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闲鱼人生》 第1章 归来仍少年 五月。 京城刚刚褪去寒冷,暑气初生,海棠的花香伴着旧时代的斑驳味道,飘在一处四合院的东厢房书室的书案上。 见一个二十岁出头的青年,坐在书案前,那张俊朗的脸再配上了一双有神的眼睛,别提有多么迷人了。 转而就看他面上很是平和,目光静静的看着院内,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就见他站起了身,用那双发亮的眼眸扫视着整个房间。 倚窗摆着得是一件海南黄花梨书桌,又以兰花作为其装饰,这让书房显的更有君子之气。 桌上摆了一件清代渔家乐图竹雕笔筒,高约十五公分许,口较大。 旁则有提款,写着;之羽。 说起这之羽,也仅仅在《竹人录》中有些许记载,之羽原名王之羽,清,字谓韶,自署逸民,嘉定(今属沪海市)人。 善刻竹。少为徐氏馆甥。徐居槎里,与吴鲁珍仅隔一墙。日从之游,尽得其运腕之法。帮名冠一时。 善用薄地阳法,精湛圆熟,不见刀痕,堪为上品。 薄地阳法,是清初吴之璠所创一种浅浮雕技法。 两把四出的小叶紫檀官帽椅,与之书桌配套。 书桌两侧摆放一对清代红木长方花几,花几上放着两盆君子兰。 靠在东墙的是一件明代海南黄花梨罗汉床,上配有黄花梨几。 北面墙挂了一幅王时敏的山水,一幅徐世昌的对子。 清紫檀西洋雕八仙桌手椅三件。 南墙摆列有红木,樟木做的两件书架,高有一点七米,宽是两米。 樟木书架上放满了,明、清、民国时期的线装书,大约有上百册。 红木书架上面也是书籍,下面多是砚台三方,笔洗一件,笔筒两件,棋盘一副,围棋对盒一件等杂项文玩,这便是书房的布置。 出了书房来到正堂,正堂的摆饰就过于简单明了。 正摆着一套紫檀的桌椅,既古朴清雅,又衬托着沉稳大气。 再看东墙上挂了几幅近代书画,并没有什么大名,纯然就是喜欢这画的内容,比较清奇,就当个摆饰挂在这以充门面。 正堂隔壁就是卧室了,里面盘了一个火炕,窗户下仍然有一张书桌和一把禅椅,全是小叶紫檀做就而成,典型的清中期样式。 靠南墙有一樟木家具,是摆放了一些换洗的衣物。 旁边一个金丝楠木做的书柜,高不过一米,宽近一米五左右。 再看里面放了十几个鼻烟壶还有两个未开封的鼻烟。 另有一幅家传了不知多少代人,且极为珍贵的明代文征明行草书《兰亭序》。 另还有数幅清代仿文征明行草书《兰亭序》,旁边还有三张兰亭序书法拓片和一方篆刻着;兰亭书斋字样的和田玉章。 以上便是这三间房屋主人的所有收藏。 看着这寸木寸金的宝柜,不禁感慨万千,这么好的东西怎么没人珍惜呢? 如果没有这般机缘,也不知道会被哪个败家娘们或爷们,给劈了烧火做饭。 可能还会抱怨木头硬,不好劈,如果不是耐烧都懒的劈。 啧啧,你们听听,此獠还可人言乎? ;…… 月前骆涛魂穿自己的青年时代,这可是比中彩票的机率还少。 可以说上千年就那么几人,除去某点那么多无良穿越家们。 听说王莽那主是第一个穿越者,被奉为穿越祖师。 此后穿来穿去的人就多了。 好像光武刘秀是位面之子,应该也是位前辈! 穿越过去的太多,穿越未来的太少。 就有一位很想穿越未来,可惜实力不允许。 ;…… ;卖报,卖报,今晨特大消息。 就看那报上写着:二零二零年十一月二十六日报刊,富豪骆涛于咋夜病逝于京城,享年六十四岁。 又疑其尸骨未寒,子女将要陷入争遗风波。 这可是继某某某富豪之后,即将又一家上演豪门大戏。 就在吃瓜群众准备搬櫈子看热闹的时候,有不少所谓的砖家和小报记者。 对此事就开始大肆泼墨,杜撰出了一段段曲折离奇的豪门恩怨故事。 作为这件事的核心人物骆涛,则荒诞的回到四十多年前,一九七六年祖父骆敬离逝后的某一天。 其本身正在J县插队,一个突然的电话让这个硬汉子也落下了泪,噩耗传来让他的人生再一次发生了改变。 随后便一刻的不停去往公社申请回城,以尽人子孝道。 骆涛从小便和祖父亲厚,其又是做为骆家第三代唯一的孩子。 真可谓捧在手心里怕碎,含在嘴里怕化,奉为明珠,亦不过此。 骆涛打小就调皮捣蛋,胡同里能干的坏事全干过。 比如说公厕里放炮——哈哈……激起民愤。 哥们可是八九点钟的太阳,祖国的花朵怎么可能会干坏事。 ;…… 读书上大学,对于骆涛来说这辈子是不可能的。 能混个高中毕业都可以说是一个奇迹,努力饿不死这将是他余生要奋斗做的事。 这人唯一可说的就是作文写的好,第一是生活经历的多,还有就是有一位好的蒙师。 骆涛的蒙师就是他的爷爷骆敬,他也深得老爷子的喜欢,从会说话起就知道拍爷爷的马屁,他知道只要把老爷子照顾好。 闯祸了只要往老爷子屋里跑,父母就不敢追着打他,这要被老爷子看到了,反杀就一句话的事。 一家之主也是有老子管的。 初中时候知道老爷子喜欢古玩和蝈蝈就更加卖力讨好,为此还头悬梁锥刺股的学习这方面的的知识。 这段时光可以说是他人生中的高光岁月,对于他后来的崛起打下了基础。 除了学习传统的知识,他也就这么的混不吝的混到了高中毕业。 也不知道这货脑子怎么抽搐了,竟然想要插队下乡,要做有为青年。 ;农村广阔天地,青年大有可为,这句宣传的口号太有号召力了。 在今天看来,这就是个没遭到社会毒打的小青年。 在那个年代有太多这样的热血青年,他们生活在那个年代是幸运也是悲哀。 我们民族能取得如今成绩,那代人功不可没。 这想法一提,爹妈肯定不同意。 你想一个家庭成份也不太差,又作为独生子女是可以不去插队下乡的。 如果自愿就另说了。 双方交战多次,然后还是去了J县南郊农场插队,因祖父病逝也再一次回城。 处理完祖父丧事,前身便大病了一场,在人最虚弱的时候,便魂穿了过来,真可谓完美契合。 自己穿自己好像也挺好理解的。 我就是骆涛,我又回来了。 第2章 百花深处 一九七六年夏。 京城的五月,格外的妩媚动人。 骆涛百无聊赖的在家里,也没有回到J县下乡之地,现在正忙着找关系给安排个工作。 重回自己的青年时代,他没有像别的穿越者那般大惊失声,口吐奇怪语言。 作为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年人,但对此表现的很平静,就是有点不敢相信,这几天他也在借着大病初愈这个借口,回想着自己的青年往事。 没事就喜欢一个人待在书房,用那双清澈的眼睛巡视的这个前世承载了他一生的家。 院子还是那么静和雅,还有一些谨慎,整个院的布局都展现了这家主人的性格,摒弃了宏大豪华,而是选择从小巧中取妙处。 院内那棵花石榴,一直位于正房的左侧一处。 此时的石榴树,有的花骨朵正在含苞绽放,那已绽放了得火红的花,似女人的红嘴,还是那种红到不行的烈焰红唇。 有句诗怎么说来,;五月榴花红似火说的就是这花石榴。 花石榴是俗称,学名就显得无比高雅了——月季石榴。 是一个古老的品种,在我们国家已有了两千多年的栽培史。 树冠丛状自然圆头形,树高可达五到七米,一般都在三米左右,但矮生石榴仅高约一米或更矮。 花石榴的小枝柔韧非常,轻易难折断。 小院这棵的树高也就三米多,再加上树冠是圆头形,也为院子遮蔽了不少荫凉。 正房的右侧种的是棵海棠,品种名为;西府海棠,这就是出自陕省西歧的海棠。 后来被评为该市的;市花,固有;西府海棠之称。 此株海棠树高有三米左右,满树开遍了花朵,粉颜的让人挠心沁肺。 高高挺拔的身板,在这院中也是独一份,不似那花石榴枝繁叶茂,从四周延伸出不少。 西府海棠和花石榴,也是各有千秋,不论春夏秋冬四季如何,都总在争先斗艳。 一个花期是四月到五月,另一个则是五月到六月,花期就差了也不到一个月。 另是结果一个是八九月,另一个也不逊则是九十月。 这花期的两个月,满院子红啊粉啊的,真是让人耳目一然,还有那两个月的美味,更加引人垂涎三尺。 西府海棠结的果实叫做海棠果,味形皆似山楂,酸甜可口,可鲜食也可制作蜜饯留存当作吃食。 蜜饯海棠做出来色泽呈显金黄,汁液则是清亮,是一道香甜可口的美味零食,前世的骆涛就非常喜欢吃。 这个海棠蜜饯就有一点比石榴好,可以做成蜜饯,然后能保存过年,做待客的吃食。 这一下就显的高端大气上档次,更重要的是主人家,亲手用心做的那份情意。 石榴也不错,多汁而且寓意好,有多子多福的美好象征。 中秋节家人们在一起边赏月,一边吃着这些美食,别提有多么滋润了。 这一说到吃的了,接下来就是骆涛的最爱。 它们是一对;葡萄兄弟,啥?葡萄还有兄弟,这真的没有搞错吗? 骆涛用嘴告诉你:是的,千真万确比黄金还真。 这对;葡萄兄弟是祖父骆敬于1一九三零年购买这所宅子时所植,本是一株,奈何有一枝干从根部就开始分枝。 然后用柴刀给它们分了开来,分别植在东厢房左侧,跟西厢房右侧,后用条石长木搭了一个藤架。 这葡萄啊,从汉武帝时期张骞出使西域传入我国。 葡萄,在我国古代曾叫;蒲陶、;蒲萄、;蒲姚,;葡桃等等好听的名字。 关于葡萄两个字的来历,李时珍曾在其所著的《本草纲目》一书中记载过:葡萄,《汉书》作蒲桃,可造酒,人饮之,则然而醉,故有是名。 ;葡是聚饮的意思,;萄是大醉的样子。故此称为葡萄。 花期和成熟期跟海棠一样,海棠果做蜜饯,葡萄可以酿成美酒。 ;葡萄美酒夜光杯多么美好的诗句,但在那个时期,葡萄酒也只能是权贵们才能饮用。 平民百姓不说见过了,就是听说也没有多少人知道。 藤架下面一个十字形的条石甬道,分别连着正房和东西厢房和出去的路。 西厢房跟倒座房中间的空地,还有一颗骆涛亲手植得酸枣树。 栽在这也有七八个年头了,有一个拳头那么粗,树高有四米不到五米。 听父母说从去年起就开始开花结果,不过结果却不多。 想想今年应该不会太少,看这枣树叶多枝繁,那开的花也比去年要多的多,就是花也比去年开的更美。 除了这几株高树大冠,院子里还有几盆月季和菊花,前几天刚刚买回来的君子兰。 君子兰这花好,要不了几年这就是棵;摇钱树。 我和你们说,你们不要到处瞎传。 说出去让人笑话,传说中的许大佬都不知道呢。 你要问我怎么知道的。 嗨,就不告诉你。 咱再说说这四合院,四面建有房屋,从四周将庭院合围在中间,这便是广义上的四合院了。 四合院以中轴线贯穿,北房为正房,东西两方向的房屋为厢房,南房门向北开,所以叫作倒座房。 京城四合院不同于其它地方的四合院。 京城四合院以中轴为对称,大门开在正南方向的东南方向,大门不与正房相对,也就是说大门开在院之东南。 这是根据八卦的方位,正房坐北为坎宅,如做坎宅,必须开巽门。 ;巽者是东南方向,在东南方向开门财源不竭,金钱流畅,所以要做;坎宅巽门为好。 因此京城四合院大门开在东南方向。 这处院子就是传统京城四合院,装饰精致,布局讲究。 进门就能先看见一块影壁,转身进去才能看院落内部全景。 一进院房间总数一般都是北房3正2耳5间,东、西房各3间,倒座房三间不带大门洞共有14间。 正房是骆涛父母长辈居住的,骆涛则住在东厢房,家里人口少,西厢房以前是老舅苏丰住(西厢房阳光足多是长子居住)。 京城XC区百花深处就是这处四合院的所在地了。 是一个二人同姓,一个人单姓的三口之家。 也不知道这处小院在骆涛重生后,又会发生一些什事? 且听下回分解。 第3章 旧货站 风光旖旎的大好时光,骆涛则没有这闲心去享受这好时光,如今的他正在一门心思思考着未来。 重生回来还要和前世一样吗? 像前世那样托关系转回城,然后去父母所在的新华印刷厂做学徒。 当然不可能了,转回城这一点是要的,这有点钻营和挖社会主义墙脚了。 没办法喽!前世都做过了,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不过工作变成了西城三家旧货站其中一家做事,一个月16块5的学徒工资,自然没有印刷厂工资高。 不要说体面不体面,哥们去旧货站是为了保护文化工作尽献自己的绵薄之力,可不是某某某人走家串街收破烂。 做那太跌份了,哥们也是要脸的人。 不说在这四九城跺跺脚能抖上那三抖,谁见了不叫一声,骆涛的匪号;无面小钢炮。 简单的解释就是不要脸,还加上这人太刚了。 人死事小,失节为大,可不做那跌份的事。 嘿!那是说的别人,骆涛还是可以为了钱小小放弃那么一丢丢的虚伪,对,就是虚伪。 ;………… 说这个工作,也就仅仅用了一个星期时间,工作的事情就全给解决了。 骆涛就成为了一名光荣的;文物保护爱好者。 旧货站不算上骆涛,总共就六个人,三个领导三个兵,一对一辅导,工作业务那是没话说。 从此妈妈再也不担心我的学习了,soeasy 说跑题了,言归正传。 站长姓李名字叫昌平,五十岁上下,不高,身材偏瘦,戴着眼镜都透露着精明,为人算是不错,在一起工作的同事了没人不说他的好。 意思有可能是说李站长不错,不是说李昌平不错吧。 副站长有两位一位姓高,另姓聂,分别叫高远和聂正。 高远四十二岁,中等身段,略胖爱逗闷子,住在棉花胡同,人不错,梦想着能当站长。 好吧!有梦想总比咸鱼强。 是父亲的同学,能来这上班还托了不少他的人情。 聂正,是一个有上进心的好青年,三十八岁,七尺的好男儿,面相可以说的上俊秀,不爱管站里的事。 没事老往区里跑,说是为了锻炼身体。 嘿!瞧瞧这套说辞比骆涛还无耻。 其它三人有一个叫李成的,二十六岁,骆涛没来时是全站唯一的年轻人,关系户,听说是站长侄子。 在站里面工作,两人从来都是;站长,小李的这么叫。 看看我们的同志,保密工作做的多么好,全站人都知道了。 看破不说破,就是一位好同志嘛。 另两位是孙亮和姚立,都快有五十了,孙亮人长的就像一个坏人,平时做的事也如长相,名副其实啊! 爱占小便宜,常常顺站里的东西。 姚立和孙亮都是站长的得力干将,做法也是差不多。 他们一直发扬着领导吃肉,我们喝汤的优秀传统,代代不息。 你们做你们的,只要我也能喝汤就完事了。 谁愿意和领导过不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第一天去报道,第二天晚上就花了十块钱带了这帮孙子搓了一顿。 有钱能使鬼推磨,古人诚不欺我。 第三天上班态度就变了不少,哪个人不说骆涛这小子懂事,一看就是做大事的。 嗬,听着就有点飘飘然,让人浑身舒服。 切,哥们是那种听两句好话就起飞的人吗? 飘飘没事,起飞那就还是算了吧,吹的裤裆凉飕飕,容易拉肚子。 年轻人一定要戒娇戒躁,保持清醒头脑,不要被敌人的糖衣炮弹打倒。 从这之后骆涛就过着非常惬意的咸鱼生活,七八个月就带着他们来上那么一顿。 这事不能太勤,也不能太松,这事都是有讲头得。 太勤了他们会以为你是只肥羊,你想想月工资才十六块五,那有那有多少钱可以带他们常搓。 太松了吧就会多多少少没了情义,那往日的好他们也会慢慢的忘掉。 就在那么不经意间来那么一下,就会收到不一般得奇效。 果不其然,干了一年就给了骆涛正式工的工资了,三十块二,瞧瞧,翻了一倍。 工资还不算,平常早点走那么几次,也没人会说什么。 就这一年多的时间,骆涛就把这人际关系处理的非常好。 还有别的收获,守了大半年,拆了五六辆破自行车,终于凑了一辆五成新的自行车。 除了没有车胎,其它都是真怎么看怎么喜欢。 骆涛去自行车修车铺,又花了五块钱买了车内外胎,这才真正得到了一辆能飞行的宝驴。 现在别说给骆涛一辆奔奔,就是给也不敢要。 现在的奔奔对骆涛来说就是鸡肋,食之无味,去之可惜。 别不信,这年头在市区出一场车事故都有点难。 最多的就是听到别人骑车压了姓丁的嘴,你还就当一乐,哈哈大笑完事。 有车就应该显摆一下,不然太没有成就感。 然后骆涛就满胡同窜,不为别的,人生的第一辆车就该这样。 上辈子的骆涛都成为富豪了,第一辆车也还是爹妈给买的。 自食其力,为毛的不值庆祝一下。 有车就是不一样,老媳看骆涛的眼神都变了。 心想这孩子变的懂事了,农村真的是广阔天地大有作为。 有一次就对骆涛笑着说:;要不明儿,让你爸托人还让你弄回去,继续深造。 吓的骆涛一趔趄,听听这是亲妈说的话吗? 一休息就骑车出去逛,去年冬就开始恢复了高考,骆涛本想去试试水,奈何两世为人都没高考过。 就算题不难,万一没考上那的多丢人。 爹妈就更奇葩,压根就没想过这事。 虽说作文写的好常常被老师同学夸,那也架不住数理化的云山雾罩。 祝他们高考顺利吧,可以说这是现在唯一能改变人生的途径。 回城难如登天,高考是回城的捷径,为了一个名额,这中间也不知道发生了多少龌龊之事。 咱就不凑这个热闹了,成全别人升华下自我。 京城人,有房有车,看看五成新杂牌宝驴,哪差了。 脚一蹬,翻身掏将过去,一会儿,人便消失胡同口了。 第4章 挣外快 前几天瞎逛,就转到了京城工厂的密集地——大北窖。 大北窖,1939年侵华日军在此建窑烧砖,遍地窑坑,故名大北窑。 后世京城商业中心——国贸CBD 远远就看几处小山头,这都是垃圾堆起来的。 骆涛便下了车,把车子放好。 然后从口袋里掏出口罩戴上,幸好来过,考虑的也多,把早已准备好的烂衣服换上,再开始工作。 没有这些准备,就这环境一天下来就真成了捡破烂的了。 厚厚的灰尘,脚一碰,就是一场沙尘暴。 一夜白头,都是往轻了说,哥们这是一脚白全身。 废话不多说,趁着这美丽的艳阳天做些有用的事吧! 骆涛右手拿了一个用上好的玄铁,打造而成的不世神兵名为二齿铁钩。 左手的法宝更加的不得了,是一件能收日月的蛇皮口袋。 今儿也是委屈了他们,就只能收点破铜烂铁了。 然后骆涛就不辞辛苦的翻找,就这么开始了寻宝之旅。 对此骆涛的原则就是:只捡贵的,不要好的。 铝块,铜线,铁链这是首要的,如果能捡到钱那就是最好的。 呵呵,有点想多了。 什么酒瓶,电池,牙膏皮统统不要,浪费时间还不挣钱。 如果真捡了太丢重生者的脸,回去哪有脸见江东父老。 扒了一会就见着货了,都是些零碎小块头。 大块的都会被厂里负责清理垃圾的人弄走,不过偶尔也会多少漏点。 就这么在如此仙境中寻寻觅觅了一大半天,弄了大概有小半袋吧! 看了看日头也快到正午了,先回家吃饭再说。 回去的路上就近,找了一个废品收购站,把东西给处理了。 还不错一上午就挣十多块钱,不错,无本买卖,只赚不赔。 十多分钟就回到了家。 刚一进门, 就看见一个中年妇女,齐肩的秀发,身材偏瘦,面容温和。 正在葡萄藤架下准备碗筷。 喊了声:;妈,我回来了 女人听到了声音,便回头一看吓了一跳。 手指着骆涛说:;你还知道回来啊,又去哪胡混了,弄的跟皮猴似的,赶紧脱了…… 中年妇女叫苏桂兰,三六年生人,在新华印刷厂上班。 这时从厨房端着一碟小菜出来的男人就说:;快去洗洗,马上就开饭。 见天看不到人,也不知道干啥? 说话的这位就是这座小院的主人,叫骆少逸,这名字大有来头,取自东晋书圣王羲之的字,其字逸少。 已故的老爷子骆敬,因家庭的熏陶,便极爱王羲之的书法,就给儿子的名字取了少逸,把书圣的字调了一个个。 一方面是仰慕偶像,二方面也是望子成龙之意。 不出意外是没能如愿,那个年代时局动荡不堪,学也上的不安心,便不得不辍学在自己家的书斋里打杂,建国后进了新华印刷厂。 怎么没在自己家书斋工作,建国不久就开始了整顿,店铺便收为国有。 说到这就不得不说骆敬有大能耐,还有点传奇。 十四岁便在自家琉璃厂的兰亭书斋打杂,学习经营书斋。 三零年在鬼市捡了个大漏,听说是个宋代哥窑笔洗。 转手便给卖了七千块大洋,换了旁人应该就是去挥霍,去潇洒潇洒。 他没这么做,而是花二千块买了一间铺子打算入主古玩生意。 当时在他看在来这生意比经营书斋挣钱,可惜他是没这命。 捡漏撞大运,一夜暴富,自然就有眼红的人。 便有人做了一个局,坑了他三千多块大洋。 从此事后他就再也不提做古玩生意,新买的铺子也给租出去了,就图挣个安心钱。 后来也买古玩,他的原则只买小,不买大,大小是指价钱高低贵贱。再看着好的东西,只要要价高那就免开尊口。 正因他的心态好,不图再次捡漏,后来也买了不少好东西。 这所院子也是那时买下来的,没有这院子时,骆家人都在兰亭书斋后院生活,那时商铺大多是前店后院的结构。 一所宅子一家店铺,这就是他老人家挣的家产了。 东厢房里那么多宝贝大多是他留下来的。 建国后改制,部分商铺收为国有。 这是就显得出他的大智慧和远见,他是琉璃厂第一个响应的人。 就把买的那间商铺捐给了国家,书斋的这间因为是祖上传下来的,便没有捐献,而是租借给政府做别的生意,但是不用给租金。 上一世书斋在一九八二年扯皮了近两年,终于回到了自家手里。 听他这么积极,政府自然是举双手欢迎,这是第一个做表率的人,领导大加赞赏骆敬,良心商家啊! 当然了条件也有,就是能给儿子安排个他能胜任的工作。 领导们很细心,给安排在印刷厂上班。 理由也许就是家里开书店的吧!跟纸有缘分。 还别说骆家自此便跟印刷厂真的有了缘份,骆少逸和苏桂兰相识在那里,也在那里工作到退休,上一世的自己也在那里工作了十多年。 这番决定为后来骆家带来了太多好处,四合院没有被征收或是安排人住进来,后面的乱局也没有被牵连。 安安稳稳地渡过了太多无法预知的事故,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结善源,必有善果。 父亲骆少逸中等身高,身材颇为匀称,长相不算俊秀,却多了些刚勇。 脾气很好,烧的饭比老娘苏桂兰要好上太多。 见他这样就知道中午谁做的饭了。 马上了回一句:;我亲爱的老爹,马上就来 洗好弄干净,然后就一屁股坐在马扎上,也不说话,开始大快朵颐。 吃好饭,便又开始了寻宝之旅。 现在去捡的人还少,还能捡到东西,人多啥也没有。 骆涛也带上了一个人陪他去大北窑捡了半年多,后来有几个二哈占山为王了,想捡就得交孝敬钱。 切,骆涛才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他们耍,半年也挣了三百多块,好家伙顶我一年的工资了。 加上之前剩的工资也有小五百块钱,富豪啊! 工资不用全部上交家里,一个月五块钱伙食费就好。 这是老娘苏桂兰变法的要钱,他们俩的工资一个月就有九十多了,怎么会缺我这点。 话是这样,钱还是要交的,以安老妈的心。 从此便又开始没事大街小巷转,主要是去收点便宜古董。 文物商店里的东西太贵,一把紫檀的禅椅就花了三十多块钱。 买了几次就不敢去了,没钱,就的猥琐发育。 第5章 发小 这赶上了休沐之日。 一大清早就早出去了,也没骑着自己心爱的宝驴。 出门地奔了一会,出百花深处拐进护国寺东街来找发小黄援朝。 黄援朝没有下过乡,初中毕业就被家里安排到食品厂上班了。 还是在食品厂上班好啊,看看这货就知道吃的多么好了。 以前多么一个干瘦俊秀的小伙,如今都快成了一个大胖子。 不过前世这货结婚后又瘦了,女人的威力也是不同凡响。 骆涛不一会就走到了,见一处深门大院,不用说这就是他家了。 说这话就有些不太严谨了,应该是他家也住这。 抬头便那朱门上有四颗凸出来的木头,雕饰着精美花卉的门簪。 这门簪是用来锁合中槛和连楹的木构件,它就像是一个大木销钉,将相关构件连结到一起,起到一定的加固作用。 门簪数量都分为两颗或四颗,其多寡体现了主人家等级的高低。 等级较高的是广亮大门、金柱大门、蛮子门均有四颗门簪,而等级较低的就是如意门这类只有两颗门簪。 门簪的形状也各有不同,比如有方形、菱形、六角形、八角形等形状,装饰以花卉图案或者是吉祥的文字。 这朱门上就是一个六角形的,上雕刻着代表春夏秋冬的花卉,牡丹花,荷花,菊花,梅花,这也象征着一年四季富庶吉祥。 这便是花卉图案的代表了,另一种文字雕饰的门簪。 骆涛家的门上就是有两个门簪,上雕刻着;团寿和;吉祥,形式也多样,内容也极为丰富。 门墩处也有左右两个形如抱鼓形的抱鼓石,门槛是没有了,应该是这里的住户嫌碍事,就一顿乱砍给去了。 从门旁还保留的上马石和拴马桩的配置来看,也能看出这户人家当年的阔气。 这算不上王府大宅,是比其低点的广亮大门。 广亮大门又称广梁大门,是四合院宅门的一种,在等级上仅次于王府大门,高于金柱大门,是具有相当品级的官宦人家采用的宅门形式。 进去深门就看到一个残破的影壁,往里走入就有点不堪了,七拐八拐的走到他家。 这本是一座三进大院,还有着东西跨院。 跨院也被分别给隔开了,三进院也分不清哪是哪了。 ;援朝未见其人,便听其声。 ;谁?见一个中年女人出来。 ;我说谁呢?是小涛啊!来找援朝是吧! 骆涛还尚未回话。 她转头对着屋里开声:;援朝还不快起,你看看人家小涛大清早就来了 屋里就回道:;起了,他来干啥? 骆涛忙说了句:;找你当然是有事 ;婶子您忙您的,我进去看看 她笑着说:;嗯,那好 她是这家女主人,在卫生所上班,有两子一女,大儿子当兵去了,次子也就是骆涛要找的援朝了,还有一个上初中的女儿。 这个叫援朝的人,就是骆涛的发小黄援朝,还有一个发小就是他哥黄兴国。 进去便见他不要脸的在梳妆打扮。 ;嘿,今儿太阳打西边出的吗?作势便要出去看看。 他颇为得意的回了句:;丫的,你这就是羨慕嫉妒哥们。 这头发梳的那叫一个一丝不狗,活脱脱个汉奸。 连着又道:;你找哥们啥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顺手拿起桌上的白兔奶糖,剥皮放进嘴里。 ;要点脸不,这还吃上了 理直气壮的回了他一句。 ;买来就不是吃的,干啥,你还留着下仔吗? 从他眼神中透露着一股杀气,好似在说要不是看在革命友谊的份上,丫的非打的你叫爷爷。 不到一米七五的个,体重一百六,不能说是胖,只能是壮,威武雄壮。 ;说正事,你能找到脚蹬三轮车吗? ;要他干啥?你不会真打算收破烂吧! 当初去大北窑挣外快,也是带着这位死党发小。 交情的先搁一边,这块头就是有优势。 干了半年他也挣了二百来块,把这孙子激动的玩了一夜的飞机。 纯真的年代啊!这是一个多么可爱的人。 ;瞧!这句话说的就漏了怯。什么叫收破烂,没有一点觉悟,咱这也是为了四个现代化建设做贡献。 这年头张口闭口说,为四个现代化建设做贡献准没错。 ;你说有没有吧! 黄援朝见他这么急的说,也不再和他打哈哈了。 ;过会给你弄,看看哥们怎么样,有没有被亮瞎到狗眼 很得意,很嚣张,丫的不打击一下都对不起自己这张嘴。 骆涛就重重的说;狗熊样 援朝闻声就要打这孙子。 骆涛急闪过去,又说道 ;你说你换工作咋不说一声,我也好给你庆祝一下 ;谁给你说我换工作了 ;咋了,穿这样不是去八大胡同 援朝愤愤的来了句 ;滚蛋 骆涛见此就没再和其贫,正经的问:;对了,你今儿干嘛去? 还是那张得意又欠揍的大饼脸。 ;哥们,今儿约会,知道约会不。又接着叹惜道:;你个雏鸟,啥也不懂 听到没!骆涛被这货给鄙视了。 重生前哥们也是好歹也是个富豪,什么花花草草没见过,为此还英年早逝了,咱说什么了。 骆涛想想难得有人看上他,今儿就不打击他了,万一寻死觅活的,还要担责任不是。 遂又来个双击问:;谁?怎么认识的?啥时候带出来给哥们瞧瞧 这货忙道:;下回,下回,有时间再说。 心里指不定怎么腹诽骆涛,我媳妇怎么带给你看。 骆涛抬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心里想;要不是今天有事,哥们粘死你。 没过一会,这货不知道从哪?就把车给弄来了。 还不错骑着出去,肯定拉风倍有面子,就它了。 出来和他分别,骑上车对他意味深长地说了句:;好好干 然后猛骑,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大院门口就剩下一个朦逼的二货,还在想啥意思。 第6章 偶遇 骆涛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穿街过巷。 走护国寺街,经恭亲王府过银锭桥,到达烟袋斜街。 这地离家挺远,也不用担心遇到熟人。 还有这边以前生活的有钱人家多,老话说:;东城富西城贵,北城穷南城贱。 东城在清朝时就是京城的CBD啊!可以说所有的钱庄,还有洋人开的银行也都在这边。 民国时期也有好多名人居住在此。 西城贵这种说法也是有源由的。 清朝的时侯,王公贵族皆云集于京城,在京城西城兴建宅院,像恭亲王府、庄亲王府、顺承郡王府等等,基本上王府都扎堆在西城这块。 北城属于居民区,这里居住的人家,大部分都是贫苦的老百姓,可想而知,自然是又穷又破。 南城建有一座天桥,那时候这里是平民的娱乐场所,街上人来人往,繁华且又热闹,甚至一度呈现出;酒旗戏鼓天桥市,多少游人不忆家的盛况。 著名的娱乐场所,自然是三教九流,各行各业的人都有,那时候杂耍艺人常在天桥上卖艺。 这一行当自然被划分到;贱业里,;贱这个名号也自然落到了南城的头上。 心里正在反反复复在酝酿着怎么开口叫卖,其实就是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加油。 叫卖倒是有现成的了。 ;香菜、辣青椒、勾葱、嫩芹菜、扁豆、茄子、黄瓜、架冬瓜、卖大海茄、 卖萝卜、胡萝卜、扁萝卜、嫩芽的香椿、蒜儿来、好韭菜。好像来这么一段也不太合适。 咳咳! 想了想用手顺着一下前胸,气沉丹田,心无杂情,闭着眼睛。 ;收老物件,旧瓷器,旧字画,文房四宝咧。 好家伙,臊死了人。 第一声出来就好,接下来就没啥好顾虑的了。 可不能干了什么,还要立牌坊吧! 边走边喊 从一小门里走出一大妈。 ;小伙子,收鼻烟壶不 骆涛乐匹着点头:;要,要 大妈看了他一眼,心里不指定怎么想。 就见她从口袋掏出四五个鼻烟壶,样式还不同。 有山水,有宴会场景,更有光光白白,赤赤条条的人儿,做着看不懂的事。 骆涛看到这就说:;大妈,您怎么还有这啊! ;嗨,都是我家死老头子早年间留的,幸好藏起来了,不然都够批的了 骆涛忙递话:;您说对,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看多少钱合适? ;我也没卖过,你看着给吧! 边说着边用手比划着:;那我就说了,您看两块钱五个怎么样? ;嗬,你这年轻人忒小气了,家里还有别的,我还想都给你呢? 骆涛眼珠一转,想了一下。这是钓我的鱼呢?暗赞大妈会玩。 ;咳,您都这么说了,要不咱都看一下,我给您一块包圆了,咱也别一事再烦二主。 大妈笑着说:;嗬,还顺杆子上啊!那你进来看看吧。 招呼人进去,还不忘了车。 ;把你车子靠边放,别挡着道啊! 看看这就是咱们京城的大妈,这觉悟,这思想。 进入院子是个大杂院,住户挺少,还能看出来以前的影子。 到了正堂,大妈转头对骆涛说:;你先给看看这两把椅子怎么样? 然后就自顾往卧室去。 骆涛用手摸了一下,细细看,感觉不错,清晚期红木雕的圈椅,家具类还是能看出来一点门道,不然白在旧货站待两年了。 就是有点不平,肯定椅腿有问题。 椅背刻的花纹被刀划了几道,除这也没大毛病,还行能收。 骆涛抬头就见大妈出来了,右手一方砚台,左手拿着的不知是画还是书法。 ;看的怎么样? 心里想的是真好,可嘴上却说:;您老净拿我开涮,这椅子买回去就剩烧火用了。 大妈见骆涛这么说也没接话,就换言道:;你看看这两样 先接过砚台,反复看,摸,能感觉是个老物件就不知道有多老,应该好久没人用了。 嘴上说:;不错 转眼便盯着卷轴问:;您这是画还是什么? ;是画,祖上留下来的。留着也没用,看看能否换俩钱 接过画就徐徐展开,是一幅山水,落款王时敏。 王时敏,明未清初人,少时跟董其昌学画,在清初画坛很有影响力,王时敏还开创了山水画的;娄东派。 与王鉴、王翚、王原祁并称四王,外加恽寿平、吴历合称;清六家。 晚清娄东画派代表画家与评论家秦祖永之《桐阴论画》评王时敏:运腕虚灵,布墨神逸,随意点刷,丘壑浑成。 看完画心里想,必须买下,这好事可不多见了。 问大妈:;您打算都卖了,还是怎么的 ;如果合适自然全卖给你 ;要我看两把椅子五块,这砚台和画还有鼻烟壶加一起给你二十五,怎么样? 大妈神情不自然的道:;你这给的也太少了吧,椅子虽然有点问题将就将就还是能坐的 骆涛便问:;那你看多少合适? 很坚定的说:;你给凑个整,三十怎么样? 骆涛笑着说:;我这也看是您老的佛面,不然我是真不敢要这东西。还晃了一下那个不雅的鼻烟壶。 谈妥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出门时大妈还热情的给搬了一把椅子出来。 安置好刚买来的东西,拍了拍车座,这算是开门红了,继续收刮古董的大事业。 中午也没回家,找了个地随意吃点。 ;………… 出来了一天,确实收了不少好东西,家具类就收了两把椅子和一对花几,东西太占地方后来就不收了。 杂七杂八的收了不少,都没有多少价值,全当个念想。 天也渐渐黑了,从东单的校尉胡同往回走。 远远就看见胡同拐弯处两个人在谈说着什么,心想不会遇到打劫的了吧!正准备调头走。 就听有那边传来说话。 ;站住 便见那人向前小跑了几步过去,看清人之后,说话就更猥琐了。 ;长的真带劲,陪爷玩玩 另一个则清醒的说:;大哥,这俊妞儿带的相机,可不便宜,咱别招个惹不起的 大哥也想到了什么。 ;把相机留下,人麻溜的走 话刚落地,再看那俊妞的脸色几变,害怕又有点惊讶还有点说不清的东西。 就听;嘭的两声 第7章 英雄救美 多么老的桥断,在这个夜黑风高的胡同巷里奇迹般的发生了。 骆涛看着地上的两个人:;别嚎了,如果还能动就赶快滚,不然小爷再打就是腿了。 两个人忙爬起来,托着狼狈样子的走了,走到很远的地方就开始骂骂咧咧。 说这孙子太他嘛不仗义了,我们再是龙套路人甲,也不能这样下死手。 另一个则说:大哥说的对。 骆涛看他们已经走远,赶忙看了看椅子还好吧?庆幸!红木的就是不错,耐用还顺手。 看着没有什么事,就回头看了一眼女孩,操,这不是我女神吗?心里这般想着。 还假正经的说:;没事吧您,哟您还挺镇定。 女孩很大方的说:;谢谢您,您的东西没事吧!如果有损坏我可以用钱赔您 骆涛很想说用什么钱啊!太俗,忒俗,不如以身相许如何? 这流氓的话,只能想不能说。 ;没事 ;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助人为乐乃我快乐之本。 就见她噗嗤一笑:;没看出来您还挺幽默 不行了,和一个漂亮女孩正经的聊天,真的很折磨人。 挠了一下头,笑着问:;是吗?我自己都没发现,您真的有一双美丽且又善于发现美的眼。 看看这一个小马屁往上一递,就见美人更加花枝乱颤。 一定要把握住机会,这以后的;幸福全看她了。 不要脸的自我介绍了一下:;我叫骆涛,骆驼祥子的骆,海水涛涛的涛,我家住西城百花深处。美女您呢? 美人脸色变了一下,还是很礼貌的说:;我叫朱霖,就住在前面不远的那个胡同。 这小嗑唠的满满的戒备,小爷可是正人君子。 漂亮的女人就是想的多。 还是接着道:;天这么黑了,一个女孩子走夜路挺不安全的,我送你吧 脸色犹豫一下,说:;没事,我走习惯了,今天这事第一次遇到。走夜路我还是有准备的。 就见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白石灰。 嚯!好家伙,这是把人往瞎了整。 骆涛背后都冒起了冷气,不能再聊了。 弄不好,自己就成了江南七怪老大哥了。 笑着说:;那好,那我看着您先走。 ;嗯,今天真的谢谢您,有空我请您吃饭。 听到这声承诺。 ;得咧,那我可就全天十二个时辰候着您了 各自又留了联系方式,又说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就各自往回家的方向离去。 暗下决心以后没事的多往这边跑,美人不可多得。 回到家就见爸妈他们已经开吃了,庆幸没掉饭眼里,还赶个巧。 苏桂兰也不看骆涛,对着骆少逸说:;瞧瞧咱家这位爷,成天不见人,吃饭了都能赶这么巧 骆少逸没接这话,问道:;今儿一天没见你人,干嘛去了,我可和你说援朝那小子都谈对象了,你可的抓紧。 ;就是,您爸说的是正事,你收那破烂东西,我们也不反对。 但也要谈恋爱结婚是不,眼瞅着过了年你都二十三了,也该结婚了。要说你还比援朝大了三个月。 骆涛无奈的回道:;得嘞,过了年就您给带个回家来 八字还没影呢,就是顺嘴一说。 这当妈的就不行了,那叫一个口吐莲花,天花乱坠。 骆涛和父亲对了一眼,就见他满脸微笑。 好吧! ;我吃好了,今天弄的东西还没弄进来 这句话太煞风景了。 苏桂兰就差把碗甩骆涛脸上了。 赶紧溜吧!跟女人讲道理是讲不清的,跟漂亮女人更讲不清,跟又漂亮又骂不得打不得的老娘讲道理,那还是算了吧。 一件又一件,三件四件五六件。忙了一刻多钟,全都给放在了西厢房,以后有时间再整。 忙完这些又陪骆少逸苏桂兰俩口子,聊聊家常里短。 上辈子就没怎么陪父母好好的聊过天,既然上天给了让我骆涛重生的机会,那就该更加加倍陪伴他们。 上世的骆涛少年下乡,回城之后也不太爱说话。 改革开放后随着大潮流也下了海经商,如此就更加没时间陪伴他们了。 还好他们都早与骆涛逝世,不然都不知道他们的晚年该怎么过。 骆涛对上一世的亲人要说有感情,就只有自己的父母吧! 儿女虽亲生,却也似豺狼。 人死灯灭,安份守己的过好这一世,便是为和谐社会做贡献。 望着院内凉棚上刚结出的一串串葡萄,那海棠的花香,是醉人的,能把人的一切忧虑都给净化。 安静的小院,和睦的一家人。 聊着生活中的琐碎,也是很惬意。人生不一定要轰轰烈烈,但一定要努力的去活个明白。 帮着爸妈收拾好碗筷,便回屋拿盆接点热水,准备冲个温水澡。 洗洗全身的污垢,感受一下这久违的乐趣。 蹬了一天的三轮,腿也有点微酸。 早点睡吧!明儿还要早起还了车还要上班。 躺在床上,一会便进入了梦乡。 梦到了和她在后海的湖岸,谈笑着过往,现在,还有未见的将来。 她那银铃般的笑声,驱使着我的内心去想她,甚至冲动的想占有她。 梦很长,把骆涛和她的一生都给规划好了。 这一夜必不是很平静。 清晨时分,骆涛醒来便发现了不可言的液体,又看了看大裤头。 会心一笑,说不得的舒爽。 赶紧起床收拾好,又换了一身衣服,出门拿着盆便去洗漱,完事后又接了一盆凉水,倒在洗脚盆里,开始清理昨夜的疯狂。 吃罢早饭,跟父母都各自去上班。 内心绽放了一朵朵玫瑰,又开始胡思乱想着。 她什么时候约自己吃饭?是不是她就是顺嘴一说?联系方式是不是假的? 第8章 约会 时光荏苒,转天她便有了信。 ;小骆,你电话,高副站长朝门外喊了一句。 骆涛听到便跑了过来问:;高站长,来电话的是男是女? 高副站长微微一愣:;哦,是个女的。 他也是第一次碰到,接电话还问男女的。 一听是女的,骆涛的心都快要炸了。 进屋便拿起了电话:;喂,您谁啊? 那头就柔声道:;是我朱霖,您没听出来吗?我想请你今晚六点去全聚德吃饭,您有时间吗? 听到她说今晚要请骆涛吃饭,真的是内心狂喜:;有,有啊,您请客什么时候都有。 ;哦,那晚上见 接着便传来了挂断的声音。 骆涛还假模假式的说:;好,再见 然后小心放好电话,正准备出去,被高副站长给拦住了:;小子,有什么好事,乐的牙花子都溢出来了。 这事那能说实话,便扯了个谎。 转身出去,继续投入骆涛热爱的工作中去了。 这内心煎熬着整整一天,今儿干活也极卖力气,也没觉的累。 千盼万盼终于下班了,推着车就飞似地离开了旧货站,往家的方向驶去。 托着腮的想,穿什么好看,衣服该怎么搭配。 一定要好好地倒饬倒饬,想起发小黄援朝的发型,唉!还是算了,哥们是驾驭不了。 上身白衬衫,下身军绿色的裤子,腰上系的是牛皮皮带,脚上穿了新买的回力球鞋。 走到镜子前,嘴里啧啧的称赞:不错,真的可以说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 出门走到水头前,拧开龙头用手沾了沾水,还甩了两下,往头发上一抹,漂亮,这算完事了走人。 要赶紧去前门大街,路程还是挺远的,第一次吃饭可不能迟到。 飞快的速度,使车链与链轮相互咬错,时有;吱吱的声音。 再好的车也不能这么猛骑,再好的美女也不能那么急。 飞到前门全聚德的时候,累的像条单身狗直喘气。 停好车子,又上下整理一下衣服,感觉没有不妥,便走了进去。 远远就看到了她的身影,短发,身形修长,姿色天成,气质优雅,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 看了一下眼便能摄取了人的魂魄,哈哈,有点夸张了。 这人呐想的多走的也快。 ;嗨,您来的够早 ;没有,我也是刚到。给,看看您喜欢吃什么 想了想现在的全聚德除了烤鸭,还有别的吗? ;不了,就来只烤鸭就行 就看她叫过来服务员,还是点了几个小菜。 等菜的过程也是倍煎熬,也不知道聊什么?就那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聊着。 也大概知道了一些她现在的生活,刚刚毕业于医科院,有可能还会留在医科院工作。 离她的影屏处女作还有一年多的时间,也正在那次触电,让她弃医从影。 给骆涛影响最深的就是《西游记》里的女儿国国王,还有一个是《凯旋在子夜》的江曼。 我想还是女儿国国王给人留下的印象最深刻,实在是太美了,以前总以为她就演了这么一个角色就息影了。 再看她演了不少女主的戏,能让人记住的还就算女儿国国王这个角色,还一下让观众记了几十年,可以说是把角色给演活了。 不过央视版的四大名著里面的演员,大多都有点特形演员的意思,有些人的一生就被固定在某个角色了。 想想她今年应该二十六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和她的第一任丈夫认识,只知道八五年演女儿国国王时才结婚不久。 管它呢,只要现在没结婚就成。 菜很快就上来了,互相又客气着让菜。 骆涛夹了一片原味鸭肉,放在嘴里,慢慢咀嚼,皮层酥脆,外焦里嫩,并带有一股果木的清香。 ;不错,您觉的呢? ;好吃是好吃,感觉还是油,吃大油的食物容易三高 看了她一眼,算了,说的是实话,又不合时宜。 学医的都是这样吗?动不动就这个不能吃那个不吃,后来才给个中肯的建议:吃药最好。 她就夹着小菜,端庄又不失礼的嚼着。 看她这样,骆涛只能含泪变着花样的吃这只鸭子。 时间过的很快,虽然中间话说的很少,但是两个人都没有感到有异。 偶尔说几句俏皮话,时而聊聊人生。 结账时看了一眼才不到十五块钱,真便宜。 这事怎么可能要女生花钱,做为京城的爷们这单必须的自己来。 饭后两人相约周末去后海划船。 不禁想起,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 对于这次骆涛要送她回家的要求,她没有拒绝,好像也挺乐意。 待她坐好了之后,就问路寻街的走。 ;你真轻,坐在上面跟没坐似的。 ;油嘴滑舌,你这话说给不少女孩子听了吧! 骆涛也不慌不忙,徐徐道来:;怎么可能,除了我妈以外,就说给你听了,你可不能冤枉好人。 ;哼,我看你不一点都不老实,也不像好人 ;我向伟大毛领袖保证,我骆涛绝对是个好人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就是有心骑的慢,也架不住路短,在离胡同还远的地方时,她便要下来,说怕被熟人看到不好。 于是就匆匆聊了几句,看到她进入一户院子便转身骑车离去。 ;…… 一个人慢悠悠的骑着车,闲逛着七十年代末的京城。 灰白的街道,斑驳的城门楼子,蓝蓝的天空,纯真的岁月。 生活在这穷且还可能会饿肚子的年代,是幸福的,因为没有太多忧虑,按步就班的工作,就不会饿死。 每家都是不多么富裕,每个月好像都缺十块钱的口子,精打细算真的不是抠,日子不计划的过,那就真对不起了,喝西北风还会时时有赠沙子的活动。 骆涛家在这个年代应该算是小康之家,有属于自己的房子,有三辆自行车,父母各一辆,另一辆是自己组装鼓弄出来的。 也是有车有房一族,还有二百多块的存款,如果能取一个持家有道的媳妇,那真的就是人生赢家。 每次回到这百花深处,就极爱这个名字起源的故事。 据《北京琐闻录》记载:;明万历年间,有张姓夫妇在新街口南小巷内购买空地二三十亩,种青菜为生。 渐渐地有了钱,在园中种植树木,叠石为山,挖掘水池,修建草阁茅亭,使这块菜地成为一个十分幽雅的所在。 又辟地种植牡丹、芍药,在池中选票莲藕。 夏日,当夕阳西下的时候,驶上小舟往来天绿波之中,香风扑面,真是令人心旷神怡。 在黄菊澄香之秋,梅花晴雪之冬,均有四时皆宜之感。 当时城中士大夫等多前往游赏。因此北京人称它为百花深处。 已经好几百年过去了,人早已不知道换了多少代,但是故事还在,还留下了一处百花深处。 百花深处十六号就是摇滚乐坛上非常有名的录音棚。 陈升的《北京一夜》中有句歌词这么理解百花深处:;不敢在午夜问路,怕走到百花深处。 大作家老舍先生这么描写的:;胡同是狭而长的。……薄薄的长着一层绿苔,……往里走略觉宽敞一些,可是两旁的墙更破碎一些。 一个是文学大家,一个是歌手,他们都在某个时期赋予了这条胡同新的生机。 一个陈旧的东西只要不断被提起,它就会焕发新的生命。 此处胜桃源 世人皆不晓 第9章 游湖 静静的周末,就有人忙碌着搽油抹粉。 骆涛站在镜子前左照右照,嘴上毫不吝色的夸赞:;啧啧,风骚不减当年呐 倒饬好便出了门。 又来了一声狮吼:;妈,早饭我就不吃了,有事出去一趟 苏桂兰听到后便从厨房出来,左右手都没空着,一手酱油一手锅铲子,又抬了手臂撩了一下遮眼的头发:;这么早去哪? 发现院里已经没了人,出门便看到胡同那已远去的骆涛的背影。 疑惑道:;今儿这是怎么了,弄的这么人模狗样。 骆涛那还能听到这话,不然非的来一句:;再怎么人模狗样,还不是您老的功劳 ;不想再问你, 你到底在何方, 不想再思量轻轻的哼唱,阳光晒在骆涛英俊的脸上。 几分钟便到了刹什海银锭桥,来的有点早,太心急了。 不如介绍下刹什海吧! 什刹海从公元250年就有了记载,包括前海、后海和西海(又称积水潭)三个水域及临近地区,与;前三海相呼应,俗称;后三海。 什刹海也写作;十刹海,四周原有十座佛寺,故有此称。 清代起就成为游乐消夏之所,为燕京胜景之一。 现在商铺卖东西的还很少,不过游人却有很多,正好恰逢周未又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 不出来浪一下,真的可以说是浪费人生。 劝诸君没事多出来走走,不要再当肥宅。最好玩累了,在你歇脚的空那一会的小功夫,来看看骆涛在干什么! 再过二十年,这里就会少了一份宁静。 令人流连忘返的酒吧,吃到停不下的小吃美食,热闹非凡。 这地方合适开饭店和茶楼,不适合生活。 闹中取静还是百花深处好,离护国寺街也挺近,那也算是不错的了。 看远处正在沐浴阳光的荷花,不时的摇曳着身姿,有的已经开了,有的却是正在开,美的不可方物。 岸边的垂柳,一阵风吹来,它也风骚万种。 倒映在湖面上便调戏着最近的莲妹子,那大胆点的就借着风,吹起口哨,调戏更远的妹子。 要不了多久那阵风就会吹来,胆小的只能吃着碗里的,胆大的就会去吃锅里的,口哨要比这柳哨还要响,还要长,还更有意义。 美景如此,情不知所起吟出:;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嗨!她偷偷摸摸的从背后拍了一下骆涛。 惊魂未定回神道:;什么时候到的? 朱霖笑着说:;刚到。没想到你还挺文艺嘛 骆涛很不要脸的介绍自己的光辉历史,小中高时期作文写的如何如何好,小红花多的都贴脸上了。 ;呵呵,那有这么夸自己的,忒不要脸皮 骆涛更不知羞的说:;你喜欢吗? 朱霖听到这话,脸腾一下就红到了耳根,脸色略显惊慌,眼神也有了点别样,就呆在那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骆涛就静静的看着那张红霞早已布满,精致又不入俗,天然未曾雕的瓜子脸。 看久了身子不知不觉的凑近,诱人的香味冲破了那最后一丝理智。 骆涛也不知道受了谁的指示,突然就轻轻啄了一下那无瑕的玉面。 就那么寂静,这里已于别处自成一个空间。 她没有责斥,只有珠泪莹莹,小声轻涰。 骆涛慌了,也怕了。 怕她从此不理他,更怕她说骆涛调戏她。 调戏在三十年后能算什么,现在可不好说枪毙也不是不可能的,蹲几年号子是要的。 ;我喜欢你,骆涛非常激动,眼神里不参杂一丝虚伪做作。 拉着她的手说:;你相信一见终情吗? 她还是那张脸,珠泪含在眼框内,看着骆涛誓要个说法。 ;以前我也不相信,自从那晚遇到你,我相信了。 每天都激情四射,除了几年前去插队,我就再也没有这么兴奋过了 她笑了,枯木逢春,冰雪融化,又到了适合恋爱的季节。 轻啐了一句:;流氓 便转身要走 骆涛拉住了她的手,便说:;做我女朋友可好? 两人眼睛注视了一会,便说:;你追上我再说,就笑着优雅的跑开。 一时间那还能犹豫,一息的呆晃,必须要拿出吉尼斯世界纪录的速度。 就是这一笑一呆之间,美人儿便到了手。 拉着她的手,骆涛便问道:;现在你还怎么说 朱霖笑着,一会才说:;我们去划船吧! 听到这话,内心大喜 ;好,今儿让你看看我的划船技术 朱霖拍了骆涛一下。 ;别光说不练 骆涛笑着说:;您就擎好吧! …… 湖面波光荡漾,微风拂面,把她的发丝吹乱,她又给缕好。 这副画面真的太美了,把那娉婷美艳的荷花都比了下去。 她爱美,也有少女的情怀。双手放在水里,随着船走而行。 兴起时还调皮的用沾有水的手,向骆涛弹去,水珠落在脸颊上,此时充满了幸福。 …… 中午找一家小饭店,点了几道素净又可口的小菜。 又要了两瓶;京城啤酒,解释一下上午的乏累,好有精力陪美人下午逛街。 ;…… 饭后便去逛街,现在没有什么好逛的,但街上所卖的都是需要的,还都是国营店。 途中想了好久,要不要买件东西送给她。 鼓起勇气建议道:;要不去信托商店逛逛吧 朱霖听后也感觉不错,那地方东西多,还正品:;好啊 一路走到信托商店。 ;欢迎光临两位贵宾 嘿嘿,没有这个。 现在的服务还没有那么至上,爱买不买,你缺了就的来买,没有服务员来巴结,除非你是港外侨胞或外宾。 进店后就看到了一对玉佩上面刻有;死生阔契,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字面,这个好啊!太合心意了。 旁边还写着此佩简历:和田玉佩,单买不售,售价八块。 便叫来服务员付了钱,走向朱霖问道:;看上了什么,我送你 朱霖看了一眼,轻言道:;哪个要你送了 额!好吧!自找个没趣。 两人又各自逛了一会,骆涛看到了三张清中期的《兰亭序》拓片。 由于受骆敬熏陶也非常喜爱之,看了一眼价格才十五块钱,白菜价买了过来,还送了一个长方形樟木盒子用于保存拓片。 朱霖也把想买的买到,两个人相继走了出去。 不是骆涛不想一起结账,实在这年头的女子她要脸啊! …… 厮混了一天也更自然了,看到没人的地方,骆涛就忍不住拉着她的手,她也不反对,反而有点享受。 这便坐实了男女朋友关系,咱涛爷也是有媳妇的人了。 和你们说啊:;这以后呢,晚上什么唱歌喝酒,打牌去按摩店就不要叫我了,媳妇太漂亮那有别的时间。 又送她回家,快到时,便把刻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玉佩塞她手里,还说:;这是我们的订情信物,喜欢吗? 朱霖脸上又长了一片红霞,轻道:;嗯,喜欢 她也拿了一块手表出来,说道:;见你没戴手表,便寻思给你买了一个,也不知你喜欢不喜欢 只要不傻就不会说憨话。 ;喜欢,真的很喜欢。你送什么都喜欢 朱霖见他这么说便安下了心,笑道:;到了,你也快回去吧,回去注意点安全 ;哎,放心,打我注意的人还没出生呢?骆涛自信道。 ;又贫嘴,我回了 ;别慌,再香一个 说了一声:;流氓 便没影了 第10章 大忽悠上线 时光飞逝,一年光阴恰如水,无声无息已流去。 在这一年中骆涛不单单只是上班,还多了一项重要的工作就是陪女朋友。 两个人从拉拉手聊聊生活或工作中的琐事,到蜻蜓点水舌交唇浓。 只要是相爱的人,做什么的事情都可以说是水到渠成,不需要多么刻意。 谈恋爱就是好啊!但不论什么年代,泡妞都要花钱。 有人说:;花钱的都算是嫖。 别人是不是我不知道,反正我骆涛不是,一个贱笑表情。 去年年底改革的号角一响,今年初就开始有人开始争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友谊商店,信托商店只要能跟外汇有关的,门口都有好几波专门倒弄这的,现在叫二道贩子,后来有文化了叫中间商。 囊中羞涩的骆涛也想试试,大冷天看了小半天,操,干别的吧! 骆涛只有周末休息才有时间,哪能像他们这样跟盲流一样。 小半天也不是白待的,发现今年有不少外国人去友谊商店买古董。 实在可恨,我们老祖宗留下的宝贝怎么可能流落异邦,不行,不给他们挖个坑,我就不姓王了。 灵机一动就有了金点子,回去找了黄援朝,和他商量怎么挣老外的萌妹子。 骆涛和黄援朝都请了一天的假,想法是:黄援朝负责去东城找一家老宅子做交易点,骆涛则负责去友谊商店找客户。 这事不能让父母知道,最好是在工作日干。 骆涛在友谊商店门口待了半天,终于逮到了一个。 见那老外出来,有点便秘的表情,呢喃的说:;ItseemsIlikenothing 骆涛听着大概意思就是没有喜欢的吧! 向前走过去,笑着说:;hello,MynameisLuoTao.CanIhelpyou以下全部内容都是中文,最终解释权我说了算,咱可不能崇洋媚外。 外国佬惊讶道:;哦!你会英文,实在没有想到,我叫托尼 屁,我也没有想到你这么不要脸,飘洋过海来淘我们的宝贝。 还有这名一听怎么感觉是开理发店的。 骆涛开门见山的说:;不知道托尼先生想要什么东西 托尼:;我不远万里来到这里,就想买几件精美的瓷器回去,可惜这里没有,现在我只能空手回去了。骆先生,你知道哪有瓷器卖吗? 骆涛略作思索状,然后说道:;有是有,就是要价高,我怕带你去可能无功而返 托尼听到后非常惊喜,问道:;贵点没事,只要我满意,钱没关系,不知道你们要不要美元 骆涛听到这也高兴了,回道:;要,外汇券也可以 托尼:;如果骆先生现在没事可以不可以现在就带我去,事成之后,我绝对会给你丰厚的报酬 ;那好,你随我走,就在前面不远 一会两人就到了和黄援朝选的交易点,够老,门都缺牙口了。 这个地方还是个独门独院只有一家人居住,现在院内就剩一对老夫妻,儿女们都上班去了。 今儿一早就談好了,事成不成都给三十块钱场地费,如果成还给二十块钱算是封口费。 这老俩口子非常乐意,也不问做什么事,只要不让他们出面和参与就成。 骆涛巴不得他们这么听话懂事。 骆涛领着托尼来到这,看他们在离家不远得槐树底下坐着遛鸟,骆涛也没说什么,就进去了。 心想这是怕骆涛他俩把他家搬空啊,要不先把三十块钱给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进门就喊:;黄先生在家吗?给您带个朋友,跟您学习学习风雅 黄援朝扮演个落迫的贵族子弟。 黄援朝出来有点愠怒的说:;怎么又是你,都说了东西不卖,你怎么还来,出去,出去。说着就用手将骆涛往外轰。 我去,这货不当演员可惜了。 托尼看到这一幕忙问骆涛:;骆先生,这是怎么回事,他好像不欢迎我们 骆涛便耐心的解释,他和黄援朝之间的事,又说黄援朝家有不少宝贝,人都穷成这样了还不舍得卖祖上留下的东西。 这老外一听不得了,对黄援朝佩服的很,恭维的话像不要钱似的往外蹦。 他现在更加想那些宝贝了,连连催骆涛一定要多上心,再次许下重酬。 嘿嘿!等的就是你上钩。 骆涛表示一番,为大日……效忠,狗汉奸的模样。 骆涛和黄援朝假模假式的聊了一个多钟头,才谈好可以看看。 这老外急的不行,看样子这必须的多敲点。 然后便拿了三件瓷器出来,二件民国烧的门神和八仙过海图案,款竟然是;乾隆年制,好吧! 还有一件是清后期的民窑烧的元妃省亲图,没什么价值,不过漂亮,今天算是拿对了。 托尼看后就表示很喜欢,愿意花高价买下;元妃省亲瓶。 也不知道他是喜欢这个精美,还是真的懂这个。 管他呢?愿意他买就行。 两个人开始假模假式的聊,这次快了好多,都快聊哭了。 老外是真感性,表示价再高些也没事,以慰黄先生这份情义。 这年头不会点兵法三十六计,怎么能行走江湖。 一直扯到快中午,才定下;元妃省亲图五千美元,其它两件以一千外汇券买下。 另外给骆涛五十美元报酬。 (1979年美元跟人民币的换率1:1.55,外汇券以1979年版) 两人把托尼送走,相视后大笑,笑这老外太傻了。 唉,清后期也是古董啊,以后的价值也不可能是五千美元。 只好安慰自己是民窑的大路货,可能比友谊商店最次的都不如。 你们可不要说我是文物贩子,我是以最小的代价去把友谊商店里最好的东西给保留下来。 把承诺给老俩口的二十块钱给了,还说下回有这好事找他家。 找也得看你们嘴严不严了。 这话还是要叮嘱下,大棒加甜枣,又多给了十块钱。 拍拍屁股走人,不留一朵云彩。 两人去老莫狂造了一百多块钱,方可满意。 商量着怎么兑换这美元,去银行换率太低,散兑价是高但效率低。 还是说说怎么分成吧!开始说的是三七,黄援朝不好意思,争了半天才定二八。 骆涛出主意,又出东西,还有利器就是会英文占八成,黄援朝出力加表演占两成。 别小看这两成,如果换成人民币也得二千多块。 骆涛提出外汇券自己全要,用美元做贴补。 两人一下午就往能有人要美元的地方跑,也才堪堪换出去一千多。 看来这是一件大工程,来多了就会被人盯梢,需要千万小心,马虎不得,别到时候钱还没花,人进去了,那就搞笑了。 接下两天也换出了两千多,全是一比二点五的换,还有不到一千就一比二的转给票贩子了。 这么算下来哥们也算是万元户了。 黄援朝也不错,还叹慨:;累死累活一年工资也才三四百块,这一天就挣了十年的钱。人都说资本主义黑,今儿算是见识了。 ;行了,洗洗睡吧,这事不能常干,这次碰个懂事的,下次就没这好运了。 ;也是。那回见你嘞,赶明还有这好事记得哥们。 本来想说那什么的,还是文明点。;嘿!叫声大哥听听 这货一点不矜持:;大哥,但有差遣,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看了他一眼,暗骂没骨气。 ;回见 第11章 友谊商店 五月的京城,寒气还未全消去。 清早起来,骆涛就看了几眼特意买的;保险柜,说白了就是一个小铁盒子,从旧货站顺出来的。 这段时间骆涛还不间断的买了几件黄花梨家具。 可把苏桂兰气的不轻,大呼败家,还说那木头能当饭吃吗? 老娘苏桂兰还是太年轻了,再过几年,您老就不这么说了。 也不去反驳,还是我行我素。又见骆涛买了不少,她开始怀疑老爹骆少逸偷偷给骆涛钱。 这真的比窦娥还冤,还不能解释,就让她瞎猜吧。 只要找不到证据就好,钱就更加要保护好,如果被抄走了,这以后还玩个屁啊。 吃过饭,老爹骆少逸说要去玻璃厂转转,问骆涛去不去。 骆涛摆手道:;今儿,我有别的事,我就不陪您去了 起身要走,转过头又来一句:;赶明您儿子有钱了,把那店给您老买回来,咱天天的看 骆少逸被他逗乐了,笑着说:;你要有这本事,你老子应该都是美总统了 嘿!比骆涛还能吹。 那也得回句:;那敢情好。您呐还是去里屋里看看还能睡一觉不。走了 今天也不去约会了,天天腻也就那么,没新花样了。 去友谊商店收刮一波古董,提一下自己的段位。 重生三年多了,才弄了不到二百来件,丢人了,你说说还穿了那么早,都干了啥? 一天天就知道把妹,多么的消沉,就这事必须对骆涛同志作出严厉批评,罚他今天必须买东西超过二十件。 友谊商店门口,骆涛有点犹豫了,也不知道只有外汇券没有身份能不能进去买。 这年头友谊商店只支持外商和政府特殊人员,其它就没怎么听说了。 咬了咬牙,横竖着就进去了,大不了被他们哄出来。 进去了看也没人拦着,便放下了担心。 然后就慢慢的逛着这文化的海洋,东西实在太多了,眼睛都快看花了。 东西都分门别类的放着,每一件都有介绍,有贵的也有便宜的,家具是最便宜的,家具受人关注还的是王老出书之后。 现在没有人在意,也没有什么人买这,外国人也都是奔着青铜,瓷器,书画,玉石,家具又笨重又没有钱途。 说起来还要感谢他们手下留情,不然咱怎么能捡漏。 在别处可以说捡漏,在这说捡漏就有点不要脸了,明码标价,来历年头都给说的差不多。 这些都被文物部门鉴定过的,可以出售,如果是夹私的买了也出不了海关,这年月严着呢。 逛了一圈,看了几件自己感觉还不错的,手里的一千外汇券,差不多能买十多件大件,便宜的也能买它个二三十件。 心里盘算了几下,怎么能把利益给大化,都是好东西,都值得买。 那也的分时候,就一千外汇券,花完就没了,下次不知道猴年马月了。 比如青铜器就没必要买,又不知道怎么保养,买了就个累赘。 家具也不能买太多,没那么大的地,家具就西厢房和倒座房没放满。 西厢房还是留着做客房的,这么名贵的家具可能那么放,万一划着碰到了怎么说。 还是书画,玉石,瓷器好,打定了主意。 问了一下工作人员:;有外汇券能不能买? 回道:;能啊,您看上了那几件,我给您包起来 心里的石头再次放了下来,便带了工作人员到想好要的东西位置,一一指给她看。 ;这个,还有那个,这罗汉床,那张唐伯虎的美人,徐悲鸿的马,齐白石的虾,这大道至简的印章也不错。 跟在后面的工作人员一边记下,一边张大了嘴。 不知道今天遇到土豪,还是遇到土鳖了。 嘴上没有半句废话,心想你个小麦色脸要敢耍老娘,非让你吃枪子。 又听道:;这明代贺寿对瓶,这玉葫芦,那个竹雕笔筒,这椅子也是黄花梨的啊,要了。 ;先就这些吧,您给算算 工作人员回到柜台,拿起算盘噼里叭啦的算了起来。 一会儿就听她说:;一共是七百八十六元,您看下拿起账单要骆涛看。 只看骆涛摆了摆手:;不用了,麻烦能不能把瓷器给装起来 工作人员笑着说:;这个没问题,欢迎您常来 骆涛利索的把账结了,眼都没眨一下,有钱就是任性。 说道:;麻烦您给弄一下,我出去叫个板床 ;没事,您去叫 骆涛出了门就看见一位长着一张老年面貌的人,坐在板床上抽着旱烟锅子,看样是等活。 小跑了两步,上前问道:;大爷,拉活不 大爷自顾抽着烟,回道:;去哪?太远我可不送 骆涛用手指了指:;百花深处不算远,一趟多少钱? ;那是不远,拉的好你看着给 现在不用担心用人漫天要价,再过几十年就有不少黑心司机,玩中途加价的戏码,不给就给你扔半道。 骆涛又回到了友谊商店,看东西都给弄好了。 还剩二百多,于是买了两块手表,一个男式一个女式,准备孝敬一下爹妈,又买了几个不值钱的小玩意。 终于大手大脚把这一千外汇给花完了,看了看买的东西,顿时成就感爆棚。 骆涛也帮忙把东西装上车,推着自行车,又在后面帮着大爷给推了一下车。 半个多钟头便到家了,看门给锁了上,便拿出钥匙打开门。 车子是进不去,便让这大爷帮了一下忙。 又是忙了一会,再把东西全给放在了倒座房里。 大爷:;你家挺阔绰,这般风景的院子可不多见了 骆涛有点惊讶,心想这人有点见识,便说:;您还懂这个呢 大爷便不再接话,笑了笑。 骆涛也没犯矫情,掏了五块钱给他,问道:;您贵姓? 他也没客气,便接了下来,回道:;不敢,姓张。我厚脸承您的情然后就转身离去了。 姓张的都不怎么会自称:贱姓张,因为玉皇大帝他姓张。 骆涛愣了一下,也没有去追,回着味想了一下这必是一个很有趣的人。 看他远远的离去,骆涛便把大门关上。 准备好好整理一下这些宝贝,打算着倒座房从最西一间开始,把整个三间都装满。 罗汉床和椅子留下,瓷器,玉石,书画拿自己书房放着。 瓷怕碎,书画怕霉,老家具做工都很好,工序用料都是十足,想着脚不沾脚,空气潮点应该没大毛病。 没事多看看,有问题就换。 瓷器放书房罗汉床上,书画放樟木柜子里,玉石都在书架上。 忙完这一切,拍拍手,感觉自己瞬间伟大了许多。 那什么马大佬好像也是今年才开始行动,想想必须赶在他的前面抄底。 房子要买,还要想办法弄钱。 忽悠老外那一套只能弄一次,多了你们也腻,顿时感觉好难啊! 第12章 胡同家事 快正午的时候,苏桂兰和骆少逸相伴归来。 本坐在藤架子下面乘凉的骆涛,起身问道:;今儿,您们都去哪溜了 老娘苏桂兰不耐烦地说:;还能去那?看看书斋怎么样了,再听听你爸絮絮叨叨说他的青春岁月 骆少逸有点激动的说:;你个娘们家懂什么,那是个念想,你赶紧做饭吧! 骆涛惊讶到了,难得看到老爹骆少逸硬气一回。 必须在心里给个赞,勇气可嘉,再接再厉哟! 骆涛又问道:;就没去别的地方,比如去西单,天桥逛逛 骆少逸道:;那有什么可逛的,没钱,看多了容易得眼病 听到这个回复,无语了,老爸啊老爸,说你点啥好。 老娘陪你溜了一上午,也不知道买点啥?真的是榆木疙瘩,我骆涛怎么有这样的父亲,一点不像我。 还好本诸葛料事如神,回屋去拿今天买的手表,准备给他们一个惊喜。 先偷偷去厨房,看看老娘苏桂兰。 ;妈,中午吃什么 还是一脸不愉之色,:;还能吃啥,不给你爷俩吃沙就不错了 额!我可没得罪您啊!您这一生气,火力打击范围很广啊。 骆涛乐呵道:;我想您不会这么残忍 苏桂兰没心情扯:;你有事情不,没有就出去 这该如何是好。 看来必须要出动杀手剪了。 ;铛铛铛 ;妈这是给您的 苏桂兰有点懵,还有点大懵。 心想今天怎么了这是,不对劲,会不会有诈。 ;你有什么事,除了钱,别的事在这个家我还能做主 骆涛笑呵呵道:;妈,我是那样的人吗?给你买东西就是单纯的孝敬您一下,您这么说把我想成什么样了 苏桂兰想着我信你个鬼,你是老娘身上掉下来的肉,我还不知道你。 满眼的不相信。 骆涛心想我在你眼里就这形象吗? 无奈的道:;真没别的意思,您看看合适不合适,喜欢不喜欢 苏桂兰松了口气:;如果没有什么要求,那就很喜欢了。你真是妈的好儿子,咱中午吃肉丝面 骆涛看了看老娘,感觉自己还是太嫩,这变脸的速度,堪比川剧变脸大师啊! 听到这话便应了声:;好嘞 便退了出去,看老爸骆少逸在藤架下面躺在藤椅上。 骆涛走过去,把手表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骆少逸见猎心喜,抓过来,问道:;这表多少钱,外国货啊,您妈有吗? 这俩口子感情是刚刚的。 骆涛不敢说真话,也不想编个假话。 就只好道:;不贵,您和我妈都有 骆少逸也信以为真的认为不贵,要是让他知道,一块手表要他差不多两个月工资,也不知道会做何想。 父子俩就在葡萄藤架下聊着天,等待着肉丝面。 ;吃饭苏桂兰喊道。 骆涛便急忙进厨房端碗拿筷子,苏桂兰解下围裙,拿了几瓣蒜,也跟着出来了。 骆少逸也摆好了小桌子,没有弄个石桌和石櫈放在下面。 感觉没有必要,冬天冻屁股,捂热了饭也吃好了。 夏天太烫,纵是有荫凉,也架不住长时间的炙烤。 吃着饭聊着家常。 苏桂兰说:;听说胡同里张大有家的大儿子考上大学回来了,你们知道吗? 骆少逸怼了她一句:;这都是去年的事了,这几条街都知道了。 苏桂兰不以为意,接着说:;他在农村结婚了,你知不知道? 骆少逸顿了一下,好奇的问道:;这还真没听说过,你咋知道的? 苏桂兰得意的说:;这胡同里那些鸡毛蒜皮的事,还有我不知道的吗? 骆少逸想想也是,妇女能顶半边天,什么时候都是搞情报的好手。 有人嘴快心藏不住事,就顺嘴就全给说出去,有人嘴严自己知道就行了,没有必要再和别人说。 老娘苏桂兰就介于这两种之间,不对外说只和家里人聊。 骆少逸和骆涛都很好奇怎么回事,同时道:;您快说说 苏桂兰,咳嗽了两声,还把碗筷给放好,准备要大书特书的说上一场长卷书。 便绘声绘色的说:;他儿子去大西北,你们想想那地的多么荒凉。城里的学生哪干过什么农活,离家又远想家是肯定的。 说到这还看了一眼骆涛,这家伙下乡三年写信用一双手都能算过来,电话愣一个没打过,三年一次家也没回,真当自己是大禹同学了。 骆涛也当没看到,年少不更事嘛,以后肯定改。 又听到她说:;如果这时候能有一个人关心一下,那就不一样了,你们别说,那小子长还挺标致,真有一个姑娘看上了。 要说那姑娘啊模样也不差,还是个知青,不过去年他们一起参加高考,一个过了一个没考上。 ;张家那小子给人家谈,还给搞怀孕了,说好回城之后就把那姑娘接过来 人家等了一年也没结果,开始还写信回去,后来就不理了,你们说这孙子是人吗? 骆涛父子连忙点;说的是,怎么能这样做 ;这还不算什么,那小子居然吃着碗里的还瞧着锅里的,听说在学校又搞了个对象。 气愤的拍着桌子:;这不就是耍流氓嘛!我看就该给他毙了,少祸害社会。 说完还不忘看了一眼骆涛父子俩,这什么眼神啊! 也不知道这话是真说张家小子还是张家小子呢! 就当说他吧,咱都是好青年,不能干这缺德事。 说真的这事在几十年后,真不叫事,真要全给枪毙了,那人口的少不少吧! 媳妇能娶个六七成新,就烧高香吧你。 男人也不是好人,现在是没有青楼,以后南方有一地以此为业。 在经济的高速发展下,带给人的全是欲和迷茫。 苏桂兰还说:;昨儿那姑娘抱着孩子来京城,还去学校找了,幸好人家识大体。 没在学校闹,不然身败名裂是轻,身死道消不见的不可能。 还忘不了自己发表下评论:;要我看就应该闹,让他也好知道知道新社会的妇女也不是好惹的 骆涛心里为老爸默哀一下,也不知道他怎么看这么彪的老娘。 如果妇女都这样也是好事,合法维护自己的权力。 骆涛问:;那现在怎么样了? 苏桂兰愤慨道:;还能怎么样,不想认,还不想让她闹,打算用钱息事宁人 骆少逸接话说:;以后咱家少和他们掺合,说小了是人家的家事,往大了说也不是我们能管的,不见为净,吃饭,吃饭 骆涛想想也是,但是心里总有什么堵着。 第13章 《山遥路远》 自从听了张家发生的事后,骆涛数日里心绪不宁。 二世为人,也曾活了一个花甲,上一世一直为钱而忙碌,亲情,爱情,友情好像后来都没了。 钱是好东西,但也是催命符。 有多少人能看开,又有多少人舍得。 圣贤大道,自古读懂人的太多了,也不差我们几个,说的多而做的少,做这就是很少有人读懂。 我也不在这劝人为善,修桥补路了,我也不是什么善男好人,愿以己之所能行己之能事,如此便好。 还是那句话说的好:;没钱是万万不能的 骆涛再次重生,是邀天之幸。这世不会再为钱而忙,只要领先时局一小步就行了。 重生收藏古玩,开始是为了以后装逼用,也有对老爷子骆敬的怀念,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不以此为业就行,(是指贩卖)是喜欢和爱好。 骆涛坐在书案前,提笔想写点什么,又迟迟未动。 他在想如果真写了,真的能改变些什么吗? 犹豫不决了起来,转动手中的笔,回想着自己的知青岁月,脑海中那贫穷落后的农场; 那群热血的年轻人;打谷场上那亢奋的号子。 有人无私,有人奸猾,有人嘘寒问暖,有人冷眼旁观,看过人前笑,也闻人后哭。 越想越心海澎湃,刷刷写下几个字《山遥路远》。 挥笔成章,铺纸为文,一个上午就写了近两万多字,中午老娘苏桂兰喊吃饭也没有停笔。 文思泉涌,只见那文字如黄河之水奔腾,又如长江之水浩荡。 书籍是精神的食粮,创造这食粮的人都在饿着肚子。 这一写不要紧,真可谓日起东边落西山,闷闷夏日透心凉。 吃饭晚点吃也饿不死,只写到手腕发酸,隐隐作痛,字迹也愈发潦草方停笔,活动一下。 看了看爱情手表,嚯!才七点多,暗骂这不争气的手,真的掉链子,叹惜自己怎么没有一双麒麟臂。 出了书房,便看到苏桂兰骆少逸俩口子在谈事情。 见骆涛出来,苏桂兰便赶紧问道:;怎么了这是,中了魔似的,也不吃饭就趴在那写。 赶紧的,饭我都给你热了两次,再不出来,我都准备倒了重做 父亲骆少逸也是满眼的关心,不说一句话,也许他明白自己的儿子在做什么。 骆涛抱了一下苏桂兰,便说道:;您老要倒就倒你儿子我肚子里吧 苏桂兰笑着还骂着说:;我看就该饿你几顿,就不会这么贫了 在两人说话之际,老爹骆少逸已把饭端来了,白米饭上盖了两片大肉还有两个荷包蛋,一盘小青菜,好奢侈啊! 话不多说,开动。 说他吃的快吧,中间还和苏桂兰他们插科打诨,说是慢吧,还没吃出肉味来。 吃好后骆涛就赶紧把碗筷洗了,让父母回屋早点休息,又叮嘱她们这几天自己要写点东西。 日走星移,天天把下班时间挤出来写,好在忙了两个多星期,好不容易写出十五万多字,删改修补了三次方可。 还给自己取了一个笔名:渔夫。 修改校正好后又读了两天,就是怕自己盲目自信,有点小问题还不能发现。 难能可贵,本人也要努力学习,争取不向骆涛学只会嘴炮没有行动。 弱弱地问一句,是不是有人在搜《山遥路远》是谁写的? 为了给你们省点流量,好看本书。 我给你们揭个迷,本书第一次迷底就在迷面上。 《山遥路远》真名是《人生》,是路遥先生的代表作,算是怀念他吧! 为什么抄还写了那么长时间,是不是再水文。 呵!这当然不是了,是也不能承认,只是借了个框,其它还要自己创作。 骆涛更想把刘巧珍给写的更坚强,更加想把她写成一个新时代的女人。 高加林本就是个很矛盾的人,不知道该该把他写的更自私点! 我看过电影,非常喜欢看桥头分别和巧珍进城找高加林这两段。 一个女人在生活中的卑微和对待爱情的一厢情愿,让我仿佛看到了那个时代某一处透着的可怜。 高加林不是个坏人,但他对不起巧珍的一片痴情。 好,不说了,时代如此,且行且珍惜。 什么都准备好了之后,就差投稿了,也不知道这时候严不严,能不能过稿。 投稿之前不知道是投《收获》呢?还是《人民文学》。 骑车去邮局,最终还是寄给了《收获》,抄了书地方也别换了。 刚走出门,啪了一下脑门,真是的这些都差点忘了。 回去又问了一下邮票大姐,这样称呼好记。 ;大姐,还有整版长城邮票吗? 邮票大姐笑着说:;新出来的怎么可能会没了,你想要多少我给你拿 ;哦,那拿一版就好了。问您个事你这还有以前的邮票吗? 邮票大姐看了骆涛说:;你这是集邮吧! 骆涛:;是啊!喜欢这玩意 邮票大姐无语的道:;喜欢怎么不早点来,现在才想起来买去年的了,咋去年买的不香,非要存放一年才有味道 这嗑唠的,我也不是忙吗?再说了我最想要的还没出生呢? 骆涛笑着道:;事多,一时没想起来 邮票大姐也懒的说什么了,找了一会抬头问骆涛:;去年的奔马要不要 ;要一套就好,有的全给我拿一套 ;好,今年的金鸡,山茶花都有存货 骆涛拿了过来看了看,还不错,后世也不怎么值钱,买就买个情怀。 也抱着以后跟人吹捧,我有你没有,你有我还也有。哈哈!想想就开心。 ;一共多少钱啊 她也不看就报了价:;奔马和山茶花都是两块三毛八,金鸡五毛七,长城八毛四,一共六块一毛七 看看大姐这业务能力,看都不看一眼,就知道价格。嘴里还一点不含糊,清清楚楚真真亮亮的把价格,送到你耳朵里。 骆涛又问:;有没有集邮册卖? 邮票大姐不淡定了:;赶情你头一热啊。要不是看你年龄都这么大了,我不能卖你 咱好好的说集邮册子呢?怎么就聊到年龄了,这大妈说话真不好听,什么叫你年龄都这么大了。刚刚白夸你业务好了,就是不会聊天。 心虚的摸了摸脸,有那么老吗? 邮票大姐又往旁边拿了一本邮册,;一共给八块就行了 骆涛也不别扭了,早早结束为好。过一会还不知道这大姐,还有什么雷人又伤人心的精辟言论。 ;劳您费心,这钱你看一下 ;嗯,没错 呼!终于不用看那张又爱又恨的脸了。 大姐应该庆幸遇到了这个年龄大的骆涛,不然……呵呵你们都懂的。 静等佳音。 第14章 老莫 回家的路上,骆涛想了一下,好久没见朱霖,不如去看看她在干嘛。 驱动着这节能环保无污染,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全景天窗,真皮坐椅,自然风空调,啧,舒坦! 到了医科院门口,掏出一包牧丹。 笑着问:;大爷,朱霖在这上班吧?又连忙递了一根烟。 接过烟,门卫大爷笑着说:;小伙子,在这里上班的人那么多,我不都能认识吧!这烟不错 骆涛发现这是自己的错,:;有没有一个很漂亮的,短发,她母亲也在这上班 ;嗨,你早这么说,我不就知道了吗? 她啊我认识,全院第一美女,追她的人都能排到了前门大街了 骆涛心想这大爷也是个外貌协会,再说她有那么漂亮吗? 还追她的人都排到前门大街了,你咋不说都到公主坟了。 别让我知道有谁追,不然哼哼!我非把他写进小说里写死他。 骆涛疑惑道:;她这么招人喜欢吗? 大爷不舍的松开嘴,把烟放下。:;小子,你也是追她的吧! 大爷劝你一句,做点别的事,也比这强,听说这姑娘都快奔三了,还没对象呢?就剩一个模样好看,模样好看能当饭吃吗? 这一下看清楚这大爷了,如果不是模样好看,你还不一定记住人家呢! 骆涛心想哥们还要追吗?她早就是哥们的人了。 骆涛赔笑又递了一根烟说:;我不是追她,我们光腚发小,有事找她,麻烦您给叫一声 大爷接过烟,心里高兴着呢,这小年轻懂事,管他找她什么事,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你等一下转身便按了电话。 ;嘀嘀响了两声,通了。 就见他说:;您好,门外有人找朱霖,说是急事 嗨,这大爷够意思啊! 听到那边回了话,便挂了电话。 大爷:;小伙子,进来坐会,她一会就来 骆涛也不客气便跟了进去,被大爷让在椅子上坐,还给倒了一杯茶。 大爷:;你喝口茶。 便用火柴;哧啦点燃了另一根牧丹的香烟,还咂叭一下嘴,看表情很享受这一刻。 骆涛便转着手里的水杯,这大夏天的,烧这么烫的水干嘛! 想烫死我,好继承我那几千的花呗吗? 还是想我给你转凉了,等我走了你好喝!想想放回去也不合适,转着吧! 骆涛和大爷谈天说地,天文地理,阴阳八卦无所不聊,那是无所不谈,知音难觅,就差拜把子了。 从开始喊小伙子现在叫兄弟,没有点八卦知识还真不好盖这大爷,大爷也不是一般人,大姑娘小媳妇没有他不知道的。 正在两人谈话之间,朱霖出来了,看到是骆涛后,嗔怪道:;你怎么来了,我今天加班没时间出去 骆涛万万没想到啊! ;啊!没事,我就是好久没见你了,过来看看 朱霖还怪道:;您老人家还知道我呢?我是不是很庆幸 骆涛连连赔罪,嘻皮笑脸的说:;我认识你是三生有幸,上次就和你说了这阵子忙,现在忙完就跑过来,给老佛爷请安来了 抹过脸也不看他:;哼 骆涛一看就知道气消了,可以谈别的了。 道:;今夜真加班吗?要不请个假,周末还加班多没有意思 朱霖心平气和的说:;下班了去哪? 骆涛很不要脸的说:;老莫怎么样?我还没去过呢 ;那好,你先回去吧!我下了班就去 ;得嘞 朱霖便回去继续工作了。 大爷这时出来:;兄弟,看不出来啊,真人不透相,啥时有空给老哥哥我传授几招 骆涛听到这话,甚是鄙视他了,这么大岁数了,想什么好事呢? 真想和他说大爷保重身体,不出意外二十年后就可以了。 装逼的回道:;这有什么的,主要是咱长的人见人爱,追我的人都到五棵松了。 谈不上指教不指教的,有时间咱兄弟互相探讨 临走之前把那包牧丹扔给了他,这画面太T嘛感人了。 …… 老莫西餐厅,是指位于西直门外大街135号的莫斯科餐厅。 看了看时间感觉差不多了,便点了俩份西餐,今天咱也来个,老大爷找洋妞——开开洋荤。 不一会,朱霖便来了,骆涛就递了一张手帕给她擦擦汗。 见她坐下,便问道:;今儿怎么来的 她回道:;骑车,等公交太慢,怕你等急了 骆涛一笑:;还是媳妇知道疼人 朱霖佯装生气道:;谁是你媳妇,别自作多情 自顾自的吃起了牛排。 说;今儿,怎么想吃这洋东西,你可是不怎么爱吃这的 骆涛回道:;嗨,洋人弄的东西,你别说就有那种调调——浪漫 ;嘁,你还懂浪漫呢? ;小看人了不是,以后你想来,咱天天来,不差钱 ;就吹牛吧你!这阵子你忙什么呢?不会又是去扶老奶奶过马路吧! 骆涛笑着说:;扶了几个,后来那片就没有老太太过马路了 朱霖好奇道:;怎么了 ;嗐,我也是好心办错事,人家刚过去,我又给扶过来了 朱霖笑骂:;你这是好心办错事吗?你这是缺德 骆涛笑笑也不接这话,本来就是说给她逗闷子的。笑话一说,大家一乐,聊天的气氛就有了。 便给她说这阵子发生的事,没有说写小说的事,还不知道能不能过呢? ;啥?一万块!你可不要再做了,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骆涛宽慰道:;就干了一次,那老外也是傻大方,再说了也没有坑他,再怎么说也是古董,现在不值钱以后就说不准,他不过提前投资了 朱霖正色着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骆涛笑着连连称是。 有一个关心自己的女人真好。 伸出手抓着她的手说:;有你真好 她害羞着说:;你才知道啊!下周未你要陪我香山拍照 骆涛疑惑道:;去那拍什么,颐和园不好吗 有点质问道:;我想去,你去不去? ;去啊,我也感觉下香山风景 …… 饭后结算好账便离去了,两人走到了没人的地方,又亲亲抱抱了一下,把她送回家,骆涛便也回了家。 第15章 过稿 天气是一天盛过一天的热,穿着白色背心的骆涛,衣服也被汗水浸湿了一大片,这该死的天气,真的要热死人。 上班上的心烦气燥,还时不时的搬弄东西,全是大笨蛋,那么重,死沉死沉的。 恨恨的说:;有条件了,我非得劈几个这么沉的小叶紫檀过过瘾 玩归玩,闹归闹,正事还要做的,东搬西挪,累的跟孙子似的。 …… 带着一身臭汗回家了,车子骑起来风吹着是真的解乏。 骑着骑着就听人叫住了骆涛。 ;小涛,你的信 骆涛回头一看,原来是开油盐店的王大爷。 油盐店还没进入二十世纪就没有了,好像在九十年代就很少见到,七八十年代最多,有大有小分布在京城的大街小巷。 里面卖的很杂,也很丰富,后来改为副食店了。 骆涛便调头回来,一间不大的店铺,里面装满了东西,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店门的正面和侧面是柜台;柜台后面置一橱柜,柜上就是架,架上放着若干的瓷盆和内装酱菜。 靠墙的货架,摆列了许多货品。 靠窗处是菜床子。 菜床子一般都是用竹板搭成的架子,后高前低靠在墙上,上边码着各式鲜美蔬菜,地上大筐里也装着菜。 另外,柜台下面有几个大抽屉,抽屉下面摆满了坛坛罐罐、小箱、木桶等各种容器,盛放着各种咸菜。 骆涛接过信,一看是《收获》杂志寄来的。 只是一个小信封,里面应该不会是稿费吧? 便道了一声:;谢了王大爷,回见 王大爷回着:;回见 现在形容骆涛用翻江倒海也不为过,一路上忐忑不安,就这么推着车子往家走。 进家放好车子,也顾不了身上的臭汗了。 便径直走到书房,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看有一封信和一张汇款单。 汇款单赫然是写着九百二十四块,这是按千字六元算的啊!这对新人真的很高了。 按下激动的心,打开那封来信,稿子已经通过,同时还发出了约稿,如果还有如此作品一定投他们杂志社。 看来他们很看好这部小说,文笔可能没路遥先生好,强在故事好,应该还没人写这样的事。 对不起路遥大大了,《平凡的世界》我就不抄了。 收拾了一下,便去了卧室,找出换洗的衣服,然后到水池边接一了一盆水就往身上浇,一盆接着一盆,浇个舒服。 换好衣服,出去用扫帚把积水清理一下。 然后坐在葡萄架下,看着越来越成熟的葡萄。 感慨着一转眼的时间,都重生三年了,三年来一直老老实实的上班打卡,没出过一点问题。 中间除了去大北窑挣外块和上次跟黄援朝坑老外,再加上这次写小说,再也没有干啥? 对比其它重生者真的是弱爆了,这条重生路不知道被人走过了多少遍,也不知道能不能再创新花样。 改革的号角也已吹响,未来的路还是像现在一样吗?是小打小闹的过着小日子,还是乘风扶摇直上九万里。 现在必须要去思考这事了,相信不久;渔夫这个名字就会出现在大众面前,还要不要继续写小说。 继续写小说有点难,自己是什么情况心里还是有数的。 知识缺乏,文笔只能算是中等偏上。 …… 父母相继回来,骆涛便把写小说而且过稿的事,说给了他们听,又把那张汇款单交给老娘苏桂兰。 苏桂兰接过来一看,也是吓一跳,;写小说这么挣钱吗?我和你爸辛苦那么多年才攒了一千多块,你这才多长时间就挣了小千把块 骆少逸有点嫌她大惊小怪:;你懂啥?老年间那些大家,有哪个是穷光蛋,随随便便就买一处院子,这才几个钱。 转身又拍了一下骆涛:;一定不要傲娇自大,还要努力的写啊,争取当个大作家,让你爹我也跟着沾沾光 这话说的不是要我的命吗?这也是要机缘的,如果没张家的事,也不可能想到《人生》。 然后有个框架,知道来龙去脉,写的时候也不知道死了多少脑细胞。 故事的走向也只是相似,可能还是《人生》,不是《山遥路远》。 对那个抛妻弃子的人,也没有太过批判。 看来自己必须要充充电了,再说了现在购书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啊! 要想点办法多买些书籍,好好学习学习,争取做个有文化的人,努力吧骚年! 骆涛应道:;必须让您成为大作家他爹 老娘苏桂兰不乐意的说:;还有我呢?你个小没良心的 钱自然被老娘没收了,理由就很伟大了,给你娶媳妇用,您老真敢说,三转一响才几个钱,再加三十六腿都多。 再过几年,政策更松点的时候;三转一响就显的没有那么有档次了。 电视,冰箱,洗衣机则会代替他们在八十年代发出耀眼的光芒。 …… 又过了两天,杂志社把《山遥路远》的样本给寄了过来,还另附一封信,总结一句话约稿,稿费从优。 刚刚寄来的书骆涛也不急着打开看,放在书案上,准备沐浴一下,以示隆重。 咱也算是个作家了,说出去都没人信。 一切弄好,除去了三拜九叩这些繁文缛节,直接阅读第一页,读着读着便陷入了进去,大作家写的东西就是不一样。 读了几十页,便合上书。重新回来做个真实的自己,该吃吃该喝喝,不要太拘着。 说到稿费老娘苏桂兰也不是一毛钱没给,汇款单给她。 第二天就把钱取了出来,放在自己存折里了,给了骆涛一百块钱。 还是那老套的词,把骆涛说的一愣一愣的,一百块钱都不好意思放口袋里了。 算了,自己的存折里就有一千多,还有七八千放在铁盒子里呢? 不敢存太多,万一被人给查到,这罪名可就大了。 不去要想那么多了,准备准备怎么去香山吧! 第16章 香山上 小院内微风拂过,石榴树和海棠就闹了起来。;哗啦哗啦,;沙沙一曲停下一曲又起,刺耳不已。 葡萄树就很老实了,倦缩着身子,没有一点斗志,趴在架子上看着他们闹。 那几盆一直蹲在正堂和东厢房墙角的花儿,都睡着了,这心也是真大,石榴都要和海棠干仗了。 他们却睡着了,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这几朵落迫了的花,都明白这高深的大道理。 ;吼哈嘿,我要使用双节棍不对,不对,这是盗版的。 ;哈! 骆涛上身着短胳膊白背心,下身着灰色未到脚踝的短裤,一双老拖鞋包裹着那对有着响亮的外号;香十里。 呼吸均匀,动作流畅。右手出了一招打虎拳,左手紧跟来一招红掌拨清波,招式是从简到难,又由难化简到浑成天然,再也不是拘束于那一招一式。 打脸就是打脸,打到耳朵都算不讲武德。 打的虎虎生风,打出了排山倒海之势,嗐葡萄叶也识趣落下了几片。 苏桂兰出门看骆涛打的这么一套不伦不类的东西,很怕他闲的慌。 ;你如果没事干,要不出去溜溜,实在没事的话,看到没,把它们劈了 骆涛顺着苏桂兰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西厢房墙角不知何时多这么一堆木头,整整齐齐的摞了起来。 目标既然有了,那便规划一下怎么劈,今天劈五十,明天劈四十,后天劈空气。 就有几十根短木,还要什么规划。 费话也不多说,咱说干就干。 ;没问题,您就稳稳地坐收渔利之利吧! 便去正堂左耳房也就是杂物间,找个趁手的兵器。 不然再厉害的高手,没有利器相辅,武功也大大减去三成。 翻箱倒柜,终于在进门处看到了一把斧头。 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称赞道:;好一个神兵利器。 木柄光滑锃亮,耀眼瞩目,长四十公分寸许,不长不短,拿在手正合适。 再看斧身,黝黑的身躯配着光滑锋利的斧刃。 伸手握着,提起大吓一声:;来将可留姓名,吾斧下不斩无名小辈。 把玩良久爱不释手的走了出来,抱过来几根木头,先练练手,别的以后再说。 把木头竖着放好,手握巨斧,先用斧头试一下准头。 ;嘿向着木头正中间劈下。 手起斧落,木头两瓣,干净利索,一点都不托泥带水。 早个百十年,这手艺也能在菜市口扬扬威名。 一会的功夫就把这几根木头就解决了,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 看了看手里的手表,嗨!真快啊,时针转了一圈。 上周未就和朱霖约好去香山,可不能失了约,不然就是老太太买墓地,想死啊! 斧头放在了墙角等回来再说,找了片毛巾,擦拭了一下身子。 又是个洁白如玉的俊郎君。 穿着一身休闲又不是太随意的装配,出门了,离目的地太远不方便骑车。 还是坐公交或打出租,公交便宜但要等和倒车,有点浪费时间,出租贵点却胜在方便节约时间。 但骆涛还是要骑车去医科院,从那边叫出租方便,车也还可以停那边。 胡同里的过堂风吹的甚是喜人,看着来来往往的人。 王大爷的店前聚的人最多,下棋的,唠嗑的都在其门前两棵大槐树下纳凉扯闲篇。 一路驰骋,像踩着风火轮一样,只求速度,不问烫不烫脚。 ;嗨!兄弟咱又见面了还是那个年老还想着娶小媳妇的大爷。 ;嚯!几天没见,您老风采更胜往昔 骆涛没心没肺的瞎捧了他几句,今天见到的大爷真的还是那个大爷吗? ;就你说话耐听,都说人心坎里去了,不瞒你说,我自己都感觉不一样了 也不知道他哪来的勇气,说出这样的话来。 脸色红润,胡子也给刮了,头上也再看不到地中海了,整了一盏白炽灯出来。 要是能抬头挺胸都颇有点英武不凡,不以为的感觉还是个二十岁小伙呢? 瞎扯,人怎么能昧着良心说瞎话,那满脸的折子的批都多少腻子粉才能遮盖。 ;来抽根,过会我有事,想把车子存放在这里一下,要麻烦您给看着了 骆涛边掏烟边说着话,自己也点上了一根,又帮大爷点燃了他的那根。 他拍的胸脯震天响说了;没问题,啥时候来啥时候取 ;呵呵,有您这句话就行又掏出一包新的牧丹给他。 予驱人以用,必先晓之以利,光嘴上说是没用的,再实际点就更好了。 等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钟,朱霖终于来了。 白色碎花裙,一双玉足穿着白色袜子,现在穿凉鞋配袜子很流行。 胸前大大的挂着去年新出的海鸥相机,头顶戴一顶花边帽。真的准备十分充足啊!这身打扮给个九点五分。 ;我们坐出租车去吧!她先开口说道,骆涛听此无不应是。 在门口等了一会,终于拦了一辆,说明了目的地,谈好价格。 然后就安心的做在后排,手拉着手聊着天。互诉情肠,完全没把司机当一回事。 这个出租车司机不知道是个闷葫芦,还是知趣,一路都没有侃大山,老老实实的开车。 应该现在的京城出租车师傅,还没有那个习惯。 现在能坐出租的非富即贵,外地人也不是什么都能来京城。 不可能,一个京城司机拉着一个老京城,聊着这京城的古建筑,这像话吗。 去香山的路,都不怎么好,这年头基建太差,二环以外都可以说是郊区了,更何况这在以后的北五环外。 巅巅簸簸。 香山是越来越近了,心情也变的沉重起来,这个天真的适合爬山吗? 待到秋高气爽的时候来看枫叶,那才是绝配。 ;…… 到了吗?要这么快吗?骆涛还想多吹一会风呢? 心里是万般的不愿,可一下了车,便感觉到一阵凉风迎面吹来。 心里的郁闷顿时一扫而光,结好了车钱,两个人手拉拉着手,誓要逛遍香山。 就见山脚下,游人穿叉交错。有人是来此,是为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 有些人就不是这么单纯了,如果能在游山玩水的时候,再来点情爱那必是一段人间佳话。 第17章 香山下 香山,名字来源有两种说法。 第一种说法来自于民间,据说早年间香山上曾栽种有大面积的杏花,每年花期一到,这里便花香浓郁,故而得名。 其二则是来自《香山永安寺记》,这里面讲到山中有一块大石头,其形状和寺庙里烧香的香炉很像,因此这座山便因香炉形状的石头而得名。 两种说法都十分令人向往,不禁想去一堵香山风采。 个人还是很喜欢民间的说法,故事就是那么简单明了,霸气侧漏。 就告诉你;香山是一座香气四溢,满山杏花,不怕山风动,一动十里香。 香山还有一个别称叫静宜园,乾隆御赐之名。 乾隆在此还赋诗二十八处,被称为静宜园二十八景。 这香山和静宜园只是京西;三山五园中的;一山一园。 不幸的是,后来两度被强盗抢掠和焚烧,自此静宜园便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中。 登高望远凭吊古迹,是历代文人骚客最喜爱的事。 多少的名山大川,有几个不是在千古文人墨客的笔下名动神州。 ;和你说这地还真是避暑的好地方有个粗声美女赞美着。 旁边的小伙子,高兴的很啊!好不容易把人给骗来了,如果风景不好,惹了女孩不高兴,那就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那是,毕竟能成为皇家园林那绝对不是盖的,今儿,咱们也享受享受这皇家才能享受的景儿 旁边就有个五十岁上下的人附和道:;那是,这香山可不得了,伟人们解放前就暂住这,还在这指挥了解放全国和筹备建设了新政府 他说完,你再看那张脸,写满了骄傲与自豪,能在这么个革命圣地一览,大有死而无憾之感。 这小情侣不知道所谓。 后世可是有种说法情侣最好不要游香山,分手的可能大,也不知道真假。 ……………… 香山公园位于京城西北方的海店区,是一处占地近三千亩山林式的皇家园林,历经千年沧桑,是古代皇帝们狩猎纳凉之所。 内有一座香山寺,久负盛名。为静宜园二十八景之一。 从唐代便记载,从;永安寺到了元时还给改了名字,叫什么;甘露寺。 也不知道和苏省哪个大名鼎鼎的甘露寺有什么关系,这个;甘露寺在前几年热播的什么传里露了一回熟脸。 寺内有一奇景,名为;听法松,这名字的由来还和那位十全老人有着莫大关系。 十全不十全咱不知道,老人是真的老人了。 香山公园里的核心景观就是香山寺,千年古刹,风雨飘摇,不知道看了多少帝王逝去,又有多少王朝没落。 拜寺求佛,是真不如求己啊! 来此一趟还是要去瞻仰瞻仰的,重生前的骆涛是不怎么相信因果轮回的,而且还会嗤之以鼻。 都解放那么久了,那还有那些神仙鬼怪。 长这么大色鬼,酒鬼是见了不了,红粉骷髅在《聊斋》里倒也是听了不少。 如今重生过来就不能不信这东西了,玄乎是玄乎了点,毕竟自己亲身经历了还有什么理由不信呢! ………… 朱霖也不分景色美丑,兴起就随手拍上一张,胶片跟不要她家钱似的。 两人商量了一下绕过其它处,直奔香山寺而去。 阡陌古道,被一块块凹凸不一的石块铺就,走在上面,整个人感觉步履都沉重了好多。 一边往古刹而去,一边也不忘欣赏古道两边茂盛的林木。 古木参天,绿草铺天,松柏成行,黄枫,银杏等树种不胜枚举。 这一棵棵老树,都在衬托着那份古意,曲径通幽,禅院庄严不可轻视,另有一番别样心境。 望其庙门上书;香山大永安禅寺,进入便看到接引殿。 接引《封神》里面的人物,长着一张苦瓜脸,经常和师弟准提在一起厮混。 同为西方教教主,准提的工作就是发展下线,接引则是负责洗脑。 如果你信佛,千万别什么佛都拜,这个就不是可以随意拜的,接引从字面意思就能明白什么,干的就是把人送到西方净土的差使。 一般的庙宇不供奉接引佛,也没有接引殿,都是天王殿,供奉四大天王。 两个人左右看了一会,便迈步向天王殿走去。 进入大殿看着这四个一直摆着PS的四位大哥,真心感觉他们太辛苦了。 骆涛也傻傻分不清楚,他们和镇守南天门的那四位是不是同人,怎么封神了还能成为金刚,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 唯一有个区别的就是一个拿着的是花貂另一个则是一条青蛇。 不说他们了,闹心吧拉的。 好好站岗,不要偷懒就成了。 往后进入大殿,供奉的是南海观音大士,佛像庄严肃穆,有一种被人看透内心的感觉。 不光骆涛有,我想很多人都会有。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这事说出来不值一提。 佛像建的很高大,参拜的人,看向它时人就的仰视,只有强者才会让人仰视,从这里开始人的内心发生了改变,加上环境的肃穆,和参拜者来此处必是有事相求。 骆涛和朱霖也没有进去顶礼,就在门口的左侧看了几眼。 朱霖很想拍一下佛像,还是被骆涛给制止了,感觉这样对佛没有敬畏。 不了解的事千万不要盲目信,不信也不要轻言它是全错。 两人便转到了鼓楼,登高看着远处,山虽然不高,却能洗礼人的内心,你敢说没有仙吗? 香山最高峰是香炉峰也叫;鬼见愁,高不到六百米,在神州大地上这只能算是个小山,离大山还相去甚远。 ;来,帮我拍一张照片 她随意摆了一个姿势,头没有往上仰四十五度。 被拍的人随意,拍照的人更是随意。 ;来,让你看看我的拍照技术,必然包你满意 也没人回应,就随着山风飘走。 寻寻觅觅了好久,方才找到一感觉满意的角度,一按快门,;咔嚓就给拍了下来。 朱霖接过相过说要给骆涛也拍几张。 日头渐渐偏西,便乘兴而归。 坐公交车回到医科院,然后便各自回家。 第18章 立秋 八月八日,正是立秋。 时间真的飞逝的快,再不快点就赶不上好时候了。 京城立了秋,见不得多么凉爽,白天还是烈日当空,不光热还闷。 家里的还特意买了两台新风扇,希望能减轻点暑气。 不能下雨,一下雨胡同里就不行了,臭味不能说熏天,但也差不到哪里去了。 这就是这个年代住在四合院的忧愁,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楼房是好,咱不是也没有那个能耐住嘛!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就掉坑里了,还是把时间线写快点,亚运会的时候就该整治。 居委会的刘大妈也在催着呢,她办事还算勤。 见天数着日子过,数着数着葡萄就成熟了。 一休息就没事坐在葡萄架下,用剪刀剪一串,清洗下控干水份放在果盘里,然后再躺在逍遥椅上,悠哉悠哉。 干这事只能背着老娘苏桂兰,不然非被她埋汰与嫌弃,年纪轻轻就这么暮气沉沉。 还没娶媳妇就当了爷爷,这辈分蹭蹭的窜。 今天小风刚好,阳光也不是那烈,一家人没事就坐在葡萄架下,忙碌着大事。 ;哎呀!就知道吃,一点帮都帮不了 一个中年妇女叫嚷着,俊秀的脸也多了一层可怕,只见她赤手空拳在洗着一个像似酒坛的小坛子。 对着旁边的两个人,呼来唤去,这个要洗了,那个也要准备一下,别到时候蒙没有放。 ;嗨!别愣着啊!合着这活就我一个人干啊 心想也没有说让你一个人干啊!是你嫌弃我们慢都抢过去了,现在可倒好,还被倒打一把,这上哪里说理去。 ;妈,瞧您这话说的,我们爷俩也想帮你,实在是有心无力,不知道从那下手啊! 我很委屈,我是不会弄,但也不能说我不想干活,这点小骄傲还要的。 老爹骆少逸明显非常认可我说的话,站在水池边的他。 一边洗着葡萄一边说,;儿子的话说出了我的心声,以前没弄过,也不知道怎么做啊! ;这有什么的,去年春节在百货大楼买的那酒,你们说好喝不好喝 苏桂兰一对二,一点都不落下来,一不用威,二不用势,单单选择那诱人的味道。 上次花了巨款买了瓶葡萄酒,是真好喝,不似红酒,有点像饮料。 一家人喝了一瓶就跟喝白开水样,没有一点劲,甜甜的,不过后劲不小啊!像米酒但没米酒的味冲。 都怪骆涛这货嘴馋,说咱们有现成的原料为什么不自己酿点呢?就是这么一提,苏桂兰记住了。 这葡萄一成熟就催着骆涛问他怎么做的,这就很尴尬了。 我哪里知道怎么做?看是看会了,手也没说会不会啊! 只能努力的回忆着步骤: 第一步:先将葡萄洗干净,然后晾干水分,再将瓶子也都洗净晾干。 第二步:先将葡萄铺在坛底,铺的时候,先用手将葡萄果肉轻轻从葡萄梗的地方挤出来。 第三步:在葡萄上面铺上一层冰糖或砂糖,反复一层果肉一层冰糖。 配料适中看个人口味,第一次做糖可以少放点,别做成了一坛糖水,一斤葡萄二两糖自己家配方,做坏了不要找我。 可以看到瓶子里的葡萄液体慢慢增多,砂糖逐渐融化,瓶口的液体也随着气体的增多也逐步升高。 一周左右的时间,葡萄皮的颜色就会慢慢变成红色,这时候鼻子凑到坛口,你也闻不到,用水密封的坛子,。 如果用的是平常的瓶子,屋子的空气肯定弥漫着清香的酒香。 一个步骤一个步骤落实,一家三口忙了快一天,开始没想到可以不用剥皮,三个憨憨剥皮剥了一上午。 下午三点多,热浪也渐渐散了,风刮着葡萄树,它也撒起了欢。 为做这坛葡萄酒,可是剪去了一大半葡萄。 为了凑一坛,还加了一些还没完全成熟的,也不知道酿好之后是怎么一种味道,如果有酸味,那只能十分抱歉了。 骆涛和父亲收拾残局,两个人小心翼翼的把酒坛放在他们的房间。 要有多小心还要必须加倍小心,就怕啐了,他们爷俩的后半生,就无形成中,树立了一个永远不可能战胜的敌人。 完成了这项艰巨的任务后,一起长出了一口气。 回到院中,把剥的葡萄皮放捡起放进塑料袋里。 听说这皮可以做果冻,用榨汁机把皮打碎,然后放进锅中加上白凉粉,加糖煮化即可。 然后直接放进冰箱里冻,也可以加自己喜欢吃的水果,看自己喜好调制,简单易学。 收拾停当,拿了一把普通的紫砂壶,冲了两杯高茉,这是父亲的第二爱,第一爱也是高沬。 哈哈!偏旁部首一换等级一下就给分了出来。 以前骆少逸喝茶喝的全是高沬,便宜且又有高茉味,现在生活好了。 偶尔也会买上几两好的高茉尝尝,在京城吴裕泰出的高苿才很正宗,现在就不知道了。 京城还有一种;高末,看看从字面就能看出娇情,别的还有件衣服,它倒是无所谓的全给脱了,就剩;末了,泡泡也没有了。 ;;高末也叫;高碎,还叫劳保茶。 是旧时京城特有的一种茶叶,实际上就是茶叶店筛茶时筛出的茶叶末。 这种碎末在别的地方是弃之无用的东西,在旧时的京城,却是贫民非常喜爱的茶饮原料。 这个;高末骆少逸也喝过,但绝对没有买过,骆家还没有没落到要喝这;高末的时候。 从小也算不缺吃喝,还是个独子,自出生到现在也没怎么吃过苦,也没有当过家。 以前骆敬活着,这个家自然是他老人家当,他也算中兴骆家之人。 老爷子走之后,谁能想到媳妇把他吃的死死的,家是不可能当了。 不过活的也自在,以前由老爷子给他安排好前途,后来换成了媳妇,也没大安排就剩督促他了,不然工资也不会比苏桂兰多十多块。 看到儿子成了作家,这也注定当不了以后的家,儿子天天;作家,还怎么当家。 他就是个能安安稳稳过日子的男人,冲锋陷阵可不要找他,如果成了叛逆,也是你们没有识人之明。 如果是媳妇和儿子真有了事,我相信他绝对会第一个站出来的,这便是他的责任。 茶也喝好,饭也刚刚做好,一拍手完美。 还如往日一样,吃着家常菜聊着胡同琐事。 第19章 买旧家具 多么平淡的一天。 太阳又从东方升,又到西边落脚。 娇阳仍似火,骆涛忙好事情,没事做便好几位老哥哥聊天。 ;我说李成你这小子,自从结婚后是一天比一天抠,一分钱都想当一块钱花了 说这话的是孙亮,长的跟坏蛋样。这话说的多么有点看不起,调侃占了太多部份,他们关系很好,一个窝子里淘食吃,不可能说的太重。 这李成自从去年底结了婚,是真的抠,他家也不是那紧巴人家,不知道怎么就变了,以前大家吃饭,除去领导,大家会平摊。 自结婚后也不怎么聚了,要不是有后台早把他给踢了。 有可能是媳妇管的真严,看不出来这货是个;气管炎,。 时间已长,同时领导也发了话,偶尔请领导吃饭这事,就看他心情了。 这一年来旧货站也没什么大变化,多了一个小年轻,二十岁,今年初刚回的城,家住在西单那边,瘦瘦的短脸,挺爱说话,但不乱搭荐,叫侯明。 ;孙哥啊!你是明知故问,太没意思了 李成有点埋怨,但也没有办法,大家可能都知道了,没人说出来! 他是真怕媳妇,听说是个片警,还就管着他家那边的治安,好吧! 怪你倒霉,找就不能找个远点的,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不光吃还吃的是断肠草。 他媳妇把他的为人真的给他查个底透光,今儿的内裤啥色,都知道你说可怕不可怕! 扬言要治掉他以往的坏毛病,站里打牌都快凑不成一局了。 ;我说哥,你知道这男人是什么吗?是女人的天,凤凰在龙头上这是大忌啊! 你说嫂子那么漂亮的人儿,怎么可能不会好好说话,有事情还是要提出来的,组织也有出漏洞的时候 骆涛嫌火烧的不旺,加了一捆金丝楠木。 他还没有接话。 姚立这老小子更狠,也更黑,人家是加柴,他是直接浇油。 ;小骆说的对头。看看我家那娘们,不听就得打一顿,什么皮鞭滴蜡全给她用上,跟你说保管治的服服帖帖。 依我看啊你就是没种,一个大男人怕个娘们,说出去臊的慌,我要是怕媳妇,我……就嗯……找墙……找块豆腐撞死 李成听完,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那么怕她,他也知道姚立这老小子虽说不怕媳妇,但也没那个胆打媳妇。 听说他媳妇的工资比他还高,嘿!这算是被包养吗? 他走后,又聊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侯明一直不说话,就在旁边听,说到可乐的时候,他就配合着笑。 聊天的过程中听说站长要把 北屋那一屋子的破家具修好给卖了,少说也有五十件左右。 椅子,书案,架子床,花几,八扇、四扇屏风,雕花的门窗厨柜,乱七八糟的整整放了一屋。 有红木,樱桃木,小叶紫檀,黄花梨,金丝楠木,。 骆涛也看过那间屋子的东西,以黄花梨和红木,樱桃木为主,其它木料的加一起也不过十件左右。 心里盘算了一下,如果现在买最多,平均一件不会超过十二三块,如果修好一件少说也要二十起。 想了很久,咬了咬牙买了,不是嫌贵,是家里没多少地了,还是些不能用的,买回家少不得挨老娘的训。 想那么多干嘛,就是被哭死也的买,这个大漏,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就算以后不能修好了,就是卖木头也能回本。 一件就算十三块,五十件不才六百多吗? 钱存的都快发霉了,不花留它干啥用。 平复了一下心情,走进了站长办公室。敲了三下门。 ;咚咚咚 ;请进 一声非常客气的声音,雄厚还宽。 ;站长忙呢? 骆涛笑着问了一句。 ;不忙,有时间整理一下货单,哦!你有事? ;也没大事,我听站里要处理北屋的旧家具,我来问问您 ;嗨!就这事啊!怎么,看上哪件了,看上拿家去,咱这关系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看看什么是领导,这才是我的好领导啊!关系培养的不错。 ;嘿嘿,不怕你笑话,我是都看上了,就不知道您能不能割爱了 李昌平也是惊了一下,这小子深藏不露啊,怪不得隔一段时间就请客吃饭,附近的馆子都快换了两茬了。 小骆同志平时为人很好,工作中干活也不偷懒,这东西卖给谁不是卖,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卖给你也行,不过咱丑话说在前面 领导说话都喜欢断句,啊,这,嗯,那,骆涛也懂。 ;您说我听着 ;你要买就是那样的,站里可不给修,买走了,咱爷们可不能后悔还给退回吭 ;您这说的不是打我脸吗?咱爷们天塌了也不能干那事,我就是买那堆,不要修 ;呵呵!那敢情好啊!省的让我找人来修 骆涛递了一根烟给他,大前门这是紧俏货。 ;你小子,这烟不错 ;我抽屉里还有一包,一直想拿给你抽,还怕你不喜欢抽。 今儿您这么一说,我怎么也要弄几包孝敬孝敬您 ;嘿嘿!你小子,有心就好,买什么烟,咱爷们关系是几包烟能比的吗 骆涛在心里鄙视的很,心说咱们的关系可不就是这几包烟外加十几顿酒肉吗? 又聊了一会,骆涛就出去了,轻轻的顺手把门给带了上。 价钱谈的是小件五块不论年代,不论木料,大件十块钱,还准许自己回家取钱。 脚都没停下来,就马不停蹄回家拿了七百块,估摸着只多不少。 回旧货站的路上,还找了两个拉板车的,争取一次拉回来,还从家拿了两瓶茅台和两包大前门。 回到站里,便把酒烟偷偷给站长送了过去,李昌平接了也没说别的。 两个人出来就准备装车,点一下大小有多少件。 他们也过来帮忙。 ;骆涛这家伙脑子被驴踢了吧 ;我看不止被驴踢了,还可能也进水了 ;赶紧的,过来帮忙嘀咕什么呢? ;嘀咕你是棒槌加傻吊加二百五还冒烟 众人都过来帮忙,侯明最勤快,是个苗子,值得培养下。 一会就装好了,正正好好两辆东西。 便翻出了一件类似鲁班盒的东西,不管了先收起来。 总共大件三十一件,小件二十件,三十一乘十,二十乘五,一共四百一十元。 骆涛和站长结好账,便回去了,站长还说不要回来了,来来回回也折腾。 也就两个多小时就该下班了,听着这话也乐意,内心是真不想再返回来了。 侯明这小子也跟了出来。 ;涛哥,别慌走,我也帮着给你弄回家 这涛哥好别扭,好像叫那个小子似的,以后就叫哥。 伸手不打笑脸人。 ;那敢情好,你早走站长没说什么吧! ;没很直接了当 就这么浩浩荡荡的回家了,这回头率杠杠滴。 第20章 侯明 ;这哪家二货?买两车破家具 ;百花深处,骆家那小子, 说话小声点,那孙子手黑着呢? ;嚯!是他啊!那他够黑 有几个不知情的就问:;他?咋了?劳驾您给说说 ;嗨!这小子说坏算不上,打架第一名,这西城谁不知道,脑子也好使,街头的混混没有敢找惹他的,人家当年也算一号人物 ;那你说的不差有人附和道 散了,散了,聊人家干嘛!下棋,下棋。 ;他娘的,我的車和馬呢? ;重来,重来,这番不算,都骆涛那小子太引人注目,害的我走错了棋 ;嗨!你这烂棋篓子,手臭还怪人家了 ………… ;哥,你家够阔气啊!侯明远远的看着这处宅子,喽了一眼大门,羡慕的不得了。 ;还行,都是祖上积德骆涛谦虚道。 下车便去开门,侯明招板车往里来,两个人配合的很默契。 一进院门,侯明两眼放光,好家伙这什么家庭。 以前也听说这位祖上在琉璃厂也算一号人物,没想到底蕴这么雄厚。 ;哥,您家这是出过贵人啊! 骆涛想啐他一脸,贵人,还娘娘呢? ;没有,没有,买人家的,应该是当官的宅子 两人没话,招呼拉板车的把东西放在倒座房(此处宅子以后就都叫南房了)的其它两间,又把里面的杂物先拿到耳房去(杂物间,另一间是厨房)。 让侯明帮忙招呼,自己进屋沏了一壶高茉凉茶,给他们解渴。 弄好便把壶和四个杯一起放在托盘上,端出去放在小桌子上。自己也去帮忙顺便监工。 忙了两个多小时,轻拿轻放,又分严重的放在一间,不严重的放在一间。 ;好,大功告成,辛苦诸位了,没有什么好招待的,来来喝点茶,解解渴骆涛非常客气的{给三人斟茶。 一个黑瘦的说:;您太客气了 ;是,是的 另一个显得局促,不知道是兄弟俩,还是什么关系。 骆涛想起一个事,便问他:;你们知道有一个脾气怪,姓张,他也拉车 还是那个瘦的答话:;有点印象,好像老去友谊商店那边拉活,其它的就不知道了,你要想知道我可以帮你打听打听 骆涛听到这,更对此人好奇了,便说:;那敢情好,这事就多让你们劳心劳神了 又聊了一会了,便给结了钱,多给了五块钱,说是请他们抽烟的。 两个人开始不收,拉一趟活才五块还给搬运,这虽说有事帮着打听,这还没影就给了五块钱,再说抽烟也要不了这么多。 三人又推让了几次,还是收下了,还保证道一有消息就送来。 送走两人。 这院中就剩骆涛和侯明了,侯明见没啥事,就要告辞离开。 骆涛那能让他走,这么好的小弟,不拉拢拉拢太对不起自己了。 执意要留他在家吃顿饭。 看了看时间爸妈也该回来了。 说曹操到曹操到了,不辜负每一程的相遇。 ;爸,妈,回来了 ;嗯,今天你怎么这么早下班 ;哦,有事就早点回来了。忘了介绍了,这位我单位小侯,侯明 苏桂兰白了他一眼,;你才多大,叫人家小侯。 小侯啊!来家里千万别客气,你陪人家好好聊聊又对骆涛说 侯明很乖巧笑着说:;阿姨好,哥叫我小侯也可以 又向骆少逸叫了声;叔叔好 哦,你也好,大家伙都好。 老娘去做饭去了,男人们坐在葡萄架下聊天,聊了一会,骆涛便骑车出去。 去买点熟食花生回来,好好的吃上几盅,男人聊感情不能没有花生就酒。 跑了好几个地方才把东西凑齐,急急忙忙又往家赶。 回到家苏桂兰的饭也做好了。 饭桌上三个人觥筹交错 酒没有喝太多,小明子第一次来,一怕喝多了出洋相,第二饭桌上还有着长辈第一回就贪杯,给人印象不好。 骆涛也是怕他第一次来,喝多了找不回去怎么办。 喝了两个多小时,也都差不多了。 侯明便告辞离开了,骆涛给送到门外。 ;兄弟,没事吧! ;没事,哥您回吧!我能回家,放心 见他翻身上车,稳稳当当的离开了胡同。 骆涛便知道没事,便回了,把门闩带上。 ;那孩子没事吧!家哪的? 骆少逸问道 ;没事,稳当的很,我看着离开胡同的,家西单那边,具体位置我也没有细问 ;你们单位什么时候又招人了? ;哦,年初,他就那时候进的 ;南房那两间房间,破家具又是你买的吧!苏桂兰语气很硬的问。 ;那是今天下午从单位拉来的,还不到二百来块钱,我看着不错就弄了回来 骆涛不敢说实话,便把价钱少说了一半。 ;你瞧瞧这话说的,还不到二百来块钱,你真把自己当富家子弟了。 你还管不管你儿子了?苏桂兰这边责问一边向骆少逸施压。 只见他不急不徐的说:;你让我说他什么,他都二十三岁了,又不是小孩子,再说又没花你的钱。 东西买的不亏,都是好木料 苏桂兰吃了一个憋,;你哪有那么多钱? 又转问老爹;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没买亏? 她就问亏不亏,也不问最后一句;好木料。 她也是吃了文化的亏,连小学都没毕业就辍学了,重男轻女的毒害。但凡上个女中,现在她绝对是一个小号人物。 老爹连连点头,他虽然不知道哪个是明哪个又是清的家具,但不仿碍他知道好木料。 这就是多上了几年学的好处,也跟家庭有关系。 ;用攒的工资买的,没乱花钱,我爸不也说没买亏吗? 赶明找个高明的师傅,也给您做个逍遥椅,再也不用和我爸争了 苏桂兰听了这番话,也不知道作何想,只道:;那你的抓点时间,你老娘我可是个急性子 ;妈,说好了急归急,您可不能给我劈了烧火骆涛还是叮嘱了一句 ;你当你娘真傻呢?苏桂兰用手连点了几下骆涛的额头。 ;嘿嘿!我就知道妈你不是一般人恭维,必须恭维。 ;还用你告诉我,全街道都知道很骄傲啊 这个苏桂兰同态越来越可爱了。 第21章 丑媳妇总得见公婆 九月某天。 骆涛领着朱霖前百花深处骆家,第一次登门拜望未来公婆。 ;小涛,这哪家的姑娘,落你小子手里了这个王大爷平常挺正义的一个人,这时也变的闷坏闷坏了。 傍边几位大爷大妈更起劲。 ;这姑娘跟从画里走出来的样 有人接话:;我看比那四大美女还漂亮 ;咋了,你还见过四大美女不成 ;四大美女,我是没见过,我想跟这姑娘应该差不到哪了 ;你这话就不要脸皮了 ;嘿!张麻子,你说谁不要脸皮,你敢再说一次吗 ;我和你说,要不是看在你李四的份上,我今儿非削你一顿 这锅就得这么烧,就看锅里的水烧的翻滚,然后再下饺子,准没错,千万现在不要浇凉水。 ;嘿嘿!你们俩可以了啊,人家的事,你们急什么 两个人顿时选择了联手共同抗敌,;王二你说呢?,你小子有种再说一遍 ;就是,你敢再说一遍吗?老子就是爱操心怎么着吧! 王二选择了沉默 好嘛!这火势还想吃饺子呢?锅给你掀了,你们慢慢聊吧!爷不陪你们。 ;走,别听他们瞎说,一群不务正业的老头大妈骆涛对朱霖宽慰着说 朱霖小撇着嘴:;他们说我漂亮,你难道你不认可吗? 我听到了什么,这人世间还有这么清奇的脑回路吗?是不是搭错线了。 ;没有啊,你一直都漂亮,他们就会瞎说,四大美人怎么可能比的上你,你可是国王啊? ;什么国王?我怎么没听说过 朱霖很蒙的问道 呵呵!漏了,这事可不能了,泄漏可是要遭雷劈的。 ;我瞎说的,就是说你很很很漂亮骆涛也知自己失言,便含糊的道。 朱霖对此也没很在意。 两人手提了不少东西,有酒有果子桃酥红糖,还有罐头,麦片粉,还有包品相还行的苹果。 ;啪,啪啪拍了三下门,上人串门最忌讳急敲,报丧时才会那么做,串门则是先敲一下,然后连敲两声,如果没人应,还是;啪,啪啪的敲法。 门上的门环有年头了,一家人加一班也不一定比他大。 门环俗称响器,是安装在房屋大门上的拉手,又是有供人叩门之用。 门环也常被称为铺首或门钹,但严格说来铺首和门钹只是门环不同形式的底座。 从东汉应劭的《风俗通》中就有了记载,铺首为春秋时期鲁班仿照蠡(一种螺蛳)的形象而发明的。 后来出土的商周时期的陶器和青铜器上就有铺首衔环了。 《后汉书》记载,商朝人以螺蛳头挂在门上,以期门户如螺蛳壳般紧闭,远离凶险。 明朝大才子杨慎据此认为,椒图形状像螺蛳,就是起源于商朝以螺蛳挂门的传统。 此门的门环似铜钹,还衔了一个圆环。 钹俗称镲,一种打击乐器,样式也丰富多样,比如说古时候官家用来开道的锣,也算钹的一种。 为什么骆涛还要敲门进呢? 一来朱霖第一次上门,以示规矩,不能以后让人说第一次上婆家也门也不敲。 二来敲门也好让骆少逸苏桂兰出来迎一下客,也显的骆家对她的重视。 老礼虽然没有长辈迎晚辈的道理,但是这还没嫁进骆家,仍还是位非常特别的客人。 骆少逸先行开的门,苏桂兰在其身后,那围裙还系在腰上,这就是个急性的人,从前几天骆涛说谈了个女朋友。 苏桂兰多少年的话匣子就泄洪开了闸,滔滔不绝。 后世过年最让大龄男女头疼的一件事,是催婚。 要不就是。 ;今年怎么样,挣了多少钱? ;买车了吗?嗯!还没买车呢?这不行,要抓紧 ;那房买了吗?也没有啊!看看我家就在什么小区买了 ;在哪里工作,……你那工作不行,我知道 ;谈女朋友了吗? ;谈了啊!长的怎么样?哪里人? ;我可跟你说,不要找太漂亮的,找个长的差不多就行,丑点也没事,别找外地人,过日子不安稳也待不住 看看有几句似人言,这便是新时代的攀比,你强别人妒,你弱别人都不拿正眼看你。 这不分农村城市户口,也不分文盲和高知识分子,只要熟认识,便会形成一种市井之态,这可不能称作文化。 苏桂兰则不是以上所述,那么有很深的目地。 她了解女孩的家势,好给儿子把把关,怕骆涛年轻没经历过,给点甜点就不道老娘姓什么了。 一问一答,便占去不少时间。最终决定过几天带朱霖上家来,他们俩口子看看。 这不今日便携厚礼,开始第一次骆家之行。 ;叔叔阿姨好朱霖见开门,就知道是自己未来的公婆,也不含糊,朗声道。 骆少逸还没说话,苏桂兰看到儿子谈了一个这么漂亮的人儿,心里高兴的不行,怎么看怎么舒坦。 便抢先说:;您好,您好,你就是朱霖吧!老早就听小涛说起你,快请进,看看,来就来吧!还买这么多东西,太破费了,这的啥时候都吃完? 这人啊不光客气,还接带着以后的事都给操上了心。 话音落,还接过她手里的东西。 骆少逸也忙说:;都别在外面傻站着了,快进来 进门之后,朱霖心里就显的更紧张,脸上还也不忘挂着甜甜的笑容,眼神四处打量院落的布置,手则紧紧拉着骆涛的衣襟。 众人在正堂落了座,东西也放了别处。 便开始唱大戏,问年龄,工作,父母,住什么地方? 这有的可以直接,有的则要旁敲侧击,也要看被问者识不识趣。 一番下来算是有了一个深度了解,苏桂兰也有点担心,女方家学历高都是知识,自家的文化底蕴最多就是开了好几辈人的书斋。 这还都是老黄历,现在就是三个工人,一个小学一个初中一个高中,这便是骆家的底蕴。 哦!还忘了自己儿子还是作家呢? 这是高知识分子了,想到这心里就明亮了许多,再怎么说自己家现在也能超过百分之八十五的住户。 聊的差不多苏桂兰便去做饭,朱霖也跟了进去打打下手,这边老爹就询问了点事,然后爷俩就坐等开饭。 第22章 见丈母娘 婆媳两个很快便做好了饭,一家人吃饭别提多高兴了。 现在家里早就用上了煤气,早在七二年之后,大的城市就开始使用了。 …… 九月二十三号 骆涛同样开始了去朱家的第一次,登门拜访老丈人和丈母娘。 手里提的礼物也是不少,还准备了两件特别的礼物,两幅画都是近当代的大家。 一位是江寒汀先生,善摹任伯年和虚谷,有;江虚谷之称。虚谷清代著名画家,其人有着;清末画苑第一家的美誉。 另一位则是位女先生,谈月色,原名古溶,晚年号珠江老人。广东顺德龙潭人。 以工诗善书画,篆刻、瘦金书、画梅驰誉海内外。 听朱霖道其父朱有训非常喜欢梅花,骆涛便投其所好,购买了两幅已故画梅大家之作,愿能讨其欢心。 丈母娘温玉是一位江南水乡的女子,有一大好,便是喜欢吃苏式糕点。 这个有点难办,咱也没有吃过,也不知道哪里买,还是尽可能的买些甜点糯品。 都说丈母娘这关不好过,只要能讨的她欢心,事也成了三分之一了,占有很大份量啦。 下次再登门,就是把京城挖地三尺,也得要买正宗苏式榚点。 老话说:丈母娘看女婿是越看越喜欢,但愿骆涛今日有个好结果。 老丈人就不那么好糊弄了,他眼看着自己养大的闺女,就这样被人拐走了心里能好受吗? 这大概是所有爸爸最难受的吧!这小棉袄刚刚才披上几年,就被人抢走了,哭,大哭,太T嘛委屈。 应对丈母娘是先难后易,应对老丈人则是相反,先易后难,你必须给他解开那个心结。 这事骆涛最在行,小马屁一串串的拍,没事就来串门拜访,嘘寒问暖。 千万别把自己当女婿,一定要当儿子,如果你愿意当孙子,也不能拦着不是。 女婿虽说是半个儿,不是还有一半不是吗?怎么就把那一半去掉,答案就是当儿子,做儿子该做的事,说儿子该说的话。 这不是要你真要像真儿子那样肆无忌惮,应该有女婿的觉悟儿子的态度。 什么是觉悟是尊敬和理解,什么又是态度呢?端茶倒水,送个米面什么的。 还要干些体力活,担水劈柴换个煤气罐。 有棵白菜也要爬十八楼给送去,就这么个意思吧,自己悟,有些事吧!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金鱼胡同这话说着便到,三十八号。 也是个大杂院,医科院的员工宿舍,是一座三进大宅,比黄援朝他家那宅子更阔气,她家住在最后一进。 ;朱霖回来了啊!这谁啊?怎么没见过 ;张阿姨,这我朋友今天来串门,您忙着我们进去了 说完便催骆涛快走,脸怎么又红,又不是什么事,亲亲的时候也没怎么脸红啊! 骆涛也不想跟这群有知识还是没知识的人扯,脚下生风从容离去。 背后便传来议论声。 ;这朱家姑娘原来有人啊!怪不得,那么多人上他门求亲,全都给拒了 ;谁说不是呢?这小子干什么的,就得了朱家姑娘的欢心 ;要我说,长的也就一般,还没五一来的那个小子帅呢? ;就是,就是{众人纷纷说是。 张阿姨又发表了新的议题了,;你们说朱家两口子能看上这小伙子吗? ;我看玄 ;我也是这么认为 ;看着也不像大户人家,高干子弟 也有人看好。 ;我有不一样的看法 你有不同意见你就说,还举个手干嘛!民主自由的发言,我们不搞那一套虚的。 好,好的,我以后一定改,向伟人保证。 ;小伙子虽然长的不算帅,看着长的不让人烦。 你看那对炯炯有神的眼,有神有内涵,神色坚毅,下三盘也很稳,我看不错 ;也是啊! ;照你这么一说,还真有那么点意思 再说骆涛和朱霖,已进二院再一抬脚就可是入最后院了。 看见一堵景墙有一圆形门,入门便看到北房三间,东厢房两房。 进门头顶也是葡萄架,上面的葡萄还有不少,看样这葡萄是个慢热型的。 朱父坐在走道右侧的躺椅上在看书,朱母没看到人,听声音应该在厨房做饭。 朱父见来人,便放下书,向厨房哦:;老婆子,来客了 又看了骆涛几眼,应该是满意吧!说着几句客套话,便要接过礼物。 骆涛哪里能让他拿,;叔叔这些还是我来拿,您告诉我放哪? 朱霖也说:;爸,你就让他拿吧!不然他心里肯定难受 ;啊!那好吧!失礼了,失礼了 骆涛也想拽文,不知道从何下手,是说彼此彼此好,还是承让好,太难了,脸上带着微笑,手里提着东西跟着走就行。 进屋之前,朱母出来了;我还以为你们还要一会,没有想到这么早 她是真高兴,从之以后这院子谁还说自己女儿没人要。 ;阿姨好,久慕您大名,恨不能早日来拜见 ;小骆,我这么叫不碍着吧! ;您就这么叫,显年轻讨好 ;呵呵!你这孩子真会说笑。再说我那有什么大名 ;…… 随朱霖进屋放好东西,出来便看到他们老俩口站门外等着,也不知道回事。 笑了笑,便献画给朱父,;叔叔,知道您喜欢画,也不知道这两幅合不合您意 就见他这次动作快了不少,朱霖帮着把画展开,一树梅花正傲雪,二三麻雀傍枝眠。 画的梅傲骨,小小的麻雀眼睛都在说话。 ;好!好!这画的真好,这江先生,不愧江虚谷之名 这幅收好,又展另一幅。 ;好!还是好,一手瘦金书也是大家 ;小骆有心了,礼太重啊! ;自古宝剑赠英雄,放在您这也不会让珠玉蒙尘,只会拨云见日。我是啥也不懂,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阿姨也不知道您喜欢什么,我就自作主张,给你买了些京城糕点,也不知道合不合您口味 ;你这孩子太有心了,送什么我都爱吃非常开心 骆涛也非常开心,然后所有人都开心。 做饭的做饭,聊天的聊天,各司其职,都忙的不亦乐乎! 宴也做的非常之丰盛,多以淮扬为主,还有几道川菜,辣子鸡,小炒肉。 丈母娘做的饭比老娘的有卖相,味道也好上不少。 看来这金鱼胡同三十八号必须常来啊! 于公于私,好像没有公,都必须勤快点。争取早日多一对爹妈。 第23章 拜访高人 转眼又过了几日,上次拜托两位拉板车师傅打听的事,也有了回复。 人叫张成源,住在前门施家胡同,曾在源顺成做木匠学徒。 解放后在一家具厂上班,这家具厂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在去年倒闭了。 说它倒闭就必须倒闭,任性。 他也就没班上了,便仗着还有一把子力气,就拉起了板车。 听到这消息后,又确定了准确住址。便找了个好日子,早早的下了班,买了一些礼品便骑车前往施家胡同。 一路上也在想这人就这么倒霉吗?还是技术不好? 也不对,就那日一见,凭自己几十年的经验,那绝对是一个有本事的人,说话做事都透着与众不同。 看到门牌号,便拎着东西往里进,刚一进门就碰到了一位大妈。 便问道:;大妈,跟你打听一个人,张成源在这住吗? ;在这住,你找他干嘛? 大妈眼神直勾勾盯着骆涛,盯的他心里都发毛了。 不知道这大妈是不是看谁都这样?还是就只对骆涛另眼相看。 ;我听说他以前是个木匠,活很好,就想请他给做几件家具 骆涛编了一个半真不假的话,说给大妈听。 大妈听到之后,还劝道。 ;回去吧!他以前在这一片打家具确实有名气,自从去年在的那个厂倒闭之后就没做过了, 有人请他也不去,说是看不上。 你还是回去,还能给你省点钱 骆涛也愣了,看来这个张成源的木匠活是真的不赖,不在一流当中,那也是在二流中排在前的人。 怎么这么说呢?一流的师傅很少,就是有自己也应该听过,所以他不在一流之内,在二流应该有靠前的实力,不然不会有人找他,闻名不如见面。 不管此次拜访成不成,也不枉两个人认识一场。 ;我碰碰运气,成不成都当认个门了,还劳您给指指路 ;往里去有家门口有一水缸就他家指好路,大妈便往门外头去。 骆涛也往里面走,这大杂院就是不好,认个门都难,找一会终于看见那个水缸,跟着亲人似,激动的都快要落泪了。 ;张师傅在家吗?骆涛便大声喊了一句。 里面传来了一声既熟悉又陌生的回应:;谁啊? 撩门帘出来,;嚯!是你啊!怎么找这里来了,找拉板车明儿一早,现在休息了 他也装看不见骆涛手里拎的东西。 ;冒昧拜访,还望您不要怪罪才是 ;那就进来吧!他头前进,骆涛后脚跟,一进屋子就发现这老头不简单。 桌椅全是黄花梨木的,不过都是现在样式的圈椅,看样多半是自己做的。 桌上一木盘,木盘之中是一瓷茶壶和八个瓷杯,中间的墙上拉着伟人头像,其它的就没有什么了。 ;您老这住的很雅致 住好住差都有好词恭维,好的都是宝地,福地,差的就是剩雅了。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老头撇撇嘴。 骆涛也不知道听没听见,眼一直在看桌椅,还用手来回摸了几下,感觉包浆也不错。 ;这都是您老自己做的? ;这个啊!都是没事瞎玩 嘿!吹牛逼也不怕吹死,第一次见还是个高冷范。 今儿一见就是个老吹牛皮的,这不像木匠,倒像吹糖人的。 ;您这技术真好,全国找不到几个人了骆涛比他还能吹,吹到他自己都感觉到害臊。 ;咳咳!你来我这不会就是说这的吧! 看来老头还是个要脸的人。 ;我来是想请你出山帮个小忙 老头对骆涛也挺感兴趣,别的小年轻都喜欢新的东西,这家伙偏偏喜欢旧的。 去了骆家一趟回来之后,想了好久也没想出来,这京城有姓骆的名人,宅子不是普通宅子,祖上起码也是有过官身的。 ;什么事?做家具就算了,我现在对那没兴趣老头很轻飘飘的来了这么一句 骆涛笑着说:;呵呵!哪能找您做家具啊!是修 老头很是疑惑:;修? ;对,是修,我前段时间在旧货站买了几十件坏家具,明清民国的都有。 找了好长时间也没找到一个合适的大师傅,听说您是行家,就冒味来访了 骆涛对他解释了一番。 只见他没有说话,沉思片刻,问:;能随便拆吗?如果可以我给你免费修 哈哈!骆涛猜对了。 到了他这级别的人,还想在技术上再进一步,就不单单光靠做已知的家具样式。 这就得研究前人的东西,怎么研究,不是光看几本书或找几件家具看看就可以了的。 要全拆掉了,一点点了解。好的家具不能拆,拆一次就是损坏一次,是个有匠心的木匠都不会这么做。 选择已坏的家具就行拆解,这是最好的方法,拆个几件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想研究出名堂就要有钱去买坏家具来拆解。 不是谁都有世襄老那条件在故宫里研究这事,要是让他老人家做,那就有点难为人了。 ;这个我可以保证没问题 先答应下来,料这老头也不会胡来。这可是个老宝贝,要抓紧了,万一真让他研究出个名堂,成了大师级的人物,咱那也算是造就大师的人!说出去倍有面。 老头高兴了,还盛情邀了骆涛留下来吃一顿便饭。 幸好买了不少熟食,还带了酒,也省的让老头做饭了! 这老头也是个可怜人,妻子在生闺女的时候得了病,没有撑几年就走了。 自己一个人含辛茹苦把闺女养大,也没再续一个。 听他说那时候孩子还小怕娶一个不善待自己闺女的,他对亡妻充满了愧疚和想念。 唉!本书第一个痴情人。 闺女叫张思娘,九年前便出嫁了,不幸的是嫁给了一个短命的人,前几年也不告而别了。 有一个七岁的儿子叫杨奇,也没改嫁,她会隔一段时间就来看他。 唉!父女俩都是苦人,也是命格硬。我的小心点,赶明去护国寺请大师弄个长生锁戴着,也不知道他们营业了吗? 又聊了许久,他又问了骆涛家宅子的事,骆涛便对他说了是祖父骆敬一九三零年买下来的,中间的曲折也没有提。 但是也没有瞒过人,老头还真听过他祖父的名,琉璃厂包括煤市街这片开书斋的太多了。 像骆家开了几代人的还真少见,兰亭书斋还真有个一二百来年了。 更出名的是他祖父捡漏之后,又被人下套设局之事,那些年在琉璃厂前门那片的老人没几个不知道的。 店铺被收之后,都以为他们家应该破败了,谁成想人家选择了,做一个耐的寂寞的老鹰B。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但也得全看当家人是不是个聪明人。 如果笨了点那就是一匹瘦死的骆驼,就算比马大那也只是别人砧板上的肉。 事情闹明白了,时间也到了八九点,骆涛便起身告辞,两人约好周日去家看看家具该怎么修。 第24章 老张到访骆家 自施家胡同回来,又过了几天,又逢周末。 这几天的时间,骆涛也没闲着,先把家具又给分门别类,这次分门别类主要针对老张头的。 呵!这么一叫都给他叫老了,人家也是个正儿八经的二零后,比自己老爹就大了那么几岁,还是这么叫吧!好记不会忘了。 以前听过一个关于谎言但又却特别浪漫的爱情故事。 镇上有一对老夫妇特别恩爱,镇上的人都特别羨慕他们。 老爷爷那么大岁数了还叫老奶奶宝贝,走到哪都叫,不管人前人后都是如此。 有一天,有一个年轻人就问他是什么驱动他,这么多年还如此浪漫的称呼对方宝贝。 老爷爷见老奶奶离开了,就轻声对他说:;我也不想啊!可是我忘记了她的名字,如果她知道了,非打死我不可。 我都喊那么多年了,也习惯了,就是一个称呼,过几年就不用再喊了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说一个善意的谎言,是能拯救人的。 骆涛可不想被他的兵器给刨死,记住姓张就很简单了。 骆涛不光干了这些,还在旧货站花了八块钱买一车废料,大多是破家具拆了的木料,这些都是没有什么人要,要也是留着烧火用。 想到自家旧货站有,那其它家也必定有。 下了班便去找黄援朝让他去借车,第二天再来就嫌一天一借的太麻烦。 于是给了五块钱租一个星期,呵!这算给了不少,人一天才挣几个钱,这家人也不靠这三蹦子吃喝。 总之双方都很爽快,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呗。 这几天也跑了四五家旧货站,就买了两车木料,不过木料都是好木料没有次货,还有整块被开的,这是特意买的,不是废料的价。 也打听了不少好消息,这京城有十多家这样的旧货站,都面临着旧家具,旧东西俗称破烂太多了。 有点缺口破损的文物商店都不会要,因为他们那东西也多。 也有不少爱好收藏的人,买了不少,但对破损的古董有兴趣的不多。 这年头没几个人,像骆涛这有闲钱买破损的家具,他们有钱也买好的。 要不自己藏,要不就是买来卖给外国人港商之类。 还有更让人看不起的,冒充港商收古董,再转手卖给外国人。 马嘟嘟后来就知道不能再做那事了,后来真的做了一个大收藏家。 明白的还不算晚,听说要留给社会,这个必须赞,人力有穷啊! 骆涛很想买,可惜的是有钱买没地方放,巧妇难为无锅灶。 啥?买四合院!你当我不知道买啊!没地让我买啊! 今年才开始登记核查,怎么也的明年才会发还。 我比谁都急,一万块都快发霉了才花了不到一千。 急也没有办法,等几年把整条百花深处买下来,看谁还敢在我面前豪。 哥就是爱做这美梦,但是隔壁的大院可以考虑下。 等修好家具,再好好收刮一波没人要的东西。 九点多钟,就听有人敲响了门环,;啪,啪啪 来了,来了,他来了他带着刨锯钻斧走来了。 珍珍,爱爱,莲莲快出来撞天婚,娶女婿了。 骆涛说道:;嗬!来这么早 ;不早,不早,我把能用得着的工具带着就来了 老张头用一张纯朴沧桑的笑脸,掩盖他来此真正的目地。 骆涛想着你给我免费修家具,但我也不能白用你,没事做几把逍遥椅也不枉我请你一场。 不要怀疑他的技术,二流顶尖的就相当于七级工了,八级工还是别想了,太珍贵的一群人。 也不知道怎么混成这样了,脾气是真的不好,看顺眼才行,性子也很直爽,不然那晚也不会跟骆涛说他的过去。 昨天已给父母说了这个人,母亲哭着说:;这父女俩太可怜了 父亲骆少逸听到声音便迎了出来,;这就是张大哥吧!我叫骆少逸,骆涛的父亲握着老张头的手,往院里请。 ;您太客气了,我对你们骆家早已仰慕很久了老张头很知趣的说 进到院里来,老娘苏桂兰便沏茶倒了水。 她笑说:;我叫张老哥,您不见怪吧 ;大妹子这是说哪里话,我张成源还没那么大的谱,您喊我一句张老哥,是我沾光承情 老张头骨子里还是有点封建的余留,对身份还是很看的重。 ;张老哥,咱也别您您的,都随意,还是喊我声大妹子就行 ;您说的是,说的是 ;你看你,又客气了不是 众人皆笑,又聊了一会天,熟络一下,骆涛都看的出来他想去看看家具,但人家给你面你又不能不接着吧! 骆涛看到此,便邀他看了看家具。 刚开门也吓了一跳什么东西都有,问题还非常杂乱,这个要费点功夫弄,还只能每个星期来一次,这的修到猴年马月去。 便和骆涛商量了一下,最后的结果就是,先拉几件放他家里修,周末还来骆家,他家不大拉多了也没有位置可放。 骆涛也想让他住家里,这也太冒失,让个才认识几天的人,天天住自己家也不太好。 如果家里白天有人那没事,就是让他住,他也不能住,除非骆涛不上班陪他。 一上午都没干活,就是一直看,找毛病,看木料,然后就看他画草图,不错有俩下子。 一个木匠不会画可还行,木工只配干活,设计师只配画图,唯木匠是能画能做。 中午吃过饭,骆涛便请他帮忙先做几个逍遥椅,本来想做三个就好了,看了看老张头。 好吧!我大方一回,也看你做逍遥椅的不容易,让你自己给自己做一个吧! 这可不能告诉他,做好了再说。 他想了想便应了下来,修家具太耗功夫,逍遥椅这东西简单好做,张口便来,不用画草纸。 骆涛又问了一下要什么东西,木料是多,做个几十上百个也不成问题,一问才知道没蜡,没砂纸,打磨抛光之用。 又问他哪里能买到,他说了一个地,骆涛就急忙忙去买。 一个多钟头回来,好家伙,一个逍遥椅所需的零件便做出来了,这老头正在雕着花,两个小时就能做一个啊! 这技术没话说了,真想抱着他亲一口,老宝贝,摇钱树,有钱了一定给他弄个家具厂。 老张头便吩咐骆涛用粗砂纸打磨外表,父子俩马不停蹄的忙着。 日落之前终于做好了两个,还打上了蜡,等一干就可以享受了。 这两把逍遥椅,骆涛准备送给老丈人和丈母娘的,看看孝顺吧! 吃好晚饭,老张头便告辞离开,骆涛一家人出门送他。 月光照着他回家,也不用担心一个人太过寂寞。 第25章 国庆 国庆之日。 骆涛还在苦哈哈的上班,现在可没有什么国庆小长假,连天安门前的阅兵也已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国庆也要正常上班,放假是不可能的,还等上十多年就会有了。 这个时候的工薪阶层,除了每周单休就要数春节有假了。 也没有人抱怨假少,工资低,发展慢自有另一样的好处,大家伙都差不多。 旧货站的工作胜在轻闲,没有什么可以出大力的活计,不然非的是汗如雨下不可。 这天是没有几天可热的了,秋老虎也蹦跶不了多长时间。 上班咱是非常认真做事,没事就坐下来也是非常认真的和他们扯闲篇。 现在每次聊天的核心都是李成,自从上次事后,这家伙还真热血了一次,斩白蛇宣布了起义,可惜没有几分钟就给武力镇压了。 就见她媳妇打出了一套母虎拳,后来了一招黑虎掏心,又配合一技绝杀猴子摘桃,就这么轻轻给撂倒了。 奉劝诸位在绝对面实力面前,一切的反抗都是徒劳的,识时务者为俊杰。 不然,就得像李成那样,身上抗着巨大的内伤来上班。 长着一张坏人相的孙亮最喜欢调侃他,有意无意之间都能透露李成家有位母老虎的意思。 骆涛心想朱霖可不能像李成媳妇那样,要不然家里肯定是鸡犬不宁,自己辛辛苦挣的家业还不一定属于谁? 都重生了可不能再犯上一世的错,错一次可以原谅,要是错了两辈子,我估计连阎王爷都没见过。 这事也给骆涛打了一个预防针,女人可以宠着但绝不能惯着,不求百依百顺,但求能像苏桂兰那样,就是祖上积德。 骆涛心里也很鄙视李成,;那娘们再多长时间不见,就彪悍成了这样,哪天有时间一定要见识见识 骆涛没事便是侯明聊天,这小子有点头脑,只要有人带带也能在这四九城闹点动静。 上一辈子哥俩没碰着,也不知道他的人生路是怎么样?是走了仕途还是下了海,又或者很平庸的生活。 既然重生遇到了,而且还比较看的上眼,拉一把他也没有什么。 自己身边朋友倒是不少,能听自己吩咐做事的还真没几个,发小黄援朝那是铁瓷。 和侯明私下里喝了一次酒,感觉人还可以信,有自制力这点就比大多数人强上太多。 有心拉他,那他也得有能力才是,骆涛想了好久,能不能让老张头做点小櫈子这类的小东西让他来卖。 ;侯明,下了班家去。有时间吗?骆涛看着对面的侯明,很自然的对他说着。 侯明起初愣一下了,怎么就叫自己家去了,也没多想,便笑道。 ;好啊!哥。上次去您哪太冒失了,啥东西都没带,临走还吃了一顿,我怪不好意思的。 寻思着过了中秋,好好正式的登门拜访,没成想你先给说了 ;咳!有心就成,你小子是个踏实的人,哥就喜欢这样的好青年 ………… 下了班之后,侯明让骆涛再回,他说买点东西,骆涛也没拦着。 只说:;别买太贵重的了,咱哥俩要处的日子长着呢?差不多就可以,情分在就好 ;哎!听哥您的 骆涛和他说过很多遍,说话不要您您的,显的生分,但侯明则认为这样显的亲切,真的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骆涛到家,父母已经回来了,便和他们说了一下,侯明过会要来,多做一些菜。 苏桂兰和骆少逸对侯明印象不错,感觉小伙挺老实,和儿子做朋友也不会带坏自己的儿子。 感觉意思好像应该说反了,反正就是认为侯明能和自己儿子做个朋友。 年轻的世界,还是不要多插手了。 骆少逸说道:;张老哥,今天还来不来了? ;来,应该马上就到! 骆涛和老张头约好,每天修好的家具就送过来,然后再拉坏的去修。 要是别人谁闲的没事了,天天自己来拉来送,还没有工资。 这就是境界,这就是高人的不同之处,我们就是太俗了,忒俗。 苏桂兰还夸道:;张老哥的木匠手艺就是不错,你看看那椅子上的雕花,鲜活的连花心都刻了出来 自己一家三口一边聊着天,也不耽误那边老张头和侯明的脚步。 ;啪,啪啪 ;直接进,没锁 就见侯明进来,一袋水果,两包月饼,两瓶二锅头,还有熟食加花生米,好家伙面面俱到啊! 骆涛责怪道:;都说了不要买太多,你是没听啊 ;哥,您这就说的不对了,哪里多了,就一袋水果和月饼给我叔和我婶吃,这酒肉我还不得吃,我还是感觉少了 侯明反驳着骆涛的说辞,没停下脚步,就往正堂去,见过了骆少逸,把东西放下,便又往厨房里去,和苏桂兰问好请安,说了几句话便退了出来。 骆涛便叫侯明来帮忙,整理下旧家具,好过会让老张头来拉走。 废木料也早就分好了类,红木放一堆,黄花梨木放一堆,大大小小有了近十多种木料。 老张头是一类木料一类木料的修,不乱,也好争取做到尽善尽美,最好连纹路也一致。 不能红木家具配一截金丝楠木,虽说都是好木料,但总显的另类。 ;啪,啪啪 这肯定是老张头,骆涛也没回话就直接去亲自开门了。 当然不是迎接老张头,就想快一点看看修好的家具。 开门也没和他说话,就奔着他车上那几件家具去了,看了几遍。 连连夸奖,竖着大拇指,;不错!不错,不仔细真看不出来修过,您这技术这个 老张头对此很不感冒! ;我要你夸 这人不识好人心呐,夸他一句就骄傲,,哈哈!这小脾气可爱的紧。 ;您快院里去,我来搬 老张头便自顾自,一点不客气的进去了。 ;哦,又做了两把逍遥椅,这几天没闲着啊! 搬吧!刚进去侯明就迎了出来。原来张老头进去看到了他,就没客气的对他说。 ;赶紧外面搬东西去。 然后就陪着骆少逸唠嗑喝茶,这老头喝了几回高茉还喝上瘾了。 每次来都豪饮上那几大壶,感情水不要钱啊! 后来还是买了半斤,给他送了过去。 老头对自己太抠,省的钱全接济姑娘了。 大能要供起来才是,招个大神还没那号召力,此书也写不少字了,还没有什么成绩可言,唉!唯有暴富方可解忧! 第26章 酒令 黄昏暮晚,夜色用自己的本命法器,一块不知道是圆还是方的大黑布,就从天际边开始拉,直到整个天空成灰。 再过许久,就再次拉一块黑布覆在上一块的上面。 也不知道反反复复了多少次,五指伸出,除非你龇牙傻笑,不然,嘿嘿! 夜黑风高杀人夜,噼里叭啦碰杯声。 小小的四合院内,葡萄架下,在泛着黄光的白炽灯的照耀下。 ;哥俩好啊,三星照呀,四喜来财,它个五魁首,六六顺,七个巧 ;你输了,你的喝 ;年纪大可不能这么耍赖的有点醉意的侯明对着老张头说道。 说起来喝酒划拳这有点损的招,在这里有点损,还是老张头提出来的。 这丫的憋着坏水,以为我们哥俩年轻,没玩过,就想占个便宜,想用酒把我们俩灌醉。 没成想,侯明这家伙下乡别的没学好,就是喝酒划拳最行。 练了几年,在他下乡的地方就找不到几个能划的过他得,酒量喝个二斤都只能是有点感觉。 俗话说:一斤不醉,二斤不倒,三斤扶墙,四斤就得进医院洗胃了。 在此劝君,吃酒莫贪杯,多饮也似断肠毒。 骆涛喝个八九两还行,多了也能做出和老丈人结拜的荒唐事。 骆少逸的酒量就更差了,最多半斤,多了就直接倒头睡。 处处都透露着他安稳的性子,不得不承认老爹稳的yi比。 划拳又叫豁拳、猜枚、猜拳,还可称作是;通令。 通令的行令方法主要是掷骰、抽签、划拳、猜数等,这是民间饮酒时一种助兴取乐的游戏。 从汉朝的时候就开始流行,划拳其主要形式是利用嘴喊口令以及双手出动作。 传统的划拳法是两人同时出一只手,并且同时猜两人所出数字之和,两人都猜错或猜对则继续,直到一方猜对为止。 还有一种高雅的喝酒助兴方法——雅令。 一般是指席间推举一人为令官,余者听令轮流说诗词、联语或其他类似游戏,违令者或负者罚饮,行令者又称;酒司令。 而这个;司令权是要轮流来行使的,所以轮到的人也叫;关主。又称;行令饮酒。 最早出现在西周时期,完备到隋唐。这只在贵族文人士大夫们之间流行。 《红楼梦》中还描述过;飞花传令的场景,酒令啊!还有人为此著书立说。 还有一种叫做;筹令也是最复杂的,要在用象牙、竹木等材料制成的筹子上刻写各种令约和酒约。 行令时按顺序摇筒掣筹,再按规定的令约、酒约行令饮酒。 你看看就是一个饮酒,古人就发明出那么多花样以此助兴,针对了所有人作出适合的变化。 如今饮酒划拳也不怎么见,也没有多少人还去玩这些花样。 时代在改变,有些东西也在淘汰。酒局还有人畅饮,酒桌文化也只剩下酒桌了。 ;你这小子坏的很,给我下套老张头还没有醉到什么都不知道的地步。 好吧!喝不过人家了,说人家给他下套了,开始想下套套别人,没有想到被反杀。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偷鸡不成蚀把米说的就是他这种人,终日打雁焉有不被雁啄之理。 ;老爷子,您说这话就见外了哈,咱爷俩,彼此彼此侯明还举着杯说。 老张头亦知,自己理亏在前,又难得遇到两个能谈的来的小年轻,又陪侯明吃了几杯酒。 老娘又去弄了两盘速成菜,青椒炒蛋,青椒炒肉,没有一个人催促快点结束这场不知道该怎么算的酒宴。 父亲骆少逸开始喝了一点二锅头,又喝了一杯,母亲苏桂兰拿出来的葡萄酒。 酿造的非常成功,不知道该用何语言形容。 王母娘娘三月三举办的蟠桃会,宴上的仙露琼浆,我们也没有喝过,话说回来这葡萄酒他们也没有喝过,这样说来应该都差不多。 这次酿的葡萄酒,出了差不多快有二十斤,出酒的那天一家三口喝了一斤多。 先试试毒万一有问题,也不能拿出来给客人们分享。 这先试酒的任务,自然落到了骆少逸头上,怎么说也是一家之主,在选择最艰难的时候,这肯定当仁不让。 今天喝那就是第二次了,也是第一次宴客。 他们喝过之后都说很好喝,也不辛辣,甜滋滋的。 侯明还问怎么酿的,说明年让他妈也酿点,自己家里人喝。 老张头就无所谓了,有就喝没有那就要着喝,他自己可没有闲心去酿这么麻烦的酒。 他的意思就很简单,酿酒不如买酒。 酿酒要一个多月的时间,万一真馋了,自己提前给打开了,那不是白酿了,还是买酒好。 做木匠才是自己的最爱,酿酒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说了有人酿了,自己干嘛还找累受。 这个奇葩的老头,就是有不一样的见解,精辟啊! 我怎么没想到,让侯明家酿吧!酿好自己来个一二斤就好,太好了这是天才的想法。 于是便找纸找笔,刷刷写下酿酒的先后步骤及注意事项,特别写下可以不用剥皮,这个太重要了,过来人的残痛经历。 众人都没有喝多,两瓶二锅头外加一瓶茅台,和一人一碗葡萄酒。 就是这么多的酒,但有百分之七十的酒都在那两位酒鬼肚里。 这以后做事可得要严防他们喝酒误事,特别是侯明太不知道酒的厉害。 酒喝完便没有再续酒,而是泡了两壶蜂蜜水,蜂蜜水有醒酒的作用。 老娘虽然性子直爽,但是还很细致。喝牛奶的效果最好,这个太奢侈了,要不得! 酒后最好不要喝茶,长期饮用容易伤肠胃。 一边喝着蜂蜜水一边望着月,说中秋的故事。 月上梢头,夜话百花小院。 大概其在十点左右,众人才离去,骆涛亲自骑着车把老张头送回家。 让他明天别忙着修家具,可以先做几个小马扎,试试好不好卖。 骆涛和侯明下了班,拿着东西在煤市和大栅栏那边看看风头。 如果好卖可以找一个人专门做小马扎小櫈子之类的,也算打入家具行业的先锋兵,小打小闹等到口子再放开些,买房置地就可以大刀阔斧的做资本家了。 把老张头送回去之后,自己又回到家。这一天可是折腾了不少,人也开始乏,冲个凉水澡,抱着宝贝就睡着了。 第27章 做生意 第二天两个人看着没有什么事,便和高站长说了一声,提前一个多钟头下班。 骑着自己心爱的二八杠宝驴,穿街过巷,东一头西一脚有节奏的乱窜。 很快便到了施家胡同老张头的家,两个人便直接进去了,又是乱窜找到了门。 远远就看到老张头在院子里正在做马扎,工序简单,唯一的麻烦就是穿绳。 马扎做了十多个,但真正算做好的才六个,这个效率太低了,感觉有点想当然了。 好吧!动手,两个人从学到上手也用了半个小时,穿好绳三个人又用了一个钟头,做这个卖还是算了吧! 弄好了十一个,和老张头说:;我看还是算了吧!咱们这效率太低了,做几个自己坐坐还行 老张头巴不得不做这破玩意,真浪费自己手艺,真知道昨天怎么上了这小子的当,答应做点马扎卖。 ;我早就不想做这个了,做这太大才小用,看着都头疼,工厂里都是机器钻眼,我可以是亲手钻的,这还是槐木 一副宝宝心里苦,委屈,求安慰。 ;好啦,也是啊!让你做这小玩意是有点大才小用的意思。 咱们啊!先试试好不好卖,看看风向 骆涛只能好好慰藉一下他脆弱的心脏。 侯明也不懂,也不怎么问,就干着活。 ;这个是挺麻烦的,哥,那咱卖多少钱一个呢? 骆涛低头沉思了片刻,便问老张头:;你们厂有做这个吗? ;那倒没有,那么大的家具厂做这个干嘛 骆涛撇撇嘴,想说那么大不还是倒闭了。 老张头是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这,不然必须怼他,倒不倒闭心里没点数吗? ;呃,那咱们要商量一下,五毛怎么样? 骆涛主持了一下这个影响后世几十年的商业会议,被史学界称为;马扎价格统一会,又建议了一个价格。 ;屁吧!就不说这木料,就凭我做的就不值一块钱吗? 老张头很生气,这是对他艺术的轻视啊! 这年头你和谁说木料啊!有几个人认,你?还是算了吧!现在充其量还是个不干木匠活改拉板车的脚夫。 ;我看老爷子说的挺合理,反正是试试水,不行我们自己留着用 侯明很有见解的说了一番有理有据的说辞。 想想也是,反正明天就不做这个了,主要看看春风吹了快一年。 京城下乡的知青不敢说回来完了,那也差不多,也不知道现在的京城人民对家具的需要是多少。 伟人说过:;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自己真要去办家具厂,那必须先了解市场需求,争取在还没饱和前吃上一块肉,最好在市场最饥饿前的时候进入。 需求来临之前入手,你便具备了迎接的能力。 ;那好,我们都出去溜溜,看看怎么个情况 三个人就拉着板车往煤市去,街上人很少可以数得过来。 骆涛暗骂自己是不是脑子瓦特了,这都几点了还出来出摊,服,大写的服。 你说说这两位,就没一个知道的吗? 我想不起来了,你们也想不到吗? 三个臭皮匠,还顶个诸葛亮呢?难道干木匠掉智商吗? 出来了就不能轻意的说回去,开弓哪有回头箭,回来的也是对方射过来的。 这街上的人都是啥意思?这眼神是嫉妒啊! 不行,得离开这是非之地,总有刁民想害朕。 ;王朝马汉随本相离开此地 骆涛便和老张头和侯明快速的离开,他们也感觉了异样。 很快便到了和煤市街相接的大栅栏。 嗯! 这边的人明明感觉多了不少,现在出来买东西的都是清尾的货,便宜也有点损坏,这个时候的人,不太挑这个,能吃就中啊! 还有一些应该下了班,自己回家开小灶的人。 街上也不那么冷清,也没有多少人注意他们,谁都有谁的事。 待了一会也没有人过来问话,三个人目光对视了一下。 ;过来看看,过来瞧瞧了,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江南马扎厂被迫倒闭,清仓大甩卖。 真正的清仓,真正的甩卖,你不用问价,也不用讲价,随便挑,随便选。 全场卖一块,买啥都一块? 最后一句就算了,凑个韵,那板车和三个大男人还是值不少钱的。 看看他们俩什么眼神,羡慕嫉妒,怎么就把他们两个给带出来了,和黄援朝差了太多。 黄援朝如果按明星等级算,那起码是一线明星还要加老戏骨。 这二位就别提了,脑子反应太慢,顶多是个只有两句词的大龙套,;嗯……,啊……这都是照顾了。 骆涛抬脚就给侯明一下,不给点提示是不行,嗯!还行知道接话了。 ;叔叔大爷,大姐奶奶们可怜可怜我们吧!三天没吃上一口热乎饭了 抹了一下脸,这货真没法救了,杖毙吧,本书最大龙套杀青。开玩笑,别当真哈! 不过还真来了一个中年大婶过来问:;你们这怎么卖的 ;这个便宜,用的料子都是上好的槐木,没有一块是以次充好,就一块,婶子您看看这做工这手艺,这可大的四九城少见了 ;做这的老师傅都八十多了,纯手工,做一件都很不容易,一块不算多 骆涛也不看老张头的脸,就说大了几岁怕什么,还有炸弹没说呢? 你鼓着腮帮子不累啊!笑眯眯的对这大婶倾心推销。 ;你这太贵了,供销社才几毛钱一个 ;婶子,咱不比价格,比质量,您拿一个看看怎么样 她随意拿了一个,在手来回的看,收放,;啪啥意思?怎么掉地上了。 ;对不起,对不起啊大兄弟,实在不是有意,手有点不稳,你看看有损坏吗?如果有我买了大婶子很诚恳的道了歉。 骆涛也没和她发火自己拿过来看了一下,还好没有太大事就擦点皮毛。 ;唉!算了,东西也没多大点事 大婶子感觉有点歉意,想把这个马扎买回去:;大兄弟,这个我要了,嗯,这是一块钱 看了一下那几张毛票,唉!爷们什么时候穷成这样了。 一分钱也是钱,蚊子腿也是肉,现在一碗豆汁才几个钱。 接过钱;好,好,您有需要再来 这番事故也引了不少人看热闹,你们不能光看不买啊,几个人凑凑也行,那怕推荐票也行啊! 大多数人都嫌太贵,七嘴八舌的说话又扯了一会,最终以七毛一个全部出售了。 这生意做的太没有低线了,对不起那个帮忙开张的大婶了,有缘再见必须补尝。 看着手里一把钱,一算才八块。 嘿嘿!够吃一顿了,看看这腹黑的嘴脸,在这个别人家还为下顿着想的年代,他一顿就要干掉八块钱,腐败了。 消息还是探听到了一些,大批知青回城,老三届和新五届的知青年龄都不小了,也都到了适婚年龄。 回了城户口和工作办好之后,就剩结婚了,不是所有人都会在插队的地方找个,也多有张家那样的事。 又多问了些,了解到现在大多都在跑户口和工作,结婚的也有,但也不是很多。 看来明年会有个结婚的小浪潮,如果没记错大批知青回城是在一九八零年底结束的。 还好吧!明年的事还不少呢! 第28章 宴请 从那天之后,马扎也不做了,没事就骑车逛逛附近的旧货站。 家具是不买了,太多没地方放,买了几件瓷器、笔洗和几幅近代大家的画。 最喜欢的是一只雍正青花寿字碗,洁白中又透着淡雅,素静自然。 此碗共有九行,每行有五个寿字组成,显示出他地位的崇高,九五之尊,寿比天齐,寓意好啊! 骆涛敢断定这肯定是雍正吃饭的,应该不怎么常用,没有一点损伤,看来碗是比后宫女人要多。 这是在早市买的,这个早市有点太早,天没亮之前,就有一群人聚集在一块,卖些见不到光的,天刚发白人就都全不见了。 骆涛原打算来这换些粮油布糖工业票的,没有想到就看一个大爷带了一只碗来卖,还有一些菜。 这个早市过后还有一个见光的早市,不要说是什么黑市,我年龄小不懂。 骆涛借着马灯看了一眼,心里很喜欢,反复的看闻,认为是个老东西,抱着这年头假货少的想法。 便用五斤粗粮和五块钱买了下来,然后又东一榔头西一榔头,换各种票,全是用钱和粗粮。 介绍一下正经儿的早市,早市,夜市等集市兴起于南北朝,隋唐时期得到发展,入宋以后如雨后春笋般成批涌现。 各地称谓繁杂,大致可分店、步、墟、市几类。北方多称;集,而南方多称;墟。 乾隆时期的东西可以说是五彩缤纷,显的雍容华贵,涌现了大量西方元素,比如珐琅彩。 不喜欢是不喜欢,人活着没必要和钱过不去。 也收了一件底部有点小缺的乾隆官窑窑变釉双耳瓶。 此瓶颈处有十数条灰白色呈雨滴落下之式的彩绘,看着很俗,但不得不佩服工匠技艺之高绝。 以上便是这阵子收获了,也有好多好东西,可惜没什么好地方能保存它们。 从前阵子收旧家具时就开始注意了,最好是在百花深处,再好点隔壁就成,盯了不是一天两天了,就问你怕不怕。 如果远点也行,最好在西城这片,可以让老张头去看家。 如果买了让他去,我想他肯定屁颠屁颠的去,他现在住的地方,真施展不开他的本事。 也让他们都没事多打听,打听,不需要太大了,钱也没有那么多,如果能用一千块钱买一处三进的大宅子也不是不可以哈。 事先说好咱的头硬,不怕馅饼大砸烂头。 好事就不想了,干正事要紧。 中秋快要临近,上次朱霖来家里玩,骆涛和父母商量了一下,中秋能不能一块过。 两边太巧了,一边男孩独子,一边是女孩是独女,父母的年岁都差不多大,文化撇一边,谈亲情的时候,千万不要带进来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然就变味了。 这事也和朱霖商量了一下,她也认为可行。 骆家做为好几代老京城人,自然就成了东道主,来宴请解放前后才成为新京城人的朱家三口,八月十二送去了请柬,中秋之夜相约西单同春园。 前几天光顾着送请柬了,东西忘了,要说什么呢?不过是五斤亲手酿的葡萄酒,还有两张亲手打磨的逍遥椅。 不容易啊女主又出现了。 ………… 又去借了那辆车,主人家连名姓都没有的良善人啊! 这次必须有姓,姓章,立早章,希望他们一家大人勤能善事早致富,孩子妙笔生花作文章。 就凭这他也得免费借给骆涛。 国庆没假,中秋想有假吗?想,想去吧! 东西放好,五斤的酒坛,用废木料做了一个正方形的木箱,刚好放下酒坛,这样就不怕路上出了意外。 金鱼胡同三十八号说到就到了,先把酒抱进去,七拐八拐才进了这个小院。 ;爸,妈在家吗?骆涛恬不知耻的喊道,没办法,在没你们的这段时间里,骆涛和朱父朱母的关系飞一般的进步。 一来二去就叫顺了嘴,想改也没改掉,就这样叫着吧!也没啥损失。 朱父朱母他们老俩口,也乐意这样。 他们就这么一个女儿,嫁出去了,以后的事还的仰仗这个女婿办,也不反对,早叫晚叫的事,也不需要太刻板守旧。 骆涛给他们的印象很不错,学历是低了点,文化还是有的。 京城人,算土著了,有豪宅有宝驴,公家饭碗,只不过有点烫手吧了,还是个作家,自己俩口子也很喜欢那本书。 长相,嗨! 说这个干嘛! 哈哈! 还不错! ;小涛今儿怎么又来了,你下了班就往这跑,不累啊!快进屋去朱母笑着轻斥他不知道多休息。 又接着说:;你这抱的这个木箱里面的坛子,坛子的里面是什么?有点绕嘴 ;这是八月份我妈酿的葡萄酒,弄了五斤给你们尝尝,前阵子老是忘带了,这不想起来了,就往您这来了嘛! ;你别一个人抱,来,来我帮你提一边。老头子快出来帮忙 ;怎么了?朱父从里面捧着一本书出来,还是别让他帮忙了,亵渎了圣贤可还能行。 他还是放下了圣贤之经,选择了美酒。 ;小涛,这是你们自家酿的吗?疑惑的问向骆涛。 ;是的,八月份就开始酿,一个多月就可以喝了,简单还快 ;闻了有一股很淡的清香他还用鼻子闻了坛口处。 ;您老慢慢闻,外面还有两张椅子还没拿说着就往外去了。 ;等等我,我帮你拿一样看骆涛出去,他便在后面边喊边急往外走。 刚出了门,便和朱霖迎个照面。 ;你怎么又来了,最近挺勤啊你,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地?朱霖拍了一下骆涛,挑逗着他。 不轻意的回头,看见了父亲,便又淑女正常了起来。 骆涛拿了一张,他们父女合拿了一张。 回到小院,朱父对椅子真心喜欢,更喜欢这女婿了,太懂俺的心了,这就是贴身大棉裤。 便放葡萄架下自己试了试,往上一躺,闭上双眼,惬意的随着前后摇晃。 享受了一会,拍着扶手,;还是这个好,比以前那椅子不知强了多少倍。朱霖你也学学小涛多孝顺老年人又转头对朱霖抱怨了一下。 这老爷子是真糊涂了吗?没看出来他就是在拍你马屁吗? 再说了他再好还不是我慧眼识人,要不然他头上早顶个流氓的头衔了,是本姑娘大度格外开恩。 晚饭在朱家吃的,几个简单合口的家常小菜,再倒上一碗葡萄酒,嘿!这小日子赛唐僧啊! 唯一不好的就是还没吃掉这个仙果。 饭后百步走,能活九十九。 从朱家出来,便开始记:一步,两步一回头,三步一招手,探戈探戈就是这么趟着走…………一百零八步。 然后,哼着小曲便骑车回家了。 第29章 同春园 中秋之佳节,阖家欢乐。 这一天都比往日下班高兴,一年之中不就一个中秋节吗? 骆涛先行去了西单同春园问了还有没有包间?前台服务员回道:;您稍等一下 就看翻看着小本本,又说:;还有一间没有订,兰雅包间,请问您要吗? ;要,怎么能不要,订金多少? 骆涛怎么能不高兴,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还只剩一个包间,看来这一天也不至他们这一家出来吃饭。 这年头能来此吃饭的哪个不是有头有脸的,没钱没权你还是回家对付两口得了。 气量小的你千万别出来,能活活被气死。 ;十块钱!美丽的美女服务员笑着说,她一笑脸上就露出了两个浅浅的梨涡。 梨窝位于嘴角斜外下侧约1公分左右处,梨窝较酒窝小且没有酒窝明显。 梨涡亦被称作缺陷美,还称为笑窝,是传统的东方美女象征。 这年代的姑娘就是美,就是好看,一笑就能勾人魂。 哪里像后世那样,要卖弄,还要一丝不带,还要玩出新花样,俗。 骆涛心里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这男人啊!就是贪得无厌,有了女神,你还想别人家女郎。 好难,两头不讨好。 不能跟这样的女人聊正经的话题,聊着聊着就会被人说不正经。拜拜了你呢! 为什么不去丰泽园而是去同春园,隔壁好多大佬都去了,也就那样都写烂了,咱就换个地,尝尝新的菜品。 包间订好便转身回去,去接骆少逸和苏桂兰来此,静候朱霖他们一家三口到来。 ;嚯!在这吃不便宜吧!老娘苏桂兰还是愿意做第一个放炮之人。 ;贵是贵了点,第一次见面不得隆重点吗?更何况是我们家请人家来 骆涛笑着解释,重点是第一次亲家见面,阵仗大点也有面是不! ;小涛说的对,这面子要先有,然后再纳里子 骆少逸话少,但每每能一针见血,输人不输气势。 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来到了二楼临街的一间包厢,从窗户往外面看,就能把西单最繁华的这段全给尽收眼底。 要了一壶正兴德出品的明前龙井茶。特意安排,希望你能看到。 喝茶等待客人的到来,轻啜了一口茶,嗯,真不错!不愧明前龙井。 又看了看菜单,还行也不是太贵,还是没有老莫狠啊! 看到茶水一栏,;噗,黑,真黑,五块钱一壶,吃人啊!供销社和百货大楼不才十五块钱一斤吗? 喝三壶水才几两茶叶?不得不承认还是做中间商挣钱。 坐着也没事,不如聊聊这龙井茶。今儿先聊聊明前龙井。 明前龙井是指在清明之前采摘制作的龙井茶叶,明前采制的龙井茶叶青绿透亮, 叶片匀整而有光泽,将茶叶进行冲泡,芽叶舒展,鲜绿漂亮,味道清甜可口, 入口柔和清香,给人以一种清新自然之感。 最后给你最大的感觉就是一个斗大的金字:;贵 还是别这茶了,聊聊这同春园吧! 同春园饭店的前身,是享誉京城的金陵风味名店同春园饭庄,于一九三零年开始营业直到今天,位于这繁华的西单,以淮扬菜为主。 听说最初的主厨祖上两辈都在王府当厨,身得家传后赴金陵润州学艺的王世忱,他烹制的菜肴精美绝伦。 还有数位勤行大厨在此掌勺,亮相京城后,便受到京城人的追捧,成为了很有名的金陵风味名店,享誉至今。 同春园以烹制河鲜类菜肴最为拿手。 做河鲜类菜以烧、煎、烹、溜、炸、焖手法为主,菜肴口味鲜嫩、清淡、微甜。 成菜出品不失原汁原味,虽酥烂但不失其形。 尤其鱼馔的作法最为丰富。 有干烧青鱼、红烧中段、干烧头尾、糖醋瓦块鱼、烧划水、五香叉烧等名菜,可以说京城没有比这还全的全鱼宴了。 还有别的名菜比如说:松鼠鳜鱼、响油鳝糊,当年创字号的镇店名菜,而且只要是同春园出来的徒弟,这两样菜品没有做不好的。 做的非常地道的还有扬州著名的;三头宴中鱼头——拆烩鲢鱼头。 拆烩鲢鱼头属于清淡口味,吃的是鱼的鲜美和汤的醇厚,但口味又清淡。 有时候就会有一些鱼的腥味,这则要求鱼头要特别新鲜,另一方面在烹制过程中要喷黄酒、放葱姜丝,以及胡椒粉。 但这些调料的作用只是去腥,还要做到不见其味,它们的用料和火候,便是最考验师傅们的功力。 扬州著名的;三头宴除了鱼头外,还分别有狮子头和猪脸,是淮扬菜的基础大菜。 但如今很多手艺很好的淮扬馆,都不敢把它当做常备菜。 同春园还有一道拿手的名菜——水晶肴肉。 肴肉也叫水晶肴蹄,300多年前就在名肴之列。 清《丹徒县志》:肴蹄色鲜艳透明故以水晶肴蹄而称之。 有;肴肉不当菜,润州一大怪的说法。 同春园做肴肉已有四十余年的历史。 菜肴独到之处在于:集香、酥、鲜、嫩于一菜。 入口精细香酥,食不塞牙,肥肉去脂之口感特点。 同春园以淮扬菜为主,还兼营苏锡帮。 今天在这设宴,主要考虑一是这名字好。 二个就是丈母娘是金陵人。 三是这京城做淮扬菜的饭店,也就算;八大春做的地道,又优中选佳定了这;同春园。 可能还有点因为是一九三零这个数字吧!缘份。 如果你想吃鲁菜那还得移步去;八大楼,这京城啊还是做鲁菜的馆子多,大哥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当的。 京城也有自己的菜系,京菜又称;京帮菜,最大的特色就是烤鸭和涮羊肉、烤肉。 吃烤肉还得是;南宛北季,让你感受下什么叫;武吃文化。 一脚蹬着下面的板凳,光着膀子就着酒,;特爷们儿地边吃边烤炙熟的烤肉。 今儿就先聊到这,有时间带你们好好逛逛八楼,八春,八居,还有京城的小吃美食。 这兰雅包间还颇有点古色古香,雅致宁静,门窗都是红松做就。 桌椅也大多是榉木,全都苏式样式,这倒是个细心的布置,不知道就从开业就这样,还是后来改变的。 等了好久,苏桂兰有点急了。 ;小涛,你跟他们说清楚地方了吗 ;说了,昨天吃饭的时候又提了一嘴骆涛解释了一下 ;那要不你出去,去迎一下。 骆涛听到这之后,想想也是,自己就说了地方,也没说包间,以安老娘的急性子,便又喝了一口茶出去了。 第30章 对亲家 骆涛在大堂等了一会,还没见来人,也有点心急,便出了大堂,往店门外去。 出去就远远看到了他们一家三口,;朱霖,这儿骆涛便向朱霖大喊。 他们也没有回音,能看出来他们在笑,都这点了,还笑呢? 走到跟前便小声向朱霖问道:;怎么了,来这么晚 ;没事,就是我妈不知道来这穿什么好朱霖用手掩嘴笑了一下。 只见朱母穿着和往日一样,灰色长裤,白色的长袖衬衫,就是鞋换成了小低跟皮鞋。 别的也没有什么变化,她往日里就生活的很精致。 朱父就变化的多了不少,梳了个大背头,眼镜好像也比往日要亮,一身偏灰色的中山装,鞋是一双新买的内联升。 朱父这身着装倒和骆少逸差不多,低调又不缺少内涵。 下次也要给老爹弄个老花眼戴戴,远一看谁不以为是;教授,近一看那也是个副的。 朱霖今天也很正常,风采依旧,好像更干练利落,头发好像给弄的有点卷,显女人味不少。 说真的还是拉直的齐肩发好看,清纯典雅,不容人亵渎。 ;爸,妈咱快里面去,包间都订好了,今儿包你们满意,正宗的淮扬菜 ;好,这就进,你爸妈等急了吧?朱父朱有训说道。 ;没有,我们也才到 一行便来到了二楼兰雅包间,骆少逸和苏桂兰看到了来人,就笑呵呵的迎了上去,苏桂兰和朱母聊着天,骆少逸和朱父聊着。 ;一路上还好走吧?骆少逸先说的话。 ;好走,这地也好找,就是在家耽误了些时间,让您们久等了 朱有训说着自己怎么来的,还深表歉意,自己一家人耽误了不少时间。 ;那有多等,咱们前后脚 叫来了服务员开始了点菜模式。 骆少逸又拿了菜单给朱有训他们,让他们点些自己可口的。 ;我们也不知道您们的口味怎么样,便不好点这菜。 听小涛说亲家是东山人,亲家母金陵人。 我们一家都是京城的,还真不知道这淮扬菜有什么必吃的菜。 亲母家对这菜应该比我们更了解,还您来点吧!笑着递了过去 ;亲家说笑了,这那有什么了解不了解的,我们客随主便就是朱有训接过菜单笑着说。 两个人还谦虚了起来,又都是第一次来,还都不懂淮扬菜,你们推让个什么劲,这俩老头是想笑死我吗? 骆涛做为万金油,这时候就的上马了,没有再让他们这么继续下去了,要不然等着的服务员也很尴尬。 ;爸,爸,您们俩个要是点不了,还是让我妈他们点吧! 骆涛站起身,走过来便拿过菜单,给了朱母。 ;也好,也好,再争就真的没菜了 两个人也感觉这么谦让也不太好,便让骆涛拿去了菜单。 又解释一下。 朱母拿过菜单就不一样了,一看就是行家。 ;水晶肴肉,松鼠鳜鱼,响油鳝糊,富春鸡 ;砂锅豆腐,大煮干丝,爆乌花,清炖蟹粉狮子头 ;番茄豆花羹 她点了八道菜和一汤,便给了苏桂兰,问她还要不要点别的。 苏桂兰接过来,看了一会,一看这菜死贵。 又想想这事不能抠,自家的财政状况还是能吃的起,便又叫了四个菜。 ;素什锦,菊花木耳,桂花糯米藕,鲜花椒拌笋衣 这便给凑够了十二菜一汤的配置,应该是八热菜,四凉菜,不容易啊! 我就听过,就差吃过了。 骆涛便又点了两瓶茅台,重生不顿顿喝茅台,都不好意思说自己重生,免费植入广告,就为几张票。 服务员退去,又把包间门轻轻带上。 两家又似一家人便聊了起来,朱家父母说着朱霖的儿时,骆家父母也说着骆涛的儿时。 朱霖是文静,那骆涛就是个猴子王。这两个人也挺配,一动一静,正好互补。 不过重生后的骆涛则更沉稳了许多,年轻人的血气方刚少了不少,慢慢的随了老爹骆少逸的性子。 人遭逢大变,肯定会变的很多。更何况骆涛这死了又重生,这狗屎运还有谁? 再看看那些重生的那个不是苦哈哈,骆涛重生虽说不上是巅峰,那也是富贵人家。 聊天是等待最好的调剂,不知不觉中第一个菜就上来了,咱也不知道上菜顺序,随意吧!汤最后就行。 双方父母又客气谦让了起来,扯了一会还是让最长的朱有训先动筷子。 见他动了第一筷之后,众人便纷纷动了筷子。 ;不错,真的爽口入味 ;这同春园不愧有名的饭店 众人一边吃,菜也随着服务员一起进来,一道接着一道上,一杯接着一对邀相对饮。 菜式花样美观,瓷盘也是极映着菜品,菜色而装。 干净,素雅,再加上菜的好味道,真的让人食不知味,只知吃哪有时间去细品。 骆涛是一会的闲都没偷,只顾着吃喝,吃过这次后,也不知道下次要什么时候来。 朱霖也是一样,也是一直吃,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就傻乐,接着埋头吃。 父母们就吃的很少,各个心里都装着事,装着一件今天来此的重要事。 ;亲家您看他们也不小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婚啊?骆少逸不是询问,这是发了个似问的牢骚。 众人听了,也不再动筷子吃菜了,停了下来。 ;是啊!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朱霖比骆涛还要大些朱有训也说了一个看似是大问题的小问题。 ;大点好,小涛有点混,也应该找个人收拾一下骆少逸话没嫌朱霖比骆涛大,还说了骆涛的毛病。 ;男孩子嘛!皮点不吃亏,现在哪个不是这样朱有训说完这话,看样这事是真有了大来头。 一边不嫌大,一边不嫌没学历,其它的都是已知,也都算认可的。 三言两语,这婚事便订了下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是我想的吗? 哼!要是换了个人绝对不行。真换了人,骆涛能双手到九十,你信不信? 吃的很开心,任务也完成的美满,两个在家不当家的人,当了这次大家,男主外女主内,在这个时候还很牢固。 在外再怎么也还要给自家爷们面子,不然爷们被人小瞧了,做为媳妇也会被人说没礼数。 宴上便定下了明年中秋再讨论什么时候结婚。 今儿算订婚宴,没有别人都是自家,礼数能去掉就去掉,但最重要的三书六礼可不能去,去了那还怎么叫明媒正娶。 八抬大轿,十里红妆,还是看电视去吧!这年头不兴这。 第31章 湘满楼 中秋过后,那般高兴劲便又冲淡了。 该拜访的都去拜访了一遍,下了班站里的人便约好去附近一个新开的小饭馆吃。 骆涛和侯明、李成三个年轻人最先到,先来看看人多不多,替领导们打个前站。 姚立和孙亮这两个狗腿子充大。 每次都后落他们一步,而又早领导一步,这分寸拿捏得死死的,做狗腿子也不是那么轻松容易。 最后到的一定就是站长了,谁让人家权大呢?可以不服,但必须要听话,不然安排点事能累死你。 骆涛来的很早,就只是看看和问一下菜单上的菜都缺不缺。等到领导点菜时,别点一个,一个没了,那就太尴尬了。 这点小事一般都是他们三个轮流做的,不过今天有点特殊,刚过了节站里吃个饭,为什么节前不吃放在节后吗? 节前所有人都忙着过节谁有闲心吃这,节后该忙的都忙完了,单位同事在有条件的情况下可以选择小聚一下。 李昌平和高远,聂平一起过来的,李昌平也从来不在他们俩个面前摆架子。 高远比自己年轻,有可能接自己班,聂平可是比高远还年轻,人家也志不在此,弄不好以后还能当自己的领导呢。 莫欺少壮,一个不留神,他就是你高不可攀的对向。 人家都老老实实的工作,平时也不和自己唱反调,自己也没有必要自找不自在,大家一直都在蜜月期里多好。 省出点时间,想想怎么为旧货站创收不好吗? 红光满面,头发梳的一丝不拘,丝丝有理。 ;你们几个都早到了啊!又对高,聂两位笑着说;下次我们三个要争取第一个到啊 话说的很漂亮,但是,还有更漂亮的呢? ;您说的是,我也就比他们年长了几岁,这腿脚却慢了不少 ;高副站长说的对,下次我们第一个,咱还要先吃聂平你要点脸,每次我们先来你不懂吗?先来我们也没有先吃过啊! 这货真能藏,这事肯定不行,下了决心下回还要更早来。 ;你们点菜了吗?李昌平听他们说过,就直奔正事来了。 ;还没有,新馆子也不知道啥好吃?这点菜还得您来,都说您点菜好吃这话无耻不,还是笑着说的。 ;老孙说的是实事,我就很佩服站长对菜品的研究和他散发出来的气质,这才是真正的吃家 姚立也是马屁高手,谁不拆谁的台,互相助力一下,便是双赢。 ;对,说的对 ;心悦诚服 ;这四九城您是这个 ;咳,你们又瞎捧了,哪是我点的菜好吃,明明是人家师傅做的好吃 李昌平一脸的谦虚,还摆了摆手让我们不要再夸了,表示他很受用,但现在很饿。 便叫了老板过来,点了差不多八九道,两位副站长也各点了二三道,一个桌子是不行。 几个人又配合着老板,把两个桌子拼在了一起,这才显的宽敞了许多。 这家饭馆名字叫;湘满楼,看名字也能想到了这菜是什么味,一个字辣,这不同与川菜的麻辣。 湘菜,是历史悠久的八大菜系之一,早在汉朝就已经形成菜系。以湘江流域、洞庭湖区和湘XS区三种地方风味为主。 湘菜制作精细,用料上比较广泛,口味多变,品种繁多;色泽上油重色浓,讲求实惠;品味上注重香辣、香鲜、软嫩;制法上以煨、炖、腊、蒸、炒诸法见称。 这家老板以前在京城饭店干帮厨,干勤行得要打小学,练基本功,颠勺,刀法,识菜谱辨菜名。 打小便拜了一个湘菜师父,后来又随师父入京城饭店,梦想着给伟人做上一顿湘菜,可惜他人家走了。 精神支柱没了,人也没有了啥追求,今年看了这城里出现了不少私人的小饭馆。 便想着自己能不能也开个,打听准备了好长时间,才在中秋前了开业,这节前节后生意好的不得了。 想着离开体制也不错,没听说过做勤行的把自己饿死了的,如果还在里面干,这辈子有可能都是帮厨。 骆涛对这人很佩服,这年头选择丢掉铁饭碗的,除了傻还是傻。 现在就开始选择干个体的后来应该没几个穷的,也有走大背运和取巧的人。 都快二十一世纪了,还有好多人舍不得这饭碗,到舍的时候锅里的汤都被捞稀了。 菜做的很快,小店就俩个人,夫妻档饭店,现在这应该是好的搭配组合了。 勤劳致富,勤行的师傅没几个人不明白。 他们这行不敢说是最勤的,那也是排前了。 领导动了筷子,众人也跟着动了起来。 ;不错,辣味刚好 李昌平说出了自己对今天这菜的见解。 众人吃过之后也是赞不绝口,这味做的就是不错,这在大饭店帮厨的也的有真本事,不然大师傅也看不上。 话匣子一打开,几个大男人就开始吹嘘着自己知道或遇过的奇事妙事。 姚立的稀奇古怪的事最多,就听他叭叭了,说的事确实让人初听就感觉跟真事样,这家伙口才是真好。 假的也能被他说成真的,他说了不少故宫里面闹鬼的事情。 骆涛也很新奇,作为明清两代皇家的宫殿,又历经了六百年风雨,有房屋千余间,这里面发生了多少令人费解的事。 姚立也就知道个皮毛,说的大多都是众人打小就听过的,什么孩子哭,珍妃井。 讲多了也就没什么新鲜感了,还不如听听领导传达一下上面的精神呢,想听更前沿的信息,就只能走内部这一条路。 骆涛对领导说的信息,表示很想听,说改革的阻力很大,但大领导的决心也很大。 做什么事都不可能一帆风顺,有阻力才能有动力,简简单单就成了的事,这也不能算是大事。 又是一场酒罢,众人便散去。 骆涛也开始思考未来的路了,明年肯定会不平凡。 自己一个人推着车,悠闲的走在去往百花深处的路上。 没有街灯,黑洞洞的胡同巷,有一个青年帅小伙,那忧郁的眼神,好像还没看破这红尘,又对这红尘多一些痴念。 第32章 鲁班盒 秋高气爽,院子里面的葡萄树石榴树的叶片也将要落完。 秋天不能刮起风,不然你会看到满院的凄凉。 树枝都显得空秃秃的,也没了往日迎风招展的风姿。 骆涛一休息了,就坐在那把老张头刚做好的逍遥椅上和骆少逸聊天喝茶。 今儿也没去老张头那里看他修补家具,修了那长的时间,也都差不多修完了,还有几件实在是修不了,便都让他拆了随便玩。 修好的家具又重新换了个地方,把西厢房的一间收拾了出来,里面放了三十多件。 父母居住的正房还有一间也没怎么用,便也放了十多件,这一整理又多了许多空间。 南房三间是都又空了出来,就还有很多废料没怎么处理,便随意放在了一角,等以后还可能用得着。 这阵子骆涛又花几百块钱买了十多件好东西,有去信托商店买的,也有去早市买的,还有在友谊商店门口截了两次胡。 那感觉说出来就没有了啥?要的就是那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在信托商店还碰到了马卫都,骆涛也没有上前去结交一下,就远远的瞄了他几眼,看样现在的他还真是啥都不懂呢? 只见他东摸摸西看看,这是练眼呐吧!看了—圈便出门离开了,骆涛也没有跟出去。 嘿!你不逛我接着逛,又看看有没有喜欢的东西,转了一圈就看上了一件清雍正玛瑙杯,去柜台付好钱便离开了。 钱是花的真慢,买了近三百多件古玩,才花了两千多点。 没事就翻出来把玩擦拭,感受下历史的沉淀。 下午的时候,老张头便送来了最后的四件家具,修了快三个多月才修好四十多件,这份工作是真的不好做,耐不住性子可不行。 ;我以为您上午就来呢? 骆涛便询问老张头上午怎么回事。 ;我也想吶,修最后那件感觉不好,就又给拆掉重新修,浪费了点时间,还好最后我还挺满意老张头细说了一下。 骆涛便和他搬着家具往屋里送,跑了两三趟就完了事。 又给他沏了一壶高茉,他自坐在架子下,感叹时光流逝。 ;你说这时间咋就过这么快呢?前阵子还穿着衫衬,现在晚上出去不穿件外套是抗不住 ;您待家里不好吗?干嘛要出去骆涛坏坏的笑着。 ;我乐意,外面风景好,我出去看看不行吗?老张头别着脸,一副我都懒的理你。 又说:;你爸妈呢? ;哦!他们又去琉璃厂了,隔一段时间就得去看看铺子。 你听说了吗?以前征用的房屋要归还了,最近街道都在做这事呢。 ;听说了,这和我又没有什么关系,我关心它干嘛 也是啊!说是一个人也不为过,现在住的房子还不是他的祖屋,也是后来搬进去的。 他现在是赖上骆涛了,只要给口饭吃,除了犯法的事,其它的事都可以商量。 骆涛自己都不知道他看上了自己哪了,可以说出来我改还不成吗?本想接触他开个家具厂,万万没有到给自己整了个爹,这事给弄的,不要太出彩了。 心里是有点抱怨,嘴上还是要恭维。 俩个人聊了好长时间,听他说做学徒的时候碰到个鲁班锁,他师傅整整研究了四个多月才给破解,能拆还能给复原。 说到这骆涛便想起,买家具时弄到个鲁班盒,自己也没有摆弄过。 ;您等会儿,我给您看个好东西 说着话,脚便往屋里去了,好找了一会,看看没有什么问题,拿出来给了老张头,让他试试能不能打开。 ;这是鲁班盒,你从哪弄的?他很惊奇的问骆涛。 ;您也别问我从哪里弄的了,您看看能不能打开吧!骆涛没理他的问题,又向他发问。 接过来,研究了一会。 ;这个简单 别光嘴上说啊!简单,你倒是打开啊! 就看那盒子在他手里转了几下,就给打开了。 骆涛凑过来,就看里面是块红布也不知道包裹的是什么? 两个人都小心翼翼的,真怕突然有一根针或别的飞射出来。 那小命就玩完了,骆涛刚定下的婚事,还没有尝人间禁果呢? 给老张头一个眼神,意思是这事您老来最合适。 这老头装着没看见,差点没把骆涛给气哭了,瞧瞧,多大的能耐把一个老爷们给气哭了。 好!你就苟着吧! 遇到事还得自己来,别人都不怎么可靠。 找了一根木根,拨了一下,等了一会,看没有动静,方壮起了胆气,亲手打开红布,我看到了什么?这么亮眼。 ;老张头您看到了什么?骆涛不相信的问了一旁的老张头。 ;不就几枚铜钱,大惊小怪老张头不以为意的说。 没文化,你还是做木匠吧!啥也不懂,除了喝酒。 这是简单的铜钱吗? 红布包裹了六枚铜钱,第一枚上有篆书;半两,这个钱的大名早在历史课上就听说过,照片也看到过。 没错这个就是秦始皇统一了六国之后,统一使用的货币秦半两。 哈哈,没做梦吧! ;啪骆涛往自己脸上打了一下,疼。 老张头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毛病啊! 骆涛才不管他这个半文盲,怎么看他,文化太低,不明白此时哥们的情怀。 也不知道是那位前辈大能留下的文化遗产,让骆涛走了狗屎运。 哈……哈,就是想笑,控制不住。 接着看看其它五枚铜钱是什么时候的吧! 剩五枚都是咸丰时期的,三枚是咸丰元宝,背面刻有;宝泉当五百还有满文那就不认识了。 这个不怎么了解,想想应该不会太差劲,不然原主不会和秦半两放在一起,也有可能只具备研究价值。 咱是那市侩的人吗?玩这不就是为了研究吗? 第五枚是咸丰通宝,背刻着;大清壹百的字样,还是有满文,还是不认识呐!没听过,算了看最后一枚。 最后一枚是祺祥重宝,背刻着;當十的汉字,怎么还是满文,我还是不认识啊! 这钱怎么就和咸丰杠上了,这皇帝没干别的事就忙着造钱,也太勤快了。 这钱没听说过,;祺祥政变倒是看电影的时候,知道有这么个事,还跟慈禧太后有关系,好像是说咸丰死后,慈禧和顾命大臣之间的政斗。 不管他们斗什么吧! 我只现在只关心粮食和蔬菜。 这钱要放好了,丢了可没地哭,看着老张头想知道的样子。 又逗了他一会,便和他讲这钱的来历,不讲以后能值多少钱。 这是钱的事吗?不要忘了这是文化,提钱太俗。 看着他一脸懵的样子,舒坦,这就是骆涛想要的结果。 第33章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京城刚下过了一场雪, 不是很大,薄薄的一层铺满了院子。 院子里的树银装素裹着,甚事好看。 ;妈,您起来没?骆涛在院里向着正堂喊苏桂兰。 ;什么事?这一大早上的就开始吼苏桂兰非常抱怨骆涛这么早叫她。 这天一冷啊!苏桂兰这么勤的也知道被窝里舒服。 你们瞧瞧这天,都六点多了,这老俩口还在坑上待着呢? 也不洗漱也不烧饭,等现成的呢? ………… 近来天冷,周末一休息全家就把早饭给省了,实在饿就吃点果子饼干什么的,将就着挨到午饭。 想吃也没有关系,可以自己做。 没人拦着,还不要煤气和佐料钱。 这话说着是没事还挺占道理,但也拗不过人懒,饿死也不会自己做饭吃。 还好街道上有几个,不怕风寒的。 从1979年9月,中央宣布:;家庭副业和农村集市贸易,是社会主义经济的附属和补充,不能当作所谓资本主义尾巴去批判。 这京城里就冒出了不少想试试的人,这小半年可看到了不少。 不过也有人管,不论什么时候这一声;城管来了,比什么都有震慑。 这卖早餐的就是,你要是坏在哪猫着,来这么一声,绝对有用,这不是仅仅罚款那么简单,还有一些道不明得规矩。 比如上次去的那一家小饭馆,他就找了门路子,不然是没办法开的。 他有路子,开的还在胡同里,多多少少要避点人。 现在国家还没有正式承认个体工商户的身份,不过也快了,明年十月份京城就出现了第一个体户。 ;老板,您这都有什么啊? 骆涛出了小院,就看他穿着嘟嘟囔囔的大厚灰袄,头上戴着风迷一时;**帽。 两个招风耳才是最需要的,脖子上还挂一双棉手套。 这是苏桂兰亲手赶了几晚做了几双,一家人都有,朱霖家也没落下,老张头也有。 下身看着也很笨重,内穿有貂皮的毛裤,就连裤衩都是虎皮的,裤子是单面藏青色的。 裤脚都磨破了几处,也没有舍得换,旧的穿着舒服。 ;嗐!咱可不是什么老板,就挣口饭吃这中年人很怕骆涛称呼他;老板,也是,这才开始,这个词在现在还是少叫的好。 ;有包子,油条,还有小米粥,你看你喜欢吃什么,我给你装 老板很热情的介绍自己的卖的东西,这才叫服务嘛!热情大方,纯真的微笑。 说了一事,你们都感觉惊讶!后来笑也开始做假了,看着都怪渗人,咧着嘴还没牙。 是不是偷吃韭菜盒子,一露牙怕别人知道。 一辆架子车,在车把和车身处绑了一个和车轮差不多高的条櫈,车后也做了一块木板用来挡着。 车上有一个炉,应该是用来加热卖的东西吧!装包子的是个木箱,装粥的是个铁桶放在炉子上。还有笼屉。 骆涛用手正了正帽子,问:;包子都什么馅 ;哦,有青菜包和糖包。 ;那来六个青菜和三个糖包,来三碗米粥 ;好咧!老板一边用手捡着包,一边用嘴算着钱 ;青菜包一个一毛,糖包是一毛五一个,六毛加四毛五是一块零五分,还有三碗粥说到这他想到了什么? 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光卖了,没有想到粥怎么装给人家。 ;那个,不好意思啊?这粥没法卖给你了老板非常歉意的说出这件不幸的事。 ;怎么了?是没有了吗?骆涛连连问了他两句。 ;不是,不是没有了,是没有碗给你带走 ;那几个碗不就是吗? ;你说这几个啊!这是给在这吃的客人用,你要带走了,我这以后还怎么卖?老板解释了一下。 骆涛看了看,也是啊!旁边还有一个小长桌,五六个小马扎。 ;要不你先给我盛一碗我在这吃得了就看他已迈开了大步,坐在了马扎上。 ;好,那剩下两碗呢?老板询问骆涛剩下两碗该怎么办? ;等我吃好再说!先来几个包子尝尝 骆涛也没想这个头疼的问题了,吃个早饭还要人来,不亲自来不一定能吃全乎,就这汤汤水水的就不好办。 骆涛很想说:不能打包可还行,打包盒没有塑料袋也该有吧! 唉!想多了。还是自己先吃饱再说吧! ;得嘞您 他便拿起了一个碗,用也不知道干净不干净的白色抹布,擦了一下碗,打开桶盖。 大勺轻轻的往下沉,慢慢一转,再次轻轻地往上提,货很足,这老板良心商家。 粥已入碗,又用抹布擦一下碗沿沥了出来的,然后又拿起刚刚用油纸包好的包子和粥端在了骆涛面前。 骆涛是真饿了,拿起包子就咬,也不顾上了烫。 吃的是青菜的不是糖包,饿归饿,不能说没有脑子或常识,要真这么大口吃刚出锅没多久的糖包,啧啧!想想都刺激。 咱就说说,千万别充狗熊,不然能在你生活的那片流芳百世。 馅不错就是有点淡,这老板太舍不得放盐了。 一口包子一口粥,在这天寒地冻的护国寺街边,吃着这份很有意义的早餐。 几分钟的功夫,六个菜包一碗粥就下了肚子,不要惊讶骆涛为什么吃的这么快,实在是太冷了,粥没一会就见风凉。 不吃快点就成了冷饭,包子也都不冒热气。 碗里一点没剩,光盘从我开始,这习惯好,吃多少弄多少。 没吃完还没觉的,吃完了,才发现这碗不简单啊! 骆涛偷偷翻了一下,看着底上的字心里就有谱。 ;大明成化年製这几个写的好啊!省去好多麻烦。 以前就听谁谁吃个饭,捡个漏,骆涛还颇不屑呢,没成想自己也有这运气。 看看绘画纹饰应该是瓜滕吧!又不怀好意的瞟了一下那几个碗,感觉都差不多,应该不会是一套吧! 眼珠一动,心里便有了算计。 和老板商量看,能不能先借他两个碗把粥端回家,然后再给送来,还说了压这他这两块钱,就算没回来也不会亏了。 老板想想也可以,早年间这京城就有外卖了,也可以自取不过要压金。 骆涛便让老板用他刚才用过的碗装,自己装着帮忙,借机验一下那几个碗。 可惜碗底空,除了绘画差不多,其它就没有一点像,骆涛埋怨它们怎么这么不争气。 没听过;没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吗?扶脸痛哉。 又买了几个菜包,付好钱,便端两碗粥回家。 十分钟左右,骆涛便转了回来,把洗好了的碗还给老板,老板便退还了压金。 一切都这么自然,心里要高兴的快炸了,什么是气运之子,这就是,吃个饭也要那么惊心动魄。 哼着小曲我回了家,回了家,要好好欣赏一下。 第34章 单章 从11月27号写到今天整整13天了。 红叶还是个急心近利的人,本以为会安下心来好好写,没有想这个太难了,七万字也不知道有多少看。 这几天没事就拜读了大佬们的作品,才发现自己写的太稚嫩了,高估了自我。 开始也不懂什么黄金三章,就想先写看试试看,下班也没有什么事。 非常感谢开始投票的浪荡不羁liy红豆58629450,还有哒摩祖师,8508026的投票支持,当时想着写成这样还有人看啊!真的很高兴。 后来zx300,志×少,海军,书友20181114094014449,书友19780228,20180328151426443,书友20200228152712961,书友160928225427598,mimi4153,黄小鹏,白痴书迷123,白依晓詹,每朝一日,t法法,小名樟木,山鬼良,微微最大,士大夫007,敦厚的墩子,空心花菜,古枫桥夜泊,大正方圆,米兰情结,祸祸123,赵家的燕子,那年梅花开等等书友的投票支持,是不是人很多,红叶拜谢。 还有八千女鬼2020的评论,让我感觉有人真的看了。 拜谢!!!!!!!!!! 第35章 读书和吃饺子 书接上回 哎呀!突然有点不好意思了,这行为太不地道了,分两章。 ;妈,爸起来吃饭了这事必须大声喊。 小时侯在巷子里喊个人,都有回声,那感觉真令人怀念,最想听的就是:;骆涛,回家吃饭了。 听着这一声,都能让骆涛哭晕在厕所。 屋脊上的雪就刷一下落了下来,雪崩就是这效果,从这时起骆涛是真相信了,大声喊能引起雪崩。 ;这才过了多久,你吵吵个什么,吃饭我们让你叫了?苏桂兰满不在乎的回道。 嚯!这脾气见长啊!好不容易给你们老俩口弄口热乎饭,还不领情,不识你们宝贝儿子的孝心,那好吧!就让我去shi吧! ;海棠你不要拉着我,让我去shi,我爸爸妈妈不要我了哭,还要哭出眼泪。 海棠:你是眼瞎吗?我哪有手,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这货又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让他皮一下吧! 骆涛也不想再接这话题和苏桂兰聊了,伤心。 转头便走向厨房,看看粥还热乎不,手一摸,嗬,这么快就凉了啊! 打开煤气,点火,起锅烧水,放上竹篦子,再把粥和包子放这上面,然后盖锅盖。 请问骆涛一共做了几步骤?答对有奖哟?????? 过一会,这便成了骆涛为爸妈准备的孝心早餐,做饭太简单了。 又把刚刚换回来的青花碗,好好欣赏一番,这东西跟自己太有缘。 以后见到那些端着金饭碗的人,一定要显摆一下,哥们吃饭用的碗是成化青花瓷碗,米饭倍香。 骆涛也就是二把刀,对明清家具和清代的瓷器稍稍有点自己的心得,这还多赖于见的多。 还有祖上留下来的书籍,对别的朝代也不知道怎么入手,只要有款,自己感觉对就买。 这事说出来挺玄,凭眼力买的有时候就有假的,凭感觉往往会捡上那个大漏。 捡漏凭眼力的没有多少,有太多捡漏的是凭的感觉。 话又说回来,收藏古玩没有眼力那肯定不行,全凭感觉只要家里有几座矿也不是不可以多尝试,这也不外是一种适合自己的鉴定方法。 正在这几百年的历史长河中沉醉的骆涛,就被人给偷袭了。 ;一个破碗有什么好看的,怎么滴,你们还吃出感情了苏桂兰对儿子这个行为,表现出了自己强烈想怼死他。 骆涛才不会因为她一句,扫了自己一大清早的兴致,还有这用钱也买不来的运气。 ;饭在锅里,您老慢慢吃,我回屋了眼也不看苏桂兰,心全在那碗上,抱着碗就走了,还跟骆少逸撞个脸对脸。 ;哎呦喂,谁啊这是? ;爸您吃饭 就见骆少逸自顾揉着鼻子,后又问苏桂兰:;怎么了? ;嗐!您儿子啊!又着魔了,不抱媳妇改抱碗了 苏桂兰回了一句,也不说话了就顾吃包子喝米粥。 ;你快来尝这包子和粥,还不错,您说说现在,啥事都开始有人自己做了苏桂兰一边夸奖一边感慨。 ;那是你该操的心吗?你还是老老实实吃自己的饭吧 ;我怎么就不能操心,为人民服务人人有责苏桂兰很受不了被骆少逸怼,儿子怼我就算了,你凭什么怼我。 两个人吃的很不开心,没过几分钟,又开始聊起了天。 再看看骆涛在干嘛? 坐在书椅子上,用火钳夹了几块煤,往炉里加,再把盖盖上。 转过身坐在书案上,翻看着前人关于瓷器的著作,好好补一下这方面的知识,看看明代瓷器的脉络由来。 对成化瓷器就知道成化斗彩鸡缸杯,其它的一无所知。 翻看了几页还真有专门介绍这成化瓷器。 成化时期的瓷器以造型庄重圆润,玲珑俊秀,小件居多。 还有人说;成化无大器,这也是有源由的。 胎质纯洁细润,胎体轻薄。色调则以淡雅、沉静的为主要基调。 成化时期还创造了一个新品种——斗彩。 其纹饰线条纤细,多用双线勾勒填色法,填色较淡。绘人物衣着,只绘单色外衣,无内衣作衬托,故有成窑;一件衣的说法。 成化青花以淡雅著称,用;平等青料取代;苏泥勃青料呈色稳定,发色兰中闪灰青。 成化青花与弘治青花相类似,故有;成弘不分的说法。 成化瓷器釉面,以细润见著,俗谓;明看成化,清看雍正。 成化的器足,凡饰有青花双边线很规矩,紧靠圈足底部,而靠近足跟无釉处,那条圈线,颜色较深重,上面一条则显清谈。 款识字体,挺拔有力,如同出自一人之手。 说的好多,也很细,就是还不太明白,又翻过去一页上面写道:明代成化年间官窑瓷器款识有书;大明成化年制六字款和;天字款两种,不见;成化年制款,且只有楷书款,不见篆书款。 看到这心里想这就有了六成的可能。便又接着看下去,见书上对每个字都部析了一遍,真品的款字该是什么样。 笔法苍劲有力,中锋运笔,笔道粗,字体肥,故有;成化款肥的说法。 骆涛拿起了碗,便对着书上所述,一一对应,看来没跑了,这就是成化年间的瓷器。 万万没有想到,吃个饭吃出了大漏,人啊!还是要信命。 上辈子虽然受了不少苦,那也算享受过富豪的生活,没有想到重生了还有这么好的命。 这得积了多少德,前前…………前世不会参与了补天这个大工程了吧! 就这两世为人的待遇,说不好还有可能参与了。 又拿起了碗端详了许久,想不透,还是多读读书吧! 看了一个上午的书,人的气质啊!由内往外透着儒雅和博识,抬手举足之间,这个哥哥我曾见过的。 看了一下时间,不知不觉便到了正午。 放下书,转转手又了转几下脖子,离开桌椅便站了起来,又活动一下全身。 咔叭乱响,这活动量太大,像是要把骨头全给拆了。 ;出来吃饺子了 骆少逸吹响了吃饭的哨声。 今天老娘苏桂兰怎么突然大气了,包了饺子吃?不会是韭菜韭菜馅的吧! ;这就来耳听为虚,眼见也不一定为实,但愿是羊肉馅的。 ;;…… 大气,还真是羊肉馅,又转念一想,可惜了羊肉,涮锅子多好,一边吃着一边可惜这么好的羊肉。 从未见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无耻就无耻吧!说实话冬天还是涮羊肉好吃。 第36章 过年 这条沉寂了很长时间的胡同被一阵;噼里叭啦的鞭炮声给吵醒。 丝丝冷风穿过,带来了冷,也带走了火药味。 积雪都化没了,今儿天很好,不说风和日丽那也是万里无云。 中午一家人就全围在了紫檀八仙桌,看着桌上的美味佳肴。 ;嗨,嗨你把口水擦擦,没出息的样子 不用想这必是我那可爱的老娘苏桂兰是也。 大过年的就不能给点面子,虽说就我们三个人,说出来也是很没面子的。 完了,这事让苏桂兰一知道,就等于亲戚朋友都知道了。 暗恨自己这嘴把不住门,怎么能放水出来,羞煞我也。 一边用手擦了下嘴,还嘴硬的解释:;哪有?您眼花了,您老坐,做饭累了吧!儿子给你按按臂揉揉腿好好孝顺一下您 ;可别,我怕你给我拆了 这小子准没好事。这以后便有新鲜事给姐妹们聊了。 你们做饭有什么好吃的,我做的饭我儿子闻一下口水就能把前胸给打湿了,这话说出去肯定能博一大群吃货粉。 ;这怎么可能,您现在连自己亲生儿子都不相信了吗? 骆涛很不相信这事实,不死心的追问。 ;就是亲生的我才怕呢 呃!这话怎么听怎么就让人不好了呢? ;你娘俩能消停会不,吵了祖宗们骆少逸听了一会,止住了两个人的吵闹。 只见正堂大条案上有香炉香烛,香炉中点了香三根,香烛放在铜烛台上并没有点燃。 墙上挂着一幅祖先像,共有骆家四代先人,包括了爷爷骆敬和奶奶骆白氏。 骆涛对奶奶印像太淡,在骆涛七八岁的时候,怹老人家便走了。 这话一说,他们便都噤了声。 让人看笑话就够出丑了,这让祖宗们看玩笑这人可丢不起,以后见到了,那场面想想就能让人一激灵。 吃饭,吃饭,这事想多了容易当真。 骆涛最爱的;八大碗,今年终于凑一起了,往年都只来四个,最吃不上的时候,时间太长也不记得了,最差也有两个。 这京城的八大碗还分了好多种,高档次的也就是今天做的这桌;还有低档次; 还有粗和细八大碗,还有什么;满族八大碗和;清真八大碗,国人在吃这方面真的可以说真琢磨个精辟。 别处的八大碗再好吃,也没自己亲娘做的手擀面好。 骆涛拿起了筷子,感觉到了什么,又把筷子放了下。 ;好了,家里就我们三个人,也别讲那么多老礼了骆少逸还没动筷子,便说了这话。 你想想这话说的也没毛病,家里就三个人定那么多规矩,不就是自己玩自己吗? 这八菜为:大碗三黄鸡、大碗黄鱼、大碗肘子、大碗丸子、大碗米粉肉、大碗扣肉、大碗松肉和大碗排骨。 骆涛上去就把唯一的鸡腿,用筷子拽了下来,为什么就一只腿,那另一只腿呢? 要不说老娘苏桂兰小气,大黄鸡就有半只的料,这要是开饭店还了得。 不只这一道,其它也是只有不到一半的量,今天是;八小碗。 这事啊!没有什么好讲的,在骆涛眼里是小家子气,在苏桂兰眼里这是节约,能吃多少做多少,守着不浪费的原则。 骆涛能感觉到一股杀气,不要想也知道是谁?管她怎么想,先吃到嘴里再说吧你。 这一顿下来,满嘴油光,平时也不缺肉吃啊! 怎么今天就有这么大的胃口,幸许是心情好吧! 吃过饭,帮着父母收拾了一下,又看看桌子,幸好上面有块桌布,不然这块油就可能浸木头里面去了。 家里空间小,这帮宝贝是受大委屈了,坐的椅子,吃饭的桌子,吃饭的碗,墙上的画那一个简单了。 这可大的京城,除了那些真正的豪门,像这么布置的就找不出来几家了。 时间快点过去吧!我要坐顺风车挣大钱,买房置业。 把油渍清理完,骆涛便挨屋的瞧瞧,检查一下,这要出了点问题,那不得要了骆涛亲命了。 骆涛从书房拿了三本老线装账薄,先把家具,瓷器,字画分别造册。 先北房开始,家具十七件,书画六件,算好就去西厢房家具三十三件,没有别的。 再去自己居住的东厢房抄家,家具十六件,古钱币六枚,瓷器四十一件。 书画杂项六十三件,邮票有四版,古书籍百册,绿色金条六盆。 祖传之物文征明行草书《兰亭序》和;兰亭书斋和田玉章一枚。 这些年自己买的再加上祖上留下的书籍,宝贝也近三百件,还有一些近代的瓷器杂项也有几十件,那堆废料也价值不菲。 虽然没有上千上万件,但也没有买过太多的现代艺术品,以珍品居多。 这大多在友谊商店和信托商店买来的,还有一百多册古籍是骆家几代人的收藏。 整理了一遍,对此非常满意,现在虽然不多,但是也把房间充实的满满得。 特别是骆涛的书房,进去之后,弯个腰就能捡个百万。 加油,继续努力吧骚年! 整理好这些,天也渐渐黑了起来,爆竹声真是一阵接着一阵,吃饭的时候也没有停过。 吃过晚饭,外面又下起了雪,胡同里充斥着那已回不去的童年。 笑着哭着,追逐打闹,有调皮的男孩还故意把炮仗放在女孩提着的灯笼里。 ;啪的一声就能把那花灯里面的蜡烛给炸灭,如果运气不好,灯笼就会被点燃。 这时候还很少有塑料的灯笼,多以竹子和细高梁杆做灯笼的框架,外面是一层薄薄的宣纸,用胶水沾上。 然后穿个细还要结实的绳,一边绑灯笼一边系在一个长十五公分左右的竹棍,再按好蜡烛,这个灯笼就做好了。 灯会每年都会从春节前后到元宵节结束。 过年最欺待的几件事,莫不过买新衣,吃上一顿好吃的,还要点压岁钱,放鞭炮,自己做个灯笼。 做灯笼主要是和小伙伴们攀比,谁做的好,谁又做的巧。会点书画知识,也会舞文弄墨拽上那么几句。 有点像文艺青年,;文艺青年是这个时代最火热的词汇,长年霸榜。 现在校园里的小年轻们,有几个人肚子里没几首或数十首当下风靡的诗歌。 啊!文艺青年的时代来了。 改革开放之后那些经典的小说,差不多都在这个时候被创作出来,就连马卫都也是在这个时期发表自己的作品。 第37章 拜年 大年初二。 骆涛便买了拜年的礼物去丈母娘家,特地买了苏式糕点。 新年之始,万象更新。 天虽然冷,但骆涛去丈母娘家的心是滚烫的,从昨天晚上苏桂兰就在吩咐要送什么礼。 骆涛感觉送他们喜欢的应该就可以了,苏桂兰则认为这么送,朱家人是没有什么,但街房邻居就可能会说点闲话,悠悠众口最难堵。 没得办法又花了钱,买些走客的礼品,这次去不像往日那么随意,要有点排面,那辆六成新的自行车就不能骑了。 想了好久,还得去章家借车,这个时候借车真的有点开不了口。 谁叫咱买的东西多,骑自行车车带是不可能的,这三轮车在这时候是真的有大用,看看啥时候自己也弄一辆。 送了两包烟,又借来了车,东西装好,好家伙,小半车的过年礼,这下老丈人脸上也有光。 骆涛在父母的眼中越骑越远,哼唱:;小孩我今年才二十四,也已把那婚来订。 订得是那朱家的女郎,婵娟女温淑贤良。 今儿骑着小车去拜拜老泰山丈母娘…… 咳!这西皮流水弦子书,乱七八糟唱一通。 这眼看着就到了,找个不碍事的地,先把宝马香车放好。 拿了朱母爱吃的苏式糕点和要送给朱父的端砚,这东西是最宝贝的,每次来只要把这二位照顾到,其它的还是事吗? 投其所好,不夺其爱,圆滑女婿之道。 ;爸,妈,快出来迎客了这人还没到呢?声是传遍了四邻。 骆涛故意如此,就是报第一次来朱家之仇,让他们看看爷们也很尿性,也是场面人儿。 看到先出来的是朱霖,有点嗔怪道:;来就来呗,喊这么大声干嘛 又笑吟吟的说:;年过的怎么样?想我没有? 骆涛心想我能不回答吗?怎么女人的问题都是连招。 ;还行,吃的是不错然后又拉着她的手,往自己脸上摸。 ;你摸摸是不是圆润了许多,在家天天盘啊! ;是胖了不少,小心吃成猪,我可不想当高小姐朱霖轻轻笑,慢慢的说着这小俏皮。 骆涛想到了什么,便接口道:;当什么高小姐,以后你是女儿国王,我当太上皇就好 朱霖慢了一拍,没想过劲来,还笑着:;女儿国哪有什么太上皇 ;骆涛你不要脸朱霖生气了。 不会吧!就这么生气了吗? 赶紧哄,哄一会没用,看来的用大招了,抱过来紧紧的不放手,照着对方的嘴就印了上去。 ;呜……呜她的双手似搂似抱着骆涛,有享受也有刚才被欺负的怨气。 ;咳,咳 朱父朱母真的出来的不是时候,早不出来晚不出来,情到深处,杀了出来这叫个什么事。 脱了裤子……还怎么放屁啊!脑补有惊喜。 两个人听到咳嗽声就赶紧分开了,朱霖的脸就像四季的苹果,每个季节都会红,都红出了春夏秋冬不同的味,成熟知性。 低着头,还不忘用手往骆涛手上拧一下,她也想拧腰间的软肉。 那也不能低估了;奶奶冷,穿的那个厚啊,不细看真以为是件厚袄戴了一个头呢? ;都怪你 朱霖甚是埋怨骆涛让她在父母面前出丑。 朱父也没好意思再继续说这件事,早晚是人家的媳妇,只要没有那个就好。 ;小涛,你怎么每次都来这么早朱母就很有点前卫,看的开点,这个看的开,是建立在骆涛以后就是女婿这个事实上。 要真的还是男女关系,被他们看到这样,门也就甭进了,回家反思下,写个一百万字的忏悔录再来。 骆涛是真爷们,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愣没有怵,还接着她的话给回道:;这不是想您们吗?早点来聆听您们的教诲。 ;我可没有教你亲人家小姑娘说着话还瞅着朱霖,这话是调侃朱霖还是责怪骆涛毛躁。 ;妈,这事怪我,好长时间没见,有点……嘿嘿……情不自禁,怪我,怪我,今儿劳您驾,您得好好的改造一下我骆涛赔笑着说这事全怪他。 朱父发了话:;好了,下回注意点,别这么不分场合,被别人看见了该不知怎么说了,对你们不好。 ;哎,这话我记下了,绝对没下回骆涛也想到了什么,再过几十年也很少去丈母娘家干这事的。 就算两个人不知道看了多少遍,去丈母娘家没结婚之前,也不会让他们住一屋,自己家人能看开,那也架不住别人怎么看。 不要说: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 说着简单有几个人真能做到,不在乎世俗人的眼光,就连那避世之人。 也大都是因为看不惯世俗之事,才选择隐居起来,真要说起来,他们才是更在乎世俗之见的人。 小隐于荒野,大隐于闹市。 ;我这次专门去了这卖苏式点心的地方,给您买了一点,您尝尝是那味不? 骆涛又忙把自己买的最贵重的礼物,献给朱母。 ;是吗?我也有一阵没吃,年前一直忙,没抽出空去买,想着年后再去买点吧!您可是有心了,还记得我喜欢吃这 朱母用手轻轻的拍骆涛的肩膀,就差说你真是我亲儿子啊!嘿嘿应该不远了。 ;爸,这是给您的端砚,品相极佳,您看看喜欢吗?骆涛从礼盒中掏出砚台来,让朱父鉴赏下。 朱父对古玩也没有什么研究喜爱,主要是对文人常用的文房四宝还是有自己的心得,大学老师不是那么好做的。 他扶了扶眼镜,好好端详了一下,;你这从那弄的,这年头不短了 ;我不是在旧货站上班吗?看着不错淘来的骆涛解释着说。 朱父自打知道骆涛这个人之后,而且以后极有可能是自己的女婿,就好好的打听了一下骆涛和骆家。 也很吃惊骆家在京城扎根了小二百来年,这是有记载的。 没开书斋之前是干嘛的,别人没有知道的, 连骆涛也就知道一点,四代以前也是京城人,还曾出过举人,然后就没了。 第一代兰亭书斋的主人曾是个秀才,先是给人抄书,后当财房先生,又做了掌柜。 后来用积蓄盘下了;兰亭书斋,传承直到今天。 也算有点家学,开书店没点墨水也不行啊! 骆涛年少的时候有点像玩主,名声不说臭,但绝对不是;别人家的孩子,当反面教材也当了不少回。 没成想这人有点调皮吧,但思想觉悟是真高,自求下乡,回来之后还变的温和了不少。 看到这些时,朱父也在心里打鼓这人,当第一次接触之后,还真想别人说的那样:浪子回头。 人沉稳有方,不说英俊,但那股子精气神就能让人侧目。 之后的接触,真的让朱父联想不到这会是当年XC区的顽主。 特别是看了他写的《山遥路远》之后,就认定这是自己女婿的不二人选。 ;那我就收下了。上次你说购书的事,我帮你留意了,你也别买新书了, 我们学校换下来不少旧书,我便做主给你买了下来,类型还挺多,就当我送你的礼物 朱父很高兴收下了礼物,还回了得有上百册书当回礼。 骆涛听了很高兴,没有想到这事就给这么轻松的弄好了,有人还是好啊! ;…… 骆涛和朱霖又去拿其它礼品,邻居看的眼馋的很,又都夸朱家结个好亲戚。 午饭后便告辞了,又拎了几件回礼和那百册旧书,骑车扬长而去。 风萧萧兮,冷的很。 第38章 冬去春又来 冰雪开始融化,万物都在酝酿着又一次的大繁荣。 土层下面有急迫要冒尖的嫩芽,燕子飞来飞去,寻觅着风水宝地安家,就算那西北风刮来,仍是寒冷,但树哨却吹着春天的歌。 上班工作依旧,三点一线吃吃喝喝,一成不变的花样。 我们也想唱歌,也想按摩找漂亮的妞,更想听那声难以忘怀的;靓仔,可惜没有。 工作日就安心上班淘弄着宝贝,周末就约朱霖踏青接吻,游山亲嘴,别的事做起来都显的太燥热。 情到深处,只能用手解决。 每次都是浅尝方止,就怕两个年轻人刹不住车,犯了年轻的错。 虽然未试花蕾,却知花身欲颤,未知其味,已得其心,此事还是从长计较下的好。 ;你说春天说为什么来的那么快? ;应该是他喜欢拥有后宫佳丽三千吧! ;你又没个正行朱霖虽是嗔怪,但也渐渐喜欢上了他这种痞坏。 感觉和他这样相处没有太多心理包袱,想说的话可以随时和他说,虽然每次都不正行,却给了自己很大的安慰,有些事就不能正经。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骆涛看着她反问道。 ;那我怎么知道?朱霖很不解 ;你都不知道,干嘛要问我呢?骆涛随意又很正经的回复她 朱霖你现在知道什么是冷冷的冰雨胡乱的拍。 西北玄天一乌云,不是雪来就是雨,贼冷了。 ;你很无聊知道不知道 朱霖站起来,恨恨的对骆涛喊。 这人怎么这样,也站起了身便埋怨庄子你害的我苦啊! 还是手拉着手,高兴的游玩,不去聊那些烦心的事。 两个人围了刹什海转了一圈,就问你晕不晕,我是有点腿酸。 累了,还是歇歇的好。 便找了一个小茶舍,吃点茶,看着湖景,还有那人来人往的行人。 聊着这茶怎么采摘,又怎么炒制,又想什么时候可以自己亲自尝试一下。 这就是没下过乡的想法,骆涛就不想亲自去采,想想那几年干的农活,就反感还去干那些农活。 骆涛表示了精神上的支持,可以陪着去,采摘还是看心情吧! 另一位大大的书,也说知青采茶的事,那不是个轻松活计,让朱霖采上一天就知道采茶,不是过过瘾。 干过的人,都不想干,又不得不干,没干过的人吧!就想干,这是他们无聊找找新鲜事。 没干过农事是不知道那是怎么样的辛酸,骆涛以前就草率了,遭到毒打的孩子就懂的多。 犁地,施有机肥,播种,旱涝之灾,病虫害,那一个不得劳心劳力死命干,风调雨顺那是最好,人不勤操农事,风调雨顺也得不到好收成。 稍歇了一会,又开始追赶着春天的脚步。 今天黄昏的落日不像秋天那般,似红霞又若烈火,这初春的落日,太阳显的小又带着几条青纱,给人神秘,又显的高冷。 她的玉手扶在青石栏杆上,身子背对着湖,头微微上扬,迎着小风,青丝往后面飞去,白净的玉脖不似江城的鸭脖卤的显红或黑,小脸也被小风吹出微微几朵红云。 眼睛望着落日,小声的说:;真好,真希望永远停在这一刻 骆涛摸着她变凉的手,说:;再好的景,都不会重来,人要往前看,不定什么时候你又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回过脸;是吗?那你会还这么陪着我看吗? 骆涛又开始发神经,他很不想去好好说些情深深,意浓浓的情话,这些话有几个兑现了,有多少人做到了。 说情话的人太多,骆涛不想落了俗。 ;下次,我就不陪你了,我怕自己腿脚不好,走不到这 这是对今天转湖之事发牢骚。 ;你就不能别这么扫兴,呆头大鹅啊你 朱霖怪骆涛有点不解风情,骆涛又何尝不想说你就是个;文艺小资。 骆涛不经意间问道:;你还感觉手凉吗? 朱霖听到这话愣了,也有点明白了,漂亮话谁都会说,找人生伴侣还是找关心爱护自己的好。 人最穷的时候不是没钱,是穷的没有一个人让你有活下去的勇气。 怪不得曹雪芹说:女人是水做,眼泪就是多,多么怀念后世那些水泥做的萌妹子。 这话有这么大的杀伤力吗?骆涛心里想就是关心一下嘛,没别的意思,有心载花花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荫。 ;怎么了这是,你这眼泪可是无价宝别擦了骆涛戏皮笑脸的调侃她。 ;哼,讨厌朱霖话是这么说,又转过头亲了一下骆涛,然后装作无事弄着飞扬的头发。 嘿嘿!心想这娘们这么野了,占我便宜可还行,必须也占她便宜。 看看四周没人看向这边,和朱霖说道:;来和你说个悄悄话 朱霖还是个很听话的乖宝啊!这是快奔三十的人吗?就没一点别的想法吗?爱情这东西,容易让人变傻,挺别是年龄大的。 ;什么事? ;你过来,我悄咪咪的说给你听 她不防备的凑了过来,正在等下文,然后就见人耍了流氓。 脸刚凑过骆涛就轻哈了一口气,吹着她的耳畔,脸到嘴,手就胡乱的拍,高高鼓鼓,平平坦坦,还行。 就那一分钟,就做了几十件坏事。 此子当诛,那么多人就他在耍流氓。 事完之后,对着红霞还未退的朱霖贱贱的说:;占我的便宜,你还嫩点 ;骆涛,你有种别走,咱下了班天安门前见 ;秦兽啊 ;但凡要点脸,也不能说这么不要脸的话 一下就把朱霖的火给点着,又追着整个刹什海转,鬼知道他们疯转几圈,湖里的水是蒙圈了,这不会是俩个大傻子吧! 转的也累了,还是恩爱有加,手牵手散着步,想想晚饭翻谁家的牌子。 今天朱霖要请客,骆涛想想她工资比自己高了不少,今天也宰一下大户,过过瘾。 想了好久,还是找一家人少,菜也还行的小饭店吧! 在正阳门里还真找到这么一家,干净人少就不知道菜如何? 叫来服务员点了两荤两素,菜很快就烧好了,菜上了桌,眼前就是一亮,不错。 动筷子好好尝尝,不错有味耐品。 就有这么一对情侣,吃着菜就着白开水,那个开心啊! 嘴没有停过,吃菜,喝水,说话,三连击,漂亮。 年轻人聊天就是兴头大,人家就这么吃了二个多钟,还吃的津津有味,厨师都没想到自己这菜做的这么好吃! 饭后还和之前一样,两个走着夜路,还送到那个胡同口,骆涛再转身骑车回家。 第39章 电影 时间又这么勿勿过去了一月,湖边的垂柳都披上了一头绿发,美丽极了,让人惊艳不已。 清早儿的湖水也少了一股热气,阳光照射在湖面,看那金光闪闪。 本不会动的光,好似活了过来,在湖面上跳跃舞蹈。 骆涛和苏桂兰娘俩在吃着早饭,你该要问骆涛他爹呢? 嗨!这老头都摆弄上新玩意了,什么啊!蝈蝈。 蝈蝈昆虫纲,直翅目,螽斯科一些大型鸣虫的通称,个子较大,外形和蝗虫相像,身体草绿色,触角细长。 雄虫的前翅互相摩擦,能发出;括括括的声音,清脆响亮。 喜欢吃瓜果、豆类等,用小竹笼饲养观赏。 作为欣赏娱乐昆虫在我国已有悠久历史,如在易州就有几百年编笼捕蝈蝈的历史。 老爹骆少逸听骆涛说有早市,也会没事去逛逛,一逛不要紧,坏就坏在有人卖蝈蝈。 这么多年不玩了,又被勾出了瘾,花了三块钱买了一只,还饶了两个虫具(葫芦)。 叫着挺烦人,差点没被老娘给他摔了。 苏桂兰想想就来气,儿子喜欢老东西,不管怎么说家具还是可以用的,骆少逸玩蝈蝈,啥用没有,还特烦人。 不让他玩,他还来劲,不吃饭要绝食抗议。 闹了好长时间,老娘苏桂兰同意可以玩,最多两只,如果多了就给他烤了吃。 这个好,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蝈蝈呢? 蚂蚱,蝗虫倒是吃过,想着什么时候能尝尝鲜,必须在这事上加点火。 ;他真去西郊了?骆涛问话 ;那可不是吗?还有胡同里的李四和孙六,他们一起去的,说那边的正宗还便宜,管他呢?死在外面才好呢? 这是多大的仇啊!要这么说。 骆涛也不加火添柴了,祈祷老爹能控制住自己就逮一只回来。 不过话说回来还真有点小期待,是不是跟蝗虫一样有营养? 苏桂兰吃饭却比往日吃力,牙口真好,放铁板也能给咬碎。 吃自己的饭,这是大事,那有小孩说话的份。 不做坑爹的儿子,就是对骆少逸最大的支援。 ………… ;啪,啪啪 ;有人在家吗? 娘俩心想谁啊这是,大清早的。 娘俩又对视一眼不会是骆少逸出了什么问题了吧! 赶紧出去开门,;爸,你咋来了 还好是朱父,不然就该提心吊胆了。 ;我来找你有大事急急忙忙说着。 又见到苏桂兰说道:;亲家母也在家呢?太好了,我找你们有急事 ;爸,你别急,进屋慢慢的说 骆涛把朱父请了进来。 苏桂兰也说:;您快请进,进屋先喝口茶慢慢的说 骆涛领着朱父在前,苏桂兰落在后又把门关上。 骆涛倒了茶,递给朱父让他先喝口润润嗓子,再说怎么回事。 茶水已喝,故事新起。 ;霖霖要演电影这事,你知道吗?朱父便急快的说出事情 前世是知道,也没告诉我,这辈子也没有告诉我,真把骆涛当小透明。 ;没有啊!从来没有说起 ;我今天就为这事来,想让你们劝劝她,好好在研究所上班就好了,演什么电影朱父对此很生气 ;这事您放心,我一定劝她归心,咱这就去您家 骆涛只能敷衍搪塞着自己的老泰山。 也不知道前世的朱霖怎么说服他们,但大事不可逆啊! 告别母亲,两个人便火急火燎的往金鱼胡同赶。 进院就看到朱母坐在椅子上也不说话,就指了指屋里。 骆涛往屋里进,推一下她房间的门,发现锁上了。 便喊道:;朱霖是我,开下门 屋里外来憔悴哭声,;你来干什么? ;我来看看你怎么演戏的,骆涛可不安剧本来出套路。 有点轻微的声音,好像有人在动。 站在门前的骆涛,晃了一下神,这又是个不按套路出牌的主。 ;进来吧也不看人,就丢下这么一句只有三个字的话,转身又坐在床前,闷闷不乐。 骆涛进门之前,还向朱父朱母打了一个火星暗语——OK,一切看我的吧! ;怎么想演电影了,你也没有系统的学习过骆涛轻声问她。 ;我以前就喜欢文艺,你又不是不知道 不高兴,感觉全世界人却不明白,就她一个是明白人。 ;喜欢就可以演电影吗?你了解过吗?你演过戏吗?导演你认识吗?剧本看了吗?自己喜欢那个角色吗骆涛的六连问很有杀伤力。 朱霖呆了,怎么这么多的事,自己真的冲动了吗?情深深的看着骆涛。 ;骆涛你说我怎么办,我真的很喜欢! 很急迫,好像这演戏打到了她的七寸。 ;你真的喜欢演戏吗?骆涛问她,就见她连连头。 ;演戏倒不是难事,只要肯学再加上自己有点悟性就可以,现在难的是你爸妈这一关,不好过。 ;我也知道,这要你说,我问你,你支持我演戏吗? 朱霖白了骆涛一眼,又问了一重要的问题,爸妈让演了,万一心爱的人不让自己演那又该怎么选择。 ;你要是真喜欢,那我就支持你,要是两天打渔三天晒网,那还是踏踏实实过咱自己的小日子骆涛又追问她,是不是真喜欢演戏。 ;我从文工团开始就喜欢,以前有过机会可惜我没把握住。 我不想这次再错过,导演说了本色出演就好了,也是个医生助手 ;那好,我帮你开解下爸妈的老思想 骆涛刚说完,就迎来个熊抱,那个鼻涕啊!白糟蹋我这新衬衫了。 拍了拍她的背,;好了,好了,我的新衬衫就这么完了 朱霖破涕为笑,;讨厌,脏了我给你洗,坏了给你买,可满意 骆涛:;这是想泡我啊! 悠悠荡荡的道:;还不如说晚上陪我呢 就看那花枕飞过来,驾起凌波微步,再加一个闪现,躲过一个大招,再加个护盾,把门一关,拜拜了你,菜鸟,哥们荣耀王者。 出门那是一个婆心苦口,软硬兼施。 十八般兵器也是样样不落,带尖的,带刺的,带钩的,带把的这一路大开大合,神通法相无不显露。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丑媳妇熬成了婆。 他们同意朱霖去拍戏,但不能辞职,拍完戏就回来接着上班。 这都是小问题,这年头都是国有,干啥都是为人民服务,不然就这走不知道多少天,起码也得给开除。 骆涛又说给了朱霖听,让她出去给爸妈道个歉,低个头就过去了。 朱父朱母又勉励她,演戏一定要好好演,别给人家演砸了,浪费资源。 中午肯定要留下来吃饭,出了奇的朱霖亲自下的厨,好家伙,藏的够深,以前以为不会做饭呢? 敢情会啊!那以后就不担心了。 饭后骆涛又和朱霖聊了很久,去之前要告诉他一下,好给她送行。 骆涛也想去,可惜没那个机会,你就一旧货站的,懂演戏吗?等着谁拍个;旧货站的故事咱也过过戏瘾。 第40章 佳人远行 一个多星期过去了,到了要离别的日子。 前天两个人谈到了深夜,就在湖边,她就静静的依偎在他怀里,听他说着之前和她无关的事,心里也乱成了一团。 像这月光下的湖水,看似平静湖底也早已乱了章法。 无人的湖边,寂静的深夜,两个人都乱了理智,一步步跨越防区,你来我往非礼也。 比以往大胆了许多,脸上的口水也多了不少。 舌头在今夜也成了京城另一种美食,搅着拌着像工地上的搅拌机在工作,不停的反复,一会顺时针转,一会逆时针转。 衣服被风给吹的有点凌乱,点到为止,年轻人不要不讲武德。 真真想骂人,这事情你怎么能喊停,这演出来的戏能真实吗?我是不怎么看好。 忙完好事,整理好着装,;哎,你扣子系错了 ;还说我呢?你的皮带 哈哈!应该没事,什么事都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相拥在后海边,风吹着两个人,悄悄话也被风悄悄带走,告诉了月光和湖水。 他们就点到为止,月光和湖水就有点过份了,结合的时间不短了,还腻歪着呢! ;…… 骆涛在大庭广众之下亲了一下朱霖,她很想再亲一会,她知道这次一别又是几个月,一日三秋好漫长。 ;去了那边一定注意身体,不要省钱,写信发电报打电话都可以,这事你一定要勤快点,不然我会亲自去滇南找你骆涛摸着她的泪脸叮嘱着。 ;嗯,你也天天没事给我写信,要是趁我没在找个小狐狸精,不然……咔嚓就见她手成剪刀形,上下开合。 现在能后悔不让她去吗?美人鱼走了,猫还吃不吃腥,那只有天知道了? ;我是那样的吗?第一次肯定你的 ;听你这话,以后就不是我的吗? ;咳咳,开个稍小的玩笑,骆涛尴尬的咳嗽了两下。 ;最好是这样,不然你就完了 退货,老子退货,这有生命危险了可还行。 朱父朱母和苏桂兰骆少逸见他们俩个聊的差不多,也走了上前一一叮嘱。 ;多注意身体,多休息,要好好吃饭 ;多团结同志,不要太离群 ;做社会主义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多喝热水,带没带管虫蚊的草药 一堆的关心话,两家人眼中的未来之星。 朱霖一一应是。 ;京城往滇南的火车即将发车,旅客朋友们注意了 ;我要走了,爸妈还有骆涛,你们也要好好的等我回来 朱霖听到火车要走了,说出了别离伤情的话。 ;快走吧!怎么那么多伤感,几个月就回来了骆涛拿着行李就陪她往站台去。 一一道别 朱霖上了火车,车厢内显的很空旷,没有多少人,应该中途人会上来不少吧。 她坐在窗户处,打开窗户让骆涛他们可以先回去! 没有一个人走,就站在下面望着车厢的她,聊着很短的天。 绿皮火车动了,轰鸣声大作。 ;哐哐哐 火车正在往前行,撇下了骆涛。 骆涛在站台上往它驶去的方向奔跑。 ;朱霖我爱你 这一声爱的宣言,不知道朱霖听没听到,反正站台上的全都听到了。 看向着他,有太多不一样的眼光。 骆涛没有去理会他们,我自己开心就好,又陪着两家长辈回去。 朱霖轻飘飘的去滇南了,这家里的后勤包括思想工作一下子就全丢给了骆涛一个人了。 先把朱父朱母送回金鱼胡同三十八号,骆涛才回到百花深处的小院。 ;你怎么想的,就这么放心让这么漂亮的媳妇去那么远演戏苏桂兰很解的问道。 老爹也很好奇,但他没有问,就侧着耳朵想听听。 ;我也不想啊!可是人家喜欢,这是理想没法拦着。 远怎么了?你还不相信你儿子我的魅力 骆涛边牛饮似的喝口水,解了渴便好好细致的说。 ;我也不懂什么理想,也不想今天和你谈理想。 我看婚还是早点结了好,她也老大不小,再晃就三十了,你见过几个这么大还没结婚的? 看来这事对苏桂兰刺激很大啊!有点埋怨了,如果再拖就不好说了。 不过说的也在理,年龄是大点,好在不显,也不知道怎么包养的,以后要讨教几招,争取也来个;一树梨花压海棠。 ;回来我就和她商量结婚,她也知道。 您放心第一年结婚,第二年就给你抱个大白胖孙子 骆涛还是讨着老娘的欢心,真怕她直性子,再说了啥?话里也没有恶意,就是急。 ;那敢情好,也别大白胖孙子了,来个小白胖孙子就成,生个孙女也行,我告诉你啊!这生孩子这事吧…… 苏桂兰正想接着往下说,就听骆少逸咳嗽了两下。 ;你说这个干啥?做饭吧! ;我乐意讲。吃什么吃,你跟你的蝈蝈吃草去吧!苏桂兰现在是很烦骆少逸。 他从西郊回来偏偏就多带回来一个蝈蝈,他一开始也就想要一个,没想到是真的太喜欢,就从老乡手里多买了一只。 回来之后差点没打起来,好劝歹说终于都冷静了下来。 为了这事谈判吧!商量了好几天,终于双方达成了共识。 现在就这三只,以后死了就是两只,如果还多买就直接砸。 还有条件就是财务大权必须是苏桂兰亲手抓办,花一分钱也给老爹记账。 骆涛感觉太狠了。 骆少逸感觉也没什么,平常也没几个零钱花,烟酒都是儿子买好,平常买菜都是苏桂兰的事。 自己也没有什么花钱的地方,媳妇管就管吧!没有钱可以找儿子要,自己有儿子干嘛不用,养儿子不就是防老的吗? 用到儿子了,他还能说一句不给。 更何况骆涛还是个独子,骆少逸少花点钱对自己也好。 父子俩都在猜和算计着对方,就没想到,这家里最得利的人是谁? 真可谓苏桂兰一日倒,骆家男儿就翻不了身,管的死死的。 这都是瞎说,那有什么勾心斗角。 就三个人,两副牌斗地主,起的牌手里都抓不完,几圈下来都能猜到对方是什么牌,这有什么意思。 社会才是一所好学校,啥稀奇怪事都能碰到。 每天还是那样三点一线的上班,没事就写一封信或给她发个电报,询问一下她的近况。 得知她一切安好,骆涛就可以安安心心上班和想她。 第41章 猴票 一个人闲逛在四九城的胡同里,欣赏着这质朴的美,青灰色的风韵。 房接着房子,一户挨着一户,有高门府邸,也有小门小院,有气势恢弘故宫,也有幽静典雅的四合院。 ;王大爷,有我的信吗?骆涛从外回来路过油盐店,不自觉的问了这么一句。 ;好像有一封,我给看你一下王大爷打开门前的信箱,翻看着那多有十几封信。 ;有一封,还是滇南的,你家有亲戚在那边吗?王大爷疑惑,骆家也没听说过有什么亲戚,骆家真的可谓是;世外高人,以前从来没怎么见过寄信,收到的信也了了,最近倒是勤来问信。 找到之后便给了骆涛,见他那一脸猴急样。 骆涛接过信封,看到还真是滇南的朱霖回的信,她刚到那时,是先打的电话。 不能每次能打电话,那太贵了,两个人便商量急事直接打电话,没有什么事,就写信。 滇南真的太远了,鸿雁传书,也得两只替换着。 ;谢谢王大爷,您忙骆涛很急切的想看看信里的内容。 六神无主的推着车回家。 ;今儿又去哪疯了苏桂兰的声音响在耳边。 ;没去哪?瞎遛骆涛心不在焉的回复,然后转身离去,回了自己的屋。 ;这又是怎么了苏桂兰疑惑的很,儿子可能真被那朱霖迷的不行了。 转回屋的骆涛,坐在椅子上,细心的拆开信封,打开信纸,就两页娟秀小字。 ;骆涛您好,我爱的人。 见你来信,我真的很高兴,看后辗转一夜也不知道怎么给你回信,…………我在这里很好,每天也很开心,我跟他们学习怎么演戏,他们都说我适合演戏,…………我也很想你,每天的夜里我都看着北斗星,想着你。望你一切安好,等我凯旋归来。 爱你的人朱霖,一九八零年某月某日 骆涛看了两遍,逐字逐句,细细的体会她对自己的思念。 放下信件,想提笔写点什么,又不知道该如何下笔。这也许就是思念吧,太想一个人就是不知道怎么用文字传送给她。 还是明天再给她回信,先平复一下心情。 又把信放进信封里,准备存下来,等着以后的再翻看,这也是一种收藏,收藏这段美好的恋爱时光。 准备把信放进楠木柜时,眼睛一下就亮了,这不是庚申猴票吗?最有收藏价值的邮票之一。 骆涛一拍脑门,自己怎么就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这邮票可以当长远投资,二零一一年一版八十枚全就卖了一百二十万,九十年代就开始猛涨了。 买点以防万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没有谁说重生者就不会失败,买几版当个护身符吧! 有那么古董了,这都是钱啊,干嘛还要买邮票,就算以后没钱了,随便卖一件也够花。 骆涛可不想靠卖古董过日子,卖古董心里总是别扭,这些不仅是他一个人的了,’总有一天它是人民的。 买卖邮票就不同,还没有听说哪条法律管买卖邮票,这就是卖也不会有人骂你邮票贩子,就是被人骂;邮票贩子又有什么,总比;文物贩子好听太多了。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庚申猴票是今年二月份发行的,也是第一版生肖邮票,以后还有其它生肖,不知道怎么把猴放在最前面了。 八零年这版猴票是由邵柏林设计,姜伟杰雕刻,原作画为黄永玉,这三位在各自行业里都可以说是大家了。 这版猴票被集邮收藏者称;金猴,后世单枚就炒到了上万元。 原是发行八百万,后来考虑到集邮基数少,便减去了三百万,改为五百万发行量,中间由于印刷排版原因最终只发行了,经验收合格票仅为四百四十三万一千六百枚。 这也是为什么这版猴票能成为;金猴原因之一。 邮票都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写信是那个年代太最常用的远程交流方式,四百多万再分发各个省市,想想这还能有多少。 那个年代集邮还是很小众,不像解放前那么有市场,也不似后世那般疯狂。 一版就是八十枚,想想都知道,这是多么稀有。 听说有一个人,在邮局上班为了完成业务,自掏腰包买了剩下的一十五版,后来大儿子结婚,他卖了一版买了一套房,小儿子结婚又卖了一版又买了一套房,后来也零星出售了几套,其它的就不知道了。 你说这命啊!谁又能就一步步算对,当年买下这十五版也是要花大钱的。 事都到这了,那还等什么,急匆匆的出门。 ;今儿到底怎么了?苏桂兰的好奇心达到最高点。 骆涛一会便到邮局了,进门,嚯还是那个邮票大姐,赶紧走到她跟前打招呼。 ;大姐还认识我吗? ;认识啊!怎么后悔买那些邮票了大姐笑呵呵的问骆涛,这也是调侃,还没有谁买邮票还能退的,又不是那些错版不能用的。 ;我真想退,您收吗?骆涛也调皮了一下 ;那可没听说过,有退这玩意的,今天不会又来买了吧?大姐看他嘻皮笑脸的怎么可能是来退的,都过去那么长的时间了。 ;您真是有一双慧眼,一语中地,我听说出了一版生肖邮票,我看着挺喜欢的,不知道还有整版吗?骆涛又夸大姐,求人办事这嘴巴就的甜如蜜。 ;你这每次都喜欢赶晚集啊,都出来那么长时间才想起来,别说你还真赶巧了还有六版大姐说着,也不耽搁就拿出了剩下的六版邮票。 骆涛拿过来看看,没错就是这猴孙,;大姐一共多少钱? ;一枚八分,一版八十枚,六块四,六版三十八块四邮票大姐还是那般神奇,张嘴就来。 骆涛听了报价,就赶紧掏钱,付好账,正准备走。 就听邮票大姐说:;小兄弟,你集邮还要老点邮票不? 骆涛听这话,感情她有邮票要出手啊! ;要啊!整版单枚都行,大姐您有邮票要出售吗?骆涛抱着广撒网的策略,还是要问问,万一有呢?不是整版是单枚也可以要。 ;有一个熟人,有不少邮票,他想出售就拜托我给他问问有人要买吗?我看你也来了几次,但买的都是整版,就想问问你要不要旧的邮票邮票大姐解释了一番。 ;要,有多少我都可以收骆涛向大姐保证。 ;不过,他卖的价可能有点高邮票大姐说出了,最重要的问题钱。 ;没问题,对喜欢这玩意的人,价高点也能接受。那不知什么时候可以见见?骆涛还是保证钱没有问题,还问什么时候安排结交一下。 ;今儿是不行了,晚上我还的问人家的意思,要不这样劳您明儿下班还来一趟,怎么样? ;那行,我是没事,那我明儿下了班就来邮局,那事就这么说了,您忙,我还有点事 ;回见 ;回见您嘞 第42章 集邮 骆涛回到家,心情久久不能平复,这是钱都是钱啊! 一版又一版,四版五六版,几百万在手,以后就算没有太大的风浪,也能过过京城大爷的日子,自己媳妇也是个能人。 想想美好的未来,斗志就全没有了,咸鱼怎么了,咸鱼也鱼啊!做的时候还不要加盐呢。 欣赏完之后,又小心翼翼的放起来,可不能出了什么闪失,不怕谁用了,就怕他每一版就用一张,要是这样非得气疯不可。 放进柜子里,又把锁锁上,这样才能安心。 又在苏桂兰的牢骚中食罢晚饭,回到书房,开始给朱霖写回信,买猴票已经冲淡了,朱霖回信带给他的激动。 写了长长一页,感觉也没有好表达的了,其它事只能两个人在一起才能做,离那么远,写在信上多难为情。 另附了一首李太白的诗句: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写罢,骆涛又自己通读了一遍,看看有什么病句和语句不通的,怎么说也是发表过小说的人,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大火。 感觉文采斐然,情感充沛,不容改一字,字迹也很漂亮,笔力已透纸背,不说是大家,那也是不大多见的好。 就是毛笔字就不可恭维了,马马虎虎,自己老爹骆少逸就写的不错,老丈人也行,这两位都是春节可以自己写对联,每年都是他们自己写的,说他们是书法家,呵呵! 一夜无话,烛光烧尽了黑夜。 早起正常上班工作,一天的工作也很尽心尽力,只是为了等那下班。 下了班骆涛就找了侯明和他一起,镇场子,自己也带上了防身的东西,又给侯明一件,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年头不太平,还是小心点好。 侯明见他给了自己一把石灰还有一把小刀,感觉怎么回事,这次要动手吗?侯明也没问就老老实实的装在身上,也不怕骆涛坑他。 两个人驱车到了邮局,到这侯明更不明白了,这是邮局的人惹了骆涛吗? 再说打架也的晚上啊!这大白天还在邮局门口,这多大的势力,才这么豪横。 一会见一大姐出来,就更蒙了,怎么回事? 我们的涛爷不会为这美人一怒为红颜了吧!这也不漂亮啊?和霖姐比,有可比性吗?且看下去。 ;大姐,那事怎么样?骆涛见邮票大姐出来,就迎了上去。 ;说好了,今晚去他家,你先看看,适合就可以交易大姐高兴的说道 又见旁边还有一个人,就问道:;这是? 骆涛看她问侯明就说:;这是我同事,下班了听说这事好奇看看,不妨事吧? ;这有什么,又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大姐摆了摆手 ;侯明过来,给你介绍这位,在邮局上班的邮大姐骆涛叫侯明来和她认识下,多个朋友多条路不是。 ;邮大姐,您好,我侯明,以后多多关照侯明也是笑脸迎着,怎么说人家也是事业单位,自己年前才成为工式工,这还多亏骆涛帮忙,才多拿了二十多块钱。 ;那咱现在就走吧! ;嗯 三个人骑了好长时间,才到菜市口,又转进一胡同,见几棵槐树,邮票大姐就说:;前面就是了 到了地方车子放好,进了院大姐喊人:;金全在家吗? 屋里很快出来一个四十多望岁的中年男子,;邮姐,您来了。几位咱屋里聊 被邀进了屋,就看有四个人已在了,分别是一中年妇女,还有三个孩子,两个女孩偏大,男孩应该是老幺,里面挺整洁。 ;别愣了,你们仨个进里屋玩去,你赶紧倒壶水这个金全就吩咐家里人开始忙了起来。 ;人我给你领来了,你们自己聊,我就回了邮票大姐见自己已经把人领来了,剩下的事就没有自己什么事了,便提出告辞。 ;邮大姐,喝口水再走也不迟啊,金全说道 ;不了,我家里还有事,人已经带来了,成不成都是你们俩个人的事,我就不跟着掺合了说着话便往外走,众人看她是真是要走,就把她送出门,再回来聊重要的事。 回到屋里茶水已备好,两个人也不熟,不知道怎么开口,,就随意聊了几句家常。 ;不知道金先生都有什么邮票,能不能拿出来看看?骆涛还是先开口说道。 ;骆同志要看?那好,我去去就来他说完话就奔里间去了。 骆涛就给侯明递个眼神,让他警惕点外面,侯明也是知道怎么回事,给个眼神:放心。 一会就出来了,抱着一个小箱子,还上了锁。 ;我这些年收藏了不少邮票,不知道骆同志都喜欢什么样的? ;我喜欢的也不单一,看对了眼就会收,好坏都行,主要是喜欢,最好品相要好点 ;放心,我这邮票,全跟新的一样,还有不少没发行的呢? 骆涛听了他这话就来了劲,没发行的难道是那几张,也不是说没发行,发行没多少就给收回来了,石门这地方邮局工作效率是真高,提前出售了不少。 打开一看还真不少,连大龙的都有,看来这家伙在这方面有道行。 ;不知道,金先生怎么出售这些?骆涛问他,希望他能说全部卖了。 ;建国后的你可以选,建国先的我不打算出手,这是祖上留下来的 骆涛见他这么说,很想劝他,邮票香还是钱香。 ;大一片红和这全面胜利不是没有发行吗?骆涛对此有不疑惑,还没发行就收回来了,他怎么还有呢? ;那是我机缘淘到的,骆同志感觉怎么样?金全没有说实话,一句话给含糊过去了,看来这人有邮局内路或者就是,不然怎么和邮票大姐那么熟。 ;我全要了,不知道要多少钱?骆涛也不管他怎么得来的,这以后它就姓骆了。 ;全面胜利和大一片红是绝版也不为过,一版五十块,其它都是一版二十块,你看怎么样?金全有点狮子大开口了,怪不得没有卖出去,谁有这么多闲钱啊!一个月工资就买一个小方块纸。 听到这价肯定不能当冤大头,你漫天要价,也不能不让我坐地还钱,两个人谈了一个多钟头。 大一片红和全面胜利,一版三十九块,其它都是十三块钱。 大一片红两版,全面胜利本来也是两版可惜提前兑给别人了,这个败家子。 还有黑题词,首都名胜,梅兰芳纪念邮票,还有周总理,中苏友谊,京城建筑,那十年普通邮票近十二种不同的邮票,但有二十一版。 算好账,两个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货款两清万事大吉,也不怕他出什么幺蛾子。 好家伙,三百九十块,一般工人差不多大半年的工资,就这么当场拿出来了。 临走时听他说,他们三代都是集邮人。 要不是缺钱他也不会出售,原来这后院有一户人家要搬走,他寻思要买下来,借了不少钱,还是差了一百多。 实在没办法才想起来,家里的邮票,就托人想着给卖了,因为要价太高,没人要,那版胜利就有一个买走了,其它没要。 想想这也不算败家,买六间房也不错,幸亏是遇到好人骆涛了,不然他得损失多少。 第43章 新路子 骆涛和侯明离开了菜市口,真的是虚惊一场。 又买了一些吃食来到了侯明家,侯明家里只有一个母亲。 两个哥和一个姐都成家立业了,他们都分开住,侯大娘是个老实人。 见到骆涛来了,非常客气,小儿子能这么快转为正式工,还多亏这年轻人帮忙说好话。 ;骆同志,您怎么来了,快里面坐,看看客气吧! 骆涛来过几次,也说了很多回叫自己小涛或骆涛就行,这大娘死活不同意。 说您是能耐人,我怎么能那样喊您,扯了几回,才从骆先生到骆同志,这事啊!就怪侯明嘴不严,把骆涛写小说的事说给他老娘听。 骆涛也不想劝她什么了,她不别扭就好,侯家还是少来,容易折寿。 ;大娘您近来可好啊!骆涛也赶紧向她问好。 ;好着呢,现在是想吃啥就吃啥也没有什么事做,享福侯大娘笑着说,很喜欢骆涛这样有能耐还没架子的人。 ;那就好,想吃什么咱别省,现在是年年往好了去,您老就该多享享福 ;是啊!就盼明子啥时候娶一房媳妇就好了侯大娘看着侯明,很操心自己老幺婚姻大事。 ;这事急不得,缘份来了挡也挡不住,这不知什么时候就给你带个大美妞回家骆涛笑着劝她少操心 侯大娘都五十五了,大孙子都上小学了,两个儿子都有点怕媳妇,女儿是泼出去的水。 老大顶的侯父的班,老二顶了侯大娘的班,闺女在别的厂做会计,结婚对象是厂子里的一个小科长。 不过这兄妹仨个有点自己的算计,侯明回城他们没一个人,肯出点钱找找人给他安排个工作,最后还是侯大娘舍了老脸找了以前的老领导,给安排在了旧货站,不然现在肯定胡混。 ;您说的是 三个人进了屋,聊了一会天,侯大娘便自歇着去了。 ;哥,你花那么多钱,买那堆破邮票干嘛?侯明把今儿疑惑问了出来。 ;你不懂,没事你就多买几版今年的猴票就对了,这是商机 骆涛对此事不想说那么多,给提示下够意思了。机遇不是白白就能遇到的,也不可能有人无缘无故送你人民币。 ;嗯,有时间我去看侯明还是很信骆涛 ;听我的没错,哥坑不了你 骆涛又接着问:;让你注意的事,有眉目了吗? ;哦,在旧货站人多我就没说,想着下班和你说,没想一刻没停就去菜市口了 又说:;房子是没有眉目,昨儿有一朋友说最近还真有不少人在卖电子产品,听说一趟挣不少钱 ;知道具体是什么人吗?骆涛问道 ;咱们西城这边是刘海在做,他是二倒手,从一个南方人那拿的货侯明详细的说着这事。 ;刘海?我怎么没听过骆涛很疑问侯明。 ;他也就这两年出头,哥怎么能认识他,哥混的时候他就是个小兵,听说以前是跟龙虾混的侯明解释了一下。 ;哦,是他啊,龙虾我知道。 ;就是他,哥您的记性真好侯明又拍了一下马屁。 ;滚犊子骆涛骂道 ;什么时候你给那个刘海说说,看他有没有时间,就说我想见见他 侯明不服气的:;哥见他是给他脸,那还要看他有没有时间,他没有时间也的有 ;好了,跟你说你别乱来,咱有事找人家帮忙,还是客气点。别老是打打杀杀,跟小混子样 骆涛给他下了指示,做大事要用脑子,有凶名还要看怎么用。 侯明很不情愿的说:;知道了 ;那就好,来喝酒 骆涛听他这么说,便知道他不会乱来。 酒喝了一会,便散了,骆涛还有大事没弄好呢? 这么多钱,还是放在柜子里,自己才能安心。 离开侯家,便回了百花深处。 中途又叫了黄援朝,来自己家有事和他说。 骆涛先行回了家,黄援朝正在吃饭,说是吃好就来。 又小心从蛇皮袋里掏出今天的战果,今儿真的很高兴,不知不觉就成了隐形富豪了。 等了半个点钟,黄援朝来了,敲了敲骆涛房间的门,;开门 喊话了,你还敲什么门。 ;进来,没锁 就见他进来了,还没坐下,就不咸不淡的问道:;叫我来什么事? ;哥哥,带你挣大钱,干不干骆涛搂着黄援朝,笑着说道。 ;你又有什么门路,快说说这个不要脸的,就跟钱亲。 ;知道电子表,计算器不?骆涛问他 ;知道,前几天还碰到呢,东西死贵了,怎么,你想做这个?黄援朝非常嫌弃东西贵,还是个抠货。 ;是的骆涛松开他,扔给了他一根烟。 ;那你有路子吗?黄援朝问了关键问题,有钱,没路子也不行。 ;找到了,你还记的那个龙虾吗? ;就是以前住几个月医院的吗?黄援朝笑着问骆涛。 骆涛也很开心。 ;就是他,找的这个人以前是他手底下的人叫刘海,这人你认识吗?骆涛又问刘海这人。 ;这个人我倒是知道,挺有脑子的,这两年投机倒把挣了不少钱,好像早不当玩主了,要做生意人黄援朝还是知道不少这个的情况。 ;你了解就好,这两天没事,咱们去会会他,问一下路子骆涛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 ;这事能行吗?咱们做可是跟他争利,他会让出来 黄援朝原倚在门框的身子,听骆涛说完,就直着身子道。 ;说你笨还不信,这事我早想到了,我有办法让他说出路子,而且这事他来说更有利骆涛抖了抖烟灰,胸有成竹似的说道。 黄援朝也知道自己这发小,不是一般人,从小就在他屁股后面混,连比他大三岁的大哥,也是跟他混。 他爹都说骆涛以后不得了,所以小时候打架,只要说和骆涛一起就不会揍的很,如果不是那就惨了。 后来也真得证明黄援朝他爸的话,骆涛成了富豪,黄援朝也混了个上亿身家,黄援朝他哥黄兴国也当了这西城一把手干到退休。 听他的没错,自己出力就行,反正不会亏待自己。 ;你说怎么办,我听你的 ;你还有多少钱?骆涛问了这句话,他的脸就抽了一下。 ;还有一千多,你要是用全拿过去很大气啊!这才是朋友。 ;路子弄清楚,你的一千块钱算入股,放心这事肯定挣钱,信我得永生骆涛给他吃个定心丸,又开了个玩笑。 ;这事我信你,永生就算了,没事我回了,去找刘海叫上我,吓吓他的胆 黄援朝看着正事谈好了,也该回家了,便提出了告辞。 ;嗯,有消息我就通知你,那你回吧! 把他送出小院,回头便遇到了老娘苏桂兰的。 ;援朝那小子来干嘛? ;没事,就聊聊天,听说他哥快回来了骆涛找了个理由回苏桂兰。 ;是吗?他大哥当兵六年多了吧!这日子一晃挺快啊! ;没事,我回了,您老也早点休息 ;嗯,我也回了 一夜无话,就待下回重头戏。 第44章 刘海 过了两天,侯明说联系上了刘海,晚上他在老莫设宴请骆涛。 ;走,去找朝子,一起会会这刘海 骆涛说着,便去了黄援朝的厂子,等了一会见他出来了。 ;朝子,这儿骆涛对他喊了一声。 闻声便推着,跑了过来。 ;你们怎么来了,是不是事有消息了 骆涛笑着骂道:;你这是属狗鼻子吗?这事也能闻到,老莫走起 黄援朝拉着骆涛:;这位不介绍下吗? 骆涛也知道自己有点忘了,这两个人还是第一次见。 ;他叫侯明,我新认的兄弟,人就是他找的介绍好侯明,骆涛还想给侯明介绍黄援朝呢。 就见这货,自己玩自我介绍。 ;兄弟,我叫黄援朝,涛子铁瓷儿,你是他兄弟,以后就是我兄弟,有事哥哥照着黄援朝很社会的吹牛逼。 ;我早听过朝哥的传说,仰慕已久侯明也很激动,小时候的偶像。 ;好了,咱有时间叙,今儿的事是大事,办好了这事再说别的骆涛催促他们,别再叙哥俩好了。 ;走,这就走,大事重要 没要多长时间,三个人就来到了老莫,好怀念啊! 刚进去就看一个二十来岁的人,跑了过来。 ;骆爷,我盼您已久了,早就想见您一面,可惜我没那福分,今儿我是,抬头就望见了北斗星 刘海这家伙是个人才,拍马屁的杰出人才。 ;你说笑了,我可没那么大本事,你下回想见我,说一声怎么就不能见了,我对你才仰慕很久啊 骆涛对人拍他马屁也很受用,伸手不打笑脸人,咱也给人家一个面子。 ;不敢,不敢,几位爷您里面请 不是刘海不想摆谱,实在是人的名树的影就在那立着,不怕那是假,要是别人他肯定不会来,可是骆涛在圈子里凶名在外,不敢不来。 ;你也别太客气,今儿咱们就聊生意,不聊往事,你说怎么样骆涛看他太紧张,想让他放松一下。 其实骆涛也没那么可怕,就是下手狠了点,不过就对龙虾一个人,让他在医院反省了几个月,从那以后骆涛的名才在圈子里响。 龙虾作死想贴骆敬的大字报,后被骆涛听说了,便叫上黄家兄弟暗算了他一下,后来还是被人知道了。 但也没有什么事,骆敬找了人给关照了一下。这事只是有人说是他干的,但人证物证都没有,都是别人瞎猜的。 不过猜的很准,但三个人是打死也不会承认。 叫来服务员点了几个下酒菜,又叫了一扎啤酒。 做生意要有个做生意的样,饭局没酒怎么行。 四个人就开始闲聊,为了让刘海放轻松,好谈接下来的事。 酒菜都齐了,这事也要开门见山了。 骆涛吃了口菜,问刘海:;你货是从什么人手里拿的?能不能说说,我好取一下经 ;哥,您快别这么说,有事您说一声就行刘海诚惶诚恐的说道。 明显轻松了不少,开始把涛爷夸的太社会,咱可是好公民,好汉不提当年勇,也没什么可说的。 ;你别这样,我也不来虚的了,兄弟你只要把路子让出来,我不会亏待你,我听说你也是从别人手里拿货,就没想过自己单干 说别的都是扯,利益至上。 ;哥,不是我不想单干,这事对我有点难,我啥本事我还是有点数的,小打小闹可以,玩大的我玩不转 ;如果哥您真想干,我就给您当个前锋,给点汤喝就成 刘海有心无力,他也看出骆涛想干这,凭他的能耐,不找自己也会从别处找到路子,不如现在就抱上大腿,也能混点汤喝。 ;那有让兄弟喝汤的道理,有哥一块肉吃,就有你的 骆涛见他这么识时务,不如先收下,看看是不是可堪造就。 ;谢谢哥,朝哥,还明子兄弟,我干了,你们随意就见他杯中酒一口闷。 咱也不能跌份,众兄弟满饮此杯。 听他说,他是从一位粤省人手里拿的货,每隔两个月他就会来京一次。 不光刘海从他那拿货,还有好几拨人从他那里拿,只知道姓黄,双方都是只知道姓。 不知道叫什么,每次都是货款两清,交易完就会立马回去。 刘海还曾在两个人交易完之后找过他,去他住的地方一问,说这个人已经走了。 骆涛心想这人有脑子,也很谨慎,是个老鹰,这个怕不好交易。 骆涛感觉走刘海的上家这条路,有点困难,很可能是一只大秃鹰。便转问道:;刘海你去过粤省吗? ;去过一次,还被那边的人给骗了,之后也没再去过,只好老老实实在姓黄的那拿货 骆涛听他去过就好办了,认识路就成。 ;认识路就成,有时间我们去一趟 听到骆涛这么说黄援朝急着说:;你不上班了? ;时代变了,我们必须牢牢抓住才是,你看看这两年京城,是不是变了好多,我早就想好了,什么事都要试试,旧货站的工作只适合人养老 骆涛把杯中一饮而尽,分析了一番见解,旧货站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消失在大潮中。 自己本来就没想在那过一辈子,在那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了。 没必要还耗下去,人情只要不淡,那些东西还是好拿的,没钱怎么过大爷的生活。 倒满了酒,举起了杯对他们说:;就问你们敢不敢干吧! 众人沉默了一下,便同时道:;干了 ;嗯,老话说的好兄弟齐心,其力断金,我和刘海先去探探路,如果可以,你们再辞职骆涛还是顾虑到了他们,不同自己。 ;嗯,我们都听你 ;哥你放心,你指哪我打哪,绝没有二话 ;哥,我也是 ;嗯,等我办好了事,咱们再好好合计合计 众人喝了不少,都有点晕,骑上车后,就不一样了,贼稳。 这就是那个时候,男人拥有的特殊技能。 进门,就见院子里,老爹老娘坐在葡萄架下的逍遥椅上。 往常去外面都差不多九点左右就回,今儿就是怪了都到十点钟了,也没见人回来,两个人都睡不着。 ;爸,妈你们怎么还不睡? 骆涛走路有点飘,一说话一嘴酒气。 ;我们也想早点睡,见你还没回来一直提心吊胆的苏桂兰带着点哭腔的说。 ;你们今儿去哪里喝的,我去黄家找你也没找到,说援朝也没归家,我以为没多大的事,谁成想你能喝到这个点 骆少逸埋怨骆涛贪杯,害得他们俩提了一夜的心。 别人家如果这么晚回来,肯定就说几句就完事了,在骆家不行,好几代独苗,金贵着呢! ;没事了,您们回去休息,我下回一定提前告诉你们骆涛便推着他们回屋。 然后自己走到水龙头前,洗把脸清醒一下。 第45章 辞职 离上次众人密谋之事,也过了很长时间,这阵子骆涛一直在思考该怎么跟苏桂兰他们说这事,做二道贩子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在这个时候弄不好就能算是投机倒把,这轻者要吃劳改饭,严重的吃枪子也不是不可能,这投机倒把罪直到1997年才从刑法中撤销。 现在真的可谓是打一棒子给个甜枣吃,怕放的太开,又怕放的不开,都在慢慢尝试,放的开就的管。 严打是必须滴,不然社会真的乱套了,个别例子就别说了。 骆涛思考了很长时间,要做就要提前,再过两年就要严打,那阵老实点也不是有太大的事,不要把摊子铺的太大就好。 现在必须要早做决断,骆涛还是鼓起勇气做了个大胆的决定,给家里来个先斩后奏。 自己先把工作辞了个然后再告诉苏桂兰他们,到那时不同意也晚了,这次的事恐怕要伤他们的心了。 上一世是九十年代下海潮来时,家里人都明白这是大势,在厂里也没有什么好前景,不如出去闯闯。 现在不同啊!不说是过街老鼠,也会被看不起。 因为干这的都是些被人看不起的混混,还有就是生活条件真的很差。 一家人出门就一条裤子,拿一创可贴当被子,六口人住十平米,你很难想象。 很多人吓唬不用功的孩子常说:;不好好学习,就让你街边练摊儿,当个体户去!这是八十年初期人们对个体户最真实的看法。 还有一句很流行的话:;大姑娘要想体验生活练吆喝,就赶紧嫁个体户。 到了后期那倒爷变成了款爷,那风向就变了,个体户说媳妇都有人上赶子,也由开始的鄙夷变为满脸的羡慕,人就是这样。 ;咚,咚咚 ;进来屋里响起了站长的声音 ;站长好骆涛进来,看见站长坐在椅子上,很悠闲。 ;小骆啊!你来有什么事啊!李昌平很关心的询问骆涛。 骆涛还没回话,便递一根烟过去,才说道:;站长我还真有事找你 他接过烟就说:;你说什么事 ;我这骆涛真有点抹不开面说这事。 ;支支吾吾的干嘛,这可不像你李昌平很鼓励骆涛把事大大方方的说出来。 ;这事吧!我真不知道该不该说,说出来又怕辜负你骆涛很尴尬的说出自己的顾虑。 就李昌平道:;你要是不说,那就算了 ;咳,别啊站长,唉,我实话和您说了,我想出去学点别的东西骆涛狠了一下心,只要把那意思说到了就行。 李昌平脸上也没有波澜,自顾自地说:;我早就知道你不会好好待在这的,你小子心野着呢,这两年政策一有点变化,我就发现你的心活的很 ;嘿嘿!还是站长了解我 骆涛马上恭维起来了李昌平,这老头虽然不是什么大好人,但也不是坏人,你对我好,我就对你好。 骆涛也没有想到李昌平对他这么关注。 ;少来,你小子打第一天来这,就注定了今天,人各有志,我也不能拦着,但是你真的想好了做那? 现在许多人都不看好啊!要不你还自己好好想想,或者跟你爸妈商量一下 李昌平也表示了自己不会拦着,但也希望骆涛不要冲动,等等时局明亮了再走也不迟。 等时局明亮了,第一拨发财的机会就没了啊!他可不想再走老路子。 ;站长我和家里人早商量了,开始也是不同意,最近才松口,不然我也不会先来找您 骆涛眼都不眨的编着瞎话,这功力起码就有几十年,不然到不了这地步。 ;那行吧,你家里人都不拦着,我要是再拦着就显的是坏人了 李昌平听了他的一番话,思考了一会便说了。 ;您拦着是为我好,有您这样的领导是我们的福分,是我这福浅 骆涛听他说完,就连连拍着马屁,怪着自己。 ;呵!你小子就会说好听地,不行了还回来,不过还是希望你能发大财李昌平这话说的人心暖暖的。 ;托您吉言,真成了,我肯定要先请您 骆涛看事成了,也赶着捧两句,以后就没多少机会恭维了,这是多么可爱的老领导,祝他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后天就月底了,你该不差这两天时间吧? ;瞧您说的,再怎么我也得有始有终不是,再干一个月也没有问题 骆涛陪笑着说,心里却不想多待,话可不能说出来。 ;那就好,一个月我就不奢求了,你回吧!别来烦我了李昌平不耐烦赶他出去。 看领导轰人了,骆涛也知趣的离开了,还塞了两包烟给他。 见他用手指了指,笑道:;你小子,滑得很 骆涛也没接话,笑着脸出去了。 侯明见他出来,赶紧跑过来小声问他:;哥,怎么样了,站长给批了吗? 骆涛见这么急样,真是皇上不急公公急,这是兴灾乐祸吗? ;你猜?面无表情说了这么一句话,骆涛就翩然而去,仙气的很。 侯明蒙了,怎么会回了这么一句,到底啥意思啊?批了还是没批,还要猜。 赶紧跟了上去,誓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就见怕媳妇的李成过来了。 ;兄弟我见您又去站长屋里了,有什么好事,您给说说拽着骆涛很急切的问。 骆涛很少找站长,不像那两位没事就去,骆涛去都是有重要的事。 ;能有什么好事,对你来说的好事,就是你媳妇变的温柔点 从那天说出来之后,这站里人一聊他就的逗几句闷子,解解馋。 ;滚蛋,说公事呢,咱不扯那些私事聊李成也开始不要脸了。 ;唯一的好事,就是我请了假 骆涛还是撒了一个谎,等走那一天就知道,自己也没必要现在说出来。 ;滚你丫的,没劲 说完就气球似的走了,这是摆明不信啊!我就是请了个假啊,不过是个没有日期的长假。 当一天时间撞一天钟,;后天 就这么来了,晚上把所有人叫上还是去了那家饭店,吃一顿散伙饭,四年啊! 开始所有人都不相信,好好地怎么辞职了,这年头工作是那么好找的,也不看看大街小巷有多少混子,待业青年。 高远很不理解骆涛的做法,还说找时间去他家问问骆少逸是怎么回事? 骆涛那能让他现在就去找,好言相劝,说出了许多官话大话给他灌蒙了,还说过几天和骆少逸一起拜访他,感谢这几年的帮助和照顾。 这人必须要感谢一下,改变了骆涛下乡回城后的人生轨迹。 今晚可劲造,骆涛很想和老板说:;炒一本 可惜就三十多道菜,一页纸,炒一页也吃不完啊! 捡最贵最好的弄,众人吃的很开心也很舍不得,这以后隔三差五的那顿饭就没人请了。 众人一边惋惜,又一边祝福他。 夜深人静,我不敢走回百花深处的路上。 第46章 风波乍起 骆涛又在家待了两天,一大早就出门瞎逛,中午也不回来,到了下班时间像往常一样回家。 瞒了两天也攒够了迎接暴风雨的勇气,挑了一个温和熙熙的黄道吉日,宜说出去自己的故事,不犯众怒,这说的太对了,信一回吧! 吃过了晚饭,骆涛点头哈腰的伺候两位,抢着涮锅洗碗,扫地抹桌子,沏茶倒水,还唱着小曲的哄着开心。 ;说吧!有什么事?苏桂兰等骆涛伺候的差不多了,才开口问事,这是不吃亏的主,事先不说给不给你办,你的孝顺的先做了。 ;妈,您老瞧出来了骆涛也知道瞒不过自己老娘苏桂兰,但还是开口问她一句。 ;你当我眼瞎呢,从你出生就没见你这么勤快过,哼撇着嘴,很是嫌弃骆涛势利,让我帮忙了,你想到我了。 ;妈,我的亲妈,我有这么懒吗?我平时多么孝顺骆涛很委屈,必须要喊冤,不然这事就坐实了。 ;你孝顺我不是应该的吗?苏桂兰不以为然。 听她这么说,还能说啥?你赢了,儿子我甘拜下风。 ;我有点事,和您唠一下,不知道您老有时间听嘛?骆涛很小心的询问。 ;没有苏桂兰就是不一样,另辟蹊径。 ;呃 叹服,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告诫自己下回还是老老实实按套路出牌,不然会自食其果。 现在还是什么都不管了,一句话的事,大不了一死:;我辞职不干了 苏桂兰蒙了,骆少逸愣住了,怎么好好的干嘛要辞职。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苏桂兰气的站了起来,抄起了布鞋就往骆涛后背打。 ;谁让你辞的职,我们怎么不知道,你……要活活气死我不成 骆涛就蹲在那任她打骂,也不想解释什么,一切的解释在此时都会显得那么苍白无力,换一种说法就是狡辩。 骆少逸没有说话,他知道自己的儿子,不是个安份人,早晚有一天要走这一步,只不过没有想到来的这么快。 一个人先从逍遥椅上站起来,然后默默坐在门槛上,抽着烟也不说话,就见那烟一会快一会慢的在燃烧,好像这事连香烟都开始了思考。 苏桂兰的责怪,气愤,脑怒,充斥着这个十几平的房间,静,很静,苏桂兰的呼吸极奇清晰,脉搏的跳动也是越来越快。 ;啪,你怎么就不让人省心呢,从小到大,眼看着就要结婚了,你不干了,没有工作人家还能嫁你 苏桂兰气的把鞋往面前的地上一摔,拍着腿怪骆涛不知道事情轻重。 ;我没有想这事,如果她真喜欢我,肯定不会在意我这些,我辞职不过是想做些自己喜欢做的事 骆涛的声音有点哽咽,内疚,不甘,也有对挑战未知的信心。 ;你喜欢做什么?收那些家具破烂? 苏桂兰手指了四周气愤的问。 ;我不想在旧货站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我想出去看看 骆涛语气很坚定,目光也很坚毅。 ;你……苏桂兰不知道要说什么,儿子从小到大都极有主见,自己是不可能改变他什么。 ;你想好以后做什么了吗? 就在这个空档,骆少逸扭过来头问骆涛,眼神里很希望骆涛能给他个满意信服的理由。 骆涛看着父亲,说道;我想去南方看看,我相信哪里肯定另有一翻作为 ;是粤省还是香江?骆少逸不知道他的南方具体是哪里,便追问他。 ;粤省骆涛小声说道 ;嗯,那就好骆少逸很担心儿子一个人跑香江,如果真去了,这往后恐无相见之日。 ;你准备做些什么?钱够不够用?骆少逸又担心骆涛没有钱,去南方吃苦受罪。 ;爸,我准备弄点电子产品,听说这东西稀罕着,京城有不少二道贩子做这,我找了人,他有门路,钱我存了不少,够用 骆涛很耐心讲解,将要做什么,有人带,也不缺钱。 ;那好,有人带少走点弯路骆少逸也不问是谁带骆涛,他知道儿子是个聪明人,也知道他在那个小圈子里没有什么敢惹,当年的事骆、黄两家大人都是知道,也都埋在心里不敢说。 ;妈,你就别生气了,这事我都合计很久了,你也拦不住,时代变了,不出去闯一下我不甘心骆涛伏着身,劝苏桂兰放宽心。 ;唉,儿子啊!妈舍不得,舍不得苏桂兰泪水滚落在骆涛的手背上,发烫,烫的骆涛心疼。 就紧紧地抱着苏桂兰的胳膊,脸贴在上面。 ;我也舍不得您 苏桂兰把眼泪擦干,又询问着:;做那个不会犯法吧? ;那个是小东西犯不了法,我还没有那个能耐触犯律条,这个国家也允许,您就别担心 骆涛见苏桂兰松了口,就是撒了个小谎,倒弄这个不过是打擦边球,模棱两可,说不上犯,也说不上不犯。 ;这事可不能让朱家人知道,不然这门亲就黄了,二道贩子说出去总归不好听。 娘知道你没说实话,干这个的那个不是偷偷摸摸的,我还是不怎么放心 好嘛!这姜还是老的辣,还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妈您放心,我只是负责找到路子就好,其它事让别人做,朱霖那边我也会找个时间和跟她说明白 ;人不能不仁义,也不能什么事都让别人担着,小打小闹就成,我不求你能大福大贵,一家人过的顺序就好又接着说朱霖的事。 ;朱霖那姑娘如果可能的话,妈还是希望你们俩个能成,唉,以后的事就说不准了 苏桂兰想想这么个尖果就要不是自家的儿媳,心里就有点发闷,也不知道这以后还会有什么幺蛾子事。 ;好了,不干就不干吧,咱骆家说到底也是个商人,做生意不冒点险那是不可能成事 骆少逸骨子里对经商是从来不排斥的,从有;兰亭书斋的那一天起,他们骆家就跟;商这个字有了关系。 又接着说:;不能昧着良心做生意,让人家破人亡的事也不能干,做生意挣钱是好,不能净挣些黑心钱,骆家清清白白好几辈人,可不能让人戳脊梁骨了。 ;哎,我知道,您放心吧! 骆涛肯定不会做那些缺德事,但也不能保证以后会不会间接的有影响,人还是心善点好,钱是挣不完的。 因果善恶,信,就有,不信,也就没有了。 第47章 三人会盟 家里的老娘终于是安抚好了,接下来就是朱霖。 第二天,骆涛就找了个时间给远在滇南的朱霖打了第二次电话。 ;你打电话有什么急事吗?朱霖在那边很着急的问。 ;没什么大事,我辞职了,想着和你说一声骆涛很平静的说着,就听那边炸了毛。 ;你疯了,辞职你能干什么朱霖听这个消息也是不可思议。 ;你别慌也别激动,我想去南方看看骆涛还是很冷静的解释。 听到这话,那边也半响没说话,;你爸妈同意了吗? ;他们是同意,不行再找个工作,现在就差你的意见了 听到这朱霖更生气了,这是逼宫。 ;你这是和我商量吗? ;呃!是有点那了,如果不提前辞,我怕我爸妈不同意,你理解一下骆涛很苦,嘴怎么说了这么一句欠揍的话。 ;你都做完了决定,我可没有本事飞回去让你去上班 又搞定了一个,她也个不安份子,要不了多久她也会转行,现在可以说已经吃迷药了,认准了演戏。 ;我去做生意,你不反对吧?骆涛问了最严重的事。 ;做生意不会犯法吧! 好吧,现在个体户做生意,就是走钢丝。 ;没事,我这不是做大的,就小打小闹挣个娶你的钱 骆涛高兴她不唱反调,这样以后才能愉快的玩耍。 朱霖又何尝不是感觉骆涛理解了自己一次,自己怎么也该理解他一次。 ;不聊了,咱们还是写信,有人催了朱霖解释了一下,就挂了。 真的让人难受的年代,打电话还要排队。 交了钱,骆涛也转身离去,一看这么多人,你们都是有钱人啊,你们写信不好吗? 这就是骆涛不同与别人的无耻。 后面看骆涛的眼神,各个自光似刀似剑,这家伙太能聊了,打了十几分钟要吃多少碗羊肉面。 离开西单电报大楼,打算看看老张头去,好长时间没见,怪想他的。 到达施家胡同,进了院子,就看到老张头躺在椅子上睡大觉,骆涛也不叫醒他,在地上找了一些木屑,就在他脸上刮着。 木屑刚碰到脸时,只是用手抚了一下,再往下划时,就是一个激灵。 赶紧睁开眼,看看谁在恶作剧整弄他。看到是骆涛时,气更不顺了。 这么多天不理我,今儿突然来看自己,准没憋什么好屁。 ;你今儿不上班吗? 骆涛笑呵呵的找个地方,随意那么一坐,还拽了一下裤子,说道:;哥们,旧货站不干了,改做大生意 这得意的劲,瞧把他美的,不以为的还真以为他挣了大钱,其实吧!还没有做就开始吹牛了。 老张头上下打量几下,;就你,大生意?我怎么看怎么玄乎 ;你这老头看不起人呐,哥们也是混过的,过几天您就知道了骆涛也不想给他太多解释,现在解释再好,也没有把钱放在他们眼前来的实在。 ;好几天没来了,看看您需要什么,我发发善心全给您办了骆涛有多显摆就有多显摆。 ;不敢劳您的驾,我是诸事皆顺,唯一堵心的事儿,就是今儿看到你,没事儿,麻烦你可以滚蛋了 这老头什么意思,几天没见他的脾气还见长了,要不是小爷我年纪大了,搁早些年也得让你去医院反省它个十天半个月,庆幸赶上了好时代。 ;找您当然有大事,房子和木材,还有人你都找了吗?骆涛问了让他办的事,怎么样了。 ;你才知道问啊,早弄清楚了,木材有门路,人工我有不少同事有几个也没事干,房子大栅栏就有个店铺,前店后院,有四百多平,院子大很合适,就是租金贵 老张头说完还看了看骆涛,意思就是钱的事。 骆涛也明白好不容易有个可以租的店铺,肯定要租,问道:;多少钱? ;一年二千五,必须连租三年,我感觉不错,很合适开家具作坊 老张头怕骆涛担心价钱太高,错失了机缘,借机说了点好处。 骆涛没有接他这话,转问道:;那房子往外好租吗? 老张头想了一下 ;闲了两个多月了,也没见人租,应该不好租,你什么意思啊? ;我的意思就是等到年底,我现在没那么多闲钱。我准备过几天就南下一趟,倒弄些东西来卖骆涛跟他说了一下自己现在的情况。 ;好吧!老张头就有点戚戚然。 ;您别急,这趟如果不意外,能干一票大的,今儿来,一是问家具店的事,二也是来问问您有时间吗?骆涛安抚了一下他,又眼死盯着他看。 老张头被他看的发毛,也瞬间明白这是拉自己下水,陪他南下。 犹豫了好长一时间,想想自己都快六十了,怕什么,干脆就陪他疯一下,这小子,也不是那没谱的人。 笑着对骆涛说:;中午哪吃? 骆涛听了他这么说,得嘞,事就成了,为什么叫上老张头,不是怕刘海怎么样,主要是让他给把把关,出了事也有个人给出出主意。 一拍大腿:;前门全聚德怎么样您嘞?很诚恳的询问。 就听那:;就那吧,还凑合 装,您就接着装大尾巴狼。 骆涛带着他就奔了全聚德,又跟他说:;您老进去随便点,我去接个人,过会就来 老张头皱了一下眉,暗想这不会放我鸽子吧! ;你要是不来,我可没钱付,兜比脸还净老张头说着还用手翻自己仅有的两个口袋。 ;您老放十万个心,我什么时候坑蒙老幼了骆涛被老头气乐了。 老张头一脸的怀疑,你干的还少吗? ;你不来,我就拿你们骆家的招牌用一下这老张头说完转身就进去了。 骆涛想今儿这老张头有点过份,拳头已握,就看那背影远去,幸好跑的快。 去西单叫刘海,半个钟两个人就来了全聚德,被人领到了老张头选的位置,挺偏啊!没有比这还里面的了。 ;刘海,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木匠大家张成源老先生骆涛拉着刘海给他介绍这个坐在那一动不动奇貌不扬的老头。 ;老先生,您真一身高人风范,坐在那就是一棵不老松,久仰久仰刘海的马屁真可谓是一日千里啊! 这下可把老张头给指的舒服,乐着道:;这孙子,哪里找来的? ;承蒙您问,我住西单那边,不知名,老先生贵府何处?有时间我的好好上您家认认门,不知道小子还入您法眼不 不服不行,这家伙的嘴肯定去开了光,小词抖的哗啦啦地响。 ;我住施家胡同**号,没事就家去,我平时也无聊这还端着架子呢?高,实在是高。 叙完废话,分别入座享受美食,接着就是聊什么时候去?怎么去?聊聊注意什么,坐火车上面检查的严不严。 又听了刘海细说他上次的经历,还有他听说的,总结一句话,三天后兵发鹏城。 第48章 鹏城 三天后约定的日子已到,骆涛提前一天和朱父朱母说自己要出差一阵子,如果有事就去家找苏桂兰他们。 苏桂兰是真舍不得儿子去那远的地方,千叮咛万嘱咐。 又听说老张头也去可是放心不少,夫妻俩把骆涛他们送上火车,便回了家。 骆涛他们上了火车,就找了位置坐在一起。 骆涛和刘海商量夜里,两个人轮流着守夜,防备火车上有扒手。 这个时候太多了,听说还有劫道的呢? 扒手就是小偷的别称,江湖黑称为老荣,又名三只手、梁上君子、偷儿、贼、摸包儿,有些地方亦称之为小吕。 这个组织也分等级,看过《天下无贼》的就知道了,这里面也不缺乏精英人才,智谋之士,总的来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变他们也变。 作案工具通常用刀片、长铁夹、镊子、钳子等等,也有徒手作案的。 还会用一些障眼法什么的迷惑人的视听,来进行偷窃,出来一定要多个心眼。 好在一路上有惊无险,三人安全到达鹏城罗湖站。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一片荒凉,这哪有半点后世一线大城市的样子。 老张头也震惊,老是听人说,这边怎么发财快怎么好,没想到这哪里能跟京城比。 刘海不愧是见过世面,被人坑过的,就很非常的淡定。 现在惊讶一下就算了,这以后那窜窜的成长,才是真让人大吃一惊呐。 好不容易找了两辆载客车,;宰客车几经波折来到了高第街。 这地方太有名了,没有来过,也应该听过,没有听过,那应该看过《高第街》这部电视剧。 民国粤军总司令许崇智,鲁迅先生的夫人许广平都是这带人。 1980年10月,高第街作为鹏城市第一个工业品市场正式开设,也成为了全国第一条经营服装的个体户集贸市场,灵活的经营方式以及新潮的服装款式吸引了来自全国各地的旅客和商贩。主要经营布匹、服装、鞋帽、百货等。 到了这里,三个人也没有急着去找货源,而是先找了一家旅店住下,等明天一早出去了解下情况。 定好了房间,便结伴出去找吃饭,在街上转了一圈,店是真的不少,什么都有,饭店也不少,找了一家较干净的便进去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吃过饭也没有继续逛,回去商量一下,三个人要分头行动,在一起目标太大,这次骆涛带了七千多块钱,打算全给造了。 三个人先打听一下价格然后回来货比三家,选出最便宜的,再去和人家谈。 一夜无事,三个人早早的就起了,吃过早点便分头行动。 以下所有对话使用官方语言。 快到中午的时候三个人又聚在约好的饭馆。 ;你们那边怎么样了?骆涛见他们坐下便开口问道。 ;价格都差不多,就是质量有好有差刘海率先开口。 这次来他是没想进点货卖,一是没有钱,上次骗的差点把挣的全折里了。 二是既然有了靠山,又愿意当个小弟,那就得有当小弟的觉悟,只要这事办的漂亮了,还怕骆涛不给他好处吗? 老张头也是点头,;这鹏城就是不一样,东西太多了,咱们都买些什么啊! 骆涛思所片刻,拿出纸笔写了一个单子,电子手表,尼龙折叠伞,太阳镜,先买这些。 又分别写出了购买的上限和要买多少件,价钱当然是越低越好。 钱也分别分给他们,三个人就分头去买那些东西,又叮嘱买好直接回旅店,小心别被人盯上了。 骆涛去了一上午,逛到的一家百货店,感觉里面的东西质量很好就是价格高了点。 ;嗨,老板又见面了骆涛笑呵呵的,又递给他烟。 可惜被他婉拒了,骆涛暗想有种,第一个人敢拒绝我的人。 ;不好意思,先生我不抽烟,抱歉,先生不知道您要买些什么一副南方人的长相和脾性。 这老板姓方。 ;方老板有个大单子,不知道您敢不敢接骆涛抽着烟,随意地说着。 ;哦,那不知道是多大的单子?方老板听骆涛说完话,便盘算着接下来谈价中的砍价让利的问题。 ;呵呵,不知道这价钱怎么说?骆涛还是满脸微笑着。 方老板有点猜不透,这人到什么意思?还是笑着说:;那就看您买什么和买多少了? ;哦,那电子手表多少钱一件啊? 骆涛手指了一块手表块,方老板随着他手指的方向,把手表拿出来。 ;您如果要,全当交个朋友你给十块钱拿走,这可是正宗卡西欧,可不是那些低仿的货方老板还怕骆涛不识货,解释了一下。 骆涛才不相信他这番鬼话,顶多算个高仿,高仿那也是山寨。 ;方老板您说个诚心价,我拿的绝对不少于这个数 骆涛伸出手比划了一下,方老板见此也动心了,看样是知道那货是高仿的。 ;呵呵,那不知道八块怎么样? 骆涛也不说话,摇着头自顾抽烟。 方老板见此一咬牙,看着骆涛便说到:;如果您真要五百块,我就给你七块钱一块怎么样? 骆涛握着他的手:;成交,不过要先看看货,货没问题,钱立马付 ;好,您稍等一会 便见他去了后面,没一会就回来了,让骆涛看看货。 骆涛小心的跟着他,十万分警惕,想到情况不妙就趁机溜。 见一小伙子抱了一纸箱的货,骆涛从中随意抽了二十多块检查,发现没有什么问题,便说:;不错,就这些了 也没假借他人之手,自己拉到了前面结账,一下子三千多没了,还好弄回京城转手一卖利润起码是十倍。 ;方老板,钱没错吧!骆涛笑着问他。 ;哦,没错,没错,不知贵姓 ;免贵姓陶,陶渊明的陶 ;这姓好,大气,欢迎陶老板下次还能照顾下小店生意,绝对给你最低的价格这个人怎么说变就变了。 ;一定,我很喜欢跟方老板做生意,下次一定还会再来,就怕下次方老板不认识我啊! ;那不会,我也喜欢跟陶老板这么爽快的人做生意,下次您一定要来 ;好,一定,您忙,我有事就先走 ;好,好,您慢走 两个人虚伪了半天,终于完事了。 骆涛不敢找人运货,就怕掉包,在人家地盘上还是谨慎点好,自己把货托回到旅店没把骆涛给累坏。 见他们还没回来,就赶紧喝了点水,缓一下劲。 等他们回来,再商量买别的东西。 没一会便陆续回来了,老张头一千块钱买了一百多把尼龙折叠伞,质量还不错。 刘海也是一千块钱买了两百个太阳镜,三百块质量差点的电子表。 这一算还剩有一千多,留着买其它的。 第二天三个人一起去,骆涛和刘海去进店谈价,老张头在外面装作路人把风。 不是太过于小心,你如果了解了,就知道这里面的道道太多,第一次来还是小心为上,刘海就是前车之鉴。 进去没一会就谈妥了,买了男款女款各五十件的确良衬衫,花了六百块大洋,付账提货走人。 三个人又逛了一天找了一家口碑还不错的,以三块钱一张买了三百多张盗版磁带,带回去也让京城的人民,也听听邓小姐的声音。 ;白天老邓,晚上小邓这句话太能形容这个八十年代出现的现状了。 三人在鹏城总共待了六天,狂买了不到七千块钱的东西,便寻思着明儿一早就打道回府。 第49章 回京 天刚萌萌亮,骆涛三个人就找两辆车,赶往罗湖火车站,回京城把东西全部都换成真金白银。 这地方那是来时那般荒凉,人却有不少,看着不远处手拿荷枪实弹的我们人民的守护神,骆涛心里总是有点难受,看到他们还是有点心理障碍。 庆幸现在就来了,不然再过几年就不方便,还要办通行证,如果被检查没有的话,呵呵,你懂的。 等了一个多钟,火车终于要发车,心也开始慢慢放松,真的怕他们喊:同志您好,依法例行检查,请您打开包,配合我们的工作。 三个人买了四个座,把三个大包都小心翼翼的放好。 也不说话就聚精会神的看着车厢里的人,只要是不老实的,凭骆涛上辈子摸爬滚打那些年,还是能分辨出来的,再加上老张头和刘海,就是只苍蝇也八九成分出公母。 这三位都曾混过最底层,经历也丰富,京城也是鱼龙混杂之地,什么人没见过。 一路上算那些小子老实,没有人敢招惹他们,平安无事的到了京城。 三个人托着包出了站,就远远看见黄援朝和侯明,骑了两辆三轮车在等着了。 一辆还是章家的,另一辆则是骆涛让黄援朝买的,不知道被倒腾了多少手。 ;你们来的够准时骆涛笑着,夸他们干的不错。 黄援朝没理骆涛,直奔老张头去了。 ;老爷子,您这身子骨可以啊!这少说也的一百多斤,在您手里就跟玩似得 没脸没皮的捧老张头,不就是想让他给你做家具吗? 哥们一句话的事,你这么舔也不见得他给你做。 ;这有什么,他们俩个照顾我,我这没多重就看他恨不得举起来,证明自己身体力壮。 ;那是,那是,来给我吧!您也累一路子了,剩下的就交给我们俩个吧! 一把就抢了过去,差一点没摔个狗啃泥,让你得瑟。 刘海和侯明没有笑出声,骆涛和老张头就没有那么多顾虑了,哈哈哈! 黄援朝性子就是好,也不生气,也不脑,就是有点傻。 ;大意了,大意了,看来我跟老爷子之间还差了十万八千里,还得更加努力学习 听到他这么说,骆涛马上就往地上吐了一口五十六年的老痰,恶心死他,。 万万没有料到话还能这么说,真长见识。 高,实在的高。 侯明则奔向骆涛,问他:;哥怎么样,鹏城好吗? 骆涛转手就把包递给了他,说:;好的很,一出门所有人都叫你靓仔,下次带你感受一下,真令人醉生梦死 ;哥,真的吗?靓仔是啥意思?侯明今儿真变了个人,话多问题也烦死了人。 看看吧,小孩子都是喜欢外面的花花世界,好奇害死猫,这还是个年轻人。 ;靓仔就是土包子骆涛想逗逗他。 ;哥,那边的人都这么看人吗? ;嘿嘿 骆涛没有再给他解释,自己往车子的方向就走了。 刘海看他一脸的蒙,便给他解释了,又说了一些这次南下的事。 一个车子载人,一个车子载货,便往百花深处而去,现在可没有人开罚单。 骆少逸跟苏桂兰接到骆涛的电话,也没有去上班,做了一大桌子菜,好好地犒劳一下他们三个人。 车子放好,众人便拿着包进去。 刘海第一次来也是被震住。这太漂亮了,入夏和立秋之时是小院最美的时候,绿色满院。 东西厢房的檐下摆了十多盆四季之花,现在开的正颜,人一进小院那心情是格外舒适愉悦。 ;哎呀!你们终于到了,我和你爸去胡同口看了不下十几趟,还好没瘦苏桂兰拉着骆涛,上下看着他。 才一个星期怎么可能瘦啊。 ;有老张头和刘海在,我能有什么事,我爸呢? 骆涛感受到了老娘的关怀,看了还有这么多人在,就转移了话题。 ;你爸烧菜呐,你们快进屋把东西放下,茶水早沏好了,快进 苏桂兰也看到还有其它人呢,可不能就顾着娘俩那几句贴己话。 ;张老哥,这次真辛苦您了,大妹子我也不说什么感激的话,您以后常来 苏桂兰见他们年轻人进去了,又单独和老张头说了几句。 ;大妹子,您太客气了,都是骆涛他们俩个忙,我就负责看一下包,没什辛苦可言 老张头很高兴,虽然也出了不少力,也没有去言功,感觉这一趟自己都年轻了,也喜欢跟小年轻凑热闹。 ;您快进,歇一会,饭马上就好 苏桂兰让他赶紧休息一下,自己就奔厨房换骆少逸出来照顾客人。 老爹骆少逸出了厨房就奔了正堂,众人都见过了面,就刘海第一次来,肯定要介绍一下。 刘海还是那么有才,出口成章,满腹经纶,夸的骆少逸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如他说的那般优秀。 骆少逸对刘海是真的了解太少了,也捧了他几句,还说以后常来玩。 这孙子巴不得常来,来多了没有关系也有了关系。 只要你们彼此之间说上了话,你们之间便会有故事。 菜整整做了十多道,有三分之二都是下酒菜,骆少逸又把最后的三瓶茅台和葡萄酒全部拿来。 今儿不醉不归,从下午三点钟喝到了晚上七八点钟,喝着酒聊着,这一路上发生的事情。 刘海对这乐此不疲,说的真的太TM好了,他要说书,还有;三芳什么事,绝对可以说是现代说书第一人,因为他能吹牛皮。 这讲的事你想不都敢想,一夜爆富,这四个字没有什么概念,再提三个字,你就知道份量了,万元户,这个词是去年初才出现。 一九七九年初,被人民日报报道了一个叫;黄新文的人,他在一九七八的时候靠养猪发展副业,成为了第一个农民;万元户。 今年初,新华社播发的通讯中也提到一个万元户,一九七九年末,雁滩公社社员李德祥,从队里分了一万元钱,社员们把他家叫作;万元户。 自此,万元户的叫法在全国范围内流行起来,成为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最受关注的词汇之一。 酒宴喝好之后,骆涛又和他们说,明天下了班所有人再一起来拿货,然后出去溜街窜巷贩卖。 所有人都回去了,黄援朝还特意亲自送老张头回家,想认认门。 一会的功夫整个院子都静静地,苏桂兰收拾着残局,骆涛和骆少逸则在葡萄下喝茶,聊着闲天。 骆涛给骆少逸说了,他这一个星期的所见所闻。 还断言鹏城以后的发展绝对不会太低于京城,哪里的人干事充满了激情,那个地方每一处角落都在躁动。 正因为有了这些激情四射的人,才造就了后来的鹏城。 第50章 第四十九试水 第二天侯明他们下了班就往这赶,骆涛便开始分货,还把价格说给他们。 卡西欧高仿的电子表八十一块,伞三十一把,太阳镜十块,的确良三十一件,磁带二十,差点的电子表四十。 这是底价,如果多卖了钱也归他们,不论货只要卖出一件就给六块提成。 看似一件给六块太多,真要仔细想,一点不多,这些人都是以后骆涛的班底,多让出来点利,没有什么。 拿来的价他们也都知道,这中间的利益有多少,只要不是傻子都会明白。 这点小利比骆涛挣的,一比就很少了,必须施多利,人跟着你才会感觉有奔头。 仨瓜俩枣如果是没重生,骆涛肯定会抠点,现在就不一样,这几个人以后是有大用的,现在可不能就让他们伤了心。 交情归交情,只要有利益交往,是成也交情,败也交情,有多少合伙人不是败在这钱上面的,就一个凉茶还分了两家。 他们听骆涛这样说,都感觉太多了,推辞说给一半就行。 就负责跑个腿散散货,那值那么多钱,这是他们的想法,骆涛则不这么认为。 这那是那么简单的,一个好的推销员有时候真的能救活一个厂子,如果产品太垃圾就另当别论,同一个质量基础上,产品想要脱颖而出,这还是要靠推销员。 骆涛就是想知道他们谁有这个本事,八九十年代推销全靠那张嘴,打广告就是自谢天下。 骆涛一直认为刘海在这方面,有着超出常人的天赋,真希望和想的那样,这以后宣传的工作非他莫属。 几个人分别负责东南西北四个城区,现在刚开始就往人多的东四,大栅栏,西单这些地方散货。 老张头也想做,骆涛想想也行,又怕他碰到小混混,骆涛便跟他一起,黄援朝他们则去其它地方。 每个人都带了很少的货,先试试水,也想看看这四九城有谁跳出来找麻烦,骆涛还让他们都带了东西防身。 现在每次出门都能感觉不大太平,打架斗殴的事,在大街小巷传的都是。 人猛一下子就往回涌,哪里有那么多就业岗位,没事做的他们就会找点别的事做。 都是二十来岁,哪个不是血气方刚,又在乡下待了那么长时间,人也变的粗犷了不少,遇到点什么事就会忍不住出手。 京城还真有那么一块不大的地,培养了他们,所谓的圈子。 顽主这是个怎么样的词,顽主最早是一群人把玩儿当成正经事,得玩出花儿,得玩的兢兢业业;在世人眼里不务正业,但对吃喝玩乐又都有很高的体会。 玩出了高级的真没有几个人,世襄老应该是这里面拔份儿得。 后来;小混蛋的出现,让;顽主这两个字增加了太多血腥。 事实如何现在也没有多少人想去知道,他们之间发生的所有事都可以说是时代的选择。 曾经也听说过不少他们的事,不欺负好学生;茬架不许追到家里去,不报复伤害家人;佛爷跳槽必须经过玩主;不出卖朋友。 这几条现在在那个圈子里仍然是铁律,骆涛和龙虾之间的事,只不过后来之浪花,如今全都尘归尘,土归土了。 骆涛和老张头两个去大栅栏,一是卖东西,第二个就是看看那个店铺,这寸土寸金的地如果能拿下来一处,那岂不是爽歪歪。 背了两个斜挎包,东西装的鼓鼓的,仍然是骆涛骑着车子,带着这微胖的小老头。 这屁股一沾后座,想想不到的难受,像是称砣又似磨盘,过一会车把也不晃了,这阵就是一种踏实。 闲话不多说,拔刀,冲啊! 经老张头指路两个人就来到了这个地方,从外面看还不错,门脸好像维修过,又往里面看,隐隐能看出个大概。 看个差不多就没再看,真怕有人告诉公安说骆涛这是提前踩点。 他们两个人就各带着东西在街上,看人推销。 ;大姐你看看这手表怎么样,不错吧,正宗鬼子货骆涛说着就掏了出来让大姐看。 大姐看了看,挺好的,现在的京城还没有这么高档次的高仿货。 ;多少钱?大姐很干脆,她也想赶着潮流吧! ;一百二,不算多,我就挣个辛苦钱 ;这还不高,你的心可够大的大姐真的被价钱给震到了,没错吧?穿着打扮哪个地方不透露出高干的风采。 ;那您说多少钱?这价也不能是我定不是 ;最多九十,不行你还是卖别人吧!大姐真的给了一个高价。 ;大姐您真会砍价,我这进价就九十了。 唉,合该今儿我和您投缘,就当交个朋友,九十就九十吧!我也不挣您钱,就希望您多多给我宣传一下 骆涛真的把一个;好人表演的淋漓尽致,不是都说这个时候没人砍价吗? 大姐也很爽快的付了钱,这小钱包真皮的啊!就看她转过了身,数了九张大洋给了骆涛。 ;如果手表真的不错,我肯定多带几个姐妹来买你的东西 ;那敢情好骆涛又从包里摸了一个太阳镜给他,;大姐别嫌弃东西小,这玩意挡太阳,对眼睛好 大姐开心的不得了,;那这多不好意思 ;您千万别说不好意思,这以后还有事劳您驾不是 ;那我厚着脸就收下了 骆涛又告诉她怎么弄这电子表,教会之后,两个人惜别再见,骆涛感慨这大姐真好,再多点就更好了。 在这一条街和几个胡同,东西也卖了不少,钱一多口袋是装不下去了,好怀念一百的岁月,这钱太零碎了。 骆涛只好找到老张头,腾出一个包来放钱,这生意太好了,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也这么好。 接下来就老张头负责卖,骆涛负责收钱。 天也黑了,还有几件没卖,骆涛就跟老张头回到他的住处分钱,他们卖完也会来这个地方。 如果在骆家,骆涛怕钱太多了,吓到了苏桂兰,骆少逸也是见过世面的,可不是那么容易吓到。 两个人回来,就把钱分了,就这一晚上老张头就挣了四百多,高兴的不得了,恨不得抱着骆涛亲上几口。 ;还是你小子有脑子,这钱也多好挣了吧!老张头很不可思议的说。 骆涛正数着自己挣的呢?哪有时间理他,一扎两扎好多扎,这钱是真好。 ;这才哪到哪?挣大钱还远着呢? ;嚯,给你梯子就上啊!老张头很看不管骆涛这就牛逼烘烘的样子。 ;您以为我像你老胳膊老腿,我还能上房揭瓦呐骆涛翻着眼,互怼。 ;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我用刨子刨死你 ;哈哈!您这么大年龄还喜欢钱呢? ;放屁,谁规定年龄大就不喜欢钱了 好吧,这话让他说到头了。 没一会他们也来了,又忙着分脏,他们就是黑啊!一百三一块刘海就卖了五六个,这家伙厉害。 所有人都高兴,第一天就忙了几个小时就卖了这么多,斗志更足了。 ;你们卖东西的时候注意下那帮人,被盯上了尽量甩掉,打不过就跑,别管其它的知道吗? ;嗯,这事我们会注意 ;还有你们看看哪里有房子可以租或者卖 刘海道:;嗯,我明天就去打听 事忙好了,几个人出去吃了一顿庆祝一下。 五个人中就有一个人特别出挑,也不知道是四个年轻人带他玩,还是他带着四个年轻人玩。 第51章 买房 卖了一个多月,才把手里的货全部甩完,这期间侯明也辞了职,专心做这被人看不上的二道贩子。 黄援朝也想辞,但是更怕他爸妈的怒火,骆涛为了照顾他,每次都会给他留着,等他下班。 侯明和刘海起码挣了得有四千不止,干活是真的卖力,还能抬价,两个人都跑到圆明园哪边去卖。 这个季节京城人有很多年轻人愿意去那玩,主要有两个大名鼎鼎的学府在那边。 老张头差不多挣了三千多点,他跟骆涛说自己存了一千五百块,其它的都让他给了女儿改善一下生活。 嗬,这话说的,没听过谁说拿一两千改善生活的。 骆涛也懒得听他装大尾巴狼,让问他:;房子您看的怎么样? 老张头笑呵呵的说:;涛子,你这人越来越没趣了 ;您老倒是有趣,那大年纪了还天天做二道贩子骆涛也不看他,坐在他的逍遥椅上抽着烟,似神仙的说。 ;嚯,你小子忘了当初怎么请我了,过河拆桥说的就是你这种人老张头气愤的骂骆涛翻脸不认人。 ;这事您老还好意思说啊!要是我,我都怕说出来臊的慌,你怎么去的,心里没点数,您老也就值一只鸭子钱 骆清对他的反击,见招拆招给他来个四两拨千斤,让他哑巴吃黄莲,不说苦还得说甜。 ;我不跟你个小屁孩一般见识就看他也在逍遥椅上假寐。 呵!看到了吧,这老头也不是好人啊,说不过人家用年龄当遮羞布。 还假公济私多做了一张逍遥椅,这要不是骆涛去他另一间屋子,还被他蒙鼓里呢,居然用的是三种木料,金丝楠木,黄花梨木,樱桃木。 骆涛当时就逗他,干活截东家的料,这传出去可还行,老张头慌了,他是真怕骆涛把这事给说出去,在木匠行丢脸。 看着骆涛那贱贱的脸,就更气愤了,心想要不是看这好木料,我会心动,笑话。 别管怎么说事是干了,最后两个人商量个结果,东西归老张头,骆涛拥有优先使用权,老张头不懂什么优先使用权,东西是自己的就行。 从那天开始骆涛就天天来他家烦他,老张头做别的菜饭也就一般般,唯独炸酱面做的真好吃,这是骆涛天天来此的动力。 俩个人没事干,就天天吵几架解解闷。 没有媳妇的日子,只能和这老头凑和着过。 ;您前天看三庙街的房子,看的怎么样了?骆涛又扭头问他。 ;没你家大,还私搭了几小间,好长时间没有修缮,显得有点破,好在便宜,房子证件奇全,三月份退还,人也都搬走了老张头见骆涛说正事,他也不会接着斗嘴。 这就是他们一老一少的日常相处,他们俩个亦师亦友。 ;要不今天去看看?骆涛询问他。 ;也行,先去煤市的茶儿胡同找那家人 骆涛疑惑着问:;他们怎么住茶儿胡同? ;嚯,就许你们家有几处宅子,就不兴别人有了,人家可比你们家阔多了,茶儿胡同是他们的祖产,是一个三进的大宅,三庙街那里就是养小用的老张头先用话咽了骆涛几句,又说明了怎么回事? ;嚯,原来还有这档事呐! 老张头看他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个土鳖。 ;都以为想像你们家似的,千顷地就一根苗啊 ;您还走不走了骆涛不想跟他争执这个事实。 骆涛把两把逍遥椅搬进屋,老张头负责;啪的一下把门关上。 骆涛推着车子出去,就看他蠢蠢欲动想跳上去,唉!这个老头,太重了,自己有那么多钱了,就不知道自己买一辆吗? 天天蹭车,他也好意思,也不看看一骑出去所有人看他的眼神,极为不屑,年龄不大,连个自行车都不会骑。 累个半死骑到茶儿胡同。 ;您老该减减肥了,这一路可没把我累死骆涛对刚下车的老张头抱怨着。 ;我这不是省下时间,陪你锻炼身体嘛 看看这话说的多么大义凛然,让你都得承他情。 嘴上说话,腿也不闲进了门就往里去。 嗬,这宅子就是气派,跟骆家隔壁有的一比,也不知道那处有没有归还。 那房子的原主人解放后去了美联邦,临走前把房子留给了自家兄弟,人还没搬过来住呐,就赶上政策,也没能和骆家做领居,听说人家在东城住着高级的楼房,真羡慕啊! 进了一处单独的小院落,老张头先行打了个前锋。 一会便见到一个中年人男人,中等身高,身材偏胖,一笑特别可爱,这就典型的不是大款就是伙夫。 ;您好,快请进两个人一见面就握了手,双方寒暄了片刻,进了正堂。 见到老张头跟一个年岁颇大的老人在聊天,骆涛也上前见了礼,然后又分了主次落了座。 那中年人便开了口。 ;是您想买三庙街那处一进宅子? 骆涛把茶杯放下,不急不慌的说:;是的,家里人多,也闹腾,这不刚存了点钱,寻思着搬出来住 ;哦,不知道您贵姓 ;不敢,勉姓骆骆涛微笑着回道。 又接着说:;不知道您现在有时间吗?能不能先看看宅子 ;可以啊,完全可以那个人满口答应了下来。 后又告罪了一声,失陪了,一会就来。 老张头和那老爷子聊着他们的天,也没管这边发生的事,骆涛看着老张头心想这老头认识人倒不少啊! 不一会的功夫,他就回来了,拿着今年刚发的房屋产权证件。 ;咱们现在就走吧?他进来也不托泥带水,只接说了这么一句。 ;好,那咱们就去骆涛回了一句,又向老爷子告辞,老爷子还挺重礼,起身还送到门口,才回去。 骆涛和中年人一前一后,刚出了四合院到达门口,骆涛便掏出烟递给了他一根。 ;您贵姓啊? 他见递来的烟不错,便笑着说:;不敢,勉姓孙 ;哦,这姓好,跟民国的孙先生同姓 ;不敢,那咱们这就走 ;好 又累了半死,到达三庙街,外面看还可以,进去一看有可能住惯了,和见惯了自己家,看到这就感觉够乱,小房子搭了不少间,房子真的要大修缮一下。 ;您看看还可以吗?孙胖子问骆涛。 ;不知道您认为多少钱合适?骆涛怎么不满意,就是房子全倒了,重盖都满意,就直接问了多少钱。 ;三千块钱,您修修就可以直接住了,这不算太贵孙胖子你真的好意思说修修。 ;您要的太高了,三千块不是小钱,这房子也就值二千骆涛指了指四周。 ;二千太少了,您能不能再加点孙胖子就是个老油子,一点看不出来情绪有什么波动。 骆涛装作思考样,又找老张头商量了一下。 转回来,对孙胖子说:;孙先生,我最多出二千四 他没有立马回复,也是想了一会。 ;就这么滴吧,这么好的房子,骆先生可是捡了个大便宜一脸的失禁相。 ;孙先生说错了,是孙先生您捡了个大便宜才是 ;哈哈!彼此彼此这货就是能装啊! 两个人接下来忙着走程序,整整忙了半个月才弄好。 第52章 修缮和梦 房子就这么轻而易举的买了,想想除了祖传的,骆涛也是凭自己的能力,成为了这偌大的四九城的有房一族。 接下来的工作就是找人修缮房屋,那些盖的乱七八糟的小房,也得全部拆去,好在人手多。 骆涛和老张头专门干拆迁工作,刘海,侯明负责用三轮车把东西运到垃圾场。 分工明确,几个人热火朝天干了好几天终于饬弄干净,接下来就是去找瓦匠和木匠来修缮房屋。 这个木匠活老张头是干不来,这术业有专工,他对房屋的木匠活,只能说是懂点,如果真做还真不如人家正经干这着做的。 昨儿骆涛在牛市还真碰到一个做瓦匠的师傅,这人是郊区的,还什么都会,进城找活凭手艺吃饭。 改革开放之初最早进城务工的就是这批有手艺的人,后来也开始有了小保姆。 师傅姓王,还带有一个徒弟,骆涛和他谈了一下价钱,最后的结果是按天给工钱。 一天师傅三块,徒弟一块,管三顿吃,住的地方他们有,修缮的所需材料当然是骆涛自己出。 谈妥了这一切,骆涛便带着他们去了三庙街。 进来到了院子里。 ;王师傅您看看,怎么个修法?骆涛询问着一起来的王师傅。 ;这要大修一下,您看西厢房瓦都脱口松了他说着话,又一边让徒弟记下来。 ;大修没有什么事,您看着弄,缺什么您就言语一声骆涛很喜欢这王师傅,这人不管本事大不大,最起码对工作的态度就没话说。 ;您是东家都说了,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他说完话,也没在理骆涛,就带着徒弟几个屋里看,不时的就让他徒弟记录修缮的地方。 骆涛对此也没有意见,就一个人点了一根烟,自顾的吞云吐雾。 重生前是个大烟枪,重后这玩意也没丢下,这年头有几个男人不抽烟。 抽茶叶沫的都多,大爷们的烟袋锅子,那个抽起来就有一点冲头,没点功力拿不住。 见他们出来,问:;怎么样?都需要什么材料? ;还行,屋里还不错,就是外面要好好弄,我们开了一个单子,您看看,都是需要的材料 骆涛接过看了一下,砖瓦什么知道,关于门窗修缮的东西就不怎么明白。 ;那好,我下午就找人,不知道你们明天能来吗?骆涛不懂装懂,自己不懂,老张头懂啊,单子给他就完了。 ;您把东西弄齐,我们就可以过来了 ;嗯,那好,这眼看着就快中午了,我们一起吃个便饭吧? 骆涛见看了看日头,这也到饭点,怎么也得留人吃一顿不是。 ;吃饭就不必了,您忙您的,我们还有点事,再说了我们还没有干活,怎么能提前吃了东家的饭 王师傅拒绝了骆涛的好意,骆涛见他一脸的不愿意,也没强求,也许这就是人家的职业原则吧! 骆涛送走了王师傅师徒,自己又看了几眼房子,这房子也让自己费了不少心血啊! 出了门把门一锁,便直奔施家胡同老张头的住处,找他给参谋一下这所需的材料。 ;嚯,您老倒是把这小日子过的悠哉悠哉 骆涛见他又躺在院子里,喝着茶,嘴里哼哼两句京剧:我本是卧龙岗散淡的人,论阴阳如反掌保定乾坤。 先帝爷下南阳御驾三请,算就了汉家业鼎足三分。 这唱的什么狗屁玩意,嗓子不好就不要糟蹋好东西,他一唱味变全变了。 喜欢唱和爱唱的人,大概都有一个毛病,不管自己的唱的好不好。 自己高兴就得嘞,也不管的旁边人是什么感觉,还不能说他唱的不行,不然非跟你急。 ;唱的好,您老不愧是活马连良只能在心里说一句:马先生,小子骆涛对不起您嘞。 ;是嘛,这几天我也感觉唱的比之前好,有板有眼,还有点马先生的韵味了 老张头自有感觉良好,这真的是经历过;人有大胆,地有多大产的人。 ;那是,那是,今儿来,是想您给看看这些材料哪里能买?骆涛把单子递给了他。 老张头也很快脱离了,那如梦的幻听世界。 ;人你找到了?不说材料怎么样,先问人,说明这人有问题。 ;昨儿在牛市碰到的,进城务工还带了一个徒弟,怎么了?骆涛想知道这人开的材料怎么样。 ;这人有点本事,真的懂怎么修缮四合院,东西没问题,就是有点贵 老张头肯定这个人有本事,没有弄什么虚头巴脑的东西,对此骆涛就很放心让他修了。 ;贵点没事,只要这人懂就成,那材料哪里有卖骆涛才不在意贵不贵,撑破了大天也就几百块钱。 ;这事我给你找人弄,你负责把钱付了就好 ;多少钱?我现在给你,最好能在明天全部拉过去,缺人您就叫侯明和刘海他们做,也闲了一阵子了,也该给他们找点事干骆涛真不亏是大商人,什么都算的明明白白。 也不能怪骆涛有事老找他们,怕他们一闲就往那个圈子里去,说不上都是坏蛋,那也是鱼龙混杂。 听说又有点想起头的架势,双方肯定还得斗,骆涛可不想跟他们有交际。 前车都翻了,后面的都是虾兵蟹将,还玩什么。 前车怎么翻的明白人都知道,自己可不能傻傻的跟人家唱反调,顺者昌,逆者亡,自己还是能认清自己。 骆涛又吃了一顿,老张头亲自做的炸酱面,心满意足的躺在逍遥椅上休息。 一会的功夫,心神皆都放空了,眼睛开始犯迷糊,入梦之后像进到了一处空灵世界,这里的一切都充满宁静安祥。 所有人都相敬如宾,吃的住的没有多么奢侈,但给人的感觉,是一处可以把心在这里的好地方。 ;嘭就听见耳边传来枪声,见到了那张熟悉的脸——朱霖。 大喊道:朱霖你怎么了,你别怕…… 骆涛从梦醒来,满脑的汗。 ;你这是做噩梦了?老张头很关心骆涛。 ;嗯,听见一阵枪声,给我吓醒了骆涛没说在梦中见到了朱霖。 ;你又没有打过仗,怎么做这样的梦老张头分折了一下。 是啊,自己前世今生从来没有亲临战场,怎么会做这样的梦,俗话说:梦有心生,肯定有别的出处。 嘴里说着:朱霖,朱霖,猛一下就想到了什么,滇南边境战争还在打呢? 骆涛也不理老张头,直接跑出去骑上车,就往电报大楼去。 等了好久,也打了不少遍,才接通。 ;喂,喂,是朱霖吗?骆涛很着急。 ;喂喂,是我,你听的到吗? ;听的到,你现在在忙什么呢? ;我刚才有事出去了,你怎么又想起来打电话了 ;我做梦梦到你了,就想给你打个电话 就听那边传来:;骆涛,你是不是嫌挣的钱多啊,做个梦还值得打电话 ;呵呵,是真的多,你没事就好,那挂了吧 ;嗯,再有一个月我就能回了 ;那好啊,记的提前发电报,我们好去接你 两个人挂了电话,骆涛便付了钱。 嘿嘿,想媳妇也不能这么想,梦都是反的。 第53章 漏与再次相遇 修房子所需材料也已经备好,王师傅他们也开始了修缮工作,骆涛他们也不是没事干。 骆涛自己骑着车子,窜胡同收古董,侯明和刘海则去旧货站收刮古玩家具。 友谊商店是不想了,没那个进不去了,信托商店也是每天打卡之地。 骆涛这几年也学习了不少,眼力还行,窜胡同收古董能少买点解放后的东西。 刘海他们两个棒槌被骆涛打发去京城这十几个旧货站收,这旧货站便宜,就算假也不怎么亏。 窜胡同买的东西,价格就贵不少。 骆涛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上次就挣了不到五万,买房置地花了点,又给了苏桂兰六千。 说是挣了不到一万,你们是没看老俩口那铜铃般的大眼,还异口同声:这么挣钱吗? 哈哈,他们是太低估了这市场。 苏桂兰看着那钱是一点都不敢相信,那一万块她是一下班就跑回屋数,整整数了两天,还说数钱真是个力气活。 钱是数好了,但也扣了六千,说是留着娶媳妇,有了这笔钱自己儿子怎么可能还会打光棍。 又给了骆涛四千当作本钱,想的真周到。 老娘开心就好,别的都是浮云。 信托商店都是骆涛先去踩点,然后再到他们行动,就是这么苟。 骆涛进去看着自己喜欢的,具有有收藏价值的,用笔记录下来,买了几件东西出来,然后再让他们进去买记的东西。 隔些天就来那么一次,收割了几十件古董字画。 ………… 晴空万里,这天不错,骆涛骑着三轮车就往鼓楼方向而去。 ;收老物件,旧瓷器,旧字画,文房四宝咧。 骆涛现在喊的,真可谓地道,响亮干净还脆,一点不亚于刚刚卖棍冰的老师傅。 ;卖冰棒,正宗老冰棒!三分五分 ;师傅来棍五分的骆涛说着便把钱递了过去。 师傅接过钱,便打开箱子,拿出冰棍;得嘞,您拿好 骆涛拿过来把纸一揭,小嘴吮吸着,美味舒服,这个天就的来上这么一棍冰棍。 嘴里里叼着冰棍,双手把方向调整好,单手骑车,另一手拿着冰棍,;回见您嘞。 就看那狼烟滚滚,战力十足,奔向另一个胡同。 ;收老物件,旧瓷器,旧字画,文房四宝咧。 喊完一嗓子就吮一口,补充能量。 转了半天就收了十几件,非常疑惑这东西现在怎么这么少了,还是接着逛。 又转了几个胡同,终于在一家碰到了一个好东西。 ;嗨,收破烂得,往这儿来就听一个大爷叫着骆涛。 骆涛回头一看好家伙,这么远过去了才知道叫人啊!回吧,碰碰运气。 调头就往大爷飞奔而去,;大爷,有什么卖的吗? ;嗬,瞧您说得,没有东西能叫您嘛,字画您收吗? ;收,只要旧我就收骆笑呵呵的说。 ;大爷,您抽烟不?骆涛就掏出了烟给他。 ;瞧您话说得,给烟还能不要吗?何况这么好的烟大爷接去过,还放在鼻子边闻了一下。 这大爷是多么的饥渴啊,老烟枪就该有这样的举动。 ;屋里,您看看字画?大爷又让骆涛进屋。 终于见到了一处独门独院的宅子了,这可能是个大户,应该有不少老东西。 ;大爷您这地够阔得,敞亮,真羨慕您啊骆涛见到院子不就捧了几句。 ;这有好羡慕滴,都是祖上留下的大爷不以为然 ;嘿嘿 骆涛就笑着,也不接话了。 ;您等一下,我拿给您看看 他便进去了,骆涛也不闲着东瞧瞧西看看,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好东西。 有点失望的坐在椅子上,老老实实等大爷拿来画。 大爷出来手里抱了一个樟木箱子,看来画应该保存的很好。 就见大爷轻轻得放好,把开箱子,只见里面还有一个卷筒,不会到最后就俩字吧——挠挠。 骆涛也是想的多,这事还是留给马大学问吧。 这卷筒呐也叫画筒,画筒是文房用具,流行于明代,见成化年制哥釉器,一般成对置放。 等大爷把画从卷筒中拿出来,装裱好的,解绳缓缓展开了画,是荷花,不,应该是一幅《墨荷图》,全部没有着别的色,再看落款。 今儿一天的罪也没白受,八大山人,这位名气太大了。 八大山人本名朱耷,字刃庵,号八大山人、雪个、个山、人屋、道朗等,明末清初画家,中国画一代宗师。 他还是明太祖朱元璋第十七子朱权的九世孙,明亡后削发为僧,后改信道教,住南昌青云谱道院。 人生是真的传奇,他对画坛也影响很大。 ;画是好画,那不知道大爷您怎么个说法?骆涛抬头看着大命说道。 ;这画低了二百,您也别崩想,这八大山人可不是平常画家,这画我也拿信托商店去过,我嫌给的少就没卖,您瞅着怎么样? 大爷合着您知道这画的来历啊!这就没意思了。 二百不是小钱,信托商店肯定不会出,他们店里也没有多少件几大百的东西,主要这画作尺寸小了点。 ;那这箱子和卷筒呢?骆涛肯定要了,保存的这么好,不多见了。 ;自然一起都送给你大爷乐意送个顺水人情,又不值几个钱。 骆涛就知道他会答应,画不错,卷筒也不错,就不知道是不是皇宫里流出来的,上面雕刻极为不凡。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骆涛就小心翼翼的装起来,两件都是宝贝,回去的好好研究下那卷筒。 两个人又客套了几句,骆涛便趁着天还没黑回家去。 刚拐进鸦儿胡同,就看到有人要斗架,这么的好戏,还是赶紧溜吧。 ;哥们,咱有话好好说,动刀动枪的就不合适了,我说呐,要钱我给,您看看这些够不够 ;糊弄谁呢,丫的别以我不知道,在这片我盯你好久了,买了不少破烂吧! 你说你俩个板砖寸头,有什么可扯的,倒是上啊! 骆涛那个急,走吧又不想走,为什么? 嘿,这人啊就是有缘分,那么长时间没见了,今儿就在这又碰到了。 你说这人谁啊,收藏大佬马卫都,没有想到还能看到他被人给堵了,怎么说也是大院子弟,再差也不能跌份儿啊。 ;嗐!我那都是瞎玩,没有啥?我真的兜比脸干净,不信你翻,要不我翻你看看,干净吧 ;嗬,还真干净,把手表摘了 ;哎就看他要摘的时候 嗨,这孙子不地道,偷袭啊! 他上去就一脚,踹完就往骆涛这边跑。 那家伙也反应快,一翻身就跳了起来,拿着刀就也往这来。 妹的,我招谁惹谁了,你说说,这时候的人都去哪了? 骆涛看到此那还敢放松,抄起一根长九十公分的槐木棍,拉好架势迎敌。 再看马卫都那个狼狈样,气都喘不匀,;兄弟帮个忙说着话,又指了指后面。 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事叫咱碰到了,怎么会不帮 ;兄弟哪的?多管闲事那寸头对着骆涛说。 骆涛可没有闲心跟他扯,上去就一棍子,人家也不差闪了过去。 两个人就这么你来我往几分钟,再看那寸头,;大哥别打了,我错了,爷爷,别再打了,疼 ;滚蛋 寸头听到这赶紧跑,怕这位发疯了再一**打。 ;回来,你东西落了 寸头听到;回来差点没尿了,又赶紧回来把刀拿走。 这真一寸长一寸强,拿长兵器还是有好处。 ;谢了兄弟,不知道您怎么称呼? ;西城骆涛,您呢?骆涛明知故问。 ;大院马卫都 ;幸会啊!今儿真的要感谢兄弟您,不然哥们非栽着 ;说笑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咱有缘下回聊骆涛说着,就骑着走了。 马卫都还蒙着呢,不按套路出牌啊! ;兄弟您家哪的,赶明儿登门拜访马卫都看着远行的骆涛,大声呼喊着。 ;百花深处 第54章 拜访 又过了几天,马卫都这家伙还真的寻来了。 ;嚯!兄弟,您家够阔的,今儿哥们是真开了眼马卫都这嘴啊,真不亏搞文字工作的。 骆涛只能谦虚道:;哪有,哪有,您快里面请,真没想到今儿您能来 进了骆涛住的东厢房,马卫都的眼就变的狂热起来了。 ;兄弟,这是紫檀的吧!就见他指了指,那招待客人的紫檀三件套座椅。 ;嚯!可以啊您,眼力不错,您也玩这儿骆涛又来了一次明知故问。 ;才刚刚玩,眼力就那么一点,看样兄弟您也玩好久了吧?马卫都回家之后,才想起来骆涛那一车子宝贝,今天才这么一问。 ;我啊,也玩了不少年,从小就受家里熏陶,也没收几件好东西骆涛非常谦虚道。 ;没想到兄弟您还是世家啊,您可算是前辈了,失敬失敬马卫都嘴上说着话,手里也没闲着抚摸着桌椅。 ;咱这算哪门子前辈,那么多大家在,我就一小字辈。您什么时候开始玩的? 骆涛这次是真谦虚,民国;四大公子之一的张伯驹先生还在世,有几个人敢说前辈。 ;兄弟,您太谦虚了,我去年才开始玩这,就想玩个不一样的 马卫都喝着茶,说着自己的收藏起因。 ;这想法好,为了藏而藏,不见得好,玩玩就行骆涛也回着话,发表了一些看法。 马卫都看着很认同,连着点头。 骆涛陪他喝了一会茶,又邀他进书房开开眼。 马卫都也想进去看看。 一进门好家伙愣住了,一屋子宝贝,都闪闪发着宝光,真的亮瞎了狗眼。 ;兄弟,您这也太奢侈了,黄花梨,红木,这书籍,这砚台,罗汉床,富丽堂丽,今儿真……真是开了眼 这逼格在大佬身上找到了,就问还有谁? ;这好多都是祖上的功劳,我也就玩的早 骆涛说着好似宽慰他的话,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去用话宽慰他,他用的着吗? 马卫都专心看着东西,骆涛也不打扰他。 ;兄弟您也看这书啊,这书写的真是好,每看一次都有一次感悟马卫都看了一遍。 最后拿起了放在书桌,一摞书的最上面的《山遥路远》说道。 ;是吗?有这么大的影响?骆涛这会是真的认认真真的问他。 ;这书很火,伤痕文学的佼佼者,您不知道吗? ;京城没怎么看到呢? ;这事啊,我还真知道,这书写的有些东西太露骨,所以仅仅在沪海那边有名,再过一段时间咱这边肯定也能火 ;是吗?今儿您不说,我还真不知道 过一会就听马卫都抱怨道:;兄弟您可不够意思啊,您这是样本书啊?他就直勾勾的看着骆涛,誓要骆涛给他个说法。 ;呵呵!愚作不值一提骆涛笑着谦虚,没办法就是这么有本事。 ;兄弟,您……我今儿真的碰到了高人,佩服,您可真够谦虚,外面都闹成那样了,您还能沉得住气 马卫都这话真没错,年初没过多久,就有人说书这不好那不好,杂志社也曾多次联系骆涛,骆涛就回了一封信,总结就是十个字:让它交给时间来检验吧! 这些事太多了,同行恨同行,理,不清,理不清,庆幸这年代信息不发达,只要不看报,啥事没有。 ;我这个人喜欢静,也不和他们争论,有那时间不如去喝茶溜鸟骆涛真的很淡然。 马卫都就剩佩服了,举着大拇指。 ;不说这事,上次事哥们还没好好谢您呐,今儿丰泽园,我请您搓一顿,怎么样?马卫都挺豪气的说。 ;您这今儿带的不是谢礼吗?骆涛笑着逗他道。 ;咳,这算什么,给个痛快话,去不去吧 马卫都挺自来熟,几句话聊的就和人像认识了多少年似得。 骆涛想想也没别的事,忙笑着答应。 ;您不怕破费就行,咱这走 ;得嘞 ;…… 哒哒哒,就到了丰泽园。 进去那服务员说:;你们又来了,不知道这菜怎么上 骆涛和马卫都相视一笑,敢情两个人都常来,服务员都记着了。 ;兄弟今儿请您得,您说了算 ;别介,我还是老三样,您点您的 骆涛这事可不能全自己做主,万一自己喜欢的,他一个都不喜欢,那还吃什么。 老三样是骆涛一个人的时候常点的菜。 中午不想做饭,就点这三样吃,巧了的事,骆涛来此吃饭都是正午,马卫都呢,恰恰是晚饭。 还有更巧的呢? ;您二位真有缘份,就有一道菜不同 听服务员这么说,两个人也蒙了,各自报出自己最喜欢吃的菜名,还真就一道不同。 哈哈!缘份啊! 于是点了四个菜完事。 两个人坐着聊天,又互报了家门。 马卫都大了骆涛十个月,好吧,长的可真够着急的,身子瘦长,别看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抽了什么不健康的东西呐。 骆涛叫他老马,这货忒贱叫骆涛老骆,好吧,就这么着吧! 一会菜就齐了,两个人又开了一瓶白酒,畅聊文学,收藏。 他现在还处在学习阶段,还没后世那么厉害,连世襄老都不认识呐。 分别之际,两个人又相约有时间相互学习。 马卫都去了什么地方,骆涛就不知道了,骆涛去了三庙街看看。 随时抽查一回,不然他们真以为骆涛当了甩手掌柜子。 刚到地,侯明就眼尖的看到了骆涛。 ;哥,您怎么来了,没出去溜 他拍了拍手,正在帮忙拌着灰。 时间长了,他们也都知道骆涛喜欢自己去窜胡同收老物件。 骆涛没时间过来,便给他们三个分派任务。 让侯明他们不要去旧货站了,那有那么多东西让你收。 他们俩个来这帮忙,一人一天,一个来帮忙,另一个人去考察市场,好为下次南下做准备。 老张头正忙着修家具呢? 最近侯明他们又收了近百件破损的,骆家南房又一次充实了,老张头家也满是,他现在可没别的时间干别的。 四个人就骆涛闲的很,没办法,谁叫这哥们是主角呐。 ;怎么样了这房子? ;听王师傅说还有个两三天就完事了 骆涛听他说这话,感觉有点惊讶。 ;这么快吗? ;您问王师傅 骆涛听他这么说,暗想这事你问个外行干嘛。 看到了王师傅在忙,;王师傅忙着呢? 看看不都废话吗!又给他们师徒各散了一根烟。 王师傅也停下手里的活,接过烟有点不高兴的道:;您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 ;呃,没什么事,问问您还要几天时间完工 骆涛真不知道怎么得罪了他,我不来看着你们干活,这不是好事吗? ;还有个三两天就完事,您没什么事,我就忙了 ;好,好,您忙 这年头手艺人都这么吊嘛! 骆涛又各处看看,不错手艺没话说了,真材实料。 临走又叮嘱侯明多注意点,这可是以后他们的大本营了。 见他明白便走了。 第55章 张伯驹先生 苏桂兰和骆少逸他们一上班,骆涛一个人也没事干,就拿出了那天收的卷筒。 卷筒雕着浅浅的竹画,旁边还一首《咏濮仲谦雕竹画筒》。 从来没有听过这人是谁?也翻了不少家里的藏书,没有一处有介绍这人。 看来得找个明白人问问,想了好久,才想起一个可以说收藏界的泰斗——张伯驹先先。 如果没有记错怹现在还在世,而且就住在后海南沿,上次想起怹时,就隔着后海,暗恨自己应该早点去拜访一下。 如果你了解这老爷子,你不得不佩服,世襄老都算是学生,就怹捐故宫的东西哪一件不是国宝。 当初怹把收藏捐给故宫时,文化部还奖励了二十万。 嘿!这老爷子接下来做的事,你猜怎么着? 怹一分愣没要就收了一个奖状,瞧瞧这德行,这人生观,这格局,不服是不行。 民国的翩翩公子,收藏大家,唱的京剧也好,主要是人品和性格,真的没话说了。 传奇的人物,不需要多说,自个儿查去,骆涛忙着备礼去怹家拜访讨教。 也不知道老爷子喜欢吃什么,外国的东西现在还吃吗?好难。 骆涛也不多想了,骑着车就奔西单,看什么好就都买点。 京八件,茅台酒,又买了些苏式点心,潘素先生是平江人,应该喜欢吃。 大大小小,多多少少,买了不少,也不知道怎么样,回到家包上画筒,又带上另一大家的笔筒,希望怹们能喜欢。 东西能带上,好家伙真不少,仗着礼多人不怪,这个憨憨就奔后海南沿。 一会的功夫就到了,又找了好几个人打听到,住在二十六号。 ;啪,啪啪 ;谁啊?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请问这是张先生家吗? 一会儿,就有人把门打开了,看来应该是潘先生,有六十多岁的样子。 ;不知道您是?潘先生问到 骆涛早就找好了借口,他祖父骆敬还真跟张先生有过交集,张先生曾经很喜欢骆家收藏的文征明的《兰亭序》,就想过买下来,不过被祖父骆敬拒绝了,理由就是没有。 骆涛今天来,当然也不会把那副字带来,不然就真得成了不孝子,就算张先生不会收藏,自己祖上之物也不能轻宜示人。 所以除那古籍之外,其它东西都被骆涛放在了卧室。 ;我是张先生故人骆敬之后,不知您老是不是潘先生骆涛小心应对,真怕哪点不合规矩被人拒之门外。 ;您家是不是开兰亭书斋的那个骆家?潘先生看来她也有点印象,这可真是太好了,真的感谢祖宗的遗泽。 ;我就是,就是,今儿有点冒昧来拜访您和张先生,是有事请教 ;那您快进来吧! ;好,好,您老等一下就见骆涛走向停在门旁的自行车,开始拿东西。 潘先生在开门时看见骆涛,就纳闷这个人拜访也没提个礼物来。 出了门瞧了一眼,好家伙,还真不客气这么多,小小的车上挂满了。 骆涛先背好画卷和笔筒,幸好把袴包背来了,不然够脚忙手脚。 ;你说你这孩子来就来呗,拿这么多东西干嘛潘先生有点吃惊了,第一次见这么送礼得。 ;潘先生您老让一下,我进去 骆涛胳膊上挂满了东西,不好走道。 ;来我帮你拿几样 ;不,不,潘先生您老领个路就行 潘先生见此便作罢,便领进了正堂。 就看见瘦高的老爷子坐着喝茶呢?东西放好,便过来拜见了张先生。 ;张先生您好,今儿冒昧来访,希望您老不要介怀 ;没事,我年龄大了,又有什么可以介怀的,听说你是骆敬的孙子 先生说话真的平和透着洒脱。 ;劳您还记得,我就是 ;您祖父还好吧! 骆涛听到这话,神色有点暗淡。 ;祖父七三年就病重谢世了 ;哦,这人啊!怎么说走就走了啊!我也差不多了 骆涛听怹说这话,忙说道:;先生身子骨这么硬朗,怎么说这么丧气的话,您老长百岁还百岁骆涛说着,还呸呸呸了几声。 就听张先生说:;您跟你祖父一点不一样 骆涛就插科打诨的道:;这都是祖父教导的好,一家人都是一个腔调说话,时间长了这也会成了杂音 ;哈哈,您这个说法,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趣啊怹转过头问骆涛。 ;不是今儿来有事吗?是什么事? 骆涛赶紧把东西拿了出来,;张先生您老给看看这画筒 张先生接了过去,就借着门外边的光,仔细看了看。 ;这诗是乾隆题的,诗名中提到的人嘛?张先生语气一转问骆涛。 ;您知道明代张岱吗? 骆涛想了一会,好像记得,不敢肯定的问:;是不是《陶庵梦忆》的作者? ;嗬,你知道这书,怎么就不知道濮仲谦呢? 骆涛想不通,怎么两个人有交集吗?自己看书怎么没发现,便带着询问的眼神。 张先生对着潘先生笑着:;这小子读书定是个大滑头 骆涛挠挠头,很不好意思被人揭了老底,暗想您怎么知道的,我自己有时候都不怎么认为了。 潘先生看骆涛如此作态,便笑着解释,原来《陶庵梦忆》中就有一篇介绍了濮仲谦,书目名为《濮仲谦雕刻》。 骆涛听到此,真的羞愧读书不求甚解,好像只适合天才,又一次高估了自己。 张先生看着画筒说:;这东西不错,乾隆都把玩过的好东西 又问骆涛:;这里面装的什么 人品就是这么赞,东西就在怹手里,怹也没有私自打开看,先询问了骆涛能不能看。 ;是一副八大山人的墨荷图,也不知道真假,还请您掌掌眼 也不知道张先生是不是每天都这么高兴,笑着说:;那好,那好 打开画筒取出画,两位先生仔细的看。 张先生没说话,就听潘先生自顾的说着行话,传说中的黑话。 哈哈,听不到就听不懂,还说人家说的是黑话,要点脸。 ;您这画是真作,值得收藏 ;是吗?太感谢您老给指点 又聊了一会这画作,就叫骆涛收起来好好保管。 怹借机问了一件事,一件陈年旧事。 ;不知道你家那幅文征明的行草书《兰亭序》还在吗? 怹问的很小心,真怕在时代的洪流中毁了,怹经历过所以很怕它也走了一场。 都知道文征明四度书写《兰亭序》,其它三副都有交代,唯有另一幅来历不清楚,大多数人都认为不是其作。 那真的在哪里呢?当然是在他们骆家,这副字也不知道传了几代人,民国初年就有不少人想着要夺走。 太爷爷骆丰也是个能人,不知道哪找了一副清初时期没有落款仿文征明《兰亭序》的作品,其作品真的很神似,就是没头没尾。 还就这么躲过了一劫,后来骆家就收了不少仿品,以备不时之需,骆家都是谨小慎微的人啊! 抗战后不知道怎么就被张先生知道了,真品还在骆家收藏着,就找上了门。 骆敬当然是否认骆家还留有真作,张先生不死心又去了几次,还是那句话:早被人买走了,骆家没有。 张先生是不信,但也没有办法,因为圈里人都知道被某某;买走了,从此就不再去问了。 怹没有想到时隔那么多年,骆家后人竟然来拜访,真的是高兴。 ;还在,完好无损 怹听骆涛说到没事,是真的高兴。 中午还留了骆涛吃一顿便饭,临走时骆涛又把那;之羽的笔筒送与两位先生,他们推辞说太贵重了。 万言千语的劝才留下,他们又各自送了字画各一幅当作回礼,骆涛真没到还有这好事,拿着吧,不拿老先生该生气了。 张先生还说有时间,怹登门拜访,主要是看怹想念了几十年的《兰亭序》。 两人把骆涛送至院门外,又说了几句,骆涛就离开了。 第56章 三喜临门 三庙街的院子,等了好长时间,终于给修缮好了,骆涛去看了一下真的是眼见大开。 修的真漂亮,想着自己家改明儿也找王师傅给看看。 以前都是老爹骆少逸小修小补,保存的也算很好,不知道经王师傅的手修过后又是一番什么风景。 这好事一个赶一个啊,朱霖前几天就拍了电报过来,说是今儿到。 这可把骆涛给高兴坏了,想想以后咱就不是孤家寡人了,也能早点行周公之礼。 骆涛离开小院就奔了朱家,这次是两手空空而去,天天来的太勤了,再买东西就外道了。 ;爸妈,您们好了吗?骆涛进了他们的小院就喊了。 ;你急什么,她大概中午才能到,这才九点多。朱母嫌骆涛老是催促他们。 ;妈,这么久没见朱霖,您就不想您的宝贝闺女吗?骆涛笑着问她。 ;哼,我看就你一个人想吧朱母是看的明明白白。 ;就是我想了,去那么久能不想吗? ;现在知道了,你早干嘛去了 朱母见他这么说,就想起来骆涛劝他们让朱霖去演电影的事了。 ;我这不是没有想到这么骆涛当时是真没有想那么多。 ;好了,事都过去了,小涛进来喝茶,咱晚点过去也不迟朱父站在屋里向门外的骆涛喊。 ;哎,爸我这就来 骆涛真的是吃麻麻香,嘴上天天抹着蜜。 就这么得在陪二老聊到了快十点钟,看看时间差不多,骆涛便带着他们去火车站。 这大热天不宜外出,会有流汗的征兆。 等了一个多钟头也没有等来朱霖,想想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见二老晒的不轻,虽然带了折叠伞,那也经不住空气都冒着热浪。 骆涛见有一个卖冰棍的,又跑去买了冰棍,来给他们解解暑气。 …… 冰棍也吃没了,终于又等来了一列火车进站,骆涛还没等二老起身,就跑了去看看是不是她坐的那列火车。 ;嗨,找谁呢?就听背后传来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 骆涛闻言便赶紧扭过头,嚯,晒黑了,一把就把她搂着,赶紧亲一口就给松开了。 朱霖作势就掐了一下骆涛,现在正是你掐我掐的好时候。 ;讨厌,都是人 这次她的脸又红了,这么久没亲了,看来她也有点久违的感觉。 ;嘿嘿,我媳妇我干嘛不能亲,走走,爸妈在那边等着呐 骆涛一把拽过来行礼包,就催促朱霖快点,手拉手让我们缠缠绵绵,双宿双飞。 她也没有拒绝,二十八岁了,啥不懂,就是没有做过吧了。 见到朱父朱母,骆涛便静静的立在一旁,让她们一家人说着有多煽情就有多么煽情的话。 哭哭啼啼,搂搂抱抱,这老俩口都说自家闺女吃苦了,那个埋怨啊,在研究所不好嘛,演个什么电影。 说归说,这怎么说还是亲生的,疼爱自不提。 骆涛看他们差不多了,就劝他们回家再细聊。 ;爸妈要不咱们先回去,这个天在这聊,也不太合适 ;对……对,咱回家好好聊朱父反应过来。 骆涛肯定带着媳妇走了,她的行礼包也被骆涛绑在了二八大杠上。 见朱霖抱着骆涛的壮腰,骆涛心花怒放着,开心,骑的那个快啊! 远远的把朱父他们老俩口,甩在了后面。 进了家才知道两个人都没有钥匙,草率了,只好等主人家。 骆涛摸着她的脸,;想我吗? 朱霖含情脉脉的说:;想,你呢? ;我,不想骆涛又开始不要命了。 就看朱霖脸色就狰狞了,;是真的不想吗? 再看骆涛:;媳妇,疼,疼,开玩笑怎么不想,都想入非非了 ;哼,这还差不多,跟姐姐说怎么个非非? 朱霖也开始不正常了,老司机上线。 骆涛贱贱的一笑:;姐姐懂得 又摸着她的手说:;咱们还是早点结婚吧! 朱霖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点头,年龄是真的大了,有些事再也不能遂自己的心愿。 好不容易碰到个自己喜欢的,虽说长的不是太出众,可就是那么迷人,这个该死的小冤家。 ;…… 朱父朱母终于来了,真的好慢啊! ;小涛,你骑那快干嘛? 朱父怨他太快了,害的自己在后面苦苦的追。 ;爸,那个天太热,我就想着赶紧回来骆涛扯着谎,。 朱霖就忍住笑,骆涛说完话就瞪了她一眼。 开门放好行礼,众人又听朱霖讲她的滇南之行,聊的也差不多了。 朱母便去做饭,骆涛见此也说要打打下手,朱母怎么可能让女婿做这,一直拦着不让,骆涛就厚着脸皮进了厨房。 骆涛也不是什么都不会,不然真的白活了几十年,不敢说什么都会做,那也能讲吃的是真的多。 就这么一次骆涛执意要打下手,一下子就拉近了翁婿之间的关系,以前要说是女婿,那现在就真当儿子了。 这关系当然是越近越好,骆涛也发现自己有当养老院院长的潜质。 自己家有俩个老宝贝,朱家也有俩个,还要加个老张头,老张头现在是不要养,但你得带他玩。 也庆幸自己辞了职,不然这个够忙得,这个陪着,那个也要陪着。 今儿做的菜,都是朱霖爱吃的,也是以后骆涛爱吃的,以后吃饭媳妇做啥?咱就吃啥,千万别挑挑捡捡,不然你的生活一定会充满酸咸苦辣。 做的快吃的也快,吃好饭,骆涛说有事,就先颠了。 朱霖出来送他,骆涛则贱贱的挑逗她。 ;你休息一下,晚上我再来找你 ;嗯,我知道了 ;你回吧! 骆涛骑着车,就去置办晚上所需的东西了,要有点小浪漫,就在三庙街那处宅子。 房子弄好就打扫了一遍,弄床被褥就可以直接入住。 东西弄好就差女主角了,左等也不来,右等她不来,千呼万唤始出来。 ;怎么现在才出来,出什么事了骆涛站在院外问她。 怎么脸红什么,;没事,走吧! 骆涛也没问,就拉她出了院子,骑上车就奔三庙街。 ;你什么时候租的?朱霖见骆涛把自己带到这,就好奇问他。 ;小瞧哥们了吧,这哥们买得,怎么样还不错吧!骆涛很得意,在自己媳妇面前不显摆一下,不然以后还怎么混江。 ;德性,进去看看朱霖这是真高兴,这以后就属于他们俩个的小天地了。 骆涛要是知道她这么想肯定要对她说:对不起了宝贝,这是给老张头住的。 骆涛打开院门:;老佛爷,您请进。 ;小骆子,摆驾 嘿嘿,过一会就不能让你这么得瑟。 ;嗻 ;不错,你怎么买到?,多少钱? ;二千四,又重新修的,花了六百多 ;这么贵,你挣了多少钱啊? 骆涛伸出了一只手,朱霖拉着他伸出的那只手,激动到:;这么多 ;这才多少,以后还有更大的呢?瞧你这点出息 ;德性,叫我来不会就只是看房子吧! ;走,进屋骆涛拉着她进了正堂。 看见用红蜡烛摆的红心,她哪见过这阵仗,回头看着骆涛,骆涛又把自己准备的礼物送给她。 嗨,又亲上了,情太浓,这可不只是就摸摸那么简单。 ;又大了 都这份上了,接下来就不是小孩子可以看的了。 ;戴上这个 一番巫山云雨,初尝禁果,战斗久久之后方息。 两个人都收拾好,又休息了一会,骆涛才送她回了家。 第57章 重装再次出发 这段时间真的是骆涛重生以来最开心的时候。 天天腻在一起,时不时就玩些小高潮,也不知道有没有怀上骆家子孙。 这段时间朱霖竟然通过《叛国者》的主演马京武老师介绍,进了他妻子李然然老师教的八零级电影表演进修班。 骆涛也没听她说过,就不声不响的做了。 这姑娘是越来越胆大了,这是挑战权威啊! 骆涛还等着二老爆发呢?没有想到就刚开始那几下,然后没了。 不过因为这事,俩家就又谈起了结婚的事。 骆涛也为此忙了好几天,忙着选日子还有散喜帖,两家好在都是亲戚少,请得人大多是同事朋友。 定了今年国庆节结婚,算算日子还早呐,让老人们准备吧!他们是门清,骆涛和朱霖就是胡闹。 现在朱霖是上班兼上课,骆涛是在准备着南下。 ………… 骆涛把侯明他们叫到了三庙街,让他们帮着老张头把他的东西搬过来。 为了这事骆涛可是磨了不少的嘴皮子,老张头早就想搬过来了,他就不想这么痛快的来,非要骆涛来个三顾茅庐,他心里才好受。 骆涛也看出来他的意思,还真诚恳的去请了三次,终于让他挪了一下窝。 ;这怎么样?不比您哪里强,随便您怎么折腾,再找个老伴都可以 骆涛就想刺激一下他,有钱自己买一套不好吗? ;还行,这又不是我的老张头撇嘴有点酸。 ;咳,您想要赶明儿,还有人卖,我买了送您一处怎么样?骆涛得赶紧哄哄这老宝贝。 ;我自己有钱,要你买给我 嚯,够霸气啊!自从有钱后,这老张头有些东西以前嫌贵的,现在也开始造了,有的是钱。 ;您住正房,西厢和南房您随便支配,东厢留给谁没事在那休息一下骆涛又给他解释这些房间的用处。 西厢现在放的全是修好的家具,平常就一直锁着,破损的放在南房。 老张头那的房子问题,也从街道那边处理清楚,以后也不要给房租了,就安心住在三庙街。 ;嗯,这事你看着办就好,你说什么时候南下老张头就对两件事关心,修家具和南下。 对骆涛和朱霖的婚事,都是:你们早该结婚了,这有可以说的。 骆涛今天叫他们来就是为了这事,这次干一票大的,他们只负责弄来东西,卖就交给真的二道贩子吧! 他们这阵子就谈了几个愿意合作的,下家找好之后,就该想着弄什么货了。 ;你们什么都安排好了吧!骆涛问老张头。 ;我是没有事了,就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一会他们便过来了,还带了吃食,庆祝一下老张头乔迁新居。 这事没有告诉苏桂兰他们,朱霖想来,也被骆涛劝回去了。 今天乔迁是喜事,还要谈别的事,骆涛不想让她掺合进来,她干自己喜欢的事就好,挣钱还是男人来。 ;嚯,买这么多啊骆涛见他拉了一大包。 ;哥,大爷,今儿咱吃个全猪宴刘海乐呵呵的说道。 听他这么说,老张头的馋瘾就勾了出来,赶忙就把几个油纸都打开,一看真的是全猪宴。 开吃吧,面对这么丰盛的卤味,怎么还能无动于衷。 吃着好吃,但不能太多,太油,喝酒都没什么味。 ;这次不光弄电子表,其它俏皮货也要多搞点骆涛喝了一盅酒就开口道。 ;哥,我们都听您的,您说怎么干就怎么干侯明最先表态,骆涛的铁杆粉。 其它俩个人也是点头,骆涛见此便说了自己的想法。 ;这次进货所有人都要出钱,一个人出两千占一成,怎么样? ;哥没问题,钱多了也没地方花 ;我是没有两千入股老张头看着骆涛说。 ;您不是还有一千多吗?剩下我先借您,卖了货再说骆涛说完这话就看了看刘海,怕他有意见。 刘海肯定注意到了,赶紧表态自己没有别的想法。 没有是最多的,有肉大家吃。 这事自然少不了黄援朝,但他还要出四百块钱给他们四个人当辛苦费,他们走后,接货的事就要交给他了。 安排好这一切,就约定两天后,再次南下。 骆涛这两天又去拜访了张先生,和怹说最近自己有事要忙,要过一段时间才能来看怹了。 自从上次拜访之后,骆涛还带着父亲骆少逸去过一次。 骆少逸一是真想见见这个奇人,二是作为故人之子也应当登门拜访。 以前不知道就算了,这自己的儿子都去了,自己不能不去看一下张先生,何况怹还年长骆敬几岁,当年知道骆家有真品,还没有用强和大肆宣扬。 骆敬生前就跟骆少逸说过这事,骆涛是不知道,原话大意说:张伯驹是真君子,那东西如果骆家真有一天保不住了,可以分文不要转给他。 两个人虽然没有怎么太多接触,但对文物的喜欢是一样的,可惜骆敬才学家世都有限,不然也会成为这京城的收藏大家。 其它安排处理好了,唯有老娘和娇妻不好弄啊! 苏桂兰听说骆涛又要南下,又开始饭也不香了,觉也少了。 没走之前还给骆涛本钱做生意,这真要走了那个心啊!就怕的不得了,心乱如麻。 骆涛不得不求助老爹骆少逸帮忙,姜还是老的辣,这两天就好了不少。 ;你走,我可没时间送你苏桂兰这句话在这两天成了她的口头禅,所有的话题她都能插上这么一句。 这一边有老爹照应,另一边就不能不自己上阵子,夜夜的陪,还好她现在忙的事情多,不然要累死人。 骆涛还叮嘱朱霖,让她下了课没有事就往家里去,多陪陪对儿子太依赖的苏桂兰。 劳心劳身的两天,又再次踏上南下的路。 只有朱霖来送行,老娘苏桂兰肯定在偷偷抹眼泪,这女人是多么可爱,爱自己的儿子胜过了一切。 踏上了火车与朱霖分别,没有多少生死离别,不过是几天或者是十几天吧了! 四个人还是坐在一起,老张头就负责吃喝和睡,其它事就不要烦他了。 三个人轮流注意这短短的一节东厢,虽然很小但其中包含了不知道多少好人和坏人。 也许是怕骆涛一行人太多了,没有人敢来招惹。 下了火车又到这很熟悉的地方,还是那么荒凉,偏辟,周围的房屋还是那么简易。 打车这次有了经验,他们先谈了价格,上次被坑了一百多块,那个郁闷啊,只能自己捏着鼻子认了。 这次两辆车才四十块钱,你说说这人变的是不是很快。 一路风尘又来到了高第街,骆涛他们没有去上次那家旅店,而是选择了街尾的一家,是一家新开的住了进去。 还是像上次一样先了解下行情再行动。 骆涛和老张头,刘海和侯明,四个人就这么在高第街,还有附近的地方;玩了五天。 第58章 大买卖 这几天点也踩好了,接下来就要动手大干了。 骆涛这次带了四万多块准备要干一番大事,最好把整个京城都给拢断。 这事还是睡觉想想吧! 骆涛四个人又去了方老板那里拿货,骆涛和刘海进去,老张头和侯明把风准备接应。 刚到店门前,方老板就是方老板,眼睛小就是聚光,见骆涛再次来,非常热情的接待骆涛。 ;哎呀!这不是陶老板吗?什么风又把你吹来了 他还往店门外感受了一下:;是春风,暖洋洋的春风 好吧!自嗨也是一种本事。 骆涛很捧场:;那不知道方老板这能不能接待这春风。 又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哈哈,我就怕陶老板不来送春风,春风是越大越好。 方老板听骆涛这么说,就知道他挣到了钱,还想来一单大的买卖。 ;您们里面请,小孙上茶 他一边请骆涛店里进,一边喊着自己的伙计。 骆涛和方老板落坐好,便开始谈起了生意经。 ;不知陶老板,这次要多少? 方老板非常想知道,他这次能吃下多少货。 ;方老板您不介意,我在这抽根烟吧!骆涛没有接方老板的话,左顾而言其它。 ;呵呵,陶老板说笑了,您随意方老板见骆涛不接话,也不急让他随意。 骆涛点上了一根烟之后,再说到:;方老板,不知道您现在能拿出来多少卡西欧? 方老板听骆涛这么说,看来这次单子有点大。 ;一千多块还是能拿的出来,您就光要这一种吗? 方老板怕骆涛光吃一路货,还想推点别的。 ;那不知方老板这,还有什么别的俏皮货 ;那不知道梅花和双狮怎么样,价格亲民而且在国内还是有影响力的 ;那不会也是高仿的吧!骆涛笑着问他。 ;呵呵!陶老板说笑了,绝对正品,要不您亲自去验验货,假一赔十 骆涛听他这么说也想看看,这两种手表而不便宜,没有电子表的利润大,还是看看吧! 老少通吃才好,做生意还是要兼顾一下。 四个人便去后面仓库,那个小孙倒的茶也没喝上。 小孙头带了路,他又把手表拿出来,好家伙够阔,满满一箱起码得要三百多块。 骆涛便拿了几块看看,不错这硬货可以。 ;不知这是个什么价?方老板骆涛验好了货便开口问他。 ;陶老板,如果想要一块八十块,我就挣个辛苦钱 怎么说着说着就演上了,演吧,我也没心情陪你。 ;方老板,还是聊聊电子表的事吧! ;怎么?陶老板这货您看不上?方老板还是想推销这批压了这阵子的货。 骆涛脸上挂着微笑,轻声道:;方老板,贵了。 ;哦,那不知道陶老板心里的价? ;四十骆涛正色着给了个价格。 他的脸色有点不一样,看来喊的价要了他的命。 ;陶老板真能说笑,四十我进都进不来。 骗鬼呢,四十也可能会挣点。 ;那方老板的八十块我也买不来? 骆涛总是那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让方老板看不透他,还是想再一次报个价试试他。 ;我就咬咬牙,再让陶老板十块,怎么样?真的痛苦,一点没看出来。 ;六十,方老板也不要再试了,行就行,不行,咱们谈点行的事,怎么样?骆涛这是一锤定音啊,可不想和他磨下去了。 他还犹豫了,;不知道陶老板卡西欧能要多少? 嗬,他也知道从别处找差价。 ;您手里有多少? ;不到一千五,您若全要了,梅花和双狮就六十卖您方老板是真的下了决心了。 ;还是方老板爽快,那我也不能不爽快了,我全要了 ;陶老板就是做大生意的,有气魄才知道哥们气魄,看看自己小气的。 ;哈哈,彼此了,我们先看货,然后老规矩,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骆涛对方老板说道。 ;好,小孙给陶老板备货 方老板对自己伙计吩咐做事,骆涛同样给了刘海一个眼神,示意他盯着别让那个小子掺了假。 ;陶老板咱们外面聊了 方老板也注意到了骆涛的示意,也没有感觉不好,生意人就应该这么小心。 骆涛陪着方老板出去又喝了一会茶,聊聊他们当地的风土人情,还听到一件关于;的卡布的事。 这可是大新闻重生前听说有人就卖;的卡布日进几万元,真可是爆利,不过骆涛做不了这事,离的太近,好家伙日进几万元,这是印钱机吗? 没有想到这人现在就干了,还就在这两广之地发了家。 侯明和那个小孙出来托着两大箱手表,见侯明点头。 骆涛便爽快的付了钱,又从外面找了车运回旅店,幸好这次住在一楼。 四个人都回来了,便没有再出去。 隔了一天,侯明和刘海各自去买太阳镜和折叠伞。 老张头和骆涛就在屋子里,看着东西,就让侯明他们两个买些小件的东西。 四个人又啥都没干,待了三天,侯明待在旅店看着,骆涛带着老张头和刘海,去另一个地方,盘盘另一个人的道。 很快就找到一个旧仓库,骆涛他们刚露面,就有人来接了。 ;不知道哪位是陶先生一个二十多岁的瘦子问道。 骆涛往前走了几步,;我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马老板让来的? ;是的,您里面请接上了头,这人很客气的把骆涛往仓库带。 骆涛刚进去就看到里面有八九个人,还堆了不少货,看见一个白胖子坐在沙发上喝着功夫茶。 骆涛就知道是谁了,笑着上前道:;马老板,好兴致,这功夫茶喝着真功夫 ;哦,陶老板吧!早闻大名,您请坐,品一品茶如何?马老也起了身,招呼了骆涛。 便见其它人便都围了过来,骆涛见此笑了笑。 ;固所愿,不敢请耳 骆涛便坐了下来,拿起已斟好的茶,轻啜了一口,便迷着眼睛道:;凤凰水仙。 骆涛四个字一出,马老板就不敢小觑骆涛了。 ;哈哈,陶老板真可谓是行家,品了几口就知道了茶名,佩服又见他接着道到:;不知陶先生是不是京城人? 骆涛用了京城话说了几句,笑着问道:;不知道这在马老板这算不算京城人 ;冒犯了,不知道陶先生能要多少货?马老板知道骆涛是京城人后,心里不得不更重视了,不是一般人。 ;二百台三洋的收录机,不知道马老板有没有? ;呵呵,我这要是没有,那陶先生在鹏城就找不到第二家了姓马的都这么牛逼可拉斯嘛! ;马老板真是财大气粗,那不知道价钱怎么个讲法? 这人还是以结交为先,有点地皮蛇的感觉,会藏也很会咬人。 ;一百二怎么样,陶先生马老板没有想到这么善良啊! 让出了很大的利,三洋的转手一卖就得三百多块,商店里面的都将近四百了。 ;不知道运费怎么算?骆涛又询问了一下怎么弄回去,自己没有能力给弄回去。 听说这位还干这事,所以买收录利肯定要找他,找别人还得自己找人运,太麻烦了。 ;八块钱一件您看? ;有点高了 ;呵呵,陶先生可能不知道这其中的麻烦事,可不那么简单。 说真的我真的没怎么挣您的钱啊!马老板开始大喊冤枉了。 ;呵呵!不如这样我还有点别的东西,马老板能不能帮着带一下,我每件还给加两块,十全十美怎么样? 马老板听骆涛这么说也没犹豫,也不担心骆涛会要带的东西多,真是多了,就显的骆涛这人格局太小。 谈好大事,又买了二百盒磁盘。 谁买收录机就赠一个,现在可没有人搞过呐,必须要做第一人。 验好货,付了钱。 便一路跟着他们把货装上了火车,才安下心,骆涛第一时间给黄援朝打了电话,让他接货。 然后四个人也收拾一下,准备晚上就动身回京城。 第59章 二道贩子韩立 骆涛一行人刚出了站,黄援朝就迎了上来,说也巧了,这家伙也学了骆涛来个先斩后奏I 货昨儿夜就到了,黄援朝找了那几个人把东西全运到了三庙街。 庆幸一路没出一点问题,黄援朝还是有点威力的,但知道的人都是怕他哥。 ;他们都联系好了吗?骆涛看到黄援朝就赶紧问道。 ;联系好了,就等你回来准备分货 黄援朝也是急,这可是关系到自己前途的大事,弄砸了就全完了。 ;那就好,晚上见见他们没问题吧? ;这个没问题,货他们都见过,甭提多么喜欢了黄援朝很激动的说着这事。 ;喜欢就行,咋儿夜里你给人家钱了吗? 骆涛听到他们喜欢这批货,就安心了太多,那钱就会回拢的快,也就可以干些别的事。 又问咋夜找他们帮忙的事,买卖是买卖,人情是人情,不能混了,不然有得弄。 ;听你的,我都一人给了十块钱,这够多了吧!黄援朝嫌给他们太多了。 好家伙,昨儿夜里帮忙的就有小二十来个人,货才多少啊?他们是捡了大漏了。 ;好了,这才多少,回去吧!骆涛带着他们几个人就回了三庙街。 黄援朝一个人去备了酒菜,几个人好好的吃了一顿,稍稍的放松一下。 酒足饭饱,骆涛几个人便去看了看货,查一下有没有什么损坏。 西厢房一边是家具,一边全是这次弄来的俏皮货,几个人就见样抽查着。 看了没有什么事,骆涛便说:;这次我们都有分成,你们别嫌少。 这东西呢,也别想着拿家去,都是卖的,何况在我们这都不是什么难弄的,下趟再去,每个人再给家里面带点。 ;哥,我们都听你的 ;是啊,要了还不如卖了换点钱花 ;你们这么想是最好了,这都是小东西,彩电,冰箱,洗衣机想要又不是不能弄来。 他们几个就闲聊着天,等待夜晚的到来。 骆涛想想这钱来的是真快,这一转手就十多万,自己干它个一年还不成百万富翁。 这年头的百万富翁比后世的百亿富翁还要有钱,为什么啊?现在的百万富翁那是真有百万,没有什么市值,股票的一说,就是钱。 ………… 夜是越来越深了,骆涛他们早把东西分门别类,看了看几次手表,九点钟好慢啊! ;啪,啪啪 咳,终于来了,还挺准时。 黄援朝去开了门,进来了七个人,真的都是小年轻,好吧,这些就是中国第一批吃大肉的人。 一个个都有点痞气,看样也都是圈子里的人。 甭管什么年头都这样,草根想成为大树,你不入群就得死,入了群想活就要能耐,没入那你就认命吧。 一个人有原则是好事,但不能太孤傲了,方圆几里就你一个,下雨天打雷不劈你劈谁。 他们就认识黄援朝,但都听过骆涛的名。 ;骆爷,您好,久仰您大名,没想到是和您做这买卖,您得多多提携我们一下一个嘴上抹了蜜的小个子青年先开了口。 远看长的马马虎虎,仔细一看下巴处还有刀疤,看着就不是善茬啊! ;什么爷不爷的,现在新社会了,还是叫别的吧! 骆涛说着话,又拿出烟给他们一人散一根。 看看他们一个个受宠若惊的样,骆涛暗想就散个烟至于吗?我又不吃你们。 他们则是感觉这传说中的骆爷,原来这么和善,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咱们谈不上谁提携谁,做买卖就求个共同挣钱,你好我好大家都好骆涛自己点了烟,抽了一口吐出云雾说道。 ;还是骆爷您有学问,看得透彻,我们就混个饭吃,这还要仰仗您 听他说完话,其它都纷纷拍马屁,看来这个家伙是个头啊! ;不知道兄弟贵姓啊?骆涛就问了他。 ;劳您问,我叫韩立,他们都叫我小疤脸 很是恭敬的说着,他没敢说他们都叫他;小疤爷,这爷的叫也得看在什么人面前,他这个爷骆涛面前就不行。 ;看来你很有本事啊骆涛也能想到什么。 ;不敢,以后有事,骆爷您只管吩咐 他看骆涛这么夸自己,可不能骄傲,还是小心的好,谁知道他们这些顽主都什么招。 ;好,咱们还是谈谈生意吧!你们都里面请骆涛便作了一个请的动作。 他们齐声道:;您请 骆涛还是请了韩立一同进了屋,还是低调谦虚的好点,省得让人说他做事傲慢。 ;货你们昨儿也见了,就不知道你们几位能吃下多少?骆涛直接开门见山的问他们。 ;货我们见了,那是真好,就不知道骆爷是什么价了?韩立也表明了态度。 ;这价呐,我不会让你们白跑腿,你们也知道这货可不好拿,吃这条线的人不少,能弄这么多的确是不多 骆涛还是把重要的事说了出来,货都能弄,质量和数量上就没几个人了,现在真没几个二道贩子有钱的。 ;您总得给个价吧!韩立也知道,自己去过能是弄能,就是不好带回来,收录机太显眼了,不像手表其它的。 ;价钱全在这张单子上,你们合计合计,行不行? 韩立接过单子,快速看一眼,就传给下一位,直到最后一位看完,又都看了韩立,等他拍板了。 ;骆爷这价钱公道,我们可以要,不知道这磁带怎么个卖法 韩立问出了自己的疑惑,单子只有件数没有价。 ;这磁带啊,不卖骆涛说着就停了顿,看看他们的反应,他们脸色一变。 骆涛见此便轻声的说:;谁买一台收录机我就送一盒磁带 他们脸上很快就阴转晴天了,从来没有想过还有这种好事,二百盒可是一两千块钱啊!说送就送了。 ;骆爷,这么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这以后还要你们多帮衬 ;骆爷您说笑了,我们托您的福 ;呵呵,咱谁也别捧谁,看完货一手钱一手货怎么样? ;这听骆爷得 一行人又都去了西厢,开始验货。 他们把卡西欧(卖给他们六十),双狮、梅花(都一百二),太阳镜(六块),折叠伞(二十五),还有一百六十台收录机(三百)。 这全下来小二十万,看来不光自己有钱,也不知道就是他们几个人,还是后面还有别人。 想那干嘛,虽然还有四十台没卖出去,也可以说大获成功,资产这次也该过了十万了。 他们拉货也快,给钱也快,他们拉着货便消失在了黑夜。 骆涛他们几个人开始做一件很累,但又很开心的事——数钱。 算了一下骆涛有了近十一万,他们在入股前的基础翻了十倍,可比骆涛收益的大。 剩下的四十台收录机,骆涛想了一下还是一家一台吧!剩下的全卖三百八还加磁带。 他们的肯定不会赠送,这磁带虽说是盗版怎么也得一盒二十,骆涛还是喜欢钱,这东西压手里不美。 钱都分好了,骆涛他们都一个个离开了三庙街,老张头抱着钱也就去睡了,骆涛也没回家,打算明儿天一亮再回去。 第60章 小别胜新婚 清早。 骆涛就骑着三轮车,背一个袴包和一个箱子就往百花深处赶。 到家门口一看,门已经上了锁,看样子苏桂兰他们俩口子都上班去了,想想也好,也不担心被他们知道有这么多的钱。 打开门,那熟悉的亲切扑面而来,好怀念。 忍不住让骆涛大声吟诵,;为什么我的眼睛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片土地爱的深沉。 真好,这葡萄看样子,又被老娘苏桂兰给摘下来酿了酒。 推开自己的房门,小半个多月没住,里面仍然是那么干净,看样老娘苏桂兰没少来打扫。 有娘的孩子是宝,哎呀,人老了就是眼泪多,扑簌簌的小珍珠就夺目而出。 大手一抹,多大点事。 还是藏钱重要啊!又进了卧室,打开楠木柜,拿出那个外表是铁子,里面则是樟木妹子的箱子。 打开又把钱放了进去,十万富翁,当什么万元户,吃什么细面白馒头。 以后咱就吃大鱼大肉,山珍海味可劲得造,目地就是败家,就是被资本腐蚀了。 大事忙完,骆涛就开始检查自己的宝贝了。 书房门是上了锁,就怕老娘苏桂兰性子急,别轻轻来了那一下,这可没人赔。 进去之后摸了一下桌子,还真有点灰,扫了一眼一切完好,接下来就是打扫卫生。 明珠蒙尘这要说出去了,怪不好意思得。 整整忙活了一上午,才把这一屋子东西,给它们全洗了个澡。 忙完这屋子,又开始去西厢房看看那些家具还好吗? 刚到院子里,就听门被人推开了。 ;爸,妈您们是不是在家呢? 是朱霖的声音,嘿嘿,逗个乐子吧! ;哎,在家呢,你怎么来了 朱霖听声音也知道是谁了,赶紧跑进来。 刚才看门打开没敢进,就在门外喊了一声,看看是不是小偷,还是他们没上班。 ;找死啊你骆涛 朱霖高兴的很,又接着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说一声 骆涛赶紧放下东西,也不顾得手脏。 ;想给你个惊喜呗,怎么样不错吧!骆涛贱贱的笑着,还用脏手摸着她的脸。 ;惊喜没感觉,是惊吓倒还差不多,啊!你的手朱霖就像个斗鸡样,炸毛了。 你说这么漂亮的脸蛋,骆涛怎么能用脏手来个涂鸦。 ;哈哈,没事洗洗就好 ;滚,一天天就没个正行她转身就去水龙头那洗了一把脸。 再看她时,感觉真好纯天然胶原蛋白,真的清纯,一时看呆了。 ;好看吗?呆子朱霖笑着说。 骆涛一想词不应该是御弟哥哥吗?怎么就成二师兄了。 ;长得好看还不让人看吗?骆涛可以个怼天怼地怼空气的主。 ;想我吗?这眼神真让人犯罪,怪不的和尚都差点没过去。 ;想,走进屋骆涛就拉着她进屋。 ;你的手,洗洗,你说干嘛了这是? 骆涛听了话,勤洗手,常通气这是好事。 洗好便拉着她去了卧室,白日啥东西啊,咱也不懂,话不多说开干。 狼藉一片,唉!年轻人一点不懂节制。 收拾这事就交给朱霖了,骆涛又穿的人模狗样,忙着打扫西厢房。 朱霖收拾好之后,就问骆涛想吃什么?还问他去不去买菜。 骆涛那有那个闲情逸致,就说你自己去吧,我还得要收拾家具呐。 不是不解风情,实在是没太多精力了,大宝贝折腾好了,就该收拾这些宝贝了。 没要多长时间,她便买完菜回来。 鸡鸭肉蛋是够全乎,看她熟门熟路的进了厨房,准备秀一秀自己的厨艺。 骆涛接着奋战在一线,伺候自己的小心尖。 ;是不是朱霖来了?苏桂兰的声音,能听的出来是高兴。 ;应该是她,你不是给她院门钥匙了吗?骆少逸接着话,当一个实力派捧哏。 骆涛暗想老娘就这么把家里的钥匙给朱霖了?太痛快了吧。 朱霖去北电上课,离百花没有多远,走新街口大街过积水潭桥,就到了中影大院,这里也是北电表演系所在地。 跟百花深处连着的新太平胡同,其背后就是北影宿舍。 朱霖最近如果时间太赶了,晚上就会在骆家住,今天也是她的腿走了顺路,往这里看看。 不然还得另找机会,做那羞羞事。 骆涛听见了他们的声音就赶紧出来。 ;妈,你们就没有想到我回来吗?骆涛开始责怪他们了。 苏桂兰和骆少逸见到骆涛,是真的惊讶了,苏桂兰的脸色收的很快,不快地说道:;你还知道回来啊! ;我回来您老不高兴啊,您儿子我现在也算万元户了骆涛扶着苏桂兰的胳膊说。 ;不是早就是了吗? 没法聊了,老说什么实话啊! ;朱霖在做饭,您老进去看看怎么样?别给做砸了骆涛便推着苏桂兰去厨房。 苏桂兰是早想去看看了,还没过门就是客,虽然这阵子没少做,那也是俩个人通力合作。 人是往厨房去了,你是没看那个眼神,颇有点骂骆涛有了媳妇忘了娘。 这么个小行为,就被苏桂兰定为不孝子了。 一会厨房就传来她们娘俩的客气和笑声。 骆少逸便问骆涛:;这次怎么样? 骆涛就伸出了两个手指,;两万。 ;就这半个月两万,货都卖出了吗?骆少逸还问有没有压的货。 ;还有三十多台收录机没卖掉,我拿了一个回来,我这就给你拿去。骆涛说完就进了屋。 收录机弄好,就唱那甜美的歌声:绿草苍苍,白雾茫茫,…………有位佳人,靠水而居。 这是邓丽君今年二月份才出的专辑——《在水一方》。 就看老爹骆少逸在享受,;不错,这是不是那个邓什么君唱得,真好听。 ;是邓丽君,这都是她的歌,如果听腻了,下次我给您再多弄几盒骆涛见他这么喜欢听,肯定要多买些,当个情怀收藏。 ;那好,评书大鼓京剧听了几十年,这耳朵也该换换味了骆少逸高兴的说。 看到了吧,后来传统的东西就在这句话里,开始了没落,老辈人想换一下听听,年轻人就是迷这个流行歌曲。 歌就这么放着,也不怕人听到,骆家在街坊邻居眼里就是黑五类。 可惜政府明断,国家没认可,随你们怎么想。 骆家电视没有,骆敬走的时候就说做事不要张扬,别招人恨。 骆少逸和苏桂兰是听话的很,唯一的收音机还是七一年骆敬去看望老朋友,老朋友给他弄了一个。 古董啊!九年了质量倍棒,这才是国产。 那什么缝纫机也没买过,凤凰倒是有两辆,什么冰箱,洗衣机想是别想。 要是谁耳朵尖听到了眼变红,那不好意思只能说该他倒霉。 ………… 吃好饭,骆涛便送朱霖回家,今晚是不能留下了,也不要急要不了多长时间,就可以天天耳鬓厮磨。 第61章 喜宴 这一切都是那么顺顺利利的在进行,那几十台收录机也给处理了,又收了一万来块。 然后便放手让他们自己去干,骆涛出两万占三成,他们四个一人一万,各占两成,老张头坚持只要一成就行。 这次骆涛和老张头在家,不能再让他跟着跑了,不是年轻人了。 让侯明和刘海带着黄援朝,还有一个刚加入的刘浪,这是刘海亲弟弟才十九,带着玩呗。 他们又南下了两次,也进账十来万,他们也都差不多都挣了六万多,这就是有钱人了,该低调低调了。 第三次出货的时候市场上就明显有点吃力,不光他们做这,就连那些子弟们也开始做,弄来的货更多,没办法谁让他们父辈有功国家呢。 听说还明争暗斗了几次,也不知道谁胜谁负,骆涛是真不想跟他们有接触,也不知道这大争斗中谁胜谁负,知道的骆涛又够不上。 不如躲远远的,静观局势。 做为第一个吃肉的人,也吃的满嘴油光了,没必要跟他们玩,就一句话:玩不过。 ………… 骆涛最近忙着婚事,写喜帖请老街坊,还有苏桂兰和骆少逸的同事,骆涛旧货站的同事,又亲自请了张伯驹先生和潘素先生。 还有一个真的不想去,好家伙住在公主坟那边,就不能住近点吗? 本来想打个电话,想想这事打电话也不合适,只好亲自骑车去发喜帖。 来到才知道太麻烦了,旁人可不是随便进的,好不容易才见到他。 ;嗬,您怎么来这找我,有什么事还值得您亲自跑一趟,有事打个电话不就行了这老马就是能胡咧咧。 自从上次吃过饭,又见了两回。 骆涛没有接话,拿喜帖拍了拍他的前胸,道:;给,哥们国庆结婚,记得准时来 ;嚯,谁家的姑娘上了您的贼船马卫都打趣道。 骆涛也是不客气,:;怎么,您也想媳妇了,长的丑不怕,胆大点就成 ;滚,我会准时到,您可以走了,不送 这就被人家给下了逐客令,骆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要不是这两边拿着家伙的在,你就完蛋了。 ;回见您嘞骆涛骑车就扬起了沙土,飞奔而去。 ;咳,这家伙都结婚了,老天爷,我的媳妇在哪呢? 扶贫也没听说发媳妇的啊!自己慢慢找。 ………… 大喜的日子,就这么来到了,万万是没想到这么巧,今年的国庆居然是个大周末,来的人真的不少。 早一个多星期,骆涛和朱霖就根据发的请帖,在丰泽园摆了十五桌酒席,还有多备了两桌菜,就怕人多。 没有罗鼓喧天,鞭炮齐鸣的大场面。 很简单,昨儿领了证,就在丰泽园弄了一个小型婚礼,跪拜双方父母,两个人又拜了拜。 众人都在这喜庆的日子里跳跃,等一切礼成,众位宾客落了座,便开了酒宴。 骆涛和朱霖便一个桌的去敬酒,先从父母这一桌。 娘亲舅大。 ;小舅,咱爷俩第一次见,我得好好敬你一杯,您随意骆涛对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说道。 朱舅说道:;恭喜你和霖儿喜结连理,早生贵子,你慢点喝 敬过了舅又是朱霖的姑姑和姑父。 ;姑和姑父,辛苦您们那么远赶过来参加我们的婚礼,我干了,您们随意 ;我们应该来的,祝您们新婚快乐,早生贵子 敬完了他们又敬了张先生和潘先生,这两位来真的可以说给了天大的面子,还带来了一幅两人合画的《鸳鸯嬉戏图》。 还有朱霖进修班的李然然老师和马京武老师,又是说一番吉祥话。 最后还有一个碍眼的老张头,跟人家一比他就是个农村老头。 今儿他闺女也送了礼,但是家里有事走不开,便让老张头带了贺礼,居然包了一百块,有格局啊。 可惜今天骆涛的亲舅舅苏民没在,苏民就比骆涛大十岁,姥姥和姥爷走的早。 舅舅苏民从九岁便跟母亲到骆家来住,人闷还是头犟驴,从小就不学习,骆敬很烦他,因为他老带自己的宝贝孙子调皮捣蛋。 不喜欢也得养着,不然儿媳就该闹了。 要不说老头子厉害,就是烦的很,也没有说过苏民的不是。 虽然没有人待慢他,但他也不甘靠着姐姐一家过活,六二年就去当了兵,七零年分配到远疆兵团到现在,通讯不便,一年就通那么一两次信。 早就和他说过骆涛结婚的事,可惜还是没能来。 主桌敬好了,骆涛便和朱琳敬街坊邻居和同事们。 他们无不是贺喜,恭喜,祝福声一片,在这丰泽园摆婚宴,面够大吧。 最后才敬来的朋友们,朱霖进修班的同学,有李成如,赵保钢,李锵,李芹芹,郑天唯。 这几个都是有名气的人,特别特李成如,万人空巷《渴望》赵保钢。 这几个人可以认识一下,人家能来就是够意思了,什么时候都没人愿意随礼。 这一桌还有马卫都和黄援朝,刘海刘浪和侯明他们几个人。 ;您们喝好吃好,别客气随便造骆涛难得在这么多人面前大方。 ;就是,今儿我们吃他这狗大户,都别客气,客气就是不给老骆面子 马卫都这个仇富的人,给他送喜帖时,这家伙就没仔细看地方,都以为是在家里办,。 今儿来看了一眼,好家伙丰泽园,那骑的速度都赶上飞机起飞了。 ;吃您的吧!话真多 骆涛和朱霖又分别和他们喝着喜酒,有个很不好的事,就是都叫他;哥。 郑天唯叫就叫了吧!你李成如和赵保钢凑什么热闹。 最贱的是老马,这货也贱贱的叫了一声:;哥,大喜日子咱哥俩喝一杯 娶一个大一点怎么了,还这么漂亮,挺好。 他们不就叫声哥嘛,想想咱也不吃亏。 骆涛还是把这两位给纠正了过来,互相喊老李,老赵,老骆。 但今儿还是喊全名,骆涛怕骆少逸的怒火,也怕客人说他们没有规矩,在自己老子面前,你怎么敢称老。 ;哥,嫂子恭喜恭喜,早生贵子,我干了,您们随意还是侯明够意思。 ;谢了兄弟骆涛也一饮而尽。 刘家兄弟更厉害,那吉祥祝福话,层出不穷,他们是真的人才啊! 没办法,酒不喝干,对不起他们这番盛情。 黄援朝并没有和他们爸妈坐在一起,那边都是大人,太拘束了。 ;哥们啥都不说了,好话他们兄弟俩都说完了,全在酒里 ;对,全在酒里了 这家伙变坏了,;嫂子,您总不会就呡一口吧? 骆涛很想揍这货,怎么就跟老马待这么一会就变坏了呢! 朱霖听了,还是很豪爽,来个杯底干。 宴会一直进行到三点钟左右,两家人就开始一一的送客,事务繁杂,好在黄援朝和老马这帮人没有提前走,而是留了下来帮忙。 就这样跟经理结好账也快六点钟,本来想请他们的,都被他们婉拒,只好另约时间。 朱霖从今儿起就真成了骆家的媳妇了。 春宵一刻值千金,让一切的美好都留在这个喜庆的夜晚吧! 第62章 新妇 ;起这么早干嘛?骆涛翻了一下身,对已起床的朱霖说道。 ;我做饭啊!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去朱霖对着镜子梳着头,笑着对骆涛说。 一面小圆木镜放在了楠木柜子上,这是她的嫁妆之一。 还有一个大件嫁妆,朱父不知道从哪里弄的雪花冰箱,空间居然有一百二十升,这个可是稀罕物。 朱家用冰箱和彩电那就很早了,没有想还能沾一下光,能用上冰箱,这个夏天肯定会凉爽许多。 朱父朱母本来还想弄台彩电还有刚出来的小天鹅洗衣机,可惜票真的不好弄,就又买了一凤凰。 他们也知道骆涛做了二道贩子,不然丰泽园那场得多少钱啊!也明白这时局变了,更何况也阻挡不了,只要对自己闺女好就行。 也不怕他们骆家没钱,琉璃厂的铺子也快还回来了,骆涛收藏的那些老东西,随便卖一件也够他们一大家子生活一段时间的。 还买了四个沙发椅,家具和别的就没让他去置办,实在没有必要。 其它零碎的东西就更多了,大到洗脸盆,小到梳子也置办了不少。 这不是嫁闺女,搬家也不过如此。 ;一碗瘦肉粥便可骆涛迷迷糊糊的说。 朱霖扭过头,;你咋不上天呢?你也赶紧起来 ;媳妇啊!昨夜是真的累,我还是睡一会吧! 骆涛输出多猛啊!弄了大半夜,不多休息怎么能养过来。 ;就这点出息,你麻溜的,不然我就掀了朱霖作势要上来。 ;你个娘们家,年龄不大怎么事那么多骆涛声刚落下。 ;啪,啪 ;你干嘛,手里没点轻重啊!骆涛是真疼,这大清早招惹她干嘛。 ;这还是轻的,我做饭去了朱霖打完就走出了东厢房。 这女人啊,怎么说变就变了,得到了骆涛她就不知道珍惜了。 身子又翻了几下,没有了一点睡意,还是起床看看她做什么饭吧! 洗漱好,看了看手表,这离上班早着呢?这个够勤快。 ;怎么还烧菜啊!弄点粥和咸菜就行了 骆涛嫌朱霖太麻烦了,还要烧菜,这可够浪费时间。 ;你出去吧!我一会就做好,你可以喊爸妈起来了 骆涛听她这么说,就暗道朱霖还是太嫩了,往常这个点,老俩口都差不多绕后海溜一圈了。 今天是新媳妇进门第一天,理应朱霖来做这饭,还有那敬茶,这个就免了,又不是什么世家大族。 ;爸妈,吃饭了,你儿媳妇做的,来晚就没有喽骆涛出了厨房就喊了。 厨房和他们居住的卧室就挨着,没有一点隔音效果。 刚喊他们就出来了,;这么早啊!骆少逸带着洗漱用品,还有他的宝贝蝈蝈就出来。 苏桂兰晚了一步,见到骆涛就向他招了招手,骆涛看到便上了前,问:;怎么了妈? ;你没帮你媳妇做饭苏桂兰说了这是什么话。 ;这还有我的事吗?骆涛用那迷茫的小眼神看向苏桂兰。 ;折腾那么久,她不累?你个没轻没重的,一点不知道疼媳妇老娘苏桂兰还真什么都敢说。 ;这不是让您老明年抱上孙子吗?骆涛必须要拿出杀手锏了。 ;滚蛋明明脸是张笑脸,怎么说这么粗鲁的话。 ;那您后年再抱孙子吧! ;你敢刚走过去的身影,就飘来这么一句狠话。 唉!这是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 ;饭好了,你进来帮忙端出去。朱霖就端了菜出来了。 ;哎,这么快吗?骆涛扭头看了她,桌椅早就弄好了。 ;嗯,你去端粥 骆涛就进了厨房,看了一眼锅里的饭,不得不说还是有媳妇好,瘦肉粥,想吃就有人给做了。 这还说啥?好好做一条咸鱼享受一下人生吧。 骆少逸和苏桂兰坐好就等着吃了,这顿饭吃的那个安静,没有人说话,就是埋头吃饭。 吃过饭骆少逸和苏桂兰上班,朱霖也要去上班,家里就剩下了骆涛一个人,也是挺无聊。 看看日头还是去三庙街吧! 推着车子就出去了,一路上打招呼可是不少,都是羡慕骆涛娶个漂亮媳妇,还说朱霖家是高干家庭。 好吧!传的越离谱越好,只要不往坏的方向传就行,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真的不是说说的。 骆涛心情也好,自当笑脸相迎,也一一应对着,发了喜糖。 待到三庙街都快中午了,大门没有锁骆涛便推门进去了。 人还不只有老张头一个还有侯明在。 ;哥,您来了 ;你怎么在这,没忙别的事?骆涛问他。 ;现在不是没有事做吗?我们什么时候还南下?侯明很着急,闲的他发慌。 侯明也买了一处四合院,让王师傅修缮好就带了老娘搬了过去,他哥哥姐姐羡慕啊,也出了不少幺蛾子。 ;晚上让他们过来再说这事,不能老在京城闹了,要换换地方。骆涛想了想。 ;我这就通知他们去侯明听完骆涛说完了,就急匆匆走了。 ;嘿,这个猴急啥? 骆涛在院子里也没有看到老张头,就进了正堂,就看他在修理家具。 ;还有多少就修完了? ;没有多少件了,怎么了有别的事了?老张头好奇的问道,如果没别的事,骆涛肯定不会问这事的。 ;还真有就那是大栅栏那个店的事,您知不知道怎么能买下来?骆涛询问老张头,租那有自己买下来好。 ;这个还真不行,这房子还在房管处呢?他们只能租赁可不能买卖? ;那你知道是谁家的吗?骆涛听到现在买是不可能了,不如先摸摸底。 ;房管处的人说是姓周名字就不知道了? ;好吧!没事您老勤去,先租三年,如果能买的话一定要买下来骆涛郑重的说道。 ;这事我知道,你放心吧!老张头信誓旦旦的保证。 ;听说您老买房子了,在哪里?骆涛又问了他买房的事,真怕房子好了,人就该走了。 ;不远,就在虎坊桥那一片老张头轻描淡写的说道。 ;怎么样,要修吗? ;咳,那要不修,就是荒宅子,我都交给那王师傅了,他们正在大修说到这宅子,老张头的语气高了不少。 ;修呗,又要不了多少钱?骆涛也是财大气粗的说。 ;呵呵,你小子说的也对 听骆涛说一下,又开心了起来,混了那么多年,没有想到老了还能有自己房子。 ;今天来就为了这事?老张头又疑惑骆涛来此是不是还有别的事。 ;嘿嘿,您买房是自己住吗?骆涛笑着问他,就怕老头不干了,自己拿着钱过舒服日子。 ;嘿嘿,你猜这老头学坏了。 ;我这上那猜去? ;嘿,就知道你小子没憋好屁,放心吧!那房子是给我闺女买的,修好她们一家搬过去住 还老张头还够意思,没有当逃兵。 ;嚯!您老够意思 ;你以为我像你,不讲义气 这老头对骆涛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看法。 老张头忙着修理家具,骆涛就帮帮忙,等待侯明他们。 第63章 潘家园 午后侯明便把他们全都叫了来。 ;这次啊我们要改变一下,不能只看到京城,看能不能找人把货往津市和冀省带,可以多一点优惠骆涛看着他们说道。 黄援朝接着说:;韩立他们应该有路子,要不要找找他们? ;是吗?如果他真有,可以找他谈谈,记得一手钱一手货这是规矩,其它的都可以让一点 骆涛想想这个人还不错,如果真可以话,不如找个知根知底的好。 ;这次朝子你们三个人去鹏城,刘浪在京城自己散点我们自己的货吧! 黄援朝说:;我们散什么货? ;你们去那边看看有没有毛呢料,多弄点,天渐渐冷了,这东西应该吃香,冬天的服装都可以弄点骆涛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又问刘浪:;货弄来,你小子能不能给全散掉? 刘浪犹豫了一下,看了看他哥。 ;看我干嘛,哥问你呐刘海斥责了一下自己的兄弟,一点没长进。 ;哥,我能刘浪听了他哥的训斥,好像吃了一颗定心丸,信心倍长。 ;那就好,记住做生意,不要动不动就斗架,别让我知道啊! 骆涛听到了他的回答,又警告了一下他,真怕这小子年轻气盛,干点出格子的事。 ;哥,您放心吧!我知道轻重得到了刘浪的回答,骆涛就当他记在心里了。 ;朝子,你去找韩立他们谈骆涛转过头对黄援朝说道。 ;知道,晚上我就去找他 ;嗯,越早越好,这次老张头就占一成,让刘浪也加进来吧,你们都算是两成,怎么样? 骆涛说完话又询问他们,见他们没有别的意见就这么敲定了。 接下来这摊子事就全交给他们,自己每过一段时间,拿个分红就成。 接下来就可以好好忙家具店和买房收藏的事了。 ………… 转眼又过了几天,大栅栏那个店铺有了消息,骆涛便陪着老张头去了一趟。 来人是房管处的谈好了租赁,骆涛便把所有事情都交给老张头,让他处理这事。 还别说没一个星期的功夫,他弄的风生水起。 招了四个人,都是他以前的同事,还有一个人是他的徒弟叫武华,年龄不大。 骆涛去过几次,没见过他怎么说话,感觉是个老实人。 现在来订够家具的不少,昨天就有了四单,这几天一天天也堆了不少订单。 骆涛还找了老张头,问他要不要还招几个人,等到的则是:这才到哪?用不到。 听他这么说,骆涛就且信着吧!谁叫咱在这行里就是棒槌。 骆涛见这没什么事,也就少来了,还是自己的收藏重要。 清早吃过早餐,等到朱霖她们上班,骆涛便骑着三轮车往潘家园去。 现在这潘家园可没有后来那么繁荣,这个地方啊以前叫;潘家窑,你听到这名字应该能猜到点什么? 在京城如果地名有;窑这个字,大多这个地方烧过砖、瓷器,还有少部分是有青楼的意思。 不过解放后青楼就没有了,有大量的人便来此定居,感觉;潘家窑这个名字不好听,便改为了现在的潘家园。 这里早就有了类似小集市的交易场所,在这个基础上才慢慢有了后来的潘家园古玩交易市场。 骆涛打算去看看,也不知道现在那里有没有人拿东西来卖。 来到地方还真的没有看到什么,只好又问了人,才找到一个有点偏僻的地方。 还别说人真不少,卖什么的都有,骆涛推着车进来,打算自己先逛一逛,瞜瞜有没有自己瞧的上或看不明白的。 这摊子是不少,就是没几件东西,瓷器少,都是字画偏多。 骆涛走到一个摊位子,蹲下身子,;老板能瞧瞧吗? ;您看 骆涛拿起个青花碗看了看,没有说话。 ;朋友,这碗还瞧得上眼吗?胖老板开口和骆涛说话。 ;还行,我看看别的骆涛放下这碗,又拿了一枚印章,料子大路货,刻的字就有点东西了。 ;鲁班门下这种章白石老人可是刻过,看刀法还真有点东西,就是料子太普通了。 骆涛又看了看,越看越有点意思,应该是真章,不知道是不是早年所刻,还是应酬所刻。 ;这个章能匀给我吗??骆涛开口问胖老板。 ;您真是有眼光,一下子就看上了我这摊子最好的一件东西,这可是白石老人篆刻的玉章 胖老板真能扯,如果不出意外,骆涛走后还有人来买他摊子上的东西,他还会说是最好的一件,一路这样下来,就是他的摊子都是好东西。 ;是吗?那我这运气够好的,就不知道价钱,还能不能够好?骆涛笑着和他址着。 ;二十,这是最低了,如果合适,您拿走 ;得,回见骆涛见他这么说,就作势起身要走。 胖老板见他这样,有点心急了,这位怎么也不还还价啊! ;这位爷,您也得还一下价啊,怎么话不说就要走,价钱不合适还可以看看别的不是胖老板心里急,但面上就特放松。 ;您这个老板,太敢要价了,我还是去别的摊子上看看 ;这位爷,您说说个价? ;七块 ;啥?七块,您还是去别的摊子吧!这个价钱实在是有点低。 ;得,那我去别处,回见您嘞 骆涛是真的要走了,起身便推着车子,心里盘算着那老板肯定还会叫他,果不其然没走几步就听见他说话了。 ;爷,咱还是可以谈的?您这太雷厉风行了,说走就走 这张反复无常的大圆脸,这得坑了多少人。 骆涛可不想自己去和他讲价,只要抓住主动权,还有一个就是他想卖出去,这样他就不得不让步。 ;怎么了,您这是要打算强兑给我吗? ;这位爷,您可不能这么说,这让以后我还怎么在圈里混,价钱还可以再谈 ;能谈就好,您也别往高了抬,我呐也不往死里压 ;嘿,还是您说话有水平,十六怎么样,我就挣个辛苦钱 ;十六还是太高了骆涛说着话,随手就把那青花碗拿了过来。 ;这个碗当作陪衬我就要了,怎么样您呐? 胖老板心里就琢磨了,这两个东西,他到底看上了哪一个,况且那碗就是仿的,印章是假的,不会是自己看走了眼吧。 这碗也不怎么值钱,淘来的时候也就几毛钱,卖他十六块也是大赚了,这人说话不像是什么都不懂的。 ;呵呵,您这么喜欢,我也就成人之美,十六您拿走 干这行的是不是都是演技派,就这演技甩自己媳妇几条街,应该设立一个;潘家园演技奖,不然这些人才都会心寒。 ;得,主要是和您对眼,不然十六块,我不如去丰泽园搓一顿好得了 骆涛边说边掏钱付账。 ;回见 ;欢迎您下次再来,回见您嘞 ;好 骆涛离开这个摊,就开始慢慢搜索其它摊子,别说好东西真碰了不少件。 买了十几件自己看得上的,便打道回府。 第64章 火锅大会 八零年末,京城下了一场雪。 黄援朝他们这段时间,摊子是铺的够大,每个人一天都有三千多的进账。 京津冀真的被连通了,优惠也很多,就挣个差价,好在韩立这人是真有本事,不然就他们几个做这事,真能累死人。 刘浪也可以,毛呢料是真好卖,全京城又是头一份,这进账比黄援朝他们还厉害,一天五六千跟玩似得。 不过这个东西也分淡旺季,最近就有点差,骆涛只好让黄援朝给韩立谈,往津冀等地发货。 财产是一天天多起来了,前几天他们回来,一算账一个人都分了二十多万,这才一个多月啊! 这津冀的市场是真的太饥饿了,看来韩立那家伙挣的更多。 又叮嘱他们南下要小心,还有千万要确保货源别出现问题。 老张头也不错,做了二十多个单子,挣了一千多,别看不上这些钱,这都是实业,凭真本事挣的,用起来更理直气壮。 家具店是五五分,骆涛出地方和材料钱,老张头出人工和水电等琐碎的钱。 慢慢来急不得,挣钱还没到时候。 最近骆涛正头疼怎么藏钱呢?朱霖这败家媳妇,就知道上班和上课,问她怎么办?想了半天就回了一句:;你藏起来啊! 咳咳,语破天惊的建言,真当我骆涛是傻子吗?我不正在找地方吗? 前天让老张头赶工做了一个大的木箱子,也不知道放那?家里实在太小了。 最后只好放在最显眼的书房的罗汉床上,之后书房也不进了,东西太多。 有时间还得问问隔壁这处大宅子,六七月份以前教育机构就已经搬走,就是不知道房子是不是已退还胡家。 这宅子听骆敬讲过,原是一位旗人将军的府邸,是一处三进四合院,还有跨院加一个小花园,到清未就败落了。 宅子也被后人变卖,变卖后一家人就暂歇在骆家住的这个宅子,三零年卖给骆敬之后,就不知道去向了。 如果不是自家的,不然也不会两个院子墙连着。 三进院开始卖给了谁,那就不知道了,就知道最后一位买主姓胡,还跟骆家做了十几年的邻居。 这三进院最后的房屋,不是传统的后罩房,而是两层小楼。 左边有个跨院连着小花园,跨院比骆家这边要大上不少。 不知道右边为什么单独起个院落,是这个将军府本来就没右跨院,还是后来发生了别的事,才另起了一座。 占地很大,房屋面积就有了五六百平,整体没有两千也有两千二三百平,院落宽敞,房屋众多,抄手游廊和垂花门皆有。 主要是有一个十多平的冰窖,就在花园的假山下面,骆涛以前机缘巧合进去过一次,里面就有几个书架,别的啥也没有。 从那骆涛就记住了,有时候趁没有人就偷偷进去玩,骆敬是家里唯一知道的,主要是他太关注骆涛才被发现。 冰窖在以前大户人家都差不多有,主要就是储存冰和一些不好保存的食物,也有当作收藏室的。 骆涛就是有这个想法,想把自己最珍贵的藏品放在里面,也能放心不被人偷。 这一切都是想,现在就必须要去找找这胡家人,打听一下这房屋有没有退还。 这事就交给了黄援朝,因为他也对那宅子也熟悉,另一个他爸有可能会知道的事更多,怎么说大小是个领导。 一连好几天也没个信,骆涛也不能坐以待毙,就问油盐店王大爷他们这些老人,希望能从他们那得到一些信息,可惜他们知道的,骆涛也知道。 陪他们玩了好几天,就知道最后买主,那位叫胡进的有个弟弟叫胡民,别的就没了。 ;………… 大周末一家人围锅吃火锅,炉子早一段时间就开始点了起来,去年就想着吃火锅,一直没吃成。 今年必须吃上,骆涛特意买了四个鸳鸯锅,老丈人,老张头和张先生家都送了一个,希望他们冬天也能吃个火锅。 一切准备好,就等煮熟开吃。 ;爸问您个事,隔壁那处宅子您知道吗?骆涛边吃边问骆少逸宅子的事。 ;知道啊,怎么了?骆少逸很疑惑骆涛问这干嘛。 ;就问问挺好奇,您知道什么给说说,让朱霖也涨涨见识 骆涛说着话,还用手捅朱霖,让她表现一下。 朱霖也知道骆涛是想买那宅子,于是,非常配合。 ;是啊,爸给我讲讲呗朱霖就是必杀技。 ;那好 没有想到老爹骆少逸知道的,骆涛也都知道了,咳,白问。 朱霖是听的津津有味,骆涛就光顾吃了。 ;你小子问那宅子干嘛?发问的是一直没有说话的苏桂兰。 从一开始她就知道骆涛想干嘛,一直没说吧了。 ;嘿嘿,您儿子给您们买处宅子养老怎么样?骆涛笑呵呵地问苏桂兰。 ;你有那么多钱?苏桂兰有点不信。 ;您老手里不是有两万吗?我感觉差不多了骆涛吃着饭,也不抬头看她。 ;我可没有钱,再说我们家这院子就够住了,要不是你那堆破烂,还显得空旷呐苏桂兰还是做不了这种大事,还得看老爹骆少逸。 ;爸,您怎么看? ;买是可以买,就不知道人家退还了吗?还有就是价钱会不会太贵了? 骆涛听的出来,骆少逸也认为可以买下来,前提是宅子有没有退还,还有就是钱的事。 ;这事我找黄叔打听了,过一阵就该有消息了,钱我还有两万,您们那不是还有两万吗?我想最多也就二三万吧 宅子看似大,真的不怎么值钱,现在可没有以前的富丽堂皇了,房屋买了也要修补,墙面斑驳的严重。 只要不倒不漏雨,大家保持一致的就是小修小补。 只要杀杀价二三万肯定会卖,就怕他们做不了主或是不卖。 ;如果真是二万多,买下来不吃亏,房子旧是旧了点,修修还是有当年的风采 ;那修得多少钱?苏桂兰又打在了七寸上。 ;二三千应该差不多骆涛也不知道会花多少,就少报了点。 ;好家伙,要这么贵吗? ;妈,这钱挣来就是花的,我们倒弄东西半年就挣回来了,您就别操这份心了 ;你们爷俩做主吧!我才不想操这份心,我就出一万五多了没有。 苏桂兰说完就自顾涮起了火锅,她不怕骆涛爷俩说她,就怕朱霖说她太会过日子。 自从朱霖进门,家里真的是顿顿有肉,从来都是自己花钱,苏桂兰想说她不会过日子,但又想到又没花自己的钱,就一直没把话说出口。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手里有两万块钱的底气,不然凭她那性子,肯定会说。 火锅还不错,买宅子的事也全票通过了,这真的是一个成功的火锅大会。 晚上要休息的时候,朱霖问道:;你这么做,妈,不会生气吧!再说了你有钱干嘛还问她要? ;没事,这事你不懂,赶紧上床运动一下 灯灭了,黑夜隐隐听道那微微的呻吟声。 第65章 怀孕 寒气愈发逼人,西北风疯狂的乱舞,尘土飞扬,整个胡同都显得更加萧条。 外岀的人也少了不少,但是那几位爱下棋的大爷,却寒暑不侵,仍坚持在那两棵槐树下,聊天下棋。 这么冷的天,骆家却传来了好消息,朱霖怀孕了。 这大爆炸的消息一下就传开了,朱母是三天两头就往骆家跑,生怕出了问题。 这还要从几天前说起,和往常一样,吃鱼的时候,朱霖却说闻着鱼汤有点恶心。 开始一家人都以为病了,没有往怀孕这方面想,因为她没有一点孕吐的反应,该吃吃该喝喝。 骆涛便带着她去医院看看,没有想到人家医生说是怀孕了,还责怪他们看着也不是年轻人了,怎么还不知道这些。 怀孕是好事啊,担心的是为什么朱霖没有孕吐,医生说这事分人,有的孕吐早,有的就晚,像朱霖这样怀孕一个多月的就属于后者。 唉,终于让女神怀孕了,不知道是不是功德一件。 回来就告诉了苏桂兰和骆少逸,这一下子全世界都知道了,苏桂兰天天伺候着,那不能动这不能碰,管的死死的。 朱霖是个好脾气,但也会生气,没办法,骆涛就天天哄着,说再坚持九个月就完事。 后来朱母来了,管的更严,两边都是独生子女,当然对这个腹中小宝宝的重视。 骆涛则多了一件事,每天接送朱霖上下班。 其它就窜胡同,要不就去看看老张头,聊聊天关心一下他。 没有什么事的时候,就待在家里面烤炉子,把玩一下古董要不就是读书。 最近骆涛在旧货站又买了二百多册解放前后出版的书籍,也没有怎么整就全扔在了西厢房,有时间看哪一本,就整理哪一本。 日子不要多么的惬意,就是心疼苏桂兰和骆少逸,朱霖他们还要去上班。 时间是过得真快,又到了去接朱霖的时间点。 出了房间双腿就开始打颤,全副装完备,才敢出去,推着冰凉的车子出了院子。 胡同里的风,才是最凉爽,还好拿了一个坐垫给朱霖,现在可不能让她受一点凉,省得以后留下病根。 …… ;您老可真舒服骆涛又看到了那个想娶媳妇的大爷。 又连忙掏烟给他,这几天送朱霖,是天天见他,心还是那么野,还在想着小媳妇。 ;嚯,您可够准时,天天来接媳妇,不累吗? 这就是吃不到葡萄还说葡萄酸的人,嫉妒可不好啊。 ;咳,我也没事干,接一下她,这不也不显的,咱爷们对她的关爰吗? ;还是您有能耐,快进来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大爷除了想娶小媳妇,别的都是不错的。 ;今儿可是够冷的骆涛便随着他进了门卫室(门房),;还是这里暖和。 ;呵呵,您先烤烤手,我给您倒杯水 这大爷你得细品,真的好人啊。 ;哎,您老这心肠就是好骆涛说一句话,换他一杯热茶。 ;什么好心肠,您就跟我逗,您尝尝这茉莉花茶怎么样? 骆涛听他这么说,便吹吹茶水,小饮了一口,;不错,还留有花香,您老哪里弄得? ;不错吧!这茶我从一个老朋友那买的,这么好的茉莉花茶可不多见 大爷说起这事,一脸的自豪。 ;您老还有没有富余的,给我弄一点骆涛感觉没什么事,喝点茉莉花茶也不错。 ;您想要多少?多了没有,一斤两斤还是有的 嚯,可以啊!一斤两斤可不是小数目,这大爷看样认识茶行的人。 ;一斤也行,两斤也可以,多点也不嫌多骆涛喝着茶,很随意的说。 ;嚯,有钱人,您知道这茶多少钱斤吗?大爷知道骆涛不会是没钱的人,也怕他不知道这茶的价钱。 骆涛心想怎么涨价了吗?便问他:;不是二十左右吗? ;咳,您知道就成,还以为您不知道呐,过几天我给您弄点大爷也高兴,啥都明白就省事。 ;知道价,就是没喝过,以前都是喝高茉喝龙井 不装逼会死啊,说的就是骆涛这样的人。 ;咳咳,真阔气 又和大爷扯了一会,就等到了朱霖下班。 骆涛临走之前又对大爷说:;您老记得茶叶的事,别给忘了 ;您就请好吧! 放好垫子便驮着朱霖往家去。 朱霖坐在后面,手插在骆涛的棉衣口袋里,从后面抱着骆涛,问道:;你们聊什么茶叶的事 ;哦,刚才等你的时候,便在大爷那坐了一会,喝一杯茉莉花茶,感觉还不错,便让他给弄点 ;哦,有那么好喝吗? ;我感觉不错,买回来你尝尝不就知道了 车子骑的很慢,怕路滑摔了朱霖,骑了快一个钟头,才回到百花小院。 进了屋,用鸡毛掸子给她掸掸身上的灰尘。 然后就坐在炕上,聊天嗑瓜子。 ;我想过了年把工作辞了,你说怎么样? 朱霖停下了嗑瓜子,就说出了自己想了好长时间想说的话。 ;辞呗,家里也不差那点钱,在家好好养胎这是好事骆涛很赞同朱霖把工作辞了。 ;你真把我当生孩子的工具了咳,怎么说着又生气了。 ;没有,我有说这话吗?现在不是怀孕了吗,生孩子现在是头等大事,生完孩子你追求你的理想,我举双手同意。 ;你话里话外就是那个意思 ;姑奶奶可别生气,怪我,是我言语不当,对不起您呐 ;哼,给我揉一下腿和肩 骆涛心里苦,想着就知道欺负我不会怀孕,要是自己能生就单干了。 ;你坐好,想从哪一条腿开始 就看她伸过来右腿,;就从这条腿开始吧! ;得嘞,保证给你伺候的舒舒服服骆涛立马变身成了一个谄媚的奴才,伺候着女王。 ;啊!重了,轻点 看她那一脸享受的劲,生孩子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骆涛都有种重生想成为女儿身的想法,也想享受一下被人伺候的日子。 揉完了腿就开始肩,还有双臂和别处。 两个人就打闹着,没有谁欺负谁,都不吃亏。 平静下来骆涛就抱着朱霖,畅想未来,最终的话题就到了未生的孩子身上,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又该取什么名字好听。 骆涛就很喜欢给别人起名字,;男孩就叫骆炸弹,你说好不好听 朱霖狠狠的踢了骆涛一脚,;滚,你儿子才叫骆炸弹,我儿子必须取个文雅还响亮的名字 这不是矫情了嘛,骆炸弹还不够响亮吗?怎么还想叫骆核弹吗? 这名字在张宗昌的诗里,已经够文雅了,比大窟窿好听。 ;那就叫骆驼祥子 ;我懒得理你,没有一点正行,我可不希望孩子像你一样朱霖很担忧的说道。 ;如果不像我,你就完了 ;说谁呢?你再说一遍 ;媳妇把手松开,疼 ;还敢说不说了 骆涛呲牙咧嘴道:;不敢了,你真拧啊! ;哼,就得治治你没正行的样子 骆涛还想和她争论几句,想想还是算了吧! 两个人等到苏桂兰喊吃饭,才下了炕去正堂用餐。 第66章 虎头核桃 过了这个春节,时间便转到了一九八一年,过的好快才六十多章就五年过去了。 接下来要好好的更新了,加油。 北风呼啸而过,光秃的海棠和石榴树,随着风在摆动,吹着有点阴森森的哨歌。 骆涛也被这冷风给堵在了屋里,陪着朱霖说话解闷。 刚上班没有多长时间她就辞了职,学校那边也还会去,不过则没有往常那么勤快了。 现在的主要任务就好好的养胎,顺顺利利的生产,迎接骆家的小宝贝。 朱霖的肚子是一天一个样,现在显怀更加的明显,老娘苏桂兰早就吵着,向厂里提前选择内退,要在家好好伺候朱霖。 这个想法是不错,骆涛是支持的。 想想应该不知骆涛一个支持者,厂里应该也有不少人会同意,苏桂兰离正常退休也没有几年了,这时候选择内退也不错。 内退虽然待遇上没有正常退休职工的好,对于现在的骆家,也没有太大的影响。 骆涛的想法就是苏桂兰骆少逸都能早点退休,家里又不缺钱,就是想他们能早点过过清闲的日子。 另一边又在考虑,两个人都选择了内退会不会有什么波澜,现在还没有到下岗潮。 现在提前内退总会有些人,搬弄是非,说一些风凉话。 那么年轻就不为四个现代化出力,选择内退这是变相地占国家的便宜,这些都是会被人说。 骆少逸离正常退休还早着哪,苏桂兰就这几年就可以退休了,提前也没有什么事,现在多少人盯着这些岗位。 骆涛心里肯定希望,他们老俩口都可以提前内退,到老了也有一点福利,选择内退而不选离职,更多的是他们对厂子有二十多年的感情。 过了年没多久,全家人都选择了让苏桂兰过一段时间再去说,可以先试试领导的口风,能不能内退。 朱霖这阵子是胖了不少,骆涛天天赶早市,去买一些野货。 只要对孕妇有营养的东西,骆涛包括家里人都想法弄来给朱霖补身子。 也没有在意她身材有没有发福,她吃的多,肚子里的孩子营养才能跟的上。 ;你今儿怎么不出去溜了朱霖对着陪他聊天的骆涛说着。 骆涛没有先说话,就用眼看着她,这女人心这么狠嘛,不知道外面啥天吗? 颇为怨气的道:;你是怕我冻不死吧!没有听这若大的西北风,呼啦啦呼啦啦地吹吗? 朱霖一边吃着南瓜子,边回复着骆涛。 ;你还怕这风,我看这风再大也吹不动你的这脸皮 看看这娘们笑的,身子抖的发颤。 嘴里吃的南瓜子,可是骆涛跑到郊区的农村买来南瓜,自己亲手炒出来的,这一点情份也不念,就会人身攻击。 要不是怀孕了,非的把瓜子给你抢过来,让你干看着。 ;咳咳,我的脸皮有这么重吗? 骆涛也不是太乎这个,在家俩口子,说说又没有什么事。 ;我要纠正一下你,是厚不是重,不要乱捡字嵌上 朱霖听他这是来了一招偷字换概念啊,立马给骆涛指出来。 ;嗨,不是一样吗,东西厚了可不得重 骆涛还在狡辩,要怪就怪汉字太博大精深了。 ;哼,就是不一样瞧把这妞给气得。 也不知道女人一怀孕,是否都是看什么都会有点烦,吃什么都不香。 骆涛也不想和她争执了,别给气着动了胎气。 赶紧服软认错求谅解,这可不是舔,全是为了下一代,大丈夫能伸能屈没有什么丢脸的。 朱霖也就借坡下了来,还是和和美美的聊天侃大山。 骆涛一边陪她聊天,一边把玩着前几天买来的核桃,说好了这核桃可不能吃。 准确的说是文玩核桃,开始汉隋,流行唐宋,兴盛于明清,特别是清乾隆之后,京津冀一带玩核桃成了一时风骚。 京城的贵族权贵,贝勒亲王,八旗子弟有几个不玩的,对于这些人他们的标配就是核桃、鸟笼、扇子、葫芦之四雅。 就这一个小小的核桃就有许多故事,明清两朝就有两位皇帝对其喜爱。 明朝的朱由校这个;木工皇帝,不光玩玩那些简单,他还亲自上手雕刻,看得出来是一位好木匠。 说到清朝的皇帝喜欢这,肯定就是乾隆了,活的时间也长,祖父辈都很强,给他挣了若大的家业,就是供着他玩。 四万多首诗,先不说好不好,必须的肯定他的勤奋。 连这核桃他也给写诗称赞,弄的八旗子弟不爱弓箭,爱上了风雅,这风雅也渐渐地成为了现在京城大爷的装备。 提笼架鸟,这就是爷了。 核桃也分了几大类,比如有麻核桃、楸子核桃、铁核桃三类。 麻核桃又包括狮子头核桃、公子帽核桃、官帽核桃、鸡心核桃称为四大名核。 还有一种有名的虎头核桃也是四大名核,跟鸡心核桃存在着竞争的关系。 这虎头核桃称谓就是根据核桃长的形状命名的,若把虎头核桃倒过来看,核桃纹路形状犹如老虎的头,故而得名。 骆涛手中这核桃就虎头核桃,在逛早市的时候看到得,主要是有人已经盘的很光滑了,看着不错。 骆涛跟摊主也各显神通,最后以五块钱还捎带着几把青菜,才顺利买到了手里。 听摊主说这核桃有不少年的历史了,看那光泽油头,骆涛也知道有年头。 把玩这核桃可以活动双手,也可以练脑,以前宫廷的琴师就喜欢把玩这核桃,练手的灵敏度。 ;你现在活的越来越有点京城大爷的感觉朱霖笑着说骆涛。 ;嘿嘿,咱别得也不怎么求,一家人过的开心幸福就成,我以后就提笼架鸟跟胡同大爷们下棋,这小日子不错吧! 骆涛一想到这小日子,心里别提多么美了。 ;一点没有上进心,除了吃喝玩乐你还想点别的没有 朱霖的心就一直不甘平凡,现在她只对演戏有兴趣,别的就没想过。 ;怎么不想别的,我都想到怎么接孩子上下学了 骆涛不亏是重生者,想的就是远,小孩子长的快,一转眼就成大人了。 ;你就瞎想胡扯,孩子还没出生,就开始想些那没有用得,学校就在我们家背后,需要你接送吗?朱霖见他这般胡扯,也不由得给他纠正。 ;哈哈,多想点总没有错 ;中午做什么吃?朱霖又开始了催着骆涛做饭了。 ;这么快就饿了吗?骆涛很纳闷,这饿的也太快了吧,上午才几点吃的。 ;嗯 听到了朱霖的话,那浑身都打了鸡血,一身的劲没处使。 两个人吃饭,就是比一个吃饭消化的快。 ;得,那你想吃些什么?骆涛也得询问,不然还会像上次那样白做。 ;就想吃点面条,还有酸辣土豆丝 听到她想吃的菜品,也不是太难骆涛还是能应付的。 这段时间骆涛的厨艺,真可谓是一日千里,见着天的长。 ;那你等会,这就去做去 没要一会骆涛就端了一碗面,和一碗酸辣土豆丝来了,又拿来小茶几放在炕边。 ;真香,你放麻油了朱霖看到骆涛这样,高兴地闻了一下。 ;嗯,你快吃吧!又把筷子递了过去。 然后就一个人吃,另一个人就在看。 第67章 清河 京城的气温,是一天的往上升高。 苏桂兰也顺利的办理了内退,她刚提出来领导就说了几句挽留的话,没用一个星期就给批复了。 听骆少逸说老娘刚走,第二天就有人进了,这速度是真的快。 什么时候这种厂子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开始养着不少闲人,时间一长问题就纷纷的冒了出来。 自从苏桂兰内退回来,骆涛别提多么轻松了,每天就陪着聊聊天就行,天气好点,还是满胡同窜。 这过了年骆涛又收了三十多件好东西,每一件都是在明清期间,居然收到了一本清朝人写;永字八法的书。 整本也就有几万字吧,骆涛艰难的给看完,也明白了一些书法里面的门道,笔法在古代都是内传,不怎么外传。 这内传就是指亲属和弟子之间,古代人收弟子很严格,比如说孔子,都知道他的弟子是七十二人,学生有三千多众。 弟子能得到老师的倾囊相授,学生就没有这么好了,所有的弟子也都是从学生中选出来的,老师选择出众的当做自己的弟子。 没有选中的就只能多半靠自己悟,不会太多得到老师开小灶的机会。 看完真的受益良多,怪不得后来丑书一大把,看来还是有不少的原因。 吃过早饭,骆涛就没有陪朱霖,而是骑车往清河去。 前两天在德胜门碰个大爷,说他们那边就有不少野生鲫鱼和兔子,骆涛就想着天气一好,就抽时间看看去,离的还不近呐。 还是骑着那五成新的自行车,出百花深处到德胜门大街,往北去,太阳是高高的照着,风还是冷飕飕的。 再看骆涛全身武装,就露着两个眼看路,别的地方可是捂的严严实实,就怕有那一点点冷风跑进来。 骆涛不光全身武装了一下,就连午饭都自己备好了,准备在清河那边大干一场。 身子是越骑越热,太阳的表温也越来越往上升,骆涛只好把帽子脱下,顶着小风往前冲。 …… ;汪汪汪 好家伙人还没到,狗就过来招呼了,骆涛见到这番场景,就赶紧从路边的树上折断一节稍长的树枝,拿在手里壮壮胆。 慢慢的推着车走,就怕惊吓到它们,心里紧张的一逼,暗暗的怪自己,没有事往农村跑什么。 这时候一定要沉住气,千万不要跑,不然那土狗必定死追。 骆涛就手拿着武器,脚不怎么慌的走着,眼时时刻刻的盯着它们,那几只土狗也不上前,就离在不远的地方狂吠。 终于有一位大爷出来制治了这几只土狗。 又问骆涛是干什么的,;不知道你来这有事吗? ;哦,我听说这离羊房水库近,就来看看就没有鱼?大爷来抽根烟骆涛一边说明了自己来此的原由,又赶忙递烟。 大爷接过骆涛递过来的烟,开口说:;鱼是有,现在这个天可没有人下网捕鱼,不过有几家时常去下网您可以去问问 ;是吗?能不能请您老给带带路?骆涛听大爷说有人干这个,实在是真太好了。 ;这又不是什么事,有一家就住在村东头,你跟着我来吧 ;谢谢您呐 走了一会就到了一处,新盖的三间瓦房,就听大爷说就是这家了。 大爷前去喊人,骆涛就静静的推着车子在后面。 ;王富在家吗? 屋后就有一个小家伙跑了出来,说:;六爷爷,您找我爹做什么? ;是小幺啊,你爹呢? 这个有点小胖的男孩子,奶声奶气的又说道:;和我娘出去了,就我和二姐在家 就见屋后又跑出来一个小女孩,应该有八九岁,和男孩比就显的瘦多了。 ;六爷爷,您找我爹干嘛?见到有陌生人,怯生生的问王大爷。 ;二妞,有人来找你爹逮鱼,你去喊他们一下大爷没有敢说买鱼,现在农村也严,但还是有人偷偷摸摸的做。 这王富就是一个,不然就这三间新房,靠挣工分是真的太难了。 这女孩听了大爷的话,就带着弟弟去找大人了。 ;小伙子,别着急他们一会就回来了,弄的那鱼嫩的不得了,一会你看看就知道了这大爷真够热情得。 骆涛连说没事,又和大爷聊着天,听大爷说他们这的故事,说他们这也曾有个大地主,修的那个宅子有多么漂亮,好东西各家各户都分了不少,宅子现在也充当了大队部。 听他这么说,弄得骆涛就想去看看,能不能碰碰运气,淘个宝什么的。 骆涛问大爷:;大爷,不知道你们这有什么老物件没有? ;老物件,什么样的?大爷还问骆涛具体要什么样。 ;有点年头就行 ;你看看我这烟袋杆子怎么样?大爷听骆涛说有年头就行,就顺势把自己的烟袋锅子拿了出来碰碰运气。 ;能给我看看吗?骆涛就抱着试试的态度。 ;给大爷太爽快了。 骆涛就接过来,仔细的看,是有点年头了,也没有什么来头,就是烟嘴子是真玉。 ;大爷给您,好好留着,这烟嘴子可是南阳玉啊!骆涛没看上,好心让他明白烟袋锅子值不钱。 ;是吗?这还是当年抄地主家顺得哪,没有想到还真是玉。大爷是真为当年的行为高兴。 骆涛听大爷说烟袋锅子都是地主家的,看来这个地主家的粮够足啊。 想想能不能弄几件好东西,;大爷家里有没有别的东西,只要东西好钱好说 ;有些老东西,也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得上眼大爷还是有点心虚的说。 ;有没有没关系,您让我认认门,下次来我好直接去找您骆涛微笑着和大爷攀谈。 等了好长时间人也没有来,看了看手表,这这快十二点了。 大爷也有点急了,开口问骆涛:;骆同志,要不先去我家里吃个便饭,吃饭过再来看看也不妨事。 正在骆涛犹豫的时候,那对姐弟的声音又传了来。 ;爹,就是六爷爷旁边那人要逮鱼 骆涛见到人之后就赶紧迎了上去,开始自我介绍,说明了来意。 王富开口说:;不知道,您要什么鱼? ;鲫鱼有没有? ;刚捕了七八尾,您看看吧 王富就领着骆涛去了屋后,有一个大槽缸,这应该是一个短时间的中转站。 今儿逮了鱼放在里面,然后找个时间全部带着去城里卖。 看着水桶里那几尾鱼,真的不错,鱼背黑的发亮,真的野生鱼。 ;不知道多少钱一条? ;你给二十块钱,这几条你全拿走王富有点忐忑的问骆涛,他也抱着宰客的心理。 ;没问题,不知道有没有木桶给装一下骆涛也不在意这一点。 骆涛见王富对这个问题犹豫不决,好吧,又是钱。 ;我买你的桶,不是白要 这才见他喜笑颜开,让他媳妇拿来了一个木桶,又帮忙骆涛给绑在车的后座旁边,晃了几下还挺牢固,又找块布给盖上桶口。 骆涛又随大爷去了他家,看了几样东西,都没有好的,骆涛就花了五块钱,买了一个有点年头的碗。 又让他帮忙留意谁家有老物件,等他下次来看,还许诺了不少好处。 骆涛也没有留下吃饭,就急急忙忙往家里赶,就怕那几尾鱼不争气。 第68章 鱼汤 回到家骆涛就开始喊:;妈,朱霖你们出来看看这是什么? 骆涛放好自行车,提着木桶进了院子,没有看到院子里有人,猜想应该在屋里就喊了她们出来。 苏桂兰从东厢房出来,看见骆涛就开始发问:;你干什么去了?要那么长时间,桶里提的是什么? ;妈,您猜一下? 骆涛笑着要苏桂兰猜测一下,看看她能不能猜对。 苏桂兰可没有这心情,;饭在锅里你去看看还热乎不。 ;饭过一会吃,您先猜猜呗 见到骆涛那渴望的小眼神,苏桂兰还是勉为其难的猜了一下。 ;鱼 这一下子,骆涛就不正常了,有这么玩得嘛,没意思,还是吃饭去吧! 手把桶往旁边一放,也不说话就奔了厨房,清早拿的干粮也是白拿了。 打开锅盖,看到锅里居然是炖的排骨,可以啊!大赞这娘俩会吃。 咱也别客气了,用勺子盛了一点汤尝了尝,看看要不要还加热一下。 喝完就不淡定了,这汤实在让人很淡定。 看来还得自己加点盐再加热一下,骆涛熟练的操作着灶台,又拿了几个馒头放在一起加热。 出来就看到苏桂兰和朱霖在看桶里的鱼。 ;怎么样这鱼,多水灵纯野生的 骆涛此时是有多张扬就有多张扬,那眼巴巴地等待她们的夸奖。 ;你这是去哪里弄的?我们这片是没有看到过这么好的鲫鱼 老娘苏桂兰就是有生活经验,一下就看出这几尾鲫鱼的不同之处。 ;我上午跑了一趟清河,听说那边有一个水库,我就想去看看有没有人捕鱼 ;找了整整一个庄子,才从别人那买了这几尾鲫鱼,可费了好大的功夫。 ;你跑那么远的就为买这几条鱼,是不是天不太冷了 朱霖一边埋怨,还一脸的感动,呵呵,这下知道哥们对你的好了吧! ;妈,您有时间弄一下,晚上我们加餐 ;知道了,这事还需要你说吗? ;嗯,晚上您老多吃点,您看上哪条就吃哪一条,儿子对您怎么样? 骆涛可能不冷落了老娘苏桂兰。 ;哼,您有心就好,霖霖咱先回屋里,外面有点凉 这就是有了孙子没了儿子,这以后的日子,想想就有点苦。 朱霖听了,也没有说话就进去了。 骆涛见她们进去了,一拍脑袋才又想起来还有别的事。 ;光顾和你们说话了,锅里还热着饭呢 骆涛赶紧就进了厨房,把火一停,盛了一碗排骨汤,配合着白馒头就吃了起来,真的美味啊! ;…… 午后的阳光就是那么舒服,躺在逍遥椅上,抽着烟喝点苿莉花茶,这茶看门大爷一点没含糊,整整弄了三斤多。 还问要不要别的茶,跟个茶叶推销员样,实在太热情了只好又买了些明前茶龙井。 小口轻啜,嘿!这脸上都炸开了花。 就看木桶里鲫鱼跳跃,听着水花撞击的声音。 骆涛见此心想着你们就闹吧,也没有多长时间可以蹦跶了,跳的越欢说明鱼很有活力。 好好晒一下这春日里的太阳,也许是阳光太好,暖洋洋的催人入睡。 骆涛就梦游周公去了,就连苏桂兰收拾那几条鲫鱼,他都没有听见声音。 苏桂兰见儿子睡着,也没有叫醒他,进屋拿了一件小棉被给他盖上,自己就开始收拾鲫鱼。 这小棉被啊,没有多么大,是苏桂兰听到朱霖怀孕之后,忙活着一段时间,自己缝制给未出生的孙儿的。 太阳渐渐偏西,同时也渐渐离开了院子,那寒气也自然慢慢上升。 苏桂兰把鱼收拾好之后,看骆涛还未醒,就赶紧叫他起来。 ;骆涛,醒醒苏桂兰用手拍了拍盖在骆涛身上的被子。 骆涛潜意识的听到有人叫他,便睁开迷迷糊糊的朦胧睡眼,又用手擦了一下眼角。 含糊的问道:;怎么了妈? ;你看看还有太阳吗?快起来小心着了凉 苏桂兰的语气充斥了蜜,又掺杂了一位母亲对儿子的爱。 骆涛伸展了一下身子,看了眼身上的被子,那双清汪汪的眼晴,没有多做儿女情长。 轻声回道:;哎,妈下回您的给我盖床大被,这太小了不暖和 ;下次我就该给你泼开水,那样更暖和 好嘛!这还是亲妈吗?这种想法真的太危险了。 ;您真是我亲妈 骆涛已起了身,说着话就往自己屋里去了。 苏桂兰就看了他一眼,小样还跟老娘斗嘴,你还嫩了点。 进了屋的骆涛,看着躺在炕上休息的朱霖,就蹑手蹑脚慢慢的进了房间,把被子放床上。 ;嗯,你拿这被子干嘛? 感受到动静的朱霖,醒了过来就开口问骆涛。 ;哦,醒了啊!这被子是妈拿给我盖的 骆涛已经很轻声轻脚了,没有想到朱霖这么敏感,有一点动静就惊醒了。 ;你睡觉怎么不进来睡,睡外面多冷啊! 这媳妇虽然怀孕有点傻,对骆涛还是关心的。 ;我也没有想到晒太阳给晒睡着了,中午那阳光晒的人真的舒服 骆涛对她夸赞今儿的太阳不错,能催人入眠。 ;嗯,鱼你弄了吗?别再让妈动手了 ;我也想弄,等下次吧!咱妈手脚太利索了,没有给我一点表现的机会。 ;你的嘴啊就会说,你怎么不说你睡的沉 ;呵呵,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你要不要出去? 骆涛不想跟她争这个,她要是懂,你不说她也明白,她要是不懂你再怎么说她也不明白。 ;嗯,我也下床走走,扶我一把 这身子是一天都不能离开人了。 ;喳 骆涛给朱霖穿戴好,就出了屋。 ;这么快就弄好了,妈是不是已经开始做了? 朱霖跟着骆涛说话,又用手指了指厨房。 骆涛看了看厨房,听见了动静,不用说了肯定在做饭。 ;走,咱们也去学习学习。 到了门口,就见鱼背已改好了花刀,正要准备过油炸一下,这样更容易让鱼汤变的更有奶白色。 骆涛见着苏桂兰这番轻松做派,就有一种跃跃欲试的感觉, ;妈,要帮忙吗? 苏桂兰看了他几眼,连连摆手。 ;你还是算了吧,你带着霖霖出去,这屋里油烟太大了 ;妈,没事我想看看您怎么做的朱霖很快接过了话。。 ;就是,妈我虽然帮不上什么忙,给您老加油打气我还是可以的。 ;你们爱看,就站远点,别被油给崩到了 老娘苏桂兰说着,手里又拿了一条鱼往油锅放。 ;嗞啦啦 油遇到这鱼还带着点水,就一下子炸开了,油花四溅,苏桂兰像一位世外高人,悠闲自处,油崩而面不改色。 就这么反复的操作,几条鱼就轻轻松松的给弄好了。 接下就是备足了料,开始熬汤,出锅后如果点上几滴麻油,再加一点香菜小葱,那真的可以说是绝品美食。 鱼汤的香味四溢在这个百花小院,晚饭的饭桌上一家五口也是胃口大开。 第69章 下棋趣事 经过大半年的打听,隔壁这宅子终于有了消息。 前两天那个出国的胡进,他弟弟胡民去房管处办理好了房屋退还手续。 还顺便打听到了他现在的住址。 骆涛很想去他家问问,又感觉有点太心急了,冒失的上人家问人家卖房不,也有点说不过去。 看来只有等那个胡民自己来这看房,骆涛给他来个守株待兔就行。 真的是左等他不来,右等他也不来,骆涛都以为他会不会不记得了位置。 日子还是那样有规律的过着,和苏桂兰一起着陪着朱霖聊天打牌。 她还有三个多月就即将要临产了,想想都很激动,这又要做爸爸的节奏,心里也总有一种老来得子的兴奋劲。 没事就来王大爷的门前,陪着一群快乐的老大爷,逗乐子下象棋。 骆涛现在在大爷圈是名人了,他还是百花护国寺这几条近的胡同大爷圈的群主。 好家伙,一出门就随手带一个红木的小马扎,还带一个大茶瓷缸,腰里别着父亲骆少逸的;大将军。 你们是不知道那帮大爷的眼神,充满了崇拜。一个个都是骆涛的老粉条,能不羨慕吗?二十多岁就过上了七十岁的生活。 请想问问全网还有谁?不服你站出来。 ;冯大爷,还走不走了,您别老想啊!您要是再想一会,我媳妇该喊我回家吃饭了 骆涛手里拿着冯大爷的車,顶着下巴直勾勾的看着他。 眼神还带有一点挑衅,哥们这样才是大神,什么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踏北海幼儿园,这些都太过份了。 骆涛这半年来,凭棋艺横扫了百花深处这条胡同,弄的现在有些大爷都不带他玩了。 哈!哈! 这段时间来骆涛不是去潘家园淘点东西,就是去早市买点给孕妇吃的补品,还有就是去张伯驹先生那里学习,随便弄些文物方面的书籍。 天气只要好,骆涛就会出去陪大爷们下棋,开始他们还看不上他,没办法只好亮亮本事给他们瞧瞧。 谁成想没收住,打遍了胡同无敌手,其它几个胡同的大爷听说了,都想来挑战,杀杀骆涛的锐气。 这不冯大爷就来了吗?他是新太平胡同的,真的是辛苦了,大老远来,只能说一声抱歉,您老又输了。 ;哼,你小子不按套路出牌,我不跟你玩了 冯大爷说来气就来气,伸手一摸,好嘛象棋改麻将了。 站起身就去王大爷店里,花一毛钱买了两头腌的蒜瓣,吃起来甜甜的那种。 这是挑战骆涛的规矩,输了两头蒜,赢了骆涛就给他们四头蒜。 骆涛就想跟他们闹着玩,没成想这阵子就赢了小半坛子蒜,意外的收获,不过骆涛也不是全拿家里,都是分给在座的街坊们吃。 可不能碰到厂桥小学放学,有知道的小屁孩,一下了学就往这跑,为了满足这些小屁孩,骆涛每天都要自己花五毛钱买蒜。 什么钱不钱的,开心最重要,骆涛现在的身价也有五十多万了,生意不光在京津冀还有东三省都开始进入了。 干得实在太大了,骆涛也开始有点怕,侯明他们每次来,骆涛都给他们说,风头一旦有变就立马撇清。 骆涛是跟那生意是越来越远了,也不怕他们瞒着骆涛贪点钱,他现在不求那生意能给他带来多少钱,就希望大家都没有事。 大栅栏的家具作坊,骆涛是一点不担心,老张头本事通天了,居然挂靠在了街道下面,一年给些钱就行。 老而弥坚,说的就是老张头,大写的佩服。 ;蒜给你,你小子一点也不尊老 嚯!大爷这话是真说到头了,欺负你一个,幸福千万家,一点都没有舍小家为大家的精神。 ;您看看,我这也不是为了大家能吃点蒜嘛,您老怎么还怪上了我。 骆涛那个一脸的委屈,我很冤啊! ;就是,冯老头说你烂棋娄子,您还不信,现在知道了吧 这孙大爷说着话,顺手就把蒜头拿走,双手就那么几下,就给大家分好了份。 大家吃着蒜瓣,还逗着冯大爷。 ;哼,小涛咱们接着来冯大爷最烦别人说他烂棋娄子了。 手拉着骆涛还要下,旁边的马大爷就不愿意了。 ;您还来,这该到我了,您一边凉快去 好嘛,两个老头吵了起来,最可怕的还有不嫌事大看热闹的吃瓜群众。 ;小涛你起来,让他们俩个下一盘 ;就是,让他们下,看看谁的棋更臭 ;嘿嘿,棋我给你们摆好了,两位请吧 骆涛弄好了棋盘,就赶紧离开了战区,往安全地带前进。 ;哼,谁怕谁 ;你当我怕你啊! 这边棋盘上就你来我往,双方杀得正酣的时候,有人叫了一下骆涛。 ;小涛,你看看那宅子的主来了 骆涛回头一看是王大爷,便随着他手指的地方看,刚才还真有人进去了。 ;王大爷,谢了您嘞,我先回了 谢完王大爷,骆涛就拿着马扎和茶缸回了家,把东西放进门里面的自行车后座上。 便再次拍拍衣服,感觉没有什么不对,迈步出门去了隔壁。 到了门口也没进去,用眼往里先瞧了瞧几下,寻找一下刚才进去的人。 进门就能看到影壁,骆涛就进入了外院,大门左侧有门房,还有通往跨院的月亮门。 再往里还有一道门,称为垂花门,这就是传说中的二门,大姑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说得就是此门。 骆涛站在门外好久,还是鼓了勇气进去。 走到垂花门处,就看到了两个人,一老一少。 老者头发有点发白,也就是黑白相间,不高不胖,长的颇为中资,年轻的也就三十岁多点,穿着一身中山装,看样是出身机关单位。 ;您们好,不知您们是不是姓胡?骆涛见到人便开口问了。 ;嗯,不知您是?年轻人接话。 ;我就住这隔壁,刚才看有人进来,就过来问一下 骆涛又是习惯的掏出烟递给他们,可惜都不喜欢抽,只好自己享受了。 ;原来是邻居啊!您家是不是姓骆老者问骆涛。 ;是的老先生,不知道您是胡家的哪一位? ;哦,我是胡民,这宅子就是我大哥胡进买得,骆敬是您什么人? ;没有想到您老就是胡家的二爷,我小时候听过您,骆敬是我爷爷 ;呵呵,您爷爷还好吗? ;怹老人家早几年就走了,还劳您记得 ;唉!我没有想到这,以前我来这住过几次,跟您爷爷聊天很投缘。 ;您的大名,我还是听怹老人家说的呐 ;惭愧,劳怹还记得我这个小年轻 这一下子就勾起了老爷子对往事的回忆,有点哀伤,认识的老人走了,院子也变的斑驳不堪,远在异乡的亲人也不知道过得怎么样。 ;时间过的好快啊,没想到人走了,这院子也会凄凉 不知道他这话是否就单单对骆敬的离逝和他大哥远在异乡的感慨,还或者有别的意思。 ;老先生不要太悲伤,现在什么都慢慢的变好,人要往前看 ;小兄弟说的是 过后骆涛就陪着父子俩个人,逛了一遍这大宅子,可惜啊!跨院有几间在屋里都可以看星星了。 也不知道那些人怎么想的,就算不住人,也该修修吧!太图省事。 骆涛陪他们逛了一圈,父子二人满脸的哀伤,看他们这样骆涛也不好开口问他们卖不卖的事,等有机会再问吧! 骆涛邀请他们父子留下吃个便饭,他们婉拒了说下次。 好吧!骆涛就看他们骑着车,慢慢的离开视线。 第70章 截胡 自从上次胡家父子过来,时间又过去好几天。 骆涛还是选择了在胡同口守株待兔,盼星星盼月亮期待他们再次到来。 坐下大槐树下,骆涛斗弄着父亲的;大将军,嘴里也时时哼几句京剧。 看着大爷们谈论着他不知道的新鲜事,他们有时还会不服老的争吵几句。 骆涛听他们聊天,从来不怎么说话,就是拿耳朵听,如果听了些有趣的事,也会回到家说给苏桂兰朱霖她们听。 她们娘俩有时也会过来,就待上一会,时间不会太长,苏桂兰就会叫朱霖回去,害怕待长了她人会太累。 骆涛则不会跟着她们回去,作为大老爷们他的未来当然征伐四海。 天天陪媳妇待在家里,那怎么可以,陪大爷们聊天也好为将来做准备。 就在胡思乱想之际,视线内又看到了一个熟人,那不是胡民的小儿子吗?怎么还带着人来了。 不会是带人来看房子,要出手卖了吧!这年头穿过来的太多了,保不齐就能碰到个半拉同行。 这要是在家门口被人给截胡了,那玩笑就开的有点大了,哥们想这宅子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不能等,先去看看,把东西放回了家,骆涛再次登门。 人还没进去,就听里面在谈论价格。 ;二万七,您可真敢要,您看看这破的,我买了还得修,这也要花不少钱,我最多出一万八 这人说话声音很小,但说出来的话总让人感觉很硬,这就是传说中的绵里藏针吗? ;许先生,您好好看看这可是三进院还有一个跨院加个小花园,房子我也知道是需要修,但您也不能这么压价 这个小胡先生,也不是个善茬,上次聊天的时候,就知道了他在东城一家银行上班,能掐会算精明着哪。 ;胡先生,二万七也行,只要您给修好我就出二万七,怎么样? 骆涛站在垂花门外,那个恨啊!这个孙子是真孙子,一点血都不出啊。 听这家伙这么说,胡家不会也连修房子的钱都没有吧,还是有别的难处,这家伙趁火打劫故意压价。 里面静了一会,又听小胡先生说:;许先生,最少两万三,别得您就别说了 ;不是胡先生,您这要的太高了,现在有几个人能拿出来这笔钱,我虽然做点买卖,也一下子拿不出来啊! 听这语气是接受了两万五这个价位了,这孙子还想再压一点,真不要脸,可不能让他们交易成功了。 骆涛倒要看看是那个孙子敢截老子的胡,活腻歪了,也不打听一下哥们看上的东西失过手吗? 就迈步穿过垂花门,到达二进院,他们在谈论房子的地方,他们看骆涛进来都一愣,没有想到这时会有外人来。 骆涛笑着率先开了口,;胡先生,没想到还真是您来了,我在胡同口远远的看着有人进来,看背影像您,我就跟了过来,不知道您们聊什么呢?这位? 这小词给凑得天衣无缝,还用手借问这是哪头驴? ;啊,骆先生您来了,我还想着办好事,登贵府的门拜访呐,没有想到您就亲自过来了。 这不是,这宅子也没有人住,我就准备把这房子给卖了,还没谈妥,给您介绍下这位是许先生 ;许先生,这位骆先生,就住在这隔壁介绍完还有手指了一下方向。 ;呵呵!骆先生好,以后还请多多关照,鄙人许仕林 笑的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关照你个毛线,敢抢老子的东西,也不看看您骆王爷有九只眼,瞧把他能耐地还许仕林,你怎么不叫许仙。 ;幸会,幸会啊许先生,久仰大名,谈不上关照 骆涛奉承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原则,还是和他客套了几下。 又转过身对小胡先生小声说了几句,便出了垂花门站在一进院等小胡先生。 ;许先生,您再看看,我失陪一下,一会就来 小胡先生听了骆涛和他说房子二万五太便宜了,卖二万七也有人要,他骆涛就知道有个人能买。 小胡先生听骆涛这么说,心里别甭多高兴了,不如先等一会,和这骆老弟详细聊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再另作打算。 他出来见骆涛,许仕林就开始纳闷了,自己真的压的太低了吗?这姓骆的到底跟小胡说了什么?他就急忙要出去。 这一大半疑问就全盖在许仕林碗大的脑袋上,摇摇头暗笑这是两万三,不是二块三,不可能被人给撬了。 这家伙就是想得多,怎么可能被人给撬了,明明是被神给撬了,担心什么,你还能跟神作对,那不是找死嘛。 ;胡先生,两万三是真便宜了,不修两万七千也有人要 骆涛小声的劝他不要这么草率,一个小小的决定就会损失四千块钱。 ;老弟可是认识人,事成之后绝对亏待不了您 这小胡先生还是个急性子啊,还没有眼力劲,就没看到真佛站在你面前吗? ;呵呵!人我是不认识骆涛笑笑语速也缓慢着说。 这个急性子就把话筒挣了过去,气道:;骆老弟,您这不是闲着没事逗乐子哪 ;胡先生,您别急啊,我这话还没说完哪,别人我是不认识,但没说我不能买吧! 骆涛笑着和他说,又看着他那双小眼充满了不信。 ;骆先生,咱这可不是逗乐子,您真有钱买,这可是两万七,不是块了八毛的买几棵大白菜 嗨!这人啊就不能太低调,这有钱说出去都没有人信,信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在背后议论,做一位低调又有气质的有钱人好难。 不怪小胡先生不信骆涛,上次看骆涛就穿的普普通通,有钱人不都是穿西装打领带吗?再次点你也别穿一双内联升啊! 上次他们父子来骆涛坐在大槐树下,跟一群大爷闲聊,这次还是,这分明就是才回城的知青,新时代的无业游民嘛。 拿两万七千块钱买这房子,这不是扯到姥姥家了吗? 让人信你也得有个工作啊,一脸的不相信,全身也不相信。 看他这样必须要解释一下。 ;胡先生,我是没有钱,但我家里有钱,凑凑两万七还是能拿的出来 骆涛实在想不通,我就是说说两万七有人买,也没说我自己拿两万七吧,怎么一张嘴就说个两万七,这人啊,还能有一点信任不。 ;真的,您没骗我小胡先生使劲的摇着骆涛的手。 ;这样胡先生,我先回去拿一半的钱给你当做压金,明天我再去银行取剩下的钱,怎么样? ;行,卖给谁不是卖,那我就多谢老弟了 ;您别说什么谢,我也就喜欢这宅子,刚好祖上又抻了点,您等我一会,我回去拿钱给你 ;好,您忙 骆涛回了家,就奔了书房去,用袋子拿了钱就要出去,就碰巧老娘苏桂兰来东厢房。 ;你这么急着出去干什么? ;没事,您老快进去吧! 骆涛又快步离开,出了门就看小胡先生送许仕林离开,看样子找了个借口把许仕林给支走了,骆涛没急着出去,看着人走了好远才出门,奔着隔壁来。 ;胡先生,您点点骆涛看到小胡先生便把钱交给了他,让他查查钱数。 ;那我就不客气了开始飞速的数着那十五扎画了画的纸,不愧在银行上班,点钱是行家。 等了一会儿,钱数好没有问题。 ;一万五没错,老弟,那我就厚颜先收下了,那明天我就等您了 ;放心,明天我取了钱,下午还在这给您余下的房款 ;哈哈,那最好了,您给了钱我就陪您把房子给转过去 ;呵呵,那最好了 两个人商量好了事,又各自回家待明日两清。 第71章 小胡先生 晚上一家人在一起吃饭,骆涛便开口问苏桂兰索要,她许诺的一万五千块钱。 ;妈,您那钱可以拿出来给我了 骆涛用右手的大拇指,食指和中指三根手指,做了一个搓钱的动作,意思很显明了。 ;什么钱?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忘了,还是装做不知道不想给。 ;什么钱,当然是买房子的钱啊!骆涛一边给她点拨,一边用手指了指隔壁,让她更明白一些。 ;什么?你真买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这表演就有点假了,人家上次来您可是知道的,怎么可能猜不到会买下来。 ;就昨儿我看胡家人又过来了,还带了一个人,说是卖房子,我去看了看,您知道吗?一开口就是 ;那么贵啊!这是抢钱,那后来怎么样了?好吧,这老娘还是个故事迷。 ;砍了半天价都没有谈成,我看着机会就跟胡家人胡吹乱扯,妈,我跟您说啊,我那可是把那孙子兵法还有三十六计全都给使上了,您猜怎么着吧? 骆涛瞎编着谎话,还留了气口,吊吊苏桂兰的胃口。 ;怎么着了,你这孩子快说啊! ;嘿嘿,妈,先让我喝口水,再给您接着说 朱霖见他这样,挺个大肚子,踢了骆涛一下。 骆涛看着她一眼,埋怨我干嘛,我妈爱听这,怎么了。 ;你踢我干嘛? ;没事,就是想让你快点说,别故意吊着我们 ;就是,你快点说苏桂兰也开始催促着。 骆涛假装喝了一口水,接着说:;好,我就这么一套接着一套,一环扣着一环,说他的直点头,对您儿子我信服的不行,三万卖给了我,怎么样厉害吧! 是没亏,按三万算还赚了五万块哪。 ;他爸,你怎么看?苏桂兰没有回骆涛,反而转头问骆少逸,此时的骆少逸就是她的主心骨了。 老爹骆少逸也没直接回她,调转话语问她:;你不都答应,他买那宅子给出一万五吗?他又没问你多要,你还犹豫什么? 老爹是神助攻,这是亲的可没有掺一点假。 ;就是,我爸说的对 还犹豫什么呢?再慢点黄花菜都让许仕林给夺走了,他爹连大长虫都不放过,他应该不会太次于他爹,这黄花菜算什么。 ;吃过饭,我给你拿苏桂兰的眼神还是有点不情愿,但也不想跟全家人对着干。 平时显的挺强势,她时则外强中干,她的外强不是装出来的,是真正练出来的,还有她内心从来都有那一点可以说是自卑吧! 这些都跟她从小生活的环境有关系,还有就是接受教育的程度,如果她的父母骆涛的姥爷姥姥都没有早逝,有人给她遮风挡雨,她肯定不会那么显得那么强势。 又如果她接受了较高的教育,她身上不会带有那么重的传统女性要守的礼节,自卑从姥爷姥姥离世,就在她身上种下了种子。 谁叫她只是个弱女子,不光要打点好接替父亲的班,还要照顾年幼的弟弟,这一切都需要她的强势,而不是人善被人欺。 纵然她这二十多年在骆家生活的很好,但骨子里留的东西,不会那么轻轻去除。 现实中一个自卑的人,坐公交车的时侯都会把这事在心里不知思考了多少遍,到站了要不要喊师傅停一下?又会不会到站车就停了,如果喊会不会被别人另眼看待? 这话扯远,还是接着聊聊这骆家。 ;你和他们谈好了是吧!房子的归属权都清楚?骆少逸问着骆涛这房子最重要的事。 ;房子是归还了,应该是属于他们家,不然房管局也不可能把房子退还给他们 ;嗯,那就好,房屋的手续齐全就可以买,明天你去房管局登记,有什么不懂的多问问人家骆少逸又再三嘱咐骆涛。 ;这事我知道,里面有认识的人,不怕他弄假,您儿子我可不是那么好糊弄得骆涛记下了骆少逸的嘱咐,信心十足的保证没有问题。 ;哈哈,那就好,这大宅子也算是给要出生的小宝宝的礼物骆少逸自从知道朱霖怀孕,天天都乐呵呵得。 在他心里朱霖肚子里一定会是个孙子,这不是重男轻女,是骆家人丁太不旺了。 如果是女孩也可以,骆家好几代是单传,生女孩也讨喜。 ;嗯,这好啊苏桂兰听骆少逸这么说,也是非常的认可。 几个人都乐了,这一家人想的还挺远。 ;…… 快要入睡前,朱霖问骆涛:;书房里那么多钱你不用,干嘛要妈她出钱? ;你不懂,不让她出钱,如果知道后她心里肯定会有心结。这样问她要钱,不是显得我这个儿子做什么事,都还需要她的帮忙不是,证明她还是这家的镇海神针 ;哼,就你心眼多 ;找打 夜里的事还是少写为好,啥时候去宾馆进404就好了。 第二天下午骆涛就把钱和转房产要的东西全部备好,就等小胡先生来了。 ;骆兄弟久等了,咱们进去聊小胡先生作势要打开门招骆涛进去聊。 ;胡先生您也别打开了,先去我家坐一会,我给您拿余下的房款,如果没错,咱趁着房管处还没下班,先把事给办了,咱们心里都踏实 骆涛便邀他去了骆家待一会。 ;那方便吗? ;方便的很,我们这边走 进了骆家小胡先生的眼睛也是越来越聚光,对这小院也是称赞不已。 骆涛便领他到了正堂,给他沏了一杯好茶,谈了几句话,又叫他稍坐一会,准备取钱给他。 ;骆兄弟您自便,我要好好喝几杯这茉莉花茶 ;胡先生要觉的好喝,临走带一些便是了, ;那就不好意思了,您忙 今儿是真见识到算计是什么意思了,骆涛便自去拿钱。 ;那个人就是吗?苏桂兰问骆涛确认一下人。 ;嗯,您们就别出去了,把钱给了他,我们就去房管局处办房子的手续。 ;嗯,你快去吧! 骆涛拿了钱,又弄了几两茉莉花茶,出了东厢房进正堂。 骆涛把一袋钱递给他,;胡先生您数数 这家伙一点不客气,打开袋子拿出来钱,还是那高绝的手艺数着钱。 ;没错,咱这就去房管处办转让手续 ;呵呵,那好,胡先生这是茶叶,您拿好,没事喝点也不错 ;太谢谢骆兄弟您了,您看我来也没买点什么东西,这还要拿东西走,这有点不像话 他这话说的真是漂亮,一听还真是明事理的人,接下来做的事就不地道了。 他往钱袋里用手摸出两张,那从骆涛手里转到他那的钱,大方的掏出了一张十块钱。 ;骆兄弟,这钱您拿着,我就当借花献佛了,您千万别客气,不然我这心里太过意不去了 你是真敢说,也不怕丢钱眼里,骆涛也没客气直接接了过来。 ;胡先生太客气了,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不收下了接过钱骆涛就揣在口袋里,笑呵呵的聊天。 是不是没想到我会收下,哥们就想让你知道咱也是不会按套路出牌的主。 ;…… 两个人在房管局办理好了转让手续,钥匙也交给了骆涛,又交谈了几句,从此便是路人。 第72章 冰窖 想了那么长时间的房子,终于收归了名下,这么多年才买了两处是有点少了,接下来必须悄咪咪的多买上几处。 第二天一大早,全家人吃过早饭,就赶紧过来看看生怕它一转眼就飞了。 骆涛拿着钥匙打开大门的锁,哎,这锁是该换换了,这不是开门这是撬锁。 进了大门来至垂花门处,也就是所谓的前院,右手边有一个月亮门通往左跨院。 骆涛指了指这垂花门问他们:;爸,妈您们感觉怎么样?气派不气派 ;气派,是真气派,就是没有想到过有一天也能住在这高门大宅里,真好 骆少逸摸着这道门,对能住上这么气派的宅子很是感慨,这是他儿时的梦想,没成想今天让儿子给圆了。 要不说人还是要给自己定一个小目标,不知道哪一天就可能会实现。 再说这垂花门,是四合院中一道很讲究的门,它是内宅与外宅(前院)的分界线也是唯一的通道。 这道门首先重在有防御的作用,其次就是有屏蔽的作用,就是能一定范围内保护主人家的后宅日常隐私。 垂花门一般都在外院北侧正中,与临街的倒座南房中间那间相对。 进入内宅后,左右都有抄手游廊,不过柱子和地砖都有点残破,若大的院子没有一棵树,以前应该是有的。 这院子怎么说也得有三百多平,北房的房间就有七正两耳九间,这是标准的大四合院配置,骆涛家那只能算是中四合院,北房为三正两耳。 中间十字甬道以垂花门为中轴线向左右分开,路面用的灰砖也多有损坏。 北房与左右耳房都有一段抄手游廊连接,说也巧了,这边右耳房与骆家左耳房的刚好齐平,主要因为骆家的宅子往后座了不少。 骆家后面还有一户人家,那宅子就有点小,整个院落就三百来平吧。。 房屋门窗也多多少少都有不同程度的损坏,房屋顶上的瓦片也显的有点杂乱。 一家人经过左耳房,这左耳房分成了两个半间,半间留做供奉祖先牌位的,另半间则是过道,是通往后院之用。 进入最后一进,右手边是一道月亮门,通往小花园,此处还有一棵海棠开满了一树花。 先进入这两层小楼,推开门九间屋子的地方显得非常空旷,四处还留有几块黑板,其它就没有什么了,要说有就剩那落一层薄的灰尘了。 进门左手有一木质楼梯通往二楼,骆涛并没有带一家人上去,主要因为朱霖挺个大肚子行动不方便,只好在此看了一圈。 出来苏桂兰便说:;房子太大了,这打扫一次卫生不得累死个人。 苏桂兰想到打扫卫生的事,就心惊胆战,想想都可怕。 ;妈,您放心绝不上您老上手,我自己干 骆涛也只好先进行抚慰,到时候不帮忙打扫也得打扫,这事由不得人。 转入花园,也没有什么景致,这几个月没有人管,杂草倒是自由了不少,没有看见什么花,不过有一棵大枣树,还有几株叫不上名的常青树。 幸好假山还在,水池也是干的,这若大的花园显的很空荡,没有一点锦绣可言。 趁他们没在意,骆涛自顾走进假山里面,发现洞口处的暗门没有被人动过。 这个假山可不是为了好看,主要的任务就是为了掩饰这地下的冰窖,建这个冰窖的人,肯定有把这里当作保命之所的想法。 假山里面有一米多宽的走道,在假山中段位置有一块不一样的石板,从外表看上去跟其它石板都是一样。 不一样的是这块石板是能活动,在假山内壁一处不显眼的位置,有一个凸出来的小暗门卡住了这块石块,只要拿掉这个小暗门,这块石板就可以打开了。 石板上有一处四指宽的浅石槽,用手轻轻的可以把石板搬开,搬开你就会发现这块石板很薄,差不多有二三指厚,下面还有一铁板,这是可以左右推拉的,明显是有轨道和卡槽。 拉开铁板有一离地面半米左右深的平台,人跳在平台上就会看到斜坡楼梯通往冰窖。 这个冰窖离地面应有四五米深,四周一水的花岗岩,阻热效果非常好,面积有个十几平方吧,全都在假山和水池的下面。 里面的通风口骆涛也不知道通往外面的什么地方,设计的真的很巧妙,真可谓狡兔三窟。 也不知道这地方还有没有别的人知道? 这时的骆涛并没有打开进去,来这就是检查一下,看有没有人动过这里,主要是验证一下胡家人知道吗?。 ;你进假山里面干嘛?骆少逸起疑道。 ;没事,我以前在这玩丢了不少钱,我找找看看还在不在了骆涛只能扯了个无聊的谎,现在他不想让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人知道。 ;就会胡说,都多少年前的事了,现在那还能找到 苏桂兰笑着说,骆涛这嘴就会胡咧咧,这话说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虽没有刻舟求剑那般笨,不过也差不多了。 朱霖也笑着说骆涛不知道是天真,还是无邪呢。 一家人笑着出了花园,开始原路返回,出垂花门往左跨院去,看看这边的院子,咳,真是不如不看呐。 比三进院还糟糕,看来这要早早的找王师傅来看,这是个大工程,不是一个两个人能干的。 骆涛扶着朱霖,对着苏桂兰骆少逸说:;我们回去吧!这不修是不行了,修好之后再好好的逛。 ;维修的师傅好找吗?骆少逸开口问骆涛。 ;好找,老张头认识一个王姓师傅,技术不错,赶明儿我去找他来看看 ;有人就好,多花点钱也没有什么 ;涛儿,那能不能打通了弄了门,这以后来去也方便 ;嗯,您老说的是,我找人看看,打通了也省的来回跑 ;是的,正好墙连着墙,把耳房的墙砸掉弄个门就成 一家人出了这广亮大门,刚把门锁上。 王大爷就走了过来,;嗨,我还以为是胡家人哪?怎么得这是?您们家给买下来了? 这一句话就是三连问,王大爷的好奇心真的爆棚,当骆涛打听这宅子的时候,他就有点怀疑这骆家不会要买吧? 没有想到这才多久,一家人就一起来看这宅子,还没有胡家人陪着。 这事就交给老爹骆少逸来应付了,他笑着反问王大爷:;老王,怎么我就不能买这宅子吗? ;老骆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没有想到 ;嘿嘿,我知道,跟您开个玩笑,怎么这么不禁逗,买是真买了,家里的老本也掏干了骆少逸以开始的一笑,接着就是一脸的肉疼。 ;买房子是好事,我又不是不知道您们家,那琉璃厂的商铺要不了多久就又回来了,您们家还能差这钱?王大爷一副我懂,我全懂的样子。 骆少逸转声的说:;那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哪,幸好老爷子留点家底,不然还真买不起这宅子 王大爷听到这话还能说什么,只能怪自己没有一个好爹。 笑着说:;这事听说快了,您也甭急,本来就是您家的跑不掉 ;嘿,您怎么想着买这房子?又不是不知道里面给弄成了什么样,光修就要花不少钱 ;嗐,老爷子生前就想买这宅子,那会人家不是不卖吗?现在人家想卖,买下来也算了了老爷子的心愿骆少逸追思从前,面露悲苦之色。 ;唉,您说的也是,人呐活着总有个念想 ;嗯,今儿我就不邀您进了,哪天修好了我再请街坊们都来 ;哈哈,那敢情好,我就先道喜了,真是双喜临门,买了这大宅子,眼看着就三代同堂了,老骆您真是好福气 苏桂兰造:;今儿您这嘴上可是抹了蜜了 ;弟媳妇,您现在说话都变了? ;变了吗? ;嗬,怎么没变,变的都会夸人了,您以前可没有夸过我 ;哈哈 …… 骆涛他们到了小院大门处,就跟王大爷拜拜了。 从今儿起这胡同没有人不知道,骆家买了隔壁的三进大宅子,以此当作饭后的谈资,也被议论了好长时间。 第73章 木材 转了天,骆涛就去找了老张头,问他王师傅的事情。 刚进店就看见一位三十岁出头的女人,这不是别人,老张头的徒媳妇,武华的正房夫人。 名字叫杨静,以前一直在街道办干着临时工,工资也就二十多点。 老张头知道她这个情况后,而且还识字就给招了进来,当个前台服务员。 这家具店一共就有六个人,有三个木匠师傅,还有一个学了四五年的学徒,加上老张头和杨静,一点都没超过国家规定招收的人数。 店里摆了不少件桌椅,茶几衣柜,这些都是样品留着给顾客们看的。 ;骆先生,您来了杨静看到了骆涛,便上前问好,她是知道骆涛也是老板之一。 ;嗯,看到您师傅了吗?杨静称呼老张头师傅也是可以的。 ;哦,他老在后面,要不要我去叫 ;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您忙着 骆涛说着话就往后院去,就看他在院子里和武华一起锯着木头。 ;嚯,您老可以啊,这么大的锯还能拉动 老张头也不看骆涛就说道:;你也不看咱是干嘛的,就靠这吃饭呐,你今儿来有什么指示 ;指示不敢,向您打听一个人,不知道王师傅您知道在哪吗? ;这事您问小刘浪去,他应该知道 骆涛想着怎么把刘浪给搅和进来了,;他知道? ;嗯,前几天那小子来,还说王师傅呢。 ;哦,您老忙着,有时间再和您好好聊聊骆涛正想抬腿走呢。 ;站住,您的分红还要不要了?不要我就全笑纳了 嘿,老头这么不要脸皮了吗? ;听谁说我不要了,年底分吧,一季度太麻烦了 ;嚯,一季度整理一回账可是你说得,怎么现在嫌麻烦了 ;您老咋还顽固起来了,不知道一点变通。 以后还是一年一回吧!既然前台有了静姐,这店里的账以后就一个月整一回 骆涛想想自己的分红还是一年一次来的方便,店里的账一个月整一回,这样账目上也清晰直观,有问题也能早点发现。 ;没别的事了吧老张头脸色有点不愉,骆涛不来啥事没有,他一来准没有好事。 ;还有这商铺的事,您老别忘了,这可是大事骆涛还是叮嘱了他这头等的大事。 ;这事有点眉目了,就等房子退还给那家的人,就可以多使点钱给买下来,还有今儿你来找王师傅什么事? ;我把隔壁的宅子买了下来,准备翻修一下,怎么样够气派吧?骆涛挑着眉显摆了一下。 ;嚯,小子可以啊你,那宅子少说也得二千多平,是够气派 老张头回想一下去骆家要经过的那处宅子,心里是震惊了一把,没有想到真给买了下来。 他是看骆涛越看越不明白,现在年轻人都喜欢新东西,他就反之喜欢老东西,有工作不干却做被人轻看的二道贩子。 这世道怎么就变得这么快了。 买宅子也可以理解,就是太强势了,只要看得上就要买,你说这土憋气人不。 ;哈哈,气派就对了,这几天您有时间去一趟,有些事还要您老帮忙呐 ;还有我的事?老张头是疑惑了,做家具在这就好了,没必要去家里啊。 ;嗯,那宅子有两层小楼,我想着弄些书架子摆放我的古玩,也不知道要多少木材合适。 ;那好,明儿我就去看看,木材都要什么料? ;最好是好木料,嘿嘿,要是全是金丝楠木我也不介意 骆涛是真敢想,就算不是金丝楠木,黄花梨的也行,只要是上等好料咱不挑。 ;金丝楠木弄个几根还是能找到的?老张头故作神秘之状。 ;嚯,什么地方有?这可是机遇啊! ;源顺成!老张头正色的道。 ;不是国有了吗,怎么可能还有那木头?骆涛是不相信,这么好的木料怎么可能会放着不用。 ;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几根是六十年代末采购的,正好赶上了十年洪流,就一直放着没用,你想不想要吧? 老张头一脸自信满满的样子,看来他早就盯上了。 ;有这好事怎么会不要,就说能不能买下来! 骆涛可不问多少价钱,只要能买下来,钱都不是事。 ;价格可能要高很多 ;一根不可能上万吧? ;那不会,一根几百块还是要的 听老张头这么说,骆涛就想多了点,这么便宜他居然说贵,再说了他自己怎么不买? ;那没事,您没事就去问一下,可以就付钱买下来,省的夜长梦多。 ;我过会就去,不过……老张头有话想说,又有点难为情。 ;不过什么? 骆涛也不喜欢别人说话说一半,吊人胃口。 ;嘿嘿,也不是大事,我想做两把椅子,不知道怎么样? ;咳,就这事啊,我让您做个三件套怎么样? 骆涛还以为什么事呢?就这,怎么也得满足老头的愿望。 ;那敢情好,那海黄和紫檀给你弄个几十方都没问题 嚯,这老张头膨胀了,几十方你当是几斤重呐,那可是几十吨,好家伙这还了得。 哥们要是放了一屋子海黄和紫檀,这以后也吊打陈女士不是,想想就过瘾。 ;嘿嘿,您老看着办,多多益善。您老忙着,我去找刘浪去骆涛见没有别的事就打算要走。 ;嗯,您在这也耽误我作工 ;得嘞,我也不在这碍您老的眼,华哥再见 骆涛自嘲了两句,又跟武华打了一声招呼就走了。 ;哎,您慢走这闷性子也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骆涛离开大栅栏就往西单刘浪家去,巧了这小子正在家呢。 刘浪见骆涛过来,赶紧向前去招呼。 ;哥,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真是稀客,您快院里去 骆涛笑着摆了摆手,;不了,我有点事问你,问好我就回去 刘浪听骆涛这么说,也没有多做客气让他进屋,然后递过了烟,就问:;您说什么事 ;王师傅您知道在哪吗? ;哦,知道,在牛市那边住,您找他什么事? ;找他当然是为了修房子,你现在有时间吗?骆涛吸了几口烟问刘浪。 ;哥,我现在就时间多,我哥他们老不带我南下,最近我什么事都没有 刘浪对南下很好奇,为此也抱怨了好长时间。 ;那边乱着呢,你去了能干什么,只要把京城的事办好了就行,别想那么多没用的,记住不要没事找事。 闲了就在城里看看,那里有房子卖,还有打听一下风向,别一天天跟小混混样。 骆涛语重心长地对刘浪说着,这家伙就还是个愣头青,一点没他哥圆滑。 ;哎,哥我知道了,如果没事我现在就去问问 刘浪可不敢不听骆涛的话,大哥大的话都不听,你还想干嘛。 ;你去牛市找王师傅,我在家等你 骆涛把烟丢掉,又用脚踩灭,刘浪又递了一根,骆涛摆摆手让他先去叫人。 ;嗯,我这就去 ;好,家我等你,回了 骆涛蹬着车就回百花小院,等待王师傅的到来。 第74章 师傅们 骆涛在庭院中已泡好了上好的龙井绿茶,就等客人上门了。 ;今儿人家会来吗?苏桂兰心里没底的问骆涛。 朱霖坐在椅子上喝着白开水,吃着零食,静静的听着骆涛娘俩的对话。 ;妈,您操这心干嘛,今儿不来,明儿他还能不来吗?骆涛笑呵呵的说,觉的老娘苏桂兰太操心了,有点杞人忧天。 ;啪,啪啪 听到有人扣了门环,骆涛笑着说:;这不就来了吗? 说曹操曹操到,打车也快。 起身就往大门口去,打开了门,就听到刘浪说话。 ;哥,王师傅来了这孩子就不能不这么实憨憨嘛。 ;一边去,人都在这了,我还用你说 又转向王师傅和他徒弟笑着说:;王师傅,这次的工作量可能会很大,您们先请进,咱们院子里说话。 王师傅他们随骆涛进了院子,王师傅就四周打量了一下,感觉这院子很好啊。 众人又和苏桂兰朱霖见过了面,王师傅便问:;是要修这个院子吗? 骆涛笑着说:;这个院子要修,但不是现在,让您们来是修隔壁的院子 ;哦,那咱们就先去看看王师傅茶也没喝,就想去隔壁看看要修的院子。 ;那好,您们随我来骆涛拿上了钥匙就去了隔壁。 众人进了院子,骆涛就带着王师傅他逛了一圈。 ;您这院子要费一番功夫,应该不急着住吧! ;王师傅,那要修要多长时间?骆涛还是希望有个具体的时间。 ;三四个月就差不多了王师傅想想就说了一个大概时间。 ;那没事,你看看要什么材料,我好让人去买 ;您等一会,我给你开个单子王师傅说着话,手就从口袋里掏出了本子,开始写所需材料。 写了整整一页纸,王师傅把单子递给了骆涛,骆涛接过单子也没有看,又转了刘浪和他说拿着单子去找老张头。 刘浪走了之后,骆涛就问王师傅。 ;王师傅,这修房子要三四个月呐,不如您们就住这,也省了您们来回跑,吃饭也方便 ;嗯,那好,晚上我们就过来,住这院的南房没事吧! 王师傅想了想便同意骆涛的意见,来回跑实在是浪费时间,又询问骆涛住处之事。 ;这南房就算了,不如就住东厢房吧!您也别推辞了,就这么说,不知道您们几个人? 骆涛见他想拒绝,赶紧拿话堵死,又询问有几个人来。 ;加上我们两个共七个人,做饭我们可以自己做 王师傅也想着人太多,做饭可是个辛苦活。 ;您们就只管干活,还是老样怎么样?包吃包住工价不变骆涛很大气,一挥手就来了两包。 ;这王师傅有点受宠若惊,这东家也太好了。 ;您也别这了,我就请您答应一件事,不知道您能不能答应我 ;您说王师傅感动是感动,但还没有到一拍胸脯,别说一件事就是十件都行的地步。 ;就是修的时候注意安全,不要太赶工,时间长点也没事,安全第一 骆涛没说保质保量的话,感觉这话不需要说,王师傅也能做到。 ;这点您放心,我们不会拿自己开玩笑王师傅是非常肯定的保证。 ;那好,您们先回去忙,我在家等您们来吃晚饭 ;好,我们这就回 王师傅带着他的徒弟就回去了,骆涛也让苏桂兰准备晚饭。 ;人这么多,我怕忙不过来啊!苏桂兰一听这么多人,有点怯了。 ;没事,您老就负责炒菜,洗菜涮盘子的事交给我,这总可以了吧骆涛肯定要付出了,不然就说不过去了。 ;那还行这话说的怎么就有点阴谋得成的感觉。 ;我先去买菜,晚饭他们在这吃 骆涛说着话,就转身推着车子出去,准备去三庙街,换三个轮子的骑。 ;…… 骑着三轮车去小摊位买了一大堆青菜,又把带着的肉票全部用了,整整割了三十斤猪肉。 这次是真下血本,但愿他们在这三个多月,嘴没被骆涛给养刁了,不然以后吃饭没有肉不香了该怪骆涛了。 ;妈,您看着怎么做?骆涛把菜都一股脑的往厨房提。 ;咳咳,你看看这还有地站人吗? 苏桂兰扭个脸,见骆涛心里没点数把菜都给弄了过来,彼有点火气。 ;都先放门外北房的台阶上,肉留着,那小青菜,黄瓜,豆芽你拿去洗,买豆腐了吗? 看看这就是主妇的作派,事情都给你安排的清楚明白。 ;买了,一百年老店纯手工磨的老豆腐,我这就给您拿去 骆涛说了一声,这身子就快速往外闪,怕耽误了苏桂兰做饭。 ;回来,东西不随手拎出去吗? 看把老娘苏桂兰给气的,刀还立在砧板上哪,刚才刀落的那一声不知道有多么吓人。 ;哎哎,您老别生气,气大伤身,怪我性急了点,我这就拿走。 骆涛心里狂汗不已,前世那把年龄活狗身上了,现在怎么这么毛躁了,重生的时候都那么淡定,这几年真的越来越年轻了。 骆涛拿了那一大包菜就出来了,用蛇皮袋装的这样环保,就是想要塑料袋,小摊位也没有,顶多给扎个绳,有的菜还沾着泥巴,买回来还得自己洗干净。 ;怎么又惹妈生气了 咳,院内还有一个更不省心的主呐,有什么好问的,又有什么好笑的,你男人吃了瓜落有那么高兴吗? ;没有,我们娘俩好着哪,就是在某些问题上有点分歧 骆涛可能不在自己媳妇面前落了面子,男人的雄风必须雄起。 ;就吹吧,我都听见了,有什么菜要摘,我帮着做点 ;姑奶奶,您可算了吧!有心就好,你实在不落忍就用眼睛帮个忙看着 叫姑奶奶没事,自己就从来没有过,不吃亏。 ;那好吧,我把水都放好了,你看看可以吗?朱霖想着帮忙却是有点不便,手指着提前放满了一池的水。 ;嗯,你坐着吧,我去拿别的菜就见骆涛的小短腿,迈出了鲁班的步法。 又提一个编织袋和几块豆腐进了院子。 ;妈东西放这了 ;嗯 骆涛听了回应,便出去准备洗苏桂兰叮嘱的几样菜。 洗菜这活说累不累,万事就是怕多,这小腰板是要补点肾虚宝了。 菜全给洗好,就放在竹篦子上控控水,等待着炒炸烹煎。 忙好这些事,骆涛就开始准备饭桌,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几件普通的椅櫈,看到那些宝贝是要派上用场了。 …… 看到这葡萄架下的长桌,骆涛感觉很满意,十几人坐在一起也不会显得挤。 骆涛接下来不是去厨房帮忙,就是陪着朱霖聊着天。 ;啪,啪啪 听见敲门声,骆涛看了一下手表,六点多钟了。 便前去开门,;王师傅您们都弄好了 ;嗯,好了,铺盖工具都带了他用手指了指隔壁门前,有三个板车,六七个人。 ;那好,咱先忙住的地方骆涛说着就走了过去。 ;几位师傅好,这次要委屈您们一段时间,希望您们多多包涵 大门打开,;咱们先里面请骆涛作了请的手势。 ;骆先生太客气了 ;这东家脾气真好 ;您先请 ;王师傅咱就别客套了,大家还要忙着收拾住处哪。 王师傅也没再客气,众人进了院子,来到东厢房就开始收拾床铺,骆涛便见没自己的事,便回到小院看看饭菜好了吗? ;…… ;诸位师傅,都别客气,您们夹菜吃骆少逸摆出去了一家之主的作派。 ;哎,吃着呢? ;口味有不合适的您们就说,千万别不好意思啊 ;今天这菜很车盛,在家过年也就这样吧! 众人聊着闲天,吃着这大锅饭,看脸色都很高兴。 饭后骆涛又给王师傅二百块钱,骆涛的意思是这个月的早饭让他们买着吃,午、晚饭都在骆家吃。 王师傅怎么肯要这钱,推搡了一会,他就拿了一百说就这些,给多了他们就走。 好吧!这也是没有亏待他们,出门在外不容易,碰到了都多担待点。 第75章 楠木到手 天一亮,隔壁就开始了做更细致的勘察和测量,敲敲碰碰肯定是难免得。 骆涛和朱霖都早早的起了床,骆涛洗漱过后,就把咋儿买的几斤绿豆给泡上。 苏桂兰也早已做好了早餐,又沏了两暖瓶茶水,这暖瓶外壳还是竹子编的,这真的很保温,也很耐用。 骆少逸天没亮就去了早市,换些肉票,油票等等用得着的票,现在还没有回来。 ;妈,冰箱的空间还富余吗? ;就肉我放里面了,菜我都放那缸里面了,你问这干嘛 ;哦,我想着冰镇一下绿豆茶给师傅们喝,老喝那龙井可不是个事。 骆涛这可不是小气,真不是怕花钱,主要是这茶叶有钱没地买去。 ;哦,你看着办吧! 苏桂兰对比她不如的人,是非常同情,帮忙也不吝啬,对比她强的人,也从不奉承巴结,她认为自己犯不着讨好谁。 ;把这蛋羹给霖霖先带过去,过会你爸回来就会带早餐,让她先吃一口 苏桂兰说着,就把锅盖拿开,双手又沾了一下凉水,准备用手来端出盛着蛋羹的碗。 在端出来的这个过程,那蛋羹就显的很好动,跟着苏桂兰手动的频率在抖动着,看起来真嫩,上面也没有添加一点佐料。 苏桂兰端出来放在厨台上,碗下又垫了一块干净的湿抹布,又拿了小汤匙,让骆涛端着给朱霖食用。 这女儿国国王就是架子大,现在越发得懒了,人是起来了身子还在炕上。 骆涛小心的接过去,看着脚下的门槛就疾步去了东厢房。 ;老佛爷,您该用膳了骆涛笑呵呵的对着朱霖逗闷子。 ;放那吧! 瞧瞧这王的气势,语气又何其自然随意,要不说一个成功的女人背后,肯定会有一个男人在默默付出。 ;嗻 骆涛把木桌放好,又铺了一层布,碗连着湿抹布一起放在了上面,那木桌可是紫檀的,可不能吃个饭就让它当了炮灰。 家里的东西是多,但也没有奢侈到随便的用来吃饭。 ;好香,你要不要吃朱霖闻了一下吃了一口,又拿汤匙递给骆涛。 ;嘿嘿,看你这么盛情相邀,我就来那么一口 骆涛接过汤匙,这笑容太欠揍了,连孕妇的饭都抢着吃。 朱霖一脸的习以为常,眼睛就看着骆涛,等待他吃过反馈一点意见。 ;好吃,真好吃,你快点吃吧。骆涛又把匙子递给了她。 朱霖疑惑着问:;真的好吃吗? 骆涛摸不着头脑了,;好吃啊!你没吃出来吗? 朱霖摇了摇头,骆涛就纳闷了,于是不要脸的又尝了一口,满脸的享受。 ;好吃,就是味有点淡,没别的了 ;就是味太淡了,你帮我去加点料 ;那你等一会骆涛便端着碗出去了。 ;妈,这蛋羹太淡了,能加点料吗?骆涛见苏桂兰还在厨房,也没有多想就说出了这事。 ;是你吃了淡,还是霖霖吃了淡 这啥意思?是说我偷吃嘴了吗? ;妈我可没吃,朱霖说淡了想加点料增添一点味 ;我又没说你偷吃,你急什么,霖霖说淡了,那就不要加了 ;啥意思? ;孕妇大多都会口味变重,加多了料对她不好 ;哦 骆涛半明白了,知道对身体不好,又给端了回去,还严辞盯着她吃完,才算了事。 骆少逸回来拿出了一大把各行各业的票,还买回来了豆浆和油条包子,却单单给自己弄了一碗豆汁和焦圈。 对自己真好,苏桂兰埋怨他没给自己来一份。 ;明儿,我给你买一份,可以了吧。 你们是不知道这护国寺街上的早餐店又多了两家,东西做的是那个地道。 ;吃你的饭吧,叨叨个什么劲,好吃你就天天去吧 这小气的老娘就这么快上线了,为一口吃的也犯得上吵上那么两句。 ;不是说了吗?明儿给你带,你这娘们耳朵塞东西了吗? ;哼 老娘苏桂兰不会是待家时间长了,闹更年期吧,这太可怕了以后要注意点。 骆涛和朱霖就埋着头吃,也不搭茬劝架,习惯成自然。 开始朱霖还会劝上几句,后来见他们吵完又跟没事人似的。 也不去劝了,那样显得自己多事,这也许就是他们老俩口的相处之道。 吃过早饭,骆少逸去上班了,骆涛则去找老张头和刘浪。 ;…… ;东西怎么样了? ;你是说木头,还是修房子的东西 ;当然是修房子的东西了,怎么您老全给办了吗? 骆涛怎么想怎么感觉,这老头办事没这个速度。 ;嘿,小子,你门缝里看人了老张头还来了劲回怼了一句。 ;呵呵,那样不是显得您老苗条嘛 ;滚蛋,东西在后院你自己看看,修房子的材料在刘浪那老张头骂了一句骆涛,便领着骆涛出了后院。 这商铺是前店后院,这后院的后面还会有一个小院,纯粹的院子没有房屋,有一个后门。 ;是这六根吗? ;眼力又涨了,离那么远就看到了 ;咳,我又不是眼瞎,东西放的那么显眼 ;你咋这么不知趣,怎么样?老张头指了指木头。 ;怎么都给截了?骆涛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要不是截了,还能让你碰上,早就弄故宫里了,就是太短才搁置了那么久,干嘛,你家的房子要这当柱子吗? 好吧,吃一顿瓜落,干嘛问他这个,四米多长也不短了。 ;我的错,您老别怪骆涛讪讪一笑,摸了一下鼻子。 ;哼 哼一下气就消了大半,又转问他:;一共多少钱? ;一千块,您不吃亏 骆涛听到这白菜价,心里人想到了别的,于是轻声问他。 ;没有别的问题吧? 老张头听他这话音,就猜到了他什么意思。 ;放心吧!买木材的条子上盖了他们的大印,何况一千块这可不算少,海黄不才一方几块钱吗? 想想也是,有印就不怕了,有事大家一起担。 过去的那些年这些昂贵的木材,也非常受重用,当柴烧用作炼钢,奢侈吧!也就那段时间才敢干这事。 ;没事就好,海黄和紫檀您老也多操点心。 但也要注意身体,小的事就交给他们做,您老监督一下就行了。 别事事躬亲,诸葛武侯的事,您天天唱也明白吧 骆涛也不想太累着这老头,虽说还没六十,但这年头的人都显老。 ;我还用你小子教,我牵了一个头,剩下的事我都交给了武华去办了,应该要不几天就会弄好 ;那就好,华哥能干就多干点,工资也适当加点,那事也不太急,但今儿您的随我去看看 ;好,我早就想开开眼了,这就走 老张头又对杨静说了几句话,便跟骆涛去了百花。 ;…… 来到百花深处就看到刘浪已经把木材石料用几个板子车拉了过来。 ;你小子来的够早,东西都搬进去了吗? ;哥,都忙好了,我们就准备回了 其它几个人也客气着和骆涛打着招呼,骆涛也一个个给散了烟,说了几句辛苦的话。 老张头已经自己进去了,骆涛又叫刘浪过来说了一些悄悄话。 又从口袋里数了十张大洋,交给刘浪。 ;这一百块拿去带这哥几个好好吃一顿 ;哥,要不这么多,我带着他们随便吃一顿就好了,再说这都是哥们…… 骆涛没等他说完,就接过话,;让你拿着就拿着,哥们也要吃饭挣钱,花不完就分了,别眼窝子浅 ;呵,哥我是那样的人嘛 这家伙自从入了股也挣不少钱,这小钱也不会看在眼里,但骆涛还是会担心他们会有那个会过日子的节俭的潜意识。 ;知道就好,你们去吧 ;好就看他转头就呼朋引伴的离开了百花深处。 骆涛也迈步进院,陪着老张头看看这楼的内部要怎么设计。 第七十四章改造 院子里王师傅他们有条不紊的做着自己的事,骆涛也没有去跟他们打招呼,便直奔后院了。 “您老看着怎么样?”骆涛问老张头。 “这地够大,楼上的房间也都做架子吗?” “留一间向阳的,其它都给做书架子,没有问题!” “那没有问题,看的差不多了,咱们下去看看” 骆涛随着老张头又把整个院落看了一遍,老头嘴里这好字就没有停过,一直匀速在奔跑。 “还入您的眼”这话就有点挑衅了。 “还行”老张头就看不得骆涛在他面前得意的样子。 刚才嘴里还好,好呐,这一会就变成了“还行”,老头您这是明显的嫉妒啊! “中午留下来吃饭!” 骆涛想着好久没和老张头在一起吃饭,便出言询问挽留他吃一顿饭,除了这还有别的原因。 “不了,我去跟大妹子和朱霖说几句话就回去,店里我不放心” 您是不放心店里,还是想累傻小子呐。 老张头去了骆家和苏桂兰朱霖聊了一会天,便告辞了。 唉!苦命的人啊! 骆涛乖乖的骑着车子,把这个最近又胖了点的糟老头给送回去,说了多少遍了,就不能自己骑着车吗? 骆涛针对他这个毛病,还专门来了一次砖家会诊,自己掏腰包给他弄了一辆永久牌自行车。 骆涛想着这该自己骑了,不出一分钱,白得一辆豪华跑车,这好事哪找去。 好家伙,让骆涛万万没想到,第二天就转手送给徒弟武华了,真当儿子了,这车说送就送啊。 他闺女是有车的,不然也得先给闺女不是。 到了店门口,老张头下了车,骆涛能感觉自行车瞬间长了个。 “您老最近伙食不错啊?” 老张头看着骆涛那张不怀好意的笑,还有说着这句不知道有多少含义的话。 “托您的福,回见嘞您” 好嘛,敬语都用上了,就不能再客气点吗? 要是一天多接几次这老张头,人都给你累废了,也不要管那大跨之下还有腿吗?人活着就不错了,还谈什么腿不腿的。 “您老慢走,回见” 骆涛强忍着双腿发软 ,此处不要乱想就是骑车骑的,调头就往家去。 回到家骆涛还没歇匀了气,又开始投入洗菜的事业中去。 桌椅仍旧摆放,桌上的菜又多了两条鱼,别的跟昨晚都差不多,这年头可没有反季节蔬菜,有也不会流入寻常百姓家。 油盐店卖的菜很单一,也都是时令蔬菜,豆芽和豆腐这一年四季都能吃到。 饭菜好了,骆涛便去喊他们吃饭。 席间他们聊着今天上午碰的问题,真的是一边吃饭一边来想办法解决遇到的问题。 骆涛和苏桂兰也不懂,也不去打扰他们,自顾夹着菜伴着米饭吃,朱霖在房间里吃着属于她自己的特殊营养餐。 师傅们吃过饭便回到了住处,稍作歇息。 王师傅便把他们改造的想法说给骆涛听,看看还有没有别的想法。 骆涛听到之后,想象了一下改造之后的样子,感觉还不错,对于现在来说是没有问题的。 “没有问题就这么做,有什么材料不够您就说,不要担心用超了” 王师傅从上次跟骆涛接触过,就知道这位不差钱,也不喜欢管事。 “那好” “对了,王师傅还有一个事让您给参谋参谋”骆涛指了指耳房旁边的墙,“结尾的时候从这开个门没事!” “哦,这个没事,不过风水不知道会不会被破坏了” 王师傅不担心从那开个门,反而担心开了门会影响风水,这人是真的会为东家考虑事。 “哈哈,这个您就不用操心了,我就是要破了这个风水” 骆涛看他一头雾水,不明白这话啥意思? 便给他解释这院子前几任主人的事,不说有大霉运,最后也都是一个个的都把这院子给卖了,这风水也算得是不好了。 “听您这么一说是要破一破,不知道您还有什么事?” “您看东西厢房里面的两堵墙能不能给拆掉” “啊,这一拆那可浪费时间了,还要做房梁重新封顶” “那没事,先从跨院开始做,那南房就不要动了。 你们先把后院两层楼给修好,再做别的,楼上我想弄点书架” “嗯,这事我记下了,院墙呢?” “哦,你们看着加固增高就行,砖瓦需要我就叫人去拉” “砖瓦是需要不少 ,今儿早上就带过来一点,要加高院墙就得还买点。” “我过会就找人去弄,不知道要多少” 王师傅心里盘算着,“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要不先拉两车砖一车青灰瓦看看” “那好” 骆涛听着都记了下来,这还要辛苦刘浪去找人办这事。 王师傅也去了隔壁去忙自己的事,骆涛跟苏桂兰娘俩说了一声就出去找刘浪。 “……” 见到刘浪这家伙拍着胸脯,保证明天上午就给办好。 骆涛又和他说,“记得这次给他们点钱,不能让他们吃一顿饭就算了” 刘浪笑着说:“哥,这事我知道,放心出不了错,他们都佩服着您,抢着干活” “呵呵,有不错的就多带带人家” “嗯,这几个都是老实人,也没有人混圈子,也都知根知底” 刘浪又把这几个人的情况,给骆涛简单的介绍了一下。 “不惹事,手脚干净就好,你哥他们怎么样了?” 骆涛听他那么说,心里认为可以,不能让人家当和尚守清规戒律! 又转着话锋问了一下刘海他们三个人的情况,过了年没多久,他们就又南下,这一去就是一个月,也不知道忙了啥?需要这么长的时间。 只要弄货他们必须亲自去,一直都没有多拉人进来,所有事都要他们亲力亲为。 骆涛怕人一多良莠淆杂,难保不出现问题,事小了还好,如果事大了就不是钱能解决的了。 几个人做这事能闹多大,而且就是打个擦边球,还又做了一道中间商。 出货给韩立也是他们找人拉货,刘海他们就管货运到,没有问题然后结账走人。 做这事只要把货源把住就可以了,韩立这家伙也没老实过,好几次派人南下找货源,好在刘海他们把的严。 每次都在他们交易的时候就想办法掉包和搞破坏,几次之后这个韩立就老实了不少。 主要刘海他们几个在鹏城吃的开,那边的人也都知道他们每一次拿的货都在二十万往上。 这几位就是财神爷,有谁会把他们往外推,去迎一个不知道根底的财神。 “现在我哥他们开始弄电视这些大件还有服装,没有别的事” “那就好,告诉他们有点风吹草动就立马抽身,还有砖瓦的事明儿就给办了,然后你再去忙别的事” “嗯” “……” 还别说砖瓦第二天就给送去了,还都多拉了一车,又一人给了二十块。 砖瓦齐备,其它工作就可以按部就班,骆涛也可以忙些别的事了。 六道红叶说 感谢【卿潋若水寒】【阅遍千山】大大们的打赏 感谢朋友们的推荐支持 拜求推荐和收藏,红叶不想凉凉啊。 第七十五章贵客登门 今儿天气格外的好,微风吹着庭院中果树的叶子,那发出的声音好似它们一阵阵的笑。 人就待在荫凉之处聊天品茗,很是惬意闲淡,也抛去了隔壁的热闹。 骆涛最近没事就抚摸着朱霖的肚子,又或者俯耳倾听胎声。 朱霖这阵子可是受了老大的罪,小家伙太能闹腾,一家人都断定是个男孩,调皮好动这是男孩子的标签。 如果是一个女孩子这么闹腾,这要是大了,那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假小子,想想也头疼。 是男孩吊打一顿什么事也能解决,再不济也能管上那个十天半个月,女孩子淘气,这怎么可能舍得下手打一顿,宠着还来不急呐。 “听到了什么”朱霖摸着骆涛的头问他道。 这自从怀孕之后,那不可言的母性就爆发了,时不时地把骆涛当作小白鼠。 那么大的人了,突然来个摸头杀,你受得了受不了。 骆涛用手先拨开朱霖的手,瞪她个白眼,悠悠的说道:“动了,感觉又壮了不少” 苏桂兰笑着说:“怎么,你还能透视了” “妈,您这就不懂了,这是一种感觉” “我生你的时候也没有这种感觉,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苏桂兰看骆涛那副你不懂的表情,就放出了核弹。 “没说您说的不对,那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得,您还是吃您的话梅糖” 苏桂兰起身离开椅子,走到骆涛的面前,还用手点了点骆涛的天灵盖,语气加重的说道:“我不懂就你懂” 骆涛看着她去北房的背影,对着朱霖小声抱怨道:“怎么说着说着,就走了呢” 朱霖笑了笑,轻声道:“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好,跟女人讲道理要个结果,真的好难,还是跟儿子聊天爽快。 “叩,叩叩” 骆涛抬起了头看向朱霖,四目都露着疑惑,这时候谁来啊! “别愣着了,你快去开门啊” 就这么一会功夫,第二遍敲门声又响起了。 “叩,叩叩” “吱” 门打开了,骆涛是一脸的不相信和惊讶。 “张先生,潘先生你们怎么来了”骆涛赶紧出了门下了台阶迎接大驾 。 “咳,您小子真以为我上次就说说的吗?”张先生拄着竹杖,脸上带笑语气匀速,字正腔圆的对着骆涛说。 “先生早就想来了,还怕打拢你们一家故迟迟没来,今儿天气好,又听说您媳妇怀孕,我们便借机来看看” 潘素先生尽显江南女子之风才,真不愧民国时期沪海“潘妃”之名。 “我是实在没有想到你们来,快请进” 骆涛接过礼品,请他们进院说话。 “你们家这小院看着不错,保存的很好,这影壁都是老东西”张先生一路走来,点评多为好和佳。 朱霖见来人赶紧起身,过来见了礼。 “您现在有着身孕,可得慢着点”潘先生拉着朱霖的手说着话。 “你们家这小院雅致,布局很讲究美观,这葡萄架下给小院多添了一处荫凉,这个天正好坐在下面聊天品茗” “呵呵,先生你们先坐着,我去给你们泡一壶茶去” 骆涛拿着礼品就进了北房,又叫了老娘苏桂兰,告诉她张先生和潘先生来了。 看她问:“谁?他们二老怎么来了,怎么不早说” 赶紧下了火炕,用手掸着拽着衣服。 “涛儿你看看有没有不合适的地方” “呵呵,没有,您老快出去陪着客人!” 苏桂兰闻言就急冲冲往外去,“哎,你别挡着门” 骆涛把身子退出了门外,她也夺门而去。 骆涛拿出了茉莉花茶泡了一壶,外面苏桂兰也和先生们聊的正投机。 茶水泡好又端了一盘吃食出来。 骆涛摆好茶具,就先斟了两杯七分茶,“张先生你们尝尝这茉莉花茶,还入得口吗?” “能喝就行,没有那么多讲究”就见怹小啜一口,眼睛似迷着在品尝这茶香。 “叶底幼嫩,香气鲜美、浓厚、清高,入口爽快,平江花茶”张先生这品茶的能耐大了去了。 哈哈,主要就是见多识广,家里太有钱,什么吃不到喝不到,水平也自然就高,这就是家世的深厚底蕴。 溥仪鉴宝就是一句话:这和我家的不一样。 瞧瞧,霸气!这没有什么懂不懂,就是大量的真品给熏陶出来的。 这“平江花茶”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南宋,在民间被称之为中国十大名茶之一。 “您老是这个”骆涛向怹伸个大拇指。 “哈哈,我以前喝过的,想想也有好多年了” “先生喜欢喝,回去就带点,自己没事了品一下” “那我就不客气了”张先生说着话,又接着品茶。 “……” 骆涛便借机告罪了一声,说出去有点事,一会就回。 骆涛出了门就来到了隔壁。 “王师傅,您下来一下,我有事找您”骆涛对着楼上的王师傅喊道。 “您等一会,我这就下来” 骆涛自顾站在海棠树下,等待着王师傅。 “您来有什么事?” “今儿是对不住了,要麻烦你们出去凑合一顿”骆涛很好意思说出来,怕他误会。 “没事,这有什么对不住的” “王师傅这是二十块钱,中午您带几位师傅去护国寺街上吃。 出了这胡同一拐就能看到一个小饭馆,家里来了客人,实在没有时间做饭,您多包涵” 骆涛就给了他钱,也给指了饭馆的地方。 “我不能要这钱,我们出去吃一顿,怎么还能让您掏钱” 王师傅听说来客人,自己一大帮人再去吃饭,怎么说都不合适。 “您别推辞了,让师傅们多点好的,这些天家里做的菜也不知道合不合他们的口味,这中午就当给他们改善生活了” “哎,我干了那么多年,就没遇到过您这么好的东家” “呵呵,以后您就会遇到更多比我好的,您忙我就回了” “您慢走” 王师傅看着骆涛的背影,这人怎么就这么心善呢,这就是菩萨转世。 骆涛回到小院又接着陪两位先生聊天吃茶。 “能不能带我转转”张先生开口想看看这个小院。 骆涛以想先生应该是想看那幅字,便起身扶怹起来往卧室去。 潘先生就没有跟着去,则和苏桂兰朱霖娘俩聊天。 “您等一下”骆涛又从书桌下的暗格里取出钥匙打开这楠木宝柜。 “您这够小心的,处处透玄机”张先生就拄着竹杖站着,知道是卧室怹就没有找个位置坐下。 骆涛打开了柜门又从中抽了一个画筒,拿将出来。 转身走到书桌前就准备打开画筒,取出那件张先生想了几十年的传世之宝。 六道红叶说 感谢朋友们的推荐票 感谢【就不说憋死你】大大的打赏 第七十六章《兰亭序》 娇艳妩媚的阳光从外面照进了桌案上,又借着桌面的光滑反着金光。 骆涛轻轻地拿出了传世之宝,文征明八十临摹《兰亭序》。 此幅纵有二十七厘米,横有一百一十五厘米,外面装裱在几十年前也算精装修了。 骆涛拿着卷轴拆开细丝线,徐徐展开,又用了镇纸压上,张先生就近前来欣赏这幅四百年前大家的墨宝。 张先生观看良久,才说道:“没有王右军之灵动飘逸,却多了一份雅致,字字连贯像流水般,真乃不可多得的文人字” “没有想到时隔了几十年,终于一堵真容,神似形不似,其书法已到人书俱老的状态,真书法也” 骆涛也是非常的认可,可惜自己只能写一手糊涂字。 又见右下方属有:庚戌年十月宴后书,徵明时年八十。 “八十还能书之,不多见啊!这也能看出来他下了多少苦功,成功非是一日之晨” 张先生说完这话,又用手摸了摸纸张,也没有再说话,看来张先生是在纸张上断代。 “这个还是收起来小心保管,没事的时候多看看,也能帮助您对书写多一点体悟” 骆涛去拜访了好多次张先生,先生也知道骆涛在书法上也就是而尔,不值一提。 “哎” 骆涛答应了一声,便小心的又给收起来放进画筒里,还放回原处。 “先生有几副仿其所作,您要不要也看看”骆涛笑着询问着张先生。 “是吗?我还真想看看,听说当年丰老爷子就是用仿品代替了真品,今儿我倒要见识一下” 骆涛取出那几副仿作,又一一展开给老爷子看。 “不错,犹其这张还真有文征明行书的神蕴” 暗想这骆家几代人都不能算平常人,懂得防患于未然,一下子就准备了几幅备胎。 看完了这些,张先生就看到了鼻烟壶,问骆涛那弄的。 “嘿嘿,这是我以前没事窜胡同收的,您老看这还有两盒老鼻烟哪。” “这个可不多见”张先生拿起了一个,打开闻了一下,又用手拿鼻烟壶把玩了几下。 骆涛暗想这老先生不会喜欢这个,是不是收藏级别越高越喜欢些小 玩意。 有些话刚要说出来,又想想说出来很是不合适。 怎么也张不了口说把东西送给先生这样的话,这话要说出来,以后在这行里不成了笑话。 还是找个合适的时机,给老先生当个回礼。 骆涛也没有说话,就等怹老人家放下东西,去别处看看。 “不错,这好东西也看了,不知道您小子还收了一些什么好的,今儿我都给您瞧瞧” 骆涛听怹这么说,那是真高兴,为怹不缠着鼻烟壶而高兴。 庆幸自己以后不背个笑话,今儿是对不住老爷子了,心想这东西赶明儿准孝敬您,可不能着急。 是真高兴老爷子能屈尊给自己收的玩意掌掌眼,这是有钱也不可能请来的。 骆涛又打开了另个柜子,拿出了那几枚古币。 “先生您给看看”骆涛把古币递给了张先生。 先生接过古币挨个看了一遍,说道:“您小子可以啊!这几枚钱怎么来的” 骆涛又把经过说了一遍,还找来了物证鲁班盒。 “这鲁班盒设计的精妙,您知道怎么打开?” 张先生有点不信盒子是骆涛打开的,自己都不懂何况骆涛个小年轻,术业有专工。 骆涛挠了挠头,傻笑着说:“我那有这个本事,认识个木匠行里的大师傅,他帮着打开的” “嗬,您小子这机缘,真有妙不可言,啥好事都能让您遇到” 怹把钱递给了骆涛,“好好留着,这个可不多见了,特别是咸丰这几枚钱存世很少” 骆涛恭敬的接过古币,又放回了柜子里。 “您还玩邮票?” “呃” 骆涛有点没有想到先生会来这么一问,老爷子眼神够好的,放在最下面还有挡板挡着都瞅到了。 “这个我就是瞎玩,看着不错就买了一些” “嗯” 骆涛放好东西又带先生去了书房,希望怹能多评价一下骆涛的收藏。 “您小子收的够全的,这京城没几个人比得上您了,除了那《兰亭序》。 这几件明清瓷器还有那几枚铜钱,您也算是玩家了,我看您这家具可不少,还都是好料。” “嘿嘿,先生您是不知道,我以前在旧货站上班,那地方别的没有,就是破烂旧家具多。 有点毛病的就都给存 放起来,也卖不出去,他们不要就全便宜我了,正好认识个大师傅,他帮着给我修” “您收了多少件?” “不多,将近三百件,全放在西厢房和北房了” “走,带我去看看”张先生一听这么多,也想看看,怹是对家具不怎么关注。 骆涛便领着怹来到西厢房,打开房请怹进来。 “了不起啊,王世襄家里也没有这么多明清家具,他要是知道了非得来找您,您小子算是这行的大收藏家” 张先生看完这些家具,转身对骆涛说着,还重重的拍着骆涛的肩膀几下,颇为深意,这又无法直言让人明白。 “我能算个玩家就知足了,可不敢称大收藏家,您老才是大家,还希望您老多指教” “呵呵,您啊玩这时间也不短了,怎么还说些外行话。 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看多了自然就有了见识,您要是没事的时候多去我那转转。” “哎,就怕以后您们烦我去的太勤” “哈哈,我还怕您不来呐” 骆涛没有接话,就是傻笑着,爷俩又相扶着走回庭院,接着吃茶聊天,这会聊的最多得就是朱霖生产的事。 快到正午的时候,苏桂兰便去做饭,葡萄架下就剩下两老两少在闲谈。 老娘苏桂兰忙着做了几道家常菜,全以清淡爽口为重心。 主要照顾两位先生,年岁略大,不易吃大油的菜。 陪着两位先生吃过午饭,又吃了一阵子茶,怹们便要告辞。 骆涛本想着骑车送送怹们,但却被给婉拒了,说没有多远就全当溜弯了。 骆涛也给准备了回礼,苏式点心一斤,茉莉花茶半斤,明前龙井半斤,两个鼻烟壶加一盒鼻烟。 全家人送怹们二位出了胡同,才转回来。 “这老先生真有学问” “你当那书画收藏的半壁江山白来的吗?” “回家了,你们有事回家聊去。” 苏桂兰眼望着人走远,她才回过神,听到骆涛朱霖说话,就催着他回家去。 苏桂兰前面走,骆涛扶着朱霖后面跟,这朱霖也是,大着肚子非要出来亲自送客。 骆涛把朱霖送回去后,他又拿了几包烟去了隔壁,把烟分给几位师傅们抽。 又询问了他们,今儿中午在外面吃的还可以吗? 陪着他们聊了半天,骆涛才回到小院。 六道红叶说 感觉朋友们的推荐票 以后有可能会晚点更,工作忙了 第七十七章《今夜月儿圆》 “什么?您要写小说” 骆涛看着来人,又用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 “没烧说什么胡话,做工人不是很好吗?劳动者是最美的人,老马您可不能一头热” 骆涛很善良的劝说着这个“老马”,让他淡定不要冲动,也不要听风就是雨,这是要不得的。 “丫的,不信哥们是!东西今儿我都带来了,就是请您这个大作家给指导指导” 老马很无视骆涛的劝告,认为他就是怕自己红了超过他,这分明就是嫉妒贤能。 骆涛的劝告就是没事干,逗逗他罢了,早就知道他今年会写出自己的处女作,没有想到的是,提前了一段时间。 原轨道上马卫都在今年的八月底左右,会在《中国青年报》发表《今夜月儿圆》,更厉害的是占了整整一版,够狠。 这《今夜月儿圆》在八十年代初可是火爆的小说,写爱情的小说在这个年代很少见。 骆涛接过了他递过来的小说,好家伙,这火爆的作品,即将要经过自己的手而诞生,看来骆涛的重生给好多人都提了速。 于是便静下心来,好好的拜读了老马的处女作,还好没有挂彩,不然真血腥。 马卫都见骆涛仔细认真看自己写的小说,内心很是高兴,怎么说人家也是前辈。 能认真的看,说明了人家没敷衍了事,还有另一种可能是写得真好。 老马就自顾惬意的喝着龙井茶,有便宜不占是傻瓜,这明前龙井还真没有喝过,抱着今儿非喝个够,让这孙子出一次大血。 骆涛要是知道他心里所想,那要是真出血了,也得从嘴里喷他一脸。 太不要脸,第一大院子弟的脸都给丢净了。 自从门卫大爷那买了一点,这才多长时间就差不多见底了,想着没事的时候,还得去看看那个喜欢小媳妇的大爷。 骆涛足足看了半个钟,放下手稿,转头对马卫都说:“不错,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情场老手” “嘿,你就说有没有要改的!” “大体上没什么问题,就是有些内容太露了,我怕老古董们不会收你这稿,要想他们过你的稿,你必须要改的隐晦曲折点” 骆涛说着话手里拿着手稿,在他面前抖了几下。 “我看着没啥啊?”马卫都接过稿子带着疑问的说道。 “你是没感觉,但别人就不是那么认为,这亲个嘴就算了,怎么还啃上了,当吃猪蹄哪” 骆涛太知道他这种萌新作者,身在局中怎么样感觉都是自我良好。 “嘿嘿,写的太顺手了,没刹住车,还有别的吗?” 骆涛又拿过稿子,“这处,嗯,还这几处,好嘛,整篇小说字不多,亲热倒是不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兰陵笑笑生重生了呐” 骆涛见到那几场片段,真它嘛人才,没有生活是肯定写不出来的,人长的不怎么样,心倒挺花的。 听说其九十年代没有事,还经常会去中戏和北电附近拍婆子。 嚯!风流倜傥,文人啊文章写的花,人也是如文。 “哥们,有这么多吗?” “淡定,是少是多都是你这个大作家写的,这话你该问你自己” 骆涛又靠近贴着他的身,贱贱的坏笑轻声问他,“咳,你老实说是不是想女人了” “滚你丫的,哥们,新时代的五好青年,才没有你这么肮脏的思想。” “嚯,没有想到认识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你老马是五好青年呐,失敬,真的是失敬” 骆涛真想不通了这年头的大佬,是不是出门都不带脸,就拿一张嘴吃八方。 “现在知道也不晚,嘿嘿” “你干嘛?” 骆涛见他这谄媚的笑,浑身都发凉,菊花也很紧张。 “你这什么表情,我还能吃了你” 老马你够了,别拉着我的手,这动作,那轻声细语的声带,怪不得有人说他曾经在故宫工作过。 “我不怕你吃我,呸,你倒底什么意思?咱正常点哈,要不我喊人了” 骆涛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一个男人的脸,好,实话实说早餐是白吃了。 “那个你媳妇不是去北电进修班上过课吗?有没有好看的,给介绍个,事成了保证少不了你的好处,给哥们问问” 就知道你没憋好屁,原来不是图小爷的美色,那就放心了。 不过这话说的,怎么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人,你是真敢想” 马卫都听他这么说不乐意了,你能 娶,我凭什么不能娶,就问你我差那了。 “嚯,你说这话的时候,找块镜子照照自己” 骆涛听他说完,双手摸了摸脸。 “还行啊!有鼻子有眼的,猛一看还是很英俊的” 马卫都翻着白眼,又猛抽了几口大烟,内心是凌乱的,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嗬,也就你自我感觉良好,刚才说的事记得帮哥们问问” “知道了,要不中午别走了,咱们在家弄两个家常菜喝点,怎么样?” “呵呵,这多么不好意思” 哼,你还不好意思了,就第一次来拿了礼物,剩几次拿过东西吗? 要不是嘴能说会道,也不知道挨了多少顿毒打。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小说发表的时候属我的名就行了,咱都不吃亏是不是” “滚蛋” “呵呵,你啊就是个新时代的吝啬鬼,来抽这个试试” 骆涛从口袋中掏出自己珍藏了半个来月的好烟。 马卫都接过了烟,这嘴就开始了。 “嚯,够意思,快给点上,你哪弄的这东西,是不是叫什么雪茄,听说这玩意劲可大了” 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就不能淡定点吗?不就个雪茄吗,除了上辈子,哥们也才刚刚见识。 这雪茄还是前一段时间,侯明他们回来给骆涛带的,整整有一百根,还用了一个盒子存放,说是专门放雪茄的。 “雪茄”这个词,还是风流诗人徐志摩给取的名呐。 他们在跟一个港商谈生意时,人家客气给他们散了根,接着好一顿尴尬,没抽过的那劲是真吼不住。 抽过后他们居然想到了要做这雪茄的生意,内地还很少见这玩意,中南海牌出过但都是内供,可以说国内雪茄的市场还是一片白呐。 他们也没有通知骆涛,就自己偷偷摸摸的做了,还别说挣钱如流水,仅仅两个月就进账五十多万,不过风险太大了,幸好几个人脑子还清醒,见有人做便收了手。 不然冷饭够吃的,烟酒可是铁律,在古代不说来个斩立决,最轻也得发配宁古塔。 骆涛听他们说这事时,那个心啊都提到嗓子眼了,又警告他们下次做这事再不和他说就散伙,他们见骆涛这样也老实的承诺没有下次了。 “急什么慢慢 来,东西多着呐,回去带几根” 马卫都那个感动啊,“够意思,以后有事说一声,哥们这九十多斤就卖给你了” “别,你还是自己个留着!” 骆涛听他说这话差点没过去,哪就卖给我了,买猪肉这年月都买肥肉,你这身排骨肉谁要。 很想说别让我给你介绍对象就行,小说一发表媳妇就会来了,我可不能别乱点鸳鸯谱。 …… 中午这货还真没走,大家伙一起吃了一次大锅饭,吃饭的时候还不忘找媳妇的事,跟在朱霖身旁,那嘴甜的左一声姐右一声姐,叫的比亲姐还亲。 不就媳妇吗?急个什么,是你的还能跑了。 他愣在骆家待到太阳落山,得了朱霖的准信,才剩兴而归。 这个老棒子想着吃嫩肉,也不觉得塞牙。 六道红叶说 昨天没来得及感谢【浮华背后一支烟】【破六韩寂寥】【手不离卷2006】【无常姐】大大们的打赏 感谢朋友们的推荐支持 朋友们帮忙推广一下可以吗?求收藏和推荐票。 第七十八章婚姻法 骆涛用了好多天才摆脱了,上次马卫都带来的视、听觉冲击,大佬真的是惹不起。 自从小楼修缮好,老张头的工作也加入了进来,他和师傅们一样同吃同住,店里的事全交给了武华夫妻。 “这两天您老感觉还可以?”骆涛抽着烟,坐在门槛上看着后院中辛苦锯木头的老张头。 “要是没你在就更好了,过来把这几块板弄进去” 老张头就喜欢和骆涛斗嘴,这越斗感情就越来越好。 特别是吃大锅饭,吃的那个香啊!恨不能把自己的舌头咬了。 “得嘞,我就等您招呼呐”骆涛走到木材旁边,又问道:“是不是这几块” 老张头抬头确认了一下,“嗯,记的别弄乱了,从左到右我都标了号” “知道了,咳,您老这技术又上了一层楼” 骆涛拿起来一看,是真的好,就锯出来的榫头跟榫槽就能看出来,老头的手艺又好了不少。 老张头这次头也没抬,“怎么,我就不能进步了” “您这老头,合着没听出来我夸您呐” “我用得着你捧我” 嚯,抽雪茄上头,喝烧刀子烧心,跟老张头聊天无言以怼。 干活,跟老头聊天别较真,不然准吃亏,最怕他往地上一躺,小车呜呜的叫。 放好位置,骆涛再次出来坐在门槛上,还是抽烟看着老张头锯木头。 “哥,哥,木头弄来了” 侯明急冲冲地跑进后院,喊叫着骆涛。 “你急什么,在哪呢?” “大门外面拉过来三十根” “走,咱们出去看看” 骆涛一出门好家伙,五辆板车,一车装了三根,一辆不光配了一个司机还连带了两个保镖,这派头也没谁了。 “哥,这些木头怎么弄进去”刘浪见骆涛出来赶紧出声问道。 今儿就侯明和刘浪来帮忙,黄援朝和刘海都忙着泡妞,没时间过来。 “让他们跟着我来”骆涛便在前面带路,来到百花深处和护国寺东巷,宅院的东面,此处有几扇窗墙。 “好” 他又转身对众人说:“再劳几位往这边拉几步” 大队人马便跟了上来,骆涛就和刘浪说:“木头从这弄 进去,让几个人进去接一下” 这窗墙一共有六个,骆涛让王师傅他们给接上砖茬又全砌上了,专门留了一个等着运木头。 “知道了”他便叫了几个人去接去了。 骆涛见此也跟着进了院。 “老张头放这门口可以!”骆涛又问了老张头的意见。 “拉了多少?” “三十根” “那还是放这院里!用着方便”老张头又给指了一个地方。 “好,您老说了算”骆涛便让他们把木头给运过来。 忙了一个多钟头,终于弄好了,这后院的西墙可是摞了很高,想了那么长时间的海黄终于到手了。 忙好海黄的事,侯明又带着人去把另外三十根紫檀也给弄过来。 好在黄援朝找了一辆卡车,把木头从大栅栏拉到新街口大街,百花深处胡同的西出口。 胡同实在是太窄了,车进不来不得不找几辆板车。 不然要人从大栅栏拉过来那是够呛,一来一去就有十多公里,再能吃苦身体也吃不消,骆涛还没有那么冷血。 这样就省去了不苦力,从护国寺东巷到百花深处胡同西出口不足三百米,走路就几分钟的事。 侯明他们把板车放在门外,排成一溜,人则走到胡同口坐卡车返回大栅栏。 “涛子,你这在哪拉的这么多木头” 王大爷真可谓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只要胡同里有点风吹草动,他肯定知道,还必给你打听清楚。 这就是胡同口的活探头,你听他说故事,不光有声音听,你还能联想出画面。 “哦,一些虫蛀的木头,家具厂不要了,我就便宜买下来了,这不是修房子也能用得上嘛,王大爷您有事?” “没,没,我就来看看,拉了那么多木头,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开家具厂呢?” 王大爷笑着说出去自己的心语,这就是位斥候头。 “要不您进来坐坐”骆涛邀请他进来看看。 他摆了摆手,说道:“不了,我店里还有事,等哪天修好了我再登门拜访” “那好,修好了少不了众街坊一顿酒喝,您忙” “好,你也忙!” 骆涛便进到后院继续和老张头斗嘴,帮忙拉大锯。 看着地上的木屑,很是可惜,再怎么说这也是金丝楠木, 都是钱啊! 昨儿老娘苏桂兰居然弄了一筐,当引火烧炉子,这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等到知道的时候已经烧的差不多了,最牛的是引火还不加煤球,用她的话说这木屑耐烧,就别浪费煤了。 高难度解释是解释不清楚,骆涛只好通俗易懂的说您烧的这些木屑够咱家一年的煤钱。 她的三观再次刷新,转过头就开始怨骆涛怎么不早告诉她。 心想您老人家弄木屑的时候也没和我说啊,这事算扯平。 这以后再跟姐妹们聊天的时候就又有得吹嘘了,我家烧炉子都用桢楠的木柴。 现在这些木屑还没有办法去加工成胶合板,不过那些大的边角料车成珠子,还是能找到人帮忙弄一下。 这几天的木屑,都是骆涛和老张头俩个人找麻袋装起来,找个机会让家具厂的人帮忙给压缩成胶合板。 “你小子想不想做木匠”老张头看着骆涛拉锯,是有模有样的,就挑拨他从事这个伟大的行业。 “什么?开玩笑呐,我才不干这个,明天还是让您徒弟过来” 听老张头的话,骆涛也吃了一惊,以后可不能和这老头常待在一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成他徒弟了。 “你小子有天赋,天生就适合吃这饭的人” 你说这老头不去干传销是真的可惜了,只要稍加学习几天理论,肯定能过了大师级别的及格线。 “别,当年护国寺有个和尚还说我有慧根呐,他可能都没想到,我现在都成孩子爹了” “我们木匠行又没有什么清规戒律,像你这样的娶两个媳妇都没有人管” 呵呵!我信你个鬼,糟老头子,你是不管吗?你是管不着,早八百年就一夫一妻制了,这话也就骗骗小孩玩。 “您老别光说,有本事您把婚姻法第二条给改一个字就成” “呃” “婚姻法第二条是什么?”老张头蒙了,没文化你还敢吹牛皮,墙都不服就服你。 “哈哈,想知道不?”骆涛必须要显摆一下,别的不敢吹,就这婚姻法不说倒背,关于夫妻财产的都给记滚瓜烂熟。 对于第二条也肯定记的,自从建国后还没有见谁娶姨太太的。 “不说,我还不愿听呐” 这老张头这就急了, 逗一下也不行吗?不想听拉倒,还是拉大锯! 隔了好长时间,刘浪和侯明把紫檀又给拉了过来,如法炮制,这次木料给放在花园了。 “侯明你去一个人给二十块钱,这烟也一人一包,司机多给点” 骆涛把准备好的钱和烟全给侯明,让他去处理。 “知道了,哥” 处理好木头的事,骆涛便让刘浪接替自己陪着老张头玩,自己便回到小院帮着做饭。 六道红叶说 感谢朋友们的推荐支持,还有月票支持,有票的别藏着掖着了,新年新气象,元旦快乐。 第七十九章下乡 自从武华过来后,骆涛和侯明就解放出来了,侯明是天天过来,不愧是骆涛的铁杆死忠粉。 今儿没有什么事,太阳也没有出门,正是下乡的好时候。 要不了多久朱霖一生产,时间就更加没有了,天气也会越来热,下乡就是受罪。 “侯明,筐都绑好了吗?” 骆涛进屋换了一身接地气的行头,上身短衬衫,下身的确良,脚蹬一双内联升,小头梳个三七分,要是不说话就往那一站,妥妥的科级干部。 “哥,您这是越来越帅了,不能细看” 骆涛有点很错愕,怎么就不能细看了,什么意思啊! “为什么不能细看?” “太帅了,会闪瞎了眼” 这侯明马屁拍的过份了,跟着刘海好的没学,竟学些表面文章,怎么听着他这话,心情就好了不少呐,真怪了。 “你就会捡好的说”骆涛很心慰有几个这么会说话的朋友,不像老张头就会怼天怼地怼空气。 “哥,我发现您和霖姐越来越有夫妻相了” 又啥意思啊?这话是说到头了。 “我们以前没有吗?” “呃,那个,以前好像是有!我也记不太清”侯明发现自己怎么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这对骆涛太不礼貌了。 骆涛自己也有类似的感觉,自从结婚后自己的颜值直线往上升,现在看朱霖也没有那么惊艳。 怪不得电影小说都有这样的桥段,女鬼喜欢和男的做什么,然后吸其阳气以滋养自我。 小说中邪魔外道喜欢找漂亮的女子做鼎炉,以加强自身法力,还能养颜。 看来他们都没有乱演胡写,都是有亲身经历得。 “好了,弄好咱们就走,今天哥带你涨涨见识” 骆涛也不想跟他纠结这个伤心的话题,便是干正事要紧。 “就等您了,您出看看怎么样?”侯明手指了院外,让骆涛检查一下。 骆涛小步慢走出了门口,就看到门的右边停了两辆武装好的自行车,后座左右各加了一个筐像人背的搭裢。 这筐就是木头做了一个空架子,中间则套一个麻袋防备小东西漏,又用两根木条连接两个筐,然后用铁丝扎在后座 上。 “不错,咱们这就走,那地挺远的” 骆涛又回身给苏桂兰朱霖说一声中午可能不回来了,又去东院跟老张头和王师傅打了招呼,如果有事让他们自行处理。 事情交代好,骆涛便带着侯明开始了下乡视察工作。 过了护国寺东巷,穿棉花胡同又转奔德胜门往北,一路疾行。 “哥,还要多久啊!”侯明看骑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有个头,不觉得就想问问骆涛。 “快了,过了清河公社就没多远了” 就这点路还远吗,还没出六环呐,这地方的房价在后世不知道挡了多少外地人。 从百花深处到清河地区的羊房水库,怎么也得要一个半小时这是快的,慢的两个小时也正常。 又骑了二十多分钟,终于等来了他们村里派来的迎接队伍。 “汪汪汪” 老话都说了一回生两回熟,你们还是狗呐,鼻子也太差劲了,呵呵,不会又换了一茬! 骆涛跟侯明面上镇定,内心却是如临大敌,没有想到几个月不来,它们的队伍又壮大了不少。 你说大的咬就算了,还有几个屁点的小奶狗也跟着凑热闹。 骆涛他们拿着在路上捡的木棍,边战边退往大爷家的方向去,跟一群狗激战了好大一会,也是没有人能比了。 骆涛看到了那个木门,心情好了不少。 一边敲门一边喊,不喊还好,一喊总有几条不懂事的狗跟你唱反调。 “汪汪汪” “大爷在家吗!大爷”咳咳,音起高了,这一阵算是败给这群中华田园犬了。 “哦,骆同志您怎么来了,还是买鱼是不是?” 也不知道大爷是听到骆涛喊他才出来,还是听到了狗叫他出来看看。 “大爷我这次主要收老物件,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同事,今儿来看看这田园风光”骆涛笑着介绍了侯明,又递烟给他。 “哦,我还以为您不来了呢?我早就给您定了几家,您这么长时间没来,我可是背了一个黑锅”大爷接着烟还埋怨骆涛怎么这么长时间才来。 “大爷,这事是我的错,您老多原谅” 骆涛给大爷塞了五斤肉票和五块钱,这本来是准备结束给他的,没想到大爷先给骆涛来了一出苦肉计。 “呵 呵,您等一会我去叫他们带着东西过来让您看”这大爷真是个好角,白脸红脸样样拿手。 临前还把家里的矮桌和马扎放在槐花树下,又沏了一壶凉白开,这小人物大学问。 还别说真有点鉴宝的意思,就差一个拿锤子的主持人了。 茶水喝了不少,人是一个没等到,中华田园犬倒是一个也没走。 “骆同志久等,人我都叫来了,您看看东西!” “啊!好好,这人这么多吗?能让他们排一下队一个个来吗?” “没问题,你们都别吵吵了,都排好队一个个来,你看看你们都乱成了什么样,我们可不能让人看了笑话,再说一句只要拿来的东西骆同志能看上,价钱绝对不让你们吃亏” 这话说得可以,有点村长的势头。 “王大爷说的对,咱们一个个来,都有份,大哥要不从您先开始!” 骆涛对着一个皮肤黝黑,年龄四十上下的中年男人开口道。 “好好,您看看这个罐子我家祖传的” 骆涛接过这个罐子,就闻到了一股子酸味,好家伙这罐子不会是现腾出来的! 酸味就酸味!是有点年头了,旧仿雍正仿成化,福禄寿三星罐,这个还是可以收得。 “大哥五块钱怎么样?” “您给的也太少了” “那您说多少合适” “六块,少一分钱我就拿回家接着腌菜” 呃,吓的骆涛一激灵,涨一块钱就不要断章换气好不好,太吓人了。 “钱您拿好,看看没错?” “哎哎,没错” 开门红势头不错,下一位。 “大姐,这前两年买的碗就别拿过来了” “大爷这酒瓮还是您老自己留着!” “大娘您这副画要多少钱?” “我也要六块” “给,钱您老拿好” “大姐我都说这碗我不要,您怎么还拿了一摞过来” “大兄弟这不一样,这可是老物件,老家儿说是祖上在王府当差赐下得,您再给看看” “好”骆涛拿着碗看了看,是不一样,新面老东西,色白质薄,还有光泽,这是定窖的特征啊! 又看碗内的花纹居然是划花出来的牡丹,又连看其它几个碗,没有一个花卉是重得,看来是定窖不假了,还有一 点疑问,如果是那一套最少也得有十二个,不会就这五个啊! “大姐家里还有这碗吗?” “啊!有,多着呐,大兄弟要这碗?” “呵呵这碗我要,是个老东西,不知道您家里还有多少?” “好像是二十四个!我也记不清了” “是吗?您能都拿来吗?如果和这几个碗一样我全要了” “也是六块钱一个”大姐还是很关心钱粮之事。 “一样”好,那个大哥起的什么头啊!怎么都喜欢六块,就不能降降价。 骆涛先付了这几个碗的钱,大姐拿到钱才许诺离开。 “那好,您等一会” 骆涛看着大姐离开,在等她的这段时间,又买了两件砚台和古玉。 “大兄弟您看看,是不是一样得” 好家伙,东西就这么摞着抱过来了,心是真大。 跟来的应该是她男人,看来是来当保镖的,如果全是,一百多块钱啊! 骆涛一个个的看,这下没错了,就是王府专供定窖的碗具,二十四套一组全是划花还不重样堪称极品,这趟来得值了。 骆涛很大方的多给了一个碗的钱凑了个整,希望他们有好东西还留着等他。 接下来又忙到下午六点多,再鉴定完乡亲们带来的古董。 骆涛也发现一些不正常,总感觉有人盯着他们,便和侯明说注意一下四周。 看天色也差不多了,便跟大爷告辞,临走塞了五块钱给他,又要了两个长擀面杖。 婉拒了大爷的好意,便收拾好东西往城里赶。 六道红叶说 太冷了,这个天搬砖有点冻手脚。 感谢朋友们的支持 成绩,哎!一言难尽,试笔之作还可以。 第八十章打劫 骆涛和侯明紧赶慢赶,还没到清河公社,天就黑了。 月儿也早早的挂在了东南枝,借着月色两个人穿行在一条两边都满是芦苇的小路。 走这条道可以很快到青河公社,骆涛想着抄个近道,也想着下午收货时那种被人盯上的感觉就不自在。 不管怎么说,能不碰上就最好别碰上,法制太差的年代,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这种事屡见不鲜,出门在外只求个平平安安。 风从远处吹来,密密的芦苇便会发极响的动静,惊醒了刚刚睡下的水鸭侯鸟。 水鸭虽然带有粗野的性子,但是胆子很小,同时警惕性非常高,若有陌生人或有牲畜和其它动物接近,它们便会惊叫。 “戛,嘎” 离开这里另寻找一处自我感觉安静的入眠之地。 骆涛在前面带路,没一会便停了下来。 在后面的侯明看到前面的骆涛停下,便问道:“怎么了哥?” “你先把幹面杖拿好,我总感觉下午盯着我们的人,会在这里堵我们,一会不行就往芦苇荡里钻,你水性还好?” 骆涛两只眼睛环视着四周,轻声和侯明说话。 “哥不会?”侯明下午听到骆涛说有人盯着的时候,也注意了四周没有发现什么,心里难免放松和不相信。 骆涛是什么人,上辈子就是凭借机敏和直觉,不知道逃过多少次险事,他非常相信自己的感觉,小心方能使得万年船,这也是骆家的传统。 “别那么多废话,有事就跑,顺着河往下流就能看见清河公社。” “嗯”侯明听骆涛这么说,心里也开始打鼓,今儿看来真会有一场仗要打。 手里的擀面杖不由得又紧了几分,耳朵不光听着风吹芦苇,还要听一些别的声音。 两个人很紧张的时候,突然从芦苇荡里窜出了两个蒙脸的人。 “站住”一个胖胖的人开口喝住了骆涛他们两个人。 骆涛早有准备也没有被吓住,在准备停稳住车子的时候,后面也窜出了一矮个子,也是没露面,这是不留一点出路啊! 侯明正要上去,骆涛拉住了他,对他轻微摇摇头,又转身对胖子说。 “ 不知道哥几个,有什么事吗?” “嘿,也没有别的事,就想跟兄弟你借两个小钱花花,不知道你有没有” 手里的小刀飞转,月光打在刀刃上,闪出刀气的冷寒,看样子不同意,这刀今儿就要见红啊。 “呵呵,有,不知道您要多少啊?” 胖子对旁边的人说:“嘿,真他马运气,今儿碰个好说话的主” “嘿嘿!那是,都是蟹哥您的神威所至” 胖子笑笑,又转头对骆涛说:“我们兄弟不要多,就要个饭钱,不多不少一千怎么样?” 草,真敢要,幸好今儿带的钱多,不然非得血拼一下。 “那好,钱给你,就不知道这道?” “老子一口唾沫一颗钉,给钱道就是你的了,随便怎么走” 这话说得气人不,今天逃出去非得码了人找回场子。 骆涛跟侯明使了一个眼神,意思是可以干一场,骆涛能感觉到这胖子是常干这事的主。 这样一位老司机,遇到了有钱的主,肯定要把骨头都给咬碎,不然不会轻意放手。 “那就好”骆涛掏了一扎钱,正好一千给他。 “这是一千你数数”骆涛便把钱给扔在自己不远的地上。 胖子示意小弟去查看,骆涛又给侯明使眼色,这次意思是让他解决后面的,前面两个他来解决。 看到侯明点头,骆涛就趁着那个小弟来捡钱之机,拿着擀面杖就飞跑过去上去就一杖。 “啊” 骆涛便不管他,然后就直奔胖子。 再说这胖子也应该没有想到会有这种情况,但反应也不慢,躲过一招杖计,小刀就在手中游走如蛇,刀尖便奔向骆涛面门而来。 骆涛急忙微蹲,斜侧过去不与他面对面。 “好小子” 骆涛不跟他废话,左右试探游走,趁机就是一杖,胖子吃疼了一声,手里的刀也飞快从骆涛胳膊上划了一道。 骆涛看了一眼,心中便想着要赶紧解决了。 灵机一动,便又上去乱打了几棍,借他躲避的空档,就顺着小道飞跑,跑了小一段路便回头看看他是不是跟来。 果然这胖子是记恨上了骆涛那一棍子,这还敢追了过来,骆涛就放慢了脚步,等着他。 骆涛看着胖子有点越来越慢,便转回头。 “ 呼……呼”他见骆涛回头,还到了自己面前就惊道:“呼……你想干什么”气顾不上顺,手里的刀抬起直指骆涛。 “不干什么,就是收点利息,划我一刀不能就这么算了,你说是!” 骆涛目露凶光,杀心已起,右手里拿着面杖,拍打着右手,步子一点点紧逼,胖子就往后退。 “告诉……告诉你,我可是东城鱼哥的人,你要是动了我,鱼哥不会饶过你的” 胖子的语气从开始的慌乱,到“鱼哥”过后就底气足了不少,骆涛想想还真不知道这“鱼哥”是谁?管他呢? “是吗?” “你不要乱来,今儿的事是我的不是,大哥有什么话,咱们可以好好聊一下,不要打打杀杀的,不好。” 骆涛可不能跟再废话了,这胖子也是个有点脑子的,他在托延时间恢复体力。 “聊你老母”上来就是乱棍霹雳,这时候还跟我玩心机呐,老子吃的盐比你过的桥都多。 “啊,嗷大哥别打了,我错了”胖子被骆涛打到了两棍,疼得丢掉了手中的刀,跪趴在地上抱着脑袋求饶。 “哼,你刚才不是很凶吗?” “呀……啊!大哥”胖子也不回骆涛就连着磕头。 “好了,自己走过去”骆涛指着胖子往自行车那去。 胖子听到忍着头蒙,爬了起来,没走多远骆涛就感觉这货就是欠收拾,顺手就往其后背一棍,敢磨洋工,不揍你揍谁。 这一棍不轻,一下就给干趴地上了,嚎声大起。 “麻溜的起来,我的忍耐是有限的” 不放点狠话是真当老子泥捏得。 走到自行车那,另一个还活着,就是挂了一脸的蕃茄酱,手捂着头,见骆涛跟见杀神样。 “命挺硬啊!过这边和他蹲在一起,好好反省一下” 双孔放大,小红脑袋点得贼快,就怕慢了骆涛再还给他来上一棍。 骆涛看没了侯明的影,心里有点紧张,便想赶过去看看,还不忘警告他们一句,要是敢跑就想想自己的腿还要不要了。 见他们如丧考妣,话也说不清,就是摇着头,骆涛也不怕他们跑了。 骆涛跑过去没发觉什么,就大声的喊:“侯明,侯明……” 一会便听到芦苇折断的声音,“哥,这呢 ”侯明笑着,手里还拉着一个头往下的人。 “没事你?”骆涛上前拉着他轻声问。 “没事”说着话来到了路上,手一松便把那人给扔地上了。 “呕……呕” 骆涛用手指了指,问他怎么回事。 “嗐,这孙子打不过就往芦苇荡里跑,被我追上喂了一嘴泥” “哈哈,你小子够损呐”又转头对地上的吃泥大神道,“趴起来去那边去” ………… “胖子好点没?” “爷,好多了”胖子脸色煞白,还忙着回话,就怕慢。 “说说,怎么回事,让爷我也见识见识你们是哪路神仙” 胖子迟疑了好一阵,也后悔开始把“鱼哥”的诨号说了出去。 “他马的,我哥让你说话呐,磨蹭个什么”侯明上去了就是一脚。 “啊,我说,我全说,爷别打了” 骆涛听他痛苦抽搐的讲叙,才知道了,原来他们是下乡偷狗偷东西的佛爷,这次一共六个人,其它三个在另条道堵他们,胖子是这群人的头,仗着身宽体胖,拦路打劫的事干了不少,人送诨号“蟹哥”,意思就是横。 他嘴里的“鱼哥”是东城的大号佛爷,手下有着几十号佛爷,他们不干这偷鸡摸狗的下三滥,专做火车上的生意,夹包抢俏皮货,手黑的狠。 “哼,我不管他什么东城鱼哥,有事就去西城找龙虾,我侯着他,地上的钱捡起来,麻溜的滚蛋,别让我还碰到” “不然,啪”骆涛使出了吃奶的劲,把面杖给掰折了,顺手往地上一扔。 “不敢,不敢,我们再也不敢了” “你们三个把兜里钱掏出来”骆涛厉声道。 胖子刚才还在庆幸,这一下就如坠地狱,没办法势不如人,三个人面面相觑,乖乖掏出了钱。 侯明接过钱,好家伙挺富,“哥,您看” 骆涛看了一那一大把钞票,不少怎么也得有一千把块,今儿的买卖是不亏。 又转头对胖子他们说:“还不错,你们也把那地上的钱捡起来,滚。” 就见他们把地上沾的全是血的钱捡走。 “哥,就这么放他们走了” “嗷,扶着我点,真疼”骆涛也是见面杖有了裂痕,就想着耍一下帅震慑他们,没想到真他马的硬,忍了这么久真是个好演员。 六道红叶说 感谢【道妖佛】大大的打赏 感谢朋友们的推荐、月票支持 不喜勿喷 第八十一章贴心人 “没事哥?”侯明关心的道。 “没事,不这样,你还想怎么样?打死他们吗?”骆涛揉着膝盖,轻声说道。 “呃,就这样太便宜那帮孙子了,要不然我们返过去把那三个也给他娘的收拾了” 侯明恨恨的说,这些玩意居然敢在马王爷头上动刀,活的不耐烦了。 “好了,幸好他们分了两路,不然我们真没法对付,还是去看看东西怎么样了。” 骆涛又顺势捡起了那两截木棍,检查一下筐里的东西有没有事。 还好把战场引的远,不然车子一倒那就算全完。 庆幸完好无损,不然非让那三个孙子一人留下一条腿来赔偿。 “好了,咱们也回去,别让他们喊了人又折了回来” 骆涛把面杖往车筐里一塞,拍了拍车座,脚往后一蹬,弹开自行车支架,翻身上去对着侯明说了自己的担心。 “嗯” “还有啊!回去不要说今儿遇到的事,我手臂上的刀伤就说不小心划得,记住没” 骆涛和侯明并排起着车,又不得不叮嘱他几句。 “嘿嘿,哥您放心,一句也甭想从我嘴里说出去”侯明大笑着保证,今儿是真的刺激。 “那就好,还有那个什么鱼哥的,回去多找人问一下,佛爷现在都这么猖獗了嘛” “嗯,这人我还真没听过,应该是这两年出头得”侯明分析着。 “哼,有时间我倒要见识一下这个鱼哥”骆涛冷哼了一声,什么阿猫阿狗就当了王。 嗬,这话说得好像自己不是的样。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一路上平静无事,到了棉花胡同就有不少小年轻出来荡,在这片还没有几个人敢找骆涛的茬。 回到家,先推开门骆涛先跟侯明合力,把自行车一个又一个给抬进去。 “你们怎么才回来,看看都几点了”见骆涛他们推着车子进去,苏桂兰就赶紧起身,跑过来询问。 骆涛一看人真全,骆少逸朱霖老张头都在。 “咳,东西有点多,耽误了”骆涛笑着和老娘苏桂兰解释。 “啊,这口子怎么弄的,干什么了你,我的祖宗”苏桂兰看到骆涛胳膊上一 道不长的口子就大声惊叫了起来。 众人听着赶紧来看,这下个乡怎么还弄道伤回来了。 “你这怎么弄的,跟人打架了”朱霖柔声问道。 骆涛片刻愣神,“什么跟人打架,就我这体格打谁去?瞎想什么,我就是不小心被磁碗划了一下,不信你问侯明” 骆涛看向侯明,示意他赶紧回答,“姐,您别多心,我哥就是被碎磁碗给划了一下,没有别的事” “你们吃饭了吗?” “咳,要不说您是亲妈呢,劳您赶紧下两碗面,记得加两个蛋,今儿是累坏了” 骆涛听这话题转了,便赶紧叫苏桂兰给做点饭吃。 “哎,你们俩等一会,我这就是做” 苏桂兰听着没有什么大事,儿子还没有吃饭那还得了,赶紧做饭。 “你小子没说实话”老张头等他们回过身,就看着骆涛轻声说道。 骆涛瞪了他一眼,就你看出来了吗?我爹骆少逸也知道都没有出声说,显得你。 骆涛趁着等饭的时候,便和侯明把东西拿了出来。 “你怎么弄这么多大碗”老张头这个没文化的,就发言积极。 骆涛看他们几个人迷茫的小眼神,包括侯明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收这碗罐的,书画和玉还能理解,这吃饭的碗和腌酸菜的罐子买来干嘛。 这样的机会太难得了,必须抓住,这就开始了骆老师的第一堂古玩课。 “嘿,别小瞧这些碗,说句不大的话故宫里也不见得有几套” “什么意思?这碗这么稀有吗?”老张头是不信,这连款都没有的碗会这么缺少。 “这样的碗是多,但是一组有二十四套就没怎么听过,知道这那烧得吗?” 必须要摆摆架子,不然真让他们小瞧了。 “这是冀省定州烧的特制碗” “涛儿,你是说这碗是定窖的。”还是有点基础的好,都会抢答了。 “嗯,爸您看看碗里的花”骆涛拿一个碗递给他,其它人都拿了一个碗,借着微光看。 “这花纹真漂亮,不是画上去的” “是的,是用木刀和竹片划出来的,很轻不深,正好花卉呈现出来。” 骆涛说着又拿了一个碗给他看,“您看看这个” 骆少逸接过来,看了一会,说道:“不都一 样吗?” “爸,您老好好看看花卉是一种花吗?二十四个碗,二十四种花卉,这才是这套碗的价格” 众人又换碗看着,还真是。 “哥,怪不得当时您看了那个碗后,还问她有没有了,原来您知道这碗是一组啊!”侯明才想起收碗的情况。 “嘿嘿,要不是那大姐说她家祖上在王府里当过差,我也不会看那花卉,不然这会准走了眼” 骆涛也庆幸自己想的多,知识量储备也丰富。 “你小子就会捡漏,这要是卖了得多少钱啊?”老张头夸了骆涛一句,又问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这个说钱就俗了”骆涛自顾把玩着这碗,头也没抬,很清高的装了一回大佬作派。 “嗬,真清高” “说说呗,又不是真卖”朱霖你怎么也这么市侩了,以后必须给她纠正过来,媳妇发话了说说呗。 “这个啊说不好,卖给识货的人千黄金,卖给不识货的人就是吃饭的碗。” “这一组二十四碗可不常见,花卉还都不相同,可以说是极品也不为过。” 骆涛说着话,手和眼就盯这小桌子上一溜碗,好货还不常见要珍惜。 “面好了,你们俩赶紧吃”苏桂兰一手一碗给端了出来。 侯明赶紧起身,接过了两碗面:“谢谢婶子” “你这孩子说啥谢,我跟你拿筷子去”她又转过身去厨房拿筷子。 骆涛便由着侯明给端过来,他又看看那酸菜罐子,骆少逸和老张头拿着画看,朱霖把玩着古玉。 没一会就有人踢了骆涛座下的马扎,“给你筷子,怎么买这么多碗,咱家又不缺,这酸菜坛子怎么也弄回来” 骆涛接过筷子也不说佸,饿死了都,这古玩知识也没有必要和老娘苏桂兰说一遍,吃完饭直接说钱就完事了。 “妈,您来看看这玉”还是媳妇贴心,还不落婆婆的面。 “嗯”临了还用手打了一下骆涛。 还好定力足没有受到影响,不然这鼻子里准挂着面条。 囫囵几口吃个净光,俩个人又各自洗了碗放回厨房,东西收好,侯明便跟老张头凑合着歇一夜。 骆涛简单冲洗了一下,便回屋上了床。 “是不是打架了”朱霖抱着骆涛的胳膊说道。 “呵呵,没事,碰到了两个, 这划伤大意了,别担心了睡觉”骆涛用头蹭了几下她的秀发,安慰着她。 “哼,就知道逞强,没事去什么乡下,你不为我,也得为咱们未出生的孩子想想” 骆涛听不得女人的软刀子,又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我明白,接下来就陪着你和宝宝,可以” “哼,睡觉” 骆涛侧躺着身子,眼眶渐渐发酸湿润,又闭着眼回顾自己的前世今生。 他很晚才入眠。 六道红叶说 写的太差就这样! 第八十二章小十月 岁月悠悠,阳光更加的明媚,走廊中人头攒动,一股刺鼻的药水味扑面而来。 “产房”两个红艳的大字,闯进了骆涛的视网膜。 朱霖进去了一个多小时,还没有顺利生产,急得骆涛像一头不拉磨的驴,在门前团团转。 垂头顿足,当转到门前的时候还忘望里面看一眼,其实啥也看不到,心里就有一种暗示,要往里面看。 “小涛啊!你坐下歇一会,你别着急”朱父开声道。 “爸……”唉,那种感觉又说不出来,想想自己又不是初为人父的萌新,但是……还是别说了,心里那股不知道结果的难耐总是拥堵着在胸腔。 无法言明,便找了一个空座坐了下来,掏出了烟想抽几口,解解烦闷和某种紧张,又一想是在医院,只好放回兜里。 双手从额头往上抹,接着双手猛搓着脸,让自己放松别紧张,一定平安无事。 里面传来一声声痛苦的喊叫,骆涛的心乱做了一团,也理不清了由头。 “哇……哇,哇” 哈哈!自己这是又要当爸爸了。 “爸妈,生了”骆涛手指了指产房里面,高兴的就剩下了四个字。 苏桂兰和朱母嘴里也开始信起了佛祖菩萨,“佛祖保佑”,“菩萨显灵”。 …… “啪,吱” 门打开了,走出来一个漂亮小护士,“恭喜恭喜,母子平安,七斤六两,你们可以进来了” 母子平安,看来是个儿子,也不知道好不好看,骆涛怀着忐忑的心进了门。 这个产房是分为内外两间,生产在里面一间,孩子出生后便住在外面。 这个高级产房还是托了丈母娘的福,不然就是空着,普通人也住不进去。 一家人一拥进来,看着虚弱的朱霖抱着小东西,脸上笑的很灿烂,这就是幸福! “爸妈,你们看他的小眼神像不像骆涛” 什么,就一双眼晴像吗? 骆涛很想上去瞅瞅,看看这个小宝贝是不是真像自己。 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太热情了,就床边那一片地才多大,根本没有骆涛的立足之地。 等着!,让他们先看。 “亲家,别说真像,这鼻子和 这小嘴都像霖霖” “是的,长大了肯定比他爹还要俊” 噗,老娘这一刀真扎在骆涛的动脉上了,夸他有比要扯上我吗?再好看也是我的基因好。 他们说他们的,骆涛拉着朱霖的手,亲了一下她那憔悴的脸庞,对着她说:“辛苦您了” 朱霖笑着,手紧紧的握着骆涛的手,“我怕见不到你” “说什么胡话,呸呸呸” 两双怎么样的眼神,才会流下对方眼窝里的泪水。 两句平常话,一世小夫妻。 话虽然不多,但是字字扎心,一个女人能为一个男人生孩子,这是有多爱再会下定决心。 “傻了,你不想看看你儿子了。”朱霖拍了拍发愣的骆涛。 “爸妈在看呢,过会再看,他还能跑了不成,嘿嘿,主要怕你吃醋。”骆涛又开始了贫嘴的生活状态。 “没有一个正行,有了儿子我可告诉你,别带坏了我儿子”朱霖用眼剜了一下骆涛,女人怎么说变就变了呐。 他别带坏他老子就成,我可像他还吃奶水。 苏桂兰抱着小东西过来了,“涛儿,快看看这小家伙睡的多舒服” 骆涛接过来,就这个抱啊,学问大了去了,骆涛在家练习了好几天,还拜了好几个师傅。 没有想到临了实战,还露了怯,双手不知道怎么出手,右手左手不听使唤。 “干嘛呢,快抱着”苏桂兰看他这个紧张样,真是恨铁不能成铝合金啊。 抱刚出生的婴儿,在怀抱的时候尽量横着抱,而且要用自己的手臂托住婴儿的背部,不能够一直让婴儿枕在自己的手臂上,而是应当让手臂与婴儿的背部呈同一条直线。 这时候千万不竖着抱很危险,等孩子大点的时候再换成竖抱,循序渐进,别盲目瞎抱。 真好看,没有一点小老头的样子,小脸也有折但也展开了不少,白嫩嫩的小脸,那细细的绒毛清晰可见。 “真可爱,妈你看他这小嘴嘟着” “是,长大肯定不愁说媳妇,那姑娘都能排到大兴去” 哈,这就是隔代的力量吗?太会捧自己的孙子了,长的好看也要低调点,想嫁给我儿子的姑娘绕地球三圈都不止。 这生下来就是高富帅,真会投胞,唉可苦了你老子我,干一 辈子全便宜你了。 “你们俩给孩子想好了名字没有”朱父问骆涛和朱霖。 “呃” 这还真没有,以往净瞎叫了,这正事都给忘了。 朱父摇了摇头,问老爹骆少逸:“亲家您给取个” 这事朱父还是很尊重骆家,怎么说这个孩子也要姓骆。 他们也想过让骆涛和朱霖的孩子姓朱,可是人骆家好几代单传,这话怎么也不能说出口,这事只好催他们要二胞。 “哦,我们俩口子还真想了名字,我们骆家代代都是单名,就我特殊。 用“王国克生,维周之桢”之中的维字,亲家您看怎么样?” “好,真好,咱俩想到一起了,怕是亲家您连女孩的名字都取好了” 朱父听到骆少逸给孩子取的名字,非常高兴,见他给男孩取了一个维,那桢就是女孩的名字了。 “维”字是真好,寓意深长,有连接保持的意思,小家伙不正是再一次加深了骆朱两家嘛。 “那小名叫什么呢?”朱母问道。 这时候骆涛便开口道:“不如就叫十月” “这个也好,十月胎恩重,三生报答轻。”朱父就是有学问,这句诗出自清末徐熙的《劝孝歌》。 这年月也讲究赖名好养活,大名取的那个雅亮,小名还是赖点好。 这小家伙以后的大名便叫骆维,小名叫十月。 众人聊着这名字,一会又开始张罗朱霖坐月子的事,朱母很激动连内退都说出来了。 老娘苏桂兰可不糊涂,自己跟亲家比那没法比,劝着说:“我说亲家啊,这话可不能说,您的工作那太重要了,关系了老百姓,国家需要您!” “霖霖坐月子,我一个就能忙得过来,家里不还有骆涛在嘛,您要是不放心,我天天让骆涛接您去” 苏桂兰想着坐个月子,那能用那么多人,自己怀骆涛的时候,不就婆婆一个人照顾着,不也那么过来了吗。 “是啊妈,想了就说一声,我去接您去”骆涛也赶紧接过话。 “呵呵,我就那么一说,有亲家您照顾我还能不放心”朱母开心的笑出了牙齿,没了大家闺秀的矜持,这是幸福。 过后一家人又商量着给孩子办满月酒的事,最后两家人都说就不要大办了,客人也别 待那么多,一家人喜庆一下就好。 刚好这几天院子的修缮工作在扫尾,再要个三两天就能收拾好,老张头的活早结束了好几天。 小十月的满月酒和乔迁新居刚好合在一起,请了大师傅来家里做,也给新宅添添喜气。 维桢。《大雅·文王之什·文王》:“王国克生,维周之桢”,维:维系;桢:支柱,栋梁。后文《周颂·维清》中还有“维周之祯”,祯是吉祥的意思。 六道红叶说 感谢【书友20190624140629253】的打赏 感谢朋友们的月票打赏 推荐票支持 有票的记得投啊,编辑大大又给了一个周推,这本书真的是一路披荆斩棘过来的啊! 说一千道一万都需要各位看官老爷们的支持和厚爱。 第八十三章串门 朱霖只在医院待了一个星期,便回了百花小院,这一回来小院就可热闹多了。 每天小院里的人,真可谓是络绎不绝,这阵子小家伙又长开了不少,胎毛也很旺盛。 整天得要不是咧着嘴就是嘟着嘴,大眼睛明亮喜人,那一对小双眼皮拉的太招人爱了。 街坊四邻的大妈阿姨,隔天就来家里玩,就是要看看小十月。 幸好现在是仲夏,不然可不能让她们一窝蜂的来。 要是在冬天围一屋子人,不说一进一出的冷气往里钻,人多了那空气也不见得太好。 这个天正好,没事就在院子里玩,葡萄架子下,苏桂兰在含饴弄孙,又和几位大妈聊着东家长西家短。 桌子上摆了好多的吃食,南瓜子、糕点,茶水则是解暑的酸梅汤,应有尽有,供着她们消遣解闷。 小家伙在苏桂兰的左手边迷着眼在假寐,这孩子就是个大懒虫,一天天吃饱了就装睡,也不哭不闹,就是太能装。 开始一家人还担心是不是有什么小病了,便抱着去询问医生,医生也分析了好多种可能性,说是有可能休息不好,一家人知道后便谨记医言。 回到家后就是夜里夜里休息好,白天还是喜欢睡,便观察了几天才发现,这那是休息不好啊!分明就是不想跟你们玩。 一群人天天逗着他,能不烦人嘛,小家伙也聪明,发现装成睡觉之后,才能安稳没人打扰,只要没了兴趣便装睡觉。 你要是一碰他,他准立马睁着眼看你,疑惑的大眼睛盯着你,想是不是又该自己出场表演了,然后就咧着嘴笑。 骆涛知道小家伙这情况后,都有一种感觉这小家伙不会也是穿越过来的,要是那样这乐子就大了。 他很老实的待在婴儿床里,这是让老张头提前给用楠木做的,还很用心的雕着如意瑞兽,以望求个心里的平安美好。 朱霖做在东厢房门外的躺椅上晒太阳,头顶还缠着毛巾,在医院时是戴着帽子,就是怕受了风。 她拿着几本表演的书籍在阅读,想着过了暑假开了学还能继续学习,为着自己的理想去努力奋斗。 骆涛则坐得很远, 在东厢房和影壁之交,占着一块风水宝地,一半阴凉一半晴,看着前阵子从张先生那借来的书画鉴赏类的书籍。 张先生的收藏主要以书画为多,有着中华第一帖的《平复帖》就是先生先前的收藏作品。 怹算是收藏家,不能说是古玩家,怹从骨子里透露着名士风范,这也是为什么怹喜欢收藏书画类藏品,怹向博物馆捐献的藏品也以书画居多。 学习书画鉴定还有一位先生了不得,徐邦达先生,他晚年有“徐半尺”的美誉,一幅画展开半尺左右,他就知道了来历,这水平也是没谁了。 还有人说他是“徐一寸”,可见他鉴定书画的厉害,为《富春山居图》平反,这不是谁都有那个本事的。 这几本书说是从张先生借得,不如说从徐先生那借得,张先生听骆涛说想看一些书画鉴定方面的书籍,碰巧徐先生去拜访怹,便向徐先生借了几本,又转借给骆涛。 骆涛本想着自己应该去登门感谢一下,张先生拦着说他没空见你,下回有时间! 好!要是别人说这话,骆涛非怼上两句,对这位爷那就没办法了,想想也是老先生们确实没时间搭理自己。 又向张先生了解了一下徐先生情况,便抱着书籍回家,本来几天看完就还了,这几天净忙着小家伙的事也没有顾得上阅读。 虽说没定什么时间还书,那也不好拖太长时间,这两天真的可以说是头悬梁锥刺股,这劲头一点不输给还在做月子的朱霖。 对于朱霖,骆涛很希望她能学习点书画,正好有现成的大家,不跟着学习真的是暴殄天物。 朱霖也想着能学习一点,可惜时间太紧了,这不刚生完孩子就在啃表演的书吗? 骆涛是眼没停,手也没停的翻阅书章,这嘴怎么可能会停着,茶水,烟和零食往嘴里送,这那有一点看书的样子,但拦不住骆涛喜欢这样。 日头一点点挪步,奔着正南方向,温度也一点点往上升。 “苏大妹子,我们就回了,这眨眨眼就到了正午的时间,也该回家做饭了”张大妈率先说道。 “就是” “我们回了,您也该弄午饭吃了” “也是,这一天天真快,才聊多大一会就到了吃饭的 点了” 苏桂兰看了看天,咳,这该死的葡萄架把太阳遮的干干净净的,转眼看了一下手表才说道。 “那你们慢走了,就不留姐几个吃饭了” “想留我,我还不想在您家吃呢”张大妈笑着嗔怪,又转到小家伙跟前逗了一下,见他睁了眼。 “这小家伙机灵的很,我都想抱回家了” “哈哈,就是可爱” “张大姐,您要是敢抱我孙子,我随着也去,就天天赖您家” “哈哈,您苏桂兰就这出息,不逗了,咱们也该回去了”张大姐逗完乐子,大手一挥姐妹妹们走。 朱霖也起身相送,走到骆涛跟前还不忘挖苦几句。 “哟,你小子这还上读书了,早干嘛去了” “张大妈我今儿可没得罪您,没必要这么挖苦我,再说了我以前也很好学习的好不好” “嗬,你说得你自己信吗?你小子在护国寺东巷那……” “咳”骆涛就给她嘴里加了一块小点心,这张大妈一不注意就能把骆涛的糗事给说了。 “咳,你这孩子我还没说完话呐”张大妈用手拿着那块小点心,一边吃着一边笑。 “您老还是早点回家做饭!我送您出门” “得,今儿就这么着” …… 终于把这个胡同大间谍送走了,张大妈不光是身材富余,就连说话都很满,给点火花就能炸了一大片,啥事都往外说。 “你在护国寺东巷干嘛了?”朱霖回头盯着骆涛质问他。 “那个,啊没什么”骆涛才不会说那事,太丢人了。 想想那时候真的太年轻了,下了学不想写作业,居然花钱请人代写,这头脑也是没谁了。 巧不巧正好被下班的张大妈看到了,更没有想到到现在她还记得呐。 “你说我信吗?”朱霖那询问的眼神又重了许多。 怎么妇女同志都喜欢刨根问底啊,多一点信任好不好。 “我猜你信”骆涛便又坐回椅子上,接着看书也不看她。 “哼” 扭头就奔着小家伙去了,苏桂兰送走了姐妹们,便给小家伙烫了奶粉,新中国生产的红星奶粉。 朱霖便接过这个喂奶的活,苏桂兰好去做饭,王师傅他们也已回了牛街,做一家四口的饭一会便好。 骆涛看了 一会书,便也跑过来看小家伙吃饭。 “你去漱漱口,一嘴的烟味别熏着我儿子”朱霖又是嫌弃了骆涛,有了儿子忘了老公。 骆涛只好乖乖去漱口,还专门挤了一点牙膏抹在牙上,喝几口水来回漱着。 然后把手放在嘴前,哈一口气自己闻一下,确定没味了才跑过来。 小家伙在朱霖怀里,眼睛也不眨,嘴就吸吮着奶嘴头,怎么看他都是很享受。 早、晚母乳喂她,白天就尽量喝奶粉,换换口味省得以后吃饭挑食。 骆涛就这么陪着娘俩,不时还逗着小家伙,可把他高兴的不得了,恨不能撒丫子跑。 “吃饭”苏桂兰在厨房喊了一声。 骆涛便开始收拾了桌椅,又忙着端碗洗筷子。 吃好饭,便还是坐回原处看书,享受着这幸福时光。 六道红叶说 感谢朋友们的推荐和月票支持 感谢【就不说憋死你】【道妖佛】【昱杉and乐然】大大的打赏。 喜欢本书的佬爷们小票票走起喽! 大佬非已经下岗了,恭喜 第八十四章邀稿 这接连几天,骆涛又过上了悠然的生活。 没事就陪着妻儿老母逗乐子,喝茶抽烟看书,别提多幸福了。 黄援朝和刘海他们也常来,听说他们年底也要结婚,找的对象还都不差。 黄援朝的对象听他说是在银行上班,也算是门当户对。 刘海的对象不简单,还是个女强人呐,在百货大楼上班但不是正式工,没事的时候也会弄点私货卖。 刘海就是和她在生意往来上认识的,也不知道她怎么就看上了刘海这小子,想想刘海除了有点钱就剩嘴了。 有对象那是好事,想想也都老大不小了,钱也挣了不少,也到结婚生子的时候了,骆涛是真心的祝福他们。 侯明就有点太平静了,感情的事没有一点波澜,侯大娘来骆家看小十月的时候,还特地的让老娘苏桂兰帮忙给介绍个,她迫切希望侯明也能早点结婚,好了结自己的一块心病。 苏桂兰是先了应下来,回过头想想,自己还真不认识几个二十左右的小姑娘。 于是,便给天天来骆家玩的姐妹们说了此事,这些大妈阿姨她们也好这事,顺了口条便答应帮忙介绍,可是这一去好几天也没有个信。 …… “嗬,在家呐” 骆涛听着声音,便闻声看人,这孙子啥意思?今儿怎么还带礼物来了,想着今儿这又是憋的什么屁啊! 骆涛也没有起身跟他客气,便很直接的说:“今儿来是有什么事吗?” “你就这么态度对客人的”又晃了晃手里的东西,“看在东西的份上也该给我搬个櫈子!” “嚯,今儿太阳真从西边出来了吗?还能见你带东西来”骆涛坐在椅子上往西天望。 又接着说:“要不是看在东西的份上,我就把你给扔出去了” “哼,势力眼”这老马便直接绕过骆涛去和苏桂兰打呼。 “婶子近来可好?”马卫都两眼一迷,好家伙不能看,跟小十月一比,他这个算是害人。 “您小子最近忙什么呢?也没见您来了”苏桂兰没有多跟马卫都客气,这家伙没事就来,也渐渐熟悉了,客套起来反而显的虚伪。 老马把骆涛当古玩蒙 师用,把朱霖当了媒婆,一家人真的各有所司,朱霖苏桂兰现在都有一个客户,等待她们为其介绍姻缘。 “嘿嘿,最近忙着换工作了,也没时间过来陪婶子您聊天,您别怪啊”马卫都高兴的说出自己的大喜事。 “您换工作了,那现在做什么?” “跟您老一样都是为报社行业奉献,做编辑” “这个好,不累人” “编辑”这个词,苏桂兰是知道的,但非要她形容的话就是:坐在屋子里,不用干重活,无服耍耍笔杆子。 见这话接不下去了,朱霖便说:“我看了您写的小说,写的真好,听说很火啊” “嘿嘿,霖姐说得严重了,就那样!大侄子呢?”马卫都还知道要脸,如果是骆涛说这话,他肯定会翘上去,便又转问小十月。 “刚睡下,在屋里呢?” “哦,我去看看”朱霖便带他进去了。 骆涛也起了身,对正在剥花生的苏桂兰道:“得,这又来个吃饭的” “嘿,这小子也成那作家?”苏桂兰伸着手指进屋的马卫都问骆涛。 骆涛点了点头,便蹲了下来剥花生。 “这小子看不出来啊,不声不响就成作家了,老话说人不可貌相,还真不假”苏桂兰说着话,手里剥了一个烂一半的花生,就放在嘴里把好的给吃了,坏的便给扔掉。 “您老看不出来的事多着呢?对了要用这么多花生吗?” “怎么用不到,那一大片地,我还怕不够呐” 这花生是骆少逸前几天买的,都是去年的陈花生,本来是想用来煮个粥,或者弄个花生米就酒都可以,没有想到苏桂兰却想到了小花园那片空地,准备弄点留种。 骆涛很想说让它们待在壳里不好吗?干嘛这么就给扒光了,又想了想光着好,吃着也方便。 “这小家伙长得跟那玉娃娃样,漂亮”马卫都羡慕啊! “你今儿来不会就是说你换工作的事!”骆涛对着出来的老马说道。 “这是小事,有大事找你,这事还非你不可”马卫都很正色道。 “哦?什么事?”骆涛就疑惑了。 “我们报社也要发您的小说,就派我来问问你,还想向你邀稿,稿费千字七元,兄弟可以!” “那小说没事 了?” “吵也吵了,闹也闹了,上面发了话说写的很好,没有夸大作假,我们这不也是响应号召嘛,你觉得怎么样?” “哦,没问题,稿酬和《收获》杂志一样,你说说我是不是很够意思。” “嗬,没话说您是真大方,他们让我来,给了底线是六块,你要个七块也不是不行”马卫都说着,还用手比划着。 这家伙哪个公司用他,是真倒了八辈子霉了,一下子就把底给卖了。 “咳,还是算了,算哥们恭喜你当上编辑随的礼了”骆涛嘴里吃着花生,对老马说道。 “有钱人就不一样,那我便愧领了,邀稿的事?” “你别说我还真有一个故事,一直没时间写,你要是不急,便等几天!” “好,我是不急,今儿算是来对了,听说《收获》从七九年就向你邀稿,你一直都没写,没有想到这次让我截了个胡。” “我也是看你顺眼”骆涛看着已经蹲下来同挨着自己的老马,这货也是个偷吃嘴。 “那是,就比你儿子差了一点”这话说的太吓人了,把小十月的可爱一下拉低了几十个档次。 “咳…咳,剥得没你们吃的多,你小子还吃呐”苏桂兰认真的剥着花生,看着两个人的手一会一颗,一会一颗,这是聊天还是偷吃花生啊! 两个人都不好意思的放下了手里的花生,这场景好像有点小尴尬。 “嘿嘿”朱霖见此是开心的很。 “走,喝茶去”骆涛见红着脸的老马。 “哎,哎,那个婶子不好意思啊” “去去,你们那边待着去,我剥了一上午,还不够你们俩这一会造的呐”苏桂兰巴不得这两个偷吃嘴,远远的离开自己的花生。 “尝尝,新买的武夷大红袍”骆涛已端起了茶杯,呡了一口。 “这你也能弄到”马卫都坐下,还没有尝便开口问。 “想什么呢?最次的” “这个也不好弄啊!我还第一次喝这大红袍呐”马卫都坐下端起茶杯也细品了一口。 “嗯,不错” 装,除了不错也说不出别的了,喝茶就是装*文化。 “你啥时候进了报社?”骆涛很好奇他怎么这么快了进了报社呢? “说来也是赶了一个好时候,刚发表 小说没到就火了,这时候报社正缺编辑,特别缺我这种才华横溢的优秀编辑” 嗐,自己也是嘴贱问他这干嘛。 “来来喝茶”这话也没法反驳,他当上了编辑,还真发现了不少优秀作品。 中午又留下吃了顿饭,老马是兴高彩烈的回去了,任务不光给完成了还蹭了一顿饭。 六道红叶说 感谢朋友们的推荐和月票支持 感谢【TianTian1】大大的一千五百币打赏。 多说一句大大们要是打赏可以众筹打赏,还能有活动月票得。 接受批评,能改的必改,还是希望大大们能够不离不弃的支持到本书完结的那一天。 拜谢了!!! 第八十六章满月酒 骆涛在第二天下午的时间,还真等来了马卫都,他带来了过稿的好消息,稿费更是出人意料,居然给了千字九元,这算青年作家中的最高稿费了。 骆涛想着这《青年报》拍板的人,也是很有魄力得啊,不愧是《青年报》,敢实事求是。 这稿费从一九七七年,国家出版事业管理局恢复了稿酬制度,就规定著作的稿费每千字为二到七元,翻译的稿费每千字为一到五元。 去年也就是一九八零年,国家出版局又再次提高了基本稿酬,变成著作稿每千字三到十元,翻译稿每千字二到七元。 这年月写小说可是很吃香,现在的作家都是高收入人群,好一点的不缺钱花,如果还有本职工作兼着写小说,那真的让人羡慕死,嫁人就要嫁作家,准能隔天就可以吃一回肉馅的饺子。 这下口袋又进账了小一千,钱还没捂热乎呐,就上交给了朱霖,骆涛都有点怀疑这是娶了一个媳妇,还是娶了一个貔貅啊! 感慨了一番,咱还是老老实实的过日子,朱霖给的生活费虽说少了点,但也比那些后世一天只给十块钱的“妻管严”强多了。 ………… “哥,东西都弄好了就等你们了”侯明从东院小跑过来对着骆涛说道,再见他就转了个身逗着小十月去了。 两个月大的小十月,身子骨又结实了不少,现在笑也有了声。同时也开始不老实了,他是醒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尽折腾骆涛和朱霖。 看他这样没有办法只能让他和老娘苏桂兰睡,苏桂兰也乐意陪着他熬夜,白天吃过早饭还陪着他睡个回笼睡。 “哦…啊” 这傻小子就会乐以讨人喜欢,骆少逸和苏桂兰都说是骆涛的翻版。 今儿是小十月的满月宴,一般都是出了月子,也就是孩子出生一月后便办满月酒,但为了照顾朱霖和顾及小十月,便选择办了双满月酒。 这双满月酒就是孩子出生两个月后办的满月酒,大部份人家一般都是选择办双满月酒。 除了双满月酒还有三朝,十二朝,偷满月酒这几种。 这两天家里一直在忙这事,朱母忙着做些小孩子 穿的小衣服,苏桂兰则忙着包红鸡蛋。 日子选择了大家休沐之日。 宾客没有别人就是骆朱两家,黄援朝和侯明他们,余下的就是街坊邻居了。 这喜事可以不请同事来,但这街坊邻居不能不请,真有了什么事,他们还真能帮上忙,时间长的都认识了好几代,这就是一群没有血缘的亲戚。 “这就去,看着小家伙乐的,就怕没人跟他玩”骆涛现在是越看越喜欢,想想如果不太闹腾,能早起早睡就更好了。 “哥,小十月是真爱笑啊”侯明羡慕的说。 “嘿,这话说的,不笑还能哭吗?” “说什么呐,我们也赶紧过去!”朱霖见他又要说胡话,便赶紧打住了他,又催促着去东院,让小十月去跟众人见见。 “嗯” 朱霖抱着小十月头里走,骆涛和侯明则推着小车子跟在后面。 “来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句。 好家伙几十号人便围了过来,看看这爱笑的小十月。 这胡同的人没有谁没见过这个爱笑的小家伙,人多了这热闹的气氛自然就有了。 那个夸赞声不绝,争先恐后的要见小十月,跟后世的粉丝违堵明星没什么区别。 小十月也不憷人,见谁都是笑,笑累了就换可爱,萌翻了一众奶奶爷爷粉。 最重要的事忙完,这酒宴也可以开始了,二进院坐了满满四桌人,一桌八人标准搭配,正堂还有一桌是朱父朱母和骆少逸苏桂兰,老张头他们。 黄援朝和侯明他们就没有上桌,则是负责上菜,请的师傅可不管上菜的事,现在还没有宴席一条龙的服务。 就这大师傅还是看在骆涛经常去丰泽园吃的份上,他才答应过来得,不然他才不干这跌份的事。 来时就带了两个徒弟,他们只负责专门做菜,洗菜涮盘子上菜就不管了。 骆涛这次是下了本,从小十月出生前就开始找人收集各种票,又找师傅选菜品,自己好拿票一一去购买。 最终选了二十六道菜,八凉菜、十二热菜、二道甜点、二主食加一汤和一饭后水果,这可是够奢华的大宴。 酒水用的牛栏山二锅头和京城啤酒,骆涛也没有大方到用茅台和剑南春、西凤等高价酒来招待这些宾客。 这好酒自己还不够喝的呐,这几年名酒也是收了上百瓶,就连三十年份的也有两瓶,骆涛是真不舍得的喝,这一喝可真没了。 就上次张先生来,骆涛也就开了一瓶十五年份的西凤,还被张先生夸个不停,越陈的酒越香,可遇不可求。 现在的酒可不像后世还兑了水,有的白酒居然还有保质期,想想那时间越长那不就成毒酒了。 席间骆涛隔一段时间就来和老街坊们敬酒,询问他们怎么样? 没有谁不说好的,不光份量足还丰盛,主要是味没法言语了,就是个好。 这大夏天还能喝上啤酒是真爽,就是在院子里有点热哈。 太阳偏西,日头正盛的时候,街坊们也吃的差不多了,临散宴骆涛便让他们回去带东西来,把这些菜捡好的弄回去晚上吃。 这事没有什么不好意思,都本着节俭的原则,骆涛一家也不可能吃的完,做为街坊邻居理当帮忙分担。 这年月没听说谁家剩菜给倒了的,狗也是经常饿肚子,还没有人把它当儿子养,它就负责来个人的时候叫一声。 “刘师傅,今儿是多麻烦您几位了,这是喜钱,还有这三个红包,里面有些红鸡蛋和一些糖、小零食,别嫌少”骆涛一个人一个人的递到他们手上。 喜钱刘师傅给包了一百,两个徒弟给包了五十,这也是大手笔了。 “您太客气了,我还真没有怎么见过办这丰盛的宴席得。那没有什么事我们也要回了” 刘师傅说着便提出告辞,骆涛也不惊讶,这应该回去赶场子,回丰泽园做晚上的菜。 “那好,我也不留你们,车子就在外面,我叫人送三位回去” “好,我们收了东西就可以走了” “那你们先忙,走的时候我再过来送三位” “别了,今儿您事挺多,我们简单就完事,等没事了您常去丰泽园,好久没见您了” “一定,忙了这阵我就去尝尝诸位大师傅的手艺” “好好,您忙” “哎”骆涛便进了前院指挥着打扫卫生,收拾好桌子还要给街坊邻居们送回去。 一切的诸事整整忙到了日落,灶台什么都要拆掉,打扫干净。 晚上是苏桂兰和朱母朱霖做的菜,连着中午的菜,也做了 一大桌,众人就坐在葡萄架下喝着葡萄酒聊今儿的主人公小十月。 别说今天这小家伙是累了,喂了点奶就昏昏欲睡,不然众人必抱着他逗笑,不笑了就大眼瞪小眼。 饭后骆涛便送朱父朱母回去,侯明他们则负责把老张头送回三庙街,今儿他闺女张姐也来了,但没留下吃晚饭,家里的事实在让她分身乏术。 小十月的满月酒是结束了,就静等他健健康康长大。 //:推荐票,月票通道 六道红叶说 感谢看官老爷【afrashui】的百币打赏 感谢看官老爷们的推荐和月票支持。 第八十八章上报 自从与荣记者茶楼一别之后,骆涛美好的小日子又回来了,他还是像往常一样,天天早起赶鬼市捡漏,或者去换票。 夏季起个大早,那是真的舒服,心情也大大得不样,人一整天都是神清气爽。 如果是冬天还是算了,骆涛那肯定更爱儿子和炕,老婆孩子热炕头冬天的良配。 回来后吃过早饭,苏桂兰便急匆匆的去买菜,留下的骆涛就负责哄小十月玩。 小家伙只要玩累了,那个嗑睡虫就打个不停,骆涛便会哄他入睡。 趁着他喜欢睡美容觉的时间,骆涛便整理打扫东院的房间,现在收了近四百多件清代民国的家具,还有几件明代的桌椅。 明清瓷器一百五十多件,民国解放初特别是“567”瓷器,骆涛也收了将近五十多件。 不是说东西越老越有价值,收藏大都以物稀为贵。 泥土更老除了烧砖窖的人当宝贝,直接利用变为财富。 民国时期王步青的作品,骆涛就收藏了他的一件陶渊明採菊图观音瓶,器形一点不输明清瓷器,他的作品就是很少见。 还比如说,“毛瓷”就更是物以稀为贵典型的例子。 家具都全部放在了二进院的东西厢房和倒座房,瓷器除了釉上彩的,其它都放在倒座房或东西厢房,正房准备放书画。 小楼则是存放书籍之地,一层的书架已放了现当代的书籍五百余册,二楼的书架也放了古籍一百余册和一些小玩意,比如棋盘,砚台之类杂项八十余件。 又收了近代书画七十余副,有二十多位大家之作,明清书画八副,全部放在樟木箱里,以免虫蛀叮咬,潮湿发霉点。 邮票也收了上百版,骆涛是出一版就收一版,不论价值就是喜欢装那逼格。 古币又收了两组“小五帝钱”,其它时期的铜钱也收了近百枚。 这小五帝钱是指清顺治到嘉庆这五位皇帝时期铸的钱币。 有小五帝自然也有大五帝,行内人将历史上五个时期发行的铜钱称为大五帝钱,即秦朝造的半两钱、汉五铢钱、唐开元通宝、宋朝宋元通宝和明永乐通宝。 看了一眼这些宝贝,骆涛那更是干劲 十足,趁着小十月休息的时间,给他清理一下家产。 骆涛还在沉浸在这宝屋里呐,就听小院苏桂兰的声音响起。 “骆涛” 好嘛,这一声喊的是有多少恨啊!不用说也知道是谁的声音,心想老娘苏桂兰买菜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没敢细想赶紧从月亮门跑过来,“妈,怎么了?” 我去,这小祖宗怎么醒了,也不喊你老子我一声,再看那苏桂兰的眼神像刀,这是要选择大义灭亲吗? “妈,我没有想到他这么快就醒了,往常都是到饭点才起的啊,今儿怎么提前了。” 骆涛解释着,还边看了一下手表,小家伙又调皮了,提前了一个多钟。 “哼,要是我宝贝孙子有点事,我非扒了你的皮。” 要这么狠嘛,要这么绝情嘛,要这么大义灭亲嘛。 “我……我错了,肯定没下回,还是我来抱。” 骆涛真怕她为了孙子揍自己一顿,这真揍了以后还怎么在儿子面前装老子。 “给!” 苏桂兰二话没说,就先塞给了骆涛一张报纸,看一眼报纸标题:渔夫和他的“知青文学”。 再看内容就是称赞他的作品怎么好,怎么反映社会现状。 还敢写独家揭露“渔夫”不为人知的文学情结,文章最后称赞他像一位文学战线上的隐士。 通篇读下来,感觉就是写的马马虎虎,整体还好,尤其“隐士”的称呼就太有欠妥,“隐富”还差不多。 “这报纸您老哪弄的?”骆涛询问苏桂兰。 苏桂兰便说在路上听别人聊天听到的,聊天内容提到他写的上一本书《山遥路运》。 于是,便去报刊买了一份,没想到还真是,一路别提多高兴了,可惜进家没撑过五分钟,态度那是大变啊。 …… “您老可不要出去和人说这事,不然肯定有人来咱家堵门。”骆涛又提醒一下苏桂兰。 “有这么严重?” 苏桂兰是不相信,本来想着这次要好好显摆一下,没料到儿子还是不让自己往外边说。 “这全是为了您宝贝孙子。”骆涛只有拿小十月做题。 “什么?” “您要往外边一说,别人知道了还不一窝蜂往我们家来,您老想想到时候,人多眼杂的保不齐 就有拍花子混在中间。” “我们都陪着小十月好不好啊。”骆涛看她在晃神之即,便一把抢过小家伙,晃着脑袋逗他玩。 “呵,呵!” “看来这事您宝贝孙子也很认可。”骆涛把小家伙放在怀里,轻轻的摇,又说了一句话向着苏桂兰挑衅。 “哼,你抱着,我摘菜去。” 苏桂兰也感觉骆涛说的是那个理,心胸通透后的她,就去摘菜准备做饭。 “你小子还好意思笑,都怪你,不然我会被你奶批斗,哼,走,我带你好好看看,老子为你打下的江山。” 骆涛抱着小十月又把所有房间转了一个遍,兴起时还会给他讲讲东西的来历和价值。 这是准备打小给他熏陶,也希望也喜爱收藏,而不是成为一个文物贩子。 骆涛的良苦用心,只有他自己知道,上辈子没有教育好儿孙,这一世必须倾全力培养。 午饭时分,祖孙三代。 “妈,您先吃饭,让他自己玩会。” 骆涛见老娘苏桂兰一心都在小十月身上,自己也没怎么顾的吃饭,便开口劝说。 “你吃你的,我过会再吃。”只要孙子高兴,她就知足。 苏桂兰这真的是把爱从骆涛身上转到了小十月的身上,她这一生就没怎么爱过自己,真真是一个“三从四德”的大信徒。 爱可以,但不能把孩子宠坏了,上辈子儿孙变的那样没亲情,他们都有责任。 “等朱霖回来喂他,您吃您的饭,再不吃就凉了。”骆涛又接着劝道。 “咳,她这娘当的也是够可以,孩子撇下自己去上课了,您也不说说。”说到朱霖,苏桂兰就有点不太满意,俩个人的观念背道而驰。 “她不上课,也待家里,咱仨个侍候一个小的,您说说是不是干瞪眼。”骆涛肯定要和稀泥。 “那……我没别的意思,主要是小十月还这么小,要为孩子多考虑。”苏桂兰强行拿小家伙当挡箭牌。 “她就是考虑家里有您老在,她才放心去上课,您再想一下,她要是在家,您还能抱着小家伙吗?”骆涛只能黑一下朱霖了,这也是善意的。 苏桂兰想想也是,小十月怎么说也是跟娘亲,朱霖在的时候都是她抱,自己也不可能去抢过 来抱! 骆涛这话说到心坎里了,她也不再说话,自顾扒了几口饭,又转头逗小十月。 过了一会,她又问道:“霖霖什么时候回来啊?” “昨晚说今儿就有两节课,上完就回来,想想,应该是在学校食堂吃过饭回来!” “嗯,小十月今儿中午一点没吃东西,你上午喂他了吗?” 骆涛想一下好像喂了一次,“十点多他哭我给他喂了一次。” “哦,怪不得现在不吃呐。”骆涛的话解开了苏桂兰心里的迷团。 她又责怪骆涛道:“你也是,不要他一哭你就喂,小孩子吃胀了不好” “可是我一喂他就不哭了,我还以为他饿了哪。”骆涛对这事真的是十窍通九窍,就剩一窍不通了。 “这阶段的小孩子都贪嘴,你喂他,他就会张嘴吃,不光是饿了会哭闹,也可能是别的事,比如说是不是尿了。” “嗯,我知道了” 母子俩就这么聊着天吃着饭,享受这幸福的时刻。 推荐票月票通道 六道红叶说 感谢看官老爷们的打赏【20190602202010367】百币【用飘柔圣僧】百币【20201231090256309】五百币【天下纵横有我】百币 又进了一章 第八十九章世襄老 骆涛闲来无事,静极思动,就想着出去逛逛。 小车子一推就出了院门,继续逛逛胡同收点东西。 上次马卫都可是收了一件好东西,没把骆涛嫉妒死他了,钧窑瓷片挂屏。 这东西可不常见,钧瓷是宋初在钧都烧制出来的瓷器,位列宋代五大名窖之一,在中国陶瓷史有着很重要的地位。 《中国陶瓷史》载:宋代的钧窑首先创造性地烧造成功铜红釉,这是一个很了不起的成就。 自古就有“黄金有价钧无价”、“家有万贯,不如钧瓷一片”之说。 想想马卫都这孙子可是捡了大漏,那整个挂屏就有二十多片,才花了一千多块他还叫屈。 骆涛见到之后那个喜欢啊,一张口便给他加了十倍的价,让他匀给自己,可惜这忒孙子不上道了,自此之后两个人再见面,这家伙从来不提那挂屏的事。 这段时间这家伙也没闲着啊,刚当上编辑没多长时间就勾搭了一个他的书迷,据说就通了两个月的书信,居然就好上了。 听到这的时候,是真把骆涛给震住了,别得说,就是想想见那姑娘是何方神圣?能为中国妇女界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 就这模样的男人,全中国不说多,那也是一抓一大把。 除了家世优越点,工作体面点,他还有什么? 骆涛是好人啊,见到这种事,怎么可能袖手旁观,必须要拯救一下这个盲目又有点文青的少女。 一次聚会的时候,见到本人之后还别说,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这句夸张的话,是真见到了活生生的例子了。 聊了几次天,感觉这姑娘挺好,唯一的毛病就是眼瞎。 老马都弄了一件好东西,骆涛可不能停下了脚步,这不是,再次身披麻袋,又开始了收古董的旅途。 “收老物件,旧瓷器,旧字画,文房四宝咧!” 这味道一点没变,听着还是那么地道亲切。 要想让人知道你干什么得,你就得喊出来。 在鼓楼附近又逛了一会,巧了不是,又碰到了上次那个大爷。 骆涛那个殷勤,忙着掏烟点火,不要钱的吉祥话往外喷。 就是想从他手里 还能不能再淘点好东西,扯了半天得到的结果就是家里没有了,没好气的说骆涛和他聊天就是想他的好东西。 没有就没有了,怎么还度君子之腹,烟白给你抽了。 得,咱还得接着转,便转道去了南锣鼓巷,那边以前有钱人多啊。 “收老物件,旧瓷器,旧字画,文房四宝咧!” 骆涛慢慢悠悠的骑着车子,过了两三家就来那一嗓子,就怕有耳背的主听不到。 忙活了大半天还行,收了几件不错的东西。 清道光年间深红瓷碗一对,“慎德堂制”,这落款很特别,慎德堂是圆明园内一组建筑,也不知道道光怎么就这么偏爱这地,曾下令把日用品全印上“慎德堂制”。 还有,这位应该也挺喜欢篆书的,道光年间的瓷器落款,也大多是篆书“大清道光年制”和楷书“慎德堂制”两种款。 又收了一单身缺腿的小叶紫檀,还收二十多本五十,六十,七十年代的小人书。 这可以是自己小时候最爱的啊。 像什么《大闹天宫》、《三打白骨精》、《武松打虎》、《东郭先生》、《鸡毛信》咳,真可谓应有尽有。 看到这些小人书,这可全是骆涛的童年记忆呀,花了三块五毛钱给买了下来。 还有一件民国时期也不知道谁制作的竹扇,扇面上缕空出《西厢记》张生普救寺初遇崔莺莺,看着还不错,砍了半天的价花了四块钱买了下来。 看了看也快要到了正午,先回去吃饭,下午再出来接着溜。 回去的路上又转道去了张先生家,还上次借的书,好长了时间也不知道怹忘没忘。 “叩,叩叩” “哦,是骆先生来了啊。”开门的是一位四十来的妇女,姓章,就不多介绍了,其父章伯钧民国时期风云人物。 “咳,章姐您这不是成心臊我嘛,叫我名就成。”骆涛笑着回应着她,在先生门前可不能装先生,还不够格。 “呵呵,那我以后叫您名了,您可不能怪啊!” “早该这样了,先生在家吗?”骆涛轻声问她。 这章姐曾跟潘素先生学画,时常来张家做客,骆涛见过两次,不过都是点头之交。 “在呐,王世襄先生今儿也来了。”章姐说这话 真的是一个好消息,机会难得。 “是吗?章姐帮个忙拿一下这个花几。”骆涛很激动还不忘借章姐的手拿东西。 两个人进去,就见三位先生在聊着天。 “先生们好啊!”骆涛双手抱着书,扇子放在上面,两个小碗放在兜里。 三个人回头看了一眼骆涛,潘先生先说话:“您这那弄的这些东西,快放在桌子上。” “哎” 张先生开口道:“您今儿怎么想着来我这了,没在家陪孩子。” 骆涛陪笑着,“没,那小家伙有我妈领着,老实着呐,这不没事出来溜溜,顺道来还书。” 说这还书,骆涛更是尴尬。 “哈哈,您小子还知道来还啊!我以为您自儿偷偷昧了下来哪。”张先生开着骆涛的玩笑。 “我那是那样的人,就是这阵子事忙给忘了,您老不会怪罪!” “咳,您小子。不知道这又弄的什么好东西?” “全是好东西,您老就不给小子介绍一下这位先生吗?” 装,就是装不认识,介绍后再装一副崇拜相,这就是职场人员必备的觉悟。 “哦,看我糊涂的,上次和您说过一个喜欢家具的大收藏家,王世襄先生。” “哦,王老您好。”骆涛赶紧和他握手,王先生很客气的起身来个握手礼。 “我听说您也喜欢收藏家具。” “咳,谈不上收藏,就是玩,跟您老比就…………”此处省略一万字马屁精髓。 “您这嘴可是够能说得” 必须滴,有刘海兄弟俩怎么可能会差。 “您这扇子那弄的?” “哦,今儿收的,您老给掌掌眼,小子我眼拙看不出来有什么门道。”骆涛把扇子拿起,双手递给了他。 今儿可是抄着了,家具方面大师的讲课,想听都听不到。 他接了过去,宽扇骨两面看了一下,兰竹纹饰,又打扇看扇面,扇骨十六档清未民初的特征。 “用湘妃竹中的梅篆竹做扇骨,这可不多见,画尚可!”说完又给了骆涛。 “呵呵,您怎么还收小人书啊!”王老着桌上的小人书很疑惑,这小子玩的这么杂嘛。 “您说这个啊!看着这小人书有点怀念,就给买了下来,留个念想。” 别小看这小人书,过个十 年这些书成就了潘家园古玩市场。 “您这个好,收藏就是为了给后人留个念想。” “呵呵,这小子什么都收,邮票、蝈蝈也什么都玩。”张先生又多给王老介绍骆涛。 “哦,你也玩得这么杂,有时间咱们聊聊。” “不敢,我向您学习,今儿还带了一个花几,劳您还给掌掌眼。”骆涛给梯子就上,的鉴定大家不用没白用。 “嚯,您小子今儿真拿我当眼了。” “哈哈,我给这小子都当了一年多了。” “嘿嘿,事后我请您们吃饭,地您们挑。” “这还差不多。”王老是个正儿八经的老饕,吃东西讲究着哪。 小花几拿来,他一眼就断定是清中期鸡翅木,这也太厉害了,骆涛买的时候就是看着像,抱着这年头假货少就买了,差距啊! 过来又把碗拿出来,给两位鉴赏,都说不错,难得是一对,碗沿居然还有编制。 中午也没有回去,就在张先生家又蹭了一顿,又向两位先生请教了一下午,骆涛才尽兴离去,还和王先生约了时间来家看那些家具。 推荐票//////月票这里点击 六道红叶说 感谢看官老爷的打赏:【太一神尊】百币【顾月清】百币 加更看心情 第九十章听雨楼 大栅栏家具店的二楼上,骆涛和老张头两个人就呆呆的坐在椅子上,也不知道在干嘛?也互不言语。 “您老说说这华哥怎么了?都这个点了怎么还没回来?”骆涛看了看手表,时间太长等的也开始有点心急。 “我怎么知道,你也别急,我都和他谈好了得,这事跑不了。”老张头风淡云轻的道。 “说好四万,他不会再涨价。” “放心!再说你又不缺钱,还在乎这个?”老张头翻了一下眼皮道。 想想老张头说的也是,这钱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哈。 除去上次买院子的钱,自己的身价也快有小百万了,存钱的大箱子都弄了两个。 黄援朝他们也都在忙着办那个体户执照,现在就是要争取做大做强,光明正大的成为一位中国合法纳税的好公民。 “我不是急吗?”骆涛又掏出烟来抽,还好在楼上,不然老张头非得打死骆涛,家具店最忌明火。 在这急躁的时候,就听有人踏着楼梯走了上来。 骆涛看到了先头上来的是武华,后面还跟了一位爷,便知道这就是今儿的正主了。 “金先生,这位就是想买您这房子的骆先生。”武华给他介绍了一下骆涛。 骆涛很热情和气的和他握手问候:“金先生好。” “骆先生您也好。”骆涛能从他和自己握手的动作感受到,他略有点不自然。 他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看上去很有才子气质,戴着一副大方块眼镜。 “金先生您请坐,喝点茶我们再谈事如何?” “那好,您请。” 两个人客套几句聊着闲天,武华便下去照看着店里面的事,老张头坐在一旁也不说话,就只管长耳朵听骆涛他们聊天。 “不知道金先生您这商铺怎么个价?”骆涛还是打算自己问一下价格,再作盘算。 “哦,这个之前说好了的四万,骆先生他们可是承诺过得。”金先生以为骆涛嫌价高,语气便提高了不少,这一刻他身上没有一点文质彬彬。 “哦,先前的价格我是知道的,没别的意思,就是听说开始您想要美元是不是?” “嗯,你们好 像没有这么多。” 先前这位金先生就提出能最好用美元付款,只要是美元,他可以多让点利出来,如果没有就只能四万块人民币,一分也不能少。 现在骆涛问他的意思,就是想知道他是不是要出国,还是干别的事,万一碰到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大佬,而自己不识庐山真面目,那不亏大了。 中国真正有钱的人,都喜欢低调猥琐发育。 “哦,美元是没有那么多,您也知道这些钱可不是小数目,我小家小业的可拿不出。 就多嘴问一句,您是出国吗?” “嗯,这不政策放开了嘛,我大哥从香江那边回来探亲,就想着让我们一家也能去那边发展,我这不准备卖了房子过去吗?不然我可舍不得这些祖业啊。” 这一脸都没一点不舍,我看是巴不得早点走。 这房子啊,能这么快退还给他,还多亏了他那位在港的大哥。 现在国家很重视这些外资,希望他们能来内地考察建厂,发展内地市场。 想借他们之手来盘活内地经济,先让一部份老百姓富起来。 “哦,是这样啊,冒昧的问一句,您还有别处要卖吗?”骆涛很小心的问道,也怕这位主因此而生气。 “有,您想要?”金先生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很高兴,现在这房子是真的不好卖掉,他忙了二三个月也就骆涛要买大栅栏这处商铺。 他本想着骆涛能买这一处就算有钱了,买别处他不认为骆涛还能拿的出钱,所以他来之前也就没问。 “要,不知道您有几处?是商铺还是住宅?”平心说骆涛是喜欢商铺,因为住宅大多都是大杂院,人多嘴杂不好管理。 “有一铺面在东街,是一个大茶楼,以前有好多角在哪说书,面积有七八百平,您现在要是有时间,这就可以去看。” “是嘛!那敢情好,咱们去看看。”骆涛听了他这么说,心里是那个美啊,这面积也是没谁了,一个字必须买。 三个人离开家具店,向东穿过煤市街,走了一会便驻足在一座茶楼面前,楼名:听雨楼。 嗬,这名字不错,雅,有意境。 进门往里一看,嚯,人还真不少,台上还真有一位不认识的先生在哪说书,建筑是四周 两层楼,中间一个天井。 一层没有房间,只有十几根大木柱,空处全是茶桌,说书的台子在正对门的北面。 台上的先生现在说的是一段《杨家将》,别说还真不错。 “好” 这声好可是吓了骆涛一跳,寻声转过头看了一眼老张头,心里埋怨他没事喊什么,哪就好了。 “现在准上台说书了吗?”骆涛问道。 “哦,没事,这个上面不管,您感觉怎么样? 这后面还有一院子共有九间房,要不去看看?”金先生赶紧解释,又叉开了话题。 “那好,敢问这茶楼是您开的,还是别人开的?” “我那有这本事,这事房管处弄的,我就收个租子,别的也没管过,茶楼老板应该在后面。” 说着话三个人就来了后院,看了几眼还不错。 “孙老板在吗?”金先生就叫了这儿的老板。 “哎,谁啊?”孙老板刚出来看到是金先生,便小了跑几步,嘴里说:“哟,金先生今儿什么风把您给送来了,真是怠慢了,您别怪,不知道您有什么事?” “呵呵,是有点事,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骆先生,您也知道我要卖这茶楼的事,今儿领骆先生来看看。” “哦” 两个人礼貌性的握了一下手,说了几句。 “您好孙老板,我们来没有打扰你们!” “没…没,你们随便看,有事您吩咐。”他可不想得罪这个可能是房东的主。 “生意还不错!”骆涛客气的问了一句。 “还行” “嗯” 又简单聊了几句,几个人出了后院,被孙老板带去楼上一个雅间,开始要谈桩大买卖。 “骆先生您也都看到了,还能入眼。” “还不错,房产手续都全?”这是骆涛最关心的。 “什么都全。”金先生也知道这铺子是算出手了。 “嗯,那不知道价钱?” “六万,您看?”金先生出了一个高价,这茶楼也就比家具店大一点,就敢多要两万。 “依我看就五万块钱,您要是同意,我立马给您现钱,怎么样?”骆涛没死死得压价,退了一小步。 金先生没有说话,就见他端着茶杯,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骆先生,我还有一处三进院子 ,如果您也给要了,三处房子您给十三万,怎么样?” 骆涛听他说话,便猜到了那院子是什么情况,但还是问了一句:“哦,是大杂院?” “嗯,房产手续都全,就是人多了点,就在家具店后面的朱茅胡同。” “那咱去看一下,如果可以咱们就去房管处办理手续怎么样?” “行” 金先生也很爽快,他心里已经有了七成的把握骆涛会全部买下来。 三个人又拐回大栅栏西街,去朱茅胡同看院子。 还没进去,光看这大门上的雕花就知道,这院子当年也肯定风光过。 进院看了一圈,“还行,十三万就十三万,金先生您没别的问题!” “没,我去叫他们出来见见您,以后也好打交道” 一会就有十几位住户来了,有老有少,还都很客气,他们也都早知道金家要卖房子的事,他们只关心房租的事,房子退还他们现在的房租也不经房管处了,直接交给房东,这就是有背景的好处。 现在三间房一个月的房租顶了天,也不过四五块钱,这到了后来都没有涨多少。 买这房子就是一乐,以后没事就收个租,咱出门也带一串钥匙,就为听那钥匙相互碰撞而发出悦耳的声音。 骆涛向他们保证房管处什么价,以后就什么价,他还说这房租以后一年一交,还把老张头推出来当收租人。 他们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便都散去。 “骆先生,我们可能还要待一段时间,这是接下来的房租和店铺的租金,您点一下。” 在骆涛和租户们聊天的时候,金先生便让妻子回屋准备了两处店铺接下来的房租。 “这租金就算了,权当我送金先生你们一家去香江的礼物了,呵呵。” “这也太多了,我们不能收。”金先生拒绝了骆涛。 “没什么多不多的,以后金先生在那边发达了,别忘了可别忘了我就成。” 说完这话就感觉略微欠妥,以后他别在心里骂自己就阿弥陀佛了。 “那……好,今儿我就承骆先生这个情了” 下午两个人就去办理好了手续,他们打算过了年才过去,骆涛也没有在意这些,赶他们又没有好处,便承诺随便住。 推荐票.月票通道 六道红叶说 感谢看客老爷【20171211095213649】百币【75603】百币【202012110951213649】五百币【就不说憋死你】一千五百【菲菲549011169】五百币【mflve】五百币打赏 感谢推荐月票支持 天冷,多多注意保暖,防疫是大事。 第九十一章红双喜 年底将近,黄援朝和刘海也都在准备各自的婚礼,他们俩结婚的日子也就中间隔了两天,还全都在丰泽园办。 一九八二年一月十六号,黄援朝结婚了,场面有点小张扬了,酒宴就摆了二十多桌,还来了几个香江人充面。 骆涛真是感慨啊,这小子怎么混的比自己还厉害了。 骆家这也是全体出动,小家伙虚岁也算是个一岁的小朋友了,现在更加的淘气,睡个觉他能转个圈。 骆涛和侯明老张头他们坐在一起,刘海则去陪那几个香江佬了,侯明是没怎么接触他们,为人就知道干活,更不善长跟人谈买卖,就是一个长工。 众人在聊着天,突然有人拍了一下骆涛的肩膀。 骆涛回过头,好家伙这孙子怎么回来了。 “操,你孙子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说一声。” “昨天晚上刚到,这不是在忙援朝的事,我的工作也要跑,那有时间找你”。 两个人抱在了一起,猛拍着后背。 分开后他又赶紧去跟骆少逸和苏桂兰问好。 “叔,婶子这几年二老越发的年轻,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这个兵很油嘴滑舌。 “你小子,这几年不见嘴是越来越厉害了。” 三个人说笑了一会,他又回到骆涛跟前。 :“听说你结婚了,不给介绍一下吗?”他看到了旁边带孩子的朱霖,就知道是骆涛媳妇,这刚回到家就听家里人说他媳妇怎么漂亮了,今儿一见还真是,心想这模样配得上自己兄弟。 “咳,怎么忘了这事了,隆重地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大美人,嘿嘿,我媳妇,朱霖,演员,出演过《叛国者》里面的沈虹。哥们看过那电影吗?” “我看过这个电影,没有想到今儿看到真人了。” 朱霖赶紧起身叫了一声:“黄哥。” 骆涛刚才在他给苏桂兰他们问好的时候,就给已经给朱霖介绍了这位。 “咳,别这么叫,不然这家伙要我的命,叫我名字就好。” 两个人礼貌性握了一下手,说了几句场面话,朱霖便坐了下来。 “这几位?” “哦,这是木艺大师张成源先生,哥们我朋友。 ”骆涛还给他个得意的眼神。 “这是侯明和刘浪,都是我回城认识的哥们。” 又指了指他说道:“这哥们叫黄兴国,朝子的大哥。” 几个人又都相互握手问好,客套几句方罢。 “你现在哪里上班?”骆涛很关心他的仕途。 “区办公室。” 骆涛在得到了他的回答,心想还好没改变什么。 这小子真是个人才,原历史他当兵没两年,不知道怎么就混成了一名工农兵大学生,去学校深造之后,就去了南方战场,还立了功呐,今年转业到地方,回来就到了XC区办公室上班,位子还不低,反正不是小科员。 “可以啊,以后兄弟我就靠你了。”骆涛开玩笑道。 “拉倒,我还不知道你?”他神秘一笑,又小声说道:“骆百万!” 听他这么称呼自己,骆涛也打镲说:“哈哈,怎么样,跟哥们从商!你看看朝子现在怎么样。” 他听了一点没动心,“呵呵,我是干不了那个,我没你有脑子,你是知道的。” “你啊……”骆涛话还没说完,就听有人叫黄兴国。 “兴国。” 寻声一看原来是他的老父亲黄利。 “你怎么在这,那边人等着你哪。” 他又对骆少逸说:“老骆,老张哥,今儿你们可一定要吃好喝好啊,我先带兴国过去有点事,就先失陪了,过会咱们再喝。” 又对刘浪和侯明笑着赔礼。 “呵呵,你们忙,咱们啥时候不能喝这酒。” “好好,你们吃好,涛子这桌你可要给叔陪好了。”又转头吩咐骆涛,瞧瞧,这就是混仕途的,说话都不一样哈。 “放心叔,这桌都是自己人,你们忙你们的。” “那好,失陪了。” 黄兴国说:“你们吃好喝好,失陪了。” 骆涛看他们离开去的那一桌,看穿着打扮就知道干什么的,都是仕途中人啊。 “咱们吃咱们的,老张头这酒您可要多喝点,南方的女儿红可不容易喝到。”骆涛吃着饭也不忘打趣老张头。 “有您家里那几瓶好喝吗?” 哼,老想着我那几瓶陈酿,想喝,门都没有。 “吃菜,吃菜,喝什么酒。”骆涛可不想继续再纠结这酒的事了,弄不好就会少几 瓶。 “哼,你小子就抠,来,骆老弟咱哥俩喝。”老张头鄙视了一下骆涛,便举杯和骆少逸喝酒。 “来,张老哥。”骆少逸也想着自己儿子的酒,可惜保管的太严,他也不知道藏在哪。 嘿嘿,骆涛把好东西都放冰窖里面了,二十年份以上的酒就藏了上百瓶,低于二十年份的都在小院的西厢房,供着老爹骆少逸喝,他一个也喝不了多少,又有人管着,别提多放心了。 喜宴很快就吃好了,中间黄援朝和她媳妇刘敏来敬酒,长的也很漂亮,个头不高,人显的很机灵看着就不是善茬。 骆涛他们吃过饭就走了,这里也不需要他们帮忙,黄家可是大家族,黄援朝光堂兄弟就有九人,他爹黄利兄弟五个还都是不大不小得领导。 打了招呼一行人便回去了,老张头和侯明也跟着去了骆家,刘浪则照顾他哥,心里诽腹一句,没酒量你喝那么多干什么。 皆到骆家的众人。 “老张头您知道哪里有鱼缸和鸟卖的?”骆涛感觉家里太空了,想着买点鱼和鸟养养。 “你想要什么鸟?”哟,这话说得,敢情这张老头啥门道都知道啊! 没等骆涛说话,骆少逸就把话接了过去。 “张老哥,您知道哪有卖画眉的吗?我转了好几次早市,愣没碰到一个。” “我想想……好像牛街有,过了年我们俩去瞧瞧去。” “知道地就好,鱼缸和金鱼好找,南城金鱼池就有。”看来骆少逸对这也是门清啊! 这事有人操心就好了,自己把握住舵就没问题。 ………… 转眼又是两天便迎来了刘海的婚礼,不能看啊,一个比一个能作,这家伙居然弄了两辆小轿车接亲,真是让人羡慕。 “你看看人家,想想我当时嫁给你,心里就憋屈。” “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娶你可没让你受过委屈啊。”骆涛感觉朱霖是个马后炮,早干嘛去了。 “哼” 她抹过脸话也不说,看来这下是气到了。 “你看看,怎么还闹上劲了,结婚都这么长时间,你还计较这个干嘛,都三十岁的人了。”骆涛把岁数咬的重重的。 “三十岁怎么了。” “嘿嘿,长的漂亮!”骆涛凑在她耳朵 边轻声说道。 “这还有你说。”语气虽然很硬,但是脸色也由阴天转变多云了,女人啊说变脸就变脸。 “以后咱俩金婚的时候,就买它两架飞机带着我们在天上飞,看他们谁还敢跟咱们比阔。”骆涛拉着她的手吹着牛皮。 就见她撇过脸,笑着语气很重的说:“这可是你说的话,一定要牢记。” “放心,现在我们要做的事就是先吃饭,争取活到那一天。” “又没个正行了。”朱霖是开心了,开始也不是生气,她就有点小郁闷。 今儿也没有带小十月来,便留家里让苏桂兰带着,天冷了小家伙也不喜欢出来玩,愈发的喜欢学着赖炕。 今儿这一桌还是他们几个人另加一位刘敏,黄援朝则负责还是那几位港商。 ………… “祝你们新婚快乐,早生贵子”,话说完就把酒给干了。 “哥,谢了。” “少喝点。” “没事今儿高兴,你们吃好喝好,我们敬别桌去了。” “嗯,你们快去!” 刘海媳妇长得很耐看,圆脸个子高高的,很有模特的气质,没想到这小子还有福气呐。 你们结婚我花钱,都给包了一个超大红包八百八十八。 一连吃了两顿喜酒,对大鱼大肉也感觉有点腻了,事后就想吃点清淡点的东西。 六道红叶说 感谢看官老爷【濯宇】百币【没人叫我】百币【破六韩寂寥】百币 第九十二章走娘家 刚过完了春节,整个京城还是显得那么热闹,大街小巷各家都贴着崭新的对联,胡同里各家门两旁也大都挂着两盏大红灯笼。 小风吹着那股寒气,若这时走进百花深处,人的身子都会不自觉的感觉冷,那画风别提有多诡异了。 “起床了,小家伙。”骆涛用手拨了一下小十月的脸,就见他身子动了动,还是没睁眼,仍旧爱谁谁的接着睡。 骆涛就这么反复的逗着小十月,他是雷不打动,任你叫就是不醒,看着实在没办法,骆涛只能寻求专业的人。 “朱霖你来叫他,我是叫不起他。”骆涛对着门外洗漱的朱霖道。 “等一会,你先去把他的早饭准备好。”朱霖吩咐骆涛去给小家伙烫早餐奶。 “得嘞!” 骆涛答应了一声,便去了厨房看苏桂兰有没有弄。 “妈,小家伙的饭好了吗?” “嗯,不怎么烫了,你给小家伙冲奶。”苏桂兰还用手摸了一下大搪瓷茶缸。 大白搪瓷茶缸上面写了几个大红字,新华印刷厂生产标兵,这东西虽小却是一种无上的荣光。 骆涛便有条不絮的进行着工作,先倒三分之二的水,再放奶粉然后再加一次水开始搅拌。 “现在越来有模有样了哈。” “劳您老夸奖,我还需要努力。”老娘苏桂兰可是很少夸人,骆涛听到那个受宠若惊,嘴上忙谦虚道。 “弄好了就赶紧送过去,别磨蹭了。” “哎,知道了。” 这答应了一声,便撒丫子就往东厢房去。 “呼,给,你试试可不可以?”骆涛稍稍有点小喘。 “你干什么了喘成这样?” “没事。” 骆涛又看向这个刚睁开睡眼的小家伙,没有一点精神的坐在朱霖怀里,小眼皮趴着。 骆涛便用手摸了一下他那可爱的脸,刚摸到脸就见他一激灵,睁大了眼看骆涛,像是询问是什么东西碰了他。 “哈哈。”骆涛可是被他逗乐了。 “爸爸是不是很坏,咱不理他个淘气鬼,咱吃饭饭。”朱霖说了句骆涛的不是,便把奶嘴给他,让其自己吸吮。 一说到吃饭再看他,那是一个精神十足 啊,小嘴咬着奶嘴不停地吸吮,那对小眼神就紧盯着奶瓶,生怕有人给他抢了。 “这小子可真是个享福的命。”骆涛虚点了一下他的额头。 小十月也不理他,自顾吃饭争取做个食不言的乖宝宝。 “你先吃饭去,等喂好他穿好衣服,你再来抱。” “嗯,那你可快点啊,这个天饭凉的很快。” 骆涛掀了厚门帘出了屋,天气刚冷骆少逸就给弄了个厚门帘给按上了,说白了就是一床薄被子,被面还是个蓝颜色。 “小家伙醒了吗?”骆少逸问道。 “醒了,正在吃饭呐。”骆涛又把刚才的说了一遍,骆少逸老俩口笑个不停,都夸自己的小孙子是个有福的人。 “你快点吃饭,吃好了去抱孩子。”苏桂兰叮嘱了一句。 “知道了。”骆涛嘴里塞了一嘴的馒头,便借了一条缝回了苏桂兰的话。 天一冷小米粥用筷子搅几下,一会的功夫就凉,几口下去这大碗粥就见了底,吃完饭,骆涛也没有收拾碗筷就回了屋,换朱霖来吃饭。 “这么快就吃好了呀!”朱霖有点惊讶今儿骆涛吃饭的速度。 “你去吃饭,我来给他穿。” “你可算了,上次就是你给他穿反了,可把他难受了大半天,还是我给穿好你再来抱他。”朱霖揭着骆涛的黑历史。 这事真不能全怪骆涛,哪里能想到这裤子是要看开裆分前后。 等了一会朱霖给小家伙穿好衣服,嚯!这造型没谁了。 穿着红袄、红棉裤,戴一顶小虎头帽,穿一双小虎头鞋,喜庆自不必说了。 骆涛接过了小十月,便逗着:“这是谁啊,穿这么漂亮。” 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就微笑着张扬着小手,身子在骆涛怀里一上一下,看看这高兴劲。 骆涛就抱着他,来回慢慢地晃着,满屋子都飘荡着他那银铃般的笑声。 等朱霖吃过饭,骆涛便把孩子给她。 自己则准备去老丈人家的年礼,今年是小十月去姥姥家的第一次,东西就稍微多了不少。 今年还是骑那个三轮车去老丈人家,年年都这样骆涛也不怕人家笑话。 骆涛也想买一个加油的三蹦子,充充自己百万富翁的门面。 这事想想是很好 ,但又想到那油门一拧发出的轰鸣声,整条胡同都会追出来看,太显眼了。 低调才是硬道理,过几年流行开了,再买不迟。 这三轮车骑长也有点小感情,不能说丢就丢。 …… “哟,你们俩口子来的够早的,这东西可比去年多了,小骆这又在那发大财了啊!” “许大妈,就我这样去那发大财。要是有这发财的机会您的给说说,来,您老抽烟。”骆涛知道这个同院的许大妈爱抽烟,还来者不拒,什么烟都抽。 “怎么又改抽大前门了,牡丹挺好的。”这许大妈给她烟,她还挑理呐。 “换换口味,您老还在乎这个嘛。” “也是,嚯,你这火想烧我的眉毛啊,扬那么高干嘛,火给我,我自己来。” 你要是不乱动,这火怎么可能往你眉毛上跑,事怎么那么多,只好乖乖的把火递给了她。 她抽了一口,才转脸看向朱霖。 “你瞧我光顾着贪烟抽了,怎么把你们娘俩给忘了。” “许大妈,您这烟瘾可又大了。” “霖霖啊!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明明是这烟不禁抽。” “呵呵,许大妈说的对。”朱霖赔笑道,这大妈就爱抽个烟,听说以前也是富足人家。 “这就是你们的孩子,长的真好看,这衣服穿的就像个年画娃娃,喜庆,叫什么名?”许大妈拉着小十月的手说道。 “小名叫十月。” “这名好,来,小十月给奶奶笑一个。” “呵呵呵”小家伙一逗就咧嘴笑,可把许大妈高兴坏了,还给了一块钱压岁钱。 “快进去,这一会,你爸妈该等急了。”许大妈看着也聊了一会,便让他们快进去。 “好,您忙。” 骆涛挂了一身年礼进了朱家小院。 “怎么又买这么多东西,哎呦,小十月快来,姥姥抱抱。” 就和骆涛客气了一句,便奔向了那个宝贝疙瘩。 骆涛只好放好东西,再次出去,忙好这些骆涛也没有人陪,就自顾喝着热茶暖暖身子。 朱父朱母也不考虑做午饭,就顾着逗外孙玩了,骆涛喝了两壶茶,时间都过了十一点钟再想起做饭的事。 做饭又忙了一个多小时,吃饭再聊聊天就差不多了,冬季天短夜长,下午五点左右天就黑了。 骆涛朱霖在朱家也没有多待,吃过饭他们逗逗外孙,一家三口便收拾一下,就回了。 …… 天气是真冷,骆涛这几天可是冻坏了,今儿这家,明儿哪家,忙了好几天终于拜完了年。 这必须要好好休息一下,卧在炕上陪着老婆孩子还有老娘聊天,这生活才是冬天该过的日子。 六道红叶说 这两天有事,可能更新会不定时 第九十三章门下走狗 过了元宵节,就有一个不好的消息传来,张家人传信说张先生最近感冒频繁,身体有点吃不上力。 骆涛听说哪敢待慢,如果没有记错,上一世先生就在这个时间点仙逝,重生后骆涛必须要尽可能的改变怹的命运。 …… “先生近来感觉怎么样?”骆涛握着先生枯瘦的大手,轻声询问。 “呵呵,好着呐,就是老感冒吃药也管不住。”先生的声音很虚弱无力。 “应该早点去医院才是,不能拖着了,先生年迈体质又弱上了不少,应该及时调理才是。”骆涛对着他说。 骆涛明白怹为什么不去医院,一不想麻烦,二是感觉感冒就是小病,自己挺挺就过去了。 “太麻烦了,我想着过几天就好了。” “您怎么还能这么想,这事不能再等了,我们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如果没事我们便回来,就是多跑点路了。”骆涛也没有听先生的回话。 就起身和潘先生和张家兄妹说了自己的建议,直接拉先生去便好了,这事就不要征求先生的同意了。 “妈,骆涛说的对,先给我爸看病是要事。”张传采道。 “那好。” “嗯,你们收拾一下,我去找人联系一下医院。”骆涛说着便要出去。 潘先生道:“小涛,不要这么麻烦!” “潘先生,现在不是想这的时候,我去忙这事,您老就安心照顾张先生就好。” 骆涛便不留有话口,就出了门直奔医科院找丈母娘,希望她能找一下人,给张先生安排个好点的就医环境。 朱母听说了张先生的情况,也没有迟疑便奔了后面的协和医院去找人。 等了半个钟左右,朱母便告诉骆涛直接去协和医院,那里的院领导已经给安排好了。 骆涛谢了丈母娘就赶紧往张家去,到了地方看到他们已经准备好了。 “小涛怎么样了?”潘先生问道。 “一切都安排好了,咱们直接去协和医院就成。” “那太好了,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您了。” “潘先生您老又说笑了,你们二老这么长时间细心教导我,我做这点小事又算得了什么,咱们还是赶紧 去医院,给先生检查身体要紧”。 “哎,这就走。” 一行人推着三轮车就往东城协和医院而去。 …… “是张伯驹先生吗?”这个医院的领导还挺上心,居然安排了一个人来此等侯。 “是的,劳您给带一下路。”骆涛赶紧回道。 “不敢,你们随我来。”骆涛一行人便随着他来到了一个单间,看着环境很不错还有陪床。 张家兄妹把张先生扶在了床上,骆涛便拉着那个医生出来。 “不知道能不能先给张先生瞧瞧病。” “哦,过一会我们主任就会过来给张先生看病,号什么的我们都给办好,您们也不要去了。” 骆涛一听还有这好事,就向他打听怎么回事。 万万没想到,这院领导是张先生故交,所以事给办得这么利索。 骆涛便感谢着这位热心的医生,过后他自去忙,骆涛便转回病房。 “潘先生,张叔,张姨事情都弄好了,一会医生就过来。” “骆涛啊,这次多亏了您帮忙。”张家大公子道。 “张叔,可别这么说,这是我该做的” 几个人又聊了一会,便进来了一位老者,穿着白大褂,戴着一幅老花镜,胸前挂着听诊器,身后还跟了两位。 一男一女的小年青,男的就是刚才那位。 这老先生就向病床走去,“潘女士您好。” 又对病床上的张先生问侯:“张先生您还认的我吗?” “哦,是王先生啊,没想到您在这家医院,今儿劳您给看看了。” “嗯,您躺着别动,我先看看。”说着话他就给躺在病床上的张先生把脉听诊。 转过头问潘先生,“不知道张先生感冒有几天了?” “三四天,吃了不少药一点没有效。”潘先生如实回答道。 “哦,咱们出去聊聊”又转头对张先生说:“您老好好休养,就是感冒重了点。” “哦,那就好,麻烦您了” “不麻烦,您老休息着,我开些药让就可以了。” 王医生便和众人退出了病房,在医院走廊上聚在一起。 “张先生这病啊,没什么大问题,主要是年龄大免疫力差,还有就是休息不好,营养也没有跟上。”王大夫说着张先生的病情。 “那劳您多 多费心。”潘先生很恳切的对他说。 “潘女士你们放心,我先给张先生开药,再住几天的院观察一下。” “那好。” “嗯,你们先回去陪着张先生!”王大夫说着话,便带着两个年轻医生走了。 “潘先生你们先进去陪张先生,我有点事,一会再过来。”骆涛见王大夫前脚走,就想着后脚跟上,便找个借口。 “哦,您去忙!”潘先生不疑有他。 骆涛便跟上了王大夫,向他了解更多的情况,得知只要好好的休养一段时间,也不会有什么事,骆涛便放下了心,看来上一世张先生故去还真有可能因感染而加重了病情。 又打听了住院和药费在哪里交付,王大夫又让那个年轻医生带着骆涛去办理这些事情。 幸好自己多带了一些钱,交了一千块预交金,便回了病房。 张家的财政也不是很好,都是拿着一个月五六十块的工资,张先生工资是高,但也架不住乐善好施。 “小涛您办好自己的事了。” “嗯,好了。” 骆涛回着潘先生的话,看到那个女医生已经给张先生挂好了点滴。 张先生脸色有点发白,一直闭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坦然面对一些未知的事。 潘先生又拉着骆涛出来,便掏了一块花布,塞给了骆涛。 “小涛,我知道您把医药费给垫上了,这是我存的一点钱您拿着,给先生看病怎么也不能让您出钱,先生知道了也会说的。” 骆涛怎么会收她的钱,于公于私骆涛都是心甘情愿。 于公张先生是奇人是名士是君子更是一座文化高山。 从第一次接触张先生,骆涛的内心就把怹当作了今生奋斗的目标,甘为张氏门下走狗,固所愿也。 于私是希望怹病全愈之后,能给自己的儿子小十月当蒙师,前世今生接班人这个问题都是他的心结。 “我不能收这些,今儿全当我谢你们这一年多时间的教导之恩,望您老能全了我这份心。”骆涛把钱给推了回去,握着潘先生的手道。 “哎,我们愧领了。”潘先生神色有点伤感,双迟疑不定的收了回去。 “潘先生我们还是进行陪陪张先生!” “哎!”骆涛便扶着她进了 病房。 接下来的岁月,骆涛是一天两顿带着补品,想着法子去买些老母鸡,甲鱼这些平常的补品煲汤,也还找了中医大夫给开了些平和些的药缮。 骆少逸苏桂兰朱霖听说后第二天便来医院探望了张先生。 此后骆涛没事就会带着小十月过来给张先生潘先生来请安,可爱的小孩子对老年人是很有杀伤力的。 又趁机向张先生提了要张先生做小十月的蒙师,没想到怹一口就答应了,实在是小十月太有魅力,就连照看张先生的护士都喜欢。 二月末张先生病愈后,便回了后海南沿的住处。 六道红叶说 感谢【你微笑很美刘】五百币打赏。 第九十四章朱顶紫罗袍 这阵子骆涛没有事就带着小十月去张先生家去串门,想让他从小就能受到点文化熏陶,小家伙也争气,被二老抱着也不哭不闹,还时不时反过来哄着他们开心。 …… 今儿天气正好,骆少逸一早就和老张头去了牛街看画眉。 而骆涛便叫来了侯明和自己去天坛那边看看有没有卖金鱼和鱼缸。 侯明骑着三轮车带着骆涛就往天坛去,过了前门便就入了天坛大街。 “哥,是这吗?”侯明停下了车骆涛。 “应该是这了,往东边金鱼池去”骆涛指挥着侯明。 “得嘞”又骑了一会,这地太荒凉了,还有不少简易的平房,这就是金鱼池。 看来要人问问,两个愣头青可不好找。 骆涛下车在附近走了一会,便看到一个晒太阳的大爷,骆涛便上前打听:“大爷您老抽根,向您打听个事。” 大爷接过了烟,便说:“您说说,看我能不能帮到您。” “嗯,您老知道这地方那有养金鱼的吗?” “咳,就这事哈,那可是白瞎了这根好烟,您知道这地名怎么来的嘛”大爷问着骆涛。 “这个我知道,听说老年间这地方就是养金鱼的地方,当年还是达官贵人的休养之处,清未民初就渐渐破败荒废了。 建国初好像给翻修了,但三年灾害又再次破败,后来的池塘就给填了,才有这些房子。”骆涛一五一十的说着这地的历史。 “嗬,小子,看着不大知道的还不少哈,那您知不知道这以前是贫民窟?”大爷再次考较一下骆涛。 骆涛也不多想便回道,“我看过老舍先生的《龙须沟》了解一点。” “知道就成,但现在可没有池塘和金鱼了。”大爷感慨的道。 “哦,那敢问那里有?”骆涛一听没有人养了,怎么会这样啊。 “我想想哈!” 这大爷一说话就知道是个老司机,明人不说暗话。 “劳您老带带我们,这烟您老留着抽。”骆涛便把那包已经抽了几根的大前门,塞给了大爷。 大爷接过烟也没有废话就说:“看您小子还顺眼,咱走着。” 这大爷一点不客气的就上了三轮车 ,也不怕给他卖了。 侯明骑着三轮顺着大爷指的方向去。 沿着龙须沟故道骑了一会,他便指着一个胡同进去,没一会就到了。 门不大,砖雕雕刻很是精美,大爷上前扣响了门环。 等了片刻的功夫,就有一个老员外来开门,体形富态,还留着八字胡,头顶着一颗猕猴桃,面容憨态可掬,给人一副很想亲近的感觉。 “老祈您怎么来了,这两位是?” 哟,听这语气合着是朋友啊! “老周,这两位是我今儿刚认识的小友,说要买金鱼,您家那红虎头不是又产了百十条小虎头嘛,我寻思着就带来问问,您能不能匀给他们几条。”祈大爷简单的介绍了一下骆涛他们。 “哦,那你们进来,我还正想这段时间把鱼匀些给那几位哪。”周大爷领着他们三个人进了小院。 小院很干净就两棵低矮石榴树,以正房为中轴线,条石路两旁各有三口大缸。 这鱼缸都很普通,灰色大缸口径起码在一米开外,深有四五十公分,有四口缸里种了睡莲或是碗莲。 “你们看看这虎头,怎么样?”当周大爷提到这金鱼,满脸的自豪感。 “周大爷,这金鱼让您给养绝了,厉害!”骆涛捧了一句,还不忘给他老人家点赞。 “那是,除了西城的刘景春,其它人也就跟我半斤八两,可能还不如我呐。” 没有想到这位在金鱼界还是一号人物啊,连金鱼大师刘景春都认识。 “周大爷您厉害,连刘爷都认识,您这是红虎头中的龙睛!”骆涛接着捧了一句,又虚心询问这鱼种。 “嘿,小子可以啊,有点道行,连这玩意儿都看出来了,能养上几尾玩玩。” 嘿,没想到今儿瞎猫碰上死耗子碰对了,骆涛上辈子也养过金鱼,但都是些大路货,附会风雅了,像这种有纯过血脉的金鱼,还真不了解。 这红虎头龙睛,全身从头到尾均呈浓艳红色,其头顶肉瘤发育丰满厚实,凸出的眼球也陷入肉内。 周大爷嘴中说道的刘景春,是这方面的大家,这红虎头就是他培育出来新的金鱼品种,其本身是一位大教授,喜欢养金鱼和蛐蛐,也是京城一位大顽主。 他就在西城居住, 说来,离百花深处还真没有多远,就是在西城的福绥境,二三公里的路程。 “嘿嘿,我都是瞎猜的,不知道周大爷能不能匀给我几条。”骆涛谦虚了一下,又接着询问要事。 “您家里有几口缸?”周大爷反问道。 “呃,我能说一口也没有吗?”骆涛很老实的说。 “小子,拿我寻开心来了,没有缸,您拿盆养是!”周大爷现在怀疑祈老头带骆涛来给他闹得。 “我说小子,您这就不地道了,您连养的地都没有养什么鱼。”祈大爷见周大爷这样说,连忙跟骆涛撇开关系,不能因为半包烟,折了老哥俩几十年的交情。 “不是,我家里是没有缸不过有一鱼池。”骆涛是真不想暴富的,哎,身不由己啊! “什么?您小子家里什么条件还有鱼池。” 瞧瞧,这两位花甲老人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我家有鱼池不行啊! 骆涛只好瞎扯一通,还向周大爷问谁家有闲着的鱼缸,自己可以买,周大爷说:“您要几口缸?” “两个就行,那不知道能养多少条?” “先匀您三十尾,我先带去买缸。” 骆涛他们又随着周大爷去了这个胡同另一家买了两个小点的缸,用三轮车拉回周大爷家。 两个缸都先装了一些水,各分了十五条金鱼在其中,骆涛又看上那鱼缸里的睡莲和碗莲,又是费了不少口舌要了十几株。 周大爷还给了一些鱼虫,这鱼虫说简单就是水蚤,专门喂金鱼的养料。 又教给了骆涛很多关于金鱼的知识,说了许多比如:“养鱼先要讲究水之活,鱼得长生矣,养鱼之水断不可用甜水,近河则用河水,凡换水,必先备水一缸晒之,晒两三日乃可入鱼,鱼最忌新冷水,水频换,则鱼褪色”。 临走还赠给了骆涛几本清朝年间,关于花鸟虫鱼的书,骆涛那个激动啊,这老头太好了。 刚出了门祈大爷就拉住了骆涛,神神秘秘的说:“小子,还想不想要点好得。” “祈大爷,您这什么意思?”骆涛被这老头整蒙了。 “这周老头家里还有十几尾朱顶紫罗袍,这可不是常见的。” 骆涛是听过这金鱼名,珍稀品种。 “他能匀给我吗?”骆 涛心里有点打鼓道。 “跟我进去,保证您能拿几条回去。” 两个人转了进去,周大爷好似感觉到了什么,便赶他们走,祈大爷也是能人,拉着他不知道低咕着什么。 一会周大爷便说:“小子您想要也行,三百块一尾,少一个子都不行。” 好,这就是那个祈大爷出的馊主意。 “周大爷这是六百块钱,您点点,您给选一对就成。” “什么,您真要啊!”周大爷不相信的对着骆涛说。 又转过身对祈大爷骂道,“我就知道您个老小子,今儿来没憋好屁。” 鞋底也随着话音飞了过去。 原来祈大爷想让周大爷匀给他几条,可惜就是不行,今儿正好骆涛来,他就憋着一肚子坏水。 最后周大爷忍痛匀了两尾给骆涛,心里估计都在滴血,这真是交友不慎。 临走骆涛告诉了他自家的位置,让他有时间能去给指导一下。 骆涛把兜里仅有的十块钱,硬塞给了祈大爷让他买烟抽。 今儿没他,还真碰不到这种好事。 第九十五章黄巧儿画眉 还没有进门,骆涛就开始喊了。 “朱霖!” 朱霖听见有人叫,便抱着小十月急忙出来,站在门槛处问骆涛:“怎么了?这哪弄的大水缸?” “你懂什么,这明明是鱼缸好不好,咱妈呢?” “在屋里,干嘛?”这小嘴又有点不高兴了。 “没事,你来帮忙扶一下车子,我和侯明把鱼缸给抬进去。” “哎。”朱霖便走了下来,一手抱着小十月,一手按着车把。 小十月还很好奇,小眼就看着鱼缸里的睡莲,对此充满了兴趣。 “你想要玩嘛。”朱霖看着儿子说道,随后又来了一句:“这可是你爸爸的宝贝,可不能随便玩,小心他揍你。” 这媳妇太记仇了,不就说你两句嘛,值于挑拨我们父子的关系吗? 骆涛和侯明是累的不行了,这两口缸从车上抬到小院,就这一小段路不知道歇了多少次。 朱霖抱着小十月看着缸里面的鱼,小家伙‘舞动着手,就想抓鱼缸里的东西。 “你们这么快就买回来了。”苏桂兰拿着鸡毛掸子从东院出来。 只要没有事就去东院打扫一下,骆涛为此还专门给苏桂兰开了一门培训课,教她如何清理那些宝贝。 “嗯,您老看看这金鱼怎么样?”骆涛用手拨开莲叶,好让苏桂兰看清。 “哟,还别说是真好看,怎么买鱼还送缸啊!” 咳,跟老娘聊天那是真长见识。 “那有这好事,我花了十五块钱买的。” “什么!你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十天工资就买了这两口缸,早说我给你去买了啊!”苏桂兰斥责骆涛败家。 “您老怎么不早点说。”骆涛抱怨了她一句。 “得,这还成了我的错。”她又向着朱霖怀中的小十月诉苦:“小十月啊!你可能像你爸这样没良心。” “呵呵,就是。”朱霖笑着。 骆涛就是一个白眼飞过去,又看向侯明:“你笑个什么,干活了。” “呵呵,哥,这就走。”侯明笑着说道。 忙好了这鱼缸,骆涛和侯明便提了四个大木桶,骑着三轮车去后海弄些河水晒一晒,留着养鱼。 就这么来回跑了三趟 才把花园里的鱼池灌满水,等晒几天再加进鱼缸里。 两个人累得出了一身汗,稍微洗了一把脸,骆涛便去泡了一壶茶,端来葡萄架下两个人喝着茶聊天。 苏桂兰和朱霖则抱了孩子进屋去了,如今的天气还是有点微冷,小十月不能常待在外面。 “哥,您这现在玩的越来越高级了,这是不是您时常说的顽主。”侯明喝着茶便询问着骆涛。 “有进步,这才是顽主,他们那些人顶多就是瞎闹,什么也不懂就知道打架抢地盘,弄得跟黑道样。”骆涛轻啜了茶,顺便鄙视一下他们。 “这些我是真不懂,哥,您是真不管生意那摊事了。”侯明小声说着,好似话里有话。 “我哪有时间啊,你们把事情处理的很好啊,对了个体户营业执照办下来了吗?”骆涛肯定了他们的能力,又问了营业执照的事。 “早几天就办了下来,在前门那一片找的店面。”侯明的回话有点不寻常。 “那就好,今儿您是不是有别的事。”骆涛疑惑的问侯明。 “没,我就是…”今儿的侯明支支吾吾很是不爽快。 “怎么?有什么事,还不能和我说说。”。 “没,我怕说出来您不高兴。”侯明小声试探着。 “说,我倒想听听是什么事值得我不高兴。”骆涛喝了一口茶看向侯明,让他说出心里话。 “哥,我有点不想干这个了,我感觉不适合我。” “哦,那你想干什么?”骆涛还真不知道这侯明喜欢什么。 “我就想跟着您混,生意的事有他们三个就够了,也用不上我,我也不懂那些。”侯明说的这些还真是,现在跟刚开始不一样了。 骆涛笑着说:“你跟着我混什么,我现在也没有别的事干啊!” “您下乡收东西带上我就可以!”侯明生怕骆涛不带他玩急忙道。 “好了,不想干就不干,人各有志,那你想怎么办?” “我打算拿一成的股,分给他三个人,年底分个红就行。”侯明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也好,这样他们三个累点,也说不出什么。” 骆涛很认可侯明这么做,年初的时候老张头就把自己的那一成分给他们四个人,他们给了老张头一万 块钱,这里头以后也就没他的事了。 老张头是感觉钱够他自己花了,没必要占着位,家具店他占的五成,也分给了武华两口子三成,让他们管着,自己没事就负责去看看。 “那您是同意了。”侯明高兴道,开始还是有点怕骆涛不高兴。 “这是你们的事你们自己聊,来,咱们接着喝茶。” “哎!”这一口茶喝的味都不一样,甘甜入口,心事解决了,心里也舒坦不少。 ………… 嚯,提笼架鸟的爷回来了,一人左右手各提了一个。 “爸,你们两个可以啊!这是黄巧儿!”骆涛捧了一下,又转问笼里的鸟。 老张头接话道:“哟呵,你小子可以啊。” 这黄巧儿就是黄雀,京城大爷最爱养的品种之一,像麻雀但颜色不同。 黄巧儿爱叫留着押口,训练学叫山喜鹊,红子,油葫芦等声音,学这些可要费老大神了,要想学会三种叫法,绝非一日之功。 《茶馆》里的松二爷就喜欢养这玩意儿,一边喝着茶叶沫子,一边逗着手上的黄巧儿。 “您老小瞧人了不是。”骆涛又对笼中的画眉逗了一下。 “呜呜呜” 哟,这鸟也会巴结人啊,看着不像要斗架的样子。 “多少钱买的?” “一只十块加鸟笼子,怎么样?”骆少逸说道,很是得意。 “还行,你们看看我们俩去买的金鱼,有两尾那可是个稀罕物。”骆涛便领着他们看鱼缸的金鱼。 “是吗?” “涛儿,这两条金鱼叫什么名字,我还真没见过。” “叔,我知道,叫什么朱顶紫罗袍。”侯明又小声说道:“三百块一条。” “什么!”两个老年人是真震惊到了,三百块就买个这玩意儿。 “你小子瞎胡咧咧什么。”骆涛训了一顿侯明,不知道这价钱会吓死人嘛。 “你们那么大声干嘛。”骆涛指了指屋里,这要是被苏桂兰知道,还了得。 “这品相的金鱼在这四九城还真没有多少尾,稀罕儿着呐。” “那也不能花这么多的钱啊!”骆少逸就是感觉花的钱太多了,六百块这得买多少鸟和蝈蝈啊! “买都买了,您可不能和我妈说啊。” “嘿嘿,那把你的好酒拿出来几瓶,我保证守口如瓶。” 嘿!这有老子敲儿子的竹杠的嘛。 “好!”骆涛只能屈从了,拿酒消灾。 …… 中午众人都在骆家吃饭,骆涛便去卧室的楠木柜子里取了两瓶好酒。 好酒配好菜,一顿饭下来,四个人是一点没剩全部干了。 老张头还一直说不过瘾,好家伙,让你过了酒瘾那还得了。 推荐票@@@@月票 六道红叶说 感谢【琴帝海洋】一千五百币【a︱晟】二百币打赏 第九十六章好时光 四月中旬天晴气朗,一家人就围在桌边喝茶聊天,朱霖抱着才学会站没多久的小十月看着鸟笼里的画眉。 “呜呜呜。”这笼中的画眉不光是个色鸟,还是个马屁鸟。 见到长的好看的人就开心,见到苏桂兰就拍马屁,因为是苏桂兰照顾着他们。 小十月的小手抓着鸟笼,画眉就上下的跳动,鸟笼中有一横着的长木是用来给它歇息的。 它有点怕小十月有别的行为,一直叫着跳跃希望那吸引其他人的注意力。 可惜没一个人搭理它,骆少逸一只手按着鸟笼,是怕倒了碰到小十月。 “朱霖,别让小家伙玩那鸟了,给吓着了。”骆涛见状忙说道。 “是你儿子喜欢好不好。”她回着骆涛,仍抱着小十月看着笼中鸟。 骆涛只好自己去把他抱过来,“来,让爸爸抱。” 朱霖只好推给了骆涛,嘴里还有些零碎,“以后你自己领他,有事别找我。” 骆涛对此全然不在意,她就嘴上说说,这儿子啊是她的命根子,说句外道的话,现在就连朱父朱母和骆涛都要靠边站,古代的“三从”可真的渗到了中国女人的骨子里,就算是新时代的女性也是如此。 骆涛将小十月抱过来,小家伙开始很舍不得那抓笼子吓鸟的快感,但也很快撒了手,投向了骆涛的怀里。 “让他玩玩怎么了,买来不就是解闷用的吗?”正在纳小鞋的苏桂兰道。 “妈,这事可不能惯着,鸟要是给吓惊到了,那离死也不远了,这玩意儿它也会抑郁。”骆涛给她解释着,手还不忘轻轻的打着小十月的屁股。 “还有这样的事?老头子是不是真的?”苏桂兰是不信,但她也不能不明白,便向骆少逸请教。 “嗯,比如麻雀儿就没有人喂养,那个玩意儿气性大,抓到想圈养,那就是要它的命。”骆少逸举了一个小例子。 “哦!”回了一声便又接着纳鞋,一副不问世事得样子。 再看骆涛训子道:“就你淘,才多大就干这事。” “呵呵!” 他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知道笑,小手还拍着骆涛的胳膊,来回应骆涛打 他的屁股。 “这小子,还乐在其中。”骆涛也这家伙给弄得没了脾气。 “你小时候跟他一模一样,谁也别说谁。”骆少逸开口说。 “妈,是吗?”骆涛听着骆少逸说的事,便想着让苏桂兰佐证一下,看看是不是史实。 “你比他淘,尿尿也不看地方叉开腿就开始,你爷爷的鞋就经常被你给尿湿。” 咳,真是亲妈,这事说出来干嘛,媳妇跟儿子还在跟前哪,让我这张老脸往哪搁。 “咳!咳!” “咳咳!” 这咳嗽声一个是骆涛发出用来掩饰尴尬。 另一声咳嗽是朱霖听苏桂兰说的事,给震惊到了。 “说说怎么了,怎么你干过的事还不能提了。”苏桂兰这是强行在挽回自己的言语不当。 “我没有那意思,您老随意,我就是有点被自己的年少无知惊讶到了”。 还是别跟她纠缠这个话题的好,万一又说出了什么爆炸性新闻,就真的在媳妇面前颜面扫地了,年少无知就是容易干些荒唐事。 骆少逸对此漠不关心,自己沉浸在斗蝈蝈的世界里,这两年他可买了不少蝈蝈,听他说一个个都是极品,就那虫具也有了上百副。 有葫芦,瓷器,竹编,竹制等等样式,花了不少功夫淘来的,这也是赶上了好时候,现在没几个人玩这玩意儿。 骆少逸还真是玩出了花样,还能弄了个“大将军”和绿蝈蝈给配了对,现在少说也有了二十多只。 每次上班前都是千叮咛万嘱咐,生怕苏桂兰给他全扔了。 老娘苏桂兰现在也是个大忙人,家里的东西也全都了解一遍,现在也不反对骆涛他们爷俩弄这些在她以前看来没用的东西了,她照顾这花鸟鱼虫还乐此不疲,有时还能跟鸟聊上那么几句。 最近骆涛一直托人在打听,有没有谁匀八哥和鹦鹉的,打算买来给苏桂兰解闷用。 骆涛又道:“妈,您什么时候也给我做几双布鞋穿穿。” 苏桂兰停下了手里的活,抬头望着他,“你不是穿买的吗?怎么想着穿做的鞋了。” 骆涛抬了抬脚说:“这鞋那有您做的鞋舒服,您给小家伙做鞋,随便也给我做几双呗。” “等着!小家伙做好要是剩了就全给你做 。” 这意思就是说只能捡小家伙剩下的了呗,骆涛看了看怀中的小十月,好小子争老子的宠你知不知道?嘿,还好意思笑。 “那不是有布吗?您老趁着最近这天好,还弄点浆糊摸点布不就行了。” “你说弄就弄了,鞋样我去哪里给你找,小家伙的鞋样你知道问了多少邻居才找到的吗?”苏桂兰撇了一眼骆涛,一副做鞋我很辛苦。 我信你个鬼,明明就问了一下张大妈就找到了鞋样,不想做就明说。 骆涛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上这双内联升,一瞬间就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还是训练一下儿子!这小家伙抢走了自己太多的东西了。 “站住了。”骆涛便放开了手,让小家伙双手扶着自己的大腿,练习一下站立。 “你可当心点他。”朱霖本无心俗事的心又起了层层波浪。 “没事,放心你嘞!”骆涛回应着她,一双眼全在儿子身上。 这眼瞅着小家伙就快一周岁了,最近他自己也老喜欢站着。 看他抓着骆涛的大腿,就那么大胆的在试探着来回走。 走一会就有点不行了,小腿一软就要摔倒,骆涛那个眼急手快立马就给他抄了起来。 嗬,小家伙的骨骼还是有点弱,站的太久也就累了,不过还很不错得,有胆子。 朱霖见状就走了过来,便把小家伙抱了过去,便埋怨骆涛不知道轻重。 “没事的,小孩子就要摔打一下,不要老惯着。” “他还不到一岁哪,要摔打你自己摔打你自己。” “呃” 骆涛无言以对,想想她说的有道理,自己把小家伙当大孩子了,前世的心结又在作怪。 “嘿嘿,忘了。”骆涛笑着间接的承认了错误,另转向小家伙逗他,希望能得到他的原谅。 别说他还有脾气了,见到骆涛便快速的在朱霖的怀里转过去了小脸。 “看到了,我儿子生气了。”朱霖似笑非笑得道。 骆少逸老俩口也跟着笑,苏桂兰还说:“好孙子,我就是喜欢他这个小脾气。” 骆涛闹了个大红脸,便悻悻的坐回了马扎,喝点茶缓缓这尴尬的气氛。 中午吃过饭后,骆涛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又把儿子给骗了回来,他一下午就黏着骆涛,举高高这事对好动的小孩子来说还是很有杀伤力。 六道红叶说 感谢道友【雁过红楼】百币打赏 第九十七章喜鹊 天色刚蒙蒙亮,小院的屋顶上就围了一群喜鹊在报喜,有时“喳喳”两声,也有时两三声,就在院子的上空忽上忽下。 骆涛没有理会它们的存在,自顾的洗漱,用净水清洗这一夜的污秽,主要的是骆涛也不曾看见喜鹊,老娘苏桂兰做饭弄出的声响倒是不小。 “洗刷刷,洗白白” 骆涛拿着牙刷在口腔内来来去去,上上下下的猛刷,离近了听“次次”的声响不绝。 一嘴的白沬,打开水龙头,头侧着嘴往上仰着,接了一口水,“咕咕”在口腔内清理一下,然后吐出,再接着如此反复几下,感觉差不多就冲洗一下牙刷,肩上搭着毛巾回屋。 这个天刷牙根本不需要用杯子,带杯子就是一个累赘。 “小家伙醒了吗?”骆涛轻声问朱霖。 “呵呵,早睡醒了就是不愿意起来,天都暖了他还赖上床了。”朱霖说着就想笑,小家伙现在可是一家人的开心果。 “你先去吃早饭上课去!”骆涛对着朱霖说,要不了多长时间,她就要结束北电表演进修班的上课生活。 去年她在田庄庄导演的《小院》中又过了一把戏瘾,有时还闹着让骆涛给她写剧本。 骆涛也曾想拿起笔给她量身定做一个,就是不知道怎么写开头,想想还是算了,自己写小说全都是靠灵感和别人的经验。 只能等西安电影厂吴天明导演来改编《山遥路远》,不然自己可帮不了她什么。 写不出稿子的骆涛,只好转头劝朱霖多积累一下演戏经验,不要急于求成。 她是不认同骆涛所说,一直在嘴上挂着话大意就是骆涛对她演戏这事有看法。 还生气了一段时间,还好有人找她演戏,要不骆涛非被她折磨的发神经。 “嗯,你喊小家伙起床,记得给他饭前漱口。”朱霖在镜子前拢了几下自己的齐肩短发,又嘱咐骆涛照看小家伙的事。 “知道了。” 说到漱口就是多此一举,多半的漱口水都被小家伙给喝了,他那么小怎么可能懂的这漱口。 学医就这点不好,老是讲究卫生生活,才一岁的小宝贝就开始学习护齿,这不是 难为他嘛,转念一想媳妇吩咐的事照办准没错。 “嗯,那我走了。”朱霖得到了骆涛的承诺,她便去北房吃早饭然后去上课。 骆涛看着炕上倦缩在被窝里的小家伙,两只小眼提溜溜的发亮,骆涛拨一下被子,他就往里缩一下。 “儿子,可以起床了,你看看大太阳都晒屁股了,爸爸今儿带你遛鸟,你去不去啊!”骆涛对着被子自言自道。 小家伙也不出头,躲在被窝里也没有动静。 骆涛只好掀了一下被子,让他知道一下社会的险恶。 “哈”骆涛真给掀了一半,看到一个光溜溜的大屁股,这开裆秋裤太露肉了。 一把给他抄过来,小样还想跑,“还跑不跑了。” 骆涛用手轻轻的挠了几下他的腋下,挠着痒痒肉儿。 “呵呵”他笑着小手舞动身子乱扭。 没有哭就好,骆涛熟练的给他穿好衣服,又用手给他梳了一下发型,戴上小帽,啧啧,这小帅哥也太帅了,赛骆涛。 刚出卧室门,苏桂兰就走了进来。 “嘿嘿,小乖乖起床了嘛。” 她不由分说的就从骆涛怀里抢过了孩子,嘴上夸着小家伙,还用手把弄歪的帽子给他扶正。 她也不理骆涛就抱着小家伙去北房吃饭,嘴里一直有着话,不停地给小家伙唠叨。 骆涛拍了拍身子,便也跟了过去。 “吃好饭了。”还没进屋就和朱霖迎个面。 “嗯,你快进去吃,我不和你说了。”朱霖嘴里还咀嚼着饭,急匆匆又往东厢房去拿自己的东西准备去上课。 “我爸走了吗?” “嗯,清早提着鸟笼溜了一圈,吃了一点饭就去上班了。”苏桂兰在喂着小家伙蛋羹边回着骆涛。 一天一顿蛋羹,这年月也算没让他吃苦了。 “我爸还真勤快,离上班还有一个多钟哪。”骆涛喝了一口粥,嚼一口馒头便说道。 “哼,你当你爸那厂标兵好当的。”苏桂兰微微怼了一下,时不时用白手绢给小十月抹一下嘴。 骆涛现在认为还是吃饭好,跟苏桂兰聊天不是被怼死,就是聊的话题中蕴含的知识充炸了脑子。 …… 苏桂兰坐在院子里纳着鞋,嘿嘿,这是准备给骆涛做的,老娘她就是刀子嘴 豆腐心。 骆涛则坐在逍遥椅上,边看书边逗着坐在儿童椅上玩木汽车的小十月。 “叩,叩叩” 苏桂兰看向骆涛示意他去开门迎客。 骆涛放下手里这本同治十三年版的《泉志》,便起身开门去了。 “吱” “啊!张先生,王先生你们怎么来了?” 骆涛不开门不要紧,一开门好家伙两位大佬提着礼品立在门前。 “没想到我们来!”张先生拄着竹杖笑着说。 “嘿嘿,这事我哪里敢想,二老来真是让我家这寒舍蓬荜生辉。”骆涛笑的两个牙花子都出来了。 王世襄先生说:“哈哈,您小子嘴是真能说。” “王老咱们先进院。” “给!” 王老直接把礼品往骆涛身家一推,便扶着张先生就往院里进。 “呵呵,您好好看看他家这小院,真的不错。”张先生对王老说着话。 他们聊着天,骆涛垫后把门关上,便喊:“妈来贵客了,沏茶。” 院子里的苏桂兰听到他这么一喊,忙着放下手里的活,来迎客。 “哟,张先生您怎么来了,这位老先生是?” “哦,他叫王世襄,可是个大学问家。” “哎哎,王先生您好,你们快里面请。”苏桂兰那个激动,又是一个大能耐的人,自己这是上辈子积了什么德了,能够接连见到这样的人物。 “好,哟,这小家伙也在啊!”张先生见到了小十月,步子也快了不少,实在这个小可爱太招人疼了。 苏桂兰便去忙着沏茶,骆涛则陪着怹们和小家伙聊天。 “您还看古钱币的书哪。”王老拿起了骆涛刚刚看的书。 “嚯,同治年间的线装书,这《泉志》您看着有什么体会。”王老惊讶书的年代,又询问了一下骆涛读书所得。 骆涛老老实实的回答:“知其然又不知其所以然。” “嗯,书看到你这样也算有了基础,以后多接触些实物才敢说懂,您明白吗?” “明白这不没事就读书吗?就怕宝在眼前而不知。” “哈哈,东西放您眼前您就能判断真假吗?”王老揶揄了一下骆涛。 “额,我现在就是抱着宁杀错不放过的原则去收东西,收回来之后还不是有二老给掌眼吗?”骆 涛嬉皮笑脸道。 “嘿,您小子可是真能算计,那也要先看看您的东西,值不值得我被您小子算计。”王老说完对张先生笑道。 张先生逗着小家伙,听他这么也开怀一笑。 苏桂兰已经把茶给沏好了,端了出来。 “两位先生你们喝茶。”苏桂兰又摆好茶具。 “好好,您也别忙了,我看您在做布鞋是不是?”张先生说着。 “是的,骆涛说内联升的布鞋不好穿,便叫我给做了几双。”苏桂兰回道。 “妈,我可没有说内联升的鞋不好,我们在家说说就得了,出去可不能这么说,万一人家找来怎么办。”骆涛这大小也算个人物,万一以后这事被谁给了扒出来,要再去买人家的鞋那就太尴尬了。 “呵呵”瞧把这两位老先生给乐得。 “我也没上外面说,这不是张先生问道了,我就那么一答。” “您小子,小心以后人家内联升不卖给您鞋穿。” “王老您就别逗乐子,您老快尝这大红袍怎么样?” “好,今儿尝尝。” 两位先生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拿着茶盖拨着茶叶,轻啜一口,又细品良久。 “秋茶,滋味岩韵显、醇厚、甘甜,算得上好茶叶了。” “嗯,张先生说的是极,您这得好东西不少啊!”王老开口道。 三位正聊着天,有时还要加上一位小朋友,“嗯,嗯”拍打着玩具。 “叩,叩叩” 听到敲门声众人都往大门处看,骆涛心想这又是谁啊? 六道红叶说 感谢看官老爷【没人叫我】百币打赏 第九十八章讨教 骆涛只好再次起身,去开门迎接也不知道是哪位大神。 打开了门,一看还不是别人,老张头提笼架鸟也不知道从哪里走来的。 “嚯,这鸟还真让您给养的挺欢实,您老也越来越有气质了。”骆涛见到是这位不免来上那么几句。 “嘿,小子你瞧瞧,这黄巧儿怎么样。”老张头又要开始显摆了。 “不怎么样。”骆涛刚说完不怎么样。 这鸟还不乐意了,还真学叫了几声喜鹊声。 骆涛被这玩意的学习能力给惊艳到了,没想到这学习能力真的很强啊,才多长时间没见,就发愤图强学了一门鸟语。 赶紧走下这两步台阶,猫着腰好好看看这小东西,咳,又叫了几声。 “不错,您老怎么教的?”骆涛便问他。 “天天去天坛那边,傍晚鸟多我就带着去,这玩意儿忒不争气就学了一门鸟语”这话是有点恨铁不成钢的味,前提是不要看老张头的脸色,那明明就是一脸的小傲娇。 “快进来,家里来了两位大家,今儿也让您涨涨见识”骆涛说着便动手拉他进门。 “你别拉我,慢着点,谁啊?”老张头被他一拉明显跟不上趟。 “张伯驹先生和王世襄先生,怎么样够不够份教您” “嗬,真的吗?”老张头小声问骆涛。 骆涛小头往上一抬,开口说:“我骗你干嘛,进去不就知道了” “咳咳,你给我看看有没有哪里不合适的”老张头手里提着的鸟笼也放在了地上,腰杆挺得笔直问着骆涛。 “没事,今儿很好比往常强得不是一星半点”骆涛这是没说假话,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找女朋友了,最近衣服都穿的板正很多。 以前老张头的穿着和王老的穿着,他们俩是真的很相似,想想他们俩应该能聊的来。 张先生他们见进来了人,便站起了身以示尊敬。 老张头把鸟笼一放,赶紧和两位先生握手,又不知羞地进行自我介绍。 “您好,早就听骆涛提起过您,没有想到今日能有缘见面”张先生也说了句空话。 “惭愧,没有想到还劳您老记着” “您好啊!听说您是个木匠大师傅 ”王老和老张头打了声招呼。 “嘿,什么大师傅,王老您可不要这么说,我就是个小木匠,跟您比不值一提”老张头今儿是真歉虚,也没往日那牛哄哄的劲了。 “一起探讨” “不敢,不敢” 见他们聊的差不多了,苏桂兰便上前和老张头打招呼。 “张老哥,您是这好长时间没来,忙什么了?小家伙可是很想念您啊。” “大妹子,我最近忙着训那黄巧儿呐,小家伙真想我?” “嗬,这事我那敢蒙您,您不信您自己儿去问问”说着还指着坐在椅子里的小十月。 老张头笑呵呵的去和小十月打招呼,王老则认真玩了一下老张头带来的黄巧儿。 “张师傅,您这鸟儿平常在哪训?”王老见笼中黄巧儿已经会叫了声,便问问他。 老张头听了便撇下小十月,走了过来,详细的讲他怎么训这黄巧儿。 两个人聊的很投机,骆涛只好闪到一边陪着张先生喝茶,同时请教一下《泉志》中记载的古币知识。 骆涛把这些天的疑惑一一提出,向张先生请教,先生也把自己知道的全给骆涛说说,院中这一老一少,一个认真教一个则认真听,羡慕不来啊。 问题全都释开,张先生便问:“您这鱼缸什么时候买的,没想到您还弄了睡莲这东西,有点情趣,您小子开始会享受了” “嘿嘿,先生说的是,我寻思人活着全不能为生活所累,吃喝玩乐也算是一种人生”骆涛虚心的说着自己的志向。 “嗯,这个啊!说难不难,说简也不简单,顺其自然最好”张先生双手握竹杖弯曲处,沉思了一下便道。 “张先生说的对,顺其自然,人各命不能强求”王老也很认同张先生的顺其自然。 这不是告诉你不要去争,这是说你要顺势而为。 用小渔船横渡太平洋,这是逆天改命就是逆势,成功的可能性基本为零,这不是反对是让自己找准位置。 “能碰上这个好时局,是您的运气,但万不可逆势而行,顺着便会得到您想要的” “嗯,今儿我受教了” 张先生便看着这缸中之鱼,“您从哪淘来的红虎头,不会是刘景春那” 听到红虎头和刘景春,王老就凑了过来 。 “还真是红虎头啊!” “不是从刘老哪淘的,是从龙须沟一个胡同里姓周的大爷那找他给我匀了几尾” “姓周?还真没听过,这鱼把式中也有不少能人啊!” “是的,您老看这缸里的鱼?”骆涛领着他们看了那两条朱顶紫罗袍。 “这是新鱼种?”王老说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听那周大爷说这品种很稀少,为了得到这两尾金鱼,我就差点就给他下跪了”骆涛说着还不忘夸大一点,还好老张头人老实没有揭骆涛的老底。 “这叫什么名字,您知道吗?” “周大爷说叫朱顶紫罗袍” “嗯,很形象” …… “现在能带我,看看您的藏品了嘛”王老待了那么长时间,早就想见识一下那三百多件明清家具的魅力。 “哦,藏品都在这边院子,您老随我来”骆涛便带着怹们三位过了月亮门来到东院。 苏桂兰见此便哄着小家伙,准备午饭。 “嗬,这院子够大”王老第一次来不免有点小吃惊,但就这一下也没什么了,怎么说也是富家子弟,见识不是一般人能比。 “先生您请” 众人先来到西厢房,骆涛推开了门。 王老看了一圈:“保存的不错,好像很多都被修过” “是的,您老的眼力是真厉害,买的差不多都是坏的,这也全赖张师傅给修好” “嗯,不容易了” 逛好西厢逛东厢和南房,这一路骆涛都和张先生在一起,王老和老张头太能聊了,净说些“黑话”咱也听不懂,正好张先生也对此不感兴趣。 老少便结伴聊着那瓶器,遇到难得东西就会说上那么一两句,骆涛便用心记下二老的收藏心得。 家具看完便去北房看书画,三面墙挂了二十多副,解放前后时期名气不大的画作,这种画作几块一尺,有的才几毛钱。 骆涛就买了近百幅挂外面着显摆一下,有名气的画则放在樟木柜子里。 “就这些画吗?”王老问。 “嘿嘿,您老别急,名画都在这柜子里”骆涛打开柜子,就见里面分了六格,每一格都排满字画。 “先生您请” 王老和张先生都随便拿着一幅画,“这王时敏的画作,您小子在哪淘的?” 骆涛又详细的给介绍了一下。 “下次来我给您小子带个大专家过来” “是不是徐先生?”骆涛便好奇的问了一句。 “怎么,他不够份儿吗?”王老笑呵呵说着。 “那敢,我可没那个胆,早就听张先生说过徐先生,一直没缘见到,您老要是能把徐先生请来,吃饭的地您随便挑” “您小子是真滑头”张先生伸手虚指着骆涛。 “呵呵,您小子欠我跟张先生不少饭了,别光说您也得请一次啊”王老说着便把画给收了起来。 “把这副保管好,有了它那徐邦达必来,呵呵” 这是个什么梗,就不给解释一下吗? 书画看好便去了后院,进了门王老这一下就不淡定了。 他向一处小跑了过去,原来屋檐下还有四根黄花梨和紫檀没用哪,都用砖给架了起来,上面披上草苫。 “您小子弄的够大得,这东西就放在这了” “王老,我也想弄进屋,实在是木料太长,房间也没有空地给它们住啊”骆涛没想到这老先生为此说了自己几句。 又说道:“要不咱先进去看看屋里面” 万万没有想到老先生扔了一个雷:“您这要是没地儿放,我那有地方放” 老先生您可是个高人,不会占小朋友的东西! 骆涛的心那是直扑扑啊,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这句话。张先生微笑着说:“呵呵,还是进去” 进了屋那个壮观,一排黄花梨和紫檀打造的收藏架,八间房屋全是如此,架上的东西却只是一些平常的书籍。 “好料啊!可惜了” 听到王老说这话,骆涛是有点委屈,我也想往上放东西,可是友谊商店它是愣不卖给我啊! 骆涛见此便向怹们再次说道:“王老,张先生咱们上楼看一看” 几人转身上了楼,给人的第一个感觉还是震惊。 王老先心想这小子是土匪出身!这是打劫了京城几家家具厂才弄到这么多桢楠木料。 骆涛也不管王先生怎么震惊,便让老张头给他们解释怎么收得这上等的楠木料。 然后又陪着他们看了看书架上的古籍和杂项,骆涛小柜子里取了六串金丝楠木手串,让他们没事盘着解闷,相互推诿了几下,两位先生才收下,这算是骆涛的学费钱。 众人便回了小院。 吃了一顿简单的午饭,骆涛便骑着三轮车一一把他们送回家。 六道红叶说 感谢看官老爷【流萤似火正当年】五百币【JL市黑桃king】百币【HOULEYOU小先生】百币【老衲爱十九妹】百币打赏 第九十九章首都剧场 暑假即将到来,朱霖也在忙着在找事业单位接收她,这几天骆涛是天天陪着她去面试,真的是试一个,那一个不行。 进修班结束后她还是像前世那样给分配到了峨眉厂,可是现在轨迹已经大改,这件事怎么也不可能行得通。 现在的她也不愿意离开京城,远去他乡寻梦,只能婉转的谢绝了学院给分配的工作。 何况结婚了那么长时间,还有一个一岁大的孩子,一家人也全都在京城,万没有远行的念头。 为此只能自己另谋出路,开始了漫长的面试岁月。 朱霖也找了好几位老师请他们帮忙给推荐,真是黄天不负有心人,还真有一个单位愿意招收她。 大名鼎鼎的京城人艺特招了朱霖,成为了八一培训班的编外人员,算是半工半读模式,朱霖在北电表演培训班满打满算也就学了一个学期,如果还能深造一下也是好事。 骆涛对此事却没有感觉到有什么意料之外,朱霖她本身就有那个话剧范,就是不知道哪位老师看上了她。 她接到这个消息后,一夜那个兴奋着劲啊,让骆涛劳累的不要不要得。 接到通知的第二天,骆涛就亲自把她送到了东城首都剧场。 以前窜胡同也曾来过不少次,但都没有仔细左右的建筑,今儿一看不亏是王府井大街,这地方在这个时候就露出繁华的峥角了。 不敢说是高楼大厦林立,对于现在的人来说也相去不远了,就是比胡同里宽敞。 “这剧场了不得啊!真气派,比北电那强多了”骆涛一边欣赏着面前的建筑,一边对朱霖诉说两者的差别。 首都剧场于1955年建成并对外开放,外观建筑设计借鉴了不少欧洲和俄罗斯的风格,又完美的结合了东西方建筑艺术之美,后来还入围了“首批中国20世纪建筑遗产”的名录。 中国话剧最高的殿堂,就应该配上这么美的建筑。 “俗,艺术要什么气派,这话你少说啊!你也是跟那么多大家学习过的,再说了你也是个不会写剧本的大作家”朱霖听他说那话就赶紧制止了他,还顺便挖苦了一下他。 “嗬,你说这事干嘛,我那 不是没灵感嘛”骆涛略有点小尴尬,大名在外的“渔夫”先生,居然写不出一本适合自己媳妇的剧本,有人会信吗? “哼,你要是有了灵感为我写一剧本,怕那会我可能都抱上孙子了。”朱霖对此事怨很大,手提着小包眼睛不时往里面看,好似在等待什么人。 “放心很快就有了,咱们进去,我也想参观一下这人艺”骆涛催促着要进去。 “等一会,你急什么?”朱霖说着话又用手抻着自己的衣服。 “别抻了,再抻就该买新的了”骆涛小小的贫了一句。 瞪我干嘛,怎么还不让说实话了,家里有矿啊,这么抻弄衣服。 又等了一会,骆涛感觉两个人马上就能成门神了,便问了一句:“等谁啊这是,架子也太大了!” “你怎么那么多事,才等这么一会你就急了” “不是,我们进去找负责的老师报个道不就好了” 这话音儿刚一落地,猜怎么着,嗬,没想到在这还能碰到了一个熟人。 骆涛没等朱霖说话就赶紧说了话:“嚯,敢情等半天是您这个小丫头啊!” 骆涛嘴中的小丫头,就是曾经在八零级北电表演进修班和朱霖同学的郑天唯,还参加了他们的婚礼呐。 她好像是六三年人,这可是比骆涛小了七岁,叫一声小丫头也不算过份。 “嘿嘿,骆哥好久不见啊”郑天唯笑的很甜,本没有酒窝的脸,只要是一笑又好似有一对酒窝。 “呵呵,您这可以啊!年龄不大进步的挺快嘛!”骆涛开着玩笑道。 “骆哥,咱能不能下次见面不开玩笑,聊一次正经天”她笑着说道。 好,这个优点还被人家给嫌弃了。 “天唯别理他,一天天没正事,咱们进去!”朱霖见状便拉着她进了剧院。 骆涛见她们要进去,便忙说道:“我能不能进去啊!” “又没人拦着你” 这话说的得,好像有人能拦着我是的,进去以后还真没人拦着啊。 “大爷好”看看多么有礼貌,这就是京城四好青年的标本。 便小心地随着她们也不知道,中途过了多少房间,才到了一个小的排练室,就看见几个人,有男有女聚在一起也不知道在那讲些什么? 朱 霖到了这,便又去了人艺办公的地方去报道,留在这的骆涛也不知道干什么?好在郑天唯给他找了点事。 “骆哥,我带您去认识一下他们”郑天唯指着在远处坐着的那几位。 离了很远骆涛就认出了一位,嗬,这不是《贫嘴张大民的生活》的张大民嘛,他也在这啊,真有点没想到,有人应该没听过这部剧,要是说他的另一部剧肯定秒懂,“元芳,您怎么看?”那个才智如妖的狄胖胖。 “好,求之不得能认识这帮大才”骆涛想着认识一下也没有什么事,多个朋友多条路,也没害处,便捧着道。 她神秘兮兮说道:“骆哥,您知道您这嘴跟谁能比的上吗?” 骆涛心想难道自己这嘴开过光不成,小声问道:“谁啊?” “媒婆” 人说了这两个字就走了,媒婆怎么了,那也是做好事啊,骆涛也不多想别的,便跟了上去。 “几位给你们介绍一位大哥认识一下”郑天唯笑着对他们说。 手又指了一下身傍骆涛道:“这位大哥叫骆涛,骆哥可是真正的京城土著,也是朱霖老公” 朱霖的大名,咋天就在他们中间传开了,人不但长得漂亮而且又是特招演员。 她又转头对骆涛说:“骆哥这几位都是我同学,你们都自我介绍一下,可别端着不好意思啊。” 这丫头场面话挺能拽啊,几句话就给这次会面定下了调子。 他们站成了一个弧形,像一把扇子,骆涛就是那个原点。 “你们好,我叫骆涛,初次见面多多关照”骆涛一一握手问好,这时候应该派个记者拍下这个历史时刻,这画面不知道的还以为骆涛来这指导工作哪。 “我叫宋长英,骆大哥您好”不对,现在长的一点不像后世的白云,这年头长的真好看。 “您好您好”骆涛激动啊,下蛋公鸡,公鸡中的战斗机。 “我叫梁贯华,骆大哥您好” 还别说这体形真有点宰相的风范,要是不演那《飞虎*鹰》就好了。 “您好您好” “我叫王姬,骆大哥您好” 《京城人在纽约》是真的不错,可惜了,人各有志不能强求。 “您好您好” 又和罗利歌几个人握手问好,骆涛一圈问下来才知 道自己是真老了,不免感慨这帮小年轻了不得啊。 “你们都是人才,能认识你们我很荣幸” “不敢不敢,认识骆哥才是我们的荣幸” “呵呵”唯有笑才能缓解这过度的吹捧。 没多长时间朱霖就回来了,还跟了一位老先生。 骆涛见他们一下子就拘谨了不少,就好奇这位是谁啊? 朱霖便给介绍了,“苏先生这位是我对象骆涛” “您好,我叫苏民”这个介绍简单极了。 这真是位大神,原名濮思荀,他儿子是濮存新,后来人艺好多有名的演员都是他的学生。 “苏先生好,您的大名如雷贯耳,《雷雨》中的周家大少爷真让您给演活了”骆涛是真心的捧着,看话剧是多么高雅的事。 “没有没有,您过誉了”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骆涛便告辞了,还跟朱霖说晚上下班早了,不妨跟他们聚一下,联络一下感情,她想想便应了下来,骆涛也就离开了人艺。 六道红叶说 感谢看官老爷【温酒斩华佗2567】五千币【琴帝海洋】一千五百币打赏 红叶最近在医院,更新的就少了,诸君多多理解一下。 第一百章沙龙 出了人艺的大门,骆涛也没有往家去,而是去了张先生家,前几天约好了去怹家,说是有一个艺术沙龙,让骆涛涨涨见识。 小车子就这么一蹬,小风飕飕的往后跑,没要多长时间,骆涛就飞了过来,赶紧上前敲门。 “叩,叩叩”这铜质门环敲着就是有质感。 一会便有人打开了院门,“吱” “哟,潘先生,小子给您请安了”骆涛见到来人,就上前假模假式的要行个老礼。 潘先生笑着道:“好了,别弄这假把式,您就是贫” 自从上次张先生住院之事后,骆涛跟张家人的关系又是进了一层,骆涛也渐渐的在他们面前贫上了不少。 “潘先生您可是冤枉我了,这老礼啊!我还是会得,您要是不信,今儿我给您磕一个”骆涛做势就要下跪,潘先生赶紧扶着他半躬的身子。 “行了,行了,先生知道您来,早早就等着了,您小子进去给他磕” “得嘞”骆涛应了一声,便跟着潘先生进了小院。 张先生所居不是四合院,仅仅是南北两排平房。 刚到正房就看到了,除张先生外还有一位先生嘴里叼着烟斗。 他不姓范,而是姓黄,“金猴”的创造者。这两个人也是奇了,都喜欢叼着烟斗,也不知道谁前谁后,还很喜欢相互怼,恩怨之久啊! 一九五二年黄先生携妻子从香江回到京城,任中央美术学院的教授,还是一位“潮爷”和“宝藏男孩”,因此他晚年的画作也随心所欲了不少。 骆涛也不客气赶紧上前和他问好,“黄先生您好,久仰您大名,我叫骆涛” 他见骆涛上前惊错了一下,便起了身和他握手,“您好,我可没什么大名” 骆涛心想现在是没有后世的大名,以后您就在邮票界那可是大大的出名,离成了神也差不了多少啊。 “您太谦虚,您那猴票画的太好了,我买了好几版收藏着呐”看看这才是追星,喜欢他就要收藏他的作品。 “那谢谢您的厚爱”两个人又互相捧了对方几句。 这让坐在那的张先生感觉他们有点遮阳光了,就说道:“你们都别站着了,赶紧坐 下来!” 黄先生笑了笑,便又坐回去了,嘴上仍叼着烟斗。 骆涛则没有去找个地方坐下,对着张先生就跪了下去,好嘛,这是闹得那一处, “咣咣咣”就是三个头,眼冒着银点点,脸上还带着笑容。 这一下真的是技惊四座,张、潘、黄三位都惊了,潘先生惊的是骆涛真的给先生磕了。 张、黄两位先生就是不知所以,张先生本想拦着的,无奈年之老迈行动有所慢,那有骆涛这孙子行动快。 “您小子今儿是闹的是哪一处”张先生问道。 黄先生带着一副看戏的脸,接着抽烟。 “好久没来了,给您老请个安”骆涛起身后立在一旁回道。 “哟,这往常来也没见您这般啊!不会有事找我”张先生笑着问。 骆涛赶紧摆了摆手,“没,我也想劳您的驾,可惜最近我也没淘到什么好东西,净忙媳妇的事” “哦,您媳妇有什么事要忙?”老先生现在这么喜欢聊家常了嘛。 “她以前不是在北电学习嘛,现在结束了,最近一直在为她找工作”骆涛给怹解释了一下。 “哦,那办好了吗?” “好了,我老丈人把她介绍到人艺,她也争气被人家给选上了,今儿第一天去,送了她我不就直接来您这了嘛” “嗯,怪不得您今儿给我磕,原来是您媳妇的事了结了,您是高兴所致”张先生用竹杖轻点了几下地面。 “我是真心给您老磕的,可没别的”骆涛对于这事必须要解释一下。 “呵呵,你们俩就别聊这个了,这小子进门还想给我磕哪,我就让他进来给您磕,没想到他还真磕了。”一直没说话的潘先生笑着给他们捋了一遍原由。 “哈哈” 黄先生有点纳闷这小子是谁啊,够滑头。 看似一番玩笑的举动,却为骆涛挣了一个大名头,张伯驹唯一收藏弟子,不是唯一弟子,先生曾收一位梨园弟子,专工余派老生。 骆涛有时没事也会学上那么几句附会风雅,张先生的唱可是真真向余叔岩拜过师的。 …… 几人又闲聊了一会,骆涛就用耳朵听他们讲绘画的专业知识,中间从不多嘴,今儿来就是为了学习。 “嗬,今儿我不是最后一个 到了”王先生未进门,就把声传来了。 几人起身相迎,骆涛并未上前。 王先生便和骆涛打了一声招呼,“您小子今儿怎么也来了” “劳您问,今儿来学习,望王老不吝赐教” “跟我学习家具就成了,别的少学,贪多嚼不烂”王老径直坐在骆涛的身旁,好言劝告着他。 这话别人说还有点说服力,您就算了,自己玩得劲了,还不让人家玩这就没道理了。 “师父赶明我去您家,登门拜师学艺,还劳您给挑个好日子”骆涛也顺杆子上,还无耻得让王老生给挑日子。 “哈哈,这小子今儿可是嫌到了”没等王老回话,张先生便开怀大笑道。 王老问:“张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三位先生相互印证,又说了刚才骆涛拜张先生之事。 “您小子真会顺杆子上”王老揶揄了一下骆涛,便又承诺什么时候去都行。 小院陆陆续续又来了几位,京剧名角谭老,书画鉴定大拿启老,相声大师侯老,这都是大家啊。 见过了礼,他们开始了谈笑风生,说趣事聊创作。 骆涛不开一言就听这几位先生聊,谁叫他是最年轻的一位哪,学习才是硬道理。 期间侯老还说了好几个小笑话,启老也是这年代最高明的“段子能手”,他说的段子就很高雅,都是些文人趣事。 老先生一笑和国宝一样,两个字就是可爱,骆涛就喜欢这么风趣幽默的先生。 没想到他还就喜欢跟年轻人聊天,他见到骆涛时还开玩话道:“今儿啊是老松不少,但这青松就这一棵” 这一句话便让众人的目光就一下聚焦过来,众先生也没有问骆涛是什么人?猜想是张家的后辈,不然不会在此。 骆涛是一一握手问侯。 启老言后便也坐在了骆涛身旁,和骆涛这个小年轻逗闷子,一会的功夫两个人就在言语上有了碰撞,真是相见恨晚。 骆涛也询问启老不是去各省市鉴定文物去了吗?启老说身体略有小恙休息了两三月。 两个人小声谈论,王老则闭目倾听,张、谭、侯三位各唱了一折《桑园寄子》。 分别用余、谭、麒三派演唱,各派各有其独特的韵味。 听说侯老的名字,还因喜爱 麒派而改了一个字。 三位先生清唱京韵,启老则充当鼓师,王老和黄先生有时也会打板喝个彩。好,个个都是多面手,就骆涛是个废物。 聊了很久中饭时候,王老厨神附体,围裙一围炒的菜那个香啊,雪菜烧黄鱼、火腿菜心、鸡片烧豌豆这是拿手菜也给做上了。 王老善长用最简单、最家常的食材做出最好吃的菜,是有名的“烹调圣手”,还有“学人第一美食家”的盛誉,尤其那道“油闷葱”,汪曾祺先生称赞:“王世襄的葱,就达到了大拙至美的境界。” 厉害,不服不行,骆涛吃过菜之后,骆涛感慨道:“今后恐怕要饿肚子了” 启老疑惑不解道:“小子,还没吃撑就说胡话了” 骆涛忙解释道:“今儿吃了王老做的菜之后,再去吃别人做的全然就没了味口。” 当一个人的味蕾得到了满足,一切的称赞都会脱口而出。 众先生笑道:“哈哈,言之有理” 饭后又聊了很长时间,把先生们一一送走,骆涛才向先生告别去接媳妇。 推荐票√√√月票通道 六道红叶说 感谢看官老爷【破六韩寂寥】百币【温酒斩华佗2567】五千币打赏。非常感谢感谢朋友们的支持!!! 第一百零一章结识聚会 骆涛离开了后海南沿,过银锭桥往人艺而来。 那挂在西山顶的娇阳,也变的暗淡许多,像是一颗宝珠蒙尘,任清风拂过仍然不改,好像等待有缘者来唤醒它。 骆涛骑着他那二八大杠杂牌五成新的自行车,快速穿梭在这东城的大街小巷,狭窄处便伴着清风,宽阔处就撇下余晖。 千般辛苦终于来到了人艺的剧场,骆涛没有进去,而是离门岗室还有数十步之远的院墙外。 骆涛把车子放在一旁,自己就半倚着围墙,手很自然的往口袋里摸索,拿出牧丹的香烟,左手抖了几下烟盒,抽出一根放在嘴上,双手上下在身上摸着火柴。 从口袋中拿出小小的火柴盒,其正面“泊头”的字样,背后印着“安全火柴”,这就是中国火柴界的龙头老大,如今已有了七十年的历史,有中国火柴界“五朵金花”之誉。 就连那大军阀冯国璋都曾是“泊头”牌火柴的股东。 哎,看看说了这么多,烟还没点上哪,抽出了一根火柴,用点劲往侧面的火纸上,上下一擦,“刺啦”就冒出了火花,如果有风记得用手做一个圆弧拦风墙。 点着香烟嘴试抽几下,让火星不要只附于表面,让它燃烧的更旺一些,砸嘴只要烟丝冒着火光,那这根火柴就完成了使命,拿着火柴的手轻轻甩几下,确保火灭便让它随风而去。 话又说回来了,垃圾可不能乱扔,骆涛扔是那个年代没人管,也没有多少化学垃圾和物理垃圾,现在我们就要更加严以律己。 骆涛抽着烟,小风时不时吹乱他那几公分的秀发,他的双手也都没有闲着,一只手拿烟,一只手整理乱发。 太阳就露了半张脸,映衬着那层层厚云不似晚霞,但近似一位大画家的泼墨重意,一番夕阳无限好,红霞层层映晴日。 “呀”就在这么出神遐想的时候,烟火却烧焦了烟把,骆涛的左手食指吃痛一下,赶紧扔下,又用脚给湮灭。 双手互相搓了几下,站直了身子又用手掸了几下衣服,又看了看周围,那人来人往的过客,穿着灰,黑,藏青或是军绿色的衣服,骑着也不知道是 新还是旧的自行车从骆涛面前驶过。 “今儿中午张师傅炖的红烧肉真是绝了” “嗬,那醋溜白菜也够味” “咳,让我说还是那丝瓜蛋汤好,我今儿喝了三大碗,现在还撑着呐” “你啊你,咱明儿见” “好,明儿见” 这几位吃饭个还能在大门口聊一阵子,不亏人艺的老前辈,骆涛心想有那么好吃嘛! 好吃不好吃,就看谁拿着饭盒往家带了,别说还真有不少人带着饭盒回家。 骆涛见不少人往外出来,也推着小毛驴再凑近点。 人刚到院门口就碰到了个新熟人,骆涛赶紧问侯了一声:“苏先生这是下班了” 咳,要说这不是废话嘛,这个点不是下班,难道还是溜号吗?哎,这就是京城人的语言文化,嘴贫还透着热情。 “嗬,是小骆啊,您不是回去了嘛,怎么又折了回来”苏民先生看到骆涛时也感觉很意外。 “您抽烟,哥们您也来一根”骆涛没解释就忙着散了两根烟。 “那谢了”苏先生接过烟道了一声谢,其后的年轻人也把烟接了过去,道了一声:“谢了” “我这不是没事吗?家离的挺远有点不放心她,就来接一下”骆涛又顺把他点烟着,说出自己的事。 “哥们来这还有点火,将就着别再浪费另一根”骆涛又贫了一下嘴。 “得”他微笑着接过了骆涛递过来的火柴。 “老朱把他那姑娘嫁给您,是没走眼,你们结婚的时候那老小子也不说一声,要不是这次我还真不知道呐”苏先生抽了几口烟,对老丈人没告诉他朱霖结婚的事,颇有怨气。 “这事啊,您老还真怨不了我那老泰山,主要是我们俩个小年轻做事不周道,您老多包涵”骆涛在这个场合一定要为老丈人背一下锅,谁叫咱是半个儿。 “呵呵,您少替他背这个锅,听说你们连孩子都有了,有时间带来看看”苏先生没想到这事都知道了。 “嘿嘿,您要是不烦事多,过些天我家那小子过周,我来请您”骆涛见老先生这么给面,也愿意结交一下。 “是嘛,敢情好,您请我准去。哦对了给介绍了,这我家小子比朱霖还小一岁呐”苏先生和骆涛介绍身后同样推着车子的 年轻人。 又道那个年轻人道:“存新,这位是您朱伯伯的乘龙快婿,叫骆涛,你们认识一下” 两个人都有点紧张,忙过来的还差摔了,这路面硬化一点不合格,看样是要修一下了 “濮兄您好,我骆涛” “别,从朱霖那论我还的叫您姐夫呐,我们随意” 真随合,您都这么说了,骆涛能咋办,这一口“存新”他一口“涛子”好不开心。 “您再等一会儿,她就出来了,我们就先回了”苏先生说道。 “别啊苏先生,我跟存新刚认识,您老今儿松松手,让我们哥俩晚上聚一下可好”骆涛想想刚认识,感觉这人看着顺眼,不如晚上一起聚一下,便向苏民先生提了一个小要求。 “两个人,没我啊”苏先生听骆涛这么说,气着笑着手指了一下自己说道。 “苏先生,没那个意思,赶明儿有闲暇之时,我再邀您老和我那老泰山一起丰泽园怎么样”骆涛赶紧发挥着急智。 “这还像话,那你们聊,回见了”苏先生说着话就骑着骑车顺着大道往家去了。 “哎,回见您嘞”骆涛微微弯腰,左手放在脑袋边不远敬了一个礼。 院门口就剩这个年轻小伙子了,话题也聊的开,没一会朱霖就带五个人出来了。 “还有几位怎么没来”骆涛问朱霖其它人呢? 朱霖回道:“哦,他们都有事,下回!” “哦,那好,这位你们都认识?”骆涛又问他们认不认识濮存新。 众人没有人说不认识的,好这人缘好啊。 骆涛和朱霖便带濮存新,郑天唯,长英,梁贯华,王姬,罗利歌六个人在灯市口这片找了一家小馆子。 四张桌子还就配了五把椅子,由于人太多,只能把两张桌子拼在一起,老板又不知道去哪又借了几个櫈子,这才让几个人能踏踏实实吃饭。 骆涛点两个喜欢吃的,便让他们看自己喜欢吃什么就点,千万别客气,几个人有点不好意思。 还是郑天唯这丫头给力,也可能是因为熟悉,接过菜单就点了几个自己的喜欢吃的,他们见状也扭扭捏捏的点了六七道。 骆涛见此便让朱霖点了几道女孩吃的菜,便交给了老板,菜是一道又一道接着上桌,几个人吃着菜,喝了点小酒就开始贫嘴斗闷子。 八九点钟方散,街灯仍旧没有,骆涛驮着朱霖往百花深处去,一路上说着今儿的趣事。 推荐票【【【】】】月票通道 六道红叶说 感谢看官老爷【20190703222351827】百币【苦涩的眼】五百币打赏 第一百零二章彩色电视 这几天朱霖也慢慢熟悉了工作环境,骆涛也就没有天天去送,有时晚了也会去接一下。 “妈,快给小家伙再拿个尿布”。 就听北屋里传来:“门旗列闪,标旗闪在两旁,岳飞在帅字旗角下带住坐骑。” 然后那几句拟声也没听懂,就听那大旗小旗,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旗,旗,全是旗。 末了嗓子高亮,调门又往上升了几度:“收复河山”。 咳,说的真棒,听音识人一听就知道是刘兰芳的岳飞传之大战金兀术。 这个七十年代的老收音机还在坚强的服着役,电视机骆家一直没有买电视。 电视还得要买一个,好给老娘苏兰和小十月在刮风下雨天找点乐趣。 天气好时就没有这样的担心,现在没有谁都天天在家看着电视,电费一度好几毛,白炽灯才是用几瓦。 让人想不到的是这年月,居然有人放电视收费,一张票就几分钱,一晚上也不知道能看多长时间。 这事还是苏桂兰说的,她听街坊们说也很好奇,就去瞧了瞧新鲜,票是没有买,听说真要钱她便回来了,嘴上还说:“这王二坏是真的坏出水了,这馊主意都能想得出来。” 现在的电视频道真没有几个台,不像后世不想看这个台哪就换个台,现在是你想看也得看,不想看那就洗洗睡。 听骆涛的呼喊,苏桂兰便急冲冲地出来了,“怎么了这是?不是刚才才换得吗?” “我说中午您不要给他喝那么多茶水,您老还硬给他喝,这下尿是多了。”骆涛埋怨了一下苏桂兰。 “你干嘛还给他包尿布这大中午的,睡觉的时候包,白天就不要包了这天又不是冷。”苏桂兰呵斥着骆涛,还没有哪来就敢说我了,翅膀是真硬了啊。 “您早说啊!”骆涛听她这么一说,自己一想还真在理。 “你笨,我和你说你能明白吗?”骆涛听他这么说,也有点怀疑自己了。 “还有您前几天说的那电视什么时候到啊?”这才是苏桂兰最关心的事。 这买电视还是上次骆涛见她去王二坏家回来为了安慰她,就说了过一阵子弄到票就买一个。 什么买一个啊,就是让黄援朝给一个,他们现在倒弄“四大件”往其它地方去,京城的店里面就弄些小东西。 但也有暗箱操作,加点钱也可以帮忙弄点东西,不是经常干就是偶尔帮熟人弄点,如果经常干那些,检查的人员也不是大傻子。 只要买卖做的不过份,再有点背景,这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 “哥,东西弄来了。”侯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跑了进来。 “这么快,在外面吗?”骆涛听他说东西弄来了,就明白是那日思夜想的彩色电视来了。 “嗯,鬼子货新款日立十四吋,双天线能搜八个台呐。”还没有看到电视机,侯明就给详细介绍了一下基本情况。 “明子,什么电视,在哪儿呢?”苏桂兰一听到有电视就激动了,忙问侯明。 “婶,电视在外面车上哪,我这就去搬。”侯明说着就往外去了。 “别,我们也出去看看。”苏桂兰兰便抱着小十月也往外去。 骆涛一见怎么都出去了,小步子也不慢,吊在苏桂兰后面也出了院子。 好家伙包的真严实,外面木箱里面还隔着纸箱。 “可以啊,来咱俩给弄进去。”骆涛便开口叫侯明一起给搬进去。 “好嘞!” “妈,您就进去,一会就让您老看电视。” 苏桂兰笑着说:“好好,我进去收拾一下。” 骆涛两个人便在她说完话后,便双手一使劲,嚯,真轻,白瞎了刚才那么使力了。 轻就轻,也可能是个没屏幕的。 抬到屋里又找了工具把这木箱子的几块木板给撬掉,然后取出电视。 放在桌子上,插上电源晃动着天线,一会就出了彩色人影。 “想我宋江学吏出身,结识了多少英雄好汉……” 哟,东山版《水浒》这段讲的是《宋江浔阳楼吟反诗》,这版的宋江是由鲍国安老师出演得,虽然没九八版制作精美,剧情连贯,但是却很古意。 “…” 小十月现在已经会说点简单的字,小孩子咿呀学语最早会发a这个音,然后是b的音,大多数孩子最先叫的人就是爸爸,然后才是妈妈,奶奶爷爷这些难点的音。 科学的解释是:“爸爸”两个字的发音,气流 是由里往外的爆破音,比较好发。而“妈妈”两个字的发音气流需要由外往里相比难度较高。 但也有些最先叫的是“奶奶”,小十月就是这样,这全归功于苏桂兰的教导,从半岁多呀呀叫的时候,就开始给他灌输奶这个音。 别说真有用,第一个叫的人还真是她,这事可把她高兴坏了,“奶奶”有时侯也会叫不清,但这都不妨碍苏桂兰的开心,从那以后真得是有求必应。 第二个叫的人就是骆涛了,发的音还是可以的。 “你干嘛,小子你是真有福气,刚会说话就能看电视了。”骆涛用手拨了拨,他那有点胖的小脸蛋。 “哦哦”他笑着欢快着扭过去了小脸,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是为这家里买彩电而高兴。 “你别撩拨他。”苏桂兰训责了一下骆涛。 骆涛真的是心里苦,这可是我儿子怎么就不能碰了。 她又接着问道:“这就是彩色电视,真清楚,比王二坏家那黑白的强多了。” 这那是强多了,分明是一天一地,怎么还跟那孙子较上劲了。 “那是,妈,明儿傍晚叫上您的老姐妹来咱家看的电视,气死王二坏那孙子。”骆涛提了意见给老娘苏桂兰解气。 “婶子,我哥说的对,咱们就让街坊邻居看,丫的气死他。”侯明也帮腔说道。 “呵呵,我看行,这一晚上能费多少电?”苏桂兰是高兴儿子提的意见,但也没有昏了头脑,看电视也要电费啊。 “这个要不了几个钱,咱拼一个月二十块钱也得气死他王二坏。” “就是啊婶子,不给他点教训,他是不知道咱的厉害。” “呵呵,嗯行,就这么办。”说完话她就带着小十月认真看电视。 骆涛见此便扯了侯明出来。 “电视多少钱?” “哥,没几个钱。” “什么叫没几个钱,大几千,记得从我账上去掉,还有一台什么时候到。”骆涛可不想让他们给买了单,公是公,私是私,自己还不差这几个钱。 “我知道了,那台刘海说过几天。” “哦,那好,钱都从账上扣,告诉他们这是我说得,公私要分明。” “嗯”侯明也跟了骆涛几年,很清楚骆涛对待这事从都 是公私分明。 “那房子的事呢?”骆涛又说了前几天让他去找房子的事。 “找好了,在北池子大街,距政法委没多远,一进小院,不过要价有点高。”侯明一一解释道,这小子办事还可以啊,这真在皇城根下了,背后就是故宫护城河啊。 “什么价?” “人家要一万,还说了少一个子都不行。” “可以,明儿你就带我去看看,对了,没事你也买几套玩玩。”骆涛还是很好心的对他说道。 “哥,这还是算了,我已经听您的买了三个小院了,我现在就想买那楼房住住。”侯明笑呵呵的想着不可能的事。 “你啊梦里面想!”骆涛也算是说了,这事不可能跟他们直说,四合院以后能几千万上亿,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 比如老马九十年初办舞厅亏了四十多万,那年月小的四合院也不过一万一套,想想这好事也不能全让一个人给抄着。 六道红叶说 感谢看官老爷【20190703222351827】五百三十币打赏 收藏才二十多几个意思? 第一百零三章杨胖子卖房记一 天一亮骆涛就收拾好了仪表,心想今儿要见这主儿,住在皇城根下怎么也是有身份的人。 “今儿干嘛去啊,倒饬的这么漂亮。” 朱霖见骆涛起了一大早,这会还在水池这边倒饬,不免得要问一下。 “嘿嘿,今儿怎么样?帅不帅。”骆涛便摆了一个姿式,双手叉腰话剧范一下子就有了。 “帅,帅的掉了渣,你还没说今儿干嘛去呐。”朱霖听他这么的说,正想转身走,想想正事还没问呢,又停下脚步询问。 骆涛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附耳过来,朱霖很听话便贴了过来,没成想骆涛就亲了一下,便没了下梢。 嘿,这结婚那么长时间了,怎么还脸红。 “怎么脸还红了。”骆涛挑逗她。 “要你管,你要是敢在外面招蜂引蝶,看我怎么收拾你。”一张小脸架着气鼓鼓的腮帮子,撂下了两句狠话就进屋了。 咳,这娘们又怀疑上了,咱这辈子都不可能了,上辈子什么没见过,公主小姐,萝莉大姐,高的到了俄罗斯,矮的去过鬼子国,漂亮的棒子国。 想这干嘛,转身便唱道:“你若念在夫妻义, 去到金陵搬救兵; 你若不念夫妻意, 也要抚养小娇生。” 这处戏是余大师的《战太平》,这块要唱出急快的感觉,就得用西皮紧板唱,没想到今儿还给用上了,这也是活学活用。 又倒饬了一会,照照镜子,就是脚上没穿双皮鞋,嘿!帅小伙,美男子。 转身举着手摘了一颗葡萄就往嘴塞,“额,呸!” 酸到姥姥家了。 又转回水龙头处,漱了一口水,再转身坐到葡萄架下。 “给爷笑一个。” 这货又开始无聊的调戏那只画眉。 “呜呜呜” 嗬,就会叫这两嗓子,这个笨鸟,以往都是高看它了。 喝了一口水,新弄的红茶还是不错的,认识几个人就是好,什么东西都能弄一点。 又起身抓了一点鱼虫,喂喂那些金鱼。 老娘苏桂兰潜力还是巨大的,这家里的花鸟鱼虫,都被她给侍弄的健健康康。 正在这惬意时,就有人老来扰了这份清静。 “哥 ,好了吗?”现在这个侯明来家也不敲门了,上来就推,只要没关就直接进。 “啊,我就等你了,没有什么事我们就早点去。”骆涛是被他的突如其来吓了一跳。 “嘿嘿,那咱们走!”侯明见到骆涛今儿这身行头,就有点想笑,你说这又不是相对象,穿这么好看干嘛。 “嗯!”骆涛应了一声。 又转身对北房苏桂兰喊道:“妈,我中午有点事就不回来吃了。” “知道了。”人也没有出来,声音就传到了院子里。 “朱霖我走了。”又到东厢的卧室喊道。 “我又没拦着你。”就见她从窗户口往外看,还抱着小十月。 “抱。”小十月站在书桌上在朱霖双手的护拥下跳跃着,很是高兴没有一点刚起的样子。 “呵呵,等爸爸回来再给你举高高,好不好。”骆涛现在可不能为了陪他,就放弃了为他开疆拓土的雄心。 小家伙也是没明白意思,就抬着头仰看朱霖,好像在询问她的意见。 “我们不理爸爸,妈妈带你找奶奶玩,好不好。” “奶…”奶声奶气道。 好,苏桂兰对小家伙来说很有吸引力。 “拜拜。” “记得早点回来。”朱霖还是叮嘱道。 “知道了。”拿着桌子上早就准备好的东西,就出了院子。 两个人就各自骑着车子,往北池子大街去。 “就这了?”骆涛问道。 “嗯,哥,怎么样这地,正儿八经皇城根下。” “还行,人什么时候来。”骆涛看着还不错,这地就是有点晃眼,离政法委没有百米远,住在这总感觉有点紧张。 “说好了九点,还有半个钟。”侯明回应着骆涛,又看了看一下手表。 “哦”趁这个时间骆涛又详细问了一下这院子主人的事。 侯明介绍这院子的主人姓杨,家里民国以前就在这东城开當铺,现在有亲戚在国外就想着出国,便把这院子卖了当盘缠用,开的价太高没有几个人能出这价。 现在普通点的三千左右一套,位置好点也就六七千,一万块钱买一套院子,除了有钱人,不然这年头没有几个人会买这四合院。 谁不怕今儿买了过来,别明儿又给收了回去,这事连个说理 的地都没有。 有位老演员八十年初做点小生意,挣了不少钱,因为家里人口多,就东拼西凑斥巨资花了两万多点买了三个小院,这不是有眼光,是生存环境给逼的不得不买房。 骆涛了解了一下基本情况,就掏出了烟给侯明递了一根,两个就这么口吐云雾了一会。 “哥…哥,来了。”侯明不经意的一撇就看到了来人,用胳膊怼了几下专心抽烟的骆涛。 “哪个是?” “那个大背头,八字步的那个胖子。” “哦。”骆涛赶紧把烟丢掉,又用脚对准了烟头就使劲一湮。 这胖子看派头,就是欠揍,这还没成洋大人哪,架子倒提前摆上了。 “你就是要买房的人?”他来到两个人跟前就随意问了一句。 “是的,您抽烟。”骆涛说着便递了自己的牧丹烟给他。 就见他摆了摆手:“我抽不惯这,咱们还是看房子!” 这个傲劲也是没谁了。 “嘿嘿,那好,杨先生。”骆涛压下怒火,算了,好言劝自己别跟钱过不去,温声讨好的回道。 “那进来看看,咱们可先说好了,一万块少一个子都不行。” 骆涛心里暗骂,你急着去投胎呐,倒是先把门打开再说啊。 “如果院子还行,一万我还能出得。”一定要压住火,为了院子,为了以后的美好生活,忍一时便会风平浪静。 “那行,进!” 骆涛跟着进了来,看到这个大胖猪,就想动刀子,宰了请书友们吃肉过个好年。 “你们顺便看,我收拾点东西。”杨胖子说着话就进了正房也是西房,此宅东西向。 “您随意,我们看看。” 等胖子进了屋,骆涛和侯明便去厢房查看。 “哥,这丫的牛逼哄哄的,我看就是欠揍,这屋也就这样!”侯明四下打量一下屋,便没了兴趣。 “嘿,别看他现在牛,有他哭的时候。” 骆涛一想到以前听到的一件事,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那时候出国潮大兴的时候,有一位大佬把鼓楼一处宅子卖了二十万。 然后就屁颠屁颠的喝洋墨水去了,二十多年的时间也混成了千百万富翁。 回国后就想着还买回老宅,一打听那个肠子没有给悔烂,没想到自己辛苦在外边干了二十多年,回过头来还不够买宅子呐。 “哥,您感觉怎么样?”侯明见到骆涛正在仔细看着窗户,甚是不明白,便开口道。 “哈哈,好啊,这宅子我买定了。” 听骆涛这话也不像回侯明,但好似也是在回侯明,他仍然看着那窗户上的玻璃。 求推荐票【【【】】】月票 六道红叶说 感谢看官老爷【140914221807909】百币打赏 第一百零四章杨胖子卖房记二 骆涛看着窗户框上裱装的玻璃画,就一下子喜欢上了,凑近用手在边角处扣了一下,嗬,有意思了,是画上去的。 骆涛又往后退了一步,仔细看这玻璃画,嘴里呢喃道:“卧冰求鲤,戏彩娱亲”,二十四孝图啊! 又数了一下还真是二十四块小玻璃,画采用了大量西洋画技,看玻璃应该是西洋货,不像传统玻璃,时间大概在清末民初。 “侯明,咱们去别处看看。” 两个人又去了另一间厢房,骆涛第一眼就选择先看看玻璃,可惜此间皆是平常玻璃。 又在屋里转了一圈,就只剩床和家具没搬走了,一个铜子也没有留啊,见此只好出去会会那个傲气的死胖子。 出了门就见胖子迎了过来,说:“怎么样,还满意。” 骆涛笑笑:“还行,不知道杨先生那边三个木箱子是干嘛的?” 骆涛眼尖的看到了门口内有三个刚刚挪出来的箱子。 “哦,就是一些旧书和字画,都是不值钱的东西。”他见骆涛不提房子,却问了那箱子装得是什么?心里有点打鼓了,这是没看上房子吗? 胖子小眼又打量了一下自己这房子,挺好的啊!有花有树房子保存的也好,又是在皇城根下,这年月哪买去? “能看看吗?”骆涛指了指放箱子的地方。 “啊,这个儿…不好意思哈,东西我都卖人了。”胖子神色惊讶了一下,又猛的有点变化,看样子这家伙憋着坏。 “呵呵,看看应该没什么!杨先生,房子的事好说嘛。”骆涛还是笑呵呵的说着话,但也不得不提前露点风,暗示一下他房子的事。 “哦,那好那好。”胖子很知趣地带骆涛去看那些东西。 箱子也没有上锁,胖子先打开了一个离他们最近的箱子。 箱子打开的那一瞬间,骆涛蒙了,就应该打死这胖子,那么多线装书就这么乱七八糟的装着。 “上手看一眼,不妨事!” 胖子回道:“你随意。” 然后他自顾掏出自己的香烟抽,看到那香烟盒骆涛就想抽他。 不就是红中南海嘛,瞧把你能得,一点眼力劲也没有,也不知道给 我散一根。 骆涛翻着这本注释的《论语》,清同治三年朱熹注的古籍,心里一直都在诅咒这胖子,出国后就是个涮盘的命。 放下这本又抄出了一本清乾隆十九年的《脂砚斋重评石头记》,这名字好熟悉啊!又翻看了一下内容,今儿出门碰到了财神爷。 心里激动的不得了,面上还跟没事人一样,手不停得翻这本让自己看着头痛的书,怎么这么多繁体字啊,太折磨人了,还好认识不少字,中间还有不少朱批注释,看来是《红楼梦》没跑了。 “你看好了吗?”小胖子急了,开始催骆涛。 骆涛听道他催促,便没再翻了,拿看得这两本书,就值得自己出手给他买下来,这箱子里的书少说也有百余册。 “呵呵,好了咱再看看这两个箱子”骆涛也不管他急,还是看看东西要紧。 他一下“啪啪”两个箱子全给打开了,很不耐烦的说:“快点,我过会还有饭局哪” “好了,就一会耽误不了杨先生您吃饭”骆涛为了宝贝,当一会孙子。 骆涛拿出了一幅展张,看了二尺处,心跳开始就往上涨了,心里念道:虾,虾,白石老人。 画全部展出,好,这又是一件真品,家里已经收了三四幅白石老人的画作,又受张先生长时间的教导,骆涛还是能分出来白石老人的画作。 心里大定,又给收好放了进去,也不打算看其它的了,有一件真品就行了,人啊不能贪,但想想也知道其它的字画也不可能太差了。 又转身看另一个箱子的瓷器,四个大罐,彩绘用色重又华美,看了一件上面的彩绘之物,居然是圆明园中的建筑“西洋楼”,这画风很像郎世宁的新体画。 看好东西,骆涛是不可能让它们从自己眼前给溜了,便问道:“杨先生,冒昧的问一下,您朋友买这些东西干嘛” “这个我哪里知道,再说你问这干嘛,跟买房子没关系,怎么得你想要?”杨胖子把那叼在嘴里,就差点烧嘴的烟给丢掉了,好奇的问骆涛。 “呵呵,不瞒您说,家父对这么些东西很感兴趣,不知道能不能让您那朋友割爱,价钱好说”骆涛把骆少逸拿出来当一下挡箭牌。 “咳,这些东 西我朋友可是给了五千”说着话还伸出了一只猪蹄在骆涛面前晃荡,瞧他这得瑟劲就是欠揍。 “哦,那不知道他钱给了杨先生了吗?” “呃”杨胖子愣了一神,是啊,净张嘴了钱还没给呐,连定金都没付哪。 “看样子您朋友对杨先生您没有多少诚心啊”先别管买不买得下来,先恶心一下他们也好。 “呃,那您能出多少钱?”杨胖子小眼一转,便开口道。 骆涛心想你这个货原来会用敬称啊,还以为家里没教哪。 “我出四千,杨先生不知道您意下如何?”骆涛也没有出一个太低的价,还是很照顾他。 瞧这孙子这大胖脸,摇的跟拨浪鼓样,“太低了,我那朋友可出了五千,您要是少了这个数,还是看房子!” “哦,杨先生您等我几分钟,我跟我兄弟商量一下好不好?”骆涛对价钱是没有什么反对,就想着采取一些手段,以免后患。 “明子,你出去找张白纸和笔,要是能弄来红印泥就更好了”骆涛小声对着侯明道。 “哥,要这个干嘛?”侯明不解道。 “要你去就快走,这是大事,记得快点回来”骆涛又叮嘱他不要浪费时间。 “好,一会就来”侯明应声出了小院。 骆涛转过脸,又笑呵呵的对杨胖子道:“杨先生,您说的价钱,我们商量了一下,还可以,不过……” 骆涛话没说完,专门给杨胖子留了气口,等他接话。 杨胖子也不是凡人啊,转念一想就明白了,按着套路走! “不过什么?您有话但说无妨” “呵呵,这话啊,我要说出来就有点显得不信任杨先生您了,但您都问了,我也就说出来您听一下,东西我买了,但需要杨先生写一份这东西卖给我的协议,不知道行不行?” 杨胖子听他这么一说,了然刚才侯明为什么出去了,敢情是找纸笔了,“呵呵,我道什么哪,没问题” “哈哈,杨先生您这真是宰相肚里能撑船,我就难以望其象背了”骆涛这话一句都没有捧人,谁叫人家长的那么天生“丽质”。 “呵呵,您过誉了,您来根,这烟不错” 骆涛见他主动递了烟,心里还是有点小高兴的,这烟可不是谁 都能抽的,忙接过来谢道。 看着是真的好,一抽就有一股子大前门的味,骆涛还以为高兴的出现了幻觉呐,又抽了几口,操,挂羊头卖狗肉,这胖子会装。 骆涛也没有揭穿他,别为了这件小事坏了爷的大事。 “烟不错!” 好不好自己心里没点*数吗?嘴却说道:“好烟,以前还真没抽过,今儿托您的福” “咳,小事” 骆涛对此心里默默的吐槽不装会死啊。 两个人闲扯了一会,侯明就来了。 “哥,全齐了,您看看”侯明说着便把东西给了骆涛,是够全纸笔印泥全都有。 骆涛拿过就在箱子上写了一则古玩交易协议书,写好给杨胖子过目。 “杨先生您看看还有哪里有不妥之处” 杨胖子接过,仔细看着,见没有问题便道:“没有问题,给我笔。” 骆涛递过笔,他写下自己的大名杨五尺,骆涛见状又把印泥给他让其按一个,触保万一。 “这个就没有必要了?” “嘿,杨先生您这一按,我才能放心给你钱不是”骆涛说着便从包里,拿出钱放在他面前,财帛动人心。 “好,今儿我就当一回杨白劳”胖子的戏真足。 嗐,这话说的,敢情我是那黄世仁啊。 “这钱您收好,房子的钱您也数一下”骆涛见他签好字也画了押,便把房子的钱也拿了十扎给他。 “没问题,咱们去房管处”数好就马不停蹄的去办理房屋转让手续。 第一百零五章韩氏小面 三个人出了房管处,都很高兴,骆涛便道:“杨先生,您今儿真的是喜事连连啊!” “骆先生,就别挖苦我了,东西和房子卖给了您,要是我老家还在非打死我不可,唉,那东西先答应卖给朋友的,没想到…这中午的饭局,就让我为难了。” 杨胖子向骆涛大抱怨气,说这么多,不就想让我给你报销中午的饭钱嘛。 骆涛也不是小气的人,数了一百块给他,“杨先生这钱您拿着,劳您代我向您那个朋友表达我的歉意,呀,您千万别推辞。” 没想到他还谦虚了起来,“这…怎么说的,我吃饭让您付钱,没这道理啊! 骆先生您这人太敞亮了,今儿我也不能崴了您的面儿,这钱我就厚颜拿着了,以后有事您尽管言语。” 这话说的真漂亮,但是要不了几天,你个胖货就远渡重洋了,我也只能在回忆中找你了。 “呵呵,您给面子,您看这两下没事,我们就先告辞,您也赶紧去赴会,别去晚了失了咱京城人的礼。” “那好,回见嘞。” “您慢走,回见。” 终于把这胖子给送走了,想想这胖子还是自己的财神爷哪,就是喜欢这样没见识的败家子。 “咱们也去吃口饭!”骆涛见胖子远去,便跟侯明说道。 “得,哥我知道一家小店,那面做得忒筋道,要不我们去尝尝?”侯明急忙介绍。 “得,那还说什么,走着。”骆涛笑着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小步蹬蹬下了两个抬阶。 …… “哥,怎么样这面,筋道不筋道,您喝一下汤。”侯明没吃几口就赶紧询问骆涛。 “等我吃几口才问我行不行。”骆涛白了他一眼,还没吃呢,我上哪去知道什么味。 “嘿嘿,您吃。”侯明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这家伙怎么这么积极,有情况啊! 骆涛想着事,但还是没停着手,端起了碗喝上了一口,哟,这用老母鸡吊的汤啊,鲜,香。 不觉的又喝了几口,“不错,汤料足,你小子认识这老板?” “嘿嘿,我就说好吃,啊!这老板见过,但不熟。”侯明先是笑眯眯的夸着这面, 转脸又有些失落,好像失去了什么。 骆涛听着他说话,手拿着筷子夹起几根面,小嘴一衔,呲溜几下。 “哦,您叫一下老板,我认识一下。”骆涛说着让侯明喊人。 这小子听着话音,就起身往后厨进了,站在门口就喊:“韩老板,您能出来一下嘛,有事请教您。” 事情不简单啊,这说话也太客气了。 “是您啊,稍等一下。”这个韩老板答应了一声。 “哎!”侯明转回座位对骆涛说:“哥,老板一会就来。” “我耳朵不背,就隔了几步远。”骆涛没好气的说他一句,人怎么变这样了,也不知道这家冷淡的小面馆有什么值得侯明这么做。 “嘿嘿”侯明就是傻笑,自己又埋头吃起了小面。 一会从后厨就走出来了一位五十岁上下的男人,双手还在用腰间系的围裙擦手,小步轻曼又小声笑着走到骆涛跟前问:“是您找?” 骆涛见他这般老实巴交,又有点放不开,便也笑着起身道:“是我,不知道您怎么称呼?” “哦,劳您问,我叫韩春庆,敢问您贵姓。”这个人是老实,也不见得不懂礼数,问答有理有据。 “不敢,勉贵姓骆,骆涛,侯明朋友。”骆涛也很客气的自我介绍一下。 “哦,那敢问您有什么事?” “也没有什么事,就是感觉您这面做的不错,想见识一下大师傅。” “什么大师傅,就是个做面条的,好吃就行,我还以为不合您口味叽人。”这老实人笑着,骆涛说的话也解开了他的心疙瘩。 “您太谦虚了,就您这面京城饭店也不一定做的出来。”骆涛这是说的真心话,吃那么多酒楼饭店还真没几家有他这面条做的这么好。 “谢谢您夸奖,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回了。” “韩师傅冒问一下,能说说这老鸡汤怎么吊得吗?”这才是骆涛想知道得。 “呃,这个恐怕让您失望了,祖传秘方,不方便外泄。”韩春庆听骆涛想知道母汤的事,就立马警惕了起来,这人不会是来骗秘方的! “哦,看我这人,失言了,那我能去看看吗?如果不行那就算了。”骆涛也感觉自己失言了,秘方在什么时候不是高级机密,人知道 的越少越好。 韩春庆思量了一会,想想让他看看又有何妨,要是就看一眼就知道了秘方,那肯定不是人。 “那行,您看看!”说着就往后厨去了。 骆涛也跟上,见他掀着门帘等自己,骆涛走到跟前道了声:“谢了。” 嚯,美女!怪不得,怪不得呐,小家壁玉,似笑非笑一对柳叶眉,很耐看,就是见到人有点忸怩作态,想想可能侯明就喜欢这样的。 还有一个中年妇人略显慌张,定了一下神还是笑着向骆涛问好:“您好。” 骆涛也回复着:“哦,您好,没打扰!” 她笑着说:“没有,您随便看。” 骆涛一眼望去,这十多平的后厨,三个人挤在这里面工作,一个调料木架,一灶一煤炉,还有一个大瓷盘,里面全是面,进门处的墙边是一个案板。 简单又拥挤,任谁第一眼看过来,都是先看人,不管人漂亮与否,她们都占据了主导地位。 “简单温馨,鸡汤是真香。”骆涛夸奖了一句,还用手作了一个扇风式,希望香味快速入鼻。 “谢谢您的夸奖。”韩春庆说道。 “呵呵,您们忙。”骆涛说着就出来了。 又和韩春庆说:“不知道,韩师傅您这小面馆生意怎么样?” 韩春庆不知道骆涛什么意思,但还是老实说:“挣口饭吃,不图挣钱。” “哦,韩师傅想过要把店面做大吗?” “呃,这可不敢想,我们就是混口饭吃,不知道您什么意思?”韩春庆心里开始打鼓了,这人该不会又是工商局的,自己这个小店可没有办营业执照。 “哥?”侯明见骆涛说话,也不知道什么意思,也有点怕韩春庆惹他不快。 “没事,我就跟韩师傅聊几句。”骆涛说了一句让侯明安心的话。 又转头对韩春庆说:“韩师傅您这小店没营业执照。” 一声惊雷起,外面的两个人心里也是一紧,里面两个人也是。 “嘭” 后厨好像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骆涛也没理会,笑道:“韩师傅您不要紧张,我只是想和您合作开这个面馆。” 韩春庆硬着头皮说:“我不太明白,您能给细说说嘛?” “呵呵,我出资出店面包括办营业执照 ,韩师傅只出人和技术怎么样?”骆涛感觉说的是够明白了,这是机遇啊。 “那不知道怎么算?”谁说老实人傻了,人家就是不爱表显了。 “我七您三,除了您之外其它人一个月三十块的工资怎么样?”骆涛可是安排的很明白,也把他们的后顾之忧考虑到了,就算面馆不挣钱,他们一家一个月还能拿到六十块钱的工资,如果盈利那就更多了。 “您能容我们思考两天吗?”韩春庆不傻,自己这个小店除了一家人的开销,也剩不小多少钱,知道是馅饼,那就得更加要仔细想想了。 “可以,想好了您就找侯明。”骆涛指了一下侯明。 “好。” “那我们就先告辞了,侯明结账。” 两个人就走出了小面馆,就听后面有人喊:“您给多了。” “您的面值那个价。” 推荐票【【【】】】月票通道 六道红叶说 感谢看官老爷【破六韩寂寥】二百币打赏 从今天起更新稳定,这一个月真的太忙了,真的不好意思哈,才出院没两天。 加油!!!奥利给!!! 第一百零六章情愫 两个人离了小面馆,也没有去北池子大街,而是转道去了大栅栏家具店,找一辆三轮车先把东西给弄家去。 进了店杨静就迎了上来,“骆先生,今儿来有什么事?” 他们俩口子都很尊重骆涛,从来见面都是叫“骆先生”,骆涛也没有说什么。 “哦,静姐,老头在店里吗?”骆涛也有一段时间没见过老张头了,便问了一句。 “师傅好几天没来了,您找他有事?” “哦,他没在就算了,我来找一辆三轮车,有没有空闲的。”骆涛听她说老张头没在,也没再继续问,还是借车是要事。 “哦,有两辆在后院,要人跟着去吗?”杨静回着话,还细心的多问了一句。 “不用了,您带侯明去骑就好,我看看几位师傅去。” 又转头对侯明说:“你把你的车子弄后院去,明儿再来换回来。” “嗯,劳静姐您带一下路。”侯明对着杨静说。 “好,您跟我来!”杨静领着侯明去了后院,骆涛在其后,就去和几位做工的师傅打招呼,现在去掉老张头,额外又招了两个人,凑了七个人。 一会的功夫,杨静便告诉骆涛,侯明已从后面胡同走了。 “好,车子明儿就送回来。”骆涛说着话就出了家具店。 “不急,您要用就随便用。”杨静送骆涛出来。 “那好,您回!”骆涛骑上自行车就离开了大栅栏,追侯明去了。 两个人在煤市街相遇,然后便结伴往北池子大街去。 到达了小院,便拿出钥匙打开这把自己新换的锁,骆涛现在买房都是提前给买把锁,省得自己买过房子之后,锁没换屋里再少几件东西,那就亏大了。 打开院门进去,小院看着还不错,有两棵树,一棵是枣树,另一棵是柿子树,早生贵子,万事如意都是好寓意。 “哥,这院子挺不错的,您和霖姐是打算过来住是吗?”侯明开口问道。 “我来这住干嘛,买来给你霖姐歇脚的,这离她们剧场近。”骆涛心情无比的舒畅,说起话来都显得中气十分。 “哥,我是真服您了。” 这哪就佩服了,看看他那一 脸的谄媚样,骆涛又想起面馆那位,就略有深意问道:“你小子去人家面馆不光是吃饭!” “嘿嘿,就知道逃不出哥您的法眼。”侯明从笑容就能看出不好意思,但话却说的很落落大方。 “哼,您了解人家嘛,别到时候竹篮子打水一场空。”骆涛内心还是很认可韩家一家三口的,但还是出口说出了最坏的想法,希望能给这个被爱冲昏头脑的男孩一点警惕。 “哥,她不是那样的人。”侯明听骆涛的话就赶紧争辨,声音略有升高。 “哦,那你们单独接触过吗?” 侯明这脸一下子就发了红,声音也小了很多,“前几天去老莫吃了一顿洋餐,聊的还行。” “感觉对就去追。 现在帮我把东西送回去,你就去后海找个店铺。”说着话骆涛便进了屋,又一个个把箱子打开查看有没有少。 “哥,是租还是买?”侯明在门口处听着骆涛说话有点愣,骆涛话音刚落他就看其进了屋,便高兴的跟了上去问道。 骆涛眼都在三个箱子上面,便随口说着:“第一原则是买,不行再租,最好门脸向着后海,别太里面了。” “得嘞,这事您就放心。”侯明是高兴了,今儿一天应该干什么都有劲。 只要韩春庆答应了合作,侯明和韩家女的事就成了一大半,男女之间只要接触的多了,不怕没有故事。 “那好,来搭把手给抬出去。”骆涛说着,还在想杨胖子劲还挺大,这箱子少说也有七八十斤,他就生生得给拖到了门口。 “哥,您歇着,我自己来。” 骆涛听他说话就感觉,这是真傻了吗?虽说七八十斤也不是太重,但这箱子却不是那么好搬,不顺手还使不上劲。 “边去,快点一起抬。” 骆涛说着就把箱子一角撬起,好让手放在箱子底抬着,侯明见状也只好如此。 两个人就这么轻松抬起,走的也很慢就怕有了什么闪失。 全部弄上了车,骆涛又看了那四扇窗户,这个不好弄,要找专业的人才行,可惜今儿没碰到老张头,不然今儿非给它弄回家。 看了一眼方扭头出了院门,把门锁上,钥匙放进包里,骆涛骑着自行车,侯明踩着三轮车,就往百花 深处去。 中途两个人换了两次,那也累的不轻,在大金丝胡同附近还碰了一个熟人,就是上次堵老马的那个家伙。 这孙子挺贼,远远的看到骆涛,就像黄鼠狼一样跑没影了。 “哥,那人认识您。”骑着三轮车的侯明跟上来问骆涛。 “嗯,您刚才看清人脸了吗?”骆涛问他,看看他是否认识。 “没看清,怎么了?” “哦,没什么?咱们走!”骆涛想想那人可能就住这一片,应该是自己多想了。 侯明看骆涛的脸,也猜到了一些不寻常,见骆涛没解释便没有再问。 …… 刚到家门口,苏桂兰好像早早在此等候什么人,见到骆涛回来了,便很急的说:“你再不回来,我就想着报警了。” 骆涛见她这么急,便问:“怎么了,家里出什么事了?” “张先生带了一位胖胖的老先生来找你,说是有急事,来了好飞时间了。”苏桂兰跟着骆涛的身影边走边说。 “哦,什么急事还要他们亲自来?”骆涛推着自行车先放在了门房,又出来和侯明搬着箱子。 “这我那知道,我让他们告诉我再转告给你,他们说这是大事还是当面说的好。” 听苏桂兰这么说,骆涛想想能有什么大事,非要当面说,还是把东西给弄进再说。 “好,我知道了,您老先进去,我跟侯明把这几个箱子搬进去,我再去见先生。” “那你快点,别让他们等急了。”苏桂兰说着便进去了。 两个人刚搬着箱子进了院,就碰到了两位先生。 “您今儿去哪?可是让我们好等啊!”启老说话的语调,让人听着就是那么舒服,还略有点可爱。 “启老,你们二位等我把东西放下来,咱们再好好说。” “哦哦,慢着点,瞧把我急的着急了。”这话说的有点绕哈。 轻轻放下东西,骆涛伸了一下胳膊活动一下。 “您今儿又弄的什么?”张先生说道。 “嘿嘿,不瞒您老说,今儿我可是抄着了。”骆涛是真的高兴,现在买房子已经是占了先机,没有想到还有礼品赠送。 “哦?” “先生你们二位先把开自己看,外面还有两个箱子呐,我去去就回。”骆涛跟两位说了一声便抬步出了院子。 推荐票【【【】】】月票通道 六道红叶说 感谢看官老爷【破六韩寂寥】今天包场。 二十来天没码字,都快忘记了。 单章 有好多人喷书,考据党说价高,这一点红叶必须要承认,有些东西的价钱实在不好查,只能借鉴别人的价表,自己再给估个价,确实不严谨,红叶在此致歉,如有不道之处,烦请书友们指出来,不是喷最好能提点那个年代的资料,拜谢。 粮油盐米之类都是有价可寻,古玩就算了,这东西就是货卖识家,没有价高价低之分,买到是运气,买不到是缘份没到。 骆涛做为一个老年人重回青年时代,在红叶看来心境肯定会有变化,其它的应该还是一个年轻人的状态,更何况还从乡下刚回来,年轻人的那股朝气应该保留。 本书的主人公骆涛的行为举止应为青年人,这样对于红叶这个九零后来说写起来也没太大的难度,红叶也看了不少重生老年人的书,可惜没一本写出了老年人的状态,全网的作者大多是年轻人,怎么可能能给书友们写出一个您们认为的老年人。 如果主人公还是六十多岁得状态,红叶是真的没法继续写。 价高这件事书友们不要骂主角是傻子,此事全赖作者。 本书的设计骆涛重生前就是有钱人,重生后对东西的价高价低这个概念应该很弱,就像大佬所说他不喜欢钱一样。 以上也许全是强词夺理,也许全是荒唐之言,想想这重生也不都是荒唐之事嘛。 在此劝告喷友们,喷书之前能不能投个推荐票,这样您们喷的也理所当然,红叶也能有点羞愧,没有写出来您们喜欢的字句段落。 好了,我还是好好上班!搬砖才是致富之道。 写书只是个爱好,更重要的是红叶书荒,从提笔写书的时候就没想过以此为业,如果说书真的火了,说实话我这颗脆弱的心也是能接受得。 洋洋洒洒全是抱怨的话,写出好的字句段章才是证明自己的利器。 我容易吗?又有人催红叶做事了,领导这个死胖子我非把他写书里面。哈哈哈哈,写书就这点好。 第一百零七章兰亭小楼 两个人再次搬箱子进来时,二位先生已经把瓷器给拿了出来,正在认真观赏,朱霖则抱着牙牙学语的小十月,在北房门外看着。 放好箱子又再次折返回去,老娘苏桂兰则在扶着三轮车。 骆涛两个人搬着箱子进去,苏桂兰把车子放好,随在其后把门一带,说:“这又弄的什么啊!” “好东西。” “是吗?字画还是瓶瓶罐罐?”苏桂兰说这话可不是瞧不上这些东西,这么长时间的熏陶还是很有进步得。 放好了箱子,骆涛找了个逍遥椅一躺,侯明也坐在马扎上用手刮着脸上的汗,苏桂兰则又去拿毛巾和盆,接了清水让他们擦擦脸。 “您这些东西在哪里弄的?特别是这几本清印本《红楼梦》,价值太高了,现在国内关于《红楼梦》最早的印本也就是乾隆五十六年的程甲本。 这清乾隆十九年的《脂砚斋重评石头记》印本太为珍贵了。”听到启老说这话,骆涛想着老先生不会让自己捐给博物馆。 “在皇城根下淘来的,启老,这些我可还没有看全呐。”骆涛洗漱之后便来陪两位先生聊天。 张先生则沉浸在画作中,骆涛凑上看了一眼,原来是十二金钗的画册,末了一首红楼诗,落款玉壶外史改琦,钤印为改琦画印。 这个人骆涛知道是清后期著名画家,善画仕女图,宗法华喦,喜用兰叶描,仕女衣纹细秀,树石背景简逸,造型纤细,敷色清雅,创立了仕女画新的体格,时人称为“改派”。 “先生?”骆涛见张先生好似入了迷便轻喊了一声。 “哦,怎么?”张先生原本弯着腰在看画,听到骆涛叫他,回神问道。 “呵呵,没事,先生是不是喜欢这画作。”骆涛便试猜了一下。 “是喜欢,可惜我年龄大了,不然我非跟您小子争上一争。”张先生一脸失望,又转脸满是笑意的对着骆涛说。 岁月无情催人老,富贵贫穷谁逃了。 “您要喜欢拿家去,看腻了再送回来。”骆涛小心说着,就怕言语不当触了霉头。 “呵呵,那敢情好,今儿我就沾点您小子的光。” “先生说 笑了,应该说是我的福气。”骆涛见怹没作他想,便随他贫了一句。 “哈哈,好啊!”张先生笑着,手还摸了一下嘴巴。 启老也笑着说:“我也想让您小子沾沾我的福气,不知可否?” “哦,启老您喜欢什么?就拿家去欣赏。”骆涛可不认为启老会真拿了去不还,人到了一种境界,什么都看的开。 “听说您家里藏了几本明清时期关于“永”字八法的解柝善本是不是?” 嗬,这老爷子怎么知道的,骆涛便看了一旁的张先生,怹反应出的神色就在告诉你,我就是顺口一说,没想到人家给记住了,这事可不能怪我。 好,认个坑徒弟的师傅,还能说什么。 还好是启老知道,如果是一些老古董,那个就麻烦了,弄不好就堵你的门让你把东西给捐出去,这事还真有,不能说他们的做法是错的,但讲真的有几个人愿意平白无故给捐了。 收藏家有百分之七十是为了利,有百分之二十五是独乐,还有百分之三是众乐,最后百分之二是无私。 “您老要是喜欢,随便看,不过有一事还要请您老帮忙。”骆涛可不能让老爷子看,让他帮个小忙还是可以得。 “哦,是不是要我帮您小子看画?”启老试猜了一下。 “不是,是想请您老题个字。”骆涛说完这话又转头对张先生说:“先生我没别的意思啊!您的字也很好,还有别处让您老题。” 骆涛必须解释清楚,这张先生可是奇人,当年为了买一幅画,还跟潘先生撒泼呐,那时候怹都三十多岁的人了,今天怹要是不高兴了,赖着不走那就可乐了。 说出去人家都会说骆涛欺负老小孩,有理也说不清。 “那最好了。” 启老也忙道:“您小子以为张先生会和您一般见识,您要提什么啊?我可说了,我润笔费很高得。” 这个可爱的老头,真得太让人喜欢了,和他聊天一点没压力,很爱逗闷子,这是许多老先生所没有的魅力。 “嘿嘿,这东院的小楼,我想题个楼名,叫兰亭小楼。”骆涛指了一下那两层小楼说道,也没起个什么大气的名字。 “兰亭”二字伴着骆家几代人,每次看到文征明书写的《兰 亭序》骆涛仿佛能看到骆家的几代人兴衰更替,对骆家来说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小楼”没有一点夸张本来就是一处二层小楼。 “好,有笔墨吗?”启老很爽快的答应了。 “您老随我去书房。”骆涛领着启老去了书房,张先生他们则留在院子里,朱霖倒是抱着小十月跟了进来,这小家伙想要骆涛抱他。 骆涛赶紧取出书柜中的宣纸,笔墨砚早都放在了桌上。 “您小子的字真差劲,以后出门可别说您是张先生的弟子。”启老拿起了昨儿下午骆涛练的字,就好一顿“夸奖”。 “呵呵,启老说的对,我早就和他说让他好好练字,他就是不听天天没事就爱出去瞎溜。”朱霖还在一旁揭着短。 骆涛听她这么说只好白了她一眼,也没有说她,谁让媳妇的字比自己的好呐,没脸说人家,哎,憋屈死了。 一切准备就绪,就见先生挽袖提笔,蘸墨书写“兰亭小楼”,书毕骆涛便喝了一声彩:“好!” “呵呵,您能看得上眼就行。”启老放下了笔,解下挽袖,谦虚笑道。 “您老太谦虚了。” 骆涛又把几张用来蘸墨的纸放进纸篓中,拿起了这副字便出去了。 “有时间便裱起来。”张先生看了一眼说道。 “先生认不认识刻匾额的大师傅?”这事还是应该问这些明白人,他们最熟悉了。 “嗯,这个我就帮您找一个。”听到张先生答应了,骆涛很高兴有人就是好啊! 以后要多请这些老先生吃饭,一个人只要能给写或画上几幅,自己以后的生活就更加有保障了。 过后骆涛又带着启老去兰亭小楼,取他想看的“永”字八法。 忙完这一切,他们感觉也没有什么事,便准备告辞,离开的时候,张先生才想到今儿来此的要事。 “您看看人一老,就容易忘事。”人还没出门就对送他们的骆涛说道。 “先生什么事啊?”骆涛这么一忙也给忘了刚进门苏桂兰给他说的事了。 “我们听说历史博物馆外宾服务部要出售近现代书画近万幅,今儿就想着来问问您有没有多余的钱,给它买回来。”张先生有点急道。 “先生您别着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骆涛对此一无所知,不由得问清。 “哦,去年这外宾服务部就经营不善,您要是有能力一定要买下来,免得流落国外。” “嗯,他们好像要外汇!”骆涛听到这消息心里澎湃万丈,这是个宝库啊,万幅书画这还不把近现代的名家全给收了。 “这……”张先生也想起来了来时也忘了问,这外汇可不好弄啊! “您小子能拿出来二十万吗?”启老开口说道。 “能,但是他们能卖吗?”骆涛问道。 “只要您有钱,当然了,还要有我,差不多就行了。”启老笑道。 “这事就辛苦二老跑一趟,我明儿等你们的信。”骆涛也想着,不论公私自己也不能让它们出国。 “好,要是把这事办成了,您就是大功臣。 哈哈,我张伯驹是没有看错您,但您也别太难为自己。”张先生眼眶湿润着,很开心,一种力量在传承。 “这事还需要先生们给我保密,不要对外说是我所购买,不知道可否?” 两位先生对视了一眼,好像明白了什么。 “好!” “嘿嘿,我送二位先生回家。”他们也没有推托。 【推荐票】【月票】通道 六道红叶说 感谢看官老爷【20191028004519603】百币打赏 感谢朋友们的推荐月票支持 第一百零八章好消息 第二天下午,骆涛从张先生那回来,得到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没成想他们还挺通情达理,可以用人民币支付,不过要一次性付清。 看来他们是真经营困难,不然这事你是想都别想。 同时也给报了一个价十八万,字画共有九千一百六十七幅,如果要全购买,他们保证一个星期之内不会往外出售。 这还是看在几位老先生做保的份上,给了最大让步。 回到小院的骆涛就坐在马扎上喝茶,苏桂兰抱着小十月,侯明坐在门旁,此时没一个人说话,十八万不是小钱啊! “涛儿,真要拿出来那么多钱买那些字画吗?”苏桂兰开口问道。 昨天她全程参与了此事,听到要二十万,心跳就上了高速,钱太多了,这组数字在报纸上倒是见过,没想到今天落自家头上了。 “买,必须买,钱的事您老不要操心,您儿子我还是存了不少。”骆涛一直忧心怎么买下来,还不被人给注意到,书画实在太多了,要是被一些人发现了,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麻烦。 侯明说:“哥,那么多书画怎么运过来啊?” 这话很有见地,这百花深处进车是进不来得,想想也不能往这边拉,这不是明摆了告诉人家是自己买的吗? “人家出车给运,运费我们是有掏,对了,三庙街老张头那边好像可以过车!” 侯明在脑海中想了一下,那胡同的宽度,又想想小卡车的宽度:“应该差不多?” “咱们现在就过去看看,如果可以明儿就全运过去。”骆涛起身,把手里的烟扔掉,又用脚给湮灭,端起未喝完的凉茶一饮而尽。 “好”!侯明也赶紧站了起来,拍了拍后裤子上坐的灰。 “咳,你这孩子,慢点拍。”苏桂兰抱着小十月坐在不远处,自然受到了波及。 “嘿,不好意思婶子,没注意,我这就走。”侯明起身拍灰那想了那么多,这一刻突然不好意思了。 “你们俩可快走,我这心脏还突突的哪。” 苏桂兰现在开明了许多,也知道自己的儿子有钱,而且是有很多。 骆涛也成了家立了业,还让自己 抱上了小孙子,何况人家媳妇都不问,自己也没道理过问钱的事,只要不干坏事就成。 “小十月你爸爸可要走了。”苏桂兰逗着小家伙。 “爸爸,抱”。这三个字萌化了骆涛。 “呵呵,来爸爸抱抱。”骆涛笑着从苏桂兰手里接过了小十月,给他举高高。 “哈,哦,哈”笑得真开心,像中了几十亿的彩票。 举了一会骆涛是受不了,笑着便对小家伙说:“爸爸出去有事,回来让你骑大马好不好。” 小家伙虽然说不了太多词汇,但是他是能听懂话,小脑袋点了几下。 骆涛见他这么爽快,很高兴的抱着他转了一圈,又引来他那欢快的笑声。 “妈,您看着他!”骆涛把小家伙放在小车里,便对苏桂兰道。 “知道了,你们去忙,记得晚上早点回来吃饭,我做你们的饭”。苏桂兰拍了一下骆涛,又叮嘱他回来吃饭。 “知道了,您多做两个人的饭,可能老张头和朝子都会来。”骆涛想想还是回来吃,商量事也不顾忌什么。 “嗯”。苏桂兰蹲着逗着小家伙。 骆涛便和侯明去了三庙街,探察地形以卡车运输东西。 “应该可以。”骆涛来到这就用脚步粗略丈量了一下,应该是没问题的。 又对侯明说:“记得找十多个人来帮忙着运进屋里。” 侯明站在门边抽着烟,说:“过会我就去找。” “嗯,最好老实点的”。骆涛又叮嘱了一句。 “这事您放心,哥,屋里要收拾吗?” “嗯,进去看看去,昨晚我就让老张头在家收拾了,敲门看看他在家吗?”骆涛掏出来烟,点着抽了几口,才说道。 “叩,叩叩” “谁?”这老头中气很足啊。 “我!”回的声如洪钟。 “等一会。” 骆涛抽着烟,看着这条胡同,很旧又很难使人忘怀。 “吱…吱” “你们俩个真会挑时候,我刚想迷一会,就被你们给扰了清梦。”老张头双眼还迷糊着,哈欠还打了几个。 “您老是真当自己是文化人了,还清梦,我看是白日做梦。”骆涛见此就想怼他几句。 “要你管。”这老头不可理喻。 “还有您老还亏着是木匠行的大师 傅呐,也不知道修修这门,吱吱的响。”骆涛说着话就往里面进。 “我不是没有时间嘛,等有空再说!”老张头见骆涛和侯明进来便给关上门,还解释了一下。 侯明跟在骆涛后面,笑了几声。 “你小子笑个屁啊!”老张头见侯明笑,便给了他屁股一脚,还骂了一句街。 “张叔,我可没有笑您老,我在笑别的事。”侯明挨了一下,便解释道。 “哼,你和那小子没一个是好鸟。”老张头很气愤有人惹了他的清梦,还无缘无故被骆涛给憋了几句。 “您老这打击面很广啊! 你好。”骆涛站到了鸟笼面前,这里面养了一只八哥,老张头养了一段时间了,会说几句话。 “你好”。 “嗬,这是好鸟”。 “要你说,有没有事,没事就赶紧走人,别想打我这八哥的主意。”老张头见骆涛逗着八哥,很怕他又出幺蛾子,赶紧护着这鸟笼。 “滚蛋”。 嗬,这鸟今儿是真想死啊!敢这么恶语伤人。 “老张头您让开,今儿我非教训一下它,让知道社会的险恶。”骆涛伸手就要推开笑意很浓的老张头。 “一边去,你小子就这点出息啊,跟个鸟斗气。” “我怎么了,这鸟就是欠揍”。骆涛气着了,说完话回身便坐在了椅子上。 “好了,消消气,跟个鸟不至与。”这话说的还是很顺耳得,就见他转头对那八哥道:“好样得!” “老张头您过份了。” “嘿嘿,你今儿来有什么事?”老张头笑着说,他是没想到这鸟今儿居然帮他解了气。 “昨儿跟您说的事,不会忘了!”说到正事骆涛立马就坐了起来问他。 “哦,房子全部收拾好了,你买的东西什么时候到?”老张头昨儿听这事时惊讶的不得了,近万幅书画,那得是多少啊! “这两天就能给运过来,省得夜长梦多,今儿来看看。” “嗯”! …… 晚上骆涛把他们几个人全叫了过来,打算明儿让刘海刘浪去跟外宾服务部的人恰谈此事,先付一半的订金,主要是这兄弟俩的嘴太适合走仕途,有他们去肯定好谈。 其它人就都在三庙街等货到,卖力气往屋里运。 【推荐票】【月票】通道 六道红叶说 感谢看官老爷【阿峰一生平安】五百币打赏 感谢朋友们的推荐和月票多支持 喜欢的可以加群 第一百零九章被盯上了 煎熬的等待了两天,东西终于在上午包装完毕,也由刘海刘浪他们带着尾款去跟他们结账。 此时的三庙街,一户院门外站了十多位年轻的小伙,他们不时的朝一个方向张望,也不知道望着什么?或是等待什么? 一会儿便传来汽车的轰鸣声,胡同便跟着抖动了起来,车缓缓地驶进了胡同,骆涛站在门台阶上数着,一辆、二辆、三辆。 心跳也跟着加速跳动。 刘海从第一辆的副驾驶座上下来,走到骆涛面前说道:“哥,全都拉了过来,一共十五箱,一副画都没少,您过过目。” 说着他便递给了骆涛一个厚厚的书画单子。 “好,你们赶紧往院里运。”骆涛激动的接过那本书画单子也没有细看,便让他们赶紧卸东西。 众人听到后,便有条不紊的开始搬运工作。 骆涛便叫刘海:“海子,你们和他们交易的时候没出现别的事!” “没有,一切都很顺利。”刘海也没想就回道。 “那就好,你看着点,千万让他们小心。”骆涛叮嘱了一句便向院里去。 “知道了,您放心。” 见有人搬了箱子进院,骆涛也跟了进去,之后就指挥着他们摆放这些木箱,便说道:“今儿辛苦哥几个了,先把东西先在东厢,一定要注意安全。” “放心!骆哥,这事保管给您办的利利索索的。” “那好,晚上酒肉管够,今儿辛苦大家伙了。” 骆涛说了几句话便退到了北房门口,一个不碍事的地方,看着他们忙碌。 “涛子,这东西就放这里吗?我心里现在怎么有点怕呐。”老张头看着那一箱箱的宝贝进了屋,心里莫明感觉有点怕,说怎么一种怕,他也说不上来。 “就放在这几天,有时间就拉回我哪去,您老就踏踏实实的。放心,今晚我让刘浪和侯明留下来陪您老,这总可以!” 骆涛是知道他怕什么,这些东西在大部分人眼里就是废纸,但在另一群人眼里就是宝贝。 “那行,你今晚还走吗?”老张头听到让刘浪和侯明陪他,是放心了不少,人多力量大嘛! “我家里还有媳 妇呢?我在这干嘛。”骆涛笑着说。 “滚蛋。” “哈哈!” 整整忙了三个多钟头,十五箱书画终于全部弄好。 “哥几个晚上我还有点事,就不去陪你们了,我让刘海带你们去老莫吃一顿,去了千万别客气,想吃什么就点什么,今儿多亏你们帮忙。” 忙完了事骆涛不便要说几句客套话,鸡汤是说不了,说几句场面的话还是行的。 “不敢,骆哥,您以后有事随便吩咐。” “是啊!” “哈哈,好,你们趁着天还亮,赶紧去,有事就找刘海。” 骆涛又把他们一一送走,刘浪把也运费的账给结好转了回来。 “刘浪你们俩先去买点吃食,晚上在这吃,我还有一点事。”骆涛吩咐了一声。 “好。”他们答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涛子晚上还有什么事?”黄援朝问道。 “呵呵,等他们回来再说,我们现在就是收拾好桌子等着他们。”骆涛顾作神秘,大步向北房走去。 黄援朝是不明所以,便向老张头问道:“张叔,您知道啥意思吗?” 嘴上叼着老烟袋的老张头,也不看他就说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便跟着走进了北房,黄援朝一个人待在院子里,想了很长时间便顿悟:“想这个干什么?该吃吃该喝喝。” 便也进了北房找了一个空座坐了下来。 骆涛见他进来坐下,便扔了一根烟给他,“朝子,接着。” 黄援朝反应也快作了一个接势,烟到了手都自顾点火,开始聊这些书画。 夜幕降临,这四合院中北房的灯火通明,几个大男人在吃着肉喝着酒,胡吹一气。 “你们几个年轻人接着喝,我先去休息。”老张头说着就跌跌撞撞的走进卧室。 “哈哈!这老张头的酒量,是一天不胜一天,来来咱们接着喝。” “哥,我……呕。” 这个刘浪真差劲,骆涛见此便没有了兴致对侯明说:“今儿就喝到这,侯明你把他弄回家。” “好!”侯明答应了一声便扶着刘浪出了小院。 “我们也撤!”骆涛对着黄援朝道。 “好!” “老张头我们走了。”骆涛对卧室大喊了一句,很久也没有回应,两个人只好悻悻的 相互扶着走出了小院,也没有骑着车子走。 出了巷子口两个人又拐了几个胡同,黄援朝便开口说:“真的被人盯上了吗?” 骆涛也不再是那个醉熏熏的样子了,小声说:“我相信自己的感觉,这两天我总感觉有人在盯着我。” “知道是什么人吗?” “不知道,我敢肯定是因为这批书画。”骆涛肯定的说道。 “书画?”黄援朝不解道。 “嗯,我那天让刘海他们去谈购买的事,打听到有一个粤省商人多次去外宾服务部,也不买画就好打听事,我感觉有可能是他们。”骆涛便和他解释了一下。 “那我们现在干嘛?”黄援朝朝就问他接下来干嘛! “回去!”骆涛两个人就又绕了一些路,靠在三庙街不远处盯着。 两个人就这么等了一个多钟,都快睡着了,黄援朝急着说:“有人进去了。” “哪?”骆涛听他说,瞬间就来了精神,今晚倒要看看这是那个该死鬼。 “我们要不要跟上去。”黄援朝又问骆涛。 “不用,我们就在这等着,直接抄了他老窝。”骆涛阴狠道。 “嗯” 差不多有两根烟的时间,人便出来了,还他嘛的光明正大的从大门走了出来,就见他们拿了几幅画,脚步轻盈的挨着墙边走。 没一会他们拐进了另一条胡同,侯明和刘浪便跟了上去,喝酒都是假的,不过是演一出好戏,让盯着他们的人放松警惕。 “我们要不要也跟上。” “不急,应该还有人。”话音刚落就见黑胡同又出来一个人。 离的太远看不清人脸,看体态动作都给骆涛一种熟悉的感觉。 “朝子跟着他,我看看他们还留没留暗哨。”骆涛见到这个暗哨出来,就感觉是碰上了道上的人了,这帮人不简单。 “好,你小心点。”黄援朝说了一句话便悄摸摸跟了上去。 “知道了,你也小心点,记得留暗号。” 骆涛就在这又等了半个钟,也没有见人出来,想想应该是没有了,便赶紧追了上去。 一路小跑找着黄援朝丢的石灰,大喘着气看了看周围的建筑好像在西交民巷附近,好家伙够能跑的,又找了找附近有没有留下的记号。 “涛子!” 就看前面不远有个人走了过来,听声音是黄援朝。 “跟丢了?”骆涛见他回来就明白了,但还是问了一句。 “嗯,我感觉那个人应该是个京城人,看身手好像是佛爷,不然不会这么警惕和熟路。”黄援朝把他的感觉到的事说给了骆涛。 “哦?”骆涛想不明白这佛爷怎么也扯了进来,突然有一件事一下子让他好像又明白了什么? “怎么了?”黄援朝见他神色有异,便开口问道。 “走,回去再说。” 两个人只好回到三庙街。 求【推荐票【月票】】 六道红叶说 感谢看官老爷【就不说憋死你】百币打赏 第一百一十章鉴定书画 刚进院子,老张头就出来问:“怎么样?” 骆涛翻了一个白眼,两个人这么回来了还没看明白吗?被人给甩了。 “跑了。”骆涛淡淡的说着。 “那知道是什么人了吗?”老张头又开口问道。 “大概是知道了。”骆涛便把黄援朝的发现及上次和侯明下乡发生的给他说了一遍,还有那个粤省人。 “你是说今晚来的,是京城的佛爷?” “不是十分确定,但他们逃不了干系,还有那个粤省来的人。”骆涛狠狠的说道。 “他们的胆子是越来越大,现在都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了。”黄援朝恨恨的道。 “哼,最好别让我找到证据,不然我非让他们知道敢惦记我的东西的下场。”骆涛想想这事就挺窝心,没想到今儿碰到了老手被人家给玩了。 “那要不要报警,我见他们偷走了好几幅画。”老张头见他们这样,便开口道。 “这事还是算了,让他们查不知道查到猴年马月,我们自己查,我很想见识一下这背后的人。”骆涛喝了一口水,又很冷静的说着。 “那这以后怎么办?”老张头很担心他们再来一次。 “这几天他们应该不会再来,明天找麻袋偷偷的把书画送到百花深处,箱子还放在这里。”骆涛想想还是偷梁换柱一下的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也好。” 三个人就抽着烟,越抽心就越急,侯明和刘浪这两个小子,怎么还没有回来,骆涛不免担心了起来。 微弱的灯光映了两个身影进来,骆涛见来人,心情好了太多,没事就好。 “怎么样?” “我们跟到景山北面就跟丢了,不过这画给追了回来,您看看。”侯明说着,两个便把三幅画递给了骆涛。 骆涛接过画,也没有看就放在了桌子上,笑着便说:“人没事就好。” 几个人又分别坐下,骆涛给他们一人发了一根烟。 自己点了火,抽了几口便说:“看来那个什么鱼哥的,是脱不了干系,明天朝子,你再去好好查查这个人,包括上次那个在清河碰到的胖子,不要放过一点线索和人。” “嗯。”黄援朝答 应了一声。 “刘浪你明天找三个可靠的人,把书画运到百花深处,你要一路跟着,路上多个心眼,看看有没有人盯梢。”骆涛给刘浪安排了活,就对侯明说:“明子,你明天陪着老张头。” “好。”两个人都答应了一声。 几个人都没有回去,便在这挤挤休息了一夜,天一亮刘浪就回去找人找车子。 剩下的几个人就开始拆箱子,等待刘浪带着麻袋来。 快中午的时候,刘浪终于来了,人车都给找了来,骆涛也没再次问可靠不可靠,这事谁也不敢保证,走一步看一步! 就算是知道了,他们也不敢明抢。 骆涛几个人便拿着他带来的几十个大麻袋开始装画。 把这几十袋装满才堪堪装了上千幅,三辆车一趟只能拉走一大半书画,看样子又要干上那么几天才能结束。 弄好之后骆涛便跟着他们一起回到百花深处,一路上也没有感觉有人跟着,但愿接下来都不会有什么事发生。 一连一个星期都是风平浪静,骆涛都有了一种错觉,是不是他们就是想给自己一点颜色看看,没有过别的念头。 管他们呐,现在三庙街的书画是一件不落得全部运到了百花深处东院,那樟木做的箱子也被老张头拆开,找人给运到了跨院,这几天他正在赶工重新制作。 原先的箱子太简易了,不适合长期使用,又从家具厂拉了不少樟木板,做了三十个箱子,分别装这些书画。 “张先生和潘先生您们休息一会。”骆涛端着茶水来到了东院,后面还跟了一个小跟屁虫。 小十月最近走路愈发的娴熟,就是有点弱不禁风,他正在小心探索着抄手游廊的台阶,骆涛自顾在前面走,也没有管他,任由他发挥锻炼。 “您先放那,我们过会就过去。”张先生抬头看着骆涛父子两个过来。 “你们二老注意点休息,这书画也没有多少件了,也不用太着急。” 骆涛对着坐在垂花门处抄手游廊的两位先生劝道,从画运过来骆涛就请了他们二老来帮忙鉴定这些书画,这几天还真分别出了近四百幅仿作,骆涛看着那些仿作也是长了见识。 开始启老也来,可惜没两天他就去工作了,鉴定 这些书画的重任只能落在二老的肩上了,骆涛也会参与鉴定,以增长自己的水平。 可惜其它的事情太多了,一直没能好好的静下心来好好学习。 “涛子,快点过来帮忙。” 好,这老张头又开始喊上了,老张头这几天也做了二十几个箱子,同时也把骆涛给累惨了,双手拉锯拉的手都发抖。 “张师傅叫您了,快去!没剩多少幅了。”张先生听着便让骆涛快去,一个人做木匠活是够累的。 “好,小十月你陪着先生玩好不好。”骆涛又转头对已经爬过来的儿子说。 小家伙也不知道怎么回话,就可爱的点着头。 张先生他们的茶桌则离书画鉴定处很远,就怕茶水洒了,书画不小心浸了水。 “那好,你自己去他们那里,慢点走。” 小家伙见潘先生招手让他去,好家伙,左右腿都不知道怎么迈了,看得骆涛心里发揪,还好安全的到达了。 骆涛见此便安心出了垂花门去了跨院,远远就看着老张头在骄阳下晒着。 “您老怎么不歇一会,这么大的太阳。” “得,这好话全在你小子嘴里了,感情昨儿催我的人不是你了?”老张头停下了手里的活,用毛巾擦了一下额头上汗渍。 “我就是说说,也没让您这么拼命的做事啊,您老快来尝这冰镇绿豆汤,解解乏先。”骆涛把手里的茶壶放在了南房外的小桌子上。 “嗯,这还差不多。”就见他用手抻着自己衣服上的木屑,然后慢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端起骆涛已给倒好的绿豆汤喝了起来,一碗就这么咕噜咕噜的下去了,尽兴后还抹了一下嘴,说道:“人查到了吗?” “嗯,人叫王鱼,是个人物,但那偷画的事没查到他身上,不过他也脱不了干系。 朝子跟丢的那个人,我见过两次,以前就在他手下做佛爷,可惜那小子没了踪影,另外两个人也只找到了一个,还是曾经他手下的人,问了半天也没有问出什么,就找人打了一顿,没大事。”骆涛喝着茶慢条斯理的说。 “那个家伙挺能忍得,是个角色,你可是打了他手下两次,不怕他们找事。”老张头颇为担忧的说道。 “没事,说来您都不信, 那家伙还是个大孝子呐。现在可不是那几年了可以随他们闹,在这四九城他不敢闹的太大,何况我占着理,使绊子是肯定的,但我也不怕他。”骆涛胸有成竹的道。 骆涛一点都不怕会牵连到家里人,现在还是顽主的时代,祸不及家人,规矩还是要守得,不像后来的流氓时代,什么事都敢干。 “你心里有数就成,那咱们干活!”老张头想想这人有软肋就好办。 骆涛现在听到干木匠活就浑身没劲,犹豫了一会还是站了起来伸着腰。 “得嘞!” 【推荐票】【月票】 六道红叶说 感谢看官老爷【敦厚的墩子】一千五百币【基械师】百币打赏 第一百一十一章芝麻糖棍 又过了两天,书画是皆已鉴定完毕,也全部给存放进了樟木箱子里,那几百幅仿作则拿了出来供自己临摹欣赏。 画作放在了东院的二进院东西厢房,原先的家具全都搬去了跨院。 现在没事的骆涛就领着跟屁虫小十月玩,遛鸟加遛狗过着带娃的奶爸生活。 别的不说这小日子还真是舒服,小十月吃饭睡觉都有人看护伺候,骆涛就陪着他白天玩就行,小家伙也不哭不闹,性子沉稳极了,这以后要是不干出个大事那真是可惜了。 说到这狗啊,可是有点说头来历,前阵子老娘苏桂兰从张大妈那要了一只小狮子狗,同时还要了一只花白小猫咪。 两个小东西刚抱回家,就被小十月给盯上了,一天到晚追着戏弄它们,他对此也没有一点害怕,弄的两个小东西见到他就想逃跑,这就是个混世小魔王。 猫还好点,受不少了多大一会的罪,它就溜了,这下就坑苦了小狮子狗,小十月还就爱跟它玩,走到哪里就带到哪里,老娘苏桂兰还特意给做了一个狗绳子。 “小十月,你快点了。”骆涛左手提着鸟笼,右手盘着那对虎头核桃,嘴还叼了一根还未燃尽的香烟。 小十月也没有回答骆涛,就从北房门内露个头看看人有没有走,见人还在等他。 一会的功夫,便见他退着爬下那个台阶,小手里还牵着一个绳,不用说了就是他的新朋友——那个狮子狗。 朱霖还给它们都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小母猫咪叫海棠,这公狮子狗则叫了石榴。 “慢着点啊!”苏桂兰见小十月自己下台阶,也没有去帮他就任由他自己去做。 小孩子不能惯的太很,但也不能奉行棍棒底下出孝子的理念,严和慈都要把握着度,不能过于偏向极端,走了老路。 一家人都极为疼爱小十月,教育也是一刻不敢放松,就拿走路来说,他就比别人家一岁的小孩子走路早,而且还很稳。 下了台阶小十月站好,自己拍了拍手,向苏桂兰挥手拜拜,瞧瞧多有礼貌的小朋友。 苏桂兰见此,那心啊早已绽开了花,笑呵呵的说:“乖小子,拜拜 ”,她也做了一个再见的手势回着小十月。 又对骆涛道:“你出去看着他点,要是摔着了仔细你的皮。” 骆涛听她这么说,就有一个念头:真是无情,有了孙子忘了儿。 想想生小家伙就是个错啊。 “知道了,您老就做中午饭!玩一会便回来。” “嗯,别走太远。” “肯定不走远,就去王大爷店门前,乘一会凉。” “那快去!”苏桂兰转进屋,又转过身问道:“对了,小家伙喝的水带了吗?” 才和小家伙会合的骆涛,只好回身把嘴里的烟吐掉,踩灭用手拍了左身口袋回复:“您看。” “带了就好。” 见她这样骆涛又问了一句:“您老没别的事了!” “没了。” “那好,我们爷俩可就走了,小十月我们走。”骆涛对牵狗的小家伙道。 他听了也不慢,就小腿迈着步子到了大门处,小手指着大门,骆涛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是想让骆涛给打开门他好出去。 骆涛给他打开了门,他又来了一个退着爬下了台阶,幸好给他做了几件外套,不然好衣服是不够磨的。 爷俩出了门就慢悠悠的走,去大槐树下乘凉,想着今儿也不参与棋战,就当个一位一言不发的看客。 “哟,爷俩今儿倒稀奇,小十月这两天没见到,又稳当了不少,这狗都能牵着了。”王大爷笑着说。 “步子是稳了不少,牵狗那也得看什么狗,王大爷您今儿怎么没下棋。”骆涛跟着王大爷扯着闲篇,小十月则牵着石榴在店门口看着他感兴趣的东西。 “他们棋艺太差,再者您大妈她这几天也有事,店里如今就剩我一个人了,那可是走不开。” 王大爷说着话,看到小十月蹲在芝麻糖棍面前,看样子是想吃啊!于是就走了过来,从中拿了一个给他。 在他面前晃了一下道:“小十月是不是想吃这个啊!” 这小家伙倒是不客气,萌萌哒的点了一下头,但还是看了一眼骆涛征求意求。 骆涛怎么会不同意,点点了头示意他可以拿着,这他才拿在手里。 “涛子啊,你这家教够严的啊。”王大爷把芝麻糖棍安稳的放在小十月手里之后,便转头对骆涛说道。 “那有,这芝麻糖棍给他吃,您说他能嚼的动吗?他就是图个新鲜,您老也是还真给他一根。”骆涛笑着说,手从口袋里掏了两毛钱给王大爷。 “王大爷这是芝麻糖棍的钱,多的记账上,下回来一起算。” “涛子,你这是干什么,看不起你王大爷是怎么得。”王大爷见骆涛掏钱给他,有点生气道。 “王大爷我可没这意思,您别多想,您老做这买卖也不容易,我可不能占这个便宜。”骆涛赶紧解释道。 “怎么,瞧你这意思,是嫌弃我这儿小了。” “没,今儿您老怎么这么爱多想啊,得,这钱呐我还放回兜里,全是我的不是,您老别生气。”骆涛解释一下又请了个罪。 “这事就是你小子的不是,那么多年老邻居,就吃个芝麻糖棍,我还能要钱是怎么得。” 王大爷又对正在舔着糖棍的小十月笑着说:“我就是看小十月这孩子懂事合眼缘,不然我才舍不得哪,是不是啊小十月。” 再看这小家伙,嚯,真给王大爷面,笑着点着小脑袋。 别说为了一口吃的,他倒是挺卖力气。 这嘴也没闲着,几颗小牙是支持不了他咬碎芝麻糖棍的,小脑袋瓜子倒是聪明,用舌头一点点的吮着,这样不但有甜味还有芝麻可以吃。 “嗬,这小子够好吃得啊!”王大爷拍了一下小家伙的屁股。 “呵呵,他就喜欢吃东西,那王大爷您忙,我们过去看他们下棋。” “好,你们去。” “小十月走了。”骆涛用手提了一下他的衣服。 他便知道了意思,人是不大,懂的还不少,小步紧跟着随骆涛到了大槐树下。 “几位大爷怎么样?今儿谁胜谁负啊!”骆涛找了一个空地坐下,把鸟笼放在一边,手里盘着核桃问他们。 这胜负就是以谁买腌的甜蒜头多少而论。 “咳,差不多,我们也是刚下没多久,你小子要不要杀几盘,你可是好久没来了,今儿来几盘怎么样?” “不了冯大爷,你们玩,我还要看孩子呐。” “嗬,骆家小少爷今儿也出来了啊!”冯大爷一张嘴,便又看到趴在石条櫈上牵着石榴的小十月。 “嚯,他还真长本事啊,人没多大,这 京城爷的派头就上来了。” 其它几位大爷也都看向了小十月,纷纷笑着夸奖,小十月听他们说话,赶紧小跑到了骆涛身边。 “爸爸。”奶声奶气的说。 “呵呵,没事你坐我旁边接着吃东西,爷爷们夸你呐,你知不知道怎么回他们吗?”骆涛诱惑着小十月说那跛脚的礼貌用语。 “嘿嘿!”好,没别的手艺了,咱就是会笑,一招鲜。 众人见此都是一笑,又都夸他如何如何。 骆涛就手盘着核桃,陪着鸟陪着小十月牵着石榴,在大槐树乘凉看大爷们下棋。 【推荐票】【月票】 第一百一十二章厨艺秀 骆涛和小十月爷俩正在惬意的享受这美好的时光,没有想到被一声哥给搅了。 “哥。” 骆涛听音辨着方向,看到胡同口侯明在向他招手,意思让他过去,好!才出来一小会,就有人来找。 “小十月,我们回家了,有人给你带好吃的了。”骆涛对着这个萌萌的小帅哥说道。 见他把手里剩下的一点芝麻糖棍就给扔了,小手还往衣服上抹了几下,这喜新厌旧的速度也是没谁了。 芝麻糖棍有三分之二多是被骆涛给吃了,不然就会像刚才那样被他给无情的扔掉。 骆涛提着鸟笼,又牵着石榴,抱起了小十月,跟几个大爷说了一声,便快步向家去。 …… “今儿来有什么事啊?”骆涛问侯明话。 “哥,后海那两处店铺都弄好了,您要不要去看一下。”侯明轻声回着骆涛的话。 “我吃过午饭去看看。”骆涛说着便把鸟笼递给了他,自己便自顾抱着亲儿子小十月回家。 “哥,那事您给办好了吗?”侯明接过了鸟笼,小声问着。 “什么事啊?我有答应你别的事吗?”骆涛疑惑道。 “哥,您不会忘了,就是让张先生题店名的事。”侯明见骆涛这般反应,就急着说了出来。 “哦,这事啊?我早就让张先生题好了,上次去看店面的时候就想着给带去的,没想到还是给忙忘了。”骆涛听他说此事,脚步慢了下来,和他解释了一番。 骆涛又笑道:“这事是你自己想问的,还是韩师傅让你来问的?” “额,都有都有,您给弄好了就行,这次开张还是静悄悄的吗?”侯明见骆涛推门进了小院,便紧随其后,又给带上了门问着骆涛。 “放点鞭炮就行,没必要整那些没用的。”骆涛听他说话便想了一下说道。 “嗯。”侯明答应了一声。 到了葡萄架下又问道:“哥,这鸟笼挂在什么地方?” “跟那两个挂一起就好。”骆涛指着那葡萄架下另两个鸟笼。 “好嘞。”侯明自去挂了鸟笼。 骆涛便把小十月放下,自顾坐在小马扎上。 小十月便跑去拽着侯明的裤子, 不要误会,小十月还真不爱和侯明耍,那这意思是很明白了,就是要吃的。 侯明感觉有人扯裤子,便回头一看是小十月,他还傻不愣的以为小十月让他抱哪,于是就蹲下了身,想抱着他玩一会,没想到人家还不领情。 小十月见状扭着脸,就跌跌撞撞往骆涛这边来。 “小十月,怎么不喜欢叔叔给你举高高了吗?”侯明还在进行最后的试问,期望能盼到好的结果。 可惜他这个念头是落空了,小十月跑到骆涛这,抱着他的腿,睁着大眼回看侯明,小脑袋摇了几下,意思很是明确。 “嗬,你个小家伙把我对你的好全给忘了。”侯明说着话便往小家伙走来,又做了一个生气状。 小十月有点慌,这会不是抱大腿了,改为拍打骆涛的大腿。 “爸爸,他”,说着话还用小手指着侯明。 骆涛也做了一个生气状,便用自己的大手包住了小十月的小手说道:“不能用手指人,哟,我可没有怎么着你啊。” 骆涛见小家伙有点憋屈的小脸,好似要哭似的,说话的语气不得不柔弱上许多。 “哥,您可别给小十月吓到了,小孩子懂什么。”侯明见骆涛语气严厉的说教小十月,便走前劝了一句。 “没事,这小家伙自从会走了路,可皮了不少,你看看这小狗,今儿就是他牵到了外面,给溜了一会,有时候要说说他,不然会留有坏毛病。”骆涛把手里牵着小狗的绳子给他看。 “嚯,你小子可以啊,这才多大点就能溜狗了。”侯明用手逗着这个委屈的小可怜虫。 不逗还没事,一逗就更不知道该干嘛了。 也不说话就爬在骆涛腿上,一双小手蒙着眼,也不知道是哭还是难为情。 “呵呵”。侯明见此呵呵一笑,这小十月也太有个性了。 “这小家伙就这样,没话了的时候就喜欢趴着装不知道。”骆涛笑着和侯明说,语气中含蓄的太多的喜欢。 “太可爱了,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婚。”侯明见小十月这个萌样之后,对娶妻生子之事就更加有点迫切。 “哟,人都给你拴在了后海的面馆,怎么还怕她跑了不成。”骆涛笑呵呵的道。 便把牵着石榴的绳子系 在桌子腿上。 “嘿嘿”。侯明想想也是,事情都到了这步,人要是还跑了,那自己真的是撞猪上了。 “好了,别在那傻乐了,中午在这吃好饭,我就随你去看看面馆装修的怎么样?”骆涛用手拍了一下还在傻乐的侯明。 “哎,哥你刚才说什么?”侯明大梦初醒般问骆涛。 “没事,你接着做梦,里面什么都有。”骆涛抱起了小十月就往北房去,有点不想理这个还在梦幻世界遨游的傻白甜。 “等等我,哥。” …… 骆涛抱着小十月进了北房,往父母房间看,见老娘苏桂兰正在打着嗑睡,见此骆涛便蹑手蹑脚出来了。 迎面便碰到了侯明,骆涛见他要张口说话,用手挡着嘴唇,“嘘”示意他不要说话,又用手指了一下卧室,告诉他苏桂兰在休息。 “哥,中午吃什么?”侯明在门槛处小声问道。 “出去说。” 两个人便轻手轻脚的出了北房,来到葡萄架下。 “你领一会小十月,我去厨房弄点饭。”骆涛便把小十月递给了侯明抱。 侯明接过了小十月,对着他笑了几下,便跟骆涛说:“哥,您去做饭,保管把小十月领的好好的。” “嗯”。骆涛应了一声,便大步去了厨房,开始今儿的厨艺秀。 一个多钟头,骆涛就炒了四个小菜,又煮了一锅米粥,溜了几个白面馒头,还有几个咸鸭蛋,还给小十月蒸了鸡蛋羹。 五个菜放在托盘上,小心翼翼的端到了葡萄架下的小桌上。 “可以啊哥,您这厨艺没话说了,看着就让人留口水。”侯明抱着小十月看着桌上的菜赞道。 小十月对能够吃饭也显得格外的兴奋。 “等一会,我去端粥去。”骆涛说完话,刚要走就被侯明喊住了。 “哥,您坐在这抱小十月,我去端。”见他已站了起来把小十月往自己怀里送。 “那好,你小心点,别烫着啊!” “放心你,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 “呵呵!”骆涛笑着,见他进厨房,也没有坐下,而是进了北房去叫老娘苏桂兰。 “妈,吃饭了。”骆涛轻轻拍着正在熟睡的老娘苏桂兰。 “嗯。”人的年龄一大啊,午休便多了起来。 听到回应骆涛便抱着小十月离了屋,去餐桌前坐下等待。 …… 几个人吃过了午饭,苏桂兰则领着小十月,骆涛和侯明涮好锅碗,便各自躺在逍遥椅上在葡萄架下乘凉,稍作休息。 第一百一十三章后海饭店 日头渐渐偏西,那股子热气也开始散去,人悠悠醒来,骆涛便去了水龙头处洗了一把脸,让迷糊的大脑清醒一下。 进了屋又提了一个自己专属的斜挎包出来。 “侯明好了吗?那葡萄还酸着哪。”骆涛话音刚落,侯明早就急不可耐的吃了一颗。 “呸。”看着他狰狞的面目,骆涛不好意思的笑了,只是笑一下而已,其实内心还是非常同情侯明有和自己一样的遭遇。 “告诉你不要吃了,偏不信。”骆涛说着话,脚已经走到了影壁处。 不要去怀疑侯明内心会怎么想,他是个老实孩子,不会背后说人的坏话。 骆涛推着自行车就出了大门,到了门外把自行车扎好。 便蹲下用手转动踏板调试一下,好长时间没骑了,看看有没有毛病,滚动齿轮,不时就会发出沙沙,吱吱的声音。 便又转了几下骆涛也就明白了怎么个回事,就是链条磳了挡板和链条缺油。 见侯明出来,骆涛便对其说道:“你等我一会,我去屋里弄点油。” 侯明还在回味那股子酸劲呐,也没问骆涛要油干什么,便说了一声:“好嘞。” 骆涛进去没一会便折返回来,手里提着一盏马灯,还有一块小碎花布。 这马灯也叫“煤油灯”和“洋油灯”,这洋油不是指羊身上的油,跟“洋车子”、“洋火”、“洋字码儿”都是一个意思,全是舶来品。 不过还有“汽油灯”的称谓,这叫法多样皆取自灯油和老百姓的顺口。 骆涛手提的这盏马灯就是用的汽油,其燃烧出的烟是淡青色,时间长了也不会像煤油那样冒黑烟遮着灯罩玻璃。 轻轻的放在地上,拧开底座油门的盖子,再把小碎布放进去,拿出来的时候又在油盖口沥几下油,一定要节省不要太浪费了。 汽油这年月可不好买,这还是找了黄兴国才帮着弄了五升多点的量,只有赶鬼市的时候才会用来照明,平常就会将其束之高阁。 小心的把蘸了汽油的小碎布放在车链条上,骆涛另一只手转动踏板驱动链条动起来,就这样反复了三次,骆涛看着车链上的全抹上了油, 便停止了。 手转动踏板的速度也加快了很多,“吱吱”的声音是没有,沙沙的声音还在。 骆涛用脚挡住后轮子的转动,刹止了车便用手往外掰了几下挡板,再转动踏板,果然没有了声音。 骆涛收拾好东西又进屋放回原处,转回来对侯明说:“走!” 两个人骑了十多分钟,便到了后海公园这边,在侯明的带领下,转了一弯就看到了店面。 第一次过来的时候骆涛就非常喜欢这里,出了门抬眼一望就能看到后海,实在是一处不可多的好地方。 咳,现在啊就是没有几个人珍惜,老想着住楼房,或者往外面跑,这不全便宜骆涛了嘛。 进了门,骆涛往四周打量了几眼,心想还不错。 这处不是规矩的四合院,厢房左右都是各三间,正堂则是二层小楼,也没有倒座房,却有一个门房,也不知道当初主人家怎么想得这么设计。 “两个院子打通了吗?”骆涛问侯明。 “打通了,我带您看看,小面馆就在隔壁。”侯明便指厢房旁边新开的门道。 骆涛便自走了过去,见小门设计的像葫芦一样,别说挺好看的,旁边又弄了一些花草装饰。 过了小门进了另处院子,映眼的是院中间有两颗石榴树,虬枝峥嵘,大有扭曲异态之美。 这小院就有了倒座房,正堂也是二层楼,这处院子以前也是开店用的,后来因为洪流便改为了住处,后罩房都是通着的,现在正好当做厨房来用。 “他们都在后厨忙着吗?”骆涛问侯明韩师傅一家人。 “都在忙着收拾,您不是说小十月的周岁宴在这办吗?”侯明回道。 “嗯,你这阵子把这小院收拾的不错啊!没白拿一成股。” 骆涛看到这给收拾漂漂亮亮的小院,一高兴就想抽几口烟,掏出烟自己叼着一根,又递给了侯明一根,点着了烟便打趣侯明一下。 “哥,您这不是寒碜我嘛,这事我怎么敢马虎。”侯明抽了一口香烟,缓缓道来。 “呵呵,知道我为什么要给你一成吗?”骆涛看着他小声说。 侯明摇了摇头,这事他上那知道去。 “笨,有了这一成股,这以后你常来这小面馆,韩师傅还能说什么?”骆涛 坏坏的笑道。 这番话让侯明如饮醍醐,大彻大悟,转脸便笑着说道:“要不说您是我哥,高!” 骆涛双眼盯着看了他良久,这货不会真被爱情冲混了头脑!给他一成股就是想当甩手的掌柜子,没别的意思。 “好了,你喊韩师傅,没出息的样,挺起腰板,自然点。” 骆涛见他听到要喊未来老丈人,身子便有点不自然,萎靡不振,骆涛只好走到他背后拍了几下他的后背,又鼓励了他几句。 “去啊,他还能吃了你不成,有什么事事哥给你兜着。”骆涛见他半天也不喊人,就光喘气了,便接着鼓舞他的士气。 侯明提气刚要喊,一扭头就怂了:“哥,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的,我见到韩师傅心里就莫名的发憷啊。” 这没出息的玩意儿,你亲人家闺女的时候,也没见你怕,这便宜都让你小子给占了,现在倒是知道怕了啊。 骆涛还想鼓动他几句,没想到人家韩师傅听到院中有声音,自己走了出来。 “哦,骆先生,小侯你们来了啊,怎么不说一声,我们好迎迎你们。” 嘿,老实人不能做生意,时间一长也变的油嘴滑舌了。 “哎呀,韩师傅您这话太严重了,谈什么迎不迎得,不知道您对这还满意吗?”骆涛笑呵呵走上前和他打着招呼。 “嘿嘿,好的很,非常满意。”韩师傅打量了四周,嘴里是好话连连,这环境这地段怎么可能会不满意。 “您能认可就好,今儿我来一是送店名,二是和您商量点这开店的事。”骆涛说着便把斜挎包的里装着张先生题写的店名拿了出来。 “骆先生,这就是那大学问家给题写的店名吗?”韩师傅接过骆涛所递之物,便开口问道。 “是的,您打开看看合不合您意。” 他缓缓打开这宣纸,看着题的店名:韩氏小面。 韩春庆双目渐渐微红充斥了不少青泪,这是他从小就梦想着要做的事,没想到今儿终于给圆上了,这是喜极而泣。 说起“韩氏小面”,从他爷爷那辈起就开始做,再到他的女儿整整四代人,曾经在南城也是很有知名度的,如今又要再次扬名,不免落泪失了体态。 “韩师傅怎么样?”骆涛有 点明知故问的意思,更多的透露出自己对他们韩家的尊重。 “好,真的,太感谢骆先生您了,我……” “呵呵,您喜欢就好,匾额的事就麻烦您自己弄了,这事我也就不参与了。”骆涛笑着说道。 “这事您放心,不知道您要说开店什么事?” “哦,是这样我想着能不能招个炒菜的师傅,这样也能为店里多点别的收益,光做面也有点太单一了,您说是不是?”骆涛也想借机试探一下这韩春庆,是不是一个厨霸。 “您说的我也想过,先前您忙着事就没顾得上和您说,今儿您这么一说,还真有一位做鲁菜师傅,不过人家酬金要的有点高。”韩师傅对骆涛说。 听他这口气也不像那霸市的人,骆涛也放了不少心,没想到他早就有这个想法,还给准备好了人选,就等骆涛点头。 “哦,是吗?那这师傅这两天能来吗?” “能来。”韩师傅忙点着头。 “那好,过几天我家小家伙周岁,如果能来就让他来掌勺,省得我找别人了。” 骆涛见韩春庆为那个自己未曾谋面的鲁菜师傅这般卖力推荐,就说明两个人关系不一般,应该是熟识。 骆涛也打消了对其提前考校的心思,想来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 “好,我先替他谢谢您了,宴席的事到时候包您满意。” “那好,你们忙,店名和这事我都办成了,也是时候回去了。”骆涛见没有什么事,便想着回百花小院。 “骆先生您不再多坐一会,这个点回去还太早呐。” “不了,家里还有个小家伙要照顾,您忙您得,也别送,我自己走。”骆涛说着就要从这边的大门出去,见侯明静静的立在一旁也不说话。 骆涛便对其道:“你留下来帮着韩师傅!” “我?”侯明不可思议道。 “嗯。” 骆涛也不等他回话,就疾步向门口去。 六道红叶说 感谢看官老爷【廖城俊】百币【20170115000714005】百币打赏 今天有事,单更,就不求推荐月票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周岁宴 八月一日,小十月的周岁宴便如期而至。 后海一家新开的韩氏小面馆里面,真可谓宾朋满座,胜友如云呐。 这次人也没有多请,就刚刚好凑了四桌宴席。 人艺的苏民老师和濮存新也都来了,还有那几位朱霖在人艺相识的同事。 张姨陪着张、潘先生,世襄老和夫人袁荃猷先生一道而来,这袁先生啊,那也是个才女,除了琴棋书画,真是个连剥葱都不会的大家闺秀。 起初听这事的时候骆涛也是很不相信,有一次去王先生家,骆涛也是贼大胆当面就向袁先生问了此事,袁先生人家很自如坦荡的承认这是真事。 得到结果的骆涛也就明白,为什么世襄老做饭会那么好吃了,想留住一个人,你的先拴住她的胃才可以啊。 启老因为工作的原因没有能来,但是很有心的提前送了一副字过来。 剩下就是黄援朝兄弟,刘海两兄弟还有武华夫妇、老张头和他闺女外甥了。 接待众人又引上了二楼落座,骆涛便下楼来到后厨对着一位四、五十岁左右的男子说道:“洪师傅准备的怎么样了?我可说,今儿可是来了一位老饕,您有什么绝活也亮一下,为新开张的小店开个好头。” 这人也不怂,不高不矮不胖不瘦,那声音是一个亮、脆,不信,你听:“骆先生您就擎好您,今儿要是弄砸了,我这以后也就没脸在这勤行里混饭吃了。” 这洪师傅啊!就是韩春庆说的那位鲁菜师傅,全名叫洪山,原是东山人,解放前来的京城,曾在“八大楼”之首的东兴楼学艺。 听说洪流时期给分配一个地方,做馒头烙大饼,干了很长一段时间,他和韩春庆就在那时候认识的,一个做馒头一个下面条,那是有太多的话说了,一来二去就成了好朋友。 洪流结束没两年那个地方也就用不到了他,回到原单位之后,干了一段时间发现自己一身厨艺却没地施展,因为后厨一点都不缺人才,就缺切菜洗碗工。 干了一阵想想就郁闷,好不容易回来,再看看现在做的事还不如烙大饼呐,知道韩春庆自己开了个小面馆,便也辞 了职准备自己单干。 理想很丰满,但现实很骨感。 店是没有开成,就那些条条框框的规矩,加上时时就来上几位“红袖章”,虽然没什么大事,食客见多了也不敢来吃饭啊。 就这般他才经韩春庆推荐来了这当主厨,说实话,昨儿骆涛想想还是不放心,便让他炒了几个菜品尝了一下,别说不愧是曾经在东兴楼的学过艺,一点没露怯,道道色香味俱全。 “好,您的能耐我是知道得,几位师傅今儿就辛苦一点,我就先在这儿先谢谢各位嘞。”骆涛抱拳向他们问侯了几句。 “骆先生您放心” 这人刚说完,另一个就接着说:“我们就是吃这碗饭的人,怎么敢说辛苦。” “好,好,我就请各位的好了。” 说完话骆涛便出了后厨去了楼上招待客人。 刚上了楼就见众宾客都围在一起,逗着坐在桌子的小十月,这抓周的仪式也没等骆涛来就开始。 就听着声:“嗬,小家伙真灵性,上来就抓了笔杆子。” “咳,还是个小财主哪,左手把那几枚铜钱也抓手里了。” “看他还要往怀里揣书哪,小家伙这是打算把桌子上的东西全给收了啊。” 像说孩子聪明,灵性,早慧,可爱漂亮的话充斥了二楼,看样子小家伙今儿是显摆了一下。 就这样笑着,逗着,夸奖着,时间就流逝了半个钟,才结束这个仪式。 众宾客各自有回到雅间的,有就位而坐的,二楼有三个雅间,共摆了四桌。 …… “苏先生,今儿一定让要和我爸多喝几杯才是。” “这不用您交代了,你这个老泰山今儿是跑不掉。”苏先生说着话又指了指朱父道。 “你小子快出去忙!这里有我哪。”朱父怀疑这个女婿,今儿是有点坏了啊,快开始坑自己了,便催促他出去。 “呵呵,今儿您老多喝几杯,妈,还有几位叔叔阿姨你们几位聊着,菜一会就上。” 骆涛微笑捡着好话的和这一屋子高知识分子打交道,桌上来的这几位都是岳父岳母的好友。 “小骆,你这嘴啊是天天抹了蜜不成。” “那敢天天抹,我也怕这个天被蜜蜂蜇啊。” “哈哈” 骆涛离了这个雅间 ,便去了另一个雅间。 “几位先生怎么样啊?茶水点心还合口?”骆涛见到张先生就忙着问。 “不错,今儿算是吃了一回大户。”世襄老才吃了一口点心刚咽下去,抹了一下嘴便打趣道。 “那您老今儿可要敝开了吃,正宗的鲁菜。” “是吗?师傅哪请的?”世襄老听到今儿有好吃食,那精神一下子就不一样,说容光焕发都是往小了吹了。 “这师傅正儿八经东兴楼的学过厨,过一会您老尝尝就知道了,要是不地道,桌子随您掀。”骆涛也开个玩笑道。 “您小子,说得可要算话!” “不算数,我就是孙子。不过要是您老满意又怎么讲?”骆涛神秘一笑,已经给老先生下了个死套。 “张先生,您这徒弟现在是学的一肚子坏水啊。” “呵呵,这事我可教不了他。您还没回人家好吃之后该怎么办呢?”张先生笑着说了一句,怹心里是明白了,骆涛这是要求字,便轻轻地推了一把。 “今儿,我是入了你们师徒的坑了,小子您想要什么!”世襄老虽是笑着说,但眼神也有警告之意,生怕骆涛嫌他的好东西。 “就求您老给写一幅字就成。” “您小子好算盘,我们几个老家伙都快成了您的专用题匾的人了。” “谁叫几位先生名气大,店小只能借借你们的光来添彩了。” “要是菜好,这题字的事我也就揽下了,要是不行咱爷俩免谈。” 骆涛一听心没有一点失落,王先生可没见他给什么地方题过字啊,想想那昨菜的味道,今儿这字是跑不掉了。 “您老就擎好!几位先生你们稍等一会,菜马上就好,我先出去忙,你们聊着。”骆涛见事成,便退了出来。 “几位好久不见啊!今儿一定吃好喝好。” “骆哥,您放心我们又不是外人,是不是啊!” 这个郑天唯就是能活跃气氛,几个年轻人做在一起也有话题,也不拘着,挺好。 “存新你可是老大哥,这桌我可交给您了。” “涛子,你去忙您你得,没问题,都是自己人。”这老大哥就是有样,说话都是这么底气十足啊。 “呵呵,那行,你们等一会菜就上来了。” 忙完这边骆涛便去了最后一个雅间,父母陪着老张头他们在一起。 看骆涛进来,苏桂兰便说:“涛儿,都安排好了吗?菜什么时候上啊?” “哦,妥妥的,菜马上就上,没什么事?我这就下去再催一下。” “嗯,那你快去。” 骆涛下了楼,就见侯明这几位大爷坐在桌边闲聊。 “哥几个,菜好了吗?” “洪师傅说了,正午一到就依次上菜,误不了事,这菜啊人家是有说头的,急不得。”黄兴国开口解释道。 骆涛闻言看了一下手表,离正午还有十几分钟呐,等着! …… “今儿这菜不错,老朱这女婿会挑地啊!” “张先生,怎么样?” “不错,还真是东兴楼的菜,连菜品顺序都讲究,今儿这字啊,您是非题不可了。” “哈哈,美味不可多得。” 待到宴后,送众客离去,他们是赞不绝口啊! 一家几口都很高兴,儿子的周岁宴办的非常美满,也给没开张的饭店打响了第一枪。 第一百一十五章西昌楼 第二天,骆涛就去拜访了王先生,从他那拿到了自己昨日在宴席上所求的题字。 西昌楼。 嘿嘿,这名字够响亮的,怎么瞧都不弱那东兴楼。 骆涛内心是希望这家店,能跟那八大楼之首,百年老字号的东兴楼一较高下。 没在王先生家多待,骆涛就骑着自己那心爱的小毛驴飞奔后海公园的饭店。 把这个好消息传递给众人,分享一下喜悦。 到了店门口,人还没有进去,声音就震落了几片门前的老槐树叶。 “来人嘞!” 喊了一声,没见来人,便又来了一声。 “来人嘞,开会。” 别说这年头“开会”这两个字是真管用,没两分钟的时间,众人就鱼贯而入进了骆涛喊人的小院。 “怎么了?骆先生。” 韩春庆穿过了小门,见到是骆涛便急忙问道。 其它几位也是一脸的茫然,今儿这大东家怎么了?火急火燎的,嗓门也大上了不少。 “呵呵,没有什么大事,店名是定了下来,便来告诉你们一声。” 骆涛说完话,便把自己手里的卷轴打开。 众人连忙围了上去,看看这店到底起了什么名? “怎么样?够不够气派,能不能上得了台面。” 骆涛见他们见到“西昌楼”三个大字,嘴是张了好大,愣是一个字也没崩出来,不由得再次问道。 语气也净显得意,这能不得意嘛,自己可是又开了一家实业店,吃,这是老百姓的头等大事,马虎不得啊! “骆先生,这名字取的好,取的响亮,取的大气。” 洪师傅听到骆涛说完话,便大赞道。 只要是厨师就没有不想做后厨头把交椅的人,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洪师傅,这以后的事,还要多仰仗您。” 骆涛双目盯着他良久,才缓缓说出了几句客套的话。 “您放心,只要您不嫌弃,我就为这西昌楼干一辈子。” 这洪山脑子也转的快,现在不表忠心还待何时? “哈哈,我可不是那黄世仁,这西昌楼对各位来说,皆是来去自由,西昌楼以后还多仰仗诸位,生意好了,大家明日的生活也会 更加的美好。” 骆涛借题发挥,拉一下他们的心,同时也表现出自己是一位好东家,你们也尽管为西昌楼卖力,好处是绝不少了你们。 “骆先生说得好。” “我们一定好好做菜,经营好这西昌楼。” “对,超过八大楼。” “哈哈,好,咱们就先定个目标,超过昔日的八大楼,让京城人都知道咱们这西昌楼的大名。” 骆涛听着也不免有点热血,鼓舞着士气,同时也定个小目标,让他们都有动力。 “啪,啪,啪” 几个人也都是不含糊,现在拍着小巴掌就能讨的东家欢心。 “好了,没什么事,那就散了,仔细整理一下要准备的东西,过一段时间我们就可以正式开业。” 是的,这店到现在也没有正式开业,虽说韩氏小面先前说开张,但因为要办小十月的周岁宴,也一直没有接客营业。 后厨里站三四个人,做几桌菜还行,真要是一天接连翻桌,那肯定运转不过来。 洪师傅来了之后,又做了一些合理的布置和整改。 虽然比之前好上了不上,但在骆涛眼里还是小了点,现在就这么凑合。 一切都安排挺当,就等着正式挂牌营业。 “对了侯明,让你招的服务员招了吗?” “招了,不过都是些亲戚。”侯明忐忑的说道。 “亲戚?”骆涛不解道。 “呃!是一些远方亲戚,我抺不开面就全给招了。” “都是京城人吗?”骆涛再次询问。 “不全是,有几位是我家的表亲都是郊区乡下的。”侯明小心说着,招亲戚来此,全是侯母的意思,侯明做为儿子怎么能拒绝这事,便大胆做主让她们来饭店做事。 “你看着办!记住以后别什么人都往这招。” 骆涛见他这么小心应话,还是不免要敲打一下,此风不可长,长此以往还怎么管理饭店。 招自己的亲戚做事,怎么想怎么都不可行,时间长了对他们好坏,都会有微词,人心难测啊! “哎,哥我保证没下次。”侯明见骆涛同意,虽然有敲打之意,但还是笑着承诺。 “嗯,她们的住处找好了吗?” “哥,不瞒您说,她们都来好几天了,见您前阵子忙,没敢去说 ,现在她们都住在煤厂胡同。” 煤厂胡同是侯明四处房产之一,也是唯一一处在西单之北的房子。 “安排好就好,记得找人给培训一下,别到时候都不知道做什么。”骆涛又嘱咐道。 一个饭店如果服务做的很差,就算菜再好也不会有太多的回头客来吃。 “嘿嘿,这事洪师傅早就说了,我特意从京城饭店请了一位,培训了几天,还不错,哥,有时间您看看去?” “不了,这饭店的事今后我就全交给你了,你啊可要多上上心,借次多锻炼一下自己。”骆涛笑着锤了一下侯明,这突然的一下惊地侯明一个趔趄。 “谢谢哥。”他傻傻的笑着。 “有事多和红玉商量,每个月我来查一次账,有事就家找我去。” 这红玉就是韩春庆的闺女,也是侯明迷恋的佳人,全名韩红玉。 “嗯,这我知道。” 骆涛见他如此便没有多说,便带着他又逛了一遍,看看哪里还有不妥之处。 “梅”字包厢里,骆涛和侯明临窗而坐。 二层小楼共有四个包厢,分别以“梅兰竹菊”命名,隔壁二楼三间包厢则用了“琴棋画”,地方不大,但却格外的雅致,宁静。 骆涛开口道:“有时间多弄几盆花什么的摆上,这几间包厢啊,最好挂上几幅字画什么的,也更显得高大上。” “高大上?”侯明有点懵,这又是个什么词啊。 “呃!”骆涛也自知说露了嘴,神情也没有太过慌张,稍稍迟顿了一下,便信口的说:“怎么?这都不明白,就是高雅大气上台面,简称高大上。” 侯明听他这么说,愣了一会,然后笑道,“呵呵,哥,要不说还是您有文化。” 话音落地还不忘竖个大拇指。 “嘿,你这话是几个意思啊!”骆涛双眼颇有深意的看着他向其询问。 “嘿嘿!哥,我这不是夸您吗?好赖话您都不分出来嘛。” 嗬!这话寒碜谁哪。 “得,我也没有时间在这和你扯闲篇,没什么事我就回了。”骆涛说着话,便见他起身要走。 “哥,不多坐会了?” “没心情。”骆涛走到他跟前,没好气的说道。 “别介啊哥!眼瞅着就快中午了,吃过饭再走也不迟。”侯明再次出声挽留,但骆涛见没事那还有什么心思多待。 “这饭呐,这会我是没胃口吃,回见您嘞!” 侯明见此也没有再次挽留,相送出了店门,便各忙各得了。 六道红叶说 非常感谢【敦厚的墩子】五百币打赏 第一百一十六章再回旧货站 百花深处的小院还是一如既往的宁静,温馨。 苏桂兰领着小十月在院中的葡萄架下,一个则是喋喋不休的说着陈年旧历,另一个也不厌其烦认真的听着。 临近十一月,葡萄的叶子也不时地随风零落在院中随意一处。 石榴、海棠、枣树,也都在迎合着季节的变换,任由秋风换颜色。 “妈,您老歇一会成不。”骆涛在书房练了一会字,实在被老娘苏桂兰的唠叨给打败了,不得不出来让她歇一会。 “怎么,这没那呢?就开始嫌弃我了。”苏桂兰气冲冲的说道。 “妈,我可没嫌弃您的意思,这不是让您老歇会喝点茶嘛,润润嗓子,您看您想哪去了。”骆涛那是秒怂啊!这老娘苏桂兰动不动就上纲上线。 “甭来这套,哼,我还不知道你,走,小十月咱们出去玩。” 苏桂兰说落了骆涛,又拉着旁边的小十月要往外去。 “不。”小十月奶声奶气,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嗬,怎么得,你个小猴子也想上房扒瓦,真是白疼你了。”苏桂兰见此,满是埋怨,说着话还不忘拍打几下小十月的屁股。 “奶奶,坏。”小十月撇着嘴,眼神满含着委屈,要是一不留意那泪水就可能喷涌而出。 “好家伙,合着我天天照顾你,末了我倒成坏人了。” 苏桂兰抱着小十月询问他。 “呵呵,妈,您那是坏人呐,您老是天底下最大的善人。” “别嬉皮笑脸的,你也少给我戴高帽子。”苏桂兰也懒的理骆涛,便转身对小十月说:“走,给你把大马也带上,好不好?” 小十月也没有回应,便自顾走到木马前,欲要拿走。 这木马是小十月周岁之后,老张头让家具店给做的,刚送来时这小子就喜欢的不得了。 开始还有点怕需要人扶着,玩了没两天,胆子就大了许多,只要不注意这小家伙准自己上去。 这木马就有点青梅竹马的意思了,竹马大都制作简易,没条件人家的孩子拿一棍或竹竿,就可把自己当做领兵百万的大将军的座骑。 有条件的人家会在竹竿一端装个马头,另一端弄个 小木轮子,这骑着煞是威风。 竹马只适合年龄大点的孩童,像小十月刚一岁多点的小屁孩就没法驾驭得了,但这木马就好上了不了,做的完全适合像小十月这样刚学会走路的幼童。 一点也不担心骑上会摔着,木马的底盘很稳。 “慢着点,别摔着了。”骆涛看着变脸如翻书的小十月,欢快的拉着苏桂兰的手,很是着急往外走。 也没有一人回应,就见一老一少出门,独留骆涛在院中颇有点尴尬。 一人在院中待了一会略有点无聊,回了书房,看着桌上练的字,便全然没了兴趣。 这字也练了大半年,又得到诸多名家教导,进步也算是神速,可惜就是不能看。 唉!一言难尽啊。 想想还是出去溜溜得了,这练字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出去散散心也好,好久没有窜胡同了,也不知道如今又是何景? 小车一推,说走就走,今儿也不先前去什么地方,买东西要去对的地方才是正理。 …… “嚯,今儿什么风把你小子给吹来了,稀客稀客啊。” “怎么?孙师傅不欢迎。”骆涛开玩笑道。 “呵呵,不敢不敢。” “您抽烟,没事来看看,好长时间没来了,怪想得,今儿怎么就您一个人,他们人呢?” 骆涛掏烟递给孙立,还不忘打听着事。 “嘿,这烟够台面的,你小子又哪发财了,什么时候也带带老哥哥?”孙立接过骆涛递过来的烟,不由的羡慕道。 “咳,上哪发财去,这烟就是充充门面,您要是喜欢拿去抽。” “嘿嘿,你小子就是财大气粗,那我可不客气了。”这家伙嘴上手上都没有一点谦虚的意思,那个快啊,悄摸摸的就顺手里,进了口袋。 “孙哥,今儿站里的人呢?怎么就您一个。” “哦,他们啊,去参加组织活动去了,就留我看家整理一下货。” “怎么现在还有活动了?” “你问我,我上那知道去?都是听上头的,不过我听说好像上面有些位置要动动。”孙立压低着声音说了最后一句话,便没了下章。 “哦,孙哥,不知道最近有没有好东西啊!” 骆涛也没有去往下了问谁的位置要动,谁又得到了重用 ,这事还是少知道为好,平头老百姓管好自己的事就成了。 “好东西是没有,没人要的家具倒是有几件,要不您看看去?” “哦?站里没别的了,字画瓷罐什么的?”骆涛问他,这才几个多月没来,现在清仓这么快嘛! “你问的这些是没有,现在这些东西可都成了稀罕物,那些港商老外就它嘛喜欢这儿,前几天还来了一位,买了上百件东西。” “好。孙哥,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也喜欢这些玩意儿,下次您可要给我留点。” “兄弟,这事我可做不了主,您是知道的。” 这张天真无邪的脸,我信你个鬼,自己偷卖了多少件心里没数吗? “嘿嘿!孙哥,我还不知道您的本事吗?事成了少不了您的。” “呵呵,兄弟成心臊我是不是,咱们的关系说这就外道了。”这话说的真敝亮。 “那是,那是,兄弟我嘴快,您多担待,有时间我请您喝两盅怎么样?” “嘿!那我可等着了。”孙立笑的咧开了嘴。 “您还不知道兄弟的为人嘛,不知道那几件家具在哪?” “哦,走,我带你去看,喜欢就拉家去。” “嘿嘿,那我就先谢过孙哥了。” “咳,又客气了不是。” 骆涛随他去了一间仓库,还真有几件花几和椅子,随意摆着,骆涛拂去上面一层灰,仔细看着木质和做工。 典型的京作,红木的木料,一对明代如意云纹圈椅,两对半件紫檀花几,还有一件看似是乌木的绿石插屏。 乌木纹理不明显,易裂在这个插屏上都有这般特征,应该假不了。 “孙哥,这几件我全要,不为难!” “咳,今儿您是成心想臊我,拿家玩去。” “嘿嘿,还是孙哥您敝亮,小弟佩服。”骆涛闻听他如此大方,跟不是他家东西的样儿,不免要奉承两句不要钱的好话。 两个人弄了两三趟,才全给弄车上去。 忙好没有什么事,两个人边叙着旧,又逛了一圈,还别说真有宝珠蒙尘。 六道红叶说 感谢朋友们的推荐和月票支持 第一百一十七章海马葡萄镜 骆涛这双鹰眼,是真的犀利,离了老远就发现了猎物。 东南角一堆铜器里隐隐泛着光亮,这就是传说中的宝光吗? 骆涛的脚步又稳又快地走了过去。 微蹲身子,捡了一块全身光滑的铜镜,直经大约有十五公分许,拿在手上还挺有分量。 镜面很是光滑,还能照出人影来,略有点碰撞损坏,镜面上没有一点锈斑,通体水银色。 背面有一瑞兽麒麟钮,四周有海马八只,最外一圈枝条缠绕的葡萄纹还有凤鸟等瑞兽。 纹饰为浮雕式,制作精美,古朴典雅,瑞兽和葡萄都雕刻的活灵活现。 一个“美”字,也无法形容。 骆涛心中暗想,这铜镜该不会是那“海马葡萄镜”。 海马葡萄镜,宋代《博古图录》中有载,也叫“海兽葡萄镜”,这是清代《西清古鉴》的叫法。 此类镜称呼多样,但大都以二者居多。 “海马葡萄镜”唐朝初期的产物,唐高宗、武周时期是最为兴盛。 飞禽走兽、植物花卉纹饰是这个时期铜镜装饰的主要题材。 海马葡萄镜是唐代铜镜最为引人注目的镜类,它的纹饰图案充满了神秘色彩,被后世专家学者称之为“多谜之镜”。 可是,这铜镜未免有点太新了,心里就不免犯了嘀咕,一千多年的时间,可不是闹着玩的。 骆涛反复把玩这铜镜,大脑则在飞速旋转,努力查取关于古铜镜的知识点。 “怎么了?兄弟,喜欢这个儿。”孙立见骆涛对这铜镜有点爱不释手的样子,不免开口问道。 “哦…哦,呵呵!有点,看着还不错,孙哥这一堆能不能全卖给我。”骆涛听他和自己说话,也顾不得接着想关于铜镜的知识了。 想着就算不是又能如何,宁可打了眼也不能放过,这铜镜骆涛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还这么新?但肯定不是一件近代的工艺品。 这一堆不光有这一面铜镜,大大小小还有几面不同尺寸的铜镜,还有青铜爵杯,鬲,簋等物,也不知道真假,先买到手再说。 “这…”! 得,瞧这一脸的难为情。 “呵呵,孙哥一点小意思,您收下 喝个茶,怎么样?”骆涛见此便明白了意思,共同处事也有好几年,谁不知道谁啊。 关系再好,那也要现实点不是,用钱能解决的事都不叫事。 “嘿嘿,兄弟您这个是干什么?我怎么能收您这钱……” 骆涛也不等他说完,就截断了话,说道:“孙哥,这公是公私是私,兄弟我知道您素来铁面无私,一心为公,这钱您必须拿着,我不能让您难做不是。” “咳,那,我就收下了。” 好家伙,你好歹再推让几下啊! 这孙子真它嘛好演技,收放自如,关键还能让人深同深受,佩服,不做演员可惜了。 “这钱您应该收的,可不能让您为了这点小事犯了错误,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骆涛嬉皮笑脸的奉承着,咱的演技也不差。 “还是兄弟您体谅人,钱我就收了,有时间老哥哥我请您,这您可不能推辞。” “好,好,兄弟我随叫随到。” 两个人又互飙了一会演技,没剧本演戏是真的累人,奉承恭维的话也各自说了不少。 见时候不早,骆涛便告辞离开,孙立又给找了一麻袋,装上这一堆破铜。 “孙哥,这以后多给兄弟留意点,可别忘了。” “放心,一有好东西,我就找你去。”孙立说着话,再看那一脸的笑容,包含的意思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呵呵,好,那,孙哥您留步,回见您嘞。” “好,我就不远送了,您慢走,回见嘞。” 骆涛骑着三轮车,吭哧吭哧的往家赶。 回到家把家具放到东院,又吭哧吭哧把那些铜器放到书房。 骆涛就开始翻阅古迹查询,找了几本书还真有零星介绍。 水银色铜镜是用高锡青铜所铸造,铜镜晶莹剔透,千古亮白,称为银背,在古玩行里又把这种颜色称为水银古或者水银沁。 不光有水银沁,还有纯黑色的,称之为黑漆古,还有铅背,青绿古几种。 水银沁在古玉中最容易出现,其还有别的叫法,如陈墨黑、纯漆古、金貂须、黑漆古等。 千年以内的水银沁一般不太黑,两千年以内的水银沁不亮,两千年以上的水银沁又黑又厚又亮。 骆涛放下书籍,又拿起桌上的海兽葡萄镜反复打量 ,看来应该不假。 陶范制造,表面既滑又润,棱角比较圆滑,都是唐以前的铜镜特征。 因为宋以后大都采用砂型制造,采用低锡青铜,含锡量明显减少,含铅量增多,锌的比例也加大,因此铜质黄中闪白或黄中闪红。 这次是捡到了宝,又反复欣赏了一会,才不舍的用油纸给包起来,然后小心翼翼放一处较为干燥的地方。 处理好这一件精品,接下来便把剩下的几件铜器,进行照猫画虎,一边看书查资料,一边给铜器鉴真假,辨年代。 忙了大半天,终于大概可以说都是真品,之所以不敢盖棺定论,全然是骆涛自己不懂青铜器,大都照本宣科,差不多大概齐就是了。 剩下几面铜镜都是唐、宋时期,铜锈较多,纹饰也只能隐隐约约看个大概,海兽葡萄纹饰居多,也有一件是梅花云纹,爵杯,鬲和簋也都是春秋时期的东西。 由于这几件铜镜铜锈较多,骆涛打算用醋给清洗一下,鬲和簋这些青铜器,则不放心当作小白鼠来试验。 只好先用油纸给包起来,等遇到个明白人,才处理也不迟。 拿着脸盆便直奔了厨房,把家里仅剩的大半瓶白酷,吨吨吨,一会的功夫就倒入了脸盆中,又小心翼翼的把醋瓶放回原处,打算等会儿再去买一瓶回来给补上。 端着脸盆回到书房,先放进了两面铜镜试试水,没事了再大胆放剩下的。 忙好这一切,骆涛便去王大爷那买了瓶白醋,作贼似的进了厨房,拧开新买的白醋,往旧瓶里倒上大半瓶,最后打扫好战场,便装作没事人似的回到书房。 呵呵!就怕老娘苏桂兰看到,会大骂骆涛败家。 想的是好,可惜这满院子的醋味,是任谁也盖不住。 苏桂兰抱着小十月刚进院,就说着:“这醋瓶怎么打了,涛儿。” “诶,怎么了?妈。” “怎么了?这么大的醋味,你闻不到吗?” “有吗?”骆涛心虚极了,假装用鼻子嗅了几下。 “咳,我是跟你说不着,小十月去找你爸玩,我去看看厨房是不是进了猫,把醋给打翻了。” 苏桂兰放下小十月和那木马,自己便去了厨房。 骆涛见此就赶紧把脸盆往罗汉床下一塞,出来领小十月。 六道红叶说 感谢【武陵人捕喵为业】五百币打赏 第一百一十八章亲戚 骆涛抱着小十月在院中的椅子上玩闹,便问道:“小子,告诉爸爸,今儿去谁家玩了?” 他也不知道是去了谁家,便用手指了一个地方,以作回应。 看着他手指的方向,咳,这就是白问,骆涛也不分清到底是谁家,但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劲。 便转移了话题,教他说一些长点的话,比如:谢谢,您好,吃了么您呢? 小家伙学的还行,就是说“谢谢”的时候略有点不清。 慢慢来!这事急不得,这一会的功夫就能记得住“您好”,真让骆涛老怀大慰。 爷俩聊的正起劲的时候,苏桂兰就端着菜从厨房出来了。 醋的事苏桂兰没有在厨房找到答案,便询问骆涛怎么回事,骆涛只好谎称自己不小心给洒了,才给糊弄过去,也不知道她是信了,还是信了? 反正这故事编得那是自己都不信。 “妈,这端盘子碗的事,怎么能劳您老动手,您言语一声就成,我来。”骆涛见她出来,脸色也不见的多高兴,便赶紧放下了小十月,起身接了过来。 “嗯,小家伙,来奶奶抱。”苏桂兰也没有多跟骆涛多说几句,就招呼小十月过来。 小孩子还是跟奶奶亲,一招手便屁颠屁颠跑了过去。 放下这两盘小菜,骆涛自去厨房端来了两碗米粥。 餐桌上祖孙三代话也不多,骆涛是想聊聊天来着,可惜自家的老太太那是懒得搭理自己,现在的心思全在小家伙身上了。 一岁多的小十月也开始给掐了母乳,平时都是奶粉和饭搭配着食用,这不软糯的米粥一小勺,一小勺的让苏桂兰给喂着。 小十月是真的不挑食,吃什么都是好胃口。 说一事也挺可乐,小家伙这牙虽说不多,咳,就是喜欢抱着骨头啃,一大块骨头节儿,他愣是能抱着啃上它小半天。 “哦,对了,下午我得出去一趟,小十月你可要看好了。”苏桂兰喂好小十月,自己急匆匆的几口就喝光了碗中的米粥,开口对骆涛说。 “嗯,您老去哪儿?”骆涛听着这话的意思,是挺远一地,平时也没见她去过多远的地啊!今儿是怎么了, 不免要问一下。 “哦,乡下来了个亲戚,说是下午到,我去接一下。” “妈,我怎么不记得咱家什么时候有乡下亲戚。” 骆涛听老娘的话,就纳了闷,除了老舅苏平,还真没见过别的什么亲戚。 当然了,老丈人家那边就另当别论。 “怎么,这事还要提前给你打声招呼不成。” “呵呵,妈,瞧您这话说得,您是知道我不是这意思,您老歇着,这桌子还是来我收拾。” 骆涛一把就从正在弯腰擦桌子的苏桂兰手里,拿了过来抹桌布,自己一丝不苟的擦着。 “这乡下亲戚是您姥姥家那边的,好多年不联系了,前阵子冷不丁捎了一封信,说是家里过的挺拮据,想进城来谋个生计,让我给照应点。” “哦,以前没听您说过姥姥家有什么亲戚啊!” “都是远亲,这不人求上了门吗?总不能给人回了。” “那不能,但是他来城里能干什么啊?” “这不是有你吗?怎么你还能安排不了。” “妈,您老这不是难为我吗?” “少跟卖可怜,你干了什么当我不知道呢?” “得,您老厉害。走,小十月咱进屋迷会儿去。” 骆涛一看这老太太那乐于助人的劲又上来了,也不能呛着不是,随她,不然还能怎么着,自己的底人家门清。 这人来了,工作是好安排,只要有介绍信,关系再那么处理的好点,也犯不上成为盲流给遣回去,顶多就是走亲戚。 “那快领他进去。”苏桂兰说道。 “嗯!”骆涛答应了一声,拉着小十月的手还没进东厢房的门,想了想便回头说道:“妈,要不我去接!” “那还是算了,人你又不认识,他们到正阳门下车,路又不远,没事的。” “那好,我领小家伙进屋歇一会。”骆涛想想也是,便没多说什么。 “嗯。” …… 爷俩睡的可是够沉的,家里来了人,也没给吵醒了。 “妹子,你家这院子可比上次来阔了不少,你这可是过上了大好日子了。” 一个看似五十多岁的男人,沙着嗓子和苏桂兰攀谈,言语中尽是羡慕。 “大表哥,那有您说的那么好,这日子算是可过着。丫头你 们吃啊,来大姨这千万别客气,来拿着吃。” 苏桂兰回着大表哥的话,还不忘招呼旁边两个小姑娘。 再看这两个小姑娘,神色紧张,也不知道怎么回话,齐齐看着苏桂兰口中的大表哥。 这是询问他的意思,见他点头,两个小姑娘才敢接了东西,看来是有点怕他。 “妹子,呵呵,让你看笑话了,这两个没出息的玩意儿,你看看能不能给找个活计,只要饿不死就成。”这大表哥笑的很甜,但对两个小姑娘,语气中则没有那么客气。 “大表哥,你也别那么凶,都是小孩子,活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老早就安排好了,这事全是涛儿办的。” “哦,是大外甥给办的,一晃这么多年也没有怎么来过,上次来的时候他才几岁大,没想到如今就这么出息了,还是妹子你有福气啊,一辈子享福的命。” “大表哥,你快别这么说了,这小子这几年就瞎混了,能有什么出息,我这叫他来见你,你们在这坐一会。” “好,你去忙。” 苏桂兰离了正堂,便奔了东厢房来,轻轻的掀开了门帘,见爷俩睡的正香,怕吵到乖孙子睡觉,便轻拍了几下骆涛。 “涛儿,醒醒。” “怎么了?妈。”这一脸的懵,揉了几下这双朦胧的睡眼,迷糊糊的问道。 “客人来了,你快点起来,跟我去见见。” “哦,什么?这么快。”好,人是真的睡蒙了。 反应过来也不忘看一下时间,离吃饭才的点也不过才过去一个多钟。 “快点哈,别让人等急了。”苏桂兰说着就轻手轻脚出了东厢房,回去继续陪着客人聊天。 骆涛也轻手轻脚的下了炕,穿戴好衣服,就着中午脸盆中的凉水洗了一把脸,人倒是清醒了不少,又照了一下镜子,感觉没有什么,再抬步去了正堂。 六道红叶说 感谢看官老爷【Q)一(Q】百币【书熾】五百币打赏 第一百一十九章门道 骆涛进了屋就看到上首,坐着老娘苏桂兰和老娘的大表哥,他的下首是两位小姑娘。 苏桂兰见骆涛进来,便起身介绍道:“涛儿,这是你大表舅,这两位是你表妹,快过来给你大表舅见礼,大表哥,这就是我那儿子。” “好多年没见,这都长这么大了,长得真俊。”表舅也跟着起身,手扶着椅把略有点紧张夸奖着骆涛。 “表舅好。”骆涛很是热情的握着他那双粗糙的大手。 “诶,好,好。”这表舅也很是高兴,心里担心的包袱也渐渐放下了。 两家人说是亲戚,但也隔了很远了,又一二十年没怎么来往,多多少少有点陌生感。 来前一路上都在担心表妹苏桂兰一家还认不认自己这门穷亲戚,或者到了城顺顺便便给自己打发了,没想到一家人还挺客气。 “您抽烟。”骆涛掏出烟,恭敬地递给了他。 “诶,我这也没好烟给你抽,你可别怪啊,我都是抽这烟袋锅子,呵呵。” 这人一不紧张,说话还挺有条理的。 “呵呵,我这也不是什么好烟,这烟锅子我也抽,劲太儿有点拿不住。” “嘿嘿,劲是太了点,我们庄稼把式抽着舒服。” 骆涛陪着苏桂兰和表舅聊了一会,见两个小姑娘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也不接话板正的坐着。 “表舅,两位表妹都叫什么名字?”骆涛也不冷落了她们,便开口询问道。 “哦,这是老大叫秦春,那个是老二叫秦秋,她们两个人在家干活都是一把手,妹子啊,这以后家里有什么活就使唤她们做。” “大表哥,这说是哪里的话,你妹子还做不出这样的事来。”苏桂兰佯作生气。 “妹子啊,我没那意思,你可别多想。” 又对小姑娘道:“怎么不知道叫啊,叫表哥。” 再看这秦春秦秋两个小姑娘,站起身怯生生的叫了一声:“表哥。” “诶,你们快坐,来家就随意点,别拘着。” 表舅叫秦河,年龄也只比父亲骆少逸年长一岁,一九三二年生人,这农活干的多,人就显老了不少。 “表舅,您就放心,表妹工作的事,绝 对让您老满足。”骆涛见机便叉开了话题,往最重要的事说。 “哦,是吗?不知道做什么?”表舅秦河很是关心这事,内心很是希望骆涛能给闺女找个好工作,工资高点是最好的。 “我一朋友他在后海开了一饭店缺服务员,活也不怎么累,工资一个月二十五,以后做好了还可以涨,管三餐,主要是离家近,您听着怎么样?” 骆涛给他介绍完,便询问一下他的意思,也有点怕他有别的意见。 “这好的很,我…真不知道怎么谢你。”他很是认真听着骆涛的话,生怕漏了一个字。 得到这样的一个结果,心里别提多高兴了,那还有别的什么意见啊。 “您没意见就好,今儿坐那么长时间的车也挺累的先歇歇脚,明儿我就带你们去看看。” “那感情好,不麻烦?”表舅秦河听骆涛这么说,也挺不好意思的。 “这有什么麻烦,都是自家人。”苏桂兰没给骆涛接话的功夫,自己就接过了话回道。 这次好人老娘是做的漂亮了,骆涛就有点里外不是了,上次才批评了侯明搞裙带关系,没想到才多久就临自己身上了。 想想两个相见的场景,嘿,想想就尴尬。 又聊了一会,看看离下班的点也快了,骆涛便告辞准备去饭店弄几个菜回来,省的老娘苏桂兰再亲自动手做了。 “表舅,妈,你们聊着我出去一下。”起身告罪一声。 “诶,你有事你先忙,忙大事要紧。”表舅也跟着站了起来,他也不知道什么事,就给扯上了大事,看来还是有点自卑感。 “嗯,你去,这儿有我陪着哪。” “诶,表舅您坐着,来外甥家千万别客气。”骆涛笑着说道。 “呵呵,诶,没客气,没客气。” 骆涛又向两位表妹告辞,自己去厨房找了一对大食盒,便推着三轮车往后海而去。 骆涛停好了车,提着食盒就向后厨,让洪师傅随便弄几个可口的饭菜,出了后厨向柜台而去,“明子,今儿人怎么这么多?” “哥,这我哪知道啊!” “你小子天天待在这里,也看不出个门道。” “哥,这人多人少又不是我能控制的,这能有什么门道。”侯明委屈巴巴的 说着。 “咳,这门道多了去,比如一天来说你知道哪个时间段客人最多吗?” “晚上。”侯明想也没想就开口道。 “那一个星期呢?”骆涛接着问道。 “周末啊。” “你这就是门道,现在饭店挣钱就靠这两个时间段,再问你备的菜足不足?后厨忙不忙的过来?还有服务跟不跟的上?” “呃!” “看!咱们只要满足了这两个时间段的客人钱就不会少挣,当然了其它时间段也要满足,记住第一服务要好,第二量要足,其次就是菜品的色香味。” “有时间多了解一下,这两个时间段大概会有多少客人,也好提前有了准备,冰箱不是也弄了吗?” “这我还真没想过,上次还真有没菜的时候,要不说还是哥您厉害,冰箱弄了好几台。” “你小子多学着点,出了问题就赶紧解决,别等着问题大了再去想法,那时候就晚了。” “诶,我知道。” 这侯明太聪明谈不上,就是听话,你告诉他哪有问题他就会改,过后也知道学。 “对了,家里来了两个亲戚想进城找点事做,我想着给介绍来饭店,没问题?” 骆涛说这事的时候,脸就发烫,朝令夕改说的就是现在的骆涛。 “嘿嘿,哥,没问题。”侯明听着就想笑,前脚呲了我一顿,后脚就自己打脸了。 “笑什么?咱谁也别说谁了,先前是我考虑的不周,你也别放在心上。”骆涛说着软话,这事是自己做的不地道了。 “哥,您这是臊我呢,对了,您家什么时候有乡下的亲戚了?” 侯明开始在意,现在才觉查过来。 “远方的表亲。” “哦,那工资怎么给?”这事还是交给骆涛办最好。 “和她们一样一个月二十五,管三餐,住的地方看她们的意思,住宿舍也行住我家也行,明天我带她们来一趟。” “好,我知道了。” 就在两个聊天之际,后厨就把菜给炒好了,八菜没汤配了米饭,侯明帮着把三个食盒提到了三轮车上。 “哥,您路上慢点。” “知道,回!” 骆涛一路上小心翼翼的往家骑。 六道红叶说 感谢【20191028004519603】百币打赏 第一百二十章上岗就业 骆涛骑车刚到棉花胡同,就被一漂亮妞给拦着了。 上来一点也没有礼貌,还吓了骆涛一跳。 “你今儿又哪去了?弄这么几个食盒干什么?” 待看清来人那有名的怒火也不敢发了,只好心平气和的道:“咳,你吓我一跳,怎么今儿这么晚回来?” 这人也没有一点羞愧感,便回道:“你骑车不看路,怪我喽!嘿嘿!剧场又排了一个新剧,还有许多地方不懂的,便又多练了一会,你还没说弄这几个食盒是干什么呢?” 这女人就是这么霸道。 “哦,咱家来了几位亲戚,这不是去饭店弄了几个菜吗?”骆涛慢悠悠的骑着车子,陪着她聊天,没两步就转进了护国寺街东巷。 “咱家来什么亲戚?我怎么不知道。”朱霖不解的问。 “这亲戚啊!也就我小时候来过,说真的,我是不怎么记得有这一门亲,算起来跟咱妈是表亲,来城里想找份工作干。” “哦,那做什么工作?”朱霖一只手推着车子,另一只手时不时拢着她那齐肩的短发。 “还能做什么,当然是去饭店了。” “饭店?那你和侯明说了吗?”朱霖有点怕骆涛思虑不周,便询问道。 “小看我了不是,就是不说又能怎么样,咱可是大股东。”骆涛的小脸扬起了四十五度角,别提多得意了。 “说你胖还喘上了,上次还说人家搞裙带关系,怎么,这才没久就打了自己一个耳光。”朱霖见不得骆涛的得瑟,只好拿他的糗事重提。 “咳!说这就没意思了,今儿我可是弄了一份你爱吃的青椒肉丝。”骆涛是不想继续揪着糗事不放,只好叉开了话题。 “嘿嘿!不错,我们的骆涛同志还是很有觉悟的嘛。” 朱霖见他这么有心,不由得调侃了一句。 “那晚上有没有奖励?”骆涛露出那一丝丝坏笑。 “呸,流氓!” 这话说得,什么时候调戏自己媳妇也成流氓了。 “嘿嘿!”唯有坏笑方能一解千愁。 “别磨蹭了,家里还有客人,赶紧回家。” “就两步远了,急什么?咳!你骑这么快干嘛,等等我。” 说话的功夫,人就翻身上了车子,向百花小院而去。 骑那么快干什么,回去还不是要等着我,不然,你们能吃上饭吗? …… “怎么去了那么久?炒了几个菜?”苏桂兰见朱霖回来,听她言道骆涛在后面,便风风火火出来迎骆涛,见了面就问炒了几菜?顺带还要埋怨上那么一句。 “八个菜,还有米饭,妈,您老慢着点。” “我知道,快点!就等你这慢性子菜了。” 食盒一提,小步子走的四平八稳,桌椅摆好,饭菜酒水也已备齐。 “大表哥,您吃菜,来这千万别客气,你们两个也吃,随意点。”骆少逸见她们有点放不开,开口劝让着。 “嗯,吃着呢,一直没停筷子。”表舅秦河粗糙的脸庞,洋溢灿烂的光。 来之前的担心那是一扫而光,不光表妹欢迎,就连那第一次见面的漂亮表外甥媳妇,也是满是笑脸欢迎自己父女三人。 “表舅,来,咱爷俩喝一个。”骆涛见骆少逸没在接话说,便借机向他敬酒。 “来。”表舅秦河为人很是豪爽。 两个酒杯一碰,骆涛持杯略低一些,就见他一饮而尽,骆涛真的是被其酒量给惊到了。 “慢点喝,大表哥吃菜。”骆少逸劝说着。 他也是被表舅秦河的海量给惊到了,虽说是好酒,但也不能这么喝啊! 朱霖抱着小十月陪着两位表妹聊天吃饭,有了朱霖和小十月的加入,两个小姑娘明显松驰了不少,话也多了。 十七八岁的花季少女,唉,想想也不过才是高中生的年龄,就要外出务工,也不知道前程之路几何? 欢迎宴结束之后,老娘苏桂兰给他们父女收拾了一下西厢房的房间,朱霖和两个表妹负责收拾饭桌上的残局。 这事本不应该让表妹们动手,但碍于表舅的强烈要求,只好让她们多少也干点活。 后面一直跟着一个小屁虫,小十月这个小家伙,只要你对他好陪他玩,他准会黏着你。 …… “你们住这西厢房,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只管说千万别客气。”苏桂兰领着他们父女进了西厢房,又简单介绍了一下。 “妹子,我们住西厢是不是不太合适?” 如果在讲究人眼里,确 实有点不太合适,西厢房现在是准备留给小十月住得,长子长孙必须有这样的待遇。 “没什么不合适的,咱自家人不讲究这个,你就放心歇着。”苏桂兰这的老黄历,也早早的没有了,改革开放也好几年了,有些东西也该变通一下。 “诶!” 待父女选好房间,众人便各自回房休息,一夜无话,待第二天早饭过后。 朱霖和骆少逸早早去上班,其他人聊天喝茶也罢,捱到了上午十点左右,就一道去了后海公园的饭店。 “表舅,您看着怎么样?” 现在这个点还没有什么客人,众人看了一遍,骆涛询问表舅秦河。 “好,这真让外甥你多操心了,我也不会说什么感谢的话,以后有事你就说一声,咱别的本事,这一身的力气也不是假把式。” 他对饭店的环境很是满意,这儿的装饰可是比骆家的小院还要精美不少,场面话也不会说,实在话说的倒了够实在。 “满意就行,给您介绍一下,这位就是这儿的老板,侯明,我朋友。” 骆涛忙给他介绍刚从外面回来的侯明,“您好,太感谢您了,给您添麻烦了,今后有什么事就吩咐这两个丫头做,人勤快着哪。” “您太客气了,我哥的事就我的事,没什么麻烦的。您老也别对我您您的,叫我明子就行,我也跟着哥叫您一声表舅。” “呃,这不合适。”秦河听侯明这么说,略有点紧张,说着话就看向了骆涛,询问他的意见。 骆涛道:“没什么不合适,我们家跟明子不是外人,这声表舅您老受得。” “就是,就是。”侯明这小子也见缝插针道。 秦河也应了侯明一声表舅,还直夸这小子不错。 中午众人也没有回去,侯明在饭店给安排了一包间,午饭便在此解决。 饭后,两位表妹便留了下来,跟着学习一些服务员的基本常识,这就算正式上岗就业了。 秦河随骆涛母子回了家,又在骆家过了两天,见没有什么事,也放心的回了家。 两位表妹搬去了宿舍,言说在那边方便,晚上还能学习一些服务礼仪。 苏桂兰开始是不同意此事,但也架不住他们父女三人决心想去,也只好同意了。 表妹工作的事,现在算是告一段落。 六道红叶说 感谢看官老爷【20210128112213939】两千币【伟大的涂涂】【帝王神犹在六戍不朝真】【20190703222351827】【晕晕倒倒】【十六的少爷】【掠过天空的鱼】【伯爵的春天】【风云老妖】各百币打赏 非常感谢你们,更新不给力实在抱歉。 第一百二十一章初露弊端(求首订) 最近骆涛和苏桂兰,只要没事就往饭店跑,就怕两个小姑娘不适应。 经过这几天的观察,她们表现的很不错,人也渐渐开朗,话也密了,同事相处的也很融洽,工作也很是勤奋。 这不今儿,老娘苏桂兰因有别的事不能自己亲来,便指派骆涛过来看看,顺便给她们带一些点心零食。 两个小姑娘来时,全部身价就十块钱,加上几身没有补丁的花布衣服。 朱霖前天倒是给买了几件给她们送了过去,小姑娘那是人穷志不短,衣服收下了,说了这算是借的,下月一发工资就还。 咳,这人啊!就得有这种志气和素养。 骆涛刚进来,表妹秦秋就迎了上来。 “表哥,您来了。”小姑娘一笑露出两颗虎牙,真是讨人喜欢。 “都说多少遍了,咱们兄妹说话就别您您的了,显得生份不是。”骆涛笑呵呵的再次纠正她。 “我…”她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别扭扭捏捏的了,给,拿着。”骆涛便把手里的手提篮子,提起给她。 “这是什么?” “哦,你大姨让我给你们拿些点心吃。” “表哥,这我不能要,你给我们找到工作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们了,这怎么还能要别的。”秦秋一直推让。 骆涛佯装怒色道:“你要是不收下,我可真生气了,就是一些点心,又没有什么?” 顺势往旁边石桌上一放,也不管她拿不拿。 骆涛见她有点意动,便催促道:“拿着!又不是什么稀罕物,好好工作,有什么不好的跟我说,哥帮你做主。” “哎,谢谢哥。” 小姑娘提起石桌上的篮子,忙着感谢道。 “好了,又不是外人,今后可不能再这么客气了。” “诶!” “嗯,你忙去!我随意看看。” “好,哥,那你看着,我先去忙了。” 说完话,秦秋便提着东西往休息室去,她们的休息室就是在前台后面,用木板给隔了一间房间。 骆涛则去了后厨找侯明,聊聊几句,没想到人没在,便和大厨洪山聊着天。 “哦,洪师傅忙着呢?”骆涛笑呵呵道。 洪山见到来人,赶紧回着:“骆先生您来了啊,现在不怎么忙,您有事。” “没,没,就是来看看,您忙着?。” 骆涛很是随意的扫视了一下目光所视之处,看着卫生还不错,评不上差,但也不能说太好。 本要离去的身躯,不由的人停了下来说了几句。 “洪师傅,这后厨的卫生你们一定要重视,不能敷衍了事。” “哎,哎,我们一定改,但是……” 骆涛见有话未说,便说道:“您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这个话本不应该是我说的,今儿我就僭越了。” “呵呵,洪师傅您这话就不对了,在这后厨没有比您还有发言权的,咱们这也不存在僭越一说,今儿我给您保证,今儿不会有,明儿也不会,以后更不会有。” 骆涛知道他肯定有忠言逆耳的话要说,今儿非听个所以然来。 “有骆先生您这话就好,咳,你们干什么呢?赶紧炒菜,忙自己的事,听什么闲篇。” 洪山正想给骆涛提意见,其它两位就忍不住想听个新鲜事,大厨的派头也不由的恼火,不得不训斥他们几句。 “骆先生,要不咱们去出去聊。”他又转过头对骆涛说。 “哦,也好,您请。” 骆涛想想也是这个理,在后厨聊事确实不方便。 两个人出了后厨,来到厢房,骆涛给洪师傅递了一根烟,并帮其点上。 开口问道:“洪师傅,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骆先生,不是我事多,主要是有些地方确实存在着不合理。” “哦,说说看。” 洪山抽了一口烟,微微思索了一阵子,说:“人多的时候后厨真忙不过来,您看能不能还招个师傅?” “哦,就这事?我记下了,还有别的吗?” “骆先生,这可不是我偷懒,实在有点力所不及,我累点倒是没有什么,别因为我耽误了店里的生意。” 这话说的,怎么听都有点言不由衷啊。 这饭店如果一下子坐满了也就十多桌客人,一个大师傅炒菜是有点忙,但是在这个年月不都是这样吗? 改革才几年,这人心就更加活泛了起来,人也开始慢慢从为集体到为个人而活的这个过程转变。 再仔细想想自己也不是什么好鸟,说别人是妖怪,自己就一身毛,怎么好意思说别人,加个人就加个人,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得。 “洪师傅,这话就严重了,在我看来您这为店里着想,今后有什么不妥之处,还要多提宝贵意见,千万别藏着掖着。” 骆涛也不想说些敲打的话,话点到即可,就看他有没有自知之明。人人都是顺毛驴,顺着捋几下又有何妨? “呵呵,只要对店里有用就成,骆先生您放心有什么咱说什么,绝不满嘴胡沁。” 这家伙就是位后厨的老油条,孬好话一听就明白,还能做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洪师傅的为人,我还是知道的,是个稳妥人……” 又顺着捋了几下,这人倒是说了不少条要改进的地方,骆涛都一一记下,回头给侯明说说。 洪山还说了一件事,就是店里的裙带关系开始初露头角了,有人偷偷带菜拿家去。 两边的服务员加在一起也不过才八个人,除了骆涛两个表妹,其她人都是侯明和韩春庆的亲戚,这事必须要打杀住,这可不是公家的东西,谁的东西丢了谁心疼。 骆涛让洪师傅先回去,这事也不能全听他一面之词,自己还是找侯明了解一下为好。 见到在面馆帮忙的侯明,骆涛便让他出来一下,又向韩家三口打了招呼,便也退了出去。 “店里是不是有人开始不规矩了,这事你知不知道?” “哥,这事我知道,我都警告她们了,最近也没有人拿了。”侯明看骆涛也知道了此事,就不打算瞒着了,便一五一十的说,他就怕骆涛把她们给开了。 “知道就好,现在不说这事,王鱼的请帖呢?” 现在也临近了年底,还是让大家都开开心心过个好年,年后再说也不迟。 今儿来这主要是为了王鱼,这王鱼就是东城的佛爷,下乡打劫胖子口中的“鱼哥”,买画被人盯上也和他有关系,就是不知道他怎么想起请自己。 侯明听着话便转头去把帖子拿了过去,骆涛接过一看,嗬,别说还挺有文化,字也不错,小偷文化有限公司。 大意就是对骆涛久仰啊,想认识一下,三天后在丰泽园设宴恭请大驾。 “哥,去不去?” “当然要去,有人请客干嘛不去,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我倒是想见见这王鱼。” “就我们两个吗?” “怎么?怂了。”骆涛看了他一眼。 “怎么可能,我是怕他们不守规矩,到时候伤了哥您。”嗓门提高了不少,还挺会圆场的。 “行了,别说这些没用得,还有三天呐!不急有的是时间商量,现在你给我好好说说最近这店里面的事。” 两个人在包厢里聊了大半天才出来,整体还是不错的,有点小毛病慢慢完善就可。 最后关心的就是钱了,自营业到现在,纯利润很是可观,骆涛对此很满意,临走对侯明也不吝言辞夸奖勉励。 【推荐票】【月票】同求 s:///book/13/13039/8106261.html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小说网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一百二十二章鱼哥出场 京城 百花深处,小院内几棵光秃秃的树木,尽显着冬日萧条。 骄阳初照,也是清冷无比。 “你快点起来,领着你宝贝儿子!”朱霖拿着鸡毛掸子敲了几下被子说道。 “嗯,不如你把他抱来,我们一起再睡会也可以。”被窝中的骆涛也没有睁眼便建议。 “少说胡话,我数到三,你要是不起我就掀被子了,一,二……” 三还没有出声,骆涛便从被窝中爬了出来,这娘们那真是说到做到,还是自己老老实实起来,少要劳她掀被子。 心里埋怨这个小家伙真不会享福,这大冷天待被窝里不好吗?起那么早干什么。 “爸爸,抱。” 正在院内洗漱的骆涛,听到小十月的奶声诉求,转过脸低头看了他一眼,这个小烦人精,没有一点眼力劲。 没看到你老子在刷牙吗?心里这么想,嘴上却道:“等一下,爸爸刷好牙再抱你,好不好。” “不。” 咳,这倒霉孩子,他还来上劲了。 “一会好不好,爸爸给你举高高,骑大马。”骆涛是打不得,骂不得,只能好言相劝。 “嗯。” “好小子,去爷爷那儿玩鸟去。”见他这么懂事,便让他陪骆少逸逗鸟转移一下注意力。 小家伙很是听话,迈着小腿就去了。 老爹骆少逸见小十月过来,心里也是一紧,自从小家伙会走路之后,在院子里就没消停过,光蝈蝈就踩死了两只,骆少逸现在对小十月那是怕的很。 “去找奶奶,看看她给你做了什么好吃的。” 好,一早上小家伙就真没消停,没有一个愿意领的,他的淘气是在胡同里是出了名。 上次被苏桂兰领着看冯大爷他们下棋,一个不留神就顺走了人家一马一車装在了口袋里,还害的两个老头吵了一架,架吵好了棋也出来了,你说这小子是不是淘。 小家伙就趴在桌子上,对骆少逸抛出的美食诱惑,一点不感兴趣,自顾看着笼中的画眉。 “谷,谷,谷。”小家伙模仿画眉的叫声还挺像。 洗漱好的骆涛便走了过来,抱起小家伙就给举高。 “慢着点,他还小着呢?”骆少逸见骆涛猛一下给举那么不由得担心道。 “没事,对了爸,您今儿不上班吗?” “怎么?我就不能休息一天。”骆少逸没好气的说道。 “嘿嘿!您老天天歇着我也没有意见。” “滚蛋!今儿周末。” “呃,那什么…咱家的店铺什么时候能退还回来?” 好尴尬,现在过的一天天都不知道星期几了。 “快了,您徐叔说年前肯定还回来,不是有些位置动了吗?耽误了一些时间,还说另外那间店面也可以花点钱买回来。” “哦,消息可靠吗?” “您徐爷爷通过您徐叔告诉我的,不可能假。” 骆涛想想也是,人家都是大领导不可能瞎传话。 “那就好,您老没事勤去。” “这还要你教我,哼。”说着便气哼哼的站起来,把鸟笼挂好去了厨房。 不是想提醒一下嘛!没必别这么大的气性。 “走儿子,咱们也吃饭饭去。” 一家人三加二除五,一会的功夫便用好了早餐。 ………… “哥,要不要叫点人一起去。”去往丰泽园的路上,侯明还是很担心。 “没事,到地方看我眼色行事。” “嗯。” 两个人的话渐渐变少,脚下的自行车蹬的就快了不少。 丰泽园饭庄,迎面就到。 放好车子两个人便一前一后进去。 “骆先生,您这边来,有几位客人等您好长时间了。”服务员见到骆涛来了,上前便招呼道。 “好。” 骆涛在服务员的带领下,进了一包厢。 “你们慢慢聊,有事就说。”说着人便出了包厢。 骆涛见来人有三个,仔细打量了一下中间那位,干瘦的麻杆子,白白净净的长脸,目光很有神,看不出一点凶狠来,小寸头,一身时髦的装扮,这位就是那传说中的“鱼哥”了。 两边的小伙应该就是他的哼哈二将了,长的也是一表人才,就是一脸的凶相。 “骆爷,久仰大名。”王鱼见骆涛进来便从位置处迎了上来。 “不敢,鱼哥的大名,那才是如雷贯耳。” 初次交锋,就先手占了个小便宜。 “呵呵,微微薄名,可不敢在真人面前卖弄。” “鱼哥,太过谦了,您这要都是薄名,那这四九城的佛爷圈子都会少了太多精彩。” “哈哈,骆爷,您请。”王鱼也不理会骆涛这处处的占小便宜,自己就装出一副随和大气的作态进行反击,不的说不说这家伙有脑子。 “哈哈,鱼哥,请。” 一个上座的位置,两个人都谦让了半天,最终骆涛还是坐在了上首。 随后菜便陆陆续续的上来,众人一边吃一边谈事。 “哈哈哈!” 不知道的还以为几个人是老朋友在一起呢,相谈甚欢。 “骆爷,可真是风采不减当年啊!” “哦?不知道这话怎么讲?” “骆爷您真是贵人多忘事,不知道去年清河的事您还有印象。”这孙子的微笑都带着刺。 “哦,记得,怎么?那些人都是您鱼哥的人不成。”骆涛看了他一眼,明知顾问,便又道:“有些人坏了规矩,不知道鱼哥怎么看?” “呵呵,骆爷,我可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今儿请您来,一是想请您吃一顿,以后还要多仰仗您的提携和提点。 二就是代下面那些不长眼的家伙,多谢骆爷手下留情。” “呵呵!鱼哥言重了,咱们彼此互相学习,您不怪我就行。” “不敢,您请。”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骆涛便想问他一件事,看看能不能从他这里能得到一些什么。 “鱼哥知不知道有一位,从粤城过来的一位商人,喜欢收藏老物件。” “哦,知道,是一位女的,听说来头挺大的。” 呵呵!这家伙如果厉害,这话说的真是滴水不漏啊,顾左右而言他,巧妙的回复了骆涛。 见他如此的不上道,骆涛也没有办法,只好顺着他的说:“哦,什么来头?” “听说是旗人的后代,地位还不低呐。” “嗬!有时间是要去拜访结交一下。” “骆爷真不是常人…………五体投地 佩服,佩服。” 这演技真他马绝了,说的骆涛都差点信了。 “您鱼哥依我看也不是非常人,我也是佩服的不得了啊!” “哈哈哈!” 骆涛说完话,两个人相视大笑。 s:///book/13/13039/8120849.html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小说网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一百二十三章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两斤白酒下肚,骆涛便找个空档时间说道:“这规矩不知道鱼哥还守不守了。” “哦,骆爷什么意思?” “没有别的意思,就是问问,最近有人总是喜欢不守规矩,买卖都是各凭本事,这大晚上去偷就说不过去了!” “哦,这事骆爷不是都处理好了吗?怎么?骆爷不会以为是我指挥他们干的!” 王鱼语气高了不少,人已微微有了点怒气,歉开始也道了,怎么现在又要重提,这几个意思? “鱼哥,多虑了,人肯定不会是您指派的,不过,他们好像以前都曾在鱼哥的手下做事,这是事实?” “是,那又如何?” “呵呵,不知道孙军怎么样了?” 骆涛也没有回他如何,而是调转话音问孙军,这孙军就是上次偷画事件中黄援朝跟丢的那位。 人是跑路了,老话说跑了和尚跑不了庙,通过关系也把这孙子三代都给查清了,就是找不到人。 “骆爷,这孙军是谁啊?” “哦,鱼哥不认识这人?”骆涛听到他的反问有点不相信。 “真不认识。” 待他说完,旁边的小弟就在耳边耳语几句,看其脸色便知道这人他应该还真不知道。 王鱼镇定了精神,说道:“骆爷,这事我自罚三杯,是我驭下不严。” 三杯酒下,又道:“这规矩还是要守得,谁犯了。” “啪!” 人狠话不多,一双筷子应声而断。 骆涛对此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微微一笑,便道:“守规矩,生意才能做的长久,您说呢?” “那是,规矩要守,剩下的就凭能耐。” 几个人又聊了一会,王鱼便让手下人退了出去,好像有别的话要说,示意骆涛也让侯明出去。 骆涛也不知道什么事,心里辗转还是对侯明说道:“明子……” “哥?” 骆涛没在言语,用再次示意。 侯明见此之好退出了房间。 “鱼哥,明人不说暗话,有什么话直说便可。” 骆涛见侯明出去,便问道。 这家伙也不知道想些什么,骆涛问话大概等了一分钟多,他才回过神。 “呵呵,不瞒骆爷您说,这收老物件,我也做了好长时间了,说实话这可比做火车上的“买卖”舒服多了。” 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还买卖,就他娘的抢劫,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骆涛也就心里骂他几句,嘴上却道:“是吗?” “我也知道骆爷很早就入了这行,家学渊源,今儿斗胆问一句,不知道骆爷有没有兴趣咱们一起做,我出钱出人,骆爷就负责给掌掌眼就成,事成之后二八分,我八你二怎么样?” 王鱼抽着烟,微笑着对骆涛说道。 这货想得倒是美,爷们怎么也是重生者,倒腾古董犯不着,不过,好像看样子倒腾古董确实很有“钱途”,来钱也快,不然这货不会放着抢劫的生意不做,转头做这儿。 “咳,什么家学渊源都是扯大旗造大势,我肚子里也就那么一点墨水,看看还行,要是断真假就有点缺火侯,鱼哥还是另请高明!” 骆涛随意的谦虚了几句,端起茶杯,借喝茶之机偷偷瞄了他几眼。 这货狗肚子里也装不了二两香油,听到骆涛的婉言拒绝,神色明显不悦。 看样子,前面的好脾气都是装出来得。 “骆爷,您不再考虑考虑,这可是到嘴的肥肉,只要东西卖出去一件,你得的到绝不会少于这个数。” “哦?这个数,呵呵!鱼哥,恐怕不至这个数!”骆涛语气加重,特地竖起了两根手指。 “呵呵,就知道这瞒不了骆爷您,可有些事情也不是我能左右的。”王鱼好像被骆涛把他的遮羞布给揭了下来,又想想自己的酬劳,跟卖出去的价格一比,咳,不值一提。 “怎么?这里面还有别人的事吗?”骆涛也听的出来他后面的人才是大鱼。 “哦,没有,没有,骆爷您吃菜,千万别客气,来,我敬您一个。”王鱼暗思自己说露了嘴,但好在脑子转得快,转移话题。 骆涛心想这人得多大的来头,让王鱼这货都这么小心翼翼的。 “呵呵,来来。” 两个人连喝了几盅,配了几口热汤。 “骆爷,我可是诚心诚意的请您。” “这我知道,主要是我真没有当朝奉的能耐,不过,这四九城懂这玩艺儿的好像不少!” 骆涛见他又重提合伙,只好继续打着麻糊眼,敷衍了事。 “呵呵,我这庙小难装大神,那我也不再强求,不过我这小庙的门会永远给骆爷您留着。” 王鱼见骆涛如此,也只好作罢!但心里总有些不舒服。 “您这话是说错了,应该是您的庙大,而我的本事小,才不配位。” “呵呵,骆爷谦虚了。”王鱼笑了两下,以此敷衍。 这就是王鱼的大事,以此看来他背后的金主也在防备着他,用孙观用来制约他。通过今儿这事,他心中才有了邀请骆涛,打算另起炉灶的想法。 见事无事,便又叫回侯明三个人回来。 几个人在包厢里又聊了好长时间,天南海北的瞎扯了一通,酒足饭饱,见此无事,便准备告辞打道回府。 “鱼哥,您留步,回见。”出了丰泽园饭庆的大门,骆涛对前来送行的王鱼说。 “骆爷,您慢走,我就不远送了,回见。” 骆涛和侯明推着车子就各自回了家。 “波哥,这骆涛在西城顽主里,也是响当当的人物,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范。” 也不知这在何处,房间里就两个人,桌子上摆着茶具,看似是在泡功夫,茶气萦绕,茶香扑鼻。 王鱼对坐在上首之人很是恭敬,这人面容较好,梳着大背头,一身西装,领带虽未打,全身上下也透露出成功人士的气质。 手上戴着一块也不知什么牌子的手表,左右手指都戴有金戒指。 王鱼说完,他也不急着接话,还在慢悠悠的泡着功夫。 王鱼见此也没多说,好似已习惯他如此作派,便静静等待。 过了一会,就听他所谓的波哥,带有粤城口音道:“王生,来尝尝我这茶怎么样?” “诶。”轻轻捧了一杯,大口下去,张口就夸:“不错。” “呵呵!”这波哥见他如此喝茶,也好似见惯,只是摇头一笑。 饮尽杯中茶,神神秘秘道出一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s:///book/13/13039/8124793.html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小说网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一百二十四章 乾隆御笔帖盒 自从丰泽园回来,骆涛也不在理会王鱼以及他背后的金主。 这年月港商势大,不然也不会有很多内地人要改成港商身份,再到内地人来投资建厂。 这就好无比洪泽湖的大闸蟹,过了一下阳澄湖的水立马就会身价倍涨。 万不得已还是相安无事的好,虽说咱就是一个平头老百姓,那也要顾全大局不是。 骆涛每天不是陪小十月玩闹,就是和胡同大爷们下棋,偶尔也会早起去逛逛早市。 今儿天还没亮,胡同里就有两个人推着车子,提着马灯,借着月光离开了百花深处,伴着冷风,穿着厚衣出胡口往西而去。 “我说那地远不远啊!”这一句柔弱的女声,能温暖了这个寒冷的冬。 “不是说了吗?一会就到了,玉渊潭。”骑车的男子很是不耐烦的回复她。 “唉,唉,骑车呢,别闹?大冬天摔着了怎么办?” 没有等到她的回声,却迎来一顿掐腰,这女人自上车就倚偎在男子的背后,斜侧着坐在后车座上,双手也放在男子的厚外衣的口袋里。 “怎么,现在就开始嫌弃我了,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嗬,你可不能一杆子掀翻一船人,你爸爸可是一位绝世的好男人。” “要你说。”说着话,手上也不规矩,顺势拍了几下他的后背,惊地他握的车把乱晃。 “朱霖,告诉你别闹了,一会就到,今儿带你见见世面。” “哼,我那闹了,这都你惹得,有什么好见得,我就是感兴趣而已。” “我的错总行了,姑奶奶坐好了你嘞。” 骆涛敷衍的认了个错,跟女人讲道理是行不通的。 这脚下便生了风,往玉渊潭的早市去。 “告诉你啊,一会你就光看光听别说话,还有就是别碰东西,总之就是看我的眼色行事。” 到达早市的两个人,还没有开始逛,骆涛就提先说了一些注意事项。 “知道,昨儿夜里,这些你都说八百遍了,我耳朵都听出茧了,咱能别磨蹭了嘛,这就开始。” 今儿朱霖也恰好难得休息,央求了好几次让骆涛带她逛早市,骆涛见左右无事,便同意了此事。 昨儿把小十月起床的事交给了老娘苏桂兰,今儿两口子就起了个大早。 玉渊潭是改革开放后较早形成的古玩包袱铺,不过也没有撑多长时间,便被红袖章给赶没了。 朱霖提着马灯走在前面,左看看右看看,目光永远游离在眼前的地摊上,看什么都充满了好奇。 “嗨,你能不能慢着点,等等我,逛早市走那么快干什么?就你这样逛,有好东西也落不到你手里。” 骆涛在后面推着车子,见朱霖这么急性不免要说上几句。 “我有那么快嘛,天这么黑怎么看啊!”听到骆涛的喊话,她便知趣的折返了回来,小声说道。 哼,什么叫快?是不是起飞才算快,心里暗暗腹诽一句。 “这么大的月亮,哪黑了,今儿让你开开眼。” 两个人并肩推着车子闲逛了一会,也没有看上什么东西,这年头虽说假货少,那也不代表没有人出售工艺品。 闲逛的两个人有时也会蹲下来,欣赏几件有点年头的工艺品。 做的都挺好,就是一样不好,你说说好好的工艺品不干,偏要混入古董行,这不是滥竽充数嘛! 东西倒是买了一件,民国时期的紫砂壶,壶底印款为“陈鼎和造”阳文楷书大方章。 为了能低价买这把紫砂壶,骆涛也是装了一回大佬。 什么陈元明所创,早中晚期印款各有不同,又谈到紫砂壶中的王者“时壶”,那是侃侃而谈,骆涛是言之有据,听者那也是无一不服啊。 摊主心想自己今儿是碰到高人了,不光做了一单生意,还学了知识,这人也挺会来事,八块钱的东西,也是很大方的给抹了零头,骆涛付了五块钱便起身离开了。 “爷,慢走您嘞,下次还来啊!” “呵呵,一定一定,回见您嘞!” 两口子离开那个摊位很远了,朱霖问道:“这茶壶要这么贵吗?鹿牌保温瓶才几个钱。” “嘿,这就不懂了!这玩意儿时间长了那就是古董,保温瓶顶多就是情怀,有事家说去,咱别在这聊。”骆涛见她还有话说,赶紧打住,言多必失。 两个人又逛了一会,骆涛终于看到了一件能上眼的东西。 “那帖盒能不能让我看看。” “哦,您随意。” 骆涛蹲下身,拿过摊位一角的一个帖盒,朱霖提着马灯在一侧,默默看着骆涛,也不打扰他鉴赏这帖盒。 “东西看着不错,就是有点美中不足。” 骆涛仔细看了大半天,帖盒的材质是知道了,金丝楠木打底的黄花梨帖盒,这是没跑的。 但是对帖盒内题写的《爱莲说》,准确的说是对这落款的人有点拿不准,实在是这人名头太大。 这人就是有着“文物牛皮癣”制造者之称的乾隆。 心里虽然是拿不准这帖盒的真假,但还是抱着先买下来再说的原则。 “先生,这么精美的贴盒可不多见了,您看看这可是黄花梨的,您再看看这可还有乾隆御笔呢?怎么就美中不足了,今儿您必须要说个明白。” 瞧瞧这老板人倒是不壮,声音却壮的很。 “您先别着急,刚刚您说这是乾隆御笔,咱先不说这有没有妖怪,您来看看这几个字的线条,是不是显的很是呆板,上下也不连贯,笔力明显不如乾隆御书,还有这包浆装饰哪有一点皇家气派,唯一可道的,这材料是真材料。” 这老板借着月光看了骆涛几眼,又撇了几眼朱霖,本以为是位有钱的愣头青,没想到碰到个行家。 “失敬失敬,不知先生您能出多少?”这人也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 “五块?”骆涛开了个自己认为还行的价格,这是在那《爱莲说》不是乾隆题写的基础上报的价。 “先生您可真会开价,这也太低了!最少两张。” 骆涛装作沉思,咬咬牙说道:“十块,这可不少喽。” “先生,我看您也是真想要这帖盒,要不咱们各退一步,十五怎么样?” 这价一出,骆涛也不好再次杀价,只好接着装出一副买贵了的模样,然后抠抠搜搜的付了钱。 没走多远朱霖就问道:“这是真的吗?” “没十足的把握,先买下来再说,有时间让王先生给掌掌眼。” “这可是十五块钱,你……拽我干什么?” 骆涛见也没什么看上眼的东西,便催促她回家,这里太鱼龙混杂了,到手的东西可不能黑灯瞎火让人给顺了去。 两口子正要离开,却被一人给拦住了去路。 s:///book/13/13039/8156291.html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小说网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万福攸同 待看清来人,咳,还以为谁呢?这个干瘦的老马,丫的,吓我一大跳。 “我说老马,下次能不能别这么神出鬼没的,这黑灯瞎火的能吓死人。” 骆涛不由的抱怨几句,你说说自己大黑天出门,也不看看自己长的什么样。 “嘿嘿!今儿怎么?两口子一起来的。”这孙子没有一点羞耻感,还兼带着疑惑。 “怎么?不行。” “我也没说不行不是,今儿又淘到什么宝贝了,给哥们瞜瞜。”马卫都那眼是真尖,嘴上聊着天,那对一线天也不闲着。 “瞜什么瞜,你手里提的什么?”骆涛见他盯着朱霖抱着的帖盒,便叉开话题,开口询问他淘了什么。 “没什么?都是一点小玩意儿,不值一提。” 宁相信这世上母猪会上树,也不要相信这货这张嘴。 还不值一提忽悠谁呢?这才几年翅膀就硬了,听语气就知道这家伙今儿也淘到宝贝了,不然他脸上可不会挂着微笑。 “哟!是吗?我可是听说你最近淘了好几件康雍瓷,哪天让哥们也瞜几眼。” “那个……呵呵!以后有时间再说,对了,霖姐今儿怎么也想着来这逛逛。”看!这货就是抠,一说要看他的藏品了,就开始打马虎眼。 朱霖一直站在车后座,听着他们俩个聊,没想到话锋就转自己身上了,笑着道:“这不是有人带着嘛,我也对这行挺好奇的,今儿就想来涨涨见识。 你还没说你今儿又淘到什么宝贝哪,怎么,就不能打开让我瞧瞧吗?” “霖姐,那个,你们二位还没吃早饭呢!”老马说着话还看看这两口子的脸色,一猜就是没吃,咳,这个点这还用猜吗? “要不咱们找一地儿,吃点垫垫。” “你请客?”骆涛说这话就显得稳重许多,人啊吃一次亏,一定要记打。 “怎么不行嘛!” 嘿,瞧瞧这张嘴脸,就俩字欠揍,想想上次去丰泽园吃饭,骆涛就想揍他一顿。 本是这家伙请王老和骆涛吃饭,没成想吃着吃着给吃超了,带的钱不够付账的。 你说说就带二十块钱,装什么土鳖,还好意思点茅台,去年也就八一年一瓶茅台才八块,年底就上调了三块多。 没办法最后只能是骆涛结了账,总不能让世襄老结账!跟熟的人出来吃饭世襄老从来不喜欢带钱,骆涛是深有体会。 “不会一顿早餐,咱就两清了?”这事还是问清楚比较好,老马干这事真可谓得心应手,弄不好他真能赖过去。 “看不起谁哪,明儿老莫,怎么样?” 嗬,这家伙不会抢劫了,今儿说话怎么这么大的底气。 “天上掉馅饼砸你头上了。” “这你就甭问了,走!前面就有一家店不错,地地道道的老京城吃食。” 说着三个人,便离开了玉渊潭东门往西去。 刚到店门口,就见两间门面房,门头上挂着“张氏早点铺”。 门外有四张小桌,店内有两张,摆设也极其简单,但又不显得拥挤。 店内就看到三个人在忙活,看模样也不过四十出点头,有可能还没四十岁。 老马轻车熟路,“老孙,三碗豆花,六个肉包,三根油条,三个炸糕。” 那边就赶紧回着:“得嘞,您稍等啊!” 老马对骆涛俩口子道:“今儿凑合吃一顿,下次得空请你们两口子天兴居吃炒肝,我们先坐着等一会,一会就好。” “不急,早餐就要细嚼慢咽。” 三人进了店内,坐在靠里的桌子。 就在三人闲聊的功夫间,伙计就把早饭一一端上了桌。 这饭来的快去的也快,吃好后感觉,别说这做的就是比国营的好,服务更是好。 这结账当然是老马了,骆涛可不会跟他客套,就怕客套几句话,变成自己买单。 结好账马卫都也没回一号大院,而是跟着骆涛来了百花小院。 进了院朱霖和骆少逸打了个招呼,便去了卧室看看小十月在干嘛。 “骆叔,最近可好,有阵子没见了怪想您呐,这画眉鸟真不错啊。” 嗬!就知道嘴上说,走护国寺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买点东西呢。 “你小子,今儿怎么想起来我这了,不光是想我?”院内正在逗鸟的骆少逸,对老马的到来一点也没感觉到惊讶,表现的很是司空见惯。 “真心想念您老,这不是工作忙吗?一直没时间来看你们,今儿来的也唐突,也没买点什么,您多包涵,别怪。” “有时间来这儿坐坐,有心就成,买什么东西。 要是有事你们先忙着去。” 骆少逸见他好似有事,便没和他多聊。 “那好,您忙着。” 马卫都拎着布包跟着骆涛进了东厢的书房,就将其小心翼翼的给放在了书案上,解开布包,骆涛便瞧了清。 这家伙跟着来,骆涛便猜到不是想看那帖盒,就是有东西让自己看,或者两者兼是,看这架势果不其然。 “这就是今儿淘的吗?” “嗯,你给掌掌眼。” 听他说完,骆涛便小心拿起书案上的青花大碗,仔细鉴赏。 先用手轻轻圈了一下碗沿,看看是否有没有损伤,还好保存的很好。 外表很是光滑,瓷质不仅细腻,而且还很精细,绘画的线条也很流畅老道。 又翻看落款,好嘛!怪不得老马拿来让自己给掌掌眼,感情不是常见的款啊! 碗底写着“万福攸同”四个青花楷书,这种款叫吉祥款也称吉语款。 开始于嘉靖年间,盛于天启,终于崇祯。清代康熙时期在景德镇也大量烧制,多是民窑青花。 见此碗的造型,胎釉和上色各方面,都不是明朝时期的瓷器,各方面都符合康熙青花瓷器的特征。 “不错,这件在民窑当中也属于是精品了,康熙年间的青花缠枝八宝纹碗,这是吉祥款,万福攸同从明代嘉靖年间开始使用。” “呵呵,还好没打眼,开始看着就感觉不错,就是款有点拿不准。” “这个多少钱?” 马卫都也没说话,伸三根手指,骆涛便明白了,要不说人家能成大佬,不会砍价怎么能行。 看好了老马带来的东西,这家伙便要看骆涛买的那个帖盒,骆涛也满足了他的好奇心。 聊了好长时间,这孙子一个劲的问,“是不是真的?丫的,还是你会捡漏。” 午饭过后,老马便回了家,临走还顺了几本关于瓷器的书籍,这就叫贼不落空。 “万福攸同”出自《诗·小雅·蓼萧》:“和鸾雝雝,万福攸同。 第一百二十六章 第五代导演的教父 小雪过后的京城,显得格外的冷清。 胡同里的老槐树也冻的瑟瑟发抖,树叶也被冬风吹的脆响,听着就有一种会碎掉的感觉。 那些爱下棋的大爷们,也渐渐学会了看天气出来聊天下棋。 京城的冬天,不是天有多冷,而是西北风很大,吹的人全身发毛。 这种天气没有多少人喜欢外出,骆涛现在就特爱老婆孩子热坑头。 早市也不爱逛了,上次在玉渊潭公园东门买的那件乾隆御笔黄花梨帖盒,买回来第二天骆涛就去请教了世襄老,没成想还真是真的,盒底居然用的是金丝楠木。 这可是捡着宝贝了,心里只能对韩大佬说一声对不起了,这东西谁收藏不是收藏,更何况苏萌那媳妇也没当成宝。 骆涛对此倒没有多少兴奋劲,也许是原因见的太多好东西的原故!媳妇朱霖听说后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这几天老是想着让骆涛带她还去捡漏。 这事可不能全会顺着她,偶尔捡一次漏那是缘份还要有一定的学识,天天捡漏那就有点抄答案的意思了。 虽然没能再次去捡漏,但那份积极性也没消灭,下了班没了事儿就翻一些相关的书籍看,兴起时还会带着小十月满房间逛,照本宣科的给小家伙讲相关知识。 小家伙肯定是听不懂,不然不会一不留神就偷偷跑去和海棠、石榴它们玩。 ———————— 太阳当空照,还有人在睡大觉。 百花小院的东厢房,炕上就有一对大小在逗闷子。 “嘿,小子,你要是不起,我可就动手了。”已穿戴好衣服的骆涛,对着被窝中的小十月就是一顿抓挠。 “呵呵呵!”小家伙就是怕痒,只要挠着他的痒痒肉儿,他能笑半天。 “快点起,奶奶做了你最爱吃的鸡蛋羹,还有甜豆浆。” 听到骆涛说到吃的,这小家伙立马就有了精神,但也没有痛快的出了被窝配合骆涛穿衣去吃饭。 小家伙萌萌的说:“冷,爸爸也睡。” 好!等来的却是一个神回复。 “爸爸不睡,我过一会就去买糖葫芦,又酸又甜,可好吃了,你要是不起,我就买了给小宝吃。” 骆涛只能耐心的想办法引诱他起床,不然以后就会成了习惯。 “我要吃,小宝胖,他大妈会打他。” 骆涛听完这小子这段大长句就有点懵,唐大妈什么时候变成他大妈了。 除了他大妈之外,其它还好,没看出来小家伙还知道疼人呐。 “是唐大妈,记住没,小心被她听到了揍你屁股。” 唐大妈是新太平同的街坊,没事也喜欢往王大爷店门口前凑,小宝就是她的宝贝孙子,比小十月大两岁,小家伙可是个享福的命,吃的那个富态啊! “我不怕她,奶奶会帮我。” 嗬,这个小家伙才多大点就知道找帮手了。 又想想唐大妈那身量,还是别劳驾老娘苏桂兰了,两个人站在一起胜负已分。 “就你知道的多,快点,穿好衣服吃了饭,我就带你买糖葫芦。” 小家伙对那是没一点抵抗力,乖乖出了被窝,骆涛给他穿着衣服,小家伙也知道配合伸腿用劲,没一会就好。 又在房间内给他洗漱一下,才迈步出了东厢房,去吃早饭。 饭刚吃没多大一会,百花小院就迎来一熟客。 “嚯,今儿又出来采风了。”骆涛吃着饭,跟来的这位儿也没多客气。 “怎么,不行是嘛,咳,今儿我可没时间跟你跟逗闷子,有事儿找你。” “什么事,说啊!你什么时候这么娘们叽叽的了。” “嘿嘿!” “今儿中午咱丰泽园吃,怎么样?哥们说话算话。” “嗬!不是老莫吗?” “老莫哪有丰泽园吃的有味儿。” 想想也是,那吃不是吃。 “今儿怎么这么痛快,不会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甭贫,就说去不去!” 骆涛深深看了马卫都一眼,也不知道他葫芦里装的什么药,也没多想便答应了,这孙子请一回客看不容易啊! “得,几点?” “饭点就去,老三样。” 这孙子说完事便离开了,骆涛吃好饭,看看时间还早,便抱着小十月在院中玩。 苏桂兰则在忙着剥花生,今年种在花园那一片的花生,收成还是不错的,满满两大竹篮,分给亲戚朋友一篮多,自家就留了一点。 “这小马找你干什么?风风火火的。” “他能有什么事,吃饭呗。” “告诉你啊去吃饭少喝酒,多吃菜。” “知道,妈,您天天说不累吗。” “累,你要不是我儿子,我懒的说你。咳,这小猴崽子,什么时候也学会偷吃了。” 母子俩正聊着呢,这小十月就偷偷的蹲着身子在篮子边吃,这么大的小孩就是不能放手,一放手人野了,满世界撒欢。 “嘿!才吃过饭就饿了。” 骆涛一把抱过他,再看这小家伙没事人一样,手还在不停地往嘴里送呢。 这个可爱劲,就是犯错了也舍不得下手打,只能意思一下。 重重扬手轻轻落下,小家伙就当没事人还在吃着,苏桂兰是高兴的不得了。 也不知道是母子俩逗小家伙,还是小家伙逗母子俩,时间悄悄流去。 骆涛安顿好小十月,便推着车子去丰泽园。 刚进门就有人来迎,“骆先生,好久不见,您快请,马先生已来了一会。” “是吗?是不是就他一个人?” “不是,还有一位不过看着面生。” “哦,您忙,我先进了。” 骆涛轻车熟路的到了包厢门口,小心翼翼打开了门。 “嗬,说曹操曹操到,快进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西影厂的吴天明导演。” 马卫都见骆涛到来,赶紧离了位子,走到他的面前,介绍了这位以后大名鼎鼎的第五代导演教父的传奇人物。 不过现在的吴导看着就像是一位淳朴的西北大汉,黝黑的脸庞,还有一头秀发,说话也没有多少陕省口音。 “您好,骆先生。” “您好,吴导。” 骆涛被他这双大手紧紧握着,彼此都很激动。 “吴导,我可是对您仰慕很久啊,那变…《生活的颤音》拍的太好了……我看了好几遍。” 骆涛此时的小心脏怦怦跳,还好反应快,不然脱口而出的则是九五年才上映的《变脸》,那可就闹笑话了。 “谢谢,这大都是滕文骥导演的功劳,我就是学习。” 吴导非常谦虚低调,怪不得以后西影厂会成为第五代导演的摇篮。 “吴导太谦虚了。” “就是就是,二位别光顾着说话,咱们坐下聊。” 骆涛进屋见到吴导也大概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无非是看上了《山遥路远》或者是《教鞭》。 但愿历史在这里没有改变,不然媳妇就该闹了,《山遥路远》朱霖还能演一下女主,要是演《教鞭》里面的女主招娣,那还是算了,年龄太违合了。 骆涛一落座心里就装着这事,三人聊了一会,吴导便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第一百二十七章 肥水不流外人田 这位带着浓浓西北气质的导演,在饭桌上也是非常简洁直接的说明了来意,他们西影厂或者可以说是他本人很想把《山遥路远》这本小说改编成电影。 骆涛内心对此当然是举双手同意了,盼星星盼月亮早就盼这一日能早点到来。 虽然早就知道了原历史,但是也难掩内心的激动。 “吴导,这小说适合改编吗?”面上装作吃惊状,嘴上询问着。 “骆先生,你这小说太适合拍成电影,有太多值得人去思考,它是这个时代的缩影啊,我相信若干年后这本小说在文坛仍会有举足轻重的位置。 要是拍成电影,我同样相信它在中国电影史仍是。” 吴天明导演很是急切,他的性格也是暴露无遗,直爽,有什么说什么。 “谢谢吴导您的抬爱,吴导要是真喜欢,我便成人之美,不过?” 这话说的也越来越不知羞,还越来越喜欢吊人胃口。 “不过什么?你说。”吴导也明白只要自己能满足了骆涛提出的条件,那才算真的完美。 “就是女主角我想让我媳妇出演,不知道可不可以?” 骆涛一出口,吴天明导演脸上就开始慢慢犯难。 “不知道贵夫人是不是演员?有没有出演过什么作品?如果不是的话,我也很为难。” 一连两个疑问都提的是最基本的事,当导演的就怕有人往剧组塞人,现在这种情况还很少,不过也极个别出现过。 骆涛还没回话,马卫都便急着回:“天明导演,您千万别多想,涛子写女主角的时候就是照着他媳妇写的,他媳妇也是演员,那演技没话说,现在在人艺工作,八零年曾在《叛国者》里面演那个女技术员沈虹。” 嘿,今儿老马真帮场,说真的没白认识一场,关键时候人家还真不含糊。 听完这家伙说完话,再看他那一线天,也显得格外迷人。 “哦?是不是拒绝眉影厂的那位?” “就是她!” “没想到还是骆先生你的夫人,不过?” 好嘛!不愧是做导演的,学习能力很强啊! “有什么事,您请说。”一会的功夫两个人就调换了个,没办法,都是为了自己媳妇。 这个角色肯定要为朱霖争取到,不然要让她知道了没第一时间说让她出演,非得闹几天别扭。 往事历历在目,能争取的尽量争取! “你看能不能让她来先试试镜,如果真的符合人物,我们肯定第一个考虑她,不知道骆先生你的意思?” 这时候的导演很尊重编剧和作家,七八十年代还真没有几位能编能导的导演,大多请人编个剧本,要就是直接编小说,老谋子就是典型代表。 进入九十年代以后,人才那是真的多,第六代导演就是典型的例子,能导能演还能编。 “这个没问题,我现在就给她去个电话,让她来这,怎么样?” “这好吗?” “没什么好不好的,您坐着,我一会就回来。” 骆涛又转头对马卫都道:“老马,陪好吴导,我打个电话就回。” “你快去!” 骆涛出去在前台就往人艺去了一个电话,门卫大爷很是可爱。 也不知道是不是耳背,还是信号不好。 “您找谁?” “猪什么,没了。” “好嘞,找朱霖,我记着了。” 就找个人,愣是讲了三四分钟,还好最后大爷记住了,不然真怕变成了马冬梅。 虽然京城安装了不少公用电话,但在事业单位,还大都坚持有事找门卫,电话包括信之类的,也有直接往领导办公室打的。 骆涛在旧货站上班的时候,不光接就是往外打,那也打过不少次。 没一会的时间,朱霖就回了电话,骆涛就将此事告诉了她,就听电话那头说:“什么?真的?一会我就去。” 今儿她这是真的高兴,就连平时的矜持也没了。 骆涛得到了回复便笑吟吟的回了包厢,告诉吴天明导演朱霖一会就过来,然后三个人就继续聊着文学和电影的事。 这话题那也是越聊越投机,从生活中的琐事上升到国家层面。 大家都认可的事情,皆互相捧着,各有一词的时候也会各述己见,整个包厢都洋溢着探讨的氛围。 朱霖接到电话就马不停蹄的往这边赶。 “吴导您好,我叫朱霖,很喜欢看您拍的《生活的颤音》,不光我自己喜欢,人艺的老前辈都说您是位电影人。” “不敢当,前辈谬赞了,拍电影是我这辈子最喜欢做的事。” 客套几句之后,接下来就进入了试角的时段。 当朱霖进来吴天明导演心里的包袱就减轻了不少,形象上真的很符合女主角刘巧珍,见了朱霖本人他也相信刘巧珍这个人物,还真是有朱霖的影子。 特别是在形象上的描述,小说中字里行间都透着刘巧珍身上所带有的中国传统女性的美。 接下来又试了试台词,还好又在人艺学习这么长一段时间,台词是真的好了很多。 就这么几个人聊了一下午,朱霖也是有惊无险的被确定为女主角。 骆涛几人送吴天明导演回了招待所,便各自回家。 —————— “怎么样?有好事我是不是都想着你。”骆涛坐在太师椅上,很是得意。 “哼!今儿算你识相,不过明年去长安拍戏,你要陪我去。” 怎么了这是,这么大了也学会黏人了吗? 转念一想骆涛便答应陪着她去,肉夹馍,羊肉泡馍,凉皮,甑糕,特别是面食那真是一绝,臊子面,biangbiang面,嘿,想想就流口水。 这吃就是顺带,主要还是陪媳妇拍电影。 “嗯,吴导不是说了吗?要今年四五月才能立项拍摄,时间还早,有时间多看看小说,揣摩一下人物性格,不懂的就问我,千万别客气哈。” “哼,你就得意!”朱霖说着就出去了,也不知道做什么? 没一会就见她端着洗脚盆走了过来,“大爷,洗脚了。” 这一声大爷真是媚到骨子里了,那眼神全是情,怪不得都说女儿国是《西游记》最难的一关。 骆涛也不含糊,脱去鞋袜,就开始享受齐人之福,媳妇洗脚这辈子也是第一回。 自己享受完了,也该让媳妇享受一下,家庭地位一定要平等。 “把这倒了,重新打水。” 嘿!这就开始嫌弃自己了。 没办法了,只好出去重新打一盆热水。 “这回可以!” 在骆涛重新打水的功夫,人家就坐在太师椅上等待。 “不错,水温刚刚好。” 骆涛的双手就开始使坏,在她脚底板挠痒痒。 “别闹。” 骆涛也是机灵人,见状赶紧收了手,给她擦了脚,那雄性荷尔蒙就在蠢蠢欲动。 抱起朱霖就往炕上一扔,然后就开始耍流氓。 “嗯,嗯,门关上。” 都到这个火候了,骆涛本不想理会,身子还是实诚的去关上了门。 云翻雨覆,巫山云雨,低沉的媚声娇喘,一时不绝。 “舒服吗?”完事后的骆涛趴在床头抽着烟,调戏着自己的媳妇。 “滚!” 哈哈,还不好意思了。 “你去把小十月抱过来。” 骆涛听她说完话,便不在接着抽,灭了火,对她说道:“是不是真傻了,最近小十月一直在咱爸妈那屋睡,你还不明白。” 她沉默了一会,才说:“我现在可没打算生孩子。” “嘿嘿,这事你说的不算。” 这一声坏笑就是一场战争,深夜,无眠的长夜,在交响乐中离开。 第一百二十八章 记忆中的年味 时光稍纵即逝,吴天明导演前几天便回了长安,此次来京不但谈妥了小说的改编,还稍带找到了男女主角。 女主角虽然改变了,但男主角还是那位八十年代的大帅哥周里京。 吴天明导演和骆涛他们分别之后,去北影选男主角,找到了当时留校任教的周里京。 他回去的时候骆涛和马卫都都去火车站为其送行,老马去就是瞎凑热闹,现在的他还真没心往影视圈扎。 …… 时间不知不觉就转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年份。 一九八三年。 如果经历过,绝过会记得这几件事,如果没经历我想也会听说过。 “严打”,“学习张海迪”,还有就是“一国两制”。 “严打”从八十年代初也就是1983年八月开始一直到二十一世纪初,公安机关几乎每年都会组织“严打”战役。 最严重的要数83年,96年和01年这三次严打。 “严打”这个词出自邓设计,在1983年8月25日,中共中央发出《关于严厉打击刑事犯罪的决定》。 “严打”的导火索在坊间传言太多,有人说是因为某某某将军的女婿,还有说是什么唐山大刀队劫持了大领导的车,真可谓众说纷纭,这些听听就可以了,别瞎传。 八三年严打真正的导火索,应该是六·一六内蒙古牙克石特大凶杀案,这个震惊国内的惨案。 还有一个就是东北二王事件,这两个案件的发生都暴露出我国的法制很不完善,社会治安很不稳定。 就二王事件,还促进110系统的组建,新中国第一张悬赏通缉令也是针对此案发出的。 大批知青回涌城市,铁饭碗在什么年代都是有限,没有找到工作的青年比比皆是,有门路的就干起了二道贩子,没门路的不是成了地痞就是流氓。 遍看83“严打”所有案件,除去乱搞男女关系的,其它恶性案件皆是年轻人所为。 武斗真的影响了一代人,不出重拳很难扼住。 张海迪,八十年代新**,当代保尔式的传奇人物,她的人生就是一部励志史,邓设计亲笔题词:“学习张海迪,做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守纪律的共产主义新人”。 这就是传说中“四有青年”的代表。 闲话少说,生活还要继续。 ……………… 春节悄然来临,胡同里各家各户的门旁也都早早挂上了红灯笼,贴了春联。 百花小院也沉浸在喜庆的氛围中。 “妈,饺子包好了吗?” 骆涛这也快三十岁的人,办事还总是风风火火,人没到声音就先到了。 “就你嘴馋,也不知道动动手一起包,这么大的人,还不如我乖孙子哪。” 嗬,这话说的哪跟哪啊。 “爸爸,大懒虫。”小家伙也顺杆子爬,有模有样的学骆涛平时说他的话。 嘿!大过年的,这小子怎么那么想挨揍啊! “就你勤快,不是,你这包的什么?” 小家伙是挺“勤快”的,就是看不出包的是什么。 “除了饺子还能是什么,反正比你包的好。小十月来妈妈这玩,少跟你爸混。” 这媳妇也是欠收拾啊!今儿不重振夫纲是不行了。 “我怎么了?告诉你少挑拨我们父子俩的关系,我们爷俩好着呐,小十月,你告诉爸爸,妈妈是不是一个大坏人。” “妈妈不是,爸爸是。” 嗬,想想真的白疼这个小家伙了,扬手就想吓吓他,没成想远处就投过一对杀神的目光,吓的骆涛忙挠头。 转脸便轻声轻语道:“小十月来爸爸给你捏个小白兔,好不好?” 骆涛刚对儿子夸下海口,老娘苏桂兰就开始了拆台。 “你会不会捏小白兔我不知道,筷子你倒是能搓出来两双。” 朱霖听后没有一点贤惠的样,笑的堪比喇叭花。 “哈哈哈!” “爸爸,我要做筷子。”小家伙也是不知所以的来凑热闹,这又惹的婆媳一阵大笑。 骆涛强压着委屈,给小十月做了一双筷子,做好之后小家伙还嫌弃不能用。 有时候儿子会告诉你,打败你的不光是天真,还有无邪。 一家人齐上阵一会儿就包好了饺子,厨房的开水也早就滚了好几回。 老娘苏桂兰先了端一箅子下了锅,家里锅小,饺子只能一箅子一箅子下锅,不像有土灶的时候,下一锅就差不多够全家人吃的了。 老话说:“三滚饺子两滚面”,这饺子一下锅滚上三滚,便可盛出食用。 饺子出锅,可不能先吃,要先敬给祖先和神灵,不光饺子就是做的菜,过年的时候也要如此。 先盛出了两碟,由老爹骆少逸端去供在祖父母遗像前。 第二次下的一家人就可以食用了,里面包了好几枚硬币,讨个彩头,小家伙是真能吃也是真有福气。 昨儿除夕夜是在丈母娘家过的,今年本是商量还去饭店吃饭,可惜四位老人都没同意,理由是:家里是抻着点,但也不能老去饭店吃啊。 今年只好剑走偏锋,女婿去老丈人家过除夕,虽不合规矩,但也不失一种折中的好办法,只要老人们高兴比什么都重要。 除夕夜也是包了饺子吃,同样里面也包有彩头。 一共包了三个,小家伙就吃到了两个,今儿这运气儿照样那么好,包了六个,他自儿就独占了半壁江山。 要不是拦着怕他吃撑了,这小家伙非得儿吃全了不可。 酒足饭饱,骆涛便抱着小十月去胡同放炮,主要就是给小家伙遛遛食。 “小十月,来你摔一个。”骆涛递了一个“小蝌蚪”摔炮给他,小家伙也不含糊,接过来就有模有样地往地上摔。 小孩子一是没劲,二个穿的也厚,摔是摔不响,小家伙看着没响,上去就是乱踩,嘿!这倒是好办法。 炮响了,小家伙更有玩的劲了,骆涛就专门负责给他扔炮让他踩着听响。 父子俩玩的正高兴哪,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骆叔,新年快乐。” 嗬,这个小宝不光人长的喜庆,说话也好听,长大绝对是个人才。 “呵呵!新年快乐,不是你怎么一个出来了,没跟你哥哥姐姐们玩?” “他们在那边砸炮,不带我玩,我想跟小十月弟弟玩。” “好啊!给你摔炮玩,怕不怕。” “不怕,我都敢砸炮。” 人倒是不大,胆子倒是不小,砸炮就是用大螺丝带上冒,往外拧出些,空出的空间就可以填炮药,压实后对着地上一摔,贼响,如果不注意就是有点浪费螺丝。 陪了两个小家伙玩了一会,骆涛见没人来领小宝,只好亲自给送家去,大过年的这四九城也大有拍花子的存在。 又给他装了一包零食,这胖小子那是高兴的不行,一路上嘴里的糖是一个接着一个。 第一百二十九章 长陵乡 春节已过去一月有余,气侯也只是稍稍转暖,无风的晴天还很是惬意。 “您老收拾好了吗?” “又不用你地奔着去,急什么,我这对鸽子还没喂呢?” 对话的两位就是骆涛和王世襄老,在东城芳嘉园胡同一座深宅大院内。 这宅子原是世襄老家的祖产,后来就那啥了不是,大宅子内房屋众多,王先生住在内院最东头的两间,其他房间均已被外人所占,他住的这两间,就八个字形容,房矮屋深,潮湿阴冷。 这算是全院最差的了,仅仅的两间房还要被一些没人要的家具占去大部分空间。 就这样的生活环境,两位先生对待生活仍然是无限热爱,乐观的面对人生境遇和做着自己喜欢的事。 养鸽子,斗蟋蟀,种葫芦是他现在能玩的,养鹰是没那个条件了,家里现在就剩过道还能走得下人。 秋斗蟋蟀,冬怀鸣虫,鞲鹰逐兔,挈狗捉獾。 以上这些世襄老没一样没玩过,京城第一玩主这可不是白叫的。 “您老这对是什么鸽子,长的可够肥得。” 骆涛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对着笼中那对鸽子评头论足一番。 “嘿,你小子,没事边呆着,告诉你少打我鸽子的主意。” 老头精心的给鸽子喂食,听骆涛的话音,也不难听出另一番意思,不免要开口警告一下。 别一不留神,就进狗肚子里了。 “看您老说的,我能是这样的人,光看您喂了,劳您点时间给讲讲呗!” 吃这对鸽子那还能是人吗?就是过过嘴瘾,有机会还是要学习的。 “今儿有时间给你小子涨涨知识,知道,这叫什么吗?” 世襄老放下手里的活计,一副行家作派。 “不就是鸽子吗?还能叫什么?” “咳,合着我白问了。这玩意儿有专门的叫法,这叫观赏鸽也称看鸽,这里面学问大了去了。” “您老给好好说说。” “呵呵,一顿饭怎么样?你请客吃饭我教你玩意儿,咱们爷俩谁都不吃亏。” 咳,合着咱爷俩的交情还没一顿饭值钱哪。 “成,地您老随便挑,不过咱丑话说到头里,您老可不能哄小孩玩,随便胡扯就把我给打法了。” “你小子,哪学的这些痞气。” 有痞气吗?咱早几年就妥妥的文化人了,写的小说那也是得过奖得。 “您老还是说说这鸽子!” “这对鸽子是紫玉翅中的精品,叫紫亮翅鸽,你看它这羽毛,紫色配着这深褐色,再这嘴上的色也是为褐色。” “哦,那什么叫紫玉翅?” “这紫玉翅易黑为紫,两翅白翎依旧,便是紫玉翅,还有一种叫黑玉翅的。” “哦,这也就您老玩,能玩出这大学问来。” “嚯,你小子这是臊我呐,有什么学问,我就是爱玩……” 爷俩正聊着,就见一精神小伙进了来。 “哥,王老,你们二位爷还走不走了,眼瞧着就中午了。” “急什么?又不是今儿去明儿就回。” “侯小子,你会开车吗?” “王老,这您老就瞧人了,我练了好几个月,证都拿到了手。” 听他说话,世襄老一脸的不相信。 “您老别这表情啊!您老过过目,这可盖着公安的大红章哪。” 小红本本一掏,这货别提多神气了,这年头除了公家司机,就没有几个人能有驾驶证。 这东西可不像后世那样随随便便就拿到手了,没钱没人这可不行。 侯明这家伙虽说没摸过车,但他就是有车感,练了两个月就敢上路了,听说开的还不错就是慢了点。 他和刘浪他们也不知道从哪打听的一个驾校,叫什么京城汽车技校,听这名就是一所“高等学府”,从七九年就开始面向社会招生了。 他们通过黄兴国的关系,就那么悄咪咪的混了进去,学期就要半年多,学费能那更是高到了一千多块钱。 现在一个普通工人一个月不才五十来块钱吗?考驾照这是一件多少奢侈的事,说不好听就是败家啊。 好在几个人没白花那么多钱,驾驶证是拿手里了,不过他们几个人跟现在的老司机比,就是一个瘸子,只会开不会修。 这年头的老司机哪个不会汽车的日常维护,现在考驾照都会给每个学员发一本厚厚的有关机械原理的书籍,你的先要花很长时间学习汽车维修技术,学好之后才能进行驾驶理论以及实际驾驶的学习。 好在这几个家伙不差钱,直接越级进行驾驶理论和实际操作学习。 “还成,也算是有证上岗。”世襄老接过一看,没作假便推还给了他。 今儿骆涛和世襄老要出一趟远门,这次远行爷俩年前就商量了好几天。 以前都是在这四九城城内逛,好东西多是多,但实在不禁众人刮分。 香江佬们就像买白菜一样,不论真假一股脑收,老外也是如此神操作。 就过王鱼那个愣头青都嗅到了钱途,这阵子他手下的佛爷,频繁出没各大旧货站和大街小巷。 也不知道这孙子哪来的财力,只买也不卖,不知道还以为他想当个收藏家呐,骆涛可是见过这家伙的嘴脸,可不相信他有这种爱好。 人家都出手了,自己也不能干看着啊!好在自己那也是黑白两道皆有人照顾,短短两个月就收到了千余件古玩,不过那也花了小几万。 说实在的这里面也就百十件有收藏价值,其它只能算是老物件,没有多大价值。 花的这小几万,这里面也多是王鱼那孙子搅和的,居然找人哄抬价钱,骆涛自己也是分身乏术,不然怎么能吃这个亏,只能先花高价买下。 经他这一弄城里古玩行,现在那可是热闹了不少,假货也渐渐的多了,早市的人群也同样鼎沸了许多。 这账只能慢慢算,王鱼不过就是一条小鱼罢了,他背后的金主才是骆涛想见的。 这不就合计去掏老宅子,马卫都本来也去的,可惜他这几天被领导抓了差没来成,骆涛只好和世襄老,侯明三人去。 掏老宅子这可是充满着刺激与惊险,骆涛对此就是小白一枚,虽有下乡收东西的经验,但那却没法和这相比,好在有世襄老掌舵,他老人家江湖经验是,见识那也是很广。 有点什么事三人也能应付,去的也好在不算太远,京城昌平境内的长陵公社,现在应该叫做长陵乡。 第一百三十章 王各庄 “怎么着,这证可不能是假的!” 骆涛见他老人家接过驾驶证看了一会,又还给了侯明,不免得要逗句闷子。 “你小子知道什么,我是怕你们犯错,也怕上了你们两个小子的贼车。” 老先生说着话,这气势一点不弱。 “合着,在您老眼里我和明子都是贼小子了。” “敢情你们不是吗?” 咳!这话说到头了。 “得,我不跟您老贫了,去长陵公社的道可是不近,我们要抓紧时间早点走。” “咳,你小子净在这耽误事,我进屋收拾一下就出来。” 王先生说完话,骆涛只好点头称是,先生早已进了屋,骆涛的目光还停留在他离去的方向。 有点懵,也有点好奇。 “涛子,你们坐会儿,先喝点茶。”袁先生热情的招呼着。 没有人会在意王先生的倒打一耙,知道他的人为,你就会明白他这么说话,是真没有把你当外人。 很庆幸这一世都够结识这些大家,成为可以和他们一聊就能忘记岁月的忘年交。 “您老别忙活了,一会儿就走。我可是好长时间没请教您老的画技了,等那天一定来好好跟您老偷学两招。” “你这孩子,什么叫偷学,你只要喜欢,有时间就来,我还能拦着你不成,记得带上你家那小子,好长时间没见着了,怪想得。” 老先生就是好,有本事还不傲,重要的还乐于传授教学。 “小家伙也想您老,回头儿我就带着他,给您老来请安。” “好,好啊!” 外面的骆涛陪着袁先生聊着闲天,进屋的世襄老也穿戴整齐,他老人家一出来。 骆涛心里不免腹诽几句,这哪里有收拾,进去什么样,出来不就是多了一副眼镜嘛。 嘴上却道:“好了您老。” “咱们这就走着。” “得嘞!” 骆涛答应了一声,便去了外面,两位老人家肯定有些话要说,自己还是规避一下的好。 没多大会儿的功夫,世襄老就和袁先生出来。 众人又聊了几句,便和袁先生作别。 …… 这车子让侯明开的真舒服,没有一点巅簸感。 “我说照这个速度,猴年马月才能到。” 世襄老别看七十多了,这老头儿也沉不住气的嫌慢。 刚转道出了德胜门没多远,骆涛就替下了侯明,在城内穿制服的太多,什么时候都怕他们一招手,“啪”敬个礼,遇到这情况没事人也哆嗦。 “哥,您行吗?” “行吗?把吗字去了,哥也是老司机……” 成功坐在驾驶座的骆涛,就想嘴嗨几句,显得自己很范儿,没成想就说秃噜嘴了。 “哥,你什么时候成了老司机?” “就你事儿多,开拖拉机算不算,你看看人家王老都没像你这样问东问西。” 侯明被训了一句,也不再言语,小声嘀咕,“这能一样吗?” 世襄老不合时宜得感慨道:“我现在是真上了贼车。” “瞧好您嘞,开这车那还不手到擒来。” 多少年没有摸过车了,心里也多多少少有点紧张。 心里默念了几遍新手起步要诀,还好一切都很正常,没在这栽了面。 开了没一会,就熟悉了这大吉普,骆涛也放开了胆,脚下重踩油门就上了京藏高速,呵呵,这条道太顺腿了,现在可没有这么便利,有公路走就不错了。 这长陵乡离市区也不过三十多公里,说来是不远,但也架不住这个年代的公路建设,离市区越远这道就越颠簸。 “王老这四轮车比你那两轮车,感觉怎么样?” 一路没事,聊天就必不可少了。 “不怎么样,还没骑马舒服呐。” 咳!这话说的还能愉快的聊下去嘛。 “长陵那地儿真有挖蘑菇的?” 骆涛转移话题,想问问这个神奇的行业。 “怎么,你觉得十三陵那片会少了这种人。我可告诉你,少买那些玩意儿,戾气太重。” “诶!”骆涛不由得心思就重了很多,想来此行必定不易。 世襄老来这就是想淘点老家具,好完善他的着作《明式家具珍赏》,对其它宝贝他可就少缺了兴趣。 长陵乡骆涛是第一次来,世襄老可不是,上次来应该是年前,马卫都陪着他来的,这孙子买了不少好东西,去向就模棱两可了。 这挖蘑菇是民国时期京冀一带流行的盗墓黑话,京城最为代表的叫“炸坟”,民国年间,京城一带兵匪出身的盗墓者,常把盗墓说成“炸坟”。 孙殿英这位就是典型的代表,“炸坟”是盗墓者极少会用的手段,危险系数太高,只适合战乱不适合太平年代,更何况是在社会主义新时代。 一路上心情复杂多变,但也没耽误骆涛向世襄老请教,一老一少谈论起来就忘了,车内还坐着一位素人。 没想到侯明对盗墓那可是兴趣很大,骆涛没说几个问题,就被这家伙抢着问这问哪。 尽问些鬼神之类的事,这些离奇的事谁又能说清,不过现在的骆涛是信了九成。 这保留的一成,是他真不知道自己积了什么德能重生。 自己的这些事只能埋到棺材里,只要有一口气在也不能说出去,不然等待自己的,不外就两种情况,“傻子”,“小白鼠”。 “明子,少胡咧咧,这些话要是早几年斗你都是够的了。” 骆涛笑着逗他,来掩饰自己对此的深信。 “哥,我不就是好奇吗?再说了现在可不同往日,说说也没有什么事。” 听他说这话,不由感慨道还是年轻。 “好日子来之不易,小子,你们可算是抄着了。” 世襄老说完这句话,便作假寐也不再言语。 这句话里透着,这位古朽智者怎样的心情,也许只有自己他自己才能明白。 车内一下安静了好多,直到长陵地区,骆涛才出声问道:“王老,接下来怎么走?” 要不是弄了一张地图,第一次来长陵,这道儿那可是够走,现在可没有最美公路——昌赤路。 在世襄老的指引下,又是巅波了一阵,最终到达了长陵乡一个较为偏僻的村庄——王各庄。 叠嶂的群山,温和的阳光,和煦的春风,都在映衬着这个表面看似桃源的村庄。 最为不和谐的就是,车子刚驶进村庄,迎来的不是村民好奇的目光,而是震天的犬吠。 第一百三十一章 淘宝之始 狗叫的这么欢实,也没见过来个人问问,民风很不淳朴。 骆涛指着车四周狂吠的土狗:“王老,您看这怎么办?” “嗬!爷们儿这就怂了,这要是天黑没人,就这几条狗,早就让人给坐没了。” 世襄老说的这叫坐狗,老京城市井中的绝活,坐狗其实说白了就是偷狗,它们之间的性质都是一样,但是在技术方面就差了一大截。 记住了如果冬天在家门口碰到陌生人,还爱东张西望,穿着军大衣,人的岁数还不小,这种人你就得小心点了。 “嚯,眼拙了,没成想您老还会这门绝活。” “少贫,咱去村东头。” 听到指挥就明白了,感情老头儿这在村里也是有人罩的。 有人就好办事,车子打着火,扬尘而去,这狗倒是好客,接着又是一路相送。 车刚到,这边的村民就显得好客了许多,应该是听到了狗叫声,出来了好几位看热闹的。 世襄老也不怕狗咬就下了车,向村民打听个人,“您好小兄弟,劳您驾向您打听一人,王树堂是不是这村的。” 王老嘴中的这位小兄弟,眼看着起码有四十多岁,实际年龄肯定会少上不少。 长相就是淳朴,眼睛特有光,皮肤黝黑且糙,唯独有一嘴大白牙,这在农村很少见,猜想这位应该不怎么抽烟。 他见世襄老向自己问话,心里也挺紧张,说话就有点略紧。“不敢,你找王树堂?前面路北面从这数第六家,就是他家了。” 这人挺热情,站在路上给王老指着王树堂家大致的位置。 “谢谢您嘞!” 世襄老道了一声谢,便上了车。 这场面骆涛也没有多大的胆子下车,就坐在车上让老先生奔波劳累。 王老上了车,不用吩咐骆涛就发动了车子,慢慢的开着数门户。 到了地方,王先生又是第一个下车,骆涛见狗也没跟上来,看样它们是被王老的虎威给震到了,便安心的下了车。 “王老,这王树堂是什么人?” “上次来长陵认识的,他说他家有好东西,可惜我和小马时间紧就没来,先敲门,事后咱爷俩再聊这事儿。” “诶!” 骆涛答应一声,便轻敲了三下木门的铁环。 “叩叩叩!” 待叩门之后,王先生便问:“王树堂在家吗?” “谁?” 院内有了回音,站在门外也能听见里面人往这边疾走。 大门打开,就见一位年龄较大的老者,一张沧桑的脸,又显的很有油水,满腮长着参差不齐的白胡子,穿着肥胖的大外套。 “哟,王先生,你可算来了,东西早给你备下了……” 这大爷真能侃,就有一点不好,眼力劲差了点,哥们才是有钱人,老头儿就是人好。 “呵呵,您好啊王老弟,这不一得空我就来了吗?哦,这两位都是我的后辈。” 王老刚刚介绍骆涛他们俩个,骆涛就笑呵呵的递上了好烟给这位。 “您抽烟。” “诶!” 大爷接过烟,眼神就不经意打量着,这两位陌生的俊后生。 “咳,光忙着说话了,待慢了几位,快请进院,咱们坐下慢慢聊。” “呵呵!叨扰了。” 王先生笑着说了一句,众人便进了院。 映入眼帘的小院,很是有派面,典型的北方三合院,正房三间,东西厢房也各有三间。 房子很新,像是才翻修没多久,用的门窗在这个年头都算是好材料,一般人家真用不起。 骆涛习惯性观察着四周环境,人也随着到了正堂,进了屋又是小惊了一下。 三大件一件不少,冰箱,电视,洗衣机,这在农村真的是稀罕。 还好没有配上沙发,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家做了了不得的官呢。 进了屋几个人也没有坐,王先生便说:“我们还是先看看东西!” 这大爷听后顿了一下,笑着说:“那好,你们等着。” 待这大爷出去,骆涛问:“王老,这位什么来头?” 手指了指屋内的陈设。 “明知故问。” 骆涛讨个没趣,又看了看四周,对侯明说:“还它马这来钱快。” “哥,您还差这点小钱。” 嘿!还是自己的小老弟说话好听。 “嘿嘿!说得也是哈!” 刚出去没一会的大爷,就返了回来。 “几位,东西有点多,咱们过去去看,怎么样?” 几人听着也没觉得什么,便跟着去了。 一进屋本想是一座宝库,可惜就是桌椅板凳,连个瓶瓶罐罐都没有,骆涛对此是很失望。 王先生说:“看看?” “你随意。” 王先生自去看家具,骆涛也没心情陪着。 大爷也是老油条,见骆涛没跟着去,就猜到了七七八八。 “小兄弟,贵姓?” “勉贵骆,马各骆。” “哦,怎么?这没有小兄弟能瞧上眼的东西。” “呵呵,您言重了,我对家具了解的少,王先生是行家。” “哦,那不知小兄弟喜欢什么?说不好小老头儿我这还能帮上你呐。” 呵呵!真是老滑头,狡兔三窟,看人下菜。 “是吗?那敢情好,字画瓷器玉石都可以,不知道……” “嘿嘿!巧了,我这啊还真有,要不你等会,我拿来你看看?” “呵呵,那,今儿我可算是来着了。” 大爷出去,侯明小声说:“哥,这老家伙,不简单。” “干这行的,没一个简单的主儿。咱们多留个心眼就好。” 骆涛两个人正在小声闲聊,王老生就走了过来,插话道:“这话没错,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王老怎么样?” “就那两件还算可以,可惜不是一对。” 骆涛顺着看过去,看造型是明式,便疑惑的问:“明?” 王先生笑笑,“黑酸枝。” 这水平没谁了,这黑酸枝在清乾隆年间才大量使用,多为南洋货,又叫大叶紫檀。 俗话说坐要坐酸枝,因为酸枝木散热性、透气性佳,微微沁出的淡香能够提神,抚摸细滑清凉,木纹美观,不易腐朽,经久耐用为世人喜爱。 …… “小兄弟,你看看?”大爷拿了好几件瓷器和字画过来,还有印章。 后面还跟来一位中年男子,看着面相就是位不好相与的主儿。 看着桌上的东西,骆涛回了声:“哦,看看。” 第一百三十二章 淘宝之中 一时间,整个屋子都安静了许多。 骆涛和世襄老鉴赏着桌上的瓷器,两个人都很沉默,脸色也都没有见到宝物的喜悦。 “二位,怎么?东西瞧不上眼,还是有别的问题。” 骆涛两人对视了一眼,也不知道他是真懂还是假懂,有两件都冲了,也拿出来蒙人。 “呵呵,王大爷,您这拿我开涮哪?” “小兄弟,你看这话儿怎么讲的,我可是诚心诚意,你们要是看不准,没这眼力咱也甭说别的,我这就收起来卖与识家。” 骆涛别有意思的看着这位王大爷表演。 “大爷,您拿的这几件东西,小子能力有限,真没看出什么名堂,要是不介意,咱看看画画?” 这大爷不愧老江湖,“呵呵,看不准没事,买卖不成仁义在,画就在这,你随意。” 得了大爷同意,骆涛便打开了一幅画,缓缓展开,这是一幅仕女图,画的不错,要是落自己的款就好了,改派风格十足。 也算是一件高仿之作,没事看看也不错。 又接连展开好几幅,感慨这大爷这是在搞批发仿品,还是今儿是仿品展览会,画作就一幅傅抱石傅老的山水画是真作。 自己心里明白就成,这时候真的也要说成是假的,管你懂不懂。 “大爷,我们这大老远来,您不会就给我看这个!” “我说小子,你这话什么意思,这可全都是老东西,怎么到了你这儿就好似全都有了问题。” 这说话冲冲的就是这王大爷的儿子,一脸凶神恶煞,对着骆涛就是一阵喷。 “呵呵!这位大哥我可没别意思,大爷不是也说了买卖不成仁义在,这几件东西说真心话是差了点。” “你倒是说说哪就差了点,今儿要是不说个子丑寅卯来,那咱可要说道说道了。” 瞧这架势今儿要是不说个明白,动粗那是免不了啊!但骆涛也不憷这事,脸上仍是云淡风轻。 “咳咳,好了,没一点礼数,三四十岁的人,就这么跟客人说话的。” “爹,我……”这汉子还要说什么,却被王树堂给制止了。 “下去!少在这丢人现眼。” 这汉子还在犹豫不决,但看着王树堂的眼神,只好含羞退了出去。 “呵呵,让几位见笑了,小兄弟,您是行家,这几件东西是差了点意思。 我这手里还真有一件好东西,不知有没有兴趣?” 嘿嘿!这老狐狸三十六计玩的没谁了,先用假货,又让那粗鲁的汉子扮白脸来试探自己三个人的水深水浅。 这就是看人下菜,如果你要是行里人就拿真东西,那要是愣青就不好意思,等待你的只有仿作和工艺品了。 “呵呵,这,王老要不咱看看?也不能白来不是。”骆涛心知前戏已过,重头戏那才是刚刚开始,转头询问一下世襄老。 “看看。”老头儿一笑,骆涛也是一笑,一老一少也不知笑的什么? “呵呵!这东西包诸位满意,我去拿东西,稍等。” “您忙。” 前脚刚走,没多大一会功夫就回来了,这速度也是够快。 就见他抱一木头盒子进来,也不知什么宝贝这么金贵。 盒子放在了桌子上,一打开众人便围了上去,骆涛和世襄老互看了一眼,这东西玄着哪。 如果这东西对了,那也要出血,如果要是走了眼,呵!这可比出血厉害多了。 “看看?” “您请。” 骆涛也不迟疑,先不动手,近距离喽几眼,小心驶的万年船,肉眼没发现问题,才上手小心辨辨真假。 越看越心惊,不对啊! 真正的成化高足杯大都是圆侈口,弧壁渐敛,腹底接高足,呈倒扣的细长喇叭状,全器线条流畅简洁,小巧灵动,不经意间所展现出来的细腻修饰令人称道。 通体于薄胎上施白釉作地,以材料在外壁上勾勒连绵不断的常青葡萄藤,藤蔓间垂下数缕沉甸甸的大串葡萄,尽显丰繁茂密、多子多福的景象。 而填入的红、黄、绿、青等色彩互相之间争奇斗艳,又完美地融合在一起,明丽清新,华美万千,不愧“斗彩”之名。 足边环绕青花弦纹,足内底面亦有青花料所书“大明成化年制”。 但这对却差之千里,骆涛想不明白这王树堂明知自己三人是行里人了,为什么还要拿件仿品出来,这不合常理啊!怪哉。 心中如此想着,但又想看看他到底干什么,一边给王老递个小动作,一边面上微微露喜配合王树堂表演。 “小兄弟怎么样?是好东西!” “东西是不错,就是不知道您这什么价钱?” “嘿嘿,价钱好说,您诚心买我也是诚心卖,这个数,不多!” 哪就这个数了,这手翻的倒是挺快,一万块,怎么不去抢,再说了还是件赝品。 “呵呵!这个数有点高了,现在还真没有人能给这个价啊!” “小兄弟,这东西给懂的人就值这个价,给不懂的人他还不稀罕要呐,我们这一片儿还真不缺买主儿,几位不是也是慕名而来吗?” “呵呵!风水宝地,谁不想来看看啊,今儿和您老有缘,我最多给三千,您看怎么样?” “哈哈!小兄弟,您真会杀价,没有往脚脖子下刀的,我和这位王先生也算是旧交,看在他的面上最少七千。” 好嘛!这价给的,你不是给我三千吗,现在我让给你三千,看你还怎么往下砍,没有上来就杀那么狠的。 “七千就七千,不过这几件东西,还有那对官帽椅,您的饶给我。” 骆涛刚说完,王树堂就沉默了好半天,也不知道他怎么权衡了这久。 半响他才说道:“您再加五百,这几件全归您了。” 骆涛想想便同意了,拿过公文包就付了钱,自己亲手抱着这盒子,世襄老则紧跟粗鲁大汉身后,怕他毛手毛脚给椅子磕碰到。 侯明和王树堂则负责那几件旧仿瓷器和书画。 东西安放好,便跟王树堂父子作别,仍是骆涛开车,向长陵镇的方向驶去。 那对高足杯虽是假货,好在还有一对乾隆年间的黑酸枝官帽椅和一幅傅抱石的山水画作陪衬,此行也算是赚到了。 不过这王树堂是挖蘑菇的,还是仿作大家,都未可知? 【推荐票】 第一百三十三章 淘宝之末 落日的余晖,已洒满了小院。 那寂静的群山,笼罩着这个村庄,爱叫的土狗一边追着光,一边呼叫,这可能就是爱情。 …… “老王,事情都办妥了?没看出来!”这声音沙哑又很有磁性,还带有一点南方口音。 “都按您说的办好了,一点也没看出来,这仿的真的可以说以假乱真。这是钱,您点点。” 说话的这人,如果骆涛在场一定能听出来,就是刚刚分别没一个钟的王树堂。 “老王,我们也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些都是你应得的,承诺你的一个都不会少,我这个人向来奖罚分明,该你的就是你的,我们这又不是第一次合作。” “江先生这不好!以往都是三七分,今儿怎么?我是不是有哪里做的不对的地方,你说出来我改成不。” 王树堂说话很是小心,真怕这位江先生从此甩了自己找别人合作做这生意,这两年多两人合作了不下几十次,那钱挣的也撑满了腰包。 这就是位财神爷,自己还得小心应对才是。 另一个原因就是这家伙太它马狠了,自己心里也是很怕,这两年坑了多少人,又多少次不是强买强卖,说他们是土匪,又还它娘的有文化。 “呵呵!老王,你不要想多啦!今天来的这三位跟我有点过节,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今儿他们入了坑走了眼,我打心里高兴,你不是也搭了几件东西吗?我不能让你给我办事还赔了东西,这些钱就全当我赔给你的损失了。” 这位江先生笑着对王树堂解释了一番,然后继续悠然的喝着茶,眼神却有点别样。 王树堂听着心里就又开始犯了嘀咕,他是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些隐情,怪不得年前这江先生就让自己和今儿来的老头儿强搭上话。 这什么事啊!就是不禁细想,细思极恐,王树堂对这位江先生从今儿那是又得惧上了几分,本以为这人做事很阴毒了,没想到今儿又看到了他的另一面。 能忍有心计,这种人才是最可怕的。 老话说: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 不过还有两个疑问,一直萦绕在王树堂的心头,今儿来的三位到底什么来头儿? 从说话做事都能瞧得出是行里人,特别是那个老头儿更是深不可测,第一次接触自己就感觉其不简单。 这样的人物怎么可能会看不出那对成化斗彩葡萄纹高足杯是件仿品? 只见他眉头一皱,心里想着该不会自己那堆仿作次品中有什么宝贝! 这些都是猜测,他眉头一皱的举动,不巧皆落在了这位江先生眼中,这江先生酷爱饮茶,特别是功夫茶,刚才饮茶不过是障眼法了,就是想借机看看这王树堂的反应。 要不说中国人聪明,喝酒饮茶皆有深意。 “老王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妥之处,如果有你大可说出来,我们都可以谈谈嘛。” “嘿嘿!江先生,我就是感觉这……拿的有点太多,这心里儿总感觉不踏实,您……不会不和我们爷俩合作了!” 听到最后一句,江先生笑了,心想原来王树堂皱眉是担心这个啊! 想想自己今儿做的确实有点让人多想了,跟王树堂合作了这么多次,自己确实难得大方一次。 还好这人没别的想法,哼!不然…… 便安慰道:“哈哈,老王想多了,我现在倒是有点怕你不想和我合作了啊!” 这句话就是炸弹,王树堂在这个初春的黄昏,额上尽不觉的溢出了不少水珠,心里紧张啊!杀人不过头点头,说这话也太能折磨人了。 “江先生,您说这话,就是给我十个胆儿,我也不敢啊!我要是有种想法不得好死。” 王树堂忙着表忠心,他那个凶相的儿子也跟着附合表忠诚。 “咳,老王这话就重了,我嘴快,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你好我也好才是真的好。” 说完又端起了茶杯,故作深沉。 “是,是,是,江先生句句都透着大道理,我们爷俩今儿后就全仰仗江先生您了,只要您能赏口汤喝就成。” 江先生笑意很浓,摇着头道:“哈哈!老王你啊你,都是一锅里吃饭的伙计,说这话就见外了,我向你们爷俩保证以后不光这汤有,肉咱也是大块的吃。” 打一棒子给个甜枣,这才是御下之道,想要马儿跑,那有不给草料吃的道理。 “谢江先生。” 一时间满室喜乐融融,双方都彼此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利益。 “叩叩叩!” 一阵急促的叩门声,打破了这份来之不易的喜悦。 江先生疑惑着挑了一下眉,便看向王树堂。 王树堂这会儿也纳闷,这个时间点谁能会来。 “我出去看看?” “嗯,去!” 门外又传急促的叩门声。 “叩叩叩!” 王树堂出了门就高声往门外问道:“谁啊?” “王大爷,我下午来过,还记得吗?有点事向您请教一下。” “哦!这就来。” “江先生那几位又回来了,不会看出来了!”王树堂有点紧张的问计这位江先生。 “看出来又怎么?在这古玩行里就没听过,自儿打了眼还有退的道理,各凭能耐,你紧张个什么?” 江先生怒斥了几句王树堂,同时又给他吃了颗定心丸,这行里的规矩到什么时候还是要守点的。 江先生又示意王树堂去开门,满不在意的说着:“老王你出去把他们打发走。” 王树堂点头出去,江先生又对屋里其他人说:“我们先里间坐会,今天我倒是想看看这京城的玩主有多大的能耐。” “江爷,跟这种主儿,咱犯不上和他斗气,那就是一群不着调的主儿,这也就是赶上了好时候,不然不知饿死在四九城哪个角落里,您里面请。” 一直立在江先生身旁没有开口的青年寸头,这真是一鸣惊人。 王树堂的儿子就是那凶相汉子,名叫王山,见青年寸头这般不要脸拍江先生的马屁,也是一阵恶寒,但也不得不佩服人家,这么年轻就这么会来事。 “这位兄弟说的是,您什么身份,跟这种人犯不上。” 这两个小老弟好话说的他火也消了不少。 “哈哈!” 【推荐票】 第一百三十四章 骆江初会 门外的骆涛,因什么折返回来,王树堂的心中大概能猜出个八九成。 来到大门处,还颇为迟疑,从堂屋到这不过十数步,他内心不知想出了多少推辞的话。 “吱!”两扇门从中分开,正好迎着正要再次敲门的侯明。 “嚯!”两人皆是一惊。 “嘿嘿,王大爷,这个时候前来叨扰,多有失礼,实在有一事不明白,我这个人有一毛病,只要有事儿要是不弄明白,那今晚就别想入睡了,这不特来请教您。” 骆涛言语多为谦逊,但就是没直言有什么问题。 王树堂见来人只有骆涛和侯明,便疑惑跟着来的老头那去了,听骆涛说话也没做多想。 看他这架式,也不像找茬的,也开始有点糊涂骆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哦,不知道,小兄弟有什么事想不明白,能帮的大爷绝不会袖手旁观。” “那太感谢王大爷您了,王大爷,在这说多少也有点不方便,要不咱们里面谈。” 王树堂迟疑了一会,也没想到什么好托辞。 “这……小兄弟,我们都要歇下了,如果不是急事,我们要不明儿聊?” “你这老头怎么一点也不懂待客之道,你们要歇下,现在不是还没歇下吗?你这不穿的挺齐整的嘛。” 侯明这一出声,就了不得,不怕你多能言善辩,那也怕厚皮脸和滚刀肉。 “王大爷,我们也好不容易来一趟,只要解了心中疑问,我们哥俩儿就走人,耽误不了您多少时间。” 王树堂见骆涛如此客气,便道:“那有什么事就在这说!不是不让你们进,这晚上也多有不便,还请您见谅。” 骆涛见他这般不识抬举,只好使出杀手锏。 “王大爷,不知道这挖蘑菇的事,能不能在这儿说。” “你这什么意思?我王树堂清清白白做人,可不知道什么挖蘑菇,几位要是没别的事,就麻溜儿的走,不然我可就叫人了。” “王大爷,干嘛这么激动,不知道就不知道,没必要赶人!不过您这院子够气派的,花了不少钱?” “你到底什意思?” “呵呵!没什么意思,就想见一人。” 此时的骆涛也不想跟他打哑谜了,骆涛折返回来就是为了那位江先生,不过此时的骆涛还不知道这位姓什名谁,只把他当作王树堂的同伙来看。 什么明成化的斗彩葡萄纹高足杯,不过是一对仿作,骆涛折返回来就是想知道这王树堂到底干什么的? 明知自己是行里人,为什么还那么不明智的拿赝品给自己做局,何况其还和王先生有过一次交际,这很不寻常。 骆涛也想过另一种可能,就是他太过于自信,真拿骆涛他们当棒槌了。 为了验证一下,三人便冒险打算给他们一个回马枪。 再次回来的骆涛就远远见到了两位不同寻常的人,一位梳着大背头的土鳖,另一位则瘦瘦的留着寸头,好像是大背头的随身保镖。 巧的是,那寸头跟骆涛还是位熟人,他就是三番五次与骆涛相遇的孙军。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今儿在这碰到了,骆涛二人便一路跟着,跟着跟着就有一种熟悉感,没成想这两个家伙也是去王树堂家。 “什么人?我听着倒有点糊涂了。” 这老东西到现在还死鸭子嘴硬。 “王大爷,明人不说暗话,你我之间并没有什么,你这又何必呢,刚一老朋友来此,我就想借贵宝地叙一下旧。” 王树堂已知骆涛他们和江先生有过节,怎么可能还信他这叙旧之词。 王树堂正想推辞,堂屋内却传来了声音。 “客人都来了,我们怎么能拒客门外,老王,让他们进来!” 王树堂听到江先生发话,便闪到了一旁,骆涛也很好奇着这说话这人是谁?脚步也不迟疑的进了院子。 侯明进了门看了一眼王树堂,大有鄙视其狗腿子。 “不知道,这位先生怎么称呼?”骆涛对这位未曾谋面的南方人也很好奇。 “哦,敝人江波,粤省人,不知道先生贵姓?” 骆涛心想这真是冤家路窄,在城里没碰到,没想到在这小村庄里遇到了。 这江波就是曾经偷画事件中骆涛怀疑的对象之一,知道江波这名还是从马卫都那得来的,这孙子可没少在老马那打听自己,还好老马嘴严一直推说不认识。 没想到的今儿他还和孙军混在了一起,这事儿真的越来越有意思了,此时的骆涛这心里儿跟明镜似的。 “不敢,京城骆涛。” 骆涛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敢派人偷我的东西,这会儿却装不认识了。 “我跟江先生您可是神交很久了。” “呵呵!我跟骆爷您也是神交已久,在京城早就想登门拜访,可惜没有门路。” “江先生,太谦虚了,这门路千千条,深夜越墙去拜访人,骆某还第一次听说。” 骆涛说完这话,现场就寂静无声,屋里屋外的所有人都紧张,个个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哼!骆爷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有点听不明白了。” “江先生,你要是不明白有人明白,是!孙军。” 骆涛说着便提高了声音,往屋里喊了一声。 这孙子应该也知道躲在里边也没啥意思了,便走了出来。 “骆爷,好久不见啊!”这货见到骆涛略有点胆怯,第一次就被骆涛给揍了,见着面还是有点憷。 “是,好长时间不见了,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上次你去我那儿,都没好好跟你聊聊,你却偷偷的不告而别,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骆爷……您记错了!我可从来没去过您那儿。” 骆涛见他如此表现,便已知晓了结果。 便没再想让双方的火药味加重,要是这时打起来,四对二多少有点吃亏。 大丈夫能屈能伸,该怂的时候就的怂,可不能太冲动,虽说有世襄老这个杀手锏在,但也不能心存侥幸的心理。 “是吗?呵呵!有可能是我记错了,全是误会,真是对不住各位了。” 一旁的江波见火药味渐渐没了那么浓,便插科打诨道:“哈哈!误会,误会好啊!骆爷您真是贵人多忘事,这整得我出一身冷汗。” “江先生,我的错,什么时候回城,我请您,权当赔礼道歉。” 今儿也不过缓兵之计,以后有机会整治你。 “不,不,该我请您,到京城这么多年,都没去拜码头,我不懂规矩在先,理当我请。” “那多不好意思。” 众人相互虚伪的时候,门外就传来阵阵脚步声。 【推荐票】 第一百三十五章 援军 那门外的脚步,有人疑惑也有人欢喜。 骆涛如果所料不错的话,这必是世襄老领来的救兵。 三人折返后看到孙军进了王树堂家的时候,世襄老便去村里找了这个村的村支书,希望能得到他的援手。 骆涛也怕真打起来了,引来村民围观,王树堂会从中煽风点火,那时他们要是抱团起来,自己和侯明焉有活路。 这年月世道很不纯真,纯真的是街坊邻居之间那份情义。 现在的人可是很看重乡情和血缘的,一个庄都差不多一个姓,他们多多少少都有血缘关系。 自己外来人打了本庄人,他们绝不会袖手旁观,他们也深知道只有团结起来才不会受人欺负。 想到有这种后果,骆涛便想来个好人先告状,用世襄老的身份去和村里最有威望的村支书交谈一下,骆涛也寄望这个时期的干部还有党性。 这也是为什么骆涛对江波,孙军先硬后怂的原因,援兵迟迟不来,没按约定时间到,自己可没有胆子逼他们就范,只好先安抚为好。 “嘭嘭嘭!” 这阵敲门声可是一点不客气。 “王树堂,开门,我有事找你。” 院内的王树堂起初也有点蒙,现在听敲门人的声音,整个人就放松了许多。 “几位别紧张,这是我堂哥,村里的支书。” 这话一出来,骆涛那个后悔啊!没成想还真是亲戚,心里只好默默祈祷这位村支书是位明事理的。 “堂哥,你稍等一下,山子还不快去给你大伯开门。” “诶!”王山答应了一声,就急忙跑去开门。 “山子,开个门怎么这么磨蹭,哟,家里来了这么多人。” 这位王大爷气场十足,迈步就往院里走。 他后面跟着世襄老还有二三十位村民,这阵仗也太大了。 “哥,你怎么来了?” 王树堂赶紧掏烟,迎了上去。 “我怎么来了?我说树堂啊!你也几十岁的人了,怎么做事还这般没轻没重啊!这上面来了人,你怎么不支会我一声。” “哥,什么上面来了人?我不知道啊!” 王树堂那真是一脸的懵,这几位不就城里收老物件的吗?怎么成上面的人了。 “咳,忘了给你介绍,这位是咱们那什么所里的研究员,王世襄王老。” 村支书向王树堂介绍身后的世襄老。 “呵呵!是中国文物研究所。” 世襄老煞有其事的重新介绍了一遍。 “对,对,就是这个所,这可了不得,乡里听说那是很重视的。” 长陵乡知道这事,还是这村支民上报的,说上报都是顾了面子,其实就是怕世襄老这老头儿是文物骗子,遂往上面打听一下。 一打听不要紧,村到乡,乡到县,在此水几句,昌平现在还是县级行政,1956年从冀省划归京城管辖改为区,1960年复称为县,直到1999年再次撤县为区。 好在县里有人知道世襄老这号扫地僧,不然还的往上报,原因早两年好多文物专家都曾来此,这里面就有世襄老。 这也是为什么世襄老没按时到的原因,三个人本约定好半小时后会面,现在却差了一个钟。 骆涛也是个猴精,他等世襄老走了二十来分钟,才和侯明去敲门。 “王老弟,好久不见啊!”世襄老很大方向王树堂招呼道。 “诶,王老好,先前有眼不识泰山,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您大人有大量。” 这王树堂虽然特别紧张,但还是很有理智没说古董的事。 王树堂对外宣称的发家史,都是儿子跟了一位南方大老板干活,赚了大钱,平时从不跟人说半句跟古董沾边的话。 原因是王各庄较长陵乡有点偏僻,但对明长陵来说却很近,明长陵是明成祖朱棣和徐皇后的合葬墓,是明十三陵第一陵。 站在村头就能看到封丘,王各庄的村民也大都源自明长陵守陵兵士的后代,村民对这多少有点敬畏。 明白人都知道来这边收老物件,都是在打十三陵的注意。 话说回来,这王树堂他们每次进行的古董交易,有少数会在自己家里进行,大多数都是在长陵乡江波租的房子中进行。 为什么还分两个地方交易呢?这里面就很有说道,在乡里交易大多是便宜的大路货,被查到也就是投机倒把的罪。 在家交易的古董,大多数是真的,还会夹带少量的黑货,这要是查到了就够毙的了。 每次在家交易,王树堂都会让媳妇和儿媳提前两天走亲戚,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王山也是每次有交易的时候才会回来一趟,平常都会待在县里。 “王老弟言重了,哪里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我还要多谢您今儿的照顾呐。” 世襄老见骆涛和侯明没事,便没想事情闹大,如果想他早就让长陵的公安同志来了。 王树堂心里也是一松,不拆破这层纸,大家还是好朋友。 过后各自都一一自我介绍,一会儿,现在的气氛别提有多融洽了,表面文章这三波人做的都很好。 事后就在王树堂家草草吃了一顿晚饭,骆涛却有点事惆怅,他是万万没想到这些人都是王老花钱雇来的,还保证事情结束一人两块,更让骆涛郁闷的是,居然是货到付款,没办法自己只好向王支书付了钱,他们方才散去。 吃过了饭,骆涛也没多和江波这孙子多客套,便去了王支书家,这也是王老提前自作主张,他们三人在王支书家打尖,管吃管住两天三人二十块钱。 别提了,这钱还是骆涛出,世襄老在京城硬木行里是出了名的“穷王”,让他出这钱就甭想了。 王支书能来,可能还跟这有很大关系! 想想也没什么,自己三人人生地不熟的,结交一位村里的支书,对此行那还是大有帮助。 驱车来到王支书家,三人的房间都已收拾好,骆涛三人便忙着把车里的真东西拿进了屋,这王支书也有趣。 见骆涛他们净弄些老东西,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也开始问东问西,想听个鲜儿。 闲着没事几人就闲聊,一聊就聊出了点事。 【推荐票】 第一百三十六章 汝窑三足洗 骆涛从跟王支书聊天中得知,他家以前可是大户人家,他家祖辈都曾为官,有大到昌平的县令,也有小到王各庄的支书。 “王支书,刚进村那座大院是您家的吗?” “以前是的,呵呵!现在早归公家了……” 这王支书笑着给三人讲述这其中的前因后果,听完之后令众人不禁唏嘘。 王支书本人的经历很是坎坷,今年已六十三岁的他,讲起自己的往事,老泪也不禁流下。 王支书,名叫王青松,三岁便丧父,四岁的时候和母亲就被自己的哥哥给赶到这王各庄,虽是哥哥但非一母同胞,他的母亲是他父亲娶的姨太太,地位很是低下。 子幼母弱只能任人摆布,母子俩本想到了乡下就没什么了,刚住进王各庄那大院没半个月,噩运又来了,不要想也猜到了,人又被赶了出去,来人言说王家把房卖给了他。 母子无奈只好收拾行李离开,好在王家族人心善收留,又加上他母亲略有私钱,母子俩才安稳在此住下。 解放战争时期,王支书就加入了我军,参与了最重要的和平解放北平,建国初就回到长陵。 在长陵公社工作,这才回了王各庄,七二年他的历史问题得到解决,便没回长陵,则留在了这王各庄还当选上了支书。 他亲手把王家大院充了公,这院子是他的心结,这也是他为什么放弃部队,回到地方的理由,谈到这时他总是满脸笑意。 “您后悔吗?”骆涛问这句话,就显的很是冒昧。 “哈哈!小兄弟,我就在那院子里生活了半个月,后悔谈不上。”王支书很是洒脱,笑着回答骆涛。 “那你哥哥后来呢?” 这是骆涛最想知道的,原因是王支书后来的故事里从没提到这一点,骆涛猜想是不是在那十年中,王支书有了行动,所以不愿意提起。 “走了,都走了,听说去了南边。” 王支书说完这话彼有感慨之意,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早已经放下。 “王老哥啊!人要往前看,您现在一大家子,儿孙满堂,让人很是羡慕。”世襄老劝慰道。 “王老,您这是臊我,您是有学问的人,又年长我几岁,叫我一声小老弟,我就攀了高枝。” “哈哈!咱们两个喝茶。” “诶!” 两老两少就这么聊到了深夜十一多,才被支书大娘提醒该休息了,王支书临走时还神神秘秘的说明儿有东西给我们看。 “王老,这王支书什么意思?”躺在床上的骆涛辗转反侧,他被王支书临的一句话挠的无法安睡。 “我猜应该......有关系?”王老头枕着布鞋,双眼紧闭,悠悠的说。 “为什么?”侯明猴急着问。 “侯小子,一顿饭,我就告诉你。” 这老爷子怎么学的跟老张头一样,现在是掉饭眼里了,张口闭口就一顿,自己有那么高的厨艺,天天蹭吃蹭喝,真是浪费。 “行嘞,您快说说。” “呵呵!我吃过饭再告诉你。” 老头儿这个节骨眼儿还逗起了闷子。 “咳!合着您老也不知道啊!得儿,一顿饭出去了。” 骆涛在旁边听着,没想到白高兴了一场,遂拍了拍侯明的肩膀替他喊屈。 “您小子,就是小家子气,吃一顿怎么了。” “没,您老早点休息。” 漆黑寂静的夜晚,骆涛还在想着王支书的话。 “呼∽∽∽呼∽∽∽??”。 多么美妙的旋律,在深夜跳跃。 三人在鸡鸣后,相继起床,简单洗漱了一下,吃个农家便饭。 见天色还早就没出去,骆涛主要在等王支书的好东西,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江波,万一碰到了好东西他们从中捣乱,那自己就有点得不偿失了。 三人吃过饭就回了房间,好好看看昨儿淘的东西。 正聊着哪,王支书就敲了门进来。 骆涛见他抱着东西进来,心想这可能就是他昨儿夜里所说的好东西。 “王支书,您这怀里抱着的是什么?” “一件小瓷盆,这可是个老物件,我想请王老您给看看,嘿嘿!现在能值几个钱。” 就见他小心翼翼的把抱着的东西放在炕桌上,又打开了外面包着的灰布。 东西一露面,骆涛和世襄老就惊了一下,汝窑! 骆涛激动的正想上手,就听世襄老咳嗽了一声,便晓得了自己有点急躁和失礼,赶紧停了手上的动作。 “您老请。” 世襄老也没直接上手,又问了王支书:“我上手看看?” “哦?拿来就是想让您给看看的,您看。”王支书不懂行里的事,有点纳闷进门不是说了吗让您给看看?怎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忘了。 世襄老便拿起来细看,看了一会,便递给了骆涛,脸上没一点喜色,骆涛纳闷着,心想这东西假的? 小心接过,天青色的瓷釉,胎质很是细腻,摸着手感润滑如脂,似玉非玉。 又看了款,就见底部刻着青花年号款“蔡丙”,汝窑常用款,还有“奉华”、“宁”,“蔡丙”和“宁”多见小碟和洗上,这东西从器型上看就是一件三足洗。 底部也有可见细如芝麻状的支钉痕,又迎光看了一下胎色,微见红色,胎色灰中略带着黄色,也有呈鱼鳞状的“釉崩”,这都和书上写的一致啊! 骆涛心里已断定这件汝窑天青三足洗绝对是真品,现在还真没有谁能仿的这么逼真。 好像汝窑的窑址现在还没发掘出来,汝窑存世非常稀有,烧造时间从宋哲宗元佑元年,到宋徽宗崇宁五年,也就这二十来年最为鼎盛。 汝窑本是民窑,后因烧造技术高绝成为贡御窑。 汝瓷位居宋代“汝、官、哥、钧、定”五大名窑之首,在中国陶瓷史上素有“汝窑为魁”之称。 抬头望了一眼世襄老,见他没反应,骆涛便老老实实把东西给放在了炕桌上。 “王老弟,您这东西哪来的?” 这是世襄老最为担心的事情,东西是绝对的真品,就怕他来路不正。 【推荐票】 第一百三十七章 套路了 王支书惊顿了一下,觉得世襄老怎么净爱说一些题外话。 “这东西是家里的老物件,听我母亲说是我父亲当年买的,后来给了我母亲,听说这东西当年很值钱,就不知道是真是假。” “这东西是挺值钱,您这是打算把这东西卖了?” “不瞒您说,我是有这个想法,母亲生前说过好几次这东西到了时候能救急,我也不知道真假,这东西我曾想过卖给王树堂,但细想又觉的不妥。” “王支书,您知道那王树堂做这行当?”骆涛有点疑惑,按常理讲做这事都很私密,怎么可能轻易让外人知道。 “开始我也不知道,还是乡里一个熟人说的,这事村里很少人知道,昨儿你们去他家,我就猜到你们也是买东西的,不过没想到后面的事。” “哦!看您家也没什么事,怎么想着卖这东西。” “唉!这事本是家丑,说出去让人看笑话,不过您几位都是有学问的,讲给你们听,也不会传出去。 我有一儿一女,女儿是老大,早十多年前就结了婚,我四十多才有儿子,从小就宠,这大了好不容易托人给他在县里找个工作,没成想这兔崽子偏偏作妖,在县里工厂不踏实上班……唉,他却把人家黄花大闺女的肚子给搞大了,你说,我这造的什么孽。” 王支书越说越气,声音也越小,时不时还夹带哭腔。 那别在腰间的烟袋锅子,也不知何时放在了嘴上。 “王支书,您也别气,要我说这事,只要人家没报案就成,您托人去说说媒,两家成一家,这不也是好事吗?” 骆涛心想这事在后世算个什么事,怀孕了也见不着两个人能结婚,二十一世纪人才多,那光棍也多。 现在不比后来,这年月“流氓罪”够毙的了,八三年往后多少人因这罪进去。 “唉!谁说不是,我也托人去了,那闺女倒是没什么意见,可人家父母非要那彩电,冰箱和洗衣机,咱就不说家具什么了,就这三样我也就在王树堂家见过,买这想不敢想啊!家里那有钱置办这些东西。” “人家还说没这几样,那就把他揪去公安局,要不是就这么一个儿子。他犯了这事,交给政府管教是蹲是毙,我也没话说。” “这话严重了,王支书,那这院里的是您女婿?” “是的,我四十多岁还没有儿子,没办法便招了一个上门女婿,我这女婿人老实,没别的大本事,我闺女跟着他倒是饿不着。” “老实人好,过的踏实,那不知道对方定在什么日子?” 二十世纪嫁人就嫁老实人,靠的住,不是都说勤劳致富嘛。二十一世纪还是嫁有钱人好,老实人就是傻子的代名词。 农村结婚现在也不讲究三聘六礼,一般都是提亲,订亲,领证,成亲就行了。 王支书家这亲倒是提了不少次,现在就到了最关键的时候订亲过礼,要说这时候农村,一包红糖,两斤果子就娶媳妇的也不算稀罕事。 家里有的彩礼也不过一百多块钱,再好的有彩礼,还加上“三转一响”。这“三大件”在市区也才刚开始,像王各庄这偏僻地方不要想,见全的都没几个人。 说实在话娶凤凰女在什么时候都要有大本事,不然那够瞧的了,何况还是这种情况,只能任人拿捏。 “下月初八,怎么?小兄弟您看上这东西了。” 王支书也是老油条,俗话说:说话听声,锣鼓听音,这言外之意就凭经验了。 “呵呵!您老昨儿忙我们一大忙儿,又让我们住您这儿,很是麻烦您,都不知道怎么感谢,现在您这有事了,我们也不能袖手旁观不是,如果合适的话,我就收了。” 骆涛先说几句客套话,拉近一下感情,可帮忙和住这儿都是给了钱。 现在就希望他不要狮子大开口,不然骆涛又要被书友们骂傻b了。 “这……” 王支书很是犹豫,骆涛也不知道他心里作何想法。 “怎么了?王支书。” “没什么,这个我也不懂,要是家里没这档子事儿,您随便给就行,可现在……” 王支书这人看着还错实诚的,骆涛见此也知道他所想了。 “要不这样,人家女方家要的彩电、冰箱、洗衣机我帮您买了,还给您一千块钱,您把东西匀给我怎么样?” 这不是骆涛瞎大方,没三大件人家肯定不会卖给骆涛,另外的一千块钱算是心理安慰! 这可是汝窑天青三足洗,保存的还这么完好,汝窑本就稀有,传世不足百件,现在就是多花点又何妨。 “小兄弟,这东西这么值钱吗?您别花了冤枉钱,家里是缺这些,但没道理让您来补这个窟窿,您的好意,大爷心领了,你们几位都是好人,我谢谢您了。” 王支书烟锅子也不抽了,那双手沧桑的大手抹着泪儿,别提多感动了。 骆涛看他如此,心里也有点难受,可怜天下父母心,自己就见不得这。 “大爷,这东西在我这儿就值,我没别的意思,您老别多想,王老是专家,不信您问问他。” 骆涛见他犹犹豫豫,便搬出世襄老,这个国家承认的专家,希望他说话尽快把这事办利索了。 王支书听着骆涛所言,就转头问世襄老,在王支书心里国家认可的专家,他说的话才有信服力。 “王老,这小兄弟说的对不对?” “他说的没错,这事您就放心!骗不了您,他小子要是敢蒙您,您就找我。” 还是世襄老经验足,看问题就这么一针见血,也就骆涛傻,今儿骆涛对王支书的遭遇,也是感身受,难免有点感性了。 骗局,这才是王支书心中的担忧,他一直的犹豫就是在等这个承诺,世襄老的身份已得到了认可,想这种人物犯不上骗自己。 昨夜里乡里来电话还说今儿上面会来人,要是骗子那就甭走出王各庄。 “说笑了,我就是怕小兄弟吃亏,如果真值这价,我也不矫情,都依着小兄弟。” 骆涛见他现在露出了笑容,就知道自己感情用事了,大肚婆误我啊! 【推荐票】 第一百三十八章 打听 谈妥交易条件,骆涛便向王支书借了大队的电话给黄援朝去了一个电话。 有电话还是很方便,骆涛用这手摇电话,愣是打了一个多小时才接通。 “喂。”那边传来了一声。 “喂,喂,朝子吗?” 一声喂后,那边就平静如水了。 过了好长时间。 “喂,您是?” “我,我骆涛啊!听得清吗?”骆涛使出了吃奶的劲对着电话那头说。 “呵呵!听得门清儿,不是,我说涛子您不是去昌平了吗?怎么有事?” “废话,现在有时间吗?” “丫的,看不起谁哪,有事你说,什么有时间没时间,哥们现在就时间多。” “丫的,你就装!要是有时间今儿给哥们先办一事儿。” 骆涛就把三大件说了,让他今儿天黑前给送到王各庄。 “不知道路,你不会问吗?是到明长陵,别走错了。” “啪!” 骆涛耳朵一震,丫的,长能耐了,敢挂老子电话,也不知这家伙能不能找到地方。 就这种情况一般人,准放下电话骂一句,可骆涛不是一般人啊! “好嘞,知道就好,那我先撂了。” 从容淡定的放下电话。 对着一旁的王支书说:“都说好了,最晚今儿天黑前到。” “那就好,还是你们城里人耍的开,这东西就这么分分钟解决了,不知道骆兄弟您在哪高就。” 嗬!就一个电话的功夫,这称呼就变了,凭白涨了一辈,你说这上哪里说理去。 先前叫小兄弟,多少有点低一辈的意思,现在这骆兄弟一叫那就是平辈了,男人为什么要有本事,这就是答案,“干爹”比这好听。 问这个干嘛!老话说英雄不问出路,骆涛只长年龄。 “在京城社会大学上班,平时就干一些自己喜欢做的事。” “哦?”王支书对这一所大学,也是一愣,没怎么听说过啊。 见他疑惑,骆涛可不想跟他聊这个自己嘴嗨留下的雷。 “王支书,要是没别的事,我们就回去?” “诶,对对,咱这就走。” 回去的路上,骆涛特意绕了远路,经过王树堂家。 就见他家紧闭大门,外面还上了锁,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怎么了?骆兄弟。” “哦,没事,王支书,咱们走。” …… 中午时分,王支书说昌平县文物部门的领导要大驾王各庄。 骆涛很是意外,看向世襄老,不是说不让来嘛,怎么还来了。 世襄老也很纳闷,自己没那么大的影响力啊! 来就来了!这事说不得,骆涛和侯明就没去凑这个热闹。 人在家中坐,锣鼓声从远方传来,听这阵仗就知道人已经到了大队部。 骆涛去打电话的时候还纳闷,这不年不节的,弄那么多锣鼓干什么,没想到这会就派上了用场。 暗骂这王支书,真是位老狐狸。 午饭骆涛就在王支书家简单吃点面条,也不知道世襄老中午吃的好不好。 “怎么了您老,让狗撵着了。”骆涛见世襄老走的飞快往院里来,不由打趣他一下。 “嘿!这可比狗撵还厉害。” “啥意思?” “人家请我去看一文物,回来就想告诉你小子一声,东西要看准了,还有我那两把椅子记得给我送家去。” 骆涛知道世襄老说东西看准了,是什么意思。 意会即可,便说:“您老不和我们一起回去了。” “不了,说是有几件漆器要看,我猜想一时半会儿是回不了城,你们先回去。” 又小声说:“东西到手,就和回城。” “诶!” 世襄老什么东西都没带,回来就是有点不放心骆涛,告诉骆涛要小心,别傻乎乎的上了人家的当。 爷俩在屋里聊了一会,世襄老就走了。 “明子,去开车,先把东西放车上。” “知道了,哥。” 两个人装好了东西,便和王支书家里人说出去转转。 “哥,这王支书不会和江波一伙的!” “说不准,总之我们多留个心眼,等朝子来了再说!” 两个人就在村子里溜达,也见到了几条狗,奇了,今儿这狗也不追着咬了。 “大爷,在这儿坐着呢?” 见一大爷领着小孩坐在石磨上,抽着烟袋锅子,骆涛上前打个招呼,看看能不通过大爷了解一些村里的事情。 “诶,你们是哪来的,看着眼生啊!” “呵呵!我们俩第一次来,您抽烟。” “呵呵,你这是好烟啊,这阵子是抽了不少。” 这啥意思啊?得好好问问。 “怎么?大爷经常抽这烟。” “从去年三伏天过后,来了好几波城里人,还有几个说话听不懂的人。” “那是外国人?” “不是,你这小伙子,大爷还没聋,外国的说的那洋话,我年轻那会听过,再说那人长了一幅中国脸。” 说是一幅中国脸,那就港澳台胞了,小鬼子这会应该还没插足进来。 “哦,那他们来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他们很大方,还给我掏十块钱呐。” 嗬!敢情大爷坐这儿是等烟钱的,怪不得,看看周围,这地方可能一天就这爷孙俩。 “呵呵!大爷您拿着抽烟,顺便给孩子买糖吃。” “不能要你这儿,说说话怎么要你的钱买烟。” “您别客气,有事还得向您请教。” “你这小伙子,太客气。” “额!” 失策,这大爷手够快,心想你就不打算多推几下了吗? “他们都问谁家有没有老物件,依我看,他们是看上这儿了。” 骆涛顺大爷的手指的方向,就知道了明长陵。 “大爷说笑了,这都是犯法的事,谁敢想这。” “嘿嘿!你就不想打听一下这事儿。” 这老头儿坏的很。 “大爷,我可没这胆子,不知道你跟王树堂熟悉吗?” “这话说的,一个庄住着,这抬头不见低头见,怎么不熟悉,怎么你也想找他买东西,今儿我看你小子不错。” 又小声说:“我劝你别去,他那都是假的。” “您怎么知道?” “他们王家以前就吃这饭的,建国后还烧了几年呐。没想到这家伙重操旧业还发了财。” 怪不得,那天见了那么多的仿品,原来是祖传的手艺,就是仿的差了点。 “哦,这真不知道,那王青松呢?” “王青松啊!他就有故事说了……” 骆涛正认真听着呐,这老头儿却卖起了关子,不接着往下说了。 【推荐票】【月票】 第一百三十九章 黄援朝押镖 这大爷今儿是吃死了骆涛,没办法只好又掏了一张大票。 大爷故事讲的比王支书自己讲的还生动,几乎是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他回王各庄的原因。 但当骆涛具体问是什么原因的时候,他却借口说不知道。 骆涛从他的神态和语气中,都感觉到这老头儿肯定知道什么?就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说?难道这里面还有别的故事不成。 见大爷不愿聊这个话题,骆涛只好聊点别的,“大爷您贵姓?” “哦,姓孙。” “哦?这庄姓孙的很少!” “不算少,这片二十多家都姓孙。”大爷指着身后的房屋说道。 “看到那个水沟了吗?” “嗯,这还有讲?” “水沟那边就姓高了,这王各庄啊不光就姓王的,起初有王高孙杨刘五姓。” “那另外两姓呢?” “听老人说光绪年间他们就搬到现在的杨刘桥了。” 正聊的投机的时候,侯明说:“哥,天差不多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哦。”骆涛看着摇摇欲坠的夕阳,心道:“得了一些有用的东西,总算没白花这二十块钱。” “大爷,叨扰了,您忙,我们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你慢走。”大爷抽着烟,一点起身相送的意思也没有。 待骆涛走远,这大爷一手扶着烟袋杆子小抽了一口烟,另一只手拿着钱,看了两眼,嘿嘿一乐,就往口袋里一装。 拿钱空出的手,捏着小孙子的脸蛋道:“还是城里人的钱好挣,你小子长大了可不能学那孙子,傻乎乎的,上门给人送钱。” 又自语道:“咱爷俩也该回家了,这以后多来几个这样的,你以后娶媳妇的钱就有了。” 这时骆涛要听到这话,非气吐血不可,都什么人啊! 再说骆涛俩人,走到一半就迎着了王支书。 “哎呀!我说骆兄弟,您可让我好找,这是去哪了?” “哦,我们俩没事出来看看,怎么王支书您有事。” “骆兄弟,咱俩的事,您没忘?” 王支书听骆涛的语气太过平静,生怕他忘了大事,不免要提醒一句。 送走领导之后,他就急忙回来了,到家发现骆涛他们不在,问家里人知道出来转了,就没急着出来找。 见天就要黑,王支书见三大件还没来,骆涛也没回来,不免心急。 “王支书,放心!忘不了,我不是还没走嘛!再者说他们也没来过这边,走错了路也正常,我们耐心等等。” “您说的是,那咱们先回去等着!” 三人回到了王支书家,喝了一会茶,天色就暗淡了不少,院外的狗咬,冲散了茶香。 “王支书,我就说会来,咱们出去看看。” “诶!诶。” 这老头儿从听到那车喇叭声,就不淡定了。 现在一脸的笑容,就像烈阳下炸开的豆荚,声音特别脆、响。 打开院门还真是黄援朝,“可以啊!这地儿也能摸着。” “小意思儿,就这儿还能难倒哥们我,我闭着眼就能找来,信不信。” 瞧他这得瑟劲,“怎么,属狗的。” “去,我说你这什么事?还要这三大件。” “呵呵!总之是好事,回去咱们细说。” “两位辛苦了,抽烟。” 骆涛见还跟着两位两师傅,就撇下黄援朝,过来和他们打个招呼。 “不辛苦,谢了。” 两位师傅笑呵呵的接过了骆涛递过来的烟。 “王支书,这我朋友黄援朝。” 骆涛拉着黄援朝来到正在看车里的东西的王支书。 “呃,您好,黄先生。” “您好,王支书,第一次见面多多关照。” “不敢,您∽里边儿请。” “不忙,要不我们先把东西搬进屋。” “诶!这好,四民快去帮忙。”王支书巴不得这三大件早点搬进去,连忙招呼女婿过来帮忙。 这老实汉子答应了一声就跑到了卡车后面。 这三大件也就冰箱沉,好在这劳力也多,号子都不用喊,轻轻松松就搬进了院里。 骆涛见王支书一家围着看,自己心急东西就拉着王支书到了一旁。 “我说王支书,这三大件我可是给您拉过来了,这是那一千块钱,您点点。” 骆涛从自己的包里掏了十匝,放在了他的手里。 “您放心,东西少不。”王支书拿着骆涛递过来的十匝钱,这心思就全在钱上了,回答也变得极其简练。 “您等会儿。”说完这话儿,他就往自己的住处去,走在众人的位置,偷偷向自己媳妇挥了一下手,两口子很有默契,没说一句话就进了屋。 等了一斟茶的功夫,老两口出来了,支书媳妇并没跟来,而是去了厨房。 “骆兄弟,这东西我可是给您了。” “我看看,您不怪!” “您看,当面查钱不为赖。” 骆涛和王支书都进了屋,打开电灯,借着微弱的灯光,好好看看这汝窑天青三足洗,别让人给调了包。 大约一根烟的功夫,骆涛才面露笑容,东西还是原来的东西,底部的款是一样,现在没有人能批次生产。 “这东西我就收下了,王支书,我说咱们可是两清了。” “两清,您放心绝没后账。不知道骆兄弟能弄多少这不要票的彩电。” 什么意思?他不会想倒腾这! “您想要多少?” “五台。” “您能要这么多?王支书,这玩意儿可不便宜。” “我知道,一千多块是不是?” 哟!打听的还挺详细。 “门清儿就好,现在您还想弄五台?” “骆兄弟,放心钱少不了您的,没钱我拿老物件抵您。” 瞧这话,他手里还有不少存货,有个问题骆涛很想知道? “王支书,您有这些好东西,干嘛不卖给王树堂,保不齐他出的价比我高。” “呵呵!他的为人我太知道了,包括和他一起的那个江先生,都不可信,别人我信不过,就信您。” 这话说的骆涛都不好意思了,就不知道我该不该信你。 “呵呵!王支书,这话说的太绝对了,只要是好东西,匀给谁都一样。”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便听人叫吃饭,众人简单用了饭。 饭桌上王支书多次劝酒,骆涛都给回绝了,这时候不得不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可不能在阴沟里翻了船。 回到住处又和王支书聊了一会,说出去了自己的想法,看看村里有没有什么老物件。 王支书表示很支持,答应明儿会帮着招呼一声。 骆涛并没有听世襄老的话,拿了东西就离开,骆涛感觉趁着天黑回去,路上会更加不安全。 更何况现在有五个人,安全感更是陪增,主要也想借着有卡车,看看明儿能不能收刮一波。 【推荐票】【月票】 第一百四十章 收刮一波 第二天清晨。 天晴气朗,小风怡人,王各庄的村口围满了人。 “骆先生,你看看我这东西,祖传的宝贝,我说他二嫂子,你推我干嘛?” “谁推你了,谁推你了,眼长哪了,你碰我了知道嘛!”一听就知道这二嫂子是位好汉。 “这还没看好啊!” “就是,什么时候能轮到咱们。” “狗剩子,要不你先回去,等到你了,我叫你去。” “滚蛋,就你特么马一肚子坏水。” “咳咳!安静,都排好队了,吵什么吵,只要东西好,骆先生肯定买,别急。” 王支书见这么沸腾的人群,不得不出来指挥一下现场的秩序。 …… “嘿!有意思啊!”江波在王树堂家听说村口发生的事,也感觉太有意思了。 “江先生,我们要不要也去收。”王树堂小心询问。 “不必了,哼!上次收那么多赝品,受到的经验还不够吗?” 江波听他说去收,就是一肚子火,心想你个做赝品的还被赝品给骗了,多大的人了,怎么就没有一点羞耻心。 “可,我们就这么由着他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抢东西。” “算了,也没什么好东西,收就收了!老王,现在你的任务就是把技术提高,不要光看这些小钱,洒洒水啦!” 江波一提到钱,或者是财富,他就莫名有一种优越感,连老家话都飙出来了。 “是,要不您去看看刚出炉的那一窑瓷器?” “这么快就好了,我们这就去看看!” 一行五人从村东头,坐上小轿车就扬长而去。 “大哥,这些都是前两年,京城瓷器厂烧的碗,不值钱,您收好了,拿家儿接着用。” “骆先生,你好好看看,这可都是老东西。” “大哥,您认字!”骆涛耐心解释为什么不收他这东西。 见他点头,“您看这碗底的蓝字,光华瓷器厂,这是八零年京城烧的新厂。” 这大哥见自己没蒙到事儿,便怯怯的拿着碗离开了。 心里还都囊着这城里人看着年龄不大,却比王树堂明白,是个不好糊弄的主儿。 “小兄弟,这东西哪来的?” “窜巷子捡的。” 说话的这孩子年龄不怎么大,但谎话却连篇。 这道光年制的粉彩一路连科碗,就这么容易捡的,说是顺的都算好听。 虽知他说了谎,可自己却不能说出口,都不是好人谁也别装清纯。 “你这东西不错,不知道你要多少钱。”骆涛买东西喜欢让卖主先出价。 “三十?”这小兄弟有点不自信的举着三根手指,似询问骆涛行不行。 “高了,一张。” 骆涛眼都不眨的压了三分之二的价,让出了很大的还价空间。 “你给的太少,我不卖了。”这小兄弟还挺有个性。 “别啊您,这天底下没有说不准还价的道理!您说个实在价,三十忒高了点。” “那,二十五怎么样?我可跟你说,我懂你这玩意儿,你一转手肯定赚一倍利。” 这家伙还偷摸着小声对骆涛说,骆涛对他的装腔,只能一笑置之,小伙子还是太年轻了。 “嗬!看不出您还是个行家,看您面儿二十,就这价,甭说了,不行,您拿走。” “这还差不多,给钱。”好嘛!这也是位见好就收得主儿。 东西收好,钱付清,“您慢走。”这可都是财神爷。 “大爷,您这是祖宗像,我要不了。” “什么?我拿少了。” 嚯,这东西有拿少的吗?你拿再多我也不敢要啊!没听说过有谁收藏祖宗的。 “不是少,是不要。”骆涛大声对他喊了一句,这一嗓子下来脸都红了。 再观这大爷,还不知所以然。 骆涛正想提丹田之气,还来一嗓子,深吸一口气,便没了力气,只好摆手示意。 没成想大爷秒懂,“年纪轻轻的干什么不好,怎么净想着收人家祖宗像。” 说着话就离开了,只剩下骆涛一脸的苦逼,脑门上不是六个黑点,就是几只乌鸦飞过。 我做错了什么?上天要派这么个大爷来折磨我。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咱还能说什么,一路平安。 “小朋友,伟人像就不用拿来了,听叔叔的快拿回去挂上,记住要磕头。” “大娘,这几块袁大头我要了,您看多少合适?” “我不懂这,你看着给。” “六块袁大头,我给你十块,怎么样?” “好,好,谢谢您。” 还是这大娘客气,给了她一张大票,大娘小心翼翼包在布包里,迈着小脚离开。 忙活了一上午,东西是收了不少,单袁大头就弄了好几斤,宋元明清的铜钱别提这也有好几斤,全是常见的,说俗点就是大路货。 本想不收,奈何村民热情有点高,没办法只好便宜收了,为了这还真费了不少唾沫,解释为什么同是铜钱,他的就贵自己的就便宜。 家具就收了一个躺椅,加一个少一层的食盒。 瓷器收了几件清晚期的东西,捎带一件清中期的铜佛像。 以上就是在王各庄的一上午的收获了,看着这东西,骆涛感觉还不错,天天碰到珍宝也太挂了。 不是人人都是元芳,可以成为挂灵。 能得一件汝窑天青三足池,就不虚此行。 中午在王支书家吃过饭,骆涛一行人就向王支书一家告辞。 临走前又检查一遍三足池,见没问题才上车走人。 又和王支书约好三天后在昌平某地方见面,谈那五台彩电的事,不管他有没有钱,(最好是没钱)骆涛都会赴约,就想见他拿什么老物件相抵押。 “我说涛子,你小子什么时候学会开车了。” 开着车的黄援朝问骆涛,这事还是刚才侯明说出来的。 “知青那会儿,摸过几回大队的拖拉机,差不多,都一样的道理,没什么难懂的。” 骆涛这话就言过其实了,是摸过几次手扶拖拉机,但开也就两次,这两次还是偷偷开的,要不是大队长很喜欢当时闷声能吃苦的骆涛,那一顿处分是免不了的。 “哥们,牛掰了。” “咳,和你说个新鲜事,你还记得新街口的二华子吗?” “怎么不记得,他不是上大学了吗?怎么了?” 这二华子是黄援朝和骆涛的同学,关系也不是很铁,主要是这家伙从小就胆子小,骆涛他们那时看不上他,也从不爱带他玩儿。 但这家伙学习好,七八年就考进了北大。 不过每次他受小混混欺负,骆涛他们准会给他找补回来。 “你猜?”这货贱兮兮样子,丫的就欠抽。 【推荐票】【月票】 第一百四十一章 关系圈 “赶紧的,说什么事儿?” 骆涛也很好奇,这个从前的受气包,现在怎么样了,两家虽然离的不远,但是也没有多少来往。 这两人嘴里的二华子,大名叫秦华,上节书也说了,他和骆涛的关系。 这人啊跟骆涛处的挺长一段时间,两人不光只有单单的同学情,还要加上三年的知青岁月。 他们都是在七三年一起下放到怀县的知青,和他们一起去怀县插队的,一共是六男六女十二个人。 看看这配置,有没有一种感觉那时候还挺人性化,不光包分配单位,这媳妇也是可以分配的,能不能娶到就看自己的了。 这十二个人都先后回了城,听说后来混的都很可以。 有意思的是最先回城的还不是骆涛,有位叫蒋国忠的同学,在七二年中就回了城,也不知道他家搭上了什么背景。 人家愣混个工农兵大学生,也是个北大的,骆涛那时候真可谓是羡慕嫉妒恨,咳,就是恨多点。 他回城后第二年就轮到骆涛这个特殊分子了,要不是家里也有人。 办好祖父丧事,就是病了你也要麻溜的回去,继续挑粪除草扬场打垛的生活。 能分到这么近的地儿插队,不是谁都可以,唯一的不好就是没工资,人人都要挣工分吃饭。 知青下乡分三种,兵团、农场和插队,前两个都是国营有工资拿,插队那就跟当地的农民一样要挣工分。 余下的几位大都在七九年左右全部回城,三年多的相处,骆涛也多少了解一点他们的家世,共和国功臣的后代。 就是人们常说的大院子弟,都在西城住着,也都对骆涛多少有点了解,他们基本上都排斥骆涛这个“玩主”。 不过也不全是,这十二个人除了秦华,还有两个人和骆涛能说上话,一个叫徐耀国,比骆涛少两岁,还有一个是位邻家小妹,叫李素。 徐耀国跟骆涛认识,源自徐骆两家三代世交,徐家官方背景很深,骆涛能去怀县插队,又能回城这全托徐家的帮助。 李素和骆涛是同学,但不是同班,骆涛少年时代就崇尚英雄救美,这李素就是当年的受益者之一。 前世两个人多多少少有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思,可惜前世的骆涛太好面儿,错失了这段姻缘。 李素家是文艺世家,前世的骆涛可没有今世这般好手段,不然他可不敢去追求朱霖,门第害死了多少相思人。 前世的李素在得知骆涛结婚后,就飘洋赴美,从此再也没有见过。 骆涛和前世的第一任妻子就在印刷厂相识,他们俩都是父母包办下结的婚,婚后相处的很不融洽,这里面全是骆涛的事。 心里想娶的没娶到,搁了谁这心里都别扭,但骆涛却是最过份的那个,言语到此。 要想后来骆涛那么有钱了,找李素应该很好找到!可惜那时的骆涛对那段情思早抛到九霄云外了。 好在这世两个人接触少,想来今世应该没那么多故事可讲。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骆涛,想起这前世今生的人和事,眼睛也从那三足洗上,移向了窗外,不知他是否要流泪。 “嗬,怎么着,是不是想初恋了。” 黄援朝本想怎么措辞说说秦华的事,当看到陷入回忆的骆涛便打趣道。 “滚蛋。说说秦华怎么了?” 骆涛也是久经沙场,知道自己此时的情绪不对劲,赶紧调整状态,又扯回到原来的问题上。 “嘿!那孙子现在抖起来了,你猜,怎么着,现在给那新上任的副市长当秘书。” 黄援朝这语气颇有点感慨的意味。 “哟!这可是大新闻,不是,你小子怎么知道的。” “嘿!山人自有妙计。”这货还装上了,唱着不伦不类的京剧。 “麻溜的,少在这儿装腔作势。” 骆涛放好宝贝东西,又忍不住想抽几口。 “来明子。”骆涛拆了烟单单就给了侯明,一点没想给黄援朝的意思。 “哥,这大前门您抽着怪上瘾。”瘾君子抽什么都上瘾。 黄援朝见没自己的烟,就不平。“我的呢?” 骆涛就顾着抽烟,也不理他,他见此只好先服软,“给我来一根。” 骆涛瞥了他一眼,跟我斗玩不好你。 抽出一根烟,对着自己抽的烟,借着那点点星火给他点着,转手递给了他。 待他抽了几口,“还行,凑合儿。” “说不说了?” “别急,你忘了我哥干什么的了。” 经他这么一提醒,骆涛就明了了。 “他们前天开会的时候碰到了,还说有时间要请咱们聚聚。” “是吗?这人的命真是说不得。” 骆涛对秦华要请自己几人吃饭,略有点惊讶,这事可是在前世都没有的事,今儿要不是说起他,骆涛恐怕都不会记着有这人。 因为自己的重生,这一世好像什么都往好的方向发展。 “是啊!以后说不定咱们还要求着人家,呵呵!哥们这不是说你啊!” 黄援朝打着哈哈,调笑骆涛背靠大树好乘凉。 骆涛听这话儿,却没有像往常那样陪着他玩闹,而他也在沉思徐骆两家的关系。 两家之所以关系好,这全都归功徐老和祖父的贫贱之交。 徐老年轻时就和祖父骆敬相识,两个人有一段很短暂的患难经历,后来徐老走上了革命道路,而祖父只能守着书斋踏实做个守成之主。 谁也没想到,在解放北平的前夕,祖父却收到了一封阔别二十多年老友的来信,徐老信中除了叙旧,更多的是鼓舞这位昔日的老朋友能为解放北平做贡献。 祖父对家来说是一位智者,对国来说就是一位从众者,他但也知道大势所趋,和平解放北平他老人家也是出过力的,但他从不来不对外说这件事,这也能再次看出他为人处世的谨慎。 建国那几年两家走动的很勤,六十年代初就开始少有往来,十年结束特别是骆敬逝去,两家更是没怎么走动,这其中还多原因时代环境的不允许,要不是因为骆涛回城之事,恐怕两家也就断了来往。 这几年骆家又好了起来,便又开始了走动,就过年去徐老的小儿子徐继开叔叔那拜访了两次,徐老那就别想了,一般人可进不去。 徐继开叔叔在宣武当领导,正好管琉璃厂那片,所以接触的就多了。 【推荐票】【月票】 第一百四十二章 花园种菜忙 一路上三个人说说笑笑也好不快活。 …… “两位师傅一路也辛苦了,千万别推辞,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回到百花小院,几个人忙着把东西放在东院,这整个院子的房屋都是用来给骆涛收藏之用。 两位师傅见骆涛提了两瓶茅台和一些糕点,也有点不好意思,推让着,“不辛苦,骆先生,我们也没做什么?这太贵重了。” “就是,就是。” 骆涛本想掏点钱给他们意思一下,想想又显得太俗,不如这拿些东西实在,特地挑了两瓶茅台和一些糕点。 这时候送茅台的绝对是大户,这茅台酒涨价那真是不带商量的,才几年的功夫,就从八块涨到了现在十八块,一九八一年底才开始上调一次价钱,这才一年多的时间又翻了一倍。 这年头要是没闲钱买房,那你就买点茅台的股票,稳嫌不赔,不过说这还早,中国内陆的股市现在还没影哪。 “以后少不了两位帮忙,你们要是不收,下次我还怎么好意思找二位。” 两位还是有点扭捏,心里也在盘算,这东西该不该拿,别处理不好得罪了人家。 就单从这住的宅子来看,那就是非富即贵,人又和自己老板是朋友,两个人也世故,遂向黄援朝请示。 “给你们就拿着,怎么你们是好酒喝多了。”黄援朝笑骂了他们一句。 “诶!谢谢骆先生,谢谢黄老板,没别的事我们就先回去了。” “嗯,把车还回去,你们俩个就回家休息!”这黄援朝看不出来做老板还是很大方的嘛。 “谢谢黄老板。”两个再次感谢黄援朝,笑呵呵的离开了百花小院。 骆涛很想提醒他们一句别喝,这可是五星茅台。 “没什么事,晚上留家里吃点。”骆涛对黄援朝客气了一下。 这家伙却是个实在人,“那感情好,好久没吃婶子做的菜了。” 这货一出溜就去拍老娘苏桂兰的马屁,“我说朝子,你不给你媳妇说一声吗?” 骆涛这真是好意提醒,因为这家伙是个怕老婆的。 “咳!你要是不说,我差点忘了,这就去王大爷那,给她去个电话。” 这小子速度也忒快了,还没等人反应过来,就出去了。 骆涛先被其离开的速度震惊,回过神来,又不得不感慨这家伙是越来越会享受了。 从百花胡同到前门才多远,还打个电话,真够奢侈的。 王大爷家那台传呼公用电话是在1980年底才安上,以前要想用公用电话,只能去护国寺街,那里有台电话归街道管。 京城的传呼公用电话从1952年起就有了,53年在市区平均三条胡同有一台,时代在进步,这些公用电话就有点不够用了。 时间一长就出现很多问题,公用电话就面临着“集体单位不愿管,公共场所不让安,个体户要求撤,代办户往外赶”。 有的公用电话名曰公用,实际成了专用电话,还形容这些电话是“三不让打”和“六不传呼”。 就是代办户开会时不让打、研究事情时不让打、长途电话不让打;代办户上下班前后、中午休息、开会、节假日以及路远的和坏天气,不给传呼。 1980年《京城日报》分多期报道,还报道了好几位“热心”代办人,在这股子浪潮下,王大爷也就做了一位“热心的代办人”。 从这年底,就天天能听到王大爷在胡同喊,“二子,你大姨来电话了。” “三儿,你大舅不行了,让你去一趟。” “狗儿,有个女同志找你。” “骆涛,哦,没事了。” 满满的味道,每次就五分钱,九十年代初才涨到每次一毛三分钟。 去年九月底京城引进了洋气的公用电话亭,那电话亭有个两米来高!一米见方左右,苹果绿的顶盖,银灰色的底座,铝合金的框架,四面镶着透明的长方形玻璃,京城人就爱看这个热闹。 这可比传呼公用电话好多了,更重要的是二十四小时都在营业,投币就能打,年轻人的最爱,要是遇到一对正在热恋中的男女,这电话能给它打爆了。 从九月份到十二月底一共安了二十多台“投币式电话”,全在京城繁华的地段,后来大街小巷也渐渐多了起来。 有人开玩笑说:在市区你百米找不到一个厕所,十米你绝对能看到一个电话亭。 “还笑,你看看人家,多顾家。” 咳!才两天没见这是吃哪门子的醋。 “要不你回娘家,我给你打一个。”骆涛贱贱的说道,这就是在作死的边缘徘徊的钢铁侠。 “说什么胡话,没事干,去领你宝贝儿子去,这两天你没在家,天天闹着找你。” 苏桂兰见骆涛说胡话,就赶紧批评他,又找个借口出去。 “知道了,……又掐我。” “哼!活该。” 骆涛也没再理会朱霖,就和侯明去了东院的花园。 这近七百多平的花园,花是没有多少,菜倒是种上了不少。 刚过了月亮门,就见骆少逸正在用锄头开沟种大蒜,小家伙那是个勤快,他屁颠屁颠的在后面放蒜头,干的是有模有样。 如今快两周岁的他,确实闹的厉害,只要不注意这小家伙就自己偷偷溜出去和胡同大爷聊天。 现在的他也是最可爱的时候,小家伙嘴甜的不得了,胡同人称“行走的棒棒糖”。 “爸爸,你快来看看我在做什么?这是蒜,辣的。” 小家伙注意有人来,也没了心思干活了,站起身子看看是谁。 见是骆涛来了,甜甜的呼喊,更可爱的是他还咬了一口没剥壳的蒜瓣,试范给骆涛看是辣的。 骆涛见他这么蠢萌,赶紧小跑了几步,抱起了他,“嘿嘿!你个小傻瓜,想没想爸爸。” “呸。” 不要理解错了,他是吐着舌苔上带着的辣味,还用袖口擦拭。 “哈哈!辣不辣?” “辣。” 骆少逸说:“这次又买了什么,我听着你们在前院闹哄哄的。” “没什么,就是东西有点杂,爸,这块地你老不会都种上菜!” 骆涛见这块少说也有二分多地,就这么种上菜了。 “这又不是我整理的,你妈弄的,还说要在那角养鸡鸭呢?” “什么?” 好!怎么开心怎么来! “你有意见啊!” “没,你们高兴就好,主要是我怕我妈累着了。” “你看她还要领小十月,还要喂猫狗,金鱼,鸟还有那些花草,这哪个不浪费巨大的精力,还有这院的卫生那更累人。” “你跟我说没用,我只负责种,余下的事一概不管。” 骆涛心里道:找你也没用啊,又不当家。 【推荐票】【月票】 第一百四十三章 种蒜 骆涛也就敢心里抱怨一下骆少逸,嘴上自然捡好听的说。 “爸,要我说明年您老也退休得了,在家陪陪我妈,顺便看看小十月,徐叔不是说今年五月份,书斋不就退还给咱们了吗?” 上一世兰亭书斋在1982年底就退还了,没想到重生后,这时间还往后推迟了好几个月。 这几年改革的形势一片大好,各行各业都在迎着潮头奋勇争先,不过江湖上也处处暗流涌动,更有人喜欢固步自封,又恰巧赶上换届。 “等书斋退还回来再说。”骆少逸开好了沟,拿着锄头从里往外来,心心念念着自家的书斋。 “明子,听你妈你八月份结婚是不是?” 骆少逸见侯明坐在假山旁的石櫈上,便询问他的婚期。 “是的叔,到时候您老可一定要到场。” “这还用说,你要是不请我,我就自己去。哈哈!” “嘿嘿!叔,说笑了,到时候我们两个一起来请您和婶儿。”侯明有点接不话,便笑呵呵的应对。 “那咱爷俩就这么说定了。”骆少逸心情很不错。 “来小十月,爷爷抱抱,让你爸把这蒜瓣种好。” 骆少逸对着小十月拍拍手,意思让他从骆涛身上下来。 “可是我现在想让爸爸抱,怎么办?” 小家伙这手太极打的很老道,即想要爸爸抱,还不想得罪了爷爷,再加上他这么萌,谁见了都抵挡不住其魅力。 对小十月如此表现,骆少逸多少有点失望,但仍想试图争取一下:“爷爷抱会儿,等爸爸做好事,就让他接着抱你,好不好?” 还别说,这招还挺好使,“爸爸,过会儿您再抱我好不好。” 骆涛见他这个可爱样,哪里有不答应的道理,“好,先让爷爷陪着你玩,我忙好就抱你。” 把小家伙放下,他迈着小步就跑到骆少逸跟前,拉着骆少逸的手说:“爷爷,我们一起看爸爸干活。” 骆涛听到这句,真给气笑了,合着你去那边就是为了监督自己老爸干活的啊! 这就是传说中的一个人干活五个人看。 “嘿嘿!哥我帮你,这蒜瓣是不是尖向上啊!” 侯明很够哥们义气,只要有事儿了他准能抗事,什么都不懂就敢开口说帮忙。 “是的,我说你会不会啊!”骆涛听他问怎么种蒜瓣,心里的感动就少了七八分,这是来帮倒忙的。 “现在会了。”侯明躬着身子一边谨慎的种着。 十多分钟的时间,两个人就把这二分地种上了蒜瓣。 忙好这些两个人又开始提水,浅浇一遍水,不要猛浇水以防蒜瓣反了头,以后不出苦,待水浸透后再用铁耙子把土扶平,上面可少洒点水。 “不错,农村没白待啊!涛儿你抱着小家伙,这东西我来收拾。”骆少逸在一旁看着两个人干的有模有样,不禁夸上一句。 “我们拿就好,您抱着小家伙先过去!” “爷爷,我不是小家伙,我叫小十月。” 小十月好是憋屈,为什么家里人都喜欢叫自己小家伙,连喜欢自己的爷爷奶奶,姥爷姥姥也这么叫。 “哈哈!对,你叫小十月,不过你现在还没长大,当然要叫你小家伙了。”骆少逸是被小、家伙给逗乐了,人倒不大,意见怪不少。 “爷爷骗人,小宝都没人叫他小家伙。” 众人笑着说笑,小十月却有点闷闷不乐据理力争。 回到小院,苏桂兰见小十月撇着嘴,一脸的不高兴,便从骆少逸手中抱了过来。 转声问他:“小乖乖,这是怎么了?” “奶奶,爷爷和爸爸叫我小家伙。” 小十月听到苏桂兰的关心,便连忙扭过脸,指了一下骆涛。 “叫你小家伙怎么了?”苏桂兰有点纳闷。 “可是我不叫小家伙啊,我叫小十月。”小十月又很是委屈的重复了一遍了自己的原则。 “哈哈!”所有人又怀大笑。 “就这个啊!呵呵,看不出来咱们的小十月现在都会认名了,叫你小家伙是因为你年龄小,你知道吗?” “不知道。。” 这小家伙那是该懂的一点不懂,不该懂的全懂,也不知道他是真懂假懂。 “好了,咱们吃饭!涛儿,你去叫援朝来吃饭。” “知道了。”骆涛应了声,便出了院门。 “王大爷,您看到朝子了吗?”说是打个电话说一声,怎么就这一会的功夫,人就没影了。 “那小子刚回家没多久,怎么,你找他有事。”这说的找他没事,那找他干嘛。 “有事。” “咳!你说这小子结了婚,怎么就那么怕媳妇,你是没看他打电话那样,说出来真丢咱京城爷们的脸,说什么晚上回去跪搓衣板。 呵呵!你们现在的年轻人真有意思。” 王大爷一边用抹布抹着柜台,一边对着骆涛不解的说。 骆涛心说老一辈不是也怕媳妇吗?“那王大爷,您这耳朵够尖的。” “咳!你这说的什么话,我是那种爱听人墙根的人嘛,要我说就怪这电话线不够长。” 王大爷听骆涛将了他一军,他也不甘示弱,上来就摆明自己是无意听到,然后才说他为什么能听到这事。 “得嘞!您忙着,家里还有事,我就不和您这儿逗闷子了。” “我说你小子急什么,我还有事问你呢?” “明儿聊,王大爷。”骆涛说着就赶紧开溜,骆涛太知道王大爷要问什么事了,无非是自己又去哪弄了那么多东西,他好收集到第一手的信息,好,明儿一早说出来供大家解闷。 “咳!这小子就是个沾了毛的猴。” 王大爷见骆涛开溜了,有点失望,也有点感慨。 …… 待黄援朝归来,众人把酒言欢,谈这两天的遭遇和见闻。 骆涛和侯明都是捡着好的说,有点危险系的话也都默契着闭口不谈。 “涛儿,王先生一个人在那边没事!”骆少逸有点担心王老。 “没事,王老说就这两天就忙好,他老人家是公家的人,又有能耐,他们肯定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要我看,你要是没事还是去问一下的好。” “好,这事我知道了。”骆涛听他这么说便一口答应了下来想想这两天也要去一次昌平。 酒足饭饱,侯明和黄援朝各自离去。 朱霖本想着收拾残局,也被苏桂兰给制止了,还说:“小十月今晚儿和我跟你爸睡,你们俩早点去休息!” 小别胜新婚,一夜酣战自不必说,懂了就是懂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中华电器 清晨,骆涛吃过早饭便骑车出了百花小院。 出胡同往前门而去,一路上微风吹过,一股春暖花开便在车子的四周洋溢。 湛蓝的天空,白白的云朵,清新的空气,一个字美。 天空上偶尔还会有几只白鸽飞过。 抬头望去一眼就能分辨的出来,那鸽子不是点子就是黑皂。 这两种观赏鸽在京城最为常见,大爷们也最为喜欢养。 这两类鸽子细分也有数种,一般养的都以毛脚黑皂,黑点子居多。 黑点子,全身白色,黑尾,额上有黑点,嘴是上黑下白。 毛脚黑皂则是全身黑色,毛脚,皂火眼,毛脚就是脚上有毛,皂火眼指长而宽红的眼皮。 这类鸽子一般都是作为信鸽来使用。 街道的国槐树上,一会的功夫儿,就聚了七八只鸽子,有点子、有黑皂还有别的,它们落在枝干上,在那闲谈近日的发生的邻里琐事。 骆涛骑着那五成新的自行车飞快的骑行在德胜门大街,奔向西什库大街。 这自行车可是陪伴了骆涛好多年了,骑着骑着就骑出了感情,不过现在可不是五成新的了,单说车胎就换了三次,配置上比如说铃铛,车闸,刹车片,链条,这些可都是全新的。 总得来说就车架子是原货,其它几乎清一色新货,还都是高配,用的都是最好的东西,骆涛这辆车在自行车里面的地位,那绝对是豪车。 骑出去倍有面儿,上次骑车经过护国寺街老刘修车铺,老刘头儿愣围了车绕了三圈,稀罕着呐!回到家的骆涛都感觉老刘头儿那双大迷瞪眼还在上面哪。 “少林少林,有多少英雄豪杰都来把你敬仰。…………少林少林,有多少神奇故事到处把你传扬。” 这三句歌词一直伴随着车轮的转动,为什么就这三句,因为骆涛就能记住这些,好的歌曲不在乎重复。 去年李连杰凭借这部《少林寺》火遍了大江南北,这首《少林.少林》更是经久传唱。 还有电影中间的一段插曲《牧羊曲》真可谓是天籁,“晨钟惊飞鸟,林间小溪水潺潺,坡上青青草。” 张口就能哼上几句,街头巷尾没几人不知道这部电影的。 单内地的票房就有一点六亿多,现在的票价可才一毛钱,这部电影真的是中国电影票房史上的传奇。 票房有那么高,实事求是的说,这电影那拍的好是真好,演员演的也好,但更多的是源于国家的大力支持。 不是哪个演员成就了票房,是人民成就了票房,这和写网文一样,书友成就了网络写手。 哈哈!马屁拍的好,成绩肯定不会差。 这年月包场看电影一点不稀奇,效益好的厂,给工人发福利能轮番包场让工人师傅去电影院看。 效益不好的厂,也会包场,因为这是任务。 “铃铃铃……” 清脆的车铃,飘荡在长长的胡同里。 来到廊房头条中华电器店门口,放好了自行车,刚进门刘海媳妇就迎了上来。 刘海媳妇叫黄琪,地道的京城妞,就是家里条件不好,不然姑娘家也不会早几年做二道贬子。 听说她兄弟姐妹挺多,不是八个就是七个,她行末,这姑娘很有经济头脑。 八零年就辞去了百货大楼的临时工,来到中华电器店里帮忙管着账和后勤。 “哥,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您快里面请,小勤快去搬把椅子过来。” 这人啊跟什么人学什么调,真不是瞎说,这姑娘的嘴那是真能说。 “姑娘您别忙豁了,我站一会儿。我这是无风自来,怎么样现在店里生意好嘛。” 骆涛赶紧叫住了那个正想去搬椅子过来的姑娘。 又询问店里面的情况。 “现在店里的生意很好,特别是三大件,都抢着要,您看这店里都快空了,小浪昨儿就连夜去了南边了。” 黄琪忙着介绍,又跑去拿过来账本让骆涛看,她心想骆涛今儿来准是来查账的。 “我不看这,店里生意好就行。”骆涛也没心思看这账本,他们真要有那个心,做个假账骆涛也不一定能看的出来,你想黄援朝的媳妇可是在银行上班,就算她做不了假账,但你敢保证人家不认识这方面的人才。 骆涛料想他们也不会从中吃太多,人人都有私心,只要吃相不难看就行。 “对了,朝子和刘海呢?”骆涛见两人没在便问道。 “哦,黄哥和刘海刚去老莫了。” “老莫?这大清早去哪儿干嘛!”骆涛大感疑惑,现在这个点去老莫可是很不合时宜。 “我也不知道,临走前也没说什么事。哥,您是不是有事找他们。”黄琪见骆涛好似有事。 “有点事,他们没在,那就改天说,没什么事我就回了。” 骆涛这么随意的说道,但社会经验老道的黄琪却作出了不同的反应。 “哥,要不您坐会,我这就让人去叫他们回来。” “别叫人去了,挺麻烦的,店里不是按了电话了吗?” “是,在柜台。” 骆涛来到柜台,想了一会便拨出了一个短号。 等了一会那头便传来,“喂,您好,找谁?” “您好,我找陈经理,我姓骆,麻烦您给传一声。” “好的,骆先生,您等一会儿。”那头听见骆涛的声音,便知道是熟客,赶紧去叫陈经理。 没一会就传来洪亮的声音,“骆先生您好,您最近忙什么呢?都好久没来了。” “呵呵!陈经理您好,没忙什么,我过两天就去,到时候陈经理可要准备好好酒才行啊。” “哈哈!只要骆先生您来,好酒随您喝。” “好好,那咱俩就说定了。” 两个人聊了一会闲话,骆涛便说:“陈经理,黄援朝和刘海是不是在您那啊!” “黄老板和刘老板都在,您找他们什么事,我给您传去。” “陈经理太客气了,也没什么大事,劳您告诉他们我在店里等他们就好。” “好好,我一定给您带到。” “多谢了。” 又寒暄几句方挂了电话。 “小曲,你去看看黄老板他们谈好事了吗?”陈经理挂了电话,就对旁边的服务员说。 “经理,我现在去合适吗?”小曲有点怕,人家大老板在里面谈事,自己冒失进去,万一听到不该听到的,那还要命不要命。 “笨,去后厨加一道菜给他们送去。” 陈经理见小曲还待在一旁,犹豫不前,上去就轻踹了一脚,气道:“这算我的,又不让你买单,快去。” “诶!”小曲听到陈经理的承诺,笑呵呵的往后厨去。 【推荐票】【月票】 第一百四十五章 四家分股 挂了电话的骆涛,便随意找了一地儿搬把椅子坐着,向黄琪详细询问电器店里的事。 黄琪也都一一详细回答,生怕讲的有什么不当之处。 时间转到十点许,黄援朝两人才回到店里。 “涛子,你来有什么事?”黄援朝进门就奔向了骆涛。 刘海随后才说:“哥,咱们楼上谈,正有事要找您,没想到您就来了,哥,您就是及时雨。” “少来,什么事还要找我?” “琪儿,你去泡壶好茶,过会端楼上去。哥,咱们上去聊。”刘海先吩咐黄琪泡茶,后笑呵呵拉着骆涛要上楼。 “走…走,楼上说,弟妹您辛苦给泡壶茶。”黄援朝也笑呵呵的说着。 “这有什么的,都是小事儿,骆哥,黄哥你们上楼聊。”黄琪也笑着回应。 三人上了楼,黄琪也没使唤旁人去泡这壶茶,心思细的她,也感觉刘海他们要谈的不是小事。 这让骆涛来拿主意的事,绝不可能是小事,虽说骆涛平时从来不管店里的事,股份也就占了两成,但骆涛却是这几个人的主心骨。 没他就没这中华电器,这话绝不夸张,黄琪更是深知此事。 楼上三人分了主次坐下,骆涛便问:“谁找你们?” “京城王家的四少。”黄援朝正经的回道。 “是不是那个二代异类?” “就是他。” 什么二代异类?这个人说来那就有意思的很,比骆涛还大上一岁,骆涛听他大名的时候还是在69年。 别的二代都在革命,这位却反着来,那胆子是大的没边,撕大报对他来说家常便饭。 这事骆涛也干过,但没像这位这么勤,两个人也曾在黑夜中有过一面之缘。 让他真正出名的是七零年,他揍了当时京城很有名的红小将之一,不过这人有点一根筋,揍过人自己就去自首了。 幸好家世好,周伟人过问了此事,不然……那就一顿揍,然后烟消云散。 虽有周伟人帮助,但也难逃一些人的针对,最后被发配到远疆兵团,进行劳动改造。 今儿听到是他,骆涛心想这人的命不但硬还挺大,犯了这事还能活着回来,不得不说有家的孩子就是宝。 “没想到,这都十多年了,他还活着,不容易。” “谁说不是,我们俩刚到老莫见到是他也吃了一惊。” “他模样没变?” “有点变化,但不大,好像腿有点问题。” 听黄援朝一说,骆涛心里就了然了,暗道还是没逃过那些人的报复。 “唉!造化弄人。”骆涛感慨了一句,便又问道:“他找你们有什么事?” “他想和我们合作干这电器生意。”刘海小声说着。 “不是,他能看上这儿?”骆涛有点不信,他们二代都喜欢玩批条。 冰箱这些虽然挣钱,但也没有他们干那些挣钱快,煤,木材,钢铁,工业用品,这不是谁都敢碰的,但就他们有这资源。 这里面的利益,那是海了去,看看牟大佬就知道了。 “哥,他是真看上了,听意思早就盯上了我们,人家说倒腾批条太危险了,想换个安全的门道。” 听刘海说完,骆涛都有点怀疑这还是当初那个一根筋吗? “他想要什么?条件又是什么?” “他想要和我们合作,二一添作五,条件是以后面上的问题他给解决,当然他也会投钱进来。” “放屁,这用的着他吗?”骆涛骂了一句,这明摆着欺负人,这和抢有区别吗? “哥,您先别生气,我们听他这么说,也很生气,但人家有后台……我们没敢做主,您说怎么办我们听您?” “对,涛子,我们听您的。” “咚咚咚!” 房间的三人听人敲门先是一愣,转念想到有可能是黄琪便回过了神。 “进来!”刘海向门外说了一句。 黄琪推进来,另一手端着茶壶。 三人也没在接着聊事,而是静静等待黄琪斟茶。 黄琪给三人斟好了茶,便知趣退了出去,“有事,你们说,我就先下去照顾生意。” 说着她就走了出去,又顺带轻轻地关上了门。 “先不要理他,等下次来,我会会他。不出点血就想吃肉,天底下没这个道理。” 骆涛喝了一口茶,淡淡的说着。 “可是,他背后的王家,万一他使点绊子怎么办?”刘海很担心这点,谁叫王家现在还有分量。 黄援朝也有点担忧,“要不我们退一步?” 黄援朝是知道骆家和徐家的关系,但也不知道他们的关系还像不像骆敬在的那会那样好。 “放心!你们该忙什么忙什么,有事我去解决。” 骆涛也知道,万不得已的时候,自己就不得不去拜访徐家,求人家给自己撑腰。 虽说认识的老先生们也能帮自己,但骆涛更希望让枪杆子管枪杆子,也正好借机告诉二代们别惹自己,这样才能解决问题的根源,当然这都是后话。 “那就好。”听到骆涛这么说,黄援朝就明白了。 刘海不知道徐骆两家有关系,就有点懵,心里不由埋怨黄援朝那就好了,这都火烧眉毛了。 “哥,真没事?”刘海还有点担心的问道。 “没事,你怕什么。”骆涛重重的回了一句。 刘海听这语气那还敢问,就说着:“那就好。” 这三个字说出来,让人听着就感觉那么有气无力。 骆涛也不想继续纠结此事,便说出自己今儿来要办的事。 “对了,让你们注册的商标办了吗?” 我国的商标法在今年3月1号才开始施行,如今都过去快一月多了。 报纸刚登出来,骆涛就他们去注册了,分别是中华电器,西昌楼,韩氏小面,顺源家具。 “你一说我们就去办了,街道也来人让办呐。” “办了就好。还有就是分成的事,我想改一下。” 骆涛话音刚落地,房间瞬间凝固。 黄援朝两个人对望了一下,就吃惊问道:“涛子,你这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现在也不管这事,但占的分额太多了,我想咱们改一改,换一个方式。” “怎么换?” “股份制!” 两个人听这词就懵了,对视了一眼,又转过头齐齐看向骆涛。 股份制公司明年也就是1984年10月才会在新中国诞生。这个概念在西方早几百年就有了雏形,我国古代晋商就有这样的概念,当时称为股俸,这里面学问大了,就不在此一一例举。 骆涛便耐心和他们解释这个经营概念,这里面最大的特点就是把使用权和所有权给分离开。 说白了就是骆涛出钱占点股份,以后就拿分红,店里的事他也不会过问,全部交给黄援朝他们做主。 见他们犹豫不决,骆涛就猜出来了他们的心思,便说:“以后要有事找我,我还能不帮你们。” “有哥您这句话就行。”刘海真怕骆涛甩手不管了。 “我拿个小头,占百分之五,其它的你们三个看着分。” 三个人是指黄援朝和刘海兄弟俩,侯明从去年就彻底不参与了。 “涛子,你这什么意思?看不起哥们是不是。” “坐那儿,听我说,这几年你们也不容易,南来北往,天天漂在外面。 再说了这几年我也没帮你们什么,拿这些也是应该的,你们别多想,我现在已经志不在此了。 你们闯出来的事业,没理由让我坐享其成,等我说完,你再说。” 见黄援朝想说话,骆涛对他说道。 “你们也都有了一大家子,不像刚开始那会儿,我们都是光屁股一人。这事早点分清,对我们都没坏事,现在怎么处以后怎么处。” 骆涛这话糙理不糙,也拎的明白合伙有合伙的好处,但更知道现在的他们,已经不能继续用那一套了,时间长准出问题。 他们两人在今年初都喜得贵子。 【推荐票,月票】 第一百四十六章 尘埃落定 骆涛说完便示意黄援朝说说他的想法,“你占的太少了,要不是你,我们也不可能有现在,依我的你拿百分之十,怎么样?” 黄援朝说最后一句看了一眼刘海,刘海会意:“就是,哥,您拿的太少,我们心里也难受,没当初你带着我们,我们也玩不转这儿,我同意援朝哥说的。” 说实在的刘海多少有点自己的看法,但更知道离了骆涛他也有点捉襟见肘,骆涛就是他们未来的前进方向的明灯。 “呵呵!就百分之五,咱们的交情不是钱来衡量的,你们有心我就高兴。” 骆涛也不在意他们是不是真诚实意,只要自己坚守阵地就行。 “哥…”这时刘海站起来要说什么。 但被骆涛的眼神给制止了,“你们还认我这个兄弟,咱们就这么定,如果没有,那我拍屁股立马滚蛋。” 骆涛说完端起桌上的凉茶喝了一口,刘海看茶水见底忙给续了一杯。 “涛子,你要这么说,那就这么定。”黄援朝本是慢条斯理的喝茶,放下茶杯又重重的说道,好似下了什么决心。 “刘海,你呢?” “哥,您无心这些我们也不能强求,只要您还认我们哥俩,怎么分都成。” “得嘞!对了,刘浪那边你去和他说一声。”骆涛又叮嘱了道。 “这事您放心,中午儿咱们去全聚德怎么样?” “嘿!那敢情儿好,今儿是有口福了,我可是好久没吃全聚德的烤鸭了。” 骆涛笑笑说道,脑海中回味了一下,不由感慨现在的全聚德烤鸭还是很好吃的。 “我这就下去,先预订一桌。” 刘海说着就出了门,蹚蹚下了楼梯。 骆涛笑说:“要这么急吗?到地方点一只也不耽误。” “这你就不知道了,现在想吃那的烤鸭你就得排队,晚了没地儿。” “哦?这话怎么说的。” “中午你瞧一眼儿,就知道了,大洋马黄头发蓝眼睛,嘿!谁能想到这老外也喜欢吃这东西。” “是吗?” “嚯!馋着呐。” 两个人聊了一会也下了楼,见刘海正在和刘浪通电话。 “骆哥,援朝哥你们下来了。”黄琪笑着轻声说。 骆涛两个人没有出声,笑着点了点头。 小勤挺有很力劲,立马搬了两把椅子过来,“骆先生,援朝哥你们坐。” 骆涛笑了笑,“谢谢!” 这一笑真是要迷死这个少不更事的小丫头。 “哥,浪儿想和你说几句话。”刘海拿着电话对骆涛说道。 骆涛立马起身,接了电话,那边传来:“喂,哥。” “哎!你在那边还好!” “好着呐,吃的好喝的好玩的也好,咳咳!哥不是你想的那样。” 刘浪一不小心秃噜了嘴,连忙解释。 “哈哈哈!你小子,我和你说要多吃少喝少玩,忙好生意的事就麻溜儿的回来,别在那边瞎混。” 骆涛还真怕这小子胡来,严打要不了多少时间就开始了,这要撞枪口上了,十颗脑袋也不够啊。 “哥,我知道了,您放心,货一上路,我就立马回京,我回去您的好酒可要淘出来几瓶。” 骆涛听着他嬉皮笑脸的说,心里也感觉到这小子变了,圆滑了好多。 “你小子,还缺酒,真当我不知道你家里藏了好几箱洋酒。” 这几个家伙也算都好酒,他们也有模有样的学骆涛藏酒,一个个也都收了不少好酒,什么人头马,白兰地,威士忌什么贵买什什,就一句话不求最好,但求最贵。 这些酒没一瓶不过万的,骆涛收的1935的赖茅和1950的五星茅台,还有百年汾酒和五粮液,就显得不过而尔了。 两人闲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一句都没聊股份的事。 “哥,咱们这就去!也到饭点了。” “行,要不都去!”骆涛随口说了一句。 四个人去吃饭,店里还有三个人,想想不如都带上得了。 这店里除了小勤还有两位负责卸货送货的师傅,今儿没事儿,全都窝在了店里。 “得嘞,小勤,你去后面叫二子和瘦猴一起去吃饭。” “诶!”小丫头答应了一声,忙不迭的往后面仓库去。 人喊齐一行七人就地奔往全聚德去。 几人说说笑笑,走的也不慢。 牌子还是那个牌子,进出的客人却多了一些外国人。 进了门,刘海头前带路,来到了他提前预定的桌,众人坐下,还好够七人位。 “同志,来一只烤鸭,稍微大点的,七份鸭骨汤,七份蘸料,油爆鸡丁,糖醋鱼片,……红烧海参,就这八个菜,麻烦快点。” 刘海连菜单都没看,直接秀了一段报菜名。 这八个菜每道都在一块到两块之间,烤鸭大点的也差不多九块多,蘸料一份就是两角,鸭骨汤分大小碗,大碗六角小碗四角,这价格童叟无欺。 “好的,几位稍等。”这位四十多岁的大姐,笑着回应。 “今儿有口福了,你们可不能客气,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骆涛对小勤和二子、瘦猴玩笑道。 众人莞尔一笑,二子挺爱说话,“嘿嘿!我们仨都是沾骆爷您的光。” “嗬!二子,你小子就满嘴会胡沁,这怎么话说的,平时我亏待你们了?” 二子反应也快,小手对着他那小嘴轻轻一拍,还有点响声。 “瞧我这嘴儿,海哥,我这抬头见到了北斗星紧张,您看我这说话都不利索了,我没有别的意思……” “得……得,不会说就少说两句,不过有句话你说对了,今儿你是真看到了北斗星。” 好家伙,这两一唱一和,骆涛听着心里别提多舒服了。 真可谓强将手下无弱兵,从说话都能看出来这个人的涵养和底蕴,北斗星这三个字是一般人随便就说出来的吗? 逗逗乐子,偶尔拍一下马屁,吃点合口的硬菜,这顿饭就这么悄然结束。 饭桌上黄援朝还说明儿晚上丰泽园,秦华请客。 这面儿要给,骆涛肯定去。 众人回到中华电器店里,黄琪忙着拟股份制合同,还得用复印机复印出两份合同。 现在也有打印机,但这不是一般人能用上,质量也不是很好。 相较而言复印机就好上不少,操作也简单点,有点钱就可以自己买一台,去找人打印也才一张一块钱,中华电器店里就有一台。 也售卖,但这东西可不是那么好弄。 …… 骆涛拿着这份简易的合同,看着没毛病,签下了自己的名,他们也签了,刘浪的只能等他回来了。 三人签好字,骆涛看着很是感慨,这个问题终于尘埃落定了,自己也好放心忙自己喜欢的事业。 “这合同先留这儿,等刘浪签了字,给我送家去。” “好,哥,您慢走。” 骆涛骑着车子就飞快离去。 【推荐票,月票】 第一百四十七章 股份制终 骆涛离了中华电器店也没往别的地儿去,走煤市街拐进大栅栏西街,这便奔顺源家具店去。 两地离的不远,几分钟就到。 这是骆涛要去的第二站,中华电器,顺源家具店,还有韩氏小面,这三家店骆涛都要给他们从合伙制转化为股份制。 西昌楼,骆涛是要坐第一把交椅的。 刚进店也同样就被人注意到了,杨静没想到一抬头就碰到了东家,对这位那可是稀客,一年也见不到几回。 “骆先生,您来了啊!武华,快点来,骆先生来了。” 杨静招呼骆涛进了店,就对后院喊着。 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这嗓子真特它么亮,触不及防给你来一下,谁受得了。 “咳,静姐,好久不见了。瞧您这儿满面红光的,真是越看越好看,年轻了好几岁。” 杨静小脸又多了一些淡淡的红晕,借着亮光,那脸蛋圆润透着水气。 这女人要吃的好,又不干出力的活,她就活的精致。 “骆先生说笑了,我哪有您说的那么好,朱霖妹子那才是美人。” 这女人也是口是心非,心里高兴嘴上却夸着别人。 “她就那样,没吃过苦,要是下乡劳动几年,那绝对变个样……” 骆涛和杨静说话间,武华带着一身木屑就从后院走了过来。 “骆先生,您来有事儿。”他随手拍了一下。 “嚯!远点拍去。”这人就是实诚,出来不拍拍身上,这会儿倒是想起来了。 “嘿嘿!不好意思,没注意。”武华实诚的傻笑。 杨静说:“德性,快脱下来,换上这一身,你们楼上去谈事。” “换什么衣服,骆先生又不是外人。骆先生咱们楼上谈。”武华没接杨静递过来的干净衣服,对骆清作了一个请势。 “好,静姐,要是没事也来听听!” 骆涛之所以这么说,也知道武华拿不了主意,这也是一位资深妻管严。 “这,好吗?” “没事,这事也跟您有关系,咱们上去!” 骆涛说着就迈步上了二楼,留下的夫妻俩对视一眼,也跟着上了楼。 “今儿我来就是想说一下分成的事,我们这家具店也干一段时间了。我对这行也不懂,多亏有您师父和你们俩口子的帮衬,不然这店早关张了。” “今儿张师傅没在,我就和你们先说说,我的一些想法……”骆涛又把股份制的理念,掰开揉碎了跟他们俩口子细说。 “你们听明白了?” “大概有点明白,骆先生,我说说您听一下,是不是这么理解的。” “哦,静姐您说。” “我们是这店的掌柜管理这店,您是大东家不管理店,总之我们还得听您的。” 嘿!这理解能力,马马虎虎。 “可以这么说!但分红你们会比之前多。” “哦?骆先生,这个不好!我们俩口子就是个出力的命。”武华有点担心。 “勤劳致富,我打算先分成三份,我占百分之四十,您师父百分之三十,你们俩口子百分之三十,你们别嫌少,只要你们能做大做强,我保证这以后分的股份还会多。” 骆涛认为这么分挺合理,自己在原基础上又给他们俩口子加了点,老张头儿那份没加也没减,这是给他享受晚年的。 俩口子可是一阵千恩万谢,骆涛说:“这是合同样本,有时间你们也弄一个,一式三份。” 骆涛把黄琪拟的那份简易合同给拿了过来,递给他们看。 “好,我们弄明白了就去复印。” “那好,复印好我再来签合同,没什么事儿,我就回了。” “您喝点茶再走,从进店一口水还没喝呢?”杨静颇有点干才。 “不了,我还有点事儿,这茶先记上,下次来一块喝。” 骆涛起身对要送他的武华俩口子说:“你们好好琢磨一下那合同,就别送了。” 说着就转身下了楼。 骑着心爱的小毛驴,赶往下一家后海公园韩氏小面,从长安大街往北池子去,骆涛打算看看从杨胖子手里买的四合院怎么样了? 进去巡视了一周,屋内除了灰尘连个脚印都没有,厢房上那二十四孝图玻璃窗还在,事一多就把这东西给忙忘了。 这要找个时间给弄家去,不看还不想,一看就想的睡不着。 看着静谧清幽的小院,心里就一个想法,这院子太tm值钱了。 出门轻轻锁上了,便奔后海去。 这次进门就没人来招呼,出奇的静,骆涛看看时间,下午三点四十多,这个点也没什么人来吃饭,大家也都该休息一下。 骆涛在院内没见到人,去柜台一看,趴四个姑娘。 骆涛见此也没打算叫醒她们,正准备轻轻地走。 “哥,您来了啊!”刚从楼上下来的秦秋,见来人是骆涛,赶紧招呼了一句。 “嘘!” 骆涛让她说话小声点,又向她伸手,“下来说。” 骆涛到了门外,站在一旁等她。 “别人都休息了,你在楼上做什么?” “没做什么,中午有位客人喝多了,我在清理。” 听她这么一说,骆涛还真闻到了那股吐不尽说不出的味。 “怎么就你一个人打扫,还有楼上的包厢好像不归你管!”骆涛一想不对,这丫头不会又当烂好人了。 “是的,我看陈姐挺累,就想帮她打扫了一下,这也没什么的,哥。” “你啊你,傻了,干活谁不累,以后别什么都帮,帮长了人家就不领你情了。”骆涛面对这个傻姑娘,只好小声和她说。 “不会的,再说我又没想让她们回报。” 听到这大义凛然之词,你还能劝孩子不做好事吗? 骆涛点了一下她的额头,“以后有你受得,去散散味,休息一下。” “我找侯明有点事,他人呢?” “哦,明哥和玉曼姐在隔壁,我去帮您叫。”小姑娘说着就没影了。 骆涛见状只能一笑,跟在后面穿过小门,来到韩氏小面的院内。 骆涛就在院内东瞧瞧西看看,打发等人的时间。 “哥,您有事?”睡眼朦胧的侯明强打精神问骆涛。 “是的,你老丈人呢?” “他在后院休息呐!我去叫。” “别了,我们一起去!” 两个人去了后院的倒座房,秦秋自去忙自己的事。 见到了韩春庆一家,骆涛如法炮制给他们解释股份制,还好一家人也都没意见,多给利益谁会不要。 韩氏小面骆涛持股百分之三十,侯明百分之十,韩家占大头为百分之六十。 但骆涛也提了一个条件,韩氏小面只能依附在西昌楼下,不管你开多少家分店,对外都必须承认是西昌楼旗下的韩氏小面。 管理上西昌楼对韩氏小面不会干预,有困难也会鼎力支持。 众人相谈甚欢,这是一个胜利的大会,是一个成功的大会,是一个有意义的大会。 【推荐票,月票】 第一百四十八章 侯明深得朕心 处理好这三家股份占比,骆涛心情格外的好,一种说不出的畅快,想想自己这一生也算对朋友很义气了。 接下来骆涛就要向新的目标努力奋斗,做大做强西昌楼产业。 熟悉的胡同,一到深夜总爱托着长长的身影,有时拉着你走,有时拉着你跑。 湘满楼内,不,现在应该叫新民饭店,骆涛刚来时还以为换人了呢?待看到还是那个老板,就纳闷了,作者好不容易取的名字,怎么就这么随随便便给改了呢? 这事可得要和他说道说道,一问才知道饭店开业第一年生意还好,到了第二年那是一年比一年差,后来老板听人说是因为名大店小压不住,一个人说这种情况还好,人一多老板也不由得信了起来。 只好改了店名叫新民饭店,这个店名就没什么讲究了,就是因为老板叫郑新民。 这个小饭店给骆涛太多熟悉的感觉,曾经有多少次醉酒从这离去。 店内还是那么简洁有致,四张四方木桌,对称的摆着,长条櫈子一桌配四把。 两台旧风扇挂在墙上,柜台前挂着二十多个小木牌,黑板白字写着菜名,旁边的还有一块大的木板,上面写着:今日优惠,羊肉水饺一元。 店内除了老板俩口子,就剩骆涛和侯明了。 “明子,你说咱哥俩认识多长时间了。”骆涛杯中酒饮尽,颇为耐人寻味的问他。 “额!” 侯明不知道今夜骆涛为什么叫他来此,更不知道此时这番话有何用意。 “有四年零十一天,怎么了哥。” 骆涛也不知道是醉了,还是真的高兴,笑着说:“你记得很清楚,我却不记的有那么详细长,我总感觉咱们认识像是在昨天。” “时间过去的好快,这饭店的名都换了,我们今儿却还在这儿喝酒。” 骆涛说着自已又满上了一杯,又一饮而尽。 这可不是骆涛有多能喝,实在是杯子不大,喝酒还是小酒盅喝的过瘾,喝完嘴与杯发出“滋”的声音,就是有味。 “哥,您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说。”侯明小心试问。 “是有点事儿要找你谈谈,下午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也不瞒你说,西昌楼也要如此。” “哥,这个好像跟我没关系!” “怎么能没关系,西昌楼有如此成就你功不可没,不过现在不急,但早晚有那一天,今儿特地找你聊聊。” 骆涛这话说的一点不夸张,现在西昌楼每月的利润能达到上万元,要不是座少人员少的原因,不然利润还能翻一翻,现在来西昌楼吃饭不预约都不行。 人多的时候两边的前后院都能坐满,厨师也不知洪师傅一个人,就现在的这火爆的局面,洪师傅一个人还真应付不过来。 骆涛让侯明又招了两位鲁菜师傅,这两位还精通京菜和御菜,都是六十往上的年龄,这可是侯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给请出山,骆涛也拍板给了每人都涨了工资。 三位大厨一人每月二百,帮厨一百,服务员都是五十。 这些钱说多不多,说少那是真不少,一九八三年年平均工资也不过八百多点,月平均工资七十不到。 是的,这都是平均下来的,单论一个月五十,这算是很不错的工资了,过年的时候骆涛给他们每人都包了一个百元大红包。 另有年货一斤香油,五斤细面,五斤猪肉,一斤羊肉,还有两斤糕点。 这个福利待遇,满京城挑着笼灯都找不到几家。 为了鼓舞他们的工作热情,骆涛是真下本了,一边制定了一系列员工福利,另一边也定下了好多规矩,用来严格约束他们。 福利方面骆涛也借用官方的那一套,每一个月评出两个工作标兵来,奖金就是十块。 还有谁能提出好的建议,只要被采用,以给饭店带来利益的大小来发放奖金,最低标准也是十块钱。 就单这两项,他们的工作热情就高胀了不少。 骆涛还想分点股给他们,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能这么操作过急,反而有了不好的影响。 借着这股高兴浪潮,骆涛就定了几条规矩,一、不准迟到,有事提前讲,二、不准服装不整,三、严禁携带饭店东西回家。 骆涛是决策者,侯明那就绝对是一位优秀的执行者,他对骆涛的话绝对百分之百服从,对骆涛说的每一条管理制度,都不折不扣的完成。 “没您说的那么好,我心里明白着哪,这都是哥您领导的好。” “哟!你小子怎么也学会拍马屁了,哈哈哈。” “……” “……” 两个人喝到九点多钟才散场,这要不是和人家老板熟识,早就赶人了,现在可不流行夜猫子。 酒桌上骆涛没和侯明明说,西昌楼他们各占多少股份,今儿喝酒不过就是提前给他打个预防针,告诉他西昌楼改革是早晚的事。 另一方面骆涛更想知道他,对此事有什么看法,还好这小子没扯一些犯骆涛忌讳之语。 不然骆涛也只能忍痛临阵换将,亲自挂帅。 不过今儿骆涛对侯明的表现,略有点意料之外,因为没想到他居然没受到外界的干扰,还能像往日那般清醒。 回到家洗漱好躺在炕上的骆涛,想着以后如何聚拢财富,星说自己现在也是位五百万身价的大富豪,可骆涛也明白这些钱真不够看,傻子瓜子的创始人八零年好像就有百万身价了。 南方沿海有上千万身价的也定不在少数,时代的浪潮马上就要大发展。 自己必须要抢先市场一步,独领风骚。 “想什么呢?”洗漱好的朱霖,穿着睡衣从外间走进来。 “哦,没想什么,对了,长安那边有信了吗?” “来了,这下月初就去那边拍摄,呵呵呵!和你说啊!她们可都羡慕着呐。” “嗯,羡慕你肉多还是屁股大。” 朱霖听他说的这么粗俗,就瞥了他一眼,“德性,还文化人呐,我看你就是个市井流氓,当初就应该让公安同志抓进去。” 骆涛心里不高兴了,文化人有几个不流氓的,三妻四妾,还美其名风流。 “嘿嘿!现在说晚了。这次我陪你去。” “真的,你不会是说说!”朱霖听骆涛要陪她一起去,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来,把大爷伺候好,要什么有什么。” “滚,没点正行。”她话虽这么说,但身体却实在的很,媚眼一抛,一个男人此时没有火那就是阳委。 咳!不能写了。 【推荐票,月票】 第一百四十九章 二华子出场了 上午的骆涛最为清闲,浇浇花,喂喂鸟,逗逗小十月。 累点也不过是多走几步路,逛逛房间,检查一下藏品。 “小子,喜欢不喜欢这些儿?”没事的骆涛抱着小十月,指着一幅画问他。 “不好看,爸爸,我喜欢看猴子子。” 这回答就是典型的八零九零后看完《西游记》的感受。 最近唐大妈家的小宝,在书摊租了几册《西游记》小人书,没事就来百花小院找小十月和他一起看。 两个大字不识一个的小家伙,看的那是津津有味,不过可把老娘苏桂兰给烦死了,小孩子现在正处在一个对什么都好奇的节段,十万个为什么就是一阵狂轰乱炸。 小宝大点,问题就有点刁钻,比如: “苏奶奶,齐天大圣怎么不打死那和尚,他好烦人,每次看书都能看到他。” 这问题是个好问题,要是真可以,骆涛举双手赞成。 这几天小宝也不知道怎么了,他好久都没来找小十月玩,小十月闹着要看猴子,骆涛拿了一册清末版《西游记》里面也有插图,小家伙看一眼就给扔了。 说是不好看,老娘疼孙子,骆涛只能成孙子了,去书摊找了八册《西游记》的连环画,打开一看才知道,原来是彩色的,时间是去年才印刷出来。 自己是有点见识浅了,小时候看的大都是没色的。 骆涛想买下来,可是人家大爷还不卖,门口还竖个牌子:只租不卖。 骆涛原没在意,想着我多出点钱,你还能不卖吗?抱着没人跟钱过不去的心思就张了口,嘿!这就碰壁了,遇到个原则性很强的大爷。 没办法只好退而求其次,租了一个礼拜。 拿到家给小十月看,这小家伙就迷上了,天天嘴上就挂着:“看猴子。” 小十月看猴子,骆涛就会看一眼朱霖,在《西游记》里美有什么用,还是猴子好看。 “知道了,长大有你后悔的。”骆涛对着小十月说道,手还不忘掐一下他的小脸蛋。 “爸爸,放我下来,我要和海棠玩。”小十月在骆涛的怀里胡乱扭动,也不知道这海棠怎么跑了进来,还被这个小魔王给看到了。 骆涛见他这样就知道,不放他下来那是不行了。 刚刚放手,这小家伙就得了势,撒开了手脚去追海棠。 这海棠也是老司机,见势不妙,四脚并用,后腿发力像狡兔一样,往门外飞窜。 小十月紧随其后,也出了门,再看就没了影,小手扒着门边,回头看着爸爸骆涛。 “你别看我,我可没有那个本事追上它。” 小十月见自己的爸爸,除了会抱妈妈,那是什么也不会干,吃饭还能吃。 小家伙转过头就出去了,也不理会后面的骆涛,找到苏桂兰大倒苦水,说海棠不喜欢和他玩了,还说骆涛也不帮他追海棠。 你们说说这小子是不是欠揍,海棠为什么不喜欢你,心里没点数吗? 还好意思说我没帮你,骆涛逮猫,这要传出去了,让狗怎么看你爸爸。 还是老娘苏桂兰有法子哄他,骆涛见他不闹了,就回了书房练练字画,画了一幅小鸡吃米图,并提了两句诗。 “啊!这是什么?” “哦,小鸡吃米图。” 练习累了就看一会鉴赏类的书籍,这样的好时光也就撑到了下午时分。 骆涛骑车去了后海找侯明,由于昨天侯明表现的不行,骆涛打算让他多接触一下仕途人员。 虽说这家伙不善经营人际关系,但是混个熟脸还是有必要的,让人都知道侯明背后是骆涛就行了。 只要我骆涛一天没事,众生就会一直歌舞升平。 “不是我说,明子,你就没有别的衣服可穿了,就这套衣服,我见你穿过八百回。” 这也不怪骆涛吐槽他,好几次重要的场合,侯明都是这件衣服。 “不是的哥,我这衣服才穿过五回,新着呐。” 这家伙还好意思伸手比划了一下,过了还抻了一下衣服领口,显摆这衣服真是新的。 “得儿,你爱怎么穿就怎么穿,以后有你媳妇管,甭废话走!” 骆涛见他还想出声反驳,赶紧抢了过去,翻身上车。 “哥,你别骑那么快,等等我啊!” 骆涛就猛蹬也不理会他,任由他的喊叫。 一路无话,两人到了丰泽园,就被一熟悉的服务员领着走了。 刚进屋就看一人,好久未见的老熟人,他戴着一副圆的黑边的眼镜,相貌平平,人倒是长的斯斯文文。 “骆爷,您可是来晚了。”秦华是一改作风,变的健谈还很是热情。 “咳!咱们几位在一起,那有骆爷,只有骆涛。秦华,咱们可是好久不见啊!” 两个人紧紧握了一下手,从七八年末两个人就没见过面,他忙着上大学,骆涛忙着收藏,本想今生无缘,奈何今儿又在此相逢。 “还是叫二华子好听,我们是有几年没见了,你结婚我人没去,你不会怪!” “你这说的什么话,礼到就好,还给我省了饭。” 骆涛见他也没端领导秘书的架子,就开玩笑道。 “哈哈哈!还是你会算计。” “好了,你们俩要聊到什么时候去,快坐下!”黄兴国见他们聊个不停,便出声劝道。 “哈哈哈!我们见面高兴要你管。咱们也快坐下!要不又有人说闲话了。” “对了,忘了介绍,这位是我朋友,侯明,以后还要拜托老同学可要多帮衬一下。” 秦华听骆涛介绍侯明,很客气和侯明握了手,“什么帮衬不帮衬的,只要能帮得到,言语一声。” 今儿来的还有黄援朝和刘海,众人谈论着过往之事,骆涛和秦华更是大谈知青岁月。 一段段往事就掺杂在一杯杯红星二锅头里,经历的时候是苦,回头再看就剩甜了。 “骆哥,还记得将国忠吗?” 两个谈论往事,难免不触景生情,又有酒的相助,这关系又开始熟络了起来。 “这怎么能忘,他怎么了?”骆涛不解。 “这家伙还是那么牛哄哄,现在在外贸部上班。 上次碰到了,和我说要在今年办个知青聚会。我也觉的不错,想想我们插队到今年也有十年了,也该聚聚了。” “这个好啊!哪天聚必须告诉我一声,我肯定到场。” “七月一号。” 【推荐票月票】 第一百五十章 往事疑云【千订还更】 秦华说出时间,骆涛一想那时候也没什么事,如今才四月份,另一个陪朱霖去长安拍电影,三四个月也差不多就拍完了,时间上没有一点冲突。 “这个时间好,转过天就是国庆。想想这天安门前差不多有二十多年没阅兵了,上次阅兵那会儿我们才学会走路,这一转眼人就奔三了,这时间可够快的。” 骆涛没来由的感慨一番,从建国十周年那次之后到今天就没有在天安门广场阅过兵。 一九六零年之前每年都有阅兵,但从六零年开始,中共中央、国务院本着勤俭建国的方针,决定改革国庆制度,实行五年一小庆,十年一大庆,逢大庆才举行阅兵仪式的原则。 六零年的阅兵因是十年洪流的开始,上面应该有诸多顾忌,就被临时取消了。 此后,国庆阅兵因十年洪流而中断,自一九六零年至一九七零年,每年的国庆节都会在在天安门前举行盛大的集会和群众游行活动。 一九七一年至一九八三年,每年的十月一日,京城都是以大型的游园联欢活动等其他形式庆祝国庆,没有了群众游行。 这其间也有过阅兵,比如一九八一年的华北大阅兵,这是在华北军演之后举行的,未在天安门广场。 “是够快的,岁月饶过谁。记得那次阅兵好像是林帅!”黄兴国吞云吐雾的接过话。 “是的,那时候我可是去过,可惜没看到,还是后来大集会见过他。”黄援朝没羞没臊的说,那时候就小屁孩一个能知道个什么。 “你是见着大场面了。”骆涛听他说就想挤兑一下他。 “那是,多少次大集会,我可都没缺席。” “显着你了。” “就是,当初红小将抄范奇怀家的时候,你小子就没敢去。” 黄兴国也有兴趣的加入了进来,继续揭黄援朝的疤。 他们几个人小的时侯也跟红小将去抄这家斗那家,不过他们也只是跟着瞎喊口号。 “打倒范奇怀”。 主要就是跟着看,那时候更多的是好奇,更多的是好玩! 当时的他们不过是七八岁的孩子,可不懂什么路线问题,修正主义,待大到十来岁的时候,也渐渐知道了这种事不好。 每次斗人大多都会流血,在下面看着也是心惊胆战,当场残死的也是常有的事。 小骆涛为此夜里常常做噩梦,从那以后家里人就不敢让他去围观了。 但是从六九年开始,骆涛就开始暗地里跟红小将对着干,起因就是西城的龙虾,为了巴结红小将头目,编造骆敬是小资本家。 更是揪着百花深处四合院的把柄大作文章,那段时间骆敬经常被被拉出去北斗,骆少逸夫妻俩也被厂领导给停了印刷厂的工作。 骆涛黑了天就去撕那些大字报,有时候也会泼屎尿,好在这家伙命硬,被堵过两次都成功脱险。 骆敬的事被徐老知道后,也想了好多办法,但都无济于事。 因为这时候的他也深陷泥潭,就连周伟人也被有心人给划到了要斗争的对象。 但也是天无绝人之路,这事却被另一位知道了,毛伟人的身边机要人员,这人曾经也参与了和平解放北平,当时他就曾住在兰亭书斋。 兰亭书斋是当时京城地下党的联络点。 在工作之余就向毛伟人提到了骆敬之事,好在他老人家还记得这个曾送与他一套清嘉庆版的《史记》的骆敬。 他说:“这可是个老京城人,算起来我和他还是半拉同行哪…………他还送我一套《史记》,我们是书友啊。” 他老人家一锤定音,斗了大半年,这场“误会”也算落下了帷幕。 骆敬自从不经营书斋,回到百花小院他就是位普普通通的京城老头儿。 “我那是不忍看他被人打,他是好人,也就你们几个没良心去抄他的家。” 黄援朝当然不能承认当时是自己胆小才不敢去的。 “得了你!还好意思说我们,这事你也没少参与,再说了我们去就是看看,可那也没有参与抄家的革命活动。” 几个人就此话题大谈特谈,也渐渐忘了这事可还没过去多少年,也忘了茶馆里的“莫谈国事”。 “来来,我哥几个喝一个,祝愿我们的国家繁荣昌盛。”黄兴国见今儿谈的事,都是404的禁词,也替红叶担心不已。 “对,国泰民安,我们就过上了好日子。”秦华也感觉话题有点严重,好在反应快,附和着黄援朝。 骆涛心想不愧是搞仕途的人,这觉悟没谁了。 秦华能走上仕途,这是骆涛没想到的事,更没想到的是这人,才几年没见变化可真大,骆涛都有点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也换了个魂。 上一世他就是一位半酸不就的文人,混到死才混个副教授的职称。 骆涛四人笑着迎合他们,谁不希望国泰民安。 席间秦华对他说起了一位,他这一世都不想再见的人——李素。 这个上一世影响了他大半生的女人,重生以来的骆涛都在尽量回避,追朱霖的时候,他就想和前世的感情来个了断。 但这很难,一旦被人提起,还是会牵挂在心。 初恋的李素和第一任妻子,这是他的心结,也是情结,这一世本不想再和她们有所交际,可惜事与愿违。 有些事冥冥中自有天意,逃是逃不掉了。 “她怎么样了?”骆涛装作很随意的问他。 “嘿嘿!怎么想了。”秦华深意浓浓,暗藏机锋。 “少他妈胡沁,都是革命战友问问不行。” “嘴硬你!嘿!告诉你她现在在水木附中教书,没事儿去看看,对了,还有一事儿,现在的她可还没对象呐,听说追她的人可绕着圆明园转几圈。” “有时间去看看,这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不结婚。” 骆涛心有波澜,话中却另有别意。 “啧啧啧!”秦华听着他这番言论,真想抽他一巴掌。 “华子,你们说的谁啊?别就你们俩个偷偷说悄悄话,说出来让我们也听听。”黄援朝见他们小声嘀咕,便起哄了起来。 “说个屁,喝酒,难得聚一次,今夜不醉不归。” 骆涛骂了一句街,赶紧叉开话题,举杯共饮。 “对…对,咱们喝酒,今夜不醉不归。”秦华也识趣,顺着话说。 今夜骆涛醉了,醉的是这一世也将为了女人发愁。 【推荐票,月票】 ps:《吞噬星空之元主》朋友们可以去看看。 第一百五十章 往事疑云 秦华说出时间,骆涛一想那时候也没什么事,如今才四月份,另一个陪朱霖去长安拍电影,三四个月也差不多就拍完了,时间上没有一点冲突。 “这个时间好,转过天就是国庆。想想这天安门前差不多有二十多年没阅兵了,上次阅兵那会儿我们才学会走路,这一转眼人就奔三了,这时间可够快的。” 骆涛没来由的感慨一番,从建国十周年那次之后到今天就没有在天安门广场阅过兵。 一九六零年之前每年都有阅兵,但从六零年开始,国家本着勤俭建国的方针,决定改革国庆制度,实行五年一小庆,十年一大庆,逢大庆才举行阅兵仪式的原则。 六零年的阅兵因是十年的开始,上面应该有诸多顾忌,就被临时取消了。 此后,国庆阅兵因十年而中断,自一九六零年至一九七零年,每年的国庆节都会在在天安门前举行盛大的集会和群众游行活动。 一九七一年至一九八三年,每年的十月一日,京城都是以大型的游园联欢活动等其他形式庆祝国庆,没有了群众游行。 这其间也有过阅兵,比如一九八一年的华北大阅兵,这是在华北军演之后举行的,未在天安门广场。 “是够快的,岁月饶过谁。记得那次阅兵好像是林帅!”黄兴国吞云吐雾的接过话。 “是的,那时候我可是去过,可惜没看到,还是后来大集会见过他。”黄援朝没羞没臊的说,那时候就小屁孩一个能知道个什么。 “你是见着大场面了。”骆涛听他说就想挤兑一下他。 “那是,多少次大集会,我可都没缺席。” “显着你了。” “就是,当初红小将抄郝奇怀家的时候,你小子就没敢去。” 黄兴国也有兴趣的加入了进来,继续揭黄援朝的疤。 他们几个人小的时侯也跟红小将去抄这家斗那家,不过他们也只是跟着瞎喊口号。 主要就是跟着看,那时候更多的是好奇,更多的是好玩! 当时的他们不过是七八岁的孩子,可不懂什么路线问题,修正主义,待大到十来岁的时候,也渐渐知道了这种事不好。 每次斗人大多都会流血,在下面看着也是心惊胆战,当场残死的也是常有的事。 小骆涛为此夜里常常做噩梦,从那以后家里人就不敢让他去围观了。 但是从六九年开始,骆涛就开始暗地里跟红小将对着干,起因就是西城的龙虾,为了巴结红小将头目,编造骆敬是小资本家。 更是揪着百花深处四合院的把柄大作文章,那段时间骆敬经常被被拉出去,骆少逸夫妻俩也被厂领导给停了印刷厂的工作。 骆涛黑了天就去撕那些报纸,有时候也会泼屎尿,好在这家伙命硬,被堵过两次都成功脱险。 骆敬的事被徐老知道后,也想了好多办法,但都无济于事。 因为这时候的他也深陷泥潭,就连周伟人也被有心人给划到了要斗争的对象。 但也是天无绝人之路,这事却被另一位知道了,毛伟人的身边机要人员,这人曾经也参与了和平解放北平,当时他就曾住在兰亭书斋。 兰亭书斋是当时京城地下*的联络点。 在工作之余就向毛伟人提到了骆敬之事,好在他老人家还记得这个曾送与他一套清嘉庆版的《史记》的骆敬。 他说:“这可是个老京城人,算起来我和他还是半拉同行哪…………他还送我一套《史记》,我们是书友啊。” 他老人家一锤定音,斗了大半年,这场“误会”也算落下了帷幕。 骆敬自从不经营书斋,回到百花小院他就是位普普通通的京城老头儿。 “我那是不忍看他被人打,他是好人,也就你们几个没良心去抄他的家。” 黄援朝当然不能承认当时是自己胆小才不敢去的。 “得了你!还好意思说我们,这事你也没少参与,再说了我们去就是看看,可那也没有参与抄家的革命活动。” 几个人就此话题大谈特谈,也渐渐忘了这事可还没过去多少年,也忘了茶馆里的“莫谈国事”。 “来来,我哥几个喝一个,祝愿我们的国家繁荣昌盛。”黄兴国见今儿谈的事,都是404的禁词,也替红叶担心不已。 “对,国泰民安,我们就过上了好日子。”秦华也感觉话题有点严重,好在反应快,附和着黄援朝。 骆涛心想不愧是搞仕途的人,这觉悟没谁了。 秦华能走上仕途,这是骆涛没想到的事,更没想到的是这人,才几年没见变化可真大,骆涛都有点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也换了个魂。 上一世他就是一位半酸不就的文人,混到死才混个副教授的职称。 骆涛四人笑着迎合他们,谁不希望国泰民安。 席间秦华对他说起了一位,他这一世都不想再见的人——李素。 这个上一世影响了他大半生的女人,重生以来的骆涛都在尽量回避,追朱霖的时候,他就想和前世的感情来个了断。 但这很难,一旦被人提起,还是会牵挂在心。 初恋的李素和第一任妻子,这是他的心结,也是情结,这一世本不想再和她们有所交际,可惜事与愿违。 有些事冥冥中自有天意,逃是逃不掉了。 “她怎么样了?”骆涛装作很随意的问他。 “嘿嘿!怎么想了。”秦华深意浓浓,暗藏机锋。 “少他妈胡沁,都是革命战友问问不行。” “嘴硬你!嘿!告诉你她现在在水木附中教书,没事儿去看看,对了,还有一事儿,现在的她可还没对象呐,听说追她的人可绕着圆明园转几圈。” “有时间去看看,这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不结婚。” 骆涛心有波澜,话中却另有别意。 “啧啧啧!”秦华听着他这番言论,真想抽他一巴掌。 “华子,你们说的谁啊?别就你们俩个偷偷说悄悄话,说出来让我们也听听。”黄援朝见他们小声嘀咕,便起哄了起来。 “说个屁,喝酒,难得聚一次,今夜不醉不归。” 骆涛骂了一句街,赶紧叉开话题,举杯共饮。 “对…对,咱们喝酒,今夜不醉不归。”秦华也识趣,顺着话说。 今夜骆涛醉了,醉的是这一世也将为了女人发愁。 第一百五十一章 醉酒碰到大妈巡逻队 狭窄的百花胡同,在夜里显得格外幽静,没有犬吠,也没有呓语,只有乱着的脚步声。 偶尔还有几户门前的五瓦白炽灯在闪耀,照着这条蕴味十足的胡同。 百花胡同的历史的来源真可谓羡煞多少有情人,在京城数千条胡同里,百花胡同的胡同名绝对是最好听的。 “哥,您慢着点。” “呼,没…事,你不要扶我,能走,就是这道有点黑。” 骆涛晕乎乎的推开要扶着他的侯明,现在的他走路多少有点亮亮跄。 “明子?” “怎么了?哥。” “这是回家的路吗?怎么走了那么远还没到,不会走错了!”小眼微睁的骆涛是越走越不对劲。 “是回家的路,可不走了那么长时间,您刚才在那边坐了快小半个钟,哥,您没喝多!要不咱们去店里歇一晚上。” 侯明也有点哭笑不得,没想到自己还能遇到这事,这以后可有说教了。 “你看我喝多了吗?”骆涛想着不能在小弟面前栽了面,强打精神想伸个腰,装逼不成惨打脸。 “哟哟哟!我的哥,小心点啊!” 侯明见他身体往向前,似有倾倒之势,赶紧上前扶住。 “嘿嘿!逗你…玩呐。回家,去什么店里,哥有媳妇的人,你小子不懂。” 侯明听他这么说,只能苦笑,心里想着:“嫂子要能让你上炕睡,王上添一点,能耐大了。” “那是,那是。”官方陪笑。 侯明有一扶没一扶的扶着骆涛往家去。 “吠,站住,干什么的?这大晚上怎么不在家睡觉。” 这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把俩个人吓了一跳,什么时候中老妇女有这嗓门。 也不知道有几把手电筒,对着两个人脸上照,亮的睁不开眼,只能用手挡着,两个人心里紧张的很,这怎么回事? 骆涛的醉意也消去了三分之一,强打精神跟她们对话。 “别…别照了,有话好好说说,别动不动老晃,这样废电……”一通胡扯。 “我…身上就这十块钱了,多了…可没有啊!都是…穷苦人家,谁也别难为谁,……怎么样?” “…………” 骆涛还想说什么,这时候手电筒都灭了,就留了一个亮,还是往地上照着,这时侯明也捅了捅骆涛。 骆涛定眼一看,嚯,今儿可是出糗出大了。 双手来回搓了几下脸,无语道:“不是,……妈,你们大晚上不睡觉,这是干嘛,吓我一跳,还以为遇打劫的了呐。” “嘿!你小子,还有脸说我。你这又是去哪喝了,你看看这都几点了。” 苏桂兰上来就一通训,手还不忘拧几下骆涛的耳朵。 “妈……妈,放手,这人都看着呢?” 骆涛没想到老娘会来这一手,咱也快三十的人,还这么训,就没面儿了。 “哈哈哈!”几位大娘笑的可开心了,侯明也没憋住。 “我说涛子,你小子可以啊!我们第一天上岗,就逮到你了,你这运气没得说。” “刘大妈,您老就爱瞎逗,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哟,唐大妈,王大妈,孙大妈,张大妈,老几位都在啊!这什么情况,能请几位出山。不会是邓副主席到访咱们胡同了!” 骆涛是不看不知道,一看都是熟人。 骆涛还是有点酒意上前跟他们握手,大妈给面儿都很友好的配合,到了最后韩大妈那,这大妈就嘴碎了。 “嗬!这邓副主席没来,咱胡同的骆主席倒是来了。涛子,没喝多少!咋这谱还摆上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领导呐。” 这韩大妈是啥都敢说,什么主席不主席的,副的也行。 “要不都说咱胡同,论讲话就数您韩大妈,那头份儿。 说话不光有深度,还从实际出发,这随便一扯就是国家大事。 嘿!我这………我没想到喝顿酒回来,韩大妈就封给我个官当,你们说说这天底下哪有这好事。” 骆涛嘿嘿一笑,也不管她有心无心,骆涛都选择巧妙回避,她说摆谱一事。 你说我有领导架子,那我就回这是你给封的,合理,完美。 这韩大妈可不是一般人,六十年代中后期在京城暖瓶厂,那也是风云人物,听说挺闹腾,人人都怕她。 还有个外号“小江云”,她是朝阳那边的大红将,七三年才搬到百花胡同住,主要在那边得罪的人太多。 她怎么下来了,怎么失了宠,这些就没有几个人知道了。 她也是王二坏的亲妈,还听说一事,王二坏他爹好像就被这韩大妈给气死的,怎么气的就不知道了。 胡同里流传着好几个版本,众说纷纭,但每一个版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王二坏他爹的死跟韩大妈有直接关系。 当年她过来住的时候,可没多少人欢迎,随着“四**”集团倒台,又连着韩大妈搬过来那几年也挺老实,胡同里的人也渐渐忘了她的过去。 倒是她儿子王二坏在她下台后,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这家伙还充了几天的狗腿子,大恶没做,小恶不绝。 “好了,你小子。我们可没时间和你逗,我们还有任务呐。”做为这里面现在唯一的官方人员,刘大妈出来叉话。 “不是,刘大妈,咱们这出了什么事啊!” 骆涛有点疑惑,这是不是在为“严打”做准备? “我小声和你说,最近可不太平,听说好多地方都有人闹,咱们这边也有。 年后那东北二王,听说现在还没抓到,这事闹的人心惶惶,咱们也得抓紧巡查不是。” 骆涛倒是知道这二王的最终的下落,但这事可不是自己能碰得,谁知道现在他们流窜到哪了? 这种事不是自己能帮上忙的,国家不出重拳,难治,乱象重典才是这个时期安邦之术,这可不是光耍嘴皮子讲空话。 “那是,就你们几位?”骆涛有点担心,这能行吗? “怎么?涛子,小看我们了。” “不是,我没这意思,唐大妈您老别误会。” 骆涛面对这唐大妈心里也发怵,这大妈也不是善茬,三五个老爷们不是她的对手,真真实实的是位练家子。 “我们巡到十点就回了,巡逻的还有街道办的男同志呐,我们就是义务巡逻,真遇到坏人,我们又不傻。打不过就跑,这还能不会。” 苏桂兰一说话,觉悟就低的不少。 “嗯,遇到了就敲锣。” 骆涛见她们准备的很充足,也没说什么。 “你快回家!一天天喝这个样,看你媳妇怎么收拾你。” “知道了,您老小心点,我们就回了。” “嗯!” 苏桂兰说完就跟着大妈巡逻队走了,骆涛和侯明也往百花小院去。 《推荐票月票》 第一百五十二章 若即若离 两人回到百花小院,朱霖听到院中有动静便出来看看。 “怎么喝这么多酒,明子,你也是,怎么让你哥喝这么多,也不看着点儿,快,快,进屋。”朱霖扶着骆涛埋怨侯明。 “没喝多了,你不用扶我,我自己能走。”骆涛有点酒意,声音就高了不少。 “你自己走!”朱霖听着就有点气道,撒开了手。 住在北房的骆少逸听到院中他们在说话,便打开窗说道:“大晚上的喊什么?不是,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哟,这又上哪喝的,赶紧把他扶回屋醒醒酒。” “知道了,爸。”朱霖应了一声,拽着骆涛往东厢房进。 骆涛反着劲,对骆少逸说:“没喝多,爸,您赶紧睡!” “知道了,喝那么多干嘛!……”骆少逸见他如此,不由的嘟囔几句。 骆涛被朱霖扶着坐在椅子上,又对侯明说:“明子,你坐会喝点茶。” “霖姐,不了,我哥我可给你送到了,我这就走……”侯明婉拒了喝茶,又把回来遇到大妈巡逻队的事说给了朱霖听。 “哦,这事我知道了,你这么晚回去,路上可要当心点。” “知道了。 哥,我就先回去了。” “别慌,你骑个车子回去,路可不近,腿着回去,那到家得什么时候。车子在门房里面,你自己骑去。” “诶!知道了,您歇着,我回了。” 侯明说着就出了屋,去门房处骑车。 “哟,婶子回来了。”侯明见苏桂兰回来笑呵呵迎了上去。 “怎么这个点还回去?家里有房间,这黑灯瞎火的,你小子又没别的事儿,就等明儿天一亮再回去呗!” “不了婶,家里就我妈一个人,我不放心,还是回去。” 苏桂兰拍了一下侯明,夸道:“还是你小子有孝心,你妈是享福了。哼!涛子就比你差点。这么说我也不留你住了,那骑车回去还快点,要不腿着那的腿到什么时候。” “婶子,我可比不上我哥,他那是有大本事的人。” “他能有什么本事。天也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少让你娘担着你的心。” 听到有人夸自己的儿子,苏桂兰还是很高兴的。 “诶!”侯明答应了一声,就去推车,出了院门。 “婶子,您老关门!”推车出来的侯明对苏桂兰道。 “好,对了,这手电筒拿着,照着点路。”苏桂兰想起手里的手电筒,忙递给侯明。 拿着手电筒的侯明,心里猛得一暖,“谢谢婶子,您老回去,我走了。” 侯明打开手电筒,翻身上车。 “路上小心点。” 再见侯明,大声回复:“知道了。” 苏桂兰站在门口望着骑出视线的侯明,摇头笑笑,轻声说:“这孩子不错,孝顺。” 先上一道木门栓,再加一道扣,下面就铁门栓上锁。 门栓就是闩门的短横木,传统木门的结构形式。 苏桂兰进了院子,来到东厢房,“你们也洗洗早点休息,霖儿,给他弄床被子,让他睡书房去。” “诶!知道了妈,您早点休息,我让他喝点茶,我就收拾去。”朱霖乐呵呵的接着话。 如今略有点醉意的骆涛,也知道这时候的自己还是少说话为好。 老娘这么说,就是爱自己,也借机打消点朱霖的火气。 待苏桂兰离去,骆涛说道:“家里没热水了吗?” “有,怎么了?”朱霖不耐烦的说。 “有,你让我用凉水洗脚。”骆涛瞪着眼睛问她。 “瞪着我也是凉水,想用热水自己去倒,我说你洗不洗了。” “哼,呼。” 骆涛只能气呼呼的接受命运的安排,双脚扎进了凉水盆里。 “嘶!” 朱霖一点没爱心,按着骆涛的脚,像褪猪毛一样搓着。 骆涛看着这个低下身忙碌的女人,感觉还不错,能给自己洗脚,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媳妇,你真好。” 这是骆涛认识朱霖以来第二次这么深情告白。 上次还是在医院的产房,她生下小十月的时候。 转眼间,这快两年多,两个人都过着平淡如水的生活,彼此的浪漫,就是周末领着小十月,在院中享受时光。 朱霖听到这话一愣,手也停了有那么数秒,依旧低着头,说着:“你是不是喝醉了,才会说这样的话,如果我没记错,你上次说这话,是我生小十月的时候!” 骆涛弯腰用手摸着盆中她的手,拉着她起身,说:“是不是生气了。” 朱霖看了骆涛一眼,就挣开了骆涛握着她的手,背过身。 骆涛听到她在轻涰,身子也在微颤。 骆涛不知道怎么劝,就干坐在那儿。 房间内就剩下了她的轻涰声。 过了一会儿,听见她抽鼻子的声音,她转过身,说:“赶紧擦了脚,上床休息,明儿我还要上班呐。” 骆涛看着她那双传神的眼睛,泛着泪光,漂亮的眉睫,还夹带着泪水。她眼睛内的红丝线,好似能牵扯着骆涛的心。 让骆涛不觉的扪心自问:我是不是愧欠了她? 骆涛沉默了,他不明白他的心怎么了,为什么看着朱霖,他会有很强烈的罪恶感。 这还是自己吗? 玩女人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何况自己今儿就想想。 老子有钱,女人就是如衣。 朱霖给他擦干了脚上的水渍,他还在出神。 待朱霖把洗脚水倒掉,回来关上房门。 骆涛清醒了,前世今生不能相提并论,烟云皆消,自己也已活出了另一个人生。 “霖儿,我错了,以后绝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你原谅我这一次。” 骆涛明白今日为何而醉,但他却没懂朱霖所想。 “睡!”朱霖语气却没有为此而缓和,因为眼前这个男人没有懂她。 朱霖说着进了卧室,小心的掀开被子,蹑手蹑脚躺进被窝,她怕惊醒了已熟睡的小十月。 躺着的她看着小十月,又忍不住轻轻抚摸着他的小脑袋瓜子,不知想些什么。 还在正堂的骆涛,这一下酒意全消,朱霖的表现,比浇他一盆凉水,还能让他清醒。 他在反思自己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地方做错了,会让朱霖有这么大的反应。 越想越想不通,自己不过喝醉了酒,但为谁而醉,她可是不知道的啊! 坐在椅子上的他,有点茫然无措了。 【推荐票月票】 第一百五十三章 我想你再爱我一次 院中的骆涛,站在水龙头处,用凉水洗了一把又一把脸,他想嘶吼又很无奈。 此时的有点魂不在身,环顾着四周,看着这静谧的小院…… “……” 轻轻推开房门,又轻轻关上,迈着小碎步往卧室中去。 看见朱霖母子此时睡的正香,他便有一种莫名的幸福感袭上心头。 待走到朱霖卧睡之处,脚步便渐渐显的有点沉重,脚好像爱上了土板不愿离去。 看着闭目睡着的朱霖,骆涛还是鼓足了勇气走了过去,俯下身子拨开她脸上的秀发,看着这张精致的脸蛋。 一下就有点入了迷,鬼迷心窍,胆子也大了好多,轻轻地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也许是因为动作太大,惹得朱霖翻了一个身。 骆涛见此便蹑手蹑脚往里走准备上炕,可隐隐听到了哭泣声。 是朱霖在哭,她一直没睡,今夜心思重重,她怎么可能入睡。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两个人生活中没有吵过嘴、也没闹过什么别扭,一直都是模范小夫妻。 怎么现在她总会感觉到莫名的不安。 在骆涛关门进屋时,她才假装入睡,她没有想到骆涛会走到床前,拨开她脸上的秀发,更没想到会亲她。 这种久违的感觉,让她动容落泪。 是的,自从小十月出生,两个人就变了,没了以前的如胶似漆,也没有了那甜言蜜语。 每次相遇不是在床头,就是在床尾,一日三餐都难以聚在一起。 朱霖也感觉到,自己的心思全在了小十月身上,而骆涛的心思却全在外面。 致使以往骆涛带给她的安全感,就在危险的边缘徘徊,有时还会报警提示她,这个男人不老实。 今晚那句:“媳妇,你真好。” 让朱霖更加难受,这个男人好久没说过样的话了。 “你没睡呢?”骆涛小声问她,也没敢直问她为何哭泣。 骆涛心虚的厉害,他内心开始怕这个女人生气和哭泣。 “没。”朱霖带着哭腔回复他。 骆涛听她回了自己,就悄悄走了过来,坐在她的背后,轻声说:“今儿怎么了?我看见你哭,心里就揪的慌,我要是哪里做的不合你的意,你说出来我改。” “没怎么,就想哭。”朱霖还拿着劲不愿说出来自己的心事。 别看她柔柔弱弱,内心也是个要强的人。 “我不信,结婚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哭,这不会没有来由,要是我喝酒惹了你不开心,那我就从此戒掉总可以。” 骆涛继续追问着她,也在用醉酒试探着。 “你喝酒我又拦不住你,现在你说这些话又有什么用。” 是的,男人的嘴能骗女人也能骗鬼,信不得。 “这……”真要戒了酒,骆涛就有点为难了,自己藏了那么多酒,到头来不就便宜了别人。 “怎么了,敢说不敢做了。”朱霖的语气咄咄逼人道。 骆涛听着也咬了咬牙,“从今儿起,我再也不沾酒了。” “你就光说说啊!” 骆涛见她这样相逼,只能赌上了点什么,“我骆涛从今儿起要是再喝酒,我就是小狗,这行了!” “噗!一点都言不由衷。” 朱霖开始娇声埋怨,没了那股强势。 她缓缓从被窝中坐了起来,看着窗外,说着不着三不着两的话。 “有时候我好想咱们俩个,当初谈恋爱的那段时光。好美,在后海的堤岸上走着,那怕那人来人往,但在我的眼里,就只有你。” “每次见到你,我都想笑。有次同事问我,怎么没事老爱一个人傻笑,我每次都会说,有一罐子蜜掉进了我的心房里。” “嘿嘿!那时候我每天都在蜜罐里待着,包括去滇南,我都能感觉那份来自远方的甜蜜。” “可是现在的我有点怕,因为那罐子蜜好像张开了口,现在不只有我一个人能闻的到。” “你别说了。” 骆涛从身后抱着她,那双眼睛流了泪水。 “我感觉我们俩个人,这两年好像没什么话可聊,总有点若即若离。” 骆涛听她说完,也渐渐明白了,这两年两个人真没怎么独处过,电影也不看了,吃饭也没有单独吃过。 “对不起,霖儿。” 骆涛抱的更紧,怕她一不留神就从自己的世界溜过。 “我不想听你说对不起,我想要你再爱我一次。” 朱霖扭过身子,深情的对着骆涛说。 她的眼神直勾勾盯着骆涛,骆涛被她看的发毛,“爱,我爱你一辈子。” “你说的,那你要是不爱我一辈子,怎么办?” 骆涛听着此时朱霖的矫情,却格外感觉她是那么的可爱。 “要是不爱,我就是小狗,嘿嘿!” 骆涛说着又用手拭去,顺着她眼角流淌的泪。 “哼!你就是小狗。不算,这个不算,必须说个不一样的。” 朱霖听他又拿小狗说事,就不高兴了,没有这么敷衍人的。 “那……”骆涛绞尽脑汁在想着前世说的那些海誓山盟,海枯石烂。 “快说,是什么?”朱霖催促道。 “要是我不爱你一辈子,那就罚我生生世世只爱朱霖一个人。” “讨厌。” 朱霖有点害羞,没听过这么烂的情话。 “现在不生气了!对,我就喜欢看你笑,真美。” “是吗?有那个女记者美吗?” 骆涛听她说女记者,猛的一愣,这不会说的是荣兰!她们怎么认识的。 有点心虚,“什么女记者?” “少来,人家都找上门了,你还搁这装,有意思吗?” 这真是好演员,变脸也太快了,喜怒切换自如。 骆涛现在是真明白了,她说的那句蜜罐子开了是什么意思。 见事情败露,又暗骂自己,老实交代不好吗?再说了自己和荣兰就喝了一次茶,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哦,你是说《京城报》那个女记者!时间一长我都忘了,她来有事吗?” “没事,就说想请你吃个便饭。” “哦,什么时候?” “怎么你还想去陪她吃一顿,是不是?” “没,我就随口一问。”骆涛紧张的要死,真想抽自己嘴巴几下,心里想想就算了,干嘛还要说出来。 “哼!我给你回了,说你没时间。” 好!原来人家已经先斩后奏了,今儿说出来不过是随着委屈,给顺带说出来的,“还是媳妇英明,我那有闲时间吃饭。” 两个人又是你侬我侬一会,心扉一旦敞开,人也变得轻爽了好多。 “啪,啪,啪, 是谁敲打我窗。” 【推荐票月票】 第一百五十四章 老娘传法,夫妻之道 次日清晨。 尚在熟睡的骆涛,浑然不觉天已大亮,更没有意识到还有一个小调皮蛋在捉弄他。 “爸爸,爸爸,大懒虫,就知道吃,就知道睡。” 听到这么有刺激的话,骆涛下意识的睁开了朦胧睡眼。 就见小十月盘坐在自己的身边,环头又看了下四周,还有梳妆台正在打扮的朱霖。 嘴上还哼着:“爸爸,爸爸,大懒虫,就知道吃,就知道吃睡。” 骆涛到这时还怎么不明白过来,儿子学坏都是有人教的。 “咳!” 骆涛也没有说话,就光咳嗽了一声,虽然两人昨天夜里解开了心结,但还是乖乖一点好。 朱霖听到咳嗽声,手就赶紧停下了梳头,回头看了一下眼骆涛,但又无事般的说:“睡醒了啊!” 说完又对小十月做个无辜的表情,就又转回头继续梳妆打扮。 小十月则是呵呵乐了一阵,“爸爸,爸爸……” 骆涛见小家伙这是还打算唱,就赶紧把他抱了过来,小家伙也不乱动,老实的趴在骆涛肚子上。 那双大眼,乎乎的眨着,骆涛只好逗逗他,“以后不能这么说,不然爸爸会生气。” “为什么?” 嘿!小孩子家家哪有那么多问题。 “不为什么,你要是再说,我就不带你赶庙会吃糖葫芦和买面人了。” 哄孩子不下点本是不成,只能诱惑不能强攻。这小家伙就是自己的翻版,要是因这事打了他一下,那自己就可以睡大街了。 “好耶!可是上次你都没带我去。” 别看小十月年龄小,记性可是好着呐,说话清楚还有逻辑。 还有一点就是喜欢吃喝玩乐,小家伙不能和那几位老先生玩,好的没学,坏的倒学个七八成。 现在的他喜欢遛猫遛狗,也喜欢提笼架鸟。每次出去到胡同口玩,这小家伙就会提醒着要带上画眉。 骆少逸和骆涛提也就算了,苏桂兰也被小家伙强烈要求也提,开始不明白,后来才发现这个小家伙有点飘。 因为那几位大爷也渐渐开始玩了,这搁早几年他们可不敢玩这玩意儿,现在风向一边倒的势力非常明显,京城现在光明面上的鸟市就有二三个。 他们玩的可就没有骆家那画眉好了,从叫声和体态,各个方面比都差点,画眉一到场,他们就围上来说几句夸奖的话。 小孩子心性,当然喜欢别人夸了。 更要命的是,现在的他却学会了背手,叉袖筒,这就有点早熟了,一家人也是用了不少时间,给他纠正过来。 “额!是吗?爸爸怎么不记得了,你就说现在想不想吃!” 骆涛说到半截话,就转移了,跟小孩子不要提过去,要讲就讲现在。 “想,那你快起来,我带你去。” 小十月从骆涛肚子上爬了起来,催促着他起床,还扬言要带着骆涛去。 “就知道吃,小心吃成胖子,快,咱们去吃饭。” 朱霖打扮好就训小十月,扬手要抱他去吃饭。 这个小十月可不干了,小步往墙边跑,“那是小宝,又不是我,我吃,不胖。” “一。” 朱霖见他这么顶嘴,就赶紧使了杀手锏,但小十月一点没怕,就站在那。 “二。” 这一声刚喊没几秒,小家伙就没了硬气,乖乖的跑了过来。 还是非常识实务的,也许是他早已摸清了这其中的套路。 “哼!你就是个小皮猴。”朱霖见他过来,一边给他整理了一下衣服,一边笑骂。 “妈妈,爸爸是大皮猴吗?” “噗,哈哈哈,我看是。” 躺着的骆涛气的闭目不语,这就是所谓的坑爹! “好了,咱们吃饭饭去。”朱霖抱着小十月出了门,脚刚迈出去,回头说:“你也别睡了,过一会我还要把被子拆了,被单被面都要洗一遍。” “好,你们先去吃饭,我这就起。” 不是骆涛不想起,实在是羞与起床。 待她们娘俩离去,骆涛才扒开被子起来,嚯!看不得。 床边今儿要穿的衣物,朱霖都已经放好,骆涛见此心头更暖了。 穿戴好衣服便准备洗漱。 吃过早饭,骆少逸早早就去厂里,苏桂兰领着小十月,朱霖则忙着洗被褥。 骆涛也不能闲着啊!“你去上班!这些我来洗。” “你会洗吗?别稀里糊涂洗一遍就完事了。” “放心,绝不会敷衍了事,再说了,咱妈不是还在这儿看着呐。” 朱霖想想也是,便非常痛快的洗了手,拿着包去上班了。 “涛儿,你放在那,过会妈洗。”苏桂兰还是心痛儿子的,朱霖在这儿,她不好说别的。 在她心里儿子骆涛那就是干大事的人,怎么能为洗衣做饭而忙活。 “不了,您老看着小十月就好,这些活我一会就搞定。” 骆涛怎么不知道老娘苏桂兰的心思,母子连心啊! “老话说:男主外女主内,我看这话那是一点没错。” 苏桂兰话里有话的感慨一番。 骆涛笑着解释,“那是没错,我这不是怕她耽误了上班吗?要是不上班,她怎么可能让我做这些事。” “哼,你就护着她!”苏桂兰有点气。 又道:“你们昨天晚上是不是闹别扭了?” 骆涛听着有点愣,回神就说:“没,好好的。” “怎么,现在和你妈都不说实话了,朱霖早上那眼都肿了,你妈我又没眼瞎。” 苏桂兰一直都是一位恩怨分明的人。 “有吗?我怎么没看出来。” “你现在嘴里没一句实话,说实话,是不是闹别扭了。” 骆涛见她这架势,又不得不说实话。 “我早就和你说,你们俩这么生活肯定不行。虽说没多大的矛盾,但就怕这样的貌合神离。” 骆涛听苏桂兰这一说,也是一惊,惊的是老娘这句成语。 “没那么严重!” “要是严重了,你就哭!我和你说:现在不是她合着你,就是你合着她。” 苏桂兰看了一眼骆涛,又道:“看你这样,你还是合着她!” “怎么说?您老给讲讲。” 这是取经的好机会,上辈子自己可没这种烦恼,不合适就换的作派,在这一世那肯定行不通。 “现在知道你妈的好了。” “您是我妈,不对我好对谁好。”骆涛谄媚一笑,又上前给老娘按摩锤肩。 “要不是你是我儿子,我才懒的理你。看看我和你爸,不都是他顺着我吗?夫妻相处啊!可不能南辕北辙,总要有一方示弱,你要学着习惯她的生活方式。” “朱霖不是喜欢看电影,演戏,还有拍照到处玩吗?” “是的。” “那你就随着她,陪着她,让她感觉你爱她。” “经您老这么说,还真有点道理。”取得了真经,骆涛的手自然也就停了下来。 “何至有那么点道理,这是大道理。手别停啊!” “您歇着,我还要洗被褥。”骆涛转头就走。 “咳!你个兔崽子。”苏桂兰抄起鞋底就扔了过来。 【推荐票月票】 第一百五十五章 母夜叉孙二嫂 忙完家务事,骆涛就去了王大爷那里打了一个电话。 “朝子,那五台十四寸的彩电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一准误不了明儿个的事。” “那就好,明儿个你要是没事,咱们一起去看看。” “没什么事,你不说我也的去,看看那王老头儿还能拿出个什么宝贝。” “呵呵!我感觉应该不会差,你小子想不想弄几件,显摆显摆。” 骆涛逗着他,因为他们几个人没一个喜欢这老物件的,附庸风雅也就买了几本富有哲理的书和买上千瓶洋酒。 他们知道骆涛喜欢这些,就没有人插足这事。 “那还是算了,看不懂。 不过我可听说很值钱,上次碰到个粤省佬,还向我打听京城哪里有这些老物件。 我就拿着那张你给我的画给他看,你猜他怎么着?” 骆涛还想捧他一句,没成想你人家就没打算骆涛接话。 “他要出八万买那画,你说说有那么值钱吗?” “值,我可给你说,谁要买你那张画,都不要卖,这才刚开始,以后会可着劲儿的涨。” “嘿嘿!我又不傻,买的时候总共才花了不到二十块钱,现在一幅就八万了。” “知道就行,嘿嘿!你要是想卖就卖给我,怎么样?” “不卖,你家那么多还不够你看的,贪心了。” “嘿嘿!不想卖就算了,说什么不着四六的话。” 两个聊的正起劲,旁边就有人不乐意了,拍了拍骆涛的肩膀。 “我说涛子,你这电话可打着了,小半个钟,和谁聊哪?” 骆涛接着电话,扭过脸看是孙二嫂,笑着说:“孙二嫂,你也来打电话?” “嘿!你这不是废话嘛!不打电话我在这儿看你,是!” 孙二嫂气呼呼的说着。 “你怎么还骂上街呢,你要打,给你就是了,骂什么街啊?” 骆涛又对电话那头的黄援朝说:“朝子,就这样说,孙二嫂要生孩子,急着要打电话。先撂了,有事明儿个说。” 孙二嫂这人火爆脾气,黄援朝是知道的,她在这片也是出了名,为人小气不大方,这嘴上啊还不留德。 “嗬,你个王八蛋,你嘴损不损,说谁生孩子呐。” 孙二嫂气坏了吐沫星子横飞,原因是她男人出去差不多有一年多了,说她生孩子,不就是骂她红杏出墙吗? 她男人是位街溜子,他和社会坤哥那是有的一比,但也有不同之处。 这家伙会忽悠人,挣了钱也会往家里寄点,还有就是这家伙女人缘贼好。 就这孙二嫂,也只是他第三任媳妇,也不知道怎么了,自从娶了孙二嫂,这家伙就没接着换媳妇了。 人问他为什么?这家伙来了一句:麻烦。 此还是人言乎。 杀人莫不过诛心,骆涛这话也是忒损。 骆涛摸了一下脸,只好怂道:“彼此彼此,你快接电话!慢了点,小心孙大壮揍你。” 听到电话响起,骆涛赶紧催她去接,可不想被她用唾沫星子给淹死。 “今儿个老娘有事,要不非撕了你的嘴。揍我,他敢。” 这彪悍的老娘们,真是镇家神器。 这两口子可没少斗架,可乐的是孙大壮那么大的老爷们,每次都被她挠成花斑猫。 “喂!大壮, 嗯。你上次寄的钱,我收到了。就是,怎么比以往多了那么多啊,你在外面是不是干了什么坏事了。” 这接了电话,孙二嫂完全变了一个人,开始软声细语笑着说,说着说着就带了哭腔。 骆涛好奇啊!就趴在王大爷的柜台上没走,听听新鲜儿。 “你个熊娘们,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好。 嘿嘿!跟你说你男人我现在是发了,以后说话注意点。 嗯,我这最近生意好,就想着多寄点给你们娘仨花,怎么不乐意是!” 孙二嫂听没到他没做什么坏事,就安了心,但又听他训自己就不高兴了。 “你是不是胆肥了。”孙二嫂瞬间拿出了开店的气势。 “没……我那敢啊!” “哼,谅你也没这个胆儿。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们都想你了。” 嚯,这还是孙二嫂吗?真不能脑补她说这话的画面。 “嘿嘿,说别人干嘛,你想就你想他了呗。” 骆涛在一旁插嘴道。 “滚,那都有你的事,我就想怎么着了。” 孙二嫂对着骆涛又是一通喷,那头的孙大壮便问:“谁惹了你,看我回去不弄死他,丫的。” “你就会说大话,是骆涛那个王八蛋,你回来弄他。”孙二嫂极度嫌弃他说大话。 “嘿嘿!那…算了。”孙大壮知道是骆涛后,就改了口气,这可不是他能惹的,实在打不过人家。 两口子又在那扯了几分钟,孙二嫂才放下电话。 待她付了钱,人就变样。 “看什么看,回家看你媳妇去,哼。” 孙二嫂斥了句骆涛,就转身离开了。 她也不能怎么了骆涛,沾沾嘴上的便宜就完事。 待她的身影远去,骆涛对王大爷说:“啧啧!这孙大壮娶这媳妇,真是享福了。” “嘿!你小子,没有这么拐着弯说人的,我看你还是回去看你媳妇。没事逗她孙二嫂干嘛,这就是个母夜叉。” 王大爷笑着说骆涛,手头上也不耽误干活。 “嘿嘿!别说这孙大壮是真发了啊!看孙二嫂那紧张兮兮的样,就知道这次肯定寄回家不少钱。” 骆涛话音刚落,冯大爷也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 “就是,这几天孙二嫂家可是天天吃肉。 嘿,这人怪了哈,现在的她突然变的大方了,昨儿个中午还给我家送了一大碗肉去,可没把我们一家吓一跳。 你们说这人是不是有钱了,就变得好了。” 冯大爷和孙二嫂同住太平胡同四号大杂院,同一个院子。 冯大爷说最后一句,话是问骆涛和王大爷两个人,但眼睛却盯着骆涛。 “不是,怎么地,冯大爷您看着我干嘛!我又没钱。” 骆涛也不倚着柜台了,立着身子哭穷。 “嘿,他哭上穷了,你瞧瞧这事儿。”冯大爷对着王大爷说。 又转回头说骆涛:“你小子没钱,你自己个信吗?” “信,两位慢慢聊,回见了您嘞!” 骆涛赶紧撒丫子跑路,这大爷大妈都是高人,还是躲着点好。 “得儿,跑了。” “哈哈哈!” 【推荐票月票】 第一百五十六章 西昌楼危机 从王大爷那逃跑回到家的骆涛,略有点滑稽,小喘着气。 “怎么?被狗撵着了,跑这么喘。” 怎么老是这句被狗撵了,就不能换换花样。 “没,对了妈,我出去一下。” “不是,你又出去干嘛?一天天的脚不着家。” 骆涛听了苏桂兰的抱怨,自己不能让她误会了,便解释:“我去丰泽园骑车,车还在那儿呢?” “哦,那中午还回来吃吗?”苏桂兰提前问一下,也好知道做不做他的饭。 其实她也多余问,骆涛一出去就很少回来吃饭。 “回来,等我把车骑回来也差不多到饭点了。” 从百花胡同到丰泽园可不近,腿着去那且走着。 丰泽园位于珠市口西街,旧京城“八大楼”之一,一九三零年正式营业,专工东山菜。 菜肴特点是“清、鲜、香、脆、嫩”,尤其以鲜为最,烹调技法擅长“爆、炒、烧、炸、扒、溜、蒸”。 丰泽园历来都是名厨汇聚,曾接待很多国家首脑政要。 京城一直有这样的说法:“穿鞋内联升,吃菜丰泽园”。 王义均大师就是丰泽园现在掌厨人,一道葱烧海参,那真是绝了。 现在的西昌楼可是比不上这名扬四海的老店,厨子的手艺比人家差了不知道多少倍。 “那你快去!”苏桂兰也知道走着,那是真不近。 借车子骑,这时候可真不好借,现在的重要的交通工具就是这自行车。 后世小汽车堵车那是常见,这年头自行车堵车那也是有可能,特别是八十年代中后期,堵车就更常见,“自行车”的王国可不是随便叫得。 周末幸许能借到,现在上班的点,谁家有闲着的车子。 但骆涛也没傻到,真腿着去丰泽园。 他打算先去后海侯明他那骑车,然后再去丰泽园。 骆涛出了门,走到护国寺东巷,就碰到了骑车往这赶的侯明。 “哥。” 侯明见到骆涛赶紧手脚并用刹住了车,喘着大气叫了一声。 “嘿!你小子可以啊!我正愁着没车呢?你就给送来了。” 侯明喘着大气急着说道:“哥,饭店出事了。” “不是,怎么回事?”骆涛懵了,这好好的怎么就出事了,自家饭店也不怎么显眼,再说了什么手续都有啊! “工商局的人说,有人举报了我们家饭店饭菜卫生不合格,我让他们检查,他们不由分说就给封了,还说要整顿,还要罚款,当然还要你去。” 西昌楼的法人就是骆涛,也是唯一的。 “走。” 骆涛一听就火大了,招谁惹谁了。 侯明载着骆涛往后海去,到了地方就围了好多人。 “来,来,让一让我们进去。”侯明在前面开着道。 人群里饭店的所有员工都在,包括韩氏小面的人。 他们见到骆涛来了,全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说着这事。 “好,这事我知道了……”骆涛怕他们担心,就好言宽慰,又说些鼓舞的话。 “你就是这家店的老板?”一个四十来岁身着蓝色工商制服,前胸七八个银色扣子格外耀目,金黄色国徽大盖帽。 “是的,我们家饭店卫生一直都很好,不可能有卫生问题,不信你看看,是不是弄错了。来,你抽根烟。” 骆涛赔笑掏烟,宁得罪大不得罪小,还最怕这四十来岁还在基层混的。 “别来这套,有没有卫生问题,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我们也是按章办事,只要有人举报,我们就得管。没错,人家说的明明白白就是这后海西昌楼。” 这人也不知道真正直,假正直,眼也不看就推开了骆涛递过来的烟。 “这人谁啊?不是,这也不能他说有问题就有问题?” “这你就难为我了,我也是奉命行事,你要是有意见,去找我们领导,不行就去工商行政管理总局投诉,我也拦不着你。” “拿好,这是罚单。” 骆涛接过罚单,好嘛!五百,这都什么讲法。 八十年代初,经济政策是计划经济为主、市场经济为辅,社主义计划经济还处于“摸着石头过河”的时期,工商部门的定位、职能也还未明确。 此时,工商职能只有五项:集市贸易管理、企业登记管理、合同管理、商标管理和打击投机倒把,后来增加了个体经济管理和广告管理,这就是工商工作的“六管一打”。 罚单开的就是有点扯,这可不是小钱,官僚主义害死人,这屁大的兵就如此嚣张。 “你这说有人举报就举报,你怎么得也得让我们对簿公堂!” “嗬!你事怪不少啊,告诉你了有事就去报诉,对簿公堂的事就不是我管的了。” 骆涛见这位是铁了心不通融,这就是强行管制,民不与官斗,忍。 但骆涛也知道,自己绝对被人给暗算了。 想明白也不愿理他,就叫来侯明,去交罚单。 临走他们还告戒,“整改好,去区工商局报备,我们好排人来检查。” 骆涛不咸不淡的应付着,虚伪了几句,才把这帮瘟神送走。 什么一家,绝对是真理,有这帮蛀虫在,老百姓能好? “今儿个对不住各位了,西昌楼的菜卫不卫生,诸位吃过的都知道,真要是当场吃出什么来,我欢迎你们砸了西昌楼这个牌子。” “好,这话说的敞亮。” “西昌楼菜还是很好的。” “我吃那么多回,怎么就没吃出不卫生来。” 老食客对西昌楼的菜还是很有信心的,这其中也乏看热闹的人。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我看这事不好说。” “也是。” “要我说这怕不是得罪了谁。干这的有几个能跑掉,投机倒*最近可又抓了不少。” “改天整改好了,我请诸位再来,要是没什么事,大家伙就散了!” 待众人散去,饭店所有人都聚在了前院。 “你们放心,要不了几天,咱们这西昌楼还得正常营业,这几天没什么事大家就在家歇着,什么时候上班等通知,工资照发。” 他们听到工资照发,脸色立马就阴转晴了,他们内心更希望西昌楼能没事。 “好,要没什么事,就收拾一下回去!” …… “明子,今儿有没有发现特别的人来吃饭?” 【推荐票月票】 第一百五十七章 查奸和西昌文化 侯明仔细想了好久,方才摇头肯定道:“没有。哥,如果是我们的菜真有问题,他就应该当场就说出来啊,怎么可能先去工局举报我们,这不符合常理。” 骆涛听着侯明的分析,就一种感觉还不算笨,知道这事里面有鬼。 “哼,这明显有人在背后捅了我们一刀子。” “那我们怎么办,要不要给兴国哥他们说一声。” “嗯,让他们帮忙查查也好。看看背后这人有多大来头,能让这些蛀虫甘当马前足。” “哦,对了,让他们重点查一下王军,看看这事跟他有没有关系。” 王军就是那个异二代,骆涛有点怕跟他扯上关系,如果他真是背后之人,那处理就有点麻烦。 自己虽也有靠山,那也没法跟人家根正苗红的王家嫡系子孙相比。 “哎!要不要让西城的顽主聚一下。” “不了,现在还用不上,现在的我们先弄清楚背后之人,是不是有官身,如果没有那就好办。” 骆涛是不赞同让顽主掺合进来,现在的顽主是高危险人群。 他们大多数人都是见过血的,再说了今年又是不同凡响的一年,万一真出了一点自己无法预估的事,那就不妙了。 “嗯,我知道了。”侯明也想明白了此事的关键。 骆涛又道:“在没查清这事之前,你不要做别的事。” 骆涛还是怕这小子不老实,动用这股矛盾的势力,不免要警告一下他。 “放心哥,我知道轻重,但我们也不能干等着?” “你要做的事,就是把洪师傅他们照看好。” 侯明听这话又看着骆涛的笑,他感觉到了这话里不一样的味:“哥,你是说?”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看着点儿好,要是没有,那就我们度君子之腹,要是有,那也怪不了我们。” 骆涛说话带着阵阵寒气,他两辈子都最恨吃里扒外的东西。 “我知道了。”侯明感觉到了这股寒气,他也感觉到骆涛的气势更盛以往,小声回道。 他这般作态,骆涛是看在了眼里,嘴上却说:“不要做妇人之仁,记住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对待吃里扒外的不能太纵容了。” 骆涛说这话语气上极度温和,像仲春的骄阳。 最后一句也多多少少有点敲打的意味,除了秦家姐妹和后厨的师傅们,其它人都和侯明有关系。 “哥,如果真有那吃里扒外的,我知道怎么做。” 侯明这时候必须表明态度,因为他不傻,他知道自己能有今天是骆涛给他的。 “知道就好。从另一面看这也算是一件好事。” 骆涛别有深意的说着一句侯明不太懂的话。 “哥,您这话什么意思?我听着有点糊涂了。” “呵呵,借着这个契机,也正好看看谁是真心对西昌楼。” “还有从明儿个起,咱们西昌楼就好好整改,不要只是说说。以前做的不足的地方,在这一次都要改过来。” “国家现在都在大提四个现代化,我们西昌楼也要搞个四个现代化。” “啊?”侯明脑子有点跟不上,就开个饭店,怎么还跟国家扯上了。 “啊什么,去拿笔墨,你先记下来,回头给他们传达一下。” “哎。”侯明见骆涛不是开玩笑,那还敢怠慢,火急火燎的跑向柜台拿笔和纸来记录。 侯明笔直坐好,“开始记啦,第一服务要现代化,总结就是要微笑服务,给客人有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第二菜谱菜单要现代化,回头找人把我们能做出来的菜拍成照片,做成小集册,最好是有讲解,客人等菜的功夫儿也可以拿来消遣时间。” “菜单要做到一菜一图,比如九转大肠、阳关三叠,油爆三脆、牡丹鱼片,蟠龙菜,这都是我们店的特色菜,一定要多介绍给客人品尝。” “第三设施现代化,后厨所有的东西都要配好的,房间内的电源电线要好好检查,火灾水患这是重中之重。” “还有一个要配备儿童坐椅,上次来我看到好几位女同志带着小孩来吃饭都是抱着的,这点我们没考虑到要改进,还有人员的服装要统一。” “儿童座椅?”侯明是真不知道。 “找张师傅他知道。” 儿童座椅可不是什么新鲜物,在古代就出现了,和现在儿童座椅没两样。 “第四个现代化,就是经营理念,上次也说了点,在这个基础上还要多给福利,平时也的让他们放松娱乐一下,比如组织看个电影或者是去香山玩玩。” “还有对有困难的,我们要尽量多帮助,我们饭店一定要有人文关怀。” “就这些!都记下了吗?” 骆涛说的口干舌燥,也不管桌子是谁喝剩下的茶水,拿起来就喝。 “哎,都记下了,哥您看看。”侯明递给骆涛看,骆涛拿过来一看。 嚯,这字比射书强上不少。 “你能看懂不?”骆涛看了一眼问侯明。 “嘿嘿,哥,这字是草率了点,不过我还是认识的。” “你认识就成,没事的时候多练练字。” 得到侯明的回答,骆涛就放心了,最怕的是自己写的过后都不认识。 “对了,福利等这件事情结束后再说,现在不急这点,先把前三点做好。” 侯明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答道:“我知道的。” “好,没什么事我就先回了,兴国他们那边,你去联系。” 骆涛起身就要走,心里还是很惦记老娘的中午饭,西昌楼发生的这点事,对骆涛的前世来说都是毛毛雨,除了起初有点不敢信。 侯明笑了笑,他知道这不光是考验自己的能力,同时这也是一个机会。 “哥,您放心!” 这就是圈子和阶级的力量,冯裤子跟王数的关系就是最典型的代表。 “好,对了,小面馆新地址找好了吗?” 这事是要快点解决,两家待在一起开始就是权宜之计,话说回来开饭店也就是骆涛头脑一热的想法。 现在来西昌楼吃饭的人太多了,两家还在一起就显得特别拥挤,骆涛就让侯明另找个地址。 “找好了,鉴园后面,门面正对着后海,前店后院,五万三拿下的。” “这位置不错,价钱也不算贵,都弄的差不多了。” “怎么还的一个多月。” “嗯,那好。对了,有时间记得把丰泽园的车子弄回来,这个车子我就先骑走了。” 遇到这事骆涛也没心思去丰泽园。 第一百五十八章 夏士莲雪花膏 侯明仔细想了好久,方才摇头肯定道:“没有。哥,如果是我们的菜真有问题,他就应该当场就说出来啊,怎么可能先去工局举报我们,这不符合常理。” 骆涛听着侯明的分析,就一种感觉还不算笨,知道这事里面有鬼。 “哼,这明显有人在背后捅了我们一刀子。” “那我们怎么办,要不要给兴国哥他们说一声。” “嗯,让他们帮忙查查也好。看看背后这人有多大来头,能让这些蛀虫甘当马前足。” “哦,对了,让他们重点查一下王军,看看这事跟他有没有关系。” 王军就是那个异二代,骆涛有点怕跟他扯上关系,如果他真是背后之人,那处理就有点麻烦。 自己虽也有靠山,那也没法跟人家根正苗红的王家嫡系子孙相比。 “哎!要不要让西城的顽主聚一下。” “不了,现在还用不上,现在的我们先弄清楚背后之人,是不是有官身,如果没有那就好办。” 骆涛是不赞同让顽主掺合进来,现在的顽主是高危险人群。 他们大多数人都是见过血的,再说了今年又是不同凡响的一年,万一真出了一点自己无法预估的事,那就不妙了。 “嗯,我知道了。”侯明也想明白了此事的关键。 骆涛又道:“在没查清这事之前,你不要做别的事。” 骆涛还是怕这小子不老实,动用这股矛盾的势力,不免要警告一下他。 “放心哥,我知道轻重,但我们也不能干等着?” “你要做的事,就是把洪师傅他们照看好。” 侯明听这话又看着骆涛的笑,他感觉到了这话里不一样的味:“哥,你是说?”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看着点儿好,要是没有,那就我们度君子之腹,要是有,那也怪不了我们。” 骆涛说话带着阵阵寒气,他两辈子都最恨吃里扒外的东西。 “我知道了。”侯明感觉到了这股寒气,他也感觉到骆涛的气势更盛以往,小声回道。 他这般作态,骆涛是看在了眼里,嘴上却说:“不要做妇人之仁,记住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对待吃里扒外的不能太纵容了。” 骆涛说这话语气上极度温和,像仲春的骄阳。 最后一句也多多少少有点敲打的意味,除了秦家姐妹和后厨的师傅们,其它人都和侯明有关系。 “哥,如果真有那吃里扒外的,我知道怎么做。” 侯明这时候必须表明态度,因为他不傻,他知道自己能有今天是骆涛给他的。 “知道就好。从另一面看这也算是一件好事。” 骆涛别有深意的说着一句侯明不太懂的话。 “哥,您这话什么意思?我听着有点糊涂了。” “呵呵,借着这个契机,也正好看看谁是真心对西昌楼。” “还有从明儿个起,咱们西昌楼就好好整改,不要只是说说。以前做的不足的地方,在这一次都要改过来。” “国家现在都在大提四个现代化,我们西昌楼也要搞个四个现代化。” “啊?”侯明脑子有点跟不上,就开个饭店,怎么还跟国家扯上了。 “啊什么,去拿笔墨,你先记下来,回头给他们传达一下。” “哎。”侯明见骆涛不是开玩笑,那还敢怠慢,火急火燎的跑向柜台拿笔和纸来记录。 侯明笔直坐好,“开始记啦,第一服务要现代化,总结就是要微笑服务,给客人有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第二菜谱菜单要现代化,回头找人把我们能做出来的菜拍成照片,做成小集册,最好是有讲解,客人等菜的功夫儿也可以拿来消遣时间。” “菜单要做到一菜一图,比如九转大肠、阳关三叠,油爆三脆、牡丹鱼片,蟠龙菜,这都是我们店的特色菜,一定要多介绍给客人品尝。” “第三设施现代化,后厨所有的东西都要配好的,房间内的电源电线要好好检查,火灾水患这是重中之重。” “还有一个要配备儿童坐椅,上次来我看到好几位女同志带着小孩来吃饭都是抱着的,这点我们没考虑到要改进,还有人员的服装要统一。” “儿童座椅?”侯明是真不知道。 “找张师傅他知道。” 儿童座椅可不是什么新鲜物,在古代就出现了,和现在儿童座椅没两样。 “第四个现代化,就是经营理念,上次也说了点,在这个基础上还要多给福利,平时也的让他们放松娱乐一下,比如组织看个电影或者是去香山玩玩。” “还有对有困难的,我们要尽量多帮助,我们饭店一定要有人文关怀。” “就这些!都记下了吗?” 骆涛说的口干舌燥,也不管桌子是谁喝剩下的茶水,拿起来就喝。 “哎,都记下了,哥您看看。”侯明递给骆涛看,骆涛拿过来一看。 嚯,这字比射书强上不少。 “你能看懂不?”骆涛看了一眼问侯明。 “嘿嘿,哥,这字是草率了点,不过我还是认识的。” “你认识就成,没事的时候多练练字。” 得到侯明的回答,骆涛就放心了,最怕的是自己写的过后都不认识。 “对了,福利等这件事情结束后再说,现在不急这点,先把前三点做好。” 侯明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答道:“我知道的。” “好,没什么事我就先回了,兴国他们那边,你去联系。” 骆涛起身就要走,心里还是很惦记老娘的中午饭,西昌楼发生的这点事,对骆涛的前世来说都是毛毛雨,除了起初有点不敢信。 侯明笑了笑,他知道这不光是考验自己的能力,同时这也是一个机会。 “哥,您放心!” 这就是圈子和阶级的力量,冯裤子跟王数的关系就是最典型的代表。 “好,对了,小面馆新地址找好了吗?” 这事是要快点解决,两家待在一起开始就是权宜之计,话说回来开饭店也就是骆涛头脑一热的想法。 现在来西昌楼吃饭的人太多了,两家还在一起就显得特别拥挤,骆涛就让侯明另找个地址。 “找好了,鉴园后面,门面正对着后海,前店后院,五万三拿下的。” “这位置不错,价钱也不算贵,都弄的差不多了。” “怎么还的一个多月。” “嗯,那好。对了,有时间记得把丰泽园的车子弄回来,这个车子我就先骑走了。” 遇到这事骆涛也没心思去丰泽园。 第一百五十九章 再临昌平 待到前门中华电器店门口,黄援朝已经坐在等待自己好久了。 他见到今儿个不一样的骆涛,不免要打趣几句,“哥们可以啊,倒饬一下,别说还挺人模狗样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丫的又要结婚了呐。” “滚蛋,车玻璃就应该磕你下巴。”黄援朝下巴枕在胳膊上,头趴在车窗上。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麻溜的快点上来,就等你了,跟个娘们似的磨磨唧唧。” 黄援朝笑骂着发动了卡车,骆涛也不慢拎着皮包就飞快地上了这去往昌平的车次。 “哟,拿这么多用得完吗?”黄援朝开车眼瞧着前方,手上挂着档,变换速度。 “我还怕这不够呢?昨儿个王支书来电话说他手里有五公斤黄金,可没把我吓出胆汁来。” 骆涛把皮包放在脚下,趁着掏烟的功夫说了几句。 “来,两位师傅抽根烟,今儿个又得麻烦两位了。” 这卡车在驾驶座和副座后面还有一排座,一般是三四个人就刚刚好。 “谢谢您。”两位师傅还是上次那两位,他们规规矩矩接过了骆涛递的烟。 “甭客气。”转回头又对黄援朝说:“要不要也来一根?” 骆涛想起上次回来逗他的事,又不免还想再逗逗他。 “怎么那么多废话,赶紧的。”黄援朝也反应过来了弯,便就急了。 “嘿!瞧你这出息,等着儿。”抽了一根出来,“这根就你的。” 骆涛可不敢逗急了他,方向盘可还在人家手里握着哪。 “怎么又是大前门,你就不能换个口味,大刀,骆驼,箭牌,红塔山这也不次啊!” 嘿!这家伙还嫌弃上了,懂什么这要叫情怀,大前门怎么说那跟中华也算是母子关系。 “事儿真多,没给你抽丰收你就谢天谢地!赶紧开车,可别误了今儿个的大事。” “误不了,你们都扶好了,我可要加油门了。” 他说着脚也快,轰一下,那个推背感一点没有,腰差点没给闪断了。 “丫的,你慢着点,要你开快点,没让你去送死。” 骆涛幸庆扶稳了,不然这一下就得让自己真正英年早逝。 一路上的颠波可真是辛苦,又赶上前几天还下了点小雨,泥路倒是干了,车来人走也给路面制造了不少坑坑洼洼,这天一晴走在上面就更颠了。 这点路愣是开了一个钟,屁股也快颠出了两半,传统水泥路干了之后就有这么神奇的功能。 “先去县招待所。”到了昌平县地界骆涛指挥着黄援朝方向。 “不是,这王老头儿有这能耐儿,还住县招待所。”黄援朝好奇着这事,但手也没闲着挂着档,转方向盘往县招待所去。 入眼就是三座白色二层小平房,样式特别简单,就上下两层,从外面看一点也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间房,正对着骆涛的就是一排木式窗户。 下了车想要进去,就有门卫大爷拦着,“咳!站住,你们干什么的?懂不懂规矩。” 骆涛和黄援朝听声就赶紧停下了脚步,暗想自己今儿是有点目中无人了,忘了孝敬的这事了,“不好意思啊大爷,来,您抽烟。” “不抽,你们干什么的?知道这什么地吗?”大爷很任性啊!烟不是都给你了吗?怎么还这么不通情理。 骆涛小跑几步看了一眼门卫室一侧挂着的:昌平县招待所,没错啊!招待所还能什么地儿。 “不是招待所吗?” “知道是招待所,还不打呼往里面进,住招待所介绍信呢?” 听完大爷说完,可把骆涛臊的不行,也怪自己多年没出过远门,今儿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现在在全国没介绍信可真住不进招待所,但不排除特殊人员,就是一些旅馆也不能住。 介绍信在后世可以叫做是身份证,在古代那就叫路引,没这个还真麻烦,一个不小心就让你成为盲流。 “咳咳!不好意思啊大爷,我们俩莽撞了,我们不住招待所,就是来找个人。” “得儿,你出来,看什么呢。”大爷指着还在里面站着的黄援朝。 他被大爷一指也不敢怠慢,屁颠屁颠儿的出来。 “说!找谁?” “大爷,我们找一个叫王青松的人?” “哦,出去等着,我去给你们问问?” 大爷这会像变了个人,特和气热情。 “大爷,这烟您拿着抽。”骆涛也是下了本,把一包烟都塞给了大爷。 “别,我抽不惯这个,看,我都是抽这个。” 大爷推着不要,从他自己口袋里掏出一包大刀牌香烟,骆涛是知道为什么不要自己这烟了,感情是档次有点配不上人家大爷啊! 这可不是钱不钱的事,有几句顺口溜怎么说来:“师职干部上太行,团职干部坐车头,营职干部敲金钟,连排干部耍大刀,革命战士向阳花。” 这大刀牌香烟很是出名,烟盒正面就一把大刀带着红飘带,还有一棵远景的椰子树,最下面是豫省安阳卷烟厂出品。 “呵呵!那劳您给跑一趟。”骆涛收回自己的大前门,脸上露出一副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待大爷进去,黄援朝就憋不住了,骆涛恨恨的看了他一眼。 “笑个屁啊!丫的,你也不说一下就往里面进。” “不是,我那…嘿嘿!也没看到这怎么还有个门卫大爷啊!一般不都是先进去,找前台问问四十岁的大姐吗?谁想到这昌平还设了一个大爷岗。” 黄援朝一边掩着笑一边解释,听着还是有点道理,一般招待所都是女服务员多。 没一会儿,大爷就回来了,“小伙子,你要找的人出去。” “哦,谢谢大爷您了,哎!大爷,那人没退房!” “没有,临走前还在前台留了话,说如果有姓骆的来找他,就让他等他一会。” 大爷又瞧了几眼骆涛,“你就那个姓骆的!” 这大爷真是好眼力,一下子就猜出来了,“您老真厉害,我就是那个姓骆的,多谢大爷您刚才给跑一趟。” “没什么,听口音是京城人!”大爷摆摆手,要回到门卫室,又转头问骆涛。 “是的,怎么了大爷?” “哦,没什么,我以前也是京城人。” “是吗?那咱们也算是没出大京城老乡了。” “哈哈哈!是的,你们要不进来喝点茶,一边等人。” “谢谢您的好意,我们就不打扰您老工作,我们外面待一会就成,您回!” 大爷犹豫了一下,才说:“那好,口渴的时候就进来喝杯水解解渴。” “诶,谢谢您嘞!” 大爷进了门卫室继续看报喝茶,骆涛和黄援朝则回到车里吞云吐雾。 第一百六十章 你好李焕英 四人正在车里悠哉悠哉的小憩,隐隐就听到有人在拍打着车门,喊着:“骆兄弟。” 骆涛从美梦中惊醒,正准备与一妙龄女子欲行周公之事,就见一大汉跑来叫自己,此时这种感觉一般人是无法体会的到。 “嗯。”骆涛从迷迷糊糊中醒来,也来不急辨别声音的方向,非常自然的往外看了一眼,见到来人是王青松时,人一下子就有了精神,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打开了车门。 “哟,王支书我可把您等来了,您要是再不回来我可真去您家里找了,您看这东西我可都给您拉了过来。” 下了车骆涛就赶紧和王支书握手叙旧,话说完握着的双手也没松,就顺势拉着他去车后厢看那时髦又高档的十四寸国产彩电。 “哈哈!骆老弟您办事我放心,哦,忘了向您介绍了,这是我儿子王志国,这位就不用我再给您介绍了。” 王支书很高兴,他见到这车时就知道是骆涛来了,先看了东西再招呼骆涛的。 “那不用,刘大哥又见面了。”骆涛很热情亲切的上前握手问侯。 “骆先生好。”这人生脆的崩出一句大实话,骆涛也没打算继续难为他,便转向了王支书嘴中的“流氓儿子”,后世人眼中的情圣。 “您好。”骆涛再次主动伸手,小伙子人挺猴的,他的手在裤子上擦了一把,才伸出来和骆涛握手。 这个动作不管他是无意还是有意为之,骆涛对他的认识都有了很大的改观。 “您好,骆先生,这几天老听我爸说起您的大名,今日一见真是…………惊为天人。” 怪不得能把人家姑娘搞怀孕了,还让人死心塌地的跟着,没点口才还真不行。 唯一的缺点就是,不会用词有别用,什么惊为天人,来这相亲来了是! “呵呵,惊为天人就过了,王支书东西带了吗?” 骆涛可没时间纠正这个盲目崇拜者的遣词造句,换东西才是大事。 黄援朝也一一跟他们握手,“带了,您等一会我就去拿。” “哎,不是,王支书我们进去交易不就成了。” 王支书停下了脚步,回来拉着骆涛的手到车后面说:“骆兄弟在这交易您不害我吗?咱们交手后,东西您是拿走了,可这五台彩电我怎么办,您这不是让我往狼嘴里送肉嘛。” “那依着您?” “去我儿子那,安全。”见他这么说,骆涛也只好如此了。 王支书去退房并拿东西,骆涛几人就站在这片闲聊。 王支书拿了一包袱出来,“骆兄弟那咱们走!” “好。”骆涛扭头要上车,又想起了什么,回头再看他们三人并没有坐车一起走的欲望,不由得问了句。 “王支书,你们怎么走着去啊,来上车我们挤一挤,这可比走路快多了!” “不了,我们的马车就停在那边,你们开着车跟着我们就行。” 听他们赶着马车来的,也没接着劝,开宝马的老头儿贼任性。 “那好。” 骆涛临走又去门卫室跟大爷道了个别。 “大爷回见您嘞!” 大爷笑着也回道:“回见您嘞。” 黄援朝开着车一路跟着前面的马车,不过此时的马车上大变活人,多了一个女的,想来应该是王支书找来看着马车的。 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巷子口碰到了多少,终于来到一处非常有记忆的一幢两层平房,上下都有走廊过道。 上面的过道上每个门旁边都有一个简易的厨房,栏杆的台子上也随意摆着几盆花。 下面则是一溜儿小房子充当厨房,去二楼的楼梯是在外面。 跟着王支书进了他儿子临时的家,十多平米的房间虽然不大,但是室内的装扮却很温馨,像四大天王的海报,小虎队的大照片,这些统统没有。 墙上挂着一副伟人像,还有几件工服,再者就是一个大奖状,车间生产标兵李焕英。 这真是好汉无好妻,赖汉娶花枝。 众人坐下,李焕英就忙着端茶倒水,骆涛小喝了几口便直奔了主题,“王支书,咱们还是看看东西!” 王支书放下了茶杯,便示意他儿子带着李焕英出去。 待两人出去,“王志国,你爸这是什么意思啊?怎么连我们也不能听。” “好了,你别生气,我爸没别的意思,再说了卖多少钱,最后还不都是我们的,也许这也是人家骆先生的意思。” “我看着不像。”李焕英想了想摇摇头。 “你懂什么,随随便便就能弄到五台彩电的人,是我们能懂的吗?在外面也挺好,要不咱们先去看看那彩电去。” 王志国笑着拉着李焕英的手往卡车去。 王志国正想翻身上车,就被人给拉住了,“下来。” 王志国被这突然的一声给吓到了,“我…这东西马上就是我们家的了,我看看不行。” 拉住王志国的是被骆涛留下的两位师傅,他们一直坐在驾驶室里,见王志国过来也没理他,当他走到车后的时候,这两位就下了车过来,又见他要上车。 这还了得,赶紧拉住了他,厉声让他下来。 “小子,记住现在还不是,等骆先生出来再说,边站着去。” “不是,我这爆脾气……”王志国想着在自己女人面前可不能怂,呛着话就想上前,但心里也在说:“这娘们,今儿怎么了,都这会了还不拉我,再晚点就出糗了。” “志国,算了,咱不急这一会儿。” 李焕英也深知这王志国的银样蜡枪头,赶紧拉着他好言相劝。 王志国见好就收,但狠话还是要留几句,“今儿要不是我媳妇在,你们二位就挨着了。” 最后一哼扭头就搂着李焕英走了。 “这什么东西?”甲师傅哭笑不得的说。 “嘿!和他置气犯不上,咱哥俩别耽误了骆先生的正事才是。”乙师傅劝道。 “要不是怕坏了骆先生的事,今儿非要这孙子尝尝老子的拳头。” “哈哈,我也想揍他一顿。好了,咱们回去接着抽烟等着。” “走,走。” 再看那又回到门口处的王志国,见两位师傅回到了驾驶室,就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呸!什么东西。” “好了,少说几句,听听你爸他们在说些什么?” 【推荐票月票】 第一百六十一章 五公斤黄金 王支书拿过来包袱,小心打开,映入骆涛眼帘的是金灿灿的黄金,其次才是不知道有几幅的没有装裱的书画。 “骆兄弟,您上手给看看。” “好。” 骆涛也没傻到光盯着黄金看,现在一克黄金行情就是二十多块,想想后世一克才多少钱,现在买黄金留着升值,这人绝对有问题。 存个三十年也不过往上涨了十多倍,但论现在和后世金钱的购买力,十多倍的升值,真的不值一提。 比如说王支书手上这五公斤黄金,用现在的行情全部购买,那就得十来万。 但现在国内能拿出十万块的人还真不多,有这十万块在京城买座四合院不香嘛! 如果用后世黄金行情最高价算,四百三十块一克,全部购买那就需要二百多万。 这二百万看似很多,但在后世能在京城买一套四合院吗? 骆涛先上手看了书画,展开后才知道这几幅画都曾装过裱,不知道后来为什么画又被人都给揭了下来。 第一幅是现代画家陈少梅的《仕女图》,画的场景很简单,也很细腻,有他画风的谨细、清秀、粗放的特点。 一位女子优雅的坐在花园当中,俊美的容貌,眼神却有点伤秋忧郁,背后的假山又衬着月亮门上的鲜花,还有鲜绿峥嵘的巴蕉。 这幅画作人和物的表象极度的不融合,但又很好的从侧面烘托了人物的愁容心事。 落款了了两字:少梅,另加一款。 陈少梅,民国时期的天才画家,先水一点,略作介绍。 他15岁就加入金北楼、陈师曾等发起组织的“中国画学研究会”。 17岁成为名噪一时的“湖社画会”之骨干,22岁主持“湖社津门分会”,成为津门画坛领袖。 不可不称其为画坛的天才,可惜去逝的时候才四十五岁。 这位先生有可能没多少人知道其名,但他的学生那就是大名鼎鼎了,新中国连环画第一人,泰山北斗的刘继卣(you)先生。 他的作品有《大闹天宫》、《鸡毛信》、《武松打虎》等等。 看好便收卷好放在一边,接着看第二幅,嘿!又是陈先生的山水画,看着没毛病,收卷好又放在了一边。 接着看第三幅,不一样了,换了画风,八大山人的作品,骆涛看着很是上头,自己手里也不过就一幅他的小画作。 想着今儿不会又走狗屎运了,越看那是越心惊,老天爷你没事开什么玩笑,怎么末了盖个大风堂的印章,这不扯吗? 这盖一出不用多想,准是高仿大家的大千先生的作品,骆涛又看看纸张,年岁还真没到明末清初,最多到一九二一年。 为什么这么肯定,因为大风堂就是在二十世纪二十年代创办的。 不过这仿的真是高,八大山人这幅《朱耷荷凫图》被张大千仿出了魂来。 没问题,张大千的仿作也挺好,比黄金值钱多了。 接下来三副,就让骆涛摸不到头脑了,一幅山水两幅花卉,画的真的不怎么好,只能说刚刚入门,名字更是没听过,冷斋居士,听着这名就冷。 “王支书,这冷斋居士您听说过吗?” 骆涛就是好学,不懂就问。 “哦,不才,这正是我的祖父,骆兄弟还能看上,我祖父也是晚清的大秀才,不说才高八斗,那也是学富五车,琴……。” 骆涛听完他的解释,不得不承认这真是人材,没点文化水准怎么可能成为支书。 “看的出来,画的非常有水平。” 心里吐槽这水平在晚清文人中那就算是名落孙山了,只能看不能赏。 “嘿嘿!我也是这么认为,不知道骆兄弟这画。” “您说个价。” “一万块。”王支书张着眼,伸了一根手指,很是坚定的说。 “王支书,我们又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这价高了点。除了贵祖父画的那三张还值点钱,其它三张都是后来人仿的,不值钱。” 骆涛心思灵动,喝着茶慢悠悠的权威压价。 “骆兄弟说笑了,这可都是名人书画,怎么就不值钱,八大山人,我还是知道的。” 骆涛心动了一下,看来这老头儿做了点功课,就那几个字写的一般人还真看不出来。 “王支书,咱就别隔窗对话了,说句不好听的话,那幅要真是八大山人的画作,就是在民国那也得两万块袁大头,我想祖上也没这么阔绰。” “你…”王支书脸红了,这是被人揭开了他的那点虚荣心,现在的他就爱提他祖上曾经的光辉,这点骆涛第一次和他长谈就感受到了。 骆涛挺替他悲哀的,自己没沾一点祖宗余荫,现在可不能这么说了,这些画就是他祖上留给他的遗产。 人老了之后却总爱炫耀祖上的辉煌。 “王支书您别怪,我这个人就是爱胡沁,您大人有大量。 这画呐就三千,您看着行我就收了,不行,这还请您拿回去自己慢慢欣赏。”骆涛把六幅画作又推向了他的面前。 “您这开价太低了,我看骆兄弟您很喜欢这画啊!再说您也不是差钱的人,你们有钱人不就喜欢买个高兴嘛,我还退一点,九千怎么样?” 两个人比着谁有耐性,语言交锋,价码频频下降。 “王支书别七千了,就三千五,我这还是看在贵祖的画作上给开的价,如果不行就算了。” 骆涛说完,王支书眼神一动,便有了计较。 “这三幅画三千五百块,您拿走,这三幅画我还想传给我儿子呐。” 骆涛见他把他祖父的画拿回去了,便知道这老头儿也就是个棒槌子,扯这么半天,就一滴香油的能耐。 “王支书,您这就不地道了,这三幅我买来也就当烧火用,大街上随便拉个画的都比这强。您想把您祖父的画作传家,我也不拦着,但现在您这么做就不太地道了。” 嘿!这话说的没毛病。 “这事是我对不住您嘞,这黄金我绝对给您个最便宜的价。” “哦,是吗?” 骆涛假装高兴,自己又能占个便宜。 “不知道,您这什么价?” “我这一根就是整一斤重,七千不贵!” 骆涛心中盘算,这是真便宜,买点给媳妇打个一斤重的耳环也挺实惠。 “一共多少?” “共十根,每根都是一斤重,缺一克我陪你一两,我这还有小公斤称,不信你自己约约。” 王支书说着就从背后掏出一杆小称,还带着小铁盘,准备的很充足。 第一六十二章 《同仁堂》 “王支书好利索的人,面面俱到,不得不佩服啊!” 骆涛嘴上说着佩服,心里不知道怎么编排他。 “诶!这都是应该的,不能我说是多少就多少不是,你们认可才是真的。二位你们上手称。” 王支书请他们自己亲自称,为避嫌退在了一边。 “称别这么着急,我们也的看看成色不是。” “那肯定了,你们看。” 骆涛对这可真不行,黄援朝是这方面的专家。前世他就在京城开了好几家珠宝店,现在的他也是非常喜欢这些黄颜色的东西。 喜欢这色,也许可能跟他姓有关! 这次来要不是说有五公斤黄金,他都不会来,黄金是他人生的追求,简单点说就是喜欢土鳖的生活。 “朝子你来看看。” 专业的事还是交给专业的人! “你就擎好你嘞,放心。”骆涛看着他这么信心满满就有点想揍他。 这货也不负众望,拿了最上面的一块,就直接上牙了。 好嘛!还以为他有多高明的鉴定技术,没想到还这么传统,太丢人了。 以前的黄金用牙咬,是最快的鉴定真假的方法。 因为古人在黄金加工完成之后,又多加了一道“回火”的工序,这样做可以降低黄金的硬度,还能增强黄金的韧性和延伸性性。 所以在过去古人会用牙咬一下来判断黄金的真假。 这么鉴定真假,也跟古代冶金技术有关,冶炼过程中难免会混入铜、锡等金锡,做的假金子没法做到成色、软硬都一致,所以在当时这样的检验方法还是比较靠谱的。 这货咬好,看着上面有牙痕,便放下退到骆涛身边说:“没问题。” 骆涛内心无比崩溃,不由得感慨当年那个和托尼做生意的黄援朝哪去了。 “嗯。王支书东西我们全要了,你要不要看看彩电。” 骆涛在黄援朝验黄金的时候,一直盯着王支书,见他神色如一,骆涛才安心和他聊彩电之事。 “那好,咱们出去。” “这东西我们就先拿着,您不介意!” 骆涛瞅着桌上的东西,便多个心眼,提议自己先拿着,一防他们来个调包。 “哦,那行,我信的过骆兄弟您。” 王支书闻言一愣,稍一想也明白了这其中的关节,便欣然同意了,还说句一语双关的话。 “多谢,您请。” 四人出来打开门,就看到王志国贴着门听。 “咳!还愣着干嘛!还快点去。” 王支书见自己这个儿子这样,怎么可能没有点气。 “知道了。”王志国敷衍了事,拉着李焕英就走。 “让骆兄弟看笑话了,这兔崽子就这副德性,四民你也去。” 王支书指点江山,安排人手,黄援朝也让两位师傅去帮忙。 彩电也没有多重,几个人一会就给卸了下来全都搬进了屋。 好在今儿还都在上班,不然就这阵仗非围个里三层外三层,弄不好就被人逮起来。 “怎么样?王支书,清楚!” 骆涛他们随便拆了一台,装好给他们看。 “好,骆兄弟能耐人,就是不知多少钱一台。” “呵呵!王支书,咱们都是老熟人,我也知道您弄这几台有别的用处,给您个优惠价一千二,您也是知道的,这牌子的彩色电视在百货商场少了这个数,您也是甭开口,何况还要票。” “呵呵,您说的是,那就这么说定了。” 双方谈拢好价格,各自付账,骆涛只要两根金条,黄援朝要了八根,共付给王支书六万七千五百元。 骆涛一万四千五,黄援朝五万三,彩电的六千元两人二一添作五分了。 “王支书,没错!”看着这一家子见钱的样子不由得想笑。 “没错,骆兄弟,嘿嘿!见笑了。” 王支书见这么多钱还很有点定力的,刘四民也就是他女婿,也不知道怎么那么兴奋,朝自己脸上连打了两个耳光。 还傻笑着:“疼,没做梦。” “哼,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王支书训斥着女婿,刘四民也不敢顶嘴,但看他的眼神总带着异样。 王志国就更夸张了,像极了范进中举,抱着钱就是一通亲,有时还会抱着李焕英呜哇乱叫。 李焕英就没有那么表现的不堪,这个年代女人的矜持,在此时她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但也是有点激动。 “现在有钱了,你必须要娶我。” 王志国这种在这个时代,绝对是时尚的人,一个穿着喇叭裤敢冲破世俗婚姻的花公子。 “必须娶,哥们不娶你娶谁。” 这家伙就是个滚刀肉,不要脸,还坏。他也算是新中国第一批“坏男人“了,以后的女人就爱这种坏坏的,还没坏透的男人。 “王支书,要没什么事,我们就先撤了,你们一家人好好的聊聊天,我们就不打扰了。” “别啊!这都快中午了,怎么说也得吃个饭再回去。” 王支书人情世故也是不凡,放下手中可爱的金钱,热情的拉着骆涛不让走。 “真不了,回去还有别点事,等处理好事情,我们还过来,到时候王支书可不能见到了我,装不认识啊!”骆涛找了一个万能又事实的借口,婉拒了王支书的饭局,又随便开个玩笑。 “那敢啊!骆兄弟是有能耐的人,我们上赶子才是,您别忘记我们就谢天谢地了。” 王支书说着恭维的话,其它几人也拍着马屁。 “呵呵,几位留步,有时间我们再聚。” “慢走,骆兄弟。” 骆涛四人驱车往回赶,离中午吃饭的点还有一个多钟,坐在车上骆涛打开画作欣赏。 “你不是说这几幅不值钱吗?现在看它们干嘛!” 老话怎么说来着,不说话没人知道你傻,张口就暴露了。 “你懂个锤子,好好开你的车。” 一路行走,也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就看乌泱泱的人群。 隐隐能听到几句,有人唱着:这个药王爷,本姓孙,提龙跨虎,手捻着针。 …………………… 孙思邈,医术高,三十二岁入的堂朝。 这离的越近,这听的也更清。 :一针治好娘娘的病,两针治好了龙一条。 万岁一见龙心喜,钦身点他在当朝。 这不是唱的是数来宝中的《同仁堂》吗? 第一百六十三章 马户驴于千 车开的更近了些,听的也更清了,人也能隐隐看到。 “不是,哥们,咱这就不回了。”黄援朝朝着向外了望的骆涛说。 “听一会,完了咱们就到前面那家小饭馆凑合一顿,你们要是不爱听,就先去吃饭,这相声我的听会儿,文艺下乡这可是个千栽难逢的机会。” 骆涛这话说的一点错没有,现在文艺下乡很普遍,但也没普遍到天天能有一场。 老百姓想现场听一段相声,那就是靠文艺下乡来实现,去小剧场听相声的,不是有钱就是爱。 要让这些稼家地里的农把式掏钱听相声,那是不大现实,但要是下乡送演出,他们绝对会来捧场。 “得儿,离吃饭也好早,闲着也是闲着,听个乐儿。” 四个人站在车上往台上看,不看不要紧,一看没把自己给乐逗了,两个小屁孩在说《买卖论》。 说真的还凑合,主要味不错,有板有眼,更重要的是这么的大场面人不憷场,就说明有成角的资本。 逗人的小白胖子长的可真是逗人,骆涛是越看越想笑,这可不是他们说的乐人。 而是这马户驴驴鞭,哈哈哈,不对,应该叫于千,他小时候原来长这么个德性。 想想他现在也不过十二、三岁,就出台卖了,这是犯罪啊。 “不是,这不是糊弄人嘛,台上弄俩生瓜蛋子说相声。” 黄援朝一瞧台上是俩个小孩,就有点不乐意了,抱怨了几句,这为人民服务可不能兑水打折扣。 “得了,你能听出个什么?这两个小孩挺卖力的。” 说着又朝台上叫了声好,这场有二三百那是跟着叫,台上的于千挺镇定,顺着声音微笑看了一眼骆涛。 接下来,这活使的更是自然洒脱了不少。 “这小子,天生是吃这碗饭的。”后台一位老先生称道。 “那是也不看看谁教的,才学没到一年就能说成这样,真是祖师赏饭吃。”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才教他几段,你也就会唱个数来宝,能会几段相声。” “我会唱数来宝,你会吗?还我会几段相声,我撂地的时候,你还撒尿玩泥哪。” “哼,我不跟你这个唱数来宝的逗气,玩去儿。” 这老头儿不是别人,京城相声界很有名的“小迷糊”王世臣先生。 跟他唱对台戏的是快板书四大家之一的高凤山先生。 现在他们同在京城相声班教学,有时还是搭档,于千去年考入相声班开始系统的学习相声。 台上的两人又说了五六分钟便下了台,父老乡亲们挺给面儿,大家都抱以热烈的掌声送小哥俩下台。 接下来又上了两个小家伙,骆涛看面相好像在后世没见过,心想这怎么回事,事业单位也雇佣童兵吗? 又说了二十多分钟,听着不能说好,但也指不出有什么毛病,说的中规中矩。 两人下去,接着上来了两位老先生,人一出场,下面开始叫好。 不用猜这准是角儿了,王世臣和高凤山两位说了一段《怯洗澡》,大家就是大家,劲头尺寸都拿捏的刚刚好。 这段相声两位说了三十来分钟,那掌声不断,好相声是真爱听,因为听着会上瘾。 说的再好也有结束的时候,两位先生叫来后台所有人上来谢幕。 这相声听完了,一会的功夫,这人也都差不多散完了。 这个点也正是吃饭的点,也不会有什么人会待着不走。 “走!咱们也去吃饭,好早点回去。” 骆涛说着低头钻进了车内,顺手带上车门。 “说的真好,可惜少了点,应该还来一段。对了,听说你见过侯先生,是不是真的。” 黄援朝他们也都如此,他一边叹息一边操作汽车起步动作。 “那肯定了,在张先生家见的,说个小段就逗死人。” 骆涛别提多神气了,对于千这后来成名的角儿,骆涛兴趣没那么大,毕竟人还活着。 现在就对这些老前辈痴迷,说到底他们也都逝去了,重生后能遇到该珍惜就要珍惜。 “瞧把你能耐的,坐好,咱们走了。” 没开两分钟就来到了小饭店,“几位快里面请,看看要点点什么?” 老板很热情,引骆涛他们走到柜台,看小木板上写的菜品。 “没想到,还挺全,就来这四个菜,再加个鸡蛋汤,有没有馒头米饭。” “有,都有,几位先坐一会儿,这就给你们炒。”这老板说着就往后厨去,还一边喊着,像极了店小二。 “炒肉片,红烧肉,炒鸡块,醋熘白菜嘞!” “嘿!藏龙卧虎啊!咱们先坐一会。” 菜烧的很快,说不上色香味俱全,看着也还行。 “两位师傅今儿咱们这顿就不喝酒了,回去再好好喝,吃菜。” “都行,吃着哪。” 四个人吃饭间,就外面说话音密集了起来。 骆涛一听声,便知道了来了一群话唠。 老先生们走在前,学生走在后面,高凤山先生进门就打起了竹板,“打竹板儿,进店来,先夸老板做的好买卖…………鸡也有,鱼也有,那鸡鱼肉蛋全都有…………茶几净四方桌,店里已有客人几位多…………” “老先生,我见过唱数来宝的,就没见过带一大帮的,你们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这老板一定不怎么听相声,不然不会听不出高凤山先生的声音。 “说谁要饭呢?我可不认识他们。”王世臣先生听着就赶紧把自己给摘了出去。 骆涛往这边看,正好被于千看到了,这小子偷偷拉了前面高先生的衣襟。 “倒霉孩子,怎么了?” 于千也没想自己就这么一拉,高先生有这么大的反应,给他耳语:“今儿带头叫好的就是那位。” 高先生就看了过来,骆涛微微一笑。 这先生不愧走江湖的,直接撇下那一摊事径直走了过来,“不知道几位怎么称呼?” “高先生您好,我姓骆,这位姓黄,这位……” “您认识我?” “您老的大名在京城就如雷贯耳,怎么能不知,您说的《同仁堂》…………” “…………” “没有,都是大家伙捧……。 有时间咱们城里儿见,今儿就不多打扰了,几位慢吃。” 高先生说话都带着很浓的江湖气。 “那成,您慢走。” 他们也都点了几个素菜吃,骆涛他们四人吃好便去结账,偷偷又让老板给高先生他们加了七八个菜并结了账。 “两位先生,我这就先走了,你们慢吃。” “好,好,您慢走。” 待骆涛走之后,老板就给他们上菜。 “不是,老板,我们可没点这些,这要吃了可不给钱。” “嘿嘿!没事随便吃,刚才那位同志已经给你们付过了。” 老板说完扭头就又进了后厨。 这时两位老先生和八位小学员都懵了,都有一个疑问:这人谁啊这么大方? 第一百六十四章 骆王定计除韩立 别了蟒山,往四九城而去。 先到了中华电器厂,刘海早早就在店门口等待了。 “刘海等谁呢?” 骆涛远远就见他在店门口踱着步子,提着包下车,别说这一公斤还是很有份量的,不拿点劲还真不行。 “哥,你们可是回来了,王军上午就派人过来了,说晚上六点老莫请您去赴宴。” 刘海上嘴唇不贴着下嘴唇说着,骆涛听他说完这几句话特别费劲。 “呵呵,这不是很好吗?主动上门这事就好谈,上赶子的买卖一做一个准儿。” 骆涛笑呵呵的说着往店里面去。 黄琪也早就备下了茶水,“骆哥,你们先喝茶。” 骆涛道了谢,她便回到了柜台。 骆涛扫了一眼也坐下的两人,刘海满脸愁容,黄援朝那买黄金的喜气也一扫而空。 “对了,韩立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额?”两个人有点懵,这会儿怎么说起这个人,大是不惑,刘海却认真回复。 “韩立这两年越发的不老实,如今的他在南方也找了好几家专属的货源,在东风市场时不时就和我们唱对台戏,哥,您的意思是?” 刘海说着说着就明白了什么,好似明悟到了什么,便问道。 “我看也该换换人了。”骆涛没有多大情绪说着。 其实他内心早就想把这家伙做了,也知道谁给他找的货源,第一次听到他和江波有关系还有点诧异,后来侯明收集的资料越来越多,就更明白了,这人谁不想往高处走。 只要能带来利益,多换几个山头又何妨。 “涛子,你是说让王军代替韩立。” “怎么,这样不好吗?” 骆涛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又反问黄援朝。 “这样会不会引狼入室,王军可比韩立还难对付,现在我有点想不通,他有那个背景傍身,完全可以自己单干嘛,为什么偏偏找上我们?” 这个问题一开始骆涛也很困惑,后来也渐渐想明白了一点,这家伙不是看上了中华电器的商标,那就是没有多少资金,纯粹就是想插一脚捞一把的心思。 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这家伙嫌麻烦,想要吃个现成的,然后再慢慢同化把中华电器给据为己有,不过骆涛是不相信他会做这傻事。 骆涛耐心跟他们讲着自己的看法,最后问:“你们有没有什么想法?”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摇着头让骆涛拿主意。 “以我的看法,你们把控住京城和津门这两地就好了,其它的地方还是让出来为好。” 骆涛知道他们两个没有争占全国市场的能力,不然也不会任由韩立蹦跶这么久。 “我们听您的,保住这两个地方也够了。” 他们两个人也不傻,都贵有自知之明。 这辈子他们做个亿万富翁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毕竟黄援朝上辈子就是了。 五点四十分,三人就到了老莫,骆涛和陈经理闲聊了几句,就随着进了一包间,里面已经坐了四个人。 “骆爷,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王军,寸头,身高挺伟岸一米八的大高个,身材很是单薄,长脸大眼浓眉,从他身上隐约能看到王家老爷子的影子。 身着皮夹克白长裤,脚穿皮鞋,这些好像很不搭,但穿在他身上就又很合适。 “不敢,已别十数年,没想到老兄风采更胜当年啊!” 这是两个人第一次握手,当他听到骆涛说已别十数年的时候,显得格外激动。 “哈哈哈,骆爷,不是也是更胜当年吗?” 他说完话,两个人很有默契的相视大笑,他们有太多共同点。 “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圈子的骆爷,别愣着了,自己都自报家门。” “骆爷好,江奇。” “孙先”,“白跃进。” 骆涛一一和他们握手,都是年轻人,看作派都是大院子弟,唯一好奇的就是白跃进,这名是真敢叫,厉害的是还活了这么大。 黄援朝和刘海也自我介绍了一下,然后分左右主次座坐下。 忆往事追往昔,谈着那十年两个人的境遇和命运。 开始是众人一起在谈,慢慢的就变成了骆涛和王军两个人,最后就剩王军一个在说他在远疆兵团的那段岁月。 众人听的不由得不给这位竖个大拇指,骨头真硬,刚去的时候就被送进了劳改队,可是吃了不少苦头,在此就不细说了,你们自己想!总之一条腿算折了。 “骆爷咱们就开门见山,上次说的事情不知考虑的怎么样?” 王军待酒过三巡,便直奔了正题。 “呵呵,王哥说合作的事,我看行就不知道怎么个合作法了?” 骆涛笑呵呵回他,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拒绝了他上次所说的二一添作五的合作方式。 “二一添作五,怎么样?” 骆涛一听就想大笑,这个家伙揣着明白装糊涂,不是明知顾问嘛,你说这话在这儿吓唬谁呐。 “哈哈哈,王哥真会说笑,有时候一口可不能吃成胖子,不喝点水顺顺,怕是会咽着。” “哦,骆爷,这话里有话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胖子说得就是我。” “不敢,就是随口一说,是不是胖子那就的看他怎么吃了。” 王军听话也明白了意思,重提五五分也不过是想看看骆涛的态度。 现在知道了,自己也没比要强势为之,弄不好真不好收场,自己现在的境遇还真说不上好。 “那不知,骆爷怎么个想法?”王军轻声问道。 “京津归我们,大散关以北那就要看王哥的能耐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韩立好像是骆爷的人!” 骆涛画的蛋糕很大,王军也不得不小心。 见他也不回话,转念一想就知道了什么意思。 “呵呵!骆爷佩服。那不知道怎么个分法?” 跟聪明人聊天就爽快,不需要多说一点就透。 “五五分成,怎么样?” 骆涛很随意说着,心里对此有很大的把握,就等他开口了。 “骆爷说笑了,一句话可通不了天啊!” “王哥,请直说。” “哦,我可就不客气了,四六分两百万,怎么样?” 骆涛沉思一下,就想通了一点这家伙绝对是缺资金。 “不,我六你四,两百万,王哥,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稍纵即逝,时间可不等人啊!” 骆涛知道了他的软点,那就知道了接下来该是怎么个打法。 四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看着是达成了一致。 “成交!” 两拨人就怎么吞噬韩立进行了深度全方位的会谈,最终用上下其手进行灭韩。 王军他们卡住明面上的北方市场,而骆涛他们负责暗处和南方货源。 大事一定,推杯换盏是难免的,好在这四位大爷酒量真不行,刘海一个就顶两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朱霖体验生活 众人散去,在中华电器店里,骆涛就六成股再次分成,他们三人占一成,骆涛占五成股,出资二百万。 为什么给他们三人还分一成,主要是骆涛就是想做甩手掌柜,接下来怎么排除韩立,那就看他们的本事了。 骆涛往后的日子都要陪媳妇拍电影,可没多少时间管这些事。 第二天天一大亮。 一家人用过饭之后,苏桂兰领着小十月出去玩,而朱霖则没有去上班,跟着骆涛来到书房看书。 骆涛见此就奇了怪,便问道:“怎么?今儿休息。” 不问还好,一问这脾气就上来了,“不行吗?我休息是不是还要向你请示。” 这不怪朱霖会生气,实在是昨儿晚上骆涛做事有点太霸道,人家想说话愣是没给人家机会。 她本来想昨儿晚上要告诉骆涛自己要提前去长安这事,可见他喝了酒,又一直说要拿钱扩大经营,便没了要说的兴趣。 “嘿嘿!那倒不用,我还没有管的那么宽。对了,你昨儿晚上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还好没喝断片,他脑子里隐隐还有点记忆。 听他还有点记忆,朱霖面色好了不少,“哼!明儿个我就要去长安拍戏了。” 骆涛那是一愣,不是说好五月初吗?怎么还提前了。 放下手里的书,走到她面前,抱着她问:“怎么去那么早?” 这一抱明显有作用,朱霖和气的说:“吴导说要我们先体验一个月的生活,然后才拍。” 朱霖这么一说,骆涛就明白了,现在拍电影大多都要提前体验生活,或者是学习,比如《红楼梦》的演员就要提前培训。 “哦,你都准备好了吗?”骆涛心虚的问了一句。 现在的他还不能离京,本想着一周的时间就能处理好手里的事,然后五月初跟朱霖一起去长安,没想到会有如此变化,一下子打乱了原先的计划。 西昌楼出了事朱霖是知道的,她也明白现在可不是耍性子的时候。 朱霖对经商是一点不感兴趣,现在的她对钱也不怎么感兴趣,因为她一直就没有为钱不够花而操心过。 “我知道你有事,你忙你的,现在去就是体验生活,你去了也没什么事。” 她转过头,脸对脸和骆涛说:“你处理好这边的事,就马上去长安,不然你就等着瞧。” 美人撒娇,可不是一般人能消受得了,瞧着这一脸的胶原蛋白,就心扉荡漾。 骆涛用手掐了一下她的脸蛋,轻调笑着说:“放心!处理好事我就马上飞过去,我可是不放心你这一个大美人在那边。” 真好意思说这话,滇南的时候怎么不这么说。 “说什么胡话,说着就没了正行。” 她这句话说的很柔软无意,骆涛就有点上火。 冲动是在所难免的,嘴上亲着,手也胡乱摸着。 “嗯……哼,别闹这大白天的,晚上说。” 朱霖极尽克制自己,一把推开这个要白日放歌的登徒子。 见她红晕未消,抻着自己的衣服。 “真是的,在自己家怕什么?”嘴上可惜着,手也没停下。 朱霖又把他胡乱非为的手打掉,正色的说:“我走之后,你要是敢沾花惹草,回来我就给你咔嚓了。” 骆涛听的一阵打冷颤,心想这都什么脑回路啊! “怎么又扯这个,我是那种人吗?” 骆涛委屈啊!心想前世可以怀疑我,但是这一辈子不行,自己可是一个很忠于爱情的好男人。 “你猜我信吗?那个记者你怎么说。” “不是都解释过了吗?我们就喝了一次茶,…………之后就没联系过,你怎么不信呢?” 自从荣兰来了一次,骆涛的好日子,就差不多到头了,平日里说话谨小慎微。 一不小心就会被朱霖给扯到荣兰身上,然后就是一番质问,骆涛就得耐心解释。 今儿也难逃此劫,不过骆涛也是信心满满,照抄上次的回答,就能轻轻松松混过去。 果不其然,这次又成功解脱了朱霖魔鬼般的审问。 “那今儿个咱们带着小十月去你妈家!也好长时间没去了。” “嗯,你去看看咱妈带小十月去哪里了,我准备东西,对了,你那好酒放哪了,给我爸拿两瓶。” 骆涛一听脸就不好了,心想自己干什么缺德事了,怎么谁都惦记着自己藏的好酒。 “怎么不乐意是?” 朱霖一说话,骆涛只能秒怂,看样子今儿个不出点血是不行,咬咬牙笑道:“哪有不乐意了,我在纠结拿什么酒去?” “就拿瓶那棉纸包的葵花茅台和百年汾酒就行,我爸也喝不了多少酒。” 这口气还喝不了多少酒,要是能喝酒还了得。 “知道了,我去拿酒,你去叫小十月。” 骆涛得把她哄出去,要让她知道冰窖的事,自己可就没了藏私房钱的地儿了。 “快去拿,我又不偷喝你那点酒。” 说着她就出去叫十月,骆涛听到朱霖打开大门,又关上门的声音,这才安心去花园假山的冰窖取酒。 朱霖到了大门处并没有出去,而是站在门内做了一下开关门的动作,她听到骆涛出来的声音,又等了一会才敢跟过去。 当她看到骆涛去了假山里面,朱霖就明白了,为什么第一次来的时候,骆涛去假山待了一会儿。 朱霖也跑了过去,但她没跟着下去,于是蹲在上面等骆涛,没一会的功夫,骆涛从下面上来,差点没给吓死过去。 “朱霖,你怎么在这儿?吓死我了。” “今儿个我要是不跟你来,还不知道这下面有个窖呢?吓你是轻的,你就没什么话要说说吗?” 骆涛见事已至此,又是自己媳妇,只好给她说一遍自己怎么发现这冰窖的事。 “怎么样?你男人厉害!要不是有这么个冰窖,我才不会买这宅。” 嚯!知道什么叫不要脸了。。 “少贫,这里面都是什么?”朱霖很好奇这里面,伸手指了指,意思是想进去看看。 骆涛把酒放好,便说:“走,今儿个带她涨涨见识。” 朱霖进了冰窖,就连叹着神奇,里面居然会有光亮。 “看好了,这都是宝贝儿。”骆涛这话说的一点不假,比如汝窑三足池,成化青花瓜藤碗,定窑二十四组定制餐具,海马葡萄镜等等极贵的文物,全都放在了这里。 这冰窖除了骆涛就老张头知道,这里面的收藏架就是老张头做,用料全是金丝楠木。 这里面就有八组架子,如今也被用了一半,那些好酒还没放上面呢?要是放上酒那就真的没一点地儿了。 骆涛带她欣赏了一下,便上来继续忙着去丈母娘家要带什么东西。 第一百六十六章 俏骆涛 春风从远处的西伯利亚微微吹来,京城的百花便开始了争先斗艳。 温和的阳光晒得百花小院格外妩媚动人,海棠,迎春,月季都在为小院添色,月季的花期很长从八月能开到明年的四月。 院中的两盆小月季已都到了收官的时候,枯败的花朵发蔫显黄,新的花儿又小还不没有一点艳色,像是赠品糊弄着观赏的人。 “我说涛儿你就不能穿的好一点吗?你看看人家去丈母家,哪一个不是光彩照人,就咱胡同的王二坏,就是不出去在家里睡着,你看他那小头儿给抹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头皮榨油坊呐。” 骆涛和朱霖从冰窖拿出藏酒,就各有分工,朱霖去新街口挑买东西,而骆涛就负责叫小十月回来,另外还要把儿童椅座给绑自行车后座。 这次去就不打算骑三轮车了,因为没在家,自从西昌楼开业,三轮车就骑那边去了,当作运输工具,比如买菜。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骑着去,真的太寒颤儿了,总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骆涛也是抱着让人少议论点自己为出发点。 “妈,还好,您看看你儿子这头型,比不上王二坏那狗舔的。您再看看我这皮夹克真皮,老贵了,和您说现在人都喜欢着哪。” 骆涛一边说着,一边手上的动作一点没落下。 说头型他那小手还有样没样的捋了几下,要不是顾忌有孩子在,这手上要是不吐口唾沫,一点都没有灵魂。 又说到上身穿的皮夹克,那更显得意,也不知道是真干净还是真有灰,假模假式的掸了几下。 “得儿,当我没说,你幸好早结婚了,不然光棍队伍中准有你的一席之地。小十月,走,奶奶给你拿新衣服穿,想不想穿。” 苏桂兰见自己的儿子在没形象这条道儿,是打算走到黑,现在她心里边已经放弃了,准备从小培养小十月让他不要学骆涛。 “想穿,奶奶,您不是说要过年才能穿花衣服吗?” 小十月说这么一大节长句,那是一点不打嗑巴,说话还带着奶声奶气,但也慢慢脱去,他说话都听的出很温很柔,一点不急不躁。 “呵呵呵,今儿个你小子要去外婆家,当然要穿好的了。” “那现在我能不穿吗?”小十月对着小声说道,从小家伙的脸上一看就知道有事。 “为什么啊?”苏桂兰对这大孙子别提多顺着了,说话从来没有大声过,就是训他也会尽量压低声音,努力气平的气和同他说理传教。 “我现在穿了,过年就穿不上新的了,小宝就有新衣服穿了。” 两人听了他的原由,都是被这小家伙逗乐,才多大就这么爱面儿子,不愧是京城出生的爷儿。 “哈哈哈,今儿个穿的是薄的,不是过年穿的那厚袄。” “是吗?”一双大眼充满了精彩,好像寻找到了一片大陆。 “是的,奶奶骗你干嘛,我可不是你爸爸,走,咱们去看看。” 骆涛站在一旁,听苏桂兰这话,差点喷一个口老血,怎么就扯自己身上了。 “好。”小十月进屋还对着骆涛做了一个小花脸,意思在不过明显,十分不屑。 骆涛也是要脸的人,赶紧回了他一个,来而不往非礼也,打不了也不能输了气势。 但人家小家伙就没想搭理骆涛,做了一个小花脸就扭头走了,留给骆涛的就剩寂寞了。 唉!家庭地位真的是直线下降,不过想想还有老爹骆少逸和海棠、石榴垫底,心情一下就好了不少。 不过还要诚心的祈祷,她们娘仨不要给海棠和石榴提地位,不然这就是两个男人的悲哀啊。 “哟!倒饬这么漂亮干嘛去?”朱霖提着东西往院里走,从影壁处一拐就看到了还在醉心打扮的骆涛。 “咳,吓我一跳,怎么样?今儿个这打扮还可以!看看这小皮夹克,出去陪有面儿。” “可算了,还没平时好看哪,不是,这皮夹克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没见过。” 这女人啊天生的侦探,就一件没见过的新衣服,她就会借机审问一遍你。 “刘浪送的,说是香江货,你给看看是不是真的。” 这事骆涛真没有扯谎,昨儿晚上回来就放包里揣回来了,所以朱霖没见过。 “我也不知道,不过看着挺好。我说怎么也不给咱爸买件穿,你就想着自己了。” 骆涛听她说这话,那真是一肚子的委屈啊! 自己都不知道会有皮夹克穿,怎么可能会想到给老人买。 “人家刘浪从鹏城给买的,这事我也不知道啊!等有时间我带着你去,给咱爸他们一人穿几件,还有咱妈她们都给买。” 骆涛得解释清楚,还要许下承诺,不然朱霖还有话要说。 “哼,就没我和小十月。” 嘿,就这她还挑出理来了,不能说只能哄。 “带你去买,你喜欢就随买。小家伙才多大有穿的就成,你看看那孩子多的家里,这衣服都传辈穿,小孩子长的快,少给他置办点衣服。” 骆涛这说的都是真事实话,这年月可不是什么家庭的孩子,可以年年有新衣服穿,一般家庭条件一年也就做两套衣服,有这就偷着乐! “嗯,那东西都收拾好了!”朱霖虽然没经历过这些事,但可不能代表她没听过。 “早就好了,就等你回来了。” “哦,咱妈和小十月呢?”朱霖这也想起问苏桂兰和小十月。 “咱妈给小十月换身新衣服,穿出去长长面儿。”骆涛笑呵呵的说着。 手上拿着毛巾又抽了几下裤角,“啪啪啪!”声音是有点大,但是一点不疼,因为这毛巾是干的,而不是湿的。 又等了一会儿,一家三口都收拾的利索,骆涛骑车驮着买的礼品和酒,朱霖则骑车带着小十月。 还没出院门小家伙就迫不及待的坐了上去,出大门苏桂兰就帮着从后座给托了一下,不然朱霖可有的累。 骆涛带着水果、糕点还有几瓶罐头和酒,轻轻松松的就过了门槛。 朱霖在前,骆涛在后,这样就是为了照看一下小十月,一路无事,一家三口就到了金鱼胡同三十八号。 第一百六十七章 萌二小十月 这大院在上班的时间点,人就很少,不过也有例外,比如这一天到晚就喜欢抽烟晒太阳的许大妈。 “哟,这一家子又来了,不年不节的这走的什么亲戚。” 许大妈眼尖人还没到跟前,这话就说出了口,这大妈爱开个玩笑,更爱和人攀谈,特别喜欢跟骆涛这种抽烟人士聊天。 “嚯!许大妈这才多长时间没见,您老可又胖了一圈,吃的什么这么长膘。” 骆涛听到就赶紧回了话,做为一位十八代地道的老京城人,还是很讲究的,怎么也不能让人话撂地上。 说大妈胖现在看都是好词,没有一点贬意思啊! 八十年代初我们国家的胖子,是真的少,不信去看看老照片。 何况他遇到许大妈也喜欢贫上几句,这人说话只要对了胃口你就想和她多聊几句。 骆涛下了车,随手扎好:“您抽烟。” 许大妈接过了烟,笑骂:“孙子,拐着弯骂人就不对了。这烟不错,还给我多来根儿。” 这许大妈见好烟就走不动路,今儿个更是借势多抽几根。 “哈哈哈,您老喜欢就拿着抽,我现在也不怎么抽烟。” 骆涛笑呵呵的把烟递给了许大妈,这还需要找个好点借口,直接给人家,再怎么喜欢抽烟,也没这么大个脸接过手。 “说笑了不是,抽一根两根那是咱娘俩的交情,要是都给了我,那就是我贪嘴。过过瘾就成,你小子年轻,少抽点是好事儿。我是不行了,一天不抽就难受得慌。” 许大妈这人就是这么一位面儿子人,这可不是什么矫情,这是人与人之间的人情世故。 抽一根是交情,全拿了说好听是贪嘴,不好听就是乞讨。 更何况许像许大妈这样解放前的富家小姐,她的家教素养何其之高。 “许大妈,您别怪哈,今儿是小子我的不是,来,我先给您点上,您试试怎么样?” “这话说的我爱听,老京城人就是不一样。” 许大妈衔着烟白嘴子,静等骆涛点烟,享受这大刀牌香烟。 “擦。”小火柴一经点燃,火苗就不停地跳跃着。 骆涛见香烟冒了烟,便灭了火,又放回口袋里。 “你小子,都穿皮夹子了,怎么就没想着弄个俏皮的打火机用。” 许大妈这话就有意思了,一句话透露了太多东西,她不光一眼就能看出骆涛穿的皮夹克是真皮,另一个居然还知道打火机这玩意儿。 虽说打火机早就发明出来了,我们国家民国的时候就很常见。 现在这时候的打火机跟以前的煤油式打火机就有很大的区别。 六十年代末外国发明出了一次性气体打火机,我们国家七十年代就一些特殊人员,会有这种一次性打火机,这跟后世的打火机没多大的区别,不同的就是底部少了一个充气的眼。 “我那有那个本事,您抽着,我们就先进去了。” 许大妈又跟朱霖聊会儿天,又逗逗小十月才肯放行。 车子就放在门旁,抱着小十月拎着东西往家去。 “咳!忘了和咱妈说一声今儿个要来,你带钥匙了吗?” 在前面走着的骆涛,突然想到了这件非常重要的事儿。 “带了,你以为我像你,一天天冒冒失失。” 骆涛尴尬一笑,“有吗?” “哟,朱霖来了啊。” 俩口子就彼此聊着,就突然被一声也不知从那来的问侯声给打断了。 “哦,是王婶儿啊,怎么今儿个没上班?”朱霖听声音就知道了谁,眼睛便往一进东厢房望去。 “换班儿,刚睡醒就听到你们俩口子的声音了,我还以为做梦出了幻觉呐,呵呵呵。” “王婶儿,这可要看个真亮,你没出幻觉。…………,我们就先回了,您好好休息。” 离了一进院,奔二进再进三进院,到达朱家的小院。 没进月亮门,朱霖就把小十月放下了,她忙着来开门。 “你先把东西放一下,我去叫咱妈去,记得菜给摘了。” 朱霖开开门就说了这么一句,转身要去,又见姗姗来迟的小十月,“快进去和爸爸去玩,妈妈去叫外婆给小十月做饭饭吃。” 小十月听到有吃的,就明白了意思,对着朱霖点了一下头,然后就无所谓的进了屋,跑到骆涛面前。 “爸爸,我饿。” 这话不是要命嘛,真不知道这小子是被朱霖给说饿了,还是对糕点苹果早蓄谋已久。 “现在不能吃,等外婆回来给你做好吃的,要不你帮爸爸摘菜好不好。” 骆涛也算是位资深奶爸,早就有了一套应变方法,赶紧转移话题,干活不比什么都香。 小孩子就是这么好哄,小十月也不想着吃了,很爽快的答应了。 爷俩就把冰箱里的菜,全部都拿了出来,还有过年没吃完的定量鱼,鸡肉和猪肉,先拿出来解冻,。 待菜全部摘好,骆涛又给洗好,小十月就跟在后面,当着乖宝宝。 一不留神,这小家伙就会调皮犯傻,他自己偷偷咬着解冻的鱼。 “咳,这不能吃,生鱼吃了会肚子疼,妈妈是不是说过肚子疼,肚子里就有虫子。” 第一时间发现了这种事,可不能打骂孩子,乖点孩子要偏舍说教,像小十月这种皮的还是要适当的吓唬一下,不然你前脚说,他后脚就忘。 “知道了,可是我现在不疼啊。”被发现偷吃鱼,小十月赶紧放下,还强词夺理。 骆涛现在就想着一件事,有时间去问问,可不可以现在就把小家伙送去上人学,现在的他在家真有点折磨人。 看他这样只能耐心说教,告诉他道理,为什么生鱼不能吃。 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就点头。 “……” “…………” “哈哈,小乖乖,有没有想外婆,怎么瘦了。” 朱母进了门就看到乱跑的小十月,那亲的不得了,见小十月的小脸在她眼里以为瘦了,就看向后面跟来的朱霖。 “妈,就你说他瘦了,我们家整条胡同没有不说小家伙胖的。” “是吗?我怎么看着小十月瘦了。”她说着又上下打量小十月,来验证一下自己的眼神。 “外婆,饿,我们做饭饭。”小十月这会儿应该是真饿死了。 “饿了是,走,外婆做饭给小十月吃。”高兴的抱着小十月往厨房去,都没搭理一句骆涛。 丈母娘也是干劲十足,半个多钟就做好了几道菜,荤素搭配,饭桌上小十月是真能吃。 饭后骆涛又再次成了空气人,更惨的是还沦落洗碗的地位,娘俩说着贴己的话,骆涛也不放便听。 骆涛收拾好家务活,娘俩的话都没有说完。 日头渐行西去,骆涛和朱霖才带着回了家。 第一百六十八章 朱霖离京 日上三竿,这百花小院东厢房的朱门还久久未开,房门两侧的鲜花,伸着懒腰打着哈欠,在听房内发生的故事。 院中那两盆大鱼缸,也洗了一把脸。缸中的睡莲不知道昨夜儿,是不是偷偷溜了出去,此时顶着黑眼圈,在水中不停地摆动。 那数尾红虎头和朱顶紫罗袍也变了异,眼睛都改成了车灯,向外突着,这甚是奇异。 它们都是一夜未睡,听着人世间那不可言的妙曲。 “涛子,涛子。” “干嘛!困着呢?”现在的骆涛四肢疲乏,浑身无力,此时对他来说闭眼就是幸福,躺在床上就是天堂,媳妇啥也不是。 “别睡了,你看看几点了,怏快点起床收拾一下。” 朱霖看到他这般死样,便有点羞怒,什么是羞怒? 战场尚未打扫,昨夜儿之战又历历在目,另一个一位当事人又这般德性,又怎么不羞不怒,她说话的声音微有点高。 但也不敢太高,怕吵到北房的公婆和儿子。 “什么几点了?我有点累,现在就想睡会,你能不能出去一会儿,让我静静的睡会。” 这迷糊中的骆涛,经昨夜儿一战,那真是苦脑,没想到老天爷让自己重生了,居然还带着惩罚。 腰疼,这是不是太过份了。 上辈子风流一世的老司机,何曾有过如此不堪的战斗经验,从来都是一往无前,九进九出,杀的敌军一泻千里。 心里一千个草泥马,骂骂咧咧:老子又不是那少妇白,怎么可能会腰疼。 “快点,我都叫你三遍了。你说你没那本事,干嘛要逞强。” 朱霖声音越说越小,脸上红了一片,这事怎么能说逞强。 骆涛是京城的老爷们的啊!这怎么说怎么可能忍这话。 精神一窜,那被子一掀,猛地就坐了起来。 “我逞强,你就没有责任,啊,哎呦!不行了,你快给我揉揉。” 本想有个亮瞎了的霸气登场,没想到用劲过大,旧病新伤就凑到了一块,啊的一声就老老实实趴在被子上。 “怎么了这是?”朱霖抱着赤裸上身的骆涛,急切关心的问着。 “腰。” “就知道逞强,心里没点数,快趴好,我给你擦点跌打损伤药。” 说着她就从柜子里翻出医药箱,掏出所谓祖传的传奇药,先倒在手心,然后抹着那光溜溜的腰间。 开始凉飕飕的,随着朱霖的手在腰间摩擦,慢慢有一股热浪,在腰部翻滚。 “舒服,这……什么…药啊?挺…好用的。” 骆涛被揉的阻碍了正常说话,一两字就是一顿。 “滇南白药,具有化瘀止血,活血止痛,跌打损伤的功效,上次去滇南特意买了些。” 朱霖一边介绍药的功效,手上也由重变轻。 “这可真救了我一条老命,现在好多了。” “该,折腾的我都有黑眼圈了。” 听她这么胡沁,骆涛看了她了一眼,刚好被朱霖捕捉到了,她那眼神更犀利,吓的骆涛也不敢把心里想说的话说出口。 只有腹诽:这还有天理吗?这个黑锅我不背。 “行了,你也别揉了,我起来走走,对了,你东西收拾好了吗?” “都好了,咱妈又给我收拾了一包子吃的,这不是强给我加负担吗?” 朱霖对此事很是无奈,这是苏桂兰的爱意又不能推却,更何况带的都是自己喜欢吃的。 “带就带着呗,你不是说,今儿个和周里京一起去吗?” “是的,怎么了?” 朱霖有点疑惑他问这事有何意。 “你们不是也算是同学吗?这以后还要合作拍戏,帮帮忙总是可以的!” 下起床的骆涛,一肚子坏水,随时随地都有谋略。 “就是认识了,怎么好意思要人家帮忙,求人还不如求己。” 朱霖说最后一句话时,略带有一点情绪,这是抱怨骆涛没能和她同行。 “好了,我给送到车站,到了长安他们也会派车接你们,这月底我尽量去,我总感觉今年略有点不同寻常。” 骆涛安慰了一下朱霖,也顺带感慨了一番。 “是吗?要不我们别做了,家里的钱早就够我们一家人花了。”朱霖能听出一点话外之音,不由得心紧担心,抱着骆涛趴在他的肩膀上柔声说道。 “呵呵呵,放心霖儿,没事的。我们要是不做了,那些跟着我们的人怎么办?” 骆涛拉着原来搭在肩上的朱霖的手,说着一番正义之词。 是的,两世为人,又两世从商,他明白人到了一定位置,就不可能再任性而为。 他现在不光是西昌楼的老板,他还是他背后十几个家庭的似有似无的负责人。 一个有良知的商人,一定要对自己的员工负责,而只是一味的压榨和抛弃。 “我…有点怕,温市八王事件才过去没多长时间,听说国家可是严打经济犯罪。” “没事,咱们就是小打小闹,不偷不抢没事的,农村都走大包干,我们可不能不思前进。” “可是……” 朱霖还没有说出口,骆涛就赶紧打断了她,骆涛的内心是不想把这些事和朱霖说,他就想让朱霖这辈子就美美的做着女儿国国王。 “没事的,我就是杞人忧天,你现在就好好拍戏就好,以后啊有条件了,咱们就自己拍电影玩,我男一号你是女一号。” “噗,德性,你去吃饭去,我收拾一下。” 下午时分,骆涛送朱霖去东城京城火车站。 小十月则被苏桂兰带去胡同里玩了,主要怕小家伙会闹。 “您好,周老师。” 两人到火车站广场,就见到周里京已在那里等侯了。 “不敢,骆先生在您面前,我怎么敢称老师。” 两个大老爷们,握着手说着热情话。 周里京,一九五四年人比骆涛还年长两岁,这位在八十年代真的很火。长着一张国字脸,还有一双浓眉大眼,这在八十年代就代表着帅。 他比唐老师的奶油小生还吃香,这个时候长的太帅真的很吃亏,别人看你的眼神都饱含异样的目光。 “什么不敢,我称呼您为老师,是因为您真是老师,这有什么不对吗?您称呼我骆先生,说明我是位男同志,您说呢?” 周里京头一次听到这么奇葩的说法,人家是大作家,自己只好点头称是笑笑掩饰。 “老周,我先生就这样,您别太在意哈。” 朱霖在一旁插话解释,让周里京不要胡思乱想。 “霖姐……” “老周,今儿个怎么了,叫什么姐,还是叫我朱霖好听。” “就是,就是,都是同学,还是随意点好,来,老周,抽根烟。” 进了车站内,两个人就抽着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不是骆涛不想多聊,实在是时候的周里京太年轻了,说话做事那有骆涛这个老油条圆滑。 时间过的好快,在站内听到播报员的声音,京城发往长安的火车就要发车了。 骆涛把他们送上车,又嘱托了几句,见火车远去,也没多待便出来骑着车子往家去。 第一百六十九章 高冷大爷 骆涛转了身就去了前门中华电器店,心里面对除韩这事还有点不放心,这毕竟也不是小事,当家人不光要掌好舵也要了解详情。 这可不是打持久战,必须上来就要一砖头拍倒,然后快刀斩乱麻,永绝后患。 今儿个朱霖说的温市八大王提醒了骆涛,借势而为,又何乐而不为呢? 八三年迷一样的一年,这其中有对有错,总体来说真的改变不少社会风气。 心里已有了计较,那先给他们来个杀鸡儆猴,还带一招敲山震虎,以强势之姿态完败他们。 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他们不知道骆爷三只眼。 细思间这转个弯就到,店里就黄琪一人,听她说他们都去忙事了,骆涛只好转道去后海找侯明看看店铺。 临走嘱咐黄琪让他们回来给自己去个电话。 出了门车子一推,左脚踏在脚蹬上,右脚从车后座翻将过去。 骑行的速度不算快也不算慢,一路上就欣赏着老京城的韵味,走景山过就碰到了一件稀罕事。 三眼井胡同口有位大爷,身边放一个牌子,上面写的很简单就是出租房屋四个字,地点什么都没有。 这个骆涛就很好奇,这才什么年月就有人开始当新时代的二手房东了吗? 骆涛也没急着上前去盘问,把车子停在不远的地方就远远的瞧着,还别说真有人去问。 有男有女,大都是年轻人,一看穿着打扮就知道是有身份的,现在会选择租房住,一般都是高收入人群。 比如一些做小个体户的,练摊一个月挣个几百上千块这个成度,如果家里房子不够住,多数会选择在外面租一间,现在一个月房租不过才十块多点。 这价钱都是在他们能承受的范围之内,京城的房价现在还是很亲民,没有贵到后来的那样离谱。 骆涛也是有闲心,光看这个大爷,就花了一个钟,见好长时间也没有人上前去问,便好奇去问问怎么个事。 “大爷,忙个呢?” 骆涛推着车子过来,很客气的上前同大爷打个招呼,没想到自己热脸贴个冷屁股,人家就没正眼瞧儿。 “呵呵!大爷抽一根,我看您老坐这也好长时间了,来了不少人,也没有和人谈成功,冒昧问一下,您这儿房屋出租是什么意思?” 尴尬又不礼貌的微笑,还是很感染人,干什么事都得脸皮厚,不然你就会错过一个亿。 “烟就不抽了,不知道您有什么事吗?”这大爷任性,说话字正腔圆,没有一点南城的土调。 说着就从破口的口袋里掏出一个不大的白色雕饰过的鼻烟壶,这人不可貌相,海水不用量。 这大爷不是一般人,象牙雕的鼻烟壶,这类鼻烟壶真的不多见,在鼻烟壶中也是很珍贵的一种。 这类鼻烟壶在工艺上也很是讲究,主要运用深浅浮雕和镂雕,玲珑剔透、有时还施以彩绘,更显华美奢侈。 大爷手中的是一件浅浮雕的仙人指路,光泽很艳,没有一点别的沁色,看着就舒服,真是让人赏心悦目。 骆涛心里嘿嘿一乐,打定主意今儿个必须把这大爷拿下。 “大爷,这象牙的,真好,看着得小二百来年。” 这大爷眼睛亮了,也不说话,就上下打量了骆涛几眼,好像是要把刚才的无视现在都给补上了。 “不对吗?”骆涛心里也打着鼓,刚上来给人家弄炸了,这就不法玩儿了。 “有点眼光,有师父教,还是家学?” 大爷没接骆涛的话走,而是寻问师承,语气还是很淡。 “没,我就喜欢这玩意儿,自己也收了不少。” “哦,您找我有什么事?” 操,这大爷绝对老司机,这刹车也太猛了,一点不按套路出牌,我行我素。 “您这不是写着房屋租赁吗?问问。” “哦,我这不租。”小脸一撇,鼻烟壶凑鼻尖一抽,别提有多惬意欠揍了。 此时骆涛的内心无比的凌乱,心说:老头儿,你这个服务态度也太狂了! “您老是卖?”骆涛小声说着。 “不行吗?” 跟这大爷聊天能被他气死,冰冷的一张大长脸,还搭着一副桀骜不驯的态度,再配上那一字千金的谨慎,绝了。 “行啊!能看看吗?” 骆涛就是这么厚脸皮,你高冷你的,我上赶子这总行了! “你,边去,别在这儿挡爷的生意。” 小手一指,一脸的不屑,意思很明显,就你这一身土不拉几的军绿装,脚上还穿了双布鞋,买房开什么玩笑呢? “大爷,别光看我穿的啊!老话不是说人不可貌相,海水……” 话没说完,大爷就说:“海水不用量。” 嗬!这老头儿不讲武德,抢我台词。 “就是嘛。我能不能买的起先放一边儿,这有人愿意买,您老总得让人先看看,万一就成了也说不定,您老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这大爷准是个慢性子,还有一个不好的习惯,先看人后说话。 “得儿,看您能认出这鼻烟壶,爷就陪您溜溜,走着。” 总感觉这话有点瑕疵,但就是说不上来。 大爷说着就起了身,骆涛见他的穿着就乐了,还好意思鄙视我穿的土。 就看大爷这大褂外衣的门襟上八个扣就对称的缺了两对,里面毛衣的下摆都脱了线。 “得嘞!” 高人的世界咱也不懂,买房买地才是王道。 大爷也没有个车骑,就这么腿着,骆涛好心要带他一程,好家伙人家还不领情,一句客气话也没有,就这么豪横。 见他这样骆涛也不好骑车,就跟在他后面往后海北沿去,到了地方骆涛心中对这位的身份就猜了个大概。 没别的这后海北沿有一处贝勒府,占地十数亩,花园就有两处,每一处绝不低于一千五百平,这太豪了。 这贝勒是清朝皇室爵位之一,排在第三等级,上面还有亲王、郡王,下面就多了有贝子、镇国公……奉国将军,奉恩将军等共十二级。 从这也能看出来贝勒地位之显赫,最有名清朝还是后金国时的贝勒有代善、阿敏、莽古尔泰、皇太极。 这座贝勒府是位叫金善的金贝勒,坊间传闻他认了慈禧太后当干娘,又甚得其欢心。从这宅子的地理位置和规模来看,这事还真不是空穴来风。 第一百七十章 花园之中的妙音阁 这宅子的位置极佳,正好在后海北沿和甘露胡同之交,跟醇亲王王府毗邻而居,后海北沿向后海凸出的一块地。 又与什刹海遥遥相望,彼此呼应,微风吹过,马路两旁的国槐舞动着绿衣,后海的水面泛起阵阵波纹,摇曳着金光,此情此景真想吟诗一首。 “小子,这地儿界不错!”来到大门处站在门槛旁,还未开门这大爷就满是自豪对着骆涛显摆。 不过人家也有这个势力,怎么说也是清朝的皇亲国戚,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京城有这么一处宅子,还能说自己穷吗? “好啊!冒昧问您老跟金贝勒是什么关系?” 骆涛这不是虚伪的捧,这地儿那是真好,门前道路宽敞,又靠后海,交通真的很放便。 “那是家祖。怎么地,看着我不像吗?” 骆涛心想老头儿就这语气咱们能不能不要这么刚,很容易没朋友的。 这只能暗暗腹诽,“你从头到尾都不像皇亲国戚,唯一不知道的就是,也不知道百年前那八旗子弟是不是都这么高冷到没朋友。” “哟,您老还是皇亲国戚呐,恕小子眼拙了,真没看出来。” “您懂个什么?爷就活个自在。” “啪。”这门就打开了,大爷也没请骆涛进院,说着不咸不淡不幽默的话自顾进了门。 “还是您老境界真高,我这人忒俗,说不周的地方,您多担待,赶明儿,有时间还向您讨教讨教。” 骆涛也不需要他请,自己进了门就拍上一计马屁。 “甭说这没用的,麻溜儿的看,爷还有别的事儿要忙。” 进了门,从影壁过月亮洞,这是个整体圆的月亮门,到垂花二门,倒座房五间,过道上有一株长的很野蛮的紫藤。 如今正处于紫藤的花期,一树花开的杂乱无章,紫藤开的花跟槐花很相似,去年福省文学有一篇关于紫藤的散文,写的非常好,说紫藤开的花像瀑布,这个说的太对了。 二门也有一把锁,垂花门上垂莲柱也有很大的破坏,垂柱尚在,垂珠莲花瓣却没有了。 这门锁金大爷并没有掏出钥匙来打开,上去使劲一拽,啪的一下应声而开,神奇! 这还没有什么,后面还更加精彩。 门打开的那一瞬间,骆涛都懵圈了,确定这是四合院吗? 进门左手三间厢房都没了,就剩个地基,右手边还好上一点,就有一间开了一个大天窗,五间正房尚在,耳房全无。 院内枯叶成堆摆放,这是人为砍伐而置,另有新绿冒尖,在砖缝间吸收日月精华。 好一派荒凉之景。 “金大爷,您老确定没带错地方。” 这宅子也太吓人了,绝对是拍《倩女幽魂》这类鬼片最佳的拍摄场地。 “废什么话,要好好的还能带您来看。” 瞧瞧这人性,这态度,合着就等我这个有缘人呐。 “不是,这以前做什么用的,怎么这么破败。” 骆涛只知道这曾经是红小将的一处办公点,不过在1972年就搬离了,后来做什么那就不知道了。 “人去楼空啊,还不是那阵闹的,人走之后这地人就给封了起来,从那就没有人住这儿,这房子都是附近的人干的。” 大爷说起这事,不仅是伤感而且话也密了好多。 这房子的情况骆涛也能猜到,谁家要是少砖缺瓦的,又赶上这房子年久失修,难免不被有心人惦记。 “金大爷,您老也别太伤心,都过去的事了,咱们要朝前看,美好的生活正等着我们去享受呐。……” 骆涛好心宽慰这位年过花甲的老人,可惜这老头儿太不值得人爱了。 “谁伤心了,甭来这套儿,麻溜儿得快看。” 这金大爷还以为骆涛给他打感情牌,最后好压价。 说着就席地而坐,摆摆手让骆涛自行参观,他倚柱拿着他的宝贝鼻烟闻。 “得儿,您老歇着。” 骆涛也差不多知道这位爷的脾性了,好面儿还能摆谱,看玩鼻烟的那架势应该也是位玩主儿。 自己就懒得和他絮叨,自己开启自驾游模式,一个屋一个屋看,走到正房的时候,这可把骆涛给震到了。 正房有六扇大门,这用料可是不凡,包浆是没了,不仔细看还以为是楠木,细看就认出是核桃木,纹理较粗,呈红褐色。 轻推中间一扇门,那声音别提有多刺耳了。 一地灰尘,余晖照光,尘灰飞舞,只好轻轻走进,五间全是相通,中间有四根红木大柱,房梁上雕花瑞兽,还能隐约可见。 从正房出来,从左侧入后院,入眼的就是一景,一座假山四面环水,水中枯荷仍带莲蓬,左右抄手游廊。 右边抄手游廊倚墙而建,可惜有一节已经倒塌,骆涛站在此处也提心吊胆,生怕会掉下来什么。 随左边抄手游廊走,拐一弯有月亮门,把后院花园一分为二,二处置景大不相同。 就见这花园荒草凄凄,乱木横生,千平之地独一楼宇。 骆涛拨草而进,地面青砖鹅卵铺就,有一水渠绕花园一周,青石小桥,北房屋后青竹可数。 过小桥到楼宇前,阁楼两层,飞檐斗拱,楼名妙音阁,走近观赏,两个大柱上面尚能看清还有一副对联。 一曲霓裳惊夜色。 十分春色艳朝霞。 看清这副对联,骆涛就知道这是一大戏台,戏台上共有四根大柱,左右还各有一小门,为出将入相,右出左入,骆涛从入相进到后台,面积不大,有一木楼梯去二层。 骆涛看了一眼便折返而回,楼梯年久失修轻意不要冒险为好。 戏台后面左侧有一门被封上了,应该是通贝勒府大院,这花园在贝勒府右侧算是小跨院,贝勒府左侧还有一跨院花园。 这院内水道是通着后海,有一铁板水闸来控制,另外还有一后门。 “……” 一路走回,骆涛心里已打定了主意,破是破了点,但好在后世这院子值钱,还雅致。 “金大爷,不知道您老怎么卖?”骆涛走到金大爷面前,也坐了下来抽根烟。 “您想买?”这金大爷还一脸不信的表情。 “我买不行吗?”骆涛反问了他一句。 金大爷就是有个性,“我这院子虽然破败了点,但也不便宜。” “呵呵,金大爷您说个数?” 金大爷也不说话就伸了两根手指,“两万,没问题,咱……” “滚蛋,孙子,逗我玩呐。二十万。” 这数一出没把骆涛吓死,王八吃称铊,你真敢开牙。 “呸。”骆涛把烟一掐,嘴中的痰一吐。 “我没听错!您这儿也忒贵了,现在谁有闲钱买这破院子。” 金大爷一听不乐意了,鼻烟也不闻了,猛一下站了起来,自己能说这是破院子,但别人就不能说。 “孙子,滚。” 第一百七十一章 瞎鸟择枯树 这金大爷火气也太大了,价钱不合适可以慢慢谈吗? “您老别生气,我们还可以再谈谈,真的……” 话还没说完,就被金大爷给推了出来,“金大爷,您老慢着点。” 骆涛一路被金大爷扽了出来,大门啪的关上,门外的骆涛惊魂未定,还在想着我是怎么出来的,回过味不由感慨道金大爷真有一把子力气。 见此无望只好回去,真没那个脸上还去往上贴,怎么说咱也是位地道的京城老爷们。 骑着车往鸦儿胡同去,见远了,嘴里骂着:“尿性,装什么大爷,哥们家是京城人的时候,你们祖上还放牧流浪哪。” “咳,这老头儿真他tm个性,穿的破破烂烂,他还真是没见过钱,还二十万,以为是冥币呐,真敢开口。” 一路抱怨着金大爷,过银锭桥去西昌楼。 到地儿见人都在,便说:“都在呢?” 众人都在收拾桌椅,把装修前的准备工作做好。 “骆先生好。” “骆先生好。” “…………” 员工见骆涛来了,脸上都扬溢着笑容客气的打着招呼。 “你们好,都各忙各的,秦秋,见明子了吗?”骆涛见表妹在这儿就问他侯明。 “骆先生,明哥在隔壁包厢。”最好一句他小声说着,在人前她们姐妹俩都和众人一样称呼骆涛为骆先生。 “怎么了?”骆涛有点不解了。 “您自己去看看!”说着她就转头去干活了。当知道骆涛才是这店的老板的时候,姐妹俩有什么事也不会多和骆涛说了。 她们怕说了什么不好的,骆涛处罚了同事,他们会变相疏远她们姐俩。 骆涛见她这样,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也不继续追问,自己一看便知。 上了楼就能听见里面的侯明的呵斥声。 “白二,孙五,王十,你们拍拍良心,说说西昌楼哪里亏待你们了,洪师傅带你们过来的时候,你们怎么说的话,还记得吗?现在你们一月一百块钱,这京城有这个价吗?” “人不能这么干事,要是家里有什么困难可以说出来,店里只要能帮上绝不会看着,没必要这样做!西昌楼现在是不能营业,但是骆先生不是承诺了你们,工资照发嘛,你们为什么走?” “明哥,我真是家里有事,我爸托人找了给一家国营饭店,旱涝保收,您大人有大量就抬抬手,让我吃口饱饭!” “是啊,西昌楼对我们是好,但是我们就想吃口踏实饭。” “王十,你,人家白二家里给找了工作,你有吗?” 侯明说的王十心虚,但死鸭子嘴硬,“这就不用你操心了,你把我们工钱一结,我立马走人。” “就是,开始骆先生都说了,来去自由,这话我没记错!” 这说话的是孙五,这家伙鬼精,平时没少顺店里的菜,看在洪师傅的面上,骆涛知道也没怎么处罚他。 侯明还想要说点什么,就听房门突然被推开,“要走就走!我这庙小装不下三位大厨,这两年委屈了三位。” “骆先生,这话就严重了,我们真是家里有特殊情况,……” 这孙五反应也快,骆涛见他又要卖惨,便制止了他。 “孙大厨,刚才在门外我就知道您家的情况了,开始不是说了吗?来去自由,您走也可以,只要洪师傅说可以,我立马给你们结账。” 又对侯明说:“明子,叫洪师傅来了吗?” “没有,我这就去让人叫。” 唉!这还是没经验,处事不周全,他徒弟犯了事,怎么能不去先通知他。 为什么叫洪师傅来,骆涛就想知道他这三个徒弟,是不是他授意的,如果不是还是交给他处理为好,打狗还看主人呐。 “对了,把伍师傅和张师傅都叫来。” 侯明应了声就借道下去了。 这伍师傅和张师傅就是上次侯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请来的,鲁菜师傅,还精通京菜和御菜,同一个师傅所教,他们都是京城人,又都在正阳门的大饭堂上班,家也住在那一片。 “骆先生,这没必要了!您给我们结了钱,我们就走了,没必要还麻烦我师傅。” “就是,骆先生。” 骆涛见他们这样,心中便猜想洪师傅应该是不知情,但现在也不能太武断。 “老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我看还是经过他同意的好,他来了之后,你们还要坚持走,我绝不拦着。我下去还有点事,你们在这也好好想想,走还是不走。” 骆涛说着也出了门,他能有什么事,不外就是不想看他们这三张叛徒脸。 待骆涛下了楼,三人便轻轻关上了门,小声说:“孙五,我就说别来了,咱们直接走不就好了吗?姓江的都答应给我们开两倍的工资了,你还想贪这一百块,现在可好了,师傅来了你看怎么办。” “不是师兄,我可没硬拉着你来,咱们谁也别说谁,你来不也是为这一百块钱,怎么得,现在全成了我的不是了。” 王十见这两位吵了起来,忙着劝架,“二位师兄,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吵架呐,现在要想的是,师傅来了怎么办?” 三人一下就沉默了,各自搜肠刮肚想对策。 “依我看,这骆涛让师傅来不过就是给师傅一个面子,他不是说了吗,师傅来就会给我们结账走人。待会儿硬硬头皮就过去了,那边可是给开一月二百,咱们可不能因小舍大。” 孙五不仅分析的头头是道,这煽风点火的功夫也是不弱。 “就是,在这儿干一辈子,上面只要还有师傅在,咱们什么时候能熬到头。你们说洪山教我们什么了,现在会的,不都是我们自学的吗?” 白二跟了洪山小十年,虽然出了师,但从来没有掌过勺,洪山这人教徒弟也保守,白二这么多年熬过来,没有怨气那是不可能的。 “大师兄说的对,我们仨儿不过就占个名头罢了,人不为己天塌地陷。” 王十听白二说的义愤填膺,他跟着洪山也有五年了,学艺时间短,加上悟性还差,做菜也就学个皮毛,不过这成语却是被他用的淋漓尽致。 “咳咳,老十,不会用词就别用,那叫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孙五被他这么清奇的用法惊到了。 “显你了,我不过是另辟……” 见他装逼又没成,孙五又接道:“咳,另辟蹊径。” “对,怎么哪都有你。” 三人商量对策之际,三位老师傅都依次而来。 第一百七十二章 张网以待 这两天忙着整改,也都没让他们来店里帮忙,等装修后厨的时候才让他们在一旁把把关。 伍师傅大名叫伍福元,今年都六十二岁了,张师傅叫张德庆,今年六十岁。 他们这个年龄也早就退居了二线,没有什么给返聘,正阳门大饭堂的领导层对他们这些老师傅也不重视,这才让西昌楼给钻了空子。 他们来时都带有一个跟班,伍师傅跟来的是他的小徒弟叫周安,今年才二十岁,这孩子十四岁就跟伍师傅学习炒菜,才刚学颠勺没两年。 以前都是在师傅后面切菜,学习菜色的搭配和练习基本功。 年轻人有冲劲,又加上很想继续和伍师傅学习,当知道伍师傅要来西昌楼,他也就跟着来了。 张师傅带来的是他儿子张康,今年正值壮年,三十八岁,为人沉稳少言,厨艺也早已经出师,所学菜谱皆是家传。 这位是被高工资吸引过来的人材,才三十八岁的他就已经是五个孩子的父亲了。 有着较顽固的传统思想,就是重男轻女,前面四个孩子皆是女孩,到了三十五岁才抱了一个带把的。 他虽然重男轻女,但是对孩子的教育都是一视同仁,这一点还是很好的,孩子多负担就重。 在大饭堂上班一个月也才六十多块钱,来西昌楼上班工资可是翻了将近一倍,他怎么能不心动。 “洪师傅,事儿您也知道了,接下来还是由您自己办。”骆涛对晚来的洪山说,意思就是让他清理门户。 “诶,骆先生您放心,我肯定让他们继续留下来,这三兔崽子翅膀长硬了。” 这洪师傅也不知道是真没明白还是假没明白,骆涛只好敞开大门说直话。 “你们师徒叙叙旧就好,人各有志不可强求,实在是我这庙小装不下他们三尊大佛。” “骆先生,他们肯定鬼迷了心窍,我这就上去说他们,事后还求您能留下他们。” 洪山言语非常诚恳,不像是作假。 “洪师傅,现在不是我留他们,而是他们自己想走,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事拦不住的。” “他们不是……” “好了,洪师傅,您还是上去和他们聊聊再说。” 骆涛不想和他解释太多,还是让他的徒弟们替自己给他好好解释。 “嗯。” 他转头就往隔壁去,骆涛见所有人围了过来。 “今儿人差不多都在,我说实话这个月是开不了业,你们也看到了,装修一时半会解决不了,你们有谁想另谋高就,现在就可以说,我也不拦着。” 说完话就听他们窃窃私语,也没有人说退出,呵呵,这人想离开也不会现在当这么多人说。 “要是不好意思说,私下也可以找我和侯明,人走账清。如果没人走,还是那句话,下个月你们不上班工资照旧发。” “还有不上班的这一个月,额外每一个人多发五十块补贴,当然了不会提前发,干满下个月和工资一起发放。” 他们听到还有额外补贴五十块,一个个眼里都冒了光。 “好好干,我不敢说给你们发这行里面最高的工资,但绝不会比他们低太多。下个月没事做了就多休息,没事去香山、长城、颐和园转转,放松一下心情。” 也不是真让他们在家休息一个月,店里装修也是需要人的,比如干些小活。 骆涛演讲完毕,众人都奉上了热烈的掌声。 骆涛又陪他们洗了一会脑,就见洪师傅失魂落魄的走过来。 “洪师傅?”侯明忙上前搀扶了他一把。 “没事,骆先生我对不起你,他们想走我也拦不住了。” 声音哽咽泪水在眼框子里打转,这次真的打击到了洪山,他没想到自己教的徒弟会是这样的人。 “洪师傅也别太难过,还是那句话人各有志,您也做了自己该做的事了,问心无愧便好。” 骆涛宽慰了他几句,又对侯明说:“明子,给他们三个人结工资,记得多给他们发一月工资,也算是西昌楼没薄待他们,还有跟他们说:在外面吃不饱饭的时候,随时都可以回来。” 这话不是说给白二他们的,骆涛要让所有员工知道自己的仁义,可以说是演给在场的所有人看,更是给洪山看的。 这话真奏效,原来还坐在椅子上的洪山,扑腾就跪在地上,“骆先生大德,我洪山在这儿先替他们三个不忠不孝不义的狗东西,谢您的大恩。” 骆涛佯装惊讶,单膝跪地扶他起身,“洪师傅,您这是干什么,这不是折我的寿嘛!” “我没别的意思,您是好人,当年要不是您收留我们,我们还不知道在哪饿肚子呐。” 这话没错,当初他们师徒开店把家底都赔个净光,要不是来西昌楼,那段日子他们不知道会怎么窘迫。 “什么收留不收留,您洪师傅是我骆涛请来的大师傅,以后可不能再说这样的话。明子去给他们结账。” 侯明应声出去,骆涛又同三位老师傅畅谈西昌未来。 侯明办好事就回来了,“哥,他们都走了。” “知道了,我就不在这多呆,明晚儿叫上韩师傅他们,我们大家去丰泽园聚第一次餐,就当我感谢大家这么长时间来对西昌楼的奉献,略表心意。” “好。” 所有人都很高兴,他们万万没想到走了三个人,却给他们带来这么多的福利。 “骆先生能带家属吗?”有一位女服务员不好意思的问道。 “能带,不过你们要提前跟侯明说,也好安排。” 骆涛再一次拉拢了人心,在国营单位上班也没有带上家属一起吃饭的福利。 又说了几句官方话,便单独询问侯明关于西昌楼被人举报的事。 “查的怎么样了?”骆涛抽着烟把玩着茶具,漫不经心的问。 “查到了,跟上次我们在王各庄遇到的江波有关系,他在工局里面认识一个专管这事的副主任,就是他让人来查我们的。” “哦,有意思哈,这人可真能够蹦跶的。” 骆涛说话也带有丝丝杀气,这江波是和自己杠上了,先是古董,后又拉拢韩立,现在又是被他给举报,这账不报他真以为自己好欺负。 “哥,要不要。”侯明做了一个不明白的动作。 “犯不上,先让秦华他们帮忙把那个副主任弄进去管教一下,江波现在不要动他,先让人盯死他,他对我有大用。” 骆涛对江波的处治心中是另有一番计较,不足为外人道也。 “嗯,我知道了。” 谈好事便骑车回去,刚到家苏桂兰就说黄援朝打电话来找,骆涛就急忙去王大爷处给他回了个电话。 从电话中得知,韩立他们在南方的货源都已查清了,王军他们也已经撒了网,就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收网。 骆涛告诉他一定要在六月底把韩立除了,不然越往后麻烦就越大,严打马上就要开始。 还和他说现在不要管江波,留着他有别的用处。 第一百七十三章 拜访金大爷 转天骆涛就早早起来洗漱,吃过早饭,在家里陪小十月玩了一会儿,小家伙昨晚没见到朱霖,可是哭闹了半夜,如果不是因为闹累睡着了,那一夜都别消停。 今儿一早也不哭不闹,就缠着奶奶苏桂兰,骆涛抱他也就一会儿,时间一长就要找奶奶。 现在只能任由他的孩子气,骆涛也是真怕了他的哭,小十月去找了苏桂兰,骆涛也要忙着办自己的事情。 看了看手上戴着的梅花牌定情手表,现在时间十点一刻。 骆涛进屋拿了一鼻烟壶又配了一鼻烟,又从西厢房拿了两瓶茅台放进皮包里,用编织袋装挂在自行车手把上,骑快了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鸡飞蛋打。 出门前和苏桂兰说了一声,中午不回来吃饭,便提着包推着自行车就往景山东北角的三眼井胡同去。 路上又买了一些点心,走地安门大街看有一家副食店,又弄了一些熟食花生米。 今儿个备了这些礼,不为别的就想和金大爷聊聊人生。 骆涛骑车就去了昨儿个和金大爷相遇的地方。 没想到这金大爷今儿还在,依旧蹲坐在胡同的墙角,衣服也没有换,牌子上的字那就是外甥打灯笼——照旧。 骆涛也没急着上去,先看看情况再说。 这会儿来景山玩的人,还真不少,喇叭裤配墨镜,一眼望去特别晃眼,有的还烫个发。 骆涛上辈子也穿过,不过重生之后对这些真不感兴趣,烫发那更是不放在眼里。 现在你穿着喇叭裤配个花衬衫,戴着墨镜肩扛一三洋收音机,再烫个发拍个照,三十年后你再看,你绝对会严重怀疑自己的审美。 用现在的年轻人眼光看这穿着打扮就是时髦,但在后世年轻人眼里就剩下奇怪。 八十年代这种装扮还能欣赏,尤其后来那杀马特造型,想想就是痛。 骆涛坐在车子上胡思乱想着,金大爷那边就有了情况。 “大爷,你这是要出租房子啦!”一中年大腹便便搂着一位年轻妖精站在金大爷面前,说着一口地道的粤普。 “不认字啦!”此时此刻的金大爷在骆涛心里无比的可爱,他学着那扭捏的发音腔调,手还指着纸牌上的字。 “你这是什么态度嘛!你知不知道,我啦是你的上帝,你这个态度很不好啦。看你这么大年纪,我是不会和你计较的。” 撇去他嘴里面的上帝,这人还是很有素质的。 “上帝?我是你祖宗,上帝,呸,崇洋媚外的东西,滚。” 金大爷现在有可能还不理解,胖子口中上帝的涵义,就开始了骂街,别说这金大爷这腔爱国情怀,现在还真不多见,但是他要当人祖宗这事就过分了。 “你气死啦……” “达令,别生气嘛,我们不跟这穷疯老头儿计较啦,小心他讹上我们哟。” 这年轻妖精一边用手抚平胖子的怒气,用球顶着他,一边劝他不要生气。 “达令,你太好了啦,我们走,乡巴佬。” 这胖子被她撩的全是欲火,那还有怒气,骂了金大爷一句乡巴佬,便搂着女妖精的腰肢远去。 “呸,什么东西。不是,大舌头说谁乡巴佬呐。” 金大爷听着那女妖精的柔声细语,也入了迷,待两人走了好远才回过神,站起来对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大喊。 别说金大爷了,骆涛的两只眼现在还停在那双大长腿上,现在这季节穿裙子还真不多见,露那么多的在京城就没有见过,今儿的眼睛那真是开了荤。 不光骆涛和金大爷馋,一路上没有不馋的,小腰扭的那个欢快,他们从景山东门出来,到现在金大爷站的胡同口这段路就出了两次车祸。 看的入迷的时候,骆涛就感觉有目光向自己扫过来,眼睛从远处收回,发现胡同口的金大爷向自己看了过来。 骆涛也没躲避,挥了一下手,又配上一脸真诚的笑。 可惜这金大爷一点不买账,扭头转身就拿着牌子走。 骆涛见此那还能慢,赶紧推了自行车追了过来,骆涛追过来,金大爷已经慢慢悠悠走了好远。 “金大爷,您老慢着点,等等我。”车子也顾不上骑,跑着推着自行车,“咣咣咣!”跑的快路也不平,车子有些地方螺丝就有点松动。 待追上他,骆涛喘着气说:“哼呼!金大爷,好久不见。” “有事?” “呼……没什么大事,今儿拿了一东西,您给掌掌眼。”骆涛说着就从口袋里掏了出来。 “哟,乾隆御制铜胎画珐琅彩,您哪儿淘的,这可是鼻烟壶中的极品。” 这鼻烟壶一出场,金大爷想淡定都淡定不了了,这话匣子就打开了。 “前几年在鼓楼淘的,家里多的是,怎么,还入您老法眼?”骆涛也有得瑟之意,今儿就想让他知道哥们也是爷。 金大爷脸色一变,全没了开始的高兴劲,把鼻烟壶又塞给了骆涛,说道:“今儿个,您拿这儿来,是什么意思?” “金大爷别多想,我就是想跟您老学习一下,随便买点吃食,咱们一边吃一边聊,您看怎么样?” 看骆涛这张带着笑的忠厚老实小脸,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金大爷就领着骆涛回了家。 骆涛随着他进了一处大四合院,广亮大门,可不是一般的府邸,从大门进去又七拐八弯才到了金大爷家,很小的院子,院中有两棵大云杉,金大爷独住在正房的三间。 进了屋金大爷还知道让坐,“随便坐,您别嫌弃,也别客气,随意。” 说着他就选一地坐下来了,也没说给客人倒杯热水喝。 “您老太客气了,您忙您的,我自己坐会儿,刚才跑的太急了,现在嗓子都在冒烟,今儿出门走的也急,茶杯也忘家里了。” 骆涛这那是忘带茶杯了,这意思就是点名金大爷没有上茶,你还好意思自己坐下去,还不快去沏壶茶。 “哦,怎么年纪轻轻就忘事,我家里也没水,您要是真渴了,院子里有水龙头,自己看着解决!” 噗,这老头儿到底经历了什么,这情商绝对负一万,我好歹拿了酒和菜,你怎么也得泡壶茶,人可不能太抠了。 看着他家里的装饰也不像穷的揭不开锅要卖房度日。 桌椅板凳什么的虽说都是平常木材,但也都置办的全,屋里也没有什么值钱的古董字画摆着,就这屋里最值钱的就一台收音机。 第一百七十四章 金爷传奇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要不是看在酒菜的份上,金大爷真不太想搭理骆涛,这人老成精,他早就猜到了骆涛今儿个来此真实的目地。 拿鼻烟壶来请教,这不过都是晃子。 金大爷在自己家就更加随意,他身子半倚在椅子上,闻着鼻烟谨言少语的回应着骆涛。 “金大爷,您老闻闻我这鼻烟儿。”骆涛也感觉这金大爷的戒备,只好投其所好,拿出了自己唯二珍藏的百年鼻烟。 金大爷见他把鼻烟一掏出来,眼也尖,一瞧就不是凡品,激动的心颤抖的手,连着带动着身体,本想立直了身子接过来,又想想不能太跌份儿,脸色一窘又恢复了原样。 “嗬!我当什么呢?不就是一鼻烟吗?爷家里就不缺这玩意儿。阿嚏!” 骆涛就静静的看着这金大爷装,腹诽他谊兰和的东西能和我这儿比吗? “金大爷,我知道您不缺这玩意儿,这可不是谊兰和卖的鼻烟能比的,要不试试。” 骆涛说着就拿了自己带来的鼻烟壶,装了一点给金大爷尝尝鲜,推给他还有点不好意思,骆涛亲自打开远远让他嗅了一下。 “不错。” 闻了一下,内心也是激动,说着他又恢复了正常。 骆涛见这样只好苦笑了一下,为了那院子不下点本是不行,把鼻烟壶强塞到他的手上。 “这怎么使不得,您这太贵重,我担不起啊!” 话是说的漂亮,再看他做的事,就太跌份儿了,把自己的鼻烟壶放进了口袋,拿着骆涛给的一直放在鼻尖,骆涛心想这么闻也不怕呛过去。 “这玩意儿您老要是都担不起,这四九城就没有人担的起了。拿来就是让您老给掌掌眼,随便把玩一下,这以后我出去见人说:这个金爷把玩过的玩意儿,我不是也有面儿吗?” 瞧瞧这套辞拽得,四九城也没谁了,嗬!这金大爷还就吃这一套儿。 “咳,骆爷,您这过誉,就您这玩意儿,不说大的,我小时候也见过,没想到临了还能见一回,又还能听人叫我一声金爷,我高兴。” 金大爷身子也坐直了,就骆涛一句金爷,让这人对骆涛前面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连称呼都变了。 这爷不是说辈份高才能叫,在老京城只要这人在各业各行里有一定的造诣,都可以被人称呼为爷,比如白七爷,常四爷。 这没有年龄之分,也没有文化之分,只要有才有德就能担得起这一声爷。 “金爷,您老这是臊我哪,我才几斤几两,那能担您这一声爷,这可不能再说。” “呵呵,担不担的起,我心里有数。昨儿个您一眼就能说出我那鼻烟壶的来历,这就不简单,还有我带您去宅子看的时候,您在正房待了好长时间,我要是没猜错的话,您应该在看那几棵红木大柱!” 听他说这些,骆涛心想敢情你都知道啊! “您老慧眼,昨儿个在您面前班门弄斧了,不知斤量,让金爷您看了个笑话。” “骆爷,您有这个眼力,我怎么能笑话您。昨儿个把您赶出去,真的多有得罪了。今儿个我在这儿给您赔个不是,您等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这金爷说着也没等骆涛搭话就起身出去了。 骆涛看着他出去的背影,若有所思,暗想这声金爷能有这么大的力量吗? 又想到昨儿那个蹲在胡同口的高冷金大爷,很想知道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故事? 骆涛独坐在椅子上发愣,金爷去卧室到厨房来回两趟,都是来去匆匆,骆涛想着要帮帮忙,金爷还死活不让,就让自己老老实实待着,还说不要添乱。 “骆爷,让您久等,来品一下这茉莉花茶。” “金爷,能求您一事吗?” “哦,您说?”金爷询问骆涛,也没有浪费时间,给骆涛拿了茶杯斟了一杯茶。 “您老能不能别叫骆爷,您这一叫的我这就发慌,您老叫我涛子就行。” “这怎么行,您当的这一声爷,不要说了,您先喝会儿茶,我还有事要忙。” 金爷又轰轰烈烈的出去,一点不给人留气口接茬搭话。 没一会厨房就传来一阵阵炒菜的声音,骆涛走了出去见门关上,也没有去看,心想这老头儿真的转性了。 一声金爷真的有这么大的魅力吗? 一壶茉莉下去,自己拿来的酒菜摆好,就等金爷了,没一会儿金爷也做好了四菜一汤。 菜一上桌,色香味俱全,看着就有食欲,骆涛此时就更好奇了,这金爷到底干什么的? “金爷,我要是没猜错这应该是宫廷菜?” “嘿!还是骆爷有见识,您尝尝合不合口。” 金爷摆好了桌,也顺势坐了下来。 “这万福肉,炸丸子和酱爆肉丁倒是知道,这道青菜豆腐就孤陋寡闻了,金爷劳您给介绍介绍。” 骆涛可没有提前动筷子,不能没规没矩,人家抬举自己,自己可不能当一回事儿。 “这道菜叫玉石青松,咱俩别光说,做出来就是吃的,尝尝。” 骆涛看的也嘴馋了,尝尝就尝尝。 “哎,咱们一起动筷。” 两人就下了筷子,骆涛夹了一青松,吃到嘴里味蕾一下就得到了满足,这也太好吃了。 又夹了肉丁,又夹了丸子……好嘛,这金爷不会是一厨子! 这菜做的绝对比洪伍张三位师傅做的好吃,骆涛的心思更加的活泛了起来,宅子要买,这人也要带去。 “呵呵,金爷来咱爷俩碰一个,今儿您老真让我开眼了,没想到您老还有这手艺。” 骆涛见这酒也喝了好几杯,气氛也不错,那这就要开始套套这老头儿的话,自己也好多做了解。 “骆爷,我这算什么手艺,家徒四壁,就混个饭吃…………” 这话匣子一开,时间就要扯远了。 这金爷的人生故事,也不一般,他祖父金善也是显赫一时的人物,可惜也就维持了十来年,1900年八国联军侵华,慈禧带着清室西逃,还美其名曰“西狩”。 金家就从这时候开始了落败,金善奉命跓守京城,虽然最后还是失守,但他也算是尽忠职守,完成了使命。 慈禧回朝他本想着还能升官发财,没想到却替慈禧背了黑锅还丧了命,因为转年清室就跟八国签定了《辛丑条约》,人家提的条件就有一条是要他的命。 慈禧还挺会来事,杀了金善安抚了八国,背地里又厚赐了金家,从此时家道一落千丈,各支也闹着分家,若大的金家也就成了别人家口中的肥羊。 金爷的父亲只是次子,分家就落个跨院和五间铺子,还有现在所居的这三进的大四合院。 这人也是有能耐的,经他的经营,金爷家最富有时,就有银号两家,粮店,绸缎庄,皮草三十多家,光京城的房产就多达十余处。 但这般好景也没过多长时间,国家连年战乱,谁占了京城谁不想捞一把油水,金家就成了他们眼中的肥羊,你来一下他来一下。 解放前也就剩下九铺三宅了,老爷子也忧愤而去了。 金爷兄弟两人,他行大,在老爷子去世前就提先分了家,金爷是长子而且还是嫡长子就分了两宅五铺的家当。 他兄弟在四九年变卖了家产带着一家人就远渡重洋,去了欧洲,金爷又从他手里购了一铺面。 后又归公国有,金爷也是爱玩的主儿,好日子没几年,破四旧,洪流……纷纷上台,像金爷这成份自然没了好日子,媳妇和小儿子都没熬过去。 他在那段时间里,不是在驴棚就是在厨房,这还多亏他这人嘴好吃,以前跟家里的厨子学了不少,有才能不要紧,那还要有伯乐。 他没想到他这个伯乐居然是天天批他的小将,从此他就干上了厨子的活,平反后在京城大饭店干过一段时间,八一年两宅六铺,归还了两宅三铺,剩下三铺都交给了历史了。 又把以前的房租也给补了回来,十多年的时间给一万六千多块。 金爷也就辞了活计,准备拿着这些钱陪着已逝去的媳妇和小儿子了却余生。 “我是克星。” “金爷,喝一个。”骆涛见他老泪纵横,也不知道怎么劝他,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诶。”金爷抹着泪,带着哭腔,颤微微拿起酒盅一饮而尽。 骆涛见他这般也戚戚然,也明白了他为什么那么高冷,也知道了他为喜欢别人叫他金爷,骆涛想着“金爷”应该是他人生最美好的时候! 爷俩又痛饮了一杯,骆涛忙着斟酒。 又三四杯下肚,金爷的心醉了,他又絮絮叨叨的说着,他年轻时候的风流韵事。 三妻四妾这位爷也享受过,他出生一九一九年,解放前就娶了一妻和三房姨太太,正妻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可惜还没成年就病故了,夫人相继也离去了。 姨太太在建国前后也走的走,亡的亡,五三年三十四岁的金爷再次续弦,五五年又生了一个儿子,后来变故噩耗就没停过。 到现在骆涛才知道了他为什么总说自己是克星了,从聊他的家族史开始,说自己是克星就不下十次,这些事情的叠加在一起,让他深深愧疚。 第一百七十五章 小事件拔气门芯 人到微醺,大半瓶茅台就全下了肚,两人就顾着说话聊天了,菜都凉了。 金爷哭过转脸就笑着,菜也不吃了,光着手从盘子里抓把花生米放在自己面前的桌子上,吃一颗就一口小酒,然后摇着脑袋,似乎很享受这一刻,旁人是不会知道他此时所思所想。 “金爷,冒昧问一句,怎么想着要把祖宅卖了。”骆涛不想金爷一直沉浸在自责和伤痛中,便找了一个话题。 “唉,要说这变卖祖宅在过去,那是败家子才能干出来的事,但我,咳!说出来不怕骆爷您笑话,老头子我今年六十有四了,说实在话没几年好活头。我无亲无故,就想着趁我现在还能动,不如把这些死东西全都给他变卖了,换俩糟钱,了却余生。” 想想也是金爷家那祖宅,不拿俩个钱出来修修,谁敢进去住。 “还是金爷活的通透,看的明白,这事也想的周全,人到老了就应该给自己先寻一地儿,金钱房产全是身外物。”骆涛说这话颇为有深意,语气也略带暮气,也不知道这番话是说给金爷听还是就说给自己听。 “骆爷怎么有这样的感慨,您还年纪轻轻,不应该像我这样暮气沉沉。” 这会儿反倒是金爷反过来劝慰骆涛,听着他所说,骆涛一笑。 “呵呵,金爷那不知道贝勒府的大宅子现在属于谁?” “哦,大房三房他们那支建国的时候都去了东南亚,后来就全部充了公,现在归国家,好像是京城空调电器厂的人住那?” 好嘛,这一家人就金爷没走,其它人出去也算间接的害了金爷一家。 “哦,当时您老怎么没想着出去?” “祖业怎么能丢下,加上我也没有多大的抱负,想着靠着祖宗蒙阴过活一辈子,谁能想到后来会发生这么多事。” 金爷自己是真不能说那段历史,旁人也不能提。 “今儿个咱爷俩有缘喝了这一顿酒,也说了一些话,想来您老也早就猜到,今儿个我来是为了什么事?” “嗯。骆爷,您要真想要,您看值多少钱,您就给我多少,能认识您是缘份。破是破了点,不过修修还是能住人的。” 看到了!这就是爷,听这口气是打算白送,但骆涛可不是那爱占便宜的人,再说了自己现在也不差那点钱。 “金爷,咱爷俩交情归交情,说实在话昨儿个我一眼就看上您那宅子了,这二十五万我还是能拿的出来。” 金爷听他这话,有点不信了,因为他看不出来骆涛像有钱人。 “骆爷,没喝多!是二十五万可不是二十五块。” “哈哈哈!金爷我没说错,是二十五万,我也做些小买卖,还挺挣钱,您就放心钱不会少您!”又接着说。 “嘿嘿!我也不怕您说我贪心,我还想买您那三个商铺,就不知道您老卖不卖了。” 金爷看骆涛真不似说谎吹牛,“骆爷,那宅子您给点钱,就拿去!商铺我现在还没想着卖,要是卖我保证一准卖给您。” 开始急与变卖房产的金爷,现在改变了主意,他想临死前豪赌一把。 “哦?您不是……” “骆爷,不用说了,后海那宅子,您什么时候要,我什么时候陪您去房管局过户。” 骆涛疑惑这老头儿怎么又变卦了,不是说都想卖吗?难道是自己的贪心吓到他了吗? “那好,这两天我凑足了钱就来找您,今儿个还有一事儿想劳您驾。” 宅子买一处就一处!现在的重要任务就是要把这人给扣住了。 “您说。” “是这样,我开了一家小饭馆,经营的还不错,今儿晚上想着让大家聚聚,冒昧想请您去捧个场,不知道您老肯不肯赏个脸。” “哦,骆爷也开饭馆,怪不得,不知道贵店在哪里?” 骆涛便一五一十给金爷详细介绍了一下西昌楼,话里话外都含带着想请他出山。 “西昌楼,我去吃过,鲁菜做的还行,听说那店名是张丛碧先生所提,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金爷口中的张丛碧就是张伯驹先生,先生号丛碧,世人多称其号为多。 “是的,这事当不了假,有时间我帮着给您茬引见一下。” 骆涛见他对先生还挺感兴趣,就顺势推波助澜一下。 “那敢情好,来,骆爷,咱喝一个。” 两个就这么喝着,一人也差不多喝了六七两,只能说微醺,还没有醉。 酒局过后又喝了一会儿茶,见时间还早,两人就俯桌案略作休息。 日头偏向正西,余晖摇摇欲坠。 骆涛被凉醒了,醒来见金爷没了影,揉了揉睡眼,喊道:“金爷,金爷。” 喊了两声也没有人应,骆涛就奔向了卧室,掀开门帘也没见人,接着就往厨房跑去,见门从外面锁着。 想着这人去哪里了,见院里也没他的身影只好往外去,出了大门就在左侧看到了他。 “呼,金爷您这干什么呢?” 骆涛见他正给自己的车子打气,不免有点多想。 “哦,骆爷醒了,您这车不知道被哪个小兔崽子给拔了气门芯,我刚找个给按上。嘿!好了。” 说着他就蹲下身拔掉打气筒,又用手沾点唾沫摸在气门芯上,以免漏气。 “是吗?这帮兔崽子谁的都敢拔啊。” “骆爷少说两句,咱们回去说。”金爷小声劝着骆涛。 骆涛也就是想教训一下后辈,告诉他们不带这样欺负前辈的。 回去又喝了点茶,两个人就收拾一下准备关门去丰泽园。 没走多远就听有人骂骂咧咧,“那个王八蛋,拔老子的气门芯,太tmd缺德了,……” 骆涛看了一眼旁边的金爷,他面色平常,这事好似跟他没一点关系,也没有打算和骆涛解释。 经过时,金爷还宽慰了人家几句,“德子,别骂了,这一准是谁家的小子干的,这事儿在我们院里发生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一个大老爷们骂个什么街。” “金大爷,不是我想骂街,实在是太欺负人了,我这一天丢了两回,您给说道说道这薅羊毛可不能可着一个人薅!” 这德子看着挺年轻,他一身时髦的打扮,不是混儿就是贩子。 “这是不对,不过您也不是差钱的主儿,推到齐老头儿那换一个就是了,为这点小事儿气着身子不值得。” 看看这老头儿是不是忒坏,怕人骂还换着花样劝人不要骂。 “不是,合着我自认倒霉呗!” 金爷也没有理他,就径直出了大门,骆涛见此心中暗暗发笑。 离开三眼井胡同,骑车的骆涛笑着说:“您老真高。” 坐在后座的金爷,无喜无怒的回着:“那小子没少干这种缺德事,今儿个也该到他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妙音院 这金爷不比老张头轻多少,骆涛也是位苦命的人,这脱离老张头才多长时间,老天爷就看不得他轻松,又派了一位金爷来折磨他。 别人重生都是什么娇妻美妾,左搂右抱,骆涛就没这个好待遇。 好不容易碰到个红颜知己,也怪自己结婚太早,早点就算了居然还娶了个醋坛子,现在的朱霖那是一点就着的主。 周围就不用说了不是大妈就是大爷。 这难道就是老话说的因果轮回报应不爽嘛! 撇去张先生几位老先生不谈,干嘛要安排金爷和老张头这两位孤寡老人走进骆涛的世界,这就是惩罚啊,他们居然出奇的一致都不喜欢骑车。 咬着牙坚持驮着金爷到了丰泽园,进去就见人头攒动,好家伙这是来了多少人啊!乌泱乌泱的。 好不容易在人群中找到了侯明,“不是,明子这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人?” 这可不是骆涛小气抠门,西昌楼总共才十几位员工,就算家属全带上也就几十号人,还有一半员工是郊区的! “哥,这跟我们没有关系,刚才看到一朋友我就过来打个招呼,咱们都在里面呢?” 骆涛也是长出一口,真怕他们把什么七大姑八大姨给请来。“哦,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金贝勒府的金爷。” “金爷这位是侯明我哥们,现在是西昌楼的掌柜得。” 两个人都很热情的握手,客套了几句,随后三人就往里面去。 众人见到骆涛来,纷纷起身鼓掌,这是发自肺腑的,有的双手都鼓红了。 “都来了是?我废话不多说给诸位介绍一下这位老先生,这可了不得,京城大饭店的大师傅金…哦,大家叫金爷就好了,让金爷给我们说两句,鼓掌。” “啪啪啪!”都挺给面儿,一呼百应。 当骆涛介绍金爷的时候,所有人才开始注意到这个穿着不凡的小老头。 没有想到在这个介绍的环节出了一个小失误,中午光顾喝酒了,居然忘了问金爷叫什么了,还好自己脸皮厚,经验足。 “谢谢各位了,骆爷刚才太过奖了,我就是一厨子,没什么了不起得。” 看看这就是高人作派,谦虚低调,谁能想到这人在一个多小时前,还偷偷拔了邻居自行车的气门芯。 “……” 酒菜上桌,骆涛叮嘱所有人可劲造,一定要吃饱,主桌上坐的人就顾着聊天了。 “几位这菜怎么样?”骆涛发问,这不比不知道一比那差距不是一点远,那是太远了。 来丰泽园吃饭自然是另有深意的。 他们没有人说话,是的,实力不如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骆涛见他们都缄口不语,也没多说什么,就叉开了话题。 “今儿个不聊工作的事,来,我们先喝一个,欢迎金爷。” 侯明也赶紧迎合,“是的,来来,大家伙一起端一杯欢迎金爷。” 众人也纷纷举杯,但三位老师傅情绪显然不高,吃同行的饭还被自己东家问怎么样,怎么听怎么都有点不自在。 第一杯酒下肚,骆涛独自携酒走到洪师傅跟前对他说:“洪师傅,咱俩喝一个,我可是好久没跟您喝过酒了,今儿个您一定要多喝几杯。” 骆涛驭下的手段也是层出不穷,开始借机敲敲他们,不要自以为自己的厨艺好,其实他们三位炒的菜还是可以的了,但跟大师比那还是差很多。 这丰泽园国宴大师就有好几位,现在能来丰泽园吃一顿,对吃主儿来说就是荣耀。 现在骆涛亲自敬酒,就算是安慰和鼓励。 “谢谢骆先生,我会的。”洪师傅站了起来,徒弟们出走给他很大的伤害,现在话也变得少了,他一仰脖这一酒盅就下了肚。 “哈哈!洪师傅爽快。”骆涛也一饮而尽,他又亲自给洪师傅斟了一杯酒。 然后走到张伍两位师傅中间,“张师傅,伍师傅,咱们今儿第一次在一起喝酒,这一杯酒,我敬两位师傅能出山来西昌楼帮忙,感激的话我也不多说了,全在酒里了。” 骆涛先一饮而尽,两位也站了起来,相互对视了一下随后也干了杯中之酒,“骆先生言重了,应该是我们俩个糟老头子感谢您给我们一口饭吃才是。” “伍师傅才是言重,没有几位师傅帮衬,这西昌楼可是经营不下去的。”说着话又亲自给他们斟满了酒。 又和韩春庆师傅和张康、周安等一一敬酒,其它桌骆涛和侯明两人也都一一敬了一遍。 回来吃了几口菜压压,就开始敬第二杯,“几位以后西昌楼就拜托了,我先干为敬。” 众人也都不含糊,热情也都很高胀,酒宴进行到快打烊的点才散场。 骆涛被侯明给送回百花小院,金爷被周安给送回去。 第二天,上午时分。 骆涛就提着二十五万巨款找上了金爷,金爷也没客气,照单全收,钱到手这过户的速度也是很快。 跑了两天宅子过户的事就给办利索了,现在房屋过户手续也变多了,人也多,不巧的时候还要排队,另一面是有现在办事效率慢的原因。 宅子处理好,金爷也被骆涛给拿下了,他也答应没事就去西昌楼看看,骆涛同时也给侯明打了招呼,金爷什么时候去都要当爷也供起来。 这可不是一般人,西昌楼真想在这行里出彩那就全落在他身上了,金爷的厨艺绝对是数一数二,宫廷菜一绝。 忙好这些事,骆涛又请了王师傅来帮忙修缮,王师傅还开玩笑说他们快成为骆涛御用的修缮队了。 这话一说出口,那真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骆涛转念一想这个想法好啊! 于是就和王师傅商量组建一只修缮队伍,“王师傅您看怎么样?” “骆先生,好是好,可是要是没活了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养着呗!“这样您合计一下你们一个月能有多少收入,我出这个钱。” 王师傅拿不定主意,说要和其它人商量一下,骆涛也知道这事他一个人还真拿不定主意。 “也好,王师傅你们这两天先商量着,有准信和我说一声就成,我就不多作打扰,修缮的方案整理好,给我或者给侯明都行,您留步。” “诶,不管成不成我都感谢骆先生您,您慢走。” 骆涛离开妙音院,就去找老张头想让他来此监工,妙音院这就是后海北沿这宅子新的名字,出自花园中戏楼之名。 这两天真是忙的脚不沾地,就连儿子都开始抱怨,“爸爸也不爱他了”,骆涛对此只能在心里喊屈,老子现在这么拼还不是为了你吗?哪个富二代背后不是站着一个厉害的爹。 第一百七十七章 带着老张头蹭吃 先去了金爷那里,提前和他说中午在他这蹭一顿,老头很高兴,还说要搞几个不一样的菜。 骆涛离了金家,就去了大栅栏的家具店,在哪里没有寻到人,就问武华,他说他师傅老张头好多天没来过家具店,现在他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得到这个结果,骆涛只好推车转道去三庙街他的住处。 到了地方见大门也没有上锁,骆涛可是长出了一口气,庆幸今儿个这老头儿没有出去乱溜达。 车子停放在门的一侧,掸一掸又抻一抻衣服,拾阶而上,推开大门转个弯就在院中看到正在忙活的老张头。 “嗬!您老这是做什么呢?手艺又长进了不少。”骆涛小跑着过去,抚摸着他新做的官帽椅欣赏了起来。 “哟,你小子怎么有时间来我这溜达,不会有什么事!” 老张头见来人是骆涛就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又伏身专心做着手中的木艺活。 “嘿!还是您老了解我,您停会,这刨子的声音太大了。” 骆涛还没说两句,这老头就显得有点故意,双手推着大刨子呼哧呼哧修直正光。 “有屁就快放,没事滚蛋,少在这净给我添乱。” 嘿!这一嘴的怨妇腔,不就是过了年没怎么陪你玩吗?至于生这么大的气吗? “得儿,中午还想请您吃一顿宫廷菜哪,看来只能我自己独享了,您老忙着,我就先巅了。”作势就往门外走。 刚扭身突然就被人给拉住了,“这话怎么说的,来来,我给你先倒杯水喝,大老远来看我,不能连口水都不给喝!” “喝一口?”骆涛装腔反问了他一句。 “嘿嘿!那肯定了,进屋。” 骆涛心想小样我还治不了你了,对吃货来说没有比吃饭还重要的事了。 老张头绝对是这个时代的土豪,以前家里穷没吃过什么好东西,现在有钱了,就满京城找吃的。 用他的话说:吃遍四九城,不重样。这话说的真好,就因为这儿,老头现在也自己骑车了,这一年多的时间,整个宣武,崇文,朝阳,东西城区,真的是吃遍了。 更厉害的是,有一家他喜欢吃的早餐点,人家被红袖章撵,他能知道人家跑往下个地点在哪里,这也能看出来他是真喜欢吃这家的早点。 进了屋落了座,骆涛就悠哉的坐着,等待老张头给上茶。 “大红袍,你尝尝怎么样?今儿个要不是你来了,我都不会拿出来。” 他说着这酸掉牙的话,另一边给自己倒了一杯。 “不错,还有吗?” 一杯茶就能把我骆涛收卖了吗?那绝对不可能,起码要给一包。 “不巧,没了。还是说说中午的事!” 老张头也不糊涂,反应很快。 “嘿嘿!瞧您这模样儿,我还能贪您老这点东西。中午带您认识一人。知道后海的贝勒府?” “知道,怎么了?” 骆涛微微一笑,又故作深沉喝了一口茶,才说道:“嘿,那宅子以后姓骆了。” “什么,乖乖,那少说得有五千多平,就这么买了。” 老张头就差拍案而起了,眼睛瞪的贼大,一脸的震惊。 “咳咳,没这么夸张,就一个跨院一千五百多平,不值一提。”得意,就是这么得意。 “哼,白吃了一惊,就这事儿找我吃饭。” “是也不是。您可知道这金家后人现在干什么了吗?” “他干什么关我什么事?我可没这儿闲心打听。” 看他这语气,骆涛也不给他兜圈子了,明说了中午去金爷那吃饭,还夸金爷做的宫廷菜一绝。 “那有王老做的好吃吗?” 自从跟了骆涛去王老家里蹭吃了两顿,老张头就忘不了了,可惜他可没骆涛的厚脸皮,偶尔去几趟,也有时错过饭点。 去王先生家两个人就是聊家具,有一次快到饭点了,王先生要留他吃饭,其实他本意是非常想留下的,可嘴上却硬着要走,王先生见他这样也就不好多劝就顺着他,老张头出门就想打自己的嘴。 “各有千秋,您尝过就知道了,去不去?” “去,你等会我换件衣服就跟你去。” 一会老张头从里间出来,藏青色中山装,崭新的小布鞋,头上还戴了一顶黑帽子。 “哟,您老这身行头可以啊!什么时候买的?” “我闺女给买的,怎么样不错!” 这显摆的,有闺女了不起,以后哥们也会有。 “得儿,快走!小心误了饭点,饿肚子。” 骆涛实在看不得他这得意的劲,赶忙催促他快走。 “别慌,先把我这些家伙什给收拾好。” 骆涛也没二话就帮着收拾东西,两个人忙活着。 干这会活累的也不轻,更气人的还在后面,老张头死活要骆涛驮着他,今儿个说什么也不自己骑车过去。 没办法只好顺着他,这以后还要他帮忙照管房子哪,骆涛每买一处都会给老张头送去一把钥匙,让他没事的时候给看看。 “咳,终于到了。不是我说您老张头,您现在可以少吃几家减减肥,太重了。” “羡慕我。”下了车他还挺在意形象,正正衣冠,才淡淡说出这三个字。 “哪就羡慕你了,您老这脸皮怎么也厚了。”驳了他一句,拿着东西就往院里去。 “别介,等等我。” 来到金爷家,老头已经在厨房忙碌了。 “金爷,我给您提点水果和黄桃罐头……” 再看老张头那对眼睛好似冒着火,暗道失策,自己买的东西怎么能让这小子给提进来,现在好了全成他买得了。 “好,这位就是您说的那位木艺大师张先生!” 金爷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人物,一瞧也知道怎么回事,略有礼物就问老张头。 “金爷,您抬举了,就是个木匠,可不是什么大师。” 两个人一见如顾,金爷围着围裙,手上还带着油,他们就这么站在厨房门外聊起了闲天。 骆涛很知趣地默默去了正房,跟到了自己家一样随意,往那一坐就等着吃了。 好在这锅里炖着肉,要不这两个人还能聊哪。 中午几个菜一上,小酒盅这么一端,别提多舒服了。 今儿个骆涛就负责喝酒吃菜,两个老头喝酒就着花生米,在一边忆苦思甜,偶尔侃侃大山。 “我说二位有时间记得去妙音院看看,没什么事我就先颠了。” 席间骆涛就把修房子的事交给了这两位,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起了作用,没一个人反对都还挺高兴。 俩老头没喝尽兴,说是晚上还要接着喝,骆涛见此只好告辞,在这就是多余。 “就你事多。来,金老哥,咱接着喝。” 惹不起还躲不起嘛!临走抄了一把花生米就往外跑。 第一百七十八章 留守儿童 时间一转就来到了五月初,诸事也都开始走上了正轨,没影的事也都提上了日程。 王师傅他们的房屋修缮队也成立了,一共十五个人,骆涛答应他们每人每月,按大工四十小工三十发放工资,另外他们在外接私活干,骆涛只会从中抽取一半,剩下一半仍归他们。 还是管吃管住,唯一的要求就是他们第一要务先是负责骆涛这些房屋的修缮,其次才是接别的私活。 为此骆涛又疯狂在鼓楼和钟楼之间西面的四合院群买了一小院,给他们当作住处,还给他们配了家用电器,另外还买了好几辆大的三轮板子车。 现在他们还在用人拉板车来运东西。 修缮队的事也都交给了老张头,他闲着也没什么事,除了偶尔做做家具或者琢磨一下木艺,别的就剩下吃了。 金爷现在一般没事都在西昌楼闲逛,金爷来这边就是指导怎么装饰,另外也会讲一下做菜心得。 前几天那个什么副主任果不其然下了台,同时上面也撤走了对西昌楼的整改令。 通过黄兴国他们也知道了举报人,侯明找了人去教训了一顿,算是给他们一个警告。 另外王军他们那边也有了行动,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就已经占了津冀,接下来就要准备接收山海关以北的业务。 韩立和江波他们也没有闲着,往朝中找了好多关系,可惜都是些芝麻绿豆大点的权,怎么能比上那几位的家势,这些都没有止住王军他们进攻的脚步。 南方的黄援朝他们也通过了这几年结交的鹏城地头蛇,对给韩立那几家供货商,进行了一系列打压和拉拢,他们也算是识实务,纷纷弃暗投明,往社会**这条光明的大道上靠拢。 但就这些也没有打跨江波等人,他背后的香江大老板也走了野路子,从香江给韩立他们提供了一些货源。 人家港商一插手,咱们就不能做的太绝了,毕竟上面对这一批人那可是很是重视的。 王军和江波他们现在是大矛盾没有,小摩擦不断。 骆涛也多次和他们通电话要他们注意方式方法,不要太过激。 更是提醒他们现在不要理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抓紧时间先巩固已占有的市场,还要处理好各地上下黑白关系。 现在这个时间点是有必要选择蛰伏起来,低调发展,尽量避开今明两年的严打,在此期要抓紧搜集江波一伙人的黑历史,深挖他背后的香江佬的背景。 现在的骆涛也算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 不过这一切更多是来源与他们背后的势力,还有就是骆涛作为重生者这个强大的外挂,不然就他们这几个货色,随便一个小河沟就能喂饱他们。 那就更别提横跨长江黄河,做这翻江倒海的大事了。 他们也都按照骆涛给的建议在稳步发展,如此骆涛也能放心去长安找自己的媳妇了。 “小十月,看看爸爸给你带了什么。” 今儿个去东风市场转,本是想看看现在个体经济萌芽发展的怎么样,没想到碰见了好多“包袱斋”。 这包袱斋在以前是指行内有的人眼力好,但没本钱开店做生意。他们便用蓝色布包袱到各家古玩铺“搂货”,然后转手卖出。这种经营古玩的现象被行内称之为“包袱斋”。 现在人开这“包袱斋”就是图个方便,收拾简单,遇到事不耽误跑路。 骆涛也碰到了一些自己喜欢的东西,比如买了几副黄胄等现代名家的字画,还有一对翡翠绿的蝈蝈。 临走前还给小十月买了一些吃食,比如有糖葫芦和面人的孙猴子。 “猴子,猴子。”原本趴在鱼缸看金鱼的他,听见骆涛的呼唤,立马转头就看到了自己最喜欢的孙猴子。 “给,拿着玩去!” 把猴子先给了他,便夹着字画去书房放好,又转道厨房放下吃食,抄起大刀从中把糖葫芦一分二,一是把竹签子取出来,第二是当然是想让他少吃点了。 取二分之一的量放入他的小碗中端了出来,小家伙坐在小櫈子上玩入迷了。 “来,你最爱吃的糖葫芦。”骆涛很是细心,一个山楂分了四下,这样籽也都给一一剔了出来。 “爸爸,我不会用筷子。”小家伙还撒起了娇要骆涛喂他,现在的小十月也会使筷子,不是很利索倒是真的,不过看在他即将要当几天留守儿童的份上,骆涛也就满足了他这个小要求。 “就你小子滑头,来,张老虎嘴,啊!” 小十月也跟着学,张开大嘴等待着。 “啊乌!” “好不好吃?” “嗯。”嘴里有东西,也不多说话嗯了一下点头。 “爸爸有点事,我给你拿个勺,你自己拿着孙猴在这慢慢吃好不好?” 小家伙吃东西的速度忒慢,像他妈朱霖一样细嚼慢吞,没有一点吃货的样子。 “哼!我去找奶奶。”小家伙一听就不乐意了,拿着猴子就往东院的花园去找正在种菜的苏桂兰。 骆涛也没有跟着去,小家伙因为好几天没见朱霖了还有点小情绪,默默去厨房拿了勺出来放进碗里。 “奶奶,您看我有孙猴子。”小家伙生气来的快散的也快,现在就是一个小孩子在显摆。 “哟!谁给你买的,怎么这么漂亮。” 苏桂兰见小十月跑过来,赶紧丢下了手里的活,出了菜地。 “爸爸买的,还有糖葫芦。” “是吗?”苏桂兰抄起小十月抱在怀里,轻声细语问他。 “嗯,爸爸大坏蛋,他不喂我。” “走,奶奶给你出气好不好。” “好耶。”小家伙来找苏桂兰不外就是这个想法。 走在路上小家伙,还是很疼骆涛的,“奶奶,您就轻轻打,不要打疼爸爸了,不然以后他就不跟我玩了。” “嘿嘿!你个小机灵鬼,奶奶知道了。”苏桂兰笑着捏了一下小十月的小脸蛋。 苏桂兰过来就是劈头盖脸训了一顿骆涛,过后她自己端起了碗喂小十月。 骆涛则悠闲的吃着买来的小吃食,祖孙三代就这么温馨的过了好几天。 第一百七十九章 出发长安 五月十号,京城的上空万里无云,阳光温和,小风怡人,过是出游的好季节。 车站内人头攒动,一角落就见四个人站在一起抽着香烟在那聊天。 “唉!这回又不能陪二位了,天天案头工作如海,实在分身乏术。” 老马苦着脸抱怨,近来报社工作繁重,连下乡的时间都没有了。 “丫的,就你还卖惨,风不吹到,雨打不到的,这多么幸福的生活,怎么到你这儿却成了苦活,要不辞了算了。” 骆涛打趣他,这家伙经历的多,人也是很油滑,夏天找凉荫,冬天烤火炉,现在的他可不再是报社的愣头青了。 现在就连后世的流氓文学的旗手王硕都在他手下过活,听说两个人现在打的很火热。 “涛儿,你就别捉弄小马了,人家怎么说也是文化人,那像你这么混不吝。” 一旁的骆少逸开了腔,听说骆涛要去长安陪朱霖,一家人都是很赞同,今儿个他请了一天假专门来送行。 “叔,您老绝对的明白人,等送走了这两位爷,咱们爷们喝点,我都好久没吃婶子做的菜了。” 这货一肚子坏水,看这就开始要打秋风了。 “你记得带点东西去,别每次空着两只手,回去的时候还顺瓶酒走。” 马卫都绝对厚脸皮,空手吃饭是常事,顺酒他还顺上瘾了,骆涛也懒的说他,不过骆涛也顺了几瓶他家老爷子的供特酒。 也就是进空军大院太麻烦,不然骆涛能把他家顺个遍。每次打电话还要对口令,“全力以赴,务歼入侵之敌”,第一大院还是很有地位的。 “你也没少从我家顺东西,不要解释。” “得儿。” “你们谁也别说谁,都是一肚子坏水。你们还能互相顺着,可我就光被你们顺了。” 王先生一听就不乐意了,自己可吃着大亏了。 听说骆涛要去长安,这老先生也闲不住,这两天天天去百花小院,骆涛开始是真不想带着老先生,他年龄大了万一有个头痛发热,自己真没法向袁先生和王家人交代。 最后征得袁先生的同意,两人才同行,王老还帮忙找人开了介绍信,不然骆涛可能还得回旧货站找李昌平这老领导给开个。 “不就一对点子吗?您老还记着呐。这次去长安您老看上什么了,我送给您。” “真的?” “京城爷们一口唾沫一个钉,我还能骗您老?” 王先生就那么一问,他心里知道骆涛也不差那俩钱。 “那行,到了长安我请你小子吃肉夹馍。” 四个人聊的其乐融融,就听有人叫:“涛子。” 众人回过头,原来是老丈人过来了。 骆涛赶紧迎了过去,“爸,您怎么来了,没上课啊!” “怎么能没上课,我是刚下课,给你拿着,我找经常出差的同事又换了点全国粮票。” 朱父就把一个小包递到了骆涛的手里。 “爸,昨儿个您不是拿了吗?怎么还换这么多,又待不了多长时间,那能用这么多。” “拿着,那地方我是知道的,比不上京城,多多益善嘛,出门在外可不能饿肚子。” “诶,谢谢爸。”骆涛笑呵呵的把这粮票包收了起来。 “咱爷俩谢什么。走,我和你爸还有王先生打个招呼。”朱父拍了一下骆涛,笑着往骆少逸这边来。 朱父和王老和老马都是认识的,众人寒暄了几句,闲聊着等待火车。 …… 火车要发车了,骆涛提着两个大包,陪着王老和众人作别。 “涛子,你和王老到了地方,记得打个电话报平安,别忘了。” “知道了,你们回!” 检好票上了发往长安的列车,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铺座,考虑到王老年龄大,骆涛买了两张硬座普快卧,说白了就是硬卧铺。 现在也有软卧,但是价钱非常昂贵,更重要的是骆涛的级别不够,找找人也能弄到,但没那个必要,硬卧就可以了。 买了两张下铺,票价为三十三块七,如果买中、上铺就相对便宜一点。 现在车站也卖半价票,比如这趟列车中途会在石家庄和太原这两个地方停一下,从京城到这两个地方就是半价。 “怎么样王老?”骆涛倦着身子躺在床铺上,问对面的王老。 “还行,不过这可有的坐了。对了,你媳妇拍的什么电影?” “嘿嘿!这电影可了不得,今年西影厂的抗鼎之作,改编着名大作家渔夫先生…” “行了,你就说你写的不就好了,还什么大作家,你小子就是显摆。” 这老先生太不会聊天了,就不能假装捧一下,老话说吃人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车票可是我买的,怎么就没这个觉悟哪。 “您老这就没意思了,我在文坛还是很出名得。” 骆涛这话说的真的没有一点夸张的成份,这可都是实打实的影响力。 王老顺口就是一枪致命,“好像是被人家批出名的!” 骆涛可是被他老人家给怼的脸发青,这话也对一开始还真的是,自己这没法反驳。 “是不是拍《山遥路远》?” “嗯,您老人家有没有兴趣客串一下?” “我可不会这个,行吗?” 这句话就是两种语气,肯定过渡到疑问,还充满着跃跃欲试的兴奋。 “肯定没问题,有台词的咱爷俩演不好,没台词的还能演不好吗?就咱爷俩这形象,再穿着朴素点就是农民。” 王老听他说可以演没台词的,顿时就兴趣乏乏,谁心中没有一个演员梦。 “我可不陪着你丢那个脸,你陪你媳妇,我还是自己逛逛长安城!” “别介,玩玩嘛,您老要是参演了这电影,回去一下子就把京城那些玩主儿比下去了。咱们就是图一乐,您说呢?” 骆涛坐在床铺上,低着腰劝王老,骆涛就是想把老头拴在身边,可不能让他自己瞎逛,年月不太平,谁也想不到会发生什么事。 他们在京城可以称爷,到了长安可没人会认。 “到地儿再说,我先休息一下,你小子给我照看一会儿这蟋蟀。” 王老从腰间解下一布包给了他,骆涛小心接过来,“得嘞,您老就踏踏实实的休息,保证给您照顾的全须全尾。” 王老躺下没一会儿就鼾声跳跃,一度盖过葫芦里的蟋蟀声,过道上人来人往也没有影响他休息。 巧的是上面四个铺都没有人,这一路也算有个清静。 第一百八十章 火车餐 京城的百花小院。 苏桂兰老两口可是忙的手忙脚乱,一大早没看到骆涛的小十月哭着要找爸爸。 哄不好就在小院里撒起了泼,一身衣服沾的尽是泥土,给吃的拿玩的都不管用。 没办法骆少逸只能再次请假,骑车带着小十月满京城的转,骗他说带他找爸爸。 咳,这办法还真好使,不过老用这招就不可能一直灵,一次行两次行第三次小家伙就不买账了,老俩口那又是换着花样哄他,不光他们就连朱父朱母也是没有事就往这边跑。 有时候就连金爷和老张头都会来哄他玩,张先生也是如此,人一多了小家伙也慢慢淡忘了伤心事,每日都陷入了甜言蜜语,吃喝玩乐的世界里。 京城百花小院这两天发生的事,跟还在火车上熟睡的骆涛没有一点关系。 昨儿夜里也不知道精神怎么那么旺盛,竟然熬到了十二点多。 对于这个年代生活的人来说,是真的不常见,现在熬夜可不是什么好事,每年除夕夜守岁,这绝对是种折磨。 骆涛从重生回来就没有这么晚睡过,现在的他也养成了一个良好的作息习惯,早睡早起。 这一世为了自己的身体健康着想,骆涛也在努力克制自己少抽烟少喝酒,更要还离前世的声色犬马、灯红酒绿的夜生活。 “花生瓜子,面包水汽,来,让一让,麻烦前面的把腿收一下。” 中年妇女操着京城口音,穿着得体,推着小车从过道中间穿梭着。 骆涛是被她这一声给馋醒了,迷迷糊糊起来,顺手抹了一下脸,看看时间才六点四十多。 往王老床铺一看,已空无人影,也不知道他这大早上去哪里了。 站起身往过道望,就见这大姐才进这节车厢,于是又坐了回来,打开自带的水杯,漱漱口,然后打开车窗往外吐。 收拾一下脸,又打开带着的大包,想先掏出饭盒准备去餐车看看有没有早餐。 一掏盒没了,心一下就紧张了,赶紧翻看了一下自己装钱的小包,打开数了一下十扎,一万块还老老实实待着哪,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这要是被人偷了,自己可就真的一下子造就了一个新时代的万元户。 正在骆涛苦思饭盆哪里去的时候,大姐已推车到了,一脸的无奈,没有一点微笑。 “大姐,这东西怎么卖的?”骆涛笑着问她。 这大姐真的让骆涛再一次感受到了这个时代服务的态度。 “你买不买,不买别在这儿耽误时间,这儿还有别人呐。来,让让了。” 别人就这态度,不服你就别吃。 “别走啊大姐,没说不买,来五块钱的。” 骆涛这土豪的霸气,一下子就震着大姐了,小车刹车也灵,又给拉了回来。 “您要点什么?”看了这大姐笑还不如不笑呢。 骆涛数了五块递给她,“来四瓶北冰洋,剩下的您看着来点就行。” 北冰洋可是这个时代最火的饮料,几代人的回忆,今年它也将登上第一届春晚舞台。 现在一瓶北冰洋才一毛五贵点也就二毛。 “这汽水来五瓶!您看怎么样?” 骆涛也没多大意见,“可以。” 拿了五瓶北冰洋,花生瓜子各一块,面包拿了两块钱,大姐很是得意也这样的大款,卖的多她也就能多点黑色收入。 大姐推着小车走了,骆涛放在东西,就开了一瓶北冰洋,“呲”,这一声可真的太好舒服了。 “哟,你可够舒服的,不是,大清早就喝这汽水啊!”王老也不知道从哪边过来,来了这么一句。 吓得骆涛一跳,好喝的汽水可是洒了一脖子,连忙用手擦了一下。 “王老您老这大青早干嘛去了?我想着喝完这口水找您呢?” 王老瞥了骆涛一眼,那意思就是说:我才不信你小子会找我。 又从背后掏出一饭盒,“那,赶紧趁热吃!” “哟,还是老爷子您对我好啊!受宠若惊,辛苦辛苦,您老快坐着歇一会。” 骆涛接过饭盒那个高兴啊!合着老爷子去餐车哪里买饭去了。 “你小子就剩这张嘴了,饭盒没了就不知道找找。”王老笑着说道。 “嘿嘿!我一猜准是您老拿去了,来您老嗑瓜子。” “我现在不吃这玩意儿,你快点吃饭!” 骆涛打开外面的编织袋,拿出盒饭,好家伙,绝对土豪火车餐,红烧鱼块,加半个鸡蛋,还有几块火腿,还有青菜,“王老,这太破费了,您老吃了吗?” “我在餐车那吃过了,知道破费到了那儿,我就吃大户。”王老抹过身子坐在床铺上。 “到了地方,您老随便挑,我这包里都是全国粮票,就怕您老吃不完。” 骆涛小声说自己的家底,这事可不能大声喧哗,一不留神就可能没了。 “哈哈哈,我韭给你小子吃穷不可。” “……” 骆涛吃着这个年代火车上的豪华套餐,这一份的价钱应该在一块钱左右,这些钱对骆涛来说就是不值一提,可对王老来说就是钱了。 他除了和袁先生那点微薄的工资,就没有别的经济来源。抛去生活所用,还要买笔墨纸砚、书籍,王老不定时还会买些硬木家具。 同样的一件家具,老马五块钱能买下来,但王老绝对能给人家十块以上。 骆涛也想接济他们,但做这些事是真的太难了。 王老在餐车那边提前吃好再回来,骆涛猜想老人绝对是吃了最便宜的盖浇饭三角钱。 想到这儿骆涛猛吃了几口米饭,嘴里嚼着,就听见王老爽朗的笑声。 “慢着点,这火车餐做的也不错的。” 是的,王老这话没错,火车上吃饭现在不要粮票,但要买饭票。做菜的厨师,也不是一般人,没有资历还真干不了这儿。 “好吃。”说着又抄起没喝完的北冰洋汽水,也不嫌气冲,吨吨就一气下了肚。 “嗝!” 这个嗝打的差点没把骆涛弄走了,来的太突然了,胸口堵的慌,用手上下顺着来回捋了几下,才倒过来气。 两个人相视就是哈哈哈大笑。 光盘之后,骆涛拿着饭盒去清洗。 回来爷俩看着窗外的崇山峻岭聊着奇事异闻,打法这无聊的时间。 第一百八十一章 上铺有了人 一路风景无数,可惜在骆涛的眼里尽是斑驳,他也说不清为什么会有如此看法,也许是在为那即将到来的大浪有所忧虑。 从京城到石家庄这景可是变着换,这山也变的高而陡,山上的树木植被也渐渐稀松。如果将京城的山比作是一位大大咧咧的姑娘,那现在窗外的山就是光着身子的大汉,光秃秃的山脊,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力量和美。 群山万壑,河沟纵横,火车轨道两旁有不处村庄,田地间麦子随风跳跃,像是欢迎骆涛的到来,路过皆是客,那怕就那么一瞥。 越高山穿隧道,进去之后就是一片黑,隧道内现在还没有照明设备,这时的车厢内也多不会开灯,这不排除夜晚不开灯,现在是崇尚节约的年代,一切都要为四个现代化做贡献。 火车很慢,慢的骆涛不觉的时间在流逝,因为他在煎熬,他在度日如年。 躺一会儿,站一会儿,要么就瞎溜达会儿,就这还引起了别的误会,也不知道是位大姐还是位美丽的姑娘,在广播里说:“在车厢闲逛的那位男同志,为了您的安全着想请您回到座位上坐好,不要随意走动。” 骆涛有点抱怨了,就这事至于嘛,当我面儿说说不就得了,怎么还在广播里说,我承认刚才没听你劝来着,但没必要成心想让我出糗,这人丢的丢到石家庄了。 还是听人家的,毕竟这年头的人都喜欢动粗,跟他们犯不着。 回到卧铺,刚坐下,王先生迷着眼,悠悠的说:“怎么着,被人给哄回来了。” “那有,我就是不想跟他们矫情。不过也是走累了。” 骆涛说也就往床铺上一躺,眼睛无神的望着上铺。 “就你那一趟一趟的在车厢里来回走,人家没把你按在那就不错了。” “嘿,还真让您老给说着了,我就怕他们误会,我在这边走着,那列车员就在两节厢那门那看着,整的我也怪别扭的。” 骆涛也是怕了,被人家看的心里发毛。 “呵呵,快到太原了?”王老已经坐了起来,从床位下掏出一个印着牡丹图案的大瓷缸子。 打开盖,还冒着热气,王老顺着瓷缸子边吹吹喝了一口。 “快了,您老抽根。”骆涛也跟着坐了起来,自然的摸出香烟递给王先生。 骆涛又抽出火柴给他点上,自己点好后,便在窗边打开窗,火柴一弹就让它随风而去。 “这中华烟可不好弄啊!你小子这路子很野。” 被王先生这么一说,骆涛也是一乐,现在中华烟虽说一包不到两块钱,但这绝对是高档烟,一般人真抽不起。 骆涛这烟也是王军给的,谁叫人家关系硬,家里也有人哪。 “您老想抽,还会缺这个,身份往那一亮,别人还不上赶子送。” “市侩,我还真抽不惯这味儿,还是香山好抽。” “嘿嘿,谁说不是,我就喜欢抽大前门和牡丹,这不是出门在外,讲个面儿嘛!” 骆涛说完话,猛抽一口华子,含在嘴里,然后往窗外吐成一个圆圈,瞬间就没了。 这个绝技可是引起了王老的注意,新奇啊!没听过更是没见过抽烟还能这么玩的。 “嚯,这个好玩,教教我。” 这个老顽童,一下子就玩心大起,拉着骆涛要他把他给教会,四颗烟过后,骆涛是真的顶不住了,烟劲冲斥着他的大脑发蒙。 王老真不愧是老烟枪,他一点都没感觉,现在的他就想着怎么学会这一招。 好在王老年龄大对这玩意没有那么高的悟性,不然真让他老人家学会了,在人场里这么来一下,还了得。 这绝技还是骆涛前世混天上人间学习的,这就是不太正经的人才会这招,老实人谁去那玩啊。 “您老慢慢练着,我这脑袋有点冲就不陪您了,借您的蟋蟀一用催催嗑睡虫。” 这虫鸣声是真具有催眠的作用,古代人玩虫儿也是很在意这点的。 “拿去!”王老掏出了腰间的虫具,交给骆涛后,他也不练这抽烟了,顺势侧躺在床铺上。 骆涛拿着虫具就放在床头,听着声进入了梦乡。 梦中再也听不到火车的轰鸣声,有的则是人来人往的喧闹叫卖声。 “香烟,花生瓜子啤酒。” “同志要点什么?” “来瓶云岗,烟就拿尧都?哦,这大光才出的吗?” 这小贩是真的小贩,二十来岁穿一身军绿装,胸挂着香烟的箱子,翻盖是烟,下面是啤酒,肩上还有一个褡裢,这里面应该就是花生瓜子了! “新出厂的,这烟紧俏着呐,你尝一口,我敢保证还会想着抽第二口,老同志来包?” “呵呵。真的假的,不会你自己做的!” 这人有点吃不准,他不是本地人,就是位从这经过的常客。 “瞧你说的,我要是有这能耐,还出来做这吗?” 两个人你来我往,唇枪舌战,这老同志最终花了两块钱从这小贩手里买了啤酒香烟,花生瓜子。 这是车外太原站广场上发生的小事,车内的骆涛在现实和梦中穿梭。 梦境是对男女,配音却是花生瓜子,这不是挂羊头卖狗肉吗? “同志,醒醒。” 骆涛还在纠结梦中的事呢?这时就有人拍他。 “嗯,怎么了?”睁开朦胧的睡眼,望着一个瘦小伙拍着自己,还有一位长的还算壮实在拍着王老。 “打扰你一下,我上铺。”这人话不多,开门见山。 “哦。”骆涛和王老起床躲了一下,让这两位上去。 “谢谢,麻烦您二位了。”骆涛和王老对视了一眼,这壮实的小伙怎么从太原上车带着一口的京片子。 看气质也不是下乡知青啊,就在两人纳闷的时候。 “花生瓜子,啤酒面包,来,前面让一让。” 骆涛一瞧这人是变,但口气倒是传承有序。 两个人连忙闪开,骆涛随便买了几瓶西山大地的云岗啤酒尝尝,面包这次不是片了,而是老式面包,发酵的很高,上面还沾着不少芝麻,特香。 “王老,来咱爷俩尝一下这西山大地的啤酒怎么样?”骆涛用牙开了两瓶,拿了一瓶递给王老。 “尝尝,看看跟京啤的口味有什么不同。” 这两人吃着香喷喷的面色,喝着冰冰的啤酒,完全没人在意上铺两位兄弟的感受。 第一百八十二章 佛爷你好 这一下可把上铺这两个哥们馋坏了,骆涛这一点就不太地道了,吃就吃干嘛还要品出味来。 小哥俩也是有备而来,“七子,来吃这干面。” 王老上铺这壮实小伙,打开布包扔给了对面这瘦小子一包干面,东西从骆涛朝上瞥着的眼前一过,就这么一眼骆涛就知道这干面是何方吃食了。 通俗点解释就是方便面,就听上铺撕开袋口的声音,那久违的香气,再看手里的面包一下就不香了。 别说这么长时间不吃,还怪想的慌。 这两位也是没公德心,那吃的嘎嘣脆,小嘴唧着,那是有多烦人就有多烦人。 骆涛这一下火就上来了,你们不让我吃点就算了,王老这么大年龄了,你们总该尊老爱幼!瞧这吃相是一点相让的意思都没有,必须教训一下这两位小年轻。 放下手里的东西,猛的站起来,望着这瘦小子,这小年轻也被这突然的一下吓了一跳,再看骆涛那双死盯着他的眼神,怂了。 “大哥,干…干什么?我们可没有打扰…你们吃东西喝啤酒。” 骆涛听他这么怂的话,小脸也是抹,笑着说:“小兄弟,要是我没猜错的话,您这吃的是珠三角地区出的三鲜伊面!” 这牌子在珠三角地区可是火了很长时间,那广告词骆涛还记得呐,“吃华丰路路通”。 现在国内真没几家做方便面的,做的都是香江佬投资的。京城也有这方面的代表——南街村方便面,不过要到1985年才有。 瘦小伙也挺怕,“嗯。” 骆涛见他这样一个状态,可不利于接下来的谈判,弯腰抄了两瓶北冰洋,给他们一人一瓶,“来小兄弟,这我从老家带的一些特产,尝尝怎么样?” 两个人除了愣还是愣,这人怎么样?就瞪着一双大眼看着骆涛。 “别愣着,喝啊!” 两个人在骆涛的催促之下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瓶,“呲!”骆涛就喜欢听这一声。 小脚一跺,小巴掌这么用力一拍,可把这两位惊弓之鸟给吓着了。 “不是,大哥,您有什么事?您直说,别这么一惊一乍的,我们俩胆小。” 壮实这小伙开了口,他边用衣襟抹着瓶口外刚才被骆涛吓得洒出来的汽水。 “咳!也没什么大事,就想问二位手里这方便面还有吗?要是有的话,给哥们换两包尝尝。” “呼,有,大哥我给您拿。”这壮小伙从包中拿出来了两包给骆涛。 骆涛从他手里接过来,摸他的手就感觉不一样,但也就那么一瞬,然后道了一声谢,回到座位递给了王老一包。 “王老,这东西您老没吃过?” 王先生一直在床铺边坐着,静看着骆涛和他们谈判交涉。 “是没吃过,今儿个也开开洋荤,谢谢两位小哥了。” 上铺两位也礼貌回着,一包吃完,还有点意犹未尽,见他们都躺下了也没好意思。 这时王老收拾好,拿着大瓷缸子喝茶,用眼示意骆涛看他,就见他握茶缸的右手食指和中指做一个夹东西的动作,然后又用大拇指,指了一下上面。 到了这时骆涛怎么还不明白,敢情今儿个自己爷俩进了贼口了啊! 王老能看出来全是因为他们的手都很纤细修长,这是天生做扒手的好材料,这也是骆涛跟壮小伙的手接触时,感觉到的异样。 不知道是碰巧,还是刚上车就被人盯上了。 骆涛点头知道了,彼此都留个心眼,不怕一万就怕包里的一万没了。 也不知道在太原站停了多长时间,火车才托着长长的车厢吭哧吭哧上路。 一下午这哥俩在上铺也没有动弹,要不是有那细微的喘息声,骆涛都以为这哥俩过去了。 深夜车厢内只有微弱的灯光,窗外一片漆黑,有时也能看到远处寥寥的灯光,那应该是镇或是一座县城。 骆涛心里装着事,双眼也只是闭着,静静的享受这独有的宁静,只能听见火车的滚动,还有一曲或几曲呼高呼低的交响乐。 也不知道听了多久,骆涛也渐渐有了睡意,就在这时候床动了一下子,接着就感觉有人在摸自己。 电光火石之间,骆涛就警惕了起来,也没立刻反击,等他轻手轻脚顺走自己腰间挂着的虎头核桃,又摸索着自己的上衣口袋,无果后才转身去搜包。 骆涛迷着眼看着这两个人搜包,自己也把事前藏在袖口中的短匕首,慢慢摸在手里。 见这壮小子已经翻出来那装着一万块钱的小包的时候,握着匕首,起身勒住他的脖子,匕首用点劲贴着他的腰间。 王老则更狠了,拿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的小黑口袋往瘦小伙头上一套,再来个泰山压顶,摆平。可不要小瞧王老,老爷子年轻那会也是壮如牛,曾拜清代的善扑营布库为师,学习摔跤。 骆涛勒着他问:“见过吃死尸的,没见过你们这么吃死尸的,说,什么时候盯上我们的。” 吃死尸佛爷圈里的专业术语,一般是指专偷睡觉的人。 “大哥,我们没盯你们二位,就是…”见他这么吞吞吐吐,骆涛这匕首又加重了一点力,让这家伙知道一点厉害。 “就是什么?” “啊,大哥,我说,您别动手,就是顺…带着。” 骆涛听他说完,暗想瞧这倒霉劲,合着自己爷俩就是人家的顺手货。 “别废话,把我那对虎头核桃掏出来,那东西可不是你今儿个该的叶子。” 叶子,佛爷里的行话就是指钱的意思。 这家伙也利索,把口袋里所有的东西全掏了出来。 “哼,算你小子识相,要是搁以前我的脾气,这刀子就见红了。”骆涛说着也不勒着他了,开始一只手搜着他身子,看看有没有藏着利器。 就这功夫眼儿,这小子用胳膊猛的给了骆涛一下,受了这一下骆涛还能善了,上去就是一脚,还好声音不大,不然有可能就会引来乘警和其它乘客的注意。 “tmd,你小子给我玩阴的是不是,要不要尝尝这刀子。” “涛子,教训一下得了。”王先生可利索了,那瘦小子就不是他的对手,现在老实的坐在地上,看来是被吓着了。 就在两人商量怎么处理这两个佛爷的时候,那是怕什么来什么啊! 第一百八十三章 徐乐,七子 就见过道中电灯闪烁,耳朵听着那脚步声渐走近,骆涛立马机警了起来,小心把匕首掖进了中铺的下面。 又把趴在包上的壮小伙拉到床边,还对他们小声狠厉的说道:“告诉你们,过会来人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就闭上嘴,不然,哼。” 骆涛以手做枪,往上一抬,做一个枪毙的动作,这纯属恶作剧吓唬一下他们。 骆涛又顺手把壮实小伙的东西全给他塞进了他的口袋里。 “哟,怎么了这是,有床不睡这怎么了还喜欢睡地上。”这声就略大了。 王老也利索的把瘦小子给拉着坐上床边,“小子,老实点,咱们都相安无事,要不非让你来个大满贯。” 大满贯也不太算是行话,普通老百姓对那些劳教三年的小青年也会如此称呼。 瘦小伙早被眼前这其貌不扬的老头儿给震住,又听他们说着听不懂的黑话,又是劳教又枪毙的,就知道自己哥俩今儿个那是踢到铁板了。 壮实小伙应该被骆涛那一脚给踹懵了,现在也只能老实。 “你们干什么呢?怎么还不睡觉。”穿着制服的乘警走了过来,见二人睁着大眼坐在床边,也不说话。 “乘警同志您好,没什么事,就是这年轻人睡觉不老实,从上铺滚了下来。” “哟,那是够不老实的,没什么事赶紧睡。”他手中的手电筒从几个人脸上扫了一下。 又道:“他们怎么了?” 骆涛和王老听着回头看了他们一眼,怎么都趴着装睡了。 “哦,这孩子睡觉太死,没摔醒。”王老赶紧回他。 “呵呵呵,老同志要不要我帮忙给他们抬上去。”人民警*为人民,这真的是热心。 “同志您太客气了,那不用,省得他们上去了还摔下来。” “嘿,那好,有事一定要找我们。” “诶,您慢走。”待送了这乘警,骆涛有点明白了这两个小子怎么这么老实配合自己。 和王老对视了一眼,就有了注意。 骆涛推了一下在自己身后趴着的这壮小伙,“咳!小子,人走了。” 这两个小伙偷偷侧着头看了一眼,大松一口气。 “说说!你们俩进去了几回?我们这次可是给你们挡了一下,按道上的规矩怎么也得表示一下!”骆涛这就是明目张胆的敲诈,趁火打劫。 “谢谢大哥,谢谢老爷子,我兜里就这五块钱了。”骆涛瞅他那可怜巴巴的样,真是穷鬼。 “小子,看什么呢?你的呢?”骆涛看瘦小伙还在愣着,也不知道这时候是装还是装。 王老上去就在他脑袋瓜子上拍一巴掌。 “啪!” “哦,大哥,我没钱,钱都买车票了,还没开张。” 这两个穷鬼,没钱还买火车票,就不知道逃票吗?不行在公交车上也可以工作啊!上火车还买票,这不占国家便宜的觉悟,应该夸你还是夸你。 “咳,边去。”见他这委屈巴巴的就来气。 “刚才那个乘警你们认识?” “认识,去年就他逮了我们。” 好嘛,这就是两个棒槌啊,这是想一棵树上吊死。 “泡面还有吗?” “大哥,有。”这壮小伙说着就赶紧从中铺把他的拿下来。 打开包往骆涛床铺倒,还剩三包。 骆涛拿了一包给了王老,自己也拿了一包,这才是他和王老对视一眼的意思。 敲诈他五块钱就是没事玩一玩,主要是想吃面。 “你们饿不?哦,饿的话吃那面包,这三包方便面就归我们了。”骆涛也是多余问他们,抢都给人抢过来,还假客气什么。 在这黑灯瞎火的后半夜,就听见一阵阵老鼠偷食,还有聊天的声音。 四个人一边吃,一边聊。顺便也了解一下这两个小子的基本情况。 壮实的叫徐乐,十九岁,京城人,这孩子的人生经历和金爷有的一拼,眼泪哗哗的时代血泪史。 三岁没爹,十岁没娘,就靠着院里的邻居接济过活。 虽然没念过几天书,不吃嗟来之食的道理还是懂的,这孩子自尊心挺强,没事就满胡同去捡点废品,想着自食其力,可惜这苦难还没到头。 他父母健在的时候厂里分了两间房,这爹妈一走,自然就有人起了贪心,贿赂了厂领导就强占了一间。 占一间就算了,这人啊一旦尝到了甜头,就会没完没了,转过年就把徐乐另一间房也想法给占了,好在这人还没泯灭人性。 他把十二岁的徐乐安排和一个孤老头住一起,这一次真的改变了徐乐,这老头可是位很有能耐的手艺人,一手妙手空空的绝技在民国年间的天桥那也是响当当。 徐乐也就拜了师学老头这门手艺,可惜徐乐十四岁的时候老头就走了,没人管着他,他凭着半吊子绝技就走上了佛爷这条道。 他开始也是在京城的公交车上干,后来被其它佛爷排斥,也挨了几顿打,机缘巧合下就来到了太原,就专吃石太线上的有钱人,他也是在这儿认识了七子。 这七子没大名,姓李,所有人都叫他七子,因为他在家里行七。他上面有六个姐姐,下面还有一个弟弟,父亲早亡,母亲含辛茹苦拉扯他们姐弟八人,这样的家庭生活那就可想而知,他是太原本地人,今年也是十九岁。 从聊天中也知道他们本性也不是很坏,全都是因为生活所迫,说白了他们也是低层的受害者。 去年两个人在火车上偷东西被乘警逮住,劳教了一段时间,出来后也没继续偷,而是做起了小贩,这方便面就是他们去年从南方弄的。 半年多两个人也挣了一点小钱,主要还是经验少,一个月前再次去的时候就被人给骗。因此这才重拾老本行,没想到重新出山的第一枪就折在了骆涛和王老之手。 “那以后你们打算干点什么吗?干偷爷可不是长久之计啊!” 骆涛也打算做一回他们人生路上的引路人,趁他们还有善知的时候,改造一下他们,这也算是为和谐社会做贡献。 “我们真不知道,要不二位爷,您给指条明路呗。” 第一百八十四章 收小弟 这徐乐小小年纪江湖气就非常的重,他们两个人一看就知道徐乐是个拿主意的人。七子太胆小,他这一点倒有点像初期京城的佛爷,胆小怕事。 用葛大爷的话说,佛爷是能偷不能打,都是干的技术工种。 当初如果一旦失手就会被革命群众痛打一顿扭送到公安机关。这可不像后来那拿小刀割包的,刀子明晃晃刺眼,周围可没有人敢上去管。 解放初那会儿,即使佛爷得了手,也常被比较横的主儿反过来敲诈一下,就像今儿个骆涛这样。 这些人为了避免血本无归,一般佛爷都会投在某个大玩主门下寻求庇护。 这就有点黑涉会的派头了,保护佛爷的人就被称为养佛爷,能养佛爷、吃佛爷、洗佛爷的主儿都是称霸一方的顽主。 这帮佛爷偷完钱包都要给这些吃佛的顽主上贡,如果没给这孝敬钱,那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这有点像旧社会的拍花子的主儿,拍花子把小孩拐骗过来,让他们扮乞丐去讨钱,更有甚者会采用一些残忍手段,或者进行买卖,来获取利益。 话说回来佛爷相对还是有一定的人身自由,财产自由。 顽主有时候看见两眼冒贼光的佛爷就上去给人家“洗”了,大院里也有“吃佛”的,当然是少数,因为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根本不缺钱。 佛爷跳槽也是有规矩的,就不一一细说了,有时间自己去看《京城教父》。 (以后再写顽主就是不好的反面教材,写玩主儿就是像世襄老这样的玩家。) 相反徐乐这小子胆子就大了一些,但也是跟七子相较而言。 “路子倒有不少,就不知道你们敢不敢干了。”骆涛想着能不能用这两个小子帮王军他们开拓一下西山市场,当然了先提是要通过他的考验。 “爷儿,您给说说?” “想知道?”骆涛可不能太善良了,先吊吊他们,再看看他们的态度。 “想。”两个小子赶忙点着脑袋。 骆涛也不说话,腿就这么一伸,就静观他们的表现了。 没几秒钟,他们就领会到了意思。 徐乐从床边上挪了屁股,赶紧把骆涛那双才踹他没多久的大腿抬放上床,他则半跪似蹲笑着给骆涛的双腿锤打按摩。 另一边的七子也机灵,同样抱着王老的腿按摩。 “老爷子,怎么样?”这货现在这副德性也是没谁了。 “嗬!马马虎虎。”王老是真正享受。 七子也听话加大了力度,“你小子能不能换个地方按两下。” 两个人就这么卖力的伺候这两位大爷,一路上骆涛也没有告诉他们发财的路,好吃好喝倒是也没亏待了他们。 说到吃饭这事,骆涛就有点后悔,老话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这话就是真理,别人吃一份就饱了,这俩小子一顿就得吃两份半才能饱。 这也就是骆涛有钱,一般人谁能供的起这两个吃货,最豪华的火车套餐一份就是一块钱啊! 他们俩也是吃上瘾了,赖上了骆涛。火车到了终点站,他们就忙着拎骆涛和王老的包出站。 骆涛见他们挺有眼色,就很大方掏了两百块钱,让他们坐车回去,剩下的钱做点小买卖,当然这也是骆涛对他们的考验。 好在都没掉链子,徐乐拿着钱背着他和七子的小包就往附近的副食店去,而七子则老实在旁边拎着两个大包。 没一会儿,就见徐乐一路小跑过来,手上提一编织袋,看着买了不少瓶长安本地的冰峰汽水。 小喘着气,他倒会上杆子爬,对骆涛说:“哥,王老,你们尝尝这饮料,不比京城的北冰洋差。” “是吗?” “不信你尝一下就知道。” 骆涛和王老接了他递过来的汽水,瓶盖已经打开,小喝了一口,别说还行。 “不错,你们俩也喝,别傻背着包了,放下来,我们在这儿等人来接我们。” 骆涛出发前就跟吴天明导演通了电话,吴导也是非常欢迎骆涛能亲自来指导一下剧本。 原历史轨迹上,《人生》的编剧就是路遥先生,不过现在吗,骆涛也习惯了当甩手掌柜的,这活自然就全甩给了吴天明导演。 说是会派人来接,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给忘了。 四个人就这么在广场上坐着,喝着汽水看着长安站周围八十年代的风貌。 说实在的长安基础建设真的没法和京城比。 但长安站从外观看显的很古朴,骆涛就比较喜欢这种仿唐的建筑,这也向世人展现了长安古城千年文化风韵。 等待的时间非常漫长,骆涛看着穿梭而过的人力车,只剩下叹气,为了面儿,这会儿他不知道拒绝多少位人力车师傅的好意。 就在几人垂头望天的时候,来了一人站在他们前面,这人看着有三十岁上下,上身藏青色的衣服,下身灰白色的裤子,脚上是白色的回力鞋。 面色很削瘦,一笑都有了折,骆涛看着面熟,就是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他操着一口普通话又带着长安口音的调,问骆涛:“骆先生好久不见啊!” 他见骆涛就有点疑,便又道:“我是顾常卫,咱们在北影状状和朱霖老师拍《小院》的时候见过。” 他这么一说骆涛才醒悟过来,自己不光这一世见过,上辈子也见过,可惜都没太大印象,谁叫国师和凯子名气大,光记他们的样子了。 田状状要不是留胡子,骆涛还真记不得他,也是这位太不“出名”了,老喜欢拍禁片。 “哦,我记得老兄您,您是和田状状是同学,还是学摄影的是。” “对的,没想到见一次面,骆先生就能记住我了,很荣幸啊!” 这话听就不像是好话,看着他一脸纯真的笑,骆涛也只能当好话听了。 “哦,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王世襄先生。” 顾常卫赶紧上前握手,“王老久仰大名,如雷贯耳,今天能见着您老真是三生有幸。” “言重了,我就是糟老头子一位,倒是您青年才俊啊!” 待他们寒暄过后,骆涛又给他介绍了一下徐乐和七子。 “几位随我上车!” 待自己和王老上了车,骆涛对徐乐说:“把包放车上,你们俩自己找车去西影厂。” 第一百八十五章 会做生意的车把式 徐乐两个人蒙了,这是什么意思,刚刚还好好的,怎么说抛弃就抛弃了。 汽车渐渐走远,留给他们的就是一个背影和一股很重的汽车尾气。 “乐哥,这位爷儿什么意思啊?我们去不去他说的西影厂。”七子不知什么意思,看着徐乐询问他。 “去,我们哥俩必须去。”徐乐能感觉到骆涛身上那股不凡的气质,这年月能让人用汽车来接的,怎么可能是一般人。 “走,我们找个板车去西影厂。” 两个人顺着汽车驶走的方向,奔走寻找可以搭坐的人力车。 “同志坐车吗?”一骑着三轮车的中年大叔,看徐乐两个人有点像苍蝇一样,跑起路来还东瞅瞅西望望。 “大叔,您去西影厂吗?”徐乐见有人找上门,便问道。 中年大叔一想这马上就快到吃饭的点了,去西影厂跟自己回家的路线,就是南辕北辙啊! 虽然路不远,也不太想挣这几毛钱,错过了饭点,就苦状说着:“路有点远啊!我还要回去吃饭,你们还是等别人!” “诶。”徐乐见他蹬车子要走,眼急手快拉住了车边。 “大叔,您行行好,带我们一程,我们初来乍到的,路况也不熟,不过钱我们会多付点,您看怎么样?” “那你能多付多少?” “五块钱,走不走?”徐乐咬着牙,把自己的家底全掏了。 “咳,早说啊!上车,我们这就走。” 中年大叔带着他们走解放路往南,经大雁塔到西影厂。 而另一边骆涛他们则特意绕了一个远路,走长安北大街往南,经钟楼、永宁门,西陕历史博物馆,过大雁塔到达西影厂。 “两位前面就是长安的钟楼了,两位都是老京城人了,看看这长安的钟楼和京城的钟楼有什么不同之处?” 顾常卫坐在副驾驶位上,向坐在后面的骆涛和王老介绍这长安城。 “长安钟楼宏伟壮观,气势恢宏,红墙绿瓦皇家的气派。京城的钟楼,则是灰墙黑瓦绿边,显的古朴厚重,有沧桑感,可以说是各有千秋。” 三人一路上谈笑,本是主人的顾常卫在历史文化这方面,反倒渐渐成了客人,听着王老和骆涛在说。 车子从永宁门经过,这一片就有点拥堵,整个就是自行车的王国。 “顾兄,这怎么回事儿?”骆涛是很纳闷啊,这长安城的永宁门难道比天安门前还拥堵吗? “哦,今天对不住二位了,本想着带二位看看名胜古迹,忘了这在修敌楼,真不好意思。” 顾常卫表示非常不好意思,没想到好心做事,反倒给人添了堵。 “没事,我看这儿永宁门好像就剩个正楼了,是要修缮改造一下,我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永宁门好像是明代门三重楼三重的形制来建的!” 王老对此事也是很心慰,他虽然不是学建筑出身,但却跟梁思成先生很有渊源。 “是的,听说民国的时候还有闸楼和箭楼,可惜都毁在了战乱年间。” 是啊,我们国家五千年的灿烂文化,有太多的好东西都毁在了天灾人祸。 好在这段还有交警指挥,还有一点现在的马路是自行车的天下,马路上汽车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少的,道路很快就疏通了。 经过大雁塔时,坐在车的骆涛上也只是远远眺望了一眼,回过神三人就畅聊着长安文化,一路上司机都是位透明人。 骆涛这边看似是坐着车,但实际上却比徐乐他们慢上了一些。 五块钱的诱惑那是很大的,中年车把式骑着三轮车就跟飞着似的,在长安的街道里穿梭,路程本就没有多远,又加上路熟,他们很快就到了。 “给,五块。”徐乐没好气的掏出自己的那五块钱给了这中年车把式。 “呵呵,那我就不客气了。”他笑的很憨实,让人完全想不到他会做欺生客的事。 “有事你还找我,我随叫随到,价格包你满意,都是实在价。” “别介,你还是换个人拉!我们哥俩享受不了这么好的待遇。”徐乐见这中年车把式这样就来气,要不是有顾忌,丫的今儿个非揍这老小子一顿。 “欠揍是不是,滚蛋。”七子伸出食指指着他骂了一句街。 七子是真的被这车把式气的恶从胆边生,胆子是大了不少,不过话说回来这人是欠揍,占了便宜还卖乖,麻溜走人不好嘛,还在这儿贫个什么劲,真当自己是京城的爷了。 “瓜怂,恁说谁滚蛋,寻着挨戳呢!” 这车把式骂人就不地道了,徐乐和七子可是一点也听不大明白,不过看他这气势是有点要找茬。 “说你怎么着了,不要给我整这些没用的,信不信我现在就去工商局举报你投机倒把。” 被七子这么一说,车把式也没了火焰,赶紧骑着车子就走,生怕被他们给抓住。 “什么东西,敲竹杠敲到我们哥俩头上了,在这石太线上谁不知道我们。” 见着车把式灰溜溜的逃跑了,七子就是一阵嫌弃。 “啪。” “乐哥,你打我干嘛!”七子平白无故被徐乐来了这么一下,那满脸的不解和委屈。 “现在这是长安,你说石家庄和太原干什么?走,去问骆哥他们来了吗?” 二人问了一下门卫,得到的是:“两位小同志,不好意思啊,你们要找的顾常卫刚出去没多长时间,要是有什么急事,可以告诉恁,恁可以替你们传达。” “哦,不用了,谢谢您了老师傅。” 两个人拿着自己的小包袱出了门卫室,在大门外不远的地方坐在马路牙子上等待。 “乐哥,他们会不会是骗我们的,就没想着带我们玩……” “啪。” 徐乐在他还没说完话,对着他的后脑勺就又是一下。 “骆哥不是那样的人,我就问你小子想不想挣钱?” “想啊,我做梦都想。”这时的七子也不知道疼了,想挣钱想疯了。 “想就成,这次我们一定要抱住骆哥的大腿。”徐乐也不知道想到什么美事了,说着嘴角还带着笑。 “乐哥,他真能让我们挣着钱吗?” “哼,你小子懂什么,你知道我在他那包里看到什么了?” 七子可是好奇,“乐哥,你看到什么了?快说说,总不会是钱。” “算你小子聪明,就是钱,那小包里面全是,起破好几万,你说他能不能带我们俩挣钱。还有这两百块钱人家就那么随手一给,想想就局气。” 徐乐说的眉飞色舞,还掏出骆涛给的钱,放在手上数了一遍。 正在两个人畅想的时候,骆涛坐的大吉普自东从西驶来。 第一百八十六章 热情的年轻顾导 还没等骆涛下东,小哥俩就一路小跑过来,看清来人那热情劲更盛了。 众人也没进院就在大门处下了车,“可以啊,把车里的包拿着。” 有个跟随就是好,这些杂活也有人做了。 顾常卫领着众人去了招待室,“王老,骆先生,两位小兄弟,你们喝会茶,先坐一下,我去叫一下领导。” “好,您忙。” 顾常卫没去多长时间,就领了几位西影厂的领导来了。 顾常卫都一一介绍,唯独没有厂长吴天明导演,(原历史上他是在拍摄《人生》的时候当选了西影厂长)来的路上顾常卫也作了说明,吴导安排好演员体验生活,就继续为选景做扫尾的工作,他还提到了一个人——路遥先生。 骆涛是真没有想到,这位文学大佬被骆涛剽窃了一部小说,他转过头就自己写了一部《黄土地》,八一年就在《延*报》上发表了,不能瞎编瞎说了,就这么的,抄书太得罪人了。 更没想到的是,他居然还担当了骆涛版《人生》的编剧,真的是人在江湖走,犯下的错那是迟早要还的。 西影厂领导很盛惰邀请了王老和骆涛他们在厂食堂吃了一顿高标的饭,事后又给安排到了招待所住下。 来到招待所一看规格,就吓了一跳,还是套间设施太全了,抽水马桶就不要想了,京城也就最高档的宾馆会有那玩意儿,现在我们国家还没有开始“厕所革命”。 “老顾啊!这太过了,还是换一家!”一顿饭吃的两个人关系又进了一层,中国的饭桌文化在全世界其它国家的饭桌文化中是最有感情和温度。 “老骆,你就不要推辞了,王老这个大学问家能来我们厂,是我们的荣幸,领导们来之前一再吩咐我一定要照顾好你们,我看没什么不好的。” 咳,合着自己自作多情了,这都是冲着王先生去的。 “谢谢你们的好意,小顾啊,这确实过了,你们不要给我搞特殊,我没那么金贵。” “是的,要不这样我们住可以,费用我们自己出,不能让西影厂为我们几个闲人买单。” 双方争执不断,最后骆涛以:如果不行,我们就打道回府的理由,顾常卫才同意了此事。 这套间说明白了就里外两间房,也没打算还开一间,四个人就挤在了一起。 “老骆,不知明天几位去哪里?我让司机师傅送你们去。”顾常卫这个侍者太合格了,连明天的都要打听清楚。 “就不麻烦你们了,我们随意看看,您忙您的事。待他们体验完生活后,我们再去看看。” 骆涛也没第一时间去看朱霖,主要怕她入了戏,别再让自己给她搅和,要是那样自己后半生就极为堪忧。 “哦,那好,这上面是厂里还有我住处的电话,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你们忙。” 顾常卫很细心的安排事,见他们也挺累就知趣的提了告辞。 “那好,多谢您这一路的关照,我走走您。” 顾常卫又和王老、徐乐他们打了招呼,便和骆涛下了楼。 “老骆,你快回!”他见骆涛已把他送到门外,还没有回去的意思就赶紧制止了。 “哦,呵呵呵,那好,您慢走,我就不远送了。” 骆涛站在大门外目送着他离开,自己才转身上了楼,没想到自己这一世能混进影视圈。 “人走了。”王老背着手在尾里指挥着,徐乐和七子收拾,见骆涛回来也是明知故问。 “嗯,您老先歇着,昨夜儿为这两个小子也没好好休息。” 骆涛见王先生眼袋又有点肿状,很是心疼这老头儿。 从京城到长安两千里路奔波,现在也近古朽之年,图个什么啊! “好。” 王老去了里间休息,里面一共有两张床。 见王老躺下,骆涛悄悄带上门,“你们过来,我给你们找个事做。” 两个人听着屁颠的快走了过来,“哥,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 骆涛见他们能跟着,心里还是很认同的,不过他还想加大难度和法砝考验一下他们。 拿过老丈人给的包,找了两张自己提前准备好的凤凰牌自行车票,又拿了三百块钱。 “来,你们去买两辆自行车,剩下的你们看着买点别的!” 现在一辆凤凰牌自行车差不多要一百七左右,抛去车钱这三百块钱也剩不下俩子,但这就要看徐乐他们俩还回来不。 “得儿,哥,您就擎好,保证让您满意,七子,咱们去。” “那就好,去!” 在他们下了楼,骆涛也跟了出去站在楼梯口,笑了一下便回了房间,也去梦中会周公。 时间转逝很快,“哥,自行车买回来了。” 徐乐轻轻推醒了骆涛,“哦,怎么还买了水果。” 骆涛从梦醒过来,见七子手里提了一包水果。 “哦,这是那个顾大哥买的,放在下面登记处的。” 骆涛听他说是顾常卫买的,心中暗笑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有魅力了,连这个以后的大导演都被自己给折服。 “哟,这人心倒是够细的。” “涛子,谁心细啊?”王老听见有人说话,也悠悠转醒过来。 骆涛就把这事和他说了一声,然后几个人又下去,大门旁的存车处看车子。 “你这够破费的啊!才到第一天就把车子买好了。” “这买了车,不是少麻烦他们吗?有时间我们就自己下乡转转,图个方便。” 现在存车一天一车两分钱,也不是很贵,差不多全国一个价。 几个人又回了房间,洗了一点水果吃,补充一下动量。 食用水果之后,又闲聊歇了一会,刚准备骑车出门找点长安特色饭。 这顾常卫骑着车子就来了,“几位这要去哪里了?” “哦,这正打算出去找点吃食,没想到老顾您就来了,如果没事儿的话,能不能带我们几个品尝一下长安的美食。” “可以啊,我知道有一家做的面食特好吃,我带你们去。” 顾常卫来这儿不外乎就是找骆涛他们吃饭,说不好听的就是套近乎,也有可能有事相求。 第一百八十七章 无事献殷勤,大意了 几人就准备骑车走,顾常卫才注意到车子,“老骆,可以啊!这车都买上,呵呵呵,你不会是打算在长安常住!” “哈哈哈,我倒是想常住,可惜现在我就是位游手好闲的人,哪个单位要我。……这不是要在这边待上一段时间嘛,就想着买个车,也方便我们出行。” 骆涛也没有对他说是为了淘弄古董,这事犯不上到处宣扬。 “呵呵,还是你想的周到,那咱们就走!”顾常卫也不是那爱瞎打听的人,人家有钱爱买什么就买什么,自己也拦不住不是。 骆涛四人紧随着顾常卫穿过了两条街道,又起进一条不起眼的胡同里。 骑进来的第一感觉比京城的胡同要宽敞许多,唯一的一点就是头顶上的电线显得有点杂乱无章,个子高的就能触手可及。 从胡同进来没多远,就到了这家面馆,这家面馆门脸挺大的,停好车子,几人进去之后感觉里面的装饰也特别简单。 洪流前全国统一的风格,柜台前也是挂着木牌,不细数就有十多种面,比如有臊子面,油泼面,软面,还有带汤的浆水面、摆汤面。 唯独不见那无比难写的biángbiáng面。 老板娘见到来了熟客,赶紧招呼了客人。【就不用长安话了,主要是不会】“我说是谁呢?原来是顾同志啊!今天想吃点什么?哟,今天带朋友来了。” “呵呵,老板娘好啊,今天有几位京城来的朋友,想要尝尝咱长安的面食,你告诉老山枣,面一定要筋道,不然我可不付账。” 顾常卫熟门熟路的和老板娘说着话打哈哈,他说的老山枣就是这家店的老板。 “你放一百个心,几位想吃什么面,都看看……”这老板娘雍容又很富态,尽显大唐风韵,她特别热情善谈,嘴皮子也很利索,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她就已经为骆涛几人介绍了五种面食。 “谢谢老板娘您热情的介绍,我就来碗臊子面!王老您吃什么?”前世的骆涛对长安的面食也是知道一点的,现在肚子在闹革命,那有闲功夫听她讲这些。 “都要一种面!做起来也快点。” “嗯,那我们就来五…”骆涛又想到了什么,便赶紧改了口,“有劳您给做六碗臊子面!” “呵呵,不愧是京城来的,说话都透着客气。那不知道几位都要什么口味,能不能吃辣?” 骆涛是不怎么吃辣就少要了点,其它人也都是微辣,就顾常卫来了句,“两勺辣。” 骆涛也不知道这两勺是多大勺,反正能感觉他是能够吃辣。 “几位先坐着,喝喝茶聊聊天,一会这面就好。”待老板娘进去,骆涛几人找个空桌坐下。 这老板娘真没有骗人,说一会就一会,她就用木式托盘端了三碗面。 放下面那又就进去又端了三碗出来。 “几位的面都好了,慢用。” 几个人狼吞虎咽,说细品谈不上,中午也没怎么吃饱,这会正饿那有闲情吃这个讲究,当然了王先生除外。 这老先生是真的在“吃”,在品尝这面,席间还大谈这长安的饮食文化,更是小声说这家店做的只能算是凑合,还好就自己几个人听到,不然不敢想那会是一种什么场面。 顾常卫可是跌破了眼睛,心想这老先生是真敢说,怎么自己吃着就很好吃啊! 吃面只要汤不烫,那解决起来就很快,骆涛听王先生作评价后,就慢慢的品着吃也感觉味道比一般好点,还没法和自家的韩氏小面比。 这不是骆涛有和王先生一样的的美食水平,主要是好的吃多了,胃也跟着挑了起来。 吃好了面,骆涛抢先结了账。 “还是京城人有钱,顾同志能有这样的朋友真是交了好运,几位慢走哈。”这老板娘临走前说着也不知道是不是来自一位女士的酸话。 更有意思的是,她还对顾常卫递了一个我懂得的眼神。 骆涛不经意的一瞥,好像发现了什么大秘密。 “呵呵呵,老板娘就会开玩笑,你忙着,有时间再来吃。” 顾常卫嘴上是这么说,自从听王老讲解之后心里早就更了弦。 徐乐和七子一人带着骆涛和王老还是随着顾常卫回到招待所。 众人在房间聊了一会,骆涛感觉这位老兄好似有事,便开口道:“这天也不早了,我们就不留老顾您再陪着我们聊了。” 他听着脸上带着淡淡的失望,但很快又收了起来,起身笑道:“不好意思,一聊起来就没个点,那我就不耽误几位休息了。” 还是骆涛送他下了楼,取了车,他推着车骆涛陪着他来到大门外。“呵呵,来,抽一根。” 骆涛掏出烟,自己放嘴上一根,又递给他一根。 顾常卫接过烟,扎好车子,他赶紧从口袋里掏出火柴划着,先给骆涛点上,再借着余火点着自己嘴上的这根。 他抽了几口就有些落寞的蹲在一旁的杨树边,然后倚在树身,猛抽了几口。 骆涛一只手拿着烟在抽,另一只手拍在他的左肩。 “老兄,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事?” “骆先……” “呵,还是叫老骆好听,咱们哥俩虽然相处时短,但我能感觉到你这个人不错。” 骆涛对顾常卫的认知就是这人是位好摄影师,另一个就是那什么震事件。 “骆哥,我” “呵呵,没事,如果有什么事我能帮到您的,我绝对会帮,说说?”骆涛扶着他的肩膀,顺势就坐在了地上。 “我,是有点事想求您给帮忙,可是我感觉太冒昧了。” “说说什么事?”骆涛也很想知道他来求自己是为了什么事。 心里也想到了几种,但细想之下感觉都是不可能的事,比如调动工作,另一就是给他写个电影剧本。 “我想请您帮着在头儿那里说说,能不能让我也进组学习一下,随便干什么都可以。” 骆涛看着他那双渴望的眼睛,骆涛有点想帮帮他,但更多的是不解,这事他完全可以找吴天明导演直接说,实在张不开口,也可以跟厂里其他领导反映啊,犯不着跟自己说。 这只是其中的一方面,更多就是也有自己的顾虑,自己怎么说都算是个外人,插手人家内部分工的事,怎么说都不合适。 “这个我只能说帮您问问,对于您跟吴导来说,我就是一个外人,他怎么安排这事,都和我没什么关系。” 骆涛也没有把话说满了,毕竟这事自己真管不了这么宽,也不了解这其中怎么回事。 “那太感谢谢谢您了。”他拍拍屁股站起了身。 骆涛也跟着站了起来,笑着说:“我就是帮您问问,可没说这事就能成。” “不管成不成我都承您的情。” 两个人在这马路牙上,杨树之下又聊了一会,再作别,骆涛仍然目送着他离开。 回去的路上就感觉自己今儿个有点多管闲事,他那么热情不过是无事献殷勤,最后那什么罢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 宋代榜书 第二天,骆涛四人就起了个大早,从服务员口中打听到了长安文物商店位置。 长安文物商店于一九七九年才开始,是陕省省级文物商店,属国营单位,也是为了创收外汇而成立的有时代特征的事业单位。 四人就风风火火往长安街小雁塔的方向去,中途经过小寨的时候又草草吃了一顿早餐。 骆涛和王老一路上坐在车后座谈笑风声,一点没顾忌前面骑车苦哈哈的两位年轻小伙。 “七子,慢点骑,不急。好好当差今儿个中午让你们吃一顿大餐。”骆涛又抽着他最爱的大前门,鼓舞着骑车的七子。 现在的骆涛出门就带好几包烟,自己抽大前门和牡丹,给别人抽大刀或者是华子,当然了华子可不是一般人能享受的。 “哥,你说得是真的,没骗我!”七子就点不敢相信,开始说带自己和徐乐挣大钱,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哼!骗你干嘛?” “哥,是去东大街的长安饭庄吗?”徐乐接过了话。 “哟,这你小子也知道啊。”骆涛没想到他怎么会知道这家饭店。 “嘿嘿,都是听说,好像以前有好多领导人都在那边吃过饭……” 徐乐骑着车,他嘿嘿一乐就变成一只手把着了车子,另一只手不是挥舞着比划,就是在干别的。 “嘿,你小子,能不能悠着点儿,你摔着了不要紧,要是把我摔着那就不得了。”小车骑起来有点扭,王老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一路上有说有笑,有了徐乐和七子的加入,四个大老爷们也多了很多笑声。 “哟,这里面怎么没什么人啊?”人还没进去王老就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骆涛也是越来越喜欢这个爱说实话的老头儿,心想现在这里要是人来人往,那好东西也就差不多没了,怎么还等到咱们来淘。 “王老,这人少了好啊。咱们进去看看。” 四人进了门,店员看到他们黄皮肤黑头发黑眼睛,个头也不高,穿着更是普通,也没有人上好来句:欢迎光临,全向这儿瞧了一眼,然后便各忙各得。 骆涛对这样情况,也以司空见惯,没觉的有什么不妥。现在的国营服务员可还没到看人脸色的时候,他不给客人脸色看,那就算是好服务员了。 骆涛和王老分头寻找自己的爱好,骆涛直奔字画区,来到这边区城,就看到已有了几位看客,大拇指并着食指挑着近视和老花镜,恨不得贴上去欣赏。 离着没多远有一位年轻的服务员,眼睛很大,一眨不眨的观察着这边的情况。 骆涛现在在书画鉴定方面也算是小有心得,不敢说一眼能断新旧,那也可以说得八九不离十。 一是凭借从祖父那学到的纸张鉴定方法,骆涛这么多年也是少有失手,又加上拜师张先生,时不时在大家们中间熏陶,那鉴定的功力也是更上一层楼。 好东西见多了,那鉴赏水平自然就水涨船高,特别是近现代书画家的作品,真敢说一眼判生死。 自动寻摸着,没有一副能到乾隆,全是近现代大家的书画,价格也很便宜,就拿黄胄和吴冠中的画来说,一幅八块不二价。 像齐白石,张大千,吴昌硕这样的大家,小点的几十块钱,大尺寸也就上百。 骆涛暗自得意逛了一圈,心里也都锁定了目标,一共七十一副书画。 骆涛自己认为画的很好的,现在的他收藏字画,也是有点挑剔,原则就是以好、精、少为准,意境要好,画技要精湛,不求全天下独一无二,那也不能是批发品。 心中已有了计较,骆涛便迈步往那个年轻服务员的方向走去。 “同志您好,不知道这画能给打包装吗?”骆涛面带微笑很是客气同她打招呼。 “先生你要买多少幅,如果一幅两幅就没这个必要,多的话我们可以包装的。” “哦,我看上了几幅,麻烦您给打包一下。”骆涛领着她去挑自己看上的那七十一幅字画。 这年轻服务员抱了二十多幅,看骆涛还在挑,不由得问道:“先生,您到底要买多少副啊!” “哦,不多七十多幅,怎么,你们店还有什么规定不成?”骆涛还真怕她来一句,我们只卖给外国友人。 “呵呵,那倒没有,由于你要的数目有点大,我得请示一下我们领导。” 还好没崇洋媚外,不然我不写本小说喷你们,我就不姓骆。 “哦,那行,但能不能先把我们需要的字画拿到柜台,您再去请示你们领导。” 骆涛也是怕她请示领导,中间会有人截胡,为了防着这万一,还是先收起来的好。 这位女同志犹豫了一下,好似下不了这个决定。 “怎么不行吗?” “也不是不行,只不过我们店里还没有这样的先例,不好意思先生,这事我还是问问领导。” 见她这样说了,骆涛也只能任由之,不过这拿到手的将近二十幅还是先拿到的好。 “那我先买这几幅可以!” “哦,可以的,你随我来。”骆涛随她到了前台,一共十八幅共付钱六百二十六元,她也上楼去找了她的领导。 她们的打包的方式很特别,一幅配一个小袋,然后再进麻袋就可以了,骆涛也是一阵无语,条件这么简陋的吗? 骆涛让徐乐提着这一麻袋书画,他转身又回去盯着自己的已瞧上的宝贝,顺便还看看有没有自己遗漏的好作品。 他没有走几步,还真发现了一幅字显的格外不一样,没有落款,只有四个大字的榜书:如沐春风。 走近了看骆涛是越看越总得这四个字写的好,这字写的那叫一个古雅遒劲,用白话说就是大气老辣,这断断不是泛泛之辈所能书之。 再看纸张有宋代黄麻纸的特点,色呈深黄,厚实且表面平滑,粗佃分布均匀,质地坚实硬密。 用手触之比一般的纸张要硬,光亮呈半透明。 骆涛现在的内心是无比激动,不论这字是谁写的,单论这纸只要时间到了宋,那就是捡到宝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 长安又交个新朋友 骆涛放下这榜书,看看四周没人往这边看,便假装四处看。走到一边也时不时的偷偷往这边扫一眼,看看有没有人关注它。 他选择站在不远处,拿一幅画假装欣赏来做掩护,此时的骆涛心思全在那副字上,有人走过来,也没有在意。 “您好先生,我是这家店的经理,听说您要在我们店买一批字画是吗?不知道怎么称呼您?” 人吓人吓死人,骆涛内心是一咯噔,身体的受惊幅度也没有显得过大,就是耸了一下肩罢了。 骆涛转过身,回道:“您好,我姓骆,不知道经理您贵姓?” 定好神的骆涛,见来人四十来岁,国字脸,戴着一大框眼镜,西装革履,白衬衫下一肚子的油水。 现在好多国家干部都开始穿西装了,这也是为了响应改革开放的号角,胡书记是改革中第一个带头穿西装的领导,这也是表明了我们国家领导对改革的态度。 “哦,不敢,我姓赵,不知道骆先生除字画还要别的吗?”带着浓浓长安口音,但每个字都能让人听清。 “哦,我这个人对字画了解的多点,其它的就了解的较少。赵经理不知道贵店可以不可以大批购买字画。” 这个赵经理的意思,骆涛也是能猜到点,不外是推销别的文物,现在文物商店就字画和瓷器等类好卖,不论是外国人还是华侨同胞都爱好这儿,如硬木家具类现在就没多少人关注。 “可以的,不知道您需要买什么,我让人给您装起来。” 骆涛从原定的七十一幅又加了九幅,那张疑是宋的榜书自然也收入了囊中。 “不知道一共需要多少钱?”骆涛心里也怕自己身上带的钱不够。 “算好了吗?小君。”赵经理问着前台收银的小姑娘。 “好了,经理,一共是一千四百七十一块。”她娇脆的少女声传荡在这文物店里。 骆涛今儿个出门就带了三千块放在包里,也不迟疑爽快的付了账。 赵经理见骆涛这么爽快,便说:“骆先生您要不要还看看别的。” 他这是典型的狼看到了羊,这是可着一只羊薅羊毛。 “哦,不了,下回!我还有位朋友也在看。” “是吗?”赵经理听骆涛对其它东西没兴趣略有点失望,当听到还有位朋友在看,心情又好了很多。 “是的,他这个人就喜欢一些别人不喜欢的东西,赵经理不要担心您那些压箱底的东西出不了手。” 赵经理的心思一下被骆涛给说破了,只有尴尬的笑笑。 “冒昧问一句,不知道骆先生在哪里高就?” 这赵经理不愧是老油条,现在就开始要盘盘骆涛的底细了。 “哦,高就谈不上,我们都是京城人,没什么大本事就做一点小买卖…………来长安办点事,顺便买些书画带回去附庸风雅。” 骆涛也老老实实把自己的底细,模棱两可,简单的说了一下。 “哦,骆先生这怎么能叫附庸风雅,我看是曲高和寡才是啊!” 这词弄的很高雅啊,一下子就让两个人的谈话上去了好几个台阶。 “哈哈,有赵经理您这个高人相陪,高山流水才是。” 两个人聊着聊着真有点相见恨晚,特别是聊起这字画,赵经理对骆涛可是佩服的不得了。 见俩人就在这店里这么谈论,总感觉不太好,他便相邀骆涛去他的办公室喝口热汤,解解渴。 没办法,人家如此盛情相邀,只能客顺主便,留下徐乐在下面等着王老,自己随赵经理上了楼。 “骆先生请,来,您尝尝我们陕省的紫阳毛尖怎么样?”赵经理从玻璃柜中拿出一个白色深长的白色瓷杯,又从桌子上的小盒中捏了一些茶叶放进杯中。 然后从桌后拿着竹编的暖水瓶,倒了一杯热汽腾腾的热茶,端到骆涛跟前。 骆涛刚坐下的屁股,又赶紧起身双手接了过来。“劳赵经理费心,今儿个真的是打扰了。” “哈哈哈,今天难得和骆先生有缘又聊的来。您太过客气,一杯茶水,何来的费心。” 赵经理说着便回去从桌上拿着自己的杯子,坐到骆涛旁边。 “赵经理年长我几岁,叫我小骆就行。”骆涛握着茶杯把,客气的说着,心里也想着出门在外多认识个朋友这是好事。 “小骆就算了,我虽年长您些,但谈到字画鉴赏这一块,您能做我的先生啊!” 这赵经理很是坦荡,大方承认骆涛在字画这方面比他强。 “赵经理您太捧我了,我也就知道一些皮毛,不值一提。” “哈哈哈,老弟太谦虚了。如果您不嫌弃,叫我一声赵老哥怎么样?您这一口一个赵经理,喊的可太见外了。” “那,我可是攀上了赵老哥您的凤凰枝了。” 两个人就这么狼狈为奸的谈兄论了弟。 “好茶啊!茶香久留舌尖,汤色也是嫩绿清亮,滋味更是鲜醇回甘。” 赵经理,大名叫赵栋,长安人,去年才接手掌管这文物商店。 “骆老弟要是喜欢喝,临走带点回京城。” “呵呵,我这吃相也太难看了,空手而来,去时还要顺走老哥的宝贝茶叶,这怎么好意思?” 骆涛这真不是假客气,不论对谁作为京城人那是很叫讲老礼儿的。 “哈哈哈,这怎么不好意思,我这儿就不缺紫阳的毛尖,拿一些不妨事。” 骆涛见他这么盛情,拿着! “那好,我就却之不恭了。不知赵老哥中午有时间吗?” “哦,骆老弟有什么事?” “也没有什么事,就想请赵老哥您吃一顿便饭,不知道赵老哥您赏这个脸吗?” 君子之交淡如水,说来说去没一顿饭解决不了的。 “这……”赵经理犹豫了起来。 “赵老哥,您放心不会让您犯错,咱们君子之交,吃顿便饭不违反纪律!” “骆老弟都这么说了,我也不能不给您这个面儿,中午下了班我就随您去。” “那好……” “……” “……” 楼下的王老也买了一件他自己看上的东西,骆涛又把赵经理介绍给他认识。 当赵经理知道中午去长安饭庄吃饭就又推辞不去,骆涛又是一阵劝,他才勉强同意。 现在的干部作风相较后来那些年,真的可以说是清廉,过年收礼就敢收点土特产,不过也有胆大的,什么时代都不会缺少这些蛀虫。 出了文物商店,看看手表离中午还早,四人个人便骑车回去把东西放在招待所。 第一百九十章 吃饭的真正意义 回到招待所,几个人就拎着麻袋往楼上去,就这怪异的行为,自然引起一些人的注意了。 “同志,你这都是装的什么啊?”这门卫也不知道是盘查,还是好奇,很合适不突兀的问了这么一句。 “哦,没什么,就是一些字画,呵呵呵,爱好,您看看。” 骆涛不光说话客气,更是大方的打开了让这门卫大叔检查仔细,这怎么做都是免得他多想,从而引出一些没必要的麻烦。 现在买些字画古董,肯定会有人用异样的眼光看你,但绝对不会有人羡慕,或者说平常好老百姓不会从这方面来估测你的财富。 “呵呵,几位同志都是文化人,我这个大老粗没成想今天也能沾沾这文化气。那没什么事,几位快回去歇着,今天这天气还是挺晒的!”他见也没有什么,便找了个借口。 “好嘞,您忙着”。 从大门处进来,每遇到个人他们都会投来不解和异样的眼光。 唯独那前台的服务员,若无其事的在看着墙上的挂历,好像计算着什么日子。 进了屋子骆涛赶紧让徐乐他们把字画掏出来,“徐乐你们俩赶紧的把东西拿出来,记得小心点。” 骆涛则拿着盆去打一盆凉水,准备洗一把脸,这天气是一天比一天热,回来骆涛骑车带了王老一路,累的那可是够呛。 几人轮流洗漱一下,徐乐和七子喝着汽水懒散的坐在沙发上,骆涛在一边拿着那幅榜书欣赏着,还问旁边坐着的王先生:“王老,您老给掌掌眼。” 这时的王先生也很忙,他正在欣赏今儿个花六块钱买的一漆器红盘子。 “没时间,你自己不是懂吗?问我干什么?”王老都懒的看一眼,一心都在他自己淘的宝贝身上。 “不是拿不准想请教您老吗?您那不就一瓷盘吗?您老要是喜欢,赶明儿回京我送您老几套乾隆的。”骆涛见他心思全在那瓷盘上,便土豪的来了一句。 “你小子懂什么?这是漆器,可不是那瓷器。” 中国漆器有近七千年的历史和中国陶器可谓是同时期出现,起源都可以追溯到新石器时代。 不过两者的发展路程还是不太一样,陶器随着时间的更迭,不能说湮灭在历史的长河中,但也逐渐的被瓷器所替代,这可以说是质和量都发生了变化。 漆器,从质的本身来说没有多少改变,但工艺技术上却是在不断提升,开始的漆器品色彩多以髹朱饰黑,或髹黑饰朱为主,后来的工艺、色彩等就非常的丰富。 比如王老手里这红盘子,盘身全红,色泽鲜艳,不敢说能照镜梳妆,那也照人留影。 人家没兴趣看自己的,骆涛只好凑过来欣赏他这冷门的漆器。 “王老我瞧一眼?” “你小子就别上手了,我怕你毛手毛脚地给我卒瓦了。” 这不小瞧人不是,怎么说我也在行里混了这么多年,还不懂这些吗?不想让人上手就直说呗,干嘛要质疑我的业内素养。 “那劳您给说说这漆盘?”不上手就不上手,学习才是最重要的事。 这盘乾隆年间的东西,颜色很厚、复杂色彩。盘内干净没有纹饰,盘子外缘底部有果实和花卉,还有四个字“万岁长春”,这应该是乾隆过生日的场合使用的盘子。 欣赏完他的乾隆“万岁长春”漆盘,再看看手上的手表,咳!怪不不得老头儿不让自己瞧,这是怕手表碰到啊! 眼瞧着时间就到十点了,还是赶紧往长安饭庄赶! 骆涛这回可不想骑车带谁了,还是由徐乐他们吃点苦的好。他们也没人抱怨,因为心里全在惦记着中午的菜哪,嘴里一人叼着一苹果骑起车来,那是相当卖力。 到地方也快十一点了,主要四个人中途遇到一茶铺,坐下来喝了两碗大碗茶,这种茶很便宜,两分钱一碗,但是不能续杯。不像京城的大碗茶,两分钱让你喝到饱,不过也没谁靠喝这大碗茶过活的。 这长安饭庄绝对有档次,服务员都显得格外年轻干练,服务也周到。 “同志,你们四位就坐这桌!”这女服务员也看不出来有多大,婴儿肥还是娃娃脸,听声音是不像十八岁。 “好,谢谢您,有菜单吗?” “有,给。” 这菜单就是一张很硬的纸,挺大,菜品相对后世的菜单来说那真的太少,但对于这个吃饭都要粮票的年头,那是相当的多,更重要的是现在是量大,味道还好,还没有地沟油。 “哦,王老您老看看?”骆涛接过来菜单便递给了王老,谁让人家是顶级吃主儿。 王老倒也不含糊点了几个,比如有温拌腰丝、炝白肉、三皮丝、大荔带把肘子、奶汤锅子鱼、葫芦鸡加盘醋白菜,还来了一瓶黄桂稠酒。 就这么多!实在是一个没吃过,就对黄桂稠酒有点印象,这些菜都是正宗陕菜。 王老口若悬河的点菜,骆涛就得数着口袋里的全国粮票,可不能吃冒了。 现在国营饭店都要粮票。 女服务员拿着菜单潇洒的走开,骆涛不得抱怨一句:“您老是真会吃,客人还没来呢?就点了这么多。” “你小子不是说到了长安随便我吃的吗?怎么得,这会儿不认账了。” 被王先生这么一怼,还能说什么,只能怪自己瞎显摆。 十一点半赵经理就来了,骆涛也礼节性的让服务员拿来菜单让他点些他合口的菜,人家也是有文化的场面人,就点了两道小菜。 上菜很快,众人也是吃的大快朵颐,这里面就徐乐和七子没吃相,王老那嫌弃的小眼神,也是没谁了。 饭桌上骆涛也有意无意的询问一些,这长安城内古董行里面的事,问些有没有外地人来这边收购古董,又或者长安什么地方有古玩市场。 这赵经理也是知无不言,那言无不尽,一一帮着骆涛解惑释疑,这几年长安这边的古董商来了真不少,不过全都喜欢字画和青铜器,听他说这盗墓案也多了不少。 长安的古玩市场也有,以前都在钟、鼓楼附近,最近上面管的严,他们也玩起了游击战,现在一般都在小雁塔那边,场地开阔,便与跑路。 这饭吃的也是很有收获,起码骆涛对此时的长安古董行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 更重要的是这次是结结实实的搭上了这赵经理的线,离开之时,赵经理把他的办公室电话留给了骆涛,骆涛也把招待所的电话给了他。 两人相互留了电话,这是一种实际上关系的突破,可不是那嘴头上的相互吹捧,这也就可以说以后有什么事这关系就能利用上了。 骆涛送走了赵经理,他们四人也没有回去,而是打算去文物商店附近的小雁塔碰碰运气。 第一百九十一章 雍正青花八宝足杯 来到小雁塔外,事正赶巧,这地儿还真有不少“包袱斋”。 骆涛和王老走在前面,徐乐和七子推着车在后面跟着。没一个人出声说话,就默默的往两边看着,只要是好东西,基本上拿眼一扫就知道了。 “老同志,看看。”这摊主戴着瓜皮的帽子,操着一口地道的长安本地话,挥着他那双手黝黑又肥的胖手招呼着王先生。 这个摊位就是这老板不招呼骆涛他们,骆涛也会上赶子找他。 用眼一扫就瞧见了宝,确定之后不要一直盯着看,不然就会引起老板的注意,再想低价买走那就难了。 这不是告诉他那东西是新旧,而是告诉他你喜欢上了那东西,话怎么说来着,有钱难买我乐意,这就是让老板拿捏住了买家的七寸。 “好,看看。”骆涛跟在王老后面,两个人都没第一时间去看那青花高足杯。 “这对铜镜怎么卖?”骆涛拿着一个大概在民国时期的铜镜问老板。 “您真是好眼力,这对铜镜是西周时期的,难得还是一对这可不多见……”他说着话还不忘盯着骆涛看,他见骆涛拿在手上真有点爱不释手,心中也就有了定价。 骆涛当然是在作戏了,他正听着哪,当关键的时候这老板不接着说了,便纳闷了,抬头看他,正巧他也在看骆涛,这不尴尬了。 他微微一笑道:“小同志,外地人!” “怎么?老板这东西不卖给外地人吗?”骆涛笑着回他一句,这手还在抚摸着这铜镜。 “呵呵,这天底下做买卖哪有不卖外地人的道理,同志净开玩笑。同志你们远来是客,这东西如果您真想要,我就嫌个辛苦钱,不多这一对六十您拿走。” 骆涛心里不知道骂他多少遍,还就嫌个辛苦钱,真好意思说,从收废品那拿来顶多一块钱。 人怎么能这么黑,今儿个非让你知道社会的险恶不可。 “贵了,下回再说!”骆涛把东西放下,便起身要走。 “同志,这还贵啊!现在不像以往,这两年长安的青铜器可是涨的很快,您再看看。” 骆涛笑了笑,“这我孤陋寡闻了,看老板您这么热情,六十也可以,不过您的搭我点东西,不然这东西我真拿不了。” 老板看了看自己这摊位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便同意了。 “那好,这边的东西您随便挑一件怎么样?”他也不傻让你随便挑,这手一摆就是让你挑小件,在他眼里不值钱的。 这边都是小件,有什么玉,砚台,瓷杯等小件。 骆涛随意把那青花高足杯拿在手上,“这杯子好,喝酒倒是能派上用场,老板就这个了。” 骆涛把东西让徐乐帮忙拿着,自己则掏钱付账,“您点点,对不对?” “好,呸,一十,二十……六十,嘿嘿,正好,同志还要不要买点别的,这成化青花大碗也不错。” “呵呵,不了,下次。” 骆涛四人便离开了这摊位,走了很远,王老才说道:“就你小子鸡贼,眼力见涨啊!” “嘿嘿,马马虎虎,跟您一比这中间还差个孙猴。您老也看看有没有您喜欢的,您老点头我来买。” “少来这一套,我自己会看,七子,咱爷俩去哪边转转去。”咳,这老头儿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不就想让你给掌眼给买些冷门的东西吗?也不至于生气。 “哥?”七子看着骆涛,是在询问他是不是要跟着王老。 “你小子一点眼力劲没有,跟着去啊,老爷子要是有点事,我就让你今晚上睡大街。”骆涛训斥还不算,临了还在他屁股上去来了那么一下,想让他涨涨记性。 “诶。”这小子挨了一下,那还迟疑,推着车子就跑了过去。 “哥,您和王老怎么个意思?”徐乐也懵着呐。 骆涛看了他一个眼,摇摇头,这年轻人就是缺少磨练,一点不圆滑,还喜欢问东问西。 “那就那么多意思,你小子推着车子就行了,这不是你操心的事。”骆涛说完就带头走了,并把那雍正八宝高足杯拿在自己手里。 “怎么了今儿,吃枪药了!我说错了什么吗?”一边推车还在一边埋怨。 骆涛今儿个也是豪了一把,买了九件东西才结束这次寻宝之旅。 四人碰了一下头,王老就买了三件,一件明中期的玉佩,还有一把于右任画的扇面的扇子,最后一件就有意思了,象牙的貔貅。 “怎么样?还不错!” “王老您老就没想买个大件啊!您看我这大花瓶。” 骆涛真不知道怎么说这老爷子了,请他掌眼帮忙买东西,他可倒轻巧,就买些小玩意。 “你要是不爱要,那我就不客气了。”王老说着就假装要揣口袋里。 骆涛赶紧陪笑,“这小玩意儿还是放我这好,可不能让您老受了累。” 骆涛拿过了扇子,赶紧给王老扇着,王老则小声说:“小子还有点眼力劲儿,不过现在我们就的走,这地儿有生坑。” 生坑就是指新出土的东西。 “不会!这些人拿了东西一般不会来这儿出手啊,一不合规矩,另一个风险也大啊!” “都是小把件,大的应该都出手了。” “哦,那我们还是先离开的好,这里面的水有点深。” 骆涛招呼徐乐两人就走,刚离开这个移动古玩市场没多久,就被人给拦上了。 迎头三个人,中间一位长的斯斯文文,两边的长相也就是大众脸,三人都挺瘦。 “不知三位,这什么意思?”骆涛上前抱拳问道。 “这位先生,我爷仨没别的意思,我们看几位买了不少件东西,冒味前来想跟几位朋友做点生意,得罪之处还请见谅,我在这儿给几位赔个不是。” 中间这位看着得有五十岁,说话不急不缓,条理清楚,人显得也很是精明。 “哦,那不知道这位朋友想和我们做什么生意?” “这儿不是说话的地儿,几位如果不介意的话,不如我们到那边一谈怎么样?”骆涛顺他手指的地方一看,是寺院外墙一角的一座简易凉亭。 第一百九十掌二章 孙掌眼带来了玉簪引路 骆涛也没有盲目的一口答应,随他而去,而是先观察一下地形,环境,小心别有什么危险等着自己几个人往里面跳。 小亭搭建的很简易,四周除去有几棵粗壮的树木,就别无其它可以掩体遮挡的事物。 离寺院的矮墙相去也不是甚远,那边游人倒是少点,但也是处能引人注意的地方。 骆涛望了王老一眼,征求一下这位老江湖的意见,王老也没制止,只是点了下头。 “那好,请。”骆涛心里面倒是想很见识一下,入行这么长时间了,还从来没有真正碰到过这类人。 从他们拦下骆涛时要同他做生意,骆涛就对这三人的身份猜个大概,不是铲地皮的游击队,那就是盗墓贼。 铲地皮专指跑农村收货,拿到东西后再卖给各商家,行里人称他们为“游击队”,又叫“铲地皮”,也泛指盗墓的人。 “呵呵,您请。” 这位素质也是很高,礼节那是一点不失,让骆涛和王老先行。 来到凉亭也没石桌石櫈。 凉亭就上盖一漏斗蓬,另外有四根木桩,栏杆坐椅倒是莫要多想。 好在也不知道是哪位前辈留了三摞青砖,每一摞都差不多有三到四砖左右。 骆涛和王老同这位先生落了座,徐乐和七子则抱着买的东西立在进来的时的柱子一旁,另两位更是经验老道,不用吩咐他们就背过身,观察着四周。 要是身材再长的魁梧点,配上墨镜,绝对是专业的保镖。 三人落了座,便进一步开始盘道。 “不知道两位先生怎么称呼?” “哦,我姓骆,这位是我的老师姓王,不知先生您贵姓?” 他听着骆涛的介绍,眼睛就偷偷瞄着王先生好几眼,才开口回道:“不敢,我姓孙,朋友都叫我孙一眼。” “哦,是吗?那孙先生的本事绝对不小,不然得不到这样的雅号。”骆涛也借机捧了他几句,调调气氛。 “微末小技,就为了混口饭吃。不像两位先生是做大买卖的,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花卉大瓶应该是康雍乾时期的!不知道我有没有说错。” 他一出口骆涛就对他的本事有了一个基本的了解,那大瓶是件民窑乾隆时期的东西,不上手凭借着远远看那么几眼,就能摸个差不多,这人那绝对有真本事。 他也想借此展现一下自己的本事,算是让骆涛知道他也是行里人,好为接下来的东西做铺垫。 像他这种人,在盗墓团伙中应该算是掌眼的级别。 没错,他们也有自己的等级考核,这掌眼也是从古玩行里借用过去的,从下往上依次是:“苦力”、“腿子”、“支锅”、“掌眼”。 咱先说说这“苦力”是什么意思。顾名思义,这些家伙都是出力的,没有啥技术含量。一般就是负责挖掘的工作,拿的是辛苦费,大都是“临时工”。 “腿子”就已经很有行内“文化”了,他们对盗墓的基本技能也已经掌握的很是熟练,也有充分的实践经验。那些“苦力”就是他们物色过来的,在干活的时候,就得听从他的指挥。只是财力和人际关系上还没能达到“支锅”的实力而已。 而“支锅”这一级,就很不一般了。他们可以说是这个行当中的灵魂人物,其下统辖许多的“腿子”为他干活。 最上面就是掌眼了,一般这样的人,是不参与具体的工作,他们这群人就负责鉴定东西和联系大买家,掌舵全局。 现在他们这一行的等级应该还没有划分这么严格,虽然这个等级早就有了,但在大时代来的时候,他们还真不敢冒险继续做,时间一长也差不多就散了。 现在也是春风一吹,有些不好的思想也开始萌芽冒尖,想迎着这阵风挣一把。 “孙先生好眼力,不知道您是支锅还是掌眼啊?” 骆涛这要问清楚,他们那一行支锅也是狠角色,还肩带着找卖家的活。 “呵呵,骆先生见多识广,连这都知道,佩服,在下不才现在也算是位掌眼!” 这话怎么说的,什么叫也算。 “哦,失敬了孙掌眼,。不知道您要和骆某做什么生意?” 底细基本上了解了,接下来就可以直奔主题。 他没有急着搭话,而是从上身左口袋里掏出一布包,看布包裹的长度也差不多有二十公分左右,看着他那口袋也没多大,居然能掏出这么个长度的东西,想着他的衣服里面应该有夹层! 他拿开布包,经验老道的放在地上,作了一个请势,“两位,不妨看看,还入眼吗?” 骆涛和王老对视了一眼,皆被眼前这玉簪震到了,这玉簪长约十七公分,整体保存完好,白玉质,光洁无瑕,簪首刻有麒麟瑞兽和云纹,略有点朱砂痕迹。 簪身也是刻有云纹,簪尾端是呈尖锥状,打磨的很圆润。 这玉簪映着下午的阳光显得就更加的漂亮。 “能不能上手一看?”好东西在眼前,怎么能不上手一抚。 “当然可以。” 骆涛得到了孙掌眼的同意,也是压着内心的激动,小心把这玉簪拿在手里,仔细观赏。 玉质应该为羊脂白玉,刀法颇有点汉代“游丝毛雕”的韵味,骆涛也一时拿不定注意,便让王老给掌掌眼。 “王先生,您老看看。”骆涛手递了过去。 太熟悉的朋友,倒是大可不必太在意规矩。 这游丝毛雕盛行于战汉这段时期,汉代还有“八刀”和“毛刀刻”这两种极具特色的雕琢技法。 游丝毛雕此类雕琢技法,细阴线形若游丝,细如毫发,逶迤婉转,顺畅遒劲,又被称为“游丝刻”或“跳刀”。 “嗯。”王老接过来看了几眼,便又递给了骆涛,同时也得到了他的暗示,是真品无错。 这样骆涛也心安了不少,他实在对玉这方面没多少了解,就是王老也不过是因为见识的多,才敢断定不是新货。 “不知道孙掌眼打算多少才能匀出这东西?”骆涛小心把玉簪放在地上的布包,开口询问价格。 “骆先生,不急,我这还有几件,还请您给看看,价钱好说。” 孙掌眼看骆涛也是个识货的人,不免想着一下子把手里的剩货全出手。 “哦,那今儿个骆某倒是有眼福了。” 两人相视一笑,那是各怀鬼胎暗巧算。 第一百九消十三章 青铜器的消息 孙掌眼随后又从身后两个人身上掏出了五六件东西,件件都让骆涛和王老吃惊,这东西全是玉璜,玉瑗,玉珑,玉璧等物。 这些东西都不是一般人能拥有使用,不是在祭祀时候用的东西,就是权贵象征的代表。 看到这些东西骆涛暗想这伙人不会盗了一个大墓了! “孙掌眼冒昧问一句,这东西都是生坑!”骆涛语气颇有点玩味。 这孙掌眼听到骆涛的话倒没什么动作和表情,他身后的两位倒是上前直盯着骆涛,徐乐和七子见状也赶紧上前护着骆涛和王老。 “退下,干什么?一点不懂规矩,不知道骆先生是客人吗?”孙掌眼连头也没回,言语间冷冷的训斥着身后的两人。 他们也有点怕他,更知道此时戏份也够了,便退了回去。 骆涛见此也不过笑笑,他们就是在唱红白脸,其目地不过是想给骆涛一个警告,意思是行内没有抛根问底的规矩,骆涛此举有点过线了。 骆涛也挥了一下手让徐乐和七子也退回去。 “孙掌眼不要怪罪才是,这东西骆某是有心没胆,我们到长安也有一阵子了,也听了一些,有些事情可是闹的沸沸扬扬,还请您多见谅啊!” 骆涛拱了一下手,云淡风轻的说着话,意思就是这东西烫手,我要是要,你就不要出个天价了。 孙掌眼做为老江湖自然能听出骆涛的意思,但他可不是个雏,轻而易举就被骆涛给唬住,现在就是看谁能绷的住。 “骆先生,这风雨不由人,但也挡不住撑伞要出去的人。东西就在这儿,除了你我谁还知道?” 这话说的是,只要有利益可图,天上下着刀也有人敢冒死出去。 “呵呵,孙掌眼真是好口舌,我都有点被您给说动了。但不知道多少您肯全部出手。” 骆涛也是想买,但很不想出高价买,对于他们这种人不要谈仁义,坑埋暗杀他们可是祖传。 “呵呵,骆先生要是一枪打了,看在骆先生这爽快劲,不知道一方如何?” 这一方是指一万块,以前行里谈价,都是用“袖内乾坤”,就是拉手比价,多少钱出多少钱要,砍价这事都不说出口。 如果不会这招绝活,那做生意别人肯定要背后骂句棒槌。不过现在人倒不讲究这了,但说黑话这可是传承了下来。 谈到价钱这其中就有方、吊、张。 吊,古代制钱都是一千枚为一吊,后来就泛指一千块,张的说法,现在就是指一张票的最大金额,在一百元没出现前,现在也就是指十元。 这只是其中的一种说法,还有一类说法,是按分、角、块,说分但实际上它代表元,接下来的角、块都是在原数额上剩以十,一万块通常会说一只手,也有称为一桶水的。 这孙掌眼说一方就是一万块了,骆涛心中对此倒没多大吃惊,反之倒有点奇怪了,这价要的有点低啊! 自己上辈子虽说没接触这一行,但对此也不太陌生,多多少少也从报纸和新闻上了解过,现在长安就有不少人拿着生坑的东西去南方卖给粤省人,只要一转手就能成为万元户,怎么到自己这儿就这么低价了。 这件看似无关紧要的好事儿,却使骆涛留了个心眼,这天底下没有的午餐吃。 “呵呵呵,孙掌眼,这个价可是个天价啊,我看六吊就够了,出门在外也没有多余的钱带在身上,如果太多了,我也只能跟孙掌眼说告辞了。” “骆先生真会说笑了,六吊太少了,您是行家,也是明白这东西的价值。再说了骆先生您可不像差钱的主儿,这东西依我看就应该在骆先生您这样人的手里,如果到别人手里那可就有点明珠蒙尘了。” 这老货真会捧人,谈到价钱了嘴倒是甜了不少。 “哈哈,孙掌眼过誉了。不如我们各退一步如何?” 骆涛是能压一点是一点,毕竟自己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孙掌眼眼睛微微一眨,沉思了一下,转而笑着说:“今天能认识骆先生这样的行家,是我的荣幸,八吊就八吊,权当我交了骆先生这个朋友。” “孙掌眼爽快,不过我身上没带这么多现钱,您看能不能让我的老师回去取一下。” “哦,当然可以,不过王老先生一个人回去太危险了,不如让我这侄子陪着去,这一路多少也能照顾一下王老先生,不知道骆先生意下如何?” 他指着他身后的瘦个,长的好似麻杆,但也不是弱不禁风那种,应该是瘦的只剩下肌肉了。 骆涛听他说这话,不得不暗骂他一句老狐狸,这是怕王先生借取钱的空档去公安局报案。 “哈哈哈,孙掌眼太客气了。如此,那就有劳这位兄弟了。不过我这先生不怎么骑车,我想让我这两位小兄弟也陪着去一下。” 骆涛也不放心王先生一个人回去,虽然知道他有点身手,但还是不能让老人家冲锋陷阵。 “哦,那是的照顾,不如就让这位壮点的小兄弟去!” 孙掌眼心中也在计较,他如此说也不是无的放矢。 骆涛转头看着他指定的徐乐,这小子脸上也没有喜怒,见骆涛看向他,忙着笑着点头。 待王先生他们离开之时,骆涛对王先生说了几句,让他看好在包袱斋买的古玩,留意不要碰着了。 骆涛和孙掌眼起身出了凉亭目送三人离开,待人走后,两人又转回来,聊着天借机了解一下他们行里的现在状况。 得知现在的他们还真如雨后的春笋,在陕省得大地上冒尖。 也从孙掌眼哪里打听了一个消息,半个月后会有人出手一批青铜器。 “孙掌眼,这消息是真是假?”骆涛对此很有兴趣。 “当然是真,这事开不的玩笑,难不成骆先生也想去看看。”孙掌眼脸上带笑,轻声说道。 “是很有兴趣,就不知道孙掌眼能不能带上骆某了。” “既然骆先生有此兴趣,我怎么能够拒绝,到了时间,我再通知骆先生如何?” 此事一定,两个人就不再聊古董的事情,转而聊起了长安的古迹名胜,这一番接触下来骆涛真的很佩服这个人。 第一百九盯十四章 没想到又再次被盯梢 两方交割清后,回来的骆涛看着买回来的东西,说真的他还是有点小心痛。 这一下子就出去了八千块,再想想自己兜里可没有多少个大子了,这以后的日子不拮据点,四个人真要睡大街。 从小雁塔回来至今也已过去了两天的时间,这两天四个人除了吃饭,就是闲逛长安大大小小的商店和吃长安的特色小吃。 有时候也会逛一下大雁塔这边的鬼市,昨儿个顾常卫同志还带着四人去他们厂看了一次内参片。 王先生这两天可是位大忙人,长安的文物局的同志听说了他来了。 这两天拜访的人就没断过,这不今儿个又请他去鉴定文物。 这热闹事骆涛现在还没兴趣掺合,一是这种事情太麻烦,另外自己的身份也过于复杂,社会风气尚未改变,还是低调点好,免得树大招风。 骆涛让看着孔武有力的徐乐跟着去了,看着帮帮王老跑跑腿,留在跟前听唤。 此时的招待所里,房间内窗明几净,阳光穿透玻璃躺在房间的角角落落。 留下来的七子,也不言语就呆呆的望着窗外,看着偶尔从窗前驶过的汽车,马车,驴车。 “七子,中午你小子想吃什么?哥带你去吃。”躺在床上的骆涛见他这般无精打彩,想着用美食刺激一下他。 不过今儿个他异与平常,没有了平常听到有美食吃的高兴劲,看着好像有心事。 他回头看着骆涛,说:“哥我有点想家了,也不知道俺娘见我这么长时间没回去,有没有想我。” 骆涛看着这个才十九岁的孩子说出的话,一时也有点愣,怎么的就想家了。 这时候才想自己家中的老娘,早干嘛去了。 “你小子也知道想家啊,出来这两天就没想着给家里打个电话报个平安。”骆涛对于这事必须批评一下他。 转过来头想也有点怪自己想的不周,自己都知道给家里去个电话,怎么就没想到七子也是有家的人。 骆涛这也是潜意识里把他划分到了徐乐那一类里了。 “给,拿着这钱,现在就去给家里打个电话,报个平安说一声。”骆涛掏了二十块给他,让他放开了打。 “谢谢哥,……用不了这么多钱,我拿一张就够了。”七子拿着骆涛递给他的钱很高兴,言简意骇就出了房间,下楼骑着车往长安报话大楼去。 “嘿,这小子,跑的倒是快。”骆涛看着七子远去的背影,摇头笑着说了句。 待到中午时分,这小子才骑着车回来,进了房间喘着粗气。 在里间小憩的骆涛听着声,就起了身从里间出来。 “哟,这是被狗撵着了。”好熟悉的一句台词,没想到今儿个倒从自己嘴里说了出来。 “吨吨吨。” 这时候的七子那有时间回答骆涛,看他喝水的架式也明白这小子是真渴,此时他也不顾着什么礼节和规矩,拿起桌上招待所的瓷壶,就那么张着瓷壶嘴大口大口的喝着凉茶。 看着这饮牛的速度,壶里面的凉茶怎么也下去了一半。 感觉差不多,他便放下了茶壶,笑着说:“哥,您别怪,等我歇会就给您换一壶去。” “用不着儿,说说怎么了这是?骑这么急。” 就见他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说:“咳,差点就把这大事给忘了,哥。” 骆涛正想听他讲下文哪,叫了声哥,怎么就没了。 七子也不是故意吊着骆涛的胃口,他见门没关上,便起身去关上了门还反锁上。 “哥,咱们进去说。”七子这做事越来越让人摸不着头脑了,怎么回事,整的跟地下革命工作者在接头。 骆涛见他神色严肃,也没有多问,便跟他进了里间。 “怎么了?这么神神秘秘的。” 骆涛坐在椅子上,开口询问他。 “哥,我在回来的路上,瞧着前两天卖给我们东西的那两个人了。”七子非常严肃的说着他回来的路上发现的问题。 “在哪里?”这事骆涛肯定要问清,如果在远地方相遇也许就是一个巧合,但是如果在招待所附近碰到,那就会是另外一种情况,自己被人家盯上了。 “就在出了招待所左拐没有二百多米远的小摊上,看到了他们。” “哦,除了看到了他们俩,那有没有看到那个姓孙的老头儿。” 这事非同小可,骆涛第一次见他们,就感觉他们几人有点邪性。 现在更多的是纳闷,他们怎么就盯上了自己。 难道就是看自己钱多准备绑了自己,想挣一票。 可是这不像他们的作风啊!如果他们想挣钱,他们都会第一选择死人下手,还没听过他们对活人也下手的例子。 难道是春风吹开了他们的业务范围,也开始学会绑票挣活人的钱了。 “那倒没有。”七子想了一会,摇头否认。 骆涛想想也多余问这句,孙掌眼可是只老狐狸,怎么可能亲自下场来盯梢骆涛。 “那他们有没有发现你看到他们?” “他们有没有发现我看他们,这个我也说不好,不过我就瞧了他们两眼就没敢多看,便急着回来和您说这事。应该不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骆涛听他这不肯定的说,便想着亲自去会一会他们。“走,现在带着我去。” 骆涛从一处抄起昨儿个买的草帽,戴在头上,催促着七子带着他去。 两人下了楼推上车子,骆涛坐在后座,七子骑着车载着他。 “七子,到了地儿您只管骑车,不要东张西望,也别骑太快,但也别骑太慢了。”骆涛不得不提前提醒一下这个小年轻。 “哥,这我知道,您就放心!” “知道就好,从那儿经过转个弯直接去小刘饭店。” 骆涛说的话让这小伙又是一阵激动,蹬着车子也特卖力。 快要经过这洪巷的时候,七子降了点速度,“哥,前面就到了。” “知道了,你该怎么骑就怎么骑,今儿个可别掉链子。” 骆涛说着又用手拉低了草帽沿,尽量挡一下自己英俊的脸。 看着地上阳光照射出来的影子,骆涛的小眼神也开始了两边扫视。 在洪巷一墙角,还真的看到了前两天随王先生回来取钱那位麻杆,另一位倒是没有瞧见。 “七子,快点骑,我们走。” 趁着他们不备,观察后就赶紧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