用! “她没用,夫人有用,你来说!”说着便起身,冷冷走向动弹不得的秦婉婷身旁。 “我告诉你,我可是太子将来的岳母,你敢动我?” 这句话把南宫璃着实逗乐了,噗嗤一声。 “夫人真是说笑呢。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南宫璃凑近秦婉婷脸前,轻轻说道,眸底的杀意肆虐翻滚。 “你别以为你嫁个要死不活的鬼王爷,就以为攀了高枝!” 此时的秦婉婷丧失思考的能力,也忘了钳制着她的丫鬟,就是君墨渊派来的人。 “啪!咯嘣!” 荔枝干脆利落的扇了秦婉婷一巴掌,用力过猛,直接下巴都被扇脱臼。 “小姐,这种口出秽言的老妇,直接杀了就是,何必多费口舌。” 荔枝亦是满脸怒气,竟敢辱骂她心里的神! “杀了多没意思,猎物应该多玩玩再杀,才有乐趣。” 话落眼神间的玩弄与嘲讽,将秦婉婷吓得不行,腿肚子都在不停打颤。 这个小贱人怎么变得这么不一样! “砰!” 寒刃直入秦婉婷脸旁桌面,此时她慌了。 南宫璃对着她下巴轻轻一捏,下巴就合上了。 “我说,我说,我前两日把那两个丫鬟卖到人牙子手里。”秦婉婷哆嗦着身子,断断续续的说着话。 “噗!” “啊啊啊啊!我的手我的手!” 闻言,南宫璃当即砍断秦婉婷右手小拇指半截儿,鲜血喷涌而出! “哪个人牙子?”南宫璃语气冷淡如寒霜,眸底杀意流窜。 “东街甜水巷子王牙子。”秦婉婷忍着痛老实交代。 心里恨不得立刻撕了南宫璃,但脸色尽是恐惧与害怕,她不敢,也做不到。 “算你识相!”南宫璃冷哼一声,收起杀意,示意荔枝一同前去抓人。 临走到门口,南宫璃顿了身形,侧首瞥了眼捧着右手的秦婉婷,“人在做,天在看,举头三尺有神明!” 此刻的秦婉婷顾不得其他,急忙起身出门喊道,“来人!来人!拿着老爷的帖子,快进宫请御医!” 说着人就失去意识,直挺挺摔在地上,鲜血喷涌而出,刚被她小心翼翼用手绢包起来的断指, 这时掉落在地,好不凄惨。 看到不少的丫鬟婆子神色焦急的从南宫璃身边擦过,往院内去。 她的心里,冰冷如寒冬,不起半点波澜。 “小姐,现在是去东街那边?”荔枝紧跟南宫璃步伐问道。 南宫璃头也不回道,“没错,抢人!” 刚给田姨娘送去药回来的榴莲,就碰到怒火中烧的南宫璃。 “小姐,这是?”榴莲赶忙跟上,问道。 “出去救人。”荔枝转头回道,并微微朝榴莲点了点头。 三人一前一后赶往东街甜水巷。 靠! 这么户人家,到底哪家? “小姐,奴婢去打听打听。”榴莲话落就走进去,挑了一家敲门。 不一会里面就出来一老夫人,探头问道,“你找谁?” “府里想买点丫鬟回去,不知道王人牙子在哪家?” 听闻是要来买下人的,便放下警惕伸出手指向最里面的一家,“喏,就在里面那家。” 说罢就关上了门。 若是平常人家,至于这么大警惕性吗? 南宫璃若有所思,但也顾不了那么多,抬脚就带着两人往里面走。 果真,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打骂声, “小贱人!你还敢跑?看我不打断你的腿!”一声男子极为粗狂的声音。 “呜呜呜,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女声极为悲伤,但却拦不住那汉子的动作。 随即里面传来一阵阵铁链声音,和女人的惨叫声。 南宫璃心下一震,是海棠的声音! “快!”充满怒气的她嘶吼道。 荔枝见状,直接使足了力气,踹断木门后的木板,顿时两扇门大开。 “你是何人?”男人听见动静,转身警惕的问道。 “取你命的人!”说罢直冲他面门打去,同时里屋内还出来两个男人。 看到同伴被打,立即参战。 但三个市井流氓终抵不过训练有素的三人,两只胳膊都被南宫璃捏脱臼,更无还手之力。 像死狗似的被榴莲和荔枝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看清来人的素云,脖颈上正圈着小孩子拳头粗的铁链,像狗一样被拴在墙角处,前面摆着的破碗,里面放着的吃食已然发臭。 “小姐?”素云双眼发亮,充满希冀,不敢相信小姐竟然会救她们。 这是素云自醒来第一次看到南宫璃。 “你没事吧?海棠呢?”南宫璃两步并作一步,冲到素云眼前,柔声问道。 “小姐,真的是小姐,奴婢并无大碍,只是只是海棠被卖到青楼,小姐快去救她。” 素云急忙拉着南宫璃的手,神色焦急道。 “什么时候的事?!”南宫璃一惊,问道。 “就在昨天下午的时候,青楼里的妈妈过来拿人。看奴婢身上大伤未愈,便挑了海棠去。” 南宫璃即刻起身,来到被压在地上的男人身旁,“钥匙拿来。” 言语间充斥着杀意,语气平淡。 那人一看这几个女子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便立马将钥匙交了出来。 重获自由的素云急忙想要跟上南宫璃的脚步, 感觉到身后的人,南宫璃回头道,“荔枝,你照顾好素云,我和榴莲上青楼!” “是!”说罢便带着榴莲往素云说的那个青楼去。 荔枝注意到素云身上的衣服早就脏乱不堪,还有着不少的血渍。 心里很是同情,转而怒目而视那三个男人,“以后再抓到你们三人,干这种蝇营狗苟,我就断了你们的根,丢进宫里当太监!” “是是是,再也不敢了,我们再也不敢了。” 闻言几人连忙疯狂的摇着头。 这边南宫璃一路问,才找到这家青楼所在,名为一醉如梦。 她抬手看了一眼牌匾,冷笑道,“今天就让你们好好快活快活。” 说着就带着满脸杀意的榴莲往里冲。 结果被守在门口的龟公拦下,“哎哎哎,姑娘,这可不是你们能来的地方。” 看见长相猥琐,眼神精明,尖嘴猴腮的男人,南宫璃直接上去就是一脚。 “老子的事,还轮不到你个狗东西来管!”</div> 第42章 老鸨身后的人是谁? 里面守着的打手瞧见,纷纷往门口去,明显这两个女子是来砸场子的。 “哎呦,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啊?” 楼阁上的老鸨看到门口拥挤着一堆人,一头叮当脆响,晃着腰肢下来,焦急问道。 “妈妈,这两个女子闹事。” 挨了打的龟公看到老板来了,急忙告状,躲在老鸨身后探头,恶狠狠瞪着南宫璃两人。 谁知,这老鸨倒不是个省心的,绕着南宫璃两人打量了几圈,眼底精光乍现。 “不错不错,倒是个好坯子,捆了跟后院那几个小贱人丢在一起,饿个两三日,打几顿便什么都从了。” “呵,只怕你在我身上赚的钱,你没命花。”南宫璃冷哼一声,眸底闪过讥讽,满脸不屑。 “那且我们走着瞧。”老鸨又扭着腰肢,去招待别的男客。 有背后的人罩着,老鸨更是无所畏惧,就算是捅破了天,也有贵人相助。 周围的打手气势汹汹一拥而上,准备将两人捆起来。 “小姐。”榴莲低声警惕唤道。 南宫璃侧耳轻声说,“你冲出去,回王府搬救兵,寡不敌众,现在不是硬碰硬的时候。” 榴莲会意便突围出去,施展轻功,顿时空中闪过段段黑影,往王府飞去。 九王府。 前院书房。 “怎么回事?”长孙元夏刚进书房,就瞧见君墨渊脸色阴沉,疑惑问道。 “夏侯霄贤遇袭,下落不明。” 君墨渊眸底冷意突现,要知道夏侯霄贤可是他手下一员大将,乃麾下骠骑将军,竟在边疆回来的路上遇袭。 不得不引人深思。 “霄贤有难!”长孙元夏惊呼出声,这可是君墨渊经历过共生死同患难的兄弟, 难以想象,看来明水国上下要抖三抖 “暗一。”君墨渊凝声唤道。 “在。” 屋内突然闪进一人,俯首恭敬道。 “通知边疆地带我们的人,务必查到夏侯将军的下落。”君墨渊目露杀意,低声道。 暗一领命退下后。 长孙元夏刚要开口,就见门外闪进一人影。 “谁?!”吓得他惊呼一声。 “公子恕罪,”榴莲歉意道,又转而正对君墨渊,“王爷,王妃有难。” 君墨渊眉梢一挑,“她能有什么难?本王倒觉得相府那伙子人,还不是她的对手。” “不是,王妃被抓进青楼了!”榴莲急忙解释道。 青楼?! “阿渊,交给我!”长孙元夏眼瞅着这么好的将功赎罪的机会,就不劳烦腿脚不便的君墨渊了, 面色凝重,但心里有些爽,终于轮到他上场了。 君墨渊早猜到他的想法,毕竟那晚把南宫璃当男人打 于是默认,看着长孙元夏气势汹汹的带着榴莲出门。 身后跟着二十几名亲卫,一众人浩浩荡荡前往东街青楼一醉如梦。 青楼内。 被五花大绑的南宫璃,现在正在后院柴房里坐着。 面色镇静,尤其是那双眸子亮而清澈,仿佛有种神奇的魔力,让人一看,就觉得浑身舒适。 靠在她旁边的除了被打的浑身是伤的海棠外,还有几个十四五六的姑娘。 这群天杀的畜生! 嘴里被破布塞得满满当当,说不出话,只能靠眼神交流。 要是上辈子,配合默契的搭档还好,但对象却是海棠,原主对她的印象都不怎么深厚,更别提什么默契。 眼下只能等着君墨渊那个男人来救她了。 突然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咯吱”一声门被打开。 就看到一个穿着短打的男人,蛮横粗鲁的一把将她身边的一个姑娘拽起来。 凶神恶煞道,“小贱人,今天就给老子去接客!” 那姑娘泪流满面,发了疯似的摇着头,嘴里被塞着布条,一直闷哼恳求男人能饶过她。 可并不起什么效果,反而那男人听得厌烦,直接一巴掌把她扇晕,扛着出去。 关门的时候,还恶狠狠的警告南宫璃几人,“都他妈给我老实点,不然杀了你们喂狼狗!” 身边的姑娘们皆被吓的脖子一缩,蜷缩在阴暗的角落里,不敢吱声,悄悄流泪。 南宫璃心里压抑着怒火,眼下只能劝自己冷静,不能自乱阵脚。 半个时辰后,长孙元夏等人抵达一醉如梦青楼。 “哎哟,几位爷,这是怎么了?” 楼里的老鸨刚好下来转转场子,就看到一大伙穿着素黑的衣衫,腰里还别着佩剑。 长孙元夏看到脸上涂得花红柳绿的老鸨,胃里一阵恶心,侧首冷声吩咐道,“给本公子进去搜,一处也别放过!” 话音刚落,就看到他身后跟着的二十几号人冲了进去。 但猜测来人身份不简单,不敢轻举妄动,随即老鸨暗暗示意楼内的打手们别动。 转而笑道,“这位公子,是我们这做的哪里不到位,惹怒了您,有话好商量嘛。” 脸上擦得粉随着老鸨面部表情的变化,活像是墙上没刷好的石灰粉,哗啦啦往下掉。 呛得长孙元夏连着咳凑,“去去去,别碍着本公子的事!” 说着伸出一根手指头,推开老鸨,嫌恶道。 眼看着那群人马上就搜到后院,老鸨心里七上八下,不行!绝对不能被发现! 眼神示意几人前去拦着。 “公子,你要是拿不出搜捕令,我就上衙门府告你!”老鸨现下收起先前那副讨好献媚的模样,嚷嚷道。 “搜捕令?你也配?磋冬瓜。”谁知长孙元夏不屑来了这么一句。 老鸨此时才恍然发现,原先跟着眼前这位公子的女子不见了。 心下不妙,急忙跑回后院。 正好碰见被解救出来的几人,带头的南宫璃看到老鸨惊慌失措的神情,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把她带进来!其余人封锁整个楼阁,一只苍蝇也不准放出去!”说着就又回到潮湿阴暗的柴房。 榴莲上大堂内给她搬来一张椅子,南宫璃便坐在上面,居高临下的俯视面色惨白如纸的老鸨。 柴房内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坐在上首的南宫璃翘着二郎腿,双手环抱,眼神戏虐的盯着老鸨。 只这会,那老鸨的脸上挥汗如雨,身上里衣竟都湿透,面部因慌乱紧张而隐隐抽搐。 南宫璃散发出来的威压令在场所有人喉头干涩,不敢将呼吸放重。 那感觉像是王爷在时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是你说?还是本王妃帮你说?” 王妃?! 这才反应过来的老鸨,脸色震惊,“王王王妃?!” “汪汪汪什么?本王妃问你话,你学什么狗叫!”</div> 第43章 初动杀机,坑人系统惩罚程序 “不不不,草民没有,草民不敢,可实在是不知王妃娘娘说的是何意呀。” 老鸨面色一滞,尴尬笑道。 “不知?带回王府,将这整个楼阁里无论陪客的也好,还是打杂的也罢,一同带回去!” 话落就起身出门,榴莲见这老鸨嘴硬,这般嘴脸还敢打她家王妃的主意。 上去对准胸口就是一踹,“来人,捆起来,捆扎实了!” 亲卫领命结结实实多捆了好几圈,生怕人还活着,直直往死了系。 疼的老鸨吃痛惨叫连连。 被强行扭送回王府的一行人,在王府亲卫的看押下,老老实实排着队进府。 而南宫璃并没有立刻回去,她还有事没办完呢。 榴莲跟着她再次回了相府。 “小姐,咱们接下来做什么?”榴莲紧跟南宫璃的步伐,低声问道。 “先去田姨娘院里,谈谈日后的事,既然那毒妇欲伸手进王府后宅,那我自然也不能让相府如愿的息事宁人。” 南宫璃唇角噙笑,只是那抹笑意却带有几分森冷诡异。 让人望而生畏。 榴莲闻言,连连点头,居然还有人敢染指王府内宅之事,果真不把她家主子放在眼里! 相府兰溪院。 南宫璃两人刚踏进院门,就听到婆子冲天谩骂声, “你这个贱妇!是不是想整死我们几个!” “我打死你!” “我告诉你,在这相府,就算你捅破了天,都没人来救的了你!还敢违背夫人训示,私自出院!” 紧接着传来阵阵闷棍声,只是不见被骂者的声音,南宫璃两人顿时互看一眼,心里直觉不妙,连忙加快脚步进门。 就见田姨娘已经昏死过去,姿势极为诡异,呈跪地状,但后背高高弓起,双臂紧紧环抱。 直到发现田姨娘的腋下露出的两只小脚丫,才恍然惊觉,她哪怕陷入昏迷,潜意识里仍要死死护住怀里的孩子。 南宫璃心下一惊,怒目而视,那几个婆子正举着刑丈,欲再次狠狠落下,见人来扭头顿住。 可那领头的婆子眸底闪着不屑,竟冷哼一声,又转回头继续欲打。 “榴莲,给我打!”南宫璃怒火中烧,还真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铁石心肠的人! 都晕了还再往死里打,再怎么说也是为相府出过子嗣的女人,不看佛面看僧面,没有功劳好歹也是有鬼门关一行的苦劳。 榴莲立即领命,迅猛出脚,直接将那婆子踹飞,肥胖的身躯在空中直直划过一道弧线,随后重重摔在梳妆台上。 霎时间,叮铃哐啷掉了一地。 说时迟那时快,榴莲丝毫不拖泥带水,一记鞭腿把另一欲上前还手的婆子踢倒在地,瞬间抬腿直上,膝盖狠狠顶在那婆子脖颈处。 遂抬眸杀机乍现,死死盯着正往她方向冲来的丫鬟,那眼神骇人,只见丫鬟猛地顿住脚步,脸色犹豫,不敢上前。 “哼,臭鱼烂虾竟然也敢蹦蹦跶跶?”南宫璃看到被收拾干净的几人,眼底划过几丝冰冷,声音凌冽。 “哔!监测到颅内出血病患,具有生命危险,请南宫医师迅速施救!” 卧槽! 颅内出血! 只凭外伤就能判定,这几个婆子定是下了死手,可背后指使之人不言而喻,就是那个断指毒妇! “悉数绞杀!”南宫璃双眼微眯,淡淡开口。 虽身为医者,但不是圣母教的圣女,这个该死的系统不分善恶黑白! 但!她还分得清! 这样的杀人刽子手,无论是放到上辈子还是这个朝代,都该死! 那面容阴戾,纵是蛰伏杀手榜许久的榴莲看了,心里也不由得一震,这感觉好熟悉! 好像主子在的时候! 即使她受了君墨渊的指令,被安排在这个女人身边,可以说是受命侍候,也可以说暗中监视。 但明面上,南宫璃毋庸置疑,就是她的主子! 于是榴莲不假思索,寒如冰霜的眸子连腿下的人看都未看一眼,直接用了三分力,“咔吧!”一声脆响,还未来得及挣扎求生的婆子就已断气。 倒在梳妆台下的婆子见状,不顾身上剧痛,拼了命的往门外爬,嘴里惊恐嘶吼道,“不不不是我们,不是我们要这么干的,是夫人,夫人的吩咐啊。” 南宫璃哪里还听得进去这婆子前后判若两人的狼狈,缓步上前,抬脚落在那婆子后背,虽看似轻巧,但那婆子顿时不能移动身躯,只在原地像是待宰的鱼肉,死前的挣扎跳脱。 “咯嘣!”又是一声脆响,但这声不同的是更闷,随着声音刚落下,那婆子只觉喉头一股腥甜,“哇”的吐了大口鲜血,遂奋力抬首望了一眼罪魁祸首,最终死不瞑目。 原是她用了巧力,踩断了离心脏最近的一根肋骨,断骨直直插入左心室,鲜血倒流如注! 还从未见过这般干脆利落,只一脚便能在人后背杀人于无形。 榴莲神色一顿,眼神间滑过惊艳! 没错,强者只会更敬重强者! “那么你呢?选择怎么死法?”南宫璃优雅落脚,转身漫不经心看向正不停往后退的丫鬟。 “不不不,大小姐,奴婢不想死,不想死。”那丫鬟疯狂摇着头,泪如雨注,此时的她摇尾乞怜,试图求来一条生路。 可她忘了刚在半刻钟前,是怎样的阴狠对待手无缚鸡之力的田姨娘,甚至还妄图杀了田姨娘怀中正高烧不退的孩子。 “不想死?可偏偏阎王今天就要收你的命!”南宫璃嗜血一笑,仿若黄泉路上争相斗艳的彼岸花,妖冶魅惑。 话落就近拿起桌上的空盘子,“啪嗒”一声摔碎后,只在手中留下一片, 若说先前榴莲的速度如闪电,那南宫璃投出利器的速度如箭发时刻,只见一道白影滑过。 就听到“咚”,那丫鬟捂着被划破的脖颈,动脉悉数皆断,鲜血直接喷涌而出,不经意间南宫璃的脸颊之上,落下几朵如梅花般艳丽的腥红。 “抱着田姨娘,去找南宫峰。” 语气平淡,眼波未有丝毫起伏,仿佛这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说罢就欲弯腰抱起田姨娘怀中昏迷的孩子。 “哔!发现南宫医师手刃百姓,即刻开启惩罚程序!” 瞬间,南宫璃体内如惊涛骇浪般血流翻涌,恍然间如同坠入无底深渊,失重感席卷而来,同时又似落入冰冷海水,猛烈的窒息感冲袭而来! 想挣扎,可四肢麻木,幽然间肢体不属于她的错觉,支配不了它们,大脑如同被电击般,痛的她目眦欲裂,双目赤红,洁白脖颈间的青筋爆出, 只觉鼻腔间一股热流,流进疯狂张口呼吸的嘴里,顿时只感觉强烈的铁锈味充满整个喉间。 恶心,翻涌,疼痛,麻木</div> 第44章 修罗神煞护崽现场(1) “小姐!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注意到异常的榴莲连忙放下田姨娘,冲到疼到蜷缩在地的南宫璃身前,面色焦急。 “啊啊啊啊!” 这次的疼来得是起初的五倍不止,南宫璃痛到嘶吼出声。 眼看着南宫璃面色煞白,小脸紧紧皱成一团,额头上的汗珠不停顺着脸颊滴落在地,伴随着腥红血花。 脸间碎发被汗水浸透,死死贴在肌肤之上,活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持续了约莫着足足有十五分钟,这是坑人系统对她杀了人的惩罚。 渐渐痛意消散,眼前恢复清明,意识逐渐明朗,但大脑始终清醒,这才让她死死承受着非人折磨,不能顺利失去意识,晕厥过去。 事过后,趴在地上狼狈的大声喘着粗气,用力的咳凑声像是要把肺咳出来似的揪心。 看得榴莲双目含泪,十分担心眼前的女子。 “我,我没没事。不必,担心。”南宫璃气若游丝的说完,话落人就瘫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小姐,小姐醒醒,快醒醒。” 眼看着南宫璃身边无人照料,荔枝又不在,这里可不是王府,而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相府,她不敢将南宫璃单独留在这里。 思来想去,心下一横,掏出藏在最隐秘地方的烟花弹,出门冲天而起,“啾叭” 一朵巨大蓝色烟花在天际绽放开来。 九王府。 “主子,发现相府方向有我们的人求救。”负责探查周围环境的暗三见空中烟花,立马闪进书房内,俯首禀告。 “相府?来人备轿,”正坐在上首处理军机要务的君墨渊冷峻的脸上,浮现狐疑之色,那个女人不是被救出来了? 蓝色烟花代表求救信号,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轻易动用。 可见榴莲那边出了情况,君墨渊暗暗想道,剑眉紧紧皱起,薄唇轻抿。 若雷连忙背起君墨渊前往府门口,坐上漆黑帷帐笼罩内部的露天轿撵,马车两旁随行二十名亲卫,个个庞大腰圆,浑身腱子肉,两眼怒瞪,耳听八方。 凶神恶煞的模样,像极了山中霸王巡山的阵仗。 须臾就到了相府门口,但轿撵并未停下的迹象,反而直直闯进相府,那样子就跟进自己家门似的随便。 “王爷,王爷可算来了。”远远瞧见熟悉轿撵的王管家急忙上前道。 “发生何事?”漆黑帷帐内幽幽传来声音。 “王妃吐血昏死过去,现下不省人事。”王管家还不忘添油加醋的把先前南宫峰想插手教训王府家奴的事囫囵禀告。 君墨渊冷哼一声,淡淡道,“看来南宫丞相是认不清自己的位置了,本王不介意帮他正正心。” 话落就示意王管家带路,往南宫璃所在的地方去。 为了不伤到南宫璃,榴莲选择就近将陷入昏迷的南宫璃放在田姨娘的床榻,又把田姨娘和那高烧的孩子抬到侧室安置。 但传出消息许久,都不见有府里的下人带着大夫前来,榴莲着急的在房间内踱步。 再三向门口张望,只希望王爷能快点赶来。 果然不出片刻,就见神色紧张的王管家带着漆黑轿撵进来,连忙冲出去请安行礼,将事情来龙去脉都讲述清楚,连秦婉婷被断指的事情也说了出来。 当然是以南宫璃为受害者的角度阐述,此时的榴莲心已经逐渐偏向这名爱憎分明的女子这边。 “来人,传南宫峰。”看到南宫璃神色憔悴,浑身血渍,发丝凌乱,不知怎地,他的心里竟有种活撕了南宫峰的冲动。 眼下连南宫丞相都不屑叫出口。 领命下去传唤南宫峰的亲卫前往云雅院,现在的南宫峰正面色焦急的守在秦婉婷的房间。 眼神担忧的看着正为心尖人看诊的御医。 只见那御医脸色不佳,眉头都皱成了马蹄状,震骇的目光时时盯着那断指, 身后站着的南宫烨和南宫怜,愈是心疼与愤怒。 “父亲,原以为这女人转了性,没想到现在都敢砍了母亲的手指!父亲,你还要纵容这个贱人多久!” 南宫烨转首怒火莲莲道。 “是啊,父亲,姐姐虽然现在已为皇室中人,本来想着能依靠着宫里的那些教养嬷嬷好好规束姐姐言行举止,可现在现在母亲都成了什么样子!” 话落又是一阵啼哭,这次是真的心疼她母亲,尤其是看到那血忽淋拉的断指,心里揪着疼。 想起南宫璃那贱人模样,无意识的攥紧拳头,藏在衣袖间不为外人见到。 脸上泪花纵横,双目血丝几许,止不住的抽噎声,南宫峰看到女儿这般样子,心里疼的不行! “那个贱人呢?老子今天非得打死她不可!” 纵是入了皇家门路,也不能罔顾人伦! “不知相爷今日要打死谁?”门口传来沉沉嗓音,粗狂而又有力。 寻声望去,只见两个身着侍卫衣衫的男子进门冷冷看向在场的所有人。 “你们是何人!胆敢”南宫烨开口怒喝,话刚说一半就被南宫峰出口打断。 “住嘴!” 没错,他注意到来人胸前的图腾,那是只有亲王府内亲卫才配有的东西。 “王爷有请。”亲卫淡淡开口,眼神间充满不屑与冰冷。 “王爷见怪了,哪有什么请不请的话,老臣这就前去,这就前去。”南宫峰立马喜笑颜开,但心里直打鼓,不知道在这个时候,那个活阎王突然到访,其中意味显而易见。 但想起南宫璃大婚那日,九王爷的态度,足以见得对他这个女儿的轻视,想来不会有什么事,他还打算着好好跟他这个姑爷告状,决不能再纵着那个贱人! 随即心下实实松了口气。 “兄长,这可怎么办?父亲会不会?”南宫怜可怜巴拉的望着亦是满脸凝重的南宫烨,小声喃喃。 “不会,那贱人怎会入了王爷的眼,不休了她,算她命大!”南宫烨狠狠道。 连床前的御医听了都觉得这相府内宅的水指定不浅。 不过与他何关? 内宅之事哪家没有个妖魔鬼怪? 随即叹了口气,微微摇头道,“老夫只能治疗贵夫人的内症和外伤,但这断了的手指,老夫属实无能为力。” 话落捋了捋胡须,望向正义愤填膺,窃窃私语的两人。 南宫怜听闻她母亲日后没了只手指,这要是参加个什么宴会,被人看到,该有多难看? 指不定背后怎么议论她,议论相府! 现下宫里那位又不怎么喜欢她,这可怎么办?</div> 第45章 修罗神煞护崽现场(2) 听闻御医作难的话语,南宫怜顿时恍若天塌地陷,眼前一片模糊摇晃。 南宫烨除了对秦婉婷的心疼外,倒没想那么多。 “丁御医,您是宫里德高望重的老御医,手下经过不少奇难杂症,定是有法子的。” 我见犹怜的南宫怜仍不肯放弃一丝希冀,巴巴的望着满脸愁容的御医。 “二小姐,不是老朽不肯医治,实在是没有办法,眼下只能先止住血,想要续骨,恕老朽才疏学浅呐。” 御医心里也是为难,虽说在宫里做事等于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但本着良心来说,都是尽心医治,不敢有丝毫怠慢之意。 可这秦氏的伤势太重,光止血都用了小半个时辰,眼看着断骨逐渐失去生机,他是做不到恢复如初。 听完御医着实无奈的话语,南宫怜心下一凉,想起那始作俑者南宫璃,就恨不得冲过去杀了这贱人,好解这心头之恨,断指之仇! “兄长,那岂不是说,母亲日后就,就少了跟手指?成了半残?”南宫怜转头对正心疼不已的南宫烨开口。 “不会,不会,只是一根小指,不会有什么大碍,回头去定做个护甲带上,照样没人能看得出来。”南宫烨想出了这个办法,淡淡回道。 御医见状也不再开口,这一家人真是奇怪,都没有来关心人的生命安危,只在乎那区区小指,让人不解。 遂作罢,摇了摇头,无形中叹了口气,提笔写下调养方子后,便挎着药箱回宫。 而那边正往田姨娘院里赶的南宫峰,内心隐隐惴惴不安,但也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对劲。 只闷着头跟着往前走,脸色惶恐。 终于到了,南宫峰心下松口气,绷紧脑海中的几根弦,抬脚走进里面坐着修罗神煞的房屋。 恭敬行礼道,“参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但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静默,甚至连在场人的呼吸声都听不见,南宫峰顿时不明这九王爷到底是唱的哪出? 可他不敢抬头看向上首坐着的男人,只感觉那层层威压席卷而来,压的他快喘不过来气,浑身毛孔大张,汗水眨眼间就浸湿了里衣,默默的跪在地上。 “相爷好大的官威。”淡淡的声音响起,但气氛及其压抑,逼得南宫峰恨不得立马起身逃离这里,太可怕了! “不敢不敢,微臣不知王爷何意,还请说明。”南宫峰微微喘着粗气,头不由自主的低了几分,诚惶诚恐回道。 可头顶处却传来一声冷笑,“不知?那相爷不如转头看看,里屋躺在床上的人。” 君墨渊神色冷漠,语气冷淡,眸底间更是窜着几丝微不可见的杀机。 闻声,南宫峰叩了下首,连忙起身往里屋走去,入眼就见南宫璃正静静躺在床上,刚要开口大骂,就发现这个女儿的异样。 脸色甚至比昏迷着的秦婉婷还要苍白,神色更加憔悴不安,还有那身上沾染不知谁的血液,一片又一片。 “这?这是怎么回事?” 见状南宫峰惊讶问道,他也是一头雾水,前脚传来这个女儿冲进云婉院断了心尖人的手指,后脚去又躺在床上,气若游丝弱,生机渐没。 “王爷,王爷这是怎么了?我女儿怎么会这样?”迅速转身,甚至因为脚步太快,身形不稳,一下踩到衣摆差点摔了个狗吃屎,慌张开口。 “相爷此番询问,不如还是去问问你那继室。”在旁看不过去的榴莲怒瞪开口。 最见不得为了继室,苛待原配正妻的女儿,榴莲恨不得揪起这老货的衣襟,抓去那毒妇面前好好对质一番! “我夫人?怎么会?她现在还在床上昏迷着,害她这样的难道不是我这个好女儿?”南宫峰闻声,心中气急,想起秦婉婷的惨状,怒火中烧,霎时间忘了里面虚弱不堪的南宫璃。 “看来贵夫人也受了伤?”君墨渊抬眸看向眼前正着急上火的南宫峰,缓缓道。 “是是是,”南宫峰立马点头应声,从那表情就能看出,那女人在他心里的分量不少,榴莲顿时也明白南宫璃的处境有多么难熬。 也渐渐明了南宫璃以前为什么会扮癫疯痴傻,一无所知,因为在这种环境下,孤立无援,迎头直撞怕是最后连个全尸都没有! “这就是本王爱妻久久等不来御医的原因?”只听君墨渊薄唇轻启,只言片语仿佛就给南宫峰上了枷锁,令他坐立难安,心惊胆战。 “这这这,微臣先前并不知晓。”南宫峰一听,就知道这人是来找他事儿,可虽担任一朝丞相,却也不能与当朝亲王对抗。 那简直如同以卵击石,自寻死路,更何况那还是风靡沙场,点将之才! “谁说的!老奴明明就看到,我家王妃刚下马车时,神色就已然不好,身子虚弱不止,还连连咳凑,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敢说相爷不知?”王管家不知从哪冒出来,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怼的南宫峰一愣一愣的。 再加上君墨渊有意无意的瞟,那感觉简直就跟被扔到开水里涮,还难受。 南宫峰抬手轻轻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笑道,“这微臣是知晓的,可后来用膳时,微臣就已回了书房,不知后来到底发生何事。实在是难为微臣了。” 君墨渊也不想跟这种人有什么交集,别以为他不知道南宫峰暗地里做的那些烂事。 虽说南宫璃嫁入王府,表面上南宫峰与他属于岳丈与女婿的关系,可实际上朝中何人不知,谁人不晓,当朝丞相乃太子的党派? 遂开口,“罢了,此次本王就不过多追究,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这惊人转折,着实揪起南宫峰的心,不知道后面几句会不会要了他的老命。 “南宫丞相也明白,身为皇室宗亲,本王不该插手老臣后宅内事,但,这并不代表老臣后宅妇人能染指皇室宗亲之事。” 此话一出,再傻的人也能知道君墨渊说的什么意思。 指的不就是前段时间,京中流言四起,丞相夫人给新婚女儿房里送貌美妖娆的陪嫁和陪房丫鬟? “是是是,王爷所言极是,微臣定要严于律已,更严加管理内宅,微臣保证,此事绝不会再发生。”南宫峰拱手歉意道,心里直想着快些结束,他的腿都快站不住了! “还有你往本王府上送的几千两银票,是想作甚?难不成是要大告天下,丞相贪污受贿,以权压人,就几个丫鬟,竟然就值这么多,看来丞相不简单呐。” “不敢不敢,那是贱内想着多给璃儿送些银两,好宽慰宽慰情绪,”南宫峰急忙解释,生怕惹了君墨渊不快。</div> 第46章 修罗神煞护崽现场(3) “那如王爷所言,活罪是?” 有些耐不住性子的南宫峰急切询问。 “活罪?既然欲伸手染指王府,砍了便是。”谁料想,这男人竟然想活生生看下心尖人的手! 南宫峰这哪里肯让,即刻跪地哀求,“求王爷开恩,求王爷开恩呐,贱内,贱内哪里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平日里连只鸡都不敢杀,” 颤抖着身子,两眼急的直冒水,不见往日丞相风光。 “王爷,求求王爷啊,贱内已经断了根手指,受了惩罚,此事就这样过了吧,”南宫峰丝毫不脸红的诚恳求着。 完全没有意识到秦婉婷的手指是因何被砍下,反正他绝对不允许心尖人失了手! 心下一横,大不了鱼死网破! “这样吧,本王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辈,非要她一双手,既然丞相舍不得,那本王也不强人所难,”君墨渊不以为意,仍冷冷开口,但语气稍稍缓和,一副好商量的语气,可那张扑克脸却格外违和。 “那王爷的意思是?”男人终于肯松口,南宫峰眼下一喜,猛地抬头期待道。 “五十万两,买断离手,本王就不要她的一双手。”君墨渊瞅见南宫峰这般模样,眼底滑过一丝厌恶,淡淡道。 一听五十万两,对于南宫峰来说算不得什么,想起那南宫璃出嫁就要了五十万两黄金,跟这一比,简直九牛一毛。 立马喜笑颜开,答应道,“好好好,微臣这就备下银两,” 说着就欲起身去吩咐下人往库房那边拿钱。 就听君墨渊又吐出两个字,“黄金。” 靠! 杀了他吧一个个的! 又是陪嫁又是断手! 吓得南宫峰嘴唇惨白,还不停的哆嗦,偏偏还说不出一个字儿,只定定的望着面无表情的君墨渊。 他只想问一句,王爷您是认真的吗? 显而易见,君墨渊并无丝毫开玩笑的意思,亦是冷冷的瞧着南宫峰, 仿佛那模样就在说:丫的你个臭老头!快去给老子取钱! “王爷,不是微臣不肯,只是相府拢共就那么点钱,这也不够啊。”南宫峰顿时开启哭穷模式,将他的家庭情况说的那叫一个穷困潦倒,两袖清风。 然,他当君墨渊的暗卫是吃白饭的吗? 早就把丞相府的老底都查出来了! 眼底戏虐的看着南宫峰自演自说,完全没有接话的意思,他的状态像是坐在马戏团里看表演的猴 但过了半刻,被君墨渊冷冷打断,“你以为本王是吃素的?跟你在这浪费时间?来人!” “在!”门口守着的亲卫底气十足应声道。 “拿人来!砍了!”君墨渊继续开口,完全不想搭理正愣怔着的南宫峰。 眼看着那亲卫领命就往外走,急忙起身想出门拦着,可又怕人家亲卫手里握着的佩剑,接着回头想求饶,可明明君墨渊已经将条件说的清清楚楚。 没办法! 实在是进退两难! “我给我给,求王爷把人撤回来,撤回来吧。”南宫峰转身再次开口,不得不屈服于君墨渊的淫威之下。 一介文官,果真说对了那句话,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君墨渊那架势,完全就是横! 你敢不给? 那就对不起,砍手! 躺在内屋的南宫璃平静无波的脸色,此时唇角淡淡勾起,这男人蛮上道的! 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 其实南宫璃在她那渣爹苦苦哀求的时候,就被吵醒。 于是就偷偷听着外面的人谈话,当听到男人硬要看下那恶毒继母的手,她心里一顿爽,有种被保护的感觉,安全感爆棚! 心里随即还担心这样做会不会惹急了南宫峰,万一来个狗急跳墙,按照现在朝堂局势,君墨渊可是讨不了什么好。 顶多就是跟皇帝之间的仇恨再深几个层次,也决然不会明目张胆的动他。 可不知怎地,就是隐隐担心,不想他被人公然针对,南宫璃的心里有些罪恶感,因为这些事都是因她而起。 但后来发展,她偷偷窃喜,看来这个男人也不是没脑子,知道避重就轻。 只听外面南宫峰着急的嗓音再次响起,是吩咐门外的下人前去库房拿钱, 过了没多久,就传来南宫峰讪讪笑道,“王爷可要留下来用完晚膳再回府?” 这话当然不是诚心实意的邀请,他恨不得这敲诈勒索的狗贼赶紧滚蛋! 可南宫峰不敢说,也没胆子说,只怕说了连命都没了。 “好啊,那就多谢丞相美意。”万万没想到君墨渊竟然会一口答应,丝毫不拖泥带水,反而还似笑非笑的盯着南宫峰的脸说道。 不仅南宫峰惊呆了,连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 且不说这个男人嘴挑的厉害,不喜欢吃的菜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就说这在外用膳也都是小心,小心再小心。 若雷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薄唇微张。 咦惹? 这男人怎么突然想起来在这吃饭? 不过躺着实在难受遂装作初醒的样子,无力道,“榴莲,榴莲。” “哎,在,在。” 外面的榴莲听到里面的动静连忙应声往里走,就看到小脸煞白的南宫璃艰难起身, 赶忙拦下,“小姐,小姐你可别乱动,小心些。” “没事,”南宫璃在榴莲的搀扶下起了身,摇摇晃晃的出了内室,就看到坐在上首的君墨渊正淡淡的看着她。 用力扯出一抹自认为好看的微笑,其实比鬼都还难看。 “王爷怎么来了?”南宫璃落座笑道。 “本王再不来,只怕就得重新娶媳妇了。”君墨渊语气不带丝毫起伏,眸底一凝。 没看到南宫峰的身影,应该是去取钱了,不然这死男人也不会这么说话。 此时的南宫璃没有体力跟他争吵,遂不再开口,只定定的望着前面发着呆。 “小姐,田姨娘安置在侧室,二少爷也在那。”榴莲低声提醒。 南宫璃微微颔首,喝了两杯茶水,才渐渐缓过劲来。 起身就欲往侧室去,身后的榴莲紧跟其上,却被她给制止了。 此去是去诊治那母子,她虽神志还未完全清醒,但也不会忘记医学空间的隐秘性。 榴莲闻声犹豫,回头看了一眼上首的男人,见其微微点头,才作罢,重新回到原位站着。 来到侧室的南宫璃,看到小脸愈加烫红的南宫文,将门关紧,还上了两根门阀,才加快脚步来到床前。 只见田姨娘仍死死昏睡着,立马从空间内取出强效退烧药和消炎药剂准备静脉注射。 刚给那只有些泥渍的小手擦完碘伏消毒,就听到孩子的声音,“大姐姐,你是要给文儿治病吗?” “对,文儿别怕,姐姐很温柔的,乖,睡一觉起来就好了。”南宫璃柔声叮咛,仿佛有种魔力,那孩子听完果真秒睡。 这可怜的小模样纵是南宫璃也不由得心疼。</div> 第47章 激将法将他拉入伙 强忍眩晕的痛意,快速输上液后,就半撑着身子坐到不远处的圆凳上歇息。 扶额喘息,没想到这脑残系统程序设计的 简直了! 完全坑死人不偿命! 明明那些人死有余辜,可偏偏系统不能辨认不说,还对她动了惩戒机制,整个人差点死在里面。 回想起先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受,深恶痛绝! 再也不想体验一把! 看来以后还是别轻易杀人,最起码不能经过她的手。 憔悴的面容比纸还白,嘴唇的颜色不再如殷桃般粉红娇嫩,有些偏灰,唯有那双眼睛炯炯有神,夹杂着透人心弦的清澈。 瞧见田姨娘额头上的血已然结痂,脑内的淤血得想办法尽快动手术去除,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可现在的她根本不具备手术条件。 如果要做颅内手术,首先对环境的要求就十分苛刻,再者就是主治医师的丰富经验。 经验她有,要说医学界外科一项,她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但这场手术,若只靠她一个人,是完全无法进行的,必须找人做辅助才行。 倜然想到上次在王府给王管家儿子做手术时,站在后面看的两个人,南宫璃再三斟酌后,觉得空间一事还是少一个人知道为妙。 只能选崔神医了,毕竟他在这片大陆内,极富盛名,年纪轻轻有医术精湛,虽然有些傲骨。 但不得不说,他是眼下最合适的人选 说曹操曹操就来了,只听门外传来榴莲的通报声,“小姐,崔神医来了,现在方便进来吗?” 榴莲知道,这位王妃并不是什么寻常千金,在王府时就不怎么出房门,只在屋里暗自鼓捣着什么,虽然她心里十分好奇,想去一探究竟,但想想作罢。 她还铭记着当初刚进王府时,王爷叮嘱过的话: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看的别看。 闻声南宫璃转头看向门外,心里又算了算时间已经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南宫文的点滴也打的差不多了。 便慢慢起身走到床前将东西都收拾好后,淡淡应声,“进来吧。” 随声进来的崔神医眉目带有几丝钦佩,不像先前那般无理傲慢。 “在下受王爷所托,前来看看王妃情况如何。”崔神医老神在在,坐在南宫璃对面。 “不用,我的身体我比谁都清楚。”话语间尽是莫名的疏离,让人胆寒。 向来不喜与陌生异性靠的太近,别看她平时性格大大咧咧,活泼开朗,实际上内心有着属于她自己的天地,那里冰冷寒霜,从未有人踏足,也不敢妄想。 “你这是不相信在下。咳咳,虽说在下医术不一定比王妃好,但看个大概也是能的。”崔神医仍不死心道。 他来时的路上就已有所耳闻,王妃是在杀完人后,突然出现的症状,并且症状惨烈,心里不由得疑问,自从来了明水国后,这是遇到的第二件怪事。 南宫璃抬眸冰冷看向对面嬉皮笑脸的崔神医,“你对我很感兴趣?” 这话说的似是而非的,让他如何回答? 别忘了旁边主屋里还坐着这位王妃的夫君,那可是个冷面杀神,万万惹不得。 崔神医脸色一尬,干笑道,“王妃,你这就说笑了,什么感兴趣不感兴趣的,在下只是好奇王妃出现这种现象的原因,帮王妃解了这病痛。” “你?”南宫璃不耐烦的回了句,“罢了罢了,看吧看吧。” 说着就将手伸向对面,这崔神医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她的这些症状都是体内医学空间所致,又不是什么病,能看出什么来? 皓腕凝霜雪,肌肤嫩滑白皙。 崔神医顿时晃了神,遂慌乱整理心绪,暗暗恼火,怎么回事?以前给那些个女子看病,从未这样过。 于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抬首开始正儿八经的给南宫璃把脉。 须臾目光凝重,若有所思的望向南宫璃,带着几分不确定。 “你这身子怎地虚成这样?” “你以为这相府的日子,我过得有多滋润?”南宫璃不以为意反问道。 不过看着崔神医把了半晌脉,除了体虚外,别的确实没看出什么,这段时间的调理,她体内的毒素含量逐渐有所降低。 元气也渐渐恢复,但因为那东西在她体内积攒十几年,一朝一夕想要根除,还得慢慢来。 这身子还得虚上个两三年呢。 崔神医听到这句话,心里有些酸涩,眼底扬起一抹同情。 心地善良的女子不该遭这样的罪。 “哎,你想什么呢?”南宫璃注意到呆愣的崔神医,抬起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问道,“我问你个事。” 被这动静拉回思绪的崔神医又再次恢复原状,慢慢开口,“何事?” “你听说过开颅吗?”南宫璃睁着充满希冀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的盯着目瞪口呆的崔神医。 只听他惊讶出声,“开脑壳?” 上次所见所闻已然是他行医这么多年来,刷新了医学认知。 没想到又听到更加惊世骇俗的想法:开颅! 要知道人之所以成为高级动物就是因为有思想,思想来源于大脑,开颅岂不是要动脑子里的东西?! 南宫璃知道他想到了那个层面,郑重的点了点头,“就是你想的那样。” “不可不可!这弄不好会闹出人命的!”崔神医失了神,连忙拒绝道。 虽然他并不知道眼前这个思想异于常人的南宫璃,到底是因为什么动了这样的想法。 但他还是觉得保守点好,太前卫了反而风险更大。 “嗐,行医数年,你难道就不知道任何疾病治疗起来都是有风险指数的吗?”南宫璃甩了下手,笑道。 那样子生像是对崔神医治疗技术的质疑与职业怀疑。 这就让人忍不了,作为医者,以获取患者信任为荣,瞧见南宫璃这副神情,崔神医立马就被激起了怒火。 “你这是对我的侮辱。”崔神医有些生气道,都能看到那瞳仁间正跳跃的小火苗在左摇右晃。 “来来来,别生气,咱们不是得好好交流交流,再说了,你之前不照样还以为开膛破头是滑稽之谈吗?”南宫璃拉着起身怒目而视的崔神医坐下,劝道。 她可不想激将法用过了,适得其反。 闻言,崔神医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确实震撼,随后还动过想详细询问的心思,但碍于是南宫璃的师门密撰,便作罢不提。 眼下又被南宫璃吊起了兴趣,两眼直发绿光的盯着南宫璃,纹丝不动。 “哥们儿,你别这么看着我,我有点怵”</div> 第48章 太爱这个毒舌王爷了! “你别这样看着我”南宫璃心里直发寒,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倾斜。 “嗐,王妃别大惊小怪的,你看着在下的眼睛。”崔神医上身前倾,两只眼睛瞪得像是铜铃,幽然发着光,就这么直勾勾的注视着南宫璃的脸。 随着他的话,南宫璃仔细端详也没看个什么意思来。 “你眼睛,没问题啊,怎么了?就是,可能,大概有点上火,你眼屎还在呢。”南宫璃歪头奇怪道。 没什么问题让她看什么? “哎呀,不是眼屎的问题!”崔神医气急道,又抬手指着他的眼睛,“看到没有,这就是渴望知识熏陶的目光,求知的眼神!” 南宫璃闻声长长“哦”了一声,原来如此。 看来此番激将法效果还是蛮不错的。 “这样吧,今晚上咱们准备准备东西,然后就开始动手术。”南宫璃说罢就起身离开。 瞬间会意的崔神医高兴的蹦的三尺高,像是个孩子被给了糖果似的开心。 南宫璃转身手指放在嘴前,“嘘”,随即又指了指正睡着的南宫文,意思让他注意点,别吵到其他人休息。 然后崔神医就跟着南宫璃,两人蹑手蹑脚的往正屋那边去。 刚进门,就看到南宫峰坐在下首,正满脸怒容的瞧着她,可南宫璃就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直接径直走到南宫峰对面落座。 “父亲这是?嘛呢?”南宫璃似笑非笑的看着连眼皮都不带眨的南宫峰。 “哼!”谁知道南宫峰一句话没说,冷哼一声,上半身就扭到一边,看都不想看这个女儿一眼! 那个样子简直不要太傲娇! “王爷你看他”南宫璃转头看向正神色冷漠的君墨渊,不要脸的撒娇道。 咦 听到这声音,在场的所有人都目光呆滞,嘴唇大张,惊讶的看着南宫璃,君墨渊也不例外。 靠! 君墨渊黑脸:这厮怎么这么恶心! 若雷震惊:王妃这是抽的哪门子疯! 榴莲震惊:王妃这是摔坏脑子了?! 南宫峰震惊:这是我生的女儿吗?! 路人不可思议:嘶大小姐威武! “王爷,你怎么了?怎么这么看着妾身,妾身惶恐呀”南宫璃仍旧不厌其烦的作妖,那小柔弱的模样说实在的,还真挺娇媚! “唔。”南宫璃的嘴里被黑脸男塞了块酥饼,顿时被堵的一句话说不出来。 “本王不介意你是个哑巴。”君墨渊将目光移向别处,淡淡开口。 眼看着这男人耳尖都红的不成样子,脸上还装得面无表情,没想到还是个纯情种。 然并卵,可惜了,是个断袖。 脑海里想到长孙元夏的模样,跟这丫的完全不是一个类型,没想到凶狠霸道的君墨渊竟喜欢这种调调。 三观跟着五官走的南宫璃毫不掩饰的投射出对君墨渊的欣赏之色,明目张胆的打量脸越来越黑的君墨渊。 “看够了吗?”君墨渊受不了这炽热的目光,抬眸不自然的冷冷道。 “王爷说什么呢妾身看王爷,难道还要经过谁的同意吗?”南宫璃继续作妖。 在一旁是在看不过去的南宫峰甩袖道,“不知廉耻!” 哎哟! 这个老东西竟然还说她不知廉耻,也不知道到底是谁不知廉耻。 连她生母刚过世不久,就抬了嫡亲妹妹进门做继室! 南宫璃都不屑的说出来,家丑不可外扬! 只冷冷的瞥了南宫峰一眼,遂正襟危坐道,“还是父亲教得好。” “你!”真怀疑这女儿不是他亲生的南宫峰,怒目而视,指着南宫璃的鼻子硬生生说不出来话。 君墨渊淡淡道,“怎么,本王还在这呢,丞相就开始教训本王王妃了吗?” 南宫峰干笑两声,“不敢不敢,只是微臣的这个女儿着实不懂规矩,恐日后给王爷招来麻烦,” “所以你就想好好教训教训她,为了本王日后清誉?”君墨渊打断南宫峰接下来要说的话,双眸如墨,深谙如海,不可探究。 “是呀是呀,微臣。”话又没说完, 君墨渊再次开口,这次连抬眸看他一眼都懒得瞧,“丞相,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端的哪门子架子?” 卧槽! 太爽了! 头回感受到君墨渊那张气死人不偿命的嘴在别人身上的效果,还是她最讨厌的人之一! 正眉开眼笑的南宫璃又被君墨渊余光发现,于是缓缓侧首,“作为王妃也该有王妃的样子。” 以为君墨渊是开口要教训她,没想到后面又来了句,“别什么人都想插手教你怎么做王妃。” 听完这句话,南宫璃这心里呀,那叫一个甜如蜜枣! 在对面坐着的南宫峰简直脸用铁桶的颜色来描述都不为过! 眼看着马上都傍晚了,准备用膳,这九王爷也不见有起身离开的意思,看来是笃定在这里用膳了。 南宫峰随即起身道,“微臣这就去吩咐厨房多做些好菜,” 君墨渊微微颔首,“记得叫丞相夫人一起来用膳,别上好的酒菜没人热闹热闹,那多没意思。” 妈耶!这男人不错不错! 南宫璃明显感觉到她这个渣爹身子一个不稳,差点又跌坐回凳子上,脸色难看的要死。 “可可贱内今日受了惊吓,也失血过多,哪里还能起来陪着王爷用膳,不如让微臣女儿怜儿前来陪着吧。”南宫峰尴尬笑道。 “这简单,崔神医有劳了。”话落就下巴轻轻朝着崔神医方向一点,淡淡道。 崔神医会意,于是起身一路跟着下人前往云婉阁那边,给秦婉婷看诊。 看着背影逐渐消失的人,南宫峰这才反应过来,这王爷竟然连崔神医都请的动! 眼下居然还去给他夫人看病,心里不知是喜还是忧。 加快去厨房的脚步,一顿吩咐叮嘱后赶去了云婉阁。 正守在床前的南宫怜见来人面孔陌生,居然有陌生男子进相府后院,还是女宅! 于是眉目间带有愠怒,“你是哪家登徒浪子!胆敢私闯相府!” 这趾高气昂的语气让素来傲娇的崔神医心生不喜,“老子还懒得给这婆娘治病,爱治不治,不治拉到!” 说着就转身离去,刚巧碰上进院门的南宫峰,神色匆匆。</div> 第49章 腹黑的崔神医,冷脸的九王爷 “胡闹!你知道这是谁吗?赶紧给老子闭嘴!” 南宫峰远远的就听见屋里传出的质问声,连忙开口训斥不知礼数的南宫怜。 经过先前被君墨渊那么一吓,心惊胆战还未缓过来,接着这个蠢货竟然敢叱喝名震天下的神医! 这到底还给不给他活路! 听到门外传来的声音,南宫烨和南宫怜皆是一抖,没见过自家父亲对他们发过这么大的火! 满脸震惊的望向门外。 从南宫峰的语气中,这两人都感觉到此人来历不简单,不约而同的相视一看,目光都透着疑惑。 “哼。”崔神医傲娇的冷声一声,落座在茶桌旁,目不斜视的端着姿态。 小跑进门的南宫峰面色焦急,急匆匆的拂身致歉,“犬子和女儿年纪尚幼,也是一番护母之心,还望崔神医见谅。” 此话一出,南宫怜两人的心跳活生生慢了半拍,竟没想到是崔神医。 早就在江湖上听闻崔神医的事迹,心里甚是佩服,但今日一见,却没想到如此年轻。 在他们眼里,以为崔神医是个心绪复杂,难以捉摸的怪老头,原来居然是个桃面红唇的美公子! “崔神医,莫见怪,是小女子心直口快,只一心担心母亲,不小心说错了话。”南宫怜含羞带臊的小声道。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南宫怜是跟崔神医表白的千金小姐,瞧瞧那小模样,语气间带着几分妖,柔中又夹杂着几分媚。 “姑娘,你这搔首弄姿的模样可比那勾栏院里的花魁美上几分,怎地不去里面快活快活?” 崔神医不屑的瞧了一眼跟个花孔雀似的南宫怜,她丝毫没有自知之明,反倒更昂首挺胸的公然勾引崔神医。 这话一出,南宫怜娇柔抚鬓的动作一滞,脸色略显尴尬,遂立马正经的站在一旁。 秀手在衣袖内紧紧攥成了一团,狠狠的捏磋着手帕,但脸上仍旧笑意盈盈,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比南宫怜还尴尬的南宫峰听到外人竟将他心尖上的明珠与那勾栏瓦舍里的狐媚子相提并论,心下虽气,但也不敢发作。 那可是崔神医! 嘴贱就嘴贱吧!谁让他有求于人呢? “崔神医惯会说笑,贱内情况不容乐观,还请崔神医移步诊治一番,看看可还有救?”话落那束目光就落在断了一截,血糊淋剌的指头上,南宫峰心头一颤,心疼不已。 “行吧,看在丞相这般低声下气的份上,在下就诊治一番,不过在下可不能保证能立竿见影,这病吗,还得慢慢养才行。”崔神医故意端着一副生人勿进的神态,淡淡开口。 笑话! 还想让他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不可能! 但要是比他医术更为精湛的南宫璃,那当然是要另当别论喽。 “如此,如此多谢崔神医出手相救。”堂堂一朝丞相竟在孑然一身,无功名在身的平民身上。 说出去都让人不敢相信,但若是素有华佗在世美名的崔神医来说,便让人容易理解了。 起身来到床前的崔神医,正一脸嫌恶的看着蓬头垢面的秦婉婷。 伸手把脉时,还专门抽出怀里的手帕轻轻铺到秦婉婷的手腕处,才得以放心下手。 “问题不大,只是有些气火攻心,还受了些惊吓,安心休养几日便好,只是这断指,倒是难为在下了。”崔神医风轻云淡的开口。 饶是他也没办法。 本来以为具有高超医术的崔神医会有什么法子,但看来也是落了汤。 南宫怜心里更是哀伤,满脸落寞。 “罢了罢了,人没事就好,人没事就好。” 南宫峰认命般的点头道,心里虽然有些不舒服,但连崔神医都下了定论,看来这手是残废了。 “崔神医,劳烦您再好好看看,我母亲的身体,” 眼看着床上至今都昏迷不醒的秦婉婷,身为人子的南宫烨心里焦灼万分,于是连忙开口问道。 “你这是在质疑我的医术?”崔神医冷眼一瞥,冷言冷语道。 “不敢不敢,”南宫烨见状也不敢再多言,只讪讪道,连一眼都不敢直视那人。 没想到一个臭屁郎中就敢这么对他说话,来日抓到他小辫子,看他怎么好好修理修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随即眸底闪过一丝歹毒,尽管速度快到微不可见,但人精似的崔神医可没有忽略那抹情绪。 呵,还从未有人敢对他动心思,以为天底下人都怕死,没想到此行倒还碰上个不怕死的屎壳郎。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想起南宫璃先前说的那句,看来是真的,光他在这里待了不足半刻,就体会到了什么叫人心险恶,表里不如一。 狗头嘴脸的父亲还不够,没想到一家子都是些极品。 暗暗同情南宫璃的身世,不知到底上辈子她刨了谁家祖坟,竟选在了这家入了轮回。 随后也不愿在这多待,更不想跟这些道貌岸然的家伙们虚与委蛇,便起身提笔写下一张方子,递给了南宫峰后面无表情离去。 南宫怜拿出先前御医给的方子和刚才拿到的方子对比,上面的药材只有仅仅几味相同,但对医理狗屁不通的南宫怜哪里看得懂? 只呈给南宫峰看,但因着崔神医享有盛名,必定比这宫里的御医要强上不知多少倍。 丝毫不带犹豫的吩咐下人拿着崔神医开的方子去医馆拿药。 他们不知道的是,本来秦婉婷半个月就能下床,但经过这崔神医的方子调养,生生两个月才能下得了床。 知道这事的南宫璃直直拍案叫绝,这丫的怎么一个比一个腹黑! 不过她好喜欢哈哈哈哈。 晚膳间。 “怎么?还不见丞相夫人,这是看不起本王?”君墨渊坐在上首,连筷子都没拿起,就板着脸冷冷问道。 听到这话的南宫峰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只温声解释道,“王爷,贱内身体实在不适,下不了床呐,还请王爷恕罪。” 闻言,君墨渊不再言语。 须臾间,就看到王管家带着几个生得美貌媚惑的丫鬟走进来。 “王爷,人带来了。”王管家俯身禀告后,便退下。 南宫峰几人大眼瞪小眼,这是闹得哪出? 坐在一旁的南宫怜注意到那几个丫鬟里,有个熟悉的面容,想了想才发现竟然是雅叶,就是南宫璃未出嫁前,秦婉婷安排在她院落里的人。 这些人不是都被送去王府当陪房了吗? 怎么又被送了回来。 南宫怜面上一副迷茫不解的表情,心里早就恨的牙痒痒。 凭什么!这个贱人竟这么受九王爷看重!</div> 第50章 就是不想让你过得太舒心! “王爷这是何意?” 南宫峰强忍着心下的怒意,不敢发作,只笑脸相陪问道。 “何意?当然是为了丞相好,瞧着秦夫人身体不适,定不能好好伺候丞相身边,所以本王就想着体贴体贴岳母大人,把她赠与的这些陪房转送给丞相,不知岳丈大人可还喜欢?” 话落君墨渊抬眸眉梢带笑,却丝毫不见笑意,反倒让人心里直发怵。 看着平常说话都惜字如金的男人,现在居然一骨碌说了这么多字,南宫璃惊讶的抬头望向他。 可君墨渊不以为意,依旧定定注视的南宫峰,好像不等到那人回答,他就一直等着似的。 石化了的南宫峰半天都没反应过来,连嘴里刚塞进去的饭粒儿都没来得及咀嚼,随着张着的嘴边掉在地上。 南宫烨一下没抓住筷子,啪嗒一声掉在桌上,带着酒杯撒了一地,湿了衣襟而不自知。 倒是南宫怜失了仪态,啊的一声猛然站起了身,原是那酒水泼到了她的裙摆。 后面的这一声倒把在场的人心绪拉回现实。 “喜喜喜欢,多谢王爷费心。” 南宫峰连忙点头应声,他敢不答应吗? 况且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顶多进了门,养着便是。 心里更是埋怨秦氏好端端多此一举,这是作甚! 回头得好好训斥一番,往日里温顺的像个小羊羔似的秦氏,没想到背地里还有这么一手! “丞相喜欢就好。”君墨渊淡淡开口,遂起身吩咐若雷,“回府。” 南宫璃还没吃几口就听到君墨渊要走,赶忙放下碗筷对南宫峰几人道了句别跟上若雷的脚步。 “王爷,王爷我有事跟你商量。”气喘吁吁的南宫璃才追的上若雷的速度,丫的这家伙走这么快干什么。 闻声若雷正想放慢脚步,就听到君墨渊幽幽开口,“不必理会。” “等等,哎呀,王爷咱们两个人生活不得互帮互助,”南宫璃依旧死皮赖脸的追着不放,榴莲在身后也仅仅跟着南宫璃,生怕这人一不留神摔倒。 谁知道君墨渊看都不看他一眼,直直的往府门口去,只见田管家已然备好马车候着了。 “想不想要药物分析?”南宫璃奋力平息着粗气,咬着牙问。 “你这是在威胁本王?”君墨渊阖眼靠着车身,淡淡回答。 南宫璃义正言辞反问,“大家互惠互利,这不正是王爷所期望的?” 语气冷凝,不容置疑。 “一个差点死在相府里的女人,还是多动动脑子怎么保护好自己的小命儿吧。”君墨渊被眼前女人这副神态差点气笑。 知道这死男人是在怪她,没有在外给她撑得起脸面,但这又不是她能左右的,谁知道那个该死的系统竟然还有什么狗屁惩罚系统。 杀个该死之人还得受到惩罚! 着实让她气闷! “我知道出门在外,身为亲王妃,理应代表着王府行径,可这次我没料到相府竟然还有后招,这事是我疏忽了。” 南宫璃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可不是这么想。 明明这个男人都把事情解决了,怎么还小家子气,得理不饶人? “还得本王来给你找场子。”君墨渊脸色冰冷漠然。 语气间的幽怨显而易见。 “好了,我尽快治好你的腿,不再让王爷来来回回折腾。”瞧着君墨渊的双腿,南宫璃心下有些松动。 “王爷,相府田姨娘重伤,我得救她。”南宫璃想了想还是觉得把话说出来的好,不然光凭她一人怕是弄不出来。 不仅有田姨娘,还有南宫文,一大一小,要想在相府内悄无声息的消踪匿迹,目前她还是办不到的,还得依靠这个男人。 但凡被那个坑人空间记录在系统内的病患,她必须在一定时间内老老实实救治,还得尽全力。 不然还会有惩罚程序等着她,再也不想尝试第二次了! 惯会耍赖皮的南宫璃此时卖萌撒娇求垂怜的小模样,说不出的可爱,连君墨渊的内心都差点被融化。 “知道了。”终于耐不住南宫璃软磨硬泡的战术,淡淡吐出一个字,遂神情冷漠,眉宇间的疏离感透着丝丝凉意。 靠! 光知道就行了吗? 当然不行,得出手把人捞出来啊! 看着欲言又止的南宫璃,男人心里止不住的笑意,抓耳挠腮的模样动人心房。 “若雷。”早在马车旁候着的若雷,听闻车内两人的谈话,心里也有数,看来王妃在王爷心里的地位已经渐渐发生变化。 遂对南宫璃的印象更有好转,毕竟王爷喜欢的当然要护着,还得时时刻刻的护着! 好不容易有个走得近王爷心里的女人,得抓住时机,在关键时刻好好助一把力才是! “属下在。”若雷应声会意,跟田管家说了几句后,就退下去办事。 “你为什么要救那个女人?”君墨渊内心不解,遂将疑惑的目光移向南宫璃脸上,似乎要看出一朵花来。 “咳咳咳,师傅自小就教导我要治病救人,不能见死不救,况且我现在出嫁,我那继母不知心里该有多高兴,但我就是不想让我那继母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得安排点刺激的。” 南宫璃说着不解气,还挥舞着小拳头,满脸兴奋。 想起相府里的那些人,君墨渊垂眸敛去眼底的怒意,遂沉声道,“你开心就好。” 这句话虽然是君墨渊真心实意的想她开心,但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南宫璃听来感觉这话怎么不对味儿? 于是又看到男人一副生人勿进的神情,她也懒得做无谓的口舌之争,反正左右确实开心,而且开心爆了! 深夜。 层层清云,如烟似雾,弥漫在朦胧月光下。 淡淡月晕,恰到好处,像是在圆月与清云之间牵线的红娘,既不喧宾夺主,又有万般娇态。 相府。 “你说说这都是些什么事!”南宫峰正在云婉院内气得直跳脚,面对着床榻上哭得梨花带雨,惹人疼惜的秦婉婷,他也压抑不住胸腔中的那束怒火。 “老爷,妾身都是为了璃儿好,怎地到了最后,还成了妾身的不适,看看妾身现在,成了残疾不说,还背上了骂名,这让京中高管家眷还怎么看待妾身?” 不得不说秦婉婷十分聪明,反应极快,并未就着南宫峰的话意往下接,而是转了话锋,瞬间将自己的身份摆在了受害者的身份上。 此时倒显得嫁入王府的南宫璃不识抬举,让人家操碎了心的丞相夫人做好事还落得一身埋怨。 “老爷,那那些个陪房妾身立马取了卖身契打发了。”说着就佯装艰难起身,人就往床下去,哎呀一声因体力不支跌在地上,顿时眼泪夺眶而出。 还不忘高高翘着那只被纱布包的像是萝卜似的断指,看着直让人心里发慌。</div> 第51章 开颅引流,吓傻崔神医(1) “打发?” 南宫峰怒意反问道,“你还想怎么打发?这可是以战王爷的名义送进来的,你不要命,老子还要呢。” 怎么这个素来善解人意的女人居然变成这般不识时务? 心里越想越气愤,遂甩袖离去,留下哭天抹泪的秦婉婷,霎时间她也愣住了。 瞧见她的手,眼底间恨意乍现,眸色沉冷,语气歹毒阴狠,“南宫璃,我为什么不早点杀了你!为什么!” 话尾已然变成了嘶吼,气得她心血翻涌,猛地噗一声口吐鲜血,白眼一翻,又晕死过去。 临走时,南宫峰连扶都没扶她,此时的秦婉婷如死狗一般瘫软无力地趴在地上,不再当年无限风光。 须臾相府一角,两个黑影穿梭其间,进入房中不一会只见两人身后似乎背着什么东西往府外飞去。 一切发生的悄然无息。 九王府。 书房外传来声音,“王爷,到手。” “放她院里。”落座于书案后的君墨渊冷冷的眸子扫过门外。 外面之人闻声便已然消失。 正在院里锻炼身体的南宫璃,远远的就看到若雷若风两人后背皆扛着人。 “王妃,人已带到。”若雷恭敬道。 见状南宫璃连忙上前扶着人往里屋抬,“多谢多谢,放在我这就行,另外跟你家王爷知会一声,一会我要用前院那个房间。” “是。”若雷带着人就往前院书房回禀。 “她可说用那房间做什么用?”得到消息的君墨渊淡淡问。 “想是如先前那般,做手术吧。”若雷想了想回道。 “准。” 若雷两人领命退下,进房间里收拾书案上的军机要务文件,这些东西可不能泄露,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光是门外落的锁就有三四个,另外暗处还有四五个专门负责看守的暗卫。 处理完后南宫璃刚好也带着人往这边赶,一路上小心翼翼护着田姨娘的头,另让荔枝前去找崔神医来。 留着素云和海棠在院里养伤休息。 “王妃,崔神医随后就来,让咱们先准备着。”荔枝来到前院禀告道。 呵,这人怎么还有股主治医师的架子? “哔!监测脑内淤血病患,小脑半球出血量达12ml,需南宫医师尽**术!” 脑海中又再次响起提示音。 要知道小脑半球出血量达10ml就需要动手术来引流,必须把脑内的淤血引出,不然会压迫神经,导致神经错乱,更有甚者危及生命也是常见。 “快点去催他,干嘛呢一天天的!” 眼看着田姨娘奄奄一息,连呼吸都渐渐弱了下来,南宫璃不由得着急吩咐道。 荔枝领命连忙往崔神医那边赶,还没走到半路,就看到神清气爽的崔神医正迈着大步往这边走。 “崔神医,我家王妃催促你快些,说是人命关天。”荔枝上前行礼。 听到情况危急的崔神医脸色略显焦急,一路小跑到前院。 “来了来了。”喘着粗气的崔神医跑到院门口就开始大叫,生怕没人注意到他。 “你们二人在门外守着,不管里面听见什么动静,都不要冲进来,还有,外面如果有人不可放进来,哪怕是王爷也不行。”南宫璃神色淡漠,冷冷交代,言语间尽是不容忤逆,令人心生敬畏。 这个时候可不是闹着玩的,但凡主治医师有半点分心,这场手术的风险性降增加至百分之五十,本来只是个微创手术。 话落就带着崔神医进屋,门一关一股奇怪的味道直冲而上,而且拿桌子当手术台他也是头回见。 又细细端详着田姨娘周围支架着在烛光下泛着光的东西,更是好奇的想动手摸上一摸,还未来得及触碰到,就被南宫璃突如其来的叫声吓得猛地往回一缩。 “嘛呢!” 南宫璃穿好白大褂,带好医用帽子和手套转身就看到这人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这些仪器可是她费了好大力气才搬出来。 好不容易消完毒,无菌环境达到可做手术的程度,这人怎么不洗手还乱摸仪器! “赶紧用洗手,记住好好洗,拿这个洗,连指甲缝都别忘记。” 南宫璃抬起脚去踢崔神医的臀部,促使着人往另一张桌旁去。 拿起滑不溜秋的东西按照南宫璃的说法,就反复擦拭着手,还拿着小刷子来回清理这指甲缝,这才临摹照搬的穿上白大褂,套上帽子和手套。 “开灯。”南宫璃坐在田姨娘正前方,右手拿着推子剃掉一部分头发,准备在这个部位插管引流。 半天也不见动静,南宫璃又抬眸看向正踟蹰不前的崔神医,“哥们儿,能给点力吗?” 戴上口罩的她此时只露出两只璀璨如星辰的眸子,望向崔神医的眼神使他心里一凉,可他不知道这灯该怎么开。 但想着反其道而行之,定是没错。 于是歪头猛地对着灯泡一顿乱吹,且不说戴着口罩吹气是多么让人骂都懒得骂的行径, 你他妈对着灯泡吹? “你能吹亮我算你牛逼。” 南宫璃淡淡开口,随即抬脚,用脚尖按下一个按钮,瞬间整座屋子都亮堂不少! 可以说这样白亮清晰的光线他从未见过! 正欲开口赞叹就被南宫璃打断,“能不能行?能不能有点专业性?别让我看不起你。” “在下当然专业。” 崔神医这时候还不忘自吹自擂,但此时显然不是臭屁的时候,瞧见南宫璃神情专注,心无旁骛,随即也立马投入眼前手术中。 “你去将那个推车推到这边,我说要什么东西,你就递给我。上面都有标签,仔细看。” 怕崔神医看不懂简体字,还特地将标签都换成了繁体字,这下应该不会遇到什么奇葩困难了吧? “哔!病患指标正常,可进行手术!” 在她脑海中暗自让系统对田姨娘各项生命指标进行检查,看看符不符合手术条件。 “手术刀。”南宫璃目光沉着。 接下来就看到她手持着小刀将田姨娘的头皮划破,瞬间血液就顺着缝隙流了出来,崔神医见状,吓得差点惊叫出声。 这这这也太吓人了吧!</div> 第52章 开颅引流,吓傻崔神医(2) “电刀。”就见南宫璃面不改色伸手道。 崔神医连忙在托盘里找电刀递了过去,接着就闻到一股子烤肉味,他胃里泛着一阵恶心。 可凡是那被称为电刀的东西经过,都已然不再冒血。 “电钻。” 紧接着就看到南宫璃一手拿着小型电钻在田姨娘的头颅上钻孔,动作谨慎而又小心,看的崔神医瞠目结舌,目瞪口呆。 接着又发现脑内正有两处仍在冒着血,崔神医一看急了,得赶紧治! 干站在旁边,不敢开口说话,生怕打扰到正聚精会神做手术的南宫璃,只见她不徐不疾的开口道,“双极电凝。” 就听南宫璃脚下轻轻一踩,发出微弱的声音,那两处冒血的部位已然正常,将血处理干净后,她微微抬眸,看着田姨娘的状态,好在属于正常。 “铣刀。” “” 一套手术下来做了整整一个半时辰,也就是现代的三个小时,在空间系统的实时协助下,成功的将田姨娘脑内的淤血处理干净,经过完美缝合后,手术结束。 还意犹未尽的崔神医仍站在原地,“完了?” “昂,完了。”一直俯身坐着的南宫璃早就有些腰酸背痛,站起身扭扭腰,活动活动筋骨,“怎么你还想做几个时辰?” “没有没有,真真是绝世名医!” 眼中的赞赏经久不散,冲着南宫璃竖起了大拇指,言语间弥漫着对她的敬佩与赞叹。 回想起方才连脑内那层像宣纸薄的膜都能被轻而易举的缝合上,除了留下的疤痕外,完全看不出什么两样。 “在下能拜你为师吗?”崔神医两眼冒着光,再次直勾勾盯着正洗手的南宫璃。 “我?看你表现。”南宫璃笑道,她心里还是蛮喜欢像他这种不耻下问,敏而好学的样子,有她当年拜师学艺的状态。 “在下定事事听从师傅差遣!”还没得到南宫璃点头,就自作主张的满眼兴奋叫着她师傅,逗得南宫璃哈哈大笑。 “哎,你记住咱俩的约定,今日一事所见所闻,皆不可外传。”南宫璃边清洗着手术器具边对崔神医说。 “好,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你若是想长久跟着我学东西,那最基本的你就得知道,比如这个手术器具的清洗之类的。”南宫璃逐步教着崔神医怎么操作。 他有一学一,果然年纪轻轻有负有盛名,学起东西来就是比旁人快上许多。 “师傅,这个灯是个什么?徒弟有生之年还从未见过这么亮的灯。在手术的时候,都没有影子,你看你看。”说着还跟个好奇宝宝似的在灯光下双手一顿乱挥。 “这个灯叫无影灯,从多个方位照射,就不会出现影子,这种是专门做手术时候用到的,以免耽误手术效果和进程。”南宫璃无奈的笑笑。 “师傅!”崔神医突然大叫一声,连门外守着的榴莲两人都急忙出声询问是否出现什么变故。 “你你你你别一惊一乍的,好好说话。”同样被崔神医这一嗓子惊到的南宫璃,捂着跳得飞快的胸口,缓着气道。 崔神医讪讪笑了笑,“这东西这般罕见,定不能被人偷了去,放在这决然不安全,得寻个好去处。” 现在就有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的防范意识,南宫璃很是认同他的想法。 但他不知道的是,南宫璃有个任天王老子来偷,都想不到也偷不着的地方。 “不怕,我早就想好了地方,不必担忧。”收拾好的南宫璃将剩下器具都一一收起来道。 “不可为外人道也。” 瞧到崔神医欲言又止,就知道他肯定是想知道这些东西要放在哪,但又碍于人家师门传承,犹豫不决。 虽说才拜了南宫璃为师,但也不好开口直接就问人家私密。 听到这句,崔神医也没再起心思多问,只止住了口,心里还有些惋惜,本想着能偷偷拿着器材练练手,如今看来是不能了。 注意到崔神医的落寞表情,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因为她上辈子也有同样的想法。 于是拍拍胸脯保证,“徒弟,你可尽管放心,跟着我,你学的东西还多着呢,可不止今晚的这些,但是每一次学习的机会都是难得,也是良机。” “哎!”崔神医闻声立马换了副表情,笑容满面,在他心里没有比医学更重要,什么劳什子三妻四妾的快活,他远远瞧不上这些旧俗。 “师傅,这妇人何时能醒来?”视线又落回至田姨娘身上,看着头顶一处被剃的光光,还一圈似蜈蚣腿般的缝合痕迹,皱眉问。 “得睡好一会呢,不着急,现在她的状态很稳,要知道干咱们这行的,就是尽全力将手术风险降低到最小,”南宫璃瞧了一眼后,又仔仔细细的用系统扫描了一回,开口道。 “师傅,是不是但凡涉及到身体内部的治疗,就得像这两次似的切开皮肤?” “不是,得视情况决定,比如说田姨娘这次情况,如果脑内淤血量小于10ml,那就完全没必要动手术,选择保守治疗,靠她自身吸收即可,咱们就是奔着不到万不得已,能不动刀,就不动。” 醍醐灌顶的崔神医恍然大悟,这才明白过来。 “再比如说常见的摔伤骨折,只需要带上夹板,缠上绷带,别让后期骨头长歪了即可,难不成你还打算着剖开手臂,把骨头缝上?”南宫璃打趣耐心解释道。 “原来如此。”崔神医微微点头,随即又想到什么,“师傅,之前王爷给的解药可有什么进展?” 南宫璃哪有时间忙这个,遂摇摇头,“没有,今日不得空,明日吧。” “师傅处理的时候要多加小心,别看着药丸小小一个,毒的很,我上次只用混着药水的碗不小心被小猫打碎,舔了几下,就当场倒地而死,死相凄惨。” “还有这事?”这可是君墨渊至交好友从化雪国那边求来的圣药,居然还有着这么强的毒性? “此言绝无虚假,我当时看的真真儿的,不知这其中可有什么玄机,难道是以毒制毒?” 南宫璃想起先前分析出来的结果,微微摇头否认,“不会。” 若是以毒制毒,必定会重新不断的打破平衡,相同成分毕竟浓度加大,别看暂时缓解病情,但实际上已然中毒愈深而不自知。 所以这送药之人究竟是秉着害人之心,还是被人坑害,还不清楚。</div> 第53章 宫里来的鸿门宴? 注意到屋内恍若白昼,榴莲二人相视一眼,更提起十二分精神把着风。 “走。”躲在暗处负责看守的暗卫低声道,随即就见几道身影一前一后往书房方向闪去。 “奇怪的光亮?”坐在书案前的君墨渊重复方才暗卫禀告的话。 “是,但由于王妃禁止外人闯入,门口派榴莲二人死死把守,属下不敢轻举妄动,便来询问王爷。”乾乙俯首道。 “不必管她,看好王府周围,切不可让外人闯入,务必保护好王妃安全,若有突发情况,即可来报。”君墨渊望了望窗外夜色朦胧,遂淡淡开口。 乾乙几人领命退下,继续潜伏在机要室附近,时刻侦查周围异动,保护屋内人的安危。 “好了,关灯吧,怪浪费电的。”南宫璃转身按下开关,瞬间整个屋子失去光源,变得昏黄黯淡,唯有几只烛火在苦苦支撑。 被眼前突如其来的变化,稍微有些不适应的闭了闭眼睛,崔神医才缓了过来。 “徒弟接下来要怎么做?”崔神医凝眉问道。 “照常就行,咱俩的师徒关系切勿与第三人讲,不然会有人注意到我,到时被人反将一军,岂不冤枉?” “放心师傅,要是敢有人对你不敬,我就好好收拾收拾他。”崔神医嘴上说着,心里立马就有了人选。 首当其冲的就是太子,君天睿。 他刚来明水国就听说了有关南宫璃过去与太子之间的纠葛,心里愈是不爽,更何况现在南宫璃是他师傅,当然是要想方设法的为师傅出口恶气。 伺机而动,一击致命。 将田姨娘妥善安置后,教与崔神医如何换药液,怎么拔针,南宫璃又返回机要室,将东西全部收回空间,手袖一挥,原本放置在桌旁的各类仪器瞬间消失在原地。 留下崔神医独自照顾田姨娘,也是对他的一种考验和学习,遂南宫璃心安理得地大摇大摆的回屋歇息。 翌日。 等南宫璃睡醒懒觉,用完早膳后才想起来去雅苑那边看望崔神医照顾的怎么样了。 入门就见坐在圆凳上脑袋像小鸡儿似的一啄一啄,眼下略显淤青。 听到声响,崔神医睁眼起身,“师傅,目前情况一切正常。” 看到顶着两个黑眼圈的崔神医,南宫璃笑道,“行了,换我来,你下去休息吧,好好补补觉。” 不动声色的将桌上摆着的空玻璃瓶收起,将榴莲二人支出去后,继续观察田姨娘情况,过会就出门往隔壁屋去。 为南宫文检查完后,又输了两瓶药剂,看着烧已经退下,脸色都好了不少。 南宫文只有四五岁,许是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身高也比同龄人矮些,浑身上下也没几两肉,就想起她当时也是这样,瘦不拉几的,像是风中摇曳的浮萍,风一吹,整个人都能散架。 同样的命运,秦婉婷可真是佛口蛇心,连最亲近的田姨娘都未曾发觉其中异样,看来处心积虑,费尽心机。 “王妃。”门外传来榴莲轻声通报。 “怎么了?”南宫璃闻声起身快速将露出的药瓶和针管隐藏在帷帐内,面不改色出门问。 “管家递来的帖子,说是皇后娘娘邀请京城高官家眷前去赏花,王妃也在其中。”榴莲说着就将那烫金红贴呈给南宫璃。 “能不去吗?”南宫璃这句话几乎无意识的说了出来,她可不想成为众多贵妇千金们的饭后谈资,谁知道是不是场鸿门宴。 “王爷说,王妃在府里不常出门,恐会憋闷烦躁,还是去见见场面,”榴莲恭敬道,好似早就猜到南宫璃会这么说。 “知道了。” 随手关门的南宫璃低首打开请帖,今日下午? 这么着急吗? 昨日才刚回了门,今天就有帖子递上,看来宫里的那些人时时盯着王府这边动向。 “君墨渊这日子过得,就跟电视剧里的剧情一模一样。”鄙夷的撇撇嘴,漫不经心地随手将请帖一丢,刚巧落于三米开外的茶几。 不得不说,皇后这招用得精彩绝妙,明面上是请京城有头有脸的夫人千金,实则是为了她一人开展的赏花宴,还不知道里面有什么豺狼虎豹在等着她呢。 想起昨日君墨渊的话,她下定决心这次再怎么着都得进宫,该怎么张扬就怎么张扬! 哪怕给天捅破个窟窿,自然屁股后面有人跟着收拾! 坐在床边静静的想着上辈子的琐事,也不知道静雯结婚了没有,那个男人对她好不好,本来还打算着休了假就一起聚餐,没想到就遇到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来到了这且不说,原主的身份和她在相府的地位简直天差地别,好不容易逃离吃人的魔窟,反倒又落入皇家漩涡,跟着一起搅和烂泥,不禁泄气,无趣至极。 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不能回去 “姐姐,姐姐?”突然耳边传来羸弱声音,将她飘在天际的思绪拉回眼前。 “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南宫璃扭头轻声问道。 南宫文很是懂事的摇摇头,“姐姐,我这是在哪里?” “你在姐姐家里,大可放心住下,没事。”南宫璃又伸手为他掖了掖被角。 “我娘亲呢?哦不,是姨娘,田姨娘去哪里了?”南宫文刚一开口,惊觉不对,连忙改口问。 那惊吓的小脸时刻揪着南宫璃的心,这么小的孩子日子过的胆战心惊,谨言慎行。 “别担心,你娘亲就在隔壁睡觉呢,过会你输完药,就能下床看望你娘。”南宫璃耐心回答。 “姨娘说,文儿的母亲只有秦夫人,不可在外人面前称她娘亲,文儿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小脸微微皱起,目露疑色。 “世上只有一个母亲,那就是你的亲生娘亲,田姨娘之所以这样教导你,是因为后宅内有着说不清理不明的关系。日后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文儿明白,等文儿长大成人,定要好好照顾姐姐和娘亲。”话落露出一排小牙牙冲着南宫璃笑道。 “文儿长大后想成为什么样的人?”想起小学时老师们经常会问的问题,于是缓缓问道。 “想成为娘亲生活的后盾,让那些凶死了的坏人欺负娘亲,让娘亲日日都能有肉吃,穿秦夫人身上的锦衣亮袍。”</div> 第54章 南宫文小小愿望,令人心酸 难以想象国富民强,和平年代居然还有人要为吃穿操劳,不得不说是这个朝代的失败。 “好孩子,定然会的。”南宫璃温柔的抚摸着南宫文的额头,柔声道。 “其实文儿也想像二哥哥似的。”南宫文面色略显犹豫,低声呢喃道。 “这是为何?”她内心升起疑惑,不解的看向南宫文,南宫烨那种辣鸡居然还是这小屁孩儿的榜样?! 随之而来的话让她鼻头不由得一酸。 “文儿也想进私塾读书识字,可父亲那边从未提及,娘亲曾说会与秦夫人禀告,但也久久不见答复,文儿只能跟着娘亲学得几个字。” 话尾带有些许委屈与不解,不明白为何二哥哥能进得私塾,而他却进不得。 年岁尚小的南宫文哪里懂得这些个弯弯绕绕,只是心里委屈,却也不敢开口询问,每每问时,田姨娘神色伤感,无能为力的眼神令他内心有些不适。 “乖,日后姐姐送你上私塾,为你请来京中德高望重的名师。”南宫璃安慰道。 听到这话的南宫文瞬间起了精神,两眼迸射出兴奋的光芒,“姐姐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但有个前提是,文儿得学会保护自己,现在姐姐有个问题,你还记得当时你是怎么落水的吗?”南宫璃悄然敛去眸间一闪而过的锐利锋芒,柔声问。 南宫文眉宇微蹙,仔细想了想,“当时文儿正与丫鬟翠儿姐姐踢蹴鞠,走到荷花塘边好不容易才找到蹴鞠,突然就感觉身后有人靠近,待文儿转身时,那人就猛地将我推了下去。” 说着脸色陡然变得煞白一片,眼神间的恐慌与害怕刺痛她的心,泪水在他那双桃花眼间缓缓打着转,却也不见落下。 “文儿可有看到那人的模样?”南宫璃轻轻握住他的小手。 南宫文随即挫败的摇摇头,“当时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坠了下去,只见一婆子离去背影,再无其他。” 果然猜想的没错,好端端的人怎么可能会往荷塘里钻! 但可惜的是,没有见到那人模样,不然带着他就能当场指认,可南宫璃随即又想到,即使认出来又能如何? 谁会选择相信一个妾室生的半大孩子胡言乱语? 只怕有万般逃脱之词在等着,田姨娘必定应接不暇,最后还是吃了个哑巴亏,得理还讨不到好。 “好文儿,记住日后在府中定要好好保护田姨娘,那个后院里也只有你亲娘对你才是发自肺腑,其他人都不要相信。” 虽然南宫璃对着这么小的孩子说这些话,心里有些羞愧,但为了他和田姨娘日后在府中的生活,只能逼迫着南宫文成长。 不然等着的就是与原主无异的下场,这是毋庸置疑的! “好,文儿听姐姐的话,可父亲也不能相信吗?” 南宫文不知怎地自那次迷迷糊糊见了眼前漂亮姐姐,心里就十分欢喜,对她说的话无不言听计从。 虽然以前姐姐很讨厌他的靠近,还辱骂过娘亲,但这次却肯为他治病,细心照顾娘亲,他内心暗暗决定,不恨她了! “当然,父亲眼里没有我们,文儿日后就能明白,”南宫璃点头回道。 两人之间一来一回的聊着天,不知不觉中吊瓶已经输完,南宫璃起身收起东西时,南宫文小声问道,“姐姐,这是什么?” “这是给文儿治病的药物,文儿要帮姐姐保密哦,外人问起来就说是府里给你请的郎中。”南宫璃看了一眼门外,俯身交代道。 “好,文儿绝不会透露半字。”南宫文睁着硕大的水汪汪眼睛,笃定的望向南宫璃,认真的表情道。 “文儿真乖,好了,走,去看看田姨娘。”南宫璃拉着他的小手,弯腰给他穿上鞋子,看到那鞋底沾染已经干了的泥渍,布料甚是低劣,遂面不改色的起身往门外走。 “榴莲,你去布衣局那边给文儿备下四五身衣物,还有田姨娘的,”南宫璃小心扶着大病初愈的南宫文道。 “是,若是旁人问起?”榴莲有些犹豫问道。 毕竟田姨娘二人可是从相府里偷偷运出来的,若是回去时突然发现这价格不菲的衣物,只怕会被有心人空口白牙诬陷偷盗。 “只说,是王爷看到相府穷困潦倒,连府中的姨娘都穿的这般不体面,寒酸骇人,就在王府库房内随意选了些送来给田姨娘的。” 这意思说的简直不能太明显! 要是日后敢被发现这些东西出现在别人身上,那就是在打王府脸面,打了王府脸面,那就是打君墨渊的脸面。 试问这偌大的明水国,甚至是整片东月大陆,谁敢打死神战王的脸? 在榴莲领命退下时,南宫璃还专门叫住她,临了补充道,“记住,送的时候要大摇大摆,锣鼓喧天的送,千万别悄咪咪的。” 刚从耳房出来的素云二人见状,正一脸疑惑的看向几人。 “嘿嘿嘿,没事没事,素云你怎地不好好休息休息?”南宫璃瞧见海棠依旧搀扶着一瘸一拐的素云,笑问道。 素云恭敬回道,“王妃,奴婢无碍,多谢王妃救命之恩。” 语气间虽不失礼数,但总有些疏离感,看来原主往日对素云并不好,主仆之间的情分有些生疏了。 “不必言谢,既然你决定跟在我身边侍候,我自然是有义务护着你们。”话落就拉着南宫文往隔壁去看田姨娘。 荔枝有意无意瞧了一眼素云,也并没说什么,遂自行下去准备午膳。 留下海棠和素云站在院内。 “素云姐姐,你何必这般对小姐说话,当时你被关入柴房时,是小姐带着我前去将你背了出来,不顾夫人脸面,当众打了常嬷嬷,事后还冲进那院里,将咱们救了出来” 海棠有些嗔怪道,一直清醒的她将南宫璃的所言所行都看在眼里,明白在心里。 “打了常嬷嬷?”素云从未想到小姐居然会为了她,动手殴打夫人身边得脸的人。 “小姐自从离家出走后回来,整个人都不一样了,许是在府内压抑的太久,一下子爆发了也说不定,总之素云姐姐心里莫怪小姐了。”海棠缓缓劝道。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以前的小姐总是让人恨铁不成钢,与夫人二小姐为伍,每每被坑害而不知,论我怎么劝说都无济于事,本想着这次一死了之,也算进了主仆这场情分。” 素云听到她说,小姐如今性格大变,不再似从前无头无脑的听从夫人所言,心下重重松了口气,遂跟着海棠又回了耳房。 “娘亲?娘亲?姐姐,娘亲为什么还在睡着?”南宫文抬头问道,明明都已经晌午了,娘亲向来是不睡懒觉的。 “一会就醒了,等麻沸散的劲道过了就醒了,咱们先去用膳。”</div> 第55章 赴宴,轮番打脸(1) 明水国皇宫。 凤仪殿。 “母后,看来九王府接下帖子,定会如约而至。”太子坐在下首,眼神间的阴狠不言而喻。 “本宫也没想到,事情进展的竟会如此顺利,想当初皇上强塞给九王府的帖子,都被人快马加鞭的扔到宫门口,” 一中年女子头戴凤珠钗环,蝴蝶展翅金步摇,姿态雍容华贵,凤体万千,眼神间的戏虐却与通身的高贵气质格格不入。 “好在父皇换了人嫁,不然儿臣真不知该如何是好,想起每每回府都要见到那人,心里就直犯恶心。”太子丝毫不掩饰对南宫璃的厌恶与不屑,唇角噙着一抹嘲讽。 “皇儿切莫说这些浑话,本宫看那南宫怜也不是什么上好货色,不值得皇儿你这般上心,别以为本宫不晓得你经常入相府,身为当朝太子,该自有的矜贵不能失了皇家体面。” 皇后凤眼微怒,看向下首面色紧张的太子,语气略带斥责。 “母后,儿臣反倒觉得相府二小姐实属不错,论相貌,才情哪个不比京中闺阁女子。”太子顿时有些气闷道,但也不敢太过强硬,有些撒娇意味。 “母后知道皇儿心思,大不了给个侧妃位置放府内摆着也好,太子妃之位本宫倒觉得德不配位,将来你若继承大统,此女子断然不能坐镇中宫。”皇后仍旧苦口婆心劝道,可此时坠入爱河的太子油盐不进,哪里能听得进去这些话。 甚至心里还有些烦躁,埋怨母后不理解他,遂不解道,“母后,当初您与父皇不也是这么走过来的,何苦对人过于苛刻。” “唉,本宫好言劝诫,你身为太子,哪里有太子姿态,一点主心骨都没有,本宫怎地生出你这个蠢出天的儿子!” 皇后面色愠怒,呵斥道,发髻上插得珠钗玉环随着动作起伏而来回碰撞,顿时叮当哐啷响着,仿佛在一同皇后怒骂这不懂事的太子。 “母后莫生气,这婚事也不是儿臣定下,是父皇所定,一切悉数皆听父皇圣断,母后还是多多歇息,莫要过多操心。”太子一时气闷,遂起身行礼道,欲转身离去。 太子这番话言外之意,不就是告诉老子娘,这婚事是父皇定下,老子娘还是别闲来无事插手。 “娘娘别急别急,太子尚且年幼,还不明白娘娘的一片苦心,日后定然是要感激的。”身边的贴身赵嬷嬷急忙劝道。 气到胸口处不断起伏,眸底的怒火只差喷薄而出,抬起玉兰秀手指向太子离去方向,恨铁不成钢道,“你听听,现在还没继承大统,就敢这般忤逆本宫,本宫当初怎么不将他掐死在襁褓中,何苦留下等将来本宫被活活气死!”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啊,太子这是被那女人迷了心窍,莫怪太子殿下了。”赵嬷嬷依旧极有眼力见的上前劝道,手还不停的在皇后胸口处顺着气息。 “若不是本宫日日殚精竭虑为这个蠢货着想,他能坐上这东宫之位?”皇后眼看着话越说越离谱,吓得赵嬷嬷连忙捂住了皇后的嘴。 微微摇头,“娘娘慎言,当心隔墙有耳。” 眼神还时不时的往殿门外瞧去。 意识到有失形态的皇后这才端坐凤椅之上,整理有些乱了的凤袍衣衫,又精心抚了抚发髻后插着的凤钗,“多亏有了你。” “来人,传膳。”赵嬷嬷暖心一笑,眼底间的精光一闪,抬首冲殿门外吩咐道。 九王府。 还没从午睡缓过神的南宫璃正坐在梳妆台前,打着哈欠,老老实实的等荔枝给她梳妆完毕。 “真不想去,一堆烂菜叶子,有什么可赏的。”被扰了清梦的南宫璃愤愤不平道。 “王妃,奴婢初次听说,竟将宫里的花草称为烂菜叶子的。”荔枝扑哧笑出了声。 “可不就是,闹了饥荒的时候,别说花花草草了,就连个树皮都被人当肉啃。” 南宫璃回应道,想起上辈子总听老一辈的人提起灾荒,可谓是尸横遍野,人们拼了命的找吃的,每个人都是饿得瘦骨嶙峋。 那是个残酷而又无情的年代,她可不想过这样的生活。 “当真还有这样的生活?” 榴莲二人自生下来就在地狱谷那边训练,虽说日子也是饥一顿饱一顿的操练,没日没夜的练任务,可也没听过啃树皮的。 “当然啦,奴婢家就是在南疆那边,小时候闹蝗灾,粮食都被白白糟践,饿到啃野菜根子呢。”果云拿着几件新制得衣衫,进门笑着说。 “啊?”榴莲回头震惊的看向果云,“原来还是真的,我们当初只吃过野果充饥,野菜什么的没有锅,也煮不了。” “榴莲呀,这世道还是残酷的很,你得学会习惯。”南宫璃笑道。 整理好行装的几人前后出府,坐上了王管家一早就套好站在门口候着的马车。 “一会进了宫,若是有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撞上来,你就狠狠打。”南宫璃照常交代着果云,可没见过这场面的果云饶是被这番话给吓到。 “王妃,这样恐不妥,此次宫里参加宴会的都是些名门贵女,在高官家眷内也是有头有脸,能说得上话的夫人,奴婢怕到时候不好收场。”果云如实劝道,生怕王妃脑袋一充血,又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来。 听说昨日王妃回门竟与夫人起了冲突,还剁了夫人一只手指,躲在后宅院里的果云听说此事,半个时辰也没缓过来。 这王妃也太劲爆了吧! 虽然早就知道王妃与夫人之间隔阂已深,积怨已久,但也没料想到撕破脸皮,闹出血事。 只听南宫璃漫不经心的随意道,“别怕,有王爷给咱们撑腰,怕什么。昨日里,差点没撑住场面,王爷就过来狠狠的下了我那个渣爹的面子,还将那些陪房送给了他当暖床的。” 话尾越说越兴奋,竟止不住大笑了起来,尤其是回想起渣爹嘴角直抽抽,不敢怒也不敢言,只得把那些丫鬟收下,还不能随便打发了。 想必秦婉婷知晓此事,定是忙不得来找田姨娘的事,扎着心思处理新姨娘的事吧? “对了王妃,这个南街果子局新出的樱桃煎,王管家方才刚送来的,说是给王妃尝个鲜。”果云突然想起随身带着的糕点,这可是王管家奉命从南街那边排了一个时辰的队好不容易买来的。</div> 第56章 赴宴,轮番打脸(2) “樱桃煎?” 还没料想到这个架空朝代居然都有樱桃,心下好奇这樱桃煎的味道,便抬首捏起一粒。 “果真味道不错,果云你也尝尝快。”说着就拿起一粒往果云嘴里塞。 然,果云连忙别开脸,惊慌道,“王妃莫要同奴婢开玩笑,怎能与主子同吃,况且这樱桃煎可不是奴婢这等下人能吃的。” 倒是忘了这尊卑等级分明,可这能束缚得了南宫璃? 开玩笑! 随即满不在意,强制的将那颗果子塞进果云嘴里,顿时唇齿留香,味道甜美嫩香。 看着脸色有些局促的果云,南宫璃坏笑道,“好吃吧?” 果云闻声谨慎点点头,心里还在回味着那果子的香甜,从未奢望过她能吃得上这富贵人家能尝到的糕点。 “果云,日后你若能尽心尽力服侍我,绝无二心,我能打包票,你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等到你待嫁闺中了,我好好给你寻户人家,做个当家大娘子,” 南宫璃注意到果云脸上的神色,安抚道。 “请王妃放心,奴婢自当尽心辅佐王妃日常起居,定不会辱没了王府脸面。”果云立即抬头认真道,随后又欲言又止,臊红了脸。 “只是王妃莫要再说什么嫁不嫁人这种羞人的话,且不说奴婢乃出身奴籍,就算是个平头百姓也只能找个庄稼汉子嫁了,可万万不敢胡思乱想。” “你且放宽了心,再过两年,就给你寻个好人家,烧了身契,脱了奴籍,正正经经的嫁人,排场我都给你摆大些。”南宫璃拉起果云的手缓缓道。 这番话实在暖心,果云顿时被感动哭得稀里哗啦,泣不成声。 “王王妃,奴婢,奴婢多谢王妃。”果云断断续续说道,内心已然坚定,一定是誓死追随南宫璃,哪怕今日此番话是拿来糊弄她的也好。 自被卖入相府,办了奴籍,在相府内还未有主子这般疼爱,果云一时之间都缓不过来神。 纵是在外随行的榴莲两人也是心底里对南宫璃往日传闻留下的形象大有改观,相视一眼彼此心中都有数。 随着马车摇摇晃晃,没多久到了宫门口,这次可不敢再有人拦着她,当中给她出丑,不然里面的人怎么巴巴的等着羞辱她? “王妃,到了。”荔枝凑近车身低声提醒。 听到声音后,南宫璃立刻换上冷峻严肃的神情,眉目间带有淡淡疏离感,刚下车就见宫门口早就停了几辆马车,还有同时也才刚来的两辆。 说巧不巧这两辆马车不就是相府的吗? 不用想就是南宫怜,可怎么有两辆。 心里正想着秦婉婷只怕现在还在床上起不来,今日她南宫怜必定是落了单,想必是拉的姐妹一同前来,也好做个伴? 就见那通身金麦色的马车上就下来一女子,面容俏丽娟秀,那双眼睛忽闪忽闪好似会说话一般灵动。 圆圆的鹅蛋脸,漆黑的眸子,双颊晕红,画着恰到好处的妆容,身穿撒花烟罗衫,百花曳地裙,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青春活泼的气息,让人见了就忍不住喜欢。 可瞧见南宫璃的眼神却透着股不喜,甚至称得上厌恶,这叫南宫璃心里纳闷,按道理来说,这女子与原主也并未有什么恩怨纠葛,怎地这般看她? 随即看到紧随其后而来的人忽然明白,估计是被南宫怜那佛口蛇心的女人蒙蔽了双眼,导致即使从未有过交集,但听了她的那些破事就是对她莫名的讨厌。 谁叫原主有着不少的光辉历史,总能让人大跌眼镜呢? 那边刚与女子说笑着什么,就见身穿着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白玉兰散花纱衣的南宫璃刚下马车,正欲进宫门。 随即眸底闪过一丝阴毒,遂笑得更加温顺。 本来好不容易搭上顺天府伊张大人家的嫡女张若君这根线,她怎会轻易放手, 不但不放手,还在来时的路上说了不少明面上为南宫璃好,实则把她往泥里摁的话,就等着看好戏。 但因自小成长在母亲庇佑呵护下的张若君心思单纯,敢爱敢恨,听完这些话自然对早就臭名昭着的南宫璃印象更加不好,甚至还安慰南宫怜莫要怕这种毒妇,扬言要帮她出口恶气。 南宫璃不愿与这些后院女子乘什么口舌之争,便直接进宫找个地方先蹲着,省的有哪些不长眼的来找她麻烦。 紧接着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娇柔,“姐姐,姐姐。” 靠! 听到这声这浑身都不得劲,既然麻烦找上来了,不去接战岂不显得她是个孬种! 遂转身面带商业标准微笑道,“哟,是妹妹,本王妃当是谁呢,还想着母亲生病在床,身边不能无人伺候,以为妹妹定要推掉此次宴会,没想到竟还能碰上妹妹。” 话落还望向南宫怜身后似在找着什么人,眉梢讽刺意味显而易见,连心思单纯的张若君都看得出来这话里有话。 可一想这女人说的也对,自家母亲缠绵病榻,怎地一个人出来参加宴会? 她母亲倒是因为回了娘家不便前来,就让她只身过来见见世面。 谁知半路上就遇见同是一个人赴宴的南宫怜,两人相谈甚欢,无话不言,简直恨不得怎么不早点认识。 随即看望南宫怜的眼神逐渐发生了变化,连自己的母亲生了病都不重视,眼里只怕唯有权势钱财,这可是皇后娘娘开设的宴会,想必前来的还有诸多京中才子。 感知身边人细微变化的南宫怜心生不妙,佯装委屈道,“姐姐,昨日姐姐回门将母亲气的病倒,眼下已喝完了汤药安心睡下,睡前还再三嘱咐让妹妹如约赴宴,好一睹凤仪万千的娘娘尊荣,多与姐妹们来往,免得一人在府内太过单调。” 说着还擦着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眼泪,那样子我见犹怜,楚楚动人,任谁见了都要为受害人站出来辩上两句。 果不其然,张若君就将南宫怜一把拉到身后,昂起下巴毫不客气道,“我还没听说过,竟有女子回门将母亲气的一病不起,九王妃当真是有本事,让小女子打心眼儿里佩服。” 遂口上说着佩服,可那副表情却是极为不屑,临了还不忘轻柔拍拍正梨花带雨的南宫怜后背,眸间的疼惜与同情让南宫璃顿时不想跟这种人多说一句话。 这女子跟太子有啥区别?简直一路人! “哎,你别走!真没见过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张若君看着南宫璃二话不说转身抬脚就走,怒气冲冲骂道。 态度嚣张跋扈,语气傲人狂悖! 听到这话南宫璃脚步一顿,双眼微眯,露出似虎狼般狠辣果决的目光,身后的果云见此就明白:王妃生气了!</div> 第57章 赴宴,轮番打脸(3) 只见南宫璃幽幽转身,目光内蕴藏的情绪极具有危险性,让护在南宫怜身前的张若君都不由得心底一震。 “干,干什么?我告诉你,怜儿怕你,是因为她尊重长姐,我可不怕你!” “哦?原是尊重我这个长姐?” 南宫璃唇角扬起一抹笑意,却寒入刺骨,不见半丝笑意,甚至似有杀机乍现。 “怎样怎样!这里可是皇宫禁地,你敢随意动手?!”张若君颤抖着身子,可却仍不忘梗着脖子硬气怼道。 “你以为本王妃会怕?”南宫璃淡淡开口,语气间的威严之气扑面而来,压的张若君差点没站住脚,还好身后还有南宫怜。 “那你想怎么样?”张若君依旧不肯低头,毫不避讳的当众顶撞南宫璃。 此时宫门口已然围着带着女儿前来赴宴的夫人们,正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有免费的好戏看,谁不看? “我乃当朝亲王妃,即便是你父亲顺天府伊张大人前来相见,也得恭恭敬敬行跪拜之礼,喊一句千岁,而你不但不知礼数,反而口出秽言,当众辱骂皇室宗亲,你该当何罪!” 此话一出,众人仿佛才恍然大悟,南宫璃不仅仅是相府那个恶名在外的嫡长女,还是战神九王爷的王妃! “你胡说,她在胡说,我我我没有!” “怜儿,你说句话呀!” 被这通身气势惊吓到的张若君,听到被眼前该死的女人冠上了顶辱骂皇室宗亲的罪名,若是传到宫里位高者的耳朵里,只怕父亲的乌纱帽都保不住! 随即慌张的提醒着身后站着的南宫怜出来说句话,可心中犹豫不决的南宫怜不知该不该开口为张若君说情。 想起母亲的现状,她内心虽恨得不行,但目前仍对南宫璃无可奈何,若是惹急了她,指不定后面还有什么事等着她呢。 半天不见身后人动静,张若君目光惊讶,难以置信的转身看向南宫怜,“怜儿,我这是为了帮你,你怎地站出来为我说句话?” 被明摆着点了名的南宫怜眼底闪过一抹懊悔,早知道不与这蠢货说那么多,倒也不至于闹得这般尴尬,但也不好继续默不作声,“姐姐这是说哪里的话,若君妹妹也只是说笑,姐姐若是当真岂不是扫了大家的兴?” “本王妃跟张大人家的千金说话,哪里轮得着你说话,往日里母亲交代你尊重长姐的教诲如今都进了狗肚子了?!”南宫璃丝毫不顾“姐妹情分”叱责道。 顿时被怼的哑口无言,不过这也正好为她提供了隔岸观虎斗的良机,她恨不得赶忙脱身好看戏! 表面上装作难言之隐的微微摇头,似乎是因为长姐凶恶压制,才不得不住嘴不语。 “你何苦凶怜儿,有什么你只管冲着我来!”张若君这么被一激,先前的害怕惶恐也一扫而净。 谁知南宫怜莞尔一笑,惊羡了旁人,缓缓开口,“本王妃向来不咄咄逼人,这样吧,你俩跪下对本王妃行个礼,道句歉,这事儿也就过了,咱们还是好姐妹。” “道歉?姐姐这是何意?妹妹可未说过什么。”南宫怜悄然间就将责任无形中推给了义愤填膺的张若君。 可张若君也没意识到这点,又没头没脑的接着话茬,“对!那话是我说的,不管怜儿姐姐的事!” 这话一出,在观战的几个夫人们环视一笑,心知肚明这南宫怜是个什么货色,都是千年的狐狸,跟她们玩什么聊斋! “倾儿,记住日后里那个叫南宫怜的远些。”其中一夫人附耳低声提醒着自家女儿。 “为什么呀母亲,女儿看那南宫怜挺可怜的,倒是那个身为长姐的南宫璃显得蛮横无理。”被唤作倾儿的女子不解问道。 “你傻呀,这不明摆着呢,傻孩子,母亲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长大,快快乐乐嫁人,将来衣食无忧,心想事成,不想你如同那张家姑娘被人当了枪使还不知道。” “” 身边听到的夫人也是微微点头,目光赞同,此女子别看年纪尚小,但心有城府,心计手段不亚于后宅。 “你这毒妇竟还不肯放过怜儿!” 突然身后传来怒不可遏的声音,眼前晃过一抹明黄,就见心盲太子将南宫怜一把拽到身后,面目谮恶的瞪着南宫璃。 “怎地?难不成这明水国还不讲天理王法?”南宫璃怒极反笑,讥讽道。 “你往日行径哪里有过半点明理王法!如今倒来充什么门面!” 太子这话说的,简直是在翻旧账啊! “你算哪块蒜头?”这些腌臜事可不是她干的,凭啥把什么屎盆子都往她头上扣! 但旁人并不知道此时的南宫璃早已不是原主,听到太子的话随即看向南宫璃的目光都带有嘲讽与不堪。 “放肆!岂能讥讽当朝太子!”忽然随行的老太监站出来叱责南宫璃。 啪! 果云上前就是一巴掌,丝毫不拖泥带水,动作干脆利落。 随即宫门前响起的话掷地有声,“当朝亲王妃在此,岂有你个老货多嘴的地方!” “你敢动老身,你你你可知” 啪! 这时上前又打了那老太监一巴掌的榴莲更是干练,手下的劲道更足,只一下就将那人打得晕头转向,眼前金光闪闪,不知所谓。 只听榴莲恭敬道,“王妃,这老货交由奴婢处置即刻,莫气坏了身子。” 话落就见榴莲十分野蛮粗鲁的揪着那老货的后脖颈往旁边一拽,果云三人轮流当众扇着老太监的嘴巴子,那声响极有节奏感,看的周围人心肝一颤一颤的。 “南宫璃!你敢动本宫身边的人!”太子见状怒喝出声,欲上前拦下正饱受摧残的老太监。 却被南宫璃一把抓住,语气轻快道,“皇侄儿。” 这三个字如闷头棒喝,直直砸在太子心头! “放肆!”太子猛地一甩怒声道。 “怎么?难道你不认本王妃这个身份?不然咱们到御前辩上一辩,看看本王妃当不当得起你皇婶这个身份!”南宫璃不怒反笑道,言辞激烈却不见半点星火。 “你!” “乖皇侄儿,怎地见皇婶也不知道行礼,难道皇嫂平日里就是这般教你的?” 嘶 天底下有人敢这么对太子说话的,也只有亲王妃敢如此!</div> 第58章 赴宴,轮番打脸(4) “你胆敢指桑骂槐!” 太子闻言怒发冲冠,丝毫不顾及什么皇家体面,当众卯足了劲狂吼道。 结果南宫璃只轻轻瞥了一眼,就转身径直走到正身形哆嗦的张若君面前,上下不停的打量着这张家姑娘。 看到缓缓走向自己的张若君内心产生疑问,这女人要干嘛! “有娘生,没娘养?” 就听南宫璃轻蔑笑了声,语气平淡,看不出是喜是怒,却更让人心里直发慌。 “放眼整个京城,哪家闺中女子能如你这般放浪形骸,不顾家族颜面惹下多起大祸,若不是秦夫人贤良淑德,念着你亲娘,也断然不会骄纵如此,只可惜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 张若君眼看着开弓没有回头箭,如今即使低头服小,这女人也决然不会轻易放过自己,遂本着破罐子破摔的念头,继续叫嚣着。 咚! 还没等周围人反应过来就见空中闪过一道身影,又望向不知怎么出手的南宫璃正戏虐的瞧着栽倒地上的张若君。 此时的张若君正小脸痛苦躺在地上,捂着胸口半天也起不来,疼的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姐姐,那可是顺天府伊张大人的掌上明珠,即便不看妹妹面上,也理应看在张大人整日不辞辛苦为朝廷查案的苦劳,对若君妹妹高抬贵手,只是年幼不知所言轻重,才得罪了姐姐。” 还算得上反应快的南宫怜急忙跑着小碎步来到张若君身旁,好像长辈似的训斥着南宫璃,眼神间的不屈与倔强,不经意见让大多数人对她的印象有所改观。 “年幼?别跟本王妃谈什么年幼,难道着就是她辱骂皇室宗亲的借口?本王妃别看此举过于蛮横无理,但大家伙好好看看,也在心里细细掂量掂量,若是我家王爷知晓此事,张大人提前告老还乡是轻,这京城再无张家也说不定,本王妃可是在救她,怎么到妹妹嘴里,就成了本王妃的过错?” 南宫璃不以为意,她可不会傻到顺着南宫怜挖的三尺坑里跳,偏要装作一副善解人意,温柔娴淑的模样,也要问她答不答应! “强词夺理,你这是诡辩!”太子见南宫怜被噎得一句话说不出来,随着周围人目光逐渐变得不善,遂冲到南宫璃面前怒斥。 “皇侄儿这是说哪里的话,听闻你熟读律例,这辱骂皇室宗亲的罪名该当如何,本王妃相信皇侄儿心里有数,大家伙心里亦是有数,这怎么能叫诡辩?况且本王妃还未指责你目无尊长,狂悖忤逆。” 听着南宫璃一口一个皇侄儿,硬生生将七尺高的太子在众人面前低了分量,这古代最重仁孝二字,他怎么可能会容许他人恶意给他冠上不孝之名。 随即瞧见脸色胀得跟猪肝色似的太子,南宫璃这心里别说多快活了! 旁边不远处还时不时响起极有节奏的巴掌声,听得太子直觉刺耳。 “够了够了!皇婶,打够了吗?”太子咬牙切齿地才将这皇婶二字吐出,心里恨不得直接上手撕了这女人。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榴莲将人提过来。” 南宫璃闻声嫣然一笑,竟让近距离的太子心里活生生慢了半拍,但快速恢复,连他自己都未曾发觉异样。 被打得泪水血液混杂着抹了一脸的老太监像是丧家之犬似的任由榴莲提溜着。 “你现在知道本王妃是谁了吗?”南宫璃凑近那人面前,一字一句问道,眼神犀利。 那被打得快要昏死过去的老太监听到如恶魔修罗般的声音,立马点头如捣蒜,“是是是,老奴知晓老奴知晓,还望九王妃绕过老奴一条贱命,是老奴口不择言” “这就对了嘛,大家以礼相待,认清楚自己身份,这不就没这么多事了?皇侄儿你说是不是?”南宫璃拍了下手,高兴的看向正满脸怒意隐忍不发的太子笑道。 “皇婶说的是!”太子深吸口气,压抑着心中怒火回道。 “妹妹呢?觉得本王妃说的是不是?”南宫璃随即又扭头笑意盈盈望向南宫怜。 正愣在原地的南宫怜,还未从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竟然会在那个贱人面前低头服软的震惊中缓过来,就被南宫璃一语惊醒。 “是,是,姐姐说的极是,可姐姐也不该对若君妹妹下此狠手,怕是若君妹妹从小到大连油皮都未破点,如今竟被姐姐一脚踹在胸口上,倘若落下了病根”南宫怜似乎并没有想让动了手的南宫璃轻易逃脱,依旧不肯松口的将话题往这上面引。 南宫璃冷笑,别以为她不知道南宫怜心里打着什么算盘! “妹妹有讹本王妃的心思,不如赶紧唤太医来为张家姑娘好好诊治,不然若传到张大人耳朵里,妹妹你岂不是有故意拖着人家姑娘病情不顾?”南宫璃目光冷凝,面色冷峻,危险锋芒直射南宫怜身上,吓得她不禁得一抖。 该死!居然被这个蠢货反将一军! 但南宫璃所言虚实大家心里有数,眼下还是先将张家姑娘送回去要紧,可惜了这次赏花宴的机会,这可是她与太子光明正大相处的好机会,宫里的那位本就有意推脱她与太子婚事。 暗地里咬碎了一口银牙,但也只能闷着头派人将张家姑娘送上马车,一路互送着去了张大人府内。 被让她抓到机会! 否则定然将南宫璃那个贱人碎尸万段! 随即看向昏迷过去的人,目光不善,都怪这个小贱蹄子! 不然现在她早就进了宫,说不定与太子殿下正赏花喂锦鲤,真是打坏了一手好算盘,怎能让她不恨! 目送南宫怜马车离去的背影,南宫璃心里直发笑,看来这次还没进宫就解决了一个,不错不错,算得上开门大捷。 “皇侄儿,本王妃就不跟你唠家常了,得进宫先去找皇嫂聊聊天,前些日子身体抱恙都没来得及进宫谢恩,趁着今日一并谢了。” 懒得站在宫门口跟这种垃圾说上一句话,随即懒洋洋道。 众目睽睽之下,占了上风的南宫璃也不好过多揪着不放,也没有必要较真。 “恭送皇婶。” 太子也不想与这刁蛮任性,目中无人的恶妇纠缠,眼看着大婚将至,难免有人传出什么对他不利的流言蜚语。 见太子这么上道,心里甚是满意,于是嘚瑟点了下头,直接绕过太子带着榴莲和果云往宫门去。 周围人见好戏唱罢,自然也就纷纷散去,陆陆续续排起了长队进宫。 “王妃,方才不必亲自动手,只管招呼奴婢便是。”榴莲轻声恭敬提醒道。 “这种事岂不是亲自动手更爽?”</div> 第59章 将充傻装楞进行到底! 南宫璃眉梢一挑漫不经心的模样,更是气煞身后紧跟而来的太子。 “皇婶还是多加注意言行举止,莫再像未出阁前那般做派,丢了我皇家脸面。” 正在兴头上的南宫璃又听到阴魂不散的声音,连瞧都没瞧一眼。 “皇侄儿与其一副长辈姿态来教训本王妃,还不如闲来无事多对池塘里的鱼看看。”南宫璃淡淡道。 被这一席话怼蒙的太子不明白南宫璃说的那句话什么意思,却用脚指头都能猜到不是什么好话。 可还是不见黄河不死心的继续问,“皇婶这是何意?” “自然是勤加练习眼里,不然怕你将来瞎的太早,耽误你娶媳妇儿。”南宫璃有些不耐烦回道,心中跟是对这个眼盲太子提不起什么好感。 注意到今日当值的侍卫仍是当初将她拦在宫门外的那个,于是眸底精光一闪,缓缓道,“哟,这不是那日秉公执法的侍卫吗?好久不见,怎么办本王妃此次又忘了带金牌。” 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搞得周围气氛略微凝固,那侍卫也不敢坏还嘴,于是神色慌张又带有恭敬回道,“那日是属下的不是,还请王妃恕罪。” 当时看到南宫璃一身亲王妃装饰,本来想奉上面旨意,故意当众给她难堪,却不想那女人竟大摇大摆的回了府,搞得他回去也被上级一通乱骂,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皇婶何必咄咄逼人,别让下面的人难做。”极为不和谐的声音又再次响起。 “怎么哪儿都有你,你不是要出宫了吗,站在这干嘛!”南宫璃扭头双目圆瞪,叉着腰语气不善道。 “当然是进宫赴宴,本想着本宫能回去歇息,但遇见皇婶这一出好戏,耽搁了时间。”太子似乎并没意识到自己这番话有多么的恶心。 靠! 你丫耽误的时间还算到她头上?! “王妃请进。”不想成为眼前两位都惹不起的人物吵架的由头,无论是哪头都不是他这样的小人物能吃罪的起。 看了眼侍卫,就欲抬脚进宫门。 “皇婶要进宫自然是无人敢阻拦,但皇婶若是因人疏忽而怪罪,岂不是显得小肚鸡肠,无大家风范,更失了皇家体面。”那太子像是拼命在南宫璃面前刷存在感似的,疯狂逼逼赖赖。 妈的! 这人怎么跟个臭皮膏药似的,怎么甩都甩不掉! “皇侄儿此言差矣,不是本王妃要进宫,而是接下皇嫂的赏花宴贴,前来赴宴,说得可别本末倒置。”南宫璃脚步突然一顿,转身丝毫不惧太子威严,甚至散发出的威压更甚,目不转睛,掷地有声道。 别说她得了便宜还卖乖,接下来太子正想张口,南宫璃猛地转身加快脚下步伐,榴莲还极有眼力见的拦着太子。 她连给太子说话的机会都懒得给,聒噪! 不得不说有了足够的权势和地位,纵使进了这可怕的帝王宫殿,照样能横着走,天不怕地不怕的随便闯,连平日里对她吆五喝六的宫女太监如今都在她面前不敢高声说话。 看来这天下果真是谁横谁说话! 被当众挑战权威的太子哪里甘心就这么放了南宫璃,可眼下这个死丫鬟牢牢拦着,只能忍下。 没想到本想让勋爵夫人们都看看堂堂战王娶得新妇到底是个什么德行,却在南宫璃手上吃了个闷亏,好死不死地还不能吱声,顿时气的直咬牙。 在看到南宫璃随着指路宫人逐渐往皇后宫殿方向走,背影渐行渐远,随着榴莲转身亦快步跟上,他才恍然惊觉此时的南宫璃不再是以前任他如何叱责都不会还嘴反抗的人。 要问这宫里什么最快? 当然是消息传得最快,不出半刻不仅皇后知晓,坐在贵妃宫内的皇上也知晓,甚至久居深宫,二门不出大门不迈的太后也知道了宫门口闹剧。 是以接下来的路程十分顺利,宫里服侍的宫女太监们也都是一副和颜悦色,不敢有丝毫怠慢。 毕竟这南宫璃之所以有这般足的底气,想来是那位在背后支撑着,不然一相府弃子竟也能爬上太子头顶说三道四,还当着世家大族夫人的面让太子给她行长辈之礼。 简直想都不敢想,可那南宫离居然都做绝了! “九王妃留步,九王妃留步呀。” 正走着的南宫璃就听闻后面传来叫喊声,转身就见一太监挥舞着手里的浮尘,远远的就唤着南宫璃。 “公公这是有何要事?”注意到那太监满脸急色,南宫璃问道。 因速度太快,还被衣摆给绊了一跤,险些摔了个狗吃屎。 “不妨事不妨事,奴才是奉皇上之命前来传九王妃觐见。”太监缓了口气谄媚道。 皇上? 此时皇上觐见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但已经有宫人来传,势必得换道往养心殿去,遂示意那太监带路。 刚进养心殿的南宫璃说不紧张是假的,上辈子可没进过这金碧辉煌,气势磅礴的宫殿,只在电视上见过。 幸好皇上说话都是一副和和气气的态度,话里话外都彰显着他为九王爷,她夫君的担心与慰问,无不透着亲切,若是以前没头没脑的南宫璃不仅会将府内所知悉的事情一股脑说与皇上,还会对皇上无微不至的关心感恩戴德。 三言两句就巧妙的将前几日发生的种种琐事推得一干二净,还有意无意的暗示南宫璃那都是君墨渊所为,与他并无干系,相反他听闻消息还十分担忧与挂念,只可惜案牍繁杂,国事忧心,抽不得空召她进宫排忧解难。 但她可不是原主那个傻叉! 这言外之意她听得是透透的,皇上这意思是想挑拨她与君墨渊的夫妻关系,不仅如此还迷之暗示南宫璃,大婚突变,遭遇刺客袭杀一事也是君墨渊所为。 如果当时她没有跟君墨渊做下交易,说不定还没等到刺客前来,就早早的嗝屁了,还轮到刺客什么屁事! 但南宫璃依旧面不改色,满面笑容,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敷衍着皇上,她可不傻,毕竟一旦入了宫,她的所言所行皆都代表着九王府,可不能被这些豺狼虎豹给蒙了心去,说了不该说的,做了不该做的,要是丢了王府脸面,还指不定回府有着什么轩然大波等着她。 昨日相府的事,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那君墨渊的态度就是因为她没能维护好王府脸面! 索性皇上早就心里有数,觉得南宫璃是个容易拿捏的无脑之辈,不然也不会在相府被养成那般身无长物,胸无点墨,头脑简单的脾性。 所以她就决定将充傻装楞进行到底,左右那些人也奈何不了她!</div> 第60章 话多如牛毛,惹人嫌 瞧着皇上话里话外都不停的悄悄往君墨渊身上泼脏水,南宫璃心里早不知道把这皇帝的祖宗十八辈都给扒拉出来骂了一个遍。 坐在下首的南宫璃眸底敛去几丝怒意与烦躁,与皇上打着迂回战,就是不接招,反而还将宫门口太子无理行径当成告状似的悉数说了出来,临了还不忘添油加醋,擦擦眼角挤出来的几滴泪水。 妈的,看来这狐媚子功夫还是得靠天分,她是压根做不来! 皇上听着南宫璃委屈不已的告着状,连带着前几日被堵在宫门口的事也一吐为快,说那侍卫百般刁难,不放她进宫这才耽误了进宫谢恩,不料回去后身子更是病发,一病不起。 尤其是说到太子头上,她那张嘴简直吧嗒吧嗒说个不停,说人家太子当众给她难堪,还指名道姓的叫她名讳,连声皇婶都不曾叫过,又说因为太子这般做派,连着府内的下人们都看不起她,暗地里不知说了多少难听话。 直到她说得都觉得口干舌燥了,才注意到皇上铁青的脸色,当然他可不是因为生气太子枉顾礼法,而是这南宫璃太他妈的能哔哔了。 说得他头晕脑胀,听得耳朵都起了泡,心里升起了疑问,这南宫璃到底是真傻还是假笨? 连他说的话都没分辨出来话里之意,但却明目张胆,毫不避讳的来他跟前诉苦告状,要知道他可是九五之尊,哪里有什么闲心听一介妇人在这倒苦水! 结果就是皇上脸色不佳,目光还带有嫌弃之色派心腹太监将人给送了出去,真是一刻都容不下她。 “李公公,你可是皇上身旁得脸的红人,是不是方才本王妃说的话有点多了?皇上会不会不耐烦了?皇上会不会从此都不再看中我们王府了?难道现在皇上觉得当初给我们夫妇俩赐婚是件错误的事了吗?不不不,李公公,你一定要与皇上解释清楚,本王妃说这些话并无他意,只是初为人妇,多有不明,才一时之间内心积攒了这许多怨气,好在皇上圣明,能容忍本王妃在殿内说了这么久,对了,李公公千万别让皇上对皇侄儿发脾气,毕竟这天干物燥,人心容易躁动生气,伤了龙体可如何是好” 好不容易出了养心殿的南宫璃又开始对心腹太监李公公喋喋不休,一会说这个,一会又说那个,来来回回饶是他都觉得这九王妃真是能说会道,这脑子若是正常,他这个李字倒过来写! 顿时心里竟有些开始同情君墨渊,没想到摊上个这样的王妃,日子定然不好过,但这样的话,皇上岂不是更开心? 皇上开心连带着伺候的一干人等就没了被牵连的担忧。 想到这里连带着他看向南宫璃的目光中,都褪去了些不耐烦,语气间更多了些善意。 皇上怎么会听信这妇人之言,就胡乱发怒叱责太子殿下,这女人的脑袋里也不知道都装些什么东西! 但脸上仍是一副恭敬姿态将南宫璃几人送到殿门口,又派了其他的小太监过来引她前往皇后宫中。 自她离去后,李公公着实松了口气,可算是送走了这尊大佛,回去后拂身禀告,“皇上,人已经送走,以老奴拙见,这九王妃的脑瓜不太灵光,走前还跟老奴说了一堆话,听得老奴心烦意乱的很。” 君雄天闻声,心里仿佛出了口恶气,舒畅万分,“朕这个九弟性格要强,娶了这么个女人,府内后院只怕要热闹了。” 想起南宫璃不分场合,乱说一气的样子,他现在一点都不怀疑这女人是装出来的。 要知道从大婚到现在,就那么短短几天,竟将娘家人得罪了个干净,还听闻她居然还把丞相夫人的手指给砍断,又跟太子闹得不可开交,真是世间罕见的奇女子。 九王府书房。 “啊?阿渊,你这王妃果然是个火辣的性子,到宫门口都敢横冲直撞,惹得太子不快,真是不错不错。” 过来探望君墨渊的长孙元夏就听到亲卫上前禀告南宫璃进宫一路上的消息,听得是一愣一愣的。 而君墨渊反倒并不惊讶,更像是料想到这死女人早就有此行径,唇角噙笑,微不可见。 眼底一闪而过的赞赏容不得旁人抓住,这女人倒是很不错,经过昨天提点,今日就给他这么大惊喜。 “若风。” 遂将守在门口的若风唤来,让他拿着一叠文件往顺天府伊张大人府邸去。 “阿渊,话说你府内的那些个莺莺燕燕到底打算怎么处理?现在外面都传着流言蜚语,说你身负重疾,竟也不忘寻欢作乐,还有说王妃是个好女色的”长孙元夏想起不久前去解救南宫璃时带回来的一众人。 “要不送你几个?”君墨渊抬眸善意的笑道,可那笑却深不见底的冷。 吓得长孙元夏脖颈后一凉,“你可别,我家那老头子若是知道,我领回去几个青楼女子,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你还是念在他年老经不住刺激的份上,饶过我吧。” 瞧见君墨渊深谙如寒潭的眸子,长孙元夏直接凑近坏笑道,“你是不是想好了这些女人的处理法子?”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君墨渊冷冷吐出这么一句话,让长孙元夏不由得一怔,才反应过来其中深意,随即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坐回下首喝着茶水。 “能想到这法子的人,天下恐怕也只有你这么一个。” 皇宫。 凤仪殿。 南宫璃一路上跟着小太监终于到了皇后寝宫,不得不慨叹这古代人就是懂得享受,瞧瞧这设计,这门面,还有这地板,哎哟哟,还有那红漆大柱子上还有不少浮雕,富丽堂皇,目不暇接。 “参见九王妃,九王妃千岁万福。” 候在殿门口的是皇后贴身嬷嬷。 “王妃,这是皇后娘娘身边的赵嬷嬷。”小太监看到南宫璃似乎并不记得面前行礼的嬷嬷,小声提醒道。 随即又恭敬对赵嬷嬷说,“嬷嬷王妃已带到,奴才回去复命了。” 还以为要被为难在殿门口,怎么着也得等个半个小时,可却出奇的顺利,那赵嬷嬷的态度毕恭毕敬,丝毫不见轻慢之意。 事出反常必有妖! 南宫璃立马从原主留下的记忆中翻找往日里进宫的行迹,果然以前这赵嬷嬷就是一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十分看不起原主,尽管原主表现的再怎么顺从乖巧,也都不曾领情。 赵嬷嬷微微欠了欠身,语气尊敬却又疏离道,“请王妃随老奴来,皇后娘娘就在大堂等候王妃多时。”</div> 第61章 虚与委蛇,高段位的妯娌 踏进凤仪殿,一股莫名的庄重感扑面而来。 就见大殿上首正坐着位雍容华贵,优雅万千的中年女人,此时正眼带笑意的往她这方向看来。 “快来快来,让本宫好好瞧瞧。”皇后面带得体的浅笑,正向南宫璃招手。 坐在皇后身侧的不就是前不久被怼得体无完肤的太子? 尽管他坐姿端正,挺直了身板,眉宇间的皇家威严不言而喻,可此时像是个服侍皇后的贴身下人似的,周围的气息都抵不过皇后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压。 南宫璃不由得晃了眼,这天差地别的气派怎么这么明显? 听到皇后的话,南宫璃垂眸佯装出恭顺乖巧的一面,轻移莲步来到殿下行礼,娇羞的模样都让太子心里直诧异,这女人怎地变脸如此快,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她?! “参见皇后娘娘,恭祝皇后娘娘万福金安。”没人能看得俯身行礼的南宫璃眸中蕴藏的几丝寒意。 “快起快起,哎呀好不容易进趟宫,还整这些个虚礼作甚。”皇后笑道,语气还带有责怪之意。 南宫璃听了心里直觉得这宫里的所有人都虚伪的不成样子。 丫的,要不行礼,这女人还不得给她冠上不敬罪名? 默默翻了个白眼,起身以笑回礼,“皇嫂这是说哪里的话,纵是咱们相识得早,但也不能忘了为臣子的本分,这礼可不能省,免得有人故意钻了空子,趁机挑拨咱们妯娌关系,岂不冤枉?” 面对着一脸和气的皇后,南宫璃的笑也更带有真心实意,可这话怎么听着总觉得哪里总觉得别扭? 皇后听到皇嫂、妯娌这几个字眼,眼皮一抽,她与南宫璃的关系可不就是这么尴尬,从原来的婆媳变成了妯娌,这说出去都让人抬不起头来。 要不就说坐镇中宫的皇后绝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物,听到这番话也只是脸色微微一滞,便又迅速恢复和蔼可亲的模样,甚至还亲切的拉起南宫璃的手。 “怎么没见九皇弟来?”说着还往南宫璃身后方向看了几眼,笑问道。 “皇嫂有所不知,我家王爷近来身子不爽,得卧床休养,况且他的情况皇嫂也是知道的,多有不便,是以便特地委托妾身前来告声罪,还望皇嫂海涵。” 说的话密不透风,礼仪周到,态度真切诚恳,饶是太子都有些相信这战王是无意推掉这帖子,可知道实情的他更是佩服南宫璃的演技。 “哎呀,说什么混账话呢,告什么罪,本宫想着今年后花园的花开得要比往年的都要鲜艳好看,倒是璃儿有眼福,本宫可算是把你盼来了。”皇后娇嗔责怪道。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这皇后性情淳良,待人宽厚,尤其对南宫璃更是疼爱有加,恰恰也只有南宫璃知道,这上首坐着的女人可要比相府内的秦氏蛇蝎心肠多了,不然也不会多年坐镇中宫,多次化险为夷,屹立不倒。 这可不仅仅是身后陆家在朝中势力的支撑,更多的怕是还有着铁血手腕和精明算计。 “母后。”太子刚一出声就被皇后立刻打断。 “哎哟,真是最近累的都记性都不好,怎么能让璃儿站这么久,听闻你身子骨本来就弱,快快快,来人赐座,可别在本宫这里出了茬子,不然九弟还不得把本宫这座凤仪殿给拆了。” 说着就示意离南宫璃最近的宫女前去准备茶水,恭敬的端到南宫璃手旁的茶桌上,“王妃,请慢用。” 临退下前,南宫璃余光便看到那宫女有意无意的往茶杯上看,心里便有了疑问,难不成这茶里有什么古怪? 本就不怎么喜欢品茶的南宫璃压根没有想喝的打算,谁知道皇后还有兴趣的说,这是今年潇月国那边刚送过来的精品茶叶,名唤雪峰莲花尖,特地为了南宫璃的到来才舍得拿出来。 这话说的,若是不喝一口,南宫璃都觉得皇后指定不会善罢甘休,在皇后和太子的目光注视下,笑意盈盈的端起用衣袖挡着,佯装放在嘴边。 果真,随即脑海间就响起空间系统的警报声:哔!发现来路不明的毒素,成分未知,望南宫医师谨慎食用! 这突如其来的提示音,让南宫璃端着茶杯的手轻轻一颤,好家伙原来是在这等着她呢! 双眼微眯露出危险锋芒,嘴角勾起一抹嗜血冷笑,闻着茶水散发出来的特有的清香,若是外人定不会知道这里面放了什么东西。 悄不作声地将茶水悉数倒进衣袖间,顿时左手衣袖湿了一大片,好在今日出来所穿的衣衫颜色并不算浅,刚好掩盖住茶渍。 “果真是好茶,多谢皇嫂肯忍痛割爱,不知皇嫂这里可还有?璃儿还想多讨些来回府与王爷一同品尝。”南宫璃不动声色的夸赞道。 她当然得带点回去,不仅要查方才的这杯茶盏里毒素成分,还要查这茶叶内含有的成分,毕竟闻着就有一股清爽香甜,若是对人体无害,有机会得向那死男人要点来尝尝。 这古代没有咖啡的日子真是太难过了! 微微抬首看向上首的皇后和对面的太子,两人的目光皆无变化,南宫璃心里暗暗叹息,果真好演技,居然连她都瞧不出什么纰漏来。 “璃儿喜欢就行,等会你回去时,本宫就派人包点回去给你和九弟,不过你可别贪嘴,拢共本宫这里就那么点。”皇后笑怪道,话里话外都透着对南宫璃的喜爱与宠溺。 茶盏刚放回原处,先前的宫女就上前斟茶,但她可不傻,若是倒多了,难免会被发现,到时候还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于是看了一眼,装作舍不得喝的表情看向皇后。 “皇嫂,也就属皇嫂最疼璃儿了。”南宫璃这话一出来,浑身都不舒畅,表里不一可真难做,首先都得过了自己内心的一关。 “就你嘴甜,对了璃儿,听闻宫门口发生了些惹你生气的事?记得往日里你进宫来,宫门口的侍卫们也认得,还与张大人家的姑娘起了争执?说来与本宫听听,敢让璃儿动怒,那定是什么十恶不赦之人,本宫来替你出气。”皇后也喝了口茶水后,转了话题。 这话听着像是站在南宫璃这边,可实际上是在指责南宫璃仗势欺人,怎么以前安分,这嫁入王府后,反而变成得理不饶人,处处与人惹纷争。</div> 第62章 不仅眼盲,还无脑的太子 别以为她没听懂这话是什么意思! “皇嫂,璃儿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许是换了马甲就不认人了?”南宫璃怎么可能是个甘心吃亏的主,眼波含笑望向上首面色担忧而带有责怪的皇后。 马甲? “璃儿真是长大了,说的这话呀,本宫都听不懂了。”皇后端了端坐姿,笑道,“璃儿,虽嫁入亲王妃,身份高人一等,可也不该任性妄为,需得谨言慎行,改掉往日里的脾性,就算不为南宫丞相着想,但也该想想九弟,他如今也不容易。” 原来你们蛇鼠一窝的人竟也知道君墨渊不容易?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南宫璃闻言面色一顿,有些不快道,“皇嫂,您这话可就无端冤枉璃儿了,且不说璃儿原先也是南宫家的嫡长女,本就身份尊贵,而眼下璃儿嫁入九王府,入了玉蝶,那也是皇室中人,是要为皇家亲王一代繁衍子嗣,那张家姑娘见到璃儿不说行礼,还直骂璃儿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贱货,皇嫂,你说璃儿能忍气吞声看着那女子公然辱骂皇族,还说了些大逆不道的话,说出来恐污了皇嫂耳目,不便多说” 语气越来越委屈,到最后还哭了出声,那眼泪简直难以控制地夺眶而出,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见状皇后饶是也有些招架不住,冷了一眼太子,遂笑道,“璃儿莫觉得委屈,本宫事后定然好好与张夫人说道说道,决不能让璃儿吃了哑巴亏。” “多谢皇嫂体谅,璃儿也不是有意在大庭广众下给皇家抹黑,失了体面,是自家妹妹不知跟那张家姑娘说了些什么,素未谋面的张家姑娘初见就对璃儿趾高气昂,心怀愤懑。”南宫璃这话锋转的不得不说巧妙。 听到这话锋居然指向自己心上人的太子,顿时不依,“南宫璃你胆敢在母后面前攀诬怜儿!” “皇嫂,您听听,这太子威严真是过于骇人,璃儿还未说在宫门口当着多家官眷夫人面前做左一句南宫璃,有一句贱人的,璃儿,璃儿真是没脸面再苟活于世,干脆磕死在这金銮殿下了事,也好过被当成旁人的饭后谈资,惹人耻笑,丢了我家王爷乃至皇族脸面得好!” 说着人就猛地起身,忿忿不平。 随即就忽然往最近的一只柱子上撞去,好在榴莲及时拉住,不然南宫璃可真要血溅当场,若是亲王妃在凤仪殿出了差错,饶是皇后浑身上下都是嘴,也撇不干净这逼人就犯的嫌弃。 这宫里试问谁人敢招惹君墨渊的人? 尽管是不得宠的南宫璃,那也是打着九王府的旗号,况且眼下看来,似乎并不像他们预想的那般,君墨渊极其厌恶南宫璃。 相反从南宫璃所言所行间,都微妙的透着背后有人撑腰的势力。 “璃儿璃儿,你这是作甚,快拉到一旁好生歇息。”皇后脸色大惊,起身吩咐道。 榴莲早就想到王妃不会这么简单只来聊两句,眼看着皇后这话里有话的意思,好在王妃伶牙俐齿,皇后每每都被王妃的话给塞住。 南宫璃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冲着榴莲扮了个鬼脸,随即又迅速恢复痛苦忧愁,眼角闪着隐隐泪花。 “混账!还不道歉!”皇后见寻死觅活的南宫璃,扭头怒声叱责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太子。 “母后,这贱人”太子哪里明白皇后的心思,反而还不服气的开口咒骂。 啪! 突然殿内响起了清脆巴掌声,连太子都没反应过来,自己被人抽了一巴掌,清秀白皙的脸上慢慢浮现出红色的巴掌印。 “道歉!”皇后亦隐忍着冷冷吐出两个字。 心里悔恨万分,怎么不在这蠢货儿子出生那日掐死了事,还不如生个耗子出来! “皇嫂,您可别怪罪皇侄儿,想必他也不是故意,许是被旁的什么人蛊惑也说不定,莫名其妙的对璃儿总带有敌意。”南宫璃在榴莲的搀扶下坐回了原位,仍抽噎道。 太子正欲开口为南宫怜开脱,就听到皇后再次压抑着怒火出声呵斥。 眼看着南宫璃越劝,这皇后的气就越大,可太子还偏偏执拗的不肯道歉,这局面说不搞笑那都是假的! “你个死女人莫要再多说一句,小心本宫撕烂你的嘴!”太子此时也迷了窍,双目赤红。 眼看着两人都要打起来的样子,皇后扶额一阵眉心狂跳,脑门上的青筋直突突。 “你们都是死人吗?!不知道拉开!” 皇后又斥责周围站着不知该如何劝架的宫女们,只有赵嬷嬷上前夹在中间死命的拽着南宫璃,可又被榴莲巧妙的给扔开。 果云也是一脸着急,挤也挤不进去,只挣扎着别让旁人趁虚而入下黑手。 一时间凤仪殿内乱作一团,喧闹而又嘈杂,不堪入耳的叫骂声都让她极度怀疑这到底是不是她亲生的儿子! 怎么会这么蠢! 啪嗒! 茶盏摔碎在地,发出震耳脆响,顿时殿内鸦雀无声,众人皆抬头看向上首气得快吐血的皇后,发髻间插着的凤尾流苏簪都在不停的摇摆。 “太子,你给本宫过来!”说着转身就往内殿去,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南宫璃。 来到内殿的两人,皇后恨铁不成钢得点着太子的脑门,“你能不能动点脑子,站这么大,难道连以退为进的道理都不懂?被那贱人三言两句都给挑拨得连你自己都不认识你自己了!” “母后,可她攀诬怜儿,您本就不喜儿臣这桩婚事。”太子还满脸委屈的说着。 听到这话,皇后更是气愤,“真是枉费本宫为你个蠢货苦苦谋划,那南宫怜究竟有什么好,让你迷了心窍,失了分寸!难道化雪国三公主还比不上这个继室所出的小蹄子?!” “母后,那三公主有何长处,您为何这般看好。”太子不解呓语道。 “三公主乃化雪国帝后掌上明珠,若是娶了她,你日后这太子之位只有坐的更稳当,不必再忧心半路出什么变故!”皇后长舒了口气,缓缓道。 “难道儿臣这位置还不够稳当吗?”太子想起朝中不仅有拥护他的老臣,还有母后这强大的后盾,量再怎么变也动不了他这位置。 “你以为呢?这天下人心还是要靠你自己来收服,别以为今日你能稳坐太子之位,暗地里有多少皇子都恨不得将你拉下去,自己坐上来?”</div> 第63章 这太子终于开了窍 本以为坐拥太子之位,仗着身后势力便能高枕无忧。 却不想这里面还有许多弯弯绕绕的尔虞我诈,太子顿时愣怔良久,随即脸色浮现担忧与不安。 皇后瞧见太子神色不安,这才放缓语气,语重心长劝道,“皇儿,母后知道你心悦南宫家二小姐,可也要审时度势,莫失了良机,你若当真看上她,大不了带回来当个侧妃,封个良娣,这正妃之位还是得留给日后对九五之尊的位置有莫大的帮助才行。” “母后所言极是,儿臣今日听到母后一席话,醍醐灌顶,幡然醒悟,定然多加计量,不会让母后失望,更不会让那些拥护儿臣的老臣们失望。”太子恭敬道,面部的恍然大悟跃然纸上。 这番话听得皇后心里很是舒畅,连带着对南宫怜并不怎么好的印象都悄然间抹去了不少。 “皇儿不仅要对朝堂之事了然于心,还要懂得以退为进,凡事不能轻易被挑拨得忘乎所以,失了身份不说,还有可能引来更大的祸端。”皇后顿了顿又继续说, “眼下外殿坐着的女人,不知走了运还是怎地,性子不似从前那般好让人撺掇,皇儿就没发现今日谈话,那女人一直在跟本宫兜圈子?” 太子闻言思考片刻,脑海间尽是回放着自南宫璃入殿以来所言所行,悉数都不再像往日那样三言两语就被激得不成样子,可偏偏今天,饶是母后说什么,她都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接招。 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与挫败感,令人心里说不出的愤懑。 “不管她是上天眷顾还是突然开了窍,总不过是咱们这局里的一颗棋子,不必太过上心,但对她身后之人却要多加考量,就目前得来的线报来看,战王似乎很看重这个贱人,但皇儿就没有质疑过,当初大婚之日,战王那般去接亲已然是打了南宫丞相家的脸面,可如今却又重用她,不觉得很奇怪吗?” 果真是皇后,看事情就是不简单,与太子想必,倒是显得后者肤浅愚钝,只为表象所迷惑而不知其本质。 太子深吸一口气,眉头皱起,神色慌乱,“难不成那贱人手里有着什么连战王都感兴趣的东西?” “说不定,别忘了当初她亲娘的身份,据说他们秦家有着什么祖传的医学典籍之类的,饶是任谁也翻不出来,说不定就是被顺了出来,临死前交给了信得过的人,待那贱人长大后再还给她。” 皇后微微颔首,目光带着几丝不确定,可怎么也说不通,便索性开始猜测其中缘由。 但随便他们怎么想,怎么猜,都不可能发现过去的南宫璃已经死在了乱葬岗内,现在的南宫璃是来自受过现代先进知识熏陶的暗局工作者,不仅是医学界外科圣手一把刀,还是身手不错,出生入死的战者。 更不会想到如今的南宫璃还携带着变幻莫测的医学空间系统,光是这里面任何一样东西拿出来,就足以震惊整片大陆! “母后,无论怎么猜,咱们还是得靠细作去查探,可眼下咱们好不容易混在王府内的人都被战王借着前不久暗杀一事,肃清了出来,日后若是往里面送人可是不容易了。” 太子有些着急的说着,看着坐在身旁亦是神色沉重的皇后。 “这个倒不用怕,人没了,咱们还有机会,眼下战王刚大婚,等到日后有了机会,往里面塞人不成问题,毕竟现下时局,他也不敢与皇上撕破脸。”皇后面色冷静的摇了摇头,肯定道。 随即又想起什么说,“好了,别说这些了,外面还坐着人呢,别忘了本宫方才与你说得那番话,一定要铭记在心,切勿误作非为,一叶障目,你可知去了外殿要做什么?” “儿臣明白,” 皇后都说到这种地步,就算是傻子也该听明白了。 但说着容易,做起来难,随着皇后又走出去的太子脸色僵硬,像装出一副认错的诚恳态度,结果那笑比哭还难看。 “璃儿啊,本宫方才都好好教训过他了,日后他若是再有什么对你不敬的事,只管来本宫这告状,定不轻饶了他。”皇后笑嘻嘻的说着,还亲昵的拉着南宫璃的手殷切的交代道。 太子此时也会意,拱手鞠躬道,“还请皇婶不要怪罪,是侄儿的不是,日后定将母后教诲铭记在心,” 坐着的南宫璃见状,眸底闪过微不可见的精光,这前后态度变化之大,不得不让人唏嘘,前脚还趾高气昂的一副要打人的做派,后脚就能鞠躬行礼,诚恳道歉。 这期间发生的事果真是有趣,但眼下太子都屈尊降贵的道歉,作为人家长辈的南宫璃也不好得理不饶人。 遂和蔼笑道,“皇侄儿,快快起来,若不是因为往日里的那些糟心窝子的事,皇侄儿对本王妃的态度还不会这般恶劣,但如今本王妃已然为人妇,成了皇室宗亲,那咱们就得及时转变这关系不是?免得让旁人看了笑话。” 南宫璃此话说的巧妙,往日里的糟心窝子事,大多都是秦婉婷和南宫怜几人合伙明里暗里挑唆着原主去干,结果还每每出事被南宫峰一顿臭骂,然后跟在屁股后面收拾烂摊子,惹得名声每况愈下,太子在她与南宫怜之间,当时是选择品行端正,温柔娴淑的后者。 但太子此时并没有听懂这里面的深意,可久居深宫的皇后秒懂,这话里话外都在指着相府继室与继妹往她身上抹黑,才促使了她恶名昭着。 “唉,说起来也真是可怜,妹妹去的早,竟只独独落下了你,秦氏念着与嫡亲姐姐的情分,更是宠溺有加,不敢有丝毫怠慢,生怕被外人传个刻薄原配正妻的女儿,不过也无妨,若是日后有人胆敢借着这事说嘴,本宫定不饶了她!” 皇后叹了口气,语气衰落惆怅。 听完这话的南宫璃不动声色地将手从皇后手里抽了出来,别以为她傻听不懂。 言外之意不就是说她有娘生没娘养,父亲续弦,得继室悉心照料却养成了目中无人,不知礼数的闺阁女子,反倒还从她的嘴里听到了继室的不好。 叱责她是忘恩负义,不计恩情之辈。</div> 第64章 充耳不闻当瞎子?有其母必有其子 “皇婶莫不是在拐弯抹角的骂璃儿?” 皇后偏要指桑骂槐,那她偏不配合,就要当面戳穿,有一说一。 被南宫璃突然这么一句,给说得愣了的皇后看向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高段位的对骂不就是笑着说出来,还不容易被人察觉吗? 而这南宫璃不仅听出来她说的这番话,还当着面给问了出来,这让她怎么回答,难不成还承认? 那是不可能滴! 反应过来的皇后急忙笑着解释,“瞧璃儿这张巧嘴,可不能这般诬陷本宫,往日里你来本宫这里玩耍,那次本宫不是将上好的物件赏给你,璃儿若是心里这样想本宫,那就真是让人伤心了。” 说着还假情假意的委屈模样,佯装生气拍了下南宫璃的手背。 “那皇婶是在说璃儿那继母不是个东西,明面上一套,背地里捧杀璃儿吗?”南宫璃睁着动人心魄的大眼睛,透着单纯与良善,毫无顾忌地问出声。 靠! 这话一出皇后的脸色立马就变了,若是传了出去,且不说会伤了丞相府的心,还会让人觉得她皇后一族是向着南宫璃的,自然而然成了相府的对立面。 毕竟昨日南宫璃将秦婉婷揍了一顿的消息不胫而走,京城大大小小都听说了些,谅谁听了心里都讶异,这身为女儿不孝敬母亲也就罢了,还打上了门,而且还是在大婚后的回门! 不过又想到南宫璃以前奇葩行事的胆大妄为,随即也见怪不怪,但奇怪的是这事情出现还没多久,就被人暗地里给摁了下去,无人再提起,仿佛这事从未出现过般销声匿迹。 “本宫不是这意思,璃儿你可别胡乱揣测本宫心思,不然本宫可是要治你的罪,让你家王爷将你从宫里给抬出去。”字里行间都是对南宫璃这句话的不满,但语气却轻快欢笑,不仔细斟酌还真想不出这话居然是皇后警告之意。 “娘娘,诸多官眷都已在后花园内等候,各种物件儿也已悉数备下,还请娘娘移驾。” 须臾殿内进来一女使恭敬禀告。 本来南宫璃还打算继续配合着皇后,秉着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心性,可眼看着这氛围被人打破,此次就先放过她,南宫璃遂笑道,“皇嫂,人都到齐了,咱们也该去了,璃儿还真好奇今年这后花园的花究竟是何景象。” “好,那咱们就先去,”白给的台阶不下是傻子,于是皇后也相继面容和善道,随即又转头对欲跟上来的太子说,“皇儿先去换身衣裳再来,皱乱不堪成何体统。” 话落余光还有意无意地往南宫璃身上瞟,同样有些皱乱的她却丝毫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将皇后方才的话当作狗屁似的放了就没了。 一路与皇后说说笑笑的来了后花园。 “母后,你怎么这么慢呀,大家都等急了呢。”冲过来的一娇小身影是皇后最小的女儿,名唤君天薇,看样子有十二三岁,正是花儿一样的年纪。 可是这过来不要紧,还把南宫璃从皇后身边给挤开,要不是旁边有果云搀着,她说不定都要被长裙给绊倒。 嘿!这小屁孩怎么回事! 想着就往那孩子方向看,就瞧见十公主在撒娇期间还不忘冷了一记白眼给她。 真是莫名其妙这宫里的人! 皇后当然注意到了十公主对南宫璃的细微态度,但也并未责怪无礼之罪,反倒是更宠爱的语气,“你呀,这么大的孩子了,没个公主的样子,别让旁人看了笑话。” “哼,有母后在,哪个也不敢小看了我,嘿嘿嘿。”十公主一派天真可爱的撒娇。 “参见皇后娘娘,恭祝皇后娘娘万福金安,千岁千岁千千岁。” 三五成群聚在一起的官眷们瞧见皇后,立马下跪行礼,态度之恭敬,语气之敬重,却唯独少了当朝亲王妃的礼。 这就让人有些尴尬了。 “大胆!你们是当本王妃是死的不成?”狂刷存在感的南宫璃怒斥出声,居高临下地打断了皇后正欲开口的话。 皇后面上不喜,但也不好当众发作,也只能由着南宫璃说。 下首的官眷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抖,都不知该怎么办,偷偷瞅着旁边的人,默不作声。 “看来真是我家王爷许久未出来,连着后宅妇人都不将我这亲王妃放在眼里!”南宫璃越说越生气,怒目而瞪扫视着下首。 “真是把自己当成碟子菜。” 随即就听到跪在最前面的妇人说着这么一句悄悄话,以为没人能听得见,结果鸦雀无声的现场就响起突兀的声音。 “哦?让本王妃瞧瞧是哪家高门大户来的夫人,竟这么懂礼数,居然大庭广众之下辱骂皇室宗亲。”南宫璃走上前停在那夫人身前,淡淡开口,眼神冷漠。 “璃儿,今日是个赏花宴,别闹得大家伙脸上都不好看。”皇后明面上像是个和事佬,背地里却是个和稀泥的,别以为南宫璃听不出来,她将这挑事的源头摁在了南宫璃头上。 “皇嫂,你方才还在殿内为璃儿鸣不平,怎么到了这就变了卦?”南宫璃扭头问道,脸色嗔怪。 听到这话,南宫璃明显将话茬扔到她身上,心里对南宫璃更是不喜,可面子得做足,“本宫说的话可记着呢,怎么会变卦,方才本宫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竟惹得璃儿这般生气?” 好啊,居然还当聋子? “来,这位夫人,咱们就当着皇后娘娘的面,让她评评理,看看本王妃到底是不是碟子菜。”南宫璃说着就示意榴莲将人扶起来。 那夫人见状哪里还敢反着来,矢口否认自己曾开过口。 左右皇后娘娘也不想淌这趟浑水,索性打死都不承认,反正也没人愿意帮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妾身可没说过什么话,莫不是王妃娘娘听岔了?”那夫人嫣然一笑,丝毫不失当家主母的风度,脸上带着的笑意恰到好处。 这样一来,倒显得南宫璃无事生非,小肚鸡肠。 自己听错了,还随意攀诬别人,当众下人面子,真是岂有此理。 离得远的人更是对战王妃心有不满,但又不敢表露,然而离得近的人,却是将那夫人的话尽数听在耳朵里,却也不敢吱声。 任谁也不会因为一个蠢货而得罪朝中权臣家眷!</div> 第65章 他乡遇故人,难道她也穿过来了? “看样子许是璃儿看错了,快回来,可别大庭广众的平白闹了笑话。” 皇后冲南宫璃在的方向摆摆手,面上一派亲和。 “看来是有人怂了,愿意当缩头乌龟,那本王妃便作罢,不与畜生计较,免得失了皇家体面,丢了王府的风度,皇嫂你说是吗?”南宫璃临了还不忘将皇后拉下水。 哼,想她一人成为众矢之的? 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这话锋一转直接指向正处于尴尬境地的皇后,此时被她噎的不知该怎么回答才算得上两边人都不得罪。 “你这女人怎地说话这般没有身份,我母后可是坐镇中宫的皇后,怎能与你同流合污,纵是那位夫人真的说了这话,但也是实话,别以为嫁给了就皇叔你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不过就是我太子哥哥不要的女人罢了。”十公主不屑的嘲讽道,试图帮皇后挽回在众官眷面前的形象,但貌似越抹越黑。 怎么没见过这么小的孩子都能说出这样的话,不得不说古代的小屁孩都挺早熟,不然也不会十六七岁都普遍嫁了人。 要是放在现代,十六七岁的年纪还在上高中呢,哪里就嫁人了? “皇嫂,皇侄女这么小就这么会说话,必定是皇嫂平日里教导有方,对吗?”南宫璃不怒反笑,冷冷的注视着面容强硬的皇后,在场的人无形中都将头又低了几分,生怕前面两人的狼烟蔓延到她们身上。 “璃儿别见怪,十公主还小,璃儿只当是童言无忌,本宫定会好好责罚她,”皇后笑了几声,丝毫没将这些话放在心上,只是说着敞亮话。 谁不知道当今皇后最宠爱的就是十公主,犹如掌上明珠,简直能称得上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的地步,没人相信皇后会在无人的地方真的教训十公主。 南宫璃会意嫣然一笑,“果真还是皇嫂最疼璃儿了,” 话落直勾勾盯着皇后,目光充满欣慰与暖意,饶是正欲开口让那些官眷起身的话都被活生生被憋了回去。 “璃儿,这是怎么了?本宫脸上妆花了吗?”皇后下意识的摸了两下脸颊问道。 “没有啊,皇嫂说要责罚皇侄女,璃儿正等着呢。”南宫璃天真无邪一笑。 倒是把皇后给整的面子上更下不来,前一秒刚说回去狠狠责罚的话,下一秒这贱人就开口要亲眼瞧着她动手责罚十公主,可她怎么舍得? “璃儿,现在诸多官眷夫人们都还在看着呢,孩子虽小,但也是有些傲骨,等到四下无人时,本宫定然好好教训,”皇后笑道。 转而又对靠在皇后身边的十公主娇声道,“你呀,到底是跟谁学的这坏脾气,竟这般说你皇婶,快快道了歉,让皇婶消消气,免得回去本宫还要罚你。” 结果只知道横冲直闯,一吐为快的十公主哪里懂皇后心思,只梗着脖子撒娇道,“我才不呢,这女人坏死了,听怜姐姐说,她时常在府中虐待下人们,还屡次陷害怜姐姐被丞相大人狠狠训斥,重重责罚呢。” “住嘴!”皇后见这孩子也跟她那蠢货儿子似的不上道,立马叱责道。 见明显动了怒的母后,十公主只闷闷不乐站在原地,脾气比太子还要倔上三分。 “哦?原来是本王妃的妹妹跟你说的呀?”南宫璃移步回到皇后身边,看着不服气的十公主笑道。 “你以为你做的那些好事,我们外面的人都不知道吗?别傻了,纸包不住火,总有一天九皇叔迟早会厌倦了你,看你嚣张到几时!”十公主有着不似她这个年龄段的娇纵蛮横,冷冷看了一眼满脸笑意的南宫璃。 在场的官眷心里此时才有了数,原来这些事情都是里面的人传出来,还都是些乌七八糟的事,舆论指向可想而知。 究竟是谁这般有心思传出这些话,还这么有分寸。 听了十公主的话,才明白原来是丞相府内的那个继室所出的女儿,果真是好手段! 要知道云英未嫁的女子最注重名声,若有半点污渍,哪怕是受了旁支连累,也会有些高门大户瞧不上,白白错失了段好姻缘。 可这几年但凡有关南宫璃的流言传闻悉数都是负面,偏偏原主还在那两人身旁受了挑唆,当着大家伙的面愣是将流言给坐实了,从此名声臭的不能再臭。 “啧啧啧,小小年纪戾气就这么重,皇嫂得多加管教才是,可不能像璃儿那好母亲,一路不舍得打骂,总是念着璃儿亲娘的情分,养成了不好的性子,惹得名声都不好,多亏圣上垂怜,赐了这门好亲事。”南宫璃微微摇头笑道,可这话里的锋芒却丝毫不减。 皇后一听这话,脸色立马就变了,这贱人居然敢公然挑衅她的威严! 丞相府夫人在京中可是出了名的贤良淑德,品行端庄,怎地从南宫璃嘴里说出来的话,就这么耐人寻味呢? 难道这多年来精心策划立下的人设竟是期满大众,看似娇宠爱护,实则捧杀嫡长女! 突然后面传来“咚”的一声,就听到随行的丫鬟们惊慌失措的叫声。 “快来人,快来人啊,宁远侯夫人晕过去了。” 刚想发作的皇后就听到声音,连忙上前去查看情况,就见身着青绿色衣衫的妇人面色苍白,还挺着个大肚子。 “你们是死人不是!快去宣太医来!”皇后见情况不妙,立马吩咐出声。 站在皇后身后的南宫璃从缝隙间瞧见一孕妇正不省人事,由几个健壮的宫女们给抬到了后花园供人歇脚的侧室。 刚看到那女子正脸,南宫璃脑门一嗡,外界那些喧闹顿时都被隔离在外,眼前只有那被人抬着的女子。 难道静雯也穿越过来了?! 看着那熟悉的面容,南宫璃心跳急剧加速,一股担忧与喜悦涌上心头,不知是喜是悲。 喜是他乡与故人,悲是故人抱恙,未知情况。 “哔!监测到孕妇身体特征不稳,需南宫医师给予救治。” 脑海内的系统还没过个几秒就响了。 “查看孕妇怀胎情况。”南宫璃随即也急忙跟上那几人的脚步,暗自让系统对那人检查。 “哔!孕妇怀胎八月,胎位不正,且胎儿体型偏大,孕妇出现低血糖。”</div> 第66章 决定查探宁远侯府 现场陷入混乱,但皇后依旧注意到南宫璃面色异常。 “难不成是要生了?”其中有夫人猜测,看到宁远侯夫人的肚子。 “谁知道呢,宁远侯据说人现在远在边疆,若是人有了差池,还不知道该怎么交代。”另一人接话担忧道。 众人随即纷纷望向皇后。 “诸位夫人莫着急,本宫已经宣了太医前来,先在后花园自行赏花,本宫也派了御膳房那边做了上好的新鲜糕点。”皇后仪表大方道。 “是。”诸位夫人皆微微屈膝应声,目送皇后在身后宫女太监的簇拥下去了侧室。 被抬进侧室的宁远侯夫人还未醒来,可太医过来还需点时间,一时之间几人皆是急得不行,却又无计可施。 “怎么回事,太医还没来?”皇后坐在外殿上首着急问,眼看着都快过去半柱香了,前去传太医的宫女还没回来。 “回娘娘的话,眼下太医院当值的只有赵太医一人,听说是在给静秀殿里的那位看诊去了。”赵嬷嬷低声提醒道。 想起那个狐媚圣上的贱婢居然还能入了皇上的眼,皇后气得就不行,可偏偏还不能发作,如若不然真想派人去将那贱人拖下来杖杀了事。 “真是岂有此理,难不成这宫里的所有人都得围着这贱人?!”皇后怒不可遏的声音传出,在场的人吓得跪在了地上,不敢抬头。 “娘娘息怒,那贱人如今入宫已有三年,肚子里头也不见有什么动静,想来是有人暗中动了手脚或者是她命中没有子嗣命。” 赵嬷嬷专门挑皇后喜欢听的话说,果真这么一说,皇后脸色才缓了过来,虽没有方才那般骇人,却也散发不小的威压。 “可眼下怎么办,宁远侯夫人若是在本宫的宴会上出了什么事,皇上追问下来本宫也难辞其咎。”皇后又降低了声音与赵嬷嬷说着话。 “娘娘怕什么,里屋不是还有背锅的吗。”说着就往内殿里正坐在床边瞧着宁远侯夫人的南宫璃,眼神间的意味简直不能再直白了。 皇后闻声心下松了口气,反正有这么个蠢货在,什么事都赖不到她头上,她可没往那贱人三番五次的打断她的话,并不是她有意让那些个官眷跪的那么久。 内殿。 自从看完空间给她出的分析结果和解决方案,充其量也就是补点糖水就行,说来责任也是大半在她,不然这孕妇也不会因跪的时间久了身体受不住才晕倒。 尤其是看到那张脸心里更是愧疚,静雯是你吗? 在里面侍候的宫女们都被南宫璃给借口打发了出来,趁着四下无人,赶忙从系统内取出来点葡萄糖,灌进宁远侯夫人的嘴里,一滴不漏。 松了口气的南宫璃看向正双眼紧闭的女子,眼神疼惜又关心,这是自来到这奇葩朝代以来,从来没有过的。 片刻后,太医才急匆匆赶了过来,给皇后告了罪后进到内殿对宁远侯夫人诊治。 南宫璃又恢复先前神态,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瞧着太医又是针灸,又是把脉,心里还是觉得有了这个医学空间真是上苍庇佑。 不然凭着她的水平,在这里想混的好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太医,如何?”皇后见里面也没个动静,便走进来瞧瞧。 “唉,夫人身子虚弱,这八月的肚子却看着想九月的,怕是将来分娩会吃不少苦头。”太医叹了口气,提笔写着安神定心,滋补的方子。 “那现在人怎么样?” 皇后可不关心宁远侯后宅的那些肮脏事,这夫人能安然活下来,那也是她祖上积德,庇佑子孙,若是不幸难产而死,那其中缘由也与她毫无关联。 此时她只关心这人在她这里有没有事,别到时候出了问题,根源在她这,那就百口莫辩。 “老臣施针后,不出半刻人就会醒,娘娘不必担忧,只是这”太医刚想说宁远侯夫人的胎象,却被皇后给打住。 “太医,该你做的事自当尽心即可,哪家都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烂帐,可别搅和进去。” 皇后顾左右而言他,连南宫璃还在这坐着都没在意,丝毫不顾及的说了出来。 听到这话,那太医才讪讪住了口,不敢多言半句。 南宫璃见状,心中对宁远侯府的那些事也有个大概,可不是听说宁远侯十分宠爱嫡妻吗? 多年也只因对昔日救命恩人临终托孤,才将那年少貌美的女子给抬了进门,做了良妾。 看来这良妾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皇婶,璃儿刚巧觉着身子不适,想着回去的路与宁远侯府距离不远,便一路送回去妥善安置后,璃儿再回府。”南宫璃起身虚弱道。 身后的榴莲早就已经对这种现象免疫,一看便知王妃心里打着溜之大吉的算盘,不愿在宫里多待半刻。 “可是你这还没拜见太后呢,若是此时出了宫,岂不是落人口舌了。”皇后“友好”的提醒道,她就是要看看这南宫璃到底是真傻还是装疯卖傻! “不去不去了,真是太累了这一天的,璃儿得赶紧回去了,不然我家王爷该担心了。”南宫璃才不想见那个劳什子太后,左右是君墨渊的祖母,等到有机会再去吧。 “璃儿若是身子不爽,那便赶紧回府歇着吧,宁远侯夫人本宫可就交给你了,千万不能出什么差错,不然咱们皇室不好跟宁远侯交代。”皇后亲切的样子,一副为南宫璃着想的口吻交代道。 明知道皇后这是怕她半路将人给带丢了,最后宁远侯将火气发在皇室头上,惹了皇上不快,那后面的事情便精彩了。 若这个妇人长得不像她朋友,那她可是得好好盘算盘算怎么拉皇后这个恶婆娘下水,不然还真当她吃素的! 然眼下明显不可能,不仅要完好无损的带回去,还要侦查一番宁远侯府里的水到底有多深。 等她醒了还要问问是不是上辈子至交好友静雯,这可是时刻牵动着她的心! “是,多谢皇嫂,且不多说,回府后定派人来报平安,” 南宫璃示意榴莲前去安排轿撵来,将还未醒的人抬上去,一路跟着出了宫门。 “王妃何必揽下这差事,要知道太后那边,是与皇后对立分派,若是站了队,还联络了感情,岂不是两全其美?”随着马车而行的榴莲低声问道。 “你傻啊,与虎谋皮,还不知明朝有没有命享受呢。再说了,依照你家王爷的势,本王妃可不怕什么牛鬼蛇神,只管来就是,就怕对面跟个缩头乌龟似的,恶心你。”</div> 第67章 提防小妾(1) 听到南宫璃说的这番话,榴莲两人仔细想想也是这么回事。 有道是明刀易挡,暗箭难防,总好过对面人来阴得,防不胜防! 万一选择跟太后那边达成战略合作,后期反水一口咬定,成了那背锅的不说,还惹得一身腥。 “王妃,方才真是吓死奴婢了,那可是皇后娘娘,奴婢光是站在殿门外,都能感知到那股慑人威压,没想到王妃竟连皇后娘娘都敢呛,着实是捏了把汗。”坐在旁边的果云拍拍胸脯,舒了口浊气如临大赦道。 “怕什么,看你刚才怂的,是不是忘了进宫前我交代给你的话?”南宫璃笑道,想起刚才集体装聋子的那幕,眼底遮不住的讽刺。 “没忘没忘,只是被那场面给镇住了,有些反应不过来。”果云有些愧疚回道,心里也是自责,竟没第一时间护着王妃。 “算了算了,看来你还得多加训练,日后多带你去见见大场面,底气也足了,多想榴莲她们学学,敢薅着太子近身老太监在宫门口狂揍。”南宫璃注意到果云脸上的颓败之色,安慰道。 任谁家府里的丫鬟第一次进宫,还敢呛勋爵门户里的当家主母和千金,只怕光远远瞧见皇后的背影,腿肚子都打颤,能跟着她走这么久实属不易。 “王妃,奴婢定会改正,在外好好保护王妃。”果云感激道。 心里真是万分庆幸走了什么运竟跟在了王妃身边,除了在外时有明显的主仆尊卑,但私下里像是无话不谈的闺中蜜友。 “没事没事,凡事都要有个过渡才好,你若是一下子变了模样,我还怀疑你是不是接近我有什么意图呢。”南宫璃拍了拍果云的肩膀。 “王妃,宁远侯府到了。”荔枝低声提醒。 “好,咱们现在就去会会那个良妾,看看到底有没有猫腻。”南宫璃闻声自言自语,在果云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就看肃穆的宁远侯牌匾。 “小心些,别伤到了人。” 被抬着进府的宁远侯夫人此时已经有了意识,但浑身提不起来劲儿,只看到周围的环境好熟悉。 “我,我这是回府了吗?”迷迷糊糊的声音传出,细弱蚊蝇,若是不仔细听还听不到有人说话。 只近距离随行的贴身嬷嬷听到,心疼道,“对对,夫人咱们这是回来了,现在感觉可好?” “高嬷嬷,我没事,别太担心。”虽然她此时的身子只觉得虚的很,可嘴上仍是劝慰着真心实意担心她的人。 “你只管好生养着,其他事我来帮你处理。”跟在另一边的南宫璃出声道。 才发现跟来的女子竟是混世魔王南宫璃,宁远侯夫人脸色大变,“你你你是怎么跟来的,高嬷嬷,快送客送客。” 见自家夫人神色慌张,生怕这九王妃在她这府里闹出什么乱子来,高嬷嬷一时也纠结了起来,毕竟是九王妃时刻守在夫人身边,还亲自将人给送了回来,这实在是不好开口。 注意到一脸难色的高嬷嬷,南宫璃温和笑道,“别介意,是我执意要将你送来的,况且皇后娘娘特地叮嘱我,要万无一失的将你好生送回来。” 疑惑不解的宁远侯夫人又看了看高嬷嬷,见她认真点了点头,说明南宫璃所言属实,随即也不再多说,闭着眼睛恢复精神气力。 “难道我以前与这位夫人有什么纠葛吗?”南宫璃侧首小声问道,也就离她最近的果云才能听到。 听到这话,果云先是惊讶,怎么当时闹得沸沸扬扬的事情,王妃居然忘得一干二净! 随即回过神谨慎道,“当时王妃跟着夫人参加宁远侯乔迁之宴时,因为看不惯眼前这位夫人对良妾的冷淡态度,加上那良妾又十分会扮委屈,所以您还大闹了宴会,使得相府和宁远侯府脸面尽失,还因此被老爷法规祠堂,抄写经书,挨了二十戒尺。” “什么!还有这事?”南宫璃震惊出声,还好音调不大。 当时还在后院当浆洗洒扫的丫鬟时,都听说了这件事,一时之间丞相府嫡长女的名讳再次被众人推上了风口浪尖,久居不下。 “是啊,当时听说这位夫人被气的硬生生躺了半个多月才下得了床,宁远侯夫妇之间还生了嫌隙。”果云重重点了下头,别人的事她可能记不清,但王妃过去做的事那简直罄竹难书。 妈耶,这原主造的孽哟,现在人家两眼一翻,让她这后来者统统背锅,处理不完的烂事 “王妃是忘了吗?”果云好奇问道,眼中意味明显就在问:小姐,当时你这膝盖紫得四五日才能勉强站起来,手心也是过了段日子才能拿筷子,这疼痛都不记得了吗? 原主留下的星点记忆就有一大堆,怎么可能但凡遇到点事都要去翻找,那不得累死她! 于是尴尬的笑了两声,“嘿嘿嘿嘿,做的事多了,自然也将无关紧要的给忘了,不然脑子太累。” “姐姐,姐姐,这是怎么了?”突然不远处传来几声急匆匆的声音,打断了南宫璃正欲继续解释的话。 但宁远侯夫人明显不想搭理这女人,只管闭着眼睛当作没听到,那样子与先前晕倒的状态无异,可那女人显然不肯一走了之,依旧赖在一旁跟着去了主院。 还时不时的放声痛哭,不停的拿着帕子擦眼泪,这样子跟嚎丧有什么区别? 饶是南宫璃都佩服这演技,难道这眼泪流出去这么多,眼珠子都不干的吗? “王妃,您是不知道,我家这姐姐身子骨本就弱,如今怀了身孕更是虚弱,侯爷眼下还在边关有些日子才能回来,做妹妹的真是担心,整日里都睡不着觉。”那良妾的话句句真切,情绪饱满,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住在府里专门照顾的嫡亲妹妹。 “高嬷嬷,本王妃怎么没听说过这宁远侯夫人娘家还有位这么可人的妹妹?”南宫璃狐疑问道,装作对宁远侯府一无所知的懵懂模样。 听到这话的高嬷嬷,眼神间略带着厌恶,但动作仍然恭敬,行礼后回道,“王妃说笑了,这位是我们府中的妾室林曼娘,我家夫人娘家可没有什么妹妹姐姐一类的。” “那怎么?”南宫璃又看向听到妾室二字脸上不自然的林曼娘问道。 那意思就是,怎么主人家来贵客,这妾室还能登堂入室的摆主母的谱?</div> 第68章 提防小妾(2) “我家夫人自有了身子,侯爷放心不下,恐府中繁杂之事惊了夫人怀胎,便将管家权暂时由林姨娘暂管。” 话落尴尬的笑了笑,高嬷嬷心里说不出的别扭。 论哪家勋爵高门竟论到一妾室主家,说出去都是一桩笑谈,好在这宁远侯夫人除了定期回娘家外,与其他夫人并无深交,这消息才没有不胫而走。 “原是如此,”南宫璃笑着说,可眼神却道不明的玩味儿,这么想来,这胎儿体型过大,且母体虚弱一事是得从长计议。 “我家侯爷也是怕姐姐整日操劳,伤了元气,府中又没有堪任的,才选了妾身来,真是惶恐。”林姨娘柔声解释道。 不得不说这小妾能说会道,巧言令色,光是这一句话就将被迫管家的意思说得清清楚楚。 恶心,这管家权放在谁家都是香饽饽,岂有强塞进去,还不得不接受的道理? “那就请林姨娘吩咐厨房将按照太医方子抓来的药煎一下,”南宫璃示意榴莲将买回来的药材交给林姨娘,和善笑道。 “哎,妾身这就去。”林姨娘拿到药材后立马就去了厨房,似乎是想让外人多看看,她心里多么关心夫人,连煎药都亲力亲为。 “王妃,这妾室着实不懂规矩,往日里在府内自称妾身也就罢了,居然还当着王妃的面,实在是让王妃见笑,可别见怪。”高嬷嬷往林姨娘消失的方向瞧了几眼,目光担忧。 其实南宫璃当然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无非就是怕这小妾手脚不干净,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无妨,这药本王妃准备了两份,到时候偷梁换柱换成身边人煎的药就行,此事不需本王妃多说,想必嬷嬷也懂得。”南宫璃靠近高嬷嬷低声道。 高嬷嬷原本还提防着南宫璃,可见此却也不得不放下几分警惕,敌人的敌人那就是朋友。 “多谢王妃,多谢王妃。”高嬷嬷悄悄从荔枝手里接过另一份药材后感激谢道。 摸着这里面的药怎么感觉量这么少? 但也来不及多想,正欲进屋让躺下的宁远侯夫人喝药,就被南宫璃拦着。 “不急,眼下你家夫人也只是轻微的身体虚弱,从明日起再开始也无妨,一日三次,另外切记不可再多吃那些大补的东西,多到花园内走走散步,眼下太医也说腹中胎儿过大,相信嬷嬷知晓其中原委。”南宫璃又凑近了几分交代道。 想起林姨娘每日流水似的补品不断的送到主院,本以为夫人是怀孕期间有些贪嘴,却不想其中居然还有着那贱人的恶毒心思。 “她这是要我家夫人的命啊!” 高嬷嬷着急道,面色焦灼,那心简直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可现在侯爷又不在府里,即使当面戳穿了其中关窍,凭那贱人的一张能将黑的说成白的嘴,侯爷还指不定会不会从轻发落。 “别急,左右现在已经识破那女人意图,咱们就先按兵不动,守株待兔,目前最要紧的是你家夫人能平安诞下孩子,其他的可放一放,秋后算账。”南宫璃安抚着干着急的高嬷嬷。 “这段时间好生照顾你家夫人,若有什么突发要事,尽管来王府寻本王妃,还有替我跟你家夫人赔个不是,往日里实在是无路可走,嬷嬷也是知道的,相府的水不必宁远侯府的浅,都是为了活命。” 看着时候不早了的南宫璃临走前交代了几句后,就坐上马车回府。 注意到此时的南宫璃眼神间睿智聪颖尽显,不似从前蛮横无理,高嬷嬷经过这么一番交流后,深知南宫璃不易,也明白此人有颗七巧玲珑心,连当今皇上都给蒙骗过去。 回去后先了主屋,关起门来将今日发生的事情悉数都说与醒来的宁远侯夫人听,听完自晕倒后发生的事后,她心里直直慨叹那南宫璃惹人厌烦的种种居然是逢场作戏! “夫人,此人可交,”高嬷嬷又提点了一句。 宁远侯夫人听罢认同道,“不错,今日能与你说这些话,是在抛橄榄枝,虽然不知南宫璃究竟有何意图,但就目前来说,并无坏意,倒是那边那个得多加小心。” 回府路上的南宫璃正吃着樱桃煎,果云敬佩道,“王妃,奴婢发现你越来越厉害了,居然连买药都备下两份,可王妃是怎么猜到那妾室有害人之心?” 南宫璃嚼着糕点,眼神像是看小傻子似的笑道,“这世间的爱情都是比翼双飞,没得要跟其他人平分,” “可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再正常不过的吗?”果云不解问道。 “你傻啊,我敢说就算是当今皇后,都受不了这皇上后宫佳丽三千,更何况臣子后宅,别忘了没人甘愿屈居于人下,尤其是头上踩着的人脾性温良。”南宫璃扭头吐掉核继续解说。 “这倒也是,”果云犹疑地点了点头, “果云你记住,能与毫无权势的男人一生一世一双人,也别踏入王府宫门半步,与多个女人争抢一个男人,满腹的心计狠辣,每日睁眼闭眼都得把嗓子眼儿提到喉咙处,太累。”南宫璃意味深长地道。 “是啊,若不是身不由己,谁愿意入了这火坑,屈身为妾。”果云想起前两年被抬出去的姨娘,心里直打寒战。 “王妃,若是王爷日后”想到眼前气势丝毫不弱男人的南宫璃,果云欲言又止。 “放心,我早就跟王爷开诚布公的聊过,日后若是他有了心上人,只需写一纸和离书来,我绝无二话,卷铺盖就走人。”提到这反倒还有些兴奋的南宫璃笑道。 此时的她恨不得这男人赶紧找一个钟意的女子,好还她自由。 也深知她与君墨渊之间此生是无夫妻缘分,只不过是被强行凑成夫妻的苦命人而已。 “奴婢会一直跟着王妃,王妃去哪奴婢便在哪。”小脸上尽是认真的果云坚决道。 “哪怕我那日上街乞讨,你也在旁边给我吆喝吗?”南宫璃打着趣儿开玩笑道。 “对,到时候王妃就只管在一旁歇息,奴婢去敲碗掏钱。” “” 这马车内的话皆被榴莲二人听在心里,尤其是说和离书的事,虽然震惊,可也理解。 “等等。”南宫璃突然掀开帘子道。 “王妃,怎么了?”榴莲喊了停轿后,问道。 想起前两日与馄饨摊子阿姨的约定,算算也到时间,便吩咐马车往那边赶。</div> 第69章 如约而至,治病救人(1) 馄饨摊所处地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就见原来只有一老妇忙活的摊位,如今边上坐着位面如土灰,憔悴羸弱的男子,约摸着应有二十一二岁。 “娘,我看我还是回去吧。”男子注意到来往人们投过来的目光,转头低声道。 本来就不怎么相信前两日娘半夜收摊后,回来时满面喜色,还说了些什么老天保佑,遇到了贵人。 若不是看到她拿出那张银票来,他是不愿过来的,眼看着傍晚都要过去了,哪里有什么俊俏少年? 还平白的遭人歧视,想着他悲凉的视线就落在那只腐烂不堪的右腿上,如果仔细闻,还能嗅到若隐若现的烂肉味。 无论用了怎样的药来敷,都丝毫不见起色,反而缠上纱布过了一天,情况还更严重。 在买药材上花出去的银子就如流水一般,为他原本并不富裕的家庭情况雪上加霜,苦了年过半百的老母亲出来摆摊,直到半深夜才能收摊回来。 “孩子,再等等,那日我也是收摊前不久才碰到的,说不定那贵人就是在那时候赴约,这可是仅剩的希望了。”妇人声音有些微颤,好言相劝。 不然她儿子的这条腿就依照那大夫所说,是要不得了,还得活活砍掉才行,那不久变成了残疾? 见老母亲仍旧坚持,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说实在的心里虽明白询问了许多大夫,得到的恢复几乎千篇一律,但还是存有些许渴望。 “王妃,咱们来这西街作甚?听说这边的浮云坊酒菜口碑不错,是要带些回去吗?”果云看了眼车外,回头问道。 “好好好,”说到吃南宫璃早就饥肠辘辘,猛点头笑道。 但心思谨慎的荔枝却发现王妃好像一开始并不是奔着浮云坊来的,随即开口,“王妃,咱们是要去哪个具体的位置?” “去”话刚到嘴边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个地段,那天翻墙出来的时候,也是一通胡乱走,如今却也想不起来。 突然想起来那老妇曾说她那馄饨可是出了名的好吃,那肯定随便一问就知道,又继续道,“想吃馄饨,你们可知道哪里的馄饨好吃?” “馄饨?”果云想了想,“王妃,奴婢倒有个好去处,可是那都是些平民百姓去吃的,怕是王妃这高门显贵的身份,抛头露脸坐在街边吃馄饨有**份。” 南宫璃这一听肯定是那天碰到的,“去,怕啥,论好吃的,还得是那种酒香不怕巷子深的铺面,就依照我这身份,做什么事大家都不会觉得奇怪。” “荔枝姐姐,去西街甜水巷钱庄方向。”果云探头道。 “没想到你也会搜罗着好味道的吃食,果云。”南宫璃开着玩笑。 “嘿嘿嘿,当时是借着采买东西,碰巧肚子饿了吃了碗,谁知道从那以后,一有机会出府就得过去吃上一碗,才觉得这日子过的有滋味。”果云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 “等会,叫随行的下人们也去尝尝,好吃的很。”南宫璃掀开车帘对榴莲笑道。 “哎。”听到有好吃的,榴莲也是一副资深吃货的样子,倒是荔枝显得更稳重。 一路上说说笑笑,不一会就到了地方。 “王妃,您要下车吗?”果云看到了地方问道。 “都到了为何不下?”南宫璃疑惑反问道。 “可若是旁人看到王妃与下人们同坐一席,怕是又要传些什么出来,”果云犹疑道。 这该死的等级制度! “那我怎么吃?”南宫璃心里不耐烦的骂了句。 “车内有现成的小桌子,王妃坐在这里即可,奴婢这就去端来。”果云说着就下了车,往馄饨摊子前面去。 “呀,是小云呀,快快来,怎么感觉这么就都没见到你?”正和面的老妇瞧见熟悉的人影,笑道。 “婶子,我也是陪着我家主子才出趟门,想婶子的手艺,想解解馋,碰巧我家主子也还没用膳,便过来一同吃了。”果云身后还跟着四五个人。 “哎好好。快坐快坐。”老妇人胡乱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就去收拾桌面残留的碗筷。 见果云身边的一位姑娘看到另一张桌子旁坐着的儿子,愣了几下,又注意到他的腿,以为她心里介怀。 于是赶紧解释,“姑娘,别见怪,我家儿子前些日子不小心伤了腿,眼看着药也不起什么效果,好在碰上了位会医术的贵人,说与今日相约,便带着过来等着。” 荔枝听了摇摇头笑道,“婶子莫见怪,只是瞧着这位公子面熟,多看了两眼,原是认错了人。” “婶子,别担心,定是婶子平日里积德行善,才遇上了贵人。”果云搭着腔,也因从未见过妇人儿子,想着男女有别,也不敢多看。 须臾片刻,果云就将先出锅的馄饨端到马车内,再回去同其他人坐着吃鲜美的馄饨。 事罢,果云起身付了钱后,几人就回到马车周围,准备往浮云坊那边去。 “哎哎哎,先别走先别走,带上那两个人。”南宫璃满足的打了个饱嗝,还没来得及开口,就感觉到车身就往前驶去连忙道。 “停车停车,怎么了王妃?”荔枝将车喊下,凑近问道。 “哪两个人?”荔枝想起刚才王妃说的话,环视了四周,也没发现什么两个人。 “就是馄饨摊位上的老妇人和她儿子。带回府上。”南宫璃小声道。 同样坐在旁边的果云瞪大了眼睛,这王妃又想干啥? “是。”虽然荔枝心里也是疑问,可主子的事岂是她们做奴婢的能过问,便立马转身回到摊位上按照南宫璃的交代。 “婶子,我家主子请您母子上府。” 听到这话,妇人脸色惊了下,却也未觉慌乱,“这,可是有什么要事?” 光是吃了碗馄饨就将人带回府,别说晚上还有约,就算是没约,那也吓得够呛。 “我家主子说前两日就跟您这边告知过了。”荔枝面上始终一副得体的笑容,看得人都不由得想要敬重。 难怪是大户人家,连随行的丫鬟都这般有气派,所言所行皆不凡。 听到这话,那妇人先是震惊的看了眼同样满脸惊色的儿子,“好好好,老妇这就准备准备,” 话落就连忙收拾摊子,荔枝又回去叫了两个侍卫,找来一辆运重物的推车,小心将腿伤的男子抬上去后,妇人紧跟着荔枝来到马车旁。</div> 第70章 如约而至,治病救人(2) “多谢,多谢贵人相助。” 还不知道这马车里坐着的人究竟是个怎样的身份。 那老妇只哆哆嗦嗦地道谢,眼神也不敢直视帘子。 “不必多谢,先去浮云坊那边买些招牌菜带回府,”南宫璃此次并没有如上次般特意加粗声线,而是清脆如鹂鸟婉唱,不媚却又乱人心绪。 于是那妇人便跟在推车旁一路随行直到王府门口。 踯躅不定,犹豫不决,不敢再往前踏一步,这可是九王府! “婶子,婶子快进来呀。”榴莲注意到身后迟迟不肯动弹的老妇人,转身挽着她的手臂,就往府内走。 因为还在马车后,并未瞧见南宫璃的正脸,还不知道那人就是前两日遇见的美少年。 “可是,可是。” 那妇人还是不敢走,两人就在王府门口一拉一拽,过路的人们看到这两人,都是一脸疑惑,谁人敢这么大单子,居然站在王府门口拉拉扯扯? 但坐在推车上的男子却容不得犹疑,直接被抬了进去,回头担心的看着他母亲。 “婶子,别怕,是我家王妃邀请您来的,任谁也不敢多说半句嘴。”榴莲见这妇人害怕的神色,便温声道。 “王妃?莫非刚才进去的就是?”妇人小声问道。 “没错,”榴莲说着就将人给拉了进去,紧跟着南宫璃离去的方向。 这王妃跟那少年可有干系? 妇人心里经久不散的敬畏之意始终盘桓在心头,不敢多猜也不敢多想,前段时间也只听过别人谈话间说过,当今战王娶得是相府嫡长女,却也没见过真人。 一行人前前后后去了后院南宫璃的院楼。 之前君墨渊想着她要经常借用军机房,便又特地派人连夜修整了一间出来,在她去宫里的时候,叫人将她的东西都给搬到最近的楼阁,名樱溪阁。 对这一切毫不知情的南宫璃刚踏入院落,空荡荡的房间,连她衣柜内放置的衣服都消失不见,藏得隐秘的亵裤都不见了。 靠! 难不成进贼了?! “王妃,王妃,王爷得知您回来,特地派属下来带您去新的住处。”一亲卫小跑过来恭敬道。 后来的妇人这才看到南宫璃的面容,与传闻落下的印象简直云泥之别,还一不小心入了神,愣在原地。 “啥?!居然连声招呼都不给我打,直接就把东西搬过去了?”南宫璃有些生气质问道。 “王爷怕您在这里和军机房两处来回奔波,容易累着,便特地又修了一间与军机房设备相同的屋子来,如今新的阁楼就在旁边。”亲卫如实回道。 心里却也有些紧张,这王妃气场太强了! 一听这男人还专门给她修葺了间手术室,这简直太棒了! “还算他有点良心。”南宫璃笑着就出门,示意亲卫带路,这句话吓得果云顿时被口水呛到,不停的咳凑,连脸都憋红了。 那亲卫心里亦是惊讶,居然这世上有人这么评价王爷,并且还完好无损的站在他面前。 不过也只愣了几秒,转身跟了上去,走到前头带路。 到了樱溪阁,让南宫璃最满意的一点就是采光更好,周围不仅遍植稀世名花,还有几颗青葱翠竹,室内的摆设都与原来并无太大差别。 亲卫带到后,就默默告退回去复命。 “进来吧。”南宫璃转了一圈后,对站在院内的妇人道。 那妇人壮了胆子才进了门,“参见王妃,王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您可别这么客气,还记得咱俩的约定吗?”南宫璃笑问道,并示意果云将人赶紧扶起来,坐在了她的对面。 约定? “难道您是那晚”老妇人震惊出声,看向女装的南宫璃,满脸的难以置信。 怪不得自看到眼前南宫璃的容貌总感觉似曾相识,却碍于身份不敢问出口。 “是我,那晚过后我可是总想多吃几碗馄饨呢。”南宫璃笑道。 话音刚落就看向仍坐在院内石桌旁的男子,正担心的往屋内望,抬着他两个侍卫已然退了下去,孤零零的甚是担忧。 “婶子,你先出去稍等片刻,待我换身装束就来。”南宫璃笑道。 果云陪在老妇人身边,一同去了院落等着。 等到人出来的时候,发现南宫璃穿着奇怪的白大褂,像是去哭丧的样子,那老妇人吓得肩膀一抖,霎时间还以为她儿子大限将至! 果云之前就见过南宫璃穿着白大褂做手术的样子,倒也没多惊讶,不过榴莲两人脸上的疑色不言而喻。 “王妃,您您这是?”荔枝缓过神问道。 “常规操作,别怕,” 说着就把从空间里取出来的药箱放在石桌上,打开一看,精巧的内部结构,漂亮的分层设计,但骇人的是每层都放着发着寒光的刀具,在太阳下泛着锋芒。 “王妃”榴莲被眼前画面吓到,低声道。 “来,伸出你的腿,我看看情况如何。”南宫璃当做没听见,反而还蹲在男子旁边轻轻的拿剪刀剪开外部缠着的纱布。 因为那纱布与流脓溃烂的伤口处紧密贴合,如今想完整的取下,怕是会连着些腐肉一同扯下。 看到极为熟悉的一幕,果云毫不意外的胃里又是一阵翻滚,尤其还能闻到空气间夹杂着的腐肉味,更是难受。 “你这伤势确实有些严重,若是再拖延个把月,你这条腿也别想要了。”南宫璃如实评价道,说着就从药箱第二层拿出两个小玻璃瓶和一只针管。 在几人的注射下注射进了男子的腿部,抬眸解释道,“这是在给你的腿上麻药,作用跟麻沸散相同,不然你这一扯,非得把你疼晕不可。” 看到整个小腿部都无一幸免,烂成一团,甚至还有往大腿蔓延的迹象,画面着实瘆人。 果真打过针剂后,腿部传来的痛感逐渐消失,连伤口处细微的瘙痒都消失了。 “你这伤当时没及时正确处理,虽然有外敷药物,但治标不治本,加上现在正属于夏季,闷热易出汗不说,你这伤口不通风,容易滋生细菌,才会化脓溃烂,”南宫璃低头继续处理着腐肉说道。 “喏,现在得慢慢将这些坏死的部分给刮掉,等着新肉慢慢长出来,”南宫璃刮掉一小块已经泛白发臭,冒着组织液的腐肉道。 此刻的老妇人看向南宫璃的眼神更是惊讶,可望向儿子伤口处那么大一片,若是都刮了,还能长吗? 却也不敢出声询问,只怕打扰了正聚精会神处理的南宫璃,默默站在一旁看着,说不出的揪心。</div> 第71章 某王爷内心小角落的萌芽破土了! “啊!” 男人瞧见整条小腿肚都几乎被挂掉了小半,连森森白骨都若隐若现,可偏偏还没有丝毫知觉,活像个旁观者,但心里如惊涛骇浪般恐惧,顿时惊叫出声。 “疼?”被突如其来的叫喊声吓了一大跳,差点把镊子直直扎进肉里,随即抬眸问道。 “没没,就是害怕,” 男人结巴道,脸色有些泛红,像是喝醉了酒般,就他自己知道,太丢人了,连身为女子的大夫都不曾惊惧,他倒好还喊出声。 在场观看的几人顿时松了口气,随着那声喊叫差点把老妇人的心从喉咙眼儿里提溜出来。 光是身经百战的榴莲二人看得都不由得为此捏把汗。 “冷静,别紧张,快好了。”南宫璃仍专心致志的处理伤口,安抚着男人的情绪。 前院书房。 “可查到那男子身份?” 脸色欠佳的君墨渊淡淡道,听不出是喜是怒,更让人琢磨不透的是王爷既然担心来人图谋不轨,为何不亲自前去盯着? “已查到,是一年前从边疆战场上退下来的士兵,因在军中受到排挤,不得已回乡种田,随后又跟着老母亲来到皇城这边,开了家馄饨摊,据说那家有祖上传下来的秘方,挺有名的。” 暗二如实禀报查探来的消息,想起那馄饨的鲜美,不由得喉咙一滑,还是出任务的时候随便凑合着吃,没想到味道使他长时间还记忆犹新。 “排挤?属于哪个将军麾下?”君墨渊瞥了眼没出息的暗二,面无表情道。 “属于夏侯将军麾下。”暗二正了正色,回道。 这句话着实让他震惊,没想到前不久刚派出去寻找夏侯的下落,如今曾经他麾下的士兵就送上门。 不知道这究竟是巧合,还是有意而为之。 “查一年前因何事,何人排挤,在军中经历过的大事统统记录下来,本王要细细查看。”君墨渊冥思片刻道。 暗二领命退下后就去办主子交给他的任务。 “若风,去后院看看王妃。”君墨渊停了半柱香的时间后,冲门口唤道。 进来的若风将他背上轿撵后,就往后院走。 夜幕已然降临,院落内的光线更是不好,于是特地吩咐荔枝去房内拿出来十几个灯放在石桌边沿处,正对着处理的部位。 毕竟事非紧急,还是别轻易动用白光灯,不然从外面看扎眼不说,还惹人注意,万一有个什么人从夜空施展轻功划过,刚好瞧见那可怎么办。 刚走到院门口的君墨渊就看到院内几人围在石桌旁,南宫璃神色专注的蹲在地上,认真处理伤口。 虽说救死扶伤是身为医者的使命与责任,可看到这画面君墨渊心里说不出来的堵得慌,明明他最喜欢看的就是那女人认真严肃的神情,别有一番风味。 “王爷驾到。”若雷见武艺超群的荔枝二人都没注意到他们的脚步声,直愣愣的盯着南宫璃手中的动作。 被这声又吓到的南宫璃不耐烦的撇撇嘴,“王爷,妾身忙不开,就自行免礼了,相信心怀天下万民的王爷不会怪罪于身怀救世医术的大夫。” 但其他人皆是被这声音吓得连忙转身跪地行礼,尤其是榴莲和荔枝,这可是正儿八经的主子,她们深知王爷的雷霆手段。 老妇人今日接连见了几位大人物,原本平缓了的心跳如今又开始狂跳了起来,那是发自内心的敬畏与尊重。 听到南宫璃这番话的君墨渊心里有些不开心,却又偏偏闷着不说,只嗯了声,示意亲卫将轿撵落在石桌旁注视着南宫璃的背影。 无论什么时候,这女人的后背都是笔直挺拔,就像她坚韧不屈的脾性似的,还有那随微风轻轻飞起的发丝围绕在她的脸颊旁,平白添了几分柔美与温情。 “惯会给自己戴高帽。”君墨渊嘴上仍不饶人道。 “王爷还是少说些话,天热当心口干舌燥,半夜里发高烧。”南宫璃毫不避讳地回怼道,看着终于快处理完的伤口,心情可算是能舒缓些。 天呐! 这可是大名鼎鼎的明水国守护神啊! 虽然情势落魄了些,可终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怎么这王妃不说三从四德,还当着下人们丝毫不给王爷留颜面。 老妇人刚站起来的身躯又忍不住抖了抖,惊恐的用余光扫了扫君墨渊暗纹云锦袍的下摆,生怕迁怒于王妃。 刚想开口为王妃说两句好话,就听到君墨渊轻笑两声,顿时瞪大了眼睛看向那人。 只见君墨渊眉眼周围还散发着笑意,想必不会发难,这才放下心来,传闻说九王爷喜怒无常,时常以杀人取乐,这坏脾气是从战场上留下来的,当今圣上念及功劳,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如今看来,并非如此,这传言果然信不得! “参见王爷,恕草民现在没办法给王爷行礼。”男人面含愧色道。 南宫璃愣了半秒,这丫的生个病怎么还羞愧上了? 随即开始上药包扎,过了十几分钟完成后,猛地起身的南宫璃突然两眼发黑,失重感席卷而来,身子直直往地上倒。 还好离她最近的果云连忙抱住,两人不出意外地双双落地,果云用她瘦弱的身躯当了肉垫。 “快,快去请崔神医!”君墨渊看到这幕心里不知怎地落了半拍,喉咙一紧。 “咦,我怎么,怎么摔地上了,头,头有点有点晕。”南宫璃话音越来越弱,最后又昏了过去,现场一片混乱。 正在西院老实逗鸟的崔神医被外面离得八丈远传来的声音吓得屈膝一颤。 “崔神医!” “崔神医!” “崔神医!” “咋啦咋啦这是,着急忙慌的,吓我一大跳。”崔神医缓过神,拍了拍受了惊吓的小心脏。 “王妃,王妃她昏倒了!”榴莲神情焦灼,急的直跺脚。 “怎么回事,不是白天的时候人还好好的,是不是宫里那边责罚了王妃?”崔神医说着就一副要进宫找那皇帝老头麻烦的样子,还挽了挽衣袖,凶神恶煞道。 “不是不是,是给人治病,突然就晕倒了,崔神医莫要多言,快随我来,王爷也在等着呢!” 榴莲被这不分事情轻重缓急的崔神医急的头都快冒烟了!</div> 第72章 虚惊一场!某女低血糖晕了 两人一前一后急忙往南宫璃的院落里赶。 期间崔神医还不小心被石子路边的花草给绊了几跌,疼得他龇牙咧嘴,也不敢放慢速度,那可是他师傅! “崔神医,快些快些!”榴莲有着武功的底子,平常走路都比普通人快上许多,更何况这时候。 “榴莲姑娘,再快我都要飞起来了。”崔神医喘着大口粗气,喊道。 “哎哎哎,榴莲姑娘你这是作甚,快放我下来!” 崔神医眼前一晃,整个人居然被跑过来的榴莲一把扛在了肩上,直接施展轻功飞檐走壁地往那边去。 “王爷带到了。” 不出十秒榴莲稳稳落于院内,将崔神医直接扛进了屋内,到南宫璃床边才小心放下。 注意到床榻上正昏迷着的人,崔神医也来不及顾胃里一阵翻滚不适,放下药箱拿出手帕敷在南宫璃手腕处把脉。 片刻后。 “还是虚,王妃身体太弱,许是少时伤了根基,得好生调养才是。”崔神医微微摇头叹息,按理来说虽然身为闺阁女子,体弱多病乃是常态,却也不见脉象这般。 “根基?”果云想起先前回门时,秦婉婷还专门派人将她喊了去,交代的事情心下一沉。 “没错,这根基若不好好调养,身子骨就会越来越弱,而且瞧着王妃虽有十五岁的芳龄,这里子堪比四五十岁的老妇,不堪一击。”崔神医点头回道,回到桌旁提笔写下调养的方子,虽然他知道同为医者的人自会调理,却还是放心不下。 随后交由若雷去药店拿药,荔枝送走了崔神医,榴莲又去安置那对母子住处,一时之间屋内也就剩下果云、南宫璃和君墨渊。 若风很自觉的守在门口,以防外人窥探。 “王爷,求王爷给奴婢一条活路,奴婢是真心跟着王妃的!”果云像是不知道疼似的,“咚”的一声跪地痛苦道。 可回复她的却是无尽的沉默,但这足以让她内心惶恐不安如惊涛骇浪般层层翻滚。 “王爷,是夫人,夫人在王妃出嫁前就专门交代奴婢几个陪嫁丫鬟,定期有人与奴婢们接头,那人会给一包药粉,每日少量混入王妃饭菜内盯着她吃下即可。”果云脸色煞白,尽是横流的泪水。 说到这时已经能明显感觉到头顶上方袭来的阵阵杀意,压得她喘不过来气的威压,差点把她整个人都掀翻在地! “可是奴婢从未做过,王妃也特地交代过奴婢,假意继续听从夫人吩咐,事后留下证据,就等着时候到了一举扳倒夫人,王爷,请王爷明察!”果云生怕此时动了怒的王爷会分分钟给她死,连气都来不及喘,急忙解释。 “东西呢?”头顶处又传来声音,如同万年寒潭般的冰冷。 “在在,奴婢这就去取,”说着就欲起身往门外走,但被若风拦下,意思很明显在她没有交代清楚事情缘由,半步也不能离开。 尽管在守卫森严的王府内,只要王爷一声令下,她本就无生还的可能。 “就在奴婢的床沿下,有个首饰匣。”果云如实说道,此时谅她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当着君墨渊的面撒谎。 若风接了君墨渊的一记眼神后,转身就去耳房那边取。 因为素云和海棠是后来,所以住在了另一边的耳房,这边两个耳房,其中之一住着果云,倒也不难找。 “王爷。”不费吹灰之力拿到东西的若风呈给君墨渊。 打开后果然就看到里面放着四五包的油纸包着白色的粉末,眼下南宫璃还在昏睡,便淡淡道,“送去西院崔神医那边。” 若风领命后出了门,此时又剩下这三人。 “王爷,奴婢绝对没有加害王妃的心思,还请王爷明察!”果云额头处已然因为重击开始渗血,可眼神间的坦荡与真心却没有被泪水遮盖。 怎么这么吵? 逐渐恢复意识的南宫璃慢慢睁开眼睛,歪头就看到泪如雨下的果云正疯狂的磕着头求饶,上首坐着的就是君墨渊。 “果,果云。”南宫璃甩了甩有些发沉的脑袋,轻声唤道。 听到声音的果云还没经过上首男人的允许,就连忙起身往床前去,担心问道,“王妃,怎么样现在,感觉还好吗?” “啊?挺好的,没啥事,就是有点低血糖,蹲的太久起来的时候太快,加上晚上吃的又少,就晕了。”南宫璃安慰道。 注意到果云额头上的伤和小脸上的泪渍,有些生气的问坐在不远处的男人,“喂,你干嘛欺负我院里的丫鬟?” 虽然没听懂王妃说的低血糖是什么意思,但总知道了,王妃晕倒并非无缘无故或者其他人为因素,而是由于晚上没吃饱饭 “没本王,你死臭了都没人管你。”君墨渊眸底的担忧一闪而过, “这是你继母送你的新婚大礼,不看看?”君墨渊似笑非笑的用下巴点向盒子所在。 “嗐,你是说那个啊,我早就知道了,果云很早就已经将事情都说与我听,也是我让她按兵不动,不然若事情败露,那女人再想出什么别的恶毒法子,防不胜防,还不如知道她这心思手段,到时候东窗事发,我还能补上一刀!” 南宫璃不以为意笑道,走到桌旁拿起苹果就啃了口。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君墨渊见人没什么事,心里也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但语气依旧冷淡。 “王妃!王妃!” 这清净还没多大会,门外又传来崔神医叫魂似的喊叫声。 “干嘛,我还没死呢”南宫璃无语道,不就是低血糖晕了一会,怎么都大惊小怪的。 (画外音:注意!你是有金手指的!别人哪里知道你是低血糖晕的嫌弃ing) (南宫璃:嘿嘿嘿尴尬并臊红了脸) “药粉我已经收到了,待几日出来结果,必定奔走相告。可王妃,你这身子太弱,得多加注意啊!” 刚拿到那盒东西的崔神医又赶紧往这边来,总觉得这里面装着的东西必定不是什么好的,怕自家师傅吃亏,那冷面王爷又不管不问,仗着他这么多年的盛誉也能为自家师傅撑腰。 便气冲冲的赶过来,就看到师傅已经醒了,出了脸色有些苍白外其他的暂时还看不出什么异常。</div> 第73章 君酱酱害羞脸红,肾上腺素飙升!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放心吧。” 两人一来二去的说着话,霎时间忘了旁边还坐着一位大佬,并且那大佬的心情犹如阴霾般暗沉。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熟悉了?”君墨渊开口打断正欲说话的崔神医,那语调轻慢而又讥讽。 南宫璃才想起来他们两个的师徒关系还没有过明路,所以在那个男人眼里,短时间内跟崔神医的关系缓和到反常,定是误会了。 可不知道怎地,竟萌生了立马辩解的想法。 “你可别误会,我们两个前几日经常切磋医术,互帮互助,所以才把之前僵硬的关系调节好,”南宫璃嘴动的比脑子还快,将这话不假思索地秃噜了出来。 说着视线落到门外,就看到院内停着的轿撵,门口还守着六七个亲卫,应该是负责抬轿随行的吧。 “王爷,这段时间我注意到你这出行很是不便,来来回回就是带这么多人在身边,太扎眼不说,还总让人误解你。”南宫璃想起什么,突然转了话锋道。 君墨渊闻声先是一愣,又迅速回神,“本王向来不怕旁人误解。” 这话听起来不得不说很拽,但也符合实际情况,毕竟君墨渊这人设立的简直太成功,不光是明水国内的百姓对他是又敬又爱,连旁边的几个国家都闻风丧胆,望而生畏。 “额,行吧。”说实话君墨渊很不会跟女孩子聊天,特别容易把话题给聊死,南宫璃还想着跟他好好交交心,但事不遂人愿。 “王爷,王妃既然无事,那我就先回去了,还有几本古籍没看,得好好研究研究那几包东西。”崔神医随即笑道。 君墨渊只淡淡应了一声,便不再多说,可也没见离开的迹象,默不作声地坐在那,目光虽是看向皮笑肉不笑的南宫璃,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果云很有眼力见的告退,回房擦药,相继回来的榴莲等人也不约而同地守在院落门口。 此时屋内灯火通明,也只剩下南宫璃和君墨渊两人。 “呵呵呵呵,你看这么尴尬,不如找点话题聊聊?”南宫璃干笑道,实在是受不了这静默的氛围,忍不住开口问道。 “聊什么,你先。”君墨渊很有绅士风度的将话语权交给了南宫璃,可南宫璃哪里知道该跟这个扑克脸说什么。 还以为她说完这话,那男人就会极度嫌弃她,然后顺顺当当地将人给送走,但好像事情的发展方向远远不在她的预料之内。 “我,我,好吧,王爷是什么时候生辰啊?今年的过了吗?”南宫璃随机找了个话题,先就这么尬聊吧。 “本王从不过生辰,”谁知道君墨渊来了这么一句,但尽管极力掩饰字里行间的失落与孤单,南宫璃仍是听了出来。 尤其没漏掉他眸底泛起的伤感,虽然消失的速度极快。 “那可不行,这人啊,就得年年过生辰,你知道这叫什么吗?”南宫璃开口笑道,缓和着又逐渐冷下去的场子。 君墨渊不语,只淡淡的望着她。 “这叫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多喜庆啊,王爷生辰是什么时候,日后你的生辰,我南宫璃包了,想要啥我都给你弄来。”南宫璃俏皮又继续道,那样子就跟梁山好汉结义似的。 此时的君墨渊眼底才见几丝笑意,就连嘴角都止不住的上扬,从小到大,还没有人记得他的生辰,更谈不上过生辰,这么多年来一直是他苦苦支撑,好在还有朋友扶持。 “哎,你笑了,真好看。若是每天都想现在这样,只怕这京城里的闺阁女子都得被你迷的五迷三道的。”南宫璃注意到君墨渊冷淡严峻的脸上逐渐浮现笑意。 没想到南宫璃这话一说,君墨渊的神色一滞,好像并没意识到这点,随即又迅速将脸上的笑意收回去。 但耳尖快速染上红晕,别以为视力好的跟望远镜似的南宫璃没看到。 “本王的生辰是”君墨渊刚开口,就被南宫璃无情的打断。 才想起来这古代里的计时光是子丑寅卯辰己这些都头晕,还是现代的小时分钟好记。 南宫璃不自然的笑道,“王爷,我这脑子不太好使,不会算这十支纪年,只需告诉我今年还有多久过生辰?” 君墨渊闻言不屑的嘁了声,“明日。” 靠! “什么!这么快,你今年多大了?”没想到一问就是明天,这时间也太紧张了吧。 “无可奉告。”君墨渊一听这女人居然还问他年龄,虽然说了也没什么,但总觉得说的话,怕眼前的女人会嫌弃他老。 毕竟她才十五芳龄,而他早就及冠多年 “行行行,我不问了还不行,别生气哈哈哈。”这男人还是动不动的耍脾气,跟个三岁小孩似的,南宫璃也只好作罢。 望了望门外繁星夜幕,南宫璃坐回床边,“王爷,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去歇息吗?” “咳咳咳,本王突然想起来还有要事处理,你好生休养,有什么需要尽管派榴莲她们去寻王管家。”突然觉得南宫璃说的话在理,毕竟连崔神医都早早的撤了,他还在这里作甚,不由得有些尴尬。 面色更是红了些,本就皮肤白皙的君墨渊此时竟像是喝醉了酒一般,还略显局促。 “若雷,回书房。”君墨渊望门口方向淡淡道。 随后被人背着放在轿撵上,刚准备出院门时,就听到南宫璃追出来叮嘱道,“别总是熬夜,饶是铁打的身子也跟不上你这么损耗,等你老了多得是苦头等着你。” 君墨渊脸顿时更红了,好在院落内的灯光黯淡,不仔细看还瞧不出他脸色异常,但注视着紧绷着面部的君墨渊离去的背影。 南宫璃的脑袋都埋在胸口处,肩膀止不住的抖动。 这幕刚巧被从院门口回来的榴莲瞧见,还以为王妃是被王爷呛得失声痛哭,急忙上前安慰道,“王妃,没事没事,王爷的脾性向来如此,习惯了就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榴莲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谁知道南宫璃下一秒猛地仰头狂笑,连话都说不完整,搞得煎药回来的荔枝一脸懵逼的看着两人。 南宫璃可没忘刚才脑海中系统响起的提示音:哔!宿主面前男子肾上腺激素飙升,请注意情绪控制!</div> 第74章 讨女人喜欢,当然是买买买!(1) 这个女人居然在关心他? 坐在微颠的轿撵上,冷着脸的男人心中反复放映着方才与那女人独处一室的画面。 脑海中还回荡着南宫璃的话。 日后你的生辰,我南宫璃包了! “若风。” 正随行的若风突然听到自家王爷憋着笑意的声音,恰巧一阵凉风吹过,且不说头皮发麻,连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属,属下在。”若风愣在原地,还是若雷走进推了他一下,这才反应过来。 “算了,去御史府将元夏招来,本王有事与他相商,速度快些。” 君墨渊本想开口询问若风,但又想到自出了地狱谷以来的若风,一直跟在他身边,定是问也问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是。”若风心下松了口气, 还以为王爷是要发难,亏他前几秒在脑子里疯狂回忆这几日以来所行所言,也没什么差错,正好奇王爷为什么这么个调调,就听到君墨渊欲言又止道。 随即一行人继续往前院书房方向去,若风就独自改道,往御史府方向赶。 御史府。 庆华院。 “什么诗会我也不去,爹,你就放过我吧,”远远的就听到长孙元夏充满无奈的话。 “你这孩子,如今你也二十有三,都到了年龄,连个通房都没有,难不成你是有意让我长孙家绝后不成?”一低沉沧桑的声音紧接着响起,语气微愠。 “爹,您得知道,这感情啊,它强求不来,得靠缘分不是?再说了您跟娘以前不也是自由恋爱。”长孙元夏直接忽略老爹生气的脸色,漫不经心笑道。 “胡说!我与你娘那是情投意合,相知相恋,况且门当户对,你祖父这才去下聘定亲,想当年我才二十岁,你呢,都二十三了,成老男人了都!”长孙青怒不可遏,斥声道。 这话刚一出,正抬脚上台阶的若风差点看错,这二十跟二十三好像只差三岁吧? “爹,我不,我不去,尽是些庸脂俗粉,我才看不上,”长孙元夏说着就起身出门,气得他爹狠狠地将花名册摔在地上。 “老子跟你说,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不然你就别想着见王爷!”长孙青怒喝声老远都能听到,下人们心里都暗暗无奈,这对父子向来都是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让谁。 “老爷,别气,少爷这是想找个合心意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罢了,”苍管家笑着进门,安抚道。 “哼,哪里有那么美的事!”长孙青冷哼一声,“要不是听到外面那些闲言碎语,老子也不会这么干,瞧瞧市井流言都在说什么,简直不堪入耳!” “依老奴看,这流言起来的很是奇怪,老爷不想想吗?前端日子听说少爷带着战王府的亲卫,浩浩荡荡地把那家青楼给拆了,还带走了那么些人。”苍管家言尽于此,神色颇有意味。 “不错,确有此事,看来是有人故意毁我儿子名声,真是可恶,可眼下怎么办,若是不赶紧相看人家,那那真要坐实了断袖之癖?”长孙青无计可施,着急道。 “哎,老爷真是糊涂了不是,此事怎么能从这下手,最要紧的就是揪出这背后操纵之人,那么一切流言不攻自破,时间长了,也就淡了,到时候少爷再遇上哪家合心意的姑娘,那岂不是两全其美,互不耽搁?”苍管家笑道,眼神锃亮。 “咦,若风?你怎么突然跑来我这,不用保护你家王爷吗?”长孙元夏刚出院落,就碰到从树上跳下来的若风,悄无声息。 “我家王爷派属下过来,说是有要事相商,请公子速速前去。”若风面色焦急道,尤其是想起王爷可能是碰到什么棘手的问题,冥思苦想也不知道究竟问题出在哪里。 “好。”长孙元夏话落就施展轻功飞向战王府,若风紧跟其后。 战王府。 “怎么了怎么了,阿渊。”门被着急忙慌的长孙元夏推开,人还未见声先闻。 “坐。”君墨渊见来人,淡淡道。 若风退下将门轻轻关上,与若雷守在门口。 “有事问你。”君墨渊抬眸若有所思问道。 “何事,尽管说,”长孙元夏缓了口气,断气手旁边的茶盏喝了一大口道。 “女人都喜欢什么?” “噗噗噗!!!” 听到这话的长孙元夏刚又猛喝了口茶水,这倒好全吐了出来,还狂咳凑,半天都喘不过来。 “我说,你,你这,咳咳咳,你,你怎么,咳咳咳,突然,问我这个,”长孙元夏那眼神,比地上摆着几十张大钞,可明明走过的人们看到都不捡还要震惊。 “你先缓口气再说。”听着揪心挠肝的咳凑声,君墨渊淡淡道。 “阿渊,你是不是在外面有狗了?”长孙元夏好不容易缓了过来,惊奇问道。 这话他可从来没想过能从这人嘴里说出来,简直比太子从东边落下还要荒诞不经。 “嗯?”君墨渊冷冷的飞了一眼刀,吓得他连忙住了口,又换言道,“你是不是看上京中哪家千金了?” 不然怎么会这么晚了,还专门派人把他叫过来。 “你先回答本王的话,”君墨渊丝毫没有想回答这个问题的想法,难道他在其他人眼里就这么的招蜂引蝶? 一时之间心里有些郁闷。 “女人,这得看是什么样的女人,不过你为什么要来找我问,我可是连女孩子的小手手都没牵过呢!”长孙元夏话刚说一半,又绕了回去,不解道。 “你进过青楼。”君墨渊语气淡漠,如春风拂过,不见痕迹。 但这话听在长孙元夏的耳朵里,那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只见他瞬间蹦了三尺高,“靠!我为什么进青楼,这事阿渊,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吗,嘁。” 君墨渊随即又给了他一记眼神,“言归正传。” “这女人啊,阿渊,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心思,毕竟有道是女人心海底针,况且你若是想投其所好,那就多留意人家平日里都喜欢什么,买来就是,再说了你可不缺钱。” 长孙元夏坐回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老神在在说着话,还不忘往君墨渊坐着的方向投去戏虐目光。 听完这话的君墨渊脑海中就想起这女人不是吃就是睡,要么就是一个人在屋里捣鼓来捣鼓去,想来是在研究药物。 随即眸子一亮,有了计划,遂似乎对他自己的想法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虽然微不可见,但还是被时不时往这边瞟的长孙元夏抓到。 “你这是胸有成算了?”</div> 第75章 讨女人喜欢,当然要买买买!(2) 君墨渊沉默不语,但眼角笑意却不言而喻。 “瑾兄,我能问问这是哪家的千金吗?” 注意到今日深夜嫉妒不正常的君墨渊,一副春心荡漾的模样,着实让他好奇,究竟是哪家的女子能入了他这兄弟的眼。 “本王已然娶亲,断不会做那些无下限的事。”君墨渊冷冷道,还傲娇的瞪了他一眼。 “我靠!” 瞬间明白过来眼前这不近女色的男人居然对那个被当作棋子的相府嫡长女动心了?! “阿渊,你不是”一直不喜欢那名女子吗,最后半句话压根问不出口,满脸震惊,难以置信的望着风轻云淡的君墨渊。 “本王只是感激,别无他想,”结果君墨渊淡淡来了这么一句,偏偏两眼还坦荡的不行,倒是显得长孙元夏思想偏颇。 感激?! 长孙元夏听了都愣怔良久,脸上只差写着:我他妈信你个鬼! 堂堂令人闻风丧胆,望而生畏的战王爷居然还知道感激二字? 并且还是对那狗皇帝硬塞给他,用来羞辱他的棋子! “罢了罢了,我瞧着南宫璃不像是传言中描述的那般不堪,反而还颇有成算,” 长孙元夏回想起脑海中女子的言行举止,虽不似其他高门千金温柔端庄,却也大大咧咧更讨人喜欢。 又转头问道,“你打算买什么?” “无可奉告。”君墨渊面无表情的回道。 这个男人真的是! 明明派人专门将他喊了过来,还没说两句,就无可奉告,这话简直没法再聊了 “若不是本王,你现在还没法脱身呢。”君墨渊察觉到被噎的无语凝噎的长孙元夏,补刀道。 “嘿,你怎么这么快就知道我家里后院的事儿。”长孙元夏惊讶道,“难道你在我家里安插眼线了?” “本王才没那个闲工夫,今日府上也收到定国公府下的帖子,不过本王也没看,直接送到南宫璃那边。” 君墨渊眉梢得意地端起插在喝了口茶水,缓缓道。 “啊?阿渊,今日可不是前不久皇后举办的什么赏花宴,而是众多才子才女斗法现场,不怕你家王妃吃了亏?”长孙元夏眼睛一转笑问道。 “她?你觉得她像是能被人欺负的那种柔弱女子么?”君墨渊轻笑一声,反问道。 这语调又是惹得长孙元夏一阵笑,“话虽如此,但毕竟往日里也没看过什么诗词书文,你若是真让她独身前往,那可说不准喽。” 君墨渊温而不发,只静静看向眼前,不知道脑子里正思考什么。 随即又扭头将视线落在正吃点心,突然心里一跳,有种被某种动物盯上的紧迫感,“阿渊,这么盯着我作甚,别这样大晚上的,怪渗人呢。” 尤其瞧见君墨渊嘴角还噙着有意无意的微笑,长孙元夏更是害怕这腹黑男人定是想到整他的法子。 “我不去!”呆了不出半刻,才恍然惊觉这腹黑男人居然打算着让他去那该死的宴会上看着南宫璃。 “你觉得这事儿你说了算?”谁知道君墨渊直接淡淡道,这话虽然说得轻巧,听在长孙元夏耳朵里,那简直如千斤重般压在心头。 “唉,你也是知道的,那些个名门望族的千金,看见我就像是饿了十来天的老虎看到只肥美的鸡,恨不得眼睛都粘在我身上,简直害怕死人了。” 长孙元夏诉苦道,想起那些如狼似虎的千金夫人们,脑门直突突。 “前几日突然接到本王师姐来的信,说是要来明水国好好玩耍一番,眼下正苦于找不到合适的人作陪,啧啧。” 君墨渊有些为难自言自语喃喃道。 “啥啥啥!”长孙元夏一听赶忙将手里的糕点放下,虽说此时屋内灯光昏暗,却依旧能看到那双眼睛发着绿光。 “我呀我呀,我能去,一天天闲得很,”长孙元夏激动着望向君墨渊,还时不时吸溜一声。 顿时坐在书案后的君墨渊额头黑线逐渐渗出,恨不得不认识这个饥渴的男人! “关键是本王这个王妃呀,脑子不太好使,也没读过几天书,作为夫君,这心里呀真是放心不下,可我这腿”君墨渊说到最后欲言又止,还抬眸静静看着激动不已的长孙元夏。 “放心!这活我接了,保管你家王妃怎么去的,就怎么回来,不过,你可别骗我,到时候兄弟的婚姻大事就靠你了。”长孙元夏一口答应,与先前愁眉苦脸的模样反差极大。 听得若雷二人脸上一尬,这长孙公子的脸比三月的天变得还要快。 “本王说的话,何时骗过你。”君墨渊回道。 长孙元夏喜滋滋的回府,路上还笑得跟个二傻子似的,满脑子都是七年前仙气飘飘,肌肤凝雪,遗世独立的女子,那双眼睛清亮无比。 惊鸿一瞥,便从此沦陷,心心念念,可惜自此再也没见过,多番向君墨渊打听,那人还一副不想搭理人的模样,半个字都抠不出来。 这次机会定要牢牢抓在手里,不能溜走,虽然那女子的年龄稍微比他大了三岁,可丝毫不见衰老迹象,反而看起来比他还小。 御史府。 “老爷,年轻人自有他们的选择和想法,咱们还是别插手,夫人去的早,只剩下您和少爷,好不容易及冠长大,您呀就好好享受享受生活。”苍管家还在苦口婆心的劝说长孙青。 “唉,管他个球,孩子大了,随他去,老子横竖是管不住,还不如每日快快乐乐上朝,开开心心喝点小酒。”长孙青虽说已经不气了,但想起方才长孙元夏那忤逆样子,着实不快。 “爹,帖子呢?”门外急急传来长孙元夏的声音,一进门就来回翻找着什么。 “你干嘛,方才你不是死活不肯去,怎么出去了一趟就变了卦了?”好奇的长孙青问道。 “当然是为了给你找个好儿媳,啧啧啧。那女子是真的一绝。”说着还一副回味无穷的猥琐模样,看得他老爹心里顿时畅快了不少。 这闷石头儿子总算是开窍了! 一时之间还高兴的笑出了声,“好好好,看上哪家姑娘?爹明日就去探探,等到事情敲定了,就去下聘去。” “嘿嘿嘿,瞧好吧。”拿到帖子的长孙元夏得意笑道,神秘莫测道。 看得他老爹又是一阵大笑,“快快,快去休息,你爹我就等你的好消息,我儿瞧着长得这般俊俏,定能捕获人家闺阁千金的芳心。”</div> 第76章 赴诗会,气吞山河(1) 翌日。 艳阳高照,日上三竿。 “小祖宗,太阳都晒屁股了。” 果云端着洗漱水盆推开门,轻声笑道。 昨日又是应对宫里的妖魔鬼怪,又是一台外科手术,加上因休息不善低血糖,精神气就虚了下去,睡得天昏地暗,压根听不到果云的声音。 “王妃,王妃该起床了,今日下午还有场诗会呢。”果云轻轻摇着南宫璃的右肩,低声道。 “嗯?”南宫璃奶声奶气的声音娇柔想起,声音慵懒而又沙哑。 “今日还有诗会,是昨日夜里王妃歇下的时候,王管家送来的帖子。”果云瞧见南宫璃的样子,像是贪睡的小懒猫。 “诗会?不去不去。”南宫璃可算是听清楚,原来是诗会,还是在她毫不知情的时候送来的,真是厌烦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可是王爷那边都已经接了帖子,就说明王妃你这不去不可了呀。”果云起身将脸盆放在最近的圆凳上,试着水温笑道。 “这男人真是绝了!”南宫璃十分不爽的爬起来,怒声道。 可刚睡醒的她,睡眼惺忪,声音沙哑,反而多了丝撒娇的意味,融化了听者的心。 “来,”果云将放着脸盆的圆凳搬到床边。 经过一番洗漱装扮后,又换上了挑丝双窠云雁装,坠云发髻间仅插着一只累丝九转金簪,俏丽而又简单,将南宫璃超凡脱俗的气质全然衬托出来。 “诗会,哪个举办的?”南宫璃喝着粥吃着小菜问道。 “定国公府的夫人,据说今下午包了秋水湖那边,专供大家公子和小姐们玩乐,往年里也会有,但这次好像提前了些。”果云想了想回道。 “提前?” 南宫璃抓到关键字又问了遍,以前还没出嫁的时候,也没见什么诗会来邀请她,每次还都是跟着秦婉婷二人蹭着前往,如今不仅邀请,还提前了时间。 说这是无心之举,鬼都不信! “真是有意思,要是闲的没事,倒也是一打发时间的趣事,可现在我是真的不怎么想去,唉。”南宫璃又喃喃道。 榴莲从门外进来闻声笑道,“瞧王妃说的话,有多少人想去还不得去呢,” “要是能让名额就好了,直接就可以不去了。” 南宫璃又接道,实在是不解,就是因为她嫁入了九王府后,这京中的一些人好似专门挑她对付似的,就跟打擂台没什么区别。 可是这人啊,难免有接不住招的时候,尤其还是大姨妈来的期间,心思烦躁,喜怒无常,此时她只想老老实实盘在被窝里。 “什么时候去?”南宫璃抬头问道。 “不急,用完膳后,咱们慢慢逛着去就行,王管家这会已经下去套马车了,咱们也好好逛逛京城,王爷还吩咐王管家从库房拿了两千两银子呢。” 刚从仓库那边回来的荔枝挥了挥手里拿着的一叠百元大钞,美美道。 “两千两银子?很多吗?”本来对这古代里的货币价值不明,又从秦婉婷那里敲诈了五十万两黄金,光是每天珍馐美味,也花不完。 “算起来,一百两银子就足以让一户贫瘠人家过上差不多的生活。”果云计算着解释道。 “哇哦,那依照我现在的身家岂不是亿万富翁级别的了?”南宫璃掰着手指头问道。 “自然,光是王妃的嫁妆就足以当上这京中名列前茅的富庶人家,要知道当时王妃的嫁妆还在京里流传,为人传诵呢。”榴莲收拾着手里的被褥笑道。 “啊?还有这事呢,我竟然不知道。”南宫璃打了个饱嗝又转头疑问道。 “是啊,王妃那时候正忙着研究什么,总是用过膳后就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自然是不晓得外面的事,”果云笑道。 “当时京中不少人还夸丞相夫人重情重义,居然为了嫡亲姐姐留下的孩子,出嫁时竟陪嫁五十万两黄金,这可是堪比公主排场,谁家陪嫁顶多就是几十万两白银,加上田产铺子一类也不过才百万两白银。” 榴莲又接着说,眼里说不出的兴奋与开心,跟着这样的富婆,还愁没得好日子过? “原是如此,倒是便宜那个毒妇,白白还捞了好名声。”南宫璃吹了吹茶盏内漂浮着的几片茶叶,目露精光。 “谁说不是呢。” 果云不服气道,明明夫人还意图加害王妃,心里更是不爽。 早就听府内的下人们口耳相传,大小姐狮子大开口居然敢要五十万两黄金,还不知道夫人是用了什么法子破天荒还没气的跳脚! 第二日早早就把银子田产铺子奉上,不敢动忽悠南宫璃的心思。 坐上马车的南宫璃照常好奇的往门外望去,被果云连忙放下帘子。 “王妃,出门在外不比在府内不拘一格,要拿出王妃的身份和体面,千万不能让那些人看轻了王妃。”果云此次竟还给南宫璃提了醒。 倒是让南宫璃挺惊讶,往日里这丫头内里就硬不起来,老是看到那些勋爵人家的夫人们心里就虚。 “哟呵,长大了,还知道提醒你家王妃了,这次诗会肯定还是目标针对我,不然怎么能烘托出那些人品行高洁,金贵无比。”南宫璃打着趣儿。 别说原主以前就经常被三五成群的小姐公子们背地里奚落嘲讽,更何况现在嫁给了个瘸子王爷? 相信以前那些不敢在君墨渊头上动土的人,现在定然是在这儿等着她,毕竟打了她的脸,就是打了王府的脸,打了王府的脸,那就是打了君墨渊的脸。 毋庸置疑,她就成了被围攻,满足某些人的虚荣心和自尊心。 “放心,我心里有数,你只管当心身边的人,隔段时间就检查衣服有没有变化,少了或者多了什么,都得立马禀告。”南宫璃认真道。 她看到满脸担忧的果云,出声安慰着,心里也不由得打着鼓,最让人心思烦躁的就是未知的变化莫测。 那些往日里被她狠狠收拾了的人,不知道哪日就攀了高枝,卷土重来,总有她防不胜防的那刻。 “王妃别太担心,听说此次长孙公子也会去呢。”榴莲低声向车内说道。 “他?”南宫璃没想到这男人也会去,但又想了想,“他去了与我有什么关系?” “自然是暗地里护着王妃,想来是王爷特意叮嘱的吧。”果云接着道。</div> 第77章 赴诗会,气吞山河(2) “就他?” 南宫璃像是大雪天看见有人穿短袖似的惊讶。 “我看长孙元夏那个祸害,估计也就是借此机会去撩妹,毕竟据我所知,他现在有二十三了吧,还没娶亲呢。” 随后又想到印象里对这个外表儒雅温顺的公子哥并不太多,只知道满腹才华,素日与九王爷交好,年岁应该是跟人家相差不多,其他的也就一概不知。 被这话逗乐的果云偷偷憋着笑,“王妃,你可莫在别人面前说这些话,不然那些心悦长孙公子的千金小姐都得恨不得眼刀子戳死你。” “嗐,这闲言碎语难道我还听得少哇,早就习惯了,只求那些所谓的高门贵女们别暗地里给我使绊子,我就阿弥陀佛了。” 话落南宫璃还双手合十,似虔诚信徒般祷告祈求,语调和动作十分滑稽,逗得在车外随行的榴莲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还是在强忍着笑意的荔枝提醒下,才堪堪止住,一本正经的随着车。 “哎,昨日宁远侯府的夫人怎么样了,今天这诗会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来。”南宫璃突然想起昨天碰到的“故人”。 “据说定国公府的夫人财大气粗,府中的定国公掌管着盐税,每年都会散些钱财来举办这些宴会,请来的都是身份不乏高贵的夫人,宁远侯府定然也在其中应邀行列。” 果云像是茶楼里说书的先生,给南宫璃普及这位从未有什么印象的定国公夫人,连她都不由得咂舌,深宅内的丫鬟都能知道这么多的事情,暗暗佩服。 “荔枝,昨日宁远侯府一行,你可有看出什么端倪来?”南宫璃将窗帘子轻轻掀开一角,低声问道。 “从未听说过哪家有体面的府邸居然是由上不得台面的妾室管家,说出来真是让人难以置信,看来宁远侯夫人在府中的日子并不像表面那般光鲜亮丽。” 荔枝闻言将身子凑近些,机警的环视了四周后,低声回道。 “我也觉得那妾室行事圆滑,言谈举止就能看出来不是什么容易对付料,可我们如今也只是猜测,不敢妄加揣测,而且说到底也是宁远侯的家事,咱们九王府不便插手。” 察觉到王妃是有心相助,但心中仍是有些顾虑,随即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尽管王妃思虑过后,依旧执意插手,做奴婢们的定然是要全力相助。 南宫璃听到荔枝神色认真说的话,脑子里想了会,随即放下帘子正身。 虽然自她来了这里,仅仅跟那个宁远侯夫人有一面之缘,可就那张面孔简直与静雯一模一样,让她袖手旁观的话,还真是做不到。 可该怎么插手,还不被别人揣测她别有用心? 相信现在的宁远侯夫人光凭着往日的纠葛,指定还在怀疑她的这番举动究竟意欲何为,那些药肯定还不敢放心吃。 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得消除宁远侯夫人对她的芥蒂,然后成为要好的朋友,到时候作为好友的南宫璃想管这事,定然也是能服众。 “王妃。” 果云注意到南宫璃神色沉重,就知道肯定是在盘算有关宁远侯府的事,担心唤道。 “没事,总会有法子的,这世上还没有我做不到的事。”南宫璃随之淡然一笑,车到山前必有路,也不着急一时。 车内静默约有半个时辰,南宫璃的心绪也逐渐缓和。 就听到榴莲提醒道,“王妃,秋水湖到了。” 南宫璃在果云的搀扶下走到了柳树下,因是夏日,树上的知了争相叫个不停,听的人心烦意乱。 “呼,还是湖边这边凉快些。”站在树荫下的南宫璃感受到迎面吹来的凉风,扇着竹扇笑道。 “哟,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大名鼎鼎的九王妃。”突然一女声提高音调道。 引得周围乘凉的女眷们闻声皆往这边看,一时间又成了大家的聚焦点,南宫璃心里也是很懊恼,怎么到哪都有人找事? “这是京中右都御史的千金,史湘云。”荔枝在旁低声提醒道。 “听闻九王妃嫉恶如仇,最喜惩恶扬善?宫门口一事果真是让我等大开眼界呢。”话落还一阵嬉笑,像只高傲的母孔雀般在炫耀。 “既然听说了宫门口的事,那你怎么也不长记性呢?”南宫璃微微颔首后,又转头冷声问道。 “见我家九王妃,还不行礼?”榴莲不屑问道,语气凌厉。 榴莲一出声,眼睛尖的即刻就认出这是当日在宫门口狂揍老太监的那个。 史湘云听到这话才恍然大悟,此刻的南宫璃与往日的相府嫡长女身份不可同日而语。 纵是她父亲母亲来了,也得恭恭敬敬地喊一声九王妃千岁,更何况她呢。 虽然脸上极为不服气,心里更是嫉妒,尤其是看到南宫璃那张脸,不知道保养的,竟然嫩滑到像是剥了壳的鸡蛋,还白皙如雪。 但依旧害怕九王府的气势,尊敬的行了礼,南宫璃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了声免礼。 “湘云,湘云。” 史湘云刚起身就听到身后有人在喊她,转身一看,竟是南宫怜。 随即脸上笑意更是灿烂,立马上前相迎,“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好久不见,昨日听闻那档子事,你可千万别放心上,不然就让某些人心里痛快了。” 最后这句话还专门高声说出来,另外眼神也往正惬意欣赏美景的南宫璃身上瞟。 明白自己这位闺中好友言外之意,南宫怜笑的更是开心,“湘云,咱们在外还是得注意些,不然被人抓住小辫子,到时候百口莫辩那就糟了。” 南宫怜这句话的意思可不就是恶心南宫璃的吗? 今日可没见张若君过来,肯定还在家里养伤呢,南宫璃用余光大致扫视了一圈,暗暗叹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被人拿去当枪使不说,最后背地里撺掇的人还当作什么也没发生似的来参加诗会,与各家千金们相谈甚欢,有说有笑。 希望昨天她说的话,张若君能听进去,不然日后还有的亏吃。 “哎哎哎,定国公夫人来了,快走快走,咱们去瞧瞧去。” 忽然人群中热闹了起来,就看到不远处驶来一马车,下来一身着乌金云绣衫,梳着朝云近香髻,斜插碧玉瓒凤钗的妇人。 通体气质非凡,不容忽视,脸上始终带着得体的笑容,一看就知道定是出自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教养极好。</div> 第78章 又来活了!定国公夫人患隐疾 “海夫人,桑夫人,真是别来无恙,算起来也有些时日未见了。” 定国公夫人正热切的跟两位夫人打着招呼,唠些家常。 “许久未见定国公夫人,没想到气色还这般好,不是听谁说得了什么病来着?” 南宫璃站在人群最后面,就听到有人偷偷议论道。 “哔!监测五十米处有一病患,妇科疾病,请南宫医师尽快医治!” 说时迟那时快,脑海中就想起那该死的系统提示音! “王妃,这位定国公夫人向来快人快语,是个直肠子,因此私底下也接了不少仇怨,可那些人敬畏定国公府的地位,也不敢发作。”荔枝凑近南宫璃身边,小声提醒道。 光是站在这不久,荔枝就提醒了不少话,比如这是哪家千金,那是哪家闺秀,看来荔枝为了这趟诗会还做了不少功课。 “原是这样,看来是有人在她面前嚼舌根,惹得她路见不平。”南宫璃笑道,真是冤死她了。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说的就是她! “诸位贵客们,快请就坐入席。”定国公夫人端庄有礼道。 估算着距离和刚才听到的窃窃私语,这病患说的不就是定国公夫人吗? 众人开始往湖面上的两大艘船只去,公子们一只,另外是专供女眷,男女不同席。 南宫璃只带了荔枝上去,留下榴莲和果云候在下面。 “姐姐,姐姐,昨日里的事你可别往心里去,都是妹妹的不是。”刚好就坐入席的南宫璃就听到旁边传来羸弱声音。 不用转头光听都知道这声音是谁的! “本王妃若事事都往心里去的话,岂不是要疯魔?”南宫璃连个眼神都不想给她,只微微侧首以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姐姐。”南宫怜正可怜兮兮的演着戏,就被寻过来的史湘云给拉了过去。 就听到史湘云极为不爽的为南宫怜抱不平,“怜儿,你就是太善良,人家都欺负到你头上,你居然还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若不是秦夫人太过温柔贤淑,这诺大的相府后宅岂有她容身之地” 这话听得南宫璃心里泛起冷笑,是啊! 若不是她秦夫人太温柔贤淑,估计原主早就嗝屁了,哪里还轮得到她? 不过也算是天道轮回,更好玩的还在后面呢! “这诗会好没趣,”过了半个时辰,也只有那些千金们写诗作曲,表演才艺,对这些一概不感兴趣的南宫璃无聊道。 “王妃且忍忍,这才只是个开头,虽说诗会乏味,可这膳食确是浮云坊那便买来的,堪称一绝呢。”荔枝劝道。 南宫璃一听,怪不得这糕点吃着好吃的很,原来是浮云坊的。 “你也来一口?”南宫璃捏起一块小心递给身后的荔枝。 怕被人发现的荔枝连忙将东西收进衣袖,“王妃,大庭广众下还是莫要做这些危险之事,不然让旁人瞧见,该说王妃御下不严这等话。” 紧接着就听到坐在最上方的定国公夫人笑道,“年年都是这些人,得给其他人留些机会才是,这样吧,来个击鼓传花。” “有趣,那便是传到谁,谁就起身为大家助兴?”又一夫人笑道。 “不错不错,这倒是挺有新意,我看咱们跟那边的男席并在一起,男女分两边对面坐,一同乐呵玩耍才热闹。”坐在旁边的夫人又提议道。 有些千金已经开始含羞带臊了 “不错不错,宋夫人说的好,来人,去将那边的公子们叫过来,在这边多加席面就是,今日大家可不要拘束,定要好好乐一乐。”定国公夫人豪爽笑道。 此次不少夫人们都带着自家千金,应邀前来诗会可不是单纯过来争什么才女头衔,而是来相看女婿的。 醉翁之意不在酒,这意思大家都心知肚明。 原先还有些担心两只船隔得远,瞧不清楚,现在倒放下心来,等着安排好了,就能好好看看,中意哪家公子。 “魏兄,你方才做的诗词真是妙不可言。” “哪里哪里。” “就是啊,魏兄你这也太谦虚了吧。” “若不是长孙公子还未出手,这才显得出来我。” “” 远远的就听到哄闹非凡的公子哥们往这边来,独自走在一边的长孙元夏此时身着青玄暗竹纹锦袍,手拿一把水墨山水扇,神色淡然从容。 与周围一句一句搭着话的几人颇为有礼的回着话,那模样风度翩翩,如谪仙般的人物,迷倒了一众千金的心。 “哇,快看快看,是长孙公子。”其中一女子兴奋低声道。 “好英俊的男儿郎,不知可有婚配?”一夫人低声问向旁边的夫人。 “没呢,那俊秀过人的公子是左都御史家的独子,颇有才华,家里只有祖父和御史大人,御史夫人去世的早。”那夫人低声交谈道。 “这样啊,那真是不错,”夸赞一句后又端坐回去,与自家女儿说着话,心里甚是满意。 “若是你嫁到这御史府,定不会有恶婆婆欺负这类事,家底深厚,官运亨通,相貌堂堂,才华斐然,”那夫人开心到好像自家女儿都已经嫁进去了。 说的那小姐脸上红晕肆起,眼波更显羞涩。 坐得隔两个人的南宫璃就听到这话,心里不解,这男人还是那天晚上踹她屁股的那个? 靠! “真是奇怪了,”南宫璃喃喃道,随即视线就落在长孙元夏身上。 好巧不巧,那人目光也转移过来,四目相对,还好死不死的挑了眉,唇角勾起一抹暖意的笑。 此时的南宫璃三观跟着五官走,这长孙元夏的相貌跟君墨渊完全不是一个路子,但小狼狗是狼,小奶狗是奶,两个都喜欢那也不耽误! 瞬间将被那男人当做姘头踹屁股的羞耻画面被她抛之于九霄云外,“荔枝,没想到这男人还挺闷骚啊。” 这话一说,旁边坐着的夫人千金都往她身上看,与此同时,不少人也都往她这边望,瞧的她竟然有些心虚? “九王妃还是没事多读读三从四德和女戒,免得出门在外有伤风化。”就坐在南宫璃身边的夫人眼神不善道。 “有伤风化?先把你女儿那像狗皮膏药似的眼神拽回来,再来说本王妃,看着贵千金哈喇子都出来了。” 南宫璃轻笑道,说罢还歪着头看向那夫人身边的小姐,正满脸春色地对长孙元夏放着电,暗送秋波,奈何人家长孙元夏脸都没转过来。</div> 第79章 有意给她难堪?两级反转!(1) “注意点,别乱了分寸。” 那夫人扭头碰了下自家女儿的胳膊,低声道。 话落还不忘怒瞪一眼“好心”提醒的南宫璃,随即又看向乌泱泱走过来的贵公子们。 “哎,我这右手边怎么还空了个位置?”南宫璃收回眼中嘲讽的笑意,侧首对荔枝问道。 “奴婢方才路过时,听说是给宁远侯府夫人备下的坐席,可能人还没来。”荔枝如实回道。 这座位这是安排的巧妙。 据果云所言,原主跟宁远侯夫人可谓是水火不容,如果两个人坐在一起,还不知道惹出多少是非来。 但其他人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南宫璃早就不是原先火急火燎,轻而易举被人挑拨得不知分寸。 从昨日来看,宁远侯夫人心里对她的印象应该是有所好转,不过约莫着也只是略微,最起码总比相冲要好的多。 “王妃,宁远侯夫人来了。”荔枝小声提醒道。 将她的思绪拉回眼前,就往船门口那边看去,相比昨天来说,宁远侯夫人的脸色也只是好了一点。 此时宁远侯夫人脸上正挂着浅浅笑意跟周围人打招呼,当看到她的坐席被人安排在南宫璃旁边,神色微微一滞。 周围喜欢看好戏的夫人们正等着宁远侯夫人大发雷霆的要求换座位,且不说此次诗会上南宫璃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笑话来,只说开始就闹这么一场,就能满足不少吃瓜群众的期待值。 虽然身为相府嫡长女的南宫璃在往日就经常被人背地里嘲笑,爹不疼娘不爱的,空顶着得体的身份,现如今又高攀九王府。 本来以为南宫璃的婚后生活十分凄惨可怜,没想到人家不仅有吃有喝,还风生水起,光看她身后跟着的两个丫鬟就颇为不俗。 可见九王爷十分看重这位九王妃,让人大失所望。 巴不得撞了狗屎运的南宫璃跌落神坛,坠入卑如蝼蚁的泥潭里。 然,宁远侯夫人目光微凝,本以为接下来就要发难,没想到居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在高嬷嬷的搀扶下来到了坐席。 “昨夜休息的怎么样?”南宫璃笑问道。 当她这句话问出口的时候,在场听到的夫人们脸上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简直不可思议,当初两人闹得差点都到皇上面前。 眼下又莫名其妙的和气了起来,着实诡异。 “昨日之事多谢,睡的很好。”宁远侯夫人微微颔首,温柔回道。 “我给你药,按时吃就好,平日里多走动,有什么问题尽管来九王府寻我便是,” 南宫璃见对方已然接受了她的好意,了然于心。 “好,我看人也差不多到齐了,那就开始吧。”定国公夫人坐在上首当然将台下情况一览无余。 扫向南宫璃那边的眼神颇为不屑一顾,暗暗讥笑:果真是没娘养的东西,惯会使些下作手段! 击鼓的嬷嬷是定国公夫人的人,自然主仆两人早就串通一气,打算就着此次诗会,给南宫璃一个下马威,不然也不会提前举办。 “开始!”钱嬷嬷高声宣布,便气势敲鼓。 顿时现场花鼓阵阵,气氛斐然,夫人们专门坐在另一边,看着眼前的女儿公子们玩耍,脸上挂着满意的微笑。 那些千金们心里紧张不已,既希望被选上,有希望不被选上,纠结的不行。 选上了恐怕哪家公子瞧不上她那才艺,选不上又害怕没机会展露,错失了机会。 本来南宫璃也能坐在夫人们的行列之中,但被定国公夫人给拒了,说她现在还年轻,能多玩些就玩些,别到时候人老珠黄了就没得机会。 被人家公然回拒的南宫璃只得坐在原位,看着宁远侯夫人随着那些臭婆娘坐在另一边,旁边又补过来不少的千金们。 好啊! 这是明摆着想让她出丑! “王妃若是不想参加这种无聊的游戏,大可不必逆着心思来。”荔枝怕南宫璃心里不爽,于是低声道。 “不,这么好玩的游戏,当然要趁着年轻好好玩玩,不然年纪大了,就得坐在那些人当中,看着别人笑。”南宫璃有意无意笑道,这声音刚巧不巧就落在定国公夫人耳朵里。 听得她脸色微变,却也不好发难,就等着南宫璃当众出丑! 在场没有一个人不知道相府嫡长女不学无术,嚣张跋扈,大字不识一个,居然还能舔着脸参加诗会,不知道等会接到了花,能做些什么? 倒是让人期待与好奇。 鼓声突然停止,花刚巧落在南宫璃右手边的女子桌上,只差一点就是她! 南宫璃笑而不语,看着那女子双颊绯红的起身走到正中央的台子上。 这女子表演的才艺是弹奏古筝,一曲悠扬悦耳,听罢在场之人皆拍手称赞,听得那女子脸色更红,下台前还偷偷瞧了眼坐在最前排的长孙元夏。 卧槽! 这男人这么招蜂引蝶,君墨渊知道吗?! “不行,我得回去打小报告,嘿嘿嘿。”南宫璃目光猥琐,笑声更猥琐。 荔枝听到南宫璃的声音,诧异问道,“王妃这是有什么事吗?” “啊?没有没有,挺好的,”南宫璃敷衍道。 随即又转头笑道,“姑娘,你这曲子谈的精妙,许是从小到大都勤加练习吧?” “多谢九王妃谬赞,小女子自小便习得琴艺。” 那女子并未如旁人似的对南宫璃心中多有嫌弃,相反语气婉柔,不乏恭敬。 南宫璃讪讪笑了几声,鼓声又响起,为了避免让他人觉得刻意,钱嬷嬷击鼓到两三圈的时候才心中有数,到南宫璃那边大概是多久。 于是毫不意外的是南宫璃刚要递出去,那鼓声刹然而止。 完了! 砸手里了! “不知九王妃要表演什么才艺呢?”史湘云见南宫璃触了霉头,随即有意提高音调笑问道。 “本王妃见方才那些公子千金们不是舞蹈就是作诗,相信在场的诸位也都看烦了,嫁入王府后我家王爷教给本王妃一套剑术,不如让大家也来帮本王妃看看,学得如何?” 南宫璃大大方方笑着说的话,听在诸位的耳朵里,神色皆为震惊,且不说这女人居然会点功夫,这功夫还是驰骋沙场,杀敌无数的九王爷亲授! 正打算为南宫璃解围的长孙元夏,听到这话,也是一脸惊讶,几时听说阿渊还教了剑术给她?</div> 第80章 有意给她难堪?两级反转!(2) 这诗会中不乏吟诗作赋,吹拉弹唱的才艺,可也没见过哪个在此舞剑的! “九王妃真是标新立异,还从未听闻这诗会上居然还有舞剑一说。”定国公夫人笑道,可眼底的冷意不退。 “是啊,大家都是书香门第里出来的,再或者是出自武将世家,若是九王妃舞的不好,岂不是落个在大罗神仙面前班门弄斧的名声?”有一声音响起,可见此人也是跟定国公夫人一伙的。 “班门弄斧又如何,谁还规定了这诗会之上,容不得人舞剑?还是说定国公夫人打心眼儿里便瞧不上武将世家的人,觉得那些都是山村莽夫所为?” 南宫璃不怒反笑道,眸底的寒霜不言而喻。 “是啊,这可是诗会,舞刀弄枪的多有不便,万一再伤着哪家千金了,岂不是又成了九王妃的过错?”又一夫人随声附和道。 南宫璃见这话锋人人指着她,遂回道,“诸位也早就知晓,本王妃在闺阁中时,便不善四书五经,更不懂什么诗歌词赋,恐会惹了旁人笑话,丢了我家王爷的脸面。” 若是硬逼着南宫璃吟诗作赋,岂不是以多欺少,并且还有可能得罪九王爷,毕竟那人可不是什么好商量的主。 顿时现场鸦雀无声,掉根针都能听见,大多数人都不由自主的望向最上首坐着的定国公夫人,全看她拿主意。 毕竟定国公府还是能在九王爷面前说得上话的。 “瞧你说的这话,大家都是为了乐呵乐呵,可不是非得牛不喝水强摁头,评断出个所以然来,是以也无须过分苛责她们,而且这是个诗会,还是被舞刀弄枪的好,若是伤了谁,这九王妃只怕脸上也不好看,王府的面子也挂不住。” 看来定国公夫人是决定要跟南宫璃死磕到底了! 感知到空气略微凝固了的长孙元夏刚想开口缓和气氛,就被不远处坐着的太子打断。 “皇婶何必这般执拗,无人在意皇婶作的诗到底好不好,我们大家也都多少知道点皇婶的底,断然不会嘲笑。”太子此言一出,在场人又是一震。 我靠! 太子居然开口叫那个女人皇婶! “行吧,看着皇侄儿都站出来了,想必大家也不会因为本王妃才疏学浅而暗地里奚落嘲笑,” 南宫璃注意到身旁那些夫人正窃窃私语,惊讶着当朝太子居然在当初未婚妻的面前自甘落了小辈。 “是啊,无人敢嘲讽亲王妃,这可是当朝战王的正妃,阿璃尽管去做,我来看看谁敢笑。”没想到宁远侯夫人居然愿意为了她站出来说话。 在场人闻言循声望去,更是惊骇! “天呐,居然是宁远侯夫人!” “是啊,当初宁远侯夫人和相府闹得不可开交,没想到现在竟然站出来为九王妃说话!” “” 饶是定国公夫人也是满脸疑惑看向宁远侯夫人,但碍于人多也不好细细过问其中缘由。 只当是为了哄那个蠢货出来献丑的说辞,倒也没往心里去。 “那我就作诗一首,” 南宫璃笑道,心里丝毫没有惧色,毕竟她不说是学富五车,但好歹也是熟读诗文史学的! 眼下处于这朝代,当然用不着她费脑子去创造什么诗句,当然是将前辈们所作的诗句拿来随便用,反正也没人能戳破! “那我便随意吟两句,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献丑献丑了。”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又是一惊! 这次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不同的神色,瞠目结舌,不敢相信这气势恢宏的诗句出自持有废柴之名的南宫璃! 连长孙元夏都不例外,两只眼睛瞪圆了,嘴巴微张,呆傻的看向站在中央似光芒万丈的南宫璃。 私下里正愤恨地揪着手绢的南宫怜根本不相信这样的诗句,是她南宫璃能作得出来的,定是不知道从何时偷盗来的! 尤其看到那些人赞赏的眼神,心中愈加不爽,在座的都是些名门贵女,勋爵人家,毋庸置疑定是极为排斥挪用他人诗词来充自己牌面的人! 可南宫璃到底是偷谁的? 过了片刻,她也没能猜得出来,于是就暗暗观察在座的大多数都是一脸的惊讶与钦佩,也没看到谁站出来说什么,于是心下有了盘算。 “姐姐,姐姐,你怎么能用妹妹作过词句呢?” 大多数人还没有从震骇中缓过来,就听到语气委屈,仿佛受了什么天大的伤害。 大家闻声皆都看向正满脸伤感的南宫怜,想起在京中南宫怜才情不说数一数二,却也毫不逊色,反倒是那南宫璃,确实很难相信如此废柴居然能做出这样的诗句来。 眼下更相信是作为嫡长姐的南宫璃偷盗用了妹妹的诗句,为了不在众目睽睽之下给王府丢脸,便采用了这般为人不齿的行径。 随即看向南宫璃的眼神更是嘲讽与讥笑,有的还交头接耳,但从时不时瞟过来的目光就知道定是在说着什么不堪的话。 长孙元夏纵是受人所托照顾南宫璃,可也好奇她能作出怎样的诗句,却没想到如此惊世骇俗,可没料到她妹妹居然还当场戳破! 随即想开口辩解,但发现他一来没合适的身份,二来他也不了解南宫璃的习性,到底是不是偷盗他人才华,还真不好说。 担心的望向正面无表情的南宫璃。 “呵呵呵,妹妹,你方才说这两句诗是出自你手?”现场气氛简直尴尬到不行,但随之而来的是南宫璃的一声轻笑。 此时用不要脸、无耻这些词来形容这位莲花妹妹都感觉分量实在是太轻了! 看到每个人神态的变化,南宫怜的心里甚是满意! 先不谈偷的诗句出自谁手,只说这偷窃定是毫无疑问,不管是谁后面再站出来说什么,南宫璃偷人诗句的事都是板上钉钉! 于是惊呼解释道,“啊,对不起对不起姐姐,我不该当着大家的面说,梁夫人,这诗句真的出自我姐姐之手,真的。” 我靠! 这话一出,南宫璃就是长有百张嘴也解释不清了,这莲花妹的心思真是恶毒,临了还不忘补上一刀! 接着定国公夫人冷笑一声,“九王妃真是好本事,没想到草船借箭用得倒是炉火纯青。”</div> 第81章 有意给她难堪?两级反转!(3) “这究竟是出自谁手,定国公夫人都不多加问两句?就这么贸贸然的听信他人几句话?” 谁知道被认定为抄袭偷盗的南宫璃此时还理直气壮的反怼,众人皆是等着看她怎么自打脸面! “她这番作为还不敢承认,等着回府九王爷还指不定怎么收拾她呢!” “就是就是,真是没想到居然还能干出来这种偷鸡摸狗,张冠李戴的事来!” “” “诸位夫人,本王妃也相信你们出身定是不凡,也就像是先前提到的什么书香门第,那本王妃就要问上一问,且不说这两句诗究竟是不是出自本王妃之手,光是你们讥讽谩骂的话就能判你们个以下犯上!” 南宫璃气场丝毫不输定国公夫人,反倒更有隐隐超过之意,方才还慢条斯理说着悄悄话的夫人们,顿时被眼前这女人的气势给吓得不敢再言语。 随即南宫璃正身冷哼道,“那妹妹不如上来说说,怎么证明这诗句是你写的,而不是本王妃所写?” 这话倒是问住了存心挑事的南宫怜,此时正扭捏不肯答话,但在其他人的眼里就是被眼前嫡长姐的威压恐吓得不敢有所作为。 于是对面坐着的一众男子心生怜香惜玉之情,随即其中一男子自以为是道,“我等愿意为相府二小姐作个见证,不必害怕,任谁也不能当着大家伙的面欺负受害者,还没见过偷盗者义正言辞,以身份压人的道理!” “是啊,二小姐莫要害怕,只管证明便是,若是日后九王府有意为难于你,大可告知全京城上下,看看到底是谁失了体面!” 话落还颇有指桑骂槐的意味指向南宫璃。 “果然啊,这世间的人都是看谁软弱,谁就是受害者,哪怕不知道其中真相,也偏要跟风乱说一通,好彰显自己的侠肝义胆。”南宫璃漫不经心笑道,这话一出口,在场的人更是看不起她。 “元夏兄,你怎么看?”魏公子低头问向坐在旁边席位的长孙元夏。 “我看啊,倒是那个叫南宫怜的说不准是看不惯自家姐姐出了风头,故意诬陷来的。”长孙元夏小声回道。 “啊?你为何会这么看?”魏公子惊讶问道, 明明看起来那个梨花带雨,还为了姐姐名声在定国公夫人面前说好话,怎么瞧也不像那心思缜密,蛇蝎歹毒之辈啊。 “你们男人啊,真是咳咳咳咳,”忽然反应过来自己的性别,随即尴尬的咳了两声,又继续道,“自己看。” 就见南宫怜始终可怜兮兮的跪在定国公夫人身前,委曲求全的模样只为了给姐姐留一个好名声。 “妹妹,怎么不回答本王妃的话?到底该怎么证明这诗是出自你的手?”南宫璃早就看不惯这女人矫揉造作,于是语气不耐烦道。 “是啊,相府二小姐,若是你真的委屈,何苦要憋着不说,白白便宜了旁人。”有好心的夫人善意提醒道。 “甄夫人所言极是,相府二小姐一直在顾左右而言他,若非是空穴来风,不敢指认?”宁远侯夫人轻笑道,眼底里冒着精光。 此时的她心里可比明镜都清楚,若是真担心姐姐安危,肯定是不会将此事公然说出口,引得旁人对南宫璃无端猜忌不说,还败坏了不少好人缘。 此时南宫璃都敢众目睽睽之下一证清白,而南宫怜却迟迟不接招,这女人明显跟她屋里的那个贱人并无两样! 都是摇尾乞怜的博取同情,倒是显得她这一方油盐不进,铁石心肠,本来昨日听闻高嬷嬷的话,还不相信传闻中被捧在手心的南宫璃在相府过得小心翼翼,如今看来,日子只怕连她都不如。 “好,既然姐姐执意要妹妹证明,那妹妹只好依着姐姐的话,还望姐姐回去后千万不要嫉恨妹妹,母亲如今还缠绵病榻。” 南宫怜见风向在宁远侯夫人的助攻下逐渐发生改变,随即心一横哭道。 “她母亲怎么了?”有人低声问道,还不知道相府内发生的一干事。 “听闻是被九王妃给打了,而且还打的挺严重,不过再详细的我就不知道了。” “天爷,这可不是做人儿女的本分啊!” “” 听到南宫怜有意无意的提起卧病在床的秦婉婷,在场的众人又开始更加同情这位女子,奈何嫡长姐太过蛮横霸道,没想到居然连当家主母都敢动手打! “九王妃,你也别用什么身份地位压制你妹妹,再怎么没有血缘关系,但终究也是你继母所出,同父异母的妹妹你还是得多加关照。”定国公夫人淡淡道。 前日里进宫觐见皇后就听到这些消息,当时还震惊不已,从未想到过这世间居然还有人敢打当家主母,如此行径真是令万人唾弃都不为过! “怎么?一码归一码不是吗?难不成还让本王妃在这跟你们解释解释为什么动手的原因?”南宫璃笑问道,看向南宫怜的眼神狠辣冰冷。 “没必要,毕竟这属于本王妃娘家内宅之事,哪怕是皇后娘娘来了,也断然不能将本王妃娘家事说给在场的诸位听,不是吗?”南宫璃丝毫不介意那些人不善的目光,慢条斯理开口道。 “九王妃说的没错,自然是一码归一码,清官难断家务事,没那个必要跟我们这些外人说,眼下还是得说清楚那两句诗到底是谁作,不能让人平白受了委屈。”宁远侯夫人接话笑道。 “来人,准备笔墨纸砚来,省的提前被人听到了,又说抄袭之类的话来混淆视听,本王妃也是时时刻刻为妹妹着想。”南宫璃转身对下面的人吩咐道。 领命退下准备东西的下人们急忙前去,而南宫怜也丝毫不惧的走上台阶,一副大义灭亲的神色真是看得南宫璃心里直发笑! 没想到这小婊砸为了扳倒她,真是煞费苦心啊! 不过这出自前辈的诗句可不是任谁都能效仿,她就等着看小婊砸到时候该怎么自圆其说! “一刻钟的时间,将完整的诗词写在宣纸上,倒是看看哪位一气呵成,语意连贯为上,到时自然水落石出。”定国公夫人缓缓道。 看着面前书案上放着的笔墨纸砚,她心里倒是一揪。 靠! 这他妈的不会写毛笔字怎么办?!</div> 第82章 有意给她难堪?两级反转!(4) “开始!” 随着钱嬷嬷高声叫道,旁边提笔的南宫怜已然在思考着该怎么自圆其说。 可南宫璃却迟迟不肯动笔,秀眉紧蹙,看在其他人眼里更像是胸无点墨说大话,非要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无耻行径! “等等!”南宫璃忽然抬眸喊道,大家都以为她这是要认输了,却没想到接下来的话让人大跌眼镜! “本王妃需要援助!”南宫璃像是参加比赛的选手似的举手道。 “你想要什么帮助?”定国公夫人心里想着这女人真是丑相百出,事到如今居然还有脸说这句话,但表面依然微笑道。 “给本王妃拿来两根煤炭火来,毛笔本王妃不喜欢用,”南宫璃继续道。 “炭火?” “要炭火做什么?” “难不成是要当笔来写?”有人猜道。 “那木炭怎么能替代毛笔来,据说这毛笔还是定国公夫人珍藏之物,如今都拿出来,怎么这九王妃这般不识抬举?” 没想到她这话一出,又是一场轩然大波,私底下议论纷纷,唯有魏公子和长孙元夏在等南宫璃作出来的诗,其他的他们倒是漠不关心。 要是真偷用的话,长孙元夏都打算好说这诗句是他在与九王爷把酒言欢时所作,凑巧被南宫璃拿来用了。 若不是,那这女人果真是深藏不露,选择隐忍这么多年,终于可以不再背负骂名,扬眉吐气了! 于是南宫璃就在大家疑惑不解的注视下,握着木炭开始在宣纸上书写, 南宫怜还“好心”提醒道,“姐姐莫要急功近利,不然丢脸的可不止姐姐,还有九王府呢。” “用得着你个小婊砸在这假心假意地哔哔赖赖,与其担心本王妃,还不如多操心操心一会你该怎么把这话圆回去。”南宫璃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冷笑出声。 小婊砸?! 听到这话的南宫怜心里更是不爽这个女人! 遂专心完善那两句诗文,自出口迎战的那一刻,她南宫怜就没打算给南宫璃留活路,自是绞尽脑汁也要做到最好! 但南宫璃丝毫不急不躁,就是握着块木炭的姿势着实令人发笑,还没见过竟有人不喜欢用毛笔,改用炭火的。 “时间到!”钱嬷嬷看了眼沙漏,随即喊停。 看两个丫鬟正准备上前收卷的长孙元夏,立马起身,“不如就让在下来宣读,魏公子何不一同前去?” “如此甚好,在下也要瞻仰九王妃的才华,定要一睹为快!”被点名的魏公子先是一愣,随即很快反应过来笑道。 “有着颇具圣名的二位公子把关,定然不会有什么偏颇,”定国公夫人赞赏道,示意丫鬟退下。 接着就听魏公子拿起南宫怜面前的那张纸,宣读后众人皆为之惊叹,虽只有那两句充斥着恢弘之气,但其他的句子略微逊色却不失柔美,倒衔接的倒也不突兀,一柔一刚恰到好处。 “怜儿,你真棒!”史湘云大声欢呼道,临了还不忘给南宫璃一记耀武扬威的眼神, 好似结果已经出来,她南宫璃惨败不说,还坐实了偷人诗句的污名。 “元夏兄,元夏兄,大家都等着呢。” 魏公子见他愣在原地,目光惊骇与赞赏,一时之间居然忘了宣读,随即着急道。 被这一喊晃过神来的长孙元夏清了清嗓子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桀骜不驯! 孤高自傲! 全诗无不彰显气势豪迈,感情奔放,气象不凡,很难想象居然是一介女流所作! “此诗当真堪称一绝啊!” “是啊!情极悲愤而作狂放,语极豪纵而又沉着,就算是蒋棠公在世也恐逊色于厮,才华斐然!才华斐然呐!” “可惜是一女子,若身为男儿,定能官拜宰相之列也不为过!” “” 跟方才南宫怜所作的一对比,简直如同云泥之别,压根就不是一个水平的,此时的南宫怜羞愤不已。 前脚还当众说这诗句乃她所创,可如今这脸打得不可谓不响! 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了事! “妹妹,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南宫璃笑问道,可那眼神却像极了透视镜,仿佛能窥探人心,令人望而生畏,不敢与之堂而皇之对视。 “我我我,没想到姐姐居然藏得这般深,倒是让妹妹羞愧难当。”南宫怜眼下也不得不服输,随即委屈道。 “妹妹啊,你说说你这是何必呢?这不是没事闲的,非要抽自己两嘴巴子。”南宫璃忽略那哭天抹泪的装腔作势,轻笑道。 “即使如此,想来是相府二小姐听错了,所以才冒然出来?”此时居然还有人想睁眼说瞎话,企图为小婊砸说话。 但话刚说出来,就被身边的男子无情怼了回去,“就你厉害,没看见那纸上写着的,听错了还能分毫不差的写出来原句,别是瞎了吧!” “是啊王公子,你这话说的可不像是大家公子所言,瞧瞧人家九王妃气度斐然,方才临危不乱,还镇定自若的写出全诗,光是你那点半吊子,连头发丝儿都比不上。” “” 结果莫名其妙被当成了围攻的对象,王公子甚是不解,还连忙扯了个谎说刚才顾着想心事,没听到前面发生的事,才胡言乱语。 “好了,是非已出,九王妃果真不同凡响,怎么以前也没听说过半点风声?”定国公夫人尽管看到真相,但心里还是看不惯南宫璃咄咄逼人的样子。 “定国公夫人问的好,诸位相信也都知道,相府当家主母并非本王妃亲生母亲,所以为什么先前诸位没有听到半点消息,想来也心知肚明了,本王妃就不多言,不然又该有人说本王妃不尊长辈,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揭娘家老底。” 南宫璃边笑着回道,边走到席位坐下,姿态优雅,不见丝毫粗枝大叶。 “听闻这相府夫人不是挺宠爱这个嫡亲姐姐留下来的孩子吗?”有的夫人就小声问道。 “哎呀,你可是不知道,前些日子九王府大婚没多久,就从王府内遣回去好几个陪嫁丫鬟,还有不少陪房呢,说是那些人九王爷不喜欢,而且卖身契都还在秦氏的手里捏着呢。” “”</div> 第83章 惊现毒人心思,巧设妙计(1) “啊?还有这等事?!” 这些话悉数被南宫怜听进耳朵里,可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众人悠悠之口,尤其是看向她的目光里还带有戏虐之意,更是臊得她抬不起头。 “妹妹,这人言可畏的滋味如何呀?”南宫璃走进正垂头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南宫怜身边,右手搭上她的肩膀,笑嘻嘻问道。 结果还没碍着,南宫怜直接装晕昏倒在地,摔倒的姿势还极为柔美,生怕磕疼了她。 我类个去! 这女人怎么还说晕就晕? “来人,快去寻大夫下去歇息,快!”定国公夫人正苦于找不到为南宫怜开脱的法子,就见人直挺挺的晕倒在南宫璃的脚前。 瞬间会意急忙开口喊道,下人们纷纷上前正欲将某头装死的母猪抬下去,就见某自带圣光的太子踱步而来。 “让开,让开,怜儿怜儿!”太子呼喊的那叫一个声嘶力竭! 估计跟死了亲妈似的! “皇侄儿,你这至于吗?这么多人呢,男女授受不亲,得多为皇家脸面着想,尽管你和本王妃妹妹之间有什么百转千回,那也该收敛些。” 此时看戏的南宫璃将空间让给情深意切的太子,还一副长辈的口吻教训着太子。 这话说得真是精妙! 早就听闻太子与相府二小姐之间有着什么暧昧关系,才惹得皇室选择南宫怜代嫁,不然怎么会好端端的婚约就易了主? “南宫璃!你说本宫可以,但是不能空口白牙诬陷怜儿,她如此的冰清玉洁,不堪一击,你究竟是何居心!”太子恼怒叱责道。 “你还敢叫本王妃的名讳!看来皇婶那日对你的教训还不够!不够,本王妃可不敢动你,回去让你皇叔好好找你聊聊!”南宫璃目光一凝,脸色微沉道。 “九王妃,太子殿下,看在我的三分薄面上,别再拌嘴了,毕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岂不是惹人耻笑,快快落座,至于相府二小姐我会好生安排人送回相府。” 定国公夫人急忙挤到两人中间,劝说道。 若是这两人今日在这闹得不可开交,少不了明日皇后和九王爷那边要寻她去问话,倒是难办的人肯定是作为举办方的她! “那就有劳定国公夫人了,皇侄儿,本王妃就看在人家面子上,不与你这黄口小辈计较,若是日后再口不择言,那就别怪本王妃说与你皇叔听,看看他到底是顾得你,还是顾得王府脸面!” 南宫璃笑着说道,可语气不忿,目光更是不屑。 看的太子简直恨不得上前撕碎了她! 在几位公子的劝说下才落了座,气的满脸通红,胸口不断起伏,却只敢瞪着坐在对面吃喝不误的南宫璃,那眼神像极了人家挖了他祖坟似的! “王妃,要不要奴婢禀告王爷?”荔枝见面不改色,忙着吃糕点的南宫璃低声问道。 “不必,这种小事我还是能处理的,不然他肯定又觉得我没用。”南宫璃嚼着水果,说话不清不楚,却能勉强听懂意思。 荔枝点头笑道,“王妃,您这才华若是王爷知道了,定会刮目相看。” 虽然在这个时空内,她使用了人家前辈的诗句,却也不敢居功自傲,毕竟这东西还是拿来用的。 随即笑了几声便不再回话,一门心思的吃着手里的东西。 “王妃,都怪奴婢没想起来提醒,王妃您这手”荔枝瞬间夺过南宫璃正欲咬第二口的酥饼,急忙道。 “妈呀,忘了忘了没洗手,快咱们去洗手。” 南宫璃还有些生气到嘴的酥饼被人夺了,随后听到荔枝的话,看向右手,可不是一团黑,都看不见原本的皮肤颜色了。 “王妃。”突然一丫鬟走到南宫璃的身边,恭敬的将手中木盆递到她眼前。 “竟然还有人给我送水,不错不错。”还没起身的南宫璃看到清澈的水笑道。 随即视线扫向那群夫人们,就看到正往她这边望的宁远侯夫人,微微点头微笑。 南宫璃这才明白原来是她吩咐过来的,更是开心,净了手的她还不忘道谢。 后来的游戏照常举行,只不过经这一遭,再无人敢明目张胆的算计她,顶多就是小声谈论两句,她倒乐得自在,狂吃点心。 “若是早知道你喜欢这些点心,我就将我府内的那个专门从浮云坊请来的师傅到你府内好好做几顿给你。”身边忽然传来一声轻笑。 南宫璃看去就见挺着大肚子的宁远侯夫人温柔的看着她,随即因为吃相不好看,还有些害臊。 “你家还有浮云坊来的厨子呢?”南宫璃拍拍手笑道。 “有啊,是那个妾室专门请来的。”说着她就捏起一块酥饼咬了口回道。 “夫人,可别贪嘴了,方才都吃了三四盘了,当心撑着。”高嬷嬷担心劝道,话落求助似的望向南宫璃。 孕妇按道理来说,胃口并不佳,可眼前的女子不仅吃不饱,还胎儿过大,南宫璃双眼微眯,看不出是什么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友善的笑意。 “咱们去船头那边看看风景,这边人太吵杂,对胎儿不好。”南宫璃起身搀着宁远侯夫人笑道。 “嗯。”见南宫璃起身后,随着她就往船头方向走。 微风拂面,如今阳光正好,不热也不燥。 “夫人,你可有想过哪里有什么奇怪之处?”南宫璃表情严肃问道。 “别唤我夫人了,我的闺名是梁婉,叫我婉儿就好。” 宁远侯夫人笑道,随即瞧见南宫璃的神情,想来自有了身孕以来,确实胃口逐渐增大,每日还不停的送来珍馐美味。 “确实如此,我家夫人还以为是有了身子贪吃了些,也没多在意,请来的大夫也定期前来诊脉,说夫人肚里的孩子好的很,要少走动多进食补品。”高嬷嬷也惊觉其中不妙,随即缓缓道。 “不错。”宁远侯夫人微微颔首道。 “看来这大夫也有问题,你们可有私下里找别的大夫瞧过?”南宫璃问道。 “没有,这大夫据说是侯爷的远房表亲,所以我家夫人才没有疑心,又看到林姨娘那边精心每日都送来膳食,也没有多在意。”高嬷嬷颤音道,眼神流露出恐惧之色。 若是一直如此下去,夫人必定难产! “如果这表亲早就被人收买了呢?”南宫璃思量片刻后又问道。</div> 第84章 惊现毒人心思,巧设妙计(2) “若是如此,那恐怕我家夫人命丧黄泉犹未可知,罪魁祸首的贱人说不定还会被侯爷提为正室。好恶毒的心思!” 高嬷嬷以为那贱人不敢动什么伤天害理的心思,顶多就是在侯爷面前卖弄风情,装娇扮弱,被南宫璃这么一点。 想想后面将会发生的事,后脊梁骨就一阵冰寒刺骨! “夫人,待回了府老奴就去收拾了那贱人!”高嬷嬷咬牙切齿恨声道。 “且慢,不可急躁,如果挡了回去,那下次呢?下下次呢?总有防不胜防的时候,还不如揪着这次,直接打死,日后图个清净。”南宫璃开口劝道,看向脸色煞白一片的梁婉。 “直接打死的话,我家侯爷回来若是查问,可要怎么解释?” 梁婉未听明白南宫璃意有所指,还以为是让她回府后直接差人拖下去打死,眼眶蕴含着晶莹泪水。 “婉儿,不是回去立马就处置了,毕竟现在管家权在那人手里,说不定趁这段时间早就笼络人心,若是无凭无据的杀人,只怕事情还会闹大,到时候你的名声也就毁了,得不偿失。” 南宫璃被眼前性格单纯,心思简单的梁婉逗笑了,随即缓缓道。 “那该如何?”梁婉不解问道。 高嬷嬷亦是被自家夫人逗乐,笑道,“夫人,九王妃的意思是先按兵不动,等到火候差不多的时候,再一击致命,到时候就算是侯爷回来查问,咱们将证据拿出来摆着,侯爷也不会多说什么。” “那我这分娩的时候可该怎么办?”梁婉担心道,害怕的连声音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别怕,离生产的这段时间,听我的少吃多动,但那个小妾给你的膳食什么照样收下,表面上你还是像往常那般该怎么就怎么。”南宫璃拍了拍梁婉的手背,安抚道。 “是啊夫人,到时候从宫里请来专看妇科生产的御医,届时定能安稳度过此劫,事后咱们再好好收拾那个贱人。”高嬷嬷附声和道。 “不管怎么样,到时候生产前夕定要知会我,对了,你娘家人可在这京中?”南宫璃问道。 听到南宫璃的话,眸底闪过黯淡,梁婉微微摇头,苦笑了声,“我娘家人远在禹洲,离京城太远,我家侯爷也是出身于禹洲,后随着圣上旨意入京的。” “那你家侯爷的母亲一类亲属也在京城吗?”南宫璃心疼问道。 “没有,我家侯爷是孤儿,无父无母,了无牵挂,举目京城,确实是无依无靠。”梁婉笑道。 “没关系,我为我之前的野蛮行径向你赔个不是,别往心里去,日后我就是你在京中的亲人,谁敢欺负你,我就照死了收拾他们!”话落还显摆了下小拳头,南宫璃义愤填膺道。 气鼓鼓的小表情逗得几人哈哈大笑,梁婉此时内心的阴郁截然散去,跟眼前这位九王妃相处就是比其他那些贵妇人轻松许多,不必端着仪态,谨言慎行。 “那大夫多久会去请一次平安脉?”南宫璃收笑问道。 “三天,估摸着时间明日上午就该来了。”高嬷嬷算了算时间回道。 “好,你只管做我交代你的事,按时吃我给你的药,其余的事情我来帮你办,孕期就该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养膘,但也要积极主动的锻炼。”南宫璃点头笑道,说着还伸手轻轻摸了摸梁婉的肚皮,软软的。 “哎哟!他个小东西还踢我。”突然感觉到手下有动静,原来是胎儿调皮,南宫璃收回手惊奇道。 还未摸过孕妇的肚子,此时的南宫璃竟莫名其妙眼眶湿润了起来,心里有种神奇的感觉,瞧见这小东西并未因为体型过大而有什么其他的不良症状。 遂松口气,眼珠子一转心中就有了盘算,想起明日就到了那人过来请脉,随即唇角泛起一抹微不可见的冷笑。 “没想到有人将自家姐妹欺负到昏厥,还有脸在船头吹着湖风与人有说有笑的。”忽然南宫璃整跟梁婉聊天聊的正嗨,背后不远处就听到熟悉的讥讽声。 不用转头看来人,就知道这声音是来自人家南宫怜的小姐妹史湘云。 南宫璃拦住正欲开口训斥史湘云的梁婉,给她了一记安心的眼神,随即优雅转身看向正满脸嘲讽意味的人。 “你这是为人家打抱不平来了?”南宫璃冷笑问道,光是身高占比上就远远领先于只有一米六五的史湘云。 尤其是居高临下的眼神还自带着上位者的霸气与浑育天成的尊贵,愣是让史湘云心跳慢了两拍,连眼神都不敢似方才那般直视。 “明明就是,你别以为你能作出那样的诗,就代表你高人一等。”史湘云此时仍不知道究竟是哪里来的勇气,促使她将这话断断续续的给说完。 “湘云姐姐,别说了。”一娇弱的女子出声劝道。 南宫璃往旁边一看,这不就是先前第一个上台演奏古筝的那位。 看来她并不是跟史湘云站在一条战线上,随即看向她的目光也没有气势逼人,反倒柔和了些。 “你懂什么!我让你过来是同我唱反调的不成?!”说着史湘云抬手就欲打那女子的脸。 好在南宫璃一个箭步过去握住高高举起的手腕,力道加重,身为医师的南宫璃当然知道该如何运用巧力制造最大的疼痛。 顿时惨叫连连,整条船上都能听到那杀猪般的尖叫声,刺耳不说,还难听的要死! 在船中央还在玩耍着游戏的众人闻声,皆是面面相觑,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 定国公夫人连忙起身往船头方向去,看看到底是谁敢在她眼皮子底下撒野! “放开!快放开!” 见到南宫璃正一脸戏虐的神情看着跪在地上吃痛的女子,手里还紧紧攥着人家的手腕。 “这可是定国公夫人您让本王妃放的哦”话落就见南宫璃看似轻轻放开,但在场的人无一漏下清脆的断骨声 这女人真狠啊! “你你你!”定国公夫人气上心头,还从未有人敢当面驳了她的话。 “夫人,夫人都是子沁的错,不怪九王妃,是九王妃看到姐姐出手打我,这才一时没了分寸动手制止。”那女子见来人欲对九王妃发怒,便立刻跪地解释道。</div> 第85章 交心的意图当然是治病啊!(1) “你是右都御史大人家的哪位千金?” 定国公夫人见跪在地上为这刁蛮任性的九王妃求情的女子,开口问道。 瞧着她眉眼间还是与史湘云有些相似,看来也是右都御史家的千金,南宫璃暗暗猜想。 “小女子是是”那女子话还未说全,就传来一声怒喝声。 “真是放肆,难道我平日里就是这么教导你的?” 此声一出,众人皆回头望去,就见一头戴翡翠珠钗,全身衣衫华丽,雍容华贵的夫人走了过来。 地上原跪着紧紧握住右手的史湘云闻声更是恢复了底气,忍着痛起身娇滴滴哭道,“母亲,你看妹妹,居然胳膊肘往外拐!瞧啊,女儿的手现在都没知觉了呜呜呜呜呜。” 注意到史湘云右手软趴趴,像是脱了臼,被唤作母亲的女人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嘴巴子,气力大到令人瞠目结舌,难以想象是金尊玉贵养着的贵妇人能使出来的力气。 “你作为母亲,居然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人,她可是你的女儿!”南宫璃将人从地上扶起冷言道。 “不过是庶出,出门在外居然还不护着姐姐,吃里扒外的东西!若是落下什么病根死丫头有你好看的!”话落就带着史湘云离去,临走还不忘狠狠剜了史子沁一眼。 “到底不是从正室肚子里爬出来的孩子,真是可怜。”有人低声叹息道。 “叫我说,庶出的女儿就得唯正室马首是瞻,若不是主母开恩,哪有这机会出来抛头露面。”有人冷笑道。 众说纷纭,有人怜也有人奚落,像是刀子雨似的扎在被扇的头昏脑晕的史子沁身上。 “你还好吗?”南宫璃担心问道。 史子沁闻声只是微微摇头,怯生道,“无妨,习惯了。” “阿璃,后宅里的事我们外人不好插手,若是管的多了,子沁的主母定然不会轻易放过她,”梁婉走上前轻声道。 “多谢梁夫人,王妃。告辞。”史子沁忍着眼泪告别,就往那对母女消失的方向去了。 “散了吧,大家继续玩乐,今日再三大开眼界还是得感谢皇婶儿啊,哈哈哈。”太子见没得热闹,便高兴开口笑道。 只要看见这女人吃瘪,他这心里就说不出的畅快! 一哄而散的人群逐渐散去,又回到原来的席位上该说说该笑笑,仿佛方才发生的闹剧都不曾出现一般。 “没想到,大户人家的庶女日子过的也这般小心翼翼。”南宫璃盯着史子沁离去的方向感慨万千。 一直以为只有原主才这么凄惨,还是个死了亲娘的嫡长女,却没想到别人家的庶女与她也相差不大,谨小慎微的活着,就期盼主母垂怜,能许个好人家。 不然也只能被当作换来家族昌盛的筹码,亦或者送去给人家当妾室,郁郁不得终,还得时刻为自己盘算,何苦来哉! “是啊,别看那些勋爵人家出了门多么的风光,实则里子脏着呢。”梁婉亦是叹息道。 “估计回去也没什么好果子吃,可怜了。”南宫璃扭头眺望远方摇头道。 “九王妃,你此番如此打我的脸面到底是想做什么?”定国公夫人语气不爽,皱眉出声质问。 没想到这定国公夫人还没离开去那边照看,反倒还有闲情逸致来质问她? “不是本王妃刻意给这场子难堪,实在是有人为难于本王妃,这咱们这几个也都是心里明清,不用本王妃再赘述了吧?”南宫璃转身笑道,还一脸无辜的看向正满脸怒气的定国公夫人。 “尽管你如今得攀高枝,但身为长辈,我还是得多说两句,你目无尊长,不怜惜手足姐妹,蛮横无理,如此行径,九王爷迟早会厌恶了你。”定国公夫人叱责道。 “目无尊长?你这是说本王妃殴打主母的事儿吧?”南宫璃并未被其说的话激怒,或者心虚,反而眼神更加清澈。 “你忤逆不孝,居然还不知廉耻,毫无悔过之心的将此事笑着说出来?”定国公夫人闻言难以置信反问道。 “让本王妃猜猜,你是怎么知道这消息的,听说前不久诸位夫人被皇后宣进宫里叙旧,大概是这个?”南宫璃不以为意道。 “哼,难道你不怕做,还怕人议论吗?!”定国公夫人压下心里的惊讶,没想到这女人居然还能猜到。 “那本王妃就多费点脑细胞,再猜详细点,是皇侄儿告诉皇婶儿,然后皇嫂又在与你们聊天解闷的时候,无意间说出了口?”南宫璃继续道。 “” “再详细点,就是本王妃那好继母卧病在床,太子借口探望,实则是为了与南宫怜相见,然后从南宫怜口中得知此事,随后怒气冲冲的回了宫,说与皇嫂听,然后嗯,大家都知道了。”南宫璃摸了摸鼻尖接着道。 “” “纵是你说的分毫不差,殴打继母的事也是改变不了!”定国公夫人难以想象这世间居然还有此厚脸皮的女人,更是气愤道。 “难道定国公夫人就不想知道为什么本王妃会这样做吗?”南宫璃继续问道。 “纵是有天大的理由也不该如此作为,真是令人发指!”定国公夫人斥声道。 吓得梁婉连忙走到她身旁小声劝道,“祁夫人,可别气坏了身子,有话咱们好好说,别动了肝火。” 话落定国公夫人冷哼一声不语,她倒是想看看南宫璃究竟能说出个什么花来。 “光是下毒这事,本王妃不杀了她算是给了她天大的脸面,怎么到头来还是本王妃的不是?”南宫璃凑近定国公夫人耳旁笑道。 下毒! “你在胡说些什么?”定国公夫人心下一惊,京中颇有贤名的相府夫人怎么会对嫡亲姐姐的孩子下毒? “夫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若不是我韬光养晦十余年,恐怕早就死在郊外乱葬岗里,被野狗啃噬殆尽。” 南宫璃面不改色笑道,可眼神却莫名流露出苦涩与凄凉。 看的让人揪心,忍不住想去呵护。 “那日我那继母将从小侍奉我到大的丫鬟卖出去,重新安插人手,被我发现,她不仅要在相府内控制我,还想在王府内拿捏我,不仅如此,更是让人在我饭菜中下药,算着时间让我死。”南宫璃说到最后两行清泪竟不自觉的流了出来。 许是原主挤压已久的委屈与愤恨,南宫璃轻轻擦拭后,莞尔一笑,“夫人,若是你,你当如何?”</div> 第86章 交心的意图当然是治病啊!(2) “我我,你你是怎么知道是她下的毒?” 定国公夫人闻言惊讶问道。 “实不相瞒,我儿时碰巧遇见一悬壶济世的神医,瞧着我可怜又颇有天资,便教我习得医术,传我衣钵,不然恐怕我什么时候死都不知道呢。”南宫璃开始信口胡诌起来,但神情简直认真的不行! “医术?”说到这定国公夫人表情微妙,南宫璃注意到这点,心下窃喜:欧耶!搞定! “是啊,我那师傅行踪诡异,不知道他老人家自离去后如今在何处,但我那师傅医术绝世,比怪医崔子逸还要高上许多。”南宫璃紧接着笑道。 “如此说来,倒是秦氏心机深沉,居然还有这么一手,女子最看重名声,怪不得多年来你一直都是背负骂名,而她自己生的女儿倒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连此次诗会也是皇后娘娘提及,我才” 定国公夫人这才反应过来,低声喃喃道。 “不知你师傅可有传授给你妇科一类的医术?”定国公夫人有些难以启齿小声问道。 听到南宫璃竟然会医术,又听到定国公夫人问她会不会医术,梁婉目光震惊,也凑近听着。 “会啊,大病小病我都能治,奇难杂症简直不在话下!”南宫璃颇有崔神医的风范,孤傲清贵。 “如此甚好,我这段日子总是觉得不适,可难受的地方却羞于启齿,不敢开口拿帖子上太医院,能否抽个时间上我府上看看?”定国公夫人恳求道, 难得看到自见面以来就端着仪态,对南宫璃更是没什么好脸色,如今放下身段求医。 “自然是使得,不过”南宫璃语言未尽。 “你放下心,日后若是有人敢在我面前嚼舌根,定会狠狠辩驳,你的好我定记在心里,好孩子。”定国公夫人笑道。 “这不是问题,主要是夫人,当时我师傅再三叮嘱不让外人得知我会医术这件事,怕有麻烦惹上身,所以还请夫人守口如瓶。”南宫璃认真道,看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 “尽管放心,绝不会让你有违师门训诫,就说我从江南那边得了不少好料子,唤你来挑两匹回去,”定国公夫人拍拍南宫璃的手背笑道。 “祁夫人,我也想去,”梁婉低声道。 “好好好,都来都来,不过你挺着大肚子可得当心些,瞧着也快临盆了吧?”定国公夫人闻言,看到两眼放光的梁婉心软道。 “还未,算起来还有两个月。”梁婉如实回道。 “啊,你这八个月的肚子怎么看起来这么大?难不成是双生胎?”定国公夫人左瞧右瞧问道。 “一言难尽。”梁婉沮丧的看了眼南宫璃,摇摇头道。 “你这得小心了,不然分娩那日你可是有得罪受呢,孩子。”定国公夫人实心交代道。 连定国公夫人都看出来自己的肚子不对劲,可偏偏她却没注意,真是好恨! “好孩子,你家侯爷如今还在边疆,怕是得有些日子才回来,府中繁杂之事尽管交给手底下的人去办,安心养胎才是上策。”定国公夫人像是个母亲似的叮嘱道。 这不安慰倒好,此言一出,梁婉两眼泪汪汪地哭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梁夫人别害怕,咱们妇人都得经得这遭事,唉。”定国公夫人苦心安慰着,还以为她是因为第一胎害怕才哭。 “祁夫人有所不知,有人要害我家夫人,得亏九王妃发现的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高嬷嬷看了眼周围小声道,又细心安抚止不住眼泪的梁婉。 “岂有此理,居然还有人敢谋害当朝三品大员的家眷!”定国公夫人这火急火燎的性子一点就着,真是个好心肠,却也有不好之处,容易被人当枪使。 “是她府中的小妾,每日往她屋里塞美味珍馐不说,还串通了大夫,那大夫说她脉象极好,分娩时定能母子平安。”南宫璃低声道。 “居然小妾还能爬上主子的头上!前所未闻的奇事!”定国公夫人说着心窝子就起了火,恨不得带人冲到宁远侯府去。 “夫人先冷静,此事目前不易张扬,我下了个套,就等那人钻进来,然后肃清门户。”南宫璃看着毫无心眼的定国公夫人甚是可爱,真怕她冲到人家府里一通跳。 “好在有你,不然这可怜的孩子恐怕是要遭罪了。”定国公夫人看着年岁跟她女儿差不多大的梁婉二人,心中更是疼惜。 “被怕,婉儿,我可是会医术,大不了到时候我来给你接生,保准你能看到生龙活虎的大胖小子。”南宫璃笑道。 “你怎么知道是公子还是千金?”定国公夫人转头好奇问道。 连梁婉几人闻言亦是看向南宫璃。 “啊?这这,嘿嘿嘿,独门秘术。” 虽然有违规章制度,但在这个时空违章就违章吧,她也理解那些好奇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男是女。 “这么说,真的是个男孩儿?” 梁婉惊奇问道,一时之间连哭都忘了,晶莹剔透的泪珠子还挂在卷翘的睫毛上,活像是清晨的露珠。 “嗯,不过你可不能重男轻女,得一视同仁呀。”南宫璃笑道。 “自然自然,有机会定要再生个女儿,这才儿女双全,你们夫妇二人真是福泽延绵呀。”定国公夫人抢话笑道,心里对南宫璃的印象有所改观。 居然还能看出是男是女,连脉都不曾把过! 说得梁婉脸上羞红,不好意思了起来。 “对了,祁夫人,咱们大概什么时候聚?”南宫璃瞧见脸红的不行的梁婉,随即转了话题问道。 “明日下午如何?若是不妥的话,咱们再换时间。”定国公夫人问道。 想着身子实在是不爽,好不容易抓到懂妇科医术的南宫璃,恨不得今晚就来。 “可以,我整日里也是闷在府内,着实无聊,难得出趟门。”南宫璃笑道,尽管不看也已经知道定国公夫人到底问题出在哪里,对她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 “我也得闲。”梁婉像是个小孩子似的凑上来笑道。</div> 第87章 耍酒疯的女人真是一言难尽(1) “行,那我就提前备下上好的膳食等你们过来。” 定国公夫人露出和善的笑容,语气和蔼可亲。 傍晚的天气与白天时的气温截然相反。 微风袭人,灯红酒绿,在场的公子们即兴作诗,千金们互相说着悄悄话,谈笑间互诉清肠,却也不敢吐露过多心声。 没了人来打扰南宫璃,此时的她正畅饮着小酒,本以为这古代的酒后劲不大。 没想到不过四五杯这人都已然觉得自己飘在云间,眼神迷离了起来。 “王妃王妃,您可不敢再喝了,马上醉了。” 荔枝瞧见自家王妃醉酣朦胧,赶紧从南宫璃手里夺下酒杯,连着酒壶也给藏了起来。 “咦?我酒呢?哎?我这杯子呢?” 还没反应过来是谁在眼前一晃,这手里的东西就不见了,刚想伸手拿酒壶重新满上一杯的南宫璃却发现桌上也没了酒壶。 “婉儿呢?我要嗝,嘿嘿嘿,我要找婉儿玩。”南宫璃搂着满脸无奈的荔枝笑道,那表情简直不能再猥琐了。 “王妃,宁远侯夫人已经回去了。”荔枝开口回道。 “啊?回去了呀?确实,有了身孕不该熬夜,得好生修养才是嗝” 南宫璃已经开始打着酒嗝,最可恶的是打完嗝还调皮的对着荔枝的脸吹口气。 这家伙满脸都是南宫璃吹过来的酒味,可把荔枝难受坏了。 “王妃,咱们也回去吧?”荔枝看着已经逐渐胡言乱语的南宫璃问道。 “回去?回哪里?”南宫璃猛然抬头反问,双颊红晕显而易见。 “回家。” 荔枝耐着性子回道,接着起身打算背着南宫璃跟定国公夫人打声招呼下船。 又听到南宫璃凄凉笑道,“家?家在哪里?我已经嗝,没有家了。不对,我是个孤儿,就没有过家。” 话落她又笑了起来,眼角已然滴落泪水,但嘴角依旧坚强的上扬着,那副样子真是让人心疼不已,饶是杀人不眨眼的荔枝见状,都不由得心软。 “王府就是王妃的家,奴婢这就带王妃回家。”说着就背起南宫璃放在船边,赶紧跑到定国公夫人那里说声告辞。 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原来的位置没人了! 四周来来回回看了几遍,哪里还有什么南宫璃的身影! “你做什么!” 突然前方传来怒喝声,心下有种强烈的预感,自家王妃这是去抓太子了吗?! 想着连忙跑了过去,就看到南宫璃发髻散乱,疯狂的揪着太子的发冠不说,嘴里还不停骂骂咧咧的。 都不知道南宫璃是怎么把一米八几的太子给摁到甲板上,偏偏太子还丝毫无还手之力,真是令人震惊! “你他妈的就是一渣男,知道么?” 啪! “你敢打本宫?!” 正奋力将身上这个疯女人扯下去的太子突然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疼,怒喝出声。 啪!啪!啪! “我他妈的打得就是你个鳖孙子!咋地?看我不爽,来啊,试试呗?”南宫璃丝毫未惧,反而还气焰更胜的嘲讽道。 “来人,你们都是木头不成!” 太子见跟这疯婆娘没什么好说的,也不能真的动手打人,不然他这形象算是真的毁了! 瞬间上去了七八个侍卫欲将坐在太子身上的南宫璃拉下去。 “别过来,说的就是你们,看见没,这鳖孙子现在在我手上,嗝你们敢乱来我这刀可不是闹着玩的!” 南宫璃冲着侍卫们吼道,众人都以为她手里真的有刀,心里更是害怕,从未经历过这种场面的千金小姐们更有甚者都被吓哭了。 结果太子感觉到脖颈上一热,这他妈的哪里是刀! 明明是某女的猪蹄子正并着五根手指头,以为这是刀,太子顿时觉得自己的形象极力受到了侮辱! “你给本宫滚下去!”太子嘶吼道。 “滚?” 咚! 就见南宫璃揪起太子胸前的衣襟往上用力拽起来,都不知道南宫璃的力道居然这么大,太子此时就像个玩偶似的被拎在手里,猛地往甲板上一摔。 太子顿时感觉后脑勺都要炸了!眼前一片黑,啥也不知道了。 “咦?他咋睡着了?” 南宫璃见手中的人居然没意识了,接着又扇了几巴掌,那声音让在场的人不禁哦哟一声,简直闻所未闻! “王妃,他不是睡着了,是晕了,快回府快回府。”荔枝歉意的看向四周后,赶忙小跑到还在扇着太子巴掌的南宫璃身边道。 “晕了?真他妈的不经打,臭娘炮!”起身后临走前还不忘踹太子一脚,还差点摔倒,被荔枝及时的给扶住。 “我家王妃喝醉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诸位,他日定当赔罪,”荔枝脸上笑着,但目光的尴尬怎么也散不去。 刚走到船门口,南宫璃突然身子狂抖,那样子像是被电击了似的诡异。 吓得荔枝连忙将人放下,盯着身形不停颤抖的人,“王妃,您这是怎么了?别吓奴婢啊。” “没事,就是尿急。”南宫璃丝毫没有意识到这句话要是被别人听到,该有多么的诧异,堂堂九王妃! “奴婢这就带王妃去如厕。”荔枝闻声连忙拉着南宫璃往船上茅房走。 就听到南宫璃一阵傻笑,“尿完了。” 我特么 荔枝顿时感觉头疼,真想把这个女人扔湖里算了! 可毕竟是王爷吩咐,于是深吸了口气,找榴莲去马车上拿来一身干净的衣衫来。 好在出门前多准备了一套衣服,不然还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王妃这是怎么了?”榴莲送衣服的时候,看到笑得跟街头二傻似的南宫璃,担心问道。 “喝醉了。我现在需要冷静一下,你去带王妃到厢房换衣服。”荔枝缓缓道,说着还扶着额头。 以为荔枝是经历这么一天累了,榴莲也不再多问,带着南宫璃就往厢房那边去。 没想到刚换好衣服的南宫璃在榴莲扔衣服的时候,又不见了! “荔枝,可有看到王妃?”榴莲焦急跑到荔枝这边问道。 “什么?!又不见了?”荔枝正色问道,“我这边没见,肯定还在船上,快去找,别闹出什么乱子。”</div> 第88章 耍酒疯的女人真是一言难尽(2) “这是什么舞蹈啊?” “不知道,还没见过这么放浪形骸的舞蹈呢。” “天呐,好羞耻啊。” “” 两人还没赶到宴席就听到众人议论纷纷的声音,定国公夫人和几家夫人都在拦着正疯狂跳迪斯扣的南宫璃。 “天爷,王妃这是魔怔了不成。”榴莲惊叹一声,急忙上前拉着南宫璃。 “哎呀,嘛呢,没看见我正跳舞呢,快来一起跳。”南宫璃挣脱被握住的手臂,不耐烦道。 “打晕带走。”荔枝低声道。 榴莲还在犹豫要不要动手的时候,荔枝直接上手。 就见南宫璃还在扭着腰,突然失去意识,被荔枝扛在肩膀上,面无表情的给带了下去。 “我家王妃喝醉了,喝醉了,他日定当上门给定国公夫人赔罪,”榴莲在后善事,没看过自家王妃这般模样的榴莲也是心里无比震撼! 后面更是稀奇的长孙元夏笑得肩膀抖得跟个电动小马达似的,肚子都岔气了! 没想到阿渊居然找了这么个媳妇,真是笑死他了! 被送回王府的南宫璃还没完全醒,仍然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 “真是可怜了,从未见过王妃这般脆弱过。” 果云看到枕在自己腿上的南宫璃,一直在不停的流泪,秀眉微蹙,像是经历了什么极为不好的事。 在马车外跟着的荔枝眉毛一挑,恐怕今晚王妃的所言所行,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太奇葩了! 刚下马车的南宫璃还需要人背着,耳边也只能堪堪听到含糊不清的谈话声,但这胃里就跟被火烧了似的难受。 “怎么弄成这样子?” 剑眉紧蹙的君墨渊看着床上躺着的南宫璃,神色不佳,似在梦魇,还浑身浓郁的酒味。 “禀告王爷,王妃今晚高兴有些贪杯,奴婢有罪。”荔枝跪地恭敬道。 “五鞭。”君墨渊冷冷道。 虽然听着南宫璃喝醉,却让身为丫鬟的荔枝受罚,听起来并不合理,但荔枝却如临大赦般松了口气。 因为也只有她们地狱谷的人知道,王爷如此已然是开了大恩。 “退下。”坐在床边的君墨渊看着神情不安的南宫璃吩咐道。 果云几人纷纷相继退下,只剩下若雷和若风还傻登登的杵在原地。 君墨渊淡淡扭头,目光凌厉盯着他们两个,吓得二人告罪急忙逃出现场。 “吓死我了,还以为不是说咱们呢。”若风拍拍小心脏道。 “我也是,快别说了,当心被主子听到。”若雷低声道,悄悄指了指屋内。 屋内灯光昏暗,照射得君墨渊那张俊美过人的脸庞更是深邃神秘。 “快跑,快跑”南宫璃呓语道,但因为声音太小,君墨渊听得不清楚,以为她是要什么东西,随即俯身将耳朵凑在南宫璃嘴旁。 “呕呕呕呕!”没想到原本躺在床上的南宫璃猛然起身,将君墨渊推在地上,还吐了人家一身。 “南!宫!璃!” 君墨渊此时的脸已经不能用铁青来形容了,简直比厨房里的锅灰还要黑! 这声音惊得院落内依附在树枝上的鸟儿都乱飞。 还以为发生什么事的若雷二人急忙推开门,就看到自家有洁癖的王爷正坐在地上,目露凶光的瞪着床上睡得跟死猪似的南宫璃。 胸前衣襟还有大片的污渍,正散发着恶臭酒味,这味道真是上头!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闻声赶来的荔枝几人进门就看到这惊骇一幕,霎时间也愣怔在原地。 “你们是死人?”就见君墨渊坐在地上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嫌恶的扫过那片物资,怒声道。 立马缓过神的几人赶紧上前扶起君墨渊,可顿时也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王爷衣服上不少的呕吐物,闻得若雷直皱眉。 “以后谁敢再让她喝醉,本王饶不了她!”临走时君墨渊冷声道。 “天爷,快给王妃更衣,松了发髻。”荔枝惊呼道。 忙活到半夜的荔枝几人来来回回光打扫地板就有三四次,南宫璃还不一次性吐完,还是分批吐 吐完人又秒睡,啥也不知道,这一夜折腾的果云几人也没睡好觉。 翌日,清晨。 嘶 头怎么这么疼? 不会昨晚上喝的是假酒吧! 南宫璃捂着脑袋起身就看到趴在桌面上睡觉的几个人,下床仔细看了看,“啧啧,睡的还挺香。” “王妃。”从门外进来一人轻声唤道。 看到是素云,南宫璃笑道,“早啊,怎么起来的这么早?” “奴婢习惯了,昨夜听闻王妃酒醉,便早早去厨房熬了醒酒汤和早膳,免得头疼。”素云温柔笑道。 南宫璃这才想起昨晚上喝醉的时候,她好像还做了不少梦。 “昨夜,我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吧?”南宫璃一碗白粥下肚担心问道。 “王妃昨夜简直刷新人的认知。”醒来的荔枝淡淡回道。 “啊?我做了什么事?”南宫璃心虚问道。 “唉,罢了罢了,都过去了,王爷昨夜特地叮嘱,日后绝对不可再让王妃喝酒,半点都不行。”荔枝摆摆手笑道。 “是啊,王妃,昨夜里您还吐了王爷一身,当时王爷气得,看人的眼神十分吓人,”就怕当场吩咐那两个侍卫将南宫璃拖下去杀了,果云还是很担心的。 “什么!我还吐了王爷一身?!”南宫璃惊呼道,连手里的馒头都拿不稳了。 “王妃日后还是少喝点酒吧,奴婢们真是照看不了。”榴莲想起昨夜在床上就眨眼的功夫,人就跑出去跳舞去了。 “为啥照看不了?”南宫璃不解问道。 “王妃,昨夜的事情您是真的一点也不记得了?”荔枝问道。 就见南宫璃回忆了片刻,依旧摇头。 “回忆我是啥也想不起来了,但是这梦我还是记得,你们猜我梦到狂殴谁了吗?”南宫璃还笑着问道。 本以为在场的人会好奇,结果荔枝无语的垂首,“太子。” “你咋知道的?!”南宫璃惊讶问出声。 “王妃,那不是梦!”</div> 第89章 腹黑王爷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什么?!” 南宫璃惊呼出声,两眼瞪圆了,傻呆呆的样子像极了雪地里的野狍子。 “王妃日后还是多加注意,您这酒品可真不敢恭维。”榴莲尴尬笑道。 “没事没事,放心,以后我肯定忌口,滴酒不沾。”南宫璃干笑了两声,目光坚定道。 可日后这人啊真是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却又能自圆其说给自己找后路。 躲在犄角旮旯里独自闷着二锅头的某女怅然仰天哼着小曲,“手里捧着窝窝头,菜里没有一滴油” “话说,宁远侯府那边有动静吗?”南宫璃连忙转了话锋问道。 “王妃不必担心,等到那大夫来的时候,自会有人来禀告,到时咱们只管埋伏抓人就行。”果云归置着梳妆台上的首饰回道。 “不吃不吃了,咱们现在就去。”南宫璃放下手里的馒头,拍拍手道。 “对了,果云,有现成的男装吗?” 南宫璃不像穿着这身衣服去,太显眼了,一看就是貌美如花,气质如兰,沉鱼落雁之姿的九王妃。(某女沉迷于自恋中无法自拔。) “王妃此行是要乔装打扮吗?”果云走到衣柜前问道。 “自然,最好是换个身份去,不然的话旁人瞧见说不定传出来什么闲话呢。我倒没什么,就怕恶语中伤婉儿。”南宫璃扒着里面叠的整整齐齐的衣物。 半天也不见她想要的类型,泄了口气,“上次我偷偷出府的衣服呢?” “啊?王妃是说哪次?”果云不解问道。 王妃什么时候还偷偷出过府? “荔枝啊,你去王爷那边借几件衣服来嘛。”南宫璃摇摇头冲正堂里收拾碗筷的荔枝道。 “好,稍等,奴婢这就去。”荔枝闻声擦了擦手,出门往前院书房去。 一般君墨渊是不怎么睡后院,都是处理完要务后直接睡在书房侧屋。 前院书房。 “你是不知道,当时你媳妇有多威武。那姿势,那动作,那表情,简直了!” 长孙元夏一大早就难掩激动跑到王府书房,对坐在书案后的君墨渊开始讲述昨夜南宫璃的丰功伟绩。 “她打了太子?”君墨渊听到南宫璃居然打了她以前的梦中情人,不由得惊讶问道。 “是啊,当时太子还偏偏当众不敢还手,失了身份,不然的话男人打女人,还是阿渊你的女人,那后果可是不敢设想,”长孙元夏拿起扇子轻拍了下手掌心笑道。 不知道怎么,长孙元夏说出“你的女人”,这四个字听在君墨渊耳朵里很是舒适,不由得心情好了些,看着跳来跳去,正绘声绘色表演当时概况的长孙元夏也顺眼了许多。 “更震惊的是,你家王妃还骑在太子身上钳制着让他动弹不得,太子的脸只怕是早就肿成了猪头脸,你家王妃嘴里还一直骂骂咧咧喊太子是鳖孙子!” 回想到昨夜情形,长孙元夏就差原地拍手称赞,但碍于身份于是决定偷偷来跟阿渊好好说说。 “骑在太子身上?”君墨渊抓住了不太和谐的字眼,目光一沉,淡淡问道。 “是啊,估计是怕太子还手,事后还听说在台子上拉人跳舞,那舞姿千奇百怪,从未见过哪国的舞姿居然是那样的。”长孙元夏还没感觉到眼前的男人脸色逐渐变得凝重。 连当事人君墨渊都没感觉到,只知道听到那个该死的女人居然还骑在狗杂种身上,心里就莫名堵着一口气。 突然门外传来敲门声,咚咚咚。 “王爷,荔枝求见。”若风在门口禀告道。 “准。”君墨渊抬眸语气平伏道。 “王爷,王妃让奴婢过来借几件衣裳。”荔枝俯首恭敬道。 在这个男人面前,她从来没有放松脑海中的那根弦,与处在南宫璃院落时完全不同,肌肉绷紧,表情肃穆。 “本王这里可是没有女人穿的衣服。”君墨渊淡淡道。 “王妃打算出府往宁远侯府去一趟,想是不愿泄露身份,所以特意想乔装打扮一番。”荔枝继续道。 “你去找王管家。”君墨渊冷冷回道。 黑眸如鹰隽般透亮清澈,却又似乎笼罩层朦胧阴霾,令人琢磨不透。 待荔枝退下后,屋内又只剩下他两人。 “阿渊,你家王妃之前不是跟宁远侯夫人那事闹得沸沸扬扬的,怎么如今还主动往人家府邸里走动?不过为什么还要乔装打扮,又不是见不得人。”长孙元夏亦是疑惑问道。 “本王怎么知道。”谁知道君墨渊不耐烦的目光扫了过去,淡淡吐出几个字后,又开始看手里的兵书。 “对了,之前那些药可有什么进展?”长孙元夏在气氛稍微凝固时,突然想起前不久查到的药物问道。 “还没问,”君墨渊连眼皮都不抬一下,缓缓道。 “你怎么对这事情,一点都不上心啊。”长孙元夏着急问道。 “急有什么用,该来的总归是逃不掉,再说了,本王已经在定时吃药,病情缓和下来,最近倒是没怎么发症。”君墨渊无意间摸了摸衣襟内放着的小白药瓶,竟是有些安心道。 “那便好,若是有什么需要,只管知会我一声。”长孙元夏看着脸色愈加好的君墨渊,随即也暗自松了口气。 “还真有这么一件事。”君墨渊眸底闪过狡黠,唇角微微勾起,那样子迷惑又勾人。 “什么,尽管说。”长孙元夏极为爽快道。 “这封信上写的名单,需要你将那些女人挨门挨户的送去。”君墨渊说着修长如竹节的手指推着一封书信往长孙元夏方向去。 “什么!”长孙元夏还以为是什么事,没想到居然是这种腌臜事,还特别得罪人 可君墨渊那表情明显就在说:是你自己要揽下,那不做也得做。 “好吧,我看看都是些什么人。”话落就打开信封津津有味看了起来,到底哪些人还得让他亲自动手。 “靠!户部侍郎家,右都御史家,礼部尚书家,阿渊,你这不是难为我吗,我家老头知道还不得杀了我。”长孙元夏气馁道,满脸愁苦,求饶的目光巴巴望着面无表情的君墨渊。 “怕什么,扯的又不是你家老头的旗子,自然是九王府,”君墨渊不以为意道。 原本哭丧着脸的长孙元夏一听,瞬间又喜笑颜开,“得嘞,有了兄弟这句话,就算是给皇上送,我也不怕。” “那就多加一个,皇帝。” “别别别,我说着玩的说着玩的,当真那可就不是好朋友了哦”</div> 第90章 哇哦,言而无信的某女 宁远侯府。 后宅玖元阁。 “大夫,我这身子可还好?最近总是觉得贪嘴,甚是害怕会对胎儿不好。”梁婉缓缓问道,目光始终落在那大夫的脸上,尝试抓捕某些细节。 只见那大夫目光专注的看着某处,认真把脉,听到她的话视线躲闪了几下,便恢复如常,若不是时刻盯着,还真不容易察觉这大夫的问题。 “无妨无妨,孕妇贪嘴这是常有的事,夫人这是吉人自有天相,有的孕妇还吃什么都吃不下,得多进食些营养的东西,分娩时才能有气力使。”大夫温和笑了几声说道。 脑海中响起南宫璃的话,再与眼前这大夫所言对比,果然这人有问题! “如此那我也便放心了,有劳了,高嬷嬷好生送大夫出门。”梁婉敛去眼底审视的心绪,随即温婉一笑道。 待高嬷嬷回来时,才遣散屋内女使后,低声问道,“派人送信了吗?” “送了,不出意外,九王妃的人如今已经将人跟着了。”高嬷嬷意味深长笑道,目光凌厉。 “好,准备准备出府,就说我突然想吃浮云坊内的海鲜,府内的点心早就吃腻了。”梁婉继而道。 高嬷嬷领命便退下去派人套马车,跟妾室林姨娘说了声后,就带着梁婉出了府门。 一路上高嬷嬷这心里就跟油煎的似的,也不知道南宫璃那边搞定了没有。 城内一隅。 哐当! 装满药物的箱子被毫无顾忌的摔在地上,身着男装的荔枝将手里拖着的人扔在地上。 门后走出来一人,正是头戴玉冠,桃花面的南宫璃,她正不屑的瞧着地上如死狗似的中年男子。 “居然轻轻一锤,就晕死过去,真是不经打。”端详了一会,嫌弃道,将那人脸上的胡子悉数刮了个干净。 听到自家王妃当时明明拿着榔头,二话不说见人就锤的样子,明眼人都能看到下手定是不轻,果然紧接着被锤的人两眼一翻,瘫软到底,不省人事。 “该醒了。”说着南宫璃就从那药箱里拿出针灸用的包打开,朝着那人头顶某处一扎。 就看到那人即刻缓缓嘤咛着睁开眼,环视一圈后猛然间发现自己居然处在一间破旧不堪,仿佛风一吹就能倒的茅草屋内,而且周围站着的几位少年神色古怪。 感知到脑勺传来的疼痛,以为自己是被人绑架,随即跪地求饶道,“诸位公子少爷饶命啊!小人家境贫寒,上有老下有小,还请看在小人可怜的份上,高抬贵手放了小人一命吧。” “哦?放了你,那我们能得到些什么呢?毕竟这天下可是没有白吃的午餐,”南宫璃翘着二郎腿,嘬着牙花笑道。 “小人,小人只有医术这一门手艺,若是有机会,贵府中的一切病痛什么的,都只管找小人就是,不收钱不收钱。”那人一看此人定是这几个里头带头的,立刻又换了跪的方向心虚道。 “我呸,你胆敢咒我家公子,你个狗杂种!”榴莲闻言直接上腿就是一踹,那人就见从原地摔倒在地,还滑了四五米才堪堪停下。 “哎哟,疼死我了疼死我了,大爷,大爷一切好商量,好商量。”那人挣扎着起身,忍着痛意双手抱拳讨好道。 “简单,我们呢,就是手头有点紧,想喝点小酒。”南宫璃笑道。 “有有有,小人这里有,”说着就从药箱底下暗格里掏出来一个荷包,光是看一眼就知道那里面定是装着不少金钱。 那人还小气吧啦的打算从里面掏出来一两个打发了南宫璃几人,就见荔枝直接箭步上前,将荷包整个抢下来,挑衅的瞪了眼那人。 “呵呵呵,大爷,小人这银子也掏了,是不是就能放了小人了?”那人眼看着钱没了,心里一阵肉痛,但随即又想到什么,才松了口气。 钱没了,再去那贱人手里敲诈点就是,但他这命可不能轻而易举的葬送在这。 “我有说放了你吗?”南宫璃俯身笑道。 “什么?可是小人都给了金子,大爷,大爷不能言而无信啊。”那人一看南宫璃仍旧不肯松口,担心道。 心里暗暗叫苦,今天出门居然没看黄历,碰上这些个阴煞! “我有说过你给了钱,就放你走了吗?”南宫璃嫌恶的将扒着自己右腿的人一脚踢开,又拍拍脚背落了的灰淡淡道。 “你你你!你知道我背后有谁吗?!居然敢这么对我,小心让你们几个狗杂碎死无葬身之地!”那人察觉到今日这几人定不是纯粹为了劫财,随即慌乱叫嚣着。 看着两米处的窗户还透着微风,立马挣扎着起身,死命拍打着,狂吼道,“来人啊!救命啊!皇城脚下杀人啦!” 南宫璃见状冷冷一笑,示意荔枝。 就见荔枝上前,丝毫不拖泥带水的将人一把薅起扔到墙上,又从墙上反弹到地上,受不了如此重击,活活吐了口血水,苟延残喘。 “你们是谁!到底想要干什么!”那人有气无力怒吼道,可眼下他哪里还有力气,气势早就弱了不知剩下多少。 “说,是谁跟你串通一气,加害宁远侯夫人。”南宫璃看了看指甲,淡淡问道。 那人果然一听,神色震惊的看向坐在上方的南宫璃。 他怎么会知道!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可是清白大夫,你这是攀诬!宁远侯爷就是我的远亲,小心你们的狗脑袋!”那人真是一幅不见黄粱心不死,依旧佯装硬气叫骂道。 可南宫璃哪里会这么容易放了他? 难不成还任由他串通那个小妾谋杀婉儿! “荔大,我相信你能撬开他的嘴。”南宫璃不怒反笑,抬眸冷言道。 “放心,这种货色,用半日都算是砸了奴婢的招牌,定不会让少爷失望。”荔枝抓起疯狂挣扎的大夫猛地往墙壁上甩。 咚! 那人又被荔枝无情的像是扔铅球似的甩了出去,重重一击,脑门直嗡嗡。 “你以为这就完了?想得美。”荔枝冷笑道,那表情简直跟黑白无常来勾人魂魄似的,吓得那人瑟瑟发抖,哭喊着爬向角落蜷缩着。 “当心点,别把人弄死了。”榴莲看着秀眉微蹙,荔枝下手没轻没重,就怕把人给打死了,坏了王妃的计划。 “晓得,我有分寸。”荔枝边笑边走进那人身前。 “说不说?”蹲下的荔枝伸手拍了拍那人的脸颊,还没用劲呢,那人就疯狂的哭喊着,痛苦万分。</div> 第91章 该做的我来做,该杀的我来杀! “我说我说,别打了别打了,我都说。” 被殴打小半个时辰的大夫终于忍受不了这惨无人道的单方面碾压。 太可怕了!简直堪称中年噩梦! “那就开始吧。”南宫璃见那人终于肯松口,示意榴莲在旁拿着纸笔开始记录供词。 “小人那日还在家乡坐诊,突有一日说是小人故人” “记录完了吗?”等到那人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都叙述清楚后,南宫璃扭头问道。 “嗯,一字不差。”榴莲吹了吹墨迹,笑道。 “你难道分不清主次?话说当初宁远侯爷还未加官授爵时,对亲戚都是坦诚相待,你居然为了区区五十万两谋杀宁远侯夫人及腹中胎儿?”南宫璃冷笑道。 “小人实在愧对侯爷,也是小人鬼迷心窍应下此事,小人该死小人该死,可看在小人坦白相告的份上,能否从宽处理?小人日后定每日行一善,决然不会再做这等伤天害理之事。”那人哭求道。 “你觉得若是没有我及时发现,宁远侯夫人如今恐怕命只剩下两个月。”此时已然动了杀心的南宫璃,对这种人从来没有心慈手软过! “小人也着实没有办法,是那小妾拿小人年迈母亲和妻儿做威胁,小人小人不得以而为之。”那人注意到南宫璃眼底流窜着的杀机,连忙恳求道。 “好一个不得已而为之,不过我也不会滥用私刑,虽然杀个名不见经传的大夫也不会有什么麻烦,”南宫璃看了眼满脸血渍的人,缓缓道。 “接下来按照我的吩咐,你就能活命,包括你的一家老小。”南宫璃顿了声继续说。 那人一看居然还有生还的机会,肯定是不会放过! “大爷请说请说,小人定当竭力。” 浮云坊。 二楼雅间内。 “我的祖宗姥爷!没想到那贱人为了置我家夫人于死地,居然还干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高嬷嬷接过榴莲递过来的供词,阅读完后慨叹道。 “我看看。”梁婉不由得好奇接了过来。 “她竟然挟持那家老小,逼迫远方表亲长途跋涉过来,陪她演这场戏!”梁婉惊叹道。 “不仅如此,恐怕是到现在,那大夫的母亲和妻儿还在你家小妾手里捏着呢。”南宫璃捯了口牛肉缓缓道。 “阿璃,不管怎么说,我家侯爷的远房表亲也是受人胁迫,好在有你,不然的话我可能剩下的日子所剩无几,事过之后,放他一家归乡吧。” 梁婉心软劝道,她知道南宫璃定然不会轻易放过那人,光是看到供词宣纸上还印有几滴干涸了的血渍。 “你可要想好,那人可是想要你的命。”南宫璃神色严肃淡淡道。 “我这命好在有你这个神仙姐妹,毕竟是我家侯爷的远亲,也不是出自于本心,还是放了吧,日后若再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再处置。”梁婉挽着南宫璃的左臂撒娇道。 “我家夫人还跟个小孩子似的,还请王妃别见怪。”高嬷嬷笑道。 南宫璃回道,“我可没见怪,倒是你呀,心肠太好恐怕日后是要吃亏的。那你家那个小妾该怎么处置?” “这不然就发卖了出去?”梁婉怯弱问道。 平日里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死的梁婉,如今谈及到杀人,心里总是害怕与担心。 “发卖?”南宫璃都被眼前这单纯的女子气笑了。 “你就不怕发卖了出去,等你家侯爷回来之后,那人又略施心计回去?”南宫璃说完接着吃,不得不说着浮云坊里的东西就是好吃的不行! 被南宫璃这番话惊到的梁婉确实还没想到这点,一时不知所措的看向高嬷嬷。 “叫老奴说,就直接打死了清净,日后就算是侯爷回来,咱们定是不怕的,大不了就上公堂。”高嬷嬷给梁婉打气道。 “没事,凡事都有第一次,你要记住你是当家主母,性子不能太软,不然的话日子长了,连下人都敢爬到你头上。”南宫璃笑道。 “可是阿璃,我怎么感觉,你这几个丫鬟都跟你是朋友似的?”梁婉小声回道。 “咳咳咳咳,我那是御下有方,该严肃的时候严肃,该嬉笑玩闹的时候啥事不耽误。”南宫璃险些一口气没上来呛到。 “奴婢斗胆僭越说两句,还望夫人莫怪罪。”荔枝上前笑道。 “夫人,这种谋害当家主母的妾室就算不乱棍打死,也必须得严加处置,切不可姑息养奸,不然日后卷土重来总有一疏,到那时什么都难办了。” “是啊,夫人,您还心慈手软,那贱人可是要您的命啊!”高嬷嬷声音微颤劝道。 “我我不敢杀人。”梁婉胆怯道。 “没事,你只管好生养胎,其余事我来办,该杀的人我来杀。”南宫璃捯了两颗花生米笑道。 那语气简直就跟谈论今天的天气真好,浮云坊的饭菜真是不错似的。 连久居后宅见多了尔虞我诈,阴毒算计的高嬷嬷都不由得愣了神,九王妃也太直接了吧! “放心,我会将那小娘挟持的人救出来,然后证据确凿将人给悄无声息处理了,派人送你家侯爷远方表亲一家回乡。”南宫璃又瞧见梁婉欲言又止的表情,安慰道。 “真是多谢了,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梁婉感激道。 “说实话,你是不是好奇,为什么以前我都能跟你闹得那么不快,再怎么情有可原,心里还是存有疙瘩,如何会突然示好?”南宫璃淡淡问道。 只见梁婉闻言神色凝重,微微颔首。 “因为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她性格与我相差不大,敢爱敢恨,嫉恶如仇,特别爽快一人,但是后来她不见了,我很想她。”南宫璃看着眼前与闺蜜容貌几乎一致的女子,心疼道。 “那她是去哪了?你可有派人寻过?”梁婉从未在南宫璃脸上见过这般神色,心里担忧问道。 南宫璃摇摇头,“找不到了,” 恐怕只有静雯在那个世界里去世后,再机缘巧合的来到这里,就算这样,也不知道能不能碰上面,这大陆可是有不少国家呢。 “真是可惜,怪不得那日你反常的送我回府,想必皇后还等着我醒了,跟你再大闹一场看笑话呢。”梁婉想起前几日的事情道。 “所以我不需你为我做些什么,只管快快乐乐就好,其余的我来做,虽然我知道你不是她,但我还是忍不住想保护你,毕竟你这么弱鸡。” 南宫璃这话怎么越说越不着调 前面听着还很煽情,后面无形中就脱了轨,虽然梁婉听不懂弱鸡是什么意思,但看南宫璃嫌弃的表情就能猜到,指定不是什么好词。</div> 第92章 她的心意 “可是咱们怎么追查被软禁的人?” 梁婉突然想起这件事,开口问道。 毕竟那小妾平日里也不怎么出门,若是派人暗中观察,难免不会被发现。 “放心,我自有办法。”南宫璃心下早有成算,毕竟君墨渊派来的人,不用白不用。 饭饱后的两人各回各家,其中南宫璃怕那妾室安排在梁婉院落中的耳目瞧见,索性直接将供词揣在自己怀里。 走到半路又吩咐荔枝改道去京中最有名的木匠铺子。 “公子,这东西前所未见呀,小人也不知能不能做得好。” 木匠掌柜的仔细看了看几张结构图,有些为难道。 南宫璃不以为意继续笑道,“掌柜的,正是因为前所未见,难度系数高,这才找到你这边呀,本公子相信作为京中一绝的手艺人定不会让本公子失望。” 话落又见掌柜欲开口,南宫璃淡淡道,“一百两金锭,如何?” 掌柜见眼前少年出手阔绰,往日里做些富贵人户的活计顶多也就几十两白银,于是一咬牙,“公子几日来取货?” “三日吧,尽快些,家里有人急用。切记上面的数值不要改动,不然耦合镶嵌会出问题,做出来的东西不耐用。”南宫璃笑道。 “好,三日后公子来取货,这木头配件什么的,可有其他要求?”掌柜问道。 “就按照最好的来,若是超了预算,到时本公子补差价即可。”南宫璃这语气十分豪爽,惹得掌柜也无意识抛掉顾虑,跃跃欲试。 “小人斗胆问上一句,这酷似马车的结构,究竟是作何用途?”掌柜不解问道。 “这东西是准备给腿脚不便的人用,十分方便,日后出门不需必备轿撵,或者让下人背着,只要坐上去,通过轮椅把上控制方向的机关,就会往那个方向走。” 南宫璃融合现代日常见的轮椅,觉得用手推轮子的话,时间久了也会疲乏,不如使用巧力,牵一发而动全身。 “妙!妙!真是绝妙!若是此物在我明水国推行开来,那真是惠民利民!” 掌柜一听两眼直放光,心里更是钦佩能想出此物来的南宫璃,望向少年的目光多了几分钦佩。 随后南宫璃又交代了几句后带着人回府。 一路上还专门跑去糕点铺子里头专门看了看品种,南宫璃想知道这个时空里有没有类似烤箱的东西,但很可惜并没有。 坐上马车时,注意到一脸颓丧的王妃,果云疑惑问道,“王妃,您这是怎么了?可是糕点铺子里没有王妃想吃的吗?” 南宫璃闻声摇摇头,“不是,我想做点东西,可是发现这里好像没有。” “罢了罢了,既然没有的话,那就我亲自做,”南宫璃摆摆手笑道。 还不知道自家王妃到底是想要什么的果云,一路上也没想明白,脑子里反复回想方才在好几个糕点铺子里时,王妃并没有看糕点,而是抓着掌柜一直问,而且听起来还是京中并未有过的东西。 王妃怎么问的东西都是这里没有的,要知道京城可是全国上下物欲纵流,贸易往来种类最繁杂的地方。 回到府中院落,就看到南宫璃拿着铁锹在花园里疯狂的挖着土。 摸了摸松下来的土壤,“不行,得找黄土。” 南宫璃在几个丫鬟不明所以的注视下起身,扔掉手里的土,“你们知道哪里有黄土吗?” “奴婢从厨房那边拿饭菜的时候,曾留意过厨房后面有个小花园,里面的土好像是黄色的。”素云回道。 二话不说,南宫璃直接拿着两个篮子就往厨房后面的小花园那边去。 临了还不忘叫上她们,“一起来,我怕我拿不动了,对了多去库房拿几个铁锹来。”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像是打家劫舍的盗贼,一人拿着把铁锹往厨房那边去,吓得周围的亲卫们侧目远远看着几人的背影,满脸疑色。 “王妃这是要去打人吗?” “不知道啊,难道是因为最近厨房做的菜不合王妃胃口?” “那也太吓人了吧,凡事好商量嘛,” “怎么办,我突然好崇拜王妃,终于有人为了饭菜跟厨房那群大老粗干起来了,希望日后咱们的伙食更好!” “” 南宫璃远远的就瞧见那花园的土太合她的心意了,一路小跑着过去直接开挖。 前院书房。 “什么?她带着丫鬟去厨房,还一人拿着一把铁锹?” 听完暗七汇报的消息后,君墨渊差点连手里的书都没拿住,失去了表情管理,惊讶问道。 “是,属下方才被王妃叫过去,吩咐属下去暗中查探宁远侯府的小妾,不知” 对宁远侯后宅之事一无所知的君墨渊倒是提不起兴趣,但对南宫璃这番作为很是感兴趣。 顿时也想看看她到底是想做些什么。 “按她的吩咐来,有什么情况及时来报。”君墨渊唇角勾起淡淡笑意,缓缓道。 这小家伙还知道帮人家处理烦心事,怎么以前也没见她这般好心? “若风。”君墨渊摩挲着指肚,若有所思唤道。 “在。” “去看看王妃在干什么。” 须臾若风来报,“禀王爷,王妃正在带着几个丫鬟在厨房后面挖土呢。” “有没有听到她们说挖土做什么?” 只远远瞧了一眼的若风赶忙回来禀告,倒也没想起靠近多看两眼,俯首摇了摇头。 “一刻后回来再报。”君墨渊淡淡道。 厨房后面小花园间。 “榴莲,你去看看府里有没有不用的青砖,拿点过来。”南宫璃抬首吩咐道。 “好嘞。”放下铁锹的榴莲拍拍手上的土,就往回跑。 没多久只见南宫璃几人拿着好多筐黄土往院里去,同时不知道榴莲从哪里顺来的十几块青砖鬼鬼祟祟地往院里跑。 “哇,榴莲你真是太棒了,拿这么多,你手不酸吗?”刚放下筐的南宫璃转身就见榴莲扛着一个大筐跑了过来。 “王妃快看看,够吗?不够的话,奴婢再去拿,还有很多呢。” 前院书房内。 此时的君墨渊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只感觉太阳穴直突突,眉心间的火气被强行压制。 “去,找王管家把东南侧的墙给本王补好了!” 九王府后院。</div> 第93章 小妾作妖,祁夫人狂怼小婊砸(1) “王妃,这又是做什么呀?”榴莲看着活泥巴正起劲儿的南宫璃,好奇问道。 “这啊,就是打算做个烤箱。”南宫璃喘了口气,甩了甩软软的泥巴。 于是在几个人的不解目光下,看着一点点被垒起来的土包,中间有个空间,下面像是灶台似的东西。 “ok!终于完成了!” 为了垒这个烤箱,南宫璃的老腰都要断了! “王妃,定国公下帖子了,邀请您上府挑选些布匹拿回来裁制衣裳。”王管家拿着请帖满脸慈祥的笑容立于院门口笑道。 正在舒缓筋骨的南宫璃闻言,转身回道,“知道了。” 荔枝立马上前接过来,担心道,“王妃,定国公夫人向来爽言爽语,怕这次上府会刁难王妃,要不奴婢还是替您拒了吧?” 昨日南宫璃和定国公夫人的谈话内容,提前将随行的丫鬟们都打发了出去,船头只有南宫璃三人,所以荔枝的担心也不为过。 南宫璃洗了洗手,“去啊,为什么不去,那可是江南来的好料子,最近都没啥衣裳穿了。” 果云几人表示无奈,明明王爷前些日子刚派人去暮云阁专门带掌柜的过来量尺寸,送来了几十件当下流行的款式,如今南宫璃居然还在哭穷 说着又换了身干净舒爽的衣衫,渐变色广袖流仙裙,墨蓝色将南宫璃的肌肤衬托的更如冬雪般白皙,整个人仿若清新脱俗,与世无争。 “禀王爷,王妃又出府了,听王管家所言是去了定国公府。”若风回来报。 “罢了,随她去,另外派暗八过去跟着,确保王妃安全无虞。”君墨渊懒得管那个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社交的女人,但确实对她在院子里垒起来的东西好奇。 “去她院里瞧瞧。”君墨渊放下手里的行兵布阵图,吩咐道。 樱溪阁。 正在院落里打扫落叶的素云看到坐着轿撵过来的男人。 吓得连手里的扫把都没拿稳,直接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参参见王爷,王爷千岁。” 闻声出来的海棠也急忙出来行礼。 “这是何物?”君墨渊淡淡问道,语气平伏不见丝毫情绪。 “这是王妃垒的烤箱,用来做糕点用的。”素云恭敬回道。 “烤箱?想吃糕点大可去京中糕点铺子里买现成的,何必还麻烦着自己做。”君墨渊不屑的哼了一声道。 “许是王妃更喜欢吃自己做的东西吧。”海棠壮胆回道。 随后君墨渊一言不发的离开,剩下的海棠二人狠狠松了口气,方才王爷的气势太强,恍然间气氛都变得十分压抑。 定国公府。 “可算是把你盼来了,要是再过一会,我就派人上你府上要人去,哈哈哈哈。”定国公夫人瞧见坐在椅子上的南宫璃打着趣儿。 “我家王爷今日生辰,想着给他做点新鲜东西,所以没看时间,路上耽搁了些。怎么好像京中的街头多了些流民?”南宫璃笑道。 “听说是北方那边闹饥荒,死了不少人呢,天气干旱不降雨,老百姓都没得粮食吃,可不得逃离故土。”定国公夫人忧心道。 “若是不及时解决的话,只怕京中要乱了。”南宫璃陷入沉思喃喃道。 向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他人尚因天灾受苦,可京中之士依旧锦衣玉食,时间长了,难免心生怨怼,起了怨,必定是要偷抢,甚至还能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闹事。 “朝中正在想办法解决,可如今又听说南方那边又闹起了水涝,真是不知道这老天爷是怎么了。”定国公夫人又说道。 “真是难办,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得想个万全的法子来才行。”南宫璃喝了口茶慨叹道。 “咦,怎么不见梁夫人过来,我是派人同时去往你们两家送帖子的。”定国公夫人见梁婉都过了一个时辰了还没来,问道。 “夫人,宁远侯府那边传来消息,说宁远侯夫人动了胎气,惊了心神,得卧床静养。”管家来报。 “动了胎气?!”南宫璃下意识弹了起来,问道。 好端端的怎么会动了胎气,难道是那小妾察觉到最近婉儿总是外出,事情有变? “咱们还是去看看吧。”定国公夫人担心道。 两人结伴急匆匆前往宁远侯府。 宁远侯府。 “姐姐多少吃点吧,不然您这肚子里的孩子可是饿不得的。” 还没走进屋内,就听到一娇滴滴的声音传出,南宫璃两人目光交换,更是加快了步伐。 “我家夫人身子不适,真的不见客,哎哎哎,祁夫人,王妃。”身后还跟着一管家喋喋不休,南宫璃派荔枝去将那人摁住封了口。 屋内人听到外面的声音,出门笑脸相迎道,“参见九王妃,九王妃千岁,拜见祁夫人,祁夫人万福。” “婉儿怎么了?”南宫璃一把推开碍人道的小妾,担心问道。 林姨娘脸色微顿,又快速恢复笑脸解释道,“军中传信,说我家侯爷不见了,夫人忧思过度,动了胎气。” “你家侯爷下落不明,怎么你这么高兴?”南宫璃转身审视的目光落于林姨娘身上,笑问道。 “啊?没有没有,奴婢这是见夫人并无大碍,这才放心。”林姨娘被南宫璃这么一问,脸色更加不自然回道。 “阿璃,阿璃,我家侯爷不见了,这可怎么办?”床榻之人柔弱哭道。 南宫璃闻声立马蹲在床前,握着梁婉的手,“放心,我回去告诉我家王爷,让他帮忙找,你别太担心,想想腹中的孩子。” 定国公夫人也是一脸的心疼,往屋内环视一圈,却没见几个下人,连梁婉平日里用的高嬷嬷也不在。 “高嬷嬷人呢?怎么不见?”定国公夫人随即问道。 “那老货偷了不少主人家的东西,被奴婢给关在后院里,正处置着呢。”林姨娘老实回道。 “不,不,我不相信高嬷嬷会偷东西,阿璃,”梁婉用力道,求救看向南宫璃两人。 “哼,我倒是没听过这勋爵人家的管家权竟落在奴婢手里!”定国公夫人给了梁婉一记安心的眼神,又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脸色微沉冷笑道。 “这个是我家侯爷准允的,也是为了夫人” 林姨娘话还没说完,就被定国公夫人猛地甩了一巴掌,整个人都被打蒙圈愣在原地,捂着脸震惊的看向满脸怒意的定国公夫人。 “奴婢不知做错了什么,让堂堂定国公夫人上门打奴婢的脸面。”</div> 第94章 小妾作妖,祁夫人狂怼小婊砸(2) “脸面?” 定国公夫人冷笑道,眸底闪着刺骨的讥笑与嘲讽,没错她就是打心眼儿里瞧不上这个贱婢! 被定国公夫人骇人的眼神吓得倒退几步的林姨娘两眼噙泪,看着好不可怜,光是在外守着的宁远侯府下人们闻声,都不由得同情几分。 “我活了大半辈子,还没听过一个贱婢居然还敢对当家主母身边的贴身嬷嬷动手,崔嬷嬷!”定国公夫人双眼眯起,冲门外喊道。 “老奴在。”伺候定国公夫人十余年的老人来到门口,恭敬应声道。 “去,把高嬷嬷请出来,另外看在我这义女身子不适的份上,我就勉强越俎代庖地处理府中偷盗一事,贱婢你有意见?” 定国公夫人吩咐道,话落还颐指气使地拿出当家主母的姿态看向捂着脸不敢言语的林姨娘。 “义女?” 林姨娘一听这定国公夫人往日里可跟那个贱人并无交涉,宴会也是寥寥几句寒暄,以表礼仪,却从未听过还有这么一说。 惊讶刚问出声,就被定国公夫人威胁压迫的目光硬生生将到嘴边的话,给憋了回去,此时的林姨娘恨不得早点结果了那个贱人,等到侯爷回来扯个谎,布个局,任谁也挑不出错来,那她就是堂堂正正被扶正的人! 垂首掩住眼眸间四散开来的恨意与妒忌,甚至还有悔恨,若说秦婉婷属于阴毒蛇蝎,那林姨娘就是典型佛口蛇心,两人倒是有不少相同之处。 南宫璃见状坐在床边只顾着安抚梁婉的情绪,此时有定国公夫人在外坐镇,倒不必忧心期间会发生什么变故,要知道,定国公夫人的雷霆手段可是在京中出了名的! 早些年前便早早被皇帝亲封了正二品诰命,所以无论在怎样的场合,周围的贵妇人们从不敢有半点逾距,皆是好话说着,好茶伺候着。 顷刻间,便看到浑身血淋淋,只着中衣的高嬷嬷被带了上来,与上午见到的模样若不是仔细瞧,还真不敢相信是同一个人! 略有粗茧的双手虽不说似贵妇般精心保养,却也端正不丑,如今却被夹棍活生生夹变了形,连指甲缝都还在窜着触目惊心的血流。 头发蓬乱,眼睑处因嘶吼用力过度而有明显撕裂迹象,整个人憔悴不堪,可嘴里却始终念叨着,“冤枉!冤枉!我看着夫人长大,从来没动过什么歪心思!” “偷了何物,拿来我看看。”定国公夫人皱眉吩咐道。 随行过来的崔嬷嬷将盖着红布的托盘递过来,掀开一看果真是好大的手笔,若当卖出去,定值千金,看来这小贱婢是下定了心要杀了婉儿最亲近的人。 “这些金钗玉环无需奴婢解释,夫人也是知道的,哪怕只有一件也能让这老货吃上不短的山珍海味。”林姨娘心下一定,反正人证物证俱在,还怕那老货不落网?! “嗯?”南宫璃提音示意。 在床边候着的果云接到讯息快速走上前,对着林姨娘的脸又是将肩膀甩开了个囫囵圆,啪的一声只怼她的左脸。 因为果云本就在府内做惯了粗活,手劲要比定国公夫人重上不知多少倍,如果说定国公夫人方才那一巴掌给林姨娘的只有深深地屈辱感,那么果云就是侮辱与疼痛感并存! 直接瞬间头晕目眩,重重跌坐在地上,缓了半刻才能勉强视物,注意到这点的南宫璃心里更是畅快,没想到这小丫头别看不怎么出手,一动手比习武多年的荔枝两人相差不了多少! “容许你个奴婢开口了吗?别忘了,这府邸还是姓温,可不姓林。” 南宫璃冷言道,丝毫不顾及半点脸面,像这种女人若不是当即杀了,恐落人口舌,宁远侯回来也不好交代。 不然早就三刀六个洞放干了血,倒在房梁上吊个百八十天,风干也难解她心头恨意! “怎么?本王妃说的不对?”见跌坐在地上的人清醒过后,眼神间的不忿与歹毒,南宫璃就知道这贱人定是在憋着什么坏水! “不不不,王妃教训的是,奴婢绝不敢有二话。” 林姨娘闻声立马狂摇头否认,急忙解释道,生怕南宫璃再一个命令,她这向来养得精细的小脸蛋怕是保不住了! “这些首饰你先前说,是高嬷嬷偷谁的?”定国公夫人瞧见那吊着眉梢的狐媚贱人模样,不屑问道。 林姨娘此时不知道该不该开口,顿时犹犹豫豫地看向果云的裙角。 看到果云猛地走进了一步,呵斥道,“怎么!方才不该你开口的时候,不尊主家,现在反倒问你话,还欲言又止,难不成还想挨揍!” 果云这番话充斥着嚣张与暴虐,不知道的还以为宁远侯府被哪里来的强盗给抄了似的,可林姨娘还偏偏不敢还嘴,毕竟这死丫头可是九王妃的贴身婢女! “是是,这首饰是偷夫人的,听说高嬷嬷家里有人沉迷赌博,将家底都输了个精光,如今她小儿子又生了病,没钱治病这才动了偷盗的心思。”林姨娘说的头头是道,如果不清楚这丫的心思,还觉得真有那么回事! “婉儿,你可认得这些首饰是你的吗?”定国公夫人示意崔嬷嬷将托盘端到梁婉床前问道。 “这这首饰我没有印象,往日里有外人相赠的东西都是经由高嬷嬷的手存于我的库房,”梁婉皱眉回道,她此时不敢说是她的! 就怕被那个贱人抓到什么关键,死咬着首饰属她之物,又在高嬷嬷的压箱处寻到,明眼人一猜就知道是被偷了去。 南宫璃闻言暗自叹了口气,这护犊子也不是这样护的啊! 不管梁婉表示这些东西究竟是不是她的,高嬷嬷都指定得坐实了这栽赃嫁祸罪责,不是被打死扔出去,就是被打个半残发卖出去。 果然林姨娘一听,难掩眉梢得意之色,就知道这个蠢货会这么说,于是兴冲冲赶忙道,“夫人专心养胎,定是不晓得外人赠来得都有哪些东西,这些首饰不用查就知道是高嬷嬷眼馋,经受过私藏,觉得夫人也不会看名册。” 啪! 毫不意外屋内又响起一声脆响,就见原本只肿半边脸的林姨娘此时整张脸均匀对称的像个猴屁股似的。 打得果云右手阵阵酥疼红肿,但这心里就是畅快解气,她也看不惯这矫揉造作的贱人模样!</div> 第95章 小妾作妖,祁夫人狂怼小婊砸(3) “你你这下等丫鬟,竟敢三番两次动手打我,饶是王妃身边的丫鬟,我也得好好替你家王妃教教你什么叫规矩!” 被打得火气实在压制不住的林姨娘,艰难摇晃站起身指着果云怒喝道。 说着就欲上手抓果云的脸,说时迟那时快守在门外的荔枝箭步而来。 咯嘣! “我的手我的手,快去请大夫,快去!”被秒断了的手腕,林姨娘尖锐嘶吼着,早就顾不得什么架子,冲着外面喊道。 啪嚓! 清脆而又刺耳的瓷器碎裂声将林姨娘身形镇住。 “当初是谁看到高嬷嬷赃物,带上来,还有你!若是还想整哪门子幺蛾子,别怪我今天就替婉儿清理门户!高门大户处死个妾室也算不了什么大事!”定国公夫人抄起手旁的茶杯往地上怒摔道。 “是是是夫人房内的青叶,她察觉到高嬷嬷行径鬼鬼祟祟,随后在高嬷嬷的房内搜出来的东西。”林姨娘身边的大丫鬟哆哆嗦嗦回道。 “是奴婢发现的,那晚奴婢起夜就看到院内库房处有微亮灯光,便悄悄前去查看,没想到就看到高嬷嬷正抓着大把的首饰往衣袖塞,满脸的贪财与激动。”被称作青叶的丫鬟进门跪地颤颤巍巍道。 “胡说!我当时是在清点名册,更何况这些首饰都没有记录在内,不知道你们是从哪里拿来嫁祸于我!”高嬷嬷愤恨道,眼底的不甘与恨意直冲南宫璃心底。 百口莫辩,有理说不清的感受她向来是感同身受,仿佛是原主内心深处残留下来的感觉,让她看到不甘认莫须有罪名的高嬷嬷无意识鼻头一酸。 “奴婢可别栽赃高嬷嬷,她可是夫人身边得脸的老人,若是有虚假,奴婢断然不敢贸然出来为夫人鸣不平,还请祁夫人明鉴!”青叶亦是言辞笃定道。 一个普通的三等丫鬟只负责端茶送水,浆洗打扫的活计,确实不敢轻易诬蔑夫人贴身伺候的人。 但若是有人在背后撑腰呢? 那就另说了! “再说了,说不定那些东西就是高嬷嬷特意没记录在册,想着私吞便是,何苦还要攀诬奴婢!”青叶又扭头厉喝道,好像被诬陷的人是她,而不是浑身浴血的高嬷嬷。 “出了你,还有谁跟你一同作证?”定国公夫人笑而不语。 “有,还有青容,青然,她们是跟奴婢一同去搜的。”青叶见定国公夫人的脸色稍加缓和,以为听信了她的话,随即将脑海中的人一股脑说了出来。 越多的人作证,这罪名钉得就越牢固! 跪在身后的林姨娘闻言,故作娇柔的左手拿起手帕轻轻擦拭着脸上的泪渍,还不敢太用力,太他妈的疼啊! 眼底闪过狡黠精光,在人看不到的角度扯起一抹得意的笑意,又迅速恢复原来我见犹怜的神色。 “崔嬷嬷,你去那边将两个丫鬟分别放置一屋,带人仔细查问这些首饰到底都是些何物,在哪里发现的,又是怎么搜查的。”定国公妇人抬首吩咐道。 正在院内候着的青容,青然支着耳朵听里面的情况,刚好准备抬脚进屋作证的两人就被崔嬷嬷带人分别去往别屋。 心下惴惴不安,这些林姨娘可从未有过交代啊! 跪在屋内的林姨娘闻声亦是神色慌乱,却也不敢有所作为,从未有过的危机感席卷而来,难道这次就栽了吗! 不!她不服! 哪怕断不那贱人一臂,等到分娩之日,照样让她神不知鬼不觉的死在自己的手下! 想到此,林姨娘端了端身子,无所谓的跪在地上,扶着断了的手腕,心里直咒骂:等到我爬到侯门夫人的位置,定要你们一个个好看! 方才青叶已经大致说了过程,但并不详细,看来还有空子可钻,就希望那两个死丫头耳聪目明! 须臾,崔嬷嬷上前禀告道,“夫人,这两个丫鬟,一个说是在高嬷嬷的枕头间儿里搜到,另一个说是在高嬷嬷的床匣子里搜到,过程也不同。” 这些话一说出,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 梁婉怒斥道,“你们这些吃里扒外的人!素日带你们不薄,居然还敢攀诬我身边的人,谁给你们的胆子!” 气得整个身子都在抖的梁婉依旧硬气撑着,接连的噩耗传来,她险些撑不下去,若不是有南宫璃和祁夫人在,只怕她连最亲近的人都保不住! 恨她自己无能又懦弱! “是是”青叶见事情败露断断续续开口道,眼神还不停往林姨娘方向闪躲不定。 啪! 谁知道林姨娘猛地抓起青叶的头发,直冲冲扇了一巴掌,“你个狗奴才,居然嫉妒高嬷嬷得宠,动了蠢念头,还将我拉下马,我打死你!” 没多久崔嬷嬷便将那两个丫鬟提了过来,一同跪着。 就怕她们嘴里说出什么来,林姨娘急中生智叱责道,“你们家里人将你们卖到侯爷府上,难道就是让你们攀诬主家忠仆!” 本来还想老老实实把实话说出来的三人听到林姨娘这番话,咬牙心下一横,“是奴婢们眼红高嬷嬷得脸,想着夫人产子,定然是需要人来照顾,所以便私下计划着把高嬷嬷拉下马,好往上爬。” 她们的卖身契毫无疑问地全在林姨娘手里捏着,并且连带着家人,林姨娘都一清二楚,若是将实话吐出来,难保林姨娘不会对她们的家人动手! “哦?是吗?本王妃怎么瞧着赃物不像是你们这几个丫鬟能拿得出来的呢?还不肯说实话?”南宫璃起身掀开红布,里面的让人花了眼的翡翠珠宝还躺在上面。 “这这是,这是奴婢们从夫人库房内顺来的,专门用来栽赃高嬷嬷。”青叶视死闭着双眼磕头俯首道。 “没错,是奴婢们被猪油蒙了心,才出此下策,还望夫人给奴婢们一条活路吧。”另外两个俯首哀求道。 看来这几个丫鬟碍于林姨娘的手段,不敢和盘托出,南宫璃用余光打量着跪在旁边的林姨娘,果不其然捕捉到微不可见的笑意。 “婉儿,这是你屋里的人,处置还是得你来,我们不便多言,主后宅之事,切不可心慈手软,纵容下人,不然这次高嬷嬷必死无疑,你多多思量。”南宫璃缓缓道。 定国公夫人也是猜出其中蹊跷,可那几个丫鬟死咬着不肯说实话,再问也问不出来什么,遂作罢冷哼一声不语。 “啊啊!奴婢这手实在是痛的厉害,若是伤到日后留下病根,给侯爷和夫人捶腰捏腿都用不上气力,心里着实有愧不安。”突然林姨娘喊痛哭诉道。</div> 第96章 万事俱备只欠一击致命的东风 “来人,请大夫。” 南宫璃瞧了眼“羸弱不堪”的林姨娘,淡淡吩咐道。 好巧不巧,被带来的大夫就是宁远侯的远房表亲启胜,还好上午时候倍受摧残的启胜表面伤痕几乎没有,不得不说荔枝下手确实有分寸。 见来人林姨娘神色一滞,悄悄看了几眼南宫璃和定国公夫人的脸色并无多大变化,才暗自喘了口气,还以为那件事被人察觉! “大夫,我这手腕多久能痊愈呢?”随即林姨娘秀眉紧蹙,担忧问道。 “没事,只是普通的错位,正了就行,还请林姨娘忍着些。”启胜回道。 “带出去正骨,婉儿需要静养,听不得什么鸡鸣狗叫。”定国公夫人制止了正欲出手给那贱人治疗的启胜,淡淡道。 这话听着不用猜就知道是指的林姨娘,启胜也不多言,告罪后起身带着由大丫鬟搀扶着凄凄惨惨的林姨娘出了门。 见该处置的人都处置了,还了清白的高嬷嬷跪着爬到床前,“夫人,夫人您现在身子可还好?” 梁婉有气无力点了点头。 “高嬷嬷有伤在身,手指得好些日子养,等会让大夫也给你细细看看,别回头落下病痛,你家夫人可是要心疼死了。”南宫璃打趣道。 眼神示意果云带着高嬷嬷下去换身干净衣衫,往林姨娘房里去,眼巴巴等着大夫看诊,气得林姨娘在几人离开后,摔碎了不少名贵瓷器,却也不敢上门理论! “居然让一介贱皮子跟我同用一个大夫!”林姨娘死死攥着手帕,另一只手正轻轻上着药膏。 “嘶!死丫头不知道轻着些!” 那丫鬟被林姨娘恶毒的眼神和语气吓到,手劲不由得一抖,林姨娘吃痛将人一脚踹倒,怒骂道。 主院。 “你这房里还有哪些是那娼妇安排进来的,一并寻个由头打发出去便是,还留着作甚。”定国公夫人看了看院内忙碌着的几人,转身低声提醒道。 “也就那几个,没别的了吧,青叶她们该怎么处置的好?”梁婉轻声问。 “我来,既是那人安插进来的眼线,肯定是知道些其他东西,”南宫璃自告奋勇道。 随后吩咐荔枝和榴莲二人前去负责撬开她们的嘴,不出半柱香,竟是套出来不少事! “林姨娘每五日便会去郊外玉清观焚香请愿,但据那几个丫头所言,每每回来时都会去一趟曹家屯,离玉清观不出三里地。”荔枝将套出来的话禀告道。 “五日,这么勤快,说不定那大夫的家人就被安排在曹家屯。”南宫璃喃喃道。 “曹家屯,我记得她身边的那个老嫂子就是曹家屯那边的人,”梁婉回想起林姨娘初来驾到时,还提起要去曹家屯一趟探望老嫂子一家。 “放心,我已经派人跟着了,等到下次就是露出蛛丝马迹的关头,且等等。”南宫璃安慰道。 “也怪我,这几日出门频繁了些,竟让那贱人察觉,恐日长梦多,想先处置了高嬷嬷,等我身边没人的时候,更好下手。”梁婉害怕担心道。 “此事怪不得你,就等着咱们把证据搜集齐全了,到时候直接杖杀便是。”南宫璃劝道。 不知怎地,南宫璃的声音仿佛有深恶魔力,先前的担忧与恐惧稍稍褪去。 “你们在说什么呢?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定国公夫人见两人一来一回说着话,尽是听得云里雾里。 还不知道来龙去脉的定国公夫人着急询问的模样,逗得南宫璃和梁婉一阵笑。 待南宫璃将概要说清楚后,定国公夫人立马起身气冲冲要去拿下林姨娘,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好在荔枝拦的快,不然还真就冲了过去。 南宫璃扶额叹息,真是火急火燎的性子,好不容易把定国公夫人稳住才低声道,“咱们再等等,还不到时候呢。” “抓蛇捏七寸,杀人也要杀得让旁人无话可说,无孔可钻。”南宫璃意味深长道。 “原以为这大宅院里有多多少少勾心斗角,争宠夺爱也没什么,不会牵扯到人命,当真是气煞旁人!” 自小生于父母恩爱,兄弟姊妹情深的定国公夫人从未体会过什么叫与她人共侍一夫,太傅家的传统就是嫁女郎君不得纳妾,娶妻儿孙不得养外室通房,违者一律划出族谱。 “婉儿,快瞧瞧祁夫人,这才叫羡煞旁人呢。”南宫璃伸出小手点着定国公夫人笑道。 “是啊,本以为我与我家侯爷亦是比翼双飞,却不想有了那人插足,如今我恐怕在我家侯爷的心里位置都没有那妾室重要。”梁婉垂首伤感,语气凄凉愁苦,惹人同情怜爱。 “他敢!若是宠妾灭妻,我一纸诉状递到金銮殿,看他这身官袍还怎么穿!”定国公夫人底气十足拍案而起,指着林姨娘所住方向奚落道。 南宫璃笑着看了梁婉一眼,“趁着这时候,顺便给咱们嫉恶如仇的夫人看看诊,免得耽搁了病情。” 这得赶紧换话题,不然就怕定国公夫人越说越气,一发不可收拾。 定国公夫人闻言,这才想起来身子上的病,拉着南宫璃坐下,“好孩子,我这身子严重吗?” “严重,” 南宫璃脑海中用医学系统给她从头到脚做了检查,发现是怀宝宝的房子出了问题,随即吩咐那些下人去院门口守着,有要事相商。 “我也是觉得身子愈加不适,时常头晕目眩,可太医那边我也不敢多说,这可该怎么治?”定国公夫人急忙说着,体内又是一股温热感涌下。 “葵水来了多久?”南宫璃开门见山问道。 定国公夫人心下一算,小声道,“两月有余。” 梁婉一听这么严重,神色凝重道,“天爷,祁夫人你这身子怎么回事?” 再多问了几句的南宫璃有了医学空间的辅助很快便知晓病灶所在,沉重劝道,“夫人,恕我直言,你还想要孩子吗?” 定国公夫人心感不妙,“我这一大把年纪,还要什么孩子,我已育有一子一女,且都成婚论嫁的阶段。” “那咱们就得做个手术,把病灶给切了。”南宫璃分析情况后将解决办法说了出来。 她知道作为一名女性,若是切除病灶,在有些人的眼里便算不得什么女人,可若是不切除,后患无穷! “切了?!” 定国公夫人一听要把她身上的肉切了,眼前女子还说得这般风轻云淡,她这心里也是七上八下,拿不定主意。</div> 第97章 某王爷要有又老一岁的觉悟(1) “切了可有其他隐患?”定国公夫人脸色一惊,惊慌问道。 “别的隐患倒是没有,就是日后可能你这葵水就停了。”南宫璃回道。 本来年纪四十几的定国公夫人就不想什么老蚌生珠的事,就安安分分等着停经,却没想到这葵水一来就是两个多月,还时不时晕倒,最近一次更是严重卧床起不来,活生生的歇了快半年才有所好转。 定国公夫人丝毫不把这事放在心上,痛快笑道,“嗐,不来就不来,我还以为有什么其他的隐患在,免得日后再出什么事,我这年纪也是越来越大,当真是折腾不起了。” 又想起方才南宫璃说的什么手术,不解问道,“什么是手术,我这还没听过。” “就是切的过程,统称手术,我这是师傅传授的,以前我与你们一样,不知道什么是手术,”南宫璃淡定解说道。 瞧见还未如同大夫那般把过脉的南宫璃便能说出治病良策,可见她的那位师傅绝不是什么三流之辈,梁婉心下也松了口气,有她在分娩时定不会承受过多苦楚。 先吃药稳定基本情况,再抽血验血型,查看空间内血库是否有充足的血液供应,这种手术过后还是得日日输血,这用量不容忽视。 这是南宫璃目前做出的计划,再者说如果定国公夫人血型稀有,那真的是难办了! 看到南宫璃拿出针头和两片玻璃片,在定国公夫人的左手食指肚上扎出血滴在两片玻璃片内,混着药剂等着出反应看血型。 “这是作甚?”定国公夫人看着一直盯着玻璃片的南宫璃,难免好奇问道。 “这东西神奇的很,能查出来你的血属于哪种,到时候万一你缺血供应了,便能找到其他血源,保证不会有性命之忧。”南宫璃笑道。 看到下床好奇凑过来瞅两眼的梁婉,正伸着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 “你到时候也得做这个准备,不如趁此一同做了吧。”南宫璃扭头笑道,点了点梁婉的眉心,俏皮又可爱。 “好呀好呀,疼吗?”梁婉看了眼正拿着一头是棉花小木棍按在指肚处的定国公夫人问道。 做完滴血的梁婉一脸喜滋滋的注视着眼前的玻璃片,于是三个人围着四片玻璃片紧紧盯着,像极了万圣节要糖果的小孩子。 “变了变了,快看。”梁婉注意到逐渐发生变化了的玻璃片笑道。 “祁夫人,你是a型血,喏婉儿,o型血。”南宫璃将结果说出来,又将四片玻璃片收起来。 注意到南宫璃狠狠松了口气的定国公夫人问道,“怎么你好像如临大赦般,瞧着你那额头都冒汗了。” 南宫璃闻声摸了摸额头,还真是流汗了,可见她方才也真是担心梁婉的血型是熊猫血,先前查了血库发现只有常见的血型,压根没看到熊猫血。 “没事没事,就是害怕你们两个其中一个是罕见的血型,不然到时候供血的血源难找。”南宫璃胡乱摸了通解释道。 与定国公夫人交代这几日先来王府内安置,不然来来回回出入定国公府恐会惹人非议。 随后定国公夫人派崔嬷嬷回府取了些贴身衣物,临走时还怕高嬷嬷养伤期间照顾不周,便留下荔枝侍候,待到分娩临产之日。 九王府。 后花园。 “夏侯将军可有消息?” 君墨渊眸底冷意乍现,语调不徐不疾,不见半点温度可言。 “主子,所有线索指向五皇子,但目前还没找到夏侯将军被关的位置,五皇子的人实在太过警惕,咱们的人近不了身。” 前来禀报最新进展的暗卫无形中咽了口口水,谨言道。 他还以为动手的人是宫里的那位,却始终没往被送往化雪国当质子的五皇子身上猜,算起来他此时随着化雪国二皇子和三公子一同回来。 五皇子劫持夏侯将军意欲何为? “再查,多派些人手轮流查,切记不可暴露行踪。”君墨渊淡淡吩咐道。 傍晚,同定国公夫人一起回府的南宫璃,非常自豪的给人家展示已经做成了的烤箱,看得定国公夫人一脸懵逼,瞧着眼前土疙瘩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瞧好吧,今晚上你可别抢着吃,哈哈哈哈。”南宫璃拍着大腿笑道。 说完人就进屋换了身干脆利落的衣衫,王管家带着定国公夫人几人前往专供客人的厢房安置。 来到厨房内的南宫璃着手开干! 从空间内还拿出来小电钻搅鸡蛋和面粉,将蛋黄和蛋清分开来。 先做奶油部分,等到搅拌蛋白直至出现大泡沫时,厨房内突然传来南宫璃一声惊呼声,“成了成了!” 随后连忙往里添上一勺白糖,周而复始的搅拌,打至干性发泡奶油就成了,洁白如泡沫状,南宫璃用食指挖了一小嘬尝了尝。 靠! 简直跟上辈子吃的奶油相差不多! 总算是不费她这一个小时打的手臂都酸了,还以为不成呢。 守在厨房门口的榴莲二人听到里面又传出南宫璃的声音,“快来快来。” 看到木盆里从未见过的泡沫状,榴莲疑惑望向满脸喜色的南宫璃,“王妃,这是什么呀?看起来还软软的,好香甜的味道。” “这叫奶油,尝一口来。”南宫璃示意笑道。 入口即化的甜而不腻,滑而留香,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榴莲和果云的眼睛瞬间像是白炽灯似的直发亮,猛点头,“好吃好吃,比蜜煎局做的点心还要好吃。” 见状南宫璃又将两人给赶了出去,怕耽误她实力发挥。 紧接着又取出来一半的奶油跟蛋黄糊混在一起,准备入烤箱喽! 看着智能手表精准算着时间,二十分钟后取出,刚一打开锡纸,浓郁不散的奶香味扑面而来,闻得南宫璃几人哈喇子差点都没控制住。 又拿着回厨房捣鼓造型的南宫璃,后面还跟着好几个小尾巴跟着,其中还有定国公夫人眼巴巴的望着厨房内忙碌的身影。 事罢南宫璃拍拍手,十分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小成果,“二十五寸的话应该够了吧?” 后花园歇脚还未回去的君墨渊依稀闻到空气中夹杂着的香味,奶香奶香的,很清爽。 “你闻到什么没?”前一个时辰赶过来的长孙元夏动着鼻孔问道。 “嗯。”君墨渊淡淡回了个字,暗地里还吞了口中津液,“今晚的厨房怎地到现在还没来送膳?” “听闻厨房管事来报,说王妃将人都给赶了出来,说今晚上的饭菜她来做。”若雷俯身道。 做饭?! 这女人还会做饭?</div> 第98章 某王爷要有又老一岁的觉悟(2) 皓月当空,晚风习习。 饿得早就前胸贴后背的长孙元夏愣是跟君墨渊坐在后花园,等着来人传膳。 “天爷,阿渊,你家王妃靠谱吗?实在不行咱们去浮云坊吃算了,我这为了蹭顿饭也着实不易。” 坐在对面不言不语的君墨渊黑眸深邃如海。 还真是没听说过南宫璃居然还懂得烹饪,又想起今日是他的生辰,难道这女人是在忙着给他准备惊喜? “王爷,王妃派人过来唤您和长孙公子前去用膳。”不远处过来一亲卫恭敬禀告道。 “快快,我这都快饿晕了,”长孙元夏一听从椅子上弹起来,油腻的揉着肚皮埋怨道。 但这动作放在儒雅端方的长孙元夏身上,却丝毫不见半点不适,反而增添了几分痞性。 坐上轿撵的君墨渊紧随其后,若风好像很懂自家王爷的心性,迫不及待地想要一睹王妃厨艺如何,千万别是那种下不去口的玩意儿。 想到这偷偷瞄了眼面无表情的君墨渊,原本冰冷如北极寒山般的面容此时已然褪去刺骨寒意的气息,昏暗的烛火倒是显得他的五官更加柔和,不见白日里刀锋锐利。 樱溪院。 空荡的院落此时正中央立着一张八仙桌,上面林林总总摆放着的菜品就不下七八种,南宫璃怕荔枝几人等饿了,提前另外备了一席在侧屋。 热热闹闹的氛围和嬉笑打闹声与其余几座院落形成强烈反差,让人闻声顿足往里张望究竟是何人敢在王府内大声喧哗。 但瞧见是王妃院落,随即也见怪不怪。 刚摆好最后一盘菜的南宫璃看到院落门口快步走过来的长孙元夏,“来了,快快就坐,祝贺咱们九王爷二十三岁生辰快乐!” 注意到某王爷微沉的脸色,就知道这老男人定是不爽她公然将自己的年龄报出来,哼! 都一把年纪了,能不能有点觉悟! 招呼着若风几人去侧屋那边分桌落座,男女各一桌。她和君墨渊、长孙元夏以及前来做客的定国公夫人坐在院落里用膳。 “看,这是寿字五香大虾,可新鲜了,是从浮云坊那边买回来鲜活着呢,快尝尝。”坐在君墨渊右侧的南宫璃兴致勃勃,介绍到。 今夜堪称舌尖上的美味,长孙元夏吃得不顾形象地后背靠在椅背上,“南宫,你这手艺也太好了吧!山珍刺五加是我的最爱,回头教教我府里的厨子,学上几道菜宴请宾客显得脸上也倍儿有面。” 南宫璃闻声笑眯眯回道,“没问题,但是可不能白教,哈哈哈。” 余光看到君墨渊依旧不徐不疾地夹着不远处的姜汁鱼片,眼看着整条鱼的骨头逐渐显露,南宫璃嘴角噙笑起身将右手旁的福字瓜烧里脊放到他伸手就能够到的位置。 “我知道你喜欢吃鱼,但别吃多了,回头我再做的话,你就没那么喜欢了。尝尝这个也不错。”南宫璃话落还往前推了推。 “你还有多少东西是本王不知道的?”君墨渊抬眸看向明眸皓齿,笑颜如花的南宫璃。 且不说眼前这个女人与搜集记录的事迹极不相符,连崔神医都不及的医术也是炉火纯青,现在还能做得一手好菜,不得不说连平日里挑食的他都觉得这桌上没一道菜是他入不了口的。 “哎呀,瞧王爷说的,女人啊就得如同宝藏似的,总能让人眼前一亮,免得你又看上别家姑娘,不要我们这温柔贤德的阿璃啦。”定国公夫人偷笑道。 南宫璃侧目只在两人能看到的角度眨了下眼睛,明显是在告诉君墨渊:老子就是这么看不清摸不透! 瞧见这个女人今日这么反常,隐约觉着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他君墨渊还是知道的。 既然能让定国公夫人来王府做客,他就猜到定国公夫人必然是与南宫璃之间有什么事,不然定国公那么宠爱妻子,怎么会容许自家夫人去人人避而不及的王府留宿,而且一去还是半个月有余。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找本王还有什么事?”君墨渊忍笑问道。 南宫璃缓缓将筷子放下,不好意思地笑道,“王爷还真是慧眼如炬,今天是王爷生辰,这桌子上的饭菜全是为了庆贺王爷生辰,不过真有那么件小小小事需要王爷帮忙。” 君墨渊亦是放下筷子,似笑非笑瞧着南宫璃伸出手指比喻着即将开口的事就多么的小。 “这几日妾身不是经常往宁远侯府去吗,听婉儿说宁远侯下落不明,不知道是真是假,若是真的,王爷能不能帮帮忙?”南宫璃放柔了声音,语气撒娇道,那眼神还呼灵呼灵眨着。 “正常点。”君墨渊一点也不解风情淡淡道,但不经意间躲闪的目光谁也没有发现, 左侧的长孙元夏还在疯狂扒着米饭,压根顾不上南宫璃这边在说什么。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长得确实不错,好像这皮肤比上次近距离看到的状态要好上几分,像是牛奶似的白皙凝脂,卷长的睫毛在烛光的映射下,倒出形似小扇子的影子,将这张脸衬托得更加灵动。 “本王还未接到有关西南大将军失去下落的消息,” 君墨渊回道,看到长孙元夏那人竟然要把砂锅煨鹿筋吃完了,连忙拿起筷子往那边伸去。 “没有?”定国公夫人中途连筷子都舍不得放下,好吃的舌头都快要一并吞下,听到君墨渊的话顿住动作惊讶出声。 可先前宁远侯那个贱人妾室说是军中传来的消息,现在连九王爷都不知晓此事,那贱人又是从何得知? “怎么会,我们今日在宁远侯府时,那个妾室明明说是军中来的消息,婉儿一听急火攻心还动了胎气。”南宫璃疑惑问道。 “暗一。”君墨渊扭头往身后不远处的唤道。 下一秒就见一人影闪现,俯身应声。 “查查此事是否属实。”君墨渊吩咐了句,那人便领命又施展轻功速度快如闪电。 “南宫,根据男人的第六感,此事必有蹊跷,你想想,一介上不得台面的妾室居然有资格接下军中来的急信,怎么可能。”长孙元夏被某王爷逼得放下筷子,侧首道。 “是吗?”南宫璃脸色沉重又问向君墨渊,只见那人微微颔首表示认同。 若是这消息虚假,毫无疑问是为了刺激婉儿,让她胎气不稳,身心承受忧思过虑的煎熬,时间长了气若如抽丝,必死无疑。 若是这消息是真的,那这妾室怎么会收到军中来的消息,要知道军中联络各大武将的途径,也只有武将本人知晓,其余人哪怕是枕边人也一概不知。 退一万步来看,即便宁远侯出事,军中快马加鞭送信,也只会交由当家主母,侯府嫡妻,所有人都以为掌握管家权的林姨娘够资格来传此消息,但军营里的人可不管这事,只认身份!</div> 第99章 猛男许愿,偷偷藏起的小心思 “可据说宁远侯府是林姨娘暂代管家权。” 定国公夫人不解问道,她向来未参与过什么军营战事,对这些一窍不通。 “不会,即便是妾室管家,军中报信也只认身份,要么这妾室与军中勾结,才能得到连阿渊都未接到的消息,要么就是她存心想害当家主母,包藏祸心。”长孙元夏解释道。 南宫璃听到其中还有这么回事,只能等君墨渊的人快些带消息回来,瞧见桌上的东西吃得七七八八,震惊不已。 这可是有十来盘的菜啊!他们四个就吃完了?! “你们饱了吗,不够的话还有蛋糕呢。” 南宫璃起身笑道,看到长孙元夏听到蛋糕二字,这口水都开始泽泽生光,像是看着老母亲似的眼巴巴望着南宫璃。 紧接着就看到侧屋内吃得差不多的荔枝几人纷纷上前,将烛火一一吹灭,还不明所以的长孙元夏还哎了一声,好奇看向周围恢复黑漆漆。 很快就听到南宫璃唱着欢快的生日歌端着二十五寸的蛋糕出来,上面还插着二十几根小彩色蜡烛,乍一看还以为是现代人过生日似的。 “这是什么?好香,阿渊,这就是咱们之前闻到的奶香味。”长孙元夏嗅到奶香,立马就认出来惊喜道。 “为什么要插蜡烛?”君墨渊不解问道,看着奇形怪状的图案,“好丑。” 我靠! 这可是耗费了她几个小时的功夫才勉强做出了雏形,这死男人怎地这么不给面子,但南宫璃脸上还是笑嘻嘻的回应。 “王爷,别管好看难堪,咱的这份心意都在这,来,这蜡烛每一根都代表着一年,总共有二十三根,看到没这老头咳咳咳,这男子就是王爷的轮廓。”南宫璃差点嘴瓢把心里想的实话给说出来,还好急忙刹住了车。 看到长孙元夏正鼓着腮帮子欲吹气,连忙挡住对君墨渊笑道,“王爷是今日的正主,快来许愿吹蜡烛,” 想起这男人腿脚不便,就贱兮兮将蛋糕摆在他面前,催促着快些吹,不然这蜡烛滴到奶油上是不能吃的。 毕竟这蜡烛可不是现代这种可食用的,要是吃进去还指不定胃里出什么毛病呢。 “一许我朝百姓安居乐业,国家繁荣昌盛。” “二许边疆平定,天佑明水,天灾消散,流民重回故土。” “三许” 说着第三个愿望,君墨渊看了眼正满脸笑容的南宫璃像是个傻子似的,决定这个不出口,在心底里默许。 “没了?”见君墨渊刚说了个开头便不见继续,长孙元夏问道。 君墨渊也没理睬,赶忙吹了蜡烛,但坐在对面的定国公夫人可是瞧见九王爷方才看向阿璃的眼神可不像是普通关系才有的,随即心里更是安定,看到孩子们好,她就高兴。 “快快快,切蛋糕喽。”长孙元夏抢过旁边的小刀就开始自顾自的切了起来, 在场的人见者有份,乐滋滋的尝着甜点,这味道像是有魔力似的,甜到人心尖上。 王府另一处院落。 “儿子,快来尝尝王妃做的蛋糕,可好吃了,特地让我带回来给你。”赵大娘推门小心翼翼端着几块蛋糕。 正坐在桌旁的刘斌看到自家娘亲居然还能拿到王爷生辰的甜点,面色惊喜笑道,“咱们真是有福,遇上了王妃这样的贵人。” “还有,这是王妃怕你晚上随便吃,对身子恢复不好,还特地给你煮了鲫鱼汤和葱爆牛柳,快趁热吃。”王大娘打开挎着的食盒,高兴说着。 “可不是吗,咱们两个孤儿寡母的,若不是王妃,你这条腿指定是保不住。儿啊,咱们做人要知恩图报,他日王妃若有咱们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切不可推辞。”王大娘看着吃得正香的儿子,严肃道。 听到娘亲说的话,刘斌咀嚼的动作一顿,随即又迅速恢复如常,他正在纠结那件事到底要不要说,说了的话,他和娘亲是否还能安然度过余生? 可瞧见娘亲神色并不像往常那样慈眉善目,端起脸色的样子还是骇人,又秉着志诚孝心的他决定将那件事悉数告知,希望能帮得上九王爷。 樱溪院内,闹过一场的现场狼藉一片,到处都是奶油的痕迹,本来吃得规规矩矩的众人在南宫璃的带头下,开始逐渐迪化,疯狂的往身边的人抹奶油。 看着眼前玩耍得早就没了什么主仆观念,长孙元夏跟若风两人抹得连鼻孔都差点看不见,好家伙,这是把往日里那点私人恩怨都给拿了出来。 可君墨渊却独自静静坐在原位,看着正奋力往定国公夫人脸上抹奶油的南宫璃,原本放松快意的视线随着垂首落于双腿处,又转换成落寞与孤独。 余光注意到格格不入的君墨渊,南宫璃抓了把奶油就往高高在上,如谪仙般的男人身上丢奶油。 吧唧! 毫无意外,此时正发愣的君墨渊完全没反应,有东西冲他面门飞驰而来,正中眉心! 此时院内一片鸦雀无声,向来有洁癖的王爷是绝不容许身上有半点污渍,连平日里衣角碰到什么人身上都要扔掉,再也不穿。 谁知道君墨渊下一秒同样快速抓起眼前的奶油,冲南宫璃方向丢去,那速度简直比南宫璃的快上三四倍,根本来不及躲闪。 天呐! 扔完后的君墨渊看到满脸奶油的人,不由得大笑出了声,惹得在场的氛围不再压抑,反倒更加轻快热闹。 现场又迅速陷入一片混乱。 半个时辰后,每个人脸上,头发上都沾了不少奶油,纵是高冷如斯的君墨渊也不例外,可偏偏仍是端着大气随性的气势,看起来画面很是违和,却也没人敢笑。 送走几人的院落就剩下南宫璃院里的人,开始着手收拾残局。 “王妃,没想到王爷居然还会笑。”荔枝小声嘀咕道。 “你们以前没见过吗?”南宫璃回道。 几人皆是摇头,“我们哪敢直视王爷,光是行礼时都能感觉头顶上慑人威压,恨不得感觉消失。” “我好像见过几次,但也不常见,”南宫璃笑道。 刚吃完今夜这顿的果云,海棠和素云又开始想念下一次什么时候能有机会再吃到比蟠桃盛宴还好吃的饭菜。 “王妃,明早想吃什么?奴婢去厨房内早早知会一声。”榴莲看到那三个小鬼的表情,忍俊不禁。 “我今晚跟王大娘打过招呼了,明早咱们吃馄饨!”南宫璃高举一把筷子兴冲冲道。 “哇!” “太好了!” “早就听说王大娘做出来的馄饨好吃的不行,一直没机会去吃!”</div> 第100章 深山洞穴藏秘,刘斌误打误撞 “阿渊,你方才居然笑了。” “嗯。” “阿渊,你脸上好多奶油啊。” “多数不是拜你所赐么?” “阿渊,你第三个愿望许了吗?” “嗯。” “是什么,说来听听。” “无可奉告。” “” 这个男人就是不喜欢把心里想的事情表露出来,偏偏长孙元夏又是个什么都藏不住的直肠子,只有在正经时候才能端得住,这两个人互补得不行! 深夜,前院书房,还幽幽发着昏黄。 在侧卧睡得一塌糊涂的长孙元夏丝毫不介意某王爷无处可睡,不过君墨渊早就习惯少睡,此时正剑眉紧蹙,神色凝重的读着手上的信,是来自远在化雪国经商的季博然。 信中尽是报平安和问候的内容,先是遭受雪崩,又是逃难,现如今在圣医药谷内修养,与此同时还又送来了两瓶与先前无异的药丸,并且对他的身体状况甚是担忧,只希望能稳住圣医,在没找到彻底根除的法子前,是不会轻易离开药谷 见言辞情谊浮于字里行间,想起前段时间崔神医告知的事情,两者之间他陷入迷茫与无助,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要是说季博然对他有加害之心,可十余年的交心也不是说说而已。 定要把挑拨离间的人给揪出来,处以凌迟极刑才得以甘休! 咚咚咚 君墨渊听到微弱的敲门声,警惕看向门口,“谁?” 今晚特地给若风和若雷放了假,回侧院休息。 门口来人敬畏道,“是小人刘斌,先前王妃给小人治腿上的那个。” 刘斌? 之前就听荔枝来报,说被南宫璃救治腿伤的男人似曾相识,但却记不起在哪里见过,眼下这人又深更半夜来敲门,是有何事? 准允刘斌进门后,躬身道,“小人在军营是个大头兵,但因为被人诬陷而被迫退出,回了家乡,又跟这老母亲来了京城这边讨生活,是因为小人祖上就是在京城买馄饨手艺的。” 先是主动交代家门,看来这人是有事来报,君墨渊默默看着眼前男人,“坐。” 刘斌道了声谢后,便寻最近的座椅一瘸一拐的坐下。 “何人麾下?”君墨渊淡淡道。 “夏侯将军麾下。”刘斌正色回道,眼神瞬间饱含泪水,“小人半年前就听闻夏侯将军在边疆受了极重的伤,可后来不知怎地又传闻说痊愈,是一化雪国前来游历路过碰到便施以援手。” 听到来人居然好巧不巧是夏侯的曾经手下,君墨渊的目光一沉,难道他知道夏侯的下落? “退出军营后,我便各类活计都干过,其中一次是走镖,也就是最近的时候,是在潇月国附近,恰逢山坡滑坡,唯一的山路被封,不得不另寻他路, 期间由于山势陡峭,我们走镖的人都是壮汉,想着大不了就多耗费几日,却没想到,中途下了场大雨,再次遇到山体滑坡,我们人群一冲而散,走镖的东西也都悉数不见, 我醒来时便发现落于一洞中,却听到隐隐喘息的声音,当下觉得甚是怪异,没人想到会在深山里碰上什么东西,但我仍壮着胆子寻声靠近,直到一深处陡壁见一松了口的小洞,便小心扒开。 当下就发现浑身都是铁链子,衣物破碎不堪,满脸都是血伤的人,活生生被吊在空中!当即心中升起害怕,连呼吸都赶紧放轻,凑近小洞想要看清那人面目,却听到一阵响彻山洞的铁链碰撞声。 就见几人戴着无脸面具强逼着那人臣服,还似乎在索要什么东西,因为当时惊惧恐被人发现,就蹲到旁边偷听,依稀听到里面的人叫那人夏侯霄贤!” 君墨渊听到自家兄弟居然被眼前这人误打误撞,找到了苦寻数月无果的人! “你当时有没有被发现?”君墨渊饶是再怎么淡定,也难以压抑内心的震惊与怒意。 被扑面而来的威压震慑的刘斌缓了口气,继续说,“没有,当时听到竟是夏侯将军,可小人如今也只是一个平头百姓,空有一身蛮力,若想凭小人一己之力,怕是无力回天,还说不定那些人发现,会立马转移夏侯将军。 当时趁着他们离开后,又小心翼翼将小洞堵上,稍作停歇便找出洞口的路,路途这才摔断了腿,深山中的毒物也多,回来后小人娘亲问其缘由,只能扯谎说是打猎伤了腿,不敢声张。 期间想找人去救夏侯将军,可苦于无门,好在小人娘亲遇上那晚出门吃宵夜的王妃,这才得此机会告知王爷。” 君墨渊紧紧盯着刘斌脸上细微表情,不怕消息真,就怕消息假! “你来本王府上已有几日,为何不提前说,反而拖延了几日才说?”君墨渊反问道。 “请王爷恕罪,小人确有私心,那些人不知究竟是什么身份,能让夏侯将军囚禁的人定不是什么好对付的,怕怕怕找的人刚巧是囚禁夏侯将军的人,那小人和娘亲就遭人暗杀封口。所以” “所以那日在门口偷听的人是你,”君墨渊冷笑道,语气笃定。 “是,小人得知王爷也在找寻夏侯将军的下落,并且听长孙公子所言,几位是自小长大的玩伴,定不会有杀害逼迫之心,这才来说出实情,希望能救夏侯将军于水火。” 刘斌惭愧回道,此次前来已然下定了决心,无论王爷是否迁怒于他,只要能保下娘亲的命,他的命随王爷拿去! “你不怕本王杀了你灭口?万一日后有人察觉知道此消息的你,你觉得本王还能容许你还活着?”君墨渊神色冷漠道。 “小人娘亲什么都不知道,知道此事的人唯有小人,所以求王爷放过小人娘亲一命。”刘斌忍着泪意恳求道。 谁知道君墨渊来了句,“回去好好养伤吧,此事轻重你也是知道的,至于夏侯将军的事,本王自有成算。” 直到出了门感知到迎面而来的凉风,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他没死! 看来他赌对了! 一直在院落内守着的王大娘心里不安的站着等儿子从书房内出来。 想起来的路上儿子说的话,像是生死离别似的,王大娘这心里就跟油煎似的,终于看到出了门的儿子,上前扶着担心道。 “孩子,你头上怎么这么多的汗?当心风寒。”</div> 第101章 王爷办事效率响当当! “娘,以后儿子若是为国殉身而亡,娘你会怎么办?” 刘斌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把王大娘直接问傻了。 “儿啊,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为娘因你而自豪,放心,无论你做下什么决定,为娘都支持,我会好好活着,王妃还特喜欢吃咱家一口馄饨呢。” 王大娘眼眶泪水不停打着转儿,却露出发自内心的笑。 “娘,王爷让我恢复身体后,再次入军营。前提是要离开半年或者一年。” 刘斌搂着娘亲很是开心说着刚才在屋内临了王爷交代的话。 一听儿子还没回来多久,又要离家一年半载,这心里说实在的不是滋味。 往日在军营时就盼着国家兴盛,外敌不敢来犯,整天提心吊胆度日,但男儿郎应当保家卫国,怎么能屈居于一介四方院落,看人脸色过日子! 但嘴上依旧和蔼笑着,“好,不过为何是前提?难道王爷另有打算?” “王爷说我身子骨弱,去外面历练历练再回军中。”刘斌小声道。 万籁俱寂,凉风袭人,卷起树梢枝叶沙沙作响。 唯有君墨渊所在的书房还亮着微弱的光,不知那人到底睡下了没有。 但早就沾着枕头就睡的南宫璃可没精力再想君墨渊那个冷脸怪,忙了一整天没怎么歇息的她酣睡淋漓,一夜无梦。 翌日清早,清脆悦耳的黄鹂鸟停在枝头唱着歌。 但到南宫璃耳朵里,就变成了叽叽喳喳,扰人清梦的东西 “靠!”被吵得睡不着觉的南宫璃猛地起身咒骂。 尽管把被褥盖过头顶,那外面的臭鸟活像是跟她较上了劲! 听到屋内动静的果云,知道王妃醒了这才端着洗漱东西往里进。 看到有起床气的王妃正满脸阴郁的盯着窗外某处,心里不觉失笑,“王妃,若风过来传话,稍后洗漱梳妆后前去书房那边一同用膳。” 嗯? 怎么大早上的还叫人过去书房吃饭。 难道是宁远侯的事有着落了? 连忙掀开被子,一通简单洗漱梳妆过后,一路小跑着去了书房。 就看到桌上正放着两碗冒着热气的馄饨,隐隐散发诱人香味,令人闻之口水横流! “王爷好雅兴,咦?怎么不见那货?” 南宫璃进屋坐下环顾四周也没见昨晚跟饿死鬼托生似得长孙元夏。 “一大早就被他父亲叫回去了。昨夜你问的事有消息了。” 君墨渊动了勺子优雅说着话,话落往嘴里递了颗馄饨。 “是真是假?” 南宫璃焦急的连眼前勺子都没来得及动, 瞧着不急不躁的君墨渊缓慢嚼着,等得她恨不得帮他咽下去。 “假的。”君墨渊幽幽吐出两个字, 又自顾自的吃了起来,不得不说这王大娘的祖传手艺还真不错,比皇宫内的御厨还要好上几分。 听到消息是假的,这才松了口气的南宫璃动手吃饭,一口一个,动作丝毫不见半点文雅,看得君墨渊以为这厮昨夜都没吃饱! “你慢点吃,若是不够,让若雷去盛碗便是。” 君墨渊敛去眼底微不可见的复杂情绪,连他自己都未经察觉,语气竟带有宠溺意味。 守在门口的若雷身子一颤,这语气还是他家雷厉风行,高冷霸道的王爷吗? “我得赶紧次完喽去早婉儿。” 南宫璃随便嚼了两下囫囵吞下,说话还不清不楚的。 刚起身又坐回来的南宫璃俯身严肃问道,“这妾室有问题,谁给她的胆子敢假传军中来信,不怕被人发现吗?” “若是身后有人撑着,有何可惧?” 君墨渊抬眸看了眼满脸神叨叨的南宫璃,略有嫌弃。 可是依照婉儿所言,那妾室是宁远侯在一处战场上拼死护下他的将士孤女,临终前还托付给他照顾余生。 并不像身后有大boss的操作啊。 正百思不得其解的南宫璃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但深知她心中所想的君墨渊侧首示意,随后若雷上前递给她一封信。 “这上面记录林曼娘自进入侯府以来的行踪,除此之外还有经常接触的人,后面有大致名册。” 卧槽! 被君墨渊这办事效率折服的南宫璃惊奇的看向身旁的男人,某王爷很是受用这眼神,在无人看到的角度隐隐扬起嘴角。 “偷情!” 南宫璃看到白纸黑字写着的二字,那表情就跟山上猴子看到了诺大香甜的蟠桃似的。 继续往下看,越看越刷新三观,这女人的日子真是丰富多彩,连她都佩服不已。不过在古代这么封建的背景,光是偷情这一项,就够她被千夫所指,万人唾骂。 启胜那件事她倒不意外,早就知道,可这不仅偷放印子钱,还私底下把不少田庄铺子倒卖不说,还将其他的铺子内换成了自己信任的人。 可问题是,这田庄铺子都是梁婉的嫁妆! “婉儿的嫁妆怎么在妾室手里?”南宫璃皱眉不解出声。 “宁远侯夫妇刚成亲时,宁远侯还只是个前锋,那时梁婉为了家中花销,便将嫁妆的一大部分贡献给了中馈,后来管家权落在了林曼娘手里,结果可想而知。”君墨渊解说道。 还没等南宫璃再问什么,君墨渊语气微凝道,“本王让你查的药丸结果如何?” 一直忙着忙着就把这大佬的事给忘了! 她再看君墨渊时,那张脸阴沉的可怕,对大婚那日这男人派手下意欲杀了她的事情历历在目。 稍纵片刻,君墨渊反倒收回了逼人的威压,往后一靠,端的是大气随性,却看得让人头皮发麻。 尤其是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让人捉摸不透,这厮究竟在想什么。 南宫璃心虚不敢抬头直视某人,“又是回门又是进宫又是宴会的,就就就忘了,不过这事我可是记在心里,说不定一会回去的路上就想起来了,好在王爷提醒,呵呵呵呵。” 笑到最后她自己都觉得气氛好尴尬,吧唧了两下嘴,伸出三根手指直指房梁,“我立马回去办!立马办!王爷的事那就是我头等大事!” 但君墨渊依旧那副神情望着她,这家伙到底还想怎么样? “我我我这就去?” 南宫璃本想着先给婉儿送信来着,可眼下情形好像不允许,想起住在府内的定国公夫人,遂猛地站起身。 “王爷,我麻溜的去了,等我的好消息。”南宫璃话落就转身往外走。 突然身后传来君墨渊不夹杂任何感情的话, “办好了,本王还有件事要告诉你,有关林曼娘背后之人,牵扯甚大,她还不能死。”</div> 第102章 扑朔迷离,真相到底是什么? 刚要抬脚出门的南宫璃听到这话,猛地转身。 “怎么,她难不成还是天王老子来头?”南宫璃霎时间气就不打一处来,指着门外轻蔑道。 被南宫璃这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逗得心里直发笑,但君墨渊脸上依旧端的是波澜不惊。 “天王老子倒不是,但小王还是有的,等你事成本王再与你详说,也不急这一时半刻。” 君墨渊垂眸掩饰眼底笑意缓缓道。 “行,你等着!” 南宫璃话说人就晃身往门外冲,光是在路上时就将药丸从空间内取出放进分析系统内。 刚回到院落脑海内就呈现出分析系统的成分报告,可南宫璃怎么看都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尤其是含量较高的几类,突然想起前端日子验血报告里的毒素含量! “怪不得这么熟悉,连分子结构都一模一样,只不过药丸内的含量配比有细微变化。” 南宫璃拿出前后两份分析报告反复查看后,惊讶道。 更震惊的还是这药丸还具有重构平衡点的作用,可随着食用次数不断增加,体内的毒素各个含量看似稳定却又无形中增量,这也能完全解释为什么君墨渊先前发病次数越来越频繁,症状还愈加严重! 南宫璃神色凝重严肃,光是这药丸制药过程要求水准极高,期间决不可出半点差错,不然食用者体内定会因为达到不到动态平衡,继而暴毙而亡! 饶是携带医学空间的南宫璃自问,都不知道要借助多少精密仪器达到这种水准,在这个古代医学仪器落后的时代,她是越来越对背后煞费苦心要置君墨渊死地的人到底是何许人也。 边想边往门外走,刚出门的果云瞧见还没进屋的王妃,突然转身又要离开,没来得及叫就不见了王妃身影,疑惑的挠挠额头,又继续干着手里的事。 前院书房。 “书信亲手去送,另外先去探虚实,再救人,当心其中有诈,本王近日便动身前往边疆要地,看看究竟是谁在暗中操作。” 君墨渊眼眸微冷,饶有兴趣的勾起邪魅笑意,但看得人心底不由自主的发慌。 刚领命退下的暗卫闪出房内,就看到刚离开不久又折回来的南宫璃脸色严肃郑重。 “出来了?”君墨渊收起方才释放出的威压,缓和语气问。 这女人前后还不到一刻钟,神色相差过大,看来是已经出来了! “我跟你说,你别害怕。” 南宫璃先将话说出来,好给他一个心理准备,她知道这男人属于外冷内热的家伙,生怕他又受了什么刺激。 这么突兀的话让坐在书案后的男人轻笑出声,“这世间让本王害怕的东西还没闻世,只管如实说,无需顾忌其他。” 南宫璃坐在下首的椅子上,娓娓道来,“此药是毒药,但我敢笃定,制药之人定不会本着以毒攻毒的初衷。王爷可还记得当初发病次数相隔时间越来越短,现在找到根源所在就是这种药引发的缘故。” 虽早有疑虑的君墨渊听到真相还是不由得心里发寒,是以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势逼人更甚,眸底冷意凝固,薄唇紧抿成一条线,握着茶杯的指节愈加泛白。 “咯啦”一声,手中茶杯被生生捏碎,因为用力过猛,瓷片碎屑插入肌肤,腥红如梅花的血滴顺着手心往下流,却也不见那人吭一声,“暗一,前往化雪国查圣医来路。” “冷静冷静,这饭是得一口口吃,事也得一件件做,好在现在发现其中机密,对外王爷还称依旧按时服药,但外面的人可不知道咱们已经把药给换了。” 南宫璃起身上前收拾着桌上的碎片,低声提醒道。 听说这药可是这男人的至交从圣医那边求来的,那么也就有两种可能: 一是这圣医与君墨渊有昔日旧怨,伺机报复,与下毒之人联手,但至于下毒之人究竟是什么身份,却也不好下定论,光是这男人往日战场厮杀无数,再者他性情寡淡,暗地里得罪了不少人,连当今皇帝都视他为眼中钉; 二是这问题就出在君墨渊至交身上,悄无声息的给他下药,然后谎称从圣医那边求来的药,强调药丸的珍贵和来之不易,加上又情深义重的关系在,君墨渊必然不会有所防备。 还真是被南宫璃猜中了其一概要,日后真相浮出水面时,出人意料地的是竟牵扯到陈年旧怨 南宫璃见状转身出门没多久回来时,就拿着药箱回到君墨渊身旁,“还是早些处理比较好,别溃烂发炎了。” 说着就擅自做主地拿起君墨渊的右手开始挑出那些扎进肉里的瓷片,那手心依旧淌着血,狰狞又恐怖,饶是南宫璃都心惊慨叹:这男人还真是对自己都能下这么重的手! 可她不知道的是,君墨渊最厌烦女人近身,闻到那股子脂粉味恨不得将人赶出十米开外,可当下不仅对主动靠近的南宫璃不生丁点厌烦,还不排斥她的触碰,其实这画面早在大婚当日就出现过。 但君墨渊自己都没注意,这次才反应过来,鼻尖闻到南宫璃身上散发的清香沁人心脾,不像是胭脂水粉,很是好闻,让人流连忘返,不舍离开。 感觉到头顶处炽热的目光灼烧,猛地抬首看向那人,此时两人脸颊之间的距离只有堪堪半寸,四目相对,似有火花乍现,被眼前突来的画面看得愣怔了的两人,姿势暧昧,眉目皆有情愫流转。 “嘶疼疼疼”被手心处传来的刺痛感拉回眼前的君墨渊,千年不见的喊痛道。 惊觉的南宫璃这才低头看到右手原本拿着的镊子,此时正躺在君墨渊的手心,一端还把某处瓷片给往肉里砸了下,怪不得那男人吃痛。 实际上这点疼痛对行军打仗的君墨渊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但为了缓和屋内的氛围,不得不主动打破,再持续下去,那就处于被动了。 (某王爷贼兮兮暗自徘腹:这女人该不会是暗恋上本王了吧?) 吓得南宫璃连忙小心的轻轻把镊子拿起,干咳了几声,又开始处理,半刻后才将伤口上的瓷片取出来,简单敷药后进行包扎,临了还不忘给这个钢铁直男绑上个蝴蝶结。 “好看吗?” 某王爷眉梢直跳,嘴角无奈抽了两下,这挽得像是小花似的绷带,这女人还真是</div> 第103章 牵扯甚广,须得从长计议 “好了,王爷你交代给我的事办妥了,现在该说宁远侯府里那妾室的事了吧?” 南宫璃满意地看了眼自己挽得蝴蝶结,转身落座。 话音刚落就见若雷又进门递给南宫璃一封书信。 有啥事直接说不行么,还搞书信,这繁体字真是看得她一阵头疼,不过也庆幸好歹繁体字总归比金文这些容易识别。 “林曼娘背后的主人竟然是皇后的人?”南宫璃艰难地啃着书信内容,震惊问。 任谁也没想到看起来两个丝毫没有半点关联的人,居然蛇鼠一窝,暗中交接谋划,可她们有什么可谋划的呢? “当日孤身一人的林曼娘入了侯府,心里始终对当家主母梁婉不服,更是看不惯宁远侯眼里只有梁婉的宠爱模样,不知怎地这消息就传到了宫里那位的耳朵里,便想借着林曼娘在宁远侯府内安插人手,一则为收拢军中势力,二则也能为宫里那位所用,”若雷缓缓说道。 这光靠一介女流就能收拢军中势力? “林曼娘看起来弱不禁风,可手段了得,光靠宫里那位引荐的几人,定时给宁远侯吹枕头风,不久就顺利拿到军中关键人物的联系手段,充当传送消息的枢纽。” 若雷并未将话说全,这林曼娘还伪造信件,与军中之人勾结暗通款曲,偷情的人便是军中右前锋王彪,还好死不死的属于宁远侯麾下,大跌眼镜的事诸如此类的还许多。 看到先前给的那封书信里后面的名单,南宫璃才知道林曼娘偷情对象居然还是自家侯爷的手下,也不怕被人发现一刀结果! “这女人还真是胆大妄为,有手段不说,这心计城府也不简单。话说她不怕珠胎暗结,东窗事发么?”南宫璃将书信收好放回桌面问。 “她巴不得珠胎暗结呢。”君墨渊轻笑道,这女人怎么到牵扯到感情之事就不见半点聪明。 “宁远侯如今还在边疆,这若是有了孩子,到时候分娩生子日期对不上,那不就是不打自招了吗?” 此时的南宫璃简直就跟瓜田里上跳下窜的猹,双眼放光尽是八卦意味。 “据探子来报,在宁远侯远赴边疆第二日开始,便偷偷加紧与右前锋混在一起,指望着怀上孩子,好与梁夫人争上一争。”若雷继续解说。 “上级都戍守边疆,这身为下级的还在京中?”南宫璃伸长了脖子,不敢相信又问。 “王彪此次没跟随宁远侯同去,说是家中妻子分娩之际,加上不久前身负重伤还未痊愈,所以求了恩典便留在京中。” 卧槽! “渣滓!趁着妻子分娩之际,居然还出轨偷情!这林曼娘也不是个东西,腌臜泼才!”南宫璃怒骂还不解气,站起身来回踱步。 君墨渊还从没见过小猫咪张牙舞爪的模样,不由得眼底泛起宠溺之色,在若雷诧异的目光下,迅速掩盖后狠狠看了一眼若雷,吓得人家慌忙低头不敢直视。 “现在我干着急也无用,但也不能把此事告知婉儿,不然动了胎气出了问题,林曼娘指定比谁都高兴呢!”南宫璃屏气凝神,镇静呢喃。 看来这女人还没失了分寸,懂得分析当前局势,君墨渊看了眼南宫璃,目光带有几分赞赏。 这一桩桩大大小小的事齐头砸来,林曼娘所作所为罄竹难书,南宫璃回去得好好思量到底该从哪里下手,眼下还不能要了那贱人的命,不然皇后那边指定会收到什么消息,把其他的事偷偷藏起来,日后想再追查就不容易了。 回去的路上又改道去嘉禧院厢房内找祁夫人商谈,又担心祁夫人半点忍不了气的心性,南宫璃也不敢把事情和盘托出,只挑了偷情一事。 砰! 祁夫人听到南宫璃叙述完的话,拍案而起,怒目而视,“那贱人还敢行如此不要脸的龌龊之事,定要好做打算,不能打草惊蛇,阿璃。” 南宫璃闻言这才放心,好在祁夫人尚存理智,“对,得像个完全之策,眼下先把启大夫的事敲定,然后再做打算,林曼娘迫切想要一孩子,肯定还会一直暗中与姘头苟且,此事不急。” “要是那贱人有了身子怎么办?”祁夫人想了想忧虑问道。 “放心,既然她敢下药,那我也能,还下得神不知鬼不觉,”南宫璃狡黠笑了声,眼神透着奸猾。 她可没忘那日进宫在皇后寝殿内,差点喝了的那杯茶水,回去便偷偷将衣服浸泡过后,虽然浓度稀释了几倍, 却也逃不过精密仪器的化验,要知道哪怕是小数点后十位也能毫无例外地被其检测出来。 那茶水内含有极伤人根基的东西是避除有孕,无色无味的药,光是零星半点若是女子喝下不出片刻就会发作,此生便与子嗣无缘。 没想到还送上制药秘方给南宫璃,不用白不用,荔枝现在还在宁远侯府,依她的身手丝毫不用怕此事败露,无人知晓。 “孩子,那东西可是损人阴德的玩意儿,你可别多碰,现如今你跟王爷只怕还没同房呢吧?” 祁夫人拉起南宫璃的双手,左看右看担心问。 “还没,王爷身子不便,我也不着急,等到王爷的腿好全了,还指望没日子准备吗。” 南宫璃面色潮红,尴尬笑道,还没在别人面前谈及过周公之事。 “好孩子,话虽这么说,但不是我危言耸听,王爷这双腿怕是不容易站起来,眼下光皇帝都不少往府内派各类名医,得到的答案都是药石无医,实在不行,将就着来吧。” 祁夫人看了眼门外无人,这才低声好言劝说,也是把南宫璃当成自家女儿来看待。 将就着来 随即南宫璃就脑补起了羞耻画面,疯狂摇头摆脱各类脑补动作,“祁夫人,你这手术不易推迟,我看差不多今晚就开始,后面还得好些日子修养恢复元气呢。” 实在不想再就着尴尬话题聊下去的南宫璃连忙转了话锋,生怕再往下说,只怕该教她闺房之事了! 这闺阁女子嫁人时会有专门的嬷嬷或者长辈来教该怎么服侍夫君,可南宫璃当初把秦婉婷给气得不行,秦氏连看她一眼都烦,恨不得杀了她的样子,还指望着来教南宫璃? 后面来了王府,倒是宫里派人来,却被王管家推辞,哪知道宫里的人到底揣着什么肮脏心思,指不定还妄想着打探什么消息呢。 往日里借着由头探路的丫鬟太监都有,事后只要宫里再来人,君墨渊吩咐只管扔出去,但为了脸面好看,王管家也只是带人将其从哪来送哪去。</div> 第104章 戳穿“得道高僧”骗吃骗喝(1) “这么快,好好,我我准备好了。” 祁夫人闻声战战兢兢地开口,仿佛下了天大的决心。 南宫璃表情郑重,语气坚定,“相信我,还等你吃我孩子的满月酒呢。”话尾俏皮跑了调。 “有你这番话,我这心里踏实不少,你是不知道我家老爷担心的不行,今日刚下朝没多久就往王府这边来探望,这还是我第一次离家门到外面留宿。”祁夫人安心拍了拍南宫璃的手,笑道。 “咱们要不往宁远侯府那边看看婉儿怎么样了?”南宫璃看着时候尚早。 两人刚走到府门口就见一小厮正跟当值的亲卫交涉,瞧见南宫璃目光一亮,“大小姐大小姐不好了,府内出事了!” 这话说的真是奇怪,哪个府? “小的是相府内后院厨房打水杂事的小厮,老爷要私底下处置了田姨娘!”来人语气焦急,看着不像是假的。 南宫璃看了眼祁夫人,不好意思道,“家中有事得回去一趟,此次得劳烦夫人多多宽慰婉儿,我随后就来。” 送走了载着祁夫人的马车连忙让王管家又套了辆马车,往相府赶,路上听报信儿的小厮将来龙去脉简单说了个大概, 还知道这厮是被田姨娘贴身大丫鬟青茶特地给了些银钱,不然她还真不相信有人不顾主家打死发卖的风险外出报信。 原来是化雪国二皇子和三公主已经安置在京中,皇帝派太子君天睿和四皇子君天逸作陪, 此外三公主还特地从化雪国带来一得道高僧,据说是有通天的本领,能诛邪祟,除妖魔,传言几年前便开了天眼,有预言旦夕祸福之能。 听到这南宫璃心里逐渐打起了鼓,她这来历也不知道那所谓的高僧会不会识破,若是被当成了妖孽传了出去,难免妖言惑众,到时候又被送上风口浪尖的人无疑还是她。 指不定皇帝为了平百姓舆论,下旨将无足轻重的她烧死。 “王妃,到了。”榴莲提醒道。 下了马车的南宫璃刚走进前厅大堂,就听到南宫峰底气十足地训斥声,和南宫怜哭哭啼啼声。 “我就说怎么最近日子怎么这般不太平,原来是你个贱人背地里使这些下作手段!看我过会送走了贵客怎么收拾你!” “田姨娘,纵是母亲与你之间有些误会,可也不该行此污浊之事,巫术物什可是律法明文规定,有违者处以极刑呀,现在我母亲缠绵病榻,难道都是这东西闹出来的?” “阿弥陀佛,此物极邪,不是你等身份有能力得来,说!背后还有什么人要置秦夫人和相爷死地!” “” 这一言一语,南宫璃听那老秃驴信口胡诌,这普通的小玩偶背后只是扎了几针,就说是污邪之物,可偏偏明水国律法令行禁止,真是封建有迷信。 光是上辈子学医的时候,用橡胶假人练习针灸之类,那别说后背扎针,连脑壳五官哪哪都有明晃晃的针,唯一不同的是,那小玩偶上写的有秦氏和南宫峰的生辰八字,这行径可谓是司马昭之心。 被围攻的田姨娘无论怎么否认,痛哭流涕辩解着,都能被南宫怜曲解成另一种意思,还堂而皇之的说了出来, 惹得向来快言快语的三公主更是不快,举起银质倒钩鞭就往跪在地面声泪俱下的田姨娘身上招呼。 “此番还想着带嫣然姐姐一同入府玩耍,可没想到竟遇到这等糟心窝子的丑事,还望嫣然姐姐切莫往心里去,这家事”南宫怜话尾并未继续说下去。 但意思再明显不过,无非是家丑不可外扬,拜托刚“碰巧”遇上的龙庭嫣然别出去到处说。 与此同时南宫峰也正有此意,赞赏看了一眼正可怜兮兮求着龙庭嫣然的南宫怜, 赔笑道,“是啊,如今二皇子和三公主初来乍到,定是还未妥善安置,住在皇宫内多有拘束,不如三公主就住在老臣府中,怜儿也能好好陪陪三公主。” “父亲说的没错,三公主身为女子,却是有四皇侄和太子皇侄陪着,多有不便。” 南宫璃缓缓走进大厅,众人闻声皆往来人身上看去。 这贱人怎么来了! 暗道不妙的南宫怜对前几日南宫璃刁蛮霸道的印象还历历在目,不知怎么,就是光看着南宫璃,这心里油然而生的恐惧与恨意混杂在一起,说不出的感觉。 “你是何人?” 龙庭嫣然疑惑问道,还从未见过这般标志出落的女人,瞧见南宫璃梨涡浅笑,心底升起一阵莫名好感。 “这就是我那嫡长姐。” 南宫怜小声道,眼神看向来人颇为娇弱可怜,不知道还以为是南宫璃欺负了她。 先前也听过南宫怜提过几嘴的人,以为是个嚣张跋扈,蛮横无理的丑货,却没想到外表亮丽,里子倒是肮脏,但她也不是那种听人说便能定人品行的软耳朵。 对南宫怜所言也保留几分质疑,随即投出审视的目光。 “璃儿?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南宫峰见人脸上有些挂不住,但又不好被外人看了笑话,硬撑着问道。 昨日长孙元夏又带了几个娇媚的女人送进府内,说是王爷怕岳丈大人看腻了那些货色,便送来新鲜货色。 这其中有一人便是他那没出息的儿子多次泡在烟花柳巷之地,常点的女子! 他有几次还前去抓了个现行! 看来九王爷是把前不久抄了的青楼,里面不少女子挑出来送给不少达官贵人府内,连左都御史都不例外。 这简直是侮辱! 别人家送来的要么是家世清白,要么是来路清白,还从未听过送妓女到高门大院内当妾室,哪怕是个贱妾也没资格! 可偏偏被送的大户还不敢吭声,笑着收下安置在后院,正苦大仇深地想着到底做了什么得罪了九王爷,居然遭此灾祸,光当家主母气的回娘家就有四五家。 笑话! 堂堂大户人家掌上明珠,居然要跟娼门女子共侍一夫,说出去都怕被人笑掉大牙! 秦氏知晓此事,再也顾不得什么宽容大度,劝言南宫峰偷偷将人处置了谁也不察觉不到,这臣子后院皇室也没理由插手。 但身为亲王妃的南宫璃可是他的亲生女儿! 这要是哪日他那“贤婿”问起来要见人,还不知道去哪找,索性连着先前九王爷送来的陪房丫鬟一同安置在远离秦氏的院落。 左右不去过夜便是,就是多添几双碗筷的事,此时的南宫峰恨不得把南宫璃给供奉起来,生怕她回去跟九王爷再多说些什么,在闹出什么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话来!</div> 第105章 戳穿“得道高僧”骗吃骗喝(2) “女儿想母亲的紧,就顺道过来瞧瞧恢复的如何了,” 此时的南宫璃就是个笑面虎,任谁也看不出半点恶意来,不得不说演技极佳。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除了不知根底的龙庭嫣然,心知肚明,要知道秦氏之所以连床都下不了,还得拜南宫璃所赐,如今却又说是来探望母亲,还不如说母猪会上树,也会有几个人相信。 “呵呵呵呵,你母亲就在院内,快去吧。”南宫峰干笑两声,非常配合地夸了两句后,便欲将人赶到秦氏那边。 他可不想着这个祖宗在别国公主面前丢丁点脸面,身为明水国当朝宰相,此时的脸面不就相当于皇上颜面,若是被打了脸,那等到化雪国的这两位回去后,定会怪罪于他! “什么好戏呀,父亲真是偏爱妹妹,都不随女儿说说,”南宫璃心想这老家伙还想赶她走? 那不能够! “呀?这小东西怎么在地上扔着,都脏了。”南宫璃又走上前了几步,佯装刚瞧见地上扔着的两个玩偶。 “你知道此物?” 龙庭嫣然极敏锐的察觉到南宫璃言外之意,反问道。 “自然,这东西可是本王妃送给田姨娘的物件儿,怎么会不认得。”南宫璃随意拍了拍玩偶沾染上的尘土,漫不经心回道。 南宫怜几人瞪大了眼睛,本来就想借着此事栽赃嫁祸在南宫璃身上,没想到这贱人居然还送上了门,这就怪不得她心狠手辣,不念往日情分! 不过她跟南宫璃之间也从未有过什么情分! “姐姐莫要胡说,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南宫怜愁容满面又“好心”提醒了一遍,但心里恨不得放鞭炮好好庆祝一番。 “没胡说,这东西是那日第一次见田姨娘的时候,本王妃给她的,怎么?有什么疑问吗?”南宫璃眨着懵懂无知的大眼睛笃定道。 她怎么不知道南宫怜心里正欢呼雀跃,盼着送她入内狱等着处死的那天,但眼下情势若不出此下策,怕是保不住田姨娘。 看着南宫怜先前的所言所行皆是把田姨娘往火坑里推,就得知她们既然做好了诬陷的打算,定是做的滴水不漏,要想查清其中蛛丝马迹,首先南宫璃不在相府,没办法查人,就失了先机。 “你这个孽女!还不跪下!”南宫峰缓了口气,义正言辞道, 丝毫不见方才忌惮模样,倒像是抓了南宫璃什么天大的把柄,可是这心里除了震惊就是难以置信,怒其不争。 “难道这东西都什么不妥?” 南宫璃见在场的人都是一副见了鬼的模样,甚至还能瞧见南宫怜拙劣演技,目光间流窜的幸灾乐祸。 “王妃,这是巫蛊之术,诅咒人的恶毒法子,在咱们明水国是强行禁止有人暗地里做的。”榴莲凑近小声提醒,还真以为自家王妃不知道这东西的用处。 虽说王妃若有什么意外,王爷指定是会强力保下,可难堵天下悠悠众口,榴莲不由得心里着急,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想回王府报信儿,却又不能明目张胆地退下。 可也不见南宫璃有半点示意。 此时的果云虽说亦是焦灼,可她看到南宫璃丝毫不惧,想必王妃心中成算,定能化险为夷! “本王妃怎么还未曾听说过还有这样说法?”南宫璃拿着小玩偶笑道,并不惧怕畏缩,反倒坦坦荡荡。 “那九王妃还以为这东西是拿来干什么的?” 龙庭嫣然开口问道,眼神更是探究,她倒要看看铁板钉钉的事,九王妃该怎么自圆其说。 “简单,这东西是本王妃初次见文儿时,他正值高烧,但是也没个大夫医治,天可怜见,便出手相救,在田姨娘苦心哀求下,想好好侍奉父亲母亲,难免日后有个病有个灾的,找不到大夫恐误了大事,所以本王妃便教了她针灸之术,这针扎的都是人的穴位,你们说的什么诅咒什么巫蛊之术,本王妃甚是疑惑。” 南宫璃这话说得那叫一个漂亮,三言两句不仅讽刺了诺大个相府连个大夫都请不起,还嘲讽了错把好心当驴肝肺,人家田姨娘可是为了相爷夫人的健康,这才琢磨针灸。 “姐姐说得牵强附会,即使练习针灸,怎么还拿着父亲母亲模样的小人,背后还贴了他们的生辰八字,姐姐你这该怎么解释?” 南宫怜出声反驳道,还真没见过强行把黑得说成白得! 她为了配合母亲,暗中扎了小人,派人在外人不在的时候,偷偷放在田姨娘的房中一角,若是不仔细搜查,铁定是搜不到,这就更加坐实了田姨娘的罪名,可谁知道半路杀出来个南宫璃! “这啊,田姨娘那日问我,初学者下手没个轻重,若是拿真人来练习,未免哪几针扎错穴位,气海关元乱作一团,那可是要出人命,本王妃看在田姨娘是真心实意的想学,便建议做两个父亲母亲的小人练习,免得真上手的时候,出差错。” 南宫璃笑了笑,不慌不乱地说道,走到田姨娘的身边,小心将人扶起,看到背后的鞭伤她的眸光闪过狠辣,随即又销声匿迹。 “你说是不是呀,田姨娘?”南宫璃笑着问道,视线落在她的脸上。 “对,是奴婢当日恳求王妃教导,还请老爷明察。”田姨娘瞬间会意,应声称是。 “你们这是诡辩!姐姐你若是有心救人,不如好好的找找反证,何苦还要扯这谎,让人听了都不信,府内谁人不知,姐姐你大字不识一个,何时还懂得医术。”南宫怜闻声,急忙反驳道。 “难道本王妃行事还得专门给你报备?” “难道妹妹依仗身有婚约,即将成为太子妃,便觉得能做得了本王妃的主?” “就算你有朝一日得偿所愿,成了当朝太子妃,那你也得恭恭敬敬唤本王妃一声皇婶儿,老老实实行小辈之礼,什么时候轮得着你在这对本王妃的言行评头论足?” 南宫璃面色不善,语气不快质问道,把南宫怜问的一句也说不出来,直愣愣站在原地,气得浑身直发抖,龙庭嫣然看向南宫璃的眼神颇有意味。 看来这九王妃百闻不如一见呐! “女施主,切莫狂悖”被请来的高僧上前行了一礼。 话还没说完,就被南宫璃打断,“你这秃驴,倒是把你给忘了,少在这妖言惑众,小心本王妃奏明皇上好好查查你的来路,张口就来,骗吃骗喝。” 卧槽! 那可是得道高僧!榴莲方才在来的路上就听到光头和尚的身份,心里惊讶。</div> 第106章 看看咱这指鹿为马的本事! “姐姐,慎言,这可是化雪国三公主特地从云门寺请来为明水国上下百姓祈福,若是惹怒了高僧,皇上可是要怪罪九王府的,就算是曾经权倾朝野的九王爷只怕也护不住姐姐此次口无遮拦惹下的祸端!” 南宫怜急忙见缝插针,焦急劝道。 这话说得跟南宫璃方才说的话有异曲同工之妙,一方面无形中太高了和尚的身份与来历,这是看在龙庭嫣然的面子上,才前来明水国。 另一方面,言外之意就是即便是君墨渊在高僧面前也得注意分寸,毕竟刚嫁进门的南宫璃在王府内的脚跟还没站稳,若是真出了事,君墨渊必定会选堂堂德高望重的云门寺高僧。 南宫璃闻声冷笑道,“妹妹莫不是忘了,姐姐也姓南宫,若是本王妃出了事,你觉得相府或者父亲会安然无恙?” 话落还有意看了一眼呆愣在原地的南宫峰,她早就在看清楚,原主的亲爹眼里最重视的就是家族兴衰和官途,绝对不会允许其他威胁存在,所以此处就是故意把话锋往南宫峰心窝子里戳。 “不可,不可!璃儿,咱们是一家人,应当谨言慎行,快给高僧赔个不是,”南宫峰眼里直冒火,叱责道。 转而看向高僧的眼神谄媚讨好,“我家女儿自小顽皮,经常爬高上低,脑子不太好使,总是说些不合时宜的话,还请高僧见谅,我日后定会多加教导。” “是啊,本王妃脑子不好使,但是识人不清这毛病早就该了,如今看人那可是一看一个准儿,高僧?要不要本王妃帮你看看?” 南宫璃嘲讽道,但姿态端的那叫一个恭敬,行的礼数周全得直叫别人挑不出半点错处。 “怜儿妹妹说的不错,这位高僧是我化雪国名满天下的云门寺圆空方丈的徒弟圆方大师,此次下山碰巧才请了过来,听闻贵国皇帝很是尊敬,三日后还设宴专门道谢前来祈福。” 龙庭嫣然亦是目光不快道,这和尚可是费了她不少劲才请来,若不是为了此行和亲顺利,才不会枉费心机如此周折! “行了行了,本王妃向来不信什么鬼神之说,事在人为。田姨娘伤势过重,得赶紧处理,别因为什么子虚乌有的罪名,白白害了一条人命,父亲,可别忘了文儿才不过六岁。” 随意抚了抚发髻,南宫璃不耐烦笑道,懒得跟这些人扯犊子,光是看一眼这所为的高僧,就知道是个几斤几两的东西,她可没错过方才进门时,那高僧赤果果的猥琐目光。 被冷静得可怕的南宫璃一眼看的心惊肉跳,南宫峰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个儿子,碍于有贵客在场,不能太刨根问底,面子里子都不好看。 随即摆摆手道,“罢了,看来是错怪了田姨娘,快去请大夫来好生照顾着,” “不行!”南宫怜见马上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自然不应,下意识脱口而出。 喊出声这才反应过来失礼于前的自己,南宫怜垂眸善解人意道, “女儿的意思是,今日人多眼杂,若是被哪个不长心的东西传了出去,岂不是说爹爹有包庇行巫蛊之术的人,到时爹爹的官声,相府的清誉,女儿和弟弟们的前途,所以爹爹还是让姐姐把事情说清楚为好。” “如今相府如日中天,那些人自然不敢当面说些什么,那有朝一日盛况不再,自然是墙倒众人推,难道还要留给别人一刀致命的机会吗?爹爹!” “好,既然妹妹这么担心咱们这一家子的命运,本王妃就跟你论个清楚,也让不长心的畜生好好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南宫璃还不等南宫峰反应,便笑着开口。 说话时落在“不长心的畜生”几个字,还特地咬重了音调,任谁都知道这是在指桑骂槐,却也不敢挑破放到明面上说。 在旁坐着的龙庭嫣然眼神闪过笑意,没想到明水国光是相府就这么热闹,还真是有趣,尤其是这个九王妃南宫璃,说不定日后还能做个朋友。 “姐姐,妹妹不明白既然是要学习针灸之术,为何还要在小玩偶上写父亲母亲的生辰八字,光是外貌相似这就够了,还要加上这些,岂不是多此一举?” 南宫怜攥紧了拳头,藏在衣袖间隐隐发抖,主动忽略贱人含沙射影骂她的话,今日一定要把田姨娘给处置了,至于那个南宫文,日后有的是机会,母狼都死了,还怕小狼崽子能活? “王妃,相信奴婢,奴婢真的没有,没有,虽说奴婢并非出生于书香门第,高门世家,却也是知道律法,断然是不会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来。” 田姨娘知道王妃过来一句话没问,就把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心里甚是感激涕零,却也不想王妃真的相信二小姐所言,生怕被眼前以一人之力保下她,日后惹人非议。 “生辰八字?自然是为了时时刻刻将主家老爷夫人的生辰之日铭记于心,这是打心眼儿里尊敬和忠心,怎么在妹妹这里,就成了肮脏手段?难不成你是在质疑自古以来传承下来的医术?” 南宫璃悄悄拍了拍田姨娘的手背,随即转身反讽道。 “姐姐,不觉得这么说太牵强了吗?” 南宫怜此时见南宫峰也没了追究的想法,心底着急,语气强硬了起来,不似先前温柔贤淑。 “怜儿妹妹,恐怕不懂医术,所以才这么问,这巫蛊之术跟针灸之术确实相似,只看什么人用,怎么用,九王妃已经解释的这般详细,何苦还要执拗,不怕伤了日后姊妹情分么?” 看到现在龙庭嫣然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她这是被人当枪使了! “圆方大师,真是让您见笑了,我家夫人可有什么不妥?”南宫峰耳朵终于清净,笑问道。 “贵妇人并无大碍,不过受了惊讶,三魂七魄有些紊乱,得好好休养,将老衲这几张符好生待在身边,分别放于枕下,房门处,以及随身携带,不出多久就会恢复如常。” 圆方大师故作高深行了一礼,缓缓道,若不是看到先前那出戏的眼神还真以为这货是个什么好东西,没想到暗地里竟然还是个假和尚。 管他真假,反正只要不挡了她的道,什么都好说,南宫璃暗暗想道。 看了眼南宫怜,见她还想说什么,被南宫峰几句话给训斥了回去,眼看着南宫璃身边的丫鬟将人给送了回去。</div> 第107章 龙庭嫣然有意结交之心 “三公主,真是劳烦您走这一趟,老陈先前的提议,不知三公主意下如何?” 南宫峰扭头笑道,语气柔和,笑意连连,乍一看还以为捡到钱了! 被搭话的龙庭嫣然这才想到刚才南宫峰提出,让她安置在相府内总要好过驿站之类的客栈,除此之外,还特此让南宫怜整日里作陪,也不会烦闷无聊。 生平最讨厌被人利用的龙庭嫣然,对南宫怜的好感急剧下降,却也不能表露出来,但对相府内的事倒是很感兴趣。 于是很爽快答应道,“无妨,本公主看丞相提议甚好,初来乍到,确实得找个称心的引路人,” 被好生送回驿站的圆方大师独自坐着马车离开,龙庭嫣然派人去驿站内将带来的东西全都搬到了相府。 后院。 “田姨娘,你该好好查查院内的下人们,别到时候再出现这类事,若不是看门小厮来的及时,恐怕你就被私底下处死了。” 榴莲扶着腰都直不起来的田姨娘,走在身旁的南宫璃神色认真道。 “奴婢日日当心,但还是漏了几处,让那边的人抓住了机会,还险些丢了性命,不过奴婢并未派人去找王妃呀,当时情势危急,完全容不得奴婢思考片刻,就被莫名其妙的带走。” 田姨娘倒吸了口冷气,恨言道,说到最后疑惑不解看向南宫璃。 “难不成是你身边的丫鬟发现事情不对,急中生智派人寻我?”南宫璃听到这话,回想起登门的小厮所言,驴头对不上马嘴。 “不会,奴婢身边的丫鬟虽不愚笨,却也不机灵,二小姐带着几个丫鬟婆子怒气冲冲闯了进来,当时奴婢正和文儿用膳,怕是没那么快。”田姨娘摇头否定道。 难道是有人在暗地里保护田姨娘和文儿? 出于什么动因呢? “罢了,只要是对你和文儿好的,管她是谁呢,此番事罢,定要日日查看房内物件儿,尤其是犄角旮旯,千万别少了什么东西,更重要的是别多了什么东西。”南宫璃面色重重回道。 安置妥善田姨娘,留下几片膏药贴腰,背后的鞭伤也仔细处理过后,涂了金疮药,只要卧床静养几日,等伤口结痂就能下床正常行事了。 刚走到后院花园小径,身后就传来颇为耳熟的声音。 “九王妃这就走了吗?” 转身看到满身金秀红衫衣衫的龙庭嫣然,南宫璃露出和善笑容,“是啊,解决了要紧事,得回去了,不然还等着被人拿着棍子打出去吗?” “九王妃真是说笑了,这天下还有谁敢动君墨渊的女人。”龙庭嫣然笑着走了过来, 看得南宫璃心中疑惑,这女子倒是自来熟 “我很欣赏你。”注意到南宫璃眼中的探究与谨慎,猛地笑出声。 不得不说这女子笑起来的样子天真可爱,那双眸子天生黑曜,好像戴了双美瞳,炯炯有神,更是添了些许活泼俏皮。 “多谢,你还是第一个这般夸我的,” 南宫璃笑道,听到龙庭嫣然也并未自称本公主,那她也没必要端着表面架子,故作高人一等的姿态。 况且不久前,龙庭嫣然也为田姨娘说了几句话,这才让南宫怜计划落空,所以对于有恩必报的南宫璃心里始终有个小本本,好坏都记在上面。 “听闻三公主此番前来除了祈福外,还有另一目的和亲?”她与龙庭嫣然并肩而行,不经意间提起这事,她还真好奇,到底这明水国有什么值得人吸引的地方? 和亲也不找个为人善和温厚儒雅的皇室子弟,再或者嫁到自己国家,还能时时刻刻想回娘家就回。 “没错,你不好奇我会选谁做和亲对象吗?”龙庭嫣然说道。 “好奇,不过这也是三公主私事,不好过问,但我还是多嘴一句,太子千万别选,那丫的就不是个东西!” 南宫璃好言相劝,说起太子那表情就跟有什么深仇大怨似的,逗得龙庭嫣然捧腹大笑。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敢骂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太子,不怕我明日就说出去吗?”龙庭嫣然缓了一会,但还是止不住的笑。 “我家王爷自会护着,不必顾忌太多,不然那些人越是看你温良软弱,就觉得你越是好欺负,就得狠狠的收拾一顿才好,长记性了就知道见了面,夹着尾巴走。”光说还不解气,南宫璃还挥舞着小拳头恶狠狠道。 “王妃,依奴婢看,丞相这般作为吃相着实有些难看,也不怕外人说勾结外臣。” 在回去的路上,榴莲不服气道,想起南宫峰见化雪国三公主应下,那张脸老褶都快能挤死两只苍蝇了。 “三公主可不是外臣,此番她是有意结亲,可见有朝一日是要归于明水国媳妇的,所以即便我父亲有意结交,旁人想非议也得好好斟酌斟酌,若是被查到诽谤权臣,那可不是小罪。” 南宫璃冷静分析道, 听得旁边的果云一愣一愣的,还从未见过王妃这般理智过,往常都是二话不说直接上手,再不济就是对骂,还是那种不见脏字就能把人骂得体无完肤。 “王妃,瞧见方才三公主的话,是有意与王妃结交,咱们要不要”榴莲欲言又止,但其中意味南宫璃了然于心。 放在以前她定会瞬间秒拒,可现在不能完全依仗君墨渊那个男人,万一有天百密一疏,那可怎么办? 或者两者取其轻,南宫璃此时可没信心能在君墨渊心里占有多大的分量,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犹豫片刻,大脑飞速运转,“还是得看看当下时局,如有必要,确实值得结交。” 南宫璃也没给个确切的答复,对榴莲二人还是提防些,给她自己留条后路为妙。 眼下光有钱,却没权,这真是头疼,偏偏这古代那些文人墨客视金钱如粪土,百般瞧不起商贾人户,说实在的若是有钱又有势,就像是君墨渊那样,纵是有千万般不对,却也没人敢站出来指摘。 但这钱也都是从秦婉婷手里抠来的,不能坐吃山空,得想办法赚钱,可该怎么谋划,南宫璃要说手艺只怕也就医术高明,厨艺还说得过去。 其他的她还真不敢打包票,但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光是拿来主义随便拿出一样,就是旷古奇物,还愁没饭吃?</div> 第108章 胎心不稳,又是无名药水! “王妃?咱们是回府,还是改道宁远侯府?” 榴莲出声询问,到了交叉路口,想起刚出王府的时候,王妃刚好要与定国公夫人一同前去宁远侯府探望梁夫人。 “宁远侯府。” 南宫璃看着帘外熙熙攘攘的街道,若有所思回道。 一路上南宫璃都在心中暗自谋划商业版图,坐以待毙可不是她的行事作风,先发制人才是她立于不败之地的杀手锏。 关键问题所在不是中途遇到什么困难,而是怎么巧妙避过君墨渊那个男人的耳目,明面上只派了暗七这么一个暗卫,美名其曰是为保护,实际上暗地里跟踪监视才是主要任务。 谁知道这家伙有没有派别的暗卫隐匿在哪一处,思来想去也不能直接问榴莲,这是肯定的,要是被君墨渊那个男人察觉,万一被禁足了那得耽误多少事。 宁远侯府后宅主院。 刚跟着府中下人就见脚步匆匆,火烧眉毛的定国公夫人往院外走,见到来人这才松了口气,连忙上前抓着南宫璃的衣袖就往屋内跑。 还不等南宫璃反应过来,人已经进了屋,刚走到屏风前,脑海中就响起医学空间警报声。 “发现前方有一孕妇,情况紧急,似有早产征兆!请南宫医师尽快进行治疗!” 这声音霎时间响起,南宫璃的脑海内顿时空白一片,短短时间内怎么会这样! 随即又看到宫里来的御医垂头丧气地走出来,行礼后恭敬道,“老臣实在是才疏学浅,恐保不住宁远侯夫人腹中胎儿,若不赶紧饮下落胎药,怕是连着大人都有危险。”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南宫璃脸色煞白, 这消息如同发生在她身上般炸裂开来,上辈子就没如约履行参加静雯的婚礼,也没机会当她孩子的干妈。 难道这辈子也不行吗? “你们都出去,本王妃亲自来看,若有罪责尽管秋后算账,本王妃绝无二话,快!”南宫璃快步走进去,将里面的人清理干净,连带着定国公夫人也一同推搡了出去。 “外面的事还请祁夫人多加上心,切莫让外人闯进来,”此时的她说话严肃,表情认真,俏脸一绷。 祁夫人连忙应声点头,快速镇定自若,派人搬来贵妃椅,由于身体不适,更不能久坐,只能侧躺在贵妃椅上,但气势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象。 屋内的南宫璃快速脱去外衫,套上白大褂和塑胶手套,带上口罩和帽子,从空间内取出系统自动配备好了的手术用具和药剂,从系统提示中得知她是服用了一种含有活血化瘀类的药,且药效猛烈。 除此之外,还有一定量的落胎性质的成分,眼下不管到底喝下去有多久,得先赶紧洗胃,不能再让残余药量持续发挥药效。 “婉儿,能听到我说话吗,能听到的话,就眨眨眼睛。”南宫璃大声叫道,就是怕梁婉睡着,整个流程操作下来无形中增加了不少难度。 看到神志不清的梁婉奋力的睁着半开的眼睛,微微颤动了几下,南宫璃直接上工具,开始洗胃,“婉儿,现在我要给你的喉咙处插根管子,别害怕,把里面的东西吐出来就好,有我在不会有事。” 南宫璃的声音虽不像平常那般柔和,却多了不少刚硬之气,带有雷厉风行的气势,给人一种安全感,梁婉强忍着呕吐恶心,随着软管逐渐抵达目的部位,开启洗胃。 好在当时只是稍微喝了一点,不然还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南宫璃过来。 虽然洗完胃整体情况稍有缓和,可是药效已经起了作用,胎心正在逐渐出现不稳定迹象,开始出现缺氧状态。 南宫璃抬头看到梁婉正翻着白眼,“这他妈的是什么药,别让我抓住是谁,不然有多少老子就灌他多少!” 连忙开始费力从空间内扒拉,看看有没有供养的微型设备,都快找到绝望的时候,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看到几个字:微型智能供养器。 来不及思考,简单看了眼说明书大概,迅速拔掉盖帽,扣下开关键,放进梁婉的鼻孔间,又再三查看运行正常后,才缓了口气。 检测系统反复查了几回,南宫璃对症拿出对应的营养剂静脉注射打吊瓶,南宫璃没多久就低头看看手腕上戴着的像玉镯模样的智能手表时间过了多久,分秒皆是煎熬。 不知不觉过去了快半个小时,终于情况逐渐稳定,腹中胎儿状态恢复,但胎心还是有些弱,可见方才要是慢上几分钟,这未出生的孩子毫无意外地胎死腹中。 更有可能的是梁婉不忍喝下落胎药,最终的结果就是一尸两命! 皇宫某角落杂草丛生,涨势迅猛,足足有一人高,却因常年不维修加固,经过风吹雨打,宫墙更是脏旧,无人管辖。 时间长了,野狗也在墙脚打了不少洞。 有的大小都能通过身量娇小的宫女或太监。 此时一身宫女装扮的娇小身影正扭着身子试图通过狗洞,钻进宫内。 少顷,进去之后精细拍了拍衣衫上沾染尘土,抹了抹发髻,便悄无声息的跟在过路宫人们的行列中,低头往前走。 凤仪殿。 “你这是胡闹!宁远侯如今还没在府内,若是梁婉出个什么意外,最有嫌疑的人就是你!没脑子的东西!” 皇后斜眼怒视骂着跪在下首的宫女,仔细看去,还能瞧见她发髻间隐隐约约还插着根细小的杂草,鞋底周围也略微沾了些黄土。 就是方才从宫外钻狗洞进来的女子,抬头时才让人看清面容,这不就是宁远侯府的那个林曼娘?! “还请皇后娘娘恕罪,是贱妾实在等不了了,眼下那贱人跟九王妃和祁夫人走得甚是亲密,贱妾怕错失良机,这才出此下策。” 林曼娘后背发汗,紧紧贴在她的后背上,黏腻难受,却也不得不忍,更多的是从心底钻出来的害怕与恐惧。 “你用的是本宫给你的药?”皇后挑眉,嘴角上扬,不见笑意,却有着几分讥笑。 “是,皇后娘娘不是答应过贱妾,只要定时给消息,剩下的那点药就归贱妾任意支配吗?” 林曼娘生怕皇后娘娘一言不合,觉得她坏了计划,直接拉下去暗地里处死,这诺大的皇宫恐怕一点浪花也不会泛起。 “你倒是聪明,把最新消息带过来了么?”</div> 第109章 嫌疑人已定,寻找关键证据(1) “皇后娘娘莫急,这消息还是得按时交给皇后娘娘,只是贱妾如今已深陷险境,还请皇后娘娘垂怜相救。” 林曼娘直起身婉约一笑,说完这句话又急忙匍匐在地,姿态要多低就有多低。 凤眸微凝,脸色一沉,皇后再听不出来这贱婢言外之意,这么多年也算是白活了! 这明显就是胁迫,若是皇后不垂怜,这消息就卡在林氏贱婢手里,若是垂怜,她着实咽不下这口气,她们之间的交易可不保林氏贱婢的性命,只说保她富贵荣华,许她宁远侯正妻之位。 当初皇后之所以没多加防范,就是仗着她自己身为母仪天下的皇后,论身份地位想要碾死一只蚂蚁,简单到极致,可偏偏没想到,现在她居然被这贱婢拿捏着,还不能妄下论断! 到底要不要插手? 一旦插手,那就相当于将林曼娘摆在明面上,告诉其他人这妾室乃皇后阵营的人,这颗暗棋就转而成了明棋,多少会失去些作用。 “九王妃生性愚笨,粗枝大叶,毫无城府,不见得足以形成什么威胁,倒是祁夫人,手段高明,为人爽朗不屑心机算计,倒是值得你多加注意。”皇后停了半刻,这才缓缓开口。 九王妃生性愚笨? 粗枝大叶? 毫无城府? 这说得是九王妃吗?怎么听着像又不像的 跪在下首的林曼娘眼珠子溜溜打转,想着办法,但毋庸置疑的是,祁夫人貌似更难对付,别人都是暗地里来,但祁夫人可不玩那些虚的,横冲直撞就能让人在重要场合内脸面尽失,清誉有损。 从那日来看,南宫璃似乎并没有多说几句,更多的倒是祁夫人,于是林曼娘便潜意识认为真正该上心的对手是祁夫人。 宁远侯府后宅,正守在主院内的祁夫人坐了会又耐不住,站起来来回踱步,也没听见里屋传来什么声音,静悄悄地让人心里直发慌,愣是没底。 “夫人,您身子也不好,快躺下歇歇,若是梁夫人好了,别夫人又忧思过度,倒下了。” 崔嬷嬷见自家夫人就跟小姐产子时神色不定,轻声宽慰道。 “你说,方才婉儿疼的整张小脸都发白,还直冒虚汗,太医来了也说得落胎才能保住婉儿性命,要是要是真的只有这一个法子,怕是婉儿这关都过不去。” 祁夫人不停捶着手心,回想起前不久太医所言,若是真到了这步,怕是亲者痛仇者快了! “夫人别着急,等等王妃出来再说,别忘了王妃可是师承高人,想必定是有办法,眼下是得顾好当前,好好严查一番,到底是谁敢下毒谋害侯爵夫人和嫡子。”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此时也就局外人才能看得明理得清,乱了阵脚的祁夫人是被眼前突发状况吓到。 听到崔嬷嬷劝言,这才逐渐沉静下来,细细回想刚才发生的事情,哪里有明显不对的地方。 当时正在屋内跟梁婉聊着天,怕她担心夫君安危,整日里担心忧虑,所以祁夫人将在王府时听南宫璃讲得事,分毫不差的告诉了梁婉。 事后梁婉才放下心,九王爷都说没事,那肯定是没事。 凑巧梁婉并未过多关心其他,从而忽略了为何林曼娘会这番作为,祁夫人还怕她想得太多,导致身子不适,连带着腹中胎儿发生什么意外。 正说着不少好话和街巷内流传着盛行的话本子,以及说了无数南宫璃厨艺的好话,还直言,定要抽个机会,让上次没口福的梁婉也跟着解解馋。 紧接着就见来请安送膳食的林曼娘进门,一副勾栏式样,说话捏腔细语,造作得让人看了就恨不得唾一口。 期间等人走了之后,经由荔枝细细验过,并没发现有什么可以的东西,那茶壶里的茶也都是混着有助于养神安胎的中药,这才放心动筷。 好在祁夫人从王府内出来前,三碗馄饨下肚,现下再也吃不下,只能边看着梁婉用膳,边聊着天,可没多久肚子便隐隐作痛起来,梁婉疼得手指都在不停颤抖。 吓得荔枝赶忙往王府内跑,担心回来后的王妃直接回了王府,但祁夫人害怕南宫璃还没从相府抽开身,急忙让崔嬷嬷拿着自己的帖子递到宫里寻太医来。 还没多久南宫璃就上府进门,后面的事都知道了。 这其中不用猜就能定下最大嫌弃人:林曼娘。 可证据该怎么找,先前南宫璃身边的贴身丫鬟也都仔细验过,没想到仍是中了招。 “咯吱”一声门响,站在门外的一众人都往刚开门站在门栏旁的南宫璃身上看。 “保住了。”传出的话音有气无力。 南宫璃累得也够呛,分秒必争的过程中,神经不容有半点松懈,直到反复查看数据才确定人已经没有大碍。 听到“保住了”这三个字,早就等着抓耳挠腮的高嬷嬷急忙冲了进去,要看看自家夫人的现状。 榴莲和果云也赶紧上前扶着南宫璃坐在外堂八仙桌旁,上面还放着不少没动多少筷子的饭菜。 想起以前刚来相府被关在房屋内的时候,也是被送来这么一桌子菜,当下智能空间也没有立即检测出其中问题。 是在所有饭菜一掀而乱,混杂在一起的时候,智能空间这才有了警报声,这声音还跟发现病患不一样。 眼眸一冷,南宫璃站起身,直冲冲将一桌饭菜掀翻在地,瓷器摔碎的清脆声乱作一团。 还以为南宫璃这是生气了,祁夫人有些自责道,“阿璃,都是我的不好,没看好婉儿,差点就没了。” “啊?夫人别这么想,明刀易挡暗箭难防,咱们也只能吃一堑长一智,我刚才是想着饭菜里应该有毒,所以这才赶忙毁了,不然若是其他不愿意浪费食物的人吃了,后果不容小觑。” 南宫璃侧首看到满脸羞愧的祁夫人愧疚语气,轻快回道。 可随着这地上饭菜都混在一起,也久久没听到脑海中熟悉的警报声,难道毒没下在饭菜里? 听到南宫璃并没有责怪她的意思,祁夫人这才心里稍稍好过点,但还是自责不散。 “不在菜里,那就是在茶水里,夫人,方才婉儿喝茶了吗?”南宫璃蹲在地上扒拉了半天,似在寻找什么东西,其实她是在等脑海内的监测系统反应。</div> 第110章 嫌疑人已定,寻找关键证据(2) “喝了两口,却也不多,难道是” 同样想到这的祁夫人将视线落于小茶壶上,疑惑看向南宫璃,话只说了半句。 “还请王妃责罚,先前是奴婢再三检查并无发现问题,梁夫人这才放心用膳,出了差错,奴婢该死。”荔枝上前跪地,俯首道。 荔枝暗自觉得问题是出在自己身上,想起这两日梁夫人的好心招待,那是远远不是一介女婢所能享有的,如今反倒是因为她一时疏忽,险些害了这么好的夫人。 “荔枝,怪不得你,看。”南宫璃将手中拿着的小茶壶抬起来,将底部显露出来,正中央有个不起眼的小点。 “这是阴阳壶?!”荔枝这才发现其中奥妙。 祁夫人哪里懂得这东西,凑着脑袋过来震惊的看向南宫璃手指着的地方,如果不仔细看,还真瞧不见! “这跟我们常见的阴阳壶还不一样呢,”南宫璃打开壶盖用手在开口处轻轻扇了几下,便闻到里面药香,这肯定是没问题的一侧。 “平常的得按一下,或者转动壶盖,就能悄然换了另一侧的液体,但这个得按三下,也就是说,即便你发现了这壶非比寻常,但不得不喝的情况下,以为按了一下就能平安无事,实际上并没用,” 南宫璃话落还现场展示了一遍,拿了两只干净的杯子。 果然一只内的液体冒着淡淡药香,而另一只却是无色无味,两者之间的对比强烈,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壶有问题,并且无色无味的一侧就是导致梁婉出现生命危险的源头! 连榴莲荔枝二人看了都不由得叹服,好强的算计! “所以你明白了吗?不管你有没有发现这东西,婉儿都会出事,是以也别太过苛责,这两日真是辛苦你了。”南宫璃莞尔一笑,扶起荔枝笑道。 “眼下对我们来说最要紧的是找出藏毒的人和藏的毒,不用猜大家应该心里都有数,所以荔枝今晚夜深人静,算起来是林曼娘该出去办事的日子,是个下手的好机会。” 想起君墨渊给她的那两份信封内记录的内容,每七日就会去找王彪借种,而今日刚好就是第七日,无形中还给她提供了便利,南宫璃心底里盘算着。 荔枝领命后退下,南宫璃又对祁夫人笑着说,“咱们得放长线钓大鱼,所以无论林曼娘究竟是不是下毒之人,她的结局是不会更改,光凭她干的这些事,都够她死一万次都不止了。” 猜到南宫璃随后要做的事,她只管稳住梁婉情绪,这一切不能让梁婉知道,不然日日防贼似的提心吊胆,别说一个正常人时间长了都受不了,更何况还是身怀六甲的梁婉。 “好,你放心,婉儿这边有我,到时候我叫馨婷过来一趟,她刚好从江南那边回来没多久,”祁夫人点头道, 想起自家嫁出去的女儿刚回来没多久,怕婉儿情绪不稳定,便让去年刚产子的女儿来,好好交流交流心得,也好转移梁婉的注意力。 可现在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南宫璃此时也不敢保证第二次第三次能不能及时赶过来。 若是时时刻刻跟在梁婉的身边,有医学空间辅助,肯定是安全无虞,可这是不现实的。 九王妃久住宁远侯府陪产宁远侯夫人,这说出去不懂得人会夸赞九王妃通情达理,照顾朋友,可深谙朝堂纷争的人难免不会猜忌九王爷君墨渊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几时开始搞起后院外交了? 甚至还会有人有意传出九王爷意图不轨,试图勾结当朝武将,这帽子可就大了! 可南宫璃万万没想到,最近一段时间光是连连往宁远侯府跑,已经有人在盯着九王府了。 听闻风声的秦婉婷背地里还派身边信任之人前去加上一把火,盼着南宫璃被京中达官贵族的唾沫星子给淹死。 至于九王爷会如何,她可管不着,但若是不报断指之仇,实在难消她心头之恨,只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把南宫璃弄死! “好,时候不早了咱们还是回去吧,准备着手今晚上做手术,东西繁杂的很,”南宫璃往里屋瞧了一眼,吊完药和营养液的梁婉脸色好了不少。 首先得准备充足的血,虽说空间储存系统内有不少血,但也怕事有万一,以备不测,毕竟系统内东西取完之后,也只能在二十四小时之后自动补给。 而不是瞬间补给上,凡事都需要个过程。 但今晚究竟要不要带崔神医那个家伙? 毕竟这可是妇科,哪怕是在上辈子,男人从事妇科行业都会多少受到患者心里不舒服,更何况是在这看个脚脖子都能被说不守妇道的时代! 回到府中的南宫璃简单交代了几句话后,就来到崔神医在的院落。 还没走进去,就看到崔神医正研究着古籍上不同的草药有何疗效,放在一起又会有怎样的作用,另外对人体又有怎样的疗效 正对着一本泛黄老旧的书看得起劲,就听到南宫璃突然嚎了一嗓子。 吓得崔神医手一抖,被他视为求学宝物的古籍就被摔在地上,却也没反应过来弯腰拾起。 “师傅,你这一嗓子差点把我送走”崔神医本想下意识发火,看清来人连忙压住火气,不要脸的笑道。 南宫璃笑着捡起地上页面都有些零散的古籍,看了两眼直觉头晕眼花,赶忙塞给崔神医。 “你这看起来年纪也不大,怎么还能看得进去这种枯燥乏味的书,都是文字,我只一眼都觉得头昏脑涨。”南宫璃吐槽道。 听到南宫璃的话,崔神医不好意思笑了笑,“这古籍就是这般密密麻麻的文字,别看它” 那表情和语气,就跟售楼处拥有拼命十三娘称号的销售员。 “打住打住,我这次来不是跟你探讨古籍,虽然枯燥,但古人的智慧前卫,好好学,主要是来问你,晚上我有一台手术,你要来吗?” 实在受不了唠唠叨叨的崔神医,简直就是一学痴,都学得痴傻了,一谈到医学他就跟打了鸡血似的,用不完的精力。 听到今晚有手术,这机会怎么能错过! 连忙止声点头如捣蒜,“想去想去,今晚是什么类型的病症呀?” “嗯就是妇科,不过你要是不想去的话,我也是能理解的,”南宫璃犹豫片刻回道。 妇科! 这这这还尚未娶亲的崔神医连人家女孩子的手手都没拉过,妇科也是他唯一未曾涉猎过的方面。 倒是难住他了!</div> 第111章 老子的初吻!我还没生气呢(1) “师师傅,这这这有点那个啥,不太好。我还是算了。” 崔神医内心都拧成一团,最终还是被男女有别的封建教条打败,犹豫不决道。 “我又没说让你真站在后面看,想得美!去给我打下手,全称你是看不见的,就跟上次田姨娘身上盖的那层绿色的布,只露出头,不过这次露出的部位不一样罢了。” 看到这家伙畏首畏尾的样子,南宫璃直觉得好笑,没想到看着大概有二十六七岁的崔子逸,大名鼎鼎的怪异,居然也有这么一天。 “只要你不像上次伸着脖子看就行,我一个人的话怕忙不过来,”南宫璃看着还想张口回绝的崔神医,先一步开口。 还不忘临了给崔神医一记告诫目光,意思很是明显:我可是你师傅,怎么还有徒弟不听师傅话,真是的。 “好吧,一切都听师傅安排,可是师傅可不能中途诓骗我,不然我这辈子都娶不着媳妇了。”那幽怨的小目光可怜兮兮的,看的南宫璃心里直发软,像极了胖嘟嘟的蓝猫踩奶时候的状态。 “媳妇?我还以为你这是刻意单身呢,难道还另有隐情不成?”南宫璃怪笑着,眼神还一瞟一瞟地往人家下半身看。 被不善视线来回扫荡的感觉,一股羞耻感涌上心头,轮廓分明,俊逸过人的脸蛋唰的一下,就跟仰头猛嘬了口高浓度的二锅头似的,红了半边天。 “师傅别用这种眼神看我,真是不行了不行了,我突然想起还有事,先走一步,晚上手术准备前记得知会我一声,告辞告辞。” 本来以为崔神医也只是害羞,但纵使是铁汉也有柔情的一面,但这厮跑步的姿势,妈的,怎么这么娘炮! 明明拥有大长腿还偏偏迈着小碎步跑,那样子真是好贱! 回到院落中的南宫璃坐在院里专门为她扎的秋千上,伴着和煦阳光来回荡漾,温柔略过耳边碎发的微风吹起衣摆。 乍一看还以为从天界哪里下凡来游历人间的仙女,皮肤好到在太阳底下隐隐反光。 脸上微小的绒毛都依稀可见。 其他人正在院内坐着绣花的绣花,看话本的看话本,聊天的聊天,气氛温馨且美好。 “王妃,王爷有请。”若雷的声音如同鬼魅,突然出现在院落。 这男人真是不让人好好享受下落日余晖! “知道了。” 南宫璃也不打算提前问前来通告的若雷,要是能被一句话说明清楚的事,肯定不会来这边。 前院书房。 君墨渊抬眸看向来人正满脸不快,瞬间就萌生了想要问缘由的想法,却又被生生止在喉咙间。 该死!什么时候他居然关心起来这个女人了。 或许是担心她心思紊乱,会影响给他定期配药的质量,脸色微沉的君墨渊似乎对这个解释很是满意,随即阴沉的面容逐渐柔和了起来。 “今日相府有事来人?”君墨渊状似无意,视线随意落在正对面的南宫璃脸上。 这男人怎么对她的行踪了如指掌,又想起身边跟着的两个丫鬟,倒也是意料之中,但心中还是隐隐不适,谁也不愿意自己的言行举止都被别人盯着。 然,条件不允许某女装聋作哑,表情僵硬,笑得牵强附会,“对,田姨娘你还记得吗?” 君墨渊并未回答,而是继续看着她,于是南宫璃继续说,“她被人诬陷说背地里搞什么巫蛊之术,咒南宫峰和秦婉婷死的,于是就有人传信让我回去一趟,就这样了。” “你别错怪她们两个。”君墨渊幽深的眸子正望着南宫璃,可能速度过快,怎么还有丁点异样情愫在其中流转? 南宫璃听到这话,也没多研究刚才捕捉到的东西,“什么?谁?” 刚开口才意识到她上一秒还在想着榴莲和荔枝,下一秒这男人就为她们开脱,到底是什么意思,不明所以的南宫璃疑惑道,“没听明白,还请王爷详细解说。” “那妾室回去之后,本王派了个看着并不起眼的丫鬟跟着,碍于身份隐秘,所以才派人来传信,送给你的两个丫鬟,本王说送你就是送你,不必要想太多。”君墨渊坦言。 这话一说出来,守在门口的若雷二人都不禁得满头疑问号,王爷当初意思不就是派两个人暗中监视吗? 怎么现在又这么说,那语气还坦荡得不行,好像真是那么回事,若风猛地转头看向对面的若雷,两人目光相似,瞬间交集后像火花炸散开。 “王爷你这么说的话,那我就好奇,怎么感觉我干什么事,你那边都能知道,是不是除了这明面上的几个,还有不少?”南宫璃见状,觉得这是个提出疑问的机会。 话音刚落就听空中传来无数道急速破空的声音,紧接着如闪电般迸射而来的飞镖状暗器正往南宫璃面门上去。 还没反应过来,君墨渊喊道,“趴下!” 随即南宫璃下意识将身子顺势往桌下藏,中途还差点酿跄倒地,就听到咚咚咚十几声响。 随即是整张桌子摔在地上的声音,还伴随这哗啦啦瓷器破碎的声音。 躲在原来桌子位置下方的南宫璃抬头就看到已经穿破桌面,还露出了一角冒着寒光的刀尖儿,这要是射中,不死也难活! “若风,带人查!” 君墨渊未管呆愣着像是被吓傻了的南宫璃,冲着门口厉声吩咐。 要不是这男人提醒了一声,恐怕还没等脑子转过来,她就被当场扎成个筛子,真是太惊心动魄了! 现在回想起来刚才惊险画面,都不由得心惊胆战。 低头看到浑身隐隐发颤的南宫璃,君墨渊本能出口,“别怕,有本王在。” 声音低沉而又慵懒,却有不失上位者的霸气与风范,给人一种潜意识里主动信服的想法。 整张桌子现在就侧躺着堵在门口,躲在桌子后面的南宫璃等了片刻,前去查探刺客行踪的若雷二人还未回来。 暗器啥的也都没了,南宫璃见此才狠狠喘了口气,刚才那情势吓得她都连忙放轻呼吸。 “现在应该没啥事了吧?”南宫璃扭头对不远处坐在床边的男人。 都没发现这货什么时候到床边的! 这家伙出事的时候跑得倒挺远,猛地起身就想上前理论理论,谁知道刚走到男人身前,由于腿脚有些发软,脚踝崴了一下,整个人顿时往前摔去。 坐在圆凳上的君墨渊其实有机会躲开,但不知怎地,思想有稍许偏差,还没缓过来就被某女扑倒,双双倒在床上。 彼此的嘴上还都被同样温暖的感觉覆盖,因为摔得幅度过大,所以直接咯到牙齿的嘴皮子都渗血了。 但仿若还不知道疼的南宫璃正瞪大了眼睛,直愣愣看着眼前无限放大的脸,四目相对</div> 第112章 老子的初吻!我还没生气呢(2) “王爷” 根据暗器飞驰而来的方向,若雷他们带着人往那边飞奔,但赶到时刺客已然逃脱,于是派人守着那块方位,回来禀告王爷。 刚进门移开堵着门的桌子,抬头就看到躺在床上,姿势亲密暧昧的两人大眼瞪小眼,若风刚说出两个字就生生吞了下去。 此时的南宫璃双手按在君墨渊厚实的胸肌上,还好死不死的潜意识捏了两下。 咦,这男人的肌肉还挺有手感,不对不对,她好像不对劲,怎么现在脑子里都想些乌七八糟的东西。 被压在身下的君墨渊注意到身上的女人眼神变化精彩,当看到对方眸底滑过的几分嫌弃的时候,被吃了豆腐不说,居然还敢嫌弃他?真是岂有此理! 脸色愈加黑沉,看着南宫璃的目光蕴含怒意,好像要把这女人生吞活剥了样子。 妈呀,这男人的眼神真是吓人! 赶紧谄笑着起身,双手依旧摁着人家的胸口,一副讨好的欠打口吻,“王爷,嘿嘿嘿,胸肌好评,练的不错,再接再厉。” “滚!”就听见君墨渊咬着牙吼道。 刚准备躬身下床的南宫璃凑巧挨地的脚踩到滚到床边的香蕉,整个人还没来得及借力支撑再次摇摇欲坠的身子。 哐! “啊啊啊!” 房间内响起如同杀猪似的尖叫声,若风还没缓过神上前扶起王爷,就又看到非礼勿视的臊人画面。 原属于鹅蛋脸的南宫璃下巴直冲冲扎进正准备坐起来的男人下身,感知到分寸处传来的异样,身体明显一颤,直觉得气血翻涌,冲向天灵盖。 南宫璃像是蜻蜓点水似的猛地借人家分寸处的力,弹起来还差点酿跄摔坐在地上,连连倒退了几步。 “对对,对不起,真是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发誓。”稳住身形的南宫璃举起双手,满脸歉意,无辜解释道。 但她的脸也不受控制的发烫,那感觉就跟发烧了一样难受。就刚才那幕触觉,上辈子未经人事的南宫璃也没傻到什么都不知道,刚才君墨渊起了男人该有的正常反应, 可是怎么想都感觉不对劲,吃亏的人不是她吗? 碰到就碰到,还真是摔下去的时候,叫个屁啊叫,好在没用力咬下去,不然君墨渊非得废了不可。 现在南宫璃看着脸色铁青的君墨渊还没平息怒火,都能脑补出来背景墙上满屏的尴尬真是太尴尬了。 被瞪得居然有点心虚的南宫璃连忙低下头看着她的脚尖,看起来像是犯了错的小屁孩在等着父母的混合双打。 君墨渊又横扫了眼门口震惊失神的若风,接收到这骇人目光的若风急忙告退走出去了八丈远,才敢逐渐放缓脚步。 虽然素日不近女色,甚至情绪都很少有极大的波动,不能完全称之为清心寡欲,却也未碰到过有机会挑起他反应的女人,方才发生的一幕幕令人出乎意料。 此时的君墨渊正奋力的压制体内的波动,从南宫璃趴在他身上嘴唇碰到的瞬间,就有种克制不住的情绪逐渐蔓延周身,来自埋藏于心底深处的某种需求。 这个发现让他心情很是不爽,尽管自南宫璃进府以来,他的情绪都在无形中受到她的影响,可也只是微不可见的效用,但直到今天他才清晰认知到这一点! “本王不想看见你,立刻滚出去!”君墨渊沉着嗓音,怒声道。 “好好好,我这就出去,别气别气,气大伤身,不利于病情的恢复。”南宫璃献媚笑着后退两步,提裙飞一般的冲了出去。 速度快得连头上的发髻都有些松散,珠钗松松垮垮的挽在其中,随着南宫璃的动作不停的来回摇摆,多次都差点打到她的眼睛,此时却也顾不上。 生怕那可怖的男人想法又变,把她叫回去直接下令斩杀,那真是费力不讨好。 路上擦肩而过的若风,南宫璃都来不及回头看,直直往她院子里冲,被带起一阵风吹起若风的发梢,这厮才反应过来刚过去的人不是刺客,而是王妃。 “王妃还真是健步如飞”嘴角猛抽的若风看着一阵烟过去的幻影自叹。 说着人就往回走,进到屋内,就见王爷正背靠床栏脸黑的吓人,都比灶台下的锅灰还要甚上三分。 “禀告王爷,刺客行踪诡谲,属下带人赶到时,人已经转移了,现在若雷正带着人守在那处,等王爷吩咐。”若风不敢看正浑身散发这阴沉气息的君墨渊。 见来人君墨渊悄然默动了下身子,抬手将腰前衣摆重新挑起来放在正前方,隐藏异样变化的位置。 “嗯,仔细勘察,别忽略蛛丝马迹,看看现场有没有遗落带有标志性的东西。”君墨渊应了声, 眼眸扫过被随意丢在一旁的桌子,看到桌面留下的痕迹,又瞥见墙壁内没入半块的七星飞镖,指着那处,“暗器可有端倪?” 饶是武功精绝的若风此时取飞镖都费力,可见使用暗器的人究竟有多强的内功,问题是过了这么久,为什么今天才出手? 还是专门挑南宫璃在的时候,不惜冒着被发现的危险也要动手,若是选南宫璃落单时下手岂不是更容易。 前后矛盾的事情君墨渊意味深长瞧着在手间把玩的七星飞镖,上面并没有刻画醒目图纹,江湖门派都会在自家武器一处留下具有代表性的文字或者纹路。 可这小东西表面光滑,看不出来什么特别,想要着手查还真是难上加难。 “存起来,让我们的人平日多加小心,王府内的亲卫即日起轮流前往地狱谷训练,今日之事本王不想再看到。”君墨渊随手一扔,七星飞镖便落在了若风身旁的门栏上。 樱溪院。 看到火急火燎跑回来的王妃,素云还以为身后追了什么豺狼虎豹,将南宫璃接下后急忙警惕的下意识挡在身后,往院落附近左右查探。 因为速度太快,嗓子眼儿都快冒烟了的南宫璃手脚都逐渐发麻,进屋喝了杯水缓气,那气喘得就跟头小毛驴似的。 “王妃,您,您这是怎么了?” 果云刚从浣衣房将晒好的衣物拿回来,就看到南宫璃坐在桌旁举着茶壶猛灌,眼睛睁得又大又圆。</div> 第113章 身为医者,该有的态度,一视同仁 “啊?我没事,就是有点渴。” 南宫璃这才反应过来,摆摆手笑道。 刚从前院书房回来的榴莲就见王妃已经坐在屋里,“王妃,方才奴婢跟着若雷前去查探,也没发现贼人踪迹,方才真是太险了!” 想起刚才暗器明显是奔着王妃面门去的,可见今日刺客的目标就是王妃,而不是坐在对面的王爷。 “发生了什么事了?奴婢刚才就注意到王妃脸色不对,难道又有刺客了?”果云抱着一堆衣服站在衣柜前,担心道。 脑海中浮现出王妃大婚当日深夜也发生过类似的袭杀事件,当时听到窗外刀枪碰撞叮当脆响声,心里直发寒紧紧蒙着被褥,在被窝里发着抖。 待到外面风平浪静,刀剑嘶鸣声消弭才猛地扒开,呼吸着新鲜凉爽的空气,才发现浑身衣物都被汗水浸透。 光是现在想起来脚底板都忍不住发软。 “身份来路都不明,轻功了得甚至连人影都没见着,好在王爷发现的早,千钧一发之际救了王妃。” 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的榴莲跟其他几个小丫头说着刚才发生的情势有多危机,然后王爷有多么的临危不乱 无奈吹了口气的南宫璃将视线落在窗外,看着夜幕即将降临的天际,到时间该着手准备手术了。 “果云,你去找下崔神医,告诉他可以过来了。”南宫璃看着蹿在院里听得津津有味的几人,轻声唤道。 被派去寻找崔神医的果云三步两回头不舍的去了他处,想菏泽赶紧回来还能继续听,于是正悠闲坐在摇椅上一手端着紫砂小壶,一手拿着典籍悠哉悠哉。 就被果云慌乱的拉了过来,还以为患者出现什么突发病症,南宫璃一人忙不过来,结果冲过来进门一看,某女正躺在贵妃榻吐着葡萄核,还哼着小曲儿。 “哟,这么快,有进步,吃点?”南宫璃晃了晃手里的半串葡萄,明媚一笑。 慢条斯理的态度让崔神医都没反应过来,这女人一惊一乍的也就算了,怎么身边跟着的丫鬟也都是有样学样,吓得他一路上心跳都不安。 “我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唉真是,照你们这一天天的,迟早心脏得出点问题。”随意落座的崔神医不满小声嘟囔道。 “嗐,早到晚到不都得经历这一遭,我知道你心里排斥男女有防,可是又不让你亲自抄刀,一会儿你就在旁边老老实实给我递东西就行。” 这吊儿郎当的样子完全不见当日进宫时端着的华贵万千亲王妃姿态,换身流里流气的衣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市井小徒。 被安排在旁边手术室里祁夫人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尤其是看到摆放在看似床榻却又极为简陋的桌子旁边,这材质还真没见过。 听南宫璃的话,提前沐浴过后的祁夫人正在没多少光亮的屋子里打转儿,崔嬷嬷守在门外听候差遣,闻到里面不知道是什么味道,却也不排斥,倒像是一种药香。 “祁夫人,感觉怎么样?”南宫璃独身一人走了过来,看到刚转完一圈走到门口的祁夫人满脸疑惑。 进门还不忘猛吸了口气,消毒水的味道瞬间涌入鼻腔。 对!就是这种熟悉的味道哈哈哈哈。 “阿璃,我瞧着这屋子设计还真是奇怪,从未见过没窗户的房间,整个屋内岂不是关上门就什么都看不见了吗?”祁夫人走到南宫璃身边,看着密不透风的墙壁问道。 “这东西就是为了方便做手术用的,不然中途万一有人受不了血忽淋拉的现场,指不定或晕或尖叫的呢,如果我因此分了神,手术风险系数就会提高” 南宫璃把现代医用手术室的基本制作原理清晰的给叙述了一遍,听得祁夫人一阵点头,这设计指定是住不了人,但如果按照南宫璃的说法,那就是一处宝地。 “咳咳咳。”南宫璃冲着身后猛咳了几声,就见须臾间就进来一戴着兜帽的女子,面容都被巨大的兜帽给遮盖住。 见祁夫人侧首看向来人,疑惑的目光又看过来,“这是?” “夫人不必惊慌,这是我的万能小帮手,由于她家里不喜她从医,偷偷跑出来拜我为师,看着小姑娘挺有天赋,就让她来给我打打下手。”南宫璃丝毫不顾及某位神医的感受,开始胡扯。 顺利打完麻醉后的祁夫人逐渐失去意识,南宫璃关门前还派榴莲将崔嬷嬷请去院里喝茶,让榴莲亲自守。 里面的灯光瞬间又恍如白昼,只站在门口望风的榴莲都觉得刺眼,连忙将视线放到四周,提高警惕环视。 屋内司空见惯的南宫璃两人简单换上白大褂一类的装束,心存芥蒂的崔神医顶着浓妆艳抹的妆容站在南宫璃右前方。 视角受限,确保看不到南宫璃能看到的画面,这才放心。 “今天这场手术用血量会很多,现在就开始输血供氧。”南宫璃清洁祁夫人下身后,开始着手,先从外围逐渐往内走。 简单处理完手术难易程度较低的微创,准备换位置动刀切除病灶。 “师傅,怎么换部位了?”注意到南宫璃起身站在一侧,拿着剪刀裁剪祁夫人小腹上方盖着的绿色布。 “病灶由于位置特殊,得从外面做,到时候梁夫人产子的时候,也得从这里入手,所以你不必害怕什么男女有别,不管你怎么想我,我都得告诉你,在医生面前不分男女,一概统称病人。” 南宫璃脸色认真,低头忙着手里的动作,语气不容置喙。 说得崔神医心里羞愧,都在生死大关前,他居然还在顾虑什么世俗眼光,将南宫璃的话细细记在脑海中。 看到病灶按照往年经验,南宫璃迅速处理留下健康的部分,其余的都被干净利索的扔进垃圾桶,血液这次流的比较大,而且并不像其他地方容易止血。 这过程中光是缝合阶段都费了不少力气,好在终于结束。 “一天两袋血液供给,她得好好睡着,醒来后等麻醉药效过了,还得疼几天呢。”南宫璃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松了口气, 这情况实在紧急,按程度来看都能到下病危通知书了。 “这切除后,日后会留下什么隐患吗?”同样担心的崔神医问道。 “这得分年龄,若是身强力壮的年轻女子,还想要孩子的话,那后果就是不易受孕,甚至无法受孕,若是像祁夫人这种早就儿女双全的话,那就没事,平日注意休息就好。” 南宫璃收拾着东西耐心回道。 身强力壮? 在崔神医的认知里,女子都应该是温温柔柔,娇柔该被人呵护,精心养护的,怎么还身强力壮?</div> 第114章 某王爷的小九九 “我有个问题想咨询下,这医学包含数不清的专业领域,你若想学精,还得挑一个最感兴趣且有基础的方向来,不然的话充其量你也只能是个半吊子。” 南宫璃脱下白大褂,想起为医者总有一处最擅长的领域,若不是有智能医学空间做辅助,恐怕她也只能做个外科大夫。 并且还不能轻易动刀的那种,在不知道病人实际情况的时候,最忌讳的就是莽撞,以及盲猜。 在做手术的过程中,脑海中的医学救治系统就在时时刻刻辅助南宫璃,所以对病灶的情况和位置了然于心,速度大大提高,危险系数降低至几乎为零。 可崔神医什么都没有,既不能时刻掌握病人实际状况,也不能准确抓到问题关键。 万一中途出现个什么突发激变,患者不死也难好好活着。 所以南宫璃还是提前跟崔神医点明,首先内科和妇科是不建议学,最主要的还是外科这类能信手捏来的基础性操作。 “我那师傅你最擅长的是什么?” 其实崔神医很想说他对医学各领域都感兴趣,但人心不足蛇吞象的道理,他是懂得。 所以最终还是决定跟着南宫璃学她最擅长的领域就好,只看她好像什么领域都能做的很好,虽然不知道其中奥妙,一定是她有过人之姿,除此之外就是她师傅倾囊相授,细心栽培的功劳。 “我最擅长的就是外科治疗这些,比如断了胳膊摔了腿之类到我手里就没有治不了的。” 说起外科,南宫璃可有的吹了,但不能和盘托出,只说她当初遇到的病况多么严重的病患,最终在她的手术台上恢复如初。 其实是在战营里的时候,遇到这种情况多了去了,被炸伤的,被子弹穿过的 只要有口气,就能从她手里捡回来一条命,所以日子久了,外科圣手的头衔就莫名其妙地安插在她的头上。 在里面但凡她认第二,那绝对是没有人敢认第一,这点骄傲还是得有,作为日常接手术二十几台,轮轴转也无大碍。 顶多就是下了手术台及时补充点糖分之类的营养液,还有就是直接值班室内就有她的一张床,只要下了手术台,犯困就直接倒头就睡。 “那我便跟着师傅学外科就好,其余的略懂皮毛即可。” 崔神医这次没有猛对着无影灯的灯泡吹,学着南宫璃上次的方法很是轻巧的关了设备,还不忘露出满意的笑。 “瞧你那嘚瑟样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干了啥,这么猥琐的表情。” 被明晃晃两排大白牙刺了眼睛的南宫璃转身嘟囔着,又将昏迷中的祁夫人小心抬到可滑动的折叠床上。 崔神医出门前还不忘戴起兜帽,又神神秘秘地悄然离去,而正在主院内的侧室中观察着祁夫人的一众人都没注意到。 还没等人醒,南宫璃又被君墨渊派人叫到了前院书房。 这大晚上的,刚做完手术的她脑袋都有些昏沉,好在外面凉爽宜人的微风使她的意识清醒了些。 许是最近太累的缘故,其实她并没发现医学空间内的某一系统正在悄然发生着变化,正处于自我升级阶段,连一点提示都没有。 可最蹊跷的是,这系统升级过程中需要隐隐不断汲取南宫璃的精神气 来到书房门口的南宫璃暗自深吸了口气,想起先前那尴尬的画面就感觉是上一秒刚发生的事,下一秒就被人家叫过来。 这是要干嘛? 南宫璃二话不说,破天荒的极其自觉,上前施施然屈膝行了一礼,“王爷万福。” 礼仪周全的让人竟挑不出错处,难以相信这居然是往日里大大咧咧,丝毫不拘泥于世俗礼节的王妃,若不是王爷开恩,饶了不敬之罪,还额外赏她免礼之权。 不然南宫璃光是因为不敬亲王之罪,都能被板子打得起不来,更谈不上整日里蹦蹦跳跳,精神抖擞的往人家宁远侯府跑。 坐在书案后的君墨渊像是看错了人似的来回确定来人身份。 “本王明日便要前往边疆。” 君墨渊话落审视的目光落在南宫璃的脸上,看着她的表情变化,为什么说到他要去边疆,不思念忧伤也就罢了,怎么还有种窃喜的感觉? 没错,南宫璃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都比讹了秦婉婷五十万两黄金还要开心,可她人现如今正站在这个男人面前。 这喜悦还是得偷偷藏起来。 毕竟不能当面打那个男人的脸面,可这人怎么还用这种眼神瞪着她,她此刻的脸上不是悲伤不舍的表情么? 君墨渊额头上话落数条黑线:这女人知道他即将离京,这表情就这么急不可耐? “王爷此行注意安全,按时吃药。”南宫璃受不了某王爷炽热的眼神注视,讪讪开口提醒道。 纵使她不说,她就不信这男人还会不注意安全,不按时吃药了,还非得等她说完,脸色才稍微缓和点,真是搞不懂这个男人。 “嗯。上次你拿给本王的药已经吃的七七八八了,此次出行边疆所用时长不定,所以你一个人在京中别被人欺负死,要是回来知道你丢了王府的脸面,后果你自己估量。” 君墨渊这话说的真的是,难道她跟这人之间还有情分可言? 这语气丝毫没有丁点起伏,恍若是个机器人似的,眼中的寒意还不忘发散出来,周围的空气都随之凝固。 这王府的脸面就这么重要? 想来想去,南宫璃终于得出一结论,左右比她的命重要。 “妾身定当谨记王爷教诲,明早就将药双手奉上,保管王爷吃了还想吃。” 南宫璃碍于身份卑微,还不能不献媚讨好。 心里的那片广袤无边的草原正扬土奔腾着千万匹草泥马! “另外崔神医也会跟着本王一同前去,还有,注意别跟那些江湖气息浓重的待太近。” “啊” 听到这话的南宫璃,不太明白君墨渊这句话的深意,还以为是让她出门在外别胡乱结交人。</div> 第115章 预料之外的设计,爱不释手(1) 后来两人谈心的时候,才知道这货原来是在含沙射影的暗示她,不准跟怪异崔子逸走的太近,笑得南宫璃肚子好久都没缓过来,当然这是后话。 此时的南宫璃愣怔了几秒点头答应,看到这反应的君墨渊这才满意似的,让人回去了。 连今日刺客袭击一事的半点线索都没提及,南宫璃被眼前君墨渊突然要离京的消息搞得甚是激动。 就跟老虎不在山,猴子称霸王似的, 一时把这些糟心事统统抛置于脑后,反正有君墨渊这个神通广大的男人在,她还多此一举操心什么? 得赶紧趁着这段时间好好规划下她之前想到的蓝图,不能浪费脱离这男人的一分一秒时间。 此时的南宫璃还不知道京城中早就把她在定国公夫人举办的诗会上,所作的诗词广为流传,不少文人墨客都为之钦佩,甚至还有人跃跃欲试找她切磋一番,一较高下。 虽败犹荣,若是赢了还能一雪前耻,从此立于才华巅峰,要知道南宫璃的那首创世之作都被编入诗经中,上到京中太傅,下到私塾夫子,无一不夸赞。 更可气的是做出这首的诗不仅是名深居闺阁的女子,还是当初臭名昭着,无才无德的南宫璃! 但气又能怎么样,再怎么着也找不到人家照搬抄袭前辈的证据,只能一边嫉妒愤恨,一边自叹不如,矛盾又好笑。 通常消息知晓最快的祁夫人如今也在王府内养伤,而南宫璃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即使偶然想起出门,也只是坐在马车内一门心思只往宁远侯府里头扎,哪里还能顾得上这些流言蜚语。 而那长孙元夏此那场诗会后回来,立马换道进了王府找君墨渊一通说,虽然心里惊讶,但早就将心底情绪不形于色做的融会贯通。 饶是君墨渊都不由得被南宫璃这一腔热血与无奈感染,真是可惜她居然是个女儿身,若为男儿郎,必定在朝堂上有番大作为。 相府众人也一直错把鱼目当珍珠,他倒是乐见其成,毕竟君墨渊这个岳丈大人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早就悄悄往太子方向站队,光是之前的那桩青楼拐卖少女的事情,其中就少不了南宫峰给那伙人撑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官衔,可不是作案时都无所畏惧。 实际上里面不仅牵扯好几个朝中大臣,最要紧的这系列青楼背后真正的主家是太子。 君墨渊原本打算将此事告知南宫璃,可想着告诉了她也不顶什么用,还怕就南宫璃的那张嘴喝醉了什么都往外秃噜。 索性决定独自处理的君墨渊,计划归京后再收网,得等那些人发现外部环境再次趋于安全时,才会逐渐游出来,被无形中布下的大网给笼罩,再无逃出生天的机会。 回到院落的南宫璃眼神都不由自主的亮了几分,哼着轻快的歌进了屋,准备东西开始制作药物。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配药是需要在系统内找到先前的记录,重新归纳后制药系统会主动进行,最后只需要把制作出来的药粒放进塑料小瓶里就大功告成。 这些都是在医学空间内自动化进行,但南宫璃照样可以像往常一样,喂喂鱼逗逗鸟什么的。 可想到这男人明天就启程离京,她前不久刚跟京中有名的木匠那定制了轮椅,这才过了几天,怕是人家还没做出来吧。 但眼看着出门在外有轮椅会方便很多,南宫璃心下一横,不管了,那就多加点钱吧,看看能不能加班加点做出来。 于是戴着斗笠面纱出门的南宫璃大半夜的神经兮兮,特地避开了榴莲等人,打算独自前往那木匠家中。 刚沐浴完准备熄灯就寝的木匠就听到门口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时候不早了,还有人到访,不从正大门进来也就算了,还直接闯人卧室,这就过分了。 随手抄起桌上放着的榔头小心翼翼靠近门口,放缓语气轻松问道,“谁啊,都这么晚了。” “是我,订做轮椅的那位。”南宫璃压低声音回道。 她可没忘记那日是以男装示人,如今仓促赶来,为了不张扬还是装作男声,有斗笠和面纱在,不会被人轻易认出来。 听到是前不久重金订做的贵客,连忙放下榔头开门笑道,“真是稀客稀客,快请进,这大半夜的还以为有贼人呢,吓得老夫脑门上都冒汗。” 随着走进来的南宫璃落座,木匠转身拿起火折子点起蜡烛,这才从透着月光能勉强视物的程度恢复过来。 看到古色生香的房内摆设,可见这主人定是精工木雕一类的技术,不然这些栩栩如生的物件儿也不会被擦拭打磨的如此精美,南宫璃见了都甚是喜欢。 想起此番前来是有正经事,这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老先生,我家人需要外出一趟,腿脚不便,所以我就厚着脸皮过来问问,现在到哪一步了?” 原本约定三日,这才过了一半,可见也是事态着急,这才深夜出门前来询问。 不过好在木匠本着一颗敬业之心,又好学,看到南宫璃提供的图纸,上面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的数值,融合着几十年的工匠经验,硬是在短短的时间内摸索出来其中门道。 抓紧将想法变为实物,此刻屋内一处正盖着红布的东西静静放置着,木匠缓缓起身走过去,一把揭开。 看着他敢说是此生最得意之作的就是这副轮椅! “不得不说咱们很有缘分,老夫先前怕思路和灵感断了,再拾起就续不上,便一鼓作气直到完工这才休息。没想到刚躺下没多久,公子便来了。”木匠笑道,脸上的褶皱都散发着满意与开心。 见东西已经完工,南宫璃眼中一喜,连忙起身坐在上面,轻轻推动轮椅把手上的按钮,分四个按键,代表着前后左右,除此之外还有一柄刹轮闸,能够在车身运行过程中,遇到不得不停下的突发急况时,就能轻松解决问题。 这是木匠独自琢磨出来的,南宫璃给的那张图纸上并没有,看到这比想象中还要完美的轮椅,都舍不得起来了,简直堪称小型代步工具! “老先生真是太厉害了,”南宫璃站起来,毫不犹豫地竖起了大拇指。 随后两人又简单说了几句,南宫璃将随身带来放着金锭的木盒放在桌面,推着轮椅就回去。 待木匠第二日打开木盒时,才发现里面的金锭远远超过约定的金额,里面还不知何时塞了一张纸条。 打开一看,是南宫璃留下的感谢信,让他收下多出来的金锭以表谢意。 但一眼注意到的还是某女七拐八扭的字体,费了木匠不少劲才看清楚大多数字是个什么意思</div> 第116章 预料之外的设计,爱不释手(2) 来到王府门口附近的南宫璃推着这么大的轮椅该怎么进去呢? 总不能跟值班亲卫说本王妃是出来散步的吧。 况且搬着又大又重的轮椅可是不好翻墙,还容易被人发现,这要人被人抓个正着。 到时候怕是白的都得变成黑的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从正大门进去,问就问她怕谁? 反正这东西又不是给别人带得。 于是堂而皇之,大摇大摆的往门口方向走。 正值班守门的亲卫远远便瞧见鬼鬼祟祟躲在暗处,不知道在搞些什么,要说是刺客,也没见过这么明目张胆的杀手,可要说不是刺客,那怎么大晚上的还推着稀奇古怪的东西来回在往府门口佯装路过。 “喂,你是何人胆敢擅闯王府,不想活了!” 凶神恶煞的语调讲真还吓到正若无其事往里走的南宫璃。 “干嘛?吓到本王妃了。”南宫璃娇气的拍拍小心脏,随即又顺手拿掉斗笠和面纱。 看到来人居然是早就进府未出过门的王妃! 一时间愣了,难道王妃是偷偷跑出去? 瞬间又回想起前段时间男扮女装出门泡青楼的王妃还被王爷抓了个正着,不少亲卫还看到长孙公子差点把王妃当成姘头给打了。 不知道该不该给王爷禀告,可眼下王妃都很主动的悬崖勒马,禀告的话,说不定王妃还会被王爷训斥,不准再出门。 但王妃这身手加上头脑,他们这些亲卫指定是拦不住,再者要是让王爷知道,王妃又偷偷跑出去泡青楼,那岂不是破坏主子姻缘? 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婚事,尽管不如人意,但王爷如今对王妃的态度转变明眼人都看得到其中变化。 于是在两个亲卫迸着火花似的交流,只几个眼神就已然明了对方心中所想,所以躬身恭敬道,“属下不敢,请。” 南宫璃临了还记得走进府内时,其中一名亲卫好心提醒夜深了,还请她早些休息,王爷就在房内。听到这话,差点崴了脚的南宫璃借助轮椅的支撑力,好在稳住了身形,这才没摔下去。 “这些侍卫还真是脑洞够大,”南宫璃吐槽,打算赶紧回房梳洗准备睡觉。 走到院落门口时,就听到身后幽幽传来君墨渊冰冷慵懒的声音。 “去哪了。” 这话完全不是在询问,而是带着质问甚至审问的意味,君墨渊眼中寒意乍现,这女人这么晚了居然才从外面出来,难道都不知道避讳么? 这王府还是他的地界呢! 要知道大晚上人正在放松的状态突然听到身后不带丝毫温度的声音,都会被吓倒,更何况南宫璃这平时最害怕听鬼故事恐怖片诸如此类的东西。 此时的她正顿在原地,大脑瞬间空白,四肢僵硬,眼珠子瞪得都快从眼眶掉下来了。 随后反应过来好像是君墨渊的声音,这才稍许缓过来点温度,方才她都能感受到来自灵魂深处的凉意。松了口气转身就看到坐在轿撵上一动不动的君墨渊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这高度着实有点居高临下的感觉,但她像是介意这种病患的人吗? 显然她不是介意病患造作的人,而不是因为惧怕人家的权势! “我这不是想着王爷明日就离京,所以出远门办事坐着轿撵总有不便,就在王爷生辰那天上午的时候去京中手艺最好的木匠师傅那里,给你订做了副轮椅, 本来约定的是三日后交货,可王爷行程这么突然,所以我就去问问木匠师傅做好了没有,结果人家技术真不错,我都想要。” 南宫璃说到最后那眼神完全都是在告诉君墨渊:这东西是给你做的没错!但是我要了! 原来这女人是为了他才偷偷跑出去,怪不得手里一直推着像马车又不是马车的东西。 见君墨渊的视线一直落在轮椅上,南宫璃走上前,“王爷试试?” 果然君墨渊淡淡道,“落轿。” 被若风背起落座于轮椅上的君墨渊刚触碰到木制把手,就觉得手心间传来的暖意,因为正值深夜,温度并不高,反而有些微冷,没想到这木质居然还能传来些许温度。 看到坐在上面的君墨渊一言不发,好像在研究着把手上的几处按钮,南宫璃细细讲解该怎么使用后,光试了几次的君墨渊就明白该怎么做才会用起来得心应手,这学会的速度都让南宫璃惊讶,果然不是一般人,这脑子就是不一样。 饶是她第一次坐上去的时候还差点没控制住撞上墙,这男人就迅速掌握其中关窍。 借着皎洁月光依稀能看到君墨渊高冷如冰山的脸庞此时像是个刚得到新玩具的小男孩,嘴角隐隐扬起,不难看出他现在的心情很好。 “有了这个,王爷日后就不必出门总是轿撵寸步不离,随心所欲想去哪就去哪。” 南宫璃不知怎么回事,看到这男人开心,她也开心,可能是看到夜以继日画设计图纸和选材的努力得到了认可吧。 但瞧见南宫璃笑得跟朵向日葵似的灿烂,君墨渊意识到他的情绪外露,迅速收起脸上笑意,恢复成先前绷紧了脸的表情,眼眸间还露出懊恼之色。 该死!他的情绪怎么又在这个女人面前起了波动! 站在身后的若风和若雷两人都注意到自家王爷的变化,甚至还疑惑不解。 王爷明明很开心,为什么还要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不管王妃是有意图的为王爷做这一切也好,还是不计前嫌也罢,但凡对自家王爷好的事情,他们都乐意也高兴。 “早些休息。”君墨渊说完这句话就不管站在原地脸上还挂着笑的南宫璃,那动作行云流水,身后还跟着已经无用的轿撵。 但她没看到的是君墨渊转过身去的瞬间再次扬起了嘴角,眼睛都弯成了月牙状,右手不停摩挲着手感颇佳的轮椅。 “王爷,要查查王妃找的木匠吗?”不敢掉以轻心的若风出声道。 “不必。” “王爷,要查查王妃中途还去了哪吗?” “不必。” “那王妃今晚的行踪轨迹都无需派人查问吗?” “嗯。” 王爷这是怎么了,自从上次王妃私自出府,但凡王妃出府都会私底下派人暗中跟着,回来时也会找榴莲和荔枝了解详情。 现在反倒什么都不过问了。 某王爷心里乐开了花,早就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看在这个女人这么有心的份上,今晚之事本王就不计较了,但日后还是得照常过问。</div> 第117章 脑子灵光的推测八九不离十 回房后的南宫璃刚一进门就看到坐在床榻一侧打着盹儿的果云。 直到听到门咯吱声响,才被惊醒的果云就看到南宫璃正蹑手蹑脚的走过来。 “王妃,您这是去哪了?方才奴婢正给您备下沐浴物什,转身回屋就看不到王妃的身影,是被王爷留宿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看起来还不知道南宫璃是偷跑出去的,君墨渊那个家伙应该是听说她的行踪前来堵门查问。 见南宫璃并未作声,以为是初经人事害臊不肯直说,果云也表示理解,开心的拉过南宫璃往侧室又倒了一回热水的浴桶。 “王妃定是劳累,得好好泡个澡才舒服,需要润滑膏吗?”果云伺候南宫璃脱下外衫后,轻声笑道。 润滑膏? “不用,我这嘴唇子不干,”南宫璃抿了抿湿润软糯的嘴唇拒绝道。 一听自家王妃连这东西都不知道呢,随即笑出了声,“王妃,那不是涂嘴的。” “啊?不是涂嘴的,这东西还能涂哪?” 想起制作原材料的润唇膏,要是涂到脸上还不得闷出油痘闭口来? 说到这果云居然羞涩一笑,那笑搞得好像南宫璃赤果果调戏小丫鬟似的,两人在浴桶一里一外,某女脑海中就闪过打情骂俏这四个字,着实吓了一跳。 她怎么会有这种邪恶的思想。 “就是行周公之礼时没控制住,王妃会疼,这润滑膏是用来缓解疼痛和红肿,效果听说很好,之前王妃大婚时,宫里来的嬷嬷特地交代的。” 卧槽! 这小丫头没想到还懂这么多,她都以为这润滑膏就是一润唇的! “不用不用,以后别说这种事,你家王妃可是励志要长伴青灯古佛,别扰了我这颗赤诚向佛之心,知道吗?” 此时南宫璃的脸不知道是被浴桶内冒着热气给蒸腾得泛红,还是怎么,在昏暗的灯光下她的脸颊看着更有女人独有的味道,眉眼清纯明亮,形成反差,却又不突兀。 屋内氤氲之气为她的双眼蒙上了些许朦胧之意,如梦似幻,美而不娇,纯而不艳。 被眼前画面惊呆了的果云都没想起来,王妃整日里满嘴跑火车,还特喜欢吃肉,尤其是来自浮云坊的酱香鸭爪和糖醋排骨,跟所谓的青灯古佛差十万八千里。 “你说本王妃说的对不对呀?”起了兴趣的南宫璃挑起正失神果云的下巴,柔声道。 南宫璃注意到都有些称得上微醺了的果云,这都没喝酒都成这样了? “嘿嘿嘿,对,王妃说的都对,跟着王妃就有肉吃。” 果云被逗的乐呵呵一笑,语气状似奉承,可南宫璃此时能清楚看到,眼前小丫鬟发自内心的喜欢和尊敬。 “出去歇着吧,今天你也累了一天了,再待下去我怕你傻了。”此时眼里只有自家王妃绝世容颜的果云看得缓不过来神,南宫璃出声还不忘拍拍果云略微带着奶膘的婴儿肥。 看来自进王府,小家伙的伙食质量上涨,奶膘都出来了。 须臾只留下南宫璃一人沐浴,这才逐渐放松下来,细细回想起今日前院书房被不明身份的刺客暗中针对。 她可不瞎,那暗器飞驰而来的方向无疑就是她正坐在君墨渊对面的位置。 难道那人还想着君墨渊会突然挡在她身前接下,或者替她受伤,这显然是不可能。 唯一的结果就是目标对象是她,而刺客在她落单的时候并未下手,是因为还没来得及或者说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动手。 可这也说不通,要真是有所避讳,那也不会当着君墨渊的面动手,要知道王府内的亲卫以及暗卫可不是吃素,但此人居然能从隐匿于角落的王府暗卫眼皮子底下溜走,可见武功底子不一般,路数肯定也不一般。 那就是因为还没收到此人上级的命令,当她刚走到书房时,刺客就已然就位,只等她稳住身形,目标暴露的时候出手,一击毙命。 要不是因为君墨渊当时提前发现吼出来,她还真就说不定死在了飞镖之下。 但为什么要费劲心思潜入随时有可能会泄露身份和行踪的王府来杀她这么个无名小卒。 最近也没惹到什么大佬啊。 想起这段时间一直往宁远侯府跑,最有可能的人选就是林曼娘,当日婉儿出事后,林曼娘并没有闻声即刻赶来,反而像是消失了般。 而林曼娘又是皇后的人,眼看着婉儿有了两个背景强硬的靠山,林曼娘慌了便急忙下手,没想到被碰巧也在祁夫人察觉,感知到她自己身陷囹吾,需要背后之人的帮助,所以便乔装与皇后会和,皇后又因为不能明着来,恐落人口实并暴露她与林曼娘的关系,所以便找来此人来暗杀? 想到这的南宫璃实际上已经**不离十,但由于没有确凿证据,不敢拍板。 要是真的话,皇后那边就已经被逼得对南宫璃动手,怕暴露身份,所以就找了使用暗器拿手且并无明显标记的暗器组织。 不得不说若是真的,连南宫璃都要佩服皇后的心机与城府,此番两边人都不得罪,却暗地里把事情都办完了。 想着想着人就靠着浴桶陷入沉睡。 睡梦中仿佛看到她处于满是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任她怎么喊叫都没见四周传来半点回声。 内心爬起恐惧与慌乱。 直到突然头顶处射下一束光亮,照射在眼前三寸之地,紧接着原本似水面随着她脚步留下的印记而泛起涟漪状的波澜,就突然升起一团红色的光。 “这是什么东西,晃得我眼睛疼。”南宫璃抬手挡住视线,埋怨道。 那团红光好像能听得懂她说的话,随即散发出来的光亮黯淡了不少。 南宫璃这才放下手视物,看到这团红光质地像是气体,却又好似有形,正纳闷这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就看到那团红光逐渐扩成圆圈,慢慢长大,像是一面梳妆台的镜子。 里面呈现的是她上辈子经历过的事情,后来是原主经历过事情,其中包括了原主的心声,南宫璃都能听得到。 奇怪的是最后是她死的瞬间发生的变化,此时的南宫璃才看到原来是她锁骨右三寸处天生的微小凤尾鸢胎记在那时发射出强烈的白光,将她整个人包裹在里面。 胎记居然还能救她?! 带她穿越?!</div> 第118章 诡异梦境现过往,原主死因有变 随即画面一转,眼前就浮现出秦婉婷正带着南宫璃和南宫怜在相府内的后花园里说说笑笑。 但这所谓的说说笑笑可不是母女或是姊妹之间的玩闹嬉笑。 别看着秦婉婷慈眉善目,语气和善,实际上跟南宫怜相互配合,撺掇南宫璃抗旨不嫁。 因为原主心悦太子殿下君天睿,自然不肯点头退婚,更不可能将自己心爱之人拱手让人,所以秦婉婷从贵妇们茶话会上回来后,“无意”间将皇上有意换婚嫁人选,把南宫璃嫁给当朝亲王君墨渊。 是以就出现了原主先是莫名其妙在南宫峰面前闹了一通无果后,又将南宫怜私底下找她谈心,善解人意地给她出了个离家出走的主意。 美名其曰父亲真心疼爱的人是原主,所以一定不会放任原主私自出府,下落不明,不出半日就会妥协,亲自进宫觐见。 所以南宫璃就被自己身上的胎记给带到了落入圈套,被暗杀了的原主体内。 继而又切换了另一视角,当原主被歹徒锁进地下水牢时,从画面中看到一处不起眼的角落有一黑影,画面前的南宫璃清晰看见有一白光迅速没入原主脖颈肌肤。 随即奄奄一息的原主身子瘫软,头无力垂了下来。 看到这里的南宫璃大惊! 原来原主的死因根源并不完全是秦婉婷设计,致命一击是那无名的银针暗器,究竟是谁? 紧接着就看到那人趁着无人上前再三确认原主鼻息全无后,才悄然离去,画面刚巧跟上,南宫璃正憋闷想要看看到底是何人对原主下这般杀手。 虽然即便没有这个人,原主也指定必死无疑。 然,此时的南宫璃可不是往日似泥人似的任人拿捏,但凡对原主痛下杀手,甚至辱骂讥讽过的人,她都会一一上门讨要个说法! “王妃?王妃快醒醒。” 画面刚进行到那人施展轻功飞檐走壁,卯足了劲看那人最终去向的南宫璃就听到整个空间回荡着果云的声音。 再回头看向那团红光时,又缩成了一团化形鸡蛋状。 刚准备上前查看能不能继续播放的南宫璃,就被外界猛晃的眩晕感给吵醒。 睁眼看到满脸着急的果云,与此同时还有榴莲。 “嗯?怎么了?”刚恢复意识的南宫璃此时还未清醒,慵懒问道。 见王妃可算是醒了,果云二人这才放下心,“方才奴婢就在屏风外等着王妃沐浴完毕,伺候穿衣就寝,可过了一个时辰也未见王妃传唤奴婢,便进来查看, 就见王妃您沉睡过去,唤了许久也不见动静,就着急寻来榴莲姐姐前来看看。” “是啊,王妃若是再不醒,奴婢就得去请崔神医过来瞧瞧了,”榴莲附声道。 突然想起刚才梦境里的一幕,南宫璃猛地抬头看向榴莲,“你知道哪个组织或者杀手最擅长用银针之类的作暗器吗?” 被这么一问倒是惊住了的榴莲失神了片刻,南宫璃等不及又问了一遍,榴莲这才反应过来,想了想缓缓开口,“据奴婢所知,银针一类的话那就是鸣凤派,在江湖中是能排的上名号。” 这个从未在原主记忆中查询到的组织会跟原主宿命颇有渊源么? 其实渊源倒有,但不是南宫璃所想的那般。 看着神色与往常不同的王妃,醒来突然问起这件事,说不起疑谁都不信。 还以为南宫璃是想查有关今日刺杀一事,便安抚道,“今日之事王妃不必担忧,王爷明日离京,已调派足够人手保护府内安全。” 眼下原本还想再问鸣凤派的来路,南宫璃觉得现在不合时宜,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说实在的南宫璃还是不能完全相信榴莲。 遂决定先凭借目前优势能查多少是多少,其余的等到培养起属于她的势力,那时也不晚。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嘶哇这么凉。”南宫璃这才反应过来浴桶内的水早就没了温度,刚稍微调整了下姿势就觉得刺骨的凉包裹全身。 早就想扶王妃起来的果云碍于南宫璃正表情严肃的询问榴莲事宜,不敢莽撞开口打断。 听到南宫璃哆哆嗦嗦,牙齿都打着冷战,连忙拿过擦身子的手帕和中衣搭在旁边的架子。 由于南宫璃最不习惯有人看着她穿衣服,甚至还帮她穿衣服,那感觉真是无法描述,所以从第一次被拒绝伺候替南宫璃穿衣的果云每次都很自觉的将东西摆好位置。 收拾完躺回床榻上的南宫璃睡意全无,满脑子都是在回想刚才梦境,还有那团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红光。 被层层谜团笼罩着急求真相的她,却不得不因为没有能力,而暂时搁浅。 随后又尝试进入梦境再寻那团红光时,却怎么也碰不到,更进不了状态。 “如果那团红光呈现出来的画面是真的话,岂不是说我身上这胎记有天大的本事?” 想到这的南宫璃急忙坐起身,扒开中衣低头看向原本有胎记的地方,而此刻光滑白皙空无一物。 哪里有什么胎记! 突然觉得自己蠢笨的南宫璃抬手对着脑门就是一阵猛拍,嘴里还喃喃道,“这又不是上辈子的身体,笨死了。” 虽然容貌身形并无过多差别,但胎记还真是没有,难道是类似护身符作用,挡了次灾就消失了? 现在显然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眼下当务之急是趁着君墨渊离京,得换个身份出去探探,再者说前段时间光救治了四十几名患者,医学智能空间就有奖励机制。 若是多救些,那岂不是有大把大把的好东西等着她? 尽管想这些难免显得南宫璃太过功利心,但千言万语也抵不过钱包空空,没钱那才是寸步难行。 五十万两黄金留着保命,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别动。 谁能想到这五十万两黄金到头来还真救了南宫璃一命,甚至还帮助她快速站稳脚跟。 既然想靠手艺谋生,那必定不能以九王妃的身份抛头露面。 “叫个什么呢?”南宫璃轻轻揉着下巴,秀眉紧蹙自言自语。 崔子逸在江湖上被称之为怪医,化雪国又有圣医。 那她叫诡医? 不行不行,一点都不符合她的气质。 仙医,自天而降的仙医,这个好像还蛮不错。 临睡前还特地给她自己起了个好听的名讳:东方不败</div> 第119章 被包办婚姻的小丫头臊红了脸 翌日清早。 南宫璃突然像被猴子上身似的,从床榻蹦下来,满面红光,不见半点慵懒朦胧。 完全看不出来上一秒刚睡醒的人。 刚进门就看到活蹦乱跳的南宫璃,素云霎时间愣在原地,手里还端着给南宫璃洗漱用的水和用具。 “王妃今日怎么这么开心?”被蹿过来的人影吓了一跳,素云笑道。 好久都没看到自家小姐这么开心的样子了,着实有些想念。 “有吗?没有吧。”就差脸上写满我很开心,这四个大字了,但南宫璃还是矢口否认。 但不管怎么样,小姐开心就好。 虽然小姐如今早就不是相府嫡长女的时候,素云心里仍旧把南宫璃看作是小姐,而不是什么亲王妃这些噱头。 自小就跟在小姐身边的素云,早就对南宫璃的生活起居习惯一类事宜了如指掌,可不知为何从小姐离家出走后,就变得大不一样。 期间也怀疑过小姐是被人调了包,可后来借着为小姐伺候更衣看到小姐胳膊下的胎记,并无变化。 许是经历生死大风大浪,逐渐成熟稳重,心性变了,行为习惯也变了。 “王妃,奴婢知道您对王爷并无半点情愫,可如今已经成为亲王妃,外面人都在盯着您,若是过个一年半载依旧没有子嗣,怕是局势对王妃不利。” 素云别的不敢说,但小姐看向王爷时的眼神跟先前看太子的完全不一样。 就怕王妃现在心里还惦念着太子殿下,而耽误了跟王爷的金玉良缘。 嫁入亲王府就意味着将来面临的潜在威胁并不只有那些京中贵眷,与此同时还有皇室中人,尤其是那些跟小姐早就结下梁子的人可不会放过,万一若是塞了不少妾室过来恶心小姐,一怒之下惹下命案,这就不只是王府内的家事。 深谙此事的素云无论小姐能否听进去,她都得斗胆劝诫。 听到这话的南宫璃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素云呀,你这一天天都想啥呢,咱们自己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多滋润,何必去争那些无谓的东西。要来就尽管来,我还怕他们不成?” 语调轻慢而不屑,眼底都是对那些人的讥讽与嘲笑。 完全不在意素云担心的事情会发生。 这种不用推敲都知道定然会有人等着做,难道怕就有用? 有了孩子就能躲过这些的话,那还不如相信这世上母猪都会上树的好。 “我知道你这是为我着想,要知道我跟王爷这场婚事是皇上决定,但中途能不能维持下去还得看王爷的态度,别想着有朝一日还真能当了这王府的女主人,我可是从来没想过这些,不敢也不想。” 打断了素云仍欲开口劝说的话,南宫璃嗔怪道。 看到小姐确实没有对王爷有想法,侥幸又担忧,怕王爷那边回不放人,若是放了人,拿到和离书,大不了京中待不下去,还能挪去其他地方居住。 总比在这里待着要好的多。 “王妃都想好了吗?”素云递过手帕轻声问道,她听出来小姐并不像当着王妃这硕大的帽子。 光是这段时间宴会诗会都有不少,这两日还专门叮嘱王管家推辞了几份邀帖。 “自然,你家小姐可不是以前寄人篱下,不得以伪装成没有半点城府的样子。 今日可不同往日,有了王爷这后台,没人敢对我做什么,要说也只敢在背地里三五成群的说。 不过也早就准备好聚好散,你还不知道吧? 我当初在秦氏那里拿了五十万两黄金,再加上其余的折现出来拢共有不少钱,总能找一处山好水好的地方安顿不愁吃喝” 素云听到小姐都把后路盘算的一清二楚,甚是感动欣慰,想当初连用膳穿衣都得听夫人的话。 “对了,我这些钱啊,都能给你们办个风风光光的婚事,到时候自由恋爱也好,还是媒婆介绍牵线也罢,总之都好。” 南宫璃捧着两眼泪汪汪的素云安慰道,知道素云这是心里放不下她。 说到婚事,素云猛地站起身,局促道,“哎呀,小姐莫要再说这种臊人的话来,真是羞人呢。” 话落就见南宫璃似笑非笑的模样瞧着她,顿时只感觉脸颊烧得慌,连忙跑了出门,蹲在树坑旁在地上画着圈圈。 刚进门的果云差点被着急忙慌出门的素云撞到,笑着进来,“王妃是不是调戏素云姐姐了?奴婢都看到她脸红的像是涂了脂粉似的。” “没啊,快来梳妆,一会得去瞧瞧祁夫人醒了没有,”南宫璃笑着催促。 心里想着这些个小古董,哪像上辈子的孩子们,这个年纪只怕在高中都情窦初开了。 今日的南宫璃身穿晚烟霞紫绫子如意祥云纹罗裙,配上从祁夫人府上拿来的上好布料做的烟霞银罗绡纱外衫,发髻只是简单一挽并无繁杂发饰,仅一株木兰流苏簪。 恰到好处的衣色将南宫璃的肌肤衬托得更若冰霜,娥眉淡淡拂春山,面容如出水芙蓉般相交掩映。 临去秋波一转,只见那回眸一笑,生百媚。 果云看了都忍不住的失了神,自从跟在王妃身边,每每打扮穿衣都会禁不住为之惊叹,好像王妃就是天生能行走的衣架。 穿什么都能将其精髓妙处浑然体现出来,气质如兰,寡淡却又不失俏丽。 刚来到祁夫人的门前就听到里面传出来哭声。 “疼疼呜呜呜呜,都没经历过这样的疼。” 此时正哭得跟个小孩儿似的祁夫人醒来后就感觉到腹部传来的疼痛。 比来葵水时还要甚上十倍,堪比当年产子时的疼痛。 “忍忍就过去了,现在刚做完手术没多久,还得几天缓呢。”南宫璃走上前坐在床沿边,握紧了祁夫人的手,柔声道。 “阿璃,不管怎么说孩子,你的恩情我都记在心里,怎么还看到这好像是血什么的,在管子里往我身体里输呢?” 祁夫人由于失血量过多面色苍白,还没恢复过来,抬眸看向挂在镂空处的血袋。 先前虽然就听过南宫璃说什么血型供血之类,可从未见过这样的工具,都把肉给扎透了,不会死吗? “自信点夫人,把好像去掉,那就是在你身体里输血来维持你的生命需求。”</div> 第120章 该揍谁揍谁!后果王府扛着 “王妃,王爷正在府门口等王妃前去送行。” 正谈笑间的南宫璃就听到门口传来若雷的声音,突然想到她还没给君墨渊那家伙送药呢! “来了来了,夫人你先休息会,崔嬷嬷劳烦多照看些,多吃清淡有营养的,等我回来给她配药膳调理身体。” 南宫璃简单交代了几句就赶忙跟着若雷前往府门口,现在君墨渊只怕是就等着药了。 还不知道那男人见了她,该怎么说她呢,一大早光顾着高兴,脱离某王爷的束缚。 “真是贵人多忘事呐,亲王妃。”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漆黑马车内幽幽传来不见丝毫起伏的语调。 “呵呵呵呵,我这不是大早上起来脑子混沌,记性不好嘛。”南宫璃凑上前干笑了两声,从衣袖间将六盒药伸进帘子内。 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人接,“王爷,这次我准备了六瓶,应该足够了,只需要一天一粒就够了,药效几个方面我都做了改善。若有什么问题,还请王爷及时反馈。” 嬉皮笑脸的女人在某王爷眼里压根等同于摇着尾巴的小狐狸,尤其是那双清澈见底的眸子。 透过一角看到南宫璃侧脸的君墨渊,扫过的目光无意识在她身上多停留了片刻,这女人今日穿的还挺好看。 “知道了,快回去,没什么事别老去外面瞎逛,要是传到本王的耳朵里,你知道后果。” 这家伙临走前都不忘警告她,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目送走行军的车马站在门口的南宫璃半天都没动,只远远望着早就消失在街道拐角处的人影。 还以为王妃这是舍不得自家王爷,于是王管家笑着说道,“王妃别太担心,咱们家王爷过不了多久就会平安归来的。” “啊?哦那就好。” 正想着该怎么溜出去改头换面从头来过的南宫璃听到王管家的话无声笑了下,佯装松了口气似的应声。 “哎,王叔你说他就这么招呼不打一声就离京,宫里的那位不会怪罪么?”转身回府的南宫璃不解问道,好像也没听这男人说起跟宫里提前说一句。 一向视君墨渊为肉中刺眼中钉的皇帝君雄天能忍受得了被自家兄弟忽视甚至蔑视? 答案显然不可能,却又无可奈何,人家可是领军打仗的头等人物,天下民心说实在的大多数还是在君墨渊这边。反而皇帝略输一筹,尽管如今君墨渊双腿残废,身子羸弱不堪,是个病娇王爷。 但并不影响他在百姓心中高大威猛,战无不胜的形象,这一点也是君雄天所忌惮的。 王管家不屑一笑,“就凭宫里的那位手段还不敢贸然动王爷,光凭戍守边疆的将士们,他都不敢轻易出手,不然边疆一旦军心不稳,那整个防线都危在旦夕,即便不快,那也得忍着。” 卧槽! 这话说得霸气侧漏! 能让君王忌惮不敢出手撼动的人物那可是世间罕见,就像当初鳌拜似的,还是动了不少心思才得以诛杀。 什么时候她能混成这种程度,那简直帅呆了酷毙了! “对了王妃,王爷不在的这段时间,也不需要畏首畏尾,有什么只管还手,量那些个混账也不敢欺压到王府头上。”王管家回侧院前还嘱托道。 其实这话是君墨渊私底下交代给王管家,另外还特地送信给被关在御史府不得外出的长孙元夏。 南宫璃应声后便施施然回了院落,来到祁夫人屋内。 路上还反复斟酌王管家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显而易见不就是说:虽然君墨渊不在,但是她依旧可以“仗势欺人”,有什么烂摊子,王府会跟在她屁股后面收拾。 “现在感觉怎么样?”南宫璃进门笑道,这脸上挂的笑容比出去前还要灿烂,祁夫人见状就猜到定然跟九王爷有关。 “就是疼了点,不过还好,快来说说,什么事情让你这么高兴?”祁夫人这颗八卦之心早就开始蠢蠢欲动。 “我家王爷要离京去游历散心,说是在府中憋闷。”想起君墨渊临走前还特地交代了这句,不得对外人提起。 九王爷出门散心都不带自家王妃的吗?! “那既然是游山玩水,怎么不带上你?有时候我也感觉老在京城待着没什么意思,老想着能出去玩玩,可是我家老爷你也知道,公务繁忙脱不开身,还不让我一个人瞎跑。” “嗐,我这不是还有夫人和婉儿,再说了这一出门要是婉儿那边再出个什么乱子,我这心里可就一辈子放不下。”南宫璃起身调了调输液速度笑道。 “说得可不是吗,现在那妾室到底怎么样了?”祁夫人想起婉儿那边还没几个得力的人守着,担心道。 “别担心,那边有荔枝守着,若有风吹草动,定会传信过来。”南宫璃想着现在也不知道那边情况,得去一趟瞧瞧看。 收拾完的南宫璃又派人套马车往宁远侯府去。 现在崔神医也跟着君墨渊去了边疆,祁夫人这输液换药的活计都得落在她的身上,与此同时还得兼顾着婉儿那边的情况。 也算是打发闲散时间,左右也没什么事做。 实行计划还得等到婉儿顺利产子坐了月子,祁夫人也恢复健康了才行,不然身边根本离不开人,宫里的御医她还是有些不放心。那就趁着这段时间好好收拾收拾那个贱妾再说,杀不了却能幽禁起来。 怎么处置还不是关起门来她说了算? 宁远侯府主院。 刚进门还没跟婉儿聊个两句,林曼娘就带着丫鬟婆子过来送膳食。 南宫璃只微微扫了一眼,大早上又是海鲜又是鱼肉,就知道这丫的不安好心。 随即给了婉儿一记安心的眼神,转而夸赞道,“还是曼娘有心,婉儿这厢有你精心照顾,必定能顺利产子,等侯爷回来得给你个嘉奖。” 突如其来的夸赞还真把林曼娘给搞懵,但依旧娇柔回道,“这是奴婢分内之事,姐姐可是侯爷心尖上的人,不照顾好了,等侯爷回来还不扒了奴婢的皮。” “呀,婉儿,你这嘴是怎么了?”南宫璃故意在林曼娘面前点出来满嘴都是脓疮的梁婉。 刚坐下来就听到脑海中响起医学空间的警报提示梁婉体内有微量朱砂。 这他妈的想一招是一招,不把人弄死,看来林曼娘还真就不会善罢甘休!</div> 第121章 巧用朱砂杀人于无形(1) 果然听到南宫璃说的话,神色明显一滞,眼神也有些不自然。 在正对着南宫璃略带审视意味的目光,却如同有灼烧感急忙闪躲视线。 虽然只有一瞬之间,却被南宫璃的眸子精准捕捉到。 不过林曼娘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心理素质也不是盖的。 只有懵懂不知其中关窍的梁婉疑惑道,“不知最近怎么了,好像是上火才长了这些,应该不要紧的吧?” “姐姐定是这段时间没多喝水,还喜欢吃辛辣的饭菜,加上侯爷现如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姐姐心里又是担心,休息不好可不得长这些东西,不过别怕,妹妹尽快叫来大夫过来瞧瞧。” 林曼娘轻笑道,其中还不乏有嗔怪之意,说到宁远侯下落的时候,还有意无意地落下两滴清泪,可怜的不行。 但南宫璃可没像梁婉那么好打发。 “既如此,那曼娘还不赶紧去寻来大夫,晚了的话,婉儿万一更严重怎么办?还不知道对胎儿会不会有影响呢。”南宫璃并不是看着梁婉说的这句话,而是盯着林曼娘一字一句笑着说出来。 然而不知道怎么回事,这眼神明明是冒着笑意,看到林曼娘眼里却是如万年寒潭般冰冷刺骨。 难道九王妃察觉到什么了?! 这个想法出现立马被她否定,依照皇后娘娘的说法,这女人愚蠢至极,甚至脑子还指不定有问题。 别说大字不识一个,恐怕连朱砂都没听说过有什么用,怎么可能会发现! 急忙收敛心绪抬眸笑道,“这不是看到姐姐身子回缓,奴婢心里实在是高兴,姐姐,奴婢那日忙着在外面亲自挑选鲜活的海鲜便没来得及照顾姐姐,回来时还是听府内的下人们说,姐姐险些没了命,可吓死妹妹了!” 话尾又转为颤音,像是极力在忍耐泪意,不知道的还真以为这女人是实心眼儿盼着当家主母的身子健康无忧。 连梁婉都被眼前佛口蛇心的林曼娘跟绕了进去,连忙安抚道,“妹妹也别太过自责,侯爷身陷险境,如今咱们侯府也被外面的人紧紧盯着,被奸人所害防不胜防。” 还没来得及告诉梁婉宁远侯一事真相,向来祁夫人是碍于人多眼杂不好开口,另外也不知道前不久下药之人就是林曼娘。 唯一知晓的就是南宫璃拿来的证词,当时本以为林曼娘只是纯粹的暗地里使手段争宠,万万没想到居然胆子能大到牵扯命案。 在梁婉起初的印象里,林曼娘充其量不过是搞点小动作,以为手握侯府管家权就心满意足,止步于前,安享眼前富贵。 南宫璃见此两眼翻了个大大白眼,刚巧对着梁婉,而梁婉此时正看向哭哭啼啼的林曼娘,是以也没人注意。 床侧守着已经能够下床自由活动的高嬷嬷,看到虚伪不行的林曼娘,心中更是不屑。 冷哼一声,“林姨娘还是赶紧为夫人找来大夫最要紧,哭天抹泪的又不是来嚎丧,何必惺惺作态。” 经过先前那一遭高嬷嬷本就忍不住想干这个黑心肝的林曼娘,再怎么拿着侯府的管家权,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奴婢,跟她的身份也高贵不到哪去! “高嬷嬷。”现下还不能撕破脸,梁婉轻声唤道。 林曼娘还想说什么就被南宫璃身边的榴莲给拉了出去。 就听到榴莲嬉笑道,“早就听闻林姨娘又温柔又体贴,光是看每日送来的膳食就能知道林姨娘定是个菩萨心肠的好人。” “奴婢陪着林姨娘一同前去找大夫,回来时还能帮我家王妃带点药材回来。” 听到南宫璃居然还要买药材,林曼娘不解问道,“你家王妃身子不适吗?这药可不能乱吃的,得经过大夫看诊后才能下定论。” “我家王妃也没什么大碍,许是昨晚沐浴不小心睡着染了风寒。”榴莲不以为意回道,表情一派天真自然,说话间还亲昵的挽着林曼娘的手臂。 其实林曼娘心中很是介意,再不济她也是个府中姨娘,更何况还是个掌管侯府管家权,这个小丫鬟不懂尊卑。 还不停往自己身上靠,就感觉无形中把她的身份地位给拉低了几个层次。 怎么会感觉不到来自身体本能拒绝的林曼娘,但榴莲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想起王妃提前交代的事,鬼魅一笑,将身体排斥她靠近的林曼娘又拉近了几分。 两个人看起来倒像是个无话不谈的好姐妹。 留在屋内的南宫璃将人都给遣出去,只剩下高嬷嬷和果云这两个下人在。 原想着这两个丫鬟婆子也都是彼此的心腹,不必有所避讳,可人心难测,不能确保日后会不会因为其他事反水。 所以南宫璃也将两人派了出去。 “婉儿,你既然已经知道林曼娘根本就是蛇蝎心肠,恨不得立马置你于死地,怎么还吃她送来的东西?” 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南宫璃面色凝重,语气一沉。 笑起来嘴边梨涡显现,眼神弯弯,好像都会说话似的南宫璃此时俏脸紧绷,看起来着实骇人,还隐隐有怒意散发出来。 可实在是不理解梁婉到底是搞哪样。 “我我。”断断续续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完整的梁婉垂眸,心里愧疚,总是让别人担心她的安危。 “婉儿,有句话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坏人从来都不会说悬崖勒马,当她决定想杀了你和腹中胎儿的时候,她的结局就定了。” “人人都说女子本弱,为母则刚,可我怎么在你这里发现不了刚在哪里。” “昨日导致你差点死了的罪魁祸首是谁,你知道吗?” “假传军中消息所言侯爷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的始作俑者是谁,你知道吗?” “现如今这桌面上送来的吃食,尤其是鱼虾海鲜,里面有什么东西,你又知道吗?” 听到南宫璃一句句问话前两句心中尽是自责,可后面的话着实让梁婉听之像晴天霹雳似的在脑中炸开! 两眼圆睁,满脸不敢置信。 难道这些都是林曼娘布下的局?! 为了杀了她好扶正成侯府当家主母,林曼娘还真是费心周折,所使腌臜手段简直无所不用其极!</div> 第122章 巧用朱砂杀人于无形(2) “假传消息,那侯爷现在?” 梁婉并未过多注意其他,而是抓住自家夫君的安危,两眼充满希冀问道。 “都说是假传的,你就放心吧,你家侯爷安全的很,我家王爷给的消息总不会出差错。”南宫璃无奈笑道。 “是不是我嘴上长得这些东西也跟那个贱人有关?” 看着终于开窍了的梁婉,南宫璃如释重负道,“你可算是明白过来了,难道你就没奇怪怎么好端端的长了这些东西?” “那该怎么办?”梁婉更是担心腹中胎儿,感觉这孩子真是命苦,尚未落地就遇到这么多劫难。 要不是有精通医理的南宫璃在,只怕她和孩子早就被这贱人给害死。 “无妨,另外我在多给你加点药,注意别贪吃,现在你看不到,我可是能看到你肚皮周边的妊娠纹都要比旁的孕妇还要厉害。”南宫璃转身意味深长看了眼桌上的东西,淡淡道。 顺手拿起筷子将一盘色香味俱全的清蒸鲈鱼给捣得稀巴烂,也没看出里面有何不妥。 难道是用带有朱砂的水每日养着,重金属早就化作养分积攒在鲈鱼身体里,这样再把鱼吃进去,就等同于间接进食重金属。 微量倒还好,但也不能直接服用,入药的时候才会用到朱砂这种东西。 但像眼前手法害人的南宫璃可是第一次见。 见南宫璃又翻了翻其他菜,片刻后才放下筷子,“好在只有海鲜有问题,不过你进食的也不算太多,看来你是把我之前的话听进去了。” “是啊,听到你当时说的,吓得我后背都直冒冷汗,后来停了启大夫的药,逐渐食欲也恢复正常。”梁婉点了点头,视线却一直落在桌上一片狼藉的饭菜。 不禁的胆寒,这样的心机城府可不是一般寻常女子能具备的。 听到恢复正常的话,南宫璃才松了口气,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梁婉这个人。 说善良吧,善良的却有些过头,居然还异想天开的以为人家林曼娘能及时收手,改邪归正。 说聪明吧,却又每每中招还不知道,典型的被人卖了还乐呵呵帮人数钱的主儿。 “你知道她之所以下朱砂给你,意欲何为吗?”南宫璃落座正色。 虽然知道这贱人最终目的,却也不解每日送来补品来,为的就是产子的时候难产,一尸两命,只是时间问题。 而如今又换了一招,着实猜不出来,难道是为了她死的快些? 随即梁婉把自己的想法简单的说了处理。 南宫璃听完摇摇头,笑着说,“这东西一旦在人体内累积含量达到某种程度,就会迫害人的大脑神经,虽然朱砂在医理中有安神镇惊,清心解毒的功效,但其中含有的汞含量极高,若是人长期服用会造成肝和肾功能受损,除此之外就是中毒。” 迫害大脑神经无疑就是想让梁婉变得疯魔,不正常,加上知道宁远侯不好的消息,夜不能寐,整日里神经紧绷,担心过度。 到时候林曼娘就有正当理由对外称梁婉得了失心疯,为了不伤及无辜,这才不得已将她隔离在府内严加看管。 当然林曼娘目的可不是这么简单。 严加看管后,没了丫鬟婆子的精心照料,又与世隔绝,腹中的孩子就成了梁婉唯一活下去的信念。 当得知饮食不当,身子羸弱,胎死腹中,那梁婉又会如何? 退一步来讲,即便是熬到了分娩,走到鬼门关的梁婉也会毫无意外的被留在阎王殿,跟她的孩子在地下相聚。 这时候的祁夫人和南宫璃早就因为失心疯了的梁婉神志不清,而逐渐疏离,本来梁婉在京中就没几个知心人,更加孤独又无助。 南宫璃猜得不错,聪明的林曼娘在察觉梁婉身边突然出现了两个身份不一般的好友,就在密谋策划这场局。 但她算漏了一点就是南宫璃并不是蠢得无药可救的脑残。 “如此说来,这后面的日子我该如何自处?”梁婉想起厨房这些繁杂之事也都是经过林曼娘的手,总不能在这府里不吃不喝吧? 就算她能受得住,肚里的孩子肯定受不了。 南宫璃想来也是,光是荔枝在这防着都差点出了事,谁知道那女人还会闹出什么事。 大脑飞速转着,主要的任务就是先把每日饭菜来路定下,最起码得健康无害。 于是迅速想到一法子,凑近梁婉耳旁低声说,“这样你今晚的时候,就这么说” “能行吗?” “能行,只要中途别被人找到机会插手,就没事,再说了你们侯府也不见得连这点银子都拿不出来吧?”南宫璃猥琐笑道。 后院厨房内正有一娇俏身影鬼鬼祟祟地东瞅瞅西看看,没多久又出来往主院方向飞奔而去。 但行踪变幻莫测,守在侯府内的侍卫们并未察觉有何异常。 正在房内说笑的两人就听到门口传来敲门声。 “进。”南宫璃扭头缓缓道,她知道是谁,因为这人是她在发现梁婉体内新情况时,就在不经意间吩咐出去的。 “王妃,厨房内并没发现养海鲜的踪迹,难道是从外面专门买来的?”进门来的人就是荔枝,如实将方才的情况禀告道。 “有可能,但没人敢这么大胆子跟一介上不得台面的妾室同流合污,谋害侯府主母,说不定那些东西都在林曼娘的屋内。” 南宫璃并未觉得诧异,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还是在厨房确定一圈再说。 但从结果来看,这事完全就是林曼娘搞的鬼,其中并没什么人插手,看来林曼娘也是在担心有人会反水,到时候东窗事发,事情败露,被人反咬一口。 于是荔枝趁着林曼娘被榴莲拉了出去,眼下还没回来,再次潜入林曼娘的院落。 果不其然,在院落一处极不起眼的角落发现被竹叶杂草掩盖的四五个大水缸,里面都是些活蹦乱跳的活鱼海鲜一类。 更令人震惊的是,水缸内的清水表面还漂浮着些许红色颗粒。 下手沾了些的荔枝放在鼻尖仔细闻了闻,也没闻出个结果来。 遂过滤了些浸湿了的捏在手里往主院方向走去。? 见了荔枝手中残留的东西,不用猜就知道定是朱砂无疑。 最起码朱砂不溶于水,被鱼类吞食进去消化后成为一部分,就会达到目的。 而林曼娘不知道的是,这东西鱼类本就不喜欢吃,要想喂食还得伴着鱼类最喜欢吃的东西, 毫无疑问这些都是没吃完剩下,被荔枝发现挪了过来。 “这就是朱砂?” “别看了,没什么味道的,能闻出什么来”</div> 第123章 归来的老夫人竟是原主靠山? “东西没在显眼的地方摆着吧?” 南宫璃一早就猜到这种特殊喂养的鱼虾光是瞧上两眼,就知道这水里的活物是吃不得。 更何况存有害人之心的林曼娘不会提高警惕,将东西藏在极其不显眼的角落里养着。 这里面的东西可承载着她那鲤鱼跃龙门的春秋大梦。 “奴婢是在最后面的小竹林深处靠近围墙的角落里寻到,发现时上面还盖了不少的竹叶杂草,想来是防止被人发现。”荔枝将沾染上些许朱砂的手收了回去,忙起身说道。 南宫璃拿过手帕擦了擦梁婉的双手,又转头嘱咐荔枝去后院用清水多洗几遍手。 “竟没想到这是真的,朱砂原以为只有道观才会用得到,”梁婉心底升起一股侥幸活命的暗喜,但更多的仍是惊魂未定。 “婉儿,这几日刚巧是林曼娘前去玉清观内烧香拜佛,我便不来了,等到抓到这人的证据和被扣押的人,先把林曼娘软禁起来再说,眼下管家权必定得要回来,决不能让这种口吐莲花,黑了心肝的人握在手里。” 说完南宫璃便起身准备回府。 临离开前,又多交代了几句荔枝最近需要做的事情,就坐上马车回府。 不料还没走出去多远就莫名其妙被人给拦了下来,马车突然停下,南宫璃差点由于惯性摔下座椅。 “榴莲怎么回事?”南宫璃迅速扶住车壁,语气带有不快。 任谁突然来这么一出,心情都不会好到哪里去。 “是相府的人。”榴莲拦住急忙上前的相府下人,那人神色焦急,正在狂喊着大小姐。 相府? 怎么又是相府,难道这些人是盯着君墨渊离京,故意来找她的茬? 还没等她开口,就听到外面的人,“大小姐,老夫人从邑州那边回来了!” 这话说的真是奇怪,老夫人是谁? 回来跟她又有什么关系,于是南宫璃不假思索道,“既然回来了就多家休息,让老人家耳根子清静清静,孙女就不去叨扰了。” 本以为说完那人就会老老实实回去复命,没想到直接拦在马上当前,不顾尊卑道,“大小姐,奴婢知道您这是心底里责怪老夫人当日无情,可事出有因,难道大小姐这么些年都没放下吗?” 难不成这所谓的老夫人跟原主之间还发生过什么不成。 听这话的意思好像当初原主需要老夫人的时候,却被抛下,时间还挺久远的。 怪不得依照原主那样被养的没心没肺,记忆里没丁点相关画面也是正常,但这就难为后来者了。 但总不能跟人家说,她不是老夫人的亲孙女,不知道里面发生过什么事吧。 遂淡淡道,“这么多年的事情要是一直记着岂不是太过沉重,老夫人怎么突然从邑州回来了?” 模糊记得老夫人好像是在十年前就去了邑州,说是要去邑州老宅那边虔心拜佛,安享晚年。 “老夫人如今身子骨弱,听闻大小姐成亲,心中十分欢喜便回来住一段时间,可路途遥远老夫人久病成疾,本就不适,回来听说孙女婿居然是九王爷,这才慌乱间晕了过去, 前不久刚醒来就嚷嚷着要见大小姐,奴婢这就舔着脸跑到王府却被告知大小姐并不在府中,去了宁远侯府,奴婢就来了这。” 那婆子说话也不见打磕,语气焦灼,神色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这话让榴莲听了脸色瞬间不虞,“嬷嬷慎言!” 那婆子这才注意到马车边的丫鬟好似出自王府,不然也不会听到她说九王爷的字眼反驳。 遂尴尬笑了几声,连忙看向马车,“大小姐还请回趟相府吧。” 语调甚是恳切,南宫璃也好奇这老夫人看样子并不像秦婉婷那种对她不喜,既然如此,那便走上一遭看看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改道去相府。” 本来随行的侍卫们以为王妃要当街好好教训这不知道从哪突然冒出来的婆子,还暗地里为她捏了把汗。 要知道王妃先前处置丫鬟,还在宫门口殴打太子近身太监的操作,让人听了都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这胆子实在是太大了,脾气也跟自家王爷有的一拼。 听到南宫璃的话,都惊讶了,动身前还打量了好几圈那婆子。 王妃这说好的骄纵蛮横,目中无人呢? 连过路的人百姓都不由得驻足往这边看,难道这相府的蠢货嫡长女转了性子? 但被榴莲几个冷刀似的眼神给吓了回去,噤若寒蝉地连忙低下头做手头的事,再不敢目光不敢黏在马车上。 那婆子心下一喜,跟在马车旁一同回了相府。 “王妃,您怎么听到老夫人这三个字,都没什么反应呢?”果云俯身凑近小声问道。 “反应?我该有什么反应?就是一老人想念孙女呗,能有啥反应。”听到这话的南宫璃不解回道。 怎么周围人的反应比她还大? 看来这其中定是有蹊跷。 “那就好,王妃放下就好。”冷不丁果云冒出这句话,还带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这就更提起了南宫璃的兴趣,“当时离家出走,在外面遭遇了抢劫幸得贵人相救,不过因为脑袋受了伤,所以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从未听过王妃跟她提过离家出走后竟遭遇了这事,怪不得先前素云姐姐还念叨着大小姐变化得太大,前后对比完全就是两个人。 于是南宫璃丝毫不费吹灰之力将过去跟老夫人之间发生的事都给套了出来。 不过果云也只是六七年前才进的府,这些还都是闲下来的时候听府中的老人坐在一起聊天才得知。 所以说的也不全面清晰,但也能明白个大概。 原来老夫人跟原主亲娘的母亲是手帕之交,但因为某些缘由便逐渐不再往来,其中具体原因果云也不清楚,有人说是因为身居高位的相爷不帮衬原主舅舅还是怎么。 但能确定的是老夫人对原主很是喜欢,随着原主亲娘去世后,老夫人日夜郁郁寡欢,整日里以泪洗面,自责不已,时常念叨着若不是当时去玉清观求神拜佛,也不会来不及看原主亲娘最后一眼。 对老姐妹的亲女儿留下的孩子更是百般疼爱,可过不久,南宫峰就将老姐妹的另一女儿秦婉婷给抬了进门。 早就看这秦氏不顺眼的老夫人不愿将刚出生没多久的原主送到秦氏的院子里养。 可耐不住外人的流言蜚语,说老夫人有意苛待人家孩子,明明人家亲姐妹为了照顾姐姐孩子,都不惜牺牲一生的幸福,进门做继室</div> 第124章 拿人手短,又是被迫营业的一天 原主在秦婉婷的抚养下心术愈加不正,变得更加不尊重老夫人。 虽然教训过几次,但落在原主眼里就成了老夫人刻意刁难,欺负小辈,期间肯定是少不了秦氏的教唆和挑拨。 眼看着原主都快被教的不成样子,但不肖儿子居然还看不透秦氏玩弄的小把戏。 不仅丝毫未察觉,还更加放心的将后院事宜都交给了秦氏,连问都不问,要不是秦氏忌惮着老夫人头顶二品诰命的身份,早就把老夫人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在原主仅七岁的时候就当街打死了一乞丐,原因就是因为人家沿街乞讨的乞丐向她讨钱的时候,脏兮兮的手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裙摆。 站在旁边的南宫怜趁机附耳提醒,这可是参加桃花宴新订做出来的款式,金贵的很。 出了事后无疑牵扯上命案,巴不得被京兆府带走的秦氏二人就在府内眼睁睁看着被几个横刀在身的侍卫给带了去。 起初还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原主,在秦氏的劝说下找了正在礼佛的老夫人,而老夫人这次居然置身事外,往日里可为了原主处理过不少事,如今冷漠神情更是让原主孤立无援。 毫无疑问,被皇上念在年幼无知的份上只关了个把月就放了出来,回来后的原主心中本有悔恨,却被秦氏日常在耳朵旁灌输老夫人有意为之云云。 逐渐对老夫人成见更是像滚雪球似的愈来愈大,直到一发不可收拾。 果云从别的人嘴里听说的就是老夫人对原主失望,更不想看到秦氏整治妾室的下作手段,觉得罪孽深重。 最后拖着病躯离京前往邑州老宅静心疗养,虔诚礼佛。 听到这的南宫璃倒是想起点早年间的事。 依稀记得老夫人离京前,两年间老夫人的身子骨不再硬朗,在一日不知怎地,突然不能视物。 老夫人事觉蹊跷,便暗中派人查探,竟发现每日给她带来蜜煎局上好糕点的原主,偷偷在糕点内下毒。 想到这南宫璃都不禁得为老夫人感到心凉, 操了!这原主也太傻逼了! 老夫人以为是怪她当年没有管原主犯下的滔天大罪,明知道事情真相却也并未揭发。 只是默默承受下来借口离了京。 难以想象老夫人该是以怎样的心态离开的,若不是失望透顶,也不会轻易放下老姐妹的亲外孙女。 “没事,本就是我的错,理应受到惩罚,好在当今圣上高抬贵手,并未严惩,只是关了段时间就放了出来。”反正被关受罪的人又不是她,当然能做到面不改色心不慌。 其实原主也就是在那次“名扬天下”,但在南宫怜的吹嘘高捧下,居然还自以为是地觉得她本领不凡,都有当今圣上眷顾。 闹出了人命也不必惊慌害怕,自有皇上顶着。 于是后来的原主做事更加不顾后果,下手也不计轻重,在沙雕的路上越走越远。 “眼下老夫人不知身子骨怎么样了,听说老夫人早些年间在京中颇享盛誉呢,说话在高官家眷内都相当有分量。”果云担心道。 南宫璃可没漏掉秦氏背地里暗地教唆原主给老夫人下毒,虽然不知道原因,但现在她却能猜上几分。 肯定是想拜托老夫人在那些贵眷中为她立下人设,有老夫人协助,这一切来得简直不要太容易! 但老夫人性格孤僻,不喜攀附权贵之人,而秦氏贪婪的目光和**都在她的眼前显露无疑,自是不应,更是表现出不喜,对秦氏的管控更是加重。 所以当时最容易下手的人就是原主那个蠢货,通过原主来达到目的,最终逼得老夫人不问世事,离京安享晚年。 “看看再说,别忘了你家王妃有位绝世高师教授医术。”南宫璃高深莫测地笑了笑说道。 没多久就到了相府。 刚下车的南宫璃就看到不远处相府门口正站着乌压压的一群人,这是怎么回事? “大小姐快看,是老夫人带着相府众人在等着大小姐呢。”那婆子察觉到南宫璃脸色疑惑正看向相府门口,上前恭敬道。 果然为首一位拄着拐杖的老年人正满脸慈祥笑容的张望着,但那双眼睛却浑浊不清,像是白嗡嗡蒙上了一层雾似的。 想起下毒一事心中顿时了然,随即脑海中再次响起医学空间的监测系统警报音,莞尔一笑。 看来原主留下的一堆烂摊子还得她来收拾。 算了,就看在她占了人家身子的份上就勉强收拾吧,毕竟老人家也是真心疼爱原主,现在这份疼爱自然而然就落在了南宫璃的身上。 这可不是顾及由于中毒而导致眼盲被医学空间给列为病患的缘故,虽然南宫璃极其不愿意再尝受那种非人惩罚系统。 见下了马车的南宫璃,站在老夫人身后的南宫峰躬身小声说,“母亲,璃儿到了。” 原本面带笑容的老夫人一听心爱的孙女到了,这嘴咧得都快到耳根子处了,满脸说不尽的欢心高兴。 “祖母,孙女来迟了,还望祖母见谅。”南宫璃缓缓走上前微微屈身,拉起老夫人的布满褶皱的双手内疚道。 语气真切不掺杂丁点虚假,那油然而生的内疚感仿佛来自于原主的内心深处。 不由自主的两行清泪夺眶而出,连南宫璃自己都惊了一跳。 “好好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老夫人刚碰到南宫璃伸出来的手时,先是一颤难以置信,缓过来后更是欣慰笑道。 话音刚落就反应过来,连忙欲跪下行礼,身后的一众人见状也随着往地上跪。 被眼疾手快的南宫璃给拦了下来,把老夫人轻轻搀扶起来,“祖母一把年纪了,本王妃就免了您这礼,别累坏了身子。” 南宫璃这句话说得那可真是巧妙,方才还做小伏低自称孙女,现在却自称本王妃。 这话里话外就是在说,本王妃只是免了老夫人的礼,可没免其他人的礼,该行还是得行,该叫还是得叫。 听到这话的南宫峰面色一僵,却也不敢反驳,当着王府几人的面公然摆出父亲的架子来。 于是老老实实的下跪行了礼,唤了声九王妃千岁万福。 但过了半刻也不见南宫璃让他们起身,一众人就乌压压的跪在地上不知所措。 抬眸看向南宫璃时,那人正跟老夫人说说笑笑,亲和自然,全然一副小孙女见长辈的和谐画面,但他们可就不和谐了。 “璃儿别见了祖母就喜出望外,为父这些人还都跪着呢。” 偏偏还不能发火的南宫峰面上笑着说,想起乌烟瘴气的后院都不由得放缓语气。</div> 第125章 荒唐原主,恨不得揪出来打一顿 听到南宫峰语调温和,满脸却是尴尬。 毕竟这可是在相府门口,正对着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堂堂相爷居然跪地上许久也不见起身,引得吃瓜群众纷纷注目。 纵是碍于身份地位才行礼,但依旧让人面子上挂不住。 然,南宫璃要的就是这效果! 她就是想看看跪在后侧满脸隐忍,眸子阴毒的南宫怜看不惯她却又无可奈何,干不掉她的样子。 倒是这南宫峰虽然说眼底里只有权势,但对原主多少还是有些父女情分,不然也不会在出嫁时两眼泪汪汪。 这幕多少南宫璃还是从果云嘴里听来的,也不知道这眼泪有几分真意。 南宫璃面上除了盈盈笑意再无其他情绪,可心底却是冷上几分,“都怪女儿不好,瞧见祖母欢喜的紧,竟忘了让诸位起身,快快快起来,地上凉可别生病了,尤其是咱们府里将来的太子妃。” 这后面太子妃三个字南宫璃说的意味深长,明面上是担心南宫怜娇弱不堪的身子,可实际上是专门说是老夫人听的。 要知道当初原主亲娘为原主定下这门婚约,还得经过老夫人点头才行得通。 本来定下的女子乃是当初相府嫡女,而当时丞相夫人还是原主亲娘,可想而知,唯有原主才是正儿八经的嫡女。 这婚事却在原主亲娘去世后,依旧在大家默认占有嫡女身份的是原主,所以京中心悦太子,想鸠占鹊巢的女子不在少数。在各大场合内原主无疑成了公敌,遭受了不少白眼。 可到头来却是为他人做嫁衣,替旁人遮挡流言蜚语。 别看老夫人虽然远离京城,可京中的消息却无一不差的落在老夫人的耳朵里。 这些自然是知晓,如今听到南宫璃当面提及,瞬间脸色就不对劲,却在大庭广众之下并未多说,冷哼一声便拉着南宫璃往府内去,连看其他人一眼都懒得看。 “那真是要恭喜未来太子妃如愿以偿了。”走到南宫怜身边老夫人转身笑道。 不知怎地老夫人的眼神好像是有穿透人心的魔力,只是一眼都足以让南宫怜心理防线崩塌,险些站不住脚。 连呼吸都沉重了起来,硬着头皮稳住脸上僵住的笑意,躬身屈膝道,“多谢祖母垂爱,多谢姐姐怜惜。” 入府后的南宫璃直接被老夫人带着去了后院寿安堂,这是早年间老夫人的住所,没在的这些年南宫峰也是派人日日打扫清理,看起来不像是许久未住人的模样。 “这里倒是清净多了。”进了院子的老夫人听不见方才嘈杂的声音,笑道。 南宫璃正疑惑这老夫人怎么不需要人引路,就能清晰的绕过地上障碍物,甚至连石子路上的哪颗稍微大点的石头都能提前知道,随后抬眸应了声,又陷入沉思。 不应该啊,按道理来说,医学空间里的监测系统是不会出问题的,可若不是看到老夫人白蒙蒙的眸子根本不知道她双眼失明。 可随后响起的话却让她鼻头不禁的一酸。 “璃儿,早些年里你对我心生怨恨,我也能明白,在你逐渐减少请安次数后的那些时日里,我总是在想该如何能让你回心转意,不再受秦氏蛊惑,后来也没得机会跟你坐在一起心平气和的谈上一谈。璃儿,这么多年听祖母一句劝,离那个秦氏和南宫怜远些,越远越好。” 由于消息传去邑州还需要个把月的时间,最近发生的事情老夫人还未得知。 还认为南宫璃依旧跟那几个黑心肝的人要好,语重心长劝说。 “祖母,孙女早就看清那些人的真实嘴脸,还请祖母放心,人敬我一尺,孙女敬人一丈,但孙女也不是任人磋磨的软柿子,自然不会由人摆布。”南宫璃见老夫人往大堂内的椅子上做,连忙上前扶着。 还没来得及触碰到老夫人的衣衫,老夫人就稳稳当当的坐在了上首,双目无神,但脸色极好。 “祖母怎么知道这些摆设的位置呀?”南宫璃终于忍不住好奇问了出来。 只见老夫人笑而不语,身边跟着的嬷嬷见大小姐终于和老夫人重归于好,心酸却又欣慰道,“这相府内大到院落,小到一草一木,老夫人心里都是明清儿,更何况这院落里的东西都还没被动过位置呢。” “这是为何?” “因为自大小姐闹脾气以来,不愿意跟老夫人走的太近,老夫人整日里吃不好也睡不好,闲来无事便在相府内溜达散心,时间久了自是将相府摸了个门清儿。”朱嬷嬷看了眼老夫人,转而又说道。 听到这南宫璃实在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原主的这些所作所为,真心疼爱的人她不珍惜,处处算计她的人却对其言听计从。 大概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说的就是这样吧。 见屋内除了她们三个人,其余从邑州带过来的丫鬟女使也都在外院收拾东西,并没进来,榴莲和果云也被派过去帮忙。 南宫璃二话不说跪在老夫人腿前,用力过猛,膝盖都快磕碎了,疼的她冷汗直冒。 缓过来的南宫璃心中还不忘自夸,没办法从小就是这样实诚的人。 “哎哟,孩子快起来,别跪着了。”听到声音,感觉到腿前衣衫有阵风吹过,老夫人发现是南宫璃跪在腿前,急忙要将人搀起来。 “祖母,一直以来孙女心中都有话想跟祖母说,却因为手头杂事繁多,抽不得空,所以这次就让孙女好一吐为快,都怕憋在心里憋出心病来了。”语气撒娇意味明显,本来南宫璃的嗓音就极为好听,此时说出的话软到人心窝窝。 让人拒绝不了,随即老夫人又缓缓坐回原处,强忍着眼泪。 “孙女知道是孙女过去做了许多不堪为人提的坏事伤了祖母的心,不但没听祖母教诲,还愈加放肆不知天高地厚” 说了足足有半个时辰,南宫璃可算是将原主过去做的那些破事都以诚挚的歉意说出来,老夫人和朱嬷嬷听完都是喜极而泣,连连赞叹大小姐总算是长大了云云。 南宫璃见状抓住机会将自老夫人离京后遇到世外高人传授医术的谎话也给扯了出来。 目的很简单,那就是给老夫人治疗眼疾,毕竟这是原主留下的因果,自然也是由她来处理。 “啊?璃儿你可别碰到什么江湖骗子,而且你口中所说的高人我也没听人提及过,若真是来历不简单,江湖上总会有迹可循,万事还得多加小心。”</div> 第126章 冰释前嫌,医术遭质疑? 说实话听完南宫璃胡扯的话,老夫人是第一个担心她安危的人。 这样慈祥和蔼的老夫人,原主怎么能狠下心动手? “祖母,师傅是隐世高人,平时以多种容貌身份游走世间,通过一番精心培养,孙女如今已然成了小大夫,连祖母的眼疾想要治好都不在话下。”南宫璃时刻都不忘吹嘘她那莫须有的师傅,来衬托出她现在的医术有多高超。 听得老夫人震惊的不行,那表情就跟傻子有朝一日也高中了状元似的,简直不敢相信。 嘴巴张的都能塞进去个小鸡蛋,半天都没缓过神。 “祖母,您这是啥表情” “啊没事没事,就是年纪大了反应太迟钝,璃儿你刚才是说你能治疗好我这眼睛?”老夫人回想起方才南宫璃说的话,又不确信的问道。 要知道当初老夫人也不是没想办法寻来名医前来看诊,却因毒素存积,又处于神经敏感部位,不敢妄下论断,一直以来都是用温补的药养着眼睛,不至于恶化到得剜掉的地步。 “祖母放心,孙女府上还有位” 刚开口突然想起崔神医跟着君墨渊离京,眼下并不在府中,原本还打算用崔神医的名头劝说能更具有说服力和可信度。 但现在也就只能依靠老夫人对她陈旧印象改观的信赖程度了。 “孙女是说府上有崔神医留下的古籍药方,涉及颇广,总能找到法子治好祖母的眼疾。” 想了想还是搬出来听起来比她靠谱数百万倍的崔神医来,南宫璃信誓旦旦道。 听到居然是负有盛名的怪医崔子逸,神色大变。 朱嬷嬷看向南宫璃的眼神前后都不一致,先前是尊敬,后来就变成了敬畏。 据说怪医脾性孤傲,要是他不想治的人,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都没用。 如果要问为什么那些有权势的人不敢轻易动一介平民身份的怪医,那无疑就是怪医的真实来路。 众说纷纭,其中获得更多人认同的猜想就是名震江湖的怪医之所以这么肆无忌惮,连皇家都不忌惮,说没有什么大来路,傻子都不信。 有几个没长眼的不知道从哪借来的狗胆贸然试图用蛮力把怪医私底下揍一顿,再拉回去圈起来治病。 后来还没来得及下手就被一帮行踪神秘莫测的人给收拾了,连骨头渣至今都没找着。 消息还没多久就被人传了出来,霎时间对于怪医来路猜测更是热烈,同时没人再敢壮着胆子上来惹不快,生怕一不小心小命就没了。 “大小姐说的是真的吗?”朱嬷嬷不敢相信凑上前恭敬问道。 虽说崔神医即便不在王府内坐镇,可他手里的古籍医术也必定不是凡物,若是其中记载老夫人旧疾该如何医治,那便有救了。 瞧见祖母和朱嬷嬷的表情,南宫璃表示身心受到了双重打击。 满脸黑线的她语气无奈道,“真的,其实我医术可还行?” 深夜,繁星点缀,却被参天大树的枝繁叶茂给挡在外面,不得见。 树林深处,山间小道。 离京城几百里外的一处荒废城隍庙内,篝火正左右摇摆跳着火苗。 “主子,尾巴清理完毕。”一穿着黑色劲装进门躬身禀告道。 迎着火光面容逐渐清晰,这群人不就是君墨渊等人。 来人就是若风,此时神色要比在王府内时还要凝重严肃,周身散发肃杀之气,如果仔细看去,还能看到若风左脸颊上沾染零星几点腥红,增添了妖冶之气。 坐在对面的男人浑育天成的上位者才具有的霸气与威压,只淡淡应了声嗯。 当他们还没离京多久,就发现身后暗暗跟着十几个人。 不用猜都知道是宫里那位的手笔。 今早上还没等上朝,皇帝就听到隐匿在王府附近的探子来报,君墨渊带着队人马离京。 派人前去打听得到的答案也只是游历二字,想再挖点什么出来也一无所获,当即气得皇帝在上朝时莫名龙颜大怒,人人噤若寒蝉,就怕一个不慎撞到枪口成了炮灰。 见若风面色犹豫,欲言又止,吞吞吐吐,君墨渊抬眸示意不用顾忌。 若风才敢禀报,“主子,若雷方才一时疏忽,被那些狗奴才携带的强弩给伤了,眼下人已经失血过多昏死过去了。” 怪不得在若风几人进来时空气中就弥漫一股血腥味,虽然并不浓郁,但对于君墨渊来说却能清晰嗅到。 “箭上有毒。”若风垂首又道,神色焦急,却又不敢失了分寸。 “进京把王妃寻来。” 君墨渊思忖片刻冷冷道,已经潜意识只知道遇到伤病一类直接找南宫璃的他,此刻还没意识到身边正忙着翻药箱的崔神医。 “别介!都这么晚了麻烦王妃作甚,离京路程还遥远,姑娘家家的哪里受得了车马颠簸,不是还有在下呢。”被赤果果忽略的崔神医表示不爽,还想叫他师傅来? 听到这话的君墨渊此时才恍然间惊觉,这趟出门是带了崔神医,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了,潜意识里想到的就是南宫璃。 崔神医说完提着药箱拿出医用外科手术包走向正靠在墙壁,气息紊乱的若雷身旁。 小心将短弩周围的衣服剪掉后,伤口顿时全然显露。 每呼吸起伏间伤口都会隐隐渗出血液,表面还能依稀瞧见没入皮肤表面的箭头带着倒钩,还是八角倒钩! 这就棘手了! 看得连崔神医都忍不住倒抽一口气,光拔箭都是一具有挑战性的事,更何况箭头部分还淬了毒。 想起先前南宫璃教导有关常见外伤处理办法,其中就涉及到箭伤。 可眼下麻沸散也没带,那只能 “若雷你忍忍,如今麻沸散出门匆忙没来得及带上,接下来我要拔箭,所以”说到最后崔神医不敢再说下去,期间痛感跟活生生掉块肉没什么区别! 若雷喘着气点了点头,让崔神医动手。 先用工具一一处理好箭头倒钩处勾住的肉,这个过程就消耗了半个时辰,好在当下及时用金疮药止住了血,不然光是呼吸失血量都不容小觑。 差不多的时候,崔神医深吸了口气,准备拔箭。 表情连带着动作都无形中牵引着众人的心。 只听扑哧一声和若雷因为疼痛发出的闷哼,崔神医连忙将箭扔到一边,赶紧止血,“很快就好,很快。”</div> 第127章 又见奇毒,刷新三观(1) 虽说眼下伤势是稳住了,可这毒该怎么解? 抓耳挠腮的崔神医把完脉后,惊奇发现若雷体内的毒性极为霸道,从脉象上来看,有迹可循的也只有化雪国的千机毒才有资格与之匹敌。 若雷只是君墨渊身边随时待命的侍卫,居然都能中这类毒,可见身为主体的君墨渊对外情况不容乐观。 想来君墨渊能中那种令人摸不着头脑的毒也是情有可原。 坐在一旁的君墨渊脸色黑的可怕,凌厉之气紧紧包裹着周边环境,令人喉头一紧,尤其是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让人看到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后脊梁骨直发凉。 想到君墨渊往日心狠手辣,杀伐果决,崔神医这家伙脑门都直发懵。 本秉着坚守本心,绝不轻言放弃任何一个病人的崔神医此时竟也拿不准主意,除了君墨渊身上的毒和前些年在化雪国遇到的千机毒他确实无可奈何外,若雷体内的毒他如今居然也束手无策。 见崔神医满脸难色,白皙的脸颊此时急的通红,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像是身处铜炉。 “若风快速回府将王妃带过来。”注意到崔神医脸色,君墨渊又看了眼疼得快要昏厥过去的若雷,拧眉冷声道。 这时候根本来不及多想,但凡在路上浪费一秒钟,也会加剧生死垂危的若雷被这毒给吞噬了的风险。 若风闻声即刻出门翻身上马,动作行云流水,风驰电掣般冲了出去,目的地九王府。 几百里的路程硬生生只在小半个时辰就抵达皇城附近,若风急忙提前将衣襟内的皇牌拿在手中,高举头顶。 “开城门!九王府进城!” “快开城门!” 守城的哨兵们听到来人喊声,又瞧见明晃晃发着金光的皇牌,连忙跑下去开城门,两扇门刚间隔能恰巧过一人时,若风人如其名的直冲冲跨了进去,扬起一阵尘土飞扬。 “咳咳咳咳,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一士兵挥散脸前呛人的尘土,低声不解问道。 另一士兵小心翼翼好心回道,“你可别问,这九王爷的事不是咱们能过问的,咱们还是老老实实的看守城门便罢。” 刚冲进府内径直前往南宫璃住处的若风知道这样的举止实在莽撞,可想起一同出生入死的好兄弟若雷身负重伤,危在旦夕。 更何况关键时刻还是若雷为他挡下那一弩,不然此时奄奄一息的人就是他了。 正酣睡香甜的南宫璃梦着跟八块腹肌的美男喝酒蹦迪,就听见门被人“duang”的一声给砸开。 惊醒的南宫璃满脸警惕的看向来人,还不等质问出声就听到若风焦急解释情况。 还没来得及穿外衫的南宫璃只着中衣就跟着若风出门,临了还不忘从后院马厩内牵出一匹马。 南宫璃像是那种能忍受跟别人同乘一匹坐骑的仙女? 多年后风和日丽某女跟君墨渊前后坐在一匹马上,笑容满面,那嘴笑得都能看到嗓子眼了 还没反应过来的若风,这纠结该不该放心让王妃独自骑马,要知道京中会骑马的女子可不多。 大多都是娇养在闺阁内平日里连油皮都舍不得蹭破点,哪里能吃得了学骑马过程中吃的苦。 只见南宫璃一个侧空翻,扶着马鞍漂亮翻身落于马上,动作异常娴熟,也没听说过王妃闺阁时打马球的消息,那这骑马难道是无师自通? 眼下情况根本来不及震惊询问王妃从哪里学来的骑马,这动作姿势驾轻就熟,完全不逊色于王爷当年盛况。 抢先一步飞奔而出的南宫璃速度极快,若风只觉得一阵飓风吹过,反应过来急忙跟上,两人一前一后往几百里外城隍庙去。 两人上城墙岗位还没多久就见若风又急冲冲的骑着马高喊着开城门,唯一不同的是身后还跟着一匹马。 没看错的话上面骑着的是名女子,真是奇了! 堂堂九王府内的人急头白脸的冲进城门回府就为了带一名女子? 不错,从秀发飞扬,神采奕奕女子的潇洒背影来看就是南宫璃无疑。 仔细看去还能瞧见眉梢仍带有倦意,却怎么也挡不住双眸迸射而出的风华绝代。 此去又是小半个时辰,终于抵达终点,方才南宫璃远远便瞧见从破旧的城隍庙内散发出来昏暗的火光,便猜想人定是都在里面。 于是快马加鞭超过了在前方引路的若风,先行一步翻身下马往庙内跑去。 刚进门同样对血腥味极其敏感的南宫璃就感知到扑鼻而来的浓重味道,腥得下意识凝眉。 没走两步就看到被围在中心的若雷满脸痛苦的靠在墙上,嘴唇已然泛紫,整张连都失去血色,要不是脸上还有表情,南宫璃都以为这人过世许久。 “让开,保持空气流通,另外闲杂人等一概出去候着,有什么消息我自会通知,崔神医留下。” 因为速度太快,骑得一身汗的南宫璃碎发全然粘在脸颊处,她不管三七二十一,简单拢了几下脸上的碎发都被归到了耳后。 看起来干净清爽,手下动作也历练老成。 身后不远处坐在轮椅上的君墨渊带着人悉数候在门外,他不明白方才自看到南宫璃的第一眼,居然有种莫名的安心。 被单独留在里面的人只有三人,南宫璃趁着崔神医去抱旁边的柴火悄悄给若雷打了一剂麻醉药, 刚走过来的崔神医重新生了一团火也没注意到南宫璃的动作。 这附近没有足够亮的光线,施展工作确实有难度。 “这人怎么还晕过去了?” 一般来说晕过去代表着病情恶化程度更进一层,崔神医惊呼出声。 “被大惊小怪的,我刚才给他打了一剂麻醉,现在睡过去了。”南宫璃眼眸都不带抬起来的说了一句,继续沉默忙着手头上的事。 戴上医用手套的南宫璃在光线下瞧见被处理好的伤口,但深度不小,好在位置不是什么要紧地方,对周围神经什么的也不会有什么伤害。 “伤口处理的不错,就是有点丑。”南宫璃看到伤洞周围的肉都能看到一个个小孔,可见这弩的设计不是一般的阴狠。 “像这类伤由于面积不大,重在深度,而且周围的皮肤损伤严重,这一圈都已经开始发黑有腐烂迹象,得切掉,其余的毒只能靠静脉注射速度会快些。” 南宫璃指着若雷肩膀上的伤口正色道。</div> 第128章 又见奇毒,刷新三观(2) “可眼下咱们手里没现成的药,先不说制药,连药材毛儿都不见,光这树林里还指望有解毒的草药吗?” 看着南宫璃娴熟的动作处理若雷伤口,崔神医想起下一步解毒工作就不由得觉得沉重。 这荒郊野岭的去哪里寻草药,更何况看若雷体内的毒不简单,想必对症下药的药材也不是什么随处可见的一般货色。 但回答他的是一片沉默,正专注处理伤口的南宫璃哪里有精力跟他探讨这些没营养的问题。 毕竟她手里可有着作弊神器,想要解药那还不简单,不过就是顷刻间的问题。 “消毒包扎,会?” 忙完手头上工作的南宫璃才抬头看向满脸疑惑焦急的崔神医,语调清冷。 “会会会,可这解药” “我来想办法,你先处理,眼下只要是能救这小子的命要紧,我出去看看有没有对症的草药。” 其实南宫璃不出去也知道肯定没有,这片林子除了些杂草和随处可见的普通草药,就是光秃秃的小山包。 但不出去她怎么借口找到解药治病救人。 光凭她一人之力就能轻而易举找到对症草药这实在是说不过去,随即灵光一现,出门义正言辞对着君墨渊道,“王爷,现在需要几个人手随我去寻草药。” 从刚才进门到现在这个女人是第一次跟他讲话,瞧着小脸一绷的南宫璃,君墨渊却也不生气,当下挥手拨了几个人跟着她往杂草密集的山上去。 趁着这段时间南宫璃早早意识进空间开始捣鼓解药,用抽来的两管子血开始化验分析,拿到化验单后的南宫璃都不由得慨叹这毒的成分也太杂了,不过还是没君墨渊体内的毒来得繁琐。 分析结果一出来,自动进入配药系统,这个过程南宫璃连动根手指头都不用,只需要等着出成品就行。 毒的成分复杂,那对应的解药成分也不会简单到哪去。 为了掩人耳目,南宫璃一路采了不少药材,有止血的,消炎的,易肠道笑话的 杂七杂八的但凡是草药,她一股脑全都拔了握在手里。 连带着提前交代基本样式的“理想解药”都是南宫璃连蒙带比划,分头采药的几个下手满脸懵逼,也不得不根据王妃描述的草药形状来找。 几个人前前后后下了山,怀里都捧着不少草药,本来屁都不懂的一众人看到“满载而归”,别提有多高兴了。 “若雷有救了。”尤其是守在门口的若风看到南宫璃就跟看到了月老似的两眼发光。 看着一地各类草药胡乱堆在地上,崔神医那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天爷!” 别的人可能不认识,但怎么说也算是在江湖上混过的崔神医还是有稳扎稳打的药理知识。 这些不都是普通的再也不能普通的药材吗?! “别问,问就是无可奉告。” 背对着一脸不可思议的崔神医,南宫璃都能清楚的感觉到有一双炽热的目光正盯着他疑惑不解。 从空间内拿出一瓶葡萄糖混着制作出来的解药连灌带喂的捅进了若雷的嗓子眼,顺利滑进肠道。 “这些草药你挑挑看看路上有啥能用得上,放药箱里备着。”南宫璃将若雷的后脖颈小心放下后转身笑道。 想起老早就立下规矩不该问的不问,不能说的不说,崔神医也不再纠结,十分乖巧地挑药材。 不管怎么说,遇到突发情况,什么草药都可能会排的上用场。 “喏。”南宫璃递过去一只铝合金制的铁盒,“这里面放的是麻醉剂,你也见过我怎么操作,就不用教喽。” 崔神医刚拿过来打开看到里面放着的十瓶左右的小药瓶和一小坨的一次性针管,喜出望外。 就见南宫璃又拿出了两个小药瓶,“这个是针对若雷体内的毒,吃三天,一天三次,一次一颗,余毒能清得差不多。 若是再有这类情况直接喂下这里面的药就行,反正成分都有解毒的功效。” “这是一张人体骨骼结构图,闲来没事随便画的,应该对你有用,另一张是人体器官组成图,里面有基本的内脏位置什么的,对你也有用,趁这段时间好好研究。” “等你回来的时候,再系统的学。” 又是麻醉药剂,又是人体结构图,又是解药,一个个像是天上砸下来的福袋,崔神医都快高兴的不知道他自己是谁了。 谨慎收拾好这些东西的崔神医关上药箱还宝贝似的拍了拍箱子。 转头就看到南宫璃正目不转睛的凝望着他。 “不说不说,誓死保卫师门传承。”崔神医这才意会到南宫璃的意思,语气认真,表情严肃。 南宫璃这才拍了拍手心落下的毁,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看来老崔挺聪明的嘛。” 老崔? 这个称呼可谓是一言难尽,崔神医听得最多的就是别人称呼他怪医,再者就是神医,再不济也是崔大夫。 “额,多谢师傅夸赞” 南宫璃跨出门知会了一声候在外面的人,几个手下急切的目光投向面不改色,坐在轮椅上的君墨渊,等到他微微颔首后才敢跑进庙内。 “辛苦这么晚跑一趟。” 此话一出,尽管语调并没夹杂什么情绪变化,但南宫璃知道向来不善言辞却又毒舌的君墨渊能说出这么一句,还真是惊讶到她了。 “啥?恁说撒,这晚上风大,俺没听清。” “你这个女人简直” “不可理喻。” “” 南宫璃上前推着轮椅往庙内去,坐在前不久君墨渊旁边铺着的厚厚稻草上,“你们这也辛苦,风餐露宿的。” “本王有的是钱。”这话说的就跟个钻石王老五似的。 “是是是,王爷有钱,那怎么还睡在这?” “”再次被南宫璃怼无语的君墨渊默默闭上双眼,满脸冷漠,不屑与她说话。 “这一路上肯定不少人盯着你们,今天下午我从相府回王府的路上就被我那好妹妹劫去喝茶,十句有八句都跟王爷有关,可见太子那边也在窥视某些人的行踪。” “所以呢?” 君墨渊冷言回道,依旧保留原来脖颈靠在座椅后把上的姿势,慵懒又高雅。 “当然就是这次离京消息得捂下来,既然不想让人察觉你真正的去处是边疆,还游历,就你这腿说游历,真是拿别人当傻子,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人居然还说出去游历” “你懂个屁。” 卧槽!他骂我?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还没听过从君墨渊这男人嘴里听到过只有南宫璃才会说的话。</div> 第129章 主刀医师老崔怦然心动(1) “嘿,不是我说,没想到还能从王爷口中听到这么粗俗的字眼,当真的难得。” 南宫璃嬉笑道,表情带着痞味,看着就跟市井的流氓头子似的。 再加上此时的南宫璃身上穿着的白色中衣如今也快成了灰色,黑一块灰一块的,衣摆下方还被树枝杂草给划破了几道。 那样子很难跟来时的状态相提并论。 用灰头土脸,衣衫褴褛来形容也丝毫不为过。 君墨渊瞥了南宫璃一眼,风轻云淡道,“许是跟某人接触频繁,这才染了些不良风气。” 听到这话的南宫璃瞪了一眼又恢复清冷面容的君墨渊,也不再开口,默默注视着不断跳动着的火星。 过了会感觉旁边投过来的目光,扭头发现那男人正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她。 这眼神怎么看得让人心里直发慌。 紧接着就不由自主地顺着君墨渊的视线,缓缓低头往她自己身上看,才发现这身衣服算是不能要了。 脏不说还破了不少地方。 要知道南宫璃在工作的时候完全称得上两耳不闻窗外事,态度端得极其认真,秉着为病人负责到底的初心,便不再为外物惊扰。 “咦,这怎么办?”南宫璃揪起破碎的布条,语气颇为嫌弃。 等到天亮的时候再回京,要是被人看到这身装扮,还不知道会传出来什么桃红绯闻来。 在这封建时代对女子的要求极为严格,不用猜就知道没什么好果子吃,一人一口吐沫星子都能把她给淹死。 “换上本王备用衣裳回京,趁着天色未明。”君墨渊还真是惜字如金,说完后又是一阵静默。 起身后的南宫璃往若风那边去,“麻烦给我那一身王爷的衣裳来。” “啊?”刚给若雷喂了些水的若风等到这话,打量了下南宫璃的身形,虽说她的身高在女子行列中并不算低,一米七多的个子。 可跟自家王爷来比的话,才到君墨渊的脖颈处,而且他的肩膀要更宽厚些,就怕南宫璃这身材娇瘦撑不起来,看起来会不伦不类的。 “别忘了,我可是穿过你家王爷的衣裳出门泡妞,那时候你不也没怎么认出来我吗?快点的,慢慢腾腾的。” 南宫璃察觉到若风的心思,嫣然一笑。 话糙理不糙,随后换上君墨渊的紫云金蟒纹锦袍,还真别说,如果南宫璃不开口说话,像极了妖孽般的人物。 跟君墨渊相比乃是两个极端,一个妖孽儒雅,另一个狂傲高冷。 还没等南宫璃在崔神医面前嘚瑟,突然庙外闪电似的飞进来一暗器。 速度极快,嗖的一声就擦着南宫璃的脸颊没入墙壁。 霎时间庙内原本休息的亲卫提起十二分的精神,纷纷守在门口,警惕地扫视着周围有什么异常动静。 果不其然,还没等多久,就见十几个黑衣人恍若从天而降,这波跟先前的那波不是一伙人。 从他们使用的武器来看就能发现,前者用的是短弩,后者用的飞镖暗器。 听到门外叮叮当当,刀剑碰撞的声音,南宫璃却来不及害怕,走上前将那飞镖从墙壁内用力抠了下来。 “王爷,这跟昨日的暗器是不是一模一样?”南宫璃把暗器递过去,展现在君墨渊眼前。 “抓活的。”君墨渊抬眸向门外吩咐道。 究竟是什么人敢接连两天对他下手,可这次被针对动手的对象究竟是南宫璃,还是他? 崔神医看向门外一道道残影来回闪,黑夜中刀光剑影从眼前掠过,脸色唯有沉重,却不见半点慌乱与畏惧。 不算上昏迷过去的若雷,庙内总共就他们三个人,还都是直勾勾往庙外看,浑然不觉身后几处死角闪进来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手里正举着弯刀以极快的速度往坐在轮椅上的君墨渊方向冲去。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南宫璃侧身转头余光就看到一把明晃晃的寒刃径直往君墨渊心脏处捅。 来不及多想,南宫璃下意识一把推开轮椅,用身子挡在前面,毫不意外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那感觉肉里先是一凉,垂首瞧见慢慢没进身体里的刀,南宫璃当时脑海一片空白! 被推到一旁的君墨渊俯身抄起地上的树枝,往那人身上飞去,此时速度不逊于方才那暗器,穿透那人心脏处。 还没反应过来就挂了的人难以置信,这致命一击居然被个女人给挡了。 不然此时死的人就是他君墨渊,杀了他定会为主子省下不少力气,可惜咽下最后一口气前也不服的死死瞪着冲出来挡刀的南宫璃。 那刀并没伤及要害,南宫璃忍着痛意,看到位置松了口气,好在不严重,别看血流的挺多,哗哗的。 但是从医学角度来可观判断确实属于轻伤。 “幸亏福大命大。”南宫璃气息有些不稳,站不住脚跟。 崔神医听到这边动静看过来时,南宫璃身上正插着一把弯刀,额头上细密的汗,凝眉靠墙的样子让人揪心。 “王妃,王妃你现在不能睡,得清醒点,我这就帮你处理伤口。”惊慌失措的崔神医连药箱都还没来得及打开,就上手欲拔刀。 “停,停停,你给老子住手!”感觉到腹部传来的痛意,南宫璃连忙叫出声。 “你他妈的能不能长点脑子?手术工具都还没准备好,你敢拔我的刀?滚去准备好再来!” “要不是老子身体虚弱,就自己拔出来,先捅他个十七八刀!” 迅速整装待发的崔神医不解问,“这样的话,岂不是出血更多?” “我他妈的就不会拔出来捅完再插进去堵上伤口吗?” 真是没见过这么笨的人,现在她受了伤还得一步步教这人基本常识,真是日中天! 被这话同样惊呆了君墨渊神色从担心转为震惊,这女人想法怎么这么雷人? 只打了局部麻醉的南宫璃一点点教着崔神医该怎么处理这类穿透了身体的伤口。 可尴尬的是南宫璃受的伤是在腹部左中侧,要缝合伤口的话,就得掀开衣服,南宫璃本人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但坐在旁边的某王爷就不一样了。 “快啊,难不成还让我弯腰剪衣服?” 南宫璃催促着正纠结该不该下手的崔神医,直接忽略冷脸在旁的君墨渊。 “动手。” 随即也意识到此时非彼时,不能只顾着什么礼义廉耻,君墨渊语气森冷,而后离去守在门口处。</div> 第130章 主刀医师老崔怦然心动(2) “喂,你能不能稳一点?” 南宫璃叫醒正莫名其妙发起呆的崔神医,眼神带有不耐烦和训斥的意味。 最讨厌的就是在手术台上不认真,还分神的实习生,更要命的是病人还是她自己! “哎好,好。” 目光落在被剪开后露出白皙嫩滑的肌肤上,只是那腥红血液此时却显得格外夺目。 不知怎地触碰到眼前女子的肌肤,莫名的心跳加速是怎么回事。 又愣了片刻的崔神医这才神色慌乱的着手处理,说实在的在这个时候精神分岔,要是让南宫璃知道他脑子里想的指定是要当场破口大骂不分场合的这厮。 虽然她天生丽质,美丽动人,有什么事就不能私下里想,非得在她身上还插着把刀的时候想。 此时庙外的情况已然控制住,只留下了四五个活口,其余人被悉数斩杀。 “谁派你们来的!说!”若风右手持刀架在蒙面领头人的脖子上。 没想到回答他的却是蒙面领头人一声极为不屑的冷笑,依旧闭口不言。 从落于下风时,就得知此行必然有去无回,这十几个黑衣人本都是抱着必死的心态前来,也不指望着能活着回去。 不怕死的人最是难搞,但不怕死并不代表不怕酷刑伺候。 “即便你们不说,本王也能查到背后主使之人,只不过耗费点时间而已,算不得什么。” 看到眼前跪地仍不肯服软的几人,君墨渊眼眸微闪,语气平缓,却极具杀伤力。 拿捏住那几人命脉的亲卫直接上手把蒙着面的黑巾扯掉。 可露出来的面容却让在场的人为之一寒,他们居然居然没有脸! 准确的来说,只能看到两只滴溜溜转的眼珠子,可脸皮却模糊一片,凹凸不平的皮肤上还带有不少花纹,而这花纹是经过活烧后皮肤耐不住高温熔化后冷却恢复的最终结果。 随着其中一人下巴微动,若风这才注意到其余几人亦是,急忙出口制止,但已经来不及。 这些人口中藏有致命毒粉,一旦行踪败露或者面临成为阶下囚 ,避免遭受严刑拷打后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只需要轻轻一咬,里面类似胶囊状的东西就会瞬间爆开。 毒粉毫无疑问地在口中散开,混着唾液一并咽下,顷刻间足以毙命。 “搜搜他们身上有没有暗器一类的东西。” 话落君墨渊转动轮椅进庙内,临了还不忘侧首警告性的说了句,“不准进。” 让刚准备进庙守若雷的若风脚步顿住,脸色疑惑的向庙内张望,其实他只是想看看若雷现在的情况,却看到崔神医的双手正拿着针线在王妃肚子那边来回穿梭。 剑眉紧蹙,正想出声询问,但注意到刚进门的王爷并未说什么,反而更加平静。 王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忍,崔神医都欺负到王爷头上来了。 但瞧到地上扔着不少被血液浸湿了的棉花团,才意识到崔神医这是在给王妃医治。 想起前段时间王妃在跟王帅做什么手术,也是拿着针线像是在缝衣物似的把骇人伤口给缝上。 关键是没多久那伤口居然成功愈合,只是有不雅观的伤疤。 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小伤小疤的算不得什么。 可王妃是一弱女子,若风脑海中刚浮现出这个形容词,立马否定。 别忘了王妃骑马的技术都能与王爷媲美,这可不是什么普通闺阁女子具有的能力。 “往那边去点,别挡着光。” 刚转身走了几步的若风就看到几名亲卫往庙门口走,连忙上前赶人,挡住屋内画面。 开玩笑这东西怎么能让外人见,哪怕是忠心不二的亲卫也不行! 王爷的清誉还是得靠他来守护,某风沾沾自喜ing。 过了几秒就听到里面传出王爷冰若寒潭的声音,“滚。” 吓得若风赶紧箭步消失,连一秒都不敢拖沓。 庙内满脸细细密密汗珠的崔神医正神情专注的给南宫璃缝合,却被人家一直嫌弃。 “喂老崔,你就不能缝的好看点?” 心中老泪纵横的崔神医表示实在不明白这缝合该怎么做才能缝的好看。 “哇我哭了,你这手法简直辣鸡透了。” 心中七上八跳的崔神医表示师傅也没教过缝合还需要什么手法啊。 “等等,间隔别这么小啊,明明三四针就能解决的问题,你这是在练习刺绣呢?” 胸闷阴郁的崔神医表示师傅为啥老是叨叨叨个不停,整的他好紧张。 “啊啊啊啊我的七舅姥爷。” 砰! 南宫璃的后背猛地无力靠在柱子上,失去意识。 正进行结尾工作的崔神医听到声音抬头这才发现师傅被人打了一手刀,昏死过去。 “这王爷您这” “不必理会,只是觉得聒噪。” 终于结束工作的崔神医可算是能松了口气,耳根子自南宫璃昏过去后清净了不少。 注意到崔神医正逐一消毒的器具,君墨渊不解问道,“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看着不像是这片大陆能做出来的水平。” 崔神医手下动作不停,缓缓回道,“这是王妃看在下没什么趁手的工具,特地送给在下的,具体来路还请王爷询问王妃才是。” 他可是没遗漏前不久发生的事情,明明是师傅替这个男人挡的刀,虽然伤及部位并不是什么重要位置,但他心里还是对“师母”极为不满。 所以说出来的话带有不快且冷漠。 收纳完就抱起药箱走到另一边的稻草堆处半坐半躺,眯眼休息。 而此时的南宫璃额头上的汗珠还未褪去,有那么一瞬间,君墨渊竟萌生掏出手帕上前为南宫璃擦拭脸颊的想法。 这想法一出,及时被他自己压制住,意识到不同寻常的变化,君墨渊心中很是不适。 最近这种突然萌生类似想法的次数越来越多,好在君墨渊的自制力极高,绝不会容许他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这么奇怪的行径。 哪怕在场的人只有他和南宫璃,也决不允许。 手无缚鸡之力的崔神医没多久就陷入沉睡,而在外守着的若风等人在君墨渊的示意下安排人在外轮流值班看守。 “我们人除了若雷,可还有伤亡?” 君墨渊冷冷抬眸,淡淡开口,冰冷的视线与篝火碰撞,火星四射。 “没有,隐匿的暗卫也没伤亡。” 若风惊了一跳,他知道王爷动怒了!</div> 第131章 恃强凌弱忍不了!路见不平一声吼 “有意思,南宫璃还没出来多久,这类暗器就立马出现。” 从自杀的那堆人的身上并没搜到原模原样的暗器,反倒在庙内被杀了的那个倒是不少,显然两伙人也不是来自同一家。 这次的毒就引起君墨渊的注意,怎么化雪国那边来人,还没几天,身边人就中了与千机毒极为相似的毒。 且不说是否出自于一人之手,但直觉告诉他,其中化雪国来人绝对脱不了干系。 可针对南宫璃的人还真是毫无头绪,最近她不是宁远侯府就是定国公府的跑,要说期间得罪人也只会是这两家其中一个,想起前段时间帮南宫璃查过林曼娘的底子,而林曼娘身后的人还是宫里的人。 来龙去脉理清楚后,思路便的格外顺畅。 君墨渊笑了! 可上一次他这么笑的时候,敌军阵营中的上万精锐一个不落的全部到阎王殿报道,气的对面主帅差点提刀冲过来送死! 最后逼得蕞尔小国的国君一病不起,缠绵病榻还经常做噩梦。 那是历史上撤军最快的一次战役,也是敌军伤亡最惨重的一战。 老老实实把挟持的人质送还给君墨渊,另外还多加了不少朝贡,再也不敢轻易来犯,君墨渊在军中的威望也在那次战役中大有提升。 要知道那时候的他还只是十七八岁,就有了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成熟于稳重,面对几十万敌军没有半点怯弱,甚至愈战愈勇。 “从皇宫入手查,知会凤仪殿探子不惜任何代价把人给揪出来。”君墨渊头也不回直接下令。 杀机乍现,寒意从脚心直窜天灵盖。 说完就把手里端详过的七星飞镖扔在篝火中,溅起不少火花。 若风领命退下前用眼角余光偷瞄了两下面色骇人的王爷,带人进庙内又生了两团火,心里恨不得离周身散发冷气的君墨渊能多远就有多远。 这时候十几个亲卫也纷纷跟着若风往角落里坐,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触霉头。 翌日天色微亮。 南宫璃朦朦胧胧中苏醒缓缓坐起身,才发现庙内此时只剩下她一人,哪里还有什么君墨渊等人的身影。 可身边不远处篝火烧的很旺,看起来人刚离开没多久。 看到旁边放着折叠整齐的衣裳,风格跟她此时身上穿的出入不大。 撩起身上盖着的斗篷,拿着干净衣裳躲到神像背后偷偷摸摸换衣物。 刚一出来就听到庙外传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 可别又是什么刺杀之类的剧情啊,她现在的身子可不怎么吃得消,搞不好小命就得交代在这破地方。 立马转身往神像后面躲,本来想着等那些人离开,再慢慢溜达着回京,反正一天天闲的也没什么要紧事,不知道暗七那边事情进展的怎么样。 “快,小弟快躲进去,无论发生什么都别出声。”紧接着就听到来人压着嗓子说。 声音虽小,还是能听出来来人不止一个,且方才说话的人是名女子。 躲在夹角的南宫璃还没来得及想这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就见被强塞进来的小屁孩,正瞪着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惊讶的看着一脸懵逼的南宫璃。 小屁孩还没来得及惊叫出声就被南宫璃一把无情的给捂住了嘴,另一只手伸出食指轻轻靠近她的嘴巴,“先声明,我不是坏人。” 南宫璃顿了下声音,继续道,“你要是告诉我外面发生了什么事,说不定我还能救你们,同意的话眨眨眼睛,时间不多了。” 小屁孩流下两行泪水把南宫璃的手都给浸湿了,疯狂的眨着眼睛。 “大哥哥快救救我姐姐吧,他们他们要杀了我们。”小屁孩强忍着哭声,奋力压低声音哑声道。 刚才把他塞进来之后就听到那女子又跑出去,还不停的高声大喊求救,把紧随其后追上来的歹人全部引走,此时庙内也只剩下南宫璃和小屁孩两个人,以防万一,还是小心为上,不能做出太大的动静。 “等等,我先简单了解一下情况,外面追杀你们的人是什么身份?”南宫璃暂且稳住哭成泪人的小屁孩,这时候心神绝对不能慌乱。 最起码得知道外面那伙追着女子去的人到底图什么。 图钱财,图色这些都能理解,毕竟这是强盗行径,杀干净了就是。 如果图的另有其事,那就得从头考量。 “我我们一家人准备前往雍州探望族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强盗扬言要杀了我们,一时之间所有人都走散,只剩下我和我姐姐,大哥哥快去救救我姐姐吧。呜呜呜呜呜” 小屁孩磕磕巴巴的才把话说个大概,然后一直哭一直抽噎,小模样本就精致,此时委屈的不行,饶是不怎么喜欢领孩子的南宫璃都不由得心疼了起来。 “别哭,男儿有泪不轻弹,怎么能随随便便哭,你姐姐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情况,我得赶过去看看。” 南宫璃把小屁孩抱起来放进供台下面,拿杂草草席之类的多加掩饰后,看起来不容易引人注目,连忙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往先前声音消失的方向追。 小屁孩躲在最下面捂着自己的嘴,不敢发出半点声响,支着耳朵听外面动静,怀里还紧紧抱着粉嘟嘟,可爱到冒泡的小猪佩奇。 这是南宫璃在老早清理药库的时候,发现扔在角落里的,为了安抚小屁孩的情绪,最终决定忍痛割爱,把陪伴她数个夜晚的佩奇送给了小屁孩。 另一边发现地上留着的血迹,一路跟上,渐渐听到不远处传来女子声嘶力竭的叫声,还有几个嘈杂狂傲的男人笑声。 一名弱女子野外遇到这种事,用脚指头也能想到这群男人接下来要干的事情! 南宫璃捂着腰间的伤口快步赶上去,藏在那群人身后七八米的灌木丛内。 从枝叶缝隙间就看到那群人恶心的嘴脸和猥琐的表情,顿时就想起她第一天来到这里的时候看到的画面。 那姑娘跌落在地,发了疯似的挥舞着双手,试图不让那些人靠近自己,可娇弱瘦小的女子怎么可能斗得过四五个拿着刀的八尺大汉。 只听见走在最前头的人两眼发着绿光,以最蔑视的语调讥笑道,“要怪只能怪你投胎投错了肚子!咱们也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可怨不得我们!”</div> 第132章 老子是梁山好汉吕步平 投错了胎?! 此言一出那姑娘恍然大悟,原来并非路遇劫匪,而是别人的买凶算计! 即便这次勉强能从虎口脱险,光看她这时发髻松乱,身上衣衫凌乱,只怕也得被冠上不洁之名,那她此生算是断送在背后买凶杀人的手段里。 “你,你们不得好死!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别过来别过来!啊啊!救命啊!救命!” “哈哈哈哈,小娘子别跑啊!快让咱们爷几个好好爽爽,说不定还能给你个痛快死法!” 这声音听起来真他妈的恶心! 南宫璃正绞尽脑汁想最佳的解决办法,这时候不能硬碰硬,要是上辈子连打十几个人也不成问题,可现在的身体情况不容乐观,更何况还有伤在身。 垂下的视线缓缓移向左手腕正发着荧光的智能手表。 原本以为这东西只能看时间,却没想到还是个精妙暗器,那针孔微不可见,可问题是这暗器到底有什么用? 南宫璃还没尝试过,这不机会就送上门了。 呲溜一声,虚空被迅猛穿过的细针划破,直直飞向站在最后面,正把刀柄靠在肩膀上的男人体内。 可以说秒倒,咚的一记闷声这才引起正乐于调戏撕裂那姑娘衣衫的几个人注意力。 看到自家兄弟居然一声不吭的被撂倒,瞬间提起警惕,举刀向前不断环视四周,怒声呵斥,“是谁?!给爷爷滚出来!” “滚出来!”另一人附和道。 停了片刻有一记划破虚空的声音,目标对象霎时间感知到有东西飞向自己,原地360度后空翻,刚巧躲过留下一命。 看到这幕的南宫璃心下一惊,这些人警惕性不高可身手不差,如今被发现的话想再下手便难了。 注意到飞针迅疾而出的方向,那人正一步步提着刀往她这边来。 这画面,这气势,南宫璃都能想象到刀尖落地摩擦出的火星,此时刀尖摩擦地面的声音在静谧的树林间被无限放大。 趁着夜还没完全亮,悄然间换了另一处隐匿。 就见那人起跳三步,双手举刀直接划向方才那处灌木丛,顿时被凌厉刀气震慑炸裂开的枝叶碎了一地。 却也不见半丝人影,空空如也。 “怎么样?”后面正拿着刀架在那姑娘脖颈处的男人着急询问道。 “没见人,真是奇怪,明明那东西是从这方向出来的。”站在原地还保持着落地动作的男人不解回道。 “快出来!要是给爷爷们磕一百个响头,就饶了你的狗命!” “出来!出来啊!” 其余之人也都在四周来回视察,眼看着其中一人马上就走到她跟前,南宫璃压住脚步声,往身后树上飞快爬到三米高的枝杈间,屏住呼吸看树下几个人头。 就刚才那针撂倒的情况来看,直接毙命,猜到里面指定是泡过剧毒的药,不然效果怎么可能会这么快,还没个几秒钟就嗝屁。 可现在也算是杀了人,怎么医学空间的惩罚程序也不见启动? 难道还能察觉到她身处险境,所以用奖励的东西杀人不算进去? 等了片刻也不见半点惩罚迹象,于是南宫璃这玩心大发,面对这些拿钱杀人的强盗来说,她可不是圣母玛利亚能好心饶过! 别忘了她上辈子虽是特工出身,但也是有军人的体魄与素养,游击战对她来讲那简直小菜一碟! 南宫璃在无人的角度扬起一抹嗜血杀机的笑意,甚是温柔的摸了摸手腕处的智能手表。 嗖的一声跳下树,发出的声响刚巧引起刚走到树下一男人的注意,还没等那人往前再迈出一步,南宫璃一个翻滚到那个人腿前,直冲冲对着他脑门就是一针。 “在” 发现腿前突然滚过来的身影还没缓过神,刚说出一个字就死的透透的。 怕这人身体倒地引起另外两个人的注意,连忙起身扶住那人即将坠落的身躯。 由于动作过大,撕扯到腰间伤口的南宫璃疼得一阵龇牙咧嘴。 好巧不巧还没等刚处理好手下的人,又一男人警惕走了过来,两人顷刻间四目相对,都愣了! 南宫璃脑海中就浮现了两个字:完了! 那人晃了神后迅速反应过来,像风一般冲了过来,冒着寒光的刀刃即将落在她身上的时候,一个后仰翻顺利躲过。 就是这伤口刚缝合的线怕是要崩了! “来者何人?!”那人见轻松躲过这一刀的南宫璃,身形敏捷,随即提高警惕问道。 “梁山好汉吕步平。” 南宫璃缓缓开口,眉宇间尽是桀骜不驯之气,像极了是哪家贵公子私自出来游玩。 吕步平? 从来没听过的名讳! “我们兄弟与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贸然出手置我等于死地!”站在不远处架着刀的男人暴跳如雷, 那刀在姑娘的脖颈处几次都碰到下巴,冰凉触感吓得她瑟瑟发抖,不敢出声,只惊恐万分的望向南宫璃那边。 “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但老子就是看你们欺负一介小姑娘不爽,不服来干?”南宫璃压着嗓音像是正处于变声期的少年。 “你!报上名来,被死的不明不白,免得其他人说我们兄弟几个欺负你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 “不会有人说,因为在场的人都得死!”南宫璃冷笑出声,猛地箭步上前,一个跨步翻身。 高度刚好在那人头顶正上空,对准天灵盖就是两针,近距离射程显得速度更加快。 那人随着南宫璃弹跳起身还没抬头就一命呜呼。 这招命中那人脑部中枢神经,不用毒,哪怕是普通的针也会危及生命安全。 站在姑娘身边的男人见自家兄弟一个个断气倒地,气急败坏拿着刀就往南宫璃这边劈过来,狗急了跳墙,更何况还是有着七情六欲的人。 南宫璃正对着来人射针,结果那人接连巧妙躲过,又从旁边树干借力,腾空而起举刀而下,这一刀要是劈下来,手无寸铁的南宫璃指定得吃亏! 一个翻滚,刀刃在她脸颊旁落地扬起尘土,都能清晰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刀锋。 转头看向旁边身体已经凉透了的人手里正握着把刀,快速跪地起身打了几个滚顺利拿到,刚巧举刀挡住迎面而来的刀锋。 当的一声清脆无比,南宫璃和那人的目光交涉,语气挑衅,眼神不善且轻蔑,“就这?” “我杀了你!” 那人嘶吼出声,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可见如恶狗入穷巷,不得拼杀一把。 又是几式致命过招,但南宫璃招招化险为夷,两人之间有了一米半左右的间隔时,她轻轻摸了摸腰间传来痛楚的伤口,又是一阵温热湿透了的触感。 靠! 伤口百分百撕裂! 得速战速决!</div> 第133章 无意结下红尘孽债(1) 最擅长近身格斗的南宫璃将对面冲过来的男人无意间展露出来的弱点尽数看在眼里。 脸色冷然,嘴角噙有诡异笑意,双目腥红如血。 毫不畏惧势已凝聚的来人,左脚屈膝朝后死死抵住,借力打力,南宫璃整个人像是蓄势待发的利箭瞬间迸射出去。 叮! 随着一记有气无力的闷哼,断裂落地的刀身哐啷一声砸在那人脚背,却也不见暴跳喊痛。 穿过那人立于身后的南宫璃依旧保持着挥刀而下的姿势。 “你,你到底是谁!” 身后传来那人断断续续的问话声,语气间尽是不甘心,双手紧紧捂着脖颈处喷涌而出的血。 “说了,梁山好汉吕步平。” 南宫璃话落潇洒收势,将手中沾染不少血腥的刀一把扔在地上,便不再管那个没多少活头的男人。 还没走几步心中忽然郁闷起来,梁山好汉里好像没这号人物吧? 那她是怎么脱口而出,还说的理直气壮,连她自己都快相信是从梁山下来的好汉吕步平。 来不及多想,南宫璃跨步上前扶起抱头惊恐万分的姑娘,起初那姑娘十分抗拒被外人触碰,尤其是她的衣物都已经被撕破,香肩半露。 “姑娘别怕,那些坏人都已经死了,衣服的话我这里只有这么一件多余的,你先穿着,等进了京,再买套新的来穿,现在天色尚早,没有多少人瞧见。” 实际上南宫璃哪里还有多余的衣裳,不过就是从空间内拿了一件白大褂披在了人家身上。 姑娘缓过神堪堪止住泪意,被南宫璃扶起后才看清她身上披的衣服。 两人在回城隍庙的路上,姑娘始终垂着头不敢直视前方,只敢偷偷用余光看几眼在前面带路的南宫璃。 这公子真是好心肠,虽说披着看起来像是服丧期间的衣服,但姑娘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反倒心里暖意弥漫。 “小” 本来想叫小屁孩来着,霎时间想起身后还跟着人家亲姐姐,当面这样叫有点不太合适,连忙改口,“小朋友?” “子冉?姐姐来接你了。” 那姑娘往神像后面夹缝里走,就听到前面供台发出像老鼠似的阵阵响动,吓了一跳。 紧接着就见供台上盖着的乱七八糟草席子从里面被掀开,露出一小小像瓷娃娃似的头,“姐姐?” 后面进门的南宫璃见那姑娘风一般的冲了进庙,知道她这是在担心自家弟弟,而南宫璃此时腰间的伤口正流着血,随着走路动作牵扯血止不住的流。 于是急忙减缓走路速度,右手捂着伤口,疼的她眉梢都不停微微颤动,但脸色除了惨白,并无多大的变化。 忍耐力惊人的南宫璃,这点小伤还是能撑得住,唯一就是怕的失血过多,会引起眩晕或者休克。 得抓紧时间处理伤口,最起码得止住血。 脚步虚浮,身形略有晃动扶着庙外的柱子缓了片刻才进去。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来生必定当牛做马也要报公子的恩德。” 那姑娘拉着幼小的弟弟跪在南宫璃面前,低下头诚恳道。 今日如果没有南宫璃,那姑娘的下场势必生不如死,连死都不能干干净净。 恐怕这小屁孩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没了姐姐庇佑,还没府中下人守护,八成是得成孤儿混迹京中各处街角,或者被卖到其他地方。 “别别,别,不必谢。”眼前有点昏暗的南宫璃勉强挥挥手,走到另一边坐下,脱下外衫。 不知从哪拿出来的精致药箱,掏出小剪刀处理被血水浸透了的衣服,在两个一大一小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扎麻醉剂、伤口消毒、拆还穿在皮肤里的断线、重新缝合 一番操作下来血终于止住,累得满头大汗的南宫璃无力靠在墙壁上喘着气,“正常操作,别害怕。” 想起来在找那姑娘的路上是寻着地面留下的血迹,那姑娘受的伤也不轻,居然能坚持到这个时候。 不过也能理解,在极度恐慌的情绪状态下,神经绷紧只关注眼前情况,其他的并不会有过多的关注。 “姑娘,你身上应该是有伤。”南宫璃阖眼淡淡道。 好不容易放松心神的姑娘这才反应过来小腿处传来的痛感,低下头看去果不其然,衣裙下摆都是血,难怪走起路来感觉右腿无力还痛,以为只是磕碰的小伤。 “公子能否借药箱一用?”那姑娘起身一瘸一拐的走到南宫璃身旁,顺势坐下。 那怎么可能! 她这药箱里放得可都是这个世界没有的东西,尤其是大大小小的针筒,还有不少透明麻醉瓶。 “等会!” “放着我来!” 南宫璃听到身旁姑娘说的话,急忙喊出声,这动静吓得那姑娘小手猛地往回一缩,像是碰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惊恐的转头看向出声的人。 “咳咳咳咳拿酒精先清洗下剪刀,上面有我的血,像我刚才的操作剪开血衣,把伤口完全露出来。” 现在南宫璃的身体情况实在不容许她再做什么过大的动作,来来回回扯伤口,就算伤势原本不严重,也得变严重。 只能按照她一步步言传,那姑娘一步步跟着操作。 好在那姑娘伤口没有伤到骨头,就是看起来吓人,看起来像是少了块肉,指定是在逃跑的时候摔倒留下。 上好药包扎完后,又把东西一一用酒精消毒后归整放进药箱,那姑娘才松了口气。 “小弟弟,来。我记得你是叫子冉?”南宫璃收好药箱后,往不远处正自己玩乐的小屁孩招手笑道。 那笑容就跟戴着红帽的大灰狼似的猥琐,连旁边的姑娘见了也是心里直打鼓,不会出了狼窝又进了虎穴吧? 怎么看着救命恩人的眉眼居然感觉在哪里见过,却也不敢笃定。 “公子,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那姑娘笑问道, 话刚出口就立马意识到身为女子这样问会显得她为人轻浮,要是被救命恩人误会,那可怎么办。 “啊?” 刚跟小屁孩手里的玩具道了声别,南宫璃闻言转头看向那姑娘姣好面容。 这么一说,还真觉得好像是在哪里见过,虽然之前也有这种感觉,但现在更加确信。 “敢问姑娘贵姓?” “小女子姓史,名子沁。” 我擦! 南宫璃这才反应过来,原是那日定国公夫人举办的诗宴上为她出口劝诫史湘云慎言,还被当家主母叱责,想必回府后免不了一顿家法伺候。</div> 第134章 无意结下红尘孽债(2) “有吗?会不会是因为我长了一副大众脸?” “记得我有次逛街还被包子铺的老奶奶当成二外甥女家的三姑舅家的大女儿家的侄子。” 这话让饱读诗书的史子沁居然无言以对,嘴角直抽抽。 “那,那公子还真是” 都想不到恰到好处的形容词,史子沁说了半拉,还是放弃了。 不过内心的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位眉眼清秀的公子确实像像那日在诗宴中有过一面之缘的九王妃! “公子怎么会大半夜的在这里落脚呢?”史子沁用衣袖擦了把汗问道。 正常来说此处离京城尚有几百里路程,怎么会中途选择在荒凉无人问津的城隍庙内,而且看样子并不像是只身一人,地上还留着三四团烧过的篝火痕迹,有的还泛着火星。 小丫头片子在试探她? 别以为南宫璃傻,她精着呢。 “我从邑州来,是京中相府嫡长女南宫璃的表哥,本想着跟着外祖母一同入京,结果路上有些事耽搁了,便晚了些上京,一时之间只顾着赶路忘了时辰,不得不落脚此处。” 当朝亲王妃深夜离京莫名其妙出现在几百里外的荒郊野岭处,实在是说不过去,又不能泄露君墨渊等人的实际行踪,只能先借祖母幌子扯个谎。 居然是九王妃的表哥,这么说的话那之前的猜想就说得通,怪不得总觉得熟悉。 “原来是九王妃的表哥,先前幸得见过九王妃一面,颇有才华,当初饮酒作出旷世奇作,人人赞不绝口。”史子沁微微欠身,表情就跟上辈子追星似的粉头子。 没想到还能靠着前辈们的宝藏收获不少迷妹迷弟 史子沁对南宫璃那是一顿夸,都不带停口气,听得脸皮厚的跟城墙似的南宫璃都不由得觉得臊得慌,心虚的不成样子。 连连干咳了几声才止住。 “公子,你怎么脸红了?” “有吗?” “嗯,而且很红,是不是发烧了?” “没没,没,别碰我。” 南宫璃一晃手轻轻打掉向她额头伸过来的手。 “哥哥,这个小猪佩奇子冉怎么从来没见过呀?”史子冉屁颠屁颠抱着玩具小跑了过来,奶声奶气问道。 这么一打岔,缓解了两人之间的尴尬。 史子沁暗暗懊恼怎么老是在公子面前失了分寸,才发现她总是潜意识的考虑到公子对她的想法。 说实在南宫璃此时就是一奶油小生,无论哪家千金见了都会无意识忍不住动芳心。 况且还是九王妃的表哥,不知是否娶亲,可他这么好的条件,能接纳她庶出的身份吗? “哎,你怎么发起呆来了?” 刚逗完小奶娃的南宫璃转头就看到目不转睛凝视着她发呆的史子沁。 “没,没事。” 被这么一点,史子沁竟有种被抓包的感觉,双颊染上绯红,双眸秋波涌动。 可偏偏慢半拍的南宫璃还真没往男女之情方向上想,导致多年后才发觉不对劲,但为时已晚,后知后觉连肠子都要悔青了。 “等会休息得差不多,咱们就回京。”南宫璃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缓缓开口。 算着时间也差不多了,等到了城门口也就七八点的样子,这里的商铺大概在九点开门,那就不晚,路上还能晃晃悠悠慢慢回去,再买几套衣服换上,那就神不知鬼不觉。 收拾完东西的三人前前后后走出城隍庙,先把小屁孩抱上马车,然后是史子沁。 最后翻身上马的南宫璃出于安全考虑,把这两个人好生护在怀里,路上难免有些颠簸,小姑娘家家的估计也没骑过高头大马。 “坐好,出发了。”南宫璃拉动缰绳,轻声提醒道。 史子沁的耳旁都能感觉到南宫璃温热的呼吸,她知道这样的姿势于礼不合,但她并不像点破,这样挺好的。 心里涌上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像是吃了蜂蜜似的甜,坚挺的胸膛紧靠着她的后背。 “你们怎么会在这种地方被追杀?”南宫璃想不明白问道。 一般来说,返乡探望族人的话也不会是只有他们两个人,所以一路同行的人不止他们,怎么被追杀的却只有他们。 “先前本打算在寻一处客栈落脚过夜,但母亲说家中长辈身子不适,朝不保夕,为了节省时间,早些抵达便日夜兼程,没多久就碰上了这些盗贼。” 通过前不久那几个男人说的话,就能猜出一二,此事绝对跟母亲脱不了干系。 怎么会这么凑巧! 拢共就只有十个人左右,光追杀过来的就有四五个,况且他们两个还手无寸铁,身无分文,也只是小小庶子庶女。 唯一的结果就是想趁机除掉他们姐弟二人,再不济也能毁了她的清白,将来谈及婚嫁随便指配草草了事,不会挡了史湘云的路。 “你家看来不简单啊。” 想来史子沁的家人们如今都已然平平安安继续赶路,只留下他们两个不知死活的绊脚石,南宫璃叹息道。 “身不由己本是如此,我姐弟二人自出生起命运就定了下来,不是偶然惨死就是被当作家族交换的棋子,稍有差池恐怕还会变成弃子,下场不比死来的轻松。”史子沁眼眶泛红。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过谁的命都来之不易,没什么高低贵贱之分,我命由我不由天,人得学会跟自己和解。” 南宫璃叹了口气,虽贵为嫡长女的原主最终不也是死于毒手之下,没落得好下场? 所以不管身份怎样,都免不了被人算计致死的结果。 弱者只有被人欺负拿捏的份,这是毋庸置疑的。 唯一的解脱办法就是变强,但这个过程堪比破茧成蝶艰难,一旦成功,那便翻身苦命把歌唱。 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真的不介意身份地位,要知道这世间但凡有几个钱的人都恨不得整日里拿鼻孔看人。 史子沁越发对身后抱着自己的男人好感倍增。 “不知公子可有婚配?”史子沁最终依旧忍不住开口问道,怕被误会连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就是觉得公子脾性这般温和,看事态又如此清晰,便想问问是哪家千金有如此福气。” 这前后有关系吗? 南宫璃听出来这是为了掩饰尴尬,欲盖弥彰,却也不拆穿,微微一笑,“有一未婚妻。” 未婚妻?!</div> 第135章 芳心暗许,前所未有的关心 可不就是有个“未婚妻”,还是个俯瞰万物,不屑一顾的傲娇毒舌母老虎。 随即南宫璃的脑海中就浮现出君墨渊张牙舞爪逮人就咬的画面,不由得觉得好笑。 还从来没想过那个男人穿着妖艳女衫,浓妆艳抹的卖弄风情。 “吕公子,你未婚妻是哪家千金呀?” 虽听到他已有婚约加身,但不知怎地仍想问个清楚,史子沁佯装朋友间的好奇问道。 实际上她的内心在听到那三个字的时候,顷刻间周身发凉,好像失去了些什么,心里莫名堵了些不知所措。 这么优秀豁达之人,怕是根本不会辜负心爱的女子。 所追求的也必定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美谈佳话。 而她此生无望,光是身份缘故就足以让她退却,踟蹰不前。 “具体的哪家目前还不便告知,毕竟没来得及下聘,事情未定。”南宫璃干笑了几声回道。 要是被君墨渊知道她在外声称他为未婚妻,还不得要了她的老命。 “哦,原是如此。” 史子沁闻言居然有种奇怪的侥幸心理。 是不是从某种程度来说,她还有机会? 可自小熟读四书五经的史子沁此时肩膀上坐着两个小人人,说的话也代表着对立的角度。 顿时十分纠结,只能作罢,静观其变。相处的日子久了日久生情也说不定。 对于史子沁来说,自生下来如果不疲于奔命的学习插花、制茶、品茶这类只有勋爵高门才会感兴趣的事情,为了将来有能力鲤鱼跃龙门,过上与眼前截然相反的生活。 尽管她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野心,同样崇尚比翼双飞的美满爱情,可并不代表她不会对心仪的男子怀揣异样想法。 但能保证的是绝无坏心,若是吕公子当真非那女子不娶,那她自然不能强求。 史子沁还是明白在感情上强扭的瓜不甜,即便用非常手段最终得到了他,想必也不快乐,她虽然出身于妾室膝下,但心中仍有傲骨,绝不会接受她最爱的人心头上疼的想的不是她。 这无异于牛不喝水强按头,最后的结果也只是两败俱伤。 “那位小姐有公子这般呵护偏爱,真是羡煞旁人呢。”史子沁整理心绪后,笑着打趣道。 “哈哈哈哈。” 此时的南宫璃对君墨渊只是怀着恶搞的心思,并无其他情愫,完全打心底里把那个男人当成大兄弟,能盖棉被纯聊天的那种。 “对了,要不要给她们来一个巨大惊喜?” 想起不出意外的话,右都御史府内女眷其余人正满心欢喜的返乡,南宫璃打起了坏心眼儿。 别怪南宫璃老是揣着一肚子坏水,但她也不会胡乱使招。 看人下菜这招式被南宫璃用的炉火纯青。 “惊喜?小女子愚钝,还请公子说的再清晰点。” 早就知道母亲对府中妾室所出的子女心存芥蒂,除了当着父亲的面,还会给几个好脸色外,从来没和颜悦色说过话,更别提其他待遇。 只想着每个月的月俸能如数发放,不再依靠姨娘日夜刺绣出来的物件儿出去换些银钱过活。 每过寒冬时能不再有大量呛人的下等炭混杂着上好的红罗炭被抬进来。 眼下见吕公子竟肯费心为她一介庶女出头,还毫无保留,建言献策的帮她“报仇”。 虽嘴上说的是惊喜,但南宫璃的面部表情可不见得有半点别出心裁的惊喜,更多的反倒是惊吓,暗爽。 自然而然明白吕公子所言惊喜究竟是何意,心里更感温馨。 “有人既然想让你们死,当然不能让她们得偿所愿,咱们不使什么杀人见血的下三滥招式,太血腥,干脆就在她们不在京中的时候,干一票大的,让你母亲回来的时候大失所望,还发现府中剩下心腹被处理的干干净净,连渣都不剩。” 干票大的? 以史子沁目前的情势要想动母亲手下的心腹怕是不容易,搞不好还被反咬一口,恶狗反噬。 “可光靠子沁的能力是做不到的,哪怕带着姨娘也不行,母亲掌管后院之权也不是一朝一夕,威望早已在府中下人们的心里根深蒂固,不好下手,若是中途走露风声,岂不是白白做了计划,眼看着泡了汤吗?” 史子沁犹豫回道,眼神间带着几分落寞。 其实没有谁能比她更想让那伙人倒台,不想再让姨娘过着连最下等浆洗扫洒的丫鬟都不如的生活。 “嗐,自然不会平白无故的处置那些人,断手脚最起码得等着犯了事后,才好打着借口好好处理,到时候饶是你母亲回来也无话可说。”南宫璃解释道。 人想始终保持不犯事的初衷也不容易,光是在府中但凡有些权利的下人,自会有人上门孝敬,开个方便之门。 既然滥用职权做私事,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尝到了甜头自然欲罢不能。 除此之外,行事程度也只会越加过分,等到一发不可收拾的那天,就到了收网之际。 狗咬狗是最好看的戏码。 俗称坐收渔翁之利,不用亲自动手就能达到目的,岂不快哉? “眼下府中只剩下几个姨娘和其余的庶子庶女,这次本没资格一同前往,母亲说瞧着我和子冉瞧着乖巧,便带着见见族人,露露脸,对将来有好处。” 想起马车都备好候在府门口,本在院内玩耍的她们就被管家叫了过去。 这身衣物还是临时换上,平日里是没资格穿这么好的锦罗绸缎。 是母亲见她和弟弟身上穿的太过寒酸,专门从史湘云的衣柜内挑了一套从未穿过的衣裳,弟弟的衣服是管家派人快马加鞭从布庄买来现成的。 “你首先要做的就是找一个靠山,还是那种京中任一个官眷想要对你动坏心思都得细细斟酌掂量的角色。” 亘古不变的定则就是雷打不动的装逼! 狐假虎威也得找对猛虎。 “靠山,可是子沁本就不怎么出门,更没什么机会接近那些位高权重的夫人们,只这一步就难如登天。” 没机会接触,本来人微言轻,说什么只怕连下人都未必听得进去。 如今奔着明显目的靠近高门贵妇。 岂不是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div> 第136章 第一次有人这么看待白大褂,无语 “哥哥,什么是靠山呀?” 小奶娃仰头,两只期待好奇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甚是可爱。 “就是保护你和姐姐的好人呀,子冉要好好读书,将来谋个一官半职,好保护姐姐和娘亲,知道吗?” 虽然当着这么小孩子的面,无所避讳谈及此类事宜并不合适。 但这些也都是他迟早要面对,也不得不去学着成长抵抗命运不公。 “是呀,子冉将来入了私塾,定要好好知书达理,学富五车,才能更好的保护娘亲和姐姐。”史子沁低下头满眼宠溺。 想起比子冉稍微大些的南宫文境况也不比他好到哪里去。 要不是有南宫璃在背后助力,就秦婉婷阴暗心理绝对不会容许其他庶子有超过嫡子的机会。 无论是天资聪颖还是愚钝不堪,都会在无形中被掐死在襁褓之中。 “好,好好读书,努力长大,保护娘亲和姐姐,把那些坏人都干掉。” 话落还伸出糯米似的小拳头“勇猛”的挥舞了几下,用最奶的音调说着最狠的话。 谁知道史子冉重重点了下头,满是稚气的小脸带点成熟,却又装得不像。 看起来既违和又说不出的可爱。 干掉这两个字眼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好像是之前南宫璃把他安置在供台下临走时蹦出来的。 没想到这个小家伙学的还挺快。 随后几人一路上说说笑笑,像是掐着时间在八点左右进了城。 随便找了一家布庄,将马临时安置好后才进门。 笑话! 这马光从毛色上来看亮丽非凡,都能隐隐看到在阳光下熠熠反光,颜色也纯正。 速度也不是寻常马匹能比得上,当时还是在王府马厩内牵出来的。 不用想都知道是君墨渊收藏起来的良驹,万一有什么差池,那该怎么跟人家交代。 毕竟她现在属于穷苦人家,嫁妆还得为将来做打算。 刚进门就见正收拾货柜的老板娘起身笑道,“哎哟,一大早的就来了你们这几位贵客,开门大吉,看上哪件小人就给你们打个八折。” 老板娘这嘴可真甜,尤其是笑眯眯的表情瞧着都感觉喜庆的很。 “按照我们几个的身段,一人来一身,不知道老板娘可有什么推荐的?”南宫璃礼貌回道。 一听这一下就是三件,这嘴唇子都快咧到耳朵后头,看着南宫璃就像是见着财神爷似的。 要知道光看南宫璃现在身上穿的衣服材质在京中都难找出来两家。 身份不一般的人出手都十分阔绰,一般货色压根入不了眼。 但老板娘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南宫璃离京匆忙,哪里有时间带银子在身上,更何况这还是君墨渊的衣服。 南宫璃并不怎么喜欢逛衣服商场之类,只瞧了一眼旁边衣架上挂着的,便要了。 “公子,依小人愚见,您家娘子穿这几件绝对好看,这可是当下京中最流行的款式和颜色,好多家都断了货,这还是昨日傍晚才到的成品呢。” 老板娘滔滔不绝介绍着,把南宫璃几人误认为是一家三口。 话落饶是南宫璃的脸色都有些不自然,史子沁听着心里甚甜,但难免觉得尴尬,“就,就就这件吧。” “蓝调渐变广袖流仙裙,小夫人真是好眼光,快拿去试试合不合身,看看需要哪里改动的尽管提出来。” 随即又给史子冉挑了件带着去换衣服,南宫璃速度极快,三下五除二就出了试衣间。 “老板娘能商量个事吗?” 南宫璃凑上前贱兮兮笑道,跟刚进来时的仪态全然不同。 听到小财神爷居然还跟她这一半老徐娘有什么事商议,顿时也来了兴趣,“公子想说什么尽管提就是,在下能帮到的定尽力而为。” “能赊账么?或者记在府上账户,今日大可上府结账,我们出来的匆忙没来得及带钱。” “这” 满屏的尴尬,老板娘还以为碰上个阔少,没想到居然是个外强中干的家伙,还赊账? 老板娘面色不虞,却也不敢撕破脸。 毕竟这公子究竟是何来历,作为小商人的她都得罪不起,但赊账还真就不能随口答应,万一去结账,人家不认账,那怎么办? “放心,我是亲王妃的表哥,此番进京就是来见我表妹,直接记在王府名下就行,到时候找府中王管家结账就是。” 南宫璃从老板娘狐疑目光中猜到一二,不就是怕她会赖账,怎么可能,她可是有几十万两黄金的土豪! 咳咳咳 当然财不外露是南宫璃向来的行事作风,而且这账肯定记在王府名下,难道出了力还不能捞点好处? 要不是君墨渊半夜扰人清梦,过来把她从床上薅起来离京治病,现在都还在床上做着美梦呢。 一听眼前这一家人居然还是九王妃的表亲,作为小人物的老板娘哪里知晓王妃有哪些表亲。 平日里也是本本分分做生意,玩不来什么人际交际。 “这样吧公子,你取一件身上的信物,到时候上府结账也有个说头,否则的话,着实让小人难办不是?”老板娘为难道,但还是选择后退一步。 跟亲王扯上关系,那就更不是她这等小人物能惹得起的存在。 但五百两的钱不能不赚啊。 南宫璃胡乱摸了摸身上,哪里有什么信物,睡觉的时候连带着的发簪都取了,现在还是用小树枝固定发髻。 瞧见手腕处的智能手表,靠! 虽然对于不懂它的人来讲仅仅是一只中看不中用的手镯罢了。 “这是?” 老板娘小心捧着南宫璃取下的智能手表,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是个什么成色,并没什么昂贵之处。 “这是我随身戴着的物件儿,到时候你拿着这东西到王府,王管家见了自会结账给你,但记着这东西必须归还。” 南宫璃为了让老板娘放心,还是决定把智能手表取下抵押。 王管家见了定能一眼认出。 换好衣物出来的史子沁将手中的白大褂递给南宫璃,“多谢公子,还望公子节哀顺变。” “???” 节什么哀,又顺什么变,听得南宫璃愣了半天也没反应过来。 “公子这不是丧服吗?”</div> 第137章 久违的关切,除了祖母还有人关心 丧服?! 有木有搞错! 南宫璃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评判白大褂的,真是骇人听闻。 这可是白衣天使穿的工作服 但对于老古董史子沁这些人来说,自然不解白大褂的用途。 “集美,这不是丧服是身份的象征。” 南宫璃无奈道,满脸写着:我不想跟傻子说话。 此时的她都恨不得当场翻了大大的白眼。 史子沁要是个男的,南宫璃早就破口大骂不专业云云,对男生的态度自然不用顾忌太多,毕竟在她的认知里,男孩子的脸皮通常要比女孩子厚太多。 当然南宫璃是个例外 一听居然擅自把人家好意给自己的衣服看作了服丧期间才会穿的衣裳,史子沁顿时脸颊红的就跟番茄一样,满脸得不好意思。 “对,对不起,吕公子我” “没事没事,这都小事,你们现在如果直接回府的话,难免府中有人心怀鬼胎,趁机通风报信。” 南宫璃不以为意,抢话回道,她可不想就着这无脑问题翻来覆去的说。 “如果不先回府的话,我和子冉也没别的什么去处了。” 想了想史子沁觉得也是这么回事,要是贸然回去,指不定府中母亲的爪牙会做出点什么。 但眼下要么就是直接找靠山,编个由头就说被他人所救,直接由恩人送回京中。 要么就是一直隐匿起来,躲在暗处,背地里搞事情,直到纸包不住火的时候,来个当头棒喝。 如果选择后者的话,那就没办法按照南宫璃之前提出清楚府中右都御史夫人安插的各处心腹,万事还得从长计议。 几人前后走在路上,南宫璃牵着马将她心中萌生的盘算告诉了史子沁,就看史子沁该怎么选择。 毕竟南宫璃也只是提个建议,不能完全替人家拿主意。 “如果选前者的话,尽管找了个坚如磐石的靠山,可府中一旦出现什么事,靠山也不能插手他人府中后宅之事,这于礼不合。” “但不能说一点用都没有,充其量也只会让那些人做起事来不再肆无忌惮,危及生命的时候总得斟酌二三,可最终立威打压的手段还得靠我自己。” 史子沁悠悠道,眉心微拧,光想接下来要做的事,这心就忍不住七上八下。 这事可不是说说而已,下定决心的同时还要有非人般的心态和承受一切后果的准备。 毕竟十几年间不被当人看的可怖经历,任谁都会心生恐惧,尤其是面对母亲的时候,双腿都止不住打颤。 见史子沁冷静分析,看来权宜之计还是选后者来的更稳妥些。 “那还是第二条吧,先换个身份藏起来再说,但这并不耽误你找靠山,毕竟有了靠山,把牛吹上天也不怕。”南宫璃笑道。 这姑娘看起来柔柔弱弱,实际上极有主见,不像那些动不动捂着耳朵尖叫,什么事都要依靠旁人。 向来十分欣赏这种人的南宫璃很乐意结交这样的朋友。 “王府的话,建议你还是先别去,虽然我那个表妹夫不在京中,但据说处处都是针对他的探子盯着呢,稍有不慎引火烧身怎么办?” 南宫璃这话带着三分水分,处处都是打探王府内事宜的探子这个不假,但也能进府,毕竟这东西素来冤有头债有主。 其实是南宫璃不想让史子沁发现她的真实身份。 不然前后说不通,史子沁心细如发,一个不留神很有可能被看破。 再者说万一日后有个不快,又站到她对立面,那不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没事找罪受? 然,人家史子沁还真没敢动把亲王府当临时落脚地,九王爷的威名可不是盖的,况且还不喜女色靠近半米以内。 随随便便抬手一挥,就能颠覆朝中局势,更何况是她这卑微身份,简直就是弹指间灰飞烟灭。 “不不不,子沁不敢动此念想,只是在想安全的去处,实在不行找个客栈落脚,慢慢寻靠山,这事急不得。” 史子沁连忙摆手否认道,就怕下一秒南宫璃改变主意拉着她往亲王府跑。 不得不说史子沁分析当前局势很是透彻。 “我这里倒是有个人选。”南宫璃凑到正满脸愁容的史子沁耳旁小声低语道。 这略显亲昵暧昧的动作让史子沁原本褪下的羞涩再次涌上心头,耳尖都差点冒热气。 “什,什么?” 史子沁不敢侧首直视南宫璃清亮的眸子,怕被看破她那点见不得明光的小心思,眼神飘忽。 此刻全然不知人家小女孩心里对她什么想法的南宫璃还死皮赖脸的往人家身上凑。 连街上卖包子的大叔看南宫璃像是伺机揩油的登徒子,眼神都有些凶恶。 但看到史子沁左手还拉着的抱着玩具的小孩子,以为这是人家一家三口,也不好多说,毕竟小姑娘都没反抗,万一稀里糊涂破坏别人家庭和谐,这可就罪过了。 偷偷叹了口气,“这么小的姑娘都有孩子了,真是作孽。” 想起他家女儿眼下都十**岁还没定下亲事,顿时一阵头疼。 在这个时代女子十四岁及笄后最多两年就得谈婚论嫁,成为人家妻子,再惨点的就是被卖到后院当妾室。 这要是放在上辈子,十几岁的年岁还是花样年华,对爱情还处于懵懂无知的状态。 那像这里,老早就被卷入争宠暗斗,尔虞我诈,算来算去。 还得忍受自己丈夫同时还有着四五个小妾,南宫璃是完全接受不了,哪怕被旁人指责妒妇也好,心胸狭窄也罢。 “当然是我表妹南宫璃了!她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现在嫁进了亲王府,一步登天,背后有这么强硬的王爷坐镇,还怕被人暗地里算计不成?” 南宫璃很不要脸的自夸,虽然她并不怎么乐意跟君墨渊这个喜怒无常的家伙扯到一起。 “这这,只怕会给九王妃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我母亲因为姐姐的缘故,对九王妃心中本就多有不快,意见颇多。” 哇,好感动 居然还有人关心她这个“孤寡老人”。 “这样吧,听闻定国公夫人如今在王府作客,到时候让我表妹帮你牵线,搭上定国公府也不错。”</div> 第138章 又有不怕死的送上门,照收不误 对于上辈子就是孤儿的南宫璃来说,一星半点的关心问候就是如三伏火热。 上次被安慰关心还是昨日跟祖母关起门来聊心里话的时候。 “放心,我表妹人心很好的,长得又漂亮,又有才华,又有能力,为人善良诚实” 史子沁听着南宫璃滔滔不绝,赞不绝口的模样,甚是怀疑,他形容的人是那日见面的九王妃吗? 那首诗确实值得千古传诵,但依照往日里京中传言,最近还打了当家主母,人到现在都起不来床。 秀外慧中? 大字不识一个,这个传言被推翻,南宫璃虽然写的字格外丑,但耐不住人家腹有诗书气呀。 气质如兰? 在不搞怪作死的时候,特别是一言不发的时候,南宫璃周身气质确实不错,有种自天生而来的尊贵之气。 心地善良? 这个还真不敢苟同,对于二话不说把自家主母打得下不来床,虽然不知道传言是否属实。 但当日宫门口狂殴太子近身老太监的人,可是大家伙都看在眼里,记忆犹新。 “呵呵呵,公子所言极是,九王妃不是寻常女子呢。” 说实在的史子沁当初听闻九王妃回门时打了秦氏,碍于九王爷在场,丞相大人不但不敢怒形于色,还得双手供着九王妃,好言好语的劝着。 除此之外,九王爷还塞了几房姨娘给老丈人后院添砖加瓦。 心中甚是羡慕,她虽说跟南宫璃打娘胎出来,身份就不一样,但过得日子跟她又有什么区别? 能毫无顾忌的对秦氏动辄打骂,也是南宫璃的本事,尤其是有尊大佛在后,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可她就不一样了。 但史子沁不知道的是,南宫璃大婚当晚险些被暗杀不说,还东奔西走的给人治病,少说十几台手术连轴转,整日里没什么尊严可言,还得随叫随到 南宫璃想起来今日差不多是林曼娘也该去玉清观了,得暗中尾随看看启大夫一家究竟被关在何处,先把人救出来再说。 抬眸看到最近的客栈也就是这家江氏客栈。 “今日你们就先在江氏客栈歇下,等明日我交涉好之后自会有人来接你们。” 派小二先把人安顿到上好的客房,南宫璃留在大厅掌柜处。 掌柜的两眼直勾勾盯着并没想掏钱结账的南宫璃,笑得尴尬又着急。 南宫璃又不瞎,自然理解掌柜眼神何意,随即也讨好笑了几声。 “掌柜的,你看我像什么人?” 现在南宫璃浑身上下压根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先前有身份象征的智能手表都被她压在布庄了。 其实掌柜的很想说:我看你像个癞皮狗。 但眼前翩翩公子穿着的衣裳布料着实不凡,偏偏这人头顶挽着的发髻还只是靠着一小木棍。 要不是南宫璃这气势hold住,还真以为这家伙是从哪家遭了难的贵公子身上扒下来的。 “嘿嘿嘿,公子真会说笑,不管什么身份在我家店里都尽可能的一视同仁。”掌柜的巧妙周旋道。 言外之意就是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哪怕是天王老子来了,住店都得交钱,还是一分钱都不能少的那种。 “我明白,这样吧,我也不难为你,主要是我昨天出门的时候太匆忙,没带钱,现在两个人都安顿好了,劳烦掌柜的派个人随我一同回府好结账。” 南宫璃也不想多费口舌,反正史子沁和她弟弟现在都已经住了进去,若有什么其他需要只管找客栈掌柜就是。 掌柜刚想开口叫小二过来跟南宫璃一同前往,就被一人模狗样的阔公子给拦下。 “没想到在这光天化日之下还有人想赖账?” 这人一副公鸭嗓也就算了,连眼神都这么欠揍,况且南宫璃本就打算回府取钱结账,又不是说故意赖着不给。 “不知公子你这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本公子又没说不给钱,着什么急,赶着去投胎?” 南宫璃丝毫不给人家留半点情面,当众回怼,态度狂悖,目中无人。 就在这时候史子沁独自下楼本想跟南宫璃道声谢,再回去照顾弟弟,就看到满腔愤怒,梗着脖子,衣着不凡的公子正准备打站在对面风轻云淡的南宫璃。 “吕公子,这是怎么了?” 快步上前站在南宫璃身旁轻声问道。 怎么才上去了一会,就有不知道从哪来的人惹了过来。 “哟,好俊俏的美人儿,” 听到宛若黄鹂的声音,见南宫璃身边正站着个凡尘脱俗的姑娘,虽并不惊艳,但贵在清爽,那公子瞬间收起凶神恶煞的嘴脸,两眼放着猥琐的光芒。 就跟饿了许久的大灰狼看到正在外觅食的小白兔一样,哈喇子都差点流出来。 “快来本公子怀里好让你快活快活。” 啪! 正发情似的骚狐狸,双目震惊,难以置信,眼前这只配用小木棍昝发的狗东西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扇他的脸?! 南宫璃不动声色地将人护在身后,“就你这狗逼崽子?打你老子都怕脏了手。” 嘶 在场的人听到这放荡不羁的话,心中都暗暗为这不知深浅的翩翩少年郎捏一把冷汗。 这可是钱护军统领大人的嫡子,由于老来得子更是宠溺,活生生惯出来了一副堪比原主的臭毛病。 不把人当人看,还自诩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只要是他看不惯的人,连废话都懒得说,直接上去就是一顿狂揍,还是群殴的那种。 不少人在路上远远瞧见钱公子的马车,不约而同的连忙往更远处躲。 就怕一个眼神不对,落得个半身不遂的下场。 “你你!你居然敢辱骂本公子?真是皮痒了!来人,给我打!往死里打!” 站在钱明身后的家仆闻声一拥而上,顿时大厅乱作一团。 掌柜怎么劝都劝不住,急的差点哭了。 过了几秒就看见南宫璃抱起五十年的女儿红就往钱公子头上砸,动作那叫一个行云流水,都来不及制止。 砰! 紧接着一地碎瓷片弹在地上发出的清响,钱公子浑身湿透了不说,脑门上还不停往外冒着血。 整个人瘫软躺在地上,翻着白眼口吐白沫,手脚还止不住的抽搐。 “这是羊癫疯?”</div> 第139章 捂好马甲也是个技术活(1) “妈的,这都什么事啊!” 南宫璃抱头无语,这家伙也太会碰瓷了吧! 就只这么“轻轻”一砸,把人家羊癫疯都给砸出来了 在南宫璃打算置若罔闻,往门外撒腿就跑的时候,脑海中好死不死的响起监测系统提示音。 靠! 现在不想救也不行了! “吕公子,快跑啊!” 刚跟着南宫璃正卯足了劲往外跑的史子沁,连弟弟都来不及上楼抱,跑了两步就突然感觉到手中拉着的人猛地一顿。 “跑不了了。” 此时的南宫璃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还不能跟人说实话。 “我看那人也可怜的很,年纪轻轻都得了羊癫疯,不治不行。” 说着南宫璃又拉回先她两步的史子沁,两人又转身进客栈。 这副表情再加上这腔语调,史子沁怎么看都觉得南宫璃倒更像偷偷抽刀往正犯病的钱公子身上补两刀呢? 掌柜正手足无措,刚叫小二前去请大夫过来,此时一群人也都围在钱公子身边,急的上蹿下跳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抓耳挠腮的干跺脚,看着不停抽搐的钱公子。 “子沁,你去拿小汤勺来,快!” 南宫璃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钱公子身边,头也不抬的冲最近的一家丁喊道。 “散开!都散开!别围这么近!” 现在至关要紧的是保持周围空气流通,遣散旁边站着看戏的吃瓜群众后,立马快速揭开钱公子的衣襟和腰带。 以保证呼吸通畅。 观察这种痉挛,两眼发直的程度,再结合医学空间得出的结论,是继发性癫痫无疑。 虽然说癫痫的病因既复杂又多变,但继发性癫痫的病因在一般情况下较为明确,其中有内在因素,比如遗传性因素、中枢神经处多变性疾病等,也有外在因素,比如头外伤等也会引发。 要想对症下药还得等人醒了之后,细细询问才行。 接过史子沁快速递过来的勺子,小心掰开钱公子的下巴,往里塞按压住舌头。 为了防止在痉挛抽搐的过程中发生自伤行为。 同时南宫璃还派人从客房内拿出来不少被褥,垫在钱公子关节各处,以免动作过大引起擦伤或者伤人。 这时候还不能强压钱公子四肢,一个不留神就可能会引起骨折或者脱臼。 在考虑各种可能伤人或自伤的情况后,接下来要做的就只能是静静的等待。 等他发作结束,再把头转到一侧,排一下分泌物。 分泌物造成窒息死亡的现象也挺多。 “让开让开!快让开!大夫来了,大夫请来了!” 一切处理完了,大夫这才跟着小二进来。 这大夫好生面熟,一回想这不就是那日在王府医治王帅的时候,跟崔神医一门心思想要观看手术缝合的老大夫吗? 南宫璃立马低下头不敢直视来人,就怕被当场认出来,那就糟糕了! 老大夫放下药箱,一一检查过后,微微摇头,“这么年纪轻轻的小伙子怎么得了癫痫,真是可惜了。” 钱府内家丁虽然不知道自家少爷何时有了这病,却也不敢小瞧,方才发生一系列的事真是吓死人了! “你个老东西说的什么话!我家少爷福星高照,自有天人庇佑,哪门子可惜?!” 说话毫不客气的家丁看样子是钱公子贴身狗腿子,见自家少爷竟被人说出一副快要死了的感觉。 “你这人怎么回事,人家大夫过来好心看诊,只是客观地讲述病情,怎地还想揍人不成?” 旁边有人早就看不惯钱公子日常带着下人们在街上吆五喝六,出声不平道。 “你你们胡说,我家少爷身体康健,怎会命不保夕!等我回了我家老爷,定要你们好看!” “你若是实在不信,大可去请宫里的御医来瞧,何苦难为老大夫。” “” 现场你一句我一句吵得不可开交,听得南宫璃头都快要炸了。 眼下虽来了个老大夫,但听他口气像是对癫痫症并无什么良方。 就算放到现代,癫痫这东西依靠高科技也不可能根除。 只能用药物治疗或者手术治疗来达到控制减少症状发作的目的。 但这个时代显然医术还未这么发达,基本得了癫痫的人若是出生于穷苦人家,也只能听天由命。 若是富贵人家,那日日精心照料着,名贵中药进补着,倒是还有点用处。 老大夫只简单施了几针后,便准备收拾药箱起身离开。 跟这种不分是非,颠倒黑白的人没什么可争论的。 “哎哎哎!谁让你走的!” 正斗嘴的家丁中有一人注意到刚转身的老大夫,一把上前揪着老人家的后脖颈领子。 原本打算等人醒了简单给点药回去吃,先稳住情况再说,南宫璃可不想惹一身骚,能逃就逃。 这点药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看到这粗暴的一幕,是可忍孰不可忍,上前捏着那人右臂一处,刚碰上就听到那人杀猪般的惨叫声。 作为医者自然明白人体上四两拨千斤的穴位能瞬间反杀。 “我说你这个年轻人怎么不讲武德?” 那人因为手臂传来刺痛感,手腕霎时间无力垂了下来,也放开了老大夫的领口。 “你你” “你什么你?说话还结巴了起来,难听死了,闭嘴!” 南宫璃抬起左手丝毫不拖泥带水的直接卸了那人下巴。 “人家老大夫说的没错,癫痫这病一旦得了,伴随终身,不能根治,有错吗?” “难不成这病还看人下菜?” “嘁”话落还极为挑衅的撇嘴发声。 说一句南宫璃用力点一下那几个愣在原地的家丁肩膀,语调不屑,但说的话又让人挑不出错处。 “带着人滚,还有等这货醒了,记得告诉他癫痫病有一人能治,但只是控制病情,要是想更进一步了解,就来九王府找我。” 几人闻声立马抬起正意识不清醒的钱公子往府中跑。 连头都不敢回,生怕被南宫璃追上又是一阵冷嘲热讽,搞不好还被人一下卸掉身上哪个部位。 “多谢公子解围。” 老大夫这么大把年纪还被小孩子揪着衣襟,但奈何人家手里有权势,不敢还嘴。 “不必。”南宫璃眼也不抬的就往掌柜那边走。 结果就听到身后传来狐疑声,“公子等等,老夫看你颇为眼熟啊,是不是咱们在哪见过?”</div> 第140章 捂好马甲也是个技术活(2)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小老头听见人家跟九王府有关系,想着搭讪扯关系。 其实老大夫是敏锐察觉到莫名熟悉的感觉,还有似曾相识的相貌,只不过跟印象中的人是一男一女的区别。 他至今都没忘当初进王府时上的那一课。 虽说后来也更深层次的思考过,甚至还拿小动物实验过,但效果都不怎么明显。 正愁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进九王府再请教一番,没想到在这就偶遇九王府内的人,并且看起来医术水平似乎不低。 难道是九王妃乔装打扮? 却又不敢笃定,毕竟堂堂亲王妃出门还用得着费尽心思的乔装打扮? 听到这话的南宫璃身躯微微一定,随即迅速恢复自然。 趁转身的瞬间从空间内取出来一枚硅胶喉结,悄然间装作整理衣襟就贴在脖颈处。 “老先生说笑了,我刚从邑州过来,是来探望自家表妹,想必我那不成器的表妹在京中也是出了名,所以看得我二人相似也不奇怪。”南宫璃面不红心不跳的回道。 史子沁想起之前也认错了人,忍俊不禁,“是呀,老先生,小女子之前也差点认错,只能说吕公子和九王妃的眉眼很是相似,像极了双生胎。” “没办法哈哈哈,家族基因太强大。” 南宫璃不顾忌谪仙形象张口就是笑,乐得都能瞧见牙根子 “基因是何物?” 老大夫随声笑道,听到这陌生字眼又忍不住发扬不耻下问的精神。 这倒是把南宫璃给问住了,总不能现场给这老家伙好好来一场遗传基因学吧? “就是血缘渊源,等日后有机会再跟你详细聊聊。” 先把眼前杂七杂八的事情搞定再说。 “不得不说后生可畏呀,你表妹的医术堪称一绝,那手法绝对能称得上旷古奇闻呐,瞧着公子你也懂医术?”老大夫毫不吝啬的夸赞道。 听到九王妃平日里不学无术,居然能被老大夫这般夸赞,肯定不是空穴来风。 史子沁暗暗想道,看来能走到今天的九王妃决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般狂放不羁。 反观南宫璃闻言差点上手捂住老大夫的嘴,想起来那日施救的时候确实没跟人交代保密事宜,但并不代表她想让别人知道她还会医术这件事。 好在老大夫声音不大,刚好只有史子沁和南宫璃能听到。 “行,我知道老先生的心思,等有机会定会跟老先生好生探讨医术,肯定不会忘了叫上我那妹妹。” 下了这么明显的逐客令,老大夫也极有眼力见的告辞后,美滋滋的回了医馆。 剩下看戏的人该回客房的回客房休息,该吃饭的吃饭。 看到周围一地狼藉的画面,南宫璃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啥也不说了,该赔损的劳烦掌柜算清楚,待会带人随我回府取钱。” 突然想起什么,继续补充道,“那个什么钱公子好像该赔的更多,可别算错了账。” 南宫璃知道所谓的护军统领钱大人独子不是个省油的灯,自然这些做买卖营生的商家更不想跟这种人扯上关系。 恐怕会“算错了账”,然而南宫璃像那种打碎了牙和血吞的人吗? 一定不是! 掌柜听到这警告性意味的话,身形一颤。 左边是护军统领大人府邸,另一边是平日里连多看一眼都不敢的九王府府邸。 这傻子都知道该怎么从两者之间做选择。 “两幅桌椅板凳,外加饭菜总共五十两。”掌柜的无意识地擦了擦额头冒出的汗笑道。 南宫璃知道她刚才连着砸了有三四大坛价值不菲的女儿红,没想到掌柜的这么上道,都没给她算进去。 反正这几坛子酒也是用在劳什子钱公子身上,不算进来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吕公子此番为了子沁和弟弟费了不少心思,等来日有机会定会将所花银两悉数奉还。”史子沁微微欠身道谢。 “不用不用,我表妹有的是钱,你们就放心在这边住下,现在这边的人都知道我是九王府的人,定不会难为你们,要是有什么难处就来王府找我便是,这几天我应该是在王府。” 要是说一直在王府住着让别人听了容易想入非非,毕竟她现在的身份是九王妃的表哥。 住几天倒还说得过去,毕竟男女有防,不易太亲近。 史子沁送走南宫璃后又转身上了楼。 南宫璃带着小二一路往王府方向走,“这京城街头的流民怎么越来越多了。” “是啊,听闻南北方都在闹天灾,朝廷如今也没想出个什么法子来,据说化雪国二皇子带来了什么高僧,不晓得有没有用。”小二紧紧跟在南宫璃身后。 高僧? 看来就是那个沽名钓誉的圆方高僧。 这货居然还没被戳穿伪装被处理干净,还在明水国蹦跶呢。 “天灾固然可怕,但事在人为,不能一味的依靠虚无缥缈的神学,这玩意儿靠不住。” 向来自称是无神论者的南宫璃尽管阴差阳错穿越到了这里,还把医学空间给带了过来,但她依旧不会动摇信念。 她可是唯物主义的忠实拥护者。 “是啊,可能也只是为了安定民心吧,听说好几个地方的流民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在府衙门口闹,还打伤了不少衙役。” 这事态要是不及时处理,光凭耍嘴皮子的假僧念几段佛经就能恢复经济,还真就见鬼了! 就算鬼神之说真的存在,要是被佛祖知道,这货是个假的,不给明水国加剧灾情就奇了怪了。 “唉,不管怎么说,受苦的永远都是民众,难道没人布施吗?” 这时候就体现家国情怀,那些富庶人家按道理来说,都会以布施来行善事,为自己积下功德。 “有倒是有,咱们京中就有呢,但只能暂缓,日子长了谁都撑不住的。” 尽管有再怎么多的粮食用来布施,也总会有弹尽粮绝的一天。 想根本性解决问题,还得从南北方的实际问题出发。 “这皇帝也太不靠谱了吧。”南宫璃唏嘘道。 这么多大臣,话说三个臭皮匠也能顶一个诸葛亮,都没想出个可行的对策?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治国理政最关键的就是民心向背,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 “公子快小声些,天子脚下可不敢这般胡言乱语呀。被人发现那可是要杀头的。” 小二战战兢兢,左顾右盼见没人往这边瞅才放下心。 这位公子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妄议皇族,还是真龙天子。</div> 第141章 规矩森严的王府,她是个例外存在 听到身旁小二颤畏的声音。 南宫璃都觉得好笑,有这么可怕吗? 回想起养心殿时在皇帝跟前耍小聪明,打迂回战,确实有那么点可怕。 毕竟在位这么多年,或多或少都养成了些王者之气。 连那个登不得台面,没什么脑子的太子都自带浑育天成的贵气,就知道这厮自小养尊处优,一呼百应。 皇权至上的封建阶级社会也难怪底层老百姓一提跟皇家有关的事情,都心生畏惧。 在他们的心里有的甚至将皇帝当作了神明,不过更多的人是把领兵打仗,战无不胜的君墨渊奉为信仰,有他在,明水国就不会遭遇劫难。 这也是为什么皇帝老是看不惯君墨渊的缘由之一。 毕竟哪个皇帝都容忍不了他的子民心中最敬畏的人居然不是自己,而是他的弟弟。 南宫璃唉了口气也不再多说什么。 就这问题也没什么好解释的,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跟老古董之间那可是存在至少小几百年的沟壑,人权自由平等在这里根本说不通。 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不想人权自由平等,关键他们连想都不敢想! 王府处于繁华地段,离城门口附近还有段距离。 走了小半个时辰才到府邸,守在门口值班的两名亲卫见来人正往这边走。 上前神色严肃挡住南宫璃两人去路,怒喝道,“什么人?!” “我啊,这么快就不认识了?” 南宫璃并未被周身散发着骇人煞气吓到,反而笑眯眯回道。 但跟在身后的小二可就没那么足的底气,顿时被吓得躲在南宫璃身后不敢出声,也不敢东张西望。 听到这么欠揍的口吻也就只有府中的那位王妃了。 况且昨夜她和若风二人离京,换下去的亲卫应该已经交代过。 王妃现在不仅在府中的地位蒸蒸日上,而且还是不少人的救命恩人,怎么可能会忘记这么重要的事。 “别叫!” 南宫璃见二人欲行礼,急忙喊出声,及时制止。 在场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尖叫声吓得一哆嗦,亲卫更是面面相觑,随即又两眼疑惑地看向南宫璃:王妃这是又发什么疯 “咳咳咳那个我此番前来是探望大表妹,低调低调。对了,我出门匆忙没带钱,这是我在外面吃了点饭,带过来结账的,王管家在吗?” 南宫璃挑着眉梢示意配合她,好圆了这个谎。 其中一亲卫要比身边那个还在没反应过来的亲卫机灵得多,立马换了副态度,没先前认出她是王妃时的热情,但也多少有点尊敬。 “请,王管家此时应该是在吃饭。” 两人让开一条路,微微欠身。 南宫璃带着浑身直打颤的小二就往府内走,还没两步就听到身后亲卫挡着小二正抬脚往里走的动作。 “闲杂人等,不得入王府,你且在此等候。” 这话尽显威严,不容置喙。 “这” 南宫璃想起这是规矩森严的王府,自然不如相府那样只能有个正经由头就可进府。 “不妨事不妨事公子,您先去,小的在此候着就是。” 小二见南宫璃转身看向他,连忙摆摆手苦笑道。 好在没进府,不然都不知道他这两条腿还在不在身上。 后背冷汗直冒,恭恭敬敬地守在府门侧面一角,不敢有什么动作。 进了府的南宫璃这才觉得能不用再做作下去,这府里的人哪一个不认识她? 更何况虽然穿着男装,可脸上五官都还有种女子的柔美感。 不像上次特地加深了五官立体感,尤其是眉毛不再是柳叶弯眉,而是男子才特有的剑眉,眉宇间尽显英气,才没被人轻易识破。 南宫璃一路问着往王管家那边去,是在前院的一处矮院内。 是君墨渊专门批下来离书房最近的一条道,为了来回行事方便。 “哎哟,参见王妃,王妃万福金安。” 刚准备收拾碗筷的王管家起身就见走进来的南宫璃,愣了半秒行礼道。 “王妃昨夜辛苦了,若雷那小子现在情况怎么样了?”王管家问道。 昨夜里听闻若风回来过,连崔神医都无计可施的病情,看来并不简单。 若风若雷二人在府中时常跟在王爷身边,与王管家也是一同上过战场,交情颇深,自然担忧。 “情况稳住了,就是得好好休养,主要是祛毒。”南宫璃随性道。 见王妃说话轻飘飘似羽毛,“王妃可是受了什么伤?” 不得不说王管家眼神独到,连受了伤都能看得出来,她现在可是换了身干净衣裳。 但也没太惊讶,光在生死未定的战场上摸爬滚打过的王管家自然对血腥味极为敏感,南宫璃里面穿着的中衣确实残留不少血渍。 “小伤不足挂齿,对了,回来的时候买新衣服吃饭之类的,我是在人家那赊账,带回来了个小二结账,劳烦” “不劳烦不劳烦,老夫这就去,多少银两?”王管家一听原来是这么件小事,和蔼笑道。 多少钱对王府来说,那都不是事。 王府最不缺的就是各式金银珠宝。 “一百两吧,那我就回去了。” 南宫璃故意把数报大了些,安排史子沁两人住的房间也是上好的。 再怎么说也不能让人家诚信经营的买卖赔了本。 南宫璃刚转身抬脚时,王管家语重心长道,“王妃,现如今王爷只离京几百里就有两三次遭袭,可见有多少人盯着咱们王爷,还请王妃在外多加小心,别被小人算计,若是揪出来跳梁小丑,千万别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自然明白王管家这席话的深意。 提防小人的同时也要维护王府威严,除此之外,如果抓到了有心损害王府清誉或她的人身安全,尽管往死里整。 也算是杀鸡儆猴,总会有震慑作用。 南宫璃侧身回道,“放心,我这人王管家还不知道吗?看我像吃亏上当的人么?” 笑容满面,双目放着精光,活像只狡黠的小狐狸。 回院落后的南宫璃被扑面冲上来的果云一把抱住,哭腔道,“王妃您这是去哪了?” “今早上奴婢打水进屋给您洗漱,看到床上什么都没有都吓坏了,还是榴莲姐姐问了几个人才知道您晚上有事出门去了。”素云松了口气,嗔怪道。 昨夜在外守床的素云也没听到里面有什么动静,大早上起来的时候也是吓得要死。</div> 第142章 声东击西解救人质(1) “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南宫璃看着把她簇拥在中心的几人,忍不住笑道。 “榴莲呢?我找她有点事。”南宫璃扫了一圈没见榴莲身影。 荔枝现在仍潜伏在宁远侯府,暗中保护梁婉,最近几天倒是不会出什么大事。 此外南宫璃还吩咐榴莲定时跟隐匿监视林曼娘的暗七联系。 以便了解林曼娘的最新动态。 “榴莲姐姐前不久刚说有事出去一趟,现在还没回来呢。王妃先换身衣衫洗漱用膳吧?” 果云将南宫璃拉近屋内,素云从衣柜里拿出几件衣裙挂在屏风上便出去忙其他的事。 换上的衣衫是藕丝琵琶衿上裳,下穿紫绡翠纹裙,不需过多繁杂装饰,南宫璃周身的气质与方才截然不同。 “祁夫人现在情况怎么样?” 想起还在侧院厢房那边恢复的定国公夫人,南宫璃开口问道。 “想来是极好,没见祁夫人身边的崔嬷嬷过来说什么,昨晚上倒是拿了不少好吃的点心呢,跟个小孩子似的。” 果云边给南宫璃梳发髻,边笑道。 “老小孩儿,老小孩儿,就是这么来的,这人呐年岁大了,反倒像是个小孩子,得哄着宠着。” 梳完妆的南宫璃便往祁夫人那边去,刚进门就见她正咬着糖心馒头,半靠在床沿。 “你现在还不能这么坐,对伤口会产生压力,不利于恢复。” 南宫璃见状赶忙把祁夫人手里的馒头抢过来,再将人扶躺回去。 “啊?那我怎么用膳呀,这么躺着怕是会噎到的。” 祁夫人略显委屈的说着,眼巴巴地瞧着南宫璃手里拿着的半块糖心馒头。 这几天在这里吃了不少平日里吃不到的美味饭菜,不让她干别的行,但不让她吃,那是坚决不阔以滴! 就是为了防止祁夫人胡吃海喝的影响伤口恢复,南宫璃特意抽出来点时间教海棠怎么做清淡又好吃的饭菜。 每天都换着花样来,可不得把祁夫人的嘴给养叼了。 眼下祁夫人躺的床可不是古代卧室里的床榻,是南宫璃那日做完手术专门从医学空间内的库房拿了一套可折叠的病床。 所以有自动遥控功能来调节床头靠背高度。 “唉,劳烦崔嬷嬷来看一下,每当祁夫人用膳的时候,或者想换个高度躺什么的,都能通过这个小按钮改善,直到一个舒服的高度松开就好。” 南宫璃找到床侧的红色小按钮,边演示边道。 “奴婢还没见过这么神奇的床呢,夫人这个高度怎么样?”崔嬷嬷像是见了奇珍异宝似的看着缓缓上升的床头靠背。 “不错不错,阿璃你怎么就跟个数不尽的宝藏一样,总是有这么多没见过的好东西,还做得一手好菜。”祁夫人对现在的高度很满意,点头笑道。 “要是想平躺回去,就按下那个黄色的按钮。”南宫璃撩开床单一角另一边的黄色按钮。 “伤口还痛吗?”话落南宫璃轻轻摸着刀口处,检查情况。 “有时候会隐隐痛,但没有先前几天明显。”祁夫人慢慢回道。 看来是伤口在逐渐恢复了,可怎么感觉速度这么快? 按正常速度来算,最起码也得一周左右才会痛感才会逐渐消失,难道有什么东西不在她的掌控之中了? 在南宫璃体内医学空间的某深处,一团红色光球突然亮了一下,随即又以极快的速度黯淡。 此时的南宫璃正跟祁夫人一同用膳聊着天,没注意到这急剧变化的一幕。 如果她注意到,就会发现这团红色光球跟她之前做梦时碰见的一模一样。 仔细看那团红色光球颜色更深,不似梦境鲜红如血。 “哎呀,你放心,我女儿昨天下午就入府瞧过我,趁机交代了几句多往婉儿那边走动走动。”祁夫人喝了一口山药鸡丝粥笑道。 “算了算今天刚好是林曼娘离京去玉清观的日子,我得准备准备等榴莲回来报信,赶紧跟上去。” 南宫璃咬了口葱油饼秀眉紧蹙,她可没忘接下来要干的事。 得快点把那个妾室拉下台,否则不出多久还会有新的幺蛾子。 “不错,是得加快速度,只有千日做贼的道理,哪有千日防贼的说法。”祁夫人郑重其事回道,眼下形势不容懈怠。 先前南宫璃贴身丫鬟都守在旁,还差点着了道。 “可要带着侍卫去?” 南宫璃摇了摇头,“不行,带着侍卫太引人注目,反而行动不便。” 万一打草惊蛇的话,连个鸡毛都没抓着,若再想抓那就难了。 用完膳的南宫璃装作像其他妇人一般,借口前往玉清观烧香拜佛,求子心切,吩咐王管家套上马车在府门口稍等片刻。 榴莲从王府小后门回来,直奔南宫璃跟前,“王妃,暗七返回来消息,前半个时辰林曼娘正准备去玉清观,这时候估计已经在路上了。” “这么早就出发,这片心可感天动地呢。”南宫璃冷笑讥讽道。 越早人越少,反而好办事。 她倒要看看林曼娘葫芦里到底卖的都是些什么药。 简单收拾点东西带上便也往玉清观去。 站在府门口送南宫璃几人的王管家笑的合不拢嘴,眼睛都快看不见了。 “王叔,您这是怎么了?难道王帅找着媳妇儿了?” “去去去。”王管家双手靠背,笑骂道。 他这是替王爷开心,如今王妃都有心上玉清观求子,指不定等没多久就有好消息传出来。 有了小世子,王爷就有了传宗接代的后人,不再是孤苦伶仃一人于世 还不知道王管家喜出望外的心事,南宫璃一路哼着小曲儿轻快的很。 “咱们这次先踩踩点,林曼娘今日一过,还得个五天左右才来,找到被关押的人偷偷救出来,争取在五天内把人拿下。” 南宫璃撩起帘子一角,对随行的榴莲低声交代道。 此番出行,还跟了几个小厮打扮的亲卫为确保安全。 她可不相信君墨渊身边的亲卫能辣鸡到连几个人都救不出来。 林曼娘出行的马车刚出城门,正晃悠悠地行驶,浑然不觉她一行人早就被盯上。 在后方不远处,正躲在路边茂密树枝间,时而窜来窜去的黑衣蒙面人巧妙尾随着车马一干人,始终保持着最安全的距离。 只见那人腰间束着的腰带暗纹,是王府暗卫特有的图腾。</div> 第143章 声东击西解救人质(2) “那几个人怎么样了?还是不肯吃喝?” 马车内正悠然自得地背靠铺了软绵狐狸毛的车壁,林曼娘连眼皮都舍不得抬一下,漫不经心问道。 此时的她不见一点唯唯诺诺,卑躬屈膝的姿态,反倒像是宁远侯真正的女主人。 “禀夫人,一开始那几个挺有骨气,但熬不过漫漫长夜,近几日饥不择食,什么都吃。” 跟这马车随行的婆子恭敬回道,想起被关在曹家屯里的人,眼底嘲讽之色不加掩饰,就凭一介贱民居然还敢公然抵抗夫人? 在自己人面前,林曼娘从不让卑如蝼蚁的奴婢们唤她姨娘。 仿佛时时刻刻都在提醒她因缘际会秉着父亲的恩德才被侯爷抬进门,做了个人人嗤之以鼻的良妾。 再怎么良,也不过是个妾室,在其他高门贵妇的眼里都是奴婢。 而且林曼娘身边的下人们也极有眼力见儿,懂得投其所好。 一口一个夫人叫的林曼娘心里直爽。 好像也只有这样,才能舒缓内心积压许久的恶气。 听到马车外的声音,林曼娘不屑地扬起嘴角,“启大夫最近有什么问题么?” 林曼娘也不傻,她当然知道什么时候投鼠忌器,什么时候弃帅保车。 要知道启大夫并非出自本愿与她暗中合作,都是因为被关在曹家屯的家人才不得不选择配合。 所以暗中派人监视启大夫平常行踪,若有疑点,立马把那些人先处理干净之后,及时止损,到时候以主动变被动,光看林曼娘当时给启大夫的报酬都足够他一家人吃一辈子了。 只需向衙门递状纸,反咬一口,把主要责任往启大夫身上一推,她便什么事都没有。 说不定那些金子还得如数奉还。 至于启大夫的家人自然是毁尸灭迹,连骨灰都别想拿回去! 可惜这女人反应慢半拍,南宫璃先前掳走启大夫第二天,林曼娘因为梁婉身边莫名其妙多了两个强有力的靠山,才想起来派人跟着启大夫,以免节外生枝。 “这几日竹叶表哥一直在盯着呢,并发现可疑之处。”婆子压低了嗓音,身子往车身那边凑了过去。 “若有端倪即刻来报,耽误了事后果你也是知道的。” 不得不说林曼娘警告性的语气确实有点威慑力,吓得那婆子脖颈不由自主往里一缩,点头如捣蒜连连称是。 见婆子是发自内心深处的畏惧,林曼娘很是满意,但心里更是看轻这些唯她马首是瞻的下人。 果然是奴婢,连那几个贱民的骨气都没有。 事情如她布下的计划预期发展,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时间问题。 “夫人。” 坐在一旁角落里的丫鬟枫叶把徒手剥完的核桃仁规规矩矩的端到林曼娘的面前,不敢放大音调。 林曼娘听到声音,眼睛才睁开一条缝,语调嫌恶,“这就是你剥的?” 看到有的核桃仁表面沾有血迹,又注意到枫叶十指都因剥坚硬剥的核桃壳血迹斑斑。 枫叶闻声吓得双手不稳,哐当一声,盘子摔在车底。 连忙跪在林曼娘腿前,哀求道,“都怪奴婢行事不利,可可奴婢真的尽力了。还请夫人给奴婢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吧。求求夫人,求求夫人了。” 这丫鬟是先前林曼娘派过去在梁婉药茶内放无色无味落胎药。 虽然她事后回想起来惊恐万分,这搞不好就会一尸两命。 但自己的身家性命乃至全家老小的命都捏在林曼娘手里,她不得不做啊! 好在九王妃来的及时,将人保了下来,孩子也没什么大碍。 可林曼娘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果不其然,这就来了。 “将功补过?那你跟本夫人好好说说,怎么个将功补过法?” 林曼娘眉梢轻佻,斜眼瞧着跪在面前战战兢兢的小可怜。 那眼神居高临下,仿佛她才是这世间万物的造物主,但缺乏上位者的气息,看起来只有尖酸刻薄,东施效颦罢了。 “奴,奴婢什么事都愿意为夫人做,无怨无悔。” 为了保住家人的性命,枫叶只能以低到尘埃里的姿态恳求。 无怨无悔,她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死的决心已然萌生。 从来没想过她这短暂的一生居然还要跟着这样的主子作恶,打心眼儿里她无比厌恶,也受够了五花八门的折磨。 自林曼娘接手管家权以来,府中老人被遣散的不知有多少。 除此之外,安插了多少她的心腹,打杀了数不清跟她站在不同战线上的府中家生子。 可以说如今的宁远侯府从里到外就跟换了血似的。 真正的当家主母眼下懦弱可欺,有了身孕好像两耳不闻窗外事,起初还有下人偷偷到梁婉身前鸣不平,却被打发了出去。 久而久之,走的走,死的死,只有“弃暗投明”的人才能安然无恙地活下来。 “既然你什么都愿意为本夫人做,那到时候可别说是本夫人强迫你哦。”林曼娘笑出了声,紧紧盯着枫叶。 林曼娘自然知道枫叶跟她不是一条道上的人,家生子的忠诚之心那可不是说说而已。 不过就是为了家人而活。 但有了枫叶这句话,倒也够了,毕竟她接下来要做的事,还真得需要个替死鬼。 而枫叶就是个上好的人选。 另一边慢悠悠行驶着马车的南宫璃众人不徐不疾,反正前面不远处的小麻雀还没什么动作。 “榴莲,暗七除了这些还有别的情报吗?”南宫璃伸着脖子往马车外探,还没出去就被果云给拉了回去。 “王妃,于礼不合。”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果云也变成了一副素云牌老古董作风。 榴莲轻笑道,“林曼娘察觉到院内的鱼缸外的布置有人动过的痕迹,可能正在查到底是什么人。” “难道是荔枝那日不小心留下显眼的痕迹?”南宫璃愁眉不解,按道理来说不应该呀。 荔枝行事心思缜密,不会留下可疑踪迹,她可是君墨渊那边训练出来的人。 “不会,荔枝的轻功和性格都属上乘,依奴婢看,另有其人发现后惊慌失措的离开,没顾得上还原现场。” 榴莲摇头否定这一猜想,冷静分析道。 “那是谁?” 南宫璃垂眸自问,也想不出丁点线索。 总不可能是梁婉的人,既然知道了真相,那就更没必要特地往那边去。? 那会是谁?</div> 第144章 声东击西解救人质(3) “榴莲,你凑过来点,我托你再去办点事。” 南宫璃思来想去也不得明路,心想先救下人质再做打算。 反正只要不会对梁婉造成威胁,那就跟她没什么关系。 交代过后只见榴莲眼睛一亮,看向南宫璃的眼神都变得讳莫如深,心底暗暗佩服自家王妃的手段。 遂悄无声息的折返回京。 “果云,一会咱们” 南宫璃放下帘子,靠近一旁的果云附耳低语。 没过多久便抵达玉清观。 一般来焚香的尊贵人家都是选择在上午十二点过后差不多才出发,然后在玉清观内祈愿再用点斋饭,休息片刻便打道回府。 因为之前要在家中诚心诚意的沐浴焚香,换身洁净整齐的衣衫后,才得以出门。 哪里会像林曼娘这般积极,早上**点就出发。 先到一步的林曼娘下了马车,上台阶的时候左顾右盼,见观内只有几个小道士在打扫地上落叶,没什么信徒。 “快点。” 林曼娘二话不说直接侧首催促身后跟着的丫鬟婆子,提着裙角就往玉清观的后院厢房去。 步伐匆忙不知道还以为家里遇着什么噩耗,急忙过来请愿。 连带路的小道士都不需要,林曼娘一行人轻车熟路就到了厢房。 待林曼娘三人进房后,须臾,就见出来林曼娘带着一婆子往大殿方向去。 恰巧南宫璃的马车也刚抵达玉清观门口。 只带了一个丫鬟走进大殿,其余带刀侍卫们守在外面。 “哟,这不是林姨娘吗?” 还没走几步就注意到正跪在蒲团之上焚香叩拜的身影,南宫璃笑着热切地打招呼。 可听到南宫璃声音的林曼娘起身的动作明显一顿,随即在婆子的搀扶下转身行礼,却始终没有开口说话。 那婆子欠身恭敬开口,“林姨娘最近几日染了风寒,嗓子有些不适,说话恐会吓到王妃,还请王妃见谅。” 风寒? 凭面不改色的婆子加上丝毫没有漏洞可寻的回话,别人可能会信,但她南宫璃可不信。 若真是风寒,监测系统怎么没提示? 更何况南宫璃还前前后后扫描了一遍带着面纱的林曼娘身体情况,完全查不出什么病的连话都说不出来的迹象。 撒谎! 林曼娘微微屈膝以表歉意,刚要转身离开,与南宫璃擦肩而过的瞬间被她拽住手臂。 “别急嘛,真是巧了。咱们还能在这碰到,婉儿现在怎么样了?” 说着话,南宫璃带有强迫意味的把侧身的林曼娘拉过来,正面对视。 “回王妃的话,我家夫人现在身子安康,恢复的不错,多亏王妃出手相救。”那婆子争先回道。 看来这林曼娘是铁定不肯开口说话。 “你这老货哪里学的规矩,没见主人家正说着话,贸然插嘴敢当何罪?!”果云一把将婆子拽到殿外,怒声呵斥。 那婆子欲言又止,担心的往林曼娘身上瞅,看见侍卫凶神恶煞地拔刀,也不敢再挣扎,安安分分地跟果云站在外面,心里直打鼓。 “当着神像聊天总感觉被人偷窥,不如上一旁聊聊,我可没那么多规矩,管它什么难听不难听的,只要咬字清晰就行,我呀,十分担心婉儿情况。” 殿内只剩下南宫璃二人,也不管人家林曼娘愿不愿意,直接拉着她就往神像后方的一处走。 刚停下脚步,南宫璃猛地转身,脸上的笑意尽数褪下,森然开口,“人在哪?” 林曼娘难以置信地望着满脸阴森可怖的南宫璃,浑身上下鸡皮疙瘩霎时间起来,被南宫璃逼得后退几步,直直撞上背后墙壁。 “奴婢奴,奴婢不知王妃所言何意。” 被逼到无路可退的林曼娘怯生道,眼神不断躲闪,始终不敢停留在南宫璃身上。 听到这话的南宫璃也不生气,抬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扯掉林曼娘脸上面纱,捏着她的下颚不得动弹。 枫叶本就跟林曼娘的脸型和身段极为相似,带了块面纱哪怕从正面看也识破不了。 若不仔细分辨,还真瞧不出此人并不是真正的林曼娘。 “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本王妃。”南宫璃见面纱之下的真容冷笑道。 被揭穿的“林曼娘”连哭都忘了,连连求饶,“求王妃救救奴婢,奴婢是被逼的,求王妃开恩,求求王妃开恩啊,奴婢一家老小的命都攥在林姨娘手里,不得不做这些违心的事啊,求王妃明察。” 想让人死心塌地为其卖命,就必须抓着命脉,而家人往往就是一击致命的弱点。 “本王妃凭什么相信你?”南宫璃可没那么傻,平白无故地去相信干坏事的人。 “奴婢,奴婢知道林姨娘许多事,王妃若想知道,奴婢绝不敢有所隐瞒,倾囊相告。” 枫叶苦苦哀求,只希望南宫璃能放过她和她家人的命。 “奴婢知道奴婢做的那些事罪该万死,可奴婢的家人都是无辜的,求王妃开恩呐。” “你以为本王妃没了你,就查不到林曼娘做的那些龌龊事?未免太高看你自己。” 南宫璃不屑一顾,这丫鬟所说的她又不是不知道,君墨渊先前给的两封信里都清清楚楚的记录着。 “给婉儿下药的人,本王妃怎么可能轻轻放过?” 这句话听进枫叶的耳朵里像是一盆寒潭之水从头浇落,连带着心都凉透了。 此事也只有她和林曼娘知道,九王妃怎么会知道! “很震惊是不是?” 南宫璃见手中瞪大了眼睛的枫叶微微一笑,好像这世间之事就没她不知道的。 但她此时并不打算杀了这丫鬟,还不到时候。 枫叶确实知道林曼娘不少事,到时候可是彻底扳倒林曼娘的关键人物之一。 卸下手劲的南宫璃转身垂首,语气不带丝毫温度,“接下来你知道该怎么做。” “求王妃救救奴婢家人吧。” 枫叶刚拉住南宫璃的衣摆,像是碰到烫手山芋似的突然松手,不敢过多纠缠。 “只要你能稳得住,本王妃自然保你家人安全。” 话音刚落南宫璃便走上大殿前,照常焚香叩拜。 随后跟过来的“林曼娘”一如既往,恍然间仿佛方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嬷嬷,咱们回去吧。”枫叶想起刚才南宫璃最后交代的事,边走边对身侧的婆子道。 “什么?!可是” “不想死就别说话!”</div> 第145章 小仙女能有什么坏心思呢?(1) 早早就被盯上的林曼娘恐怕没几天活头。 眼下最要紧的无外乎明哲保身。 但婆子似乎并不领情,昂首直言,“你这小贱蹄子,等夫人回来看不扒了你的皮!” “好一条忠心的狗,”枫叶语气强硬讥讽道,“夫人?那个同样是奴婢的妾室也能尊称夫人?” 两人丝毫不退让的就在信徒渐渐多的花园旁吵了起来,说的话不堪入耳。 看这两人打扮一个是主子,一个是奴才。 怎么奴才竟公然顶撞主子! 还吵得不可开交,有好脾气的夫人派自己丫鬟上前拉架,半天都没见起效。 听这话里话间,原来是因为一介不懂尊卑的妾室,可这丫鬟又怎么是一派主子打扮? 心中起疑,正想继续听到底怎么回事。 就听到从旁边过去的两三个人交头接耳的谈话声。 “哎哟,听说了吗?宁远侯的那个妾室居然跑到玉清观私会!” “菩萨真人,这可真是丢了脸,那两个人被发现的时候画面一言难尽!” “臊死人了,没想到这么一把火,竟烧出来了旷古奇闻,宁远侯府这次出洋相出大发了!” “” 一炷香前,某个小角落起了无名小火。 没多久火势蔓延,被人发现的时候,都已经烧了半间厢房。 眨眼间观内后院为诸家勋贵人家特供的厢房大火烧天,好在并无伤亡。 但损伤的银钱不计其数。 玉清观的观主听完灭完火统计财物的统计,一口气没上来,昏死过去,短时间内观内乱作一片。 不过更牛逼的是,事发突然,还没反应过来房间就被蔓延过来的火乌烟瘴气地包围。 急忙跑出来的两人还保留着上一秒的状态…… 任谁看都知道前不久两人在厢房内发生了什么。 本来满脸黑灰的林曼娘压根看不出来是何身份,不知道这时候哪个不怕死的小声嘀咕,“这女子好像前几日见过宁远侯府的良妾林曼娘呀?” 围观的各路人士顿时炸开了锅! 消息不胫而走传的风风雨雨。 刚抵达玉清观的贵人们争先恐后地往后面凑热闹,此时倒顾不得什么大家闺秀门派作为。 正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的林曼娘偷偷扫视一眼周围吃瓜群众,也没见脸熟的。 “快看,据说这是宁远侯府里的良妾呢,干出这等伤风败俗的丑事,是欺负人家宁远侯远征戍守边疆么?”一中年男子看不惯林曼娘这行事作风,实打实地卖弄风骚。 “不不不,你们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什么林曼娘,什么良妾,我不知道你们在说谁!” 林曼娘像极了强弩之末,身败名裂前做着无谓的挣扎。 这时候的舆论逐渐被掀起来,都盖过了要追查火源的风头。 跟她同裹着一床被褥的男人此时也觉得无颜面对这么多人,被发现偷情也就罢了,还光嘟嘟的被人围观。 就跟耍猴的似的,男人脸红脖子粗不肯吭声,只低着头也不敢光明正大的环视四周。 企图这些人认不出他的身份,但南宫璃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地放过这次机会。 发了疯似的林曼娘见周围并无什么认识的人,便更加肆无忌惮地矢口否认她的身份。 顷刻间,周围的看客也拿不准到底是不是宁远侯府里的人。 别到时候诬陷人家清白女子,况且宁远侯府毕竟也是勋爵人户,能容许他人攀诬? 看到那些人逐渐退却,林曼娘心里才松了口气,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就听到旁边突然响起的话,惊得顿住抬脚的动作。 石化原地,不知所措。 “姨娘!林姨娘!您怎么弄成这副样子了?” 没错! 就是听到风声拼了老命也要挤到人群最先方的枫叶,与此同时还有那婆子。 婆子虽然听过几句有关林姨娘偷情的流言蜚语,但始终不敢相信妾室会蠢到动这种一旦东窗事发就死到临头的念头。 见正狼狈的光着两大肩膀头子的林曼娘,婆子也愣在原地,一时之间让枫叶钻了空子,没能来得及捂住她的嘴。 这话在人群中又再次炸裂开,比刚才还劲爆! 毕竟这是林曼娘身边的贴身丫鬟,看样子还是个身份不低的婢女,穿着打扮就跟大户人家的妾室似的。 无形中深化了光着身子的人居然真的是宁远侯府妾室的可信度! 从来没想过这小贱蹄子有朝一日有胆子反水。 林曼娘到这种地步也没意识到问题根源最终还是落在她耐不住寂寞,而是怨恨戳穿她身份的贱蹄子上。 杀了她! 一定要杀了她,包括她的家人一个都不放过! 立马装晕过去的林曼娘一把抓紧被褥巧妙地转了几个圈,毫无例外男人裹着的被褥被无情的扯了下来。 我擦! “我他妈” 男人浑身上下此时是真的……。 “啊!” 来请愿的夫人千金不少,此时围观的女人们纷纷尖叫用手帕捂着双眼,不忍直视连忙离去。 一秒都不愿意多待,真是恶心死了! “咦惹” 男人们嫌弃的瞥了一眼,摇了摇头便一哄而散。 盖着身子的林曼娘直接倒在地上,看样子气只进不出。 被抢遮羞布的男人恼羞成怒,咒骂了几句,往林曼娘身上狠狠踹了几脚后赶紧往自己厢房跑,好在火势没蔓延到他那里。 然,林曼娘就没这么幸运,本来出门匆忙就没带什么备用衣服,这么一闹除了被褥以外啥也没有。 被男人跺了几脚后,是真的昏了过去。 “你个小贱人,是不是故意的!” 婆子张口大骂,揪着枫叶的衣襟说什么都不松开。 两人顿时又起了争执,同时都没顾得上厥过去的林曼娘。 躲在角落里偷看的南宫璃几人狂笑不止。 “还没见过不管主子,反倒互骂的奴才呢。”果云捧着肚子止不住的笑。 “该我们出场了。” 南宫璃笑得眼泪都狂飙,但正经事不能忘。 带着几个侍卫佯装恰逢路过,看到白花花的后背,南宫璃心里不忍唏嘘:男人都是大猪蹄子,见美色都走不动路! 她可不信宁远侯是为了报恩,才不得已将人抬进门。 报恩的方式那么多种,偏偏选择这条?</div> 第146章 小仙女能有什么坏心思呢?(2) “呀,果云呐,快看着地上躺着的人是谁!” 南宫璃随意侧眸一瞥,捂着嘴惊讶问道,还极度夸张的后退半步,做作的指着露着光滑后背的林曼娘。 卧槽! 这样矫揉造作的模样真的好吗? 还好林曼娘此时受了刺激昏死过去,不然看见南宫璃这副样子指不定得吐一口老血,两眼翻白再厥一次。 果云跟在南宫璃身边时间不短,自然明白王妃此番行径的言外之意。 随即面色焦急欲上前将侧着身子躺在地面的女子翻过来。 却被林曼娘身边的婆子制止,“你们这是作甚!我家夫人如今都成了这般模样,你们还想怎么样?” 语气怒不可遏,眼珠子瞪得恨不得嚼碎了上前伸手的果云。 “等等,你方才唤的是你家夫人?而且还质问我们?” 南宫璃挑眉看了眼那婆子,语调轻佻,好像发生的一系列事都跟她没半毛钱的关系。 乍一看还真以为她是个局外人。 可那婆子心思不怎么简单,来回一想便知晓其中关窍。 “就是你这个女人想害我家夫人!”婆子趾高气昂地指着南宫璃的鼻子。 显然是将此刻南宫璃的身份抛之于脑后,压根想不起来。 “你既然已经知道了,本王妃也不跟你兜圈子,这么说吧,你家所谓的夫人必死无疑,识相的话就早点弃暗投明,老实交代,兴许本王妃还能看在你尽数坦白的份上从宽处理。” 南宫璃无所谓的神情凝视着正对她伸着食指的婆娘,冷眼相告。 还没等她吩咐,身后站在首位的侍卫气势汹汹地走上前,一句废话也懒得说,直接上手活生生掰断了婆子的食指,随即不顾那厮拼死嚎叫,又面不改色地站回原位。 动作表情都理直气壮,让周围过路人都觉得惨不忍睹。 不过都对先前发生的事有所耳闻。 任谁对待偷吃的贱人,还是个妾室,那绝对是不留活路,处理的干净利索。 也觉得情有可原。 听闻九王妃素日以来与宁远侯夫人交好,那肯定是要为闺中密友出口恶气,毋庸置疑。 “你知道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谁么?” 南宫璃俯身看向正疼得直打滚的婆子笑问道。 但那抹笑意却冷漠疏离,不见半点温度。 “说话!” 多简单的问题,还非得磨磨唧唧的,南宫璃的耐性早就被磨没了,突然提高音调叱喝。 吓得在场的人肩膀一抖。 身后站着的几个侍卫竟有一瞬间遇见王爷的错觉! “是,是王妃。”婆子颤颤巍巍地回道,目光也不敢与之交涉。 她知道刚才是逾距了,身为奴婢就算因此被打杀了,说出去也是无人敢反驳半个字。 “本王妃相信,嬷嬷你也是有颗七巧玲珑心的人,不然心机深沉的林曼娘也不会允许万事都要经过你的手。” 南宫璃慢慢走近,绕着婆子来回转圈,速度虽慢却到处都散发着逼人的气势。 走到林曼娘的身旁,南宫璃不动声色地微微屈膝,拿出了跟银针没入林曼娘的一处穴位,整个人瞬间更像是睡着了似的什么都不知道。 为了防止林曼娘忽然惊醒,偷听到接下来的事,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听不见。 “你也别急着否认,本王妃也知道林曼娘那点手段,也明白林曼娘承诺了什么,才换来嬷嬷你这般死心塌地,到了这般田地都还死死护着她。” “本王妃说这些目的也不是为了策反你,这是告诉你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真以为林曼娘做的那些烂事就这么天衣无缝?” “难道你忘了亲王府的手段?想查什么查不着?别想着跟本王妃斗,不管是你,还是林曼娘,亦或者是她身后的人,迟早都会被曝露在阳光之下,受万民耻笑,遗臭千古。” “别忘了,你还有个嗜赌的儿子和不知所踪的女儿,想找回你女儿么?与其把希望寄托在不靠谱的人身上,不如来求求本王妃,兴许还有回旋的余地?” 南宫璃知道,眼前这个嬷嬷是林曼娘的心腹,一定有被林曼娘重视的地方。 想要轻易说动婆子改变阵营,肯定是要多费一番口舌。 先前枫叶因家人缘故才不得不作孽,想枫叶为她所用,就得保证她家人不受林曼娘胁迫。 但婆子却不是,人家跟林曼娘正儿八经地谈交易。 不触及到最深层的利益,是不会撼动人心。 而南宫璃早些就查到这婆子的基本情况,便大胆猜测。 当这句话说出来之后,特意多留意婆子的面部表情,果不其然,正中要害! “可可是。”那婆子松动了念头,犹犹豫豫。 “没什么可是,利益嘛,当然是把赌注下到最有胜算的地方,不是么?” 南宫璃站在她身旁,轻轻拍了拍肩膀。 随后南宫璃交代了几句后,便派了两个侍卫跟着她,前往曹家屯寻人。 至于眼前的林曼娘,她自有打算。 小半个时辰后,一处厢房内。 床榻昏睡的女子逐渐苏醒,迷迷糊糊看到正坐在床沿的人。 “你,你是谁!”尽管处于意识仍未完全恢复的状态,林曼娘的警惕性依旧在线。 “你醒了?”南宫璃柔声道,“你府中可是出大事了!” 九王妃怎么会在这里? 先不久发生的火灾以及随后发生的事是真的吗? 府中出大事?什么大事? 脑子一片混沌的林曼娘还没来得及缓过神,就被南宫璃一把拉起来,感觉到痛感低头一看,身上紫一片青一片。 看起来像是恩爱过的痕迹。 尤其注意到手臂腰间这几处的淤青,就是那个狗男人毫不留情踹她留下来的伤痕。 是真的! 难道是因为先前被公然捉奸的事这么快就传到京城了? 大脑正飞速运转的林曼娘冥思苦想接下来该采取的对策,就听到南宫璃焦灼的声音。 “听说给婉儿日日请平安脉的启大夫被定国公夫人给抓起来关进了柴房,好像是因为谎报脉象什么的,可终究是出在宁远侯府院子里头的,外人不好插手,如今就等着你回去处理呢。” 仿佛真的为此事急的晕头转向的南宫璃神色惊慌。 听到这话的林曼娘更是没时间多想,急忙下床穿衣。 “不多休息会么?也不急这一时半刻的。” 南宫璃话里有话笑道,但林曼娘此时可没多余的精力分析。 满脑子都是启大夫跟她达成的交易。 “不了不了,事关姐姐安危,奴婢得快快赶回去才是。”</div> 第147章 奥斯卡小奖杯舍我其谁? 南宫璃冷眼旁观。 就静静地站在旁边看着林曼娘三下五除二把屏风上挂着的衣服穿在身上,目光一沉。 当林曼娘转身行礼欲道别时,南宫璃脸上笑意瞬间浮现,好像方才阴沉着脸的另有其人。 “等等,之前观内流传的事情是真的么?” 跨步上前堵住林曼娘急着出门的路,语调拿不准主意。 被这么一问的林曼娘,先是愣了半秒,笑道,“有奸人背后造谣生事,推波助澜,九王妃千万别被那些妖言惑众的话迷了眼,奴婢对侯爷夫人从无二心。” 论心理素质,林曼娘这种程度绝对放在间谍斗争中也算得上数一数二。 一气呵成,面部表情自然,连诧异的眼神都被其他情绪迅速掩盖。 完全看不出有丝毫撒谎的痕迹。 要不是提前知道这货里子是个什么东西,说不准南宫璃也会被她糊弄过去! “是么?想要毁了一名身家清白的女子再简单不过,只要说她不干净就足以踹她跌落万丈深渊。现如今看来已经有人盯上了你,这怎么办?婉儿又有了身孕,而你身陷囹吾,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宁远侯府处在舆论漩涡当中啊。” 言之深切,南宫璃满脸愁容。 让别人见了还真以为她发自肺腑的设身处地为被“诬陷”了的林曼娘着想。 想起舆论这事林曼娘都恨不得堵上那些人的嘴,杀干净了事! 可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听到南宫璃的话,陷入沉思,她怎么可能不心焦,光是思虑该怎么堵住悠悠众口,就得费不少心力。 “唉,话说回来林姨娘也别太过忧心,婉儿还得靠你撑着呢,你可不能倒下。”南宫璃走近林曼娘的身边轻声安抚道。 此时的林曼娘微微颔首,仓促道了声别,赶紧出了门。 然,找了半天也没见来时带着的人,更别提知道马车在哪拴着。 “这个小贱人,待这番风波过了,看我不收拾她!” 心中怒骂枫叶不下千万遍,林曼娘仍是不解气。 独自站在玉清观门口徘徊,却也没见一辆熟悉的马车肯载她一乘。 干着急也无济于事。 本来玉清观门口都是些进进出出的信徒,很少有人停留,林曼娘颇有几分姿色,进去的人都忍不住多瞧两眼。 然,出来的人早就听说宁远侯府的妾室做出的丑事。 其中不认识林曼娘的人,路过时还窃窃私语谈论,嗤笑讥讽。 多少知道点林曼娘的人,认出来回踱步,不停东张西望的女人身份,心中甚是鄙夷,下意识远离骚狐狸,珍爱生命。 因情急之下正恼怒无车可搭的林曼娘,还没注意到周围人偷偷对她指指点点,一门心思探头找着贴身嬷嬷。 她不知道的是,连往日心腹的人现在正带着人往曹家屯方向解救被关押着的几人回京。 “咦,林姨娘?你怎么还在这?”远远就看到熟悉的背影,南宫璃走上前问道。 其实造成这局面的始作俑者就是正满脸不解询问的某女。 “来时带的丫鬟婆子都不知道去了哪,许是听说着火不见奴婢,便回京去寻了。” 林曼娘听出来九王妃的言语间透露的讯息。 看来九王妃对前不久的事只是道听途说,要是能从她这里入手,或许事情能有转机。 她可没忘记原来还是相府嫡长女的南宫璃在京中有个外号:耳报神。 什么辛秘话到了南宫璃的耳朵里,这丫的藏不住事,非得找个人一吐为快才妙。 久而久之,惹了不少仇家见了面分外眼红,而不知祸事因她而起的原主还乐呵呵的看两对家斗来斗去。 只要南宫璃肯把她说的话在不同的场合找机会传播出去,那今日之事岂不是不攻自破? 林曼娘快速盘算着,随即看向南宫璃的眼神更加热切恭维。 不管怎么样,只要能达到目的,林曼娘从来不计较得失,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突如其来的态度转变,南宫璃心知肚明这货打着什么如意算盘。 始终装傻充愣地样子,反倒令林曼娘很受用。 不出意外地林曼娘坐上了南宫璃回京的马车,很是热络的跟南宫璃聊着天。 “王妃,夫人如今身子骨差,还怀有身孕,今日听到的不实传闻还请王妃别告诉其他人,不然恐怕夫人受不住。” “真不知道究竟是谁暗中设计陷害于我,对了,王妃,您看到奴婢的时候,奴婢的样子是不是不堪入目?” 说到此处,林曼娘委屈得不行,擦拭着眼泪,实则是在试探性的询问。 前一秒忽然想起昏死前她身上仅仅只有一块遮羞布! 原本还对“一无所知”的九王妃心存侥幸,此刻她好不容易落下的心又再次悬到嗓子眼。 仔细回想起醒来的时候,她身上是穿着中衣,难道已经有人帮她穿衣?! 那岂不是 “当时发现你的时候,你已经是这个样子,只穿着中衣,但身边空无一人。要论起不堪,那些人绘声绘色传你的那些谣言才是不堪。” 南宫璃丝毫不加掩饰地将准备好的话本搬上来,懵懂无知地回道,话尾还义愤填膺地样子像是要为林曼娘鸣不平。 落在林曼娘眼里也察觉不出任何疑点,内心甚至还沾沾自喜:果然不是一般的蠢! 随后林曼娘一路上都是在诉苦告状,把所有的罪责寥寥几句就巧妙的推到姘头和丫鬟枫叶身上,还担心跟来的嬷嬷是不是被枫叶杀了好灭口。 饶是多有耳闻皇宫深宅大院里杂七杂八,见不得人的腌臜事,榴莲都忍不住心里直佩服林曼娘这通天的演技本领。 但明显更胜一筹的还是王妃喽,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说的就是代表正义一方的王妃! “真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鲜为人知的事,别怕!日后有本王妃给你撑腰,谁也欺负不到你头上来!” 南宫璃极有男友力的一把将哭得跟泪人似的林曼娘搂在怀里忿忿道。 “奴婢受再多的流言蜚语都没关系,就是就是害怕损伤了宁远侯府的清誉,更担心有人图谋不轨,故意将虚假的消息透露给不明来龙去脉的夫人”</div> 第148章 戏台已搭好,精彩绝伦开唱 不得不说林曼娘真的很会抓重点。 以她这段时日的观察,往日里秉着井水不犯河水的九王妃居然三天两头的往宁远侯府跑,还出人意料地跟梁婉那个贱人冰释前嫌。 就能猜到在九王妃眼里,梁婉占有不小的分量。 所以林曼娘说的话句句不离为梁婉设身处地的着想。 想达到更好的效果,只有不厌其烦地示好,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在告诉南宫璃,若是不出手相助的话,那她就拉着整个宁远侯府一起死! 身为侯府主母的梁婉自然无法置身事外! “放心,宁远侯府没那么容易倒,婉儿也更不会有机会知道这些子虚乌有的事。” 南宫璃嘴角扬起,微微垂眸,看向肩膀处正梨花带雨的林曼娘目光深不可测。 眼下布的局已经差不多,就等着回京入府给林曼娘一个接一个的惊喜,想到这南宫璃的内心愉悦,轻快了不少。 一行人顺利抵达宁远侯府。 下了马车的几人前后进府,走在南宫璃身后的林曼娘并没发觉今日的侯府有何不同。 “王妃,奴婢吩咐厨房做些药膳来填填肚子,想必在观里王妃没怎么吃东西吧?” 话落就像转身告退往厨房那边走。 早就派荔枝手绘了一张侯府里各处院落的大致地图。 南宫璃当然知道林曼娘这是在借口趁机找人问启大夫的下落。 毕竟欺上瞒下的罪名可不容遮掩。 即使丑闻还没来得及传出府,里面肯定都乱了套,随便抓一个过来问就能了解其中概况。 “有心了,那本王妃就先行一步看望婉儿。” 分道扬镳后南宫璃几人往梁婉的院子里去。 进门后瞧见气色明显不错的梁婉正埋头绣着虎头鞋,眼神温柔慈爱,整个人似乎熠熠发光。 这应该就是母性的光辉? 听见床对面站着的崔嬷嬷通报声,才恍然间抬首看向来人。 展颜一笑,模样像极了静雯,要是真的该有多好。 “阿璃来了,快坐快坐呀。”梁婉伸着手催促目光有些呆滞的南宫璃过来。 “婉儿,你最近怎么样?算起来快九个月了,不能再这么劳累费眼睛的绣这些玩意儿,大不了到时候我给咱孩子买两大箱,每天穿的都不重样。” 南宫璃小手一挥,夺过绣了半拉的虎头鞋丢到崔嬷嬷怀里,豪气万丈。 “看你说的,我也闲来无事,便想为孩子做点什么,我呀也没你那么有才华聪颖,只有拿不出手的女红还算说得过去。” 见精心绣了几日的半成品被崔嬷嬷接住,梁婉才放下心娇嗔道。 “快别说我的这点事了,你怎么样?” 话音刚落荔枝就从门外进来,凑近南宫璃的耳边说了几句,打断了两人之间的聊天。 “我们随后再聊,手头有点事耽搁,没多久就回来,等我哈。”南宫璃起身摸了几下梁婉的肚子,笑着出了门。 摸不着头脑的梁婉只能作罢,继续从崔嬷嬷手里拿过没绣完的虎头鞋。 走出主院门的南宫璃吩咐几个侍卫守好最重要的位置,不能留任何让人钻空子的机会。 并且还派几个下人抬了十几个大水缸放在主院墙壁边,还往里倒满了水。 此番就是为了防止中途有人吃里扒外地偷跑过来报忧。 怕惊动了梁婉胎气,现在就得做好万无一失的准备,进入预产期的梁婉稍有不慎很有可能面临早产。 “睁大了眼睛盯着,一经发现可疑人物,打断双腿先行看押,即刻来报。” 临了南宫璃还不忘交代这么一句。 刚骗走守在门口的两个小厮,林曼娘猛地推开门,里面居然没有她想见的人! 只有一堆堆摆得整齐的柴火。 怎么会! 脑子陷入混乱的林曼娘正奋力理清思路就被身后传来的质问声打断。 “好巧啊,咱们又碰见了,怎么林姨娘吩咐完厨房的婆子们,不回自己的院落反而来到阴暗潮湿的柴房作甚?” 冰冷且骇人,刚才九王妃说话语气不是这样的! “参,参见王妃,王妃万福金安。” 林曼娘内心有万般疑惑此时也不能问出口,只得毕恭毕敬地行礼。 “难道被今天的事吓傻了?没听见本王妃方才问你的话?”南宫璃语调上扬,轻蔑且不屑。 “没,没有。回王妃的话,奴婢是来柴房拿几根烧火用的柴火,厨房那边柴火不够了。” 感知到头顶上方传来的威压,林曼娘想了半天,才说出这么蹩脚的理由。 “荔枝。”南宫璃侧首唤道。 接下来就见荔枝大步走向跪在地上的林曼娘,气势丝毫不减,吓得林曼娘止不住的想要挣脱开荔枝钳着的手。 “啊!” 还没个几下就被荔枝不耐烦的甩在地上,用力过猛,林曼娘的整张脸在地面摩擦,顿时脸颊血痕乍一看骇人不已。 “带走。”此时南宫璃懒得再看她一眼,冷冷吐出两个字便转身离开。 “等等!你们你们这是想干什么!我如今可是侯府暂代管家权的人,你们岂敢在侯府内滥用私刑!我要告你们!” “放手!你这个下作的小娼妇!” “南宫璃你就算是亲王妃,也没权利把手深这么长!也不怕被当今圣上抓住把柄?” “” 不管林曼娘再怎么挣扎,都被荔枝死死拿捏在手里动态不得,就那张嘴真他娘的多余! 一路上就听这贱人嘴皮子始终不肯安分,荔枝不耐烦地抬手就是一捏。 咔吧! 碎了! 虽然下颚骨碎裂脱臼,却也能勉强言语。 就是哈喇子满天飞,口齿没那么清晰。 来到厅前坐下的南宫璃看着跪在地上哀哀惨叫的林曼娘,眼神冰冷如寒霜,一言不发只等着她肯安分下来。 大概一炷香的功夫,林曼娘才渐渐疲乏动静小了些。 “这下巴骨裂了?” 南宫璃头回见有人居然能只手把人下颚骨捏裂的! 知道自己手劲过重的荔枝有些自责,点了下头。 “王妃放心,只是有些裂,不影响说话。奴婢这就给她接上。” 荔枝刚俯身伸手,就被南宫璃及时制止,这丫的手劲这么大,接不上倒没什么,反而更裂那就坏事了。 得等个把月恢复差不多了,才能正常说话 南宫璃自行上前轻轻一捏,便将脱臼的下巴给按了上去。 但说话还是有些不清晰,口水顺着下巴尖往地上淌。 “认得这个么?” 啪嗒! 一块铜制小吊坠扔在林曼娘身前,上面清晰可见的字正是她的闺名:噙雪</div> 第149章 诡辩在真相面前一碰便散的沙雕 然,林曼娘可不是那种甘心轻而易举就举手投降的人物。 但依照南宫璃精心布下的局,无论她再怎么诡辩也难逃此劫。 唯一令南宫璃心中闷闷不乐的便是先前君墨渊所言,林曼娘的命得留着揪出后面更大的鱼。 心理素质极强的林曼娘见地面上躺着的吊坠,目光一惊,随即又恢复如常,冷笑地看向坐在上首的南宫璃。 “怎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奴婢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九王妃放着自家府内的事不做,反倒来我们侯府里指手画脚便罢了,还诬蔑奴婢?难道是仗着王府的势就能误作非为,颠倒是非黑白了么?” 这席话任在场知情的人真是愈加恶心这女人狡辩的嘴脸。 明明都死到临头,还偏要装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口口声声喊着被冤枉。 南宫璃并未关起门来审问,而是堂而皇之的坐在侯府迎客的大厅内。 至于为什么选择这里,自然下人的嘴往往是最佳的传播神器。 一来是让府内受过林曼娘自接管权利以来小恩小惠的下人们好好看看,如今的没什么地位的妾室拿了管家权能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 二来是让知晓这些烂事的外人们将林曼娘苦心经营的人设形象彻底颠覆; 南宫璃可没遗漏京中时而流出来有关侯府内的传言究竟出自谁手。 怎么偏偏只传侯府夫人的千般不是,反而对那妾室却是赞不绝口 “不认识对么?” 南宫璃对林曼娘的无端指责视而不见,此时的她就像被洗干净放在砧板上的鱼肉,只等着宰割。 何必多浪费口舌,无谓争执。 “奴婢姓甚名谁,王妃不是心知肚明么?何苦拿个不知道从哪来的刻着别人名字的吊坠质问。” 林曼娘这番话说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不自觉地连腰杆都挺直了。 南宫璃知道林曼娘这是拿准了她没其他证据,单凭着只吊坠还远远定不了她的罪。 却也不急不躁,示意果云将另一东西递过来。 “那这个呢?还不认识么?” 下一秒一块绣着鸳鸯戏水的玫红色肚兜扔在林曼娘得意的脸上。 注意到右下角绣着的又是噙雪二字。 此刻的林曼娘饶是打算死活不认罪,还是被眼前当属女子私密之物的肚兜吓傻了。 “这这东西怎么会在你这里!” 林曼娘满脸不可思议,这是上次跟王彪欢好过后穿衣时找不到的肚兜,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看来林姨娘是承认这肚兜是你的了?” 南宫璃似笑非笑避开林曼娘难以置信的目光,端起茶杯吹了吹表面漂浮着的茶叶,漫不经心。 “不,不不是我的,不是我的,我贴身的丫鬟婆子都知道,我的贴身衣物上绣着的是林字,你休要框我!” 突然被这么一点的林曼娘有些慌乱,下一秒不出意外的继续否认。 她怎么可能会承认这东西是她的! “带上来。”果云冲门外喊道。 不知道还有什么等着她的林曼娘直起身探头往会看。 见到来人更是震惊,一时之间都忘了连掩饰脸上惊慌失措的表情。 死死盯着跪下行完礼起身的婆子。 “小姐,你好狠的心呐!”婆子看向旁侧狼狈不堪的林曼娘,叱骂道。 “你你,你不是死了么!我知道了,你是假的,一定是假的!”林曼娘像是发了疯似的,像只恶鬼似的往婆子身上扑。 被荔枝及时又摁了下去才老实。 “禀王妃,老身是当初带着小姐逃难进京投靠侯爷的其婆子,当时老爷战死的消息传入府,加上当时边疆内治安不稳,府内乱成一团,便拿着信物上了京城。” “林姨娘怎么看到故人居然都不感谢本王妃啊?不过这也无妨,本王妃不缺你呀这声谢。其嬷嬷为什么说咱们向来温柔可人的林姨娘狠毒呢?” 南宫璃故作姿态,不敢相信的语调询问,眨巴着两只迷惑不解的大眼睛,天真又无邪。 这婆子还是南宫璃吩咐荔枝时刻观察着宁远侯府的动向,这才知道还有这号人物。 不过人老早的时候就莫名其妙销声匿迹,林曼娘当时谎称她得了肺痨,不愿拖累旁人便独自返乡了。 实际上是林曼娘下了毒,制造出一种人患了不治之症的假象。 那时的林曼娘毕竟还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再狠毒也想不到杀人的份上。 只是让这老货一直体虚下不了床,被幽禁在京中一隅不见天日。 混吃等死罢了。 “回王妃的话,小姐当初为了瞒天过海,得偿所愿嫁入侯府,不择手段,其实当时老爷带回来的话是不错。 将小姐托付给侯爷照料余生,可绝无与人为妾的意思,小姐当时对侯爷一见钟情,老身多番劝阻并无作用。 甚至在使了下作手段爬上侯爷的床榻前一天,为了堵住老身的嘴,暗中下药又仿照老身的笔迹写了封信,这才顺理成章的嫁入侯府。 但小姐为妾并不甘心,在老身被幽禁期间,多番洋洋自得告知老身,她要把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死,好顺势成为名正言顺的侯府主母” 这婆子果然给力,也不枉南宫璃费心扒拉地给人解毒疗伤。 虽然这些话南宫璃已经听过一遍,却装作头回听,不敢相信的目光始终在心虚不已的林曼娘身上来回打转。 站在厅门外议论非非的下人们更是觉得这些事简直荒唐至极! 却也不敢大胆的嚷嚷出来,只低着头细声低语。 但门口传来蚊子嘤咛似的讨论声,傻子也知道定不是什么好话。 “可刚才曼娘明明质问你是假的?除了曼娘外还有谁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万一哪日有人突然反咬一口,说本王妃草菅人命,不明是非,滥用权势,这可如何是好呢?” 南宫璃抠抠指甲缝,挖挖耳朵,“担心”的说着她的疑问。 没想到这时候的林曼娘还猛地点头,“就是有人污蔑我,就是!跟在我身边的其嬷嬷早就死了!” “不错,前半个月的时候,小姐对老身也动了杀心,许是怕养虎为患,哪一日老身得救便将此辛秘之事告白天下,坏了小姐鸠占鹊巢的计划,所以给老身下了乱人心智的毒药。” 其嬷嬷心寒,不屑的斜了一眼曾经自己忠心侍奉的主子。</div> 第150章 百密一疏,连这事都忘了! “呵,王妃您也听见了,就算这人是货真价实的其嬷嬷,那也是乱了心智,不知所云的疯婆子,她说的话也能作为呈堂证供?” 林曼娘终于抓到了可反驳的关键点,嘲讽出声。 实情又能怎么样? 谁会傻到相信一介疯子说出的话? “来人。”南宫璃笑着看了一眼垂死挣扎的林曼娘,抬眸道。 “参见王妃,王妃千岁千岁千千岁。”上厅堂行礼的太医彬彬有礼。 正在宫里太医院配药方的黄太医收到带有王府印章的帖子,立马放下手里的工作,连忙挎着小药箱出宫,连半秒都不敢耽误。 “劳烦黄太医好好给其嬷嬷看看可有什么不妥,先前被人下了乱其心智的毒物。” 本以为是九王妃出了什么问题,马不停蹄地赶过来,居然是让他给一个婆子看诊。 这不是砸他的招牌么? 但碍于人家王府权势地位,也不敢出声抗拒,皇亲贵胄可不是他一介太医能得罪的。 经过细细查验后,并无发现什么不妥,甚至都看不出曾经吃过毒药的迹象。 “好在毒清除的及时,并未伤及神经,其他也一切正常,但因为常年所处环境潮湿,肺部难免有些湿气,多加调养就好。” 御医禀告完实情,被果云请到主院给梁婉把脉去了。 “不可能!不可能的!”林曼娘晃了神嘴里喃喃。 且不说其嬷嬷被幽禁的位置只有林曼娘知道,连灌下去的药也是她亲手看着的。 怎么会?! “是你?!一定是你!” 才想明白过来的林曼娘含着眼泪愤恨地瞪着面无表情的南宫璃。 “经由太医诊治,其嬷嬷身体康健,并无林曼娘所说的神志不清,所以其嬷嬷,本王妃问你,噙雪二字你可认得?” 压根不屑打理蛇蝎心肠的林曼娘,她的质问在南宫璃眼里连屁都不是。 “老身在府中待了已有二十几年,自然认得,这是老爷当初为小姐定下的闺名,后来不知为何改了名讳。”其嬷嬷垂首恭敬回道,不敢有丝毫隐瞒。 跪在旁边的女人早就不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冰清玉洁,而是比毒蛇还毒的人! “看来你还是个多情的种儿,处处留情呢。”南宫璃讥讽的视线落在地上扔着的物件儿上。 “你胡说!胡说!我对侯爷的真心日月可鉴!”林曼娘矢口否认,始终不肯点头承认。 但南宫璃也不着急,看了一眼果云。 “带上来。”果云又冲门外喊了声。 紧接着就听到一男人粗狂的声音,林曼娘立刻反应过来被带进厅堂的人是谁,身体僵硬久久缓不过来。 “初次见面,多多关照呀王兄。”南宫璃摇了摇手笑着打招呼。 然,此时被五花大绑动弹不得的男人看到坐在上首的女人脸生,即便是在侯府也壮起了胆子。 “你个骚娘们!快把小爷松开,不然老子剁了你喂狗!” 王彪完全认不清眼前情势,只一门心思用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怒骂南宫璃。 “看来王兄见了本王妃甚是激动,荔枝好好招待招待王兄,知道尊卑有别是什么意思。” 南宫璃倒也不生气,这种话早就听了无数遍,选择性屏蔽的本领她占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 领命会意的荔枝大步上前,这次打王彪的手法跟林曼娘的天差地别。 用得可是地狱谷内特有的手法,瞬间痛感能抵达身体各种的神经末梢,哪怕是再怎么强硬的敌手,都挨不过一炷香的时间。 还没多久浑身大汗淋漓的王彪好几处都流了腥红血液,滴在地上甚是好看。 “知道本王妃今日为何请你来么?” 话落南宫璃的目光移向另一侧跪着的林曼娘,她这时候不敢直视,垂着头一声不吭。 “原来是你个贱人!妈的!你他妈的**!” 本就出身军营的王彪骂起人来那真是普通人都接受不了。 “就是这贱货定期来找小心寻欢作乐,浪得很!本约定的是互不干涉彼此的生活,待有了身子就一刀两断!当时小人并不愿接受侯爷的妾室投怀送抱,有违伦理,可耐不住这贱人使下作手段” “你!你毁我清白,不怕侯爷回来砍了你!”林曼娘见事情败露,打算鱼死网破。 “老子毁你清白?你他妈的真是!老子杀了你!”王彪本就是莽夫一个,狗屁不通,动不动就喊打喊杀。 “王妃,他在撒谎,你们就是为了吞并宁远侯府的权势!”林曼娘突然想起什么,怒骂道。 “怎么办呢,王彪,她说你撒谎,那你欺瞒皇族的罪名算是落实咯。荔枝。”看好戏没过够瘾的南宫璃淡淡开口。 最喜欢看的就是狗咬狗一嘴毛,真是太有趣了! “别别别!小人绝对不敢欺瞒王妃啊,小人知道这贱人后背有蝴蝶状的刺青,不信的话尽管找人来验便是。”狗急跳墙的王彪又接着补充了好几处林曼娘身上独特的标识。 荔枝生拉硬拽地将人拖到旁厅扒了衣服查看,眼神一亮,“果然!” “禀王妃,全部对上。”荔枝说完又猛地一脚踹到林曼娘的膝盖窝,逼迫跪下。 “噙雪是你,林曼娘还是你,偷情的罪名你是认?还是不认?” 眼下人证物证俱在,就算闹到了京兆府,也讨不了多少好处。 脑子一片空白的林曼娘从没想过有这么一天,但她不能就这么死了! 不可以! 想起身后靠山,林曼娘仿若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可现在该怎么送信出去。 “是我又能怎么样?难道王妃要将这等丑事公告天下不成?到时候丢的不仅是宁远侯府的脸面,还有梁婉那个贱人的脸面,甚至以后她孩子的前途都会背上污点,有个戴绿帽的爹,还有个中看不中用的娘,哈哈哈哈哈。” 本就没打算把这件事闹大的南宫璃,只是想戳穿林曼娘的真实面目。 动作太快,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 这该死的古代最重视名声。 若是名声没了,那什么都没了! 不行! 婉儿和干儿子的前途不能被这贱人毁了! “来人!调派人手封锁宁远侯府,敢飞出一只苍蝇,拿你们是问!” 气上心头的南宫璃缓步走上前,一脚踢到正得意忘形的林曼娘心窝子处, 杀机腾腾,“你想报信?本王妃偏偏不如你的意。” “就凭你?” 林曼娘可不信有傻子蠢货外号的南宫璃能做得如此滴水不漏。 她安插的人手几乎遍布整个侯府,连外面的铺子田产上也都陆陆续续安上了她精心培养的人。 “不信就转过头看看。”</div> 第151章 天道轮回,苍天又能绕过谁? 还没等林曼娘缓过神,厅外就传来亲卫禀报在主院周围有一丫鬟正鬼鬼祟祟似要闯进去。 “带进来。”南宫璃应了一声。 就见一人高马大的佩刀亲卫,像是提小鸡崽儿一样把吓得满脸是泪,张嘴哭着的丫鬟扔了进来。 转而退下候命。 “奴奴婢,奴婢是厨房那边的烧柴丫鬟,听闻夫人食欲不振,便前来询问今日用膳的菜品。”丫鬟缩着脖子不敢抬头,匍匐在地上。 “拉下去杖毙!” 南宫璃秀眉一皱,冷声道。 别以为她不知道,这丫鬟是先前得了林曼娘的授意,但凡这边出了任何意外,都要不惜一切代价将坏消息告知安心养胎不闻窗外事的梁婉! 就算是死也要拉着梁婉那个小贱人一同陪葬! 可惜南宫璃早有先见之明,主院上上下下,前前后后被围得如铁桶一般。 “不要不,林姨娘,快救救奴婢啊,姨娘,救救奴婢啊!奴婢冤枉啊啊” 亲卫领命立即上前将人拖了出去,亲自送她下地狱! 厅门外顿时传来阵阵肉闷声,以及惨叫声,没多久声音便弱了下来,直到只剩下肉闷声 听得人头皮发麻,浑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以为本王妃会给你通风报信的机会么?或者说天真的以为本王妃会因为婉儿和干儿子的前程清誉,不得不选择投鼠忌器?” 轻移莲步走进脑门嗡嗡响的林曼娘身边,俯身轻轻挑起她的下巴,单纯无邪地笑道。 谁也想象不到眼前这出水芙蓉的女子居然背地里这么腹黑! 接憧而来的打击招招命中要害,此时的林曼娘压根招架不住。 “你你还想干什么?!” 林曼娘脸色难看得紧,说话的底气也泄了下来。 她确实盘算着南宫璃必定会忌讳到这点,从而不敢对她怎么样,充其量也只是幽禁起来。 到时候等侯爷回来,再找个机会卖卖可怜,撒撒娇,再不济一哭二闹三上吊也总是有用的。 听到南宫璃的这句话她不敢确定,眼前局势发展似乎并不按照她预料之中的脉络走,反而背道而驰! “本王妃这个人呢,最是爱憎分明,若不越雷池半步,咱们什么话都好说,但你偏偏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做了不该做的事,不然,哪怕你顶着侯府的名声,在外偷偷做名副其实千人睡万人踏的破鞋,也与本王妃没半文钱关系。” 女子眼里似乎闪过万千星芒,以最轻飘飘的语调说着最狠的话。 在场的人无形中都被震慑,僵在原地,双目放空。 “你什么意思?” 林曼娘怯怯看向附耳在旁的南宫璃,她只是在追求她想要的东西,有错么? 然,回答她的是一记冷笑。 “带上来。”果云扶着南宫璃落座,抬首向门外喊道。 只见这次上来的人不止一两个,而是乌压压一群,放眼望去估摸着能有十几个。 霎时间本宽阔松散的厅堂如今显得略为拥挤。 “禀王妃,人都在这儿了,奴婢再三探查,并无漏网之鱼。”被派回京办事的榴莲就是为了这一刻。 也是南宫璃为给外面的人一个足以处置林曼娘的罪名。 “这些人你总认识吧?”南宫璃挥了下衣袖,缓缓道。 林曼娘吓得跌坐在地上,精神恍惚。 站在这里的人她怎么可能不认识? 要么就是她远房表亲,要么就是培养多年的心腹,都是她接过侯府管家权后,用来慢慢吞噬梁婉田产铺子嫁妆的爪牙。 看来她今天是真的要折在这里了! “林姨娘,这是供词画押,现在你认不认都无关紧要。”榴莲打开手中的木盒,拿出一叠白纸黑字的宣纸冷言道。 再次被点名的林曼娘无话可说,现在做什么都无济于事。 将那些人待下去的榴莲又回来,走上前在南宫璃耳旁低语。 恍然大悟的南宫璃心里一惊,那事看来不能说,将来能做调出大鱼的鱼饵! “哈哈哈哈。就凭占用主母田产铺子,顶多算个滥用私权的罪名,又能把我怎么样?” 没想到死到临头的林曼娘居然仍能顶着一口气在这大放厥词。 “怎么样?不知三番两次下毒谋害当家主母的罪名够不够你死的?”南宫璃幽幽笑道,目光清冽,仿若能洞察人心。 在民风封建,阶级制度不得僭越,身为登不得台面的卑贱妾室竟敢试图谋害当家主母,这放在当下按律例当斩! 她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林曼娘开始对重新看待眼前这传言中愚昧无知的女人,竟连宫里的帝后都被懵逼了去! 然,她仍想挣扎一番,说不定这贱人是在诈她。 掩下眸间的惊恐与慌乱,梗着脖子死皮不要脸地否认,“别以为现在你就能往我身上泼脏水,我不知道!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 撒泼打滚的招数向来在南宫璃这里半点效果都没有。 她可是特工出身,什么明刀暗箭没尝过? 上辈子干审讯的活也不在少数,对付这种人,就得不留情面。 “抬进来。”南宫璃直起身站到一旁,犹如神女下凡,就是为了惩治世间之恶。 须臾间厅堂内放着两桶水,里面是被投喂朱砂的鱼虾海鲜之类,与此同时还有一关键人物—枫叶。 “禀王妃,奴婢是林姨娘院里的一等丫鬟,平日里除了服侍林姨娘外,还负责照看偷养在院子角落里的鱼虾,这些脏东西都是授林姨娘之命送给夫人吃食用的,另外奴婢曾听从林姨娘的吩咐往夫人药茶内下落胎药,奴婢这儿还有剩余的。” 说着就从衣袖间掏出一只小瓷瓶,递给果云。 不用打开,南宫璃就认出这里面的东西是不是真的。 医学空间的监测系统早在枫叶上厅堂的时候,就已发出了警报声。 被指证得无处可逃的林曼娘又骇又疑,这些连环套绝对不是这个蠢货能想出来的,一定!一定有人在背后帮衬! 是谁?!到底是谁?! “喜不喜欢本王妃为你精心准备的惊喜?”南宫璃双手负背看向“凉透了”的林曼娘。 “枫叶!我平日里待你不薄!你你居然”林曼娘明显是被人设局,气得说话都结巴了。 “姨娘,人在做天在看!不妨摸摸良心问问姨娘自己,到底待奴婢如何?”</div> 第152章 放鱼饵,钓大鱼。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更何况做多了亏心事的林曼娘,最终的下场不用猜就知道生不如死。 “传,侯府良妾林曼娘手段肮脏,心思歹毒,野心勃勃,蛇蝎心肠,企图下毒谋害当家主母腹中胎儿,险些一尸两命,酿成大祸; 另觊觎窥视当家主母田产嫁妆,滥用私权,念在其夫舍命救主的情分上,赐三尺白绫一条,鹤顶红一杯,匕首一把,自行选择。” 南宫璃眸色如水,语调清冷,缓缓开口。 任谁都没料到下令处死侯府良妾的人居然是九王妃,毕竟这可是人家侯府内的家事,说出去难免会引起不必要的纷争。 刚想开口劝说的榴莲就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 “阿璃!此事还是由我来处理,你这身份实在不便。”挺着大肚子的梁婉镇定从容的走了进来。 原本觉得屋内待的久了,闷得慌,浑身上下都不畅快,刚打算去府内后花园处散散步,就见主院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不知道得还以为是来奉命抄家的。 细细盘问过后才得知居然还有这等龌龊之事! 好在一口气上来,才缓过神,就怕南宫璃用力过猛,失了分寸,日后恐落人话柄,她家的王爷本就不是什么泛泛之辈,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此时绝不能出差错,否则她这辈子都得怀着愧疚过活。 见来人,南宫璃急忙上前搀扶,“你怎么来了?别激动,多深呼吸。” “我没事,放心吧,这些事交给我处理。”一向心善怯懦的梁婉此时像是变了人似的,八风不动。 “王彪行此苟且之事,本该送往京兆府处置,但顾虑恐有损侯府清誉,本夫人稍后自会修书几封封亲自上门送去贵府夫人和你其他亲朋好友手中。” “枫叶动手下毒当家主母,其罪当诛,但念在家生子,且受林曼娘胁迫的份上,罚二十大板,逐出府邸永不录用。” “林曼娘,你是侯爷当年念及你父亲有功,才不顾昔日与本夫人的承诺抬你入府,竟没想到能做出这等禽兽不如的丑事!” 梁婉想起那晚宁远侯死活都要把人抬进府做良妾,多番劝诫都不起作用,第二日就被逼着喝了妾室茶,有苦难言,心口就不由自主的憋闷。 这几年林曼娘早就把这夫妇二人的脾性摸得一清二楚,梁婉也就是个纸老虎,再怎么样也不会真动手杀了她。 于是更加不将梁婉看在眼里,不慌不急地扬声讥笑,“夫人,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躲屋里安心养胎,难道我伺候得不好么?都是你这个贱人!霸着侯爷不肯让位,居然还有了身孕!还妄想生下那个孽子!我呸” 砰! 饶是一向好脾气的梁婉此刻都难以压制胸中怒火。 “到底是谁鸠占鹊巢?是谁居心叵测,一门心思往我侯府门第里钻?又是谁拿着信物携恩投靠?怎么我和侯爷可怜你,愿意给你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反倒成了我的不是?” 梁婉小手紧紧攥着,眯着眼冷笑,满是戾气。 “婉儿,注意身子,跟这种破烂货儿还有什么道理可讲。”在旁坐着的南宫璃也被周身散发着凛冽之气的梁婉吓了一跳,连忙起身给她顺着气。 “准备王妃先前吩咐的东西,林曼娘,事到如今,已无路可走,安分上路明年的忌日本夫人自会命人给你烧纸钱,保你在那边日子一样锦衣玉食。” 此刻的梁婉脸色惨白,看着有些渗人,但嘴角却是微微扬起笑意,只见她盯着地上的林曼娘,声音说不尽的温柔。 领命的下人急忙退下准备东西。 然,林曼娘额头上的青筋都爆出来,怒吼道,“你想杀我?哈哈哈哈哈哈,我父亲为救侯爷牺牲沙场,如今你们居然要杀有功臣子后裔!” “只怕泉下有知的林叔父,无颜面对我侯府先祖!”梁婉一句话怼了出来,气势恢宏,颇有男儿战场杀敌的气质。 南宫璃知道她这是气急了,再这样下去胎气难说不会受影响。 “婉儿,你要冷静,这贱人明显是在激你,现在你进入预产期怎么能情绪波动这么大,搞不好是要早产的!” 梁婉这时候恨不得一棒子打死这不知羞耻的东西! 听了南宫璃的话,才慢慢缓了过来,险些着了道。 “接下来的事交给我处理,你先回去休息,我随后就来。”南宫璃慢悠悠笑了笑,又转头吩咐高嬷嬷了几句。 被送走的梁婉临走前还瞪了一眼不知死活的林曼娘。 “林曼娘,你的这些招数在本王妃这里不顶用,现在看你,就跟没穿衣服似的,对你,本王妃无所不知。”南宫璃脸色乍冷,讳莫如深的说了这句话。 听在林曼娘耳朵里却是如寒冬腊月般凉入人心,惊慌失措。 顷刻间自戕的三样东西都摆在林曼娘面前的小茶几上。 随后南宫璃示意榴莲清退现场闲杂人等,看戏的也差不多看够了,再放任看下去那就该坏事了。 顿时厅堂内只剩下南宫璃和林曼娘二人。 搞不清楚这又是闹哪出的林曼娘怨恨的看了眼老神在在的南宫璃,才发现这女子心思不是一般的深沉! 注意到这幕的南宫璃嘴角翘了翘,“知道本王妃此举何意么?” 一头雾水的林曼娘冷哼了一声,将脸扭到一边没理会。 “本王妃不杀你。” 南宫璃这句话前半句说的很是轻快,瞬间给了林曼娘生的希望,看向南宫璃的目光更是疑惑不解。 既然不杀她,又为什么闹得人尽皆知? “但也不会放过你,知道为什么吗?”南宫璃后面这句又给了林曼娘生不如死的讯息,眼神间的希冀又快速黯淡了下去。 为什么?她怎么知道为什么! “皇后。”南宫璃笑吟吟的以口型无声的说出这两个字。 原来原来不杀她就是为了她背后的人! “你你是怎么知道!不可能!这是不可能!你不是南宫璃!你是谁!” 一个人不可能前后反差这么大,除非只有一个可能:被人调包! 眼前这个女人绝对不是皇后口中刁蛮任性,胸无城府的南宫璃,不然依照九王爷的心性,她绝对活不过一息之间! 那她就是被君墨渊提前调了包,真正的南宫璃已经死了!</div> 第153章 脑洞大的快乐源泉就是疯狂yy “是,也不是。但好像都跟你没什么关系。” 南宫璃眼皮都懒得抬一下,自顾自的品着茶,丝毫没将猜中半边的林曼娘放在眼里。 “我知道了!你背后站着的是君墨渊,是他想笼络武将兵权,所以才派你这个贱人冒顶南宫璃拉拢权臣之妻,我告诉你,君墨渊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未知呢,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曼娘再怎么也想不到眼前的南宫璃是来自二十一世纪拥有高智商,掌握核心技术的天之骄子。 受够这狗东西发了疯不停的叨叨叨,在没人能看得到的角度掏出来一针麻醉剂,往林曼娘身上一扎,没多久这货就跟死猪似的瘫软在地上。 “每每拿出这东西,都得偷偷摸摸地怕人发现被当作妖怪,还是抽时间研究点防身的药粉方便点。”看着手里透明的针管,南宫璃当下决定。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让林曼娘的死讯尽快传出去,至于今上午在玉清观发生的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该知道的都知道,不该知道的就是一星半点也察觉不到。 拿了块白布铺在林曼娘的身上,连带着头也一同蒙进去,与此同时南宫璃为了以假乱真,从空间血库里拿出来了两袋血洒在周围地面,还染了点在白布上。 看起来倒真像那么回事了,南宫璃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将厅堂外候着的榴莲唤进来。 “将人好好处理了,别让旁人察觉。”南宫璃看了看两边窗户都是关着的,又凑近榴莲耳边小声提醒道。 早就商量好对策的几人,榴莲当然知道南宫璃这是什么意思。 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最佳幽禁的地点无疑就是王府。 想查的人谁也进不去,即便进去了,也查不出任何端倪来。 正了正衣衫的南宫璃走出厅堂,入眼就见门外乌压压站着心惊胆战的一群下人。 “今日之事,想必站在这里的诸位听的,看的都清清楚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们心里也有数,别到时候说错了话,白白没了命。 不过也没事,本王妃会告知你们家人是护主壮烈而死,并且给一笔不菲的抚慰金,也算是了了你们在府内多年的侍奉。” 他们都知道这是王妃有意敲打,毕竟府内偷汉子的妾室来龙去脉传出去,于侯府于他们都没好处。 这年头不同府邸的下人与下人之间也有鄙视链。 谁会想不开为自家主子脸上抹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纷纷连忙点头应是,不敢丝毫怠慢,方才南宫璃的手段众人也是看在眼里,若不是精心筹谋过,定不会打得林曼娘措手不及。 随后南宫璃带着果云往主院方向去,榴莲和荔枝二人留在那边善后。 刚进门就见挺着大肚子来回踱步,焦躁不安的梁婉,“阿璃,人死了么?” 南宫璃拉着她落座,点了头,“被担心,处理的很干净,认证物证都给你留着,有需要找我便是,宁远侯那边也别怕,你该尽的情分都尽到了。” 连老公都跟人家分享了,难道还有人说三道四? “阿璃,我是不是很软弱无能?这段时间你和祁夫人为了我的事奔走忙碌,今天的局也是你费了不少心思做的,都没敢想过咱们两个竟也有这金兰交情。” 其实梁婉真正不安的是来源于内心深处的自责,当初还是南宫璃首次提出提防林曼娘,不然现在她是死是活都还是个未知数。 “你今天很勇敢了,能直面这些做到从容不迫,处事镇定,已经很不容易,况且我也能看出,若林曼娘安分守已,老老实实待在侯府,尽管你心里百般不爽,也不会动其他心思的容纳她。” 南宫璃知道梁婉是把她看作了托人后腿的累赘,柔声安抚道。 “现在事情也告一段落,接下来你就能好好安胎。” 随即又配了些药给梁婉,交代了几句就打道回府。 回去的路上猛然间想到林曼娘昏死过去前,说了句“君墨渊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个未知数。” 难道林曼娘那个贱人是知道些什么? “荔枝,荔枝。”想到这的南宫璃急忙扒开帘子。 “奴婢在,王妃有何吩咐?”随行的荔枝贴身回道。 “王爷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她也不明白怎么回事,听到林曼娘的那句话,心跳居然活活空了半拍。 有种从何席卷而来的冲动,就是想即刻知道君墨渊那个男人的动态和安危。 然,君墨渊行事,她们做属下哪里有资格过问。 她们知道的东西跟南宫璃知道的相差不多。 有些颓丧退回车内,想到什么又立马弹过去,“那到边疆的话,需要多久?” 最起码知道路程,也能算算现在以君墨渊等人的速度目前抵达何处。 “大约需要六七日,快的话三四日。”荔枝算了算路程道。 王妃这是在关心王爷安危么? 见又退回车内的南宫璃,荔枝脑子开始疯狂yy。 听闻王妃嫁入王府的那日,王爷的心情很是冷漠寡淡,甚至迎亲的人马连个大红花都没敢戴。 那晚遭遇刺杀后,整个王府上下似乎对王妃的印象大为改观。 从不近女色的王爷如今也变得莫名其妙,并不排斥王妃的靠近,甚至有时候还见到王妃拉着王爷的胳膊,火热聊着天 还听说王爷前不久生辰当晚,王爷居然破天荒的跟周围人玩起了扔什么奶油 最终荔枝得出一个结论:王爷王妃爱情的小萌芽已经在土里蠢蠢欲动了! “喂,你捡钱了?” 并肩而行的榴莲撞了下正疯狂脑补恩爱画面的荔枝,好奇问道。 “啊?没啊,你看我像是那缺钱的人么?”荔枝摸不着头脑回道。 “那你干嘛刚才笑得那么猥琐?” 榴莲就看了眼身边的荔枝,就发现这厮连眼神都变得猥琐,肯定是想什么小坏事。 “有吗?没吧。” 一向不善言辞的荔枝此刻迅速整理好面部表情,恢复平淡如水的小面瘫脸。 卧槽! 变脸变得跟主子有的一拼! 不死心的榴莲追问了好几遍,结果荔枝都不搭理她。 这家伙莫非是瞧上哪个小伙了?荔枝讪讪想着,又悄悄用余光环视四周跟着的亲卫们。 榴莲从中留意了一人,疯狂的打量那人,脸倒是不错,身材貌似也不错,就是有点太白了,跟个白面书生似的,文文弱弱的。 “咳咳咳别乱瞅。” 被打量得臊红了脸,那人蛮不好意思的梗着脸尴尬出声。</div> 第154章 突发奇想造电话,没材料颓然作罢 被看得脸红脖子粗的亲卫还以为榴莲对他有了什么想法。 虽说他尚未娶亲,却被一妙龄女子盯着看,多少还是羞涩,随后语气不由得软了下来,“我们我们回府再聊。” 然,脑子缺根筋的榴莲还以为这货是要跟她说,与荔枝两人之间的感情云云。 却没想到竟是个美妙的误会。 坐在车内的南宫璃正一门心思想着办法,该怎么在这个只有车马的时代能够尽快的知道对方的消息。 “王妃,其实可以写信派人送去边疆,信鸽的话不建议,恐怕中途会被歹人拦截。”果云看着满脸愁容的南宫璃提醒道。 她怎么会想不到这个本法子,单凭书信来回的时间就得半个多月,这段时间内会发生什么事谁也不知道。 “果云,你们这边除了书信,就没别的通信办法了么?”南宫璃貌似并不死心,还是得问问。 “除了书信,还有别的吗?”果云被南宫璃这么一句话给问愣了。 这事不是连三岁小孩都知道的吗? 唉,王妃真可怜,看来脑子受损不是一般的严重。 果云边想边下定决心,凭着王妃对她这么好,拼死都得好好侍奉王妃。 “看来还真是只有书信,”南宫璃语气颓丧,捏着下巴肉若有所思,眉头紧皱。 “别担心,听说王爷府内马厩里养的有日行千里之驹,汗血宝马呢,送信的话想来不难,用不了多久。” 果云想了想安慰着心绪万千的南宫璃。 “不,我是在想能不能造个东西出来,能实时通话的,就像贝尔发明了电话一样。” “王妃,贝尔是谁呀?” 果云听得不太明白,只知道南宫璃想做出一个能远程通话的物件儿出来,光是听这个设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现在这情况,别说磁铁了,连根弹簧都找不出来。 长路漫漫,南宫璃想想只能作罢,还是先用书信吧。 “王妃,您要实在担心王爷,为何不亲自去一趟?”果云见陷入沉思的人,提议道。 边疆属于远离皇城的地方,天高皇帝远,所以流民不仅多,治安也不怎么好,其实果云不建议,可见王妃这么担心王爷,连远程对话这么天方夜谭的话都说了出来,实在不忍心。 “担心?”南宫璃这才缓过来。 “我不担心他啊,想知道他安危是因为我们之间有交易,人要是死了,我不就成了寡妇?” 南宫璃摆摆手示意果云凑过来,低声笑道。 寡妇想想都可怕,还得被世俗眼光约束,二婚再嫁都是受人嗤笑的。 再说了,他好像也不值得她亲自冒险奔赴边疆,毕竟这货命大的很。 身上中的毒比她的还复杂,都能安安稳稳活到现在。 当时看到君墨渊的情况,两双腿还健在,怕是当下医者能尽最大的效力了,简直不幸中的万幸。 被果云这么一点的南宫璃竟有种被抓包的感觉,急忙否认。 她才不担心呢! 事先也听王妃谈及几句有关跟王爷之间的事情,只知道她是在等王爷一纸休书。 果云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遗憾,两个人看起来那么登对,虽已成婚,却不见得彼此心里装着彼此。 这样的婚约名存实亡,可王妃看起来一点也不苦恼。 “王妃,奴婢说句不该说的话,其实我们大家伙都能看得出来王爷待王妃并不一般,说不定你们两人日后会慢慢走进彼此的世界。”果云瞬间化成知心大姐,谆谆善道。 “别被假象迷了眼,他待我如何,这里有数。”南宫璃指了指心口处,有些意难平。 一切不过是过眼云烟,当时差点死在君墨渊手里,要不是她机智过人,脑子转得快。 不然现在的她早就又被扔到不知哪处的荒郊野岭外喂野兽。 这些她都没敢忘记,虽说现在跟君墨渊有时说话交流并无尊卑之分,更像是兄弟手足,但她明白,若是有朝一日,他的腿好了,未必会刀下留她一命。 不想再继续这个没营养的话题,南宫璃岔了过去,“过两日去相府请祖母过来,说王府内又新进一批新鲜玩意儿,请祖母过来玩耍散心。” 她还没忘当初跟祖母信誓旦旦地说,一定能治好祖母的眼疾。 得尽快动手术,问题不大,但体内的余毒若是不及时清除,怕是还会反噬。 要做干脆就一劳永逸。 话落南宫璃意识进空间摸索了一番,找到当天就已制作好的祛毒药物,找个小瓶子装起来拿在手里。 “把这个送到相府祖母处,切记别被人发现。一日一次,睡前吃。” 除此之外南宫璃还知道祖母时常失眠,睡不好,特地在配方里加了点助神安眠作用的成分。 “王妃,别累坏了身子。” 看着这段时间里又是应付那些心存恶意的人,又是治疗病人连轴转的王妃,果云鼻头一酸。 半柱香后一行人回府。 右脚还没踏进门就见王管家正候在廊前。 “王妃,前不久护军统领钱大人的夫人前来拜访,老奴见李夫人好像找王妃有什么急事,还口口声声说要找王妃的表哥,便擅作主张将人请到了前厅等候王妃。” 原来是那个患癫痫的母亲,来的正是时候。 连眉毛都没皱一下,南宫璃只应了一声便往前厅去。 正不知所措的王管家看向榴莲,榴莲也不知道什么情况,无奈的耸了耸肩。 什么时候听过王妃有大表哥这号人物? 南宫璃还真有个大表哥,但人自小就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人掳走,下落不明。 至今都没找到,姑母家也因此乱成了一锅粥。 走进前厅的南宫璃气势不减,坐在里面一侧正品茶的李夫人见来人,立马起身行礼,言行举止甚合礼数,谁也抠不出丁点错处。 南宫璃自然明白这李夫人此行目的,也不含糊其辞,直接开门见山,“本王妃知道李夫人此番前来所为何事,但真不巧,本王妃表兄出门溜达去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她倒是想尽快治那个扫把星,但现在的她是身穿女装的王妃。 “这这,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先前得罪了王妃的表兄,如今也被他爹狠狠责罚,躺在床上没个十天半月是起不来。”李夫人两眼含泪,擦着脸上的泪花。 看着眼前的李夫人已有年过半百,但保养极好,举止文雅,能看出来年轻时尊容貌美,落落大方。 南宫璃正郁闷怎么母亲跟儿子脾性相差这么大? 丝毫看不出有半点关联。 “实不相瞒,当时生下明儿,京中不少人背地里笑我老蚌生珠,但我不在乎,就想着孩子能平平安安长大。却没想到养出这么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div> 第155章 丫的,不信她拉倒 李夫人恨铁不成钢地捶着胸口忿忿然。 有个这么出身大家闺秀又明事理的母亲怎么会教出这么不懂规矩的儿子? “李夫人,虽说本王妃不该插手说嘴贵府教养之事,但就钱公子平日作风还是忍不住想提醒一二,溺爱有罪,不能因为独子便娇宠无度,将来难免会坏事,今日碰上本王妃表兄脾气好,不喜与人交恶,这才不计前嫌施救,若是遇上个小肚鸡肠” 南宫璃点到为止,该说的也都提醒了,至于随后该如何选择,还是得看人家父母。 怎么会不懂其中道理的李夫人擦了擦眼角泪花,无奈叹了口气,“当年我与他父亲也是想严加管教,可自从明儿患了癫痫这等不治之症,实在怕他情绪激动或是怎样,诱发旧疾。空时日无多了。” 虽然癫痫这类病并不能药到病除,彻底清除病灶,可只要将病因排查清除,药物或者手术控制,还是能达到不错的效果。 南宫璃也知道,这类病在这个时代想做到这一步,确实不容易,甚至说没有。 一来没有精密机器检测,二来中医对比西医来说,药效慢,主要偏向于内部疗养。 但癫痫正常来说,不会影响患者的自然寿命。 反倒是治疗手法不正规或是未及时就诊,会缩短患者的生存期。 “李夫人您还记得钱公子最近几次病症发作的间隔时间吗?”南宫璃看似随口一问,实际上是在探患者的病况。 “前几次的发作间隔大约有一个月左右。”李夫人回想了下担心道。 一个月一次的话,那倒是真的有些频繁了。 南宫璃闻言不动声色的笑道,“本王妃虽不大懂什么医术,但前些日子崔神医在府内为王爷看过腿疾,稍许耳濡目染了些,李夫人把钱公子的基本病况告知于本王妃,等表兄回来了,本王妃代为转达。” 听到脾气性情古怪的怪医都来过王府,不知道能不能请得动这尊大佛为自家儿子瞧瞧,身为名医,这病许是还有救。 李夫人一时之间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等了几秒也不见李夫人半点动静,南宫璃定睛一看,好家伙又是听见那个傻子徒弟的名讳 “崔神医前不久跟王爷一同离京游历去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南宫璃无奈笑了笑。 果然还是名声大噪的人气更高。 站在一旁的果云都为自家王妃鸣不平,崔神医即便在,也只有站在一旁偷学的份儿。 王府中人,尤其是日常跟在南宫璃身边的几个丫鬟们,更是清楚自家王妃的能耐。 只在机要房里待几个时辰,受了多重的伤在王妃眼里就跟平常感个冒发个烧似的简单。 若是别人知晓王妃这一身妙手回春的医术,无需多久名声必然盖过什么怪医圣医神医。 被点破的李夫人面子有些挂不住,此番前来是想请人家表兄出手相救,又听闻崔神医 心中难免有些动容,如今听到崔神医早就不在府中,也只有一条选择。 李夫人当即歉意颔首,“冒昧问一句,能否请王妃表兄哪日得空相约浮云坊雅间,到时我将不争气的儿子也带上,大可当面瞧上一瞧。” 南宫璃就纳了闷了,这病又不没什么见不得人,怎么问个病况还磨磨唧唧,顾左右而言他。 也不好驳了李夫人的脸面,只好点头应下,约定的时间在后日的上午,刚巧还能蹭顿饭,南宫璃何乐而不为? 送走了李夫人回来复命的果云两腮帮子气鼓鼓的,“王妃,那李夫人明显就是看不上咱们。” “错,是对我的不信任。”南宫璃不急也不恼,不信拉倒喽。 她当然知道依照恶名昭着的原主一番惊天动地的光辉事迹,不见得能比钱公子所言所行好到哪里去。 人家老母亲觉得跟她说什么也都是废话,不如面对面跟正主谈。 只不过碍于她当今非比寻常的身份,不得不做些表面上的功夫。 没想到看似言语谦逊的贵妇人也会戴着有色眼镜看人。 转过身又看了看一脸写着不爽二字的果云,伸出手拍了拍她的婴儿肥,“我倒觉得这样挺好,起码不会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人来找我看奇难杂症啥的,多轻松自在,还不用面对各路质疑。” “果云,你好像胖了。” 南宫璃又捏了捏人家的婴儿肥,松手过后还一阵颤,太可爱了吧! 女孩子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说她胖了,果云听到这话,脸色嗡的冲了血,“王妃好坏,人家不理你了啦。” 说完就不顾形象的赶忙往院里跑,也不管身后狂笑不止的南宫璃。 “哎,榴莲呢?” 缓过来的南宫璃朝后面瞅了瞅,只看到跟在身后的荔枝。 “应该是去忙其他事了吧。” 刚回府没多久榴莲就不知道溜哪里去了,荔枝摇了摇头不确定回道。 想起之前回来的路上,榴莲奇怪的眼神,荔枝还是不明白这厮到底是去干嘛了。 王府后花园某假山后。 “卧槽!你干嘛脸红成这样?”榴莲压低声音惊呼。 这脸都快跟猴屁股一样了! 之前被盯上的亲卫目光极其不自然,“榴莲姑娘,你你想问什么,直管开口就是。别别乱摸。” “呸呸呸!楚伊泽,你可别乱说!”榴莲一边说一边瞎胡在人家身上摸。 她明明是在找荔枝亲娘留下的遗物,据说是专门用来作定情信物的珍贵物件儿。 自认为猜得**不离十的榴莲还真往楚伊泽身上招呼。 “那那你这是做什么啊?走开走开,让旁人瞧见成什么体统。”嘴里嘀嘀咕咕的楚伊泽打掉榴莲罪恶的爪子。 “嘁!我告诉你,你将来敢做负心汉,我第一个剁了你喂狗了事!剁之前先阉了你!” 榴莲气呼呼的撂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留在原地风中凌乱的楚伊泽像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挠了挠后脑勺,“难道这就是他们说的告白?我恋爱了?” 随即羞涩一笑,理了理被榴莲弄乱了的衣衫离去。 还不知道被人误会的榴莲正在小湖边扔着石子, “说好一起孤独终老的,这丫的荔枝不讲武德,这么快就找个小白脸” “不行,我也得找个,气死她。还得找个更好更俊的!” “大婚也得选同一天,这样才算得上同甘共苦,哈哈哈哈哈。” “”</div> 第156章 老凡尔赛本赛就是她! 深夜,京中景象一片繁华恢宏。 然,京外并无半点灯光,田间乡野处寥寥几处昏暗油灯。 维持着仅存的生气。 深林茂密,更是无人涉足。 没人敢在这时候孤身闯入这片充满死气的境地。 荒凉处有一列人马正栖息在此。 “主子,短短一日,就来了三四波暗杀,照这样速度下去,想尽快赶到那处怕是得多耗费两三日才行。” 脸颊处还隐隐沾有血渍的若风吃着带来的干粮。 谁说不是,依眼前情形,派过来的杀手都是些死士。 除此之外,仿佛有人在拖延他们赶往边疆的时间。 “现在兵分两路,受了重伤的与本王一路,其余的一路,若风,将刘斌给的地图临摹一份,到目的地会合。” 周身散发冷气的君墨渊神情淡漠,声音冰冷如寒霜。 之前大张旗鼓的离京,目的就是为了牵出背后想置他于死地的幕后主使。 但似乎想他死的人,急切又狠辣,孜孜不倦地跟着马车的轨迹不断派杀手过来。 出门在外带的人本就不多,加上暗卫,就算铁打的身子也有些吃不消。 必须得想个折中的法子才行。 “主子,前面五里处有村落。”负责在前面探路的暗卫禀道。 “带一两个人,去拿些合身的麻布衣裳来。”只能金蝉脱壳,再做打算。 君墨渊培养的人手脚极快,还没多久捧着许多衣裳走了过来。 “主子,每家留了一锭金子。”为首的亲卫禀明情况后,下去帮忙分发衣物。 但他们的马车诸如此类比较显眼的东西,不能就这么突然没了。 “若雷现在情况怎么样?”君墨渊侧首问道。 “人已经醒了,就是行动不大方便。”若风如实回禀。 “剩下的府中亲卫全部跟着若雷回京,就说本王突感身体不适,崔神医建议回府静养,不宜出远门。”君墨渊淡淡开口。 交代完事项的若风送走换上衣物装束的一干人等,又坐回石头上,“那些人知道主子离京游历的消息定然坐不住,迫不及待的想动手。若是贸然回京会不会后面的人有所顾忌不敢出手?” 若雷等人以极快的速度换了条小道回京,再原路返回只怕会遇上更多的伏杀。 “不会,他们要是知道本王命不保夕,只会加快动手的速度。”君墨渊面无表情,嘴角挂着淡淡的轻蔑与冷笑。 他特意让赶回京中的人马打着他在外遇刺,身负重伤,岌岌可危,连名震江湖的怪医都束手无策,直道回去准备后事。 不知道那些人会不会喜不自胜,主动露出马脚呢? 而那个女人倘若知道这消息,会开心的手舞足蹈,还是伤心的肝肠寸断? 君墨渊都没意识到,他在这短短一天里,脑海里光想那个女人都不下十次。 “休息片刻,即刻启程。” 王府樱溪院。 正在床上四仰八叉睡着觉的南宫璃丝毫未察觉窗子忽然动了一下,像是门外有什么人。 一只小型的竹筒插透窗布,竹筒口缓缓漫出白雾。 眨眼的功夫在外堂守夜的海棠快速进入更深层次的睡眠。 紧接着从一把冒着寒光的刀尖将门阀推掉,进来的人是蒙着面的黑衣人。 蹑手蹑脚来到床边,眼神一凛,杀机尽显,手起刀落,干净利索。 并未听到任何惨叫,刀口处传来像是棉花似的触感,才明白过来,床上压根就没有什么人! 猛地身后一阵凉风袭来,刀光映射刺眼。 侧身堪堪躲过南宫璃的匕首! 黑衣人眼瞳骤然一缩,被来人凌厉的杀气震得连连倒退,勉强稳住身形。 “找死!”话音未落,南宫璃飞速冲到那人面前,冲着最柔弱的脖颈砍去。 黑衣人身形一顿,躬身出招。 “靠!这他妈的内力还真不是假的!” 被黑衣人一掌震的直接退到另一边,撞在花坛上,南宫璃捂着肩膀怒骂。 “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黑衣人见状狰狞的笑了声。 “你他娘的说什么废话!” 尽管不懂什么古代内功,但南宫璃的近身格斗术也不是盖的! 这时候南宫璃重新站起身,再次朝黑衣人冲了过去! 速度之快犹如闪电过境,瞬间即逝! 每招每式都没有固定的套路,打得黑衣人接连败退,根本防不住也看不透南宫璃奇怪又迅猛的打法! 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你是谁!” “我是你爹!” 南宫璃不咸不淡怼道,始终未停下手。 右脚猛地借力,整个人瞬间像是一阵疾风迎面冲了过去! 黑衣人心头迅速蒙上前所未有的恐惧感。 这是面对最强者才有的情绪,他竟然面对一个刚及笄的黄毛丫头心生畏惧! 沉寂弥漫。 还没来得及抵挡,大脑一沉,失去意识。 南宫璃才没傻到杀人,好不容易有了几天安生日子,怎么可能放过送上门的玩具? 黑衣人脖颈处插着的一根小针筒,打了一剂浓度极高的麻醉药。 最起码得睡上个两三天吧。 “狗东西,看姑奶奶怎么收拾你!” 南宫璃没好气的踢了那人两脚,拍了拍手坐在桌旁喝着茶。 心跳加速还没缓过来,要不是刚才那货放迷烟被医学空间里的监测系统察觉。 她现在怕是已经在黄泉路上排着队了。 “王妃!” “王妃!” “王妃啊!您没事吧?” 急冲冲从门外跑进来的王管家一进门就见南宫璃正悠哉悠哉的喝着茶。 “喏,在那呢。”南宫璃下巴朝黑衣人那边点了点。 走上前的王管家粗鲁的扯掉那人蒙面,看到真容震惊,呼吸都快停滞了! “这人是王妃杀的?” 王管家不敢相信,自家王妃还有这等高超的武功,竟没发现。 “没死,就是晕了,扎了一针。”南宫璃起身负手而立。 所有人呆若木鸡愣在原地! “这可是天煞阁里排名第八的杀手王妃就这么风轻云淡的给弄晕了?” 其中一亲卫惊讶问道。 “啥?很难吗?天煞阁听起来蛮厉害的,就是这榜单上的人功夫不怎么样嘛。” 老凡尔赛的南宫璃无奈摊了摊手。 “这天蝎可是号称最厉害的探子,能杀人于无形,下毒的手段更是毒辣,几乎无人能从其手里活着出来。” 天蝎? 怪不得当时监测系统的警报声响的是最高级,当时吓得她一激灵,脑瓜子瞬间清醒。 “遭了!” 南宫璃突然想起在外面守夜的海棠!</div> 第157章 纷纷中招,古代的药就这么牛逼? “海棠?海棠快醒醒!” 跑到外堂的南宫璃晃着表面上看似像熟睡的海棠,但久久未见有一丝反应。 “快将人扶回去,打开窗户通风,别把空气里残留的毒气吸进去!” 南宫璃拉起浑身卸力的海棠,挪到一亲卫背上,回头喊道。 猛然间想起什么,南宫璃撒腿就往外冲。 一把将几个耳房和侧室的门通通推开。 果然! “我他妈的!”南宫璃欲哭无泪,扶着脑门半天没缓过来。 这丫的真是闲的蛋疼,尽给她找事做! 突然想到院落另一侧还在卧床养病的祁夫人,她要是出了丁点问题,南宫璃都得吐一口老血! 来到祁夫人养病的门前,见房门紧闭。 南宫璃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直接上手大力拍门。 砰砰砰! “祁夫人!崔嬷嬷!里面有人吗?” 南宫璃费力的扯着嗓子喊着。 这声音费了老大劲了,但等了稍许也听不到一丝回应,正准备破门而入的南宫璃刚撞上门框,就被里面的人没预兆的猛地开了门,迎面撞了个狗吃屎。 跟满脸惊慌的崔嬷嬷交叠躺在地上,哎哟哎哟直喊痛。 “外面是出什么事了吗?” 睡得很熟的祁夫人二人听到门外传来的彻天响声,终于从周公的梦境醒来,惺忪睡眼问道。 “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刺客潜入府邸,险些中了招,我就来看看你们这边有没有事。”南宫璃撑着地费力站起身,又将闪了老腰的崔嬷嬷搀扶起来。 霎时间也没听到脑海中响起监测系统的警报声,应该没什么问题。 好在那刺客还算讲点武德! 不然这一屋子人除了她以外,全部中了毒,那真是要愁死人了。 解毒虽对拥有强大辅助神器的南宫璃来说,并不算什么难事,主要是时间耗费问题。 这毒不同凡响,好像具有活性,针对不同身体情况的人有不同的专攻方向。 而且恰恰还是从人体最薄弱的地方着手! 这才是最难办的地方,要是一视同仁,大家病情一致,她倒不用费心扒拉的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听到有刺客潜入,祁夫人的两只杏仁眼瞪着跟铜铃似的,“我,我们这边没什么事,反倒是你得多加小心。” 从未想过在亲王府邸居然还能有刺客神不知鬼不觉的摸进来。 还没经历过这么惊心动魄的场面,祁夫人小心脏怦怦直跳。 崔嬷嬷扭了扭腰,忍着痛意问,“刺客抓到了吗?” 要是还没抓到,王府内的动静又这么大,指定还藏匿在某处,对谁来说都是致命的威胁。 “抓到了,就是果云她们中了毒,事不宜迟,得赶紧研究解药,今晚定然不会再有什么变故,祁夫人你们大可放心安睡。” 南宫璃安抚了几句,又转身匆忙跑了出去。 谁知道这毒会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毒性就会猛烈。 跑到门前的南宫璃刚巧碰上几个侍卫一人一条腿和胳膊,将人架出去。 “等下。” 解铃还须系铃人,解毒还得毒药来,南宫璃话落抬手就往刺客周身摸索看看有没有残留的毒物。 “王妃是在找这个吧?”身后走出来的王管家递过来一只精致的楠木盒。 这刺客心也真够大的,人家搞暗杀都是尽量轻装上阵。 他倒好,还揣着个梳妆盒大小的东西。 “对,我有用,你们把这厮跟那个林曼娘分开关,万一今晚他的目标就是林曼娘,岂不是递肉给老虎吃。” 南宫璃拿过木盒抱着径直往屋内走,关门前还不忘叮嘱几句。 虽说还不确定刺客具体来路,但唯一的可能性要么是宫里的人收到消息有所动作,要么就是其他黑恶势力群体买凶杀人。 关上房门意识溜进空间内进入实验室开始投入研究。 穿上防护服带上护目眼镜的南宫璃这时候妥妥的防毒装备,就是怕里面的东西有极强的挥发性。 别还没救上人,她自己也倒下。 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这东西不仅易挥发,还极易溶于水,根本来不及拿搅拌棒操作,就跟清水混为一体,从外表看无色,压根看不出来与清水何异。 难道还能口服? 想到这层面的南宫璃动作更是轻缓谨慎,剩余不少的固体毒物万一日后遇上什么危险,也能成她手里的保命利器。 “得好好收起来。” 南宫里将木盒小心放入药柜,又转身将试管内的混合药液放入分析仪。 过了半小时左右,滴的一声提示音,把低头打着盹儿的南宫璃吓醒。 擦了擦嘴边晶莹剔透的哈喇子,起身拿化验报告。 不看没什么,一看真是吓一跳! 密密麻麻的化学分子结构式,五花八门的分子结构图,各个针对的药性云云。 看的南宫璃一阵头疼,虽说远没有君墨渊体内的东西复杂多变,却也不简单。 这还只是最基础,还未被吸入人体时的状态。 稍后得一一采血对照着个体分别化验,然后根据两者的药效作用进行比照。 配药系统才能给出最佳的解药成分配比。 不过南宫璃猜个体跟个体之间差别不大,要是没什么特殊情况,也只是比例调配的问题。 算起来只睡了三四个小时的南宫璃不得不扛着眼皮子打架的压力,迫使脑子清醒一一采血分类研究。 凝望着面前放着的五个贴着姓名标签的试管和化验报告,南宫璃陷入沉思。 “海棠居然还是熊猫血。”南宫璃拿起海棠的那份化验报告喃喃。 熊猫血本就稀少罕见,除此之外还极容易发生溶血一类不良现象,针对的药物也得多加注意。 又过了两三个小时,配药系统才将这几个人的解药做出来,被南宫璃分门别类的标注好,以免后期弄混。 “我就纳闷怎么看电视上人家下毒服一粒解毒药丸就能药到病除,怎么配药系统不行呢,还得吃到彻底清除余毒才算痊愈。” 南宫璃边装瓶边发着牢骚。 话说回来也是,如果仅凭一粒药丸就能达到解毒目的,为什么还要一日三次的吃这些? 灵光一闪,想起府内暗牢里还关着的人。 这有什么难的? 等那家伙醒了一问便知,反正她手里也有对症的解药,只不过流程繁琐些罢了。 “说不定没多久我也能制出来这么简单方便又高效的药丸呢。” “伸腿瞪眼丸,看我搓泥!” 南宫璃像只猴儿似的蹦蹦跳跳,神经兮兮地,不知道还以为神智受损,疯言疯语。</div> 第158章 老子就是不行礼,一不小心撒狗粮 返回房间的南宫璃按个投喂解药。 还生怕弄混了,药效发挥不了最佳作用。 这一晚上累得腰酸背痛的南宫璃终于能喘口气,正儿八经的回房补觉。 看了眼窗外天色旭日东升,和煦阳光都照射进房内地面。 “今天没什么事,应该能好好睡一觉了。” 她刚奋力爬上床榻,盖好被褥,找了个舒服的睡姿渐入佳境。 被急匆匆过来报信的王管家一嗓子又给吓得弹坐起来,一脸懵逼瞅向门外。 先前听闻王妃因为起床气打骂过丫鬟,王管家见绷着脸皱着眉头的南宫璃一时也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说。”南宫璃神情不悦,却还是无形中收敛了微愠气息。 “宁远侯那边传信,说皇后移驾宁远侯府,现下正在厅堂跟梁夫人喝着茶呢!” “什么!” 意识瞬间清明,南宫璃来不及穿外衫就往门外跑,吓得王管家抄起几件衣裳跟着往外冲。 “王妃,王妃!于礼不合,于礼不合啊!” 堪堪到府门口,她才发现丫的没套马车,连忙吩咐府门口值班的亲卫去套马车。 皇后这人佛口蛇心,连她都差点跳坑,更别提心思纯真的梁婉。 一孕傻三年的道理在梁婉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赶过来的王管家好在功底深厚,跑起步来连口大气都没喘。 “王妃,切莫殿前失仪,落人话柄。” 才想起来她头发还是睡觉前的样子,衣服也只穿着中衣。 先前还有暗卫提醒她,如今暗七被她派过去查事,好在有王管家,不然皇后定会揪住这点狠狠责罚。 现在君墨渊不在京城,属于非常时期。 虽然之前王管家表示她身后万事有王府兜底,但南宫璃仍觉得最好能少一事是一事。 拿着衣服边穿边往回走,现在也只有崔嬷嬷会梳妆,得抓紧时间往宁远侯府赶。 到了地方还没说两句就拉着崔嬷嬷一顿捣鼓。 连口脂都没时间擦,南宫璃又急急忙忙上了候在门口的马车。 身边跟着的是祁夫人放心不下,派过来照顾她的崔嬷嬷。 “王妃,老奴瞧着皇后这趟来的蹊跷。”坐在对面的崔嬷嬷压低声音。 这话不用说,南宫璃心里都有数。 林曼娘落网的消息肯定在昨天的时候就传到皇后的耳朵里,这番过来就是为了探口风。 怕林曼娘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虽然知道她没这么大的胆子,皇后依旧放不下心口悬着的石头,打着出宫看望即将临盆的侯府夫人幌子,也顺便出来透透气。 “若是单纯的过来探口风倒是不打紧,怕就怕别有企图。”南宫璃心里也打着鼓。 毕竟当时尽管林曼娘的“尸体”在众人眼前走了个过场,可并没安排身形相差不大的替身安排后事。 如果被人察觉,不好解释。 人实际上被关在王府,上哪弄个一模一样的林曼娘去。 “现在还不知道究竟情况如何,车到山前必有路。” 崔嬷嬷心里也是有些紧张,身为奴婢二十余年还从未见过皇后尊荣,这要是放在以前她会毫不犹豫地把这次当作跟老姐妹吹嘘的资本。 然,明显来者不善,她更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绝不能在这节骨眼儿上给王妃掉链子。 “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南宫璃舒了口气。 只要想出万全之策,才能以不变应万变。 “崔嬷嬷还是少喝些冷酒,别看现在盛夏喝点冷的没什么,日子久了病痛都在体内积压着,到时候发病可不是小事。” 南宫璃看了眼崔嬷嬷的脸色,用扫描检测仪器上下扫了个来回,分析道。 听到劝说的崔嬷嬷目光一惊,先前知道南宫璃医术不凡,却没想到连平常大夫把脉的流程都不走,就能清楚知悉她的身体状况。 还分毫不差的将她日常习惯给说了出来。 霎时间脸上有些挂不住,崔嬷嬷直起身揉了揉腰,“王妃说的极是,老奴就是贪嘴了些,怪不得一到秋冬,这身子骨说不出的难受。” 没多久抵达宁远侯府,两人一前一后入府。 皇后随行的老太监老远就见脚步匆匆的来人,清了清嗓子,一副公鸭嗓拿腔捏调,“九王妃到!” 一众宫女太监们行礼,南宫璃也没心思在虚礼上浪费时间,随便摆了摆手,便走进厅堂。 “真是凑巧,皇嫂也是为婉儿来的吗?” 先发制人的南宫璃晃着步子落座,面上的笑容得体,端庄大方。 但在旁看着的梁婉心里却为她捏了把汗,怎么连君臣之礼都给忘了,于是偷偷用余光打量皇后神态。 却只见皇后掩下眸间思绪,端起茶盏吹着风。 “放肆!怎么见了皇后娘娘也不知道行礼?”站在一旁的老太监眼尖的叱责道。 随后又狗腿地对皇后那侧谄媚笑了几笑,但皇后依旧不开口,端的仪态高傲。 怎么这么几天不见,皇后前后就变了副脸色? 之前还热络地拉着她喊皇弟媳呢。 “唉,现在真是什么人都会看人下菜,这是欺负我家王爷不在京中,便来欺负本王妃这独守空房的人?” 南宫璃一眼都懒得看出声训斥的老太监,无奈的语调听在人耳朵里极为不适。 “你你即便身为亲王正妃,却也不能连礼节都给忘了,我朝可是向来最重礼仪,莫不是九王妃不懂?” 老太监的声音更是尖锐,似乎要将她的耳膜给戳破。 靠! 这他妈的不怕死的老东西是在愚昧无知,礼义廉耻上点她? “皇嫂,难道忘了皇兄是免了王爷的礼。”南宫璃悠悠然说道。 可皇后等人的心里可不这么想。 皇帝是为了体现君臣一心,尤其是跟自家手足一心,坐上皇位便大手一挥,免了君墨渊的礼。 但这丫的跟南宫璃有什么关系! 皇后正欲开口含沙射影,就听见南宫璃幽怨的声音响起。 “其实璃儿也是很想给皇嫂行礼,可是我家王爷临离京前见璃儿身体虚弱,受不了繁文缛节的虚礼,便告知璃儿不必行礼,夫妻本是一体” 皇后本想看看南宫璃到底是个什么来路,以前所见所闻是真是假。 完全没预料到,居然成了南宫璃这个小贱蹄子的狗粮慈善大会! 一把一把狐臭味的狗粮往在场的人嘴里塞,还不能贸然打断。 前脚刚说完明水国最重礼仪,后脚就打断人家讲话,还是杀伐果断的战神正妃。 谁也不敢</div> 第159章 横冲直撞,她自有打算 听闻此话的皇后凤眸一闪而过的狠辣,被抬起的杯盏挡住。 敢说这种话的南宫璃压根就不怕皇后反扑。 她跟君墨渊乃夫妻一体,既然夫君做得了,凭什么她做不了? 虽然听起来有些牵强,但没人敢上前戳破这层窗户纸。 毕竟南宫璃都把身后令人闻风丧胆的君墨渊这尊大佛都给抬出来了。 刚才趾高气昂的老太监还一副恨不得将南宫璃生吞活剥的姿态,此时却讪讪不敢言语。 眼神躲闪,顶着南宫璃投射过来的目光,脚底板窜出一股子慑人心魄的冷气直钻心窝。 “况且皇嫂都还没说什么,怎么就有只老哈巴狗在狂吠不止?你们这些人就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目无尊卑的老畜生么?” 南宫璃眼底闪过轻蔑与得意,轻飘飘抛出这么一句话。 空气再次停滞,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这九王妃到底是怎么回事,三番两次的逾距,现在连做戏指桑骂槐都懒得用。 直接公开明目张胆地辱骂皇后娘娘身边侍奉多年的老太监是条哈巴狗? 这是要撕破脸的节奏么? 站在南宫璃身后的崔嬷嬷腿肚子直打颤却也不敢当着天下最尊贵女人的面失了礼数。 硬撑着身子规规矩矩守在南宫璃旁侧,只有额头上冒出细密汗珠,表达着崔嬷嬷内心的焦虑与恐惧。 静! 此时地上连掉根绣花针都能听见响。 梁婉听到南宫璃这句话的时候都愣了,直勾勾的盯着南宫璃看。 心里也摸不准阿璃这是要做什么。 却也不能放任南宫璃继续挑皇后的忍耐性。 于是梁婉笑着出来打个圆场,“下人们也是为主子操心乱了分寸,难道皇后娘娘还真的能因这些个虚礼责罚你不成?” 这句话让欲发难的皇后不得不屏气凝神,反复平复愠怒的心火。 诧异的看了眼侧边坐着满脸微笑的梁婉,这还是素日连大气都不敢喘的宁远侯夫人么? 如果发火借题发挥责罚南宫璃,看上去合情合理,却不符合皇后长久以来立下的名声。 要知道外面传言皇后连下人都不舍得大声叱责的,平日里都是温温柔柔,尽显身为中宫皇后的风度仪态。 同时惊讶的还有坐在梁婉对面的南宫璃,内心对梁婉一顿夸。 自然有了台阶,不下是傻子! “皇嫂可别见怪呀,都怪我家王爷平日里太骄纵着璃儿了,” 南宫璃早就狐假虎威惯了,扯谎时脸上的表情自然的不得了。 此时的皇后看向南宫璃的目光带着半藏半露的厌恶不喜。 咬碎了一口银牙,却也不能奈南宫璃如何。 “璃儿真是伶牙利嘴,上次见的时候嘴皮子都还没这么溜呢。”皇后掩唇偷笑。 言外之意就是在点南宫璃以前言行举止不过为了混淆视听,韬光养晦,现在才是她真正面目,要是摁个欺君的罪名怕是连君墨渊都保不住她。 “上次见面的时候皇嫂不也是对璃儿甚是亲切吗?怎么难道是璃儿哪里做的不好,才惹得此次皇嫂有意刁难,让身边老狗站出来替皇嫂教训璃儿?” 南宫璃脸色骤冷,刚浮现出的笑意又快速被敛下,声音无形中带着强大气势响起。 一点情面也不给皇后留,看得梁婉众人下意识倒抽一口凉气。 卧槽! 听到句句戳心的试探,南宫璃可没好心情虚与委蛇地坐在这里让皇后肆无忌惮地盘查审问。 “来人!”皇后暴怒拍案而起,冲门外吩咐。 崔嬷嬷这些下人连呼吸都不敢加重,当看到厅堂外拿着七尺高,一只手掌宽度的红木板,杀气腾腾的带刀侍卫有序进来。 吓得崔嬷嬷心跳都满了两拍。 虽说王妃来时便已知晓皇后此行目的,可不知道王妃究竟哪根筋搭错了,再三挑衅皇后威仪。 心里暗道:糟了! 皇后指定是恼羞成怒,想当场给王妃难堪。 可饶是如此,南宫璃已然镇定自若,看向皇后的眼神似笑非笑,还偷偷拦下跨步上前求饶代过的崔嬷嬷,临了不忘向梁婉微微摇头,示意按兵不动。 然,站在皇后身边的老太监可没那么淡定,脸上的狂喜不言而喻。 心想九王妃这么想死,上天都留不得她这个心机深沉的贱人! 在他眼里,但凡碍着自家主子的路,那就是跟他作对! 眼神间的得意与嚣张尽现,不加掩饰的扬起下巴,一派小人作为。 下一秒就听见皇后阴冷怒斥,“将人拉下去重责四十大板!” 在场的人除了南宫璃悠然自得的坐在原处喝着茶,其他人脸上表露出不同的情绪。 毫无例外地都以为皇后这是因为九王妃言语不尊动怒! 却没想到当几个侍卫朝南宫璃方向走去准备架起她的时候,被她目光间的锐利骇退。 开玩笑,好歹她也是亲王妃,谁敢一言不合就上板子教训? “你们都是猪脑袋么?!还不快把田公公拉下去!” 皇后音调突然提高,紧接着又猛拍茶案,震得连茶盏都被打翻摔在地上。 前一秒还在洋洋得意的人,下一秒脑海中响起一记闷雷,这时老太监正如同一块破布似的被抬出去,甚至连哭喊求饶都忘了。 “本宫向来赏罚分明,从不因为什么身份就轻轻放过,像这种尊卑不分,胡乱开口的老奴才该打还是得打,不打就长不了教训,对吗璃儿?” 皇后心中冷笑不止,刚才南宫璃说的话不就是逼她表个态? 不处置田公公,就成了南宫璃嘴里徇私包庇宫内老人言语失度,处置田公公,她这心口着实像是赌了口气,上不去下不来。 “皇嫂说的自然极对,璃儿都将皇嫂行事风格当成管家模板呢,只希望有朝一日能像皇嫂似的,单坐在这就能让那些下人们吓得半死。” 眼中带着嘲弄的南宫璃笑着看向皇后。 别以为她不知道,丫的这老女人是在暗示她,无论她是什么身份,仗着谁的势力,被抓住了错处就不会轻而易举作罢了事。 明面上是在骂田公公,实际上说的是南宫璃。 但不管什么年头有人拾钱,还没人主动拾骂的。 无所谓的南宫璃忽然就笑了起来,“时间不早了,皇嫂不是还想在京中各处走走散散心吗?可别把时间都浪费在咱们这里呀。” “本宫想着浮云坊新出了几道菜品,嘴馋了过去尝尝鲜,却碰上了璃儿,那本宫怎么能独乐乐呢,不如咱们一同前去?” 开玩笑! 事还没办完,就打道回府,这可不是皇后的作风。 但皇后不知道的是,有南宫璃在,半个字也套不出来! “真的吗?” 一听都有吃的,南宫璃两眼直发光,那模样说可爱又好笑。</div> 第160章 舍命陪君子,傻婉儿脑洞倒不小 傻子都能分清楚当前局势,南宫璃怎么会不明白。 皇后算着南宫璃也只是过来凑巧碰上,没多久就会识相主动离开。 只剩下她跟梁婉,什么话都好说,一旦问出想知道的讯息,也能松口气。 本质上当朝皇后不该跟侯府一介贱妾站在同条船上。 说出去都没几个人能信! 然,事实如此。 起初想拿捏林曼娘这颗棋子,却没料到有一天会被这个贱妾算计进去。 不得不动皇后暗地里的势力,前去刺杀南宫璃。 可好死不死的挑君墨渊在的时候下手,导致她现在都不敢让她的人露出可疑马脚,做事也都束手束脚。 却被南宫璃横插一脚,“看到你们二人放下芥蒂,重归于好,本宫就发自内心的开心,婉儿你可别怪罪本宫这弟媳,凡事多多担待些。” 谁都知道当时宁远侯夫人跟相府嫡长女闹得不愉快,现在皇后明里暗里在点梁婉这个当事人之一。 重提旧事的目的显而易见。 “皇嫂,婉儿脾气性情极好,怎么会是那种揪着不放的人呢,多恶心了。” 还没完全缓过来的下人们又被这句话惊呆了! 他们今天吃瓜吃的简直面目全非,感觉是在生死边缘疯狂试探! 九王妃多次怼皇后娘娘,偏偏后者一句话还说不出来。 揪着不放? 这里揪着不放的人,明眼人一瞧就知道是坐在最尊贵位置的人翻来覆去的在找九王妃的不快! “是啊,娘娘,这都是陈谷子烂芝麻的陈年往事,不提也罢,当时臣妾跟阿璃正值年轻气盛,现在臣妾还得对阿璃打心眼里感激呢,这段时间阿璃帮了臣妾好多忙呢。” 还以为提起这些事能让梁婉回想起什么,根本没往两人要好到这种地步方向想。 皇后极力克制住脸上的怒意,眸底一扫而过的阴冷被悄然敛去。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呀,要不是当初璃儿跟本宫聊得庆幸,忘了免礼平身,你也不会晕倒跟璃儿有这么深厚的交情。好在你人没事,不然本宫这心里算是烙了块疤。” “皇上听闻此事还过问,就怕忠臣的家眷有个好歹,皇室过意不去,璃儿以后切莫再这么任性,聊天也得分场合,知道吗?” 最后语调就跟哄三岁小孩不要胡闹一样。 这女人还真是不把她往火坑里推,心里就不舒坦。 南宫璃差点被气笑,还真把她当小屁孩? 虽然有所耳闻,梁婉并没有多责怪南宫璃,说实在不过就是成了被殃及的池鱼罢了,更何况南宫璃费尽心思的照顾她这边,还揪出来满是阴谋计策的林曼娘居心不良。 这两尊身份不简单的大佬斗法,伤的可不就是作为弱者的看客? “看咱们聊天都忘了时间,要晌午了,再不出发璃儿的肚子都要起来抗议了。”南宫璃捂着肚子撒娇。 还跟先前入宫见皇后时的状态无异。 要不是刚才被怼的体无完肤的皇后亲身经历,还真不敢相信这能出自废柴的脑回路! 下人们都被南宫璃这一系列骚操作搞得看不清当前状况。 这算撕破脸还是不算? “好好好,咱们走吧。”皇后眸子精光一闪,亲昵笑道。 三人一前一后出门,忽然皇后想起什么,问南宫璃,“听说祁夫人如今在你府中玩耍,怎么今日就见你一人?” “奥,祁夫人昨夜里梦魇,眼下正补觉呢,不便打扰,璃儿就只身过来看看婉儿。”南宫璃笑看着皇后回道。 知道实际情况的梁婉也随声附和,“祁夫人这梦魇的病先前找了不少大夫看诊,也吃了不少良方,却也不见起效,真是着急。” 京中早就传闻定国公夫人身患恶疾,但具体是何恶疾,却没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只知道病情严重,一度卧床不起,那段时间都快成了药罐子。 随即皇后也没多疑,只说了句好好照顾祁夫人云云的话,便上了轿撵。 在后面随行的马车才是给南宫璃跟梁婉准备的代步工具。 起初南宫璃还差点上脚跟着坐进去,被崔嬷嬷及时给拉了下来。 “阿璃,你看出来皇后娘娘这是打的什么算盘吗?我怎么看不懂呢。”梁婉抱着孕肚半躺着,疑惑出声。 周围的人不是王府亲卫就是侯府侍卫,并无皇后耳目。 两人才能这么肆无忌惮的聊着天,不用顾虑什么。 “你傻啊,林曼娘前脚刚落网,后脚皇后就打着散心透气的幌子过来看你,难道你还真以为这女人能有这么好心?” 南宫璃摸着她的孕肚笑道。 才知道看似简单,身家清白的林曼娘背后居然还有这么个正主! 梁婉现在才反应过来皇后为什么突来乍到,连声招呼都不打,直到管家来叫才知道皇后竟大驾光临侯府。 美名其曰顺路过来看望她,实际上是在不停的给她下套子,说出有关林曼娘的消息。 “可当时咱们审林曼娘的时候,不是很多人都在场吗?怎么皇后娘娘都不知道林曼娘相关的言论吗?” 不理解皇后既然能这么快知道宁远侯府内宅的事,必定安插的有人手。 为什么还屈尊降贵的出宫专门过来套话? “自然是没听到她想听到的,亦或者将信将疑,最保险的方法就是亲眼目睹话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 南宫璃同样半躺着身子侧脸解释道。 想起一会就同桌吃饭的套话饭局,梁婉就一阵恶寒。 “那我该怎么做?” 还以为南宫璃会有更好的注意,梁婉期待的小眼神看向旁边阖眼休息的南宫璃。 “你不用特别注意这些,一切有我,她套不出什么,而且相信当日我代你审讯林曼娘的消息指定已经到了皇后的耳朵里。” 声音略微有些疲惫,南宫璃现在一躺下眼皮就犯困。 注意到这点的梁婉看着她眼下淤青,一看就知道昨晚上肯定没睡好觉,声音里的疲倦惹得梁婉疼惜。 “你昨晚上偷牛去了?怎么感觉一晚上没睡啊。” “差不多,昨晚上就睡了一两个时辰。”南宫璃翻了个身。 “这是怎么了?九王爷不是还没回来吗?阿璃,你可不能学林曼娘那贱货的作为啊!” 晚上不睡觉,梁婉首先想到的就是男女之事,还以为南宫璃这是耐不住寂寞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真是佩服梁婉的脑洞。 “婉儿啊。” “嗯?” “怎么看着你头不大,脑洞倒挺大,什么都能yy呢。” 她可不想跟君墨渊那个扑克脸有任何情感瓜葛,想想都害怕,一个出了柜的男人 “快说快说,昨晚上你到底怎么了?” “府内潜进来一名刺客,现在正关在暗牢里等着审呢。”</div> 第161章 埋在地下触之即死的秘密 “什么?!” 刚得知这震掉人牙齿的消息,梁婉的嗓门骤然提高。 吓得南宫璃一哆嗦,急忙伸手这厮的大嘴唇子。 “集美,前面还有皇后呢,眼下还没查清楚到底是谁派来的人,不过十有**前面的就是正主。” 要论现在跟她有仇的也就秦婉婷一派和皇室一脉,其他的小鱼小虾不足为惧,更谈不上花大价钱请来天蝎这样的高手刺杀她这么个小喽啰。 被此举吓到的梁婉也意识到不妥,连连点头。 “真是骇人听闻,堂堂亲王府怎么连个昼伏夜行的小刺客都能潜进去,这样说来,外面传闻亲王府守卫森严,杀机四伏竟是假的?” 梁婉难以置信的看了眼前面,又凑到南宫璃耳边压低声音问。 说出去也没几个人能相信平日里光是往亲王府门口敦庄肃穆的两座雄狮瞧一眼。 就能被散发而来的磅礴气势和威压震得心神动荡。 “你口中的小刺客可不是泛泛之辈,能在这种环境下成功潜入的必然轻功了得,听王管家说那人是天煞阁杀手榜上排名第八的天蝎,擅长用毒。” 南宫璃笑着看了眼像是个好奇宝宝似的梁婉,转过头眼神一凛,淡淡开口。 “天煞阁?!” 这次梁婉倒是很及时的控制住内心的震惊。 “怎么了?你这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也听说过杀手榜的组织?” 南宫璃有些不理解,像这种组织也只有专门暗中查探联络点,才能对接上人,好出钱办事。 属于极其隐晦的消息脉络,怎么梁婉这种都知道,难道天煞阁办事都这么光明正大,不惧当朝皇室势力吗? “实不相瞒,我表哥一家都是被天煞阁的人给灭了门,当时发现的时候,无一生还,负责查案的官员接连一个一个的被灭口,皇上知晓此事后龙颜大怒,却也不敢再派朝中大员断案,至今都是件悬案。” 神色凝重的梁婉说出了压在心底多年的事,那时正值新帝登基,没人敢将此晦气之事闹大,百姓们也极有眼力见儿的不去触霉头。 “不对啊,如果一个活的都没有,又怎么知道是天煞阁的人动的手脚呢?” 论逻辑无人能比得上南宫璃理性到极致的思维,这也是上辈子不少带过她的导师们夸赞的地方。 同时也是被第九局相中的其中一点,特工不需要多余的情感。 “参加天煞阁每三年一度的杀手榜单进阶前提要求,就是得签下类似卖身契,此外出任务完成后都会在现场最醒目的地方留下天煞阁的标志图腾。” 要是这么说,那倒是能理得清。 “你表哥一家是有什么大来头吗?”引起了南宫璃的好奇心。 杀人不过瞬息之间,人死也不过头点地。 但前提是有人愿意出重金买命,同时也杀手接下交易。 “来头倒没什么来头,身份地位也属中等,不算很有钱势,具体的当时查案的官员也没丝毫头绪。” 算起来梁婉那时候也只有七八岁,新帝登基也就是现在的皇帝在位已经十余年,早就把这件棘手的案子淡忘。 若无人提及,谁也不愿意应下这起送命的差事。 这天煞阁办事看似雷厉风行,颇有雷霆手段,实则背地里干的 全是这种见不得人的私下交易,从中抽取佣金,其余的归杀手所有。 对于天煞阁从哪里来的底气敢公然对抗皇室,挑衅当朝律法,把坐镇明水国大杀四方的君墨渊不放在眼里,南宫璃倒不怎么敢兴趣。 “看来出钱的雇主来历不一般呐,能动了这类人的奶酪,来路也不怎么简单,盲猜你姑母家暗中肯定在做什么事,并且抓到了雇凶之人的小辫子,谈事情没谈拢,所以才有了后面这些糟心事。没什么比灭口来得更简单粗暴又高效。” 微微挑眉的南宫璃双眸幽深,顺着她的思路猜测。 这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凭空出现的爱。 造成这种后果的原因千奇百怪,但就梁婉所说的情形,能做到滴水不漏且又能壮大天煞阁名气的雇主绝对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然,话说回来,天煞阁如何跟她又有什么毛关系? 只要不碍着她的事,爱怎么翻腾就怎么翻腾。 日后几年随着事态不受控制的发展,本不想卷入权势斗争漩涡的南宫璃还是逃脱不了宿命,甚至跟天煞阁还打上了交道,当然这是后话 “其实后来我也细细想过其中缘由,也动过念头替表哥一家翻案,谁知道中途没多久,我夫君就在家中被平白无故的下了毒不说,身上还出了不少深浅不一的伤口,还有张匿名纸条,警告我不该插手的事就明智的安分守己。” 表哥跟梁婉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若不是飞来横祸,全家上下百十来口人悉数被杀,只怕连轮不到宁远侯什么事。 “看来牵扯的事和人都不一般,暗中窥视你的人肯定在你身边安插的有眼线,不然不会过了这么久,对这事始终监视,处于敏感地带。”南宫璃暗暗分析,越想越觉得这事不简单。 “后来我便停了手,往者已矣,追究太多反而害了当下最该珍惜关心之人,恐怕我这辈子都原谅不了我自己。” 二十出头的梁婉经过几夜激烈的思想斗争,反复看宁远侯身上留下的伤,脑海里也来回放映着那行字。 最终也不得不选择放弃追求真相。 “你的选择是对的,时过境迁,所谓的真相已经不重要了,珍惜当下才是最要紧的。” 南宫璃见身侧的梁婉神色哀伤,出声安慰道。 虽然她能看出来梁婉对她那个表哥情深义重,也很想给死去的亲人一个交代。 但眼下的情况压根就不允许。 尽管南宫璃如今背有靠山,也不会傻到主动碰壁找死。 她最喜欢干的事就是往前看,从来不回头为那些往事伤心甚至是一度沉浸其中。 “是啊,我如今过的也挺好,希望表哥他们在天之灵,不会心生怨怼。” “你知道人死后会化作天上闪闪发光的星星吗?” 南宫璃看到情绪逐渐低落的梁婉,赶紧转移话题。 这孕妇平时就喜欢东想西想的,情绪变化剧烈,得好好哄着。 “等我没了,你也能很容易找到我。”南宫璃笑着说。 “为什么?”梁婉不解问道。 “我肯定是天上那颗最亮的星啊!”</div> 第162章 皇帝脑子装了屎吧? 原本马车内弥漫着悲伤气氛,被南宫璃这么句话搞得分崩离析。 猛地笑出声的梁婉嗔怪道,“呸呸呸,说什么没不没的,你定能好好活着,别天天自怨自艾,那样的话我可就不跟你玩了。” “嘿寿终正寝不也是” 南宫璃一派风轻云淡,摇头晃脑道。 话还没说完,马车就突然停顿,吓得南宫璃立马下意识地护着梁婉的肚子。 声音微愠,“怎么回事?” “没事,我没事,幸好马车行驶的速度不快,不然还真保不准。”梁婉喘着气缓身。 紧接着就听见马车旁的崔嬷嬷道,“禀王妃,是前面流窜的几个流民拦路,非要银两才肯罢休,皇后娘娘正在处理。” 南宫璃跟梁婉四目相对,眼神交流,都闪过担忧。 “我下去看看,你就待在车内等我回来。” 不放心想跟着她一同前去的梁婉,南宫璃一把将人按在原处。 秀眉一蹙,却是神色淡然在崔嬷嬷的搀扶下走近前面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刚走到皇后马车附近,就听到嘈杂的嚷嚷声。 “我不管,你们这些人只管自己能吃饱,枉顾人命,我兄弟现在被你这妇人的马车撞得重伤,就得赔钱治病!” “我告诉你!百姓悠悠众口难不成还怕你们这群拿着刀吓人的侍卫?!” “朝廷不管我们这些流民的生死!现在连仅供生存的一席之地都被这些人给抢了!” “满大街的捕快衙役拿着棍棒赶人!天子脚下如今也乱了套,惯会用强权压人了吗?!” “” 好家伙这是撞人了? 可不应该啊! 这路也不怎么窄,两侧的商贩也没占用多大空间,怎么会出现这种闹剧? 起初听到对话的南宫璃还以为是碰瓷讨要银钱的,看见血淋淋的画面才知道她想多了! “啧啧,撞的真狠啊!” “是啊,快看,骨头碴都出来了!” “我看这人十有**是活不了了,没看那血跟管子似的往外冒嘛!” 在旁边围了水泄不通的吃瓜群众全然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议论声也不加避讳。 皇后此行是穿着便衣出行,连马车都是最简单的装饰,甚至连府邸标志都没,光秃秃的。 但周身的气势逼人,打眼一看就知道身份不凡,可再怎么着顶多也是个小官家的夫人,翻不起多大的风浪。 看到皇后气闷却也不敢怒斥降罪那些敢当着她面嚼舌根的人。 “本夫人不是说了,给你银钱让你给这人送去医馆看诊,反倒你却推辞不肯去,怎么又是本夫人的不是,如今你所言句句往朝廷上引,不怕死吗?!” 皇后凌冽之气乍现,厉眼呵斥。 “就算你给了钱又能怎么样?说了朝廷又能怎么样,左右现在横竖都是一个死!”中年男子始终不肯罢休,死咬着不放。 周围的群众也纷纷附和,这段时间以来南北方天灾尚在,不少流民前后涌进京城。 却也久久未见朝廷站出来表个态,如今又像个乡野莽夫似的赶人。 这不是赶着流民去死吗?! “王妃,这几个人看着也不想是讹钱便能了事的,恐怕他们想要的更多。”崔嬷嬷低声提醒。 这不用说也能看出来。 早就预料到流民之事不抓紧时间处理,聚众闹事是一方面,京中治安是另一方面,最重要的是民心! 还以为朝廷正绞尽脑汁的在想对策,居然最后给了这么个下作法子。 跟强盗何异? “这些人穷途末路,没办法了才选择刚好撞上来看着南宫璃马车上的标志是宁远侯府,又不敢真的跟勋爵人家杠上,便针对了皇后这辆不起眼的马车。” 南宫璃一转头就看到皇后正目光锐利,脸色冷然的看着那几人,注意到皇后眼底的杀机,暗道不好! 这时候动杀心,那不是找死?! 皇后想惹起民愤,别拉上她和梁婉啊! “九王妃,你说该怎么办?” 皇后也知道这时候不能以权势压人,况且她此行本就不想泄露身份。 这他妈的是想拉她下水? 皇后选择隐匿身份,那在场众人里也就身为亲王妃的南宫璃最有话语权。 君墨渊的妻子,那岂是等闲之辈! 从外地入京的人都还没听说几句原主的不堪过去,听到是名震天下战神王爷的妻子! 那些流民眼睛充满希冀的看向南宫璃,希望一向秉公执法,心怀天下的王爷的妻子能满足他们的诉求。 “参见九王妃!九王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周围乌压压跪倒一片,还没见过这阵仗的南宫璃都不由得愣了神。 靠! 这么多人跪她,卧槽! 被崔嬷嬷暗戳戳推了一下,南宫璃才反应过来,“免礼,免礼,大家快起来,起来。” “求王妃给我们个合理的说法,朝廷如今无情驱赶,让我们究竟该去往何处,本就因天灾一无所有,舍弃安身立命之本,逃难而来,现在现在却又碰上这等污糟事,实在让我们这些百姓寒心呐!” “是啊是啊!” “对,虽说咱们是土生土长的京中人士,却也看不惯朝廷此举作风,实在有辱斯文!” “朝廷必须给个说法!” “对!给个说法!” “” 站在旁边的皇后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心里却又渴望这些无知刁民能失了理智对南宫璃这个贱人做出些什么来! 用不着她亲自动手,就能轻而易举除去眼中钉。 还不知道君墨渊那个早就该死的回来,知道这消息,究竟是喜是怒? 毕竟南宫璃可是他身边唯一一个能活下来的女人,多少试图接近他的女子都被打杀,甚至一家子都丢官罢爵的滚回老家过活。 “首先请大家放心,朝廷此举本王妃头回听闻,也是义愤填膺,这件事本王妃明日便会进宫觐见皇上,除此之外也会对此次天灾造成的受害者给出个负责的说法。” 南宫璃谈吐举止尽显大家风范,刚才心里还质疑,等着看笑话的人为之一震。 “再者,咱们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以人命为先吗?老先生,本王妃知道你是在替流民们请愿,但也得分清主次不是,可别舍本逐末呀。” 南宫璃看向先前跟皇后辩论的中年男子莞尔一笑,劝道。 “唉说来惭愧,惭愧啊!”中年男子见她并不回避他们的诉求,面上羞愧。 “来人,速速去请济宁堂请大夫来!” 南宫璃隐隐记得先前在客栈遇上的老大夫似乎在济宁堂坐诊,话落就赶紧上前给人止血要紧。 看这人伤势不轻,也是个不错的教学模板。 受了重伤的人此时疼得早就昏了过去,唯有地上不断往外冒的血在彰显着伤势的严重性。</div> 第163章 她居然会医术?!初露锋芒 照眼下情况来看,一向不学无术的废柴形象在众人的面前就会被瓦解。 可南宫璃也顾不了那么多,医学空间监测系统将这人列为救助对象,不得不施救。 于是接下来的画面:某女在周围群众像是看母猪会上树的惊讶目光下,有条不紊地拿着崔嬷嬷从马车内递过来的药箱,消毒、止血,紧紧盯着恐会漏掉一帧一秒。 此时的南宫璃虽背对着阳光,但似乎整个人都在散发着别样光芒。 工作中的她认真负责,表情也跟着态度严肃,眉头紧皱。 “不是听说相府嫡长女从小到大什么也不会,就连绣花针都不会拿,怎么现在看起来像是个坐诊十几年的老大夫似的?” “对呀,还没见过屁都不懂的人给人治病呢!” 有的深谙原主不堪回首的往事,很是看不起装模作样,一副好心给人治病的姿态。 “还真别说,那手法没个五六年还真做不到,倒像是那么回事。” 围在周边的人们越来越多,认识南宫璃的人也慢慢聚拢了过来,好奇这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围得整条街水泄不通的。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句话用到这里相得益彰! 质疑、审视、震惊、欣赏、钦佩、艳羡含带着多种不同情绪的目光落在南宫璃娇俏又坚实的后背上。 尽管此时蹲在那人身前处理伤口,但后背始终挺直。 娘胎里带出来的天鹅颈在灿烂夺目的阳光下显得更加温婉修长,典雅。 站在她身后的皇后好不掩藏内心对南宫璃的厌恶,尤其是看到一向傻白废柴行事的南宫璃居然有这么多人支持信任,偏偏皇后刚才嚼烂了舌根也不见有人为她说过一句话。 自动忽略方才被纠缠久了烦躁,萌生杀心的皇后心中更是不忿。 此时看向南宫璃的目光不仅有震惊,还有嫉恨,嫌弃。 “王妃小人儿子的腿还有救吗?”中年男子颤抖着声音担心问。 要不是为了胁迫朝廷给出个合乎情理的说法,也不会想到拿人命来搏! 原本他们商量的是让儿子去送死,人命关天,打得是一旦牵扯命案,朝廷必然不会坐视不理的算盘。 可惜驾车的侍卫反应迅捷,只撞伤了一条腿,眼看着事情突变没按照先前设计的轨迹走,才死活不肯松口。 “老先生别担心,骨头断了咱们可以接上,少了块肉咱们可以后期慢慢温养,只要命还在,就没治不好的病。” 其实这时候的南宫璃说的话多少带有安慰的含义。 看这年轻人骨头断裂蛮严重的,必须得内接钢板固定才行。 要不是驾车的侍卫反应快,小命都得交代在这。 好赖没整个半死不活,腿伤卧床休养便能痊愈,就是日后可能走路或多或少坡脚。 离得近的人们听到南宫璃这么大言不惭的话,有的更是爆笑出声,用让人听了极为不适的语气嘲讽道, “王妃莫要夸下海口,万一这要是治不了,那丢脸的可不只是王妃,还有九王府的脸面。” 谁知道南宫璃直接斜眼冷笑,看向挑起话头的人,“要不你来?” 随即又转头望向旁边哄堂大笑的几个人,“还是你们来?” 被冰冷慑人心魂的眼神横扫而过,原本捧腹大笑的几个人被震得纷纷住了口,收了声。 开玩笑,他们怎么会医术! 挑起话头的那人还是前不久因为哄抬药价被赶出了医馆后手头无事可做,整日里在大街上晃荡讹人钱财,早就恶名昭着。 不知道此事的南宫璃这么一问,周围人的目光又投向那人,还以为是个什么悬壶济世,愤世嫉俗的神医。 没想到居然是浑身臭毛病,嘴还贱的王二麻子。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感知到周围投射过来的目光,反倒将垂下的头高高扬起,像是个打鸣的老公鸡。 “看什么看!看什么看啊!去去去去!” “王二麻子你这人不行,就闭上你的臭嘴!合着王妃不懂艺术,你懂呗?被人医馆当众像是破烂儿似的丢了出去,当咱们眼瞎啊?!” 要不是看不过去,谁也不想跟这种人搭腔交集。 “来了来了!”老大夫在一亲卫的搀扶下一路小跑了过来。 “参见” “免礼免礼,快来看看这人的腿伤。” 南宫璃脱口而出,现在不是注意这些繁文缛节的时候。 老大夫一赶过来,在场所有的人又将视线落在他身上。 在没人注意得到的角度,南宫璃凑近老大夫身边,低声道,“严重骨折,需要钢板固定,将人简单包扎后抬去接骨!” 同样看到触目惊心的伤口,虽然周围的血渍已经被南宫璃处理干净,但刺穿皮肤露在外面的骨头碴子还阴森可怖。 “血都止的差不多了,就差接骨了,老先生请几个人抬着他随老夫去趟医馆接骨吧。” 老大夫又简单看了看伤口,抬眸对中年男子道。 “不行,你那边路程有点远,旁边不是有一家客栈吗,开个雅间抬进去。”南宫璃直接出声打断。 “师傅,现在这种情况的话,要是抬的过程中有个磕着碰着,撕扯到伤口,加深病况,那就难办了!现在病人已经出现晕厥,且出血量较大!” 南宫璃很是聪明的继续补充道。 不然该引人怀疑,一向不懂医术的南宫璃即便是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人的伤口,却敢指导见惯各式各样病例的老大夫做事? 之前见她只是简单的处理操作,止血而已,却迟迟不见往下继续,众人心中纷纷猜想,九王妃也只是略懂皮毛而已! 所以南宫璃故意加重了“师傅”这两个字眼,表明之所以懂得这些皮毛,是跟老大夫学的。 毕竟身为高高在上的九王妃为什么屈尊降贵的喊人师傅? 想当皇室贵族中人的师傅,那可不是件简单的事。 就连皇后再看向老大夫的目光都逐渐不善,这老货什么时候教的这小贱蹄子?! 居然都没人来报! 同时面上惊慌一扫而过的老大夫瞬间平伏震惊,有些心虚的擦了擦头上冒的汗。 “王妃说的极是,怪不得老夫当日一眼就瞧出王妃天资聪颖,对医术这行来说简直就是老天爷赏饭吃!” 眼下也不能再耽搁时间了,中年男子叫了几个老乡,合伙将人放在推车上。 往最近的客栈方向去,速度不快也不慢。 老大夫这番话说得漂亮! 不仅把南宫璃出奇的行事操作来路说得一清二楚,还表示这些东西是从他这里学的。</div> 第164章 还真当她是傻子?皇后的试探 老大夫身高并不算高,站起身才到南宫璃的肩膀处。 见病人已经先行一步前去客栈,跟南宫璃打了声招呼后,也捣腾着两条小短腿一路跟上。 周围看戏的人现在也看不到什么好看戏码,便一哄而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皇嫂,璃儿对医术颇感兴趣,想去看看。咱们今日的” 南宫璃褪去方才一副天塌了下来也毫不畏惧的神态,悄然间换上娇小可人小白兔伪装。 “怎么以前没听过半点璃儿喜欢医术的传闻呢?”皇后脸上虽笑得亲和,语气也甚是温柔。 实则是在用话在试探南宫璃,今日发生的一切实在太过反常! 光看南宫璃在宁远侯府的时候处处与她明枪暗箭的对阵,又能迅速掩饰心态,如今又似乎懂医术,看那老大夫听到师傅二字的时候,明显不是技高人一筹的为师神色。 其中必然有蹊跷! “皇嫂也是知道的,在夹缝里求生存,璃儿怎么敢什么话真往外说,怕母亲不喜便处处让着玥儿,如今有了我家王爷庇佑,索性想做些喜欢的事,也不知道王爷何时人就突然没了” 南宫璃故意将话茬引到君墨渊身上。 话里话外都是在说,想趁着王爷在世的时候多作威作福,等哪天人没了,也能依靠一技之长谋生路。 “那个老大夫又是怎么回事?” 皇后半信半疑问道,眼神始终不离南宫璃的脸。 仔细观察着她脸上微妙的变化,说不定能从这里找到点破绽! 但皇后太小瞧身为第九局特工出身的南宫璃心理素质和伪装能力。 最受人钦佩的一点,无外乎南宫璃在伪装的时候,连她自己都相信她是口中所说的那样。 无论是神态,还是眼神,甚至是肢体动作,都难以让人觉察到任何破绽。 “那名老大夫是璃儿大婚之日府中遭遇刺客暗杀一事,管家请来专门为受伤的亲卫们诊治的,也是那时候璃儿才发现对医术很是喜欢。” 南宫璃不动声色的笑道,眼里只有单纯真诚和善意。 “既然如此,那你便去吧,切莫贪玩。” 终于肯松口放南宫璃走的皇后始终注视着南宫璃离去的背影。 本还想着有南宫璃捣乱,她想套话肯定没那么容易。 但现在就不一样了,只有她和梁婉两个人。 想到这皇后想起宫里来报消息的探子说的话,这小贱人居然还敢把手伸这么长! 毁了她的棋子,那便让南宫璃付出千倍万倍的代价! 眸底流窜着杀机和愤恨,嘴角扬起歹毒阴狠的笑意,潇洒转身上了马车,还没等动身。 身边的宫女跑到马车旁,禀道,“娘娘,刚才宁远侯夫人那边传话,说是听说方才发生的事,又见了血,身子不适,头晕恶心,特来告罪。” 皇后闻言,那张娇容月貌的脸上此时满是愤怒。 染着蔻丹色,保养极好的双手紧紧攥着衣袖,语气却仍是一副母仪天下的大度, “既然如此,也是本宫的罪过,准了,择日再叙也是一样的。嘱托梁夫人好生养胎。” 尽管没看到皇后娘娘此时脸上的表情,但她知道皇后娘娘这是动了怒,却碍于身份不能发作。 宫女眼中带着惊惧头也不抬的告了退,去后面传话。 随后皇后等人又换了道往皇宫方向去。 身为中宫皇后,虽有无上荣耀和权势,但束缚枷锁却一样不少压着她。 出宫自然没那么容易,这次出宫还是打着探望宁远侯夫人的幌子,不然恐怕有人会借题发挥。 云梦客栈。 天字三号房内。 几人前后将病人放在桌上,后退几步想在这里陪着病人。 随后赶到的南宫璃哪里准许这些人看! 将人纷纷赶了下去,点了些酒菜伺候着他们,便又上楼进房间准备着手治疗。 “王妃,这骨头可不怎么好接啊。” 老大夫转过头放心不下道。 “用钢板,那是万万不行的!万一日后有个后遗症或者并发症,这这可不是小事,况且钢板生锈该如何是好?” “放心,我自有办法。你不是很想跟着我学东西吗?” 南宫璃将外衫脱了大刀阔斧的走到床边,又不知道从哪掏出来的两身白大褂,自顾自的穿了起来。 被点破的老大夫脸上有些害臊,头回见这么大年纪的人竟跟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求教的。 “我听我表兄说了,教你可以,这些都是小事!但是!”南宫璃套上医用手套后,一本正经的看着老大夫。 “不该说的别说,不该问的也别问。” 自然明白其中缘由的老大夫一顿猛点头,在南宫璃的示意下也比葫芦画瓢穿上医用装备后站在桌旁“听候发落”。 “把包扎的东西处理掉。” 南宫璃又再次换上冷漠肃穆的表情,话落就转身去准备手术用具和消毒一系列的物品。 按照南宫璃说的将东西都处理干净后,又学着之前南宫璃为王帅手术的术前准备消毒。 看到这幕的南宫璃都忍不住夸赞,“不错不错,你比老崔有眼力见儿多了。” 还没反应过来老崔指的是何人,就看到南宫璃拿起小型手术刀,在骨头刺透的位置下刀。 “等等!” 老大夫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吓得南宫璃差点把刀扎进病人的腿! “拜托!有事说事,别这么一惊一乍的,影响主刀医师手术!” “嘿嘿嘿,王妃,不用灌麻沸散吗?”老大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不用,之前在街上已经扎了一针麻醉剂,就是怕突然起身,影响伤口处理。” 前不久南宫璃趁着人多还没缓过来的时候,便在无人注意的地方给病人扎了一针,速度快且猛。 接着又进入紧张时刻,开刀、分离、骨头复位这一系列常规操作看得老大夫是目瞪口呆。 南宫璃还每到一个部位都有一番详细解释,但手下的刀不停。 从未见过人的腿内部是这么构造,早些年虽听过什么刮骨疗伤,却也只是听听而已。 今儿算是又开了眼界! 还没从新世界缓过神的老大夫紧接着就看见南宫璃举着奇怪的小型东西,正对着一块从没见过的小东西钻。 “这是什么呀?”老大夫凑过来看。 “电钻跟钢板,等会你扶着小腿骨,我负责上钢板。” 南宫璃收拾完手中的几块小钢板。 又对准病人的小腿骨上下连接部分按动电钻电源。 还真是没见过这么简单粗暴的治疗手法! 在骨头上钻窟窿!</div> 第165章 她师傅乃绝世高人,医术高深莫测 “愣着干嘛,扶好咯,这小子以后是坡脚还是正常,就看你手稳不稳了。” 之前考虑到坡脚,是因为伤到的地方是断骨,且骨面参差不次,并且在碰撞的时候出现了些许断层,这种情况需要在里面植入钢板夹层。 但剖开小腿看了看里面去情况比想象中好点,不出意外的话,只要好好恢复,还是能像正常人走路。 恍若临危受命般的老大夫像是下了什么决心重重点了头,“大可放心。” 随即又加重了力道,将病人的小腿骨以最合适的位置,两个断面相接。 听完一阵微颤的震动声过后,就见骨头上下两端赫然出现几个洞。 南宫璃又快速拿起做好的小钢板和钢钉开始固定,像这种手术最是擅长,熟练到就算闭着眼睛都能做到最完美的程度。 整个过程老大夫连眼皮都不敢眨几下,生怕错过了最关键的步骤。 心里对南宫璃更是钦佩,甚至是崇拜! 看向一脸严肃的南宫璃心无旁骛的专注手中操作,眼神就跟上辈子脑残粉看见爱豆似的,形影不离。 “王妃,这钢板和钉子都是铁啊,万一日后有个生锈什么的,那该怎么办?”老大夫不放心问道。 在他古板印象中但凡跟铁有关的物件平日里若是保养的不好,尤其是在潮湿的环境中更是容易生锈。 这手术操作实为罕见,又将铁片似的东西扎进肉里生长,那要是生锈或者怎样,不是要人命吗?! 生锈?! 南宫璃尽管心里很不想回答这么简单的问题,但毕竟这老大夫对现代医学一窍不通,要是不详细说明,恐怕他都会误认为她要动手杀人呢。 “该怎么称呼?” 南宫璃将里面的组织进行缝合时,看了眼旁边目不转睛的老大夫。 “老夫姓金。” “金大夫,有意向来王府当个专职大夫么?” 眼下南宫璃是有空才能亲自操刀,等到什么时候突发情况又有其他事耽搁,那惩罚程序可不是闹着玩的,人家根本不关这些。 所以南宫璃急需人手,但又不能随便找个,现在也只能对发现她奇怪举动的大夫动手了。 被猛地这么一问,金大夫当场愣住,哆哆嗦嗦开口,“当当真?” 这件事情他之前也不是没有想过,但碍于王府权势,怎么会让他这么个江湖小郎中入府当个大夫? 也只能整日希冀再次得到进王府的机会,与王妃好生探讨一番,可是左等右等也不见动静,如今倒好! 可算是让他抓住机会了! “老崔就是你猜到的人,现在也是本王妃的座下弟子,不过想跟着本王妃学东西,除了遵循基本准则外,还有工作的态度和能力。” 南宫璃边缝合伤口,边交代。 还真是这样! 那日怪不得见人称怪医,医术精湛的崔子逸,也是一副难以置信,不可思议的神情。 原来王妃的医术远超他的预料,竟比崔神医还要高上许多! “好!好!不管王妃有何要求或条件,老夫定当竭力!” 金大夫笑得合不拢嘴,眼角的皱纹都看不见眼睛了。 就跟一夜暴富似的。 “喏,这钢板你拿起来看看,跟你印象里的废铜烂铁有什么不同。”南宫璃指着旁边没用完的小钢板和钢钉。 果真拿起来后的触感就跟素日铁匠打出来的铁质全然不同! “这么轻,表面还这么光滑,跟兵器利刃想必也略有不同,这东西放人体内当真毫发无伤吗?” 金大夫放在阳光下细细端详问道。 “这是我师傅留下来的东西,骨科用的都是内固定材料钢板,材质是属于钛合金的,对人体没有明显的影响。” “骨科?钛合金?”金大夫转过头又问。 “比如治疗人体内的疾病称之为内科,专门医治女性疾病的称之为妇科,亦或者治疗像这种外伤的就属于外科,但外科也分好多种,同时内科也分好多种,要在骨头上动手术医治的就统称为骨科。” 南宫璃缝好伤口打完结后,总算能摘下口罩说话了。 话音刚落又看了几眼一脸疑惑的金大夫,这医学分类确实也没法讲,只能先这么简单的概括下。 等将来有机会了,她自己开个全国,哦不! 在整个东月大陆搞连锁医馆! 到时候哈哈哈哈哈,流水般的银子自会乖乖的跳进她的腰包! 想到这的南宫璃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副满脖子都是金项链,十根手指头套了几十只金戒指,一笑连牙都闪闪发着金光! “王妃?王妃?” 正在暴富幻想中徜徉的南宫璃,被她这副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的样子,金大夫吓得连连叫了几声才恋恋不舍的就幻想回到眼前现实。 “咳咳咳至于钛合金呢,跟你将也讲不明白,干脆你就认为是一种对人体造不成什么影响的东西,制作方法复杂且要求极高。” 本来还打算着回头有时间问问东边有名铁匠铺子,能不能做出来这种东西,下一秒就被南宫璃无情打破。 “那人体内有这么个零件呢,有没有必要取,这就得看病人的实际情况来定夺,比如说,骨盆固定的钢板或者肱骨干骨折固定的钢板,还有脊柱多数固定的钢板,这些是可以不取的。” 南宫璃用硫磺皂洗着手,耐心讲解道。 转身便看见金大夫两眼茫然,继续说,“为什么呢?当然因为这些部位在日常活动中不会对功能什么的造成影响,但如果是关节周围的钢板,就得在骨折愈合之后取出,不然随着动作来回不停,或者负重行为,会造成钢板或者螺钉的松动,甚至断裂,这时候就危险了。” “如此说来,像这位公子的情况,靠近膝盖骨处断裂,得等痊愈后取出。” 金大夫现在就差拿本小笔记把南宫璃说的知识点一字不差的记下来,编辑成册,流传百世! “没错,恢复期间还得特别注意,不能过度运动,但适度倒是有利于恢复健康。” 南宫璃坐回床沿边休息,站了一个多时辰腰酸背痛的,困乏得很。 金大夫也很有眼力见儿的在南宫璃的指导下认真清洗手术工具,处理医学垃圾。 “你有什么感兴趣的吗?在医学这方面。” 南宫璃揉着脖子笑道。 “骨科?老夫倒觉得今日做的这场手术着实震慑,若是学了出来,传给别人,岂不是造福百姓的妙计吗。” 金大夫小的时候唯一的愿望就是能成为一名医术绝妙的大夫,因为他的父亲就死于失血过多,伤势过重,母亲随后两年内又死于肺痨。 “反正不管你想学什么,都得把基本功学扎实了,就像今天的缝合,消毒之类的工作你不仅得会,还得精益求精。”</div> 第166章 这臭作精杀了一了百了 “老夫自然明白,严师出高徒,想必当时师祖就是这么教导王妃的吧?” 金大夫也走到一旁,用硫磺皂反复洗了洗手笑问道。 听到“师祖”字眼,南宫璃眼神有那么一秒钟心虚又迅速恢复如常。 “既然做了本王妃的徒弟,那就别总想着试探或是好奇,师门传承也不是人人都能透露的,要不是怕这传承在本王妃这里断了,才不会冒着风险收徒呢。” 南宫璃怎么没听出来金大夫还是对她那压根就不存在的师傅感兴趣,甚至依旧没放弃试探。 闲来没事哪来的这么多好奇心? 一语点破心思的金大夫更是自行惭秽,多年行医的经验让他心中更渴望得到高深的医术学习,所以总是对神秘的师祖感兴趣。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造出这么多世间珍宝! “事情办完了,叫人把他抬到床上休息,本王妃就在这消磨时间了。” 昨夜忙了一晚上也没怎么合眼的南宫璃早就恨不得自己睡在客栈。 但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她上楼进了门,又莫名其妙不见离开。 总有人不嫌事大,舌根子乱嚼。 “记得今日我们的约定,三日后上府。”南宫璃说完人就利落出了门。 早在大厅内用完饭菜的几人堵在门口候着,心里七上八跳的。 直到看见南宫璃开门,中年男子差点撞上她,又急忙后退了几步,“小人儿子如今怎么样了?” “好得不能行,伤筋动骨一百天,得精细养着,有什么问题及时来王府找王管家便是,他会告知于本王妃。” 是在累得不行的南宫璃话还没说完,就转身下楼。 还没走几步就见太子带着南宫玥,除此之外还有龙庭嫣然和她哥哥龙庭盛煜,以及身后还跟着陌生面孔。 南宫璃回忆了一圈也没找到有关这人的讯息,便懒得想径直下楼。 “不知羞耻!” 本想着就这么当作不认识,擦肩而过算了。 偏偏有人不肯,非得蹦出来挨骂! “不知羞耻说谁?”南宫璃双眸迸射出凌厉寒星,沉声道。 “你是猪脑子么?在场的人还有谁跟你一样,嫁了人不守妇道,不顾皇家脸面,当众出入客栈!” 太子紧皱眉头,那质问南宫璃的气势就跟上帝似的。 “皇侄儿,看来上次在宫里皇嫂还是没说到你心里去,居然还敢壮着胆子找本王妃的事!” 这时候的南宫璃脾气暴躁,又经姨妈,怎么哪里都有傻逼冒出来? “说!”太子冲近南宫璃身前,一把抓起她的右手,举动粗鲁且嚣张,“趁着皇叔不在京城,是不是心痒难耐,终于忍不住独守空房的寂寞,来这里跟野男人私会?!” “太子殿下,姐姐不会的,她不会干出这么不知羞耻的事,玥儿,玥儿不相信。”南宫玥这么一哭,语气又这么柔弱,还带着几分笃定。 可微妙的是,在场不知情况的人还真以为当朝亲王妃因王爷双腿残废,身子羸弱不能行人事,这才趁机出来偷吃,与姘头私会。 随即看向南宫璃的眼神都带着鄙夷不屑,甚至有的还小声唾骂。 “太子殿下,玥儿相信姐姐的,真的,许是打听到林公子回京一事在此处落脚才莽撞赶了过来。” 南宫玥拉晃着太子的衣袖,抽泣道。 那可怜兮兮的模样还真像个名副其实的受害者! 原本一副雷打不动高冷姿态的南宫璃听到这丫的贱人又在往她身上泼脏水,妈的! 纤细秀嫩的手指直接扣住南宫玥嫩滑的脖颈,“南宫玥,你真以为这些下三滥的伎俩本王妃看不穿?你妈的别忘了,秦婉婷现在还在床上半死不活呢,小心这也是你的下场!” 本以为这些皇室贵族简单的拌个嘴倒也常见,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的,吃着饭菜,算着账本的百姓顿时吓傻了! 这怎么还动上手了?! “姐姐姐姐,即便妹妹不小心猜中了姐姐的计划恼羞成怒,可妹妹真的是无心之失,还望姐姐莫朝心里去。” 南宫玥在她的手中像是盈盈一抓便能随意折断的芦苇,不堪一击,断断续续说着找死的话。 她决不相信南宫璃真的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弄死她! 况且太子殿下还在场,那就更不可能! 果不其然,太子等人愣怔片刻,才反应过来南宫璃这番惊人举动。 “南!宫!璃!”太子咬着牙根怒喝道,全然不顾身后跟着的其他三人,喷出火来了。 左手掐着南宫玥的脖颈,太子赶紧松开抓着她的手,紧紧握着南宫璃的手臂力道极重。 卧槽! 老虎不发威你当老子是hellokitty? 右手顺势拔下发髻间的金簪对准太子曲池穴狠狠一扎,瞬间痛的连叫喊声都吼不出,酸麻痛苦的感觉席卷全身,差点膝盖一软跪在南宫璃身旁。 站在不远处也不劝也不激的三人就这么看着。 龙庭盛煜的视线从一开始就没移开过,他倒是对这个传闻能从君墨渊那个冷面杀神的手底下活到现在的女人强烈好奇。 究竟有什么能耐入得了那位的眼? 美虽美,但君墨渊可不缺拥有不凡眉毛的女人。 现在看来,此女子决然不是传言中那般不堪,光那股子隐忍狠辣,就不是平常女子能有的。 此时的南宫玥因为她手下力道加重,霎时间气只出不进,整张脸充血到极致。 跟猪肝色没什么两样,双手挣扎着妄图从南宫璃手里逃脱,获得一息尚存的空隙。 怎么敢?!她怎么敢对太子动手! 这段时间没与南宫璃打过照面的南宫玥是有些飘,先前在宫门前甚至在得知母亲被这贱人断指,内心升起的恐惧感如今也烟消云散。 南宫璃在她眼里还是那个欺软怕硬,狗屁不懂,粗俗到极致的人。 惊恐,害怕,求生,悔恨瞬间漫上心头。 眼看着人马上都不行了,任太子怎么叱责阻挠恐吓,南宫璃就是死活不松手。 “这是发生什么了?”一声温润如玉的嗓音打破了尴尬紧张的氛围。 南宫璃侧首望去,就见一张白净到不行的脸蛋,五官立体禁欲,清俊飘逸而又矜贵淡雅,浑身散发着温柔风。 这是谁? 愣神间被太子攥到机会突然一击,南宫璃肩膀受到刺痛,手下顿时卸力,后退半步。 “你这个狗男人,真他娘的狗!”</div> 第167章 怎么自恋还一窝一窝的凑? “你敢辱骂本宫是狗男人?!” 太子顿时被气的怒发冲冠,脖颈处的青筋直突突。 没想到换来的确实南宫璃一记不屑冷笑,甚至眼中的厌恶和嫌弃他竟觉得刺眼。 原先还以为南宫璃是迫于皇命不得不孤注一掷,嫁与权势被架空的只剩下残壳的皇叔。 但南宫璃心里还是痴恋于他,可现在他却有种失去某种至关重要的东西似的,残缺了一块。 这种感觉让他极为不爽! 可再抬眸看向南宫璃清秀隽丽又不艳俗的面容,内心却涌出莫名的慌乱,连他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皇侄儿,作为长辈教训晚辈就算是说破了天,本王妃也不惧一分一厘,哪怕在皇上面前,本王妃退一步那就是你孙子!” 目光始终定在南宫璃的脸上,太子不由自主的晃了神,她似乎变了,她的世界中心好像不再是他。 一个人的眼神是最欺骗不了人的,此时的南宫璃双眼散发的阴冷,说话的口吻夹杂着威胁冰意。 反正依照原主的往日雄风,南宫璃就算是做出再惊世骇俗的事来,在百姓眼里,皇室心里也没什么大惊小怪。 而重获生命本源的南宫怜终于从那只看似较弱无骨,实际上跟夺命魂钩没任何两样的手下逃脱。 被太子一把拦在身后不要命似的猛咳,差点连肺都快咳出来了。 余光注意到太子神色异常,南宫怜这时候真的慌了! 因为她从太子的眼里抓到对那个贱人的惊艳! 不行! 她好不容易跟母亲苦心钻研整日谋划,才得到今天准太子妃的头衔! 不能就这么轻易被南宫璃这个不要脸的下贱货色夺走! 随着情感的变化,藏在衣袖间的手指紧紧攥着,变得毫无血色。 “殿下,怜儿没事,还请殿下千万别怪罪姐姐,如今王爷离京,姐姐定是心里不畅快想出府散散心,才误打误撞来了这儿。是怜儿先前口误,一时情急便想到林公子身上,姐姐定然不会这么轻浮。” 我giao! 这女人真是挨打都不长记性! 再看太子本来逐渐缓和下去的神色,现在又被南宫怜轻而易举地给挑了起来,看向南宫璃的目光带着恶心。 “南宫璃!你不要以为你如今成了九王妃,就无法无天,目中无人!怜儿又哪里说得不对,是你这个不知羞耻的货色怕是想男人想疯了吧!” 太子的语气并没有因为身后几人而稍稍收敛,反而跟南宫璃颇有鱼死网破的架势。 人在气头上说出什么话,那都是不过脑子脱口而出,但往往容易被人从中抓住弱点。 南宫璃怎么可能放弃这个绝妙的机会! 尽管刚冒出来的男子相貌堪称一绝,跟君墨渊风格完全不搭边,却有种别样的俊朗明清。 但她现在可没心思享受眼前美景,只顾着想怎么给狗太子下套。 龙庭盛煜丹凤眼微眯,这后宅内惯用的伎俩招数,君天睿这蠢货竟然看不懂,真是稀奇! 皇室能出这么个“人才”对他来说自然得利。 见并无人打理的林辰左一句又一句也听了个大概,没想到这其中还牵扯到他? “你是谁?” 南宫璃被男人突兀的轻笑声吸引目光,在他准备自我介绍的时候打断道。 这话说得可不像是爱慕者的口吻,连表情都带着极度不友善。 她承认现在确实是一棒子打死所有人,潜意识先入为主地将这些跟太子同流合污,整日里半寸不离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人。 被猛地这么一抢话,林辰顿了几秒,“在下林辰,是个无名小卒,不足一提。” 一派谦逊有礼,给人猛刷好感度。 原本南宫璃看了又看这人,好感加了几分,接着又被林辰开口的话直接归零,甚至有冲破负数的趋势。 “听闻九王妃是为了在下而来?” 讲真,要不是因为这叫什么狗屁林辰的家伙长得比太子好看无数倍,南宫璃还真不分青红皂白的开始怼人。 什么叫为他而来?! 这他妈的话就敢对初次见面的异性说的这么暧昧? 什么玩意儿! 这不是把她和王府的脸按在地面疯狂摩擦么? “这位林公子,咱们初次见面,你就这么自来熟加自恋,谁给你的自信?”南宫璃笑得张扬。 “初次见面?”太子诧异问出声,“南宫璃,你脑子被驴踢了吧?” 站在最后的龙庭嫣然还真以为南宫璃被太子说中,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但随后一想,那日在相府聪颖过人的辩论完全不像她的作风。 转过头看了眼皇兄龙庭盛煜,见他也是饶有兴味的看戏。 虽然那日她抛了橄榄枝,但并不代表她就会无条件的帮助南宫璃解围。 毕竟她之所以靠近,比起南宫璃奇葩的行事乖张作风,更欣赏此人谋略以及处世不惊的应变能力。 若他日能为她所用,岂不美哉? 天字三号房内,妥善处理完后面闲杂之事的金大夫拒绝了那几人先前从皇后那边讹过来的钱作诊费和药费。 中年男子满脸感激的送金大夫出客栈,刚走到楼梯口,就见楼下乌压压的站了许多人。 “这是?”中年男子疑惑道。 “快去看看!” 金大夫一眼就瞧见正梗着脖子理论的南宫璃,急忙摆手道。 厅堂内南宫璃瞥了一眼林辰,又将视线转回太子身上,“有屁快放,没屁就赶紧滚犊子。” “真是有辱皇家颜面!南宫璃你最好在皇叔身边守身如玉,不然要你好看!” 太子碍于旁观群众,不能彻头彻尾的将话说的太露骨。 这女人不要脸,他还要呢! “王妃,小人已经处理完后面琐事,也按照您的吩咐交代他的家人。”挤进中心的金大夫上前拱手禀告道。 太子一众人闻言,还真以为是她奸夫生了病,这才冒着风险前来探望。 “南宫璃!你还有什么话说?!” “嗯,每日来王府这边,本王妃给你药,按时输液就行。” 南宫璃并没理会太子喋喋不休的质问,转身对金大夫说道。 “你说!今日看来不拆穿你恶心的皮囊,只怕连老天都看不过去!必须给皇叔一个交代!” 见质问南宫璃无果,这人简直就跟个铁打的砼墙似的,雷打不动,太子只好将针对的人物转向金大夫。 粗鲁的一把揪起金大夫的衣襟,不顾形象怒喝,“说!那个奸夫究竟是谁!” “小人小人不知太子何意。”</div> 第168章 林公子又是什么小三小四? “小人惶恐,小人不知不知啊。” 金大夫一介草民,自然对上东宫太子从气势上云泥之别,更别提此刻的太子双目腥红,像是失了理智的雄狮。 “小人只是奉命前来治病,前不久在路上有一流民男子被王妃一行人的马车撞断了腿脚,小人绝无虚言!” 金大夫被太子揪得马上脚尖都不挨地了。 “你丫的有事冲本王妃来!别他妈的一天天找存在感,欺负弱小。” 南宫璃一把将人从太子手里救下来,护在身后。 敢欺负她徒弟?! 真是找死! “马车?那人是流民,当真跟你不认识?”太子听到解释,愣了神不确信又问道。 “关你屁事,要问就问你母后去,今日撞了人的马车可是她座下的,事情再清楚不过,何必来问本王妃,反正你也不信,趁早滚蛋,别在老子面前碍眼。” 南宫璃最是厌烦不问清楚前因后果,光凭主观判断就给人胡乱扣帽子! “殿下,看来你是冤枉王妃了。”林辰脸上始终带着暖如春阳的笑意。 太子当众被下了面子,却也不好给人留下固执己见,死不悔改,认错的负面印象。 尤其周边还站着那么多百姓,传出去他的名声也就别要了。 空口白牙污蔑亲王妃,哪怕他身为东宫太子,也吃罪不起! 明显人家南宫璃的辈分在那摆着呢! “是是本宫错怪你了。” 其实他还想继续问,即使伤了个人,也用不着她亲自来看,毕竟母后都没屈尊降贵的来这种小客栈。 “皇侄儿,本王妃送你句话,未知全貌,不予置评。况且皇侄儿方才还一口一个奸夫,贱人,本王妃的心呐,本就是易碎的玻璃心,这下可好,凭空造谣若是被谁恶意断章取义流传出去,本王妃还做不做人了?还怎么给我家王爷交代?” 说到“谁”这个字眼的时候,南宫璃还专门走近太子旁侧站着的南宫怜身前。 目光始终未离开南宫怜的脸,其中意味显而易见。 龙庭嫣然这段时间把南宫怜脾性摸得透透的,自然知晓南宫璃的意思。 “王妃果真饱腹诗书,未知全貌,不予置评,这句话说得甚好!怪不得能做出前阵子名满京城的旷世之作!” 林辰虽刚回京城没多久,却也听说不少有关九王妃的奇闻,其中最令他难以忘怀的是那首诗。 面对这人毫不掩饰的夸赞,南宫璃表示无感,尬笑了几声转身就走,金大夫连忙跟了上去,那速度快的就跟后面跟着什么豺狼虎豹似的。 被刻意冷落的林辰并没有因此介怀,反而笑得更加恣意,“九王妃是个性情中人,跟一般的女子大有不同呢。” 看到南宫璃这个贱人不仅把太子怼的哑口无言,还没了气势的低头道歉,居然没完没了的说什么未知全貌,不予置评。 故意在林公子面前搔首弄姿,舞文弄墨搏好感! 现在连林公子都被这贱人蒙蔽了去,南宫怜这心里真是跟堵了块巨石似的,呼吸都不顺畅了。 “殿下”南宫怜柔声唤道。 太子此时并不像往常那样,听见南宫怜叫他,心都快化了,恨不得将人搂在怀里好好疼爱一番。 看向南宫怜的眼神都变得陌生且冷漠,“身为女子,还是别整日里跟异性抛头露面,这次看在三公主的面子上,就不训诫你,回去好好反省。” 君天睿面无表情的口吻,更是刺痛了南宫怜的心,从未想过他会这么跟她说话。 “可是殿下。” “没有可是。等会本宫与二皇子几人一同去浮云坊用膳,谈些事情,不便你们女子听,若是不想回府,那便带着三公主在繁华之处多玩玩。” 渣男变脸贼他妈快,旁边吃瓜的几个人脑子都没来得及反应。 以为龙庭嫣然会站出来为她说两句,磨蹭了半天也没见半点动静。 见周围人都一副“你怎么还不走”的表情,连傲雪寒霜林公子都没什么表态,她再纠缠赖在这里怕是会惹人厌弃。 不得不选择退一步,带着龙庭嫣然,满脸不情愿的出了客栈。 “在座的各位都知道攀诬皇族的罪名有多严重,所以不用本宫多说,也明白该怎么做。” 太子又转过去对着周围看客冷言警告。 几人也相继出了客栈,往浮云坊方向去。 刚到府门口的南宫璃老远就见一小厮站在墙角处东张西望,像是在等什么人。 看见他手里拿着的手镯才想起来,昨日压在布庄的手镯还没要回来呢。 瞧到不徐不疾走过来的女子,穿着不凡,连自内而外散发的气质都让人一眼万年。 “别发呆啊,拿来吧。” 南宫璃伸手晃了晃那人的肩膀,勾勾手掌。 “啊?哦,小人是在城南布庄做活的,老板娘托小人过来结账送镯子,镯子的主人是名俊俏的男子” 不错,昨天就是女扮男装的时候买的衣裳。 “那是本王妃的表兄,给本王妃也一样,转交给他,你一直在这里等着也不是事儿。” 原来这就是大名鼎鼎的九王妃哇! 知道女子身份后,立刻恭敬了起来,不敢有丝毫怠慢不敬。 “你还没找王管家结账啊?”南宫璃问道。 都快一天了,老板娘也真能等,几百两银子呢。 谁知道小厮讪讪笑了笑,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后脑勺,“小人其实昨日就来蹲了,但不敢上前询问守门的大哥们,就想着蹲在这能等着王妃出入,一等就等到现在了。” 嗐! 想起之前客栈那边过来结账,也是吓得要死。 “没事,王府又不吃人,别害怕,你先这等着,过会王府管家出来给你结账。” 拿到智能手表的南宫璃这才放下心,不然还真被眼前的事都给耽误忘记了。 这必要时刻可是能保下她的命! 小厮老老实实又站在墙边等着人来结账,要是一般府邸哪怕跟着进府也没什么。 但王府,他可没那个胆量去碰。 进府的南宫璃一路上都在思考该怎么安排接下来几天的计划。 原定于明天祖母手术计划看来得提前安排,不然明天还得抽时间去浮云坊那边跟护卫统领夫人交流病情。 身上本就有刀伤,经不起这么折腾。 多亏前不久的手术难度不大,但站的还是疲乏的很。 “先睡一觉再说。” 没素云几人叽叽喳喳,也没果云在眼前晃来晃去,南宫璃都觉得这世界顿时安静了不少! 反正现在丫鬟们都还没醒,谁也没法去传她的话,请祖母过来。 只能等她睡够了起来套马车亲自去请喽。</div> 第169章 穿朝服,戴朝冠,他们不行我来! 正文 第170章 老夫人突然病危,竟有人等不及了 看着杂七杂八,东一撇西一捺的字。 南宫璃都直言丑到爆! 好歹她也是硬笔字省级二等奖啊! 怎么换了木炭,手感这么不好。 不过好在东西都做了出来,除此之外,还填了不少额外的结构图。 “真是便宜狗皇帝了!” 南宫璃下意识擦了下鼻子,鼻头瞬间就黑了,却也没注意到。 “不行!凭什么老子做出来的东西,便宜那老家伙!偏不!” 本来还想着明日进宫等皇帝下了朝私底下找他商议,万一这货把功劳全占了,她虽说并不是图功利,那也不能被人凭空偷了劳动成果去! “既然如此,那就闹得人尽皆知才好。” 南宫璃嘴角扬起一抹坏笑,眼神狡黠像是老谋深算的狐狸。 见时间不早了得套马车去趟相府,请祖母过来。 明天还有场硬战要打,今晚得提前养精蓄税。 她从来不打没有胜算的仗! 刚准备出去找王管家吩咐套马车,就见王管家步履匆匆进了院子。 “禀王妃,相府出事了,据说是老夫人晕倒,那边急忙派人过来唤王妃过去瞧瞧!” “什么?!” 这事还真是一茬接一查,南宫璃闻言赶紧往府门走。 王管家极有眼力见儿的早早把马车套好候在门口,一同前往相府。 就怕相府这事不简单,那些人可不分什么青红皂白,只管把屎盆子往人头上一扣,万事大吉。 来传信的是祖母身边的朱嬷嬷。 “老夫人平日里吃得量都少,自从吃了王妃给的药后,睡眠也好了,吃饭也吃的多了,可今中午就贪嘴多吃了两块点心,没个半刻人就昏死过去,拿着相爷的帖子去宫里请太医,太医......太医说老夫人时日无多,只叫准备后事。” 朱嬷嬷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跟老夫人才到京城还没个两日,就出了这糟心事! “别急,你知道祖母今日吃的东西都有哪些吗?” 既然是吃了东西后出现的症状,八九不离十就是从口里进去的。 听完早上和中午用的饭菜并没什么异常,又想起朱嬷嬷说的什么点心。 “人早上没事,那就是中午吃的东西有问题,剩菜这些还有吗?”南宫璃问道。 “有的有的,老夫人每顿饭小厨房都会留下剩菜,好把握量和菜品,点心也在。” 在南宫璃的安抚下,朱嬷嬷逐渐镇定下来,思路清晰回道。 快马加鞭赶到相府后,南宫璃提着裙摆跟着朱嬷嬷连忙往寿安堂方向跑,一路上也不管那些下人低头行礼。 刚进老夫人房间就见屋内站着好几个人,正愁眉苦脸的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离老夫人最近的南宫峰看到来人,先是一惊随即又恢复如常,哀声道,“璃儿,快来看看你祖母吧,给你祖母道个别也不枉她疼爱你一场。” 在南宫璃刚踏进房间,脑海中就回响着监测系统的警报声,对老夫人的身体情况了如指掌。 不动声色问道,“太医怎么说?” “太医只是说老人家年纪大了,贪嘴多吃了些,平时也不注意休息,心思疲乏劳累,积劳成疾,回天乏术了。” 南宫峰语气伤感,一脸难掩的悲伤。 连南宫怜都在一旁止不住的抽泣,哭哭啼啼。 南宫烨也是坐在椅子上伤春怀秋的样子。 说实话,老夫人好像跟这俩人交集不多吧? 事出反常必有妖。 “积劳成疾?” 南宫璃冷笑出声,看着老夫人脸色苍白,眼底是由于中毒导致的气血不足,产生咖啡色的淤。 “来人!”南宫璃落座喊道。 站在房门外的王管家立马走了进去,拱手道,“老奴在。” “派跟过来的亲卫封锁相府几处暗门,朱嬷嬷喊几个精壮的婆子看着各处大门,敢放出去一个,杀无赦!” 砰! 茶盏在地上炸裂! 南宫峰压着声音怒斥道,“你个不知礼数的东西,这是做什么?!堂堂相府也是你说封就封的?!” 秦婉婷和几房姨娘的帐,南宫峰还没来得及算,又闹这么一出,当即也憋不住火气,“你真以为你当了王妃,就能只手遮天,胡作非为?!” 王管家正想开口,被南宫璃一个眼神制止,“王管家,朱嬷嬷只管按照本王妃的吩咐做,其余的不必理会。” “父亲,这是你的亲生母亲么?”南宫璃质问道。 老夫人气色极差,前几天明明面露红光,健康的不得了,怎么今天就突然倒下回天乏术? 难道南宫峰就不会好好动动猪脑子! 亲生母亲? 不,当年知道真相的人不是老死就是病死,或是回乡养老,其实南宫峰并非老夫人所出,而是妾室。 但,想让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件事,打死都不可能! 老夫人也心照不宣的不提这件事,为的就是让南宫峰好生维持相府繁荣,南宫一脉枝繁叶茂。 “南宫璃!你这是在质问你亲生父亲?!” 避而不答的南宫峰直接跳脚,也不管旁边是他将死的老母亲。 朱嬷嬷下去办完事又回来复命,看到这幕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老爷息怒,有什么火也别当着老夫人的面发呀。” “妹妹,小心祖母的病气过给了你,还有你,南宫烨,” 南宫璃目光清澈,那双眼美的不像样儿,口气却大相径庭,异常的嚣张。 早就撕破了脸,也就没继续装下去的必要。 “你!”南宫烨指着一脸无所畏惧的南宫璃,却也不敢说过激的话,转头对南宫峰道,“父亲,儿子和怜儿这就去祠堂给祖母诵经祈福,祷告先祖庇佑。” 南宫峰见这两人站在这没什么用,心中不甚烦躁,看见乌压压一片的人脑子就懵,连忙摆摆手。 本来还想说什么的南宫怜直接被南宫烨给拉了出去。 房内的人很快都走完了,只剩下南宫璃和南宫峰,还有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病危的老夫人。 “父亲想知道真相么?想的话,就去前厅等我。” 南宫璃这时候并没用“本王妃”自称,反倒拉近了与南宫峰额距离,听着也让人舒服,并无先前的盛气凌人。 南宫峰满脸震惊的看着南宫璃,“真相?什么真相?” “你还不看不出来祖母是中了毒么?”还在找&amp;quot;医妃马甲又掉了&amp;quot;免费有声小说?百度直接搜索: &amp;quot;易看小说&amp;quot; 听有声小说很简单!</div> 第170章 老夫人突然病危,竟有人等不及了 正文 第169章 穿朝服,戴朝冠,他们不行我来! 一头扎进被窝的南宫璃要不是崔嬷嬷过来看,指不定得睡到第二天早上去。 “王妃?该用午膳啦。” 南宫璃睁开惺忪朦胧的睡眼,就听到崔嬷嬷温柔似水的声音,像是哄小孩子起来喝奶奶似的宠溺。 实际上她这时候的脑子还没彻底清醒,并没有听清崔嬷嬷刚才说的话。 “嗯?好,” 南宫璃在身上小心翼翼伸着懒腰,生怕扯到腰间的伤口,猛然间想起什么,连忙下床跑到窗前。 艳阳高照,她才放下心,松了口气。 “王妃,可别光着脚丫子呀,地上凉,快穿上。” 崔嬷嬷赶忙跑到床前拾起鞋子来到南宫璃身边弯腰伺候她穿鞋。 “还好,还好,我还以为时间很晚了,今天还有事没办呢。” 愣神中感慨的南宫璃突然感觉双脚被人依次抬起,眨眼间就穿上鞋。 阵阵暖意触动了她的内心深处。 从小到大还没人这么无微不至的照顾过她,通常都是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走路,一个人上学,自上了大学后才慢慢遇见很多知心朋友。 一个人成长的过程无疑艰难且痛苦,没人知道她深夜时口渴起来从冰箱里拿水却死活拧不开瓶盖时的无助; 也没人知道她生病输液上厕所都是她左手举着吊瓶,右手解拉链,一不小心回了血...... “王妃,怎么还哭上了?” 崔嬷嬷见南宫璃两眼水汪汪,清泪夺眶而出,急忙抽出手帕轻轻擦拭泪痕。 “没事没事,就是风大,沙子进了眼,吃饭吃饭,祁夫人估计都等急了。” 南宫璃缓过神,三下五除二抬起衣袖抹了抹脸,囔声道。 先一步出了门,来到祁夫人的屋内,大刀阔斧地坐了下来。 “阿璃,你怎么了?眼睛红红的。” 祁夫人刚拿起筷子给她夹菜注意到微小异样。 “许是昨晚上累得,还好之前马车快,到了宁远侯府的时候,皇后还没来得及问什么。” 不想纠结这话题的南宫璃巧妙转了话题。 说到这个,祁夫人自南宫璃二人前去,一直放心不下,直到看见崔嬷嬷一人回来,这心当即就提到了嗓子眼儿! “怎么只见崔嬷嬷独个儿回来?”祁夫人担心问,下意识抓住南宫璃的手腕,“是不是皇后留你在那,公报私仇了?” “没有的事,皇后现在还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跟亲王府作对,只是话里话外挤兑两句。” 南宫璃被祁夫人这么突然的举动吓一跳,连忙解释。 “阿璃,我都听崔嬷嬷说了,你胆子实在太大了!若不是皇后一族忌惮九王爷,你今日就算是有九条命也不够砍的。” 早就听崔嬷嬷说,在宁远侯府发生的一切,甚至居然被皇后当众推了出去。 要知道在饿得发慌,无路可走的流民面前,道理是说不通的,只有触及到他们最深层的利益—温饱及去处,才能安然无恙的从那里离开。 “阿璃,明日你当真要进宫吗?” 想到崔嬷嬷叙述的话,祁夫人心里放心不下。 后宫不可干政,后宅不可妄议朝政,这是亘古不变的女子生存基本法则。 南宫璃轻松自在的晃着脑袋,往嘴里塞了块牛肉, “答应别人的事,就得说话算数。而且祁夫人,你没看到那些流民有多可怜,朝廷不但没想出像样的对策来解决天灾落下的问题,反而像是赶畜生似的将人用棍棒打出京城。” 其实自从南北天灾造成的百姓生活苦不堪言以来,过了半月朝廷才逐渐反应过来这事不能坐视不理。 又过了不到五天,这事朝廷就出此下策,祁夫人多少能猜到几分。 昏庸无道的皇帝要不是靠先帝老本和君墨渊这位战神坐镇,这明水国上下早就成了蕞尔小国的囊中之物。 “天灾实属让人走投无路,阿璃,王爷如今又受奸人所害成了这副模样,边疆各处势力蠢蠢欲动,甚至有几个小国近段时间,疯狂练兵,制造兵器,若是这些问题不解决,明水国怕是要断送在君雄天的手里。” 祁夫人毫不避讳地将话全然告知南宫璃,她担心南宫璃此次入宫适得其反,碍着谁的路,会被悄无声息的针对。 但,若是不去,恐怕明水国上下无人敢迎难而上,这几年忠臣都被奸臣陷害,下场凄惨。 遭遇天灾,无疑于雪上加霜,加快消耗明水国的气数。 “所以我必须得去,不管怎么样,总得试一试。” 南宫璃除了治病时绷着脸,少有的严肃。 想着定国公负责盐税一事,祁夫人会多少知道点明水国有关粮食等方面的现有制度。 谁知道了解下来,南宫璃不得不说真是流年不利,没想到旱涝灾害是这么多年来首次出现! 真是无语,刚来没多久不是治病就是为治国建言献策! 用完膳祁夫人漱了漱口,“阿璃,若是没有把握,还是别去了,我猜等王爷回来没多久,这差事就会落在他头上,到时候你们夫妇二人共同商议,岂不更好?” 当初原主的风头简直堪比京中头条,每每都是热搜前几名。 连卧病在床修养的祁夫人早些年间都听说过南宫璃的作为,前不久还专门为了给南宫璃点教训提前了诗会。 不是她看不起南宫璃的脑子,实在是...... 还浑然不知被人担心脑子不行的南宫璃,猛地扒了一口饭,“此事不能再拖了,王爷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朝廷赶狗入穷巷,必遭反噬,得快些制止才行。” “你......有办法吗?”虽然祁夫人真的不想出师前给南宫璃一记重锤,但还是得善意的提醒。 “有,放心吧,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 南宫璃说完起身简单交代了几句恢复伤口的话,就潇洒转身离去。 看的祁夫人和崔嬷嬷两人半天回不过神。 “你说......阿璃真的......行吗?”祁夫人不敢确信出声。 “老奴看,王妃若不是胸有成竹,决然不会这副口吻,夫人,今日王妃所言所行尽显睿智聪慧,三言两语将皇后耍的团团转,” “我得赶快恢复,万一要出个事,还能给她撑腰。” “想当初,夫人也是这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如今性格沉稳了许多,却还是有些风风火火的。” “......” 回去路上的南宫璃先顺道给素云几个喂了药,才回房拿出纸墨,冥思苦想究竟该怎么解决流民问题。 “上辈子研究古学不少,应该能派上点用处,大不了挪用现代技术,照葫芦画瓢整一个,反正能解决问题就行。” 想着想着头脑风暴突然萌发个点子,顺着思路灵感越发通畅!还在找&amp;quot;医妃马甲又掉了&amp;quot;免费有声小说?百度直接搜索: &amp;quot;易看小说&amp;quot; 听有声小说很简单!</div> 第171章 翻盘夺权,秦氏事情败露(1) 正文 第172章 翻盘夺权,秦氏事情败露(2) “要是铁证如山,父亲还是不信,那女儿就只能自作主张用非常之法处理这起杀人未遂,涉及人命的案件了。” 南宫璃人畜无害笑着说,又转而问雅菊,“只有这些?” 雅菊惶恐,身子抖得跟个筛子似的,“奴婢,奴婢知道的就只有这些,还请王妃饶奴婢一条性命,奴婢被猪油蒙了心,才做了这等子荒唐事。” 说着人就死命的在地上磕着头,咚咚咚的声音此起彼伏,好像感觉不到疼似的。 要是搁往常,说不定南宫璃还能大发慈悲的饶她一命。 但她千不该万不该动了杀祖母的心思! 南宫璃虽然与老夫人之间也只有那日交心之谈,但也就是那天,让她感觉到从来没有过家人的关爱和温暖。 没错! 身为孤儿的她动了贪婪之心,上辈子没经历过的亲情这辈子一定要牢牢抓住对她好的人,哪怕她不是真正的原主。 听到南宫璃说出“铁证如山”这四个字眼,不知怎么回事,南宫峰竟有几分心虚。 也不敢直视南宫璃毫无波澜的眸子,只端起茶盏掩饰尴尬。 轻抿一口,眼神飘忽,“为父也不是徇私枉法之辈,如果真的跟夫人有关,也绝不姑息。” 南宫璃听到这句话,心里直呼:老子信你个鬼! 面上笑意更甚,又颇有礼数回道,“知道父亲孝顺志诚,大公无私,为人敦厚,朝堂之上没人能挑得出父亲的错处,女儿自是信父亲能秉公处理。” 既然渣爹都说到这份上,南宫璃自然不会轻易抬手放过,先把人抬高再说! 到时候即便对上秦婉婷那贱人模样哭天抹泪,哭闹上吊的把戏,也不怕渣爹心软从轻发落。 果然南宫峰本就不经夸,一夸这狐狸尾巴都快翘上天去,满脸笑还带着不好意思,“璃儿你这会儿的小嘴真不是一般的甜,不过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你可不能带着私人恩怨。” “那是自然,承蒙父亲教诲,女儿最是公平公正,连王爷都夸女儿一碗水端的极平。” 南宫璃眉梢挑起,拿着手帕捂嘴娇羞道。 坐在旁边的南宫峰完全没意识到正往南宫璃精心给他挖的坑里跳。 匍匐在地上的丫鬟在南宫璃一记眼神示意下,又被亲卫无情的拖了出去,临了还不忘死命求饶。 “想办法让她嘴闭上,人别死了,后面还有用。” 最烦聒噪的南宫璃不耐烦的冲厅堂外喊了句,语气间尽是冷漠凛冽。 前一秒还笑盈盈的恭维着南宫峰,下一秒就变了脸颇有君墨渊杀伐果断之气。 吓得南宫峰一愣一愣,越发不明白自小可爱甜美的女儿就算被秦婉婷养歪了,心里也藏不住事。 可眼前坐着一派清风明月的人,明明哪里都没变,却似乎哪里都变了。 余光早就注意到南宫峰诧异目光来回在她脸上打量,知道渣爹此时此刻想的都是什么。 就算发现端倪,也没人能真的揪出她不是真正的南宫璃,哪怕是原主的亲生娘请也不行! “父亲,不妨猜猜接下来被传唤来的人是谁?” 南宫璃笑容又深了几分。 “还能有谁,自然是这丫鬟的主子。”南宫峰随口一句便想敷衍过去。 然,南宫璃可不答应! “父亲知道这丫鬟的主子是谁?”南宫璃反问道。 “她是怜儿身边的丫鬟,主子当然是怜儿,难不成还另有其人?” 南宫峰暗含指责的眼神看向南宫璃,“怜儿定是毫不知情,就她那悲天悯人的性子,平日里踩死只蚂蚁恐怕都不敢,” “不,父亲猜错了,”南宫璃意味深长的回了句,又向厅堂外唤,“把人带上来。” 还没见人进来,就听到一男子桀骜不驯的狂怒叱骂声。 听到这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音色,南宫峰猛地转过头看了眼南宫璃,急忙起身往门口去。 “烨儿?!” “这......这到底,到底怎么回事?!” 南宫峰看着满脸伤痕的南宫烨被另一亲卫扭送进来,摁着后脖颈迫使他跪在地上,“王妃,人已带到。” “认识这东西么?”南宫璃随手一扔。 啪嗒一声,金器摔在地上弹了几跳飞到南宫烨身前。 是九转累丝海棠簪! 一刹那的慌乱被南宫烨的暴怒顺利掩盖,见南宫璃是个硬啃的角色,转而仰首求救身旁站着的人,“父亲!” “父亲!救我!烨儿不知道怎么回事,刚回书房就被人莫名其妙的打了一顿装进麻袋里,醒来的时候还有几个陌生面孔的佩剑侍卫问些烨儿从来不知道的事......” 啪啪啪! 厅堂内响起一阵清脆的鼓掌声。 “啧啧啧,还真应了那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呐,跟姨妈一脉相承。” 南宫璃低着头笑道,再抬眼,眼神瞬间就变成了弑杀之气。 “本王妃在问你话,没听懂?” 看到这南宫峰更是迷糊,那丫鬟不是怜儿院里的,怎么又跟烨儿扯上关系,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南宫璃,我可是你兄长!长兄如父可别忘了!” 南宫烨依旧不肯低头,安安分分地回答南宫璃的话。 仗着南宫峰在这,就算南宫璃要大逃杀,他也不信父亲真能任由这嫁出去的贱人在相府耀武扬威,当家做主! 咚! 谁也没想到南宫璃居然一言不合就动手,速度快的人眼都捕捉不到究竟什么时候发生的! 只听到南宫烨一声惨叫和撞在地板上的肉闷声,当即吐了口腥红鲜血,说不出来一句话,此时呼吸对他来说都是奢侈。 “璃儿!有话就说清楚,屈打成招这算什么事!” 看南宫一族的希望被眼前的女儿不留情面的踹了一脚,怎么这么娇弱的人能使得出来这么大的力气! 一米八的南宫烨就差呈抛物线飞出门外! “屈打成招?” 南宫璃抬手将脸颊边沿碎发随意往耳后拢了拢,俏皮的歪了歪头,不动声色的笑了声。 “这是他送给雅菊的定情信物,承诺办成这件事后,就不顾门第桎梏娶她为妻,成为相府的大少夫人。” 幽幽叹了口气,南宫璃又弯腰拾起那枚金簪,“九转累丝海棠簪,记得不错的话,这应该是秦氏的嫁妆?” 南宫峰闻言,不敢相信堂堂相府嫡子居然将这等金贵物件儿送与毫无身份,卑贱如蝼蚁的丫鬟做定情信物! 连忙夺过南宫璃手里的金簪,拿在手里细细察看,“这!这是婉婷的嫁妆,大婚时曾见她戴过。”还在找&amp;quot;医妃马甲又掉了&amp;quot;免费有声小说?百度直接搜索: &amp;quot;易看小说&amp;quot; 听有声小说很简单!</div> 第172章 翻盘夺权,秦氏事情败露(2) 正文 第171章 翻盘夺权,秦氏事情败露(1) “中......中!中毒?!” 南宫峰还真没往那方向想,听到南宫璃的话才察觉不对劲,又走上前仔仔细细端详老夫人的面色。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居然有人在我后院里做这些下三滥的阴招!是谁?” 虽说老夫人不是他亲生娘亲,但养育之恩大过天,老夫人对他多年来的精心栽培也不是做做样子。 如今比亲生娘亲待他还好的老夫人竟被人毒害! 无论如何,他都咽不下这口气! 若是传出去,不被那些文言谏官成本成本的奏章弹劾才怪! 一定不能走露风声! 南宫峰随即看向南宫璃的眼神疑惑,更加猜不透他这个女儿心里都想些什么,想知道真相还是得按照南宫璃说的做。 慢悠悠出了门往前厅走。 “靠!我他娘的真得验个dna,看看这狗货跟老夫人到底是不是亲生母子!” 南宫璃还真起了疑心,但看着呼吸逐渐微弱的老夫人,她急忙从空间内拿出葡萄糖盐水、兴奋剂、去甲基肾上腺素等药物。 “眼下先救人要紧。” 南宫璃嘟囔着干净利索的给老夫人静脉注射,同时注射兴奋剂和去甲基肾上腺素。 前者是因为老夫人中毒诱发,且体温骤然降低,后者则是老夫人血压极速下降。 照老夫人这状态催吐,身子指定受不了,还是用温柔点的方式吧。 打开门吩咐朱嬷嬷去煮碗糖水来,另外再拿一碗生蛋清。 不管吃了多少,现在被消化了多少,先催吐再说。 没多久将东西送过来的朱嬷嬷将门重新关紧。 担心问道,“王妃,老夫人还有救吗?” “有救有救,别忘了你家小姐可是神医座下的徒弟,这都小事儿,” 南宫璃先给老夫人催吐,之后再灌糖水之类的东西。 另外怕毒清不干净,残存在血液当中,日后有个好歹那真的是...... 又从医学空间的制药室将系统配比好的药粒拿出来,给老夫人喂了下去。 给老夫人轻柔的盖上被褥,神情专注。 “老夫人中的是什么毒?”朱嬷嬷忍不住问道。 “羊踯躅,有毒部位是叶和花,捣碎取汁液,毒性更强,尤其是近百斤的花叶淬炼成汁药,可成剧毒。” 南宫璃一字一句道,像这种阴毒的法子还真是少见! 古代有银器验毒,准确度并不高,利用的是银的化学性质。 但别有用心,提炼植物汁液入药做毒,银针根本就测不出来! “这......这东西,老奴听都没听过,到底是谁居心叵测弄来这劳什子东西来害老夫人!” “一品红,听过吗?在民间又被称为象牙红,若是不小心误食少许也会出现腹泻呕吐,哪怕弄到眼睛里也会出现短暂性失明,被有心之人加以利用后,那就是件杀人的利器。” 南宫璃微微眯眼,上辈子撑死也只见过吃了相生相克的食物中毒,却也没听过还能利用植物特性夺人性命的。 “象牙红,这个老奴听过,是邑州特有的花卉,开花时颜色亮丽如血,甚是好看,却不知竟是有毒的东西。” 被吓得差点没了魂的朱嬷嬷喃喃道,在她印象里老夫人并不爱养这些艳俗之气的东西,反倒是更喜淡雅花卉。 “别担心,祖母现在情况逐渐稳定,得慢慢恢复,老人家的身体不像年轻人,走吧,咱们该去看戏了。” 话音刚落,南宫璃便带着朱嬷嬷出了门,交代了几句,派了几个寿安堂内的丫鬟照料老夫人。 只身去前厅,就见南宫峰负手直直站在中央,低头沉思。 “父亲,今日这事咱们关起门来算,毕竟是自家事,传出去对父亲官声不好,也对兄长的前途不好,所以......” 南宫峰神色变了变,“化雪国三公主现今进宫,准备今晚的宴会。” “中的毒是植物叶和花淬炼而成的汁液,所以银针测不出来端倪,此外父亲大可猜猜下毒的人会是谁。” 她双眸灵动,眼角带着神秘莫测的笑意,透着一股清贵之气。 让他猜? 这该怎么猜! “难不成璃儿是已经有了眉目?莫要捉弄为父,直言不讳即可,这可是大事,不是什么猫猫狗狗,不值一提的小事。” 脸上着急,心里更急的南宫峰甩甩袖子,转身坐下道。 “不急,带上来!” 紧接着就看到佩刀亲卫抓着一丫鬟往厅中央一扔,毫无怜惜之情的将人摁在地上。 还没明白过来的南宫峰看了眼满脸笑意的南宫璃,又看了看趴在地上,哭天抹泪的丫鬟。 “抬起头来!”南宫峰啪的一声,力道极大的拍桌。 哆哆嗦嗦的丫鬟缓缓颤抖着身形抬首看向南宫峰,“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啊!” “雅菊?!你不是怜儿院里头的丫鬟么?” 南宫峰难以置信问出声,惊讶转头看着正玩头发的南宫璃。 “雅菊是吧?事到如今,是你自己交代,还是让本王妃帮你交代?” 王管家不愧是跟在君墨渊身边出生入死的人,光是这手段速度雷厉风行,这么快就抓到人了。 “不......不,奴婢不知道王妃说的是什么,奴婢蠢笨。” 雅菊颤颤巍巍说出这句话,南宫璃星眸一挑。 “不知?”南宫璃慵懒又张扬的笑道,“李青,麻烦你撬开她的嘴,大概需要多久?” “就这种?呵!” 李青二话不说,直接上手活生生崴断了雅菊的两根手指,此时那两根手指正以畸形奇怪的姿势立着。 整个厅堂响起她的哭喊惨叫。 从未目睹过这么血腥残暴画面的南宫峰闭着眼睛不敢看,心跳加速,都快从嗓子眼儿跳出来了! “现在还知道不知道?” 南宫璃使坏的模样真他娘的爽! “是,是,是云婉院那边的嬷嬷来找奴婢的,说事成之后给奴婢两锭十两黄金做酬......” 雅菊忍着痛意,在南宫璃威逼下将她参与的事情来龙去脉讲了个底朝天。 云婉院?! 常嬷嬷?! ...... 这些线索指向不就是他心尖儿上的人所在之处? 而且那人还在床上养着病,绝不可能! “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现在还想着拉人下水?来人!把她拉下去打!打到说实话为止!” 此时的南宫峰极力劝诫自己心平气和,理智处理这件事,连狗屁不通的南宫璃都气定神闲。 可听到有关秦婉婷的事,他彻底爆发,自南宫璃母亲去世后,秦婉婷长得与她有七分相似,成了他心里不可替代的人。 决不允许有人企图污蔑,在她身上泼脏水! “父亲,你怎么就偏偏深信不疑秦婉婷那个毒妇呢?”还在找&amp;quot;医妃马甲又掉了&amp;quot;免费有声小说?百度直接搜索: &amp;quot;易看小说&amp;quot; 听有声小说很简单!</div> 第173章 翻盘夺权,秦氏事情败露(3) 正文 第174章 王爷病危!还不准她靠近? 随着南宫峰一目十行快速浏览完中间部分,看到后面被南宫璃点出来的几句话,神色震惊,质疑的转头看向南宫璃。 “难道父亲现在还想为秦氏开脱?人证供词俱在,就算到了顺天府开诚布公的审理案件,按照明水国当朝律法,下毒谋害婆母者,属十大不赦,轻则斩首,重责......凌迟。” “父亲别忘了,您的好儿子还偷偷拿着母亲的嫁妆,给自小买入府当丫鬟的女子做定情信物呢。” “哎呀,刚才女儿好像看到,那个叫雅菊的丫鬟小腹微微隆起,怕不是有了几个月的身孕了吧?真是太好了!这可是咱们家的嫡长孙呢,女儿在这恭喜父亲要当祖父了。” 本想着将涉事的丫鬟婆子随便找个由头打杀了旁人也难察觉,反正卖身契都在相府捏着呢。 听到南宫璃的话,南宫峰这才是真的坐不住了! “好个屁!” 脸色大变,出门前还骂骂咧咧踹了好几脚被扇晕的南宫烨,怒气冲冲的往云婉院去。 南宫璃见这画面,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看着南宫峰跳脚的背影,实在是太解气了! “王妃,要派人监视着吗?”站在她身后的王管家小声提醒道。 “不用,今日我就在相府歇息,晚上吃完饭抽个空去拜访拜访我那位下不来床,柔弱不能自理的母亲。” 南宫璃唇角噙笑,可眼里却是一望无际的淡漠与孤傲,还有着属于她的桀骜。 “那些人该怎么处置呢?” 王管家将供词一类东西归纳好,端着托盘刚转身欲走,看到地上要死不活的南宫烨和被鞭打的浑身没块好皮的常嬷嬷,回头问。 本以为等人走干净了,他们也就解放了,谁知道这个老不死的居然看到她疯狂往桌腿处藏的身影,常嬷嬷吓得连头都不敢抬,又中规中矩的跪在原地。 “先看看南宫峰是什么态度再说,毕竟我现在是嫁出去的人,这相府终究当家做主的人不是我,若是主张处置了,对王府影响不好。” 铁证样样都摆在南宫峰眼前,不接受也得接受。 况且刚开始的时候,他自己也说了,不会徇私枉法,包庇恶人,现在就看他能不能履行承诺,践行他心中的公道。 处理的结果大家伙都看着呢,不得她意,那就等同于南宫峰将这件事作何发落全权交给了她。 要是被人知道九王妃越俎代庖,处置了相府中的人,难免会引起朝堂纷争,她现在代表的可不是她一个人。 还有君墨渊和王府的态度。 如果只是简单的欺负欺负人,仗仗王府的势,那倒没什么,但这件事就非比寻常,只怕被有心人伺机当作王府打压相府,给太子一派下马威。 听出来南宫璃言外之意的王管家很是欣赏的点了点头,“王妃所言极是,老奴这就将人关起来,以免有人自戕。” 这节骨眼儿上绝对不能有一个证人畏罪自杀,死人是不会开口说话,更谈不上做证。 随着王管家带人将丫鬟婆子统统清理了出去,还不忘把南宫烨拖进了柴房绑在柱子上,即便人醒了也动弹不得。 见事情终于告一段落了,南宫璃总算能松口气,好好坐下来休息休息,这一天天的累死她了! 细嫩的手指把玩着九转累丝海棠簪,“刚好拿去给海棠,将来做嫁妆用。” “王妃!” 突然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声音很是焦急,吓得南宫璃手里的金簪差点没拿稳。 循声望去,才注意到倒挂在窗户外的黑衣人。 眼神间闪过一丝慌乱,又迅速恢复镇定,看到来人腰间图纹才放下心,还好不是什么刺客。 “暗七?你不是去找王爷了么?” 前几天南宫璃决定用书信作为与君墨渊之间的通讯方式,写了封信派暗七去送。 怎么还没个七八天人就回来了? “属下在半路遇上了返回京城的王爷,如今重伤在身,不得不取消行程回京,除此之外,王爷特别叮嘱......” 暗七说到最后,停顿了下来,有些犹豫。 “叮嘱什么?我的信呢?他看了没有?”南宫璃见欲言又止的暗七着急问道。 “王妃不得靠近书房半步,属下与王爷众人碰面的时候,已经不省人事了。” “放屁!不省人事还怎么特别叮嘱!快老实交代!” 听到君墨渊重伤昏迷的消息,南宫璃此时心间慌乱。 其实暗七也不知道,这话也是若雷捎带的,心中暗暗叫苦却也不敢表露半分,“还请王妃自重。” 自重? 丫的这货怎么回事! 他不是知道她是大夫吗? 怎么还不让她靠近书房,连半步都不行? 诡异! “我不信,崔神医呢?他人在哪?”南宫璃揪着暗七胸前衣襟质问。 “今晚应该能到王府。” 暗七把他知道的话都老老实实交代了出来。 竟有种失魂落魄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南宫璃低落的坐回椅子上,整理思绪。 到底是什么病,能让君墨渊那个死男人做出这样的举动。 在她的印象里,君墨渊一直如同沉睡的雄狮,胸怀谋略,不会轻而易举的受人暗算。 听说破关时还是被身边极为信任的人暗算,差点连命都搭进去,最后承蒙上天庇佑,失去了一双腿保下了一条命,自此要死不死,要活不活的。 不管怎么样,还是先看到人再说,她相信有医学空间在,天底下就没有她南宫璃治不好的病! 可是......祖母该怎么办,不能丢下她一个人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狼窝。 想到这里的南宫璃急忙起身往老夫人的屋里赶,朱嬷嬷正在小心翼翼地喂药给祖母喝。 但祖母现在还没醒,嘴角尽是流出的药渍。 “朱嬷嬷我来吧,你带着两个能信得过的丫鬟简单收拾必要物品,日落前跟我回王府,对外只说是我想得紧,想请祖母过府玩耍两日,今天发生的事没人敢往外透露风声,放心吧。” 接过药盏的南宫璃每喂一口都轻轻捏着老夫人的下巴,只有丁点药液流出,比朱嬷嬷刚才的手法轻柔且有效。 “有王妃在,老奴就放心了,那些个杀千刀的!”朱嬷嬷擦着眼泪恨声道。 随即又告退出门,挑了两个从小养到大,身家性命都在老夫人这边捏着的丫鬟下去准备行囊。 “祖母,有我在,日后没人敢欺负您。等您身体康复,孙女就给您做手术,不出足月定能重新视物。” 南宫璃少见的温柔,给老夫人擦着手。还在找&amp;quot;医妃马甲又掉了&amp;quot;免费有声小说?百度直接搜索: &amp;quot;易看小说&amp;quot; 听有声小说很简单!</div> 第174章 王爷病危!还不准她靠近? 正文 第173章 翻盘夺权,秦氏事情败露(3) “可......可,或是被人蒙蔽也说不定,璃儿你也是,怎么能出手这么重,他可是你兄长。” 再怎么说,事情还没水落石出之前,南宫烨依旧是他心里最疼爱的儿子。 看到儿子被人这么对待,难免有些气愤,却也不敢发作,毕竟理亏的是南宫烨这个不争气的逆子! 南宫璃垂眸而笑,丝毫不介意都到了这时候,仍是偏心的渣爹。 “父亲也是饱读诗书,颇具有才华之人,不然当初我娘亲也不会选父亲作如意郎君,哥哥当面辱骂父亲,父亲忍得了,女儿可忍不了。” “什么意思?” 南宫峰不理解南宫璃说的这番话,一向对他敬重有加的儿子怎么就辱骂他了? “长兄如父四个字说的是父母逝世或身体不佳,不足以操持家中要务,作为长子的哥哥往往会担负起父亲的责任,扮演起父亲的角色,给弟弟妹妹们以慈父般的疼爱,家长式的呵护,所以......父亲,大哥哥他这是在咒你和母亲死啊!女儿怎么能忍得了!” 被打了的南宫烨即将缓过来的时候,听到这些话,又猛地吐了口血,“父......父亲,儿子怎么敢有这种想法,素日以来儿子脾性作风如何,父亲也是知道的。” 这时候要不死命解释,只怕耳根子软的老爹就得被这贱人忽悠了去! “作风?脾性?对了,咱们现在是围绕着祖母中毒的事,怎么不知不觉扯这么远,” 南宫璃眼里的光彩炫目,怎么看都不像被养歪了的样子。 趴在地上的南宫烨脸上闪过一丝懊恼,拽着南宫峰的衣摆,“父亲,这都是无稽之谈,仅凭一枚金簪又能说明什么!祖母中的象牙花,儿子都没听说过!” 等等! “你怎么!怎么知道是象牙花?!” 南宫峰可算是抓住重点,脸色大变。 连他都不知道老夫人中的毒是什么,怎么他刚来就知道,南宫璃期间提都没提过! “不错,祖母中的毒就是哥哥说的象牙花,汁液有毒,剧毒,要是误食过量,不出半刻就能要了命,要不是祖母中午吃的饭菜多了些,只怕是要把剩下几块点心一扫而光,后果可想而知。” 南宫璃将金簪收拾好放在桌子上,淡淡开口。 “象牙花不是邑州才有的东西?怎么这里也有?而且也没听谁说过,这花含有毒性。” 南宫峰一巴掌将哭死觅活的南宫烨扇晕,喘着气问道。 好家伙,这手劲! 看来大婚前渣爹下手还是留了几分情面,不然她那时的身体状况,不晕才怪! “这东西一直以来是被人用作观赏用途,自然无人想到这层面,但有些人就喜欢弄阴毒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而且这毒不会被银针测出,所以食用者会死的神不知鬼不觉。” 南宫璃扬唇道,眉眼间云淡风轻,但说的话像是一根根刺扎在南宫峰的心尖。 “真是糊涂!糊涂!”南宫峰恨不得一脚踹死这个不孝子! 随后又想到什么,转身问,“虽说你祖母往日并不怎么跟烨儿亲近,可这也不至于让他动了杀心,或许里面有更隐晦的东西,有人借刀杀人呢?” 其实南宫峰说对了五分,借刀杀人这肯定逃不开,关键是谁借的刀! “父亲可算是想到这了,秦氏就是拿捏住雅菊的短处和贪念,所以才敢恣意妄为。” 南宫璃眸子深处的杀机迸射而出,这毒妇就算是瘫在床上下不来床,也得给她找点事干! 她瞥见南宫峰眼里的怀疑和不确定,冰冷的嗓音响起,“带上来!” 紧接着被提溜进来的是云婉院的掌事嬷嬷—常嬷嬷,之前还跟南宫璃打过不少交道呢。 “老爷!老爷!都是老奴的错,是老奴看不惯老夫人总是冷落我们夫人,还疏离大公子和三小姐,回来后打算着趁我们夫人身子骨弱,夺了管家权,所以才动了这该死的心思!” 眼看着事情发展趋势逐渐控制不住,常嬷嬷干脆将一切罪责全揽干净,不管怎么样也不能看着夫人出事。 “好忠心的狗奴才,可惜啊,跟错了主子。” 南宫璃潇洒转身又坐回去,狂放不羁地翘着二郎腿,居高临下道。 “不,不,老爷,此事不管夫人的事,全是老奴做的,象牙花也是老奴从邑州亲戚那边托人捎过来的!” 常嬷嬷惊慌失措,连连磕头请罪。 在南宫璃眼里,肯为主子舍弃生命的奴才固然难得,若不是因为这件事,说不定她还打心眼儿里钦佩常嬷嬷舍身救主的精神。 “常嬷嬷,真以为本王妃傻?还是觉得相爷耳根子软,听什么是什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 南宫峰听到被点名说他耳根子软,忿忿道。 “想要淬炼出极浓郁的毒汁需要大量的象牙花,将叶和花摘下萃取提炼,整个过程繁琐且复杂,用量不是一般的大。 几十斤都无法达到顷刻间致人死亡的效果,这么大量的象牙花从邑州运输过来,必定有迹可循。 可偏偏从通关文牒上看,并没记录过有关通行记录,请问,仅凭区区相府主母院落里的掌事嬷嬷是怎么做到的呢?” 南宫璃止不住的冷笑,这些人一个都跑不掉! “这......这,这是,这是......” 还想着狡辩的常嬷嬷,“这是”了半天也没见说出个所以然来,紧闭着双眼磕在地上,人命似的不再开口。 “来人!呈上来!” 南宫璃随意摆了摆手,就见王管家端着一托盘,上面放着两个白瓷药瓶。 “禀王妃,这是在城西郊外一处查获的,老奴带着人冲进去的时候,那人正在院内熬制药液,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随着王管家刚说完,又一齐头白脸的男人被五花大绑的押了进来。 “此人就是专门负责熬制药液的江湖术士,这是他的供词画押,此外这人还说他是来自梦楼国的人,明水国无权处置。” “梦楼国?” 南宫璃看了眼供词,制作工艺堪称绝技! 难道这就是最初的蒸馏萃取的设备和流程? “将人带回王府单独关起来,日后留着用。” 南宫璃说着又将供词递给了早早凑过来探头的南宫峰。 “天爷!这天下还有这么毒的法子。” 南宫峰惊讶出声,拿着宣纸的手都忍不住抖。 “父亲,女儿觉得你应该关注的是最后面的几句话,” 这爹真的是,看东西都抓不到重点,怎么当这么多年的丞相!还在找&amp;quot;医妃马甲又掉了&amp;quot;免费有声小说?百度直接搜索: &amp;quot;易看小说&amp;quot; 听有声小说很简单!</div> 第175章 仇人不顺心,就是她最大的乐趣 正文 第176章 渣爹当年求娶的人居然是她? 一头雾水的田姨娘不明白南宫璃方才说的话究竟是何意。 她一个妾室姨娘,抬身份也不会与夫人平起平坐,更不用妄谈越过夫人,成为相府当仁不让的女主人。 这是田姨娘从来不敢妄想的,在她的潜意识里,只要能在相府安安分分度过余生,文儿能开开心心长大成人,娶妻生子就够了。 哪怕给南宫烨做一辈子的陪衬,田姨娘也没什么意见。 虽然南宫文不止一次跟她说过想像大哥哥似的进出学堂,每日里能有那么多的书可以看。 然,田姨娘也只能听听,随后简单安慰几句,便立马转了话题,生怕再继续聊下去,她会更加悔恨自己不争气。 “没有人愿意自甘堕落,除非事态不如人意,田姨娘为何不鼓起勇气赌一把,万一赢了呢?南宫烨有的,文儿照样不差,说不定将来挣个功名回来,再过两年讨封你为诰命,光耀门楣,还怕张牙舞爪的秦氏背地里搞小动作?” 不得不说南宫璃说的这席话彻底说的田姨娘心头松动。 多年来一味隐忍退让并未换来她们母子生活的一席之地,处处被打压针对。 以前她是一个人,现在不一样了! 有王妃罩着,她还怕什么?! 依照王妃这段时间来的雷霆手段,将偏心的老爷和阴毒的秦氏治理的服服帖帖! 心下一横,郑重其事道,“奴婢愿唯王妃马首是瞻,绝无二心。” 南宫璃听罢很是满意的唇角上扬,“你且回去等消息,不出多久自会有人告诉你接下来该怎么做。” 看着渐行渐远田姨娘的背影,这女人最大的勇气无外乎亲生孩子的安危受到外界威胁。 即便是手段阴狠,心思歹毒的秦氏对待南宫怜和南宫烨,说不带丁点利欲,那是不可能的,但最起码从未有过苛刻虐待。 虎毒不食子尚且如此。 南宫璃又继续往云婉院走,来到院门口就见王管家早早带着人,后面的亲卫拿着证物供词,旁边跪着浑身伤痕累累的几人。 冲王管家点了点头,便直直进了主屋。 还没进去就听到秦氏歇斯底里的嘶吼声,耳膜都差点炸裂。 “妾室从未做过这等子龌龊事,凭什么她南宫璃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不信!我没有!老爷!妾室自嫁入相府以来,可有苛待过下人?可有虐待过姐姐的女儿?这十几年来的交心难不成都喂了狗了吗?!” “老爷!南宫璃既然说什么认证物证俱在,那也得妾室在场对质,当堂认罪才是!难道是刻意避着妾身么?” “烨儿现在也被打的不省人事!他可是你的亲生儿子!你怎么能这么对他?从小到大连油皮都不曾破半点,今天就遭了这么多的罪!” “还不如让妾身死了算了!” “......” 刚进门映入眼帘的画面,就是南宫怜死活拉着秦氏的身体不让她撞墙,哭得梨花带雨。 秦氏满脸泪痕愤恨,口口声声讨伐南宫璃的罪过,说着这十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能就这么卸磨杀驴...... 南宫峰在对面的桌旁坐着,脸色铁青,阴沉的可怕。 “璃儿,你来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好让你母亲听听来龙去脉,省得说出去让别人笑话为父偏信于你,对你我名声有损。” 见不徐不疾走了进来,自顾自落了座的南宫璃,南宫峰斜了一眼哭闹不堪的秦氏,没好气的说道。 可不就是传出去让人误以为身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当朝宰相,竟听信原配正妻之女的话,连给继室解释分辩的机会都不给,慌忙定了罪,有辱斯文,有失公允。 说来说去,还不就是他把脸面看得比自己养母的性命看的还重要,相府的脸面,他自己的脸面...... “祖母待璃儿,想必大家也是有目共睹,虽说嫁出去的女儿如同泼出去的水,但相府好歹也是璃儿的娘家,更是璃儿的避难所和支柱,祖母就更不用说了。 所以无论毒害一事始作俑者究竟是谁,璃儿都不会轻轻放过,先把丑话说到前头,省的最后有人说璃儿不近人情,公报私仇。” 南宫璃盯着半坐在床榻上的秦氏,委婉一笑,缓缓开口。 语气轻飘飘,却让在场的人感觉心头一冷。 “老爷,妾身实在不知璃儿为何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往常与妾身甚是亲密,无话不谈,为什么突然会变成这样子,处心积虑的要置妾身于死地!” 被南宫璃眼神盯得不敢直视,盖在被褥下的双腿都在隐隐发颤,她知道现在的南宫璃根本不是先前像软柿子似的南宫璃。 眼下唯一的希冀就是南宫峰能念在她多年来细心照料相府内宅的份上,既往不咎。 下毒一事就算铁证如山又能怎么样? 难不成还真的将她扭送到顺天府? 光爱面子过于性命的南宫峰这关都过不去! “既然你口口声声说精心养育璃儿十多年,劳苦功高,那璃儿就放下芥蒂,最后喊你一次母亲,也算聊表这些年感激的心意。” 南宫璃才不会傻到当着南宫峰的面说出秦氏早就对她下毒的事,即便是说,也不会有所作为。 况且现在她体内的毒清的七七八八,难找证据。 结果换来的却是秦氏不痛不痒的一记冷笑。 “母亲,你应该知道雅菊跟大哥哥的事吧?而且璃儿猜测也是后知后觉,母亲本想着把她肚子里的孩子堕了,将人随便找个由头发卖便是,但收到祖母回京的消息,你开始慌了。” 话落南宫璃转过头有意无意看了眼满脸严肃的南宫峰。 继而又道,“为什么慌了呢?因为母亲原先安排在王府的几个丫鬟不是被送回相府当姨娘,就是被送到军营充军妓,而且璃儿的性格脾气也不再如往常什么都听母亲的,事态好像不再母亲的掌控之中......” “你个小贱蹄子!一派胡言!” 秦氏难免有些心神不定,听到南宫璃将先前她盘算的局事无巨细的讲述出来,恼羞成怒叱责,还没等下句话开口,又被南宫峰一巴掌打断,直愣愣的不敢再肆意张口。 “璃儿话都还没说完,怎么母亲先急了呢?心虚还是迫切的想要知道真相?” 南宫璃悄然敛去眸底狡黠,低垂着眉眼委屈道。 “姐姐!你说便说,可别在父亲面前意有所指,混淆视听!” 守在秦氏旁侧的南宫怜终于也忍不住呛道,随即又眼神不善的看了眼矫揉造作的南宫璃。 “父亲......你看她们一唱一和的母女情深,璃儿好羡慕,若是......若是璃儿的娘亲也在世,会不会也不论是非对错的偏向璃儿呢?” 南宫璃说完就用手帕捂着脸,颤抖着肩膀低声抽泣。 她还是从朱嬷嬷那听说,渣爹当年对原主娘亲一见钟情,爱到不能自已,厚着脸皮上门换娶原主娘亲! 可见渣爹对原主亲娘用情至深,所以南宫璃专门挑渣爹心窝窝里戳。 南宫峰当年本该娶的是秦婉婷!还在找&amp;quot;医妃马甲又掉了&amp;quot;免费有声小说?百度直接搜索: &amp;quot;易看小说&amp;quot; 听有声小说很简单!</div> 第176章 渣爹当年求娶的人居然是她? 正文 第175章 仇人不顺心,就是她最大的乐趣 “王妃,老夫人的随身物品都在这儿了,晚上想吃些什么饭菜,老奴去小厨房知会一声便是。” 朱嬷嬷拿着装束好的包裹放在桌面,低声道。 “咦,这是什么?” 南宫璃注意到包裹一角露出的像是什么书籍的封皮。 “说来惭愧,老夫人平日里除了照常礼佛诵经外,还特喜欢从市集上淘来些话本子看,说什么灵感来源于生活,老奴也听不太懂。” 顺着南宫璃的视线,朱嬷嬷瞧见包裹里装着的话本正露出半个泛黄了的书角。 没想到老年人还尽喜欢这种时髦的玩意儿,可祖母不是双目失明吗? “祖母不是......”南宫璃疑问道,又指了指床上的人。 朱嬷嬷会意,目光落在老夫人身上,像极了柔和的白月光。 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笑意,“王妃有所不知,这是老夫人在邑州时,恰巧碰上有位江湖人士,擅长刻字,见老夫人不能视物又喜欢上街散散步,心生怜悯便想办法找来特制的纸张刻了几本话本,给老夫人解解闷。” 怪不得两只眼睛有疾,反而还总喜欢看话本。 一个喜欢逛街散步,欣赏风景的老人如今却因为原主落得个双目失明...... “原是如此,看样子这书也翻阅了不少遍,早就烂熟于心,等过两日,我再去找些人来刻点新鲜话本,给祖母打发打发闲散时间。” 拿起简单翻阅了下,果然看见里面并不是黑字,而是像上辈子的盲文,不同的是,这种纸像极了牛皮纸,有较强的硬度和耐用度。 足以支撑在上面刻字的压力。 “禀王妃,云婉院那位如今正哭天喊地寻死呢,气得青筋直冒的老爷请王妃带着人证供词前去对证,” 忽然进来一丫鬟行礼恭敬道。 早就料到秦婉婷不会老老实实的束手就擒,到头来还得她亲自走一趟,本以为南宫峰最起码会在用晚膳的时候请她过去。 竟提前了这么久,南宫璃不动声色的应了声。 又转过头似笑非笑的看向朱嬷嬷,“嬷嬷怎么看?” “毕竟秦氏现在还是相府主母,管家权还在她手心儿里捏着,自然不怕当庭对证,老爷也与秦氏有了十几年同床共枕的夫妻之情,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所以......恶人只能由嫁出去的王妃来当。” 明眼人都能把南宫峰那家伙的心思看得透透的,她怎么会不知道? “王妃若不想去,老奴带着人证供词前去对质,免得凭空被气一肚子的气。” 朱嬷嬷放心不下,憨憨一笑,她左不过是个糟老婆子,本就没几天活头,还怕得罪了秦氏? “不,我得亲自去,既然想让我来当恶人,那就得尽职尽责当到底,不然还真对不起夫人呕心沥血设计出来的局。” 南宫璃挑了下眼皮道。 “你只管照顾好祖母,其他的事我来办。记得定时给祖母喂些温开水喝,尽量不要喝茶水。” 话落便出了门,吩咐寿安堂里的丫鬟带话给安置犯了事的丫鬟婆子的王管家,将人证陆续带到云婉院候着。 只身一人先去了云婉院,正走在路上左思右想该怎么做才能一击致命,让秦氏过的生不如死才能稍稍顺了她的心意。 “参见王妃,王妃万福金安。” 差点径直撞上行礼的来人,猛地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形。 “田姨娘?伤势恢复的怎么样?” 南宫璃可没往前段时间偷偷把田姨娘运出来安置到王府内做手术,颅内淤血的手术还是得看术后恢复情况。 稍有不慎,很有可能会意识不清晰,霎时间犯傻,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干什么。 这段时间她确实没时间看田姨娘,上次见面还是田姨娘被绿茶妹等人合伙诬陷什么背地里行巫蛊之术。 都没来得及询问伤势恢复情况。 田姨娘温柔一笑,微微垂首,“多谢王妃三番两次不计前嫌施救,奴婢无以为报,日后若有需要奴婢的地方,王妃直观相告,奴婢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得竭力去办。” “不计前嫌?”南宫璃没理解田姨娘指的是什么。 “以前奴婢明知道夫人和二小姐对王妃图谋不轨,暗地里算计,却没有提醒王妃。”田姨娘双膝下跪,内疚道。 想起过去日子里秦婉婷对原主的迫害与算计,南宫璃都觉得这孩子过的不容易。 听到田姨娘竟将这责任归揽到自己头上,有啥说啥,这责任跟田姨娘八竿子都打不着呢。 “嗐,别看过去我挺傻的,实际上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南宫璃将人扶了起来凑趣道。 “这叫韬光养晦,卧薪尝胆,这么多年的算计屡屡上当,就是为了让秦氏放松警惕,不然以我当时的情况,都不知道要被暗杀多少次。” 想了想也觉得王妃说的有理,如果没有强硬的靠山,还是得隐忍蛰伏,不然下场无异于以卵击石,血本无归。 “你怎么一个人出来?” 南宫璃环视四周,看到田姨娘身边并没丫鬟跟着。 “芙蓉她们在陪二少爷踢蹴鞠呢,奴婢听闻今日发生的事,便想着过来偷偷瞧瞧情况,好给王妃送信。刚将秦氏安插过来的眼线支了出去,才能脱身来此。” 田姨娘看了眼周围无人,才小声道。 “事情我已经知道,不过还是很感谢你能冒险出来找我,不出意外的话,祖母要在京中待段时间,所以期间想托你好生照顾着,一有什么风吹草动速速告知王府即可。” 老是回娘家也不是个事,总得找个人帮忙看顾着,而眼前恭顺志诚的田姨娘就是个不错的人选。 南宫璃相信,为了文儿的前程,田姨娘也不会愚蠢到看不清局势,忘恩负义地选择跟她作对。 “王妃请放心,奴婢定当竭心尽力。”田姨娘微微屈膝回道。 “但仅凭你现在的身份不行,府里的下人不会让你和你院里的人轻易出府,今日朱嬷嬷来王府寻我,还是在太医诊断无力回天之后,才得南宫峰的应允出府,让我见祖母最后一面。” 南宫璃想到身为妾室的田姨娘想在府内随意走动都是个问题,谈何帮她照顾祖母呢? 眼珠一转,灵光一现。 就见南宫璃嘴角微微扬起,“就算不能变个身份,也总能让你在府里的地位上升不少。”还在找&amp;quot;医妃马甲又掉了&amp;quot;免费有声小说?百度直接搜索: &amp;quot;易看小说&amp;quot; 听有声小说很简单!</div> 第177章 她狠毒?是!她恨不得三刀六个洞 正文 第178章 要坏就坏到底,她从来不骗人 “这......还是你来吧,为父深感疲累,全权交由你来处理即可,你也长大了,知道轻重。” 之所以派人将南宫璃从寿安堂叫过来,就是为了给他做挡箭牌,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放过当好人的机会。 如果南宫峰掌握主动权,处理过程中难免会因为往日情分诸多原因产生偏差。 下的结论能如了南宫璃的意最好,但他明白眼前的南宫璃根本不是好对付的角色,谁知道她会不会想一出是一出,处理的结果不满意,万一回府后等九王爷回来谈及此事,真是...... 现在想起秦氏被断手那日,九王爷突然到访所作所为简直对南宫峰来说,就是中年噩梦! 对面的南宫璃自然明白渣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过......无论她最后做出的论断如何,渣爹都别想插手! “真是让璃儿难做,哪里有晚辈来做长辈的主?可......既然父亲都发话了,璃儿也不能违背父命,对吧?姨妈?” 违背父命?! 姨妈?! 如丧家之犬的秦氏脸色愈加憔悴,听到这几个字眼,心间愤恨非常,却也只能打碎了牙齿活血吞,谁让她没人家南宫璃手段高明,活活给人当了靶子! 垂首思来想去该怎么为母亲开脱罪名的南宫怜闻言亦是眸间闪过不屑。 你这个贱人以前违背父命的还少?! 离南宫怜不远坐着的她毫无例外的将面前这三人脸上精彩夺目的表情一览无余。 “什么姨妈!她纵使犯了天大的错,如今也是我南宫峰的夫人,相府的主母,璃儿别气昏了头。” 事到如今依旧不忍心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奚落秦婉婷,南宫峰面色难堪,放轻语气侧首笑道。 看来秦氏就算做了谋杀祖母这种罪不容赦的事,在南宫峰心里秦氏的地位仍未下降多少! 靠! 人家都要杀你老母了! 居然还句句相互? 南宫璃实在不理解渣爹的脑回路,低眉顺眼地点了点头,眼中戾气被悉数掩去, “父亲教训的极是,是女儿着实寒心,祖母待女儿如何,父亲也是看在眼里,所以一时气急,不愿再认秦氏。还望父亲见谅。” 周围的人被南宫璃突然示弱吓傻了! “依照父亲的意思,如果送到顺天府,势必会走漏风声,平白遭人非议,母亲......你说的没错。” 南宫璃面色难作,像是在忿忿可惜不能送秦氏去官府的模样。 半坐在床上的秦氏得意的哼了声,转过头不再看南宫璃。 没想到老爷居然让这个黄毛丫头来做主! 真是气煞了她! 即便如此,量南宫璃也不敢真将她怎么样,就算母家与她早已断绝了来往,可终究是从她娘亲肚子里爬出来的血肉,她就不信在相府出了什么事,母家会弃她于不顾! “来人!”方才唯唯诺诺姿态的南宫璃猛地喊道。 接着就见几名亲卫走了进来,凶神恶煞,“属下在。” “将秦氏先打四十大板再论她的去处!” 南宫璃撑足了气势站起身大声道。 “什么?!”难以置信的秦氏两眼瞪圆,指着南宫璃叫嚷道,“不论怎么说,我都是你名义上的母亲!你敢怎么对我?!” “是啊,父亲!母亲她只是一时糊涂办错了事,四十大板这可不是小数目!这通板子打下来,人不死也残呐!父亲!” 扑通一声,南宫怜跪倒在满脸愁容的南宫峰身前,哭喊求饶道。 四十大板确实对于一个身体并不怎么好的人来说,无疑于催命符,弄不好更是要出人命! 况且秦氏还是清宁的亲妹妹,当年清宁去世的时候,临终交代要好好替她照顾婉婷,可现在...... “父亲!求求父亲救救母亲吧!”南宫怜疯狂晃着南宫峰的小腿,哭得像是个泪人。 但对面若冰霜,只听主子吩咐的王府亲卫可不在乎这么多,主子有令,无条件遵从,不论对方是何身份。 说着几个亲卫将不停扭动身体挣扎的秦氏拉落在地上,本想将人架出去,奈何秦氏气力并不像表面那般柔弱,连几个亲卫都差点没抓住。 索性直接一人一只腿将秦氏死死的拖了出去,任凭她怎么哭闹都无济于事,早就在院内备好长凳、板子,眨眼间秦氏整个人就被强行摁在长凳上。 屋内的南宫峰纠结万分,最终还是出了声,“璃儿,四十大板是不是有些重了?她......毕竟还是你......亲姨妈,日后还是得过手怜儿婚事这等大事,若是没了当家主母操持,岂不是府中上下都乱了套?” “父亲莫不是忘了先前说过的话?四十大板而已,就算是残了,相府也能养得起。”南宫璃勾唇一笑。 早就料定渣爹会来这么一招,刚才不是还纠正秦氏是她名义上的母亲么,怎么现在又说秦氏是她的亲姨妈了? 以为南宫璃会顺着他意思来的南宫峰眉头紧皱,毕竟这话也是之前放出去的,说出去的话形如泼出去的水,不好再为秦氏求情,遂给了南宫怜一记警告式的眼神,闭口不言。 “姐姐!你的心是铁做的么?!” 南宫怜见求情无果,恼羞成怒,连伪装都不屑与南宫璃作,直直冲着她的面门伸手抓去。 在南宫璃身后站着的王管家身影迅速一晃,就见一道浅绿色的光从眼前略过,duang的一声撞在花架又继而摔落在地。 一向养尊处优的南宫怜哪里受过这等对待,人直接就昏了过去。 “你!你!” 南宫峰见状急忙起身,心疼地跑向南宫怜身旁,怒目而视瞪着王管家。 “难道现在连一个奴才都敢上厅堂听主人家的是非,还不明是非的胡乱打人?!” “父亲,难道你刚才没注意到妹妹试图想要抓花本王妃的脸?” 要不是为了让南宫峰把这件事全权交给她才伏小做低,现在既然事情都已尘埃落定,那还装个屁! 虽然南宫峰盘算着想让她来做坏人,但最后肯定会出声求情,要的就是南宫峰拱手送给她的全权处理。 “放心,妹妹也只是身子弱不禁风,就这么轻轻一推人就昏了过去,那也怨不得我家管家,怎么还想讹诈不成?” 南宫璃听着门外传来秦氏痛不欲生的声音,心里甚是愉悦,连说话语气都轻巧了几分。 但那模样看在南宫峰眼里,怎么看都像是阴谋达成的嚣张得意! “难道真是你?” 想起前不久秦氏指摘南宫璃的话,南宫峰惊觉问道。 。还在找&amp;quot;医妃马甲又掉了&amp;quot;免费有声小说?百度直接搜索: &amp;quot;易看小说&amp;quot; 听有声小说很简单!</div> 第178章 要坏就坏到底,她从来不骗人 正文 第177章 她狠毒?是!她恨不得三刀六个洞 但凡牵扯到原配,像秦氏这种居心不良的继室就得被虐成渣! 南宫璃丝毫不例外南宫峰会脸色突变,扫向秦氏的眼神带着些许厌恶。 他想起秦清宁的一言一笑,与身边坐着的女儿颇为相似。 如今回过头看南宫璃,眼神转而变成了疼惜与宠爱,这是他和清宁的孩子啊。 秦清宁是他心里深藏无人能及的人。 “母子情深?你们这是在嘲讽璃儿没有亲娘疼?作出这般猪狗不如的禽兽之事,哪里来的脸在这扮演什么母女情深!” 其实南宫峰心里早就在南宫璃旁敲侧击下认定幕后黑手就是始终披着羊皮的狼的秦氏。 退一万步,他跟秦氏都回不到从前那般,心里一旦有了疙瘩,那就埋下了因果。 被当众呵斥的秦氏二人被吓得捂着嘴不敢还嘴,秦氏又何尝不知在南宫峰面前绝不可提有关那个贱人的事。 可偏偏南宫璃这个小贱人故意挑出来,看来她也有所耳闻当年的事。 想到这的秦氏身子一抖,那件尘封多年的事南宫璃会不会...... 随即看向南宫璃的目光带着探寻与惊慌,她不确定。 南宫璃连她偷偷下毒的事都知道,那件事会不会也已经知道了? “母亲这眼神看的璃儿心里甚是不安呐,咱们还是言归正传?”南宫璃吸了吸鼻子,清了清嗓子。 又继续说着,“祖母当年与母亲之间的事想必父亲是一清二楚,而眼下母亲又久病成疾,缠绵病榻,手里攥着管家权却管制不了府内上下,月月账本收支要平,各处开销要记,还要找张罗着为妹妹准备体面嫁妆,诸如此类都得过母亲的手,祖母舍不得母亲如此劳累,便想着暂代管家权,可......母亲又怎么舍得将好不容易得来的管家权拱手让人呢?” 半晌,南宫璃扫了眼桌子,倒了杯茶淡淡问道。 “在这儿,璃儿就要逾距问一句,母亲现在是否还拿着管家权?” “不错,先前母亲与为父聊过管家权的事,府内的丫鬟下人们没了约束,行事更是没规矩,又怕直接讨要管家权会伤了夫人的心,为父便琢磨着过两日再说。” 南宫峰闻言,蹦起来的青筋逐渐恢复,正色道。 “但母亲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呢?” 南宫璃抬头看了眼眼珠子滴溜溜乱转的秦氏,无声嘲讽道。 在场的人听到这飘渺虚幻的一句话,并无半点重量,却能容易的令人心头一颤。 终于想明白其中缘由的南宫峰砰的一声右手握拳砸向桌面,怒火中烧站起身,指着秦氏叱骂道。 “你这个贱人!敢在老子这儿安插眼线?!” “不,不是的,妾室没有,妾室只是......只是害怕,当初老夫人又不是没说过管家权的事,所以......所以。” 慌乱之中竟下意识认了罪! 没想到南宫璃居然还有这能耐,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 “所以什么?” 南宫峰察觉到不对,两眼眯起问道。 “所以妾身终日惶恐不安,这管家权是当家主母的象征和地位,若是没了,岂不是叫府内上下笑话,那些个高门贵眷们还不知道该怎么背地里嘲笑妾身没本事,连个管家权都捏不住。” 秦氏微微一愣,急忙解释。 这些话倒也没什么水分,南宫璃也知道这些也恰巧是秦氏对祖母动手的部分原因。 “瞧母亲说话怎么还半截儿半截儿的说,不如还是让璃儿代劳吧。” 南宫璃柔声细语道。 “璃儿就接着母亲的话继续往下说,所以母亲便想方设法打听怎么能让人死于非命又不容易被人察觉,还要死的时间越快,毒性更强,然后就有了供词上的内容,上面白纸黑字都是母亲身边的常嬷嬷乔装打扮亲自谈的交易。” 话音刚落南宫璃便向门外唤来拿着所有物证的亲卫,放于桌面。 “碍于常嬷嬷是母亲的奶娘,也是多年来的得力助手,虽说关键时刻不顶用吧,却也能替着跑跑腿,办办事。” 南宫璃说到半拉往秦氏断了半截小拇指的方向瞅了一眼,又继续道。 “紧接着母亲就找了个替死鬼雅菊,即便东窗事发,母亲也能断定雅菊不敢和盘托出,因为她想保住孩子和将来的身份地位,所以就有了另外一张供词,上面写着的是母亲跟雅菊的交谈内容,承诺给孩子和她一个不菲的未来。” 南宫璃指向另外一张折叠四方的宣纸笑道。 “南宫璃!你放屁,就这个贱胚子也配怀上我儿子的孩子!怎么会自降身份跟她谈交易!” “闭嘴!” 南宫峰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怒火再次升起,毫无情面的冲着试图狡辩的秦氏破口大骂。 她冷笑一声,直接忽略撒泼打滚不肯承认的秦氏,继续道。 “母亲当然不会这么轻易相信,雅菊会全心全意的做这件事,因为她害怕事成之后,什么都不作数,所以母亲又撺掇着大哥哥参与这件事,只为劝说雅菊死心塌地,心甘情愿地去做这件事。” 这些话一句句像闷雷似的直冲南宫怜脑门,从始至终都不知道母亲跟兄长之间还有这事! 弑杀婆母! 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啊! 事情败露,不仅她的似锦前程没了,连整个相府都会被牵连,谁会愿意娶一个下毒杀害婆母女人的女儿呢? “母亲!你糊涂啊!” 南宫怜深感恐惧,连连拉着秦氏的手,哭腔埋怨道。 “你懂什么!闭嘴!” 此时的秦氏依旧不见有丝毫悔过,还顶着气训斥南宫怜。 真好! 那她更不用留什么情面,死不悔改的杀人未遂,放在法庭那也是重罪! “哈哈哈哈哈,不管怎么样,人不是没死么?老爷,你就没发现你这个好女儿才是真正玩弄心计的高手!为什么太医都下了论断人回天乏术,准备后事,她来了之后却又奇迹似的回缓之地!这是诈我呢吧?” 像疯魔了似的秦氏大声笑着,眼角的泪顺势而下,真没想到在这栽了跟头! 转而又阴戾地直勾勾盯着南宫璃。 “南宫璃!你好狠毒的心肠!居然将计就计,专门设坑让我往里跳!但你失望了,即便纸包不住火又能怎么样?难不成你们还想把我送到顺天府开堂公审?” 这时南宫璃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侧首看向渣爹。 “自然不能送公堂。”南宫峰想也不想来了这么一句。 “父亲说的是,这都是家宅里的腌臜事,怎么能让外人知晓呢,但......父亲先前也应允过,秉公执法,绝不徇私,所以父亲打算怎么处置?” 南宫璃不怒反笑,像是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出,丝毫不慌的回道。 这时候秦氏慌了! 南宫璃这个贱人把处理权递给了南宫峰,这样那就好办了! 这么多年朝夕相处,秦氏自然知道南宫峰的软肋都在哪。 。还在找&amp;quot;医妃马甲又掉了&amp;quot;免费有声小说?百度直接搜索: &amp;quot;易看小说&amp;quot; 听有声小说很简单!</div> 第179章 把人打的半死不活,又出手救人? “啊?王妃我我我,我,小人,小人怕不行啊!” 从没握过刀的金大夫惊恐道,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光看着屋里的摆设多是些金银铜器,朱罗玉衫,一派贵气,金大夫立马断定这床上的人肯定就是这座院落的主人。 他可不敢胡乱来,治病是要负责任的,相府贵人出了什么差错,十颗脑袋也不够杀的。 “啧,你要这么畏畏缩缩,不肯上手术台,那你还学什么外科,不如回去吃你的老本行去,你以为我能有今天这般成就是光靠两只眼睛看的?” 南宫璃义正言辞道。 其实她说的这些话倒不假,但也没让人只看了一次就上手术台实操的,着实风险太大! 然,南宫璃要的就是高风险! 对秦氏这种无恶不作的人来说,能救她就已经算南宫璃有副菩萨心肠,别说什么风险不风险。 若是让她主刀开展手术,不用想手术全称发生意外的风险几近于零,甚至在术后恢复上也能保证秦氏正常生活。 但南宫璃就是不想让秦氏过的这么舒坦,要不是医学空间的监视,像这种人打死了清净,她可不是圣母玛利亚教堂的牧师,秉着拯救万物的信念。 被南宫璃劈头盖脸一顿臭骂的金大夫自愧不如,哪怕是他的老本行也是凭着不断学习和品百种草药逐渐锻炼出来的,更何况这种治疗方式。 “有师傅在,徒儿定当尽心尽力!”金大夫拱手恭敬道。 咳咳咳 实际上南宫璃很想回一句:不用,随便整整就行。 但为了不让金大夫产生她不敬业这种关乎她形象的错觉,只点了点头,很赞赏的夸了句孺子可教也。 黄毛丫头夸赞半百的老头子这句话,画风好奇特 “话不多说,穿上装备,咱们开干!” 南宫璃背着金大夫,从空间内掏出白大褂随手扔到金大夫怀里,又自顾自的穿上装备,依次摆好手术需要用到的器具和置换的假体。 “这类手术对主刀医师的要求很高,不过放心,有我在旁边看着,出现不良情况立刻后退,我来处理就行。” 南宫璃不急不慢给器具消毒,看着站在床边不停咽口水,紧张的额头直冒汗的金大夫笑道。 “好好好。”听到南宫璃的话,心里稍稍平缓几许, 当金大夫拿起手术刀时难题又来了,这该从哪下手? “这里。” 南宫璃察觉到金大夫略微颤抖的右手,指了指秦氏的肱骨处。 “根据情况来看,秦氏只是单纯的表面股骨头缺血性坏死,属于髋关节表面置换手术,怎么个置换法呢?”南宫璃转头提问。 “是是将坏死的部分切除,换上钢板?” 金大夫吞了口吐沫,回想起前不久刚观看过的手术。 “不,这次我们不需要钢板,只需要假体,这种东西材质特殊,说了你也不知道,咱们就直奔主题,这种手术最好是后外侧入路,入路的选择又跟传统的全髋关节置换手术不同,” “我刚才也说了,是表面置换手术,所以问题不大,唯一注意的是由于这类手术保留了股骨头和股骨颈,所以治疗过程中要兼顾血供,血供如果被过度破坏,毫无疑问将会影响其他剩余部分继续坏死,导致的结果将是不可逆转的程度。” “下面我来一步一步教你该怎么操作。” 南宫璃的眼神之中充满了镇定自若与从容不迫,跟之前跳脱的模样截然相反,让金大夫下意识的也凝聚注意力,跟着南宫璃的指引慢慢操作。 过了两个时辰左右,这场手术才称得上完成,中间出现了几处小意外,都被南宫璃顺利解决后,又让金大夫继续主刀。 边处理缝合伤口的南宫璃看到金大夫站在桌边猛灌茶水,忍不住笑道,“金大夫,看来你还是蛮有天分,不过还是得继续学习,多实习几遍就自然而然地驾轻就熟。” “是是,徒弟从来还没做过这么惊险的事,要不是方才师傅发现的及时,那血怕是都止不住的往外喷。” 放下茶壶重重喘着气的金大夫憨憨笑道,真是惊心动魄! 原先两人也有约定,即便没旁人在场,最好还是别喊师傅徒弟,南宫璃受不了年过半百的中医老大夫还得恭恭敬敬喊她师傅心有不安。 但念在金大夫现在承受的压力不小,也不与他计较那么多,南宫璃只微微颔首,“以后习惯了就不会这么累了,上次教你的缝合手法还记得吗?” “记得记得,自从上次回去,徒弟就勤加苦练,终于能把速度往上提了提。” “来,整给我看看。”南宫璃呼了口气后退让开一条道,示意道。 明明是某女不想干了,还找个借口把活交给他,美名其曰的检查作业 还没休息多久的金大夫又老老实实的过去善后,倒也不懊恼,反而还乐在其中,觉得师傅是在锻炼他。 “师傅,这人恢复后没什么后遗症吧?”金大夫闲聊道。 南宫璃吃着橘子极不优雅的吐着核儿,眼中神色难以捉摸,“没,就是,可能,大概,也许,应该,阴雨天会有点疼,其他的不影响。” “啊?那岂不是说,是徒弟技术青涩,给人留下这要命的后遗症?要不要重做呀?” 起初听到手术主刀是害怕的后退,现在恨不得把线拆了重新割开刀口再来一遍,两眼放着光回头看着南宫璃。 “这这不是游戏,说重来就能重来,说不定你说来一次效果还没这次好呢,可别折腾来折腾去了,这种后遗症很正常。” 怎么可能重来! 好不容易在系统的监视在蒙混过关,要是被检查出猫腻,那她这次得躺着修养个十天半月才能下床了! “这次手术的经验很难得,回去后写份总结交给我,通过的话有奖励。” 南宫璃眯了眯眼,挑眉坏笑道。 顿时感觉被坑了的金大夫背后一凉,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耸耸肩膀害怕道,“嘿嘿嘿,师傅看徒弟一把年纪的份上还是莫要捉弄了,还指望着学成归来能多救几个人呢。” “嗐,怕什么,你不想要人体骨骼结构图和内脏分布图么?” 她敢说这东西除了上次送给崔神医的,这世间再无第二份! 随便拿出去一张,都足以撼动这时代医学界的人心! “人体骨骼结构图?!还有内脏的?!多谢师傅,多谢师傅相赠!” “我还没说给你呢,前提是完美的总结报告。” 南宫璃连忙打断,站起身出了门,伸个懒腰,摸了摸腰间的伤口,诧异的低头看向包扎部位,竟恢复的这么快! 她完全没察觉到医学空间某处正悄然发生着变化,红色的光团忽然又亮了一下,随之黯淡了下去。</div> 第180章 被当枪的傻徒弟开心的不得了 正文 第179章 把人打的半死不活,又出手救人? “什么真的是本王妃?父亲能不能把话说清楚些,本王妃可玩不来你们那些蝇营狗苟的钻于心计,也懒得猜。” 南宫璃悠闲的掏了掏耳朵,又冲手指头吹了口气,满脸不在乎回道。 其实她也是今天刚知道,秦氏对祖母下手。 然,她并不打算解释什么,反正也没人信,不是么? “真没想到我南宫峰也能生出你这么个人物来!” 咬牙切齿的南宫峰随即弯腰一把将昏过去的南宫怜吃力背起来,往门外小跑。 至于秦氏的死活,没人真正在乎,或许南宫峰会多少怜惜点,但最终不是心里触及不到的白月光。 “王妃,可需要老奴去教训教训不懂尊卑有别的人。” 王管家上前低声道,目光看向出了门南宫峰能的背影,掠过一丝杀机。 “不必,现在情况不宜大动干戈,赶狗入穷巷,必遭反噬,” 张弛有度的南宫璃着实又让王管家惊艳了一番,若是将人逼急了,只怕到最后吃亏的人就是他家王妃。 说好听点南宫璃是得了相爷的允许,才有资格处理这件事,不然作为小一辈的南宫璃不可能在这种场面说一句话。 说难听点,就是越俎代庖,嫁出去的女儿在相府当家做主,充老大,连主母都敢下令仗责,还有什么事她干不出来。 “禀王妃,人昏过去了,还继续吗?” 外面负责摁秦氏的亲卫进门道。 晕了? 才这么一会就晕了? “啧啧啧,真是不经打。”想当初原主可是挨了上百条鞭子才断了气,这才几板子就昏了。 南宫璃慢悠悠出门就看到满脸不知是汗还是泪的污渍,腰以下的部位血忽淋拉一片,不忍直视。 但她并没任何不适,上辈子仿真演练早就见惯了各种严刑拷打的场面,这算得了什么? “拿凉水来,将人泼醒继续打,不够四十不准停手。” 这种情况医学空间的监测系统已经响起警报声,但......她并不打算救,却不能不救。 取出一针银针扎入秦氏一处穴位,先吊着气再说,系统总不能说她不救吧? 亲卫按照南宫璃的吩咐提来两桶井水,夏季的井水就跟冰箱里储存的冷饮似的冰。 还没个两瓢,秦氏迷迷糊糊醒了过来,看见身前站着一脸嘲讽意味的女子,哑声骂道,“南宫璃你这个贱人!” “你跟你那个短命的娘一样,都是贱到骨头里的命,真是后悔没早早的把你给弄死!” 神志不清的秦氏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嘴里不停骂骂咧咧,说着污言秽语。 虽然南宫璃对原主娘亲并不怎么感冒,但谁也不想当众被人骂娘啊! “你再敢多说一句,信不信本王妃命人敲碎你的牙?” 南宫璃冷眸微眯,眸底的杀意层层渐现,猛地钳住秦氏的天灵盖。 对待这种不知死活的人就得用非常手段,果然被她这么一恐吓,紧紧闭着嘴不肯再出声,连因痛喊叫声都被卡在嗓子眼。 整整四十大板,秦氏早就虚脱不成人样,腰部以下的位置中衣都被淋漓血渍浸透,看来伤势不轻呢! “王妃,接下来要如何处置?” 王管家非常乐意代劳,对于这种不尊不孝的东西,恨不得乱棍打死扔进乱葬岗了事。 “治病,喊大夫过来,对了,叫那个济宁堂坐诊的孙大夫,他之前来府内看过诊。” 南宫璃眼神一亮,挥挥手示意亲卫将人抬进屋内。 什么? 他没听错吧?治病?! 王妃难道是被气糊涂了吗? 怎么把人打成这副鬼样子,还亲自给人治病的,王管家愣在原地惊讶的看着从来不按常理出牌的南宫璃。 “嗐,秦氏毕竟还是明面上的相府夫人,今日若是出了性命之忧,难保外公家会坐视不理,” 南宫璃轻飘飘说了这么一句,便跟着进了屋,没多久又将亲卫们给遣出主屋,吩咐除了孙大夫谁也不能进。 规规矩矩守在院内的几个亲卫亦是不理解王妃此番何意,疑惑不解的目光看向同样神色的王管家。 “哼,别看老头子我,我也摸不透。” ...... 过了半柱香孙大夫才处理完手里的病患脱开身,来到相府跟着下人一路来了主院。 一路上心里直打鼓,从来不正眼瞧他们这号无名无地位的相府,怎么突然派人过来传唤? 向来不愿牵扯进高门贵府后院里的腌臜事,但相府可不是什么好得罪的主家。 看到院内站着的王府管家才松了口气,“王管家好。” “还请今日所见所闻切不可说与第二人,否则......”王管家打了招呼后,凑到他耳边小声提醒道。 “是是是,那是自然,自然,小人明白。” 还没见病人,就已经先被恐吓了一番,不知道里面的人究竟是谁,又得了什么病。 因为今日发生的事荒诞且私密,坚决不能被外人得知相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去请孙大夫的下人一路上也不敢多嘴乱说。 门嘎吱一声被人推开,正坐在床边给秦氏挂吊水的南宫璃见来人笑道,“来了?怎么这么慢。” 看到是师傅,孙大夫眼角鱼尾纹都笑了出来,“不知道是王妃在,本想着推脱不来的,来传唤的小厮不肯松口,说是点了名让小人来,只能将手头上的事处理完才脱得开身。” “今天教你面临伤势惨重伤及骨头的时候该怎么处理。” 话落南宫璃就兴冲冲地伸手指着趴在床上昏迷过去的秦氏。 “我滴妈!这人怎么伤的这么重,老天爷,这肉都成了糊糊状,血还往外漫呢。” 饶是孙大夫看到秦氏腰以下的伤势大吃一惊,暗想:这指定又是做了什么做事被主家重罚。 “挨了四十大板,现在股骨头受损严重,需要换骨。” 南宫璃若无其事的说了这么一句,听的孙大夫震惊当场。 “四十大板就打成这样?小人之前也处理过几个在主家受了重罚的患者,情况也没像现在这个严重啊。” 四十大板,不多也不少,主要看谁打。 王府的亲卫可不是浑水摸鱼之辈,原本只需要在床上继续躺个两三个月就能活蹦乱跳的秦氏,现在活生生落了个股骨头严重受损,到换骨的地步! “你可别轻而易举的被眼前事物一叶障目,她能落到这般田地也是她自作自受,怨不得旁人。” “那王妃为何不撒手不管,随她去吧?”孙大夫不明白问道。 “这人,日后留着还有用,现在死了多没意思,不过,今天这场手术你来主刀,我辅助和指导,也算是你的第一场实战吧。” (画外音:充当小白鼠的秦氏背地里欲哭无泪,仰天长啸,慨叹命运不公......甚至留下悔恨的泪水)还在找&amp;quot;医妃马甲又掉了&amp;quot;免费有声小说?百度直接搜索: &amp;quot;易看小说&amp;quot; 听有声小说很简单!</div> 第181章 有她在,秦氏翻身没那么容易! “老夫人醒了!老夫人醒过来了!” 南宫璃还在摸索着伤口怎么短短几日,恢复的就这么快,就听见满院子尽是朱嬷嬷的喊声。 “王妃,是寿安堂老夫人身边的嬷嬷,说人已经醒过来了。” 王管家从被亲卫拦在院门口,原地急得直跺脚的朱嬷嬷身边走了过来,禀报道。 “快去看看。” 南宫璃放下手连忙出了院门,跟着朱嬷嬷一同前往寿安堂看望老夫人。 最近这段时间根据她治疗出来的患者恢复情况都出乎意料的迅速,往往需要一个月的恢复期最后只需要大半个月,甚至更短。 难道这医学空间落到这架空朝代发生了什么变化? 明显眼前最要紧的事就是祖母安危,至于医学空间到底该怎么用,才能真正成为它的主人,而非奴隶,确实得好好研究研究。 进到屋内的南宫璃便看到气若游丝的祖母微微睁着空洞无力的眼睛,脸色虚弱得不行。 “祖母,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只管告诉孙女,孙女本事可大着呢。” 南宫璃上前坐在床沿,牢牢握着老夫人的手,柔声打趣儿道。 “是啊,这次多亏了王妃来得及时,不然”朱嬷嬷擦着眼角泪花,发自内心笑道。 “我没事,别担心,我这老婆子本来就没几天活头儿了,迟早都有这么一天,你们也别太悲观,死后若是去了极乐世界,岂不快哉?免得在人世间受这些苦。” 之前刚听完朱嬷嬷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但心底并未起半点波澜,老夫人早就把生死看淡,一切皆有命数。 “祖母您还有我呢,别说这些傻话。那些人罪有应得,孙女定会为您讨回公道。” 听到老夫人平淡语气阐述着生死,南宫璃鼻头一酸,娇嗔道。 “是啊,现在老夫人心眼儿里最疼的人就在这,莫要再说些胡话,老夫人定能长命百岁。咱们过会就去王府养病,等身体好了才有精力面对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虎豹,昨日老夫人不是还说要保护好王妃吗,怎么今天尽说这些丧气话。” 跟在老夫人身边侍候三四十年的朱嬷嬷早就从心里将老夫人当成自家亲姐姐看待,两人相处起来甚是融洽自然,见老姐姐一副颓废无助的说死啊死的话,难免带着一丝责怪叱责的意味。 “对,对,我还有璃儿,还有你这个老猢狲陪着,不仅不能死,还得活到抱上重孙子才行。” 老夫人这才豁然大笑,仿佛将心底掩藏多年的阴霾一扫而光。 她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能护南宫璃周全,当时听说南宫璃被迫嫁给嗜血成性的活阎王,吓得连忙派人准备行礼,套马车往京城赶。 那可是清宁拼死得来的一纸婚约,是为肚里的孩子谋生计求庇佑的希望,没想到还是被人给偷了去! “璃儿,是祖母没用,居然没料到秦氏这么迫不及待地想置我于死地,好给她们腾地方,怪不得秦氏最近日日派常嬷嬷过来送什么糕点,还以为是转了性来讨好,呵!” “祖母,听说是因为管家权一事才让秦氏乱了阵脚,慌乱中做了这么无脑的事来。”南宫璃双眸深谙如寒潭,轻声道。 “哼!本想着此次回来,秦氏又身患重疾,将管家权揽过来,好为你做点事,另外把这些年秦氏私底下做的那些烂事查个底朝天,趁早让你父亲将祸害人的东西一纸休书扔出去!” 老夫人一提到秦氏这不要脸的狐狸精,气就不打一处来,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整个人狂咳凑,吓得南宫璃急忙拍着她胸口顺气。 “祖母别气,这种人还不值得咱们动气乱神,先让秦氏蹦跶两天,她日后有的罪受呢。” 南宫璃嘴角扬起坏笑,特别在阴雨天,秦氏的疼可是打骨头里来的! 不过这些都还只是下酒菜,真正有趣的还在后头呢! “听说你派人打了秦氏?”老夫人缓了口气,半躺在床栏上。 “啊对,打了。”南宫璃差点被问懵了,这事不是单独在云婉院干的么? 怎么这么快祖母这边都听到风声了? 渣爹应该也没这个时间来祖母这边告状吧,毕竟绿茶妹还昏着呢。 南宫璃以为老夫人这是在责怪她大动干戈,乱了辈分,容易被人抓住把柄,随即面色有些尴尬,身边的朱嬷嬷出来圆场道。 “秦氏被打的时候,惨叫声整个相府都能听见,那时候老奴正在院子里交代事项,老夫人可能在那个时候就已经醒了。” 在老夫人的印象里,南宫璃可不像是个敢对秦氏动手的人,素日来始终都是敬爱有加,堪比过身为相府最高辈分的她,但并无责怪之意,更多的是不可思议。 “是,孙女气不过这些人趁着您身体本就不好,还伺机下毒暗害。”南宫璃应声淡淡道。 “傻孩子,秦氏一向睚眦必报,日后若是让她得了势,那可怎么办?” 原来老夫人是在担心这个。 “秦氏从今往后都不会有那一天,有孙女在,翻身没那么容易。”南宫璃反握住老夫人的手,眼眸逐渐冰冷,重声道。 仿佛有那么一瞬间,老夫人好像感知到清宁的气息,心头颤动。 这名女子当初与京中大多数闺阁千金大有不同,性格才情样样都是名列前茅,所以不乏追求者,要不是有她跟文国公府之间的情谊,怕是这门亲事压根就没那么容易结。 如今清宁的女儿出落得越发出水芙蓉,性子也相差不多,就怕最终落得个清宁那般惨绝人寰的下场。 注意到老夫人神色黯伤,南宫璃不解问道,“祖母,您这是怎么了?不舒服了吗?” “没有,只是突然想起了你那苦命的娘亲,还没来得及抱抱你就撒手人寰,璃儿,我知道你嫁到王府并不是出于自愿,跟祖母说句真心话,王爷待你好吗?” “别看我眼睛瞎了,但心不瞎,你要是说了谎,祖母也能察觉到。” 生怕南宫璃拿什么连自己都说服不了的借口来搪塞她,老夫人继而补充道。 老夫人活了这么大把年纪,吃过的米比南宫璃吃的盐还要多。 “祖母,其实王爷可还行?孙女跟王爷谈了笔交易,事成之后便一纸休书离京,重获自由。” 南宫璃并没将其中牵扯的事完完全全告知老夫人,只不痛不痒的简要说了几点。 “对了!祖母,孙女有件事想拜托您。” “哈哈哈哈,你个小猢狲,求人求到我这里来了。”老夫人笑道。</div> 第182章 祖母真他娘的给力! “什么事?” 老夫人宠溺一笑,摩挲着南宫璃柔弱无骨的双手。 “就是” 南宫璃起身弯腰凑到老夫人身前,附耳低声道。 “哈哈哈哈哈哈,你这个小狐狸真是精打细算,不过你考虑的也不是什么道理,这相府多年来无论大小事宜始终都要经过那人的手,如此一来,有个人出来跟她分庭抗礼便能破了一手遮天的局势,日后行事也能束手束脚,三思而行。” 南宫璃将心里萌生的想法说完,老夫人笑得直拍大腿。 “朱嬷嬷,去将老爷叫来,我有事与他商议。”老夫人转过头吩咐道。 虽不知道王妃跟老夫人都说了些什么,单从屋内的氛围来看,指定不是什么好事,不然老夫人也不会笑骂王妃是个精明狡黠的小狐狸,看来某人要倒霉了,朱嬷嬷一路上偷偷想着,心里甚是畅快。 听雪院内,乱成一团。 先前请来给老夫人看诊的御医前脚刚进宫,就被相府来的人又给拉了回去,说什么二小姐出大事,人都没了意识。 此时御医刚给可怜兮兮还没醒过来的南宫怜把完脉,“从脉象来看,贵千金并无大碍,只是些皮外伤,精心养着便能痊愈。” “皮外伤?太医可否再仔细瞧瞧?怜儿当场就晕了过去,看着情况也不像是皮外伤这么简单,会不会是伤到根骨之类明面上看不到的地方?” 圣上已经下旨让南宫怜不日嫁入太子府,虽说具体哪日还没商定,可真有个什么病痛伤了本源,若是影响了繁衍子嗣,岂不是大罪! 身为医者,最忌讳的就是病人不相信自己的诊断,还偏偏自以为是的说三道四。 太医心中不喜,却也不敢发作,相府权势地位远在他之上,更不用说即将成为太子妃的南宫怜,更不是他能招惹的对象。 只好整理心态,再次敷上帕子把脉,片刻后,太医仍旧是之前的回答,听得南宫峰失了分寸着急道,“人只是皮外伤为什么会昏到现在也不见好转?!难道太医院尽是些废材不成?!” “相爷,不是老夫不肯尽心医治,情况实在就是这么个情况,至于昏厥过去不省人事,许是受到了惊吓。” 太医面色不虞,语气冷淡,不见起初敬意回道, 即便他只是一介太医,在宫里也是将脑袋绑在裤腰带上给贵人们看诊治病,但也是给皇家做事的人,南宫峰哪里来的胆子竟敢置喙整个太医院! 南宫峰还想发难,趁机把在南宫璃那边受的气悉数发泄在无辜太医身上,嘴刚刚张开,就被太医一甩袖,挎着药箱直直留了个潇洒离去的背影打断。 “若是相爷质疑老夫医术,大可不必请人进宫请老夫前来,还是另请高明吧!” 靠! 现在连个区区四品太医都敢在他一品大员面前尥蹶子?! 他女儿如此,王府管家如此,连个太医亦是如此! “一个个都翻了天了!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气的南宫峰当场摔碎好几个南宫怜平日里最珍爱的瓷器花瓶,怒骂道。 “老爷,寿安堂那边来人了。” 院里负责通传的丫鬟在屋门口颤颤巍巍道。 好险好险!差点飞溅而起的碎瓷片扎进她的眼睛里! “传。”南宫峰简单整理衣襟落座道。 一进门就见满地的碎瓷片,朱嬷嬷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恭敬道,“禀老爷,老夫人已经醒了,说有要事与老爷相商。” “知道了。” 南宫峰淡淡回道,继而起身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出了门,中途还被瓷片扎了脚底板,一瘸一拐的往寿安堂方向走。 此时的南宫璃正跟老夫人说笑着,高兴的不行,听见外面传报声渣爹进院了。 老夫人朝里屋内的屏风处扬了扬下巴,“先去藏着,你父亲过来看到你,难免是要生一场气。” 刚把人家心尖上的人给揍的不成人样,渣爹看见她肯定恨不得在她身上两肋插刀呢! 南宫璃蹑手蹑脚快速藏身于屏风后偷听。 “孩儿见过母亲,母亲现如今身体如何?”南宫峰颇有礼数,担忧道。 怎么在云婉院的时候,面对试图杀自己老母的凶手都丝毫未见半点为人子的愤怒与恨意。 现在装哪门子蒜?! “除了身子有些虚弱外,倒没什么,托你的福阎王爷还收不了我。” 老夫人抿了口温白开淡淡开口。 知道她这是有些责怪秦氏,南宫峰内心愧疚道,“儿子定会狠狠罚她静思己过,日日诵经礼佛,祈愿母亲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身体康健。” “静思己过这是不用说,但诵经礼佛大可不必,前脚给我下毒,后脚还不知道在佛祖面前祈愿些什么,我可不敢劳烦她。” 老夫人摆摆手无奈道。 “母亲这是说哪的话,婉婷也是一时糊涂,才”南宫峰干笑了两声,喝了口茶水笑道。 老夫人可没心思跟他说说笑笑! “言归正传,管家权现在绝对不能攥在这种蛇蝎毒妇手里,我现在身体也虚弱,操不得累,你有什么好想法?” “是是是,母亲说的极是,可眼下相府内还有谁能操持内宅事务,母亲如今身体抱恙,婉婷更不适合再拿着管家权,儿子儿子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来。不知母亲有何高见?” 老夫人摇摇头憨笑道,“高见倒没有,只是有些话我还是得说说,秦氏为人究竟如何,你也别只顾情爱迷了眼,这么多年来,我也曾旁敲侧击的与你说过,相府内不能一人独大,只手遮天,总要有与之抗衡存在,但你从来不往心里去。” “现如今闹出这等丑事,我老婆子也差点进了阎王殿,你若是再这么昏庸无脑的一度宠爱秦氏,惯得她无法无天,以后相府发生什么事,也别再来找我!” 南宫峰点头如捣蒜,不敢吭气,只老老实实低着头听训。 “按理说,管家权理应由当家主母操持,但秦氏有失贤德,府内又无合适身份的人能担当此任,不如就着这次机会,抬一个上来,也好过日后秦氏一人独大。” 躲在屏风后的南宫璃听到这句话,怎么跟原先商量的不一样? 刚才商量的是随便找个由头将管家权交托给田姨娘,对于身份这些她倒是没提及。 觉得在封建朝代里,妾室扶正毕竟还在少数,总会明里暗里给人一种宠妾灭妻的认知,对名声多少会有些影响。 “这,这抬一个?”南宫峰惊讶出声,“母亲,天灾在前,若是张灯结彩的抬人进门,岂不是跟皇家人对着干?” “没这个意思,我虽瞎,却也清楚当前朝中局势。” “那母亲的意思是?”</div> 第183章 不赔本的买卖,姜还是老的辣 “你方才也说了,从外面现抬进来未免太招摇,把握不好尺度容易引起众怒,所以我是想着从你后院里的妾室中挑一个。” 老夫人略微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她说这番话的目的自然不是简单的变相逼迫南宫峰将管家权心甘情愿的挪于田姨娘手里。 她要的是能跟秦氏瓜分南宫峰疼爱的女人,这样秦氏就不会把多余的精力放在其他地方,璃儿自然安全无虞。 一听抬的居然是登不得台面的妾室! 尽管南宫峰有时候会因为眼前情爱冲昏了头脑,但还没到这种无脑的地步。 “什么?母亲是在说笑吗?”南宫峰搓搓衣摆,思绪万千的笑了笑。 “我可没那个闲工夫跟你说笑,自我回京以来,秦氏一次都没来请过安,连托人问候一句都不曾,如今不知礼数的妇人要她干什么?现在都敢对你老子娘下毒,难道是欺负咱们不会对证公堂?反倒是有个姓田的姨娘着实不错。” “您说的是田姨娘?” 要不是老夫人提起这么个人,南宫峰都几乎把有关田姨娘的印象抛之于九霄云外,给他一天时间也想不到田姨娘身上去。 “不可不可,别说她是个妾室,我记得她性子极柔,而且也不曾读过多少书,恐怕连字都认不得几个,如何管家呀。” 南宫峰双手一摊,叹了口气。 其实他更想说的是田姨娘懦弱无能,三棍都打不出一个屁来。 “柔?这得看在什么时间段,且不说上头有你,同时还有秦氏耳目,你觉得她敢不柔?”老夫人像是早就料到南宫峰会这么说。 又继续说,“这几日她日日请安,与我聊这京城里的奇闻趣事,谈吐得体,礼数周全,况且还为咱们南宫一族开枝散叶过,怎么不行?” “你后院的那些个妖艳货色也相继来请安,被我一通推了,乱糟糟的很,得赶紧挑一个出来操持着,否则不得翻天了!” “虽然她不懂什么四书五经,但女戒这些也是聊熟于心,而且她是你当年抬进来的良妾,身世家底清白,父亲也是个教书先生,怎么当不得?” 老夫人字字珠玑,怼的南宫峰再不愿意也不敢拒绝。 “如此就先试试?若是她当不得大任,再物色人选便是,只是抬身份这个,儿子实在” 南宫峰面色为难,几番纠结也过不了内心的那关,让他抬一个连模样都快记不得的妾室。 “哼!怎么之前问我有何高见,给了提议你又推三阻四,迟迟不肯下定论,罢了罢了,日后有什么事别来寻我商议,我这个半截儿身子满黄土的老婆子可做不了你大相爷的主儿!” 老夫人冷哼一声,将头扭了过去,语气忿忿,带有讽刺意味笑道。 见老夫人生了气,又怕气坏了身子,南宫峰急忙改口妥协。 从小老夫人对他严加管教,无论春夏秋冬,整日都是泡在书房或是私塾,哪怕冬天寒冷,身上长了冻疮也得照常读书,这才换来了多年后中举夺魁,一跃而上,官途扶摇直上,平步青云。 内心忌惮老夫人已成了他的潜意识,但凡皱了眉头都心惊胆战,自小到大,唯独求娶秦清宁这件事和抬秦婉婷进门做继室,是他鼓足了毕生勇气死磕到底。 “那依母亲所想,抬什么身份合适些?” 妾室分为侧室、副室、偏房、贵妾、良妾、贱妾、陪房、侍妾、婢妾、大丫头,对应的身份地位相继降低,所以按田姨娘现在的身份上面还有几个可供选择的等级。 侧室地位最高,能如男方族谱,死后牌位也能享受男方后代家族的供奉和祭拜。 在正妻意外先去世的情况下,丈夫不想另娶妻的就可以把侧室扶正抬为平妻,所生的孩子也能从庶子庶女变为嫡子嫡女,其中自然是比原配正妻所出的子女低上一截。 但这种情况很少,更多的是托有脸面的媒婆前去年纪相仿千金的高门贵府中说媒。 老夫人想都不想直接答道,“要抬就抬个正儿八经的侧室,不然府内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怎么肯听她的话?” 吓得南宫峰还以为将田姨娘抬为平妻,这种实在是说不过去,无大功劳,平白无故的抬这么高身份,被外人知晓怕是会把他脊梁骨都戳破。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还在南宫峰的接受范围之内。 “我老了,没那么多精力管辖下人,更没心思兜兜绕绕,剩下的事劳烦老爷亲自去办了。”老夫人疲态道。 “听说怜儿昏倒了?” 老夫人突然问这个,话锋转的南宫峰差点没反应过来。 “是,儿子刚派人叫太医过来瞧了瞧,说是问题不大,这是些皮外伤,精心养着就好。” “怜儿性子跟她母亲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你也别总忙于朝政,多少看着点后院,后院不出事便万事大吉,一出事那就是大事,你且好好斟酌,多的我也不说,只怕你也嫌我烦,去吧。” 南宫峰还想说什么,正立在原地准备开口,又被老夫人打断,“怎么还不走,滚。” 吓得南宫峰夹着尾巴赶紧出了寿安堂,心里很是委屈,怎么谁都能在他头上踩一脚?! “出来吧。” 老夫人发火是担心南宫璃躲在屏风一侧,站的腰酸背痛,腿肚子不舒服,打发走了南宫峰,赶忙将南宫璃唤了出来。 “高!真是太高了!”南宫璃竖起了大拇指,毫不吝啬称赞道。 “不过祖母,您就没想过如果父亲死活不答应怎么办?” 南宫璃不明白为什么老夫人像是把南宫峰心里想的看的清清楚楚似的。 说到这,老夫人眉眼间带有被夸赞后的洋洋得意,“前段时间王爷强塞进来的那几个小妾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这阵子趁着秦氏缠绵病榻,闹了不少幺蛾子,把你父亲缠的一个头两个大,此外就是秦氏仗着你父亲的宠爱作死” “那父亲还是不肯答应呢?” “即便他不答应抬田姨娘,管家权还是得落在田姨娘手里,无论结果如何,对于我们来说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我竟还不知道妾室还分这么多门道,以为就是单纯的妾室。” 在南宫璃的认知里,妾室跟电视剧里古装剧地位低下的妾,再多的就是平妻。 “秦氏怎肯尽心教你这些,恨不得你被将来那些妾室磋磨死才痛快,”老夫人揉着南宫璃的小鼻子笑道。 “为什么她对我的敌意这么强烈,难道只是因为我是父亲原配正妻所出?”南宫璃皱了皱眉头,不解问道。 “你忘了朱嬷嬷先前告诉你的事吗?原来与你父亲定下婚约的是秦婉婷,后面因为你父亲移情别恋才作罢,换你娘亲进府,秦婉婷自然恨,而不是独独只恨你一个,说不好她也恨你父亲。” 原来她也是个苦命的人 “我娘亲当初为何会应下这门亲事?毕竟是自己亲妹妹的未婚夫啊。”</div> 第184章 她是例外?懵逼ing “你方才也说了,从外面现抬进来未免太招摇,把握不好尺度容易引起众怒,所以我是想着从你后院里的妾室中挑一个。” 老夫人略微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她说这番话的目的自然不是简单的变相逼迫南宫峰将管家权心甘情愿的挪于田姨娘手里。 她要的是能跟秦氏瓜分南宫峰疼爱的女人,这样秦氏就不会把多余的精力放在其他地方,璃儿自然安全无虞。 一听抬的居然是登不得台面的妾室! 尽管南宫峰有时候会因为眼前情爱冲昏了头脑,但还没到这种无脑的地步。 “什么?母亲是在说笑吗?”南宫峰搓搓衣摆,思绪万千的笑了笑。 “我可没那个闲工夫跟你说笑,自我回京以来,秦氏一次都没来请过安,连托人问候一句都不曾,如今不知礼数的妇人要她干什么?现在都敢对你老子娘下毒,难道是欺负咱们不会对证公堂?反倒是有个姓田的姨娘着实不错。” “您说的是田姨娘?” 要不是老夫人提起这么个人,南宫峰都几乎把有关田姨娘的印象抛之于九霄云外,给他一天时间也想不到田姨娘身上去。 “不可不可,别说她是个妾室,我记得她性子极柔,而且也不曾读过多少书,恐怕连字都认不得几个,如何管家呀。” 南宫峰双手一摊,叹了口气。 其实他更想说的是田姨娘懦弱无能,三棍都打不出一个屁来。 “柔?这得看在什么时间段,且不说上头有你,同时还有秦氏耳目,你觉得她敢不柔?”老夫人像是早就料到南宫峰会这么说。 又继续说,“这几日她日日请安,与我聊这京城里的奇闻趣事,谈吐得体,礼数周全,况且还为咱们南宫一族开枝散叶过,怎么不行?” “你后院的那些个妖艳货色也相继来请安,被我一通推了,乱糟糟的很,得赶紧挑一个出来操持着,否则不得翻天了!” “虽然她不懂什么四书五经,但女戒这些也是聊熟于心,而且她是你当年抬进来的良妾,身世家底清白,父亲也是个教书先生,怎么当不得?” 老夫人字字珠玑,怼的南宫峰再不愿意也不敢拒绝。 “如此就先试试?若是她当不得大任,再物色人选便是,只是抬身份这个,儿子实在” 南宫峰面色为难,几番纠结也过不了内心的那关,让他抬一个连模样都快记不得的妾室。 “哼!怎么之前问我有何高见,给了提议你又推三阻四,迟迟不肯下定论,罢了罢了,日后有什么事别来寻我商议,我这个半截儿身子满黄土的老婆子可做不了你大相爷的主儿!” 老夫人冷哼一声,将头扭了过去,语气忿忿,带有讽刺意味笑道。 见老夫人生了气,又怕气坏了身子,南宫峰急忙改口妥协。 从小老夫人对他严加管教,无论春夏秋冬,整日都是泡在书房或是私塾,哪怕冬天寒冷,身上长了冻疮也得照常读书,这才换来了多年后中举夺魁,一跃而上,官途扶摇直上,平步青云。 内心忌惮老夫人已成了他的潜意识,但凡皱了眉头都心惊胆战,自小到大,唯独求娶秦清宁这件事和抬秦婉婷进门做继室,是他鼓足了毕生勇气死磕到底。 “那依母亲所想,抬什么身份合适些?” 妾室分为侧室、副室、偏房、贵妾、良妾、贱妾、陪房、侍妾、婢妾、大丫头,对应的身份地位相继降低,所以按田姨娘现在的身份上面还有几个可供选择的等级。 侧室地位最高,能如男方族谱,死后牌位也能享受男方后代家族的供奉和祭拜。 在正妻意外先去世的情况下,丈夫不想另娶妻的就可以把侧室扶正抬为平妻,所生的孩子也能从庶子庶女变为嫡子嫡女,其中自然是比原配正妻所出的子女低上一截。 但这种情况很少,更多的是托有脸面的媒婆前去年纪相仿千金的高门贵府中说媒。 老夫人想都不想直接答道,“要抬就抬个正儿八经的侧室,不然府内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怎么肯听她的话?” 吓得南宫峰还以为将田姨娘抬为平妻,这种实在是说不过去,无大功劳,平白无故的抬这么高身份,被外人知晓怕是会把他脊梁骨都戳破。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还在南宫峰的接受范围之内。 “我老了,没那么多精力管辖下人,更没心思兜兜绕绕,剩下的事劳烦老爷亲自去办了。”老夫人疲态道。 “听说怜儿昏倒了?” 老夫人突然问这个,话锋转的南宫峰差点没反应过来。 “是,儿子刚派人叫太医过来瞧了瞧,说是问题不大,这是些皮外伤,精心养着就好。” “怜儿性子跟她母亲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你也别总忙于朝政,多少看着点后院,后院不出事便万事大吉,一出事那就是大事,你且好好斟酌,多的我也不说,只怕你也嫌我烦,去吧。” 南宫峰还想说什么,正立在原地准备开口,又被老夫人打断,“怎么还不走,滚。” 吓得南宫峰夹着尾巴赶紧出了寿安堂,心里很是委屈,怎么谁都能在他头上踩一脚?! “出来吧。” 老夫人发火是担心南宫璃躲在屏风一侧,站的腰酸背痛,腿肚子不舒服,打发走了南宫峰,赶忙将南宫璃唤了出来。 “高!真是太高了!”南宫璃竖起了大拇指,毫不吝啬称赞道。 “不过祖母,您就没想过如果父亲死活不答应怎么办?” 南宫璃不明白为什么老夫人像是把南宫峰心里想的看的清清楚楚似的。 说到这,老夫人眉眼间带有被夸赞后的洋洋得意,“前段时间王爷强塞进来的那几个小妾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这阵子趁着秦氏缠绵病榻,闹了不少幺蛾子,把你父亲缠的一个头两个大,此外就是秦氏仗着你父亲的宠爱作死” “那父亲还是不肯答应呢?” “即便他不答应抬田姨娘,管家权还是得落在田姨娘手里,无论结果如何,对于我们来说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我竟还不知道妾室还分这么多门道,以为就是单纯的妾室。” 在南宫璃的认知里,妾室跟电视剧里古装剧地位低下的妾,再多的就是平妻。 “秦氏怎肯尽心教你这些,恨不得你被将来那些妾室磋磨死才痛快,”老夫人揉着南宫璃的小鼻子笑道。 “为什么她对我的敌意这么强烈,难道只是因为我是父亲原配正妻所出?”南宫璃皱了皱眉头,不解问道。 “你忘了朱嬷嬷先前告诉你的事吗?原来与你父亲定下婚约的是秦婉婷,后面因为你父亲移情别恋才作罢,换你娘亲进府,秦婉婷自然恨,而不是独独只恨你一个,说不好她也恨你父亲。” 原来她也是个苦命的人 “我娘亲当初为何会应下这门亲事?毕竟是自己亲妹妹的未婚夫啊。”</div> 第185章 谁说女子不如男? 话音还未落,人就不见踪影。 南宫璃提着裙摆赶紧往书房方向跑。 结果还没到书房院门,就被当值的亲卫拦了下来,“王妃请留步!” “你们这是干什么?” 南宫璃猛地一刹车,瞪着眼睛质问道,“我的能耐你们亲眼目睹过,你们王爷的命到现在还攥在我手里,不让我进?王爷要是有个好歹,你们有多少条命够赔?” “这”拦路的亲卫一时拿不准注意,面露难色。 他确实目睹过王妃活死人,肉白骨的医术,可这不代表他能自作主张放行。 南宫璃见状刚要抬脚往里冲,又被他挡了下来,“还请王妃别难为属下,这实在是王爷的意思,” 看着来来往往,神色凝重的人,南宫璃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君墨渊在她心里悄然间排在靠前的位置。 “这家伙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不得守死寡了么?!” 现在的生活虽然跟守寡没什么两样,但君墨渊起码活着好聚好散,要是死了,一纸休书从哪里来? 她可不得一辈子被牢牢拴在九王府,按照君墨渊以前的行事风格,留下的仇人肯定不少。 再者说,没了靠山的她还能完好无损的安度晚年? 做什么春秋大梦,不管怎么样,书房她都进定了! “崔神医呢?”南宫璃正色问道。 她不进去,问问好大儿徒弟总行了吧? “崔神医正在房内为王爷治病,也不见客。”曾受过南宫璃恩惠的亲卫面色犹豫回道。 “什么!他也不见客?” 这下两眼一抹黑,里面到底什么情况,压根打听不出来什么消息,南宫璃着急的原地转了个圈。 又问,“我应该不算客吧?” “按崔神医先前的意思是除王爷外的其他人都不见。” “那他什么出来,总不能连饭都不吃,茅房也不上了吧?” 南宫璃还想着蹲角落里等着崔神医得空出来透气的时候,抓过来问问情况。 谁知道亲卫直接来了句,“崔神医一切事宜都在这院里进行,东西茅房什么的一应俱全。” 靠! 南宫璃大骂一声,气呼呼转身回樱溪院。 之前那个男人有个什么情况,身边的若雷若风二人也会以最快的速度传达给她,怎么这次里里外外都透着不对劲儿? “王妃回来了?” 她刚进院门崔嬷嬷满脸愁光的迎面走过来,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 “怎么了?祁夫人哪里不舒服了吗?” 南宫璃看到崔嬷嬷神色不安,开口问道。 “夫人在里屋等你呢。”崔嬷嬷拉着南宫璃往侧屋里去。 “阿璃,好孩子,别担心,上天肯定会眷顾王爷平安无事。”祁夫人见来人立马招手安慰道。 不对劲! 怎么王爷前脚刚到府没多久,后脚一直待在后院里的祁夫人怎么听到的风声。 即便若雷等人忙着张罗买药行动难免风风火火,但前院书房离她的院落之间有着不小的距离。 南宫璃想起之前暗七带回来的消息,不让泄露王爷实际情况,佯装轻松笑道,“没事,王爷只是受了点小伤,这么多年刀光剑影都过来了,不算什么。” “可不是说王爷伤势过重整个人都” 祁夫人不确定的看向南宫璃身后站着的崔嬷嬷,断断续续问。 话还没说完,就被南宫璃紧张的抓着右手,力道过大祁夫人微微吃痛的皱了皱眉,却也不忍心责怪。 “你们是从哪里来的消息?” “今日下午夫人嘴馋想吃果子局的樱桃煎,老奴便出府去采买些回来,排队的时候听前面几个人窃窃私语说着什么九王爷伤势,老奴惊觉事情不简单,就赶紧买完回来说与夫人。” 崔嬷嬷站出身如实回道。 “下午?!怎么会这样!”南宫璃晃了神低声喃喃道。 君墨渊受伤回京一事还是前去送信的暗七半路碰上赶回来的车马才得知,怎么今天下午就有消息传到京城。 看样子传播范围也出乎意料的广泛! 连排个队都能听到人们议论此事! “阿璃?”祁夫人见她一脸失魂的状态。 “遭了遭了!只怕现在王爷病重的消息都传遍了整个京城,宫里的那位想必也知道了!” 南宫璃猛地抬起头,看向祁夫人冷静分析着眼前的局势。 “今晚宫里正宴请化雪国的那两位,皇上要是知道这件事,怕是用不了多久宫里就会派人过来查探九王爷病况。” “不错,当今圣上疑心甚重,如果知道消息,必定迫切的想知道事情的真实性,若九王爷性命堪忧,便解了圣上心头大患,恨不得将立即支持九王爷的三朝老臣们笼络过去。”祁夫人道。 墨菲定律真是放在什么时候都不过时,怕什么来什么。 南宫璃几人正在屋里热烈讨论着究竟该怎么应对接下来发生的事,宫里派过来专门负责定期查看君墨渊身体情况的御医刚下马车,立于王府门前。 “禀王妃,肖太医到了,还有皇上身边的李公公,正准备往书房方向去。” 妥善安置完沈老夫人的王管家在去樱溪院的路上听到守府门口的亲卫来报,赶忙加快脚下速度。 “阿璃你先去忙你的,我这里一切都好。”祁夫人闻言急忙推着南宫璃,示意崔嬷嬷送客。 南宫璃也不多说,带着王管家抄近路往书房那边去,紧赶慢赶刚好碰上过来的肖太医等人。 “参见王妃,王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南宫璃睨了李公公一眼道,“免礼,李公公好就不见呐,近来可好?” “劳王妃挂心,托王妃娘娘的福,老奴一切都好。”李公公应声笑道。 “今晚宫里不是正设宴么?怎么皇上身边的红人和太医院的院正肖太医都往王府跑,不怕皇上怪罪么?” “哎哟,王妃真是折煞老奴了,什么红人不红人呐,都是给皇上办事哪有不尽心尽力的,”李公公咽了口口水,眼神间充满了慌乱。 “皇上听闻王爷病重,特地下旨派微臣过来给王爷诊脉医治,还请王妃且莫耽搁了诊治的最佳时间。”肖太医一板一眼拱手道。 “病重?有吗?”南宫璃侧首看向身后王管家,疑惑问道。 王管家正张嘴配合她演戏,就被不远处当值的亲卫说的话打断。 “肖太医这边请,王爷说怕吓到李公公,劳烦王妃请李公公先去前厅喝些茶水。” 什么鬼?!</div> 第186章 究竟是谁泄露的消息? “这么严重?!”老夫人哑声惊讶。 当初离京前九王爷在朝中的地位虽只是亲王,但影响力堪比当朝皇帝,到邑州没几年就听说九王爷身中剧毒,双腿俱残,命薄如纸,不知道哪天人就没了。 可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也没见人断了气,反倒还娶了她心尖上的孙女为妻。 有不少人猜测,九王爷的身体早就恢复如初,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可实际情况究竟如何,也没几个人知道。 这么多年来九王爷自从患病深居简出,出门也时常坐着一顶黑轿,谁也看不出里面坐着的人是谁。 “是啊,孙女简单问了崔神医几句才知道王爷的身体居然是这么个情况,怪不得这么多年清心寡欲。” 要真是这样,岂不是从大婚到现在,她孙女还是完璧之身?! “太好了!真是上天眷顾!” 老夫人猛地拍手称快,那发自内心的笑容,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 “好?好在哪里?”南宫璃不解问道。 “你跟王爷的交易大概需要多久结束?”老夫人并未立即回答南宫璃的话,又问了一句。 “一两年吧,祖母问这个做什么?” “好!那我就放心了,等你离开了王府,便跟祖母一同回邑州吧?”老夫人笑得更开心了。 还以为老夫人这是高兴她重获自由身,想让她一直陪在身边。 须臾间,老夫人像是自言自语乐呵呵的,“等那时,祖母亲自给你挑选上好人家,一辈子衣食无忧,更无妯娌斗恶、婆婆刁难、妾室算计。” 扑哧一声,南宫璃突然一口气没上来,被口水呛到,猛地咳凑老半天,吓得老夫人连连拍着她后背顺气。 “璃儿别高兴的太早,眼下还是得不动声色在王府看人脸色过活,等过了这两年,祖母定说到做到。” 不能视物的老夫人听到这动静,当成了南宫璃喜出望外,高兴的差点没端住。 “好,好,” 跟老人家讲什么婚恋自由如同讲天书似的,压根讲不通,南宫璃索性迎合点头。 “王妃,刚才碰上宫里来送帖子的宫人,特意交代王妃今晚务必按时入宫参加宴席。” 王管家幽灵般的声音悄然间传入车内。 “务必?给外国使者接风洗尘,难道我非得亲自去?” 咳得额头冒出冷汗的南宫璃还没喘几口气,就遇上这,没好气问道。 “王妃自然全凭心意,不想去,老奴随后便亲自备上几份厚礼送到宫里。” 王管家猜到王妃会这么说,这两天看着王妃忙前忙后,好不容易处理完昨晚上刺客一事,今天又马不停蹄的往相府赶,解决完下毒一事,又被通知务必参加宴会,换做谁也吃不消这么奔走劳碌。 南宫璃刚想开口,被老夫人一把拉住,“璃儿,如此一来宫里那些人指不定要怎么毁坏你的名声,相府今晚想必也收到了请帖。” “祖母,孙女早就没什么名声了,多毁少毁也就那样。”刚说完急忙忙吩咐王管家就按照他说的那么做。 “明早孙女还得进宫一趟呢,届时再亲自向皇上谢罪便是,” 南宫璃将上半身贴在老夫人怀里,娇滴滴撒娇道。 “进宫面见皇上?” 老夫人可不相信南宫璃只是单纯为了谢罪才进宫,先前还听闻她这个孙女当众溜奸耍滑装病秧子,气的皇帝连摔了好几个进贡来的物件儿。 “实不相瞒,明日进宫是为了向皇上奏明南北方天灾**,流民数量与日俱增,再不拿出良策应对,这日子怕是不安稳。” 说到流民,南宫璃神色忿忿,眯了眯眼,眸色深寒,瞧不出喜怒。 “女子不可妄议朝政,更别说进宫到皇帝面前谈论。天下还没哪个女子敢站出来解决男人们都觉得棘手的问题。”老夫人脸色一白。 然,胸有成竹的南宫璃拍了拍胸脯,自信满满笑道,“放心吧祖母,谁说女子不如男?明日我就让他们好好看看,巾帼不让须眉。” “他们?还有谁?” 心中骇然,还没见过那个女人能不要命的往朝政上凑,但听南宫璃心意已决,身后也有九王爷庇护,这才放心。 “亲王妃,等同朝中二品大员,那日皇上派李公公过来送金牌的时候,顺道还带了朝服,就在我屋里摆着呢,明天就穿着那身上朝。” 朝服?! 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忘了! 老夫人拍了拍南宫璃的手背,“璃儿,祖母知道你有一腔热血,若是个男儿郎定能在朝中搏得好前程,同身为女子,祖母这几十年来深感女子举步维艰,先帝那时候也没个像你这么有胆量的女子站出来,再往前推也无先例,所以你明白祖母的意思吗?” “孙女明白,定不负祖母所望。”南宫璃紧紧握着老夫人温热的双手回道。 这番话言外之意就是此次南宫璃上朝面圣,公然探讨该怎么解决流民以致于民生各种问题,如果处理的好,女人在明水国的地位也会跟着水涨船高。 古往今来,从没有过女子上朝的先例,哪怕是有朝服、品级加身的妇人也未曾有过。 男尊女卑的社会,女子向来被冠上以色侍人,传宗接代的帽子,不用想南宫璃也明白她肩膀上的重担和即将面临众多质疑。 就算今日并未当众承诺,南宫璃也不会任由事态恶化到难以控制的地步,覆巢之下无完卵。 “宴会不去也罢,无非是那些人明里暗里挤兑你,拿你过去的那些酸事讥讽嘲笑,后宅里的女人除了咸吃萝卜淡操心外,就剩下拉帮结派,三五成群的勾心斗角,算计来算计去。” 想起南宫璃往日说话从不过脑子,见她明日便要上朝,该嘱托的还是得费心嘱托几遍。 “璃儿,宫里不比王府,多少只眼睛盯着你犯错,千万不能将生的希望全然依托在九王爷身上,此时你尚有利用价值,他还能护你一时,等你没了可利用的价值,仅凭那点喜欢根本撑不了多久。” 说着说着就到了王府门口,老夫人一行人下了车,前脚刚进王府,后脚就听见若雷响彻云霄的呼喊声。 “快!快!分别跟着李青,按照药方在京城中各处药馆里的药材全部买回来!” 南宫璃霎时间抬不动脚,浑身犹如被电击过,心跳重重落下。 他回来了! “王管家,劳烦你引路将我祖母她们安置好,我先去看看王爷。”</div> 第187章 凭什么让他进,不让老子进! “这么早?” 虽说南宫璃上辈子不是泡在实验室,就是手术室,就算熬夜通常也是通宵达旦,很少凌晨两三点起床工作。 人这一犯困,头沾上枕头真的天塌下来都与她无关 “自我朝开国以来,早朝始终都是这个点,王妃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咱们王爷免了早朝的。” 王管家不明白从不关心朝政的王妃,怎么突然问起来这个。 “我明日要上早朝,有要事启奏皇上。”南宫璃玉荣之姿淡淡道,有着神圣不可忤逆之感。 早朝不是只有身为男人的大臣的才能去的吗? 即便有诰命品级加身,充其量也只能递奏折给皇后,朝廷是上不得的,自开朝以来从未有女子参与朝政,连垂怜听政都未曾有过。 “在这个节骨眼儿,王妃千万别去触霉头,如今王爷重病在即,宫里的那些狗杂碎还不知道正想什么损招找咱们王府的麻烦呢。”王管家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此事有关南北旱涝,百姓流离失所,早朝是非去不可。” 见南宫璃态度坚定,王管家也意识到多说无益,“既然事情关乎天下苍生,王妃更要多加小心,按亲王妃的品级跟夫人诰命品级有所不同,除重大事情外不得上朝,明日王妃拿着王爷的玉牌前去,可保无虞。” 此时王管家心中震撼久久不能平息,从未见过这么有胆识的女子。 又多交代了几句御前需要注意的地方,便匆匆离去。 留在前厅的南宫璃不知在想些什么,蹙眉间双眸散发着浓浓的警惕,深知明天面临的是场硬仗。 南宫璃随后又去看了眼老夫人回到樱溪院后,分别给素云她们喂了药,自行沐浴就寝。 闭眼前还用智能手镯定了个时,等到夜里两点左右震动,差不多就得起来整装待发,往午门去。 短暂的睡眠时间令她这几日奔波劳累的身体快速恢复精力,期间医学空间内的带有红光的球体闪闪发光,极其诡异。 仔细看去似乎在释放着某种物质,而这种物质能够促使她身体得到充分的生命养分,容光焕发。 躺在床上的南宫璃整个人顿时像是镀了层光似的隐隐发着亮。 嗡嗡嗡 “唔?”感知到手腕处阵阵战栗的震动感,南宫璃艰难的睁开眼睛抬手一看,“这么快?” 上一秒刚挨着枕头,下一秒就到夜里两点,这觉睡的着实香甜。 从床上爬起来的南宫璃先去洗漱后梳妆,但问题是宫妆她哪里会? 轻手轻脚的来到侧屋崔嬷嬷休息的耳房内,小声将人唤醒,吓得崔嬷嬷大惊失色,以为大晚上又有什么刺客。 “嘘嘘,我一会就得上朝,素云她们现在还没醒,能不能劳烦崔嬷嬷帮我梳妆,朝服也不太会穿。” 听到南宫璃的声音,崔嬷嬷这才放松警惕,连忙应是,跟着她来到主屋按部就班的上妆梳头。 “王妃,有代表身份的钗环吗?这样的话,上朝的时候那些老臣们看见,心里即便是有偏见也得憋着。” 崔嬷嬷梳妆完毕后,看了看效果问道。 “还有代表身份的钗环?这东西五花八门的,人家能认出来吗?” 在她印象里,也就只有皇上御赐的金牌和乱七八糟的药材,其他什么身份的钗环她倒没听说过。 “这种东西是有身份象征的长辈赠与的,当然有用。”崔嬷嬷在首饰匣里翻来覆去找了几遍也没见,摇了摇头。 咚咚咚门口传来敲门声,这么晚是谁? 两人四目相对,南宫璃警惕性的看了眼门口,“进。” “是我,知道王妃今日要上早朝,想着从库房挑来几样东西,看看王妃是否需要。”门外紧接着传来王管家恭敬的声音。 女子闺房,还是这么晚,王管家自知不妥,将东西放在外堂的桌子上就赶紧告退。 崔嬷嬷向外探了一眼,走过去将木盒拿了进来,打开一看,满脸惊色。 “怎么了?” 南宫璃被她这副神情吓得赶忙起身凑过来,以为是什么危险的东西,打眼一看竟是几只在昏暗灯光下熠熠生辉的金簪和扁方。 尽管没现代做工精细,却也不失大气端庄。 “这是锏镀金凤簪?!”崔嬷嬷惊呼出声。 “难道有来头?”南宫璃抬眸愣了一下问道。 “这是先帝登基大典时特意命工匠精心打造出来给先皇后佩戴的金簪,每到重大场合时先皇后都会佩戴这副金凤簪,共有六只,华丽非凡,传闻先帝后百年之后合墓而葬时其中陪葬品就有这副金簪,看起来陪葬了四只,剩下的两只竟在这!” 看来不只有来头,还大有来头! “这是啥?”南宫璃闻言面带喜色,指着旁边的东西问道。 “这是金镶珠镂空扁方,在我朝能有此物者,可与公主平起平坐,老奴看着这图案纹理,跟在夫人身边当年有幸见过长公主佩戴过,难道真是那一块?”崔嬷嬷缓缓垂眸,小心翼翼拿起在灯光下细细端详。 “果真是!快看这里有个岚字,这是长公主的闺名,君琳岚!” “长公主?”南宫璃还没听过有关长公主的传闻,好奇问。 “长公主为人和善,脾性温良,那时先帝年老病危,九龙夺嫡,长公主不喜兄弟手足自相残杀,却也无可奈何,最终遁入空门,带发修行,现于皇家寺庙安若寺,不问世事。” “该有多失望才会选择遁入空门,从此两耳不闻天下事。”南宫璃凝视着手里的金镶珠镂空扁方叹息道。 “有了这两个,王妃便可一往无前,连皇上想动你都得再三思量。”崔嬷嬷两眼兴奋。 先皇后生前甚是喜爱的金凤簪拢共就六只,还送了君墨渊两只,其余的悉数列为陪葬品。 长公主日日佩戴有身份象征的扁方如今也在她腰间别着,南宫璃瞬间觉得底气十足。 “好看,真好看,没想到王妃戴上这金凤簪,竟有种母仪天下的感觉呢。” 崔嬷嬷话脱口而出,看着镜子前身着金丝黑衫朝服戴着金凤簪的南宫璃周身气息像极了中宫之首。 “母仪天下?我可没兴趣,本本分分的当个小王妃也挺好。” 崔嬷嬷赶忙捂着嘴,下跪惶恐道,“失言失言,老奴口无遮拦,还请王妃恕罪。” “没事,只有咱们两个不用拘泥于这些,快起来。”南宫璃上前扶起崔嬷嬷笑道。 听了几句叮嘱后出了府门,南宫璃拿过王管家递过来的玉牌上了马车。 “王妃万事小心,老奴就在宫门口守着。” 坐在车内的南宫璃下意识摸了摸袖口间藏着的东西,冷眸间一股子戾气迸射, “好。”南宫璃重重应了声,感觉身体突然间颤了几下,掀开帘子,“我想如厕。”</div> 第188章 皇家圣物,连皇上都得忌惮三分 原是奉皇上旨意过来亲眼查看九王爷情况的李公公,此时竟被人家隔在门外。 却也没法硬闯,说好听点他确实是皇上身边有头有脸的资深老太监,可说到底不过是个听话办事的老奴才。 于是笑脸送走肖太医,李公公又转身恭敬道,“王妃请。” “李公公请。” 同样愣怔摸不清眼前情况的南宫璃被李公公抹着粉底的笑脸吓得回了魂。 往前厅去的路上,南宫璃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问过王管家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书房除了亲卫和崔神医以外的其他人不得擅进。 结果王管家也是一脸茫然摇摇头,表示不知。 来到前厅吩咐下人去准备上好茶水的南宫璃前言不搭后语的跟李公公随便聊着天。 心不在焉的模样,透露出她此时乱糟糟的心态。 “看样子王妃似乎还不知道王爷受了伤的事,王府里的人都没告诉王妃吗?”李公公问道。 本来打算跟王管家配合装作不知道,把宫里派来的人哄回去,没想到君墨渊那个狗男人居然不让她这个正儿八经为他着想的医生进去,偏偏让宫里派来居心叵测的御医进去! 总不可能说忘了吧?只能继续装不知道。 就见南宫璃瞬间泪如雨下,拿着手帕不停擦拭着夺眶而出的泪水,抽泣道,“李公公有所不知,这一整天本王妃被眼前杂七杂八的事忙得眼花缭乱,并不在府中,所以下人们也没办法报信儿。” 多少听说今上午皇后出宫探望宁远侯夫人,遇上同去的南宫璃,发生了点不愉快的事,最后皇后心情极差打道回宫。 李公公恼怒一副帮她说话的腔调,“还不是这些奴才们个个不顶用,王爷出了这么大的事竟没人去知会一声,日后若是出了更大的乱子,火烧眉毛了当家主母还被蒙在鼓里,可如何是好?” 王府内的下人都是练家子,听到一介走狗阉人胆敢在王府公然说三道四,对王妃行事评头论足。 看向李公公的眼神带有凌厉杀意,却又迅速被掩盖,继续低头做着事。 突感后背凉飕飕的李公公乍然挺起身,惊恐的环视四周并没发现什么异常。 “李公公怎么突然一惊一乍的?本王妃还以为又有刺客了呢。”南宫璃端起茶吹了吹热气笑道。 “刺刺刺刺客?!”虽然他知道大婚当日的刺客与皇上有关,但随后王府发生的事他一概不知。 猛然听见南宫璃老神在在笑着说刺客,吓得他连忙站起身,“王府戒备森严,怎么会有刺客,王妃可别吓老奴啊。” “被行刺已经成了本王妃的家常便饭,习惯了就好,李公公也别大惊小怪的,怪渗人的。” 南宫璃打趣儿道,心里却在想:吓不死你个老狗! “今日碰上几个衙役举着棍棒赶流民出城门,那场面简直太暴力,有的人满头是血呢!” 与其找话题闲扯不如说点有用的话,看看能从伴君身侧多年的李公公身上套出多少东西。 “嗐,这些流民仗着无赖撒泼,非得在京城落脚生根,眼看着京城流民越来越多,局势也越来越控制不住,皇上这才下旨勒令赶人。”李公公回道。 “难道朝廷上下还没想出对抗天灾的法子?”南宫璃继续问。 李公公摇了摇头,“办法哪有那么容易想?皇上为了这些事也是整夜整夜睡不着觉,绞尽脑汁也没想到什么好办法。” “天灾主要影响的是收成,为什么不从屯粮这方面想呢?”南宫璃道。 “之前也不是没用过这方法,当时朝廷也拨了不少赈灾银和粮草,可收效甚微,只能另想它法。” 收效甚微? 怎么可能! 现在受灾群众最需要的就是银钱和粮食,有了这两个哪怕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却也能缓解燃眉之急,饱腹不是什么大问题。 “有人贪污!层层剥削,所以到了基层百姓手中的粮草和银钱所剩无几,难道朝廷没人查么?” 这么明显的问题,皇帝就没看出来? “咳咳咳王妃,女子不得妄议朝政,切莫坏了规矩,让旁人听了可是大罪!” 察觉到南宫璃清晰的思路和严谨的逻辑,李公公诧异的深深看了眼坐在上首的南宫璃,摆摆手提醒道。 她明白李公公这是怕言多必失,况且跟她一介女子有什么可聊的,再怎么说也起不到半点用处,浪费口舌。 “国家有难匹夫有责,身为皇家儿媳,怎么能放受苦受难的流民于不顾,平安享乐谈笑酒肉之间?” 不以为意的南宫璃脸一下子就黑了,不留情面反驳道。 看到情绪转变还像从前那般,李公公这才放松警惕歉声道,“王妃所言极是,可天下还是皇上的天下,子民也是皇上的子民,江山社稷该当如何,还是得那位说了算。” “王妃身子可还好些了?” 这话题要是再继续下去,指不定他得说出点什么来,李公公赶忙转了话锋。 “啊?好,好多了,就是现在身体受不得累,动不动就犯虚。”南宫璃心下一惊,面不改色回道。 想起王管家说亲自派人备下厚礼送进宫,可还没来得及准备,怎么李公公就知道了? 突然感觉周围全是被人安插过来的耳目,南宫璃提高警惕扫过在场所有人,身后就传来王管家压低嗓音的声音。 “相府今晚进宫参加宴会的只有南宫怜,相爷称病,也对外称过了病气给王妃。” 原来是这么回事。 “时候不早了,老奴得回去向皇上复命,先走一步。王妃请留步,老奴告辞。” 眼下连君墨渊的一根头发都见不着,李公公在这也没待下去的必要了,便起身告退。 “李公公稍等,本王妃的父亲身染重病,不知明日早朝?” “这些都小事,相爷可派人进宫送假即可。”李公公闻声回道。 “王爷病重,怕肖太医今晚回不去了,明日何时上朝,本王妃好做准备,派人按时提醒肖太医上朝。” 李公公跟看傻子似的瞅着突然不正常的南宫璃,尴尬笑道,“王妃太医不用上早朝,王爷早年间就免了上朝。” “哦这样啊,那就好那就好。” 不知道脑子忽然短路的南宫璃怎么想的,问上朝时间也不用问到李公公跟前,随即懊恼道。 “不妨事不妨事,老奴懂得,关心则乱关心则乱,王妃还是得好生休养才是,王府还得王妃来撑着呢。” 李公公最后模棱两可的说了这么句话,就走了。 “上朝都是什么时候?”南宫璃转身坐回椅子上,问王管家。 “寅时就得在午门前候着,等午门城楼上响起鼓敲声,大臣们就得排好队伍,再往后一个时辰钟声响起,宫门才开启,百官依次进宫,过金水桥在广场整队等候上朝。” “寅时?!我靠!” 南宫璃扶着额头无语道。 寅时相当于北京时间凌晨三点! 我他妈的</div> 第189章 皇子个个不顶用?太子形同虚设? 被南宫璃这么一喊,在场的大臣们纷纷朝这边看,御史还奋笔疾书挥洒写着什么。 太子老脸一红,本想发作,却又碍于场合不对,眼眸中旋即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锋芒,随即冷笑道。 “看你待会怎么交代!” 该怎么交代也用不着他来管! 看到太子满是阴郁的脸上忽的浮现出诡异笑容,南宫璃不以为意,淡淡道,“那咱们走着瞧。” 随即又恢复如初站在原地,偷偷用余光打量着右手边站着始终不曾往这边看一眼的男子。 在原主的记忆中也没找到有关这人的片段,想起进宫前王管家交代整队分品阶高低,依次排列。 不知道这位是排行老几的皇子,通身气派不凡,瞧着面生。 皇帝子嗣虽多,但真正担负官职上朝参政的没几个,这就相当于现代家族企业准允有能力的孩子进入集团领导管理层,每天照常参加例会一样。 随着她光站着脑袋瓜里飞速运转着,时间过的很快,只听太和殿传来一太监宣告声,“皇上驾到!” 紧接着就见周围跪倒一片,行一跪三叩头礼,慢了半拍的南宫璃此时突兀的站在前排,镇定自若,好像这算不得什么大事。 “台下何人?竟不行跪拜之礼!”太监眼尖注意到穿着朝服的南宫璃高声问道。 “亲王府正妃,南宫璃。”她临危不乱应声道。 平时要是换做别人,只怕早就被这阵势吓得屁滚尿流,这可是殿前失仪! 轻则鞭笞,重责斩首的大罪! 一听竟是亲王妃,通报的老太监此时拿不定主意,也不敢耽误大臣们上朝的时间,回头看向坐在龙椅上正揉着眉心的皇上,似乎并未注意到殿外发生的情况。 遂高声道,“上朝!”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亲王妃也不是好惹的人物,最近京中传闻那可真是炸开了花,反正皇上也没降罪的意思,他也只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来到太和殿内的南宫璃照样没行礼,这次皇帝再瞧不见那就有鬼了! “胡闹!谁将亲王妃放进来的?!” 头顶上方响起皇帝威严叱责之声,顿时殿内大臣们个个夹紧了尾巴不敢大声出气。 “禀父皇,皇婶行事作风早就传遍了京城上下,她想做的事谁又能拦得住呢?” 这么好顶风作案的机会,太子怎么会忍心放过? “臣妇有事启奏皇上,所以出现在朝堂之上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南宫璃举着君墨渊的玉牌站出身严辞道。 “你真是越发无法无天,前些日子你的事闹得满京城沸沸扬扬还不够,趁着墨渊重病在即,拿他玉牌上朝参政?!谁给你的胆子!” 现在君墨渊病重的消息算是成了攻击亲王府最佳时机,而站在殿内的南宫璃自然而然成了群起而攻之的对象。 “禀皇上,臣觉得后宫不得干政,后宅女子亦不可妄议朝政,现如今九王妃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根本就是知法犯法,此举绝不可姑息!”站在队里的一位三品大员站出身严辞厉喝。 “禀皇上,我朝虽无女子上朝之先例,却有亲王妃之品级,自古以来也默许亲王妃一类品级可上朝参政,不然为何历代流传下来皇室赐予亲王妃朝服意义何在?”另一年纪稍微大点的老臣站出来道。 “胡大人这是强词夺理,什么历代流传,自古以来女子本就不该参与朝政,这是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又冒出来个绿衣朝服的大臣出来怼。 看着一个个因为这个没营养的问题争执,南宫璃着实头疼,要不出来制止恐怕能吵个一天。 “禀皇上,臣妇有事启奏!” 南宫璃掷地有声,盖过那些吵闹的声音,顿时殿内鸦雀无声。 不少人等着看好戏,这满脑子都是吃喝玩乐的王妃能有什么重要之事奏明皇上! “南宫璃!你是当朝堂儿戏不成!来人!将她拉下去重责二十大板!”皇帝被吵得脑仁直抽抽,怒喝道。 “慢着!皇上既是明君,何不留臣妇须臾奏禀!” 被殿前侍卫架起来就往外走的南宫璃掏出银针扎了那几人麻穴,满脸戾气又回了原位。 “放肆!你这是行刺!” “皇上!眼下百姓因天灾流离失所,何以谈安居乐业!颠沛流离,失去安身立命的经济来源,何以谈国泰民安!四处流民聚众闹事,向朝廷要说法!这就是明君所为?” 胆敢在太和殿质问皇帝的往前倒个几百年,也只有南宫璃了! “放肆!岂有此理!来人给朕拉下去,鞭笞四十!” 最近本来就被这些事闹得夜不能寐的皇帝,此时好像被扯掉了唯一一块的遮羞布,恼羞成怒道。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不能直面问题的朝代终究会被湮灭在历史长河,而你也遗臭万年!” 南宫璃本打算好好说话,偏偏没人听,连皇帝都听不进去! 干脆破罐子破摔! “皇上息怒!息怒啊!” 几个拥护君墨渊的老臣见状赶紧下跪劝道。 “皇上,九王妃这是关心则乱,关心则乱啊!” “是啊!忠言逆耳,自古谏言向来横冲直撞,可不是藐视君上呐!” “” 坐在上首的皇帝从来没被人这么点着鼻子骂,气上心头,“湮灭?你这是大逆不道!朕是天子!天子!来人!” 门外其他御前侍卫纷纷进殿,“臣在。” “九王妃忤逆犯上,藐视君上,目中无人!打入大牢听候发落!” 现场乱做一团,独独南宫璃稳若泰山,女子清冷的声音缓缓响起,“臣妇手里有解决天灾的办法,杀了臣妇,还请诸位好好思量,结果究竟是不是你们能承受得了的。” 威胁! 且不说南宫璃说的是真是假,皇帝最讨厌被人威胁! “还不快去!”皇帝气得脸红脖子粗怒斥道。 御前侍卫不敢抗命,欲上前将人架起来,谁料南宫璃双袖一抖,“本王妃自己会走。” 有意无意的抚着发髻间插着的金凤簪,路过几个三朝老臣身边时,还微微一笑,哪里有被人关入大牢的恐慌与害怕? “且慢!禀皇上!南宫璃关不得!”其中一老臣站出来奏。 “朕不砍了她就已经给王府足够的脸面!”皇帝气呼呼回道。 “皇上,先皇有言,金凤簪乃开朝圣物,拥有此者如同免罪金牌!” “什么?!” 坐在上方的皇帝还没注意到南宫璃发髻间插着的金簪,震惊起身。 朝中响起窃窃私语,当初先皇后赏赐给君墨渊时,是单独宣召他入宫,其他人自然不知道还有这么回事。 “金凤簪不是随着先皇后一同入葬了吗?” 殿内响起质问声。 “若有疑问,大可请人来查,看看到底是不是当年先皇后佩戴之物。” 即将出太和殿的南宫璃凝望在场所有人,红唇轻启。</div> 第190章 不分青红皂白的狗皇帝 猛地被掀开的帘子,王管家以为她要特意叮嘱什么事,没想来冷不丁来个如厕。 “啊?午门附近有茅房,快到了快到了。” 王管家另一边吩咐抬轿的亲卫加快步伐。 “算了不去了,这一身叮铃哐啷,重的要死的衣服怎么上厕所,麻烦死了,我还是憋着吧。” 南宫璃扒拉了扒拉衣袖,无奈道。 “那咱们就慢点,王妃头上的金凤簪珍贵的很,免得颠簸起来不慎丢失,那可是大罪。”王管家干笑道。 “怎么之前没见君墨渊拿出来这珍贵东西?你不会没经过他同意就给我了吧?” 回想起君墨渊那家伙还在书房养病,看样子危机生命,人醒不醒得来都是一回事,那这金凤簪怎么回事? “江湖救急,老奴也是没办法,这这东西,王爷九岁时打了胜仗凯旋而归,先皇大赞王爷英勇神武,年少有为,在庆功宴上先皇后独自宣召将此物赏赐给了王爷,是留给未来王妃的但” 王管家磕磕巴巴的将大体事情说给了南宫璃,反正就一句话:本来是给王爷未婚妻的,谁知道皇上赐婚的对象居然是你个蠢货,所以王爷就没拿出来。 所以她用完得趁着君墨渊没发现赶紧给人东西完璧归赵。 嘁,她才不稀罕什么金凤簪烂扁方呢!口是心非 南宫璃放下帘子坐回去,垂首摸了摸温润的扁方,“果真是块好玉。” 一刻钟后到了午门,这时候大臣们已经来的七七八八,正聚集着呜呜咋咋闲聊。 看到不远处停下的马车带有王府标识,众人纷纷侧身而视,窃窃私语。 “快看快看,王府的马车!” “不是说九王爷病重,性命堪忧,怎么还有气力上朝?” “皇上不是早就免了九王爷上朝吗?人怎么突然来了?” “难道是出什么大事?边关?” “哎哟喂,现在边关战事吃紧,南北方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前几日我家夫人出门差点被流民围追堵截回不来,吓得几天都没敢出门。” “” 结果从马车上下来的人是一女人! 众人惊得瞠目结舌,目瞪口呆。 “老张,老张,我没眼花吧?” “我也没看错吧?居然是个女人?!” “” 南宫璃在众人行注目礼下轻移莲步来到队伍的最首位,“劳烦让个位置给本王妃。” 最前面并排而立的老臣是个白胡子老头,看向南宫璃的眼神不喜,“哼!我朝历来后宫不得干政,后院女子不得妄议朝政,王妃这是何意?” “亲王妃品阶等同我朝二品大员,赐有朝服朝冠,怎么你能来,本王妃就来不得?”南宫璃冷笑道。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哪里有女人上朝妄议朝廷之事的道理!” 白胡子老头心里的偏见还真不是一般的偏,双手一摊看向身后两排大臣们。 “是啊!” “若是女子人人效仿,岂不是我朝上下要乱套!”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旷古奇闻!” “”众人纷纷附和,试图用言论将南宫璃逼退。 “滑天下之大稽?要不是你们这些老东西没用,本王妃现在还在王府睡得正香,南北旱涝之事这么些时日,竟没一人敢站出来建言献策,连朝廷分发下去的赈灾银和粮草都被层层克扣,官官相护,无人敢站出来为百姓说句公道话!滑天下之大稽的是谁?心里不清楚?” 她既然敢站在只有男人有资格站着的地方,就做足了舌战群儒的准备。 说到国难,旁边老臣神色微变,“你是说那些赈灾银和粮草是被人给贪了?!” “多说无益,咱们朝廷上好好辩一辩。” 南宫璃自然没傻到提前将底牌亮出来,忽然一笑,笑得邪魅清高。 后面的大臣们站不住了,交头接耳聊着,其中不乏看不惯她的话,但选择性失聪南宫璃做的比谁都好。 “九王妃万福。”忽然身后传来声音。 南宫璃转身一看是个身穿紫金广禄朝服的老臣,面相和善,也是这里唯一一个给她请安的人。 “你是哪位?”南宫璃放缓语气问。 “这段时日劳烦王妃照顾我家夫人,不胜感激。”老臣又行一礼感激道。 “原来是定国公大人,久仰久仰。” 南宫璃热络的打着招呼,既然是熟人,肯定不能端着。 “王妃,恕老臣直言,前些日子朝廷分发下去的赈灾银和粮草迟迟不见效,老臣就怀疑中间有人下手,曾私下里寻过几个同窗老臣前去面见圣上商议此事,可” “第二日皇上在朝上龙颜大怒,下旨严查,却无人敢领命,我们这些老臣心有意而力不足,怕惹祸上身,殃及家人,此案牵连甚广。” 定国公悄悄跟南宫璃说着,眼神时时飞向后面,怕有人察觉。 “皇上子嗣不是挺多的么?身为储君的太子干什么吃的?还有其他在其位不谋其职的大臣,皇上也没给个说法?” 南宫璃心中暗骂,这都是些什么人! “王妃慎言,皇上子嗣虽多,可顶用的没几个,我朝储君也是个没脑子的摆设,未来如何犹未可知,如今流民肆起祸乱,朝堂动荡,边疆又不稳,只怕这天下是要乱。” 定国公嘴里说着慎言,也不见留情面说着太子无用,朝廷无能类的言论,夜色还深,尤其那两双滴溜溜打转的眼睛发着光。 “这些问题始终都需要解决,逃避最终结果就是朝廷内部大洗牌,改朝换代。”南宫璃略微有些烦躁,皱眉压低嗓音道。 一听改朝换代这种忤逆大罪的话,定国公赶紧摆手制止南宫璃继续往下说。 “天爷!等会上朝王妃可千万别说这些诛九族的胡话。” “本王妃又不是个傻的” 南宫璃看了眼远处城门上侍卫准备敲鼓,示意他回到排队入宫的位置。 呼了口浊气,听完鼓声严阵以待,还有一个时辰宫门才开,也就是两个小时 这跟罚站有什么区别! 南宫璃一边站一边想着等会上朝可能会碰上的情况,余光打量旁边大臣,按照品级排队,没见太子和众多皇子。 一会进宫后还得等着皇上宣召,太子和皇子们应该是在那等着 两个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够她理清事情的先后顺序,怎么一步步把在场所有人套进去,顺着她的思路走。 果然过了金水桥就见太子和几个皇子已经排好队站在广场上。 太子居左列最首,右首站着的是大皇子,其余皇子站于大皇子身后依次排列。 整队后的南宫璃站在太子身后,手端着玉牌垂首。 察觉到右手边皇弟们神色不对劲,余光打量下身后,两只瞪出来,差点没hold住! “这是你该来的地方么?!” “御史!太子老跟本王妃说话!” 南宫璃转头大声冲不远处负责纠察记录的御史喊道。 “煞笔!” 看到御史手里笔记录着,南宫璃喜滋滋的正身低头笑骂。</div> 第191章 卸磨杀驴?就凭你? 金匠捧着金凤簪进殿,面对众多大臣的质疑,南宫璃勾唇一笑,“先皇后遗物,老先生得好好查验,可别错漏了哪处。” 她知道尽管费心挠肝的献计,坐在龙椅上的那位也不会领她的情。 恐怕正一门心思的探究金凤簪虚实,南宫璃虽逆光而立,暗影之中她也没遗漏皇帝眸间一闪而过的贪婪与嫉恨。 想要? 呵!那也得问她答不答应! 金匠拿着金凤簪翻来覆去,连缝隙细节都没放过,随后行礼恭敬道,“启禀皇上,此物确实是先皇后遗物。” 众多大臣一听,惊讶出声,纷纷瞪大了眼睛,这怎么可能! “大胆!南宫璃,你该当何罪!” 皇帝浑身散发出的威压试图将她碾碎,屈服于威势之下。 “臣妇不知何罪之有!”南宫璃气定神闲,根本不见受半点影响! 这狗皇帝还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此乃先皇后遗物,当初作为陪葬品一同入墓,你是从何得来?堂堂亲王妃竟敢行此鸡鸣狗盗的肮脏事!朕对你太失望了!” 皇帝皱眉,看着似乎从未见过的南宫璃,再次开口质问。 “鸡鸣狗盗?皇上莫不是年纪大了,记忆里衰退?这是先皇后赐予我家王爷以表为我朝立下战功的嘉奖,怎么到皇上这里就成了偷盗?” 嘉奖?! 怎么他从来没听过母后说过这件事! “既然是嘉奖,怎么在场的人都没听过此事,我看你是信口胡诌!”一臣子站出厉声喝道。 继而又说,“皇上,此女胆大妄为,即便为我朝立下汗马功劳,也得绳之以法,以平民愤!” “对!九王妃口口声声说是先皇后所赐,拿出人证物证来,不然就是盗了先皇后陵墓,此乃大不敬之罪!” 几人似乎很不待见南宫璃,纷纷站出来指责。 当初跟在先皇后身边的老人们死的死,放出宫的放出宫,谈什么人证? 这些人分明是过河拆桥! 妈的!前脚刚讨要免罪金牌,后脚就出这档子事! 南宫璃眸色深不可测,立于原地,凝望着上首皇帝,“皇上,臣妇也算为天下苍生勇于直言,为江山社稷添了分力,这是卸磨杀驴?” “我朝以仁孝忠义治天下,断然不会做这等丑事,可功是功,过是过!不过念在你献出良策的份上,也算功过相抵,今天发生的事朕就当从未发生过,如何?” 据他所知君墨渊九死一生,别想再逃离生死宿命,至于南宫璃这个蠢货远远不是他的对手。 南宫璃闻言挑眉,一句功过相抵就能把今天的一切都抹杀掉,她从未来过,计策归属朝廷,更不用三个请求和免罪金牌! 竹篮打水一场空? “报!长公主到!”突然殿外传来通报声,众人看向殿门。 自遁入空门便不再踏出皇家寺庙的长公主?! “皇姐,怎么好端端的来太和殿作甚?” 皇帝可不傻,在这个关键时刻君琳岚出现,心里隐隐不安。 “此番前来为百姓请愿,再者顺便来宗祠看望列祖列宗。”穿着僧袍的长公主声音冷淡。 请愿怎么跑到大臣们上朝的地方? 连南宫璃都愣了,这是什么情况?! “皇姐心系天下苍生,实乃百姓之福,眼下朝廷已经商议出对策,不日便会任命出发。”皇帝闻言沉默了好一会才说。 “金凤簪?”正准备转身离去的长公主刚巧瞅见金匠手中捧着的金簪。 南宫璃欣喜一笑,“是。” “阿渊将此物给了你也是命中注定,且行且珍惜。”长公主点了点头,认可道。 “长公主知道这东西的来历?” 南宫璃抓住关键词追问道,这时候冒出来的长公主,可不就是为了给她解围么? “是母后赏赐给阿渊的物件儿,当时我在场,亲眼目睹。”长公主话落又添了一句。 南宫璃恨不得抱起禁欲系美女长公主吧唧亲一口。 现在的太后,也就是先皇后薨逝,又推上位的继后,长公主是先皇后所出,说的话自然有可信度。 长公主话落又匆匆告退出了殿门往宗祠去,这一趟长眼睛的都知道这啥意思。 早年间长公主与君墨渊关系甚好,此番前来只怕是听到风声,赶过来救南宫璃。 南宫璃见此,旋即颜笑,“诸位大人还有何话说?不能因为我家王爷如今病重,就逮着我一弱女子欺负啊!臣妇虽性子跳脱,也并非狗屁不通,背了黑锅又给王府抹黑,真是凉了臣妇的心!” 站在这里的是救民于水火的大功臣,居然被人三番两次地往头上扣屎盆子! “即使如此,朕自会为你正名,你的三个请求是什么?” 本想着不费吹灰之力拿到治国良策,还能顶个贤名,又借机敲打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南宫璃,一箭三雕! 没想到就被突然出现的长公主给搅和了! 皇帝怎能不气,霎时间收敛身上气势,再度恢复平易近人的姿态。 “三个请求臣妇现在还没想好,免罪金牌有现成的么?”南宫璃淡然如水,当然明白皇帝耍的什么花招。 那几个大臣也是配合皇帝打迂回战,这种顽劣的套路还在她面前班门弄斧! “父皇不可!倘若南宫璃日后趁机要求不合乎情理,难不成父皇也得有违天命应允么?”太子眼皮一跳,脸上表情急切。 “皇上大可放心,臣妇的请求绝不会对江山社稷、黎明百姓有半点危害,更不会涉及违逆天命,太子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的未婚妻吧!” 南宫璃表示无奈,这人怎么到哪都得刷一波存在感,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讨要不合时宜的条件。 “父皇,皇婶所言不无道理,儿臣也相信皇婶不是太子皇兄口中之人。”忽然太子不远处站着的皇子发声挺南宫璃。 “何以见得,九王妃以前是什么德行众所周知,要是杀人放火难不成还轻轻放过?”拥护太子的臣子回道。 “本王妃什么德行?你亲眼见过?还是你在王府内安插的有眼线?” 南宫璃唇角弧度逐渐扬起,双眼眯起,像是两只弯月。 “臣不敢,可”那人还想说什么,被定国公大人打断。 “老臣倒觉得九王妃性情刚烈,胸怀大志,甚有运筹帷幄军师之能,一群大老爷们也没年纪轻轻的九王妃有才智,乌合之众。” “臣妇只负责献策讨赏,其余的与臣妇一概无关,”南宫璃双眸闪烁了下,放声道。 话已至此,多说无益,反正这赏赐她都得要,少一个都不行! 毕竟她手里可是有不少有关赈灾的对策,给皇帝的只是一部分。 跟这种人合作,不背后留一手都对不起她当了这么多年的特工! “好!既然有定国公等老臣给你做担保,朕就姑且信你一次,免罪金牌你还是开朝以来第二个,等金匠做好后便派人送到亲王府。” 皇帝略微恼怒的抚了抚衣袖。</div> 第192章 谁给长公主报的信儿? 先前只听崔嬷嬷说这是带有身份地位象征的物件儿,至于免罪金牌却是意外之喜! “传金匠!朕倒要看看你从哪得来的东西。” 皇帝敛去眼底疯狂的嫉恨与嫌恶,坐回龙椅。 金凤簪是他还在潜邸之时一直想要的东西,奈何皇后无能,不讨先皇后喜欢,愣是明里暗里什么招数都使遍了,就跟打在软绵细腻的棉花团似的。 有了它,夺得皇位也不会费他那么多心血! “皇上,臣妇以为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与其纠结金凤簪是真是假,还不如多花点精力在治灾救民上,难道皇上对臣妇手中秘法不敢兴趣?” 南宫璃轻笑一声,抬手拿下金凤簪放在眼前欣赏着巧夺天工的工艺。 “父皇!谁都知道皇婶大字不识一个,连私塾旁听都不曾有,谈何治国之策,一介妇孺还是回府插花品茶更合适些!” 太子瞳孔幽深如寒,瞧见南宫璃胸有成竹的模样,心里恨的牙痒痒。 这么久他请了多少客卿幕僚,彻夜长谈也不见头绪! 这女人能想出什么好办法来! “禀皇上,老臣听闻犬子那日参加定国公夫人举办的诗会,九王妃才华斐然,能作出那旷世奇作,绝不是等闲之辈!还请皇上以民生为重!”胡大人道。 “老臣附议。”梁国公站出身禀道。 “微臣附议。”见三朝老臣都站出来表态度了,其余十几人也纷纷站队。 “好!南宫璃,你且说说看该怎么解我朝燃眉之急。”皇帝眼中划过一丝冷冽,幽幽开口。 “臣妇有三事要奏明皇上。” 见皇帝终于肯耐心听她说话,南宫璃也不犹豫。 毫不怯场的语气加之她周身散发的气势,着实令在场大臣们后背一凉,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一臣妇奏请皇上严惩不贷有关涉案人员!” “二臣妇奏请皇上任命能人之士担此重任,并派督察官时刻监督!” “三臣妇奏请皇上修订律法,完善治国制度,强化各级官员执行力,做到真正惠民利民!” 南宫璃抬眸缓缓道。 “涉案人员?你是说赈灾银和粮草被各地官员剥削?” 皇帝皱了皱眉问,这件事他不是没有想过,若要查可不是件简单的事。 “皇上圣明,赈灾银和粮草朝廷及时分发,却久久不见成效,期间定有人拿回扣吃公款,臣妇有一主意,但还得看圣上愿不愿意做。” 南宫璃卖了个关子,唇角始终带着得体的笑。 旁边站着的皇子看向南宫璃的眼神不再平淡如水,反而带有期待和困惑。 “但说无妨。”皇帝大手一挥。 “分权,皇权集中就目前国情来看并不适用,反而有弊无益,有道是天高皇帝远,离京城更远的州县只怕会比皇上想象的更糟糕。” “说的倒容易,皇上乃真龙天子,倘若分了权,有朝一日反噬夺权谋朝篡位该当如何?”一中年臣子不解道。 “臣妇所言分权,实则加强中央集权,有利于皇上管制我朝各地。” 南宫璃当时冥思苦想了一夜,根据暗七递交过来明水国上下实际情况套用了三省六部制,恰好适用! “目前明水国可待解决最主要的就是中央和地方官多官乱,机构多衙门多的混乱局面,这是由于前朝频繁更迭遗留下的问题。” 南宫璃精准说出当前要害,听得皇帝都有些心动。 “这是臣妇闲暇之余起草的职能分布图,还请皇上过目。” 说着南宫璃就从衣袖间掏出一张宣纸,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递给台下小太监,由他呈给皇帝。 “三省分为中书省、门下省和尚书省,这三个省级别相当,相互制衡,构成朝廷中枢要扭,三省首长同为宰相,共议国家政要,在国家政务决策和执行过程中能够互相配合、互相制约,不会出现一家独大的局面,现我朝只有一位丞相,实在于理不合” 皇帝展开宣纸看到上面整整齐齐的分布表,连带上面三省六部各个职能写的十分清晰,最终权利还是在他手中捏着,看似分权实则君主集权,这也是一直以来他梦寐以求,遥不可及的! “好!好!好!此事朕与你稍后再细细商议,你继续说。” 皇帝龙颜大悦,看到在场老臣们的心一揪一揪的。 “现在临时改制太匆忙,只怕到时会更乱,所以臣妇以为先临时设立一职位,亲自派发赈灾银和粮草,期间时时刻刻有负责督察的御史跟着,并且不只一位。” “再者怎么查贪污公款的**官员相信皇上有比臣妇更好的法子,臣妇就不多此一举,希望查到有关涉案人员皇上能秉公处理,以儆效尤。” “这是自然,第三条呢?” 皇帝更想听的是南宫璃对律法更好的谏言,现成的东西不要白不要! “现在我朝经济衰退严重,社会也逐渐出现流民动乱,所以旱涝灾害即便在之前很少出现,但仍不能放松警惕,这一次就是惨痛的教训。” 南宫璃眯眼浅笑,别人压根看不懂她现在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简单概括几点,一灾前预防,二赈济救灾,三移民就食,四保护植被,详细的都在这几张纸上,不过臣妇这些夜里辗转反侧,绞尽脑汁才想出来的东西,皇上可不能” 南宫璃的意思很明显,老子才不免费给你们干活,多少得给点好处! “臣妇斗胆讨皇上三个请求,另加一块免罪金牌。”南宫璃笑眯眯开口,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为之一震! 金凤簪毕竟是君墨渊留给未来心上人的东西,回去还得完璧归赵,她得想办法从皇帝这里扒拉点日后傍身的东西! 一块免罪金牌就够抬举她了,居然还要皇上金口玉言,答应她三个请求?! “南宫璃!你别得寸进尺!父皇九五之尊,岂能由你讨价还价?!” 太子听完南宫璃谏言献策,对她刮目相看,更是动了后悔的心思,如果她还是他的未婚妻,简直如有神助! 府内的十几个幕僚客卿居然连一介妇人都不如! 皇帝脸色微变,正要发怒,又想到南宫璃方才提到的内容,不得不作罢。 “也罢,如果这次你能顺利解决此次灾害,朕就允你三个请求,外加一块免罪金牌。” 霎时间朝中大臣们相顾一看,脸上都带着不可思议的惊讶,简直不敢相信向来说一不二的皇上竟有这么大气的一面?! “多谢皇上。”南宫璃挑眉笑道。 “禀皇上,金匠到。”殿外传来通报声。 皇帝派人将南宫璃手中的金凤簪拿去给金匠查验,如果是真的,伺机收回。 谁料到南宫璃居然来了这么一句,“还请皇上准允金匠当着诸位大臣们的面,细细查验,不然中途有人试图偷梁换柱,臣妇可不想担莫须有的罪名。” 皇帝脸一下子就黑了,冷笑道,“准!” 这女人还真是个人精! 怎么以前都没发现,装的居然这么天衣无缝! 欺君之罪,这时候明显不是追究之际,万事等天灾问题解决后再说!</div> 第193章 皇家这淌水真够浑的! 一入宫门深似海,南宫璃深有体会。 说到底她也是个合同工,等君墨渊双腿恢复,一纸休书重获自由,自此天高任鸟飞。 去他娘的尔虞我诈,统统雨我无瓜。 感觉马车行驶速度逐渐缓慢,南宫璃还以为又出现之前被流民拦路的情况,连忙掀开帘子。 “发生什么了?” “王妃你看这” 王管家此时也不知该如何形容眼前局面,面露疑色。 她刚探头就见马车前乌压压跪倒一片,放眼望去大约有几百人,将整条街都填满,周围两侧站着看热闹的京城人士。 “听说了吗?九王妃今日穿着朝服进宫参政去了。” 不知从哪出来的声音,尽管压低了嗓音,周围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女人怎么能参政?这不是胡闹吗?” “嗐,现在九王妃今非昔比,前不久当着这些流民的面承诺今日进宫面圣奏明圣上有关滞留京城的流民。” “没见人家有朝服么?朝服就是上朝用的,难不成皇家赏赐拿来观赏?” “” 南宫璃也不知道眼前画面究竟怎么一回事,呆愣在原地。 “参见王妃,王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多流民齐齐高声喊道,那画面别提有多震撼! 这么一喊周围正交头接耳的看客也纷纷行礼,这节骨眼儿谁也不敢得罪九王妃,况且她做的事利国利民,无不诚心跪拜。 “免礼免礼,你们,你们这是?” 南宫璃赶忙下了马车,走上前扶起首位年长的一位白胡子老头。 “禀王妃,我们听说王妃今日进宫面圣解决流民困顿,特地在此恭迎王妃大驾,不胜感激。”老头两眼含泪激动道。 这消息怎么出来的这么快? 看样子王管家并不知晓此事,难道有人在后推波助澜? “老人家别担心,本王妃已经奏明圣上,也献出良策,只等朝廷任命贤能之人,再统筹规划。” 南宫璃面不改色笑道。 今早上她在朝堂出尽了风头,只怕没多久整个京城都家喻户晓,事态发展似乎出乎意料,竟没想到这么一遭,居然还有这么多流民在这等着她。 “那太好了!太好了!咱们有救了,有救了!” 一饿得皮包骨头的汉子拍手称快。 “我们这些人如今在京城也没了立足之地,只有城外的破屋破庙才得以遮风避雨。”一年轻妇人瘦的脱了像,忧愁道。 朝廷这段时间武力解决流民滞留问题,可不是把人往死里赶,别说住的,连每日三餐都保证不了。 之前是有几家富庶人户开摊布施,可朝廷总是明里暗里捣乱,不肯给流民喘息之机,最后不得不关门作罢。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南宫璃低声喃喃,终于体会到有心无力的滋味。 吃的好解决,朝廷也不会放任这些流民不顾,但住的地方着实难办。 “王妃,咱们王府在不少地方有庄子,这几百号人分开安置也使得,不过这些人手脚干不干净,这个老奴不敢保证。” 王管家凑过来小声道。 人大于百,各有不同,谁也不敢打包票,这些人心思淳良,万一其中有几坨老鼠屎,那不就坏了一锅汤? “庄子上没亲卫把守吗?”南宫璃侧首问。 “庄子里安置的都是王府老人和家生子,并无亲卫把守,王妃的意思是安排人手吗?”王管家道。 “对,府中人手够调派吗?”南宫璃不确定问。 王管家大致算了算,肯定不够,王府这边是重中之重,不能有半点疏忽。 “其实不必从府中调派,可以去东区大营那边调,”王管家回道。 东区大营是曾经君墨渊执掌兵权时,麾下无数战将,现在人失了势,腿也残了,跟东区大营估计也没多少交涉。 况且依照君墨渊现在情况,凭她一人很难办到。 “长孙元夏最近在干嘛?” 突然想到素日跟君墨渊交好的人,南宫璃问。 “王爷同门师姐前几天刚入京,由元夏公子作陪。”王管家道。 同门师姐? 南宫璃眉头微蹙,表情不快,“他师姐多大了?京城就这么大点,还得让人陪?” “这个老奴不知,不曾听王爷谈及,”王管家精光一闪,低头忍笑。 继而又道,“调派人手一事,可交由元夏公子去办,他跟东区大营的桑将军交情匪浅。” 南宫璃点了点头,转而又对面前站着老头说,“人太多,我不好扯着嗓子喊,由你帮我传达即可。” “哎好,王妃请说。”老头恭敬道。 “这段时间直到流民问题彻底解决之前,王府日日定时开摊布施。不用拿碗筷,王府会分发,随后再定时回收给大家清洗消毒,保证每天吃的用的都干干净净。” “住的地方,劳烦老人家清点一遍大概有多少流民,明日报给王管家,根据人数来安置你们最近这段时间住处。” 流民所在之处最容易出现流感一类疾病,必须严加管理,不然病毒一旦爆发。 毋庸置疑,局面将一发不可收拾。 防患于未然总没错。 站在前排的流民们清楚听到南宫璃的话,感激涕零地又要下跪叩谢,被南宫璃及时拦住。 “到最后,大家想留京城谋生的也可,想返乡重操旧业的也行,朝廷也不会再驱赶。” 实在人数过多,南宫璃声音很快被湮没在人群高声欢呼中。 “布施今天中午就开始,没其他事情大家自行散去吧。” 眼看着众人把街道围的里三圈外三圈,水泄不通。 “多谢王妃,多谢王妃。”众人纷纷跪谢,南宫璃拦都拦不住。 看着人群逐渐散去,南宫璃心里升起阵阵暖意。 他们只想活着,却很艰难,连口热乎的粥都没有。 而昨夜宫里刚举办过酒宴,酒肉穿肠过,欢声笑语。 刚转身欲抬脚上马车的南宫璃就被人叫住。 “我说怎么这么大排场,原来是阿璃。”长孙元夏眸间闪过惊讶,赞叹道。 “对了,刚好找你有事。” 南宫璃话音刚落,就见他身边站着的女子。 身穿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肌肤凝雪,五官娇俏,散发的气质柔和且清冷,恍若飘飘谪仙。 “哦,忘了介绍,这是苏清冉,阿渊的同门师姐。”</div> 第194章 王爷冰清玉洁的同门师姐 “谢皇上隆恩。” 南宫璃又举着玉牌回到队列当中,眉眼笑意愈发深沉。 跟她斗?敢说在场的诸位都是弟弟! 皇帝还以为事情这么简单就算过了,没想到后面南宫璃还准备更劲爆的等着他。 “其余人有事启奏,无事退朝。”龙椅旁守着的老太监喊道。 皇帝扫了一圈,也没见有人站出来启奏,遂道,“退朝。” 摔了衣袖步伐用力,气的皇帝头上的珠帘左摇右撞的。 散朝后的南宫璃悠哉的走在路上,身后又响起太子依依不饶的声音。 眼里渐渐失去耐性的南宫璃连身都懒得转,“皇侄儿,你不跟本王妃作对,是不是心里不自在?” “南宫璃,你你的那些对策是谁告诉你的?”太子跟着憋了半天冒出这句话。 即便那日诗会惊世之作横空问世,太子内心依旧不肯承认南宫璃真的优秀,甚至还背地里查问过南宫怜到底怎么回事。 最后归咎于南宫璃撞了狗屎运 “这事你觉得但凡有个人知道,不得拿过去邀功讨赏?就这些要三个条件和一块免罪金牌,本王妃还觉得亏呢!”南宫璃蹙眉反问。 太子阴沉的眸子划过一抹不为人注意的惊叹,紧接着又跟上她的步伐。 “以前你都是装的,对不对!”太子冷哼一声。 “管你屁事!” 又是探问对策从何而来,又是质问以前是不是伪装,真的烦死了! 要真说那些对策不是从她这里来,指不定太子下一秒就跑到养心殿告状,她前面闹这么大一出,欺君之罪没跑! 以前究竟怎么样,也不是她干的,自乱葬岗遭遇划为分界线,她是她,原主是原主。 “以前的南宫璃早就死了,死在你的冷漠厌恶之下,死在这世间穷凶极恶的阴谋算计之中。” 南宫璃神色自若,扫了太子一眼。 “本宫冷漠厌恶?怎么不想想你都干了什么事!”太子气势汹汹。 “太子皇兄大清早好大的脾气呀。” 不远处传来一声温若暖阳的声音。 南宫璃两人回头看去,就见一长相端正,一袭玄色官袍,衣袖衣襟处绣有金丝云纹,笑起来像是邻家大哥哥。 这不就是刚才在朝中为她说话的皇子? “奉劝六皇弟不该管的事,最好还是别插手过问。” 太子眼眸之中蕴藏着慑人毒辣,瞬间给人一种后脊梁骨发凉的感觉。 “哦?太子皇兄难道跟皇婶之间有什么旁人连问都不能问的辛秘之事?” 六皇子挑眉道,完全不把太子炸起来的敌意放在眼里。 “南宫璃,本宫不管你是刻意还是怎样,别以为你能逃得过本宫的眼睛,林公子你最好别沾惹!” 见有不速之客,太子甩袖临走前还撂下一句话,听得南宫璃云里雾里。 “皇婶别来无恙。”六皇子从容之态,清风明月。 先前南宫璃想了许久也不知道眼前这位竟是六皇子,遂自来熟笑道,“你好你好,怎么我们很熟?” “皇婶不记得我了吗?”六皇子回道。 “前段时间伤了头,确实很多事都不记得,”南宫璃继续走着,自然的开口,听这人语气貌似跟她关系不一般。 “原是如此,不过不要紧,慢慢会记起来的,”六皇子熟稔道。 “皇婶跟以前不一样了。”走着走着六皇子笑道。 既然跟原主关系匪浅,怎么一点也回忆不起来? “哪里不一样?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南宫璃提起一口气,腹黑一笑。 “性子变得更加果敢刚毅,从前你只敢偷偷看些书,现在胸怀谋略,公然跟父皇叫板,当时一直在想该怎么为你开脱。” 偷偷看书?原主还有这操作? “那么多双眼睛不偷偷看怎么能过得去,被人发现还不知道惹出什么祸。”南宫璃干笑了两声,顺着往下说。 “太子皇兄为人心思深沉,极有城府,背靠皇后母族,在朝中有不少拥护者,刚才朝堂上不乏有针对皇婶言论,日后多加小心。”六皇子温声提醒道。 “他们要不这样,本王妃还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南宫璃想起刚才画面嘲讽笑道。 不管是太子一派,还是其他,南宫璃都没兴趣,现在最好奇的是谁给长公主报的信儿,而且来的还那么及时。 不然指定苦于找不到人证物证,被悠悠众口污蔑偷盗陵墓,这可是杀头大罪! 快走到宫门口六皇子道别后,南宫璃只身出了宫门。 “王妃没事吧?”王管家见人终于出来,迎上前担忧问道。 “路上说。”南宫璃使了使眼色,上了马车。 王管家心照不宣地与之对视了一眼,跟在后面。 听着路边商贩叫卖声,南宫璃才觉得双脚彻底踩在了实打实的地面,心间悬起来的巨石总算是落下。 “狗皇帝差点把我绕进去,还好长公主及时出现解围,不然这回真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南宫璃神色一松气愤道。 “宫里的那些人个个都是只顾着贪图享乐的人精,不做几手准备想从里面安然无恙脱身,怕是不能。”王管家道。 “哎,话说长公主怎么无召觐见,皇上不会怪罪么?” 回想当时情势紧急,站在一旁的长公主与世无争,飘飘独立于世间的神态,着实养眼。 “长公主虽带发修行,但终究不是彻底了却红尘,脱离俗世,仍是皇室宗亲,当今圣上的皇姐,先帝在时十分宠爱长公主,临终遗愿就有无论谁当政,都不得降罪苛待。” “先帝去世这么久,万一哪天长公主触碰皇上底线,岂不背后无人可依,任凭发落了?” 南宫璃可不相信什么口头承诺,只有白字黑字盖上印章具有法律效应的东西她才信。 更别谈当今圣上简直就是个小人,白白长了副福泽天下的好相貌! “先帝不仅临终嘱托,还有封密信,听闻里面写着有关皇位传承,交于长公主手中,如果圣上德不配位,天下百姓受尽苦难,生灵涂炭,长公主可拿着密信扶持新帝登基,所以当今圣上很是忌惮长公主,两者也始终保持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 “既然如此为什么她会出来帮我?” 南宫璃深究道,发髻间还有只金凤簪,她可不信长公主偶然得知这东西在她手里。 “是老奴提前寻了元夏公子,托他进安若寺捎信,当年长公主跟王爷姐弟感情甚好,王妃若有个好歹,长公主决然不会坐视不理。”王管家回道。 原来里面还有这层关系。 这次真是托了君墨渊的福。 密信?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难道皇帝就任由长公主捏着先帝密信,就不怕有朝一日长公主争权夺势?</div> 第195章 一见如故,他心里的苦 “哎呀不是不是,你想哪去了。” 长孙元夏傻了,连忙否认。 “是镇国公府的老公爷去世了。” 镇国公府? 苏清冉也只知道点皮毛,不好开口多劝。 “镇国公府跟我有什么关系?” 南宫璃转头报完菜名,没什么反应淡淡道。 两人因为她这么冷淡如冰的态度愣怔了,虽说早年间就没了联络,可毕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阿璃,不管过去长辈们之间的旧怨如何,咱们做小辈的还是得尽到晚辈的责任呀。” 苏清冉眸色疼惜眼前女子坚强又冷漠。 “旧怨?不是,你们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南宫璃看了眼长孙元夏,问道。 “看来相府没告诉你。”长孙元夏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缓缓回道。 “镇国公府是你外祖家,前几日老公爷突感恶疾,撒手人寰,这几天镇国公府正忙着办白事呢。” “阿璃,你要不要去看看?” 那岂不是说原主的外祖父死了? 怪不得听到镇国公府几个字老觉得熟悉,可原主留下有关这家人的记忆实在少得可怜。 “去,自然得去,老一辈的恩怨何必要牵扯到下一代,等用完饭就去。”南宫璃应声。 不管怎么说,那也是原主的外祖父,听祖母说还是在渣爹死活要娶原主娘亲的时候,与镇国公府的关系开始逐渐恶化。 后来随着秦婉婷被抬进相府做继室,算是正式决裂。 “你表哥就在隔壁,要去打个照面吗?”长孙元夏问。 “隔壁?这几天不是在忙着守丧,怎么还有时间吃喝玩乐?” 这是对逝者的大不敬,她是起初不知道,情有可原。 “你表哥说是太子约他到此,有事商议。”长孙元夏道。 “阿璃,我看这太子也不是什么好人,此番寻你表哥也不会有什么好事。”苏清冉犹豫道。 长孙元夏之前告诉过她有关南宫璃和太子之间的事,细枝末节就能看出太子纯粹是披着羊皮的狼。 “太子是什么样的人,我比谁都清楚,不过也没事,身正不怕影子斜,随他去,眼下最要紧的是吃饭,这段时间老是饥一顿饱一顿的。” 她那个表哥要是仅凭太子片面之词,都认定她的人品,这种所谓的亲戚不要也罢。 “这个阿璃尽管放心,可寅不是那种人,他为人正直,刚正不阿,要是这么容易就被人给忽悠了去,还当什么淮州刺史,直接下放个芝麻官算了。”长孙元夏笑道。 隔壁雅间。 “微臣参见太子。”身穿深色衣衫的秦可寅行礼道。 “快快请起,许久未年秦公子,时常听怜儿提起呢,淮州一切可好?”太子面带微笑问道。 “回太子,一切都好。” 远在淮州无召不得擅自入京的秦可寅自任刺史一职,已有四年未回,连南宫璃大婚他都还不知道。 “秦公子节哀顺便,老人家寿终正寝也是好的,把葬礼办得风风光光的。” “微臣有一事不明,还请太子予以解答。”秦可寅盯着太子问道。 “但说无妨,就你我二人,不必拘泥凡俗礼节。”太子爽快道。 “微臣表妹南宫璃不是与太子有婚约吗?为什么突然嫁给了九王爷,而嫁给太子府的另有其人呢?” 刚进京没多久,就听说九王妃如何如何,秦可寅当时还诧异究竟是哪家奇女子入了从不近女色的九王爷的眼。 后听母亲说到流民一事,才知道原来九王妃就是他那顽劣不堪的表妹南宫璃! 太子闻言,脸色不自然的回道,“当初璃儿宁可不要荣华富贵,离家出走,也要公然违抗皇命,与本宫解除婚约,但父皇念在先秦夫人救过母后的情分上,不愿撕破脸降罪相府,遂由怜儿替嫁,至于为何会嫁给九皇叔,只怕得问南宫大人了。” “原是如此,听闻今日早朝璃儿她” 南宫璃为了流民进宫面圣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京中几乎无人不知,光见南华街道处人挨人的流民齐齐等她的场面就不一般。 提到这太子皮笑肉不笑开口,“不错,璃儿她今早是去上朝了。” “皇上可有怪罪?”秦可寅急忙问道。 虽然他跟这个表妹相处并不多,但潜意识还是想她安好,即便往日行径劣迹斑斑。 “今日请你前来就是为此事,现下灾祸横行,南北部百姓民不聊生,流民到处逃窜,流离失所,现朝廷商议出良策,本宫想跟秦公子商议,可否助本宫一臂之力?” 太子勾唇一笑,话题总算绕到他的心坎。 “砰!” 门突然被暴力踹开。 “太子有何难处不如跟本王妃聊聊?何苦费尽周折找正在服丧期的秦公子呢?” 南宫璃站在门口,清冷的话音一字不漏地飘进在场所有人的耳畔。 “南宫璃!”太子两眼冒火低声呵斥。 可南宫璃偏偏不吃他这套,反而大刀阔斧地往桌旁一坐,后面还跟着苏清冉和长孙元夏。 “参见太子。” 长孙元夏两人不好像南宫璃似的直接落座。 “你是?” 秦可寅四年前即便还未上任,也没见过南宫璃几面,霎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表哥几年不见,这么快就不记得璃儿了么?”南宫璃俏皮一笑,天真可爱。 一旁被忽视的太子正阴沉着脸隐忍着怒气。 秦可寅脸色微滞,印象里的表妹可不是这样,怎么会有这么强的气势! 尴尬笑着说,“那个我记性不太好,这几年璃儿变化也挺大的,都快认不出了。” 当然变化大,她可不是真正的南宫璃。 反观被三番两次扰乱计划的太子恨恨的瞪着南宫璃,这个该死的废物! “皇侄儿眼睛要是不舒服大可请宫里的御医好好诊治,别为了江山社稷害了自己的身体呀。”南宫璃挑眉道。 别以为她不知道太子打的什么算盘。 太子再次皱眉,面色不虞,硬声道,“皇婶儿还是多担心担心九皇叔安危,别到时候背后无人,犹如过街老鼠。” “太子慎言,阿渊定能逢凶化吉,别让外人误会皇室宗亲内讧,平白让对手坐收渔翁之利。” 长孙元夏意有所指,现在化雪国的二皇子尚在京城,若传出什么风声,对谁都没有好处。 “本宫突感身体不适,你们自便。”太子僵硬一笑,直接起身离开。 “皇侄儿,不再坐会儿?” 南宫璃看向太子愤怒离去的背影,心里别提有多畅快,愣愣冲着亲切喊话。 “璃儿还是别惹怒了太子为妙,听说他睚眦必报,日后给你穿小鞋怎么办?”秦可寅不放心,忐忑道。 “嗐,阿璃这样听好的,总比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来的好。”</div> 第196章 太子恨的牙痒痒 跟君墨渊师出同门的女子果然不同凡响。 “久仰大名,这几日经常听元夏提起你。” 苏清冉说话娇娇软软,却不似绿茶妹矫揉造作,反而落落大方。 跟南宫璃起初想的完全不一样。 “你好你好,我叫南宫璃。初次见面,请多关照。”南宫璃伸出右手笑道。 只要不是绿茶圣母婊,什么都好说。 才想起古代的社交礼仪压根没握手这一项,苏清冉也没明白这动作是什么意思,傻傻的看着南宫璃。 “你们是在这边逛街吗?”南宫璃略显尴尬的收回手笑问。 “对啊,我们刚走到这边就看见那么多人,还以为要聚众闹事,就在这等着看什么情况,连京兆府那边都惊动了,后面全是带刀侍卫,听到是你才撤回去。” 长孙元夏钦佩道,这次又一次让他大开眼界。 他这个好兄弟算是捡了个宝! “此地不是说话的地儿,咱们去浮云坊坐会?”南宫璃的肚子已经开始叽里咕噜地抗议。 “正有此意,我们刚巧也要去,走走走,直接开阿渊的雅间,记到他账上。” 长孙元夏花自己银子从来没这么豪迈过。 “清冉,你跟阿璃上马车,我在外面跟着。” 苏清冉弯腰帮南宫璃提着裙摆,一同进了马车。 “刚进京就听闻你不少事,正想登门拜访一睹风姿呢。” 苏清冉始终端正着坐姿,脸上带着得体的笑意。 “京中流传的那些话多少都掺有水分,信不得,你想知道什么,直管来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南宫璃显得更加爽朗,反观苏清冉属于淡雅如菊,优雅从容的性子,跟婉儿的柔大有不同。 见南宫璃并没把她当外人,说的话也没夹枪带棒,苏清冉低声笑了几声,看的南宫璃都差点入迷。 “来时元夏说了好多,没想到阿渊守身如玉多年,最终竟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临下山前师傅再三叮嘱我与你好好相处,看来师傅多虑了。” 先前还担心南宫璃会因为她跟阿渊的关系而心存芥蒂,现在倒好,为人随和亲近。 “我这人特看得开,是我的翻山越岭,兜兜转转,最后还是我的,不是我的,争抢过来的也会以同样的方式失去。”南宫璃“面带羞涩”地自夸道。 “师傅和我都备下一份礼物聊表心意,稍后我亲自送到王府,还望阿璃别嫌弃。”苏清冉客气道。 “来了就别走了。”南宫璃回道。 “啊?” 这话怎么听着有点像打架示威,苏清冉下意识出声。 “来了就直接住下,反正王府有那么多空置的厢房,女孩子家家住客栈多不安全。”南宫璃豪气道。 这么好的女孩子怎么能一个人住在客栈,人来人往的住客谁知道是坏人。 南宫璃忽略人家跟君墨渊的师出同门 论武功,遂比君墨渊那个妖孽矮上一截,但对上十几个高手刺客,不在话下,更别提单打独斗。 “阿璃你性格真好,跟我遇见的那些大家闺秀不同。” 苏清冉感觉跟她相处很轻松。 “最近京中也在传阿渊身负重伤,危在旦夕,此事是真的吗?” 从琅琊山刚下来没多久的苏清冉,这几天才知道亲王府出了大事。 “不提也罢,有崔神医看着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王爷自回来就勒令不让我靠近书房,谁知道呢。”南宫璃气闷道。 “许是怕你担心,既然如此,我怕是也难进得去,只能等消息了。”苏清冉语气黯伤。 “阿渊这人生性要强,不肯向外人展露脆弱一面,以至于多年来都没异性近身,连我也被排斥在外。能有你在身侧,师傅和我就放心了。” 连同门师姐也是如此,怪不得京中盛传九王爷有断袖之癖,周围清一色男性,可不得让人想入非非。 不过她自大婚以来,跟君墨渊相处的并不多,看到的也只有刚硬狠辣的一面。 南宫璃也明白外表越是坚强的人,内心越是脆弱,因为害怕受伤,所以干脆从始至终都不显露弱点,一劳永逸。 “难道同门师妹什么的,就没喜欢他的?” 南宫璃好奇问,毕竟那个男人相貌还是顶流,女孩子大多数都是视觉动物,连她也不例外。 “曾有过,但被阿渊打伤了几次,便不敢再轻易表露心意,师傅也为此重罚过他,但并没什么用。” 苏清冉无奈笑了笑,自那年只有四岁的阿渊变得沉默寡言,不再与人亲近,任何人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打女孩子,这个不合适吧?” 南宫璃最不喜欢对女孩子动手的男人,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 “你们在聊什么呢?这么长时间都不跟我说话。”车帘被长孙元夏掀起小角委屈道。 逐渐被冷落的人开始刷存在感,南宫璃很想暗戳戳提醒一句:拜托能不能把满眼喜欢收敛一点,恨不得脸上写着我喜欢你。 “等到了地方我们再聊,这样影响不好。”苏清冉与南宫璃对视了一眼,侧首笑道。 哪有女子坐在马车内,外面随行的男子撩着帘子聊天,给人一种轻浮之感。 “好。”长孙元夏暖暖一笑,歉意的放下帘子。 过了一会,终于到了浮云坊,穿着朝服的南宫璃以极快的速度上楼梯进雅间。 那样子跟做贼似的。 “她怎么这副样子?”落在后面的长孙元夏不解看向苏清冉。 “大庭广众,穿着朝服出入这种场合,容易引起骚乱。”苏清冉低声回道。 两人还没来得及推门进去,就被旁边雅间出来的人叫住。 “好巧,长孙公子也在,不如一同入席?” “秦兄?”长孙元夏看到来人。 “你怎么从淮州回来了?” 担任淮州刺史一职的秦可寅,是镇国公府世子,也就是南宫璃外祖父家。 “前些阵子收到家里来的信件儿,外祖父病危逝世,特地告了假回来。”秦可寅面带忧伤回道。 “老国公爷没了?!”长孙元夏看了眼身前的房门,再次确认道。 这可是里面那位的外祖父,早年间因为一些事与相府断了瓜葛,不知道该不该说。 “恩,前两日没的,外祖母伤心欲绝,身子也更加不好,谁料今日太子突然找我,说是有要事相商,约在此处。” “你先去,我随后就来,这边还有个朋友。” 长孙元夏说完,微微颔首便进了雅间。 “你们怎么这么慢?”南宫璃饿的前胸贴后背。 “阿璃,我有一重大消息你要听吗?”长孙元夏神色异常。 苏清冉也附和,“阿璃,节哀顺变。” “王爷没了?!” 南宫璃见两人表情凝重,心下暗叫不妙,猛地起身问。</div> 第197章 十万个问号的二表哥 “刚才那个叫秦三的小厮找你表哥,喊得好像是大公子。”苏清冉不敢确定出声道。 刚才情况紧急,没人注意秦三来时喊得究竟是大公子或是什么,只知道来找秦可寅。 如果长孙元夏说的没错,秦可寅应该在镇国公府众多子嗣里排行老二,那为什么被唤作大公子? “元夏,你没记错吧?” 南宫璃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真的喊得是大公子。 只见长孙元夏身子微微前倾,小声说,“我也是道听途说,秦可寅虽为嫡次子,却略过嫡长子袭爵,成为镇国公府的世子,更有甚者人人都说落没了的镇国公府连嫡庶有别都不讲究。” “不管怎么变,总归是大房把握管家权,爵位也没落在二房三房手里。”长孙元夏又道。 “还有这样的事?真是前所未闻。” 不怎么下山的苏清冉却也知道嫡庶有别,尊卑有序。 若按正常来讲,嫡长子尚存于世,爵位毋庸置疑就是他的,只有去世前立下遗嘱让嫡次子袭爵,才名正言顺。 “那镇国公府嫡长子就能忍下这口气?” 南宫璃表示不理解,原主娘亲跟小秦氏也是嫡亲姊妹,到最后死于非命不说,还企图谋害原主。 “这个就不知道了,不过听说镇国公府二房是个颇有手腕的厉害角色,虽说大房捏着管家权,但也只是个空架子,嫡长子下落我们外面的人都不清楚,只知道可寅当上世子没多久就被皇上调派离京到淮州当刺史。”长孙元夏摇摇头道。 消息封锁的手段可见一斑,外界竟没半点嫡长子的讯息。 可承爵奏折还得老公爷亲自撰写,落款更有代表身份的印章,世子承袭爵位这是亘古不变的规矩。 难道其中有什么难言之隐? “咱们在这凭空猜测,还不如到镇国公府走一趟,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南宫璃轻飘飘的话落在其他两人心里。 “阿璃,我跟清冉是外人,你好歹跟镇国公府沾亲带故,里面的事我们不好沾染。”长孙元夏笑道。 说的没错,再怎么着家丑也不可外扬,他们确实不方便。 南宫璃点头回,“事不宜迟,你们帮我把这些饭菜打包送到王府,镇国公府老夫人现在还不知道情况怎么样,我得赶紧过去瞧瞧。” 遂赶忙起身下楼唤来王管家牵出马车,往镇国公府去。 “元夏,刚才阿璃起身你有没有看到她腰间别着的扁方?”苏清冉愣怔问。 那副神情好像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怪事。 扁方色泽温润,跟南宫璃金丝深色的朝服形成鲜明对比,很容易就能看到。 “嗯,见了,怎么了?” 还没反应过来的长孙元夏平淡回道,又坐回去用饭。 “那是阿渊小时候最喜欢的东西,旁人连看一眼都不给。”苏清冉想起过往那些画面惊讶道。 “该不会是长公主的那块吧?” 长孙元夏筷子还没拿起来,顿住动作侧头不敢相信。 “怎么会看错,没想到阿渊对她的喜欢还不止一星半点,日后有阿璃陪着,我便放心了。”苏清冉道。 另一边坐着马车的南宫璃觉得长孙元夏说的话十有**跟真实情况相差不大。 满心满眼想着过会该怎么面对那些所谓的亲戚。 这么多年没交集,甚至连原主外祖父去世的消息,昨日在相府也没听人提起过,甚至连曾经跟外祖母交好的祖母都没收到消息。 真是奇怪,按道理说王公贵爵不管喜丧红白都是大办特办,消息也不至于瞒到这种地步。 其他跟出了大事的勋爵贵府有点交情的,也会在自家门前设下路祭,聊表心意。 镇国公府此番行事,真是让人摸不透,办个丧礼怎么还偷偷摸摸的。 “王妃,到镇国公府了。” 没多大会传来王管家禀报声,将她飘扬在外的心思拉回眼前。 刚下马车,南宫璃就看到镇国公府门前只简简单单挂了几个白灯笼和两幅挽联,府门大开,正前方尽头的前厅赫然放着老公爷的棺材,四周站着的都是披麻戴孝的亲眷。 “这镇国公府很穷么?”南宫璃凑过头看向王管家小声问。 再怎么穷也不至于办得这么简单吧,好歹连个吹唢呐的都没。 “王妃尽会说笑,镇国公府虽说家道中落,始终有个爵位顶着,置办个丧事的底子还是有的。”王管家道。 南宫璃绕开门口的挽联,走进门。 “您是哪位?”前堂外一负责记录名册的管家问道。 留意到南宫璃精致的面容和通体的气势,印象里自家公爷结交的人里也没这号人物。 “放肆,亲王妃在此,还不通知你家主子前来叩见。” 王管家抢先一步叱问道。 那人一听竟是亲王妃,吓得脖子一缩,赶紧往后院跑。 周围的人也纷纷下跪行礼。 这场面说不出的诡异,身前跪着一群穿着麻衣戴着兜帽的人。 “免礼,本王妃也只是过来看看外祖父,别惊动了他老人家。” 南宫璃话落不再说话,走上前给老公爷点了几炷香。 由于还没盖棺下葬,所以棺材是半开半合,能看到老公爷的上半身。 死于心肌梗塞? 根据老公爷身体各项指标综合来看,应该属于急性心肌梗死。 难道老公爷的死并不像她想的那么复杂? “参见九王妃。” 从后院赶过来的一干人等恭敬行礼。 看见秦可寅正搀扶着脸色不佳,身子虚弱的妇人,这位应该就是原主的大舅母。 位于后方的几个面色略显红润,打扮精巧的女子应该是二房三房的人。 南宫璃扫眼一看,还是没能找出所谓的大表哥在哪。 “你们大都是璃儿的长辈,快快请起。” 南宫璃略一思忖,连忙笑道。 “不知王妃来此有何贵干呐?” 首先开口的是后面的二房夫人,也就是原主的二舅母,单看着她见打扮不凡的南宫璃两眼放着的精光,就知道这货绝不是什么好东西。 “大舅母身子不爽,还是多卧床休息,璃儿也是刚听可寅表哥说外祖父去世,才赶了过来。” 南宫璃直接忽略上前套近乎的二舅母。 “王妃有心了,父亲去世突然,又赶上天灾,不好大办,所以才没通知相府。”大舅母咳凑道。 谁都知道,镇国公府跟相府泾渭分明,府中死了人又不是什么好事,怎么开得了口。 更何况当初南宫璃大婚,相府都没发宴贴给镇国公府。 这时南宫璃脑海又响起熟悉的系统提示音,再看向大舅母的目光充满探究。 大舅母体内怎么也有这种毒?</div> 第198章 消失不见的嫡长子 听到长孙元夏已经见怪不怪的语气,秦可寅倒吸一口冷气。 “那可是当朝太子,相府现在权势滔天了吗?” 他惊讶的眼神瞥了眼周围,低声问。 连太子都不放在眼里,这该有多强的底气。 “此言差矣,太子在咱们九王妃面前算什么?她可是连当今圣上都敢怼的神人,怕什么。” 长孙元夏吩咐小二将隔壁房的饭菜都上到这边,狂妄笑道。 前一个时辰,收到王管家托人过来送的信儿,赶忙骑马去安若寺找长公主。 又一路跟着进宫在宗祠附近等着消息,听到南宫璃安然无恙,才放心出宫继续跟他梦中女神苏清冉约会。 对面的秦可寅闻言,震惊的掉下来了,刚送到嘴边的花菜吧唧一声掉在桌上。 那可是九五之尊,真龙天子,南宫璃胆子也太肥了吧! 听到他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多吃点肉,看你瘦的。”南宫璃夹了只鸡腿递给秦可寅笑道。 “阿璃不可。”苏清冉及时拦住,摇头道。 “咋了?”南宫璃不解问。 “吊丧期间,禁忌颇多,通常非丧事不谈,平日也禁酒肉,吃素菜淡饭,以表哀恸。” 苏清冉柔声道,语气略微宠溺,像是在哄小孩子似的。 “真对不起,我不知道还有这事,那我也不吃了,” 南宫璃顿时觉得嘴里的肉都不香了,看了眼香喷喷的鸡腿忍痛割爱。 那模样说不出的可爱。 “无妨,璃儿今日才得知消息,”秦可寅笑道。 “我可以吃吗?”长孙元夏默默伸出手抓着鸡腿。 “当然可以,不过这么多菜你们两个能吃的完吗?” 南宫璃看着满桌子有荤有素的菜,心疼道。 外面还有那么多流民没饭吃,他们却在浮云坊大吃大喝,还浪费,心头涌上股羞耻感。 苏清冉微微摇摇头,接着长孙元夏也含蓄的摇摇头。 “要不留给那些流民吃?”秦可寅这几天外出办事总能看到流民的踪影,提议道。 长孙元夏刚要开口赞成,被南宫璃一句话打断,“不行。” “阿璃这是为什么呀?那些流民饥一顿饱一顿的,这些饭菜吃不完倒掉确实可惜呢。”苏清冉不理解问道。 “正是如此才不行,流民现在境况糟糕,且不说这些饭菜能不能兼顾几百号甚至上千号人,若是猛地开了荤,朝廷赈灾粮迟迟不到,会出大乱子。” 人饿疯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哪怕杀人饮血,剥皮吃肉。 恐怕到时候也只有武力镇压才有威慑力。 “不错,阿璃说的对,现在最主要的是能稳住能吃饱,等情况好转,才能吃好。”长孙元夏反应过来附声道。 “那这些饭菜怎么办?”秦可寅拿不定主意问。 家中正值丧期,不能酒肉,带回去挨骂不说,到头来还是得扔掉。 遂木木的看向长孙元夏。 “我家里只有我老爹和祖父,吃不了这么多,不然阿璃你带回去给祁夫人她们吃?”长孙元夏摆摆手拒绝。 差点忘了,祁夫人她们还在王府呢,算着药效素云她们差不多也该醒了,多少吃点素菜,荤菜的话,就带给府中的亲卫们当下酒菜。 “对对,等会走的时候再点些菜,给府中亲卫们也带点,他们日日劳苦把守,也没个时间外出。”南宫璃点头道。 一听祁夫人,秦可寅又问,“是哪位祁夫人?” “可寅这几年没在京,人都认不全了,京中也就一家姓祁,还能有谁。”长孙元夏唇角上扬,嘲笑道。 “竟是定国公夫人?听闻祁夫人生性直爽,眼里从来容不得沙子,行事也果断狠决,素日不喜与人相交过深,怎么会在王府呢?” 这一趟还真听到不少足以震三观的事,定国公府的门楣可不是谁想登就登的,那得多少有点交情才行。 不然胡乱攀附,祁夫人泼辣的性子将人乱棍打出去也是有的。 “前几天祁夫人看上王爷借给我的玲珑玉棋,又带不走,只能多逗留几日过过瘾。”南宫璃随便扯了个谎笑着说。 “对了璃儿,听闻九王爷身子受了重伤,这事是真的吗?京城议论纷纷,我刚回来的时候都听说了。” 此时的秦可寅就跟十万个问号似的,看什么都稀奇。 “阿渊前端日子外出遭到暗杀,一时不察受了重伤,如今正在院里疗伤呢,情况如何我们现在也不知道。” 长孙元夏看他不像是有恶意的样子,也不避讳。 “璃儿你要早做打算,京中不少人盯着亲王府呢。” 虽然九王爷交情匪浅的长孙元夏也在场,但秦可寅仍出声提醒道。 南宫璃看了眼发自内心关心她的大表哥,暖心一笑,“王爷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阿璃。” 苏清冉将手放在南宫璃的右手背上握紧,担心唤道。 这些人怎么总是感觉君墨渊快不行了的样子,搞得她心里莫名的低沉。 一切都是听说来的,还没亲眼目睹君墨渊实际情况。 作为医生和女人的第六感,南宫璃觉得此事没有那么简单。 三年前那场突变都没能杀得了他,这次也一样能逃出生天。 “公子,公子!”门外忽然闯进来一小厮,脸色焦急的看着秦可寅。 “秦三,发生什么了?” 秦可寅皱眉看向慌里慌张的来人,心中有股不祥的预感。 “老夫人!是老夫人!” 秦三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说,“老夫人撞在老公爷的棺材上,人差点当场断了气,现在宫里的御医都来了,说情势紧急,请大公子快些回去。” 老夫人自杀?! 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看来镇国公府猫腻也不少,照这么看老公爷的死也有蹊跷。 不然老夫人也不会自寻短见,儿孙满堂不快乐么? “表哥你先回去,我们一会就到。”南宫璃开口。 秦可寅捏了捏眉心,点了点头,立马带着秦三往镇国公府赶。 “镇国公府老公爷到底怎么死的?” 长孙元夏还没缓过来,就听到南宫璃慵懒冰冷的声音。 “外界传闻是病死的,好像是猝死,但实际上我也不清楚。”长孙元夏回想道。 “阿璃别急,老公爷夫妇二人伉俪情深几十余年,老夫人一时想不开也是有的。” 苏清冉感觉到旁边女子情绪不对劲,连忙出口安抚。 “不,如果真的是自然死亡,表哥也不会临走时表现出疲乏厌倦之态。”南宫璃留意到这一细节淡淡开口。 “会不会因为这几天忙着老公爷的丧事才这样?”苏清冉猜测。 只见南宫璃眉头紧锁,隐隐约约想起原主貌似不止一个表哥, 遂开口问,“他在镇国公府排第几?” “嫡次子,排行老二。”长孙元夏回道。 “不觉得奇怪么?出了这么大的事居然让二公子去把持场面,嫡长子呢?”南宫璃再道。</div> 第199章 大舅母的毒是谁的手笔? “如果猜的没错,大舅母最初的身体虽说不上强健,但也不会虚弱至此,一点小病小痛不用喝药也没什么事,可现在不同,恐怕连个普通的头痛脑热都能轻而易举要了命。” 南宫璃眉若远黛,面无表情地诉说着大舅母的身体状况。 见面前两人满脸震惊,秦可寅听她描述的病况完全符合母亲现状,更是急的额头直冒汗。 “到底是谁如此歹毒!” 秦可寅疼惜地看了眼少有生机的母亲,拍桌恨声道。 “当下最要紧的不是弄清楚谁动的手脚,而是解毒,大舅母长时间服用带有毒素的东西,又没及时发现,现在毒性已侵入心肺,如果想要解毒,恐怕不只有喝药调养这么简单。” 南宫璃皱了皱眉头,大舅母的情况要比她想象中还要糟糕。 当时小秦氏害怕原主死的突然,引起别人注意,所以在日常吃食里下的药量少,温水煮青蛙。 然,大舅母身子还伴有慢性胃病,素日吃不了两口,人就没了胃口,要想从这吃食这方面下手,显然不可能。 如果为达目的,盲目的增加药量,反而食用者短时间内暴毙,东窗事发。 “大舅母每天喝药频繁么?”南宫璃抬眸问。 南宫璃先前为自己身体检查时,就发现极少有挥发性的毒性成分,想要通过挥发成气体吸入人体达到暗害的目的,很难。 唯一的途径就是病从口入。 “我这副身子每况日下,现在每天喝药就得喝七八次吊着,不然连床都下不了,难道这药有什么问题吗?”大舅母闻言色变,悲戚问。 “现在还不能下结论,劳烦可寅表哥把今中午熬过的药渣拿来,我想看看。”南宫璃摇头凝重道。 之前小秦氏给了几包药,让果云每日找机会洒些在汤羹饭菜里,即便极易溶于水,遭毒水蒸煮过的药渣也能寻到蛛丝马迹。 秦可寅闻言急忙出门往厨房去,被南宫璃起身拦下。 “不能打草惊蛇,所以表哥还是装作不知道为好,否则那些人察觉表哥神色焦灼前去查看药渣,只怕再想查下去就难了。” “璃儿说的不错,不能惊动其他人,算时间我也该喝药了,直接将药罐端来便是,也别特地取来药渣,容易引人起疑心。”大舅母心头暗惊道。 目送秦可寅若无其事离去的背影,南宫璃起身笑着关起了门。 “大舅母真是舐犊情深,爱子如命。”转过身的南宫璃冷着脸。 “璃儿说这话是何意?不过是提醒一句罢了。”大舅母面色一滞,不自然笑道。 “不,我是说大舅母宁肯牺牲自己的性命,也要保全镇国公府的香火延绵。” “我听不懂璃儿在说什么。”大舅母脸色苍白,挪开视线。 “大舅母真以为人死魂消,背后之人就能放过两位表哥?”南宫璃秀眉紧蹙,端起茶盏笑道。 “我,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老公爷已经死了,老爷又莫名其妙地失踪,只剩下我们孤儿寡母强撑着,是他们,他们咄咄逼人。” 大舅母压抑了这么久,心理防线本就临近崩溃边缘,被南宫璃这么轻轻一挑,瞬间就分崩离析。 “是谁?”南宫璃追问。 镇国公府好歹也是勋爵人家,怎么活生生个人失踪都没消息传出来,除非有意隐瞒。 不然官府早有动作,国公爷失踪这可不是小事。 “不,不会的,他们答应过我,只要我死了,可卿和可寅就能在府里有一席之地,可卿也有活下去的机会。” 大舅母此刻痛心地捶着胸口,哭道。 可卿? 看来就是原主另一个表哥,从进府到现在,南宫璃自始至终都没见什么可卿,都是秦可寅在里里外外忙着。 “可卿表哥怎么了?” 难道秦可卿现在也在垂死边缘了么? “他他。” 就在这时门被人推开,进来的是端着药罐的秦可寅。 南宫璃无语,这货怎么到关键时刻冒出来。 见大舅母讪讪住口,低头抽泣着,无论如何这些事不能让小儿子知道。 “母亲这是怎么了?”秦可寅将药罐放置桌面,落座问。 才多大一会,母亲就哭的这般让人心疼。 “大舅舅什么时候失踪的?”南宫璃转了话锋,直直问道。 活人失踪,秦可寅回来这几天总不能还被蒙在鼓里吧。 “父亲大约在两个月前失踪,听二姑姑说报了官也没查到下落,现如今是死是活,我们也不知道,家里又成了这副样子,实在想要查也有心无力。”秦可寅颤声回道。 不可能报官,倘若报了官,京中肯定能听到点风声,显然二舅母是在撒谎。 “外祖父是突然没的吗?”南宫璃想起什么又问。 “对,那日深夜,我身子突感不适,起来吩咐下人们熬药,突然就有宜春院那边的下人来报,老爷子没了。”大舅母回想道。 “事发当晚有没有人守在老爷子身边?病发的时候有没有征兆?”南宫璃犀利干练地问道。 急性心肌梗死的诱因太多,但年老的人平常多加注意,也不会猝死,说明人死前定是受了什么刺激,导致心肌供氧不足。 大舅母顿时有些懵圈,当时她并不在现场,人赶到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场了,遂摇头。 “可寅表哥快些去济宁堂请金大夫来,他懂对这些东西颇有建树。” 刚才被迫打断的话题,南宫璃可不能放任到日后,得赶紧找个由头把秦可寅打发出去。 “金大夫?不是说他正准备不干了吗?” 秦可寅前天去找了一趟,与济宁堂的药童闲聊时才得知。 “对,王府正准备聘他入府,事不宜迟,表哥还是快点去。”南宫璃催促道。 话落秦可寅看了眼垂眸不语的母亲,连忙起身出门请大夫来。 “可卿他被软禁了。” 大舅母见房中再次剩她跟南宫璃,支支吾吾道。 “因何软禁?”南宫璃眸光落在指尖,淡淡开口。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当时正准备外出游历,出去了没几天,回来时整个人变得都不一样,昏昏沉沉,易燥易怒,不是喝酒就是整日闷在屋里,身为人母,看着儿子堕落成这副模样,实在心疼,便想过去问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曾想” 大舅母说到最后脸色愣是憋得通红,难为情继续说,“推门进去就看到他正满脸欢愉地吸着什么粉末。” “粉末?”南宫璃听到这,心猛地一跳。 靠!不会是她想的那个东西吧?</div> 第200章 大房一脉岌岌可危 “璃儿你怎么了?” 站在大舅母旁边的秦可寅注意到南宫璃的目光问道。 “没事,这么多年璃儿还是第一次来外祖家呢,有些紧张晃了神。”南宫璃咧嘴笑道,自然地移开目光。 “哎哟,该不会是嫌弃咱们镇国公府比不上相府,心里犯别扭吧。”被再三忽视的二舅母酸道。 “璃儿现如今是亲王正妃,这嫁出去的女儿如同泼出去的水,跟相府有哪门子关系。” 一刻薄声音响起,站在最后面的女人颧骨凹陷,用眼睛打量了不少遍南宫璃。 见她身上穿金戴银,尤其是头顶处的两只金凤簪,光看一眼就知道绝不是凡品,居然戴着这狗屁贱人头上。 “你是谁?”南宫璃抬眸语气冷然。 “这是二房的宠妾,名唤锦兰。”大舅母费力提醒道。 “本王妃当是谁呢,敢这么说话,原来是个婢子。” 南宫璃拂了拂衣袖,不咸不淡开口。 “没规矩的东西,还不快滚下去!”站在旁侧垂眸不语的二舅舅低声怒喝。 一直被二老爷捧在手里宠着的锦兰,什么时候被这么训斥过。 顿时吓得不敢抬头,急急退了下去,临走前还不忘给了南宫璃一记嫉恨的眼神。 一旁的二舅母见状心里直言解气,自从这小贱人进了府,回回压她一头,偏偏二老爷还次次偏心。 “来时听说外祖母受伤,现在情况怎么样?”南宫璃懒得跟这种人计较,转而问道。 “御医说情况已经稳住,就是身体状况太差,得好生将养着,不能情绪激动。”秦可寅面色哀伤缓缓道。 “那就好,府中缺什么只管来寻我,能帮得上的一定尽力。”南宫璃道。 “璃儿,咱们进去聊吧。” 秦可寅扶着大舅母让开一条路。 路过他身边时,南宫璃又深深看了眼双颊凹陷,两眼无神的大舅母,如果没有医学空间,只怕跟大舅母的下场无异。 “璃儿,快里边请,里边请,来人,动作麻利点上茶。” 二舅母连忙抬手吩咐下人沏茶。 会是她么? 南宫璃悄然用余光看了眼二舅母,心中猜测。 有大房在一日,二房三房都不可能熬出头,更别谈打爵位什么的主意。 若大房分崩离析,衰败的不成样子,那机会就来了。 其间最得利的就是二房,顺着继承爵位,掌握半死不活的镇国公府大权。 来到后堂歇息的南宫璃按照身份坐在最上首。 喝着略微发了霉的茶叶泡的茶,从冒出来的香气可见这是被主人家珍藏起来,不舍得喝的好茶,以至于发了霉都没人知道。 “璃儿表姐的发簪真好看,晴儿都没见过这么精致的金簪呢。”二房处一妙龄少女娇滴滴道。 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目光贪婪得压根离不开没见过的首饰。 “这是不懂事的小女,秦香晴。”二舅舅眸子颤了颤,歉声道。 “我怎么好像在哪见过你?”南宫璃脑海中突显一画面,微微一笑,道。 两年前原主跟着小秦氏母女前去赴宴,中途见濯清涟而不妖的并蒂莲,便落了队蹲在岸边用树枝去够。 不想背后猛地被人一推,整个人掉入湖水中,要不是被路过会水的女子及时救助,不然光凭闹出的动静引来无数公子千金,原主的名节算是毁于一旦。 临落水前看到的就是这熟悉的面容,更忘不了当时那人得手后的娇笑与怨恨的目光。 心中一惊,秦香晴不动声色地扭头看了看四周正等着她回答的人。 无辜道,“不会吧,晴儿已经好久没出过府了,表姐会不会记错了?” 记错?怎么可能! 南宫璃眯着眼,笑而不语。 “许是晴儿眉眼跟哪家千金有些相似,王妃错认了。” 这时候开口说话的是三房夫人,原主的三舅母。 “璃儿见大舅母不知怎地倍感亲切,想进屋说些体己话,这么多年璃儿都还未有这种感觉,左右也没什么事。” 南宫璃看向有些坐不住的大舅母,柔声道。 “别呀,嫂嫂身子不适,怕过了病气给王妃,来臣妾屋里坐坐。”二舅母开心的像只欢乐的小麻雀。 “二嫂嫂忙活这一天也累了吧?得好好休息休息才是,接下来的日子还得轮流守丧,可别提前累坏了身子。” 三舅母用手帕捂着嘴,对二舅母温柔笑了笑。 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南宫璃可不想掺和这么多是是非非。 但她就是好奇,为什么大舅母体内也有同种类型的毒素,而且已然到了垂死边缘。 如果不及时治疗,只怕过不了多久,又是一场白事。 南宫璃放下茶盏,完全不理会二舅母纠结的目光,起身扶起大舅母, “璃儿想大舅母想的紧,也不知道该怎么管好府内上下,得好好请教一番才是。” 管家?! 众人一听南宫璃不仅嫁入亲王府当起了王妃,还管起了家! 顿时不敢相信自己都听到了什么虎狼之词,面面相觑。 九王爷,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活阎王,以为能让南宫璃活到现在,是单单图新鲜,玩腻了自然也逃不过死的下场。 谁知道九王爷还把管家权交给这个身无长物的蠢货! “咱们家璃儿真是有出息,都管起家来了。” 二舅母全然没把南宫璃当外人,鼓吹道。 南宫璃也不多言,搀着大舅母往后院里去。 被再三冷落的二舅母在人离开后面色登时一冷。 “呸!什么东西,跑到这儿耀武扬威,装腔作势给谁看!” “二嫂嫂慎言,王府可不是咱们能招惹的,若是被多嘴的说了出去,遭殃的可不只二房,还有家中男眷的官途命运。” 三舅母脸上始终挂着柔和的笑容,看不出是喜是悲。 说完人就起身离开,这时后堂内坐着的只剩下二房一干人等。 “不可理喻!” 二舅舅见自己妻子远不如三弟妹有远见,简直愚蠢至极,甩袖恨声道。 人也起身回房。 “有本事别窝里横,对女人发脾气算什么本事!”二舅母心中不忿,低声怒骂。 “还有你个不争气的东西!” 说着抬手点了点秦香晴的眉心,恨铁不成钢地说,“什么时候你也让老娘威风威风!” 后院。 “什么!” 大舅母惊得又是一阵撕心裂肺地咳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你是说我母亲中了毒?”</div> 第201章 极易上瘾的毒,大表哥身陷囹吾 “王妃所言甚是,为今之计只能按兵不动,以免打草惊蛇。” 金大夫下意识也加入讨论组,神色不安。 “二表哥不如明天跟我去一趟郊外庄子看看大表哥?” 南宫璃挑眉看了眼秦可寅,道。 听闻外出游历的兄长居然在郊外庄子,转而又看向面色不定的母亲,秦可寅顿感不妙。 上前质问,“母亲,哥哥不是在外游历吗?怎么会出现在郊外庄子,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该面对的终究还是得面对,难道他日后知道这一切光景都是依靠母亲舍命留下的苟且,变得生不如死么?” 南宫璃直言不讳。 “母亲,哥哥到底怎么了?还有璃儿说的又是怎么回事?”秦可寅着急拉着大舅母的手。 “你哥哥被恶人陷害,中了戒不掉的毒,成了瘾君子,被你二姑姑他们安置到郊外的庄子上,好保全镇国公府的脸面。” 大舅母痛苦万分,不忍心再继续瞒下去。 一股脑将前因后果说了个门清,在旁听着的金大夫全称目瞪口呆,没想到看似凋零没落的镇国公府内居然还能有这等肮脏事。 秦可寅闻言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连连摇头,“怎么会这样。母亲,当初你不是说哥哥不愿被世俗枷锁束缚,宁做天地间屹立于世的闲云野鹤,不能眼看爵位落于他人之手,所以父亲早年间就拟下了奏折。” “还有二姑姑他们,我们都是骨肉至亲,没道理这样对我们,不就是个徒有虚名的爵位,何苦把人往死里逼,那父亲呢,父亲是外出巡抚了吗?” 一个个善意的谎言被无情戳破,秦可寅一时难以接受真相,尽管强忍着泪意,还是不争气的横流。 随即怒火攻心,郁结于心,当场吐出口鲜血,身形不稳,晕倒在地。 金大夫赶紧将人背起来放到床上施针,心里慨叹世事纷争,绝情寡性。 “舅母别担心,二表哥并无大碍,经过这一遭让他彻底认清当前时局也好,总比多年后只剩下他一人孤苦伶仃,支撑着被架空了的镇国公府好上千百倍。” 南宫璃眼中划过疼惜地看着身子瑟瑟微颤的大舅母,道。 “璃儿,是不是舅母上辈子造了孽,所以这辈子是来受苦赎罪。”舅母抚着胸口顺着气,认命道。 “别想这么多,不论是大表哥还是二表哥,他们都是无辜被害,好在二表哥早早的就被派去淮州,躲过了一劫。” 南宫璃话落看向刚为秦可寅施完针的金大夫。 “有一事,需要你帮忙。” 南宫璃眸底闪着凌冽寒芒,吓得金大夫脖子一凉。 “老夫定当竭尽全力办到。” “你过会” 南宫璃将心中打算说了出来,听的大舅母半天没反应过来,不敢相信以前声名狼藉的南宫璃竟能布下这样的局。 事后南宫璃交代了几句,便带着金大夫神色匆匆地往宜秋院跑。 宜秋院。 “禀二夫人,王妃带着个大夫急匆匆的过来,说是出大事了!”一丫鬟着急忙慌地冲进主屋。 “快请,快!” 二房夫人正悠闲地坐在贵妃榻吃着刚送来的葡萄,闻言猛地站起身,往门口迎。 这位可是皇室宗亲的九王妃,万万怠慢不得,尽管心里对南宫璃多有不忿,觉得她以前就是糊不上的臭狗屎,现在竟得九王爷喜欢,日子过的有滋有味。 “二舅母,不好了不好了!”南宫璃刚进门急忙喊道。 听的二夫人心跳加速,急切问道,“怎么了,怎么了这是?” “不知怎地我正跟大舅母聊得欢快,人突然就昏死过去,便赶紧着人寻大夫来,结果金大夫说大舅母她,她时日不多了,二表哥听完后当场吐了口血,也晕过去了!” 说着南宫璃注意到二夫人眼眸深处一扫而过的喜色,不动声色地拉着二夫人就往宜夏院跑。 “等等。”二夫人顿住脚出声。 尽管南宫璃把紧张迫切的氛围营造到了极致,二夫人险些被喜悦冲昏了头脑,却也留点理智。 见二夫人忽然停下,南宫璃眼中精光一现,果然不是好对付的料! “大嫂嫂身子虽说虚弱,可也不至于今日与你多说了几句话就不省人事昏死过去,这大夫可靠么?” 二夫人凑近南宫璃耳边低声问。 “靠谱,当初请来王府看过好几次诊,王爷有意请他入府当专职大夫。” 南宫璃精致的五官此时散发着一股摄人心魄的气势,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相信。 “如此便好,你刚管家没多久,不知人心险恶,怕你被骗还是多加小心为妙,既然靠谱我就不去了。” “二舅母不行啊,金大夫说大舅母的药罐里混有伤人血气的血枯草,背后有人想暗害镇国公府夫人,这要传出去可还得了,现在还是服丧期间。” 怎么会有血枯草? “怎么还有这等事,快去看看!” 二夫人暗道不妙,赶忙带着人往宜夏院去。 到了里屋看见大夫人果真气若游戏,外屋侧榻躺着的秦可寅也是脸色苍白。 “在这个节骨眼儿使坏,居心叵测,大舅母如今成这副模样,大夫说她不能再操心劳累,府中事宜还得二舅母撑着呀。” 南宫璃气急败坏道,眼神在二夫人脸上定了定。 “来人,将负责大嫂嫂熬药的几个丫鬟婆子通通押过来!” 这贱人还不能死! 要死,也得把袭爵奏折写了递给圣上再死! 还有这个早不回来挽不回来的臭小子,占着镇国公府世子的头衔却在淮州做着风光刺史,这些都该属于她儿子的! “且慢,现在身在暗处的人是谁咱们都不知道,胡乱抓来严刑拷打也没什么成效,不如现场抓住,顺藤摸瓜找出真凶。” 二夫人听南宫璃的提议觉得有理,但不知道该怎么做。 南宫璃看见她不知所措的求助目光,心中断定加害大房一脉的幕后主使绝逼不是这人。 充其量拿好处被人当枪使。 以为是个终极boss,没想到是个小喽啰。 就见南宫璃凑近二夫人身边悄咪咪说了几句。 二夫人站直身吩咐道,“大夫人与王妃相谈甚欢,谈笑间不小心打翻了药罐,撒了一地,去吩咐厨房再煎一副来。” “咱们现在就只需守株待兔。” 没多大会南宫璃几人往厨房方向走。 刚到厨房门口就见一人鬼鬼祟祟,左顾右盼地从身上拿出一块包着东西的手帕。 “你好大的胆子!” 二夫人看清那人的脸大惊,直接冲进去抓她的手腕。</div> 第202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1) “是一种极易让人欲罢不能的毒。” 大舅母心疼回道。 果不其然,不用猜就知道,有人故意趁秦可卿不注意,将粉末偷偷放入茶水饭菜里。 只需沾染小指头指甲盖大小的十分之一,食用者就会上瘾。 吸食后整个人精神恍惚,飘飘欲仙,久而久之伤及心脉,最后全身溃烂,毒发身亡,死状惨烈。 “可卿知道他已经回不了头,曾经也试过戒掉,可没几天就躲起来偷偷服用,我查了府中上下也没找出来究竟是谁暗地里给他的东西。”大舅母忿声道。 南宫璃冷哼一声,道,“还能是谁,自然跟胁迫你的人脱不了干系。” 她可不相信发生的一切就这么凑巧,背后定是有人伺机钻空子,好拿捏大房一脉。 大舅母缓缓点了点头。 “没错,夫君下落不明,大儿子又沦落到这步田地,二儿子还是我扯了个谎,说公爷早就草拟好了袭爵奏折,后伪造了字迹托人递给了圣上,求调理京城,远离是非之地。” 看样子镇国公府的水还不是一般的深! “二房?”南宫璃目光凌寒问道。 大舅母眸光复杂,默认不语。 想起刚才二舅母的言行举止,可以断定绝对是个唯利是图的货色。 但仅靠她一介女流,想盘算得这么周密,南宫璃怀疑真正的幕后主使另有其人。 “舅母知道可卿表哥身在何处么?” 看来还得从源头查起,南宫璃决定先去看看秦可卿的情况。 “在郊外的庄子安置着,之前我隔断时间会去一趟,可现在身子越来越不行,多走几步路就喘不过来气,算着已经有一个月多没去了。”大舅母道。 在交谈的过程中,南宫璃已经拿着配药系统根据大舅母身体情况配的药,了解到庄子具体地理位置后,她才递给大舅母。 “知道为什么我能一眼看出舅母中了毒么?”南宫璃朱唇轻启,目光幽幽。 “我也中了这类毒,差点死在乱葬岗,幸得怪医相救,才侥幸活命,这是我每日服用的解药。” “不不不,不可,这是你的救命药,我怎么能拿。” 大舅母推拒道,死活不肯接。 “崔神医就在我府上,解药管够,大舅母千万别客气,因为你的毒已入心肺,想完全祛除恐怕后续得受点罪,先吃药稳定情况,等问题都解决了,水落石出之际,上我府中请崔神医给舅母好好瞧瞧。” 南宫璃嗓音清冷又透着不同寻常的果断。 大舅母闻言脸色才稍稍缓和,接下了药。 “多谢璃儿救命之恩,等老爷回来,一定携全家老小登门拜谢。”大舅母感激涕零,擦拭着眼泪。 本以为她这辈子只能草草了却,能换来儿子生存之道,没想到天无绝人之路。 南宫璃此时毫无疑问是她生命中最后的救赎。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面交谈中,总有种莫名的信服感。 “外祖母现在在宜春院歇息么?”南宫璃开口问。 想着再怎么着不得去看看老人家,哪怕出于礼貌打个照面也好。 “宜春院?那是三房的院子,婆母他们都是在福安院。”大舅母晃了片刻回道。 老爷子出事当晚为什么不是福安院的人过来报信,偏偏是三房的宜春院。 虽说大舅母赶到时是在福安院,可深更半夜,三房为什么第一个收到消息。 处处透着古怪诡异。 南宫璃回想起先前在后堂的时候,见过三舅母,性情看似温和有礼,说话也不徐不疾,脸上始终都带着微微笑意。 难道这些都是假象? “有什么不对吗?”大舅母见南宫璃低垂着眼眸,迟迟不动。 “没事,这些事想来想去真是头疼。”南宫璃深吸一口气,低声呢喃。 要不是见秦可寅对她不像其他人总是横眉冷对,冷嘲热讽,还关心她在王府的生活,而且大舅母的毒她也很好奇,究竟出自谁手。 小秦氏当年嫁入相府时就已经跟镇国公府决裂,总不可能还有瓜葛吧。 问大舅母得到的答案也肯定是阴狠算计的二房,可她总隐隐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南宫璃低头拿起药罐闻着浓郁药香,脑海浮现出各类成分。 居然还有血枯草! 食用血枯草,必定有损害气海关元,更不用说里面还夹杂着其他慢性毒素。 这些人生怕大舅母死的不够快么? “舅母知道这里面有味名唤血枯草吗?”南宫璃放下药罐,缓缓开口。 就算大舅母有心牺牲,自食含有毒素的药,也不至于放入血枯草这种加快死亡进程的药材。 “血枯草?!” 大舅母惊呼出声,赶忙起身将药液倒出,扒着药渣查看。 虽然镇国公府是由医学起家,但到了大房这一代并未继承衣钵,可多少也懂些药材用途。 身子本就虚弱之人,若是喝了加入血枯草的中药,能淡化药性,时间一长饮用者还会逐渐消瘦枯萎,不久于人世。 “怎么会这样,我都答应他们了,怎么会” 大舅母低声喃喃,始终不肯相信他们居然出尔反尔。 “舅母先别激动,二房那边既然已经跟你达成交易,想来也不会多此一举,血枯草更有可能是其他盼着你死的人偷偷加进去。”南宫璃安抚着她的情绪。 “来了来了!老夫来了。”金大夫人还没到,先喊出声。 “王妃万福金安。” “劳烦金大夫看看这罐药有什么古怪吗?”秦可寅等不及问道。 见南宫璃暗暗点头,金大夫才放下药箱,拿起药罐掏了点药渣捏了捏又闻了闻。 “这药怎么闻着这么奇怪。”金大夫擦擦手自问道。 “可有什么不妥?”秦可寅问。 “大有不妥,这药喝不得,光闻着其中成分混乱复杂,药性也混为一摊,两两相抵,而且还有血枯草这类药,你母亲再喝些时日,恐怕神医来了也没的救。”金大夫回道。 “我即刻派人去查厨房负责熬药的丫鬟婆子。” 秦可寅还没坐下喘口气,闻言神色严肃欲转身出门。 “别,你现在去了也找不到什么,她们指不定会换一种更高明的法子来,大不了每日将送来的药倒了就是。” 南宫璃清冷的眸底透着股不容置喙,带着几分凝重对上秦可寅发着狠的眸子,给他一种不可违逆的压迫感,随即往前迈的脚又收了回来。 “难道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那些该死的人逍遥法外吗?” 秦可寅咬紧牙关,迫使自己沉下心,闷声道。 “还不到时候。”</div> 第203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2) “王妃还有需要老奴去办的吗?” 负责通知顺天府伊的王管家心里十分畅快,拱手道。 “当然。”南宫璃神秘一笑,“你去趟宜夏院把秋叶带过来。” “金大夫带着王府的几个亲卫去后厨房把负责煎药的所有下人一律带过来。” 话落几人纷纷散去,按照南宫璃的吩咐做。 站在院内的南宫璃听这里面惨绝人寰的动静,冷笑一声,抬脚进门。 “璃儿?快,看看这么不懂规矩的狗东西,居然冲进咱们家不分青红皂白拿人!” 二夫人见来人,面色一喜,以为南宫璃是救兵。 “璃儿,有什么事咱们关起门来说,都是些自家事,怎么还惊动官府,传出去还怎么让可寅他们在京城立足。” 三夫人不吵不闹,面色镇定道。 “这些人……是你带来的?!”二夫人恍然大悟,当即尖叫质问道。 “王妃,这些人要带回顺天府审吗?”张大人恭敬问道。 “不必,有张大人在,在哪审不是审,再者说也不是什么好事,不便声张。”南宫璃凝重回道。 “璃儿,那丫鬟是污蔑我们,怎么能听信她一面之词!” 二夫人闻言居然要上公堂审问,以为是因为血枯草的事。 这时候院外传来怒喝声,“这都怎么回事!” “二舅舅来的真是时候,省的派人去请了。” 南宫璃语气平缓,冷意乍现。 二老爷刚进门,两眼直冒火的瞪着恍若置身事外的南宫璃。 “璃儿,你这是做什么!叫官兵将镇国公府围住也就罢了,还派人捉拿你二舅母和三舅母。” “本王妃年轻脾气爆,这眼里呀也容不得半点沙,是个不好惹的人物。”南宫璃面色不变道。 “你二舅母喜欢呈口舌之快,说话不过脑子,你要打要罚都行,可你三舅母为人善良贤淑,言行得体,礼仪周全……” “二舅舅怎么老是为三舅母说话?要知道二舅母才是你喜结连理的妻子呀。”南宫璃看了眼二夫人笑道。 “你个没本事的男人,现在居然连护都不护我了!” “你给老子闭嘴!” “璃儿,你到说说她们二人究竟犯的什么罪,值得你这么兴师动众。”二老爷吼完转身又问。 “等人齐了,咱们坐下来好好说道说道。”南宫璃转身落座,不怒自威。 没多久亲卫带着不少人进门,乌压压的站满了院子。 “禀王妃,人都在这儿了。”金大夫进门回禀道。 “不错,让她们在外面候着,先处理完这件事。”南宫璃向门外瞥了眼开口。 “去将府内的公子千金都叫过来,对了还有在外忙活的三老爷也叫回来。”南宫璃吩咐道。 “你,你今天是想干什么?” 二老爷见状心里不知怎么竟有些慌,出声问。 “二舅舅急什么,难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怕被人捅了出去?” 南宫璃玩着腰间的扁方,语调轻慢。 “一派胡言!”说完二老爷甩袖自行找了个座位坐着。 他倒要看看南宫璃今天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过了半刻,又从外面带进来一小波人,其中就有二房的几个儿女。 “母亲?!你们快放开我母亲!” 秦香晴见自家娘亲被人钳制,上前扒拉着侍卫。 “今日若王妃不给我们镇国公府一个说法,我明日便上朝奏明圣上,你南宫璃仗势欺人!” 二老爷声音洪亮,浑然不觉南宫璃这一举动意欲何为。 但回答他的却是南宫璃的冷漠。 “父亲说的没错,就算你贵为九王妃,也不能这么欺负人!”二房长子秦寒尚附声质问。 南宫璃目光意味深长地看着秦香晴,脑海中显示的是她的基本情况,而另两份分析报告单上的内容,让她心中骇然。 这他妈也能干的出来?! 怪不得这么相似! “人都差不多到齐了,张大人开始吧。” 南宫璃看着满脸急色赶回来的三舅舅,道。 扑通两声闷响,二夫人和三夫人被侍卫粗鲁的押到堂中央,摁在地上。 “堂下之人可知罪!”张大人坐在上首拍案。 “臣妇不知。”三夫人抢先回道。 二夫人被这阵仗吓得脖子一缩,不敢抬头说话。 “师爷,念供词!” 随着张大人一声令下,师爷起身拿起白纸黑字的供词,当堂念出。 三夫人死都没想到,这些人居然一开始就埋伏在外,等着这蠢货自投罗网! 其他人听完供词内容一脸震惊,不敢相信这居然是二夫人和三夫人的手笔。 三夫人是那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会…… “本官再问一遍,堂下之人可认罪!”张大人再次出声。 “那药粉臣妇听都没听过,是二嫂嫂今天突然过来,与我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不管臣妇的事,还望大人明察。” 三夫人依旧是一副不急不躁的口吻。 旁边跪着的二夫人一听这贱人居然把所有罪责推到她头上,顿时怒了。 “你这贱人,要不是你那日来寻我说什么大房断了香火,我们二房就能承袭爵位,管家权也能落在我手里,凭我一个人怎么能想出这么周到的法子!” “这就要问二嫂嫂自己,凭什么临死还要拉上我。”三夫人脸色微沉,厉声道。 “大人,大人!都是这毒妇在背后出谋划策,不然我也不会动野心想害大房一家,都是这贱人出的主意啊!” 啪! 正哭喊着妄图脱罪的二夫人猛地被二老爷扇了一巴掌,当场吓住止住了哭声。 “你这贱人别做错了事还往三弟妹身上推,老子怎么就娶了你这烂了心肠的毒妇!” “老爷,你竟为了她,动手打我?” 二夫人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质问道。 “我这是帮理不帮亲,若她真的做出大逆不道的丑事,自然不会庇护,倒是你企图杀害大嫂嫂一家,才是罪该万死!” “肃静!来人看好现场,我看谁敢扰乱公堂!”张大人怒声道。 这一家人真是没一个省心! “是啊,我家夫人为人如何,这府里上下都是知道的,怎么会跟二嫂嫂做这种丑事。” 站出来的三老爷脚步虚浮,声音也有气无力。 “报!”忽然外面一侍卫进来禀告。 “何事?”张大人问。 “属下偶然抓到一丫鬟正在后院墙角偷偷埋东西。” “呈上来。” 那东西一亮相,南宫璃眼神闪出杀机,提醒道。 “张大人小心,这里面的东西一不小心被吸进去,有损人体康健。”</div> 第204章 真是越来越精彩了 刚准备掀开药盖,被突如其来的怒喝声吓到,哐啷一声摔在地上,碎成两半。 手腕处传来痛楚,秋叶惊慌失措,“二,二夫人。” “谁给你的胆子,敢谋害大夫人!” 二夫人目眦欲裂,牢牢抓住秋叶,这死丫头差点坏了她的大事! “不不,奴婢没有,就算借给奴婢一百个胆子,奴婢也不敢谋害大夫人啊,请王妃明察,请王妃明察啊。” 秋叶看到门口处面色微寒的南宫璃,极有眼力见地奋力挣脱开,冲到她身前重重跪落在地。 “璃儿,这小贱蹄子是大嫂嫂院里的贴身婢女,论下毒也只有这死丫头最有机会得手。” 二夫人冷眼看着地上哭喊求饶的秋叶,道。 南宫璃一听竟是大舅母身边的贴身丫鬟,按常理推算,这人的确是最有嫌疑的,而且刚才她也看见这丫鬟东张西望,试图往药罐里放东西。 “东西呢?” 南宫璃弯腰紧紧盯着秋叶的眼睛,语气虽淡,却有慑人的气魄。 “奴婢,奴婢不知王妃指的是什么。” 秋叶见状死不承认,眼神不停地往身后二夫人方向瞥。 啪! 二夫人气急败坏地上前胳膊抡圆抽了一巴掌,打的秋叶瞬间两眼冒星光,匍匐在地。 “你个不知死活的贱丫头,当初要不是大嫂嫂看你孤苦伶仃,可怜的紧,才心软收留你入府当个有体面的大丫鬟,不曾想竟救了个白眼狼!” “奴婢没有,大夫人对奴婢有恩,奴婢就算是死也断然不会谋害大夫人。”秋叶忍着疼痛,依旧不肯松口认罪。 “好啊,既然你个死丫头口口声声说没有,那我问你,刚才你左手拿着的布包,装的都是什么东西?” “那是,那,” 秋叶脸色不对,支支吾吾却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南宫璃猜疑这其中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事,但碍于二夫人在场,这个丫鬟始终不肯说出真相,只死死地护着衣襟。 “来人,给这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里里外外都给我搜干净了!我倒要看看那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二夫人抬头冲门外吩咐道。 霎时间门外一股脑涌进来五六个丫鬟婆子上下其手将人拉起,一处都不放过。 “二夫人。”一婆子拿出手帕包着的东西,递上前。 “咳咳咳”南宫璃故意咳凑了几声,吸引在场人的注意力。 干嘛呢? 她可是这里身份地位最高的人,拿到东西不应该先给她看么? 二夫人也是个精明的人,瞬间会意,连忙道,“不懂规矩的东西,王妃在这,你递给我干什么!” 拿到东西南宫璃不急不慢地打开一角,还没等周围的人看清楚又包了起来。 “来人押走,本王妃要亲自审问,二舅母这几日也辛苦了,有金大夫把关,也不会出什么差错,人是你们镇国公府的,等审完立刻派人告知二舅母,听候发落。”南宫璃黑了黑脸缓缓道。 二夫人见南宫璃变了的脸色,以为肯定是这该死的丫鬟做的手脚,心里还有事没办,哪有闲工夫在这听她审问。 “有璃儿在,我就放心了,那我就先去忙手头的事,最近还真是一大堆的事等着处理,现在大嫂嫂和寅儿又成了这副样子,什么事都得经我手操办,唉。” 说罢人就赶忙出了厨房,办她的正经事去。 金大夫带着秋叶,同南宫璃回了宜夏院,还支走了身后跟着的丫鬟婆子。 刚进门,秋叶咚的一声又跪在地上。 “求王妃救救我家大夫人,她是被人害成这样的。” “哦?你知道什么?”南宫璃挑眉问。 “是二夫人,一切都是二夫人暗中谋划,试图抢夺爵位和家产,奴婢人微言轻,此事牵扯甚广,奴婢也不敢贸然对证公堂,只能私底下去药房买些抵消血枯草药性的药材。” 这丫鬟说的不错,手帕内包着的药确实跟血枯草相生相克。 “你是怎么发现有人暗中往大舅母的药里添的是血枯草?” 南宫璃寒如冰雪的美眸如刀鞘般凌厉。 “回王妃,奴婢父亲生前是村落里的大夫,我家山上就有不少这类有毒性的草药,从小耳濡目染也懂些皮毛,那日大夫人刚用完药,身子便有些不适,奴婢就去厨房做一碗蛋花粥来,正好撞见一丫鬟躲在花园一角偷偷埋着什么,等那人一走,奴婢便上前查看,竟发现大夫人平常用的药里竟有这味药。” “为什么你断定此事跟二夫人有关?”南宫璃又问。 看刚才二夫人见秋叶鬼鬼祟祟地掀开药盖时,恨不得上前撕碎了她,南宫璃断定这事跟二夫人没什么关系。 “本王妃知道了,随后再说,金大夫跟我再走一趟,你留在这里照顾大夫人和二公子。” 南宫璃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起身离开。 “王妃咱们这是去哪?” 金大夫不熟悉镇国公府里的路,看她轻车就熟地样子,好奇问道。 “待会你就知道了。”南宫璃嘴角勾起,眸光潋滟。 宜春院。 “二嫂嫂来这质问我做什么。”三夫人幽幽问道。 “不是你是谁,我前几日还见你总是跟那个死丫头碰面,你当我是瞎了不成?” “反正你爱信不信,事情已成定局,我也没必要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三夫人无所谓笑道,眼中流光波澜不惊。 “你当初可是答应过我,事成之后府里上下都归我们二房,连同爵位也是我们二房的,你要是出尔反尔,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咱们就鱼死网破!” “什么事,我怎么听不懂二嫂嫂指的是哪件事?” “你可别装了,大嫂嫂如今落的这副要死不活的鬼样子,还不是你给我的那包药起的作用,现在想撇干净?我呸!没那么容易!” “二嫂嫂说的话好没理,大嫂嫂宅心仁厚,待我们三房也是极好,我也没那个手段弄来什么药,别什么脏水都往我们三房身上浇。” “……” 躲在门外的人早就把里面二人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心中更是震惊。 “张大人听清楚了么?”南宫璃不想再浪费时间听里面的人扯皮。 顺天府伊张大人转身对她行了一礼,表情肃穆的点了点头。 “记下来了吗?”继而又侧首问身后的师爷。 “一字不落。”八字胡师爷应声道。 “进去拿人!” 守在外面的侍卫砰的一声撞开门,迅速控制现场。 “干什么!你们是谁竟敢在镇国公府闹事!” 被钳制住的二夫人暴跳如雷,看着进门的张大人。</div> 第205章 三舅舅头上有顶色彩鲜艳的绿帽 “所以你开始打起大房的主意,只要大房失势,那么爵位和权利自然而然落到二房头上……” 南宫璃将当初三夫人心底的盘算说的一清二楚。 “而木盒中的药粉,就是用来迫害大舅母的毒物,另外三夫人怕日后有人察觉,便告知二舅母,最好让大舅母自行服用,就算有人查起来也跟她们两房没关系,属于自尽。” 在场所有人闻言倒抽一口冷气,没想到下毒也就算了,还明目张胆地让人自行服下,甘愿受死! 这该有多恨的心肠才能做出问心无愧地模样,躲避嫌疑。 “卑职有幸见过大夫人几面,性情敦厚,为人宽和,可柔中带刚,极有主见,怎么会甘愿服用这种毒物?” 张大人想不明白问道。 “两个月前大舅舅离奇失踪,却没人出面报官,半个月前大表哥遭人算计,不幸染上戒不掉的毒瘾,需要定期供给,而二表哥之所以安全无虞,是大舅母拼死护下,据理力争得来的,要不是二房不想做的太明显,二表哥会变成什么样子犹未可知。” 这番话说完,所有人后脊梁发寒,听的脑门嗡嗡只直响。 原来两个月前大老爷失踪也跟二房三房有关系,甚至害大公子染上见不得人的东西,大房如今也就二公子是囫囵个的活着。 “大公子是那么清风明月的翩翩公子,居然被害成这样!” 有人看不过去恨声道。 “你胡说。”倒地艰难起身的二老爷提气怒喝。 “胡说?那倒要问问,每隔半月二舅舅都要去趟海水码头一趟,是在等谁么?” 南宫璃早有先见之明,派暗七出去调查镇国公府内主要人物的日常行踪。 由于镇国公府事发突然,南宫璃还担心暗七盘查不到多少有利信息,没想到看到东西的时候,详细到她都为之惊叹。 可唯独没有镇国公府内部的消息,似乎有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其层层裹住。 二老爷闻言看向南宫璃的眼神充斥着惊恐与害怕,她……怎么知道! “我那是……是。” “是什么现在还重要么?” 南宫璃态度不冷不热,又坐回椅子上,道。 是啊,现在无论他说什么,都不会有人信,滴血验亲的结果还在地上摆着,所有人也不是瞎子。 二老爷不得不承认,这次彻头彻尾地栽到这贱人手里。 “二舅母难道不想知道,你亲生孩子的下落?”南宫璃问。 被戴了绿帽的二夫人此时正跪坐在地上,不顾形象嚎啕大哭,似乎要将这许多年受到的冷落与委屈统统哭个干净。 听到南宫璃的问话,愣怔片刻,胡乱擦了把鼻涕眼泪,直起身两只眼睛瞪圆了问,“你知道我孩子的下落?” “本王妃连你们镇国公府的门槛都是头回登,你问我?傻了不成?” 话音刚落,南宫璃有意往三夫人方向看了一眼,意味显然。 二夫人立刻明白,这事还得找当年布下这局的始作俑者,随即又上前抓着三夫人散乱不看的头发。 “说!你们这对狗男女把我的孩子弄到哪儿了!” 眼看着纸包不住火,三夫人打算破罐子破摔,抬眸饱含寒意瞪着二夫人,忍着被撕扯头皮的痛。 趁机附在她耳边,小声道,“你若想她好好活着,就知道该怎么做。” 二夫人听到这句话,撕扯打骂的身形一顿,整个人脑子一片空白,懵掉了。 周围人紧接着就看到二夫人脸上慢慢浮上笑意,嘴里不停嘟囔着,“太好了,太好了,哈哈哈哈。” 她的孩子还活着,即便将人认了回来,二夫人也不忍心让亲生孩子一辈子顶着骂名。 将来会以弑杀嫂嫂,谋害侄子,囚禁兄长的母亲为耻…… “请大人明察,一切都是臣妇所为,是臣妇自嫁入镇国公府之日起,就对爵位动了心,看着大嫂嫂日日与各家高门贵府的官眷谈笑,更向往管制府中的权势,被猪油蒙了心,才出此下策。”二夫人磕头认罪。 前几秒二夫人还一副要撕了三夫人的架势,怎么这么短时间内,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周围人无不震惊,更是不明白二夫人这突然的举动,到底想干什么。 这可是死罪! “母亲,母亲你这是做什么!不是你做的为什么要认罪!” 三公子用力挣脱侍卫的阻挡,跑上前质问。 谁料二夫人直接忽略了他,抱着必死的决心继续道,“药是我买的,暗害大房一脉是我做的,大兄长也是我囚禁的,臣妇甘愿领罪。” 她的两个儿子拼命拦在身在,不让二夫人签字画押,认罪伏法,一旦认罪,二房一脉就彻底被打入无间地狱,连活着的人都生不如死,千夫所指。 “放肆!公堂之上岂容你们胡闹,来人!把闲杂人等一律扔出去,再敢闹事赏五十大板!” 张大人拍案而起,怒声呵斥。 “你既愿认罪,本官就问问你,此事当真跟三夫人毫无干系?可得想清楚,主谋和从犯两者罪责孰轻孰重,别乱了神志。” “臣妇无话可说,自愿领罪。” 二夫人双目紧闭,表示不愿多说。 张大人拿不定主意,询问式的看向南宫璃,这可怎么办。 南宫璃本想用这件事刺激二夫人,从她这套出更多的信息,没想到被三夫人这么轻易地化解,甚至让二夫人心甘情愿地背下黑锅。 然,只要二夫人死咬着一切都是出自她手,三夫人在律法上就是无罪,顶多偷情,也只受道德上的谴责,并无律法约束。 南宫璃下意识用现代法律的角度考量。 明水国民风并不开放,对曝露阳光下的淫行,惩罚力度堪比酷刑,更别提有了私生子。 “敢问张大人,偷情按照我朝律法该当如何?”南宫璃问。 张大人回道,“轻则游街示众,重则打入地牢,遭受铁莲花之刑,痛苦而死。” 在旁的三夫人闻言,吓得瘫软在地,“你,你们,你们信口胡诌,我跟青栢是两情相悦,不过是有这么个没用的东西横在我们中间,才有了后面的事。” 说着她抬手恨声指着身后不远处站着的三老爷。 自小只读女戒女则的三夫人哪里懂有关这方面的律法,可二老爷就不一样了。 他知道,可抵挡不住三夫人的诱惑,知错就错,酿成今日大祸。 “被把无知当自信,你不知道的事多了。” 南宫璃忍下问铁莲花之刑是什么意思的冲动,冷言道。 “请张大人秉公处理。” 张大人高声道,“来人!” “等等!” 本以为事情已水落石出,此时门外突然传来王管家的声音,打断了张大人宣布审判结果的话。</div> 第206章 以为就这样结束了? 张大人闻言顿时吓得连忙收回颤抖的右手,下意识吞了口口水。 “将人带上来!” 接着就见一丫鬟被扔到堂中央,哆哆嗦嗦的。 “这不是宜春院的春兰吗?”有人惊呼。 “三夫人还有什么话要说?”张大人惊堂木一拍。 “对!就是这死丫头送来的药粉,特意让我转交给大嫂嫂。” 二夫人转过头见颤颤巍巍的丫鬟,指着说。 “府中下人们的卖身契都在谁手里捏着呢?”南宫璃看了眼张大人,转而出声问。 站在门口的镇国公府管家回道,“各院的下人卖身契都在各院的主子手里拿着,其余人是在大夫人那里。” “把宜春院里的若干卖身契都拿来,本王妃倒要看看谁敢以此为由胁迫下人不敢说实话。” 南宫璃用余光看了眼三夫人,平声道。 “再怎么着,这些人也是我院里的,难不成王妃是要抄家么?”三夫人急了。 “抄家?那倒不至于,毕竟该死的人得独个儿下地狱,想拉人陪葬?那也得看本王妃答不答应。” “张大人请继续。”南宫璃话落又恢复沉默状态。 此时张大人看向她的眼神都充满着敬佩,连他都忘了这块。 被南宫璃点名,把他游离的意识拉回眼前,道。 “还不快如实交代!” 本就是孤儿出身的春兰,以为这次必死无疑,肯定被三夫人推出去当替死鬼,没想到又来这么一出。 心下一喜,赶忙把知道的真相当堂说了出来。 “你确定是三夫人托你转交给二夫人的?” 张大人怕三夫人再钻空子狡辩,再次问道。 “是,奴婢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假,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春兰生怕被人误会,赶紧解释。 “人证物证俱在,三夫人还有什么话说!” 张大人心中气愤,没想到外表看着这么端庄优雅的女人居然里子这么肮脏。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三夫人犹不死心,冷笑道。 “张大人,本王妃有件事想趁机查明。”南宫璃起身道。 “王妃尽管问便是。” 张大人看她说话这么客气,不像印象中那般粗鄙,温声道。 “取一碗清水来!” 谁知道南宫璃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在场所有人又愣住了。 王妃怎么在这节骨眼儿要清水,这是什么意思。 “为秉公允,请张大人派人亲自去趟。”南宫璃又补充道。 随即张大人派了个侍卫亲自去打井水送来。 见侍卫端着碗进来,南宫璃起身接过,拇指一不小心浸到水里,这微小的举动没人能注意到。 “借金大夫银针一用。” 南宫璃走到金大夫跟前,打开药箱取出针包。 三夫人和二老爷见状,突感危机! “王妃,审案就审案,这是搞什么名堂!” 二老爷起身试图上前打翻清水,被王管家提前拦住。 “请二老爷自重。” 王管家警告式的看了眼二老爷,提醒道。 “你想干什么?” 三夫人见步步紧逼的南宫璃眉眼含笑,心底爬出无尽的恐惧,她此时此刻慌了。 “摁住她。” 南宫璃一声令下,几个亲卫上前轻松将人擒住。 众人看到这幕都惊呆了,难道这是严刑拷打的新招数? “不会扎手指吧?”有胆小的低声问。 旁边的人伸出手指放在嘴前,示意别出声。 “王妃,难道你就忍心用酷刑屈打成招吗?絮儿还怀有两个月的身孕!”三老爷闻声上前阻止,被亲卫拦下, 那可是他这么多年第一个孩子啊! 紧接着就见南宫璃将银针扎入三夫人的手指肚,用盛着清水的碗放在正下方接着落下的一滴血珠。 “摁住秦香晴。”又听到南宫璃冷然的声音。 重获自由的三夫人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怕南宫璃揭穿事实,求救似的看向身后满脸着急却无计可施的二老爷。 “别碰我,你们别碰我。” 秦香晴死活不肯配合,亲卫只好暴力的把人强行摁在地上。 古人有滴血验亲,但南宫璃纵横这么多年的医学界,怎么会不知道这办法根本不科学。 直系亲属血型也有不相容情况,然而谁叫她身处异界呢。 为以防万一,南宫璃悄悄从空间内拿出压成粉末的明矾,扣在拇指指甲盖内,浸到水里即便不是亲人百分百也会融合。 看着两人的血珠以极快的速度融为一体,南宫璃笑了,目光森然地递到三夫人面前。 “让本王妃猜猜,为什么你会平白无故地出手帮二舅母夺权,因为……你想让自己亲生女儿变成名正言顺的公爵嫡女,将来好寻如意郎君,风光大嫁。” “你胡说,这都没有的事!” 三夫人恼羞成怒,试图起身抓花南宫璃似笑非笑的脸。 砰! 整个人瞬间飞了出去,撞到门上又弹了下来,那声音听着都揪心。 南宫璃放下脚,拍拍衣裙,“把人拖过来。” 像只破布被人拖回原地的三夫人嘴角隐隐流出腥红血液,捂着胸口奋力的呼吸着氧气。 不远处的二老爷见心见上的人被这般对待,顿时也没了理智。 “我杀了你!”直直冲向南宫璃。 咚的一声,整个人被王管家踹到旁边的茶几上,疼的他蜷缩在地,起不来身。 旁边的三老爷乍然间缓过神,只感觉头顶上方有片广袤无边的青青草原,冲上前跨坐在二老爷胸口,一拳接着一拳实打实地锤砸着二老爷的脸。 南宫璃扬起下巴示意王管家将人拉开,还不到算总账的时候。 “不会的,这不可能,母亲,母亲你快说话啊,这到底怎么回事?” 一时之间难以接受真相的秦香晴跪在震惊原地,久久缓不过来的二夫人身边。 目光缓缓移到秦香晴脸上,看着那熟悉的眉眼,顿时胃里一片翻滚,连连干呕。 “你给我滚,快滚!看见你,我都恶心!” 二夫人发了疯似的用力推着秦香晴。 转过头看到趴在地上意识混沌的三夫人,不顾形象地爬过去抓着她的头发,嘴里不干不净咒骂着。 坐在上首断案的张大人也被眼前这幕吓得失了魂,此等丑闻前所未有! “还不把人速速拉开!” 张大人眼看着场面控制不住,急忙出声。 “既然三舅母已经丧失说话的能力,那就由本王妃代劳。” 南宫璃缓缓走到满脸血腥抓痕的三夫人身边,语气阴沉。 在场的人亲眼目睹历史上极具戏剧性的画面,连大气都不敢出,登时瞪大了双眼,生怕错过什么关键信息。 “因为二舅舅和三舅母互生情愫,暗中苟且,珠胎暗结,眼看着亲生女儿即将及笄,婚事迟迟不见有着落,于是三舅母急了,撺掇着二舅母抓紧时间给晴儿定下好亲事,可奈何找了多家都嫌弃镇国公府家道中落,而且还是没实权的二房。”</div> 第207章 此地无银三百两 “回,回大人的话,奴婢愚笨,不知道什么血枯草,只负责每日为大夫人煎药,对,对于埋藏药渣,是,是……” “拉出去杖责二十大板!” 张大人眼底蕴含着渗人风暴,话音刚落,就有几个侍卫领命走了过来。 “不要,不,我说,我都说,”那丫鬟见状,心下一横,叩首道, “奴婢丝竹,原是二房妾室锦兰屋里负责打扫浆洗的三等丫鬟,那日不小心打碎茶盏,被二夫人丢到后厨房内干粗活,没多久锦姨娘便寻奴婢来,说,说只要按照她的吩咐,就能抬奴婢为二老爷妾室,同仇敌忾对付二夫人。” 南宫璃一听,居然是前不久在前堂,出声挤兑她的那个二房妾室。 果然不安分的蚂蚱总会出来瞎蹦跶。 “带人来。”张大人吩咐侍卫道。 不一会儿,派去带人的侍卫,匆匆忙忙赶过来,身后空无一人。 “禀大人,府中上下都找遍了,没看到嫌疑人身影。” “贴海捕公文,抓!另外速速通知城门禁卫军,立刻关城门,别让嫌疑犯逃出京城。” 这种场面张大人都见惯了,刚才闹得动静那么大,这小妾肯定听到风声,趁乱收拾点细软跑路了。 不过脚程再怎么快,也比不过精壮练武的侍卫。 “剩下的事有劳张大人了,有什么需要尽管来王府,” 南宫璃一点都不意外,锦兰说破天也只是个宠妾,心理素质远没有三夫人强悍。 听到风声可不得赶紧收拾东西逃。 但她就是给了锦兰这么个逃跑的机会。 凭南宫璃的手段,对付这种货色,也是分分钟的事。 南宫璃就是想看看,一个表面被宠上天的妾室,背后有什么人指使,能想出一箭双雕的法子来。 喝了血枯草掺杂的药,即便大夫人不放那包慢性毒粉,几个月下来,早已骨枯黄土。 既铲除了大房,又找了个更年轻貌美的丫鬟笼络二老爷的心,瓜分对二夫人本就不多的宠爱。 锦兰的身份不仅水涨船高,说不定还能在府里争得一席之地。 南宫璃知道,城门一关,满京城都贴着海捕公文,无处可去的锦兰定会寻求幕后之人帮助,瓮中捉鳖手到擒来。 送走张大人之后,南宫璃脸色立马就黑了下来。 “事情办得怎么样?” “一切都在王妃意料之中,咱们王府的人绝不会出半点差错。”王管家恭敬回道。 旁边的金大夫一脸错愕地看着两人一言一句的聊着,他刚才也就慌了片刻的神,就错过什么了? “表姐,表姐,还记得我吗?” 突然出现的小奶音打断南宫璃的思绪,拉着她的手晃着撒娇问。 南宫璃低下头见是个小女娃,估摸有六七岁。 白嫩嫩的小脸带着婴儿肥,嘴巴小巧,中间还有精致嘟起的唇珠,再加上黑曜如星的眸子,戳中了南宫璃的萌点,太可爱了吧! “你是哪房的呀?” 南宫璃弯腰将人抱在怀里,柔声问道。 “乐儿,乐儿快下来,别弄脏了王妃的衣裳。” 从门外跑过来的妇人微愠叱责道,生怕南宫璃一个不高兴,把她的女儿当场以大不敬之罪打杀了。 “你是?”南宫璃退了半步,脸上带着笑问道。 “参见王妃,奴婢是三老爷的妾室,红绡。” 妇人慌忙收回伸出去的双手,恭敬行礼道。 南宫璃闻声上下打量了一遍,全身并没什么特别之处,头上也簪有一只素钗,布料看着也是前几年的老旧款。 “三舅舅呢?” 南宫璃环视一圈也不见三舅舅,出声问。 刚才倍受打击的三老爷此时并不在厅堂内,接连发生这些事,是个人都接受不了,南宫璃担心他一时想不开,出人命。 “那些人被押走后,三老爷失魂落魄地回到屋里,也不言不语,不悲不戚,只呆呆的坐在床边,不知道在想什么。”红绡回道。 “遭了,快去看看!” 南宫璃赶紧把小女娃放了下来,带着人往另一屋冲。 一把推开门,就见房梁上吊挂着一人。 “快,把人放下来!” 南宫璃急忙吩咐道。 后面跟过来的红绡见到这幕,顿时像是被卸掉电池的机器人,浑身都僵住了。 怀中的小女娃看着父亲脖子上的淤痕,吓得直哭。 南宫璃用监测系统扫描着三老爷的身体,看到各项指标大多数在正常范围内,这才松了口气。 “还好来的及时,不然人就没了。”金大夫惊叹道。 爬下来的乐儿撒腿就往床边跑,速度太快,没收住脚整个人被绊倒摔在地上,顿时哭得更厉害了。 “你先把乐儿带下去吧,孩子还小,见不得这种场面,日后怕是会留下阴影。”南宫璃出声道。 红绡这才反应过来,满脸泪水走过来抱起乐儿,告退出了门。 “劳烦王管家去烧壶开水来。” 南宫璃随后又将王管家支了出去。 此时,屋内只剩下她和金大夫,还有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三老爷。 “王妃,此人体虚,精力亏空,想来也是长期服用什么东西的缘故。” 金大夫左右看了看他的脸和舌头,初步判断道。 “你看的不错,他确实吃了什么东西,才把身子养成这幅鬼样子。” 南宫璃觉得他真是可怜,叹了口气道。 “他究竟吃了什么,竟把好好的身子拖成这样?”金大夫不解问道。 “壮阳的东西,不用多说你也懂。” 南宫璃趁金大夫又凑过身检查三老爷的身体,从空间内拿出碘伏,医用酒精,手术刀一类的药品和医用工具。 转过头看见桌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摆的满满一桌手术用品,金大夫两眼发光。 “上吊自杀未遂,这也得开刀吗?” 金大夫傻乎乎来了这么一句,把南宫璃逗笑了。 “不,就是因为这病,他才服用壮阳之类的药,强行同房,所以要想根治,就得先解决病灶。” 南宫璃扫了眼满脸疑惑的金大夫,笑道。 “难道是……”金大夫欲言又止。 对上南宫璃的眼神,瞬间确定就是他想的那样。 “不可,不可啊,王妃金尊玉贵,怎么能做这种治疗,让老夫来,老夫每天都见那玩意儿,比你都清楚。” 金大夫撸起袖子,戴上医用手套,把准备就绪的南宫璃挤到一边。 其实南宫璃很想说,当初她学到人体构造的时候,盯着男性人体结构图研究了好久么…… 这东西她都敢说,闭着眼都能一分钟之内把小象的内部构造画出来。 “还是我来吧,你没做过这方面的手术,搞不好他都成太监了。” 南宫璃两人正推搡着上前扒人家的裤子。 好死不死这时候,王管家刚好端着烧好的开水进来,就看见王妃居然带着金大夫在端详三老爷的二弟! “哎呀!这要是让王爷知道不得了啊!”</div> 第208章 王妃竟带人扒三舅舅裤子 “何事?” 张大人今天说话被人三番两次的打断,可他一点也不气恼。 光刚才发生的事就足以震慑他的三观,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就像是瓜田里上跳下窜的猴儿。 “老奴是王府的管家,有一事要报。” 南宫璃转过头,面露疑色,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方才老奴奉王妃之命,前去宜夏院将秋叶带过来,回来时间宜春院墙头发现一畏畏缩缩,形迹可疑的人,把人捉住后那人自称是福安院,老公爷的贴身下人。”王管家道。 “竟有人听墙根,还是……贴身服侍过外祖父的人。” 南宫璃唇角勾起,黑白分明的星眸对上脸色颓败的三夫人,透着股清冷之气。 王管家示意门外候着的人进来。 “参见王妃,张大人,小人是福安院里,贱名来福,老公爷屋里的下人,自小便在府中专门服侍老公爷。” 来人下跪语气不卑不吭,全然没被眼前阵势吓退。 “为何光天化日之下,爬上宜春院墙头?”张大人问。 “回大人的话,小人要告镇国公府二老爷。”来福回道。 “你要状告二老爷所犯何罪?” “老公爷之死,是二老爷和三夫人所为,当日小人正在屋外守门,尿急不敢走太远,便找了一角落解决,随后回来就见老公爷出院门的背影,心下好奇就一路尾随。” “没想到老公爷半路上撞见了秋叶,见秋叶好像哆哆嗦嗦跟老公爷说了几句,忽然大怒往宜春院走。刚推门进去就听见老公爷气急败坏的怒斥声,紧接着就看到老公爷抚着胸口步伐艰难地从屋里走出来,瞬间昏倒在地。” “同时小人还看见二老爷只穿着亵裤跑了出来,连三夫人身上也只穿着大红肚兜……” 来福声音不大不小,在场的人却听的一清二楚,现场寂静沉寂,掉下根针都能听见。 这一对狗男女暗通款曲也就算了,还被老公爷捉奸在床,一时怒火攻心,情绪激动当场昏死,后脑勺刚巧磕到花园边的假石棱角,一命呜呼。 张大人顿时大惊失色,没想到还牵扯老公爷的死! 这对狗男女真是无恶不作! “二舅舅好大的本事,光是偷情就害了几条命,让本王妃数数。”南宫璃冷哼道。 怪不得当初扫描老公爷身体时除了急性心肌梗塞外,什么都查不到。 总隐隐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还真让她猜中了,不然好端端一个人将养着,怎么会突然暴毙猝死。 “张大人,你怎么看?”南宫璃皱了皱眉头问。 “实乃罪大恶极,微臣即刻表书奏明皇上!”张大人拱手回道。 此案非比寻常,一来发生在勋爵公府,二来牵扯甚广,又是下毒又是囚禁,还有下毒瘾的恶行,三来偷情一事可大可小,他不敢轻易盖棺定论。 “有劳张大人。”南宫璃表示理解。 看着一脸死灰状的二老爷,双手无力垂着,连脚跟都差点没站稳。 “二舅舅,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南宫璃起身走到二老爷身前,问道。 没想到因为一己私欲,他这么多年极力掩下真相,却没料到这一切随着南宫璃的突然来访,多年的努力分崩离析,溃不成军。 “来人!将秦青栢,宋烟雨,吉余姝三人押入大牢,听候圣上决断!”张大人吩咐道。 三人的手腕,脚腕分别被侍卫套上粗重的铁链,押入京兆府地牢。 张大人吐了口浊气,总算审完了。 “张大人且慢,还没完呢。” 南宫璃眉心微蹙,出声叫住正抬脚往门外走的张大人。 啥?! 还没完? 人都签字画押,被带走了,这事还不算结束? 张大人转过身,不解问,“不是……人都被押走了。” “辛苦张大人再坐会。” 南宫璃注意到张大人满脸惊奇,额头上的热汗顺着脸颊往下淌。 这一天起起伏伏被吓得不轻。 “带上来。” 南宫璃吸了吸鼻子,对王管家道。 “奴婢秋叶,叩见王妃,张大人。”又进来的丫鬟磕头行礼,又道,“奴婢是宜夏院大夫人身边的大丫鬟。” “所为何事?” 张大人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旁侧的南宫璃,转头问。 看来九王妃这次是铁了心要把镇国公府里里外外整治一番。 “奴婢偶然得知大夫人每日喝的药里都被人掺了血枯草,特地前来为大夫人求公道。” “血枯草?”张大人从未听过这东西。 “长期引用有害人体,身子如同枯叶,生机尽散。” 秋叶强忍着内心不忿,伤感道。 “你怎么知道这里面被掺有血枯草?” 张大人看着秋叶小麦色的圆脸,圆滚滚的眼睛,不像是会说谎的。 “回大人的话,奴婢父亲生前就是村里的大夫,打小就接触这些东西,所以能辨认,奴婢前段时间偶然发现一后厨丫鬟正偷偷往土里倒东西,等人走后挖开一看才发现大夫人竟被人谋害。” “你看清倒药渣丫鬟的脸了吗?” 张大人心中暗想,这大房还真是倒霉到极点,被人层层算计。 “奴婢自小记性虽称不上过目不忘,但在这种大事上,奴婢都有印象,再看到那人的背影,奴婢定能认出!”秋叶回道。 坐在旁侧的南宫璃眼神示意王管家将院子里的下人们带进来,背对着秋叶站。 “你可知道攀诬之罪若是被发现,是要重罚的?” 张大人怕丫鬟伺机公报私仇,胡乱攀诬,好心提醒道。 “是。” 随即秋叶起身,缓缓从那些下人们的身后走过,看着一个个背影,试图找到与脑海中背影重合的那个。 来回走了三遍,每一步都精准走到在场所有人的心头,纷纷好奇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的下人撞上风口浪尖。 直到一娇弱背影,那丫鬟像是极力在忍耐什么,肩膀隐隐颤抖,浑身肌肉绷紧,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只见秋叶脚步一定,猛地揪着那丫鬟的后脖颈,“禀大人,就是她!” “不是奴婢,不是奴婢啊,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被揪出来的丫鬟吓得狂挥着手解释道。 “还没开始问,你直言不知道,真以为本官是白痴?” 张大人见一个丫鬟都敢对主人家动手,脸色发绿。 “还不快如实交代,否则大刑伺候!” 为官多年,自带骇人气势。 见过太多阴险狡黠,到死都不肯认罪伏法的罪犯。 但……眼前这个,他打眼一瞧就知根底。</div> 第209章 她竟有点招架不住 “舅母不必忧心,这东西虽说戒掉很难,但也不是完全戒不掉,只要方法对没什么大问题。” 南宫璃安抚道。 毒瘾这种东西一旦染上,后果不堪设想,就算后期有幸戒掉,但对身体造成的损伤将是永久性不可逆转的。 上辈子历史中有遭受鸦片荼毒的国家,死伤惨烈,更有将领带头焚烧,以表救国决心,却为时已晚。 被灭国的方式有多种,最简单粗暴的是战争,耗时短,成本也最大,占据领土后复苏也快。 而最悠长有效的是精神啃噬,耗时长,成本最小,占据领土后复苏慢。 显然背后将毒粉推入明水国的黑手,忌惮明水国兵强马壮,个个骁勇善战,更有战无不胜的杀神王爷,尽管他双腿残废,武功尽失,仍是别国惧怕的存在。 运筹帷幄而决胜千里之外。 所以才用了这么下作的手段,企图用毒粉让明水国从里面开始烂起,等事情发展到不可控之际。 内外忧患的明水国势必成为东月大陆供人啃噬殆尽的肥肉。 “璃儿,你不必安慰我,客卿的情况我知道,能活一日算一日吧。” 大夫人拉起南宫璃的左手苦涩道。 “虽然事情算是接近尾声,但不代表安全无虞,依我看大表哥此事没那么容易,镇国公府都遭了难,说不准在别府也有。” 南宫璃神色凝重,语气平淡,可说出的话却让大夫人和秋叶吓得心都揪成一团。 “你的意思是……”大夫人捂着心跳,小声问。 “大舅母身子不适,大可不必动身前往,直接派人把大表哥接回来便是,来回路途颠簸,对你情况也不利。镇国公府说到底,如今也只剩下大房一脉,大舅舅下落不明,府中事宜光靠二表哥远远不够。” 南宫璃语重心长地说。 大夫人恍然大悟,急忙吩咐秋叶派府中管家套马车将人接回来,连连道谢。 “其实,我还有一事不明。” 南宫璃见秋叶出了门,屋内只剩下她二人,道。 “璃儿尽管说,我知道的绝不隐瞒。”大夫人回道。 “镇国公府背后倚靠的是谁?” 南宫璃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问道。 一听她这句话,大夫人心头一跳,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府中发生的一切,外面连半点消息都没流出来,大舅母不觉得很奇怪吗?” 大夫人听罢仔细回想了片刻,点了点头,“难道不是二房三房做的吗?” 她早年间就察觉到不对劲,暗中也派人查过,可派出去的人莫名其妙惨死家中,吓得她不敢再贸然行动。 提心吊胆过了几年反而相安无事,直到大老爷突然失踪后,糟心事层出不穷,她下意识地将所有事都归咎在二房阴毒算计之下。 经南宫璃这么一提,大夫人顿时不敢确定。 南宫璃从暗七给的资料里,并没看到有关背后之人的讯息,可她就是觉得奇怪。 哪怕其中真的有二房三房的手笔,却也不至于隐瞒的密不透风。 镇国公府再怎么没落,也是勋爵人家,身为公爷的大老爷难道平日里就没交好的朋友来府中探望么? 层层谜团像毒气烟雾似的,把南宫璃团团围住。 看来要想解决问题,还得从三夫人那边下手。 如果知道那包药粉从哪里来的,说不定还能追查到什么有利的线索。 见南宫璃久久不语,大夫人也能猜到凭借二房和三房,也断然做不到这步,表情渐渐也沉重了起来。 “事关重大,璃儿,你要不要回去跟王爷知会一声,如果真是咱们想的那样,也好有个提前准备。”大夫人道。 那个死男人现在压根连书房都不让她靠近,回来这么几天,连句话都没托人带过。 南宫璃该怎么找机会把消息递进去。 “先不要走露风声,跟谁都不能提及,尤其是身边的人,知人知面不知心。”南宫璃提醒道。 不管怎么样,先稳住镇国公府这边再说。 南宫璃想起之前答应那些流民在王府门口布施,望了望窗外, 起身道,“时候不早了,大舅母抓紧时间用膳吧,府中还有些事没处理,我得赶紧回去。” 跟大夫人告了别,又去福安院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外祖母,便出了府门。 南宫璃坐上马车,总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 随后又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叫她。 掀开帘子探出头,才发现她居然把王管家落在镇国公府了。 看着还没完全清醒的王管家跑起步来左摇右晃,南宫璃强忍着笑意,“嘿嘿嘿,来了?” 王管家也没气力回应,只喘着气在后面小跑着。 片刻后,到了王府,南宫璃刚下马车,就被王管家拉到一旁。 “王,王妃,老,老奴有话要说。” “边走边说。” “镇国公府此事不简单,老奴听金大夫说,那包药粉是配比巧妙的慢性毒素,这可不是一般人家能弄得到的。”王管家道。 南宫璃当然知道这毒来路不凡,她也好奇,小秦氏究竟从哪搞来的。 见南宫璃脸色波澜不惊,王管家惊讶问,“王妃都知道了?” 南宫璃像看傻子似的眼神,看着他,“我还知道秦可卿染上的毒瘾,背后可能也会有人蓄意推动,企图颠覆明水国,瓜分领土。” 什么! 王管家努力压抑着内心的震惊,情绪失控地忘了说话,愣在原地。 “怎么还有这种事!” 等南宫璃走远了,王管家才反应过来,跟上不可思议道。 这事非同小可,得赶紧通知王爷才是。 “别急,王爷还没度过危险期,这些事也急不得一时。” 南宫璃气定神闲地道。 “报!” 突然旁边闪出一人,跪地恭敬道。 看到他腰间的纹路,南宫璃心中无语,这暗卫真是…… 不动声色道,“什么事?” “王爷有信。” 说着那人就呈递上一封蜜蜡封口的信件。 当南宫璃接下后,人又快速消失,像是从未出现过似的诡异。 “人不就在书房,还传什么信。” 南宫璃嘴里嘟囔着,但动作不停,撕开信封。 读完信后,南宫璃当即咒骂,“靠,这男人真他妈的狗!” 君墨渊居然让她进宫侍奉太后。 先前就听说,太后跟皇后对立,水火不容,她还上赶着站队,这不明摆着嫌她活得长么! 看到王管家也是一脸担心。 南宫璃没好气道,“王爷一切安好,不过最近事情繁杂,我七日后得进宫侍奉太后,布施的事交给你了。”</div> 第210章 狗男人还知道来信儿 哐当一声,铜盆摔在地上。 冒着热腾腾的开水飞溅到王管家身上各处,疼的嗷嗷叫唤。 却也顾不得什么主仆尊卑,忍着灼烧疼痛,连忙两步并作一步,把南宫璃拽出门。 “嘿,王管家,你拉我干什么?” 南宫璃正跟金大夫争先恐后地扒三舅舅的裤子,激烈讨论着谁来主刀,就被王管家不由分说地拉了出来。 “王爷虽生死未卜,可王妃也得时刻谨记身份才是,怎么堂而皇之地扒男人的裤子,这要是传出去,让天下人怎么看待王爷。” 王管家直勾勾盯着南宫璃包装的只剩下一双灵动呼灵的眸子,着急道。 “不是,你想哪儿去了,我们这是在治病,” 南宫璃叹了口气,无奈道。 说着人就想绕过王管家径直走进屋。 治病? 什么治病! 王管家反应过来赶忙跑到门前堵着南宫璃的去路。 “老奴不管,王妃身为女子,就算看诊治病也不能罔顾王府清誉,王爷要是知道了,镇国公府在京城绝无生路可言。” 南宫璃大概懂了王管家心里的想法,眸光一紧。 遂若有所思道,“这样吧,我不亲自动手,站在一旁指导总可以吧?” “这……这,老奴还是觉得一切交由金大夫为好,王妃连进都别进去。” 王管家说什么都不肯放南宫璃进去。 最后南宫璃没办法了,只好妥协,嘴上答应不进去,心里盘算着该怎么骗过固执己见的王管家。 里面的病患要紧,南宫璃也没傻到真将人全权交给实习生金大夫。 “王妃说的是真的?” 王管家听闻她说,三老爷竟患了这病,心下一惊。 “我还能骗你不成,再说了,三舅舅都这么大把年纪了,我对谁有兴趣,也不能对这么大年龄有兴趣啊。” 南宫璃哭笑不得。 “好了,我既然已经答应你,不进去,可人还是得救,但金大夫根本不懂该怎么操作,中途若是出现差错,这人很有可能因大出血就死了。” 王管家听罢,低下头不知在想些什么,随即问,“能否叫崔神医过来看看?” 虽然崔神医现在正想尽办法救治王爷,可王妃这边也不能不顾,人总有个休息的时候,得抓紧时间把人请过来。 “他不是在给王爷治病么,怎么过来,中间万一王爷再出个什么状况,崔神医又不是神仙,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南宫璃摇头否认,趁着王管家左右为难,转过去看向正等消息的金大夫,从空间内掏出麻醉剂,一针扎到他的屁股上。 快速将药剂推入他身体内,王管家突然感觉屁股有针扎痛感,还没来得及回过头查看,人就昏迷了过去。 南宫璃赶紧进屋关门反锁,呼了口气。 “王妃这样合适吗,那可是王府的管家。”金大夫担心问道。 “没什么合不合适的,谁也阻止不了我救人,开始吧。” 南宫璃狭眸微眯,清洗双手后又换上一副医用手套,拿碘伏搓了搓手,又回到床前。 “这类一般都是不为外人道的隐疾,所以你应该没怎么接触过,接下来好好看该怎么做,日后再有这类病患,就交给你了,我做一两次还能说的过去,不然容易惹祸上身。” 南宫璃说着就拿起剪刀,缓缓剪开三老爷的亵裤。 金大夫见她面不改色,神情专注,并不像他胡思乱想,随即也定了定神,放下心中芥蒂,跟着南宫璃的提示走。 “还好不是先天性的。”南宫璃分析完病情,低声道。 “这病还有先天性的啊?”金大夫问道。 “有,不过很少见,也很难治,但像他这种情况属于器质性的功能障碍,药物起的作用很小,必须得通过手术治疗,增强海绵体血管供血功能,后期注意清洗观察,再用药物辅助治疗,问题不大。” 南宫璃耐心讲解道。 在她的眼里,病患从来不分男女,往往别扭的是世俗的眼光。 这就是为什么妇产科室里,男性医生大有人在。 可有妇科疾病的女人都喜欢找女性医生治疗。 一个时辰过去了。 由南宫璃主刀,手术过程异常顺利,像这种手术对她来说,就是洒洒水。 “等他醒了,你告诉他,每天注意保持卫生,此外观察尿道口有没有出血情况,如果有其他的异常情况,即刻通知我,这几天你就在镇国公府住着吧。” 金大夫连连应是,对南宫璃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整套手术流程下来,行云流水,那水平完全不像是半吊子。 没想到南宫璃居然连这个都会治! “你怎么这种眼神看着我?” 南宫璃脱掉白大褂,注意到金大夫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吓了一跳。 “老夫觉得,王妃若是男子,定能名扬天下,什么奇难杂症到了您这里,那都不叫事儿。” 金大夫说着就竖起了大拇指,毫不吝啬地夸赞着。 “真搞不懂你们这些重男轻女的封建礼制。” 南宫璃懒得跟他掰扯,走到桌旁收拾着手术工具。 “对了,等会王管家要是醒了,你知道该怎么说吧?” 猛地动作一顿,才想起在门口靠在柱子上昏睡的王管家,抬头说。 “那是自然。”金大夫回道。 收拾完东西后,南宫璃让他在这里守着三老爷和王管家,抬脚去了宜夏院。 刚进门就见秋叶正服侍大夫人梳妆。 大夫人从梳妆镜内看到来人,笑意盈盈地道,“璃儿快来,帮我看看哪个珠钗更衬气色。” 尽管恢复几分精气神的大夫人,此刻脸色依旧不好看。 南宫璃走上前笑问,“大舅母这是准备去哪呢?” “璃儿,今日这些事多亏有了你,不然……没事,不提了不提了,以后日子会好起来的。” 刚上了妆的大夫人又擦拭着眼泪,哽咽道。 “大舅母是想去看看大表哥吗?” 南宫璃挑了一只比较素雅恬静的梅花簪,既不艳俗也不单调。 “对,尽管锦兰畏罪潜逃,尚未捉拿归案,可事情也算是水落石出,我担心可卿,他……”大夫人回道。 南宫璃知道,她在放心不下大表哥的安危,至于那种令人欲罢不能的毒粉究竟是什么成分,她也无从得知,更不知道那种东西怎么会流进明水国。 而表面看似繁华富强的明水国,实际上究竟有多颓败,她也说不清。 但唯一能肯定的是,其受其害的人绝对不止镇国公府,南宫璃第一次觉得脚下的水越来越深,事情也变得越来越棘手。</div> 第211章 快憋疯了的崔神医 “啊?可是……” 果云想起前不久,长孙公子刚派人送来不少饭菜,听说还是跟王妃一同用膳的。 怎么王妃又要去浮云坊? “啊什么啊,还不快去,带你去吃好吃的,还不乐意啊。” 南宫璃点了点果云的鼻尖笑道。 “哎。” 果云应了一声,转身去衣柜翻找南宫璃过会出门要穿的衣物。 “咱们等会穿男装出门,今日上朝参政算是在京城传开了,还是低调点吧。” 南宫璃抬眸看见果云一手一套,正准备往她这边走,急忙出声道。 算时间该去浮云坊跟李夫人谈谈怎么治疗她儿子钱明的癫痫了。 当时是以王妃大表哥的身份吕步平,自然还得装的天衣无缝。 南宫璃两人换上男装又从后院花园翻了出去,不过这次可没那么顺利,差点被巡逻的亲卫发现。 还不是笨手笨脚的果云,爬了半天连脚都没能够上墙头。 最后愣生生踩着她的肩膀给托了上去,南宫璃才翻过去。 走到浮云坊时,跟掌柜的交涉完,才上楼进提前越好的雅间。 提前了半个时辰,南宫璃还以为得好一阵子等,没想到李夫人到的比她还早。 正急来回跺脚的李夫人满心思的往窗外看了良久,也不见人。 刚一回头就见一举止大方,俊逸儒雅的少年进门。 李夫人眼中闪过一抹惊艳,心想:难道这就是镇国公府家的大公子,还真是一表人才,相貌堂堂。 “敢问是镇国公府的大公子吗?”李夫人笑的柔和。 “正是在下,之前有幸见过钱公子,看起来情况并不乐观。” 这几天忙的头疼脑涨,南宫璃也不想跟无关紧要的人多聊些框外话,随即把话题往正题上引。 “是是是,犬子不懂规矩,冲撞了秦公子,还望秦公子海涵。”李夫人歉声道。 生怕南宫璃计较先前冲突,一怒之下不愿出手医治她儿子,于是刚开始就拿出最低的姿态示人,以表诚意。 就算南宫璃的身份是个什么游医,李夫人也得好言好语招待着,更别说南宫璃这时候的身份还是个公爵贵族。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护卫统领的官衔地位远远不及没落的镇国公府。 “这事就别再提了,又不是什么值得称赞的事,说多了好像我这人斤斤计较似的。” 南宫璃摆了摆手,随意回道。 “是是是,秦公子说的是。” “怎么没见钱公子?” 南宫璃环视了一圈屋内,也不见正主,脸色骤变问道。 既然正主都不当回事,那她又何必时刻记在心上,监测系统可不能怪她。 “在,在,他刚才说是去上茅房,还没回来。” 李夫人急忙起身安抚道。 对后面的婆子使了个眼色,赶紧把那个不孝的东西找回来。 “癫痫这事可大可小,发作时一不留神就容易出人命,但不发作时就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不能说我这次发作完了,没什么事,就不放在心上,而且我看钱公子也是个流连青楼的人物,若是不戒掉,日后受罪的还是他自己。” 南宫璃作为医者,该跟家属交代的还是得细心交代,她从来不公报私仇,更不可能带着有色眼镜给人治病。 “说来也奇怪,早年间他的脾性很是温顺乖巧,不知道最近这几年到底怎么回事,出去乱跑也就罢了,还学来一身臭毛病,为此我家老爷打骂教训了好多次,都不见效。” 李夫人想着钱明这几年发生的变化,前后对比完全感觉不出来是同一个人。 南宫璃听完她描述的情况,能让一个人性情大变除了遭受身心难以接受的意外,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嗑药! 随即又想到秦可卿的经历,觉得蹊跷,遂正色问道,“钱公子除了平日吃喝玩乐,混迹赌场,流连青楼外,还有什么奇怪的行径么?” 砰! 李夫人转而一想,确实有这么回事,刚想说话,就被巨响打断。 进来的就是李夫人方才派出去找钱明的嬷嬷。 “夫人,夫人不好了,公子又在躲着吸那东西,奴婢劝诫不得,还被公子踹了几脚,夫人还是快去看看吧!” 段嬷嬷脸色焦急,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李夫人听罢赶忙起身冲了出门,跟着段嬷嬷往茅房跑。 南宫璃见状也紧跟其上,她倒要看看这害人不浅的东西到底是个什么路数。 钱明因为之前吸粉被发现,被钱大人强行禁止外出,更不准有人进出他的房间,足足关了四天才放了出来,以为事情好转,却没想到刚放出来的钱明像是脱了缰的野马,反而更加疯狂。 刚到茅房外,南宫璃闻着刺鼻的味道,强忍着不适,站在门口不远处。 这人还真会选地方,这得吸多少屎分子进去…… 李夫人带着段嬷嬷闯了进去,一个隔间一个隔间的找人。 没曾想找到钱明的时候人已经两眼翻白,口吐白沫,浑身抽搐着靠在墙边。 “啊啊啊!快,快把人抬出来!” 李夫人见儿子成了这副模样,心疼不已,连忙吩咐段嬷嬷。 此时年过半百的段嬷嬷讲究不了什么男女大防,帮钱明胡乱擦了屁股,提起裤子,把人从里面拖了出来。 那惨状简直了! 南宫璃光站在门口听见李夫人的声音,心中嫌恶,这货明明身子弱鸡成这样,还玩着花样作死。 等会要是沾了一身屎尿,她绝对不会靠近! 见李夫人满脸横泪地跟在段嬷嬷身后,担心的看着病发的钱明。 “秦公子,秦公子快来看看明儿到底是怎么了?好端端的人怎么又成了这样。” “能怎么,还不是他自作孽,癫痫发作了呗。”南宫璃无语道。 说实在的,南宫璃即便是医生,治病救人是本分,可奈不住病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花样作死。 “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吧,求求你了,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多少银子都好说。” 李夫人救子心切,猛地跪在南宫璃面前,拉着她的衣摆。 “行了,去拿把勺子来,另外拿几块干净的洗脸帕,我……有洁癖。” 南宫璃略过李夫人的哭喊,走到钱明身边蹲下对段嬷嬷说。 “还不快去!”李夫人怒吼道。 见段嬷嬷被这场面吓呆,李夫人着急的不行。 上次见面的时候,系统并没监测出这人身上有什么异样,怎么现在到处都是毛病。 南宫璃仔细看着脑海中浮现出的体检报告,想不通问题出在哪里。</div> 第212章 别靠近,我有洁癖 南宫璃心中憋着一口气,偏偏还不能冲进书房找君墨渊理论。 在王管家的注视下,骂骂咧咧地回了樱溪院。 书房内。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 跨坐在书案后的崔神医仰天长啸。 “咱们回来还没多久,可有得等呢。” 穿着云纹玄衣的若雷扶着发鬓处的面具边缘,像是敷面膜似的,翘着二郎腿,老神在在地回道。 崔神医被关在书房,半步都不得离开这座院落,面对整日搔首弄姿,戴着人皮面具的若雷,他都快要憋疯了。 “能不能给个准话,每回问你都是这副口吻,听得我都犯恶心。” “啧,不是说了,回来的时间太短,得等那些人有动作了才行,不能急,要是露出马脚,小心我的夺命剪刀脚。”若雷恐吓道。 手无缚鸡之力的崔神医,二十一个时辰以来,这是被恐吓的第一百零八次,回回都是被吓得不敢还嘴。 “人心不古,世风日下,你们这是变相软禁,我不依。” 崔神医受够了,终于挺直腰杆起身道。 可看着跟君墨渊容貌无异的人皮面具,不由自主地觉得头皮发寒。 “放心,最近流民肆起,朝廷又迟迟拿不出抗灾良策,顶不了多久,流民就会伺机聚众起义,到时局面一乱,对我们更有利。”若雷沾沾自喜地说。 崔神医极为嫌弃了瞥了一眼若雷,嘚瑟个屁,又不是你出的主意…… 樱溪院。 南宫璃照常给素云几个喂解药,刚推开门,人就顿在原地。 床上空无一物,哪有什么人! “果云?” “素云?” “榴莲?” 南宫璃赶紧把药放在桌上,出门高声喊道。 却迟迟不见有人回应,她们人呢? 一个个耳房都找了,全都空着,南宫璃又跑到祁夫人在的侧屋。 “祁夫人,我。” 南宫璃刚进去,就见屋内一堆人正嗑着瓜子说着笑。 心下石头总算是落地。 娇嗔道,“你们这些人,醒了也不派人跟我说一声,刚回来看见屋里没人,还以为有贼人偷偷把你们扛走了。” “多谢王妃救命之恩。” 荔枝等人闻声转过头,见来人立马跪地行礼,感激道。 她们方才听祁夫人说了,是王妃夜以继日地照顾她们,要是别家府里的丫鬟如此,主人家肯定不顾死活直接扔到乱葬岗,自生自灭。 南宫璃扶起几人,笑道,“想报答我还不简单,刚巧有事找你们。” 祁夫人见她古灵精怪的样子,宠溺道,“你这孩子,脑子就是灵光,什么事说来听听,说不定我还能帮上忙。” “今日早朝我已经将对抗灾情的法子奏明圣上,应该过不了多久,朝廷就会委任大臣前去救灾,但现在流民四处浪迹,谋求生路,光京城内就有上百号人,在事情还没彻底解决前,将来可能会更多,所以我想着每日定时定点布施。”南宫璃道。 众人一听觉得办法极好,转而又一想,问题来了。 王府虽家底深厚,不缺那点买粮面的银子,可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京城的粮面商铺也是从外面采购回来的。 只怕用不了多久,拿着钱都没地方买粮食。 南宫璃之前光想着开摊布施,却忘了还有这回事。 “京中富贵人家府里置办的都有田庄,南北方受到天灾侵害,收成惨淡,可咱们京城位于豫州,地处中原,应该没受多少影响。”祁夫人开口道。 “现在流民到处流窜,不知道多少人家愿意捐粮食啊。”果云担忧道。 她自小就经历过饥荒,自然明白其中滋味,流民这时候满脑子都是活着,只要能够活下去,就算啃树皮吃草根也能咽的下去。 往往这时候最容易做些偷鸡摸狗的事,企图换来存活的物质,偏偏人都容易下意识,一棒子打死所有人。 所以一提到流民,就能听到不少富庶人家的怨怼。 “强制捐赠的话,也容易引起民愤,反而会引起反效果。”荔枝冷静分析道。 南宫璃确实忽略了她们说的这些,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 况且她还不是聪慧过人,深谋远虑的诸葛亮。 南宫璃卷翘的睫毛灵动的忽闪了几下,美目流转间,心中已然有了对策。 “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我偏不信这个邪,搞个募捐众筹,不管是粮食也好,破旧衣物也罢,只要能果腹暖身的都行。除此之外,将这次所有参与的府邸记录在册。” “募捐众筹,这个法子倒是可行。”祁夫人赞同回道。 “我相信这世上还是好人多。”素云也认同南宫璃的观点。 南宫璃见大家没什么意见,可她不久后得入宫侍奉太后,没十天半个月怕是没那么容易脱身。 “荔枝,你为人沉着冷静,头脑也机灵,这次募捐众筹的事就交由你来操办,有什么需要就去找王管家。” “璃儿,你是要去哪儿吗?” 祁夫人见她把事安排给了荔枝,好奇问道。 在她的印象里南宫璃向来做事,无不亲力亲为,连给婢女们喂解药也是不厌其烦地按时进行。 “听闻太后近日身子抱恙,皇室宗亲都得轮流去侍候,我大概七天后就得奉命入宫。” 南宫璃并未说明,这是君墨渊给的主意,随便扯了个谎。 祁夫人也没看出破绽,只点头让她放心进宫,外面的事有她盯着。 事情商量完,南宫璃便带着荔枝和果云回了主院,其余人留在侧屋陪祁夫人聊天解闷。 刚进屋的南宫璃脸色不知何时逐渐变得惨白。 荔枝心思缜密,这微小的变化自然逃不过她的眼睛。 立马扶着南宫璃落座,“王妃这是怎么了?” 南宫璃摸着腰间伤口,怎么突然这么疼,吩咐果云将门关上。 脱下外衫,掀开中衣,就见伤口又隐隐渗出血渍。 这几天劳累过度,加上之前踹了三夫人一脚太用力,眼看着该拆线了的伤口再次被撕裂。 疼的南宫璃倒抽一口冷气。 果云两人间她腰间伤口,吓得不轻。 “这是什么时候伤的?” 荔枝以为她又遇袭被伤,眼神泛着杀机,开口问道。 南宫璃拿出药箱,自顾自的包扎着,漫不经心回道,“小伤没事,死不了。” 还不是君墨渊那个男人大半夜把她喊出去,又遇刺客暗杀。 但这话她知道不该说,遂也没多言。 “荔枝留在府里想想咱们那个计划具体该怎么实施,一会儿果云跟着我去趟浮云坊。”</div> 第213章 果然不出她所料,密不透风的局 “下一次接头什么时候?”南宫璃问。 “今天……刚接完,得等三日后了。” 钱明自知理亏,闪过一抹羞愧回道。 为了不引起背后之人注意,南宫璃只能投鼠忌器,不然现在都能叫上榴莲亲自上门把那个叫什么刘光的败类捆了吊起来审。 “这事急不得,等三日后我自会上门寻你,一同去会会那个叫刘光的家伙,期间你就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该怎么样怎么样,千万别露出马脚。” 南宫璃不用猜,既然能布下这么阴损周密的局,背后之人一定在各处都安插了眼线探消息,绝对不能走漏风声。 “可……我儿要是期间毒瘾再发作,这该如何是好?” 李夫人面露难色出声询问。 “就按照我刚才说的办法,能挨过一阵,意识恢复正常的时候,就可以暂时松绑,一定谨记,中途无论他怎么哭喊嚎叫,都不要理睬。”南宫璃提醒道。 要是中途松绑,那后果不堪设想,很容易误伤他人。 南宫璃说完,下意识地警惕看向四周,总觉得背后有双眼睛在盯着她,却没发现半点异常。 “秦公子?秦公子?” 李夫人见南宫璃神色再次沉了下去,以为周围有什么不妥,随即也环视周围环境,转过头低声问。 南宫璃缓过神,并未回应李夫人,而是看向旁边的段嬷嬷。 被突然盯上的段嬷嬷,浑身不自在地干笑了两声,“秦公子有什么吩咐吗?” 刚才看了周围基础设施,连阁楼上的窗户都是紧闭着,不可能有人从楼上偷看,那么刚才她感觉到的难道是错觉? 南宫璃面带笑意微微摇头,“没事,刚才突然想起段嬷嬷出门找钱公子的时候,怎么去了那么久?” 段嬷嬷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恢复正常,心里咯噔一下。 随后从容回道,“老奴这几日闹肚子,老是想上厕所,所以就先去如厕了。” 李夫人在旁边听的云里雾里,浑然不知段嬷嬷有什么问题。 遂开口问,“怎么了?” “没事,稍后我会派人把配好的药送府上,我还有些私事要处理,先行告辞。” 南宫璃起身语气平淡,遂转头离去。 留在后面的几人疑惑地望着南宫璃的背影。 片刻后,南宫璃独自走在路上,脑子来回想着李夫人说的话。 当时钱大人也察觉到钱明对那东西上瘾,把人关在房里,可为什么放出来后,反而脾性更暴躁易怒,按常规来看,就算不能斩草除根,完全戒掉毒瘾,也总该多少起点效果吧。 “难道有人故意混进钱府,私底下送毒粉?” 南宫璃顿住脚,闷声自问。 如果是这样,那真是危机四伏,敌人在暗,她在明,若继续查下去必然会引祸上身。 南宫璃想起前不久的刺杀,还心有余悸,能活下来已然万幸。 不行,得找机会跟君墨渊说一声,这事不能再等了。 “吕公子?” 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得南宫璃差点一记右勾拳,冲来人面门挥出去。 刚转过身,就见是一女子,手里还牵着一个小奶娃。 “子沁?” 南宫璃看着女子眼熟,想起前几天在城隍庙外偶遇的一对姐弟。 “这几天憋在雅间里,可把他这个小滑头闷坏了,就想着带他出门透透气。” 史子沁双颊绯红回道。 好在人带着面纱出来,要是被南宫璃发现,指定会认为她发烧了。 “不错,看着他脸色比那日好多了,是得多出来走动走动,不过也得小心些,最近京城有点乱,还有注意避着点右都御史府上的人。”南宫璃回道。 史子沁闻言点了点头,随即跟在南宫璃身后走着。 “哥哥,哥哥我想要那个。” 小奶娃史子冉奶声奶气跑上前,拉起南宫璃的手撒娇道。 南宫璃闻声,低下头目光顺着他小手手指的方向看。 原来是一老爷爷正在卖糖葫芦。 “子冉,不可。” 史子沁见状,跟上前拉着小奶娃的肩膀就往另一边拽。 “嗐,没事,冰糖葫芦而已,我都爱吃,更别说小孩子了,等会哈,哥哥这就去给你买。” 南宫璃弯腰揉了揉小奶娃头顶的两坨小揪揪,柔声道。 话音刚落,南宫璃就往卖糖葫芦老爷爷那里走。 史子沁蹲下身,温声道,“子冉,咱们现在不比家里,要乖知道吗?” 小奶娃一知半解的乖巧点了点头。 南宫璃回来时的样子,拉风的很。 肩上扛着满是冰糖葫芦的棒子,另一只手里拿着串冰糖葫芦就往嘴里塞。 她完全没意识到,现在的身份是个翩翩公子…… 先前被派出去的榴莲,刚好在回去的路上,碰到南宫璃正全无风雅可言的鼓动着腮帮子。 一副坏叔叔扛着糖葫芦,诱拐下盆友的猥琐样…… “哇哇哇!” 史子冉呲着牙,看南宫璃肩膀上扛的东西,眼里的开心都快要溢出来了。 “喜欢哪一个尽管挑,今天所有开支我来买。” 南宫璃拍拍扁平的胸口,豪情万丈道。 “哥哥真好” 史子冉两只眼睛弯成月牙笑着说。 站在后面的史子沁嘴角抽了几下,无语的看着眼前一大一小,不顾形象地蹲在墙角啃着糖葫芦。 “公,公子?你怎么……” 榴莲不敢相信蹲在墙角的这厮居然是她家王妃。 “快快来,一起?” 南宫璃抬头对着榴莲和史子沁两人招手。 “公子,咱们还是找个清净点地方吧,这……恐怕有点不太合适。” 榴莲犹豫道,旁边的史子沁也连忙点头。 被榴莲强行拉起来的一大一小,安安分分地跟在后面,嘴里始终都没停过。 到最后史子沁要带着小奶娃回客栈时,南宫璃才不依不舍地送走那根满是糖葫芦的棒子和志同道合的小奶娃。 “查的怎么样了?” 南宫璃吮吸着沾上糖的指肚,正色问。 “查到了,据知情人透露,秦大公子当日是跟太傅家的次子魏逸凡约于清风湖处,没想到偶遇知事大人家的二公子刘光,随后秦大公子不愿与那种低俗败类同船赏景,便先行离去,没过多久,就经常看到秦大公子和刘光出入各家酒馆客栈。” 榴莲如实禀道。 又是刘光! 看来这个人不止是个简单的枢纽,还是个关键的人物。 说不定京中所有染上毒瘾的人,都跟他脱不了干系。 “榴莲你现在身子还能撑得住吗?” 南宫璃看了眼今天刚醒过来的榴莲,担心问道。 “奴婢身子骨硬朗,有王妃的灵丹妙药,就算来十几包大米,奴婢也能扛得动。” 榴莲脸不红心不跳的吹着牛逼。 “接下来几天你……” 南宫璃附在她耳边低声说着下一步的计划。</div> 第214章 知事府二公子还真是不简单 须臾,段嬷嬷手里抓着四五个汤勺跑了过来。 南宫璃赶紧接过一个塞进钱明的嘴里,又拿着几条湿帕垫在最容易受伤的关节处,一动不动地坐在旁边若有所思。 看的李夫人蹲在旁边干着急。 “秦公子,接下来需要我做什么吗?” 李夫人出声问道。 “等。”南宫璃心事重重回道。 李夫人也不懂什么医术,自然不明白南宫璃为什么要这么做,之前钱明在家中癫痫发作的时候,都是抬进床上,派人去请大夫过来,可往往大夫刚到没多久,人就没事了。 “可是,可,这样他真的没事吗?”李夫人放不下心,小声问。 “这时候动他,很容易损伤关节,得不偿失。”南宫璃回道。 南宫璃转过头问道,“你们家中有没有他这种情况?” 李夫人想了想,摇摇头。 “以前头部有没有受过伤?” 如果没有家族遗传史,就排除了先天性的原因。 李夫人想了几分钟,突然想到十二岁那年钱明爬树取风筝的时候,不慎摔下来过,当初伤到了脑袋。 “在七年前,从树上摔下来过,可当时大夫只说是外伤,清理伤口后按时上药就好,也没说跟癫痫有关系啊。”李夫人不解道。 看来问题就出在这,南宫璃秀眉轻佻。 “摔伤大脑,如果只是单纯的外伤还好,就想你说的只要把伤口处理干净,不引发后续感染就没什么大事,可如果脑内有淤血,或者血管内部出现供血问题造成的病变,这种情况下最容易诱发癫痫。” “那这该怎么办,还有救吗?” 李夫人吓得脸色煞白,颤音问道。 这可是她求佛祖拜菩萨,历经千辛万苦才有了这么个儿子,虽说老来得子,说出去不好听,可她并未因此而悔恨羞怯。 “有办法救,但得终身吃药才能控制住,另外生活作息什么的也得改善,戒掉不该有的坏毛病,问题不大,可……现在钱公子身上可不止这一处问题。” 南宫璃拿了块湿帕捏住钱明的右手腕,佯装把脉的样子,将情况说给李夫人。 听南宫璃的语气,李夫人顿时感觉眼前一黑,整个人直直往地上栽,被段嬷嬷急忙揽在怀里。 “夫人,夫人你可别吓老奴啊,夫人啊。” 段嬷嬷见大小主子出了这么大的事,吓得声泪俱下。 “扎一针就好的事,被整的就跟哭丧似的,好么。” 南宫璃面无表情地套住针包,往李夫人头顶几处穴位扎了几根银针。 没多大会,人就恢复了意识。 “求求你,无论如何都要救下我儿,求求你,哪怕倾家荡产我也愿意。” 李夫人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抓着南宫璃的手,苦苦哀求。 其实不用她说,南宫璃也得救,她得查毒粉的来路。 体内各项指标都渐渐跳离正常范围,这要是再继续放任下去,不死才怪。 “急性感染性多神经炎,显然是由于长期吸食毒粉而引起的感染性疾病,真是难搞。” 南宫璃看着脑部ct光片分析道。 “什么什么炎?” 李夫人没反应过来她刚才说的什么意思,问道。 “娘?” 地上的钱明恢复意识,有气无力地喊着。 “儿子,儿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不舒服?” 李夫人听见钱明的声音,喜极而泣,上前抱住担心问。 “觉得脑袋里好像装了好多水,好沉,可是脚底又轻飘飘的,像是踩在棉花上,软绵绵的。”钱明回道。 “哼,你可不得软绵绵么?”南宫璃淡淡道。 钱明这才注意到旁边慵懒坐着的少年,不就是那日把他气的癫痫发作倒地不起的龟儿子么! “娘,就是他,他欺负的我,快帮我报仇。” 钱明指着南宫璃的方向,恨声道。 李夫人见状赶忙捂着钱明的嘴,连连道歉。 “钱明,你真以为老子闲的没事干,来给你治病?要不是你母亲上门找王妃表妹,劝我出手救你,只怕出不了十天半个月,就死于非命,还想找我报仇?” 南宫璃轻蔑地瞥了一眼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冷言道。 “娘,他是你找来的?”钱明抬头问。 “明儿,如今秦公子不计前嫌,肯出手医治你,那是你的福分,切不可再胡言乱语,失了身份。” 李夫人严辞厉喝道,这孩子越发不懂规矩了! “我先问你个事,你老老实实跟我说实话,不然我可不能保证你能不能度过生死劫。” 南宫璃冷静地目光对上钱明的眸子,语气平伏。 钱明不服气的扭过头,耍性子似的道,“有话快说。” “你吸食的东西从哪儿来的?” 钱明一听,没想到母亲连这个都跟他说了,责怪式的眼神看了一眼李夫人。 遂没好气回道,“某日朋友给的,说是能提神醒脑,如同神仙般快活自在,我就接了。” “哪个朋友?”南宫璃眸光一亮,质问道。 “知事大人家的二公子,刘光。” 钱明察觉到不对劲,也不闹脾气,如实回道。 “那你知道他又是从哪弄到的么?”南宫璃又问。 钱明摇了摇头,“我随后也问过他,可他死活不说。” 南宫璃闻言,心想:看来又得找机会走一趟知事府。 “你知道这东西从什么时候开始流到京城的么?” “这个我倒是问过,说是前半个月,时间不长,是不是有什么不对?”钱明终于问出心中疑问。 南宫璃翻了个白眼,“兄弟,难道你就没感觉到爽完,脑子沉,干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还看什么都不顺眼么?” 钱明按照南宫璃的提示,仔细一琢磨,还真分毫不差,不仅如此,听随身侍候的小七都说,癫痫发作的时间明显长了一大半。 “明儿,还不赶紧把那东西给扔掉,没听秦公子说吗,那东西沾不得!” 李夫人恨铁不成钢叱责道。 “沾上容易,戒掉难,必须得强制隔离,严加看管,最好把他独自关在屋里,绑在床板上,等三个月,差不多就能好。” 不是南宫璃故意泼冷水,她看到钱明体内蕴藏的毒素确实有极容易上瘾的成分,还能迷幻大脑,类似于上辈子违禁品的成分。 “娘,怎么办,我不想死,真的不想死,我还没来得及孝敬你和爹呢。” 十**岁的少年此时哭得像是个小奶娃,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你跟刘光有没有定时定点接头?” 南宫璃就不信,既然刘光能拿这种东西出来笼络人心,还能突然断了供应。 “有,三天一见,就在应龙赌场。”</div> 第215章 杀机再现 亲卫胆战心惊地垂着头,跪在南宫璃身前请罪。 当初南宫璃不惜自降身份,通宵达旦地穿梭上百号伤患之间,亲自动手救下不少兄弟们的性命。 现在却被他们几个扔到暗牢里,就算南宫璃大人不记小人过,传出去肯定会被领队的骂死。 南宫璃现在累得很,随性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你们也是为了王府着想,若是因此受到责罚,日后怕是没人会尽心尽力守卫亲王府。” 临出暗牢前,南宫璃还特别交代了句,“里面那个,好好招待招待,可别到时候咱们王府落得个不懂规矩,虐待囚犯的骂名。” 嘴上的话虽这么说,但在场的人没一个不懂她的意思。 不就是好好伺候伺候那个贱妾么? 他们在战场上也不是混吃等死,白白待了五六年,生不如死的拷打审问,会的花样不胜其数。 对付这么个弱不禁风,满腹算计城府的女人,那再简单不过了。 “谨遵王妃教诲。”亲卫低声恭敬道。 南宫璃闻声对这几个极有眼力见儿的亲卫很是满意,带着一瘸一拐的果云出了暗牢。 “王妃,咱们就这么轻易放过她了吗?”果云不忿问道。 完全没把刚才林曼娘的惨状放在心里,恨不得上去捅个两刀,好痛快! 南宫璃在旁扶着果云,听见这句话,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的命留着还有大用,杀她简单,但后面的事就不一定了。”南宫璃回道。 果云一时只想着刚才那贱人居然敢对王妃动手,还扬言要杀了王妃,她心里止不住的冒火。 竟忘了王妃也不是优柔寡断的人,留着林曼娘的狗命定是有用。 “是奴婢考虑不周。” 果云看向阳光下的南宫璃,眉眼间流转着自信,熠熠生辉。 她自从对南宫璃投诚后,发生的一切竟像是梦幻似的,不真切。 以前的南宫璃对下人永远都是趾高气昂,动辄打骂,看身份地位比她低的,向来是用鼻孔看人,始终摆着一副高傲的姿态,像只炫目的母孔雀。 果云现在看着正小心搀扶着她的南宫璃,心里暖意肆起,变化可谓是翻天覆地。 “你怎么了?” 南宫璃看着果云脸上洋溢着老母亲的笑,一头雾水问道。 “啊?就是从来没仔细瞧过王妃,刚在阳光打在王妃身上,像是九天神女下凡似的美,一不小心就晃了神。” 果云乐呵呵回道。 “你是怎么查到有关秦可卿的事?” 南宫璃现在才反应过来,果云原是相府内跟着小秦氏的丫鬟,实力远远比不上君墨渊送给她训练有素的榴莲和荔枝。 她是怎么办到的? “王妃当时吩咐奴婢去探查此事,奴婢还真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是暗七帮我的,带我去了趟郊外的庄子,亲口问了秦大公子。”果云回道。 暗七?! 那小子自从被分到她身边,那脸始终都是臭的要死,没想到竟愿意帮助果云这个小丫头。 “你见了秦可卿的时候,都问了些什么?”南宫璃问道。 果云想了想,继续回道,“我们当时到庄子外,发现庄内有不少人轮流看守,暗七觉得里面有猫腻,便先溜进去踩点,竟发现里面不同的房间都关着不少人,费了几番周折才找到秦大公子所在房间。” 南宫璃皱了皱眉,镇国公府名下的庄子,有人定时定点换班看守,这个还能理解,可为什么里面还关着不少人。 “我们趁那些人换班的空隙,溜进了秦大公子的房间,不得不说,镇国公府二房三房真不是人,竟这么对待温润如玉的秦大公子。” 果云想起翻进房间时,入眼的是狭小黑暗又潮湿的墙壁,缩在床脚处的秦可卿听见微小动静时,表情很是害怕,可眼神间却又透着兴奋期待。 头发蓬松脏乱,身上穿的衣物也像是好久没换洗过,原本嫩滑白皙的脸庞如今也变得昏黄黯淡。 果云将进门后看到的画面,事无巨细地通通说了出来。 说到秦可卿的时候,果云的声音有明显的哽咽。 “王妃,秦公子实在太可怜了,快救救他吧。”果云带着恳求的语气说着。 南宫璃知道秦可卿的近况,叹了口气,大舅母也只是有段时间没去探望,那些畜生居然敢这么对他。 “你们知道其他房间里关着的人,都是什么身份么?” 南宫璃点了点头,又问道。 果云摇了摇头,“庄子上下看管的很严,当时我们跟秦大公子交代完实情后撤退,差点被那些人察觉,不敢有太大动作。” 看来这件事还很棘手,这些人如果是京城各个府邸家的公子,不出多久就会传出风声,官府更会大肆搜查失踪人口。 所以只有两种可能:一这些人是自愿被关,但会被定期放出来回家报平安;二这些人并不是京中人士,而是来自各地,所以京城没半点风声。 就眼前情况来看,无论是哪种对南宫璃来说,都不是她一人能调查完成的。 这时从不远处走来几人,见南宫璃二人浑身都是泥巴,霎时间没认出这两人身份。 “你们……” 榴莲刚走上前,欲出口训斥这两个不懂规矩的东西,竟在王府内随便乱逛,还衣衫不洁。 就看见南宫璃转过头的脸。 “王……妃?”榴莲不确信地问道。 “昂,你们扛着大包小包的是去哪?” 南宫璃不好意思地岔开了话题。 “老奴早些回来就赶紧吩咐厨房做大锅粥,还有几缸配菜,眼看着过晌午了,就带着榴莲她们张罗着开摊。” 王管家肩上扛着不少东西,依旧脸不红气不喘,道。 “好,你们先去,我们回去收拾收拾一会就来。” 南宫璃点头回道。 随即两人快速回了樱溪院换了身行头,急急忙忙出了门。 刚一出府门,就见街头早就派了两长队,刚开始南宫璃还担心,那些流民会引起骚乱,没想到排队有序不说,还老弱病残在前,妇女在中列,最后才是男人们。 南宫璃着实被惊艳了一把。 众人见梳着高顶马尾辫的南宫璃,纷纷下跪行礼叩谢。 南宫璃赶紧道声免礼,也上前帮忙支起顶棚等设备。 “王妃,现在正值夏日,外面烈日炎炎,要是在太阳底下站到久了,怕是人还没领到东西,身子就扛不住了。” 果云在旁提醒道。</div> 第216章 奇怪的庄子 两人随后又从王府后院处翻了进来,但这次就没那么幸运了。 “什么人!” 南宫璃正跨坐在墙头,费心扒拉地伸手将果云拽上来,就被巡逻的亲卫抓住。 果云刚一探头坐上来,就被亲卫的怒喝声给吓得身体重心,不由自主地往南宫璃身上倒。 咚! 两声惨叫,南宫璃很幸运的成为软垫,顿时感觉五脏六腑被震得活生生移了位。 “咳咳咳咳……姐妹,快起来,我不行了。” 南宫璃哑声道,拍了拍趴在她胸口的果云。 “啊?哦哦,” 果云愣了片刻,正纳闷怎么从高处摔下来,一点都不疼,还软软的。 她还没来得及从南宫璃身上爬起来,就被冲上来的亲卫牢牢钳制住,脸还被摁在土里,差点上不来气。 再看南宫璃也没好到哪里去,刚想呼吸点新鲜空气,猛地被人翻了个个,面朝黄土背朝天,毫不意外地吸了口尘土,呛得她半天没缓过来。 “说,你们是什么人!”一亲卫厉声喝道。 “靠!兄弟,能不能瞪大眼睛好好看看人再说。” 南宫璃被压的没脾气,无语道。 “怎么这人声音听着有点耳熟?”另一亲卫看向刚才质问的人。 “我,王妃,还不快松开。” 南宫璃呼了口气,扭头道。 亲卫闻声,立马围上去弯腰瞅着南宫璃满脸尘土的面容。 “好像真有那么点像,你觉得呢?”亲卫甲问。 “不知道,我今天府门口值班的时候,也没见王妃出门啊。”亲卫乙回道。 “对啊,我也没见,不是一直在樱溪院吗?”亲卫丙疑惑道。 “我也是,可是这小子方才说他是王妃,怎么办?”亲卫丁附声道。 “” 还没重获自由的南宫璃额头滑下三条黑线,这群家伙就不能先把人放了,好好聊聊? 凑这么近看她,居然还看不出来,难道她化妆术就这么牛逼? “喂,你们再不放开,本王妃就生气了。” 南宫璃脸立马板了起来。 啪! “臭小子,别以为装模作样就能蒙混过关,亲王府可不是那么好进的!” 亲卫甲一巴掌拍到南宫璃的后脑勺。 卧槽! “我这就去禀告王妃,看你待会还怎么说。” 亲卫丙放完狠话,人就转身往樱溪院走。 “这两人怎么办?”亲卫乙问。 “丢暗牢里去。” 亲卫甲冷了一眼南宫璃和果云。 就这样南宫璃两人被无情地扔进了暗牢里,等去请“王妃”的亲卫过来。 “你为啥刚才一句话不说?”南宫璃不理解问道。 “嘁,不说还能怎么着,有异心了呗。” 突然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女子的讥笑声。 “不,奴婢没有,这不是王妃教奴婢的以不变应万变嘛?” 果云看了眼声音传出来的黑暗角落,辩驳道。 相比这个神秘女子,南宫璃当然倾向跟了她这么久的丫鬟。 “你是谁?” 南宫璃微眯双眼,语气冷淡。 “我?这么快就把我给忘了?不得不说王妃还真是好记性。” 黑暗角落坐着的女人慢慢走了出来。 借着墙壁处挂着的烛盏发出微弱的光,南宫璃才看清来人。 随即轻笑道,“倒是忘了还有你这么号人物,林姨娘别来无恙啊。” “呵,你先前再怎么如意春风,现在不照样跟我一样成了阶下囚,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牢里?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姨娘起初还不知道又被扔进来的两人究竟是什么身份,赶忙瑟缩在角落里,万一是个不好惹的角色,那她岂不是只有死路一条? 直到看见那双眸子透着星光,她只见过一人能有这么漂亮的眼睛。 那就是把她推入地狱的九王妃—南宫璃! “我,阶下囚?” 南宫璃不可思议地指着自己,嘲讽的目光像看傻逼似的,看着林曼娘。 “我还以为你能再得意几年,没想到这么快九王爷就厌弃了你,不仅没落得个衣食无忧的好下场,还被关进暗牢,果然是我高估了你。” 林曼娘幽幽看了一眼满脸污渍的南宫璃,猜到她定是受了罚后,被丢进来的。 心里说不出的畅快! 可让她更不爽的是,为什么这个女人沦落到这种地步,仍是一副高高在上,自视清高的狗屎态度。 尽管满脸的尘土污渍,竟也没能掩盖她的美! 尤其是那双清澈如水的眸子! “滚蛋。” 南宫璃懒得跟这种人计较,坐靠在墙边。 “呸!你这个贱到骨子里的蠢货!” 林曼娘说着,人就向南宫璃冲了过去,刚坐下的果云都没反应过来,直直震惊的看着那人张牙舞爪地往南宫璃身上招呼。 砰! 果云死死抱着林曼娘,南宫璃反应又极快,右手撑地,整个人倒立,双脚发力,猛地踹在林曼娘胸口。 两人瞬间飞了出去,果云又幸运地躺在肉垫上。 “滚开!” 林曼娘吃痛,用力地推开果云,起身撸起袖子又往南宫璃面前冲。 “新账旧账一起算!”林曼娘怒吼道。 两眼直喷火,整个人速度也更加迅猛。 南宫璃也不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原地松了松筋骨,霎时间内响起咯啦咯啦的骨头脆响。 “好,那就依你。” 南宫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底的杀机尽显。 躺在一边的果云艰难地站起身,就看见南宫璃单方面虐林曼娘的凶残画面。 看的她脑子一阵阵发懵,在果云的认知里,王妃只是精通医术,没想到居然……武力值爆满! “你,你给,给我,等,等着……” 林曼娘满脸都是血,两只眼睛也肿的只剩下一条缝,周围的皮肤都是淤青,嘴角也淌着血,但嘴里还不肯服软。 话音刚落,林曼娘整个人就晕了过去。 南宫璃本来想下死手,把人弄死算了,省得一直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可随机想到君墨渊的提醒,这女人留着日后还有用,不到杀了的时候。 “王,王妃,牛!太牛了!” 果云站在原地疯狂的竖着大拇指。 “收拾这种渣滓,分分钟的事。” 南宫璃拍了拍手,带着三分讥笑。 咯吱一声,外面的门开了。 “属下请王妃责罚!” 之前拍了南宫璃后脑勺的亲卫下跪恭敬道,身后还跟着几个刚才押她们的亲卫。</div> 第217章 王爷情敌志在必得 “本王妃自然也知道这些,所以有意以亲王府的名义,对京中家底深厚的府邸送去名帖,借机商议募捐众筹一事,不知长孙大人有兴趣么?” 南宫璃眼神落在长孙大人脸上,轻飘飘的语气问道。 她今早上在朝堂万分感激为她说话的几位老臣,其中之一,就是站在眼前的长孙大人。 南宫璃知道这些老臣都是一心为国为民,但凡能妥善安置这些流民,断然不会拒绝。 若是有了长孙大人这几位老臣鼎力相助,那募捐众筹的事就不用她费多少心思,毕竟有他们都是明水国德高望重的人物,言行举止在文武百官眼里,都有着不少的分量。 “募捐众筹?” 长孙大人第一次听说这个词,发懵问道。 “老臣知道募捐的含义,可这众筹是?” “众筹呢,简单的来说,就是大众筹资,不管是街道处摆摊卖包子的大婶,还是皇商,都能资源投资,当然啦,不是强制性的,但投资的人会被记录在册,等这件事彻底落幕,本王妃自有用处。” 南宫璃言简意赅地描述了众筹的含义和她的计划。 长孙大人听完惊呆了,根本不敢相信这些是由南宫璃一人想出来的。 “王,王妃,那募捐不就是涵盖了众筹吗?” 在他的认知中,自动将南宫璃说的话归类于募捐,没感觉这两种方式有什么不一样。 南宫璃闻言摇了摇头,“募捐完全靠个人意愿,不管是粮食也好,还是穿不了的旧衣服也罢,都可以。如果募捐银钱的话,也更好,但这种方式,捐钱的人是完全没有回报的。而且,大体来看,捐钱的人会远远少于众筹。” 看着长孙大人浓眉紧蹙,脸色凝重,好像在极力理解南宫璃说的话。 南宫璃笑了笑。 接着又继续说,“众筹就不一样了,是专门向大众百姓筹集银钱,记录在册后,会根绝对应银钱的多少和在整个抗灾内的表现来综合评定,该怎么奖励,也就是回报。” 人们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低风险高收益的投资,有亲王府名义来做担保,没人会质疑此次活动的真实性,哪怕是街头商贩在这次抗灾活动中表现优异,照样能获得不菲的回报。 有亲王府在,没人敢出尔反尔,欺骗百姓。 “好!好!有女如此,实乃是南宫大人千百世修来的福分!” 长孙大人听完,连说了两个好,心里很是看好南宫璃。 “本王妃能有这般才谋,还得多亏我家王爷日日细心教导,还有元夏时常点拨迷津。” 南宫璃笑道。 言外之意,我怎么样,跟渣爹没关系,都是王爷教得好。 南宫璃临了还不忘狗屁的夸了把长孙元夏,听得长孙大人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 这天底下就没不喜欢外人夸赞自己孩子的家长。 “王妃谬赞,谬赞了,犬子也是跟在王爷身边耳濡目染了些,够不上王妃这么夸,哈哈哈哈。” 南宫璃看着后面排起的长龙,南宫璃又简单说了几句套话,带着三分之一的人分别去了定国公府,钱府和宁远侯府。 她之所以专门把宁远侯府留在最后,其实多多少少藏有私心。 最后一个摊点,不用想也知道,流民的数量是最少的。 南宫璃担心梁婉身子不方便,还要来回操持这些杂七杂八的事,到头来动了胎气,那她宁愿不在宁远侯府设点。 当南宫璃带着一百余号流民来到宁远侯府门口时,摊点只有零散几人在排队。 在旁边坐着的梁婉正四处张望着。 “婉儿。” 南宫璃跑上前笑着说。 梁婉看到她时脸上笑意满满,捧着肚子赶紧站起身,被南宫璃拦下。 “你现在有身孕,这些事只管交给高嬷嬷便是,这么大的热天,你竟还在外面晒太阳,要是动了胎气,看你哭不哭鼻子。” 南宫璃嗔怪道。 话落又转过头吩咐高嬷嬷带人去库房把所有的顶棚拿出来架上。 “阿璃,听说你今天早上去太和殿参政了?” 梁婉拉起她的手,低声问道。 “恩,别担心,事情进展的很顺利,皇上他们也没为难我。”南宫璃柔声回道。 “我听高嬷嬷说的时候,这心七上八下的,见不到你人,总是放心不下。女人参政,这可是千古未闻,皇上没怪罪你就好。” “皇上不仅没怪罪,还赏了我三个条件和一块免罪金牌,过两日就派宫里的人亲自送来。” 南宫璃如献宝似的,俏脸微红。 她可不会傻到跟梁婉说,今早上太和殿的气氛有多激烈,差点就被那个狗皇帝扔进天牢。 现在君墨渊又出了这么大的事,谁知道那些鳖孙子会不会趁这时候,伺机报复。 “没事就好,人没事就好。” 梁婉点头道,心里总算松了口气。 “对了!前几日听说王爷身受重伤,情况危急,崔神医都留在府中日夜救治,也不见半点好转,这是真的吗?” 梁婉突然又想起前几日京中盛传的事,乍然看向南宫璃,担心问道。 啥玩意儿? 她怎么都不知道这事! 崔神医若是真处理不了,肯定会想办法找她来,怎么在王府的时候,并未见崔神医踪影啊! “真是奇怪,当时王爷出事的消息传到我这里的时候,还特意叮嘱我不能走漏风声,怎么现在外面传的比我知道的还要全面。” 南宫璃眼眸一冷,觉得这事指定有鬼! 从这几天来看,不仅崔神医不正常,连君墨渊那个男人也不正常。 如果他真如流言传的那么严重,她这里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收到,而且王管家看起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你竟不知道?!”梁婉难以置信地惊讶道。 南宫璃表情沉重,眼神间复杂的思绪乱窜。 梁婉见状,确信南宫璃是真的不知道。 “阿璃,这件事有鬼,不然你怎么可能一点风声都没听到,我们这些外人都知道的比你多。不管真相究竟如何,你都得想好退路, 哪怕不择手段也要保全你自己。” 梁婉细细回想这段时间来的事情,认真提醒道。 南宫璃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可现在不止君墨渊这件事,等着她亲自查证,还有毒粉和镇国公府的事。 真是忙的头昏脑胀。 突然想起,君墨渊回来那日,只让宫里来的御医进了书房,那消息极有可能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可没道理君墨渊眼里容不得沙子的脾性,居然能忍受自己竟被人传成这样。 “阿璃?阿璃?”</div> 第218章 外人居然比她知道的都多 “你去库房把能用得上的东西派人都搬过来,架起来,可关键是,咱们不会妨碍街道交通吗?” 南宫璃起身看了眼排的长队完全看不到尽头,有些头疼。 街道人来人往不说,两边还有不少商贩做生意,总不能因为亲王府布施,就自愿让出地方吧。 “王妃考虑的有理。”荔枝走过来回道。 “既然一个摊位不够用,咱们就开多个摊位,能节省不少力气和时间,反正咱们亲王府要什么人没有。” 王管家刚把锅架起来,听见南宫璃几人商讨的话题,笑道。 之前南宫璃还没来得及跟长孙元夏说借人到庄子上,维持流民生活秩序的事,与其让那孙子整日里泡在温柔乡里看美女,还不如跟着她做点实事。 “榴莲,你轻功好,去趟左都御史府把长孙元夏给叫过来,随后找宁远侯府,定国公府和护卫统领钱府,让他们尽快准备布施的东西,也好过咱们自己忙活。”南宫璃吩咐道。 榴莲领命,赶紧解下围裙,就往左都御史府跑。 “要说宁远侯府,定国公府和左都御史府,这三家不用说也会尽心竭力帮咱们,可这……钱府跟咱们王府平日里也没多少交集,若是贸然前去,被人挡了回来,可怎么办?” 素云不解问道。 她这段时间以来,就知道王妃跟定国公夫人和宁远侯夫人,关系要好。 左都御史府的长孙公子也是王爷打小就一同玩耍的朋友。 可护卫统领大人…… “放心吧,你家王妃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他家现在巴不得能为咱们王府出点力呢。”南宫璃神秘莫测地笑道。 钱明的事,南宫璃淡然没跟其他人说。 连今天一同跟她出门去浮云坊的果云,都没料到她居然是去见钱府的李夫人。 素云应了一声, 笑道,“王妃无论做什么事,奴婢都赞同,谅那钱府也不敢公然驳了咱们王府的面子。” 紧接着东西设施都准备齐全后,开始布施。 与此同时,南宫璃还派府里的十几个亲卫开了三个摊点。 霎时间,王府后厨忙成一片,外出采购的丫鬟婆子来来回回去了七八趟,还买了不少碗筷瓢盆。 过来半个时辰,南宫璃几人忙的额头已然冒出细密的汗,却乐此不疲。 没多久,原本两队长龙现在分成了四队。 尽管这样下来,从总体上来说,减少了她们不少工作量,可人依旧是一个接着一个。 “禀王妃,四个府邸门口摊位已经支起来了,现在有几个流民在排队领食物了。” 榴莲着急忙慌地赶回来,说道。 “好,来的正好,你先帮我盛粥,我带着排在后面的流民往他们那边去。” 南宫璃擦了把脸颊间流下的汗,道。 榴莲笑着接过饭勺。 随即南宫璃顺着长龙队伍来到百米开外的末端,双手叉着腰舒了口气。 这么多人,这一嗓子要是下去,她喉咙还不得发炎。 南宫璃脑中灵光一闪,从空间库房内,翻了个遍,才找到只喇叭。 又寻了处不起眼的角落,把喇叭掏出来拍了两下,放在嘴前喂了两声试音。 看见效果不错,满意的笑了笑,走了出去。 却没注意到,隐匿在角落里的男人,此时正用震惊目光盯着她离去的背影。 刚才南宫璃左手间凭空出现喇叭的过程,全然落在了他的眼里。 她究竟是什么人。 男子眼中的惊骇始终不肯散去,死死看着南宫璃用那奇怪的东西,发出了比她原本声音大十几倍的声音! 妖怪。 他的脑海中逐渐浮现出这个词。 顿时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看着南宫璃娇美的面容,因为忙碌不得闲休息,双颊染上了两坨粉红。 看起来又纯又欲,他怎么都联想不到,这样的女子居然不是凡夫俗子! 随即不知想到什么,男人眼中惊骇悄然褪去,竟浮现出志在必得的冷傲。 只见他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只迷人的梨涡。 “南宫璃,不管你是谁,都将是我的囊中之物。” 话落,男人轻功一闪,便消失在原处,引得枝叶沙沙晃动。 南宫璃突感背后一凉,猛地往不远处的树上看,并没发现什么不对劲。 也没多想,就带着几队流民往其他设下布施的摊点去。 左都御史府。 “大家别急,别急,都有都有的。” 长孙大人在前面稳定流民情绪,他也怕这时候出什么乱子,场面失控。 “长孙大人。” 南宫璃见他这里的流民连王府那边的十分之一都不到,猥琐的笑了笑,上前打着招呼。 “老臣参见王妃,王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张孙大人见来人,连忙下跪行礼。 今早上他亲眼目睹南宫璃在太和殿的所作所为,甚是钦佩。 更是叹服这朝中上下,敢呛皇帝的人,除了九王爷,还真没人敢,也没人能当第二。 南宫璃扶起张孙大人,“布施之举实在过于仓促,没提前跟府上打声招呼,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做的这么完善,本王妃也很佩服你呀。” “不敢不敢,老臣也是担心这些没了立命之本的流民,无处可去,也整日里讨不到点果腹的吃食,前几日老臣也有想过开摊布施,可京城中的流民数量过于庞大,超过了我这府上能承受的量,实在有心无力。”长孙元夏惭愧道。 所以他在听到王府派人说这事,立马命人把之前准备好的东西从库房里拿出来,分了好几拨下人去厨房帮忙。 才在短短半个时辰内搞定。 “如此甚好,有了像长孙大人般,真心为民着想的好官,实乃他们的大幸。” 南宫璃发自内心的称赞道。 长孙大人顿时笑得合不拢嘴,当看到南宫璃身后跟着的五六百流民,笑容有点僵硬。 “这……这么多。” 长孙大人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这还只是一部分,本王妃同时还请了其他几个府邸一同开设,所以留在这边的不会太多。” 南宫璃留意到长孙大人表情微妙的变化,忍着笑道。 听到这,长孙大人才缓过来,叹了口气无奈道,“也不是老臣舍不得这点吃食,可……没想到京中滞留的流民居然这么多。” 想起前不久,朝廷居然还推出强制驱赶流民的对策。 真是蠢到极致! 一旦庞大数量的流民聚众闹事,那可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得了。 所谓人多力量大,历史中因此被推翻的政权,比比皆是。 张孙大人此时,内心竟对皇帝的失望感油然而生。</div> 第219章 绿茶妹良苦用心又白费了 南宫璃正陷入沉思,就被梁婉的呼唤声叫醒,随即连连摇头,表示她没事。 “现在正值盛夏,你又快到预产期,情绪会不稳定,很容易受到坏境的影响,若是感觉太热,就在屋里放两盆冰块降温,不然对你对身体不好。” 南宫璃转了话题说道。 “禀王妃,钱府那边出事了!” 突然这时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人,脚步匆匆,神色慌张地跑过来禀告南宫璃。 她还没离开钱府多大会儿,好端端的怎么就出事了。 南宫璃和梁婉对视一眼,随即道,“发生什么事了。” 小厮擦了把来脸上的汗渍,道,“是相府二小姐,她说不忍心大家都为流民做事,自己却闷在闺房里苦苦担心,不如出来做点实事,可她……她,带来的饭食都是大鱼大肉的荤菜,流民为抢夺食物,打的不可开交……” “什么?!”南宫璃听到这,怒骂一声起身。 对梁婉说,“婉儿,你先在这里坐会,我过去看看,这都小场面,别担心。” 梁婉自从放下跟南宫璃心中积存多年的芥蒂,听到她说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别担心。 眼下情势,给流民吃荤菜,完全是不顾全大局的做法,搞不好整个京城都会动荡。 可南宫璃的眼神就是她一种可信服的感觉,随后叮嘱了几句,南宫璃便离开了。 “夫人,那咱们这边该怎么办?” 高嬷嬷凑过来问道。 眼看着刚才流民听见荤菜时,眼睛都冒出了绿光,看的让人心里直发慌,更有几个已经成群结队地往钱府方向跑。 “快去稳住局面,不能让这些流民再跟过去!”梁婉急忙吩咐道。 只要她这边稳住了,南宫璃到钱府时,面对的压力就会小很多。 钱府门口。 护卫统领钱彪正带着人在强行镇压这些闹事斗殴的流民,个个配着刀剑,凶神恶煞的侍卫把闹事的流民围在中心。 可那些流民并未意识到,为了口吃的,居然被人拿刀尖指着鼻子,纷纷上前欲挣扎逃离。 “放肆!” 钱彪高声怒喝,顿时在场的人都不由得颤了一下。 “若是再敢闹事,别怪本官把你们一个个捆起来送往官府查办,如今我钱府开摊布施,是为你们的安危着想,可你们又是怎么对我钱府!” “相府来的二小姐都知道我们饿了这么久,为我们精心准备了好肉好菜,而你们呢,准备的都是什么东西,给猪吃,猪都不吃!” “对!” “没错!” “虚情假意!” “……” 南宫怜站在不远处的台阶上,静静的注视着眼前事态逐渐失控的画面,心里甚是得意。 贱人!别以为你能凭借九王爷的气势登上太和殿,就能受万民敬仰。 那又如何,我倒要看看,你该怎么收场! 此时,双方各执一词,谁都不肯让谁一头,激战一触即发。 就在钱彪忍受不了这些无知刁民的谩骂,不识好歹,拔刀相向时,抽出来的刀柄被南宫璃一把摁了回去。 钱彪被这一举动吓了一跳,还以为有流民伺机偷袭,转过头才看见南宫璃清隽秀丽的面容。 霎时间没认出她身份,愣在原地。 “来人,把这里团团围住,不管是什么身份,一律不准放出去一个!” 南宫璃挑眉,眼中带着不容置喙地威严。 周围的侍卫下意识就想按照吩咐去做,可回过头来,才想起钱大人才是他们的领导。 “这些东西都是本王妃派人快马加鞭,过来找钱府帮忙得来的,你们以为这天下都该欠你们的么?” 钱彪这才意识到,方才出手拦住他犯下大错的人,竟是大名鼎鼎的九王妃! 赶忙上前行礼,被南宫璃抬起右手随意扶了起来。 “刚才是谁说给猪,猪都不吃?” 南宫璃目光一闪,看了眼身后台阶上的南宫怜。 顿时下面的流民个个都垂着头,不敢吱声。 南宫怜看见这幕,心底的火气蹭蹭的往外冒。 刚才抵抗侍卫的底气都被狗吃了么! 随即阴险歹毒的目光对上人群中的几个,暗暗点头。 “本来就是,清汤寡水的,我们这些大男人哪里够吃,还是相府二小姐想的周到,早早给我们备下了荤菜补充体力。” “是啊,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竟给我们吃这些廉价的东西,分明是不拿我们当人看。” “……” 顷刻间,原本沉下去的氛围又变得紧张,其他流民情绪也被煽动,出声抵制南宫璃众人。 “是啊,姐姐,我看着这些流民实在可怜,天降灾祸,谁都不想的,流民们没有错,流浪了这么久,多少天都没沾过荤腥了。” 南宫怜走下台阶,说的话看起来,是跟流民站在统一战线。 啪! “姐姐,难道是怪怜儿抢了姐姐的风头吗?” 被打了一巴掌的南宫怜惊讶地捂着右脸,嘴角隐隐溢出血,忍痛问道。 声音不大不小,但都巧妙地落进了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 风头? 现在风头正盛的,可不就是她南宫璃。 所以她突然打了南宫怜一巴掌,又经绿茶妹嘴里说出来的话,流民纷纷倒阀,满是敌意地看着南宫璃。 “待会我再跟你算账。” 南宫璃眼神微冷,凑近南宫怜耳边轻声低语。 随即又直起身,转头道,“你们在此之前饿死了不少人,相信路途中食不果腹,连树根都啃过的大有人在,现在质问本王妃,给你们开摊布施的粥菜清汤寡水?” 说着说着,南宫璃人就走到那几个带头说话的流民身前,围着他们看了几圈。 “来人,把这几个人抓起来!” 南宫璃忽然后退半步,命令道。 随即几个侍卫听命上前拿人。 但那几个煽风点火的人可不是省油的灯。 哀求似的看向其他流民同伴,“你看他们这些勋爵贵族整日里吃香的喝辣的,现在因我们说了几句公道话,竟要捉拿我们!” “快看看他们这些人的嘴脸,简直衣冠禽兽,有本事就把我们几个给杀了,就不信千千万万的兄弟们能放过你们!” 啪啪啪! 南宫璃优雅高贵地抬起手鼓掌。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看来跟怜儿同承一脉呢。” 南宫璃回头笑道,可冰冷的眼神骇得南宫怜往后缩了缩。 “佯装流民,借机煽风点火,带动舆论,企图与朝廷对抗,引起暴乱,有意推翻我朝政权,该当何罪!” 第220章 有其母必有其女 南宫璃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控斥着那几个伪装流民男子的罪行。 霎时间内,在场所有人满脸震惊地看着那几个人。 “你,你在胡说,简直一派胡言,我们都是地地道道的外乡人,为了堵住我们这些肯说实话的嘴,竟污蔑良民!” “对,别以为你贵为九王妃,就能胡乱往人头上倒脏水!” “你这是平白造谣!” “……” 被指控的几人顿时急了,背着四周投来质疑的目光,顶红了脸,也得梗着脖子狡辩。 可南宫璃压根就不吃这一套。 南宫璃厌恶地皱起了眉头,朱唇勾起讥讽的弧度。 “怀疑本王妃空口白牙污蔑人?不妨大家伙看看他们几个的手,虽说有些粗糙,可任谁都能看出来,这几个人到底是不是从外乡长途跋涉,不远万里,吃尽千辛万苦进京求生路的流民。” 钱彪闻言,大步上前抓住其中一人的双手,抬起查看。 这次天灾中受损伤最大的无疑于靠天吃饭的庄稼人。 长年面朝黄图背朝天的辛苦劳作,就算是一双娇嫩白皙的手也会在无尽的岁月里被磨得粗糙厚重。 甚至连指甲盖内,都留有清洗不干净的污渍。 南宫璃上辈子见过的病人不计其数,有的农民一辈子都没歇过几天,一双手磨得都是老茧,而且手掌内侧还隐隐泛黄,那是长期接触土壤染上的。 而这几个人的手除了粗糙外,就只是几个老茧,看样子也像是干惯粗活的样子。 但老茧的位置很巧,跟经常拿兵器的将士位置一致。 真当她南宫璃瞎? “大家快看看,这伙人为了污蔑造谣,什么脏水都往我们几个身上泼,难道就因为我们大家是难民,背后无人依仗么!” 这几个人依旧不肯服软,冒着被杀的风险也要煽动其他流民的情绪,来制造混乱。 “看看,多么伶牙俐齿的几张嘴,三言两句就把罪责推卸在朝廷身上,可惜……本王妃人美脾气爆,就是不吃这一套。” 南宫璃冰冷的眼神扫向那几人。 紧接着她缓缓走上前,抬起右手往他们那边扇风,像是在闻什么花香似的。 “味道不错,看来是京韵阁前不久刚出来的新款香粉,听闻一小瓶价值千金,本王妃都不舍得斥资买一瓶呢。” 站在南宫璃面前的男人愕然,猛地抬起头看向背光而立的女人。 “你怎么,怎么会知道?” 那人因为害怕,下意识地问出了口,刚说出来,眼中先是闪过慌乱懊恼,随后又是心虚地看向后面不远处的南宫怜。 “流民能买得起价值千金的香粉?” 南宫璃转过身,面对大家伙高声道。 顿时有几个流民附和道。 “我早就看出来这几个瞧着脸生,都没见过几次,没想到竟是假扮来的,若不是九王妃好心救济我们这些遭了难的人,只怕不出十天,我们都得被朝廷拿着棍棒的禁卫军赶出京城。” “哪里还有这么好的白面馒头和配菜小粥吃,你们别不识好歹,害了我们大家伙一粒米都吃不到。” 大多数的流民还是支持南宫璃的,只有那么几个嘴馋的,一时被那几个带头闹事的人领着反驳质问。 此时也都被羞的低着头,不敢说话。 “这香粉,说不定是别的富贵千金从旁边过,不小心蹭上的。” 闹事的几个人其中一个出声道。 南宫璃见这几人不到黄河心不死,直接开口道,“扒了他们的上衣。” 几个侍卫上前二话不说,没几秒闹事的人就光着膀子,哭喊不依。 “啧啧啧,瞧瞧,多么细嫩的皮肤,闻着还有股清香,难道平日里连饭都吃不上的流民,还有钱沐浴焚香?” 南宫璃笑问道。 顷刻间,那几个人脸上充满了惊愕,前几天因为整日里跟流民混在同处,身上早就恶臭瘙痒,昨夜里刚去醉仙楼找了几个女人伺候沐浴快活了一夜。 没想到这居然成为他们露出马脚的关键点! “知道本王妃为什么跟你们几个废话这么多么?” 南宫璃眯起眼睛,一股杀气蒸腾而出。 “本王妃就是要告诉背后指使你们来闹事的人,想要跟本王妃斗,首先得有脑子,胸大无脑的烂货还敢跟本王妃玩这个?” 南宫璃话落,人就转过身,有意无意地冲着南宫怜看去。 南宫怜此时满脑子想的都是该怎么脱身,右脸处传来的火辣疼痛也不觉得灼烧,又看到南宫璃的眼神,内心深处蔓延的凉意爬上头皮。 “劳烦钱大人好生招待这几个费尽周折混进流民的人,本王妃倒是很好奇,究竟是谁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有勇气跟朝廷对着干。” 南宫璃毫不在意眼前娇弱女子示弱的神态,回过头对钱彪道。 钱彪应声称是,立马吩咐侍卫架着那几人往府中走。 眼看着布施才开始没多久,还有许多流民没领到吃食。 “本王妃今天就把话撂在这,谁想吃好的,转身左拐直走再左拐,走个三四百米,那边就是相府,方才给你们带来荤菜的相府二小姐想必也不会推辞。谁想吃些清淡的,只管来这边,绝对管够。”南宫璃道。 说完,人就强行拉着南宫怜走远,还厉声呵斥那些随行丫鬟婆子不许跟着。 直到一处死胡同岔口。 南宫璃一把将人丢了进去。 南宫怜砰的一声摔在地上,看着南宫璃朝着她慢慢走来,连连往后爬。 “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可是将来的太子妃!”南宫怜嘶吼道。 “我听你说这句话,听的老子耳朵都起茧子了,既然是未来的太子妃,怎么也不见太子同来?难道是在作陪化雪国的三公主?” 南宫璃不屑地说道。 “你胡说,殿下对我情真意切,绝不会做始乱终弃的事!” 南宫璃回答她的是一记冷笑。 “南宫怜,你真以为我看不出你肚里的那点小九九?是小秦氏教你这么做的。” “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那我得多说点,你就能听得懂了。” 南宫璃随即蹲下捏着南宫怜的下颚,云淡风轻地道。 “你母亲在我成亲前的下午,为我送了满汉全席,那时候我每天只能喝连几粒米都看不到的粥,而今天,你给饿了几个月的流民吃荤菜肉食,南宫怜,你真以为我是傻子么?” 不得不说,南宫怜跟小秦氏简直太像了,连做事都这么愚不可及,还偏偏自信满满。 南宫璃狠狠甩开她的下巴,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南宫怜。 “我跟你,自小无仇无怨,哪怕你抢了我娘亲留给我的婚约,我也没恨过你,可你们母子屡次想要我的命,我对这,还真是一知半解,不妨你来说说?” 第221章 绿茶妹动了恻隐之心 南宫怜心神不定地瘫坐在地上。 她其实也不明白,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南宫璃的怨念逐渐加深,以至于连看一眼,都会觉得南宫璃在羞辱她。 面对南宫璃放缓语气的问话,她也不知道该回些什么。 “难道你连恨我的理由都拿不出么?” 南宫璃等了片刻,始终没见眼前女子回答,不解问道。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更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南宫怜不会平白无故地对她产生这么大的怨念。 “因为跟太子的婚约?”南宫璃继续问道。 “对,就是因为你那个走了狗屎运的娘亲,为你定下与皇室太子的婚事,真正心悦太子的人是我,站在他身边的人也只能是我!” 南宫怜乍然间似乎找到了主心骨,硬声道。 狗屎运? 原主娘亲能攀上皇亲国戚做亲家,可不就是走了狗屎运。 “你是真的爱君天睿么?” 南宫璃盯着地上女子的眼睛,问。 现在婚约也成了这娘俩的囊中之物,为什么对她的怨念和恨意还是这么深。 如果饥一顿饱一顿的流民真连吃了几天的大鱼大肉,恐怕身体短时间内承受不住暴饮暴食,肠道压力过重,最后出了问题,终究还是得由作为主办方的南宫璃承担责任。 南宫璃身为医者,这点小病小痛还是能医的过来。 可后续引起的暴乱,责任可就不是凭借医学空间能轻易解决的事了。 到时候朝廷问起罪来,首当其冲就是以南宫璃为代表的亲王府。 说不定还是连累这几家好心相助的府邸。 足以看出来背后策划这一切的人,心地究竟有多么肮脏。 “南宫怜,你现在连厌恨我的理由,都得由我来说,真是可悲可凄,既然你那么想嫁给太子,我不介意助你一把。” 南宫璃冷笑道。 地上的南宫怜听到这句话,惊讶地抬起头,直愣愣地看着她。 南宫璃居然愿意帮她?! 不!这不可能! 南宫璃怎么会好心帮她! 随即南宫怜的目光转为阴狠毒辣,“凭你也配?” “配不配,我们走着瞧,就算你不想进皇家,也得进。” 南宫璃笑着离开死胡同。 留在身后的南宫怜想了半天也没能明白,南宫璃到底是要干什么。 最后怀着同样的问题回了相府。 她为什么那么恨南宫璃? 空有副皮囊,可胸无点墨,无才无德,打小就处处不如她,还喜欢到处给父亲惹事,惹得满京城一提到南宫璃都是摇头叹息,怒其不争。 相府。 啪嗒! 青花瓷碗在地上碎成十几片,成了残渣。 药液顿时撒了一地,还险些烫了南宫怜的脚。 “居然没得手?!”秦婉婷双目圆瞪,质问道。 “当时场面一度陷入混乱,眼看着钱大人就要拔刀动手,谁知道南宫璃突然出现,还拦下即将发作的钱大人。” 南宫怜垂着头,小声道。 “她南宫璃能言善辩,难道你这么多年的四书五经,满腹经纶如今都成了狗尾巴草!”秦婉婷怒骂道。 “母亲息怒,女儿也不想的,当时女儿也想插嘴说两句,试图挽回败局,可,可南宫璃那个贱人,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还不由分说的扇了我一巴掌。” 南宫怜有些委屈地摸着右脸,轻轻一碰就发疼。 “那个小贱蹄子竟敢当众打你的脸?!” 光顾着发怒的秦婉婷,此时才注意到女儿右脸上的淤痕。 “现在虽说,你跟太子的婚事并未公昭天下,可明眼人一瞧都知道,你就是未来嫁入太子府的正妃,南宫璃居然还敢公然对抗皇后一派,动手打准太子妃的脸!” 秦婉婷现在已经躺在床上有小半个月了,病况也是起起落落,没个彻底。 后院里新进的小妾们闹得她头昏脑涨,心里憋闷的很,前不久又被夺了管家权,老爷偏偏还为田姨娘那个老贱人说话,气得她恨不得一刀结果了老贱人。 “母亲,婚约什么的现在都成了咱们手里的东西,南宫璃现在有了九王爷做靠山,若是继续跟她作对,凭咱们哪里是她的对手,您是不知道,今天南宫璃就差当着众人的面,指出幕后真凶是我。” 南宫怜想起今天发生的事,这心里都惴惴不安。 要是南宫璃真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强行逼供,迫使那几个人招出幕后黑手,费不了多大的劲,那几个人一定会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个底朝天。 到时,不仅她的名声完了,多年来相府在百姓见立下的公正廉明的形象也会分崩离析,瞬间倒塌。 就连哥哥的仕途,父亲的官声,都成了相府没落的陪葬品。 跟太子的婚约也铁定作废,皇帝决然不会准允,储君娶浑身污点的女子为正妃。 啪! 屋内响起一记清脆。 秦婉婷发怒,猛地抬起手扇了南宫怜一巴掌。 “母亲?” 南宫怜不敢相信,向来对她温言温语的娘亲,居然动手打她。 捂着左脸的南宫怜,此时像是受了万箭穿心似的,难过委屈。 “你这个不孝女,难道你忘了南宫璃对我做的事了么!” 秦婉婷像疯了似的怒吼道。 说着,秦婉婷就快速解开右手绑的棉条。 露出只有半截儿的小拇指。 “看!看到了么!这就是南宫璃那个贱人对我做的好事,若是传了出去,外人该怎么看待你?” 秦婉婷现在对南宫璃恨之入骨。 见女儿竟动了恻隐之心,想得过且过,劝她就此放手,相安无事地活着。 “怜儿,不是母亲非要强迫你跟南宫璃斗,是她南宫璃不给我们活路,咱们相府后院的事,你也看的清清楚楚,要不是南宫璃,田姨娘那个贱人早就被咱们悄无声息地处理了,哪里还轮得到她来执掌管家权。” 秦婉婷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忙放轻语气,解释道。 南宫怜看见娘亲的手,心底的恨油然而生。 是啊! 因为南宫璃,母亲如今生不如死,相府被她搅和得浑浊不堪。 不知道南宫璃究竟用的什么法子,竟说服父亲甘愿把管家权交给一介贱妾,现如今,还破天荒地抬成了侧室。 秦婉婷本想着良妾再怎么良,终归是小门小户家生养的,眼皮子浅,见识也跟不上大家门楣的体面。 即便握了管家权,没多久还是得双手奉给她。 可过了这么几天,眼看着府中上下被打理的井井有条,后院的妖艳贱妾们居然出奇的听话。 完全不把她这个正妻放在眼里。 可南宫峰偏偏不顾秦婉婷哭闹,死活把田姨娘抬上去。 “怜儿,你是娘亲唯一的希望,不然,娘亲在这相府里过这样的生活,还不如给娘亲一刀痛快,现在管家权没了,那些贱人们又处处与我作对,你父亲又忙的顾不得我,娘亲,娘亲真的活不下去了。” 秦婉婷梨花带雨,哭着说。 第222章 目中无人的狗太监 半月后。 皇宫。 慈宁宫,太后寝殿。 “这都半个月了,眼看着里面那个老妖婆的病都好的七七八八,怎么还一副要死不活,病恹恹的样子。” 南宫璃前半个月听了君墨渊信里来的话,已经进宫侍疾有半个月了,也不见他下一步的动作。 耗在这四四方方的宫殿里,南宫璃真心觉得憋闷,过的日子还不如上辈子卧底在研究单位。 起码能跟人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结交几个朋友。 可在宫里,南宫璃每天不仅窝在慈宁宫少有走动,还得打起十二分精神。 她知道,整座皇宫里里外外,都等着她犯错,好给他们借题发挥的机会。 谨小慎微的生活,南宫璃过得够够的。 亲王府来的消息,还停留在十天前。 这十天内发生的事,被困在慈宁宫的南宫璃半点风声都听不到。 “禀王妃,太后醒了。” 突然从石子小路的另一边走来一嬷嬷,恭敬道。 “哦,本王妃这就过去。” 南宫璃头也不回的应了一声,径直地往寝殿内走。 刚与嬷嬷擦肩而过时,南宫璃忽然被行礼起身的嬷嬷撞了一下,底盘差点没稳住。 南宫璃刚想说什么,就察觉手里似乎多了某种东西。 嬷嬷看向她的眼神带着笃定,暗暗点了点头。 随即立马跪在地上请罪。 “老奴该死,老奴该死,请王妃恕罪。” 嬷嬷脸上惶恐难安,战战兢兢地说道。 “无妨,太后病了这么些日子,也是辛苦了你们,起来。” 南宫璃摆了摆手,面无表情道。 就在嬷嬷起身刚要转身退下时,不远处走来一太监服侍的人,后面还跟着不少小太监。 看这排场,南宫璃也能猜出来几分,这人来头不小,不然谁敢在皇宫内这么招摇。 “等等。” 为首的太监注意到嬷嬷看向南宫璃的眼神不一般,出声叫住嬷嬷。 “光天化日,竟敢明目张胆地冲撞贵人,慈宁宫里的老货竟这般不懂规矩,王妃大人有大量,不与你计较,可宫里有宫里的规矩,若是人人都如此行事,传出去岂不贻笑大方?” “老奴见过王公公,请王公公恕罪,请王公公恕罪啊。” 老嬷嬷见来者不善,立即跪下叩首。 王公公? 南宫璃前段时间跟殿内的几个宫女闲聊时,听说过这个公公的来路。 是皇后母族送进宫,无时无刻守护在凤仪殿内的高手,不仅能言善辩,还有一身上好的武功。 “王公公,本王妃既已经宽恕了她,你又何必抓着不放。” 南宫璃端着脸正色问。 王公公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那举止轻浮,全然不把她这个亲王妃放在眼里。 “王妃刚才不也是听见了么,宫里有宫里的规矩,除了皇上以外,还真就没人敢僭越,如今冲撞的是好脾气的您,若是改日冲撞了贵宾,那咱们明水国的脸还要不要了。” “公公何必小题大做,跟一个婆子置什么气。” 南宫璃脸色也浮现了几分笑意,可眼底的冷意久久不散。 “来人,把这个不懂规矩的东西拉下去,乱棍打死!” 王公公并未因南宫璃只言片语地救赎,而改变主意,当场吩咐身后的几个小太监。 南宫璃看着眼前翘着兰花指,矫揉造作的狗太监,心里就直犯恶心。 那个嬷嬷刚才塞给她的东西还没来得及看,但她知道,这是君墨渊安插在宫里的眼线。 虽然不知道君墨渊到底在宫里安插了多少眼线,可能保住一个是一个,现在京城风声太紧,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足以给王府带来致命的打击。 因为……亲王府在十天前已经对外宣布,九王爷因病瘫痪在床,连说话都不能,成了活死人。 所以南宫璃在宫里过的日子更加不如以前,现在连断了根儿的太监都敢骑到她的头上撒野。 “谁敢!” 南宫璃提声厉喝。 “王妃还是别插手为好。对了,太后娘娘醒了,还指望着王妃能多陪她老人家说说话呢。” 王公公没有任何表示,脸上始终挂着礼貌的笑。 “是老奴有罪,是老奴不长眼,竟冲撞了王妃,可别因为老奴,惊动了太后娘娘。” 嬷嬷似乎已经料到自己的下场,死命地磕头,话里暗示着南宫璃这次进宫来的主要目的是守在太后身边。 “眼下太后身子总是不见好转,若是在这期间见了血,发生什么事,凭你这个老太监能担当的起么?” 南宫璃看了眼嬷嬷,依旧不肯放弃一条鲜活的人命因为她,而陨落。 “怎么早年间没听过王妃还有这么大的善心,记得好像前两年有个寻常百姓不小心惊了王妃的马车,就被当场活活打死,怎么现在竟变得悲天悯人了,难道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王公公目光一横,若有所思地看向浑身止不住发抖的婆子。 咚! 周围人突然眼前晃过一人影,就听见一声闷响。 偷偷送信的嬷嬷如今躺在一团血泊中,瞬间断了气。 死不瞑目地瞪着王公公。 “现在人死了,你满意了?” 南宫璃藏进衣袖间的双手紧紧攥着,青筋突起,强行忍着一拳锤爆老太监狗头的冲动,脸色保持平静。 “犯了大不敬之罪,横竖都是一死,还请王妃日后走路多加小心,可别被这等不长眼的东西冲撞了,不吉利。” 王公公说完,抬起左手在鼻前挥了挥,好像死去的嬷嬷是什么发着恶臭的垃圾。 “晦气,还不快把人收拾干净扔去乱葬岗。” 王公公斜视了一眼身后的小太监道。 话落人就晃着腰肢离开,连头也不回一下。 “滚!” 南宫璃低吼道。 “可……可这是,这是王公公吩咐奴才的,奴才不敢,不敢有违。” 被单独留下处理死尸的小太监哆嗦着声音道。 王公公自进宫以来,打杀了不少宫女太监,立下的威严不容僭越。 没人敢不听王公公的话,仅次于皇上身边的李公公。 南宫璃走上前蹲在断了气的嬷嬷身边,紧闭着双眼,克制着泪水滑落的冲动。 深吸了口气,“本王妃给你一百两银子,好好安置她的后事,剩余银子你拿去喝酒。” “不敢不敢,王妃的话,奴才定会竭心办。” 小太监很是恭敬道。 打小就被家里人卖进宫里,净了身子当小太监,已经五六年了,向来都是被人呼来喝去做事,还从没讲过哪个主子正眼看过他们这些做奴才的。 现在看见南宫璃一脸怜惜地为死不瞑目的嬷嬷置办后事,还亲自为她阖上了眼睛,心里泛苦。 “你很不错,叫什么名字。”南宫璃转过头问。 第223章 君墨渊的局 “奴才无名无姓,进宫后由总管起的小六子。” 小太监低声道,那样子极度自卑。 南宫璃看着旁边的小男孩,顶多有十三四岁。 这年纪放在上辈子还是个被父母呵护疼爱的孩子。 “小六子,日后你跟着本王妃吧。” 南宫璃眸间闪过怜惜,轻声道。 就他这软言软语,又年纪尚小,在太监堆儿里也只有被欺负的份儿。 “多谢王妃赏识,可,可奴才不敢。” 小六子猛地抬起头,脸上闪过喜悦,却又想起什么落寂地垂下头,道。 “有什么不敢,亲王府再怎么失势,要个宫人过来也是能的,别担心,安排完嬷嬷的后事,便来寻本王妃,其他的事本王妃来办。”南宫璃道。 小六子笑的像个二傻子,连连应是。 南宫璃见他叫不动人帮忙,吩咐了几个慈宁宫里的太监来帮他。 看向一干人离去的背影,南宫璃慨叹物是人非。 当年君墨渊的身份地位,在明水国简直就是神话般的存在。 身边的将士,无论小到只是上战场的兵,只要一提到是在九王爷麾下的,那就是至高无上的荣耀,周围的兵都会发自肺腑的羡慕和尊敬。 跟着战神出生入死,为国家争荣誉,即便战死,也是死得其所。 就连亲王府的管家走出去,也是受万人以礼相待。 更别说,南宫璃还是战神王爷的正妻。 可现在呢。 事境变迁,物是人非。 亲王府失了势,亲王现在生死未卜,亲王妃又被困在宫里,亲王府中一干人等还不敢随便出府,就怕出去后人就回不来了。 南宫璃揣着复杂心绪进了寝殿。 “璃儿,你怎么愁眉不展的?” 半躺在床上的太后脸色些许苍白,留意到南宫璃细微的表情变化,出声问。 “就是有点累,没事,来喝药。” 南宫璃微微摇头,笑着说。 欲言又止的样子,勾起了太后的好奇心。 追问道,“你这孩子,怎么心里明明有事,嘴上还说没事,你侍疾这段日子甚是贴心,哀家倍感欣慰阿渊能得你这么贤淑孝顺的孩子为妻。” “刚才臣妾在殿外的石子路上赏花,不小心被一嬷嬷撞了,本念着太后身子不适,现在不宜多生事端,扰了太后清净,可王公公硬是要杀了她,以正宫规,臣妾多番劝阻,想着上天有好生之德,没想到最后还是见了血。” 南宫璃面色犹豫地说道。 还不忘添油加醋地扔了一把火。 太后闻言,秀眉微蹙,“哪个王公公竟这么大的官威?” “听说是凤仪殿的王公公,侍候皇婶的贴心太监。”南宫璃回道。 太后冷哼笑道,“哀家病了一场,连太监都敢在哀家头上动土。” “唉,也是臣妾没用,亲王府如今这般光景,也怪不得旁人看不起,故意当众给臣妾下马威。”南宫璃回道。 “璃儿,你是好孩子,阿渊也定会平安度过此次劫难,亲王府再怎么不好,那也是先帝亲封的亲王,谁也不敢低看一头。” 太后话落,叹了口气,继续道,“曹嬷嬷,去趟凤仪殿,把皇后请过来,就说哀家身子不适,让她过来陪哀家说两句话。” 南宫璃知道后宫之中,皇后和太后两股势力平分秋色,可太后终究人老色衰,身后的族人老的老,死的死,现在朝中也只剩下四五个老臣,可皇后就不一样了。 皇后的族人不但正值壮年,还不停的收客卿幕僚,麾下都是些能人才士,朝中不少刚上任的年轻臣子一边倒。 现在局面,后宫即将成为皇后一人独大的趋势显而易见。 可南宫璃就不信,太后能坐视不理,皇帝也能忍受三宫六院,皇后一人说了算。 不管什么时候,都得有人来抵抗皇后的势力,形成动态平衡,来维持后宫和谐。 “刚才臣妾看见单独留下收尸的小太监很是懂规矩,想讨要过来。” 南宫璃直白地告诉太后,她想要那个小太监。 这段日子相处,南宫璃能看出来,太后并不是像表面上那么好说话。 能从上一辈宫斗里活下来的,就不是什么好对付的简单货色。 那可是宫斗冠军! 南宫璃要是有意藏着掖着地暗示,老谋深算的太后定会暗地里调查小太监的家底身份。 搞不好小太监也会因她引起旁人猜疑,而被暗杀。 “小太监?慈宁宫里那么多的宫人,随便挑一个都比你说的那个强百倍,都是伺候哀家多年的老人,极有眼力见儿,你用着也舒心。” 果然,尽管南宫璃开门见山,太后还是得试探询问一番。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臣妾方才问他名字的时候,见他很是想家的模样,也被勾起了思家的心绪,觉得很是投缘,求太后成全。”南宫璃回道。 没想到现在要个小太监都得低眉顺眼地恳求,南宫璃也是够了。 “好好好,既然璃儿铁了心要他,那就领了去,不过是个净了身的宫人,懂得好好伺候主子就行。” 太后嗔笑道。 接着南宫璃又跟太后闲聊了几句,逗得太后哈哈大笑,霎时间内连太后的脸色都变得有些红润。 回侧殿休息的南宫璃,关上门的瞬间,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南宫璃之前收到纸条时,就把东西扔进空间,以免被人发现端倪。 可惜……那个为她自杀的嬷嬷了。 南宫璃随即躺在床上佯装熟睡,可脑海却是异常清醒,意识进入医学空间内,打开纸条。 看见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字。 开端依旧是一切都好,后面是劝她多忍耐一段时日巴拉巴拉的。 “狗男人,十天半个月才来这么一封没脑子的信,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不对!” 南宫璃忽然想起十天前亲王府传来的消息,君墨渊瘫痪在床,动弹不得,连话都不能说。 那……信上的内容是怎么回事! 总不能回光返照,起来写了封信后,又躺了回去。 看来君墨渊在密谋一件大事,一件连她都触及不到的事。 “靠!居然把老子当棋子!” 南宫璃在空间内疯狂咒骂君墨渊那个男人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可回头一想,世间谁才是执棋的人,这谁又能说得准呢。 管她什么事,现在她之所以听君墨渊的话,不就是为了那一纸休书么。 皇室深渊,南宫璃一开始就不想触碰,可无奈造化弄人,一切都变得失控。 正殿内。 “查的如何?” “禀太后,那人年纪十四,早在五年前就被家里卖进了宫,前不久刚调到凤仪殿做事,如今在王公公管辖之下,并无异常。”</div> 第224章 先帝遗诏 “呵,亲王府风光不再,谅她也不敢在哀家面前耍心眼儿,等会皇后来了,让她自己来见哀家。” 太后冷笑道,眼中寒芒乍现,语气不见刚才宽厚软柔。 身前跪着的嬷嬷应了声,便自行退下,守在慈宁宫殿门口,恭应皇后大驾。 荒北之地,边关要塞。 军区大营。 主帅帐篷内传出男人慵懒低沉的嗓音,性感又薄凉,隐隐带着几分压迫。 “人都处理干净了么?” “禀主子,全部招供,除了关键人物,其他人都处理干净,听候主子发落。” “京中最近有什么消息?” 站在男人身后的若风自然明白王爷问的是什么意思。 出来的这段时间,下面查探消息的人回来,必定还带有亲王府最新的消息,比如南宫璃今天早上都吃的什么,一天内都干了什么事,诸如此类。 若风内心深处对王爷的认知,一次次被无限刷新,到最后他都开始怀疑王爷究竟受了什么刺激,居然还问人家睡觉时穿什么…… 听到这的身后,若风直翻白眼,心中暗想:睡觉还能穿什么,不就是红肚兜儿,亵裤…… “皇帝最近跟龙庭盛煜交往甚密,似乎在跟化雪国达成某种交易,我们的人根本近不得身探听,皇后母族前段时间往凤仪殿内送了个姓王的内管,听说武功高强,来路不凡。” “慈宁宫那边传来消息,王妃日日守在太后床前侍疾,太后也没过多刁难王妃,不过……自王爷成了活死人的消息传开后,王妃时常受到不少人的排挤和嘲讽。” 黑衣人说到此处,担惊受怕地微微抬起头,看向上首如冰雕般冒着寒气的男人。 “王妃如何自处?”君墨渊又问道。 “王妃眼下境况不算好,却也不算坏,每次都能化险为夷,毕竟咱们亲王府的威望还在,宫里的那些人不敢贸然动手。” 君墨渊闻言,脸色总算好看了几分。 唇角勾起魅惑的弧度,自言自语道,“就知道这个小狐狸不是个好对付的料。” 他身边的女人虽然不一定有过人之姿,但必须有最基本的自保能力。 不然,一旦让那些人知道,他的软肋所在,未来变数将失去控制,处处是危机。 “她最近食欲怎么样?” 君墨渊问及此处,脑海中浮现出南宫璃张牙舞爪地凶狠样子,像是炸了毛的小猫,脸上不知不觉已然泛上笑意。 “王妃最近吃的都不多,说是在锻炼身体,经常绕着后花园跑步。” 这个女人怎么受到他昏迷不醒的消息,都不见半点萎靡之气。 居然还有心情锻炼身体,难道是为将来跑路准备? “嗯。宫里有任何风吹草动,速速来报。” 君墨渊盯着手中的信件发呆,那是南宫璃的字迹。 很丑,丑到爆,而且还是拿木炭写的。 可他却觉得独具特色,世上罕见居然有人用炭火写字。 “王爷若是担心,不如派榴莲,荔枝两人进宫跟着?” 若风敏锐地察觉到王爷情绪不对劲儿,似乎是在担心王妃的安危,出声提醒道。 “不到时候,亲王府现在最好像是一潭死水,不见半点生机,那样才能速战速决,班师回朝。她……本王相信她能顺利度过劫难。” 其实君墨渊也在赌,赌凭南宫璃的机智,定能平安度险。 这次的局牵扯的人甚广,如果顺利完成,将彻底颠覆明水国朝政,改头换面,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亲王府绝对不能轻举妄动。 “报,夏侯将军醒了。” 外面一士兵进帐禀告道。 “去看看。”君墨渊侧首吩咐若风。 随即若风赶忙推着轮椅往夏侯霄贤的营帐内去。 刚进门就见夏侯霄贤挣扎着要起身,旁边的几个士兵拦着不敢让他乱动,小心撕裂伤口。 “霄贤。” 君墨渊沉如黑檀的眸子看着夏侯霄贤,出声道。 夏侯霄贤正恼怒着,听到熟悉的声音,转过头便看见君墨渊静静的坐在奇怪的木椅上。 “阿渊,你怎么来了?” 夏侯霄贤问道。 当时君墨渊等人赶到山洞时,不动声色地杀了里面层层看守的走狗,到囚禁夏侯霄贤的暗牢里,他已经不省人事,气若游丝,可偏偏每天都有人强行灌给他灵丹妙药,始终断不了气,却也恢复不了精力。 “本王在京中偶然得知你以前手下的士兵,误打误撞发现了你被囚禁的地方,” 君墨渊平淡如水的声音回道。 然,眼神间的微微泪意将他内心的殚精竭虑显露无疑。 “阿渊,你都这样子了,还不远万里的过来救我,都怪我没用,识人不清,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夏侯霄贤视线落在君墨渊的双腿上,语气自责,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夏侯将军这时候千万不能自怨自艾,京城如今波云诡谲,风云变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场暴风雨,您若倒下了,这里的将士们又该何去何从。” 若风见状,连忙出声劝道。 “对了,阿渊,我有事要跟你说。” 夏侯霄贤突然想起,他之所以会被人暗算,就是因为他知道的一个有关于皇室宗亲的消息。 这消息如果流传了出去,各路势力将会纷纷采取对策,明水国也会处于动荡之中,朝廷不稳,民心四散。 君墨渊示意在场的人退下。 若风带着几个士兵退了出去,守在帐篷外。 “先帝还有一子,你知道么?” 夏侯霄贤看了眼四周,警惕道。 居然还有皇子流落在外! 君墨渊眼中露出震惊之色,等着夏侯霄贤继续往下说。 “我也是碰巧知道,当年九子夺嫡,天下掀起腥风血雨,可最终依旧是意想不到的君雄天坐上了龙椅,据说先帝在世之时,有一未了心愿,就是寻到流落在外的小皇子。” 君墨渊本以为这已经是最令人匪夷所思的消息了,没想到夏侯霄贤接下来说的,更让人为之一震! “而且长公主手里的传位诏书,就是有关于这个小皇子的继位诏书,可不知怎地外面流传的却是长公主手里的诏书是当政者不仁,天下大乱时才可以拿出来的换位诏书。” “继位诏书?”君墨渊若有所思地喃喃道。 “不错,当年先帝在外巡游时,偶遇江南一妙龄女子,有了首尾后,本想带着回京册封宫妃,不料那女子宁愿流落在外,也不愿进宫与三千嫔妃共侍一夫,秉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硬是回绝了先帝,还消失的不见踪影。” “有那个小皇子的消息么?” 君墨渊轻捻指尖,淡淡问道。 夏侯霄贤摇了摇头,“还未。” “可曾查证,此事是否属实?”</div> 第225章 王爷终于明白自己的心意 夏侯霄贤重重点了点头,惨白的脸色显得无比凝重。 “当时我遇见自称为宫里老一辈的教养嬷嬷时,我也不信,可她拿出来了一件信物,先帝的龙腾暖玉步摇!” 这块步摇是先帝最为喜爱的物件儿,无论什么时候都戴在腰间。 能让先帝忍痛割爱,把这块步摇当作定情信物送出去,此人在先帝的心中所占分量非同小可。 “为何是宫里的教养嬷嬷,先帝不是在江南遇到的那女子么?” 君墨渊不解问道。 “我当时也怀疑过,那人说,是先帝当年怕找不到那女子,特地留她在心爱女子身边伺候,也好提前了解下宫中礼仪,等哪天派人接回宫受册封之礼。” “先帝还真是处处留情。”君墨渊冷哼一声。 “知道这消息,我哪里还坐得住,暗地里派人打探小皇子下落未果,本想再寻那教养嬷嬷过来问话,可到地方的时候,人已经悬梁自尽了。” 夏侯霄贤皱眉回道。 “确定是自尽?”君墨渊剑眉一挑,开口问道。 “现场门窗都完好无损,基本可以断定是自戕,可我不明白,为什么好端端的选择自杀呢,若是找到了小皇子,她的身份地位不也能水涨船高吗?” “你不觉得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很奇怪么?” 君墨渊察觉到其中蹊跷,深深的看了一眼夏侯霄贤。 “你好好想想,在什么情况下碰到的人,既然有小皇子,那他娘亲身在何处,为什么让一个教养嬷嬷来跟你接头。” “在柳县,当时我带队照例巡逻,碰上被一伙黑衣人追杀的嬷嬷,好心出手救下后,才得知此事。” “她受了大半辈子的秘密,为什么会突然告诉了你,而后你又为什么身边忽然出现了叛徒,将你囚禁起来,恰恰遇上了外出送镖的人,还是你曾经麾下的士兵,并且还跟本王的王妃有了交集,最后消息传到了本王的耳朵里。” 不得不说,君墨渊字字珠玑,句句说到重点上,听的夏侯霄贤愣怔半天也没反应过来。 细思极恐! 如果这一切的发生,皆是有意而为之,那幕后推手算的步步精准,不偏一分一毫。 “可……那真是先帝的物件儿,起初我不放心,还专门派人过来鉴定过,货真价实。” 夏侯霄贤懵逼地说。 “既然是先帝当年离京巡查,身边带着的教养嬷嬷,定然不是闲杂人等,还能被派在先帝心爱女子身边侍候,也绝非等闲之辈,所以这东西是真的,有什么奇怪么。” 君墨渊确实想的比一根筋的夏侯霄贤想得多,短短半刻钟的时间,他已经将事情的大概理了个清楚。 夏侯霄贤歪着头,摸着肩胛骨处的伤口,问,“阿渊,你觉得会是谁?” “现在不好分辨,但能确定的是,确实有这么一位流落民间的小皇子,而且目前来看,他娘亲说不定已经去世,你想想,当初先帝离京巡视,身边还带着皇后和几个嫔妃,难道这消息不会传到皇后或者其他人的耳朵里么,无论是谁知道的消息,那女子最终都逃不过一个死,这也是为什么女子最终选择离开家乡。” 君墨渊向来寡言少语,连夏侯霄贤都没料到,他居然能一下子说这么多话。 “你这么看着本王是何意?” “你是阿渊吗?” “……”君墨渊转过轮椅,出了营帐。 看着男人无情的背影,夏侯霄贤这才晃过来神,“是,真是他。” 回到主帅营帐内的君墨渊,独自坐在书案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王爷,该用晚膳了。”若风进来禀告道。 “嗯。” 君墨渊看了眼托盘上的饭菜,不知怎地顿时又没了胃口。 若风留意到王爷眼中的一丝失落,知道王爷这是想念王妃做的饭菜了,可现在情况不允许,还是得委屈下傲娇王爷“吃糠咽菜”。 “知道了,你下去吧。”君墨渊抬起头,淡淡开口。 等营帐内只剩下他一人时,才慢腾腾地从衣襟间掏出迷你的小药瓶。 倒在手心里的两颗药丸,一颗是芒果黄,另一颗是苹果绿。 这是南宫璃当初怕他吃药吃腻了,所以才变着法地在不影响原本药效的基础上添加糖果味。 南宫璃活生生研究出来了彩虹糖,每种颜色都有种不同的口味,入口微甜,像是水果似的。 “等我。”君墨渊低声呢喃道。 此次外出离京,已经过去了快一个月,君墨渊都没想到,他居然心里始终记挂着那个女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南宫璃竟在他心里,有了位置。 “报!潼关十里外有十万化雪国的大军,正往咱们这逼近。” “报!嘉峪关十五里外有七万化雪国的大军,正往咱们这靠拢。” 这两处都是明水国至关重要的边关要塞,一旦失守,明水国岌岌可危,陷入被宰杀的厄运。 “看来是时候收网了。” 君墨渊将药瓶封好,重新放回衣襟内,冷笑道。 “传令下去,按计划行事,务必让这些人有去无回。” 现在军营中内外勾结敌军的杂碎已经成了野狼晚餐,可消息却丝毫没被透露出去。 之所以化雪国那边动作这么快,是君墨渊派人模拟那几人的字迹,给敌军将帅写了几封信。 在动作前,君墨渊早早的就命人在四周设下了天罗地网。 光潼关就埋伏了五万人,别看人数估摸着刚刚够敌军的一半,可凭借潼关的先天地势优越,以一搏百,不在话下。 而嘉峪关地势相对于潼关来说,稍微差了点,所以君墨渊准备了足够的兵力对付这五万敌军。 要不是在信中写到明水国负责看守潼关的将帅居功自傲,不把士兵性命看在眼里,更是目中无人,军心涣散。 潼关布防松散,一击即溃。 化雪国那边的将帅才不敢铤而走险,选择这条必死之路。 明水国皇宫内。 养心殿。 “禀皇上,化雪国那边传来消息,已经动手。” “什么?!” 皇帝猛地站起身,不可思议地看向下首之人。 手里握着的笔啪嗒一声摔在地上,染了半块似血的痕迹。 “那边不是说,等君墨渊死透了再动手,怎么这么快,万一亲王府那边使诈怎么办!” “微臣也不知啊。” “即刻放出消息,亲王府内外勾结敌寇,引狼入室,即刻抄家,王府中人全部打入天牢,违者当场绞杀!” 皇帝想着事已至此,也只能咬着牙往前走。 见退下去的禁军统领,皇帝双眼微眯,露出危险的目光。 “是死是活,只看这一遭了。” 亲王府败了,他这龙椅才坐得安稳,这天下才真正属于他君雄天。 凤仪殿。 “山洞里的人现在情况如何?” “禀娘娘,那人嘴硬的很,死活撬不开。” “本宫就不信,这天底下还真有这般不怕死的混账,注意点,别把人弄死了。”</div> 第226章 两只千年狐狸的算计 皇后此时雍容华贵的面容,显得无比狰狞,像极了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染着丹蔻的指甲狠狠扎进怀中抱着的碧眼波斯猫后背。 不通人性的猫咪突然感觉到背后传来的刺痛,炸了毛似的伸出凌厉冒着锋芒的利爪,挣扎跳脱开。 “剥了。” 皇后看着手背几道微微渗血的伤痕,语气平淡道。 随即转过头目露凶光地瞪着窗外天空。 “本宫多年来的心血决不能被一个不知从哪来的野种毁掉!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本宫挖出来!” “老奴这就去跟那边的人联络。”王公公躬身道。 看着退下去的王公公,皇后心里想起背后的族人也对她寄予厚望,心情才稍许舒坦了些。 前不久,父亲等人想方设法请出这位隐居深山老林中的高手进宫为她保驾护航。 自从王公公进宫,皇后随心所欲,想做什么事,都有他亲自操持,做事干净利落,行事漂亮老练。 不仅替她教训了静秀殿的妖精,还在后宫为她立了不少威望。 另外,如果不是王公公进宫,皇后还不知道先帝还有一位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就是当年先帝微服私访的时候,在江南偶遇的贱女人。 更让她不敢相信的是,有风声传出,先帝遗诏内竟有意将皇位传给那个不入流的私生子。 这让她如何能忍? 若有朝一日,东窗事发,这件事在天下广为流传,且不说皇后和太子君天睿该如何自处,就连当今皇帝都得陷入四面楚歌的危险境地。 所以……她无论如何都得查到这件事的真相,不管是真是假。 宁可错杀一万,也不能放过一个。 恰巧王公公当时正在外闲游,听随军的人聊起了几句,而知道此事的正主就是镖旗大将军夏侯霄贤。 这也就是为什么夏侯霄贤身边人出现叛变,被俘囚禁的原因。 当时王公公前脚刚答应皇后萧家,出山进宫侍候皇后。 后脚就听到了这事,随后王公公有意推迟入宫时间,开始着手探查此事。 果然,某天夜里,王公公偷偷潜入军营靠近主帅营帐时,在缝隙中看到夏侯霄贤正满面愁容的盯着手里的东西看。 当他注意到那物件儿时,心里大惊,竟是先帝生前最喜爱的龙腾暖玉步摇! 有了这东西,王公公没理由不信这消息的真实性。 但还没来得及赶到教养嬷嬷住处时,远远就见昏暗的屋内,房梁上来回荡漾着一人的影子。 随后再想亲自查证,难上加难。 王公公曾多番打听遗落在外的小皇子消息,却始终没个头绪。 最终只能撬开唯一知道真相的夏侯霄贤的嘴。 皇后想到这,眼神中再次流露出阴狠算计。 周身散发出的寒气让寝宫内温度骤然降了三分。 “娘娘,慈宁宫的桂嬷嬷来了。”外面宫女进来禀报道。 皇后不动声色地敛起狠厉,换上副和蔼可亲的表情,柔声道,“准。” “老奴参见皇后娘娘,太后最近身子好转了些,一个人总是觉得烦闷无聊,便想唤娘娘过去,闲聊几句好打发打发时间。” 桂嬷嬷行礼道。 “本宫记得九王妃正在慈宁宫侍疾,璃儿惹太后不高兴了吗?”皇后疑惑问道。 “王妃日夜照顾太后,就算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这么熬,所以太后索性就让王妃休息去了,这才吩咐老奴过来唤娘娘过去作陪。” “若是这样,那本宫随后就来。” 桂嬷嬷闻言,屈膝道,“太后特意叮嘱,娘娘过去时,请一个人进殿,生病期间不喜见太多人。” 皇后听到这句话,心里一顿,太后此举明摆着要跟她说什么事。 随即展颜一笑,应声后,看着退下去的桂嬷嬷。 “娘娘,可否让人悄悄跟着?” 心腹赵嬷嬷见状,凑近身提醒道。 “不必,本宫还看不上慈宁宫那点东西,且瞧瞧这老货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皇后伸出手,让宫女小心轻柔地涂着药。 过了会儿,皇后便坐着凤撵前往慈宁宫。 “儿臣参见母后。” 皇后只身进门,立于床前行礼道。 “快起来,快。”太后看了眼不远处的桂嬷嬷。 桂嬷嬷瞬间会意,带着在场的宫女出了门。 屋内霎时间只剩下她和皇后两人。 “哀家老了,不及你能深谋远虑,如今京中朝局,你心里有数,所以哀家唤你过来,是想跟你商议些事。” “母后谬赞了,儿臣愚钝。”皇后依旧端着礼仪,回道。 “亲王府现在光景,是最佳动手的时机,而南宫璃,就是最好的切入口,依你的聪慧,不会不懂哀家的意思。” 太后心想,这皇后还真是能装,现在屋里只有她们两个人,还端着这副宽宏大度的中宫姿态。 “母后所言极是,儿臣心中有数,可亲王府内的亲卫都是一等一的老手,想必也不会轻而易举地束手就擒,若是打起来,让外人平白看了笑话。”皇后笑道。 实际上,皇后是在忌惮君墨渊麾下将士们听闻此事,会蠢蠢欲动,军民涣散。 “皇后,你可想好,错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皇帝那边已经下令抄了亲王府,途中有人违抗圣明,当场绞杀,要想让亲王府束手就擒,最好的把柄不就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么?” 太后话落,还有意无意地往南宫璃的侧殿方向看了眼。 没错! 现在大好的时机,若是错过了,还不知道要等多久。 “儿臣明白,即刻去办。”皇后点头应声。 “对了,把你那边的一个小太监拨给南宫璃。” 太后想起南宫璃这段时间,虽说不是发自内心的真心实意照顾她,可也不愿欠人人情,便开口说道。 “拨给她?” 皇后不解,南宫璃现在就像是强弩之末,完全没必要再拨什么宫人给她。 “只当哀家还她这段时间来,无微不至地照顾。” 太后自以为这样就能抹平南宫璃这段时间来的幽怨。 “母后既然都为她开了口,那儿臣岂有驳回之理。”皇后回道。 两人精明的眼神相交后,同时一笑,像是达成了某种协议。 之后的半个时辰内,太后都是有一句没一句的跟皇后聊着,露出了疲态,皇后只好告退,改日再来。 桂嬷嬷送走了皇后,回到了寝殿。 “去把那个叫小六子的太监送去给王妃。” 太后脸上疲态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那双眸子透着精光。</div> 第227章 借刀杀人 皇后刚出慈宁宫,脸上的神态瞬间变了样儿。 “娘娘,如何?” 守在轿撵旁侧的赵嬷嬷开口问道。 “还能怎么样,这老狐狸想让本宫当刽子手,不过……她说的也没错,现在是除掉亲王府这个眼中钉的最佳时机,不能错过。” “那咱们……” “过半个时辰,派几个人把南宫璃带到凤仪殿,本宫要好好招待招待这位弟媳妇。” 慈宁宫侧殿。 南宫璃睡醒后,伸了个懒腰,嘎吱一声推开门。 就见门外站着一穿太监服饰的人,吓南宫璃一跳,这大半夜的。 “奴才小六子参见王妃,王妃万福金安。” 南宫璃听见熟悉的声音,才认出这是先前刚见过的小六子。 “没想到这么快你就办完了,可以可以。” 南宫璃夸赞道。 “其实奴才并没有亲自送那位已故的嬷嬷出宫安置,交给了位可靠的侍卫大哥哥办王妃嘱托的这件事。” “这样也好,不管怎么样,那位已故的嬷嬷也能有个好去处,还得感谢你。”南宫璃笑道。 “小六子,你怎么大晚上的站在门口?”南宫璃又问道。 “奴才刚来,还没分床位和被褥,就想着站在门口挨过一晚上,等明早王妃醒了,请过安再去领生活物件儿。” 小六子笑得稚嫩又纯真。 南宫璃闻言,脸色一变,沉默片刻又说道,“快入秋了,夜里凉,你这样是会染风寒的,罢了,你就在侧殿外堂先凑合一晚,也好过在外面受冻。” 内务府都是干什么吃的,她就不信,宫里的人精儿会不知道这点。 明显的看人下菜。 “奴才不敢,天色不早了,王妃还是早些就寝。”小六子怯生道。 做奴才这么多年,还是头回遇见让他进寝殿休息的主子,实在惶恐难安。 “快些进去,本王妃最不喜还嘴的奴才,快点。” 最终在南宫璃的强烈要求下,小六子胆战心惊地进了寝殿外堂。 南宫璃还从衣柜里,拿出来一套被褥给他铺上,把小六子又是吓得不敢躺上去。 南宫璃看他小小年纪,就承受这般非人的痛苦,每日谨小慎微地活在别人的眼色下。 “大家都是夹缝中求生存的人,谁也不比谁幸运。” 南宫璃回床上前,叹息一声。 还没躺下,就听到外面传出的动静。 “好一个不懂规矩的狗奴才,这上好的蚕丝锦绣,也是你能盖的!”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小六子颤抖着声音回道。 “来人,把这不懂规矩的东西拉下去,杖毙!” “本王妃看看谁敢动他!” 南宫璃大刀阔斧地走了出来,眼神说不出的冰冷。 “老奴参见王妃,王妃万福金安。” 赵嬷嬷见来人是南宫璃,行礼道。 “这奴才在我们凤仪殿的时候,都是规规矩矩的,怎么后脚刚到王妃这儿,就这般不懂规矩,还偷用主子的物件儿,老奴得好好教训教训这个狗奴才,若是让旁人瞧见,定会说我们凤仪殿的奴才目中无人,以下犯上。” “被褥是本王妃给他的,难道赵嬷嬷也得连带着教训教训我这个不懂尊卑有序的王妃呗?” 南宫璃冷清的问道,不见半点刚才的温柔。 “王妃这是说哪的话,咱们也是按照宫里的规矩办事,这主子该用的东西,分毫不差,但下人不该用的东西,哪怕得了主子应允,也得罚!” 赵嬷嬷倒是不意外南宫璃会出来阻止,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好!果然是皇婶身边伺候多年的老狗,说的话就是在理,既然如此,那本王妃先来教训教训不懂规矩的老货!” 砰! 南宫璃话音刚落,身形一闪,就听见一声巨响。 眼前闪过一道人影,众人晃过神时,才反应过来,站在原地的赵嬷嬷居然被踹飞了出去! “你!你敢打我!” 赵嬷嬷虽有心激怒南宫璃,却也没想过南宫璃会动手,忍着胸口处传来的疼痛,道。 就见南宫璃缓缓地跨出门槛,走到她身前。 抬手猛地拔掉赵嬷嬷发髻间的珊瑚红翡簪,拿在手中把玩。 “据本王妃所知,这东西貌似是皇婶的首饰,怎么好端端的插在你这老货的头顶,哦~本王妃知道了,大胆奴才!竟敢偷东西偷到皇婶头上,今日本王妃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不懂规矩,手贱的老货!” 南宫璃冷声道,语气也听不出喜怒,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南宫璃绝不可能轻轻放过皇后心腹。 “你胡说!这是皇后娘娘赏赐之物,岂容你胡乱编排!” 赵嬷嬷梗着脖子硬气道。 “不是你说的,不管主子赐了什么物件儿,奴才不该拿的,却堂而皇之地接受,这就是罪,万死不辞的罪。” 南宫璃一字一字地说出来,那气场吓得在场的宫人们脸上震惊经久不散。 “既然你这么想死,那本王妃只好成全你。”南宫璃略一斟酌,才道。 随即转过头对小六子道,“来,把这老货处理了。” “王,王妃,奴才,奴才不敢。” 小六子哪里见过这场面,当即差点吓尿了。 “杀了她,你从此以后,本王妃护你周全。” 南宫璃笃定的眼神看向浑身发抖的小六子。 要不是医学空间不让她动手杀人,这老货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听见南宫璃的话,小六子似乎受到了莫大的鼓舞,可唯独不敢上前动手。 “你们敢杀我?皇后娘娘不会饶了你们的!”赵嬷嬷疯狂吼道。 由于胸口处传来的痛感,赵嬷嬷知道,肋骨绝对断了两根。 “每个人都有生存的权利,但不是每个人都配活着。” 南宫璃看着赵嬷嬷冷笑道,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拿着,对这脖颈左侧一刀砍下去。” 南宫璃拔出靴子内藏着的匕首,递给他。 “想想你明明没有犯错却活该被人欺负的时候,难道你的人生就一辈子这么碌碌无为么?” 小六子脑海中顷刻间,浮现出无数画面,从他被家里人卖进宫时,父亲满脸笑意的咬着银锭,到昨晚上被人逼迫吃馊了的饭菜,他……受够了! 不要平庸! 把欺负过,抛弃过他的人统统踩在脚下! 小六子顿时发出怒吼,步步逼近疯狂往后方爬的赵嬷嬷。 一把揪住那人头发,手起刀落。 赵嬷嬷的大动脉瞬间被锋利的刀刃切断,腥红的血液喷薄而出,像是水管似的,止不住的流。 跟着她过来的几个宫人吓得瘫软倒地,还隐隐约约能闻见尿骚味。 南宫璃鄙夷地瞥了眼被吓破胆的几人。 “你们看见了?” 第228章 不用谢本王妃了 “不不不,我们没看见,没看见,求王妃饶命,饶命,求王妃饶奴才一条狗命。” 几个宫人声泪俱下,鼻涕横流,死命地给南宫璃磕着响头,恳求她能留给他们一条活路。 “这么震撼人心的场面,你们居然什么都没看见,当本王妃是瞎子?” 南宫璃弯腰拾起掉落在地的匕首,嫌恶地擦着上面残留的血渍。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那就是你们看见了?” “没没没,没。”宫人们疯狂摇着头,否认道。 生怕南宫璃为了封锁消息,杀人灭口。 南宫璃扔掉沾着血的手绢,又将匕首重新放入刀鞘,藏进靴子里,起身拍了拍手。 “一切照实了说,本王妃还怕你们不肯说实话,听见了么?”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王妃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到底该说,还是不该说。 “看来你们不仅是瞎子还是聋子。”南宫璃幽幽然开口。 “奴才明白,奴才明白,定会照实了说,绝不敢说半句虚言。” 几人留意到南宫璃话尾的杀机,连连应声道。 “早这样说多好,还被吓成这副鬼样子。” 南宫璃垂眸看向那几人,抬手捏着鼻子嫌弃道。 “皇婶寻本王妃有什么事?” “禀王妃,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哪里知道主子想干什么,不过……赵嬷嬷应该知道点东西。”其中一宫人颤畏道。 南宫璃无语地扶着额头,说的这不是废话么。 现在赵嬷嬷已经被杀,去哪里问去。 “罢了,既然你们都不知道,那本王妃也不难为你们。” 南宫璃可不是好惹的角色。 “你们先回去复命,就说来时本王妃已经睡下,如今正起身整理着装,不好殿前失仪。” “是,奴才告退。” 几个宫人连跑带跪的赶紧溜了出去。 如临大赦,不知不觉中背后衣襟竟湿了一大片。 “你……感觉怎么样?” 南宫璃走到小六子身边,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轻声问道。 瞧这副吓丢了魂的样子,南宫璃也能猜到,这是小六子有生以来,第一次杀人,而且还是为了泄愤。 完全颠覆了小六子最初进宫时的认知。 向来忍气吞声,受了委屈也不敢随便找人倾诉,只能一个人躲在角落里痛哭一场,才稍稍缓解,生怕被别人发现。 “我,哦不,奴才,奴才觉得这种感觉,很奇妙,心里像是堵着一块石头,瞬间被碾压成了粉末,浑身上下说不出的痛快。” 小六子缓过神后,眼里冒着光,激动道。 “小六子,这个名字太简单,得起个牛逼大气上档次的名儿,日后要是混出个名堂来,说出去也好听。” 南宫璃绕着赵嬷嬷,慢悠悠转着圈,自言自语道。 “求王妃赐名。”小六子很识相地跪在地上,道。 “苏培盛,这个名字怎么样?” 南宫璃想起历史上有名的太监总管,反正这个朝代又没这个人。 她是个起名困难户,要真让南宫璃立马想起个名字,那得磨蹭个十天半个月,最终还得整个贱命好养活。 “好,真是好,多谢王妃赐名。” 小六子连着磕了三个响头,激动得不行。 在没进宫之前,家里都叫他狗剩儿。 自进宫那天,被净身房里的公公嫌弃名字俗气,拿不上台面,又是当日第六个卖进宫的,便被起了个小六子的新名字。 当时他还不明白为什么起的新名字,没有父亲的姓氏,还再三跟其他同龄的强调,他叫王六子。 结果得来的是别人的嘲笑。 那时,他才缓缓意识到,自进宫起,等同于脱胎换骨,连姓氏都不配有,只是宫里伺候各等贵人的狗腿子,一不留神,小命就没了。 死后也只能被丢进乱葬岗了事,成了野兽腹中餐食。 现在有了王妃赐名,他不再是没姓氏,死了都没人认领的奴才。 “对了,你本家是不是姓苏?” 南宫璃这才反应过来,万一跟人家原本的姓氏不同,有点倒反天罡。 “王妃有所不知,奴才自进宫那天起,就没有家了,姓氏更是无曾谈起。”苏培盛回道。 “既然如此,那就收拾收拾,咱们这就去面见皇后。” 南宫璃看了眼脸色落寂的苏培盛,开口笑道。 两人合伙把赵嬷嬷的尸首拖到麻袋里,拉着麻烦绳往凤仪殿走。 一路上引来了不少宫人们的关注,南宫璃也只是笑笑不说话。 凤仪殿。 皇后见回来的人浑身散发着汗臭和尿骚的臭味,满心嫌弃地瞥了一眼。 突然注意到回来的宫人里,不见赵嬷嬷。 凤眸一沉,心中略感不妙,开口问道,“你们回来了,赵嬷嬷人哪去了?” “这,这,奴,奴才……” 啪! 皇后狠狠拍了下茶桌,凤眸微愠,“本宫问你们话呢!结结巴巴的成什么样子!” “赵嬷嬷死了。” 一宫人被皇后怒火吓得身子一缩,匍匐在地上高声道。 什么! 皇后听见这句话,脑子嗡的一声炸开,赵嬷嬷可是从她小时候就开始服侍的嬷嬷,更是这么多年培养起来的心腹。 怎么好端端的人,就这么死了! “怎么回事!”皇后呵斥道。 “是,是九王妃。” 另一宫人连忙回道。 不论是失了势的九王妃,还是坐镇中宫的皇后,两者都不是他们这几个宫人敢得罪的人物。 先稳住眼前主子再说。 “南宫璃竟敢……” 皇后凤眸眯起,一抹弑杀之气快速闪过。 “不错,是本王妃杀的,不过……皇婶别急着感谢本王妃,管制不懂规矩的下人,也是为人臣子的本分。” 皇后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南宫璃从外传来的声音打断。 “南宫璃,你好大的胆子,赵嬷嬷侍候本宫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就这么把人给杀了?!” 皇后闻言,顿时怒火中烧,把她的心腹杀了,居然还跟她说什么感激。 现在皇后满心满眼都是杀了这贱人,给赵嬷嬷报仇! “本王妃自然知道,赵嬷嬷劳苦功高,所以才狗仗人势,忘了自己的身份。”南宫璃漫不经心地回道。 “大胆!你这个贱人,到了这时候,还敢口出狂言,简直狂悖之极!” 皇后发髻间带着的凤簪步摇叮铃哐当作响,连头顶上方都能隐隐约约看见白色的雾气。 南宫璃见状,知道皇后这是气急了,但又能怎么样。 “来人!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人拉下去杖责五十大板,严惩不贷!” 皇后实在受不了南宫璃嚣张气焰,拍桌而起,怒吼道。 跟先前和颜悦色,巧言巧语哄南宫璃的样子,截然相反。 皇后这时候恨不得抽了南宫璃的筋骨,倒掉在梁上晒成肉干。 “谁敢!” 南宫璃唇角扬起媚惑的弧度,却给人一种凉入心底的渗人感觉。 苏培盛看见周围涌上来的宫女,赶紧把南宫璃护在身后,可惜高他半身的南宫璃压根没被挡住,反而有种小鸡仔护老母鸡的既视感。 “还不快动手!” 皇后见四周的宫女站在原地,气急败坏地说道。 第229章 三个条件,可保亲王府暂时安全 “本王妃倒要看看,谁敢动!” 南宫璃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金牌,高举头顶。 “免罪金牌?” 皇后看清上面的字,恨的咬牙切齿。 早就听说南宫璃上朝参政,还献了什么治疗灾情的妙方,最后以此为筹码,想皇上索要奖赏,其中就有一块免罪金牌。 皇后听闻此事,早就乐呵呵地等着灾情不减且加剧,看看到时候,南宫璃能不能保得住那块免罪金牌,说不定还得被皇帝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可眼看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被委任到各个州县的大臣们收效甚深,不仅为朝廷捕获了不少人心,由于灾情遗留下来的问题,都被悉数解决。 皇后心里那叫一个滴血! 如今再看到南宫璃手里的免罪金牌,更是怒不可遏,但是,却无可奈何。 若不是大奸大恶之罪,任谁也不能蔑视皇权,降罪于南宫璃。 皇后霎时间想起太后说的话,眼眸泛着诡异的笑意。 “亲王府内所有人即将面临腰斩之刑,南宫璃,你以为你能用你手里的这块金牌救得了所有人么?” “什么意思!” 南宫璃这段时间一直被困在宫里,哪里知道外面的消息,只有亲王府定时会派人过来报平安。 心里顿时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不安。 皇后说的这番话什么意思,亲王府要倒台?! “王妃……” 苏培盛担心的看着满脸震惊的南宫璃。 皇后看见南宫璃现在这副神情,很是满意。 仰头冷笑了几声,“南宫璃,你的好日子到头了,皇上早就下旨,查封亲王府,而你作为亲王妃,自然难逃其咎。” “亲王府自受封以来,守百姓,平战乱,定边疆,皇婶不妨细细说与本王妃听听,君墨渊所犯何罪?” 南宫璃冷哼一声,不屑地问道。 “知道为什么化雪国兵临我朝边疆城下么?”皇后意味犹深地回道。 “你是说……君墨渊通敌叛国?”南宫璃冷静分析道。 其中不乏再三考量皇后说的话。 看着皇后得意的神色,南宫璃知道化雪国来袭这件事八九不离十。 可打死她都不信,一心为朝廷,百姓的战神内外勾结,通敌叛国。 显然,这是被人强行摁下的罪名。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也就你们这些把亲王府当作眼中钉肉中刺的狗东西,才相信。但,你们没想过,一旦亲王府没了,你觉得明水国还有下一代智勇双全的战神?” 南宫璃讥讽地看着皇后,嘲讽道。 “我朝地广人茂,有什么不可能。” “本王妃还就告诉你,这明水国没了君墨渊,还真就不行,别忘了,难道你还寄希望于那个废物太子?” “放肆!” 皇后见南宫璃竟对她心尖儿上的儿子嗤之以鼻,大怒道。 “知子莫若母,难道皇婶还不了解太子的本性?到底是个什么人物?” 南宫璃现在必须得稳住,她此时满脑子都在想着,该怎么救亲王府幸免于难,最起码先保住命再说。 “南宫璃,就凭你犯的罪,本宫就能治你千万回,虽然你有免罪金牌,可别忘了,小惩大诫本宫还是能做到的。” 皇后看了眼殿中央的南宫璃,冷言道。 “悉听尊便。”南宫璃收回免罪金牌,嚣张道。 “跪在凤仪殿门前,读五十万遍女戒女则。” 靠! 南宫璃恶狠狠地转过头瞪了皇后一眼,“本王妃想抄便抄,不想抄,天王老子来了都奈何不了老子。” “来人,调禁卫军过来,时时刻刻盯着九王妃,不读完,不准她起来!” 南宫璃才不管后面的皇后究竟有多生气,逍遥自在地背着小手手出了殿门。 “王妃,您还是别为难奴才们了,皇后娘娘这次可真是动了气了。” 凤仪殿的一宫女低声道。 在面前站着抖着右腿的南宫璃嘬着牙花,那样子怎么看怎么不雅观。 “老子跪天跪地跪佛祖,就是不跪里面那个道貌岸然的阴毒皇后,我呸!” 南宫璃很是嚣张地骂道。 “快,快别说了,我的王妃哟,皇后娘娘现在正在气头上,王妃多说两句好话,这事不就过去了吗。” 一老太监看着南宫璃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屌丝样儿,连忙出口劝诫。 过去? 南宫璃知道,皇室正想方设法地扳倒亲王府,杀掉君墨渊,想让皇后念及旧情,对她高抬贵手,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与此坐以待毙,不如趁死之前,好好骂骂出出气。 “今天说什么老子也不会跪,跟不会念什么破女戒,这玩意儿谁爱念谁念。” 南宫璃一把将塞进手里的女戒扔了出去。 没多久,被调过来的十几个禁卫军将南宫璃团团围住,那架势就跟她刨了人家祖坟似的。 “王爷这么多年来,为明水国上下呕心沥血,在战场上受伤无数,多次性命不保,可曾有过半句怨言?战场有多凶恶,你们做禁卫军的多少也知道点,但不能昧着良心过来落井下石。” 南宫璃冲着一圈人,义正言辞地道。 说的十几个禁卫军脸色泛红,羞愧难当。 “王妃说的,属下们当然知道,可……这是皇后娘娘下的死命令,我们几个也不敢不从,只能硬着头皮上,还望王妃恕罪。” 带头的禁卫军统领走上前为难道。 “免罪金牌难道连这个体罚都管不了吗?” 南宫璃小声问道,又从怀里掏出来金牌,给头领看。 “若是有了这牌子,自然不用受这些罪罚,不过……属下还是得多嘴,劝王妃一句,现在虽说亲王府四面受敌,身陷囹吾,可王妃别忘了,当初在朝堂上还问皇上讨要过三个愿望,这时候不用,更待何时?” “你说的没错,可这次幕后主使是皇室中人暗中推动,那三个愿望还能作数吗?亲王府这次被按上的罪名可是通敌叛国啊。” “即便不能直接救亲王府于水火,却也能暂缓段时间,亲王府在此期间,竭尽全力找寻没有投靠敌国的证据,那么一切将迎刃而解。” 南宫璃听完禁卫军头领说的话,茅塞顿开。 她还以为免罪金牌顶多只能救她一人,而那三个愿望也失了效用。 所以就干脆不把这几个放在盘算当中。 “多谢。”南宫璃诚挚地拱手作辑,道。 “我等心中甚是敬仰王爷风采,断然不信亲王府能做出通敌卖国的事,可王妃也知道,我们……人微言轻,搞不好连全尸都落不得,所以还请王妃别往心里去。” “事不宜迟,本王妃得赶紧找皇上说这件事,听说皇上已经派人拿圣旨往亲王府走了。” 南宫璃话音刚落,人就突破重围,往养心殿跑。 其中有几个禁卫军想紧跟其上,把人追回来,却被头领拦住。 “今日我们做的事,他日亲王府翻身,定会涌泉相报,可别犯傻,真相信上面人说的话。” 第230章 君墨渊,你欠我个大人情 那几个想要动身的禁卫军顿时恍然大悟。 立刻站回原地,就当南宫璃还在。 从凤仪殿内方向看,完全看不出被层层围住的中央,竟是一片空地,除了一本女戒,其余的什么都没。 另一边,南宫璃一路小跑,一路问,终于找到养心殿。 刚准备进去时,就被御前侍卫拦下。 “放肆,连本王妃也敢拦。”南宫璃厉声喝道。 御前侍卫多少也听到点风声,同情的看了眼南宫璃,犹犹豫豫地将樱枪又收了回去。 “皇上就在里面,王妃快些进去。” 其中一侍卫凑过来小声提醒道。 南宫璃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抬脚就推开了门,而身后的苏培盛留在殿外守着。 皇帝正坐在龙椅上,美滋滋地批阅全国各地灾情转好的奏折,没想到殿内突然闯进一名不速之客。 看清来人后,皇帝心情瞬间阴郁了起来。 皇帝放下奏折,面色愠怒地看着下首的南宫璃。 “真是愈发不懂规矩了!” “若是懂规矩能保全无辜之人幸免于难,那璃儿倒是愿意学学皇上口中的规矩。” 南宫璃依旧站在原地,目光纹丝不动地直视皇帝,道。 “放肆!谁给你的胆子擅闯朕的养心殿,还在朕的面前大放厥词,来人,将殿门前的侍卫统统拉下去砍了!” “慢着!”南宫璃直接出声制止,不卑不亢。 “咱们自己人的斗争,又何必迁怒旁人,再说了,仁者执政收的是民心所向,但在皇上这儿,本王妃还真没瞧着一丝半点。” “哼,朕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民心向背,但凡不听命于朕的人,统统按以下犯上的忤逆罪刑贬黜流放。而你身为九王妃,不但明知故犯,还牵连无辜之人因你而死,究竟是谁的罪过?” 南宫璃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她从始至终看到皇帝阴险的一面,到底是冰山一角,这时候恐怕才是皇帝丑恶的真实嘴脸。 “皇上,现在灾情未定,若是传出去,你一言不合要打要杀,岂不是要冠上个暴君的头衔,遗臭万年?” 执政者最忌惮的就是史官。 无论是记录类,还是编撰类,历代皇帝就没不怕的。 前者名为起居注史官,负责随侍皇帝左右,专门记录皇帝言行与政务得失,而皇帝是无权查阅这些记录内容。 而后者名为史馆史官,专门负责编撰前代王朝的历史,兴衰荣辱,无不记载。 “南宫璃,朕看你是活腻了!” “皇上此言差矣,璃儿今年才十六岁,论活腻也是年龄大的活腻了,我还早呢。” “你!”皇帝顿时被噎的说不出话,脸色被气的通红。 身边候着的李公公见状连忙遣散了养心殿一众宫人们,以免后面再发生什么有关皇上的负面消息。 “皇上息怒,王妃也消消火气,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呀。” 李公公站在门口笑颜笑语打着圆场。 “说的也是,璃儿这次前来不为别的,只想来讨要皇上赏赐的三个条件,还记得么?” 南宫璃冷笑道。 皇帝早就猜到南宫璃收到消息就会来,没想到这么快,但早来晚来都改变不了结局。 “朕是允诺过你三个条件,可朕也当着大臣们的面跟你说过,这三个条件决不能威胁国泰民安,你也知道君墨渊犯下的罪,通敌叛国罪。朕念在你为灾情出力斐然,才免你连坐之罪,切莫贪得无厌。” “璃儿此次前来并非为君墨渊所犯之事求情,皇上尽可放心。”南宫璃回道。 好在之前那个禁卫军头领把这方面涉及到的东西给她提了个醒。 果不其然,狗皇帝就在这等着她! “那你所为何事?”皇帝不解地开口问道。 “第一个条件,暂缓亲王府众人押入大牢,缓期执行,为期三个月。” 皇帝刚听完,立马想开口拒绝,被南宫璃赶紧打断。 “亲王府众人滞留在京中,根本没机会配合什么通奸叛国,充其量只是被连累,皇上可别着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别到时候目的没达到,还惹了一身骚。” 南宫璃看他一时语塞,笑了笑继续说,“第二个条件,等君墨渊亲自认罪伏法,才能定案。” “胡闹,君墨渊现在的状态,你觉得他还有醒过来的一天?!” 皇帝闻声坐不住了,怒声道。 “万事都逃不过一个理字,皇上非得趁着亲王府羸弱钻空子,可别忘了,千千万万百姓都看着呢,若是想定罪,那也得等君墨渊恢复意识,人证物证俱在,亲口认罪伏法,才能平定民心,璃儿可是怕皇上被世人耻笑,吃相太难看。” “朕是天子,岂容贱民胡言乱语,背后议论,你这是危言耸听!” 皇帝拍案而起,指着南宫璃叱责道。 “第三个条件,亲王府出了这么大事,身为亲王妃自然不能像缩头乌龟似的躲在宫里,该面对的还得面对,所以璃儿要求离宫回府。” “现在你正在慈宁宫侍疾,岂能说走就走。”皇帝不满质问道。 “太后如今身子好转,听闻今日还专门派人去凤仪殿找皇婶聊天,皇上若是不信,大可多派几个御医过去瞧瞧。” “即使如此,便依你所言,记住南宫璃,你的三个条件用完了,凭你的免罪金牌顶多也只能护你一人。” 虽说皇帝对她提出的三个条件,并不是很满意,但最起码以后将亲王府连根拔起时,亦不会有人再说什么。 至于南宫璃这条贱命,留与不留区别也不大。 若是碍着了他的路,大可寻人暗杀便是,亲王府倒台,南宫璃就是个软柿子,到时候还不任由他拿捏。 “皇上圣明,璃儿告退。” 南宫璃嘴上说的话,脸色却完全看不出语气间的恭敬。 等她出了养心殿,皇帝脸色更是黑了。 “你亲自去趟亲王府,暂缓执行,就让那些人苟活些时日,谅君墨渊现在也没力气站起来查事情真相。” “奴才遵旨。” 李公公躬身也退出了养心殿,出宫前往亲王府带口谕。 反观南宫璃此时像无家可归的流浪猫,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 她不知道亲王府到底怎么回事。 好端端的为什么会被宫里这些人反将一军。 君墨渊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可不信亲王府没有底牌。 南宫璃始终都没忘,君墨渊身边的暗卫个个都不是一般人,光是探查消息这方面,无人能及。 调查林曼娘事无巨细,包括这次镇国公府,除了被人有意抹去的部分,其余的都全面详细。 “站住!” 南宫璃走路正分神,耳边突然响起盛气凌人的喊声。 见来人,南宫璃皱了皱眉。 “有何贵干?” 第231章 太子龌龊的心思 “你耳朵聋了不成,本宫就差追着你跑。” 太子冲着南宫璃发脾气,搞得她一脸懵。 沙雕太子这时候出现,还能为什么。 “皇侄儿慎言。” 南宫璃此时可没心情骂他,得赶紧赶回去看看府中人都怎么样了。 说着人就绕过太子,抬脚就走。 但,太子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横跨一步,再次挡住南宫璃的去路。 “皇婶气焰不减,莫不是还把亲王府当后台?” 太子讥笑道,明里暗里地嘲讽君墨渊如今失势,现在的南宫璃在他眼里,不过是个纸老虎,不堪一击。 “皇侄儿莫不是也忘了,我家王爷所犯罪名还未经查证,尚未尘埃落定,皇侄儿就这么确定亲王府一定倒台,难道其中有什么栽赃嫁祸的桥段是太子亲自参与的?” 南宫璃冰冷的眼神看着太子,冷声问道。 从早年间,皇帝对君墨渊积怨已深,从费了双腿到如今被摁上通敌卖国的罪名,南宫璃心里跟镜子似的,门清儿。 南宫璃都敢赌,其中如果没有皇帝的手笔,她倒立吃屎都没问题。 “南宫璃,不得不说,你一副狗急了跳墙,见人就咬的样子,看得本宫真是痛快,前不久你当着众人面,打了怜儿一巴掌,本宫还没跟你算账呢!” 好家伙,这是来找她茬来了。 “皇侄儿,你怎么就不多问几句,南宫怜是因何被打,这么怒气冲冲,不分青红皂白的过来找本王妃麻烦,你也配得上东宫太子的名头。” 南宫璃连半点口德都没留,直冲冲回呛太子。 “还能因为什么,都是你这个女人无理取闹,见不得旁人过的比你好,怜儿也是心软,见不得那些饥寒交加的难民,才好心从相府做了足够的吃食出来布施。” 太子挺直了后背,逼近南宫璃。 那天秦婉婷打完南宫怜之后,便催促着南宫怜找机会把这件事添油加醋地告诉太子。 一向把她放在心尖上的太子,决然不会在这种事上多心,怀疑南宫怜。 南宫璃听完太子自以为是,说的话压根跟那天发生的事完全不沾边。 随即冷笑一声,转过头看向太子,那眼神像极了看傻逼似的。 太子被南宫璃沉默不语,还紧紧盯着他的眼神吓得有些心虚。 “难道不是么,从小到大,你都是一副争强好胜,眼高于手的人,怜儿处处忍让你,而你呢,非但不感恩戴德,更是得寸进尺,本宫说的哪里有错。” “皇侄儿,啧啧啧,请问你是吃屎长的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吗?” “你这女人言语粗俗,看你日后还有哪个男人敢要你。”太子甩袖恨声道。 在太子的认知里,依照帝后所作所为,他已经基本笃定,君墨渊这次插翅也难逃。 而南宫璃在亲王府被连根拔起后,肯定是要解了婚约,返回相府过活,才十六岁的芳龄,不出多久,肯定会再许配人家,做人家的继室。 “皇侄儿与其跟本王妃在这闲掰扯,还不如多去问问当天事发时,在场的民众,看看事情究竟是不是从南宫怜嘴里说出来的一样。” 南宫璃也懒得跟眼瞎心盲的太子浪费口舌。 摆了摆手,一把将太子薅到另一边,让开了道。 “还有,劳烦你以后少出现在本王妃眼前,看着恶心。” “南宫璃,你可别忘了,亲王府倒台,你在本宫这里屁都不算,不过……本宫赏识你的谋略,来本宫身边当个外室,保你衣食无忧,金珠玉石用之不尽,如何?” 南宫璃不可思议地看着太子,极度嫌恶地呕了一声。 “皇侄儿,把真相撂一边,亲王府再怎么失势,我终究也是做过你皇婶儿的人,你这胃口也太大了,竟敢打你皇叔正妃的主意?” 太子此时还自我感觉良好,觉得他能不计前嫌,向南宫璃抛出橄榄枝,算是仁至义尽。 就算给个外室的名分,太子也嫌恶。 要不是看上前阵子南宫璃难得的才谋,他才不屈尊降贵。 听见南宫璃不屑的语气,太子顿时急了。 “南宫璃,你可别不识好歹!” “好狗不挡路,谢谢。” 南宫璃直接推开太子,继续往前走。 独留太子站在原地气急败坏,像是跳梁小丑似的。 “不出多久,你会跪着求本宫收留你,我们走着瞧!” 太子看着南宫璃决然离去的背影,连他抛出的橄榄枝都被鄙视的一塌糊涂。 没了太子这个不长眼的东西主动往上撞,南宫璃这路走得异常顺畅。 南宫璃出了宫门,长长舒了口气。 冲着外面的街道,大大伸了个懒腰,“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这段时间一直被关在宫里,都怪闷出毛病来了。 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回了亲王府。 南宫璃远远就看见昔日任何人都不敢擅自靠近的肃穆王府,如今被禁卫军围的里三层外三层。 红漆红木门紧紧闭着,门口守值的亲卫现在已然不见踪影。 看来亲王府已经全员戒备,准备好了誓死抵抗。 站在门口来回踱步的李公公着急的不行。 眼看着王府里的人根本不相信他带来的口谕,硬是说这些说辞都是狗皇帝的缓兵之计。 一旦门开了,发生什么事都不一定。 “王妃?” 李公公转过身正抓耳挠腮,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时候,看见来人,眼睛一亮。 “怎么,本王妃先前跟皇上商议的事不作数?这么多禁卫军在这围着,是不把皇上的话放在眼里?” “不不不,皇上说虽然答应王妃暂缓三个月,可……这王府还是真严加看守,以防有人伺机逃跑,到时候我们这些做奴才的,不好跟上面交代。”李公公回道。 “那就退开十丈,别搞得就跟抄家灭族似的,引起骚乱,饶是皇上也吃不消,别忘了我家王爷在百姓心中树立的威望。” 南宫璃眉梢微挑,看着对面人来人往的街道,语气轻佻。 李公公闻言,也转过身看向街道,每每走过一人,都得驻足看看亲王府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现在宫里的风声还没来得及传出来,但不代表会一直封锁在宫里。 若是被百姓知晓,昔日敬仰的战神竟被人空口白牙地污蔑通敌叛国,只怕朝廷刚凝聚得来的民心,又即将面临分崩离析的局面。 “李公公,您看?” 站在后面的禁卫军首领大人上前低声道。 长年伺候君主身侧的李公公,是在场除了南宫璃以外,说话最有分量的人。 李公公转而一想,南宫璃所言非虚,必须等皇上拿到跟化雪国达成交易,递交过来的物证,来向世人举证君墨渊的确通敌叛国。 不然,天下定会因此而动荡。 没办法,谁让君墨渊在明水国的影响力比皇上还强,这时候舆论倒成了他们畏手畏脚地东西。 第232章 糟心的一天 “李公公,退十丈而已。” 南宫璃衣袖间的手攥了又攥,脸上笑得像朵迎春花。 “瞧王妃说的,老奴也不过是个得脸的奴才,哪里能做得了禁卫军首领的主。” 李公公显然不想淌这次浑水,试图置身事外,将决定权交给禁卫军首领。 他日亲王府卷土重来犹未可知,李公公可没傻到先断了自己的后路。 站在李公公身旁等着答复的禁卫军首领,听到他说的这番话,眼眸中闪过不为人知的复杂情绪。 禁卫军首领面露苦色,像求救似的看向南宫璃。 若不是皇上有旨,彻查亲王府内一干人等,他才不会上赶着来触霉头。 谁也不想跟亲王府对着干,这时候谁上谁就是傻逼。 本想着让李公公代为出头,毕竟李公公也是侍奉皇上多年的老人,就算真有个意外,下场也不会太惨。 可身为禁卫军首领的小官,完全充当了替死鬼。 吉康笑道,“既然王妃有话,属下莫敢不从,王妃请。” 话音刚落,吉康就立马带着人往后退了十丈,原本堵在亲王府门口的拥挤人群,如今四散在十丈以外。 “多谢。” 南宫璃眼皮不带抬一下,直接上了台阶。 来到门前,南宫璃抬手敲了两下门,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里面王管家的声音。 “亲王府也是你们这等杂碎配进来的!” “我回来了。”南宫璃凑近低声提醒道。 里面提着刀满眼警惕的亲卫此时听到王妃的声音,先是一愣,随即脸色以眼见的速度变得煞白。 亲卫们纷纷看向王管家,请他拿个主意。 “是王妃?” 王管家不敢相信地转过头问向其他人。 “是。” 身边的几个亲卫重重点了点头。 “这群乌合之众竟用王妃要挟,爹,咱们该怎么办?” 王帅站在一旁严守以待,也听见了南宫璃的声音,那可是救他于水火的恩人。 他绝对不会听错! 王管家听见南宫璃的声音,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念头,就是宫里那些杂碎利用困在宫里的王妃来做筹码。 逼迫他们开门。 “王妃近几日可还好,那些人可有为难于你?” 此时的王管家像是老了十多岁,两鬓斑白,眼角的皱纹饱含风霜。 “那些人还不敢拿我怎么样。”南宫璃回道。 南宫璃正纳闷,既然都听出来是她了,怎么还迟迟不开门。 “王府如今腹背受敌,宫里那些人没因为这些难为王妃就好,王妃,你要相信我们王爷,王爷绝不会做那等丧尽天良的事啊。” 王管家平复了下心情,叹息道。 他害怕王妃会因为宫里的传言,从而疑心君墨渊,现在身为亲王妃的南宫璃是亲王府明面上的软肋。 “王管家说的,我自然是信,可是……咱们有事能不能进去说,外面这么多人看着呢……” “请王妃恕罪,这门绝对不能开,那伙王八蛋都在等着这一刻,不然也不会用王妃来当说客。” 王管家毅然决然地拒绝了南宫璃。 听到这话,南宫璃脸色一滞,这是把她当成皇帝的说客了。 “你们这是想哪儿去了,我平安无事的从宫里回来,并没受什么胁迫,外面的人也退到十丈以外,而且这三个月亲王府不会出什么问题,快开门,站在这不好说话。” 南宫璃苦口婆心地解释道。 王管家众人见状,心里都打着鼓,不知道该不该信南宫璃的话。 如果真开了门,事情并非南宫璃所说的那样,那王府毫无疑问地成了别人的盘中餐,这些亲卫虽说有一战之力,可架不住来的禁卫军人数多。 天噜啦,南宫璃竟无语凝噎,到这时候了,亲王府内的人居然还信不过她。 南宫璃像是遭受了无数回暴击似的。 “王妃,不是属下们不肯信,只是情势所逼,王爷如今情况也危在旦夕,实在是……”又一声音传了出来。 南宫璃也知道他们的处境有多么难做,倒也不想难为他们。 “若是不信,王管家也是从战场退下来的老兵,基本的轻功会?大可翻出来,看一看我说的虚实,而且宫里来的李公公也带着皇上的口谕,难道你们就不想听听?” 南宫璃郁闷道。 王管家回头看了眼王帅,拍了拍他的肩头。 “王妃在府内这么些日子,我知道她不会骗我们,可咱们身后的是王府,为保安全,我出府一探究竟,若有个什么意外,府中一切事宜由你暂代。” “爹,儿子记下了。” 王帅痛心疾首地点头道。 王管家随后一跃而起,飞上亲王府门墙,果然映入眼帘的画面,跟南宫璃描述的相差无二。 虽说周围的禁卫军并未退回,可终究处于十丈以外。 “看,我说的没错。” 南宫璃双手环抱道。 王管家放下心,跳了下来,身轻如燕。 “老奴参见王妃。”王管家行礼道。 “好了,这时候也别整这些虚礼,李公公带来了口谕,且来听听。”南宫璃将人扶起来道。 站在远处的李公公见南宫璃冲他招了招手,随即便臭屁地小跑了过去。 不管怎么说,在李公公眼里,南宫璃长得又好看,又有男子般的谋略,性情敦厚诚实,行为乖张,可这世上的人永远对长得好看的人印象极好。 “王管家让洒家好等呐。”李公公讪笑道。 “哼。” 王管家可没那个闲工夫跟阉人打交道,冷哼一声,扭过了头。 “洒家是来传皇上口谕,王妃利用了当初治灾有功讨要的三个条件,亲王府一切罪行暂缓三个月执行,令给九王爷三个月的时间恢复意识,能够出堂审问,不管到底有没有罪,都得出来辩一辩,王妃说是不是呀。” 李公公挥着手中的浮尘,笑得像是个千年的老狐狸精。 “王妃。” 王管家更是震惊地站在原地,没想到南宫璃竟能为了亲王府的安危,不惜用了皇帝承诺过的三个条件。 若是南宫璃这时候见亲王府失势,利用这几个条件彻底脱离亲王府也在情理之中。 王官家也对大婚当夜君墨渊派人暗杀南宫璃的事,有所耳闻。 本以为这世间利尽则散,可万万没想到…… “宣读完了?” 南宫璃没顾得上王官家满脸的惊讶和感激,转过头看着李公公问道。 “昂,完了。”李公公呆愣地回道。 “完了,那就回宫复你的命,本王妃没时间跟你在这磨叽。” 南宫璃话刚说完,人就拉着王官家又往门口走。 这时候,里面的人听见动静,连忙开了个堪堪够一个人通过的缝隙。 紧随南宫璃身后的王管家刚进门,亲卫立即又紧闭上了大门。 “属下参见王妃。” 众多亲卫拱手行礼道。 第233章 狗王爷的障眼法 “王爷现在情况怎么样?” 南宫璃虽然暗中怀疑君墨渊并没有传言中那么严重,直觉告诉她,君墨渊不仅安全无虞,而且还不在书房。 可还是忍不住担心君墨渊的安危,希望这些亲卫里有人知道真相,能够告诉她。 不明所以地被瞒在鼓里的感觉,南宫璃表示很烦躁。 “王爷始终昏迷不醒,老奴也担心的整日睡不着觉。” 王管家垂首颓败地说道。 南宫璃眼神有意地扫了一圈,在周围亲卫的脸上也没见丝毫伪装的迹象。 要么这里的人个顶个的演技炸裂,要么君墨渊连亲王府里的人都瞒的滴水不漏。 不过看样子,南宫璃大胆猜测,十有八九是后者。 “即使如此,外面禁卫军人数众多,若是狗皇帝反悔强攻,咱们王府必然处于被动,不如趁这时候,以被动变主动。” 南宫璃皱了皱眉,再次开口。 “老奴愚钝,不知该怎么做呀。” 王管家没反应过来,继续问道。 “先布防,我相信既然王管家能施展轻功一跃而下,那别人也能,咱们亲王府的亲卫人数有限,若是日夜轮班,即使外面有了动作,其他人也应接不暇,乱成一团,不如先设防,布下陷阱,到时候只需要留下几个人轮流看守,其余人这段时间和衣而睡,夜里有突发情况保证能立马出来作战。” 南宫璃想了想,开口道。 “王妃说的不错,依照咱们王府现在的情势,压根出不去,就算出去也只能采买些蔬菜什么的,倒不如做好完全的准备。” 王管家点头附声道。 “把围墙五米以内全部挖成坑,坑表面涂上水泥,等干了之后往里面填上水。” “王妃,这坑需要挖多深呐?” 王管家不解问道。 心里更是不明白南宫璃在这节骨眼儿上,不赶紧想办法怎么救治王爷,居然还寻思着挖坑…… “大概一丈出头,能让一个精壮成年男子爬不上来就行,但也别淹死在里面。”南宫璃回道。 这么一说,在场的人瞬间都明白了,南宫璃这是为了防止有人从外面悄无声息地用轻功潜入府中。 五米的距离,也只有轻功拔尖的人尚能堪堪跳过,可一般人的轻功,毫无例外地掉进放满水的坑里。 人从高处坠落进水中,以成年男子的体重定会激起不小的浪花,并且动静绝不亚于敲锣打鼓。 亲卫们顿时看向南宫璃的眼神充满了崇拜,纷纷好奇,王妃是怎么想出来这个妙招。 “除了这个咱们还得建立几处岗哨台,人站在台上,视野清晰,能概括大多数视野,安排几个人值班,就建立几个岗哨台,每次安排两到三个人站哨,每个人只站一个时辰。” 南宫璃转过身,右手托着下巴,看了看王府前院,淡淡道。 “一个时辰?!” 亲卫中有人不敢相信的问出声,话音刚落立马捂着嘴。 “没错,一个时辰,因为人的精力有限,如果超负荷的站岗,即便危险来临时,大脑正处于混沌状态,压根发现不了,所以安排轮次多些,这样的话,能让哨兵有充分的休息时间和足够的精神状态。” 南宫璃点头回道。 她知道在这里站岗一般都是站半夜,或者一天,这种值岗的方式压根不科学,而且等哨兵打盹犯困的时候,这时候来个偷袭,那简直被人家无压力的吊打。 “王妃所言甚是,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吗?”王管家问道。 “再者就是演练,提高身体素质,锻炼反应能力,谁也不知道危险什么时候来,只有时刻准备着,才能不被敌人打的措手不及,但这个如果没有计划的话,实施起来也难,等我想好之后,再告诉你。” 南宫璃回道。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听过打仗还需要演练,向来都是日常训练后,便是对打提高缺点,可反应能力这该怎么练习。 顿时所有人对南宫璃提出的这个点充满了好奇心。 “王妃懂的好多呀。” 站在后面的亲卫小声凑到旁边兄弟耳边,小声说。 “是啊,感觉像是战场上挥斥方遒的王爷,临危不乱的气势差点都让我站在前面的是王爷。” “……” 王管家上一次震惊是南宫璃上朝参政,而这次又被震惊的是南宫璃出色的军事指挥才能。 心里对她很是喜欢,果然是王爷看上的女子,不同凡响。 “事不宜迟,先把坑挖出来再说,劳烦王管家操持,我得去看看祁夫人她们,这段时间风声紧。” 南宫璃说着人就往后院里跑。 “哎哎哎,王妃,祁夫人前几日就被定国公接回去了。” 王管家在后面跟着跑。 “接回去了?!”南宫璃猛地一刹车回过头。 “亲王府这些日子不太平,祁夫人如今身子也好的七七八八,不愿意在咱们府中添乱,就回去了。” 王管家回道。 “这样也好。” 南宫璃还以为祁夫人仍在府中,怕她会因为外面流言的事担惊受怕,要真是被抄府,定国公一家怕是也难逃其咎。 贵为亲王的君墨渊府中竟住着定国公的夫人,而定国公又是明水国掌管盐税命脉,这其中意味还指不定外面的人会怎么臆想揣测。 “我先回院里睡一觉,你们先去忙,不用管我。” 南宫璃又慢悠悠继续走着。 王管家见状,也回过头安排亲卫们分工合作,尽快把布防做完,这样王府也多一分安全。 不用整日里拉着弓箭僵持着。 然,南宫璃走的路悄然间改了道,一路上碰见不少来来回回,抄着干活工具的亲卫。 南宫璃很是满意王府的办事效率,这时候书房那边防卫正是最薄弱的时候,人力大多数都被拨到这边了。 “君墨渊,老子说什么今天也得翻你墙头,看看你到底想干什么。” 南宫璃站在书房一侧的围墙外,搓了搓手,猛地起跳翻身。 一切顺利,潇洒落地,趁着天黑风高,加上书房轮值的亲卫数量很少。 南宫璃溜到书房窗户下,先听了听里面的动静。 这么黑的天,竟然还点着蜡烛,一定有事! “咱们是不是快该出去了,我都快憋坏了。” 这是崔神医不耐烦的声音。 “王爷那边还没消息,不能轻举妄动,现在边疆那边应该已经出事,等火候差不多了,一举端了岂不痛快?” 南宫璃听着若雷的话,神色凝重地分析。 果然,她猜的都没错! 都是君墨渊那个狗男人的障眼法! 妈的! 居然白白浪费她好不容易从狗皇帝手里划拉出来的三个条件,卧槽! 第234章 一眼识破人皮面具 南宫璃此时以极其猥琐的姿势站在床栏下偷听里面的人说话。 越听心里越是不爽,恨不得即刻冲进去把里面的人揪出来狂殴一顿再说。 “话说咱们躲在书房这么久了,难道王妃不会起疑吗?” 崔神医开口问道,他心里也拿不定主意。 要是被师傅发现,他竟背地里跟别人合伙骗她,那事可就打了。 于是崔神医这几天心生不宁,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以及在脑海里早早就上演了不少次多种被抓的画面。 他甚至在特定的场合连应对的话都想的一清二楚。 反正君墨渊也不在这,他说什么不就是什么。 那时候在师傅眼里,若雷等人也是跟君墨渊蛇鼠一窝,说的话肯定信不得,所以最不被怀疑的人,就是他喽。 想到这,崔神医美滋滋地哼着小曲儿,也不见方才焦急的神色。 “喂,就算被发现又能怎么样,我家王爷做的事可是为了天下苍生,王妃定能理解,不然,只能算我家王爷倒霉,摊上个不懂是非曲直的女子,眼皮子浅,不懂得顾全大局。” 若雷坐在梳妆镜前继续按摩着脸上的假面,在昏弱的烛光下,不仔细看,一眨眼还真以为是君墨渊坐在那。 南宫璃警惕地看了眼院门口守着的几个亲卫并未往里面看,小心翼翼地移动脚步,刚走一步突然想起什么。 君墨渊那么多暗卫,谁知道她现在有没有被人发现。 况且南宫璃身边还时时刻刻跟着暗七呢。 南宫璃抬出去的腿又慢慢收了回来,蹲在地上环视四周最容易潜伏隐匿的几处。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虽是夜里,暗卫也穿着黑色夜行服,按道理来说,如果不是暗卫主动露出端倪,南宫璃也不会那么容易发现。 可好巧不巧的是,南宫璃仅仅扔了几块石子就诈出来了几个暗卫。 几个暗卫相继飞跃而下,速度极快地往碎石子落地砸出的声音方向去。 南宫璃见状暗暗拍了下手掌,挑眉道,“小样儿,就这水平还跟我斗。” 随即起身大摇大摆地走到书房门前。 砰的一声,南宫璃毫不客气地推开了门,吓得里面坐着闲聊的两个人菊花一紧,连忙起身警惕地看向来人。 “王,王妃,你,你怎么在这?”若雷脱口而出问道。 南宫璃看着梳妆台旁站着的人,眼神间尽是心虚,神情也飘忽,虽然顶着君墨渊那张俊美无双的脸,可无论是气质还是表情完全跟本尊搭不上边。 “咳咳,王妃怎么这么晚突然来访,王爷这段时间一直躺着,身子不舒服,我就扶他起来在屋里随便走走。” 崔神医恨铁不成钢地目光瞥了下差点露馅儿的若雷,连忙对南宫璃解释道。 只见南宫璃似笑非笑地关上身后的门,轻移莲步走到桌旁,自顾自地做了下来。 “你们这点伎俩也只能骗骗那些门外汉,但逃不过我的火眼金睛,若雷,你这伤势看起来这段时间恢复的不错啊,对?崔神医。” 南宫璃眉梢微挑,看向并排站着的两人,像是大人在训斥犯了错的小孩似的。 若雷也没想到,明明他此刻的容貌是王爷的,怎么王妃一眼就看破,难道是他的伪装技术不过关? 崔神医站在旁侧,干笑了两声,转而又哭丧着脸。 “这,这都是,他们逼我这么做的,而且,而且那些理由听起来还蛮有道理的,所以……” “所以你在府中这么久,也没告诉我丁点消息,崔神医好本事啊。”南宫璃轻笑道。 可这话听在崔神医耳朵里,那就别有一番风味。 他以为南宫璃这是生了气,继而害怕她一气之下,不教他治病救人的本领,这可怎么办。 崔神医急了,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差点就哭了出来。 “靠,你还是不是男人,王妃还没说什么,你这眼里的两泡尿都快流出来了。” 若雷久经沙场,见惯了不少大场面,虽说南宫璃这时候的气势不亚于王爷,可也没崔神医这么夸张,随即打心眼儿里瞧不起崔神医像是个小白脸。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要不是你们拿天下苍生,世俗大义来说服我,我又怎么可能随你们入府,陪你们演完这场戏,王妃呐,这一切都是误会,我都是逼不得已的,你可别生气,这么晚了生气对身子不好,尤其是王妃这种身子羸弱,不能太过疲劳的。” 南宫璃顿时被崔神医这副着急忙慌解释的样子逗笑了。 “好了,我也没说我生气,不过就是有些不爽,你们做的这些事怎么不告诉我,现在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难道还怕我泄露告密不成?” “多谢王妃谅解,王爷此次布的局不容丝毫差错,所以除了属下跟崔神医外,并无其他人知晓。” 南宫璃听完这句话,突然想起君墨渊回来那日,宫里派来的御医,难道就没发现不对劲? “宫里前些日子派来的御医……” 南宫璃疑惑的目光,询问式地看向若雷。 若雷看见她的眼神,便也明白南宫璃猜到其中关窍,随即点了点头。 看来君墨渊安插在宫里的人手还真不少,能得皇帝信赖,特地派过来查探君墨渊实际情况,若不是这样,狗皇帝还真没那么容易相信君墨渊危在旦夕,昏迷不醒,药石枉然。 “我刚才听你们说什么边疆,边疆发生了什么事?”南宫璃开口问道。 “这……” 若雷其实知道的也很少,但不知道该不该说,正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被崔神医猛地推了一下。 “这什么这,大男人问个话还犹犹豫豫的,王妃又不是别的人,怕什么。” “好。”若雷被吓了一跳。 接着又继续说。 “王爷打算以这种方式引出朝堂中有异心的大臣,可没想到皇帝竟给咱们王爷安插了个通敌叛国的罪名,所以王爷干脆将计就计,揪出背后真正通敌叛国的人,这几年王爷退出朝堂,自兵权交出后,边疆被安插了不少人,王爷趁着这次机会,彻底肃清边关大军中抱着异样心思的将士。” “那就是说,真正通敌叛国的另有其人,而且身份还不低,所以得在边疆那边彻底查出来整条线上的人,找出所有证据最终指向的人。” 南宫璃镇定从容地分析道。 “不错,其余的属下就不知道了,这些消息大多还是昨日边疆来信,信里写了点有关这方面的内容。”若雷道。 南宫璃本想亲自看看边疆送来的信,转而一想便作罢。 这种东西看完肯定要毁尸灭迹,不然被有心人顺走,那岂不是乱了整个计划。 “今日很奇怪,往日里跟皇后对立的太后,竟主动叫皇后来慈宁宫叙旧聊天。” 南宫璃把今天遇见的奇葩事说与若雷和崔神医,看看能不能推测出点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第235章 等他三个月,做好万全准备 “别看我,我对明水国的朝廷不感兴趣,啥也不知道。” 崔神医见眼前两人紧紧盯着他,赶紧开口道。 游历山河,四处漂泊治病行医,哪里知道些什么皇室宗亲的秘闻。 这么多年,他除了关心治病救人,就是吃穿不愁,到哪只要饿不着他就行。 南宫璃也没打算问崔神医,只是看若雷转过头看着崔神医,下意识地将视线落了过去。 “王妃怎么看?”若雷反问道。 “如果猜的没错,太后如今年老色衰,身后势力远不如皇后正值鼎盛时期,所以想利用这个机会,与皇后达成交易,形成暂时性的合作,一举扳倒亲王府,就算日后亲王府东山再起,太后也不会受到一丝影响,彻彻底底的坐收渔翁之利。” 南宫璃朱唇轻启,眸色深谙如潭,语气平静道。 “王妃所想也是属下心声,随着亲王府逐渐失势,朝廷会逐渐形成几个帮派,而这几个帮派相互制约的同时,又能达成战略合作,只要亲王府没了,那以后做什么事,就能肆无忌惮地放手做。”若雷回道。 没想到亲王府表面上看似失势,实际上依旧是明水国忌惮的人物,若是没了亲王府在背地里制衡,恐怕还不知道朝廷能想出什么法子剥削百姓,压榨军民。 南宫璃身心为之一震,更不明白有这么一位人物在,明水国想要以武力称霸天下,那也只是时间问题。 就算以和平友好的方式相处,那也能经济繁荣,国力鼎盛,虎虎生威,哪里有现在这副要死不活的光景。 “对了,化雪国的二皇子和三公主不是还没回去吗?” 南宫璃开口问道。 “在化雪国铁骑围困我国边疆时,这两人提前两天就偷偷的跑回去了,看样子是在为战争做准备,以免被人发现,抓过去做人质。”若雷回道。 “原是如此,看来龙庭嫣然先前盘算着以姻亲结下友好之邦,这条路不能走了。” 南宫璃喝了口茶,冷眸一眯。 “他们这些外来的东西,谁知道肚子里装着的是不是坏水,明面上为了姻亲,实际上以属下看,专门为针对亲王府而来。” 若雷气急败坏地说道。 一想到那两个人来明水国这件事,若雷瞬间就气的瞪着眼睛。 南宫璃有些恍然大悟地问道,“难道刚才咱们说的另有其人,是狗皇帝和化雪国的这位皇子勾结,伪造王爷通敌叛国的证据,里应外合地置亲王府于死地?” “依照宫里探子递过来的消息来看,确实如此,这也正是属下最气愤的地方,咱们家王爷跟皇上可是宗亲,同是先皇所出,再怎么内斗,也不能有外国来插手。” 若雷义愤填膺地回道。 要不是南宫璃两人知道他所言针对的是狗皇帝,不然就以为若雷下一秒直接上前手撕了他俩。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皇帝太急了,那王爷找到证据这些又该如何打算?” 南宫璃又问道,好奇君墨渊接下来会做什么。 若雷看了眼门外,确定无人,才敢继续说。 “把君雄天推下去,重新辅佐新君继位,由长公主出面维持加深大臣们的信服度,稳定个两三年,明水国也就风平浪静了。” 南宫璃被这番话吓了一跳,没想到君墨渊能做到这一步。 辅佐新君继位,新君是谁? 南宫璃又不解地看着若雷,等着他解释。 可惜若雷知道的也就这些,南宫璃也不好逼问,一切也只能等君墨渊凯旋归来,直接问他便是。 “我已经用三个条件换来亲王府暂时的平静,不知道三个月够不够,君墨渊有说大概什么时候结束吗?” 南宫璃掰着手指头问道。 要是不够的话,南宫璃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就像狗皇帝说的,免罪金牌撑死也只能护她一人,亲王府几百号人,到时候依狗皇帝的手段,绝对不会幸免于难。 南宫璃今天听到的风声是将亲王府内的一干人等处以腰斩,当时听到的时候心猛地一紧。 虽说她来亲王府的日子并不长,可她明白亲王府内的人从来不畏强权,更不会束手就擒,所以下场可见悲烈而又凄惨。 不知道君墨渊能不能提前赶回来。 “王爷在信中并未提及,不过想来三个月足矣,咱们王爷实力斐然,一定会没事的。” 若雷信心满满地回道。 崔神医担心地瞅着南宫璃,心中有话,却不知道该不该说。 “嘿,有话直说,别一脸便秘的样子……” 南宫璃注意到崔神医的表情,扬起下巴示意道。 “王妃,若是两个半月过去了,还等不来王爷,你就跟着我走?”崔神医鼓起勇气回道。 “你说什么屁话呢,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一旁的若雷急了,这话说的可不就是当着他的面,给王爷戴绿帽子。 “你们亲王府的事,可别让无辜的人搅合进来,据在下所知,当初王妃可是被皇帝强行塞进亲王府的,九王爷也并非真心实意的对待王妃,既然如此,何必还强留下来,平白给人当了替死鬼。” 崔神医见状,也急了,两人顿时急头白脸地吵了起来,气势上谁也不让谁,差点打起来。 南宫璃坐在旁侧,听的脑袋都大了,见快打起来的架势,急忙拉开两人。 “好了好了,这时候你们还窝里横,起了内讧,让外人知道了还不等着看笑话,大老爷们儿活的还不如女人通透。” 南宫璃皱着眉头,吐槽道。 “在下敢说,王妃的医术在这东月大陆上,认第二,就无人敢认第一,若是为了不相干的人,白白的把命都赔进去,岂不是天下人的损失。” 崔神医还是不肯低头,继续开口劝说道。 “天爷,你们怎么就认为王爷在三个月内赶不回来,都振作点,就算回不来,咱们也得提前想办法逃,总不能坐以待毙啊。” 南宫璃无奈地摊手,不紧不慢地回道。 “王妃的意思是?” 若雷见还有其他方法保下亲王府众人性命,来了兴趣。 “对外声称三个月,但咱们在亲王府干些什么,外面的那些人压根不知道,与其干等着王爷回来,不如先找几处地方挖通地道,直通城外,到时候王爷真赶不回来,也好分散撤离。” 南宫璃勾唇一笑,双眸像是夜幕中熠熠发光的星辰,仿若世间黑暗中的光亮。 “甬道?”崔神医问道。 “这段时间大家会很忙,所以外面有人进府探消息,你们这边千万不能露出马脚,确保宫里的探子不会反水,否则后患无穷。” 第236章 奇妙的心动 “王妃请放心,从咱们王府出去的人,都是王爷信得过的。” 若雷点头应声道。 “那就好,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南宫璃起身伸了个懒腰,道。 若雷两人立马上前送她出门,可南宫璃刚走了两步又猛地转过身,崔神医差点撞到她身上。 “怎,怎么了?” 崔神医脸色有点局促,双手不知道该放哪。 “起开,能不能有点男女有别的认知。” 若雷见状急忙上前一把将崔神医推到另一边,没好气地说道。 临了还不忘白了崔神医一眼。 随即若雷看向南宫璃时的眼神又快速恢复如初。 连南宫璃都惊讶,这厮变脸的速度堪称一绝啊! “王妃还有何事?” “嗐,没什么大事,就是来的时候,发现守在门口的几个暗卫有点问题。”南宫璃回道。 若雷两人一听门口隐匿着的暗卫有问题,立马警觉了起来。 南宫璃摆摆手,笑道,“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说的有问题就是警惕性太高,很容易被人利用,比如今晚我突然到访。” 其实南宫璃并不打算说,要真加强防卫了,日后要是有什么事需要进书房了,该怎么办。 但她又考虑到现在属于非常时期,君墨渊的计划决不能出半点差错,反正现在南宫璃也知道真相,要真有什么事,大不了让府中亲卫来送信便是。 君墨渊虽对外声称昏迷不醒,可崔神医还在书房夜以继日地照顾“王爷”,而且南宫璃精通医术在府中也是传遍了的,给崔神医传信也没什么。 别人也只当是她为崔神医解疑答惑。 “属下明白。”若雷回道。 随即两人目送南宫璃出门。 南宫璃刚走出院门没多远,就被冲出来的崔神医一把抓住。 这夜黑风高的场面,手腕处突如其来的痛感,吓得南宫璃差点下意识冲来人打出去。 结果借着皎洁的月光,依稀可见崔神医俊秀立体的脸庞。 “崔神医,你怎么出来了?” “我跟若雷商量了一下,既然王妃已经得知真相如何,那便不必刻意躲着王妃,书房自此,王妃可自行入内,特来相告。” “啊?” 南宫璃没想到她先前顾虑的倒是多此一举了。 随即又连忙说,“行,这样确实方便了许多,只要你们那边没问题,我这边都ok。” “ok?”崔神医不理解地开口问。 “就是一切都好的意思,我老家的方言,别多想。” 南宫璃立即反应过来,打着马虎眼,也不敢多逗留,急忙转身离去。 被独留在原地的崔神医愣怔了多时,原本迷茫疑惑的神色瞬间褪去,浮现出娇俏的笑意。 此时涌上心头的滋味,他从未有过,不知怎地,只远远看着她的背影都会觉得莫名的安心。 樱溪院。 一侧耳房内。 海棠半夜里起来如厕,刚起身下床就见外面的烛光还亮着。 见素云这么晚了还没睡,呆呆地守在桌旁,满脸愁容地看着窗外天际边挂着的一轮圆月。 “素云姐姐,你怎么还不睡呢?” “小姐到现在还不知道在宫里到底过的怎么样,亲王府如今这般情势,宫里的日子怕是更不好过了。” “唉,谁说不是呢。” 海棠此时两眼依旧朦胧惺忪,听见素云说的话,顿时睡意逐渐退散,连尿意都没了。 随即坐在素云旁边,拉着她的左手,一同看着外面的繁星夜幕。 “不知道这样心惊胆战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本以为小姐离了相府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儿,能安安稳稳的过完此生,可不曾想……” 素云眼眸间饱含泪水,自言自语地道。 素云自小跟南宫璃一同长大,情意深重,不论所嫁之人身份如何,地位怎样,在她心里,大小姐永远都是大小姐。 而不是什么徒有虚名的王妃。 “听楚公子说,咱们王府门外来了不少宫里的禁卫军,听起来像是要抄家的架势,府中所有人都严阵以待,不敢掉以轻心。” 海棠转过头看向素云,低声道。 “楚公子?是经常找榴莲的那位小郎君吗?”素云回道。 “咦,素云姐姐竟也知道,我看你整日满心满眼都是咱们大小姐,再者就是刺绣女红,哪里还关心外面的事。” 海棠打趣儿道。 “偶尔撞见过,那位公子相貌长得不错,跟榴莲也甚是相配。” 素云并没察觉到海棠悄然间换了话题,脸上也逐渐浮现出了笑意。 气氛总算没那么哀伤了。 “你们说啥?榴莲有男朋友了?” 南宫璃趴在窗户边,像是看好戏似的盯着里面的两人,嬉笑道。 “去,你可别瞎说。榴莲姐姐还不让咱们乱说呢。” 海棠听见身后不远处响起的声音,还以为是果云那丫头。 可话音刚落,素云和海棠两人后背一僵,同时看向对方,眼神间无疑充斥着震惊和不可思议。 紧接着又同时起身往后转,看向窗户。 “小姐!” “小姐!” “我在,我都在呢。” 南宫璃笑着回道,一个漂亮翻身便进了房。 素云两人高兴的合不拢嘴,眼泪都不经意间滑落脸庞。 自南宫璃入宫的这些日子,对她们来说,都是无尽的担心和等待,尤其是听说亲王府最近局势,多番找荔枝和榴莲想办法,可一同去了书房却被无情的挡在外面,根本不得进。 “小姐,这段日子定是吃了不少苦,瞧着脸都瘦了,明日奴婢去做些给小姐好好补补。” 素云欣喜一笑,直接上前抱住南宫璃。 此时海棠也不甘落后,立即冲进南宫璃的怀中,哭泣着。 顿时画面变得极为和谐,像是大相公约见两个小娘子似的。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南宫璃拍着两人的后背,安慰道。 关键这俩人哭就哭,鼻涕眼泪还止不住的蹭到她胸口,都能感觉到胸前衣襟湿了一大片,内心虽不胜欣喜,可多多少少都有点恶心…… 素云最先缓过来,注意到方才行为失态,赶紧起身擦干眼泪。 海棠随即也被南宫璃轻柔地推开,这感觉着实不敢恭维。 “那个……我先换个衣服咱们再详说,还有啊,我肚子好饿,能帮我煮一碗粥吗?” 南宫璃不好意思地捂着叽里咕噜乱叫的肚子,道。 “好,奴婢这就去,小姐先换身干净衣物且等着,奴婢马上就来。” 素云吸了吸鼻子,赶紧出门往院里的小厨房走。 “奴婢来伺候小姐更衣。” 海棠也赶紧擦了擦泪渍,打开衣柜道。 “你们刚才说榴莲啥来着,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第237章 沽名钓誉,抢贤名 “男朋友?” 海棠捧着一套干净中衣,满脸迷茫地走了过来。 南宫璃赶忙改口,“榴莲心有所属了?” “嘘……” 海棠这才明白南宫璃刚才问的话是什么意思。 南宫璃寻思这大半夜的,也没什么人,干嘛还这么小心谨慎。 “虽说榴莲姐姐现在还没承认,但奴婢们都能看出来,榴莲姐姐动了心,只不过就差捅破窗户纸的那一步了。” 海棠小声道,怕南宫璃不理解,还伸手指了指榴莲在的房间方向。 “原是如此,哪家公子,刚才听你们说是姓楚?” 南宫璃点头后,又继续问道。 “是咱们府中的亲卫。” 海棠怕南宫璃介意门第之别,不肯点头,语气有些犹豫。 王妃身边的贴身丫鬟拿出去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配个稍微富庶的人家当个正妻也使得。 “嗐,我还以为多大点事,只要身世清白,家底没什么难缠的长辈,也是个不错的人选。” 南宫璃松了口气,看海棠那脸色,以为是个什么无恶不赦的混蛋。 要真是混蛋,说什么都不能嫁。 “小姐你不介意……门不当户不对吗?” 海棠边帮南宫璃穿衣,便开口问道。 “门不当户不对,其实主要讲究的是两人的三观,经济能力和为人处世能不能走到一处,除此之外还得看家里的长辈脾性,若是男方家里有个难缠的母亲或是姑母什么的,趁早甩的远远的,天下男人这么多,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 南宫璃耐着性子解释道。 虽然她上辈子连一次恋爱都没谈过,更别提踏进爱情的坟墓了,但这些过去人的经验,还是她亦师亦友的导师传授的。 不然她也不会看的这么通透。 “王妃什么是三观呐?” 海棠眨巴着两只闪闪发光的眼睛,问道。 “简而言之,就是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说的通俗一点,你说猫咪可爱,但他却说猫咪掉毛,你喜欢狗狗,可他却说狗狗吃的多,拉的也多,每天还要遛狗,麻烦。这就是生活中不合适的细节。” 南宫璃系好左下方的绳子,笑道。 “哇,小姐懂得好多呀。”海棠惊叹道。 “这算什么,等你到了该嫁人的年龄,若没心上人,我便满京城给你寻如意郎君,若是京城没有,就去别的地方找,总会有一个入得了你的眼,然后给你风光大嫁。” 南宫璃唇角的弧度微微上扬,似乎很享受海棠崇拜式的目光。 “这可是王妃说的,到时候千万别翻脸不认账,不然,奴婢可是不依。” 海棠佯装生气,娇嗔道。 “那你会怎么样?” 南宫璃把脸凑过去,好奇问道。 “自是一辈子赖着小姐,赶都赶不走。” 海棠梗着脖子,以最硬气的表情,说着最怂的话。 这时,门被人突然打开。 看到来人,南宫璃这才想起来,府中还有位没来得及招待的贵客。 “阿璃!” 苏清冉快步走了进来。 “清冉,你在府里住的还好吗?” 南宫璃主动上前拉起苏清冉的胳膊,坐了下来。 海棠也极有眼力见地收起了撒娇的模样,下去为两人准备点茶水。 “一切都好,我之前在左都御史府帮忙布施,就没来得及过来,来时你刚好去了宫里为太后侍疾,我就想着等你回来。” 苏清冉微微颔首,脸上挂着温柔似水的笑意。 眼眸如秋波,融化了南宫璃的心。 这世间竟有这么温柔性情的女子。 日后南宫璃亲眼看见,苏清冉以一战十,满脸血渍的画面,完全颠覆了她对柔弱的认知。 那时,苏清冉浑身浴血,唯独那双眼睛出奇的亮,却透着无尽的杀气,中途杀人连眨眼都不曾。 “没事,我这不是回来了吗,长孙公子现在怎么样?” 南宫璃想起与君墨渊情头手足的长孙元夏,不知道现在他的境况如何。 “长孙公子最近情况不太好。” 苏清冉面色无奈地道。 南宫璃知道这一切缘由都来自亲王府,狗皇帝怎么可能放过曾经君墨渊麾下的一干人等,不趁机好好打压一番,日后还怎么在朝廷树立威望。 这可是杀鸡儆猴的好机会,岂容错过。 “也在预料之中,难为他了,庄子一些都好吗?” 南宫璃想起安置在庄子外的流民,开口问道。 “长孙公子联系了军区大营,派来了不少人手,起初有几个闹事的,都被制服了,总体来说,并未出什么乱子。” 苏清冉回道。 当初南宫璃交给荔枝的任务,有了几个在京中极有名望的老臣从旁协助,捐献出的庄子数量可观,连京外几百里以内,居无定所的流民都安置了下来。 为了不让他们闲下来,胡思乱想,每天都让安排精壮的男子下地干活,老弱妇孺便在庄子上随便做点活计,打发打发时间。 然,南宫璃看着苏清冉的眼神,可不像一切正常的样子,反倒是有些闪躲。 “清冉,发生什么事了?”南宫璃扶着她的肩膀问。 “是皇帝,不知道他从哪听来的风声,说咱们亲王府布下了不少闲置的庄子来安置流民,不仅增派了人手,还把功劳都悉数揽在了自己名下,现在流民整日被洗脑,脑海里只记得皇帝的恩惠,可自安置流民了之后,从未出现过的亲王府却逐渐被人遗忘。” “妈的!”南宫璃怒骂道。 人要脸树要皮,人不要脸还真是天下无敌! 南宫璃虽然并不怎么在乎这些贤名,可落谁手里都行,偏偏落在狗皇帝头上,她心里就是不爽! 苏清冉见南宫璃的脸色愈加不对劲,仿佛都能看见她瞳孔间正熊熊燃烧的大火。 “冷静,这些东西,谁爱要谁要,咱们的初衷也不是争名夺利,既然那些流民这么容易就被打动,忘了最初帮他们的人,咱们也没必要生气,世事就是如此,谁对我好,我就记得谁。” 苏清冉赶忙劝慰道,生怕南宫璃一个想不开,又做出什么惊天骇地的事情来。 现在亲王府正处于风口浪尖,即便南宫璃手里握着免罪金牌,可也不好把握尺度。 定罪也只是单凭着皇帝的一张嘴,此时正眼巴巴等着亲王府毁于一旦的人,正隔岸观火地瞧着亲王府的好戏。 “这狗皇帝就知道吃人家剩下的残羹冷炙,恶心!” 南宫璃心中憋闷,有种被偷了东西的既视感,让她非常不舒服。 “不行!”南宫璃随即又道。 “阿璃,现在特殊时期,咱们不能硬碰硬啊。” 苏清冉赶忙起身走到南宫璃身边,劝道。 “我自然知道,不过他既然能沽名钓誉,那我也能。” 南宫璃话落眼神中透露出小狐狸似的狡黠,在昏暗的烛光下显得几分猥琐。 “阿璃,你别这么笑,我有点害怕……” 第238章 惊天发现 “更害怕的还在后头呢。” 南宫璃满脸阴险地发出狡诈的笑声。 听得苏清冉背后直发凉,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阿,阿璃,你别这样,我真是害怕,这大晚上的。” 苏清冉双手环抱,搓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害怕道。 “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亲王府,我若以亲王府的名义亲自去,肯定会引起某些图谋不轨的人注意,为安全起见,还得靠你了。” 南宫璃敛起表情,正色道。 以不变应万变,且万变不离其宗,南宫璃心中已然有了成算。 “好,明日我便收拾行装,先在客栈留宿一段时间,不然明面上进进出出,总会惹人怀疑。” 苏清冉想了想,点了点头,回道。 “明天我准备点东西,你带上,该怎么用我到时候会一一告诉你。” 南宫璃卖了个关子,并未立即告诉苏清冉明日的计划。 苏清冉也知道南宫璃是个极有主意的人,想出来的对策绝对不是什么歪瓜裂枣。 两人随后又简单聊了几句,苏清冉便回了西厢房。 而坐在桌旁的南宫璃,起身把书案上的笔墨纸砚拿了过来。 写了个南,不得不说,丑到没眼看。 南宫璃内心浮躁地把这张宣纸揉成团扔在一旁。 “等这些事过了,还是老老实实学习怎么写字。” 这古代不会写毛笔字还真是没法跟人书信往来。 这时素云从小厨房做了几道开胃小菜和糯米鸡丝粥,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小姐等急了,快来吃。” “哇,好香呀,素云,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厨艺又精进了不少。” 南宫璃正聚精会神地提笔写字,听见素云的声音,抬眸望去,瞬间就闻见托盘上冒着热气的饭菜香。 “小姐若是喜欢,以后奴婢日日给你变着花样儿做,想吃什么都好。”素云笑道。 忽然,南宫璃想起先前卖馄饨的大娘,说话的时候也不忘咀嚼着饭菜。 “对了,那个卖馄饨的大娘怎么样了,听说她儿子被王爷派了出去,一个人在这儿怪孤独的,人生地不熟的,实在不行就把人接过来,找个房间住着,反正咱们院里不缺房间。” “哎,王妃心地善良,定会有福报的。” 素云笑嘻嘻的回道,眼中满是对南宫璃的喜欢,像看着自己亲妹妹似的。 “嗐,福不福报,我不知道,只求这辈子能顺心如意的活着。” 南宫璃夹菜的动作没有半点停顿,看样子像是在宫里都没吃过一顿饱饭。 “小姐,你老实说,在宫里是不是过的不好?” 素云眉心皱起,心里很是担心,可偏偏以她的身份,连进宫探望小姐都不行。 “深宫六院里哪个是好惹的,尤其是太后宫里,更是得小心谨慎,一不留神就有可能被暗算下毒,所以在宫里我都是能少吃就少吃,而且还不能只吃几样菜,得什么菜都吃,可什么菜都是吃两三口。” 南宫璃喝下最后一口粥,嘟囔道。 “天爷,宫里还真是险恶非凡,小姐做的很好,若是只吃几样菜,没几天就会被有心人揣摩出你的喜好,专挑你喜欢的饭菜里添不该添的东西,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素云闻声,心里稍稍缓了口气,道。 “小姐,吃馒头吗?笼里还热着几个馒头。” 南宫璃一听,还有馒头吃,眼睛顿时放光。 猛地点了点头,“吃吃吃。” 上辈子她因为是孤儿,没有经济来源,好在福利院比较人性化的一点是未被领养的孩子们会无偿抚养到18岁。 所以南宫璃自从上了大学,就开始勤工俭学,有时候课少,每天能连着打好几份兼职。 曾经因为要省钱交书本费,吃了整整两个月的馒头配咸菜,这段记忆她说什么也忘不了。 好在南宫璃本来吃饭的时候,就喜欢吃馒头,不然非得吃伤了不可。 别的女孩子在逛街嗨歌的时候,南宫璃不是在学习就是在打工。 别的女孩子在某宝挑选化妆品衣服包包时,南宫璃的钱不是用作学费就是买学习资料。 年年拿奖学金为她不富裕的生活减轻了点压力。 这也是她为什么能出类拔萃,脾性耐性都是一顶一的好。 “好,奴婢这就去拿。” 素云笑着起身,道。 可人刚转身,素云直觉眼前发黑,人直愣愣地栽倒地上。 南宫璃没来得及把夹得菜送进嘴里,连忙放下筷子,冲上前抱起素云的身子。 “素云,素云醒醒。” 南宫璃边呼唤边轻柔地拍着素云的脸,脑海中的监测系统自动扫描素云的身体。 当南宫璃看到素云完整的监测报告时,可算把提到嗓子眼的心放回原处。 “这段时间也是苦了你了。” 南宫璃疼惜地道。 素云这是因为长期茶饭不思,心里装着事,忧思过度,身体的各项机能也没得到及时的补充,所以才会昏到。 等等! 南宫璃察觉到医学空间的异动。 她赶紧把意识探到空间内,问题出在化验室,似乎内心有种声音在催促着她推开门,走进去。 南宫璃缓慢移动着脚步,轻声推开了门,看到原本干净空旷的操作台上不知何时多了两份报告。 带着疑问走上前,看到封面赫然写着DNA检测报告。 “奇怪,这东西从哪来的。” 南宫璃拿起两份报告单,翻开后入目的检测者信息一栏,写的名字可不就是素云,还有个名字是吉余姝。 后面这个看着怎么有点莫名的熟悉。 突然想起前段时间在镇国公府查案时,涉案的三人其中就有个名叫吉余姝的,是镇国公府的二房夫人。 也就是那个有贼心没贼胆的妇人,白白被人当了枪。 这个女人跟素云有什么关系? 南宫璃继续往下对照着看。 当看到最末端的分析结果时,上面白纸黑字写着:检测表明,两人在生物学上基因相似率99.99%。 卧槽! 那……那,那岂不是说,素云是镇国公府二房夫人的亲生女儿! 南宫璃脑海中顿时炸裂开来,她亲手把素云的生母送进了顺天府的大牢,不知道现在人作何处置了。 随即南宫璃着急忙慌的把意识抽了出来,又从空间内拿了几瓶葡萄糖和生理盐水,先输液等人醒过来再说。 没多久,从门外进来的海棠见两人都在地上坐着,素云右手手背还插着一根透明的管子,上面提溜着几瓶透明液体。 “小姐,她这是怎么了?” 海棠放下手里的食盒,走上前小心扶起素云。 南宫璃在地上坐的有些腿麻,但还是坚持举起吊瓶,往床榻走。 “她这几天太累了,没怎么好好休息,所以身子撑不住昏倒了。” 南宫璃将吊瓶挂在床榻上方镂空的地方,坐下道。 “确实,奴婢光知道的,素云姐姐已经好多天都是很晚才睡,白天照样出去帮忙布施,到很晚才收摊。” 海棠回道。 “对了,你有没有听过素云说起过她的家人?” 第239章 璃氏无语,你不懂 “家人?”海棠想了片刻,摇了摇头,“不曾。” “你们相处这么久,素云都没跟你分享过家里的事吗?” 南宫璃不肯放弃,继续问道。 南宫璃记得当时刚进相府没几天,海棠便过来求她救救被小秦氏关进柴房,任由自生自灭的素云。 两人的感情在原主的院里,还是蛮深的。 不然海棠也不会壮着胆子过来求一向凶名在外,行为乖张的原主。 “奴婢自从跟素云姐姐一同做事,日常也只是闲聊打闹,倒也没怎么问过家里的事,小姐也知道的,被卖进府的丫鬟婢女,哪里还有家,连提都不能提的。” 海棠仍是摇头,回道。 想来也是,身为丫鬟婢女,自卖进府里,便签了卖身契,哪里还有资格谈及家人。 南宫璃既然已经得知了真相,怎么肯甘心放弃。 可现在素云正处于昏迷状态,想旁敲侧击问点什么,都不行。 “小姐,发生什么事了吗?” 海棠注意到南宫璃脸上的挫败,不解问道。 “罢了,我记得你当时比素云来的晚,更是不清楚她什么时候入的府,时候不早了,快些休息,我在这等着她打完吊水。” 南宫璃看了眼床榻上呼吸均匀的少女,缓缓道。 “不,奴婢要陪着小姐和素云姐姐,若是中间需要做什么事,小姐抽不开身,奴婢也能代劳。” 海棠执意不肯留下南宫璃一人守着昏睡的素云,说道。 南宫璃见她两只眼睛下也是肉眼可见的淤青,本想劝海棠乖乖回去睡觉,但耐不住海棠死活不肯走,到最后干脆搬来个小圆凳坐在南宫璃身边。 “好啦,真是拗不过你。”南宫璃笑道。 “这么看素云姐姐,眉眼间倒是跟小姐有些相似哎,小姐快来看,奴婢说的是不是。” 海棠歪着脖子问道。 南宫璃虽然提前一步知道真相,可还是忍不住想去查验。 没想到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嘘,这件事千万别跟其他人提起,” 南宫璃怕隔墙有耳,提醒道。 “是,奴婢绝对不会透露出半个字,小姐尽管放心。” 海棠见南宫璃神色凝重,觉得这事不简单,正色回道。 过了小半个时辰,吊瓶总算打完了。 海棠这时候困的连眼睛都睁不开,头无力的靠在南宫璃的肩膀上。 而南宫璃脸上却不见丝毫困意,相反两只眼睛炯炯有神,秀眉紧蹙,脑海中反复放映着素云知道真相时的反应。 如果素云愿意回到镇国公府,不用说,南宫璃一定会鼎力相助镇国公府崛起,也算为她谋求一个上好的前程。 如果素云不愿回去,南宫璃也愿意养她一辈子。 南宫璃小心翼翼地将海棠重心放稳,毫不费力的把素云包起来放在床榻里侧,为她盖好被褥后,吹了屋内的蜡烛,便出了门。 回到房里,倒头就睡。 南宫璃敢说,这是她来这世界,目前为止,睡的最香的一次! 等天亮之后,日上三竿。 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的南宫璃翻了个身,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就见窗外的阳光透过缝隙洒进屋内的地面,一通金黄。 南宫璃突然想起今天要干的事,急忙做起身,连眼屎都来不及擦,赶紧出门喊海棠。 一打开门就见庭院里的石桌坐满了人。 榴莲、荔枝、海棠、果云还有苏清冉。 几人听见开门声,同时转过头看向只穿着中衣的南宫璃,一头乱的像是鸡毛似的发型,还有死命睁眼,还偏偏眼皮发酸,睁不开的细微动作。 “王妃,奴婢去跟您端刚热好的早饭。”海棠道。 “奴婢早早拿了洗漱的东西,王妃快来。”榴莲道。 “奴婢去给王妃找两件得体的衣服。” 荔枝看了看南宫璃身上穿的中衣就出现在众人面前,好在这里没有男人。 “奴婢,奴婢去……嘿嘿嘿,奴婢在这候着王妃差遣。” 果云也想随大流,可说了半天也没想出来要去干嘛,前面几个人把活都抢完了。 只一脸激动欣喜地起身,站在旁边像个二傻子似的憨笑着。 “你也坐着歇会,这段时间布施也辛苦你们了。” 南宫璃笑着说,随即也落了座。 起初果云还碍于尊卑有别,但在南宫璃强力要求下,果云才坐了下来。 谁知道屁股刚挨着石凳,就跟多烫屁股似的,立马起身。 果云屈膝行礼道,“瞧奴婢多不懂规矩,苏小姐来了这么久,连口茶水都没准备,奴婢这就去。” 只剩下南宫璃两人坐在庭院内。 “阿璃,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 苏清冉下意识看了看周围,警惕性的多看了某处几眼,随即开口道。 “昨晚睡的太晚,没来得及准备,这样,你去街市上,找两个书生,拿红色的布做底,上面写着帮助流民度过难关的词,落款记得加上亲王府的名讳。” 南宫璃面色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毕竟这事还是南宫璃昨夜里拍胸脯再三保证万无一失的。 “这……有何用处?” 苏清冉不理解这样做目的是什么。 “自然是变相插入软广告,为亲王府打call啊。”南宫璃道。 “call?” 苏清冉不明白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心中更是不解,南宫璃的嘴里怎么老是冷不丁地蹦出来稀奇古怪的字眼儿。 “就是让广大百姓都知道,抢险救灾是咱们亲王府,而皇帝只是后面加上的,记住让那几个书生想横幅内容的时候,要充分体现出这点。” 南宫璃平静的语气说着,双眼微眯,像是什么凶兽伺机而动。 “若是表达的太明显,皇帝知道了,派人勒令卸下这些东西该怎么办?” 苏清冉担心道。 南宫璃有点无语,“集美,两面话,你知道啥意思吗?” 苏清冉默默摇了摇头,懵懂的小表情蠢萌蠢萌的。 “其实跟指桑骂槐的意思差不多,但就是没办法确切的抓到证据,这年头有人捡钱,还真没见过有人捡骂的。” 南宫璃的话十分轻柔,可怎么品都能品出股嘲讽的意味。 双面话,她就不信皇帝能上赶着找人过来质问她居心何在,敢当众攀诬真龙天子。 “好,还有别的吗?” 苏清冉瞬间会意,自信满满地点头,好奇看向南宫璃。 “自然,再派府中瞧着脸生的亲卫,打扮成流民的样子分别混在里面,形成舆论导向,还是老规矩。” 南宫璃话音刚落,就对苏清冉wi k了几下。 “阿璃,你眼睛不舒服吗?” 苏清冉留意到南宫璃眼睛的动作,还以为她眼皮抽抽了。 “……” 第240章 左都御史府出事 南宫璃内心暗暗翻了个白眼,这古人的脑子还真是死板。 随即她也不愿在这无意义的话题上浪费太多时间。 便转了话题,“清冉,得空的时候再去茶馆找几个说书先生,要那种思路清晰,脑洞极大,文采又稳妥的,如果实在找不到的话,那就再多寻几个文采好的书生把话本写出来,让说书先生倒背如流,然后安排在京中各大有头有脸的茶馆。” 苏清冉听的一脸懵逼,看来南宫璃的思路还真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了。 但大体意思能听懂,懵懂地点了点头。 “如果中途遇见什么意外,记得及时告诉我。” 南宫璃再三叮嘱道,就怕有人发现其中端倪,提前有所作为。 送走了苏清冉后,南宫璃又回到庭院坐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连暗七猛地出现在身旁都没察觉。 “王妃?”暗七疑惑地开口唤道。 王妃这副神情是在想什么,竟想的掉了魂。 平时王妃极度警觉,尤其是昨夜闯入书房前的那番作为,更是刷新了暗七对南宫璃的认知。 暗七之所以没出手制止南宫璃,是因为先前在送信的路上偶遇到若雷等人,传王爷命令,决不能对王妃有二心,哪怕是王爷本人也不行。 直到暗七唤了五六次,南宫璃才缓过神,被下了一跳。 她正在空间内反复查看两份DNA检测报告,思考这两份东西究竟是谁做的。 在南宫璃的印象里,也只做过三夫人和秦香晴的DNA检测。 医学空间在取人体组织部分做DNA检测方面有了重大突破,根本不需要取样,只需要检测系统扫描一遍后,没多久就能出结果。 所以南宫璃并不奇怪为什么会凭空出现检测报告,让她觉得诡异的是,她的意识从未有过这方面指令的下达。 难道医学空间已经慢慢有了神智? 刚想到这,南宫璃下意识继续追查下去,在空间内四处溜达检查,就被外界暗七的声音打断。 意识也不得不立即剥离空间,将飘在天际边的思绪拉回眼前。 “怎么了?”南宫璃问道。 “长孙公子失踪了。”暗七道。 南宫璃闻声,立马起身,满眼震惊地看着暗七。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昨天晚上,消息是在前不久,左都御史府的苍管家偷偷过来告知。” “他消失的时候,在什么地方?” 南宫璃脸上的慌乱一闪而过,很快镇定了下来,这时候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能自乱阵脚。 “这段时间风口紧,宫里派了人在左都御史府把守着,就怕长孙公子跟王爷有私下密切书信往来,不知道跟宫里的人有没有关系。”暗七分析道。 “现在亲王府确实腹背受敌,长孙元夏又莫名失踪在自己家,这事不是内贼就是宫里派的人干的,听闻像左都御史府这类品阶的门户,府中都培养的有死士暗卫?” 南宫璃想起上辈子静雯时常跟她分享看的流行小说,里面的官家门户都暗地里培养有自己的势力,遂开口问道。 她的话十分平静,听的暗七心里直打鼓。 王妃一介闺阁女子,怎么知道这么多。 但现在显然不是纠结这问题的时候,暗七点头称是。 “那长孙大人目前打算怎么办?” 南宫璃又问道。 长孙大人现在的态度是最关键的,如果他表现出来的着急程度过轻或者过重,那猫腻肯定是在左都御史府内。 不然,就是宫里那边的人动的手脚。 “长孙大人吐了口血,当即昏了过去,现在还没醒过来,目前宫里的御医正在府中为长孙大人诊治。” 南宫璃眉头紧蹙,在石桌旁来回缓慢地踱步。 “长孙元夏是长孙大人的独子,人凭空消失,当场气吐了血倒也在情理之中,那他昏过去之前有没有说过什么?” 暗七回想了一下,苍管家的话。 微微摇了摇头,“并未,不过听语气,情况紧急,长孙大人当即吩咐人备下马车,要闯宫找皇帝要人,被苍管家拦了下来,随后就吐了口血,昏了。” 看来长孙大人也怀疑是宫里的人把长孙元夏给掳走了。 “知道了,你这几日潜藏在左都御史府,看看有没有最新的消息,尤其关注那几个从宫里来的人私底下会闲聊些什么。” 南宫璃当即决定先派暗七盯着左都御史府,这节骨眼儿,就算长孙元夏失踪,那些宫里来的人,一个也别想囫囵个儿,安然无恙的回宫。 长孙大人指定不会放人,因为这可是跟狗皇帝斗法的唯一线索。 “是。” 暗七道,随即便施展轻功,身形一闪,便消失踪影。 南宫璃看着暗七消失的方向,心底甚是羡慕,这古人的轻功真不是盖的。 像她这种骨骼都已经定了形的,想从头练起,怕是难上加难。 尽管南宫璃曾经也畅想过飞檐走壁,轻功水上漂。 “王妃,你在看什么呢?这么专注。” 果云拿着果盘和茶水走了过来,笑问道。 “没事,别担心。” 南宫璃不想让她们也跟着担惊受怕,随即摇头笑道。 “王妃,其实榴莲姐姐她们在闲聊的时候,奴婢也多多少少听了一耳朵,不管发生什么,奴婢都会拼死护住王妃。” 果云肉嘟嘟的小脸上,此时萦绕着可爱的煞气,乍一看还真像那么回事。 “果云,你这气势在哪学的?” 南宫璃倒了杯茶,笑着说。 这些小丫头还真是小宝藏,总有那么多惊喜等着她。 “嘿嘿嘿,是清冉小姐教奴婢们的。” 被夸奖了的果云顿时像个小孩子似的,脸红的像个虾。 清冉?! “不会!” 南宫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了眼睛。 她明明是那么温柔娴静,知书达理的女子! 果云重重点了点头,表示她方才说的话是真的。 “清冉小姐说了,在面临危险的时候,决不能露出胆怯,哪怕就是死,也得死的其所,一定要把害怕和恐惧都藏在心里。” 看不出来啊,苏清冉居然还有这么强硬飒气的一面! 爱了爱了,南宫璃一脸花痴的看着远方。 “王妃,快来尝尝蜜煎局最新送来的果子,闻着都可香了。” 果云把盛着多样果干的盘子往南宫璃面前移了移,笑道。 南宫璃拿起一个塞进嘴里,这味道酸酸甜甜,像是草莓。 上辈子最喜欢吃草莓的南宫璃,还在自家阳台种了不少盆栽的草莓,虽然结的果子并不多,但也能解解馋。 不对! 这里竟也有草莓?! “这个草莓太好吃了,我以为只有樱桃呢。” “王妃怎么知道这是草莓哇?” 果云一脸惊奇的问道。 南宫璃看的还以为自己说错了,拿起果干反复看,这百分百就是草莓。 “难道……这东西,我不该知道吗?” 南宫璃狐疑地问道。 “不不不,这东西是这几天才传进京城的果子,奴婢是没想到王妃竟连这新鲜玩意儿都知道,太厉害啦!” 第241章 有其他穿越者? “啥玩意儿,草莓是刚兴起的新鲜玩意儿?” 南宫璃确定她没听茬话,再次确认道。 “对呀,头两天蜜煎局直接都卖脱销了,还是王管家派人去蜜煎局那边排了好几次才排上。”果云道。 “东月大陆在这之前,是不是就没听过草莓?” 南宫璃像是个好奇宝宝似的,一直在问。 她在确定内心深处萌生的想法到底是不是真的。 “奴婢见识浅薄,倒也没怎么听过,但听王管家的语气,好像确实东月大陆还真没出现过,清冉小姐之前也派人排队买回来的草莓,也是说从未见过还有这么好吃的果子。” 果云怕说错了话,想了想,认真回想道。 怕出了差错,会误导王妃判断。 既然这片大陆出现了从未有过的东西,那指定有其他穿越者,并且跟她一样,携带金手指过来的人。 看样子至少是农学,不然谁平时会接触到植物之类的东西。 霎时间,南宫璃的眼睛亮晶晶的,发着光,目不转睛地盯着果云。 果云顿时感觉头皮发麻,看到南宫璃的目光,总觉得这眼神好像在哪里见过。 对! 这不就是榴莲看见赖大娘做馄饨时,流着哈喇子的眼神嘛! “王,王妃……吃果干,奴婢不好吃……” 谁知道南宫璃双手直接抓着果云的肩膀,激动地笑着。 “快快,随我出去一趟,” 南宫璃话音还没落,人就疯了似的冲进屋里,刚好撞到收拾好衣柜出门的荔枝。 “这是怎么了?” 还好荔枝反应快,两人不至于摔倒在地,直直靠在门栏上。 “我有急事,得赶紧出趟府。” 南宫璃头也不回地往衣柜前走。 荔枝见状,也跟着回屋。 “王妃今日想穿什么式样的衣服,奴婢给你找。” 荔枝见南宫璃也分不清上杉和下裙,上前笑道。 “随便来一套就行。” 南宫璃说着人就坐在了梳妆台前,叫着庭院内正收拾果盘的果云,进屋来为她梳妆。 这披头散发的样子,就跟破庙里的乞丐似的。 果云放下手中的东西,连忙进了屋,先为南宫璃梳发髻,再简单的上个妆,盖一下眼下有些淤青的部分。 荔枝找好一套干净的衣衫挂在屏风上。 站在旁边安静的等着南宫璃梳妆。 “怎么今天没看见素云呢?” 荔枝看了看庭院内,好奇问道。 要说这丫头在王妃没回来的时候,整日里茶不思饭不想的,整个人差点饿虚了。 现在王妃回来了,怎么倒不见身影了。 “素云因为身子不舒服,昏过去了,我昨夜里喂了碗药,应该到今下午差不多就会醒,到时候给她送点清淡的饭菜。” 南宫璃回道。 “奴婢该死,王妃昨天回来,奴婢竟没出来相迎。” 荔枝跪地请罪,言语有愧。 “这也怪不得你们,昨天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上了,而且还临时有些事耽搁了,所以就没叫醒你们。” 南宫璃稍稍侧首,笑着说。 要不是昨夜她闯入养心殿,弄得狗皇帝措手不及。 还有那三个条件,不然南宫璃想全身而退,断然不可能。 “快起来,榴莲怎么去拿洗漱的东西,拿了这么久还没回来?” 南宫璃看着果云给她梳的简单发髻,满意地问道。 “许是又碰上楚公子了?” 荔枝刚说出口,瞬间意识到说错了话,急忙请罪。 “奴婢失言,请王妃恕罪。” “天爷,荔枝,怎么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咱俩之间变得有些生疏了,动不动下跪请罪的,我是那种动不动体罚丫鬟的人嘛?” 南宫璃起身将人扶起,无奈笑道。 随即拿起屏风上的衣服,胡乱在身上比了比。 “这式样看着好繁琐,荔枝帮我穿衣,果云,你去看看榴莲到底咋了。” 南宫璃转过头吩咐道。 “王爷是无辜的。” 荔枝诚恳地看着南宫璃,好不容易遇到个能让王爷发生变化的女子,绝对不能因为外人无谓的传言,棒打鸳鸯。 “原来是因为这事,其实你不用说,我也知道王爷是无辜的,可现在问题是,长孙元夏失踪了,而且狗皇帝已经暗中跟化雪国那边的人达成某种交易,所以王爷现在的情况不乐观。” 南宫璃那双清冷的眸子,像是蕴藏着无尽的煞气。 让人看一眼都会有种坠入无底深渊的错觉。 “听王管家说,禁卫军将府院围起来了。” 荔枝早起的时候,去厨房领菜,就看见各个角落都有挥动着铁锹,扛着木头的亲卫在挥汗如雨地干活。 一问王管家才得知外面的现状,还听说府中布防是听从王妃的安排。 心中骇然,没想到王妃不仅会医术,居然还懂布防,这可不是一般女子所能掌握得了的。 “皇帝承诺给亲王府和王爷三个月的时间,让咱们拿出亲王府并未通奸卖国的证据,不然府中所有人都要处以腰斩之刑。” 南宫璃平静地注视着前方,语气冷淡道。 “三个月,王爷现在的身体情况,纵使是三年,也不见得能醒过来,连王妃和崔神医都无计可施的病……” 荔枝说到最后声音已经颤抖了起来,不敢再说下去。 君墨渊在她们这些人眼里,可是至高无上的神明。 如今身陷囹吾不说,还被居心叵测的人强行摁上罪大恶极的名头,通奸叛国的罪名将他彻底打入低谷,却没法子站起来反击。 于是荔枝心中萌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差船到桥头自然直,王爷一定会好的,咱们要做的就是把接下来的三个月防卫做到位,以及紧急撤退的通道做完善,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南宫璃一副从容淡定的模样,给了荔枝莫名的安慰和信心。 但始终没动摇荔枝刚才内心萌生的想法。 南宫璃整理好衣衫,准备出门时,荔枝突然跟上前。 “王妃,奴婢知道王妃胸有成竹,可奴婢也想为亲王府出一份力,请王妃派奴婢协助苏姑娘。” “如此也好,不过你经常随我出席不同场合,怕有人已经记熟了你的脸,万事小心。” 南宫璃考虑到苏清冉初来乍到,一个人怕是忙不过来那么多时事,多一个人也算多一份力量。 可没想到,后面发生的事全在南宫璃的预料之外。 …… 第242章 农业穿越者 “哎,奴婢这就去收拾东西。” 得到准许的荔枝满脸欣喜,屈膝行礼,笑道。 果云也回来了,身后跟着榴莲。 “你怎么了?” 南宫璃瞧见榴莲一脸的桑心,担心问道。 “奴婢听楚公子说,宫里下旨要把府里的所有人押进大牢,还给王爷按上了莫须有的罪名,奴婢气不过,可又没办法,总不能杀到宫里,取了皇帝的狗头。” 榴莲气闷回道,两眼泪汪汪的,可语气丝毫不见减弱。 “我的祖宗哎,榴莲姐姐,你可别乱说呀,小心被人听了去。” 果云一听,榴莲居然敢明目张胆的辱骂天子,这还是在京城,要是被暗中窥探的探子听见,肯定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现在王爷头上已经戴了顶通敌叛国的帽子,可不能再平白多几个了。 “怕啥,人死大不了头点地,可被人冤枉致死,奴婢实在是气不过,还说什么暂缓三个月,等王爷恢复了意识,亲自公堂参审,难不成当朝亲王也得像罪人似的,被押在宗人府。” 榴莲急躁的暴脾气,根本压不住心底的火。 跟荔枝沉稳缜密的性子截然相反,看荔枝多稳重。 南宫璃暗自叹了口气,笑道。 “我知道你这是为亲王府鸣不平,也是替王爷感到不值,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亲王府因为你的莽撞,被皇帝再摁上什么罪大恶极的名头,那时候恐怕连三个月的缓刑期都没了,除了我,在这里的所有人都会被处以腰斩,无处申冤。” 南宫璃很少这么苦口婆心地劝诫别人。 可眼下情形,实在不容乐观,压根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在这关键时刻,连南宫璃都意识到,得夹紧尾巴做人,低调做事。 虽然跟苏清冉商量的事并不是那么低调,但也是为亲王府笼络人心,到时候写万民书请愿也是可行的。 榴莲听完南宫璃的话,整个人吓愣在原地,目瞪口呆地看着周围的人。 “是奴婢该死,奴婢一时冲动竟差点酿成大错,好在王妃指点。” 榴莲恭敬道,眼中不胜感激。 “可……王爷目前的状态,三个月怎么够。” 榴莲低声嘟囔道。 “放心,就算不够,我也有法子保全亲王府,” 南宫璃今天说这类的话不下四五遍,总感觉她蛮适合当心理咨询师的…… 看了眼智能手表上的时间,过去五分钟了,得抓紧时间。 南宫璃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让果云简单的画了个淡妆,准备出门。 “榴莲,今年你多大了?” 走在路上的南宫璃回过头,好奇问道。 “奴婢今年十七了。”榴莲道。 十七岁了,好小啊! 但在这里,十四岁及笄就代表能够定亲结婚了,十七岁正好是待嫁芳龄。 “等这次风波平息了,我就给你寻个好人家。” 南宫璃借机提起,留意着榴莲脸上细微的表情,看看她们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果然,榴莲脸上闪过惊吓,急忙摇头。 “别别别,奴婢愿意伺候王妃一辈子,才不愿嫁什么人呢。” “到时候看看京城里,有没有离得近的富庶人家,绝不让你委身做妾,整日里看人脸色。” 南宫璃并没把榴莲否认的话,放在心上。 这么明显的样子,南宫璃用脚都能想到,这小丫头肯定跟那个叫啥楚公子的有关系,不然,听见南宫璃为她张罗婚事,怎么反应跟果云和素云完全不一样。 “王妃千万别,奴婢是由王爷特地调派过来的丫鬟,专门伺候王妃的,哪里敢谈什么嫁不嫁的,这种富庶人家的生活,奴婢怎么敢高攀。” 榴莲回道。 “看来榴莲心有所属了,连富庶人家的正妻之位都看不上喽,不过,你得多长点心眼儿,我身边的姑娘可不能跟其他女人共侍一夫,若是那人不愿一辈子守着你这一个女子,就赶紧甩到,我给你寻家更好的。” 南宫璃打趣儿道,好久没逗榴莲了,这时候的榴莲被她逗得双颊绯红,像是喝了两斤二锅头。 “他……挺好的。” 榴莲吞吞吐吐地说出来这么几个字,顿时逗得南宫璃和果云捧腹大笑。 还真没想到一向五大三粗的榴莲,也会有女子般的娇羞,这眉眼满含秋波,明显就是处于热恋期。 话刚秃噜出去,榴莲立马捂着嘴,不好意思地笑道,“讨厌。” 没多久,马车到了蜜煎局门口。 南宫璃一行人下了马车,榴莲立即察觉到不远处有几人穿着便装,正畏畏缩缩地跟在后面。 “王妃,有人跟着,要不要处理了?” 榴莲凑上前,面色自然,丝毫看不出一丝杀机。 “不用,杀了这批,还会有下批,下下批,反正咱们出府也只是买些新鲜点心,就当没看见。” 南宫璃回道,视线扫过更为隐秘的藏匿点,那里也有人,而且武功高深。 真是奇怪,亲王府一出事,什么牛鬼蛇神都出来了。 南宫璃随即带着两人进了蜜煎局,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敌不动,我不动,往往先动手的,最容易暴露缺点。 南宫璃在等合适的时机,一击致命。 “王,王妃,怎么有空来了?” 蜜煎局的人注意到门外带着府邸简称的马车,先是一惊,迅速换了副笑脸,上前迎道。 “把你们这里管事的喊出来,本王妃有事要问。” 南宫璃清冽的声音响起。 她不经意间的目光落在那人身上,吓得那人后背一凉,脚底板逐渐发寒。 “是是,小的这就去。” 过了片刻,从里面的堂里走出来一人。 “小的是蜜煎局的管事王谦,不知王妃唤小的来,所为何事呀。” 南宫璃悄然打量着身前跪着的人,从方才面相上看,很是忠厚老实,就是身形有点偏胖。 怪不得身子会出这样的问题。 没错,南宫璃在看见王谦的第一眼,脑海中的警报声突然响起。 脂肪肝,伴随有高血糖和高血压,这两类代谢紊乱的病症。 虽然这时候,医学空间已经将王谦归为治疗对象,但不能急,得容南宫璃办完手里的事再说。 “这里不方便说话,咱们还是找个房间坐下,好好聊聊。” 南宫璃微微一笑,回道。 “哎哟,是小人的不对,竟忘了招待贵客,这边请。” 王谦憨厚地笑了笑,侧过身,道。 南宫璃走过他身边时,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了句话。 王谦听到后,眼中的笑意转为了震惊,差点没跟上南宫璃的脚步。 进了雅间后,王谦双眼希冀地注视着南宫璃。 “本王妃过来,是想问问,草莓的来路,实在对本王妃的胃口,就想见见本人。” 南宫璃忽略他充满希望的眼神,淡淡笑道。 “好说好说,不过……不巧,前半刻,人刚送完货就走了,得等个四五天才来送新的货。” 王谦惋惜道,感觉坏了王妃的事,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这倒没什么,本王妃就是纯粹好奇,那家人是个什么来路,你知道吗?” 南宫璃又继续问道。 “小的只知道,那户人家之前是从外地过来投靠亲戚的流民,用仅剩下的银钱买了十几亩的地,说是随便种了点东西,觉得口感不错,就送过来试卖,小的看成效不错,便签了长期的协议,每过四五日便会过来送一次货。” 随便种了点东西,就能种出这片大陆没有的东西? 鬼都不信! 第243章 超出医学认知的妇人 “有这户人家的地址吗?” 南宫璃不死心地问道,她现在迫切的想要知道,那人是不是跟她一样,同是穿越者。 如果是,那日后好歹还有个照应,也算得上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地址?” 王谦想了想,道,“当时小的也问过,但那姑娘好像并不想多说,只说会让人过来送货,想必是有什么苦衷。” “好,那本王妃隔几天再来,劳烦到时候上王府提个醒。” 南宫璃见他知道有关那人的消息并不多,只好作罢。 “哎,小的定谨记在心。”王谦行礼应声道。 南宫璃离开前,递给他了一小瓶药,这是在聊天的时候,南宫璃在医学空间内制作的有关降压,降血糖的药。 这种病不能着急,得慢慢调养,终身控制机体指标就能寿终正寝。 眼下外面有不少双眼睛盯着南宫璃这边,只怕等她走了之后,便会有人上门询问王谦,方才都聊了些什么。 果真如她所料。 南宫璃前脚刚走不到半刻钟,就有人鬼鬼祟祟地走进蜜煎局,找了王谦来问话。 得知两人并未多说什么,只是觉得草莓好吃,所以想见见背后送货来的姑娘。 过来打探消息的几人思来想去,也没看出有什么猫腻,遂也多嘴问了几句那姑娘的下落,得到的是王谦同样的答复,遂一无所获地离开。 吓得王谦一哆嗦,这些人看着凶神恶煞,无恶不作的样子。 还好他并未提及跟南宫璃的约定,等下次来送货时,专门去王府提个醒。 要是被人发现,恐会察觉其中关窍。 一个养尊处优,想吃什么没有的王妃,竟会因为时令水果,专门找种植户,还特地点名了要人家的地址。 任谁都能感知这家农户怕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背景。 京城一隅。 与繁华街道,热闹氛围形成强烈对比。 这边只有来来往往,行色匆匆的路人,只有几家茶摊摆着,连多余的烟火气都没有。 一处不起眼的两进两处的院子。 静悄悄地矗立着。 外表并没富庶人家府邸的大气奢华,相反低调内敛。 看起来也只有比农村里的土胚房好上太多,起码是青砖烧瓦。 院内一个个摆着的架子上放着不少簸箕,里面放着晒干了的菜。 此时从门外走进来一瘸一拐的男人,后背捆着空了的大竹篓,一只手抓着鸭子,另一只手提着一包卤鸡。 “我回来了。” 男人将东西放下,喊道。 “哎,来了。” 从后院走过来一女子,看样子有十六七岁,明眸皓齿,长相秀丽,跟南宫璃有着不同的风格,天生的娃娃脸,眼睛笑起来像极了月牙儿,更讨喜的是两颗小兔子牙。 “若曦,娘呢?” 男人看了眼女子身后,并未见有人过来,随口问道。 声音温润如玉,皮肤白皙,不像是地地道道的庄稼汉。 “娘今天想出去逛逛街,散散心,爹刚去世没几天,娘好不容易想开了,愿意出门转转,是好事。” 若曦笑的像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回道。 “爹出了那样的事,你怎么能放心娘一个人出门啊,随我快去找找,现在京中局势不稳定,谁知道会不会有人趁乱搞什么小动作,殃及咱们这种小虾米。” 男人神色焦急,赶忙拉着若曦往门外跑。 若曦本来以为婆婆只是单纯的出去散散心,看她的状态也不像是会自寻短见,想不开,便没当回事,放心的将人送了出门。 独个儿在家等夫君回来。 “相公别急,娘一定会没事的,都怪我不好,考虑的不周全,咱们分头找吧。” 若曦看了眼稍许冷清的街道,开口说。 男人凝重地点了点头,转过身准备离去,突然想起什么,猛然回过头。 “若曦,注意安全,一个时辰后咱们家门口见。” 随即他在拐弯处,蹲在地上挖着墙根的泥土,胡乱往脸上抹,生怕等会被人认出那张脸。 过了会,男人觉得脸上的污渍差不多,便起身便喊便找。 繁华街道,京中富人圈。 一穿着粗布麻衣的妇人双目呆滞,乱闯乱撞,因此被人打了不少次。 脸上身上没一处好地儿。 嘴里始终喃喃低语,“老头子,你在哪,宁儿好冷。” 外人见了,也自认倒霉,竟撞上这号疯婆子,嘴里不知在嘟囔着什么,发髻间的白发依稀可见。 可岁月似乎并未在她的脸上留下多少痕迹。 不难看出,妇人的骨相生的极好,眉目也极为清秀柔和。 脸上的伤痕血渍已将原来的相貌盖了些许,却并不让人觉得嫌恶,害怕,更多的是引起其他好心人的同情,有的还往她手里塞点碎银子。 街道的另一头,南宫璃的马车正缓缓驶来,马夫并未注意到旁边还有个疯婆子。 谁知道,妇人看见南宫璃无意间掀开帘子时,露出的面容,原本空洞木讷的眸子瞬间直了。 不知怎地,突然人就像是发了疯似的,直冲冲撞上马车,在里面坐着闲聊的南宫璃三人忽然觉得车壁外受到剧烈碰撞,失去平衡差点撞在一起。 “你这妇人没长眼睛吗!” 车夫怒声吼道。 这算什么事,要是里面坐着的王妃有什么三长两短,王管家知道了,还不要了他的命! 可那妇人像是没听见似的,迅速从地上爬了起来,满脸的血渍,额头上的新伤血流如注,顺着脸颊往下滴,凄美而又落魄。 “外面怎么回事?” 南宫璃神色不虞,问道。 任谁被这么突然撞了一下,都不会开心到哪去。 “禀王妃,不知道从哪窜出来个疯婆娘撞了马车。” 外面的车夫死命地抓住妇人,不让她有可趁之机。 车夫可留意到,她的眼神始终都没离开过马车内坐着的人。 这时候,南宫璃脑海中响起了监测系统的提示音。 提醒她有人受了严重外伤,大脑受损,且有淤血,除此之外,这妇人身子虚弱到超出南宫璃的想象,竟有人的体温维稳在34度,还没有任何低烧相关的问题。 世间竟还有人体寒到这种地步! 南宫璃起初还不乐意,怎么一出门就能撞上莫名其妙被列为病患的伤者,听到后面顿时来了兴趣,到底是何方神圣,体质这么特殊。 她刚走到车帘旁,准备掀开帘子下车。 突然,那妇人挣扎开车夫的束缚,拼命地冲了过去,一把掀开了帘子。 与南宫璃四目相对,空气顿时凝固了似的安静。</div> 第244章 祖母过府一叙,惊天秘密(1) “请问你是?” 南宫璃看了半天,也没能瞅出什么花样儿来,只觉得眉目间有些熟悉,但在原主残留的记忆里也没找到线索。 许是大众脸,看着跟很多人相似。 这时候,妇人脸上的肉都在不由自主地颤抖,嘴唇更是惨白,两行血泪滑过,滴在地上。 南宫璃犹疑地看着奇怪的妇人,她好像并不认识这位阿姨吧,怎么好端端地这副表情。 喜悦、高兴、悲伤、哀戚…… 这眼神好复杂,南宫璃表示一百个不理解,现在是什么情况。 “王妃,你们认识吗?” 果云探出脑袋,看见眼前的画面,以为王妃跟这位妇人是个老相识,但王妃的神态也不像跟人家认识。 “璃儿,是你吗?” 妇人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轻声问道。 什么鬼! 这人还真认识她! 为什么她没印象? 南宫璃用检测系统扫描妇人的全身,这伤势还真是跟她之前在乱葬岗醒来时,好不到哪里去。 “来,随我上来,咱们有话找个地方说。” 南宫璃拉起妇人的手,柔声道。 随后将人带进车内,临了吩咐车夫,正常行驶。 此时,刚走到这条街道的若曦,急的满头大汗,神色慌张地四处张望,找着熟悉的身影。 跟南宫璃的马车擦肩而过。 车内妇人紧张地握着南宫璃的右手,自上车以来,都没松开过,一直满眼含泪地盯着南宫璃看。 果云拿出车内备着的药箱,在南宫璃的指导下,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 “王妃,像她这种情况,这样能行吗?” 果云听崔神医吹过牛,说什么开颅祛除淤血,看着妇人满头的血,担心道。 “没事,这种情况算是幸运了,没伤及要害,脑内或多或少,有点淤血,不打紧,吃点药保守治疗就行,主要是外伤不交多。” 南宫璃又检查了一遍妇人伤势最严重的几处,淡淡开口。 现在她满脑子想的都是,有关这妇人的身份。 而且从检测报告来看,这位阿姨可能前段时间受了点刺激,导致神经递质有些紊乱,也就是记忆混乱,出现暂时性暴躁的症状。 “真是可恶,这么好的人竟被打成这样,改日奴婢要是撞见那些人,说什么也要把这些欺负弱小的恶人,屎都给打出来!” 榴莲也帮忙处理着伤口,语气忿忿道。 “榴莲呐,女孩子家家不可以说这么粗俗的话哦。” 南宫璃宠溺地看了眼榴莲,笑道。 果云在旁忍着笑,仔细处理着妇人的伤口。 “奴婢……奴婢明明是跟着王妃学的……” 榴莲不快地嘟着嘴,小声道。 南宫璃听见这话,差点被口水呛到,这死丫头还真是…… “王妃,奴婢怎么看着,这位大婶好像认识王妃,而渊源还不浅,瞧,这么久了,连手都没舍得松开过。” 果云注意到妇人的异常,说道。 “我也这么想,可问题是我还真不记得,有这么号强悍的人物,敢用身体撞停马车,也是彪悍。” 南宫璃看着有些骨裂的手臂,竟有些心疼。 “大婶,你是找我有什么事吗?”南宫璃问道。 妇人闻声,依旧没做什么回应,只呆愣地抓着南宫璃的手,流着眼泪,一声不吭。 搞得南宫璃三人云里雾里,不明所以。 “璃儿,我好想你。” 南宫璃本来都快放弃,打算带回府慢慢治疗,等过段时间,大婶恢复神智了再说,现在问什么,她都不理解,忽然,妇人低声蹦出来这么一句。 榴莲和果云同时看向南宫璃,眼神间带着询问,这语气貌似还真像跟王妃关系很亲密的感觉。 “会不会是邑州那边的远房表亲?” 榴莲想起前段时间,从邑州回来的相府老夫人听闻王妃独身进宫侍疾,放心不下,便来王府问上一问,说不定这位也是王妃的远房表亲。 南宫璃觉得不像,要真是远房表亲,长期不联系,怕是都淡忘了,只在用得到她的时候,才会想起来还有南宫璃这么个人。 语气、神态哪里会这样。 不过也不能完全排除,说不定是疼爱原主的远房表亲。 “回头请祖母过府一叙,看看认不认识这位大婶,如果不认识,那说明这大婶确实神智混乱,说出的话也不可信,就算认识我又能怎么样,京中认识我的人,不在少数。” 南宫璃震惊分析道,可怎么瞧,都觉得这眉眼说不出的熟悉,可偏偏想不出丁点线索。 “奴婢这就去。” 榴莲耐不住地想即刻知道这位婶子究竟是何身份,现在亲王府的处境绝不容许有任何来路不明,身份可疑的人混进来。 南宫璃闻言,也觉得此事最好速战速决。 便应允了榴莲尽快前往相府,而且她回来仓促,还没来得及给祖母报平安。 榴莲下了马车,往相府走。 南宫璃和果云一同回了王府。 一个时辰后,京城一隅。 庭院门前,一男人焦灼地等在原地,懊恼地捶着墙,自责不已。 若曦算着时间,一路小跑了回来。 “找到了吗?”男人问道。 若曦颓败地摇了摇头,“都是我的错,怎么办,要不咱们上衙门吧?” “衙门那群势利眼,哪里肯帮咱们平头百姓,还是多去找两圈吧。”男人否定道。 若曦多看了两眼长相俊秀的男人,怎么自从进了京之后,越发觉得她这个便宜相公对京城很是了解。 难道有什么她不能知道的秘密? 随即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要不我画几幅像,拿着找会更有针对性一点。” “你?”男人惊奇地看着若曦。 “我怎么了,早就说过了,千万别小看我,研究出草莓,挣了不少钱呢,要实在不行,大不了花点钱,拜托衙门寻人,总能打听到娘的下落。” 上辈子她可是拿过全国水墨画一等奖,简单的人像对她来说,不在话下。 王府。 樱溪院。 “璃儿,璃儿,快。” 南宫璃等人坐在庭院里,老远就听见沈老夫人的呼喊声。 担惊受怕了这么些日子,沈老夫人听见自家孙女平安无事,回了王府,赶紧命人备下马车过来。 中途还被南宫峰拦路,说什么亲王府如今情势,相府不适合跟他们走的太近,不然圣上若是怪罪,相府百十来口都得赔进去。 “祖母。” 南宫璃起身唤道,右手始终被妇人牢牢抓着,都磨出红印子了。 沈老夫人拄着拐杖赶忙走了过来。 “好孩子,没事就好,宫里那些人的难为算不得什么,只要人没事就好,没受什么皮肉之苦吧?” 沈老夫人见南宫璃消瘦了不少,担心问道。 “没有,我有免罪金牌,只要不杀人放火,皇帝都奈何不了我,嘿嘿嘿。” 南宫璃好不害臊地自夸道。 这时,沈老夫人注意到旁边坐着的女人,怎么见人也不主动打招呼,直抓着自家孙女的手不放。 心下不喜,脸色沉了下来。 “你是何人,怎么跟个狗皮膏药似的贴在我宝贝孙女身上。” 沈老夫人留意到南宫璃右手上的红痕,不快质问道。 当视线落在妇人被擦干净的脸上时,登时,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这……这,璃儿,你是怎么找到她的?” 沈老夫人难以置信的表情,让南宫璃内心更是好奇。</div> 第245章 祖母过府一叙,惊天秘密(2)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见沈老夫人脸上的惊愕。 顿时对这位来路不明的大婶甚是好奇,究竟是谁能让沈老夫人有这么强烈的反应。 “祖母,你认识她?” 南宫璃试探性地问道。 “你,你明明……”明明死了的,怎么现在好端端的站在她面前! 老夫人颤抖着双手,不敢相信眼前站着的是她脑海中浮现出的人。 南宫璃见沈老夫人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心里也起了疑心,难道真猜对了,这女人是邑州老家的亲戚? 看样子,跟祖母的关系匪浅。 妇人冷丁丁地站在南宫璃身侧,神情恍惚,显然并未认出沈老夫人的身份,依旧缠着南宫璃,不肯松手。 “祖母!快抬进屋里!” 南宫璃急忙喊道。 沈老夫人由于情绪激动,导致大脑暂时性供血不足,昏了过去。 果云反应极快,赶紧把即将摔在地上的老夫人搀扶了起来,顺势背在了身后,往主屋里跑。 “朱嬷嬷,熬点安神的药来,祖母眼睛还没完全恢复,受不了太大的刺激,快!” 中药有中药的价值所在,虽然没西药见效快,但胜在调养生息,服下的药物也都是实打实的药材熬制出的精华,副作用几乎没有。 而老夫人在南宫璃进宫前几天,便做完了眼球的微创手术,祛除了病灶,但由于长期积累的毒素,还得静心调养,用温润的中药滋补,慢慢恢复精气。 可现在不知道哪来的女人,竟让沈老夫人情绪波动这么大。 血管受到外界刺激后,不仅扩张而且血流速度加快,导致沉积下来的毒素被再次催动,很容易流进至关重要的器官内。 到时候诱发了其他病症,那可就麻烦了! “大婶,你这样拉着我,很不方便的,来,拉这个。” 南宫璃下意识地往屋内走,被猛地顿住了脚步,忘了她的右手现在还被死命地攥在妇人的手里。 随即扯着衣摆一角,塞到妇人的手里,死命地挣脱,才得逞。 南宫璃揉了揉酸疼的右手,赶忙往屋里走。 身后的妇人也极为配合的跟着。 “你们先出去,保持室内空气流通,另外差不多该准备午膳了,今天做点祖母爱吃的饭菜,切记清淡点。” 南宫璃扭头吩咐了几句,清了场子。 海棠走到门口,回过头见王妃身后还站着那位大婶,心中不免有些懊恼。 “王妃,需要奴婢将人带下去吗?” 榴莲同时也注意到妇人正满脸痴迷地盯着南宫璃的脸,开口道。 “带下去吧,轻柔些,她脑子现在失了神智,别刺激她。” 南宫璃看了眼身后站着的人,低声道。 刚扭过身,查看着沈老夫人的瞳孔情况,就听见身后响起一记闷声。 南宫璃一转头,就见榴莲肩上扛着昏迷过去的妇人,大刀阔斧地出了门。 守在门口的果云贼兮兮地笑了几声,便抬手关了门。 南宫璃无声笑了笑,这些丫头还真是有法子。 随即继续忙着检查沈老夫人的身体情况。 这段时间的调养,体内淤积的毒比原先少了点,还得继续保持服药调养。 眼睛动了手术的部位也恢复的极好。 还好没受到情绪激动诱发的不良反应。 咚咚咚,传来一阵敲门声。 “进。” 南宫璃为沈老夫人盖好被褥后,起身坐在床沿。 “禀王妃,安神药熬好了,老奴这就喂老夫人喝下。” 朱嬷嬷端着药碗,走了进来,轻声道。 “先缓缓,这药有点烫,我有事想问你。” 南宫璃当然也没错过,方才朱嬷嬷见到那妇人相貌时,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不用说,南宫璃也能猜到,侍候祖母多年的老人,想必也见过这位妇人,不然怎么会露出那副恐惧,害怕的表情。 “老奴知道王妃想问什么,唉,孽缘呐。” 朱嬷嬷将托盘放在桌上,叹了口气,缓缓道。 “老夫人想必跟王妃说过,相府陈年旧事,当年你母亲胎大难产,没熬过那晚,便早早撒手人寰,留下刚出生没多久的你,明明人都,都去了的,怎么又好端端地站在这,实在匪夷所思!当年老夫人心怀愧疚,情同姐妹的镇国公府老夫人又与咱们老夫人断了情分,这么多年了,都是老夫人心中难以释怀的郁结。” 朱嬷嬷说到这,情绪也明显激动了起来,两眼满是不敢置信,人死了居然还能复生! 南宫璃也明白为什么祖母会忽然情绪波动这么大。 照这么看,这莫名其妙闯进她视野的中年女人,竟是原主的亲娘! 怎么还有这狗血剧情! “朱嬷嬷,你再好好看看,别认错了,听说当年我娘亲死的时候,连宫里都派人过府吊唁,头七的时候还没下葬,尸体都还在,那么多人都亲眼目睹,怎么会发生这种奇事。” 南宫璃心跳不知怎地,突然快了起来。 朱嬷嬷想了片刻,最终依旧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老夫人可能会看错,老奴绝不会看错,当年先夫人脖颈左侧有一暗灰色的胎记,这处老奴是知道的,方才就在她侧脸看王妃时,老奴便瞅见依稀露出半截儿的胎记,同样的容貌,同样的胎记位置,断然出不了差错。” 朱嬷嬷笃定回道,心中惊骇经久不散,脑皮都直发麻。 当年,朱嬷嬷还为先夫人守过灵,怎么可能会忘记! 南宫璃脸色肃穆,反复推敲当年可能发生的意外情况。 难道当年人还没死透,被人给救了? 不应该啊! 人不吃不喝四五天,怕是不脱水也得休克。 而且今天碰见这妇人的时候,身上的体温34度,这显然超出了南宫璃现有的医学认知。 虽然上辈子,谁跟南宫璃提起什么鬼力乱神,她绝对大耳瓜子抽过去。 打死都不信。 但阴差阳错魂穿异世之后,南宫璃动摇了起初的念想,既然用科学合理性解释不了,那就往神学方向靠拢,说不定能有什么惊天发现。 南宫璃始终还记着当初静雯时常在她耳边念叨的一句话。 科学的尽头是哲学,哲学的尽头是神学。 “现在看她这种情况,有点复杂,不知道什么时候人才能恢复意识,要是被小秦氏知道,我娘亲还活着,只怕到时候危险重重。” 南宫璃看了眼静悄悄躺在床榻上的沈老夫人,淡淡开口。 南宫璃百分百地确信,一旦小秦氏知道原主娘亲还活着,肯定会担惊受怕,有朝一日原主娘亲会夺回她现有的一切,所以提前一步,哪怕付出血的代价,也得把人重新送回地狱。 “王妃想的有理,小秦氏当年做的那些下作丑事,为了得到相府正室夫人的头衔,暗地里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要是知道先夫人尚在人世,怕是不得安宁。”</div> 第246章 蓝颜知己,双生胎? “可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京城,还碰巧遇上我?” 南宫璃秀眉紧蹙,实在想不明白到底是有意而为之,还是纯粹碰巧偶遇。 “王妃,依老奴看,这事不简单,以防万一,还是早做打算为妙。” 朱嬷嬷低声提醒道,这事实在奇怪,死了这么多年的人竟起死回生,好端端地站在眼前。 搁谁,一时之间也难以接受。 “王妃唤老夫人前来,为的就是这事吧?” 朱嬷嬷问出心中顾虑。 南宫璃点了点头,并未说什么。 “先夫人如今这般样子,不好出门见人,王妃作何打算?” “在府中暂且安置着,看看能不能治好她的病,万一恢复了神智,说不定还能查出当年不为人知的辛秘。” 南宫璃眼神微冷,不难想出当年原主娘亲临死前该有多绝望。 “嬷嬷,当年我娘亲是胎大难生且胎位不正,最后血崩而死,难道每月上府诊平安脉的大夫都没提前预知问题所在?” 南宫璃出声问道,眸间的冰霜逐渐凝固。 朱嬷嬷觉得后背一凉,赶紧回道。 “当年从府外请来的大夫是老爷找来的,老夫人当年也暗自查过大夫的来路身世,见是个清白人家,且行医并未有什么不妥,便放心将先夫人交给了大夫,定时的找过来询问,也没发现有什么问题。” “胎大难生,难道祖母就没发现原本六个月的肚子却有八九月份的形?” 南宫璃不愿相信,当年之事,祖母也参与其中,但还是忍不住问道。 朱嬷嬷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巧妙地落在南宫璃的瞳孔间。 “老夫人起初也发现这点,问过先夫人,说是腹中有双生胎,才放下心。” 其实朱嬷嬷之所以脸上闪过不自然,是因为当年老夫人怀疑过先夫人背着相爷偷人,珠胎暗结,听见是双生胎才没发怒。 当时先夫人的才情,相貌在京中都是一顶一的存在,从不缺什么往门贵族的公子哥儿示爱追求。 刚及笄没两年,镇国公府的门槛差点被媒婆踩烂。 还隐隐约约听闻,先夫人曾经有一蓝颜知己,关系甚是亲密,所以相爷当年哭闹着非得求娶镇国公府嫡长女秦清宁,老夫人死活都不肯点头。 老夫人并不是完全因为有关先夫人蓝颜知己的传闻,而是考虑到相府和镇国公府之间的关系。 一来,老夫人跟镇国公府的老夫人结义金兰,无话不谈,怎么能舍去原本定下亲事的嫡次女,求娶人家的亲姐姐,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二来,老夫人时常去镇国公府寻姐妹聊天叙旧,也听好姐妹说过有关秦清宁的事,对那位蓝颜知己甚是上心,两人的亲事就差捅破层窗户纸,实在不愿棒打鸳鸯。 没想到造化弄人,到最后南宫峰使了见不得人的手段,抱得了美人归,老夫人的好姐妹也自此与她生分,直到断了来往情分。 “双生胎?” 南宫璃笑了,丧尽天良的大夫还真能信口胡诌。 “事后老夫人派人去找那家大夫,却发现早早的便没了影儿,问了周围的邻居才得知,早在最后一次请平安脉后没几天,便收拾行囊,跑路了。” 朱嬷嬷点头,回道,神色尽是惋惜遗憾。 明明待人极好的先夫人就这么被人暗害,偏偏还找不到说理的地儿。 “难道我父亲就没说什么吗?” 南宫璃脸色微变,又问道。 按照当年渣爹死活都要娶秦清宁入府,怎么会在这时候,不作出半点反应。 可朱嬷嬷分明微微摇了摇头,“相爷当年也只是整日里买醉沉迷,躲避先夫人去世的事。” 靠! 不仅是个渣男,还是个窝囊货,臭怂包,自己女人都被害死了,居然还整日里买醉。 什么玩意儿! 不过好在,原主娘亲还活着,起码还能自主行动,虽然脑子不太好使。 南宫璃随即不再言语,此时她的脑子也乱的很。 得赶紧冷静下来,仔细疏离事情脉络,不能被眼前杂七杂八的事挡了眼睛。 上次听祖母说,渣爹在头七过了没过久,就娶了原配正妻的亲妹妹秦婉婷做继室。 整日里买醉,一头扎进温柔乡了? “璃儿,璃儿。” 悠然间,沈老夫人清醒了过来,轻声叫道。 “哎,祖母,我在呢,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南宫璃往前挪了一步,握着沈老夫人的手,柔声问道。 “璃儿,我知道你这次叫我来,是为了那个疯癫的女人。璃儿,听祖母的话,别难过也别伤心,更不能没了理智,冲到相府理论。” 沈老夫人知道自家宝贝孙女,主意大的很,就怕她知道了真相之后,脾气忍不住,闹出大事来。 “哎,孙女明白,断然不会鲁莽行事。” 南宫璃看着刚醒来,就担心着她,为她着想盘算的沈老夫人,鼻头一酸。 “好孩子,想必朱嬷嬷已经把事情都告诉你了,真是天意弄人,此事再未彻底查清前,决不能让别人知道你们两个的关系,明白吗?” 沈老夫人提醒道。 南宫璃点头应声,擦了擦脸颊泪痕。 “祖母,孙女在您眼里这么蠢吗?” 南宫璃笑着打趣儿道,试图把屋内哀伤的氛围调动起来。 沈老夫人果真被她这副古灵精怪的样子逗笑了。 “你这个小猢狲,还真是油腔滑调,看看她。” 沈老夫人笑骂道,转过头看向朱嬷嬷。 满眼间尽是宠爱。 “祖母快再歇息会,等午膳好了,一同用了膳再回去。” 南宫璃正打算过去瞧瞧便宜娘亲,现在情况怎么样,刚起身就被沈老夫人叫住。 “璃儿,切记祖母方才跟你说的话,绝不能当作玩笑,一出事可就是大事,还有,九王爷如今危在旦夕,朝廷那些人眼巴巴的等着看好戏,要不……你去问问,能不能问皇上,求来一纸休书,从此与九王爷两不相干,亲王府若是出了事,你也不用守活寡,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 沈老夫人始终放不下心,早早为南宫璃做了打算。 若是亲王府倒台,南宫璃定然会作为唯一的幸存者,皇帝为了彰显贤明仁政,肯定会将南宫璃接近宫里,金尊玉贵地将养着。 一生都要被困在深宫六院,在夹缝中求生存。 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人暗害。 到时,皇帝也不会派人彻查,只会简单的走个过场,花点银子办办后事,随便摁个由头,便了结此案。 乱臣贼子的妻子,不杀了算是皇恩浩荡,还想着给这种人平反,绝对不可能。 若是早早求了一纸休书,好让南宫璃脱离沼泽之地,不至于身陷泥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祖母,这件事上,孙女不能听您的。” 南宫璃毅然决然地回道。 心意已决地背影,沈老夫人挫败地垂首叹气。 “老夫人别动气,王妃也是性情中人,要让她放弃朝夕相处的夫君独自苟活,想来依着王妃的脾气,指定是行不通。” 朱嬷嬷上前劝道。 “我有什么好气的,早就发现这死丫头一根筋儿,做下的决定十匹马都拉不回来,只求上天有好生之德,为亲王府留有余地。” 沈老夫人气笑了,嘴上还是不承认,像是个小孩子似的。 最后的目光似水柔糯,喃喃道。 “孩子大了,半点不由人,随她去吧,反正我还活着,总有她一口饭吃。”</div> 第247章 为他战死,是至高无上的荣耀 侧屋。 榴莲等人都守在一旁,等着南宫璃过来,看看到底该怎么处理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 “哎,快来,你们有没有发现,她的眼睛跟鼻子跟咱们王妃很像?” 离得最近的果云打眼一瞧,差点错认是王妃躺在床上。 周围人一听,也纷纷好奇凑上前,想看看果云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刚才场面有点混乱,海棠几人的心都挂在南宫璃身上,倒也没多看这女人几眼。 现下一瞧,还真是! “天爷,真别说,确实跟咱们王妃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海棠惊叹道,脸都快贴到人家鼻头了。 站在后面的榴莲看了半天也没能挤进去,把海棠拽了出来。 “真有那么像吗?” 榴莲嘴里咕哝着,也赶紧上前,站在海棠原先的位置,端详着妇人的面容。 霎时间,榴莲也被惊呆了! “若不是咱们王妃生母早逝,我还真以为,是咱们王妃的生母呢。” 果云笑着说,却不知道她竟猜中了。 “去去去,可别瞎说,当心让人听见笑话。” 榴莲赶紧止住了果云即将开口的话,看了眼四周,笑着说。 “你们在聊些什么呢?” 南宫璃此时从主屋走了过来,就见这三个人热络的聊着天。 “王妃,快来看,这位大婶长得跟你好像呐。” 海棠听见正主来了,赶忙上前拉着南宫璃往床边走。 南宫璃早就知道真相,但碍于先前沈老夫人的交代,所以故作惊讶地跟过去看。 还做作的啊了一声。 “怪不得呢。” 只听见南宫璃叹息道。 “这人是我远方表亲,是从邑州老家来的表姑母,家境并不殷实,自表姑父调任到南方淮州后,便没回来过,好像前阵子家中突遭变故,加上水涝天灾,不得不进京寻相府投靠。” 南宫璃继续说着,论撒谎,就没谁能比得过她。 眼神间的同情,语气间的疼惜和诉说时神态的微妙变化。 让周围几人确信不疑,连从地狱谷,经多年训练出来的榴莲,都被蒙骗过去。 “还真是,怪不得眉目间跟王妃长得有点相似,也是个可怜人,家中横遭变故,中途又不知发生了什么,堂堂贵夫人成了这般模样。” 海棠唏嘘道,心里对南宫璃的“表姑母”很是同情。 “那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如果是孤身一人,她这样的,怕是早就死在半道儿上,哪里还能平安入京,而且王妃你看,表夫人身上穿着的布料,看着也不想是长途跋涉,很久没换过的样子,说不定还有其他人一同跟着入京投亲。” 榴莲虽然心中也很同情这位表夫人,可眼下不是感性的时候,得安排好表夫人的去处。 “榴莲姐姐说的没错,虽然表夫人的衣服上沾的有血渍和脏污,但还能依稀闻到皂角香,肯定是刚换衣物没多久,要是被她家人发现,人不见了,得有多着急哇。” 果云点头应声道,看了眼面容干净清秀的表夫人,温声道。 南宫璃看了眼床上的人,心里很是放心不下。 榴莲她们想的也不是没道理。 但,这背景是南宫璃信口胡诌的啊! 上哪找她家人去,唯一的亲生女儿还站在她身旁。 不,确切的说,她的女儿已经死在了郊外乱葬岗。 “榴莲,你带着几个亲卫出府,四处看看,有没有人在找。” 南宫璃吩咐道。 她还真担心,随着原主娘亲身边,有其他人。 如果是心地善良的人,南宫璃双手欢迎,哪怕养一辈子,为原主娘亲养老送终,也毫无怨言,这是她当初给死去的原主许下的诺言。 但如果是百般算计,利用原主娘亲特意靠近她的人,杀人也不过头点地,尽管有医学空间监测系统,她也有千百种借刀杀人的法子。 榴莲应声道,便出了门,随便挑了几个亲卫出府,分别在不同的街道里,找有没有疑似“表夫人”的家人。 南宫璃坐在床沿边,静静看了一会。 果云和海棠也站在旁边,满眼担心地瞅着表夫人。 咕噜咕噜…… 南宫璃的肚子开始抗议。 “哎呀!奴婢忘了,灶上还炖着菜呢,奴婢这就去。” 果云突然想起什么,赶紧跑出了门,往小厨房冲。 南宫璃似笑非笑地看着落了单,还没觉悟的海棠。 “王,王妃,奴婢,奴婢最近可没犯什么事呐。” 海棠思来想去也不明白,王妃怎么突然用这阴森可怖的眼神盯着她。 明明没犯什么错,硬是被看的心虚…… “去看看素云醒了吗,别忘了,午膳送一份到她屋里。” 南宫璃被海棠鸡贼的样子逗笑,遂敛起阴阳怪气地神色,笑道。 “哦对对对,奴婢得赶紧去照顾素云姐姐。” 话音刚落,海棠赶紧跑出门,往耳房那边去。 这么大的事竟忘了! 屋内顿时只剩下南宫璃和原主娘亲。 许是血脉相连,南宫璃此时心中莫名的黯伤,激动,难掩的高兴,百感交集。 竟有种失而复得的侥幸感。 可能是原主残留在这具身体里深处的渴望。 “放心,我会代你好好照顾她,希望你在天之灵,保佑她平安无事,恢复如初。” 南宫璃双手合十,喃喃道。 随即她又从空间内找来一瓶活血化瘀的药,给人和水喂下两粒。 边关。 已渐渐入秋,天气一到夜里,风像是刀子似的,剐着人的脸。 某临时驻扎的大营内。 “报!嘉峪关敌军溃败,擒住敌军将帅元培,听候王爷发落!” “报!潼关敌军紧急撤退,伤亡惨重,擒住敌军将帅荆亮,听候王爷发落!” “……” 但凡有君墨渊这位战神坐镇,下面的将领士兵皆意气风发,攻无不克。 几处要塞,擒获不少试图潜入明水国边境,平民区闹事的人。 这些人乔装打扮,可带着的十几辆马车全部都是弓弩,刀剑等杀人利器,被君墨渊派下的人马悉数截杀后,兵器全部收归于兵器库。 君墨渊悠闲随性的笑意,让坐在周边的几个人,脖颈一凉,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口水。 “带进来。” 君墨渊慵懒的嗓音响起,运筹帷幄的自信蔓延四周。 让人下意识的听命于他。 严格意义上说,没有兵符的人,哪怕是皇帝来了,也无权撼动一兵一卒,更别提坐在主帅的位置上,挥斥方遒,调兵遣将。 君墨渊之所有驱动万兵为他所用,不仅靠的是长年来积攒下的威望,还有不抛弃、不放弃任何一个伤病残将,在战场上,君墨渊与他们相处,更多的是以兄弟相称,并肩作战,而不是简单的上下官级。 抛头颅,洒热血,对他们来说,一切都值得…… 能与战神并肩作战,平定边疆,哪怕战死,也是至高无上的荣耀! 如今边疆几处军区大营里的细作内鬼,统统被揪了出来。 救下不少被残害软禁的将士。 咚! 从外面被押进来的两个人,身受重伤,失了重心,跪倒在地。 意识却始终保持着清醒,他们知道,现在已经被明水国的人抓来做了俘虏,可那又怎样! 为了两国之间日后往来,难道还想杀了他们不成! 他们虽然跟君墨渊相比,如同云泥之别,但在化雪国,哪个不是为人忌惮的一方人物! “tui!” 元培气势汹汹地模样,往地上吐了一口血水。 眼前被腥红的鲜血覆盖,看什么都是红色。 当看清楚坐在最上首位置的人,他眼睛直了! “是你?!”</div> 第248章 百密一疏,危机截杀(1) “放肆!” 啪! 身后站着的士兵二话不说,直接抬手猛抽了元培一巴掌。 “区区化雪国一主将,竟敢直视我朝王爷,来人,挖了他的眼!” 坐在一旁的男人底气十足地开口对身后的士兵下令。 语气充满不屑。 “你们敢?!我可是化雪国第一猛将,若是在你们这出了意外,龙帝不会饶了你们的!” 元培见逐渐朝他走来的士兵,手里抽出腰间的匕首,刀鞘嘶鸣声让他脑海中原本松垮的弦,瞬间紧绷。 要是没了眼睛,他岂不是成了一介废人! 日后还怎么领兵打仗,怎么为龙帝效忠。 势必会被人厌弃,成为家族中最落魄凄惨的那一个! 绝不可以! “你怕个球!不就是一对眼珠子,给了他们就是,用得着这么胆怯,丫的还是不是男人!” 旁边跪着的荆亮转过头,怒其不争地咒骂道。 这时候,元培可不认为,荆亮这是在安慰,反倒有种看好戏的感觉。 “滚犊子,有本事把你眼挖了,草!” 元培也恼了,梗着脖子跟荆亮对吵。 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不知道这两人,别看同为化雪国的两只猛虎,实际上一山不容二虎,说的就是这两人。 脾气性情怎么着都不对付,有时候连龙帝都头疼。 砰! 营内突然响起剧烈炸声。 原本坐在椅子上,看狗咬狗戏码的人顿时收了脸上的嘲笑。 正襟危坐,挺直了腰杆,不敢再有所作为。 原是君墨渊一巴掌将面前的书案拍了个粉碎。 此时,君墨渊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下首跪着的元培和荆亮。 “昔日战场厮杀的雄风,如此都成了窝里斗嘴的英气,果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二位将军果然不同凡响。” 君墨渊冷言道。 周围人纷纷屏气凝神,不敢再多说一句,虽然心里十分期待这场狗咬狗,一嘴毛的戏码继续下去,但都不敢喜形于表。 君墨渊早年间跟这两人都交过手,当时君墨渊还挺欣赏这两人,没想到现在竟发展成这样…… 而元培二人争吵的声音也戛然而止,正身看向君墨渊时,才发现他此时并非跟其他人一样,坐在椅子上,而是坐在奇形怪状的东西上。 像椅子又不是椅子,像马车又不是马车。 但唯一肯定的是,君墨渊的双腿果真像传言那般,断了双腿,失了往日雄风,可为什么如今成了一介废人的君墨渊,依旧能在战场上,令上万将士无条件听命于他。 元培不明白,早就收到安插在明水国的探子传回来的消息,说君墨渊手里的军权早就交回了皇室,现在的亲王府如同死狗一般,连上朝参政都没机会。 这样的君墨渊怎么还能统领军权! 元培看到君墨渊虽然坐在那,可依旧如往日一般,意气风发,英姿飒爽,丝毫不减当年气势。 他顿时反应过来,难道被骗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元培沉默不语,内心正冥思苦想,到底怎么回事,耳边就想起荆亮狂悖的笑声,公鸭嗓着实刺耳。 元培剑眉紧蹙,目光不善的侧首看向荆亮,这货怕不是个傻逼吧,现在都能笑得出来! “君墨渊,你敢私盗兵符,居然还敢违抗你朝皇帝之名,扎根军营,难不成你要谋逆?!” 荆亮眼神嘚瑟地瞪着君墨渊,像是在等着看什么好戏。 “休得胡言乱语,别以为你是化雪国的主帅,我们就不敢杀你!” 另一旁坐着的前锋看不惯这恶人得志的嘴脸,出声警告道。 若是给九王爷套上个忤逆谋反的罪名,等回京后,皇帝知道此事,亲王府必遭大难! “君墨渊,你不知道吧?我撤兵时就猜到是你在领兵打仗,这么多年交手,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手段作风?呵!” 荆亮一派小人得志的口吻,看得其他人都想上去狂殴一顿再说。 “所以呢?” 君墨渊唇角勾起邪魅笑意,并不在意他说的什么谋逆造反。 不论荆亮猜没猜到背后出谋划策,领兵打仗的人,是不是君墨渊,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敌军溃败,不成火候,两名主帅都被擒获。 就在所有人心中都出现这个念头的时候,荆亮笑了。 笑得猥琐阴森。 旁边的元培也被他整懵了! 这货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地鬼笑个de 啊! 这次出兵还是荆亮三番两次给他写信,信中多次教唆元培出兵嘉峪关,起初元培并不看好这次作战策略,明明是一场稳输的局,偏偏荆亮再三保证,所得一切信息都是敌军内部细作送来的,绝对不会出半点差错。 而元培也想了一晚上,荆亮虽然平日里嘴毒,性子暴躁,但尚有良知,更忠于君民,断然不会把上万的将士们送上断头台。 所以才决定放手一搏,若是打通了这几处要塞,明水国就成了他们的囊中之物。 随后密信传到皇室龙帝手中,龙帝也同意一搏,提前传密诏,将尚在明水国的二皇子和三公主快马加鞭回来。 不能让明水国皇室有所察觉,而二皇子龙庭盛煜也不是省油的灯,手底下的探子早早就查到国界处的辛秘之事。 利用君雄天想快刀斩乱麻,彻底铲除亲王府的心思,达成了某种交换协议。 这才使得亲王府面临这样的残破局面。 可君墨渊听见荆亮的话,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像是看跳梁小丑似的,不言不语。 但旁边的人却坐不住了,他们担心荆亮这人心思诡诈,会做出什么对王爷不利的事。 “撤军在即,我便派人分别往化雪国和明水国送信,不出三日,你们的国君就知道,你们心里的神明君墨渊,如今离经叛道,忤逆谋反,君墨渊,你以为打了胜仗,诈了我们二人,就能活着回京?只怕现在亲王府众人早早的被关进天牢,等候腰斩之刑。” 荆亮说到最后,脸上说不出的喜悦,看到君墨渊的眼神由冷淡转为震惊,他很是满意。 毕竟在面瘫脸,有丁点变化,可是不容易的。 荆亮点到为止,言外之意也在警告君墨渊众人,谁敢对他们二人动手,若是伤了一根汗毛,龙帝不会轻易放过明水国。 不得不说,君墨渊千算万算竟忘了这么重要的一点。 “若风!” “属下在!” 若风神色也紧张了起来,亲王府不仅有相处多年的兄弟们,还有王爷心尖上的人,绝不容出一丝差错。 若是被狗皇帝知道王爷并未在京中,瘫痪在床,意识混乱,亲王府怕是顶不住皇宫施加的压力。 “带人前去截杀,一个不落!” 君墨渊此时内心慌乱,脑海中首先浮现的是南宫璃的画像。 日后你的生辰我包了…… 此时,他的脑海中反复回响着南宫璃的话,她不能出事,绝对不允许! 由于君墨渊人在边关,来回送消息都得耗时最少两三天,或者三四天,根本不知道最新几日京中动向如何。 南宫璃现在还在宫里,皇帝如果收到消息,她的处境就危险了! 若风迅速带人立刻前去,全方位截杀送信的人。 与此同时,派人快马加鞭赶到无数条路的汇集处坐守,那个点刚好是个乡镇,是回京的必经之路,不然就得绕路,多走个四五天才能抵达京城。 “君墨渊,你真以为凭你的人能成功截获?” 荆亮又再次出声,语气轻浮,表情也很是嚣张欠揍。</div> 第249章 百密一疏,危机截杀(2) “你到底想干什么!” 坐在一边的副帅杜楠起身怒斥道。 成了敌国的俘虏,居然还敢当着敌国将领的面,嘲弄他们心中的战神。 若是皇帝因王爷私自出京,指挥边境作战,从而降罪,亲王身份都护不了他! 连着在座的一干人等,统统都会连坐罪名,不是诛连九族,就是罢官流放千里之外,到穷苦之地做劳力。 虽然他们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这点累,这点伤算不得什么。 死就死了,身后的家人若是知道,他们是为了保护国家领土而死,也不会怪他们鲁莽自私,连累家人。 “呵!我想干什么?这就是你们明水国的待客之道么?” 荆亮注意到君墨渊脸上细微的变化,心里更是觉得拿捏住了君墨渊的软肋。 他就不信君墨渊新娶的美娇娘,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处以腰斩。 见君墨渊并未有半点回应,但脖颈处的青筋凸起,像是在强行忍耐着什么。 元培从来没想过,一向粗枝大叶,不拘泥于小节的荆亮竟然有这般谋略,肚里的算计出奇的高明,连君墨渊如今都奈他不何。 看君墨渊的样子,怕是在暴怒的边缘,这丫的作死也不知道掌握度,元培内心紧张的不行,好在君墨渊尚存理智,不然作为俘虏,在这边的日子绝逼不好过。 “来人,把他们带下去,严加看管,不允许任何人探望,如有必要,须得跟本王报备,如有违令者,杀无赦。” 君墨渊淡淡开口,看不出是喜是怒。 前一秒还在暴起的青筋,下一秒便被藏了下去。 好像根本就没发生过。 而在座的几位,都以为王爷要发飙了,做好了完全的准备,随时动手杀了这两只敌国猛虎。 没想到王爷竟语气平缓地说了这么一句,霎时间愣怔在原地,看着那两人被身后的士兵揪起来,就往营帐外拖。 这时候,荆亮甩开抓着他衣领的士兵,往地上粗鲁地吐了一口吐沫。 冷笑道,“听闻王爷最近新娶了位贤德王妃,传闻人美心善,贤良淑德,有机会一同吃个饭喝个小酒,也让我尝尝贤德王妃的滋味儿如何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靠! 这段时间的相处,谁不知道王爷最忌讳别人谈及亲王府内的那位,虽然这些人都挺不理解,王爷到底看上南宫璃哪点。 明明名声都已经坏到没有下限了…… 这些人都犹疑地用余光看向坐在上首的男人。 阴冷如万年寒潭的气息浑然而出。 将在场所有人都包裹在内,连带荆亮和元培出去的士兵们都被感知到的气氛冻在原地。 不敢轻举妄动,王爷这脸色怕是此事没那么容易使善了。 离得最近的士兵,下意识地往后面退了半步,连呼吸都差点停滞,太可怕了。 “怎么着……” 荆亮又不是傻子,自然也感觉到周边气息不对劲,但依旧耐着君墨渊不敢将他怎么样,花样作死。 结果话还没说完,元培只觉得脸上一热。 便听见一声闷响。 身边原本八尺高的人,此时在地上不停地吐血,抽搐,呼吸也明显的只出不进。 “荆亮!”元培惊吼道,满眼的恐惧。 他怕了,君墨渊杀人从来不眨眼,竟没出口阻止这蠢货。 不管君墨渊到底打心眼儿里接受不接收那个浑身都是缺点的女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嘲讽戏弄君墨渊的妻子。 卧槽! 这他妈的能活? 元培跪在荆亮身边唤着,企图能让他保持清醒的意识,可荆亮明显脸色逐渐失去生机,瞳孔的颜色逐渐黯淡。 “君墨渊,去你们京城的路纷繁复杂,想要截杀我们的人,更是难上加难,但我们化雪国的儿郎都有一不为人知的特征,只要你救他,我就告诉你们。” 元培虽然平时跟这货关系并不好,但终究是自小打到大,说没有半点情分那是假的,真看不了荆亮慢慢在他面前断了气。 “来人,传军医。”君墨渊缓缓道。 守在门口的士兵闻声,急忙叫来军医,赶紧给人治伤。 “还有救吗?” 元培担忧地看着满面愁容的军医,问道。 “主要他不作死,就有救,王爷手下留情,并未下杀手,不然凭他?哼!” 五六十岁的军医此时亦看不惯荆亮这两人,说的话更不客气。 元培此时沦为阶下囚,哪里还顾得着这些。 “禀王爷,此人伤势已经控制住,命是保住了,但恐怕……” 军医处理完伤口后,起身禀告道。 “恐怕什么?” 元培绕过荆亮,凑上前紧张问道。 “恐怕日后不能频繁动用内力,更不能太过劳累,不然会伤筋动骨,心肌劳损而死。” 军医瞥了眼元培,继续道。 什么?! 元培为之一震,只是这么一块小木屑,就能到这种威力。 君墨渊到底是人是鬼! “断了他的根儿,等人醒了扔到化雪国边界线内。” 所有人听到君墨渊的这句话,心下一惊,面面相觑。 在他们的印象里,王爷向来不虐待俘虏,更敬重英雄好汉的豪侠之气。 而且多年前,王爷也当着他们的面,夸过荆亮为人爽快,胸无城府,但武功高强,一身蛮力犹如壮牛一般。 就算为了出口恶气,王爷也已经动手,差点让荆亮到鬼门关报道。 眼下,又吩咐军医将荆亮的命根子给剁了,还等人醒了扔到边界线内,若是传扬出去,且不说明水国的名声,连王爷都得受到不少人的指责议论。 元培闻言,脸上表情复杂多变。 哪怕在战场上都没见过,君墨渊这番作为。 给敌军将士最基本的尊重就是体面的战死沙场。 如今要是荆亮不仅割了命根儿,还扔回国,这不仅仅是肉体上的残暴狠辣,更是精神上的折磨和侮辱。 “君墨渊,我们都是在战场上厮杀多年的对手,虽然咱们两国敌对,但我从内心佩服你,敬重你,如今荆亮是被人蛊惑利用,才说了这些不该说的话,他是该打该杀,可你也不能枉顾人道,这样对他!” 可君墨渊并不这么想,他此时满腔怒火,恨不得上前手撕了这人。 竟敢当着他的面,言语挑衅他的权威,企图打南宫璃的注意。 既然想尝尝南宫璃的滋味,那君墨渊便让他从此净身当太监,只能看不能做! “你有什么理由阻止本王?” 君墨渊完全不把元培的话放在眼里,冷淡问道。 “我我……” 元培此时也不知道说什么能挽回荆亮,做男人的尊严。 突然想起荆亮说的事,猛地抬头回道。 “荆亮能知道这么多事,无非就是跟你们军中的某些人暗中联络,或者有人故意牵线搭桥,我能帮你问出这些。” 元培此时还不知道,他说的这些,君墨渊早就查到并且该杀的也杀了,该关禁闭的也关了。 所以元培说的条件对君墨渊来说,没有丝毫价值。 “难道那些回信是……你们写的?!” 此时元培听见有人嗤笑一声,想起今日战败之事,忽然反应过来。 “蠢货,你才知道?”有人嬉笑道。 怪不得万事看起来都那么自然,原来是有君墨渊在后周密布局。 负责接头递消息的人没死,反而还照常传密信过来。 荆亮那种没脑子的粗汉哪里懂这些弯弯绕绕。 “可你们的布防图,”明明也在我们手里,而且还杀了不少明水国的将士,说明布防图根本没差错。 元培下意识道,并未意识到其中有什么不妥。</div> 第250章 谋逆犯上的是本王 “带下去。” 君墨渊并未回答元培的疑问,只淡淡开口道。 其实元培手里拿着的布防图,确实是嘉峪关和潼关布防图,分毫不差。 但那是在君墨渊未抵达边关前的行军布防图。 在君墨渊刚到嘉峪关军区大营时,正好碰见三四个军医辗转忙碌于无数受了重伤的将士间。 仔细询问后,才得知,是由化雪国那边发动的小规模袭击。 实际上,国界边疆驻扎的两军,时常会发生摩擦,但充其量也只是小打小闹,成不了什么气候。 但这几次化雪国敌军接连发动袭击,明水国的将士措手不及,每每战略行动,敌军好像提前都知道他们的计划,屡屡惨败而归。 已经不再属于小打小闹的边界冲突,逐渐上升到两国开战的地步。 君墨渊派了不少随行的暗卫,悄无声息地潜入敌军阵营,打探消息,看看问题究竟出在哪。 同时着手暗查军区大营中的将士,尤其是接触军事机密最多的领导班子。 他就不信,敌军这几年修炼成神了,瞎猫撞上死耗子,猜对一两次也就算了,回回丝毫不差,提前埋好陷阱,等着他们的将士主动往里跳。 果然,不出三日,君墨渊找到问题的根源所在。 好在那几个勾结敌军的叛徒留了个心眼儿,怕日后敌军反咬一口,将来往的书信统统保存完好,以备万全之策。 而这些信如今都到了君墨渊的手中。 没多久,派出去的暗卫也查探到消息,果然证明了他的猜测。 有内鬼! 除了内鬼名册上的人,没有紧急集合,其余将领悉数被聚集到军营后方深山内的一处洞穴。 洞外潜藏有不少君墨渊的人把守,通敌叛国事关重大,更别说当前伤亡惨重,如果不及时调整战略布局,重新规划行军布防图,嘉峪关迟早都会被敌军攻克,成为人家的盘中餐。 所以君墨渊来了之后,没几天,行军布防图全部调整,与此同时,在几处至关重要的地方,加守防卫外,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化雪国的敌军下一次大规模袭击。 元培他们手中捏着的布防图,自然而然成了一张废纸。 “王爷,这两个人当真要完好无损的送回去?” 张参将实在不愿这么轻而易举地将人放回去,最起码得缺胳膊少腿儿再扔回老窝。 前不久,死在他面前的兄弟们如今骨枯黄土,不杀元培和荆亮,他意难平。 “是啊,王爷。死了那么多弟兄,我这心里实在是过不去这道坎儿。” 赵指挥使愤然开口。 虽然方才王爷下令断了那孙子的后,有些不人道,可相比与惨死的弟兄们,算得了什么! “内忧外患,还不到时候。” 君墨渊揉了揉发涩的眉心,回道。 内忧外患? 常年驻扎边境的几人哪里知道京城发生的动态。 知道的事也是隔三差五送来的家书内容。 张参将几人一脸懵逼地互相看了几眼,不明白王爷说的内忧外患是怎么回事。 “难道皇上龙体抱恙?”有人猜测道。 在他们的认知里,也只有皇帝重病缠身,无法治国理政,以各个皇子为首的党派蠢蠢欲动。 九龙夺嫡,在他们这些老人眼里,是最残忍最无情的硝烟。 “本王还有一事,要告知各位,做好心理准备。” 紧接着就听见君墨渊慢悠悠地开口。 “本王手里没有兵符,却能驱使千万将士,即便若风带人成功截杀,没多久,朝廷也会知道这件事,所以纸包不住火。” 君墨渊的言外之意,即便成功截杀那几个送信的人,也只是让消息传得慢一点,但最终皇帝都会听到风声。 到时候亲王府和他们的家眷,还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 “真他妈的憋屈!老子行兵打仗数十载,驻扎边关将近二十年,从未因为打了胜仗,扬眉吐气被朝廷降罪,王爷,为何不把那几个勾结外敌的人押送回京,听候皇上发落,说不定,圣上能谅解王爷的良苦用心,功过相抵。” 在座的人心中难免不快,外人都打到家门口了,多次向朝廷递交边疆急报,却迟迟不见有回应。 如今幸得王爷驾临,才有了回缓的余地,不至于城门失守,伤亡殆尽。 “是啊,王爷,不妨试上一试。” “末将赞同桑老将军的话,我们这些粗人,烂命一条,可王爷金尊玉贵,天潢贵胄,决不能被摁上谋逆的罪名。” “对!” “……” 所有人到现在还不知道京城的状况,以为君雄天如今贵为九五之尊,会效仿先帝仁义执政,断然不会蛮不讲理,不明是非。 王爷好歹从九岁开始战场历练,出色的谋略和精湛的武功,被先皇封为亲王,享受国内最高待遇,是上天的宠儿,同样也是军民心中战无不胜的神明。 “本王并不打算这么做。”君墨渊道。 “这是为何?”桑老将军不解问道。 “方才荆亮说的没错,本王是要……谋逆犯上。” 众人瞪大了眼睛,实在不敢相信,这话是从战神的嘴里说出来的。 “!!!” “你们常年驻扎边关,出兵战略和伤亡情况,想必你们心中有数,朝廷坐视不理,吃人血馒头,如今南北天灾泛滥,朝廷事隔一个多月才做出回应,事态早就超出了预料之外,你们知道朝廷最后执行的政策是什么么?” 君墨渊甩了甩衣袖,拍了拍身上散落的木屑残渣,漫不经心地开口。 所有人似乎都没想到朝廷居然能罔顾人命。 桑老将军压住心中怒火,问道,“这些都是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难不成朝廷还下令赶杀?” “桑老将军果真意料入神,朝廷下令武力镇压,强行驱赶在京谋求生路的流民,同时在各个州县推行这种暴力政策,赶尽杀绝。” 君墨渊剑眉微凝,语气森冷。 “这些天杀的文官,难道是瞎子,平日里指点江山的狗屁脑子去哪了!” 王参将怒斥道。 朝廷这事干的,真他妈的算个狗屁。 “那岂不是到处都是饥寒交迫,饿死累死的流民?哀鸿遍野,朝廷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去死吗?” 赵指挥使实在不理解,朝廷这番作为,更不明白皇上竟容他们这般胡闹,视人命如草芥。 “知道为什么本王不把那几人绑了押回京城么?” 君墨渊再次开口。 随着君墨渊一个一个问题抛出,在座的各位心都随之一颤。 听得也愈加震惊,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以为皇帝是个明君,治国理政不在话下,传承先帝仁政。 此时,众人闻声,皆抬眸看向君墨渊,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手里拿着一沓解了蜜蜡的信。 “这就是原因。” 君墨渊神色一凛,锐利的眸子扫在座的各位。 并示意身后的士兵,将信分别拿给所有人过目。</div> 第251章 狗皇帝竟不择手段上位 片刻过后。 看过信上内容的众人,神色凝重,眉头紧蹙。 眸间依稀可见熊熊怒火,到了暴怒的边缘。 “这些混账!” 桑老将军愤怒地拍着桌子,胸口被气的起伏不定。 信上的内容皆是边关能接触到军事机密的人写给朝廷的人,而且还有对应的回信。 有的是为了窃取军事情报,有的是为了笼络武将朝臣,但其中有几封让人大跌眼镜,竟牵扯了谋逆等字眼。 显而易见,边关抓到的这些人,在勾结外敌的同时,还跟朝廷中人保持密切联络,也就是他们的靠山。 “这些信,依王爷看,是出自谁手?”桑老将军问道。 “桑老将军心中已经有了人选,不是么?” 君墨渊反问道,平静无波的脸色,让人不寒而栗。 “不可能!怎么会是他!” 桑老将军自先帝执政,便来了边疆,偶尔回京外,都不怎么回去。 对那个人的印象还处在四五年前的样子。 “能不择手段坐上皇位的人,有什么不可能?” 君墨渊又道。 这句话将桑老将军内心仅剩的希冀,无情的浇灭。 当年,君雄天还是皇子时,桑老将军被他心怀大志,胸有谋略的远见打动,才出手帮了他夺得皇位,坐上宝座。 虽说这么多年,他一直未调入京城任职,但朝廷对他的家人照顾有加,而且执政期间,百姓安居乐业,很难想象这么个皇帝,竟会做出此等丑事。 “桑老将军,当年本王六皇兄并非流言那般不堪,可惜本王那时还在西北大营,赶回来时,事情已成定局,六皇兄跳了城楼,就死在本王面前,父皇选中之人怎么可能平平无奇,恶名昭著?” “可……可是。” 桑老将军还想说什么,张开了口,却无话可说。 人死如灯灭,多年前的事再次被提及,桑老将军心有不安,当年做下的事,他有悔却从未与人提起。 其他人起初还不明白,这两人一来一回在说什么。 越听越迷糊,直到王爷点出先帝、六皇兄的字眼,才恍然大悟,信中气势磅礴的字体,竟出自皇帝之手。 那可是享有九五之尊的真龙天子! “多余的本王也不多说,在座的各位,都是当年跟着本王出生入死的人,怎么抉择,凭你们自愿。” 君墨渊向来不强迫旁人。 如果不是心甘情愿地选择跟随他,相信事后也会离心,到时知道更多机密,反而对君墨渊不利。 “末将愿誓死效忠王爷!” 王参将下跪拱手行礼,掷地有声地说道。 “末将也愿意跟随王爷!” “末将也是!” “……” 顷刻间,坐在原处的人只剩下了桑老将军,其余人都跪在君墨渊的身前。 桑老将军内心挣扎不已,当年所做决定,从目前来看,简直是大错特错,可这次若选了同样的答案,多年后会不会是同样的结果。 “桑老将军,本王知道多年来,你心里有多难熬,年过半百也不能回京,享受天伦之乐,看着子孙承欢膝下,难道皇帝真的为了边关安宁,才调派桑老将军前来镇守?” 君墨渊见状,语气从容,眉梢微微挑起。 说实话,年过半百的武将,无论从身体素质、头脑灵活等方面,还是从战略出兵方面,都比不上年轻有为的苗子。 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恐怕只有多年出生入死,积累下的经验。 这些武将往往会被皇帝调回京城,随便派个闲职,若边关战事吃紧,无人可派,才会考虑请老将军带兵作战。 可桑老将军,今年已有五十八的高龄,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但终究人老了,情怀明显更倾向于家庭。 然而,君雄天为何迟迟不肯召桑老将军回京。 “老夫早该料到这点,本想几年前,向皇上递了辞呈,带着一家老小回老家,随便置办点产业,安享晚年,可不料,王爷出了那档子事,老夫实在张不开口,便接受皇帝委任,继续镇守边关。” 桑老将军叹了口气,顿时像是老了十几岁。 “君雄天将桑老将军视为自己人,可偏偏派你镇守边关,一来由于朝廷确实无人可用,而你多年征战沙场;二来,你当年暗中帮他坐上皇位,担心事情败露,变相用你的家人来钳制住你,心甘情愿地继续为他卖命。本王说的可对?” 君墨渊淡淡开口。 桑老将军脸色灰暗的点了点头。 “老夫愿意跟随王爷,希望王爷不会让老夫失望。” 随后,桑老将军想了片刻,亦下跪行礼投诚。 却没想到君墨渊又说了一句,让在场所有人惊了魂! “本王对龙椅不感兴趣。” 卧槽! 天子的宝座,试问谁不想拥有? 他们王爷居然主动不要?! “王爷,莫不是头脑发热,胡说的?” 王参将不敢相信地低声问道。 其余人亦是面面相觑,本来满怀激动的打算跟君墨渊大干一场,推翻旧政的事,他们做梦都没想到,还能掺一脚。 一将功成万骨枯,他们也愿意! “啧,瞎哔哔什么!” 赵指挥使回怼道。 王爷这么说,定是有他的道理。 君墨渊随即让大家起来,坐回原处。 他才缓缓开口,“本王查到有流落在外的皇室血脉。” 这句话的意思很明确,但众人更是迷惑。 好不容易,千辛万苦把君雄天拉了下来,最后还是人家私生子坐了上去,与其这样,还不如拥立当朝太子君天睿为新帝。 如此一来,还能跟皇后母族达成约定,中途省了不少力气。 “难道我们要跟皇后联手?” 桑老将军问出声。 “先帝之子。” 君墨渊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 顿时,所有人哗然,直呼不可能。 先帝若有子嗣,无名无分的流落在外,早就不知道被哪个心狠手辣的势力抓起来杀了。 而且多年来,从未听见半点风声。 “夏侯将军就是因为这个失踪囚禁。” 君墨渊幽然回道。 “什么?!” “夏侯将军竟是因为这个!” “我还以为有人故意扼杀我军将领,没想到……” 众人瞠目结舌,完全没意料到,其中还有这层见不得人的秘密! “桑老将军还记得,当年先帝最后一次微服私访么?” 君墨渊问道。 “原来是那时候!” 桑老将军在先帝当政期间,刚打了胜仗没多久,回京领功。 刚巧碰上先帝准备微服私访,便随着一路南下,终点就是江南。 当时,桑老将军只知道,先帝时常出去散心,整天脸上都挂着淡淡的浅笑,全然不见在京城时的严肃。 他还以为先帝这是借机好好放松身心。 没想到,竟是春心荡漾! 要知道,当时随行的还有当今太后和几个妃子。 先帝还真是……</div> 第252章 真心为民的人被逼到绝境 “嗯。” 君墨渊淡淡点头,回道。 桑老将军神情微滞,好家伙还真是! 当年先帝子嗣繁多,但被暗中迫害的皇子不在少数。 更别提九龙夺嫡时的惨状,活下来的只有君墨渊一个。 其他皇子死的死,失踪的失踪,被囚禁宗人府的就有两个,一辈子都在暗无天日的地牢过活,永无翻身之日。 按道理来说,与皇帝同辈的皇子,理应受封为亲王,并封号,但如此流落在外的小皇子连京城都没去过,更别提受封一事。 君墨渊的亲王封号还是先帝在时,便有了的。 “王爷可知小皇子如今身在何处?” 赵指挥使开口问道。 总不能到时候推翻政权后,再动身去找? “本王还没找到,据夏侯将军所言,唯一的线索就是自先帝回京后,留在那女子身边侍候的教养嬷嬷,但……寻了短见,上吊自杀了。” 君墨渊回道。 “老夫还有一事不明。” 桑老将军继而又问道。 君墨渊抬眸看向桑老将军,眼神示意他往下说。 “倘若真的推翻了旧政,新立帝王,朝中老臣们也不会轻易点头,让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毛头小子,自称是先帝之子当政,王爷还请三思呐。” 桑老将军劝说道。 其实他这么一说,也正好是周围人的心声。 如果让他们拥立王爷为君,绝无怨言,哪怕因此丧命,那也是值得的。 他们相信依王爷的智谋,定能比君雄天做的好。 “王爷三思啊,且不说我们这几个弟兄心里多少有意见,像那些纨绔不化的老臣们肯定意见比我们还多,到时候朝堂动荡,天下不稳,若敌军趁虚而入,那就完了!” 王参将好心提醒道。 实际上,他们考虑的这些,君墨渊早就预料到了。 但并没有动摇他的想法。 君墨渊还记得南宫璃曾说过,一生一世一双人,不愿入王府宫门半步。 光是这句话,君墨渊从一开始都没想过坐享天下最尊贵的位置。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君墨渊在做决定的时候,但凡跟南宫璃有丁点牵扯的,他都得再三考量,从保护她的角度出发。 如果君墨渊想当皇帝,哪里还有君雄天的份儿。 当初都以为跟他素来交好的六皇子会继承皇位,顺理成章地成为下一任君主,他压根不会离京前往西北大营镇守边关几年。 如今朝廷不稳,百姓受苦,先帝遗诏内提及继承大统的小皇子也不知所踪,唯有君墨渊出面制衡多方势力,暂代治国理政之职。 最有效的法子,就是君墨渊登上皇位,治国必先攘内,让天下信服,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正轨。 但因为南宫璃的一句话,他放弃了。 “还记得先帝驾崩前,曾传唤长公主觐见么?” 君墨渊唇角含笑,可眼中却是一片淡漠。 谁都听过有关长公主拿有制约君雄天诏书的传闻。 如今再次从君墨渊的口中听到,众人更加确信这件事的真实度。 “真的是先帝亲笔写的继位诏书?” 桑老将军年少时,随着先帝打天下,伴随先帝多年,只需一眼就能认出先帝真迹。 “本王也不清楚,但唯一能笃定的,就是继位诏书确实存在,需要联系长公主那边才知道确切答复。” 君墨渊回道。 桑老将军不再言语,事已至此,抬腿先走的第一步,便是夺位。 其实,君墨渊早年间就派人查皇室密案,对君雄天多有提防,可惜并没有什么结果。 但,这几年来,君墨渊始终都没中断一件事,那就是尽可能的搜集当朝权臣的罪状以及所属党派。 任何人会比君墨渊更清楚朝政中关系脉络,也没有人会比君墨渊掌握的消息全面。 “王爷,那咱们接下来要做的是什么?” 王参将问道。 “等。” 君墨渊双眼微眯,淡淡回了一个字。 几人顿时不明所以,面面相觑,现如今敌军也被打得节节败退,敌军将帅也被押在军中,彻底沦为阶下囚。 掌握多方通敌叛国的证据和人证。 还等什么等! 桑老将军扫了眼周围人,见他们的脸上同样是焦急和期待。 便又率先开口问,“王爷,眼下时机正好,何不借着班师回朝的机会,带兵发动宫变?” 现在宫里的那些守卫的皇家禁卫军,在这些真正沙场厮杀的将士们眼里,不堪一击。 “过不了多久,你们就知道了。这几日先准备准备东西,回京。” 君墨渊话音刚落,就使动轮椅出了营帐。 如果单纯的发动宫变,君墨渊当然有信心一举拿下这些乌合之众,可后续不利于明水国精力恢复,极大可能会殃及周边百姓。 杀红了眼的将士很难保证在那样的环境下,不会错杀一人。 而且,依照南宫璃的脾性,绝对忍不了百姓受难,一定会出手相助,到时候倘若暴露行踪,被君雄天的人暗中抓去当人质,当逼他退兵。 与此同时,君墨渊更有兴趣的是背后抓夏侯霄贤的五皇子,他得来的消息,这十几年五皇子的成长速度可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孤身一人待在化雪国当质子,也能想尽办法跟明水国的人联系,并且还求得对方帮助。 他倒是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条件,能让一条毫无利用价值的咸鱼翻身农奴把歌唱。 据他所知,龙庭盛煜走时并没带走五皇子君博辰,看来留有他用,想到这,君墨渊眸底显出一抹嗜血的笑意。 随即君墨渊来到夏侯霄贤的营帐内。 “哎,阿渊?你怎么来了,听闻战况告捷,真有你的。” 夏侯霄贤休息了这么多天,伤势好的七七八八,已经能自理下床了。 “嗯。” 君墨渊恢复了先前冰冷的神色,淡淡回了个字。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京?要是被皇帝知道,你来了边关,此事不会善了,别忘了,捅破天你也不会出什么事,你新娶的王妃可不一定了。” 夏侯霄贤知道他这个兄弟,嘴硬心软,早就看出来,君墨渊对南宫璃的心思,从小到大,夏侯霄贤还没见过他什么时候这么紧张一名女子。 “收拾收拾行装就回京,你也是。” 君墨渊看了眼夏侯霄贤,回道。 “拉几把到,皇帝要是知道了,不得扒了我的皮,他不敢动亲王府,弄死我不就分分钟的事。” 夏侯霄贤疯狂摇着头,他是奉命过来镇守潼关要塞,于情于理都不能无召擅离职守。 “本王有一主意,让君雄天不敢把你怎么着,要不要听?” 君墨渊盯着夏侯霄贤,神秘兮兮地笑着说。 “啥?” 夏侯霄贤没正式官职时,也是个不守家族约束,自由散漫惯了的公子哥,如今生活就像是胸口压着一块巨石,堵得他难受。 听见君墨渊说的话,顿时来了兴趣。 “谋反,杀到京城,取了皇帝项上人头。” “!!!” “草!阿渊,你他妈疯了?!” 第253章 病入膏肓,一场阴谋 君墨渊沉默不语,可脸上的淡漠神色,夏侯霄贤明白他不是在开玩笑。 “阿渊,我相信你这么做自有你的道理,兄弟跟你干!” 夏侯霄贤收起方才放浪形骸的笑容,正色道。 自小到大,别看君墨渊不怎么爱说话,但做事往往胸有成竹,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夏侯霄贤也知道多年来,这个兄弟的处境有多艰难,外有敌军,内有阴毒兄长。 无数次死里逃生,搁谁都受不了被隔三差五的捅上一刀,况且持刀人还是同父异母的皇兄。 “你挑一队精壮人马抄近路,埋伏在京外十里处的郊外,信号弹为令,看到天空中的烟花,立刻摔兵攻城。” 君墨渊冷声道。 “好,我这就着手准备。” 夏侯霄贤应声道。 见君墨渊准备离去的背影,夏侯霄贤突然想起什么,开口问。 “阿渊,到时候兵荒马乱,你这身子不方便,有什么打算吗?” “即刻回京。” 君墨渊头也不回地回道。 夏侯霄贤一听,这厮要打道回府。 心想:不对啊!要是阿渊回京了,这边关该怎么办,听说还抓了不少叛党余孽。 刚想张口问,营帐内哪里还有君墨渊的人影。 遂作罢,反正他这个兄弟脑子比他灵光多了,肯定吃不了亏。 三日后。 皇宫,养心殿。 “咳咳咳……” 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凑声响彻云霄。 “血,是血!” 李公公顺手接过君雄天递过来的手帕,见上面浸着一大片血渍,惊慌失措喊道。 “啊?” 雍容华贵的皇后刚走进养心殿,就听见老太监的惊呼声。 推开跪在身前行礼的宫人,快步走到龙床前。 看到君雄天此时脸颊凹陷,双目混沌,气色查到了极致,仿若处于弥留之际。 皇后神色大乱,质问贴身服侍皇帝的李公公,“这是怎么回事,前几日皇上身子明明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成这副样子,说!” “老老奴不知啊,这几日皇上留宿在骊妃处,连,连……” 李公公说到最后,声音逐渐低了下去。 皇后一听,皇帝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竟跟那个贱人有关! 厉色问道,“连什么!” 李公公身形一顿,继续说,“连这几日的早朝也都不上了。” “胡闹!” 皇后凤眸微眯,冲身后的宫女吩咐道,“将骊妃押过来,本宫亲自审问!” 躺在龙床上昏昏欲睡的皇帝,正觉得耳边吵闹,可提不起力气说话,更没精力应付这些巴不得他死的人。 皇后看到四周跪着太医院几个御医,正瑟瑟发抖的匍匐在地。 “皇上的身子怎么了?” “启禀皇后,皇上,皇上恐时日无多了。” 其中一岁数大的老御医实在看不得这些刚出头的后辈,被连累杀头,便出声回道。 “什么?!” 皇后心下一惊,猛地坐在凳子上,难以置信地表情,令人难以捉摸。 “皇上精气亏损太过严重,另外气血也逐渐衰弱,脉象时而又时而无,还伴有咳血的症状,心肺间有淤血,而且……而且,咳出来的血颜色不正常,老臣斗胆猜测,是中毒所致,恕老臣无能。” 老御医话落便叩首谢罪。 “依你看,精气亏损也是中毒导致的?” 皇后抓住另一点,直言问道。 “此毒深入心肺,与精气亏损相干不大,但精气亏损,会加速毒素蔓延沉积,这也是为什么皇上短短几日,状态天差地别。” 老御医回道。 这时,被押来的骊妃缓缓走了进来。 神色从容淡定,与世无争。 唇角始终含着淡淡笑意,看到坐在床边的皇后,也只不咸不淡地行了嫔妃之礼。 “骊妃,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皇上下毒!” 皇后先发制人,高声怒喝道。 连外面的众多宫人也都听见了。 纷纷侧耳偷听,没想到昔日皇上宠爱的女人竟成了夺命红颜。 温温柔柔的骊妃到头来,居然是处心积虑的伪装! 殿内,骊妃并没因为皇后的质问,心生恐惧。 连丁点的心虚都没有,面容镇定的与皇后平视。 “皇后娘娘何苦不明是非,来怪罪臣妾,敢问皇后娘娘,臣妾为何要下毒谋害皇上?” 骊妃淡淡回道,语气平缓,可听在皇后耳朵里,更像是在嘲讽。 “放肆!皇上这几日留宿在你那,如今成了这副样子,你难逃其咎!” “秦御医,不妨说说,皇上因何成了这副样子?” 骊妃笑了声,不屑地看了眼气得跳脚的皇后,转过头问老御医。 老御医又将方才奏禀皇后的话,重新叙述了一遍。 “骊妃,你还有什么可说?”皇后冷笑讥讽道。 “皇上这几日是留宿臣妾这儿,可鹿血酒也不是臣妾硬生生灌进皇上的嘴里,此事皇后娘娘若是要查个明白,不如问问皇上?” 骊妃笑问道,满脸的人畜无害。 明明三四十岁的容颜,偏偏看不出来丁点岁月残痕。 “鹿血酒?!” 皇后瞪大了眼睛,回过头看着床上的男人。 心中怒火噌的一下,直冲天灵盖。 皇帝喝了这东西,可不得跟这贱人缠绵悱恻,无心朝政! 竟到了精气亏损的地步! “难道你不知道鹿血酒的效用,竟不拦着皇上?!” 皇后忍着怒火,厉声喝道。 “皇上说他心里高兴,想跟臣妾生个孩子,姐姐,圣命难违呐~” 骊妃脸色有些害羞回道。 完全看不出有丝毫关心皇上龙体的忧心,好像是个陌生男人。 “皇上中毒一事,你当真不知?” 皇后死都不相信,这件事跟骊妃没有关系。 “臣妾真的不知道皇上体内有毒,当时臣妾劝了鹿血酒不宜饮太多,可皇上性子上来了,挡都挡不住……” “!!!”皇后心里恼得想破口骂娘。 骊妃恍然惊奇,像是才意识到,躺在龙床的男人,是皇帝。 急忙走到床边,看到皇帝的脸色,眼中闪过疼惜。 她坐在床边,将皇后无形中给挤了下去。 “皇上,臣妾来了,能听到臣妾说话吗?” 骊妃娇声哭道,还顺势趴在君雄天的胸口处。 矫揉造作的模样,看得皇后恨不得冲上去,撕了这贱人的脸。 “娘娘息怒,现在这么多人看着呢,不好说。” 丁嬷嬷上前轻轻拉了下皇后的衣袖,低声提醒道。 丁嬷嬷是皇后母族新挑选过来的年长嬷嬷,之前的赵嬷嬷被南宫璃一刀毙命。 皇后闻声,长呼了口气。 “柔儿,是你吗?” 君雄天虚弱的问道。 皇后看得这,脸顿时都气得发青,刚才她叫了那么久,皇帝都没睁眼瞧她一眼。 “是柔儿,是臣妾,皇上,臣妾有一事想告诉皇上。” 紧接着,就见骊妃凑到皇帝耳边低语了几句。 “来人,快来人!” 皇帝在骊妃的搀扶下,声嘶力竭地吼道。</div> 第254章 皇帝废后 皇后还以为君雄天是因为骊妃这个贱人,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才大声叫来御前侍卫将人拿下。 立马满脸喜色地冲门外吩咐道,“还不快来人!” 这个贱人总算栽了跟头,明知道皇上龙体抱恙,心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还敢乱蹦哒,祸从口出,惹怒皇上,看这贱人还怎么耀武扬威! 要不是父亲不让轻举妄动,皇后早就忍不住私下处理了这贱人,神不知鬼不觉。 皇上充其量伤心个把月,就会重新回到正常生活。 深宫六院向来只见旧人哭新人笑。 谁知道君雄天见了站在不远处的皇后,又猛地咳凑了一阵。 撑足了气力,沉声道,“来人,把皇后押起来!” 在场除了骊妃外,所有人吓傻了,这是什么情况。 “你这个贱人,跟皇上到底说了什么?!” 皇后指着骊妃的鼻子,叫骂道。 此时的皇后哪里还有凤仪万千的姿态,像是街上骂街的泼妇。 君雄天当年在潜邸的时候,皇后这副市井泼妇的样子早就恶心透了。 要不是为了图个好名声,觊觎皇后母族家的势力,早八百辈子休妻了。 “闭嘴,你这个毒妇!” “皇上?”皇后不敢置信地看着君雄天,被他这副口吻,伤透了心。 洪武大街,惊鸿一瞥,少年翩翩,一见倾心。 “朕问你,博辰是不是安嫔所出?” 皇后闻言,大惊失措,从没想过多年前做下的那件事,会在这时候被人挑起。 尽管她没有立即回答君雄天,可脸上的表情出卖了她。 “贱人!来人,叫五皇子过来。” 君雄天气得脑门直嗡嗡,顿时觉得呼吸困难,却硬生生挺着。 “皇上息怒,许是臣妾多疑了,姐姐定不会做出这般丧尽天良的丑事。” 骊妃颤声抽噎道,那样子梨花带雨,哭到了君雄天的心坎间。 “爱妃别难过,当年我们的孩子不幸夭折,是朕没保护好他,害得你这么多年郁结于心,伤了身子。” 君雄天安慰道,语气间说不尽的柔情。 皇后站在一旁,身边围了四五个御前侍卫,冷眼看向面前的男人,这就是她爱了十几年的男人,真是荒唐! 前段时间,她还拒绝了父亲的提议,暗中杀害了皇帝,趁着君墨渊出事,赶紧把事情定下来,将君天睿推上龙椅,名正言顺。 现如今看来,都怪她妇人之仁! 皇后眼眸间狠辣乍现,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 没多久,五皇子跟在李公公身后,走了进来。 “儿臣参见父皇,皇后娘娘,见过骊妃娘娘。” 与此同时,李公公很有眼力见儿的派人端来一碗清水。 “朕再问你最后一遍,博辰到底是不是安嫔的孩子!” 跪在地上行礼的五皇子还没来得及起身,就听见上首传来的怒喝声,顿时连起身的动作都停住了。 诧异地看向君雄天,心中不断揣摩他刚才的话。 难道他不是母妃所出?! 看向君雄天身边的骊妃,怎么她的表情这么奇怪。 皇后站在原地冷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皇上可别忘了,君墨渊死了,我母族在京中的势力更上一层楼,放眼当下,难道皇上不需要我母族鼎力相助,稳定民心,震慑大局?” 骊妃等人虽然预料到皇后母族如今在京的势力愈加庞大,尽管君雄天忌惮却也不是没办法降罪皇后。 可完全没想到,皇后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撕破脸把话挑明了说,连骊妃都懵逼了,摸不透皇后这样做意欲何为。 “滴血验亲!” 君雄天瞪了皇后一会,便缓缓开口。 不管怎么样,如果是真的,那么五皇子就是他和骊妃的孩子,而不是什么安嫔。 两滴血落入水中,先是互相绕了几圈,没多久就融在了一起。 “啊!孩子,你是我的孩子!” 骊妃捂着嘴小心翼翼地看向碗里相融的两滴血,惊呼道。 情绪因为激动,一度呼吸不上来,骊妃眼泪纵横,跪在地上,双手轻柔捧着五皇子的脸,一脸的慈爱。 五皇子同样看到碗里的血竟出奇的融到了一起,心跳加速。 在他的认知里,自五岁那边就被送往了化雪国当质子,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 连所谓的生母,他如今脑海中也没什么印象。 只记得生母安嫔懦弱无能,当初他被送往化雪国前,连向父皇求情都不曾,只愣愣的抱着他在屋内哭。 如今突然告诉他,生母另有其人,还是荣获圣宠的宠妃! 五皇子的内心百感交集,其实早就孤身一人习惯了,有没有母亲对他来说,区别不大。 可看到别人有娘亲呵护时,他的内心仍然做不到波澜不惊。 五皇子看了眼身后的皇后,面容憔悴,但眼神依旧冒着阴毒烽火,想起先前跟皇后做下的交易,不料竟是与虎谋皮。 “父皇,这究竟怎么回事?” 五皇子装作懵懂无知的样子,开口问道。 “傻孩子,我是你母妃呀,孩儿,这么多年你受苦了。” 皇后当年妒忌骊妃得宠,连有了身子,君雄天还日日留宿她宫中,好巧不巧,安嫔也怀了身孕,两人分娩日子相差不多。 便趁乱将两人孩子调换,谁知道安嫔的孩子因为营养不足,早早的便夭折了,也只怪骊妃命里无子,白白给她了个孩子都没养活。 “到了今天这步,皇后你还想瞒朕到什么时候!当年你主动提议,让朕送博辰前往化雪国当质子,原来你打的是这个算盘!” 君雄天喘着气,叱责道。 “姐姐,你妒忌臣妾也就算了,连襁褓中的孩子都不放过。” 骊妃抽噎道。 如果当年她的孩子还在她身边,那么今日太子之位,还指不定落在谁的手里。 “你闭嘴!要不是你凭空出现,蛊惑皇上,将你带回京城,本宫依旧是皇上眼里最要紧的人,都是因为你这个贱人!” 皇后回过头怒骂道,双眼含恨地瞪着骊妃。 “来人,皇后神志不清,幽禁凤仪殿,没有朕的口谕,谁也不准探望!” 君雄天气得咬牙切齿,奈何身子虚弱,说两句人就咳的不行。 “传令,皇后萧氏天命不佑,华而不实,阴损狡诈,朋扇朝堂,何以敬承宗庙,母仪天下,着废庶人,朕这辈子再也不想见到你,滚。” 所有人都没想到,君雄天竟选择废后。 说到底,此事属于皇家家事,孩子换来换去,也是皇家血脉,顶多关禁闭,静思己过便是。 “你要废了我?” 皇后不敢相信当初跟她甜言蜜语,柔情似水,举案齐眉的人,如今竟要亲手废了她的后位。 第255章 宫变前夕 “不错,朕多看你一眼都觉得恶心。” 君雄天毫不留情面地回道。 被以为他不知道,这么多年皇后背着他做了多少不合身份的事。 萧氏一族,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三番两次往凤仪殿塞人,在朝堂上也是屡屡当众驳了他的面子。 若不是现在还需要借助萧氏一族的势力铲除君墨渊,君雄天早就下令彻查萧氏一族,斩草除根,还容皇后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底线。 “皇上三思,现在还不到时候。” 李公公凑近身,用只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提醒道。 君雄天当个皇帝,简直憋屈的要死。 “皇上,三宫六院,有哪个手里是干净的,就连你身边的这位,也不见得出水芙蓉,不沾淤泥。” 皇后想起什么,转而一笑,语气随性。 话音刚落,皇后就自顾自的出了养心殿,往凤仪殿走。 五皇子脑海中反复回放着,方才皇后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现在已经没了回头路。 此时,刚得知消息的太子赶了过来,可惜早就散了场。 “儿臣参见父皇,见过骊妃娘娘。” 君雄天正在气头上,冷哼了一声,不理。 “父皇,当年母后也是一时糊涂才干了蠢事,看她这么多年一心为父皇江山社稷忧心,掌管六宫的份上,就饶了母后吧。这是咱们皇家的家事,若是传到外面,指不定怎么议论皇室,这节骨眼儿上,不宜多生是非啊。” 太子叩首,真情切意地劝道。 在旁的骊妃暗暗跟李公公对视了一眼,交换了某种讯息,又悄然移开了视线。 “傻孩子,皇上只是在气头上,说的话不作数的,不管博辰是不是本宫的孩子,血脉都是皇家的,所以咱们自己人知道就是,千万不能传出去。” 骊妃看了眼君雄天,笑道。 “柔儿,你就是太善良,才让那毒妇处处都要踩你一头,朕还将博辰送往化雪国当质子,心中实在有愧,咳咳咳……” “皇上龙体抱恙,还是多加卧床静养,天下万民还需要皇上。” 骊妃将君雄天扶了回去,为他盖好被褥,简单说了几句话,君雄天便沉睡了过去。 李公公严厉地环视四周,“今日之事,谁敢背地里乱嚼舌根,小心你们的脑袋!” 说完,人就跟上骊妃众人的脚步。 骊妃又跟五皇子说了几句话后,五皇子便称有事告退,言语间的疏离,显然从内心还没完全接受这个真相。 只留下太子和骊妃,还有后面刚赶过来的李公公。 “骊娘娘,这事是母后不对,还请骊娘娘千万别忘心里去。” 太子试图为皇后开脱,但老一辈人的事,哪里轮得着小辈说嘴,可他并没有意识到这点。 “无论皇上最终决断如何,都是本宫和皇后之间的事,与你们这些后辈没什么关系,太子之位还是你的。” 骊妃干脆把话也挑明了,她从来没想过让自己的孩子坐上那个位置。 太子闻言,心里总算松了口气,又说了几句,便告了退。 骊妃看着太子离去的背影,原本脸上温和的笑意,眨眼间变成了冷漠。 “恭喜骊妃娘娘略胜一筹。” 李公公弯腰恭敬道。 “要说恭喜,本宫该恭喜你。” 骊妃凝重地注视着李公公,轻声道。 “不敢不敢。” 李公公谄笑着目送走了骊妃。 看着走远的人,脸上的讨好顿时刹然而止。 要是背后之人送来消息,交代五皇子和骊妃才是亲生母子,让他找机会亲口告知骊妃,趁机扳倒皇后。 但没想到,萧氏一族没了九王爷这个羁绊,收拢势力越加过分,连皇帝都不敢轻易撼动。 如今看来,皇后顶多被幽禁凤仪殿,废后还早着呢。 凤仪殿。 外殿。 “儿臣怎么会怨皇后娘娘,都是些陈年往事,眼下要做的事,才是关乎儿臣的前程未来。” 五皇子跪在皇后身前,幽声道。 皇后自然不信,但眼下也没其他路可走,只能先忍着膈应,继续合作下去。 “南宫璃竟用三个条件换来亲王府三个月的寿命,还真是小看了她。” 皇后转了话锋,冷笑道。 “没了九皇叔,她也不过是个纸老虎,给不给三个月,还不是皇后娘娘说了算吗?” 五皇子讨好地说道。 不得不说,五皇子专门会挑皇后最喜欢听的话说。 皇后听得方才心里的怒火消散了不少。 让他起来,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同时吩咐丁嬷嬷将殿内的宫人们遣散出去。 “皇上的毒,是不是你下的?” 皇后开口问道。 五皇子愣怔了几秒,回道,“什么都瞒不过皇后娘娘的法眼。” “如果是以前,本宫会毫不留情地把你捆了送到宗人府查办,但现在……本宫改主意了。” 皇后压下心中的酸涩,一字一字道。 “皇上的命也就在这两日,差不多该动手了。” “儿臣已经准备好了。”五皇子回道。 “是你的,本宫自然不差你一分一毫,但你别把注意打到睿儿身上,否则本宫有千万种,让你万劫不复的手段。” “皇后娘娘说笑了,儿臣甘愿辅佐太子皇兄登基,只谋求苟活的一席之地。” 五皇子将眼中的嘲讽敛去,低眉顺眼地回道。 他这么多年在化雪国,早就习惯了伪装,位高权重的人心思如何,他闭着眼睛猜都能猜得到。 “算你识相,事后本宫自会跟睿儿相商,给你们母子妥善安置。” 皇后看他并没什么谋逆的心思,遂放下心,缓缓道。 皇后继而又问道,“那件事查的怎么样了?” “夏侯将军的嘴太硬,撬不开,儿臣再想想其他办法。” 五皇子回道。 其实他早就收到潇月国边境的消息,夏侯霄贤被不知身份的一路人劫走,所有看守在那边的人,都被杀了。 可他不会蠢到,在这关键时刻,把这件事告诉皇后。 乱了计划的节奏。 “嗯,切不可惊动其他人。” 皇后点头淡漠回道。 先帝之子又如何,如果人死了,谁也不知道先帝遗诏内的人在哪。 她的儿子就能高枕无忧地坐拥天下,而她也就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圣母皇太后。 慈宁宫那个老妖婆随便扔个去处,看见就心烦。 “明晚寅时,发动宫变。” 皇后看向窗外的阴雨天,脸上闪过杀机,狠言道。 “儿臣领命。” 五皇子话落便告退,出了凤仪殿。 刚转过拐角,就见太子鬼鬼祟祟地躲在柱子后面,但他并没拆穿太子拙劣的藏身技术,冷笑了一声,当作没看见直接走了过去。 这时候,太子满心满眼都被吓得久久缓不过来神。 满脑子都在想:母后竟然要造反!</div> 第256章 阴差阳错亲上了 等五皇子走远,太子才敢从柱子后出来。 随即惊慌失措地走进外殿。 “睿儿?” 皇后见来人,心中起疑。 五皇子前脚刚走没多久,后脚太子就走了进来。 不知道她跟五皇子的谈话,太子听了多少。 “母后,儿臣听闻方才在养心殿的事,便过来看看母后是否安好。” 太子中规中矩地行礼道。 “睿儿,你要记住,无论母后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和咱们萧氏一族,将来的天下都是你囊中之物,其他的统统不要想,明白吗?” 皇后才不管太子听了多少,眼下箭在弦上,容不得多想,先给他打个预防针。 “儿臣明白,多谢母后。” 太子也不是脑残,当然能听出来皇后话中之意。 尽管身为一国储君,最后还是要走上这条路。 “你最近还往相府跑?” 皇后喝了口茶,凤眸斜着睨了他一眼,淡淡开口。 “怜儿最近身子不舒服,儿臣就去的勤了些。” 太子心头一紧,回道。 他知道,皇后对南宫怜压根没有半点喜欢,当初同意跟相府的婚约,也是因为相府先夫人的缘故。 到了眼下局势,皇后无须隐藏对南宫怜的不喜。 “睿儿,你贵为一国太子,不能总沉迷于美色,前段时间南北天灾,水涝干旱,损伤无数,也没见你在朝堂上为你父皇排忧解难,反倒是让南宫璃那个贱人捷足先登,还讨要了三个条件和一块免罪金牌,你就不能争点气。” 皇后多番苦口婆心地劝诫太子,不要跟相府那个小蹄子走的太近,明明是个半吊子,还总装出一副我见犹怜的贱人模样。 “儿臣铭记在心,定不负母亲期望。” 太子心中打着颤儿,顺着皇后的话往下说。 算算时间,离宫变也就一天多点。 “亲王府最近在做什么?” 皇后随口问道。 “儿臣路过亲王府时,见里面架起来三四个十几丈高的架台,不知道做什么用,怜儿也说,最近一段时间,也没见南宫璃回相府避难,倒是沈老夫人去了趟亲王府,不知所谓何事。” “再怎么挣扎也是强弩之末,无所用处,睿儿准备好迎接你的新天地,还有,南宫怜配不上你,若是非她不可,便给她个侧妃之位,将来的正宫之位,她资质不配,你舅舅家的嫡女萧悠然倒是不错,本宫见过几面,很是喜欢,等这段时间过去,唤进宫来,你们也见见面。” “谢母后。” 都到了这一步,太子也别无选择。 可唯一不明白的是,他明明是储君,早晚都能坐上皇位,其他皇子也争不过他,为什么要发动宫变,以这种暴力的方式服众。 太子怎么想都猜不到,还有先帝传位诏书这么回事,不然,他指定比任何人都急着坐上那个位置。 深夜,亲王府。 樱溪院。 南宫璃突感一阵尿意起床,翻了个身准备下床如厕。 自从有了上次杀手榜上的那位仁兄刺杀没得手,南宫璃就有了晚上睡觉不吹蜡烛的习惯。 重新换了床帘,能减弱屋内烛光。 刚掀开床帘,南宫璃打着哈欠起身。 睁开惺忪睡眼,就见桌旁有个模模糊糊的人影。 吓得南宫璃一颤,还好及时刹住闸,没尿出来。 “榴莲?” 南宫璃试着唤道。 她知道每天夜里都有丫鬟守夜,以为是她们几个。 靠近了几步,南宫璃渐渐意识到,榴莲她们都是女子,身形哪里这么壮硕! 弯腰轻轻拔出匕首,握在手中,放轻脚步,蓄势待发。 借着昏暗的烛光,南宫璃恍然看见熟悉的脸庞。 我他妈…… “啊啊!卧槽!” 南宫璃看见那人面容时,迈出去的右腿直接绊倒左脚,整个身体直直往前摔。 夜里南宫璃只穿了个肚兜和亵裤,连她自己都没缓过来,衣衫不整的她竟被这狗男人看了个遍! 南宫璃紧闭双眼,等着疼痛来袭。 匕首也因为突如其来的力道,哐当一声摔在地上。 “唔?” 南宫璃右手好巧不巧,抓住个硬邦邦的东西,好像木棍。 心想这啥啊,手感这么差! 还捏了几下,卧槽! 更硬了! 膝盖处传来剧痛,南宫璃想起刚才看见的人和手里的东西。 猛地抬头,连疼都顾不上了,下意识整个人都跳了起来。 嘎嘣! 南宫璃头顶传来刺痛,靠! 君墨渊正黑着脸,眼神直冒火地低头盯着南宫璃,没想到她居然二话不说,突然起身,好死不死地撞上他的下巴。 还他妈错位了! 南宫璃慌乱间,赶紧上前把人家的下巴接好。 君墨渊饶是个男人,都被撞的两眼噙泪,不是疼的,而是被刺激到泪腺。 还没等缓过来,南宫璃又将身子压过来,抬手为他接下巴。 南宫璃的皮肤在昏暗的烛光下显得更加白皙嫩滑。 尤其是大红肚兜,欲盖弥彰。 君墨渊的眼睛都不由自主看直了! 嘎嘣一声,君墨渊的下巴被接上。 南宫璃由于推开君墨渊脸的时候,太用力。 轮椅顿时失去了平衡,两人直直一前一后倒在地上。 君墨渊怕她摔倒,紧紧搂着南宫璃的细腰,让她躲在怀里。 但南宫璃哪里是安分的主儿,生怕再跟这个男人有肌肤之亲,疯狂的挣扎。 吧唧! 身高差了一头的两人,就这么嘴对嘴的亲上了! 两人都被眼前突如其来放大的脸,惊到断片儿。 在外堂守夜的榴莲,正昏昏欲睡的犯困。 忽然听到里面传来的动静,还以为王妃又掉床了。 赶忙走进去,怕王妃着凉。 一掀开帷幔。 “!!!” 映入眼帘的是什么神仙画面…… 她,她没看错吧,王妃竟然在跟王爷在…… 王妃还穿着…… 震惊当场! 南宫璃听见榴莲的惊呼声,赶忙错开脸起身。 谁知道君墨渊这死货居然揽着她的腰不放开! 这时候,君墨渊浑身血液沸腾,疯狂的往下面某处蹿。 挣扎了一会的南宫璃突然感觉到异样儿。 我靠! “奴婢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 榴莲急忙挥着手,逃离现场,双颊发烫,把门关上,往厨房那边去洗把脸。 “君墨渊,你要干什么!” “是不是想本王的怀抱想的快要发疯了,这么急不可耐,本王就勉为其难的配合你。” 君墨渊话落,修长如竹的手将南宫璃抬起的头再次摁下。 男人对这方面向来无师自通,南宫璃过了十五分钟就感觉大脑缺氧,魂都要没了。 不知道这样温柔缱绻了多久,君墨渊才放开怀中束缚着的女人。 看着她有些发肿的嘴唇,君墨渊又暗暗吞了吞口水。 君墨渊赶忙侧过脸,“还不满足?”</div> 第257章 夫妻哪有分房睡的道理 南宫璃大脑缺氧还没缓过来,就听见君墨渊欠揍的语气。 猛地将人推到地上,大马金刀地跨坐在君墨渊肚子上。 “君!墨!渊!我杀了你!” 南宫璃满脑子的羞耻画面席卷而来,嘴唇的肿胀发烫,揪扯着她的大脑神经。 这时候的她早就乱了心跳,像是发了疯似的,掐着君墨渊的脖颈。 该死这男人的皮肤竟比她还要好上三分! 南宫璃恶狠狠地嘶吼着,可君墨渊的表情却丝毫不变。 依旧是云淡风轻,微微含笑。 与往常不同的是双眸含情,多了几分宠溺。 “你这个臭流氓!” “没记错的话,好像是你投怀送抱,怎么到头来成了本王的过错?” 靠! 她是故意的么?! “好啦,想我了吗?” 君墨渊宠溺一笑,顺手将南宫璃再次抱在怀里,慵懒带有磁性的嗓音笑道。 南宫璃闻声,身形一震。 丫的这男人是出门在外,脑子被撞了? 前后变化这么大! 南宫璃可没忘记,君墨渊离京那日傲娇的模样,连前段时间送来的信上,字里行间都充斥着他的孤傲,淡漠,甚是简单的问候,仿佛都带着无尽的冰冷。 眼下,人突然回来就算了,怎么还夜闯她闺房,连声招呼都不打,大半夜的想吓死谁。 “傻瓜,是不是被突然的幸福吓一跳?” 君墨渊的声音再次从头顶传来,带着说不出的魅惑。 “狐狸精!” 南宫璃喃喃自语,翻了个白眼。 虽然嘴上嫌弃,但南宫璃身体很诚实,这次她没有强行挣脱,反而像只乖巧的小猫咪,安安静静地躲在君墨渊的怀里。 好像这时候,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连呼吸声和心跳都变得无比清晰。 南宫璃内心前所未有的踏实,或许这就是上辈子不少妙龄女子追求的安全感。 君墨渊听见这三个字,无奈地笑了笑。 他还是头回碰到有人这么评价自己,心头漫上股甜蜜,甘之如饴。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南宫璃不自然地开口问道。 话落还舔了舔略微红肿的朱唇。 “想快点见到你。” 咦惹~这男人什么时候说话辣么肉麻了。 其实君墨渊说的话是非自肺腑的情真意切,但落在南宫璃耳朵里,却成了别样意味。 这可怪不了南宫璃胡思乱想,只能说,君墨渊的变化实在是超出了她的认知能力。 “你是不是外面有女人了?” 南宫璃抬头看着俊美五官的妖孽男人,不禁愣了神。 “何出此言?” 君墨渊看向怀中娇俏的女人,不解问道。 这些招数还是他每每军事会议结束后,向那些有经验的老兵学来的,怎么到了南宫璃这儿,竟让她起了疑心。 他心中有点懊恼,这些老油条竟敢唬他! “不然,你从哪学得油腔滑调,啧啧啧。” 南宫璃正想挣脱开,地上凉,担心君墨渊的身子受不了。 奈何君墨渊的双手抱得更紧了,南宫璃动弹不得。 “若不是此行数月,我恐怕还不明白对你的心思,自从离京后,总会不经意间想起你爱笑的面容,轻灵般的笑语。” 君墨渊认真地看着怀中的人,一字一句地回道。 他这辈子从来没这样过,面对南宫璃的误解,竟有些着急。 要不是夜里烛光不给力,南宫璃就能很清晰地瞅见,君墨渊两只耳朵红的都快滴出血了。 “你为什么一会儿自称本王,一会儿又自称我,是不是想用身份逼我就范,我可是黄花大闺女,千金小姐,你可不能霸王硬上弓……” 南宫璃想起刚才发生的画面,赶忙提个醒,现在她穿的衣物就跟上辈子海滩边的比基尼似的。 屋内气氛绝对不能再升温。 否则君墨渊这男人肯定会把她吃干抹净! 君墨渊闻言,脸上有些害羞回道,“你不喜欢霸道类型的吗?” 其实他还想补充一句:阿璃,你想要的样子我都有。 但南宫璃此时的心跳实在太快,怕她一时承受不了,从此躲着他,那该怎么办。 卧槽卧槽! 南宫璃诧异地看着某男的下颚,这男人也太会撩了吧! “你放心,在得到你的心之前,本王绝不越雷池半步,年纪小,身体还没张开,对你不好。” 君墨渊当初在一群老爷们的军营里,连老军医都没放过。 特地问了这些难以启齿的问题,把人家老军医吓得差点当场昏死过去。 南宫璃惊讶地抬起头,“靠,君墨渊你懂得还挺多,阅人无数?” 随后想想也是,君墨渊出身门第,家财底蕴,权势地位哪个拿出去,都是明水国头顶头的存在。 若不是因为这双腿和羸弱不堪的身子,恐怕上门提亲的姑娘们,不计其数,哪里还轮得着她。 “这段时间你受苦了,等风波过去,本王会加倍补偿。” 君墨渊拍了拍南宫璃的后背,还好死不死地上下抚摸了几下。 那感觉像是在摸上好的绸缎,奶油肌肤的嫩滑让君墨渊体内,好不容易平复下的血液再次狂腾了起来。 身下某处再次有了变化,这次要比刚才还快。 此时,南宫璃还趴在君墨渊身上,清晰地听到这男人的心跳变得更快,寻思着她没干什么啊,怎么回事。 她刚准备起身查看,又被君墨渊拉在怀里。 “大晚上的,要睡也不能在地上啊,容易寒气入体,第二天会感冒的。” 南宫璃此时说话的语气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变得娇滴滴,像是在撒娇。 “好。” 君墨渊唇角微勾,很是受用。 随即松开了怀里的人,南宫璃起身搓了搓有些发凉的双臂,将轮椅扶起。 她又把君墨渊扶到轮椅上,便转过身穿衣服。 “阿璃,夜深了,你是要去哪吗?” 君墨渊借着烛光,看着南宫璃优美的后背曲线,哑声道。 “啊?送你回书房啊。” 南宫璃随意回道,心想赶紧把这尊大佛送走。 这一顿骚操作,连原先的尿意都被吓得不知道跑哪去了。 “本王不回。” “你不是经常睡在书房吗?” “本王不回。” “???” 南宫璃回过头,双颊依旧染着绯红,无形中添了几分媚态。 刚在她匍在君墨渊怀里,君墨渊并没注意到这点。 看到南宫璃修长的脖颈,天生的鹅蛋脸,笑时还有浅浅的梨涡,天鹅颈将南宫璃周身的气质提升了不少。 君墨渊回过神时,急忙不自然地扭过头,将视线放在别处。 他怕控制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 “本王要跟你一同睡在这儿。” “不行。” 南宫璃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她才不信君墨渊真的老老实实。 南宫璃随即走过去,准备推着轮椅往外走。 君墨渊一个打滚儿,翻到地上。 一点点向床爬过去。 “本王跟你是夫妻,既是夫妻,哪里有分房睡的道理。” 南宫璃看着君墨渊像是一条蚯蚓似的,慢慢往前爬。 我靠哇! 无语仰天长啸。 怎么以前没发现冷面王爷背地里,竟是这样…… “好了好了,依你依你。”</div> 第258章 劳烦娘子帮帮为夫 “真是怕了你了。” 南宫璃嘴里嘟囔着表示强烈不满,但手脚很利索地将人从地上拖到床边。 待君墨渊坐稳后,南宫璃才转过身,走到屏风后,慢悠悠穿上中衣。 “你为什么要穿中衣?” 君墨渊见她现在这身打扮,满脸写着:莫挨老子。 “拜托,你刚才都说了,在没得到本姑娘的心之前,绝不踏入雷池半步,我这不是为你着想么,别到时候憋坏了身子,到头来又得找我来治。” 南宫璃坐在君墨渊身边,自顾自地脱了鞋,爬到床的最里侧。 过了会儿,也没听见身后人有半点动静,这家伙难道不睡觉? 南宫璃回过头就看到君墨渊正幽幽地看着她。 那眼神幽怨,还带着几分不快。 “大爷,我又怎么着你了?” “本王刚才不小心摔了一跤,现在浑身疼的厉害,衣服也都脏了……” 靠! 南宫璃要不是有医学空间,说不定还真被这货骗过去了。 明摆着想让她亲自为他更衣,还偏偏不说实话,东扯西扯。 刚才分明是君墨渊自己滚了下去,连皮都没擦破一点,现在竟然在嗷嗷喊疼。 “知道了。” 南宫璃瞥了眼做作男人,不情不愿地起身脱去他的外衫和鞋袜,临了还不忘为君墨渊盖好被褥,像是在伺候丧失劳动能力的病人。 君墨渊一整套流程下来,很是享受,尤其当南宫璃柔弱无骨地手指轻轻滑过他的脖颈时,给他的感觉像是触电般微妙。 事罢,南宫璃也折腾的没了睡意,懒洋洋地靠在床头。 神情慵懒,眼神透亮。 “听说南北旱涝,是你为皇帝解的忧?” 君墨渊乖巧地躺在被褥里,淡淡开口。 “嗯,天灾遗留下来的问题接憧而至,如果不及时解决,会有更多的百姓遭受劫难,流离失所,国库也逐渐亏空,必然民不聊生,我不能坐视不理。” “那你就没想过,万一王管家没有想到长公主和那两个东西,你又该如何自处?” 当君墨渊听完王管家汇报这段时间来发生的事,心中震撼不已。 从没想过南宫璃竟会身披朝服,拿着他的玉牌,上朝参政。 好在王管家料事如神,办事情面面俱到。 若不是长公主及时解围,难保君雄天会不顾老臣争议,对先皇后遗物视而不见,趁着君墨渊身陷囹吾之际,将南宫璃斩杀。 “治国理政总要有鲜血浇灌,如果为此丧命,那我也是为天下苍生牺牲,有什么好担心的,还有,我不是为皇帝解忧。” 南宫璃侧过头回道。 “那是?” 君墨渊继续问道。 想看看南宫璃这小脑袋瓜里能装了什么东西。 “狗皇帝脸才没那么大,能让我亲自为他排忧解难。只是……覆巢之下无完卵,而且流民也是无辜之人,他们只想简单的活着,何苦把人往绝路上逼,好在狗皇帝按照我的法子做了,现在南北的灾情缓解了许多。” 君墨渊对身边躺着的人很是满意。 跟其他闺阁千金大有不同,人家都是整日里舞文弄墨,插花品茶,而南宫璃却每每泡在布施的摊位,还冒死为朝廷建言献策。 南宫璃突然想起镇国公府的事,侧过身道。 “你发现最近一段时间,京中不少富家子弟形迹可疑吗?” 虽然君墨渊人不在京城,在他安插在京中的眼线绝不在少数。 先前他往大多数参与过青楼一案的府邸,送了不少正当妙龄的女子,这些都是青楼里自愿留下来,为此案献出自身的人。 当然做了君墨渊的掌控这些权臣家宅动态的眼睛。 但由于回来的过于匆忙,还没来得及派暗卫搜罗最新动态,君墨渊还不知道京中正在酝酿着一场前所未有的灾祸。 留意到君墨渊略带不解的神色,南宫璃继续说道。 “镇国公府的嫡长子秦可卿如今被关在郊外的庄子上,生死未卜,说了你可能不信,有人故意给秦可卿的茶水中添了极易让人上瘾的毒粉,与此同时,我还发现京中有几个公子哥儿已经中了招,但他们并没有意识到这是要人性命的毒物。” “毒粉?”还极易上瘾。 君墨渊第一次听到世间还有这样的毒药。 “吸食者大脑会极度亢奋,产生幻觉,飘飘欲仙,时间久了,毒素会沉积在五脏六腑内,甚至连骨头里都会发黑,最终全身溃烂而死。” 南宫璃神情严肃,但嘴唇略微红肿的样子,格外的出戏。 君墨渊抬手把她揽在怀里。 温声细语道,“别怕,明日本王着手彻查此事,这段时间你也累坏了,只管休息便是,其余的事有本王在。” 这时,门外传来极为突兀的声音。 “王爷!宫中急报!” 若风之前就守在门外,见榴莲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发了疯的跑了出去。 结合在边关时王爷的异常举动,不难猜出,王爷此时正跟王妃做些羞答答的事,好巧不巧被榴莲撞见…… 所以他此时说的话,故意放大了嗓门,整座樱溪院都能听见若风大嗓门的嚎叫。 主屋里正咬耳朵的两人虎躯一震。 君墨渊的脸黑成了锅底,淡淡道,“进。” 若风闻声,犹豫了一下,直接认命的走了进去。 他头也不敢抬的禀告道,“宫中来信,请王爷过目。” “嗯。” “属下告退。” 若风左右踯躅了会,将信放在了梳妆台上,便出了门。 南宫璃在里侧听见若风的脚步声,竟有种莫名的心虚,像是干了什么坏事,被人家抓包。 毕竟她还在某王爷怀里躺着呢。 南宫璃过了会儿,偷偷探出头,见若风已经出去了,松了口气。 随即问道,“宫里来的急信,你不看吗?” “本王身子不方便,有劳娘子。” 君墨渊直接来了这么一句。 娘子…… 南宫璃内心默默翻了个白眼,嘁了一声。 起身下床取来信件,她转过身时,君墨渊已经坐起身,掀开床帘等着了。 君墨渊读完信中内容后,冷笑了一声。 “宫里发生什么事了?” 南宫璃随口一问,也不抱君墨渊会如实告知的希望。 “明晚寅时,宫变。” 君墨渊若有所思地回道。 “!!!” 南宫璃也只是听说狗皇帝一病不起,可再怎么着有储君坐镇,朝廷也不会乱到哪去。 虽然太子是个蠢货,但不影响皇后一族背后辅助。 眼下听到君墨渊的话,吓傻了。 “那你,你要去救驾吗?” “本王早就算到了这一步,不添油加把火,岂不是枉费本王这么久以来的盘算。” 卧槽! 竟然是这货搞得宫变,那她不就成了皇后了?! “你要当皇帝?” “非也,劳烦娘子跟若风说一声,时机已到,明晚寅时。” 南宫璃一脸懵逼地照做后,躺回床上。 思来想去也不明白,君墨渊这是搞哪出,宫变可不是小事,难道他出去这么久,是为了暗地里谋划这些?</div> 第259章 多吃点,长大点 “这次宫变是你一手策划的吗?” 南宫璃直言问道。 想起之前在书房内碰见的若雷和崔神医,她心口竟有种被巨石堵着的荒唐感。 奇怪,她难受个毛线? 其实,她心里之所以堵着,是因为君墨渊做这件事时,瞒得滴水不漏,连她都没察觉半点蛛丝马迹,被蒙在鼓里。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本王只是顺水推舟,谈不上始作俑者,这样说的话,你能明白吗?” 君墨渊翻了个身,从后面将南宫璃拥入怀中。 “君墨渊,我不想当皇后,所以在你登基之前,给我一张休书,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因为跟你没了关系,就不管你的病,只是换一种身份给你治病,等你双腿好了,我们就天涯各自飞,日后婚嫁各不相干,怎么样?” 南宫璃还是不相信,一个有着宏伟抱负的男人,能抵抗得了皇位的诱惑。 那可是坐享天下的绝佳机会,不容错过。 随着这句话落地,南宫璃清楚的感觉到,抱着她的双手隐隐发力,差点让她喘不过来气。 “君墨渊你干嘛!” 南宫璃咳凑着,有些生气。 这男人怎么阴一阵晴一阵,人家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怎么到了君墨渊身上,就颠倒了过来。 “阿璃,你不信我。” 君墨渊意识到失态,赶忙松了手,语气凄凉落寂。 说完他就转了过去,不再抱着南宫璃。 刚才一时没忍住,差点伤害了她,君墨渊心里内疚,却又不平,为什么今日他都那么反常,这女人还油盐不进。 “这辈子你都别想离开本王,老老实实待在亲王府,哪里也不许去。” 君墨渊像是生了闷气,赌气道。 “我靠!你这男人怎么说变脸就变脸,当初不是你定下的约定,现在又反咬老子一口,滚回你书房睡去。” “这是本王的府邸,你这座院子也是本王给你盖的,所以本王想在哪儿睡就在哪睡,你管不着。” 君墨渊冷言回道,像是吵架的小孩子,意气用事。 “你是大爷,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小人滚蛋就是了。” 南宫璃小脸一横,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君墨渊一看小美人没哄好,还惹生气了,连忙拉着南宫璃的左手,说啥都不松开。 “王爷,你这段时间到底都经历了什么,在哪学的一身毛病。” 南宫璃甩了甩左手,没甩掉,无奈道。 “难道本王今晚说的话,你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么?” 君墨渊怔着脸,淡淡问道。 “我知道啊。” “明明知道本王心悦的人是你,你还……” 君墨渊说到这儿,话音顿住,意味显而易见。 随即眼眸间的失落钻进南宫璃的心间。 君墨渊也有柔弱的一天?! 他这是在变相控诉南宫璃不讲武德。 “君墨渊,说实在的,我当初也跟你说过,要不是因为渣爹和小秦氏,我绝不会踏进王府宫门,更不会过多女共侍一夫的日子。” “本王不当皇帝,先帝有一子流落民间,本王正在竭力寻找他的下落,君雄天倒台后,先把他推上去当皇帝稳定朝堂,本王暂代摄政王一职,协助新帝治国,至于你说的三妻四妾,本王这辈子只认定你,绝不会有第二个女人。” 君墨渊神情认真,字斟句酌地回道。 生怕说错了什么,凭这女人的小脑袋指不定要多想。 南宫璃这时的心跳砰砰砰,像是在嘣爆米花。 不得不说,她被君墨渊的认真打动了,或许可以试试谈场恋爱,不管结果怎么样,对她而言,不失为一场人生经历。 “好,我信你。” 南宫璃点头后,躺下。 两人面对面互相看着对方,谁都没有再开口。 君墨渊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抚摸着南宫璃的脸颊,指肚轻柔地摩挲着她娇嫩的皮肤。 南宫璃顿时觉得,这男人怎么长得这么妖孽! 以前看君墨渊的时候,很少在他那张扑克脸上,看到多余的表情。 可现在,他的眼神柔情似水,像是一汪春水,仿若要将她的魂魄给吸进去。 不知道这样的姿势过了多久。 南宫璃的眼皮越来越重,忽然嘴上传来温热软糯的触感。 唔…… 这是从进王府以来,亲的第三次。 南宫璃睡意渐渐退了下去,室内温度逐渐升高。 两人的呼吸也缱绻浓重。 南宫璃虽说上辈子活到死都没谈过恋爱,但俗话说没吃过猪肉,好歹也见过猪跑吧。 两人渐入佳境,轻车熟路。 本能的反应,失去了原有的理智。 在最关键的时刻,南宫璃急忙推开正陷入温柔乡的男人。 “不行!” 南宫璃身子软的一塌糊涂,说出的话也变得细声细语。 “好。” 君墨渊呼吸紊乱,轻声回道。 南宫璃躺回床上,胸口起伏不定,极力地平复着内心。 这男人腿不方便,竟也不耽误撩拨她…… “阿璃?” “嗯?”南宫璃回应道。 “多吃点,快些长大。” “……” 南宫璃这几天一直忙着府中布防的事,终于扛不住睡了过去,而君墨渊为她盖好被子后,也缓缓合上双眼陷入沉睡。 舟车劳顿,加上在边关时,整宿整宿的熬夜设局,连个囫囵觉都没睡过。 多年来,君墨渊睡觉时,总会留几分意识,怕晚上有刺客潜入袭击,儿时就差点因此命丧黄泉,这是他内心挥之不去的阴影。 然而,此时他躺在南宫璃身边,竟睡得十分香甜,一夜无梦。 两人一下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日上三竿,阳光透过窗隙,投射进床帘缝,刚好照在南宫璃脸上。 南宫璃此时正一条腿跨在君墨渊的大腿上,整个人像是条八爪鱼似的。 被刺眼的阳光照的眼睛不舒服,南宫璃随即缓缓睁开眼睛。 揉了揉双眼,看到身旁躺着的男人还没醒。 内心不由得柔软,这样的画面还是第一次见。 竟有种时间过慢点的冲动,保留岁月静好的画面。 男人高挺的鼻梁,细嫩的皮肤,在阳光下都能看到细细的绒毛,不点自红的性感薄唇…… 南宫璃边看边感慨。 这男人鼻梁长得还真挺好看,就跟假的一样。 还有这嘴唇,天呐,粉嘟嘟的,怎么看都像涂了口红。 这睫毛! 死妖精,竟然跟嫁接的一样! 南宫璃摸了摸她的睫毛,虽然说不短,但跟君墨渊的不一样,她的略微有些卷翘。 “看够了吗?” 南宫璃正沉醉在某王爷的惊世美颜中,没想到男人早就察觉到不对劲儿,愣生生等了这么久才出声。 她被吓得一激灵! “你,你这人,醒了还装睡。我就看看你怎么看不醒,没别的想法。” “你对本王还有别的想法?”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南宫璃脱口而出,那样子像极了心虚,忙着解释。</div> 第260章 认识你,是他们的福分 君墨渊自然明白这女人鬼脑袋里想得什么。 别看外表清纯无邪,实际上内心别有一番天地。 从昨晚上南宫璃的反应就能看出来,简直如虎狼一般。 君墨渊还真担心将来耐不住。 但留意到南宫璃脸上的两团红晕,君墨渊并未拆穿她。 “那个……既然你回来了,那我就不用再忙着搞布防的事了。” 南宫璃赶忙转了话锋,实在受不了某王爷炽热的眼神。 随便擦了把脸,起身穿衣。 咚咚咚…… 这时候门外传来敲门声,吓得南宫璃系衣绳的手一抖。 随即她抬头问道,“谁哇?” “是奴婢果云,前来伺候王妃梳洗。” 南宫璃眼珠子一转,顿感不妙。 猛地回过头看向身后慵懒倒在床头的男人。 靠! 以前果云她们过来伺候南宫璃梳洗时,怕打扰她睡觉,都不曾敲过门。 现在进来却有了敲门的意识,显而易见,这男人昨晚上留宿在她屋里的消息指定大家都知道了。 “你这眼神看着本王,是何意?” 君墨渊双手环抱胸前,挑眉问道。 要不是这男人,她哪里会这么尴尬! 特别是榴莲,她可没忘当时榴莲进来时,君墨渊正抱着她干嘛。 “进。” 南宫璃傲娇的冷哼一声,冲门外喊道。 果云进来后变得异常恭敬,也不敢像平日里,跟南宫璃说说笑笑,昨晚上那么大的动静她们听得是一清二楚。 南宫璃坐在梳妆台前,享受着果云为她梳妆打扮,事罢还伺候她穿衣洗漱。 她见素日叽叽喳喳个不停的果云,现在竟然出奇的安静,幽怨地看了一眼床帘后的男人。 刚才果云进来时,君墨渊悄然间放下床帘,让果云误以为他还没起床,说话时都小心翼翼,不敢放大声音。 “禀王妃,宁远侯府那边来人传信,梁夫人快临盆了,估摸着就这几天,宫里现在都乱了套,怕是不好派御医过来看着,王妃的医术……” 果云凑近南宫璃的耳边,小声提醒道。 南宫璃闻言,默默算了算日子,差点连婉儿的预产期都给忘了。 这可怎么办,如果今晚上闹宫变,边关那边必定会收到消息,宁远侯定会领命加急赶回来护驾,京城霎时间内也会陷入动乱,人心惶惶,婉儿的情况不容乐观,这时候绝对不能分心。 “宁远侯府的人还在吗?” “在,说是等王妃回复,人正在后门那边候着呢。” “告诉她一声,我一会收拾好便去,叫婉儿稳住心态。” 待果云离去,南宫璃心中腾起一股莫名的躁动,让她心里慌乱不安。 眼神也随之变得幽深晦暗,看向梳妆台里的自己,竟有种陌生的错觉。 “一切照常即可,本王自会处理外面事宜,宁远侯为人忠勇老实,是个不错的武将,他夫人与你结识,也是他们夫妇二人的福分,医术一事,别担心,有本王在,没人敢以此威胁你。” 床帘后传出君墨渊的声音。 南宫璃脸色变得有些不好意思,从昨晚开始,这男人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别担心,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心里竟有些依赖。 “嗯,一会儿用过早膳,我就去宁远侯府了。今晚之事,你多加小心。” “嗯。” 回应她的只有言简意赅的一个字。 这男人还真是惜字如金,也不知道昨晚上哪根筋搭错了,估计把这个月的话都给说完了。 南宫璃来到外堂,用过早膳后,便去了宁远侯府。 亲王府门外依旧围着几圈禁卫军的人。 但这丝毫不影响君墨渊等人进出。 南宫璃都不明白,这厮究竟有多大的能耐,竟然在这种外围布局的情况下,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出亲王府,实在牛逼。 她走前并未等君墨渊起床,用完早膳直接就走了。 现在她满脑子都是梁婉,哪里还有心思顾得上每每能逢凶化吉的男人。 君墨渊听见外堂没了动静,脸瞬间黑了起来。 这女人好歹也是跟他同床共枕过,为夫君穿衣的意识都没有! 过了会儿,在门外守着的若风见里面只剩下王爷一人。 随即畏畏缩缩地走了进去。 “王爷?” “滚。” 若风试探性的唤了声,被无情地怼了回来,刚准备脚底抹油,趁王爷还没发火,赶紧溜。 又被君墨渊给叫了回来。 “查查最近一段时间,京中大臣家中有什么异常,着重查知事府的二公子刘光,另外再派人搜查镇国公的下落。” “是。” 若风应声后,便退了下去。 君墨渊独自坐在床头,不知在想什么。 忽然,他侧过头看着南宫璃睡过的位置,唇角勾起一抹暖笑。 又痴又傻,这画面要是被其他人看到,指定被吓得头皮发麻。 宁远侯府。 主院。 “阿璃,快来快来。” 正躺在床上的梁婉刚扭头就见南宫璃走了进来,笑道。 南宫璃的视线落在梁婉的肚皮上,神色严肃。 “婉儿,你这肚子确实大过正常的孕妇,顺产是不行了。” 梁婉本想着叫南宫璃过来摸摸尚未出生的孩子,动不动的踢她肚皮,却听到南宫璃语气认真的话。 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你们都下去吧。” 高嬷嬷见状,不动声色地遣走了屋内的一干丫鬟们。 “王妃请坐,我们家夫人这段时间也确实经常走动锻炼,可有了身子不比寻常,走两步就累,许是前段时间受那贱人设计,对腹中胎儿有了影响?” “你说的没错,不仅前段时间,看样子从婉儿怀孕没多久,林曼娘就暗中动了手脚,只是那时候你还没有显怀,感觉不到异样。” 南宫璃用医学空间详细检查了一遍梁婉的身体情况,缓缓开口。 还好梁婉按时吃着她给的药,要不然腹中胎儿能不能保得住,也得听天由命了。 “阿璃,你方才说的不能顺产,是什么意思?” 梁婉担心问道。 她实在害怕孩子会再出现什么意外情况。 “顺产就是你们知道的那种方式,但眼下胎儿体型过大,即便到时候你宫开十指,恐怕也不好生,容易诱发难产,孩子也为因为长时间出不来,缺少氧气,活生生被憋死,而母体也会因此陷入危险。” 南宫璃简单解释道。 她知道,眼前这两个老古董压根不懂她接下来要说的东西,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提前打声招呼,省的到最后,在剖腹产手术最关键的时候,有外人闯进来,那就完了。 “那可怎么办?阿璃,将近十个月了,我实在舍不得这孩子出半点意外,这是我跟侯爷第一个孩子,若有必要,阿璃,去母留子。” “屁话!”</div> 第261章 带你们去抱金大腿 “夫人,你这是说什么胡话,一定会母子平安,侯爷马上就从边关赶回来了,这时候千万不能胡思乱想,好不容易才能相聚。” 高嬷嬷赶忙安慰道。 什么去母留子! 南宫璃顿感挫败,难道这么不相信她的水平么?! 这时,她听到高嬷嬷的话,脸色微变。 “你说什么?宁远侯正往京城赶?” “是啊,阿璃,前几日军中来信,侯爷说宫里有急诏,让即刻回京复命,算算时间,差不多也快到了。” 梁婉看南宫璃惊讶的神情,迷惑地回道。 “怎么了?” “宁远侯信里有没有说,皇帝急诏是为了什么?” 南宫璃想起今天即将发生的大事,继而又问道。 梁婉摇了摇头,“这是宫中密事,我们这些后宅女人哪里有资格过问。” “王妃,难道有什么不妥吗?” 高嬷嬷察觉到南宫璃有些不对劲儿,担忧问道。 南宫璃只淡淡回了句没事。 猛地想起什么,她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宁远侯回京是先来府中与你会面,还是直接进宫面圣?” “往日都是先回府一趟,可这次宫里催得急,许是直接进宫面圣,怎么了阿璃?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有事瞒着我呢?” 梁婉回道,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南宫璃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心跳逐渐加速。 每回南宫璃露出这种微不可见的表情时,事情总有不妙。 这次涉及到宁远侯,梁婉更坐不住了。 “婉儿,你别急,不管怎么样,先想办法把宁远侯叫回来一趟,然后再进宫,我担心其中有诈。” 且不说君雄天有先见之明,提前预知宫变一事。 据她所知,君雄天这几天身体状况愈加糟糕,哪里有精力急诏驻守边关的将士回京。 如果为了防止宫变后,被赶回来的大部队杀个回马枪,先早一步将救援部队的首领暗中杀了,到时候就算边关诸多将士收到京城宫变的消息,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毕竟现在兵符还握在君雄天的手里,除了君墨渊外,没有人不忌惮。 “照你这么说,看来接下来的日子不会风平浪静了。” 梁婉心不在焉地回道。 随即吩咐高嬷嬷带着府中侍卫加快到城外三里处等侯爷回来。 “就说府中出了大事,我跟孩子都有危险,想快些见到侯爷。快!” 梁婉高声对出了门的几人喊道。 如果不把事情说严重些,她家那位实心眼儿的侯爷,指定不把事情放在眼里,等进宫面圣后,回来再说。 “现在咱们当下,最要紧的事,就是产子,这可是你头等大事,胎心什么的都很正常,大可放心,等着宫缩就行。” 南宫璃搬了张凳子坐在床边,笑着说。 “阿璃,我有预感,京城要出大事了,皇上龙体抱恙,听说连着好几日的朝政都没上,大臣们纷纷猜测皇上究竟出了什么事,各方势力都开始蠢蠢欲动了。” 梁婉担惊受怕地说道,眼神间充满了恐惧。 唯一让她放心不下的就是腹中的孩儿和相依为命的夫君。 “听我说,婉儿,这些不是你一介女子仅凭担心就能解决的事,放轻松,等着宫缩产子,外面的事一切有我。” 南宫璃继续安抚道。 “不知道京中会乱成什么样子,听说现在的皇帝即位前,曾掀起一场腥风血雨,甚是可怕,不知道是不是危言耸听。” “这种事情向来得见血,很正常,见得多了,也就习惯了。” 南宫璃平静地回道。 对了! 史子沁姐弟现在还在客栈住着,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晚上发生宫变,难免有人会伺机趁火打劫。 南宫璃吩咐守在门口的榴莲照顾好梁婉,她借口有要紧事得出府一趟,中途还偷偷潜入书房,随便找了套宁远侯的衣衫穿在身上,拆了发髻挽成了包子头。 来到客栈时,按照记忆中的房间号敲门。 “哪位?” 里面果然传出回应,南宫璃用较男性化的声音回了一声。 史子沁听出是吕公子的声音,带着期待的笑容开了门。 “吕公子,好久不见,快请进。” “哟,小奶包这么用功读书,将来定能高中状元,金榜题名,哈哈哈哈。” 南宫璃刚走进去,就见小奶包正笨拙地提着毛笔,小脸上满是认真严肃。 他听到南宫璃的声音,赶忙放下了笔,一路小跑着过来,抱紧南宫璃的大腿。 “吕哥哥,好想你呀。” 小奶包嗲声嗲气地撒着娇。 “我看你是想糖葫芦吃了。” “才没有呢,人家的想念很单纯~” 这话听得南宫璃嘴角直抽抽。 小小年纪不学好,从哪学来的话。 “啊呵呵呵呵,我也不知道他从哪听来的话,公子请喝茶。” 史子沁尴尬地笑了笑,赶忙给南宫璃倒了杯茶。 “估摸着灾情不退,右都御史夫人一干人等也不回来,现在朝堂紊乱,京城也不安逸,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吗?” 南宫璃还记得当初跟史子沁说的话,静待良机,找个超级好的大金腿抱着。 史子沁颓败地摇了摇头。 “我跟小奶包已经在这住了有将近一个月了,平日里也会带着他出去散散心,顺便看看有什么机遇,但好像……并没有,当时我还想着上王府找公子聊聊,但……” “没事,别看那么多禁卫军在外面围着,他们只是外表看起来不好相处而已,亲王府还是能随意进出的。” 南宫璃摆了摆手回道。 继而又说,“既然你现在也没什么好的打算,不如我带你找个好去处?” “公子的意思是?” 史子沁原本黯淡下去的眸子瞬间又亮了起来,好奇问道。 “哥哥是不是要带我们抱金大腿啦?” 小奶包坐在南宫璃的腿上,难掩的兴奋。 好吧,这词南宫璃承认,她说过…… 怎么小孩子的学习能力这么强。 “小奶包猜得不错,最近京城不太平,别老是待在客栈里凑合,万一出个什么事,小奶包可怎么办,你娘亲日后更没办法在府中抬得起头过日子。” “多谢公子相助,小女子无以为报,来世定当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公子。” 史子沁起身欲下跪叩谢。 被南宫璃及时拦了下来,当初在诗会上偶遇,身为庶女的史子沁,竟不顾恶毒嫡姐的要挟,为她说话。 南宫璃当即就觉得,同是天涯沦落人,日后若能帮得上的,一定竭尽全力。 她这个人就是这样,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 但对她不好的人,甚至试图想要她命,在她的心里都有本账清清楚楚记着。 睚眦必报,也是南宫璃的另一个标签。 时间要紧,南宫璃也来不及啰嗦,等两人收拾好包裹后,带着他俩往她打算好的金大腿府邸走。 来到门前,史子沁看着眼前明晃晃的烫金大字。 “定国公府?!” 随即,史子沁难以置信地看向南宫璃,难道公子所说的金大腿就是这?! 祁夫人可不是好唬的人物,向来嫉恶如仇,为人爽快正直,心底淳良,但做起事来雷厉风行,眼睛里容不得半粒沙子,早早的便封了二品诰命夫人,在各大官眷里很是吃得开。 当初在诗会上,史子沁明显感觉到祁夫人对九王妃不喜。 可吕公子又是九王妃的表哥,这能行吗?</div> 第262章 这金大腿有点不好抱 “是啊,就是定国公府,怎么样?” 南宫璃闻言,侧过头笑问道。 那副贼兮兮的表情,像极了在问史子沁,本哥哥给你找的金大腿还不错吧? “公子,要不是咱们还是算了吧,千万被因为我,闹得亲王府和定国公府两家不愉快。” 史子沁偷偷拉着正欲抬脚进门的南宫璃,小声道。 “嗐,怕什么,其实你们看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当初我表妹也只是跟祁夫人有点小误会,没多大点事,走吧。” 南宫璃拉着小奶包就往里面走。 史子沁尽管内心害怕,可也不能扔下南宫璃两人,独自跑路,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她明显不相信,当初九王妃跟定国公夫人之间,只是单纯的小误会。 史子沁当时跟着主母和嫡姐史湘云一同前往诗会,就听见她俩说什么要不是九王妃的一番作为,祁夫人还不会将举办诗会的日子提前这么多。 看样子祁夫人是听说九王妃回门时,打了当家主母不说,还欺负嫡次女,这也就算了,竟然还蛊惑九王爷将一干陪房都送回相府,给岳丈大人做妾…… 真是骇人听闻! 光是她听着都觉得不可思议,天底下竟有这般奇女子。 更何况为人直爽,向来不藏着掖着的定国公夫人,听说这些事,难保不会生气,扬声要为相府出口恶气。 “公子请留步,可否有拜帖?” 南宫璃刚走到门口,就被守门的小厮叫住,礼貌问道。 她这次来的匆忙,忘了跟祁夫人提前打声招呼,现在又是男子装束,肯定被人当成府内的小厮拦着不让进。 “啊?奥,拜帖有,只不过来的时候太急,没顾得上带,劳烦小哥儿进去通报一声,就说宁远侯府来人,我几个在这儿等着就好。” 南宫璃刹住闸,淡淡笑道,文质彬彬,给人一种温文尔雅的感觉。 守门的小厮什么样身份地位的人,没接待过,但很少有人会睁眼看他,甚至语气间多有不屑,但他身为府中下人,自然够不上高管家眷的眼界,一开始心中不平,但久而久之也习以为常。 现如今南宫璃的礼貌让他发自内心的感激。 一听竟是宁远侯府的人,小厮笑着说。 “原是宁远侯府的人,想必是梁夫人派你们来的吧,快请进。” “那就多谢了。” 南宫璃也不磨蹭,道了声谢,便带着一脸懵逼的史子沁和小奶娃往主院走。 史子沁跟在后面,走路时也不敢东凑细看,生怕被人背地里指责小小庶女不懂规矩。 脑海间满是南宫璃刚才自我介绍时,说的不是亲王府而是宁远侯府。 难道吕公子碍于九王妃跟祁夫人之间的不快,扯着宁远侯府的旗子过来见祁夫人? 这要是等会儿见了面,该如何是好。 祁夫人搞不好要发火! 史子沁在心底已经准备好等会儿见了面,被主人家扔出去。 主屋,迎晖苑。 “眼下又不过节又没啥喜事,皇后怎么莫名其妙传官眷进宫,说什么前段时间流民一事闹得沸沸扬扬,趁事情快告一段落,好好安抚安抚民心,让咱们后院当家主母也跟着去聊聊有什么法子。” “依夫人看,皇后此番作为,意欲何为?” 崔嬷嬷一边为祁夫人簪花,一边问道。 她也搞不懂宫里的这些人到底怎么想的。 冷不丁地宣人入宫,类似于座谈会。 “咱们后宅的女人向来不沾惹朝政,皇后也主管三宫六院,听说皇上一病不起,连着好几天的朝都没上,估摸着皇后是想笼络群臣,先从枕头风开始,别忘了朝堂上有多少人等着这一天。” “祁夫人果然料事如神呐,哈哈哈。” 门外忽然响起陌生男子的声音,两人相顾看了一眼,同时扭过头便见一桃花面容,头戴玉冠的少年走了进来。 左手牵着一个嘴里还嘟嘟嘟,吐泡泡的小奶娃,身后还随行一位妙龄女子。 “哪里来的毛头小子竟这般不懂规矩。” 祁夫人一时之间没认出来眼前几人的身份,以为是谁呢。 满京城打眼儿望,都没人敢突然中途冒出来,打断她与别人说话。 更没人敢竖着耳朵偷听。 眼下看着这几人,祁夫人心里直冒火,但南宫璃先前建议,不能经常动肝火,对病情恢复不利。 现在身子痊愈的差不多了,可不能因为这几个人功亏于溃。 但眼中的火苗依旧燃烧着,像是要把南宫璃几人拉出去打一顿,再扔出府。 在她的印象里,并不认识这几个人。 史子沁站着腿肚子都在止不住地打颤儿。 从祁夫人脸色灰暗如土,她就知道,这是暴风雨的征兆。 “祁夫人,是小女子不懂规矩,强行拉着吕公子过来投靠祁夫人,祁夫人若是怪罪,千万别怪吕公子,不关他的事呐!” 史子沁急忙上前跪着,求饶,生怕祁夫人一个不高兴,当场处理了她们几个。 “你又是谁?” 祁夫人冷着脸问道。 “小女子是,是右都御史府的庶女,闺名子沁。” “夫人,老奴记得当时诗会的时候,好像是有位姑娘为九王妃说了两句话,被右都御史府的孙夫人当场训斥,没记错的话,应该是眼前的这位姑娘。” 崔嬷嬷提醒道。 原来是为阿璃说过好话,可她平日里跟右都御史府并没有什么交集,上次诗会也只不过出自社交礼仪,才给孙夫人下了请帖。 怎么投靠山,投到她这了? “我看你心里不是个糊涂的,知道我在京中众多官眷中的身份,可我还是要说一句,你若要找靠山,不如多想想办法,讨好你嫡母,届时也好给你寻门好亲事,将来依靠婆家,日子也好过些。” 要不是看在史子沁当初,不顾身份低微,也要出口为阿璃说话,她才懒得管跟定国公府八竿子打不着的右都御史府。 “祁夫人请恕小女子直言,若不是走投无路,小女子也绝不会出此下策,依靠旁人。” “我终究是个外人,帮不了你,速速离开,本夫人便不与你们几人计较,不然如果你嫡母知道此事,你们几个怕是没了活路。” 史子沁的姿态放到了最低,她似乎早就意料到结果,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事已至此,该如何开口,让祁夫人认她做义女。 史子沁连想都不敢想,告了声罪,叩首起身。 双目含着泪光,“公子,我们还是走吧。” “走什么走,祁夫人方才说你是外人,那如果把子沁认作义女,身为义母,总有权利干涉婚姻大事吧?” 南宫璃小脸皱起,吐槽道。 “放肆,你也是右都御史府的?” 祁夫人双眼微眯,不怒自威。</div> 第263章 武将家眷被悉数宣召入宫 “是我啊,不认识了?” 南宫璃故意凑近祁夫人身前,眨巴眨巴眼睛,古灵精怪地问道。 崔嬷嬷刚准备开口呵斥哪里冒出来不懂规矩的毛头小子,突然发现哪里不对劲儿,怎么这张脸有些眼熟。 随即崔嬷嬷疑惑地看向祁夫人。 南宫璃见祁夫人反应有些慢,用口型念了三个字:南宫璃。 怕祁夫人把她真实身份下意识秃噜出去,赶紧用眼神示意身后的两人。 祁夫人立马反应过来,“嗷嗷,原来是你这个臭小子,这么多年没见,竟长得越发俊秀了。” “祁夫人也是越活越年轻,谁说岁月是把杀猪刀来着,简直胡说八道。” 祁夫人顿时被逗得哈哈大笑。 史子沁此时此刻满眼失落,内心颓丧,竟没想到祁夫人先后变化竟这么大! 刚才脸色板得跟块砖头一样,现在笑得跟朵娇艳的花。 前后变化,确实让人差点反应不过来。 “你怎么想起来上我这了?” 祁夫人看了眼身后的女子,无形中将话题又扯了回来。 南宫璃自然明白,祁夫人这是在给她台阶下。 随之也笑得跟朵菊花似的。 “这姐弟二人,是我凑巧离京办事,在京外几百里处的城隍庙救下的,当时若是晚了一步,这两人怕是连第二天的太阳都见不到了。” “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还出这么远的门?” 祁夫人瞅了瞅史子沁,问道。 “回祁夫人的话,我嫡母带着府里的公子小姐们回雍州老家探望,途中遇上劫匪,人群走散了,我抱着子冉一路跑,才得以有幸遇见吕公子。” 史子沁见状,恭敬回道。 “没想到这世道竟这般乱,离天子脚下才区区几百里。” “依我看,这群劫匪怎么别人不追,只追这俩无足轻重的人,祁夫人不觉得很奇怪么?” 祁夫人听南宫璃分析后,才慢慢明白,诧异地看向史子沁。 这哪里是偶遇劫匪,分明是别人蓄谋已久的陷阱。 想借刀杀人,又想明面上过得去。 能想出这等法子,定然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无异于买凶杀人。 “你觉得会是谁?” 祁夫人又问。 “自然视她们姐弟为眼中钉肉中刺的人。” 史子沁此时又跪在祁夫人身前,颤动着娇瘦的身躯。 “不是子沁不肯向嫡母投诚,实在是没有机会,嫡母平日里待我们这些庶子庶女,总是横眉冷对,现在小女子又到了议亲的年岁,弟弟又在书塾表现颇为聪慧,所以,所以才遭此横祸。” 原来孙夫人是怕史子沁当了她亲生女儿的路,而眼前这个看起来并不怎么聪明的小奶包,亦是威胁到孙夫人嫡子的路。 所以才谋划了这一切,但万万没想到,天无绝人之路,阴差阳错没南宫璃给救了。 还跑到祁夫人这儿哭天抹泪要靠山…… 不得不说,这办法也只有南宫璃能想得出来。 祁夫人宠溺地看着南宫璃,微微含笑。 “你呀,若是认作义女,也不是什么难事,叩头敬茶行礼而已。” 她想了一下,转而对跪着的史子沁问道。 “你可要想清楚,认义女,我看在你引荐人的面子上,答应也没什么,日后孙夫人惩罚你们姐弟二人时,也得看在我定国公府的面上,斟酌再三,但你府中姨娘的日子可能不好过。” 史子沁闻言,有些犹豫地看向尚且年幼的史子冉,因为学习过程中冒尖,不懂得韬光养晦,藏拙,最终不得不被强行退出书塾。 她娘亲也多次明里暗里跟史大人提及此事,可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嘴上说着在意,但实际上内宅之事,他几乎没有过问。 全权交由嫡母处理,多年来也没出过什么大事,史大人始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嗐,这姐弟有了定国公府做支撑,难不成右都御史府的人会下祁夫人的面子?她姨娘虽然没有直接性获得帮助,但有道是水涨船高呐。” 南宫璃毫不犹豫地回道。 不看僧面看佛面,她就不信,搭上定国公府,孙夫人还能肆无忌惮地杀害史子沁姨娘。 但明刀易挡,暗箭难防。 一切只看史子沁能不能高效利用靠山,达到震慑他人的目的了。 “嗯,小女子也这么觉得,还请祁夫人出手相助。” 史子沁叩首恳求道。 祁夫人看了眼南宫璃,立即会意她脸上的表情,点头回道。 “既然你心意已决,敬茶之礼就定在明日吧,今天恐会匆忙,我还没来得及准备礼物,既然要认干亲,这流程自然得走的风风光光。” 祁夫人实际上是为了照顾史子沁,身为庶女,素日不受人待见,但成了定国公府明面上收的义女,肯定不能偷偷摸摸的。 让那些有意欺辱的人都睁大狗眼看看,史子沁不仅仅是右都御史府名不见经传的庶女,还是堂堂定国公的义女。 正当史子沁准备开口道谢时,南宫璃一口打断。 “现在还不能大张旗鼓的庆祝。” 南宫璃这么一句话,把在场的人给说懵了。 这种事不就是该怎么风光,就怎么办吗? 为的就是让别人高看史子沁一眼。 “是啊,夫人,收义女可不是什么小事,将来若是嫁了人,咱们定国公府也是得出份力,得挑个好日子。” 崔嬷嬷随声附和道。 但跟南宫璃想要表达的意思截然不同。 其实她的意思是,如果提前暴露,消息传到孙夫人耳朵里,可能会有变数,毕竟现在史子沁姨娘如今还在右都御史府,府中遍布眼线,恐怕只需要来回一封书信,就能让史子沁姨娘死无葬身之地。 更别说史子沁眼下躲在定国公府,对家中一切事宜毫不知情。 “禀夫人,宫里来人催了。” 这时候府中管家过来提醒道。 宫里? 南宫璃才想起,刚进门时,就听见祁夫人在跟崔嬷嬷说着有关宫里的事,但她并不知道宫里这节骨眼儿上,宣召各个官眷入宫有什么要紧事。 但她有强烈预感,绝对不是好事! “能不能告假?我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还是推了别去为好。” 南宫璃出声劝道。 总不能人家生病了,还得死乞白赖地不给假吧。 “阿璃,我也有这种感觉。” 祁夫人回道。 随即,她又吩咐管家,派人去宫里告声罪,就说突感身体不适,昏倒在府中,不省人事。 管家如实派人进宫,将原话一字不差的带了过去。 “阿璃,依你看,是不是要发生什么事了?” “今晚可能宫里要乱,皇帝病危,九龙夺嫡,太子就是个蠢货,压根担当不了大任,看不惯他的人太多,指不定会被旁的皇子拉下马,成了阶下囚。” “我的天爷,阿璃,这话可不敢乱说。” 祁夫人闻言,连忙摆手,看着外面警惕道。 现在正处于敏感时期,如果被别人听了去,肯定又要生出一番是非。 “这次宣召进宫的家眷有什么共同点么?” “据我所知,好像大多数都是武将的家眷。” 武将?! “糟糕!” 南宫璃猛地起身,大叫。 祁夫人同样神情与南宫璃对视,异口同声道,“婉儿!”</div> 第264章 险些掉马甲,错认秦可卿 “阿……璃?” 史子沁听见祁夫人的话,诧异地看向南宫璃,喃喃道。 如果她记得没错,九王妃的闺名就是南宫璃。 难道这位玉面少年是九王妃乔装打扮? 崔嬷嬷早就偷偷摸摸地隐晦提醒祁夫人,别再说漏了嘴。 崔嬷嬷站在旁边,背对着史子沁,眼白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奈何遭不住祁夫人实心眼儿,一口一个阿璃。 南宫璃这时候注意到史子沁表情异常,才反应过来方才祁夫人说漏嘴,她也没扯个幌子搪塞过去。 现在倒好,当着人家的面掉马甲,真是尴尬的一批! “你是……九王妃?” 史子沁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把话问了出来。 她与眼前少年初次相见时,就在城隍庙不远处,生死之际,少年不顾个人安危,引开贼寇,事后还帮她处理伤口。 说不心动那是假的,史子沁还清晰记着,得知他有未婚妻时,她的心跳猛地一顿,像是错失了什么珍贵东西。 此时让她相信,这么多天来,心心念念的人竟是名女儿身…… “九王妃是我表妹,你忘了吗?” 南宫璃巧妙敛去眼底一丝慌乱,笑着说。 腰杆挺得更直,气势愈加足,像极了刚过十七八岁的少年郎。 南宫璃用余光扫了扫胸口,一马平川,她就不信凭史子沁十六七岁的芳龄,能猜得出她提前裹了绷带。 另外还用高仿人皮橡胶做了男性独有的喉结,逼真程度以假乱真。 “是啊,方才是我口误,我过去就经常把这孩子跟阿璃搞混,一时叫错了人,子沁你可别多想,这孩子可是实打实的男儿,将来还得娶妻生子呢。” 祁夫人意识到口误,连忙出来打着圆场。 虽然她不知道南宫璃为什么对史子沁隐瞒身份,但依照南宫璃往日行事作风,这丫头心里定是憋着事儿呢。 其实史子沁这段时间时常遮面出去走动。 多少也听过有关九王妃的传闻,其中并未提及有什么远方表亲姓吕。 那时,她以为是外人打听的消息并不全面,或许是离得远的旁支也说不定。 可看着眼前少年的眉眼,实在太过相似,史子沁又回想起方才祁夫人的话,似乎有层迷雾萦绕在眼前。 与此同时,史子沁看吕公子跟九王妃的关系匪浅,更像是从小长大的兄妹,不像是太远旁支能做到的。 她心里更是起疑,唯一跟相府关系密切的恐怕也只有九王妃生母秦清宁的母家镇国公府。 前段时间,刚听说镇国公府好像出了大事,顺天府都来人了,事后还带走了二房和三房的人。 在这期间,史子沁确实没见过吕公子来寻她,除此之外,她还多次假装碰巧路过亲王府,试图能有幸与他偶遇。 “你真名不是吕步平,对吗?” 史子沁淡淡问道。 尽管她在脑海中回想了很多遍有关吕公子的家世,既是旁支或许家境并不怎么好。 况且男人大多数都是三妻四妾,即便眼下吕公子向往一生一世一双人,指不定婚后整日里面对同样的脸,也会生出些许厌烦来,所以史子沁大胆的策划,该怎么嫁给他,哪怕做妾也好。 反正她的身份也只是一介庶女而已。 可现在不一样了,她过不了多久就是堂堂定国公夫人的义女,给人当个不错的嫡妻也是使得。 但史子沁现在怀疑眼前少年是镇国公府的人,若是如此,她怕是更够不上他了。 随即内心油然而生的沮丧感,席卷而来。 “啊?我,我……” 这话问的,南宫璃顿感不妙,难道事情败露了? 那天晚上南宫璃意外离京,出现在几百里外的郊外,说出去让别人都很难相信,女子出门向来是马车慢摇,一夜想到几百里外根本不可能。 压根不会想到拥有蠢货头衔的南宫璃,马术精绝。 而且一介女子,还是嫁做人妇的女子,不好好守在闺房,等夫君归来,竟独身一人出现在郊外,很难不让人多想。 事关君墨渊的秘密,同时也跟南宫璃的清誉有关。 她绝对不能泄露半点消息,哪怕是她出手救下来的史子沁也不行。 上辈子的卧底经验早就反复鞭策过她,身边看着老实巴交的人,说不定在隐秘之处,是某个强大组织的头号人物。 这个惨痛的教训,南宫璃刻骨铭心,当年同出生入死的兄弟就因为她识人不清,不经意间露出马脚,惨遭杀害。 任务还没完成,因此而死的人也不能光明正大地授勋,只有孤零零的碑石。 但面对史子沁的质问,南宫璃确实有些心虚。 她眼神开始不由自主地闪躲,“那你觉得我是谁?” 祁夫人也是一脸懵地来回看着南宫璃和史子沁,不知道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 “夫人,史小姐的眼神好像有点不对劲儿呐。” 崔嬷嬷偷偷将祁夫人拉到一旁,小声嘀咕道。 祁夫人闻言,余光扫了一下,确实有点不对劲儿。 像是……女子痴恋又责怪心上人。 祁夫人想到这,猛地跟崔嬷嬷对视,迅速交换了讯息。 从对方的眼神间算是看明白了,两人想到一处去了。 “虽然子沁不明白公子为什么有意隐瞒身份,编造假的名讳,但子沁还是要说一句,镇国公府即便再落寞也是公爵人家,公子千万不要自怨自艾。” 等等! 南宫璃正心虚纠结,该怎么解释这件事,没想到史子沁竟以为她是镇国公府的人,看样子她扮男人的事情还没败露。 南宫璃内心松了口气。 “镇国公府如今这番光景,我表妹现在因为亲王府的事也整日里忙得焦头烂额,实在不好跟你说真实身份,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是啊,镇国公府原本就白手起家,若不是为朝廷立下大功,封了爵位,恐怕到如今还走不出酉阳老家,好在可卿懂事,秉承祖训,自小习得医术,到处游历治病救人,为其他几房积攒些阴德。” 祁夫人搭腔说着,走上前拍了拍南宫璃的肩膀。 “而且这孩子名可卿,字昌黎,跟九王妃谐音不同字。” 她继而又转过头,对史子沁笑着说。 祁夫人在京城待了多年,自然知道老一辈的事。 年轻时,也跟镇国公府的老夫人有过交道。 “多谢公子三番两次相助子沁,他日定当涌泉相报。” 史子沁更想说以身相许,但她心底有个声音在阻止。 “不必不必。” 南宫璃随性摆了摆手,笑道。 “可卿,你方才说今晚要乱,是怎么回事?” 祁夫人转了话锋,这话题实在不忍心再继续下去。 一屋子人都在骗一个懵懂无知的小姑娘……</div> 第265章 羊入虎口,婉儿进宫当人质 “咱们路上说,先去拦着婉儿,千万别被带进宫里。” 南宫璃拉着祁夫人就往门外跑。 崔嬷嬷见状赶忙找了名丫鬟,去马厩立即套辆马车来。 南宫璃刚跑半路,才想起来史子沁姐弟现在还在定国公府,不能就这么撂下他们走了。 “劳烦崔嬷嬷跟府中管家说一声,好生照顾主院内的两姐弟,随后再赶往宁远侯府也来得及,祁夫人身边有我呢,快去。” “是。” 崔嬷嬷闻声后,应了一声,换了道去寻管家来。 南宫璃和祁夫人在门口稍微等了片刻,马车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两人上了马车,立即吩咐往宁远侯府去,南宫璃还特意叮嘱马夫,一定要抄小道。 要不是怕祁夫人一把老骨头折腾不起,南宫璃早就带着她骑马奔驰了。 “武将家眷入宫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怎么早不宣晚不宣,偏偏等皇帝病危,奄奄一息之际宣召,别忘了太子身后可是皇后整个母族,朝廷若有变动,首先受钳制的是掌握兵权的武将,这些人一不小心可就是家破人亡。” 南宫璃冷眼扫向皇宫方向,气势凌人,跟原先笑意连连的模样大相径庭,像是从里到外变了个人。 吓得祁夫人后背一凉,下意识咽了口口水。 “怪不得,皇后为了保住太子宝座,还真是煞费苦心,可好端端地为什么突然宣召,难道有人要发动宫变?” 按照眼下局势,宫变其实不难猜。 也只有宫变才能让皇后一脉感知危险,为了钳制武将,哪怕绑都要把他们的家眷绑进宫。 不论这些武将从属于哪一派哪一队,通通都被皇后算计进去。 南宫璃笃定晦暗的眼神,明显就是答复。 祁夫人霎时间惊讶道,“你知道发动宫变的人是谁吗?” 这消息不亚于当年先帝死于花柳病,虽然这是宫中秘闻,但外面的人多少也流传了段时间,最后被皇家明令禁止,还杀了几个世家大族的公子千金,以示警告。 “这个我还不知道,宫变的消息还是我大胆猜测,不过就目前来看,八九不离十,所以赶紧拦住婉儿往宫里去。” 南宫璃总不能明明白白地告诉祁夫人,背后谋划宫变这一切的人,是皇室宗亲九王爷吧…… 别说光听宫变这俩字,祁夫人脸色登的一下,变得煞白。 要是知道此事跟亲王府有关,怕是晚上连觉都睡不安稳。 “对对,你说的没错,可……婉儿眼看着就要生了,再怎么着也不会强行把人拉到宫里生吧?” 祁夫人后知后觉,开口问道。 方才她派人往宫里送信,说她身体抱恙,去不了。 也没见南宫璃说什么啊,怎么到梁婉这里,事情就不一样了。 “我前不久刚从宁远侯府出来,听婉儿说宁远侯估摸着就这两日抵达京城,别忘了婉儿可是西南大将军的家眷。” 南宫璃点到为止,实在佩服祁夫人的反射弧,简直太长了。 定国公府只负责京中盐税,跟兵权压根搭不上边。 皇后叫了几个文官家眷过来,不过就是为了掩盖意图,所以叫谁都行,只要没人发现其中蹊跷,谁来谁没来无所谓。 但武将就不同了,这可是关乎太子能否坐上龙椅宝座,皇后绝对不敢马虎,哪怕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个。 “怪不得前几日有个赏花宴,几个官家夫人坐在一处,说着什么老爷回京,经你这么一说,确实是这么回事,武将都被宣召回京,怕是京城又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这种事在位高权重的人眼里算不得什么,受伤害的也只有百姓,不过最近京中气氛异常,很多人也能察觉到,尤其这两日皇帝还吩咐李公公贴了皇榜,寻世间名医治病,赏银千万两黄金。” 南宫璃冷笑道。 当初流民被朝廷派下来的人强行驱赶,有的甚至还将人活活打死了事,死前连口饱饭都没吃过。 同样是人命,怎么换成皇帝自己,就值千万两黄金。 这些钱若是挪出来赈灾,事情也不会发展成濒临失控的地步。 南宫璃可没忘,委托长孙大人帮忙组织募捐和众筹事宜时,以皇家为代表的朝廷迫于现实压力,不得不捐钱捐物捐粮食。 所捐的银钱,南宫璃还私下里问过长孙大人,听说只有两百两黄金,说什么国库空虚,实在拿不出太多的银钱,仰着脖子哭穷。 靠! 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这话当时南宫璃听了,直接不顾形象骂娘。 区区相府,跟皇家还矮着一截儿。 几个月前南宫璃大婚,还从相府抠出来五十万两黄金呢! 怎么堂堂明水国国库,竟连五十万两黄金都没有?! 她当场就想拿着账本冲进宫,找狗皇帝理论理论,被吓傻了的长孙大人及时拦了下来。 毕竟募捐和众筹的出发点就是凭借参与者的自愿。 南宫璃随后才作罢。 没多久,马车便到了宁远侯府门口。 南宫璃跳下车,转身将祁夫人小心扶了下来,连忙进门。 谁知道正在往主院方向走的路上,就被管家喊住。 “老奴参见九王妃,见过祁夫人。” “怎么了?” 南宫璃闻声顿住,问道。 “二位来得不巧,我家夫人前不久刚出门,现已不在府中。” “什么?!” 南宫璃慌了身,又问道,“她是不是往皇宫去了?” “是,今早上府里就收到宫里来的请帖,我家夫人即将产子,不想折腾,便差人回绝了,可宫里不依不饶地偏要我家夫人进宫,说是正好让宫里的老御医瞧瞧脉象,算算日子什么的,我家夫人不敢违抗凤命,便应了约。” “这可怎么办?” 祁夫人一时拿不准主意,着急地看向南宫璃。 在她的认知里,南宫璃向来最有主意。 “进宫!” 南宫璃双眸眯起,冷声道。 深谙如潭的瞳孔此时散发着幽幽冷意,让人不敢轻易接近。 “阿璃,现在若是进宫,万一出了什么事,亲王府该怎么办?” 祁夫人显然不同意南宫璃这么冒险,出声劝阻。 如今南宫璃是亲王府唯一的支柱,宫里的那些人还不知道背地里怎么算计着亲王府将尽的气数。 巴不得南宫璃立马去死,怎么这傻丫头还眼巴巴的往上送! “祁夫人,你信我么?” 南宫璃眼神发着光,恍若漫天星辰。 语气下意识地令人想要点头。 “亲王府绝对不会出事,而且只要有我在,婉儿更不会出事。” “可……阿璃,如果真如你所说,皇后怕是不会忌惮你手里的免罪金牌,到时候你独身一人陷入绝境,我在宫外也进不去啊。” 皇宫内外遍布禁卫军,饶是祁夫人身披诰命,想要入宫,也得提前递了帖子,得到皇后应允才行。 “那就耗,耗到救兵来为止,无论如何婉儿绝对不能出事。” 南宫璃淡淡回道。 祁夫人虽然两人向来一视同仁,可到了关键时刻,她还是更倾向于未落入虎口的羊崽子南宫璃。 谁知道送走了南宫璃后,祁夫人万万没料到,原本以为是羊崽子的南宫璃,竟是个如豺狼虎豹的狼崽。 事过多年,祁夫人想起还直言,心有余悸,惴惴不安。</div> 第266章 专门跳出来恶心恶心这些人 祁夫人眼看着南宫璃出了府门,坐上来时的马车,往宫里赶,只希望能半路截住婉儿的马车。 本来祁夫人有意跟南宫璃一同进宫,但被南宫璃想也不想地堵了回去。 前脚刚命人往宫里因病告罪,后脚就面色红润地冲进宫找梁婉。 可不就此地无银三百两了么! 南宫璃出发前让祁夫人再三放心,在拐弯处还探出身子,冲站在宁远侯府门口的祁夫人挥了挥手。 可惜,南宫璃刚下马车,就见守在门口的宫人领着梁婉往皇后宫殿方向去。 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南宫璃恨得直咬牙。 “顾不得别的了。” 南宫璃左思右想,也没能想出什么好结果,闷声道。 她知道如果贸然进宫,等晚上君墨渊有所行动时,定然会成为君墨渊的软肋所在。 可如果不进宫,南宫璃就只能在宫外干着急,现在梁婉的身子指不定受什么刺激就会引发提前宫缩。 梁婉是她来到这里,第一个碰到跟上辈子至交闺蜜长相一模一样的人。 哪怕是精神寄托也好,还是为了满足她内心孤苦无依的落寂也罢,南宫璃脑海中只回响着一句话。 婉儿绝对不能出事,连婉儿腹中尚未落地的胎儿都没她重要! “站住,来者何人?” 南宫璃下了马车,往宫门口冲,门守宫门的守卫拦了下来。 守卫看着男子装扮的陌生男子,眼神很不友好。 “滚!上回的教训你还没记住?” 南宫璃心急如焚,这时候拦着她的还是上回进宫领金牌叩谢皇恩的侍卫,眼神一横,冷言道。 那侍卫听到熟悉的语气,摄人心魄的眼神,相似的眉眼,立马认出来眼前少年的身份。 皇宫高层的计划,哪里是一介侍卫能听的,当然不知道皇后如今的打算。 南宫璃多次在宫门口挑事,影响颇深,众所周知,这时候没人敢主动上前触霉头。 “属下该死,不知王妃驾到。” 侍卫跪地恭敬道。 “滚开!” 南宫璃推过那人,径直冲了进去,满心满眼都在找梁婉的身影。 好在梁婉有了身子,一行人走的慢悠悠。 “婉儿,婉儿等等我。” 南宫璃跑着挥着手,喊道。 在宫里这样大喊大叫很是忌讳,霎时间过路的宫人们纷纷侧目,好奇这位究竟是什么来路,竟敢在宫里这么不懂规矩,被人抓到可是要杀头的。 看到南宫璃身上穿的衣衫并不怎么名贵,心里更是对她报以同情。 梁婉一行人听到身后不远处传来的声音,转过身就见一少年衣衫不整,不顾形象地飞奔过来。 梁婉先是一愣,起初还没反应过来,这人是什么身份,竟这么……放浪形骸。 等人走进之后,她才细细发现原来是阿璃,那这就不稀奇了。 “阿璃,你也收到皇后娘娘下的帖了?” “没有,我就担心你,单纯跟过来看看。” “咦,这衣服怎么有点眼熟,好像是我家侯爷的……” 宁远侯的衣服大多数都是出自梁婉之手,针脚纹路还是她娘亲交的,绝对不会认错。 尴尬,偷穿人家老公衣服,居然还被当场抓住…… “嘿嘿嘿嘿嘿,想更刺激当然要贯彻到底喽。” 南宫璃笑了两声,猥琐地笑着说。 “啊?阿璃你想要什么刺激,是不是染了风寒,怕冷?” 梁婉当然没懂南宫璃的意思,以为她因为追求过分漂亮刺激,受了风寒,才穿了她家侯爷的衣服。 毕竟南宫璃早上来宁远侯府看望她时,有打喷嚏流鼻涕的迹象。 废话,穿着大肚兜和亵裤,跟君墨渊在地上干了不可描述的事情,自然染了寒气…… “对对,先不说这个了,你怎么挺着大肚子进宫,万一半路上孩子闹着落地,看你怎么办。” 南宫璃专门提高了音调,斜着眼盯着前面带路的太监。 她记得很清楚,先前留在宫里侍疾时,也偶尔见过这人几面,时常跟在皇后身边。 怎么可能对皇后即将做的事一无所知,南宫璃哪怕不能替梁婉拒绝,也得恶心恶心这些人。 “阿璃,这是在宫里,谨言慎行为妙。” 梁婉偷偷拉了一下南宫璃的衣袖,低声提醒道。 她知道南宫璃的脾性,跟祁夫人简直如出一辙。 看不惯什么事都恨不得上去给那人两刀子。 但南宫璃心中又有谋略,脑子灵光,但这做事风格确实让人放心不下,好在她手里有免罪金牌,不然哪怕九条命都不够她死的。 “我知道这是宫里,更明白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也多得很,对吧,德公公?” 南宫璃笑着回道,眼神示意让梁婉大可放心。 她又不是什么没分寸的人。 “王妃所言极是,咱们还是脚程快些,不然皇后娘娘和众多夫人该等急了。” 砰! 被称作德公公的太监,瞬间飞了出去。 南宫璃拍了拍下摆,面色平淡如波。 “你是瞎?没看见宁远侯夫人即将临盆,还敢出口催人快些?” 德公公被猛地这么一踹,心口疼的站不起身,嘴里还得断断续续说着求饶的话。 可心里恨得要死,想起等会皇后吩咐的事,只能忍气吞声,先将人哄到地方再说。 “哟,瞧着德公公眼神不对劲儿呀,难不成凤仪殿内有什么坑等着我们跳?” 南宫璃目光像是淬了毒,笑着说,但总给人种森冷恐怖的视觉感受。 德公公心底的打算竟被眼前这蠢货猜中,但他再脑残也不会把底儿抖落给南宫璃。 “王妃这么说,可就冤枉我们皇后娘娘了,这不是流民一事即将收尾,皇上又龙体抱恙,上不了朝,皇后母仪天下,统领后宫,自然有责任善后,这才宣召诸位夫人前来商议,该如何安抚民心,顺便唠唠家常,这段时间人心惶惶的。” “嗷嗷~原来是这样。” 南宫璃装作恍然大悟的口吻,笑着说。 “那还不快带路,若是耽误了时辰,让皇嫂和夫人们久等,看本王妃怎么收拾你!” 南宫璃上一秒还对梁婉笑嘻嘻,下一秒脸色就板了起来,吓得其余人缩着脖子不敢抬头看。 德公公顿时心里叫苦,从始至终九王妃都在挑事,现在竟三言两句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但身为奴婢,本来就低人三等,看人脸色过日子。 要不是跟在皇后身边得脸,他现在还指不定在哪里干着杂活。 “对了,本王妃记得上回出宫前,有个小太监原来叫小六子,我给赐了新名,出宫时太过匆忙,没来得及带走,这次刚好让他过来,一同带回府。” “王妃说的可是小六子?” 南宫璃能明显感觉到,德公公身形一顿,脸上的笑带着不自然。 不用猜就知道,趁着南宫璃不在,皇后把小六子当成杀赵嬷嬷的凶手处理了! “人呢?!” 南宫璃一把揪起德公公后脖颈的领子,凶神恶煞地问道。 “在,在慎刑司。”</div> 第267章 医学空间还有这功能?! “慎刑司?!” 梁婉惊呼出声,担心地看向南宫璃。 虽然并未见过南宫璃口中的小六子,可梁婉知道,但凡是南宫璃看中的人,定然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辈。 如今南宫璃要寻之人竟然被关进了慎刑司,那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儿。 满是淋漓的鲜血,要什么供词要不到,被打死在里面出不来的,比比皆是。 若是小六子真有个三长两短,恐怕南宫璃不会轻易善了。 而南宫璃心下也是一惊。 慎刑司光是听着就知道,这绝逼不是个好地方! 尤其从梁婉脸上的表情,南宫璃更加确信,小六子现在生死未卜,之所以没杀了,肯定想留着他做伪证。 不用想,一定是她有关! “带路!” 南宫璃忍着怒意,沉声道。 “可,可……老奴是。” 德公公话还没说完,就被南宫璃粗鲁的一把抓过来,扔了出去。 “本王妃说过的话,不希望重复强调。” 南宫璃继而又转过身对梁婉说,“你先去凤仪殿见皇后,我随后就来,一时半会出不了什么事,但切记别吃别喝凤仪殿里面的任何东西,一切等我来之后再说。” 德公公接二连三地被南宫璃揍,心里实在憋闷。 刚想开口反驳,就听见南宫璃交代梁婉的话,随即闭了口,他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送梁夫人见皇后。 至于南宫璃想去慎刑司,那便去喽。 反正那毛头小子现在也要死不活了。 不过让他打心眼儿里讨厌的还是小六子那张死活不肯认罪的嘴! 说不定见了南宫璃之后,两人还能当着一众人的面,说点什么不合身份的话,这可就是上赶着给他送功劳。 德公公想到这,很是乐意地送南宫璃去慎刑司,忍着胸口处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一路陪笑。 慎刑司。 “怎么样,那人招了么?” “还没有,嘴硬得很,眼看着都不行了,死活都不肯说。” “皇后娘娘那边要得急,尽快办好,不然小心你的脑袋。” “……” 丁嬷嬷问完话,刚出门时,就与南宫璃擦肩而过。 丁嬷嬷刚进宫没多久,但各个宫里的贵人们她提前都看了画像,也稍微知道了点各个宫里的人脉关系。 但南宫璃的画像是女儿身,全然不是当下模样。 丁嬷嬷急着回去向皇后复命,并没多在意南宫璃。 更没注意南宫璃另一侧被挡住身形的德公公。 德公公本来还想着叫住她,简单提个醒儿,没想到这老货居然连正眼都不带瞧他。 “看什么,还不快带路。” 南宫璃眨了眨眼,淡淡道。 德公公反应过来,赶紧带着南宫璃进了慎刑司刑房。 “哟,德公公稀客呐,方才丁嬷嬷还过来问了那小子的事儿,怎么……” 慎刑司负责行刑的老婆子走上前,套近乎地说着话。 不经意间,眼神就落在旁边的南宫璃身上。 “这是……哪位贵人,老奴眼拙,见识也浅。” “既然知道是贵人,还敢以下犯上问人身份?难道你进宫前,宫里的管事儿就是这样教你?” 南宫璃打断德公公欲开口说的话,出声训诫。 “你口中说的毛头小子在哪,我要见他。” “爷这边请,这边请,都怪老奴多嘴,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可千万被跟我们这些狗腿子一般见识呀。” 老婆子以为南宫璃是皇后那边来的人,相貌堂堂,非富即贵,连忙上前告罪。 随即便带着南宫璃往深处走,一间间牢房内,地面就算盖着稻草,也能看到干涸许久,擦除不掉的血渍。 里面坐着的犯人身上带着不同程度的伤痕。 这场面,饶是见过战场的南宫璃都不由得心惊胆战。 战场哪怕再血腥暴力,也总好过被人砍断双脚什么的,被折磨痛苦而死吧…… “那个小子骨头硬的很,怎么用刑都不肯说,现在也只剩下半口气,我们也怕一不小心死在手里头,到时候不好给上面人交代,您看?” 老婆子说的话让南宫璃步伐更快,半口气! 这得打的有多狠,也怪她当时考虑不周,出宫时只想着亲王府安危,竟没顾得上还落在慈宁宫侧殿的小六子。 南宫璃几人终于走到了小六子被关的牢房前。 里面的人瘫软躺在地上,憔悴不看,脸颊凹陷,双唇因为太久没补充水分,而干裂起皮,隐隐有血渍嵌在其中。 此时,小六子身上的伤纵横交错,比南宫璃初来乍到时,白捡的一身伤还要严重,深可见骨! 南宫璃已经找不到词汇来形容这时候的小六子,脑海间无疑响起了医学空间的警报声。 让她及时救助小六子,不用说南宫璃都得救,可现在不合时宜,她该怎么找机会救他。 “你们该滚的滚,别在这儿碍本王妃的眼。” 南宫璃双手紧紧攥着,压着声音道。 额头上的青筋因为气血翻涌,而扩张凸起。 明明笑起来那么灿烂阳光的人,如今却因为她血迹斑斑,被打得只剩下半口气。 浑身多处软组织严重挫伤,经脉受损,心肺内有淤血,肋骨断裂六根,手骨粉碎性骨折,小腿腿骨严重归位,双手十指……悉数骨折,包括指甲盖都被拔了个干净…… “小六子,别怕,我带你回去。” 南宫璃强行忍着泪意,哽咽了一声,道。 “我,我,不叫,小,六子。我,叫,叫苏,培盛……” “好,我忘了,竟还给你赐了新名,谢谢你还记得。” 南宫璃含着眼泪回道。 苏培盛尚存些意识断断续续地说出这句话,虚弱得像是一枝芦苇杆,轻轻一碰就折了。 话音刚落,人就昏死了过去,他还发着高烧。 正当南宫璃急得不行,准备背上苏培盛就往外面走。 这节骨眼儿更不能暴露她会医术,得找个安全的地方,可惜医学空间只能仅限于她的意识进去,连她身体都没有进去的权限。 谁知道这时候,医学空间内隐蔽角落里的红团发出亮光,顿时化作一团红光,冲出南宫璃体外,将她背后昏迷着的人快速包起来。 连南宫璃都没察觉一丝异样。 刚出牢房时,外面候着的德公公两人,奇怪的眼神看着南宫璃,正以背人的姿势背着空气,这动作…… 九王妃脑子瓦特了?! 不光是他俩表情呆滞,目光震惊,连南宫璃也被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得愣怔,站在原地。 这,这背上怎么突然没重量了! 南宫璃直起身来回看了看,竟发现刚才好端端地人,消失了! “嘀!请南宫医术即刻救治重伤患者!” 不对劲儿,如果真的消失了,医学空间怎么还能监测到苏培盛伤势,难道被整到空间里了?! 南宫璃瞪着两只大眼睛看着自己。 旁边的两人也同样神情看着她。 “看什么看,滚蛋!” 南宫璃意识进空间扫了一圈,缓过神冲德公公两人吼道。 随即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大摇大摆地走出了慎刑司。 南宫璃走在前面,脸色都变了! 他居然出现在医学空间内的病房里,震惊了南宫璃的三观。 看来她对这个空间了解甚少,还有很多功能没发掘出来,抽时间得好好看看,包括上次莫名其妙出现的DNA检测报告单。 “人呢?王妃那人可是杀了皇后娘娘身边得脸的嬷嬷,此人绝对不能轻易放过啊。” “这事本王妃自会跟皇嫂说明,还轮不到你在这儿指手画脚,带路,去凤仪殿。”</div> 第268章 皇后的算计 《医妃马甲又掉了》第268章 皇后的算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lt;b&gt;医妃马甲又掉了&lt;/b&gt;》</div> 第269章 她的计谋,围魏救赵 《医妃马甲又掉了》第269章 她的计谋,围魏救赵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lt;b&gt;医妃马甲又掉了&lt;/b&gt;》</div> 第270章 你不救,我就去揭皇榜 《医妃马甲又掉了》第270章 你不救,我就去揭皇榜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lt;b&gt;医妃马甲又掉了&lt;/b&gt;》</div> 第271章 长公主霸气回归,救阿璃 《医妃马甲又掉了》第271章 长公主霸气回归,救阿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lt;b&gt;医妃马甲又掉了&lt;/b&gt;》</div> 第272章 带兵围了皇后寝宫 《医妃马甲又掉了》第272章 带兵围了皇后寝宫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lt;b&gt;医妃马甲又掉了&lt;/b&gt;》</div> 第273章 皇后是太子姨妈? 《医妃马甲又掉了》第273章 皇后是太子姨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lt;b&gt;医妃马甲又掉了&lt;/b&gt;》</div> 第274章 母子离心 《医妃马甲又掉了》第274章 母子离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lt;b&gt;医妃马甲又掉了&lt;/b&gt;》</div> 第275章 君墨渊借机蹭豆腐 《医妃马甲又掉了》第275章 君墨渊借机蹭豆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lt;b&gt;医妃马甲又掉了&lt;/b&gt;》</div> 第276章 女人,你在玩火 《医妃马甲又掉了》第276章 女人,你在玩火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lt;b&gt;医妃马甲又掉了&lt;/b&gt;》</div> 第277章 许你十里红妆 《医妃马甲又掉了》第277章 许你十里红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lt;b&gt;医妃马甲又掉了&lt;/b&gt;》</div> 第278章 原主还有个同胞哥哥?! 《医妃马甲又掉了》第278章 原主还有个同胞哥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lt;b&gt;医妃马甲又掉了&lt;/b&gt;》</div> 第279章 九玄琉璃珠,南宫璃的女儿 《医妃马甲又掉了》第279章 九玄琉璃珠,南宫璃的女儿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lt;b&gt;医妃马甲又掉了&lt;/b&gt;》</div> 第280章 还好有外挂,不然又得摊上事 《医妃马甲又掉了》第280章 还好有外挂,不然又得摊上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lt;b&gt;医妃马甲又掉了&lt;/b&gt;》</div> 第281章 局中局,医妃马甲保不住了 南宫璃表情十分严肃,声音铿锵有力。 高嬷嬷随即也重重应声,站在一旁想打下手辅助南宫璃二人,但被南宫璃拒绝。 这时候最忌讳不懂医术的人掺和,若不是看在高嬷嬷是梁婉心腹的份上,南宫璃绝不会冒险让无关紧要的人站在现场。 况且这分明是场局,如果没有见证者在旁瞧着,指不定后面会出什么乱子,今天是亲王府扳回一局的关键时刻,她绝对不能给君墨渊掉链子。 南宫璃拿出智能微型供氧器,先为意识混乱的梁婉套上。 崔神医穿上手术装备,准备好手术器具,等着南宫璃下一步指导。 “师傅,你这身子今日才刚包扎好,能撑得住吗?” 崔神医记得南宫璃今天刚被人抬进王府时,奄奄一息,整个人像是被虐打过的小猫儿似的可怜。 现在看到她脸上并没有多余的情绪,满眼的专业度,崔神医经历了多场手术,每场耗时起码一个小时打底,担心南宫璃因为伤势严重撑不住。 到时候手术过程中昏倒,单凭崔神医照顾两个病患,恐怕着实吃力。 “无妨,不用担心我,好好看着今天这场手术具体实操。” 南宫璃整理完行装,掏出麻醉剂,对梁婉进行全身麻醉。 只见南宫璃在梁婉露出的小腹下,用手术刀逐层切开皮肤和皮下组织,直到根源。 “准备环吸羊水。” 南宫璃镇定自若提醒身边看傻了的崔神医,眼神示意旁边的仪器。 崔神医急忙反应过来,拿起软管准备就绪。 “我要在这里表面做个环形的小切口,用指肚轻轻划破切口,到时候羊水会顺着流出来,你手脚麻利点,不然胎儿很有可能因为羊水堵塞呼吸道,引起窒息。” “明白。” 南宫璃提起手术刀按照先前说的操作,胎盘中的羊水瞬间找到突破口,喷涌而出。 崔神医见状也不马虎,直接上手开始处理。 高嬷嬷刚才看到南宫璃提刀切割夫人的肚子,吓得差点惊叫出声。 想起方才南宫璃的提醒,高嬷嬷全程捂着嘴,连呼吸都不敢放重,生怕出丁点差错。 紧接着南宫璃开始帮助胎儿娩出头部,进而轻轻拉出身体,自然地递给旁边的崔神医。 “愣着干嘛,快接着,把他口鼻处的羊水吸干净,放在称上量一下多重,然后用旁边准备好的温热水清洗一下,用被褥包着就行。” 南宫璃见崔神医扭扭捏捏,不敢抬手接着,扭过头没好气说道。 崔神医哪里抱过新生儿,此时虽然他的心情十分激动,能够迎接个小生命,自然欢喜,可…… “老奴来,老奴来就好。” 高嬷嬷见状赶忙上前,自家夫人现在肚子还大开着,吓得要死,急忙接过胎儿,按照南宫璃说得错。 “等等。” 南宫璃叫停,抱过新生儿,踮着脚用力拍了两下,顿时就听见响彻云霄的孩啼声,哭得震耳欲聋。 “哎哟,声音这般响亮,将来肯定跟咱们侯爷一样,是个大杀四方,战群雄的枭雄。” 高嬷嬷看着小娃娃高兴道。 南宫璃将小孩子递给高嬷嬷,便转过身进行收尾工作。 “师傅,我……” “没事,人都有第一次,习惯就好了,让高嬷嬷来也好,照顾刚出生的婴儿可没那么容易,骨头软得很。” 南宫璃淡淡回道。 接着南宫璃又准备缩宫素等针剂,等待胎盘娩出。 “接下来需要做什么?” “等胎盘出来留行,然后检查一下是否完整,如果不完整,说明体内还有残留,掏出来就行。” 还没多大会,就见梁婉身下流出一团东西。 南宫璃怕梁婉体内还有残留,挽起袖子,给手臂消完毒后,从宫口伸进去掏了几次,差不多干净了。 这过程看得崔神医差点没忍住吐出来。 惹得南宫璃心里对他一阵嫌弃。 接着南宫璃用钳夹内壁逐渐缝合切口,以防万一,南宫璃缝合了两次,这叫加固缝合。 为了防止下次怀孕或者什么,导致体内组织破裂,那事情就麻烦了。 逐层关腹后,再进行皮肤美容缝合,手术就完美落幕。 “师傅,这坨东西可怎么办?” 崔神医忍住想吐的冲动,指着一团黏糊糊的东西。 “不会吧,你们这儿连紫河车都没有?” “紫河车?” 好家伙,还真没有。 “这东西等会我亲自处理,你先放才那别动,随我先去看看婴儿情况。” 南宫璃两人来到外堂,高嬷嬷正小心轻柔地给小公子洗着澡。 “这头怎么还变形了?!” 崔神医惊讶问道,那样子跟没见过世面的刘姥姥似的。 “兄弟,大家都是这样过来的,小孩子刚生出来骨头软,慢慢长长就好了。” 南宫璃实在不想回答崔神医这么无知的问题,翻了个白眼回道。 “这也怪不得崔神医,毕竟自古以来,接生一事都由稳婆操持,大夫在场也只是吊着精气神,检查产妇身体状况,看样子崔神医还没娶亲吧?” 高嬷嬷温柔地擦拭小公子身上的水渍,笑道。 “是……还没有。” 崔神医看了眼南宫璃,低头心虚道。 “等你娶妻生子,自然而然就知道这些事了。” 高嬷嬷笑着说,将小公子包在小被褥里晃悠悠。 “孩子一切正常,没几天肯定吃得白白胖胖的,这段时间可没少磋磨婉儿,总算生出来了。” 南宫璃检查完孩子身体情况后,轻快道。 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我家夫人怎么样了?” “没事,等麻药劲过了,人就醒了,这几天先在我府上住着,来来回回奔波,怕着了凉,这边我已经吩咐人,把周围的进风口用牛皮纸给封了。” “那就好那就好,若侯爷回来知会一声也好。” 高嬷嬷回道。 “婉儿怎么会突然急匆匆地来亲王府?” 南宫璃面色不变,眼神却透着寒凉。 高嬷嬷也察觉其中蹊跷,低声道, “当时老奴跟着夫人回了府,虽然夫人担心王妃在宫里,会被人算计陷害,可也没办法探知宫里的情况,周老夫人也只在府中稍坐了些时辰,便回了府。夫人用过午膳后,不知是哪里来的丫鬟入府送信,说……说。” 高嬷嬷提起这个,心间就流窜股气。 “说什么?” “说王妃被皇后动了刑罚,饶是崔神医都束手无策,恐怕连今日都熬不过去。” 妈的! “所以夫人急忙忙派人套了马车往这边赶,谁知道刚进房门,怎么唤王妃都不醒,夫人便晃了神,亲自去请崔神医过来,后面就这样了,哪个天杀的贱人!若是没王妃,我家夫人怕是挺不过这关了。” 外人对南宫璃的印象大多数还是保持原状,甚至有的还因为她一而再再而三地锋芒毕露,心怀怨恨、嫉妒。 但对南宫璃会医术这件事,知之甚少。 所以就出现这档子事!</div> 第282章 神秘组织九幽阁,初显眉目 “送信的丫鬟跟着来了么?” 南宫璃正色问道。 这么容易被人钻空子的时机,幕后推手怎么可能放过。 “一路随着马车,跟着夫人一同入了王府。” 别说往日里的亲王府布防森严,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更别提现如今王府外,被禁卫军围得如铁桶一般。 只有这种方式,幕后推手才有机会混入亲王府,伺机而动。 可府中布防图绝对不能泄露半分,不然引起宫里人的注意,怕是这段时间所有人的努力都白费了! “你留在这里照顾婉儿,若有意外情况,只管去救。” 南宫璃简单交代了几句,抬脚就走。 “师傅,你这是去哪?” “抓人。” 南宫璃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高嬷嬷留意到崔神医方才称呼南宫璃的话,十分震惊。 没想到王妃医术精湛,连堂堂怪医都得跟在屁股后面喊师傅,手术全程也只能打打下手。 南宫璃出了门,吩咐榴莲荔枝等人,分成几个小队,成扇形地毯式搜索,绝对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人物。 这件事传到书房,惊动了君墨渊。 “那人险些害得梁夫人一尸两命,死在咱们亲王府,看来现在已经有人察觉府中布防诸事异常,趁机潜入想一探究竟。” 若雷冷静分析道。 “机要房周围多派人手,若有异常,即刻出手,记住,留活口。” 君墨渊轻哼一声,不屑回道。 就这种人,亲王府早就见多了。 还治不了这么个跳梁小丑,既然自己主动送上门,君墨渊岂有不收之理。 “是。” 若雷若风分别带了一部分人马出了院落。 樱溪院。 手术室,君墨渊专门命人给南宫璃盖的机要房。 某处不起眼的角落,草丛间的枝叶竟无风自动。 没多大会,就见一女子,满脸黑灰,全身警惕地靠近手术室。 正当她围着手术室周边,绕了几圈也没见能翻身进去的入口,心中一喜,果然找对了地方。 君墨渊,就算你亲王府再大,不还是被我找到了! 女子目光一横,心想道。 趁着院落没什么人,女子鬼鬼祟祟从头上拔下银簪,试图开锁。 摸索了半天,也没见半点锁芯要开的迹象。 甚至连锁眼儿都找不到! 南宫璃之前就怕有人好奇进去,看到先前布置在手术室的各种重量型手术仪器,传出去那还得了。 特意从医学空间内找到一高级密码锁,还是智能的。 没有南宫璃的人脸识别和指纹,谁也别想偷偷摸摸进去。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女子顿时急了。 她从草丛间找来一石头,试图破罐子破摔,将锁干脆砸了,反正这院里的人眼下都守在西厢房,纵使这边翻了天,也没人知道。 哐哐哐! 女子奋力举起石头猛地砸着智能锁。 “滴滴滴!监测有人蓄意闯入,开启一级警戒!开启一级警戒!” 谁知道砸了半天,锁没半点损坏痕迹,反倒周边突然响起奇怪警鸣声。 女子顿时慌了神,起身就往外面跑。 但南宫璃这段时间布防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南宫璃在院落里好几处都放了激光射线器,跟智能锁后端数据连在一起,但凡启动警戒程序。 激光射线器会快速收到信号,自动开机,从射线端口发出十余条分散开来的红光射线,带有极高温度和杀伤力。 顿时樱溪院内红光射线交叉成了一张无形中织起的网。 女子大惊,从未见过这种鬼东西! 此时警鸣声还在持续循环,女子还没来得及动手,就暴露行踪,心有不甘,可现下别无他法,只能另寻出路,来日方长。 女子并不知道这些缓慢发射出来的红线究竟是什么东西,直冲冲往院门方向跑。 这时,一条激光正位于她右脚膝盖前。 女子前一秒还四肢健全,下一秒左右腿同时被激光齐齐截断。 切面光滑整齐,激光因为温度过高,中途连一滴血都没来得及流,伤口就被焊了起来。 女子突然感到身体失去平衡,面门直冲地面,两条腿传来剧烈疼痛, 当她摔在地面时,看到自己被削落在地的长发,和散落的两条腿,此时复杂的心情难以言表! “啊啊啊啊啊!我的腿我的腿!” 女子抱着切面整齐的两条腿,痛哭流涕。 另一边,南宫璃正带着一队人细细搜索形迹可疑的线索。 空间内突然响起警报声。 糟糕! 手术室出事了! “快,跟我来。” 南宫璃带着人急忙往樱溪院跑,手术室里的东西绝对不能被人知道。 刚走到院门口,南宫璃一干人就听到院内的惨叫声。 “奴婢这就将人拿下!” 榴莲上前禀道,行动速度极快。 还没等南宫璃回复,人就冲了出去。 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榴莲和荔枝两人,在南宫璃进行手术的时候,经常守在门口望风。 她们自然明白手术室里的东西,对南宫璃有多重要。 南宫璃见状,心里急得不行,现在院里都是激光射线,要是急头白脸的闯进去,不被大卸八块,才见了鬼! 南宫璃从地上捡了几颗石头,迅速朝着荔枝和榴莲两人的膝盖窝飞了出去。 时间拿捏的刚刚好! 榴莲和荔枝脖颈处,离激光射线也就半米,生死在即。 两人被袭击后,警惕地环顾四周,看到南宫璃收势的动作,疑惑不解。 “别去,看看你面前的头发。” 南宫璃慢慢走上前,用下巴点了点。 刚才榴莲和荔枝突然刹闸,头发翻飞,发梢碰到激光射线的瞬间,瞬间被切断,落在了地上。 两人看到这幕,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霎时间才发现,院里空气中正散发着红光纹路,像是一张弥天大网,将里面的人团团围住。 “没想到我十三娘也有栽跟头的一天,哈哈哈哈哈。” 阵中女子凄惨笑着,语气中皆是不甘心。 “小丫头,看来君墨渊身边多了个你,不仅没被拖后腿,还有所长进,弄了这玩意儿出来,花了不少心思吧?” 南宫璃听得云里雾里,这丫的在说什么。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一起死吧!” 阵中女子突然笑道,解下外衫,腰间绑得尽是爆炸管。 她从衣襟内掏出火折子,恶狠狠地瞪着南宫璃等人,企图鱼死网破。 南宫璃上辈子就是因为高强性的烈性炸Y,最后落得个粉身碎骨,这辈子说啥都不能这么倒霉! “等等,你既然来了,不见见君墨渊?” 南宫璃尽可能的拖延时间,等待时机突破。 现在院里满是红光射线,十三娘又被困在阵中,不得轻易挪动,但南宫璃是这个阵的主人,医学空间内自然有每个激光射线器的控制器,哪个端口都有按钮。 “十三娘,你是说十三娘?!” 荔枝这才从方才惊吓中反应过来,不敢相信问道。 “你认识她?” 南宫璃凑近荔枝身边,小声问。 “这可是九幽阁内部十七香的香主之一,十三娘,擅长缩骨功和易容术。” “那她怎么突然跑到我这里来,难不成来偷东西?” “九幽阁是个神秘的组织,神龙不见尾,但好像跟咱们王爷不对付,还是先去禀告王爷一声为妙。” 南宫璃这才知道,原来这位十三娘还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君墨渊,呵,就那个断了腿的毛头小子?” “你现在不也断了腿?” 南宫璃想也不想,怼道。 “……”</div> 第283章 惹了她,连死都别想体面 书房内。 君墨渊得知蓄意闯入亲王府的人来自九幽阁,立马动身前往樱溪院。 南宫璃这边死命拖延时间,十三娘右手拿着的火折子已经冒着火苗。 “今日没能达到老娘的目的,实在可惜,不过有你这么位可人儿的女娇娃,陪着我一同下地狱,也没什么好惋惜的了。” 十三娘看见从院外赶来的君墨渊,秀眸一定,才意识到她被人耍了,明明为了拖延时间,才跟她废话这么久。 “你这个小贱蹄子,没想到临死前,你还费尽心思拉上几个垫背的,哈哈哈哈哈哈!” 十三娘说完,脸上肆意的狂笑立即敛去。 拿起火折子就往腰间送。 说时迟那时快,南宫璃意识在放着五六个激光射线器的控制器,找了半天终于找到离十三娘身旁,位置极好的控制器。 南宫璃想也不想地立马摁下按钮。 只见激光射线器瞬间收到红外线信号,原本定在原处的一条激光快速移动。 众人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就听见十三娘痛苦惨叫一声,右手臂被激光射线迅速切断,火折子飞落在两米之外。 这时候十三娘只剩下一只左手,犹如死狗一般趴在地上苟延残喘。 君墨渊行兵打仗这么多年,都没见过杀伤力如此巨大的暗器,深深看了眼南宫璃后,又将视线落在十三娘身上。 “没想到九幽阁的阁主过了八九年,竟还记得本王,此次派你过来,是为了什么?” “君墨渊,你会在地狱跟颜卿卿相见,以同样的死法。” 南宫璃并不知道十三娘口中的颜卿卿是谁,疑惑地看向君墨渊。 君墨渊闻言,双手死死拧住座椅把手,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晦暗如深的眸子此时冒着熊熊火焰,仿佛要将十三娘活活吞噬,粉身碎骨。 南宫璃见状心中起疑,难道是君墨渊的初恋女友。 看样子这女子在君墨渊的心里分量还不轻。 不知怎地,南宫璃竟有种莫名的失落感,目光微颤地离开君墨渊的面庞,看向不远处做困兽之斗的十三娘。 “王爷,留活口吗?” 若雷亦是满脸愤怒,低声问道。 “九幽阁的人宁可战死,也不会苟延残喘地苟且偷生,即便留了活口,她也会自戕,根本问不出什么。” 君墨渊抬眸回道。 九幽阁的人,他虽然也抓过几个,却怎么审都不会吐露半个字,最后宁可自杀也绝不做俘虏,出了名难啃的骨头。 “王爷,这人杀了还是怎么着?” 南宫璃上前问道。 人都成这样了,还下不了论断,南宫璃心里有些烦躁,想尽快结束这场闹剧。 “此人无用,你自己解决吧,晚上过来陪本王用膳。” 君墨渊话音刚落,就带着一众人离去,连多余的眼神都没给过南宫璃。 留下南宫璃几人在风中凌乱,什么叫她自己解决? 这女的明明是针对他,怎么到头来成了她收拾烂摊子! 还什么晚上陪他用膳,说话调调一点都不温柔,南宫璃都以为这货是嘴上用美男计,想把她套牢在身边,有什么事,南宫璃第一个被推出去。 “王妃,这可怎么整,人在里面,咱们也进不去哇。” 果云看到南宫璃站着生闷气,一声不吭,随即小心翼翼,出声问道。 “现在凭她有通天的本事,也成不了什么气候,将人好生将养着吧,万一日后有大用,也是咱们手里的一块砝码。” 南宫璃说着就摁下所有激光射线器的开关,瞬间红线像是收缩了似的,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不杀我?” 十三娘难以置信地瞅着南宫璃,像是在看什么奇怪生物。 “既是九幽阁的人,想必你口中还有许多不见天日的秘密,说不定留着还能套出来点什么。” “就凭你个小蹄子,也配打我的主意?” 十三娘阴森一笑,回道。 啪! 南宫璃直接上手抽了十三娘一巴掌。 十三娘多年来被人捧着供着,连堂主都不曾严辞厉喝过,这贱人竟敢打她! “聪明人向来知趣,对自己也有清晰的认知,只有蠢货,才没脑子的往前冲,嘴里没个把门儿。” 南宫璃朱唇轻启,淡淡道。 现在她心情糟到了极点,这女人居然还敢再三挑衅,不给点颜色瞧瞧,怕是不知道这地界儿是谁说了算。 “南宫璃,你以为君墨渊心甘情愿娶一介废物进门?别忘了,远在昆仑山的天门,有不少君墨渊的红颜知己,光凭姿色你都不知道排到哪了!” 自来到这,南宫璃听了不少人背地里骂她废物,可没有一次比现在生气。 “王妃千万别听这妖妇胡言乱语,王爷清清白白,从来不让其他女子近身半步。” 君墨渊一身武功出自天门,苏清冉身为他师姐,自然也出自天门,并且还是天门掌门逍遥子的首席大弟子。 南宫璃讥笑道,“十三娘,你知道什么叫人彘么?” “你什么意思?” 十三娘顿感不妙,反问道。 “方才提醒过你,可你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今日正逢本王妃心情不好,奈何你撞了上来,那就好好教教你什么叫谨言慎行。” 南宫璃动了怒,尤其听见十三娘说君墨渊有不少个红颜知己,连她的姿容都排不上号。 “王妃息怒,这贱人拉下去打死便罢,可别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南宫璃呼了口气,稍微冷静下来,现在君墨渊虽然口口声声说心悦于她,但半点行动都没见着,除了日常调情外,再无其他。 说不定只是为了一解心中瘙痒,寂寞难耐,而她正是那个发泄口。 可转而又想,十三娘原本四肢健全,到如今只剩下一条胳膊,成了阶下囚,当然一心求死,试图激怒自己,从而达到目的。 至于颜卿卿和天门的事,日后她有的机会去问君墨渊。 “她,我留着还有用,别人没办法撬开她的嘴,我有。” 南宫璃冷冷回了句,摁下激光发射器的控制器,抛出一条激光,直接砍断了十三娘仅剩的一条手臂。 “既然你那么想死,我当然不能如了你的愿。” 素云几人从未想过,自家王妃有这么暴力的一面,若是先前十三娘断了两条腿和一只手臂,那是她咎由自取。 可已经成了这副鬼样子,南宫璃竟露出邪魅一笑,用方才的红光砍断了十三娘的最后一只手。 “王,王妃,冷静,一定要冷静。” 荔枝隐隐猜到南宫璃口中说的人彘是何意,无非就是折磨人的法子,令其生不如死。 可南宫璃在她们心中犹如一轮皎洁明月,从始至终也只见过王妃持刀救人,从未看到王妃嗜血的一面。 就算折磨人,她们这些从地狱谷出来的,什么死法没见过,由她们亲自动手便罢,不忍心让南宫璃操刀。 “手术室里的东西可是我的身家性命,若风声流出去,外面那些人会将我当成妖孽当场烧死,祈求上天宽恕,所以……十三娘该死,但我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饶她一条狗命。” 南宫璃面无表情地回道,继而又转过头看着只剩下躯干的十三娘,蹲在地上,看着苟延残喘的十三娘。 露出满意笑容,“海棠,去库房拿些药材。”</div> 第284章 胎记背后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时,饶是十三娘心理素质再强,也耐不住南宫璃鬼魅一笑。 十三娘慌了,她完全没料到南宫璃会为了这么几句话,出手将活生生的人做成人彘。 现在她可算明白南宫璃口中的人彘究竟是何物。 “等等,我有很多你不知道的消息,求求你放过我,我全告诉你,一字不落,求求你,我不要当人彘,不要,求求你。” 十三娘这时候心理防线全然崩塌,留在南宫璃面前的也只有摇尾乞怜地求南宫璃高抬贵手。 “哦?有很多我不知道的消息,不妨先说两件,让我看看到底是真是假喽。” 南宫璃秀眉一挑,轻笑道。 起初她是想派人好生为十三娘安置个去处,但没想到十三娘都到了这地步,说出的话专门往她心窝子戳。 眼下,南宫璃倒是很好奇,十三娘口中的消息。 九幽阁可是全天下最神秘的组织,擅长的领域不计其数,尤其在信息搜集和猎杀雇佣这块,任何人都不敢跟九幽阁的人对着干。 哪怕连战神君墨渊都得有所顾虑。 君墨渊之所以将人交给南宫璃处理,是因为他知道南宫璃向来治病救人,从来没动手杀过人,就算九幽阁听到风声,人还活着,最起码不会到与九幽阁撕破脸的地步。 “我知道你娘尚在人间,而且身边还有个儿子,如今摊上了命案,正关在顺天府地牢等着开堂公审。” 十三娘赶紧抓住机会,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 南宫璃闻言,心中一惊,没想到这人居然也知道原主娘亲的事。 “九幽阁可够闲的,连平民老百姓的一举一动都得看着。” “不不,你娘亲可不是普通的老百姓,光是镇国公府嫡长女的身份,就足够令多少人羡慕。” “得了,废话少说,再不说到关键点,小心我立马把你泡进缸子里。” 南宫璃没好气的恐吓道。 她现在最好奇的是,听十三娘的口气貌似原主娘亲还有着不为人知的身份。 再者,就是为什么人死能复生,而且体温还异于常人。 “你娘亲当年被小秦氏暗中派人下药,导致体虚多病,本想趁机流掉已经成形的你,可不成想你娘亲精通医术,知道自己被人背地里谋害。 可并未将问题的根源往小秦氏身上想,随即用了毕生所学才堪堪止住毒素在体内继续积攒,可小秦氏随后如流水般的补品送上门,还盯着你娘亲一口口吃下去,最后自大难产……” 这番话听得众人瞠目结舌! 南宫璃早就料到是小秦氏私底下盘算谋害原主娘亲,可万万没曾想,原主娘亲当年怀得确实是双胞胎! 双胞胎本来就显怀,再遇上胎儿体型过大,恐怕母体受损更加严重,在眼下医术水平并不发达的时代,唯有一死,或者去母留子。 秦清宁在被宣告死亡后的当天夜里,相府主院莫名生出一场大火,只有南宫璃被抱出火场,侥幸活命。 其余人无一幸免,全部死在了那场火灾里,所有人都以为这是秦清宁死后留下的怨气,想要拉着相府一同陪葬。 事后,南宫峰碍于心结,命人前去安若寺请方丈过来,操持一场法事超度亡魂,头七摆在灵堂内的是秦清宁的衣冠。 为了安抚镇国公府丧女之痛,南宫峰不敢说明秦清宁死后连全尸都没落下,随即棺材早早就盖上,钉了九星钉,暗渡亡魂。 实则秦清宁当时并未彻底断气,而是处于濒死边缘,她知道自己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尚未出世,活活撑到了最后。 是鸣凤阁的人偷梁换柱,救了秦清宁后,找了名医救治危在旦夕的秦清宁。 为了压制她体内的毒性,放缓秦清宁血管内的血液流速,吃了一种名为冰魄的药,但最后还是没能让她恢复如常,大脑时而清醒,时而混沌。 而原主的同胞哥哥,自生出来后,因为在母体内憋闷的太久,再晚一步就没了性命,所以从小身体就弱,养在圣医身边时时刻刻调养着,近几年才下山过上平凡人的生活。 至于草莓干吃死人一案,十三娘也只知道皮毛,这件事并不是她做的,但为了取得南宫璃的信任,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有一户人家买了蜜煎局买得正火的草莓干,确实吃死了人,但问题根源并不在草莓干,而在于其他。 除此之外,十三娘还交代了那户人家身份和地址。 面对事无巨细的叙述,南宫璃心里只能用一个词形容:牛逼! 原主娘亲竟是鸣凤阁的少阁主,至于为什么镇国公府的老公爷选择将衣钵传承给身为女儿身的秦清宁,这就不得而知了。 “不对,镇国公府出现那档子事,如果鸣凤阁真如你所说,是镇国公府老祖宗开山立派,那怎么会袖手旁观,不顾使命,任由镇国公府如同破布般,被人随意扔在大街上,旁人连看一眼都懒得看。” “据我手下人报来的信息,镇国公府之所以被皇帝封官加爵,是因为镇国公府太老爷救了先帝,褪去花柳病,可鸣凤阁有一祖训,世代守护医学世家秦氏,而不是皇权贵族秦氏,江湖跟朝廷向来井水不犯河水。” 原来镇国公府的先祖还真有两把刷子,不仅开创了擅长用银针救世的鸣凤阁,还留下世代行医,不沾皇权纷争的祖训。 可南宫璃之前听的鸣凤阁,是以银针为暗器的江湖门派。 “自我娘亲出事之后,凤鸣阁由谁操持?” 南宫璃察觉不对劲儿后,开口问道。 说不定能找到原主真正死因,她可没忘当初在九玄琉璃珠制造的梦境中,看到真正致使原主死亡的是那抹银针似的白光。 “自秦清宁出事后,神志不清,言行也疯疯癫癫,鸣凤阁的几位堂主相商后,决定重新推上一位暂代阁主之职,等候新阁主的来临,但目前是谁暂代,九幽阁并不感兴趣。” 十三娘言外之意,鸣凤阁虽然在江湖中流传甚广,但主攻医术。 鸣凤阁相比九幽阁,就像是蚂蚁见到了参天大树,九幽阁压根没把鸣凤阁放在眼里,更不会时时刻刻盯着蝼蚁。 南宫璃也不急,反正这段风波平息,建立了自己的帮派,她就不信还查不出来这个。 “新阁主?怎么才算得上是新阁主?” “传闻鸣凤阁每任阁主自小都会被逼着学医,一手银针变幻莫测,除此之外还有套医学典籍世代流传,为世人垂涎,可没人知道它在哪。” 咦…… 劝人学医,天打雷劈。 南宫璃在医学的海洋里,摸爬滚打数十年,其中的酸楚和辛苦只有她一人知道,在军营中的那段时间更是她毕生难忘的时光。 “就这?” 南宫璃可不信,但凭着精湛的医术就能当上鸣凤阁的阁主,起码还需要别的作辅。 “我听说的,但也不知道真假,每代阁主小时候身上都有凤尾鸢做阁主记号。” 凤尾鸢?! 素云震惊地看向南宫璃,她自小就跟在王妃身边,伺候沐浴的时候,还问过南宫璃为什么锁骨右三寸处有块漂亮胎记。 南宫璃也懵了,这样岂不是说她是鸣凤阁的下一任阁主?!</div> 第285章 九幽阁惦记着什么 南宫璃下意识低头扒着胸前衣襟,想看看凤尾鸢状的胎记。 从那晚梦境中,南宫璃看到上辈子临死前,这胎记发出一抹奇怪光晕,再醒来就到了这儿。 但原主身上的凤尾鸢胎记,南宫璃还真没亲眼见过。 与此同时,南宫璃也注意到素云投射过来惊讶的眼神。 难道原主身上也有同样的印记? “把人带下去。” 南宫璃目光凝重,道。 “等等,我是九幽阁的人,跟你说这些,不过是因为与我九幽阁无利害关系,若你还想从我这里套出来什么,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十三娘扭动着躯干,冷笑着。 南宫璃自然知道九幽阁出来的人,都不是什么好对付的料子,本来也就没打算再干些什么,但话被挑明,着实让人不爽。 “你愿不愿意说,与本王妃无关,但能不能套出来,同样与你不沾半点关系。” 南宫璃上辈子醉心医学,涉及领域居多,其中曾拜过一位名师,擅长心理催眠,能将人藏在最深处的事,挖得一干二净。 虽然南宫璃在这方面学术不精,可也多少懂点皮毛,反正人在她手里养着,什么时候练会了,拿着轮番实验。 她就不信,十三娘的意志力这么强。 “慢着!南宫璃,你究竟是谁?” 十三娘继续在荔枝手里挣扎着,目眦欲裂。 “我是谁?你刚才不是已经说出来了,怎么还问。” 南宫璃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但在这个角度,也只有十三娘才能看得到。 当初因为秦清宁和鸣凤阁的关系,十三娘身为十三香的香主,自然有责任看管辖区内的江湖门派,起码掌握最新动态。 所以对南宫璃从小的成长经历,了如指掌。 十三娘半年前便离开明水国,前往总坛开密会,回来后就听说京城中流传的火事,其中南宫璃的表现让她大为吃惊,从没见过有人竟在短短时间内,变化这么快。 这时,看到南宫璃异于平常的说话方式和眼神,十三娘敢笃定,眼前的女人绝对不是真正的南宫璃! “带走。” 南宫璃淡淡说了句,便起身拍拍手上的灰尘,坐在石桌旁。 “不管你是谁,君墨渊手里的东西只能属于九幽阁,劝你还是别枉费心机,不如多想想君墨渊死后,怎么逃脱当寡妇的命!” “南宫璃……” 十三娘被荔枝提溜走的路上,还奋力嘶吼着,说些有的没的。 荔枝嫌吵,干脆直接抬手卸了她的下巴,这样也好消音,同时也防着日后十三娘咬舌自尽。 “你们去厨房熬点药膳,端去西厢房。” 南宫璃抬眸看着众人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表情,吩咐道。 “榴莲留下。” 待所有人走干净,南宫璃才看着榴莲,缓缓开口。 “十三娘口中的东西是什么?” “奴婢,奴婢听完也是一脸懵,在没来伺候王妃之前,奴婢跟荔枝都被关在地狱谷,没日没夜的训练,哪里知道这些呐。” 榴莲急忙顿在南宫璃腿前,解释道。 榴莲害怕南宫璃因为这个莫须有的东西,怀疑她和荔枝是王爷亲手安插过来的眼线,从而被挑拨离间。 这段时间的相处,榴莲打心眼儿里觉得南宫璃是她这辈子遇见最好的主子,哪怕王爷偶尔叫她和荔枝过去问话,她俩也明里暗里为南宫璃说好话。 南宫璃当然也不知道,榴莲此时七上八跳的心理活动。 “你别担心,我只是单纯的问问你,那……你怎么看王爷把十三扔在我这儿。” 榴莲知道,这是南宫璃在试她,想看看她是不是诚心待在樱溪院。 “依奴婢看,与其说王爷不愿处理这件小事,倒更像是在试王妃的深浅。” 南宫璃也猜到了这一步,但并未明说,君墨渊这个家伙还真是每分每秒都在试探。 “王妃明察,奴婢们都真心实意地跟在王妃身边,绝对没有二心。” “这段时间你们的表现,我也都看在眼里,放宽心。” 南宫璃拍了拍榴莲的手背,安慰道。 尽管南宫璃之前也介意过荔枝和榴莲,是君墨渊那边送来的人。 但经过这么久的相处,她早就渐渐把榴莲两人当成了妹妹看待。 至于十三娘口中说的东西,她也只能等到晚上去书房用膳,问问君墨渊了。 “随我一同去趟西厢房,看看梁婉怎么样了。” 今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远远超出南宫璃能接受的范围之内,先是莫名其妙被命运安排个小奶娃,后面又来了个十三娘,说出了这么多惊天秘闻,最后君墨渊手里究竟有什么东西,连九幽阁都想染指。 南宫璃脑海中浮现无数个疑问。 到现在,她竟成了江湖中远近闻名的江湖门派接班人,原主娘亲居然还是鸣凤派的上一位阁主。 西厢房。 “孩子孩子,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南宫璃两人刚走到门口,就听见梁婉痛不欲生的哭喊声。 南宫璃闻声,立马冲了进去,就看见梁婉半躺在床上,怀里抱着孩子,鼻涕横流。 高嬷嬷两眼含泪,看到南宫璃来了,像是看见了光。 赶忙走上前,还不等南宫璃开口,急忙拉着她往床边走。 “小公子不行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整个人突然就,就这样了。” 南宫璃刚进房间时,就听见脑海中响起的警鸣声。 “孩子孩子,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南宫璃两人刚走到门口,就听见梁婉痛不欲生的哭喊声。 南宫璃闻声,立马冲了进去,就看见梁婉半躺在床上,怀里抱着孩子,鼻涕横流。 高嬷嬷两眼含泪,看到南宫璃来了,像是看见了光。 赶忙走上前,还不等南宫璃开口,急忙拉着她往床边走。 “小公子不行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整个人突然就,就这样了。” 南宫璃刚进房间时,就听见脑海中响起的警鸣声。 “孩子孩子,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南宫璃两人刚走到门口,就听见梁婉痛不欲生的哭喊声。 南宫璃闻声,立马冲了进去,就看见梁婉半躺在床上,怀里抱着孩子,鼻涕横流。 高嬷嬷两眼含泪,看到南宫璃来了,像是看见了光。 赶忙走上前,还不等南宫璃开口,急忙拉着她往床边走。 “小公子不行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整个人突然就,就这样了。” 南宫璃刚进房间时,就听见脑海中响起的警鸣声。</div> 第286章 高级绿茶欲拒还迎 “那就好,那就好,吓死老奴了。” 高嬷嬷拍着胸口,缓着气。 南宫璃正抱着套上供氧器的婴儿,在她整理被褥的边边角角,不让婴儿受到外面的凉风。 突然摸到被褥里子那层有些刺挠。 南宫璃翻开一角并没看到什么明显的异样,又伸手过去细细摸着,轻捻指尖,果然有问题。 “高嬷嬷快去拿崭新的被褥来。” “哎好好,老奴这就去。” 高嬷嬷见南宫璃沉重的神色,也觉得不对劲儿,急忙应声退下,往樱溪院跑。 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在亲王府内对刚出生不久的孩子动手,也不怕遭天谴! “果云,你先抱着。” 南宫璃将孩子递给了果云,从医学空间内,掏出来消毒用具,现在也没时间叫人准备温热水,先切断过敏源再说。 “小公子这是怎么了?” 果云见南宫璃拿着棉签沾着黄色液体,不停地擦拭小公子的手臂等皮肤,心中疑惑。 “对毛桃绒毛过敏,有人蓄意在被褥里涂了厚厚的这个。” 南宫璃说着,就抬起擦拭过的棉签,只见上面有一小撮的灰白色绒毛。 果云大惊失色,警惕地看了看周围。 “这段时间也只有咱们的人和宁远侯府的几个丫鬟在场,咱们的人肯定不会做这种事,但宁远侯府的那几个就不一定了。” “这期间孩子经手过几个人,你有印象么?” 南宫璃眸光里闪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幽光。 “先后有高嬷嬷,阿星,梁夫人,奴婢们没一个敢上去抱的。” “阿星?” 高嬷嬷的忠心,南宫璃压根不会怀疑到她身上,只有这个陌生的名字,引起了她的注意。 “当时高嬷嬷命人去厨房端热水时,还让下人们找些保暖的被褥,丫鬟们虽然有好几个,但也只有阿星抱过小公子。” 果云仔细回想说着,片刻后继而又道, “对了,这被褥是阿星拿来的,高嬷嬷为小公子洗完澡之后,就用这套将小公子抱了起来,期间梁夫人醒了,高嬷嬷就抱给了阿星,转身去看梁夫人了。” “去将阿星叫来,就说我有话问她。” 南宫璃眉头轻皱,实在想不通如今婉儿在府中也算是正经嫡妻,林曼娘那个心机婊如今也被关在暗牢里,不见天日。 到底还有谁想害梁婉母子。 没过多久,高嬷嬷将新的被褥拿来,南宫璃里三层外三层检查了数遍才放心。 “婉儿是不是对什么过敏?” 南宫璃随口一问。 其实南宫璃也纳闷,新生儿对什么过敏,连她都不知道,除非等到遇上过敏源时,出现症状才能断定下结论。 背后黑手究竟是未卜先知,还是纯粹凑巧? “我家夫人……对毛桃一类的过敏,其他的倒还好。” 高嬷嬷想了想,回道。 果不其然,看来这人目的不是孩子,而是刚产子的梁婉。 现在梁婉的身体状态差到了极点,如果不好生将养着,恐怕日后就算出了月子,总会落下病痛,等老了,身体毛病会更多。 现在哪怕连普通的感冒,都能让梁婉度日如年的过着月子。 更别提对毛桃过敏了。 “禀王妃,人带到了。” 果云从不远处带着一名丫鬟装扮的女子,缓缓开口。 南宫璃平静地注视着眼前有些被吓到了的阿星,表情讳莫如深。 “阿星?” 南宫璃淡淡唤道。 “奴婢在。” “本王妃以前进出宁远侯府,也没见过你呢?” “禀王妃,奴婢是新来的丫鬟。” 南宫璃收回目光,狐疑地看向高嬷嬷,“哦?” “老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当时事情紧急,也没太在意脸生什么的,如今想来也是奇怪,老奴竟没听过管家有说新招人的事。” 梁婉是宁远侯府的当家主母,从上次林曼娘那件事后,南宫璃就嘱托她,把府中所有人的卖身契都攥在手里,如有不测,立马打残了发卖出去。 所以管家如果招了新人,肯定会跟梁婉这边知会一声,毕竟每月发放月俸什么的,也算是府中的一份开支,要记在账簿的。 “奴婢是,是,是石头在边关的时候,买来的丫鬟。” 阿星哆哆嗦嗦说完之后,在场的人都疑惑地将视线落在高嬷嬷身上。 石头是谁? “胡说!侯爷如今人还在回京的路上,石头更是随身跟着,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小蹄子,竟敢当着王妃的面胡言乱语?!” 高嬷嬷担心提高音调吓到微微酣睡的小公子,压着声怒斥道。 “奴婢不敢有半句虚言,请王妃明察,请王妃明察啊。” “好,那本王妃还就问问你,既然你是宁远侯身边的贴身护卫,从边关买来的丫鬟,那你怎么突然出现在宁远侯府,据本王妃所知,宁远侯一干人等仍在回京的路上。” “奴婢,奴婢是,是跟着夜姑娘,早些日子到了京城,也就这两日才刚入府,因为梁夫人临产在即,夜姑娘特意叮嘱管家别去叨扰夫人,这才没去知会一声。” 阿星匍匐在地上,句句禀道。 高嬷嬷满心满眼的怒火,竟不知该怎么发泄。 当初林曼娘就是以这种方式进的府,难道还要让夫人再经历一遭?! “哪里来的夜姑娘?” 南宫璃示意果云拦着高嬷嬷,不然还真保不定,高嬷嬷抱着孩子直接冲出去,给这丫鬟两脚。 “是,是侯爷半年前,在边关救下来的姑娘,说是父母双亡,无依无靠,平日里只能靠卖点药材为生,其他的奴婢就不知道了。” 好家伙,看样子又是个懂点医理的。 南宫璃扶额继续问,“然后你家侯爷动了怜悯之心,将夜姑娘收于后院,成了名不正言不顺的姨娘?” 这都什么狗血戏码,看来梁婉这事说不定跟十三娘没什么关系。 十三娘纯粹是伪装混进亲王府,而阿星口中所说的夜姑娘才是事情的正主。 “不不不,侯爷并未收房,不过……可怜夜姑娘无处可去,如今边关兵荒马乱,所以,所以才让夜姑娘和奴婢先行回京。” 阿星急忙解释道,生怕南宫璃因为这件事,替梁婉不忿,将怒火发泄在她身上,这可就太冤了! 虽然阿星也能看出来,夜姑娘心里打着什么鬼算盘,但她毕竟是被买进来,给人当奴婢使得,哪里管得了主子的事。 奴婢本就身不由己,只能听命行事。 “这怎么办,夫人若是知道了……” 高嬷嬷担心地看着南宫璃,小声问道。 “别急,方才那丫鬟不是说,你家侯爷还没收房呢,事情还没锤定。” 南宫璃颔首劝道,满脑子飘着无语。 宁远侯还真是大爱无疆,镇守边疆都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往后院补充新的血液。 “谁让你跟着来的?” “是夜姑娘担心夫人的身子,便派了奴婢过来。”</div> 第287章 对暗号,奇变偶不变 “担心?” 南宫璃没忍住讥讽道。 恐怕也只有那位姓夜的姑娘,唯恐天下不乱,背地里恨不得梁婉死在亲王府吧。 “奴婢绝不敢有所欺瞒,夜姑娘在来京的路上,还专门为即将出世的小公子,缝制了一套小被褥,命奴才来时带上。” 阿星在这点并没觉得,夜姑娘有什么问题。 毕竟初来乍到,肯定要讨好当家主母,日后就算当了姨娘争宠,也不会闹得太难看。 “你家夜姑娘亲手缝制的被褥?” 南宫璃抓到重点,这丫鬟还真是不打自招,可惜夜姑娘怎么想也不会明白,究竟是谁背地里出卖了她。 南宫璃随手一扔,将里子尽是毛桃绒毛的被褥丢在阿星面前。 “对,就是这套,不知,不知哪里出了问题?” 阿星抬头看了看,立马回道。 她方才也听到小公子出事的消息,心里莫名慌得一批,隐隐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不知?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南宫璃冷笑道,嗓音森冷。 “奴婢真不知这褥子出了什么问题,婢子只是没见过世面的乡野丫头,哪里敢动这些贼心思啊。” “好,那本王妃再问你,夜姑娘知道梁夫人多少事?” “奴婢在跟着夜姑娘之前,真不清楚夜姑娘的底子,之后伺候侯爷和夜姑娘用膳时,偶尔听了几嘴,夜姑娘经常问侯爷有关梁夫人的事,大致也只围绕着梁夫人的喜好,并无过分逾距之举。” 南宫璃看阿星动不动被吓得浑身直哆嗦,心想这货要么是演技天派,要么句句属实。 但南宫璃更偏向于后者。 南宫璃扭过头,看到高嬷嬷满脸吃惊地望着阿星,半天都不知道张口说些什么。 当高嬷嬷看见小公子身上的发病症状,听到南宫璃的话,自然明白事情来龙去脉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家夫人真是命苦,竟这般不幸,费尽周折送走了林曼娘那个贱人,到如今又来了夜姑娘,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将你知道全部有关宁远侯和夜姑娘的事,通通说出来,本王妃可饶你一命。” 南宫璃又回过头,淡淡道。 阿星自然更懂惜命,没多大一会儿,就把她知道的所有事全部吐了出来。 什么叫收为义妹?! 宁远侯明知道家中还有妻子梁婉,还在外面拈花惹草,可偏偏在夜姑娘表明心意时,才不得不说出已有家室的真相。 但夜姑娘哪里是省油的灯,直言说可以无名无分地跟在宁远侯身边。 这句话打动了宁远侯直男癌又想出轨的心。 更加同情怜悯夜姑娘,与此同时,还大言不惭地将夜姑娘认为义妹,并且在送回来的家书里,对这件事只字不提。 若不是突然冒出来的阿星,南宫璃几人还被死死蒙在鼓里。 看样子宁远侯又打算玩先斩后奏。 “既然是义妹,那也是梁婉的妹妹,本王妃又与婉儿交好,更是本王妃的妹妹,可怜小小年纪父母双亡,孤苦伶仃,一人独活至今,可惜亭亭玉立的芳华妙龄,竟甘愿给人当上不得台面的外室。” 南宫璃这席话说得漂亮,听得众人心里狠狠吐了口浊气。 宁远侯这番作为,简直跟霸王硬上弓没什么区别。 “今日之事,若是走路风声,传到夜姑娘耳朵里,不知道夜姑娘有没有容人的度量。” 南宫璃继而又道,这是在暗示阿星。 阿星虽然只有十八九岁,但自小什么脏活累活都干过,整日里跟那些几十岁的婆子们打交道,哪里不知道南宫璃话里有话。 “是,奴婢定当谨记王妃教诲,今日奴婢一直守在西厢房伺候夫人。” “下去吧。” 南宫璃挥了挥衣袖,道。 等人离开后,高嬷嬷坐不住了,起身着急的就往西厢房去,被南宫璃一把拦了下来。 “现在还不能告诉婉儿这些事,等出了月子再说,刚产子体内激素水平骤降,情绪不稳定,要是知道这糟心事,还不知道会怎么乱想。” “多谢王妃提醒。” 高嬷嬷松了口气,若不是南宫璃提前一步将她叫住,她还真就兴冲冲地跑去梁婉跟前,一五一十的将话说出来。 “这段时间,婉儿和这孩子先在我府上歇着,宁远侯那边我亲自去几趟便是,一切有我。” 南宫璃道。 随后便带着果云几人去了西厢房,看过梁婉之后,又去了顺天府。 南宫璃早就耐不住性子,想见见那人到底是不是穿越来的。 顺天府。 张大人正在整理卷宗,就听侍卫来报,亲王府的人过来找他。 到了后堂,张大人才看到是南宫璃过来了。 “微臣参见王妃。” “免礼,本王妃有事问你。” “微臣请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涉及草莓案的人被关在何处,本王妃想见见。” 南宫璃贸然说出这句,张大人心中起疑,好端端的王妃怎么跟一介草民沾上了联系。 可终究涉及命案,不好明目张胆地开后门,但简单见一面,张大人还是能说了算,他就担心南宫璃要力保那两夫妻,到头来,另一头证据确凿,死咬着不松口,那就难办了。 “前不久本王妃派人过来通了口气,也没说个通透,那夫妻是本王妃远方表亲,老家遭了难才进京投靠,但亲王府近日不太平,所以并未上前叨扰,事后本王妃听闻此事,便想过来瞧瞧事情真假。” “好说好说,王妃请。” 张大人闻言,这才放心,只要不是强行保下那两人就好。 仅凭这段时间的相处,张大人对南宫璃印象大为改观,连带着之前自家女儿被她当众打成重伤的仇,也跟着淡化。 有王爷作保,张大人当时也不好说什么。 当初事发没多久,他就收到来自亲王府的手册。 直到打开看到里面的内容,张大人恍若隔世,震惊三观,里面赫然罗列着许多人的罪行和关系网。 他明白这是王爷抛出的橄榄枝,一来为南宫璃所作所为,表示歉意,二来,也为拉拢他,站在亲王一派。 其实张大人也明白,朝廷纷争,中立态度保持不了多久,不如早些做了论断,赌上一赌。 随即张大人派了几名侍卫带着南宫璃几人去了地牢。 他还没整理完手里的卷宗,有所不便,就没跟着去。 地牢内。 南宫璃等人被带到了一处地牢门前。 里面的人静悄悄地背靠着墙坐着。 四周坏境纤尘不染,看来是好好打扫过的样子。 狱头开了门之后,便告了退。 南宫璃让榴莲和果云守在门口,独自走了进去。 乔若曦注意到走进来的女子,眉眼说不出的熟悉,用手肘顶了顶正合着眼休息的男人。 “我就过来问你们一件事。” 男人警惕地睁开眼睛,看到来人,瞬间拉起警戒。 听到南宫璃解释的话,才稍稍放缓紧绷的神经。 “何事?”乔若曦问道。 “奇变偶不变?” 南宫璃目不转睛地看着男人,淡定地说出这么句话。 满脸期待地等着男人回答下一句。</div> 第288章 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结果等了半天也不见男人脸色有一丝回应,反而用一副看脑残的眼神,盯着南宫璃满怀兴奋的脸。 南宫璃见状心想,难道不是这厮,负责种植草莓的是旁边这个看似古灵精怪的女人? 随即她又转过头看着女子,一直垂着头,在地上画着什么,可肩膀却轻微可见地颤动。 “只要你们其中任何一个,能接出下一句,我就告诉你们,秦清宁在哪。” 南宫璃眸光微定,难掩心中激动,但还是沉着性子开口。 “我娘在你手上?!” 男人这时才愿意开口说话,震惊地看向南宫璃。 这女人究竟是谁,来路不清,刚碰面就说一句稀奇古怪的东西,说是诗也不像诗,更不像对联,男人看着南宫璃浑身穿着不凡,是当今盛行的暮云纱料子,非富即贵。 这次进京实属无奈,若不是为了稳住他娘的情绪,打死他都不会沾染半点京城土地。 “你是谁?!” 乔若曦心中同样升起疑问,语气不善地问道。 来到这儿,她才明白什么叫官大一级压死人,在这种封建时代,恐怕最受苦的就是底层百姓,尤其眼下天灾还没完全挨过去。 要不是因为路上的盘缠被贼人抢去,她断然不会那么轻易,暴露出异于常人的一面,更不会落得这样下场。 “你且别管我是谁,先接住我方才说的话,否则你们不仅免不了牢狱之灾,连秦清宁都有可能被连累,京中时局紊乱,万一出个什么意外,那就……” 南宫璃站得笔直,嘴角扬起胜券在握的弧度,像是悬崖峭壁上一颗迎风而立的松柏。 “好,一言为定。” 男人走投无路,颇为无奈。 他和若曦都是年轻人,受多少累多少苦,都没什么。 但娘亲身子骨弱,神志不清,万一真如眼前女子所说,出个什么意外,恐怕他到死都不会原谅自己。 “阿彦,当真要接吗?” 乔若曦来自异世界,从小成绩优异就被选往A国,就读世界顶级大学,并接连跳级,早早的就完成了博士修的课程,而同年龄段的朋友,正埋头苦读备考研究生。 怎么可能不知道南宫璃说的这句话。 现在她唯一的顾虑,不知道南宫璃究竟是敌是友。 “她知道娘的下落,只能这样,先稳住眼前局势再说,无论如何娘绝对不能出事。” 男人斩钉截铁地回道。 “好,我明白。” 为今之计确实只有这么一条路,乔若曦心中暗想。 “我知道下一句,但你要确保我娘安全无虞,还要救我们出狱。” 乔若曦如黄莺般的嗓音响起。 南宫璃眉梢微挑,没想到还真是这小丫头,但她也不会傻到立马相信,万一是这男人想暗度陈仓,伪装身份呢。 随即南宫璃应了一声,示意答应,让乔若曦继续说下去。 男人以为若曦只是信口胡诌,平日里也没见她读过几本书,反倒是天天吐槽他看书慢悠悠,像是个乌龟。 “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 “!!!” 南宫璃猛地正色看着乔若曦,“果然不错,是个聪明人。” “榴莲。” 南宫璃扭头唤道。 “奴婢在。” 榴莲闻声,便走了进来。 “问问暗七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榴莲领命退下后,去寻暗七。 众人一脸茫然的看着南宫璃,不知怎地,总觉得这女人浑身散发着威势,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 连乔若曦都看呆了,上辈子一直在实验室忙着科研,就算她平日里最爱的大腕明星坐在旁边,她都不带分神地忙着手头的工作,但这时,竟被南宫璃的气势折服。 “果云,去跟张大人打声招呼,今日案子便可水落石出,不用等明日,准备个房间好生照顾这两人。” 南宫璃又吩咐道。 话音刚落,南宫璃就先行一步离开,留下两人风中凌乱,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她是不是你亲戚啊?” 乔若曦目光始终落在南宫璃离去的身影,直到消失在视野内,才收回目光,问道。 男人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论亲戚,在京中他确实有很多,但那些所谓的亲戚,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的存在,更不会亲自来地牢里探望。 “这女子年龄瞧着不大,浑身散发着金光,要真是你亲戚,咱们就不用这么受委屈,在京城讨生活了。” 乔若曦不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主儿,但眼下京中纷乱,若不是她在灵戒里发现有草莓的种子,恐怕来京城后的日子,举步维艰。 “你以前不是经常说,靠别人不如靠自己么?” 男人反问,心里也打着鼓,他直觉事情貌似暴露了,可又说不上来哪里有问题。 “啊哈哈哈哈,对,我是这样说的,那不是鼓舞人心嘛,现在有现成的金大腿不抱,你傻哇。” “再看看吧。” 男人只希望那些人还没察觉。 之前他俩为了找秦清宁的下落,拿着画像满大街找人认,他担心会有风声传到那些人的耳朵里,到时恐怕他和娘亲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没多久,狱头过来通知他俩被保释,跟着门口的侍卫,一同去了后院厢房暂且安置。 谁知道两人竟被分到了不同的房间。 男人刚进门,就见侍卫堂而皇之地守在门口。 “你们这是改了牢禁,成软禁?” 男人没好气地问道,这跟原先有什么区别。 “还请公子稍安勿躁,王妃担心有人潜入伤害公子,所以才派属下过来看着,稍后会有亲王府的人过来亲自照看。” “你,你说什么?!” 果不其然,他最担心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 “公子稍安,王妃已经命人过来亲自照看公子了。” 阿彦这才从震惊中缓过来,急忙往外冲,却被侍卫拦着。 “王妃也特意叮嘱,为保公子安全,未经王妃允许,公子不得踏出房门一步。” 侍卫说完,就替他关上了房门。 另一边,乔若曦刚进屋,就看到南宫璃早早的坐在桌旁,喝着热茶。 南宫璃眼神示意果云出门把风,屋内只剩下她两人。 “你来自哪个世纪?” 南宫璃随着房门被关上,立马露出原形,伸着脖子激动道。 那表情恨不得上前对人家小女孩狂亲两口。 “我,我来自二十七世纪。” 卧槽卧槽! 刚好是她那个世纪! “我也是我也是!你上辈子多大,怎么来到这儿的……” 南宫璃职业病又犯了,一连串的问题疯狂抛出,砸的乔若曦头昏脑涨,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回答哪个。 但唯一能肯定的是,眼前女子并没有恶意,只这一点,乔若曦才放下心。 “没想到在这儿,还能碰上同是穿越者的同乡!” 乔若曦差点高兴的蹦起来,拉着南宫璃的手,很是兴奋。</div> 第289章 侯府上门闹事 两人热络地聊了半天,才知道彼此的底细。 当然南宫璃不会傻到将上辈子做特工的事,和盘托出。 毕竟碍于身份,还是得有所保留。 “没想到,你竟是因为这只戒指来到这儿,穿越的方式还真是千奇百怪。” 南宫璃小心拿着乔若曦的祖传灵戒,左看看右看看,没瞧出什么异样。 在她眼里,不过是个普通的戒指。 “是啊,我也没想过那场意外车祸,竟会催动灵戒,带着我穿越到架空时代,刚来的时候,这身子骨弱得要命。” “你起码还只是弱,后期我给你弄点药,好生调理调理就行,我这,呵呵呵,家中有极品,整日里巴不得我死,刚来的时候,满身的伤痕不说,体内还有慢性剧毒盘桓。” “你这丫的也太惨了!” 乔若曦都忍不住同情南宫璃遭遇的事,好在当时她醒来时,身边的亲人都饿死在旁边,而她嘴边还有食物残渣,看样子是他们把仅剩的粮食给了自己。 随后因为弱小,被人牙子抓去,最后被阿彦碰上,花光所有的积蓄才将她赎回。 虽然并没真正拜堂成亲,可终究彼此心中都有数。 有没有形式,都不重要了。 “罢了罢了,我有个疑问,阿彦为什么死活要避开亲王府,到底发生了什么?” 南宫璃想从乔若曦这里入手,看看阿彦到底知不知道真相。 “这段时间相处,并没发现什么异常,但我也觉得他一直有意避开京城,可耐不住娘非得闹着来京城,最后才选在京城不起眼的角落,买了座小院,我有灵戒,可以辅助做点小营生,勉强维持生计。” “你可拉倒吧,我信你个鬼,还勉强维持生计,满京城的王公贵爵都天不亮去蜜煎局排队,你还勉强……” 南宫璃尴尬地笑了两声,这小东西竟然还凡尔赛。 “嘿嘿嘿,这不是得低调嘛,言归正传哈,阿彦好像特别惧怕见到谁,尤其越靠近繁华地带,他就很紧张,当时我也问过两句,但阿彦始终都不肯说出实情,我还以为他没见过这场面,所以紧张得连话都说不全了。” 乔若曦知道阿彦自小生长在山上,平日里靠打猎捕鱼为生,哪里来过太子脚下谋生路,自然心里不自在。 不过,她也好奇过,怎么整日里打猎捕鱼,风吹日晒的,偏偏长了副好相貌,冷白皮,看到他娘时,才明白原来是基因问题。 “好,我知道了。” 南宫璃指尖轻轻叩着桌面,若有所思道。 “姐姐,我上辈子就听过你名讳,当初医学研究初有成效的时候,才召开过发布会,我教授还带着我一同去了现场,太崇拜你了。” 没想到落到这鸟不拉屎的地界儿,竟也能收获一枚迷妹。 “好汉不提当年勇,再厉害不也来了这,重头来过,唉。” 一提这个南宫璃就头疼。 还有一大堆子事等着她呢。 “过会张大人会派人来通知,开堂公审,到时候你们只管实话实话便是,其余的交给榴莲就行,事后,我带你们去我府上安置,至于你们那个小院子就先搁置着,今夜不太平。” 皇后行为异常,看来宫变在即,也有皇后的手笔。 谁知道夜里会不会有人浑水摸鱼,趁机捞金发难财。 “夜里?没有啊,虽然这段时间流民挺多,但京中守卫巡逻的也挺多。” “你傻啊,古代的治安能有上辈子的好?你刚来京城没多久,不知道朝廷有多乱,听我的,保你有肉吃。” “好!” 乔若曦信心满满,对曾经心中敬佩的偶像,言听计从。 哪怕没了上辈子各种荣誉加身,眼前的女神照样能活出别样风采。 “现在就看你能不能说动阿彦,事后随我去亲王府,他母亲如今被妥善安置在亲王府,你就用这个做牵绳,其他的事日后再说。” 乔若曦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南宫璃简单说了几句,目送乔若曦离开,果云见状,赶紧走了进来。 “王妃,方才府中王管家过来传话,说宁远侯府的人过去接梁夫人了。” 南宫璃秀眸一横,道,“王管家没说我交代的话么?” “说了,而且说得还清清楚楚,但宁远侯府的人不依不饶,非得说梁夫人如今身子骨弱,王府也忙着府中事宜,实在不易叨扰为由,硬要接走梁夫人,现在双方僵持不下,王管家就赶了过来问问王妃的意思。” “宁远侯府派的人是谁?” “是侯爷身边的石头,听说那几人刚从外面赶过来,风尘突突的模样,看样子是刚听到消息就过来要人了。” 南宫璃将事情前后简单衔接了下,估计宁远侯一干人等刚到离京城十里外,跟婉儿先前派出去接头的人碰面,得知此事便先回了府。 原先南宫璃是打算上门为婉儿接生,并未料到事发突然。 看来宁远侯先回了趟府,而……夜姑娘也在府中。 越来越有意思了。 南宫璃饶有兴味地看着杯中漂浮着的几片茶叶。 “跟榴莲说一声,留她在这解决案子,随后带人回府,我们先走一步。” “是。” 果云立马去找榴莲,此时榴莲还在张大人那边叙说着案子来龙去脉,张大人正满脸凝重地反复查看证据,以及人证提供的供词。 南宫璃先去了府门口,与王管家碰面。 事后几人一同回了王府。 刚走到王府不远处,就见外围站着不少看好戏的吃瓜群众,连带着禁卫军都少不了凑热闹。 里面宁远侯的人反复敲着王府大门,嘴里叫嚷着不干不净的话,态度很是嚣张。 “让本王妃瞧瞧何人敢在亲王府地界撒野。” 石头正头上冒火疯狂砸着门,就听见不远处轻灵的声音。 众人皆回头望向南宫璃这边。 “属下参见王妃。” 哪怕亲王府再怎么落没,该有的礼节还是得有,众人齐齐下跪行礼。 “听闻你们侯爷不远千里回来,不好好在府里喝口茶,派人到王府闹什么?” “禀王妃,我家夫人在王府刚产子不久,侯爷很是放心不下夫人安危,这才有了逾距之举,还请王妃不要怪罪。” “放肆!” 南宫璃上去直接踹到石头穿着盔甲的胸口,饶是石头坚如磐石的身量,还是被踹到在地,止不住的咳凑。 “回去告诉你家侯爷,亲王府还没倒台,即便王爷有什么大罪,也是皇室宗亲,别急着为了自保撇清关系。婉儿身子虚弱,受不了劳累,若是担心,不如亲自上门看望,何必东一嘴西一嘴,学妇人之见!” “王妃恕罪,侯爷不是这意思……” 石头说这句话时,确实心虚。 “若是好意登门,我王府自然欢迎,若是肆意闹事,那就别怪本王妃不顾与婉儿往日情分,跟你们宁远侯府对立。” “是,是,属下定会悉数告知侯爷。” 王管家可算是出了口恶气,若不是为了保全亲王府,他直接抄着长枪冲上去,跟这几人打个输赢黑白。 “还不快滚!” 王管家早就忍不了这几人嚣张气焰,怒骂道。 “老子随王爷驰骋沙场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尿尿和泥呼呢!”</div> 第290章 三心二意的渣男 石头带着的几人纷纷想上前,跟王管家论论高低,被石头厉色拦了下来。 “先前王妃与我侯府素来交情浅,怎么突然像是变了个人,不仅处处关照我家夫人,还时时关注侯府动向,连侯爷几日回京都了如指掌,王妃果然不是寻常女子。” “不管你们信不信,本王妃从未起过害人之心,至于你家侯爷什么时候回来,本王妃又不是能掐会算的神仙,婉儿为何忽然临产,又是收到什么消息贸然前来,希望你家侯爷有脑子。” “你!” 石头被南宫璃这席话堵得半天说不出来一个字,愤懑离去。 “谁再敢多看一眼,本王妃就挖了谁的眼。” 南宫璃声音冷漠,威严铺天盖地弥漫全场。 看热闹的吃瓜群众后背一寒,哪里还敢逗留原地,像是逃命似的,飞奔四散。 南宫璃带着人进了王府。 “为今之计,只有稳住,至于外面这些禁卫军,夜幕降临之时,自然会速速进宫救驾,不必多虑。” 南宫璃留意到王管家愁苦的神情,主动开口。 君墨渊回来时,并未惊动府中上下,只有身边几个贴身的人知道。 “是。” 王管家应声,虽然心里起疑,不明南宫璃方才所说进宫救驾。 “对了,今晚比较特殊,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另外执勤站岗的人员多加十班,保证守卫森严,记得在院内边角沟壑里填满水。” 王管家领命退下后,按照南宫璃交代的细细照做,检查布防情况,他心中有预感,今晚京中恐会出大事。 南宫璃几人又去了西厢房。 看到婉儿正满脸温柔地看着怀中熟睡的孩子。 “夫人现在情绪稳定了许多,阿星那个丫鬟,老奴吩咐她守在门口,不让她进来。” “嗯,你做的不错。对了,今日随你们来的所有人,劳烦高嬷嬷清点一下,现在时局敏感,绝不容许任何人借机混进来。” 高嬷嬷意料事情不简单,便出门去清点人数。 果真发现少了一个丫鬟。 高嬷嬷急忙回来禀告,却见南宫璃表情并不吃惊,像是早就知道。 “高嬷嬷不必惊慌,少一个才正常,不多不少才有问题。” “这,这是……为何?难道有贼人随侯府马车一同进了王府?” 南宫璃的表情告诉了她答案,吓得高嬷嬷瘫软坐在地上,这一天天先是王妃出事,然后是夫人,再者又有人伺机混入王府。 “如果黄昏前,宁远侯还未亲自登门看望婉儿,我得到侯府走一遭,看看夜姑娘究竟是哪路牛鬼蛇神。” “不应该呐,算算日子,我家侯爷怎么着也应该到了。”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梁婉躺在床上听到两人站在门口处,聊什么宁远侯回京,她神色大喜。 “阿璃阿璃,是不是我家侯爷来寻我了?” 南宫璃两人正聊得热火朝天,就听见屋内梁婉难掩激动的嗓音。 “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拦着婉儿留在王府坐完月子,高嬷嬷,成败在此一举,看你的了。”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 “收到消息,你家侯爷前不久刚进京,现在估计正在府中修整,没多久应该会来见你和孩子,婉儿别急。” “是啊夫人,侯爷好不容易回来,一路上奔波劳累,满身汗臭味,要是熏着咱们小公子该如何是好,哈哈哈哈。” 高嬷嬷搭腔笑道。 “阿璃,此次绝处逢生,我心里甚是感激,可留在王府坐月子,实在过意不去,正巧我家侯爷回了京,那我也回去 吧。” “哎哟哟,千万别。” 高嬷嬷连忙否认道。 “这是为何,难道府中出了什么事?” 梁婉看着一向不善于撒谎的高嬷嬷,如今神色怪异,顿感不妙问道。 “实话告诉你吧,之前我在宫里,碰巧听到皇后等人今晚发兵宫变,由萧家打头阵,到时月黑风高,满大街都是沾着血的寒光,你们侯府并未布防,怕到时宫里派人将你强行掳走,负隅顽抗也是无用。” “什么?!” 众人都没想到皇后等人竟会发动宫变,尤其是高嬷嬷,起初还以为南宫璃于心不忍,选择告诉梁婉实情。 “今天皇后本想借机将各家武将家眷困于宫中,只是没预料到长公主会突然还俗,与皇后公然对立,还散了一干人等离宫,如果我没猜错,现在宫里正想方设法编造理由,二请入宫。” “可,可是,当今圣上重病驾崩,太子自然顺理成章,坐上龙椅,为什么要突然发动兵变,这可是大罪!” 梁婉瞪圆了眼睛,惊呼出声。 在她有生之年,竟也能遇上这等奇事。 “因为皇位继承有变数,所以皇后一派势必先发制人,夺得皇位,戕害君雄天,萧家有两位战将,且劳苦功高,但颇有野心,居功自傲,早就对宫变蠢蠢欲动。” “那,那我家侯爷若是进了宫,岂不是去送死?” 梁婉心里更为慌张,担心道。 “所以之前我提醒你,让侯府中的下人在京外等着他,延迟进宫,我已经命人去侯府知会一声,等宁远侯过来,咱们去他细细说明,看看他会作何选择。” “阿璃,我家侯爷生性耿直,哪里知道这些弯弯绕绕,就怕被有心人利用,身为武将,身兼保家卫国的重任,若他得知消息,冲进宫救驾,该如何是好?” 南宫璃心中冷笑,从宁远侯过去种种迹象来看,她都怀疑跟梁婉口中说的人,不是一个人。 “那多简单,打一针,让他躺个一两天,待他醒过来,事情早就尘埃落定了。” “这样也好,如此最好。” 梁婉闻言,才放下心口处悬着的石头。 南宫璃见梁婉对一介渣男宁远侯的感情,并不是那么容易能说动斩断情丝的程度,实属头疼。 但还是没忍住,出声问道。 “婉儿,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宁远侯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或者他在外这么多年早就变了个人,你当如何?” “不会的,我陪他一步步走到今日,他的脾性我再了解不过,哪里会看错,就算变了,也不会坏到哪里去。” “那林曼娘一事该作何解释?” 南宫璃有些着急,问道。 当她听到梁婉说,是宁远侯顾及老将战场生死情分,才不得已将人收房带回来,南宫璃都有七分不信。 世上若非跟生死有关,谁也干涉不了谁。 “林曼娘是……” 梁婉刚开口,就被南宫璃打断。 这套说辞南宫璃已经听得腻了。 “婉儿,我知道你说的意思,可你有没有想过,就算宁远侯顾及往日情分,不想辜负旧部下所托,但好生善待一个人,就只能娶了才行?” “别听这番狗屁不通的说辞,婉儿,这根本就是前人不挣不抢,当事人来者不拒,后人不懂廉耻!” 梁婉被南宫璃一通言论,怼得哑口无言,让高嬷嬷将孩子抱回摇篮里。 “婉儿,你身体有疾,我会拼尽全力救你,可你心里有疾,还不愿认清事实,我真的无计可施。” “阿璃,我明白,当时他变相逼我喝妾室茶,我就知道,可,可这么多年风风雨雨,我怎么肯甘心,但身为一介女子,出嫁从夫,我又能怎么办呢。”</div> 第291章 硬核撒娇,钢铁式卖萌 “阿璃,我不是你,有一身绝世医术,倾城容颜,才谋俱在,如今我还诞下一子,夫君若想纳妾,我除了忍让,还能干什么呢?” 梁婉早就想到这点,但从始至终她都迫使自己不要相信眼前,脑海中一直停留在几年前,宁远侯还只是大头兵时,两人惺惺相惜,海誓山盟的日子。 “婉儿,我,你,唉。” 南宫璃想劝她早日脱离名存实亡的婚姻,可怎么都说不出口。 南宫璃明白如果将心里话告知梁婉,必定会被当作离经叛道之言,在这个时代,男尊女卑的社会背景,给了女性太多束缚,思想上的枷锁一层套一层。 “婉儿,你好生休息,别想太多,如果日后你有什么想法,千万别害怕担忧,我一直都在你身后,给你撑腰。” 南宫璃摸了摸梁婉柔软的头发,叮嘱了几句便出了门。 高嬷嬷见状也跟了出来。 “王妃别往心里去,唉,我家夫人也就命不好,摊上个这样的姑爷,可也没法子,如今哪家男人没个三妻四妾,如此也好,省得有人背后嚼舌根,说我家夫人善妒。” “难道人离开了名声,还就活不了了?” 南宫璃无语地摇摇头,反问道。 惊得高嬷嬷半天没回应,南宫璃转身离去。 书房内。 “还没线索?” 君墨渊冷漠无情的双眸看向窗外,薄唇轻启。 “属下无能,请王爷责罚。” 暗六等人灰头土脸地跪在下首,内心产生即将人头落地的既视感,惶恐不安。 “罢了,继续找。” “是。” 几人如临大赦,退了下去。 君墨渊其实也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九幽阁做事向来滴水不漏,若不是当场留有记号,恐怕长孙元夏下落至今毫无头绪。 最起码查到人被九幽阁绑了。 “樱溪院情况如何?” 君墨渊想起来自九幽阁的俘虏十三娘,开口问道。 “不知十三娘说了什么,王妃大怒,拿红光砍了她仅剩的手臂,如今只剩下个躯干。” 若风如实回道。 自从榴莲和荔枝跟在南宫璃身边,禀报的消息越来越少,最多的就是:王妃的私事你也要问…… “还活着?” 很难想象,人被砍去四肢,竟也能好端端地活着,丁点血腥都没见着。 “是,人还活着,王妃站在院里还与十三娘聊了两炷香的时间。” “聊了什么?” “这,这个属下不知,榴莲说她们当时离得远,也没听清楚,只知道王妃过后,神色有些不对劲。” 若风表示无辜,就这点消息还是守在院外的暗卫回禀。 他还没来得及去问榴莲和荔枝,两人就不见人影了。 “暗七呢,找来问问。” 君墨渊越来越觉得南宫璃神秘莫测,特别看到杀人不见血的红光,他从未见过这样干净利落的杀人手法。 手起光落,不砍到命脉,人还不会死。 “暗七……暗七。” 若风心里直直叫苦,暗七也跟着消失,整日里不见踪影。 有时南宫璃在府中,也不见暗七身影。 “许是被王妃派去做事,这几日也未得见暗七身影。” “恩,知道了,晚膳吩咐厨房多做些王妃喜欢的饭菜,吃饱了就该动身了。” “是。” 若风出去没多久,南宫璃就推门进来了。 “哟,在呢?” 南宫璃自然的打着招呼。 “听闻你最近喜欢吃草莓,而且还跑到蜜煎局那里问领事的草莓供货。” 京城遍布这货的眼线,他知道这些,南宫璃并不稀奇。 “是啊,不过那户供货的人家,这几日出了点事,被关进了顺天府大牢,我就派暗七将人救出来,现在应该正对薄公堂呢。” “为了吃,你还真是……煞费苦心呐。” “你还真别说,那户人家有不凡的种植法子,如今天灾刚过,正是百废俱兴的时候,只靠各处筹集粮食,最终也会坐吃山空,不如引进新技术,提高劳作能力……” 南宫璃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顿,其中二分之一是君墨渊听不懂的专业名词,但他能猜到这是有关种植粮草的妙方。 而且也只有那户人家有,这意思就很明显了。 “你做事,本王向来放心,那户人家好生交涉,有什么条件尽量应允,待风波过去,开始大力推广种植技术。” “好嘞,刚好我交代过榴莲,事后将人直接打包送回王府,今晚等王爷凯旋,就能见见面了。” 南宫璃兴冲冲地回道,还伸了个懒腰。 看着小猫咪似的女人,君墨渊这心里就跟被抓了一样,瘙痒难耐。 “女人,你能不能规整点。” 君墨渊瞥了一眼南宫璃,颇有撒娇意味道。 “皇后又宣了大批的武将家眷入宫,你怎么看?” 南宫璃转回正题,好奇问道。 “这也在本王意料之中,但效用不大,那些武将家眷只是用来钳制那些刚从京外赶回来的人,但本王手下的将领,相关家眷悉数转移,安全无虞。” 言外之意,皇后费尽心思做下的局,最终也只能钳制些无关紧要的小角色。 “可以啊你,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就是打鸟的人。” 不得不说,君墨渊的脑袋瓜子还真是好使。 “今晚待在府中哪也别去,外面不太平。” “我知道,对了,我还有个事想问问你。” 君墨渊顿时来了兴趣,这小狐狸能有什么事。 “宁远侯为人如何,你了解过么?” “你就为这个过来?” 君墨渊难免有些气闷,以为南宫璃因为十三娘口中所说的颜卿卿或是其他而生气,过来兴师问罪。 “对啊,最近事情繁杂,就算有别的,我脑袋瓜子也一时之间想不起来,还是有一个算一个,先回答这个吧。” “宁远侯,贾余洋,是靠着军功一步步走到今日,实为忠诚义勇之辈,本王曾经也有意收于麾下,但混迹官场后,贾余洋变得圆滑,是以靠着自己,硬生生在朝廷站得一席之地,如鱼得水。” “那,那他有没有什么品德败坏的地方?” 南宫璃压根不关心这厮过去如何,眼下如何,势力如何,她在意的是品行,值不值得婉儿托付终身。 “人家私事,本王哪里得知。” 靠! 这男人居然还记仇! 南宫璃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看见君墨渊眼中嘲弄,才明白,这话分明是她交代榴莲和荔枝回禀君墨渊时,敷衍之词。 “好相公~” “好官人~” “好老公~” “伦家想知道嘛~快告诉妾身嘛~” 某王爷被叫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第一声,君墨渊还极为受用,但后面奇奇怪怪的调调是怎么回事。 “住口,不然把你扔出去。”</div> 第292章 不过是个垃圾玩意儿墙头草 “你别卖关子,我就好好说话。” 南宫璃仰着下巴,离君墨渊的脸很近。 近到连他温热的呼吸都能感觉到,此时南宫璃都没意识到,她现在的姿势有多么妖娆,一时用力竟过了度。 君墨渊视线下意识地往南宫璃不点自红的唇上落。 吧唧一口,君墨渊下一秒直接上手,趁着南宫璃不注意,捧着脸使劲猛嘬了一口。 事罢,君墨渊还若无其事地弹了弹袖口些许褶皱,干咳了两声。 反观南宫璃被忽然袭击,由于君墨渊动作太快,要不是嘴上残留稍许温热,她都以为是在做梦。 “本王方才也说过,此人入朝为官前,着实不错,但如今在朝堂之上,混得如鱼得水,不过他很聪明,从不当众表明自己站哪一方势力,对于感情上,依本王看,那个林曼娘的例子,就不用多说了吧。” “啊?对对,你说的不错。” 南宫璃晃了神,急忙回应。 “突然想起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告辞。” “这都到饭点了,你还有什么事比陪本王用膳还要紧。” 君墨渊抬眸看着南宫璃慌乱神色,唇角勾起一抹坏笑。 这女人害羞起来,还真是好看。 那张脸涨红的,就跟刚烫熟的虾似的。 “你别拽我袖子,不走就不走呗。” 南宫璃猛地将衣袖从君墨渊手中抽离,没好气道。 “王爷。” “怎么还叫王爷,方才不是还亲昵唤本王相公么?” 南宫璃顿时气闷,没想到她又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嘿嘿嘿,咱俩夫妻名分也是假的,若叫了相公,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本王觉得挺好。” “……” 夜幕降临,南宫璃两人用完饭菜后,等了半个小时,也没等来宁远侯登门。 “贾余洋今日是不会过来了,恐怕连一纸休书都已经备好。” 君墨渊幽深的眸光,望着南宫璃焦急的脸庞,淡淡道。 “难道他就不想看看刚落地的孩子?” “亲王府如今就是个祸源,别忘了,本王头上还顶着通敌叛国的嫌疑,人人唯恐避之不及,连祁夫人近日也得避嫌,不过定国公大人拦不住祁夫人罢了。” 君墨渊说的没错,简而言之,亲王府就是只濒死的雄狮,谁碰谁死,更别提主动交涉。 尽管长孙元夏失踪数日,也不见左都御史那边人过来寻求帮助。 “那也不至于休妻呐。” 南宫璃有些疑问,再怎么着,婉儿也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一同度过了这么多年,就算有了新人,心里始终也会有旧妇的位置吧。 “依你的聪明才智,定能想明白其中缘由。” 君墨渊穿着墨蓝色金丝长袍,气势逼人,若不是他脸上带着淡淡笑意,南宫璃还以为这货今晚要灭了明水国上下。 咚咚咚…… “进。” 君墨渊瞬即又恢复面无表情的扑克脸,声音冷漠。 “禀王爷,皇宫东西方向有两支为数不少的军队,逐渐往皇宫西门和东门靠近。” “一切按计划行事。” 君墨渊问道,颇有一番运筹帷幄的韵味,这模样帅死了! 南宫璃看得两眼冒桃花,吸溜…… 两人闻声,齐齐用诧异的眼光看向南宫璃,吓得南宫璃立马收回花痴模样,尴尬笑着。 “继续继续,别管我哈哈哈。” “宫里动态如何?” “禀王爷,皇后命主管太监纷纷出宫,将十几名武将家眷悉数带进凤仪殿,相反慈宁宫却没什么反应。” 南宫璃听到这,心中琢磨,难道还跟太后有关系? “知道了,让桑老将军他们精心等信号,派人传信,京中一切安好。” “是。” 黑衣人迅速退下,将门重新关上,屋内又恢复原样。 “太后活到现在,好歹也算是个宫斗冠军,怎么没闻到宫里异常味道?” “不管谁做皇帝,她都是慈宁宫的太后,只要不掺和这些事,太后的位置就能坐得牢不可破。” 君墨渊眼眸深邃,直直盯着南宫璃的脸,回道。 皇宫内,凤仪殿。 “怎么这么久,派出去请人来的太监,有的还没回来。” 皇后坐在上首,内心焦躁不安。 总觉得事情要出纰漏,哪里不对劲儿。 “回皇后娘娘,那几位夫人都是老将军们的家眷,皇上并未召回那几位将军,至今驻守边疆尚未回归。” 一太监躬身低声道。 “即便这样,人还是得请过来,只有拿捏住她们,本宫这心里才能放下,派人去催催。” 皇后不以为意,连忙吩咐道。 太监领命后,又带了十几名太监出了宫,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结果到了各府门口,却看到先前派出去的太监,此时血淋淋的头颅,正悬挂在匾额下,淅淅沥沥滴着血,死状凄惨恐怖。 吓得太监们屁滚尿流,急忙滚回了宫里,向皇后复命。 皇后听闻此事,愤然大怒。 “好啊!既然她们主动求死,那本宫何苦还怜惜这几条贱命,来人!” “属下在!” 凤仪殿门口守卫的禁卫军候命道。 “几位老将军驻守边疆,趁机配合君墨渊通敌叛国,按照我国律法,其罪当诛,带人灭其满门,头颅悬挂城门之上,以儆效尤!” “是!” 这是皇后私养的军队,趁着前几日夜黑风高,穿着禁卫军的衣物,混进了皇宫,就是为了里应外合,发动宫变。 过了三炷香的时间,皇后收到各处成功进宫待命的军队消息,喜笑颜开,眸底带着狠辣阴毒。 总算等到了今天! 亲王府。 书房内。 “禀王爷,宫里传信,皇后知道消息大怒,立即派人当场绞杀这几处,株连九族。” 黑衣人递给君墨渊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将太监头颅挂于府门前的府邸。 “那就让皇后的人有去无回,其余人按兵不动。” “是!” 又一黑衣人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消失在屋内。 “好啊你,请君入瓮这招玩的不错,金蝉脱壳也可以,那几家府邸里的人恐怕早被你暗地里转移了。” 南宫璃嘴唇微微红肿,再看看君墨渊唇边沾有些许胭脂红的口脂。 “那你怎么笃定贾余洋会选择投靠皇后一脉?” 此时南宫璃已然猜到君墨渊方才的意思,但还有几处不明白。 “贾余洋最懂得审时度势,哪边对他最有利,自然要归顺到哪一边,这也是为什么,本王没命人保住宁远侯府的原因。” 看来宁远侯选择了皇后,可若这样……婉儿可该怎么办。 砰砰砰! 此时,门外又传来紧急的敲门声。 南宫璃两人四目相对,在亲王府还没人敢这么敲君墨渊的书房门,看来是婉儿那边出事了。 南宫璃见状连忙起身开门,就见高嬷嬷额头上被砸出个大窟窿,血止不住地流。 可她却顾不上自己的伤势,急得眼泪鼻涕横流。 “我家夫人,夫人她,自尽被发现,将老奴这些人全都赶了出去,把门锁上任谁敲也不开,老奴实在没法子了,还请王妃救救我家夫人吧。” “快!” 南宫璃连声招呼都没来得及跟君墨渊打,急忙冲了出去,直奔西厢房。</div> 第293章 宫变夺位(1) “我家夫人收到侯府来的信件,不知怎地突然像是发了疯,趁着老奴和丫鬟们照顾小公子之际,摔碎了瓷器,愣是要割腕自杀……” 南宫璃的注意力只锁在第一句,收到宁远侯府的信件。 还真被君墨渊猜对了! 贾余洋,你最好留着命,等老子亲自收割。 两人以最快的速度抵达西厢房,门外围了一圈丫鬟,榴莲和荔枝正准备摸着房檐,拆了瓦片往里跳。 “果云,去喊崔神医过来为高嬷嬷包扎伤口。” 南宫璃边走边喊道。 随后她走到门前喊了几声,也听不见里面半点回应,撞了几下门,这门质量也太好了,半天都纹丝不动。 看来只能从上面走了。 南宫璃让荔枝施展轻功,带她飞上屋檐,破顶而入。 “婉儿,你这是干什么!” 南宫璃及时冲上去,抓住梁婉双腿,往上抬,试图让梁婉呼吸舒畅些。 榴莲和荔枝顿时也被吓坏了,原本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又是割腕又是悬梁自尽。 可梁婉此时脉搏已经很微弱,如果再慢一步,恐怕人就没了。 “快,将门打开,补充新鲜空气!” 南宫璃给梁婉上了微型智能供氧器后,将人小心抱上床,从空间内掏出外伤包扎工具。 快速处理梁婉手腕处的割伤,还好她刚经历产子,力气没多大,尚未恢复精力,不然指定血流成河,得输多少血才能救回来。 南宫璃处理完伤口后,静静看着梁婉憔悴的面容,女人十月怀胎本就不易,可偏偏还遇上个负心汉,被人抛弃在外,连亲儿子都不肯认。 “那封信还在么?” 南宫璃忍着杀意,扭头问向荔枝。 “在,奴婢先前趁乱将信藏了起来,就怕梁夫人想不开,将信烧了,到时死无对证。” 荔枝说着将信件递给了南宫璃。 光看着信封上的赫然大字,南宫璃这心里就憋着一口气。 “有意思。” 南宫璃随后打开了信纸,看到上面七七八八的繁体字,一阵头疼,虽然她这段时间学了不少繁体,却也没到灵活掌握的地步。 最终还是磕磕巴巴地通篇看完,这时候,南宫璃差点被贾余洋那个狗男人气得吐一口老血! “妈的!什么叫跟亲王府勾结,陷害林曼娘,意图吞并侯府,杀害贾余洋,夺得他收下兵权?” 南宫璃都佩服贾余洋天马行空的yy能力,脑洞真特么大! 更可气的是,那狗男人竟用七出之罪,休了梁婉。 要知道,古代女人犯了七出之罪,就成了弃妇,也就是人们眼里的下堂妻,被人背地里戳脊梁骨,看不起。 “请王妃恕罪,奴婢也看了信中内容,实在替梁夫人不值,索性趁机与宁远侯府断了联系,自后再无牵连。” 榴莲和荔枝双双跪地,脸上都流着两行清泪,梁夫人的温柔善良,这段时间她们都看在眼里。 只见南宫璃沉默不语,缓缓将信收了起来,小心放在衣襟内,存于空间实验室。 “婉儿自然要跟宁远侯划清界限,但也要光明正大,利利亮亮的走,成了弃妇传出去,对孩子和她都不好。” 就看梁婉的反应,就知道人醒了还是得闹着自杀,南宫璃直接喂了一片安眠药,起码先睡个好觉。 “王妃的意思是?” 荔枝疑惑问道。 “和离。” 这是当下最能保全梁婉的法子,若是上辈子,南宫璃怎么着也得搜刮出贾余洋出轨等等的烂名声,联系媒体大肆宣扬出去。 让世人好好看看百姓心中的将军,背地里竟是个好色之徒,宠妾灭妻之辈。 “王妃,和离的话,我家小公子和夫人该怎么办啊,这样不行呐。” 高嬷嬷顶着纱布跑进来,跪倒在地哭喊着。 “你知道你家侯爷对婉儿做了什么吗?” 南宫璃平静如波的眸子,像是穿透了高嬷嬷的心,顿时发凉。 “老奴也只知道,夫人看了侯爷的信,便成了这样,难道!难道是因为那封信?!” “休书,贾余洋给婉儿摁上了七出之罪,善妒、不守妇道诸如此类,所以你还要继续拦着本王妃商量怎么让婉儿跟你家侯爷和离么?” 南宫璃态度强硬了起来,那眼神震慑得高嬷嬷都害怕,下一秒就会被眼前气势逼人的女子,直接掐死。 “什,什么?休妻!” 高嬷嬷从没想过往日里恩爱非常,一对苦尽甘来的鸳鸯,竟落到休妻的地步,还以这么多罪名加在夫人身上。 “定是那贱人搞的鬼,老奴这就去侯府撕烂她的嘴!” 高嬷嬷骂骂咧咧起身,捂着额头,摇晃着身子出门。 被榴莲拦了下来,送进屋内好生坐着。 “事到如今,即便是被人蛊惑,那也是宁远侯自愿,婉儿被伤的体无完肤,难道还送上去被人践踏么?” “可,可小公子,小公子才刚出生,就闹了这样的事,侯爷真的这么狠心,扔下小公子和夫人吗?” “你家侯爷很有能耐,若去写书,肯定能大卖,孩子在他眼里,如今成了婉儿和别人苟且的孽子,珠胎暗结来的孽畜。” 高嬷嬷被惊得半天说不出来话。 “和离,这必定得和离,可侯爷如今给了封休书,他日被人传扬出去,保不齐会对小公子和夫人的清誉折损,这该如何是好?” “简单,这个你别担心,我自有办法,眼下你好好养伤,好在婉儿力气不大,不然你这头够呛。” 南宫璃看着散落一地的狼藉,无奈道。 “不出三日,我定将人一五一十地绑进亲王府,给婉儿磕头赔罪,再修书一封,两人彻底和离。” “王妃,若到时候宁远侯宁愿收回休书,也不肯和离怎么办?” 榴莲在旁小声提醒道。 “不肯?这可容不得他,来了王府,怎么着也得让他见见故人,回顾一下往日画面,好好戴着头顶的绿帽。” 皇宫内。 里里外外透着股诡异。 原本城门上值守的士兵都被偷偷捂着嘴,悄无声息摸了脖子,断了气。 眨眼的功夫,重新换上了同样装束的人,依旧站在远处,不过这些人眼神中的狠厉,是普通士兵没有的。 凤仪殿。 “娘娘,娘娘,臣妇家中还有些事宜没来得及处理,眼下天色晚了,也得回去了。” “是啊,娘娘,今日天色不早了,改日再来跟娘娘好好叙叙旧。” “臣妇家中也有事宜尚未处理。” “……” 夫人们感觉到异常,纷纷起身想要脱身皇宫。 可都到了这步,皇后怎么可能轻易放人离开。 “若坐下来,还有盏茶喝,若想走,那便把命留下吧。” 皇后悠然自得地回道,话音刚落,门外突然闯入一批浑身杀意凛然的禁卫军,举着寒刃对着惊慌失措的夫人们。 “皇后娘娘这是何意?” 有的人底气足,挺起腰杆问道。 “你们不都看见了么?” 皇后脸色一变,甩袖起身。 “看好她们,若有抵抗,格杀勿论!”</div> 第294章 宫变夺位(2) “你身为一国之后,竟带头发动宫变,边关数十万将士们仍在誓死抵抗敌国来犯,你这样做对得起黎民百姓吗?!” 有人看不惯皇后一派见不得人的作风,反正今日就算活了下来,他日也定会被暗中谋害,左右都是死,不如死得痛快。 “剪了她的舌头,看看谁还敢对本宫有意见。” 皇后懒洋洋吩咐道,随即便出了凤仪殿,往皇帝卧床养病的寝宫去。 这老东西死到临头,还不忘躺在温柔乡,竟从养心殿搬到了那贱人寝宫! “各处都准备好了么?” 皇后坐在轿撵之上,眼底一片冰冷。 “回皇后娘娘,一切准备妥当,只等娘娘一声令下,便可逼宫。” “嗯。” 皇后颇为满意地笑了笑,那姿态就像还没出兵就赢了似的。 “对了,去东宫请太子过来,这么重要的时刻,他怎么能缺席,另外去趟慈宁宫,告诉那老女人,守口如瓶兴许还能留下一条命和毕生的殊荣,否则本宫不介意刀口上再多添一条人命。” “老奴遵命。” 自王公公被杀后,这位老太监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终于爬上了高位,入了皇后的眼。 若不是长公主将王公公杀害后,命人送回萧府,恐怕皇后此时还有些犹豫,下不了结论,既然长公主这番作为,指定跟君墨渊一个鼻孔出气。 传闻长公主手中有先帝遗诏,皇后一派得抓紧时间夺回皇位,再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瞧瞧处理了那贱人。 皇后虽然坐在轿撵之上,可终究没敢靠在后背。 那日长公主每条荆条打在她身上的力度,疼得她差点昏死过去,到时抓到那贱人,定要千刀万剐! 老太监极有眼力见地带了一队人马前往慈宁宫。 借皇后威势,命人将慈宁宫围了个水泄不通,就怕有人出去捣乱,坏了主子计划,到时候谁也活不了。 静秀殿。 “娘娘,以老奴拙见,皇上恐时日无多,派去化雪国的人眼下也了无音讯,如今化雪国那边又率军攻打咱们边关,更是乱成一团,只怕……只怕那些人都已经死在了路上。” “那也是明水国的命数,该来的躲不掉,皇后那边估计有大动作,命人盯紧点。” 骊妃吩咐身边的老嬷嬷,心中升起不妙感。 “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娘娘!” 这时,门外闯进来一太监,是骊妃身边的心腹太监。 “何事惊慌?” “禀娘娘,皇后娘娘往咱们这边来了!” “她来便来,又不是第一次来了。” 骊妃不以为意,坐在梳妆台前看着自己的发簪。 “这次不同往日,皇后带了不少禁卫军,气势汹汹,奴才觉得事态不对,便赶忙回来报信儿。” “什么?!” 骊妃惊得站起身,神经一下子紧绷起来。 怪不得先前听到风声,皇后莫名其妙聚集了不少朝廷命妇,可见就是为了钳制朝中大臣。 难道皇后要宫变?! 骊妃赶忙命人紧闭大门,可终究迟了一步,皇后人马已经入了殿门。 皇后前脚刚踏进去,后脚不少禁卫军将静秀殿围了起来。 与此同时,还有十几个禁卫军随着皇后进了主殿。 “青天白日,怎么还关起门来,不知道的还以为骊妃妹妹,偷偷密谋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皇后娘娘好雅兴,来看皇上,竟带着十几名禁卫军,丝毫不避讳,难道不怕皇上龙颜大怒,治了你的罪?” “治罪?哈哈哈哈哈哈!” 皇后笑的肆无忌惮,像是在听天大的笑话般。 “知道为什么皇上成了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么?” “你什么意思?” 骊妃收起脸上虚情假意的笑,正色看着皇后得意的表情。 “是你下得毒?!” “本宫自在潜邸时,就对皇上别无二心,怎么能狠下心下毒呢,民间不是有句话叫什么,一日夫妻百日恩。” 骊妃顿时察觉皇后此行目的绝不简单,立马冲到床前,叫着君雄天快醒过来。 “皇上,皇上快醒醒,皇后要宫变了!” “皇上,快醒醒啊!” 君雄天现在身子虚弱得连一巴掌都能呼死的程度。 可听清楚骊妃方才说的话,君雄天死命瞪着眼睛,在骊妃的搀扶下起身,盯着面无表情的皇后。 “你这,这个贱妇!咳咳咳咳……来人,来人呐!” 骊妃也急忙喊道,可半天都没听到门外一丝动静。 “皇上还是别白费力气,留着多喘两口气,看看你最心爱的女人是怎么死在你面前,尝尝心如刀绞的滋味!” 皇后厉色道,随即示意几个禁卫军上前拿下骊妃。 “你这个毒妇,竟敢发动带人闯朕的,朕的寝宫。” 君雄天声嘶力竭,可声音却气若游丝。 唯有脖颈处和额头的青筋,凸显他此时的愤怒。 他为什么不下令杀了这贱人! “朕,朕身上的毒,定是你的手笔,你这个贱人!” 君雄天情绪激动,顿时又吐出一口腥血,咳了半天才勉强喘过气。 “不,你是容儿的夫君,我怎么舍得给你下毒,不过,皇上不妨猜猜看,究竟是谁对你下的手。” 皇后话音刚落,就有意无意地把眼神落在骊妃身上。 骊妃快速反应过来,挣扎了几下,连连摇头,哭喊道, “皇上,臣妾对你可是真心实意,从未有过谋逆之人,是皇后佛口蛇心,意图挑拨皇上与臣妾之间的感情!” “哈哈哈哈哈,皇上还真是继承了先帝多情。实不相瞒,是骊妃的亲生儿子,君博辰。” 皇后冷笑道,眼中锋芒毕露。 “来人,骊妃意图弑君,以下犯上,念在侍奉皇上多年情分,赐全尸,不得善终。” 君雄天还没从刚才震惊中反应过来,就见骊妃被人架了起来,抬了出去,一声划破长空的剑鸣声,女人的凄厉惨叫,他明白,爱了这么多年的女人死了。 临死前,生的孩子竟是给自己下毒的罪魁祸首。 君雄天依旧沉浸在欢喜之中,他终于和柔儿有了孩子…… “你定是胡说!一派胡言!来人,传,传咳咳咳咳传,传五皇子救驾,救驾!” 李公公也被眼前景象吓傻,站在原地哆哆嗦嗦,不知道该不该听他的话。 伸脖子就是一刀,他这小命可就玩完了! “不必劳烦李公公亲自叫人,五皇子早就在殿外候着了。” 皇后似笑非笑地瞧着君雄天此时落魄模样,心中又痛又喜。 也就只有这时候,他才会正眼看她一眼。 五皇子站在门外愣神,亲眼目睹生母惨死眼前,即便没有养育之恩,但他还是有些动容。 当年骊妃若对年幼无知的他,怜惜半分,或许今日的君博辰就不会变成如今这番模样。 “快,快命人把这贼妇抓起来,绞刑!绞刑!” 君雄天气急败坏,恨不得亲自上手绞死皇后。</div> 第295章 宫变夺位(3) “儿臣每年清明定会去看望父皇。” 君雄天始终都没想到,皇后方才说的话,竟是真的。 他以为是皇后为了气他,故意说的。 一时之间,君雄天气得浑身直发抖,唇色由白转青。 “睿儿已是东宫太子,我朝储君,你,你何苦步步紧逼,难道在你眼里,朕还会违背当年许下的承诺不成?” 这时候的君雄天也明白,与此做困兽之斗,不如示弱,兴许还能挽回一局,他知道皇后的心始终在自己身上,定不会做出大逆不道之事。 “不管当初皇上如何应允臣妾,都改变不了今日萧氏一族推翻朝纲,把持朝政的现实。” “你!你!你别以为只凭你们萧氏就能轻而易举地坐上皇位,长公主手中有先帝遗诏,没她点头,你们也不过乌合之众,难以安抚人心!” 君雄天实在没了办法,眼看着皇后油盐不进,只能搬出长公主手中遗诏。 虽然他并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但君琳岚给他的感觉,确有此事,可从未亲眼见过那份遗诏。 “君琳岚那个贱人?等处理完宫里,就该轮到她了。” 皇后眼神扭曲,怒声道。 “五皇子,皇上大限将至,不如你来亲自送皇帝上路?” “孩儿遵命。” 五皇子拱手领命,拔出腰间佩剑,一步步靠近床前。 “博辰,朕将你送去化雪国当质子,实在是无奈之举,朕自知对你有愧,可,可你不该与虎谋皮,难道朕死了,这个贱妇就能放过你了么?” 君雄天做着无谓的挣扎。 可君博辰的脑海中不断上演着这么多年来,忍辱负重,如何忍气吞声,低声下气谋求生路。 若不是他此次想方设法靠近化雪国二皇子,只怕他这辈子都回不了明水国,死在异国他乡。 就在五皇子举起佩剑,欲挥手砍下时,突然,窗外穿云而来的一只飞箭,直直冲向他的心脏。 噗…… 五皇子丝毫没有防备,只听耳边传来一声箭唳,低下头看胸口时,沾满了血液的箭头赫然立于胸膛前。 离心脏位置,不偏一分一毫。 霎时间殿内禁卫军提高警惕,纷纷冲向外面。 五皇子眼前泛黑,又吐了口血,倒在了一生从未得到过关爱的父亲怀中。 “辰儿,辰儿!” 君雄天难以置信地看着怀中断了气的人,务必痛恨当年做下的决定。 如果……如果当年没有害君墨渊失了双腿,那场战役将帅若是君墨渊。 如果这场仗没有输…… “末将邵阎宽,前来救驾!” 殿外顿时想起一片刀枪嘶鸣,乱成一团。 君雄天双眸一亮,像是看见了希望。 皇后惊慌失措,竟没想到,事到如今还有人不顾性命送死! “看好皇帝,本宫亲自会会。” 皇后看了眼君雄天,冷漠嗓音响起。 出了殿门,便看到满地尸首,鲜血挥洒遍地。 邵阎宽带领的军队竟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混了进宫。 “为了救君雄天,诸位将军真是下了不少气力。” 皇后走在最首,讥讽道。 “要不是我等收到密信,火速赶到,怕是全了你这妖妇!” “你们想杀了本宫?” 皇后无所畏惧冷笑道。 随即只见皇后从袖间掏出一信号弹,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空中就响起烟花爆响声,一阵黄烟弥漫四散。 皇宫四周响起阵阵号角,铁甲碰撞声,刀枪摩擦响。 邵阎宽见状,立马意识到事情不妙,即刻派人冲进主殿,先转移皇上再说。 陆禹眼疾手快,直接上前挟持皇后,逼退从外面赶过来的禁卫军。 “瞧好了,本将手里的刀可不懂什么怜香惜玉,若受到了惊吓,皇后娘娘新嫩的脖颈恐怕要添上一笔。” 陆禹说着,刀刃又紧紧贴合皇后肌肤,隐隐有血光现出。 可见,他说的话,压根没有开玩笑。 众多从外赶过来的禁卫军,霎时间手足无措,不敢轻举妄动。 “萧将,这可怎么办?” 皇后弟弟萧风一身肃然铠甲,满脸不爽的走了进来。 看到皇后被君雄天的人挟持,顿时气急,拔出佩剑指向陆禹。 “陆禹,你敢动我姐一根毫毛,今日你这些人都得陪葬!” “哈哈哈哈哈,你们萧家能干出这么不要脸的事,还敢大放厥词,有本事往前走一步试试!” 陆禹也是过惯了刀口上舔血的日子,比狠劲,论谁都不服输。 “风儿,派人将凤仪殿的人全都带过来。” 皇后神色淡定,暗暗吞了口口水。 萧风想起先前在府中,与父亲商议宫变时,聊到的武将家眷,脸色一变,带着些许窃喜。 “陆禹,你们给老子等着!” 随后萧风便带着一小队人去凤仪殿拿人。 “全部退出静秀殿,否自本将可保证不了,皇后娘娘是否安好!” 众人只能退出静秀殿,等着萧将回来。 陆禹等人将皇后带进主殿后,关上了门,确保不会被人砸开,才松了口气。 “将这妖妇绑了!堵上嘴扔到皇上床尾,也好看着,别疏忽跑了!” “是!” 几人同时上前掏出麻绳将皇后捆了个结实,临了皇后嘴里骂骂咧咧,被陆禹扇了一巴掌,脱掉鞋袜,直接塞进皇后嘴里。 “卧槽!陆禹你这几天没洗脚了,老子站到门口都能闻到臭味。” “嘿嘿嘿,也没多久,半个多月吧,路上忙,哪里顾得上洗脚。” 君雄天看眼前十几个人一言一句,全然忘了自己是受害人。 到了这般田地,还能说说笑笑,君雄天也是无语。 “咳咳咳咳。” 君雄天咳凑了几声,殿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臣参见皇上。” 众人急忙下跪行礼。 “皇后意图谋反,其罪当诛,可外面贼寇数量颇多,你们带来的人能护朕脱险么?” 君雄天始终秉持着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能活着,还收拾不了这些杂碎,都怪他当年轻敌。 一门心思只扑在君墨渊身上,以至于忽略了萧府。 “启禀皇上,我等此番回来,临近京城时,收到飞鸽传书,上面写着萧府宫变,就赶紧绕路入城,从各处废弃的狗洞陆陆续续进宫会和,等咱们出去,委屈皇上先钻,钻洞出去。” “这是小事,萧府如今带兵进宫,想必不会轻易留下出路,你们混进来的地方有可能已经被发现,还有别的法子么?” “王爷!王爷府中亲卫个个都是一顶一的好手,况且王爷胸有谋略,比微臣这些大老粗好得多,不如派人给亲王府送信,来个里应外合。” 这些将士分别从不同的边关赶回来,哪里知道京中近况,可没听过君墨渊命不保夕的事。 没想到,自己苦心谋害的人,如今却成了救命稻草。 君雄天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该怎么回应眼前充满希冀的将士们。 “朕,朕……”</div> 第296章 壮烈牺牲,家破人亡 “皇上,如今事态紧急,多想一分,危险就增加一分,臣这就命人绕路去亲王府送信。” 陆禹是个急性子,急忙开口劝道。 而君雄天此时脑内仍乱成一团,仿佛眼前只是一场梦。 恍惚之间,陆禹已经将人派了出去,所有人都在等亲王府消息。 只有君雄天知道,亲王府前来救驾的可能几乎为零。 君墨渊如今气数将近,还不知道是死是活,亲王府都岌岌可危,哪里还顾得上皇宫。 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更何况亲王府与皇宫向来不和,萧氏正是拿捏住了这点,没了护国战神君墨渊,其他人不过是这场宫变牺牲数万条性命中的一部分。 半个时辰过后,陆禹先前派出去的人还没消息。 急得众人满头大汗,唯有皇后冷漠地坐在床脚,像看死人一样,盯着君雄天,眼中嘲弄不言而喻。 这时候,门外传来萧风浑厚嗓音。 “里面的人听好了,你们的家眷都在本将手中,识相的速速归顺我萧家,日后还有一口饭吃,不然……” 萧风的声音点到为止,随即便听到一女子怒骂声。 “夫君!千万别听萧狗的话,就算今日侥幸苟且偷生,他日必定引来杀身之祸,与其以卵击石,不如抵抗到底,哪怕是死,也死得其所!” 这是邵阎宽的妻子,自小同他习武,颇有血性。 若不是军中有限制,女子入不了军营,不然也是战场上一代枭雄。 “邵将军冷静,咱们万万不能自乱阵脚,外面人多势众,咱们死拼,无异于螳臂挡车!” 另一稍微年长些的夜将军急忙抱住差点提剑冲出去的邵阎宽。 “我妻子和女儿都在外面,难道让我眼睁睁看着,她们死在我面前么?!” “邵阎宽!难道你觉得萧家只绑了邵府的家眷,我们这些人就例外了么?” 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没错,邵阎宽只是一介年轻点的将军,论资质和经验,都算不得上上乘。 既然他家眷被萧狗绑进宫,其他人也不可能幸免。 萧风本想着让里面负隅顽抗的人,听听自家妻子的哭喊声,没想到竟是个有血性的女人。 直接上手给了两巴掌,那夫人瞬间头晕目眩,吐出一口腥血。 “萧狗,有本事你杀了我们所有人,看看天下百姓能不能容得下你们这些走狗之辈。” “来人,敲碎她的牙,割了舌头,剜了双眼,留着一条狗命扔进屋里。” 萧风心中暴怒,死到临头还嘴硬,立刻吩咐身后几名士兵。 “啊啊啊!” 门外响起女人惨叫声,邵阎宽目眦欲裂,眼珠子早就布满了红血丝。 方才萧风的话,一字不差地传了进来。 此刻他的妻子正遭受着非人折磨,可偏偏无计可施,只能硬着头皮等亲王府的消息。 砰! 窗口被砸开,一人影闪了进来,重重摔倒在地。 满脸都是血,压根止不住,整个人奄奄一息。 “羽儿,羽儿,都怪我,都怪我,这里有没有军医,快来啊,快救救她!” 邵阎宽将人抱在怀里,连抚摸妻子的脸都不敢,生怕她会感觉到痛。 羽夫人舌头被割了,不能言语,只能疯狂的摇着头。 眼眶处混着血水的泪,滴在地上。 “邵兄,咱们回来的急,没,没带上军医,嫂子,嫂子恐怕撑不过多久了。” 血流根本止不住,他们十几个大老粗身上也没带多少药,仅有半瓶金疮药,也于事无补。 “老子要杀了你,杀了你!” 邵阎宽提剑走到床尾,直指皇后,吓得皇后瑟瑟发抖,蜷缩着不敢抬头。 屋内动静过大,萧风很是满意。 于是洋洋自得地冲里面喊道,“本将说过,倘若我姐少了根头发丝,你们这十几个将军,都得家,破,人,亡。” 里面的人纷纷抱着临近崩溃边缘的邵阎宽。 等事情平定,抓了贼寇,将那人千刀万剐也行,眼下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羽夫人挣扎着坐起身,摸到邵阎宽脚下,颤抖着手,哇哇哇的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慌乱间,羽夫人拉了拉邵阎宽的脚踝,沾着自己的血,在青玉砖上写着字。 “不可乱了心智,失了大局,你我皆为蝼蚁,死不足惜,但为家国大义,保君上,定边关,杀贼寇,为我报仇雪恨,妾身死而无憾。” 羽夫人写下这句话,便撑着一口气站起身,解开外衫。 只见她腰间包着一圈火y。 所有人倒吸了一口气,都没想到嫂夫人能有如此见底,若为男儿郎定能光耀门楣,建功立业。 “羽儿,你当真……” 邵阎宽看完地上的血字,本想阻止,可自小便知道,羽夫人性格倔强,为人直爽,能上得战场杀敌,下能贤妻良母,但做下的决定,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就算此次能侥幸活命,羽夫人也很难以这样的状态活下去,她的骄傲决不允许。 羽夫人深深抱了抱邵阎宽,一把将人推开,从衣袖间掏出火折子,交给旁边的陆禹。 饶是男子汉,见惯了打打杀杀,却也没看过这样场面。 陆禹看了眼背过身去,不肯回头看的邵阎宽,颤抖着手接过了火折子。 “嫂夫人,我们会照顾好邵兄和孩子,嫂夫人走,走好。” 男子汉大丈夫,有泪不弹,可此时,除了皇后和皇帝,其余人哭得跟个泪人似的。 陆禹点起了火折子,实在下不去手。 羽夫人摸到陆禹的手,抢过火折子,来到门前。 左手摸着腰间火线,心中约算了爆炸时间,点了火线后,凄凉地往邵阎宽方向看了眼,虽然双目没了,但他始终是她心中那个英姿飒爽的将军。 火线被点燃发出的声响,羽夫人猛地打开门,冲了出去。 顿时殿外一片哄乱,响起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死伤无数,惨叫连连。 被保护完好的萧风,推开身上压着的人,从地上爬起来。 方才传来的气浪将所有人掀飞,萧风刚好站在最外面看着天空,没想到里面出了这么大的茬子。 不出意外,光是士兵就死了有几十个,更别提手无寸铁的女人们。 守在主殿外的所有人,都死光了。 萧风恨得牙痒痒,“烧了主殿,本将就不信,他们能看得了皇帝死在火里!” 霎时间主殿周围扔满了干草。 “里面的人听着,就算你们宁可鱼死网破,也不愿交出狗皇帝,那本将只能采取非常手段。” 萧风说完,就示意几个举着火把的士兵,往干草上浇了油,瞬间火势凶猛,浓烟阵阵。 “该死的狗东西,竟不顾这女人,火烧主殿!” 有人看到外面亮起的火光,气急道。 “他们这是拿准,咱们不会看着皇上死在这里,派往亲王府的人竟还没回来!”</div> 第297章 没错,我馋你的身子 “不管了,火势越来越大,再晚会,咱们就出不去了!” “走!” 陆禹人高马大,背着皇帝,一群人从主殿后方冲出去。 有皇后在手,没人敢对他们动手。 谁知道,刚跳出窗户,就见萧风靠在椅子上,等着他们自己出来。 邵阎宽急忙将皇后推到最前面,提剑放于她脖颈处。 “萧风,你好大的胆子!等王爷来了,定杀得你们片甲不留!” “哈哈哈哈哈哈!王爷?你是说君墨渊么?” 萧风仰着头大笑,讥讽问道。 陆禹等人感到不妙,难道亲王府那边也被围了?! 可依王爷实力,这些人压根困不住他,当年以一敌百的雄风,尚且是他们等人心中的神话。 “你什么意思!” “你问本将,倒不如问问你后背上,垂死边缘的狗皇帝,听听他都干了些什么。” “!!!” “皇上,王爷究竟,究竟怎么了?” 一将领担忧问道,怪不得派出去的人这么久,都没丁点消息。 “咳咳咳咳,朕,朕对不住你们,现下先脱困,事后再与你们细细说吧。” 君雄天心虚道。 他自然不能亲口承认,君墨渊的死,是由他一手造就。 当务之急,还是先脱困,不然说什么都是白搭。 君雄天更担心的一点,如果这些誓死保护他的将士,得知他暗中谋害君墨渊的真相,恐怕会立刻倒阀,归顺萧氏一族。 到时候,他必定落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萧风早就料到狗皇帝肯定会搪塞此事,坏笑了几声。 眼神示意身后的右前锋。 “九王爷已经死了,现在亲王府背上通敌叛国的罪名,事到如今,狗皇帝竟还盼着手足前来救你?简直笑死人了。” “什么?!” “皇上,他说得可是真的?” 陆禹等人都不敢相信,方才那人口中说出的话,纷纷看向虚弱不堪的君雄天。 “是,是朕糊涂,朕,朕对不住你们,对不住阿渊。” 原本充满希冀的将士们,等着王爷前来营救,却不曾想心中战神已然成了泡沫,早就不在人世。 人死后,还被皇帝冠上通敌叛国的罪名! 陆禹砰的一声,将君雄天摔在地上,本就虚弱的君雄天,这下子感觉五脏六腑移了位,疯狂咳凑着,捂着胸口,拼死喘着气,像极了丧家之犬。 “真是难为你了,姐夫,身为一国皇帝,最终落个这么凄惨寂寥的下场,哈哈哈哈哈哈,你还敢废后?” 萧风起身拍了拍盔甲出的脏污,冷笑道。 双手负背,像是在看笑话般,盯着犹如死狗般的君雄天。 “陆兄,你这是做什么?!” 一位老将军上前扶起皇帝,不满道。 “我做什么?看看狗皇帝干的都是什么事!九王爷,那是,那是我们心里的神,是不可侵犯的战神!被,被这厮……老将军,您德高望重,是我们这些后辈的榜样,难道狗皇帝不该死吗?” “唉,皇上糊涂啊,九王爷是咱们明水国护国战神,有他坐镇,如今边关定然不会成这般惨状,朝廷更不会乱作一团……” “……” 君雄天心中也恨,但他更恨君墨渊这么多年来的威望,竟比他一介天之骄子还要高。 萧风趁他们窝里斗,示意负责弓箭的将领,射穿邵阎宽的右臂,一时没了力气,剑掉落在地。 皇后伺机逃离,回到萧风阵营。 解了身上麻绳,皇后怒气冲冲地吐出嘴里脏臭到极致的鞋袜,使劲往地上吐了两口,干呕了半天。 “杀了他们!立刻乱箭射死!” “姐,你可别忘了,咱们睿儿若想登上皇位,得要皇帝亲笔继位诏书,不然难以服众,狗皇帝还不能死!” 萧风小声提醒道。 皇后眼底闪过狠毒,强忍着恶心。 “你们一心想要保护的君王,是杀害你们心中战神的罪魁祸首,亲王府如今又背上通敌叛国的污名,你们若归顺我萧氏,待朝纲稳定,本宫承诺你们为亲王府正名,让阿渊尸骨入葬皇陵,亲王妃接入宫中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 陆禹等人犹豫了,可邵阎宽脑海中还播放着妻子的血书,保君上…… “不可啊,九王爷的仇固然得报,可咱们家眷也不能白白送死,若此时将皇上交给萧氏,咱们就真成了与虎谋皮,事后势必要斩草除根,将我们连根拔起,片甲不留!” 老将军见几位年轻点的将士动容,立刻出声道。 这时候绝不能出内讧! 更不能把皇帝送到萧氏手中! “朕,朕答应你们,只要脱了困,朕定会给亲王府正名,萧氏答应的事,朕都能做到。” 君雄天缓了过来,急忙道。 若落在萧氏手里,哪里还有他活命的机会。 “皇上,你实在让老臣太失望了。” 老将军转过头对君雄天意味深长地回道。 从未想过,他们在外戍守边关,身为皇帝竟伤及手足,算计亲王府,那可是先帝最器重的孩子。 “如果九王爷当年有半丝露出对皇位的喜欢,恐怕皇上早就死于乱箭之下,成了一方幽魂。” 老将军记得很清楚当年之事。 亲王府。 前堂。 “王爷呢?这都喝了十几盏茶了,怎么还不见人,宫里出了大事,皇上处境危险,得赶紧进宫救驾啊!” 被派来求救的人是小将军司徒昭,急得满头大汗。 “司徒将军稍安勿躁,我家王爷如今正在想办法,将军请用茶。” 王管家沉浸在欣喜之中,要不是若风前不久过来走了一趟,他还不知道王爷早就回来了。 什么宫里不宫里,就算萧氏把天都捅破,也跟他家王爷没关系。 书房内。 “禀王爷,宫里来信,时机已到。” 黑衣人跪在下首,一五一十回禀着宫里眼下状况。 君墨渊神色淡淡,看着对面的南宫璃,笑而不语。 “你,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可什么都没说。” “是啊,要不是你提醒本王,还真想不起来,等十几名将军对皇帝心灰意冷之际,再出兵营救。” “嘿嘿嘿,那我是不是也有份功劳呢?” 南宫璃狗腿地笑了笑,道。 “自然有,本王早早的就备下,等事情结束,亲自送到你手上。” 君墨渊充满磁性的嗓音,低沉诱惑。 像是给南宫璃准备的东西,是他的身子…… 虽然南宫璃有幸摸到过某王爷的腹肌,甚至下身,但她还是能忍住流口水的冲动,保持矜持…… 南宫璃绝不会承认,她馋君墨渊的身子! 打死都不会! “不要,人家,人家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咳咳咳。”黑衣人闻声,一时失态,被口水呛到,猛地咳了几声。 “属下该死,请王爷,王爷恕罪。” 君墨渊摆了摆手,示意退下。 随即转过头对南宫璃似笑非笑道,“你小脑袋瓜里想的都是什么。” 他说的东西,是当初离京时,在路上碰到女子大都喜爱的礼物,这小狐狸怎么老是对他身子想入非非……</div> 第298章 她可不是面团捏的 “别看我了,赶紧忙正事……” 南宫璃被君墨渊炽热的眼神,看得心脏直发慌,这货该不会又在想些让人喷血的画面吧。 “如此甚好。” 君墨渊忍着笑意,淡淡道。 不得不说,南宫璃很吃君墨渊这套,声音又好听,人长得又帅,这家伙实在太会撩了! “报!” 忽然门外传来声音,打断室内莫名其妙的暧昧。 “进。” 黑衣人进来后,禀报道。 “王爷,桑老将军他们从边关赶过来的人马,如今分成五队包抄京城,可萧煜将军带着人马正堵在玄武门侧,跟桑老将军那队刚巧撞上,眼下正打得火热。” “他们怎么知道边关会有外援?” 南宫璃不解出声,令人匪夷所思。 “他们并不知道会有援军救驾,只是单纯以防万一,毕竟皇帝手中捏着兵权,离京城最近的大营收到消息,肯定会带兵进京,萧煜是在守株待兔。” 君墨渊沉默了会,淡淡开口。 看来没点脑子,还真发动不了宫变…… “那现在怎么办?” “通知宫中探子,彻底切断宫内与外围联系,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个。” 君墨渊回道。 黑衣人领命退下后,南宫璃看着君墨渊沉着的脸,心又开始发慌,大婚当夜,他就是这副冰若寒山的表情,头顶都能冒寒气。 “那个……那按照眼下局势,桑老将军那边指定没办法抽身,萧煜也肯定会派人分别驻守其他几个重要入口,咱们的人该怎么办?” “既然不能分批,那便集中兵力,击溃防守最弱的一处,突围。” 若风在旁边像是隐形人一样,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放慢,生怕打扰眼前这两个军事大佬开会。 若雷被派出去安置几个朝中权臣的家眷,还没回来。 “若风,带着府中亲卫,往军中大营送信,速速出兵直攻玄武门,支援桑老将军,同时跟其他将军知会一声,立刻撤兵,半个时辰后狂攻午门。” “属下遵命。” 若风拿着君墨渊带有身份象征的环形玉佩,骑着府中汗血宝马即刻出发。 “之前去救驾的十几个大小将军们,据说也为朝廷立下不少汗马功劳,你……怎么不出手救下他们家眷哇?” 南宫璃心中不解,这男人做事总让人心中疑惑。 “谁说本王没救,为了不暴露马脚,特意请了几个易容大师,带了几个即将处死的女刑犯,承诺她们只要能安稳伪装度过今日,便放她们一条生路。” “宫里现在情况肯定好不到哪去,这可是送上门当人质,即便没被人发现,若被杀了,那该怎么办?” “她们本来无恶不作,才被押入死牢,左右都是死,本王给了生还的希望,她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全看她们自己的造化。” “那你的意思,你把所有武将的家眷们都给替换了?” 南宫璃想起先前进宫救婉儿,凤仪殿内坐了不少女眷,若替换,难保不会露出马脚,惹人怀疑。 “本王也只挑了几家,其余的尚有自保能力,不会出什么事。” 两人一来一回聊着,宫里防守森严,凤仪殿内发生的自爆,亲王府的人还没来得及将消息送出去。 “既然桑老将军那边出了点麻烦,人手若不够的话,你看我行吗?” 南宫璃眼珠转的飞快,大脑迅速运转,猛地站起身,拍拍平胸,大义凛然笑道。 “你?” 君墨渊不敢相信,这小狐狸还会主动请缨,但这事可不是闹着玩,虽然他也看见过,南宫璃诡异的武功,可内心深处并不希望她出丁点意外,不愿南宫璃主动冒险。 “本王手下个个精英,还没沦落到让一介女子请缨出战。” “真的,相信我,我看过的兵书绝对比那些所谓将军们,还要多上几倍,带人打仗我也干过,虽然我曾经是战场上的医务人员,但临危受命也暂代过不少次指挥官。” 当初战场历练时,南宫璃忙着给受了伤的战士们手术,可最高指挥官团长出了生命危险,危在旦夕。 南宫璃作为在场幸存军官的最高军衔,临危受命,脱下白大褂,拿起枪械,重新改出兵策略,亲自领兵打仗,大获全胜,她也差点被弹片穿过右眼。 君墨渊坐在对面,一脸迷茫的看着南宫璃唾沫星子横飞,满脸的自信。 他怎么不知道,相府家的嫡长女何时还上过战场,传闻连大字都不识一个,有一身精绝医术也就罢了,可兵书又是怎么回事。 “你不信我?” 南宫璃看着再磨蹭,大好的时机都没了,懒得跟君墨渊磨嘴皮子,看来不拿出点真刀实枪的东西,这家伙是没法相信她了。 “本王该如何相信一个足不出户的闺阁女子上过战场?就算你看过几眼兵书,顶多也是纸上谈兵,若真让你领兵打仗,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话不多说,来来来,今天姑奶奶就让你好好开开眼界,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幅画背面是个行军布防图,这书案里的机关是模拟战场出兵,对垒的仿真游戏。” 南宫璃转过身来到君墨渊日常喜欢坐的书案旁,指着墙上挂着的足足有三米长两米宽的山水画,又敲了敲声音不对劲儿的书案。 这些东西除了元夏和若风若雷两人,再无第二人知晓,这女人从何得知。 君墨渊不怀疑是若风若雷走漏风声,元夏更不可能。这时候,君墨渊开始以不同的视角看待谜一样的南宫璃。 “你别好奇我怎么知道,等平息风波,我们再坐下来好好谈谈,眼下先说我的事。” 南宫璃仰着下巴,令人难以拒绝。 君墨渊见状,笑了几声,驱使轮椅来到书案旁的书架,轻轻扭动一不起眼的小瓷器,就见墙壁挂着画的部分凸起,转了180度后重新恢复。 此时,墙壁上原本的山水画变成了行军布防图,里面都是明水国边境的布防情况,同时还有其余几个国家的基本情况,信息一目了然,若落在敌国之手,恐怕明水国就跟砧板上的鱼肉,待人宰割。 随即君墨渊又来到书案后,深深看了眼南宫璃,轻轻扭动书案上的砚台,原本平滑光整的书案表面,霎时间内变成了战场沙盘实操。 “趁着援兵未到,半个时辰够用了,咱们来一局,若我赢了,你便让我领兵出战,若你赢了,我就听你的话,老老实实,安安分分待在这儿,照顾婉儿看孩子,怎么样?” “好,一言为定。”</div> 第299章 刚好拿你开刀 以君墨渊这段时间对南宫璃的了解,脾性太倔,就跟驴一样,只能哄着,不然她能变着法儿达到目的。 与其将来小狐狸自己动手,还不如他应允,还能在他视线内,护她周全。 “好,拉勾。” 南宫璃激动地差点跳起来,这丫的就要重操旧业了! 见君墨渊愣着半天,像是看着怪人似的,望着南宫璃。 南宫璃直接上手,右手小拇指勾起君墨渊的小拇指。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王八蛋,万年老鳖。” 最后两人的大拇指盖了印章后,南宫璃选了红方,君墨渊选了绿方,开始激烈的两军对垒,高智商者的战场。 一开始君墨渊并未把南宫璃说的话,放在心上,直到自己两大主帅被坑杀后,他才逐渐重视起来对面的人,不是单纯的闺阁女子,而是杀伐决断的将帅之才。 沙盘实战整整持续了将近半个时辰,东区大营救兵刚好抵达京城,两人之间对垒终于结束。 南宫璃额头上已然布满细密汗珠,反观君墨渊面色如常,但书案下的左手此时早就冒了汗。 “我赢了,时间也差不多了,给我一队人马。” 南宫璃得意洋洋地伸出手,嘚瑟地说道。 “小狐狸,要不是本王轻敌,胜负还不一定呢。” 刚上来君墨渊因为轻敌,就被南宫璃砍了左右手,大大影响了后面布局对抗。 “哎~你怎么回事,输了就是输了,还想赖账不成?” 南宫璃揪着某王爷的耳朵,嬉笑道。 这时候,从门外急匆匆推门进来几人,刚巧看到这幕,吓得他们抬起的脚都跟灌了铅似的,走不动路。 这,这还是,还是他们心中的战神九王爷? “大胆,你这女子竟敢侮辱我朝亲王!” 走在最后的田会春,正纳闷前面的人都站门口干嘛,凑过去一瞧,往日女子不得近身一丈的王爷,如今耳朵都被人家拽着,这成何体统。 带头的若风倒没什么,王爷和王妃的感情,反正比刚开始的时候,好的多。 但长期泡在军营里的几位干将,可没见过被女人欺负的王爷。 田会春举着樱枪就往屋里冲,若风见状,默默为这厮抹上一把汗。 这丫的怎么不动动脑子,若不得王爷默许,恐怕来成百上千个女人,都得被原地打残,死无全尸。 田会春体型庞大,是个标准的壮汉,身高一米九,妥妥的大高个。 举着长缨枪冲过来的模样,讲真看在南宫璃眼里,这货漏洞百出。 还没等君墨渊开口,南宫璃眼神示意让他先别开口。 她刚巧得想办法服众,这货就眼巴巴的送上门,那就别怪她喽。 君墨渊秒懂她眼中意思,田会春完全被南宫璃拿来开刀了。 若打败了体型彪壮的田会春,还愁不能服众? 要知道,田会春可是军营里,出了名的好战,而且还没几个将士是他的对手,不少人都是他的手下败将。 “那我就笑纳了。” 南宫璃唇角勾起一抹阴笑,看得若风头顶直冒凉气。 王妃这表情看得人心里直发慌…… 说时迟那是快,南宫璃一米七多的身高,在田会春的衬托下,显得娇俏可人,但速度极快,下手极狠。 既然不能在重量上占优势,南宫璃只能想办法用巧劲取胜。 无脑单枪匹马,横冲直闯,向来不是她的行事作风。 从空间内掏出银针,以极快的速度绕着田会春周边跑,没多久他的后背几处经脉穴位,明晃晃立着几根随风而动的银针。 “小小年纪还是不要这般轻狂,省得扎眼。” 田会春还不知道自己后背情况,看着南宫璃一味躲避樱枪,得意道。 “你家王爷方才就吃了轻敌的亏,没想到你这个做属下的,竟随了你家主子。” 南宫璃将刺过来的樱枪,一脚踢了上去,用巧力侧身,她的身影眨眼间到了田会春的手边。 又掏了几只银针扎了他的麻穴。 随即南宫璃原地倒翻360度,将他手中握着的樱枪再次踢了出去,这时尽管田会春握得再紧,也只感到双臂麻的发疼。 樱枪并未像方才那一脚,稳若泰山地握在他手里。 这时樱枪被踢至悬空,南宫璃再次空翻,对准樱枪屁股,猛地凝气一踢。 只听空中传来划破虚空的咻! 樱枪直直扎进门栏,足足有三尺,刚巧落在田回春头顶处半寸。 冷风唰唰唰往他脑门灌。 “你服不服输?” 南宫璃悄然落地,稳住身形后,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笑得明媚。 “你这女子真不老实,竟对我使诈!” “技不如人,就别说那么些没用的,让大家伙评评理。” 南宫璃嫌弃地看了眼田会春,对旁边几人道。 “这,这,虽然胜之不武,但,但也算赢了,田兄可别纠结于此,咱们还有更大的事要干呢。” “什么胜之不武,难道你想让王妃以娇小的身材,直直对抗田统领的拳头不成?” 若风看不惯这几人,摆到明面上的事,还非得说的人家像是投机取巧似的。 没看到王爷笑得跟朵花一样,还察觉不到…… “王妃?!” 几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女人竟是王妃! “就是那个相府的蠢货?呸呸呸,瞧属下这张臭嘴,我自个儿抽自个儿。” “去院内抽,二十。” 本来那人只想做做样子,没想到王爷竟发了声,吓得那人赶紧跑到院里,老老实实抽着嘴巴子。 “桑老将军的事,想必你们来的路上,若风都已经告知各位,眼下情势紧急,不容出半点差错,但人手不够,所以由王妃带一队人马,冲进午门后,兵分几路,快速掌握高地,向凤仪殿靠近。” “什么?!” 几人都在军营里,少说也摸爬滚打了七八年,还从未听过女子带兵。 “虽然王妃方才赢了田统领,可,可女子领兵,前所未闻,若出了什么事,这可是人命关天,兄弟们的性命……” “你们对此有异议的,不如过来看看这沙盘,也顺带学习学习王妃出兵谋略,说不定将来还能用得上。” 君墨渊将人带到书案旁,沙盘上战况惨烈,绿子一方虽有分庭抗礼之势,但苦于无将士可调,红子一方略胜一筹。 “这,这是王妃所做?” 有人不敢相信问道。 “王爷断然不是为了儿女情长,枉顾天下子民的人,属下愿随着王妃一同前去。” 若风出声力挺,有了他在,王爷反倒不用那么担心。 “若真是如此,属下也愿意跟着王妃。” 田会春出声道。 “王妃这队人马就由若风和田统领跟着,其余人带兵前往玄武门,支援桑老将军,活捉萧煜等人。” 君墨渊眸光凌厉,与方才温和模样截然相反。 南宫璃见状,心中更加兴奋,听完君墨渊的计划,穿着男装,带上头盔,套上盔甲,骑着战马。 几队人马霎时间冲向皇宫。</div> 第300章 绿茶妹的小算盘 宫变毫无征兆突然爆发,京城各处街道买卖营生的商铺正常营业,却遭到这飞来横祸。 原本熙熙攘攘、热热闹闹的街道,此时变得慌乱寂寥。 到处都是火苗,还有害怕死在乱流中,疯狂逃窜的平头百姓。 南宫璃带队的人马走的是东街,一条街满是王宫贵府的府邸。 外面被叛军占领,各个府邸内的文官权臣,悉数被刀架着脖子,跪在街道边上,面朝皇宫。 无数哭喊声此起彼伏,仿若噩梦一般。 “王妃,咱们是冲过去,还是先救下这些人?” 若风见状,出声询问道。 “啧,临出门前,不是跟你说过,别当着外人面喊我王妃,若让别人听到,万一身后的士兵心里对我这个领帅有意见怎么办。” 虽然在府中已经在几位东区大营的领导班子面前,简单漏了两手,但也只是这么几个人知道实际情况。 至于其他人难保不会对她产生异样想法。 “秦帅,咱们……咱们是……” “这条街直通午门,顺手把这些渣滓清理了。” 南宫璃看了眼不远处的喧闹,不屑冷笑道。 “是!” 若风应声道,即刻带了一小批人加速飞驰。 南宫璃还打算在这些所谓言官面前,好好耍耍威风,让他们当时在朝廷上,处处以女子教条,否定她的看法。 没想到,若风雷厉风行,带着人马所到之处,皆是刀剑嘶鸣,守在各处府邸门口的叛军,要么归降,要么血洒当场。 不到一炷香时间,整条街的叛军全被处理干净。 “派点人在这边看着,若有突发情况,速速发射信号弹。” 南宫璃吩咐田会春,声音混杂着呼啸而过的风。 还没等田会春作何回应,嘴里就吃了一堆土,眼前只剩下南宫璃带着若风等人冲向皇宫的背影。 “好嘞!” 田会春哪里是甘于埋没幕后的人物,匆匆忙忙将事情交代给心腹前锋,翻身上马,朝南宫璃等人消失方向,扬长而去。 见来时匆匆,去也匆匆的一队人马,杀气腾腾。 一众被解救下来的文官满脸懵逼。 “好汉,斗胆问一句,你们,你们从哪里来,宫里发生什么了?” 南宫峰被方才血溅当场的画面,吓得双腿直发颤,要不是怕在百官面前丢了面子,早就吓尿了。 连刚恢复没多久的小秦氏都被生拉硬拽地扔到门口,跟着众人跪着,脖子上架着把刀。 自从被南宫璃拿匕首摆了一道,小秦氏看见明晃晃反光的寒刃,脑门直突突,眼前一片漆黑,嗝了一声昏死过去。 “你们消息可真是滞后,萧氏发动兵变,企图谋朝篡位,现在宫里都乱成什么样儿了,你们这些做朝臣的竟然半点风声都没听见?” 右前锋嗤笑道,将佩剑收拾好后,嘬着牙花。 “我等奉王爷之命,前来平乱。” “这都,都怎么回事,我早就看萧氏不对劲儿,还真没料到萧氏胆子竟这般大,难道不怕民愤么?” “有什么可愤的,人家推的又不是萧家后嗣。” 南宫峰被这句话吓到半死,这世上竟还有人大费周章,心甘情愿为他人做嫁衣? “那,那那是推谁?” 虽然看着前锋大人满脸嫌弃的眼神,南宫峰依旧发挥了不耻下问的学习精神。 “自然是当朝太子君天睿。” “可,可是……” “行了老头,可是什么可是,哪有那么多可是,要不是看你一大把年纪,又是王妃的生父,我才不跟你废话那么多。” 南宫峰话更说出口,就被人家无情地给怼了回来,吃了瘪。 心中憋闷,他可是当朝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香饽饽。 任谁不都得笑脸相迎,温声细语,这些野蛮子粗人真是不可理喻! 南宫峰全然忘了方才人家怎么带人救了他,满脑子都是尊严尽失。 “哭哭哭!你就知道哭,半点用都没,王爷命在旦夕,这些人临危受命,还不知道你跟太子的婚事有没有着落,唉。” 南宫峰早就看不惯南宫怜动不动哭鼻子,连璃儿半点都不胜。 想起璃儿,他这做爹的确实心中有愧。 之前亲王府身陷囹吾,相府为了家族兴衰,只能跟风避着南宫璃,作为南宫璃的亲生父亲,尽管再怎么不愿意面对曾经爱人留下的孩子,身处险境时时刻刻也揪扯着他的心。 要不是小秦氏时常在他耳边吹风,当下是非常时期,南宫峰早就登了亲王府的门。 “父亲,当前时局未定,即便亲王府调派人手进攻救驾,说不定只是回光返照,若萧氏打了胜仗,将君天睿推上皇位,那那女儿岂不就是坐拥后宫的皇后?” 南宫怜这段时间听了不少小秦氏挑唆的话,心中对南宫璃的恨意,莫名加深了不少。 尤其看到南宫峰犹犹豫豫地眼神,担忧地望着亲王府方向。 “若女儿做了皇后,那您就是名正言顺的国公,成了皇亲国戚,到时候依照父亲的权势地位,难道还愁不能在新帝手下,另谋一片天下?” 南宫峰刚打算出口泼冷水,让南宫怜冷静点,别一整天胡想八想。 可听到她说的话,他的心猛地一咯噔。 但凡跟他前程官途挂钩的,南宫峰都得试上一试。 可手心手背都是肉,一面是清宁的女儿和亲王府,一面是婉婷的女儿和他的官途。 亲王府如今败事已定,如今也是死前徒有挣扎。 “怜儿所言甚是,可,可为父放心不下你姐姐,自小为父便没怎么关心过她,如今好不容易懂了点事,实在是……” “父亲糊涂,姐姐对咱们相府向来意见颇深,难道亲王府胜了,还会想起父亲官途和咱们相府的前程?与其白白浪费精力,不如把筹码放在最有希望的地方。” 南宫怜这番话说到南宫峰的心坎间。 “那照你看,为父接下来要做些什么?” “父亲不做才更好,看看各处府邸门前的朝臣们,哪个不是在观望时局变动,削尖了脑袋第一时间站队,这时候隔岸观火才是上上策,等事情了却,女儿自有办法笼络太子的心。” “……” 皇宫午门。 城门上看守的禁卫军,早就被替换成了亲王府的人。 看到城门前黑云压城之势,即刻开了城门。 南宫璃率众人直接冲进皇宫,兵分几路,清扫叛军,最终约于凤仪殿,打算来个瓮中捉鳖。 其余几个将领直接带人往其他宫殿去,南宫璃带着她的人马绕路去了凤仪殿。 南宫璃的脑门都快炸了。 全是一个接一个的警鸣声,又是重伤又是外伤…… 不过奇怪的是,医学空间并未向往常一样,强制性让她出手救治。 这是怎么回事?</div> 第301章 得省着点用二狗子的心头血 “秦帅,你怎么领口发着红光啊?” 与她并排而行的若风疑惑问道。 夜里南宫璃衣领处发着红光,很是明显。 “啥?” 南宫璃低头看了眼,怪不得感觉有点烫,还真是发着红光。 看来是小美女二狗子在保护她不受空间约束。 得尽快脱离麻烦现场,不然等九玄琉璃珠灵力溃散,不够用的时候,那这么多人,恐怕她得过劳死…… “若风你去告诉兄弟们一声,速战速决,我这边有急事需要处理,容不得耽搁。” 南宫璃满脸焦急之色。 “属下这就去。” 若风见南宫璃很少露出这种紧张神色,察觉事态不对劲儿,赶紧下去知会一声。 进宫后南宫璃等人就弃了马。 据探子来报,凤仪殿聚集着萧风的大批人马。 而南宫璃带的人马还不到萧风的一半。 “秦帅,都吩咐下去了。” 若风上前低声提醒道,看到不远处乌压压一群禁卫军装束的人,手中的佩剑下意识紧了紧。 “哎哎哎,你干嘛!” 南宫璃一把拽住若风左臂,将人拉了回来。 “咱们都到这儿了,不直接冲进去吗?” “冲什么冲,你没见人家数量是咱们的两倍,有你这么送死么?” 在若风自小训练的认知里,向来没什么智取不智取,凭着武功高强,只要不是王爷这种无敌的存在,他几乎没什么敌手。 “那,那秦帅的意思?” “看到这些站在外围的叛军没?” 南宫璃转过头,指着不远处,低声道。 若风点了点头。 “派几个轻功好的,悄无声息将人做掉,换上咱们的人。” “这一排排都是叛军,想要一声不响全部杀了,肯定会被发现。” 若风看了看情况,无语提醒道,心想王妃这不是闹呢嘛! “你们可以不用刀啊。” 南宫璃眨了眨眼睛,继续说。 不用刀…… 若风神色明显僵了一下,要像拧鸡脖子似的,拧断这么多根,确实有些许难度…… “用这个。” 南宫璃一门心思只往衣襟里掏,拿出针管和两小瓶透明液体。 “这好像在哪儿见过。” “废话,这可是上好的麻醉剂,咱们不需要亲自上阵,找几个轻功好,眼神准的,偷偷扎进那些人皮肤里,没半分钟跟死了没啥区别。” 南宫璃就是为了减轻脑海中不断响起的警鸣声,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九玄琉璃珠靠的是二狗子心头血滋养,若她消耗一分灵力,二狗子就会继续陷入沉睡。 “好,放心交给属下。” 若风见南宫璃不断从衣襟内掏出不少针筒和小瓶,满心欢喜。 身为王爷贴身侍卫,怎么能不懂医术,最起码防身能用得到。 若风怀里揣着很多麻醉剂,一一下发给轻功快准狠的将士。 其实这些事,自然由暗卫亲自操刀更好。 可亲王府的实力还是不能轻而易举地暴露。 这些暗卫可是亲王府全力从地狱谷培养出来的。 若风带队,蒙着面,腰间挂满了针筒,紧随其后的十几个人也是同样挂满了腰。 南宫璃之所以找轻功好的,主要身形稳,就算走路风声,也能很快逃离现场。 过了半柱香,在凤仪殿外围驻守的禁卫军,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没了知觉。 人没落地前,就被悄悄抱住拖了下去。 “俺来了俺来了,你们这是干嘛呢?” 田会春处理完路上碰到的叛军,这才赶过来。 刚巧看到南宫璃带着一队人躲在暗处,偷偷张望什么。 “嘘嘘嘘……小点声。我们正处理外面站着的叛军,等会伪装后再进去。” 南宫璃拍了下田会春大脑门,低声道。 这时,若风等人处理完外面的叛军后,朝南宫璃做了个ok的手势,还是她提前教给若风等人,以免出声容易打草惊蛇。 “跟在我后面,别问为什么。” 南宫璃威胁性的看了眼田会春,贴着墙面小心移步,来到跟若风接头的拐角处。 看着堆成小山丘的叛军,南宫璃都无奈了,这家伙还不得给人家压死,若是出了什么事,医学空间还得叨扰她。 “将人分开放,就跟晒小鱼干似的,扒了他们的衣服,给咱们的人换上,快!” 南宫璃眸光冷冽,吩咐道。 众人闻声,即刻去做,把叛军扒得一干二净,就剩下一条亵裤,还是在南宫璃再三要求下,才幸存下来。 换上行头的一干人等,简单派了十几个人在外面驻守望风,以免不测。 南宫璃带着剩下人悄无声息地混进了凤仪殿。 “说!继位诏书,你到底是写还是不写!” 还没走到人群中,就听见皇后气急败坏的声音。 南宫璃心中冷笑,还真没想到,狗皇帝居然还是块硬啃的骨头。 “即便睿儿继承皇位,没长公主在旁,照样得不到朝中老臣们的支持,难道你们还想杀了三代老臣?” 君雄天自以为拿捏住萧氏痛处,忍着心肺间的不适,出声道。 “就凭那个贱女人?今日我萧氏就开了先河,什么长公主不长公主,只有与我萧氏作对,都得死,这皇位总归还是我睿儿的。” “妖妇!” “……” 现在君雄天等人显然落了下风,被叛军团团包围,若不是等着君雄天亲自执笔写下继位诏书,恐怕这些人早就成了刀下亡魂。 南宫璃眼神示意,一切按照计划行事。 只见她的人分别四散开来,从不同方向混入叛军,若不是头盔正面不起眼的位置,有小坨荧光粉,还真分辨不出来谁是谁。 故技重施,趁着前面人对质火热,南宫璃等人手里捏着麻醉剂,一个一个悄悄放倒,小心放在地上。 站在君雄天身后的几个将军和士兵,都注意到萧氏叛军中,一个个人头不见,只剩下最前面的这排。 但都默契一般,不作声。 看着皇后和萧风说着嚣张狂悖之言。 眼下他们只需要负责拖延时间,只要这殿内的叛军处理完,光萧风和几个将士压根不足为惧。 “劝你们萧氏安分守己,速速撤兵,不然,按照我朝律例,造反谋逆株连九族,这代价且看看,是不是你们能承担的起!” 邵阎宽出声呵斥,可没人能听得进去。 在萧氏眼中,他们今日布下这局,连君雄天手里的兵符都给偷来了,军营中的万千将士见兵符,如见号令天子。 连皇帝都没办法干涉调兵遣将一事。 “与其担心我们,不如好好想想,明年的忌日是否有人看你可怜,给你上柱香。” 萧风笑得狂放霸道,若他身后还是乌压压一众将士,这神情固然嚣张,但邵阎宽等人也无计可施,只能打碎了牙齿和血吞。 可现在不一样,萧风身后的人只站着零零散散几人,还都沉浸在即将胜利的喜悦之中,压根没留意身后发生了什么事。 “来,让我瞧瞧,这些都是什么蝇营狗苟,敢带兵谋反,还无畏天地。” 突然一少年嗓音响起。 众人目光皆向那人望了过去。</div> 第302章 若风快冲啊,扎他! “!!!” 皇后等人转过身才反应过来。 目瞪口呆盯着原本近百名禁卫军站着的空地,此时空气安静的连微风轻拂发梢的声音,都能听见。 南宫璃嫌那些昏死过去的人太占地儿,直接命人清理场地,统统扔了出去。 “皇后娘娘这表情,看得本帅都有点羞涩了呢。” 南宫璃故意恶心这几人,语调无比做作。 “帅?本宫什么时候也没听过,朝中有你这么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当帅才!” 皇后恨得咬牙切齿,愤怒的说道。 萧风被气得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额头上的青筋都能清晰看到。 “皇后策划宫变,不也是偷偷摸摸?我是谁,这还重要么?” “风儿,发信号弹,将其他宫殿的人手速速调派过来,今日本宫倒要看看,你们这群乌合之众,怎么逃出生天!” 南宫璃双手环抱,像是看跳梁小丑似的,瞧着眼前这几个看不清时局的家伙。 在君雄天十几人的眼里,这里除了这位少年外,其余人都认得,他们也都好奇少年的真实身份。 但看到若风,众人才后知后觉,是先前派去亲王府的人起了效果就算王爷薨了,亲王府的根基还在那。 不可能眼看着朝廷陷入危难。 萧风闻言,即刻掏出腰间信号弹,随着一声响,天空中炸起一朵紫金色烟花。 “等援军一到,就是你们的死期。” 萧风随即很轻蔑地冷笑道。 殊不知其余宫殿内驻守的禁卫军都被悉数斩杀或俘虏,哪里有援军。 “萧风,我真怀疑你行军打仗那么多年,脑子被驴踢了?半点长进都没有,如果我是你,我指定不会点破当前处境,反而会装怂拖延时间等援军。” “你!” 萧风被南宫璃这么一怼,哑口无言,手握寒刃,指着南宫璃的面门。 “别以为你们人多势众,老子就怕了你们!” “瞧瞧这货,果然是靠爹上位,脑子里装的都是屎吧,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南宫璃抬手撇开剑头,扭头对身后人嘲笑道。 若风正准备跟萧风死磕到底,却被南宫璃拦下。 “风儿,他这是激将法,故意挑事,千万别被骗了。” 皇后拦着萧风,不让他再往前迈一步,现在他们的人还不到对方的三分之一,殿门外的人肯定也被处理干净。 敌众我寡,皇后此时脑子拎得清。 南宫璃语言挑衅就是为了激怒皇后等人,他们迟迟不肯动手,是因为需要皇帝的继位诏书,除此之外,还得留下君雄天的狗命,以备不测。 但她心中有疑,如果只是为了这个,恐怕早就硬碰硬抢皇帝了,还在这儿做什么无谓的口舌之争。 像是在等什么人。 “君子动手不动口,你知道为什么反派往往赢不了正道么?” 南宫璃无所谓地笑了笑,问皇后。 “你这都什么歪理!本宫不想与你多费口舌。” 皇后甩袖不肯再与南宫璃对话,扭过头不语。 “反派死于话多,你们说了这么半天,无非为了逼迫皇帝写下继位诏书,但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君雄天的继位诏书压根没什么鸟用,只是为了给百姓一个说法,但朝中大臣们,可不会那么容易糊弄。” 所有人都震惊了,没想到这里面还有隐晦的一面。 邵阎宽等人被南宫璃这句话整懵逼了,仔细一想,好像确实是这么个理儿。 “你是怎么知道的?” 田会春见南宫璃一副无所不知的样子,凑到她耳边,小声问道。 “等回去我再跟你详说。” 南宫璃侧过身,尽量不张开嘴地回道。 “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敢妖言惑众,风儿,杀了他!” 被点破真相,皇后等人心里纳闷,来不及多想是不是有内鬼,先处理了这厮再说。 决不能再让这少年开口说话! 萧风闻声,冷笑了一声,仿佛总算可以手刃南宫璃而感到快意。 “若风,你有几成胜算?” 南宫璃站到若风身后,问道。 虽然她的那些战场实战格斗术,技术不差,可跟眼前这厮真刀真枪的干一场,她可真不敢保证,能从对方千变万化的剑法中逃离。 自从见了轻功水上漂,她算是相信这世界上,真有内力存在。 等有时间,得跟君墨渊取取经,让他教教轻功飞檐走壁之类,不然再遇上像萧风这样的对手,也不至于落了下风。 “五成。” 若风拔出剑鞘,挡在南宫璃身前,冷厉的眼神看着萧风,淡定回道。 “卧槽!五成?!” 哥们儿,有没有搞错,最起码弄个七八成,这五成岂不是说,顶多只能打个平手? “他在咱们明水国仅次于王爷,若这仗输了,请把属下的尸首带回去,埋在亲王府花园内。” 若风这小子,到这节骨眼儿上,竟然连身后事都盘算好了! “等会,刚才给你的麻醉剂还有么?” 南宫璃拽着若风左臂,轻声问。 “还有一支,怎么了?” 若风专门留了一支,打算日后防身啥的能用到,以为南宫璃想将东西收回,不由得有些肉疼。 “我再给你多点,你拿着,找到机会使劲扎,别扎穿就行。” “……” 若风腰间这时,多了一圈麻醉剂针管。 人家都是轻装上阵,怎么王妃的脑回路跟别人差这么多。 “记住,打不赢就智斗,智斗,我想办法弄到皇后当人质,到时候你能轻松点。” 若风闻言后,心中对南宫璃好感倍增,第一次有人这么关心他的生死。 “好,属下铭记在心。” 话落,若风像闪电般冲了出去,跟萧风扭打在一起,刀光剑影间,砰砰砰的清脆兵器碰撞声,揪扯着在场所有人的心。 “秦帅,咱们光看着不行啊,若风虽武功高强,但萧风也不是吃素的,用不了多久,若风肯定落下风。” 别看这俩人名字里都有个风,但实力确有悬殊。 南宫璃趁乱带着田会春摸到旁侧,没人注意到他们。 “若风自有法子应对,你去救皇帝他们,我去劫持皇后,等会看我手势行事。” “是。” 南宫璃两人趁黑又离皇后等人更近了一步。 南宫璃右手做了个手势,意思是出发。 随即田会春像是头饿狼般,紧盯着猎物,悄悄靠近目标,蓄势待发。 而南宫璃从靴子内拔出匕首,背于身后。 但皇后并未观战多久,就来到君雄天面前。 “今日不管有多少人来救你,都是一个下场,死无葬身之地。” “妖妇,你休要放肆!” 邵阎宽等人这时早就被萧风打断了双腿,跪在地上起不来,看着皇后这么嚣张,目中无人,依旧出口怒喝,天子威严,岂容贱妇糟蹋。 只有君雄天半死不活地被摁在书案前,始终不肯执笔写继位诏书。 “你在等谁?” “回到之前的问题,你猜猜我为什么选择宫变,睿儿分明是储君,就算你归了西天,也能顺理成章的成为下一任皇帝。” “不用他猜,我告诉他就行。” 皇后脖颈处又是一凉,感觉到锋利,身形一顿,浑身肌肉紧绷。 “你何时过来的!” “你管我几时过来,左右你的命都在老子手里。”</div> 第303章 君墨渊要搞什么灰机 “什么玩意儿,叮铃哐当的烦死了!” 南宫璃将皇后裹于怀里,右手持着匕首,明晃晃立于皇后脖颈前,低声叱骂道。 “啊!放肆!” 皇后头皮都快被南宫璃揪掉,还以为自己是六宫之主,摆着上位者的架子。 南宫璃一把将手里七零八散的发簪丢到地上,往地上啐了口。 “皇后娘娘的肌肤还真看不出来年过四十了,这般润滑,还透着股香味。” 南宫璃故意凑近皇后敏感的耳朵后方,魅惑道。 “卧槽卧槽!” 邵阎宽刚被田会春搀起来,差点又失力跪倒。 “这位少年是王爷旧友吗?连皇后娘娘都敢调戏……” “嘘,此事不宜声张,等回去后,王爷自会与你们细说。” “王爷?” 邵阎宽闻声,差点没控制住,眨眼间被田会春捂住嘴,阿巴阿巴。 “你这人嘴怎么没个把门儿,我看你们几个的腿怕是一时半会好不了,得找大夫治,现在先忍忍。” 田会春转移了话题,叫了一小队士兵将受了伤的人背出去,待宫里事情解决的七七八八,再送回王府。 现在找太医院的御医不现实,谁知道宫变突发,人都躲到哪儿了。 “本宫是当朝皇后,未来的太后,你敢对本宫不敬!” “你知道我是谁么?” 南宫璃拿着匕首在皇后脸前,轻轻划来划去,威胁道。 “你,你是谁?” “不知道我是谁就对了,就算你当了太后,也抓不到我,现在我的这张脸可是假的。” 田会春送完负伤的将士们,刚转过身就听见南宫璃好骚气的调调。 咦惹,王妃还真会玩儿。 “你一直在等夏侯霄贤嘴里的真相吧?” 南宫璃忽然正色,声音充满磁性。 贴上假喉结后的她,一言一行都跟男人无异,连知道真相的这些人,都差点被唬了去。 若风逐渐不敌萧风,落于下风,找了个机会将针筒扎进萧风体内,可试了几次都被识破。 一时之间,若风有些心急。 “嘿,快看这边。” 南宫璃冲萧风喊道,满脸嘲弄。 “狗贼,快放开我姐!” “啧啧啧,这手感还真不错,皇帝真有福气,后宫佳丽三千,怪不得体虚成这样。” 南宫璃抚摸着皇后脸颊,从上滑到锁骨,挑逗着。 视线落在旁边君雄天的身上,淡淡道。 “老子跟你拼了!” 萧风的注意力完全被南宫璃吸引,若风捂着胸口,忍着痛意,找到机会一击即中,快速摁下活塞。 麻醉剂毫无遗漏地输进萧风的体内。 “你,你们,你们胜之不武……” 萧风话还没说完,刚哔哔了两句,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风儿风儿!你们这群混账!” “也就你们了,还眼巴巴地盼着其他宫殿的援兵过来解困,啧啧啧。” “你这话什么意思?” 皇后察觉不对劲儿,夜里烟花,按道理来说,不会出什么差错,除非他们的人,现在都被杀了。 “你究竟是谁。” “他就是你一直想杀的人,皇嫂难道没看出来么?” 南宫璃还没张嘴回答,就被一声音打断。 南宫璃抬眸看到来人,一头问号。 不过想了想,皇后这女的确实三番两次想要她的命,随即也没觉得奇怪。 君墨渊驱使着轮椅来到殿内,唇角翘了起来,颇有运筹帷幄之势。 “阿渊?!你没死?” 反应最大的是君雄天,先前看到若风带着人进来,还以为亲王府跟谁达成了某种协议,才带兵进宫救驾。 但他更怀疑,亲王府想坐收渔翁之利,为君墨渊死后做打算,起码有个大佬罩着,不至于从此在历史中被除名。 现在看到君墨渊活生生出现在眼前,君雄天不知道是喜是悲,百感交集。 “不不,朕是说,你还活着,果然是我明水国之福。” “皇兄别来无恙。” 君墨渊薄唇轻启,狭眸显得更加深邃。 让对面的人自行惭秽。 “你方才说的什么意思!” 皇后打断两人交谈,急忙问道。 总感觉君墨渊话里有话,要真说想杀的人,虽有不少,但最想杀的必定是先帝遗子。 “他,就是本王的弟弟,也是皇上和皇嫂的弟弟,君政一。” 君墨渊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被吓得说不出话。 知道内幕的人,也不敢出声反驳,尽管心中疑惑,但全然保留。 南宫璃听得一脸懵逼,还好死不死地环顾四周,再三确定君墨渊口中说的人是她,用唇语质问他怎么回事。 君墨渊直接忽略了南宫璃的问话,目不转睛地望着君雄天。 “若风留下,其余人退下。” 田会春很识相地闭口不言,带着其余人出了殿门,反复琢磨王爷这是要干什么。 君墨渊转过头,示意南宫璃将匕首放下。 “君政一,政通人和,荣华一生,父皇还真是偏心。” 君雄天笑得凉薄,这皇位费了他多大的心血,才拿到手,可终究抢来的还是得原封不动的给人家。 “皇姐手里的遗诏,是有关这小子继位的?” 君雄天扭头细细端详着南宫璃。 “若不是皇嫂,臣弟还不知道,其中竟有这层不为人知的辛秘。” “你说什么?!” 皇后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因为她才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 “夏侯霄贤如今正在军营里休养生息,那处秘穴,本王派人炸了,夷为平地。” 皇后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慌了。 谋划这么久的局,竟成了水中月。 “你这贱妇早就知道这事,所以才发动宫变,强行逼宫。” 君雄天边咳凑边骂道,但这并不能解心头之恨。 “若风,送皇嫂,哦不,送罪妇萧忆容去天牢跟家人见见面,三日后午门问斩,株连九族之罪,昭告天下,以此为戒。” “属下遵命。” 若风揉着胸口,应声道。 “哎等等,喏。” 南宫璃扔给若风一瓶跌打损伤的药。 若风接住后笑得跟朵菊花似的,走了。 “朕以为,以为你……” “皇兄一直以为臣弟想谋朝篡位,所以背地里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丑事,为了置臣弟于死地,不惜与虎谋皮,暗中与敌国苟且……” 这是君墨渊第一次在他面前自称臣弟,不知从几时起,在君雄天面前,君墨渊向来以本王自称,态度冷漠高傲。 “动手吧,但朕,朕有一事相求。” “臣弟洗耳恭听。” 君墨渊颔首道。 “我恐时日无多,也就这段日子,自知罪恶多端,令人不齿,但我还是想厚着脸皮求上一求,留个全尸,只当给皇兄最后的体面,如何?”</div> 第304章 被逼着当皇帝,好无奈 “江南山水天下一绝,三日后,臣弟派人护送皇兄去往江南颐养天年。” “你,你不杀我?” 君雄天惊讶道,难以想象,他曾经为了稳固朝堂,排除异己,私底下做了不少对不起君墨渊的事。 现如今时局已定,胜负分明。 他已然沦为败寇,只卑微的想求个全尸,却不曾想,君墨渊竟高抬贵手,不计前嫌与他握手言和? “来人,将皇上送回养心殿。” 君墨渊淡淡的看着君雄天,并未回答。 但君雄天知道,现在他早就没了利用价值。 留他一命,纯属是君墨渊手下留情。 “等等。” 君墨渊吩咐完,便转身欲离去,被君雄天叫住。 “阿渊,谢谢你,是我糊涂,这么多年一叶障目,失了本心,也该好好去体会体会好山好水好风光,修心养性了。” 君雄天临走前,驻步特意多看了两眼南宫璃。 事情总算告了一段落,众人都忙着做结尾工作。 顺天府张大人更是忙得焦头烂额。 君墨渊之前命人偷偷送去他府中的手册,现在也到了收网的时候,张大人带人东奔西走查案,找证据抓人。 霎时间,京城中人还没来得及站队,就弄得人心惶惶,生怕下一个被缉拿归案的就是自己。 亲王府。 樱溪院内。 “?,你这人是不是故意的!” 南宫璃歇斯底里的声音从主屋里传出,惊得树上的鸟儿四飞。 “是啊,王爷,若消息传了出去,恐怕王妃也会惹上杀身之祸,咱们朝廷如今经历这么大的动荡,边关也才好不容易稳定下来,要是有人趁虚而入,岂不是送上门的鱼肉。” 田会春站在殿外时,一脑袋浆糊,思来想去也没想明白,王爷之所以这样做的原因。 “你们也知道朝局不稳,倘若皇权四散,很有可能再出意外,所以只能向外宣布,已经找到合适的继位者,并在三日后罪人午门问斩,举办登基大典,在长公主还没传回来消息之前,必须稳住朝臣们的心。” 君墨渊慵懒地笑了笑,看着男子装扮的南宫璃。 “可……” 田会春还想问什么,被君墨渊一记冷厉的眼神打了回去。 一屋子人也就田会春敢言语,现在被赤果果的威胁…… “王妃女扮男装之事,谁敢泄露半个字,别怪本王不顾往日情分。” “是,今日王妃始终待在府里,从未踏出闺房半步。” 众人极有眼力见地道。 “属下,属下等人这就去清点人数,看看伤亡情况,听闻崔神医在府中,兄弟们也算是走了狗屎运,能得崔神医看诊相救。哈哈哈哈……” 话音刚落,屋里乌压压一片的人以极快的速度撤出了主屋。 还有几个脑子反应慢的,没明白为什么连话都没问明白,就急匆匆出来。 “说你们几个傻,还真是傻,没看出来王爷的表情不对劲儿了吗?” “……” 屋内只剩下南宫璃和君墨渊两人,大眼瞪小眼,像是赌气似的,谁也不肯开口说话。 南宫璃心想,这货真是越发不把自己当外人,竟敢这么大的事不跟她商量,就做决定。 “时候不早了,王爷请回吧。” 南宫璃越想越生气,没好气道。 “难道你想让本王当皇帝?” 君墨渊不情不愿地被南宫璃推出门外,闷声问。 “管你当不当皇帝,与小女子无关。” “璃儿切莫意气用事,眼下也只是权宜之计,等长公主带着先帝遗子回来,再找个由头让你回来便是。” “好家伙,我这是被人拿枪使了呗。” 南宫璃很生气,君墨渊说的话,她一点也听不进去。 “如果找本王身边信得过的人假扮皇帝,自然简单,可如果被人察觉后果不堪设想,如果随便找个人,谁也不能保证,在利益的前提下不会被策反,所以,所以……” 君墨渊知道南宫璃生气的原因,他明白她向来能为了家国大义,豁出性命,但这件事他确实有错在先,没有跟南宫璃商量。 南宫璃闻言,虽然心中不快,却也没方才那么火大。 这家伙连哄人都这么会! “好吧,那我就先当着假皇帝,但我有个要求,你得答应,否则我是不会帮你。” 南宫璃眼中闪过一抹狡黠,双手环抱,道。 “既然我是假皇帝,但别人不知道实情,所以我刚登基,势必会被叛党余孽或者什么人,视为眼中钉,欲除之而后快。” “本王自会命人护你周全,这点不必担心。” “还有啊,我不会批奏折,也看不懂字……” 南宫璃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核心要点就是:要做一个名副其实的假皇帝,不问政事。 君墨渊额头滑下三条黑线。 “听闻治灾妙方还是从你这里出来,安顿灾民也是你想出来的法子,诸如此类的事你也做了不少,如果你是个男儿郎,定会在朝堂之上有番作为,区区奏折算什么。” “知道为什么历史上的皇帝没一个长寿么?” “坐上皇位的人自然有了普天之下,万民敬仰的资本,但也不是谁都能坐,谁都能坐得稳。” “你说的不明不白,我言简意赅地告诉你,就是操心操的,一看看历史上的皇帝哪个不是半夜里还在批阅奏折,每回大臣们在上朝时,连个屁都不放,一退朝发了疯似的,往养心殿递折子,我才不要过上那样昏天黑日的生活。” 这话说得,君墨渊就算是想拒绝都没话说,事实确实如此。 “本王依你,你这段时间就辛苦点,在宫里散散心逗逗鸟,其余的交给本王处理就好。” 君墨渊宠溺地凝望着南宫璃英俊俏脸。 果真是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雌雄。 这世间竟有女子穿男装,还这般出落,完全看不出一丝破绽。 “禀王妃,有位自称定国公府义女的小姐,正在门口等着。” “本王怎么没听说,定国公夫人何时收了位义女。” 南宫璃以为不说话,君墨渊就会作罢。 谁知道南宫璃连男装都不换,直接去见了人。 君墨渊心中莫名好奇,这女人干了什么,怎么神神秘秘。 不动声色地做了个手势,示意门外隐匿着的暗卫跟上去,看看什么情况。 等南宫璃回来后,才意识到不妥,看着君墨渊识破一切的眼神,莫名有点心虚。 “本王怎么不知道镇国公府的大公子竟在亲王府安置?” “啥?你说啥,我怎么突然听不见声音了,啊啊啊啊!连眼睛都看不见了……”</div> 第305章 极致诱惑,她流鼻血了 “竟不知本王的王妃,是个雌雄同体的人,相爷真是好手段,连这等奇人能士都造得出来。” 君墨渊平静地瞅着南宫璃,笑道。 “你这人会不会说话。” “本王不会说话,那你来教教本王?” 看着君墨渊挑衅的表情,南宫璃是可忍孰不可忍,真想大嘴巴抽过去,敢这么讥笑她。 “你说的那件事有眉目了,想听吗?” 君墨渊突然转了话锋,一动不动地盯着南宫璃,正色道。 南宫璃知道他说的什么,之前让他命人下去查的毒粉一案。 “废话,快说快说。” “唉,这天气干燥又冷,本王已经许久没泡过热水澡了。” 君墨渊坐在轮椅上,懒洋洋道。 言外之意,南宫璃用脚指头都想得明白。 “我这就去厨房给大佬烧水沐浴。” “等等,烧水这种辛苦活怎么能劳烦娘子你,来人。” 若风如同鬼魅一般,局促地突然出现,等君墨渊吩咐。 “去,厨房多烧点水,本王要沐浴。” “是。” 若风看了眼南宫璃黑得脸,跟锅灰没什么两样,急忙应声退了下去。 这两人的硝烟,还是由这俩人好好消化。 他才不想也不敢当被连累的那个苦逼男。 看看人家榴莲几个,见王爷进了主屋,就躲得远远的,为南宫璃做夜宵吃。 再瞧瞧若风,他倒是想躲远点,可没君墨渊的示意,压根抽不开身。 现在多好,终于耳朵根清静了,从来没这么积极上厨房,给王爷烧热水,还特意交代多烧点。 若风边往灶台添柴,思绪满天飞。 难道王爷和王妃两人,要洗鸳鸯浴?! 他想到这儿,心情无比愉悦,王妃总算不责怪王爷,这水他得烧快点…… 过了一炷香,若风可算一来一回,将热水烧好倒进浴桶里,看着眼前这个比平时大两三倍的浴桶。 若风比当事人还激动,两眼放光的麻溜干完活,走人。 “你这眼神没见过美女呐。” 南宫璃注意到若风猥琐的笑意,压根没往他yy的方向想。 “不是我说,君墨渊,你这儿也太奇怪了吧,毒粉一案可是关乎明水国命脉,你居然还有闲情逸致让我答应你的贱要求?” “本王今日心情好,就不与你计较,记住,本王不喜欢你直呼姓名,太见外,容易让人紧张。” 南宫璃一边忍着想冲过去掐死这货的冲动,一边还得装作笑意盈盈地样子为君墨渊宽衣解带。 “你沐浴穿着裤子?” 君墨渊目光戏虐,突然出声止住南宫璃背着他上木阶梯。 “卧槽,你洗个澡怎么跟娘们儿似的,磨磨唧唧。” “唉,不知道秦可卿到底能不能撑到水落石出的那一天,哦对,还有镇国公府的大房老爷,听闻如今下落不明。” 靠! 这年代还真是谁掌握信息,谁就是大佬! “好的,夫君,妾身这就帮夫君脱裤子。” 南宫璃忍着怒意,三下五除二直接扒了君墨渊的裤子,连带着里面的亵裤都给扒了…… “啊!君墨渊你混蛋!” 南宫璃看到突然弹出来的异物,猛地转过身,也不管君墨渊因为失去支撑直直摔了个屁股墩儿。 “你这个女人,本王都想不明白,怎么这么会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你动的手,倒成了本王的不是。” 君墨渊在若风听到里面动静时,冲进来之际,赶紧将轮椅上的衣服抓过来,盖在最关键位置,现在双腿还没什么力气,穿裤子对他来说难如登天。 “王爷,王爷你没事吧,要不让属下替王妃侍候王爷沐浴吧。” 这件事一直是若风亲自来的,现在倒好,王妃什么都不懂,还让王爷光着屁股坐在地上。 光着屁股! “王,王爷,属下什么,什么都没看见。” “滚出去,没本王的命令谁也不准进来!” 君墨渊在下属面前颜面尽失,沉声道。 若风赶紧起身出门,临了还被君墨渊叫了过去。 “帮本王穿上裤子。” 好尴尬的一句话,硬是被君墨渊不带丝毫感情地说了出来。 听得南宫璃尴尬的脚指头抠地。 没多大会,若风将君墨渊小心放入浴桶后,便告了退,守在门口。 “你还杵在那干什么,过来。” 君墨渊看着南宫璃紧绷的后背,道。 “我,我没干过这些事,我不要。” “一回生二回熟,日后伺候本王的机会多的是,慢慢学,本王也不急这一时半会。” 不知道是被屋内氤氲蒸汽映衬的,还是怎地,南宫璃的脸颊,跟被烫熟了的虾一样红。 “是,是这样吗?” “嗯。” “舒服吗?” “嗯。” “力道怎么样?” “……” 屋内的谈话,在武功高强的若风眼里,就算不想听也得听,这话直往他耳朵里钻。 王爷之前也没碰过女人,怎么有种轻车熟路的感觉。 若风正一本正经地偷听,榴莲端着食盒走了过来,看着若风似笑非笑地表情,大半夜的瘆人。 “哎哎哎,不能进。” 若风压低嗓音,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 “怎么了?” 榴莲凑过去,不解问道。 还没等若风回答,就听到里面的声音。 “你能不能别乱动。” “你以为我想,谁让你人鱼线这么性感。” “女人,把你的手从本王胸口前拿开。” “偏不。” “……” 榴莲惊讶的嘴,张的大小都能塞得下鸡蛋,还没听过王妃说这么骚气的话。 情窦初开的两人顿时也不想打断主子们谈情说爱,猥琐地蹲在门口,跟若风一起偷着乐。 “你们在干嘛呢?” 果云她们也从厨房回来了,一进院落,就见这俩人咬耳朵,姿势很是亲密,像是在说什么别人听不得的悄悄话。 “嘘嘘。” 榴莲指着屋里,比划着手势。 见荔枝等人没理解,若风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带着她们趴在墙角处,听里面的聊天。 这几个丫鬟也多少懂点男女之事,里面的人说话实在,实在是令人难以启齿。 实际上她们只听见声音,全凭脑子想入非非。 屋内,南宫璃使劲给君墨渊搓背,趁机揩油倒是真的。 东摸一下西摸一下,搞得君墨渊泡在水里的小腹早就有了强烈反应。 要不是他耐力强,早就将这不知死活的女人就地正法。 “璃儿。” 君墨渊抬眸,眼神朦胧,深情地望着南宫璃。 “啊?咋了?” “你流鼻血了。” 君墨渊还没说完,就见南宫璃鼻孔流出两条血柱。 随即南宫璃实在受不了这男人的极致诱惑,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若风!” 君墨渊惊呼,失了分寸。 趴在门口偷听的若风正美滋滋地沉浸其中,吓得差点腿脖子一软,赶紧回应。 “属下在。” “速速请崔神医过来!” 卧槽! 王爷也太凶猛了吧!</div> 第306章 春心荡漾,美妙的误会 若风还没走出樱溪院多远,就撞上急匆匆赶过来的崔神医。 “我的天爷!” 月黑风高,还没拿灯,崔神医直接被若风迎面撞上,差点原地嗝屁。 “对,对不住,对不住,实在情势有些急,快随我一同去找王爷。” 若风一把将人扶了起来,就往回走。 结果被崔神医猛地甩开胳膊,只见他一边揉着屁股,一边不满道。 “你这人真是,找什么王爷,我才没那闲工夫,我得赶紧去找王妃,现在那边几十个重伤,手头也没什么材料,实在有心而力不足,去去去,回你家王爷,小爷没空。” “刚好王爷同在樱溪院,快去,王妃出事了。” 若风闻声,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对崔神医来了个公主抱,不顾怀里人的挣扎,直冲冲飞往樱溪院。 崔神医还没反应过来,刚要发火就听到王妃出事。 “那你还不快点!” “……” 樱溪院内,此时乱成了一团。 但碍于王爷正沐浴,榴莲等人站在院内干着急,也不敢进去。 好不容易等到若风,看到他带着满脸焦急的崔神医,才暗自放下心。 这俩闷头青连声禀告都没,直接推开门冲了进去,一个担心南宫璃,另一个担心君墨渊。 “王爷,王……” 若风第二声活生生被堵死在嗓子眼儿。 崔神医刚关上门,转身就见君墨渊光着膀子,坐在轮椅上,怀里正抱着昏迷不醒的南宫璃。 “起开起开!” 崔神医将堵在他身前的若风推开,大刀阔斧地走到君墨渊轮椅旁。 “表面看起来挺正经,没想到也是个好色之徒,竟趁机揩油。” “崔神医觉得现在是跟本王说这些话的时候?” 君墨渊不露声色地看了眼地上站着血迹的手帕,淡淡道。 崔神医顺着他的视线往地面看。 “你,你这个禽兽不如的畜生!” 崔神医叫骂着,人就往前冲,意图从君墨渊怀里将南宫璃抢出来,被眼疾手快的若风一把拦下。 “崔神医冷静,这可是王爷。” “王爷怎么了,仗着位高权重就能给人下药,意图不轨?!” 完了完了,若风也不敢当场反驳崔神医的话,毕竟今晚上这俩人举动实在跟往常截然相反,而且先前在屋外听到的话,也是不堪入耳,毕竟闺阁密谈这些,谁会闲的没事听墙角,要不是王爷默许…… “你管本王对她做了什么,现在她成了这样,难道你忍心就这么眼睁睁看着?” “将人放床上,你这样抱着,我怎么看。” 崔神医看到南宫璃双颊红得发烫,这天气也不热,分明有鬼。 君墨渊小心将人放在床上,无情地瞅了眼崔神医。 他并不打算做过多解释,貌似崔神医这样想,反倒对他有利。 崔神医白了一眼君墨渊,便坐在床沿静心为南宫璃把脉。 “君墨渊,那种药你别让我抓到你用第二次,不然我会想尽办法带她走,相信按照王妃脾性,若知道是你在背后搞这些小动作,呵呵。” “不会的,我家王爷从不屑用那些下三滥的东西,崔神医还是好好检查王妃身体,再做论断最好。” 若风为君墨渊开脱时,心里有些打鼓。 他也保不定究竟是不是王爷用了非常手段…… 还有那地上的血,想让人不胡思乱想都难。 “那你说,这手帕上的血是怎么回事,还有王妃这诡异的样子什么情况。” 崔神医呛声道,他感知到南宫璃的脉搏都快成什么样了,看见君墨渊一脸什么都没干的表情,崔神医都想给他死。 “吵死了吵死了!” 南宫璃迷迷糊糊恢复意识时,耳边嗡嗡嗡直响,加上这段时间累得要死,好不容易事情平息,连个好觉都睡不了。 “你们怎么都在这儿?” 南宫璃艰难地坐起身,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道。 “王妃,你现在身体可有异样?” 崔神医抢在君墨渊前面,问道。 “异样?没什么异样,就是有点饿了。” 南宫璃晃了晃脑袋,脖颈处颈椎咔咔响。 “疼吗?我这里有润滑膏,可以减轻肿痛。” 崔神医小心翼翼地说道,生怕吓到南宫璃。 “润滑膏还有治疗跌打损伤的功效?” 南宫璃没明白崔神医为什么还给她一盒润滑膏,她之前听果云说过几句,这分明是男女房事用到的东西。 “本王像那种好色之徒么?” 君墨渊冷冷地看着崔神医尴尬的神色,道。 “不像,因为你本来就是。” 南宫璃连想都没想,下意识回道。 “那,那王妃脉搏和脸色都不正常,这是怎么回事?” 崔神医吃了瘪,但依旧嘴硬道。 “你说我的脸啊,你不觉得这位先生的身体非常性感嘛?” “所以呢?” 崔神医顺着南宫璃的手势看到君墨渊此时浑身肌肉线条有型,优美又性感,给人一种百看不厌的感觉。 “所以我害羞了啊,他非得让我给他搓背,这不就没抗住,流了鼻血然后昏死过去。” 南宫璃对她没出息的表现,是以诚挚的解释。 “原来,原来血是鼻血……” 崔神医嘴角直抽抽,缓缓道。 “不然呢,你以为是什么。” “他以为是同房后的血。” 君墨渊从没这么积极的回答过问题。 “行了行了,我没事了,你赶紧回去吧,那些伤患如今情况怎么样?” 南宫璃摆摆手,无语道。 “我过来就是为了这个,观察过后发现有不少骨折的,我,我手里又没什么钢板钢钉,也不敢贸然动手,所以先过来问问王妃,该从哪里下手。” “好,我这就陪你去一趟,找个时间我得跟你一起研究研究,看看京中的铁匠铺子,能不能达到人体内植入钢钉钢板的要求。” 南宫璃说着人就下了床,随着崔神医出了门,对身后的黑脸男不闻不问。 “王爷,咱们要不要……跟着去?” 若风实在不敢看君墨渊的脸,小声提醒道。 “穿衣,跟过去看看。” 若风收到指令,急忙收拾东西,给君墨渊换上干净清爽的衣衫后,两人也去了前院安置伤患的院落。 秋阁。 这时候,院落内坐满了伤患,由轻到重,崔神医提前将每个人的基本情况了解到位之后,才去找南宫璃过来帮忙。 现在,崔神医正带着南宫璃去重伤区,旁边的轻伤,他已经教了该怎么处理,互相帮助处理干净就没什么大问题。 “王妃,你看他,胸部以下明显凹陷,摸到肋骨断了起码有三根。” “别急,咱们一个个看。” 南宫璃拦住崔神医继续介绍下一个病患情况,先按照顺序处理吧。 “派人准备担架,将这些重伤患者,抬到我院里的手术室门口,切记别乱摸乱看,不然后果自负。”</div> 第307章 手术一台台,跟流水似的 这些病患,估摸着得折腾个两天,看来收徒弟这件事迫在眉睫,不能什么都让她亲力亲为。 虽然她承认,很馋医学空间里的奖励机制,但好歹也有个度,循序渐进,总不能为了这些,弄个过劳死的下场吧…… 这夜已经过半,手术室里的灯光始终亮如白昼。 哪怕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手术室里的灯也亮着。 “王妃已经在里面待了快一宿了,不吃不喝能行吗?” 若风看着手术室问道。 “吩咐厨房做点饭菜,端过来送到门口,让他们填饱肚子才有精力治病救人。” “是。” 似曾相识的一幕,当初王爷还差点杀了王妃,如今却另是一番光景。 手术室内。 “你还撑得住么?” 南宫璃结束完这台收尾工作,看了眼脸色发白的崔神医,问道。 “没事,我,我还行,就是有点饿了。” 崔神医摇了摇头,揉了揉眼睛,他现在眼珠子上的红血丝不少,不知道的还以为得了红眼病。 “你坐旁边歇会,我一个人也可以。现在有了手术材料,等会你来接班,我去歇会,都快十二个小时了,我也不行了。” 南宫璃灌了一瓶葡萄糖,递给崔神医一瓶,笑道。 “如此甚好,经历这么多台手术,我现在也多多少少掌握点,不能总让师傅累着。” 崔神医学着南宫璃的样子,没多大会240ml的葡萄糖成了空瓶。 咚咚咚,门被敲响,吓得里面两人一哆嗦。 “这台结束了,下个人准备送进来吧。” 南宫璃示意崔神医将病床上的人抬到担架,送了出去。 谁知道是若风在门外守着,赶紧送进来两个食盒,满满都是饭菜香。 “多谢多谢。” 南宫璃接过后感激道,还没等若风应声,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你先吃,我处理完这台,你过来接班,我再吃。” 南宫璃将东西放到一旁,分析着手术台上伤患的情况,道。 “王,王妃,我会不会就这么残了?” 大头兵颤抖着声音道,他是他们家里唯一的顶梁柱,若倒下了,还怎么维持家中生计,这一切都远远超过他能承受的范围。 “放心,不过就是伤的严重点,上个整条腿都没了,等恢复好了,照样能站起来。” 南宫璃看着他腿部露出的森森白骨,硬生生被砍掉一大块肉,好在古代的金疮药不错,及时止住了血。 “腿,腿没了,还能站起来?!” 大头兵难以置信地看着穿着奇装异服的南宫璃,惊奇道。 “腿没了,咱们可以量身定做假肢,如果想要简单的那种,能日常行动,那种不出两天就能做出来,如果想要仿真超强感应的,得等半个月吧,装上之后跟真腿没啥区别。” 大头兵听得云里雾里,只知道他这条腿还有救。 “不过……你这内脏受损,得开膛破个肚,好好看看。” “!!!” 大头兵还没问出声,大脑一片沉重感随之而来。 南宫璃拔出针筒,扔到医用垃圾捅里,先处理最要紧的问题,准备手术刀划开他胸前,开始逐步检查。 一开始崔神医还觉得血腥,吃东西都不怎么香,到最后坐到旁边看实操,都没啥反应。 “你边吃饭边看,不觉得难受?” “不难受,我还没看过内脏受损的手术,想学学。” 崔神医如痴如醉地摇了摇头,道。 “这人有心脏病。” 南宫璃脑海中显示着大头兵的健康状况,还能实时看到他内脏组织的运性情况,这是从来没有过的。 就算之前有了对应类似的病患情况,医学空间也只会提供目前数据,压根看不到病患伤处的运性情况。 “难道是奖励?” 南宫璃沉思喃喃道。 “啥奖励?” “没,没什么,就是打算治疗完这批,好好奖励奖励自己,你去一边吃,我都快控制不住唾液分泌的速度了。” 南宫璃将人赶走,继续目不转睛地治疗。 如果有了医学空间新功能,她能大大提高手术的成功几率。 能实时看到病人组织机理,这该多爽,哪里能动哪里不能动,看得一清二楚。 大头兵因为长期熬夜劳累,不仅患有心脏病,还有几条血栓,得赶紧处理了,不然后期很有可能危及生命。 此时,医学空间不断呈现给南宫璃想要看的画面,连血栓的位置都被标记的明明白白。 南宫璃以极快的速度和极高的专业水准,在大头兵的心脏内搭建了几条支架,除此之外还取出来几条血栓。 此外,还处理完其他几个简单的淤血,焊死伤口后,保证后期不会渗血,影响生命体征,就着手缝合。 到了腿这边,露出骨头不可怕,可怕的就是后期处理不恰当,导致细菌感染,特别是噬肉菌,谁知道古代有没有这东西,以防万一,南宫璃为他做了完全的处理办法。 “我吃完了,这台要结束了吗?” “嗯,剩下缝合了,你可以去叫下一台了。” 南宫璃这十二个小时内接了十几台手术,速度也越来越快,效率也越来越高,这台只耗费了一个小时,就解决了。 崔神医闻声,屁颠屁颠的拿过来折叠担架,等南宫璃收拾完,将人抬到担架上,冲门外喊下一位。 南宫璃清洗完双手后,急忙坐下吃饭,这么久没进食,她肚子都快饿扁了。 丝毫不顾及形象地疯狂干饭,比崔神医刚才动作还迅猛。 “师傅,我这还没开始,不着急不着急,细嚼慢咽就好,吃太快对身体不好。” “我不着急,就是,太饿了。” “……” 这台是普通的刀伤,但主要问题处于伤口比较深,被砍断了筋脉,血流如注虽然不至于,但一直往外渗血,这兵从始至终都没醒过。 “师傅,这状况是不是得输血了?” 崔神医分析完情况,问道。 “按照你的直觉来,这么多台手术,要是没主观判断力的话,你也别当我徒弟了,太笨了。” “……好,我这就取血。” 南宫璃不知道从空间哪里翻出来的旧冰箱,在她修改下勉强能达到储存血量的基本条件。 这时候,崔神医一推开冰箱盖,满满的都是分好类的血液。 挑了几袋后,照常输上血,继续手术。 南宫璃方才那句话,吓得崔神医都不敢再问白痴问题,每到拿不准主意的时候,就默默看着南宫璃,要是她不说话,就代表没问题,如果说话,就是直点问题所在。 崔神医这台手术做了有一个半小时。 “师傅,您看可以吗?” 南宫璃闻言,起身看了看,嫌弃道,“还行,就是缝的有点难堪。”</div> 第308章 论套路,她最擅长 现在崔神医对医学外科手术的认知:万物皆可缝。 还没接触过经脉断裂这类手术,崔神医愣是看着南宫璃的脸色,学会融会贯通,举一反三地缝合了断裂的经脉。 随后手法略显笨拙地收尾,站在旁边像是个圆满完成任务,等待夸奖的小盆友。 “如果没其他问题,我就唤下一位了?” 崔神医吧唧吧唧嘴,回道。 见南宫璃检查过后,确认无误,崔神医才敢推开门。 “出去看看还有多少患者。” “好嘞。” 崔神医在屋里憋了这么久,总算能找机会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高兴得不行。 没多大会,崔神医有些愁眉苦脸地走了进来。 “还有二十来个,王爷同时又从府外请了不少大夫,分担咱们的压力,剩下的都是重伤棘手的。” “好,二十来个,算不得什么,这样,你现在也有了持刀的经验,咱俩一人一半,不然两个一起,太耗费精力,浪费时间。你觉得呢?” 南宫璃将人送了出去,转过身看向崔神医。 “如此甚好,不过,我初出茅庐,还有很多东西不懂,得仰仗师傅多加指点才是。” 南宫璃并未理会崔神医恭维的话,径直走到门口,丝毫没意识到她的身份,还是亲王府的王妃,半点尊贵和高傲都没有,活像是医馆里的坐诊大夫,接地气的很。 “外面排队做手术的伤患,列成两队,等会我出来喊,就左手这列进来一个,崔神医出来喊,就右手这列进来一个,以此类推。” 南宫璃帮忙招呼着重伤患者的安置排队,崔神医在里面忙着重新搭建手术台,到时候一人一台,之间的距离只有三四米,也能互相有个照应。 “王爷,要不要咱们的人进去帮帮忙?” 若风低头小声问道。 “手术室里的东西,目前为止还是保密为好,王妃如果需要,就派几个信得过的进去,如果不需要,就不必了。” 君墨渊双眸深邃地看着手术室门口忙碌地南宫璃,道。 话音刚落,君墨渊就驱使着轮椅往院外走。 刚走半路,他突然停住,侧首道,“此事一过,尽快将崔神医充军一事提上日程,七日后本王不想在府中看到此人。” “是。” 若风吓了一跳,连忙应声。 还没见过王爷将谁全然视为眼中钉,还偏偏安排不了刺杀,非得眼不见心不烦,把人家送到边关饱受风沙之苦。 “此事如果由王妃劝说崔神医,肯定事半功倍,可……” 若风欲言又止,悄咪咪关注着君墨渊的脸色。 “但说无妨。” “都说医者仁心,王妃会不会也动了去边关的心思,毕竟咱们是用边疆军医极度缺乏的由头。” “这女人不会去边疆,她肯定要想方设法赚银钱。” 君墨渊脑海中浮现的人影,笑了笑否定道。 “啊?听说当时王妃出嫁,从相府抠了五十万两黄金,这,这怎么还想法子赚钱呐?” “赈灾她也出了不少人力和财力,所以五十万两黄金估计也所剩无几。” 若风心里很是佩服南宫璃,很少有人能在国家大义面前拎得清,有多少人想明哲保身。 樱溪院内,榴莲等人也是忙得连轴转,不仅要维护现场秩序,还得端茶送饭给那些病患。 最起码让那些重伤患者,排到队的时候,早就没了气息。 “榴莲,你家小楚怎么样?” 果云俏皮问道。 “哎呀,什么小楚,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榴莲收拾完东西,羞涩道。 看着榴莲离去的背影,果云和海棠俩人贼兮兮笑着。 “看来榴莲完全沦陷了,指不定多久,就向王妃求个恩典呢。” “能遇上咱们王妃这样体恤奴才的主子,也是咱们的福分。” “……” 傍晚,夜幕降临。 “手术室的灯还亮着?” 君墨渊放下手里的书,抬眸问道。 “还亮着,属下方才派人去问了,还有最后两个伤患。” 君墨渊不语,继续低头看着手里的书。 樱溪院,手术室内。 “我特么终于解放了!!!” 南宫璃站在手术室门口伸着懒腰,高吼道。 “是啊,我也累得腰酸背痛。” 崔神医的脖子都快提不起来了。 “走,喝两杯去?” 南宫璃笑眯眯看着崔神医,月牙儿状的眼睛,放着异样光彩。 但崔神医完全没嗅到阴谋的味道,还乐呵呵跟个傻子似的,点头同意。 这俩人坐在摇椅上,晃来晃去,欣赏着漫天繁星,喝着梨花酿。 “哎,我现在还记得当时你拜我为师的说辞。” 南宫璃叹了口气,笑着说。 “虽然听起来一介堂堂八尺有余的男儿郎,竟要拜十六岁的丫头为师,确实令人匪夷所思,哈哈哈哈,不过在我看来,医学曼妙,遇上你,我才明白什么叫技高一筹,不对,十筹百筹千筹……” 崔神医不胜酒力,刚一碗下肚没多久,整个人迷迷瞪瞪,开始有发疯的迹象。 “哎哎哎,我跟你说,既然咱们都是为了治病救人,何不到最需要大夫的地方去,话说国家有难,匹夫有责,何况咱们身怀医术,却委身于四方后院,你说憋屈不憋屈?” “憋屈,太憋屈了,我跟你说,要不是君墨渊那个混蛋,用奇珍异草做交易,我才不千里迢迢来这儿,还好死不死的遇上叛乱,几次死里逃生,才留下一条命来。” 崔神医打着酒嗝,一碗酒又下肚,眼神愈加迷离。 “嗐,不说了不说了,日后你若是发达了,想着点哥们儿,来,要想感情深,就得一口闷,闷干净了。” 南宫璃看了眼意识逐渐混乱的崔神医,觉得时机差不多了,鬼畜地笑出了声。 “那个,你说,咱们是不是一块砖,为百姓健康劳苦工作的砖。” 崔神医正色道,“没错。咱俩是汉白玉砖,漂亮又耐用。” “既然是砖,那肯定得哪里有需要,就往哪里搬,对不对?” “对!” “唉~” 南宫璃故意大大地叹了口气,忧愁的扶着额头,像是遇到了天大的难事。 果然成功引起了崔神医的注意。 “好端端的怎么叹气?” “听闻边疆这次伤亡惨重,军医压根救不过来,好多人因此得不到及时救助,惨死军营,成了亡魂。” “还有这事?君墨渊不是去了边疆,竟还发生这糟心事。” “王爷再怎么厉害,那也不是神仙,总不能大手一挥,所有人都能健康如初吧。” “啊哈哈哈哈哈,阿璃,你真逗,确实不能。” 崔神医拍着手笑道。 “……” 俩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这酒也逐渐见了底。 “我的天爷,照这俩人喝法,估计得睡个两三天了。” 果云等人躲在角落里,偷偷看着院子里双影对月,举杯畅饮的南宫璃两人。 “你们还不拦着点,忘了当初王妃第一次喝醉时,王爷有多生气吗?” 榴莲和荔枝被捂着嘴,摁在后面。 “王妃特意交代过,她有事跟崔神医说,不能贸然打扰,万一咱们好心办了坏事咋办?” 海棠又偷偷看了眼,低声道。 南宫璃这边,事情已经办成,她此时正满脸兴奋地拿着纸,在烛光下看着上面的字。 “老崔,我可跟你说,这东西可是咱俩的约定,你要是违约,我就把你逐出师门。” “好说好说,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难,难追。”</div> 第309章 地球?这女人真是醉了 “不对!” 崔神医突然站起来,看着南宫璃,惊呼道。 吓得南宫璃一哆嗦,急忙将东西塞到空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她懵懂地瞅着崔神医,“大晚上别一惊一乍,怪瘆人。” “不对不对!” “卧槽,什么不对,你倒是说啊。” 南宫璃无语道,难不成这货发酒疯了? 她正想派人过来,将崔神医送走就寝,这时候,崔神医一米八几的大高个,站到南宫璃面前。 巨大的阴影将她掩盖。 “怎么着,还想借着酒劲跟我打一架?” 后面偷看的丫鬟们,尤其是榴莲,差点就冲出去胖揍崔神医一顿,竟敢虎视眈眈地瞪着王妃。 谁知道,崔神医扑通一声跪在南宫璃面前。 “师傅?~徒儿这么多年行医问药,手上救活的人不在少数,可无能为力死在手上的更不计其数,多亏有师傅倾囊相授,否则,否则,我,我肯定,肯定呜呜呜呜呜呜……” 崔神医一开始越说越激动,到最后抽噎哭泣,任由南宫璃怎么劝,死活就是不肯起来,嘴里还巴拉巴拉说着人听不清的话。 果云等人一看事情不妙,连忙冲出去,齐活将崔神医拉起来,谁知道崔神医边挣扎,边将重心压在地上,颇有撒泼打滚的意味。 “王妃,这可咋办?” 海棠担心看向南宫璃,问。 “不怕,拿点水过来,喝点药就行。” 南宫璃从空间内找出一盒解酒药,抠开几粒给崔神医喂了下去,这丫的还吐了好几颗出来,南宫璃连着喂了两三次才成功。 书房内。 “不好了不好了,崔神医正在王妃院里撒泼呢。” 门外若雷急匆匆推开门,禀告道。 他还是回来时,半路听人说起,便赶紧到书房禀报王爷。 “怎么回事?” 君墨渊耳朵根刚清净没多久,又来了这事。 “听说王妃做完手术后,约着崔神医喝酒赏月,然后,然后崔神医喝醉了,正跪在王妃腿前疯狂磕着头,还哭得不成样子,实在是前所未闻……” 君墨渊立马示意若风推轮椅,往樱溪院赶。 若雷紧跟其后。 “王妃怎么样?” 君墨渊还记得那日南宫璃参加诗会,喝得酩酊大醉回来,还吐了他一身恶臭难闻的呕吐物。 “王妃倒是没听说有什么不对劲儿,貌似没什么问题。” 若雷犹豫了会,回道。 三人过了没多大会,就到了樱溪院。 刚到院门口都能听见来面的喧闹声。 “谁允许你喝酒?” 南宫璃正悠闲地坐在摇椅上吹风,耳边就传来熟悉的嗓音。 “你怎么这个点来了,大晚上不睡觉?” 南宫璃不以为意笑道。 “你们几个都不知道拦着点王妃?” 君墨渊显然将怒气撒在了榴莲等人身上。 上次是荔枝护主不力,这次又发生了,还是在大家眼皮子底下喝的酒。 “你别怪她们,是我不让她们管,你不是让我劝他答应去边疆当军医,喏,东西到手了,就等着这家伙清醒,收拾收拾东西卷铺盖走人喽。” 南宫璃丢出去一张纸,君墨渊接过后,看完上面的内容,哭笑不得。 “这就是你跟他做的约定?” “你想想,人家一文弱大夫,哪里肯去边关受风沙之苦,想达成目的,还不得下个套,等这家伙钻进去。” “罢了,你们下去吧。” 君墨渊恢复了神色,淡淡道。 榴莲等人跪在一侧,噤若寒蝉,见王爷不惩罚她们,才松了口气,急忙起身告退。 “王妃,你们……喝了三罐?!” 若雷看到桌子上空空如也的酒罐,惊讶问道。 “对,没错,三罐,这梨花酿真是好喝,淡淡的梨花香味,入口唇齿留香,就是,就是后劲儿有点大。” 南宫璃打了个酒嗝,憨笑道。 “据本王所知,上次你在诗会只喝了一盅就醉的不成样子,怎么这次三罐下肚,反倒清醒了不少?” 君墨渊眉梢微挑,意犹未尽地看着南宫璃微醺的面容,别有一番风情。 “我这是提前有准备,上次的教训害了荔枝受了罚,心里过意不去,所以这次喝酒当然得长个心眼儿。” 南宫璃这句话说得在君墨渊眼里跟没说,没什么明显区别。 “你提前准备了什么?” 君墨渊这些大老爷们儿,出门办事自然少不了酒局,有时候为了时刻保持清醒,都是借口出去小厕,用内力将酒精逼出来。 但这样很伤身体,搞不好经脉都会受损。 “当当当当,就是这东西。也没什么稀奇。” 南宫璃掏出一盒强效解酒药,递给若风,看着他们仨对这东西挺感兴趣,又多拿了七八盒递给了若雷。 “这是解酒药,比你们用的浓茶好多了,不过你们这里的酒实在太纯了,后劲又大,我吃了两粒都差点控制不住,到时候前后多吃两粒,没啥大问题,绝对能喝趴下在座的所有人。” 南宫璃意气风发回道,好像这东西是什么神药。 “这段时间辛苦了,三日后,本王带你入宫登基。” “不辛苦不辛苦,为人民安康,替百姓谋福利,是我为人子民的本分。对了,你的腿明天或者后天,就能动刀,早做完早省心。” “就依你所言,本王随时都可以。” “不对,如果按照你说的,我进宫当假皇帝,岂不是说,先帝遗子还没下落之前,我得一直困在宫里,每天上朝?” 不得不说,南宫璃这反射弧居然这么长,到现在才反应过来。 这也可以说,是君墨渊的私心。 他为了能多留南宫璃在身边一日,所以才这样做。 不过说实在,除了南宫璃外,他还真找不到几个合适的人选。 “用不了多久,长公主那边已经飞鸽传书,找到先帝遗子,如今正往京城赶。” “你不觉得奇怪么?缺什么来什么,天底下竟有这般好的事?” 南宫璃敏锐的职业操守突然显现,道。 “据长公主来的书信,他们是在一小城寻得,但更详细的还得等人回来,好好谈谈。” 君墨渊也觉得其中有蹊跷,但他知道,在书信中,长公主点到当时在不起眼的角落,看到九幽阁的标记。 不出意外,又是九幽阁插手此事。 但那孩子种种迹象都指向真相,长公主也只好将人先带回来,其他再议。 “你们这大老远的还真是麻烦,书信一来回得几天,没我那时候方便,不远万里,只要有太阳,哪怕在地球两侧,都能联系上。” “王妃怕醉了,开始说胡话了。” 若雷笑着说,被君墨渊一记冷眼堵了回去。 “地球两侧?” 君墨渊开口问道,地球是什么意思。 很远吗? 咚咚咚…… 南宫璃原地跺跺脚,“喏,这就是地球。” “命丫鬟伺候王妃梳洗就寝。” 君墨渊此时并不觉得南宫璃说的话有可信度,在他眼里,这女人早就开始在说胡话,谁知道她给的解酒药有没有用。 事后,命人小心收拾起来,日后一试便知。 “我没醉,我真没醉,你看我像醉了吗?” 南宫璃被果云扒了衣服,挣扎道。 “喝醉了的人,经常说自己没醉,嘿嘿嘿嘿,王爷交代您要是闹腾,就让荔枝过来,给你一手刃,先砍昏再说。”</div> 第310章 阴阳合同,瞒天过海 两日后。 “难道就我一个人去边疆?” 崔神医忙完手头上的事情,来到樱溪院,揣着异样心思。 南宫璃侧躺在贵妃榻,吃着点心,再悠哉不过。 反观崔神医愁眉苦脸,不情不愿。 “白纸黑字,咱俩还人手一份,别说你想赖账。某人可是拍着胸脯,再三强调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南宫璃秀眉微挑,贼兮兮地瞅着无言以对的崔神医。 说实话,要不是她略施手段,恐怕江湖中行走讨生活的人,对朝廷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同时连半根手指头的关系都十分排斥。 “话是这样说,可,可就我一人,若中途突发什么问题,只怕要出大乱子,那……怎么办?” 崔神医像极了受窝囊气的小媳妇,嘟囔着。 “行了行了,我那天不是悄悄跟你说过,你先去,我随后几天就到。” “师傅,你也要去?!” 崔神医一不留神,差点没控制住。 “你再大点色很,你就打算在军营里娶妻生子,或者孤独终老吧,这辈子咱俩是无缘再见了。” 南宫璃无语地瞪了一眼崔神医,随即又朝院外看了看,确定无误后,小声警告道。 崔神医瞪大了眼睛,双手紧紧捂着嘴,用力摇了摇头。 “我与王爷已经聊过,待朝堂尘埃落定,我就自由了,到时候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依王爷在边疆各处眼线,只怕事情没师傅想的那么简单,倘若被发现,抓了回来,那怎么办?” “放心,军营又不止一处,况且此次遭受袭击的有好几个边关,军医也缺的紧,所以咱们到时候佯装进去救人。” 南宫璃眼底闪过一抹精光,心有成算。 “好,果然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呸呸呸,师傅是正道,正道嘿嘿嘿。” 崔神医在南宫璃满脸嫌弃的表情下,笑嘻嘻地回了自己的院落,满心欢喜的准备好包裹。 临走前,连声告别都不曾讲,崔神医上马车时,嘴里还时不时哼着小曲儿,那样子不像是被充军,而是……自驾游。 “王爷,属下看崔神医离开时的神色,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儿。” 若雷站在君墨渊身后,嘀咕道。 “南宫璃跟他约定,事成之后,送他百套新型手术仪器。” 君墨渊想起那晚南宫璃递过来的约定内容,笑着道。 望着马车渐行渐远的背影,君墨渊不知怎地,总觉得心里踏实了不少。 但他不知道的是,南宫璃与崔神医早就做了份阴阳合同,给君墨渊的那份是阳,而她和崔神医之间留的是阴。 “怪不得呢,大前天晚上,崔神医发了疯似的,非得跪在王妃身前喊师傅,啧啧啧,这场面可是前所未见呐。” 若雷啧啧称奇,道。 “那咱们还派人跟着崔神医吗?” “不必。” 君墨渊淡淡道。 他早就派人暗地里跟着崔神医的马车,还美名其曰的称其暗中保护…… 这点南宫璃早就猜到,君墨渊会玩这一招。 所以在昨天替君墨渊动手术时,还专门给君墨渊打了全麻。 南宫璃和崔神医俩人肆无忌惮地在手术室里讨论该怎么盘算这次出京计划。 崔神医一路上走走停停,表面装束虽然什么都没变,但实际上,崔神医早就在第一次停靠在车水马龙的路边时,换了芯儿。 此时马车里的人早就不是崔神医,而是普通的大夫,只不过套上南宫璃用精妙仪器做出来的3D仿真人皮,论技术和真实度,比古代的拙劣技术好的太多了。 百里之内,崔神医不停的变幻形态,有时是老态龙钟的虚弱老人,有时是干农活打猎的农家小哥…… 这一切还是南宫璃教了快四五个小时的伪装术,差点没被崔神医的猪脑子气死。 很轻松的躲开了君墨渊先前派过去暗中跟踪崔神医的暗卫。 深夜,樱溪院。 南宫璃早早的就入了睡,翻身之际,觉得周围有些不对劲儿。 猛地坐起身看向对面。 接着微弱的烛光,她才看出来,又是这货。 “大半夜的不睡觉,你跑我屋里干什么?” “本王有事与你相商。” 好家伙,人家都睡了大半天了,这人突然出现,告诉她有事聊? 南宫璃不怒反笑,“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你坐本王旁边,不然总觉得本王在自言自语。” 君墨渊满脸虚弱的样子,轻声道。 但这状态,在南宫璃眼里,如果没有医学空间的辅助勘察,恐怕她会以为君墨渊肾虚导致有气无力,脚步虚浮…… 不就做了个手术,至于么? 大半夜的说话还娘了吧唧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吃药了呢。 “说吧,病娇王爷,找妾身何事呐?” 南宫璃跟处哥们儿似的,坐在他身边翘着二郎腿,还时不时的抖两下。 谁知道,君墨渊半天不回话,一副深情专注的神色看着她。 任谁被莫名其妙,一直盯着都会不由自主地心慌,而南宫璃这时,小心脏早就跟爆米花儿似的,嘭嘭嘭! “你大半夜过来就是为了勾引我?” 这演技还真是绝,毋庸置疑,这厮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程度,南宫璃都佩服的五体投地。 别以为她不着调,就意味着她什么都不知道。 之前君墨渊说的三日后,不就是明天喽,登基大典。 还磨磨蹭蹭不肯开口,他也知道这是不情之请。 君墨渊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既然你都猜到了,本王过来就是提醒你一下,明日宫里会有人过来,伺候你穿上皇帝服侍,届时不要害怕,登基大典本王一直都在。” “嘁,什么场面是我南宫璃没见过的,好歹小爷也是下过火海的人,区区登基大典算什么。” 南宫璃还没意识到,登基大典声势浩大,光是流程都繁琐多样。 翌日。 天还没亮,宫里派了不少人过来,其中就有李公公,他还是皇帝身边的大总管太监,这倒是让南宫璃不可思议。 想当初,待在君雄天身边的老太监,怎么可能会甘心屈就于新主,难道其中另有隐情? “让老奴伺候新帝穿衣吧。” 李公公走上前,恭维道。 此时南宫璃以飞快的速度在床上就已经化完妆,经过修饰过的面容线条,显得更加立体俊朗,线条分明。 尤其是仿真喉结,足够以假乱真。 “嗯。” 南宫璃并未多说什么,只站在李公公身前,任由他们穿衣折腾。 唯独拒绝了洗漱。 笑话,要是洗完脸,妆容花了,岂不是给人送上门的把柄。 “皇上身子骨真好,果然是先帝中意的人选。” 李公公看着南宫璃穿着皇帝加冕的龙袍,光是站在那,不说一句话,周身散发的气质跟先帝无异。 颇有九五之尊该有的架势。 待所有人都下去后,南宫璃只留下李公公。 “你是亲王府的人?” 南宫璃冷淡问道。</div> 第311章 王爷别具匠心的爱? 李公公长年伴随皇帝生活,自然明白南宫璃的意思。 “老奴是先帝的人,王爷是先帝临终信任的皇子,老奴自当尽心竭力辅佐王爷,可,可王爷无心朝政,更对皇位不感兴趣,所以老奴就被派来您身边侍奉,日后老奴便是您的人,只要您一句话,老奴绝无怨言。” 南宫璃知道,李公公是在表忠心。 令她震惊的是,他竟然是先帝的人,却在君雄天身边卧底了这么多年,都没露出马脚,连南宫璃都觉得佩服。 “既是父皇身边可信之人,朕自然也信得过,你是怎么在三皇兄身边,不露声色藏了这么多年?” 南宫璃可不相信,李公公如果当初已经伺候在先帝身边,君雄天也知道此事,肯定信不过他。 一仆不侍二主,连南宫璃这个现代人都明白的道理,君雄天不可能不明白。 “当年老奴只是先帝身边太监总管的干儿子,才十几岁,先帝驾崩后,干爹就去看守打扫皇陵,老奴便被选中在三皇子跟前了。” “原是如此,只要你死心塌地跟在朕身边,朕也不会亏待了你。” 南宫璃淡淡道,明眼人都知道她说的这句话什么意思。 如果存有私心,最后落的下场绝对好不到哪里去。 想寿终正寝,自然得按照她说的话做。 “是是,老奴自当尽心竭力,王爷也叮嘱过老奴。” 李公公暗暗擦了把汗,这威严比君雄天还强上三分。 眼前这位只有十七八岁的新帝,怎么周身气势这么逼人。 “简单说说登基流程,之前九皇兄还没来得及告知。” 南宫璃装模作样道。 趁着还没正式开始,得多吃点饭菜,省的等会仪式繁琐,饿肚子。 “禀皇上,大前天,王爷已经在朝堂之上,召集群臣,颁布遗诏,并选了今日作为登记黄道吉日,工匠们连夜赶制出来的龙袍龙冠,满大街都是告示,昭告天下新帝登基之日。” 南宫璃秀眸一定,这男人动作可真快,看来这货早就盘算好拉她下水…… 李公公继续道,“前日王爷拿着皇上亲笔写下的诏书,大赦天下,并从,从先皇手里接过了传国玉玺。” “先皇?” 南宫璃疑问道,这里的先皇指的应该是君雄天了。 “嗯,随后宫中乐手演奏,由内侍扶着参加登基大典,待音乐停下后,接受百官朝贺,万民跪拜,最后祭告宗庙,社稷以及万民。” “听起来倒不是很繁琐,什么时候动身?” 南宫璃不含丝毫情绪的眼神,看着李公公,道。 吓得李公公下意识打了个冷颤,回道,“稍等片刻,等宫里传来三声鞭响,咱们就该动身了。今日不同往日,这是第一位从宫外进去参加登基大典,所以就有点特殊,皇上不必惊慌。” “嗯。” 书房内。 “禀王爷,人都安插进去了,四周街道都安排了咱们的人。” 若雷拱手禀道。 他们之前还不理解为什么王爷让王妃从宫里跟着回来,原来是为了这件事。 “传令,连人带巢一窝端,悉数绞杀,不留活口。” 君墨渊摩挲着手指肚,淡淡道。 他之所以没将南宫璃滞留在宫里,就是为了今天。 那些叛军余孽肯定不会主动现身,躲在暗处休养生息,如果不尽快处理,等到事态一发不可收拾,恐怕连君墨渊处理起来,都觉得棘手。 只有将声势浩大的登基之日所有时间流程安排,宣之于众。 他就不信,那些人能甘心放过这次刺杀新帝的机会。 到时候,街道四周都是黎民百姓,喧闹非常,人多眼杂,没人能留意及个别的人,这可是动手的绝佳时机。 “王爷,是否告知王妃一声,好有个准备?” 若风犹豫了几秒,还是提醒道。 “不必,若早些告诉她,只会让她担心,过于警惕也会引起叛军欲孽的怀疑,不如以最真实的状态示人。” 君墨渊回道。 其实若风还想说什么,但始终没开口。 他知道,王爷做下的决定往往有极大的成算,如果王妃提前知道计划,只怕到时候还会惹人怀疑,王爷所言,合情合理。 左右布下天罗地网,王妃知不知道计划都影响不了最终结果。 一个时辰后。 南宫璃坐上八人大轿,身后跟了长龙似的队伍。 街道两侧人头拥挤。 百姓们都想一睹龙颜。 就在南宫璃思绪飘向九霄云外时,外界人潮涌动里,有了层弥漫着的杀机。 还没等周围人反应过来,无数个蒙面黑衣人从四面八方袭击而来。 手无寸铁的百姓们,只是为了来看热闹,没想到却遇上这等人命大事,原本还算有点秩序的现场,此时乱成了一锅粥。 南宫璃坐在龙撵上左摇右晃,面前的珠帘乱撞。 “李公公发生何事?!” 南宫璃尽快保证身形稳定,不能因此失去平衡,被外力甩出去。 不然就这人流,恐怕她只有一死,这种情况最容易发生踩踏事件。 “李公公?!” 南宫璃掀开帘子看向外面,李公公早就被挤到了十米开外,此时抬着龙撵的人也所剩无几。 与此同时,空中还有不少黑衣人持刀往她这边飞来。 南宫璃心想,完了,还没当皇帝快活两天,竟出了这事! 南宫璃手中多了一柄匕首,是君墨渊极为宝贝那把钳着红宝石的匕首。 这时,一黑衣人飞身而下,跟南宫璃打了起来。 黑衣人拿的是剑,南宫璃持的是匕首,从武器上来看,南宫璃就略输一筹,压根近不了人家的身,更别提用麻醉剂了。 “艹!” 南宫璃右臂被黑衣人划了一道,好在伤口不深,影响不了什么,暗骂道。 “暗七!” 南宫璃冲空中喊道,这时候还不出来,是等着替她收尸? 暗七这时早就被四五个黑衣人阻挡着去路,根本过不去。 南宫璃转过头看到暗七也身处困境,抽不开身过来。 看来这些人有备而来。 目标也很明确,趁乱出手,利用潮流人群将原本护送她的皇家禁卫军挤到最远处。 黑衣人同时也缠住有可能救下南宫璃的暗卫。 这时候南宫璃只身一人,要打六七个黑衣人。 一开始南宫璃打的还游刃有余,可耐不住同时跟这么多人打。 君墨渊那个混蛋,不是说一直都在,现在人死哪去了! “你丫的再不出来,我就死了!” “你不会。” 南宫璃话音刚落,君墨渊的声音就传到耳边。 随即便看到四面八方又涌出来人数是黑衣人五倍以上的亲卫。 将十几个黑衣人团团围住,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你是故意的吧?” 南宫璃看出其中套路,道。 “何出此言?” 君墨渊不以为意笑道。 “最初出现的黑衣人只有两三个,可越来越多,到现在人数始终维持在十几个,说明前来刺杀的黑衣人都在这儿。” 这男人口口声声说心悦于她,为什么一次次将她设计在内。 如果再出手晚点,恐怕南宫璃的身体早就多了几个窟窿。 “回去再说,你先别生气。” 君墨渊见南宫璃语气不善,眼神间隐约冒着火苗,好言劝道,态度好的不得了。 “滚。”</div> 第312章 贯穿伤,捡回一条命 不远处厮杀激烈,南宫璃此时可没心情欣赏战况。 “萧氏一族那日并未倾巢出动,但本王已经派人暗中潜入萧府,偷了兵符,眼下他们也只剩下这么点人,如果不这样做,恐怕想要抓到人,没那么容易。” 君墨渊将南宫璃牢牢护在怀中,低声道。 “眼下登基大典闹这么一出,还怎么登基?” 南宫璃看了眼街道乱成一锅粥,不少百姓吓破胆,四处逃窜,哪里分得清谁是谁,也只有亲王府的人和黑衣人在多处房檐上,奔走四跳,刀枪相见。 “今天本就不是什么好日子,再推迟些也可行。还有场大戏想请你陪着本王一同欣赏。” 君墨渊吊着她的胃口,笑道。 还没等南宫璃继续问,君墨渊眼神示意若风将李公公救下,送过来。 “老奴,老奴参见王爷。” 李公公方才差点被人踩死,好在若风来的及时。 “萧氏叛党刺杀新帝,造成骚乱,新帝受到惊吓,需得静养几日,登基大典之日改日再择选,为了确保新帝安全,期间住于亲王府,你回宫将事情料理干净,其他一切照常。” “老奴遵命。” 李公公惊魂未定,连忙应声,擦了擦脸颊落下的汗。 在南宫璃几人准备撤退回府时,正负隅顽抗的十几个黑衣人,立刻抄起右腕处的弩箭。 对准南宫璃的后背直冲而去。 顿时无数支弩箭并发,虽然大多数都被亲卫拦下,可纵使人有三头六臂也挡不住这么多短箭。 扑哧一声。 南宫璃右侧肩胛骨处被射穿,疼的她直冒冷汗。 君墨渊刚砍下十几只短箭,扭过头就看见南宫璃身负重伤,立刻命人将黑衣人堵死,下令活捉。 “箭,箭上有毒……” 南宫璃刚说完几个字就不省人事,昏倒在君墨渊的怀里。 此次意外是他始料未及。 君墨渊随后带着南宫璃回了亲王府。 樱溪院。 榴莲等人来来回回端着清水往屋里送,可每每端出来的盆里都是满满的血水。 “王妃受伤太重,箭头有毒不说,且伤口在动脉周边,处理伤口稍有不注意,就会血崩而死,回天乏术。” 金大夫收回东西,摇头叹气。 眼看着南宫璃的伤口始终往外冒血,脸上也愈加难看,如果不及时止血,恐怕人没过多久,就会失血休克,继而诱发死亡。 “你是王妃点名进府的人,本王自然相信你有这能耐。” 君墨渊眉头紧蹙,淡淡道。 虽然金大夫名义上是南宫璃点名要的人,明面上属于亲王府的专诊大夫,但实际上,要不是南宫璃应允在府上教他更多东西,他才懒得跟权贵打上交道。 “不管花多少银子,用多珍贵罕见的药材,你都要留住王妃的命。” “小人明白,王妃如今还没醒过来,周围环境不宜嘈杂,还请王爷和诸位移步院外,若有需要,小人会去找王管家,王爷请。” 金大夫起身道。 他可没忽略前几秒钟,正检查南宫璃伤势时,看到她藏在被褥内侧旁的手势,这是每回做手术前清场的特定手势。 不然金大夫可没那个胆子,赶鼎鼎大名的王爷。 “王爷,咱们待在这儿,确有不妥,那十几个黑衣人全数落网,其中有四五个咬舌自尽,其余的属下都将他们的下巴给卸了,如今扔在暗牢里,等王爷发落。” 若风看王爷不愿意离开,小声提醒道。 “嗯。” 君墨渊闻言,这才不依不舍地去了暗牢,既然他们是下毒的人,必定也知道解药的下落。 “金大夫,你看需要我们做些什么?” 荔枝上前问道。 这时,从门外闯进来几人,还没等榴莲反应过来,冲在最前面的女人就趴在床边,低声痛哭。 “这不是表夫人吗?” 果云认出人,惊讶道。 她不是被安置在待客的厢房内,怎么突然跑出来了。 “叨扰了,我娘听闻王妃出了事,就着急忙慌地赶了过来。” 南宫彦不好意思出声道。 “天爷,这伤一直在渗血,大夫,请你一定要救救她。” 乔若曦看到之前意气风发的女子,如今竟憔悴成这般模样,心都不由自主地就在一起。 “好了,你们再多耽搁一会,王妃的血都流干了,快,离开这儿,不然有外人在场,我没法出手救治。” 金大夫有些头疼,刚送走一群,怎么又来了,像是轰苍蝇似的,将屋里的所有人都推到了门外。 随后,他又快速回到床边。 “师傅?” “师傅,醒醒,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金大夫小心问道,生怕吵到南宫璃。 南宫璃脖颈处的九玄琉璃珠又隐隐发着光,但被衣服盖着,金大夫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对,只眼巴巴地坐在床边,担心的看着南宫璃。 “你把工具消完毒,按照我说的动手术拔箭。” 南宫璃缓缓睁开了眼睛,无力的看着房梁,道。 “哎好。” 金大夫转过身准备东西,有关的手术工具,都是南宫璃老早送他的全新医用外科手术包。 南宫璃脑海中浮现出她的身体状况,典型的贯穿伤,伤势严重,对持刀医师的要求很高,如果不能精准把握力道,很有可能会对其他重要组织造成二次伤害。 况且箭头还是六棱倒钩,处理起来更麻烦。 “打局部麻醉,处理完之后开始动手术,先拔箭,至于毒后面再说。” “好,师傅,你忍着点。” 金大夫接过南宫璃手中的麻醉剂,担忧道。 “处理创面你应该可以,相信自己,别想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 南宫璃怕金大夫因为心理压力,而造成手术中的略微偏差,这种情况,就算伤患不是她本人,她也会再三叮嘱。 “六棱倒钩这个处理起来很麻烦,你就按照常规流程走,耐心耐心再耐心。” “好。” 金大夫打完麻醉后,拿起手术工具开始动手。 “别急,现在我失血有点多,先输上血,再开始吧。” 南宫璃现在虚弱的很,连眼前画面都在止不住的左摇右晃。 “输血?” “按照我之前教你输液的方式,把吊瓶换成血袋。” 南宫璃回道。 金大夫又将东西放下,按照南宫璃的提示,为她输上血后,因为紧张,下意识咽了口口水。 这种情况无异于在监考老师的两只眼睛下,一笔一划写卷纸,任谁都会紧张。</div> 第313章 半吊子卖可怜,呜呜呜我是药人 金大夫分毫不差地处理着南宫璃肩胛骨处的伤口。 足足过了一个小时,才将六棱倒钩从残破红肿的皮肤中挑出。 “师傅,你忍着点,我要拔箭了。” “靠,你快点!” 南宫璃都被金大夫磨磨蹭蹭的性子惹恼了,尽管打了局部麻醉,但她还能多少感应到伤口处的肉被撕扯的知觉。 金大夫慎重地点了点头,猛地将箭拔了出来,霎时间血流如柱。 金大夫顿时被眼前这幕吓慌了神,赶忙去找棉花企图塞住出血口。 “兄弟,打开伤口面,找到出血口,上焊钳。” “好好,我这就找。” 金大夫在南宫璃的一步步指引下,成功焊住出血口,血流一下子就慢了下来。 “里面的毒你先不用管,现在把伤口边的坏肉清理干净,然后准备收尾。” 南宫璃可不敢再让金大夫做什么从未触及过的操作,箭刚拔出来,势必会引起大出血,更别说离动脉这么近,一名合格的医者不该被这画面吓得手足无措。 “好。” 金大夫早就满脸是汗,随便抬起衣袖抹了一下,着手清理缝合等手术操作。 这些他做的倒是挺熟练,一看就知道私底下肯定下了不少功夫。 “走线不错,看样子没少练,刚才我确实对你有点失望,缺点临危不乱的镇定。” 南宫璃看着金大夫目不转睛地缝合,夸赞道。 “多谢师傅夸赞,我,我刚才,确实脑子一片空白,那东西之前也没怎么接触过,所以……” “无妨,日后多练练就是,跟着我,自然能学到不少东西,今日的手术工具,你就拿回去自己练手吧,记住消毒干净。” 金大夫见南宫璃说话的气力逐渐恢复,脸色也好了不少,总算放宽了心。 一听南宫璃又将方才止血的好东西送给了他,高兴的差点手抖。 “可这毒该怎么办?” 金大夫方才打开伤口内侧时,都看到周边的组织稍微发黑,可见毒性很强,可奇怪的是,南宫璃除了虚弱点外,确实没其他不适。 “我知道你心中起疑,为什么中了毒,我却并未毒发身亡。” 金大夫剪断可吸收的缝合线,将手术工具放回托盘里,又坐回床边着手包扎,对南宫璃说的话,默默点了点头。 “其实明面上我是坐享万贯家财的相府嫡长女,可外人哪里知道我小时候的苦楚,之所以我没有毒发身亡,是因为我百毒不侵,是名药人。” “药人?!” 金大夫知道南宫璃所说的药人是什么,当初他在某本医药古书上,看到过有关药人的记载。 从小被泡在各种剧毒药桶里,久而久之,就会百毒不侵,成为药人,药人的血肉可以救人。 但金大夫从未见过药人,以为这只是书中记载,现在很少有这么恶毒的法子来炼制药人。 “你也知道,药人的作用,所以我并没告诉其他人,如果风声泄露,恐怕会引来杀身之祸。” 南宫璃的意思,就是让金大夫随后跟君墨渊禀告情况时,能有意避开这点,不能让其他人发现,她身中剧毒却安然无恙。 “天杀的狗杂种,竟然对小女娃下如此狠手,难道相府中就没其他人发现?” “金大夫肯定有所耳闻,我生母娘家,也就是如今的镇国公府,当年也是名满天下的医学世家,继母同出镇国公府,我父亲自然信得过她,在我有印象开始,便每月定时泡药浴,继母美名其曰说是为了让我增强体魄,等拜了师后,才识破小秦氏恶毒的嘴脸。” 南宫璃冰冷的眸子扫向窗外,话到此处,好巧不巧流下两行清泪,犹如神仙落泪。 “既已东窗事发,何不揭露这贱人嘴脸,本以为后宅顶多是女人们尔虞我诈,争权夺利,说到底不过就是为了男人的宠爱,可如果真如师傅所言,恐怕小秦氏有其他意图。” 药人的血肉是最值钱,也是最难寻的药引子。 在金大夫的眼里,小秦氏耗费心血,将南宫璃培养成药人,不仅仅为了置她于危难境地。 不然小秦氏可以用此事要挟南宫璃,如若不从,便将实情告知于天下,让天底下追寻药人的世家纷纷针对南宫璃,杀了饮血吃肉。 “意图不意图,现在我已经不在意,反正有王爷这尊大佛在,小秦氏暂时还不敢轻举妄动,哎呀,老金,你现在怎么变得疑神疑鬼,我说的话你明白没有?” 南宫璃胡扯这些,不过就是为了掩盖这件事,如果被人发现她身上的毒,是因为九玄琉璃珠,那就遭了。 “明白明白,就算是天王老子来,我也绝不吐露半个字。” 金大夫应声道,心里十分同情南宫璃的遭遇。 怪不得当初南宫璃的名声这般差,一个女娃从小经受这些非人折磨算计,能跟其他世家名门闺秀一样,才有鬼嘞。 “行了,我这也差不多了,你去忙别的吧。” 南宫璃看了看伤口,笑道。 金大夫脱下白大褂等手术装备,带着东西出了门,微风拂面,顿感清爽。 荔枝等人早就在院内等的抓耳挠腮,不知道里屋情况究竟怎么样。 终于看到金大夫出来,一股脑涌上前叽叽喳喳问着南宫璃身体情况。 “诸位不必担心,王妃情况稳住了,没有生命危险,我也得去跟王爷汇报情况,先告辞了。” 金大夫哼着小曲儿出了院落。 果云带头进了屋,看到床檐镂空处挂着两袋血,还有根血管子跟王妃的手背连起来,吓得哇哇大哭。 “这,这都怎么回事,不是说人没事了,怎么还有这么多血,这管子又是做什么的?” 果云跪在床边,想摸又不敢摸。 南宫璃还没阖眼休息会,耳朵边再次传来抽泣声。 “失血过多,得输血,所以别惊慌,我很好。” 南宫璃脸色煞白,但眼睛很有神,看样子确实已经脱离危险期。 “王妃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素云微微抽泣道。 “王爷怎么将你带出去没多久,就出了这事,不是说萧氏余孽都清理的七七八八了?” 榴莲疑惑道。 她们身为府中下人,自然不知道君墨渊和南宫璃之间的约定。 “之前宫变闹得那么大,随后却失败惨淡收场,那些侥幸活命的余孽怎么可能甘心,趁着王爷出门,指定伺机埋伏袭杀。” 荔枝冷静分析道。 南宫璃还在想该找什么由头将这些小丫头片子们搪塞过去,荔枝就给了最完美的答案。 “对!没错!” “阿璃阿璃,还疼吗?” 突然又传来一声哭喊,这声音好熟悉。 南宫璃转过头看向来人。 “娘……的亲人,原来是表姑啊。” “那照你的意思,这段时间我就不用再以男装身份出席任何场合了?”</div> 第314章 落魄皇后寻她谈话 南宫璃想起方才看见秦清宁,下意识喊出了声,还好君墨渊来的及时,转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此时屋内只剩下她和君墨渊两人。 君墨渊早就派人打探清楚秦清宁三人的来历,也知道秦清宁和南宫璃之间的关系。 但他并不生气南宫璃有事瞒着,这种情况无论发生在谁身上,一时之间都难以接受,需要时间过渡。 只要南宫璃不主动说,君墨渊就不打算开口问,包括南宫璃奇怪的医术和种种引人起疑的行为。 “嗯,你的伤怎么样了?” 君墨渊颔首回道。 他这时候不在乎什么朝廷纷争,眼里只有南宫璃鲜血淋漓的伤口,她穿的依旧是被血浸透了的衣服。 南宫璃右侧肩胛骨处,被剪出来大窟窿,里面缠绕在臂膀上的绷带跟她的肌肤有种异样的美。 君墨渊不由得看愣了神。 “伤,伤好多了,幸亏有金大夫在,不然还真没几个人能顺利完成。” 南宫璃留意到君墨渊的视线停留在某处,立即用被褥盖过脖颈。 “箭上有毒,但他并未跟王管家要什么药材。” “箭上确实有毒,但,但耐不住人家金大夫有独门绝技。” “哦?本王竟不知金大夫祖上务农,只在他父亲和他这两代,才开始从医,你觉得金大夫能有什么独门绝技?” 君墨渊知道小狐狸在胡扯,试图在遮掩什么,一时之间来了兴趣,看看这女人该如何自圆其说。 “额,这,你这人真不地道,竟连人家祖辈三代都查的一清二楚,难道人家就不能有什么奇遇,比如我,我还遇上了个绝世高人的师傅呢。” 南宫璃梗着脖颈,自以为所言所行没什么漏洞,偏偏还自信满满。 然而,在君墨渊眼里,明明南宫璃不肯说实话,反倒成了他不地道。 “你点名要的人,又不调查来路,本王只好代劳。” 君墨渊耸耸肩,眼神慵懒道。 “反正我现在是没什么大碍,就是贯穿伤严重些,好生休养便是,这段时间我也懒得出去逢场作戏,若有什么宴会通通推掉。” “皇后在狱中闹着要见你。” 君墨渊突然说道。 皇后? 皇后闹着见她做什么。 南宫璃心中起疑,不明所以。 “有说什么吗?” 南宫璃疑惑问。 “她只说要见你,有关于你娘亲的事,再问下去,她死活不肯说。” 君墨渊的意思很明显,去不去全都看南宫璃。 “如果我不去,你能不能查到皇后口中提起的事?” 南宫璃现在这样,下床都困难,更别提走路。 这皇后还真会挑时间。 “本王不敢保证,这几天在皇后寝宫搜出不少情报,发现她跟九幽阁有牵扯,所以……” “那好吧,你轮椅借我一用。” 君墨渊点了点头。 随后将轮椅让给了南宫璃。 君墨渊放心不下南宫璃,便吩咐若风和若雷二人随着一同前往天牢。 而他自己则悠哉躺在南宫璃捂热的被窝里,一脸贼兮兮的贱笑。 同时还不忘闻闻被褥上残留的芳香,那可是南宫璃独有的香味。 满脸陶醉…… 一向冰山般的脸,竟这副表情,若被人看了去,都能惊掉大牙。 天牢内。 一个个隔间空间很大,比起地牢来,要宽敞许多,条件简陋却不脏污。 看来能被关进天牢的,大都是犯了罪的体面人。 若风推着轮椅,来到关押皇后的牢房前。 “你们先行退下,就她一个人还奈何不了我,把守外面,没我的吩咐,谁也不准进来。” “是。” 若雷犹豫了一下,看若风没什么意见,他也不敢多说,只能跟着若风一同走了出去,看守着门口。 “哈哈哈哈,南宫璃,没想到你终究还是来了。” 皇后此时被扒了皇后服制,卸了钗环,犹如被拔了毛的凤凰,不见先前半点富贵华容。 “你不是扬言要见我?还用什么我娘亲的事来做诱饵,若不亲自过来看看,怎么能对得起你苦心积虑。” 南宫璃平静的看着她,语气不带丝毫感情。 “你以为君墨渊如今留着你,是真打心眼儿里喜欢你?如果不是为了你手里的东西,恐怕你早就成了地底下的亡魂。” “你怎么知道?” 南宫璃有些坐不住了,当初她和君墨渊之间定下的约定,就是用她身上的医学空间,来治疗他的腿伤。 “因为他需要用你手里的东西,来救他心里的人。” 皇后急忙道,声音顿时由于情绪激动,而变得尖锐刺耳。 君墨渊心里的人……难道不是她吗? 之前君墨渊主动接近她,还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肉麻情话。 况且如果真如皇后所言,那君墨渊怎么知道她身上的东西。 “你娘亲当年费尽心思为你谋了个好前程,跟我皇家定下姻亲,可惜你是个半吊子,竟不争气,最后还让你好妹妹捡了个便宜。” 皇后像是在看笑话似的,瞅着南宫璃,继续道, “你知道当年你母亲是怎么做到的么?” 南宫璃秀眉紧蹙,正色道,“你叫我来不就是为了告诉我。” “当年你娘亲以冠绝京城的美貌和才华,香满天下。可没几个人知道秦清宁医术也是天下一绝,但她为了明哲保身,从不外露半点,直到怀了孕,知道自己命数将近,才不得已显露山水,施展医术就了先帝,这也是为什么先帝当年同意你娘亲的要求。” 当初秦清宁嫁入相府时,南宫峰还不是丞相,只是个四品小官,堪堪够得上朝参政的资格。 若不是看在秦清宁的救命之恩,先帝压根不会多看南宫峰一眼,后面更不会有南宫峰什么事。 南宫璃闻言,眼珠子一转,瞬间明白皇后口中说的事,跟她身上医学空间没关系,看来事情还得从她娘亲说起。 怎么这段时间有关于原主娘亲的事还挺多。 南宫璃隐隐约约觉得,原主娘亲也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想必你也知道镇国公府,也就是你外祖家,出身医学世家,外人都以为祖上的东西向来传男不传女,却没想到你娘亲竟是接门人。” 东西? 南宫璃依旧看着皇后,心中波浪早就翻滚非常,又是东西。 之前十三娘提及过的貌似也有个什么东西,连九幽阁都感兴趣。 “别以为我不知道,梁婉的孩子是你接生的,林曼娘也是你设计杀死,连那日流民腿伤也是你出手救治,南宫璃,你这么多年隐藏的还真够深,我竟没看出来你扮猪吃虎!” 皇后说着说着,脸都绿了。</div> 第315章 这人怎么烂桃花这么多 “扮猪吃虎你又能奈我何,有什么话赶紧说,我家王爷还在家等着我吃饭呢。” 南宫璃懒散的掏了掏耳朵,不屑道。 其实她心里很着急,皇后指的东西跟十三娘口中所指,是不是同一个。 “医学古籍,在你手里吧。” 皇后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看似疑问句,实则皇后早就笃定这件事。 南宫璃自出生起,就没了生母,爹不疼后娘不爱,还有个时不时争宠的妹妹。 皇后打死都不信,南宫璃在这样的生长环境下,还真能祖坟上冒青烟,身怀精湛医术,能识得几个大字,就算她不错了。 “在不在,跟你有关系么?” 南宫璃不予置否,开口道。 她还真没听说过,原主娘亲还传给原主什么典籍。 连跟狗尾巴草都没留,反正在原主残留的记忆中,她啥玩意儿典籍都没见。 “君墨渊心上人被冰封多年,寻遍天下名医都没救,传闻镇国公府出来的一位老大夫,遇上过被冰封的顾楚楚,当即便说,人还有救,但那时,老大夫大限将至,来不及出手救人,只留下一句镇国公府拥有医学古籍的传承者可救。” 皇后言尽于此,她的意思不就是在说,南宫璃如今在君墨渊这里,只不过是个有利用价值的工具,一旦利用价值消弭,南宫璃就会被弃之如蔽履。 “你不必挑拨我夫妻二人之间的关系,不管医学古籍在不在我手里,君墨渊这个人,我都会救。” 南宫璃噗嗤笑道,还好她身上的东西没被人发现。 不然她得郁闷死。 话音刚落,南宫璃就按动轮椅把手上的机关,驱使轮椅走了出去。 亲手关上了牢门,眼神冰冷如寒潭,面若冰霜。 “皇嫂与其关心别人夫妻生活,还是多想想今日午时,萧氏一族的安危吧,哦对了,王爷又抓了一批叛党余孽,好像里面有个叫萧安,猜得没错的话,应该是皇嫂的大哥吧?” 南宫璃看着皇后原本得意的嘴脸,逐渐僵硬,她嘴角缓缓上扬,看着皇后最初抱着挑拨离间的想法,临死前也要恶心她一把,最终还是要为家族命运而殚精竭虑。 但事已至此,早就没了退路。 南宫璃转过身继续往前走,脑海中思绪万千。 现在想来,当初她信口胡诌什么绝世高人看她可怜,收她为徒 的话,确实很傻逼似的,关键君墨渊那家伙还信了。 之前十三娘提过什么颜卿卿,现在又来了个顾楚楚。 怎么以前没发现君墨渊桃花还挺旺盛,一个又一个红颜知己,都需要他这个大善人出手相救。 “南宫璃?” 她正缓缓走在出天牢的路上,耳边就传来熟悉的声音。 南宫璃下意识转过头,就见太子满脸憔悴的扒拉着牢门。 “这不是太子么?许久未见,一切可好?” 南宫璃瞬即笑了起来,明眸皓齿,如果不是在这暗无天日的牢里,恐怕太子都会被这样明媚笑容迷惑。 “看来……不怎么好,听闻谋划宫变的主谋都会在今日午时三刻问斩,不知太子最后归宿在哪儿?” 南宫璃打量了几下太子浑身也没什么贵重物件儿,身上穿着的是特定的牢服,大大的囚字彰显着一朝太子的落寞。 “事已至此,璃儿还是别折煞我了,我想劳烦你一件事。” 太子毕竟从未参与过谋反,所以最后也会被放出来,但从此失去皇家身份,贬为庶民。 “说吧。” 南宫璃不动声色地道,她倒想看看君天睿有什么事,还得劳烦她。 “宫变一事,是我外祖家不对,母后也是爱子心切,为了我的前程着想,急于求成,这才酿成大错,我自知身份如今没了往日尊贵,所以恳请你帮我,把这封信交给怜儿,她年纪尚小,不该被连累。” 君天睿寂寥的眼神有些空洞,声音也带着几分恳求。 南宫璃闻言,才正儿八经地看了看君天睿如今的模样。 原来还是个痴情种,奈何人家南宫怜现在只怕跟萧家人沾边的人有一丝关联。 “这信儿我可以帮你送,但你要明白,没了太子尊贵地位,若还有相府做支撑,将来的日子也不会多难过,南宫怜此时巴不得你写一封退婚书,以证清白。” 南宫璃嘴角抽了抽,她这圣母心又开始泛滥了。 “不会的,怜儿对我情深义重,更不会因为这个而抛弃这段来之不易的婚事,可我实在不忍心看她待字闺中受人白眼,若有了我这件事,只怕日后寻个好郎君都难,我唯一能为她做的,也只有这封退婚书了。” 君天睿不相信南宫怜会得陇望蜀,更不相信南宫怜会因为这件事,对他唯恐避之不及。 看着君天睿依旧一副至死不渝的神情,南宫璃都有点同情他。 “如果南宫怜有心,势必会劝说我父亲为你求情。真相如何,我想你应该没什么心情看。” 南宫璃接过信后,留下一句话,便走了。 若早时候,君天睿整日里不是高高在上,趾高气昂的说话态度,南宫璃说不定还能跟他处成朋友。 南宫璃在回去的路上,左想右想,终于决定把魔爪伸向身后的两个人。 “我饿了,你们陪我去浮云坊用膳。” 南宫璃吩咐道。 “可,可王爷还在府中等王妃回去一同用膳呢。” 若雷挠了挠后脑勺,道。 “等不及了,我现在就要吃,不然我就不走了。” 南宫璃见状,扒着路边的木梁,赖皮道。 “既然如此,那咱们还是陪王妃简单吃点,也不差这一会儿。” 若风看了眼若雷,对王妃这撒泼打滚的技术,还真一点办法都没有。 软磨硬泡,王妃都不吃。 南宫璃带着两人去了浮云坊,要了间厢房。 “你们两个跟王爷身边多久了?” 南宫璃吃着饭菜,问道。 “属下二人自小便跟在王爷身边,算来约莫着有八九年了。” 八九年的话,君墨渊十四五岁,那时候应该还没情窦初开吧。 “你们王爷之前有过恋爱么?” “恋爱?” 若风没听懂这词什么意思,不解问道。 “哎呀,就是你们王爷的心上人,有没有?” 若雷两人诧异地看着对方,似乎想从对方眼里看出朵花儿来,思来想去,也没想出什么结果。 遂两人同步摇了摇头,表示没有。 “之前十三娘闯进王府,你们也在场,她口中说的颜卿卿是谁?” “这个属下还真不知道,当初属下刚跟在王爷身边,王爷整日都说不了几句话,性格沉闷。后面也没听过王爷提及这个女人。” 卧槽! 君墨渊看来玩的还够隐秘,连贴身侍卫都瞒的滴水不漏。 南宫璃越发觉得里面有鬼。 “那顾楚楚呢?” “顾楚楚属下知道。” 若雷激动道。 但看到南宫璃不正常的表情,若雷立马住了嘴,求救似的看向若风。 “嗐,就当咱们朋友之间聊天,怕什么,王爷又不在。” 南宫璃顺手给两人倒了杯酒,挤眉弄眼笑道。 “谁说本王不在?”</div> 第316章 闹了半天,颜卿卿是她婆婆 三人正坐在厢房,乍一听,还真是王爷的声音。 南宫璃反应更大,像极了干坏事被抓包,做贼心虚。 她第一时间听到君墨渊傲娇的嗓音,差点滑落轮椅,伤口都快崩开了。 南宫璃连忙往房门看,果然见来人确实是君墨渊。 还真是阴魂不散。 南宫璃原以为借了轮椅,君墨渊就会老老实实待在府中,就算周围有他派来的暗卫,那也不会将几人的谈话听了去。 谁知道君墨渊进来时,坐着的跟南宫璃身下的轮椅,简直一模一样。 不对! 南宫璃惊讶地看着君墨渊坐的轮椅,这花纹怎么那么熟悉。 反应了半晌,才明白过来,这不就是她当初为君墨渊定制轮椅,负责这事的木匠。 为了设计这款便利又快捷的轮椅,南宫璃整宿不睡觉,也要趁着灵感爆发,一笔笔画出轮椅内的各处机关结构图,还按照实际大小标示出适合成年人坐的尺寸。 这么别出心裁的好东西,当然不能对别人偷了去。 所以南宫璃威逼利诱,让那木匠发毒誓,没有她的允许,绝不能将此物草图流露出去,否则后果自负。 然而,现在君墨渊这货竟然坐着原模原样的轮椅出来,好在木匠有版权意识,在轮椅同样的部位雕刻了一样的花纹。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不算违背誓言。 再者说,既是君墨渊开口,谁敢反抗,木匠也不过是商人,在古代的地位并不怎么高,哪里敢跟他斗。 “你怎么知道木匠的住处?” 南宫璃秀眉紧蹙,不快问道。 “若雷偶然撞见你跟木匠对接,所以本王没了轮椅,若有什么急事,岂不耽误事。” 君墨渊说的还了然一副我没错,我是为了国家大义。 被自家王爷出卖,若雷这时简直尴尬的脚指头抠地,始终不敢抬眸看南宫璃直视心底的眼神。 “那草图你是不是也看了?” “草图?本王没看,本来想瞧瞧你这脑子里的东西,是怎么想出来的,但木匠说发过毒誓,没你的允许,他实在不敢外泄,念在他对亲王府也有功,本王也没难为他。” 身后随君墨渊一同过来的榴莲无语。 王爷真是…… 现在说瞎话还真是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几天前木匠确实不肯说,但王爷明里暗里的表示,他可以偶然间让王爷看到,也不算有违誓言。 所以君墨渊走在路上,一不小心空中飘来几张纸,上面好巧还画着精妙的机关结构图,连尺寸都标记的分毫不差…… 南宫璃看了眼君墨渊身后脸色略显尴尬的榴莲,就知道这货指定在说谎,可偏偏还不能当场拆穿。 “我告诉你,你身为王爷,可不能打我东西的主意,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别以为咱俩关系好,我就能当作没看见。” “财路?难不成你还想推广?” 君墨渊来了兴趣,问道。 轮椅确实是个不错的东西,前几天他也看到有的双腿被迫截肢,自此成了残疾人,但南宫璃当即便说,有救,只不过需要时间。 连双腿截肢,南宫璃都能想出办法,让其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可见南宫璃这颗脑袋里装的东西,是这世间绝无仅有的知识与财富。 如果轮椅得到更为广泛的使用,那些年迈,家里没多少积蓄的人,就能如常行走,不过就是每日坐在轮椅上。 稍微家底殷实些,只需要等些日子,就能拿到如真人般的肢体,灵活自如的行走做事。 当时,君墨渊都被惊呆了,从不知道这世间竟还有这样的奇术。 如果被别人盯上,那就不妙了! “对了,本王还得多提醒你一句,虽然你现在身处亲王府,有本王护着,但有朝一日,你出去游历什么,只身一人,总有本王顾及不到的地方,所以你目前还是韬光养晦最好。” “行,我会多注意。你来这儿,不会就为了跟我说这些吧?” 南宫璃嘴角微嘲,双手环抱看着君墨渊。 这男人肯定过来问她,皇后都说什么了。 “本王刚才就听见你们几个在说什么颜卿卿,顾楚楚,怎么?璃儿现如今竟对本王的事感兴趣了?” 君墨渊驱使轮椅,来到南宫璃身边,凑过身,小声笑道。 “吃醋了?” “滚,君墨渊警告你啊,别挨我。” 南宫璃侧身躲开,没好气道。 这男人光明正大地调戏她,还真是拿萝卜不当韭菜,不知道谁是谁。 “你们都下去。” 君墨渊淡淡道。 若风这几人心里都快炸起来无数朵蘑菇云,这天底下竟还有人敢这么叫骂王爷…… 居然还完好无损的坐在他们面前。 若风很有眼力见儿地将剩下两人给拉了出去。 榴莲和若雷正沉浸在刚才的震惊中,还没缓过神,就被若风推了出去。 “本王还就碰了。” 君墨渊剑眉微蹙,但唇角始终挂着坏坏的笑,一把拉住南宫璃的手,放在胸口。 南宫璃下意识想抽回手,但这货抓的太紧,抽了半天纹丝不动。 “去找你的顾楚楚,颜卿卿,想必她们肯定愿意跟王爷玩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 南宫璃淡淡道,不知怎地,虽然明知道皇后是故意说这些事,但她心里还是很不舒服,非常不爽。 君墨渊对南宫璃这样冷冰冰的态度逗笑了。 看来这女人吃起醋来,还真不好收场。 “颜卿卿是本王生母,早在儿时就被害了。” 这是君墨渊第一次在她面前回忆过往,说话时不再孤高高冷,也没有方才赖皮坏笑,反而带着淡淡的忧伤。 什么?! 闹了半天,颜卿卿竟然是人家老母亲…… “那个,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件事,我还以为……” 南宫璃愧疚道,想必这也是君墨渊为什么戴上冷漠杀神面具的原因之一。 “没事,已经过去十几年了,早就忘了。” 君墨渊淡淡笑了笑,但双眸间尽是无边的哀伤,凄凉。 南宫璃又不是瞎子,当然留意到这点,心中更自责,早知道偷偷去问别人。 就算晚来的若风二人不知道,就去找年纪大些的老人来问,总能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死于九幽阁,事过多年,我才查到当初母妃的死并不简单,而是九幽阁和当今太后之间做的交易,但太后身边的人口风极严,安插人手也不好安插,后面有九幽阁坐镇,我不好下手。” 君墨渊喉结滑动,一杯酒悄然下肚,神色愈加黯伤。 “因果轮回,总有现世报等着,别担心,一切会好起来的。” 南宫璃不忍看着君墨渊继续沉迷下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连忙换了话题。 “那顾楚楚又是怎么回事?” “他?他现在被封在寒棺里,意识昏睡,我找遍天下名医也没寻到解决办法,传说只有出自镇国公府的人才能医治,可……”</div> 第317章 某女感情挫受挫,算失恋么? 君墨渊并未直接了当回答她的问题,颇有顾左右而言他的意味。 这让南宫璃心里不是滋味,语气不由自主落寞了起来。 “哦,所以你当初放我一马,明面上是让我医治你的双腿,实际上是为了查验我的医术,对么?” “不是,依照你当年行为作风,要不是你有个善于医术的娘亲,本王也不会轻易相信你会医术这件事,况且当初南宫峰与镇国公府闹得不可开交,而你又自出生起,与镇国公府素无交往。” 君墨渊一口否认道,他知道,南宫璃在怀疑他的用意。 “那我现在出奇会了医术,甚至比世间赞誉的怪医崔子逸还要高上几分,难道你就没怀疑过,我跟镇国公府的关系?” 南宫璃又问道。 她承认,之前是被皇后的话,点到她内心深处最敏感的部位,如果今天不趁着机会,打开天窗说亮话,恐怕她和君墨渊真的也就这样了。 南宫璃上辈子最痛恨的就是利用,如果最初两人的关系,只是单纯的契约关系,那么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被某人的事,扰得心烦意乱。 君墨渊面对南宫璃的质问,并未回答,而是沉默。 南宫璃就知道,君墨渊肯定怀疑过她和镇国公府的关系,当年原主娘亲又出手救了先帝,从此名满天下,得到与皇家的一纸婚约。 南宫峰的仕途从此也水涨船高,平步青云。 所以当初君墨渊压根没信,南宫璃胡扯的什么绝世高人看她可怜,最有可能就是原主娘亲留给她的传家之宝,医学古籍。 “好,那我就继续问下一个问题。” 南宫璃深吸了口气,继续问。 “你既然怀疑了我,想必也暗中调查过,后面接近我,是不是为了镇国公府的传家医典?” 自从君墨渊从边疆回来,对她的态度变得一改从前。 莫名其妙的告白,前所未闻的调情,难以置信的撩拨…… 种种诡异举动,难道真为了那本,她从始至终都没见过的传家医典? “不,这个我可以保证,我对你的心,日月可鉴,但我也承认,我从未放弃过顾楚楚的性命,一直在寻求良医,虽然我想救顾楚楚,但我从没有打过镇国公府传家医典的主意。” “君墨渊,你之前连别的女人不小心碰到你的衣角,都要命人挥刀砍了,现在怎么对我这么特殊,我只不过是个小医女,哪里承受得了您的喜欢。” 南宫璃不知道眼前的君墨渊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但她脑海中始终回荡着,君墨渊那句话。 我从未放弃过顾楚楚的性命。 我想救顾楚楚…… 看来君墨渊还是有初恋女友,怪不得这么多年守身如玉,原来如初。 南宫璃笑了,眼底间的讥讽,不是对君墨渊的处心积虑,而是对她自己竟真以为君墨渊喜欢她。 不自量力。 “你听我解释。” 君墨渊注意到南宫璃眼眸间的情绪,连忙握紧了她的手。 “你到现在还想继续骗我么?” 南宫璃抬眸,不夹杂丝毫感情,冷笑道。 果然男人就是靠不住! “顾楚楚他……” “住口!” 南宫璃反手抽了君墨渊一个嘴巴子,守在门口的三人目瞪口呆,也不敢冲进去,就怕事情会更糟。 “天呐,王妃是不是打王爷了?” 榴莲紧闭着双眼,拉着若风的衣摆,小声道。 “别说了别说了,天爷。”若风道。 “顾楚楚那种货色,王爷怎么可能看得上,要不是因为当初顾楚楚为了救王爷,将大部分的寒毒引到自己身上,咱们王爷确实难逃一死。” 若雷揉着自己的脸,嘟囔道。 “话说,王爷怎么不解释啊,这要是误会了,王妃翻脸不认人的模样,堪比王爷大杀四方的模样。” 榴莲想起先前,南宫璃砍断十三娘最后一只手臂时,狠辣果决的眼神。 南宫璃之所以这样做,不就是因为十三娘说了句王爷的追求者巴拉巴拉…… “王爷以前也没见过这么磨磨唧唧的啊,可急死我了。” 若雷扒着门缝往里看。 屋内温度骤降,南宫璃和君墨渊两人的脸色,都差到了极点。 “你,你不信任我?” 君墨渊被气得差点结巴,这女人简直不可理喻! “信任?是啊,我当然信王爷,不然也不会在王爷手中,活这么久,承蒙王爷这段时间的照顾,等新帝登基一事结束,咱们之间的约定便就此作罢,一别两宽。” “南宫璃!” 君墨渊这么多年,还没怎么动过气。 这次他算是栽在南宫璃的手里了。 “王爷若没其他事,还是早早回府,若想让我救你的顾楚楚,恐怕得拿出点诚意来。” 在南宫璃的眼里,君墨渊所有反常举动,都是为了她的医术能救顾楚楚。 但她南宫璃也不是好拿捏的柿子,让她救谁,她就得救。 还真以为她是普度众生的活菩萨? 如果可以,她宁愿当活阎王! “你能救他?” 君墨渊惊讶抬起头,看着南宫璃。 这副震惊的神色,看在她眼里,就成了对顾楚楚的深情。 “王爷还真是继承了先帝的好基因。你这副身体最好还是悠着点,不然,落得个什么脏病,到时候可别来寻我。” 南宫璃说完人就走了,也不管被落在身后的君墨渊。 榴莲见南宫璃出来,看了眼里面的王爷,赶忙跟上南宫璃。 若风二人也冲了进去。 “王爷。” “王爷,您方才怎么不解释呐,要是被王妃误会了,可如何是好?” “是啊,王爷,看样子王妃很生气,而且哄不好的那种。” 若风两个一人一句,搞得君墨渊心态有点崩。 “滚出去。” 君墨渊右脸颊顶着一只鲜红的巴掌印,忍着怒意道。 吓得若风拉着若雷急忙出了门。 这时候,南宫璃带着榴莲正走在路上,生着闷气。 也不跟榴莲说话,只一门心思往前走。 咕噜咕噜…… 南宫璃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她刚才只顾着问若风两人,有关颜卿卿和顾楚楚的事,压根没怎么吃几口,那个水性杨花的男人就进来了。 “榴莲。” 南宫璃唤道,看着不远处卖冰糖葫芦的大爷,用手指了指。 “哎,奴婢这就去买。” 榴莲见自家王妃终于肯理她,自然高兴,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 南宫璃本来还想抓着榴莲好好问问,最终还是作罢。 毕竟这是她跟君墨渊之间的事,与旁人无关。 “回来了回来了,想吃哪一串,奴婢给你拿。” 南宫璃刚一抬头,就见榴莲扛着人家一棒子糖葫芦……</div> 第318章 认3真搞事业的女人才是最美 “之前奴婢看你就是这样买的,所以就……” 榴莲看到南宫璃略显诧异的表情,出口解释道。 “无妨,走吧。” 南宫璃随便拿了串,放在嘴里咬了口。 酸酸甜甜,心情终于没那么低落,果然吃甜食就是能使人心情好。 “王妃,咱们接下来去哪儿呀?” “对了,之前我跟清冉商量着,跟朝廷打拉锯战,怎么事情都过去这么几天了,也没见清冉的影儿?” 南宫璃突然想起君墨渊的师姐,问道。 而且当时她还派了荔枝去帮忙,最后不知怎地,荔枝回来了,苏清冉的消息却没听她提起过。 “听荔枝姐姐说,清冉姑娘直接去寻元夏公子的下落,事情紧急,便没回来跟王妃告别,荔枝之前看王妃忙得不可开交,便没主动提起。” “元夏现在还没下落?” 南宫璃还以为君墨渊早就将人寻着了,没想到眼下还没线索。 榴莲摇了摇头,“元夏公子出事现场,听人说,压根看不到丁点蛛丝马迹,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到现在御史大人还卧病在床,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嗯,知道了。” 南宫璃应声道。 元夏说实话,对她不错,当初还着急忙慌从安若寺为她请救兵。 不知道人现在身在何处,依君墨渊的手段,应该会很快找到吧。 “话本子,最新出炉的话本子,言情系列复仇记,手撕白莲花精彩戏码抢先看咯……” 南宫璃刚准备往前继续走,就听到一角落里传来的声音。 话本子? 貌似是古代的小说。 她正发愁不知道做些什么事打发时间,正巧碰上这个。 南宫璃加快轮椅速度,来到摊贩前。 “老板,有推荐的吗?” 南宫璃随手抄起一本看了看,道。 “有,当然有,这几本可是最新出炉的,趁着现在还有库存,赶紧买呐,要是晚了,只怕都赶不上趟了。” 老板推给她几本书,南宫璃只简单看了几眼书名,便全都要了。 “要是写的好,以后单独给我留一份,我会派人专门过来取。” “嗐,小人这是小本买卖,要是遇上大热书,还真保不定有没有存货。” “啧,给你双倍价钱,怎么样?” 南宫璃伸了个耶,眉梢微挑。 “自然好,好,要是遇上好书,定给姑娘多备一份。” 老板笑眯眯地接过榴莲递的银子,谄笑道。 南宫璃回到府里,坐在院内秋千上,看着话本。 果云闲来没事,也坐在一旁看的入迷。 南宫璃内心还丝毫未起波澜,就听见身后果云的抽泣声。 “你咋了?” 南宫璃不解问道。 “这书里的小姐太可怜了,呜呜呜呜呜……” “???” 就这? 南宫璃诧异地又翻了翻书,无语的看向果云。 “你们是不是没怎么看过话本?” “奴婢,奴婢有时候也会偷偷看,但看的不多,拢共也就那么几本。” 南宫璃眼神一转,突然发现这貌似对她来说,是个不错的商机啊! “果云来,我问你点事。” 南宫璃将果云叫过来,轻声问了几句后,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当即就命榴莲和海棠,去买点空的书来。 一个时辰后。 “王妃,这能行吗?” “之前为了赈灾,我嫁妆都快赔进去完了,为了以后不吃土,只能沦为打工人了。” “啊啥?” 南宫璃摇了摇头,看了看藏在空间里的小金库,更是下定了决心。 只见她拿起木炭就在纸上写写画画,还没过三炷香的时间,南宫璃就觉得这字压根没发看,完全不是她当年全国钢笔字大赛冠军的水平。 “去,找个文弱书生过来。” 南宫璃吩咐道。 果云也只好照搬,毕竟南宫璃的字实在不堪入目,这院里识字的人也有,但要是想写书恐怕得费不少精力,还不如去找个先生过来。 没多大会,果云便带着一年轻男子进了王府。 被路过的亲卫看到,下一秒就出现在王爷的书房前,来回踟蹰,不知道该不该说。 “不行,有关王爷清誉。” 亲卫推开门,就看到君墨渊脸色极差的坐在书案前。 “胆子肥了?!竟敢不通报就推门进来。” 若雷看了眼君墨渊的脸色,赶紧出声。 亲卫跪在下首,“属下巡逻时,见王妃身边的丫鬟果云正带着一年轻男子往樱溪院方向去。” “这还得了!” 若雷惊呼出声,下意识看向君墨渊。 若风两只眼睛瞪得跟牛眼一般,不敢相信王妃竟用这招来吸引王爷的注意力,啧啧啧…… “不必理会。” 好家伙,君墨渊想的也跟若风一样,以为南宫璃铤而走险,就是为了气他。 但他之前挨了南宫璃一巴掌,不信任他也就算了,还不听他解释,是可忍孰不可忍。 “啊?这。” 亲卫不可置信地抬头看上首,赶紧改口,“是。” 亲卫退下去时,君墨渊又开口。 “时刻盯着樱溪院,若有风吹草动,即刻来报。” “是。” 亲卫这才觉得正常,随后带着几个弟兄躲在假山后,瞧瞧看着樱溪院。 而君墨渊早就坐不住了,带着若风和若雷去了岗哨台。 他眼看着年轻男子进了主屋,还有几个丫鬟也在场。 素云还从小厨房里拿了不少吃食,不停地往里送。 “王爷,要不要……” “将人丢出去。” 君墨渊面无表情,但双手握着把手的力度却出卖了他的内心。 “是。” 若风奉命前去樱溪院,刚准备进门,就被荔枝给拦了下来。 “喂,你来干什么。” “奉王爷之命,过来抓人。” 若风回道。 “抓人?我们院里能有什么人。” 榴莲疑惑问道。 可若风觉得,这些人都跟王妃朝夕相处,恐怕早就背地里被策反,怪不得之前王爷问什么,都一问三不知。 “你们二人是王爷一手带出来,可不能背叛主子。” “你抽哪门子风,我们对王爷跟王妃可没什么区别。” 榴莲见若风竟扯到这上面,对他这副语气颇为不满。 好在荔枝拉住了她,不然她今天非得跟这家伙好好聊聊。 “把里面那个男人交出来。” “你有病啊,王妃正忙着呢,没空搭理你。” “你!” 若风见这两人压根不肯放人,越发觉得里面有鬼,直冲冲闯进去。 几人一来二回,就在院内打了起来。 终究还是被若风找到机会,一脚将门踹开。 谁知道映入眼帘的画面,跟他脑海中想的竟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半柱香后,君墨渊左等右等也不见若风回来。 “你去看看。” 君墨渊又派若雷过去。 谁知道若雷一开始义愤填膺,十分看不惯若风居然为了王妃,甘愿让王爷公然戴绿帽子! 一炷香过后,君墨渊身边已经没几个人可派了。 这些人缕缕续续去了樱溪院,进了主屋之后,竟再也没出来过。 君墨渊心中气急,越想越生气,这女人简直不可理喻! “王爷,您这是去哪?” 王管家见王爷面色铁青,身后也没个人跟着,担心问道。 “樱溪院。”</div> 第319章 男人不坏,女人 不爱 王管家一脸懵,鲜少见王爷铁青着脸,往樱溪院去。 “唉,年轻人的事,我这个老头子还是别跟着瞎掺和了。” 王管家看着君墨渊离去的背影,自顾自地笑道。 而君墨渊此时火冒三丈,往樱溪院去的路上,还差点被石子绊倒,险些掉进荷花塘。 反观南宫璃在屋里玩得不亦乐乎。 南宫璃正文思泉涌,跟文弱书生聊着剧情,咯吱一声,君墨渊黑沉着脸进来,她的思路也被突然打断。 “你这人进来都不事先敲门么?” 南宫璃直起身,一脸不快。 “若风。” 君墨渊并未理会南宫璃,直勾勾盯着她,唤道。 若风此时正蹲在某处犄角旮旯里,捧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连君墨渊什么时候进来,都丝毫没察觉。 乍然间听到王爷的声音,若风还以为是幻听。 若雷最先注意到王爷,装作不经意凑过去,左脚踢了踢若风,但这货正沉浸在虚幻的美妙世界。 “你能不能往一旁去点,我拢共就这么大地儿。” “王爷来了,王爷来了。” 若雷小声嘟囔道,内心早早就替若风把香都插好了。 若风闻言,身形一僵,缓缓放下书,就看到君墨渊像看死人般的眼神,正盯着他这边。 “王王爷,属下,属下有罪,请王爷责罚。” 这俩人看到君墨渊才想起来,当时之所以过来的原因,不就是将里屋的年轻男子给扔出王府,现在倒好,都蹲在王妃屋里喜滋滋的看话本。 “拿来。” 君墨渊惜字如金,眼神不善,吓得若雷急忙抽出他手里的话本,连带着自己的一同递给了君墨渊。 “霸道王爷爱上我,天门龙婿,你们两个好本事,自去惩戒堂领罚。” 君墨渊收起两本书,转身就走,也不顾南宫璃在后面喊着把书留下。 若风两人灰头土脸地看了眼南宫璃,饱含歉意的躬了躬身,便跟着君墨渊走了。 “卧槽!你家王爷这么不讲理,连东西都得带走,这可是老子一下午的成果!” 南宫璃心里非常不爽,冲君墨渊离开的方向,怒骂道。 “王妃息怒,要不咱们再重新写点?” 果云上前小心翼翼劝说,生怕南宫璃一个不开心,坐着轮椅闯书房,找君墨渊理论。 “算我倒霉,去,再找两个书生过来,不,找十个。” 南宫璃心头冷笑,她还就不信了,这么多写手连几本书都写不出来,况且还有她这么位白金作家。 “还有你,刚才写到哪了?” 南宫璃转过头看见文弱书生吓得直哆嗦,差点染墨,上前夺过书。 书房内。 君墨渊自坐在书案前,视线就没离开过放置在书案上的两本书。 霸道王爷爱上我? 天门龙婿? 君墨渊静静的看着两本书的封面,还十分有趣,跟以往单调素净的话本子截然不同。 封面有书名,还有人物,就是画工太差。 君墨渊不知想到什么,眉梢微微上挑。 小狐狸的脑袋还挺灵。 随即君墨渊慢悠悠抬起手,本来想拿天门龙婿,可转眼一看,旁边的霸道王爷爱上我。 心下一想,他不就是王爷? 难道是以他为原型。 君墨渊喜上眉梢,看来南宫璃是想用这种方式,来告诉他,自己的心意。 当若雷两人从惩戒堂回来后,刚一开门,就见王爷正满脸猥琐地笑着,看手里的书。 “出去。” 君墨渊见两人进来,立马收敛起脸上笑意,板着声音道。 若风拉了拉若雷,赶紧出去,站在门口守着。 “你看见没,王爷看的不是兵书,好像是你看的那本。” “我还以为是我看错了,没想到你也看见了。” 若风惊讶道。 “看来王妃这商机找的不错,连王爷都欲罢不能。” “……” 深夜,有了这十几个书生在,终于把她目前能想到的小说,挑了大热题材的让他们写了出来。 南宫璃看着被褥上摆放整整齐齐的书,心里美滋滋。 有了这些东西,她就不愁没钱花,哈哈哈哈哈…… 等等! 现在只有一本,要是市场大热,供不应求,到时候就算是订单满满,货赶不出来,不照样歇菜! “荔枝,你睡了吗?” 南宫璃向外屋唤道。 “奴婢还未睡下,王妃又梦魇了?” 荔枝收拾完东西,走了进来,担心道。 “没有,我也没睡,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你。” “王妃折煞奴婢了,有什么请教不请教的,奴婢连千家姓都背不下来呢。” 荔枝打着趣儿,笑着说。 “像市面上的这些话本子,都是怎么出书的?” “许多都是人手写出来的,像今日那些寒窗苦读的学子,都会多多少少兼职挣些外快,替人抄书。” “这样太慢,效益也不好。” 南宫璃摇了摇头,觉得不行。 她敢说,这十几本书要是上了市,肯定被争着抢着要,那些整日里困在闺房中的千金小姐,不是绣花就是舞文弄墨,实在没趣儿。 “那你们如果需要大量同样内容的纸质文件,有什么办法吗?” 荔枝想了想,只叹了口气,“有倒是有,不过速度也不见得多快,而且还费时费力,不如人手抄的快。” “明日随我去趟西街的铁匠铺,对了,京中有没有哪家能做陶制?” “有,是家皇商,专门给宫里做瓷器,手艺精湛,做工也十分精细,王妃想要什么摆件吗?” “明天你就知道了。睡觉。” 南宫璃高兴的不行,收拾完被褥上的书,直接躺下俏皮道。 “今日王爷好像很生气。” 荔枝凑近小声道,她知道王妃心里是有王爷,但还不清楚为什么两人出去了一趟,回来就成了仇人。 “与我无瓜,我困了,你也早点睡吧。” 南宫璃裹了裹被褥,哑声道。 本来都把有关君墨渊不愉快的事情,抛之于九霄云外,忽然被荔枝提起,南宫璃心里又五味杂陈。 满脑子想的都是今天跟君墨渊吵架的场景。 那个女人对他看来很重要,不然也不会过了这么多年,依旧在找救治办法。 南宫璃想到君墨渊说一直想救那名女子的表情,心里直泛酸,果然一直以来,是她自作多情,这种男人,她南宫璃沾惹不起。 何苦给自己找不快。 樱溪院的烛隐隐约约亮着,但里面的人都已睡下。 而书房的烛光通亮。 “若风,你有什么看法?” 君墨渊抬眸问道。 若风手里拿着本书,干笑两声,他就匆匆忙忙看了一遍,哪里来得及体味情节。 “属下愚见,虽然属下并没看懂里面某些情节,但,但有句话写的特别好,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男人不坏,怎么个坏法?” “逛青楼?” 若雷以为抓到了关键点,猛地出声。 砰! 一本书哗啦啦直飞若雷面门。 “本王像是那种人?”</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