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从并州开始》 正文卷 第一章,并州广武 正文卷 第二章,汉魂 正文卷 第三章,特性:“鼓舞” 正文卷 第四章,我将带头冲锋 正文卷 第五章,晋阳王氏 正文卷 第六章,毫不手软 正文卷 第七章,下马威? 正文卷 第八章,你挺硬啊? 正文卷 第九章,接管,招贤令! 正文卷 第十章,些许思念 正文卷 第十一章,过去无法挽回,未来可以改变! 正文卷 第十二章,“势”! 正文卷 第十三章,飞将?飞将! 正文卷 第十四章,略逊一筹! 正文卷 第十五章,我有良田六十万 正文卷 第十六章,黄巾起义,缺失的那一块裂痕! 正文卷 第十七章,子欲养而亲不待! 正文卷 第十八章,心境圆满! 正文卷 第十九章,大丈夫,当如是也! 正文卷 第二十章,终至! 正文卷 第二十一章,暴风雨前的平静。 正文卷 第二十二章,斗将? 正文卷 第二十三章,燕返! 正文卷 第二十四章,反向操作! 正文卷 第二十五章,雾起! 正文卷 第二十六章,大战! 正文卷 第二十七章,大傻牛! 正文卷 第二十八章,略有薄名。 正文卷 第二十九,鹿蜀! 正文卷 第三十章,真乃天下骁锐也! 正文卷 第三十一章,这杯酒,当敬我雁门儿郎! 正文卷 第三十二章,天下谁人不识君! 正文卷 第三十三章,我成了并州刺史! 粮苍,当然不是粮仓 这里有雁门开垦的六十万良田,王熠觉得麻烦,索性取了一个谐音 粮苍粮仓 近日里,徐庶和张云就呆在此处,他们的任务就是浇灌六十万良田,本着不浪费劳动力的原则,王熠将两人都拉了过来,边研讨经典,边充实自己。 早先这里,只是一片灰蒙蒙的一片,一望无际的荒凉,广袤 可是随着王熠的开发,连日的霏霏细雨,终于将土地中的尘埃湮没无踪,抽穗的绿色植物展开柔嫩的腰肢,在四月春风的轻抚下,闪着生命的色彩 凝眸远望,一道道彩虹,交织在霏霏细雨之中,连接天地两端,太远处,已经有些看不清楚了,只觉得有些刺目。 收回目光,王熠转身钻进新搭建起来的一片营帐里,心里有些许满意。 种田可能是每个穿越者最喜欢的一件事,大概自古以来的农耕文明深深烙印在我们身体的基因吧 “将军,您喝水”曹性手里拿着一杯刚泡好的香茶,憨憨的递给王熠。 “嗯,粮苍开垦了多少亩,有数没有” 接过香茶,王熠又转眼看向远处还在战战兢兢,努力种田的胡人俘虏。 “已经六十三万了,上次开垦到五十多万亩,恰逢蛮夷南下,现在的话,正好补全,顺便继续开垦。”曹性站在王熠身后,憨笑一声,替王熠掀开了营帐的窗户。 “胡人没有闹事的吧” 不远处的胡人,刚开始很不满王熠的这个决定,他们是游牧民族,不是种田民族 “刚开始还有,不过三千莽雀军在这里,把那些有意见的处理掉以后,也就没人敢有意见了” 曹性傻笑着挠了挠头。 “不错,这里以后会产出大量的粮食,满足大军日常生活,也会作为我们雁门的重点,从今天开始,我把它交给你” 王熠轻笑一声,温和的拍了拍曹性的肩膀,手里端着茶杯,钻出营帐,又放目远望 “嘿嘿,将军,我不擅长干这个,您能不能把我调回雁门啊” “我保证,日后冲锋我第一,其实照顾将军的日常起居我也挺擅长的,您让我干这个,我真的不行啊” 曹性讪讪地搓了搓手,其实他也知道,王熠是信任他,才让他掌管粮苍,可他对于这些真的不太喜欢,他就想跟在王熠屁股后面。 “傻小子,你不知道多少人想来这里,我都不安排。” 没好气的瞥了一眼曹性:“唉,算了,你先监管两天,我会安排人来顶替你,你就回雁门郡守府,给我洗衣服去吧。” “谢谢将军。”曹性忙不迭的行了一礼,喜滋滋的转身,巡查胡人去了。 无奈的摇了摇头,王熠也是沿着田埂边,直直的散步,鼻子里是细雨混杂抽穗嫩苗的土壤味,心情突然就得到了极大的放空 “交感天地,心外无物。” “可我心中早已无外物,却有冥冥天意压制。” “为何如此” “圣不可轻破这一步果真难踏” 眉头紧蹙,原本空旷的心灵也是有些荡漾,本就早该踏破这一步,却迟迟无法迈进去,天地为何会压制境界 “或许,这个世界,我还没有真正看清” 王熠摇了摇头,面色又温和下来,也不急于一时,这个世界,圣境还未出现一人 “将军,累死我了” 张云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冲到营帐里,狠狠灌了两口热水,这才气喘吁吁的出来,朝着王熠问好。 “如何了” 王熠也不恼,就这么温和的看着张云。 “大部分已经浇灌妥当,只有不多的一点,可能需要两三天,这可多亏了元直” 擦了擦额头细密的汗珠,张云满脸感叹,王境和皇境的差别,这真不是一般的大 “哈哈,稚汉谬赞了,本就来雁门帮助将军,大忙没帮上,这点小忙,元直还是可以尽一点绵薄之力的” “元直大德,受稚汉一拜” “当不得如此,当不得如此”徐庶连忙摆手,这他真的受不起。 王熠:“” “嘿嘿,将军,你怎么有空过来,雁门事务不是挺多的吗” “雁门没什么大事,一些琐事罢了,不用担心。” 王熠温和开口,雁门那么多事,他那里看的过来,这不就过来催一催两人,赶紧浇灌完了,回雁门处理大小事务。 “将军果真事无 巨细啊。” 徐庶轻轻一叹,他越来越觉得王熠是一个全才。 “哈哈哈,不及元直一二” 正在三人互相聊着一些小事时,身穿银甲,胯下骑着一匹骏马的斥候,直直朝着粮苍而来。 那甲士还没等马匹停稳,就一个翻滚,冲着王熠跑来,嘴里还喊着:“将军,雁门急报。” “那元直就先回避一下。”徐庶也是目光一变,就要转身回避。 “不必如此,又不是什么大事” 王熠轻笑留下要转身的徐庶,又拿起斥候手中的情报,才详细看了起来。 “咦朝廷怎么封了我一个镇北将军,领并州牧,节制北境” “什么”徐庶大惊。 “恭喜将军,啊不,恭喜使君啊”张云也是一愣,随即这个中年汉子嘴角一咧,发自内心的笑着。 “将军,啊不,使君大人,那宫里来的太监还等着呢” 斥候也是轻声开口,他本就跟随王熠南征北战,突然改口,还有点不习惯。 “如此,我们便不耽误使君了” 徐庶拉了拉张云的袖角,给了个眼神,张云也是愣了一秒,随即反应过来:“使君,您先回去接旨吧,这边有我和元直呢” 见二人目光坚决,王熠也是轻笑一声,拱手道:“那便有劳二位了” “当不得使君大礼” 二人摇了摇头,大笑一声,朝着田埂走去。 “走吧,先回去。” 骑上原先过来的骏马,王熠和斥候就这么快速赶了回去。 “将军这升官速度,真快啊” 张云嘴角含笑,感叹一声,却无任何妒忌之意。 “若是说使君在朝中没有什么背景,我怎么有点不太相信,真是我们这样的寒门子弟”徐庶问了一声,得到张云的肯定回答之后,徐元直有些怀疑人生,为什么自己都快二十了,还是个布衣 正文卷 第三十四章,有优势就得迅速把握! “大人,您稍等片刻,我们家将军马上就回来了。” 张杨客气一声,满脸陪笑。 郡守府,待客厅内,长椅上正做着一个小太监,张杨就站在一旁。 “哼你们雁门郡守就这待客之道真不明白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天都快黑了,还让咱家在这里等着” 面容清秀,脸色有些雪白的太监,尖着声音,面色有些不太好看。 “大人,真不好意思,我家将军去监察粮田,我已经安排手下士卒,前去通知了,不多时便会回来。” 张杨依旧满脸陪笑,心中却在暗骂,要不是事关自家大人的前程,他早一巴掌拍死这阉人。 “去,给咱家换杯热茶” 小太监尖着嗓子,颐气指使的看着张杨,意思很明显,就是让你亲自给我倒茶。 “这,好吧。” 心中权衡再三,张杨还是强忍火气,不满的撇了一眼小太监,还是抬起了桌子上的茶杯。 “怎么回事” 就在张杨转身要倒茶时,王熠大踏步走了进来。 “将军” 张杨面色一喜,放下了手中茶杯,先是朝着王熠一礼,才徐徐介绍起来。 “这位是皇宫里来的许公公,前来替陛下宣旨,也是等了您好一阵子。” “哼,王大人好大的官威啊,这可让咱家一阵好等” “让许公公久等了,雁门郡守王熠接旨。”王熠轻笑一声,没有丝毫要跪拜的意思。 “哦王大人不跪吗跪下”许公公先是一愣,随即厉喝一声,让王熠跪下接旨。 “许公公,你不过一个小小内务无品官,我则是统领一州的刺史,像你这样的宦官,随随便便死两个,灵帝陛下也不会放在心上,你说对吗” 王熠轻笑一声,直接转身坐到上首,接过张杨新泡的一杯香茶,轻轻抿了一口。 “你,你敢威胁我” “我只不过是陈述一件事实,许公公不必如此紧张。” “嘿嘿,使君大人哪里话,这旨意我就放到这了,您要是有事,可以吩咐小的。” 许公公面色一变再变,最后也是讨好一笑,恭敬地看着王熠。 “许公公,常规来说,我不应该领并州刺史,而是一个镇北将军,你说为何”王熠饶有兴趣的看着许公公,就等待他的下文。 许公公哪里还不明白,这是要知道朝堂上的事儿啊,不再多想,直接开口:“使君大人不愧可以击退十万蛮夷,这心思也是细腻无比啊” “本来使君大人就该领一个镇北将军,可大将军何进和闻喜候窦武,有些不满” 先是拍了一个马屁,许公公才缓缓开口,将朝堂上的前因后果,一股脑说了出来。 “哦,看来我还是占了便宜啊”听到何进和袁傀的争论,王熠哪里还不明白,他这是摘了袁傀的桃子啊,袁傀和何进的矛盾,变相的促成了他领并州刺史的机会。 “不错,我也不难为许公公,稚叔,去府里拿着银钱,全当公公的车马费了。” “嘿嘿,那便谢过使君大人了。”许公公弯腰行了一礼,嘴角含笑。 “哈哈,哪里话,那公公先下去休息,明日我送公公离开” 王熠目光含笑,对于这种二五仔,能给点好处,起码不会坏事,你没看,掏钱以后,态度直接来了个大转弯 “哈哈,那就叨扰使君了。”听出王熠话里的逐客令,许公公也是告退一声,直接跟着侍卫,下去休息了。 很快,张杨送完钱财回来了,心中也是畅快无比,刚才是不可一世的许公公,见到他以后,连忙弯腰赔罪,那叫一个诚恳 “将军,我回来了。” “嗯,回来的正好,我有事交代给你”王熠手里把玩着刺史印信,嘴角含笑,心中刚想到一个绝妙的计划。 “哦,将军请讲。” 听到王熠有事吩咐,张杨也是面色严肃来。 “你找一个机灵的士卒,替我去晋阳送一封信。” “喏” 张杨急忙转身,下去挑选人手。 王熠斜靠在椅子上,看着张杨转身离去,不由得发出了笑声。 “你去把那傻牛喊过来” “喏” 门口的侍卫也是应了一声,直接下去。 不多时,议事厅里,站了两个年轻人,一头傻牛。 “将军,这是我营下耿然,人比较机灵。” 听到张杨介绍自己,耿然也是直接半跪行礼,目光里都是敬仰 “莽雀骑伍长耿然拜见将军。” “不必多礼,想必事情张杨都告诉你了,我就说一句,这次去可能有危险,你怕吗” 王熠满意的点了点头,温和的看着耿然。 “将军,俺的命是你给的,莫说怕,就是您让我死,我也不眨一下眼睛。” 耿然认真的看着王熠,目光决然。 “肯定不会让你去死,你拿着这封信,快马加鞭,前往晋阳,将它交给晋阳的丁原将军,可以吗” “喏,若是完不成任务,我提头来见”耿然接过王熠手中书信,再次行礼,随即就要转身离去。 “你等等。”王熠叫住了快要出去的耿然,然后将目光温和的看着牛头,轻笑着说:“傻牛,这次你去,保护他的安全,当然,我也怕你被吕奉先打死,你拿着我的戟去。” 大傻牛:“哞哞哞” “好了,我知道你想去”不理会牛头大眼睛中的拒绝,直接将手中吞龙戟甩给了牛头,然后摆了摆手,叫张杨带他们下去,收拾东西,前往晋阳。 目送张杨带着委屈的牛头走出门去,王熠目光深邃,轻轻靠在窗边,心中有无数念头闪过。 大戟是他血气孕养的神兵,交给牛头的意思就是看他敢不敢跑,要是跑了,王熠这边立马带着断了腿的鹿蜀去追。 要是不跑,回来也算是可以压榨劳动力,另外,大戟也是证明身份的东西,你总不能把刺史印放在里面吧 第一次感觉到官大一级压死人的王熠,此刻正背负双手,满脸笑容 丁原啊,你可一定不要乱来,不然我就上报朝廷,讨伐你 正文卷 第三十五章,丁原生气了! “牛哥,你不吃点” 耿然颇有些紧张,这可是杀人不眨眼的祖兽啊,前几日攻城的时候,那叫一个凶 “哞” 牛头眨巴着大眼睛,就这么定定的看着手里的大戟,大戟寒刃弯弯,映着天空银月,照着牛头的大脑袋。 跑还是不跑,跑,要是被抓到,就是死路一条,不跑,还可以舒舒服服的混日子,怎么办 牛头感觉自己的脑容量都快耗尽了,从小到大,有什么想不通的,直接淦他就完了,打得过就淦他,打不过的我也不怕你淦,反正我皮糙肉厚。 “牛哥,你不会想跑吧不怕将军找你” 就在牛头目光犹豫时,耿然有些不确定的问了一声。 “哞” 牛头大眼睛一顿,心中突然浮现出前几天,王熠爆锤他的凶残样子,急忙摇了摇头,指了指马匹,示意二人赶紧赶路 “啊,这就走” 耿然一脸茫然的看了看神情丰富的牛头,也不在多想,塞完最后一口干粮,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哞哞” 牛头在犹豫三秒之后,终究还是扛着大戟,撒开牛蹄,冲着耿然追了过去,一路飞沙走石 就在二人日夜兼程之中,那座雄伟的巨城,便浮现在二人眼中。 “进城不可携带重器若是需要进城,我们可以代为保管” 城门口的兵卒,冷眼盯着肩扛大戟的,直戳戳站在一旁的牛头 “哞”牛头目光警惕,这戟要是被人拿去,回去我还不得被打死。 “我们是并州刺史麾下士卒,前来办事” 耿然面无表情,拦了拦身后的牛头,示意他先不要冲动,我们先讲道理。 “并州刺史笑话,并州刺史是我们丁原将军” “你可以通报一声,说并州刺史王熠麾下,莽雀骑耿然求见” “这,稍等一下。” 守门士卒一看耿然二人,身着甲胄,面色肃然,也不敢在多嘴,急忙前去请示守城将领 不多时,一个身材壮硕,脸上有一道疤痕的汉子,缓缓走了出来,不正是那侯成吗。 “骑督大人” “骑督大人” 守城士卒急忙行礼,侯成随便应了一声,转脸看向耿然,在触及到牛头时,目光一颤,当即便是一炳银灿灿的长刀浮现。 “贼人王熠,竟敢派祖兽前来,真当该死” “骑督,还请听我解释” 耿然急忙挡住侯成,就要开口。可那侯成哪里还顾得如此,一把推开耿然,长刀一荡,便朝着牛头砍去,顺便还不忘血气冲霄,大声呼救:“奉先将军,有祖兽御敌” 片刻间,数十股气血荡漾天空,朝着城门口而来。 “哞” 明晃晃的长刀已经闪到了牛眼睛上,牛头哪里会忍让,一戟拍出,后发先至 那侯成还没来得及收刀,便已经被砸进城中,激荡起满天烟尘 “孽畜,好胆” 人还未至,声先传来,接着便是十几炳画戟飞射而出,周身燃烧着黑色的恐怖火焰,寂静无声却烧的空间都有些扭曲 “哞” 牛头大眼睛全都是疑惑,可那铺天盖地的威势,早已由不得牛头发愣,匆忙举起大戟,正准备硬抗。 “奉先将军,我乃雁门莽雀骑,现来传达刺史大人手令” 耿然急忙大声开口,面色紧张。 而那飞射而出的画戟,也是滞了一下,随即悬浮在牛头眼前,滔天煞气,狠狠镇压牛头。 “哦刺史大人” 丁原阴沉着脸,身穿甲胄,走在前头,身后则是吕布张辽等晋阳将领 “是,这是我家大人手令” 耿然迅速将放在胸口的书信掏了出来,递给丁原,接着不卑不亢的看着丁原:“丁大人相必已经知道了前因后果,还请按照我家将军的谕令行事” “你在教我” 丁原面色更加阴沉,脸色也有几分难看,朝廷的旨意他刚接到没几天,王熠就迅速就下发谕令,这是喘气的机会都不给他留啊。 “小人不敢。”耿然面无表情,笑话,现在并州王熠最大 “哼,回府叙话”丁原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这是你家将军倒是迅速啊”吕布面色清冷,瞥了一眼一旁抱着大戟的牛头,紧接着又感叹一声,几个月前,王熠不过是雁门郡守,现在,摇身一变,变成了掌 管一方的封疆大吏,虽然并州贫瘠,但是那权利,可一点不会少,甚至,还会更大 “吕将军,这是我家将军俘虏的祖兽,这次出来,也算是保护小人的安危。” 笑着解释一句,耿然也是带着牛头,跟随在几人身后,前往晋阳府邸。 “你家将军,可真是一鸣惊人啊”张辽笑着感叹一句,身后的侯成,高顺几人也是一脸赞同。 武将一生所求,不过是权利和名声,现在,王熠真的是都占齐了。 “嘿嘿嘿。”耿然也是笑了笑,虽然心中喜滋滋的,但是不能坏了礼数,只得笑着敷衍过去。 “你家将军,叫你传来什么手令啊”一旁的侯成,闷着声音,开口询问。 “咳咳,慎言”张辽轻咳一声,打断了侯成,这种事,不属于他们的范畴,贸然开口,怕是会恶了丁大人。 “哈哈,诸位将军,想必丁大人会告诉诸位,小的也是不太清楚啊” 耿然挠了挠头,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他只要完成自己的任务,其他的一概不管。 “哈哈哈”众人也是轻笑一声,心中明白,随即又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很快,便到了晋阳府邸之中。 “你家将军倒是好大的胃口”丁原坐在上首,目光阴沉如水,冷冷地盯着耿然。 吕布张辽几人也是陆续入座,听着丁原的下文。 “丁大人在说什么小人一概不知,小人只是负责传达我家将军的命令。” “传达命令我看是逼我就范吧”丁原脸色铁青。 “丁大人在说什么”耿然面无表情,只是拱手道:“既然丁大人知道了我家将军的意思,那小人也就不在多说,相信丁大人心中有数,小人也就告退了。” “放肆,我晋阳府邸是你一个无名兵卒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丁原勃然大怒,一把拍碎椅子扶手,站起身来。 正文卷 第三十六章,我!并州刺史! “那丁大人要如何莫非要杀我不成丁大人不要忘了,我家将军,才是并州牧” 耿然面无表情,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而身后的牛头,已经扛起大戟,准备随时出手 气氛徒然一变,剑拔弩张 丁原却是一言不发,就这么看着耿然,放在袖袍里的手,簒的发白。 “哈哈哈,老夫不过是和你开个玩笑,莫要在意,回去告诉你家大人,我定会准时前来。” “如此,便是再好不过了。”耿然也是不再多言,告退一声,拉起身后壮胆的牛头,转身离去,直到出城,耿然一摸脊背,早已经被汗水打湿,苦笑一声,:“牛哥,可真的吓死我了” “哞”牛头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大脑袋,吕布那一手,威势不容小觑他也怕。 “啪” 丁原狠狠扔掉手中茶杯,滚烫的热水洒在地板上,水汽腾腾 “这该死的王熠,真是欺人太甚”当初在王家府邸,就扇了自己一巴掌,现在居然还要自己亲自前往雁门,有要事交代自己。 “那王熠到底说了什么惹得大人如此生气”一旁的黑脸汉子开口,一脸茂密的胡须,却长着一双小眼睛,滴溜溜的乱转。 “魏续,你自己看” 丁原冷哼一声,面色铁青,哪有一丝曾经征战沙场的气概。 “我并州刺史王熠” 听到这句话,吕布张辽等人,脸上出现了一抹微小的变化,原来,丁原气成这样,也是有原因的。 接着念。 “久闻晋阳富饶,心中向往,然事物繁多,抽不开身,今还请丁大人,携带所有晋阳将领,来我雁门,定有要事相商,然事态紧急,丁大人早做打算,吾要事缠身,不得而来,还请丁大人恕罪。落款,并州牧王熠” “这” 张辽想要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说好听点,要让丁原去雁门商量事情,说不好听点,这就是要兵权啊。 若是去了,怕是再回不来,而这晋阳数万军队,则会被王熠收纳。若是不去,那就是欺上瞒下,按理来说,撤掉丁原的帽子,也不是大事。 “诸位,如何是好” 颓然的坐在椅子上,丁原再也不复当初的意气风发,垂着头,不知道如何是好。 “大人,不如我们带兵杀过去,斩掉王熠,捏造一个借口,重新执掌并州” 一旁的魏续,眼睛转的飞快。 “什么” 张辽惊呼一声,谋杀朝廷大员,这是谋反啊。 “这真的行吗”丁原不经意的撇了一眼张辽,目光则是转向了魏续。 “不行,绝对不行” 张辽毫不畏惧,直接开口,他虽是寒门出身,到晋阳,也只是一个掌管几千人的都尉,但是谋反,这是他没有想过的。 “王熠勇武,智谋双全,且手下将士,皆为晓锐,那是那么容易解决,若是搞不定,朝廷震怒,谋反的大罪,不是我们几人可以承受的” 谋反二字一出,气氛徒然一凝,现在的汉朝,虽然早已暮年,可终究没有几年后的那么无力,衰败,镇压这么几万人,也不过随手拍死一只蚂蚱而已。 “那怎么办要不我们带兵跑”沉默片刻,魏续又接着开口。 “跑诸位要跑便跑吧,文远定会前往雁门,听从刺史大人安排。” 冷冷看了几人一眼,张辽不在多说,直接转身离去,到了现在,还舍不得手中兵权,舍不得钱财权利,可这天下,终究是大汉的天下啊 看着张辽转身离去,丁原面色更冷,这才多久,曾经的属下,便已经不将他放在眼里了吗 “大人,张辽是越来越不将您放在眼里了。”一旁的魏续阴恻恻的看着门外,不经意开口。 “哼,派人将张文远拿了,关进大牢,听候发落” “大人不可,文远也是一时冲动,口不择言,请大人手下留情啊” “对啊大人,张将军对大人,从来不曾有半点藏私,还请大人手下留情” “还请大人,手下留情” 转眼间,坐在下侧的三位武将,通通半跪在地,替张辽求情。 “你们,你们要造反吗” 丁原颤颤巍巍的抬起手,指着几人,语气有些不解。 “还请义父,手下留情” 坐在左手第一位的吕布,也缓缓站起身来,半跪在地,清冷开口。 “哈哈哈,好啊,好啊,我的义子,我看重的将军,通通为了一 个叛徒,与我作对” “哈哈哈,好啊魏续,吕布,你们二人随我前来,我有要是相商” 丁原突然大笑几声,站起身来,朝着后堂走去,挺拔的腰杆,突然佝偻了几分。 魏续已经直接跟了上去。 “诸位先回去,我待会便来”吕布朝着三人拱手一礼,这才离去。留下高顺,侯成,宋宪三人,面面相觑 “这可如何是好”身材壮硕,脸上有一道长长疤痕的侯成闷声开口。 “先去找文远吧,想必他会有办法”身穿黑色甲胄,浓眉大眼,眼里挎着一炳宝剑的宋宪,转身出去。 最后是一人,容貌平平无奇,却给人一种稳若泰山的感觉,也是不一言不发,跟着出门而去 “义父,不知你召集我等,有何事商议。”吕布面无表情,清冷着开口。 “奉先啊,你可愿意随我一同,投奔凉州董卓” 丁原面色死寂,他早就没有了退路,就算是杀掉王熠又如何,谋反的代价,他承受不起,只能退而求其次,转投董卓,凭借手下大军和勇武无敌的吕布,就算在凉州,他也能有些话语权。 “我觉得不妥,董卓边将出身,只会将我们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吕布面色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开口劝说。 “吕将军,你又不了解董卓,怎么就如此武断,我们留在这里,才是最大的失败,王熠怎么会容忍我等,阴奉阳违” “是啊,奉先,我待你如何,你也是知道的,现在义父有难,难道你就忍心看着看着义父一人,死在王熠的手下” “他并不会杀你。” 吕布冷着脸:“王熠的人品,我也是略知一二,这点不需要怀疑。” “混账我供养你这么多年难道还抵不过一个王熠,混账东西。你给我滚” 丁原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兀的炸开了 正文卷 第三十七章,看,世间繁华! “是,当初要不是你,我早就被胡人杀掉,或着饿死,可是,这么多年,我该做的,不该做的,我都做了,帮你坐上都尉,郡守,甚至并州刺史,欠你的,我也还清了” 吕布面无表情,他是不屑说这么多的,可是丁原已经越发偏执。 “吕将军,何至于此啊” “吕布,我丁原扪心自问,从不曾亏待你一丝一毫,你何必伙同王熠,将我逼上绝路” “多说无益,日后,有缘再见” 吕布目光清冷,不再听二人絮叨,转身就要走出后室。 “奉先,奉先,义父错了,义父错了啊。”丁原垂着头,泪水纵横,想要挽留。 吕布皱了皱眉头,并不在意,依旧没有停下步伐,直到快一只脚踏出门外 “噗通” “奉先,我知道,我这些年让你做了很多,你不愿意做的事,这都是义父的错,可是,义父真的求你了,帮我最后一次,义父求你了” 丁原跪在地上,面色死寂,分不清的泪水,还是鼻涕,满脸都是,昏暗的灯光下,那身影似乎更加佝偻了几分,可他,不过四十岁啊 “哗啦。” 突然的,吕布就停住了自己出门的步伐,心中某些东西,仿佛破碎了,他知道,那个曾经的丁原,已经彻底死去,心中猛的一抽,吕布清冷的脸色,似乎有些挣扎,过了许久,也只是轻声说道:“那,就最后一次。” 谁也不知道,是说给丁原,还是自己 雁门高耸的城墙上,王熠背着手,站在暮光里,笑容温和。 徐庶站在他旁边,也是嘴角勾起,谁也没有开口,打破眼前的美景。 天边的天边,巨大的红色太阳,马上就要收敛起最后一抹光,很震撼 “元直,何不多住些时日”王熠微微侧脸,暮光泼洒在脸上,宛如神明 “家中母亲,腿脚不便,总得有人一旁照顾” 徐庶目光远眺天边,那是粮苍方向,还有一缕缕孤烟直上。 “如此,明日我让张杨送送你,顺便带着雁门特产给老夫人,也算是不枉你帮我这么久” “那元直便谢过将军了” 徐庶又认真拱手一礼,随即双手放在城墙之上,缓缓闭上双眼,就这么凭栏听风 二人又恢复了沉默,王熠也不在意。 过了许久,当那最后一抹光,快要完全消失的时候,徐庶睁开了眼睛,轻轻问道:“将军觉得,治国最重要的是是什么” “哈哈哈,元直倒是问错人了,治国我是不会的,我这个人,也不喜欢这些” “你看我一天,悠闲自在,郡中事物我都交给了稚汉,除了大事,我一般不会过问。” “那将军郡中百姓,怎么都觉得将军仁慈,宽厚”徐庶接着开口。 “我只是做我想做的。” “将军想做什么” “我治下百姓,都有饭吃,小孩子都有书读” “将军果真宽厚,可这天下,终究不是表面上这样简单的。” 徐庶脸带笑意,轻轻提醒一句,随即转身离去。 直到行至城楼拐角,徐庶又顿了一下,认真的看着王熠:“若是有人投奔将军,想要做一番大事业,将军能给予什么” “看” 王熠面色温和,轻轻抬起左手,指着前方 暮光与皎月交相辉映,满天繁星自由来往,日暮月初,星光熠熠 “世间繁华” 愣了愣,徐庶目光闪过一丝不解,一丝讶异,最后变复杂,了然,随即点了点头,转身离去,再没有回头,直到远远已经看不清身影的时候,一道认真的声音传来。 “元直懂了” “真的假的” 王熠轻笑一声,也不在意,在这个世界,终究是世家的天下,要打这些人的主意,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路要走。 “将军,有人在招贤厅等你。” 急匆匆的脚步声,是郡守府的侍卫。 “不必如此着急,随我一同前去。” 王熠温和一笑,轻轻拍了拍气喘吁吁的侍卫,等到侍卫气息平稳,这才一马当先,直直朝着招贤厅走去。 还未进门,便能听到二人的嗓门。 “你说,没什么大问题吧” “能有什么大问题” 一人略微紧张,一人则是出声安慰,不过语气也有些紧张。 直到王熠 走进门,坐到上首,两人才反应过来,急忙行礼。 “小人杨丑。” “小人穆顺。” “拜见使君大人” 消息早就传了出去,王熠领并州刺史,镇北将军,节制北境的消息,雁门郡早就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不必如此多礼,你们二人为何前来啊”王熠轻笑一声,接过刚泡好的桂花茶,茗了一口,唇齿留香。 左边穿着一件紧身棕色短上衣,破旧短裤的穆顺,看着王熠面色温和,也是壮了壮胆子,小心翼翼的开口:“我们早先听闻使君招贤,却由于家母体弱,不便前来,直到前几天,家母病逝,我也觉得自己有一把子力气,这才前来投奔使君,希望使君可以给我二人一个机会。” 跪在一旁的杨丑,使劲点头,差点把麻布衣服上的黄土抖出来。 王熠也没有在意二人的泥腿子形象,吩咐一旁的侍卫给二人上茶,这才一个探查甩了过去。 姓名穆顺 武力王将初期 谋略未入流 姓名杨丑 武力入流初期 谋略未入流 “还算不错。” 王熠满意地点了点头,看着二人紧张的手足无措的样子,温和的开口。“你们去军营,找张杨张将军,就说是我说的,让他给你们二人,按照情况,安排职位” “是,是,谢使君大人” “谢使君大人” 两人激动的使劲点头,手舞足蹈,直到王熠让他两去报道的时候,两人才回过神来,一拍脑袋,再次行礼以后,前往军营报道。 “唉,终究是可用之人太少啊” 王熠颇为感叹的摇了摇头,这才起身,朝着后院走去。 而后院,鹿蜀也是待在这里,他的任务就是保持院子的整洁和干净,虽然心中非常不愿意,但是在王熠的爱的感化下,也是安分守己。 正文卷 第三十八章,日后相见!不必留情! “怎么办呢” 走在前往后院的路上,王熠心中犹豫,两个祖兽虽然都是帝境,但是用处不大,在郡守府还好,他在一旁,不敢造次。 可是王熠不可能永远呆在郡守府啊,要是他前脚刚走,后脚两只祖兽就反了,那怎么办出身未捷,后院起火 “将军,嘿嘿,您回来了” 鹿蜀摇着马头,强挤出一抹笑容,尾巴还在唰唰唰荡着地上的灰尘。 “不用扫了,过来听我说。” “好嘞。” 鹿蜀看着王熠坐下,立马跑过去,一副我是狗腿子的样子。 “是这样的。” 王熠坐在藤椅上,背靠着一颗桂花树,毫不避讳的盯着鹿蜀。 “平日里我在府上,你们不管干什么,我都是不怕的,甚至还很鼓励你们干一个。” “但是我不可能永远呆在这里,我还有很多事需要做,这样,我可能就无法顾及你们。” “明白吗” 鹿蜀脸色一变再变,这尼玛是来催命的啊,可看着王熠那张俊俏的侧脸,目光中甚至还有一丝鼓励的意味。 鹿蜀又目光一凉,心中苦涩,打不过啊,这是真的淦不过。 王熠的意思他明白,就是怕他捣乱,这个问题鹿蜀早就想过了,王熠不可能不给他任何约束,就这么放着他在府上溜达,换做他,也不会放心。 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这次,王熠直接将这个问题摆在了明面上。 “你说,怎么办呢” 王熠也不着急,就这么从容的靠在躺椅上,耐心的看着鹿蜀。 “这,这” 鹿蜀犹豫片刻,还是没有想好。 “啊慢慢来,不着急。” 王熠目光温和,不急不缓啊开口,但是该给的压力,却一点都给的不少,甚至还偶尔散发出一点煞气。 “这,这,将军,既然您不信任我,我倒是有解决的方法。” 鹿蜀感受到那“一点煞气”,嘴角一抽,狠狠咬了咬牙,决然的看着王熠。 “哦,你有什么方法” 王熠饶有兴趣的扶了扶藤椅,坐直了身体。就这么看着鹿蜀。 “将军,我记忆中有一篇契约,好像是自古以来,就存在于脑海之中的,感觉到到,应该是一片主仆契约。” “还有此事” “嗯,我还怀疑,很久以前,我们一族就是人家的坐骑。” 鹿蜀苦涩的开口,为了活命,真的是疯狂输出自己。 “你接着说。” “是的,就是坐骑,这片契约,对我们是极其不公的,而敲定契约的另一方,却没有任何限制,比如说你死了,我就死了,我死了,你还活着。” “奴役上古异兽,作为坐骑,代代相承,到底是何种妖孽,才能如此” 王熠早就站起身来,仰头朝着天穹,心中疑惑不解。 “将军,你我精神感应,便可签订。” 见王熠不说话,还以为要让自己主动的鹿蜀,精神如同潮水,在虚空中勾勒出了一张纸,闪着金灿灿的光芒 “什么” 王熠惊呼一声,心中震动不已,十万胡人南下,他都风情云淡,可现在,他真的非常吃惊,因为那张纸,所有的内容,他全部认识。 “怎么了将军” 鹿蜀面色疑惑,以为自己精神力没有到位,更是直接加大力度。 空中的纸章,所有的文字全部显示的清清楚楚,这尼玛可不就是简体汉字吗。 王熠面色一黑,看着上面的字迹。 异兽养成手册鹿蜀篇 鹿蜀之兽,马质虎文。骧首吟鸣,矫足腾群。佩其皮毛,子孙如云。 神话传说中的兽类,样像马,头部白色,身上斑纹犹如虎斑,长有一条红色的尾巴,鸣叫的时候就像人们在唱民歌,可以保护后代子孙昌盛。 签订契约后,鹿蜀死了你不死,你死了鹿蜀死,你让鹿蜀死,鹿蜀死 2你让鹿蜀东,他就东,你让鹿蜀西,他就西,不听话,鹿蜀死。 林林总总数十条,全部是对于宿主有利的东西,可以说,这完全就是奴隶。 王熠嘴角抽了抽,表情很精彩,这文化水平,语言逻辑,可真像老家的风格。 不再多想,用精神力感受精神力,哗啦啦的流动中,兀的一滞,这片纸片化作满天繁星,消散在二人头顶,与此同时,两 人之间,也是建立了一股冥冥中的联系。 对视一眼,王熠觉得,他不能在压榨劳动力了,温和的瞥了一眼鹿蜀:“你去马厩睡吧,以后院子不用你打扫了。” “吃好喝好,以后你的作用还大着呢” “呜” 鹿蜀看着王熠温和的笑容,突然就浑身一颤,不好多说,现在就是人家屋檐下的鹿蜀,不得不低头 看着鹿蜀低着头,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王熠不由得笑了出来,真的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现在后院不会起火了,该把目标放在丁原那边了。 轻轻摇了摇头,王熠又斜斜的靠在藤椅上,茗了一口桂花茶,拿起一本春秋,低头看了起来 晋阳 上万士卒身着甲胄,面色肃然。 队伍前列,则是一面巨大的“丁”字旗,被风吹的猎猎作响。 最前方,是头戴紫金冠,身着兽面吞头铠的吕布。 丁原一身红色甲胄,面色也是红润了一些,看着这上万军队,他的心中才微微放下。 “奉先将军,何至于此为何如此” 张辽一身银甲,身后是高顺候成宋宪三人,此刻几人全部目光复杂,看着吕布。 “文远,有些事,终究还得做啊” 吕布清冷的脸色有些许变化,随即又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样子。 “奉先将军,你欠丁原的,早就还清了,哪里还用得着如此” 候成闷声开口,也不管丁原就在一旁,面色一阵铁青。 “是啊,将军,何至于此啊” 宋宪开口劝说,他对吕布,是真的佩服。 “哼,一群吃里扒外的东西,来人,将他们拿下” 一双小眼睛的魏续,大喝一声,就要招呼手下士卒,将几人拿下。 “够了” 吕布冷哼一声,打断了魏续的命令,接着转头又看向张辽,努力扯出一个笑容,出口的声音沙哑苍白。 “文远,你们几人不必担心,安心留在晋阳,日后见面,各为其主,还请不要,手下留情” 正文卷 第三十九章,丁原跑了!!! “将军” 张辽脸色难看,但还是理解的点点头,随即扯出一丝笑容,招呼一声,身后高顺将几坛烈酒,递了过来。 “奉先,我虽一介武夫,可还是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我等无法陪你前去凉州,还请奉先见谅,多余的话,我也就不多说了,此去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来” 吕布清冷的脸上出现些许笑容,他本就是土生土长的并州人,此去也算是背井离乡,若是可以,谁愿意走呢说好听点,这是投奔董卓,说不好听,这就是带兵而逃 张辽几人不去,吕布是很理解的,甚至还很赞同,他们几人都走,王熠若是深究此事,他们都落不了好,甚至臭名昭彰 在这个名声非常重要的时代,我收你作为部下,统领大军,可一个不留神,你带着大军跑了,这谁敢用你谁能放心用你 这个名声一背,怕是这一辈子,都得打上二五仔的标签 “来” 一把接过烈酒,趁着月色,五人豪气干云,浓烈的酒香味,顺着嘴角,打湿一片衣襟,仿佛浑然不觉 “啪” 张辽一口喝完,将酒坛砸碎在地,仰头大笑三声,月光洒在脸上,可以看到有些泛红的眼眶。 “哈哈哈,吕将军,日后相见,不必留情” 身后四人也是脸色通红,就这么看着吕布,拱手一礼。 “将军,日后相见,不必留情” 吕布面无表情的嘴角,突然勾起几分,笑对众人:“这才像我并州儿郎,这才像我吕奉先的兄弟” “哈哈,各位珍重” 朗声一笑,拱手一礼,吕布一夹胯下战马,朝着城外冲去,渐渐没入了月色当中。 直到看不见所有人的时候,吕布才抬起左手,轻轻擦了擦眼睛,永远清冷的脸,眸子通红 丁原见吕布状态不好,一抖红色披风,急忙跟了出去,这可是自己去了凉州,能不能有发言权的重要条件之一 “启程” “行军” 一排排令旗打了出去,所有将士面色沉寂,看不出喜悲,只不过乘着月光的背影,仿佛有些萧索。 “我记住你们了” 待到大军走后,魏续冷冷的撂下一句话,这才一甩马鞭,慢悠悠的离去。 “唉” “我并州的将士,居然去凉州去打鲜卑吗自己家都千疮百孔,还要背井离乡” “丁原这狗东西” 再也忍不下去,张辽俊俏的脸上,怒气腾腾,心中更是有天大的火气怒骂一声,转身胯上身边骏马,一抖缰绳,疾驰而去。 身后三人也是目光喷火,纷纷翻身上马,伴着冷月,跟在张辽身后。 他们前往的方向,正是雁门郡 这两天的春风,暖呼呼的,吹的人直痒痒,院子里,是万年不变的桂花树,如今已经嫩的可以滴出水来。 牛头躺在一旁的椅子上,暖洋洋的阳光洒在身上,呼噜声连绵不绝。 “将军,有人求见” “知道了,让他去客厅等我” 轻声应了一句,坐在桂花树底下的王熠,笑着放下手中书籍,撑着藤椅爬了起来。 “呼” 伸了伸懒腰,看着睡得正香的牛头和脚底趴着的鹿蜀,无奈的摇摇头,王熠也是缓缓朝着客厅走去。 是谁呢王熠目光疑惑,前两天徐庶走的时候,他还塞了很多钱财和雁门特有的产物,知道徐庶日子不好过,特意告诉徐庶,这是孝敬老夫人的,这才看着徐庶目光含泪,一步三回头的离去 “拜见使君大人” 看到身穿白色汉服,身材修长的少年走了进来,张辽急忙弯腰行礼。 “拜见使君大人” 候成几人也是急忙弯腰,目光尊敬。 “哈哈哈,是文远啊” 王熠脸色温和,大笑一声,拍了拍张辽的肩膀,这才坐到上首,接过侍卫泡好的桂花 “嘿嘿,将军还记得我啊” 身穿银色甲胄,平日里沉稳异常的张辽,目光也有些复杂,敬仰,佩服,客气 “不只记得你,还有那个,喏,就你,别看了,候成” 王熠茗了一口桂花茶,又笑着将目光转到了疤脸汉子候成身上。 “嘿嘿,嘿嘿。” 侯成微微一怔,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强挤出一抹笑来。 他和王熠见了两次,一次嘲讽王熠, 说王熠雁门无人。 第二次在晋阳,他又把王熠的牛打了,虽然他是被打的一方。 “好了,不要强笑了,笑的比哭的还难看”王熠嫌弃的撇了一眼候成,这才将目光放在一旁的二人身上。 “不知二位怎么称呼” “末将高顺,参见使君” “末将宋宪,参见使君” 长得普普通通的高顺,再次弯腰行礼,虽然话不多,但是目光中满是敬仰 宋宪,浓眉大眼,腰间挎着一炳宝剑,也是拱手行礼。 “二位不必多礼,快快请起,给四位上茶”王熠面色温和,虚抬左手。 不多时,四人便坐在下方,手里端着一杯桂花茶,淡黄色的茶水,香气扑鼻,直冲肺腑 “好茶” 张辽目光赞叹,又细细品了一口。 “看来,丁大人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啊” 王熠面色依旧温和,甚至可以说是不在意,若丁原如此轻易便前来,那就太没有趣味了,好歹也是个一方豪强。 “唉,吕将军也是迫不得已啊”张辽轻轻开口,替吕布辩解一声,他不想在王熠心中,给吕布记上一笔。 “奉先的为人,我也了解一二,这倒是无妨” 王熠轻笑一声,打过两次交道,王熠觉得吕布还挺,挺有原则的,他也颇喜欢吕布的为人。 “四位可以前来,我倒是心中欣慰,不过丁大人,近来可好” 王熠面色温和,轻轻抿了一口桂花茶,又想起了那个四十多的老东西。 “这个,怎么说呢。” 张辽脸色有点虚。 “文远但说无妨。” 张辽心中羞耻,脸色涨红一片,他真的觉得丢人。 “丁大人,丁大人他,带着五万铁骑,跑了 “啊丁原跑了” 王熠一愣,随即又一愣,怎么就跑了我没赶他走啊 正文卷 第四十章,一腔热血染心膛! “哈哈哈,这,这丁大人,不嫌丢人吗” 王熠满脸笑容,拿着茶杯的左手,都有些颤抖。 坐下四人全部面色涨红,心中觉得羞耻,他们怎么就跟了个这,丢人玩意 “哈哈哈,丁大人,也真是” 片刻后,王熠收敛笑意,虽然不知道怎么说,但是该下的手还得下 “文远啊,晋阳还剩多少兵马啊” “晋阳经过这些年的积攒,有五万铁骑,三万步卒,丁原怕是觉得步卒拖累,只带了五万铁骑前往凉州” 张辽略微沉吟,这才抬头,将晋阳近几年的局势分析的明明白白 王熠听的频频点头,心中也是感叹,不愧是威震逍遥津的昭虎啊虽然昭虎还很年轻。 “这样吧,文远,你的来意,诸位的来意,我也清楚。” 王熠面色再次恢复温和,看向张辽。 “但凭使君大人做主” 此时四人的面色都有些严肃,心中忐忑,事关自身的大事来了 “这样文远,你去晋阳,将所有的步卒,集合起来,带到雁门。” “喏” 张辽认真的半跪行礼,就要前去。 “等等,我还没说完呢” 王熠摇了摇茶杯,赶紧开口将张辽喊回来。 “使君大人请讲” 张辽一丝不苟,在这种执行公务的事上。他从不马虎。 “这三万人,你挑两万人,直接统领,我要一支绝对听从命令的队伍,能不能做到” “我使君大人,文远觉得不妥” “哦,你觉得哪里不妥”王熠饶有兴趣的看着张辽,心中思索。 “我毕竟刚到雁门,这样怕是很难服众。”张辽俊俏的脸上闪过一丝犹豫,最后全部化成了坚定。 “不必如此,你有这个能力,我给你这个舞台。放手去作为,出了事我兜着” 王熠面色温和依旧,只是嘴角含笑,心中赞叹,这就开始替他想了。 “使君大人我” 张辽呆呆的看着王熠温和的笑容,俊俏的脸上闪过挣扎,感激,敬仰,佩服 投奔王熠,张辽是非常愿意的,真的,王熠的实力,作为,全都符合一个武夫心中的英雄形象 而现在,却变得更加亲和,那句你有能力,我给你舞台,放手去做,出了事我兜伴随着王熠温和的笑容,认真的语气,深深地扎根在张辽心中 片刻后,张辽终究狠狠点了点头,面色无比认真的看着王熠:“定不负使君大人所托” 王熠轻轻颔首,一个探查甩过去。 姓名张辽文远 武力皇境巅峰 谋略王境初期 忠诚86 随即走了下去,轻轻拍了拍张辽的肩膀,又转脸看向那个面色平平无奇的少年人。 姓名高顺 武力皇境初期 谋略入流 忠诚77 “高顺,听说你会练兵” 说实话,看到这个忠诚,王熠心中都是一惊,张辽他是知道的,而高顺,有77的忠诚,就很让人疑惑,王熠摸了摸自己的帅脸,心中思索,莫非我又干啥大事了君不见宋宪侯成都在60左右吗 “我知道一点” 看着使君大人温和的笑容,高顺竟然觉得有些如沐春风,刚来时的紧张,也是消弭无踪 “知道就好,剩下的一万人,由你直接统领,日后攻城拔地,扫灭黄巾,就靠你了。” 看着王熠认真的目光,坚定的语气,高顺心中颇为复杂,使君大人见都没见过我,就如此放心我 一种久违的责任感,浓浓的信任感,在高顺心中升腾起来,这是他从来没体验过的。 一万人多人,说给就给,他高顺不能练出来吗未必 既然使君大人愿意给自己机会,为什么不掌握呢 高顺心中复杂,声音低沉,目光中却是久违的朝气。 “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说完,高顺眼中浮现出一抹认真,就要跪下,这份恩情,真的太大了,先不说王熠给他的权利,就这份信任,王熠都值得一跪,士为知己者死,武将又何尝不是呢 “高顺,记住,未来,你的膝盖,永远不能弯曲” 王熠语气却极为认真,轻轻扶起高顺。 “我并州儿郎,膝盖怎可轻折” 高顺愣了,张辽愣了,所有人都愣住了。 王熠也不理会,接着看向宋宪,轻轻开口。 “宋宪,我有六十多万亩良田,对我非常重要,今日你来了,你便前往粮苍,跟着曹性熟悉熟悉,日后,哪里就交给你了” “至于侯成,就先跟着张辽,配合文远统领大军,可好” 疤脸汉子哪里还敢说不好,慌忙点头,王熠没有找他麻烦,还让他配合张辽,这他都感激不尽。 “谢使君大人。” 一旁浓眉大眼的宋宪。也没有任何不满,认真行礼,论官职,他不如张辽高顺,可这看守六十多万良田的重要性,却是不必二人差的,说实话,他甚至觉得有点高了。 “如此便好,以后若有机会,我定向陛下,替诸位讨个将军” 王熠拍了拍候成,宋宪二人的肩膀,随即转身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谢过使君大人” 四人目光定了定,认认真真朝着王熠,行了一礼。 姓名候成 武力王境初期 谋略不入流 忠诚70 姓名宋宪 武力王境中期 谋略不入流 忠诚71 “好了,诸位舟车劳顿,随我去后庭用膳” 王熠轻笑一声,不在意的拜了拜手,一马当先,朝着后院走去,高顺的忠诚已经从77变成了89,比张辽都高,而侯成宋宪,也是突破了70,也算不错了。 看着王熠走出门去,张辽心中感叹,王熠给人的感觉,真的是很复杂。 “使君大人真大度,我还以为他会记仇呢。”候成挠了挠头,闷声看着王熠离开的背影。 “唉,不知比丁原好了多少啊” 宋宪感叹一声,朝着后亭走去,侯成愣了愣,也是急忙跟上。 只留下高顺,张辽二人,还坐在待客厅,看着手中的茶水。 “我没有想到” 张辽垂着眼帘,声音有些低沉,在晋阳,他不过是个几千人的都尉罢了,还是些老弱病残所有的兵权,都被丁原牢牢的捏在手中。 高顺只是轻声嗯了一下,静静坐在椅子上,看着手里的浅黄色桂花发呆 “我觉得,这种感觉很好” 张辽突然抬头,嘴角挂上了几分笑容,有种朝气十足的感觉。 “我也是。” 不善言谈的高顺,轻轻站起身来,两人目光交错之间,看向窗外的几株刚发芽的绿枝,仿佛,回到了当初,一腔热血染心膛,孤马啸月气昂扬的少年时 正文卷 第四十一章,北境谁做主你不知道吗? 俯瞰雁门的黄昏时刻,远处,是堆着满天晚霞的天空,绚丽异常,城中,正是华灯初上,热闹无比,烟火气十足。 醉香楼二楼的凭栏,摆着一个檀香木桌,是酒家专门留出来的,在这里,可以清晰的看到雁门的人来人往,生活百态。 “使君大人,酒还热乎吗,菜需不需要热一热” “不用,你忙你的,有事我在招呼你。”王熠看着十分钟来了八趟的店小二,轻轻笑了笑,没有任何不耐烦。 “啪嗒”就在店小二整理酒菜时,手一抖,酒坛应声而碎。 小二汗毛都炸起来了,语气中带着哭腔。 “使君大人,小人真不是故意的使君大人,小人真不是故意的啊” 店小二身体颤抖,浑身一软,就要趴在地上。 但是一股柔和的力量将他扶了起来,站稳了身子。 “无妨,重新上一坛就行了。” 王熠温和的看了看惊魂未定的店小二,随手甩了几块碎银子,再次温和的开口:“日后我还会过来的,告诉掌柜的,记账。” 还未等店小二回过神来,这股力量已经将他推出了门外 “怎么样使君大人有什么需要吗” 掌柜的就站在门外,看到小二走了出来,急忙上去询问。 店小二眼泪都流出来了,将几块碎银交给掌柜,才断断续续的将前因后果说了出来,掌柜只是垂下眼帘,低声呢喃:“使君大人果真,宽厚啊” “将军,真是温和待人啊” 张辽感叹一声,喝了一大口烈酒,浓郁的酒香味弥漫。 “不过是率性而为罢了。” “可这天下,又有几个人,能像将军这样心性上佳” “终究还是有的。” 王熠摇了摇头,没有否认,只是拿起酒杯,看着下面的街道,人流繁多,却不拥挤,张杨正带着高顺几人,流连在繁华的街道上,这里看看,哪里瞅瞅。 “不用多久,并州最繁华的重城,就要易主了。” 张辽眸子投向外面,心中颇有些感叹,晋阳是并州刺史府,可这雁门,却已经达到了夜不闭户的程度。 一队队甲胄士兵,隔一段时间,便会出现一次,城中百姓不光不怕,还相继问好,而在晋阳,百姓看见将士,腿肚子都打颤,这便是差距。 “明日我便启程,前往晋阳,将士卒带回来。” “好,那便有劳文远了。” “将军哪里话” “哈哈哈,倒是我唐突了,来。” 王熠举起手中酒杯,轻轻示意,两个酒杯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将军,你还在这里啊。” 细细碎碎的声音传来,张杨也到了,自从有了穆顺和杨丑给他打下手之后,这小子越发悠闲了。 “那我去哪里。” 王熠没好气的瞥了一眼窜进来的年轻人,挪了挪屁股,几人就这么凑了一桌。 “明天提两千银甲,随我去晋阳一趟。” “好嘞。” 张杨点了点头,脸上也是笑容满面。 “晚上回去告诉稚汉,挑几十个能干的文员,我有大用。” “没问题。” 张杨一声应了下来,只有一旁的张辽几人,眉头一挑,这是要肃清晋阳啊,不得不说,看起来温和的王熠,对于一些事情的规划,真的是无可挑剔。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 王熠笑呵呵的揉了揉俊脸。 “把告示贴出去,就写,汉贼丁原,携大军逃跑,去向不明。” “喏。” 张杨念头一动,就笑出了声。 在场的几人全都心中通透,闪过一丝庆幸,好家伙,你以为跑了就没事了该恶心你的,照样恶心死你。 为什么不写丁原投靠董卓,就是要给人们留下一个遐想的空间,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 谁知道你带着大军去哪里了投敌了还是干什么,人们都不关心,人们只在意,丁原带着并州的大军跑了 张辽几人心中一叹,纷纷摇头,丁原的名声,怕是要彻底毁了。 “好了,诸位回去早点休息,明日,我等还得赶往晋阳。” 将最后一口酒倒进嘴里,王熠也是招呼几人一声,一起朝着郡守府而去 同一时间。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火焰燃烧 着木头材料,夹杂着不知名的血肉,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声音。 抬头看,那是一片不小的村落,可让人惊讶的是,到处是残垣断壁,尸体遍布荒野。 缺了一块大门的土胚房,被一脚踹开,一个身穿麻布短上衣,身材矮小的中年汉子走了出来。 很自然的提了提裤腰带,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朝着远处走去。 村落的尽头,是一大群蓬头垢面,穿着破破烂烂的汉人,尽管长相不同,但是每个人手里,兜里,都塞满了金银财宝。 “大人,爽不爽”看到矮小的汉子走了过来,一旁的狗腿子立马迎了上去,荡笑一声。 “还不错。” 矮个汉子吐出口中的草叶,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又问:“下一处是哪里” 狗腿子急忙弯腰,掏出来一个腌制版地图,勾勾画画老半天,这才心中一惊。 “大人,我们走错了路啊” “什么到哪里了” “我们本该朝着上党去的,可是一路光顾着抢,走了个弯,走到了晋阳与雁门之间了。” 狗腿子抹了把头顶的虚汗,不确定的说道:“郭大人和杨大人让我们前往上党,我们现在赶回去,还来得及。” “这附近最近的村落在哪里” 矮个汉子满不在乎的撇了撇嘴,将啃了一口的肉鸡随手扔在地上。 “大人,最近的村落都到雁门治下了,那位镇北将军,可不好惹” “有什么不好惹的他郭太,杨奉听到丁原跑了就敢打郡城,我不过清理一个小村子,难道还会有危险” “当然不是,不过我们还是先跟郭大人他们汇合好一点” 一旁的狗腿子苦口婆心,说的嘴都快麻了:“上党的军队被丁原带走了,胡大人这才敢打郡城,可是这里不一样啊,大人您不知道雀扬北境吗,雁门的守军可实实在在就驻扎在雁门啊,何况,北境,是谁做主您不知道吗,王子渊啊,一万大军冲杀十万胡人那是个煞星啊” 正文卷 第四十二章,你把我当银子了??? “够了” 矮个汉子一巴掌甩在狗腿子脸上,面色不屑的骑上仅有的一匹马。 “我管他雀扬北境还是鸡扬北境,现在,给老子召集人手,往最近的村落走。” “大人,您在想一想,我们往南走啊”狗腿心中忐忑,去了那是真的找死啊。 矮个汉子彻底面色阴沉下来。一个翻身从马上跳了下来,对着狗腿子就是一巴掌,随即又补了两脚,直到将狗腿子打的昏厥在地,这才拍了拍手,一把拽出腌制地图。 而狗腿子就这么躺在地上,无人问津。 勾勾画画半天,矮个汉子终于找到了让他满意的路线,虽然他看不懂 “启程,跟我走” 不过矮个汉子是不在乎的,管他走哪里,只要有人抢不就行了我管你什么镇北镇南 随即大手一挥,带着三千乌合之众,就浩浩荡荡出发了。 可能,矮个这辈子唯一遗憾的就是,他走到官道上了 雁门城。 张杨在左侧,身后是两千银甲,大旗迎风猎猎。 不多时,王熠头戴一顶束发金冠,身穿凤翅琐金甲,骑着鹿蜀,缓缓走了出来。身后是几十个挑出来上任的雁门官员,刘远也在其中。 这位中年文人,接到王熠的通知,眼泪吧嗒吧嗒的掉,骑着马就急匆匆赶了过来 “将军,半年不见,您已经是并州牧了。刘远惶恐啊。” “好了,多大的人了,把眼泪擦干净,今天有个大事交给你。” “喏” 听到这话,刘远心中也是非常喜悦,王熠还是记得他的。 “好了,诸位,启程” 朝着张杨点了点头,王熠一声令下,骑着鹿蜀已经奔了出去,身后的张辽高顺则是看了看王熠胯下的骏马,暗暗称奇。 张辽开口道:“这马,修为比咱俩高。” 高顺面无表情:“” 一旁的张杨则是看着王熠奔出去的背影,笑着说:“帝境,不过被将军感动,当了个坐骑,喏,还有那个” 张杨又指了指跟在王熠身后的牛头,这牛最近被太阳晒傻了。 “感动到了怎么感动的” 张辽面色不解,目光疑惑的看着张杨,如果可以,他也想感动一个。 “啊哈哈,将军自己说的,你可以问将军。”张杨一看张辽要深究,急忙打了个哈哈,他总不能说是被王熠打的吧 “那我得去问问。” 张辽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骑着马追了上去 两千银甲就这么一直疾驰,直到快中午时分。 “将军,休息一下吗” 张杨赶了上来,跟在王熠身后,胯下骏马已经被汗水打湿,抬头一看,太阳已经斜斜挂在头顶。 “好,让大军休整一下。” 王熠点头,众人行军大半天,让马匹休息一下,人也喝点水,休息休息,所以当两千银甲停下来时,故事开始了 “那是什么” 衣衫褴褛的一群乌合之众,举目远远眺望,天边好像有一片银色海洋。 “大人,是银子啊” 有人目光狂热,迫不及待。 “银子不是吧” 矮个汉子眯了眯眼睛,但是在太阳的照耀下,只能看见银白色一片。 “银子,好多的银子” “我发财了,哈哈哈” “冲啊,去抢银子” 于是,还没等矮个汉子发话,手下的乌合之众已经疯狂的跑了过去。 “狗东西,等等老子” 矮个汉子怒骂一声,这些人已经跑了老远,也是心中一紧,催动马匹跑了过去。 “将军,有一大队人朝着我们这边过来了。”张杨面色平淡的看着那些目光疯狂的汉人,轻轻开口。 身后的银甲已经全部翻身上马,目光炯炯的看着前方。 “去,把领头的提过来”王熠饶有兴趣的看着那些乌压压的人群,他倒是想看看,谁敢在并州冲他的阵 “喏” 张杨朗声应了一声,随后翻身上马,大声长啸一声:“兄弟们,随我擒敌” “杀” 两千银甲早就等不及了,立马跟着张杨冲了出去,在阳光的照耀下,仿佛一道银色的光。 “将军,没什么问题吧” 张辽有些担心的看着张杨,虽然他来雁 门时日不长,可对这个热情的小伙子还是很有好感的。 “小场面,以后你会见到更刺激的。”王熠给了一个安心的眼神,就这么看着两只军队迅速碰撞。 这些人,不会把我们当成银子了吧王熠心中暗暗一惊,随即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杀” 张杨大吼一声,紧接着,身后的两千银甲也跟着大吼起来,他们丝毫不顾及这种剧烈的吼叫能否拉伤声带,怒吼声在整个战场回荡,就连地面都被震的阵阵摇晃。 一旁的张辽看的一脸向往,谁不愿意带领这样的军队,征战沙场 高顺也是目光痴迷,这种气势,这种冲天战意,真是百战之师啊 一旁的王熠看到二人的痴迷,心中想着,我以后要是拉上十万铁骑,到那时,还不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将军果真大才啊,训练出的军队,不管是气势还是战力,都数天下一流啊” 张辽感叹一声,一旁的高顺也是一脸认同的点了点头。 于是,当铁骑近了 “我的妈啊” “快跑,是铁骑” 哪里见过这种阵仗的矮个汉子,脑袋立马冷了下来,哪里还有当初的不可一世,心中哀鸣,这尼玛碰到人家枪口了。 “趴在地上,违者格杀勿论” 血气激荡,张杨声音回荡在战场上空,可惜这些人,艺高人胆大,还真就转身跑了 长枪穿透肉体的声音不绝于耳,直到这些乌合之众反应过来,已经有几百人躺在地上,血红一片。 “啊,我投降” “别杀我,我投了” 哀嚎声,惨叫声,在莽雀骑下死手后,第一个人趴在地上,马上就有第二个,第三个片刻,所有人都已经趴在地上,双腿发软。 那骑着马的矮个汉子,显得格外突兀,还在埋头朝着远处跑。 可惜张杨胯下骏马速度更快,一道劲风传来,矮个汉子还没反应过来,便已经被提住衣领,拖了下来。 剧烈的风刮过耳朵,当停下来时,矮个汉子抬头,便看见了一个头顶束发金冠,身穿锁子甲的少年,面色异常俊俏,此刻正笑着看着他。 “大人,大人,饶命啊” 矮个汉子哪里还不明白,这就是这支铁骑的统帅 “你是什么人黄巾” “小人正是。” “你怎么跑到我雁门了” “小人看错了地图,走错了路。” 矮个汉子心中惊恐,双腿都在发抖。 “走错了路我看你是抢过头了吧,你看看你衣服里的金银珠宝,这得抢多少啊对了,你喝了多少啊还n骑兵你该不会把我这两千银甲当成银子了吧” 王熠颇为好笑的看着矮个汉子,然后给了张杨一个眼神,张杨立马心领神会,带着十几骑,朝着远处跑去 一旁的张辽则是心中呢喃,将军骂人骂的怎么这么顺口 高顺则是默默背了几遍,记在了心里。 正文卷 第四十三章,亡者的绝唱。 “使君大人,这位将军怎么走了” 刘远眉头一皱,不解看向张杨疾驰的方向。 “刘县令,使君大人的意思是让张将军前去查看一下,这些黄巾口袋塞的满满,不得不防备啊” 张辽一边为刘远解答疑惑,一边看着跪着的矮个汉子,心中默默思索起来。 “不错,文远所说与我所想一致。” 得到王熠的夸奖,张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随即又眉头一皱,轻声开口:“将军,黄巾本不该来我等并州,前有壶关,可是那里有重兵把守,唯一有可能的就是” “上党” “上党” 高顺惊呼一声,二人对视一眼,心中一动,便是觉得可能性很大。 “莫非” “不错。” 跪在地上的矮个汉子看着几人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拼命咽了咽口水,才颤着声音,接着开口。 “我们是黄巾起义的一支,本来是前往太行山一带,汇合张渠帅,可是前两天我们听到消息,丁原带着并州所有的士卒跑了。我们的统帅郭太,杨荣一合计,倒不如直接拿掉上党” “将军,这可如何是好啊” 刘远一听,便是有些慌乱。 “莫急,郭太,杨荣有多少兵马”王熠面色依旧温和,只是说话的语气有点冷。 矮个汉子早就面无血色,双腿发软,忙不迭的开口:“有六万多人,而且军中杨荣身边有一个小伙子,实力很强” “很强”王熠目光一动,随即朗声下发指令:“上党那是并州屏障,不可失,去往晋阳之后,我会带两千银甲,驰援上党” “将军,文远愿随将军出战。”看到王熠眼神中的跃跃欲试,张辽心酸阵阵,急忙请战。 “将军,高顺也愿同将军出战。”一旁的高顺目光一热,也是不甘落后。 说起打仗,晋阳这些将军,可真的是心酸,这么多年,哪里打过仗,天天待在城里,搞得和绣花的老娘们一样,现在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哪里还能放过。 “好了,文远随我前去,高顺你先去晋阳,将局势稳住,不然,晋阳那边也比较麻烦。” 王熠轻声开口,带高顺张辽都是一样,但是总得有人去晋阳,那三万步卒,你总不能不要吧。 “喏” 张辽心中一热,点头称是。 “喏” 高顺也没有什么不舒服,点头称是,这种安排很合理,张辽和他总得有人去晋阳,一边是杀敌,一边是稳固局势,两边都很重要,倒是将他们二人全部带走,那才不妥。 “将军,我” 刘远还没开口,王熠便打断了他:“你不能去,你去晋阳,替我稳住局势,待我归来” “喏” 看王熠气势一变,严肃起来,刘远也不多说,点头应了一声,术业有专攻。文人都去打仗了,那还要将军干什么 不多时,“噔噔噔” 一阵马匹声传来,张杨已经带着十几骑回来了。 不同的是,他一只手提着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人,后面坐着一个身穿灰色粗布衣裳的女子。这个衣裳明显大了一号,看得出不是女子自己的。 “彭。” 一把将狗腿子甩在地上,张杨翻身下马,将那女子扶了下来。 王熠一看,那女子目光呆滞,面色苍白,心中便是一冷。 直到那女子看到矮个汉子,呆滞的脸上突然狰狞起来,目光怨毒,拼命的冲向矮个汉子,只是张杨紧紧拉着她,不让她过去。 “哈哈哈,我所有家人都被杀了,你们来了,哈哈哈。还拦着我干嘛让我去死啊你们怎么不早点来那样我村里人不用死了啊为什么为什么啊” 女人笑着笑着就哭了,绝望,无助,悲哀 而那矮个汉子在看到女子的一刹那,面色灰白,早已经趴在地上,双腿发软,涕泗横流,拼命磕头:“大人,我不是故意的啊,大人” 看到这里,王熠哪里还不明白,目光彻底冷了下来。 “真是畜生” 怒骂一声,王熠两步走到矮个汉子前面。 一脚踩在矮个汉子的脸上,将矮个汉子的脸,碾进了土里,灰尘呛进口里,夹杂着眼泪,矮个汉子竟吓尿了。 “废物” 王熠再次开口,一脚将其踹飞五六米,这才厌恶的扭过脸,语气冰冷。 “死了多少人” “一个村落只 有一个活下来,村中所有的东西被洗劫一空,这些畜生在走后,一把火将村子烧成了废墟。” 张杨默然,不知道怎么开口,将军的性格他是了解的,要是真的生气,这些人怕是一个都 所有的甲骑,气势一变,而张辽几人,心中也是一惊,随即面色变得沉重下来。 王熠顿了一下,轻轻走到女人旁边,拍了拍女人的肩膀,温和的看着她,语气轻缓却异常认真 “喏,你看到那些人了吗现在你过去,将所有参与过屠村,杀人的畜生指出来,我帮你出气” 不知怎么的,这个女人突然就平静了下来,她怔了怔,随手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就朝着跪在地上的人群走去。 “他” 女人目光怨恨,指着跪在地上喘气的矮个汉子,她还记得,就是这个畜生,杀掉了自己的男人,将自己五岁的孩子 “拖出来。”王熠一声令下,一旁的甲士便将其提了出来,扔在一旁。 “还有他。” “他” “他” 随着女人的指认,短短片刻,已经有一千多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他们没杀人,却抢光了村子里所有的东西。” 女人怨恨的盯着剩下的两千人,毫无犹豫的说了出来。 “你别放屁老子还给你还不行吗” 人群中有人不岔,将口袋里的东西扔在了女人面前。 “喏,提出来。” 一旁的甲士立马将这个愤怒的男人拖了出来。 “你很不甘很愤怒” 王熠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个愤怒的男人。 “我一没杀人,二没放火,为何提我”愤怒的男人跪在王熠脚下,目光中都是怨恨。 “不,你只是没意识到自己有多恐怖,你们不满生活,起义,对我来说,无所谓的,可是,你为何还要抢夺和你一样穷困的他们他们可曾愤怒他们可曾不甘他们可曾欺压过你” “看看你的口袋,塞的比真是比谁都多,你又可曾知道,这些钱财,也是这些人一点一滴积攒下来的,你们,和土匪有什么区别” “现在,我也不想听你在这里给我讲什么狗屁道理,我只说一句,北境,可不是你们一群畜生撒野的地方” 王熠冷冷地盯着这个跪在脚下的汉子,目光复杂,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就是有种悲哀。 “屠龙的勇士,终究变成恶龙” 正文卷 第四十四章,蛰龙已惊眠,一啸动千山! “我,我,我,不是这样的。”跪在地上的汉子,眼神复杂,茫然,无措,彷徨,仿佛想起当初的自己,想起了自己的初衷,可惜,没人会给一个刽子手机会。 “为什么” 王熠看也不看跪着的汉子,而是冷冷看着前面的众人:“为什么你们烧,杀,抢,可曾想过你们的当初可曾想过,你们也是一群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普通人看看,你们做的什么说句实话,你们让我觉得可悲,这就是你们的初衷一群废物” 王熠冷喝一声:“张杨” “末将在” “将这一千人,就地正法,让他们知道,什么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喏” 张杨大喝一声,招呼手下士卒,开始屠杀。 反抗不存在的,一群兔子,永远是兔子 求饶,惨叫,后悔,这对王熠来说,不过是他们该得的,直到最后,那把长刀落在矮个汉子头上时,他突兀的想起,自己的远在他乡的孩子,自己贤惠的妻子,想哭,却是一大口一大口的血沫。 “另外两千人,贬为杂役,与胡人同吃同住。” 没有人开口,沉默,那种杀伐果断的场景历历在目,昨日不可一世的土匪,现在却躺在地上,鲜红的血腥味刺激着每个人的神经。 “将军,都是穷苦人家,他们为何唉。” 一旁的刘远叹息一声,目光复杂。 “这个结果你还满意” 王熠没有理会刘远,只是轻声开口,看向一旁的女子。 “满意有什么用呢他们都死了啊如果可以换回我的家人,我宁愿自己去死。” 女子泪水都快哭干了,王熠也没有办法,只能说一声:“你先跟着我们,去晋阳吧,人死不能复生,节哀。” 说罢,王熠才翻身上马,一旁的张杨也招呼大军,开始启程。 至于两千杂役,也是被押往晋阳。一路上,所有人心情沉重 日出日落,直到第三天傍晚,王熠一行人才抵达晋阳。 于是,在百姓奇异的目光中,一群银色甲骑气势如虹,疾驰在晋阳街道上,直直扑向军营而去。 酒馆里宿醉的游侠,凭栏上扭动腰肢的歌姬,一队队行走的天南地北的商旅,看到这支骑兵,心中一动,所有人都知道,晋阳真的的掌权者,来了 “唉,吴老二,菜还没上完,你去哪里啊”一个小厮满手油脂,随便在衣服上抹了两把,不理会掌柜的呼喊声,朝着远处走去。 这样的一幕,同样发生在晋阳大大小小的各处地方,他们的目标,无一例外,都是亭台楼榭,灯火通明的阔宅。 军营,王熠目光平淡,手里却提着一把大戟,寒光闪闪。 “将这两千人,全部押入大牢” 王熠指了指身后死气沉沉的两千泥腿子,接着开口,目光变得严肃起来。 “刘远” “在” “现在开始,我命你为晋阳太守,在我回来之前,将心怀鬼胎,尸位素餐的蛀虫,给我揪出来,另外,我带来的人,全部安排到位,在晋阳,我不想听到有别的声音。” “将军,我” 刘远目光一颤,额头已经出现细汗,这样的重任,他怕他扛不起来。 “不用多说” 王熠一抬手,直接打断了刘远,目光如炬,接着看向高顺张杨二人。 “张杨高顺” “末将在” 两人翻身下马,半跪在地,目光严肃。 “你们二人,统率晋阳的三万步卒,配合刘远掌控晋阳,若是有人抗拒,或则心怀鬼胎,直接给我拿人,等我回来处理” “喏” 二人拱手行礼,转身站在一旁。 “上党告急,我等绝不能袖手旁观,唇亡齿寒,除此之外,黄巾暴虐,我恐城中百姓遭难,我等即刻启程,疾驰上党” 王熠眼神冰冷,铁血无比。 身后两千银甲目光火热,握紧手中长枪,期待上阵杀敌 “张辽” “末将在” 张辽翻身下马,半跪听令 “你随我一同前往上党,解上党之危,可有异议” “愿随将军,踏马出征,斩将夺旗” 张辽大吼一声,心中沉睡已久的热血仿佛重新燃烧起来 “好蛰龙已惊眠,一啸动千山。此去,当扬我北境雄威” 王熠朗声 大笑,斜扛大戟,仿佛此去不是打仗,而是杀人 “蛰龙已惊眠,一啸动千山。” 身后银甲,齐声大吼,声带仿佛都要撕裂了,目光狂野之间,心中有股冲天的气势仿佛要发泄出来,在这一刻,所有士卒的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跟着那年轻将军,上阵杀敌 “启程” 随着王熠一声令下,两千银甲迫不及待,一晃便疾驰而出,沸腾的号角刺破了铅灰色的天空,大地在震动,这一刻,他们仿佛就是战场的主宰 张辽已经彻底沉醉其中,耳边的风声剧烈嘶吼着,眼前是飞逝的景色,这,才是一个武将,该做的事情 直到两千银甲,没入远处的暮光里,看不见了。 刘远才收回目光,摇头苦笑一声:“将军的统兵能力,果真恐怖” “这不是很正常吗” 张杨一脸怪异的看了看刘远,随后将手臂搭在高顺的肩膀上,早就习以为常的他,听到有人夸王熠,也是十分开心,就像夸他一样。 高顺心中无比激动,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就这么站在原地,怔怔的看着银甲远去的身影。 过了许久,才痴迷的收回目光,转身进入晋阳军营。 “集合” 刺耳的号角声再次响起,过了不知多久,军营中的晋阳士卒,才晃晃悠悠的爬了出来,到校场集合。 “各都尉,军司马,部曲督,清点人数” 高顺面无表情的站在校场上方,冷冷的盯着众人。 “高将军,丁大人都跑了,你还给我装什么大蒜呢” 喝的烂醉,走路都一摇一摆的中年汉子,面色不屑的看着高顺,又灌了自己一大口。 “半柱香内,将人数报给我。” 高顺面色不变,理都不理这醉酒汉子。 “装什么装哈哈哈,你当官当傻了”醉酒汉子见高顺不搭理他,还放肆了起来。 “高将军,就这种泼皮,留着有什么用”一旁的张杨满脸笑容,就这么朝着醉酒汉子走去。 正文卷 第四十五章,茹毛饮血! “嘿嘿,老子是王家庶子王永,晋阳王家,你听过吗该死的东西。” “王家这个我不太清楚,但是镇北将军,你很快就会清楚。” 张杨满脸笑容,不急不缓的将一只手放到王永胳膊上。 “咔嚓” 一声清脆的响声,王永的胳膊便无力的垂了下来。 “啊,啊,疼死我了” 下一刻,王永大声哀嚎起来,脸色变得惨白一片,豆大的汗滴落在地上,一只手拼命捂着自己的胳膊。 手上提着的酒坛跌在地上,早就摔成一片片瓷片,可惜张杨充耳不闻,依旧满脸笑容。 “现在,给老子集合,半柱香内,没来的人,别怪我不客气” 高顺怒吼一声,这下所有人都开始慌了 就在高顺几人整顿军纪时,王熠带着两千银甲,正往上党疾驰而去。 “将军,离上党不远了。” 张辽大吼一声,剧烈的风刮在耳边,人与人的交流变得困难起来。 “快了。” 王熠随口应了一声,却将目光放在沿路的村落上。 死寂,没有一丝生气,沿路的村落,全都残垣断壁,一片废墟,偶尔可以看见一块烧焦的碎肉,被不知名的鸟儿,叼在嘴里。 两千银甲就这么一路南下,渐渐的,原本湛蓝的天空,都变成了铅灰色,偶尔看到几堆燃烧着的惨白火焰,成了这片天空唯一的点缀,死寂,空洞,苍凉 “身在乱世,人命,还算什么” 王熠轻轻一叹,随即目光一动,那片废墟中,好像有人。 “停” 王熠一声令下,两千银甲闻声而止,一言不发。 “将军,怎么了” 一旁的张辽驱马上前,轻声询问。 “你看,那边有个人,好像快不行了。”王熠抬手一指,张辽这才看到,原来是在废墟当中,人已经烧的漆黑一片,只有那双眼睛泛着光。 “我去拉一把,看看能不能救。”张辽腿一弯,便是轻点马头,纵身一跃,两三个呼吸时,已经将人拖了过来。 “他们,杀,死了很多。” “火,刀枪不入” 浑身漆黑一片的中年人,死死盯着王熠,手指颤抖,断断续续的说了几句,便咽气了。 “最后一口气没咽下去,他好像想传达一些信息,可惜身体实在不行了。”张辽皱着眉头,将这中年人的眼睛抹了下去,随即一脚踩在地上,闷响一声,便是一个大坑。 轻轻将人放了进去,又将土埋上,张辽这才翻身上马,看向王熠。 “呼,不管是什么,去了才知道”王熠吐出一口气,目光古井无波,倒是心中却长了个心眼,刀枪不入莫非是那张角的手段 两千银甲再次驰骋起来,不过这次却慢了很多,直到天黑,他们才摸到一个靠近上党的小山坡,前面便是那黄巾大军。 王熠二人下马,身后两千银甲寂静无声,目光却异常火热,一群人就这么站在丘陵下面,静静等待王熠的号令。 “走,随我去看看。” 王熠轻声招呼一声,脚尖轻点,便是趴在那小山坡上,目光远眺。 “这么多人。”一旁的张辽有学有样,抬头看去,却是心中一跳。 一片片杂乱的营帐扎在上党城外,不远却刚好卡主弓箭的最远射程,所有的士卒全部头扎黄巾,密密麻麻如同蚂蚁一般,活动在那片区域,可以看到,现在正是烧火做饭的时候,炊烟袅袅升空。 最中间是两个白色营帐,与周围的营帐形成鲜明的对比。 “将军,你看。” 正在王熠观看黄巾格局的时候,张辽却突然出声,指着黄巾军营最后的一千来顶帐篷。 在夜色下,那里有一小块区域,扎着与周围一般无二的营帐,不仔细看还有点看不出来,只见哪里,每一顶营帐前面,都躺着一个赤裸上身的精壮汉子,上身画满了复杂的线条,密密麻麻,互相连接。 每一个汉子手里提着一大块鲜红的肉,肉上带着骨头,血淋淋的,隔得太远,也看不出品种,那些人就这么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吞咽,依稀可以看到,这些家伙,还在互相吹牛打屁。 “茹毛饮血我n这t什么东西。”王熠心中啧啧称奇,果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 “这应该是邪术吧” 张辽有些不确定的开口,他也是小时候读过一些另类书籍,知道一些。 “ 邪术这恐怕是那什么大汉良师的手笔。”王熠皱了皱眉头,面色有些不好看,就这么短短几个月,黄巾已经发展到这种程度了。 “大汉良师莫非是那张角”张辽脸色一变,这个人最近可谓是名声大躁,名扬天下也不为过。 据说许多人为了投奔张角,竟不惜变卖家产,千里迢迢,争先恐后,沿路被挤得水泄不通,被踩死的就有数万人 “不错。”一旁的王熠点了点头,语气也有些凝重:“要是只有一些穷苦百姓便算了,可惜还有一些地方上的豪强,官员,黄巾一路烧杀抢虐,不乏有这些人在其中,浑水摸鱼。” “如此说来,这黄巾,实力怕是可以抗衡大汉。” “那倒未必,黄巾大部分还是贫困百姓,战斗力普遍不高,无论是战场执行力还是谋划,他们都不是汉军的对手。” 王熠轻声开口,语气笃定无比,无论是皇甫嵩,还是朱雋,亦或者卢植,这都是杀出来的悍将,收拾黄巾问题不大。 “那倒也是。”张辽面色尴尬的点了点头,他竟然开始怀疑汉朝的实力了。 “嗯,我们还是商量一下,如何对敌吧。”王熠轻笑一声,撇了一眼张辽,一个轻跃,跳了下来。 “将军,我觉得正面杀过去,肯定赢面不大,虽然我们的士卒强悍无比,但是一旦陷入敌军深处,便如同陷入泥潭,不好脱身。” 张辽认真的看了看身后的银甲,确认自己的说辞无误,这才开口。 “不错。”王熠点了点头,正面杀进去肯定不行。 “今夜先莽一手手,夜袭敌营。” 王熠目光恢复了往日的温和,逻辑重新变得严谨,清晰。 “文远,今夜你率领一千银甲,突袭敌军,我会在一旁策应。” “另外,杀敌的时候注意,万不可被缠上不然我们怕是要打水漂了。” “喏” 张辽使劲点了点头,心中开始火热起来。 正文卷 第四十六章,搏一搏! 不多时,张辽翻身上马,身后跟着一千银甲,目光锐利,一言不发,如同等待捕食的饿狼。 耳边的风又刮了起来,这是北境的特色,冰冷的月光在慢慢倾斜,天地间,除了偶尔出来巡逻的几个斥候,只有黄巾营地燃烧着的几团篝火,发出在噼里啪啦,噼里啪啦的声音。 王熠摇了摇发酸的脖子,目光中是远处的营帐 时间飞快的流逝起来。 燃烧着的篝火已经熄灭了,只是偶尔还冒出点点火星,巡逻的斥候已经不见了身影,可能是已经睡下了。 “卯时了,将军。” 张辽轻声开口,目光有神,丝毫不见熬夜的疲倦。 “在等一下。” 王熠看了看天空,那边有一大团云飘了过来 又过了一会,这片云缓缓飘到了王熠几人的头上,遮住了月光,天地间突然一黑。 刹那间,王熠脸上冷意翩飞,一声令下。 “杀过去” 张辽得令,轻抖缰绳,便带着一千银甲,如同闪电一般,疾驰出去。 “轰,轰,轰” 马蹄踩在坚硬的土地上,地面都微微颤抖起来,银甲未曾出声,目光却依旧锐利,手中捏着一炳长枪,只有沉闷的奔跑声,在低吼着 张辽手中拖着一杆月牙戟,脸色无比狂热,剧烈的风声呼啸而过,那股藏在心底的热血,彻底被点燃了起来。 近了,更近了。 黄巾营地映入眼中,张辽可以看到营帐的纹路,看到躺在营帐外的斥候,甚至可以看到躲在一旁,偷偷撒尿的汉子,眼中那放大的瞳孔。 “敌袭,敌袭” 响彻天地间的声音一瞬间便消散了,张辽的身影一晃而过,顺手抽出插在那撒尿汉子喉咙的寒戟,不理会喷溅的鲜血,张辽带着一千银甲,开始杀戮。 “敌袭,敌袭” 这会,是更加悠扬的声音,其中还有两道刺目的血气虚影升腾在天空,稳定军心。 黄巾开始反应过来,想要组成反击阵容,可惜终究是一群乌合之众,大营里乱成了一锅粥,人们挤在一起,丝毫没有反击的觉悟。 “杀” 张辽朗声长啸,俊俏的脸色都是兴奋,手中月牙戟挥舞着的密不透风。 “杀” 一千银甲也不在压低自己的声音,此刻,疯狂的嘶吼着,声音惊天动地,手中长枪迅速抽动之间,血气弥漫 “果真虎将也”站在远处的王熠,看着张辽浑身是血,如入无人之境,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嘴角微微莞尔。 “别慌,稳住” “随我迎敌” 这时,两道震动天地的大吼声出现,气血激荡虚空,黄巾乱糟糟的场面,终于有所改善,开始有序的组织迎敌阵容,而那浑身勾勒着线条的黄巾,也挤开人群,朝着张辽一行人围杀而去。 “当” 张辽目光一颤,扬起的月牙戟斩在那带着符文的黄巾身上,竟发出金铁交鸣声,就在符文黄巾又要探手抓人的时候,张辽招式一变,改斩为拍。 “当” 金铁交鸣之声再次传来,那符文黄巾却已经被拍飞出去,砸倒一片营帐。 可是黄巾人太多了,短短片刻,已经不知道有多少朝着这里赶了过来。 “撤” 张辽面色不变,再次挥戟,拍飞眼前的黄巾,调转马头,便朝着远处疾驰而去。 身后的一千银甲有学有样,改捅为砸,不在追求效率,而是只砸倒缠在周身的黄巾,随即调转马头,朝着张辽追去 “该死的,追” 一脸络腮胡的郭奉面色铁青,目光喷火,就要带着黄巾追上去。 “穷寇莫追。” 一旁的杨荣急忙劝阻,虽然他心中恼火,但是还可以克制。 “混账夜间巡逻的斥候死哪里去了”郭奉气急,他从起义到现在,几千人拉到六万的大军,何曾吃过这种大亏 “已经死了。” 有人悄悄开口,指了指营帐最边上,瞳孔紧缩的年轻人。 “该死,该死到底是谁” 郭奉咬牙切齿,狠狠踢了一脚旁边的士卒,头也不回的进了营帐。 一旁的杨荣见状,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跟着郭奉进了营帐。 “这支军队没有进城,怕不是上党城中的部队。” 杨荣轻车熟路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抓起放在 盘子里的吃食,嚼了起来。 “我又不瞎,上党有哪部,是身穿银色甲胄的” 郭奉也是长出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身穿银色甲胄我看那领头的好像是个年轻小伙。” 杨荣一只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还在往嘴里塞点心。 “对,手里拿着一炳月牙戟,实力怕是比我们只高不弱。” “戟,年轻小伙,铁骑,莫非是” 杨荣目光一闪,想起来一个人。 “镇北将军,王熠”郭奉惊呼一声,心中忐忑起来,实在是王熠以一万铁骑,大破胡人十万,战绩太惊人了,凶威赫赫啊。 “嗯,应该八九不离十。” 一旁的杨荣点了点头,心中思索起来。 “要不,我们撤吧。” 郭奉早就没了刚才的火气,只是苦涩的摇了摇头,心中萌生退意。 “未必。”杨荣摇了摇头,接着开口:“要是真的镇北将军携带大军而来,就咱们这乌合之众,早就被杀得落花流水,可是,你注意到没有,王熠看到我们大军反击的时候,却转身逃了。” “那又能说明什么”郭奉不明不白,挠了挠头,目光疑惑。 “这就说明,一,他不是王熠,只是一处不知道哪里来的散兵游勇。” 杨荣又塞了一口点心,突然站起身子,面色无比认真:“二,他就是王熠,但是他只有一千人,真打起来,他也没有把握能赢所以,他才在有优势的情况下退走” “这么说。” 郭奉低声呢喃,明白了过来,随即二人对视一眼,心中有了决断。 “我们未必没有一战之力。”杨荣用力将口中点心咽了下去,又喝了一大口水,这才拍了拍胸口,接着开口:“当然,我们拿下上党,可谓是一本万利的买卖,趁着现在上党城中空虚,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若是错过,不知道要等多久” “那就博一把。” 郭奉一拳砸在桌子上,目光凶狠。 正文卷 第四十七章,欺人太甚。 “我去整顿军队,天亮攻城。” 郭奉目光一横,成败再次一举。 “别急,你就这么肯定王熠不会在背后偷袭” 杨荣不紧不慢的开口,拍了拍胸前的残渣,起身之后,半带轻笑的说:“将那一千符军安置在前线,这可是天公将军给我们的宝贝啊。” “这,就怕不好控制啊,万一出事,后果不堪设想。” 郭奉迟疑片刻,抬头看向营帐之外。 “不用犹豫了,此时不博何时博,若是王熠后续大军赶来,你我二人,死无葬身之地。” 杨荣面色平淡,却不带丝毫感情。 “罢了,听你的。” 郭奉心中一狠,咬了咬牙,转身出了营帐,调动大军去了 “怎么样”王熠轻声开口,一千银甲全部返回,只有个别身上带伤。 “有古怪。”张辽翻身下马,站在王熠身后,目光凝重,“我一戟斩下,竟有金铁交鸣声,那些符兵果真刀枪不入。” “刀枪不入吗”王熠轻声呢喃,这种玩意属实有些涉及知识盲区了,果然没文化就要多读书,古人诚不欺我。 “你可调动气血”王熠再次开口,目光也有些凝重。 “只交手两个回合,我看黄巾已经组织起来,未出全力。”张辽摇了摇头,轻声解释一句。 “原来如此,其实这种东西,我也不了解,说破解,我也不会,但是我始终相信一句话,没有打不破的东西,何况是人,那群符兵,就相当于一个容器,它的承受能力是有限的,只要到达了那个阙值,便不会有什么刀枪不入。”王熠眯了眯眼,负手而立。 “临界值是什么”张辽疑惑,不解的看向王熠,最近听到的新词汇越来越多了。 “这个以后说给你听,你且看。”王熠丝毫没有要解释的意思,指了指远处的黄巾营帐,那里已经灯火通明,头扎黄巾的士卒站在后面,前方,是那一千符军,目光狂野,带走兽性。 张辽目光一动,看向远处:“他们要攻城要强攻” “不错,现在就是我们的机会”王熠目光温和,接着开口:“你看,他们有六万大军,现在却只有四万列阵,还有两万依旧待在原地,这是在等我们” “将军,他这是看不起我们,两万人莽过去,能赢”张辽目光炯炯,大声开口。 “是挡不住,但是这样打,要打到什么时候”王熠嫌弃的看了一眼张辽,这些家伙怎么回事,这么喜欢莽咱们就不能动动脑子 “嘿嘿,愿闻其详。”张辽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性格本就开朗,俊俏的脸上闪过一丝略微有些尴尬。 “他们是想和我们打,但是打不打,怎么打,这个主动权在我们手里。” “不错,我们是铁骑,他们是步卒,天生克制。” “你看。”王熠再次指了指远处的黄巾营帐,在斜后方,堆积着大量的粮草。 “黄巾烧杀抢掠贪,他们将抢来粮草安置在营帐后方,就以为高枕无忧。” “将军的意思是”张辽目光一动,这是要下狠手的节奏啊。 “我们二人,兵分两路,我银甲带兵莽过去,在之后,你一波绕后,将黄巾的粮草,一把火烧掉。” “喏” “然后,乘其阴乱,利其弱而无主。随,以向晦入宴息。” “将军大才”张辽也算是饱读诗书,他明白了王熠的意思,抓住黄巾粮草被烧,有可乘之机,我等借机行事,乱中取利 “不错。”王熠满意的点了点头,果然人就要多读书,你看张辽,就完全理解他的意思。 “那咱们接下来”张辽站着一旁,目光思索。 “接下来接下来就吩咐大军,原地休息,把肚子先填饱,另外不要忘了安排斥候。” “这,这么近,不怕他们杀过来”张辽有些不确定。 “别怕,他们已经孤注一掷,你看,黄巾已经集结完毕,马上就要强攻,我们不去弄他都是好的,哪有功夫管我们。” 王熠满脸笑容,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心中还有点期待,想让对方杀过来。 “喏” 张辽也笑了,这是欺负人啊,随即摇了摇头,转身吩咐大军,生火煮饭。 当那一缕缕炊烟升空时,郭奉眼角都在跳动。 “啊啊啊啊,欺人太甚”郭奉目光喷火,面色涨红,一把摔碎了手里的水杯。 在我眼皮子底下,竟然开始做饭,你拿我当什么了你拿我六万大军当摆设 你拿我一千符军当什么了 “符军何在随我杀过去”郭奉捏碎椅子把手,起身开始招呼大军,便要冲杀过去。 “不可,攻城为要”杨荣一把拦住郭奉,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他从掌军以来,一路顺风顺水,哪里受过如此恶气 “你看他,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直接不把我等放在眼里我是受不了这窝囊气”郭奉一把推开杨荣,转身整顿兵马。 “唉,罢了,且看看。”杨荣不在出声阻拦,王熠这种行为,属实有点打脸。 “踏,踏,踏” 郭奉骑在高头大马上,强压着心中火气,点了全部的士卒和一千符军,朝着王熠开始进军,为啥要带这么多,说实话,郭奉也是确保稳健。 天才蒙蒙亮,露水滴在甲胄上,有点冷,颓废的屠一坐在城墙上,双目无神,胡茬旺盛,这是守城的第四天,不出意外,今天怕是守不住了。 “唉,不该听信丁原谗言,误我城中子民啊” 屠一强忍着心中苦涩,看着城中百姓,寂静无声,城中已经有百姓开始活动,自发的帮守城将士布置防线,烧起沸油 突然,有副将大步跑来,气喘吁吁,却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 “撤军了,黄巾撤了” “什么撤了”屠一瞳孔一缩,不确信的惊呼一声,一把推开副将,大步跑到城墙外围,盯着不远处的黄巾士卒。 “撤了真的撤了,哈哈哈,天佑我上党,哈哈哈。” 看着城外,六万黄巾已经启程,朝着远处而去,屠一大喝一声,心中的巨石头仿佛落了地,无力的瘫倒在地,目光泛红,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守的,城中仅有的几千士卒,全部战死沙场,本以为,今日,便是他的 正文卷 第四十八章,谁也无法回头! “将军,来了”一旁的斥候来报,王熠才漫不经心的翻身上鹿蜀,接着一杆银晃晃的大戟,便斜斜提在手上。 张辽已经站在王熠身边,脸色有些狂热,属实给王熠吓一跳,话说这手底下的将士,怎么都有朝着莽夫发展的趋势 身后则是两千银甲,目光肃然,紧紧跟随在王熠身后,寂静无声,却锐利无比 “你就是那什么镇北将军”郭奉怒气腾腾,冷声质问,他已经携带大军而来,心中有底 “不错,你是什么玩意也敢直呼我名一个泥腿子,穷苦百姓,沾了点光,就觉得自己很行了要不是张角,你怕还在地里插秧呢,带了几万乌合之众,就觉得自己是个将军了笑话,那猪鼻子里插个葱,是不是就觉得自己是象了” 张辽急忙用手捂住嘴巴,防止自己大声笑出来,可惜肚子还在微微颤抖。将军这,骂起人来,一点都不含糊啊。 “混账,混账,啊,气煞我也”郭奉面色更青,目光已经要喷出火来了。 身后的六万大军,也开始躁动起来。一旁的杨荣愣了片刻,急忙反应,安抚大军。 王熠嘴角含笑,不屑的瞥了一眼郭奉,朗声说道:“我真不知道,谁给你的勇气你这是把自己感动到死了,你tn不好好在家种地,跑出来丢人现眼,还真觉得自己有那统领大军的样子铁铁,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有一点将领的样子说句不好听的,我手下挑头野兽,都比你有模有样。” 在众人呆滞的目光里,王熠拍了拍马头,温和的轻声开口:“是不是” “是。”鹿蜀闷声开口,尽管心中极不情愿,非常不爽,但还是向恶势力低了头。 “混账,混账气煞我也”郭奉气的面色涨红,可他没读过书,哪里会骂人 一旁的杨荣见状不妙,大声开口“将士们,杀过去,斩了王贼,我等扬名立万,荣华富贵,就在今日” 一声令下,前面的一千符军便冲了出去,有人冲,就有人跟随,转眼间,六万黄巾,便化作一股黑色狂潮,冲着王熠一方而来。 “哈哈哈,一群乌合之众,也敢称军”王熠满不在乎的大笑一声,转身调转马头,便带着银甲朝着远处奔去。 “啊,鼠辈休走”郭奉见王熠要跑,哪里愿意匆忙一夹胯下黄马,疾驰追去。 于是,广阔的原野上,初生的太阳挂在天边,脚下的露水反射着银色的光芒,一群黑色人潮,跟在两千银甲身后,紧追不舍,而那银甲也是偶尔回头,遛着黄巾。 “啊,王熠小儿,给我死”在王熠刻意放缓的速度下,郭奉追上来了 只见郭奉手提一柄大刀,气血激荡,目光喷火,口中唾沫横飞 “哈哈,蠢猪。”王熠轻笑一声,这傻子还真来了,没看我是故意等你的吗 “吃我一刀” 郭奉早就被气昏了头,哪里知道还管这些,他现在只想砍下王熠的头颅,泄心头之恨。 “小道尔” 王熠漫不经心的提起手中大戟,横击而去,那山河虚影已经凝实无比,凝实的可以看的清上面的花草树木,山川河流 “啊呀呀” 郭奉喷火的眼睛冷了下来,回头一看,离黄巾大军还很远,现在,无人可以救他。 “撕拉”空气在爆鸣 王熠嘴角含笑,手中大戟轻推,不慌不忙,不过一个小小的入流武将,气血都未曾凝练完毕,有什么挑战性。 “我,我,且慢”郭奉面色惨白,大声开口,那种山河横压,镇压一切的“势”压的他身体颤抖,气都上不来 利刃割裂肉体的声音传来,郭奉的身体栽倒在地,没有一丝生气。 “唉,可惜了。”王熠惋惜的摇了摇头,你早点说啊,我都出手了,还能收回来吗。 “呼” 黄巾大军徒然一滞,气势一松,自家将军被一戟枭首,反抗都没有,这样的实力,他们能赢吗 “不要怕,杀过去” 杨荣面色涨红,现在事情有点脱离掌控了,这狗东西,非要冲上去,劝说也不听,被人一戟枭首。 “符军,杀过去” 黄巾军的态势有些崩溃的样子,本就是百姓出身,心里素质一般,杨荣只得用符军打头,黄巾在后,继续带着大军急行。 “遭了,这些狗东西” 片刻后,杨荣面色一滞,那一千符军,埋头狂奔,已经和黄巾拉开了一段距离,而这个距离,依旧在扩大。 当符军和黄巾士卒拉开的距离越来越大时,王熠已经带着 两千银甲,转了回来。 “冲锋” 不需要多言,不需要鼓舞,就一句话,两千骑便如同银色的刀刃,狠狠冲了出去。 王熠朗声大笑,勾动气血,两千银甲共鸣一只三十丈的血色朱雀便飞翔在头顶,振翅嘶鸣 “完了完了这下真的完了” 杨荣脸色难看,惊天气势扑面而来,急忙指挥大军,转身撤退。符军虽然刀枪不入,可是依旧有个极限,在那三十丈的血色朱雀前面,这些符军,怕是 “嗤” 利刃穿透肉体的声音传来,王熠的大戟,仅仅滞了一下,便将面前的符军斩成两段。 “彭,彭,彭” 其他人却是无法穿透符军身体,只能将符军砸飞,撞飞。 “这么肉”王熠一愣,念头一动,头顶血色朱雀便是高声嘶鸣一声,化作点点星光,附在银甲枪刃上 这下,符军再也没有抵抗能力,一枪捅出去,便直接穿透符军,而那密密麻麻的符文,也逐渐消散。 两千人的铁骑,再也无人可挡,肆意的屠杀着。 “呼,痛快啊将军”张辽甩了甩月牙戟上的鲜血,看着死了一片的黄巾符军,大笑一声。 “好了,乘胜追击”王熠目光炯炯,他要一口气吃下这支队伍 巨鹿,楼阁之上,天色阴沉,梅雨点点。 “终究,还是失败了吗” 面色清苦的道人现在雾中,任由雨点落在身上,仿佛不觉,目光看向了北境。 “败了吗”一旁的张宝怔了怔,心中叹息,撑开一把油纸伞,站在清苦道人的身后,语气有些低沉:“哥哥,我们真的能赢吗” 清苦道人转头,面带笑意,拍了拍自家兄弟的肩膀,语气轻柔却笃定:“宝弟,放心,我不仅有死去的英灵的在天庇护,我还有你们,有普天之下的百姓。” “这次,谁也无法回头必胜” 正文卷 第四十九章,我还没见过不怕死的! “将军,他们又回来了” 刚刚恢复一点精气神的屠一,听到这话,浑身一震,颓然的坐倒在地,双目无神老天,为何如此折磨我 远处,密密麻麻的人潮,朝着上党奔涌而来,地面都在颤抖。 “快,整顿粮草,撤离” 杨荣激动的大叫,拼命驱赶部队,心中也在暗骂,这该死的郭奉,打上党不听,非要出去和人家拼 和人家拼,你有这实力吗 就在这时。 “哇,好多银子。”跑在后面的士卒眼睛一亮,看到前面的人掉下来的银块,急忙弯腰捡了起来。 “放下,放下,这是你爷爷我的” 前面的人一摸口袋,反应过来,转身反抢,就在二人扭打之际,越来越多的钱财从二人身上掉了下来。 人群瞬间沸腾了,呼啸起来,哪里还顾得上粮草,纷纷加入抢钱大军 “别捡了,废物” 一脚踹翻拼命争抢钱财的士卒,杨荣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暴虐。 “哈哈,天色正好,我请诸位,共赴黄泉”人还未至,声已传来,远处的天边,那一点熟悉的银色,正在飞速靠近 “废物,我叫你别捡了” 杨荣面色一变再变,腰间宝剑一抹银光闪过,趴在地上捡钱财的黄巾,便被一剑斩成两段,可惜依旧没有丝毫改善 所有的计谋都没用了,就这种士卒谁能带的动,敌军已经来袭。还在拼命争夺死去同伴的钱财。 “我一群废物” 杨荣怒骂一声,竟轻车熟路的抓起一个包袱,胯上自己那匹掉毛的黄马,转身跑了。 留下几万黄巾,还在原地,疯狂的抢夺钱财。 “将军,营啸了”张辽指着前方闹成一锅粥的黄巾,错愕不已。 王熠点了点头,目光远眺,那些人都趴在地上,疯狂的抢夺着什么东西。 “这。” 当王熠一行人,迅速疾驰而去,看到眼前的景象时,属实有点猝不及防。 “你还我的银子”两个汉子扭打在一起,你给我一拳,我给你一脚,远处还有几个下黑手的,越打越乱,越乱越打,六万黄巾撸起袖子,纷纷加入战团。 “好家伙,你看,这个猛”王熠嘴角含笑,饶有兴趣的指着其中一个瘦猴,一个人怒锤三个,打的那是惊天动地,日月无光。 “这”张辽也不知道说什么,本以为的一场厮杀,变成了黄巾贼的过家家。 于是,王熠一行人就站在一旁,观看这一场大型活动现场。 待到众人打累了,王熠嘴角勾起,大喝一声:“好了,把东西给我放下”气血汹涌澎湃破有一种截胡的味道。 “我只给诸位半柱香的时间,到时候,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王熠见众人目光警惕的看着自己,丝毫不在意的摇了摇头,甚至目光中还夹杂着一丝丝鼓励,来啊,来弄我 “怎么办”有人不甘。 “弄他,我凭本事抢的,为啥交给他”一个贼眉鼠眼的汉子,手里提着破布包,里面塞的满满当当。 “这,妈的干了” 就在一群人商量的时候。 “好了,时间到了,清场”王熠冷笑一声,机会他已经给了,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唉,财帛动人心啊”一旁的张辽叹了一声,无奈的摇头。 听到王熠的指令,两千银甲直接驱马冲锋,在天穹下,银色的甲胄散发着惊心动魄的光芒。马蹄声开始响起 “兄弟们,杀过去。”有人举手高呼。 下一秒,那人便化作了肉泥,一杆大戟插在地上,轻轻颤抖。 “别怕,别怕,杀过去”有人抱着财宝,嘴里喊着杀敌,身体却已经朝着后方跑去。 “我真想把他们杀光”王熠轻轻开口,嘴角含笑,看着这些人死都不怕,就要抢钱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不可,将军。”一旁的张辽一个激灵,急忙开口阻止,这几天来,别看王熠说话温和,嘴角一直带着笑容,可那对待敌人,是真的狠,说出这话,表示他已经有了想法。 “你激动什么我随便说说。”王熠没好气的摸了摸鼻子,心里纳闷,我真的这么爱杀人,不应该啊,我不一直很温和吗 “将军,我投降,别杀我” “啊,啊,啊,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凄厉,不甘,悲恸的声音响彻在战场上空,有些 黄巾泪流满面,大声求饶,血腥味,煞气刺激着感官,怕吗真的怕了,直到刚才一起抢钱的同伴死在面前,这些要钱不要命的疯子,才真正意味到,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大人,你看。”上党城楼上,一个副将紧紧盯着战场局势。 屠一听到这话,抖了一下,鼓起勇气,强撑着爬起来,目光颤抖的望着战场,那银色的甲骑正在杀戮着,如入无人之境。 “这银甲大军,是哪里的部队” 强撑着腿,屠一颤抖的问了一句。 “镇北将军麾下,好像是一群银甲”副将打量了片刻,才缓缓开口。 “彭。”一声闷响,屠一直接栽倒在地,口吐白沫。 “将军将军”一群人手忙脚乱起来 王熠瞥了一眼已经吓得不成人形的黄巾,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缓缓开口,示意银甲停下杀戮。 等到两千银甲全部回到身后,王熠语气有些遗憾:“就这这就不行了怕了我还以为多狠呐,瞧瞧你们刚才一个个不要命的样子,这会呢真不嫌丢人。” “现在,把抢的东西给我交上来,列好阵,能听懂吗马上”王熠怒吼一声,吓得黄巾们一激灵,迅速从地上爬了起来,开始有序的上交财物。 “我就说嘛,哪有不怕死的人文远,这些人就交给你了,你可别辜负我对你的期望,想怎么弄怎么弄”王熠轻笑一声,随即拍了拍张辽的肩膀。 ”将军,我我怕” ”怕什么,天塌了我给你顶着。”王熠满不在意的挥了挥手,打断了张辽,接着轻笑一声,翻身下马,拍了拍鹿蜀的脑袋,一旁溜达去了。 “定不负将军所托。”张辽愣了愣,俊俏的脸上满是认真,朝着王熠离去的背影遥遥一礼,这才深吸一口气,开始着手眼前的事。 两千银甲也待在原地,配合张辽的整顿工作。 对于把这六万人交给张辽,王熠是很放心的,忠诚度已经破了90,基本没有背叛的可能,再说,张辽是什么人昭虎啊,掌握六万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于是,王熠认真的点了点头,带着鹿蜀躺在一旁的草地上,晒太阳去了。 正文卷 第五十章,并州是你的吗? “记住,在这里,我的命令就是一切,其他的你们都不用管” “我只说这么几个问题” “一,号令不服者,杀” “二,呼名不应,点时不到,违期不至,动改师律,犯者,杀” “三,闻鼓不进,闻金不止,旗举不起,旗按不伏,犯者,杀” ”最后一条,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所到之地,凌虐其民,犯者杀” 张辽骑在马上,俊俏的脸上全是严肃,冷冷的宣布着一条又一条的军纪,语气不重,却杀气腾腾,听的一众黄巾通体发凉。 仰面躺在不远处的绿草茵上的王熠,心中怪异,揉了揉脸,暗自想道,莫非我没有练兵的天赋啧啧,这排面,甩我几条街啊。 “不过,最近的天气倒是真的好。” 午后阳光照在身上,暖烘烘的,王熠感叹的摇了摇头,使劲伸了伸懒腰,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就这么眯了过去。 一旁的鹿蜀有些不相信的瞪了瞪眼睛,就这么睡了这么多人都在这里你就睡了 君不见张辽还在不远处练兵,两千银甲还在维持秩序,那六万黄巾还在瑟瑟发抖 好吧,鹿蜀摇了摇大脑袋,想不明白,那他就不想了,随便找了个平整的地方,趴下去了。 城楼之上的副将,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不远处的大军,轻声问道:“大人,这,要不要开城门” “开什么城门你是猪脑子吗这是镇北将军,和我一个上党郡守有什么关系。” 一颗心落地的屠一,刚刚恢复了一点精神,此刻正骂骂咧咧的瞪了一眼副将,脸色有些不好看。 “可我们上党,不是属于并州的吗这那是并州刺史啊”副将有些颤抖的看了看屠一,语气有些不敢相信。 “那又如何,这并州刺史是何将军替他要来的,不要说一个上党,整个并州,都是属于何将军的。” 屠一面色倨傲,哪里还有半点刚才的狼狈样。 这话噎的一旁的副将好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王熠一觉醒来时,天色已经有些昏暗了,那六万黄巾已经开始生火做饭。 “将军,你醒了。”张辽笑着开口,他一直站在王熠身边,静静守候着。 “怎么样了。”王熠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将铺在自己身上的毯子拿开,这才缓缓起身。 “差不多已经掌握了,从军中挑选一批,拉拢一部分,打压一部分,现在基本的秩序已经建立起来了。”张辽挠了挠头,接过王熠递过来的毯子,脸上有些许骄傲。 “不错,那些人你就带着吧。”王熠满意的点了点头,踹了一脚还在死睡的鹿蜀,朝着营帐走去。 “对了,将军,这上党城,却是一个人都未曾前来。”张辽提起这件事,目光有些微冷,狼心狗肺的东西。 “你可曾报出名号” “报了,他们置之不理。” “哦,这上党郡守什么来头”王熠有些好奇,还有这样的人,我刚刚替你们收拾了黄巾,你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 “是叫屠一,是朝廷派来的,有人说是何进的党羽,并且这个人来了之后,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心待在上党,丁原曾邀请他赴宴,他也没来,对此,丁原也恼怒了好久,可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这样吗”王熠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了计较。 “随我去上党一观。” “喏” 张辽轻声应答,跟在王熠身后,朝着不远处的上党走去。 “大人,有人来了。”城楼上的副将,轻轻提醒屠一一句,语气有些黯淡。 那可是镇北将军啊 “我知道了。”还在城楼上防卫的屠一,冷声开口,看向前来的二人。 为首一人,少年模样,头带束发金冠,身穿锁子甲,脸色白净,五官清隽,从骨子里透出月华般的温润。 后面是一个二十岁的青年,浓眉大眼,面容俊俏,气宇轩昂,跟在温和的少年身侧,落后一步。 “你是镇北将军”屠一有些不确定的开口,太年轻了怕是未曾弱冠之龄。 “不错。” 王熠目光温和,不急不缓,就这么看着屠一,心中思索。 “你来作甚” 屠一眉头皱了皱,语气有些不耐烦,他哪有时间陪小孩子过家家。 “明知故问罢了,为何不开城门,莫非,你眼里没我这个并州刺史” 王熠语气探寻,嘴 角勾起一抹笑容。 “哈哈哈,谁不知道,你的并州刺史是何将军要来的,只有两个郡的并州刺史说出去不怕贻笑大方” 屠一有些鄙夷,莫非是想让我俯首称臣,你配吗,这种东西,压他,怕是嫰了点。 “放肆”听到这话,身后张辽目光一冷,怒喝一声,狂暴的气势冲天而起,屠一竟被逼退三四步。 “你哼,一个狗腿子,也敢威胁我你当我是吓大的”屠一面色涨红,脸上有点挂不住。 “好了。”王熠虚拦了一下张辽,面色依旧温和无比。 “我一般是不喜欢废话的,屠一,现在,把城门打开,莫要逼我,大军攻城” “你敢吗哈哈哈就这六万散兵游勇,也敢直接攻城” 屠一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腰都直不起来了。 一旁的副将却眸子低沉,一言不发。 “唉,现在的人,怎么都不见棺材不落泪,你说为什么,文远。”王熠嘴角含笑,没有一丝不快,只是遗憾的看着屠一,非要我给你来点刺激的,你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吗。 “这”张辽不知道怎么开口,于是他沉默片刻,转身调集军队去了。 王熠没有理会张辽离去的身影,又将目光放在了屠一身上,笑着问道:“活着不好吗非要作死” 屠一满不在乎的笑了一声,目光倨傲的盯着王熠:“哈哈哈,王熠小儿,就你也能决定我的生死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东西” “你怕是不知道,这个并州,何将军说了才算,而你,说了不算” “我好吧。”王熠竟无言以对,摇了摇头,静静等待着大军的到来,讲道理什么的,我不擅长,我只擅长莽 正文卷 第五十一章,我是王熠! “大人,镇北将军动真格了。” 沉闷半晌的副将皱了皱眉头,轻声提醒一句。 “啪” 屠一目光一冷,一巴掌甩在副将脸上,打的副将倒退好几步。 “多嘴,难道我瞎了吗” “卑职不敢。”副将一只手掩住被打的脸颊,匆忙半跪在地。 “不敢就好,莫要以为什么狗屁镇北将军来了,你就觉得可以不用听我的,告诉你,就算是他站在我面前,我也不会怕他” 屠一冷眼看了看副将,这才甩了甩手,转身趴在城墙边上,不再理会跪在地上的副将。 “轰,轰,轰” 当六万新兵蛋子朝着上党走来时,地面都在微微颤抖,王熠满意的点了点头,还算不错,已经有了军队的样子。 果然,人都是被惯出来的 “将军,直接攻城吗”张辽看了看上党城墙仅剩的几个“独苗,”有些不确定的问了一声。 “直接砸门,守军都打光了,也不知道这家伙哪里来的底气。”王熠揉了揉手腕,心里觉得好笑,你以为我就这么放过你了我一向说到做到 “喏” 得到命令,张辽拱手一礼,接着开始指挥大军,直接攻城,两千银甲则站在一旁,督阵 “王熠,你这” 屠一还待在城墙上,破口大骂,其实他是想守城的,但是军队都打光了,哪里有人,只能过过嘴瘾了。 “轰,轰,轰” 巨大的原木被做成了攻城器械,被上百个赤裸着身躯的精壮士卒扛着,拼命的撞击着城门。 上党不愧为大城,三丈高的大门,是由一种漆黑的不知名材料打造,在巨大的原木撞击下,闪烁着光芒 “轰,轰,轰” 一队接一队的士卒,轮番上阵,剧烈的撞击声响彻云霄,扬起满天灰尘,而那漆黑的城门,晃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大 “匹夫” 城墙都在颤抖,在哀鸣,城中百姓已经开始恐慌起来,而那屠一,却依旧面不改色,心中有恃无恐 “咯吱” 一声让人牙酸的声音传来,这座矗立在北境的大城,终于揭开了神秘的面纱。 六万黄巾士卒先行进城,接着便是两千银甲,气势汹汹,一往无前。 王熠和张辽紧随其后,雄姿英发 “这城,怎么破成了这样。”张辽有些惊讶。 映入眼帘的一片宽广的道路,道路两旁便是商铺建筑,原本平整的街道,此刻却坑坑洼洼,仿佛被炮弹炸过,两旁的建筑,也都支离破碎,到处都是散落的残骸,就连掉在地上的旗帜,都有被烧焦的样子 “文远,去把那郡守提过来。”王熠觉得,还是让这家伙来解释比较好。 “喏” 张辽拱手一礼,便带着数十个甲卫,朝着城楼而去。 而在不远处的街上,一片狼藉,其中一个被砸成稀烂的木质房子前,一家三口正站在原地 “爹,娘,我怕”几岁大的孩子,紧紧抱着母亲的胳膊,声音颤抖。 “别怕,宝儿,娘在呢”穿着布丁麻布袍的母亲紧紧抱住孩子,目光中是决绝和坚定。 王熠看见三人,心中一动,接着下马便朝着那孩子走去,撒落一地的木质碎屑,踩在脚下,有种不知名的怪异感。 “你很怕我吗”王熠轻轻揉了揉小孩子的脑袋,语气温和。 “他们说你杀人不眨眼。”小孩子明显有些害怕,怯生生地躲在母亲身后,语气颤抖。 夫妻两人浑身一抖,急忙捂住小宝的嘴巴,跪在地上,大声求饶。 “将军,小宝是无辜的,你放过他吧。” “将军,你要杀便杀我,还请您放过我的孩子” 王熠揉了揉脸颊,心中一叹,接着扶起夫妻二人,轻声开口:“你知道我是谁吗” “这小人不知道。”小孩父亲欲言又止,使劲摇头,示意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你说,我听听,我不杀人。”王熠温和的笑了笑,语气又轻柔了几分。 见王熠一副非要知道的样子,那小孩父亲低着头,强忍着心中恐惧,声音都在颤抖,“将军,将军是黄巾” 说出这句话之后,那汉子仿佛力气都被抽空了,站着的身体都晃了晃 王熠心中轻叹一声,不在理会那个父亲,只是又摸了摸小宝的脑袋,语气有些哀伤。 “你也觉得我是黄巾” “我爹说你是,你就是”小宝应了一声,又急忙躲在母亲身后,紧紧扯住母亲的衣,显然,他是很害怕的。 “不说这个了,”王熠长呼一口气,转眼将目光放在身后的废物上,目光疑惑:“这是你家的房子吗怎么变成这样了” “是小人家的,不过” “不过什么” “郡守大人需要用物资,城中匮乏,便” “你是说这是屠一抢的吗”王熠面色依旧温和,他怕吓到这些岌岌可危的人们。 “这不错。”那汉子鼓起勇气,低声开口。 王熠点了点头,心中明了,转身又摸了摸鹿蜀背上挂着的袖珍口袋,掏出了一块点心,笑着递给了乖巧的小宝。 “饿了吧,喏,给你块点心。” 小宝目光很渴望,却又探寻的看了看父母,得到父母同意以后,这才小心翼翼的接过了王熠手中的点心,轻轻咬了一小口。 看着小宝小心翼翼的样子,王熠忍不住笑了笑,摸了摸小宝的脑袋,轻声开口:“真乖,一定好好听你爹娘的话。” 说完王熠拍了拍鹿蜀的脑袋,转身朝着大军走去,走了几步之后,王熠突然想到了什么,顿了一下,回头又看了看小宝,笑着提醒一句:“对了,我不是黄巾,我是王熠有事可以找我” “王熠那个王熠”那母亲有些疑惑的看向自己的丈夫。 “王熠王熠,那不是我们的镇北将军吗”那汉子咽了咽口水声音有些颤抖。 “还不谢谢镇北将军”母亲浑身一震,迅速反应了过来,拉了一把还在小口吞咽点心的小宝。 小宝被母亲打断,不情不愿的收起手中点心,稚嫩的面庞给人一股莫名的喜感:”谢镇北将军 王熠也被逗笑了,轻轻挥了挥手,留下不知所措的一家三口,直直朝着大军走去 正文卷 第五十二章,赌一把! 待到王熠转身走到大军前面,张辽已经带着数十个甲卫,将屠一宛如拖死狗一般拖了下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副将,眉清目秀的。 “将军,人已经拿来了”张辽拱手复命,接着站在王熠身后,静静等候。 “拜见镇北将军”跟着的副将看到王熠,恭敬的拱手行礼。 王熠轻轻颔首,接着便将目光放在了屠一身上,嘴角含笑。 “王熠小儿,你敢动我” 屠一被压着,跪着地上,脖子拼命抬起,盯着王熠,却无丝毫惧意,语气依旧无比嚣张 王熠也不答话,就这么踩在遍地的碎屑上,走向屠一。 啪。 一声轻响,王熠走到屠一面前,居高临下俯视屠一,猛的抬起右脚,皮革织成的靴子狠狠踩在了屠一的脸庞上。 这位何进派来的党羽,此刻面庞着地,鲜血直流。 屠一目光怨毒无比,还想着挣扎,拼命扭动着身躯。 王熠不在意的笑了笑,脚下又加重了几分力道,顷刻间,屠一的脸便被直直嵌入地面,拼命挣扎的身体,也软了下来。 过了片刻,王熠放松了脚底的力量,半蹲在地上,饶有兴趣的看着屠一。 屠一的脸已经鲜红一片,此刻正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目光却依旧无比怨毒。 王熠笑道:“我问你答” 屠一冷哼一声,转头看向一边,却是闭口不言。 “咔嚓” 一声脆响,屠一的右手已经弯曲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剧烈的疼痛如同潮水一般涌来,屠一怨毒的目光被深入骨髓的疼痛取代,此刻趴在地上,大声惨嚎,“啊,啊,啊啊啊” 王熠收回自己的右手,轻轻吹了口气,脸上笑容更甚。 若他此时躺下地上,谁会放过他呢,妇人之仁,最是可叹 “想好了再说,这次可就是腿了,手断了还可以生活,腿断了,怕是何进也不见得会再用你,一个没有价值的东西,没人会要” “说,我说” 屠一看着那面带笑容的少年,此刻却有一股寒气直冲心底,他一边大口吸气,一变捣蒜般的点头。 “何进派你来干嘛” “掌管上党,接替并州刺史。” “如何接管” “呼。”屠一大口吸气,额头上的冷汗直冒,强忍疼痛,接着开口。 “若是何进直接接管并州,袁家和几个世家的人肯定不同意,朝堂之上,也无法立足,所以何进以退为进,先将并州刺史给你,你没有背景,没有势力,给你,朝堂之上反对的声音,也能压下去。” “而我,会在你接管并州之后,静静等待机会,何进不久之后,便会给你强加罪名,此时我便成了并州唯一可以说上话的郡守,接管并州合情合理,也不会有人反对。” “可惜黄巾做乱,天意在你,如今你收纳六万黄巾,若是不日成军,怕是何进动你,也得掂量掂量” 屠一疼的脸色都变得惨白,匆忙将所有的内情都抖了出来,手臂已经快要没有知觉了。 “不错。” 王熠揉了揉脸颊,顿了一下之后,所又觉得哪里不舒服。 于是在屠一错愕的眼光中,王熠轻轻抬起右脚,放在了剩下的那支胳膊上,听到屠一凄厉的叫声,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一码归一码,该说的你说了,但是骂我这可不能揭过,文远,派人给他医治,命留下就行了。” “喏”张辽眼角一抖,急忙安排人将屠一抬了下去,走远了还能听见屠一的歇斯底里的怒骂声。 不理会屠一的吼叫,王熠揉了揉眉心,心中一叹,这朝堂之上的纷争,才是最可怕的,杀人于无形之中,是是非非,弯弯绕绕,说不清。 看来,自己也要早做打算了,免得以后被人摘了桃子,到哪里哭去 “文远,安排大军,恢复城中秩序,我们连夜启程,赶回雁门” “喏”张辽感受到了王熠的紧迫感,也不多说,转头开始安排大军,收拾残局,安顿城中百姓。 “呼,你叫什么名字” 王熠长出一口气,又恢复了往日的温和,将目光放在了一旁的副将身上。 副将一惊,急忙弯腰行礼,“将军,末将黄帆” 王熠点了点头,心中无奈,手下无可用之人啊,要不我把张辽扔在这里,心中念头一闪而过,王熠急忙否认了这个决定,昭虎还是带回去,一个上党,日后在拿也不急。 “你会掌军吗”王熠突然问了一声,他看到了黄帆眼里的敬佩和仰慕,心中一动 “会” 黄帆高声回答,语气激动。 “好,我会留一千士卒给你,怎么练,那是你的事,现在上党刚刚遭受劫难,郡守屠一已死,你掌管上党,济城安民,能否做到” “喏,末将领命” 黄帆激动的半跪在地,脸上是忍不住的狂喜,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王熠笑了笑,将黄岛帆扶了起来,心中思索。 若是真的放弃这么一座大城,王熠还是很不甘心,干脆留一千士卒给黄帆这个年轻人,赌一把。 赢了,日后南下,顺风顺水,输了,也不是什么大事,真要打,一个上党也不过稍微花点功夫罢了 “你很不错,别让我失望”王熠拍了拍黄帆的肩膀,朝着一旁还在指挥的张辽走去,轻声吩咐几句。 张辽点头,随即看了黄帆一眼,气势微微一动,一旁站立的黄帆便僵立在地。 他仿佛看到一只大的无法想象的白虎,朝他扑来,血气惊天动地拼命想要闪躲,身体却僵硬无比,直到那宛如擎天大小的虎爪还有离头顶几分的时候,白虎停了下来,呼啸一声,化作满天光点,消失不见 “别让将军失望”等黄帆反应过来之后,那浓眉大眼的青年已经站在他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走了。 直到张辽走远,黄帆才颤了颤,一屁股坐在地上,脊背都湿透了。 “呼,太可怕了。”黄帆拍了拍胸口,长出一口气,看着远处温和的王熠,他明白,这是给他的警告 正文卷 第五十三章,捅破这张纸! “将军,城中百姓已经安置妥当,另外我也留了一千人,驻守上党,剩下的,就看那黄帆了。” “嗯,先去晋阳,集结兵马” “将军,晋阳不需要守备吗” “留一千人,黄巾贼不会再北上,除非他们还来送人。” 王熠揉了揉脸颊,笑了笑,却又抬头,眺望着天边的繁星。 他把何进派来的郡守废了,等于直接在何进的脸上抽了一巴掌,所有的谋略都放在了明面上,接下来就看朝堂之上的反应了。 “将军,何进” 说起这话,张辽有些黯然,现在汉朝虽已暮年,但却依旧是猛虎,它的余威仍在。 “不必担心。” 王熠看到了张辽眼中的黯淡,嘴角含笑,“矛盾是肯定有的,但是就看他怎么来了,不过,现在我也算是一个封疆大吏,虽然只有这么三个郡,两个还没掌控。” 王熠语气有些遗憾,时间还是太紧迫了,若是有足够的时间,他可以完全掌控并州 虽然不知道何进会做什么举措,但是并州,自己肯定待不下去了 在给他一段时间,怕是谁都不会放心。 “文远随时听候将军调遣” 张辽拱手一礼,目光认真,若是王熠有意外,他不会袖手旁观。 “说什么呢。” 王熠瞥了一眼张辽,脸色有些不好看,“我又不会死,你就安心待在雁门戍边吧。” “啊,哈哈,将军知道就行了”张辽笑了一声,跟在王熠一旁,打了个哈哈,都是聪明人,王熠的意思他明白,他的意思,王熠也明白 “嗯,先回晋阳。” 王熠笑了一声,自己这么一惊一乍干嘛,从白手起家,到现在精兵强将,手下的将领一个比一个莽,他的胆子反而变小了 “喏”张辽点头,一抖缰绳,开始驱赶大军加速,这便是步兵的难处,全靠一双腿,不管是行军还是打仗,反应迟钝,效率低下 到晋阳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了,这还是加速行军之后。 当城门口的张杨在城门口看到王熠的时候,眼底一亮,随即一甩马鞭,朝着王熠冲来,兴高采烈,哪里有昔日卸掉别人胳膊,还风轻云淡的样子。 “将军,你回来了。” “嗯,怎么样了。” 王熠笑着开口,心中也是愉悦,曾几何时,张杨曹性这些人,已经超过了手下,给王熠的感觉,更像是亲人 “哎呀,城中已经差不多了,有几个不太听话的,我给请进大牢了。” 张杨挠了挠头,脸上闪过一抹骄傲,就等着王熠夸了。 “我看你也老大不小了,改天我给你哥说一声,给你取个媳妇好不好。” 王熠目光一动,调笑一声。 听到这话,张杨面色涨红,骄傲的脸已经变成了苦瓜,惹得众人一阵大笑,犹豫了半晌,张杨瞅了瞅王熠,小心翼翼的说:“将军,我觉得还是不要了,你看什么时候给我哥娶一个。” “哈哈哈,你这小子,改日我一定替你哥想想办法,你还学会祸水东引了。” 王熠笑了两声,接着拍了拍张杨的肩膀,看着迎接的众人:“不过话说回来,你们干的不错。” “哈哈哈,将军您也辛苦了。”张杨摸了摸脑袋,大声开口,接着又转身跑到张辽身边,叽叽喳喳起来。 张辽愣了愣,才笑着开口,和张杨攀谈起来,他突然觉得,竟然有种回家之后,爹娘絮絮叨叨的感觉。 不得不说,这比那些冷冰冰的官僚制度要好很多,往日,谁会出城迎接谁又会询问你的安危他们,在乎的不过是交代你的任务,是否完成。 这才短短几个月,张辽突然觉得,这种感觉,真的很不错 一旁的高顺面色涨红,想说话却只是张了张嘴,他本就不善言语,只能将目光放在身后的大军上,强行打开话匣子。“将军,这是” “这是俘虏,日后就要麻烦你们了。”王熠翻身下马,语气有些感叹 “不麻烦,为将军解忧”高顺想了半天,还是没有想出什么夸人的词语,只能强挤出两句,这才长出一口气。 激动的众人没有听出来王熠语气的异常,只是觉得高兴。 “哈哈哈,你们啊”王熠无奈的摇了摇头,嘴角却勾起了几分。 “好了,进城在寒暄。”王熠觉得在城门口这么聊,属实有些碍眼。 晋阳的来往百姓,目光好奇,看着这位抗击胡人的镇 北将军,心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喏” 几人应了一声,开始进城,六万黄巾在张辽的指挥下,全部并入晋阳军营,加上雁门的几千甲骑,可称十万之众 这种事王熠觉得麻烦,于是他去晋阳刺史府了,留下张辽几人,在风中凌乱。 “这” 张辽有些语塞,就这么把军队扔给了自己就不怕他们几个拥兵自重 “哎呀,文远,走吧,将军一向就是这性格。” 张杨自来熟的将胳膊抬起来,大大咧咧的放在张辽的肩膀上,又拉了一把呆愣的高顺,几人就这么朝着军营而去,有种古惑仔的既视感 张辽:“啊这” 高顺:“”内心毫无波动。 晋阳刺史府成了刘远几人的处理日常杂务的场所,最近很多事都要他去操心,却是有些力不从心,不过王熠从雁门带来的几十人,也都安排到位,也算是可以稍微放松一下。 “刘远。” 坐在桌案前,忙碌的刘远,抬头便看见了王熠笑着而来的身影。 急忙放下手中的文书,朝着王熠走去,一边走一边搓手:“将军,稚叔他们说你回来了,我本是想去迎接将军的,可惜被事务缠身,未曾前往,还请将军恕罪。” 王熠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一屁股坐到上首椅子上,接过刘远泡好的一杯香茶,轻轻抿了一口,这才长出一口气,行军打仗,果真累人。 ”我就过来转转,顺便看看有没有不开眼的,替你处理一下。” 刘远坐在下面,沉思片刻,看向王熠。 ”还真有几个” 正文卷 第五十四章,你顶得住吗? 大将军府,奢华无比,卧厅内,熏香袅袅,何进一身宽松锦袍,躺在柔软的垫子上,享受着几名歌姬的侍候。 “大将军,上党郡屠一被废了”进来的斥候身体颤抖,惧怕的看着何进。 “怎么回事” 听到这话,何进坐直了身子,眼底一抹暴虐闪过。 “是并州刺史王熠,他驰援上党,黄巾军轻敌,被王熠激怒,主将被杀,军心涣散,又爆发营啸,王熠兵不血刃,俘虏六万黄巾。” “多少” 何进眼睛一瞪,不敢相信的盯着斥候。 “六万” “废物”何进眼底的暴虐全部涌了上来,一脚踹飞斥候,推开身旁的歌姬,起身穿戴披挂。 这才多久啊,不到一年,上次他的情报过来,王熠不过才几千铁骑,现在又俘虏了六万,再让这家伙搞下去,并州怕是真的要变天了 “大将军,您去哪”有手握羽扇的文人开口询问。 “去求见皇上” 何进冷哼一声,大步走出门外。 与此同时,并州的局势,在无数探子和暗线的传递下,王熠这个名字,又出现在所有世家,各大势力的眼中 并州,晋阳。 “将军,您不修养两天” 刘远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王熠,心中有些疑惑。 “时间不多了” 王熠一口喝完杯中香茶,起身出门而去,身后的刘远一脸疑惑,接着跟在王熠的身后。 不得不说,晋阳的繁华程度,不愧并州刺史府之名,夜里,灯火通明,街上依旧人来人往,依旧没有半点要停歇的样子。 “是哪一家” 王熠捏了捏眉心,径直走在大街上,刘远跟在身后,轻声提醒:“以王家为首” “又是王家,他们干什么了”王熠目光一动,心中杀气腾腾。 刘远脊背一凉,急忙开口:“王家庶子王永,大闹军营,在张杨将军的镇压下,引起王家不满,他们每天带着几十个人,堵在军营门口,说是要天天守着,直到王永放出来” “啧啧,真是和阎王爷躲猫猫,找死。”王熠目光彻底冷了下来,真不怕他将王家覆灭吗“去通知张杨,带两千银甲过来。” 刘远一颤,急忙点头称是,今晚,怕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王允啊,你家这些人,可真不是省油的灯王熠低声呢喃,接着大踏步朝着王府走去。 “你看,那是不是镇北将军” 有人看着王熠的背影,轻声询问。 “那不是镇北将军是谁” 有人点头,有人目光好奇,有人悄悄跟随。 “王家最近堵在军营门口,这事儿怕是被镇北将军知道了” 有人唏嘘不已。 “人家家主是谁王允王大人,豫州刺史,也不见得会怕镇北将军。” “那这个地界,是谁说了算” “当然是镇北将军了。” “那你还在一旁聒噪” 有人怒视,有人小心翼翼。唯一相同的是,所有的人,都朝着王府而去,不乏幸灾乐祸,看热闹之辈。 不多时,王熠便拐到了王府门前,上次被砸塌的亭台楼阁,已经被修复过来,门口放了两个大狮子,富丽堂皇 “你”王熠一脚踹开大门,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门后还是上次那位仁兄,看到王熠以后,急忙捂住了嘴巴,紧张的站在一旁,不敢出声,心中却是大骂,谁他娘又惹这位煞星了,上次被打死的几十家仆,尸骨无存,现在怎么又他娘的来了 “你家主子在哪里” 王熠撇了一眼紧张的家仆,语气温和。 “啊,啊,别杀我”听到这话,家仆直接面色一抽,口吐白沫,昏了过去。 王熠无奈的摇了摇头,也不打算多问,便朝着里面走去,直到王熠走了进去,这家仆才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打量一番以后,从门里冲了出去 “哥哥,听说王熠回来了”厅堂内古色古香,奢华无比,墙壁上挂满各种名画,王景坐在右边,拿着茶杯,轻轻摇了摇。 “明日我便撤去那些堵军营的人,让他们知道我王家不怕王熠就行了。” 王盖面无表情的看了看自己的弟弟,语气平淡。 他是王允的长子王盖,旁边的是亲兄弟王景。还有一个弟弟王定,此刻不在家中,前往颍川游玩去了。 “哥哥不怕镇北将 军找上门来”王景笑了笑,眼底是名为野心的东西,凭什么王家要王盖执掌 “怕什么家父也在外征战,该是王熠惧怕我们才对。” 王盖依旧面无表情,只是捏着茶杯的手指紧了紧,王熠已经破入帝境许久,父亲所说,一戟挥出,山河倒挂,恐怖如斯。 但是依旧无所谓,家父已经出征,而他,也不是没有后手。 “哈哈”一旁的王景嗤笑一声,心中暗自摇头,你怕是不知道,王熠已经携六万大军而来,你敢堵人家军营 “我们的好妹妹,可是给我们生了个好侄子” 王盖听到王景的嗤笑,并不当回事,这王家,无论如何,都是自己的 “这我可不敢认,那是镇北将军”王景急忙撇清关系,心中却是轻叹,往日里,他和妹妹玩的最好 “怕什么天塌了有我顶着。” 王盖面漏不屑,弟弟终究是弟弟,一个小小的王熠,都怕成这样,如何能成事 “你顶得住吗” 踏踏的脚步声传来,听到这话,王盖脸色一变,拼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当身着黑色儒袍,红色镶金流苏荡漾,如月华般温润的王熠走进厅堂,轻车熟路的坐在椅子上时,厅房仿佛都被照耀了。 王景拼命收起颤抖的目光,心中低沉,太像了,真的太像了。 曾经的小妹,也是如此,温和如月华,平日里,和他说话,总是笑着的 “王熠,你怎么敢的”王盖怒指王熠,目光喷火,只有一旁的王景,轻轻抿了一口香茶,默默收起了自己的情绪。 “怎么了”王熠轻笑一声,看着上首的王盖,“我倒是想问问你怎么,觉得我不敢动你” “动我你动我试试,我保准你出不了大门” 王盖掩饰住自己的愤怒,恢复了刚才运筹帷幄的样子,轻轻拍手。 不多时,一个腰负长剑,目光锐利的男子,龙行虎步,一股惊天剑意,紧接而来 正文卷 第五十五章,我来教你! “这便是你的后手” 王熠轻笑,丝毫没有放在心上,论武力,也不见得有谁能败他。 “后手这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世家的力量,你永远无法想象”王盖说起世家,目光狂热,笃定无比。 “世家的力量我不清楚,倒是想领教领教”王熠目光温和,说出的却是杀人意。 当初为何不杀王允,王熠也不是没有考虑过,当初就凭手底下那几千人,杀了王允之后呢又能如何,不过是彻底恶了世家,撕破脸皮,这个世界不是头铁可以撞破的,强如吕布,也不是屈居人下 晋阳王氏可能不算什么,但是世家,却像浮萍一般,平日里风平浪静,若是掀起波澜,爆发出的力量,绝对是恐怖的。 这便是纯粹的底蕴。 过了片刻,那长相平平无奇,却由内而外散发着一股锐利的男子扬声道:“在下王越,见过镇北将军” 王熠只是眯了眯眼,并未理会,斜靠着坐在原地。 “王熠,你不知道吧,这位便是京师虎贲将军,游侠王越,一手剑术,在京都,也是声名远扬。” 王盖看到王熠在沉思,还以为王熠被吓到了,笑着道:“若是怕了,便回去吧”说完又茗了一口香茶,目光却是不屑的。 王越扫了一眼王熠,见王熠并不理会他,一双瞳孔无喜无悲,右手提剑匣,忽的怒道:“在下王越,见过镇北将军” “噗嗤,哈哈哈,你可知我是何人”王熠忽的起身,嗤笑一声,朝着王越走去。 “并州刺史,镇北将军王熠,王子渊”王越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不知道王熠要做什么,但还是如是的说了出来。 “哈哈哈,你不过一个小小虎贲,见我镇北将军,一不行礼,二不恭敬,我想问你,何意” 王熠语气温和,走到王越五步之外,就这么看着王越,仿佛多日不见的好友。 “我我”王越忽的倒退三步,冷汗直流,说不出话来,他本就高傲,不善言语,此刻被王熠询问,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旁的王盖见王越要吃亏,急忙开口:“欸,镇北将军此言差矣,王越只是来我王家的客人,这里没有虎贲将军只有一个平头百姓。” 王熠没有理会王盖,而是看着王越,又道了声,“那你来做什么” “救人”王越道,“王家两位公子,不过派人堵了你军营,但罪不该死,我来救人。” 王熠问:“专程前来” 王越道:“专程前来” 王熠:“昔日,十万胡人南下,虐杀汉人,抢夺物资,杀我无数同胞,你在哪里我见你剑意,刚正不阿,如今我不过杀一个扰我城中秩序的废物,你就来了你如此心怀善意,可知这天下是汉天下否” 王盖听到骂他废物,气的面色涨红,刚要开口。 王熠突然往前三步,再度离王越还有五步,接着道:“听你为京师虎贲,声名远扬,今日一见,虚伪不堪,剑乃君子之器,我见阁下如此虚伪,敢问阁下如何悟出剑意堪破帝境更不曾想阁下竟沦落为他人走狗,是非不分,天下大义不懂,可悲,可叹” 王越普通的脸上涨红一片,握着剑匣的手簒的发白,眼中锐利,已无三分 王盖眼角一动,他看到了王越的剑意,消磨三分,急忙微不可查的挥了挥手,一旁的家仆点头转身离去。 “敢问将军,何为天下大义”王越颤了颤,轻声开口。 “我来教你” 王熠轻笑,语气冰冷,右手忽的抬起,一股强烈的压迫感,缓缓升腾起来。 王越面色瞬间凝重,手中剑匣砸在地上,深深没入地面,接着单手持剑柄,向上一抽,一炳青白色的长剑,便被王越捏在手上 五步之内,长剑转眼便到,那寒光森森的剑刃划过王熠眼前,甚至可以感觉到那种无与伦比的锋利。 “剑名无痕还请将军小心”王越冷冷开口,手中长剑舞的飞快,他将所有的精气神融入长剑,不曾熬练气血,不曾孕养神兵,终日背负剑匣,走出了另类的道路。 “先走”坐在右边的王景轻喝一声,转身绕过二人,朝着门外走去。 “王熠必输无疑,不必如此惊慌”王盖不急不缓,坐在原地,他看到王越几乎可以压制王熠,那一手剑术,果真无比强悍。 “一代宗师,可笑”王熠冷哼,不在留手,刹那间,气血冲霄而起,周身山河环绕,一手指出,便是天地大势横击虚空。 “叮叮叮叮” “叮叮叮叮” 空气都 在哀鸣,无痕剑尖点在山河之上,只留下一点白痕,这是两种大势的较量,山河横空,五步内无人可挡,王越也反应过来,脚尖一点,便想跃出门外 可王熠会让他如愿吗 “怎么会这么强”王盖使劲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心中吃惊,还是选择冲出门去,血气碰撞在厅堂内,眨眼间,便是摧毁无数木制家具,同样是帝境,前一秒还在压制王熠的剑客,此刻捉肘见襟,手忙脚乱。 不理会跑出去的王盖,王熠面色不变,手中山河更加凝实,一缕缕圣威弥漫上空 “半步圣境” 王越不敢置信,手中长剑硬接王熠一拳,他想要走,却又被王熠的黑色大戟逼了回来。 “该死啊” 王越暗骂一声,手中长剑扔在半空,手里捏了几个奇怪的手印。 “剑技,一剑斩天” 突兀的,寒光闪闪的长剑,忽然变得巨大起来,浮空而立,可以清晰的看到剑身上复杂斑驳的花纹,剑意肆虐,周围的墙壁都出现了一道道极深的剑痕。 “唰”一声爆响,门板一般巨剑瞬间便到了眼前,朝着王熠斩来空气都被割裂了。 而站在原地的王越,已经是一口鲜血喷出,气势萎靡。 “搏命可笑,人无斩天志,靠剑有何用” 王熠面无表情,冷冷开口,意随心动,弹指间,便是一座巍峨的大山浮现,山势连绵起伏,气势雄伟,一片片瀑布,宛如一条条银色巨龙,白茫茫的云海翻滚,笼罩大山四周 气势萎靡的王越突然惊恐万分,更多的是不敢相信,大声喊道:“这怎么可能泰山” 正文卷 第五十六章,今日,折你剑意! 不理会大惊失色的王越,王熠目光平静,只是手上巍峨大山更加雄伟 “今日,折你剑意” 王熠右手轻托,巨大的泰山狠狠迎上巨剑,声势浩大的巨剑碰到泰山的那一刻,发出尖锐的爆鸣,厅堂直接被惊天气势掀开一个大洞 “这,王越不会输吧” 王盖颤了一下,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是徒劳的。 “不太清楚”王景站在一旁,轻轻开口,目光深邃,不知道在想什么。 “叮当” 无痕在哀鸣一声后,从半空中掉落下来,惊天剑意,终究没有挡住那山,可那真的是山吗 长剑坠落在地,随着而来的还有一屁股坐在地上的王越,面如死灰,败了,败的彻彻底底 王熠面不改色,虚托的泰山轻轻一送,轻喝一声“镇” 山河大势横压而下,坠落在地的长剑发出让人牙酸的咯吱声。 “不要啊” 气血萎靡的王越,拼命想要伸手,想要收回无痕,可惜在山河大势的镇压之下,没有丝毫作用。 “咔嚓” 一声利器断裂的声音,那寒光闪闪的无痕剑,已经化作一地碎片。 “噗” 王越喉咙一甜,一大口血喷涌而出,眼神黯淡无光,一个剑客,剑被折,相当于断了前路。 “哈哈哈,哈哈哈,这便是将军教我的吗果真狠辣” 王越大笑一声,语气嘲讽,颓废的转身,朝着门外走去,再无半点锐利之意。 ”你还是不懂。” 王熠摇了摇头,离开了摇摇欲坠的厅堂,这下,该清算了。 “怎么会这样” 王盖惊呼一声,实在是王越太惨了,披头散发,颓废不已,仿佛一下子老了几十岁,和刚才目光锐利,剑意惊天的王越,判若两人 “哈哈哈,哈哈哈” 王越只是笑,也不理会王盖,直直朝着门外走去。 “败了”王景长出一口气,眼底亮光一闪而过。 “踏踏,踏踏” 王熠依旧是刚来的那副模样,汉服依旧完好无损,而那身后龙飞凤舞,奢华无比的厅堂,却已经轰隆一声,夷为平地 “你们,倒是会找地方”王熠轻笑一声,语气温和,只见王盖几人就现在院子里,也不曾逃跑,说是院子,倒更像一个广场,院子周围,是雕刻着花纹的避暑亭 “王熠,别得意,来人” 王盖强忍着心慌,拍了拍手,眨眼间,三百家奴,身穿甲胄,迅速跑了上来,将王熠紧紧围住。 “我王家刚刚练出来的战阵,就先拿你试试了” 王盖眼底杀意一闪而过,一挥手,三百家奴结成了一个怪异的阵法。 “你会死的” 王熠撇了一眼站在一旁,杀机毕露的王盖,心中杀意丝毫不减,他是比较惜命的,你既然想杀我,那我可不能留下任何隐患。 “杀” 三百家奴大喝一声,朝着王熠冲来,王熠面色不变,只是轻抬手臂,那清晰无比的山河便浮现虚空。 “轰隆” 一声炸响,那山河虚影,竟被吸收了,不,不是吸收,而是被压制,被限制没有了往日的力量 “奇怪” 王熠低声呢喃一句,血气澎湃,却隐隐约约有些运转不顺。 “很奇怪吧。哈哈哈,你们这种乡野匹夫,岂知我世家底蕴,不过一个小小的压阵,你便束手无策” “压阵真是古怪的名字”王熠面不改色,依旧在阵内大开大合,山河横空,莽雀虚影嘶鸣 看着王熠出不来了,王盖终于放下了心中的巨石,一颗心收了回去。 “来,景弟,你我二人就坐在这里,静静等待王熠这小儿,身死” “你去吧,我就在这里看” 王景婉言谢绝,巨大的莽雀虚影嘶鸣,却依旧打不开众人的合围,那三百家仆,就像一个巨大的牢笼,将莽雀虚影,关在里面 巨大的爆鸣声,终于惊动了府内其他人。很多人抬头悄悄观察,在看到王盖二人后,却轻轻收回脑袋,充耳不闻。 “二哥,你在干什么” 一道熟悉的身影从远处奔来,远看姿色天然,占尽风流,一身宛如皎月的白色汉服,如同精灵一般。 近了,一貌倾城,般般入画,可不真是昔日的貂蝉吗。 王景没有答话,只是静 静的看着王熠,在阵内随意的宣泄着力量 而坐在石凳上的王盖,眼底却闪过一丝火热 “是你” 貂蝉轻呼一声,目光有些许难看,上次这家伙来,把待客厅砸了,今天来,居然又把议事厅砸了 “哦,是你啊,好久不见。”王熠抬头一看,原来是貂蝉,笑着打了个招呼,又随手将靠过来的家仆一拳轰飞 “你在说什么我们认识吗” 貂蝉气的跺了跺脚,心底大骂,我们见过一次,你居然说好久不见,不过今日的王熠,早就不复当初的落魄模样,一身黑色汉服得体,镶金流苏飞舞,再配上王熠那张俊脸,杀伤力 “哈哈,不认识” 王熠大笑一声,不在理会貂蝉,一拳砸飞缠上来的家仆,不断调整自己的力量,心中有了些许明悟 王家门外,挤得密密麻麻,无数人抬头晃脑,想要一探府内情况。 可是王家终究是大族,平日里看看热闹还可以,真要说起来,还是不敢,可众人又是心急如焚,迫不及待想要八卦里面的情况。 于是,当王越出来的时候,人群瞬间炸开锅了。 “这个人,我几年前在京都见过” 有人指着颓废的王越,低声开口。 “哦,是谁城外的老刘我记得他捡别人的东西很厉害” 有人纳闷。 “屁,京都虎贲将军,剑客王越” “噗嗤,哈哈哈,你可真会说笑,这糟老头子是王越哈哈哈” 一群人都被逗笑了,突然有人大叫一声:“他就是王越,我几个月前去京都,在街上碰到过。就是这样的。” “啊,王越的剑呢” 有人不信,大声询问。 “王大人,你的剑呢”有人鼓起勇气,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糟老头子。 王越愣了一下,边笑边跳,“哈哈哈,折喽,折喽哈哈哈” “折了怎么会”有人不解,这种高手,怎么会折断自己的佩剑 “莫非是”有人心思转的飞快。 “镇北将军”这个名字出现在所有人的心底,人群瞬间一片哗然。 正文卷 第五十七章,为何杀他! “镇北将军好强啊,王越乃剑师,京城颇有声名” 有些感叹,有人佩服。 “不强怎么镇守北境,拒守蛮夷” 有人大声高呼,有人心底火热。 “闪开闪开” 就在所有人心里胡思乱想时,一声大喝,接着,街道都开始颤抖起来, 街道尽头,是一位年轻将领,身穿黑色兽面甲,英气勃勃,手里倒提银色长矛,天空一只巨大的黑燕盘旋黑燕轻吟, 身后两千银甲紧随其后,马蹄践踏地面,发出轰轰的炸响声 人群瞬间反应过来,急忙开始朝着两边的街道跑去,给一众甲骑让开了一条大路 “啾” 一声高亢的嘀叫声只见穿着兽面甲的年轻将领,银矛一挥,那巨大的黑燕,便俯冲而下,直直冲向王府大门 “轰隆” 一声巨大的爆响,王府大门便缓缓的倒了下去,炸开了一个宽敞的大洞 张杨一甩缰绳,速度都未曾减弱,带着两千甲骑,直直冲入王府 “呸,呸,这人是谁啊” 满天烟尘滚滚,待到两千甲骑全部冲进去之后,有人挥了挥眼前的尘埃,心中不满 “你不认识” 有人疑惑。 “这谁啊,真的是胆大包天,把豫州刺史的大门砸了” 有人幸灾乐祸 “他你都不认识。” 几个精壮汉子摇头,目光惋惜。 “这到底是谁啊”那人越加疑惑起来。 “嘿嘿,镇北将军麾下,张杨张将军,一个月前,刚来的时候,直接把王家庶子的手给拆了,现在人还在大牢里关着呢” “那他来干嘛怎么敢直接砸人门户” “那有什么不敢的,你怕是不知道,镇北将军麾下士卒,都比较莽,哦不,都比较骁勇善战”有人嘴快,急忙改口,大笑一声。 “嘶” 听到这话,心中不满的几人,连忙收起情绪,不再多言,静静看着府内变化。 巨大的声音也惊动了王府众人,看到那两千甲骑肆无忌惮,横冲直撞的样子,无人敢多说什么。 看那气势汹汹的样子,现在上去,不就是找死吗 “来的真快啊”王熠看到了远处扬起的滚滚灰尘,轻笑一声,心中猜测已经有了七七八八,不在留手,开始宣泄一个半步圣境,真正的力量 “昂” 下一刻,那三百人组成的怪异阵势,仿佛遭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那只血红色的朱雀,忽的开始展翅,空气的炸响声不绝于耳,就连空气,也开始灼热起来。 “三百入流,可压制帝境,这世家之法,果真微妙,可惜,万物皆有迹可循” 王熠目光温和,轻抚朱雀头颅,眼底是一根根旁人看不见的线条,线条连接天地,这竟然是一种规则 三百家奴的压阵,勾动天地间的神秘力量,相当于借力,可天地之力,又是如此好借这让王熠越发觉得,世家果真不凡,存在无数岁月的家族,怎么没点压箱底的东西 “好了,结束吧” 王熠轻笑一声,血色朱雀,开始翱翔起来,身后是一连串的光点,绚丽却危险 “杀了他,快” 王盖急忙站起身来,大声喊叫,目光焦急。地面开始颤抖,那王熠的大军,已经来了,压阵的弊端就是它虽勾动天地,镇压一人。可面对血气澎湃的军队,束手无策。 它讲究以多胜一,镇压一人,以众人之力,勾动天地,而不是战场拼杀,这也是世家虽强悍,却依旧安稳的原因。 “杀得了吗” 王熠冲着焦急的王盖笑了笑,这一笑,王盖仿佛直坠冰窟心底发凉 “快,杀了他”不理会在别人眼里,自己的失态,王盖再次大叫起来,不再有一丝风度,反而像一个疯子目光通红,急得抓耳挠腮,王熠若是不死,那么他,绝对会死 “大哥,你怎么了”貂蝉一惊,急忙上前,想要安慰王盖。 “滚开,贱人” 王盖一把推开貂蝉,眼睛红的可怕 “晚了” 看到王盖的失态,王熠不在意的笑了笑,那只展翅的红色朱雀,已经将缠绕这片天地的根根丝线,点燃起来。 三百入流家仆,真的算很强了,哪怕在王熠的莽雀经的加持下,他的麾下,也不过两千入流,王熠上次来的时候,王家没有一个入流家 仆 “嗤,嗤” 火焰燃烧的声音传来,那朱雀尾翼上燃着的火焰,竟然燃断了勾动天地的丝线,点点火星落在几个碰到的家仆身上,竟连惨叫都未曾发出,便化作一团飞灰。 “完了,这下,真的完了”目光通红的王盖,踉跄几步,跪倒在地。 王熠已经缓缓朝着他走来,嘴角含笑,可那笑,却让人心底发寒。 “熠,镇北将军。”王景嘴唇微张,想要喊一声熠儿,可这些年,王家的所作所为,真的没有资格喊人家熠儿。 “您说” 王熠气势一闪而逝,笑着开口,此刻,他更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那三百家仆,站在原地,目光警惕,却不敢逃走,逃了,世家的报复,不是他们能抵抗的 “能否,放过他”王景叹了口气,他想要王家基业,却依旧无法看着自己这么多年的哥哥,死在自己面前。 王熠还未答话,地面震动越发强烈,那两千银甲已经来了,马蹄声轰隆作响,一股冲天煞气,冲霄而起,压的王家几人,面色惨白。 可院子终究不大,几百人迅速下马,目光冰冷,将这里团团围住,而张杨,在看到王熠的瞬间,便翻身下马,朝着王熠跑来。 “将军,你没事吧” 张杨焦急的赶过来,看到王熠气息悠长,放下心来,打量了周围几人一眼,低声说道:“将军,弄那个” “就那个,弄他就行了”王熠挑了挑眉,目光撇向跪倒在地的王盖。 “得嘞”看到将军没事,张杨心中轻松无比,来的时候有几个不开眼的,撞了就撞了,要是将军出事,那他这辈子就活不下去了。 “王熠,为何杀我大哥”被王盖推开的貂蝉,目光含泪,堵在王熠面前,冷冷质问。 正文卷 第五十八章,你满意了? “为何你可曾问问你那哥哥” 王熠嗤笑一声,漫不经心的揉了揉手腕,接着道:“晋阳王家,无视国法,率人堵我军营,居心叵测,王盖,你可知罪” “什么哥哥,你怎么会干这种事”貂蝉目光一惊,急忙询问王盖,在她印象里,王盖一直是个谦和的雅士。 “哈哈,不错,可那又如何”王盖跪坐在地,心中一片死寂。可转念一想,今日必死,为何不坦坦荡荡,自己,也未曾给晋阳王氏丢人。 “来吧,给我个痛快我要是怕了,就不配称晋阳王氏” 当王盖心存死志之后,终于放下了往日里,所有的伪装,所有的虚伪,看着王景,目光不屑:“老二,我知道你想要承家业,我让给你,但你记住,我让给你。才是你的,你以为你的小心思我会不知道哈哈哈,那是我不在意,和我斗,除非我死了,不然,活该你一辈子被我踩在脚下” 王景眼底一颤,只是握了握拳头,站在一旁,沉默不语。 王盖看到王景不敢开口,大笑一声,面色癫狂地舔了舔嘴唇,看向呆立一旁的貂蝉:“我唯一遗憾的就是寻花问柳多年,未曾尝过这等绝色,哈哈哈来吧,王熠小儿,给我来个痛快。” “你在说什么”看到王盖心存死志,再也不掩饰心中想法,貂蝉面色惨白,不敢置信的摇了摇头,泪水直流。 王景脸色一变,大步上前,结结实实的一巴掌甩在王盖脸上,咆哮一声:“你在说什么,你还是人吗” “哈哈哈,我早不是人了,当年,你不也窥伺小妹,何况,她算什么东西,不过一养女,也配称我小妹。” 王盖哈哈大笑,语气痴狂,彻底放飞自我。 “好了诸位,先听我说。”王熠实在看不下去了,这种丑事,也就氏族可以干的出来了。 “哈哈,给我来个痛快”王盖跪坐在地,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我何时说,要杀你一个了”王熠目光温和,半蹲在地,笑着看向王盖,目光中的杀意,丝毫不加掩饰。 “你不过是我最想杀的一个,且说,堵我军营,就等于抽我的脸,我是谁你知道吗并州刺史,镇北将军,抽我的脸,你,扛得住吗” “莫说你,就是王允来了,就是那当朝大将军来了,也不敢这么做,也不敢抽一个封疆大吏,一个三品大员的脸,你说,你怎么敢的活着不好吗非要作死” 王熠漫不经心,用最温和的语气,说着最狠的话,现在,不光是在场的几人面色惨白,就连一众王家家眷,也神色恍惚。 这镇北将军,好狠的心啊 “此事皆由我一人指使,为何牵连我族人,王熠,你这是报复”王盖脸被气成了猪肝色,自己想死都死不了,这是要绝户啊。 “报复我如何报复,今日之事,乃是你一个挑起,可你承受不了,你还不够资格,懂了吗”王熠笑着拍了拍王盖猪肝色的脸,接着站起身来,朗声开口:“今日,晋阳王氏,目无天子,堵我并州军营,更是目无王法,张杨,将其全部拿下,打入诏狱,听候发落” “喏” 张杨嘿嘿一笑,就要组织大军动手,一旁的王景面色惨白,心中一叹,急忙开口,“使君大人,此事都是王盖一人所为,还请将军息怒。” 来了王熠心中一动,脸色却依旧温和,“息怒你王家都要杀我了,我还不能拿人真是天大的笑话张杨” “喏”张杨一招手,目光锐利的银甲,开始展示他们的獠牙 “且慢,此事,我愿代家主,为使君赔偿”王景语气低沉,脸色一变再变,急忙开口,再不让王熠满意,怕是今天不能善了。 “赔偿,你赔的起吗”王熠笑了笑,手底下却给了个指示,示意张杨先不要动,张杨心领神会,招呼银甲停了下来。 这么明显的意图,王景哪里还不明白,感觉一口老血已经冲上了太阳穴,急忙长出几口气,怒声道:“使君大人,我愿意出一百万斤白银,就算作为将军的辛苦钱了” “一百万斤白银,怕是换不来一个刺史的脸面。” 王熠笑了笑,给了张杨一个眼神,眼看甲骑又要抓人了。 王景觉得自己心脏已经开始炸裂,急忙顺了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语气坚决。“再加十万亩良田。若是使君大人还不满意,那便动手抓人吧” “哈哈,这是哪里话,张杨,还不随这位老哥去取钱” 王熠只是吓唬一下王景,没想到还真又整了一点,于是直接开口,让张杨带着银甲去取钱。 看着已经蓄势待发的张杨,一旁坐等 收钱的王熠,王景觉得自己眼前一黑,就要昏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王熠一把拉住王景,不理会王景已经黑入锅底的脸色,笑着开口:“别摔着了” “你,哼,罢了” 王景脸色漆黑一片,一甩袖袍,转身离去,张杨也带着两千银甲,跟着前往。 “你真命好,既然有人替你赔偿。”几人离去,王熠语气轻缓,笑着看了看王盖,扔下一把寒光闪闪的短剑,“那就不杀你全家了,给你留个体面,自我了断吧” 王盖深吸一口气,捡起地上的短剑,心中冰冷无比,死,谁不怕可是,只有死,才能稍微挽回一点脸皮,晋阳王氏,已经被踩过一次,若是再被踩上一脚,自己,怕是会成为千古罪人吧 脑海中,无数念头飞过,回想自己一生。 三岁,“盖儿,爹要你以后,成为一个盖世英雄” 十岁,”盖儿,以后,晋阳王家,便要靠你了” 十五岁“去,领三十鞭,告诉你多少次,不要给我丢人” 二十岁,“混账,你又出去鬼混,给我跪到祀堂里去,三天不准吃饭” 二十五岁,“逆子,为什么不听我的话,做事三思而后行,为父当年错了,为何你也这样,难道你也想悔恨一生” 一切,戛然而止,脑海中的画面飞速模糊起来。 “叮当”短剑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满意了” “并不是你想的这样”王熠离去的脚步顿了一下。 “我说,你满意了” 正文卷 第五十九章,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 “仰不愧天,俯不愧地,言行举止,皆由心生,何来满意一说” 王熠侧了侧脸,目光冰冷,毫不留情。 “但你摆明窥伺我家钱财,这不过是借口罢了” 貂蝉倔强的站在原地,目光复杂,一位是提醒自己的王熠,一位是照顾自己多年,谦和的哥哥。可现在,王盖就死在面前,王熠安然无恙,还拿走了百万斤白银,让她怎么想,莫非,王熠就是挑拨她和王允的关系 忽的,风起,庭院内几棵开满白色小花的果树,被吹的摇摆,漫天白色小花随之散落,袖袍鼓起,下一刻,王熠转身离去,空余貂蝉一人,两鬓清风罢了。 过了不知多久,王景返回,看到孤零零的貂蝉,倔强的站在院子里,一旁,便是那冰凉的尸体, “莫要执着,其实,我们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光鲜亮丽” “我知道” 王景便不再劝,只是安排家仆,将尸体拖了下去,末了,王景又看了看快要破晓的天空,目光深邃。 “小妹,你的儿子,已经遇风化龙,我也只能做到这儿了,你,在九泉之下,也可以安心” 当王熠回到刺史府休息时,天色破晓,那太阳,亮的人眼睛疼。 已经到了夏末了,知了的叫声缠绵了整个夏天,王熠却未曾听的太多。 太忙了,从雁门到晋阳,再到驰援上党,估计不久,他,便要离开并州了。 “将军,王景赔偿的一百万斤白银已经安置妥当,另外十万亩良田真在交割中,您看,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没了,通知张辽他们,择日前往雁门,给刘远留下五千士卒,另外你在军中挑一些得力干将,配合刘远。” “如果不行,你就坐镇晋阳,下去安排吧” 王熠放下手上的古籍,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张杨挠了挠头,有些不解的跟在王熠身后,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紧接着开口:“我马下去安排。” “嗯,记得通知张辽。” 王熠坐在藤椅上,平静的看着张杨离去,又翻开了一本古籍,低头研读起来。 多读书,总是好的 正在王熠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时,他敲诈王家一百万斤白银,十万亩良田的消息,飞快的传递到各州各府。 丁原最近混的不错,到了西凉,凭借着手下铁骑和吕布的神勇,他成了西凉军的二把手,也算是心中有些底了。 坐在桌前,丁原不理外面激烈的打斗声,不知道咋了,自从华雄被吕布锤了之后,心态崩了,三天两头来找吕布,可是吕布是谁啊,站在这个世界武力巅峰的男人,那还不是把华雄吊着锤,就这么一来二去,两人熟络了 “敲诈王家一百万斤白银,还杀了王允的儿子这煞星”丁原惊呼一声,抛开两人的矛盾不谈,他倒是挺佩服王熠的。 丁原看了一眼桌上的谍报,又不经意间撇到了桌子角落的通缉令,面色一黑。 皇甫嵩本就是边将出身,对于这些世家,一向是不待见的,听到这个消息,也是摇头一笑,并未放在心上。 豫州刺史府,王允最近连战连胜,心情正是极好的时候,于是他正在府上,喝着小酒,看着歌姬跳舞。 “没有那小儿的消息,整个人都轻松不少”王允笑着抿了一口,四十多岁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少有的潮红。 “报,使君大人您的家书。” 刺史府侍卫,急匆匆的赶来,虽然打扰了王允的雅兴,但是王允最近心情很好,也没有追究,只是接过家书。 “哦最近这些不省心的混账又干什么好事了”王允笑骂一声,低头查看,下一刻,王允只觉得自己仿佛被鱼刺卡主了,眼前一黑,“噗通”一声,昏死了过去。 留下一旁的侍卫,脸色大变,高呼几声,王允却不应答,急忙将王允放在卧室,又去请来豫州一干人等,这才擦了擦头顶细汗,侍候在一旁。 “呼,使君大人这是怒气攻心,修养几日,不要动气,便可痊愈。” 老中医替王允把了把脉,接着盖上被子,示意王允没事,一旁的一干豫州要员,这才长呼一口气,恢复了往日的风度。 “使君大人是如何昏迷过去的。”有人质问侍卫。 侍卫吓得面色一白,急忙开口,“使君大人是看了家书,这才昏倒。” “你去取来,若是糊弄我等,定斩不饶。” “喏” 侍卫急忙前去,将散落在地的家书捡起来,呈给豫州一众 要员。 “这,这” “怎么了,拿来我看” 有人焦躁,一把夺来家书,轻声诵读,“家父亲启,吾兄,盖,安排家仆,堵并州刺史军营大门,惹怒王熠,王熠率领两千铁骑,要拿王氏全家,景儿没有办法,只得赔偿王熠白银一百万斤,良田十万亩,这才得以脱罪,兄盖恐丢脸,自绝于阁园” 家书读完,鸦雀无声,他们不知道怎么开口,豫州刺史被并州刺史弄了,豫州刺史的嫡子,死了 “怎么办”有人开口,却不知所措,这事。搞不好要捅破天了 “呼待大人醒了,在做计较。”有人开口,语气颤抖。 在场几人,面色惨白,心中巨浪滔天,真的闯大祸了一州刺史,封疆大吏 黄巾猖獗,为了镇压起义,几个月前灵帝已经复设州牧,成为居郡守之上,掌一州军政大权的行政长官 现在,两个州牧的矛盾彻底爆发,要是处理不好,闹出祸事来,怕是会直接影响现在的局面。 过了不知多久,王允悠悠转醒,一想到自己的儿子,又被王熠杀了,一口老血直接喷在地上。 一旁的医师急忙扶起王允,轻声开口:“使君大人,莫要动气啊” “啪” 一个耳光甩在医师脸上,直打的医师倒退几步,目若惊蝉,王允冷冷看了一眼医师,只觉得自己肺都被气炸了,浑身上下颤抖,眼底一黑,又昏了过去 正文卷 第六十章,捅破天了! 天色阴沉,夏季本就多雨,此时的傍晚,空气却无比沉闷,豫州刺史府,灯火通明。 王允木讷的躺在床上,暮气沉沉,瞪着眼睛,目光复杂到极致,痛苦,愤怒,煎熬,不甘 豫州官员全部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噤若寒蝉,目光不敢直视王允。 王允躺了片刻,忽的又咳出一大口血,任由鲜血流在锦绣被子上,手下人急忙擦洗,却恍若未闻,缓缓闭上双眼, 等到王允再次睁开眼睛时,气质大变,眼底深如死海,仿佛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波动,唯一有的变化,可能就是鬓角的几根白发。 他一把推开周围手忙脚乱的豫州官员,直直穿戴披挂。 “使君大人,您要去哪里啊”有人大惊失色。 王允只是顿了一下,面无表情的看了看一众豫州官员。 “前往京都,面见天子” 豫州官员一听,心都沉了,赶紧冲着王允行礼,大声开口:“使君大人不可啊,黄巾猖獗,若非使君大人,怎能抵挡” 王允语气平缓,“豫州大军,连战连胜,此刻真是士气高昂之时,你等率兵剿贼,也无大碍,我要去京都,见天子” “使君大人,您白发人送黑发人,我们也很痛心,但是豫州未曾平稳,您,若是离去,黄巾必会反扑” “好了,诸位同僚,各位的能力我都看在眼里,王某此去,一月左右,定能归来,还请诸位,携手同抗黄巾。” 王允面无表情,丝毫不生气,依旧虚与委蛇,细心交代豫州众人,他走后的一切安排。 待到众人都觉得可以之后,这才祝王允一路顺风 王允目光冰冷无比,看着众人离去,心中杀意沸腾,待我替盖儿讨回公道,再来与这群废物,慢慢清算。 “家主,不必担心,此去有我一路护持” 一名衰老无比的老头忽的出现,满脸都是皱褶,却精气神充足。 “有劳檬叔了” 王允郑重一礼,心中却悔恨无比,若是将檬叔留在晋阳,那盖儿,也不会被贼人所害吧 檬叔拜了拜手,目光沉重,家主嫡长子身死,这是他们这些老东西的失职。 “还请家主上车檬在暗处护持。”檬叔收起眼底情绪,将马车控制让给年轻家仆,转身消失不见 晋阳,所有的事已经交代完毕,王熠骑在鹿蜀身上,身后旌旗招展。 八万四千人,全部身穿甲胄,站在原地。 张辽一声令下,大军开始徐徐朝着雁门而去。 “将军,为何如此着急啊”张杨骑在骏马之上,目光好奇。 张辽听到这话,目光一黯。 “很快你们就知道了。”王熠不急不躁的应了一声,心中思虑万千。 他要屯兵雁门粮苍,北拒蛮夷,好不容易攒下来的家底,若是真被人谋夺了,王熠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所以他只在各郡留守几千人,将这些大军放在粮苍。天下如今震荡不平,并州本就原野千里,待他将七万马匹全部用于军中,九万铁骑,天下谁敢小觑 王熠也在赌,赌灵帝不敢撤他的并州刺史,若是灵帝撤了,他有一百种方法,留在并州,大不了做个土皇帝。 若是不撤,这里面的学问又大了 反肯定不能反,君不见董太师,西凉铁骑加吕布麾下的并州狼骑,十几万大军,依旧不敌十八路诸侯,虽说也有王允那老匹夫从中作梗,但是,十八路诸侯的战力,你敢小觑现在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几年后,武圣关羽,燕人张翼德,小霸王孙策,鬼神吕布,常胜赵云,虎痴许褚,恶来典韦,昭虎张辽 一位位风流人物,终将拉开这个乱世的序幕,群雄逐鹿,谋划天地,在这个武力可通神的世界,又将会多么精彩。 王熠眼中向往,赶紧拉回跑偏的思维,摸了摸脸,有些疑惑,“我膨胀了” “算了,先赶路吧,走一步算一步了” 日夜兼程,几日之后,王熠带着大军赶回了雁门,却未曾回城,而是直接朝着粮苍而去。 许久不见的曹性,百无聊赖的坐在营帐里,发着呆。 将军带兵出征,已经好几个月了 “轰轰轰” 地面突然开始颤抖起来。曹性年轻的脸上凝重一片,几步冲出营帐,便看到一只大军,笙旗招展,眯了眯眼,可不正是王熠一行人吗 “将军。你回来了”曹性放下戒备,憨笑一声,心中欢喜。 宋宪紧随其后,现在粮 苍大大小小的事物,都由他来接手。 “怎么样,交接完毕了”王熠轻笑一声,看向曹性,他早就知道曹性待不住。 果不其然,曹性挠了挠头,憨笑一声“宋宪将军,将粮苍打理的井井有条,有我没我都一样” 一旁的宋宪急忙拱手行礼,“拜见使君大人,不知这是”他目光望向王熠几人身后,暗自咋舌,那密密麻麻的人海,这才出去几个月啊,就这规模了 “嗯,这是以后北境的根基,张辽,张杨,高顺,安排大军,就地驻扎,建造大营” “喏” 三人点头称是,顾不上叙旧,开始指挥大军,安顿下来。至于营地,虽不懂王熠为何选择这里,却不曾多问。 王熠翻身下马,拍了拍曹性的肩膀,笑着道,“粮苍田地开垦如何了” 曹性面色一红,一旁的宋宪急忙开口,“现在已经一百零六万亩。还在增加。” “不错。”王熠点了点头,颇为满意,有道是,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在这个世道,钱是小事,吃不上饭才是大事 黄巾为何起义,实在是底层人民活不下去了,再不起义,人都没了 “此地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宋宪,莫要让我失望”王熠面色一肃,看着宋宪,认真开口。 “定不负使君大人所望”宋宪急忙弯腰行礼,语气认真。虽然在粮苍不过几个月,但是身上的责任感,一分不少 而在此时,灵帝手下的太监,正快马加鞭,赶往并州 s赵云武力多高,在公孙瓒手下不过是个普通士卒,哪怕我是一流,我不出手,你知道吗 正文卷 第六十一章,发钱! 晚霞满天,寂静的粮苍突然传出一股惊天动地的鼓声 刚刚搭建的简陋军营,站着将近九万大军笙旗招展,大风猎猎,他们或有的不屑,有的心中暗骂,有的面无表情,但,不敢有一人喧哗 偌大的简陋军营,鼓声咚咚,声音震天,,乃至那些还未休息的胡人,也小心翼翼的驻足观看。 王熠站在刚刚搭建的简陋校场高台之上,面色严肃无比。 张辽,张杨,高顺,曹性,侯成,宋宪,穆顺,杨丑八人,站在王熠身后,一言不发,安静的像块石头 要不整个八健将,王熠心中一动,可转念一想,不行,并州偶像天团,他和张辽一骑绝尘,紧接着便是张杨和曹性,眉清目秀,高顺虽然长得普通,但是人家气质在,都是年轻小伙,剩下的几人,属实有些拉胯 就在王熠面无表情,心中思索的时候。 “干嘛啊,有事说事啊”军中有人开始不满,痞里痞气。 “饭都没吃呢”有人不满的嘀咕起来。 更有甚者,竟然开始三个一堆,坐在地上,吹牛打屁。 王熠眼底闪过一丝煞气,心中一动,好家伙,终于冒尖了,你以为我不说话干嘛呢等你们半天了。 “稚叔” 王熠厉喝一声,张杨心中通透,拱手一礼,“喏” 说罢,直接跳下高台,直接带着银甲,开始拿人。 “抓我作甚” 痞里痞气的汉子,满不在乎。 “将军,这是” 心中不满的,藏起脸上表情,假装询问。 “别啊,我马上归队” 吹牛打屁的,连连摆手,可银甲哪里会听他们的话,在张杨的指挥下,见一个拿一个,短短片刻,便有上百人被揪了出来。 王熠看也不看揪出来的上百人,只是朗声开口:“军中戒律,有谁不知,可以站出来” 半晌,一片寂静,无人敢开口。 “你们很多人认识我,可以说你们来这里的原因,就是因为我。现在,我再问最后一遍,军中戒律,有谁不知” 王熠顿了顿,大军依旧一片寂静,无人敢多言。 “好。” 王熠怒喝一声,冷冷看着那上百人,“既已知晓,便仗三十,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仗五十” “喏” 张杨冷喝一声,目光冰冷一片,手下银甲皆手持原木长棒,血气汹涌 “将军,你这是杀人”有痞子强忍着心中恐惧,大声开口。 原本仗刑就痛苦不堪,三十仗下来,人能活着都不错了。 现在仗五十,还是这种血气澎湃的壮汉,真的是要把人往死打啊 “我刚才问你,你为何不说现在开口不过徒增笑耳” 王熠面无表情,冷冷质问。 “那也不能这么打啊” 有人语气颤抖,不敢相信 “一群蛀虫,为何他人都安然无恙,你等惹是生非现在,凡忤逆军法者,杖毙” “那我们也第一次当兵啊” 王熠冷笑一声,接着看向所有的士卒,语气惊雷,杀气腾腾 “第一次贼性难改罢了,这里不是你的黄巾贼窝,我也不是你们的大贤良师,我向来不介意杀人,若是还有人,知法犯法,直接杖毙” “喏” “喏” “喏” 八万大军大声呼喊,眼底夹杂着恐怖,真的狠啊,不光对敌人狠,对自己也狠 “张杨,还在等什么”王熠冷哼一声,张杨反应过来,一声令下。 “彭” “彭” 闷响声连绵不断,不过两下,那痞里痞气的汉子便面色惨白,腿下渗血,发出凄厉的哭喊声。 其余人也是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拼命挣扎,却依旧被死死按在地上,一下接着一下。 “张将军,救救我啊” “高将军,我再也不敢了” 张辽和高顺面无表情,军中律法,当做儿戏,杀了才妥当 见张辽高顺不理会他们,终于认命的趴在地上,剧烈的疼痛,让他们脸色都扭曲了。 凄厉的吼叫声,就连远处观看的胡人,都头皮发麻。 待到五十杖结束,银甲将这些骨头都被打烂的人拖了下去,已经不成人样。 王熠面无表情的目送他们被拖了下去,接着朗声道“你们 起义,不外乎是穷,吃不起饭,快要饿死,但是,你们往后看。” 众人听令,转头向后看,“这里是粮苍,有上百万亩良田,现在,你们不用担心饿死,渴死,冻死” 王熠高喊一声,接着道,“张杨” “喏” 张杨大吼一声,带着一队队甲士,抬上来上百个箱子。 “哗啦” 一个个箱子被打开,是银子,全部倒在地上,一百万斤银子是什么概念 满满一大堆银子,堆积成一座小银山,那靠近高台的士卒,盯着那一大堆银子,都忍不住咕噜一声,咽了咽口水,眼底漏出渴望之色。 “我这个人,不喜欢给你们讲什么道理,不像那些有名望的将领,每次说话,都会鼓励你,上战场怎么样怎么样,我更喜欢直接一点的” “现在你们每个人,每个月消耗粮食不到两石,一年不到二十四石,也不过四千钱左右。” 王熠看着下面众人,脸色都变了,若不是那八千银甲还在一边,若不是刚刚打死一百多人,估计已经上来抢了。 可现在,他们依旧是目光通红,眼底渴望。 乱世,最重要的,莫过于粮食,钱能干嘛,待到以后,一石稻米,可达万钱 “现在,每个人上来,领一斤银,这就是一年的军饷,以后戍边,全靠各位” 王熠目光严肃,坐镇在粮苍, 也不知谁喊了一声,接着便是惊天动地的呼喊 “谢镇北将军” “将军万胜” “将军万胜” “将军万胜” 太激动了,九万人目光火热,心中颤抖,他们为何起义,为何不顾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还一往无前,真的活不下去了,现在有人给他们粮,给他们军饷,还不用每天提心吊胆,担心大汉围杀,这种好事,哪里找去,哪怕是替王熠拼命,他们也无惧 一旁的胡人看不明白,怎么刚才叫的那么凄惨,现在呼喊的如此高亢。 正文卷 第六十二章,未雨绸缪! 营地内灯火通明,排成长队的士卒,目光火热,没有丝毫不耐,只要能吃饱,有钱花,哪怕是替王熠拼命,也不为过。 “谢将军” 每个人上来,登记完名字,都会朝着王熠行礼,道谢,眼底是恐惧夹杂着感激,王熠也一一点头回应。 恩威并施,一手大棒,一个胡萝卜,王熠可以说是尽得人心,烙印在每个人心底只要以后带着打几回仗,特性加持下,忠诚度绝对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程度。 “每人都有自己的银钱,莫要抢夺他人,莫要坏了规矩” 王熠朗声开口,刚才打死一百多人的画面还历历在目,众人看向王熠的眼神,既畏惧又恭敬,高声开口。 “喏” “如此便好。” 王熠点头,那领完钱的士卒,依旧站回原地,手里捏着一斤银,不敢置信,居然真的发了,急忙闻一闻,咬一口,心中欢喜异常。 有人已经激动无比,领钱的时候,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带着哭腔,“将军,我家母病重,有了钱,便可以救家母,小人,叩谢将军了。” 王熠不在意的挥了挥手,扶起这汉子,“嗯,若是你家中情况困难,可以向张辽几人诉说,我等也不会坐视不理。” 接着又转身看向所有人,“若是家中实在困苦,有老母病重,妻儿受苦之人,可以向我等反映,我们不会坐视不理。” 有人目光有些泛红,要不是家里穷,谁来当兵啊,要不是家里穷,谁他娘的当反贼啊。 “将军大德” “将军大德” “将军大德” 吼叫声撕破云霄,他们丝毫不顾及是否伤害到自己的声带,他们没读过书,没有文化,却忍不住心中大喊,真他娘的牛逼 六万黄巾,三万晋阳士卒,八千雁门甲骑。其中留下守城的一部分士卒,未曾发到。 直到凌晨,王熠才将所有人的军饷分发完毕,足足发了九万三千斤。 王熠揉了揉手腕,趁着夜色朝着营帐走去,留下张辽高顺几人,安排剩下的事物,他要干的,已经干完了。 在营帐里喝了两杯清茶,张辽几人才一脸兴奋的走了进来,现在的士卒,令行禁止,稍加训练,便可以称为精锐,若是经历百战,便可以称骁锐。 “将军,文远佩服。” 张辽笑着开口,剩下的几人也都一脸敬佩,觉得王熠手段,神乎其技。 “钱我给了,粮食我也解决了,剩下的,就拜托诸位了。” 王熠示意几人就坐,轻笑着开口。 八人也不见外,行礼之后,便各自端着一杯清茶,坐在下方,轻轻交谈。 不多时,一道风尘仆仆的身影便窜了进来,可不正是掌管雁门的张云吗。 “使君大人” 张云急忙弯腰行礼,在王熠示意之后,自己冲了杯清茶,这才缓了口气。 “哥,你怎么来了” 张杨看着自己风尘仆仆的老哥,目光疑惑,大半夜来干嘛。 “呼,我听闻将军和你回来,前来看看,免得担心,见过诸位将军。” 张云摆了摆手,又冲着其他人寒暄几句,这才坐下,一口气喝完杯中茶水,长出一口气。 张杨又开口,将这几个月的所见所闻说了出来,众人听的目瞪口呆。 “你不知道,当时我看到将军带着那么多人,我都惊了” 张杨一脸笑意,正开心呢。 王熠抿了一口茶水,笑着道“稚叔都这么大了,你还不给找个媳妇,都说长兄如父” 张云愣了片刻,点了点头,一脸认同,“是该找一个了” 张杨脸色一红,“哥,说什么呢,我还没这想法” “你都老大不小了” “哥,你比我还大” “长兄如父,你听不听” “我” 张杨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王熠也笑着看着众人,闹了半晌之后,轻轻将茶杯放在桌子上,目光一肃。 “既然稚汉到了,那么趁着现在,我有几件事吩咐大家” 众人一听王熠语气严肃,也都收起脸上笑意,正襟危坐。 “咳咳,我统领并州,诸位也都知道,但是前两月,我废了上党太守,扶持了另外一人,何进诸位都知道,废掉的人就是他的党羽” 张云一惊,急忙开口,“将军,那您没事吧” “没事,但是诸位,形式不容乐观,这也是我急行军,赶回雁门的原因。” 众人一滞,张杨一屁股站起来“不过是个何进,将军,若是他敢动你,先从我身上踏过去。” “将军,高顺也是。” “将军,文远也是” 众人纷纷站起身来,目光坚决,王熠心中闪过一丝暖流,但是目光却未曾波动,只是站起身来,轻轻开口,“诸位,这也是我叫各位来的原因。” “原听将军差遣” 众人齐声回答,士气高昂 “好,张杨张辽” 听到点名,张辽,张杨大喝一声,“听候将军调遣” “从今天起,你们二人为大军统领,节制大军。” “喏” 二人应声,站在一旁。 “高顺” 高顺拱手一礼,静静等待王熠吩咐。 “你抽五万人,由你统率,负责日常的训练与作战” “侯成,杨丑,穆顺,你们三人协助高顺管理大军” “宋宪,节制粮苍大小事务” “张云,负责并州一切事物,包括晋阳和上党,解决不了,直接交给张辽张杨,让他们带兵前去。” “喏” 众人拱手点头,目光肃然。 说白了,这里除去王熠,最大的就是张辽张杨,高顺比较特殊,另带五万人,其他人作为副将,协助众人。 张云则是像政务人员,负责城中一切事物,也算是另外的分支。 王熠说完,缓缓扫视在场众人,轻轻开口“如此,便拜托诸位了” “愿为将军差遣” “好,诸位便回去休息,一切后手,就等京都消息了” 王熠摆了摆手,出门而去,眼睛里深邃无比,该做的已经做了。 就在此时,那京都天使,已经踏着夜色,朝着雁门,疾驰而去 正文卷 第六十三章,携甲十万入京都! 凌晨,月色如洗,士卒们早已经安睡起来,空留北境的大风,呼呼作响。 原本荒凉无比的粮苍,如今却有了生气,巨大的简陋军营,仿佛巨兽的大口,沐浴在月光之下,就连那一排排俘虏营帐,都错落有致,泾渭分明,那是活着的味道 王熠走在粮苍的田埂上,曾经,那绿油油的嫩苗,已经抽穗了,正如曾经的自己,一无所有,到现在,带甲十万,一州之牧 得罪了何进,得罪了王允,世家这个世界上最有能量的组织,也终究也是对立面,王熠觉得自己以后可能会举世皆敌。 自己怕吗王熠低头,看了看自己白皙的掌心,喃喃自语,“这天下,终究是谁的天下” “自然是所有汉人的天下。” 张辽跟在王熠身后,轻轻开口,一起来的还有张云兄弟,高顺,曹性。 月光照在众人脸上,柔和却坚定。 “将军,我就觉得你最近怪怪的。”曹性轻轻开口,他向来了解王熠。 “对。” 王熠未曾回头,只是走在田埂上,感受着北境的风。 “将军,为什么。” 张云有些彷徨,有些迷茫,所有的一切,都来自眼前的男人,若是 “大势所趋” “不可逆吗” “逆了,乱臣贼子,不逆,诸位依旧镇守北境。” “可,我们为何,镇守北境,这是我们该做的吗” 张云素来不苟言笑的脸,突然扬起了眉头,心中是说不出来的愤怒。 王熠停下,转身,笑着看向众人,“诸位要明白,这北境,不是为我王子渊而守,而是为我北境几十万百姓,是为我北境无数孩童,更为是守住无数士卒抛头颅洒热血,换来的疆域。” “北境丢了,我们的腰就弯了,我们的脊梁就断了,断了,还站得起来吗” 张杨语气沉重,有些悲凉,“那丁原守了吗,王家守了吗,为何,要我们来守” 王熠笑着看了看众人,“稚叔,诸位,我还在,为何如此沉闷” “将军杀了何进的党羽,杀了豫州刺史的儿子,这种捅破天的大事,文远已经告诉我们了。” “哈哈哈,文远,为何出卖我啊,”王熠目光有些哀怨。 “将军,他们心思敏捷,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张辽苦笑着摇了摇头,浓眉大眼全是无奈。 “罢了,既然诸位都知道,我也不想拐弯抹角。” 王熠摆了摆手,目光中毫无畏惧,甚至有些期待,“这天下,规则在强者手中,豫州刺史之子,我杀得,上党太守,我杀得,若我愿意,携甲十万入京都又如何” 听着王熠激昂的语气,张辽眼底火热,曹性张杨高顺心中澎湃。 “但我不想,我只是想出去走走,看看这天下。” 王熠轻声开口,眼底是那巍峨高山,眼底是大江大河。 不,张辽几人心中轻颤,他们眼中,仿佛王熠就是那顶天立地的山,是那一往无前的江海。 他们没有丝毫怀疑,不,他们深信不疑。 “文远,稚叔,高顺,你们三人乃皇境,踏入一流,势与悟必不可少,来,细细感受。” 王熠笑了,他此刻,与天地合,轻轻抬手,便是山河,右手轻托,那一座袖珍的巨大泰山,银瀑倒挂,云雾缭绕。 张云曹性面色一滞,额头汗水密布,双腿都弯了起来,王熠轻笑,下一刻,张云曹性被轻托出几十米外。 张辽三人在不敢等,盘坐在地,心法流转,越发不可思议。 “将军这修为,如何”张云轻轻开口,目光复杂。 “震古烁今,将军怕是离那一步,不远了。”曹性脸色凝重,几十米外,那山河依旧镇压虚空,张云不是武将,感受倒不是太多。 “嗤” 空气被点燃,只见那泰山之上,一只血红色的朱雀,翱翔苍穹,尾翼竟燃烧着火焰,血红色的。 一只银色巨蟒忽的出现,盘立在泰山山顶,云雾之中。 “我的天” 张杨惊呼一声,他感觉到了什么眼前就是山河,山上朱雀嘶鸣,巨蟒腾空,那种横压一切的大势,狠狠落在心头。 高顺已经面色通红,汗水打湿了衣衫,身体都在颤抖,却一言不发,努力坚持,领悟。 王熠轻轻点头,看向一旁的张辽,张辽面色红润,显然已经摸到了帝境门槛,此刻真在细心感悟。 片刻之后,王 熠手中山河越发磅礴,他只是引路,而不是让众人走他的路,山河固然无敌,可吕布的霸王之势就会弱吗也不见得,只有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呼。” 下一刻,高顺一头栽倒,平平无奇的脸上,都是汗水,正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 不多时,张杨也惊醒过来,额头冷汗直冒,眼底是说不上的震惊。 只有张辽,还在苦苦感悟,王熠微微颔首,心中毫不意外。 目光一动,手上虚托着的泰山,便开始发光,只见那恐怖的火焰朱雀,尾羽竟开始分散,通体燃烧血红色火焰,羽毛缥缈,身躯越发华丽起来,给人一种高贵,不可直视的感觉。 那盘立在泰山云雾中的巨蟒,竟猛的睁开了眼睛,冰冷无比的瞳孔,没有丝毫感情,那白色的蛇皮,竟隐隐约约有种鳞甲的反光,那巨蟒头顶,鼓起两个小包,此刻吐了吐信子,骇人无比。 “你看。”张云惊叫一声,脸上表情古怪,期盼,激动,恐惧。 “这” 曹性几人也有些沉默,不知道怎么开口,蟒头生包,这是要化龙啊。 “噗” 张辽面色猛的一变,一口血喷在地上,目光却越发清澈,只有眼底的狂热,让王熠一愣,又朝着莽夫走了 “吼” 一声石破天惊的虎啸声,回荡在粮苍上空,无数人被惊动。 一只巨大无比的白色巨虎,立在虚空,白色皮毛熠熠发光,瞳孔是一往无前的火热,咆哮间,竟然给王熠一种穿破一切的锐利之意。 下一刻,张辽忽的站起,长啸一声,眸子火热,脸上是藏不住的惊喜。 那白色巨虎,也随着咆哮一声,巨抓横击,竟有种空间破裂的感觉。 “金之肃革” 正文卷 第六十四章,去见见这天下英雄! “恭喜文远,今日悟势” 王熠轻笑一声,认真祝贺,张杨眼底复杂,未曾想,有人会先自己一步,跨入一流,不会一想到众人关系,也是洒脱一笑,自己才二十,还有大把大把的时间。 高顺眼底有神,别人做得,他为何做不得。 一旁的张云曹性也是脸带笑容,过来恭贺张辽。 ”文远,你这是什么大势啊” 曹性目光向往,他还没突破皇境呢。 ”嘿嘿。” 张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兴奋的开口,“肃革之势,意为荡平一切,一往无前。” 王熠见众人云里雾里,笑着开口:“大势,事物发展演化的基本形势。” “心有所想,意有所成,有人领悟剑势,斩杀一切,有人领悟霸王之势,横扫天下,总之,跨入帝境,势之领悟,必不可少。” 众人这才一脸恍然,笑着交谈起来,王熠心情愉悦,背负双手,漫步在田埂之上,众人跟在王熠身后,鼻子里是泥土混杂着露水的味道。 每个人心中都很复杂,但是他们不知道如何开口,王熠他们了解吗,很了解了,别看王熠平日里为人温和,凡事都有计较,但是真要下定决心来,肯定是一言九鼎。 他们就这么走着,走着,直到天色蒙蒙亮,王熠才伸了伸懒腰,有些嫌弃的看着众人,“天都亮了,该干嘛干嘛去,我又不会死,” 见众人立在原地,丝毫不反应,王熠无奈,只能朝着营帐走去,“好了,这么大的人了,怎莫名其妙的,军中没事吗高顺,并州没有事让你干了吗稚汉,还有你,你,你。” 王熠一一开口,这才将众人打发离去,一个人掀开营帐的门帘,手中红色朱雀飘飞,给自己烹了一壶热茶。 秋风萧瑟,北境,已经冷了起来,王熠就这么坐在原地,双目无神。 “噔噔噔” 这片宁静被打破,一匹黑色骏马,直直朝着粮苍而来,马上骑着一个面白无须,阴柔无比的宦官,可不正是那许公公 “将军” 还在军营的高顺,怔怔出神,手中拿着的长枪,忽的落在地上,溅起一地灰尘。 “该死。” 张杨眼睛红了,他动了杀意,那宦官腰间的宝剑,挑动着心底敏感的神经。 “不可。” 张辽想拦住张杨,可惜有些迟了,张杨已经窜了出去,那银色长矛如同刺破了空间,刺破了时间。 “好胆” 许公公哪里不认识这个将领,急忙抽出腰间宝剑,硬接一招。 “彭” 一声炸响,引来了所有人的关注,张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暴怒出手,只一招便将许公公轰下马来。 许公公面色惊恐无比,顾不得一身灰尘,尖叫道,“你敢杀天子来使你要造反” 张辽几人都默契无比,面无表情,一声不发。 “狗东西,领死。” 张杨银色长矛挥舞,便是朝着许公公额头而去。 惊天杀意让许公公心慌,腿都软了,就在矛尖离许公公还有一公分时,营帐中突然传来王熠的声音。 “好了,让他进来” “将军” 张杨大喊一声,簒着长矛的手在颤抖,心中翻江倒海,当初的他,捡人家不要的废物,抢夺大户人家扔掉的泔水,因为身子弱,经常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冬天,和哥哥挤在一起,冷的腿都抬不起来,后来,实在活不下去了,听到雁门招贤,只能孤注一掷,不生便死。 直到他到了雁门,见到了王熠,这个令人绝望的世界,终于有了一丝温暖。 谁知道他们两人有什么实力,可王熠不嫌弃二人,直接让他们住在郡守府,他还记得王熠第一次带他去军营,记得第一次吃饱饭,记得王熠眼中的温和,记得第一次吃年夜饭,记得王熠救他,手臂被划出一道长口,为了不让他内疚,一直不告诉他 痛苦吗可能是的,所有人都觉得自己是王熠的部将,可是只有他知道,他的世界,除了哥哥,便是王熠 “将军,对不起,事后要杀要剐,我绝无怨言。” 张杨彻底癫狂了,眼眶通红,吓得许公公腿下都湿润了,一股腥臭。 “好了,稚叔。” 王熠语气轻柔,走出营帐,拍了怕张杨的肩膀,就在这时,沉闷半晌的曹性,拿起一炳钢刀就朝着许公公砍去。 许公公真的崩溃了,眼睛都在颤抖,咱家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竟 看见就杀 劲风声传来,许公公强睁开眼睛,只看见那柄钢刀悬在眼前,嘴角一颤,一口气没上来,便直直昏了过去。 王熠没好气的看了看二人,“听人家说完啊,这么冲动干什么,以后有的是让你杀人的机会。” “将军” 张杨滞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 “好了,进去叙说。” 王熠摆了摆手,没有丝毫责怪二人的意思,众人沉闷的点点头,全部进了营帐之中。 张辽几人侍立两旁,目光肃然,曹性一盆冷水泼到许公公脸上,许公公忽的坐起来,楞楞的看着众人。 “诸位,我我哪里招惹诸位了” 许公公强挤出一抹笑容,但是挂在这阴柔的脸上,笑的比哭还难看。 “陛下让你做什么” 张云冷哼一声。 “传旨,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许公公讪讪开口,接着道,“镇北将军这次可真是做的够够猛的啊” “让你说话了吗,旨呢”曹性瞪了一眼许公公,想起刚才的钢刀,许公公悻悻从怀中摸出来一个金布裹着的东西。 “念” 王熠揉了揉眉心,静静等待下文。 许公公不敢耽搁,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感受着几人身上的冲天杀气,许公公摸了一把额头冷汗,接着开口:“并州刺史,镇北将军王熠,击六万黄巾,扬我大汉雄威,真乃英杰也,今急召将军回都,有要事交于将军。” “放你屁” 张杨曹性怒骂一声,提起许公公,就要拖出去杀了。 张辽众人也是心中一沉,去了,真的是有什么要事 王熠却缓缓起身,眼底是化不开的期待,笑着开口:“罢了,去见见这天下英雄” 正文卷 第六十五章,我要去看蔡文姬! “将军,万万不可” “将军,此去,前途莫测,一片渺茫啊” “将军,您若去,便是羊入虎口” 张辽几人拱手一礼,眼底焦急,可王熠却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喊了一声曹性,在二人杀气腾腾的眼神中,一副死人脸的许公公又回来了。 “使君啊,你到底要怎么样”许公公眼底哀怨,看了看王熠,一副给我整个痛快的样子。 王熠不在意揉了揉脸颊,“何时入京” “自然是即日启程” “那便走吧” 王熠示意,接着便转身朝着外面走去,许公公一脸不可思议,急忙甩开被压着的双手,眼底闪过一丝佩服,由衷的说道:“使君果真虎胆” “将军,你” 很多人都想开口,可王熠下定决心,自然是无法回头。 张辽心思一转,高声道:”将军,我随你前去。” 剩下的几人心中一动,都高声呼喊,“将军,我等随你前往。” “曹性跟我去吧,你们留守北境,若是蛮夷南下,那便拜托诸位了” 王熠微微转身,朝着诸位将领拱手一礼,眼底肃然,众人沉默,只有曹性两步跟在王熠身后,朝着众人说道:“我随将军前去,诸位,便放心吧” 众人不在多言,曹性去了也好,起码他们心底踏实,将军的日常生活也有人照料。 “去,把牛头和鹿蜀叫来,另外别忘了带钱。”王熠笑着看了看曹性,曹性憨笑一声,转身前去收拾行李,留下的众人,跟在王熠身后,一言不发。 直到曹性将一牛一马弄过来,又提了一个包袱,张云一把拉住曹性,目光肃然,低声开口,“此去,先是将军,接着才是你。” 曹性拍了拍胸膛,认真扫视每个人,“我会死在将军前面。” 王熠没好气的瞪了瞪几人,边走边说,“我去是游历人间,倒是你们,蛮夷不过小事,重要的是那来自深渊的兽” 说罢,王熠还不放心,又低声朝着张辽说,“文远,我一走,这北境一流便只有你一人,若是北境有变,可以传信京都,我会来” 张辽低沉片刻,“将军,若是北境有失,我提头来见” “如此便好量力而行,北境丢了就丢了,重要的是你们。”王熠看了看每个人,笑着道:“都给我活着” 众人一颤,心中不知道是何滋味,皆面向王熠,认真一礼。 “绝不负将军所托” 王熠满意的点点头,胯上鹿蜀,随手将大戟丢给牛头,朝着远处疾驰而去,那是日落的暮色 “将军,等等我” 曹性又听着众人交代几声,这才胯上骏马,朝着王熠追去,留下待在原地的傻牛,在众人的目光中,眨巴眨巴大眼睛,撒开牛蹄,冲着远处而去。 “使君,你这手下部将,倒是忠心耿耿啊”许公公面色赞叹,他已经恢复了往日天子来始的气度。 王熠未曾说话,一旁的许公公感觉到王熠心中的不快,心中轻松一笑,去了京都,还不是任人拿捏。 “使君,你这三个郡的使君当的什么感觉”许公公再次开口,宦官本就心眼小,王熠部将如此欺辱他,怎么能不给王熠添添堵 “使君等等我啊去京都还远,边聊边走” 许公公心中越发畅快,刚才生死都被别人捏在手中,这等大辱,堂堂天使,怎么能忍叫他怎么忍 就在许公公暗自窃喜之时。 “吟” 这是怎么样的鸣叫声啊,仿佛震颤了天空,惊走了浮云,天地间,都徒然一静,许公公吓得一抖,回头看,瞳孔紧缩 多大百丈不止的,那血气冲破了天穹,化作了一只大的无边无际的血色朱雀,一根根羽毛,燃烧着火焰,空气都在扭曲,朱雀猛的振翅,一个扑腾,便翱翔于王熠几人头顶,仿佛一定无边无际的大伞,天空都被映照的通红 远远的地平线上,出现了张杨几人的身影,他们目光决然,一往无前,他们仿佛要革除一切,通天的怒气,化作一声大吼。 “将军,他日若您有失,十万甲骑入京都,北境不守又如何” “将军,珍重” 通天大吼消失在空气中,张辽几人默默站在原地,目送王熠离去的身影,久久不曾动弹。 而那许公公,早已经满脸大汗,脸色巨变,心中狂嚎,疯子,一群疯子,这是造反啊,就不怕陛下派兵镇压吗 就在这时,王熠几人头顶的巨大朱雀,低吟一声 ,化作点点星光,消散不见。 余光照亮了王熠的侧脸,在许公公惊骇的目光中,王熠嘴唇微动,再聒噪,今日斩你 忽的,许公公腿已经软了,没有一点力量,心中大喊,自己好歹是天子天使,说杀就杀,也不怕陛下追究,可他终究只是动了动嘴巴,不敢开口,疯子,这是一群疯子,他们没有任何顾忌 从雁门离开以后,王熠心情还是很不错的,自己早已经半步超一流这样不尬吗,只差临门一脚,便可以站在这个世界,真正的顶端 至于并州,王熠觉得,一点问题都没有,所有的城池都是自己人,何况张辽高顺那个不是智谋双全的猛将,这个时代,强的不是士卒,而是那些名传千古的人。 蛮夷强大吗不强,甚至弱的可怜,哪怕王熠带兵北出雁门关,都可以打的蛮夷哭爹喊娘,可蛮夷为何如此难搞 就是因为,这变异的世界,居然还有祖兽,根据王熠的消息和了解,实力不会差,甚至比他们更强,何况还有什么老祖宗 唉,王熠长叹一口气,立足之后,考虑的事就多了,不能像以前一样莽 过了片刻,王熠摇了摇头,轻笑一声,想这么多干嘛,我他娘的是要去京都,我要去看蔡文姬,我要去看何进,我还要去 曹性疑惑的看着将军一会摇头,一会笑容满面,有些理解不了,这次去,不知道有什么劫难呢,将军心这么大 半晌,曹性自言自语,将军不是一向心大吗 正文卷 第六十六章,焦尾! 并州之外,通往司隶边关,这里有一个小镇,民风淳朴。 王熠几人正在此处的小酒馆,稍作休息。 “将军,这里的人,怎么这么不彪悍” “这么淳朴对吧。” 王熠坐在靠窗的小椅子上,没好气的瞥了一眼曹性,他觉得,有必要让曹性去读读书,这词语用的就离谱。 看到王熠无奈的目光,曹性不好意思的咧了咧嘴,也不在意,转身下去催酒菜去了。 留下王熠牛头鹿蜀几个,大眼瞪小眼。 就在三人不知道怎么说的时候,一阵脚步声传来。 噔噔噔 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叟,背着一把琴,走上二楼,琴弦银白色,平平无奇,仔细一看,琴面裂纹繁多,琴头漆黑一片,火焰灼烧的痕迹密布琴上,形色竟给人一种无与伦比的舒服之意。 王熠眼底凝重,这琴,给他一种若有若无的怪异感。 还未等王熠开口,那老叟却朝着王熠点了点头。 王熠:“” 老叟也不在意,笑呵呵的打量了王熠一眼,坐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不多时,一位妙龄女子走了上来,清扬婉兮,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乖巧的替老叟倒了一杯茶水,接着笑吟吟的坐在一旁,看着老叟将背上的古琴放了下来。 王熠正要开口,那老叟却笑呵呵的抬起手中香茶,几步走到王熠桌前,看了看王熠年轻的脸庞道:“这 位小哥,年纪轻轻,竟有如此实力实乃后生可畏啊” “老丈,哦不,老先生,您” 王熠皱了皱眉头,他丝毫感觉不到老叟的实力,感觉不到老叟有任何不凡,在他眼里,这就是个普通老头子,唯一值得一提的,就是这老头子的女儿,长得还还怪好看的。 “你别看我女儿了,我给你说正事呢”老叟见王熠老是不经意间瞄他女儿,忍不住脸色一黑。 “啊哈哈,老先生您讲” 王熠打了个哈哈,脸色有些僵硬,看的一旁的鹿蜀把头埋在地板上,不忍直视,牛头眨巴着大眼睛,坐在地上,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 “你气息绵长,半步圣境,是否无法突破”老叟笑着开口,语气和蔼,好不容易见一个可以的后辈,不指点两句,心有不甘啊。 “啊,这个,是有此事” 王熠轻轻点头,目光深邃,不是自己不想突破,而是天地不让他突破。 “这是这片天地的自我保护。”老叟目光也沉了下来,看向远处浓的化不开的雾气,低声道,“这,也是天地对我们的保护” 王熠嘴角一抽,低声道:“什么东西这,怎么还就保护起来了老先生,不如这样,您的酒菜钱我请了,还请说些实际点的东西,比如如何突破圣境。” 老叟见王熠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也不多说,只是云里雾里的扯了一句,“时候还未到啊,到时候,你们的担子,不会轻。” “曹性,给这位老先生把酒菜钱付了。” 王熠眼底一动,脸上笑容更甚,都是聪明人,哪里还不明白,只是这个时间,到底指的是什么时候呢 “不错,小哥可是要入京都啊” “对,老先生莫非” “嗯,我也得入京都一趟,好些年未曾回去了。” 老叟伸了伸懒腰,一副兴奋无比的样子,活生生一个老顽童,一旁的少女显然见怪不怪,只是替老叟添满了茶水,静静坐在一旁。 “这位是” 见王熠将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女儿,老叟脸色一黑,闷声说道:“这是我女儿,已经有婚约了。” 王熠一脸笑容,毫无在意的摆了摆手,又看向老叟手上焦琴,漫不经心的开口:“老先生,这琴都烧焦了,要不一千银你卖给我吧,你可以换一个更好的。” 老叟脸色更黑,一手扶住自己的焦琴,“你这臭小子,还打我焦琴的注意,你知道这是怎么来的吗” “愿闻其详。” “哼,那我便说与你听” 老叟怒气冲冲,别人不认同自己的琴,就是不认同他,于是他冷哼一声:“曾经,老夫在吴地周游,那时候老夫隔壁住了一户做饭的商户,那一天,我正在院子里研读经典,突然有鸟儿嘶鸣的声音,痛苦不堪,还夹杂着火焰的噼啪声,我一听,就知道这是隔壁邻居在烧火。” 老叟喝了口水,看着众人沉醉的眼神,接着道,“我急忙放下手中经典,三步跨入邻居院子,一把将这块木头抽出来,可惜终究迟了一步,桐 木被烧的裂痕繁多,而那琴尾,也被烈火烧的焦糊一块,我不忍如此神物消散人间,于是请来最好的大师,替我做出此琴。” 在王熠眼底,一直嘻嘻哈哈的老叟,脸色似乎突然肃了一下,轻轻拨动琴弦,趴在地上的鹿蜀一颤,却无人注意到,清脆悦耳的琴声中,居然夹杂着无比高贵的轻吟声 “于是,我便叫此琴为,焦尾” “啪啪啪老先生得此神物,果真福缘深厚啊” 王熠站起身来,轻轻鼓掌,眼底是一片感慨。 “哈哈哈,哈哈哈。” 老叟对于王熠的配合,极为满意,又恢复刚才的嘻嘻哈哈,坐在桌子上,喝了一大口茶水,眼底放光 噔噔噔,脚步声又响了起来。 在王熠几人眼底,个大汉,挎着大刀,模样凶狠,坐在不远处的桌子上。 “这他娘的,去了北境,腿都被打断了”为首的黑脸汉子,怒气冲冲,一巴掌拍在木质桌子上。 “并州民风彪悍,倒也正常,你看,我的胳膊都被卸掉了。” 一旁贼眉鼠眼的小个子,眼睛滴溜溜的转,揭开自己的上衣袖,里面已经空荡荡一片。 ”嘶,这都是那王子渊干的好事” “对啊,若没有他,并州还不是我们想走就走,想留就留的地方” “唉,这王熠,简直比蛮夷还蛮夷” 有人不甘的拍了拍桌子,一脸愤然。 王熠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揉了揉鼻子,心中不信,我有这么狠吗 “爹,这北境真的这么乱吗” 那怯生生的乖巧女孩,疑惑的看着一脸笑意的老叟。 王熠面色一黑,轻声说道:“对,并州特别乱,晚上睡觉,我们枕头底下都放的马刀。” “真的很乱,听说这里的人,几十年后都死了” 正文卷 第六十七章,棋盘! “哈哈哈。” 姑娘捂嘴轻笑,宛如银铃。 “别笑。”王熠打断了小姑娘的笑声,瞥了一眼那几个汉子,饱含深意的道:“我记得北境有条规矩,欺压百姓者,杖毙,轻一些的,就要一只胳膊啊,一条腿啊,这样。” “嘶,这镇北将军真是个豪杰啊,听说年纪还不大,已经北拒数十万蛮夷,扫平了并州黄巾,真乃少年英雄,就是不知道长得怎么样。”老叟摇了摇茶杯,半眯着眼睛,语气有些钦佩,这是他想做的,却被世俗束缚,无法脱身。 “正好,我还见过那镇北将军” 王熠笑着开口,那怯生生的乖巧姑娘十分感兴趣的捏了捏自己手指,看着王熠,静静等待下文,一旁的几个汉子也面色一动,竖起耳朵,仔细倾听。 “哦,那人长什么样子” 老叟放下手中茶杯,饶有兴致的看着王熠。 “诸位看我如何” 王熠发问,笑着看向老叟。 “噗” 老叟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哈哈大笑,一旁的几个大汉脸色一黑,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他娘的戏耍我” 王熠也不答话,只是嘴角勾起几分,这次出门,不过一身布袍,且连日赶路,早就灰尘仆仆,但那气质,却是无论如何也压制不住的。 “啊这” 老叟顿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还真有些东西啊。 王熠虽不问事务,但那久居高位的气质,是无论如何也磨灭不了的。 当王熠宛如月华般,温润如玉的气质铺满整个酒馆时,那汉子拍在桌子上的手,还没有放下去,只见他额头已经布满细密的汗水,整个人都有些不敢相信的低声开口,“镇北将军” “什么” 矮个汉子惊叫出声,却被同伴一把捂住嘴,附在耳边低声开口:“当初镇北将军,绞杀十万蛮夷,浑身是血,我远远看了一眼,就这个感觉” “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 几人一番眼神交流,心中震撼,不敢开口。 不多时,曹性提了两坛酒上了二楼,这下,那几个汉子脸色瞬间变了,语气有些颤抖,“曹,曹将军” “嗯”曹性瞥了一眼几人,眼底有些疑惑,他怎么没有印象见过几人。 “嘿嘿,嘿嘿。”几人见曹性没有认出他们,急忙打了个哈哈,坐在椅子上,把头埋在桌上下,仿佛一群鸵鸟。 “莫名其妙”曹性青涩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接着将手中酒坛放在王熠面前,替王熠倒满了酒水,这才挠了挠头,笑着说,“那阉人,现在才赶过来,正在一楼吃菜呢” 看着曹性憨憨的模样,那几个鸵鸟心中颤抖。 这是曹将军几人对视一眼,有些疑惑,还记当初,不过踢了一个商户的摊位,直接被曹性拧掉了胳膊,不过揍了一个平民,直接被拉进了大牢,仗20 在此之后,曹性已经曹性所率领的巡逻甲士,成为了雁门所有泼皮无赖,土匪山贼的禁地。 “那几个你认识吗” 王熠撇了一眼头已经快埋在桌子底下,大气不敢喘的众人,漫不经心的开口。 “似乎是城中泼皮,不过已经教育过了。”曹性笑了笑,给牛头甩了一碟酒菜。牛头大眼睛眨巴,认真点头感谢。 老叟笑了笑,眼底疑惑一闪而逝,似乎猜测到了什么,又拿了一个酒杯,放在王熠桌前,王熠也不吝啬,直接倒了满满一大杯。 “好,豪气” 老叟满意无比,端回酒碗,轻轻抿了一口,瞬间眼角带笑。 “回味绵长,果真佳酿啊” “爹,只许喝一碗。”小姑娘嗔怪的瞪了一眼老叟,轻声开口,她看出来老叟今日高兴,也没有阻止。 “哈哈哈,好。”老叟点头,目光里都是宠溺。 “其实这酒,不过如此,回味绵长,却无一丝烈性,不及北境烈酒啊” 王熠喝了一口,心中叹息,就该让那些蛀虫,去北境,去边疆,去叩边,让他们感受一下,血是热的还是凉的 “哦莫非你也懂酒” 老叟兴致勃勃,仿佛找到了共同话题的老友。 “略知一二。” 王熠也不矫情,与老叟讨论起来,哪里的酒最烈,哪里的酒最醇,哪里的酒更绵长,二人谈的滔滔不绝,仿佛有说不完的话题。 “爹,你别光喝酒,吃菜啊” 小姑娘不满的瞪了一眼老叟,老叟瞬 间破功,和颜悦色点头,接着直接不理会王熠,拿起筷子,便开始尝菜。 王熠:“” 这老玩意,这么在乎他的女儿,可惜事不关己,只能高高挂起,也不在多想,拿起筷子,默默吃起来。 只留下邻桌上的几名大汉,低着头,不敢说话。 “镇北将军,吃完了,便随咱家启程吧”有些发尖的声音从一楼传了上来,不多时,阴柔无比的宦官便上了二楼,眼底是无比的忌惮。 “” 看着平静无比的二楼,许公公有些不敢说话,之见夹着菜的小姑娘颤了一下,手中筷子掉在桌子上,也浑然不觉。 几个大汉,一言不发,脑袋低的快要钻进桌子里了。 只有一旁的老叟,喜笑颜开,眼底的一丝疑惑,再也不见 “莫急,这不是还没吃完吗” 王熠慢条斯理的擦了擦嘴,又笑着看了看老叟,郑重一礼,“老先生,若是到了京都,可以来找我,我叫王熠” 老叟也不复刚才的轻浮,眼底闪过一丝郑重,一丝钦佩,“蔡见过镇北将军,久闻镇北将军威名,果真风采绝人,待到京都,定会亲自前往,拜会将军” “如此甚好” 王熠笑了笑,心中轻叹,如此大贤,当得自己的礼数。蔡不过一皆布衣,一州之牧,如此慎重相邀,也算是给足了面子。 待到王熠带着几人走后,蔡才收起脸上的郑重,笑着开口:“昭姬,你觉得此人如何” “人中龙凤,盖世豪杰” “啧啧,这种评价,还是第一次听你说起。”蔡砸了砸嘴巴,目光看向窗外,窗外星斗密布,仿佛是一张巨大的棋盘。 正文卷 第六十八章,不愧洛阳!(第一更) “唉,走,咱们也去京都” 蔡忽的站起来,小心翼翼的背起焦尾,朝着门外走去。 昭姬点了点头,跟在老叟身后,一言不发。 直到众人离去,将头埋在桌子底下的几人才擦了擦冷汗,颤抖着站起来,消失在门外的月色之中 “这越靠近京都,越加繁华啊” 曹性骑在马上,青涩的脸上,充满了惊奇,身后扛着大戟的牛头非常认同的点了点头,迈着牛蹄,跟在几人身后。 “天子之都,岂是边陲之地,所能比拟的”许公公架着马匹,走在一旁,颇有些骄傲。 王熠没有反驳,事实而已,在并州,雁门算是规模一般,晋阳已经可以说是并州最大的城池,中等规模,可在洛阳面前,不堪一提。 “久闻洛阳杜康,此去,必须品尝一番。”王熠颇感兴趣,他倒是想尝尝,那曹孟德都赋诗赞美的杜康,是何等美味。 “嘿嘿,镇北将军倒是找对酒了,这洛阳附近的汝阳杜康酒,可不是一般的佳酿,入口绵柔,又不乏刚烈,可谓一等一的佳酿”许公公见王熠对这些很感兴趣,也不啰嗦,直接开口介绍起来。 “还有洛阳的新城稻,有北方第一稻之称,烹制的饭菜,香甜可口,回味无穷。” “来自怀庆府的一种药材,别名怀山药,也是一种很有名的药材,可以烹制美食,用途极为广泛。” “洛阳附近还产黄金,数种珍贵矿石,被百姓叫做弈川金” “另外还有一种玉石,称梅花,价值极高,曾被先皇武帝陛下,封为国宝。” “洛阳乃天子之都,反正不会让镇北将军失望的。” 许公公轻咳一声,润了润嗓子,自从他发现王熠一伙人就是无法无天的疯子之后,态度就恭敬多了,犯得着和一群不要命的疯子对着干吗没这个必要 “许公公倒是见多识广,不知此地距洛阳,还有多远” 王熠淡淡开口,只要这阉人别来给自己添堵,杀他有什么意思呢。 许公公沉吟片刻,指了指不远处的小村子,说是村子,规模可以堪比一座小镇。 “这是近阳村,我们到达此地,距离洛阳,也就不远了。” “如此便好,不如我们连夜启辰,待到京都,再好生歇息” 许公公愣了一下,也没在意,“镇北将军所说有理,我们便连夜启程,赶往京都。” 王熠点了点头,胯下鹿蜀撒开蹄子,便朝着远处奔去。 从雁门到晋阳,再到上党,接着便直入京都,这便是并州的重要之处,现在京都依旧在洛阳,还未曾被董某迁到长安。 一想到董某,王熠就有见见这玩意的冲动,董某人强不强毋庸置疑,一个边将,他娘的一路干到了太师,若不是被王允给阴了,怕是中原还得被祸害很久。 作为东汉末年最残暴最凶残的枭雄,王熠属实很期待见到这玩意。 “将军,你看” 曹性有些惊讶的声音传来,打断了王熠的纷飞的念头。 顺着目光往前方眺望之时,一座巨城,不,那不是巨城,仿佛是匍匐在天地之间的一头巨兽,沉默,坚韧,不知道何种材质的矿石,镶嵌在城墙之上,在月色的照耀下,散发着漆黑的光芒,几十丈高的城楼,挂着一支巨大无比的旗帜,上有金色巨龙张牙舞爪,随着大风,猎猎作响。 “镇北将军,前方便是洛阳,你们且随我入城,等待天子召见” 许公公见曹性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也没多说,只是一甩马鞭,朝着洛阳城门而去。 天色还未亮,那城门两旁,已经有甲胄士卒,矗立两旁,也有零零散散的百姓,进出城门。 “拜见天使” 甲胄士卒拱手行礼,态度恭敬,许公公恢复了往日的倨傲,微微抬了抬下巴,便引王熠几人,奔向城中 “哇” 曹性惊呼开口,王熠也有些惊讶,却不动声色,收敛住自己多余的表情。 “哞” 牛头鼻子动了动,可怜兮兮的眨巴眨巴眼睛,指了指远处酒楼上的美食,口水都拉了一道长丝。 “没出息” 王熠嫌弃的看了看牛头,给曹性一个眼神,曹性心领神会,带着牛头朝着酒楼而去,许公公也识趣的骑在马上,未曾多说。 本来以为,牛头这种东西,会引来洛阳人群的恐慌,实则是王熠想多了,除了有人还饶有兴趣的看几眼牛头,其他人全部目不斜视,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看着王熠有些疑惑的眼神,许公公轻声开口:“镇北将军,洛阳乃天子之都,有无数能人异士,这种异兽,也不过稍微有些罕见,在洛阳,如果想见,还是可以见到的。” 王熠了然,感叹一声,却无任何嫉妒,这是中原的文化中心啊,若是这里还像边境那样,这个汉朝,早就起不来了。 “嗯,这样吧,镇北将军不如先游玩游玩,我去禀报天子,之后在做定夺” “嗯,有劳许公公了。” 王熠不在意的开口,下马步行,朝着远处酒楼而去,那许公公,也是向王熠拱手一礼,朝着这个巨城的中心而去。 “你慢点” 看着这头牛,疯狂的朝着嘴里狂塞,曹性面色有些尴尬。 王熠笑了笑,将鹿蜀扔在门口,一旁的小二急忙上来,听候吩咐,别的不说,就这服务态度,就得十分。 “有什么拿手的酒菜,都上来” “好嘞,您里面请” 小二咧嘴一笑,引着王熠走进酒楼,看到王熠坐在曹性那桌,了然的点了点头,不在多问,直接下去准备酒菜了。 “将军,这,真是繁华啊” 曹性所在的位置是窗户边上,现在天色蒙蒙亮,人群已经开始繁忙起来,各种买卖东西的商贾,叽叽喳喳,走南闯北的行商,大声吆喝,曹性还看到了街角充满红尘气息的酒楼,轻声询问王熠,“将军,那是什么意思啊” 王熠古怪的看了看曹性,“花月楼” “什么意思啊将军,我怎么未曾听过” “呃”王熠怔了怔,不知道怎么开口。 正文卷 第六十九章,袁绍来了!(第二更) “哈哈哈,就是寻花问柳,逍遥快活的地方” “啊,是这样的吗,将军” 王熠揉了揉脸颊,轻轻点头,不理会曹性青涩脸上的涨红,将目光放在了走来的青年。 身材修长,丰神倔强,一身青衫儒袍,气质卓绝,身后跟着一位汉子,满脸胡茬,一身宽松袍服,腰挎宝刀,英气逼人 一旁侍候的店小二,急忙弯腰,脸上恭敬异常,那是发自内心的恭敬,“大人,您有什么需要的” 那青年摆了摆手,一屁股坐在王熠几人桌上,语气轻柔,让人生出好感,“不用了,我与诸位共饮一杯,诸位不嫌弃吧” 曹性探寻的看了一眼王熠,王熠未曾说话,眸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曹性也没有多说,只是逗弄牛头。 “在下袁本初,见过诸位,诸位大清早便来酒仙楼,倒是爱酒之人啊” “那倒不是,恰好肚子有些饥饿,来吃点东西罢了” 王熠轻轻一笑,气氛缓和下来,心中叹道,不愧是袁本初啊,四世三公的世家出的人才,仅仅气质,就让人生出好感,又岂是泛泛之人 “哦,那也正巧,本初也有些饥饿,便厚着脸皮来了。” 袁绍俊俏的脸上挂满笑容,看的一旁的小二心中颤动,能让这等人物结交的人,又是有什么样的惊天本事 急忙悄悄打了个手势,不多时,一盘盘山珍海味,便送了上来,香味扑鼻,小二满脸笑容,替王熠打开酒壶,为几人满上以后,这才小心翼翼的走出雅间,拉上了大门。 “嗯,这菜味道真是一绝。” 王熠尝了一口,满意的点点头,一旁的袁绍也是嘴角含笑,轻声开口,“这酒仙楼,也是洛阳为数不多的几个好酒馆,不过真正想要吃一些好东西,还得去雅轩,若是几位有空,本初愿包下酒楼,款待诸位”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袁绍的目光,却一直放在王熠身上,可见,真正入他法眼的,不过王熠一人。 “那个,我们认识吗”王熠自顾自的尝着酒菜,毫不在意一旁的袁绍。 “哈哈哈,镇北将军之名,本初自然是如雷贯耳,实不相瞒,此来,就是专程结交将军。”袁绍毫不在意王熠的态度,依旧温和,轻笑着开口。 听到这话,王熠才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角,笑着看向袁绍,眼睛却充满玩味,“结交倒是小事,却不知你为谁而来” 袁绍听到这话,心中一颤,说实话,他第一眼看到这个少年,不敢相信,这竟是掌一州之地的州牧,太年轻了,怕是还未及弱冠,可这心思 不过他还是态度亲切,极为陈恳的道,“有什么区别吗” “自然是有的。” 王熠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样子,可袁绍缺丝毫没有不满,两人的身份差太多了,除去四世三公的背景,袁绍不过是个京都小官,还在积累经验人脉 可王熠呢从默默无闻到如今的封疆大吏,世家和外戚的争斗,变相的促成的这位北境的绝世人杰,如今已经彻底站稳脚跟,现在,谁想动王熠,都得掂量掂量,忽略王熠本身的武力,那一句将军若有意外,这北境不守也罢,当携甲十万入京都,已经在世家与一些高层之间流传 “还请将军,替本初解惑” 袁绍语气诚恳,认真拱手一礼。 王熠点了点头,淡淡说道,“若是为袁家而来,恕我不能奉陪。” “若是为你,那倒是可以喝一杯” 王熠说完,也不理会袁绍,接过曹性满上的一杯酒水,不得不说,洛阳的酒果真可以说是一绝,醇香无比,又如同烈火一般,灼烧肺腑。 王熠边吃边喝,一旁的曹性就在他耳边叽叽喳喳,说一些雁门曾经的趣事。 而袁绍却坐在一旁,双目微微失神,自己是为谁而来,不用想,肯定是袁家,袁家接到消息,这才派他过来,说是结交,不过是拉王熠到世家的战船上罢了,可这么多年,自己还是自己吗 “将军,本初还是不明白。”袁绍叹了口气,似乎抓住了什么,却又消失不见。 “慢慢想吧,我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在京都。” 王熠微微一笑,袁绍这个人,虽然书上说咋了咋了,但是历史,总是被胜利者书写的,就6目前来看,袁绍无论是气度还是修养,也算是上佳。 虽然被少妇杀手给偷了塔,但是认识认识又无妨,何况如今的袁绍,也不过一个青年罢了若是能操作一下,未必不能弄一手袁家啊 “这头牛,不简单。”就在袁绍思索的时候,他身后腰胯宝刀的汉子突然开口 ,语气有些惊讶。 “不得无礼,镇北将军,你不认识吗”袁绍瞪了一眼身后满脸胡茬的汉子,接着歉意一笑,“将军见笑了,这是颜良” “见过镇北将军”颜良眼底闪过一丝钦佩,郑重一礼。 “颜良略有耳闻。”王熠轻笑一声,这汉子就是颜良啊,被关武圣砍了的那位怎么看不出来啊,不过河北四庭柱,也都不是一般人,颜良,文丑,张郃,高览,也都是一等一的猛将 “这是我养的一头牛,力大无穷,一般人降服不了。” 王熠见颜良一直盯着牛头看,也轻声解释了一句。 “原来如此,将军手下,真是能人辈出啊”袁绍感叹一声,他也能感觉到牛头身上的澎湃血气,怕是早已经气血显圣。 “哞” 牛头喝了两杯酒,似乎有些迷糊,见有人一直瞪着自己,又不认识。 于是,牛头钻了牛角尖,为什么你要瞪我大眼睛都是怒气。 于是乎,在曹性有些惊异的目光中,牛头忽的站了起来,一口喝完杯中酒水,牛眼睛似乎都有些红了 “哞” 王熠人傻了,在几人不敢相信的目光中,牛头扛起手中的大戟,便朝着颜良拍去。 可叹河北四庭之一的颜良,瞳孔一缩,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拍出了酒楼,荡起满天灰尘。 正文卷 第七十章,神神叨叨!(第三更) “哗啦” 酒楼被打穿,所有的人都很震惊了,看着浑身酒气的牛头,和面色有些僵硬的袁绍,默契的没有开口。 “哞” 牛头眼睛通红,大叫一声,扛起大戟便朝着要朝着门外冲去,自从他拍了几次人之后,越来越喜欢这种大戟了,势大力沉,舒服 王熠有些尴尬,这他娘的,喝高了吧见傻牛又要扛起大戟,冲着颜良杀去,王熠脸色一黑,一巴掌挥出,山河大势压的牛头趴在地上,动弹不得,过了一会,便已经鼾声如雷。 袁绍:“” 曹性:“” 这,这尼玛都能睡着王熠人傻了,这是什么奇葩,也顾不得睡的正香的牛头,有些歉意的朝着袁绍一笑,“见谅,这傻牛,有些喝高了” 接着王熠又站起身来,朝着酒楼的其他客人拱手一礼,朗声道:“除了些许意外,还请诸位见谅,今日诸位的费用,全部记在我的头上” 众人见到坐在一旁的袁绍,也都没有追究,点了点头,各自回雅间去了。 过了半晌,被砸到酒楼之外的颜良,眼神黑的可怕,顾不得身上灰尘,便几个轻跃,回到了雅间,气势冲天,看到了鼾声如雷的傻牛,又突然一滞,眼神黑的可怕。 “没事吧。” 袁绍有些担忧的看了看颜良,颜良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有大事,袁绍这才放下心来,苦笑着说,“将军,您这牛,真厉害啊” 曹性青涩的脸上有些许骄傲,“这牛已经臻入一流,当时将军追了很远,才给感动了,收了回来” “将军真是奇才啊”看着王熠古怪的脸色,袁绍觉得这个感动,用的怕是很有道理。 这么一闹,众人吃饭喝酒的兴致也少了很多,于是袁绍开始说起了城中的趣事。 “何进本来是一个屠夫,后来自己的胞妹成了天子的皇后,这才当了录尚书事,后来何贵人又被封为皇后,何进这才升任河南尹,年前又恰逢黄巾起义,何进又阴差阳错,及时发现又镇压了马元义,又被封为慎候。” 世家和外戚本就不对付,袁绍温文尔雅,说起何进毫不在意,雅间门也关着,这种事很多人都知道,只要不在何进面前说,也不是什么大事。 “哦,这何进倒是好运气啊”王熠砸吧砸吧嘴,附和一声,心中却有些慎重,何进真就这么简单不见得,若是这么简单,怎么这些世家还拿捏不住 袁绍也不在意,又开口讲神神叨叨起来,“将军可信神仙” “啊”王熠怔了怔,想起了左慈于吉,“我觉得怕是有” “我也觉得有”袁绍虽然笑着开口,语气却极为严肃,“我曾在黎阳游玩,那日疲惫不堪,在卧室休息,梦中有神人,赠我一剑” “还有此事”王熠有些吃惊,真的有神仙虽然武力通天,可这和神仙扯不上吧 见王熠有些怀疑,袁绍轻笑,左手虚握,一把淡紫色的长剑,便出现在了手中,瞬间,一股中正平和之意,充斥雅间,“就是此剑,剑名思召,也可以说是,绍” “啧啧,还真有此事”王熠感叹一声,仔细打量,思召剑长三尺,剑刃略薄,寒芒闪烁,剑意中正平和,此剑,可称神兵也 袁绍又谈起城中趣事,诡闻秘录,听得几人如痴如醉,只有王熠,心中还留有几分心眼。 在几人的侃侃而谈中,时间飞快,不多时,敲门的声音响起。 原来是许公公,醉仙楼嘈杂的声音忽的一静,这可是天子手下的宦官 “镇北将军,天子命我带你前去江海苑休息,明日上朝” 瞬间,醉仙楼的客人,有疑惑,有了然,有失落,也有庆幸。 失落自己未曾前去结交一番,看不上也算留个眼缘,庆幸的是,那头牛喝醉,他们看在袁绍的面子上,未曾发火,连带着,他们看向袁绍的身影,也带了几分善意 “喏” 王熠拱手一礼,算是知道了,随即吩咐曹性一声,踢了两脚躺在地上的傻牛,出门而去,临走时,侧了侧脸,轻声道:“若是袁本初相邀,可来江海苑找我,若是袁家,便不要来了” 说罢,头也不回,朝着门外走去,一旁的许公公替王熠推开木门,引着王熠出门而去。 “本初知道” 袁绍拱手一礼,目送王熠离去,这才坐在原地,轻轻臻了一杯酒水,抿了起来。 “这镇北将军,果真,不容小觑” 直到王熠走远,醉仙楼才恢复嘈杂,不过他们嘴边都挂上了王熠,镇北将军 醉仙楼的 小厮眼底闪过一抹了然,能让袁绍亲自相邀,身份,不会简单果真,来头惊人 江海苑是洛阳一处别院,奢华无比,本是皇家产业,如今被灵帝安置给了王熠。 “将军。”许公公走在前方,却不知何时带上了一丝尊敬,低声道:“豫州牧回来了,今日也在朝堂之上,您的麻烦,怕不会少” “哦,对了,今日退朝,我看到豫州牧身旁一位老叟,实力怕不会比您低” 王熠皱了皱眉头,他并不怀疑许公公骗他,已经到了京都,天子脚下,没有这个必要。 让他觉得意外的是,王允也回来了来干嘛放着豫州的黄巾不打,八九不离十,是来施加压力的,逼迫他就范。 王熠走在许公公身后,心中思索起来,若是何进和王允两个人施压,那他可能会拉胯,不过并州形式也不容乐观,如此种种,还是交给灵帝头疼去吧。 “将军,就在前方” 不多时,许公公停了下来,指了指眼前,靠近别苑的一条大河 “这是五龙渠,京都漕运和水利都由它来完成,这里是它的一部分,夜里可以听到江海呼啸的声音,江海苑也由此而来” “五龙渠” 王熠闪过一丝疑惑,不过摇了摇头,不再多想,转身进入江海苑,曹性将鼾声如雷的牛头甩在角落,这才走在王熠身侧,观看江海苑内布局。 苑内,灯火通明,楼阁亭台,错杂分布,另有不知名的花种,散发着让人心醉的香味 十几名娇艳无比的侍女衣着好看,媚态十足,捏着细腰,朝着王熠而来 正文卷 第七十一章,我的来意! “恭迎将军” 扭着腰肢,秋波带水的侍女娇媚一笑,齐齐弯腰行礼。 “下去吧,没你们的事。” 王熠平淡,面无表情的挥了挥手,侍女们似乎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有些惊讶,又看到王熠似乎没有多说的意思,终是又行了一礼,转身下去了。 “想不到将军竟如此高雅” 正想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调笑的声音,是那许公公,“无论是富庶的荆楚,还是困苦的幽并,我从没见过能拒绝这些侍妾的人。” “大将军未曾拒绝” “噗嗤,哈哈哈,镇北将军真会说笑。”许公公嗤笑一声,阴柔的脸上有些不屑。 “那倒正常” 王熠漫不经心的抖了抖眉毛,坐在一旁的亭台上,手中小雀儿翻飞,为自己烹了一壶热茶,茶水泛淡黄色,轻轻入口,唇齿留香 王熠满意的点点头,又斟满一杯,推向对面,许公公也不见外,轻笑一声,坐了下来。 曹性托着腮,他在想收拾哪一间屋子好一点,又或者看看院子里池塘中未曾见过的鱼儿 “我在京都二十年,整整二十年。”许公公抬起茶杯,目光中有些唏嘘,于是他自顾自的说道“太监都贪财,好色,刻薄,自私,我也不例外,在京都二十年,我爬到了天子天使,但在真正的掌权者眼里,我是什么我不过是条狗罢了,当然,也包括你,王熠” 王熠眉头挑了挑,没有多说,只是拿起香茶,轻轻抿了一口。 “在这二十年里,和我同一批的太监,都比我聪明,结果呢,他们都死了死的极其凄惨”许公公眼底有些酸楚。 “我依旧活着,活的很好,难道我聪明吗”许公公自嘲一笑,接着眼神有些癫狂,尖声道,“当然不是,我,能活着,只是因为我听话,仅此而已” “你觉得天子如何” 许公公顿了顿,收起脸上的失态,重新挂上一抹阴柔。 王熠拿着茶杯的手颤了一下,淡淡道,“位卑言轻,不敢妄议天子” “哈哈哈,你不敢那你怎么敢让你的部下大言不惭,带甲入京都真以为这天下,无人敢治你吗” 下一刻,门被几个阴柔的老太监一脚踹开,为首一人,龙行虎步,气势昂扬,身穿黄色锦绣袍服,虽然面色有些纵欲过度的惨白,但依旧掩饰不住由内而外的英气,一双眸子发亮,剑眉倒竖,徒增几分威严。 身后四个老太监,脸上布满褶皱,一举一动,浑然天成,精气神十足。 “大胆王熠,看见天子,还不行礼” 许公公再也憋不住了,怒斥一声,跪在一旁。 “臣王熠,拜见天子” 王熠有些意外,还是迅速反应过来,拍了拍灰尘仆仆的蚕袍,拱手行礼。 刹那间,万籁俱寂,无人敢动,也无半点声音,所有人都僵住了,江海苑旁的五龙渠平静了,院子里的荷花池,也不再动了,就连偶尔划过鬓发的秋风,也停止了闹腾。 不知道过了片刻,还是过了好久,所有的一切,都在一声“免礼”当中,恢复了,江海苑的五龙渠似乎又开始澎湃,院子里的荷花,也翩翩起来。 王熠抬头,那面色有些苍白的灵帝,已经坐在了刚才许公公的位置,饶有兴趣的打量片刻,道了声,“坐” 王熠坐下,脸色恢复了平淡,那四个老太监,微眯着眼睛,但那若有若无的气机,却暗中锁定着王熠。 这年轻的镇北将军,如此迅速便恢复了平静,灵帝的眼底闪过一丝满意,又从旁边拿出一个茶杯,抬头看向王熠。 王熠也不多说,手中雀儿上下翻飞之间,一股香茶,便斟满茶杯。 灵帝将茶杯挪了过来,一举一动,气势逼人,只见他也不说话,只是轻轻品茶,偶尔眉眼上勾起一抹愉悦。 王熠也不开口,就这么静静等着,两人的气氛陷入了僵硬。 过了片刻,灵帝终于满意的放下茶杯,眉宇间的愉悦,肉眼可见,于是他嘴唇微张,“你慌了” “见到天子,心中激动”王熠有些惊讶,灵帝这张脸,虽然有股纵欲过度的味道,但是帅气异常,且声音中气十足,没有丝毫虚弱的样子。 灵帝也不恼,眉头微挑,有些好笑的道了一声,“你很疑惑” 王熠:“不敢” 灵帝也不在意,自顾自的说道,“这天下,自开朝先祖,开疆扩土,是何等的意气风发高祖御人之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兵仙韩信,谋圣张良,那是何等的惊世人杰,为我强汉 撒尽热血,有武帝挥鞭,屠戮百万异族,为我大汉,续命百载,又有冠军候,有卫青那等盖世豪杰,翻过长城,横击匈奴蛮夷,封狼居胥就连深渊,也曾杀穿过” 灵帝忽的站起来,苍白的脸上挂着一抹病态的潮红,“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为汉土,那是何等的伟大,何等的壮举。” “可现在,”灵帝脸上突然挂了些许莫名的哀伤,又有些自嘲,“不要说什么打杀蛮夷,就连整个大汉,知道天子的又有几个又有几个人,知道这天下,还是汉天下” 一旁站着的几个老太监,精气神十足的脸上,也有了些许萎靡,强汉早就不是昔日的强汉了,曾经的武帝时期,国家穷兵黩武,依旧是一个字,打,越打越穷,越穷越打,输了吗没有,依旧无敌,依旧强横 可现在呢大汉就像是一辆马车,快要载沟里了,多亏还有那么几个人,比如皇甫嵩,比如卢植,还在前线,用尽全力,镇压国内黄巾动乱 王熠看了看灵帝,脸色有些怪异,心中想到,你还是幸运的,等以后你儿子上了位,他娘的驾驶员都被人换了,还复兴大汉,扯犊子去吧。 灵帝没有理会王熠脸上的怪异,还以为王熠被震惊到了,于是他缓缓坐下,又拿起放在桌上,还冒着热气的茶杯,轻声开口,“我这次的来意,你可知晓了” 正文卷 第七十二章,疯子合作了! “陛下,恕臣驽钝,不曾知晓,还请陛下直说” 王熠弯腰,微微一礼。 “哈哈哈,别装糊涂了”灵帝哂笑一声,认真看着王熠,“你怕我没有那个能力” 王熠急忙摇头,轻声道:“臣不敢。”心中却暗道,你自己都知道,还要说出来,这让我怎么接,现在大汉已经病入膏肓,等董某进京的时候,什么纲常伦理,通通都会被踩在脚下,西凉士卒,也都是野兽一群,烧杀抢掠,女子,无恶不作 “不敢那你怎么敢用十万甲骑威胁朕”灵帝怒喝一声,一巴掌拍在石质桌子上,裂痕道道 “陛下,臣未曾说过这话”王熠轻轻摇头,面色不卑不亢。 灵帝毫不在意的收回手掌,自顾自的笑了笑,“你杀了何进的党羽,你杀了王允的儿子,你闯了弥天大祸豫州黄巾蠢蠢欲动,何进也不满你担任并州牧,正在朝堂上施压朕都不知道,你怎么敢的” 王熠面无表情,语气有些无奈,“上党太守,不听调遣,罪当诛,且臣也未曾杀他,只不过打断了他的两只手,另外豫州牧的儿子,居然赌朝廷军营,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谁知他竟承受不住压力,自刎了这也不关臣的事啊” 灵帝手指轻叩石桌,饶有兴趣的道,“你的意思是和你无关不过你给朕说这些没用,你得给何进说,给王允说,他们觉得你没错,那你就没错” 王熠揉了揉眉心,颇为无奈的道,“陛下,您,就不能做主吗” 灵帝脸上的打趣更甚,“外戚世家干政,朕也只能推出宦官来打太极,另外你可能不知道,世家当中,也有人在暗中资助黄巾,如今,地方的掌控已经越来越微弱,很快” “该死的东西”王熠脸色一冷,昔日黄巾屠戮百姓,抢夺财物的疯狗模样,还历历在目。 “朕也觉得他们该死,不如你来帮朕我们杀他个乾坤清明” “陛下,您如今有什么可以帮我的”王熠揉了揉脸颊,缓缓坐在一旁,为自己斟满了一杯香茶,眼神中充满了怀疑,如今你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 看到王熠如此无礼,四个老太监脸色一怒,就要出手,灵帝毫不在意的阻止了几人,目光自信十足,低声道,“大义” 接着灵帝英俊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未曾出现过的疯狂,一字一顿的说道,“王熠,助我一臂之力,我们二人,会成为这个世界,最辉煌的存在” 王熠淡淡开口,“陛下倒是自信无比我要是比得上兵仙,冠军候那等人物” 灵帝一挥手,打断了王熠的话,眼底狂热不减,语气低沉且坚定,“不,你会超越他们” 天地间突然一静,跪在一旁的许公公身体一颤,四个老太监暗合周天的气息都忽的紊乱了一下 这话太惊人了超越兵仙超越冠军候,那是何等冠绝天下的人物啊如何超越拿什么超越 更让众人瞠目结舌的还在后面 王熠丝毫不上路,只是认真的看了看灵帝,又轻轻摇头拒绝,“陛下,您太高看我了,再说,我就是个泥腿子,我不需要大义,大不了杀尽天下辱我之人,若是依旧没有效果,那我就杀到他们胆寒,杀到他们,从骨子里害怕” 一瞬间,王熠丝毫不掩饰心中杀气,煞气腾腾,直看的许公公头皮发麻,心中胆寒,身体都在颤抖,心中大叫,天子面前,毫不收敛,疯子疯子啊 灵帝却丝毫不受惊天杀意影响,反而越加疯狂,低声喝道,“正合我意,杀,杀他个天地清肃,杀到他们胆寒,杀到他们害怕王熠,我来不是让你归顺与我,而是合作” 灵帝一字一顿,“如今你得罪了世家和外戚,他们绝对不会容忍你出洛阳,我知道你武力通天,可存在这么久的世家,终究不是吃素的,你只有一个人,他们有的是办法治你” 王熠没有开口,若是踏破超一流,应该不会受这些东西的困扰吧,可惜未曾尝试过。 灵帝中气十足,自信无比的开口,“他们不像朕,从不会考虑什么大局,哪怕你北境十万甲杀入皇都,除了苦天下百姓,又有何用他们依旧敢打杀你,我们合作,才是两赢” 王熠沉默,这倒是事实,不过和灵帝合作,就是正途吗听闻灵帝荒淫无道,花样繁多 灵帝似乎看出了王熠脸上的挣扎,“世家外戚干涉朝政,朕只能装傻自保,今日,朕也是支开众人,才能前来,我们面临的困局都是一样的,你武力通天,可你能随时防范世家的布局吗” “但是,至少在这京都,在这洛阳,朕,依旧是天子” 灵帝英俊的脸上是无与伦比的自信,这让王熠有些恍惚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王熠,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灵帝顿了一下,缓缓伸出自己白净的右手,眼睛直直看向王熠。 王熠轻笑一声,恢复往日的温和,果决无比,缓缓握住了灵帝伸过来的右手。 “呵呵,既然陛下都这样说了,那,就试试,合作愉快” 手掌温和,平淡,没有任何不同,但是跪在地上的许公公,心中石破天惊,拼命捂住自己的嘴巴,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他觉得,这个时刻,应该被记录下来 一个边将,屠戮无数,尸山尸海,煞气腾腾,一个帝者,杀意冲天,笼中困兽,殊死一搏,这个世界,最疯狂的两个人,最终走到了一起 四个老太监身体一颤,那股若有若无的锁定气息消失不见。 从后院转回来的曹性,怔怔的看着那个身穿黄色锦袍的英俊男人,和自家温和的将军,达成了某种共识 “好了,子渊,时间不多了,日后再详谈”灵帝缓缓将手收到袖子里,眉宇间,愉悦异常 这么多年的困局,在今日,终于有了转折,日后的成败,全都放在眼前这个温文尔雅的少年身上,他会输吗不见得 “恭送陛下” 王熠轻笑,拱手行礼,跟在灵帝身后,看着灵帝的气质,从中气十足,气宇轩昂,到萎靡不振,一副被美色掏空身体的样子,有些感叹。 “日后何进会设西园八校尉,我会推荐你”灵帝的声音,远远而来。 王熠轻轻点头,心中了然,转身坐在茶桌旁,轻抿一口浓茶,味蕾在爆炸,王熠眼中,却是荷花池中,几尾鱼儿,荡起波澜 正文卷 第七十三章,秘谋! 一处清雅的院子里,绿植生意盎然,涓涓细流敲打苔石,恬静异常。 有两道人影对立而坐,茶气缭缭,虽有些看不清面容,但那种运筹帷幄的气度,卓尔不凡 “何事前来找我” “王熠来了,晚上我会安排人,斩他,为我儿报仇” “何必如此着急” 王允对面的老者,不急不缓的抿了一口清茶,眼底深邃。 “他太自信了,以为无人可杀他” “几成把握” “七成” “太低,你可知,灵帝今日支开眼线,外出一趟。” 王允依旧波澜不惊,自从丧子之后,他越发沉稳,“去了哪里” “不知,很大可能去了江海苑” “呼我知道了,我会取消计划。”王允长出一口气,沉默转身,离开,没有半点留恋。 许久,院子里才有一丝波澜。 “还差一点,还差一点属于我们的时代,终将到来” 接着,便再无任何痕迹,仿佛,从未出现过。 江海苑 王熠躺在做工很粗糙的躺椅上,周围是拆的七零八落的名贵木材。 “将军,有人前来拜访,要见见吗” 曹性推开小院子的大门,一边指挥几个仆人将院子整理干净,一边泡了一壶香茶,放在了王熠旁边的檀香木桌子上。 “不见,就说今天休息,改日再来。”王熠不在意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又懒洋洋的眯上了眼睛。 “那您以后就住这个院子吗”曹性有些不确定的看了看王熠,江海苑很大,格局各异,奢华,富丽堂皇,院落错杂分布,假山池塘,亭台楼榭已是标配。 可王熠却一眼看中了这个最小,最破的,除了厅堂卧室,便是一个小院子,什么都没有,哦不,还有一颗长了不知多少年的歪脖子大树。 绿影重重,微风拂面,王熠点头,示意他就想待在这。 曹性无奈的点头离去,他还要去洛阳最好的缝衣店 “选我你可真是艺高人胆大”王熠轻笑一声,微微使劲,斜斜靠在躺椅上,端起了一旁的茶杯。 牛头趴在角落,呼呼大睡,口水拉成了长丝。 鹿蜀马脸无奈,唉声叹气,在王熠凶狠的眼神中,马腿一颤,朝着院子的另一角,挪了挪,它脱毛了,那一身黑的发亮的皮毛,已经开始大把大把的掉。 王熠嫌弃的瞥了一眼鹿蜀,又转了个舒服的姿势,眯了起来。 太阳暖洋洋的,洒在院子里,不过是晌午时分 灵帝到访,不过半个时辰,可透露的信息量,可以说是海量了。 本以为现在的皇帝,终究是皇帝,可今日一聊,才知道已经被架的七零八落,世家与外戚的矛盾,宦官与世家和外戚的矛盾,已经压的灵帝喘不过气来了。 更让人心惊的是,世家居然暗中资助黄巾,这是干什么地方武装的加强,皇权无疑会被削弱到一个极致 到时候,国之不国,诸侯四起,又是一场民不聊生的惨烈悲歌 至于灵帝,在十二岁的时候,被作为外戚的大将军窦武拥立为帝,王熠觉得可能不是灵帝太牛逼了,而是灵帝年幼,容易控制。 当然,大将军窦武也觉得自己牛逼了,可能有朝着王莽发展的想法,自身广树恩德,拉拢大学生,合力诛杀宦官,虽然最后兵败身死,但是这事,怕是也给灵帝留下了深刻印象 至于何进,王熠不屑的撇了撇嘴,他娘的人都被袁绍忽悠傻了,还知道个屁,屠夫终究是屠夫。 王熠无奈的伸展,打了个哈欠,算了,不操心了,自己先活着吧,一屁股烂账还在后面跟着,操心太多,颜值这一块,拿捏不住。 “将军,我回来了” 正在王熠起身之时,曹性咧着嘴,推开院子大门,走了进来,手里还抱着一堆衣物。 王熠疑惑道,“这是什么怎么这么多” 曹性咧嘴一笑,颇为开心的道:这是洛阳最有名的织衣楼做的,天下有名,有道是锦绣襄,罗绮朝歌,将军你看,适合你不” 王熠点了点头,嘴角勾起几分,随手拿起一件,转身进了卧室,又接着道,“曹性,去换身衣服,晚上我们出去转转” “好的,将军”曹性没有异议,将所有的汉袍收拾起来,这才告退一声,下去换衣服去了。 不多时,曹性便一身得体的汉服,推开小院大门,王熠早已等待多时了。 “走吧” 王熠轻摇折扇,站起身来,曹性也不多说,跟在王熠身后,兜里装着银子。 洛阳,不愧为京都,这才傍晚,便已经华灯初上,街道四通八达,连接着好几个城区,人流堪称恐怖。 王熠二人便在洛阳最繁华的一条街道。 有小贩扛着竹排,站在路边,买卖背篓,有制成的各种小吃,芳香四溢。 “客官,里面请” “客官,刚出锅的美食,来尝尝啊” 肩膀搭着一条白布的小厮热情异常,抓着曹性的手臂便要往酒楼里拉,气的曹性面色通红,解释半天,才得以解脱。 看的王熠失笑不已,再往前走,便是各种酒楼,亮如白昼,各种买卖兵器的商铺,兵刃闪烁着寒光 在这个武力极为发达的时代,刀枪剑戟这种东西,是不禁止的,人人尚武,什么游侠,勇侠层出不穷,当然,最有名的就是王越。 昭姬走在街上,家中没有纸墨,可父亲需要,她出来买一些。 洛阳便捷,崇尚文学,倒是很快便找到了一间买卖文学物品的商铺,商铺有些安静,里面摆满了很多竹简,有股很好闻的墨香味。 “姑娘一人游玩,怕是有些苦闷,不妨让本公子陪伴佳人”有些发尖的声音传来。 昭姬乖巧的脸一变,心中厌恶,却未曾表露,父亲一生仕途不顺,在这洛阳,到处卧虎藏龙,能忍则忍吧。 “你看,害羞了,哈哈哈” 手拿摇扇的骚包公子,衣着华丽,跟着几个同样骚包的人,大声调笑 声音有些刺耳,穿破了昭姬的耳膜,狠狠撞击在心中 “哈哈哈,美人儿,陪我一晚,这五十金,便给你可好” 此话一出,引来一阵哗然,五十金,早已经是一笔巨款 旁人羡慕的看着昭姬,却忽略了昭姬小脸上的惨白,嘈杂不堪的污烟秽语砸来,手指紧紧扣进手掌,昭姬的心中突然一抽,抬头望,四周皆是冷漠,幸灾乐祸 正文卷 第七十四章,生性凉薄! 人性凉薄,这是天性,不可改也 少女俏脸惨白,贝齿轻咬嘴唇,眸子低沉,她认出了为首一人,汝阳袁家,袁非 袁非作为袁绍一辈人,也算是袁家领军,可惜,袁绍袁术的光芒,太过耀眼,他,也逐渐变成了混吃等死的纨绔。 “小娘子,认得我吗” 袁非忽的展开纸扇,目若桃花。 “不认得,我还有事,请你让开” 蔡琰小脸苍白,推开挡路的袁非,便要离去。 “五十金,行不行,就一句话”袁非面色似笑非笑。 周围的人已经开始议论纷纷。 “这是袁家袁非,惹不起啊”有人有心阻止,可惜终究不敢开口。 更多的是讽刺和阴阳怪气。 “五十金啊,够我花一辈子了” “不就长得俊吗,袁公子看上你是你的福分” “装什么清高啊,真的是。” 周围的人群毫不掩饰自身的恶意,他们的话如同最锋利的剑,一下又一下,扎在少女的心上。 少女的眸子有些泛红,可她却强吸一口气,用最平淡的语气开口,“袁公子,若无其他事,请你让开。” 袁非脸上戏谑更甚,嘴唇微动,“当初你爹拒绝我袁家招揽,给我爹当众一耳光,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吗本以为你们会在江南躲一辈子,但你们还敢回来,啧啧” 蔡琰垂着眼帘,却带了些许恼怒,她觉得这样可能摆脱不了这些泼皮,于是她语气变冷,“若是各位还不让路,恕小女子就要报官了。” ”哈哈哈“ “哈哈哈” 不光袁非笑了,袁非的狐朋狗友笑了,就连围观的人群都爆发出了剧烈的大笑声。 “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袁非笑的前仰后合,直到他笑累了,这才戏谑的看了看蔡琰。 “官这里,我就是官,你不是要报官吗来啊,哈哈哈“ “你你无赖” 蔡琰气的小脸煞白,那袁非也不收敛,直接伸手拉向蔡琰,“跟我走吧,小美人” “滚开” 蔡琰一把拍开袁非伸来的手,谁知,这下彻底惹恼了袁非, “贱人,给脸不要脸,来人,给我绑了”袁非脸色一冷,耐心完全耗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一声令下,身后几个家仆,直直扑蔡琰,做势要绑。 可那蔡琰一个小女子,胳膊怎么扭的过大腿,很快,双腿便被绑在了一起。 “何必呢,老老实实跟着袁公子去,哪里还要受这罪” 有人幸灾乐祸,看着被捆住的蔡琰。 “就是,就是,装什么,那可是五十金啊” 有人赞同,言语间都是对五十金的渴望。 “袁非,我早已经嫁做他人,你不怕给你袁家蒙羞吗” “怕什么玩完就扔了,哈哈哈”袁非淫笑一声,毫不掩饰内心的欲望。 看着袁非一副不管不顾的样子,蔡琰内心绝望,还是看向周围的人群,可谁知,所有碰到蔡琰的目光,全部缩了缩脖子,一言不发,胆小怕事,可见一斑。 蔡琰终于绝望了,大眼睛里,泪水翻涌,指甲抠进肉里,也浑然不觉,只是木然的站在原地,看向袁非那张恶心的脸。 袁非脸上一片快意,招呼家仆就要抬起蔡琰,往家里去。 可谁知,惊变突起,那被捆住的蔡琰,竟一头朝着地上撞去 “拦住她” 袁非大惊失色,一旁的家仆也是手忙脚乱,可未曾防备,哪里能拦住。 “爹,原谅琰儿” 蔡琰小脸上扬起一抹决绝,一抹希翼,最终眯上了眼睛。 “彭” 肉体撞击不知名矿物砌成街道的声音,终究没有传来。 蔡琰却感觉到了温暖,她低声呢喃,“这,就是死后的地方吗” “呵呵,当然不是。” 一声温和的声音传来,蔡琰猛的睁开眼睛,入目是一个少年,眉目如画,俊俏非凡,整个如同一块璞玉,透露着温和亲近的感觉。 “啊” 蔡琰惊叫一声,还未从刚才的生离死别中缓和过来,那少年已经替她解开绳子,递来一块帕子,轻轻开口,言语如山间泉水,浸入人心。 “喏,别哭了,擦擦吧。” 蔡琰下意识的接过帕子,小心翼翼的擦掉眼底泪痕,这才仔细打量起眼前人。 一身浅白色汉服,锦绣襄,罗绮朝歌,腰挂玉佩,身带流苏,手里捏着一柄折扇,气质温文尔雅,如同饱读诗书的雅士。 再一看,这,不就是几天前,边陲酒馆碰到的镇北将军吗 “怎么,不认得我” 王熠骚包的甩开折扇,轻摇两下,风带动他鬓发,微微朝后扬着,不得不说,突然有一种花花公子的风流味道。 “认认得” 蔡琰点头,煞白的小脸终究恢复了一抹红晕,于是她鼓足勇气又解释一句,“你气质变得太快,我有点没认出来。” “哈哈哈,那可不” 王熠轻笑,他不过十六少年,风流潇洒,肩挑清风明月才是正常。 “把人给我抓了” 袁非脸色更冷,怒喝一声,想摘我的桃子,你还愣着呢 只见王熠毫不在意,轻摇纸扇,将目光看向一旁的清苦中年。 清苦中年也不开口,只是微微点头,转身朝着旁边的书店走去。 “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王熠朝着离去的中年轻呼一声,刚才这身穿布袍,面色清苦的中年文人也要救人,不过被王熠快人一步,救了下来。 “焦章” 那面色清苦的中年文人不在意的摆了摆手,钻进了街边的书店,离得不远,依旧可以闻到那种墨香味。 王熠点头,也将目光放了回来,饶有兴趣的看了看袁非,以及冲上来的几个家仆, 蔡琰有些担忧的看了看王熠,王熠给了个安心的眼神,只见那几个家仆快要碰到王熠之时。 一炳银色长枪忽的浮现,枪芒吞吐之中,几个家仆全部眉心一点,直直倒了下去。 那英气勃勃的青涩少年,做完这一切,憨笑一声,随即站在王熠身后,一言不发。 王熠轻笑一声,看向袁非,毫不在意袁非变青的脸色。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今日,越界者死” 正文卷 第七十五章,浑水摸鱼! 天穹有些黑了,可那飞在云中的不知名鸟雀还在叽叽喳喳。 王熠从容不迫,轻轻将蔡琰揽到身后,“今日我不想见血,莫要不识好歹。” 袁非有些恼,这口气如何咽下可王熠身后少年,出手便是枪芒吞吐,一时间,袁非有些进退两难。 家仆的尸体有些凉了,周围看热闹的人群也有些沉默,杀气太重 洛阳何时来了个杀才 夜有些深了,周围的灯火亮如白昼,这里的变故终究引来了巡逻禁卫的注意。 一队身穿皮甲,腰胯宝刀的禁卫,将这里团团围住。 “谁在闹事” 满脸胡须,身材魁梧的大汉,腰间胯着一炳镶嵌有诸多宝石的长刀。 他面色冷峻的扭了扭脖子,发出一阵炒豆子般的的爆响声。 “是他,杀了我诸多家仆” 袁非脸上犹豫消失,一手指向站在一旁,轻摇折扇的王熠。 大汉闻言,斥责一声,“京都不可随意杀戮,你可知道” 说话间,煞气扑鼻,引得围观众人,纷纷倒退。 王熠却旁若无人的嗤笑一声,“不问前因后果,就妄图治罪莫非这洛阳,这京都,已经烂成了这样” “大胆” 大汉怒吼一声,脸色有些难看,众皮甲禁卫皆拔刀而向,将王熠团团围住。 曹性挠了挠头,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王熠,轻声道,“他们怎么一点杀气都没有” 此话一出,围观人群有些哗然,天子禁卫当前,也敢如此放肆 王熠淡淡道:“这京都,不知道多少年未曾见血,哪里能跟待在边境,终日与异族厮杀的士卒相比” 那大汉终于恼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口无遮拦,真以为京都大牢,是开善堂的 袁非见大汉有些恼,也杀气腾腾的开口,“我是袁家袁非,也算是你的同僚,眼前此人,目无王法,且猖狂绝伦,杀我数名家仆,暴虐无道,当诛” 大汉果然眼底一动,袁家,袁非,他也是听过的,于是,那那持刀大汉便不再犹豫,管他什么天王老子,先抓了再说。 “噌” 宝刀出鞘,一抹银色光芒便乍现眼前,气血翻滚。 原来是一位打熬气血的入流,袁非眼底闪过一抹寒光,周围人群也仿佛知道了故事的结局,早已经转身离开,只有躲在王熠身后的蔡琰,嗅到那种由内而外的少年气息,煞白的小脸,挂上了些许羞涩。 “叮当” 一声利器相互碰撞的声音,火花四溅,银枪枪尖,稳稳托住劈落的长刀,大汉气血沸腾,却依旧不得进一分,而曹性,依旧面不改色,甚至气血都未曾波动。 王熠眼底闪过一丝赞赏,跟了他这么久,无论是带兵还是打熬气血,他都会有时指导一番,如今曹性已经臻至熬练神兵圆满,只差一步,踏入气血显圣 “你不行,换个可以说话的来不然,今天这袁非,我便要留下了” “你做梦” 大汉大吼一声,气血如潮水般激荡,剧烈的气浪将周围的人群全部推了一个趔趄,但王熠只是撑开羽扇,丝毫未动,就连身后的蔡琰,青丝都未曾晃动。 如此实力,可见一斑。 大汉也明白,今天可能踢到硬茬子了,边与曹性碰撞,边指挥一旁的禁卫,慌忙提刀驱赶百姓。 明晃晃的长刀就在眼前,哪怕百姓再想看热闹,也得考虑生命危险,于是全部匆忙转身,朝着远处而去,不多时,此地便只剩下两旁的商铺,还有人偷偷支着脑袋 “叮当,叮当” 周围禁卫已经遣开百姓,重新围住众人,大汉见状,也是松了口气,大喝一声,用力荡开曹性长枪,气血冲天,如同一个信号灯一般,激荡在洛阳城上空。 王熠有些不忍直视,这是他最诟病的一点,叫人就叫人吧,刚才让你叫,你不去,现在你整个信号灯一样,闹哪样 蔡琰有些担心的扯了扯王熠的衣角,眼神询问,要不要走。 可容不得王熠多想,在大汉气血的激荡之下,数名气血同样荡漾虚空,直直朝着王熠而来,而这一幕,也引来了更多人啊关注。 灵帝待在皇宫,慵懒的趴在巨大的水池里,蒸汽四溢,几个美艳无比的女子,替他按摩推拿。 突然他眉角一皱,轻声呼唤一句,一个年轻的宦官便走了出来,灵帝随口吩咐一句,那宦官点头,急忙出宫而去 王允待在洛阳自家的产业中,最近他越发沉稳干练 ,突然一名老者出现,轻声耳语几句,王允眉角一蹙,有些意外,于是他拱手一礼,嘴角开合,那老者认真的点头,便朝着门外而去 这样的一幕,还发生在洛阳各个地方 王熠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眼底越发期待,不用等明天了,今天,就将这潭水,搅混 大汉已经快坚持不住了,曹性虽然不明白将军为何让他压制此人,不取他性命,但是将军的意思,自己执行就行了。 “叮当,叮当” 兵器碰撞,火花四溅,那大汉的手臂已经开始颤抖,一旁的袁非也面色有些不好看,有心想走,可王熠的目光,不时便落在他的身上,终于,大汉再也坚持不住,手中长刀脱手而出,脸色涨红,大口喘气。 哪怕这样,大汉也不曾害怕,直到那几股气血终于临近了,一股致命的寒气,却从心底出现,来不及反应 眼睛一花,下一刻,便是一道折扇,不急不缓,他想挣扎,想躲避,可做不到 待他反应过来,身躯已经开始倒飞,他用力低下头,胸口已经是一个大洞,止不住的血已经不是流了,而是喷 大汉想用手捂住伤口,可依旧没有作用,身躯倒飞,砸塌几座商店,荡起冲天灰尘,直到死去的时候,他还用手捂着胸口,眼里是不可置信 “好胆” 那股气血终于到了,一声惊天大喝,震的袁非耳朵都嗡嗡嗡的,可那少年,仅仅往前一步,挡住冲向蔡琰的冲天杀气,顺便甩掉折扇上的几朵血花,气定神闲。 正文卷 第七十六章,引五龙渠! “接我一剑” 惊天剑芒,刺破空气,狠狠砸向王熠,毫不顾忌,冷漠无情 “来的好” 曹性大喝一声,向前一步,挡在王熠身前,青涩的脸上布满疯狂,再无丝毫憨厚。 银枪横扫,空气都被点燃,带起一连串音爆声。 眨眼间,两者对轰,空气都在哀鸣,在颤抖。 “有点能耐,怪不得敢闹事” 只听对面那人,称赞一声,再无丝毫隐藏,气血纵横四肢百脉,一炳青白色长剑,浮空而立,朦朦胧胧,剑气却纵横虚空,这是一位气血显圣 “咦” 持剑文人,轻咦一声,有些不敢相信,一个孕养神兵的武者,居然没有立刻败北,他还在坚持 王熠眼底赞叹,这才是武者啊,哪怕对手强于自己,依旧斗志昂扬,毫不畏惧 曹性青涩的脸上的疯狂更甚,他出手毫无顾忌,大开大合,枪芒肆虐 气血显圣的持剑文人,竟被压制,手忙脚乱,这很惊人,要知道,一境之差,天壤之别 曹性越打越疯,完全就是搏命之法,两人的兵器在迅速的碰撞,交错,分开,溅起一连串的火花。 不远处,还有几股惊天气血在迅速接近,这中年文人迟迟拿不下,脸上有些不好看,于是他不在顾及,直接开始了对拼,硬撼,这完全是底蕴的碰撞 曹性如同大海里的一页扁舟,起起伏伏,动人心魄,他的手臂已经开始颤抖,汗水顺着脖颈流了下来,打湿了全新的汉服。 “败了。” 王熠心中一动,下一刻,曹性已经被一剑劈中,倒飞出去,血洒虚空。 王熠见状,轻挪一步,一只手撑在了曹性后背,将余势尽数抵消。 “将军,抱歉”曹性眼底有些黯淡。 王熠温和一笑,替曹性扶平了皱巴巴的衣领,这才开口,“你已经做的很好,不久便会破境,一次胜败,不必放在心上。” 曹性这才憨厚一笑,再也不复刚才的疯狂,站在王熠身后,他知道,将军要出手了 王熠朝他点点头,这才转身,哪怕已经深夜,可洛阳街依旧灯火通明,宽阔的街道,站满了皮甲卫士,可他们却不敢擅动。 已经近秋了,北方天气有些转凉,深夜秋风,异常萧瑟,却有三名中年,从风中踏了出来,站在持剑中年文人旁边,隐约有四人一体的味道 蔡琰拉了拉王熠的衣角,目光中有些担忧,轻声开口。 “这是京都四大禁卫统领,实力很强” 为首的禁卫统领,背负双手,虎目发亮,声音有些低沉,“这女娃儿倒是好眼力,不过今日之事,终究是要解决的” 袁非见事情越发闹大了,也恢复了沉静,又向着四大统领诉说了一遍事情的经过,却半点不提自己的劣迹,四大统领侧目,微微沉吟,一面之词,倒不可信。 袁非与四大统领的交流,王熠看在眼里,却丝毫不曾理会,一个棋子罢了,他要做的是掀翻这局 “你有异议吗” 身穿灰步长袍的老者,语气不急不缓,却中气十足。 王熠:“为何没有我有天大异议。” 中年持剑文人,脸色有些不好看,悄悄给袁非使了一个眼色,语气微妙:“有何异议莫非杀人不够,莫非这京都律法,无法约束你莫非你觉得,无人可以镇压你” 王熠淡淡道:“强词夺理罢了,莫非我眼看这种渣滓强绑他人莫说你不过是个小小统领,哪怕三公九卿诸侯大夫皆御,今日此事,也无法善了” “另外何不取众人意见听信一面之词,就敢妄加治罪,这就是你的为官之道莫说是我,今日,若是诸位不处置这厮,那我便试试,这京都律法可否重于泰山,看看能否压死一个无权无势的百姓” 王熠将折扇摔到地下,语气郑重无比。 四大统领有些沉默,可有些事,他们不得不做,譬如那中年持剑文人,脸色铁青一片,他本就亲近袁家,袁非有事,他也是第一时间赶到。 “百姓已经被疏散,何处寻找,你分明是想拖延时间,三位统领,随我一同,缉拿此人,押入大牢,再做处理” 中年文人眼底戾气一闪而过,怒喝一声,直接出手。 另外三名统领,有心阻止,却只是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开口。 京都冤案何止几几,若是每天都沉冤昭雪,需要多久像这种平头百姓和世家贵族的冲突,屡见不鲜,可又能如何世家依旧光鲜亮丽,百姓呢一朵浪花都溅不起 来,阶级已经巩固,无法打破 “好啊,今日便见识到了,所谓的权利”王熠突然笑了,身后的蔡琰有些发愣,可曹性知道,将军生气了 “到大牢让你好好见识” 持剑文人冷笑一声,再也无所顾忌,反正已经撕破了脸皮,索性不在虚伪,出手便是杀招,直取王熠脖颈。 一把青白色长剑浮空,在月光的照耀下,森冷无比 持剑文人眼底杀意闪烁,嘴角扯出一抹狰狞,看到王熠站立不动的样子,心中冷笑,已经吓傻了吗正好省事 他又看到曹性青涩脸上的笑意,有些疑惑,可长剑已经划过空气,带出阵阵哀鸣 那几个统领摇了摇头,转身便要离去,结果早已注定 “轰” 一股惊天的气势冲霄而起,太惊人了,气血映的天空云朵都有些泛红 感受到这股气势的第一时间,几人便迅速转身,刀枪戟浮现虚空,可依旧来不及了,中年持剑文人已经被轰飞,就连那宝剑,都哀鸣一声,掉落在地 “这这是” 灰布长袍的老者不敢相信,惊骇开口。 “天地大势不会错的” 背负双手,虎目发亮的禁卫有些沉闷,他早已经一身铠甲加身,手里一炳长刀,发出寒光 “诸位,今日月色正浓,不如共赴黄泉”王熠笑了,笑的很开心,可在几人眼里,却胆寒,如此年轻,领悟大势,真的籍籍无名 “引五龙渠” 一声大喝,中年持剑文人挣扎着从废墟中爬出来,眼睛通红,怒气填胸,他的衣衫都破碎了,整个人被轰的凄惨无比 “快” 几位统领浑身一震,正在犹豫,可那虎目禁卫统领却怒喝一声,开始动手 此子妖孽,若不镇杀,后患无穷。 正文卷 第七十七章,惊变! “哈哈哈,果真可笑,徇私枉法,还妄图斩我” 秋月横空,微冷的光芒却如同白昼,映射着王熠眼底的疯狂。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天崩地裂,奔腾的气血就连空气都沸腾起来 曹性眼底闪过一抹尊敬,这才是顶级强者,快要触摸到这个世界天花板的实力 “别慌,稳住” 四大统领沆瀣一气,面色沉重,那强烈的压迫感,就连他们都觉得窒息,觉得可怕。 “叮当,叮当” 山河浮空,刀枪剑戟的虚影照耀,却被砸的有些哀鸣,就连那光影,都有些黯淡。 “别收手了,会死人的” 中年持剑文人一声怒喝,显然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他本就被王熠轰飞,此时伤上加伤 “别犹豫了,引五龙渠” 虎目大汉沉声开口,显然他的地位颇高。 此话一出,另外两名统领也对视一眼,下定决心。 “五龙渠是什么啊” 躲在一旁的曹性有些疑惑的挠了挠头。 蔡琰有些担心的开口:“大汉光武陛下,威亚宇内,经过长达十二年的东汉统一战争,陆续消灭河北c关东c陇右c西蜀等地的割据势力,定都洛阳” “接着光武陛下高居帝位,开五水漕运,拱卫京都,又已大兴儒学为条件,引来绝世大儒,著书五龙经,以五龙经为阵眼,设超凡大阵,镇压大汉气运。” “可因为某些原因,五龙经丢失,只剩下了引五龙渠的秘法。”蔡琰眼中的担心更甚,“可即便这样,五龙渠也不知道镇压了多少,妄图以一己之力,掀翻大汉的强者” “其中,不乏有圣者喋血” 说到最后一句,蔡琰神色莫名,心中酸楚,若是自己那也不会连累他了吧。 “这么厉害”曹性青涩的脸上却不在意,因为王熠抬手间,便是山河横空,压的四大统领衣衫都开始破碎。 “今日,用你们的血,祭奠那些被你们冤杀的无数孤魂” 王熠冷笑一声,虚托一座巍峨高山,汉服迎风翻飞间,宛如神明 “竖子,你找死” 中年持剑文人大口咳血,面色萎靡,却依旧不屈不挠,疯狂催动长剑, “还差一点” 虎目禁卫怒吼一声,眼底通红一片,神色癫狂,头顶刀枪剑戟竟然开始颤动,朝着天空飞去,占据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光芒交错,勾动五龙渠水,隐约间,竟有巨兽虚影在云中翻滚 所有的禁卫全部面色惊恐的看着夜色中的虚影,双腿发软,惶恐不安。 “欸,我这衣服怎么有些潮” 行走的百姓摸了摸自己的袍子,有些疑惑。 “你又把尿撒在床上了” 有父亲一把提起乳儿,眼底喷火。 “这是” 有人惊疑片刻,撒丫子朝着家里狂奔。 而那些正在被窝中的大人物,也皱着眉头,毫不顾忌夜半三更,起身穿衣,朝着门外奔去 王熠皱眉,他缓缓伸出白皙的手掌,竟然有些水汽 再往外看,朦胧的水汽弥漫,就连不远处的灯火,都看不清了 天空越发茫茫起来,只有那气血显圣的刀枪剑戟,依旧在空中,浮现光芒 王熠眼底凝重,气血沸腾,那迷你版的泰山,已经横推而出,云雾缭绕间,便接近了四大统领。 巍峨的泰山,缓缓接近,虎目禁卫统领眼底一颤,瞳孔紧缩,扑面而来的寒风,让他感觉到了致命的威胁,心底仿佛有个声音在大喊“快走,会死人的” 其余几人也都一样,气血都一滞,中年持剑文人身躯都有爆炸的趋势,于是他怒喝一声,“燃烧气血,引五龙” 下一秒,中年文人迅速衰老,两鬓斑白,可那惊天气血,却缓缓撞进长剑 “吟” 一声惊天剑吟,催动了大阵进程,王熠眼底奇异的看着中年文人颓然倒地,心中好笑,燃烧生命气血,就以为吃定了他 “斩你” 王熠清啸一声,山河倒挂,惊天威势撞击老的不成样子的文人,其余统领有心想救,却无法出手,只能呆呆看着那山河,撞击到中年文人残破的躯体。 “小小年纪,杀心未免过重” 不疾不徐的声音传来,精气神十足的老者,龙行虎步,几个挪移,硬接王熠一击,被轰退数丈。 “州老” 袁非 惊喜,紧绷的心头终于方松下来,长出一口气。 老者点了点头,心中震惊,却面不改色,伸出鹰爪般的手,提起大口咳血的持剑文人和袁非,几个轻跃,退出了战场。 “老匹夫,待我斩你” 王熠眼底一冷,虎口夺食夺他身上来了,下一刻,气血冲虚,空中的水汽都有些泛红。 “呼。” “成了。” 两道疲惫到了极致的喘息声,下一刻便是重物倒地的声音,几位统领,面色惨白,躺在地上,胸膛剧烈起伏,只有虎目大汉,还强撑着站在原地,大口喘气,可湿透的衣衫,出卖了他。 “这就是所谓的五龙渠”王熠嗤笑一声,看着天空中,翻飞的虚影,面色不屑。 “嘿嘿,你可以试试。”虎目大汉强扯出一抹微笑。 “刺啦” 划破空气的爆鸣声,炸裂虚空,一只巨大无比的湛蓝色龙爪,轰向王熠。 剧烈的劲风,刮的王熠汉袍翻飞,却丝毫不见胆怯,大笑一声,硬撼龙爪 “轰” 低沉却振聋发聩的闷响,震的站在近处的禁卫咳血,躺在地上的几人,更是被掀飞数十米,生死不知。 “再来” 王熠怒吼一声,惊天战意浮现,眼底狂热,右手握拳,出手便是山河崩碎。 “没用的,五龙渠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一但引来,便会记住你的气息,灭杀你退出战场的中年文人,已经老的不成样子了,他步履蹒跚,脸上充斥着快意。 “可悲,为了别人,自己性命不保,你让我觉得可怜。” 王熠看都不看这人,语气轻蔑,片刻间,他已经和龙爪碰撞无数下。 “你”持剑文人有些语塞,他想说话,却张了张嘴角,可怕的不是你被人打败,而是你从未被人放在心上。 正文卷 第七十八章,借你一剑! 水汽越发深厚起来,远远望去,整个巨城,都被笼罩着,朦胧无比,月光似乎都被隔绝了。 只有那深蓝色的巨爪,在一次又一次的出手,碰撞,击退,又凝聚。 王熠有些无奈,他已经摸清了,这巨爪不过是阵法转变而来,引渠水化龙,诛杀敌人。 可惜五龙渠终究是天地之力,王熠被困住,无法摆脱,犹如附骨之疽,这很惊人,王熠已经半步圣境,可以说是这个世界战力天花板,却依旧无法打破。 “这世界,果真水深。” 王熠叹息,又一拳打爆了突袭而来的龙爪,可下一秒,又有无数龙爪破空。 “怎么会这么强莫非他已经一流圆满” 被掀飞数丈的统领,怔怔的看着王熠,心中叹息。 “五龙渠终究是死物,无法诛杀此人” 虎目禁卫统领也挣扎着坐了起来,嘴角鲜红一片,他又顿了顿,“不过他也无法摆脱,会被耗死” “如此甚好” 几人语气有些轻松,毕竟谁也不想招惹如此强者。 “他娘的,怎么这么恶心。” 王熠脸色漆黑一片,暗骂一声,隐藏在巨雾中的龙爪,无时无刻不在轰击王熠,翻飞的气浪,将这片区域炸的一片狼藉。 “要不要出手” 檬叔眼底火热,如今王熠被困,正是除去的好时机。 “再等等,消耗他的气血,我等一击必杀” 袁非旁边的州叔,一声黑色宽松袍服,眼底杀气腾腾。 “那便等等。” 王允派来的老者,点了点头,安静等待起来。 “你家将军不会有事吧。”蔡琰咬了咬嘴唇,小脸有些煞白。 曹性青涩的脸上有些担心,却定定的开口:“那是将军,怎么可能有事。” 王熠还在阵中,厮杀巨龙,每一次都是全力出手,打爆龙爪,可龙爪只是落下一地水渍,转眼间,又凝练出无数巨爪,空气都在哀鸣,都在颤抖 “怎么还不出手,在不出手我就要破阵了。” 王熠暗叹一声,有些遗憾的看了看远处,那里有好几股惊天气血,暗中蛰伏。 “再卖一个破绽。” 王熠忍了忍,依旧不曾动用吞龙戟,只是在下一刻,被巨爪击中,倒飞数十丈,砸塌无数建筑。 “噗” 王熠一口鲜血喷出,衣衫破碎,浑身都在颤抖。 “他强弩之箭,快不行了,动手” 州叔怒喝一声,提枪冲击,一只蛮熊崩塌无数建筑,直冲王熠。 “杀” 檬叔大吼一声,手握一柄大刀,寒光闪闪,与此同时,一只猛虎忽的疾驰起来,轰向王熠。 “将军” 曹性面色大变,几步踏出,向着王熠跑去,可他还未曾到气血显圣,如何阻止已经领悟大势的两位老者 “快啊” 曹性大吼一声,目呲欲裂,气血都在燃烧,速度又加快几分。 “小道尔。” 州叔眼底不屑,只一个碰撞,曹性便被轰飞,接着那蛮熊去势不减,迅速接近王熠。 檬叔也是脸色疯狂,除掉此人,王家依旧可以昌盛下去 “将军” 曹性大吼一声,语气悲怆,整个人如同一团火焰,在熊熊燃烧,隐隐约约有一把银白色巨弓浮空 “曹性,你给我滚”王熠怒吼一声,下一刻,那两人的兵刃已经接近王熠,那股惊天杀意,扑面而来。 “将军” 曹性彻底癫狂了,下意识的握住那把银色巨弓,弓身繁星点点,弓弦如弯月,宛如银河,瑰丽无比 王熠大吼:“曹性,你他娘的给我滚,死一边去我没事” 可那憨厚的青涩少年恍若未闻,缓缓拉开弓弦,他的头发迅速变白,他的身躯在迅速衰老,可他依旧挤出一个憨厚的笑容,看向王熠 “噌” 弓弦轻颤,一根银白色的箭矢飞射而出,箭矢破空,尾羽拖着流光,就如同彗星一般,眨眼间,已经刺穿了那州叔的胸膛,州叔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心口上的箭矢,下一刻,他的身躯被带飞上百米,狠狠钉在楼阁之上。 “曹性,你给老子滚” 王熠彻底癫狂了,气血震动虚空,一杆大戟自江海苑飞来,莽雀齐鸣,圣威倾斜而出 禁卫统领已经被按在地上,就连那大汉,也双 膝一软,跪拜在地,他挣扎片刻,于事无补。 禁卫已经全部趴在地上,双腿发软,站不起来,浑身颤抖的看着那魔神一般的身影。 “圣境怎么可能” 袁非双目失神,呆立在地。 蔡正背着焦尾,飞速接近。 “今日,不死不休” 王熠低声开口,语气沉闷,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色变,心底发寒 “轰” 大戟演化山河,吞吐日月,竟一击将袭来的巨爪打碎,气血冲天之间,竟将弥漫的水汽蒸腾一空。 下一刻,大戟飞射,轰向檬叔,这位跟随王允几十年的老者,大刀横挡,可依旧于事无补,大刀被斩断,下一击,直朝这位老者的头颅而去。 檬叔心底发寒,死亡气息笼罩之下,竟双腿一软,转身朝着远处疾驰而去。 远处楼阁之上,一位青年,狂放不羁,饶有兴趣的看着无数的龙爪,魔神般的王熠,还有跪倒一地的禁卫,喃喃低语,“这么年轻,已经到了这个境界,若是不除,恐生变数啊” 于是他不在观看,翻开手中一本古籍,轻声诵读起来 正要一戟劈死老匹夫的王熠,心中一动,提戟横挡,一只比刚才强大数倍的湛蓝色龙爪,狠狠轰击而来。 王熠被击飞,举目,满天水汽更甚,一只巨龙,肉眼可见的翻飞着,龙吟惊天动地 “好家伙,居然连五龙经都拿出来了,这是要杀谁啊” 疾驰的蔡怒骂一声,脚下又加快几分。 王熠眼底深沉,他再一次被砸飞,激荡无数灰尘。 “该死啊” 怒吼一声,身旁几十丈朱雀展翅嘶鸣,王熠纵步一跃,站立在朱雀燃烧着的头顶,朱雀高昂啼叫,冲向天穹 “这就是真正的武夫吗。”蔡琰煞白的小脸钦佩无比,怔怔的看着王熠逆冲苍穹 下一刻,王熠被击落,大口咳血,他站在地上,看着天穹巨龙,面无表情的再次冲霄而起 这时,刚才那位面色清苦的中年人缓缓出门,手里捏着一个剑匣 “咳咳,咳咳。”焦章缓缓用帕子擦去嘴角鲜血,看着撼动天穹的王熠,手中漆黑的剑匣一抖,寒光便飞射而出。 “咳咳,今日,借你一剑” 正文卷 第七十九章,七星龙渊! 苍茫的月色之下,洛阳城被朦胧水汽包裹着,偶尔可以看见天穹翻飞的五爪湛蓝色巨龙,一次又一次挥爪。 火红色的朱雀丝毫不让,两者碰撞着,轰鸣着,火光滔天,水汽沸腾 王熠皱了皱眉头,手中大戟甩起,朱雀尾翼的火焰附着上方,直直插入巨龙躯体,依旧无用,巨龙是水汽阵法构成,似乎免疫物理攻击 “比刚才强了数倍,堪比圣境了。”王熠呢喃一声,极速出手,对轰,气血消耗真的有些大了,俊俏的脸上都有了着发白 蔡琰躲在废墟角落,目光担忧,那道身影在天空中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终究低估他了” 虎目禁卫统领眼角一抖。 “好家伙,这小子有两把刷子,快要破境了。”蔡嘴角抽了抽,看着龙雀相争的样子,有些咂舌。 ”昭姬,没事吧” 蔡几步奔到蔡琰旁边,看到蔡琰发白的小脸,老脸都皱褶了。 “爹,我没事,他不会有事吧你快去帮帮镇北将军”蔡琰有些担忧的看了看衣衫破烂的王熠,语气焦急。 蔡没好气的撇了撇嘴,看向咳嗽的焦章,眼底深邃,“你看,有人帮他了。” “那”蔡琰刚想开口,蔡老脸一垮,打断了蔡琰,“你还是担心这小子的对手吧,那把剑出了,马上也就结束了。” 说罢,他背负双手,眺望天穹,满天水汽被蒸腾,人影有些朦胧。 “咻” 一炳长剑疾驰而来,王熠一把握住,长剑似乎有灵,欣喜的剑鸣声响彻云霄,王熠朝着焦章点了点头,焦章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边咳嗽边朝着店内走去,那身影有些萧索,却坚定无比,有股无比韧劲 “七星龙渊,啧啧,好久未曾见到了,昔日杀穿深渊,纵横异族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啊”蔡目光唏嘘,有些感叹。 “好剑”王熠大笑一声,长剑入手,微沉,俯视剑身,如同登高山而下望深渊,深邃仿佛有巨龙盤卧,七颗斗星盘旋剑身,星光闪烁 长剑轻吟,感受到王熠冲天战意,竟开始接引星光 “今日屠龙” 王熠朗笑一声,笑的那些人胆寒,朱雀啼叫之间,漫天星光照耀,穿破了茫茫水汽,竟隐隐有镇压巨龙之势 密密麻麻的星光垂落,化作一道银白色光河,七颗斗星横亘虚空,散发无量光,一股苍茫亘古的感觉,席卷天空。 蔡微不可查的擦了擦眼角,语气有些微颤:“镇压深渊,神剑喋血,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这柄自春秋而来的龙渊,竟还能爆发如此神威先辈可敬啊” “爹,什么是深渊啊,你在嘀咕什么呢”蔡琰大眼睛有些疑惑,却被蔡笑着遮掩过去,“没什么,你看,有神剑助这小子,破阵不远了。” 果然,如同蔡所说,斗星聚势,七星龙渊已经开始散发不可言明的气势,王熠有些感叹,他可以感觉到七星龙渊重见天日的欣喜,也可以感觉到曾经剑主陨落,七星龙渊的悲鸣,不得不说,这是一把神剑 王熠提剑柄,自身山河震荡,莽雀齐鸣,威势到达了一个巅峰。 “斩” 一声清啸,剑光冲霄而起,切割利物的声音响彻云际,在整个洛阳的人们,难以置信的眼中,一道银白色的划痕透过巨龙脖颈,化作满天水滴,在星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五龙渠渠水在咆哮,在沸腾,却于事无补。 “撕拉。” 盘坐在远处高楼之上的桀骜青年,脸色一变,手中古籍已经有崩碎的样子,他急忙停下诵读,将其缓缓收入一个金丝楠木古盒,接着长出一口气,嘴角勾起,“王熠,我们还会再见的”说罢,小心翼翼的抱起盒子,转身下楼,没入远处的暮色之中。 “完了” 这是檬叔的唯一念头,下一刻,王熠一个腾挪,落在地上,冷眼看着众人,如同地府阎罗,丝毫不掩饰心中杀意, “该清算了” 此话一出,中年持剑文人眼底惊恐,调动为数不多的气血,疯狂逃窜,可惜没用,王熠气血演化数十柄大戟,飞射而出,将其钉死,一起死的还有袁非,几位统领 他们不敢相信,目光惊骇,大口咳血,却被钉死在地上,无法动弹 一众禁卫腿都在打颤,可王熠却恍若未闻,大踏步朝着檬叔追去。 “你该死” 王熠魔神般的身影浮现在檬叔身后,檬叔都能感觉到那惊天煞气,他燃烧气血,拼命疾驰,却于事无补,被一剑穿透胸口,倒在地上。 直到此时,王熠才迅速返回,看着坐在地上,已经中年模样的曹性,久久说不出话来。 “将军,我没事的”曹性憨厚一笑,他看出了王熠眼中的自责,却没有丝毫任何怨言。 王熠鼻子一酸,不知道怎么开口,这时一旁的蔡背着焦尾,大踏步而来,嘴角一咧:“气血燃烧,是以体内精气神为代价,换来一时的实力爆发,不是绝症,有一个人可以救他” “是谁” “华佗” 王熠怔了怔,接着郑重无比的扶起曹性,喃喃道:“就是将大汉翻过来,我也会找到华佗” “将军,我没事的,这样也挺好的,你看,没什么不同”曹性挠了挠头,像往常一样,站在王熠身边,憨厚的傻笑一声。 王熠好不容易缓和的情绪,又有些汹涌,只是拍了拍曹性的肩膀,带着他朝着不远处焦章的店铺走去,蔡带着蔡琰,也跟在身后。 战斗结束了,清冷的月光又洒在洛阳城,只是可以嗅到空气中弥漫的潮湿味。 禁卫全都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达官贵人正在迅速涌来,不多时,一片废墟的洛阳街,便站满了人,其中不乏一些气质高贵的人物。 洛阳城的百姓,也一夜未眠,还在议论刚才的惊天战斗,那个魔神般的身影,深深刻入所有人的心底,接引星光,打杀巨龙,那是何等伟力啊 而王熠,已经带着曹性,走进了这家店铺,店铺不大,却放满竹简,古色古香的柜子上,放着几个黑漆漆的剑匣,也不知装的什么 正文卷 第八十章,他亏了! 秋风萧瑟,月光已经有些迟暮,半挂天边,有些凄凉。 血腥味扑鼻,到处都是尸体,洒落一地的水渍,有些腥臭味。 这条街已经被摧毁的不成样子,就连那不知名矿石打造的街道,都被打的崩裂了。 近处,是被气血长戟钉在地上的四大统领,他们瞪大眼睛,惊骇的看着插在身上的长戟 远处,王允派来的檬叔,胸口有一个大洞,有些焦糊,他年老的脸上,充满痛苦,虽然已经死了,可那星光依旧在灼烧躯壳。 “怎么回事” 大将军何进龙行虎步,一身甲胄尊贵无比,身后跟着两个气质不凡的青年。 袁绍跟在何进身后,半步左右,俊脸上闪过一抹杀意,他看到自己家的袁非,死去之后,眼底依旧充斥着无边恐惧,袁州被钉死在远处龙飞凤舞的高阁,凄惨无比。 “有人有人杀了四大统领,破了五龙渠。”禁卫有些颤抖,他还没从那恐惧的身影中缓和过来。 “他去了哪里”何进虎目一瞪,壮硕的屠夫模样,却披挂着一副华贵无比的甲胄。 “他”禁卫有些迟疑。 “噗嗤。”一声嗤笑声传来,跟在何进一旁的另一位青年,握剑柄,收剑,一气呵成,下一刻,那禁卫便不敢相信的捂着脖子,倒在地上。 “你来说”桀骜青年舔了舔嘴角,眼底闪过病态的舒爽,将目光放在了旁边的禁卫身上。 禁卫心头一寒,急忙指了指为数不多的几个商铺,“他他去了那个书店” 桀骜青年嘴角勾起,轻轻拍了拍禁卫,在禁卫不可相信的目光中,扭断了禁卫的脖子。 身下的禁卫通体一寒,纷纷低下头,不敢说话。 “袁术,莫要再杀了。”袁绍有些不满。 何进也警告的看了一眼袁术。 袁术轻笑一声,无所谓撇了撇嘴,缓缓站在何进身后。 “过去看看,是何方神圣。”何进开口。 “大将军不可,万一碰到危险,如何是好,您万金之躯啊” 袁绍眉头一皱,俊俏的脸上闪过惶恐,急忙开口劝阻。 “虚伪。” 袁术不屑的暗骂一声,再次舔了舔嘴角,看向王熠离去的方向,眼底火热。 “那如何是好”何进有些犹豫,但他没有表现出来,依旧沉声开口。 “这”袁绍犹豫。 “等着吧,他会出来的。”袁术低着头,嘴角扬起,他可是知道那人的真实身份,镇北将军啊,刚来京都,就闹出血案 “你怎么知道”袁绍疑惑,有些不信,人都杀完了,还会回来自投罗网 “切,那我们就看着吧”袁术嗤笑一声,抱起双臂,再不开口。 “那我们就等等。”何进觉得不错,毕竟他只是屠夫出身,哪里知道那么多弯弯绕绕。 气氛一时间陷入了沉默,一众说得上话的官员,全部围绕在何进身旁,交谈起来。 可目光却总是不由自主的落在远处,落在装潢平平无奇的商铺中 商铺不大,甚至可以说有点狭隘,不大的空间中,摆满了竹简,一股好闻的味道扑鼻而来,那是墨水干涩以后,散发出的墨香 商铺装修很朴实,灯火通明,墙壁上摆放着几个古色古香的剑匣,镶嵌珍珠玛瑙,在灯火的照耀下,散发着瑰丽的光芒 商铺的窗边角落,放着一个木床,一副桌椅,桌子上放着一个漆黑的剑匣,焦章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本古籍,正在拜读。 “请坐。”熟悉的声音传来,在王熠诧异的目光中,王越提着一个小凳子,放在了王熠面前,接着侍候在焦章身旁。 “请坐。” “不必了。”王熠谢绝了好意,接着将手中七星龙渊放在桌上剑匣之内,才缓缓开口:“多谢先生了。” “咳咳,咳咳,” 焦章清苦的脸上挂着一抹痛苦,王越赶紧上前拍了拍焦章后背,脸上一片担心。 “没事。”焦章温和一笑,示意王越不必担心,接着用帕子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鲜血,笑着道:“不必客气,也算是缘分罢了” “无论怎么说,总得谢谢先生”王熠郑重道谢。 “呵呵,能帮镇北将军,也算是在下的福分。” 焦章笑了笑,在灯火的照耀下,清苦的脸色带着不正常的惨白。 “先生知道的话,有事可以来江海苑找我,我不会推辞。” 王熠直接开口, 也不含糊,王越在这里,那么知道他的身份,也没有什么意外,倒是这个焦章,有些不同寻常。 曹性微怔,他还没见王熠对谁这么客气过。 “呵呵,这位小兄弟,气血倒是有些亏空啊。”焦章笑了笑,也没多说,看向了曹性。 “先生有办法” 王熠愣了愣,不敢相信。 “医术,我也略知一二。” “那先生的身体” “医者难自医” 王熠眉头一轻扬,接着道:“不知先生有什么条件” 焦章清苦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接着笑道:“帮将军两次,还请将军助我一次” “没有问题”王熠心中一动,还是答应下来。能让这等人物求助,那事情绝对不会小,甚至更大,可曹性气血燃烧,不得不治。 这下轮到焦章惊讶了,“将军就不问问是什么” “不必了,能让先生如此郑重,事情的大小,我也明白” “将军倒是痛快”焦章眼底闪过一丝赞叹,一丝遗憾,接着道:“后天我回来江海苑,替这位小兄弟医治。” “有劳了”王熠眼底闪过一抹精光,客气一声,转身离去。 曹性几人也没多说,转身跟在王熠身后,出门而去。 就在王熠要踏出大门时,焦章用力站起来,左手捏着剑匣,喊住了王熠几人。 “将军,龙渊便赠给将军了,毕竟将军要帮我的忙,可不小。” 这下倒是王熠诧异了,帮他两次,还赠七星龙渊,到底要干什么 “先生这忙,怕是不小啊”王熠皱了皱眉头,嘴角含笑。 “那将军帮不帮了”焦章也笑。 “哈哈哈,帮,怎么不帮” 曹性面色一变,急忙开口:“将军,不可啊” 王熠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大笑一声,接过剑匣,出门而去。 自己总不能看着自己的部将,受尽痛苦。 “咳咳,咳咳。” 焦章剧烈的咳嗽起来,他迅速转身朝着内厅走去,捂住嘴巴的手缝内,鲜血直流。 “值得吗先生” 王越皱着眉头,跟在焦章身后,替焦章顺气。 焦章脸色愉悦,仿佛感觉不到任何痛苦,他笑的很开心。 “倒是我们欠了镇北将军一个人情啊” 正文卷 第八十一章,何进! “踏踏,踏踏” 清脆的脚步声慢悠悠的荡开,在洛都所有的达官显贵眼中,一个少年,施施然走了出来,他眉清目秀,气质温润,手提一个漆黑剑匣。 “镇,镇北将军” 袁绍愣了愣,袁术则是舔了舔嘴唇,眼底一抹病态闪过。 “镇北将军” 何进虎目一瞪,眼底无名火起,一群达官贵族则是一片哗然,眼前这个未及弱冠的少年,就是那镇北将军 “哦,是袁绍啊” 王熠眼底一抹精光闪过,笑着开口。 “拜见镇北将军” 袁绍也不多说,拱手行礼,必要的礼数,这些世家公子,一向分的清。 “拜见镇北将军” 人群中的达官显贵,不管是否愿意,可依旧有百分之九十九都拱手行礼,虽然有些人脸色古怪。 “王熠见过诸位” 王熠笑了笑,也朝着众人回礼,虚与委蛇,这点还不是手到擒来, 接着王熠有些疑惑的看了看眼前这个披挂华贵甲胄,身材壮硕的大汉。 何进见王熠在打量他,心头无名怒火更甚,冷哼一声,“镇北将军不认识我也正常,毕竟镇北将军的威名,我可如雷贯耳,手下郡守,说杀就杀,京都禁卫,说斩就斩。” “大将军此言差矣,夜深惊动将军,熠属实心里难安,可这京都禁卫,对我一个镇北将军,都说抓就抓,随意打杀,若是寻常百姓,那还不得被吃了” 王熠听到这话,便已经明白过来,这不就是那杀猪的吗。 心中了然一笑,却无半点畏惧,王熠又接着说:“若是我不杀人,那我可就被人杀了,大将军,您评评理,我杀人是为京都清理一些渣滓,而我死了,大汉少了一个栋梁,北境少了一个顶住蛮夷的将军。” ”这点,我想您不会想不通吧。” “你”何进黑脸恼怒,语气有些阴沉:“这可不是你镇北将军杀人的借口,城中律法,草菅人命者,皆斩之” 袁术阴阳怪气的笑着帮腔:“是啊,不管谁是谁非,镇北将军杀人这是事实,无可厚非总不能说镇北将军杀人,就不触发律法吧。” “是啊,不管是谁,总得遵从律法吧,不然这不是乱了套了” “就是就是,律法乃立国之本啊” 众人议论纷纷。 袁绍俊俏的脸上变了变,还是有些迟疑的开口:“不妥,还是查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再做决断也不迟啊。” “人都死了,怎么查”何进右手轻抚宝刀刀柄,眼底寒意不言而喻。 “方才观看百姓众多,明日可以召集目击证人,看看我是否真的有罪。” 王熠脸上依旧轻笑,心中却极为不屑,杀猪的屠夫,能有什么心计所有的东西都摆在脸上,真以为自己瞎了看不到何进眼底的杀意 “百姓可笑谁知道你会不会串通一气,我看还是今夜就解决,防止夜长梦多” 何进冷笑一声,他要快刀斩乱麻,今夜处决王熠,这个碍眼的东西。 王熠道:“大将军不要忘了,皇宫中那位都未曾治我的罪,我看,一切还是等天子决断为上。” 何进眼珠转动,心中暗呼,大不了日后多带些美姬前去请罪。 “天子早已休息,何况天子哪里有时间理会这些破事,诸位,王熠此人滥杀无辜,草菅人命,今日我何进,我愿代替天子,诛杀这个逆贼” “大将军,慎言啊”袁绍脸色一变,看着周围人群传来不怀好意的目光,只低声细语,提醒何进。 你想杀王熠,可以,倒是你怎么能说出替天子这种话这不是找死吗 “好一个大将军,今日我王熠刚刚前来,竟有人敢代替天子行事,你居心何在,且等我明日上报天子,治你个以下犯上的大罪”王熠怒喝一声,气势汹汹,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管你什么天王老子,先给你扣个大帽子再说。 “你,你”何进被突如其来的怒喝镇住,怒指王熠,嘴巴开合,却不知如何张口。 “你,呵呵,何进,今日你竟敢代替天子行事,罪不可赦,我现在就去面见天子” 王熠冷笑一声,作势便要朝着皇宫走去,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 这下倒是轮到袁绍震惊了,他急忙开口:“大将军怎么敢代替天子,大将军意思是替天子分忧解难,镇北将军听错了” “诸位,你们觉得呢” 袁绍说完,又眼神扫视周围众人。 “对对对,大将军一时口误。”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啊” “大将军对天子的忠诚,日月可鉴。” 众人哪里还不明白,也是打蛇上棍,附和一声,何进与袁家,得罪不起啊 “王熠,你不必多说,今日你杀四大统领,杀袁家公子,杀袁家老先生,罪不可赦”何进稳住气势,眼底杀意弥漫。 “原来是袁家的啊,这可让我受宠若惊啊。”王熠勾了勾嘴角,眼神撇过袁绍,在桀骜袁术脸上,停了片刻。 “袁家并不知情,袁州未曾经过家族允许,私自外出,已经被剔除家谱。” 袁绍心中暗骂何进,脸上却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仿佛为王熠鸣不平。 “虚伪。”站在王熠身后的蔡琰小脸气的发红,怒骂一声。 “这位姑娘,有些面善啊。”袁术仿佛看见了精美的工艺品,不自觉的朝着蔡琰走去。 王熠一出来,便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至于身后的几人,还未曾注意看,袁绍缓缓打量片刻,“蔡老,许久不见了” “嘿嘿,是许久不见了。”蔡冷笑一声,老眼里神色莫名。 “蔡老那个蔡老” 有人不解。 有人仔细打量,倒吸一口凉气,怔怔道:“就是那个创飞白书字体,校勘嘉平石经的那个蔡老,在江南流离十几年,未曾想,他回来了” 王熠并没有理会,他只是向前一步,挡住袁术的脚步,冷冷开口。 “止步” “我若不呢”袁术好笑的看了看王熠,继续抬脚 s感谢难得糊涂,殇恋莫离大佬的点币,抱拳 正文卷 第八十二章,一招败颜良。 “那就送你上路。” 王熠冷冷一笑,敢在这个时候抚虎须,找死罢了。 “你敢吗” 袁术抬脚,眉宇间带着三分不屑,三分病态。 “袁术,给镇北将军赔礼道歉”袁绍眉头一皱,低喝一声,脸色有些不好看。 “不过一个走了狗屎运的小孩子,让我道歉,却是不可能的。” 袁术继续前进,姿势优雅,像一个绅士。 王熠已经嗅到了那股贵族身上的莫名香味,眉头紧蹙,丝毫不掩饰厌恶之意。 空气有些安静,就连议论纷纷的众人,都开始屏息凝视,达官贵族都在翘首以盼,何进默不作声,袁绍一言不发,所有人都在观望。 王熠平静的看着众人眼底的兴奋,默不作声,蔡琰拉了拉王熠的衣角,蔡已经开始放下背在身后的焦尾。 踏踏,踏踏。 十步,五步,三步 袁术眼底不屑更甚,他本就袁家嫡子,不是那些无足轻重的人,所能比拟的。 “我就不明白,你们真的不知道死怎么写为什么一个个的都这么自信。” 王熠缓缓伸手,七星龙渊轻吟一声,自剑匣飞出,落在手上,一瞬间,斗星盘绕,星光从天穹之上垂落,美轮美奂。 “来,朝着这里砍。”袁术眼底病态更甚,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戏谑,不屑。 “公路,回来”袁绍怒喝一声,脸色焦急,眼底却如同死水。 “这个演技我给九分。”王熠低下头,呢喃了一句众人听不懂的话。 忽的,他又抬头,看了看天空中不多的月色,“月色正好,趁早上路吧。” 剑芒带出一连串的音爆声,狠狠刺在袁术脖颈之上。 众人眼底一颤,对于眼前人的评价多了一分,“杀星,胆大包天” 一声沉闷的撞击声,淡红色的气血组成的光罩,挡住了王熠的七星龙渊。 “又是这种东西,你们这些世家公子,保命手段还挺多的。” 王熠甩给袁绍一个赞叹的眼神,在袁绍震惊的目光中,七星龙渊化作道道残影,追上迈开步子的袁术,狠狠刺在上面。 一阵沉闷的低响,淡红色光罩隐隐有破碎的趋势。 ”匹夫,试试我这招” 王熠动手,袁术却不怒反笑,反而有股正中下怀的模样,与此同时,一炳同样散发着荧光的长剑,被袁术捏在手中,与王熠的七星龙渊碰撞。 “世人都说你王熠,勇武无双,在我看来,匹夫杀” 袁术神态疯狂,拼命挥舞手中剑,毫无防守之意,完全就是以命搏命 “插标卖首之辈。” 王熠眼底闪过一丝不屑,一剑刺破光罩,下一刻,七星龙渊星光大盛,直取袁术首级。 “袁术,快走” 袁绍脸色焦急,思召剑飞射而出,替袁术挡了一击,他知道袁术想要依靠家族背景,踩王熠一脚,若是成功,那就是扬名立万了,可谁知这煞星不吃这一套,直接动手,要袁术的命,这下真的让袁绍很焦急,王熠何许人也 “走,今天把命留下吧” 王熠冷笑一声,一剑击飞思召,接着便再次直取袁术首级。 当死亡的气息真正笼罩袁术的时候,袁术慌了,急忙从袖中掏出一个丹药,吞了下去。 “这是燃血药,采集深渊灵物,与一些药草熬练而成,短时间内提升实力,不过有后遗症,也是保命的好东西。” “当然,也不至这一种,也有增加寿命的,加快修行速度的,不过那种玩意在武帝,高祖那时候还常见,后来因为打不过深渊,也就销声匿迹了。” 蔡显然见多识广,看着王熠为自家女儿出头的样子,也是直接背起焦尾,替王熠科普了起来。 “刚才那是强者用自身气血,熔炼在贴身的物件之中,在受到致命攻击时,可以激发气血的自主保护,叫做护心,有名的就是护心镜,当然,也有衍生物。” “倒是我孤陋寡闻了。” 王熠笑了笑,他决定日后一定要好好取取经,不然这土包子是怎么回事 一边想,一边追,手中七星龙渊已经化作残影,紧紧跟在袁术身后。 “继续叫啊,刚才不是很牛吗” 王熠大笑一声,丢回七星龙渊,一杆明晃晃的大戟抗在肩上,抬戟便砸。 刺耳的音爆声点燃了夜晚的寂静,袁术脊背一凉,回身抵抗,宝剑被砸弯,余势不 减,轰击在袁术胸口。 “咚” 一声闷想,袁术被轰飞,砸倒一片商铺,衣衫褴褛却未曾受到太大的伤势。 “他的玉佩碎了。” 蔡看了看袁绍,笑吟吟的提醒一句。 袁绍脸色一冷,大喊一声:“颜良” “末将在” 沉闷如同黑铁一般的汉子,怒吼一声,迎着萧瑟秋风,大踏步而出。 惊天气血,撼动云层,众人脸色皆变,心中轻颤,今夜怎么这么多绝世高手。 “滚开” 王熠眼底一冷,大戟横拍,宛如山岳,颜良眼底一颤,只有真正面对王熠,才知道眼前青年有多可怕,浓郁到极致的杀意扑面而来。 颜良挡在袁术身前,沉声道:“还请将军手下留情” 王熠气极反笑,心中的嗜血已经压制不住。 “杀” 大喝一声,大戟上巨蟒盘旋,直冲颜良而去。 剧烈的煞气,冲的观看众人眼底颤抖。 颜良眼底颤抖,他的气血开始激荡,一只大鹏迎风嘶鸣,翊羽如同金色浇筑而成,大鹏展翅之间,锋利感十足,那是一种锐利之势 “哐” 一声巨响,大戟与钩镰刀狠狠撞击在一起,颜良双腿一软,直接被轰飞出去。 “颜良” 袁绍脸色一变,袁术死了就死了,要是颜良死了,那他的损失才算真的大。 “噗,我没事” 颜良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出,看向王熠的眼神满是忌惮。 众人已经惊呆了,蔡琰眼底精彩,就连蔡,都嘴角一抖,心中暗骂一句。 “这小子,果真变态。” 正在众人惊讶之时,王熠已经提着大戟,朝着袁术追去。 “袁术,今日你必死。” 正文卷 第八十三章,砸了袁家大门! 何进愤怒的眼神一滞。 蔡老脸一抖。 众人目瞪口呆,不知道说什么。 正在关心颜良的袁绍身体一僵,他看着王熠追着袁术奔去了远方,而那方向,好像就是袁家。 袁术朝着袁家疾驰而去,耳边是呼啸的风声,死亡朝着他汹涌而来,他就像被甩在地上的鱼,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下一秒,魔神般的少年已经追了上来,少年嘴角的笑容,让他觉得胆寒。 “袁家出了你这样的废物,真让人觉得可悲,实在不行,你就改姓吧。” “刚才的牛逼劲呢咋了,不牛了装哑巴了” 听着身后的谩骂声,袁术充耳不闻,拼命迈开双腿。 袁术只觉得心里突突的,但他不敢回头,耳边风声呼啸的越来越大,但两人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近。 “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断脊之狗,徒增笑耳。” 袁绍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他只觉得自己脸滚烫一片,一个四世三公的世家贵子,被人骂成这样,属实有些丢脸。 王熠见袁术充耳不闻,也不多说,脚下加快几分,两人的距离已经短到了极致。 甚至袁术都能感觉到身后的劲风声,轰隆,脊背一凉,袁术已经横飞出去,可他又急忙爬起来,撒丫子跑。 轰隆,又是一声巨响,袁术再次被轰飞,如此往返,袁术竟离袁家越来越近。 “我看你有多少护心” 王熠眼底一冷,又是山河横空,将袁术轰飞。 一件又一件护心被摧毁,袁术越发焦急起来,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哪里还有最后一块护心镜,抬头,已经可以看见远处的袁府大门。 “刺啦” 袁术眼前一花,再次倒飞出去,摸了摸胸口,护心镜已经成了碎片,他挣扎爬起来,眼前,便是袁府大门了。 于是他笑了,笑的很开心,他站在书写袁府两个大字的门匾之下,张开双臂,感觉就像快要窒息的鱼,进入了水中。 在王熠惊讶的眼神中,袁术桀骜的脸上,三分不屑,动了动嘴唇,那分明再说:“废物,气不气。” “有趣。” 王熠笑了笑,眼底却寒意森森,气血奔腾之间,炸裂虚空,两个呼吸,已经迫近袁术。 感受到那股惊天杀意,袁术不急不缓的一只脚踏进门中。 就在袁术进门,转身,关门之时,王熠到了。 负责守卫的两个家仆,只觉得一个洪荒猛兽扑面而来,竟有些没反应过来。 在袁术戏谑的眼中,那杆大戟,带着火光拖尾,越来越大。 “轰隆” 剧烈的爆炸声中,奢华无比的袁家大门应声而倒,荡起一片灰尘。袁术已经躺在地上,不动了。 袁家门口这一声炸响,引来了袁家无数强者的注意,竟有一片气血云朵,漂浮而来。 “王熠” 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穿着一声得体儒袍的袁傀走了过来,他的身后,跟着几千家仆,气血勾动之间,天空为之色变。 王熠应了一声,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接着他走向袁术,看到已经躺在地上,死的凉凉的的躯体,边笑边问。 “这位便是太傅袁傀了吧。” 袁傀笑了笑,并没有发难,而是夸奖一声:“镇北将军倒是少年豪杰啊。” “太傅大人过奖,”王熠谦和一笑,接着道:“太傅大人,不好意思啊,砸了你家的门,要不要我赔啊。” 王熠一副无辜的样子,气的袁傀眼底闪过一抹杀意,却依旧笑着道:“这倒不必了,我们袁家还不缺这点钱,另外你们几个,把袁术拉下去。” “人都死了,还拉下去干嘛,不如交给在下,定厚葬袁术,袁术如此年轻,便英年早逝,白发人送黑发人,在下惶恐。” 王熠情真意切,一副伤心的样子。 “家主” “家主” 几个老者从暗处转了出来,看向袁傀,眼底杀意波动明显。 “放肆,这是镇北将军,你们想干什么,还不把这孩子拉下去。” 袁傀冷喝一声,看着几人将袁术的遗体收敛后,才一件热切看向王熠:“镇北将军啊,夜晚有些寒冷,要不要去府上喝一杯让在下尽尽地主之谊。” 这老匹夫,可真是个老狐狸,王熠暗骂一声,也报之一笑:“下次再来叨扰,在下几个朋友还在等候, 便不久留了。” “这样啊,那边不留将军了我送送将军”袁傀有些遗憾的开口。 “不用,几步路,太傅还是赶紧看看你的侄儿去吧。” 王熠笑着开口,接着转身大摇大摆的离去,一副自来熟的样子。 待到王熠走远,袁傀看着倒塌的大门,一巴掌拍在金丝楠木桌上,怒喝一声:“王熠小儿,欺人太甚” “家主,我们何不” “天子今日去了江海苑,晚上王熠就闹了这么一场,你说他们想干嘛” 袁傀冷冷开口,身边老者额头冷汗直冒,轻声道:“他们莫非要” “哼”袁傀一甩袍袖,转身前往后院,看往袁术去了。 当王熠缓缓回到商业街道时,不过片刻,众人还没有离去。 “刚才去袁家府邸转了一圈,宰了个不开眼的玩意,对了,大将军要治我的罪,麻烦快一点,我赶着回家睡觉呢。” 袁绍只觉得眼前一黑,去袁家府邸转了一圈袁家有那么好说话他怎么不知道在袁家杀了袁家的嫡子,还能大摇大摆的走出来,叔叔莫非知道了什么消息 待在原地的达官显贵,看着王熠的笑脸,只觉得心底寒气直冒,跑到袁家杀了袁家嫡子,这他娘的真是杀星啊 “哼” 在袁绍的眼神示意下,何进强忍住内心火气,转身离去。 袁绍目光复杂的看了看王熠,跟在何进身后,朝着远处走去。 众人也不好直接离去,一一朝着王熠见礼,王熠也不摆脸色,笑着抱拳回礼。 直到天色破晓,王熠才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对着蔡说道:“蔡老,您刚来京都,生活一切都要打理,怕是麻烦一些,不如去江海苑,也方便一些。” “不了,老头子我还没到这种地步。”蔡笑着摆手。 “爹,我们没钱了。”蔡琰轻轻拉了拉蔡的衣角,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 蔡脸色一僵,立马自来熟的笑着道:“刚才说什么来着,将军邀请,那定然是恭敬不如从命。” “请” “请” 正文卷 第八十四章,渠龙蛇羹 “陛下,镇北将军打杀了四位禁卫统领,杀了袁家袁非,还杀了几个护族者。” 张让站在灵帝身侧,低声汇报着情况。 灵帝手里把玩着一个小玩意,听到这里,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赞赏,笑着道:“哈哈哈,朕就知道这小子不安稳,中午朕刚找完他,晚上就给朕来了这么一出。” 张让弯着腰,替灵帝奉上刚洗好的水果,笑着开口:“陛下,这还没完呢。” “哦你说与朕听听。”灵帝坐直了身体,饶有兴趣的笑了笑。 “陛下不知道,镇北将军可是凶猛如斯啊,” 张让有些感叹。 “他追了半个洛阳城,杀到了袁家,一戟轰塌了袁家大门,杀了袁家嫡子袁术,当时袁傀脸皮都在颤抖,却任由王熠潇洒离去,奴婢还记得袁傀一掌拍在桌子上,大声喝骂的样子。” “嘶,这小子,倒是果决。” 灵帝脸上愕然片刻,同样有些感叹,接着他面色一肃:“去给王熠挑几件好玩意送去,另外禁卫统领,你去挑几个死忠安排上去。” “以前那些废物,吃里扒外,拿着我大汉的俸禄,却靠着世家,死了活该。” 灵帝眼底杀气一片而过,看着张让领命而去,这才恢复平静,苍白的脸上,有些别人看不懂的深邃。 洛阳城,寻常酒楼。 “昨晚镇北将军手提丈八大戟,气吞山河,大喝一声给我死,刹那间,杀气冲天,吓得禁卫统领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说书人说着说着,停了一下,脸上意味不言而喻。 “晦气。” “听的正起劲,他娘的。” 怨言四起,众人却依旧不情不愿的掏出几枚五铢,扔在说书人的盘子里。 “嘿嘿,谢谢诸位捧场。” 说书人兴高采烈的收起钱财,心底乐开了花,昨晚的大战虽然他未曾亲眼看见,但他综合了十多个说书人的言辞以后,自成一派,成了洛阳城最了解此事的人,结果便是,他的财源来了。 “刺啦。” 折扇一甩,说书人吞了一口茶水,眉飞色舞起来,看着众人沉醉的模样,他心中坚定,日后一定要多说镇北将军。 日上三竿,王熠坐在椅子上,手里扶着一本古籍,看见蔡进来,挑了挑眉毛。 “蔡老休息好了” 蔡伸了个懒腰,从门外走了进来,江海苑院子众多,可由于自家闺女都在王熠隔壁,他也是住在了旁边的院子里。 “哈多少年没这么舒坦了。”蔡走到王熠旁边,有些感叹,坐下之后,平缓的将琴放在了腿上。 “哈哈哈,蔡老满意便好。”王熠看着老头对着焦尾,爱不释手的样子,有些好笑。 “满意,太满意了,能再给我派几个侍女就好了。” “这个怕是不行了,侍女都被安排到了后厨。”王熠有些无奈的放下古籍。 “爹,你在说什么啊”还未等王熠说完,蔡琰已经进门,有些生气的看着蔡。 “嘿嘿,没什么,我和镇北将军说事呢。”蔡老脸一红,急忙扯出了王熠。 这让王熠嘴角一抽,这老头怎么就搞出了飞白书不过他确实也有事想问问蔡。 “不错,我确实想和蔡老谈一谈。” “那好,我先出去了,你们想吃什么,我给你们做。” 蔡琰见王熠都开口,也没多说,只是小脸微红,低声开口。 “我想吃渠龙蛇羹。” 蔡急忙开口:“方才我出去转悠,看到了厨房竟然有从五龙渠里捞出来的渠龙蛇,这玩意熬出来的汤汁,嫩白软滑,浓郁芳香,还温煦凉润c固摄培原,是人间绝菜啊。” “是渠龙蛇吗”蔡不确定的看了看王熠。 “这个,我还真没注意。”王熠也不敢肯定,于是他接着道:“这里的食材每天都由太监送来,至于送的什么,我也不太清楚,至于是不是,就得你亲自查看了。” 见王熠并没有在意这事,蔡心底暗喜,咽了口口水,这下有口福了。 “不管是不是,我看那蛇孤单,不如早点让它解脱,对了,别放辣椒,要是你掌握不了,我去也行啊。”蔡笑呵呵的看着蔡琰,小心嘱咐。 “你不是还有事要和将军谈吗,我去就可以。” 蔡琰小脸微红,自家这爹也太丢人了。 “那好,记得少放辣椒啊。”直到蔡琰离去半晌,蔡还在大声呼喊。 “好了,蔡老,小 琰可以的。”王熠无奈的开口,要不是他在这里,蔡怕是直接追出去,自己上手了。 “啊哈哈哈,也对啊,我闺女的本事,我还是相信的。”蔡嘿嘿一笑,接着道:“将军要和我谈什么啊,对了,你要问我观星望气,谋划计略,那老朽是不行的。” “自然是不会的,我想问问蔡老,这深渊,到底是什么。” 王熠笑了笑,平淡的看着蔡。 蔡也不多说,心头一丝了然,接着道:“这个可就说来话长了,不知镇北将军是否要听。” “自然是要听的。” 王熠也不多说,坐直身子,喝了一口茶水。 听到这话,蔡也不顽笑,正襟危坐之后,正色开口:“那我就说与将军听听。” “众所周知,从夏商周至秦汉,乱世到统一,打仗是必不可少,都说乱世出豪杰,这话是没错的。” “打仗就需要实力,于是越来越多强者如同雨后春笋般出现,他们战力滔天,说实话,那个时代比我们强多了,不管是强者的数量还是质量。” “他们征战完乱世,便将目光放在了蛮夷身上,我们是什么天朝上国啊,打蛮夷还不跟过家家一样,尤其是几个有名的将军,打的蛮夷痛苦不堪,继续向着北方迁徙。” “就在这时,蛮夷也有几个搞秘术的,他们见实在打不过我们,便鼓捣出了一个秘术,这个秘术极其残忍。” 说到这里,蔡眼底凝重无比:“他们完全不拿人当人,在最早的时候,他们掠夺不来人口,便将同族血祭,用蛮夷气血勾动秘术祭坛,干扰天地规则,与此同时,我们的天地也连同了另一个地域,那就是深渊。” 正文卷 第八十五章,寒门难出贵子! “深渊刚刚连接,我族先烈也不等待,直接带军杀了进去,长驱直入八万里,杀穿了深渊,与此同时,也有很多人陨落。” 说到这里,蔡邕的脸上有些落寞,“先有道学李耳,倒骑青牛,西出函谷关,书成道德经,那日,金色大字满天翻飞,接着没入深渊之中,后来,深渊退出我界,做出让步。” “接着有天纵之圣孔夫子,开创儒学,持六经,孤身一人进入深渊王庭,无人知道他们商议了什么,只是深渊接连百载,派人供上厚礼,赠与夫子。” “真是两位圣贤啊。”王熠目光肃然,语气充满敬意。 “可惜他们终究逝去。”蔡邕语气沉重,接着道:“后来,始皇横扫六合八荒,举全国之力,鏖战深渊,这一战打的大秦,分崩离析,可始皇依旧北筑长城,护我人族。” 蔡邕忽的站起来,叶间透过的阳光,照在蔡的侧脸,王熠突然觉得,这老头子怕是也有故事。 “蔡老,我已经明白了。”王熠开口,心底复杂无比。 “不,你不明白。”蔡邕有些无奈的开口,语气落寞。 “武安君白起,靠着阵图和神妙行军法,坑杀百万深渊恶兽,杀得深渊退守王庭,不敢猖獗。” “霸王项羽,率领数万江东儿郎,纵横深渊,如入无人之境,让深渊恶兽闻之色变,兵家四势,闻名遐迩。” “还有谋圣鬼谷子,管仲c孙武,韩非有张良,萧何那是何等的豪气冲天,靠着手中书券,留下传世计策,那是我人族楷模。” “彭。” 蔡邕一屁股坐在藤椅上,眼睛通红一片。 王熠冲了一杯浓茶,递给蔡邕:“蔡老,喝杯茶。” 秋风吹落老树枝干,几片枯黄的叶子落在地上,有些萧瑟。 “可现在,呵呵,深渊若是杀出,又有几人能挡,老朽倒是不在乎生死,可我死了,也无法挽回颓势。” 蔡邕老脸紧皱,语气有些悲哀。 “还是可以挡的,我们会死在最前面。”王熠笑了笑,语气认真。 “你知道为什么以前我们可以打穿深渊,现在却不行吗” 蔡邕缓和情绪,也笑了笑。 “再也出不了这等贤才,肯定打不过。”王熠随口一说, “对,也不对。” 蔡邕流露一抹愕然,有些赞赏的笑了笑。 王熠疑惑开口:“那是为何” 看着王熠疑惑的目光,蔡邕笑着道:“天下文学十斗,世家九斗,贵人百姓共分一斗。” 王熠认同的点点头,却有些不确定的开口,“为何贵人要和百姓共分一斗” “教学需要钱,百姓有钱吗古籍被世家收藏,流落在外的不过是些破烂货,那些东西是有钱也搞不来的,贵人,不过是一些官员罢了,世家也不见得会待见。” “再有就是晋升之路,有些百姓,武力通天,却依旧流落街头,活的凄惨无比,为什么门路都被世家垄断,想上去,比登天还难,若是不呢,只能沦落为山贼土匪,可大汉还有皇甫嵩,卢植那等名将,一般人真不敢跳。” 蔡邕撇了撇嘴,有些无奈的道:“张角那厮除外,除了密谋准备,那家伙还很聪明,一手太平清领经参悟的出神入化,什么黄巾力士,黄巾悍卒,那家伙都能搞出来。” “哈哈哈,我曾在并州,遭遇一伙黄巾,他们人数不多,却刀枪不入,茹毛饮血,当时我都有些惊讶。”王熠认同的点点头,张角那厮,他也很佩服。 “那都是道学里面的道道,这个我也说不清楚,不过肯定不是什么好玩意。” 蔡邕撇了撇嘴,不屑一顾,于是他又强调了一遍:“当今的天下,寒门难出贵子啊。” “这些世家,果真是国之蛀虫,当诛。”王熠开口,杀气腾腾。 蔡邕看着王熠这副模样,也颇为认同,可他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询问道:“对了,你杀没杀袁家那个袁术。” “杀了,我走的时候人都凉了。”虽然不知道老头什么意思,王熠还是如实相告。 “那你小子当心点,那些老东西,又阴又狠,会咬人的狗不叫你知道吧。” “我这人一向最惜命。”王熠不在意的笑了笑,应了一声,拾起放在一边的古籍,看了起来。 “你知道就好。”蔡邕也不多说,双手抚琴,余音袅袅,平心静气。 一时间,院子突然安静下来,只有几片落叶,不甘寂寞,翻飞落在王熠耳边。 “咳咳,咳咳,没有打扰到二位 吧。” 王熠抬头,焦章已经笑着来了,今日他穿着布袍,背着一个篓,一进院子,浓郁的中药味已经扑鼻而入。 “没有,先生请坐。” 王熠笑着起身,招呼焦章坐下。 “喝茶。” “谢将军。”焦章接过茶几,抿了一口,茶香味沁人心脾。 “将军请叫曹性出来吧,早点医治,早点痊愈。” “先生稍等,我去喊一下曹性。”王熠点了点头,出了院子。 看着王熠离开,焦章着看向蔡邕:“蔡先生,久闻大名,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啊,我在院外听琴,竟觉得气血安稳,莫名平静下来,先生琴道已入极境吧。” “过奖,过奖。”蔡邕很受用,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离极境还很远,只是手熟尔。” 焦章又开口,直到王熠前来,两人才停下,将目光放在有些虚弱的曹性身上。 “两位聊的不错啊。”王熠将曹性扶在椅子上,笑着开口。 “蔡先生学贯古今,在下远远不及也。”焦章眉宇间有些愉悦。 “焦章的医术,也出神入化啊。”蔡邕有些感叹。 “哈哈哈,两位就不要谦虚了,还是看看曹性吧。” 王熠看了看吹起来的二人,无奈的笑着开口。 “咳咳,咳咳。”焦章放下茶杯,走进曹性,仔细观察状况,过了一会,他从篓里掏出几株药材,浓郁的药香味,钻进了人的五脏六腑。 焦章看着站在一旁的侍女,淡淡开口:“上为细末。每服两钱,水一盏,煎至七分,通口服,不拘时候;入盐少许,白汤点亦得。” 侍女点头之后,便下去熬药了。 正文卷 第八十六章,十分气运! “这几味药材,都是补气血的东西,若是不出意外,一个月便好。” 焦章咳嗽着坐下,看着曹性被侍女带下去休息,满意的点点头。 “有劳先生了。” 王熠坐下,客气一番,人家既然来上门帮他,这份情,你得领啊。 “哈哈哈,将军说笑了,咳咳,在下身体有些暗疾,将军勿怪。” 焦章缓缓拿出帕子,擦了擦嘴角,给王熠一个见谅的表情。 “当然不会,先生这病,我看不如找找那些神医,看看能不能治。” 看着焦章一说话就咳,那帕子上还有些鲜红,让王熠一阵心惊,到底是什么病,能变成这样。 “说是病,其实这不是病,将军可曾听闻气运一说” 蔡突然转头,有些诧异的看着焦章,焦章抱之微笑, “气运,这我倒是听说过。”王熠皱了皱眉头,虽然不知道焦章说这个干什么,但前世研读网文千千万,气运真排不上号。 “将军听过便好,咳咳。”焦章眼底一亮,笑着开口。 蔡则是撇了撇嘴,低声道:“你小子就装吧,这玩意,老夫都知道的不多。” “将军可知道,如今天下气运如何”焦章顿了顿,眼底炯炯有神。 “慎言。”蔡眼神波动,轻声提点一句。 “无妨,愿闻其详。” 王熠挑眉,饶有兴致的开口,这天下气运,不是归于大汉吗 “我给将军打个比方。”焦章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开口道:“若是以十为满,那么大汉占据十成,宫廷之内,神物和氏璧,可镇压大汉气运,凝练大汉先帝之魂,这就是为什么世家敢架空天子,却不敢伤人的原因。” “先帝之魂那是什么。”王熠有些疑惑。 蔡也是眼底一颤,看向焦章的眼神,带了些复杂。 焦章晃若未闻,依旧平淡的叙述起来。“你以为那些先帝,死就死了怎么可能,尤其是那些镇压时代的帝皇,他们借气运涅槃,化身护国之灵,镇压大汉气运,不过不能擅动,动了,就说明这大汉快亡国了。” “焦章。”蔡吊儿郎当的脸色一变,他怒喝一声,打断了焦章的叙述。 “呵呵,蔡老不必生气,在下给将军说点其他的。” 焦章呵呵一笑,也不生气,不理会怒气腾腾的蔡,接着道:“这么一来,气运就极为关键,可年前那该死的蛮夷,又引动了两界祭坛,深渊与我们的世界碰撞,自此大汉气运十去二,又有黄巾起义,大汉乱成了一锅粥,同时也伤了大汉根基,再去五,如此一来,大汉仅剩三分气运。” “你想说什么”王熠脸色不变,喝了口茶水。 “自然不会让将军去拿这三分气运。”焦章看出了王熠的意思,解释一句,接着道:“我就想替将军说说气运这东西,没别的意思,另外日后我就不来了,会让王越前来,我这身子,也就几个月的活头了。” 焦章说完,朝着门外而去,虽然嘴角含笑,背影却像被暮气包裹着的烛火,仿佛被风一吹,就散了 蔡皱着眉头,往日的嬉笑依然不见,他看着焦章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 “大气魄,大无畏者。” “是啊,我都感觉不到他的气血流淌,整个身躯和死去的人一样,就靠着胸中一口气,也不知道是什么执念,能让他做到如此地步。” 王熠感叹一声,有些唏嘘,受尽痛苦也不愿死去,而是挣扎,蚍蜉撼树之勇啊。 “怕是和大汉脱不了关系,此人,图谋甚大。” 蔡撇了撇嘴,又随口问了一句,“如今黄巾局势怎么样了” “已经被压制住,镇压只是时间问题,只有巨鹿还是铁桶一块,那大贤良师也不是吃素的主,如今皇甫嵩,卢植,还有曹操几个人已经发兵巨鹿,等他们到了,胜负也就快出来了。” “就看张角还有没有什么手段,总之啊,其他地方的黄巾镇压起来很简单,乌合之众罢了,可巨鹿,真不一定。” 王熠随口一说,重新坐在椅子上,拿起古籍看了起来。 “你就对张角这么有信心”蔡打趣的笑了笑。 “不是我有,而是人家有那实力,驱雷掣电,了解一下。” 王熠笑着道:“就在几个月前,张角大摆祭坛,向天地借力,绞杀了妄图贪功,冒进的几万乡勇,据说那天,方圆百里的天空乌云翻滚,事后,那片土地便成了绝地。” “应该是太平要术里记载的玩意,一般修炼精神的文人,都是 靠着自身感悟天地,呼风唤雨什么的,向他那样,直接向天地借力,会被反噬,我估计多来两下,他就和焦章一个样了,在多来几下,他就得回归天地,反哺天地了。”蔡嘿嘿直笑,巴不得张角多整两次。 “没看出来,你还挺阴险啊。”王熠语气怪异。 “放屁,你以为谁都像你小子一个样,蔫坏蔫坏的。” 蔡瞥了一眼王熠,嫌弃道:“想杀人直接去不就行了,找那么多借口,还利用我闺女,也不嫌丢人。” 王熠:“” “讲话可是要负责任的,别以为你年纪大,我照样找人把你送到大牢里去。” “来啊,小子,别以为你是镇北将军我就怕你,曾经老头子我也孤身一人,前往深渊杀伐,你以为就你会两手老头子我也不虚你。”蔡吹胡子瞪眼,怒视王熠。 “就您还能前往深渊老头,年纪大了,脑子也糊涂了。” “臭小子,信不信老头我一掌拍死你。” 王熠轻笑一声,一脸不相信:“算了吧,这一掌你还是留给深渊,免得你出了事,什么扭了腰啊,腿抽筋啊,还得我兜。” “你算了,还是留给深渊吧。”蔡无所谓的笑了笑,掏了掏鼻孔道:“今天老夫就放过你,记住,没有下次了。” 王熠:“” “你们在吵什么呢吃饭了。”蔡琰从门里走进来,笑着开口。 “您父亲要一巴掌拍死我。”王熠放下手中古籍,无辜的站起来。 “放屁,这小子一天到晚乱讲话,走走走,我们去吃蛇羹,嘿嘿嘿。”蔡搓了搓手,急匆匆的朝着外面走去。 正文卷 第八十七章,宫里来人 秋日有些无力的垂在天边,感觉不到一丝热气。 王熠几人坐在桌边,桌子上是一整盆羹汤,汤汁奶白色,香味扑鼻。 “好香啊。” 蔡邕咽了口口水。 “爹,你别着急啊。” 看着蔡邕吞咽口水的样子,蔡琰小脸微红,不好意思的拉了拉蔡邕的衣角。 “嘿嘿,蔡老这不是饿了吗。”王熠打趣一声,看着桌上的羹汤,肠胃都在扭曲,可他是什么人,气血流转之间,便面色如常。 “别看着了,一起吃啊。”王熠喝着暖暖的蛇羹,看着还不动手的众人,“怎么,还要我帮你们盛” “嘿嘿嘿,将军又不在乎此等繁文缛节,我们也是乡下人家,小琰,一起吃,一起吃。” 蔡邕老脸笑成了菊花,贼兮兮的替自己盛了一碗。 “对啊,一起吃吧。”王熠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接过勺子,递给曹性一碗之后,又递给蔡琰一碗。 “这”蔡琰接过小碗,有些迟疑。 “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斤斤计较。”王熠温和开口,自己坐在桌上,喝着温好的烈酒,一口暖酒,一口羹汤,再来一口小菜。 “将军,给我也来一口。”曹性被羹汤烫的直哆嗦,整个人都在冒烟,肉眼可见的白气腾腾而起。 “你别喝了,安心养伤吧。”王熠将酒坛往自己身边挪了挪,有些嫌弃的看着曹性。 “将军” 曹性哀怨长叹,白气从他七窍喷涌而出,整个人就像被扎破的气球。 “这么浓厚的气血之力,果然不愧是渠龙蛇啊,当初那些先辈真会享受。” 蔡邕整个人面色红润无比,头上的白发都少了许多,“不过小琰你这手艺真的绝了,这么好吃的东西,我还是第一次吃,倒是沾了这小子的光了。” “这比那老头做的好吃多了,”曹性大口塞着蛇肉,有些含糊不清的开口,他整个人已经被浓烟包裹,浓郁的气血之力,飞快的弥补着亏空。 “我也觉得。” 王熠笑着点头,一口烈酒,一口羹汤,嫩白色的汤汁下肚,整个人都被暖起来了。 “哪有啊,我也就随便做做。”蔡琰脸色微红,不好意思的开口,端着的小碗只喝了一口,有些局促。 蔡邕突然一脸笑容,温和的看着王熠:“子渊,要不你出去吃吧,你看把我家小琰吓得都不好意思了。” 王熠: “爹,你瞎说什么呢将军,我没有这个意思。”蔡琰小脸一红,瞪了一眼蔡邕,有些担忧的解释道:“将军,我爹他说话直言直语惯了,您不会生气吧。” “过两天我就送他去大牢。” 王熠瞥了一眼偷笑的蔡邕,喝完最后一口羹汤,转身迈出了小院。 “嘿嘿嘿,姑娘你别怕,我们将军很谦和的。” 还在冒白气的曹性笑着开口,他的面色红润,显然蛇羹有了作用。 “你看,那小子都出去了,快吃饭吧,别凉了。” 蔡邕笑着目送王熠离去,催促蔡琰吃饭,这下倒是蔡琰不好意思了。 “这,将军不会生气吧。”蔡琰小脸通红一片,有些尴尬。 “不会的,你多了解那小子,那小子人还不错。” 蔡邕笑着站起来,又给自己盛了一碗,澎湃的血气让他的脸色越发红润起来。 “我去看看将军。”蔡琰小脸发烫,一口气喝完羹汤,匆匆忙忙的小步跑出去。 “蔡老,要不把姑娘许配给我家将军,我家将军文武双全,温文尔雅,还手握重权,你可以考虑一下。” 曹性看着蔡琰急匆匆的离去,偷笑一声。 “滚。” 蔡邕老脸一抖,曹性直接被轰飞,过了半晌蔡才揉了揉胡子,“这么一说,这家伙还挺不错的,不过” “蔡老,你下手忒狠了。我就随口说说,我们将军还不一定看的上呢。”曹性揉了揉胸口,尴尬一笑。 “你说什么” 蔡邕咬牙,从牙缝里蹦出来几个字。 “嘿嘿,嘿嘿,没说什么。”曹性傻笑一声,埋头吃饭,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哼。” 蔡邕瞪了一眼曹性,加入了战斗。 “将军,您吃好了吗” 蔡琰快步跑了过来,有些气喘吁吁的跟在王熠身后。 “吃好了。” 王熠有些好笑的看着 小姑娘红着脸,跑了过来,“你不多吃一点吗。” “我吃好了。”蔡琰低下头,乖巧的跟在王熠身后。 王熠缓缓渡步在江海苑,随处可见的亭台楼榭,小桥流水,映照在王熠眸子里,他嘴角含笑。 “其实你不必拘谨,说起来,我们还是同龄人。” “啊将军您多大了。” “未及弱冠。” “这么小您就已经是镇北将军了啊” “对啊,怎么了”王熠有些好笑的回头。 ”我就觉得好厉害啊”蔡琰吐了吐舌头,“对了将军,您是如何以一万铁甲,屠戮十万蛮夷的啊” “是这样的” 王熠漫步在江海苑,娓娓而谈,蔡琰跟在身后,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看得出来,她很开心。 待到傍晚时分,才有侍女前来,低声行礼后道:“将军,天子内侍到了,在前厅侯着呢。”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王熠温和一笑,侍女倒是有些惶恐,她侍候过无数达官显贵,只有眼前的少年,位最高,权最重,却最为平和。 不过这天下,最重的倒是规矩。 “将军赶紧去吧,莫要耽误人家。” 蔡琰轻声开口,笑意吟吟。 “好的。改日再给你讲。”王熠笑了笑,告别一声,便朝着前厅走去。 只有蔡琰呆呆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将军。” 王熠还未曾进屋,张让已经急忙站起来,恭敬行礼。 “在下张让,见过镇北将军。”张让恭敬的开口,介绍了一下自己。 “客气,请坐。”王熠眉头一挑,有些怪异的打量了眼前的俊俏太监,心中暗暗称奇,这就是那张让 “不知公公找我有何事”王熠两人一一落座,王熠有些疑惑的开口。 “是这样的,陛下命我前来,给将军一点好东西。”张让也不墨迹,直接开口。 正文卷 第八十七章,从来就不是那个三国。 “送我东西送我什么东西”王熠有些疑惑,一旁的侍女将泡好的香茶奉上。 “哈哈哈,将军真是贵人多忘事,您杀了四大统领,陛下已经安排新统领上位,掌控了禁卫。”张让笑着抿茶,态度亲和。 “是这样啊。”王熠了然一笑,接着疑惑道:“陛下直接安排人上位,不担心禁卫的忠诚问题” “这个倒不用担心,底下的泥腿子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只需要服从命令就行了。” “如此甚好,倒是我多心了。”王熠笑了笑。 “话也不能这么说,将军武力通天,陛下也常常在夜里念叨,得将军胜过千军万马,陛下还说” “还说什么” 张让笑了笑,用手指了指外面,开的烂漫的菊花被路过的秋风拂过,花瓣满天飞舞,飘扬在江海苑上空,美如梦幻。 “将军您看,这京都便如同那盛开的菊花,绚丽平静,却步步惊心,可再绚丽再蛰伏,总会漏出马脚,将军要做的就是彻底将这局搅混,或者”张让顿了顿,笑着道:“直接掀了这棋盘,从棋子变成棋手。” “哪有那么容易啊,别看我杀了四大统领,那是因为我占理,他们才未曾发难,说句不好听的,我那天要是纠缠,袁家那几千家仆,已经将我镇压。” 王熠缓缓起身,语气平淡,“总之就是一句话,一切都在规则之中,在没有足够的实力,可以打破规则的时候,就按照规则行事,当然,归根结底就是实力不够。” 张让也起身,毫不在意的笑着道:“将军不必如此慎重,其实世家的阵法,不过是残破的东西,而且,也不一定可以镇压将军” “哦”王熠皱了皱眉头,“此话怎讲” 看着王熠疑惑的目光,张让接着道:“将军知道修炼之道吗” “自然是知道的,从熬练气血,到熬练神兵,气血显圣,悟势,最后超凡入圣。” “不错,可将军说的不过是其中之一。”张让跟着王熠走出前厅,语气凝重。 “根据我朝先皇留下的古籍,修炼从入流,到三流,二流,一流,超一流,当然这个称呼不完全,也有地方称王皇帝圣,当然有人觉得冒犯了天子,其实他们很可笑,堂堂一国之君,宇内称尊,岂会如此气度都没有” “一个是巨兽,一个不过是蝼蚁罢了,莫非你会因为蝼蚁说这说那生气层次不同了,眼界不同,人家根本不在意。” 王熠一愣,轻咳一声,“张常侍,你跑题了” “啊将军勿怪,一时未曾忍住。”张让笑了笑,脸色如常。 王熠也不在意,只是心中暗道,你怕是自嗨过头了。 “刚才说到哪了,哦对,将军所说的不过是其中之一,是这样的。”张让目光严肃,小心翼翼打量四周,确定无人以后,才沉声道,“陛下让我转告将军一些古籍当中的记载,我便说与将军。” “张常侍请讲。”王熠沉默片刻。 “是这样的,”张让顿了顿。“其实天下修炼之法,不管是三二一流,还是王皇帝圣,不过都是普通境界,若是时间足够,有很多人可以达到这个境界。” “这个倒是不假。”王熠点头,心底颇为认同,因为很多强者,还未曾到达生命的巅峰,便已经凋零。 “再往上,便是超一流,也是圣境,将一身气血熬练到极致,彻底从普通人化作圣人,当然,这个圣人只是个雅称,其实深渊和人族高层,都将这个境界定为超凡,意为从凡人迁跃,很切贴对吗” 张让笑了笑,摘下几朵秋菊,撒进平静的水面。 “你的意思是”王熠皱了皱眉头,超凡与凡,这背后还有多少故事 “将军,超凡境既已超凡,还会被世俗阵法所束缚吗土鸡瓦狗罢了。”张让笑意吟吟,看着王熠。 “超凡便已经是尽头了吗”王熠再次开口,他的心中激起滔天大浪,这到底是什么世界真的是记忆中的东汉末年为什么人可以修炼到这种程度这个世界的水到底有多深这真的不是玄幻世界 “按照古籍中的记载,还有两境,超凡之后,便是领域,将军可能不太清楚,杀神白起,大秦武安君,将军知道吧。” 张让也叹息一声,天地之大,人何其渺小。 “杀神白起莫非就是领域境”王熠有些不确定的开口。 张让有些向往的开口:“自然是,世人都知道武安君坑杀百万异兽,却不知杀神领域之内,十万秦甲如同神明,以一敌百没有一点问题,霸王项羽,霸王领域之内,数万江东儿郎实力飙升,拳镇山河,自然也是领域境。” “那孔夫子,老子呢”王熠心中惊起千重浪,有些骇然。 “那就无人知道了,有人说是真正的圣贤,有人说是行走的神明,他们也未曾留下境界的详细描述,全靠众人猜测,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必然是领域之上。” 张让笑了笑,他昔日翻看典籍的时候,何曾不惊讶,何曾不感叹,世界之大,他们不过是井底之蛙罢了。 王熠收起情绪,深吸一口气,轻声道,“麻烦张常侍解惑了。” “应该的,应该的,我等以后还得靠将军啊。”张让感叹的看着眼前少年,气度不凡,或许真的可以解眼下困境。 “陛下最近可好”王熠揉了揉眉心,与张让攀谈起来 “陛下很好,陛下说明天让将军去朝堂转转” 小院子里,水滴可闻,檀香燃着诡异的弧度,修剪得体的紫竹林旁,两人对坐,眼睛里都深如海水。 王允垂下眼帘,坐在右侧,无喜无悲,檬叔的死,对他根本没有一点打击,他平静的开口:“王熠要帮天子搅浑水,不,或者说他是要掀翻这局” “我已经交代本初,让他劝说何进,召董卓进京都,另外我也安排人手,给黄巾提供物资,现在地方武装已经兴起,大汉那三分气运一失,便是我等世家共天下” 袁傀头也不抬,只是眼底有三分火热,手中茶具在翻飞,不一会,浓郁到极致的茶香味道,仿佛可以钻进人的五脏六腑。 “我会安排人,与董卓接纳。” 王允无喜无悲,起身离去,不带走一片云彩。 正文卷 第八十八章,越发复杂! 江海苑高阁,临江而立,可以清晰的听到五龙渠的奔腾。 布置典雅,奢华无比的阁楼之上,暖气满满,檀香燃烧着,侍女送上一壶温酒,起身告退。 王熠负手而立,俯视而下,眼底是装饰华丽的游船,众多达官显贵,都会在夜里乘船漂流,这逐渐成为一个饭后闲趣。 王熠眉头微扬,他看见了老农背篓,少女欢愉跟在身后,他看见了远处,王越小心翼翼的搀扶焦章,进入书屋,也有人大声喝骂,挑起事端,被禁卫带走 还有很多很多,在这座人口逾百万的巨城,形形色色,为了生活奔波的人,让人间烟火气到达了一个顶峰。 王熠双目微闭,身心放松下来,细细感悟着,今日的一切,对他来说,就像是一颗炸弹,在脑海里炸裂,乱到了极致。 来自深渊的恶兽,行走的神明,这都是什么玩意 “呼” 半晌之后,王熠长出一口气,苦笑着睁开眼睛,替自己斟满酒水,有些感叹。 “人间烟火气,最能抚人心啊。” “走一步看一步吧,天塌了再说天塌的话吧。” 王熠喝完杯中烈酒,无奈的收回思绪。 “将军,您在这里啊,有客人拜访您了,就在后院等着呢” 蔡琰小跑上来,有些气喘。 “别那么着急,喝口水。” 王熠笑着递给蔡琰一杯热水,缓缓道:“怎么不在前厅侯着,跑后院干嘛。” “因为和我父亲也有过交集,所以正在和我父亲在一起叙旧呢。” “和你父亲有过交集那我倒是挺好奇的。”王熠有些惊讶的开口,别看蔡邕那老头整日里吊儿郎当的,心气确实极高的。 “对啊,康成公最近刚来京都,听闻父亲也来了,便过来看看。” “康成公那个康成公我怎么未曾听过还有这么一号人” 蔡琰小脸有些诧异,耐心解释道:“北海高密的那个康成公,他遍注群经,若是谁可以说大汉第一学士,那肯定就是他了,康成公集大汉经学之大成,他注的毛诗笺三礼注就连我父亲都赞不绝口呢,为了尊敬郑公,我们都叫他康成公呢。” 蔡琰眼睛如弯月,笑着开口,有些向往。 “是他啊。”王熠这才眼底闪过一丝了然,点了点头。 “对啊,康成公可厉害了,当初为我解答了不少难题呢。”蔡琰跟在王熠身后,摇着小脑袋,吃吃的笑着。 “老郑,你输了哈哈哈。”还未曾进院子,便听到了蔡邕的大笑声。 “老蔡,你这是取巧了。”郑玄无奈的摇了摇头,放下手中白子,苦笑一声。 “嘿嘿,老郑啊,这你就不懂了,有时候取巧比按部就班要好很多啊。”蔡邕挑了挑眉毛,语气愉悦。 “爹,康成公,将军来了。”在蔡和郑玄斗嘴的时候,蔡琰带着一个少年,走了进来。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镇北将军吧,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已经年过古稀的郑玄,精神抖擞,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他笑着起身,有些好奇的打量着眼前少年。 “康成公言重了,快请坐。”王熠虽然惊讶,但还是迅速上前,搀扶着郑玄就坐。 “哈哈,老蔡,我刚来京都,你就嚷嚷着让我过来,不会为了眼前这小子吧”郑玄爽朗一笑,有些诡异的看着蔡邕,这老东西什么时候学会这一招了 “怎么可能,老头子我就想和你叙叙旧,再说我有这么没底线吗”蔡邕嫌弃的看了王熠一眼,眼底莫名,接着道:“这小子的确可以,帮他一把,日后你们会用到他” “哈哈哈,要轮,也不到他啊。”郑玄笑了笑,语气却有些悲哀。 “两位先生,出事了”王熠皱了皱眉头,试探性的开口,两人之间的交流很诡异,好像有大事发生。 “小琰,不必回避,迟早会知道的。”郑玄喊住了要回避的蔡琰,眼光有些唏嘘,似乎在感叹,在可惜。 “北境煞气冲天,血腥味已经扰乱天地秩序,我儒家推测,不出意外,两年之内,深渊必定叩关,到时候生灵涂炭,这不是我儒家愿意看到的,也不是先贤愿意看到的。” “老蔡,我知道你的意思,可他终究只是半步超凡,加入战场只能是杯水车薪,过两天我便会前往北境,坐镇长城,只求可以抗住深渊侵蚀,护我人族薪火” 眼前的老者,身材有些瘦弱,却无丝毫避让之心,他要去长城 “先生,已经到了这个程度了吗”王熠有些担 心,和他打的不过是几个祖兽,可仍然为一流,若是深渊跨界而来呢恶兽成军,杀伐之力又会有多恐怖 “哈哈哈,你小子想什么呢届时还会有诸多同道一同前往,军中的话,卢植也会去。”郑玄看出了王熠眼底的担忧,笑着解释一句:“当然,这也是机遇,到时候深渊气息倒灌,天地桎梏被打破未必不是我们的前往无上境界的机遇啊。” “如此,便祝先生北上,一路顺风,镇压山河” 王熠眉头微微舒展,笑着开口。 只有一旁的蔡邕眼底复杂,心中长叹,那你也得活着啊,无数人知道是机遇,可成就者又有几人凤毛麟角罢了,绝大多数人都被耗死在长城之上 “那大汉的动乱”王熠有些疑惑,既然诸位有如此武力,为何不平定动乱,只是袖手旁观 “黄巾也是人这是统治者的问题,我们不会插手,只是希望可以尽快安定下来,为前线提供帮助。” 郑玄长叹一声,人族内乱,前线又有大敌,他又何尝不想国泰民安 可哪怕身为大儒,也无法强行插手人族内乱,这是规矩,况且黄巾也是人啊 “子渊明白了。”王熠沉默片刻,充满敬意。这些人族大儒,他们早就没有干扰世俗的想法,他们传道受业解惑,为万民启蒙,为世界传播薪火他们眼中,是大义,是大德,更是整个人族 正文卷 第八十九章,惊世人杰! “你明白就好,就让我们这些老骨头先去探探路,日后啊,少不了你们这些年轻了。” 郑玄满意的点了点头,听蔡所说,眼前这少年,不出意外,就是这一辈的扛鼎之人,他就怕年轻人容易冲动,头脑一热就前往北境。 郑玄又开口,讲起了曾经的往事,直到深夜,他才意犹未尽的停歇。 “好了,今夜就到这里,老夫也得走了。” “先生不如留宿一夜,明日再走”王熠挽留。 郑玄笑着却摆了摆手,一丝不苟的站起身来,边走边开口,诵读古籍,斗大的金色古字浮空,蔡见状,从袖口掏出一张大纸。 纸面浮空,光华流转,隐隐有不凡状。 郑玄眼底闪过一丝惊讶,苦笑着摇了摇头之后,也拿出一本古籍,认真诵读起来。 “你看,天空怎么有那么多古字在飞舞”还没有睡的百姓,惊叹出声。 “那好像是康成公所注释的三礼注中的内容” “什么是好像,那就是啊” “康成公已经许久不曾游历人间,也不知何人,竟引来这等大儒” “此等绝世大儒,为何不去瞻仰其风采” 有人起头,自然就有人尾随,不多时,一群人便眼神狂热,浩浩汤汤的出发,朝着江海苑而去。 一颗颗大字如同黄钟大吕,也犹如满天星斗,照亮了江海苑上空,正在给鲜花浇水的侍女,愕然的放下水壶,因为有不属于这个季节的花,拼命抽动枝丫,妄图开花。 一群儒生匆忙赶到江海苑外,什么也不管,盘膝而坐,聆听大儒教诲。 非儒生的寻常百姓,看热闹的小孩,全部面色肃穆,虽然他们不懂经典,但是静听大儒教诲,对他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你们看,五龙渠里的鱼” 有小孩惊呼出声,指着五龙渠,此刻,咆哮的五龙渠安静下来,水中鱼儿,竟齐齐抬头,朝,着郑玄处。 而在不远处,竟有一道彩虹之桥,散发无量光 “这好像是鱼跃龙门,传闻大儒讲经之时,会有各种神奇的异象出现” “什么好像,就是这个我祖辈曾听万圣之师讲经,那日,紫气东来三万里,鱼跃龙门,百万杏林抽动枝丫,竟在短短几息,成为万亩杏林”有人语气激动,因为有人质疑大儒而气愤,大声解释 有人一脸认同,有人诚心行礼 “君已不及弱冠之年,携千甲破蛮夷,乃“智”也,十万蛮夷南下,君不曾退让分毫,此乃“勇”也,君不曾让一名百姓洒血,此乃“德”也。” 郑玄缓缓开口,面色郑重,浮空的金色大字也缓缓旋转起来。 “康成公在说谁啊” 有人不可思议的开口。 “镇北将军,这里是江海苑,你不知道吗”有人鄙夷的撇了一眼,心中虽惊骇无比,却面色不改。 “镇北将军当的起这等赞誉吗”有人惊讶之余,有些不满。 “当不起镇北将军还未弱冠,你家孩子在地里,犁都快冒烟了吧” 有人不屑开口,他是北境来的,对王熠敬重非常。 “你们不知道汝南名士许子将,设立月旦评,喜欢评论朝野知名人士,或褒或贬,无所隐讳。如疾恶如仇c敢惩不法的李膺,被好评为「天下楷模」;抗节不屈c勇斗宦官的陈蕃,被好评为「不畏强御」。他们每在月初更换评论对象,称之为「月旦评」。这月旦评的领军人物,就是声名洋溢的汝南名士许劭。” 有人轻笑一声,低声说道:“还有一则趣事,前两日曹孟德也前往汝南,上门拜访许子将,想要接机扬名,却被拒绝,许子将因为曹孟德的人品,看不起他。” “谁知此人心中不悦,竟然威胁许子将,许子将没有办法,无奈开口君清平之奸贼,乱世之英雄。曹操这才满意,大笑离去。 此话一出,引起一片哄堂大笑,却很快停止,因为郑玄又开口了。 “君子,德才兼备,文质彬彬,有所为有所不为,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 郑玄顿了顿,语气十分认真。 “今日见将军,真乃惊世人杰” 此话一出,天地轰轰作响,似乎都在附和郑玄,满天金色大字重合在一起,又分开,又重合,最后化作四个大字,烙印在那浮空发光的大纸之上 大纸发光,有破碎的声音传来,却依旧坚韧的浮空。 “还好,还好。”蔡邕长出一口气,笑着道:“我还怕我这珍藏多年的蔡侯纸,会承 载不住大儒真言” “蔡侯纸都能拿出来,你也真是舍得记得上次你来拜访我,就给我拿了三本破书,还是人家不要的玩意。”郑玄笑骂一声。 “礼不在重,而在心。”蔡邕义正言辞的看着郑玄,竟又掏出几本古籍,字都看不清了,王熠都看到了书面已经被包浆。 “得了吧你,今日也是兴起,也遂了你的愿,老夫也得走了。” 郑玄嫌弃的看了看蔡邕,转身笑着拍了拍拍王熠的肩膀,轻声道:“惊世人杰,乃惊世也,莫要辱没这份名声” 王熠郑重接过大纸,行弟子礼,沉声道:“先生如此厚爱,子渊日后,定屠戮百万恶兽,以报先生” “哈哈哈,好好好。”郑玄大笑出声,心中满意,“我出来仓促,身无外物,来日你可以前往北海高密拜访。” “谢先生厚爱”王熠认真行礼,心中充满敬意,在这个名声压过一切的年代,大儒的评价,可比所谓的月旦评档次高了不知多少。 “好了,如此,我便前往北境,坐镇长城”郑玄笑着开口,身材瘦小,头发都已经发白的老者,面无一丝惧意 “我送送先生。”王熠放下流光溢彩的大纸,跟在郑玄身后。 “我这把老骨头,还没到那个程度”郑玄笑着拜了拜手,念头转动间,金色大字冲霄而起,化作一本竹简模样的船,船体散发金光。 “我去送送他。”蔡邕跟在郑玄身后,一同上了金色大船。 “恭送先生” s,郑玄是一代经学大师,妥妥的大儒,不用怀疑 小声bb:求推荐票啊,各位大帅比,出家再也不拖更了 正文卷 第九十章,鱼跃龙门! “恭送先生” 看着郑玄浮空而去,盘坐在地的儒生站起来,躬身一拜,声音洪亮 “恭送先生” 看热闹的百姓也有模有样,认真行礼,不外乎其他,这是对一个大儒的尊重 “嗯好香啊” 蔡琰有些惊奇的开口,只见江海苑已经成了花香的海洋,这些窜季的花儿,开的灿烂无比,却已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衰败,凋谢,枯萎。 王熠怔了怔,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开口:“朝闻道,夕死可矣。” “将军,外面有鲤鱼跃龙门,还有很多花,一瞬间就开了,对了,外面还有众人求见”曹性急匆匆的跑进来,一口气说完。 “呼,出去看看。”王熠笑了笑,也不意外,郑玄,绝对是这个时代,最德高望重的老者,这等大儒诵读经典,引来的动静,绝对不会比皇帝出行要小。 “镇北将军会见我们吗” “都说镇北将军为人谦逊,我觉得肯定会来。” “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有人鄙夷一声。 “切,刚才大儒称赞镇北将军为惊世人杰,你怎么不反驳。”有人看不惯,毫不客气的回怼。 “我我”这人一时之间,竟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为何,他不过一个寻常百姓,平日里吹吹牛就算了,可真的反驳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儒,后果不会轻松。 “哐当”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江海苑古色古香的大门被打开。 王熠领头而走,一声玄色衣衫,气度不凡,身后是曹性几人,同样精神奕奕。 “见过诸位,不知诸位找我有何事”王熠笑着走出大门,跨入前方大道,纷乱的人群立马为王熠让开了一条道路。 “见过镇北将军” 人群中人,一一行礼,有些嘈杂,他们目光好奇,打量着眼前这个大儒称赞的少年。 “镇北将军,听说你武力通天,是不是真的”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调笑一声。 “将军,我在洛阳,听闻你大败蛮夷,驰援上党大城,甚是钦佩啊” 有人赞赏,有人附和,人群忽然又嘈杂起来。 “诸位,我只想看看鱼跃龙门,诸位能否行个方便。” 王熠皱了皱眉头,语气依旧温和,却不容置疑。 下一刻,人群立马让开一条大路,直抵五龙渠中心。 此刻,郑玄已经走了,只听得见鱼儿跳跃跌落水中的啪啪声。 有人想要开口,却被人使了个眼色,随即闭上嘴,看着前方,站在五龙渠旁的王熠。 夜里的秋风有些萧瑟,却被沸腾的鱼儿惊破。 此时的鱼儿全部严阵以待,盯着眼前快要亮的极致的彩虹之门 “嗖” 王熠眉头一挑,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前,随即目不转睛起来,不管是以往还是现在,这种奇观,都是不可见的,神秘非凡。 “刺啦” 只见一声晴空霹雳,那第一条跃上彩虹之门的鲤鱼,直接被电的焦糊一片,漂浮在水面上,看起来已经凉的不能再凉了。 “天罚吗” 王熠感叹一声,有些可惜,这是物种的迁跃,是生命层次的跳脱,是天地不容 下一刻,乌云已经压住了天地间最后一抹光亮。 “刺啦,刺啦” 一声声闷雷响彻云际,电光带起一连串的火花,犹如电龙,在五龙渠里狂奔,但凡被电到的鱼儿,无不血洒水中,就连身体,都破破烂烂的。 可它们依旧不曾放弃,哪怕眼前是死亡,哪怕毫无希望,它们依旧重复着自己的动作,跳跃落下跳跃 “娘,他们好惨啊”有孩子带着哭腔,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乖,别看,我们这就回家睡觉。” 孩子的娘亲怜爱的抹去孩子的眼角的晶莹,身躯微微颤抖,背起自家的孩子,朝着远处走去。 水中,早已经血红一片,刺逼的鱼腥味和鲜血味,混合在一起,令人发呕 天空中的雷电,宛如魔神,肆虐在这片天地,越来越多的百姓,颤抖离去。 只有一群儒生,强忍着恶心,注目观看,这对心性也是一种打磨。 王熠看着鲜红的河流,有些唏嘘,常言道,人定胜天,可在真正的天地面前,又算的了什么不过是一只大一点的蝼蚁罢了。 夜空中飘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水中已经一片血红,到处都是鱼儿破烂的尸骸, 多的令人发指。 散发光芒的彩虹之门,也越来越黯淡,马上就要消逝的样子,这让水中的鱼儿,越发焦急起来,它们用力拍打着水面,激起千重浪,却被肆虐的雷电扫落,化作血水。 “将军” 蔡琰有些不忍直视,怯生生开口。 王熠未曾回应,因为有一条小鱼,竟然冲浪而起,接近了彩虹门这很惊人,因为彩虹门离水面有足足十丈 “刺啦” 一道银白色闪电划过,打在了小鱼尾部,小鱼皮开肉绽,下半身已经化作焦炭。 但它去势不减,依旧飞速接近。 “失败了” 为首的儒生强忍着心惊,摇头惋惜,这是最接近成功的一条鱼儿,可彩虹之门已经黯淡的快要消逝,天空雷霆越发震怒 “罢了,帮你一把” 王熠目光清澈,气血轰动,直接迎上满天惊雷,为小鱼创造机会。 “轰隆” 一声巨响,王熠直接倒飞而出,荡起一片灰尘。 “将军” “将军” 曹性面色一变,飞快赶去,蔡琰也面色焦急,小跑过去。 “咳咳” 在一片废墟中,王熠挣扎起身,他的衣衫已经完全破烂,整个躯体都被打的崩裂,这很惊人,王熠已经半步超凡,可依旧未曾接住。 “您没事吧” 蔡琰担忧的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王熠却笑了,他大口咳血,骨骼都断了,却依旧笑容满面,他轻轻指着远处道:“看,成了” 天空突然亮了起来,一个通体散发金色光芒的兽,缓缓升空,整体散发着尊贵,无上的感觉。 它朝着王熠点头,感激无比,却在片刻之后,腾空而起,朝着远处飞去。 王熠知道,那是郑玄离去的方向。 “将军,您帮了它,它为何一声不吭,飞向远方” 曹性目光喷火,语气激动。 “不,先生给了它们机会,那便犹如再生父母,何况它也要去北境,镇守长城,也算多了一份力量” 王熠笑着开口,一瘸一拐的朝着大门走去,没有半点不爽。 他向来是个知恩图报的人,郑玄乃绝世大儒,却放下身段,替自己书写“惊世人杰”四个大字,哪怕是看在蔡邕的面子上,他早已经赚了无数名声,所谓无适也,无莫也,义之与比 正文卷 第九十一章,夔 夜色一片漆黑,一条散发着金芒的扁舟,荡漾前行。 “你怎么愿意掏出自己的家底了”蔡站在船头,好笑的看着郑玄。 “你不也是现存于世的蔡侯纸可不多啊,你都舍得掏出来”郑玄缓缓走到船头,鄙夷的撇了蔡邕一眼。 “没办法啊。”蔡邕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开口,“我游历大汉数十年,见识过北境的彪悍铁血,也曾踏足江东,俯瞰人生百态,其中,我见识过勇武无双的年轻武夫,也有笑谈执棋的文人雅士,可终究不多。” “世家在逐渐蚕食秩序,哪怕你勇武无双,依旧无用,穷苦百姓无法出头,寒门贵子没有希望,所有的上升道路,都被世家把握。” “我也曾遥望世家子弟,观其言行,视其谈吐,其中可称为英雄的,不过寥寥,袁绍,袁术,孙策,曹操可他们终究眼界太低,若是让他们去守长城,未必愿意,他们还局限在小家,小国” 蔡邕叹了口气,“我本不曾担忧此事,可最近边疆煞气冲天,深渊隐约有大举动,你也说过,不出两年,深渊必定大军而来” “这和王熠有什么关系”郑玄蔡邕并肩而立,飓风呼啸,却不曾抚动二人长发。 “王熠曾和一些所谓的祖过手,他有这个认知,索性不如帮他一把,也算有点希望何况,他才十六,天资堪称恐怖。” 蔡邕吸了口凉气,有些怪异的看着郑玄,接着道:“你呢你不是早就厌倦了世俗为何还会替他扬名” 郑玄笑了笑,不在意的开口:“一时兴起,不过他也让我看到了不一样” 这下倒是轮到蔡邕惊讶了,“不一样哪里不一样” “束缚” “束缚” 郑玄笑着解释道:“对,比如你我,比如卢植,当然王熠也一样,我们这些人有个潜质,就是无法无天,或者说自由” “自由” 郑玄点头,肃然道:“自由刚才你说的什么袁绍,袁术,或者曹操,他们都处于秩序之内,他们做事,都会考虑,计较许多,他们遵从秩序,却不敢妄图打破王熠不一样,他的眼底就没有那些弯弯绕绕,我估计,那小子若是真的恼怒起来,就是真的莽夫,你别看那小子一天温文尔雅的,那小子眼底有一团火,真的发起疯了或许会改变格局” “这么猛我怎么不信”蔡邕掏了掏鼻孔,一脸不屑。 就在这时,一道金光飞射而来,蔡邕眉头一挑,毫不在意。 郑玄皱了皱眉头,随口道了句:“来者何人” 声音平淡,却威势惊天,四个大字如同黄钟大吕,狠狠镇压虚空 “嗯”就在金色大字压塌虚空时,郑玄发出一声轻咦声,有些不敢相信。 下一刻,大字化作点点星芒散落空中,而那金色光芒,便疾驰而来,落在了郑玄肩膀。 “这是这是龙”蔡邕眼角一抖,有些哀怨的看着郑玄,不应该啊,大儒还有这种优待随便走在路上,就有神物投奔 “怎么回事”郑玄也有些心惊,仔细观察肩膀趴着的小兽,之见小兽形状像牛,身躯都破破烂烂的,下半身已经空荡荡的,似乎被湮灭,郑玄小心翼翼的摸了摸游走的电弧,惊讶道:“天雷之力” “不,不是真龙,那等神物早已经绝迹”蔡邕认真的打量着,片刻之后,竟然从翻出几本古籍研究起来。 “罢了”郑玄笑了笑,一指点出,儒学之力,竟然使得小兽的身躯,缓缓愈合起来。 “老郑,你快看”蔡邕匆忙走到郑玄身边,将古籍奉上。 郑玄皱了皱眉头,低声呢喃:“状如牛,苍身而无角,一足,出入水则必有风雨,其光如日月,其声如雷,其名曰夔” “这不是龙这是夔”郑玄惊呼出声,有些不敢相信。 “你看。”蔡邕指着趴在郑玄肩膀的小兽道:“它的身体就像牛,可惜下半身被湮灭,也只有一只足,你让它叫一声” “我我行吗”郑玄怀疑的看了看蔡邕,试探性的轻呼一声:“汝为何物” “吟” 如同一声惊雷在耳边炸响,蔡邕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要有真龙投奔郑玄,那他还活着干嘛 “我就说嘛,怎么可能是真龙,那等神物,早已经不存于世” “可夔也是神物啊”郑玄小心翼翼的看着蔡邕满意的表情,生怕打击到蔡邕,按照自己对这家伙的了解,这家伙可不是一般的要强 “你” 蔡邕脸上一黑,怒道:“你这是走了狗屎运” 郑玄笑着道:“那你走一个 ” “我不走” “你走一个” “我不走” “气死老夫了,哼” 蔡邕脸色一黑,怒甩袍袖,转身一跃而起,焦尾化作一只拖着尾焰的凤凰,疾驰而去。 “莫要死在前线,老夫可不想葬你”远远的声音传来,语气平淡,却有淡淡关心,郑玄笑骂一声,这才盘腿而坐,看向肩膀上的夔。 “你怎么会来找我”郑玄面色从容不迫,却依旧有些疑惑。 “吟” 夔再次开口,雷音奔腾,而夔的念头也传递给了郑玄。 短短片刻,郑玄的脸色从惊讶,到难以置信,再到庆幸,变换莫测,末了,他才幽幽一叹:“这倒是欠了那小子人情啊。” 王熠对此一无所知,他正坐在长椅上,抿着香茶。 轻轻一动,仿佛五脏六腑都被撕裂,气势也萎靡到了极致。 “我才出去不到半个时辰,咋了被雷劈了” 拖着尾焰的凤凰化作星光,消散不见,蔡邕落地,有些幸灾乐祸的坐到王熠身边,啧啧称奇。 “衣服都成片了,我瞧瞧,哎吆,你这骨头怕是都没几块好的,哈哈哈,遭报应了” 王熠脸色漆黑一片,没好气的说道:“老头,我从没想过,天雷居然会强到这个地步” “什么”蔡邕惊呼一声,站起身来:“你被天雷劈了我刚才才看到一只夔也被天雷劈了,下半身都没了,不会和你是一拨吧” 正文卷 第九十二章,上朝前的准备! “不瞒你说,还真是一拨”王熠苦笑一声,随口说话间,便有血迹浮现。 “怎么回事”蔡邕不在幸灾乐祸,面色严肃起来。 王熠也不隐瞒,将他们走后的事,详细诉说一遍。 蔡邕沉思片刻,才有些感叹道:“从夏朝起,神物已经绝迹,哪怕是曾经的夫子讲学,也有鱼跃龙门这等奇观,却未有神物出世,你这胆大包天啊,竟敢干涉天罚,若不是你早已经半步超凡,那天雷绝对会将你轰杀,你这是碰巧了,半步超凡,也算超脱了” 王熠倒是不在意,笑着开口道:“倒是不亏啊,以后我们也算有点底牌了。” 蔡邕瞥了一眼王熠,鄙夷道,“那是康成公的,又不是你的,你乐呵什么啊” “我高兴呗” 蔡邕脸色一黑,闷声道:“你这小子,康成公是谁请来蔡侯纸是谁送你的你这没良心的玩意” “蔡老,其实不然,虽然平日里我老和你斗嘴,但是在我心中,您永远是最德高望重的,您的才学和音律,那在我们大汉都是数一数二的,不就一只神物吗,下次有了,我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也给您弄一只。” 看到王熠一脸诚恳,蔡邕这才撇了撇嘴,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抱着琴回房了。 “这老顽童,还生气了哈哈哈。”王熠看着蔡邕离去的身影,无奈的摇了摇头,接着他才缓缓拿起大纸,细细感受起来。 大儒真言,果真不一般,只见王熠精神刚刚碰触到大纸,那大纸便如同活了一般,竟直接浮空而起。 “这” 王熠有些惊异,他本想着将其装裱起来,可现在看来,似乎是不行了。 “没见过世面,你用精神力感受,便是间接唤醒了老郑的精神力,大儒的实力,早已经深不可测,再加上这蔡侯纸,这等反应也算正常。” 听着蔡邕的解释,王熠这才了然点头,果然,没文化就得多读书。 “你看,它还在变化。” 只见那散发荧光的大纸之上,竟然跳出四个金色大字,虽不及郑玄亲至,却依旧如同黄钟大吕,震撼人心,它悬浮在王熠头顶,淡淡光华垂落。 “呼” 王熠轻呼一口浊气,脸色是一种极其轻松的模样,那种感觉,就如同火热的岩浆中,扔下一块寒冰,清凉透顶,整个人的精神都活跃起来。 半晌过后,王熠睁开双眼,眼底精芒一闪而过。 那悬浮在空中的大字也缓缓落在蔡侯纸上,大纸飘到王熠手中。 “醍醐灌顶,唉,真不愧为大儒啊”王熠神采奕奕的赞叹一声,而在此时,曹性也将门外的儒生遣散。 “将军,您快去休息吧,这边我来看着” ”没什么大事,还没人敢闯江海苑呢,不用守夜了,你快去休息吧。” 王熠笑了笑,转身朝着卧室而去,虽然武者气血强大无比,可习惯了正常作息的他,也没有兴趣改变。 秋天的早晨,总是有些清凉的,而王熠已经穿戴好了虎贲冠,外罩长衣,再加纱衣,革带束衣,锦带挂剑,当然,朝堂之上是不允许带剑的,可张让告诉王熠,可以让他携带。 王熠也不客气,直接将七星龙渊挂在腰间,转身出门。 “将军,我送你前往。” 曹性已经早早收拾完毕,在门外等待起来。 “嗯,走吧。” 王熠笑了笑,一马当先,朝着江海苑外而去,今天是他第一次上朝堂,一切准备,也不需要,摸了摸腰间长剑,剑柄微凉。 “将军,这么早啊。” “嗯。” 零零总总的问候,王熠一一点头回应,不多时,便已经出了江海苑,直接朝着洛阳皇宫而去,洛阳乃是巨城,街道宽阔无比,一路畅通无比,很快,就看到这座矗立许久的宫殿。 洛阳皇宫,先营南宫,后增建北宫,两宫分依都城南墙c北墙,中隔市区,用三条阁道相联,宫中各有前殿。灵帝在不久前,又增筑东西两宫。 王熠站在外面,感叹无比的看着眼前宫殿,巨大的红色巨木迎空而起,矗立天边,柱子上雕刻龙凤纹理,富丽堂皇,雕梁画栋,奢华到了极致。 “镇北将军,陛下在书房等你。”这时,有小太监小步跑到王熠眼前,轻声开口。 “好。” 王熠微微颔首,给曹性一个眼色,便跟着小太监入了宫门。 一路上,淡淡的清香弥漫,洁白的神秘矿石,踩在上面,竟有些柔软。 “将军 ,这是来自江东的软金石,平时踩在脚下,柔软无比,可若是用了武力,顷刻间化作金石,神奇无比。” “将军,这是宫里养的花,名安魂,虽不多,但是陛下很喜欢,平日里有平心静性之用,也可以入药,妙用多多。” “还有” 一路上,小太监叽叽喳喳,替王熠解释着皇宫里的零零总总,王熠静静倾听,偶尔答应一声,很快,来到了书房。 “将军,就是这里,平时陛下也不常来,您进去就可以了。” 小太监恭声告退一声,朝着远处走去。 王熠看着眼前雕龙画凤的大门,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书房内,朴素无比,灵帝坐在桌前,拿着一只毛笔,毛笔成色极好,有宝石点缀。 “来了” “来了” 灵帝放下手中狼毫,眉宇轻松,笑着道:“今天没什么大事,很多人已经察觉到我们合作,可未曾发难,你以为为何” 张让小步跑过去,替王熠搬来一个凳子,灵帝示意王熠坐下。 王熠也不客气,自然无比的开口:“我觉得,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就是世家,外戚放弃了,不想在和我们对着干,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灵帝点了点头,笑着道:“第二种呢” 王熠忽的站起来,语气平淡:“他们在准备,在布局,或者说,他们可能要来一次大动作,我曾杀上袁家,杀掉袁术,袁傀却依旧笑脸相迎,未曾动怒,这就更加说明了问题。” “你接着说。”灵帝赞叹一起,走到王熠面前,看着王熠。 正文卷 第九十三章,朝堂之上! “这一次,他们可能会彻底杀掉我,除掉陛下,或者彻底架空,京都表面平静,却暗流汹涌,或许下一刻,我们便会被彻底吞噬。” 张让站在一旁,冷汗直冒,心中大叫,我的小祖宗啊,你这是真的不忌讳啊,张让又偷偷抬头,打量灵帝,可灵帝却面色如常,丝毫不在意王熠的所说所为。 “不错,子渊,你说的很对。”灵帝赞赏的看了王熠一眼,背负双手,朝着窗边走去,“前两天,袁绍已经劝说何进,召集董卓进京,估计很快就会到来,而世家对于黄巾的支持已经越来越明显,甚至已经不在避讳,他们想干什么” 王熠一愣,他未曾想到,灵帝已经洞彻局势,他沉思片刻,走到灵帝身旁,目光远望,远处,云层平静却深邃。 “子渊啊,你可知道我为何叫你持剑上朝”灵帝见王熠不答,也不多说,又随口一问。 “持剑,自然是杀人了。” “不错,今日,我会亲自开西园八校,既然世家已经察觉我等动作,我等也无需隐藏,我只问你一句话,多久成军” 王熠笑了笑,眼底闪过一丝狡黠,“那要看陛下给多少钱了。” “钱我自然是不缺的。”灵帝不在意回到书桌前,顿了一下,又怪异的撇了王熠一眼:“我卖出去的官,足以撑起百万军队,这我记得子渊你好像也是买的。” 王熠面不改色,轻笑却自信无比的道:“陛下定是记错了,我怎么会买官呢,对了,既然钱财不缺,那么西园八校,不出一个月,必定成军,不出一年,可称悍卒,若是征战沙场,便是天下骁锐” 张让擦了把额头冷汗,看着眼前自信无比,运筹帷幄的两个人,小心翼翼的开口:“陛下,将军,钱不是问题,问题是我们招多少人,既然说了八校,又安排那些人去上位这很麻烦的啊。” “这就劳烦张常侍了,人你安排,另外召多少人,你和陛下商量,我只负责练兵。”王熠揉了揉脸颊,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练兵已经很累了,况且他有系统特性,随便带出去打几场仗,忠诚度就拉满了。 “对,张让,你全权处理,有什么不懂得,可以去江海苑找子渊。”灵帝右手指头叩击桌子,语气平淡。 “这这陛下,臣领命。”张让一脸茫然,怎么说着说着,什么都落在我头上了不过灵帝发话了,他又不是王子渊,拒绝怎么敢的啊 “如此甚好。” 灵帝见张让应下,满意的点点头,缓缓起身,笑着对王熠说:“子渊,走吧,随我去承德殿,那些老家伙估计已经到了。” “臣领命。” 王熠也不矫情,跟在灵帝身后,朝着承德殿走去。 一路上,凡见到灵帝王熠的,全部目光惊颤,恭敬行礼。 王熠却在偷偷打量灵帝,许久不见,这位伪装者,已经完全脱离了昔日的人设,他眼底精光四射,举手投足,都是上位者的威严。 承德殿内,群臣缄默,却有几个再低声私语。 “陛下已经召镇北将军上朝了,可已经到这个点了,他怎么还不来” “谁知道呢来不来的,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镇北将军杀了太傅侄子,你说他敢上朝吗不怕太傅追责” “那是太傅侄子主动招惹镇北将军的,不然为何无缘无故,杀死袁术” “嘘” “别说了,别说了,陛下来了。” 有人悄悄提醒,刹那间,群臣全部沉默,承德殿落针可闻。 王熠已经进了大殿,平淡无比的打量着承德殿,只见这里并不像后世啊那样,皇帝高居皇位,而是与群臣面对面,设一长桌。 对面群臣矗立,一言不发,为首一人为太傅袁傀,他眼底深邃,面无表情的看着王熠,直到看见王熠腰间挂剑,这才波动一下。 还有大将军何进,他身穿金甲,立于武官之首,面色漆黑,看不出喜怒。 王允站在第三列,他面色古井无波,就连看到王熠,也一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样子,这倒是让王熠有些惊讶,这老东西,这么能忍 “将军,您的位置在那里”张让指了指王允身旁的一个空位,低声道。 “嗯。” 王熠微微颔首,缓缓走向不远处的空位,低声调笑道,“王使君,您最近过得不错吧” “托将军的福,过得还可以。”王允波澜不惊,平淡开口。 “这就是镇北将军也太年轻了” “那天那么大动静,你没过去看这就是镇北将军。” “不得不说,镇北将军,一表人才啊。” 有人看着王熠,头戴虎贲冠,身穿朝服,赞叹一声。 “嘘,我们不要乱讲。” 有人低声提醒。 “诸位爱卿,有事说给朕吗”灵帝正襟危坐,手指缓缓叩击着长桌,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 “陛下,臣有事”何进转身,怒瞪王熠,语气激动:“此子煞气太重,刚来京都,就打杀了四大统领,打杀了袁家嫡子,目无王法,更是胆大包天,臣恳请陛下,处罚王熠” “哦还有这等事王熠,你说说。”灵帝语气平淡,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龙椅上。 “陛下,何进说话就是放屁,他娘的,我还没说他管教部下不严,四大统领,不问前因后果,不问知情人士,直接就要当街打杀我,莫非我等着他们杀我” 王熠面色不屑的看着何进,就连自己的喜怒哀乐都把握不住,何谈城府一个被袁绍忽悠瘸的人罢了。 “何况,大将军说我杀了袁家嫡子,可袁家都未曾对我有怨气,太傅大人都未曾对我有怨气,大将军这么着急目的何在啊” “那袁太傅啊,你对王熠有什么怨气没有你可以说给朕,朕定会处置王熠。” 袁傀见几人将问题扯到了他身上,眼底一冷,却惶恐无比的开口:“陛下,臣的侄子不务正业,被镇北将军杀了是他活该,我袁家丝毫未曾对镇北将军有怨气啊” 正文卷 第九十四章,开西园! 何进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开口,“袁傀,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那可是你亲侄子啊。” ”何将军,亲侄子又如何,我袁家门楣,家规甚严,即便镇北将军不打杀袁术,我袁家也会以正家法” 看着袁傀一脸正气,义愤填膺,所有人都在心底暗骂一声,“老狐狸。” 王熠也有些诧异,这家伙对自己也太狠了,声情并茂啊,不过到了这个地步,袁家依旧未曾和自己翻脸,到底在图谋什么呢,或者他们要干什么 “大将军,你也听到了,太傅大人也未曾怨我,你说的我也都一一解释了,莫要纠缠,否则” 王熠嘴角含笑,一副饱含深意的目光丢给何进。 其他官员心底一颤,这是一点面子不给啊 “吧嗒,吧嗒,吧嗒” 承德殿内只剩下灵帝叩击长桌的声音,众人脸色各异,而何进的脸色则是青一阵,红一阵过了半晌,他缓缓开口道:“你待如何,这里是洛阳,是京都,是承德殿,天子临坐,这里不是你的北境。” “我何时说要如何了,我只是提醒大将军,不要张嘴就来,我手中剑,可不识得大将军。”王熠也不看何进,只是手放剑柄,轻轻抚摸。 “你”何进大怒,却不敢开口,在朝堂之上,本就不能携带兵器,何况王熠的实力,已经不是他可以限制得了的。 看着何进面色漆黑一片,敢怒不敢言,袁傀心中暗骂,杀猪的屠户,果真蠢笨无比,王熠敢挂剑上朝,肯定是得到了灵帝的允许,你还开口,这不是往刀尖上跳吗 大将军乃是武将最高封号,你跳出来,又被人家恐吓,不敢开口,除了丢自己的脸面,别无用处。 “咳咳,好了。”灵帝站了起来,俯视众人语气平淡道:“此事既然袁太傅不追究,那便算了,大将军,你也不要过于纠缠,这样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喏。” 众臣哪里还不明白,急忙答应,这摆明就是和王熠站在一条船上,现在跳出来,不是找死吗 何进沉默半晌,撇了王熠一眼,大声道:“既然陛下开口,此事我便不追究了,镇北将军,都是同僚,莫要有下次,否则,别怪我率军镇杀你。” 这话一出,朝臣神色各异,还在强装镇定有何用人家若是真的再杀人,你又有何办法 “那便按照大将军说的来。”王熠笑了笑,心中平静,说实话,让何进做大将军,好处还挺多的,最起码没有心计,喜怒都形于色,比较好掌控,不想王允和袁傀两个老狐狸,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面无表情。 “咳咳,既然何将军也同意了,那朕再宣布一件事。” 灵帝给了王熠一个眼神,意思是我要说了,至于成不成,得靠你把握。 王熠微不可查的点头,两人的动作虽然隐蔽,却还是落在王允袁傀的眼底。 见到王熠点头,灵帝缓缓开口,语气哀叹:“唉,我洛阳繁华无比,百姓更是多达百万,却有一事,深深扎在朕的心中,使得朕夜不能寐啊。” 袁傀皱了皱眉头,不知道灵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自己安插在灵帝身旁的眼线,早已经被灵帝彻底清查出去,而灵帝在这一段时间,又安排了禁卫统领,可以说,灵帝已经不再是孤掌难鸣。 就在一群大臣一头雾水之时,灵帝缓缓站起身来,感叹道:“洛阳西园,已经荒废许久,朕不忍祖宗基业,无人问津,故同意大将军与张常侍的想法,设立西园军,诸位爱卿,你们可有意见啊” 还未等灵帝说完,已经有人站了出来,不卑不亢的说道:“陛下久居于皇宫,不知天下大事,陛下可知,如今天下,风雨飘摇,黄巾之乱,席卷而来,若是在此时开设西园军,那么必定造成百姓民心低落,若是百姓一乱,则洛阳乱,洛阳乱,则天下大乱啊” 紧接着,又有人站起来,大声说道:“陛下,开西园军乃是小事,可劳民伤财是大事啊,我们不能只顾眼前,不顾及百姓的死活啊。” “对” “臣附议” 又有几个大臣,站了出来,躬身劝谏灵帝,语气悲壮无比,王熠觉得,若是灵帝真的拒绝了几人的提议,那明天早上最大的新闻就是灵帝又要大兴土木,招兵买马,糟蹋百姓了。 灵帝听到这话,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怒火,却很快收敛起来,将目光放在王熠身后,意思是朕也没办法了,剩下的就靠你了。 就在王熠准备开口的时候,何进突然转身,闷声说道:“为何不同意既然招兵,就会发军饷,百姓也能添补家用,何乐而不为” “大 将军,添补家用是不错,可您不要忘了,黄巾虽然暂时性退让,可不代表黄巾已经被根除,黄巾贼张角,最能蛊惑人心,我看还是以不变应万变来的好。” 有人目不斜视,直直盯着何进,看着何进又一次语塞,袁傀满意的点了点头,自己收买这么多官员,还是有点作用的。 “你在教我做事”何进眉头紧皱,直接大步走到此人眼前,怒视此人,好家伙,王熠那杀星我惹不起,你一个卢荏甲,我还搞不定 “在下不敢。”卢荏甲眼底一颤,偷偷看了看袁傀,低声开口。 “你不敢,我看你是找死”何进怒喝一声,一巴掌扇在卢荏甲脸上,直接将其打的口吐鲜血,牙都飞出了承德殿。 “何进,这里是承德殿,你做出此事,可是将天子放在了眼里” 袁傀冷冷看着何进,语气漠然,真是猪队友,人家开西园军的目的,你还不明白吗就是要彻底掌握京都,再从京都辐射整个大汉 若是成功,那我世家无数年的努力,又算的了什么 ”袁太傅,我教训一个不听话的狗,您没有意见吧”何进狞笑一声,语气愉悦,果然还是和这些文人讲道理舒服啊 正文卷 第九十五章,雷霆雨露,俱是天恩! “当然不会有意见,就怕何将军不够尽兴啊。” 袁傀眼底阴翳,扫视何进一眼,缓缓开口道。 ”那就好,何进大笑一声,一身甲胄咔咔作响,“还有谁反对陛下的决定快些站出来,莫要耽误大家的时间。” “啊这”王熠看着朝堂上,威风凛凛的何进,不知道怎么开口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猪队友 不过有人替王熠处理这些杂鱼,王熠倒是觉得省事。 “我不同意。” 有人又站了出来,脸色铁青,身体都在颤抖,可却坚定无比。 ”我也不同意。” 有人前进一步,怒瞪何进。 “我不同意。” “我也不同意” 陆陆续续的,除了王熠,王允,袁傀和几个不多的中立官员,朝堂中,十几个官员,全都向前一步,语气激动,怒视何进。 “大将军,开西园本就百弊而无一利,我等绝不同意大将军拿着百姓的性命去挥霍若是想开西园,就先杀了我等” 听到这话,袁傀隐蔽的出了一口气,看着何进的背影,杀意不言而喻,他隐藏了这么久的底牌,今日因为一个开西园,竟然全部暴露,这何进,便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王允则是眼底精光一闪,暗自点头。 “你们你们要造反吗”何进一愣,怒气冲天,他颤抖着指了指众人,不敢相信,因为这一件事,竟然有这么多人反对 ”彭” 一声巨响,灵帝眼前的长桌寸寸龟裂,看着众人,灵帝缓缓收回左手,冷漠无比的开口,“诸位爱卿,食朕大汉俸禄,用朕大汉子民的汗血,朕开西园,不是为了抵御黄巾好啊,好啊,真是朕的好臣子啊。” 看着状态不对的灵帝,王熠轻轻叹了口气,为灵帝感到悲哀,朝堂之上,大半官员怕是已经和世家挂钩,皇命一出,阳奉阴违,真正的旨意,怕是根本不可能传递下去 这是真正的架空啊,随着地方的武装的兴起,不久以后,皇帝,将会真正沦落为一个称呼,没有半点作用啊。 王熠摇了摇头,看着眼前众人,笑着道:“诸位同僚,陛下皇命一出,便无法挽回,今天这个西园是无论如何也要开的。” “设立西园军,预防日后黄巾反扑,加上京都守卫,更能解决无数百姓的一日三餐,百利而无一害,我劝各位还是识趣一点,莫要执着” “不要为了某些人的想法,屁颠屁颠就站在陛下的对立面,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王熠笑着扫视众人一眼,缓缓道:“雷霆雨露,俱是天恩” “雷霆雨露,俱是天恩,雷霆雨露,俱是天恩,雷霆雨露俱是天恩”灵帝垂着眼帘,低声呢喃,他的眼中,精光一闪,仿佛找到了某种方向。 袁傀诧异的看了一眼王熠,未曾说话,心中却赞叹一声,如此年纪,心思已经如此敏捷,少年英杰啊 站出来的众人也有些犹豫,他们心中的秘密的仿佛被看穿,无处遁形。 “镇北将军,我知道你边将出身,眼光短浅,你错了倒无所谓,可莫要丢了陛下声誉。”有人压低声音,语气嘲讽。 ”是啊,很多人都说边将只知道打打杀杀,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来啊,今日杀了我等,我到要看看,这大汉镇北将军,煞气有多重,让天下百姓看看,镇北将军是何等暴虐,嗜杀,这等疯子,也能镇守北境滑天下之大稽” 有人看着王熠,朗声大笑,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 袁傀面无表情,心中却叹了口气,有些可惜的看着那十几个党羽,布局这么久,花费无数人力物力,终究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王允则是一脸平淡,王熠开口了,这件事已经算是定下来了,没有继续僵持的必要 “对,我是边将出身,那又如何呢”王熠嘴角含笑,如同一个人畜无害的文人。 他走近第一个开口的官员,缓缓伸手,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眼神中,这名官员被提起来,如同一只被捏住脖子的鸭子。 “你们所说的名声你说,我会在乎吗”王熠看着呼吸不上空气,面色已经铁青的官员,轻笑一声,用力一扭。 “嗬,嗬。” 挣扎未过一息,这位刚才说的天花乱坠的中年,已经瘫软在地,气息全无。 “嘶” 有人惊骇的看着王熠,不敢相信,竟然在承德殿杀人,毫无顾忌 “杀星” 有人缩了缩脖子,打了个冷颤,杀星啊,胆大包天 除了几个老狐狸面色平静之外,所有人都被吓到,小心翼翼的看着王熠,心中打颤。 “你说,我会在乎吗”王熠脸上笑容不变,缓缓看向下一位。 “这这我不知道”年纪颇大的官员,硬着头皮回答。 “何必呢自己都没几年活头了,还给人家出头当人家的狗真的是恶心。” 王熠厌恶的看了看此人,七星龙渊一抖,一课硕大的头颅便掉了下来,鲜红的血液溅落在附近几人的身上,竟忍不住干呕起来。 ”别,别,镇北将军,在下一时糊涂,镇北将军饶命啊”这位中年武夫,趴在地上,拼命磕头,只求保全自己的性命。 “你的脊梁断了如何站起来下辈子投个好胎。” 王熠笑了笑,眼神都未曾有过波动,七星龙渊一抹寒光闪过,斗大的头颅滚落在地,双目圆睁,不敢相信自己会死的这么快。 浓郁的血腥味,已经弥漫在了承德殿,所有人都心惊胆战,他们看着那个魔神般的身影,不敢开口。 “你们说我莽夫,说我杀气太重,用天下百姓来压我。”王熠边走边说,滴答滴答的血液,成了承德殿不多的声音。 ”我在乎吗我不在乎,哪怕天下人都认为我王熠是个刽子手,我又不会少一块肉,大不杀尽天下辱我之人罢了,可惜,唯一的意外就是你们,怕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王熠有些怜悯的看着软倒在地的众人,一群棋子罢了,哦不,一群弃子罢了 正文卷 第九十六章,袁傀的实力! “王熠,你知道你今日所作所为,会有多大影响吗承德殿上,大肆屠戮官员,你这是造反”有人开口威胁,却被长剑穿胸。 “王熠,放过我等,我们保证,再也不与你作对,甚至还会支持你” 有人磕头认错,想要投靠,却被血气镇压,气息全无。 “诸位的路早已经注定,既然做出选择,就要承担后果,没人可以例外。” 王熠语气平淡,仿佛称述着一个微不足道的事实。 “镇北将军,我等错了,还请将军给我们一个机会” 血腥味扑鼻,有人面带哭腔,已经承受不住,面色如土。 “镇北将军,在下有一事相求”突然,有一个中年儒生开口,语气决绝。 “说。” 王熠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儒生,莫非还有什么幺蛾子没整出来 ”在下愿意赴死,还请将军莫要追究在下的家眷。” 王熠愣了一下,忽的笑道:“我在,你放心去吧。” “谢镇北将军大恩” 这名中年儒士面色苍白,惨笑一声,精神力流淌间,缓缓倒在地上 ”你们几个,还有后事交代吗”王熠揉了揉眉心,语气低沉,他本不是嗜杀之人,可终究不能置身事外 剩下几人也是面色惨白一片,知道自己今日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活着出去,可反抗几人看了看身材修长的王熠,苦笑一声,面对这位,还有谁能打过 “呼,今日我站错了队,后果自然是我承担,还请镇北将军,莫要为难在下家中老母,在下拜谢。” “我也是。” 陆陆续续又有几人开口,他们一一行礼,语气悲哀。 王熠皱了皱眉头,不经意间看了看站在首位,气定神闲的袁傀,有些怪异的笑道:“其实诸位也不是不能活。” “什么”剩下几人极悲的脸上,突然精彩起来。 “这小子。”灵帝还在回味雷霆雨露,俱是天恩,看到王熠,也是心中苦笑,按照王熠的为人,怎么可能放过剩下几人,肯定另有图谋。 “还请镇北将军教我”剩下几人面色一喜,激动的开口。 “这个事吧,说难也不难,说简单就很简单。”王熠嘴角一扬,坏笑道:”给我说说,你们是受谁指使,竟然敢直接反驳陛下” “当然,如果说什么你觉得不行,那就不要张嘴了,我不信,说的好了,我就放过诸位,说的不好,那就怪不得我了。” “这” 几人偷偷看了看袁傀,脸色犹豫起来,有些不敢开口。 王熠眼底精光一闪,决定再加一把火:“诸位在想想,若是死了,那可就真的死了,而且这件事我也不会就这么放过,肯定会彻查到底。到时候牵连到的肯定不止你们这些,何必为了一些小事,将自己的性命搭进去” “镇北将军,这我们真的是觉得开西园不行。” 几人面色越发挣扎起来,他们想要开口,却有些恐惧。 “镇北将军,莫要纠缠了,赶紧解决,陛下还等着呢” 袁傀皱了皱眉头,有些漠然的开口,他的目光扫过剩下的几人。 “袁太傅别着急啊,这才多久,我们慢慢来,总会有结果的。” 王熠向前一步,挡住了袁傀的眼光,看向打颤的几人,缓缓开口:“命是自己的,各位还是想清楚的好。” “镇北将军,这您确定可以保我”有人强忍住心慌,语气却依旧颤抖。 “那是自然。”王熠无比笃定的点头。 “是”此人颤抖着举起手指,向着前方指去,”是是太” 就在一切都要水落石出的时候,王熠目光一冷,迅速转身,一股浓郁到极致的威胁感扑面而来,汗毛都竖了起来。 “袁傀,你敢” 王熠大喝一声,气血澎湃,顷刻间,一道气血光罩浮现,可依旧未曾来得及,那股精神力仿佛刀片,撕裂了一道小口。 “镇北将军,这等忤逆陛下的逆臣,早点送他们去黄泉,莫要脏了陛下的眼睛。” 袁傀一身学士服,气质温文尔雅,仿佛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放肆,没看王熠已经要问出来了吗”何进脸色铁青,怒是袁傀,想要一个解释。 “何将军,为何如此聒噪,这等忤逆陛下的臣子,不杀了留着过年吗” ”何将军,你要替这些逆贼求情” 灵帝一言不发,静静看着朝堂之下的争端, 他的目光越过了袁傀,越过了承德殿,直直没入那苍穹之中。 王熠面色有些不好看,他缓缓收起气血,站回自己的位置。 “陛下,我觉得,西园可开。” ”臣附议。” 何进看到王熠开口,也急忙跟上。 “臣等附议。” 袁傀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答应下来, “臣没有意见。” 一位又一位大臣开口,张让这才松了口气,他看了看鲜血淋漓的承德殿,有些感叹的看了看王熠,这家伙真的是胆大包天,这次,起码屠戮了十分之一的官员啊 “呵呵,既然诸位爱卿都没有意见,那这件事就定下来吧。” 灵帝低着头,手里把玩着一块玉石,缓缓开口,语气却不容置疑。“不过这西园确定,可西园军总得有个统率,朕觉得,镇北将军赋闲在家,也没有事做,不如让他去” “这”袁傀皱了皱眉头,虽然西园开了,无法阻止,可让王熠去统率西园,这也不是他们想看到的,于是他硬着头皮开口。 ”陛下,豫州刺史王允也赋闲京都,况且资历手段都上佳,再加上王允年纪颇大,做事稳重,也比王熠要更容易服人,何不让王允前往西园,统率三军” “袁傀,放你妈的屁,西园不可能让王允去,王允去了,豫州黄巾怎么办莫非你要置豫州百姓不顾”何进怒骂开口,他就不爽这些世家,一副指点江山的样子。 “那你觉得谁去合适”袁傀脸色终于黑了下来,被人指着鼻子骂,哪怕是再有风度,也无法容忍。 正文卷 第九十七章,这下可真热闹起来了! ”不管谁去都可以,就是不能让王允去。”何进冷冷开口,他的想法很简单,既然袁傀与他的党羽敢当众打他的脸,那他也不能让袁傀舒服,既然你想掌握西园,那我就偏偏不同意。 “何进” 袁傀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哪怕朝堂之上,纷争不断,可他对一个人的杀意,从来没有这么强烈。 ”够了” “镇北将军王熠,任西园统领,至于西园其他人员的安排,你们自己去找王熠安排。” 灵帝怒喝一声,语气冰冷,将西园安排给王熠之后,直接转身离去。 “看来陛下心意已决,太傅还是不要多想了吧。”何进看着灵帝离去,放肆的笑了起来。 袁傀怜悯的撇了一眼何进,拂袖而去,这杀猪的屠夫,被卖了还要帮别人数钱。 “哼,王熠,你也不要高兴太久,我有的是办法治你。”何进自讨没趣,也不多说,瞪了一眼王熠之后,转身离去。 一众官员也纷纷告辞,既然西园已经确定下来,那他们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作用,再说了,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事,注定要石破天惊的。 “将军将军” 众人都离去之后,张让轻声呼喊几声,王熠这才反应过来。 “怎么了。” “恭贺将军,统率西园大军啊。”张让由衷的佩服道。 “哦,这个啊,倒是张常侍谬赞了,至于西园的人员安置问题,就有劳张常侍来我江海苑,再做商量,我就先告辞了。” 王熠有些心不在焉,缓缓朝着门外离去,就在这时,张让却叫住了他。 “将军请留步,陛下还在后殿等着呢,有要事说与将军听。” “那便走吧。”王熠点了点头。 “镇北将军莫非再为刚才的事而烦恼”张让显然懂得察言观色,他笑着道:“天下修炼主走两路,一种是将军这种,还有一种就是修炼精神力,比如刚才那袁傀,也算是一个资质绝伦的人,一身精神力早已经踏入半步超凡。” “半步超凡袁傀怎么会如此强悍。”王熠有些疑惑的开口,最近他也是经常和蔡邕聊天,可也没人说,这天下的一流有这么多啊,不说其他,就从他来京都,见到的一流都不下十人,就连那护卫世家的老者,也大都是一流境界。 这已经很惊人了,要知道,在原来的东汉,哪有这么多一流强者哪怕大汉乱了那么多年,也没有这么多一流涌现 张让看出了王熠脸上的疑惑,一边走一边笑道:“其实这很正常,袁傀本就天资卓越,再加上世家的底蕴,半步超凡也不怪异,倒是将军年纪轻轻,又没有世家底蕴支持,达到半步超凡,才是惊世骇俗。” “说实话,在北境可没有这么多一流,那倒是真的贫瘠了。”王熠苦笑一声。 “北境战乱频繁,三天两头的蛮夷,很多百姓都南迁,世家也没有几个,出强者的概率很小,何况,并州也算是大汉最乱的一个地方了” “说的也是啊。” 王熠叹了口气,目光遥望天边,也不知道张杨他们怎么样了。 看着王熠似乎有心事,张让也不多说,带着王熠,朝着一座宫殿走去,沿途皆是小桥流水,恬静淡然。 “宫里还有这样的地方倒是让我有些讶异啊。” 王熠跟在张让身后,看着沿途,皆是流云微漾,落叶翻飞,却无一位仆人,而建筑风格,也不再繁华,反而更加倾向于出尘。 ”是啊,这里是陛下从小长大的地方,后来陛下成了皇上,也很少过来,这里也逐渐没了人气,也不知今天为何,陛下会来这里。” 张让解释一句,小步上前,推开了一个金色镶边大门。 “请。” “嗯。”王熠微微点头,缓缓踏入了这座院子。 “来了。” 看着王熠进来,灵帝笑了一声,他已经换了一身宽松袍服,此刻正坐在院子里,研读着古籍。 “见过陛下。” 王熠点了点头,拱手行礼。 “坐。” “好。” “西园已经开设,剩下的就麻烦子渊和张让了。” 灵帝替王熠斟上一杯热茶,显然是有些愉悦的。 “不麻烦,主要还得张常侍来回游走,我不过尽了一些本分。”王熠也不客气,接过茶水,笑了一声。 “唉,现在朕能用的人,也就他了。”灵帝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张让,有些感叹道,“张让从小陪我长大,我还记得当初 ,自己砸了父皇心爱的宝贝,父皇震怒,还是张让,替我顶罪,被父皇打了十鞭,直到现在,我心中依旧有愧啊。” “陛下,不碍事的。”张让身体一颤,笑着道。 灵帝却摇了摇头,自嘲开口:“后来,跟在我身旁的人,都逐渐投靠了世家,他们也如愿以偿,获得了无数钱财美人,权利身份,只有张让,还愿意跟在朕这个落魄皇帝身后,这么多年,朕唉。” 王熠有些讶异的看了看张让,没看出来啊,这家伙油滑油滑的,竟然有如此忠心,要知道,在世家的架空下,灵帝就是一个摆设,就连平日里生活,都是伪装。 也就最近,才缓缓恢复起来,准备收复皇权。 张让倒是笑着道:“应该的,都是奴才应该的。” “张常侍的为人,在下佩服啊。”王熠感叹一声。 “镇北将军谬赞了。”张让谦虚一笑,有些不好意思。 几人又寒暄一会之后,王熠才笑着开口:“不知陛下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听到王熠发问,灵帝面色一沉,缓缓开口:“西凉董卓孤身进京,身旁只有几名副将,但是他携带十几万西凉铁骑,驻兵西凉,遥望京都,朕估计,此人也是狼子野心啊。” “只身一人那他来京都干什么,携带十几万西凉铁骑,驻守西凉,怕不是和我一个想法吧。”王熠脸色有些怪异。 本来十八路讨伐的董卓,早早来了京都,而那黄巾,也还在全国各地闹腾,王熠无奈的扶了扶额头,这下,是真的热闹起来了。 正文卷 第九十八章,妥了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王熠和灵帝谈了许多,不管是治国,平天下,还是安民,兴邦,王熠的谈吐以及庞大的知识储备量,都让灵帝觉得震撼。 “呼,朕不如子渊啊。”灵帝长出一口气,看着眼前俊俏的少年,有些感叹。 “陛下谬赞了,臣也是略知一二罢了,若是口头上说说还可以,真让臣做起来,臣也没这个能力啊。” 王熠轻笑一声,看着眼前已经换了好几壶的热水,准备起身离开了。 “你啊,明明是治国能臣,非要如此慵懒,年纪轻轻的。” 灵帝站起身来,无奈的看着眼前少年,只有真正了解,才能知道眼前人,有多少能力。 “陛下真是抬举子渊了。”王熠伸了个懒腰,看了看站半天的张让,笑着道:“张常侍,后天准备征兵,大开西园,我初步估计,起码得招收十万乡勇,甚至更多,到时候需要的钱财,资源,你抓紧时间解决,要是解决不了,可以到江海苑找我。” “十万”张让一惊,有些不敢相信的开口:“镇北将军,会不会有些多了呀。” 这倒不是张让拒绝,而是城中禁卫五万,御林军五万,这还不包括驻守各地的士卒,若是真的算起来,十几万不等啊 “不多,你要知道,洛阳城士卒是很多,可是又有几人是忠于皇室的这也是陛下彻底掌握洛阳的第一步,马虎不得。” “这”张让有些犹豫。 “按照子渊说的做,出了事有朕在,放心去做。”灵帝直接开口,定下了此事。 “臣领命。” 张让苦笑一声,无奈的看着眼前二人,不知道为何,竟然给人一种臭味相投的感觉。 “嗯,既然如此,臣就先告辞了。”王熠也不多说,征兵嘛,自然是越多越好了,难道没听过,韩信点兵多多益善吗。 “张让,替我送送镇北将军。”灵帝笑着开口,如今他的气质已经开始恢复,不在伪装,可终究有大臣会抓着把柄,不能亲自前去相送。 “镇北将军请。”张让点了点头,替王熠拉开大门。 “嗯。”王熠点了点头,行礼告辞之后,出门而去,不得不说,如今的灵帝,已经和世家彻底撕破了脸面,那些世家也都是人精,灵帝索性也不在伪装,直接恢复了帝王的气势。 至于袁家,王熠也不知道如今在搞什么幺蛾子,现在的局势已经彻底乱了起来,黄巾未曾镇压,董卓却已经进京,世家也是一肚子坏水,北境的深渊安稳不下来,最近天空都有些泛红了。 想到这里,王熠叹了口气,微微抬头,看向北境,哪里的天空都已经与别处的不同,仿佛有血在漂浮。 如今深渊欲跨界而来,郑玄已经出发,镇守长城,他也只能尽快解决这些麻烦事,尽早回并州吧。 脑海翻滚,不一会便已经出了皇宫,王熠这才摇了摇头,止住思绪,缓缓开口:“张常侍留步,如今的局势,你我也都有目共睹,内外忧患重重,我们更是如履薄冰,还请张常侍抓紧时间,尽快将西园的大小事物敲定下来。” “啊这陛下不是交给将军的吗”张让小心翼翼的提醒一句。 “是啊,陛下不是让你配合我吗,现在就是你发挥的时候,将这些事情敲定之后,来江海苑找我,我会再做修改。” 王熠一脸笑容,拍了拍张让的肩膀,接着道:“对了张常侍,我这个人大度,如果何进想安排人,也别拒绝,直接让他安插进来,千万记住,一定不要拒绝啊。” “将军我”张让白净的脸色都有些苦瓜模样。还未等他说出口,王熠又接着道:“我知道的,你一直想要替陛下解忧,如今正是最好的机会,放心大胆去做,这里有我,我会坚守在第一线,出了事我兜着,懂了吗” 张让:“” 王熠脸上笑容更甚,看着张让有些凌乱的站在风中,大笑一声,直接转身离开,没入了人潮之中。 “镇北将军”张让哭丧着脸,:想要唤回王熠,可王熠早已经没入群,没了踪影,哪里去找,于是他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的走进了皇宫,背影有些凄凉 “将军,你回来了。”黄鹂般的声音传来,王熠踏入大门,才看见蔡琰正拿着一本经典,吃吃的笑着。 “嗯,你们吃过了吗” “没有呢,我们还在等将军回来。” “走吧,先去吃饭,累了一天了。”王熠有些无奈的声音,惹得蔡琰一阵偷笑,于是她有些奇怪的看着王熠,“将军,你不喜欢当官吗” “喜欢我喜欢个屁,要是可以, 我就想一天可以闲着,看看书,晒晒太阳,这破官,谁愿意谁当去。” 王熠有些嫌弃的开口,他本就性格慵懒,再说,谁愿意一天忙的死去活来,没看见他已经将一大推破事丢给张让,让张让头疼去了吗。 “嘻嘻,将军你可真怪。”蔡琰嘻嘻一笑,“现在的人不都喜欢做官吗权利大,还可以决定别人的生杀大权,不是很威风吗将军还是我见到的第一个,不喜欢做官的人呢。” 王熠撇了一眼好奇心爆棚的蔡琰,笑着拍了拍蔡琰的肩膀,“唉,小琰啊,权利越大,责任越大啊。” “等你以后长大了,就会明白了。” 说罢,也不理会没反应过来的蔡琰,直接朝着自己的小院子走去,饿了一天了,滴水未进啊,这灵帝,也不安排人吃饭,唉。 “将军,你回来了。” “回来了。” 曹性笑着开口,蔡邕也抬了抬眼帘,问候一声,两人已经坐在桌前,准备开始吃晚饭了。 “嗯,回来了。”王熠笑了笑,也不客气,直接坐上了主位,不一会,菜便上齐了,一时间香味扑鼻,引得王熠食指大动。 “今天的事,谈的怎么样了”蔡邕看着蔡琰心不在焉的走了进来,有些疑惑的询问王熠,心中暗道,今天是这小子第一次上朝,不会拉胯吧。 “谈妥了,可以好好休息几天。” 正文卷 第九十九章,将星入命! “真的假的你有这么猛”蔡邕擦了擦嘴角,一脸不相信。 “切,北境第一猛男了解一下。”王熠翻了个白眼。 “还猛男呢,今天袁傀那小子没有给你穿小鞋吧。”蔡邕脸色有些怪异,“我记得你小子的仇家可不少啊,大将军何进,太傅袁傀,豫州刺史王允,好家伙,你这还不招惹小角色,专门挑这些大鱼下手啊。” “哈哈哈,我倒不想啊,可惜没办法,人家要来找我啊。” 王熠叹了口气,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计较,“对了,西园军已经设立,那边校尉还缺着呢,过两天曹性你跟我过去。” “西园开了袁傀那些家伙能同意你小子就吹吧。”蔡邕一脸不相信。 “肯定不会同意啊,要是同意了,那还是袁傀吗,不过那老家伙也不是吃素的。”王熠喝了一大口浓汤,鲜美的味道直接在口腔里炸开,过了片刻,他才接着道:“今天袁傀出手了,半步超凡,精神力直接湮灭了几个大臣的意识,我估计这次下来,袁傀在朝堂上安排的人,基本上是清零了,要是有,也没几个。” “半步超凡袁傀,”蔡邕沉吟片刻,面色有些凝重道:“十几年前,袁傀与我见过一面,当初他名声很大,实力的话,二流左右吧,至于现在,已经半步超凡,也不古怪,毕竟他才四十左右。” “对啊,所以蔡老你是什么境界”王熠喝完最后一口汤,打了个饱嗝。 “我”蔡邕一愣,“你觉得呢” “我我觉不出来”王熠无奈的看着蔡邕,没好气的开口。 “你这臭小子,觉得我就是个糟老头子”蔡邕笑骂一声,随口道:“若是我认真,可以斩杀超凡,若是我不顾一切,可以和领域战平,甚至斩杀他,所以说嘛,境界就是一个参照物” “嘿嘿,蔡老啊,以后要是我不行了,您可得救我一手啊,哦,对了。” 说到这里,王熠一拍额头,笑着道:“我早就看袁傀那老硬币不顺眼了,不如咱们晚上过去一趟,把他给宰了” “你自己去吧,老头子我活腻歪了我跑到袁家去。”蔡邕哀怨的瞥了一眼王熠,没好气的开口道:“且不说袁家有多少老东西还活着,就连袁傀,都是半步超凡,如今天地压制还未解,这已经是战力的顶峰,何况,袁家那几千家仆,血气如云,遮天蔽日你也不是没有见到。” “所以我们杀掉袁傀就行了,杀完就跑,大不了去皇宫,找陛下,老蔡,你好好考虑一下,要不要去干他一票”王熠越想越觉得可以,自己两个人,虽然不知道这老头子实力多少,可是按照刚才说的,那也是有点东西的啊。 “老夫老夫昨日偶感风寒,还是先去卧房休息休息吧。” 蔡邕老脸一抖,急忙转身离去,看王熠这小子的架势,眼睛都发光了,怕不是真的是想动手啊。 看着蔡邕匆忙离去的背影,王熠嘴角抽搐,不至于吧,年纪大了,胆子怎么小了。 “将军,我爹他身体出了些状况,他也一直背着我不说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他的伤怎么样了。” 蔡琰有些担忧的看着蔡邕离去,别看蔡邕整日里嘻嘻哈哈,吊儿郎当的,只有她知道,自己父亲心气有多高。 “这本书是我父亲让我交给将军的,他说整日里白吃白喝,有些不好意思,这就是谢礼了。”蔡琰脸色微红,不好意思的拿出一本破破烂烂的古籍。 “嗯,你给我就行了。”王熠眼底闪过一丝怪异,笑着对蔡琰道:”东西我收到了,你下去休息吧,我再看看。” “嗯,将军早点休息。”蔡琰轻声告退一声,走了下去。 “将军,那我也下去了哈。”曹性吃完最后一口烤肉,起身招呼完侍女之后,向着王熠告退。 “嗯,最近恢复的怎么样了”王熠坐在老树底下,缓缓翻开古籍。 “已经好多了,我觉得甚至比之前更好。”曹性挥了挥手,劲气十足。 “那就好,对了,你既然已经突破到了二流,气血也已经显圣,那就把身体调养好,修炼也不是太着急,知道了吗。” “将军,我知道了。” ”嗯,下去吧,早点休息。” “好嘞。”曹性憨笑一声,小步跑出了院子。 江海苑已经安静下来,枯藤老树之下,只有王熠仔细着古籍,古籍内容晦涩难懂,却不知道为何,越加研究,心中越发平静起来。 “刺啦。” “刺啦。” 江海苑中,只剩下古籍被翻动的声音,天空中,“惊世人杰”四个大字缓缓旋转,如同黄钟大 吕,垂落万千金光。 七星龙渊轻轻颤抖,接引满天星光,斗星旋绕,王熠如同星空之子,他依旧恬静无比,缓缓诵读古籍。 星空中,无数斗星,缓缓接近,碰撞,湮灭,璀璨无比。 可,就在这时,有一颗巨大无比的星,游走在深邃的星海之中,它一出现,似乎满天星空,都有些黯淡了。 能与它争辉的,不过尔尔,也只有那几颗有名的斗星,依旧散发无量星光, 蔡邕盘坐在院子中,此时他面色肃穆,研读着一本琴谱,琴谱已经有了年代感,并且残破不全。 忽的,蔡邕站起身来,眼底有凤凰虚影升腾,可他却不管不顾,只是有些复杂的看了看隔壁院子的满天星光。 “呼,大汉第一位超凡者,就快要出现了,北境,真正的危机,也要来了。” 颍川,自古是人杰地灵,颍川荀家,荀家八龙,抬头仰望星空,看着那颗星光熠熠的星,有些缄默。 “将星文武两相宜,禄重权高足可知啊。” “将星入命,能文能武” “呼,不知是谁,居然快要堪破那一步,成为这个时代的第一位超凡。” “旧时代终将被淘汰,只有新时代,才是真正的救赎。” “文若他们几人如何了如果可以,就让他们出去历练,未来还得靠他们自己。” 正文卷 第一百章,荀家八龙,水镜八奇! “文若准备前往洛阳,寻找袁本初,此人温文尔雅,颇有大家风气,文若前往,也算代表我们荀家做一次考察了。” “可笑,如今深渊已经动手,我荀家世代书香门第,读了一辈子圣贤书,还考察什么袁本初,一个层面还在争权的俗人,没有必要,直接让文若前往京都,拜访王子渊。” 一青衫中年书生,不屑开口。 “这如今乱世将起,我们荀家虽然不怕,可香火终究要传承,我们死了不要紧,荀家不能亡啊。” 荀家八龙中,年纪最大的老者有些犹豫。 “什么叫亡前两天,郑玄先生已经前往北境,镇守长城,我们怎么能让人族大贤孤身前往诸位,这不是我们一个人的战争,这是整个人族的大战,输了,自此再无人族,荀家又算的了什么” 青衫书生脸色刚毅无比,他朗声开口,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这”荀家八龙中,一龙荀检有些挣扎,过了片刻,他才缓缓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便让荀彧前往京都,寻那王子渊吧。” 这下,那青衫文人才笑了起来,缓缓道:“我荀家,传承无数年,既人族危,我等怎么袖手旁观,不日我便会前往北境,镇守长城” “六弟,你这就不讲究了啊。”二龙荀绲瞪了一眼青衫文人,接着道:”我荀家八龙,自幼一起长大,怎么能看着你一人前往莫非你看不上我们这几个老东西同去” “同去” “自然是同去。” 短短片刻,几人都开口,语气坚决无比。 “大哥,你们”青衫书生颤了颤,有些不敢相信的开口。 一龙荀检面色严肃,轻拍青衫书生肩膀:“六弟,我是看着你长大的,自然不能看着你一人前往,不然怎么对的起仙逝的父亲,对的起列祖列宗啊。” 青衫书生沉默片刻,缓缓开口,“那我便先行一步,在长城恭候几位哥哥” 这下,荀检才笑了笑:“荀家八龙,慈明无双,六弟,等我们” “嗯”荀爽狠狠点头,下一刻,精神力勾动天地,化作一只长剑,青衫荀爽踏剑尖,冲霄而起。 荀家八龙,慈明无双 同样的时间,同样的颍川。 一名仙风道骨的老者,孤坐山巅,他的身后,八位少年静静矗立。 “将星入命,天地压制彻底解开,深渊跨界的速度,无疑会再次增加。” “我无法再继续教授你们,日后,你们便不用来了。” “老师”为首的少年,身体一颤,有些悲伤的开口,显然,他是知道深渊的。 “不必悲伤,不必难过,一切皆是命数,这是我们的劫难,也是我们的福缘,老师不希望你们可以闻名天下,只求来日,你们可以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为了人族” 说罢,仙风道骨的老者,缓缓起身,这时,从天边飞来一只洁白的仙鹤,老者轻轻迈步,胯上了仙鹤。 “恭送先生” 八人弯腰,行礼,久久不曾起身,直到老者已经没入云层,再也看不见身影 “孔明,如今老师已经离去,我等如何是好啊。” 年纪最大的少年,语气悲哀,有些不知所措,他叫袁方。 “我可能要先回家了,若是有机会,便出去走走吧。” 诸葛亮面如冠玉,头戴纶巾,不过一个少年,却已经飘飘然有神仙之概。 几人显然分为不同的派系,有一个面色苍白,不时咳嗽一声的少年,孤零零的走着,不与几人为伍。 “元直,伯母最近怎么样了。”诸葛亮又开口,他气质绝伦,却又给人一种亲近无比的感觉。 “唉,已经好多了,倒是有劳孔明你请来的几名医师啊。” 徐庶感激的看了看诸葛亮,语气诚恳。 “元直客气了,都是同窗,不用如此见外的。” “倒是我唐突了。”徐庶笑了笑,有些歉意。 “没事,老师已经走了,以后我们可能也不会常见,不如共饮一杯”诸葛亮有些感叹,开口邀请几人。 “我怕是不能赴约,家族最近有急事,抱歉了。”荀彧缓缓开口,语气谦和,用“玉”来形容,绝不为过。 曾有人称荀彧,其人伟美c风姿奇表c荀有仪容,如此便可以看出荀彧的底子,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却偏偏要靠才华。 “我也去不了,家母身体不行,抱歉。”贾诩平常不爱说话,存在感也不高,但却无人敢小看眼前的小胖子。 又有几人摇头,歉意的拒绝,温文尔雅已经是常态,诸葛亮见几人拒绝,也没什么生气,只是笑着与诸位攀谈起来。 人非圣贤,又同窗多年,自然是有了感情,众人刚刚与老师分别,此刻,又要再分别一次,气氛难免有些低沉。 诸葛亮见气氛有些凝重,笑着开口:“诸位莫要如此悲伤,大丈夫自然是保国安民,不知诸位要前往何方啊” “我还不确定,还在考虑之中。”袁方叹了口气。 “我也是,应该是回家吧,至于去哪里,做什么,还得看家里人的意思。”贾诩笑了笑,人畜无害的开口。 “我要去洛阳了,应该先去看看袁绍吧,听闻此人有雄才伟略,我也想见识见识。”荀彧谦和开口,家族让他去袁家,他去就行了,至于留不留,还得看袁绍。 “咳咳,咳咳,我不确定。”郭嘉用手捂住了嘴巴,止住胸中翻滚的疼痛。 “唉,听闻有神医华佗游走大汉,奉孝,找个时间去看看吧。”一个丑到极致的少年,皱了皱眉头,有些嫌弃的开口。 “庞统”徐庶皱了皱眉头,面色有些不好看,都是寒门子弟,为何要如此为难别人 诸葛亮几人也皱了皱眉头,看着眼前的丑男,不知道水镜先生为何要收这家伙做弟子 “” 正文卷 第一百章,四星同命! “哈哈,你们不一直看不起我吗无所谓的,我巴不得永远再也不见,哈哈哈。” 庞统丑陋的脸上闪过一丝怨毒,看着眼前的一群人,他们气质绝伦,他们容貌伟岸,和自己一比,就如同一群真龙之中,夹杂了一条蜥蜴。 “你罢了,你走吧。”袁方作为老大哥,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可终究未曾发作,同窗多年,脸皮还是留着吧。 其他几人也脸色各异,看着庞统癫狂的大笑离去,一言不发。 过了片刻,众人也没有了寒暄的热情,沉默片刻以后,情绪低落,互相告别之后,没入了冲天云影之中。 水镜八奇,就此解散 洛阳城,这座矗立无数年的巨城,饱经风雨,却依旧雄浑的盘卧在北方,如同迟暮的雄狮。 天色还为大亮,洛阳的大小酒馆已经热闹起来。 一位体型彪悍的大汉,大口灌酒,喝罢,大大咧咧的擦了擦嘴,惊叹开口。 “前两天,我曾上山打柴,途径万安山,有一灰衣神仙,背负长剑,他腰里挂着一个紫红色酒壶,边喝边笑,竟在三息之间,消失在山巅之上。” “吹吧你就,还神仙呢,我前两天去万安山,就遇到了几只异兽,小命都差点不保。”一起的酒友嗤笑一声,满脸怀疑。 “何老三,你是不是喝多了来我摸摸,是不是喝傻了。” 有一小伙子,身体比中年汉子更加强壮几分,他大大咧咧的伸手,将手放在何老三的额头。 突然他怪异的提高音调,一副被烫到的模样,“吆,原来是烧傻了。” “哈哈哈。” “哈哈哈。” 这翻举动引得众人大笑起来,何老三脸色涨红,气急败坏的说道:“我还会欺骗你们那老神仙拿着一个酒壶,仰头痛饮,饮罢,扔掉手中葫芦,大笑而去,你们看,我还有老神仙的酒壶呢。” 何老三找了半天,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深红色的酒壶,他小心翼翼的将酒壶放在桌上,众人纷纷瞪大眼睛,仔细观看,葫芦上刻有山川草木,鸟兽虫鱼,一看就不是凡物。 “嘶,这不会是真的吧。”二楼的一个书生,噔噔几步,跨下楼梯,将葫芦轻轻拿在手中,缓缓婆娑。 “万安山,安万年,山上曾经有一座道观,传承无数年,每逢大难,便会有道士下山,而这葫芦,名叫安山葫是安山观的镇观之宝。” 书生颤了颤,看着听的认真的众人,哀叹一声:“乱世道人济天下啊,莫非” “这算什么太学的学士,昨日午夜,乘舟北上,不知道去了何方,好像是北方的并州。” “还有,还有。”又有几个中年汉子挤了过来,脸色向往道:“鸿都门学的大贤,前天正午,乘剑破云,也是直朝北方而去” “真的假的,那可是大汉最顶级的学府了啊。” 有人面色疑惑,不敢相信。 “自然是真的,颍川学院,北海学院,陇海学院,汝南学院都有大贤出世,有人背负长剑,乘风荡漾,有人脚踏古籍,金色大字翻滚他们无一例外,目标都是并州” “什么,这可要石破天惊了啊”有人过于激动,竟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这还不算什么。”有文人过来酒楼饮酒,听到众人讨论,也来参合一脚:“水镜先生闻名于世,可在几天前,竟直接解散水镜山庄,遣散水镜八奇,如今很多大人物都在寻找这几人。” “水镜先生之名,我等万分敬仰,先生精通道学c奇门c兵法c经学,为人清明,却又喜欢评人” 有人赞叹不已,面色敬重。 “那水镜八奇如今怎么样了”有人惊讶,不由自主的发问。 “卧龙凤雏,得一人可得天下” “王佐之才荀文若” “还有毒士贾诩” 有书生解释一句:“有几个回了自己的家族,如今荀家大门都被踏破了,也有几人不知所踪,有大人物在寻找” 有人叹息一声,钦佩不已:“唉,这是真正的人杰啊,而且都是年轻人,前途无量。” 可却有人面色不屑开口:“切,你们怕是忘了镇北将军,年纪轻轻,已经位高权重,有传言说那日将星璀璨,就是镇北将军引发的。” “什么啊,已经有儒家观星,确定就是镇北将军。”一个老者头发花白,语气笃定无比:“我侄儿在钦天监做事,听闻钦天监说过,昨日破军星闪耀,就在江海苑,分析破军星,它以争锋破坏为目的,但自身之危险性亦大,故破军有先破后立的意思。” “这和镇北将军有什么关系你这不是分析破军星吗” 还是有人脸色通红,却依旧反驳。 “哼,傻小子,镇北将军从白手起家,到坐拥十万铁甲的大人物,没有不破不立的魄力你再想,镇北将军性格如何蛮夷南下,十倍与他,结果呢他可曾后退一步没有说句不好听的,什么董卓皇甫嵩,老头子我就觉得,镇北将军才是我大汉最有魄力的将军” “这位大伯,你说的我老徐就觉得中” “我也是” “我也是” 洛阳城的热闹,并没有平息,而是越来越沸腾起来 洛阳皇宫,灵帝凭栏而望,他的目光穿破了无边云层,落在了繁华的洛阳城中,脚下,万民生息 他的身后,是一个脸皮皱褶的老太监,沉默不语。 “四星同命子渊啊,你到底有多少惊喜留给我” “此事不要宣扬出去,赵老,你有空也好好清清钦天监,有些杂鱼,还是打杀了的好。” “喏” 那身后的老者,轻声点头,他的眼中复杂无比。 四星同命 破军有三种双星组合,受到不同主星的影响,性格也会稍有不同,可王熠整整占据了四个 紫微破军 武曲破军 廉贞破军 自古名将,皆有将星,将星陨落,人亡也可从未有人这样过啊 整整占据了四颗大星,还是极其有名的那几个 正文卷 第一百零一章,与董卓的第一次会面! 秋天的天气总是有些清冷,院子里哪颗老树的叶子,也彻底落完了。 “将军,我已经安排好了人,你什么时候过去一趟啊。” 张让端着一杯茶水,苦笑的看着眼前少年,今天是他来的第三天。 “就这两天吧。”王熠叹了口气,目不转睛的看着手中古籍,这是蔡交给他的,他已经研读了三天。 “将军啊,就等你了,陛下已经催了好几次了,让我赶紧带你过去。” “呼,人都安排好了我看看都谁”王熠皱了皱眉头。 “你看,听将军你的意见,何进安排的几个人,我也给弄进去了。” “谁啊,我瞅瞅。”王熠有些意外,将目光投向小册子。 神威将军---王子渊 上军校尉---小黄门蹇硕, 中军校尉---虎贲中郎将袁绍, 下军校尉---屯骑校尉曹性 典军校尉---议郎曹操, 助军左校尉--赵融, 助军右校尉--冯芳, 左校尉----谏议大夫夏牟, 右校尉----淳于琼 ”啊这何进安排的谁啊”王熠满脸问号,不是说好的给何将军安排吗。 ”是是袁绍。”张让也不知道说什么,这傻子直接把袁家人安排进去了,本来他是不同意的,可王熠开口了,他也没多想,直接将袁绍送了进来。 ”” 王熠沉默片刻,叹了口气,“我知道了,明天我会过去,士卒招募了多少” “十万余人,洛阳人口达到了上百万,百姓日子也不好过,听到将军你写的招兵令,很多人挤破了脑袋,说实话,这么多年,我第一次见到这种事儿。” 张让笑了笑,他也有些惊讶,镇北将军这四个字,比招兵令管用多了。 “我那不就是个很普通的募兵令吗出什么幺蛾子了” “本来它很普通,可是加上将军您的名头,那就不一样了,并州士卒的待遇可是一等一的好啊,这些穷苦百姓听到您招兵,谁不想来,有一句话不知将军听过没有” “什么话”王熠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明不白。 “当兵不去并州,就白瞎了自己的眼睛。当兵不去并州,对不起自己刨了十几年的地。” 张让有些哭笑不得的道:”将军不仅发军饷,还一发就是一斤银,那可是穷苦百姓好几年的收入,现在啊,很多人都冲着这个来的。” “啊,哈哈哈,随他们吧。”王熠一愣,随即笑了出来,能为自己卖命,发钱不是什么大事,如果有实力,金也不是不能发啊。 张让也笑了笑,与王熠又讨论了半天关于西园的大小事宜,在王熠点头之后,张让也敲定下来了许多细节问题。 直到两个人谈完,已经是华灯初上,张让手中的茶水也不知是第几壶了。 “将军,就这样吧,一些小事而已。”张让伸了个懒腰,接着道:“明天我派人来接将军,如此,在下便先告辞了。” “好,明天你也不用派人来,我自己过去就行了。” 王熠点了点头,起身相送。 “将军,留步,我先走了,您早点休息,明天早点过来啊,一点要早点过来”张让又重复了几次,得到王熠的确认之后,才满意的离去,不是他不放心啊,而是王熠这家伙鸽子已经不知道放了多少次 “唉我有这么不值得信任吗”王熠揉了揉脸颊,有些怀疑的开口。 “当然了,将军您这是第三次给张常侍说这话。” 蔡琰手里拿着古籍,一本正经的笑着开口,最近她和王熠的关系,也熟络了很多。 ”哈哈哈,这不是太忙了吗”王熠失笑一声,有些无奈,蔡邕给他的古籍,也算是谋士流的修炼方法,最近他看的入迷, “将军,那您忙完了吗”蔡琰看着王熠无奈的样子,失笑一声。 “没有,还有几页没有看完,我还得再研读一下。” “将军,你陪我出去一趟呗,我想替我爹买点东西,我一个人拿不过来。”蔡琰小脸通红,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 “这走吧。”王熠看着蔡琰越来越红的小脸,失笑一声,放下手中古籍。 “将军,您不换身衣服吗” 王熠已经走了出去,听到这话,才看见自己身上的居家常服,苦笑一声:“最近实在是忙昏头了,我都忘了,稍等一下。” “将军,您慢慢来,不用着 急的。”蔡琰也被逗笑了,不过她却乖巧的站在院子里,静静等待着。 “嗯,很快的。”王熠点了点头,钻进了屋子里,收拾了起来。 片刻之后, “走吧。”温和的声音传来,在蔡琰的眼中,一位翩翩少年,白衣如雪,温文尔雅,不疾不徐的踏了出来。 王熠看着蔡琰呆立在原地,有些好笑,轻轻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傻了吗走吧。” “哦,好。”蔡琰这才反应过来,俏脸已经通红一片,急忙小跑几步,走在前面。 最近已经快中秋了,洛阳的街道越来越嘈杂,人也越来越多。 “慢一点,不要着急。”王熠脚步沉稳,和蔡琰并肩而走。 “将军,不会麻烦你吧。”蔡琰小心翼翼的开口,走过洛阳这宽阔的大街无数次,这是她第一次感觉到紧张。 “麻烦什么蔡老帮了我那么多,买点东西,应该的。”王熠轻笑一声,毫不在意。 “我爹和我在江东呆了十几年,那里虽然也繁华无比,可比起洛阳,还是差了一点。” “江东我倒是很想去看看,可惜一直没有机会。” 王熠背负双手,他气质极佳,人群不由自主的分开了一条大路。 “江东美景,不去看看倒是很可惜。”蔡琰跟在王熠身侧,替他讲述江东的很多趣事,王熠也不时附和一声。 “那是谁啊”在洛阳街的另一头,一男一女,同样并肩而行,男的年纪二十多岁,有股子彪悍铁血味。 身旁走着一位女子,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美艳无比,此刻却脸色冰冷,一言不发的跟在男子身旁。 正文卷 第一百零二章,在边为悍将,在朝为国贼! 秋日的残阳,感觉不到一丝炙热。 洛阳城,本该繁华无比,嘈杂热闹的长街之上,此刻却有些静寂。 王熠带着蔡琰,缓慢的穿梭在热闹的古城中,各种异兽车水马龙,两侧的商铺连绵不绝,挂在上方的旗帆也随风鼓舞 可有些怪异的是,依旧没有什么人大声喧闹,他们屏气凝神,看着让出来的一条宽阔街道。 “踏踏踏。” 只有缓慢的脚步声,飘荡在空中,左边,王熠一身白色儒袍,金色流苏荡漾,身旁,蔡琰身穿绛紫色烟纱散花裙,唇红齿白,琼姿花貌。秋水伊人 街道右边,董卓一身黑色袍服,身姿挺拔,他眼底映着王熠的身影,微微有些心惊,那个少年,年纪不大,竟然可以在气势上和自己一般无二 “嗯你怎么了”董卓微微皱眉,看着身旁的俏佳人,并未发火,而是眼底闪过一丝怜爱。 这是王允派人送给他的,第一眼,他就觉得,这辈子,就是眼前这个女人了 “没什么。”貂蝉冷漠的脸上,闪过一丝悲哀,却迅速收敛起来。 董卓眉头皱的更深,不出意外,貂蝉的眼底,不正是眼前那个少年吗 “我们走吧” 貂蝉罕见的笑了笑,语气有些恳求,不错,是恳求,她被送人了,没错,就是送人,是养了自己十几年的父亲 听到那个消息的时候,她没哭,只是身体颤了颤 “走去哪里听你父亲说,你不就最喜欢这里的小玩意吗我带你去买。” 董卓并未答应,他也有他的计较,可第一次出来,气势被人压住,这就是脸面问题了。 “不用了,我不喜欢这里。”貂蝉冷漠的摇了摇头,眼底有些痛苦。 “没事儿,走走吧,看看这天下之都。”董卓笑了笑,语气不容拒绝,他出身游侠,一路靠着自己,爬到西凉的土皇帝,心气自然也是极高的 “别去了,你不是他的对手”貂蝉身体一颤,不知道怎么开口,王熠他也在京都。 ”你认识他”董卓眯了眯眼睛,精光闪过。 “自然是认识的,他杀了我哥,屠戮我家族人,敲诈百万白银,良田十万。”貂蝉心情复杂,看着缓缓走进的少年,自己真的错了吗小心自己的父亲,真的是对的吗 “你怕他”董卓再问。 “不怕。” “那就随我过去。”董卓皱了皱眉头,显然有些气恼,不由分说的拉起貂蝉手腕,直接朝街道另外一边走去,等自己处理完手头的事,在收拾那个少年。 “将军,他们好像过来了。”蔡琰不明所以,有些疑惑的看了看王熠。 “不用管他,玩我们的。”王熠笑了笑,一点也不在意,笑话,堂堂镇北将军,还会怕了其他人 于是,奇异的一幕出现了,左右皆有一对佳人,他们不避不让,缓缓接近 “那是西凉刺史董卓,前两天刚刚进京,一旁的那个是豫州刺史王允的女儿,国色天香,这两人在一起” “看来什么那你睁大眼睛,再看看那个少年,那是镇北将军,我看啊,这董卓又觉得自己行了,想要刚一下镇北将军” “不一定,也许两个人只是路过,并不认识。” “那你觉得镇北将军会让路,还是西凉刺史会让这是脸面问题,你这乡野匹夫,多读读书,不要一天到处乱扯” 人群中,小声谈论起来,他们兴致勃勃的看着缓缓接近的四人,一副瞪大眼睛看戏的样子,不怪乎,看热闹一直是中华民族的本性 “他是谁” 董卓步伐缓慢,仿佛每一步都在背负着山岳,他的腿肚子都在打颤,却依旧装出一副轻松无比的样子。 ”镇北将军,王熠。”貂蝉叹了口气,看着王熠身旁的那个佳人,心中没来由的抽动一下,如果 “是他吗”董卓低声呢喃,越接近,才越能感觉到王熠的强悍,那种压迫感,逐渐让人窒息起来。 “将军,他怎么了”蔡琰有些疑惑的看着额头冷汗直冒的董卓,不解的询问王熠。 王熠却未曾回答,而是轻轻迈步,走向董卓。 “你很不错。” “你很强。”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王熠与董卓交谈起来,他们语气平淡无比,仿佛相识很多年的老友。 “你叫什么名字”王熠笑了笑,轻声开口,有些欣赏的看着眼前的青年,能承受半步超凡的压迫,还如此平静的,值得自己开口。 ”董仲 颍见过镇北将军。”董卓咧嘴一笑,虽在行礼,语气却不卑不亢,并没有低于人下的模样。 “我有个故事,仲颍可有兴趣听”王熠也不在意,自顾自的开口。 “愿闻其详。”董卓点了点头,看着眼前的少年,并没有排斥,而是有种亲切感。 “东汉曾经有一少年游侠,他四处行侠仗义,深得人心,有很多追随者。在年少之时,就杀了唯一的耕牛来款待客人,让那些追随者感动不已,送了千匹马儿给他。” “后来这个少年人参军,战功赫赫,不管得到什么东西,都不会保留,而是送给自己手下的士卒,就这样,他越爬越快,越爬越快,后来,他成了西凉刺史,掌管十几万铁骑的董仲颍,我说的对吗” 董卓脸色一变再变,从疑惑到震惊,再到坦然片刻以后,他面色如常,笑着道:“将军倒是有闲情雅致,连我的底子都摸透了,不过将军想要说什么呢” “多问问自己,路该怎么走。”王熠笑了笑,直接带着蔡琰离去。 董卓,在王熠看来,是一个人杰,没有金手指,什么都没有,就靠着一个人,硬生生从一个边将干到了封疆大吏,我们一般只有一个词来形容这种人,猛男 当然,这是董卓还没有进京之前,他依旧是那个按着异族锤的董仲颍,可董卓进京以后,直接就想变了了一个人,窃国之贼,火烧洛阳八百里,手下士卒烧杀抢虐,无恶不作。 王熠看着董卓呆愣在原地的背影,叹道:“在边为悍将,在朝为国贼,惜哉” 正文卷 第一百零三章,准备! “将军,你刚才在说什么啊” “没什么,突然就想提一句,觉得挺可惜的。” 王熠摇了摇头,心中复杂,权利这种东西,真的有那么诱人吗。 “那将军认识刚才的那个女子吗我看将军眼神有些怪。”下一刻,蔡琰脱口而出,瞬间她就后悔了,这不是她的朋友啊,这位是大汉位高权重的并州刺史,杀伐果断的镇北将军 “认识,她是王允的女儿,以前在并州有过一面之缘,对了,你父亲需要什么东西我们先去买吧。” 王熠笑了笑,并没有生气,而蔡琰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就长舒了一口气,领着王熠,这里看看,哪里瞅瞅 “你干什么瞎了吗真是晦气。”一声怒骂传来,正在陪着蔡琰转悠的王熠,皱了皱眉头,望向不远处。 原来,这里已经是洛阳城门的不远处,来来往往的人群,如同过江之卿,鱼龙混杂,此刻,一位身穿青白色书生袍的年轻人,正脸色漆黑一片,怒视身后衣衫褴褛的百姓。 说是百姓,不如说难民。 “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难民脸色惶恐,浑身打颤,连连摆手之间,竟然跌倒在地。 “晦气”那书生暗骂一声,也没有深究,眼底闪过一丝厌恶之后,挥袖而去 很快,这点小事便如同江海里的小浪花,被人遗忘。 “将军,你在看什么啊”蔡琰看着愣在原地的王熠,有些不解的开口。 “没什么,走吧,回江海苑。”王熠眼底凝重,摇了摇头,也不准备解释,只是看着远处的难民,目光深邃。 “什么你说黄巾军来洛阳了你小子脑袋烧昏了” 蔡邕瞪大眼睛,不敢相信,扯什么犊子,皇甫嵩几个已经将黄巾压制在巨鹿,黄巾此时守都守不及,还敢往洛阳跑 “不会错的。”王熠摇了摇头,刚才他认真打量那穷苦难民,说话间,语气惊慌,举止失措,眼底却如同一潭死水,波澜不惊,更何况那破破烂烂的衣衫下,是密密麻麻的复杂条纹。 “我曾在并州,与黄巾一战,那时候有一队黄巾,茹毛饮血,生吃人肉,刀枪不入。” “而在今天,我又见到了他们,虽然容貌不同,但是那种符纹给人的感觉,不会错的,不出意外的话,张角恐怕要准备破局了,而这洛阳,就是他的破局点” 王熠叹了口气,却不知道说什么,张角错了吗没有,他不过是个想要天下百姓过上好日子的领导者,一个想要打破规则的不俗者 “那你准备怎么做”蔡邕沉默片刻,缓缓开口,面色不复以往的吊儿郎当。 “曹性,你出去一趟,查查今天入城的难民,另外加强江海苑的防卫,我不想看到江海苑有任何意外。” “喏。” 曹性点头称是,他的身体已经好多了,而且二流气血显圣的实力,就是拉出去,也是个不弱的强者。 “不用如此,有老朽坐镇江海苑,万无一失。”蔡邕摇了摇头,拒绝了王熠的好意,说是加上江海苑的安全,可是王熠需要保护吗曹性需要保护吗真正需要保护的是他和蔡琰,王熠是怕京城乱起来,江海苑被波及 “那边有劳蔡老了。” 王熠也不墨迹,现在情况特殊,他手下可用之人也只有寥寥无几,蔡邕愿意坐镇江海苑,自然是极好的。 “客气,老夫倒是谢过将军好意了。”蔡邕笑了笑。 “嗯,现在京都的局势,我也看不清,世家在浑水摸鱼,黄巾也加了一把火,一个人的实力终究没有作用,我现在会去皇宫,将情况告诉陛下,接下来,便拜托各位了。” 王熠笑了笑,意思不言而喻,待到蔡邕曹性点头之后,他直接起身推开大门,出了江海苑。 “呼,真是什么都赶到一起了。” 深吸一口外面的冷气,直入肺腑,下一刻又化作一口白色的雾气,原来,秋北的洛阳已经很冷了。 王熠抬头,看了看天空,黑的可怕,似乎有乌云在翻滚,在沸腾,一道道黑色的影子飞快的穿梭着 一股压抑的感觉,直上心头。 “我本来是不相信张角在洛阳的,现在我信了。” 王熠苦笑一声,开始迈步,动作看起来平常无比,却在转眼间,消失在了街角。 “不愧是镇北将军,感觉敏锐无比,若不是先生布置先手罢了,还是告诉先生之后,在做定夺吧。” 在一所平常到极致的小酒馆中,王越眼中精光一闪,看着王熠离去的背影,眉宇紧皱。 洛阳正街,北山楼。 “他已经察觉了” 一位中年人靠窗而坐,他身穿一身麻布衣服,脸色惨白无比,并且夹杂着剧烈的咳嗽,仿佛内脏都在痛苦的哀鸣。 “是的先生,王熠已经前往皇宫,估计他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计划。” 王越垂手而立,面色谦卑。 “他怎么会知道我们不都是化作难民投奔亲戚,就连守卫城门的士卒,也未曾认出吧。不应该,不应该啊“ 清苦中年缓缓起身,眉头紧蹙,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嘴里一直喃喃自语,片刻之后,他仿佛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今天王熠去了哪里” “呃”王越愣了一下,接着道:“这几天王熠一直在江海苑,今天的话,好像出去了一趟,还碰到了董卓,接着他就急匆匆回去了。” “当时有难民在场吗” “有的,我们最后一波人是在今天下午过来的,对” 王越突然眼底一亮,兴奋的说道:“就在那会,我们最后一批人刚好遇到了王熠,我记得那会还有一个黄巾力士被撞倒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王越,今天连夜将地公将军,人公将军送进城来,越快越好,切记,一定要越快越好” “好的先生,我马上下去办,您的身体不需要再调养一下吗” 王越应了一声,却有些犹豫的看着眼前的清苦中年人,担忧之意不言而喻。 正文卷 第一百零四章,为将者,护国佑民! “快去吧,不用担心我。”清苦中年人笑了笑,示意王越赶紧下去办事,毕竟时间不等人啊。 “好的先生,那您好好休息。”王越点了点头,替清苦中年人拉上了房门。 “咕嘟咕嘟” 房间里,只剩下了中药味,轻嗅,有些苦涩,还有些刺鼻 “咳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声打破了寂静,仿佛要将五脏六腑咳出来。 “王熠,你真的很聪明,真想和你对弈一局,看看谁更甚一筹” “可叹,时间不等人,不然改朝换代,易如反掌啊” “为何苍天已死黄天当立为何我等会被诅咒会被天谴何其不公啊” 屋子里,只剩下了清苦中年的低声呢喃声以及咕嘟咕嘟的熬药声 远处,王越顿了顿,眼中悲痛,但他未曾犹豫,大步而出,先生交代的事,一定要完成啊 皇宫,已经是宵禁了,张让亲自过来接的王熠。 “将军为何如此着急啊” “陛下呢过去与你详细诉说。”王熠挥了挥手,笑着道了一声。 “陛下在书房等你,我们便过去吧。”张让也不在意,领头而行,能让王熠半夜前来,那可真不是一般的困难啊,鬼知道他去了多少次,这家伙一次都不去西园,好像灵帝安排他掌管西园一样 一路上,张让迈着步子,不多时便已经到了书房,灵帝穿着宽松的衣衫,显然已经是睡下刚起来的。 “子渊,你来了。” 书房内,檀香冉冉,烛火如同白昼,温暖无比,灵帝坐在椅子上,笑着开口,没有半点不快。 “嗯,深夜打搅陛下,实属无奈,还请陛下恕罪。” “哦能让子渊深夜前来,倒是稀奇,听张让说,他请了子渊你很多次,你理都不理啊。”灵帝笑了笑,脸色怪异。 “嘿嘿嘿,前两天我在研读一本古籍,倒是有些入迷,让陛下见笑了。” “那倒是无妨,张让,吩咐御膳房,做点宵夜送上来。”灵帝眉宇间愉悦无比,最近诸事顺利,禁卫已经掌握在手中,再加上西园一开,十万士卒一到位,这在朝堂上偏向世家外戚的官员可真就得掂量掂量了。 “喏,陛下稍等。”张让苦笑一声,看着王熠不怀好意的目光,转头下去准备宵夜去了。 “陛下,宵夜倒是不着急,我来确实有事说与陛下听。” 下一刻,王熠轻松目光凝重起来,他缓缓开口道:“今天我曾见过一群难民,虽然衣衫褴褛,但是气势很沉稳,另外身上布满符纹,这和我在并州征战时,碰到的黄巾一模一样,并且他们刀枪不入,茹毛饮血,我怀疑可能是黄巾符兵” “另外,我猜测张角可能也已经来了洛阳,就是不知道现在何方。” “子渊,你觉得有几成可信。”灵帝愉悦的眉宇也重新挤在一起,他缓缓起身,走到巨大的窗边。 “我觉得可能在五成以上,只多不少。”王熠沉声开口,若是并州,哪怕有十万符兵压境,他都不会紧张,莽雀骑一出,还不是随便杀 可这里是洛阳啊,人生地不熟,可用之人也没有 ”子渊,你想怎么做“ “自然是保护陛下的安全,然后看看能不能找到张角最好就是调动全城兵马,排查洛阳,彻底清除黄巾,不然除草不尽,后患无穷” 王熠冷静的分析,这也是目前最好的方法了,正面刚谁不想啊,可你哪里去找人,另外找到了也不一定锤的动张角啊 “哈哈哈,这倒是不用,从现在开始,全城兵马直接由你调动,等会朕让张让将兵符交给你,由你全权指挥,抗命者直接斩杀”灵帝哈哈大笑一声,下一刻,整个人如同出鞘之刃,锋芒毕露,杀伐气果断 “陛下,您”王熠有些担忧的看着眼前人,气质绝伦,那是与生俱来的高贵。 “不必担心朕,子渊可曾听闻和氏璧,大汉先帝之魂” 灵帝笑了笑,解释一句。 “听说过。”王熠点了点头,焦章曾在前一段时间,在江海苑说过,包括大汉气运之分。 “嗯,朕有大汉气运护体,更有和氏璧镇压气运,大汉先帝之魂,无惧张角,倒是你,子渊,若是直接开战” 灵帝叹了口气,有些缄默,若是直接开战,张角到底会有何等实力无人知晓,有多少后手,无人知晓,可张角若是真的敢来洛阳,真的没有那份实力和魄力吗 听到这话,王熠倒是松了一口气,轻叹一声:“我等,陛下倒是多虑了,为将者 ,护国佑民,本分也” “大汉有如此将军,何叹不兴啊。”灵帝愣了一下,长叹一声,眼底是说不出的复杂。 “哈哈哈,陛下倒是说笑了,我戍边多年,自然是知道百姓疾苦的说实话,他们很不容易。”王熠笑了笑,接着道:“若是有机会,陛下可以去看看。” “等朝政稳定下来,朕会下去看看的。” 王熠倒是惊讶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笑了笑:“陛下很好,臣便下去准备了。” “子渊不防留下吃个宵夜。” “承蒙陛下厚爱,夜宵就不吃了,臣先下去准备准备。” 王熠轻声拒绝,在灵帝的挽留中,踏出了皇宫。 不得不说,就从灵帝这个态度来说,王熠觉得就算陪灵帝疯一把,也不是不可以,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 ”呼,不想这么多了,还是先着手解决眼前的事情吧。“ 王熠摇了摇头,朝着江海苑而去,大半夜,禁卫还在巡逻,天上的月亮已经完全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漆黑无比的乌云。 “这天气,还真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果然,古人诚不欺我啊。” 等王熠回到江海苑的时候,张让也来了,随身还带着一个锦盒。 ”将军,还好赶上了,这是陛下交给将军的虎符” ”麻烦张常侍了。” 王熠点了点头,接过了锦盒,将张让请进了江海苑。 正文卷 第一百零五章,五鬼阴风剑阵! “将军,张角真的来了洛阳这不大可能吧。” 张让喝了一口茶水,平缓了一下气息。 “八九不离十,现在我们能做的,也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何况那张角也是厉害的很啊,不可小视。” 王熠笑了笑,把玩着手中的虎符,那是一种不知名的材料打造,入手微凉。 “张角自然是极强的,即便大汉已经暮年,依然不是一般人可以撼动的,可这人不仅仅撼动的大汉根基,他甚至想” 张让及时止住了话题,可眼中依旧有些感叹。 ”好了,不说这个了,张常侍还是回去照看陛下吧,说不定什么时候,张角就动手了呢”王熠轻笑一声,指了指天空,已经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了 张让愣了一下,抬头一看,面色微不可查的变了变脸色,显然明白了什么,凝重道:“将军,虎符就交给您了,在下就先告辞了,对了,陛下让我告诉您,洛阳共有大军二十余万,其中禁卫除外,还有十五万士卒被何进和几个世家出的将军掌着,将军可以去看看。” “另外洛阳还有许多先帝留下来的后手,可惜时间有些来不及了,既然张角敢来洛阳,这些后手也未必没有被防范,如今敌在暗,我在明,举步维艰啊,张让就拜托将军,可以平尽这场叛乱,拜托了” 张让说着说着,突然回头,弯腰行礼,诚恳无比,接着便没入江海苑外的黑暗中,再也不见踪影。 “这家伙,倒是忠心耿耿啊。” 蔡邕缓缓迈了进来,脸色有些怪异道:“天子这家伙,当初我也是见过的,那时候他的形象就是懦弱,善淫,放荡,总之人就是很” “没想到这么多年,居然一直是装出来的,这城府可不是一般的深了,小子,别与虎谋皮啊,当时候出了事,老头子这把老骨头,可能都得被拆下来。” “我自然是知道的,本来我打算过几天就回并州的,可惜又遇到了这么一回破事,再说我也过了那个别人给点好处就感恩戴德的年纪,你也别担心,日后我还想着和你去深渊王庭,杀他个痛快。” 王熠笑了笑,并不当回事,灵帝是怎么样的,他也是有计较的,现在灵帝还活着,天下还在一个相对和平的环境,可若是灵帝死了,那可就说不上。 “你有数就好。”蔡邕扣了扣鼻孔,嗤笑一声,又离开了院子。 ”呵呵。“ 王熠摇头苦笑一声,而在此时,曹性也回来了。 “将军,大动静啊” ”嗯,怎么了“ “我听您的吩咐,调查了这些难民的去向,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曹性有些兴奋的搓了搓手。 ”还真有收获啊,你发现了什么”王熠倒是一惊,本来是想先试探一手,没想到还真试探出来了 “是这样的,我今天用将军的名义,查看了这些难民的走向已经投奔的亲戚,你猜我发现了什么,他们居然分布在洛阳的四面八方,而且互相之间的距离不远也不近,似乎就有些刻意。” 王熠愣了愣,有些茫然的开口:“曹性,你给我整得这是啥,分布在四面八方,我也知道他们分布在四面八方啊,你这说了不就是没说吗。“ ”啊哈哈哈,将军。“曹性大笑一声,接着道:“将军,给我两千兵马,我去将他们全部抓起来” “呃这个倒是不急,你待会跟我去看看洛阳的兵马,再做计较。”王熠拒绝了曹性的提议,现在去抓人,无疑会打草惊蛇。 “等等,你说他们分布在四面八方,你还记得他们的位置吗” 本来已经要走出门的蔡邕突然开口,语气有些激动。 “记得啊,他们在太华街,安和街,镇北街,镇南街,安民街都有人,而且全部是那种身上布满符纹的符兵” 曹性愣了一下,也没有藏私,都是自己人,将军也默认了。 “你等等,我过来看看。”蔡邕有些激动的开口,他转身出门,不一会便带着一张大纸,一支笔走了进来。 不同的是,这次的纸极为普通,显然没有蔡侯纸的威势,应该是一张普通的纸。 ”洛阳城拥有四条大道,连接东南西北四门,并且有无数街道混杂其中,虽然看起来复杂无比,可依旧有迹可循,所谓天圆地方,洛阳便是一座四四方方的巨城。“ “现在你来说,我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出一点东西,如果不能,也算是方便了日后的清理,一举两得。” 蔡邕一本正经,提起手中狼毫,准备书写。 “啊。“曹性愣了一下,看到了 王熠点头,也没有多想,开始诉说起来。 “这里,太华街有,这里,不远处的小巷子也有对了,还是这里,镇北街东巷,有几百人聚集,还有这里” 曹性皱着眉头,慢慢回想,而蔡邕也一笔一划的开始点缀起来,不一会儿,那张白色的大纸。便被点的密密麻麻。 ”这”王熠突然站起身来,看着眼前的白色大纸,在蔡邕的勾勒下,竟然开始出现一个诡异的图案。 曹性说的越来越近,蔡邕也点的越来越快,那纸上的图案也越发诡异起来,似乎像是一个张牙舞爪的小人儿,此刻正张大嘴巴,狰狞无比。 ”呼,呼,真是大手笔啊。“曹性说完。喝了口水,而蔡邕直接满头大汗,手臂似乎都在颤抖。 “怎么了,这是什么”王熠将蔡邕扶到了椅子上,有些不解的开口。 “五鬼阴风剑阵,这是好大的手笔啊。”蔡邕颤了颤,还没有缓过神来。 ”五鬼阴风剑阵这是什么东西很强吗。“王熠沉默片刻,缓缓开口。 “强这已经不是强不强的事儿了,这是我们能不能活着的事儿了,你看,画中小鬼手中持剑,张牙舞爪,脚踏洛阳五方,聚人气煞气死气,威能无穷,而那剑尖所指,不正是那洛阳皇宫” “这张角,真是有魄力啊。” 正文卷 第一百零六章,够了! “魄力你可知道这是什么阵法,道家共有四十九绝阵,阵阵杀伐气冲天,昔日黄老之学传承自黄帝与老子,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早已经不同往日,而这五鬼阴风剑阵,更是一种极其狠毒的阵法” 蔡邕坐在原地,脸色凝重无比。 “黄老之学不是讲究修身养性c长生久视吗,怎么会有如此杀伐之阵”王熠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解。 蔡邕瞥了一眼王熠,没好气的开口:“修身养性是不假,可人家都打到家门口了,你用头顶啊,肯定是需要钻研一些阵法来对抗深渊啊,于是这些道学之后,经过几百年的努力,就有了道家四十九绝阵之称。” “想到年”蔡邕擦了擦额头汗水,有些追忆的说道:“深渊当初锐不可当,一路高歌猛进,差点杀进了京都,百万士卒更是被屠戮殆尽,那时候,京都沿路三万里,没有一个活口。” “所有人都觉得人族完了,没有任何希望,可就在这时,有道学高人入世,在京都布下七星八卦剑阵,剑阵一成,接引九天北斗星光,剑意冲霄,十日不止。” “深渊在第十一天退出京都范围,再不敢踏足,而那道学高人从此消失不见,有人说羽化飞升,有人说归于天地,有人寻找,想要供奉此人,拯救人族之恩,可只找到了一把剑,那剑就是你手中的七星龙渊。” “对了,这位大贤也有一本传世经典,不过现在何方,已经不可查,对了,那本经典叫做南华经,那位大贤叫庄子休” 王熠沉默片刻,缓缓开口。 “人族先贤当敬啊” “所以说啊,这五鬼阴风剑阵,既然可以和七星八卦剑阵同列四十九绝阵,肯定不会简单,这下可有乐子看了。” 蔡邕撇了撇嘴,没好气的站起身来。 “呼,那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总不能坐以待毙。”王熠长出一口气,眼中终于认真起来,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无解是不可能无解的,哪怕是五鬼阴风剑阵,那也不见得直接逆天吧。 “曹性,现在时间紧急,你随我先去禁卫,将城中规矩先定起来,现在大敌当前,若是还有人不开眼,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 王熠眼冰冷,若是这个时候敢捣乱,别怪他直接灭门了,尤其是那几个世家。 “喏。” 曹性脸色严肃,答应一声,下去准备了。 “蔡老,我最近可能会有些忙,江海苑就靠您了。” “臭小子,你放心的去,要是江海苑有失,老夫都没脸见人。” 蔡邕怒气冲冲的瞪了一眼王熠,抱起焦尾,回自己院子了。 “这老头”王熠苦笑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开始披挂起来。 禁卫营,处于洛阳城中西北方向,是一座巨大的木质建筑,远远就能看见飞扬的汉旗。 时间已经快要破晓,天色依旧漆黑如墨,禁卫营就像一只匍匐着的巨兽,就在此刻,却有一辆四驾马车,缓缓驶入 “嘎吱,嘎吱” 名贵的紫衫木车轮,碾压地面,发出嘎吱声,在这座寂静的军营,格外响亮 公羊鸿是刚来的禁卫大统领,他时常早起,巡视禁卫大营,哪怕过了这么久,一想到自己就是这里说一不二的人,心中依旧兴奋喜悦。 突然,他眉头一皱,看到了一辆马车,大汉官员出行仪仗,他也是知道的,四驾马车,那得是三品往上的大员了。 可未经通报,直接擅闯军营重地,怕是三品大员,也不能如此吧。 至于那门口的守卫,公羊鸿眼底一寒,也该换换了 马蹄声踩踏在这种不知名的矿物地板上,清脆悦耳。 “来者何人军营重地也敢擅闯还不下马受降,随我去陛下面前认罪” 公羊鸿声如洪钟,他自幼生长与深宫,是对灵帝最忠心的一批人 再加上灵帝这么多年的培养,一身实力也是到达了二流境界,气血咆哮,顷刻间,一只巨大无比的黑色巨羊横空而立,羊角散发红色血光 “退下。” 曹性骑在高头大马之上,脸色冰冷一片,左手一探,一杆寒光闪闪的长枪便已经捏在手上,遥指公羊鸿,警告之意不言而喻。 “退下这里是军营,我是这里的将军,你让我退下你好大的胆子” 公羊鸿看着曹性不屑的表情,脸色越发冰冷,“我再说最后一次,下马受降。不然,定斩不饶” 澎湃的气血冲霄而起,那黑色巨羊越发暴躁起来,挥舞着羊蹄,就要准备冲锋 “退下” 曹性闷声开口,但任谁也能听出他的不耐烦。 “找死” 公羊鸿彻底愤怒起来,大吼一声,气血流淌之间,天空巨羊撒开蹄子,直冲曹性,那血红色的羊角,就连曹性的脸,都映照的通红。 曹性见对方一言不合就动手,本就青涩的脸上,也是闪过一丝愤怒,手中银枪连点之间,叮叮叮的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 而那天空中的巨羊,冲锋的脚步也被阻挡,无法前进 “怎么会这么强”公羊鸿脸色难看,对方和自己都是二流强者,可对方连气血都未曾显圣,就已经阻挡住了自己的攻势 “那里面坐的到底是谁” 巨大的动静,终于惊动了禁卫军营,一队队穿戴整齐的禁卫,腰挂长刀,脸色肃然,从兵营中疾驰出来。 “这这是公羊大统领吧” 有士卒被天空中巨大的威压震撼,不知道怎么开口。 “可那是谁啊,居然可以压制公羊大统领” 有人颤抖,目光惊骇的看着天空中对峙的曹性。 “那好像不是大人物,真正的大人物还没有下来,应该还在马车之上” 有人指了指矗立的四驾马车,语气激动无比,可以完全压制公羊鸿,还只是手底下一个将领,真正的大人物到底有多厉害 “今日斩你” 公羊鸿听到了士卒叽叽喳喳,更加恼怒起来,同时气血也更加澎湃,显然已经真正开始动手 “够了” 正文卷 第一百零七章,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平静的声音传来,不高却不容置疑 “喏” 曹性冷眼撇了撇还在爆发的公羊鸿,默默收起了澎湃的气血。 “你是何人” 公羊鸿滞了一下,他自幼在深宫长大,虽然气愤,却不会失了理智,能让曹性这等人物都敬重无比的,不会是一般人。 “我是谁陛下没告诉你” 马车内,突然传来一声嗤笑声,显然为公羊鸿的孤陋寡闻而失笑不已。 “敢问大人高姓大名” 公羊鸿脸上怒气一闪而过,手上青筋暴露,却依旧低下了头,做足了礼数。 “我我不过一个普通人,可承蒙陛下厚爱,封了我一个镇北将军,神威将军,哦对了,还有一个并州刺史。” “当然,你不认识我也算是正常,不过你坐上这个位置,可能你还得感谢我,另外如今京都有战事将起,禁卫我会同意调配,你没意见吧。” 王熠坐在马车里,把玩着手中的虎符,自顾自的说道。 “镇镇北将军” 强压怒气的公羊鸿突然一愣,有些迟疑的看着马车,不确定的道:“敢敢问大人真是镇北将军” “这京都谁敢冒充我家将军。”曹性骑在高头大马之上,嗤笑一声,显然为公羊鸿的问题感到可笑。 公羊鸿却没有在意曹性的嗤笑,急忙几步小跑,跑到四驾马车旁,一改刚才的愤怒,恭敬行礼道:“公羊不知镇北将军大架,有失远迎,还请将军容我大摆宴席,好好款待将军,也算是赔罪了。” 公羊鸿低着头,冷汗都从额头流了下来,可他依旧一动不动,静待王熠吩咐,脑海中却想起了当初灵帝的背影。 “这京都,除了朕和王子渊,没人可以动禁卫营,你明白吗” “陛下,您的旨意臣哪怕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只是这王子渊” 灵帝站在高绝的皇宫楼阁之上,背负双手,淡淡道:“他就是朕的肱股,你只管遵从,莫要再问其他。” 不知过了多久,也可能就是一瞬间,公羊鸿的心中,却如同排山倒海辗转不安,大颗大颗的汗水顺着额头直流而下 直到下一刻,一个身穿甲胄,尊贵无比的少年缓缓迈出,眼眸平静的看着他,可公羊鸿却依旧有一副被看穿的感觉。 “不必了,现在击鼓,列阵,半柱香内,我要看到所有的禁卫。” 语气平淡,似乎并没有杀意,公羊鸿不确定的问了一句:“将军只是集合禁卫” “那你想干什么”王熠瞥了一眼公羊鸿,有些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这么可怕了 “没什么,没什么,将军稍等,不需要半柱香,我马上集合禁卫,听候将军差遣” 公羊鸿眼底闪过一丝狂喜,飞快转身跑向军营,他的手心,汗水满满。 “我有这么吓人吗”王熠不确定的看了看曹性,有些疑惑。 “没有啊,将军不一直是这样吗”曹性挠了挠头,憨笑一声。 “我也觉得。” 王熠笑了笑,右手虚放在剑柄之上,轻轻一跃,站在了禁卫军营的地板上。 “快点的,都给老子集合,听到了没” “他娘的。你是不是虎,我让你集合,听得懂吗” “刘三,这边,别往军营里跑了,小心老子揍你” 随着公羊鸿的命令,一个个身居要职的武将开始行动起来,他们由伍长到什长,再到司马部曲,很迅速的便集合起来,整齐有序 王熠眼底闪过一丝满意,这京都的禁卫还没烂嘛,他还以为这些家伙整日在京都享乐,连自己姓什么都快忘了 “将军,这些禁卫是由光武帝陛下设立的,负责保护京都安全,不管是实力还是军规,都是极其严格的,当然了,他们也是负责守卫京都的第二道防线,若是他们打没了” 公羊鸿小跑过来,站在王熠身后,有些恭敬的解释一句。 “那最后一道防线是什么”王熠看着眼前这些壮硕的士卒,轻声开口,有些好奇。 “当然是御林军了。”公羊鸿笑了笑,有些感叹道:“如果说禁卫是由光武帝陛下设立,算是悍卒,那御林军就可以称之为天下骁锐了,毕竟那可是由武帝陛下亲自起草,由绝世名将训练,彻彻底底属于大汉皇族的军队” ”原来如此” 王熠微微颔首,他来的京都的时候,禁卫已经被世家和一些关系户拿捏住了,若不是自己屠戮了那几个统领,灵帝想要拿回禁卫,真的很难,要抡起扯皮,谁比得 上世家那一群酸臭书生 而御林军,哪怕是自己至今也未曾见过面,想来肯定也是皇家的一支秘密军队,且实力也不会弱。 “将军,禁卫已经集结完毕。”正在王熠脑海飞快运转的时候,公羊鸿轻轻开口,提醒王熠。 “好。” 王熠回过神来,轻轻点头,将目光放在了远处披挂甲胄,面色肃然的禁卫。 虽然天色已经破晓,可京都的天空依旧是漆黑一片,乌云还在翻滚。 微光照在眼前的禁卫身上,乌黑色的甲反射着黝黑的光芒,深邃又如同死水一般。 “诸位,过多的话我也就不说了,如今京都形式危急,请抬头” 王熠一跃而起,站在高台之上,语气如雷 刚才曹性与禁卫统领公羊鸿的交战,他们都看在眼里,现在哪里还不明白,那位腰挂长剑,脸色俊逸的年轻人,是真正的“大人物” “本该破晓的天色,却漆黑如水,那种可有可无的压抑,想比诸位都能感觉到,所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担君之忧如今京都形式紧张,我希望诸位,可以同舟共济,共度难关” 王熠站在高台之上,语气沉重,下一刻,他手中七星龙渊一抖,刹那间,气血冲霄而起,七星龙渊化作一道金色的璀璨星光,扶摇而上,又如同一道巨大的光柱,狠狠插在满天翻滚的乌云之中。 “刺啦” 仿佛天穹被撕裂,阳光也顺着这道被撕裂的大口,缓缓撒了进来 正文卷 第一百零八章,再给我一点时间! 于是乎,禁卫营上空成了整个洛阳唯一的点,那刺目的阳光,顺着撕裂的大口而下,转眼间,便吸引了全城的目光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 王熠高举长剑,七星龙渊接引星光,照耀禁卫营上空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 高昂的喊叫声,激荡在这座矗立无数年的古城上空。 王熠抬手虚按,下一刻,所有的禁卫都面色肃然,安静下来。 “我知道各位都是忠于大汉的将士,不用我在这里呼喊,大家也都愿意替大汉抛头颅,洒热血,可我不行,我这个人不喜欢搞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这次,所有命令传达下去之后,按照分工,论功行赏” “公羊鸿何在” “末将在” 公羊鸿面色肃然,上前一步,躬身行礼。 “现在开始,你挑一队禁卫,专门负责记载,所有功劳簿上有的人,事后,荣华富贵,升官发财不会有任何意外” 王熠朗声开口:“今天,我王熠就用自己的名声担保,绝不会漏掉一人” 这下,那些面色肃然的将士终于有了反应,这么多年,禁卫早就失去了以往的作用,整日浑浑噩噩,可现在,升官发财的机会就在眼前,还会有人拒绝吗 不会的,于是,人群中开始嘈杂起来,王熠也不多说,默默看着台下密密麻麻甲胄士卒。 “真的假的我早就过烦了这日子,一天除了吃就是睡,一点意思都没有” 人群中,有个三十多岁的汉子,脸色涨红,却依旧有些怀疑。 “干武,你用脚想想也不会是假的啊,那是镇北将军,大儒都曾评价镇北将军是“惊世人杰”,你觉得还会有假” “是啊是啊,镇北将军都用自己的名声担保了,怎么可能会有假,我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我也觉得,除了公羊鸿大统领,其他几个副统领还没有定下来,不妨搏一把,若是真的成了” “妈的,干了”干武眼底闪过一丝火热,怒喝一声,显然下定了决心。 当然,不只有干武一个人,还有很多人,心中都在默默盘算,谁想要一辈子被人踩在脚下,站在上面的人为什么不是我所有人的眼睛都红了,都想要搏一把,拼出一个前程来 “镇北将军万胜” 突然,不知道有谁喊了一声,这下,嘈杂的禁卫在滞了一秒之后,就像炸开了锅一样,咆哮起来 “镇北将军万胜” “镇北将军万胜” 激昂,兴奋,高亢的喊叫声,激荡在这座古城之上,就连天空中响彻云霄的惊雷,仿佛都被压了下去。 有百姓小心翼翼的走出门,将目光放在禁卫营方向,隔着很远,都能感觉到禁卫营那冲天的士气,顿了顿,那个百姓揉了揉自家孩子的脑袋,有些感叹道:“镇北将军都在呢,我怕什么走,回家睡觉去 袁傀正坐在院子里,他的眼前,站着王允,袁绍以及一个面色清苦的中年道士。 “大贤良师打算何时起兵,我袁家愿意出三千家仆,协助先生,某得大业” “三千家仆,怕是有些少啊,我黄巾来了十万,本就是必胜之举,何须你袁家的帮助当然,张角也谢谢诸位,能让我十万黄巾如城,事成以后,我也不会亏待袁家” 张角笑了笑,拒绝了袁家的提议,这些老东西,若不是暗中帮助过自己,他都不会过来。 “三千家仆,可以压制一流武将,抵抗半步超凡,先生要不要考虑一下”袁傀顿了顿,又说了一句,显然,这是提醒张角,王熠这个半步超凡还在 “不必了,镇北将军还欠我一个人情,他不会不还的” 张角又笑,眼中胜券在握,显然已经将一切都安排妥当,就等起兵冲杀皇宫 “这好吧,还请先生不要忘了我袁家昔日的恩情” 袁傀沉默片刻,缓缓开口,他也想留下张角,可张角是这一环的重要棋子,动不得,也不能动。 “张角,你胜率几成啊,就敢如此口出狂言,真以为我袁家是泥捏的不成” 桀骜不驯的声音传来,有些熟悉,下一眼,一个青年大踏步而来,嘴角勾起,张角眼底一动,那不是已经死去的袁术吗 “你你怎么” “我怎么还活着是吗呵呵,天下之大,你不过井底之蛙而已,如何见得外面的天空”袁术嘴角微扬,有些不屑。 “住嘴,张先生不是你可以指手画脚的。”袁傀眼底一 沉,怒喝一声。 “嘿嘿嘿,张角你不必如此惊讶。”袁术笑了笑,一点也不将袁傀当回事,只见他缓缓迈步,途径张角的时候,低声开口:“别以为天下道士只有你一人,乌角先生也在哦,哈哈哈。” “是他啊。” 张角笑了笑,从容不迫的开口道:“既然如此,那在下便告辞了,至于什么时候起兵,什么时候动手,那就不劳各位费心了。” 说罢,张角转身就走,丝毫没有留恋,他是谁大贤良师 “不靠我袁家,你有几成胜率到时候别自己死了,还要连累十万黄巾,那些泥腿子可都活的不容易啊”袁术捏了捏手,不屑的开口。 张角顿了一下,继续迈步,他的声音却传了出来,轻柔且笃定。 “这次,谁也无法回头,必胜” ”哼,真拿自己都回事了,要不是我们袁家,他算个屁“ 袁术看着张角自信的样子,怒骂一声。 “别小看他,能做到这一步,他也不简单。”袁傀眼底深邃,低声道:”如今他已经布下五鬼阴风剑阵,大阵一启,他的胜算不会小,公路,你下去准备准备,这次我袁家也得喝口汤啊“ “是的,叔父” 袁绍俊俏的脸上闪过一丝凝重,高声应了一句,转身离去。 “镇北将军万胜” “镇北将军万胜” 当那高亢嘹亮的怒吼声,响彻云霄时,袁绍迈出去的步子顿了一下,袁傀眼底一颤,而那离去的张角,掌心是刺眼的红他站在原地,远远眺望那远处的禁卫营,已经撕裂的大洞,语气有些悲哀。 “再给我一点时间,就一点点” 正文卷 第一百零九章,给我盘着! “大哥这次去袁家,不会出事吧。” 张梁是个黑脸汉子,他坐在椅子上,怀里搂着一个美艳的女子,美艳女子眼角含泪,强忍着不哭出来,可她的身体却在微微颤抖 王越怀抱长剑,坐在角落,不经意看见张梁游走在美艳女子身上的手,眼底闪过一丝厌恶,随即低下了头,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声:“不会的,先生一身修为早已经深不可测,况且袁家也不敢动手,他们巴不得我们改朝换代,好坐收渔翁之利呢。” “我们的大敌,终究不是这些世家,而是那高坐金銮的天子,以及坑害我十万儿郎的王熠”张宝手里端着一碗汤药,显然是刚煮好不久的,可以闻到一股浓郁到极致的药味 “咳咳,咳咳。” 就在此时,一声剧烈的咳嗽打断了屋子里的交谈。 下一刻,当张角捂着嘴巴,脸色苍白如纸,摇摇晃晃的靠在门上时,屋子里的众人脸色剧变,急忙起身。 “大哥,大哥你怎么了” “先生,先生你没事吧” 张宝几步跨出,轻轻搀住张角,将其扶住坐下,接着面色焦急的开口:“大哥,大哥,您快坐,我去给您拿药” “咳咳,咳咳,不必了,不必了今夜,就起事吧,我的时间,真的不多了,何况王熠已经整合禁卫,在给他一点时间,未必不能将洛阳的大军集结起来,到时候,我们就真的被动了” 张角捂住嘴巴的手缝里,都是渗出的鲜血,可他恍若未闻,眼底坚定无比,下一刻,他突然起身,一巴掌甩在张梁的脸上,怒喝一声:“混账东西,我们的初心你都忘了你看看你,人不人鬼不鬼的,要是在让我看见你欺压无辜的百姓,别怪我不念兄弟之情” 张梁直接被扇飞,嘴角鲜血直流,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怨毒,缓缓说道:“哥哥教训的对,弟弟再也不敢了。” “梁弟啊。”张角突然叹了口气,拉起倒在地上的张梁,看着张梁脸上的红印,有些唏嘘。 “我们为什么起事是为了欺压百姓吗我们也是人,他们也是人,我们起事,是因为我们活不下去,是哪些千千万万的百姓,愿意相信我张角,可你在做什么我不希望你变成这样。” 说罢,张角有些无力的靠坐在窗边,“事成之后,我会清洗一些害群之马,黄巾不应该因为一部分人,被称为贼” “好了,你们下去吧,让我静静。”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张角已经下了逐客令,张梁心中翻江倒海,刚才那话未必不是对他说的 “先生,您好好休息。”王越眼底轻颤,拱手行礼后,缓缓出门。 “哥哥,我就在门外侯着,有事你随时叫我。” 张宝眼眶通红,不知道说什么。 “嗯,走吧,都走吧。” 张角缓缓点头,声音中夹杂着无可名状的痛苦,下一刻,木门缓缓闭合,微弱的烛光照在清苦的中年人脸上,任谁都能看出他的痛苦和疲惫。 带着一群泥腿子,还能和大汉打的有来有回,这个中年人身上的担子,怕是只有他自己知道 皇宫之中,灵帝背负双手,目光遥望禁卫营方向,他的身后,是一众甲卫臣服 “沙严,你觉得如何” 灵帝缓缓开口,眉宇愉悦,哪怕离得很远,他也能听到,感受到禁卫营高昂的士气,以及那“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的壮语 “陛下,不知您说的是是镇北将军还是禁卫营” 魁梧的汉子,身穿漆黑重甲,只露出两个眼睛。 “别给朕装糊涂了,你统领御林军多年,岂会不明白,如今局势如何,你且与朕说说。” “局势不太好啊,传闻张角有驱雷掣电之能,如今又布下五鬼阴风剑阵,我们赢面不大,何况超凡之后,那种力量已经不是群体可以阻挡的了,哪怕是以往的深渊大战,也都是顶尖力量的碰撞” “顶尖力量什么是顶尖力量”灵帝笑了笑,有些不解。 黑甲汉子也不着急,耐心解释起来:“比如说康成公那种大贤,是真的可以靠着一己之力,阻挡深渊的,可不行,因为深渊也有同层次的高手,所以说,到了超凡之后,人数已经不再是决定战场胜利的关键,而是个人的实力” 灵帝轻咳一声,“朕在问你和张角的这场,没问你深渊” “这个也是一个道理。”沙严顿了顿,接着道:若是真让那些暗中进城的黄巾冲杀,他们八成不是我们的对手,会被打崩,所以张角这个人很聪明,他选择布下五鬼阴风剑阵,这个阵法由来已久,传闻是说,将所有布阵人的气血 之力通通借用,于是个人的力量会达到一个顶点那么我们打起来就很难了,毕竟谁也不知道五鬼阴风剑阵会将张角的实力拔到那个地步” “这样啊”灵帝叹了口气,但却听不出一点担忧,因为他的头顶,悬浮着一个金光灿灿的大印,大印方方正正,却散发玄黄光,偶尔散发的一点气息,就连身后的沙严,也心中颤抖。 “先帝之灵,果真强悍无比啊” 禁卫营 王熠站在高台之上,他的眼底,是士气高昂的禁卫,是想要见血的将士 “公羊鸿何在” “末将在” 公羊鸿大吼一声,几步上前,躬身行礼 “京都共有几个世家有多少外戚”王熠微微颔首,接着发问。 “世家只有袁家一个,至于外戚就是大将军了。” 公羊鸿皱了皱眉头,显然不知道王熠问他这个干什么 “好,现在你带两万人,将袁家和大将军府给我团团围住不许一人进出,若是他们不愿意,直接斩杀,若是他们问起,就说是镇北将军之令,若是有抗令不尊者,杀无赦” 王熠眼底冷意翻滚,他可不是什么圣母,袁家早就暗自通敌,现在大战前夕,是虎你就给我卧着,是龙你就给我盘着若是出来捣乱可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正文卷 第一百一十章,以卖国罪论处! “喏” 公羊鸿大吼一声,眼中兴奋无比,这是要直接监禁袁家和大将军府啊 “曹性何在” “末将在” 曹性踏步而起,站在王熠身后,弯腰行礼 ”你率领三万禁卫,巡逻洛阳大大小小的街道,若是有什么可疑的人和事,第一时间向我汇报,另外随时待命” “喏” 曹性青涩的脸上闪过一丝郑重,应了一声,随即转头看向下面的禁卫,他们面色各异,却无人敢因为曹性的年轻多说一句。 刚才和公羊鸿打的难解难分,还隐隐约约有压制的意思,这样的强者,不会一般 “好了,你们两人去吧。” 下一刻,王熠挥了挥手,看着两人分别带着禁卫出营,随即长出一口气,目光有些莫名,他突然想起了那个清苦的中年人,大汉有这样的人吗应该是没有的,不是洛阳没有。 “过去看看吧,不然我心中总是不安”王熠叹了口气,终于决定去看看焦章,于是他脚步轻点,下一刻,便稳稳落在四驾马车之上,钻进了车内。 “去洛阳商业街,清领书铺。” “喏” 驾车的仆从认真点头,开始缓缓驱马 “踏踏踏踏踏踏” 厚重的脚步声,在看不见白昼的乌云之下,慢慢前行。 “此去啊,我们就坐山观虎斗,你万不可贸然出手,不管是皇城还是黄巾,他们都不会有所保留,切记,一定要等待时机,哪怕不出手,也不能冒风险” 袁傀一身锦袍,脸上带笑,谆谆的看着袁绍。 “定不负叔父所托” 袁绍一身银甲,气质绝伦,此刻他目光沉静,肃然点头 他的身后,两名身材壮硕的大汉身穿黑白甲胄,面色肃然,给人一种厚重铁塔的感觉 还有两名武将,矗立袁绍身后,同样一身甲胄,不过较之刚才两人,倒是轻巧几分,唯一让人感叹的,就是这两人,脸色白净,还是少年模样 “颜良文丑,你们先领两千人,出袁家后门,蛰伏于京都,待我后续指令” 袁绍看了看身后的两名黑塔汉子,轻轻开口。 “喏” 颜良文丑也不多说,直接一扶腰间长刀,带着两千家仆出门而去 “张郃高览,你们两人,跟随我侧”袁绍又转头,看着一旁的两位青年将军,温和开口。 “愿为大人差遣” 两人低头称是,拱手一礼之后,站在袁绍身后,在不多说。 见此,袁傀眼底闪过一丝赞赏,他给袁绍和袁术的帮助,都是一样的,可现在袁绍手下已经有如此猛将,还有几个和袁家交好的士人,3也在投奔袁绍的路上 这样一来袁术手下虽然也有几个不错的人手,可一对比,差距太明显了 就在袁傀心头飞快思考的时候,一道刺耳的声音传来,夹杂着连地面都微微颤抖起来 “家主,不好了,有一大队禁卫直冲而来,现在已经包围了袁家” “什么我去看看” 袁傀眼底一动,脸色重新恢复平静,接着不急不慢的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才缓缓起身,朝着大门而去。 “公路,让家仆原地解散,我去会会这些禁卫,另外你让颜良文丑也回来,别撞上这些禁卫了。” “是,叔父。” 袁绍眼底一跳,开始迅速解散聚集的众人,自己也去了后堂,换下了一身甲胄 “哈哈哈,不知道禁卫统领来我这小小的袁家有何贵干啊瞧这架势是要把我袁家拆了啊” 袁傀一马当先,哈哈大笑而至,脸上并无半点不快 “不敢不敢在下公羊鸿,拜见太傅大人,私自前来,未曾通知太傅,属实抱歉。”公羊鸿打了个哈哈,挥手间,一队队手持利刃的禁卫,脸色肃然,如同一道道长线,竟然将袁家团团围住 袁绍已经换了一身白色袖袍,干净利落,越发尊贵,只见他嘴角含笑,彬彬有礼的开口:“久闻公羊鸿统领之名,却未曾让人拜访,今日一见,名不虚传啊,何不进来喝一杯茶水,歇息一番呢” “那倒不必了,此次奉命而来,也是迫不得已,太傅大人勿怪啊。” 公羊鸿笑了笑,轻轻拱手一礼,表示自己的歉意,可是那手下的禁卫却一个也不慢,迅速将袁府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你这是何意公羊鸿,我袁家一不作奸犯科,二不欺压百姓,更是四世三公的大族,你这 样做,怕是不给我袁家脸面啊。” 袁傀眼底冷了几分,脸上却依旧没有半点愤怒,他已经好言相劝,甚至自家侄儿也请对方进府喝茶,可依旧动手,这是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啊 “太傅大人息怒,小的也是按那些大人物说的做,至于干什么,我们决定不了,我们能做的就是执行命令” “从现在起,没有将军命令之前,袁家大大小小不可出去一人,否则” 公羊鸿笑了笑,话锋一转,那两万禁卫直接抽出腰间长刀,怒喝一声:“杀无赦” “呵呵,真是好大的阵仗啊,也不知你奉谁的令,敢来围我袁家,若是今日给不出一个交代” 袁傀眼底越发冰冷,堵他袁家大门,这不是往自己脸上抽吗他们这些世家,向来最重视脸面名声 “哈哈哈,我奉镇北将军之令而来,从现在起,袁家不可进出一人,否则按卖国罪论处。” 公羊鸿大笑一声,手中长刀斜扛,一副秉公办事的模样,接着他笑呵呵的说:“当然了,镇北将军也不是说诸位就是卖国贼,将军只是预防罢了,太傅大人也不必气恼,若是有什么不满和委屈,可以直接面见陛下,我等也不会阻拦的。” “这个混账” 袁傀眼底喷火,一甩袖袍,转身进了袁家,心中杀意沸腾,这不明摆着是针对吗,这个王熠,果真该死 “传我令,今日袁家上下,一人都不能出去,给老夫乖乖待在袁家,若是有偷偷摸摸的,直接乱棍打死。” 袁傀喝了一口茶水,脸上挂起笑容,只有眼底那剧烈的杀意在涌动 正文卷 第一百一十一章,何进挖人! 同一时间,何进的大将军府也被重重包围,可那何进就没有这忍耐力了 “你好大的狗胆,竟然敢围我大将军府,真是找死” 何进脸色漆黑一片,怒喝开口。 “找死不找死的我不知道,但是镇北将军手谕已经下达,我们只管遵从,其他的一概不管,如果大将军有事,可以直接找镇北将军” 干武脸色冰冷,公羊鸿带了两万禁卫,可兵分两路,这一路没人统领,于是他自发请命,决定搏一把,若是成了,这一身铁甲怕是要换一换了 “啪” 何进脸色阴沉无比,只见他一个踏步,已经到了干武身旁,手臂一挥,一个响亮的巴掌便抽在干武脸上 干武直接被打飞,口中都是血沫,只见他挣扎片刻之后,缓缓爬起,抽出腰间长刀,语气疯狂无比:“嘿嘿,大将军打我倒是没事,不过没有镇北将军谕令,谁也无法出去” “混账,你以为王熠有多厉害他不过一个小小三品武将,敢拿来压我你好大的胆子”何进冷笑一声,提脚便提,下一刻,干武直接被踹飞三丈,弓着腰趴在原地,面色痛苦无比 “呵呵,呵呵。”片刻之后,干武用刀鞘撑起自己的身躯,说话间,鲜血止不住的从嘴角流下,只见他咧嘴大笑,声音洪亮无比:“请大将军回府” “请大将军回府” “请大将军回府” “请大将军回府” 长刀出鞘的声音不绝于耳,一万禁卫面色肃然,怒喝开口,下一刻,他们提起手中长刀,遥指大将军府,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战的意思,气氛徒然紧张起来 “怎么回事” 王熠斜靠在马车上,手中捧着一卷古籍,马车外洪亮的吼叫声,也吸引了他的注意。 “前面好像是大将军府,不知道怎么回事,应该是和禁卫起冲突了。” 马夫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有些讪讪的开口,大将军和车上的那位,那个不是手握大权,他也是水中浮萍,一切求稳啊 “走,过去看看。” 平淡的声音从马车内传了出来,车夫也不多说,直接挥动马鞭,微微调转马头,朝着大将军府而去。 “今天我就要出去,我看看王熠敢怎么我一个黄口小儿,三品大员,竟然敢围我大将军府,活腻歪了” 何进虎背熊腰,站在原地,他的身后,黑压压的一片,似乎是大将军府的家仆,此刻同样拔刀而出,隐隐有和禁卫对峙的意思。 “大将军,镇北将军已经在来的路上,我劝你退回大将军府,还来得及” 干武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大笑着开口。 “干统领,镇北将军真的来了”身后的禁卫有些不确定的开口,何进要是真的率人冲杀出来 “干统领,要不我们先去请镇北将军过来,不然若是大将军真的动手,我等注定要吃亏啊。” 禁卫中,已经开始出现扰乱,他们只是普通士卒,若是大将军真的追究起来,他们恐怕负担不起啊 何进眼底一颤,想起那日在朝堂之上,王熠力压众人的模样,可却迅速收敛起来,脸色冰冷道:“你莫要拿王熠来吓唬我,要不是我,他王熠能有今天真是可笑,以为自己靠着陛下,就敢为所欲为我何进可不见得怕他将军卫” “杀杀杀” 澎湃的血气激荡虚空,何进身后黑压压的铁甲倾巢而出,他们手持长枪,全身被甲胄包裹,只留下一个眼睛,那不经意间散发的杀气,让禁卫的气势徒然一滞 “这是我从各地百战精兵中抽调而出三千悍卒,手中的人命数不胜数,尔等若是执意拦我,今日就拿你们祭旗” 何进冷笑一声,看着禁卫摇摆不定的气势,心中无疑升起一阵快感,这就是手握兵权的快感 “杀,杀,杀” 三千将军卫,血气澎湃,那宛如实质的杀意,让一众禁卫都脸色发白,这不是一个层次的对手啊 “干统领,怎么办我们打不过啊” “干统领,我们撤退吧,让王熠自己来围大将军府,让我们来,这不是送死吗” “够了” 干武怒喝一声,“还未开战,已经士气低落无比,这就是禁卫可笑,当初禁卫一出,皇城谁敢不从现在呢一群废物,若是谁敢动摇军心,休怪我心狠手辣” “啧啧,还真把自己当成禁卫统领了,要我说啊,王熠完全就是在放屁,给我等升官发财,那也要我等活着啊,你愿意当他的狗,我可不愿意” 人群中,有一个脸色白净的中年 人,不屑开口,接着他缓缓收起手中长刀,朝着何进恭敬行礼:“大将军,刚才都是这王熠的走狗从中作梗,我等从未想过与您为敌,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等” “赵文,你可知道你在干什么”干武脸色涨红,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那赵文卑躬屈膝的样子。 ”我自然是知道的,我不愿意与大将军为敌,投奔大将军怎么了倒是你,铁了心做王熠的走狗,也不知道会得到什么好果子吃。” “哈哈哈,说的对,那个谁,赵文是吧,你过来,我手下还缺一个都尉,你便去顶上吧。”何进哈哈大笑,颇有兴趣的看着禁卫内讧。 “谢大将军,愿为大将军赴死”赵文眼底突然涌起一抹狂喜,疯狂点头,接着小步跑到何进身旁,如同一直哈巴狗。 “嗯,愿意投奔我的,本将军自然不会亏待诸位,莫要跟着王熠作死,来我这里,大好前程等着你们” 何进满意的点了点头,看着犹豫不定的禁卫,又加了一把火 “李哥,要不我们去投奔大将军吧”人群中,已经有人面色挣扎,显然已经动心了。 “这”那叫李哥的禁卫犹豫片刻,突然狠狠点了点头,单膝跪地道:“小人愿意投奔大将军,还请大将军收留” ”哈哈哈,快快请起,我何进绝不会亏待诸位。” 何进面色愉快,看着一个又一个禁卫倒戈,笑的嘴都合不拢了。 正文卷 第一百一十二章,我记住你了! “多谢大将军,定为大将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一个又一个禁卫开始倒戈,还有一大部分在挣扎,在犹豫 干武脸色铁青,嘴巴开合,却不知道如何开口,这下出大事了,一万禁卫,已经十去其三,要是在跑一部分,他怎么向公羊鸿,怎么向王熠交代 “狗东西,趁现在本将军心情好,赶紧滚,不然别怪我摘下你的首级,送与王熠” 何进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微微眯了眯眼,右手轻抚刀鞘,意思不言而喻,若是干武再不离去,他就要开杀戒了 “这这”干武脸色涨红,想要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梗着脖子,毕竟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禁卫,对方可是大汉的大将军啊 “我说三个数,若是不滚休怪我手下将军卫无情” 何进狞笑一声,眼底是不可名状的快感,昔日王熠欺他辱他,今天他必给王熠狠狠给个教训 “三” 何进手抓剑柄,语气森冷,那三千将军卫也高举长枪,杀气腾腾,怒喝一声:“杀” 宛如实质的杀气冲击禁卫,一部分已经两股战战,脸色惊恐无比,更有甚者,已经小跑几步,跪在何进的面前,惶恐的大声求饶 “二” 何进看着干武依旧脸色涨红,并没有要离去的模样,眼底也是闪过了冰冷的杀意,只见他一把抽出手中长剑,遥指干武。 而那三千将军卫,也向前一步,离得近的禁卫军,甚至已经可以感受到寒光闪闪的长枪之上,泛着的冷意。 干武已经感觉到何进身上沸腾的气血,不出意外,那是气血显圣的强者,他呢,不过一个还在打磨气血的小小入流 于是他又想起了自己的曾经,平庸重复麻木以及厌倦,他的眼底似乎升起了一道光,他闷声笑道:“奉镇北将军之令,大将军府不可进出一人,否则杀无赦” 干武看到了何进眼底的恼怒,看到了那三千将军卫的漠然,看到了那越来越放大的剑尖,这一刻,他突然觉得人过一生,要么轰轰烈烈,要么有所成就碌碌无为,不过徒增笑耳 “那你就给我死” 何进怒喝一声,冷眼看着眼前的士卒,手中长剑化作一道流光,带起一连串的音爆声,为什么不过一个小小的统领,不,甚至统领都算不上的士卒,怎么敢忤逆他怎么敢如此 剧烈的爆炸声在耳边激荡,干武都能感觉到那柄长剑散发的惊天压迫感,他的心跳开始加速,那是正常的生理反应,他想要举起兵器阻挡,可办不到,实力差距太大 “唉终究还是一场空啊。” 干武长叹一声,留恋的摸了摸身上独属于统领的甲胄,缓缓闭上了眼睛 “刺啦” 长剑冲破一切,直接斩向干武的脑袋,哪怕是闭着眼,干武都能感觉到那长剑散发的寒意和压迫感。 “废物” 何进嗤笑一声,本以为会多有骨气,可真到了要死的时候,还不是害怕的闭上了眼睛,躯体都在微微颤抖 “你们的统领已经死了,全部给我滚,不然哪怕是你们的镇北将军来了,我也不会再手软。” 何进看着那长剑,就要直接斩掉干武头颅,也不在关注,随即将目光转向剩下的禁卫,语气不急不缓,却不容置疑。 “是吗” 一声温和的声音传来,如同山间清泉,转眼间,一只小巧的血红色朱雀,伸展双翼,疾驰而出,尾部燃烧着的火焰,就像流光一样,动人心弦。 “叮当。” 只听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血红色朱雀直直撞上长剑,长剑挣扎都未曾挣扎一下,便已经无力的垂落在地。 “咕噜。” 何进微不可查的咽了口唾沫,心中有些发慌,别看他刚才威风八面,可真对上王熠那个疯子,他也虚 “你很不错,叫什么名字” 干武闭着双眼,静静等待着死亡的到来,过了片刻,却只有一个耳熟的声音传来,好像是镇北将军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缓缓睁开了眼睛,那不远处,正有一辆四驾马车,慢慢驶来,一位身穿银白色甲胄,头戴银盔,腰间挂着一把闪着星光长剑的少年,正站在马车之上,温和的看着他。 ”末将干武,拜见镇北将军”干武眼底颤了颤,他缓缓低下头,强忍着浑身的酸痛,弯腰行礼。 “好,以后你与公羊鸿,一起统率禁卫。”王熠笑了笑,他自然看出了干武的伤势,如此悍卒,不加以提拔,难道提拔那些跪在何进身边的奴才 “ 谢将军,末将领命” 干武缓缓起身,有些庆幸的摸了摸自己身上的禁卫甲胄,咧嘴一笑。 “嗯,我记住你了,至于他们,怎么回事”王熠将目光转向跪在何进身边的一群人,轻声开口。 “启禀将军,他们慑于大将军之威,投靠大将军了。” 干武揉了揉还在作痛的胸口,有些不满的开口。 “这不是这样的,将军,你听我解释啊。”那领头的赵文脸色苍白,怎么也想不到,王熠竟然真的来了,还这么快。 “解释我不想听你解释。”王熠缓缓摇了摇头,手中七星龙渊一抖,无尽星光镇压而下,顷刻间,赵文便被湮灭,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嘶。” 未曾投敌的禁卫,倒吸一口冷气,脸上既庆幸又害怕,庆幸他们不用和将军卫交手,又害怕王熠的杀伐果断。 “王熠,住手我的人不是你想杀就杀的”何进眼底有些胆颤,怒喝一声,任谁都能听到他的中气不足。 “将军,我们真的知错了,还请容许我等,戴罪立功啊” “将军,我们也是一时被猪油蒙了心,受了大将军的蛊惑,还请将军网开一面,当我们一条生路啊。” 所有倒戈的禁卫,面色惨白一片,刚才还在说话的赵文,直接被湮灭,解释都不曾有,这种手段,容不得他们不怕啊 正文卷 第一百一十三章,越发明显的猜测! 黑云压城城欲摧 此刻的大将军府,跪满了密密麻麻的人,他们身穿禁卫甲胄,面色惶恐无比,一言不发,静静等待着那个少年的命令 “罢了,干武,将他们的名字登记下来,日后等我腾出手来,再做处理。” 王熠不在意的摇了摇头,一群小角色,现在他还得去找焦章,没有功夫和这些二五仔继续磨着。 “何进,退回大将军府,今日你的所作所为,我会禀告陛下,再做定夺。” “退回大将军府呵呵,王熠,你不过一个小小的三品将领,有什么资格命令我你又凭什么要求我退回大将军府” 何进一脸不屑,撇了撇嘴,心头飞速运转,自己也没做什么违背律法的事,为什么要害怕王熠哪怕他是个疯子,那也得有根据才能治罪啊。 “退回大将军府,别让我说第二遍” 王熠揉了揉脸颊,有些不耐,下一刻,他的手已经轻轻放在七星龙渊之上,大有一言不合直接动手的模样。 “王熠,我乃大汉大将军,若是动我,你大可以试试,你要知道,我并未触犯律法,并未作奸犯科,杀我,后果你能承担吗” 何进看着王熠,心中没来由的又一慌,这疯子他真的会有所顾忌吗 王熠冷冷看着何进,接着从怀里拿出灵帝给与的虎符,缓缓道:“现在全城戒严,所有人不可以随意外出,我已经派出五万禁卫巡视京都,另外陛下也交给我京都虎符,可调动全城兵马,抗令不尊者,皆斩之,大将军,退回大将军府,莫要自误” “这竟然是真的”何进眼底颤抖,看着王熠手中的虎符,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求了那么多次,灵帝都没有交给他,如今却交给了这个少年郎 “何进遵旨” 何进魁梧的身躯似乎佝偻几分,接着他缓缓转身,似乎有些颓然 随着何进的离开,三千将军卫也缓缓转身,跟着何进重新没入大将军府的黑暗中, “他怎么了” 王熠皱了皱眉头,他都准备直接斩杀何进了,突然来了这么一手,属实有些猝不及防啊 “传闻大将军一直请求陛下将调动京都大军的虎符交给他,可陛下却一直未给,因为虎符事关重大,一旦出事,后果不堪设想其实” 干武沉默片刻,有些感叹道:“其实大将军虽然喜欢权势,人也有些有些不精明吃软不吃硬,但是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什么野心,也算得上对陛下忠心可鉴,不然大将军的位置,也轮不到他坐“ “我知道了,收拾残局,这里就交给你了。”王熠微微颔首,示意自己知道了,可现在事态紧急,那天空给人的压抑也越来越大,再说,能不能打得过张角都是两码事,哪有时间纠结这些事 “喏,末将领命” 干武在一众禁卫的羡慕中,恭敬行礼,从今天开始,两者已经不算一路人了 ”嗯。“ 王熠点了点头,重新踏上了马车,巨大的木质车轮碾压地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在禁卫们敬畏的眼神中,消失在了街边 “干统领,恭喜恭喜啊。” “是啊统领大人,你记得我不,那时候您成亲,我还送了礼钱的。” ”一边去。”有人一把推开送礼的人,献媚道:“统领大人,我是您远方亲戚啊,去年我还来你家拜年来着,当初我就知道您不是一般的人物,如今果然成了大人物啊” “哈哈哈,好说好说,诸位还是先收拾残局,将这些丢人现眼的玩意记下来,待日后将军处理。” 干武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却还是一脸笑容,与诸位曾经的同僚寒暄,没办法,以后办事还是离不开他们,何必将关系搞僵呢 洛阳已经进入戒严状态,那若有若无的压抑感,让所有的百姓都知道,事情不简单,除了一队队巡逻的禁卫,街道上空无一人,与曾经的洛阳天壤之别 “将军,就是这里了。” 驾车的车夫恭敬的拉开马车门帘,也打断了王熠脑海中的思绪。 ”好,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王熠也不多说,径直下了马车,朝着记忆中的书铺走去,还未走进,已经闻到了那苦涩的药味。 “先生在吗” 王熠敲了敲门,半晌没有反应,只有空气中偶尔飘过的药味夹杂着檀香,味道古怪无比,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哐” 一声大响,大门直接被拆了下来,刹那间,浓郁到极致的药味直冲肺腑,王熠用手捂住鼻子,等到味道散去之后,才皱了皱眉头,缓缓踏入 书铺。 铺子里,檀香缭缭,却空无一人,安静的可怕,书架上,依旧是放满的竹简,有股子很好闻的墨香味 王熠放开脚步,缓缓探索起来,本该放满剑匣的墙壁,此刻空无一物,显然已经被主人带走了。 随手拿起一本竹简,上写黄帝阴符经,翻开一看,却只有一些浅薄的道家学说,显然这是一个残次品。 放下黄帝阴符经,王熠又拿起了另外的竹简,只见上面写有老子五千文,翻开一看,依旧只有一些浅薄的东西,如此重复,王熠甚至将所有的典籍都看了一遍,不出意外,全部都是关于道学的典籍,却浅薄无比。 王熠放下最后一本典籍,心中的猜测,越发强烈起来,他又缓缓迈步,游走在这间不大不小的铺子中。 那张焦章曾经坐过的小桌子,已经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却有一张大纸,隐隐散发微弱的光芒,在铺子里,有些突兀了。 王熠走进,缓缓拿起这张大纸,只见上面写了很多俊逸的文字。 “若是你看到了这张纸,很多东西,已经不需要解释,我是焦章,也是张角,这张纸也是专门留给你的,今夜我会在洛阳五龙渠,等你半个时辰,所有的一切,都将会有结果。” 正文卷 第一百一十四章,太平清领书! “呼,还真的是啊,这家伙” 王熠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早就该知道的东西,一直到现在,才缓缓拉开帷幕,这张角,怕是早就布局好了。 “罢了罢了,去见见他吧。” 王熠揉了揉脸颊,长叹一声,随即缓缓踏出这间不大不小的书铺。 门外,车夫已经等待半天了。 “好了,你驾车回去吧,我自己走走。”王熠朝着探头探脑的车夫一笑,接着摸了摸腰间悬挂,转身就要离去 “将军,您要去哪里,我可以送您的。”车夫高喊一声,有些焦急。 “回去吧,好好待在家里,别乱跑。”王熠朝着远处走去,只抬起手臂,轻轻挥了挥手。 秋风越发寒冷起来,吹的街边落叶,呼呼作响,王熠搓了搓手,拈起一片枯黄的落叶,有些唏嘘。 一路上,昔日繁华的洛阳已经空无一人,只有那还在巡逻的禁卫,依旧孜孜不倦,认真的游走在街上。 “秋天还没来得及过,就已经入冬了啊” “将军” “将军” 很多禁卫眼底崇敬,躬身行礼,王熠也一一点头回应,而他的脚步,也缓缓朝着五龙渠而去。 “哗啦哗啦” 还未抵达,就已经听到了江河的咆哮声,这个洛阳的水利枢纽,它所承载的水量,是无比庞大的,此刻,在大风的吹动下,更加疯狂的涌动着,怒吼着。 “咳咳,咳咳。” 五龙渠边上,有一个身穿藏青色道袍的中年人,面色清苦,眼中是忧国忧民的哀怨,现在他正将眼睛放在水中,看的出神 “你来早了” 张角显然已经察觉到了王熠的到来,可他却头也没抬,依旧将眼光放在江河之中,怔怔出奇。 “不早,也不晚。” 王熠随口应了一声,接着缓缓走到张角身旁,笑着道:“先生在看什么” “你怎么还叫我先生”张角眼底,闪过一起诧异,接着笑着道:“其实你喊我们倭寇,黄巾,娥贼都可以,喊我先生,我倒是有些不习惯。” “没什么不习惯的,叫着顺口就行了,不知道先生在看什么” “在看这江海。” “江海中有什么” “有我的道。” “道不知先生修的什么道,演的什么经,我曾了解先生生平,听闻先生也曾是一个医者,平日里救死扶伤,也周游各处,可我从未想过,先生竟然就是掀起这乱世的源头。” 王熠嘴角挂着一抹笑,眼睛望向远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张角眼底深沉,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我本来就是医者,平日里救死扶伤,就算在我们那个郡里,也算是略有薄名,我曾经走过最富裕的世家,他们锦衣玉食,无忧无虑,从来不会为了生活而烦恼,因为有很多人,都靠着他们活,他们不过只收取租金,便足以潇洒度过一生。” 张角笑了笑,嘴角有些苦涩,“当然,我也走过最贫瘠的百姓家中,他们住的屋子,漆黑,低矮,如同牲畜的围栏,不还不如。” “他们吃着硬的如同石头的大饼,他们的衣服永远破破烂烂,我还记得很清楚,那次是一个风雨交加的深夜,我们村的柱子亲自跑来接我,让我替他的儿子诊断一番,我也没有推辞,就跟着去了。” “到了柱子家中,雨越发大了,冰冷的雨滴顺着屋顶,落在了家中,冷真的很冷,哪怕是我,也觉得后背一凉,而柱子的儿子,就躺在破破烂烂的布条中,我一摸,已经潮的可以捏出水来,这时候,有一个小姑娘,眼睛很清澈,她怯生生的问我,自己的弟弟还有救吗” “我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告诉柱子,小孩子这是太过虚弱,需要补一补,最好是炖肉,在加以调节,就可以痊愈,柱子愣了愣,不知道怎么开口,我看出了他的窘迫,可我当时已经身无分文” ”我走的时候,那个小女孩送的我,她拉了拉我的衣袖,似乎想要告诉我什么,我有些疑惑的看了看柱子,只记得他的表情很复杂,很复杂” “咳咳,咳咳。” 鲜红的血液从张角捂着嘴巴的手缝中渗了出来,他却恍若未闻,语气充斥着懊悔:“后来,我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小姑娘,只是柱子儿子的气色越来越好,越来越壮实” 说着说着,张角放下了捂着嘴巴的手掌,任由鲜血从嘴角流下,神色有些疯狂,“直到今天,我依旧心中痛苦,我恨,恨天地不仁,我恨,恨自身无力,我恨,恨为何命运如此不公” “索性,天地也算给予我等机遇,于吉曾送我一本古籍,内容博大,涉及天地c阴阳c五行c十支c灾异c神仙等,更可以撒豆成兵,符水救人,从此之后,我便开始了缓慢的积蓄。”张角重新恢复平静,低声开口:“你可知道那本古籍叫什么名字” 王熠笑了笑,随口道,“太平要术” 张角愣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诧异,接着笑道:“不愧是镇北将军,这等秘闻也曾听闻过,不过你说的也不全对,这本古籍全称太平经,也叫做太平清领书,太平要术,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太平清领书倒是我孤陋寡闻了。”王熠叹了口气,缓缓起身,走到不远处的酒馆,敲开店铺的大门,温和道:“店家在吗给我来两壶上好的桂花酿。” ”城中戒严了,要买酒,改日吧。”一阵乒乒乓乓之后,不耐烦的声音传来,听的出,是一个胖子。 “没事,不耽误你时间,我带走。” “哎呀,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懂眼色,等着”酒馆老板暗骂一声晦气,又一阵鼓捣之后,拉开了紧闭着的大门,甩出了两坛烈酒。 “好嘞,酒钱就先欠着吧,我把这个东西压在你这里,待我日后亲自来取。” 王熠笑了笑,从怀中甩出一个金色的印信。 “小本生意,概不赊账” 酒馆老板皱了皱眉头,心中怒火升腾,正要质问,却不经意撇到了金色印信上的四个大字,刹那间,脸色一变,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王熠,“这小人不知将军光临,恕罪啊” 正文卷 第一百一十五章,抬头挺胸,仰望星空! “不碍事,你先拿着吧。” 王熠笑了笑,随手拿起一坛酒水,扔向张角。 “后来呢” “后来”张角怔了怔,扬起脖子,狠狠灌了一大口酒水,苦涩笑道:“后来,我便扬起了那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口号,我们杀了很多人,可没用,皇甫嵩卢植那等名将,哪怕是我,也很难压制,除非动用一些真正的手段,可那样终究是不行的。” “会夭寿对吗” 王熠也不客气,直接开口询问。 “不,是天谴像撒豆成兵,黄巾力士那等术,还可以接受,再往上,比如说符兵,驱雷掣电,那便有违天意,会遭受天谴” “那你为何还要如此,先生不觉得亏了吗自己都活不好,还要替无数黄巾操心”王熠叹了口气,有些可惜的看着张角,若是这等人物搞其他事,说不定封候拜将,轻松无比 “哈哈哈,我不忍看天下百姓受苦,不忍那些官僚,肆意妄为,虐杀百姓,我不想看他们一辈子碌碌无为,无法出头,一辈子被人当做奴仆,百年之后,连自己的一块安身之地都没有。” 张角大笑一声,喝了几大口烈酒,然后眼神希翼的看着远方,语气轻柔却给人无比笃定的感觉:“规则由我来打破,秩序由我来建立,从此人人劳动c周济贫穷,天下太平” “这是太平清领书所说,还是先生自己所想” “自然是我的想法” “先生大志,子渊佩服,请”王熠眼底感叹,如此超前的思想,怎么能不让人佩服,于是他高举酒壶,与张角轻轻一碰 于是,在萧瑟的秋风中,孤寂无人的街上,咆哮怒吼的五龙渠旁,有两个人,一个俊俏潇洒,一个面色清苦,他们率性而坐,一口又一口的饮酒,又不时论述自己的道,他们时而激动,时而困惑,时而了然,他们如同两个认识多年的老友 时间飞逝而过,转眼间,夜色已深,张角抬头,看了看天空,已经快要压到洛阳城的乌云,眼神复杂 “先生可愿听我讲个故事” “愿闻其详。” 王熠笑了笑,开口道:“在一个遥远的地方,有条恶兽,它要求一个村庄每年都要给它献祭一个少女,而这个村庄也每年都会有一个勇敢的少年去与恶龙搏斗,但是从没有回来过。” “直到一年恶兽又让村子给它献祭少女,此时,一个少年带着宝剑出发了。这时,村子里有人偷偷的跟在他的后面,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少年来到恶兽的巢穴,找到恶兽,用尽浑身解数,并用上好的宝剑杀死了恶兽,少年坐在恶兽的尸体上,看着兽穴里一地的金银财宝,最终他的头上长出了长角,浑身长满了兽毛,少年最后变成了恶兽” “先生,你可明白我在说什么”王熠举起酒壶,喝完最后一口烈酒,看了看呆立原地的张角,自顾自的道:“先生的所作所为,我是很敬佩的,凭借一己之力,掀的大汉天翻地覆,席卷了大汉八州之地,更何况先生还是携带大义,为了黎明百姓,为了天下苍生过上好日子。” “可先生真的想过以后吗推翻大汉之后,又能如何天下被谁把持着是高坐金銮之上的天子不,不是。” 王熠吸了口气,有些悲哀道:“真正该死的,是那些趴在大汉上的蛀虫,是那些身居高位,却不作为的人,是哪些一心求权,不顾天下苍生的博弈者。” “先生,其实打天下很容易,真正难的,是如何治理天下,你能保证你杀掉天子以后,能改善天下规则可以将土地给与百姓你能保证自己做的比如今的天子更好” “你可能不知道,哪怕是当今天子,也不过一个空架子罢了,真正的博弈者,真正跳出这个棋局的人,从来就不曾出现过” 王熠看着张角呆愣的模样,叹了口气,奋斗半辈子的目标,居然从来都不是真正的目标,若是他被这样打击是否能够承受 “咳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声响起,张角却动也没动,只是眼神呆滞,愣在原地,任由鲜血从嘴角流下,也没有丝毫反应 “谢镇北将军替在下解惑。” 那是怎么样的声音啊,沙哑,痛苦,无奈,悲哀,似乎所有的负面情绪全部压在了一起,张角用力抬了抬手,似乎有些乏力感 “不过既然走到了这一步,无论如何我也想要试一试。” 沉默片刻,张角突然开口,眼底似乎闪过一道光哪怕错了,可已经做到了这个程度,放屁,值得吗愿意吗 王熠微微颔首,既然张角决定要起事,那从现在开始,两人已经彻底站在了对立面 ”那便祝先生好运了。” “不必如此,镇北将军可还记得,曾经欠我的一个忙” 张角笑了笑,不在压制体内伤势,于是,他的气息迅速萎靡起来,头发也在缓缓变白,干枯 “自然是记得的,还请先生吩咐,我能办到的,肯定不会推辞。”王熠点了点头,并没有拒绝。 看到王熠的模样,张角眼底闪过一丝轻松,接着缓缓行礼,语气沉重道:“若是我死了还请将军放过跟随我这么久的部下,士卒,还请将军不要为难他们,给他们给口饭吃。” “可以,我答应你。”王熠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如果张角让他杀灵帝,那他肯定是答应不了,不过这种无关紧要的东西,答应了也无妨。 “谢镇北将军。”张角语气轻松,目送着王熠离去 王熠的身影已经没入了夜色中,遥遥的,只听见他说:“先生,你可曾后悔” “后悔吗”张角眼底颤了颤,沉默片刻之后,他看着王熠的背影,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吾辈三代面朝黄土背朝天,望从吾辈抬头挺胸,仰望星空” 正文卷 第一百一十六章,杀爆他! 下一刻,天空徒然暗了下来,黑压压的乌云,似乎组成了某种神秘的仪式,它们在欢呼,它们在雀跃,似乎在迎接一位新生的王 密密麻麻的电蛇,穿梭其中,震耳发聩的惊雷,如同被无数士卒敲打着的大鼓,就连人的心头,都觉得一沉。 “爹,娘,我怕” 有小孩子身体颤抖,惊恐的看着天空。 “莫怕,娘在。”一位中年妇女,将小孩抱在怀里,轻轻拍打安慰,可却无人看到,那女人强忍着的恐惧 “好强大的压迫感,这是这是” 有不知名的老者,呆呆望着天穹,嘴里自言自语。 “超凡者已出深渊不远了”在洛阳城外,一个面色苍白的少年,书生打扮,背着简易的包袱,呆立片刻之后,垂下眼帘,默默朝着洛阳城而去 “超凡”洛阳皇宫内,灵帝身后,一块大印在疯狂颤抖,同时垂落无数光芒,笼罩灵帝 下一刻,王熠凝重无比的止步,缓缓转身,看向天穹。 天穹中,漆黑无比的乌云,在旋转,腾挪,翻滚,它们在不经意间,慢慢凝聚在一起,竟然有组成一个怪异坐椅的感觉。 一道道的闪耀的电芒点缀之上,一声声响彻天地的惊雷,回荡在这片古老的城池 “这这他娘给我整得哪一出啊,好家伙,要不是知道这是三国我他娘还以为我来修仙了。” 王熠呆愣在原地,不知道如何开口 下一刻,皎洁的月光洒满天地,这片天穹,重新沐浴在月光之下,而那巨大的漆黑乌云王座,正在皎洁的月光下,熠熠生辉。 同一时间,洛阳城所有的百姓,都缓缓走出了房门,将目光放在了天穹之上。 “这是什么怎么天空中出现了一个座位”有人惊叹一声,不解开口。 “嘶,那不是刚才那片乌云吗,它们仿佛凝聚在了一起,你看,还有闪电在上面穿梭”也有人指着天穹中的王座,满脸疑惑。 ”神仙是神仙啊你们看,有神仙飞起来了。“ 一声大吼,有人身体颤抖,指着远处的五龙渠方向,只见一个身穿破烂道袍的中年人,骨瘦如柴,头发都已经枯黄一片,却在众人的眼中,踏出一步。 “呼,呼” 下一刻,在所有人震撼的眼中,一道乌云化作的阶梯,慢慢横亘在天地之间,仿佛一道锁链,拉近了天和地的距离。 “愿从吾辈开始,抬头仰望星空” 温和却洪亮无比的声音,响彻这片天穹,在无数人震撼的眼神中,张角嘴角含笑,眼眸明亮,他缓缓抬脚,踏上了第一阶。 “轰轰” 滔天气血冲霄而起,密密麻麻,如同泼洒的墨水,它们从洛阳城的各个角落,激荡起来,又好像红色的彗星,拖着荡漾的尾翼,冲向五龙渠 “这气血早就超过一般的超凡者了吧。”王熠咂舌,目瞪口呆,只见那数不清的气血长河,直直灌入张角体内 下一刻,所有人的心头都是一沉,仿佛有一只远古巨兽在缓缓苏醒,张角干枯的头发迅速掉落,并且重新生长起来,顷刻间,他的面庞,迅速白净,他的身躯,重新恢复了活力,他的皮肤,再次紧绷起来。 “呼,不知道多少年,没有这种感觉了啊。”张角眯了眯眼,缓缓活动身体,发出了一阵如同炒豆子般的脆响声。 “你小子怎么还在这里傻站着,不跑等什么呢” 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王熠回头一看,蔡邕正一步几丈,迅速腾挪而来,狂风吹的他胡子眉毛都挤在了一起。 王熠有些好笑的开口:“跑什么先看看,这不看绝对后悔。” “看个屁,张角用五鬼阴风剑阵,聚十万符兵气血,欲要一举冲破凡境,成就超凡,若是他成了,改朝换代,易如反掌,你还给我在这里嘻嘻哈哈,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 “那不一定,若是我上去,能不能锤他一手”王熠饶有兴致的盯着张角,眼底是跃跃欲试。 “你不行。”蔡邕嗤笑一声,满脸不信。 “我不行” “你不行皇城之中,也没有人可以,十万符兵气血之力,有多强大那怕你现在直接突破,也不一定打得过张角。” “不可能吧,偌大的皇城,就没人可以挡住张角”王熠揉了揉脸颊,漫不经心的开口。 “没有” 王熠看着蔡邕,笑着怂恿道:“蔡老您不是认真起来,秒杀超凡,和领域五五开吗,要不要上去拯救这百万黎明百姓,若是成了,名传千古啊” 蔡邕面色一红,沉默片刻后,笑着道:“杀人族超凡有什么意思,要杀就杀深渊之人,杀最强的,杀最猛的,杀爆他” 王熠斜了斜脸,不在开口,他能感觉到蔡邕话里的霸气和自信,不出意外,这糟老头子真的有几把刷子。 “那你说大汉先帝之魂,可以挡住张角吗” 蔡邕又沉默了,似乎在思索,在考量,于是他盘坐在地,将焦尾抱在怀里以后,闷声道:“那我们就看看吧。” 王熠微微点头,随后将目光放在了张角身上,十万符兵气血长河全部灌入张角体内,他的气势,节节攀升 “嗡嗡嗡” 那是怎么样的声音啊,似是大道之言,又像是余音绕梁,在无数人震撼的眼神中,一张庞大到极致的阴阳图,悬挂在天穹之上,湛蓝色的光芒照耀而下,奇异无比 “呼,怎么回事,我觉得自己好舒服啊。”有百姓被照耀,内心无比安宁。 “我的暗疾怎么好了”有百姓脸色狂喜,拼命晃动着曾经没有知觉的右腿。 更多的百姓发现了这阴阳图的好处,拼命向前拥挤起来,就为了可以治疗曾经的暗疾,治愈不好怪病 皇宫,灵帝背负双手,脸色平静,他的身后,无数甲卫矗立,更有一座巨大古朴的方印,垂落无数光芒。 “这大贤良师,倒是好手段啊” 正文卷 第一百一十七章,呼风唤雨,驱雷掣电! 洛阳城的天色,已经彻底荡开了,银白色的月光洒满整个大地,除了偶尔闪过的几道电光,再无其他声音 广袤无比的天穹之上,巨大的阴阳图悬浮着,偶尔垂落几道湛蓝色的光芒,城中,是无数跪拜的百姓,他们目光虔诚,眼底热切 张角徐徐升空,由无数乌云闪电组成的王座,似乎通人性,在张角缓缓坐下的那一刻 “轰” 一声巨响,刹那间爆发出不可言状的光芒,就像一个铁块,碰到了十万伏高压电,瞬间爆炸,满天都是闪烁的电芒,绚丽到了极致,同样,也危险到了极致 湛蓝色的光芒照射着张角,宛如谪仙,缓缓的,电芒收敛不见,只剩下一个气质卓绝的中年道士,正襟危坐。 那一刻,他的眼光,穿破了天际,落在北境之外的深渊,落在了流淌着血水的绝地,那一刻,他的脚下,万民臣服 “多久了这种感觉,真好啊” 张角嘴角含笑,眼光明亮无比,随后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眉宇间,愉悦无比,显然,那具残破的躯体,已经被修复,那被天地谴责的诅咒,也由于突破超凡而消散 “他突破了,你仔细感受,这天地间,是不是有什么不一样” 蔡邕盘坐在地,皎洁的月光洒在他的脸上,有些沉重。 “不一样了啊。” 王熠微微颔首,有些感叹,就在张角借用十万符兵突破的一瞬间,他的身体,突然一松,似乎是压在躯体上的重物被击落,缠绕着的枷锁被打断 “这是我们的幸运,也是我们的不幸,天地压制不在,无论什么种族,都会有很多强者诞生,而人族,也会迎来一个修炼的高潮”蔡邕语气复杂,似乎是在庆幸,又似乎在悲哀 王熠皱了皱眉,很快抓住了这句话的重点:“无论什么种族这是什么意思,莫非还会有人族之外的生命出世” “这片大地,难道只有我们人,你做梦呢除了我们,还有天上飞禽,地上走兽,其中不乏有一些强大的野兽因为天地压制不在,实力得到巨大的突破。” 蔡邕有些没好气的撇了撇王熠,接着道:“骊山陵墓知道吗曾经大汉开国皇帝高祖陛下,被始皇召集,修建骊山陵墓,亲自带着沛县百姓前往,半路上曾遇到过一条百丈巨蛇,那便是第一次深渊叩关而来,天地压制不在后,本土野兽得到机缘,迅速成长” “可高祖终究是高祖,几杯烈酒下肚,再加上年少轻狂,直接血拼百丈白蛇,不久以后斩杀白蛇,事后,高祖曾言“大丈夫独步天下,有何惧之” “这番作为也引起了始皇的注意力,曾派人寻找,可深渊终究势大,一时之间抽不开身,再之后,大秦死战长城,直接将国力打崩,而那时候,高祖便接手了这片土地,成就了大汉基业。” 蔡邕侃侃而谈,滔滔不绝,而王熠却眉头紧蹙,这么说来,以后面对的就不止是深渊了还要加上本土的兽族 蔡邕似乎看到了王熠的担心,笑着道:“当然,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深渊和本土有些本质区别,若是深渊真的携带大军过界,本土兽族也不会坐视不管,曾经本土兽族与我人族士卒组成的大军,战力也是极为彪悍的。” “这样啊。” 王熠了然一笑,也算是明白了许多,不出意外,日后的什么虎豹骑,象兵便是这么来的了 “对,所以你还是想想怎么应付天上那位吧。” 蔡邕瞥了一眼王熠,没好气的开口。 “哈哈哈,这倒是不用担心,况且我也想看看大汉先帝之魂到底有多强” 王熠轻笑一声,眼神飘向了皇宫,他本就是半步超凡,还是只差一点点的半步超凡,如今天地压制完全解除,若是他愿意,甚至可以立马踏入超凡 所以他能很清楚的感受到,皇宫那里,有着一股丝毫不下于张角的气势,深如大海,蓄势待发 “大汉皇帝,何不出来一见” 天穹之上,张角右手撑着下巴,斜斜靠在王座之上,语气平缓,似乎在呼唤自己的老朋友一般 “哈哈哈,大贤良师相邀,怎能不见”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下一刻,满天玄黄气从天穹垂落而下,凝聚在皇宫之上,缓缓的,一道巨大方正的印玺,上纽交五龙,正面刻有“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篆字,龙飞凤舞,哪怕就是远远看着,也能感觉到那方正之物的中正磅礴 “贫道曾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也曾听天下人言,其中大多数皆称陛下为荒唐,淫乱之君,今日一见,却有些不相符啊。” 张角眼底一闪,叹了口气,有些惊讶,当然 ,也只有惊讶,他本就为取代大汉而来,不可能半途而废 “不知大贤良师是靠着什么了解朕的耳朵吗” 灵帝嗤笑一声,头顶传国玉玺悬浮,下一刻,满天玄黄气直接沸腾起来,而灵帝,也缓缓踏步在天穹之上,于张角十步之外处,俯瞰众生 ”这这是陛下吗怎么和传闻中有些不一样啊,不是都说陛下早就”有百姓鼓起胆子,悄悄偷看,却在下一刻,不敢相信的开口。 “对啊对啊,陛下向来荒淫无度,怎么今日一见,有些” “这这是陛下吗不会是假的吧,陛下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气势,完全和传闻中不一样啊”也有百姓犹豫,不解开口。 灵帝站在天穹之中,眉头微皱,却又放开,显然,他听到了这些百姓的议论纷纷。 “陛下,汝可为独夫民贼呼”张角见灵帝面色复杂,轻笑着开口。 “大胆” 一声爆喝,炸响了半个洛阳,一个全身被甲胄包裹的壮汉,面色狰狞之间,气血蒸腾而起,一出手便是全力 只见一道巨大无比的长蛇恒盘虚空,眼底泛着冷光,蛇尾扫动间,已经抽爆了空气,带着一连串的的火光,砸向张角 “呼风唤雨,驱雷掣电” 张角面色平静无比,只是指尖轻点之间,便有一道电芒扭曲着身体,冲向巨蛇 在无数人震撼的眼神中,巨蛇仿佛被点燃,顷刻间,已经化作满天光点,消散在空气中,在百姓呆愣的眼神中,张角缓缓起身,笑着道:“陛下,出手吧” 正文卷 第一百一十八章,请——雷公助我! “放肆,你怎敢如此” 沙严一身包裹着全身的黑色甲胄,只露出一双眼睛,却依然可以看出他心底的怒火。 张角站在天穹之上,却也不答,脸色平静无比。 “好了,退下吧。” 灵帝笑了笑,微微挥手,沙严虽心有不甘,还是低着头下去了。 “张角,朕本以为你就是个残暴不仁的贼寇,可今日一见,终究有些不同,朕也听闻过你,对百姓也是极好的,像你这样的人,其实有更好的前途,所以你又何必要造反呢” 灵帝背负双手,眼底如同深海一般平静,他姿态天然,那是深埋在骨子里的自信 “陛下,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吗您高坐金銮之上,可曾了解民间疾苦,可曾真正体会过那种绝望,人吃人啊陛下。” “乱世中,人若飘萍,我命由天不由我,当我看到人人相食,我如何杀食人者还是被食者食人者错了吗没有他们不吃人,他们就要死被食者错了吗没有,他们更加无辜,我不过是一个医者,曾有山贼掳掠,所以我斩尽了他们,可有何用,杀完又有,有了再杀如此反复,有何意义” 张角右手紧握,便是满天电芒翻飞,他的眉头紧蹙,语气激动起来,他这些年受的苦,遭受的折磨,内心的煎熬,就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了出来,他看着眼前的罪魁祸首,怒喝道:“到底是谁错了是我不该揭竿而起继续被当成牲口继续苟延残喘” 下一刻,张角眼底冷意彻底爆发出来,几十年的煎熬,让他有些癫狂了:“生在乱世,生不逢时就是错错错我要做的,就是杀杀出一个朗朗乾坤,杀出一个太平盛世” “轰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刹那间,满天电芒迅速凝聚成一把百丈巨剑,哪怕是隔着很远,依旧可以感觉到雷电长剑的压迫感。 “张角,说句实话,朕很欣赏你,也很敬佩你,可你不该起兵造反,大汉皇族不可辱朕不可辱” 灵帝眼底平静消失不见,任谁被人指着鼻子骂,也不会高兴,更何况,他代表着大汉,代表着皇族脸面 “朕自幼到今,权势全无,犹如傀儡,你以为朕高坐金銮,便享受这天下恭敬可笑,这几十年来,可有人知道朕之过往普天之下,谁不骂朕一声昏君,谁不骂朕一声荒淫无度” 灵帝摩挲着手中三寸方印,眼底是说不出的狂热,只见他怒喝一声:“今日,朕便要一扫天下婆娑之音,以你头颅,捍我大汉皇室脸面,杀” 传国玉玺爆发玄黄光芒,同样化作百丈长剑,一股不下于张角的气势冲天而起,百丈长剑横扫而出,狠狠撞向电芒长剑 “这种杀伤力,已经可以打破规则了,就算是日后和深渊交战,超凡也算顶尖高手了” 蔡邕看着惊天动地的碰撞,有些感叹的咋了咂舌。 ”那天子这么猛,怎么这么多年还不出手,任凭这些世家架空他,地方也不管,现在地方怕是能管辖的没几个了“ 王熠皱了皱眉头,很不理解灵帝的做法,若是有这种实力,不早点出手,现在时机越来越晚,挽回便变得可望而不可及。 “切,就你聪明啊。”蔡邕嗤笑一声,看向天空剧烈的轰动声,鄙夷道:“你看清楚,那是天子的力量吗那是来自传国玉玺的力量,说好听点,这是先辈留给后辈守护大汉基业的力量,说个不好听的,这他娘就是在打老祖宗,你以为天子不知道早点出手啊,出手是要代价的。” 说完,蔡邕看着天穹上打的翻天覆地的二人,长叹一声:“唉就是不知道,这传国玉玺中,还有几位大汉皇帝的遗力我估计怕是不多了” “消耗品吗” 王熠眼底了然,下一刻,气血沸腾,便要上去助战。 “你干嘛去” 蔡邕一把拉住准备出手的王熠,接着道:“找死啊,那是超凡境的战斗,你一个半步超凡凑什么热闹,真以为那两人过家家呢” 蔡邕又指了指天穹之上,缓缓道:“这两人打出真火了” 只见灵帝右手上翻,虚托传国玉玺,挥动间,便是通天伟力浮现,一股股大汉先帝留下的力量被飞速消耗,刹那间,化作百丈玄黄巨印,镇压张角 “来的好请雷公助我” 张角朗笑一声,精神力勾动天地,原本皎洁无比的月光再一次被浓浓乌云遮盖,那种若有若无的压迫感,再次浮现在众人心头。 “这这还是人的力量吗”洛阳街头,有修炼气血的武者,两股战战,颤抖开口。 “我的天啊,可怕太可怕了我只听我太爷爷说过,曾经北境就爆发过这种战斗 ,而那一战,直接打崩了北境一十三城,至今北境依旧未曾缓过神来” “这才是真正大人物的战斗啊,你看,陛下霸气如斯,真乃我等武者典范啊”同样有人目光狂热,盯着天穹之上,负手而立的灵帝。 “杀” 一声清啸,灵帝面色开始癫狂,越战越勇,越战越疯,接着,他彻底放开对传国玉玺的压制,于是,那些逝去的九五至尊,他们真正的力量,爆发开来 “请雷公助我” 张角眼底闪过一丝凝重,十万符兵的气血,和灵帝一样,都是可以被消耗的,如今他已经感觉到自身力量的流逝 于是,满天乌云越聚越多,就连张角身后的王座,都没入了漆黑翻滚的云层之中,一道道粗大无比的电芒在肆虐,远比刚才强烈数倍的压迫感,油然而生。 “没想到,你还留着一手啊,不过在传国玉玺面前,一切都将被湮灭,张角降与朕,朕不杀你” 灵帝眼底也逐渐凝重起来,他自身武力不强,全靠传国玉玺支撑,而现在,就连身在传国玉玺保护之中的他,都开始汗毛倒竖 正文卷 第一百一十九章,远古强者意志复苏! 宛如末日一般的景象,无数百姓躲在家中,裹紧被子,浑身颤抖。 一些胆子大的武者,站在远处,目光狂热的看着天穹 袁家,袁傀面色冰冷,怔怔望着天穹,下一刻,他缓缓抬起手掌,心中长叹一声,若是自己上去怕是顷刻间会被湮灭 “叔父,我们怎么做” 袁绍温文尔雅的脸庞,也变得有些复杂,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的算计,真的有用吗 “呼” 袁傀吐出一口气,平淡开口:“如今我袁家被禁卫包围,什么也不用做,就等着,等着陛下斩杀妖道” “叔父”袁绍有些迟疑。 “去吧。”袁傀眼底平静,这千百年的世家传承,不能毁于自己手里下一刻,袁傀目光转向袁家祖堂,眼底闪过一丝狠辣,若是真要动袁家,自己也不是吃素的啊 大将军府。 何进满脸担心,低声喃喃道:“陛下,您一定要赢啊一定要” 洛阳城外,一位面色有些苍白的少年缓缓走来,他只背着一个简单的包袱,略微有些病态的脸上,给人一种虚弱感 还有很多人,他们眼底狂热,似乎为了信仰而来,也有几个气质超凡的青年,谈吐优雅,朝着洛阳而来 “轰” 剧烈无比的撞击声传来,张角脸色苍白,嘴角带着一抹红,有些刺眼,可他却恍若未闻,多年以来的煎熬,痛苦,折磨他的同时,也成就了他 只见他双手结出一个复杂无比的印法,那似乎是道家的手势,接着,他目光开始炙热起来,同一时间,他的气血在飞快消耗,他刚长出来长发,迅速变白,甚至掉落 “张角,朕可以不杀你,甚至可以提拔你,你大可不必如此,这天下,乃朕之先祖用血泪拼杀而来,拱手让人,岂不可笑” 灵帝眼底闪过一丝可惜,虽然处于对立面,可张角的才能,绝对算得上一等一,再加上张角对百姓的善心,若是收为麾下,不失为一个得力干将 “请雷公助我” 张角充耳不闻,他的脸色越发虔诚,他的身体迅速干瘪起来,似乎气血都在被蒸腾,那十万符兵的气血,也有些供应不住 下一刻,一股浩大,古朴,苍凉的意味笼罩在这片古城之上,似乎有大人物出世,似乎有绝世强者被唤醒 “轰” 只听一声震荡天地的声音传来,灵帝已经被轰飞数百米,哪怕传国玉玺爆发冲天玄黄气,依旧有些扛不住。 “好家伙,这他娘直接借了个什么玩意,这种感觉,这种气息这下灵帝悬了啊” 蔡邕目瞪口呆,不知道如何开口,那股压迫感,怕是在超凡境内,也是碾压的存在啊。 “这是什么东西我丢,我都觉得有点虚。”王熠脸色震惊,他娘的,越来越看不懂了,那种窒息感,就连他都觉得可怕。 “我我也不知道啊,有些秘闻已经太过久远,哪怕是遍览全书,你也不一定全部知道啊,何况,这片土地远不止我等了解的这样简单”蔡邕哭丧着脸,有些莫名其妙,按理来说,现在不过是深渊刚刚起兵,怎么搞的这么凶啊 “算了,先看看,不行我们就撤。”王熠愣了愣,半晌之后,缓缓开口,若是真的打不过,那就要撤了,不然把小命搭进去,那就划不来了。 “陨落的远古强者意志咳咳,居然真的存在这种东西,罢了,还是先去找镇北将军吧,我倒是想看看这位“惊世人杰”到底是何方神圣” 脸色病态的少年,顿了顿之后,重新垂下了眼帘,迈步前进。 “快走,快走,这洛阳城已经不能待了”有百姓开始恐慌起来,脸色惶恐。 “二哥,快回家,莫要耽误时间了,待在家里不要出来” 有大汉面色凝重,他身躯高大,有股强大的力量感。 天穹之上,让人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而百姓,也开始惶恐,开始躁动起来,这是生命层次的压迫,弱者天生惧怕强者,趋吉避凶,万物常态也 “好了,蔡老你先回江海苑,百姓已经开始恐慌,我得去维持秩序,避免出乱子” 王熠眉头紧蹙,看着远处乱窜的百姓,面色一变,接着他气血汹涌之间,便已经轻点脚面,出现在几丈之外。 “将军” “将军” 一队队禁卫语气有些焦躁,在看到王熠的瞬间,安下心来。 “嗯,将围绕袁家和大将军府的禁卫调回来,安抚城内百姓,另外将曹性给我叫来,我有事吩咐他。” 王熠轻轻点头,语气不疾不徐,将一条条命令下发下去,这个时候,自己千万不能着急,若是为将者都慌了,那还能指挥麾下士卒吗 “喏” “喏” 几名禁卫点头应声,立刻转身迅速离去,传达命令。 “呼,这他娘要拼命了啊”士卒已经远去,王熠手扶龙渊,将目光重新放在了天穹之上,那里已经黑的看不见人影,只有两道刺目的光芒在闪烁 “张角,莫要不识好歹” 天穹之上,传国玉玺散发着玄黄之力,其中灵帝面色冰冷无比,他已经将面子给了张角,可对方不管不顾,依旧全力出手,这就怪不得他了 “陛下,今夜是准备赴死,而不是苟且偷生”张角轻轻一笑,他的身躯已经重新残破起来,气血也似乎有些流转不动,就连那天穹中明亮的阴阳图,都有些黯淡了 “好那朕便成全你”灵帝轻喝一声,手中传国玉玺再一次爆发出惊天气血之力,狠狠撞击向张角,可在下一刻,被那翻滚乌云中伸出一只手指阻拦,顷刻间,便被湮灭,消失不见 “远古强者意志开始复苏了,陛下,你不是他的对手。” 张角惨笑一声,眼底湿润无比,无数年的夙愿,无数年的煎熬,痛苦,在今日便要结束了 正文卷 第一百二十章,你怎么敢的啊! 天穹已经漆黑一片,压抑无比的感觉充斥每个人的心头,洛阳城,已经陷入了巨大的黑暗之中。 “苍天啊,你到底怎么了,要如此惩罚我等” 有老者跪坐在地,涕泗横流,他的衣衫已经破破烂烂,整个人脏乱不堪。 “爹,娘,我怕,我怕” 有几岁稚童痛哭,一对夫妇面色惊恐,却依旧将孩子紧紧抱在怀里,轻轻拍打。 天,终于变了,这预谋许久的大战,在这一刻,终于拉开了帷幕。 一队队身穿甲胄的禁卫,飞快的穿梭在街道上,维持着秩序,可依旧没用,百姓已经彻底恐慌起来,仅仅五万禁卫,在这座矗立久远,人口逾百万的巨城前,作用不大 袁家已经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外面去看,死寂一片,可在隐蔽无比的角落里,有一间密室,亮如白昼。 袁傀一身舒适棉服,目光无比平静,他的身后,站着袁绍等几个袁家嫡系,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进入,有老者,有年轻人,也有几个青年 “机会来了,张角用太平清领书中记载的东西,唤醒了已经死去的强者意志,虽然死去,但战意却不可小觑,如今便是我等的机会,恰好,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袁家那三千家仆,整日伪装,也到了他们一展锋芒的时候” 袁傀看着人来的差不多了,一挥长袖,坐在上首,语气冷淡道:“如今正是家族大事所在,诸位还请不要拿出往日的轻浮,若是有人误事,莫要怪我六亲不认。” “谨遵家主之令” 顷刻间,密室内众人全部面色一肃,他们活了这么多年,自然分的事急缓重 看着众人严肃的样子,袁傀这才缓缓点头,他本就身居高位,如今认真起来,气势不言而喻,一室之人竟无人敢与之对视。 ”袁绍。” ”侄儿在” 袁绍目光一凝,缓缓开口。 “你手下能人众多,如今我便将这三千家仆交给你,至于用处,就让他们上街,袭击禁卫,扰乱秩序,最好可以引起城啸对了,让你手下没曾露过面的出手,不然引起王熠那疯子的注意,我等都吃力不讨好。” 袁傀微微皱眉,一想到王熠那疯子,他就觉得不舒服 “领家主令” 袁绍面色严肃,认真点头,说罢就要离去 就在这时,袁傀眉头一皱,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叫住了他,有些无奈道:“让家仆穿麻布袍,不要漏出任何破绽,切记切记一定不要留下任何破绽” 袁绍愣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似乎为袁傀的决定惊讶,接着没有多少,转身离去。 满天月色重新被遮掩起来,在乌云的翻滚下,甚至比之前的更黑,更压抑,偶尔一阵吹来的秋风,似乎吹进了血肉里,冷的发慌 洛阳城的一处别院 “各位渠帅,今日便是我等抬头之时,若是成了,天下便为我黄巾,莫要在做等待,杀出去,助天公将军一臂之力” 张宝面色通红,语气癫狂无比,他看着自家哥哥抬手间,崩碎山河的模样,向往无比。 他的眼前,站着三十六位壮汉,有人身穿铁甲,有人袒胸露乳,可他们皆身材高大壮硕,手提长兵,不经意间,流露出冰冷的杀气,显然,这群人皆是经历过生死的强者 “自然是要助天公将军一臂之力” “天公将军为人正直,曾有恩与我,若不报答,我心难安” “说的在理” “对” 一群壮汉开口,如雷贯耳,而在一边,王越怀抱长剑,默默转身,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紧了紧怀中剑鞘 王越走后不久,三十六位大汉,也紧接着出了门,他们手臂上绑着黄色丝带,他们分散在了洛阳的四面八方,接着,便是密密麻麻,手臂绑着黄巾的士卒,冲杀而出 王熠倒提大戟,面色冰冷无比,他看着眼前嘈杂的百姓,心中止不住的烦躁,禁卫人数始终太少,再加上在这漆黑的夜色中,人性的扭曲被发挥的淋漓尽致 “将军,您找我” 不久,曹性驱马赶到。 “嗯,城中百姓已经躁动不安,你带着禁卫,其他人我不放心,记住,一定要小心,洛阳要乱了。” 王熠点了点头,叮嘱一声。 “喏” 曹性领命,顾不上休息,又挥动马鞭,重新钻进了夜色里。 “这些该死的东西,早不来偏偏大半夜来,真是该死” 王熠暗 骂一声,将手中大戟使劲一甩,看着天穹上的雷海,叹了口气,紧接着,便是一股惊天气血汹涌而出 “吟” 只听见一声响彻云霄的轻吟,一只百丈大小的血色朱雀,便已经腾空而起,半步超凡彻底爆发,那朱雀燃烧着的火焰,顷刻间,便照亮了大半个洛阳。 “这股气血,呵,子渊你还是忍不住了吗” 灵帝哂笑一声,紧接着便被满天雷光劈飞,贵气无比的黄袍都有些破烂了,传国玉玺已经被打的嗡嗡作响,可依旧巍然不动。 “陛下,臣来了” 一声清啸,响彻云霄,在加上那明亮无比的火焰,嘈杂的洛阳都滞了一下。 一伙三千左右的士卒,身穿麻布服,手拿长刀,正弓着腰潜行,此刻,在刺目的光芒下,有些显眼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黑脸汉子胳膊缠着一个黄色丝带,他高举手中长刀,面色癫狂,他的身后,无数黄巾蜂拥而至,可在下一秒,他便看到不远处,一队身穿甲胄的禁卫正徐徐而来,而那领头之人,一杆银枪倒提,正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你你怎么敢的啊” 曹性愣了愣,有些懵逼,在刺目的光芒下,他能很清楚的看到远处,那个黑脸汉子眼中的惊愕 “禁卫何在随我杀” 一声大喝,曹性迅速反应过来,手中银枪一抖,便朝着黄巾而去 “杀杀杀” 正文卷 第一百二十一章,你很不错! 禁卫果然是受过训练的精锐,在曹性俯冲而去的那一刻,他们迅速提起手中长刀,跟着曹性横冲直撞,一时间,扬起满天灰尘,地面都有些颤抖了 可黄巾就没这么厉害了,他们不过是一群穷苦百姓,那里见过这种阵仗,一时间,竟手忙脚乱,不知道如何抵御。 “别急,收缩阵营,和他们杀” ”别怕,稳住随我杀” “杀,一群鼠辈,看刀” 就在黄巾纷乱之时,几位大汉站了出来,闷声开口,声音洪亮,一刀挥出,便是几个禁卫陨命 紧接着,在这几人的努力下,黄巾竟然隐隐稳住了局势 “我乃镇北将军麾下,曹性是也,尔等胆敢起兵造反,真当该死” 曹性怒喝一声,长枪连挑之间,便是数十名黄巾的倒下。 “镇北将军算什么东西今日杀你,祭奠我黄巾大旗” 一位大汉大吼一声,气血澎湃,竟是一位三流武者,只见他大刀舞的虎虎生风,身旁禁卫竟无一合之敌,硬生生杀出了一条血路,冲着曹性而去 “真是找死” 曹性怒喝一声,眼底杀意一片,一夹马腹,撞倒一片黄巾,直直朝着大汉迎了上去 “轰” 只听一声大响,曹性人还未至,银枪已经飞射而出,澎湃气血撞击大汉,大汉举刀横挡,可无奈,依旧被轰飞数丈 “杀” 大汉口吐鲜血,却迅速爬了起来,眼中癫狂,他随着张角一路高歌猛进,何时受过这等委屈 “保护渠帅,保护渠帅” 几个大汉的近卫面色一变,大喝一声,可却没有用,曹性已经认准了刚才的大汉,只见他舍弃了胯下宝马,直接脚尖轻点,惊天气血冲霄之间,俯冲而去,显然,必杀大汉。 “挡住他,挡住他” 大汉脸色一变,一把推出身旁的近卫,别看他硬气无比,可真感觉到曹性那冲天杀气,他也心慌啊。 “挡的住吗” 曹性冷哼一声,银枪横扫,那近卫竟直接被轰飞,剩下的几人更是脸色惨白,身体都在颤抖。 “上啊,废物” 大汉怒骂一声,一脚将一名近卫踢了出去,下一刻,转身便逃 “可笑,丧家之犬”曹性眼底闪过一丝不屑,随后他的身后出现一炳大弓,银白色的弓身闪烁着瑰丽的光芒,只见他右手握大弓,左手轻拉弓弦,通体气血便开始沸腾起来,缓缓的,一道闪烁着血光的长箭便浮现出来 “死” 曹性冷喝一声,手指松开,那血色长箭便擦着空气,发出一连串的音爆声,似乎连空气都被点燃了。 正在朝着远处疾驰的大汉,感受到了身后的惊天寒意,迅速转身,可没用,直接被带飞,钉在远处的建筑物上,还可以看到他脸上的惊恐和不安 “一群丧家之犬,败军之将,也敢与我等为敌杀” 曹性冷喝一声,长枪高举,杀向黄巾乱党,而禁卫也是士气大震,爆发出惊天怒吼杀气,冲向黄巾。 “我的天啊,这打不过啊”有黄巾硬抗了一下,结果直接被轰飞,骨头折断,半天没有爬起来。 “逃啊,快逃” 有人面色惊恐,身躯颤抖,扔下钢刀就朝着远处走去,可没用,这样不过是加快了死亡的速度。 穿着甲胄的禁卫,目光冰冷,他们如同巨大的绞肉机,彻底放开了手脚,刚扔下钢刀的黄巾,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刺穿,禁卫只是面无表情的收回长刀,便向着下一人而去。 巨大血腥味开始弥漫起来,夹杂着惨叫,哀嚎,痛苦,在天地间回荡起来 “诸位家仆听令,随我前往冲杀禁卫,助黄巾一臂之力” 一位年轻的少年,手提长枪,脸上蒙着漆黑的面纱,他看着远处,已经快要崩溃的黄巾,眉头微皱。 “这可是造反啊,高览,你可要想好了,若是被镇北将军察觉到你的气息,后果不是你我可以承受的。” 张郃虚拦一下,目光清澈如水,他身姿挺拔,站在原地。 “早年,公路曾救我一命,我无法报答,这次,也算是偿还一些吧。” 高览沉默片刻,闷声开口,不过他的眼底,依旧有不少犹豫和挣扎。 “那我也就不劝你了,得胜归来,我请你喝酒,哦对了,过几天我便会离开袁家,听说辽东和乌桓打的很凶,我想去看看。” 张郃叹了口气,高览的性格他清楚,有恩必报,劝不动的,可 他不一样,造反想都没想过。 “嗯,归来喝酒” 高览将头盔扶正,骑上了宝马,气血汹涌之间,长枪便如同黑夜里的火炬,熊熊燃烧起来,紧接着,他一抖缰绳,宝马嘶鸣一声,便冲着远处而去。 他的身后,三千家仆没有任何显眼的标志,若是不仔细看,甚至会认为这就是三千黄巾,他们眼底同样冰冷无比,多年来的家族至上,让他们对于袁家的忠诚,达到了一个令人发指的程度。 “吃我一枪” 一声大喝,曹性刚刚回头,便看到了远处,燃烧着火焰的长枪,飞射而来。 “我不斩无名之辈,你是何人报上名来”曹性提枪横拍,气血汹涌,只听一声大响,那飞射而来的长枪便被打飞,砸出一个大坑 ”吾不过无名小卒罢了,不提也罢。” 只见高览朗笑一声,右手虚握,那砸在坑里的长枪,便如同感受到了呼唤,顷刻间飞回了高览手中。 ”好一个无名小卒,我倒要看看谁在装神弄鬼“ 曹性倒提长枪,气血贯穿一身,整个人便如同离弦之箭,飞射而出,长枪擦出一连串的音爆声。 高览眼底一凝,扑面而来的劲风,让他不敢有丝毫大意,同样是长枪横举,硬接这一招,可胯下战马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巨大的力量直接将其压倒在地,哀鸣一声 高览一个翻身,跳下战马,赞叹的看着曹性,有些惊讶。 ”二流气血显圣,能做到你这程度的,屈指可数,你很不错” 正文卷 第一百二十二章,乱成一锅粥! ”天下强者无数,可如同你这般,藏头藏尾的,倒是不多见,是怕事后找你清算吗” 曹性嗤笑一声,手中长枪舞的虎虎生风,一招一式皆是杀招。 高览沉默片刻,一边拆招,一边闷声道:“你们赢不了的,哪怕是逝去无数年的强者,他们的意志早已经坚如磐石” “哈哈哈。”曹性抬头狂笑,眼底战意汹涌,“事在人为,死去的人就安心死去,这世界终将为后来者开路,管你什么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通通碾碎便是” “事实而已,何须狡辩” 高览轻叹一声,手中银枪带起一连串气血之力,炸裂虚空,狠狠刺向曹性,汹涌的劲力,就连皮肤都刮的生疼。 ”多说无益,来战” 曹性怒吼一声,眼中战意冲天,他何须管那么多,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好。 紧接着,一柄巨大无比,带着瑰丽光芒的大弓浮现虚空,阵阵气血荡漾,空气都有些刺骨了。 “来得好” 高览心中火热,纵观自己出发点有些违心,可谁不想和强者交手,这无关阵营,无关其他,只是单纯的好胜心。 只见他直接大啸一声,气血汹涌而起,顷刻间,一只巨大无比的黑色蛮牛便浮现虚空,那泛着冷光的牛角上,闪着让人心寒的冷芒 “杀” 澎湃的气血撞击在一起,就连方圆十丈之内的建筑物都被崩碎了,化作废墟,而他们身侧,已经空无一人,所有交战的禁卫和黄巾,都远远绕过二人,生怕被波及到 血腥味已经很大了,就连深吸一口气,胸腔里都是灼热的血味,此刻,整个洛阳已经乱成了一锅粥,禁卫,黄巾,还有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袁家家仆 哪怕禁卫实力强大,在曹性的带领下,也只是没有立刻败北,可黄巾就像是密密麻麻的蝗虫一般,多点开花,那些没有防卫的地方,已经变成了真正的炼狱 “你们要干什么滚出去”有妙龄女子惊呼一声,看着破门而入的黄巾,不知所措。 “我们要干什么嘿嘿,你很快就会知道了。”为首黄巾,一嘴烂牙,眼底邪火直冒,说话间,散发着让人作呕的腥臭味。 在他一个眼神下,身后几人关上了大门,远远的,还能听见那惨绝人寰的绝望呼喊声 同一时间,江海苑外,上百个个黄巾眼底直冒精光,哪怕只站在江海苑外,都能感觉到里面的富裕和尊贵。 “小的们,给我砸门”为首黄巾身躯高大,脸庞上布满胡须,犹如钢针,说话间,声大如雷。 他是黄巾三十六渠帅之一,张曼成 “哈哈哈,砸啊,砸” ”啊欧,哈哈哈,给我砸啊” 疯狂的叫喊声,充斥在江海苑外,黄巾已经杀疯了,他们眼中再也没有丝毫畏惧,只有那数不清的暴虐和残忍 “轰” 只听一声巨响,江海苑大门缓缓倒塌,紧接着,一名名黄巾便红着眼睛,急不可耐的冲门而去,只有站在原地的张曼成,皱了皱眉头。 “峥峥” 悠扬的琴声,委婉连绵,如同山间泉水,安人心扉。 “退” 张曼成瞬间感觉到了不对劲,大吼一声,提醒已经冲进去的黄巾,可已经晚了,那冲进去的十几名黄巾,直直倒在地上,已经死去,可他们脸上,愉悦无比,似乎陷入了什么美妙的事物中。 ”快退” 张曼成再次怒吼一声,转眼间,人已经掠出了三丈之外,凝重的看着江海中的大门内,不多时,踏踏的脚步声传来,一位老者,吊儿郎当,一脸笑容的走了出来。 “前辈,刚才多有打扰,还请见谅” 在所有黄巾不可思议的眼神中,张曼成缓缓底下头颅,闷声开口,一脸歉意的看着蔡邕。 “渠帅,一个糟老头子罢了,需要您这么道歉吗” 有黄巾眼底暴虐,看着张曼成的背影,闪过一丝不满。 “渠帅,何不斩杀此人,不过一老叟,有何可怕” 也有黄巾怂恿一声,眼中是尊贵繁华的江海苑。 “住嘴” 张曼成冷喝一声,一拳轰出,刚才还在不满的两人瞬间化作血雾,炸裂在空气中,这引得剩下的黄巾身体一颤,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还请前辈恕罪,我已经教训了这些不开眼的东西,能否放我离去。” 张曼成再次弯腰,态度恭敬无比,却无人知道,在那股若有若无的气息锁定下,他的内心都在打颤, 脊背都已经被汗水打湿,不是他不想跑,而是不敢,内心有一声音在拼命呼喊,不能跑,会死的会死的 “嘿嘿,老夫是不喜欢杀人的,可你这直接砸了那小子的大门,若是不给个交代,又不知回来该怎么念叨老夫了。” “我赔,我赔,老前辈” 张曼成头颅更低了,只差跪在地上了,别看他三大五粗,贵为黄巾三十六渠帅,可他也不是莽夫啊,眼前这老家伙,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啊 “唉,老夫也不知道说什么,那就送你一首曲子吧。” 蔡邕一脸悲痛的摇了摇头,心中却闪过一丝冰冷,这群黄巾,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今日既然抢到了自己的头上 “嗡” 静了片刻的江海中,又一声琴声响彻,蔡邕单手抚琴,面色平静如水,一股完全不同于以往的气质浮现而出。 “嗡” 所有人的耳膜都是一震,江海苑所有的声音都被压了下来,而不远处的树林,都已经开始颤抖起来,万千枝叶无声摇曳 “老匹夫,你安敢如此” 低着头的张曼成,脸角被划开一道口子,鲜血直流,他只怒吼一声,便朝着远处奔去,可无用,一股悲痛到极点的感觉涌上心头,下一刻,张曼成摸了摸脸,已经一片湿润,他奔跑的脚步停了下来,心中悲哀到了极致。 紧接着,还没有反应过来的黄巾,听着如泣如诉的琴声,在不经意中,已经被那一串杀伐意震碎了心脉 正文卷 第一百二十三章,阴谋 “下辈子投个好胎。” 蔡邕面无表情的收起手中焦尾,转身进了江海苑。 他的身后,上百黄巾皆面色痛苦,眼角流淌着血泪,他们的口中,一股股鲜血流淌而出,不久之后,齐齐栽倒,再也没有生息 更远点的地方,张曼成脸色涨红,拼命捂着喉咙,那里,鲜血在喷涌,一道狭长的伤口浮现 片刻之后,张曼成倒下,他的眼底是不甘和痛苦,而江海苑不远处的一颗老树,树身四分五裂 “臭小子,我看你如何收场” 蔡邕叹了口气,看着天穹之上,哪里,巨大的血色朱雀横空展翅,玄黄色的传国玉玺镇压雷芒 “陛下,怎么样了。” 王熠皱了皱眉头,气血震天动地,半步超凡之力,毫无收敛。 “没事,这远古强者意志有些棘手啊”灵帝悬浮在天穹中,目光凝重,交战许久,他的衣衫已经破碎不堪,显然,雷芒给他不小的威胁。 “王子渊,如今你觉得,我们会赢吗”张角笑了笑,自从他将远古强者意志唤醒之后,便开始自我调节,如今他也算恢复了一点实力。 “轰” 巨大的血色朱雀和雷芒再次碰撞到了一起,发出震动天地的巨响,一道道雷电如同附骨之疽,在云层里游走。 “哈哈哈,先生,赢了又如何呢你低下头看看,这就是你的黄巾,良莠不齐,鱼龙混杂,一个个如同野兽,这也配称为人” 王熠眼中冰冷,这是他第一次心生不满,你要造反,直接他娘的和灵帝干啊,你让你手下那群畜生,祸害百姓干嘛 “若是胜了,我会整治,会将其中的一些人剔除。” 张角叹了口气,眼中有些黯然,黄巾纷乱,这是他一早就知道的,可没办法,若是不收纳,根本不可能对抗大汉雄兵,刘氏几百年的底蕴,不是他能撼动的。 “剔除这能改变他们的罪行吗”王熠轻笑一声,将眼光放在了乌云深处,哪里似乎有东西出来了。 “呼,这是我没有想到的,可他们也是百姓啊。” 张角又叹了口气,脸上有些疲惫,接着他也将目光放在了那乌云深处,缓缓道:“太平清领书曾记载,有死去的强者,心中不甘,意志不朽,化作遗志,实力不会太低,不过很多强者在时间中,已经彻底凋零,不出意外,也就只有这一位了。” “死去的东西,就该死去,既然生前已经死过一回,为何还要苟延残喘” 灵帝冷笑一声,有些不屑。 “崩” 刹那间,一个崩碎山河的气息浮现而出,紧接着,一只巨手从乌云深处探出,狠狠砸向灵帝,哪怕传国玉玺爆发无数玄黄气,也未曾挡住。 “谁在唤我” 一声苍茫,古朴的声音传来,犹如黄钟大吕,震耳发聩,而那气息,更是让人灵魂都颤抖了起来。 “这,这是什么” 正在抢夺钱财的黄巾,身体都在打摆子,控制不住的跪倒在地,仰望天穹。 “好可怕的气息,比刚才陛下和天公张角还可怕,这这怎么可能” 袁家家仆,目瞪口呆,可在那股惊天气势之下,膝盖不由自主的发软,跪倒在地。 “让我跪下怎么可能” 也有身体壮硕的大汉怒吼一声,气血冲天,满脸不屈,却在威压之下,“彭”的一声,化作一团血雾,消散在天地之间。 无数百姓纷纷跪地,脸色惊恐,那是超越生命层次的压迫感 “呼,绝无可能” 曹性怒吼一声,眼中是燃烧着的战意,他的身躯都在颤抖,气血已经涌动到了一个极限,可依旧无用,在那股威压之下,连大弓都有些黯淡了。 “噗” 下一刻,曹性一口鲜血喷出,晕了过去。 刚才还纷乱,嘈杂的洛阳,又变得寂静起来,无数人面色惊恐的望着天穹,心中止不住的颤抖,秋风萧瑟,血腥味扑鼻,这里,俨然变成了一座修罗炼狱。 “谁在唤我” 脸色土黄,身穿湛蓝色甲胄的中年,缓缓从云层中踏了出来,举手投足之间,电闪雷鸣,如同雷电之神 “我在唤你还请前辈替我拿下大汉,日后张角定不会忘记前辈恩德” 张角微微拱手一礼,开口说道。 出人意料的是,土黄色脸庞的中年人,眼中闪过一丝嘲讽,不屑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命令我” 下一秒,满天雷电化作一只巨大无比的手掌, 狠狠拍向张角,剧烈的劲风,就连空气都被轰的轰轰作响 “不应该啊” 张角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还是精神力感应满天雷电,与巨掌硬撼一击。 “咦还有点能耐,超凡”土黄色脸庞的中年饶有兴趣的看着张角,手臂轻挥,一股远超刚威力的巨掌再次轰击而出 没有任何意外,张角直接被轰飞,砸下天穹,荡起一阵灰尘。 “张角,你他娘的又整得什么玩意” 王熠怒骂一声,哪怕是他,都感觉到了那股致命的威胁感。 “我也不知道,没人说远古强者遗志会有自己的意愿,这这是什么情况。” 张角清苦的脸上挂起疑惑神色,再次腾空而起,站在苍穹之上,有些莫名其妙。 “不知道这不是你搞出来的吗太平清领书里怎么说的。” 不多时,灵帝脸色漆黑一片,衣衫都破碎不堪了,显然刚才那一拳,威力十足,就连传国玉玺都未曾挡住。 “太平清领书中说过,这片天地,曾经有无数强者存在,哪怕与深渊交战,也无惧之,更有强者哪怕死去,自身意志也不会湮灭,而是沉睡于天地之间。” 张角眼底凝重,接着道:“留下遗志的强者不多,随着时间的推移,都湮灭了,不出意外,眼前这个就是仅剩的几个遗志之一。” “所以你唤醒的人锤你是怎么回事。”王熠瞥了一眼张角,气血化作一只百丈朱雀,横亘在天穹之上 正文卷 第一百二十四章,易牙! “我我也不知道。” 张角垂下眼帘,抿了抿嘴唇,可还等不及他接着开口,那百丈雷芒已经打穿了血色朱雀,直直朝着张角而去。 “当吾不存在吗” 那湛蓝色甲胄的中年,眼中闪过一丝嘲讽,眨眼间,便朝着王熠几人而来,一步踏出,便是几丈的距离 “轰” 刺耳的爆鸣声响起,百丈雷芒狠狠砸向张角,张角脸色一变,手中又是几个道印结出,眨眼间,一张阴阳图缓缓浮空,迎向百丈雷芒徐徐的,那百丈雷芒竟然被束缚,被慢慢磨灭 “雕虫小技” 那湛蓝色甲胄的中年见到此情此景,不屑一笑,握掌为拳,狠狠挥出,紧接着,已经快要被束缚磨灭的雷芒,突兀的又发出闪烁的光,竟在顷刻间击破了阴阳图,转眼间将张角击落 还没等王熠反应过来,那湛蓝色甲胄的中年人已经跨过百丈之远,一拳轰来,空气都在哀鸣,在震颤 这很惊人,要知道,一流武将修炼大势,一举一动开山裂地,可也有一个极限,气血百丈便是一流武者的标志,达到超凡,气血显圣再次提升,可哪怕超凡的极致,走到了这条路的尽头,想要打的空间都哀鸣,也是无法做到的 “我” 王熠心头暗骂一声,气血再次奔腾起来,可没用,哪怕是百丈血色朱雀横击而出,也没有阻挡住那湛蓝色中年的拳头,下一刻,王熠感觉自己就像被一头牛撞击,瞬间便从天穹跌落而下,砸落进一片废墟。 “嘶” 片刻之后,王熠在百姓惊颤的目光中爬了起来,面色有些扭曲,他的甲胄已经被打碎了,就连胸腔的骨头,都不知断了多少 “镇镇北将军,您没事吧” 一个睁着大眼睛的小姑娘,跪在不远处,有些怯生生的看着王熠。 王熠笑了笑,给了小女孩一个安心的笑容:“我没事。” 接着他胸腔中气血澎湃,迅速的恢复着力量,不久,他抬了抬手,震碎了笼罩在这里的威压,将小女孩扶了起来。 “呜” 小女孩发出一声痛呼,她的膝盖已经发青了,此刻都有些站立不稳,可她却紧紧抿着唇,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不远处,哪里,一对夫妇已经软倒在地,显然已经晕倒了 “你爹娘只是晕过去了,没有什么大碍,你不必担心。” 王熠看出了小女孩眼中的担心,笑着揉了揉小女孩的短发,接着将目光放到了天穹之上,惊天动地的巨响,精神力和气血之力的对轰,无时无刻不牵动着无数百姓的心 “轰隆” 一道闪电直直而来,狠狠击中灵帝,下一刻,灵帝脸色漆黑,缓缓着从废墟中爬出来,就连手中的传国玉玺都有些颤抖 张角皱着眉头,阴阳图不断悬浮,可依旧抵挡不住那湛蓝色甲胄中年的捶打,一举一动就连翻滚的云层都轰开了 看着两个人凄惨的模样,王熠有些想笑,可却笑不出来,嘴巴张开,鲜血已经顺着嘴角流了下来,五脏六腑似乎都扭曲了 “将军,陛下和您要是输了,小小会被坏人吃掉吗” 身后,小女孩有些颤抖的开口,就连王熠,都能听出她语气中的无助和绝望 王熠看着小女孩眼里的绝望,心中没来由的一抽,看着这些普通人,有些悲哀,可他依旧用了最温和的语气。 “不会的,打坏人,我们最拿手了,安心去找你爹娘,其他的就交给将军我,好不好” “好我就说嘛” 听到这话,小女孩有些庆幸的拍了拍胸口,长出一口气,这才跑去找自己的爹娘了。 王熠望着小女孩跑走的背影,眼中复杂,接着,脚下一蹬,整个人已经落在了血色朱雀之上,扶摇而上 “有些棘手。” 张角平静的看着王熠上来,心中第一次感觉到事情脱离了掌控,下一刻,他又被轰飞,没入一大片废墟之中。 “先杀这家伙,我们的事之后再说” 王熠大吼一声,整个如同离弦之箭,飞射而出,手中大戟之上,山川横桓,气血达到了一个巅峰 “山河之势” 对面那湛蓝色甲胄中年眼底有些惊讶,但手下却没有一丝留情,满天雷芒汇聚一处,化作一只巨拳,狠狠锤向王熠 “昔日有故人,他也是山河大势,一张一合,满天星辰都在颤抖,你这还远远不到家呢” 王熠眼底一凝,那惊天的气势,就连他都有些心惊,可却无惧,武者,敢与天争,这不过是一 个死去的人,有何不敢一战 “昔日已经死去的人,就该化作尘埃,消失在人间,苟延残喘,有何用处怕不是连自己的名字都忘记了” 王熠被轰飞,大戟都被打出几十丈外了,接着他缓缓从废墟中爬出,一手扶腰间七星龙渊,仰头看着虚空,不屑开口。 “哈哈哈,死去就该埋藏于尘埃之中吗真正的强者,意志不朽,而我易牙,既然被唤醒,为何不能真正逆天改命向死而生” 易牙嗤笑一声,眼中是无比的自信,就如同那无上的君王,傲立虚空,气度决然 “是他” 张角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尽管灵帝和他被打的口吐鲜血,衣衫褴褛,可依旧不曾后退一步。 灵帝一个眼神,张角便心领神会,这是大汉和黄巾的纷争,这是他们的战斗,每个强者都有自己的尊严不容别人插手 王熠又腾空而起,有些不解道:“你知道那个活化石” “活化石”张角皱了皱眉头,有些疑惑,不过他也没多问,直接解释道:“易牙,春秋时期齐国人,曾经为了上位,将自己的儿子煮了,赠与齐桓公,心肠狠毒无比,为人也极其没有下限。” 看着不远处,易牙越发狰狞的嘴脸,王熠心中一动,轻笑一声道:“原来是这样,据我所知,春秋战国的人不仅卑鄙,而且愚昧,贪婪,武断,无知,废物今日一见,名不虚传啊” 正文卷 第一百二十五章,奉我为天子! “你找死” 一声怒喝,易牙彻底爆怒了,当众被人揭开自己的秘密,任谁都不会平静 “哈哈哈,来啊” 王熠轻笑一声,尽管浑身骨头都被打裂了,可气度这一块,依旧从容不迫。 “一起出手吧,我们的恩怨,之后再谈” 灵帝也笑了笑,看向张角,此刻,是这个时代与曾经的旧时代的一次对撞,就像是一个班级中两个人争老大,可社会人来找事的时候,同仇敌忾是必然的 “能与二位联手,不胜荣幸” 张角清苦的脸上也出现一抹笑容,此刻,三人并肩而立,在漆黑一片的乌云中,百丈朱雀高吟,满天火焰将天空照的通红,黑白分明的阴阳图缓缓旋转,给人一种稳如泰山的感觉,而那传国玉玺也似乎有所感应,爆发出冲天玄黄气 此刻,他们不再是对手,无论对错,无论曾经,现在,他们的脚下便是百万百姓,他们的目光落在五龙渠中,落在那一双双希翼的眼神中,接下,他们便笑了 “啧啧,这种情况还能笑出声啊,真是心大”在洛阳城的某个深处,一个道士慵懒的靠在树桩上,看着天穹中并肩而立的三人,嗤笑一声:“我传你太平清领书,早就谋算好了一切,黄巾起事,席卷八州,再已洛阳为点,聚十万符兵,助你踏入超凡,就是为了这一刻,我算了三年,才推算出仅剩的遗志,怎么能让你们这样轻松的取胜啊,哈哈哈,哈哈哈” 肆无忌惮的笑声,响彻庭院,哪怕在很远的地方,也可以听的明亮。 “给我死” 易牙面色狰狞,几个挪移,已经踏过了大半虚空,落在了王熠面前,一拳轰出,空气在哀鸣,剧烈的劲风吹的脸皮都有些痛 “可笑,逝去的终将逝去,碾压在历史的尘埃中,莫要作怪” 王熠冷喝一声,彻底爆发全力,半步超凡的实力,硬是打出了超凡的水平,只见他一把拔出七星龙渊,璀璨星光划落,在一连串的音爆声中,与易牙狠狠撞在一起 就在此时,一张巨大无比的阴阳图直接从天穹而下,笼罩易牙,一股磨灭一切的味道压在易牙心头,易牙脸色一变,就要避让,可突然又一股冲天之力轰击而来,那是传国玉玺爆发出的无数玄黄气,直接将易牙的退路封死,让他动无可动 “该死” 易牙怒骂一声,既然无法闪避,那就直接打穿一切,只见他又一拳轰出,震退王熠,紧接着又化掌为拳,满天雷芒被聚拢,化作一枚巨大无比的盾牌,直接挡住了传国玉玺的轰击 可易牙终究不是无敌的,就在他硬抗传国玉玺一击的时候,身躯终究滞了一下,可这一下,便让他直接落在了巨大的阴阳图之中 “给我起” 张角眼中一冷,精神力如同潮水一般涌出,巨大无比的阴阳图便缓缓聚拢起来,易牙脸色剧变,他能感觉到三个人在一起,那堪称可怕的杀伐力,自然明白,不能被控制,若是被控,那就陷入了被动之中 “给我破” 易牙怒吼一声,已经杀出了真火,一股完全超过了超凡境的气势冲破了云层,就连漆黑一片的乌云都被打穿了,紧接着,满天雷芒收敛一处,化作一支巨大无比的长剑,狠狠劈出,那阴阳图瞬间变被打穿,而张角,直接一口鲜血喷出,朝着地下坠落而去 “半步领域境吗这这怎么可能” 张角眼中有些黯淡,不敢置信的开口,似乎被刚才的气息所震惊到 “给我死” 半步领域的实力一出,易牙再也不在保留,出手便是杀招,一举一动,满天乌云都被打散了,化作一团又一团透着月光的大洞 “他娘的” 王熠怒骂一声,气血滔天而起,百丈朱雀横击虚空,七星龙渊接引无数星光,顷刻间,洛阳天穹便如同星河一般,璀璨夺目 “七星龙渊你给我的惊喜越来越多了” 易牙眼底一动,嘴角更加狰狞几分,下一刻,他双手一并,气血化作一只百丈白熊,咆哮虚空 “不过也到此为止了” 就在白熊出现的那一瞬间,易牙便负手而立,气度决然,俯视灵帝与王熠,似乎胜局已定 “可笑” 王熠嗤笑一声,战意冲天,竟主动出击,一剑挥出,满天星光随着散发冲天火光的朱雀一同展翅,璀璨又杀意十足 “没用的” 易牙不屑一笑,而那白熊,缓缓将双手合十,目光十分人性化的看着冲杀而来的朱雀,有些不屑。 “嗤” 仿 佛一只火柴熄灭,轻描淡写,不激起一点波澜,血色朱雀刚刚够到白熊十丈距离,便直接溃散,化作点点星光,消失不见 “这这怎么可能”王熠有些不敢置信,看着那一步步逼近的白熊,心中惊起千层浪,别说五五开,这他娘的直接秒杀啊 “半步领域,也是领域啊”易牙有些怜悯的看着王熠,似乎为他的无知而感到悲哀。 “死吧” 易牙转身,不再多看王熠一眼,似乎结局早已经注定,那巨大无比的白熊,矗立天穹之上,无人可挡 一拳轰来,连避让都显得多余 “嘶” 王熠倒吸一口冷气,俊俏的脸都有些扭曲了,他敢保证,自己这辈子就没这么疼过,巨大无比的力量传来,气血抵抗,直接没有丝毫作用,王熠只感觉到自己的骨头在迅速的破碎,自己的血肉都炸裂了 “咚” 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传来,王熠一头栽倒在地,双目紧闭,似乎呼吸都有些困难 灵帝也好不了多少,骨骼碎裂一大半,整个人如同鲜血里捞出来的,传国玉玺已经黯淡无光,就连防御,都显得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啧啧,就这” 远处,那道士嗤笑一声,转身离去,似乎没有再看下去的欲望 “输输了吗” 有百姓颤抖着身躯,看着并肩而立的三人,已经全部倒下,有些绝望 “陛下镇北将军,你们起来啊” 有人一拳轰击地面,鲜血淋漓,怒吼一声,不甘,愤怒,痛苦 “他们已经失去了战力,不必呼喊,从今日起,侍奉我为天子” 易牙负手而下,从天穹坠落,气质绝伦,犹如神明 正文卷 第一百二十六章,恭请先帝之魂! “嘶,这下怕是要无了” 王熠痛的倒吸一口凉气,眼睛中血红一片,看不清远处,他的骨骼被打裂,身躯都有些崩溃的模样了,于是他低声呢喃一声,却依旧想要爬起来。 “蝼蚁,我等的时代,不会落幕,更不会逝去,曾几何时,我等也曾杀得深渊止步不前,所以,何需你们” 易牙微微颔首,如同一位高贵的王,一举一动,气质绝伦。 “哈哈哈,那你就瞪大眼睛看看,这个时代,它的浪潮有多大,能不能彻底碾碎你们这些失败者的光辉。” 王熠嗤笑一声,毫无惧意,鲜血从他的衣衫里渗透出来,就连七星龙渊都有些染红了,发出哀鸣 “你说的很对,所以我醒了,从此刻开始,我便要为天子,曾经,故人未做到的事,由我来做,故人未曾杀掉的人,由我来杀,我要携甲百万,彻底平定深渊” 易牙眼底闪过一丝野望,他站在洛阳王都,在无数百姓的目光,缓缓抬起双手,雷电劈里啪啦的炸响,映照着他土灰色的脸庞,给人一种奇异的感觉 “哈哈哈,你做梦呢” 王熠轻笑一声,缓缓匍匐几下,靠在不远处的废墟之上,饶有兴致的看着易牙,有些可笑,这天子若是说当就当的,那还费那么大周章干嘛。 “聒噪” 易牙眼底闪过一丝冷色,他本就已经死去,恰好意志被唤醒,现在的他不过是一个精神力组成的人罢了,可强者精神力本就强悍无比,换一种话说,以他半步领域的实力,不出意外,可以一直存在下去,除非精神力被打散 “聒噪你一个死去的人,为何要染指这天下恕我直言,一个失败者,根本不配站在这里,为何无数强者都陨落了,你还苟延残喘,你有何脸面面对那些死去的先辈,如今凭借着一个残破的精神躯体,就敢窃国你也配” 王熠看着易牙,毫不在乎那越来越铁青的脸色。 “哈哈哈,哈哈哈。” 易牙怒极反笑,“死去,死去,你怎么知道我是苟延残喘你可经历过那一战的惨烈天穹都被打崩碎了,无数强者陨落,我的故人,我的主公,就在我眼前死去,他们还不是为了所谓的守护人族现在我是窃国之贼你错了,我不是窃国,而是拯救” “这个世界的秩序已经崩坏,需要重新建立,你可知我为何要让这全城的百姓跪下” “为何” ”一群贱民,礼仪尊卑都已经忘记,怕是曾经圣贤留下的规矩,都遗忘了,如今我便要让他们记起来,让他们刻在骨子里” 易牙冰冷开口,他的眼前,无数百姓跪在地上,有些已经支撑不住,昏了过去,可他却毫无知觉,犹如看着一群牲畜 “一群老古董,用已经凝固的思想来约束他人,在我看来,不过是徒增笑耳” 王熠抿了抿嘴,冷笑一声。 “我会让你看清楚,如何建立一个真正的礼仪尊卑,盛世大国” 顿了顿,易牙高举右手,精神力如同洪水一般,铺天盖地而出,下一刻,满天电芒被篡在手中,轻轻挥向王熠,杀意不言而喻。 “将军” 一声痛呼,那是刚才的小女孩,她目光颤抖,似乎被惊吓到了,看着那惊天雷芒冲向王熠,下意识的呼喊而出。 “别去,孩子” 小女孩身后,已经清醒的父母,面色焦急的看着奔跑的小女孩,向着王熠而去,想要追赶,却被一股惊天威压镇压,踉跄一下,跪在地上,膝盖上都是血水 “还有人陪你死后倒也不孤单” 易牙冷哼一声,随手镇压那一对夫妇,如同拈起一只蚂蚁,紧接着,漫天雷芒速度更快,带起一连串爆鸣声,狠狠轰向王熠 “啊我的孩子” 那是怎么样的呼声啊,悲哀,麻木,痛苦到了极致,那中年妇女看着漫天雷芒朝着自己的女儿冲杀而去,就像被扼住了喉咙,只剩下张合的嘴巴,却发不出声 “输了吗” 袁傀背负双手,看着冲向王熠的雷芒,眼神有些复杂,似乎有惋惜,也有迷茫 “臭小子,你他娘的给老子挺住,你不是一直想要看老夫杀人吗今天就算是神,老夫也杀给你看,给老夫挺住啊” 江海苑,一声冲天怒吼,紧接着,一只燃烧着火焰的凤凰扶摇而上,冲破无数建筑,直直朝着王熠哪里疾驰而去,带起一连串的音爆声 “镇北将军干他” 一个壮汉,怒吼一声,在可怕的威压下,强行站起身来,可眨眼间,整个人便化作了满天血雾,从此消 散在人间 “你不会输得,对吗镇北将军,王熠”一个有些病态的少年,有些不确信的低声呢喃,从他出世到现在,能让他不确定的事,极其稀少 “你的支持者还不少啊,不过没什么用今天便送你上路” 易牙眼中闪过一丝暴虐,就在那一个将自己儿子烹食的夜晚,他就彻底放弃了这种名为感情的东西,相反,极其厌恶 “真是个猪脑子,还没发现吗你已经凉了,傻叉。” 王熠抬了抬眼帘,可以清晰的听到耳边传来的剧烈爆鸣声,还有那个小姑娘小步奔跑的踏踏声,此刻,他似乎与天地合二为一 缓缓的,他轻轻抬起手臂,一张白色大纸飞出,下一刻,在无数人震惊的眼神中,百丈雷芒如同一往无前的长剑,狠狠刺出就连空气都在哀鸣可没用,四个大字徐徐飞出,速度不快,却稳稳抵挡住了那百丈雷芒 惊世人杰四个大字,散发金色光芒,下一刻,便如同黄钟大吕,缓缓悬浮在王熠头顶,将其守护其中 “这大儒真文怎么怎么可能啊” 易牙眼中再一次出现了惊讶,不,不是惊讶,而是震撼,他不敢相信的打量着那四个大字,有些不知所措 紧接着,就在易牙还在震惊的时候,一股声音出现,似乎很轻,却狠狠敲击在所有人的心头 “恭请先祖之魂” 正文卷 第一百二十七章,见帝不拜者,皆诛之! 一股无法形容的感觉出现,如同山岳一般,镇压在所有人的心头,可在下一刻,却又感觉到如沐春风 满天的乌云都停滞了,都在溃散,皎洁的月光又重新洒满整个洛阳,下一刻,一个年纪三十左右,贵气无比,却又儒雅随和的中年人出现,他一身金色龙袍,将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融为一体,他的出现,似乎就是全场的焦点 “不不会吧,真的请出大汉逝去的先帝之魂了,我的天啊,这是捅破天了啊” 蔡邕有些呆滞的从燃烧火焰的凤凰身上落下,不是他不想飞,而是不能,煌煌天威,不可冒犯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 “大汉先帝之魂居然真的降临了,天子这是打出真火了啊” 远处,脸色有些病态的少年,语气有些欣喜,他看着那立在空中的先帝,又看了看依旧缓缓旋转,如同黄钟大吕的惊世人杰四个大字,嘴角扯出一抹笑容 “先帝,先帝啊” 袁傀脸色发白,身躯有些颤抖,刚才那立在空中的华贵中年,轻轻扫视了他一眼,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就像被一头远古巨兽盯上,无法反抗 “后辈刘恒,恭请老祖宗降临” 灵帝缓缓俯身,一丝不苟的行礼,目光之中,全部都是恭敬 “怎么回事” 那立在虚空中的中年,面色中正平和,一股正气油然而生,只见他疑惑的看着周围,无数百姓跪在地上,面色悲痛且绝望 “启禀先祖远古强者意志复苏,后辈无能,未曾守护好我大汉子民,还请老祖宗责罚” 灵帝无比愧疚的低下头,他的修为本就不高,如今衣衫已经破碎不堪,阵阵鲜血缓缓渗透而出,凄惨无比 刘炟皱了皱眉头,轻轻挥手,顷刻间,那股镇压全城的惊天威压,徒然消失。 一个大汉紧绷的身体徒然一松,狠狠倒在地上,下一刻,他丝毫不顾已经血红一片的膝盖,颤抖着身躯,趴向不远处的一个妇人。 “夫人,你没事吧,我带你去看医,夫人夫人” 大汉呼唤半晌,可那妇人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脸色白的吓人。 大汉有些不敢相信,只见他缓缓伸出手臂,轻轻一碰那妇人的身体,可在下一刻,他仿佛被什么可怕的凶兽吓到了一样,拼命收回自己的手,身躯止不住的颤抖 过了很久,也许也就一刻,大汉脸色麻木了,似乎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被抽干了,他犹如一具行尸走肉,木然的抱着那面色惨白的妇人,眼泪大颗大颗砸落在地上。 “夫人,你快醒醒啊,你还记得城南的那间铺子吗,你说你最喜欢吃哪里的东西了,你快醒醒好不好” “你不是说了吗,等我出息了,就将爹娘接来吗,你忘了吗,你把眼睛睁开,你看看我啊” 大汉哭着哭着就笑了,他将额头紧紧贴在那冰凉的躯体上,似乎想用自己的温度暖热那冰凉的身体,可 “小宝,小宝你醒醒啊,你不是最爱吃娘做的饭了吗” 不远处,一个母亲,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孩子,眼中的光芒,似乎就在那一刻,熄灭了 哀嚎声,哭泣声,悲痛声,不绝于耳,叫骂声,怒吼声,振聋发聩,这一刻,似乎不是百姓在低吟,而是这座城市的悲歌 刘炟的眉头越皱越深,他看着这座城市,默默闭上了眼睛,静静感受着他能感受到这座城市的压抑,这座城市的悲伤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爷爷以七千人,击破了四十二万大军,理所当然的,他们便成了天下最尊贵的一脉,他依稀记得,当初云台二十八将,肆意横行天下,自己的爷爷,大兴儒学,推崇气节,后人无不称“风化最美c儒学最盛” 可如今,这是怎么了 “事后,去皇陵领罚。” 半晌后,刘炟缓缓吐出几个字,目光平静的看着灵帝。 “领老祖宗令” 汉灵帝一脸尊敬的点头,行礼,之后站在一旁,静静等待着。 “嗯” 看着灵帝受教的模样,刘炟又吐了口气,将目光放在了不远处,一脸戒备的易牙身上,轻轻道:“为帝者,出,可镇压一国,横扫千军,退,可高坐金銮,运筹帷幄” “你且看好” 刘炟目光中,似乎没有易牙,没有天和地,只有这一城百姓,这一刻,他便是这片天地的主宰,说一不二的帝王 只见他随手一挥,似乎在拍打一只苍蝇一般,可不远处的易牙,却惊恐的瞪大了眼睛,此刻,他仿佛被一只洪荒猛兽盯住,天崩地裂的威压,让他觉得 呼吸都有些困难 “这种境界的强者怎么可能存在” “井底之蛙,一个时代的遗弃者,能知道什么”王熠撇了撇嘴,在刘炟出来的那一刻,他就收起了郑玄给与他的墨宝,整个人躺在地上,动也不想动。 刘炟啊,别人不认识,他还不认识吗,汉明帝的儿子,光武帝刘秀的孙子 他在位期间,继承大统,励精图治,思想清明,甚至被称为东汉最仁德的帝王,说个别的可能很多人不知道,但是班超出使西域,使得西域重新归为大汉,就是此人所为 所以当王熠看到孝章帝刘炟的时候,他就知道,这把稳了 果不其然,刘炟随手一击,便直接打的刚才还风光无限的易牙,精神体都要炸开了,滔天威压如同巨浪一般,直接镇压在易牙魂体上,这一刻,易牙面色扭曲,精神力狂涌而出,想要抵抗,可无用,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东西 “噗通” 一声脆响,易牙如同一只被戳破的气球,跪在地上,精神力都有些萎靡了,他的眼中,是那个中年人傲然的姿态,天生的贵气 刘炟未曾搭理跪在地上,低下头颅的易牙,而是将目光转过来,看着站在一旁的灵帝,缓缓道:“看懂了吗” “见帝不拜者,皆诛之” 正文卷 第一百二十八章,陛下这是怎么了? 天色刚刚漏出一抹白,这片天地,静谧一片,只有偶尔掠过的几只孤雁,惊起一片荡漾声 易牙跪在而上,惊恐的看着不远处的那个中年人,那种从生命层次中带来的压迫感,让他不敢有任何举动。 “你很大胆” 刘炟缓缓开口,他目光平静,威严如影随形,这是长期养尊处优,手握重权形成的。 “敢问前辈高名” 易牙声音苍哑,缓缓开口,拼命抬起头颅。 “前辈” 刘炟大笑一声,他看着满目疮痍的古城,看着百姓脸上的悲痛,背负双手,目光遥望远方,缓缓道:“朕不过是一个死去的人,苟延残喘,想用自己的残躯,再守这天下百年罢了” “一个人,有目标是对的,朕听说,你想要取代朕之大汉基业,携甲入深渊,挺不错的。” “不敢” 易牙眼底一颤,摇头否认。 刘炟轻笑一声,看向北境,哪里的天空,似乎快要渗出血来,红的惊人。 “曾经也有很多强者,死去之后,残存的遗志未曾消散,于是朕的爷爷,放心不下,曾亲自出手,将其斩杀当初那一役,十分之九的残志被湮灭,留下的不过几个漏网之鱼” 刘炟目光深邃,轻轻道:“你看,他们快要来了,你心中有执念,未曾消散,加之当年朕与朕的先祖,未曾想到京都会有执念,所以让你残活下来,朕觉得,你会做出正确的判断,可你让朕失望了” 易牙听着孝章帝的诉说,面色一阵扭曲,果然,每一个朝代的帝王,都不能小觑,接着,易牙眼中挣扎片刻之后,放开抵抗,缓缓张开双手,将额头紧紧贴在地上, “我错了” 沙哑,颤抖,惊恐,夹在在了一起,这位曾将自己儿子烹煮,心理扭曲无比的中年,低下了自己的额头。 “我愿意跟随大人,为大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刘炟眼中闪过一抹失望,袖袍一挥,易牙整个精神体被捏成一团,砸向远方。 “轰” 一声巨响之后,易牙扭曲着面庞,从废墟中爬了出来,他的精神体都黯淡了,似乎快要熄灭,只见他一句话也不说,直接跪在地上,在这一刻,他的求生欲到达了极限:“我愿跟随大人,为大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废物” 刘炟眼底一抹烦躁闪过,冷冷道:“朕不过一个残躯,跟随朕有何用朕本以为你会思考,看来也是个记吃不记打的货色” 紧接着,刘炟手中结出一个诡异的印,顷刻间,一个巨大的枷锁便在天空浮现,一股封锁一切的感觉,出现再每一个人的心头。 “朕今日镇压你,即刻起,前往北境,守护长城,长城在,你在哪怕是你死了,长城也得在” 刘炟冷冷开口,天空中大锁缓缓落下,易牙面色一变,也未曾想到这位主居然一言不合,直接镇压他 “大人,我绝对是忠心耿耿啊” 易牙高喊一声,紧接着冲天雷芒又要再起,阻止那横亘虚空的大锁,可无用,那大锁就像一个无法抗拒的大山,满天雷芒冲击而上,就连晃动都未曾有 “啊我后悔啊” 一声惊天大吼响起,易牙面色涨红一片,所有的抗拒都化作了泡影,紧接着,那横亘虚空的大锁,缓缓落在易牙头顶,化作满天光点,消散不见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王熠挣扎着爬起来,他的身躯都被打崩碎了,可半步超凡,气血汹涌之间,如同江海,此刻,崩碎的身体真在飞速愈合着。 “我记住你了” 易牙面如死灰,缓缓抬头,眼中怨毒无比,似乎要将王熠的模样刻在脑海中。 “蠢货,安心镇守长城吧” 王熠不在意撇了撇嘴,真以为自己有点实力就敢出来横啊,就连四世三公,底蕴深厚的袁家,都不敢明目张胆的跳出来,哪怕架空了天子,也不敢碰天子一分一毫,你怎么敢的啊 “哼” 易牙脸色变换半天,终究冷哼一声,朝着刘炟缓缓行礼以后,朝着北方走去,哪里,天色血红一片,哪里,空气都有些浑浊了 “拜见陛下” 看着易牙朝着北方走去,王熠缓缓吐了口浊气,这才朝着那立在空中,举手投足贵气凌人的刘炟行礼。 “惊世人杰,大儒提笔,不错,不错。” 刘炟收起刚才的冰冷,看着一瘸一拐的王熠,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温和。 “不敢当不 敢当,臣能在有生之年,一睹陛下绝世风采,幸甚至哉” 王熠急忙摆手,有些惶恐的看着眼前的中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能感觉到刘炟发自内心的亲近。 “老祖宗。” 就在这时,凄惨无比的灵帝也一步一颤的缓缓挪了过来,认真行礼。 “如今大汉还有大儒” 刘炟轻轻点头,有些疑惑的发问。 “有的。”灵帝擦了擦额头的鲜血,接着道:“有一位大儒,遍注经文,精通儒家文化,是一代经纶大师,不过” “不过什么” 刘炟眼中一冷,大儒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一个皇朝的宝贝疙瘩,若是出现意外,他现在就可以杀过去 “啊”灵帝一颤,以为自己的老祖宗生气了,急忙跪地,大声道:“郑玄大师一心为民,已经北上护卫长城了,还请老祖宗莫怪” “好好好” 刘炟大笑一声,有些欣慰的背负双手,朝着皇宫走去。 跪在地上的灵帝一阵惊愕,有些疑惑的看了看王熠,不知道自家老祖宗怎么了。 王熠无奈的耸耸肩,示意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你们还傻站着干嘛跟朕过来” “来了” “来了” 虽然不知道自家老祖宗咋了,灵帝还是拍了拍屁股,给王熠一个眼神。 接着两个人便一瘸一拐的朝着皇宫挪了过去,哪怕远远的,还能听到刘炟时不时的大笑声。 “陛下这是怎么了” “朕也不知道。毕竟隔得太远了” “呃隔了多远啊” “朕怎么知道” 看着喋喋不休的王熠,灵帝一甩袖袍,黑着脸庞走了 正文卷 第一百二十九章,剑经! 洛阳城,天色放明,除了偶尔几个百姓还心有余悸的讨论着昨夜的事之外,再无其他人出现,毕竟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郑玄好一个郑玄居然可以引天地异象现世,果然是大儒啊,真不枉朕那些年,扶持儒家文化啊” 刘炟高坐金銮之上,一手撑着下巴,听着灵帝诉说着这些年的大小往事,时而皱眉,时而高呼,听到郑玄这里时,更是一拍大腿,兴奋异常。 “老祖宗本就喜好儒术,听到现在有大儒存在,有点开心,也是理所当然的。” 看着王熠有些疑惑,灵帝叹了口气,解释一句。 “原来如此,陛下竟然也喜好儒学,倒是让臣佩服了。” 王熠不着痕迹的应合一声,又有些疑惑道:“陛下,易牙毕竟对洛阳造成了极其大的损失,就这么放过他吗” “咋了你怕了” 刘炟眉头一挑,有些好笑的看着王熠。 “怕臣怎么会怕臣只是觉得放这种家伙离去,有些太过仁慈了。” 王熠揉了揉脸颊,想起不久前易牙的威胁,眼底闪过一丝冷光,他可不是一个大度的人,若是有机会,他不介意碾死易牙。 “唉,朕杀他,轻而易举,可半步领域,终究可以抵御一些深渊进攻的步伐,若是可以替你们争取一点时间,也不算是一场坏事” 刘炟缓缓起身,踏步走向窗边,将目光放在远方,哪里有无数股惊天气势似乎在互相试探,在对峙,仿佛一言不合就要大开杀戒 “陛下高瞻远瞩,倒是子渊的目光有些短浅了” 王熠轻轻垂下眼帘,不知道为何,看着刘炟的背影,他总觉得有种莫名的悲意,仿佛英雄迟暮 “年轻人,一腔热血总是好的,更何况大儒都曾亲自为你提笔,可见你的潜力不在于现在,而在于未来,时代终究是要往前走的,我们这些老家伙已经真的变成老古董了,未来还得靠你们啊” 刘炟拍了拍王熠的肩膀,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期待,他生前本就喜欢研读儒术,在他的治下,儒学更是得到了很大的发展,如今有大儒为王熠提笔,他更是觉得王熠潜力无穷。 “陛下谬赞了,子渊受之有愧啊。” 王熠有些尴尬的叹了口气,什么惊世人杰,都他娘的被打成宝宝了,还惊世人杰个屁啊 “哈哈哈,行了,你伤势太重,下去修养吧,朕看你修炼功法极为高明,精神力的修炼也找到了方向,朕也没什么好东西给与你,就赠送你一本剑经吧。” 刘炟笑了笑,并不是他不想给什么好东西。而是他有的王熠也有,他只能挑一本王熠没有的东西,恰好,他早年游历天下,曾得到一本剑法,攻伐无双,如今赠与王熠,也不算失格。 “谢陛下” 王熠笑了笑,有些欣喜的拱手一礼,他平日里打架都是直接挪动气血之力,蛮横无比,真的说起剑法,还是有些浅薄的。 “哈哈哈,去吧,外面已经乱成一锅粥了,我听这小子说你现在统率全城兵马呢,你下去安抚一下。” ”喏” 王熠点头,向着刘炟和灵帝拱手一礼,如今局势复杂,这两位肯定有很多需要交流的,他在这里,也算有些碍事,如今刘炟给了他一个借口,那他自然直接告辞离去。 “不出意外,这孩子日后会成为扛鼎之人,你还算是有些眼光的。” 看着王熠转身离去,刘炟目光恢复了平静,随口道了一声。 “那老祖宗,我这祠堂还跪吗” 灵帝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看着刘炟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急忙换了个话题:“老祖宗,如今您已经复苏了,要不好好休息休息” “休息,休息个屁,如今天下局势怎么样了” 刘炟脸色一黑,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灵帝,“你且详细与我说说。” “好,是这样的” 听到自家老祖宗认真起来了,灵帝也收起了脸上了多余表情,从书桌上卷起一个地图,详细诉说起来。 当王熠走出皇宫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亮开了,深秋的夕阳照在这座古城上,有些苍凉味道。 行走在洛阳的街道上,一队队禁卫已经腰间挎着长刀,押着黄巾叛贼,朝着远处的牢狱走去。 “笃笃笃” 突然,一声清脆的马蹄声响起,不多时,一匹橘红色的骏马便从街边疾驰而来,直到靠近王熠之时,这位士卒一个翻身,半跪在地。 “启禀镇北将军,奉曹将军之令,前来汇报军情” “说。” “此战斩杀黄巾三万余人,俘虏黄巾一万余人,另外还有一队不知名的部队也参和一手,曹将军正在前方拿人” “好,你下去吧,我去看看。” 王熠轻笑一声,翻身上马,不知道名字的一队人马,真是有趣,就是不知道是哪家人伸出来的手了。 “架” 王熠一抖马鞭,骏马发出一声嘶鸣,朝着远处疾驰而去,马蹄声落在矿石地面,溅起一连串的回响。 “我家将军马上就来,我劝你还是下马受降,免得受皮肉之苦” 澎湃的气血在对轰,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巨响,两柄银枪如同白色流光,带起一连串火花,不断的撞击,刺出,砸落 “你家将军来了哈哈哈,那我倒要试试这镇北将军到底有几分实力了配不配的这镇北二字” 高览眼底闪过一丝焦急,人的名,树的影,年纪轻轻就能担起镇北二字的,能简单吗紧接着,一股惊天气血再次澎湃起来,高览手中银枪一荡,直接化作满天枪影,笼罩而来 曹性眼底一凝,气血化作长虹,一枪横击而出,阻挡满天枪影。 “轰” 一声巨响,曹性手中长枪横举,可一股大力传来,手臂都有些发麻,这还没完,高览显然要逃走,一招一式显然已经是搏命的打法了 正文卷 第一百三十章,打磨! “看枪” 一声大吼,高览浑身气勃发,如同一头蛮荒古兽觉醒了,一举一动,山崩地裂 “退” 紧接着,高览再次大吼一声,手中银枪砸落,狠狠将曹性轰退几步,为身后的袁家家仆腾开了一点空间 “拦住他们” 曹性面色一变,高览真正搏命起来,一流和二流武将的差距还是很大的,眼看着那袁家家仆就要冲出抱在,曹性眼底闪过一丝焦急,怒吼一声,招呼围绕一旁的禁卫 “杀杀杀” 齐声高呼声响起,禁卫此刻面色冰冷无比,高举手中长刀,狠狠挥出,阻止袁家家仆的逃离 “让开” 高览怒吼一声,面罩底下的脸色已然涨红一片,时间紧迫,已经容不得他多想了,若是镇北将军真的过来,他们这些人,怕是屁用都没有,直接会被镇压 “留下” 看着高览全力出手,旁边的禁卫完全不是一合之敌,很快便被轰出了一个缺口,曹性戾气冲天,眼底血红一片,顷刻间,气血化作一张大弓,手指轻轻叩住弓弦,一支闪烁着血红色光芒的长箭便浮现而出 “吃我一箭” 曹性怒吼一声,腰身发力,气贯全身,下一刻,闪烁着瑰丽光芒的大弓便被拉的如同满月,给人一种奇特的美感 “咻” 一声破空声传来,在曹性的全力出手下,长箭如同飞矢一般,带起一连串的光芒,快快的睁不开眼睛 “该死” 正在冲阵的高览头皮发麻,脊背一凉,显然感觉到了来自身后的致命威胁,可太快了,哪怕他是一流强者,领悟大势所以他只能强行收起捅出去的银枪,腰身在虚空中扭出一个诡异的幅度之后,避过了要害之地 ”嘶” 高览坠落在地,捂着自己的大腿根,倒吸一口凉气,哪怕他强行避开要害,可那箭矢依旧擦着大腿而过,带出一个巨大的伤口。 “笃笃笃” 清脆悦耳的马蹄声传来,远远的,高览已经看见了街道尽头那个少年,衣衫破碎不堪,浑身更是被鲜血染红了,可他的目光依旧让高览脊背发凉 看着身后为数不多还未曾逃出去的家仆,高览咬了咬牙,一把扯出银枪,任凭大腿上鲜血流淌,痛觉神经疯狂挑动着中枢神经,也浑然不觉 “杀” 一声怒吼,激荡起一片孤雁,而在已经打的满目疮痍的广场上,高览手中长枪如同风扇,更是燃烧着刺目的光芒,此刻,他为了让身后那为数不多的家仆逃脱,终于开始拼命了 曹性眼底闪过一丝凝重,轻轻挥了挥手,让禁卫撤出了这片区域,一流武将的实力,强横无比,犯不上为了几个家仆,搭上一大群禁卫的性命。 “来得好” 看着禁卫已经逃离这片区域,那穿着麻布衣服,一点痕迹都未曾漏出的家仆也都一溜烟跑掉了,这一刻,这里只剩下了曹性和高览二人。 “藏头藏尾,我到要看看,你是何方神圣曹性怒吼一声,手中长枪如同点点寒星,缓缓朝着高览压去,此刻,那一张散发着瑰丽光芒的大弓,也悬浮在曹性头顶,垂落无数光芒 高览嘴角一扯,缓缓伸出右手,撕扯出一片上衣碎片,只见他徐徐弯腰,将上衣碎片放在被射穿的大腿处,缠绕几圈之后,狠狠一勒。 “嘶” 高览浑身一颤,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看着曹性,笑着道:“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看我这一招” 只见那银色长枪,枪身拖着长长的光芒,速度不快,可熟悉的感觉又上心头,那是大势,曹性眼底凝重,昔日将军一戟拍出,让他心惊胆战,就连反抗的念头都升不起来,可这个感觉,和将军一比,似乎没有多大的压力啊 “哈啊给我动啊” 曹性眼底一颤,气血拼命激荡起来,在这一刻,似乎空气都被点燃了,那张悬浮在头顶的大弓,更是明亮三分,煌煌不可直视,紧接着,他居然强行扭曲身体,躲开了这一击 “咦” 高览发出一声惊叹声,下一刻,银枪之上再次带起火焰,缓缓朝着曹性压去 “啊啊啊啊啊啊” 曹性瞳孔放大,拼命抵抗,他的身躯在颤抖,似乎整个人都要站立不稳了,远处一些不远的建筑物,已经被大势镇压,坍塌,化作一连串的废墟 “将军能打的过这个蒙脸人吗” 不远处,有禁卫看着曹性颤抖的身躯,有些不自信的开口。 “曹将军是二流气血 显圣境,那蒙面汉子已经是一流了,你看,他出手之间,就连很远的建筑都被崩碎了,显然已经领悟了大势” “曹将军若是想赢估计很难” 有一个年纪颇大的禁卫抚了抚胡须,一脸担忧的看着曹性。 “那怎么办啊,我们总不能看着曹将军输啊”有人焦急的开口。 “你慌什么,往哪里看” 年纪颇大的禁卫皱了皱眉头,抬手指向了一个方向,哪里,一位少年将军正高坐骏马之上,平静的看着曹性和高览的战斗。 “镇北将军,他怎么来了,不过他来了怎么还不出手啊” 年轻人有些不解,不明白为什么王熠已经来了,却依旧在远处观看,一点出手的意思也没有 “估计是在打磨曹将军,毕竟实战对实力的提升很明显,而且镇北将军行事,我等也不敢枉加猜测” 年纪颇大的禁卫又开口,这番话也引得众人纷纷点头。 就在几人议论纷纷之时。 正文卷 第一百三十一章,是我对不住你啊…… “高览呵呵。” 不远处驻足观看的王熠轻笑一声,一抖马缰,缓缓朝着两人走去。 “谋反可是大罪,你确定你要一个人扛下来”清脆的马蹄声落在地上,王熠在无数禁卫的注视中,走到了高览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高览。 “呼是我一人所作所为,与其他人无关,还请将军定罪” 高览深吸一口气,缓缓躬身,面带歉意的看着王熠。 “你一人你确定吗” 王熠吐了一口气,揉了揉脸颊,缓缓俯身,靠近高览,语气如同万年寒冰,“何必蒙蔽我呢三千人,全部实力不俗,更是配合默契,显然在这城中已经待了许久,我也未听说你久居皇都啊” “你想清楚,若是说出背后主谋,我可以不杀你,甚至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跟着我征战沙场,纵横百万里深渊,岂不快哉” “这” 听到这话,高览眼底一颤,征战沙场,不正是每个武将心心念念,心驰神往的吗 看到高览犹豫,王熠缓缓道:“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何不战死沙场,马革裹尸,难道要为了别人的意志,来演绎不属于自己的人生高览,你是聪明人,很多事不需要我多说,心里有数就行,我现在就问你一句话,说不说” “将军我我” 高览眼中挣扎无比,嘴巴几次张合,却没有声音发出来,他在犹豫,在彷徨,大义和性命之间,总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王熠也不多说,重新坐直身体,平静的看着高览,这位被赵子龙斩杀的猛将,高览的名字,可能不是那么的响亮,可张郃所有人都知道,曹魏五子良将之一,虽然和张辽这等昭虎相比,可能差点意思,可能在人才济济的曹魏当中,成为五子良将之一,不会弱到哪里去 也有一句话叫做“与虎同眠,岂有善兽”,这么一来,能够和张郃,颜良文丑相提并论的高览,河北四庭柱之一,又能差到哪里去呢,再不济也是个一流武将,若是这么直接杀掉,真的有些可惜 王熠有些感叹的长出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当他来到这个世界,种花家的传统就开始发扬起来,种田,养成,才是王道,打架什么的,只是顺带的而已 一想到自己日后,左手常山赵子龙,右手飞将吕奉先,身后五虎上将横刀立马,五子良将一骑当千,到那时候,管你什么深渊王庭,远古遗愿复苏,都是弟弟 一句话,谁来谁死 “算了,还是先解决眼前的事儿吧。”王熠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心中闪过无数想法,自己他娘的站都没站起来,就想着飞了啊 “高览,你想好了没有。” ”呼将军,你可愿意听我讲个故事” 高览苦笑一声,他自然能看出王熠的招揽之意,说句实话,不心动是假的,眼前这位和自己年纪相仿,可实力呢 实力早已经天差地别,何况,镇北将军的威名,随着北击蛮族,轻骑驰援上党,以一敌万,大破开春蛮族,早已经传遍大江南北。 试问,谁不想跟着这样有血性的将军 ”你说,我听着。” 王熠轻轻颔首,目光平静,一个高览,还不值得他降低身段,亲自去劝,他只是觉得那么多猛将,就这么死去,有些可惜罢了 高览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王熠,长出一口气,“我是个乡野匹夫,居住在河北的一个偏僻到不能偏僻的小村子里,哪里很多人吃不饱饭,死人已经是家常便饭了,若是那天不死,那倒是怪事了”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说我和袁大人的相遇。”高览打量着王熠的表情变化,看着王熠听到袁大人这几个字,面色没有任何变化时,他才小心翼翼的说道:“我家里并没有土地,只能靠平日里打猎为生,家中只有一名老母需要照顾,平时还好,我娘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等我回家,可我娘毕竟年纪大了,记性不好,有时候就一个人出去找我” ”恰好,那天我娘出去找我便遇到了野兽,我赶回家的时候,我娘已经在床上躺着了,双目无神,目光呆滞,而床边还坐着一个气质卓绝,面色英俊的少年,他就是袁本初。” “他救了我娘,给我钱让我带我娘去看病,我虽然是个粗人,可这等大恩,怎么能不报,后来,我娘去世了,我便来到了洛阳,为袁大人做事” “我明白。” 王熠眼中精光一闪,明白了高览的意思,他沉默片刻之后,缓缓调转马头,朝着远处走去。 “替高将军找一个好去处。” 远远的,王熠的声音传来,禁卫全部面色肃然的跟在他的身后,曹性 走在王熠前面,也有些沉默。 “高览,谢镇北将军大恩” “高览,谢镇北将军大恩” “高览,谢镇北将军大恩” 三声怒吼,一声比一声悲壮,苍凉,引得无数百姓探头探脑的观望。 王熠头也不回,轻轻摆了摆手,不多时,他已经走出了街道,只剩下一个背影,在斜阳的照射下,有些悠长 喊完,高览又将身体转向袁家方向,咯噔一声跪下,双手放在地上,缓缓低头,只听“咚”的一声,高览额头已经血红一片,血肉模糊。 可他却恍然不觉,继续低头,又是“咚咚”两声沉闷的声音,高览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鲜血已经顺着他的额头流下,凄惨无比 罢了,他缓缓起身,一丝不苟的将甲胄穿戴整齐,抚平一些皱褶,之后,他缓缓拿出一炳长剑,放在了脖子上。 “袁大人,您的恩情,高览就算是报答完了,下辈子,高览定随镇北将军纵横深渊,杀出一个朗朗乾坤杀出一个清明盛世” 袁家,袁绍背负双手,面色有些痛苦。 “高览,是我对不住你啊” 正文卷 第一百三十二章,昆仑剑经! “不就是一个莽夫吗值得你如此对待” 远远的,袁术手里端着一杯茶水,寥寥烟气缠绕,依稀可以看出他脸上的不屑和讥讽。 “袁术,你给我滚” 袁绍红着眼睛,怒吼一声,如同一只发怒的狮子。 “呵呵,你可没资格来教我,省省吧”袁术撇了撇嘴,一屁股坐在黄花梨藤椅上,翘起二郎腿,嗤笑道:“平日里,不是一直温文尔雅吗整个天下谁不知道你袁本初啊,德才兼备,为人谦和无比,再加上你四世三公的身份啧啧啧” 袁术看着袁绍越来越漆黑的脸色,轻挑笑道:“怎么了生气了你的气度呢你的胸怀呢哈哈哈,累不累啊,一天伪装的如此之深,是不是把自己都骗了啊,不会吧,真不会吧,你还真把自己骗了” “够了” 袁绍红着脸,滕的几步迈向袁术,手腕一抖,一炳淡紫色的长剑便架在了袁术的脖颈上,“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之前,滚出去,记住,这里有我,你只能是一辈子的弟弟” “弟弟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这里是袁家,你居然给我讲亲情,我的好哥哥啊,你既然认我这个弟弟,要不把家主之位让给我” 袁术玩味一笑,一只手伸出,捏住思召剑剑身,“省省吧,你是什么人,我还会不知道吗收起你那多余的表情,给我记好了,这袁家,可从来不是你袁本初的” “还有。”袁术一点一点挪开思召剑,眼底那冰冷终于显现出来:“你做的事,王熠已经知道了,莫要在做那让人反胃的模样,还是想想怎么安抚王熠吧,可笑” 说罢,袁术大笑着离去,院子里,只剩下茶杯被摔的破碎声和歇斯底里的大吼声 洛阳城外,三里梧桐,一个孤坟坐落在这里,有些凄凉,此时,正有一个青年,手里提着一坛烈酒,站在这处孤坟前面,唏嘘无比。 “高览啊高览,你武艺高强,浑身是胆,可为何这么愚蠢啊。” ”你明知道此去必死,这举动如同谋反,是株连旁人的大罪,你明明知道的啊” “河北都称你高高义傲骨,为人更是上上之选,我看啊,你就是一个蠢材,十足的蠢货镇北将军的实力,你会不知道洛阳作为大汉都城,会没有人守护” 张郃一把拉开酒塞,仰起脖子,狠狠灌了一口烈酒,有些愤懑道:“这些年来,你欠袁绍的都已经还清了,为何还要执着,你知道的,你明明知道的啊” “说好的一起喝酒,哈哈哈,终究还是没有机会了。”张郃眼眶有些湿润,不久之前他们还在一起说笑,可这才多久啊 “罢了,罢了,我今天来找你,就是找你喝完这最后一顿酒,此去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再加上乱世将起” 张郃沉默片刻,又是仰头痛饮一番,酒水顺着他的脖颈留下,也恍若未闻 “啪” 只听一声脆响声,酒坛被张郃扔在地上,刹那间,到处都是酒香味,让人沉醉 “罢了,明年若是我还活着,再来看你”张郃扯起袖子,抹了一把脸,语气有些悲哀,眼前人非彼时人,兔死难免狐悲 说罢,张郃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风吹起他的袖袍,没来由的有些孤单 江海苑。 “启禀将军,按照您的吩咐,高览已经被安葬在洛阳城外的一片梧桐林中,另外我名人将起加固,不会有什么问题。” “那便好。” 王熠已经换了身干净衣服,他躺在椅子上道:“一员猛将,就是太愚忠了些,不过也不知道袁绍会不会心疼啊。” “哦对了,张角找到了吗那些黄巾怎么样了” 曹性站在王熠身后,回答道:“将军,张角的人不见了,尸体也未曾找到,我怀疑他可能跑了,另外黄巾被我们抓捕了有三万多人,其他的全部被斩杀,当然,还有一些藏起来跑掉了,当时太过混乱,我也未曾来得及。” “这么说来,张角肯定还活着,这种人一般不会死的太早,当然了,我们也不必太过担心,毕竟天塌了还有高个子的顶着。” 王熠接过曹性泡好的一杯热茶,思考片刻之后,缓缓道:“这样,接下来禁卫由你直接统率,将城中的秩序先建立起来,顺便安抚一下百姓,让他们正常作息就行。” “喏” 曹性点了点头,转身离去了。 不久以后,蔡邕缓缓走了进来,语气有些凝重道:“张角还没死吗” “没有,哪有那么容易,能带着一群泥腿子打到洛阳,哪里会如此简单就陨落” “说的也是,就 看接下来灵帝怎么做了,这天下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哪怕先帝复苏,也无法挽回啊” “这倒也是,接下来就等着看了。”王熠点了点头,放下手中茶杯,拿起一本古籍,缓缓研读起来,这也是为数不多的爱好了。 “将军,有人找你” 正在王熠刚刚翻开古籍,便有侍卫通报。 “让他来这里找我” 王熠头也不抬的应了一声,继续研读古籍。 “将军,您倒是好雅兴啊,你可不知道,陛下和禁卫军已经忙昏头。” 人还未至,声先传来,张让手里拿着一个刺绣包裹的盒子,缓缓走了进来。 “我已经安排曹性去统领禁卫,很快便会安稳下来,倒是张常侍过来,倒是让我有些惊讶啊。”王熠翻了一页古籍,随口说到。 “哈哈哈,那倒没有。”张让先向着王熠和蔡邕行礼之后,这才笑着道:“陛下不是说要送将军一本剑经吗,刚才我从藏经殿拿了出来,急忙给将军您送过来了。” 说罢,张让缓缓揭开刺绣包裹,漏出了里面的一本典籍,典籍有些泛黄,显然存在时间已不可考,可那上面的四个大字,却让王熠一惊 “昆仑剑经” 正文卷 第一百三十三章,我中原豪杰无数! “对。” 张让微笑,“这本典籍是先帝曾游历天下时所得,你知道的,从古至今,总有许多天赋异禀,实力通天的强者存在,他们在死去的时候,或多或少会留下一点东西,造福后人。” “这本剑经就是其中之一,它的主人已经不可考证,只是相传曾经的昆仑之上,有宫殿,壮阔无比,仿佛高挂天际。” “有秘典记载,当初有深渊强者跨界而来,屠戮天下百姓,引得昆仑之上那位不满,一指点出,脸气崩碎星辰,直接轰入深渊之中,摧城二十一,震慑深渊诸王” “有这个记载,就是不知道真实性。”蔡邕缓缓点头,他博览群书,自然不会记错。 “给我看看。” 王熠感兴趣的笑了笑,一旁的张让急忙将剑经拿出来,放到王熠手中。 古籍被时间侵蚀,已经有些泛黄,只是昆仑剑经四个大字,依旧给人一种锋芒毕露之感。 王熠翻动着典籍,时而皱眉,时而了然,蔡邕张让二人站在他的身旁,安静观看。 突然,王熠合上典籍,有些疑惑道:“这么强的剑经,怎么会没有人修炼。” “这”张让苦笑一声,解释道:“战场杀伐,都是重器,两军交战,也都为长兵,像这种剑法,其实用处不大,比较冷门,所以很多时候,都不会有人选择剑法。” “这倒也是。”王熠点了点头,继续翻看古籍,一颗颗古字如同藤蔓缠绕,繁琐无比,可他依旧读的津津有味 张让一口喝完茶水,见王熠并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也不生气,他可是知道这位年轻人的手段的。 “将军就慢慢研读吧,让就先告辞了,将军有事可以找人知会我一声” 说罢,张让拱了拱手,笑着离去了。 “嗯,麻烦张常侍了。” 王熠抬头笑了笑,他的伤势极为严重,虽然在缓缓愈合,可终究需要时间。 “怎么样” 见到张让走了,蔡邕坐在一旁,替自己斟满一杯热茶。 “嗯,有些繁琐,不过一法通,百法通,很快便能掌握个七七八八。” “如此便好,老夫就先睡觉去了。” 蔡邕大笑一声,替王熠拉上了院子大门,于是,便只剩下秋风的呼啸和哗啦啦翻动的书声了 北境,并州,长城以内 一栋栋木质楼阁纵横分布,错落有序,不时有炊烟袅袅升起,身穿文人袍的士子,手中捧着一本经典,仔细研读,也有身穿道袍的高人,手捏长剑,缓缓舞动,若是王熠在此,一定会惊讶这一身高明的养气功夫。 而在长城以内三里处,有一座寺庙,还没有修建完成,还有木匠在敲敲打打,可寺庙内已经摆上了佛陀像,菩萨像,一柱柱檀香缭缭绕乱 “大师将我们带到这里干嘛” 有沙弥替天王像点燃檀香之后,不解发问。 “自有道理。” 一旁的僧人眯着眼睛,跪坐在蒲团上,手里捏着一串佛珠。 “自有道理是什么道理” 年轻的沙弥继续发问。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尔时世尊。食时。著衣持钵。入舍卫大城乞食。于其城中。次第乞已。还至本处。饭食讫。收衣钵。洗足已。敷座而坐” 僧人再也不答,只是低头呢喃经文。 “好吧” 看到僧人不理会他,沙弥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拿起一本经文,缓缓诵读起来。 “聂摩腾师兄如今乱世将起,能否替我佛争到一个好位置就靠你了” 竺法兰眼中精光一闪,又低头吟诵去了。 长城之上 这里是最能直观看到长城之外景色的地方,深吸一口气,肺里都能感觉到空气中燥热和腥味 “康成公博古通今,一身才学早已经深不可测,老衲佩服” 一位年过古稀,胡须都花白一片的和尚,缓缓开口,他一身红色袈裟,说话间,语气不急不缓,给人一种安静祥和的感觉。 “聂摩腾大师客气了,你佛家经文也是有三分道理的,何必佩服他人。” 郑玄一身黑色宽松袍服,背负双手,目光望向长城之外,有些凝重。 听到这话,聂摩腾眼中闪过一丝不愉,可还是很好的隐藏了下来,只见他接着笑道:“康成公,深渊气息已经越来越深厚,到时他们倾巢而来,必然需要有人搓一搓他们的锐气,这一战, 不妨交给老衲” “哈哈,聂摩腾大师说笑了,你看。”郑玄轻笑一声,转头指向他们身后,荀家八龙气度不凡,荀爽更是气质绝伦,身穿道袍的高人,也是淡泊如水,面色平静,可他们的眉宇间,都是战意 “哈哈哈,让你西域来战,世人岂不是笑我中原无人” 一声大笑,响彻云霄,引得驻守长城的人,一阵阵侧目。 “来了” 郑玄笑了笑,看着那个脚踏竹简,乘空御风的中年,眼底闪过一丝欣慰。 “来了” 下一刻,一个身长八尺二寸,声如洪钟的中年便踏上了长城,他面色坚毅,一身甲胄还似乎有血迹。 “拜见卢中郎” “卢大人近来可好” “卢大人” 站在此地的人,无不朝着卢植问候,一时间,倒是有些嘈杂了。 “嗯,诸位好久不见。” 卢植也是干练无比,朝着众人点头之后,笑着道:“刚平定黄巾不久,便北上了,衣服都没来的更换,倒是有些失礼。” “没有,卢大人言重了。” “哈哈哈,为国为社稷,更是为了天下百姓,没什么失礼的。” 看着周围人又开口了,卢植也没有反对,而是笑着一一点头回应,说罢,他才将目光转向聂摩腾,笑着道:“怎么了,聂摩腾大师,莫非是寺庙建的不舒服,跑来长城传教了” “卢大人说笑了”聂摩腾眼底闪过一丝阴翳,接着道:“既然卢大人来了,那我就不打扰各位叙旧了,但凡有需要我佛教的地方,只管开口。” “这家伙倒是心眼多,想要接着这个机会,扩大佛教影响力,可我大汉豪杰无数,岂会需要一个西域之人可笑” 看着聂摩腾的背影,卢植怒骂一声。 正文卷 第一百三十四章,刚一手深渊? “是啊,如今人族外敌强横,这些家伙,一肚子坏水,还想着在这时候浑水摸鱼,他们也不想想,到时候人族危难重重,怎么让他们传教” 荀爽皱着眉头,一身青衫,气质绝伦 “是啊。” 郑玄点了点头,有些恼怒的说道:“也是没办法的事儿,汉明帝当初继承大统,引来西域佛教,在洛阳三里外官道上修建白马寺,自此这白马寺便成了佛教祖庭释源,直到现在,规模也在不断扩建。” “汉明帝原来是他。” 卢植点了点头,笑着道:“你们可能不知道,前两日明帝的儿子孝章帝,被天子请了出来,镇杀强敌,那一天,洛阳城的天比脸色变化还快。” “哦,还有此事” 荀爽有些讶异,笑着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强敌,能让天子把先帝之魂都请出来。” “哈哈哈,那倒是这黄巾起事脱不了关系。”卢植爽朗一笑,书生儒气和军中铁血将士的气质在他身上得到了完美的平衡。 “卢中郎可否替我们解惑。” “自然是可以的。” 卢植看着站立在这里的人,他们有的气质高贵典雅,有的谈笑间,如沐春风,更有人大口灌酒,目光直视远处,坚毅无比,不由得,卢植眼底一颤,如果没有意外,现在能来到这里的,都是大汉的脊梁,最后的骨气 自发前往北境,镇守长城,这就意味着,他们与长城再也分割不开,除非深渊被击退,或者他们死去 听起来很残酷,可现实就是如此,小时候,总有人给你很多选项,让你选择,你可以走你喜欢的道路,哪怕这条路崎岖不平,荆棘遍地 可直到你长大了,你才会发现,选择已经是一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责任感,你不能退,你也不能让 有些东西总得有人守护,为何不能是我所以他们来了,所以他们就是这大汉的脊梁,人族的气魄 想着想着,这位铁血沙场,又儒雅随和的中年,心头没来由的一酸,于是他急忙收敛情绪,笑着道:“不久之前,黄巾还在大汉四处作恶,我,皇甫嵩c朱儁几人,还在大汉各个州镇压,虽然黄巾势大,可他们终究是一群没有训练过的平头百姓,总的来说,镇压也就花费一点时间。” “只是我未曾想到,这张角明知打不过我等,居然暗地里调兵遣将,将黄巾混入了洛阳,这下可好了,就在前两天,张角以道家五鬼阴风剑阵,锁洛阳,成功踏入了超凡。” “什么” 荀家一龙荀检惊叫一声,有些不敢相信。 “没错。” 卢植看到众人眼中的震惊,也是一笑,自己当初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也差点吓死。 接着,他便从头到尾,将此事叙述一遍,听的众人是目瞪口呆,瞪大了眼睛。 “这张角显然是被人利用了,自己多年的努力,化作了他人的嫁衣,要是我,估计已经怒气攻心了。” 荀家二龙荀绲苦笑一声,倒是有些同情张角了,半生努力,最后发现居然是在给别人娶媳妇,不气死都算好的。 “嗯又是这王子渊,身体都被打的残破了,还想着死战洛阳,也不愧我求大哥,将荀彧送了过去。” 荀爽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赏。 荀检脸色一黑,瞪了荀爽一眼,”那我不是同意了吗,再说,我也是想要荀彧得到自己的成长,你这家伙,没完了是吧。” “不敢不敢。” 看到自家老大哥生气,荀爽也是笑了笑,急忙跑过去赔礼道歉了。这一幕也让长城之上有些压抑的气氛,得到了一些缓解 “对啊,就是听说王子渊还在京都,我便直接赶往长城了,有他在,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卢植笑着道。 听着卢植语气中的信任,旁边有一个缄默半天的书生,轻笑着道:“卢中郎怕是太高看这王熠了,不过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能有什么作为,哪怕他之前有过很多大战的胜利,可又能代表什么呢江东孙家,孙武之后,比不上王熠还是说荀子之后的你们比不上王熠” 听到这话,还在夸赞王熠的几人脸色有些僵硬。 “司马虚,你和你哥哥司马防可真不是一个档次的,听说你哥哥司马防耿直公正,颇有威仪,怎么到你这里就变味了我们既然敢说出来,就证明王子渊他有这个实力,来到长城,我是敬重你,可也由不得你瞎说,更何况扯到我们的先祖” 一旁还在给荀检赔罪的荀爽,脸色冰冷,盯着远处的司马虚,警告道:“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先祖 不可辱” “哼” 司马虚冷哼一声,脸色铁青,没想到不经意间说出的一句话,居然引发了荀爽这么大的反应。 见到气氛有些凝固,郑玄脸色有些生气,只见他沉声道:“好了,快入夜了,你们回去好好休息,日后还要镇守长城,现在仗还没打,人已经开始争端,如何能成事” “哼,管好你的嘴”荀家八龙脸色冰冷,朝着郑玄拱手一礼后,转身离去。 看到荀家已经走了,其他人也没有多待,纷纷告辞一声,回去休息了,顷刻间,长城上便只剩下了郑玄卢植二人。 “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我说人怎么样” “哈哈哈,能让大名鼎鼎的康成公提笔的人,又怎么会差了” 两人对视一眼,大笑起来 不经意间,半月时间如同眨眼一般过去,不经意间,已经入冬了 江海苑,王熠一身白色汉服,立在院中,整个人如同宝剑在鞘,厚积薄发 “小子,你太锋利了这样不好。”蔡邕慵懒的躺在屋檐下,看着大雪中站立的王熠,有些感叹。 王熠轻笑一声,伸出手掌,任由雪花飘落,“不,是你们的时代过去了” 下一刻,他目光平静,负手而立,看向蔡邕,“我觉得我可以刚一手深渊。” “切,我还没老呢,哪里用得着你去刚” 蔡邕罕见的没有反驳,他只是躺在屋檐下,眼中闪过几丝暮气 正文卷 第一百三十五章,郭奉孝!(求收藏求推荐!) 就像是一夜北风,冬天突兀的就到了。 “今年这雪,来的有些早啊” 王熠站在窗边,有些惆怅的看着纷纷扬扬,如同百万里芦花在这一刻倾斜下来,仔细想想,自己也半年多没有回并州了。 “呸呸呸,这雪下的真大,比往年要大多了。” 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蔡邕一把推开挂着帘子的木门,窜了进来。 “呼,还是你小子屋子里舒服。” 蔡邕几步走到碳盆旁,将双手伸出,狠狠哈了口白气。 “都一样的,那有什么舒服不舒服。” “那不一样,总是有些不同的,对了,这都入冬了,没几个月便过年了,怎么,不回并州一趟。” 蔡邕缓和气息,躺在藤椅上,斜着眼睛询问。 “回去啊,怎么不回去,半年没有到并州,也不知道张杨他们怎么样,也是时候回去看看了,如果可以,我还不太想回来。” 听到王熠嫌弃的语气,蔡邕脸上闪过一丝怪异,嗤笑道:“你这小子倒是有趣,自古以来,那个边将不是挤破脑袋着往京都走,你倒好,把你调来京都之后,你倒是一门心思想着回并州那破地方。” “哈哈哈,如果可以,我倒是想守着并州那一亩三分地,替大汉镇守边疆什么的,你也知道,我们就是一个武夫,像这种官场上的明争暗斗,我是学不来的。” “那你知道你有一个外号吗” 蔡邕看着王熠,笑着询问。 “哦什么外号” 王熠皱了皱眉头。 “王疯子” “王疯子” “对。”看着王熠纳闷的模样,蔡邕笑着道:“官场讲究的就是谋,辩才,可你在不久之前,提着七星龙渊就去了,还一副谁和我唱反调,我就一剑劈死的模样,直吓得京城官员夜不能寐,后来,他们便暗地里呼你作“王疯子。” 听到这话,王熠苦笑一声,“前些日子哪有时间和那些混吃等死的玩意讲道理,只能用一些手段镇压,何况事后不是反响还不错吗” 蔡邕翻了个白眼,闭上眼睛假寐去了。 窗外风声呼啸,满天鹅毛翻飞,不出意外,明天的洛阳,雪不会低于膝盖。 王熠摇了摇头,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古籍,研读起来 “咚咚咚” 就在王熠手中茶水快要冰凉之时,侍卫突然轻轻叩了叩门,捂着冻的通红的耳朵喊了一句。 “将军,门外有人求见” “让他进来。” 思绪被打扰,王熠也没有心思继续研读,只能打了个哈欠,吩咐厨房侍女,温两壶酒送上来。 “哐当。” 门再一次被推开 下一刻,只见一个身袭青衫的少年缓缓踏了进来,背上挂着一个简易的包袱,脸色有些病态的苍白,不同的是,他的嘴边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笑意。有些朴素的青色衣衫流苏,束于腰下,墨发微松,有股子书生气便扑面而来。 “郭嘉,郭奉孝,拜见镇北将军,冒昧打扰,还望海涵” 声音有些青涩,也有些轻柔,但少年眼睛炯炯有神,仿佛可以看透人心。 “请坐” 王熠在愣了三秒钟之后,嘴角勾起几分,招呼郭嘉坐下,接着起身,将一杯热茶递给郭嘉,温和道:“喝一口暖暖身子。” “镇北将军客气了。” 郭嘉也笑了笑,接过茶杯,将随身包袱放在案上,轻轻饮了一口。 见到郭嘉面色有些许红润之后,王熠才笑着开口:“天气总归有些不好,奉孝下次过来,知会我一声,我让人过去接你。” 那少年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缓缓道:”将军知道我在哪里吗,如何接我” “不知道,可有心人,天不负。” “将军认识我或者说我们见过吗,奉孝可对将军没有印象。” “不认识,现在认识了,不是吗”王熠笑着反问一句,眉宇间愉悦无比。 “是。” 郭嘉眼中笑意更甚,不在为难王熠,而是缓缓开口:“我曾听说,何为少年肩上清风,头顶明月罢了,今日见将军,才知何为少年,年纪轻轻,已经坐拥一州之地,麾下十万铁骑,更是天下骁锐,人尽皆知何况康成公都曾提笔,敕写“惊世人杰”四字,如今的将军,名声可是大的惊天啊” 王熠摇头笑道:“名声有什么用,日后深渊叩关,还是需要靠一个一个将士去抵挡,名声,一文 不值罢了” “咚咚咚。” 敲门声再起,打断了王熠的讲话,接着便看到几个侍女端着两壶温酒,两碗羊肉汤,一大盘煮好的肉片走了进来。 “将军,这是蔡琰大人替您做的,说是让您好好休息,少喝点酒。” 侍女小心翼翼的将东西放在桌子上之后,转身离去。 王熠看着放了一桌子的东西,笑着道:“暖暖身子” “恭敬不如从命。” 郭嘉也不见外,笑了笑便坐在王熠对面。 “来,不谈其他,喝酒。”王熠看着一桌美食,也没心思在谈其他的,吃饱再说。 “说的在理。” 郭嘉认真的点头,接过王熠递来的酒杯,轻轻抿了一口,笑着赞叹道:“好酒” “洛阳城有名的佳酿,你以为闹着玩呢”王熠抿了一口温酒,又灌了一口羊肉汤,嫩白色的汤汁下肚,五脏六腑似乎都被点燃了。 郭嘉一口羊汤下肚,又夹了几个肉片,塞进嘴里,再以温酒结尾,只见他靠在椅背上,长吐一口白气,感叹道:“我这么多年,都吃的什么啊” “哈哈哈,还不错吧,我们蔡琰手艺很不错的。” 王熠笑了笑,轻抿一口小酒,“对了奉孝,你是从哪里过来的。” “颍川。” “那路途倒是很遥远了。” “还可以吧,行千里路,看民生百态,也不失为一种修行。” “咚咚咚。” 正在王熠吃饭之时,敲门声又响了起来,门外侍卫高喊一声:“将军,有人求见。” “让他进来吧。” 王熠皱了皱眉头,这些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于是乎,一个姿容甚伟,举止优雅的少年,便来了 正文卷 第一百三十六章,荀彧! “在下荀彧,拜见镇北将军,打扰将军之处,还望海涵” 沉稳,平静的声音传来,让正在吃饭的王熠一愣,在王熠没看到的地方,郭嘉手中捏着的筷子一紧,接着面色如常的吃起饭来。 “请进。” 王熠揉了揉脸颊,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不会被他很快的收敛起来,这个时候荀彧来找他干嘛 “哐当。” 木门被拉开,紧接着,一位少年便踏了进来,沉稳的拱手,一丝不苟的行礼,缓缓道:“颍川荀家荀彧,荀文若,拜见镇北将军。” 少年一袭白衫,如同黑夜里的星,淡金色流苏随风荡漾,姿态天然,从容自若,这一刻,这间屋里似乎都明亮起来了,王熠愣了愣,他似乎有些理解对于荀彧的评价了,为人伟美,瑰姿奇表,借面吊丧,三国第一美男子,不外乎与此了 郭嘉有些病态的脸上闪过一丝笑意,他轻轻饮完一杯酒之后,看向荀彧,“来了” 荀彧脸上带着三分笑意,“来了” 郭嘉放下筷子,笑着道:“我当初估计你会来,没想到你真的来了,荀家八龙,果真名不虚传啊” “奉孝不也来了吗,如今水镜八奇,各自奔赴前程,人各有志,总归都要做出选择,或多或少的” 王熠见到二人的模样,明显是认识许久的,见状,他也不多说,只是温和开口:“文若既然来了,不如共饮一杯,温酒佳酿,倒是美哉。” “谢镇北将军,文若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荀彧平静开口,坐在桌子另外一侧,刚好,侍女送来了三碗羊肉汤,蔡邕不知道哪里去了,这下三个人倒是凑了个巧。 于是乎,三人就成鼎足之势,坐在桌上,靠着满天纷飞的白雪,闲聊起来。 “奉孝,自从老师北上之后,我们也好久没见了” “对啊,好久不见” 王熠眼底精光一闪,笑着道:“水镜先生已经北上了吗” “对。”荀彧缓缓点头,有些凝重道:“北境形势已经不容忽视,深渊此次前来,人数,实力,都不可知,我们能做的,只有前往北境,驻守长城,不光是水镜先生,还有荀家八龙,卢中郎,康成公他们,这次一去,可能很久都不会回来” “哈哈哈。” 正在喝酒的郭嘉脸上突然闪过一抹书生意气,只见他笑着道:“这么多年,一直都是深渊压着我们打,什么原因是我们弱吗,不,一群蛀虫,前方不战,如同搅屎棍一般,祸害后方,要我看来,若是想要彻底平定深渊,必定要清扫一番,将这些蛀虫彻底湮灭,这样,后顾无忧也” 荀彧换换摇头道:“不,蛀虫虽多,可也不能一下剿灭,毕竟大汉如今国力满目疮痍,战火纷飞,若是在彻底剿灭这些家伙,大汉山河会再次动摇,不利于我们。” “哈哈。”郭嘉嗤笑一声,“大汉早已经满目疮痍,摇摇欲坠,何必还给自己安慰,你明白,我也明白,如今地方武装已经兴起,一路路英雄豪杰都已经显身,不说其他,江东猛虎集结三万江东儿郎,已经掌控江东之地,更是在黄巾大乱中分了一杯羹,实力大增,袁家袁绍,平日里不显山漏水,可实际上,已经将手伸向渤海,已然有将青州,幽州收入囊中的想法,不久前,河北涿郡,桃园虚影纵横五百里,常山真定,百丈银枪横桓天际,枪神之意不言而喻” 说罢,郭嘉笑着饮了一杯酒,“文若,天下乱了啊” 荀彧沉默片刻,平静道:“攘外必先安内。” “善” 郭嘉轻轻点头,脸上出现了一抹笑意。 “如今真是大争之世,很多盖世豪杰,都已经崭露锋芒,许子将曾评曹孟德,“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还有河北逐郡,桃花虚影漫天,有人曾言,这是三位英雄引起,让人向往” 王熠听着他们越讲越起劲,脸色都黑了,自己这么猛,难道你们看不到 “咳咳。” 王熠一声轻咳,脸色漆黑的举起酒杯,闷声道:“喝酒。” 正在谈论的二人一愣,接着,郭嘉嘴角勾起几分弧度,轻轻举杯。 就连平静异常,沉稳无比的荀彧,眼底都闪过了几分笑意,拿起还未碰过的酒杯,轻轻举起。 于是乎,这个世界上最顶尖的三个少年,就此碰了他们人生中第一次。 哪怕日后,他们一起吃过无数东西,一起喝过无数美酒,坑杀过无数深渊敌手,可若干年后,他们脑海中,记忆最深刻的,还是那个大雪纷飞,寒冷无比的冬天,那三个少年眼底的光 美酒喝完,三个人的关系 似乎拉近了不少,人也放开了许多。 人最大的幸运永远是是遇见了对的人,严格意义来讲,荀彧,这个人是三国里最被低估的一个人 正文卷 第一百三十七章,攘外必先安内! “说句不好听的,国之不国,地方武装,乡勇的招募和组合,在这场大乱中,彻底拉开了步伐,说句不好听的,别说是其他地方,就连司隶的其他地方,听从大汉吩咐的有几个” “这大汉,早就不是当初那个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为汉土的强大国家,而是一个已经步入暮年,仅剩最后一口气的大汉,说句不好听的,大汉要不是天子还在,早就亡了。” “慎言” 荀彧看了一眼王熠,轻轻开口,一旁的郭嘉眼底闪过几分惊讶,似乎惊叹于王熠的胆大包天,于是气氛便有些紧张了。 “没事。”察觉到有些怪异的气氛,王熠摇了摇头,缓缓笑道:“我在天子面前,也是这么说的。” “啊这”郭嘉嘴角勾起,似乎在憋笑,荀彧抿了抿嘴唇,有些无言以对,突然他们就记起来了,眼前这俊俏的少年,不是什么江东猛虎,不是什么名声在外的袁本初,更不是白马将军公孙瓒,西凉铁骑之主董仲颍 这是当今天下,地位最崇高的几人,更是手握天下十万骁锐,真正的掌权者。 更何况,从他们的家族先辈消息来看,并州那十万莽雀骑,真正杀伐起来,怕是西凉铁骑那种悍卒,也挡不住,不为何,就因为眼前这个少年,北境十万莽雀骑的魂 荀彧愕然片刻,紧了紧手掌,这么说来,自己还没开工,就已经赢在了起跑线上 郭嘉看出了荀彧的出乎意料,笑着举起酒杯,姿态优雅道:“将军真是与众不同,很合奉孝的胃口,所以,将军介意多个吃饭的吗” “呃。”这下倒是轮到王熠惊讶了,说好的绝世鬼才呢就这么简单来了这是不是有些突然啊。 尽管如此,王熠还是轻轻笑道:“介意什么我过几天要去并州,正好随我回并州看雪,让你看看什么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再者,那什么深渊不是快要跨境了吗,我也想去看看,到底有多厉害。” 说着说着,王熠身上不由得散发出了一丝煞气,这一刻,郭嘉放松的徒然身体一颤,仿佛一个洪荒猛兽睁开了眼睛,仅仅一点煞气,都让郭嘉感觉到有些气喘。 反观一旁的荀彧,脸色也有些苍白,而在心中,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同样年纪轻轻,而这煞气,怕是在尸山尸海中杀出来的,可王熠给他们的印象,却是温文尔雅,不拘泥一格,同样,他可以在王熠身上,感觉到绝对的自由,并不是那种下属和部下,而是绝对的尊重。 虽然有些荒唐,怎么还有了尊重,可事实就是如此。 “将军若不介意,便再多一个吃饭的吧,正巧,文若也想看看那彪悍的北境和深渊。” 听到荀彧说出此话,郭嘉脸上第一次表现出了诧异,这是从来面不改色,沉稳平静的荀彧说出来的话 感觉到郭嘉诧异的目光,荀彧面无表情的偏了偏目光,这让郭嘉心中暗笑一声,这家伙,倒是有趣。 “文若要来,我自然是欢迎之极的。” 王熠轻轻颔首,眉宇间闪过一丝愉悦,不管两人日后留不留,都没什么大事,可现在鬼才和王佐之才同时站在他的身后,他可不认为他会像刘备一样,坐拥卧龙凤雏,还他娘的被打的和宝宝一样。 更何况,他现在是镇北将军,并州牧,手握十万铁骑,本来就是大汉金子塔顶尖的几人之一啊 “将军,如今大汉已经暮年,怎么说呢,虽说攘外必先安内,可外都镇守不住,如何安定内部,所以将军啊” 郭嘉眼底闪过一丝莫名,有些低沉道:“将军是想安内还是攘外啊。” “怎么说” 王熠吩咐侍女将食物清理掉之后,几人坐在一起,边喝茶边聊天。 “春秋时期,面对外部戎狄侵扰,内部王室衰微c诸侯相争,春秋五霸之第一霸齐桓公就提出口号“尊王攘夷”先“安内”以“尊王”,“尊王”而后才能“攘外”。” “可如今局势不同了,长城需要镇守,将军觉得安定大汉需要几年,而那长城又能镇守几年很多人已经老了他们再燃烧自己的残烛,只求可以多守两年,可真的守得住吗北境第一战,肯定是那些强者之战,他们要互相试探虚实。” “没办法,很多事身不由己,可你不得不做,因为没有退路,如果可以,我会去北境,驻守长城,安内需要时间,那就交给其他人吧”王熠长叹一口气,他何尝不知道攘外必先安内的道理,可长城失守,天下皆亡,哪有时间去一点一点镇压,若是镇压,也得直接行霸道之事,强行安定,不然还有几年啊 王熠缓缓起身,站在窗边,望着满天飞雪,不出意外的话,明天便可以没过小腿了 “将军知道两界之首战吗” 荀彧站在王熠身后,平静开口。 ”不知。” “两界之首战,两界第一次碰撞,不会大动干戈,为了避免百姓和子民的伤亡,两界的高层便默许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 “那就是斗将” “斗将” 王熠眉头一皱,有些不解道:“无论是从康成公,还是很多古籍当中,都曾描述深渊之强大,所以已他们的实力来讲,明明可以直接碾压我等,何须多此一举” 面对王熠的提问,一旁坐着的郭嘉起身笑着道:“可他们过不来,深渊通过血祭,干扰天地规则运转,达到过界的要求,可终究不能太多,因为会被察觉到,而我们这片天地会直接湮灭他们,这是绝对的,他们只能随着两界裂痕的逐渐增大,而缓缓增兵,所以将军也无需太过担心。” 说着说着,郭嘉眼底突然闪过一丝黯淡:”可即便这样,我们依旧不占优势,因为我们的强者虽然很强,可数量实在不多。” 这不是偷渡吗。王熠眼底一动,心中明白过来,就是深渊人强大,但是他们只能随着两界裂痕的逐渐增加,才能调动更多的人,而我们人少,也不想直接死战,于是便有了这么一条不成文的规矩。 正文卷 第一百三十八章,许子将! “将军想的没错。” 看着王熠了然的模样,郭嘉赞叹一声道:“到时候,老一辈强者会做过几场,至于关键,还得是我们这些年轻人,用不了多久,估计康成公会发布招募贴,挑选一些天下豪杰,前去与深渊的年轻人试试。” “这样啊。”王熠点了点头,心中倒是有些期待起来,他自从面前和深渊那几个牛头怪交过手之后,便在没有和深渊碰撞过,这么说来,这机会不就来了吗 “将军是肯定要去的。” 一旁的荀彧轻轻说道:“康成公给将军惊世人杰四个大字,显然已经是将将军放在了一个极为关键的位置,到时候就看康成公怎么安排了。” “我明白。”王熠轻轻点头,他给郑玄行师徒之礼,郑玄未曾拒绝,显然默认了自己这个半桶水徒弟,说个不好听的,就算王熠打这郑玄的名头都没事,当然,前提是不搞一些破事,不然那个豪爽的老头子十有八九会从长城过来锤他。 “对,能让康成公都能亲自提笔,替将军书写惊奇人杰四个字,真的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儿啊。”郭嘉眼底含笑,看着王熠。 一旁沉稳异常的荀彧也缓缓开口:“月旦评,无论是谁,一经品题,身价百倍,世俗流传,以为美谈。因而闻名遐迩,盛极一时。” “将军知道自己被评了几次吗” “几次啊”王熠笑了笑,并不怎么在意,他只知道有月旦评这个事,可怎么评价的他也没关注过,毕竟事务繁忙,他也没这个时间。 “连续三月被评,分别是惊世人杰,安心济民还有护国佑民,他们出也分别出自康成公,北境民生还有将军那句“为将者,护国佑民。”且占据篇幅极为巨大,称之为霸版也不为过啊。” 郭嘉看着王熠不在意的模样,心中一口老血仿佛辅助了,他苦笑着说道:“将军可能不知道,月旦评乃是天下无数学子拼命都想上的地方,可谓是挤破了头颅,可人家也不一定看得上,将军这样一点都不在意,要是许子将知道了,怕是会被气的捶胸顿足。” “他不敢。”王熠微微斜了斜脑袋,笑着看着郭嘉。 听到这话,郭嘉和荀彧感觉自己心中一滞,却不由得想到一个场景,许子将带着人来找王熠理论,王熠轻轻一句你敢吗许子将会怎么做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皆是感叹,他不敢他真的不敢 “对了,若是文若和奉孝想要上月旦榜,可以同我说一声,我直接让人去找许子将,让他为你们题名。” 听到这话,郭嘉脸色古怪无比,而一旁一直平静的荀彧也扯了扯嘴角,这是干什么,直接走后门吗有朝一日,他们也有走后门的机会 “算了吧。”郭嘉脸上有些失落道,“我们只是刚刚出来游历天下,那有什么名声,哪怕是上月旦评,也恐怕不能服众,反而是影响了月旦评的公正。” 荀彧抿了抿嘴唇,心中却在思考这件事的利弊,可思来想后,无论如何,都是利大于弊啊,如今在这个名声就是力量的时代,他们纵然比不上王熠,可上了月旦评,怎么说也是身价百倍,世俗流传,哪怕是为了以后的行事,也方便了许多。 “我也是。”荀彧轻轻点头,虽然利大于弊,可万一走后门这事败露出去,影响到王熠就不好了。 王熠看着郭嘉脸上的失落,笑着看了看两人:”两位既然来了,我王子渊怎么能什么都不送,这样不显得我小气” 看着王熠自信的语气,两人也缓缓行礼,“那便多谢将军了。” 拱手一礼之后,郭嘉和荀彧也是对视一眼,皆看出了对方心中所想,哪怕是月旦评上不了,但是这个面子必须给王熠啊 看着两人一脸信任的模样,王熠也是苦笑一声,他娘的你们不相信就算了,还他娘给我装这么像,真以为我好糊弄啊,想到这里,王熠也不打算多说了,看着窗外渐渐落下的夜色,大雪依旧纷飞,偶尔几片落叶,混在大雪之中,纷纷扬扬 “天色有些晚了,我便带你们休息吧,这江海苑很大,没人的院子都可以住,两人随便挑选即可。” “多谢将军。”两人再次拱手一礼,随即跟着王熠走了出去,脚下雪已经很深了,一脚踩下去,鞋底和雪地摩擦,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今年这雪,比往年大多了。”郭嘉伸出手掌,接住几片雪花,有些病态的脸上,怔怔出神。 “嗯。” 一旁的荀彧缓缓点头,就在几人闲聊中,王熠替他们找到了住的地方,“两位先住在这里吧,虽然和家中比起来还有点差距,可终归是个住处。” “谢将军” “麻烦将军了。” 二人一一行礼,王熠也没有客气,轻轻点头以后,语气轻柔道::“能和我聊这么多的人不多,能让我耐心听这么多的人也不多,何况,我看上的人,又怎么会差了。” 看着王熠离去的背影,郭嘉和荀彧对视一眼,笑着道:“将军这人倒是有趣啊” 时光荏苒,又在大半月纷纷。 汝南,许子将府 三十左右的中年,坐在客厅,看着手中的锦绣书章,气的脸色漆黑一片。 他的下方,一个身穿银白色甲胄的士卒坐在椅子上,默然不语。 正文卷 第一百三十九章,来了! “一直听说,镇北将军治下有方,且为人宽厚,温文尔雅,颇有大家风范,怎么今日一见,手下之人竟如此蛮不讲理由此可见,这王子渊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孽障,住嘴” 听到年轻男子口出说出的话,坐在椅子上的许邵脸色猛的一变,只见他滕的站了起来,怒喝出口。 “啪” 就在许邵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那王熠派来的护卫身体微曲,下一刻,就在许邵不可思议的目光中,一巴掌挥出,直接打在年轻男子的脸上,将其狠狠抽飞 “今日我家将军不在,不然就不是挨一巴掌这么简单了。” 护卫看着口吐鲜血,牙都被打掉的年轻男子,眼底闪过一丝冰冷,缓缓坐回自己的位置。 “你许文,你没事吧” 许邵气的说不出话来,急忙扶起自己的儿子,脸色焦急的询问。 ”爹,我没事,给我杀了他杀了他”看着自己口里的鲜血,许文面色癫狂,不敢相信的怒喝出声。 “杀我你还不够格。” 护卫面无表情的看着许文,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哈哈哈,哈哈哈,不过是王熠手下的一条狗,给你点吃的,你就跑上跑下,在我看来,你连一条狗都不如,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打我爹,给我杀了他” 许文眼底通红一片,显然已经被怒气冲昏了头脑。 ”啪” 又是一声响亮的声音,在许文不敢相信的眼中,许邵缓缓走回原位,语气冰冷的说道:“口无遮拦书都被你读到狗肚子里了还不快给这位将军道歉” “爹爹你打我你打我” 许文一只手捂着已经发红的脸颊,语气颤抖的指着许邵,眼底是接受不了的痛苦和悲伤 “给这位将军道歉” 许邵冷喝一声,胸脯都有些起伏,显然被气的上头,杀镇北将军的护卫,这种话都敢说出口,这不是茅坑里点灯,找死吗 镇北将军是谁整个大汉最顶尖的几个人之一,手下十万铁骑,驻守北境,更是当今天子最为依重的大臣,杀镇北将军,并州牧的护卫,他这许家,怕不是要直接除名了 “将军,我一时糊涂,还请将军见谅”看着许邵严峻的脸色,许文还是用仅剩的机智,弯腰道歉,不过他的身躯在微微颤抖,显然觉得屈辱无比。 那护卫却理都不理许文,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许邵,缓缓道:“许邵,我家将军让我来客气一点,我觉得我已经很客气了,所以说,这个月旦评,到底能不能出还请给我一个准话,我好带给将军。” “这个恐怕是不能出。” 许邵面色无奈的开口,“点评一个人,起码得有一些作为和成就,冒然评论,我评不出来。” “哐当” 一声轻响,护卫面色恭敬,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印信来,放到桌子上。 在许邵震惊的眼神中,护卫接着道:“不劳烦你来点评,文章我家将军已经写好了,你只需要把她摘抄到月旦评之上,可有异议” “没没有。” 许邵苦笑一声,无奈的看着桌子上那黄澄澄的大印,心中一叹,镇北将军印啊,这他娘的是来求人办事的吗 “没有异议就好,告辞” 护卫小心翼翼的收起大印,抱在怀里,转身大踏步出门而去。 “爹你怎么。”许文看着自家父亲轻松答应,捂着自己涨红的脸颊,不解开口。 “那是镇北将军印啊”许邵走到门外,看着天边云卷云舒,眼中深邃无比,“不知道我们是高看了你还是小看了你,王子渊啊,真是给人惊喜。” “爹,你在说什么” “拿笔墨来。” “好。” 天色明朗,温暖和煦,这是为数不多的好天气,唯一例外的就是洛阳城的三尺雪,丝毫没有要消融的意思,反而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江海苑,郭嘉靠在藤椅上,洒脱的喝着洛阳佳酿,荀彧安静坐在一旁,手中抚着一本古籍,不经意翻动两页。 “你们这两小子,很厉害啊。”蔡邕坐在王熠对面,看着旁边的郭嘉和荀彧,感叹一声,手里的茶杯冒出热腾腾的白气。 “呵呵,蔡老说笑了,说起厉害,您才是第一。” 郭嘉抿完一口小酒,晒笑一声。 “哈哈哈,你这小子,倒是比王熠那家伙嘴甜了许多。” “那倒没有,我一向是实话实说的,哦对了,我还有一些音律的问 题没有搞清楚,恰好蔡老在这里,不妨让我拜读一二。” “没问题。” 王熠回来不晚,也就下午左右,灵帝召他入宫,诉说了一些杂事,另外他也要不日回北境,也算是给灵帝说了一声。 “你们这是” 老远就听到蔡邕开心的大笑声,王熠进门后,有些惊讶的看着不远处,郭嘉抱着蔡邕的焦尾,仿佛在询问一些事情。 “哦,我给奉孝解答一点音律上的难题,怎么,你有意见吗”听到王熠的声音,蔡邕甩来一个极为嫌弃的目光,接着继续和郭嘉探讨起来。 “这” “这是奉孝一贯的作风,将军不必惊讶。”感受到王熠的目光,荀彧收起手中典籍,温和一笑。 “哈哈哈,倒是有趣,对了,今日我给天子说了一下,不日我们可能就要回并州了,文若得做好准备啊。” 王熠轻笑一声,坐在荀彧对面,为自己斟满一杯热茶。 “那倒无妨,正巧家父和几位伯伯也在北境,文若也可以去看看。” 荀彧温和开口,不得不说,君子如玉啊。 “哈哈哈,那倒是一桩美事。” 王熠抿了一口热茶,与荀彧闲聊起来,就在这时,敲门声再次响了起来。 “将军,汝南送来的月旦评。” 听到这话,荀彧眼底一闪,一旁还在和蔡邕扯皮的郭嘉手里一抖,吓得蔡邕脸皮都白了。 “进来吧。” 正文卷 第一百四十章,找我作甚?(失踪人口回归!) “有少年英杰,巍然也,血气方刚,书生意气” “豪杰冠群英,腹内藏经史,胸中隐甲兵。运筹如范蠡,决策似陈平谓绝世鬼谋也。” “叹,清秀通雅,有王佐之风,然机鉴先识,未能充其志也” 洋洋洒洒几千字,直接将二人捧上了天,王佐之才,绝世鬼谋,通过月旦评的方式,直接扬名天下。 “咳咳。” 郭嘉轻咳一声,收起脸上的讶异,笑着道:“还真的来了啊” 荀彧却皱了皱眉头,平静开口:“不,这文章似乎不是许子将写的,不管是月旦评,还是他的一系列文章,我都涉猎一二,可这篇文章,完全超出了他的水平,甚至风格都有些变化。” “要说改变写法,很简单,可要是直接转变风格,那就很难了,所以我以为,这不是许子将写出来的,而写这篇文章的,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蔡邕撇了撇嘴,看向王熠,有些幸灾乐祸的道:“所以说月旦评是假的喽哈哈哈,这下你小子可丢人丢大发了。” “不,月旦评不是假的。” 郭嘉摇了摇头,伸了个懒腰,接过士卒送来的月旦评。 “文若的意思是写月旦评的人换了,而不是月旦评是假的,有一说一,也不知道这文章谁写的,反正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算超过了许子将,也不知道怎么发出来的。” 说罢,郭嘉才转过脸,看向一脸温和的王熠,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不会是将军写的吧” “噗” 蔡邕突然喷出一口茶水,紧接着大笑道:“哈哈哈,就这小子,还能写出这么好的文章老夫活了这么久,只见这小子读,可不见这小子写啊” “切,我这是深藏不漏,你知道个屁。”王熠笑着反驳一声,转身出门去了,他还要去给灵帝说一声,他要回并州,京都终究不是他的归宿。 “你们说是不是这小子” 看着王熠离去的背影,蔡邕倒是有些疑惑了,看起来不像装的啊。 “哈哈哈,这您就得自个问问将军了。” 郭嘉轻笑一声,一旁的荀彧的微微点头,接着两人告退一声,也离开了院子。 大雪纷纷扬扬,依旧没有停歇的模样,而且白的似乎有些刺眼,几片雪花落在二人的肩膀上,倒是增添了几分异样的少年感 “我们还是低估了将军啊” “不,我们从未见过。” “怎么说。” “道听途说,终究不是正经。” 荀彧轻轻挥袖,冰雪消融一空,二人凭栏而立,眼底是飘落的大雪和白的刺目的光芒 “我们听过,将军一身武力,惊世骇俗,可曾见过镇北将军,并州牧,手握重权,可曾感受到北境十万铁骑,天下骁锐也,可曾直面” 顿了顿,荀彧嘴角含笑,手心是一朵缓缓消融的雪花,“我们太自大了,以为是什么水镜八奇,终究是有些虚幻。” “那我们是什么”郭嘉伸出右手,笑着询问。 荀彧闭上眼睛,吐出一口白气,片刻之后,这位年纪轻轻的谋士,似乎眼底有了某种决定,“镇北将军麾下,王佐之才荀文若。” “你决定了” “暂时决定。” “善” 郭嘉眯了眯眼,伸出的右手虚握,满天雪花化作一朵璀璨的冰晶,紧接着消散在空气中 “王佐之才绝世鬼谋呵呵,真是天大的笑话啊,刚刚出仕,就敢博此盛名,吃得下吗” 袁家,袁术慵懒的靠着椅子,随手将月旦评扔进火堆中,燃起橘红色的火焰。 “王佐之才,荀彧啊,记得是荀家八龙的后人,听说来了京都,找个日子去拜访一下吧。”袁绍俊脸闪过几分异样,他记得这两个人好像在江海苑,接着他又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最近事情太多了,真让人焦头烂额啊” “王佐之才” 消息在飞快的传播,王佐之才和绝世鬼谋之名,通过月旦评这个另类的平台,早已经席卷了大半个大汉,会读书的书生,给百姓讲,百姓听完,给自己的乡里乡亲讲,一来二去,两个人的名声更是达到了一个极高的点 “好小子,没丢我荀家的脸。” 长城上,依旧苍凉,依旧萧索,荀绲手里捏着记录月旦评的书信,脸上有欣慰,也有担忧。 “怎么了二哥” 荀爽靠着长城的墙沿,目光清奇。 “文若被月旦评评为王佐之才,可我担心他年纪尚 小,难免有些骄狂,若是惹得镇北将军不快,如何是好” 荀绲有些担心的开口:“镇北将军浴血而战,那是杀出来的威名,可文若不一样,他只是跟着水镜学习,这才出仕,便被称为王佐之才,会不会” “不会。” 荀爽摇了摇头,语气坚定道:“他姓荀” 汝南,许子将府外 “许子将,世人都说你评人有理有据,从不偏颇,故你这月旦评才能扬名天下,惹得众多风流之人注目,可你这月评的这是什么” 有文弱书生怒目而视,“荀文若,郭奉孝听都没听过的人物,你就敢往上写公正二字可还在乎” “是啊是啊,我等了一个月,该评的不评,不该评的评,我就想问问先生,可敢摸摸自己的良心么” “对,写得这是什么玩意,乱七八糟的,若是你月旦评不够公正,我们就自己搞一个” “对,对对” 一群人叽叽喳喳,有人面色愤懑,有人幸灾乐祸,也有人过来看热闹。 站在门外的许子将,脸色冰冷,看着越来越过分的众人,怒喝一声:“够了” “我月旦评自创立以来,便评人无数,哪一位是假的奉劝各位,没有本事就回去读书,莫要学混混手段,惹人烦恼” “若是你们自身才学够了,我月旦评岂会不为诸位评语,更何况,这二人乃是镇北将军的人,若是不满,何不去京都找王子渊,找我作甚” 正文卷 第一百四十一章,祝,百战百胜!(加更开始了!) 这事王熠是不知道的,他只知道,这个舆论的影响力实在太大了,不说别的,他可以很直观的感受到京都百姓的热情,以及月旦评的影响力,实实在在的 所以待在皇宫里的王熠,心中不由得有了些许想法,用自己的半个老师做公正之人,在加上自己,以及什么荀家八龙啊,什么卢植啊,搞一个文学报刊或者排行榜,会不会很有趣 到时候,武学第一人,镇北将军王熠,第二人是谁呢鬼神吕布还是常山赵子龙来着在这个消息有些封闭的时代,若是真的成了也不失为一个利器啊 “子渊,你在想什么呢” 灵帝有些好笑的看着王熠,这家伙兴致勃勃的跑来告诉自己,他要回并州,自己还没来得及开口呢,这家伙又不说话了。 “我在想,这天下读书人有几个” 灵帝一愣,顿了顿,他摩挲着手中典籍,有些感叹道:“读书岂是容易之事,甚至有些奢侈了,一般人家都读不起书,能读起书的都是有一定能力的家庭,所以大部分人家都不会选择让孩子读书,而是一起干活,尽早养大,也算是解决了自家家中的困境。” “另外读书还得满足两个条件,一个是有书可读,另一个是有人教导你,不可能说是什么自学成才,这种人极其少的,甚至百不存一,有人教导自然是很重要的,先不要说第二条,这天下,就连第一条,都很少有人达到” “所以这天下读书人有多少,朕也不清楚不过可以看得出,不多” 灵帝放下手中古籍,拿起一杯热茶,有些莫名道:”无论是太学还是鸿都门学,朕以后会大力推行,别的不说,只希望那些读书人可以多一些,能为人族尽力之人可以多一些” 王熠回过神来,听着灵帝的感叹,笑着道:“陛下有这样的想法,自然是极好的,哦对了,臣这次来,是向陛下请辞的。” “怎么了,要回并州” “对啊。”王熠长出一口气,笑着道:“已经大半年没有回去过了,自然也想回去看看,另外北境长城之上,无数人族前辈驻守,我自然也得去看看啊起码,也得知道敌人是什么样子的吧。” “敌人罢了,你回去吧,军中不可一日无主。” 灵帝摆了摆手,眼底闪过几分遗憾,却也没有挽留,北境情况日加严峻,如今更是鱼龙混杂,各种各样的人都有,俗话说得好,国不可一日无君,军不可一日无帅,何况北境那种民风彪悍的北方,更是重中之重,王熠此去,也算是避免了北境绝大部分麻烦。 “那便多谢陛下了。” 王熠拱手一礼,有些出乎意料,却也没有多说,哪怕京都再好,也比不上自己的并州啊,不知为何,这里终究给人一股莫名其妙的疏远感 “嗯,此去北境,一切事宜,你全权做主,切记,一定要将深渊挡在长城以外,哪怕打完最后一个兵,也得给我死守长城” “喏” 王熠轻轻点头,回去他便是要彻底接管并州,接着兵峰直指长城,如果可以他甚至想打出去,莽他一手。 “对了,我听荀文若曾说过,深渊与大汉的第一场战斗,极为关键,陛下可曾了解一二” “怎么,你要出战”灵帝怪异的瞥了这个年轻人一眼。 王熠笑了笑,边起身边道:“自然要出战的。” “好” 灵帝突然拔高了分贝,眼底炽热的看着王熠,:“第一场乃是士气之战,脸面之战,本来子渊若不提及,朕也不会多说,毕竟与深渊交战,危险异常,可子渊主动开口询问,朕也不会隐瞒,毕竟我大汉脸面不可丢,此番若是取胜,虽对战局没有太大的影响,可对于两军士气来说,极其关键” 灵帝一口气说完,按照他对王熠的了解,不出意外,这位少年,终将会走向长城,将天下百姓性命抗在肩膀之上,他本以为这个时间会稍微往后推一推,可 于是这位做了很多年傀儡,隐忍不发,一动便如同雷霆扫太虚,狂风裂苍穹的皇帝,第一次弯下了腰,郑重且希翼的看着王熠,沉声祝贺:“祝,子渊此去,百战百胜” 王熠愣了一下,他也没想到这位骨子里骄傲到极致的皇帝会如此郑重的开口,看着灵帝眼底的希翼,战意,不屈,那种炽热的目光加身,他没有避让,只是认真回了一句。 “百战百胜” 看着王熠离去的背影,灵帝嘴角勾起几分,这个少年,心气比天还高,他说过的话,怎么会食言呢,于是他灵帝轻轻呼唤一声,“拿笔墨来” “噔噔噔。” 一阵小跑声,常侍张让带着一个小太监进来了,“ 陛下,笔墨已经到了,请陛下吩咐。” “朕之大汉,一品大将军,二品骠骑,车骑,卫将军三公级将军,抚军大将军c中军大将军c上军大将军c镇军大将军c国大将军c南中大将军以上为二品大将军,征东将军c征南将军c征西将军c征北将军。” 说着说着,灵帝突然苦笑一声,无奈道:“这小子才十六岁,已经做到了三品四镇将军,最近又连续拯救京都百姓和朕,不得不赏啊,可朕又怕以后把官升完了,无官可升,唉” “陛下这是打算给镇北将军升一级” 张让小心翼翼的开口,心中却泛起惊天波涛,王熠多大啊,已经是三品镇北将军,再升,就只能是从二品当中选一个了,二品那个不是阅历和贡献积攒了半生 有些人一辈子都还是个杂号将军 “嗯,子渊有大功,朕叫你过来,是想让你看看,封那个二品官职好一点。” 灵帝笑了笑,背负双手,站立原地,等待张让开口。 “这” 冉冉檀香,散发出沁人心脾的香味,屋子里,温暖和煦,张让却觉得自己头皮发麻,自己挑行吗,要是王熠知道自己没选个好的,按照那小子记仇的性子,指不定来找他呢 “要不,要不就镇军大将军吧” 张让颤着声音,苦笑着开口。 正文卷 第一百四十二章,未来尚不可知…… “镇军大将军” 灵帝沉吟片刻,缓缓点头,“镇军倒也不错,符合那小子的性格。” 接着,便是提笔落墨,加盖大印,传国玉玺轻轻一按,此事便顺理成章,定了下来。 “陛下,就这么决定了” 张让嘴角一抖,他只是随口一说啊,一个二品大将军就这么送出去了 “难道你有异议” 灵帝有些怪异的瞥了一眼张让,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吗,“子渊不日就要启程,离开京都,你抽空过去一趟,将印信一些东西交给他,顺便替我说一声,朕就不送他了。” “什么镇北将军要走” 张让身体一颤,有些急切道:“陛下,不行啊,西园军刚刚开起来,镇北将军就要走,那这西园还开不开了,陛下” “那你去守长城” 灵帝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张让,转身出门去了,开年便是鲜卑南下之时,何况如今的鲜卑,早已经不同往日,在檀石槐的整治下,疆土绵延一万三千多里,手下将士更是骁勇善战,在弹汗山建立王庭以后,向南掠夺东汉,向北抗拒丁零,向东击退扶余,向西进击乌孙,完全占据匈奴故土,一度攻至倭国。 强吗很强,为何,拒绝大汉和亲,对于东汉的边境,时不时过来肆虐一番,而且越来越变本加厉,到时候开春,免不了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哪怕长城之上,无数强者矗立,在镇守,在守护,可到了鲜卑南下之时,深渊必定出强者护持,兵对兵,将对将,自古以来的规矩 “罢了罢了,西园不设也罢,但鲜卑这些狗东西,一定不能输啊” 张让咬了咬牙,拿起桌子上盖了大印的锦绣,踏出门去了。 江海苑。 大雪依旧纷纷扬扬,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庭院内,一个年纪将近三十左右的中年,身长七尺,细眼长髯,其貌不扬,唯一的优点,就是那小眼睛里闪过的精光 “骑都尉曹孟德,拜见镇北将军” 声音中正平和,似乎有些激动,这倒是和之前留给王熠的影响有些不同了。 “请坐。” 王熠轻笑一声,就这么看着这位日后的大魏之主,心中心思活络异常。 “谢将军。” 曹操对坐,接过侍卫泡上的热茶,看着对面,沉稳异常,气度不凡的王熠,赞叹道:“今日见将军,闻名不如见面,果真盖世英雄啊。” “一些谣言罢了,当不得真。” 王熠摇了摇头,接着笑道:“前一段时间,听说孟德大破黄巾,斩敌万人,扬我大汉雄风,实在惹人向往啊。” “将军谬赞了。” 曹操谦虚一笑,伸手便是雪花满天,和眼前这位比起来,自己又算的了什么呢别的不说,他曹操对于自己,还是心中有数的。 “没有,我并不喜欢说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你做的很好,那就是很好,每个人都需要自己的机会,日后有兴趣,可以来并州,请你喝酒。” 王熠缓缓起身,背负双手,就这么踏进了雪中,熙熙攘攘的雪花落在脸上,总是有些凉意的。 曹操在愣了半息之后,跟了上去, “那孟德便先谢谢将军了。” “无妨。” “将军也喝酒吗” “喝。” “哈哈哈,下次孟德来的时候,替将军带些自家酿的美酒,比这洛阳卖的,要香醇一些的。” 王熠微微斜了斜脑袋,语气似乎有些愉悦了,“可别食言啊。”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曹操呼出一口白气,跟在王熠身后,他能感觉到王熠心情不错,可王熠并没有接话,那他便跟着沉默了。 咯吱咯吱 有句话怎么说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连着半个月的大雪,让地面变得异常坚硬,踩上去有种怪异的感觉。 “将军。” 曹操打破了沉默,看着这位年纪比自己小十岁的少年,他问出了一个让他自己都心惊胆战的问题。 “大汉还能坚持下去吗” 走在前面的王熠愣了一下,微微侧脸,笑着道:“为什么这么问” “呼”曹操呼出一口气,语气有些悲哀。 “别人不知道,我们这些打仗的还不知道吗,地方武装四起,大汉对于地方的控制真正达到了一个危险的地步,说句不好听的,名存实亡罢了,更何况,无数豪杰四起,心比天高,有谁愿意屈居人下前天,西凉铁骑后撤百里 ,不知有何用意,昨天,有消息传来,并州有一贼寇,名黑山,屠戮数十村庄,劫掠无数钱财,扬长而去并州雁门已经出兵,一位少年武将,追杀黑山数百里,将其赶进太行山脉之中,于是黑山贼越发变本加厉,只要有机会,直接出手,屠村” “并州军高层震怒,三千莽雀骑驰骋,直接搜山围剿,两伙人已经打出了真火,另外许多地方的黄巾余孽,也都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不出意外,天下又要动起来了” 王熠怪异的撇了一眼曹操,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人,还不是日后的奸雄,不是那个生性多疑的曹孟德啊,他还只是大汉的骑都尉,那个只身敢于刺杀董卓的英雄,大汉为数不多的几个拥护者啊 “所以你觉得呢” 王熠眼底闪过一丝冷色,自己这才多久不在,真以为自己待在京都不走了吗黑山贼,就是那个什么张燕搞的吧,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曹操郑重道:“还请将军替孟德解惑。” “解惑” 王熠笑着摇了摇头,任凭雪花掉落衣衫,落在发冠,“我不会的,我只知道,这个世界,敬人是没有用的,你得狠,得杀狠的让他们怕你,杀得让他们胆颤,这样,很多没办法解决的事情,就变得很清楚了将不听话的杀掉,留下的便是听话的,至于这个度,就得靠你自己把握了” 王熠转身,拍了拍曹操的肩膀,在漫天雪花中,他笑着道:“另外未来尚不可知,希望不用湮灭” 哪怕日后,曹孟德屠戮深渊大城,一个不留,护城河都被染红,半月不澈,他还记得当初,王熠嘴角含笑,温和的给他说过,不听话就杀光 正文卷 第一百四十三,我有一计! “记住了吗” 王熠轻轻一笑,缓缓伸出右手,抓向飘荡的几片雪花,姿态随意,洒脱 “吟” 宛如一面平滑的镜面破裂,在曹操不敢相信的眼中,冲天血气竟然如同微风吹拂,将满天雪花缓缓吸引,聚拢 顷刻间,一朵巨大的雪花便被凝固出来,它悬浮在虚空之中,悠然旋转,数不清的冰晶掉落在地上,可又被蒸腾,化作白色雾气,扶摇而上 “孟德,你看” 王熠眉宇生辉,两个眸子散发着温和的光芒,只见他轻轻伸出藏在上好汉服袖子中的右手,轻轻一抓 “彭” 一声轻响,巨大无比的雪花,徒然炸开,冰晶散落一地,而这片土地,也布满了淡蓝色的碎屑,在洁白的雪中,有些扎眼。 王熠摇了摇头,气血再起,若是往日的王熠,气血汹涌之间,必定宛如江海澎湃,声势惊人,可现在,哪怕浑身气血飞速运转,也是如同春分小雨,润物无声,只见他接着伸手,呈虚握样,一股绝对不同于往日感觉浮现在曹操心头。 那一刻,曹操惊骇,眼前这人,和刚才完全判若两人,若是刚才王熠是个文弱书生,气质温和,那么此刻,他便如同一个百战百胜,杀伐无双的将军,霸道绝伦,一往无前 “这种气势镇北将军之威,果真恐怖如斯啊也不知天下能有几人可挡” 曹操深吸一口气,暗自运转气血,抵挡王熠身上传来的惊天压迫感,他的脑海中,却不由得想起了不久前,那个淳朴异常,挠头傻笑的汉子 “撕拉” 一声剧烈的炸响声传来,惊醒了还在沉思的曹操。 “嘶” 倒吸冷气的声音传来,曹操目光震惊,不敢相信的看着天穹。 雪花依旧在下,却唯独避开了这里,往上看,天穹似乎破了个大洞,云层已经被打裂了,光秃秃的一片 “走吧” 王熠叹了口气,默默将手臂收进了袖子里,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龙凤虚影一闪而过 他超凡了,就像是一桶水满了,再也没地方可以盛的下一丝一毫,没有刻意,也没有较真,他突破了,那就是突破了。 曹操苦笑一声,跟在王熠身后,“将军一身武力,真是惊天动地了,想必这天下,也没有几人可以拦得住将军了吧。” 王熠闻言,笑着摇了摇头,:“哪怕我武力再高,孟德会惧我吗” 曹操一愣,突然收起笑容,有些沉默,王熠并不是一个笨蛋,相反,他很精明,就像王熠所说,他很强,可自己会惧怕他吗真的会吗 夏侯兄弟那个傻笑的汉子还有已经跟着自己快一年的许褚曹洪曹仁那些从夏侯家和曹家出来的青年才俊 曹操紧了紧拳头,雪花落满肩膀,可他心中却火热起来,他从未想过和王熠交战,可这个想法出现的时候,就像火山爆发,止也止不住的冒了出来,最可笑的是,他还觉得自己不会输 “其实你我都明白,真正能决定胜负的,往往是哪些微不足道的细节,君不见强如霸王,依旧喋血吗” 王熠笑了笑,一点也不在意曹操的态度,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若是这样就折了锐气,那日后的魏武挥鞭,可真就变成了一个笑谈 王熠背负双手,走向江海苑,在雪中,拉出一条长长的痕迹 他要的是一个日后直接杀进深渊的曹贼,而不是一个一心忠于大汉的热血青年 “回去吧,孟德。” 遥远的声音传来,曹操抬起头,小眼睛中,是说不上的自信他呆立片刻,缓缓朝着王熠躬身行礼,嘴里呢喃, “谢镇北将军” 言罢,曹操头也不回,朝着自家走去,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眼中,少了三分迷茫,多了三分说不上的东西 “将军。” 迎接王熠的是荀彧和郭嘉,看两人的模样,似乎也是刚刚回来。 “怎么,你们出去喝酒了” 王熠笑了笑,拍掉身上的雪花,踏进了院子。 “没有,大雪不止,我与文若去了一趟五龙渠,想看看五龙渠之景。” 郭嘉摇了摇头,外面天色有些寒冷,在温暖的碳火旁,脸色依旧带了三分苍白,就像泼墨画中的白,有些刺眼。 王熠眼底不由得一颤,上一世的郭嘉,就是年轻早逝,丝毫没有绽放出自己的光芒,莫非这一世,也要如此 王熠将身后的披风取了下来,挂在架子上,这才坐在郭嘉身边,笑着开口:“下次出 去,让人陪着你们,对了,你身子骨这么差,要不跟我学武吧。” “不学了,太累,学不来。”郭嘉笑着摇头,将泡好的茶水递给王熠。 “那你想学的时候可以找我。” “行。” “嗯。”王熠点了点头,接着道:“我已经和陛下谈过,这两天你们收拾一下,我们得回并州了,况且,并州也不安稳啊” “怎么,将军的地界上还有不开眼的东西”郭嘉眼底闪过几分兴致,有些好奇的开口。 就连坐在不远处研读古籍的荀彧,都抬起了脸,看着王熠。 “有一伙山贼,抢掠钱财,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更是屠戮了几个村落,这两天还和莽雀骑杠上了。” “哦”郭嘉惊呼一声,脸上精彩,“和莽雀骑杠上了,怎么个杠法,并州境内,还有敢和将军做对的山贼怕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王熠眼底冰冷,“他们背靠太行山脉,充分将狡猾两个字运用到了极致,莽雀骑去的时候,他们逃跑,可莽雀骑但凡退走,他们便奔袭而出,屠戮村庄,扰我并州安定,何况他们似乎铁了心要和莽雀骑对着干,但凡有机会,直接屠村,这不是挑衅了,这是找死” 郭嘉愣了一下,有些惊叹于这些人的勇气,于是他缓缓开口。 “我有一计。” 正文卷 第155章 第一百四十四,死去的方法有很多! 大汉,洛阳城外,靠近并州的边陲 已是十一月,寒风萧瑟,一片片白嫩嫩的雪花之下,穿着精致汉服的一群人,在缓缓行驶,牛头眨巴着大眼睛,身穿一身短衫,漏出精壮的身体,不畏严寒。 官道之上,六匹骏马拉着一辆古色古香的马车,在缓缓行驶,偶尔从马鼻里喷出来的白气,也让人感觉到了来自冬的恶意 郭嘉穿着淡白色书生服,身后披着的精致皮毛缝制的披风,倒是让寒冷消散不少,只见他缓缓走到马车前,有些清奇的看着周围的景观。 大山已经很少了,就连碍眼的树林,也变得难以寻觅,一眼望去,全都是看不穿的白,遮蔽了视线,遮蔽了感官,似乎全世界只剩下这些雪,美的惊心动魄 ”这就是并州啊。” 郭嘉搓了搓手,哈出一口白气。 “这里便是并州边陲了,进入这里,也算是进了并州地界,以前随处可见的大山丘陵,也算是真正的罕见起来,另外并州也算是地广人稀了,那些可以遇到的城镇和村落,也不算多。” 曹性吐了一口白气,面色肃然起来,只见他手中缰绳一抖,那一匹健壮异常的纯黑色骏马,便扬起马蹄,走在了部队的最前面。 “将军,估计再有半月,我们便能回到雁门,文远他们看到我们回来,估计会高兴坏了。” 曹性不经意的语气中,带着隐藏的喜悦。 “嗯,将旗升起来。” 古色古香的马车中,燃着碳火,温暖异常,王熠靠着皮毛坐垫,慵懒的眯着眼睛。 马车外,郭嘉拿捏着一团雪花,小心翼翼的揉弄着。 “将军,为何要升旗” “避免麻烦。” ”您怕麻烦” “不怕。” “那你为何” 白花花的雪有些刺眼,王熠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又眯上眼睛,可他的声音却清晰的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杀人很累,可我不得不杀,升起旗帜,也算是给某些不开眼的提个醒,这里的人,不是他们可以招惹的。” ”这些年来,并州一直很混乱的。不要看我在,有人说什么并州治理的很不错,都是扯淡,要是很不错,那就好了。“ “民风彪悍,不是说出来的,而是做出来的,深渊将近,你们用力呼吸,都能感觉到空气中的若有若无的血腥味,这些家伙会不知道吗,所谓乱世出贼寇,也是有道理的。” 郭嘉脸上闪过一丝了然,坐在王熠身旁的荀彧,俊俏异常的脸上带着几分若有所思,车外,十几个侍卫已经按照吩咐,将旗帜扬了起来,那面巨大无比的“镇”字,在北风的吹拂中,猎猎作响 “混账,你干什么” 一声轻声厉喝响起,一伙大概百十个人,身穿厚重的白色棉袄,趴伏在雪中,默默看着王熠一行人朝着远处离去。 待到王熠他们走远之后,那个为首的大汉,才长出一口气,一巴掌拍在了被自己按在雪中的小伙子,有些怒气道:“你想干什么你想害死我们不成” 年轻小伙子眼中带着三分不解,三分疑惑,委屈的开口:“大哥,你打我干什么” “打你,老子还想弄死你” 待到王熠几人离去,再也看不见人影的时候,大汉翻身而起,抖了抖身上的雪花,他的身后,百十个将身体埋在雪中,手握利刃的汉子,也接二连三的站了起来。 “大哥,我没招惹你啊,你怎么又打我”小伙语气纳闷,似乎带着天大的委屈,不知道自己和大哥出来抢劫,自己大哥为什么莫名其妙的骂自己。 “还没想明白你们是不是也很纳闷我们好久出来一次,什么都不干,就要回去就要看着他们离去” 大汉怒吼一声,看着身后的百十个人,眼底闪过几分杀意,这些都是刀口上舔血的人,平日里别看跟着自己,可真让他们吃不上饭的时候,他们便会如同一群饿狼,朝着人扑去 “嘿嘿,首领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我们是贼寇,是白波,哪怕是天公将军不在了,可我们的血性不能少,首领知道吗” 下一刻,便有人阴阳怪气的开口,在看他们的站位,不难猜出,这群百十个贼寇中,至少有三四个派系。 “对啊,眼前的肥羊,说放就放了,你知道我们多久没吃东西了对了,我们可不是首领大人。还偷偷藏着掖着,将东西拿给一些不想干的人吃。” 有人心中冷笑,有人面色讥讽,可以看出,这个大汉在这群贼寇心目中,地位属实不高。 “放你娘的屁,我 大哥什么时候干过这事猴头,你这是找死”年轻小伙脸色涨红,看着不远处一个身材瘦小,眼底闪着精光的中年,怒不可遏。 “小兔崽子,我和首领说话,轮得到你插嘴”猴头眼底闪过几分阴翳,有些想要出手的举动。 “够了” 一声爆喝,大汉缓缓迈出一步,将小伙挡在自己身后,语气不善道:“刚才的队伍还没有走远,要是你能将其劫掠回来,这首领的位置便让给你,不然,再胡言乱语,休怪我翻脸无情” “此话当真” 猴头脑袋猛的一抬,眼中闪过三分兴奋,还有藏不住的忌惮,每个能当上首领的人,都是有原因的 “自然是当真,我何时说过谎话” “好,大丈夫一言九鼎,兄弟们,随我去掀翻他们,够我们吃三年了,哈哈哈,出发” 猴头长啸一声,眼中是止不住的喜悦,机会来了,那他自然不能放过。 话音刚落,便有一半多的贼寇跟在猴头身后,蓄势待发,见此,猴头更加猖狂,撇了一眼大汉之后,大笑着道:“兄弟们,看刚才那伙人的装扮,皆是骏马贵服,抢了他们,便是吃喝不愁,你们还在犹豫什么跟我前去,吃香的喝辣的” 说罢,猴头迈出脚步,便朝着王熠他们追去,身后,一半以上的人跟随,而这个数量,还在迅速增加。 “死去的方法有很多,偏偏你选了最近的一条。” 大汉呼出一口气,眼底复杂的看着猴头离去的方向。 正文卷 第156章 ,这旗好凶啊…… 深黑色的旌旗飞扬在天空中,烫金色刺绣纹路流转,勾勒出两个巨大的汉字镇军 “大哥,这旗好凶啊” 跟在猴头身后的刀疤脸,望着已经重新进入视野的车队,有点不自然的咽了口口水。 猴头一巴掌甩在刀疤头上,独有的北方口音让他看起来异常凶猛。 “凶个屁怂货不就一面破旗子吗,你怕个鸟难道旗子还能过来吃了你”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猴头还是免不了心中计较起来,他也不是一个笨蛋,平时他们也劫掠过路队伍,可遇到这样人少又富贵异常的队伍,基本上不会放过,可首领为何要放过他 “你去打探打探,看看有没有扎手的。” 猴头眼中精芒一闪,一脚踹在身边的刀疤身上。 “大哥。”刀疤哭丧着脸,可怜道:“大哥,我不是没见过旗子,以前的什么县令还是带着千八百个人的校尉,我都见过,那旗子都没有这么个模样啊,大哥你仔细看,虽然我不认识旗子上绣出来的大字,可那金色锦绣,这天底下没几个人敢用啊” “没几个人敢用这里是并州边界,有几个达官显贵来这等苦寒之地你怕是瞎了,说不上就是几个泥腿子,想要糊弄过去,整出这么一个旗子来,何况,就算是什么达官显贵,劫掠了他们,我们更赚,这首领的位子,还不稳稳落在我的手中” 猴头看着身旁刀疤的犹豫,眼中出现一丝冰冷和烦躁,冷声道:“刀疤,今日若是成了,你便是除了我也之外,最大的那个,可你今日要是不去,耽误了我上位的机会,我不介意给你来个两刀,让你好好长长记性另外都是刀口上舔血的人,这点魄力都没有,如何成大事” “这好吧。” 刀疤身躯颤抖,心中不愿,却无可奈何,只能迈开步子,朝着远处车队冲去,索性大雪纷飞,王熠一行人速度并不快。 十几个身穿黑色甲胄的士卒,围绕在一辆古色古香的马车四周,胯下皆是健壮马匹,为首一人,身穿银白色甲胄,身后挂着纯白色披风,一股子英气勃勃的味道。 匍匐在雪中的刀疤脸咽了咽口水,有点不敢相信的睁大了眼睛。 “这他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说跟着王熠去京都了吗,莫非莫非” 刀疤脸颤抖了一下,看着那个行驶在雪中的马车,终于感觉到了一股子害怕,于是他脸色有些煞白,尽力蜷缩在雪中,将自己掩埋,心中祈祷起来 “找死” 一声炸响,席卷了冰原的上空,冰冷到极致的杀意,如同寒芒刺背,蜷缩在雪中,将自己掩埋的刀疤,下意识的向旁边挪了一下 “轰” 下一刻,暗红色的箭矢,如同流星飞逝,眨眼间便到了刀疤身躯,还在挪动身躯的刀疤,强行扭转身躯,可惜无用,差距太大,箭矢狠狠刺出,直接穿透刀疤的右腿,将其钉在地上 “啊” 凄厉到极致的惨叫声,回荡在冰原上空,就连不远处,依旧缓缓跟在车队身后的猴头,都身体一颤。 “走杀过去” 猴头一声怒喝,炸起数丈雪花,血气流淌之间,便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奔了出去 他的身后,将近百人,也是眼底一热,疾驰出去,这些生活在北境门口的孽畜,早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脑子,只是跟着前方人,狠狠的宣泄着自己的愤怒,自己的不甘。 当然,这在王熠看来,确实是最廉价的东西了。 “黑甲,列阵” 曹性不在理会被钉在地上的刀疤,而是轻轻抚摸着自己手中的银枪,他的眼中,平静,冰冷,似乎眼前的近百人,不曾存在。 十几个身穿黑色甲胄的黑甲,一言不发,缓缓站成了一排,冰冷的目光中,不含有一丝一毫的生气,而那胯下的马儿,似乎也感受到了那种要凝固成实质的杀气,默默垂首,喷出白色的鼻息,晃动着马蹄,似乎也有些躁动了。 “杀” 曹性缓缓扬起了银枪,直指远处奔来的贼寇,顷刻间,那不到二十个黑甲,如同一道黑色的洪流,冲了出去 大雪纷飞,两支部队面对面的冲向对方,没错,这里是并州。 郭嘉提着温酒,披着厚重的披风,站在王熠身旁,笑着开口,“将军,我们何时启程” “不着急。” 王熠摇了摇头,饶有兴致的看着车窗外,竟然敢对冲黑甲的近百亡命之徒。 “人人都说并州民风彪悍,这回可真是见到了。”郭嘉吸了口气,眼底有着几分笑意,“这才刚刚到并州境内,居然就有人敢冲杀镇军 将军,这些家伙,应该说他们勇敢呢,还是说他们勇敢啊” “自然是勇敢的。” 王熠叹了口气,披上大貂,乱世乱世,也不是这么个乱法啊。 雪花飘飘,掉落在黑甲甲胄之上,顷刻间便化作一团水渍,胯下马匹吐着白色的鼻息,速度越发的快了起来,什么剑拔弩张,不存在的,因为两军已经快要接近了。 “杀啊” 一声大吼,猴头缓缓放慢了脚步,跟在几人身后,朝着黑甲杀去,这一刻,他才感觉到那种深入骨髓的肃杀之气。 “噗嗤” 利刃入体的声音传来,反抗毫无意义的挣扎罢了,在这些跟着王熠,征战过无数强者的黑甲面前,这些亡命之徒,就像是刚刚蹒跚学步的婴儿,根本没有抵抗之力。 “啊啊啊啊,怎么这么强啊” 有人面色惊恐,不甘的怒吼,可他还未说完,就已经被一杆大枪穿透,将其串在上面 “杀,杀,杀哈哈哈,哈哈哈。” 有人癫狂大笑,却看到了对面黑甲那平静到极致的目光,通体一颤,紧接着,便失去了生机 “噗嗤,噗嗤。” 哪怕这些亡命之徒如何挣扎,黑甲只是默默调转马头,如同万年寒铁,平静,冷漠的发动第二波冲锋 正文卷 第157章 无标题章节 血液喷洒在这片冰原之上,红的妖艳,残肢断藕遍地都是 在寒风中,猴头被一个黑甲拖在地上,朝着不远处的马车而去,他的腿已经断了,只是拖出两道刺眼的长痕,僵硬的冻土划过脸颊,摩擦出一道又一道伤口 “呼,呼,呼。” 拖动停止了,猴头用力抬起头颅,仿佛一只溺水的野兽,拼命喘着粗气。 “贼寇土匪白波黑山” 平静的声音传来,古井无波,却也不带有一丝一毫的感情。 “不,不是” 猴头身躯颤抖了一下,那些尘封已久的记忆仿佛松动了,他用力抬起头颅,就在看到那个穿着大貂,眉目如画的少年时,似乎胸中的一口气,便泄了出来 “你认识我” 王熠好笑的看着猴头,在看到他的一瞬间,整个人的精气神竟直接垮掉,这很惊人,要知道,王熠已经离开并州大半年了。 猴头一惊,慌忙低下头,整个人都在发抖,“不,不认识。” “你怕了” 王熠盯着猴头,眼中似乎有一道精芒闪过,饶有兴致的半蹲在地,看着浑身颤抖的猴头,嗤笑道:“我才走了多久啊,就敢打家劫舍了说说,你是那一路的,杀了多少人劫掠了多少钱财话说,你这一百来个人,就敢出门,怎么,看不起我” “不不敢” 猴头急忙低头,有些慌张的开口道:“启禀将军,小人并未杀过一人,也未曾劫掠任何一人,小人是刚刚黄巾白波军中的一个小角色罢了,什么都不是,哪里敢糊弄将军啊” “白波” 王熠微微颔首,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本来应该188年才起义的黄巾余孽,还是提前起义了,不知不觉之间,历史竟然在缓缓重合起来 “对,对对。” 似乎听到了王熠语气中的好奇,猴头更加卖力的开口道:“白波军本来是黄巾军余部,虽然被将军大败,可并未被斩「」杀干净,而在几个月前,韩暹c李乐c胡才等人在西河白波谷重新起义,号为白波军。” “其中韩暹为白波军首领,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收拢人马,其中贼寇加起来约有万人,长时间盘踞在太行山脉附近,据说和黑山贼的几个首领也有交集。” 猴头说完,有些后怕的看了王熠一眼,才接着道:“可就在不久前,北境雁门出兵,三千莽雀骑在一个年轻将军的带领下,一举斩杀过半白波,更是将赶来驰援的黑山贼杀进了太行山脉,终日不敢踏出一步,要不是白波军中也有一位强者,拦住了那年轻将军,估计那天,白波军的首领,怕是要换人了。” “白波军中的强者叫什么名字” 王熠有些好奇的撇了猴头一眼,心中有数起来,不出意外,此次带兵前来的年轻将军,应该是张杨,张辽为人更加稳重一些,当然,这是对比并州一系列将领来说的 猴头摇了摇头,努力回想了一下,有些困惑道:“我不知道,我并没有去过白波部队,不过也听过这个人的名字,以前是跟着杨奉的,后来杨奉不是被被将军打死了吗,哦对了,这个好像好像姓徐” “姓徐吗” 王熠心中一动,似乎冒出来了一个人,接着他便一甩身后大貂,整个人如同一支离弦之箭一般,胯上了不远处的鹿蜀。 “曹性,带着奉孝和文若前往雁门,我不日便到。” “喏” 曹性郑重一喝,面色严肃。 郭嘉长出一口气,接着便没好气的笑着道:“将军这是要去太行山脉吧。” “不错,去太行山脉。”王熠点了点头,一身书生装扮,腰间却挂着一炳长剑,倒是有股英气勃勃的味道了。 郭嘉低了低头,片刻之后,他又猛的抬了起来,轻笑道:“太行山脉,奉孝也许久未曾去过了,如今正好有机会,不妨我与将军同去一路上,也算是有个伴了。” “同去”王熠皱了皱眉头,有些担心道:“奉孝,安心前往并州,我会让曹性带你们游玩,如今天气寒冷,再加上终日大雪,一路上,必定不会好走你还是待在马车上吧” “将军这是不信我吗”郭嘉顿了顿,扫视王熠一眼,紧接着便跳下了马车,又想将不远处一个黑甲赶下来,于是在王熠无奈的眼神中,黑甲默默翻身下马,接过了马车的缰绳。 “奉孝罢了,一同前往吧。”王熠苦笑一声,看着已经跟在自己身旁的郭嘉,无奈的叹了口气,嘱咐道:“多拿点御寒的衣物,把衣服换了,另外多提两壶烧酒,还有,把耳朵蒙住” 在王熠的喋喋不休中 ,两人踏上了前往太行山脉的步伐 “这两人” 荀彧摇了摇头,面色平静的走进马车,无所事事的拿起一本古籍,拜读起来。 他们一群书生,身子骨本来就弱,既然郭嘉已经主动提出,要跟着王熠前往,那他便不去了,出谋划策,一个人便够了,若是他也要坚持,那便不是帮忙了,而是成了拖油瓶 “荀彧大人,您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告诉我,我会转告曹大人,将军嘱咐过了,一定要照顾好大人。” 马车外,恭敬的声音传来,这是王熠留下来的侍卫,也算是黑甲里为数不多的几个,可以与人交流的。 “不用了,若是有需要,我会告诉你的。”荀彧轻声拒绝,眉头微微蹙起,已然入神。 “一群兔崽子,有本事给爷爷出来,杀人的时候,你们不是很凶吗怎么了不行了一群废物” “就这我还以为多狠呐,杀我并州百姓的狠辣呢畏手畏脚的一群懦夫” “老子让你们一只手,敢出来吗一群鼠辈,丢人现眼的东西,怎么,就连自己的脸面,都不要了吗” 洪亮无比的声音,轰击着数不清的林区,雪花都被震落了,惊起一连串的飞鸟 正文卷 第158章 ,屠村! 酣畅淋漓,汹涌澎湃到极致的气血,如同一道擎天之柱,横亘在虚空之上 气血衍生,化作一只八千丈血色朱雀,散发着鲜艳的火光,灼灼无比 满天飞雪都被蒸发,还未落下,便化作了白色水汽,冉冉升起,于是乎,一道瑰丽无比的景象便形成了 “吟” 八千丈血色朱雀昂首嘶鸣,拖着长长的尾焰,展翅盘旋在低空,不断的巡视着这复杂的山林 “呸” 张燕吐了一口唾沫,眼色阴翳的看着天空中,不断嘶鸣的朱雀,那偶尔从头顶掠过的巨大身躯,就连天空都暗了下来,强悍无比的压迫力,让裹着厚重衣服,躲在山林中的黑山贼,忍不住的心中恐惧,身躯颤抖了起来 “这该死的张杨,不就杀了几个人吗,至于这么狠辣吗,将我等赶入这蛮荒林地之中,还显出这么一个破鸟,整日从头顶掠过,也不怕气血亏空,耗神而死” 韩暹不耐的一拳砸在树上,眼神中是无奈和烦躁。 “是啊,这狗日的张杨,仗着自己有点权势,居然提了三千黑甲来围杀我等,若是有机会,我一定要将此人的头颅摘下来,用作夜壶,直娘贼气煞我也” 李乐眼中喷火,语气中是隐藏不住的杀意。 站在不远处的张燕冷哼一声,不屑开口:“那你有办法那可是黑甲,天下骁锐,正面战斗,谁能敌得过这并州莽雀骑,你行吗西凉铁骑也不见得行” “放你娘的屁,老子不行信不信现在老子就杀出去,屠戮这些并州军,让他们知道你们黑山不好惹,我们白波,更不好惹”李乐面色涨红,看着张燕,怒斥开口。 “够了”韩暹脸色冰冷,瞪了李乐一眼,颇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张燕道:“张首领莫要生气,他就是一个粗人,你何必与他一般见识,依我看,现在我们白波黑山既然缔结为同盟,自然是同心协力的,以往那些不和,我们都放在日后再说,为今之计,我等还是想想如何击退这该死的莽雀骑吧,如今大雪封山,又不能生火,弟兄们怕是也难以挺住啊” “哼” 李乐涨红双脸,刚要发火,却看到了自家首领眼神中的警告,只能冷哼一声,转身走向远处。 “韩首领,既然手底下的人不听话,不如杀了算了。” 张燕嗤笑一声,并不拿李乐当回事,如今白波也是艰难,就靠着他们黑山给口饭吃,又怎么敢多说。 “嘿嘿嘿,有些人可以杀,但是有些人不行啊,张首领也别取笑我了,为今之计,还是解决眼前的麻烦比较关键。” 韩暹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些不满,但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深吸一口气,面色严肃无比道:“张首领,这次可不是和你开玩笑,前两天被我安排在并州边界的百十个兄弟,只回来了两个,据可靠消息。” 韩暹吞了吞口水,有些恐惧的道:“他回来了” “谁回来了哪怕是天子那家伙来了,你也不必这样震惊吧。”张燕阴翳的眼神中,闪过几分疑惑,有些不解的开口。 “要是天子来了,倒还好”韩暹苦笑一声,才缓缓道:“王熠回来了” “什么” 张燕眉头一跳,大声呼喊一句。 而在不远处,一个独自背靠大树,面容青涩,带着几分沉稳的少年,微不可查的颤了颤,紧接着,他缓缓起身,纵身一跃,便踏在了雪中,握住了那柄泛着冷光的金背开山斧,那一刻,他的眼中,似乎便只有了这柄开山斧,那一刻,他的手中,似乎握住了整个世界 “没错。”韩暹长出一口气,脸上带着微不可查的恐惧,“郭奉和杨荣便葬身于此人手中,与之不同的是,这家伙完全就是个疯子啊,要是他知道了我们屠戮了并州百姓,哪怕是将这太行山脉翻遍,他也会找到我们,杀了我们” “他已经知道了。”张燕脸色一变再变,紧接着,他一拳砸在树上,烙出一个纹路清晰的拳印。 “那怎么办”韩暹脸色顿时惨白一片,语气有些颤抖道:“那怎么办,怎么办,这家伙一定会来杀我们的,怎么办,怎么办,按照这家伙的脾气,不杀了我们,一定不会罢休的” “行了” 张燕怒吼一声,只见他面色涨红,喘着粗气,眼中却是化不开的煞气,他的声音却异常平静:“杀,接着杀再屠戮几个村子” “什么,你还敢杀你这是找死” “不。”张燕摇了摇头,眼中闪过几分狠辣,道:“这就要看王熠怎么选了,要是他还选择找我们,那我们就趁着他们不注意,直接屠村子,屠到王熠胆寒,屠到他恐惧,可要是他们 放弃围杀我等,那我等就尽快撤出并州境,去别的州潇洒去,对了,你安排人在屠村以后,留几个活口,给王熠捎个信,就说只要他愿意放我等离开,我等定不动并州一丝一毫” “这样真的行吗”韩暹咽了咽口水,有些不确定的开口,他总觉得这样,肯定会彻底惹毛王熠啊 “试试不就知道了,相信我,这次王熠肯定知道应该怎么选择的,点齐人手,今晚翻过这片林子,向西而行,见村就屠,日出而归”张燕冷哼一声,狠辣无比盯着 韩暹,“如今我等命运便掌握在自己手中,是生是死,就看这一回” “那好,我便安排人手。” 韩暹点了点头,有些不确定的看了一眼张燕,心中便下了决定,既然别无他法,那么就只能如此了。 “吟” 惊天动地的嘶鸣还在这片林海上空回荡,那拖得长长的尾翼,燃烧着灼眼的光芒,偶尔闪过的倒影,依旧让人心惊胆战。 可就在一个朱雀未曾注意的偏僻角落,一群人小心翼翼的踏出了第一步,第二步,第三步直到完全没入了这片雪中,缓缓消失不见 正文卷 第159章 ,枪神童渊! “爹,娘,” 七八岁的孩童,穿着破布缝制的厚重衣服,坐在热烘烘的炕头上,带着泪痕,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的爹娘。 “二娃,快来给爹说说,今天出门去哪里了,你这混小子,一天不好好待在家里,就喜欢溜出去玩,万一碰到了那些个山贼,可怎么办” 满脸胡须的汉子,如同一座黑塔一般,壮实有力,此刻他却面色涨红,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手里捏着的树枝,也有些犹豫。 “爹,我今天去外面,见到了神仙” “放你娘的屁,神仙,哪里有神仙再给老子胡咧咧,老子抽你小子” 大汉被气的一抖,又捏紧了手中的树枝,一脸凶狠的瞪着二娃。 “爹” 二娃抹了一把眼泪,一脸严肃的道:“真的真的,那神仙骑着一匹飘在雪中的马,比雪还白呢,我看他的时候,他还对着我笑了一下,哦对了对了,他还给了我很多吃的呢。” “行了什么神啊仙的,还飘在雪上的马,你小子吃错药了”大汉皱了皱眉头,摸了摸二娃的额头,见并没有异常,这才长出一口气,笑着道:“你这臭小子,让你娘把昨天猎到的兔子给你炖了,吃饱了就好好待着,别到处乱跑,不然老子抽你屁股,臭小子” 大汉说罢,甩了甩手中长棍,见二娃吓得缩了缩脖子,这才满意一笑,转身出门而去。 门外,依旧是纷纷扬扬的大雪,大汉收起脸上的笑容,开始劈柴,而在不远处,则是缓缓出现了一些黑点。 大汉起身,目视远处,有些凝重的放下了手中的工具,“孩他娘,带着二娃藏起来,可能要出事了。” “怎么了,怎么了,没什么事吧。” 一位朴素的中年妇女,随手抹干了手上的水渍,颇有些紧张的看着大汉。 “带着二娃藏起来,快我去通知其他人,快” 不远处,那一些黑点,迅速扩大,密密麻麻的排成几队,不出意外,应该有上千人左右。 大汉的脸色一变再变,迅速将妇人推进屋子,接着朝着远处跑去,一边奔跑,一边大吼:“山贼来了山贼来了山贼来了” 如此一系列的动作,终于引起了村落中很多人的重视,一些青壮汉子,手里提着砍刀,夺门而出,面色紧张的看着远处呼啸着的山贼。 “他们发现我们了,速度解决,日落之前返回” 李乐眼底闪过一丝杀意,迅速迈开步子,气血涌动,整个人便如同一辆卡车,呼啸着冲了出去 而他的身后,一众白波和黑山组成的贼寇,也犹如一群疯狗,咆哮着,叫嚣着,不断的迈开步子,肆意的释放着许久以来,被压制在太行山脉中的怨气与烦躁 “贼寇,这里是并州,镇北将军治下,尔等安敢放肆” 大汉怒吼一声,想用镇北将军的名讳,吓退这群嗜血的疯狗。 “哈哈哈镇北将军,老子杀得就是王熠那杂碎的人,受死” 一声爆吼,李乐面色涨红,手中宣花斧狠狠劈出,剧烈的炸响声,终究还是让大汉有了些许迟钝 利器划破血肉,红的妖艳的血液,便溅落在了雪中,冒着热气,而那大汉的头颅,已经被斩下,目光中,似乎还充满了遗憾和迟疑 这些村落里的汉子们犹豫了,他们慑于山贼的恐怖杀伤力,握着手中刀兵,竟不敢出手 “杀” 李乐狰狞一笑,舔了舔嘴角,他的身后,上千贼寇,便彻底放开了,他们双目通红,手中长刀挥舞的虎虎生风,出手便是人头落地,残肢断腿随处可见。 山贼们迅速冲破了这群年轻壮士的防线,犹如一群红着眼睛的饿狼,咆哮着冲进了屋子里。 钱财食物御寒的衣服,女人这群无恶不作的山贼,终于尝到了打家劫舍的甜头,这让他们更加兴奋起来 午时三刻,温暖和煦的阳光洒在地上,大雪也已经停了,只有冒着浓浓黑烟的村落,有些扎眼 “哒哒哒” 清脆的马蹄声响起,一只比雪还白的骏马,缓缓矗立,它急促的打了个响鼻,有些不安的晃动起来。 “并州不是都说王熠治理的极其稳定吗,混账东西,混淆视听,误导天下人,莫要让我见到这小子,不然定给他一个教训” 一个年纪五十上下,身穿淡白色袍服的老者,眼中闪过一丝可惜,一丝不忍,紧接着拍了拍马匹,缓缓向着前方走去,哪里,正是雁门所在的方向 “止步” 就在此时,一道平静的声音传来,哪怕隔着极 远的地方,也清晰的落入了童渊的耳朵。 不等他示意,胯下玉兰白龙驹已经转身,看向身后。 天边,似乎有两道人影在接近,马蹄践踏在雪中,发出清脆的声音,可因为速度太快,这种声音,便如同奔雷一般,呼啸而至 前方,一眉目如画,身穿大貂的少年,面色平静,却有一股煞气扑面而来,少年胯下,一匹头部白色,身上斑纹犹如虎斑,长有一条红色的尾巴的异兽,轻声嘶鸣 “异兽鹿蜀。” 童渊吐出两个字来,接着便伸直右手,虚握之下,一杆木质长枪,便出现在了手中,到了他这个境界,一丝一毫的煞气,都能感受出来 鹿蜀缓缓停步,前方便是陨落的村落,焦黑的土壤,散发着腥臭的尸体以及那些死去的,扭曲的肉体和痛苦的表情,让人心惊胆战,通体发寒 王熠长出一口气,缓缓看向不远处的老者,平静道:“我需要一个解释。” “去找镇北将军。” 童渊叹了口气,他能看出眼前少年眸子中的愤怒,可,此事又不是他所为,解释也轮不到他啊。 “我就是。” 王熠再次开口,就这么平静的看着童渊。 “哦” 童渊一愣,接着便笑着道:“那我倒是想问问你了,这就是所谓的镇北将军所谓的惊世人杰所谓的大汉栋梁” “你待如何” “哈哈哈,你且看好” 童渊朗笑一声,身后,便是一道通天枪影 正文卷 第160章 ,斗转星移! 有人说,一法通,便是万法通,可有人偏偏要走一条路,这一路,便是披荆斩棘,战至终章 “长枪之物,由来最古,车战时代,将士利用长兵,弓矢之外,惟以矛为最适宜,故矛有丈八之称,枪之来,实始于此;惜当时虽为战斗之具,惟无一定使用之法;两阵相对,不过借此兵器,遥相击刺而己。” 童渊默默出声,收紧手中木枪,看向王熠,缓缓道:“所以,小子,你且看好了” “哈哈哈,我看好了” 王熠脸色冰冷,来我并州,屠戮百姓,还敢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你老糊涂了吗 “噌” 一声利刃出鞘之音,七星龙渊便已经出现,如同登高山而下望深渊,飘渺而深邃仿佛有巨龙盤卧,星光缥缈,化作巨大的斗星,扶摇而上 “好” 童渊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身后那通天枪影,便缓缓凝聚,仿佛要以虚化实,真正从虚影之中,超脱出来 这很惊人,因为自修炼以来,气血纵然可以显圣而出,可终究只是气血,不是活物,未曾实实在在的存在,而此时,这枪影,居然要从虚无中跳脱出来,真正化作杀伐的神兵 “我自幼练枪,枪一上手,便枪道入神,人枪合一,六岁,可战二流,十岁可硬撼一流,小时候想要建功立业,可未曾有过机会,只能黯然隐退,一身所念,皆是枪意” 童渊叹了口气,定了定眸子,他胯下的白驹也开始兴奋起来,有些急促的跺着马蹄。 天地间忽然安静了下来,就像一幅安静的画卷,就连一旁燃烧着,不时发出噼里啪啦声的废墟,都听不到声音了。 王熠皱了皱眉头,他很轻易的便感觉到了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这很罕见,因为他已经超凡,一身气血如同无边深海,强悍无匹,再加上超凡的种种手段,能让他感觉到危机的,会是什么所谓的枪意吗 不远处,童渊笑了笑,自己半辈子的沉淀,舍弃更加强大的大势,专注枪意,单纯论杀伐之力,除了康成公,就算是号称“天下第一戟”的李彦,自己的师兄,也不遑多让 可突然,他心中一动,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从而侧脸,看了看苍穹之上 只见北方的天空上,七颗星辰高高在上,熠熠生辉 “那是北斗么。” 下一刹那,一缕星光自北斗而来,穿破了云层,又缓缓落入了大地。 光速有多快,不言而喻,当面色平静的童渊第二眼看到那星光时,那巨大如同撑天的光柱,已经到了面前 童渊本能的举起手中木枪,杀伐一切的枪中真意,彻底释放而出,大地都在颤抖,方圆百丈,冰雪消融 空气开始沸腾 云层都在扭曲 星光,只存在于天地之间,照亮凡尘,可若是真正论起杀伐之力,星光当入得此列 于是,天地中,只剩下了这自上而下的璀璨光柱以及那杆平平无奇的木枪 “嗤” 似乎有东西在消融,两者的对轰,并没有想象中的惊天动地,而是彻底归于平静,唯一让人惊讶的,就是方圆千里,冰雪消融,土地彻底裸露而出,像是被摧残到了极致 “你输了” 平静无比的声音传来,童渊手中木枪,已经距离王熠脖颈,不足五寸 “差一点,罢了,我输了。”王熠叹了口气,收回了手中依旧璀璨的龙渊,拍了拍鹿蜀的脑袋,“你赢了,你走吧” “人不是我杀的” “我知道” “嗯那你为何” “前辈一身实力,早已经臻如深不可测的境界,又何须屠戮百姓来满足自己的趣味,更何况前辈眉宇之间,一生正气,枪者,刚正不阿,又怎么会做出此等肮脏之事,刚才只是小子心中气愤无处发泄,又正巧前辈在此,一时手痒,还请前辈恕罪” 王熠笑了笑,胜败乃是兵家常事,若是一蹶不振,倒是落了下乘。 “你小子心性倒是不错,若是我那两个顽劣的徒弟有你这心性,也不至于出不了师。” 童渊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淡白色长袍摇曳,不染风雪,他的身躯越发挺拔,虽然发丝间有些许银白,可依旧风采绝伦 “枪神童渊” 略微惊讶的声音传来,一位面色有些苍白的少年来了,原来是郭奉孝。 “嗯” 童渊讶异的撇了郭嘉一眼,笑着道:“你小子倒是眼尖,若是你家将军有一半你的眼力见,估计早就干到正一品了。” 枪神童渊王熠皱了皱眉头,又打量了一下眼前人,年纪五十左右,一身淡白色长袍,不染纤尘,面色坚毅,胯下一匹白色骏马,异常扎眼,不出意外,这就是那照夜玉狮子吧 “哈哈哈,那倒不至于,我家将军不喜这种繁琐之事,若是论起战场杀敌,杀伐异族,自然是一等一的豪杰。” 郭嘉笑着摇了摇头,接着道:“倒是童老在这大雪天,怎么有空跑到这并州来” “天下第一戟,可曾听说过” 童渊吐了口白气,看向王熠,缓缓道:“并州李彦,天下第一戟,那是我师兄。” “原来如此。” 王熠了然的点了点头,心中却涌起大浪,枪神童渊,这可是出了名的牛人,教出北地枪王张绣,西川枪王张任,如今这二人已经闯出了自己的名声,最可怕的,还是那所有人都熟知的常胜将军,白马银枪赵子龙 而这枪神童渊的师兄,号称天下第一戟的李彦,又是何等的人物自己似乎也未曾听说过 王熠揉了揉脸颊,实在是有些记不起来了,按理说,能够在让童渊称为师兄的人,在这个时代,绝对不会是一个默默无闻的人 “所以你们二人要去哪里” “绞杀黑山白波这些贼寇。” “呼,那我便在雁门恭候镇北将军的好消息了,希望将军莫要让并州的百姓寒心,让天下的百姓失望啊” “自然不会” 王熠二人朝着童渊拱了拱手,也不久留,趁着马蹄声,便窜出了这片天地 只留下待在原地的童渊,看着王熠二人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而王熠不知道是,童渊手中的木枪,突然龟裂,化作一阵飞灰,消失不见。 “这一身武力,惊世骇俗啊” 正文卷 第161章 ,你不是你! “将军,能和枪神散人交手不败的,这天底下不超过十人” 郭嘉骑着骏马,侧脸看着前方,哪里日光渐暮,一轮又大又亮的圆月,已经漏出了半张脸,直照的郭嘉脸色白净且朦胧 “我输了。” 王熠无奈的摊开双手,叹了口气,胯下鹿蜀撒开步子,平稳的踏在雪中,碾起一缕缕碎渣。 “将军不到二十,一身武力早已经跨入超凡,若是拼积累和经验,将军自然是比不过康成公,童老前辈以及卢将军他们,可将军莫要忘了,我们的优势,便是时间” 郭嘉仰了仰脖子,白皙的脸庞上带着莫名的笑意,“当然,我们最缺的,也是时间,深渊大军叩关,一旦长城失守,大汉疆土不出半月,必然被屠戮殆尽,长城,便是我们人族的脊梁了吧,有趣的是,我们可以真正见识到这盛世的精彩,大儒行走世间,各种强者蜂拥而至,齐聚长城,可时间紧迫,我们若是成长不起来,那些前辈又能支撑多久呢十年二十年呵终将会有尽头的。” 郭嘉眸子清亮,捧着双手,吐出一口白气,“所以说啊我们这一代,到底是幸运,还是悲哀呢。” 王熠笑了笑,有些莫名的看着突然出神的郭嘉,缓缓道:“当你知道你是你的时候,你不是你,当你知道你不是你时,你就是你” 马匹缓缓减速,奔波一天,终究有些吃不消,王熠伸开双手,仔细的感受着北境的风,北境的雪,那似乎是故人呼吸的感觉,自从跨入超凡,与天地交感起来,越发轻松,越发自然 “很多人碌碌一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按照爹娘的意志,众人的看法,你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你也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可这又是真正的你吗按照既定的人生走下去,我们到底为了自己而活,还是为了他人而活” “所以说啊。”王熠拍了拍郭嘉的肩膀,嘴角含笑,目视前方。 “前路漫漫,方向既定,所有的选择权都在你手中,唯一不同的是,我会前往长城,去试着守一守这所谓的人族脊梁,我希望那时候,你也会在” 郭嘉怔了怔,并没有想到王熠会说这么多,他的印象中,王熠一直是一个内敛,话不多的人,于是他又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白皙的手掌,那里似乎透着不正常的白 “我会在的” 郭嘉心中轻轻呼喊一声,接着他又用只有自己听得到声音重复一遍,“我想我会在的” 王熠看着出神的郭嘉,并没有多说,鹿蜀奔跑在雪原上,踩出两道显眼的痕迹,就在月落日出之时,他们临近了太行山脉 “轰隆” “轰隆” 响彻云霄的爆鸣声,不断摧残着人们的耳朵那只八千丈大小的血色朱雀,看起来更加残暴和凶狠 三千黑甲径直骑在马上,浑身气血被调动,化作血色朱雀,长鸣虚空,如同白日崩雷,惊天动地 再往前,一个少年,头顶夜明盔,身穿柳叶绵竹铠,手里提着一杆金色长矛,英气勃勃 “该死的贼寇,还敢犯上作乱,真是不知所谓” 张杨脸色冰冷,骑在一匹纯黑色骏马之上,他的身后,三千黑甲如同雕塑,一言不发,目视前方 “吟” 响彻天地的嘶鸣声,让这片天地越发躁动起来,那展翅在天空的朱雀,似乎感受到了亲近之人的靠近,越发兴奋起来 “将军太行山脉,树林太过茂密,且过于繁多,如今大雪封杀,我等骑兵虽杀伐力惊人,可若是钻进山脉之中,战斗力难免下降何况,就连找不找得到那些贼寇,都是两说” 张杨身后的副将,有些担忧的看着张杨,不知道怎么劝说这位倔强的将军回心转意,就这样天天用军队气血勾动血色虚影,终究是有些吃不消的 “我知道。” 张杨吐出一口冷气,眉宇间有些疲惫,“这群畜生,朱雀虚影纵横虚空,早已经将大致位置确定,可这个大致不保守来说,在这个错综复杂,枝林茂密的山脉里,起码得十万人左右,才能彻底搜寻出来,但若是此时撤去气血显圣,不外乎所有的努力,化作泡影,所以此事日后再议” “让将士们先坚持一段时间,我已经派斥候前往雁门,请求援兵,不日便会抵达。” “喏” 副将眼底动了动,终究未曾多说,应允一声,转身离去了 “将军,这便是那莽雀骑吗” 远远的,郭嘉眼底一动,有些意外的看着那站立一片的将士们,心中闪过一丝哗然哪怕全天下都知道,并州莽雀骑,天下骁锐,可真正看到的时候,才知道有多大的冲击力 满天白雪之中,三千铁骑,如同钢铁一般,站立原地,目视前方,默默沸腾着自己的气血,化作八千丈血色朱雀,横亘虚空 雪花未曾落下,已经被蒸发,化作白色蒸汽,缓缓升空 郭嘉默默咂舌,心中却涌起波浪,强真的很强体魄强健,气血浑厚,军容肃整活脱脱的一只强军 接着郭嘉苦笑一声,看向王熠:“都说雁门铁骑,天下骁锐,今日一见,有过之而无不及啊如此军容,远比西凉铁骑肃整,西凉铁骑战斗力惊人,可多为羌人,倒是落了下乘” 王熠不在意的挥了挥手,轻笑道:“奉孝谬赞了,虽然军纪肃然,可若真正论起军容,辽西白马将军也不错,白马义从天下无敌,兵多将广,战无不胜,而且和莽雀骑同为边军,更多的是,那是一支全汉人的军队,极其难得,所以说啊,这天下强军,在董在公孙” “白马将军” 郭嘉皱了皱眉头,缓缓道:“我倒是有些印象,是不是是师从卢中郎的那个” “对,就是他。” 王熠点了点头,却并没有多说,此时的公孙瓒,还未曾成为北方最大的几个诸侯,所以名声也只限于辽西,并未远扬 正文卷 第162章 ,我记得你…… “是这样啊” 郭嘉了然点头,他也看出王熠并没有多说的意思,也并没有多问。 “嗯。” 王熠轻轻点头,胯下鹿蜀便知趣的朝着远处黑甲走去,马蹄踩在雪中,发出物体被碾碎的声音,有些怪异。 “止步,前方军营重地,不可靠近” 一声厉喝传来,顷刻间,一个身穿黑甲,手狼扛长枪的汉子便奔了过来,面色有些肃然道:“前方军营,不可擅闯,请二位离开” “不认识你” 郭嘉轻咦一声,拧开腰间葫芦,灌了一口温酒,笑着道:“这位将士,你知道你前面站着的是谁吗你可得好好想想,拦他的后果啊” 王熠没好气的撇了一眼郭嘉,缓缓道:“这气血显圣已经显圣多久了怎么看着有些乏力的感觉,哦对了,你家将军是那个,张杨吗” “无可奉告,还请二位尽快离开否则格杀勿论” 黑甲汉子脸色一变,严肃无比,只见他一把抖起长枪,警告的看着王熠二人,大有一言不合就出手的架势 王熠看到此情此景,心中不知道作何感想,瞥了一眼笑的直不起腰的郭嘉,笑着道:“那便请这位将士通报一下你家将军,就说故人归来,让他过来一见。” “对了,我们真是你家将军的故人,没有撒谎的必要,你给他说一声,他自然就会知道的。” 王熠见这黑甲依旧一脸不信,只能笑着解释一句。 “好,那你们便在此地稍后,我去去就回”也许是发现了王熠郭嘉二人的不凡,又或者是觉得王熠并没有跑到冰天雪地之中来撒谎的必要,于是这黑甲便一抖缰绳,冲着远处奔去,马蹄肆虐,溅起一阵阵碎渣 “将军,这黑甲还有不认识你的真是稀奇啊,不过将军为何不生气呢” 郭嘉灌了一口温酒,拧上葫芦盖子,这才打趣的看着王熠,眼角带笑。 “我去了大半年,这黑甲当中,肯定还会有很多新招募的士卒,不认识我也正常,士卒恪守军规,我也没有必要专门折腾人家,一切走正常流程就行。” 就在王熠和郭嘉的闲聊中,方才负责警戒的黑甲,已经带着一个身穿红黑色甲胄的中年奔跑过来,马蹄声飞扬 “将军正在调动气血,没有空过来,是哪位故人,我去看看便知,我也很好奇,那个“故人”敢在莽雀骑中发威,还让你知道拦他的后果” “麻烦副将大人了。” 黑甲跟在副将身后,郑重一礼。 副将只是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更多的目光则是放在了那个远处只看清穿着的少年身上,缓缓接近,当王熠那张眉目如画的俊脸彻底出现在副将面前时,副将人傻了。 “将将军” 人还未到,就在身后黑甲不敢相信的目光中,那高高在上又平易近人的副将大人,一脚踩在马背之上,借力而起,紧接着,几个空翻便轮到了地上,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中,副将几个箭步冲到王熠面色,半跪在地,激动的大喊道:“莽雀骑副将,恭迎镇军大将军回营” “呵呵,你倒是有心了。” 王熠伸手搀起副将,笑着替他整理好铠甲,这才温和道:“当初我还在广武的时候,我曾传授将士们莽雀经,你还说过,要替我效死,可这一年多未见,你已经是一军副将了” “将将军还记得我吗” 副将有些不敢相信的抬头,面色涨红,眼底是隐藏不住的激动 “自然是记得,我记性有那么差吗” 王熠拍了拍副将的肩膀,笑着道:“走吧,先去看看张杨这小子,打一个小小的黑山贼打不下来,莫非是并州的饭菜将人吃傻了” 一旁的副将缩了缩脖子,未曾接话,这话也就眼前这位镇军大将军敢说了,谁不知道莽雀骑中,张杨将军心眼小,要是被他逮住把柄,可有你好受的。 “将军且随我走” 副将翻身上马,替王熠引路,而那阻拦王熠的士卒,早已经吓得面色惨白,有些不知所措,能让副将大人亲自行礼迎接,又敢这么骂张杨将军的人,还需要用脑子想吗 “将军” 王熠有些疑惑的转脸,便看见了刚才阻拦自己的士卒,面色惶恐的半跪在地,颤抖着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今日冒犯将军,还请将军恕罪,要杀要剐,全听将军吩咐” “起来吧。” 王熠笑了笑,右手虚托,那阻拦王熠的黑甲士卒,便被托了起来,站在原地。 “这小子挺不错的,把他的名字记下。” “喏还不快谢谢将军” 副将复杂的看了看黑甲士卒,心中暗道,这小子真是走了狗屎运了,居然能被将军看上,早知道自己来站岗了 “啊多谢将军” 那黑甲士卒还未曾反应过来,王熠一行人已经走远了,只得遥遥望着王熠背影,认真行了一礼。 “将军” “将军您回来了” “哈哈哈,将军回来了,将军回来了” 听着一声声兴奋的吼叫声,欢迎着王熠的归来,黑甲们面色涨红,兴奋无比,可依旧直挺挺的跨坐在马匹之上,目视前方 跟在王熠身后的郭嘉,心底讶异,饶有兴致的盯着王熠的背影看了一会,如果说刚才莽雀骑的实力,可以排的上大汉前列,那么王熠在这支军队中的影响力,士卒的热爱程度,更加让人讶异,不出意外的话,这便是所谓的军魂吧 郭嘉叹了口气,目光复杂的跟在王熠身后,这个年岁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能从孤身一人,到一个带领十万大军的封疆大吏 听着一声有一声高呼,早早就被惊动的张杨,已经提着金色长矛,冲着王熠赶过来了 “将军,您回来了” 有些兴奋的声音传来,张杨白净的脸上,有些涨红,也有些手足无措。 “我回来了” 正文卷 第163章 ,围而不攻! 看着王熠脸上的笑意,张杨心底突然就有些惊慌,于是他忽的半跪在地,沉声道:“末将张杨,拜见镇军大将军,将军离去之时,却未曾替将军安守北境,实乃末将之大过,还请将军责罚” “为何要罚” “末将护卫并州百姓不利,让贼寇屠戮过千人,事到如今,也未曾将贼寇拿下,末将办事不利末将甘愿受罚” 张杨面色涨红,惭愧的低着头,有些不敢直视王熠。 “呵呵,你小子,这么久不见,倒是成熟了许多,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也不能不罚。” 王熠摇了摇头,接着道:“并州本就混乱不堪,各种异族层出不绝,既然我将莽雀骑交给你们,自然就要你等攘除这些乱子的” “张杨听令” 王熠脸色一肃。 “末将在” “张杨监军不利,致使我并州百姓,千人被屠,尸横遍野,更在数月之内,未曾斩杀敌军首级,此乃失职,今罚俸三月,以儆效尤” “末将领命” 张杨认真点头,心中长出一口气,这么久来,未曾拿下贼寇,并州百姓早已经人心惶惶,整日不安,如今王熠归来,处罚他以后,一方面可以安定军心,一方面,也算是给那些担忧的百姓,给一个交代 “起来吧,先说说目前的情况。” 王熠不在意的笑了笑,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罚俸不过是个幌子罢了,再说,到了他们这个程度,很多需要的东西,早已经是钱财搞不定的了。 “这位是郭嘉郭奉孝,日后也会待在并州,你们可以认一个脸熟。” “在下郭嘉,郭奉孝,见过张杨将军,早就听说过并州一众将领,年纪轻轻,已经身经百战,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郭嘉略微有些苍白的脸上,挂上几分笑意。 “哈哈哈,奉孝说笑了。” 张杨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接着瞥到了郭嘉腰间的葫芦酒壶,打趣道:“不久前,月旦评也传到了并州这边,鬼谋郭奉孝之名,也算是无人不知了,不过来了并州,别的不说,这并州的酒可不像其他地方一样,绵绵无力啊” “哈哈哈,这天下,哪里的酒都喝过,就这并州的酒,未曾品尝,听说入喉如刀,燃烧肺腑,奉孝也是想试一试的。” “那就好,等平定贼寇,定要请奉孝好好喝一杯” 张杨爽朗一笑,北方少年,虽年少,可那种豪爽和直率,早早便刻在了骨子里。 “一言为定” 郭嘉拱了拱手,眼角带着笑意,不知为何,可能是年轻人的缘故,交朋友便是一念之间了,并没有什么阴谋诡计,什么利益往来,有的只是少年人的那一份热血和纯粹。 “哈哈哈,既然都是自家兄弟,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接下来我便同将军和奉孝说说这贼寇的动作和意图。” “愿闻其详。” “好,是这样的。”张杨吐出一口浊气,缓缓开口:“几个月前,本来被斩杀殆尽的黄巾贼,在白波谷聚集,以谷为号,称白波,再加上几个月前,京都大乱,我们的目光还在京都的时候,他们便席卷而出,抢掠钱财,屠戮百姓,焚烧村落,无恶不作,好在许多县城都有士卒把守,他们不敢攻打” “我和文远反应过来的时候,莽雀骑迅速做出反应,由我带领三千黑甲,由北向下,打杀白波,一月前,我们于太行山外一个平原相遇,斩杀白波万人,本来可将其一网打尽,可白波中,居然有一位持金背开山斧的年轻人,一身武力更在我之上。” 张杨眼底有些黯然,叹了口气道:“此人将我阻拦,就那么半柱香的时间,剩下的三千多白波全部遁逃入山林之中,无法追击。” “后来又有从京都溃逃而来的一股黄巾,大约万余人,他们也从并州自立,号称黑山贼,同样的烧杀抢掠,屠杀百姓,唯一不同的是,他们游离于太行山脉,比白波军更加难缠,哦对了,他们的首领好像叫做张燕。” “给我说个好消息” 王熠脸色漆黑,没好气的看着张杨,好家伙,老子这么精锐的士卒,打一个贼寇打不下来,传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 “噗嗤” 郭嘉心中一乐,饶有兴致的看了看那依旧嘶鸣的血色朱雀,笑着道:“将军怕是错过张杨将军了,不知将军发现没有。” 郭嘉指了指天空中展翅飞翔的朱雀,缓缓道:“大雪封山,而这只气血显圣的朱雀,却一直围绕着眼前的这片巨大的区域飞翔,展翅之间,若有若无的盘旋在这片区域上空,并不出这个圈子,再加上三 千黑甲全部呆在这里,勾动气血,不出意外,张杨将军应该是发现了贼寇的行踪,并且将其困在了这里” 说罢,郭嘉笑着看向一旁,脸色变得精彩的张杨,“张杨将军,我说的对吗” “这不错。”张杨沉吟片刻,有些惊讶的看了看郭嘉,笑着道:“奉孝说的不错,正是这样。” 说罢,张杨伸手指向前方,哪里冰雪弥漫,瑰丽之极,层峦叠翠的高松,挂满苍白 “不久前白波于黑山贼合兵一处,于眼前这片区域,被我截住,引动气血显圣,彻底将其笼罩,所有贼寇,都在前方” 王熠揉了揉脸颊,没好气的问道:“如果贼寇伪装,悄悄逃脱,你无法识别怎么办,这么大的林子,骑兵进入本来就很困难,他们步行,优势要比我们大一些的。” “将军,我敢保证,他们就在这片区域” 张杨拍了拍胸脯,一脸认真 “我引动三千黑甲气血,化近万丈朱雀,日夜巡视,一翅百丈,莫说跑,就连离开,都是一个问题,我只是因为骑兵不适合山林作战,所以未曾派兵进入,毕竟贼寇虽然都在这里,可少说这” 张杨估量片刻,有点不确信的道:“反正搜寻起来,肯定很难,只能围” 正文卷 第164章 ,今我来思,雨雪霏霏……(第一更!) “啊这” 王熠嘴角扯出一丝无奈,强忍着一拳拍死这个莽夫的心思。 一旁的副将也有些尴尬,就算是贼寇没走,你也别这么保证啊,万一贼寇真的跑了 郭嘉眼睛明亮无比,轻轻拧开葫芦,抿了一口酒水,接着伸手指向前方的千里冰封,万里雪林,笑着道:“既然张杨将军已经将贼寇困住,那我们不妨试试,将这些贼寇“请出来”,说不定一切恩怨,就在今天结束了。” “可以吗” 王熠皱了皱眉头,有些不确定的开口道:“这个张燕,也不算是一个十足的莽夫,虽说气血虚影日夜巡视,将其范围锁定在这里,可无论搜寻还是进入,都是极其费劲的。” “将军莫要担心” 郭嘉摇了摇头,颇有些豪气的看着远方雪林,不出意外,这就是自己的开始 “贼寇就这里,将军请看,哪怕贼寇再小心,也不可能不吃不喝,如此,就是铁人也受不了,更何况一群烧杀抢虐的贼寇在看周围地形,除了这里可以偷偷溜出去,其他地方都是通往树林深处和一些山丘,这是贼寇不愿意去的,因为去了,在这个冰冷的冬天,他们又没有足够的储备,肯定会又冷又饿,死在太行山脉深处” “张杨将军,不知道贼寇被围住多久了” 说罢,郭嘉沉吟片刻,又看向张杨,眼中是说不上的冷静和睿智 “应该有大半个月了。” 张杨愣了愣,下意识的开口。 “那就妥了。” 郭嘉苍白的脸上,突然扯出一缕笑意。 “怎么了奉孝莫非看出什么了” “前几天,白波与黑山曾屠戮了几个村落,那个时候,他们便着急了。” “着急的不应该是我们吗,他们着什么急”张杨一脸茫然的看着郭嘉。 “这” 郭嘉有些疑惑的看向王熠,刚好对上了王熠那无奈的眼神,于是郭嘉叹了口气,拍了拍张杨的肩膀,笑着道:“张杨将军,整顿军队,准备杀敌吧” 张杨:“” “贼寇被围在这里,却还敢继续派人出去屠戮百姓村落,这是艺高人胆大吗不,这是对我们的警告他们想用百姓的性命,来逼我们,让我们退走” 郭嘉微微仰着头,看着远方那白的刺目的雪林,巨大的血色朱雀火焰,将他有些白皙的脸,照的通红 王熠冷着脸,他不是傻子,这些贼寇居然敢用百姓的性命,换自己的安危,这没有问题,可将人杀到了并州,那就有问题了,一州之牧,脸面可不能丢啊 “整顿军队,准备杀敌” “喏” 张杨轻提手中金色长矛,将其高高举起,背对三千黑甲,大喝一声,:“杀敌” 仿佛有什么东西燃烧起来了,那一个一个直挺坐在马上,宛如雕像,沉睡着的黑甲,终于苏醒了 煞气杀气,宛如实质,让人脊背发凉,立于前方的郭嘉,终于有些诧异了,他惊讶着看着那仅仅的三千甲,扬鞭挥剑提枪 “杀杀杀” 吐出的白气夹杂着气血,震动整个山野,三千甲不自主的流露出的气血之力,冰雪消融,万籁俱寂 “他们要动手了” 山林之内,韩暹折断了手中的一节干枝,语气有些发慌。 “莫急” 张燕吐出一口寒气,精壮的肌肉在雪林中,有种异样的美感,他缓缓擦干身上的汗液,披上衣衫,不在意的道:“那气血虚影整日在天空中飞舞,有什么用还不是找不到我们,哪怕是王熠亲自来了,也说不上可以找到我们,安心待着,时间一到,莽雀骑守不住了,自然会退兵的。” “这倒也是,可儿郎们终究没有深厚的气血,这十来天的严寒,很多人已经扛不住了,若是在这么下去,恐怕会出乱子啊” “出乱子能出什么乱子” 张燕瞥了一眼韩暹,有些不满道:“我们现在待在太行山脉,绵延数万里,哪有那么容易找到,更何况那莽雀骑骑战无双,步战,山林缠斗,还能敌得过我们不成放心大胆一点,该干嘛干嘛去” “这好吧。” 韩暹见张燕没有想说话的意思,只能摇了摇头,朝着不远处的白波军驻地走去。 “废物” 张燕看着韩暹的背影,吐了口痰,又朝着远处莽雀骑的方向怒骂一声,这才不屑的朝着黑山贼营地而去,这么大的动静,不安抚一下,确实会出大问题 “首领,什么情况了,他们不会要攻山 吧” “是啊是啊,莽雀骑那就是一群疯子,他们要是攻山,我们就赶紧撤退吧。” “我觉得也是,莽雀骑那群疯子,打起来眼睛里都是血红色的,恐怖如斯啊” 张燕眼中阴翳,心中闪过一丝杀意,可他依旧面色温和,看着众人。 “儿郎们莫要惊慌,我们位于太行山脉之中,根本没人能找到我们,给我吃好喝好,等莽雀骑退兵,我们便可转出并州,肆意纵横其他州” “到时候荣华富贵,还不是唾手可得” 有些躁动的黑山贼,听到这话,终于按捺住了心中的不安,重新平静下来,可那一声声杀气腾腾的怒吼,依旧让人有些心惊胆战 “将军,队伍已经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准备冲杀” “别问我,问他。” 王熠笑着指了指郭嘉,有人可以出谋划策,自然是极好的,还需要自己亲自操刀吗 “哈哈哈,张杨将军莫急,待我半柱香时间,贼寇尽出山林也” 郭嘉不急不缓的笑了笑,抿了一口温酒,重新飘落的雪花,稀稀拉拉的,落到少年肩头,发梢,眉心,倒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怎么整,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张杨眼底微热,轻轻抚摸着手中的金色大矛,战意沸腾 “哈哈哈,自然是该下一场雪了” 郭嘉白皙的脸上充满笑意,只见他指尖微点虚空,满天精神力便如同潮水一般,汹涌而出。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正文卷 第165章 第一百五十五,腐朽不堪!(第二更!) 此刻,眼前那一片贼寇区域,便被一种说不上的感觉笼罩了,紧接着,天地间便突兀的开始坠落雪花,旋转着,在呼啸的北风,越来越大 “这么久了,我还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雪”张杨哈了口冷气,隔着老远,都能感觉到那片区域的寒意,而且还在迅速降温 “呵呵,一些雕虫小技罢了,比不得张杨将军冲锋陷阵来的厉害,看看便得了。” 郭嘉轻笑一声,再次从厚重的袍子里探出修长的手指,缓缓指向前方,滔天精神力再次汹涌而出,那前方垂落的雪花,竟然如同瀑布一般,“流淌”起来 “这比小时候我和我哥扔雪团子还得劲,唉,有时候我特别羡慕你们,可以随心所欲的操纵这些玩意,可惜我脑子笨,将军也不给我学,倒是耽误了许多啊。” 张杨惆怅的叹了口气,有些忧郁的看向远方。 “滚” 王熠没好气的骂了一声,引得众人哈哈大笑起来,倒是消退了些许寒意。 “他们快要出来了,张杨将军,你可得准备好了” “哈哈哈,自然不会失手,奉孝放心运策,厮杀交给某便是” 张杨自信无比的点了点头,气血化作百丈燕雀,极速掠过 “来了” 就在此时,郭嘉一声轻呼,之见在瀑布之下,大约数万人,抱头鼠窜,只见每个人脸色铁青,早已经冻得瑟瑟发抖 “莽雀骑” 张杨高举金色大矛,百丈燕雀极速飞翔,狠狠扑向那上万人,他的身后,三千黑甲抖动缰绳,胯下骏马躁动的晃动着马蹄,不时喷出白气 “杀” 一声苍茫无比的呼喊声,彻底穿破了天地间的宁静,张杨一抖缰绳,彻底奔腾出去手中金色大矛挥舞,便是冲天气血汹涌而出 二流武将巅峰 “杀杀杀” 马蹄踩在冰雪之上,发出阵阵夹杂着碾碎白雪和低沉的轰鸣声一个,两个,三个当这个数量迅速增加,便不再是低沉的轰鸣声了 “将军,胜负已定。” 郭嘉将修长的手指重新缩回袍子中,白皙的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如今贼寇大乱,冲杀他们,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嗯。” 王熠微微颔首,眼角带着笑意,看着自己的部下可以独当一面,真的是一种很欣慰的事情,“奉孝这一手,可真是给他们来了一个措手不及,不然若是真的进入山林,确实是有些麻烦的。” “将军可别这么说了,这就是奉孝该做的,日后时间还长,那些我们应该面对的,比这要难很多。” 郭嘉缓缓灌了一口烈酒,这北境的风雪,有种抵挡不住的冷,直直的往骨头里吹,像王熠这种气血极其雄厚的武夫,自然可以靠着气血抵御寒冷,而他们这些士子,身子骨就有些单薄了。 “也是啊。” 王熠了然的笑了笑,便将目光放在了战场之上,只见黑甲如同一道黑色的潮水,汹涌而去,那掩饰不住的锋芒,让一众贼寇都心惊胆战,恨不得立马转身就跑 “别急,收缩战线,抵御骑兵” “收缩防线,将他们挡住,不然我们都会死他娘的,给老子收缩防线” 张燕脸色狰狞,显然并没有收到大雪的影响,只见他大力挥舞着手中长刀,将几个试图逃跑的黑山贼斩杀,猩红的血色洒在雪中,白的刺眼 在张燕以及张燕近卫的不近人情之下,终于稍微稳住了一点局势,可有用吗没有的。 在那黑压压的莽雀骑真正席卷而来时,一切都没有了作用,那种扑面而来的压迫感,如渊似海,狠狠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轰” 一声巨响,张杨一马当先,手中金色大矛已经横扫而出,连带着胯下马匹的力量,直接将贼寇轰飞,血撒长空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在这一刻,黑甲的气势彻底燃烧起来,他们随着他们的年轻将军,狠狠的冲杀着敌军,这里没有心慈手软,只有有死无生 “拦住他” 韩暹面皮一抖,他身后一个青年迅速踏了出来,手提金背大斧,狠狠劈出 剧烈的劲风炸响,只见那斧刃如同森罗,透着一股子煞气 “找死” 张杨脸色一变,迅速反应过来,手中长矛横扫而出,精准的接住那劈过来的斧刃,紧接着气血汹涌,右手一甩,将斧刃狠狠荡开,矛头便直直刺向那青年 气血暴动,将周围十丈以内冰雪掀翻,长矛和大斧碰撞, 带起一连串的火花,剧烈的炸响声,不绝于耳 “将军,如何” 郭嘉饶有兴致的看着那个挥舞大斧的少年,一身气血不下二流巅峰,怕是马上也要突破一流,现在和张杨碰撞,倒是一个将遇良才,棋逢对手 “可以一用,至于那几个”王熠看着张燕以及李乐几人,眼中闪过几分不屑,到这个时候,不想着对敌,还想着逃跑,可能吗 “腐朽不堪” 郭嘉也摇了摇头,并没有什么兴趣。 “那便等等吧,马上结束了” 王熠轻轻一笑,看着远处的战场,并没有什么意外,除了那个拿着大斧的少年还有点气度,其余众人已经完全被镇压,就连那几个领头的,也在军队气血的镇压下,节节败退 “该死,这些疯狗” 张燕怒骂一声,他一刀斩掉黑甲手臂,可那黑甲却如同附骨之疽,依旧高高扬起手中长枪,狠狠刺出 张燕一刀将黑甲头颅斩下,取而代之的越来越多的黑甲,军队气血化作一只深红色朱雀,上面纹路清晰可见,只见那些黑甲齐齐挥枪,血色朱雀便展翅而出,尖锐的嘶鸣声炸响耳膜 “该死,真的该死” 张燕怒骂一声,手忙脚乱的抵挡起来,身边的贼寇已经越来越少,刺眼的红色血迹布满整个冰原,宛如一片修罗战场 到处都是倒下的尸体,李乐不甘的躺在地上,他的胸口都被刺穿了,血红色的一片 正文卷 第166章 ,杀人偿命! 天边透亮的星,落日弥漫的橘 风也停了,只剩下那些横七竖八的尸体,躺在地上,被明亮的月色照耀,有些凄惨,远处,刺眼的红色连接着,仿佛一片炼狱,被马蹄踩踏的肉泥,长枪捅成筛子的尸体,足以看出这场大战有多激烈,哪怕是一面倒的屠杀 “叮叮当当” 张杨还在和那个年轻人交手,汹涌的气血化作长河,接连不断,两人也再不保留,彻底打出了真火 “哈哈哈,尔乃何人,倒是有些实力,可敢报上名来” 张杨大笑一声,提矛横扫,力劈华山一般,就连空气都被抽爆了,大斧和金色长矛碰撞,带出连串火花,璀璨无比却又阵阵杀机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徐晃是也” 那年轻人也是大吼一声,手中大斧仿佛有了灵魂,一斧接着一斧,随着气血剧烈炸响,竟然隐约有逼退张杨的架势 “哈哈哈,哈哈哈,徐晃北境可没有听过你的名字,年纪轻轻,为何要与贼寇沆瀣一气,有如此实力,到哪里混不到一口饭吃这样的作为,也不怕天下人耻笑” 张杨哈哈大笑几声,横提长矛,乘着徐晃斧势衰弱,迅速刺出,剧烈的炸响声,在全身气血的加持下,轰轰作响 “耻笑” 徐晃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不由自主的哈哈大笑起来,只见他手中大斧挥舞成风,朴实的眼中充斥着不屑:“一个小小村正,欺男霸女,横行村里,惹得百姓痛苦不堪,可因为他贿赂县令,却无人主敢持公道,这天地不公,这世俗繁琐,为何不杀” “哦所以你投靠山贼,转身过来屠戮百姓这就是你要的公道” 张杨讽刺一声,气血汹涌而出,化作一只百丈黑燕,极速的飞翔起来,这一刻,他手中挥舞的似乎不再是长矛,而是快到极致的闪电,满眼都是刺目的白光,空气被抽爆的声音连绵不绝 “张杨将军动真格了胜负应该很快就要出来吧。” 郭嘉白皙的脸上闪过几分笑意,看着气势与张杨不分高下的徐晃,又有些好奇道:“这徐晃也很强啊,一手大斧挥的确实有点意思,这么一来,谁能赢倒是不好说了,将军你怎么看” “二人都是二流武夫,一身气血在二流也算顶级了,不出意外的话,这两人踏入一流,也是时间问题,至于谁胜谁负,我觉得张杨赢面大一些吧。” 王熠与郭嘉并肩而立,零星掉落的几片雪花,倒是有些应景,身后,张燕被黑甲押着,跪在地上,看着不远处那个驻足而立的背影,眼中是止不住的恐惧,而那白波军的几个首领,已经全部被斩杀,暴尸荒野。 “你叫张燕” 王熠突兀的转身,笑着走向跪在身后的汉子,“我在京都的时候,你没见过我吗” “见过。” 张燕低着头,有些沉闷的开口,他的眼中是隐藏不住的复杂,他从京都奔向并州,就是为了躲避这个瘟神,他娘的谁知道一转眼,直接落在了人家手中 “那你还跑到我并州来杀人,怎么是觉得我手中刀不利吗” 王熠将手缓缓放在张燕肩膀,只听一声脆响,张燕面色已经涨红一片,犹如一只煮熟的大虾,弓在地上,死死的抱着自己的右手,嘴里直吸凉气 “镇北将军,在下真的无意冒犯,再说这并州百姓都是白波军杀得,与我黑山贼并无半点关系,还请镇北将军放我一条生路” 张燕低着头,死死咬着牙齿,大颗大颗的冷汗从额头流了下来,肩膀被卸,剧烈的疼痛拨动着敏感神经,但他不能叫,只有真正经历过,才知道这个男人的恐怖 “放你一条生路” 王熠顿了顿,眉眼眯成了一朵花,“放你一条生路,也不是不行,只要你告诉我,张角在哪里,我就放你一马。” “这我真的不知道啊” 张燕面色挤成了一团,疼的直吐凉气,“当初在京都一战,超凡之上都出来了,我们这些三流二流还能做什么,只能乘乱逃跑,那时候我们自己都顾不上自己,哪里还管的上其他人,直到现在,我也只知道张角活着,至于其他东西,我真的是一概不知啊” “真的假的” “自然是千真万确的,我哪里敢瞒着将军啊”张燕带着哭腔抬头,正好对上了王熠那温和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急忙解释道:“将军,该说的我都说了,还请将军兑现自己的承诺,放小人一马啊” “行,既然你那么想走,那我就放了你” 王熠颇有些遗憾的拍了拍张燕,嘴角带着诡异的笑容,察觉到不对的张燕迅速反应过来,“ 将军,你不用放了我,小人甘愿替将军做牛做马,还请将军给小人一条活路啊” “刺啦” 只听一声轻响,张燕只觉得一道光闪过,下一刻,他看到了自己跪在地上的躯体 王熠看着张燕倒下的身体,缓缓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的事情。” 说罢,他挥了挥手,黑甲便将尸体收敛了下去。 “奉孝是否觉得我不讲信用” “不曾。” “为何”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哈哈哈,你倒是会说话。”王熠将手中七星龙渊入鞘,月光撒在他的脸上,显然心情不错。 远处,两人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澎湃的气血将地面轰的到处是坑,三千黑甲严阵以待,动也不动的看着张杨与徐晃的较量 “杀” 徐晃一声爆喝,手中大斧如同大山一般劈下,气血沸腾之间,一只百丈黑虎便奔腾而出,利爪挥舞,狠狠冲向那只飞掠在天穹之中的黑燕 “哈哈哈,来得好” 张杨同样大笑一声,气血咆哮而出,只见那天穹之上的黑燕突然化作满天光点,附着在金色大矛之上,这一刻,金色大矛被狠狠刺出,撕裂了空气,炸响耳膜,这一刻,天地间似乎只有这么一道光 正文卷 第167章 ,徐晃! “呼,咳咳咳。” 一大口鲜血喷出,徐晃面色苍白的站在原地,眼中充满了不甘和遗憾。 他输了哪怕对面的张杨同样面色苍白,可那扯出的笑容,证明了到底谁才是这次大战的失败者。 “哈哈哈,打不过本将军很正常,怎么,你还不服吗” 张杨随性的抹掉嘴角鲜血,大笑一声,王熠就在不远处看着,三千黑甲更是严阵以待,这要是输了,他还怎么见人,到了雁门,还不被别人耻笑死。 “哐当” 一声轻响,那闪烁着寒芒的大斧掉落在地上,砸出一个不深不浅的坑。 徐晃有些不忍的看了几眼扔在地上的大斧,吐了口白气,接着他似乎又觉得自己的做派有些做作了,于是他迅速收敛脸上的多余表情,呈面无表情状。 “输了就是输了,没什么不服的。” 少年人朴实的脸上带着强装出来的冰冷,这倒是让缓缓走来的王熠有些失笑,不出意外,这家伙十有八九是个憨憨。 “你叫什么” 王熠居高临下,语气平静且温和,北风依旧呼啸,吹动袖袍,却依旧掩盖不住其中的暖意。 “徐晃。” 徐晃梗着脖子,有些不自然的抬头看了看样子,似乎不明白为何这么高贵的人物会对自己说话,要知道,当初自己村子上一个小小的乡长,平时求见都得带着礼物,还不一定可以见到。 “跟着我吧。” 平静至极的声音响起,下一刻,似乎有东西朝着自己来了,徐晃下意识的伸出双手,入目,却是一个有些带着温和的剑鞘,剑鞘之上,北斗七星点缀,瑰丽无比,剑鞘之中,七星龙渊隐入其中,半点锋芒不漏。 “这个你也一并拿着吧。” 一个锦囊落在徐晃手中,正在徐晃愣神的时候,王熠已经抖了抖缰绳,转身离开了,下一刻,一声嘹亮无比的呼喊声便响彻了起来,接着,号角悠扬 “列阵,回营” “哗啦啦,哗啦啦。” 金铁交鸣,战马嘶鸣,雪地被践踏,溅出碎屑,一对对黑甲驰骋沙场,奔赴那天边的明月,月光如水,映照黑甲之上,折射出深邃的光芒,动人心魄 “想什么呢让我看看这是什么。” 还在发呆的徐晃,被笑着跑来的张杨拍了拍肩膀,顿时惊醒了。 “什么想什么呢” “哈哈哈,将军一定是觉得你不错,想让你去雁门任职,说来也是,你小子比我肯定是不如的,不过比起雁门那几个兄弟,倒是强了一点。” 张杨摩挲着下巴,一脸名侦探柯南的表情,这让徐晃更加一头雾水,什么情况,怎么一架打下来,自己就成了雁门一员了。 “不是,镇北将军,哦不,镇军将军怎么会”徐晃朴实的脸上,出现了茫然,他摸了摸手中宝剑,那阵阵暖意,告诉他这是真的,可自己的大脑,依旧还有些虚幻。 “你不是说了嘛,你是杀了一个草菅人命的小官,后来才背井离乡,加入了黑山贼,依将军的性子,也不会是非不分,再说了,你来雁门,也总算是有人找我喝酒了,走走走,边走边说。” 张杨拍了拍还在发愣的徐晃,笑嘻嘻的翻身上马,一抖马鞭,便朝着远处追去,黑甲已经快要消失在地平线上了。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徐晃摇了摇自己发愣的脑袋,朴实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怪异的表情,紧接着他自言自语道:“把剑送还给镇军将军再说” 于是他翻身上马,瞥了一眼扔在地上的大斧,喃喃道:“不要了,日后也不一定用的道。” 说完,他便抱着剑鞘,一抖缰绳,迎着寒风出发了,浓浓的一字眉,让他的表情看起来极其严肃和认真。 “将军这么信得过那少年,就将七星龙渊交给他了。” 郭嘉仰头,接完最后一口酒水,随手将手中葫芦甩出。 王熠随口胡诌,眼睛里都是笑意,“我有一技,可观面相。” 还在看月亮的郭嘉一愣,眸子里有些惊奇道:“看面相这玩意将军都会” “略知一二吧。” “那将军刚才看出了什么” “那是个老实孩子。” “” 郭嘉转了转脸,白皙的脸颊上,憋着一股子笑意。 王熠看着憋着笑的郭嘉,也笑着道:“不出三个时辰,徐晃必定来找我,信不信。” “信了。” 郭嘉一脸 配合,认真的点了点头。 “” 王熠揉了揉脸颊,这要是张杨,早被自己一脚踹下去了。 “噔噔噔。” “噔噔噔。” 马蹄声响起,在身后,张杨骑着一匹骏马,呼啸着来了,他的身后,徐晃抿了抿嘴唇,又认真的看了看怀里的七星龙渊,也跟了上来。 “将军,我回来了。” 张杨一声长啸,惹得黑甲纷纷侧目,平日里张杨将军可不是这样的啊。 “我又不瞎,你吼个什么劲。” 王熠没好气的瞥了一眼张杨,看着一脸笑意的张杨,嫌弃道:“你小子,这么大的人了,媳妇还不找一个,等我回去给你哥知会一声,赶紧给你找个媳妇,生个大胖小子。” “嘿嘿嘿,将军您慢慢聊,我去巡查一下,巡查一下。” 张杨打了个冷颤,狡黠一笑,一扬马鞭,马匹吃劲,便奔向了黑甲之中。 “这小子。” 王熠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才将目光放在了紧紧抿着唇角,一言不发的徐晃身上。 “徐晃,你的大斧呢” 徐晃愣了一下,似乎并没有王熠会突然问这个,于是他一五一十道:“扔了。” “为什么要扔掉难道是那大斧不适合你” “我并不是学斧的,只是刚好遇到一个还算差不多的武器,便拿着用了。” “那行,以后七星龙渊你带着吧。” 说完,王熠抖了抖缰绳,和郭嘉边聊边走,留下徐晃一人,傻傻的在风中凌乱。 愣了片刻之后,徐晃朴实的脸上闪过几分无奈,默默的打开了王熠送给他的锦囊。 敬北斗,北斗第一阳明贪狼星君,天枢 正文卷 第168章 ,终将降临! 就在这一刻,本就明亮无比的北境上空,那七颗连接在一起的星斗,似乎感应到了呼唤,徐徐明亮起来。 徐晃低着头,并未察觉到天地间的异样,只是挠了挠头,念着那似乎要透纸而出的黑色大字 “敬北斗,北斗第二巨门星君,天璇” 缓缓的,那天空中的斗星越发明亮起来,似乎有神明在复苏,有不朽的意志在朦胧 前方,和郭嘉并驾齐驱的王熠,目光如炬,遥遥远望天穹之上,北斗大星在焕发光芒,在星河之中,发出震动肺腑的轰鸣声,可星河太远,终究未曾听到 北境,长城之上 郑玄一身青色儒袍,手捧经典,他缓缓浮在虚空之上,在远到看不见的地方,有一个巨大的裂痕,横亘在天地之间,宛如被刨开的大口,血红一片,血腥刺鼻 邪恶在蔓延,不,不是邪恶,那是一种说不上的气息,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也不应该存在 它们在慢慢积蓄,那血色的裂痕,在缓缓蠕动,有“物”想要跨界而来,可天地意志未曾湮灭,依旧在阻止,在抵抗 一眼看不到尽头的人群,在低头,在祈祷,那是蛮夷,他们的眼中充满了狂热,似乎正在准备迎接伟大存在的降临 巨大无比,横亘天地之间的裂痕,在缓缓挣扎,血气在咆哮,可依旧无用,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狠狠镇压,哪怕血色裂痕爆发无数气血,依然未曾撼动那股神秘力量分毫 “么西么西嘎德拉” 一位穿着兽皮,面色黝黑的老者,嘴里念叨着听不懂的蛮语,紧接着,他伸出干枯的手指,缓缓指向那血色裂痕,目光狂热且坚决。 “为伟大的神明开路” 这一刻,身披兽甲,身形魁梧的蛮人,狠狠挥舞着手中兵器,将一群又一群汉人驱赶,朝着那血色裂痕而去 有人跪地求饶,无用被一刀斩首,血流遍地 有人大声哭喊,无用被一拳打穿肺腑,内脏遍地都是 拿着长刀的蛮夷,脸上狰狞一片,随手扯住一个汉人小孩的头发,竟将其甩出,手里还捏着一大块头皮 “牲畜们,为神明开路,是你们的荣幸哈哈哈” “放你妈的屁老子北境王大锤今日之死,不过是来日之往生有何恐惧镇北将军将尔等打的如同死狗,靠着摇尾乞怜,寻求庇护吗” 一个身材壮硕,脸色坚毅的汉子,怒喝出声,他的身旁,是一群脸色麻木到了极致的人 “库里吉娃莫大” 蛮夷听到镇北将军四个字,就仿佛被踩到尾巴的猫,瞬间便炸开了 一道劲风扑面而来,王大锤还未曾反应过来,便被一拳打在胸口,飞了出去,砸倒一片人群。 “咳咳” 一大口夹杂着内脏的鲜血喷出,王大锤气息便萎靡了下来,手里捏着大刀的蛮夷,一把将躺在地上,大口呼气的王大锤提了起来,狠狠甩出,如同一个被扔掉的气球 “嘭” 一声巨响,王大锤落地,面色已经苍白如纸,马上要昏过去。 那站立在高台上的老者,目光冰冷却又可怜的看着王大锤,似乎在看一条丧家之犬。 “你的镇北将军不会来救你,就如同神明不会眷恋凡人,可悲” “真正可悲的是你们,咳咳。” 这位面色坚毅的汉子,挣扎着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用充满嘲讽的语气看着那老者,就像在看一条没有骨头的狗。 “我们汉人有句话,叫做宁愿站着死,也不愿意跪着活,你们哈哈哈。真不愧是一群蛮夷,不通教化之徒,你们的骨头是软的,生下来就是给人当狗的,哈哈哈哈哈哈” “年轻人,你让我很生气” 那枯瘦的老者,脸色冰冷一片,他们最讨厌被称为蛮夷,不通教化,于是他缓缓迈步,走向躺在地上的王大锤,那站立的蛮族士兵,恭敬的让开一条宽阔的大道。 “既然你这么高尚,那就好好看看神明的降临” 蛮族老者嘴角扯出一道诡异的笑容,“打断他的四肢,脊椎,挂在狩猎的旗帜上,迎接神明的来临” 此话一出,跟在老者身后的大汉,迅速上前,只听咔咔咔一连串的脆响,以及凄厉到极致的喊叫声,王大锤昏了过去。 那身材壮硕的蛮夷一把扯起王大锤,将其扔在了挂在远处的旗帜之上,那老者嘴角扯出几分残忍,不知道用了什么秘法,只见他木杖一挥,已经昏过去的王大锤,便睁开了双眼。 痛苦到了极致的眸子,蕴含着化不开的愤怒,冷 汗大滴大滴落下,似乎已经麻木的王大锤,低沉沙哑的开口:“摇尾乞怜的狗罢了,能成什么气候” “哼” 老者罕见的出现了几分怒火,“加快速度,让裂痕彻底打开,今夜神明降临” “是” “是” 一连串的呼喊声,那些穿着皮甲,挥舞着大刀的汉子,彻底释放了天性,他们咆哮着,扯出狰狞的嘴角 反抗的汉人,被活生生打死,扔入裂痕,跪地求饶,哭喊着的,被拧下头颅,溅出一连串的血液。 在蛮夷有心的控制下,一群又一群汉人被驱赶上来,他们神情麻木,缓缓没入巨大无比的裂痕,眼角带着若有若无的解脱 血腥味扑鼻,已经可以达到了液化的程度,而那横亘天地间的裂痕,似乎越发狰狞起来,达到了和神秘力量分庭抗礼的程度 “快了,快了伟大的神明终将降临,他们会洗涤这个肮脏的世界,哈哈哈,多么美妙的声音啊” 老者脸色越发癫狂起来,他挥舞着拐杖,嘴里念叨着复杂的东西。 一眼看不到尽头的蛮夷,全部面色狂热,跪在地上,虔诚的盯着横亘在天地之间的裂痕,仿佛那就是他们的全部 “撕拉” “轰隆” 一声巨响,让天地都摇晃起来,这一刻,日月无光,只剩下那横亘在天地之间的裂痕,裂开了巨大的口子,狰狞且恶心 一股怪异的感觉,便出现在了这片世界 捧着古籍的郑玄,轻轻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来了啊” 骑在鹿蜀上的王熠,心中莫名觉得芒刺在背,有些寒意浮现了,他将目光放在天穹之上,斗星依旧在徐徐发光,只是在长城之北,有血气冲天 正文卷 第169章 ,战无退路! “呼,这新鲜的味道,真是让我沉醉啊,哈哈哈” 猖狂无比的笑声,响彻原野,只见那巨大的血红色裂缝已经完全张开,充斥着煞气和杀气,而那裂缝之中,一队队穿衣披甲的兽人,手里扛着巨大无比的兵器,他们眼中高傲,仿佛眼前,便是等待征服的女人 “神明永生不朽” “神明永生不朽” 古老的仪式夹杂着跪拜的梵音,声声震耳,跪在地上的蛮夷,如同一群狂热的信徒,看着一队一队兽人出现,更有甚者,竟直接昏了过去 身材各异的兽,有的手持大棒,蛮荒气息繁杂,有的浑身壮硕无比,如同小山一般雄厚 “大人,兽盟先锋部队已经就位,还请大人查阅” 一个狼首人身的怪物,弓着身体,绿油油的眼睛里,透露着狡黠的光芒。 “嗯” 一个人,一个汉人,他身着与大汉一般无二的衣衫,背负着双手,深深呼了一口干冷的空气,瞳孔里充满了向往和沉醉。 “让部队休息,明日前往长城,我到要看看,那破旧不堪的玩意,是如何阻止我千千万万深渊勇士的。” 那人说完,转身离去,留下的狼头看着那人的背影,眼中掩饰不住的羡慕,这是深渊的贵族啊,无论是地位还是身份,都要高出他们一大截,只有真正的纯血种族,才能与之相提并论吧。 接着狼头开始排兵布阵,一群群兽人,个个精神抖擞,有些甚至已经那将手伸到了蛮夷女子身上,可那蛮夷女子不光不说,甚至脸上带着向往 “神明,您的仆人,恭候多时了。” 满脸皱褶的老者,脸上闪过红润,他殷勤的迈着步子,替那人引路。 “嗯,你们很不错,那边的“人”不会忘记你们的苦劳的。” 那人背负双手,行走在天地之间,眸子里充满了沉醉和畅快,于是他不由自主的伸出双手,似乎想要拥抱这片天空。 “这么多年了,我们还是回来了” “时刻为大人效劳” 蛮夷老者恭敬行礼,却瞥到了挂在旗帜上的王大锤,不由自主的开口道:“大人,不给那些蝼蚁一个信号吗,我们回来了” 顺着老者的指向,那人便看到了挂在旗帜上的王大锤,语气平静且不屑,就像在看一个蝼蚁:“当伟大的种族来临之时,所有的抵抗,都是徒劳的,安心受死吧。” “一群畜生你以为我大汉是好捏的柿子吗哈哈哈,贼寇真是找死” 王大锤朝着那人唾了一口,唾沫夹杂着血块,掉在地上,便冻成了冰块,他的手脚已经变得冰凉,生机正在慢慢流淌 “那你便好好看着吧已经有强者出手了” 那人似乎来了兴趣,背负双手,目光漠然的看着裂痕方向 “轰” 只听轰隆一声,血气化作潮水,似乎有人在强行越界,一股窒息感涌上心头,不少跪着的蛮夷,目光更加狂热,就连那枯瘦老者,身躯都晃了晃,有些扛不住那窒息的压力 血气轰鸣,忽然化作一只惊天巨手,大小早已经不可记,可那窒息的压迫感,让无数人闻之色变,就连那猖狂无比的兽人大军,在这一刻都面色严肃,恭敬的看着那血色巨手 “血侯” 狼头低声呢喃一声,语气带上了几分惧意,这可是一位狠人在深渊那是实实在在杀出来的名声 只见那血色巨手缓缓凝聚,滔天煞气,杀意汇聚,慢慢的,血手纹路清晰可见起来,而那遮天蔽日的血手,竟然直接朝着长城抓去 这很惊人,跨越裂痕动手,还凝聚这种遮天蔽日的大手,实力早已经不属于凡,血侯,很强 “那,那是什么” 长城之上,有武者目光惊骇,不敢相信的看着滔天气血化作的大手,那种窒息感,让人心惊胆战 “一个小把戏,深渊过来的见面礼罢了” 郑玄摇了摇头,缓缓叹了口气,这才刚刚开始罢了,真正残酷的战斗,还在后面 “不,不是,你们看,这北斗七星怎么这么亮啊,已经快要压制月光了” 荀爽有些惊奇的指着北斗,星斗本就自古恒定,又怎么会出变数 “敬北斗,北斗第六北极武曲星君开阳” 徐晃徐徐开口,他未曾注意到,天穹之上,北斗七星闪烁,他也未曾注意到,他怀中那把七星龙渊,已经变了颜色 “噌” 一声利刃出鞘之声响起,在徐晃惊讶的目光中,七星龙渊化作一道金色闪电 ,直奔前方哪里正是王熠的身影 “这么凶的煞气,啧啧,这些深渊还是有几把刷子的,不过这刚开局,就来一手下马威,怕是有些不太好。” 王熠轻笑一声。 “呼,这便是深渊了。 郭嘉俊俏的脸上第一次出现凝重,显然,能让他重视的东西,终于来了 “深渊,深渊,该死啊” 灵帝立在阁楼顶峰,那股冲天煞气,早已经让天下人都知道,深渊来了 “大哥,深渊应该是出手了,那滔天煞气,应该是冲着长城去的,就是不知道,这一手下马威,我们应该怎么接” 在月色下,一个面色赤红的汉子,提着一炳长刀,长刀之上,青龙盘旋 “不好接啊,康成公接了,那便是丢了面子,毕竟不是一个层次的人物,若是让康成公接,那便是大人欺负小孩,会让深渊耻笑这样倒是落了下乘” 一个面色仁德,穿着白衫的中年,目光复杂的摇了摇头,缓缓道:“只能看荀家八龙还有先生的手段了” “父亲,这便是那深渊吗” 一个少年郎,提着一杆长枪,跟在一个中年汉子身后,他的眼睛很亮,充满了战意 那中年汉子叹了口气,郑重道:“这是灭族之战,这是不能输的斗争,伯符啊,你要记得,这天下,终究还是我们汉人的天下寸土不让” “寸土不让” 那少年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心中仿佛有了某种决定 “母亲,照顾好自己,孩子要去北境了” 徐庶一身劲装,背负长剑,冲着一个漆黑的屋子,跪地磕头没有不舍,只有决绝和悲痛 “去吧,别回来了,要死,就死在那长城上” 老妇面色平静,我们骨子里流着红色的血,那滚烫的温度,始终温暖如一 正文卷 第170章 ,敬北斗! 这一夜,无数人杰自发收拾行囊,前往北方 这一夜,无数亲人离别 这一夜,注定无眠 滔天煞气和血气融合,仿佛化作了一片海洋,无数小山丘被波及,化作齑粉,大地被炸碎,出现极深的沟壑,天际一片血红,仿佛染上了神血 这是超凡之上的威力,哪怕隔着裂痕,依旧威势滔天 望着那极速抓来的滔天巨手,长城之上,很多人目光愤懑,这是赤裸裸的打脸 “我来” 荀爽面色冷静,缓缓踏出一步,下一刻,他似乎在超脱,发丝缠绕神光,精神力凝聚,似乎在动用一些古老的秘法 “拿出秘法,恐怕有些不妥” 卢植皱了皱眉头,情绪有些低落,这才刚开战,对方一个小手段,都需要我们秘法来抗衡,差距如此巨大吗 荀俭面色平静,语气柔和却不容置疑,他的眼中闪过心疼,但被迅速压制下去。 “人族脸面不可辱” 就在这时,并州冰原之上 一声响彻天地的剑吟声,如同九天雷霆降落,震动寰宇 王熠有感,伸手便是一炳温热 他闭眼,心中是万剑齐鸣,是星光冲霄,是前行者剑开山河,肆意横行深渊,是无数持剑者,不甘陨落,眸子中畅快写意 天地间徒然一静,那徐徐发亮的斗星,彻底爆发,月亮被压制的黯然无光,璀璨的北斗,化作七道通天光柱,轰然降临 “这这是北斗七星吗” 有强者侧目,惊讶无比。 “是北斗,但这也太恐怖了。” 有强者微微闭眼,星光太甚,化作七道通天光柱,呈北斗状 并州,幽州,扬州,不,远远不止 整个大汉,整个十三州,所有的百姓,全部怔怔的看着那冲霄星光化作的光柱,正在缓缓降临 “爹,那是星星吗” “是啊,已经很久没看到了” 父亲摸了摸孩子的头,眼里闪过几分慈爱。 “呼只记得古籍上曾描写,古老的前行者,也曾唤星光之力,斩杀无数深渊强者,居然真的存在” 有老者面色红润,激动的看着那缓缓降落的七星光柱 “是那小子吗” 郑玄眼中一闪,挥了挥手,制止了正要出手的荀爽,缓缓道:“先看看,不用着急。” “嗯。” 荀爽长出一口气,满天精神力如同潮水一般涌回,接着,他面色有些苍白的落在郑玄身后,大儒在此,倒也不必太过担心。 “不知道是哪个强者,居然可以引来如此强横的星辰之力” 星辰光柱正在将降落,而那血气大手似乎察觉到了杀气,也是徒然提速,它横过天地之间,直冲长城之上,犁开一条绵延不断的沟壑,黑洞洞的,无比吓人 就在长城之上,无数人面色冰冷,澎湃气血在凝聚,满天精神力在喷涌,前方,郑玄也是面色微肃,放在袖子里的手,不由自主的捏紧。 就在这时,一道似乎来自寰宇之上的声音,响彻天地间,这一刻,大汉十三州,全部陷入肃静,颤抖的听着来自寰宇的雷音。 “敬北斗,北斗第七天关破军星君,摇光” 王熠面色柔和,轻抚剑身,七星龙渊爆发冲霄星光,扶摇而上,在王熠一身气血的加持下,剑吟撕裂天穹 这一刻,无数人面色惊恐,关外,那兽盟的先锋将领,脸色终于变了,那冲破寰宇的星光,正在朝着这里落下 王熠嘴角含笑,一身气血澎湃,散发无数星光,他能感觉到,北斗大星和自己的共鸣,他的话,竟在北斗大星的震颤之下,从寰宇之上传递下来。 将星入命七星龙渊加持,死去的剑主意识复苏 在三者的共同作用下,终于爆发了横扫天地间的伟力 这种攻伐令人心惧,北斗七星星光耀青天,带着浩劫之气,光芒恐惧,到了近前 那血色巨手似乎有感,迅速迫近长城,可无用,光的速度有多快,不过一瞬,那血色巨手便被蒸发,消散在天地之间 “嘶,恐怖如斯啊” 有强者恐惧,脸上不由得带着敬意 “也不知道是哪位强者,居然可以发出这么一击,这下,深渊也算是吃到苦头了” 有强者点头称赞,心中佩服。 “不对,这星光还没停,冲着北方去了” 荀爽迅速发现了 不对,有些诧异的惊呼出声。 郑玄心中闪过无奈,更多的是愕然,他知道这小子要干什么,这是要还给深渊一手啊 于是他不由得苦笑道:“这小子,不愧是和那老东西说的着的人,这脾气,真是像啊。” 于是在无数人的震惊中,星光如同离弦之箭,狠狠冲向北方,在瞬间,便到了那巨大的裂痕之中 王大锤已经快要死了,他的生机在迅速消散,可他还吊着一口气,蛮夷不想让他死,想要他看着那血色巨手摧毁长城 怕不会的,只是有些心慌,替自己的亲人担心。 于是,那道璀璨到极致的星光便来了 以摧枯拉朽之势,彻底湮灭血色巨手,更是余威不减,狠狠冲向裂痕 “快分散” 那先锋将领面色惊惧,未曾想到这已经衰败的地方,竟然会有如此锋芒 他怕了,于是他转身逃了 只是那些依旧跪在地上,面色狂热,虔诚无比的蛮夷们,在顷刻间,被蒸发,就连尘埃都未曾荡出 星光狠狠冲入裂痕之中 只听见一声震耳欲聋的痛呼和愤怒声不甘的回荡 星光散去,长百丈的宽敞大道便出现了,平整到了极致,仿佛被碾压过,百丈之内,漆黑一片,散发着焦糊味,这不过是被波及到,更多的星光之力,冲入了深渊 一切落幕,似乎刚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于是,一道悠扬且充满战意的声音便从天地间响了起来 “秦时明月汉时关,” “万里长征人未还。” “但使龙城飞将在,” “不叫胡马度阴山。” 北斗大星在轰鸣,在震颤,散发出响彻整个十三州的声音,这一刻,王大锤笑了,他笑的很开心,哪怕在大笑中,内脏血块喷涌而出,他也浑然不觉 于是他用最后的力气,笑着吟诵道。 “秦时明月汉时关,” “万里长征人未还。” “但使龙城飞将在,” “不叫胡马度阴山。” 正文卷 第171章 ,归途。 月色如水,重新恢复了清冷色,北斗大星也沉寂了起来 唯一的不同,便是很多深渊出来的兽人,不由自主的带上了几分忌惮和恐惧。 “这可真是狠啊” 狼头跟在那气质高贵的先锋将领身后,语气有些颤抖道:“有消息传来,渊内血侯硬抗那一击,被轰飞千百丈,落入乌江,折了一条手臂,伤势不轻啊” “意料之中。” 那将领叹了口气,有些凝重,说出了一些秘闻:“这片土地,不知道和我们渊内征伐了多久,我们有镇压时代的强者,他们也不会少,我曾在古老无比的典籍上看到过,有几位奇地强者,直接杀进了深渊,杀得王庭都曾胆寒,不敢出手,可这种记载,终究有损脸面,免不了被销毁,被篡改,消失在了时间之中。” “还有这等事” 狼头吸了一口冷气,渊内实力如何,它也略知一二,可真正杀进深渊,杀得王庭都胆寒,这种捅破天的大事,它还未曾听过,或者说,它还不配听。 “有的。” 那人看出了狼头的不安,淡笑着道:“终究是遮羞布,不曾取下,不过你也无需担心,这么多年来,经过那些大人的商讨和校对,他们发现,奇地的强者越来越稀少,甚至有些断层的架势,虽不知奇地出了什么事,或者问题,总归是我们的机会,虽然大军还未曾跨界而来,可我们先锋部队已经降临,后续的强者,也会真正的出现到了那时候,便是真正的攻伐,如今不过是开胃菜罢了。” “万胜” 狼头心中一凛,低声呼喊。 “嗯。” 那人满意的看了看狼头,笑着道:“去整理部队,很快,你便可以见到那些奇地人了。” “遵命,大人” 狼头认真点头,默默转身离去,只留下那气质不凡的大人,眼中深邃,望着依旧熠熠生辉的斗星,不知道在想什么 北境,莽雀骑依旧在奔腾 王熠将已经黯淡的七星龙渊收入剑鞘,重新扔给徐晃,这才有些无力的吐了口气,只见他的面色已经苍白一片,手臂都在微微颤抖。 “将军,没事吧。” 郭嘉几人第一时间扶住王熠,有些担忧的看着王熠,那么恐怖的杀伐之力,消耗肯定大的惊人。 “我没事,只是有些脱力,缓缓就好了。” 王熠苦笑一声,在北斗星光杀伐而出的那一刻,他浑身气血便瞬间被抽离,陷入了一股极度的虚弱感之中,这会,腿都有些软了。 “没事就好。” 听到这话,几人才松了口气,张杨将王熠扶到一旁休息,又安排副将带着部队继续赶路之后,这才回来,一步不离的守在王熠身旁。 “将军,星斗之力可算得上这世间最恐怖的杀伐之力了,那一击,应该是轰向了北方,深渊所在的地方吧。” 郭嘉笑了笑,越发惊叹的看着这位和自己差不多的少年,不得不说,给自己的惊喜是越来越多了 “嗯,也是机缘巧合了,我若是全力出手,可能达不到这种程度,毕竟破镜之后,我已经很久没有出手了,自己的力量到达了各种程度,我也有些不清楚。” 王熠目光温和,摸了摸自己的手指,接着缓缓开口道:“不过让我有些惊讶的是,深渊是真的过来了,长城以北,血煞气冲天,动静不小,显然是没将我们放在眼里,等我回雁门安顿下来之后,便去长城看看。” “将军,我陪你去” “我我也去。” 站在一旁的徐晃,有些底气不足的闷声开口,他也不确定王熠带不带他,但他就想试一试,那口口相传的深渊,有多厉害,谁不想试一试,更何况,征战沙场,建功立业才是武夫的归宿啊 “可以,日后带你们过去长长见识。” 王熠笑着点了点头,握了握拳,已经恢复了一些,于是他起身,招呼众人:“好了,走吧,回雁门以后,再为各位庆功” “喏” “喏” 张杨徐晃点头,翻身上马,只有郭嘉留在原地,似乎有话要说。 “怎么了,奉孝。” “那首诗,将军写的真不错” “真不错” 王熠愕然,接着笑道:“一时兴起罢了,和你们比起来,倒是有些不如了。” “不。” 郭嘉黑亮的眸子里闪过几分狡黠,笑着道:“这篇诗词,堪称完美,虽然表面上的意思非常好理解,表达也十分朴素,但是,细品起来,这首诗却有 一种难以言表的张力,有一种厚重的历史感和沧桑感。平日里总是看将军读书,没想到将军一身才华,也是惊世骇俗,日后我倒是要向将军学习了,不知道何时将军还能再作一首诗,让奉孝品鉴一二。” “奉孝谬赞了,日后可以探讨一二。” 王熠严肃的点了点头,脸色无比自然,缓缓翻身上马,我这不是剽窃,我这是弘扬文化我是传播知识,肯定不是剽窃 “哈哈哈,自然是。” 郭嘉看着王熠离去的背影,没来由的笑了笑,接着他也骑上骏马,冲着王熠奔去 长城之上,一片肃然,虽然深渊的试探已经告一段落,可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康成公,已经一晚上了,您先下去休息休息,这里便交给我吧。” 卢植拍了拍胸口,儒气和军中气息完美的融合在一起,让他看起来颇有威严。 “哈哈哈,不碍事,我这身子骨,还没老呢,现在正是危机的时候,我们不能出一点纰漏,毕竟身后便是百姓了。” 郑玄笑了笑,语气并未有太多的在意,他已经是这片天地的最强者了,若是他慌了,怕了,还有谁能抗起驻守长城的大旗 “行,依康成公的。” 卢植也是铁血风格,也没有强求,只是笑着说:“不过话说回来,我们这大汉,还是有血性的,引北斗星光降临,大手笔,大气魄,就是不知道是谁,唉,真想见见他啊” “见他哈哈哈,你会见到他的,估计不会太久。” 郑玄眼中闪过几分笑意,接着道:“这家伙谱的那首诗,还挺有味道的,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人未还啊” 正文卷 第172章 ,怎么还有这样的人…… 天色开始放晴,太阳不大,却给人一股暖意,几朵白云飘过,映照着一座巨大的城池 巨大的城墙,呈黑金色,是雁门那些官员花了大价钱,从远处购买的珍贵矿物打造,在和煦的阳光下,散发着一股厚重感,据说一流武将无法在上面留下痕迹 城内,越发繁华,街道被规划的井井有条,干净明亮,街道两旁,风格迥异的建筑层出不绝,进进出出的百姓,络绎不绝。 一队又一队行商的旅客,游人,他们将南北两个极其遥远的地方,用他们的方式连接了起来,在这里,你可以看到有人手持折扇,谈吐大方,在这里,你也可以看到一身朴素衣衫的少年,一举一动,气血如龙,这这里,南方的文雅和北方的豪爽诡异的融合在了一起。 “许久未曾回来,变化真大啊。” 王熠已经下了马,随意的游走在街道上,张杨回去通知张云几人,所以留在他身边的只有徐晃和郭嘉。 “这城,已经有融汇的势头了。” 郭嘉跟在王熠身后,一身青色袍子,气度不凡,惹得众多姑娘暗送秋波,不过他却未曾理会,而是笑着道:“坐落并州之地,乃大汉之北,以往来说,都是偏僻和穷困,可这里不一样,北境的所有人力,物力,商业,全部汇聚在这里,更有从大汉各地运送而来的各种商品,也在这里得到畅销,显然,这里已经成了一座矗立在北方的商业,农业,权力中心” “你的意思是,雁门是并州所有资源的集合点也不能这么说,毕竟并州苦寒已久,只能优先发展几个重点城池,再带动周边的县城,这叫先富带后富,至于你说的权力中心,这倒无所谓,毕竟我在哪里,哪里就是。” 王熠不在意的应了一声,虽然是寒冬,但是街道上行人依旧很多,所以他随便找了一个个临街的摊子,便带着两人坐下,招呼小二上酒。 “大人,您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小的,虽然我们铺子不大,但是吃的喝的,却是这雁门一绝,来过得人没有说不好的。” 小二极为热情,替王熠几人擦干桌子,又端来一个炭盆,这才小心翼翼的询问道:“大人,吃点什么。” 王熠哈了口气,搓了搓有些寒意的手,颇有些豪气道:“那就来点招牌菜,再上几壶好酒。” “好嘞,大人稍等。” 小二点头,急匆匆的进了后厨,王熠这才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一张巨大的篷布之下,放着六七张桌子,没有人坐,却极其干净,唯一的缺点就是都有断裂的痕迹,不过也可以看出这掌柜的是个讲究人。 或许是室外的缘故,北风一吹,冷风便直接往骨子里钻,送来的炭盆也只能给人一个心理安慰,或许是太冷了。 当然,仅仅只有他们一桌客人罢了,倒也宽敞 郭嘉坐在脸长凳上,目光思索,显然还在想王熠说的先富带后富,并没有开口的意思。 只有徐晃,一脸老实的坐在王熠旁边。 于是王熠看向徐晃,随口问道,“怎么想的去当山贼啊。” “杀了几个人,得罪了官府里的大人物,又被通缉,也没地方去了,只能投靠山贼,给自己留一条活路,毕竟我爹娘还健在,我不想没人给他们养老送终。” 徐晃脸色微动,以为王熠要秋后算账,可他顿了一下之后,脸色又沉寂了起来,嘴角出现一抹苦涩,真要打,自己能扛得住吗 “这样啊。” 王熠了然,自顾自的添了一杯酒水,酒水极烈,入口,肺腑灼热。 罢了,王熠才好笑的瞥了一眼徐晃,“你家在并州” “在。” “离这里多远” “不超过半个月便到。” “那也不远啊。”王熠笑了笑,“待会你将所处郡县告诉张杨,让他安排人过去查一下,如果可以,把人带过来也没问题。” 徐晃愣了愣,半天未曾开口。 这时小二又上来,送了三碗羊肉汤,羊汤嫩白,冒着白腾腾的热气。 “天气冷,大人们先喝碗羊汤暖暖身子,菜马上就好。” 小二殷切的开口,又为炭盆添了两把火,这才满意的离去。 “哈哈哈,替我谢谢掌柜的。” 王熠笑着拱手,看的小二直呼不敢,只是说会转告给掌柜的。 王熠也没有多说,看着身旁二人,一个沉思,一个发愣,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出来喝杯酒,谁知道来了两个木头。 就在这时,一道呼喊声便出现了,有些刺耳,下一刻,一张桌子便直接砸向王熠这里 。 “找死。” 正在发愣的徐晃,一瞬间起身,手臂微扬,便抓住了袭击而来的桌角,将其甩了回去。 “咦” 一声轻咦声传来,接着,一个魁梧大汉便一拳轰出,留下一地木屑碎片,见没有了危险,他才拍了拍手,站在了一个华服年轻人身后。 “有点本事,我说怎么敢违背我的规矩,来这个酒馆里吃饭。” 徐晃无言,只是微微侧脸,递给王熠一个询问的眼神,见王熠并没有说话的意思,他便默默站在一旁,与那华服少年对峙起来。 “哈哈哈,有个性,我也许久未曾遇到你们这样有个性的人了,怎么样,诸位挪个地,想吃什么随便点,通通算在我韩立身上,就算交个朋友,如何” 那华服少年见王熠几人未曾搭理他,也不生气,只是想着开口,毕竟他也不是傻子,不管从穿着还是气质,这几人都不像一般人啊。 “没兴趣” 王熠摇了摇头,并没有离开的打算。 “大人,大人,您看,我们一个小本生意,您大人有大量,算不着和我们过不去,这样,今天刚酿好的陈年佳酿,我自作主张,送大人一坛,您看如何” 就在这时,那殷切的小二急忙开口,强忍着嘴里苦涩,手里提着一坛好酒,一脸恭敬的走向那华服少年,希望借此可以平掉此事。 “啪” 一声脆响,酒坛被摔破,浓郁的酒香味瞬间铺满了整个地面。 “你算什么东西,给老子滚开,他娘的,还有不给我面子的人” 华服少年怒喝一声,一巴掌拍掉小二手中的酒坛,接着又是一脚踹出,小二吃劲,面色痛苦的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腹部。 “我再说最后一遍,这里的店家和我有仇,各位要是识趣,便挪个地方,酒钱算我头上,也算交个朋友,若是不愿意,莫怪我手下不留情” 韩立眼底阴翳,他的身后,十几个刚刚熬练气血大汉便齐齐站出 王熠瞥了一眼小二痛苦的脸色,有些不忍道:“怎么还有这样的人啊,徐晃” “末将在” 正文卷 第173章 ,让他们冷静冷静! 一声平静的应和声,却掩盖不住语气中的火气,老实人发火,后果很严重。 “够了韩立,马上给我滚,不然我就去报官了” 就在徐晃准备出手的时候,一个妙龄女子小步跑了出来,她擦了擦手上的水渍,急忙扶起躺在地上的小二。 “怎么样,没事吧。” “我没事,姐,你先回去,这里我能应付的过来。” “应付什么啊,都说了让你待在家里,你还跑过来,爹娘知道了,又该埋怨我了” 妙龄女子语气焦急,将小二扶起来坐下,这才怒气冲冲的看着韩立,怒道:“韩立,你到底要纠缠到什么时候,我已经报官了,你等着吧。” “等着就等着,你报了多少次官,我还不是好好站在你面前没用的,婉若,你还不如老老实实跟我回家,做我的小妾,以后保准你吃香的喝辣的再说了,你那躺在家里的爹娘,对你不也是非打即骂的,何苦呢更何况,也是你爹娘同意你嫁给我的,我婚约在手,当官的来了,又能怎么样呢” 韩立眼底闪过几分欲望,满不在乎的坐在一旁的桌子上,随着他坐下,他身后十几个大汉也全部坐在旁边,顿时光线黯淡,黑压压一片。 “除非我死了” 张婉若心中一颤,强忍着嘴角苦涩,怒道:“你们还坐着干嘛,给我滚啊” “哈哈哈,我就不滚,我看你拿我怎么办,这桌子板凳我也不是第一次扔了,我也很好奇,你们能修到什么时候” 韩立嘴角扯出狰狞,语气更加肆意:“我天天来,你们居然还贼心不死,想要在这里做生意,反正老子话已经放出去了,谁来这里,我要他两条腿,你放心,只要我在,你们别想有生意,我倒要看看,谁敢来这里吃东西,再说了,你那躺在床上的爹娘都快不行了,何苦为难自己呢,若若,跟我回家吧。” “回家,不可能的,除非我死了,你将我的尸体抬回去” 张婉若拿起一把尖刀,直接抵在自己的脖子上,一旁的小二脸色一变,急忙开口:“姐,姐你别这样,姐,你快把刀放下” “哈哈哈,拿死来威胁我那你就死在这里,就算是死,尸体也是我韩立的” 韩立嘴角扯出几分怒意,冷冷看着张婉若。 “咳咳,掌柜的,先给我们上菜吧,饿了好几天了。” 就在这时,王熠轻轻开口,打断了几人的纠缠。 “大人。” 拿着尖刀的张婉若轻轻开口,有些苦涩道:“你们走吧,今天是我们照顾不周,还请海涵” “走,今天他们一个也走不了” 韩立眼底阴翳,一个眼神,身后十几个大汉便一拥而上,将王熠三人团团围住, 显然是不打算善了了 王熠笑了笑,这才转脸打量了一下掌柜的,只见她面色白净,眼睛长而媚,身材高而翘,说话间,给人一种怜惜的感觉。 “你们这些人,一天老是喊打喊杀的,俗气,要我说啊,不如直接来个了断,不然听你们的意思,还要纠缠到什么时候。” 王熠一个眼神,徐晃便几把推开围在一起的人群,让出一条宽阔的路来,那围在一起的大汉发怒,却被徐晃充满眼神镇住,不敢擅动 王熠起身,走到小二面前,笑着道:“当然了,我这个人也不喜欢欠人人情,你们这羊肉汤,我也不能白喝,这样吧,你有什么需要的,可以给我说。” “大人,你还是快走吧,韩立家中有几分钱财,打死几个人,也会有人替他顶罪,如果非要帮我,您就走吧。” 小二看着王熠,有些不安道:“要是等会官府的来了,将我们带去做记录,那就更不好脱身了,若是被韩立惦记上,指不定什么时候出事啊” 正说着,那身穿黑色官府,腰间挂着长刀的几个士卒便来了 为首一人,身材壮硕,目光冰冷,腰间挎着一炳黑色大刀,此刻怒气腾腾,迅速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又是你韩立,他妈的信不信老子砍了你” “李大人,我又没有作奸犯科,你为何斩我,信不信我去张云大人哪里告你,饭可以乱吃,但是话可不能乱说” 韩立无所谓的站起身来,笑着道:“对了,李大人与其斩了我,还不如看看这卖身契,张婉若的爹娘已经将张婉若卖给我了,可这迟迟不见人,我有什么办法,只能带人过来,不然我这钱给了,人见不着,是不是血亏,李大人啊,实在不行,你就帮帮我吧。” “你哼” 李勇脸色一冷,强忍住想要出手捏死 这混蛋的欲望,闷声道:“将他们带回去,等待大人裁决。” “喏。” “喏。” 身后几个挎着长刀的士卒,就要出手,可那韩立却摇了摇头,不以为然道:“这个月老子已经去了二十次了,那次解决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就是想借着去县衙的功夫,庇护张婉若,可今儿实话告诉你,不可能,我已经找人去请张大人,今天这事要是处理不好,我就去京都找州牧大人,我还就不信了,整个并州,没人能管的住你。” “哈哈哈。” 本在思索的郭嘉发出一声轻笑,饶有兴趣的看着韩立,笑着道:“这事儿,简单,我出钱将卖身契赎回来就行了,你也不用找州牧大人了。” “我就要人,钱,我一分不要” 韩立冷着脸,看着这几人,心中越发烦躁起来。 而那挎着长刀的李勇,听到郭嘉说话的声音,这才注意到那几个少年,而他将目光放在为首一个眉目如画,温文尔雅的少年身上时,身躯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莽雀骑李勇,拜见将军” 噗通一声,李勇轰然半跪在地,脸色激动无比,而他身后,跟着的几个士卒,同样半跪在地,一脸恭敬 这一番举动彻底惊呆了众人,张婉若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个人畜无害的少年,这这是莽雀骑的将军怎么这么年轻。 而韩立脸色一变再变,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心中又莫名的安定了下来。 “不错,起来吧。” 王熠挥了挥手,笑着道:“对了,先将那几个人抓起来,关进大牢里冷静两天。” “凭什么啊,老子犯什么法了,就算你是将军,也不能这样吧” 有人不满的嘀咕,更有甚者,直接破口大骂,“他娘的,不讲理了是吧,要不我们去见张云大人,看看你到底是谁,敢目无王法” “混账,将军说的话,就是王法” 李勇怒喝一声,一巴掌抽在口臭的汉子脸上。 一一一 正文卷 第174章 ,你他娘真是个人才! 张婉若一直觉得自己是悲惨之人,真的。 从出生以来,便不受人待见,爹娘责骂,邻里鄙夷,万幸,她有一个懂事的弟弟,每次总会偷偷给她一些吃食,让她能一直活着。 随着她的长大,本以为终于可以解脱了,谁又能想到,这不过是痛苦的开始,爹娘上山,被摔断了腿,再也无法行走,更是一日三餐都需要人照顾。 本就贫瘠的家庭,越发艰苦起来。 看着家里日子更加难过,张婉若摈弃以往的前嫌,照顾两位老人日常起居,生活事宜,两位老人也似乎被感动了,对张婉若的态度,开始好了起来,本以为,这日子苦一点,也算有了些温暖,有了些盼头。 可没想到,爹娘一转眼,便将她卖给了家里有点小钱的韩立 “老板,把菜送上来吧,另外酒也温一温,有些凉了。” 温和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张婉若的回忆,她猛的抹了一把脸颊,温热一片,接着急匆匆钻进后厨,端上来一份香气浓郁的锅子。 “实在有些不好意思,很多菜都凉了,可能不能在吃,我马上去重新做一份,将军您先吃着。” 说罢,张婉若红着眼眶,又低着头钻进了后厨,这位娇媚无比的女子,此刻看起来有些让人心疼。 “好了,别碍眼了,带走吧。” 王熠轻轻挥手,李勇便知道王熠的意思,于是他又给他身后几人伸手示意,一行混混便被从带了出来。 就在这时,一声大吼声响起,引来一些行人关注。 “杀人了,大家快来看,蛮不讲理,是非不辨,这就是雁门的将军,哈哈哈,来,杀了我,让我看看这雁门的天,能不能被你遮住,莽雀骑军规极其严格,也会有你这样的将军,父老乡亲们,都来看看啊” 韩立站在街上,破口大喊,语气激动,很快,路上的纷纷行人便被吸引,过来围观。 “乡亲们,你们评评理,这酒馆老板娘被她爹娘卖给了我,那她就是我的人。”韩立见周围人越来越多,急忙掏出手中的卖身契,高高举起。 “可你们看看,这些当兵的,蛮不讲理,我来这里就想将我的人带回去,可他们呢,不光打我不说,还直接将我抓了起来,我知道,口说无凭,可我卖身契就在这里,不相信的可以过来看看。” “你说什么呢我们一向是按规矩办事”李勇身后士卒脸色一冷,怒喝开口,就要上去。 李勇微微摇头,伸手拦住了士卒,“那你要怎么样,才觉得公平” 韩立瞥了一眼李勇,心头暗爽,刚才让你按卖身契走,你不同意,现在迟了 “这雁门自从镇北将军接手以来,一向是治安良好,可现在呢,镇北将军才离开几天,这些当兵的就目无王法,把我们这些百姓不当人了,大不了你今天将我打死,我也不会向你们低头,我就不相信,这雁门没人能为我主持公道” 韩立大声呼喊,脸色激动,说着说着,他居然颤抖起来,显然已经进入了角色,而围观的百姓,目光也带上了三分火气。 情绪煽动,是极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人云亦云的百姓,这也是王熠从来不需要什么该死的名声,因为有时候,这种东西往往是一种拖累 “将军,这雁门人才济济啊” 郭嘉强忍着笑意,肚子颤抖,替自己斟满一杯温酒。 王熠没好气的撇了郭嘉一眼,无奈道:“这也不是我说了算的,等着吧,一会就有人来处理了,不过说句实在话,这小子倒是个人才,就是心思太多了,扔进莽雀骑打磨打磨,应该会不一样。” 王熠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徐晃,笑骂一声:“别傻站着呢,过来吃饭” 徐晃老实的点了点头,一屁股坐在王熠旁边,有些拘谨,于是王熠扔给他一个酒壶,笑着道:“干了” “我” “干了” 郭嘉也附和一声,颇为潇洒的举起酒杯,示意徐晃,嘴角带着几分笑意。 “好” 徐晃眉头一狠,抓起酒壶,就朝着嘴里灌去,不得不说,北方的酒,入口烈,后劲大,合着羊肉汤,倒是有一番别样的风味 “好,是个汉子” “可以,够豪爽” 徐晃最后的记忆,就是两人的称赞声和已经转的飞快的世界 “哈哈哈,这小子” 王熠郭嘉对视一笑,轻轻碰杯 “乡亲们看看,就是那个年轻人,小小年纪不学好,带着士卒殴打我们,乡亲们,你们为我评评理啊” “别怕,老头子我是看着镇北将军接管雁门的,如今镇北将军不在,怎么说也不能让一个子坏了我雁门名声” 有一个头发花白,却颇有威严的老者开口。 “对对对,把他抓起来,送给张云大人” 群情激奋,一切就变得简单起来 李勇几人面色冰冷,却又不好向着百姓出手,只能堵住抽出腰间长刀,将前面围住,阻止百姓进入。 “将军,你们还是走吧。” 张婉若也听到了门外的呼啸声,她脸色苍白,惨笑着道:“本来就是我爹娘做的事,我也认命了,要是再连累将军,倒是婉若心里不安了。” “姐,你要干什么你别做傻事啊,去了韩立家,我我可怎么办啊”那小二脸色焦急,不安的捏着衣角。 “你好好照顾爹娘便是了。” 张婉若有些不舍的摸了摸小二的头,又擦了擦眼角晶莹,接着便朝着街道走去,和煦的阳光照射在她瘦弱的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孤独悲伤又无法抗拒 “等等。” 王熠擦了擦嘴角,笑着道喊住了已经离去的女子:“我这个人,不喜欢欠人人情,你请我吃饭,那我也不能袖手旁观啊。” “将军,谢谢你” 张婉若没有回来,她笑着挥了挥手,眼里是说不出的感激,接着,她一步踏入了阳光中,身影是说不出的落寞 “踏踏踏” “踏踏踏” 就在这时,一声声战马奔腾的声音传来,只见远处,几十骑迎面而来,为首几人,有的身穿黑甲,有的身披白袍,虽着装不同,可那一股子英气,让人不敢小觑 “这是张云大人,没想到他真的来了”哄闹的人群徒然一滞。 “不,还有粮苍十万黑甲的统领,文远将军” “那个身穿银甲的不是高顺将军吗他怎么也来了” 这一刻,无数行人纷纷驻足,行礼,更有甚者,跟在几十骑身后,默默尾随,想要一探究竟 韩立脸色一喜,声音越发猖狂起来。 站在阳光下的张婉若,身子一颤,苦涩便从荡漾开来 正文卷 第175章 ,久别重逢! 原本繁华无比的街道上,宽阔的街道主干之上,此时正缓缓走来几十骑 骑兵不多,顶多三十骑,但就是这三十骑,浑身银白色甲胄,在太阳下明亮无比 骑兵肌肉强壮,身材高大,在甲胄的包裹下,神秘无比,唯一可以看清的,就是头盔下那炯炯有神的虎目 这群骑兵一个个腰跨宝剑,马背侧面背着硬弓箭筒,身后扛着巨大的银白色长枪,长枪将近两米,枪尖上散发着寒意。 胯下战马清一色纯黑,没有一点杂色,战马与人齐高,极其壮硕,偶尔发出的响鼻,粗重无比 三十余骑从街道走过,原本吵闹的声音再也消失不见,就连原本大声叫嚷的韩立,都不敢放肆。 所有人都被这群骑兵的气势所迫,小心翼翼的靠着街道两边,生怕挡住骑兵路途 更惹人注目的,却是前头三人 中间一人,身穿纹白色厚重袍子,眼睛明亮无比,年纪约在二十七八,给人一种稳重睿智的感觉,行走间,气势温润,显然是一位读书人。 左边一位青年,浓眉大眼,气宇轩昂,一身黑红色甲胄笼罩在身,眼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右边一位年轻人,面容虽然有些普通,并不出众,但是一身气势却是半点不输别人 毫无疑问,少年豪杰 “中间一人,乃是如今并州掾史,在镇北将军离开之后,掌管并州大大小小的事物,平时难得一见,今日不知道为何,竟然会来这里” 二楼靠窗位置,一位老者低声赞叹道。 “那身边两人呢” 有人询问。 “啧啧,他们你都不认识”老者看着众人一副没见识的表情,撇了撇嘴道:“左边一人,乃是并州十万铁骑的统领,张辽张文远,右边一人,也是掌握重兵的将领,只不过为人低调,只知道他叫做高顺,平日里,这两位都在粮苍,不轻易外出,却不知为何,今日都出现在了这里” “原来如此” “嘶,年纪轻轻就已经身居高位,果真是少年豪杰啊” “对啊,我们这个年纪的时候,还不知道干嘛呢” 有人窃窃私语,有人目光交汇,绝大多数都是赞叹和羡慕 “踏踏踏,踏踏踏” 马蹄声停止,韩立仰着头,咽了口唾沫,看着那三道气势迫人的身影,有些激动的道:“请诸位大人替小人主持公道” 张婉若手指紧握,刺痛感传来,她却浑然无觉,只有一股无力感,在心中升腾起来。 “让开” 漠然,冷清的声音传来,韩立下意识的躲在一旁,看着那三位翻身下马,朝着酒馆走去。 “莽雀骑李勇拜见三位大人” “莽雀儿张山拜见三位大人” “莽雀骑王武拜见三位大人” “免礼” 张辽随便应了一声,便朝着篷布内走去,那个喝酒的少年,他终于回来了 在无数百姓震撼的目光中,张辽,张云,高顺三人,齐齐弯腰行礼,目光激动。 “末将张辽,恭迎将军” “末将高顺,恭迎将军” “掾史张云,恭迎将军” 他们身后,那三十个银色甲胄的骑兵,脸色肃然,目光激动,他们整齐无比的翻身下马,半跪在地,气血震动天地 “恭迎镇军将军” “恭迎镇军将军” “恭迎镇军将军” 一连三声大喝,响彻云霄 韩立目光呆滞,不敢相信的长大了嘴巴,怔怔的看着那半跪在地的甲骑,这是莽雀骑中,真正的精锐啊 听到那惊天动地的大呼声,张婉若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自己还为别人担心,那是并州牧啊,那个百战百胜,杀得蛮夷丢盔卸甲的并州牧 篷布内容,王熠眼底闪过几分暖色,缓缓走向三人,笑着道:“好久不见啊,各位” “将军,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那时候听说黄巾起义,直接干到了京都,文远他们几个吵着要去带兵去京都,后来还是你的消息传来,他们才放下心,唉” 张云有些激动的开口。 “哈哈哈,这不是回来了吗” 王熠拍了拍张云的肩膀,笑着道:“这么久,让你一个人操心,真的是难为你了,怎么样,累不累” “将军哪里话,这就是我应该做的,倒是文远他们很辛苦,整日待在粮苍练兵,这么久了,吃喝都在粮苍,真的 是很辛苦啊” “哈哈哈。“张辽和高顺对视一笑,接着道:“稚汉可别乱讲,这就是我们该做的事,没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分内之事罢了,如今将军回来,我们也算是安心了。” “哈哈哈,你们倒是会说话,不过话说回来,你们可不能动啊,毕竟这并州,全靠几位了”王熠笑了笑,接着一脸认真的朝着几人拱手一礼,这是发自内心的,没有他们,别说是并州了,就算是雁门,也不一定能留个底子 “使不得,使不得,将军谬赞了” 几人连忙摇头拒绝,哪里有州牧给属下行礼的,传出去,别人还不笑话并州官员不知礼数。 “行了行了,你们几个啊。” 王熠嘴角漏出几分笑意,又与几人闲聊了几句,将郭嘉和徐晃介绍给了三人,这才笑着道:“好了,回去再聊,这么冷的天气,还是待在家里舒服啊,好久没和你们喝酒了,今夜不醉不归啊” 几人也是面色激动,久别重逢,心情也都是极好的。 王熠笑了笑,踏出了篷布,和煦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暖暖的,也不知道是心中暖和,还是太阳暖和。 王熠还没有激动,人群已经开始激动,那个眉目如画,温文尔雅的少年,就是镇军将军,并州牧啊 “拜见镇军将军” “镇军将军万胜” 人群开始嘈杂起来,有些激动,有人兴奋。 “将军,听说有异族从别的地方来了,还好你回来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还能留到什么时候” “是啊是啊,有人说那些异族极其凶残,杀人不眨眼,要是没有你,这并州也不知道有多少已经背井离乡,逃往其他州了” 有人惋惜,有人不安,更有人直接开口询问王熠。 “放心吧。” 王熠脸色温和,语气平静却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强势,“这里是并州,我王熠活着,异族,就不可能过来,况且,并州都抵挡不住,这天底下,就没有可以挡住异族的地方,诸位说是不是” “是” 有人抬头大喊,目光狂热 “将军万胜,,将军万胜” 有人扯着喉咙,大声呼喊 这一刻,雁门的百姓从未想过,他们会如此安心 正文卷 第176章 ,人族,下来受死! 王熠扫视了围满的人群,微微抬手,喧闹的人群徒然一静,接着他笑道:“天气这么冷,赶紧回去吧,莫要着凉了,也别让家里人担心,快回去吧,大家都快些回去吧。” “大家回去吧,将军既然说了,就不会食言的。” “对啊,大家都快些回去吧,天气怪冷的,现在得病了可不好受啊。” 张云和张辽也在一旁帮腔,围观的人群这才不在纠缠,开始朝着远处走去。 待到众人走的差不多了,王熠才将目光放在已经惊恐万分的韩立身上,饶有兴趣的问道:“讲不讲理的,都无所谓了,其实我并不喜欢破坏这种契约,没有意义。” 听到这话,一旁的张婉若紧紧篡住手指,咬着双唇。 “不过我这个人也有一个毛病,就是不喜欢欠人人情,既然这掌柜的让我白吃了一顿,这事我也不能不管,虽然你小子心眼忒坏,但我也不难为你,这样,你拿着这卖身契,去州牧府支取两倍的银两,就算是此事事了,你看如何” 韩立感觉王熠并没有那么难讲话,这才收回脸上惊恐,无奈的点了点头,用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嘀咕道:“将军这是不讲道理啊” 王熠瞥了一眼韩立,缓缓道:“谁说我是来讲道理,我是来给她出头的,带下去吧。” 韩立:“” 李勇忍住笑意,挥了挥手,身后几个士卒便将韩立几人带了下去,虽说卖身契没问题,可你当街带着混混砸人家的摊子,这不是茅坑里点灯,找死吗 “谢谢镇北将军,将军大恩大德,婉若无以为报” 张婉若带着哭腔,抹了一把脸,早已经是温热一片,接着便作势要拜,短短片刻,她的命运如同过山车一般,大起大落,说不激动是假的。 “谢谢镇北将军替我姐姐处理这泼皮,请受小人一拜” 那有些瘦弱的小二,也是面色激动,强忍着腹部剧痛,就要跪倒。 “行了” 王熠瞪了一旁看戏的张辽几人一眼,轻轻抬手,便托住了要跪拜的姐弟二人。 “你们以后要是有困难,可以来州牧府找我,当然,也可以找他们几个,既然事已了,那我也不久留了,你们忙吧。” 王熠说明退意,谢绝了两人的感激和热情,这才翻身上马,待他整装待发,身后少年郎们,早已经做好准备,沉默的等待着。 “走吧” 王熠长吐了口气,他的目光,便沿着街道去了,凡过往行人,无不敬畏 当马蹄声扬起时,为首一人,眉目如画,俊俏异常,普通的衣衫穿在他的身后,却依旧掩饰不了那股子迫人的气势,凡看到他目光的百姓,无比恭敬的低头,不敢直视 身后,张云,张辽,高顺,徐晃,郭嘉六人紧紧相随,战马捶地,发出轰轰的低吼声,如雷贯耳,所有的百姓都自发退让,替一众甲骑让出宽阔的大路 州牧府位于雁门中心处,四周皆是宽阔无比的大道,可以容纳五辆大型马车并肩而过,由州牧府拨款,聘请的一些老者,正在忙碌的清扫着街道上的落叶和雪花。 “将军,按照您在信中的吩咐,我们将并州州牧府挪到了雁门,并且重新规划道路,铺设矿石,拆掉了一系列破旧的房屋,重新分配,如今的雁门,真的可以称为北境第一城,并且这个规模,还在继续增加” 张云轻轻抚须,颇有些骄傲的替王熠解释着雁门的规划,不久,就来到了州牧府,州牧府是由王熠以前住过的郡守府改造而成,并且彻底拆除重新修建,远远望去,一股威严无比的感觉便随之而来。 “还不错。” 王熠轻轻颔首,语气轻松,见到王熠一行人的到来,几个站在门口的侍卫,小跑着过来,替王熠几人牵住马匹。 “将军,回来的感觉怎么样” 张云笑着开口,语气颇有些欣喜,他亲自引着王熠进门,入了州牧府。 张辽几人也紧随其后,走了进去。 “这少年是谁啊,居然让张云大人亲自接见,好大的架子啊。” 有一个青年摸了摸头,一脸诧异的看着王熠几人进了州牧府。 “你这混小子” 青年身旁一个壮汉,狠狠拍了青年一把,恨铁不成钢的道:“这就是镇北将军,莽雀骑主帅,并州州牧什么少年,把眼睛放亮一点,别掉了脑袋” “是是是,大哥说的是。” 青年抹了把额头冷汗,忙不迭的点头称是。 长城之外,气血冲天,那是成群结队的兽人,他们浑身肌肉如同铁板一 般,鼓鼓囊囊的,手里随便拿着两三米的巨斧,大棒,还有门板一样的大剑 此刻他们一言不发,闷着头想前方走去,不远处,便是高耸着的城墙,城墙已经有些年头了,可那反射着的黑黝黝光芒,依旧在昭告众人,长城依旧在依旧不朽 长城之上,没有了往日烽火台的痕迹,有的只是凹凸有致的砖块以及被扩大几十倍的地板,地板同样是一种神秘矿石打造,气血神兵轰击都不曾留下印记,可那墙面,却依旧有些破损,是被轰击出来巨大拳印,看得出,是一个兽爪,仔细观看,便能感觉到一股冲天拳意,此外,还有一些刀痕,枪痕,斑驳无比 即便这样,依旧有一股莽荒,厚重的感觉,扑面而来 狼头绿油油的眼中,映照着近几十丈高的城墙,不由自主的叹道:“冷枫大人,这便是那典籍中记载的建筑吗,真是恢宏啊” “这玩意,是真的坚硬啊,那时候领域境的王者过来,都未曾留下印记,啧啧,不得不说,这些奇地的人虽然弱的离谱,可这保命的功夫,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冷枫仰起头颅,冷眼看着那长城之上,默默注视的人群,不由自主的张开嘴,扯出几分讥讽,接着,他背对兽人大军,抬起右手。 “吼” “杀” 冷冽的杀气冲天而起,将近十万兽人,大声嘶吼,他们举起手中兵器,狠狠敲击地面,顷刻间,地动山摇,坚硬的冻土被砸出一个又一个深坑就连远处的山丘,都颤动起来 冷枫扯了扯嘴角,缓缓收回右手,他面色冰冷的看着长城之上的重人,漏出几分耻笑。 “人族,下来受死” 正文卷 第177章 ,边关告急! 遥远的北方,有一座漆黑色的城墙,宛如一只匍匐巨兽的脊梁,高耸,压抑,却充满肃杀的味道。 这里是长城 当天边还未出现第一抹鱼肚白的时候,一声高傲无比的声音便传开了 “人族,下来受死” 姿态傲然,似乎并未将长城之上的人放在眼里,仿佛他的眼中,不过是一群蝼蚁,一群可以随意碾死的蝼蚁 “轰” 天空中,大片光雨爆发,一本散发着恐怖气息的金色大书横亘虚空之中,大字环绕,更有诵读经典之声,萦绕不绝 “噗” 冷枫被扫到,顷刻间横飞出去,撞在一座丘陵之上,不久,他爬起来,脸色灰白,大口咳血 “如此强者,竟然欺负我一个小辈,不怕那些大人物耻笑吗还是说,奇地已经如此不堪” 冷枫一把抹掉嘴角鲜血,大声质问 “无他,只是你说话太难听,给你一点教训罢了,至于欺负你,你倒是太看得起自己了,我们差距太大,入不了眼。” 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那是一个老者,他头发已经灰白,却丝毫不显老态,面色红润,眼神平和,眉宇间,有一股破开苍穹的自信,此刻,他轻轻抬手,金色大书再度发光 冷枫嘴角一颤,心中怒骂,这老家伙不讲武德啊,都他娘说了自己是个小辈,居然还要出手,看这情况,这一下要是打实了,十有八九人是废了啊,可他却不敢露怯,逃跑。 看着那再度发光的金色大书,冷枫寒毛都炸起来了,那种恐怖的压迫感,他只在那些老祖宗身上体验过 “呵呵,奇地看来是没落了啊” 一声老者的声音传来,平和无比,已经快要落在冷枫身上的光芒瞬间湮灭,这声音不大,却准确传入每个人的耳膜。 冷枫长出一口气,暗自擦掉额头冷汗,他就知道有强者在观望,在试探,还好,那些一直在观望的老祖宗级人物,终于来了,还好,他赌对了 “没落呵呵,过来一试可好我可单手斩你” 郑玄眉宇平和,仿佛再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只见他轻轻扬手,那金色大书便收敛光芒,没入虚空之中。 “放肆你是何人当年你们所谓的秦皇汉武都未曾斩我,你也配吗大言不惭。” 那平和的语调突然一高,冷漠无比,虚空都开始炸裂了,竟有不少修为低下的人,耳膜出血,面色痛苦 “苟延残喘至今,你早该死了” 郑玄话语平静,仿佛再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实,“残活至今,在秦皇汉武的时代,不敢露头,苟全性命,如今也敢狂吠徒增笑耳” 两股看不出的力量在角逐,在碰撞,空气都在轰鸣,虚空都在颤抖,这不过是二人随意的碰撞,竟然如此恐怖 最后,随着那神秘老者的冷哼而结束,兽人士卒全部口鼻喷血,痛苦的匍匐在地,郑玄面色冰冷,无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很强,不过也到此为止了,小辈的争斗,莫要让吾界强者不惜本源,打开两界通道” 神秘老者在对碰中输了,他在服软,也夹杂着丝丝威胁,他退走了 郑玄很强,若是打出真火,以他们的实力,强行打开通道,过界而来,得不偿失,所以,他退走了 “哼” 郑玄冷哼一声,也没有继续出手,他也有所忌惮,怕深渊不计代价,过界而来,自己死了无所谓,就怕人族再无大儒,在无人可守 “康成公,现在怎么办” 卢植叹了口气,城下十万兽人箭在弦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开战,可他们连一个可用的士卒都没有 “我刚才震伤了那些畜生的五脏六腑,不出半个月,他们无法开战,你找一个人去并州,找王熠那小子,让他匀一点兵马过来” “这那小子不同意怎么办” 卢植有些担心的开口,毕竟现在天下大乱,每个人都野心勃勃,驯养兵马,此刻让王熠抽调兵马过来,不一定愿意。 “不同意那老夫我就亲自去求他” 郑玄叹了口气,卢植心中所想,他也能明白,可深渊大军已经过来,别无他法啊,只希望王熠那小子懂事一点吧。 “还有,你再找一个人去京都,禀告天子,边关告急,让他派大军北上戍边,做两手准备,毕总不能让这些武夫亲自去冲杀,深渊那边也不会同意。” “好。” 见到卢植点头,郑玄又叹了口气,仿佛有千斤重担压身,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 长城上,终于开始忙碌起来,那些靠着长城修建的一座又一座建筑物,很少能见到人员出没,更多的人,将他们的精力放在了修炼和与深渊对峙上,两方的气氛,也逐渐开始紧张起来 州牧府后宅 一颗老树,挂满了落叶和冰冻的寒霜。 王熠手持一杆大戟,站在树下,不断的刺出,收回,刺出,收回 临近中午,他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将大戟放在一旁,坐在了树下的椅子上。 “还是差了点火候,一心想着提升气血修为,但是将这种战场厮杀的本事落下了。” 轻轻抿了一口浓茶,王熠叹了口气,前方战况已经紧张起来,可从京都传来的消息,董卓的十几万西凉铁骑也开始异常起来。 “将军,有长城来的客人,在议事厅等着呢,说完康成公有事找你。” 郭嘉推开门,裹紧身上厚重的袍子,轻声提醒道。 “好的,让他稍等一下。” 王熠点了点头,起身走到屋里,换了身衣服,张辽他们已经回粮苍了,毕竟十万莽雀骑不可没人统领,于是他的身边,便只剩下郭嘉荀彧和张云几个人。 议事厅,荀爽正坐在椅子上,面色严峻的谈论着。 他的对面,是一位风姿绰约,温润如玉的少年,少年面色沉稳,正是荀彧 “唉,边关告急,十万兽人大军已经兵临城下,可边关却无可战之兵,康成公让我来找王熠,看看能不能从并州抽掉一部分过去,那些武夫虽强,可却不敢入阵厮杀,深渊那边有人盯着呢。” “这样啊。”荀彧安静的点了点头,轻声道:“抽调士卒这事,六叔你还得和将军谈谈,毕竟我也刚来不久,倒是您和父亲,在长城上安好吗” “有康成公在那边,基本上没什么问题。”荀爽喝了一口热水,笑着道:“至于你,当时我不顾大哥的意见,让你去找王熠,怎么样,不怪六叔吧。” 正文卷 第178章 ,给你五万! “怎么会呢” 荀彧摇了摇头,温和道:“父亲和几位叔叔的意思我都知道,袁家本就是四世三公,和他们交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更何况我荀家本就有些名气,两者联系起来,无论是对于荀家来说,还是对于袁家来说,都是利大于弊的。” “可惜我不喜欢那种感觉,没什么意思,我想做的,是做我想做的事,况且,现在这种感觉,也不坏啊” 荀彧笑了笑,替自家叔叔斟满茶水,对于自己这个叔叔,荀彧也是极其佩服的,荀家八龙,慈明无双 就在荀彧接水的时候,一道干净利落的身影便踏了进来,身后紧紧跟着一个穿着厚重棉袍的少年,正是郭嘉。 “文若,将军过来了。” 王熠落在主位上,轻轻呼了口气,笑着看向那坐在右边的中年文人,文人面色儒雅,一身青色袍子,气质温和,有一股子读书人的味道。 “这位便是文若的六叔,荀家荀爽,在半年前踏向长城,驻守到了今日。” 荀彧轻轻解释一句,随即安静的坐在一旁,不再多言。 “原来是文若的叔叔,早就听说荀家八龙,慈明无双,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今日您能来雁门,也算是极为难得,定要让文若好好尽尽地主之谊。” 王熠颇为客气的开口,荀爽他也是知道的,荀家八龙之一,况且能够亲自前往长城的,替人族恪守脊梁的人,怎么能不敬重,不客气。 “呵呵,镇军将军的好意,在下心领了。” 荀爽叹了口气,面色有些严肃的接着开口:“只是长城告急,堂堂大汉,竟无一可战之兵,如今十万兽人兵临城下,长城不好守啊。” “是啊。” 王熠了然点头,长城上,他也多多少少有些了解,大都是一些武夫和读书人,一身气血修为高深,尽管单打独斗他们很厉害,可深渊也不可能放任他们屠杀底下士卒,偶尔没问题,可终究也有大人物盯着的。 “那你们打算怎么办” 王熠接着开口。 荀爽将荀彧送来的茶水放在一旁,有些无奈的开口道:“实不相瞒,其实这次过来,在下也是替康成公而来,康成公吩咐在下,请求镇军将军可以从雁门抽调一些士卒,以解长城之急啊。” “原来是先生啊。” 王熠微微颔首,心中思索起来,抽调士卒前往长城,这肯定是必须要抽取的,俗话说得好,唇亡齿寒,若是长城失守,那首当其冲的,便是他并州了。 看着王熠正在思索,郭嘉笑了笑,拱手道:“将军,不妨听奉孝几句” “奉孝请讲。” 王熠点了点头,将目光放在郭嘉身上。 “是这样的。” 郭嘉清了清嗓子,笑着道:“众所周知,长城乃是始皇集举国之力修筑,乃是北方防止蛮夷,深渊等兽族的重中之重,更是我大汉的脊梁,百姓心中最厚重的防线,所以说,长城必然不能失守,更不能落入深渊之手” “所以说。” 郭嘉看向王熠,郑重道:“如果可以,还请将军从莽雀骑中抽调一些兵马,以解长城之围,此举,必然是利于百姓,利于并州,再者,长城失守,首当其冲的肯定是并州。” “那依照奉孝所言,我该抽调多少兵马,前往长城戍边合适。” 王熠点了点头,面色看不出喜怒哀乐。 “这” 郭嘉犹豫片刻,笑着道:“如果可以,抽两万莽雀骑最为合适,留下一部分士卒应对大汉内乱,一部分前往边境戍关” 荀彧点了点,显然比较认同郭嘉的看法,于是他也轻声道:“奉孝所言,也是文若心中所想,请将军考虑考虑。” 荀爽有些诧异,看着主位上的王熠,心中不由得感叹,不愧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并州牧,就这份气度和沉稳,就足够让人震惊。 紧接着,他又担忧起来,若是王熠不借兵,那该如何是好,他总不能强迫王熠出兵吧,那不是惹得天下人笑话吗,他想搬出康成公,可又怕惹怒王熠,于是他犹豫起来 “呵呵。” 王熠轻笑两声,赞叹的看着郭嘉和荀彧,两个人的分析,基本上符合他心中的想法,于是他轻声道:“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 “这样吧。” 王熠看向荀爽,笑着道:“我给你抽五万莽雀骑,都是我军精锐,另外再给你配个将领,你带他们去驻守长城,若是不够,可以来并州继续抽调,你看如何” “真的” 荀爽有些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他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一方面,王熠借兵在意料之中,毕竟康成公的面子,不能不给,可他的确没想到,王熠出手这么阔绰,一出手便是并州一半的底子 “大丈夫,一言九鼎” “多谢镇军将军” 荀爽面色复杂,弯腰一礼,能给出一半家底,前往长城戍边,就这份气魄,都值得他荀爽弯腰一拜 “这可使不得。” 王熠轻轻扶起荀爽,笑着道:“长城,便是人族脊柱,万不容有失,能够在第一时间前往长城,替人族守卫边境的,你们才是我该佩服的人。” “我王熠别的没有,兵马也不多,所以我只能抽出这么五万士卒,倒是有些惭愧了,日后见到先生,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先生。” 王熠有些愧疚低下头,心中却盘算起来,最近他也有一个计划,想要和郑玄谈一谈,至于兵马,那是去长城守关,又不是去打仗,何况,他过两天也会前往长城,打探一二,毕竟总不能真的将五万大军扔出去,一个水花都起不来,那就有些离谱了。 郭嘉和荀彧对视一眼,眼中同时浮现笑意。 “唉,康成公倒是收了个好弟子啊,若是康成公知道,肯定高兴坏了,最近事态紧急,康成公也有些忙不过来了。” 荀爽佩服的看了一眼王熠,感叹一声,接着道:“如果可以,你可以去长城看看康成公,他最近经常念叨你” “嗯,过两天便去。” 王熠点了点头,他也有些日子没见先生了。 正文卷 第179章 ,陷阵骑! 在漠北的平原上,十几支骑兵正在徐徐行走 “前方便是粮苍了,乃是并州产粮中心和军事重地,一般人不得前往,不过大人既然有镇军将军的手令,那便无所谓了。” 为首骑兵替身后穿着厚重青色袍子的中年解释道。 王熠被升为镇军将军的事情,也在并州传开了,不少人开始改口,而最早的,便是莽雀骑。 “呼,倒是麻烦子渊了。” 荀爽哈了口气,看向一旁的少年,颇有些敬意。 “应该的。” 王熠轻轻颔首,目光平静的看着远处,哪里便是粮苍了。 一队队马车正在进进出出,车轮碾在干硬的土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繁忙无比。 远远的,便是几骑迎接,见到王熠之时,那几骑便迎着寒风,奔了过来。 “将军” “将军” 张辽张杨为首,身后是高顺等几人,临近王熠之时,他们纷纷翻身下马,拱手行礼 “都来了” 王熠笑着开口,看着一众青年,心中不由得一动,这便是以后并州的底子啊,年轻,是最雄厚的资本。 “都来了” 张杨笑着开口,身后几人也是咧着嘴,静静站立。 荀爽默默打量了几眼这并州将领,心中不由的感叹起来,主将年轻,这雁门将领,也都年轻的可怕,可那偶尔散发出的气血,却都雄厚无比,没有一个低于三流 “将军,听说你要来,他们非要出来迎接你,说是大半年不见将军,有些想念将军了。” 张辽眉宇含笑,本就浓眉大眼,一身英气的他,经过大半年的沉淀,越发沉稳起来,可那眼中偶尔闪过的火焰,却灼热异常 “想念我都是一群大老爷们,姑娘不想你想我,说出去,谁他娘的信啊” 王熠笑骂一声,惹得众人纷纷大笑起来,就连站在一旁,平静无比的荀爽,脸色都有些怪异起来。 “好了,别傻站着了,先回去再说” 寒暄片刻之后,王熠笑着摆手,众人也纷纷点头,翻身上马,跟在王熠身后。 十几骑也是缓缓踏入了粮苍。 入眼,便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广场,大概估量一下,大约可以容纳几十万人,广场上,也不曾看到过一片雪花,而肉眼可见的,便是那血气沸腾的士卒,肆意挥洒汗水 不远处,一支大约五万人的士卒,他们身体壮硕,正列阵而行,一身纯黑色甲胄,包裹全身,只漏出一双眼睛,太阳照耀下,反射着深邃的光芒。 他们腰间挂着长剑,手里提着长两米的大刀,刀身同样漆黑无比,只留下那刀刃,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更让人震惊的是,那马匹也披挂着黑色甲胄,足足有一人高,浑身包裹着黝黑的甲胄,只漏出硕大的马眼,战马踩在地上,沉闷无比,而五万人一同前行,便是气血撼动天地,荡漾虚空 “将军,这是陷阵骑,重骑兵,取自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长相普通,一直沉默的高顺轻轻开口,当他将目光放在不远处的陷阵骑身上时,便炙热起来。 “不瞒将军,其实高顺是想练出一支步兵来着” 一旁的张杨坏笑一声,惹得高顺面色有些窘迫起来。 “哦,怎么回事啊,高顺。” 王熠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装备精良的重骑,心中为略微火热起来,试问什么样的将军,不愿意统领这样一支铁骑,纵横战场,西风啸马 “就像张杨所说,我本来是想练步兵的,可是战马也在,人也有,总不能丢了马匹,只练人,于是我寻思将两者结合起来,便有了这么一回事。” 高顺轻轻开口,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不错” 王熠拍了拍高顺的肩膀,满意无比的开口,接着王熠又看到了不远处的银甲,有些不解道:“那那边的呢” “将军,不知道为什么,士卒们的血气修为变快了,而且突破的人也多了起来,我和张杨他们几个一合计,便将这些气血突破的士卒,放在了一起,组成了一支大约一万余人的银甲。” 张辽走在王熠身旁,一边解释,一边指向远处,独自占据一片区域的士卒,他们身穿银白色甲胄,身材高大,气血澎湃 王熠微微点头,他记得这些士卒,就是当初张云来酒馆迎接他的那些银甲。 “如今北方与深渊的裂痕开启,天地间灵气复苏,很多平时吃的东西,蕴含的能量要比以往高不 少,而随着两界的逐渐连接,天地间亲和力和灵力的倒灌之下,很多人都可以轻松修炼气血,精神,当然,这个时间不会太长” “深渊便是那个地方吗” 张辽目光一颤,轻声询问。 “不错。” 一旁的荀爽突然开口,语气严肃道:“就是古籍上记载的那个地方,裂痕打开,深渊修为不高的士卒,异兽已经开始进入这片世界,而随着时间的流逝,两界之间的裂痕越来越大,直至可以容纳至强者进入,到了那个时间,人族便危险了” 听到这话,张辽眼底那隐藏的火焰,似乎明亮了几分,高顺默不作声,微微捏了捏拳头,张杨依旧笑嘻嘻的站在一旁,可谁都能看出来,这小子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 当然,侯成这个如同黑塔一般的汉子,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不是他怕了,而是他根本不知道这个地方 也有人眼底不安,有些局促起来,那是平静的日子过惯了,突然要打打杀杀,心中难免害怕起来。 王熠看着众人有些不安的神情,平静道:“若是开战,我们首当其冲,你们怕了,你们退了,便无人抵挡深渊,你们退了,留下的便是百姓了,所以诸位,尽力一战” “当然,要是那时候我武力通天,一人打穿深渊,那时候也就不用担心太多,跟着我在深渊横着走就行了。” “哈哈哈,我便提前预定一个位置了。” 张杨笑嘻嘻的点头,一脸认同的站在王熠一旁。 曹性默默点头,一件认真道:“我也觉得,到时候打穿深渊,也算我一个” “将军打穿深渊还行,你怕是有点悬啊”张杨小声嘀咕一声,引得众人哈哈大笑起来,倒是冲淡了几分众人眼中的不安。 正文卷 第180章 ,全军列阵! 粮苍,帅帐。 灯光明亮无比,如同白昼,耳边是外面士卒的嘈杂声和依旧未曾休息的喊杀声。 北方独有的烈酒,散发着灼热的酒香味,钻进每个人的肺腑之中。 少年们有些亢奋了,那眸子里的火热,肉眼可见。 王熠高坐主位之上,目光看向左右人员,心中不由得有些激动,也有些欣喜,那种长期以来,不懈奋斗,不就为了现在吗 他的右手边,张云,郭嘉,荀彧三人,羽扇纶巾,有张云之沉稳,郭嘉之洒脱风流,也有荀彧温润如玉,风姿奇表 左手边,张辽张杨为首,高顺,侯成,宋宪,穆顺,杨丑,徐晃紧随其后,少年气魄,英姿洒脱,无论谁都要赞叹一声,好少年也 “诸位,许久不见,仔细一想,也已经有大半年,确实也是有些久了,而我走后这段时间,一切都仰仗诸位努力,安定并州秩序,操练兵马,维护一方平安,诸位劳苦功高,王熠不胜感激,请满饮此杯” 王熠目光温和,语气轻柔却清晰无比的传入每个人的耳朵,站立一旁的侍卫立马将堆放在一旁的酒坛提了出来,为每个人倒满了烈酒。 烈酒香醇,顿时间帅帐内酒香味扑鼻而来,酒水干净透亮,映照这些豪爽北方汉子的脸,气氛便火热了起来 “干了” 张杨大笑一声,举起酒碗,便倒灌如口,酒水洒在衣襟上,湿了一大片,他也浑然不觉,只是长出一口气,大笑道:“还是人多喝起来热闹,我说怎么平日里一个人喝酒,总是少一些味道” “和你喝酒” 张辽瞥了一眼张杨,抹了抹嘴角,没好气的说道:“军营不让饮酒,上次你忍不住,偷偷带了两瓶,还把我留给侯成出兵之时御寒的酒水都喝了,那次你哥骂了你三天三夜,你忘了” “哈哈哈,大丈夫不拘小节,文远又何必叨叨呢不就是上次喝酒,把你珍藏的一瓶陈年老酒干完了吗,至于吗你” 张杨偷笑一声,笑嘻嘻的开口,惹得众人大笑起来。 “咳咳,规矩就是规矩,饮酒误事,你们还是要注意点啊,尤其是你,张杨” 张云清咳两声,目光如同针芒一般,刺向张杨,那还亢奋无比的张杨,顷刻间便蔫了吧唧起来。 “哈哈哈” “哈哈哈。” 这一幕也惹得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咳咳” 王熠眼底含笑,轻咳一声,压住众人的笑声道:“好了,还有正事要和诸位交代。” 听到这话,众人也不在嬉笑,皆面色严肃的站立一旁,气势如龙 “还请将军吩咐” 众人齐吼一声,震的帅帐都有些晃动了,巨大的响声惹得还在操练的士卒,也都纷纷侧目,可又看到那是帅帐方向,全都一副本该如此的表情 “诸位” 王熠起身,将酒碗端在手中,面色终于严肃起来。 “长城告急” “裂痕已经大开,十万兽人兵临城下,我不知道兽人战力如何,也不知道那所谓的深渊强者,到底有多么强大,我只知道,长城不能丢” “跟诸位说个实话,无论是你们,还是我,还是康成公,我们的归宿,只会是那什么他娘的深渊,而不是这里,不是大汉,我们要将这高高飘扬的莽雀骑旗帜,挂在长城,挂在深渊” “死,这个字真的很严肃,可生如蝼蚁,当立鸿鹄之志,当你们到了更高的位置,你们就能明白你们身上的责任不是不能退,而是无法退退一次,我们丢了长城,退两次我们丢了并州,那么第三次呢,第四次呢” 王熠轻叹一声,接着便是无法直视的战意,“我们要做的,就是带着莽雀骑,带着陷阵骑,带着银甲,将那些侵略者的骨肉碾碎,将他们的残骸湮灭,让他们有来无回” “将军,北上吧。” 郭嘉轻轻开口,脸色平静。 “将军,北上吧。” 荀彧轻轻点头,温润如玉。 “将军,北上吧” “将军,北上吧” 张辽高顺齐齐拱手,战意冲天 “北上吧” “北上吧” 所有的将领单膝跪地,目光通红,齐声大吼。 “好” 王熠怒喝一声,将手中酒水一饮而尽,紧接着,他看向众人,轻轻开口:“全军列阵” 说罢,出门而去 “呜” “呜 ” 嘹亮,苍茫的号角声,再次响彻云霄。 “赵哥,好久未曾听到这个声音了。” 百夫长方恒静静倾听,青涩的脸上少有的闪过几分沉醉,向往 “走吧,集合” 身材壮硕无比,一脸凶悍模样的赵震缓缓擦了擦手中长枪,开始穿戴那一身银白色的甲胄,接着,他又将那白的耀眼的甲胄放在手中,默默注视片刻,才有些不舍的穿戴起来。 “赵哥,士卒马上集合完毕了,我们赶紧去”方恒急下披挂完毕,拉了一把赵震之后,窜出了营帐。 “去找你的队伍,还有” 赵震看着那激动,兴奋的青涩身影,默默叹了口气。 “好好活着” 同样的一幕,发生在各地,那只有老兵才能懂的苍凉号角声,代表着真正的大战,将要拉开帷幕,他们要做的,就是跟着那宛如魔神般的身影,碾碎一切阻挡之物 不知为何,月亮越来越白,越来越亮,那寒意也越来越明显。 高台之前,一万银甲沉默矗立,气血如龙,月光照在上面,如同一片银色的海洋,那高大健壮的马匹,不时打几个响鼻,随着他们的主人一起,安静的等待着。 紧接着,便是五万陷阵骑,他们目光冰冷,眸子却异常火热,而那深邃无比的漆黑色甲胄,仿佛要吞噬月光一般,长约两米的巨大的斧刃,闪烁着寒光,给人一种极其巨大的视觉冲击力,震人心魄 最后的,便是四万普通莽雀骑,虽说是普通,可那不是散发的气血之力,也让人知道,这是天下骁锐,不可阻挡的铁骑,那是他们的骄傲 唯一的不同,便是他们看向陷阵骑和银甲时,那眸子里的向往和崇拜 正文卷 第181章 ,准备! “将士们” 王熠站在高台之上,看着鸦雀无声的骑兵,他们就如同冰冷的刀片,默默无闻,可终将在沉默中爆发,化作斩向敌人最锋利的屠刀 “在” “在” “在” 一位位少年,青年,壮汉,面色冷峻,眼底燃烧着火焰,他们紧紧抿着双唇,用自己最炙热的目光,表达着属于自己的骄傲 “三军听令” 王熠气沉丹田,如今他的气血早已经如同江海,如今一声长啸,便是炸裂苍穹振聋发聩 “在” “在” “在” 十万大军齐声大喝,同样震动寰宇,两者交相辉映,竟有种说不出的共鸣感,在这苍茫无比的原野上,有种说不出的壮烈 “儿郎们,许久不见” 王熠笑着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道:“本来是想和将士们聊一聊,好好喝场酒,以答谢将士们戍守北境,还我北境安宁的功劳。” “可” 王熠话锋一转,有些悲痛道:“十万兽人南下,欲要一举踏破长城,虐杀我大汉边境,欺辱我大汉百姓,灭我大汉之种。” “将士们,这不是征服,也不是奴役,而是灭种,什么是灭种那就是他们要将我们所有的汉人全部屠戮,将我们的儿子,女儿,将我们的后代全部诛杀,寸草不留,这叫灭种” 一万银甲面色变了,变得冰冷起来,五万陷阵骑面色变了,变得嗜血起来,四万莽雀骑面色也变了,变得杀意弥漫 “将军,他们为什么要杀我们的孩子,为什么要杀我们的妻儿,战乱从未停止,可这种屠杀百姓的情况,并未出现过” 方恒青涩的脸上,挂着不解和愤怒,他紧紧篡着拳头,有股子气血在胸中翻涌,无法平熄。 赵震拉了拉方恒的胳膊,轻轻摇头,仿佛再说,无需多言,听从将军的命令便是。 “好” 王熠赞叹一声,朗声道:“这个问题问的很好,为什么要灭我等种族,为什么连妻儿老弱妇孺都不曾放过” “因为我们是人,他们不是,就如同大虫和羚羊,两个不同种族的碰撞,往往都是一方的直接陨落而结束,他们想要屠杀我们,我们何尝不想打进深渊,这是不可调和的战斗,至死方休” 王熠眼底煞气冲天,怒吼道:“告诉我,我们怎么做” “杀将他们屠杀殆尽” 百夫长方恒率先举拳高喊,眼底杀意弥漫,对老弱妇孺下手,早已经超脱了往日的纷争,他们虽然是粗人,但是这么浅显的道理还是听得懂的 “杀” 赵震默默捏紧拳头,他的脑海中,不由得闪过那个温文尔雅的佳人,那个很长一段时间才能见到他,却依旧粘人不已的稚子。 “杀” 满天杀气仿佛化作实质,仿佛要冲破这道苍穹,十万甲骑兵,在这一刻,他们的目标,如此一致。 王熠压了压怒吼的声音,笑着道:“当然,为将帅者,本就该身先士卒,这次,我也会亲自前往,还请各位将士,好好收拾行囊,随我前去,大破蛮夷” 说罢,王熠转身离去,留下张辽几人,开始整顿兵马。 “为什么不把十万大军全部拉过去,这样不是可以尽早解决这场战争吗” 张杨看着王熠离去的背影,有些不解的挠了挠头。 “并州总是需要人守的,难道你以为这天下汉人都是一条心吗。” 郭嘉瞥了一眼张杨,没好气的说道:“不是每个人都是将军,所以啊,你明白我意思的。” 说罢,郭嘉和荀彧几人也转身离开了,他们只是出谋划策,整顿军队这种事,还得靠着这些将领们来。 “唉,别想这么多了。” 张辽拍了拍张杨的肩膀,高顺几个人也笑着走了过来。 “其实很多事,我们都会明白,只是或早或晚,但有些决定,有些责任,你不得不承担,或者说,这就是我们应该做的” 月光照在张辽俊俏的脸上,似乎有些明亮了,他笑着道:“记得吗为将者,护国佑民” “呼,一直记得的。” 张杨笑了笑,脸上终于浮现出了少有的严肃和认真,于是他看向身后同样笑着的众人,嘴角不由得勾起几分。 “那就按照吩咐,提一万银甲,张辽为主将,两万陷阵骑,由高顺全权指挥,两万莽雀骑,我和徐晃两人照看,剩下的诸位同僚,这并州,便拜托你们了。” 说罢,张杨朝着侯成他们几人拱手一礼,笑着道:“还等什么呢,把人拉出来啊” “好” “喏” 张辽俊脸含笑,大笑着离去,高顺几人也是微微点头,朝着陷阵骑走去,只有徐晃有些发呆,不敢相信。 “行了,别恼火了,将军是让我带你见见世面,熟悉一下流程,日后这大军,少不了你带” 张杨以为徐晃是因为他们二人指挥,心有不甘,又笑着解释了一遍。 “没,没有。” 徐晃语气有些颤抖,还是急忙摇头拒绝:“我,我觉得不能胜任,还请张将军另请高明。” “哈哈哈,将军说你实在,我还不信,今天我倒是信了,没事儿,我过去一段时间,肯定要回来,带你过去见见蛮夷,也算日后战场上不漏怯。” 张杨看出了徐晃眼底的向往和怯懦,一把拉住徐晃,朝着剩下几人拱了拱手之后,便从高台走了下去,丝毫不给徐晃反应的时间。 “走吧。” 宋宪几人对视一眼,苦笑着摇头离去,大军出征,可并州的防卫却不容有失,山贼四起,流寇,逃兵随处可见,并州的防卫便重要起来,这事关重大,若是出错,必定要惊破天了。 长城之外,那些胡人,鲜卑等一系列蛮夷,正用着简陋的工具,扛着不知名的矿石,运往长城方向。 长城之外三百里处,哪里,正有无数蛮夷赤裸着身躯,拿着简陋的工具,修建一座不知名的建筑物,建筑物呈白色,有种异域的风味,与长城遥遥相望 正文卷 第182章 ,临身! 深渊之中,一座座巨大的瀑布交相辉映,激荡起无数水雾,因为这座山峦太高了,被苍穹之上,那硕大的圆日照,散发出色彩斑斓的七彩虹光。 而在那七彩虹光的正底下,一座恢宏无比的金色宫殿默默矗立,仙泉叮当作响,瑞兽奔腾,仙鹤展翅,如同一片仙境一般 “爹,您放心,此次我们前去奇地,定能将一众奇地强者斩杀殆尽,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强大,足以让他们绝望” 金色宫殿之中,几个少年安静站立,恭敬的看着高坐主位的一个中年人。 其中,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年轻人,目光炯炯,峥嵘无比,谈吐间,便是一种高高在上,睥睨一切的气势。 “不错,你既然要走无敌路,那便要将一切拦路之人击败,以塑无敌之心,如此一来,一境无敌,境境无敌,如此才能成就领域之上。” 主位之前,一位中年人,面色白皙,眉宇间,有一股子英气,让人一看,就顿生好感。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他的右手有一道长五寸左右的伤痕,在白皙的手上,有些突兀和扎眼。 他是血侯,前不久,他曾在此地出手,化作滔天血色巨手,横击奇地,可却被阻,有一道冲天星光之力,轰过裂痕,将他打伤。 “记得,下手别太狠,留两个活的,有大人物说过,奇地也有强者,若是杀得太多,惹得他发狂,别说我,无人能救你们,明白吗” 血侯摸了摸自己手臂上的伤痕,眼底几分煞气浮现。 “放心吧,爹,我懂的。” 那少年轻松点头,可眉宇之间,依旧傲然无比,显然未曾将这话听进去。 血侯轻笑一声,微微挥手,一道冲天气血便化作深红色的巨手,托举着几人,朝着裂痕而去,而在此刻,也有数道力量震荡虚空,显然,他们的想法和血侯的一模一样。 清晨,阳光说不上和煦,只是有些寒意,渗人肺腑。 在苍茫无比的平原上,突然出现了一道银线,反射着刺目的白光,紧接着,便是漆黑一片的骑兵,跟在银甲身后,奔腾着 突然,一道遮天蔽日的阴影出现,顷刻间便掠过平原上空,在无数莽雀骑敬畏的目光中,化作一道流光,直朝着长城而去, 王熠气血如龙,到了超凡,气血早已经妙用非凡,此刻,他的气血化作一条百丈血色朱雀,在天空中展翅。 “将军,您这年龄,再加上这一身修为,可以说是震古烁今啊。” 荀爽赞叹一声,接着又看向郭嘉荀彧,颇有些感叹道:“我在你们这个年纪,还在嬉闹呢,圣贤书也不看,哪里像你们这一代啊,年纪轻轻,都是少年豪杰,后生可畏啊” “慈明先生谬赞了,我们也是平日里努力了一些,跟慈明先生比起来,还是有些不及的。” 王熠笑了笑,袖子里龙凤虚影消散无形,众所周知,因为这个世界的奇特,个人武力都变得极为强悍,气血打磨到一定程度,便可以入流,可以熬练兵器,可以修炼出气血虚影,可以领悟大势,更可以一步超凡,一步领域 而超凡境,这个一流之上的境界,还有种种特性,没有探索出来。 接着,王熠又叹了口气,笑着道:“慈明先生不修气血,平日里诵读圣贤书籍,相比学问是极为身后的。” “那倒没有,不过将军若是有不解,慈明也可以替将军参考一二。” 荀爽看出了王熠的意思,笑着开口,而一旁的郭嘉荀彧也是侧了侧身子,仔细倾听起来。 “那就有劳慈明先生了。” “将军请讲。” “众所周知,武夫修炼气血,从三流到一流,直到一步超凡,到了这个境界,除了对于天地的感悟和气血的蜕变之外,却无任何战力加持,这是为何“ 王熠有些不解的伸出手掌,只见一龙一凤,正在盘绕飞舞,那肉眼可见的气血,澎湃无比,而此刻的王熠,便如同一头人形凶兽,气势骇人 “是这样啊。” 荀爽一脸了然,轻轻点了点头,笑着开口道:“其实将军走岔了路。” “哦何以见得还请慈明先生赐教。” “气血,乃是人一身之珍,无价之宝,熬练气血,打磨气血,可以进一步增强人的体质,为何越练越强就是因为气血熬练的过程中,在不断的强化,改善人的体魄,这是一个相互的修炼,而这是超凡之下。” “而到了超凡之上,气血早已经到了极致,感知力更是增加百倍之上,可以说,超凡武者,可以在顷刻间击败一个一流武将,可超凡武者想要更进一 步,却不能继续再打磨气血,因为气血早已经无法再熬练,只能更加凝实,而到了此时。” 荀爽吐了口气,看着几人一脸认真的神情,笑着道:“就要练圣,也就是气血显圣。” “气血显圣” 王熠眼中灵光一闪,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抓住了。 “不错,曾经的武安君,在与深渊的一位强者鏖战之时,一身气血化作千百丈血蟒,战力通天,可那深渊强者也不是吃素的,依旧可以和武安君打的有来有回,甚至隐约有压制武安君的意思。” “就在此时,武安君那千百丈血色巨蟒临身,整个人如同恶兽一般,三招之内,取下深渊强者首级,此事也被记载,成为武安君一生征战的垫脚石。” “临身” 王熠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想要接着开口询问,可他的目光,却对上了那轻轻摇头的荀爽。 “将军,有些事,只能自己悟,别人的路,终究不适合自己,至于怎么临身,还得靠自己,更何况,这超凡又分好几个境界,这才刚刚开始,莫要着急,乱了心神啊。” 荀爽轻轻开口,劝说王熠,年纪轻轻,王熠已经步入超凡境,不出意外,追上康成公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沉淀心神,莫要急躁,乱了心志 正文卷 第183章 无标题章节 长城之上,煞气弥漫,冰寒的感觉中,夹杂着灼烧肺腑的血腥气。 那裂痕越来越大,数不清的深渊士卒,默默站立,正在耐心等待。 就在此刻,一道冲天血光自深渊西北方而来,径直落向裂痕,刹那间,在无数深渊士卒羡慕的眼中,十几个少年,气质绝伦,眉宇间闪烁着傲然,他们仰着头,抿着嘴,从裂痕一跃而过,落在裂痕之外 冷枫已经早早等待着,他得到消息,有十几个大人物的子嗣,被送过来,想要让他们在战场上厮杀,要让他们成长,蜕变。 “在下冷枫,恭候诸位公子多时了,诸位公子还请移步,到新修筑的城中歇息。” 冷枫弓着腰,一脸恭敬,那都是大人物的子嗣,他认识一位,那是血侯的子,为人强势无比,有一股无敌心,此次来,怕是要斩杀奇地强者,在无敌之路上更进一步。 “走吧。” 血侯子嗣面色冷漠,语气强势,眸光如火炬,在一群少年之中,隐隐有领头之势。 “薛狂云,这么着急干嘛急着去投胎啊,听说前两天你爹被奇地强者击伤,怎么样,要紧吗我爹还想让我问问你来着。” 一位面容白净,手里捏着一把折扇的翩翩少年,看着已经将自己当成领袖的血侯子嗣,讥讽开口。 “阎飞,找死吗以为我不敢动你” 薛狂云背负双手,面色冰冷无比,眸光阴鸷,森然说道。 “哈哈哈,动我动我试一试,听闻你要成就无敌路哈哈哈,滑天下之大稽,若是无敌路那么容易成就,那些真正的天才怎么都未曾选择就你一个小小的血侯之子” 阎飞脸色平静,丝毫不掩饰嘴角嘲笑,血侯别人忌惮,他可不怕 “你以为自己是谁在这里胡说八道,还想羞辱我父当心头颅落下” 薛狂云语气森然无比,冷笑一声,虚抬双手,气血化作雷霆,笼罩这片天地,轰隆作响 “切,别人怕你,我可不怕。” 阎飞轻笑一声,手中折扇忽的打开,只见那折扇竟散发惊天脸意,镇压虚空,显然,想要和薛狂云做过一场 “好了,两位公子,消消气,消消气,那长城就在不远处,我已经替大家准备好了一些新奇的玩意,还请两位公子消消气,等过两天开战,两位公子再杀个痛快,到时候再分个胜负,莫要让奇地强者看笑话啊” 平日里傲气冲天的冷枫,擦了擦额头汗水,苦笑着劝说二人,这一位是血侯子嗣,另一位也是不弱于血侯的强者子嗣,两者都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先锋将领可以得罪的。 “哼,将你的头颅先放两天。” 薛狂云冷哼一声,提步朝着远处走去,有一部分少年也是沉默片刻,紧紧跟在薛狂云身后,他们虽有背景,可与这两位比起来,便是差了许多的。 “哈哈哈,随时奉陪” 阎飞嗤笑一声,收起手中折扇,也是轻轻迈步,朝着远处走去,那冷枫左右为难,只好派出几人替这两位带路,而他借故往军营去了。 “吟” 一声惊天嘶鸣声,响彻云霄 “那是什么朱雀吗,还是凤凰” 长城之上,有人疑惑,有人纳闷,因为在他们的印象中,大汉并没有气血显圣为朱雀的强者 “瞎了吗,镇军将军早已经步入超凡,说不定就是他来了” 有人轻轻提醒一句,超凡强者,无论走到哪,都是不可忽视的强者。 “镇军将军,听说他不久前刚刚回到并州,说不定就是他来了” 有人心神激动。 “嘿嘿,他来有什么用十万兽人就在城外等候,他孤身一人前来,莫非是想一人凿穿十万大军” “怎么可能,那样只能惹得深渊强者出手,百害无一利” “这是博弈,不能掉以轻心。” 有人窃窃私语起来,而在这时,那血红无比的朱雀之上,落下了三个人,下一秒,那血色朱雀已经展翅嘶鸣,朝着极远的北方去了 “这便是蛮夷之地吗果然贫瘠,可心中早已经烙上奴印,成了深渊的走狗,倒也情有可原。” 朱雀嘶鸣,毫无忌惮的翱翔在天际 “你们看,那是什么” 正在前往新修筑建筑物的一众深渊少年中,有人惊呼一声,惹得众人纷纷抬头,目漏杀意 “那是奇地强者的气血虚影。” 薛狂云冷笑一声,“无论是谁,敢来深渊的地界,就是找死” “公子,我愿将其 斩杀,为公子摘下他的头颅” 一众少年,震怒无比,其中一个身材瘦小的少年,抬手就是一片血色潮水,化作百丈波涛,席卷而去 在一众少年羡慕的目光中,这位瘦小的男子,脚踏血色波涛,横空而起,扑向那血色朱雀 “这嚣张的奇地强者要死了,可惜我未曾抢到这份功劳。” 有人摇头,颇有些惋惜的开口,他本想直接出手,可这小子竟然更快一步,倒是可惜了。 “不过话说回来,如此嚣张的做派,真的是奇地强者能做出来的吗,他们不是一向循规蹈矩” 也有人疑惑,不解的开口。 “咦” 正在朱雀之上,详细观察着这长城之外景象的王熠,轻咦一声,感受到了来自下方的气血涌动,低头一看,一位年轻小子,正踏浪而来,目标直指王熠自己。 “找我的蛮夷还有这么俊的小伙子算了,谁知道哪里来的。” 王熠摇了摇头,目光远眺,那是一道巨大无比的裂痕,仿佛连接着天地,有一股恒古长存的苍茫感 “该死的东西,敢小觑我” 那踏浪而来的瘦小少年,脸色暴怒,充斥着杀意和愤怒 脚下血色巨浪一变,竟发出惊天锋芒,如同一道利剑,狠狠冲向王熠,而那锋利敢,让待在地面看戏的人皮肤生疼,空气都有些哀鸣了。 “这是这小子的秘技,那所谓的奇地强者,危险了” 有人仿佛早已经知道了结局,摇了摇头,不在观看。 正文卷 第184章 ,一个不留! “咦” 王熠再次轻咦一声,这是什么,所谓的武学吗众所周知,功法和武学秘技,并不能一概而论。 “一流初期的程度,就这修为,这些深渊的家伙还都这么莽吗可以,我喜欢” 王熠笑容满面,看向下方席卷而来的瘦小少年,这笑容无比灿烂,看的那瘦小少年心中发慌,气血爆发的更加迅猛起来 “该死的卑劣种族,一个小小的奇地强者,你在笑什么” 瘦小少年大声斥责,顷刻间,便到了王熠面前,而他对上的,正好是王熠平静的眸子 “轰” 一声炸响,宛如莽荒恶兽复苏,那惊天气血,就连虚空都开始震荡起来,这一刻,所有的云层都被崩碎,这一刻,无数蛮夷不敢相信的遥望着天空 “那是那是什么” 有衣着褴褛的胡人目光颤抖,恐惧的大声叫喊 “龙龙吗这种东西,怎么会来长城之外” 有背着巨大矿石的壮汉,眉头紧蹙,心惊胆战 “奇地强者吗莫非不好” 脱离了一众少爷们的冷枫,正悠哉悠哉的朝着军营而去,可那巨大的气血波动,顷刻间便引起了他的注意,紧接着,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一头巨大无比的黑牛瞬间拔地而起,冲向天穹 “吟” 一声响彻天地的龙吟声,炸响在虚空之中,正在冲向王熠的瘦小青年,顷刻间,面色如土,惊恐的转身,想要逃离 “这种气血波动,绝对是一流之上的强者怎么会莫非是失地派来截杀我等的强者,不能再等了,赶紧通知爷爷” 瘦小青年面色惊恐,心中飞快计算起来,一身气血更是如同井喷一般,呼啸起来。 “现在才跑看不起我王某人” 王熠轻轻揉了揉鼻子,那头生双角,狰狞无比的血色巨龙,长吟一声,扭转身体,巨大无比的龙尾如同一把苍蝇拍,瞬间落在瘦小青年的身上。 “彭” 一声炸响,如同绚烂的烟花炸裂,那瘦小青年的身体,化作一朵璀璨的血花,在天穹中,诡异而绚丽。 “这,这是什么情况,超超凡境吗” 那已经低下头,仿佛结局早已注定的汉子,面色颤抖,竟不知所措 “快走,此人不可力敌,保全性命,等深渊强者支援” 薛狂云眼底一颤,超凡,绝对是超凡境的强者 听到这话,薛狂云身后几人,瞬间四散而逃,丝毫不在意消耗的气血,而薛狂云也是迈开双腿,气血加持,瞬间飞向远处,而他手中,紧紧握着一个玉佩 “算了,既然你们同路,那就都杀了吧,省的你们下地府孤单” 王熠背负双手,那血色朱雀竟开始蜕变,无数绚烂多彩的尾翼生长而出,散发着光芒,在天空中极速掠过,拉出长长的流光 顷刻间,便追上来一个少女,少女眉目如画,娇艳欲滴,此刻却爆发气血,如同暴龙一般,极速逃遁 “逃不掉的。” 王熠轻轻摇头,血色朱雀遮天蔽日,已经展翅在少女头顶,如同黑云压下 “你一个奇地强者,竟然袭击后辈,真是不知廉耻,不怕我深渊跨界而来,找你清算” 少女怒斥一声,那胯下的白色巨鹿速度更快几分 “我和你们同辈,何来袭击欺辱一说,技不如人,关我何事” 王熠不在意的笑了笑,那盘旋在血色朱雀旁边的巨龙,龙爪拍出,带出一连串的音爆声,如同雷震 那少女眼底一颤,想要抵挡,可无用,实力差距太大,她被捏在龙爪上,化作血雾,血腥味浓郁,王熠嫌弃的皱了皱眉头,巨龙腾飞,龙凤嘶鸣,下一秒,已经在百里之外 一个又一个逃遁的少年,被王熠找到,捏死,化作一团血雾,就练身体都未曾找到 龙凤虚影在天穹中肆虐,如同在逛自家的后花园,许多人心惊胆战,这就是奇地强者的果决吗,果真血腥,哪怕千百年过去,依旧不减锐 当然,王熠并不知道,他向来是一个有始有终的人,说好的要把这群年轻人捏死,那就一定要捏死 “你要引来两界强者开战吗肆无忌惮,不怕深渊强者跨界而来,找你清算” 薛狂云怒吼开口,他真的怕了,身躯龟裂,大口咳血,就连那无敌的意志都有些动摇了,他在飞速逃窜,那是裂痕的方向 “找我清算为何,我们也是同辈,难道修为高就不能斩你” 王熠冷笑一声,气血化作百 丈巨龙,轰向薛狂云,那矗立的小山丘直接被湮灭,化作一个巨坑,漆黑一片。 “轰” 薛狂云被轰飞,气血都有些干枯了,他为了保命,已经透支了不少气血,如今只凭借着心中无比的求生欲在支撑 “噗” 一大口鲜血,混杂着内脏的碎片,被大口咳出,可薛狂云顾不得擦拭,气血加持,立马翻身朝着远处奔去。 “这家伙怎么跟个小强一样,拍不死吗” 王熠笑了笑,微微抬手,脚下血色朱雀已经展翅,眨眼间,便又看到了那在冻土上疾驰的薛狂云,他披头散发,整个人狼狈无比,他心中早已经怒火滔天。 “同辈一个超凡境说和我们同辈也不怕被两界之人耻笑。” 薛狂云冷笑一声,虽然嘴上在说,可脚下速度丝毫不慢 “行了,多说无益,只要深渊强者敢跨界而来,我定让他折戟” 王熠轻笑一声,看着浑身浴血的薛狂云,心中杀意开始沸腾,斩草不留根,那时给自己找麻烦,虽然他不怕麻烦,可这也不妨碍他杀人啊。 王熠脚尖轻点,眨眼间,已经朝着薛狂云靠去,而那血色朱雀,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天地之间。 “该死,该死啊” 薛狂云心中怒喝,那冰冷的杀意让他通体发凉,下一刻,一股危机感出现在心头,他立马弓身一滚,从怀中扔出一个小印。 “轰” 一声巨响,那小印化作的屏障,被一杆漆黑无比的大戟洞穿,而不远处,那个一身白衣的少年,已经迈步 正文卷 第185章 ,给你机会了! “呼,呼,呼” 薛狂云大口出气,他的衣衫已经湿透,那极致的死亡感,让他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冰冷的空气被吸入口中,顾不得还在流血的伤口,薛狂云迈开步子,迅速遁逃,他的手中握着一个血红无比的玉佩,已经被冷汗浸湿 “轰” 一声巨响,炸裂在薛狂云的耳边,让他心神一颤,那漆黑无比的大戟,就朝着他的耳边掠过,落在不远处,将一座小山彻底轰成飞灰 还没等薛狂云反应过来,一道冲天血气已经落在他的身上,这一刻,一道红色屏障再次升起,阻挡气血的轰击 “小玩意还挺多的。” 王熠莞尔,气血之力再动,光华流转的泰山已经浮现,狠狠镇压而下 红色屏障被轰的吱吱作响,不到三息,已经化作碎片,消散不见 薛狂云脸色终于变了,保命的东西已经不知道被炸裂了多少,现在最后一件也没了,可以说,这一次奇地之行,他损失惨重 “还不打算用你手中的玩意吗” 王熠静静站立,手中大戟斜提,搭配着白色的衣衫,有些诡异的霸道感 “你你都发现了” 薛狂云叹了口气,他惊恐的脸色开始恢复平静,眸子如同海水,如果忽略他一身血迹,还真以为他气势如虹。 “这就是你的最后手段吗赶紧用吧,不然你就没有机会了” 王熠笑了笑,一脸不屑和嗤笑,“不过话说回来,你们深渊这些年轻人不行啊,怎么不经打,碰一下就没了” “那是你袭击的太突然,他们还没有反应,还没有拿出底牌,不然哪怕你是超凡境,也不是那么容易拿下的。” 薛狂云平静开口,他开始缓缓恢复气血伤势,自从王熠发现那块玉佩之后,他再无任何忌惮,眉宇间依旧傲然 “所以你们这群年轻人怎么来我们这里,是来送死的吗” 王熠接着笑,似乎并未将眼前人放在心上。 “送死,你想太多,他们是来历练,杀人,为自己的心境铺垫,为以后的路寻找方向,可惜他们碰到了你,一个超凡虐杀一群一流,传出去也不怕两界强者耻笑,那些死去人的长辈来找你清算” 薛狂云冷声开口,他举止越发从容起来。 “都说了和你们同辈,为何不信,怪你们自己太过废物,不然怎么被我虐杀你们来奇地不就是想要拿下我们的领土吗痴心妄想” “拿下你们的领土一个被遗忘的地方,一个破败的地方,有什么好争好抢的” 薛狂云反驳,他气血开始恢复,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许多。 “那你们还像一群疯狗,不惜以百万生命为引,拼命跨界而来,就是为了送几个人头吗” 王熠嗤笑一声,将手中大戟抗在肩膀之上。 “自然是有目的,应该是有东西想要寻找,不过这和你无关。” 薛狂云冷声开口,他气血蒸腾,白色水汽弥漫一片。 “轰奇地强者,你过界了,速退” 一声大吼,只见一头百丈黑色巨牛从天而降,奔腾在冻土上,锤的大地轰轰作响 “唉,还想多和你聊一聊的,可能日后都没有机会了” 王熠看着那奔腾而来的黑色巨牛,不由得有些可惜的看了看薛狂云。 “日后见你,必斩” 薛狂云并没有意识到不对,他以为王熠看到深渊强者已经来到,心中忌惮,想要退走。 “公子快退” 一声惊天大喝,那黑色巨牛犹如发狂一般冲来,引得薛狂云心中不满,可他还是下意识看了看不远处的王熠 “什么” 薛狂云一声惊呼,面前站着的王熠已经消失不见,而心中那寒意,猛然升起,他拼命催动气血,想要迈步,可被一股惊天杀气锁定,竟呆滞了那么一息。 “怎么这么实在,我只是单纯的想要套套话,真以为我杀不了你啊” 冰冷无比的声音浮现在薛狂云耳边,他身体如同落进了冰窟,通体发寒,他拼命想要捏碎玉佩,可无用,他的眼中,明晃晃的戟刃越来越近 “让你用,你不用,真是让人恼火,我这不是为了你好吗” 王熠有些可惜的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玉佩,将其放在衣兜之中,这才吐了口气,抬头一看,距离裂痕已经不远了。 “你该死居然敢杀血侯子嗣你坏了规矩” 冷枫眸子血红一片,若是血侯子嗣死在战场之上, 那倒是没事,可血侯子嗣这才刚刚过来,就被奇地强者斩杀,若是追查下来,他肯定逃不了关系 一想到那个人,冷枫不禁打了个冷颤,接着眼底杀意更加剧烈起来 “规矩,我怎么坏了规矩,你也可以跑到长城之内去杀人,你看看你能过去吗废物一个,真以为自己来自什么深渊,就高人一等” 王熠吐了口冷气,那黑色巨牛已经奔腾而来,他自然也不敢马虎,手中黑色大戟狠狠挥出,泰山倒挂与天际,狠狠镇压,迎向黑色巨牛 “轰,轰” 两者对碰,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声,更是将周围土地轰的漆黑一片,撕裂出几道深深的大坑 巨响消散,那泰山已经化为泡影,而那黑色巨牛,也是被轰飞几十丈,在脚底下犁出狠狠的划痕。 “今日,斩你人头,给深渊一个交代” 冷枫冷冷开口,他手中捏着一炳长刀,长刀散发冰冷寒意,更有一股子锋利感,刺的人皮肤生疼 “交代,那你真是想太多了,想杀我,你可以试一试” 王熠长啸一声,再也不收敛自身气血,这一刻,龙凤嘶鸣,两者一左一右,安静悬浮在王熠上空 一杆纯黑色大戟捏在手中,戟上山河倒挂,闪烁着冰冷无比的寒意,这一刻,王熠再无保留,全力出手 冷枫变色,心头悸动,可同样是超凡,他也有他的骄傲,长刀化作白光,夹杂着磅礴的气血,狠狠挥出,给人一种斩断天地的感觉,骇人无比 “来得好” 王熠长啸一声,开始迈步,黑色大戟被他拖在身后,如同在拖动一片气血海洋 “轰” 一股沉闷到了极致的响声,这一刻,方圆千里的云层被炸裂,脚下土地更是层层龟裂,被气血碰到的地方,化作一个一个巨坑,惊人无比 正文卷 第186章 第一百七十六,冷枫! 长城之外,天色阴暗 那不是一定意义上的天黑,而是被一种血煞气布满,影响了天气。 压抑,烦躁,充斥在一望无际的荒漠,极远都看不到一株绿,这里,仿佛彻底被世界遗弃,当然,这也算是背弃这片天地的惩罚 阎飞一行人正极速朝着裂痕处而去,哪里是唯一可以让他们安心的地方 “奇地强者真是该死” 有年轻俊杰低声怒斥,不满之意充斥脸上,他一拳砸在冻土之上,轰出蛛网一般的裂痕。 “奇地强者莫非是疯了派遣强者虐杀我深渊年轻一代,不怕我界强者跨界而来,找他清算吗何况这样的行为,也算是违背了两界制订的契约吧。” 有人愤愤开口,面色一片铁青,无论何时,两界交战,都未曾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好了,别埋怨了,还是先赶回深渊,等待我界强者过来吧,免得那血色朱雀又满世界的追着咱们杀” 阎飞语气温和,一脸笑容,可那语气之间冰冷,却让人心寒。 听到此话,众人也不再多言,再次埋头赶路起来。 “杀” 气血汹涌,王熠手中大戟挥舞,如同蛮荒凶兽一般,一座座巍峨的高山突兀的出现,横亘在天地之间,狠狠朝着下方轰击而去 “雕虫小技” 冷枫面色冰冷,手中斧刃爆发惊天刀势,锐不可当,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全部斩开,那惊天刀势化作一道白光,撕裂空气,狠狠挥出 天地都在轰鸣,两者的对轰恐怖无比,方圆千里都化作一片废墟,不出意外,或许要千百年的时间,这里才能恢复,才能再次焕发生机 “孽畜,修炼这么多年,怎么没点实力啊” 王熠打趣一声,手中大戟燃烧着灼热的火焰,带着流光,他傲然屹立,身在高空之中,俯视冷枫 “人族,今天斩你” 冷枫脸色冷漠,那奔腾在天际,和血色朱雀厮杀的黑色巨牛,长哞一声,眼底通红,更加疯狂起来 血色朱雀也是不甘落后,嘶鸣一声,拖曳着七彩斑斓之光的尾翼,展翅腾空,遮天蔽日的黑影,狠狠扑向黑色巨牛 两者气血的对轰,似乎激励了正在厮杀的二人,两者也癫狂了起来 王熠大吼一声,气血如雷,震荡虚空,手中大戟燃烧着火焰,大开大合之间,宛如魔神一般癫狂。 只见他一戟挥出,便是连绵不断的炸响声,强大的压迫力让无数试图观看的蛮夷直接化作血雾,大戟之上,泰山越发巍峨起来 泰山之中,红日茫茫,当中更有雨雪当空,虹光照耀,那匍匐在玉皇顶,头顶双包的巨蟒,早已经化作一条金光闪闪的真龙,真龙游走在云雾之中,不时口吐雷电,气势骇人 在此过程中,又大日初升,又有星辰坠落,这种场面让人敬畏 冷枫眉头紧蹙,一股危机感油然而生,那是死亡的感觉,他望着那缓缓降落,镇压一切的泰山,心中不禁有些惊骇,如此恐怖的山河大势,真的是由一个人族领悟的吗 “呼” 冷枫长出一口气,一把扔出手中大斧,可在顷刻间,便被巍峨泰山湮灭,刚才和漆黑大戟硬碰硬的斧,化作虚无 “你很强,值得我的尊敬,不过也到此为止了” 冷枫突然大吼一声,一身华丽衣衫徒然破碎,而在此刻,那巨大无比的黑牛,也发出惊天一吼,硬撼血色朱雀以后,摆脱血色朱雀的纠缠,直接朝着冷枫奔来 这一刻,天地似乎安静,一头比刚才那百丈巨牛还彪悍的气血,扑面而来,宛如一头蛮荒古兽,睁开了眼睛 冷枫已经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一头身躯比四五个成年人大,而一身气血却宛如恶兽的黑色大牛,瞪着铜铃一般的眼睛 “哞” 大牛仰天长啸,炸裂耳膜,只见大牛在原地蹬了蹬地,下一刻,那散发着莽荒感的大牛,便直接朝着泰山而去,牛角散发漆黑光芒,仿佛要刺破一切 “轰” 一声响彻天地的巨响声,化作惊天气浪,冲着远处扩散而去,凡有阻挡,顷刻间被湮灭,化作虚无 “孽畜,这就是所谓的本体怎么,打不过换大号了” 王熠调笑一声,眸子中却慎重无比,那比刚才强悍百倍的气血之力,刮的人皮肤生疼,就连气血的运转,都有些呆滞 “大号” 冷枫皱了皱眉头,并没有理解王熠的意思,所幸,他也不打算理解王熠的意思,他现在只想将眼前的人,狠狠斩杀 ,用他的尸体,来平熄血侯的怒火 “哞” 一声大吼,巨牛抖了抖身体,又扭了扭头,巨大无比的身体,却极为灵活,只见那巨牛狠狠一蹬大地,便是一个极深的大坑,而那巨牛,已经飞射而出,迫近王熠 “来得好” 王熠大笑一声,抬起手中大戟,直接朝着巨牛头颅而去,冲天气血激荡而起,震碎云层,两者碰撞,一声惊天巨响,鏖啸长空 王熠只觉得一股大力传来,那是绝对纯粹的气血之力,肉身之力,只听一声闷哼,王熠直接倒飞而出,砸进土里,激荡起满天尘土 片刻之后,王熠从土中爬了出来,吐了一口唾沫,苦笑着道:“他娘的,好大的力气啊” 可还未等他反应过来,那咆哮着的气血,夹杂着劲风又呼啸而来 王熠脚下一蹬,跃出数百米,而刚才待着的地方,已经漆黑一片,化作一个巨大无比的深坑 “就这点本事吗人族,待我摘下你的头颅,为我温酒哞” 冷枫化作的巨牛冷着眼睛,闲庭游步的行走在冻土上,硕大的牛蹄碾过矿石,就连声音都未曾发出,已经化作尘埃 “你们深渊这么多野兽,也不知道能不能吃,我还未尝过这么大的牛肉,是什么滋味呢” 王熠笑着开口,他缓缓伸出双手,这一刻,龙凤嘶鸣,一左一右,盘旋而起,而王熠则缓缓落在地上,一步一步朝着不远处的牛头走去 “我已经超凡许久,所谓的临身,我已经涉猎一二,可还未曾完善,不过捏死一头牛,应该绰绰有余吧” 王熠自顾自的开口,他的眼中,再也没有那莽荒气息浓郁的巨牛,他的眼前,一片坦途 正文卷 第187章 ,一拳打死一头牛! 天色已经沉暮 城下,十万兽人不安的挥舞着手中大棒,肃杀的气息扑面而来 郑玄一身黑色棉袍,精神抖擞,此刻,他却有些担忧的看着远处的天边 “康成公,没事的,镇军将军一身修为,已经臻入超凡,气血更是鼎盛之时,如今长城之外,只有那深渊的先锋将领一个超凡,若是想走,没人留得住镇军将军” 司马旭轻轻开口,他是司马家之人,由家主派遣而来,协助长城众人,驻守长城,戍卫边境 “不妥” 卢植皱了皱眉头,一身儒袍,儒雅随和,此刻,他却面色复杂,眼底思索。 “是不妥,深渊和我们曾经有过约定,超凡之上,不可随意插手凡人战争,怕影响平衡,而这事并没有人告诉镇军将军,若是他一时兴起” 荀爽安顿好郭嘉和荀彧二人,此刻重新踏上了长城之上,想要交替几人。 “一时兴起,那小子应该没有这么混吧,不是都说那小子平日里温文尔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是个书呆子吗。” 卢植有些不相信的笑了笑,接着道:“要不我去看看吧,好歹我也刚刚踏足儒学领域,正好可以练练手” “这样若是不惊动深渊那边的人,自然是最好。” 郑玄沉思片刻,点了点头。 就在此刻 长城之外,一股惊天动地的巨响,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只见那天穹之上,两道宛若蚊子大小的影子正在疯狂对轰,一举一动,皆是全力出手,超凡气息肆虐天地 “这这这小子和深渊那边打起来了”卢植一愣,有些不敢相信的开口。 “真不是个省油的灯。” 郑玄苦笑一声,刚才他还想着让卢植出去,将人带回来,可转眼间,两人已经交手,看那动静,深渊那强者已经化为本体,两者的战斗惊天动地,想要掩藏,已经是不可能了。 “卢植,你去逼退深渊强者,将人带回来,我在这边,防止深渊其他强者到来” 郑玄迅速开口,面色严肃起来,此刻,他不是那个慈祥的老者,而是一个背负着天下苍生的绝世强者 “康成公稍等,我马上就去” 卢植点了点头,一道散发着金光的毛笔从天而降,卢植踏上之后,顷刻间,便化作一道流光,迅速飞驰而出 “这小子,希望别惹出什么大麻烦啊” 看着卢植离去的背影,郑玄苦笑着摇了摇头,若是引来几个深渊的强者,那可就热闹了,不过郑玄又叹了口气,若是真的有深渊强者跨界而来那便斩杀了吧。 深渊 原本恢宏无比的金色宫殿,仙泉叮当作响,瑞兽奔腾,仙鹤展翅,如同一片仙境一般 而此刻,却宛如末世来临,滔天血海覆盖之上,血腥味刺鼻无比,那叮当作响的仙泉,冒着嘟嘟的血水 “斩杀我子本侯定要将尔等挫骨扬灰,以慰藉我儿在天之灵” 一声怒吼声,响彻整个深渊西北,紧接着,那怒吼声再起。 “阎老魔,你的子嗣正在被人追杀,莫要绝了后” 说罢,一道血色身影自此处冲天而起,化作一道流光,飞向裂痕方向 “哼,不需要你教老子” 一声低沉的冷哼声沉寂之后,又是一道冲天身影,让人遥遥一望,就觉得压抑和恐怖 两道身影正在厮杀 气血 不,那已经不是所谓的气血了,将气血熬练到了极致,一举一动,开山裂河,轻而易举,而他们,一举一动,都有种将天地打穿的感觉 所谓的超凡,早已经超脱了所谓的凡,他们的气血得到了升华,他们的体质在蜕变,他们的基因在迁跃,他们无时无刻不在变强 王熠赤裸着上身,他不算强壮,甚至说有些瘦弱的的体魄上,布满龙凤虚影,宛如纹身,却又像活的一声,在发光,在游走 他深吸一口气,浑身充满了力量,开始大杀向前,大战爆发 一拳挥出,龙影游走拳尖,硬撼黑色巨牛,被打出一连串惊天音爆声 “轰” 大地崩碎,土石滔天 黑色巨牛被直接轰下地面,压塌一个深坑 王熠大笑一声,他感觉自己的气血在咆哮,身体最深处正在发生蜕变,他需要这样的大战 下一刻,王熠从天而降,神威莫可敌,一举一动,皆是巍峨山河,一拳轰出,龙凤嘶鸣 冷枫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 相信,同样是超凡,他居然扛不住眼前人的轰杀,一举一动,那掀翻天地的惊天之势,让他心惊胆战,顷刻间,他被一拳砸到脖颈,整个身躯直接倒飞数百丈 “杀” 冷枫从土中爬了出来,眸子冷冽,他喊杀声震天,只见他牛角爆发漆黑光芒,一股子捅破天地的感觉油然而生,他撒开牛蹄,咆哮着冲向王熠 “徒劳,本以为深渊实力有多强,看来是我高估你们了” 王熠冷笑一声,不闪不避,同样迈开双腿,冲向巨牛 其实是王熠想多了,并不是深渊太弱,而是他自身实力太过强悍,山河大势,本就镇压一切,强势无匹,万中无一 而莽雀经在超凡之后,直接莽雀化龙,战力加持更是恐怖无比,如今的王熠,虽然只是刚刚触摸到气血显圣临身,但实际战力,堪比超凡大后期 “给我死” 王熠怒吼一声,山河大势加持自身,龙凤虚影仿佛要从皮肤上活过来,那巨大的压迫力,让牛头眼中闪过几分颤抖 “给我死啊” 巨牛也是战斗到了极致,一身气血熊熊燃烧起来,更是将头顶双角都带着燃烧着漆黑的火焰 “噗噗噗” 王熠身上多了几个血洞,那是被牛角不小心刮上,惊天锋芒刺破的血洞 “斩你” 王熠咧嘴一笑,眸子中血红一片,这一刻,他放弃了防守,将一身气血全部沸腾,这一刻,他浑身渗血,那股气势,再也无法阻挡 漆黑无比的牛角直接被打断 冷枫痛呼一声,眼底闪过几分恐惧,转身想跑,可无用,惊天拳势落下 “该死的人族,你找死” 一声怒吼,炸裂虚空,就连天地都颤抖了起来 王熠听到这声音,手中动作不慢反快,惊天一拳落在冷枫身上,那冷枫化作的巨牛犹如被一辆卡车碾过,瞬间飞出百丈,他的头颅都被打穿了,眼中还依旧充斥着不敢相信和恐惧 “呼,终于打死了” 王熠擦了擦手,这才转身,看向从深渊裂痕走出来的两个人影 正文卷 第188章 ,老戏骨了…… 天色彻底沉暮起来 一股让人喘气都困难的感觉,油然而生 那是两个身穿宽大衣衫的人,行走在天地之间,似乎自从他们出现,便是这片天地的焦点 一个年轻人,皮肤白皙,穿着一身淡白色的衣衫,眉宇之间,有一股子英气,他的眸光冷漠无比,此刻,闲庭游步的行走着,一举一动,宛如神仙,气质极其高贵 他的左侧,一位老者,面色红润,正饶有兴趣的看着王熠,那是俯视的眼神,仿佛再看一个没有丝毫威胁,哪怕在挣扎,都没有任何结果改变的东西 王熠咧了咧嘴,他可以很直观的感觉到,那如渊如岳的压迫感,让气血的运转,都有些停滞的了。 那是超越超凡境的强者 “跪下” 一身白衣的血侯,冷漠的开口,他高高在上,气息凌人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让我跪下不怕我成就传奇,找你清算” 王熠舔了舔嘴角,眼中轻蔑一笑,开始胡扯起来。 “成就传奇哈哈哈,哈哈哈,杀了一个不入眼的先锋将领,觉得自己行了,哈哈哈,不行了,不行了” 那面色红润的老者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笑的前仰后合,胡子都有些颤抖起来,罢了,他才一脸不屑的看着王熠,笑着道:“成就传奇者,无一不是天资绝伦之辈,无数人中,才有那么一个,所以,你觉得你行吗” “为什么不行呢,要不让我回去,修炼个十年八年,到时候,我单手虐杀你” 王熠调笑一声,一脸认真的看着越来越近的两人,开始默默调动气血。 “真是大言不惭,都说了传奇难以成就,还跟我在这里耍嘴皮子,我要是你,早就想着怎么跑了,当然,虽然你跑不了。” 老者笑了笑,一件无所谓的看着王熠吹牛,他活了这么久,见到的所谓天才,多了去了,可最后能成为顶尖强者的,有吗 有,凤毛麟角罢了,大多数人都夭折了,在他们这么老一辈强者面前,狂妄自大的,更是没有任何作用,唯一的好处,便是加速自身的死亡罢了 “跑” 王熠愣了愣,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那老者,有些嗤笑道:“我为什么要跑你知道我身后是谁吗一个活着的传奇,听清楚了,是传奇,你们两跨界而来斩杀我,也不怕我上头的人,找你们麻烦” “传奇” 听到这话,血侯和老者同时一愣,他们对视一眼,不由得凝重了几分。 通过那些老东西的试探,他们发现,奇地,真的有一位传奇 而且还正值壮年,没有人知道他的实力有多强悍,但是不敢试探,因为会死人 也没有谁敢一换一,那些经历无数岁月,才成就传奇的强者,他们早已经看穿了很多,让他们搏命,根本不现实 “你们现在敢动我,信不信顷刻之间,便会从这个世间消失,两位,修行不容易,回去吧,好好保留性命,享受世间繁华” 王熠神色越发从容起来,他自顾自的抬起腿,朝着已经死去的巨牛尸体旁走去,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怎么办” 老者给血侯一个眼神,有些动摇了,坏掉一些规矩,竟然是身后有一位传奇撑腰,这不是不能动,而是不敢动啊。 血侯皱了皱眉头,他背负着双手,默默矗立片刻,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于是他轻声道:“我子嗣的气息,在他身上,这是大仇,无法退让,你先带着那些小辈退走,我会清算掉他,在逃遁回去,哪怕是一位活着的传奇,也不可能直接跨界斩杀我,不现实,我们那边,也不会做事不管” “想好了” 老者眼中精光一闪,微微转头,有些诧异看着一脸风轻云淡的血侯。 “无需多言,去吧” 血侯一脸冷漠,将目光转向了王熠,他要一击轰杀王熠,以防意外出现,万一被那传奇察觉到,谁都走不了 “嗯” 一股冰冷到极致的感觉,从心头划过,王熠寒毛倒竖,心脏开始迅速的跳动起来 “嗡” 一声微弱不可闻的声音闪过,王熠下意识的侧身,转头,可还是迟了,他的腹部被洞穿,整个人直接被带飞出去,落在巨牛身体旁边 “他娘的,没唬住啊” 王熠暗骂一声,身后,十几柄血红色长剑已经极速飞射而来,一股致命的威胁,从心底冒了出来,那压迫感,让王熠气血都有些停滞了起来。 “你敢动手” 王熠怒 喝一声,在空中扭曲出一个诡异的动作,可还是没用,依旧有几柄血色长剑擦过,带出一连串的血液 “你敢屠杀深渊强者后裔,你该死” 血侯面无表情,仿佛在陈述一个微不足道的事实,他经历无数大战,无数杀伐,该怎么做早已经铭记于心,他自然不会犯那种热血沸腾的少年之事,既然出手,那就直接斩杀,不留一丝一毫的机会 “看来你们是逼我请我师傅降临了” 王熠擦了擦嘴角鲜血,缓缓爬了起来,从怀中掏出一个金色大纸,紧接着,王熠一把将大纸甩出,大纸化作金色光芒,在天空中炸裂,化作一个巨大无比的“镇”字 “嘶,不会吧。” 一旁观望的老者,倒吸一口凉气,默默朝着后方退去 就连一向杀伐果断的血侯,都皱了皱眉头,迟疑了一下。 而就这迟疑一下的功夫,一身鲜血的王熠已经一把拖起死去的黑色巨牛身体,朝着远方窜去。 而那在天空中绽放的金色大字,也缓缓消散,一点动静都未曾出现。 “” 一旁默默后退的老者,嘴角一抽,看着那拖着尸体,飞速遁逃的王熠,突然有些牙根痒痒 “找死” 血侯冷哼一声,实在未曾想到,居然会被一个少年忽悠到,其实这也不怪血侯大意,而是王熠实在是演的太逼真了,从一开始,他就反复强调自己身后有传奇强者,到了最后,哪怕心中再不相信,也终究会迟疑片刻 正文卷 第189章 ,你可知极境? “这小子完全是在胡扯,我去将他斩杀” 血侯冷漠开口,他的语气平和无比,显然,通过此事,他已经将王熠的斤两猜了个七七八八,如今,他彻底放下心中那一丝不妥,开始迈步 “去吧去吧,如果可以,将这小子擒住交给我,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老者也是笑了笑,轻轻开口。 血侯微微侧脸,淡漠道:“杀我子嗣,我会将他的头颅带回来。” “还是这么重的杀性。” 血侯扫了一眼老者,并没有多说,只见他一步跨出,便是百丈之远,顷刻间,已经消失在远方的天际之外 “他娘的” 王熠吐了口血沫,暗骂一声,他的身躯被血剑划破,有数十道伤口,一直在流血,无法用气血恢复,这很惊人,因为王熠早已经超凡,一身气血,惊天动地 “算了,还是先回去,找先生看看。” 王熠叹了口气,一把拽起黑色巨牛的尸体,朝着远方疾驰而去,血色朱雀在轰鸣,展开巨大无比的翅膀,化作一道流光,迅速逃遁 “不过,这个便宜先生,一点都不便宜啊,回去可得和先生打好关系” 站在血色朱雀之上,王熠不安的心终于有些安稳,与此同时,他也感觉到了一个传奇强者的重要性,举个例子来讲,不亚于一个核武器啊,或者说,比核武器还要强悍 “嗡” 一声轻响传来,那让人寒毛都炸了起来,王熠眼睛都绿了 百丈大小的血色长剑,轻薄如纸,可却带着极速,隐于虚空,只发出轻轻的颤声 “撕拉” 摧枯拉朽,不可阻挡,血色朱雀巨大无比的翅膀,顷刻间便被斩落,一个翻滚,朝着地面冲去。 远处,已经可以看到蛮夷的部落,部落规模不小,有上万人左右,此刻,他们目光颤抖,看着那个从天穹坠落的血色朱雀,不安到了极点 “怎么办,这是冲着我们来的啊” 有人惴惴不安,来回反复行走,额头都冒出了冷汗 “我们的神明不会抛弃我们,你们看,这是一个弱者,正在被我们的神明追杀,他很快就要死去了。” 有祭祀拄着拐杖,指向王熠身后,迅速接近的血侯,那奇特的深渊气息,让他们感觉到异常亲切。 “轰” 炸响声响彻云霄,血色朱雀如同一道流星,从部落之上掠过,带出一连串的爆裂声,就连冻土,都被轰出一个巨大无比的深坑 王熠意念一动,那匍匐在地上的血色朱雀已经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天地之间,只留下王熠拖着黑色巨兽的尸体,冲着远方跑去 “还真是顽强啊” 血侯冷漠开口,他闲庭游步的漫步在天穹之上,气质高贵,和冷枫一对比,完全就是云泥之别。 月色如水,铺满在这个世界 蛮夷们如同野兽一般的模样,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那种狂热到了极点的信仰,他们恭敬的趴在地上,静静欢送神明路过 “领域展开” 血侯看着那又撒开双腿,拉着一头黑牛,朝着远处狂奔的王熠,轻轻开口。 仿佛某一个开关打开了,一种极其怪异的感觉,充斥在王熠的心中,他想要跑,可却被一股惊天压力摁住,死死的压在地上 这一刻,山林宁静,所有飞禽走兽的都伏在地上,心中惶然,对其中一个方向顶礼膜拜,无比的恐惧。 这一刻,月色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轮悬挂在天穹的血色太阳,正散发着红色光芒,脚下土地,裂开了无数大口,就像破裂的皮肤,渗透着鲜红色的血迹 王熠目光炯炯,他的身躯已经破烂,流淌着鲜血,他心中有些苦涩,这下真的踢到钢板上了,搞不好真的要将自己搭进去 “你可知薛狂云” 血侯从天穹之上,缓缓落下,气质超凡,一举一动,都有巨大无比的压力,如同洪水一般,朝着王熠涌来 “薛狂云什么狗屁名字,我杀了十几个你们深渊来的年轻人,不知道有没有你说的那个,这么在乎莫非是你的私生子” 王熠咧了咧嘴,他仔细回想片刻,便想起了那个底牌无数,气质同样高贵的少年。 “哦,是吗” 血侯平静的看着王熠,仿佛在看一个死人,令人窒息的压力,狠狠将王熠摁在地上,他的身躯都破裂了,在流血,而那强悍无比的气血,却如同呆滞一般 “咳咳咳那就是了,说实话,你的 私生子实力不错,可惜碰到了我。” 王熠一身精气都有些消散了,他翻了个身,躺在地上,身躯都缓缓四分五裂了,可他却看向血侯,一脸认真道:“哦对了,你的私生子还有点傻,估计你夫人脑子也不正常吧。” “东西呢” 血侯面色淡漠,王熠所说的东西,仿佛根本未曾影响到他,此刻,他背负双手,俯视王熠,开口询问。 “咳咳咳,什么东西你他娘的问我我会告诉你吗真是傻x。” 王熠躺在地上,血块被咳出,但是这丝毫不影响他开口喷人,这里没有什么镇军将军,有的只是一个从蓝星来的,带着少年气的少年 “一个玉佩,可曾见到” 血侯平静开口,他右手微抬,那从四面八方涌来的压力,顷刻间又如同潮水一般褪去。 “呼呼” “你把我送回长城,我就告诉你。” 王熠深吸两口气,他的胸膛上下起伏,整个人已经如同一个血人一般。 “长城有奇地强者,我不能去,会坏了规矩。” 血侯轻轻摇头,拒绝了王熠的提议,顿了顿,他又接着道:“将玉佩交给我,我可以放过你,甚至替你洗精伐髓,更进一步。” “切我早已经同境界无敌,若是和你同境,单手斩你” 王熠嗤笑一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这个玉佩似乎真的很重要,让血侯这等人物,都做出了让步,做出来妥协。 “你可知极境” 血侯背负双手,脸色微扬,似乎透过血色太阳,将目光投入了深邃无比的星海之中 正文卷 第190章 ,我鈤 “极境” 已经凄惨无比的王熠怔了怔,这东西似乎很耳熟, “自然是” 血侯点了点头,白皙的额头轻轻舒展,于是那挂在天穹之上的血色烈阳似乎柔和了几分。 只见他背负双手,微微仰头,眼神中有几分向往:“极境,何为极境,那就是每一个境界,都达到了极限,再无可进,进无可进,直到在这个境界,真正的化作无敌,当可成就极境” “极境那你儿子是吗” 王熠有些好奇的出声。 血侯淡然的气质一滞,片刻后,他盯着王熠,眸光炯炯,“该怎么选择,交给你,若是交出我的东西,我可以教你极境蜕变之法,甚至帮你洗精伐髓,更进一步,彻底踏进极境之中,我曾感受过你的战力,哪怕在同境界,也是那一撮顶尖,但是,你就不想更进一步,彻底站在最顶点” “我想” 王熠笑着点头,接着道:“不过我更喜欢自己来,让别人帮我,你大可交给我真正的极境蜕变之法,让我自己参悟,另外将我送到长城之外,我自然交给你所谓的东西” “无法商量,我不能去长城。” 血侯轻轻摇头,眸子清明,神态平静,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那就无法商量,我不能给你所谓的东西,另外,也不能确定你手中极境蜕变之法的真假性,危险性太大,我不会赌。” 王熠轻轻摇头,一脸无所谓的闭上了眼睛。 “那你便埋骨在此吧,东西我自然会拿到。” 血侯轻轻皱眉,他的神态平静无比,宛如在诉说一件寻常小事。 而在下一刻,王熠脸色都有些狰狞了,那种窒息的感觉再次袭来,宛如山洪海啸,那铺天盖地的压力,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恐怖,都要凶狠 “咔咔咔。” 宛如炒豆子一般的声音发出,王熠被摁在地上,脸色狰狞无比,他的身躯都快要龟裂了,骨头都被挤压的咔咔做响,似乎要被彻底磨灭 这很惊人,要知道,王熠早已经踏入超凡,一身体魄,堪比莽荒凶兽,可依旧无用,无法抵挡,这是来自领域的镇压 恐怖如斯 “你不说,就会说,交给我,不光不会死,还可以更进一步,何乐而不为呢” 血侯背负双手,俯视王熠,一脸平静。 “那你怕是想太多了。” 被摁在地上的王熠,咬牙切齿的看着血侯,下一刻,他猛的跃起,紧接着,一道漆黑无比的大戟,已经狠狠扫出,空气都在炸裂,威猛无比 “徒劳罢了。” 血侯面色古井无波,似乎早就料到了王熠的反扑,他轻轻抬起两根修长无比的手指,竟在下一刻,挡住了王熠手中的大戟 紧接着,他眸子一动,气血竟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将王熠架在半空之中 这是实力的绝对碾压 领域与超凡的差距,宛如鸿沟,无法跨越 无数蛮夷匍匐在地,他们的身躯都在颤抖,那道浅白色衣衫的大人,强势无匹,直接碾压汉人的模样,深深烙印在他们的心中 无数猛兽蛰伏在地,随着天地灵气的逐渐复苏,他们的身躯越发庞大起来,体魄也更加健壮起来,与此同时,那趋吉避凶的本领,也越来越强 “等会,等会,我还有一句话” 王熠脸色漆黑一片,那汹涌而来的杀意,让他感觉到了致命的威胁,这下要是打实在了,十有八九要凉凉啊 “哼,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血侯嗤笑一声,将王熠扔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 “这不是需要考虑一下吗” 王熠叹了口气,挣扎着爬了起来,他的身躯早已经破破烂烂,如今颤抖着小声道:“我日” “你说什么什么日在哪里” 血侯眉头一皱,王熠动了动嘴角,他并没有听清王熠详细说的什么。 “我告诉你东西被我藏在哪里了。” 王熠脸色惨白,咳嗽几声,颤抖着朝着血侯走去。 血侯眉头更加紧蹙,却并没有多说,就这么看着王熠缓缓走来,自身的实力和王熠凄惨的模样,虽然让他依旧有些谨慎,但还是压下了心中的那份警惕。 看着血侯平静的模样,王熠惨白的脸上咧出一个笑容,他毕恭毕敬的走向血侯,脸色无比认真,轻轻开口:“我鈤你马” “找死” 血侯脸色终于变了,他无法容忍一个 小虫子一次又一次的挑战自己,哪怕他在深渊征战无数年,也未曾有今天这么生气,一次又一次的戏耍,更何况还斩杀了自己的子嗣,这一刻,血侯终于爆发了 “轰” 血侯一拳轰出,血煞之气扑面而来,那仿佛实质的煞气,狠狠冲击着王熠的心神而那拳势之上,竟带上一大片血海,恐怖无比,动人心魄 王熠抖了抖,用最后的力气,掏出来一个装饰精美的封包,随着那惊天拳势血海的冲击而来,王熠直接将其甩出,迎上那惊天拳势 拳势有开天之势,镇压而下,更是以血侯脚底为轴,宛如密密麻麻的蛛网一般,塌陷百里土地,骇人无比,那惊天动地的拳势,携带着一整片血色汪洋,如渊似岳 无数蛮夷恭敬无比的跪在地上,身躯都在颤抖,更有甚者,直接趴在地上,头颅紧贴 活跃在极北之地的凶兽,更是全部头颅低垂,埋入土中,动也不敢动 这太惊人了,因为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万民臣服百兽垂首 “死” 说时迟那时快,只看着那封包被王熠狠狠扔出,那惊天拳势已经席卷而来,恐怖的压迫感,让本就身负重伤的王熠,身躯更加破败起来 脚下土地生生撕裂,拉出一个百丈大的深邃痕迹,瞬间,那惊天拳芒已经轰上那封包,精致无比的封包,被瞬间湮灭,只漏出一个洁白无比的大纸 纸张迎风而起,在血侯诧异的目光中,竟散发无量金光,狠狠挡住了席卷而来的拳势 “轰” 如同炮弹一般的拳势,携带着一片血色汪洋,除过那洁白大纸所在的地方,竟撕裂出千丈长的裂痕,宛如被平推,闪烁着漆黑的光芒,骇人无比 正文卷 第191章 ,诗三百,一言以蔽之! 风吹来,雾霭弥漫。 有些萧索的大地上,一张洁白无比的大纸迎风而立,在灰蒙蒙的雾气中,闪烁着无量金光,金光笼罩王熠,给人一种安心无比的感觉。 “传奇之物” 血侯面色一变,他真的有些心惊了,他再次打量了那浑身浴血,已经凄惨无比的少年,心中再次计较起来。 “噗” 哪怕洁白大纸抵挡了无数伤害,可那余威,依旧将王熠击退数百丈,面色更加惨白起来。 王熠彻底有些扛不住了,他晃晃悠悠的爬起来,浑身浴血,哪怕一个超凡,也终究承受不住,差距太过巨大 “我收回我的话,你很有手段,若是让你成长下去,可能会有成就传奇那一天,但是你等不到了,我将会在此地斩杀你,送你往生” 血侯心中波澜四起,时间已经拖了许久,再加上王熠的天资,以及那生生不息的气血,他必须要动手了 说干就干,念头一动,血侯已经出手,此刻他认真无比,气血化作千丈巨剑,就连苍穹,仿佛都颤抖了起来,开天裂地一般。 王熠咧了咧嘴,心头无奈,此刻他气血停滞,被血侯展开的领域所压制,就连出手,都变得困难起来 这是真正的境界差距,一步超凡,可领域,又何止百步,那是以自身为天地,在修炼境界之上,更进一步,在加上像血侯这样,身经百战的名声远扬者,更是强悍无匹 如果说刚才血侯的出手,就像是涓涓细流一般,那么此刻,他真正展示出实力,就仿佛一个滂湃着的汪洋 这一刻,天穹上那挂着的血色骄阳,彻底绽放起来,高挂天穹,与那白色大纸遥遥对峙起来 千丈血色巨剑,带着无与伦比的锋芒之意,杀伐一切,洁白无比的大纸在颤抖,似乎有撕裂感,惊人无比 要知道,这可是传奇之物,一般轰击根本无法对其造成伤害,更不用说撼动 王熠叹了口气,索性直接盘坐在地,将为数不多的气血灌入大纸之中 大纸开始散发光芒,惊世人杰四个大字,也感觉到了威胁,更是直接从纸张之上,腾飞出来,与那血色巨剑相对峙 大字悬浮在空中,垂落无数金色光芒,护佑王熠,而在下一刻,大字被千丈血剑正面轰击,竟开始颤抖,光芒都黯淡了些许 “惊世人杰果然,你是奇地年轻人族的领军人物,难怪会有传奇为你护佑,虽然你很强,但那些真正的大教传世皇朝里走出的圣子,更是不朽,你终究差太多,会被他们斩杀,成为未来道路的垫脚石” 血侯脸色平静,在阐述一个事实,在他的领域之中,他的实力提升极为巨大,他随手一击,都是惊天动地的,金色大字被轰击,光芒越发黯淡起来 王熠充耳不闻,一身气血全部供给而出,金色大字在空中颤抖,摇晃,隐约有破灭感,他的面色已经白到了极致,只靠胸中一口气撑着 “死吧” 血侯动手了,他念头一动,竟缓缓浮空而起,气质高贵,一身白衣加身,宛如神明 他最后俯视一眼王熠,接着高举双手,只见那虚空之上,有一炳红到极致的长剑,突兀出现,长剑没有剑柄,却看一眼,都让人觉得眸子生疼 剑气肆虐天际,绞的云层,都支离破碎起来,随着血侯的出手,长剑越发璀璨,越发锋芒,挂在天穹之上,让人惊心动魄 “洞虚剑去” 踏在天穹之上的血侯,轻轻抿了抿嘴,他一手背负身后,一手捏剑指,气势不凡,宛如一位遗世独立的剑仙一般,傲然屹立 随着血侯一声轻喝,那横亘在虚空之中,散发无数锋芒的长剑,瞬间飞射而出 剑气如海,又隐于虚空之中,顷刻间,竟直接透过那挂在天穹之上的金色大字,直接斩向王熠 在这一刻,血侯领域之内,压力如同潮水一般,从四面八方涌来,更是将王熠狠狠按在地上,气血都停滞了起来 必死之局 王熠脑海飞快转动,却无计可施,所有的底牌已经尽出,可来自境界的碾压,终究无法跨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血色长剑,洞穿虚空 极致无比的气息,让人肺腑都灼热起来,一股无与伦比的危机感,彻底在王熠心底绽放起来,这是致命一击 “诗三百,一言以蔽之” 就在此时,一道声音洪亮,铿锵有力的朗笑声,从天际而来 满天精神力勾动天地,竟化作一面巨大无比的乳白色长城,横亘在王熠面前 长城极其厚重,竟可以看清细 微的斑驳 “轰” 血色剑极速飞射,轰击在长城之上,在一瞬间炸裂开来,下一刻,长城直接被轰出一个大坑,摇摇欲坠,可那恐怖无比的杀伐之剑,也被抵消,消散在天地之间 “儒学后人” 血侯目光微微一颤,而就这么一瞬间的功夫,那中年已经到了近前 只见他轻轻迈步,不疾不徐的朝着王熠走去,他的身后,也缓缓出现了一位手持戒尺,高千百丈的老者身影 “领域展开” 来人轻轻吟诵一声,于是那挂在天穹的血色烈阳开始退让,那遍地裂痕,宛如血管一般的地面开始收缩 随着来人的逐步前行,血侯领域一半血色烈阳高悬天穹,雾霾弥漫,地面斑驳无比 另一半宛如朝阳出生,万物复苏,绿意盎然 两股不知名的力量在碰撞,随着两者的泾渭分明而罢休 “师伯救我” 两者的平静被打破,卢植平静的脸色一抖,没好气的几步走到王熠身旁,一巴掌拍出 “臭小子,康成还说你平日里比较沉稳,这才刚来长城,就直接惹得领域强者跨界而来,你小子,回去再收拾你” 卢植怒骂两句,一脸没好气的踹了王熠一脚,这才一把将已经快要昏过去的王熠拎了起来,看向踏空而立的血侯。 “回去吧,还未到开战的时候,不然今日抬手镇杀你” 正文卷 第一百八十二章,健步如飞…… 气氛有些凝重了 血侯横空而立,不肯退去。 卢植一身儒袍,面色平静,他早已经堪入领域境,如今虽在长城之外,可若是真打起来,他不见得会败。 “他杀了我儿,抢夺了我的至宝,无法退去,今日必然镇杀此子” 血侯虚空而立,一声白袍猎猎作响,月光映照在他冷峻的脸上,冷漠而无情。 “你要开战” 卢植提着王熠,反问一声,他眼底平静,一身儒袍虚晃,气度非凡。 “我无意开战,还请将此子交给我” 血侯抿了抿嘴唇,有些寒气浮现,他再退一步,语气带了些许商量。 “这个不行。” 收集免费好书关注vx书友大本营推荐你喜欢的小说,领现金红包 卢植笃定的摇了摇头,有些嫌弃的撇了王熠一眼,接着看向血侯,轻轻道:“他是我的师弟的弟子,也曾称我师弟为先生,我儒学更是讲究仁义礼智信,若是丢下此子,倒是怕自己的道理驳倒自己,不可,不可啊” “这么说,你执意不交” “不交。” 卢植再次摇头,语气坚定。 “那便没什么好说的了。” 血侯叹了口气,似乎有些遗憾,也有些庆幸,于是他爆发了,滔天气血化作数不清的长剑,长剑无剑柄,却极其锋 当千千万万把长剑,将这种空间填满的时候,那种让人心中都敬畏的感觉,浮上心头。 剑气剑势剑芒剑意密密麻麻,将这里化作一片炼狱,血侯宛如君主一般,张开双臂,脸上闪过几分陶醉,多久了,记不清了吧,自己已经多久没有全力出手了,多久没有这样酣畅淋漓了 卢植看着那立在万千锋芒之中的血侯,轻轻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开口道:“他先生是传奇。” 语气轻柔,不带一丝愤怒,只是几分劝说,可那话语却如同惊雷炸裂,让血侯平静的目光,都颤了颤。 “杀了他,你会死的。” 卢植又叹了口气,看着立在虚空的血侯,仿佛那不是生死大战的敌人,而是一位故友,他用极其认真的言语开口:“你会死的,你的族人,你的一切,都会覆灭,若是他先生发怒,不惜一切代价过界,那个时候,你们深渊不会有人阻挡,只会看着你死去,毕竟没人愿意替你承受一个传奇的怒火。” 血侯脸色平静,可心中,却有些迟疑了起来。 实力到达这种程度,心智,早已经不是一般人,他们所想的,都关系极大,于是血侯心中盘算一二,他发现,确实无人可以替他出头 这是有些讽刺的,他贵为深渊血侯,竟无人可为他挡一挡,可 血侯伸出白皙的右手,有些莫名,深渊有多少强者像自己这样的,多的数不清了吧 “回去吧,此事就算未曾发生了,我日后会约束这小子的。” 卢植轻轻开口,语气平静,仿佛在诉说一件事实。 恰恰,这也确实是事实了 血侯深深看了一眼王熠,嘴角不由得扯出几分。 “没有下一次了。” 说罢,他干净利落的转身,便踏着一炳长剑,朝着深渊的方向去了 看着血侯离去,卢植这才叹了口气,拍了拍王熠的肩膀,没好气的骂道:“死了没有,没死就自己走。” “多谢师伯了。” 王熠忽的睁开眼睛,嘴角咧开几分弧度,丝毫不在意自己千疮百孔,破破烂烂的身体。 “哼,你小子,要不是康成让我来救你,你怕是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卢植越想越气,又一脚踹在王熠屁股上。 “嘶” 王熠倒吸一口凉气,疼的龇牙咧嘴:“师伯,疼,你看我伤成什么样了” “你小子干了什么大事竟惹得深渊领域强者过来,还他妈追杀这么远,要不是老夫过来,你小子今天真要交代了” 卢植一甩袖袍,起身便走,属实气的不轻。 王熠跟在身后,一瘸一拐的叹气:“也没干什么,就杀了十几个深渊过来的年轻人,我看他们心高气傲,也没想到那么脆,随手捏死了几个,后来那个什么统领不是来了么,也被我打死了。” “你” 前方行走的卢植突然一滞,有种说不出话的感觉,过了半晌,他又斜了斜眼睛,问道:“你知道你杀了谁吗” “不知道啊。” 王熠一边吞吐着气血,一边 应了一声。 “领域的子嗣,另外你杀得那些年轻人,应该都是深渊一些强者的后代,他们将那些年轻人送来,是要让他们试炼,让他们变强。” “你这一出手,直接就招惹了一大群强者,我看你小子,以后出门还是小心点吧,免得被人下黑手。” 卢植说罢,这才抖了抖儒袍,面色平静的迈开步子。 “师伯稍等” “又干什么” 卢植没好气的转过头,便看到了王熠迈着步子,将那巨大的黑牛扛在了肩膀上 “好了,走吧师伯。” “你确定你受伤了” 卢植脸色漆黑一片,他看着王熠破破烂烂的身体上,还有一些地方在渗血,可那肩膀上扛着的巨大黑牛 “受伤了,不过问题不大,还能跑” 王熠甩给卢植一个安心的目光,大踏步朝着远处走去,竟有种健步如飞的感觉 “好吧” 卢植觉得自己的不应该来,于是他脚尖一点,看也不看王熠,直接腾空而起,踏在闪烁着金光的典籍虚影之上,朝着远方去了 “跑这么快干嘛” 王熠扛着黑色巨牛,有些疑惑的挠了挠头,不过现在领域强者已经退走,自己安心往回走就行了。 走在路上,莽雀经运转如飞,那从骨髓深处涌来的气血,一点一点恢复着王熠破破烂烂的身躯,已经超脱,生命层次迁跃的好处,越来越明显 当王熠赶回长城的路上,并没有遇到一丝一毫的阻碍,毕竟那死去的黑牛尸体,不经意流露的气息,也让人心惊胆战 而那些深渊士卒和蛮夷,王熠也没兴趣动手,碾死蚂蚁并不能带给他什么愉悦。 相反,当他站在长城之下,仰望那巍峨的建筑时,心中依旧惊叹依旧觉得有一股热流从胸中翻滚 正文卷 第一百八十三章,不合规矩。 “回来了。” 长出一口气,王熠双脚踏上了长城,冰冷且巍峨,有股子寒意从脚底下浮现。 “你看,我就说这小子肯定会回来吧,你们以为我诓骗你等” 卢植已经回去了,此刻他面色平静,一副儒士模样。 “回来就好。” 康成公轻轻颔首,目光温和,看到王熠的那一刻,仿佛心中有一块大石头落地 “先生。” 王熠一把丢掉扛着的巨牛,慢跑几步,冲着郑玄拱手一礼,无论如何,就派人远赴千里,营救他的这份恩情,他都无法偿还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郑玄温和一笑,丝毫不顾王熠血迹斑斑的衣衫,轻轻将他扶起,笑着道:“昔日一别,你曾说你会来长城,也没想过,居然这么快。” “朝中事物已经安排妥当,大丈夫此时不驻守长城,便没有多少意思了。” 王熠轻轻摇头,接着面带敬意的看着站立在长城之上的人们,郑重道:“倒是各位前辈,早已经驻守长城许久,这才是真正的贤者。” “说什么屁话呢,听说你小子宰了一众深渊天才,又将那什么深渊的前锋将军宰了,好小子,俺老赵佩服你” 一位站立在边缘的壮汉,一身气血沸腾,是一名武者,却未曾参军,直接北上,加入了驻守长城的守卫者中。 “过奖,过奖。” 王熠笑了笑,拱手一礼。 “过奖什么,此乃天大的好事,还未开战就已经搓了深渊的锐气,不愧是康成公都称赞的“惊世人杰”,好小子,给我们长脸了。” 一个老道,抚须大笑,他面如冠玉,一身紫色道袍加身,他年纪已经很大了,可给人的感觉,却如沐春风,有种极其舒适的感觉。 “道长谬赞了。” 王熠轻笑一声,谦虚一笑,这一番举动,引得长城之上,站立的无数前辈,心中轻轻点头,他们就怕这所谓的镇军将军,恃才傲物,目空一切 “哈哈哈,好好好” “不愧是大汉镇军将军,真乃人杰也” 有人面带微笑,轻轻颔首,有人大声呼喊,发泄心中的畅快 “好了。” 郑玄眼底带着几分笑意,轻轻打断了众人的议论,他轻声道:“这次,深渊折了一个前锋将军,折了十几个年轻人,也算是一场小捷。” “但是。” 郑玄突然话锋一转,语气带着几分强硬:“这并不能改变什么,死了一个前锋将军,还会有千千万万的前锋将军过来,还会有数不清的天才,将我们当做试炼石。” 说罢,郑玄红润的脸上带着几分自信,强硬无比的看向王熠,看向所有面色凝重的驻守者,朗笑着道:“杀出去,杀进深渊,放心,我一天不死,深渊就不敢动。” “先生,真乃神人也” 王熠一颤,这种话语从自己人口中说出来,真是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说罢,郑玄背负双手,缓缓朝着长城下走去,留下身后一群人,目光炯炯的看着远方,哪里是深渊的地方 “先生前辈们,小小礼物,不成敬意,师伯您替我送给诸位前辈吧,我还有一些疑惑想要问问先生,就先告辞了。” 王熠冲着众人歉意一笑,扯下躺在一旁的黑牛的后腿之后,朝着郑玄离去的方向走去。 只留下一群人,目光炙热的看着那还如同小山一般的尸体 不怪这群强者眼热,超凡陨落,不是一件小事,哪怕康成公说深渊有多少这样的强者,可依旧没人敢无视超凡境的强者,哪怕他们陨落,从他们出去到死去,打磨到极致的气血,也不是一般人能吃的 卢植瞥了一眼王熠,强忍着给那小子一脚的冲动,这才儒雅的转身,笑着看向众人:“这是超凡境的异兽,实力强悍,一身气血更是夸张无比,吃了之后,无论是修炼还是参悟,都事半功倍,按照自己的实力,一个一个过来认领” “多谢卢中郎了” “多谢卢中郎” 道谢声不绝于耳,卢植拿肉的手一抖,没好气的笑道:“谢我干什么,还不多谢镇军将军” “对对对,多谢镇军将军” “哈哈哈” 没钱看小说送你现金一r点币,限时1天领取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免费领 “哈哈哈” “好久没听到这种声音了” 郑玄背负双手,有些感叹的走在破旧的长廊上,长廊极其宽 阔,有股岁月留下的痕迹,可却给人一种坚不可摧的感觉。 “昔日啊,这里叫做归胜廊,在那个时候,大军就是从这里出发,赶往长城之上,再由长城之上,通过要道,出塞” “知道为什么叫归胜廊吗” 郑玄笑着询问跟在身后的王熠。 “打赢,回家。” 王熠轻轻摸了摸石质的围栏,微凉,灰白色,有一股岁月的斑驳感 “不错。” 郑玄轻笑一声,边走边说:“归胜廊,归胜郎” “那个时候,我们并不输给深渊,甚至可以压着他们打,那个时候,这里真的叫做归胜廊,那些悍卒,都是气势如虹,从这里出发,一路打进深渊,那个时候,夫子还在,老子先生还未逝去,那个时候,百家争鸣” “那后来呢” “后来”郑玄抚平衣衫上的皱褶,温和道:“后来打不过了,很多人都认为守住长城,我们就赢了,其实守住长城不过是一个底线,是不能输的仗,也不知几何时,我们守住长城,竟然都觉得自己赢了。” “是这样吗。” 王熠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于是他便沉默了,跟在郑玄身后,不疾不徐的行走着。 夜里,北境的风很凉,有些刺骨,而那些风被漠然的长城阻挡,便化作了呜呜呜的风声 半晌,郑玄笑着道:“我并未替你传道受业解惑,你叫我先生,倒是有些不合规矩了。” “是啊。” 王熠微笑,从怀中取出一炳玉佩,玉佩温热,散发着微光。 “还请先生解惑” 郑玄一愣,回眸看向那个血迹斑驳的少年,眼中闪过几分愕然,几分讶异,几分意外片刻后,所有的情绪都化作了那三分笑意。 “请讲” 正文卷 第一百八十四章,号角悠扬! 两个人的缘分,往往就是这样,或许就是那么简简单单的接触,就能定下很多事情。 北方的风雪,总是说来就来,气鼓鼓的大风夹杂着白雪,大块大块的落下 美如仙境,天地开始复苏,那孕育了无数强者的奇地,正在缓缓觉醒 天边,铁骑踏冰,冰冷肃穆 天边,朱雀横空,气血澎湃 一万银甲领头,明晃晃的,如同一片银白色的海洋,战马捶地,轰轰作响 两万陷阵紧随其后,那比人还高的战马,喷涌着长长的白气,铠甲与马匹合为一体,宛如漆黑的魔神 最后,是两万莽雀骑,这些从王熠白手起家,就紧紧跟随的悍卒们,尽管不如前两者精锐,可那精气神,却丝毫不亚于旁人 这是一群真正的精锐之师 他们行走在暮色中,行走在天地的边际,而在远处的远处,便是长城了 “先生,何为极境” 这是王熠的第一个问题,他已经换上了自身干净的衣服,静静站立在郑玄身后。 “极境” 郑玄一身灰色长袍,温和无比,听到王熠的问题他皱了皱眉头,缓缓道:“极,自然是极限,而这个极境,自然也是极限的境界。” “如何修” “你已经迈入超凡,若是想走极境,可能需要从头到尾,将气血梳理打磨,可你的气血已经蜕变过,那么就需要更多的时间来重修。” “时间先生,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王熠反问一句,目光炯炯的看着郑玄。 “这小子” 郑玄笑骂一声,哪里还不明白王熠的意思。 “你才十五六,时间自然是有的,而深渊那边,我在,便不会有意外” “自然是相信先生的。” 王熠站在郑玄身后,一脸笑容,这可是活生生的传奇啊。 “嗯。” 郑玄轻轻颔首,从怀中拿出一本古籍,古籍已经破破烂烂,可上面的文字,却看得出被保存的很好。 “这是以前一些走过极境的强者留下的东西,你可以看一看,不过你记住,我希望你走的是自己的路,而不是顺着前人的步子,那样,终究会成为枷锁,束缚着你。” 王熠双手轻轻接过古籍,缓缓朝着眼前这个老者一礼。 “多谢先生。” “不必,好好参悟,若是有什么不解,可以来找我。” “先生,只有你一人吗” 王熠叹了口气,有些不满。 他第一次觉得情绪有些波动,胸中有些不岔,替郑玄感到愤懑。 “诺大的长城上,除了一些说得过去的强者,也仅仅是说得过去,真正可以入眼,也就师伯和荀家那几个前辈,我大汉,没人了吗为何只有先生您一人在此,戍边护国。” 郑玄笑着转身,眼神温和的拍了拍王熠的肩膀,不在意的轻轻开口:“鸿都门学和太学的院长都回去了,还有颍川学院,水镜学堂,颖川书院”c“九江书院”等几个学院的院长也刚回去不久,他们有学生需要教导,那是日后守卫长城的力量,不能不上心。” “至于这里,我一人便够了” 郑玄缓缓开口,姿态平静无比,可那眸子里的自信和强势,动人心魄 “先生,牛” 王熠只觉得胸中气血翻滚,有一种大气魄产生,这才是真正的强者,任你千军万马,我一人便可抵之 “好了,深渊如今折了十几个天才,还有一个前锋,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会有大战爆发,到时候若是乱起来,一定要注意自身,莫要像往常一样,那样会吃亏,不明智。” “嗯。” 王熠轻轻点头,跟在郑玄身后,仔细聆听着。 “还有,你的士卒过两天应该过来了,长城底下十万兽人,你可有把握” 郑玄摇了摇头,看着王熠,有些愧疚:“那些兽人体魄强大,反应力却有点低,但是整日里呼喊,怪叫着,要不是还有三四个深渊传奇盯着,我早就一指头碾死了,可如今却要你们解决,实在是有些惭愧啊” “先生哪里话。” 王熠摆了摆手,一些两界之间的潜规则,他也是了解一些的,这样一来,他对眼前这个温和的老者,才越发敬佩起来。 “好了,听了我老头子这么久的唠叨,年轻人也应该倦了,去吧,那两个小子也在等你,都是些大才,好好把握。” 郑玄温和一 笑,便朝着远处走去,那里,两个少年矗立,一人温文尔雅,宛如玉石,一人嘴角含笑,三分潇洒 见到郑玄迈步而来,他俩面色一动,急忙朝着这边走来。 看书福利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每天看书抽现金点币 “荀彧荀文若,拜见康成公。” “郭嘉郭奉孝,拜见康成公。” 俩人认真行礼,一丝不苟 郑玄伸出双手,笑着扶起两人,温和道:“哈哈,两位小学士,不需要这么客气,怎么,来找子渊吗。” “听说将军受伤了,我和奉孝有点担心,所以过来看看。” 荀彧拱手开口,一旁的郭嘉也点了点头。 大雪纷纷,一时之间,有些寒意。 王熠碰到两人眼底的担忧,心中一动,笑着道:“我没事,已经好多了,怎么,来到长城,感觉如何” “呼,怎么说呢,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郭嘉吐出一口白气,接着道:“倒是将军你,一言不合直接干到了长城外,杀了深渊十几个人才,还屠戮了一个前锋将军,当将军你的气血在长城在呼啸而起的时候,我和文若都吓坏了。” “是我疏忽了,没想到突然来了两个领域境的深渊强者,差距太大,无法对抗,差点就交代在了长城外” 王熠叹了口气,接着道:“还好师伯过来,救了我一把,不然,以后可能就要立牌子了。” “那是领域境,和超凡的差距,如同沟壑,天蛰,若是那么好杀,怎么可以坐镇一方,称侯做王呢” 郑玄轻轻解释一句,看向郭嘉和荀彧,笑着道:“不过你们不用着急,这种境界,不会拦住你们,毕竟颍川之地,物华天宝,人杰地灵,你们二人更有王佐之才,绝世鬼谋之称,突破领域,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康成公真是高看我们二人了。” 荀彧笑了笑,谦和摆手,他气质温润,可清澈的眸子中,却是藏不住的傲意 “是啊,我们二人,应该还远” 郭嘉眉宇微扬,嘴角勾起几分。 就在这时,一道悠扬,古朴的号角声,在天际回荡了起来 正文卷 第一百八十五,并州莽雀骑,前来助战! 长城,并不只是一座城墙,它只是一个代名词 高耸入云,巍峨如同五岳一般,拔地而起,那斑驳的城墙,显示着古老,沧桑 一台台阶梯,从地面延伸,直入云霄,那是长城的顶端,而这里,便是通往长城之上的路,矿石漆黑,有剑痕,刀势劈落,更有一些地方,已经断裂。 可那扑面而来的浩瀚感,让人心惊 阶梯以外,便是长城内部,那是宽阔无比的平原,阶梯以西十里之地,皆楼阁环绕,其中不乏书卷气肆意,刀气冲天,气血沸腾之所 这里是驻守长城的强者歇息之地,而规模,也在缓缓扩大 “呜呜呜” 悠扬,古朴的号角声,打破了长城往日的宁静 大块雪花在飘落,寒风呼啸 可就是仿佛什么东西被点燃了,空气都似乎炙热起来了 “号角声深渊要进攻了吗” 长城之上,有人凭栏而望,有些疑惑的看向长城之外。 “老刘,你耳朵聋了,那是长城内的号角声。” 有人笑骂一声,这话也提醒了众人,他们将目光放在了长城以内。 “那是那是军队” 有人惊呼一声,不敢相信。 “是军队,不过看这气势,应该是一群悍卒,天下骁锐也,我自西凉而来,也曾目睹西凉铁骑之威,却依旧不如眼前这支队伍” 有一位老者,凝重开口,他平日里博学多才,替别人解答疑惑甚多,此刻他开口,很多人都沉默,心中信服。 “西凉铁骑听说西凉铁骑十几万大军,若是出了凉州,横扫天下,易如反掌怎么还不如眼前这支队伍” 有人依旧不信,强行解释一番。 “哼,你仔细看。” 老者冷哼一声,不在多说,有些人固执,无法过多言语。 “轰” 气血汹涌,一只千百丈大的血色朱雀,拖着长长的尾翼,横行在虚空之中 空气都燥热了起来,无数人翘首观看,只觉得一股子冲天战意,扑面而来 五万铁骑,横行霸道,战马捶打着地面,将冰冷的冻土都震的轰轰作响 他们如同一片海洋,气血蒸腾着虚空,就连满天大雪,都要停滞了 马匹过境,冲着长城而去,那被盔甲包裹,只漏出一双眼睛的士卒,个个眼神炙热,战意冲霄,气血沸腾之间,迅速踏过大地,已经迫近了长城 “好,好,好” 送888现金红包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热门神作,抽888现金红包 一连三声好字,卢植一身儒袍,气质儒雅,大声赞叹,眼底的炙热,是藏也藏不住的。 作为一个打过仗,更是赫赫有名的儒将来说,他怎么看不出这支军队的强悍气血澎湃,训练有素,战意冲霄,最重要的,这是一支来自大汉的军队 “卢中郎,这支军队,能打的赢外面的十万兽人吗那可是十万兽人啊” 有人轻声询问,心中依旧三分惊疑。 “嘁” 卢植瞥了一眼那个疑惑的男子,不屑道:“莫说十万兽人,这种精气神,就算是二十万兽人,也不够他们杀的,看军队,看他们的精气神,看他们的气魄,毫无疑问,这是一支天下骁锐,我大汉虽然武装极多,可都是些不入流的乡勇,招收的流寇,叛军,若是真的打起来,决定胜败的,还是这些天下骁锐” “哼,老夫早已经解释过了,这下知道了有些事,并不是书中写的就是对的,天下骁锐,也人人都担当的起的。” 老者也是冷哼一声,不在言语,卢中郎都说过了,若是不信,还有什么好说的 就在此时,那五万铁骑终于停了,他们临近长城阶梯,抬头仰望天穹,那是高耸入云的巍峨建筑,震撼人心,也是必然 “并州莽雀骑前来助战” 为首一人,浓眉大眼,一身白色甲胄,英武不凡,气势迫人,只见他腰腹发力,怒喝一声,气血激荡虚空,就连大块的白雪,都被炸裂 “并州莽雀骑前来助战” 紧接着,便是五万士卒,他们目光火热,战意冲天,此刻,他们振臂齐呼,气血宛若澎湃的江海,大雪停滞,不在坠落,就连沉暮的天穹,都亮了起来 “原来是莽雀骑,怪不得。” 有人低声呢喃,心中一动。 “天下人都传闻,并州莽雀骑,天下骁锐,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有人激动,这样的军队,哪怕是和深渊硬碰硬,也不遑多让吧。 “来了,终于来了啊” 更有人情绪激动,发出哭腔,压力太大了,这么久,只有他们一群人独自守护长城,不见一兵一卒,他们表面上沉稳,可心中,大多是不安的,如今大军一来,所有人心中都是一定 这不是实力多少,而是心中,突然有了支撑,精神上有了寄托 “吟” 一声巨大无比的嘶鸣,再一次响彻天穹,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那千百丈大小,展翅就是大片黑影的朱雀虚影,突然发出一声嘶鸣,直直撞入长城墙壁之上 下一刻,这座古老无比的建筑,突然一颤 一股同样铁血,同样战意冲天的气息弥漫出来,狠狠轰向莽雀骑 “这是这是什么” 突然出现的变故,让一些人疑惑,心惊。 “看看再说。” 有人沉稳,一言不发,只是调动浑身气血,默默等待。 “莫非是” 卢植心中一颤,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莽雀骑。 只见那战意,突然一变,化作一群手持大戟,气势迫人的军队,狠狠轰向莽雀骑,这是士气之争,这是战意之争 张辽面色平静,而眼底那一抹炙热,悄悄浮现了出来 只见他单手持月牙戟,戟尖朝向轰杀而来的战意,大声怒喝一声。 “莽雀骑” “杀杀杀” 五万人的精气神,在这一刻,融为一体,他们发出让天地都颤栗的咆哮声,云层炸裂,虚空震荡,无数人面色惊恐 莽雀骑冲天战意,同样沸腾起来 无数人心中就暗呼,直接硬撼长城战意,这性子,果真莽夫 正文卷 第一百八十六,悍卒榜! 战意碰撞 莽雀骑冲霄而起,横冲直撞,一往无前 手持的大戟的虚影,同样一言不发,奔涌向前 “嗤” 仿佛火焰被浇灭,两者战意碰撞,竟发出嗤嗤声,在空中对轰,手持大戟的战意部队,迅速被分解,湮灭在虚空当中 “这怎么可能,莽雀骑真的有这么强吗” 有人目瞪口呆,不敢相信的惊呼一声,那是留在长城上的战意,怎么会如此轻易败北 “没什么不可能的。” 卢植抿了抿嘴,看向那气血汹涌,战意冲霄的五万铁骑,有些感慨。 “矗立许久的长城,经历了不知道多少风吹雨打,惊天大战,可就算最无力之时,我们也未曾退出长城一步,而那些为了长城,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士们,也将他们的战意,在不知不觉中,融入了长城之中” “若是后世有汉人大军,自关内而来,便会有战意烙印浮现,迎接他们” “而这些持大戟的军队,便是当年的一群精锐之师,随着来往军队的战绩和强悍之处,也会出现一个榜单” 卢植目光平和,伸手指向远处,哪里有三座高耸入云的石碑,石碑表面光滑,雕龙刻凤,平日里黯淡无光,并没有什么出奇的事情,所有人也并未将其放在心上。 “最左边便是那悍卒榜” 卢植指向那三个石碑的最左处,就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最左边的石碑,在顷刻间,竟浮现草木虫鱼,星辰环绕,而那石碑顶,竟有一头百丈大的石虎盘卧,虎目硕大,其中煞气杀气,沸腾其中 “悍卒榜首秦之锐士” “悍卒榜第二幽州突骑” “悍卒榜第三江东子弟” 血痕弥漫,刀剑之痕密密麻麻,而那榜首,秦之锐士四个大字,仿佛刀刻剑劈,占据了石碑顶部一大片区域,仔细观看,仿佛有无数士卒在冲杀,在咆哮,一股锋芒之意,扑面而来 紧接着便是第二第三,两者不分伯仲,同样的杀气冲天,同样的战意沸腾,那是从古至今,最为精锐的三支军队,那是古往今来,杀穿深渊,斩杀深渊无数恶兽的悍卒 “悍卒榜第四魏之武卒” “悍卒榜第五齐之技击” “悍卒榜第二十八黄金火龙骑” “悍卒榜第二十九白甲军” “悍卒榜第三十百战穿甲军” “悍卒榜第七十二莽雀骑” “悍卒榜第七十三虎贲军” “悍卒榜第九十九冀州强弩” “悍卒榜第一百腾龙军团” 整整一百位,榜单将自长城以来,所有来到这个地方,为了守护百姓,为了抵抗深渊的军队,留名于上,这是一种莫大的认可,更是一种莫大荣耀 “赳赳老秦,共赴国难,赳赳老秦,复我河山。血不流干,死不休战西有大秦,如日方升,百年国恨,沧桑难平天下纷扰,何得康宁秦有锐士,谁与争锋” 有老者眼底一颤,轻轻吟诵。 “赳赳老秦,共赴国难” 有大汉面色悲痛,大声呼喊。 有文人神色哀叹,带着可惜。 看书福利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每天看书抽现金点币 远处,郑玄立于高阁之上,用只有自己听见的声音,轻轻一叹。 “秦之锐士,当之无愧啊” “第二是东汉光武陛下的幽州突骑啊,帝国双壁独步天下,马邑之战c河南之役c雁门之战c河南之战c朔方之役c漠南大战c河西之战c漠北大战等几十场大的战役和数百场小的战役,几乎都有幽州突骑的身影。” 有人感叹一声,看到了自己熟悉的军队,胸中似乎有股气,神色自豪,骄傲 “那算什么” 有人摆了摆手,语气激动道:“冠军侯就是带着幽州突骑,封狼居胥,饮马翰海,那是何等的壮举,曾打的匈奴都感慨:“亡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妇女无颜色。” “哈哈哈,大气魄,大豪杰” 有人大笑,面色火热道:“江东子弟,不愧江东,霸王一人,死战深渊,三千江东子弟,一人未回,杀得深渊胆寒,退让,最后留下一句,不愧江东父老,潇洒离世,这才是真正的霸王,真正的悍卒” “魏武卒,齐极击也同样了不得。” 有人不以为然,自信开口:“魏之武卒,衣三属之甲,操十二石之弩,负服矢五十个,置戈其上,冠胄带剑 ,赢三日之粮,日中而趋百里。” “齐之技击,隆技击,其技也,得一首者,则赐赎锱金。” “荀子曾言,齐之技击不可以遇魏氏之武卒,魏氏之武卒不可以遇秦之锐士,如此一来,秦终究还是大秦锐士,更甚一筹啊” 最开始感慨大秦的看着,再次开口,引得纷纷点头。 就在这时,卢植平静了情绪,大声道:“悍卒榜,记载古往今来,最强的那一百支军队,留名于上,是认可,更是莫大的荣耀,不要光顾着瞻仰前人丰功伟绩,如今莽雀骑已经入悍卒榜第七十二别人能做的,我们大汉同样可以,这一世,没有人会为我们挡住深渊,我们能做的,就是替我们身后的百姓,负重前行” 说罢。卢植一甩袖袍,朝着长城下飘去 而那战意化出,持大戟的军队,已经恢复平静,他们默默矗立,注视莽雀骑,片刻之后,缓缓拱手,整齐,冰冷,沉默 同样,莽雀骑也是点头,拱手,可所有人都觉得心中一沉,仿佛有种不知名的东西,加注于身 罢了,持大戟的军队,缓缓没入长城墙壁之上,再也不见 只留下莽雀骑,冰冷的沉默着 “我是卢植,不知小将军所属” 在张辽一行人的眼中,高耸入云的长城之上,忽的飞下一个身穿儒袍,带着三分儒雅,五分铁血的中年。 “并州莽雀骑,张辽” 尽管早就知道答案,卢植还是忍不住心中暗骂一声,老子带兵打了一辈子仗,怎么从来没有碰到过这么多好苗子。 正文卷 第一百八十七,曾几何时…… “诸位远道而来,还请移步,稍作歇息啊。” 卢植轻轻开口,如今莽雀骑北上,长城之上,人心也就定了。 “哈哈哈,多谢卢植先生,不过我莽雀骑体魄健硕,哪怕一路奔袭,也并未有太多疲倦,只是将士们对于深渊士卒,颇为好奇,还请卢植先生,让我们去看一看。” 张辽笑着摆手,莽雀骑一路北上,横冲直撞,正是士气高涨的时刻,哪能就此停歇,他们迫切需要一场大战,证明自己 何况,这悍卒榜七十二,也该动一动了 卢植心中苦笑,真是什么样的将军,什么样的兵啊,王熠一来就直接干到了深渊之外,惹出两个领域强者,不惜跨界,也要斩杀王熠头颅。 而他手下士卒,也是同样,什么舟车劳顿,人困马乏,都是狗屁 “几位将军莫急,杀敌时刻,随时都可以,诸位一路北上,想必一定是人困马乏,不妨先安营扎寨,好好缓和一下,在出关征战,也不迟啊。” 卢植叹了口气,眼底有些复杂,曾几何时,所有这样的精兵,谁不想着征战沙场,一骑当千,可这天下,这样的军队,终究是少数,能留在悍卒榜上的,无一不是天下骁锐,这样的杀器,折损一个,就少一个啊 更何况,为今之计,考虑的已经不是什么杀敌了,而是如何固守。 对,没错,就是固守,虽大汉能人无数,可若是真的打起来,哪怕几十万,上百万人马,又如何抵得过深渊,那无数年的积累 现如今,只能求稳,求拖延,为身后的学子,为普天之下所有的芸芸众生,再镇守长城一甲子。 “卢植先生。” 张辽皱了皱眉头,虽然有些不解,还是尊敬拱手:“如今我莽雀骑士气恢宏,正是征战厮杀的好时机,更何况,兵贵神速,听说十万兽人,正在长城之外驻扎,何不让我等,试一试深渊的锋芒呢” “张辽将军莫急,是这样的。” 卢植漏出一丝苦笑,他何尝不想出关厮杀,可终究要以大局为重,杀掉这一批,还有下一批,这样打下去,莽雀骑迟早打完,可深渊呢,源源不断啊 以卢植的身份,本不该他亲自迎接,可作为第一个入长城的部队,他来,也算是表达了驻守长城之人,对于莽雀骑的重视。 “如今你们过来,长城上,也算安了大家的心,可你们不知道的是,如今局势也算稳定,深渊并未出兵,强攻,而深渊那边的强者,也并未宣战,所以现在来说,还是一切以稳为主。” 说到这里,卢植语气低沉,有些难掩的失落,于是他迅速的摆了摆手,转身朝着长城而去,只留下一声叹息。 曾几何时,他们竟然退让了,那深渊未曾进攻,都感觉到庆幸 “让王熠那小子来说吧,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啊,身不由己” 这一刻,众人第一次意识到了长城的重要,意识到了事情的复杂。 他们第一次发现,那笼罩着长城的霾,似乎更浓郁了几分,而那天空飘动的云,都有些厚重起来。 “不必如此。” 一声轻笑声传来,只见那高耸入云的阶梯上,血色朱雀飘落,三个少年,也缓缓而来。 “拜见将军” 张辽高顺几人心思一凛,急忙拱手行礼。 “拜见将军” 五万莽雀骑目光火热,闷声开口。 “诸位轻起” 王熠缓缓落地,看向还不知情的莽雀骑兵,朗声道:“并州莽雀骑,悍卒榜第七十二,我为你们骄傲” “将军威武” 收集免费好书关注vx书友大本营推荐你喜欢的小说,领现金红包 “将军威武” 两声大喝,彻底调动了莽雀骑的士气,悍卒榜第七十二,如同刀刻斧劈,坐落于高耸入云的石碑之上,血煞气更是化作丝线,将其环绕,更加深邃 他们面色平稳,手脚却在不自觉的抖动,有些人甚至呼吸都急促了起来,他们是人,他们可以感受到那些投来的目光 佩服尊敬依靠羡慕 无数无数,很多时候啊,人是一个很复杂的东西,当一切物质条件满足时,便会追求一些精神上的寄托,如今的莽雀骑,便是这样 感受到旁人的目光,他们的身躯,越发挺拔,他们的表情,越发沉稳,可那极速跳动的心脏,却出卖了他们 “各都尉司马,千夫长等听着,就地取材,安营扎寨,设营帐,生火做饭,不日行军关外,对垒蛮夷” 随着声 音落下,便是古朴,苍凉的号角声响起,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一队队甲骑翻身下马,开始修建校场,营帐 “将军,卢植先生说的” 张辽几人看向王熠,有些不确定的询问。 “不错,如今局势平稳,就让部队好好修炼,不要急于一时,日后少不了我们的仗打。” 王熠点了点头,确定了张辽的疑惑,接着道:“我已经派人传信张云,日后会从雁门抽调后勤人员,供给大军,另外你们几人也好好修炼,日后顶尖战力的碰撞,肯定是必不可少的。” “喏。” “喏。” 众人纷纷点头,看到王熠凝重的神色,他们也心中一沉。 “奉孝,文若,长城以西,是为来往强者,散人的住处,哪里我会命人修建几座宅子,到时候你们便住在哪里,至于这两天,怕是要委屈你们了。” “将军哪里话,就算是住在兵营,也算不了什么。” 荀彧轻轻摇头,有些惭愧道:“日后都是为了百姓而战,哪里需要分的这么清楚,我和奉孝二人,来并州许久,却并未有什么大用,如此说来,但是我和奉孝有些羞愧了。” “是啊,将军这么说,就是有些见外了。” 郭嘉也轻轻符合一声,引得众人纷纷偷笑。 “哈哈哈,这是哪里话,日后你们二人的作用,就好比与吾之子房,怎么能说是没有大用呢,正好我不久前曾斩杀一头超凡境的恶兽,晚上咱们好好聊聊。” 听到此话,郭嘉荀彧二人脸色一变,苦笑着摇头道:“将军莫要乱说,真是折煞我们二人了。” “哈哈哈,好了,我还有些事要做,这里就交给你们几个人了。” 王熠轻笑一声,没再多说,气血一动,便直接扶摇直上,朝着远处而去,只留下几人,愣了片刻之后,才闲聊起来 正文卷 无标题章节 “将军要做什么,怎么这么忙。” 张杨挠了挠头,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王熠的身影,越来越忙碌,就连人影,都很少看到。 “应该是要重修,走极境之路。” 荀彧摇了摇头,目光微动,他站立此地,便如同玉石一般,给人温和平静的感觉。 “极境,是不是从头到尾,修炼一遍,将以前的境界再打磨打磨。” 张辽眼底精光一闪,轻轻询问。 郭嘉诧异的抬头,有些惊讶道:“文远将军所说,也有几分意思,不过走极境,应该是境界的战力极限,至于详细,我等也不清楚,只有一些古籍曾记载,可时间太过久远,我等也是一知半解。” “原来如此” 张辽轻轻颔首,表示自己已经知道。 “嗯,其实日后啊,主要还是一些顶尖战力的博弈,我们的话,也只能帮帮场子,其他的,还得看那些书院院长,不出世的强者,归根到底,还是我们太弱。” “哈那修炼到什么境界,才算是有点话语权啊” 张杨捂着嘴巴,呼了一口冷气。 “超凡起步吧。” 荀彧嘴角带着几分笑意,他很喜欢这个几个年轻人,平日里嬉戏打闹,可骨子里的狂野,是怎么也掩饰不了的。 “啊” 张杨发出一声痛苦的叹息,“我才摸到一流门槛,猴年马月才能修炼到超凡啊” “莫急莫急。” 郭嘉看到张杨一脸痛苦,轻笑着道:“难道你没有感觉到气血运转,要比往日快上一些吗天地灵气复苏,我们食的五谷,都被天地灵气洗涤,而这些被洗涤的五谷,蕴含强大的气血之力,随着大战队拉开,也将越来越强悍。” “奉孝所言,甚是。” 浓眉大眼的张辽,脸上闪过几分了然,笑着道:“我说从前不久开始,怎么总觉得气血运转越发流畅,原来是因为这样,这么一来,很多百姓也受益匪浅吧。” “自然是。” 荀彧理了理衣服上的细微的皱褶,温和道:“平日里使用,强身健体,并没有什么问题,长久食用,气血也会越发浑厚,可想要真正上战场,还是不足的,因为这些经过训练的士卒,也会越来越强大,以往的以一敌十,或许可以以一敌百,想你和文远将军这样的,也可以说是万夫不当之勇了。” “这么厉害” 张杨一愣,笑着锤了一把张辽胸口,喊道:“听见没,以后咱两也是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的人物了。” “哈哈哈” 看书福利送你一个现金红包关注vx公众书友大本营即可领取 “哈哈哈” 听到这话,众人纷纷大笑起来,张辽脸色一黑,闷声道:“还万夫不当之勇,你挨得住将军一戟再说吧。” “哈哈哈” 众人笑的更加大声了,就连老实人徐晃,都强忍着笑意,身体颤抖。 “啧啧,你们还不信,等日后我带兵杀入深渊,一骑当千的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张杨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一抖缰绳,指挥大军安营扎寨去了。 “哈哈哈,好了,我们很期待张杨将军日后,带我们驰骋深渊,加油” 看着张杨离去的背影,众人止不住的喊了两声,惹得来往士卒侧目。 不经意间,并州那些少年的关系,在嬉笑中,便近了许多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一望无垠的北漠,空旷而高远,壮阔而雄浑,当红日西坠,地平线尽头一片殷红,磅礴中亦有种苍凉感。 两界裂痕越发巨大,而在此时,竟爆发出冲天红光 无数枯萎的草木,仿佛重新焕发生命力,更有无数淡绿色的光点,如同散落一地的钻石一般,闪烁着光芒。 紧接着,在无数轻微细索的响声中,这些绿色光点,竟迅速抽出嫩芽,迎风伸展身躯,就在几息之内,它们迅速拔地而起,化作三米高的绿色枝干,枝干纤细,微微摇摆。 枝头上,挂着红色的花苞,花苞不大,一拳有余,静静垂落在枝头,闪烁着微光,在落日余晖之中,有些诡异 “撕拉” 下一刻,一声物体撕裂的声音传来,只见两界裂痕处竟轻轻颤动,仿佛有东西要过来,哪里爆发无数血色光芒,垂下的血色丝线,宛如血管一般,挂在半空 “嗤” 第一朵花开了,鲜红欲滴,闪烁着光芒,美丽,诱 惑,有一股动人心魄的美感。 “嗤嗤嗤” 第二朵,第三朵,第四朵它们如同一片云层,迅速绽放自己,顷刻间,这里便宛如一片血色海洋,红的诡异 无数花瓣绽放,化作满天花雨,鲜红欲滴,那守卫裂痕的蛮夷壮士,竟不自主的上前,轻轻碰触 意想不到的事发生,那鲜红如血的花瓣,竟然如同张开嘴巴的猛兽,将那壮士的手臂包裹,不出三息,那壮士化作一副干骨,迎风而倒,他的脸上,还带着陶醉,着迷 这一番诡异的景象,震撼了守卫的蛮夷,他们虽不喜用脑,但依旧知道趋利避害,于是他们果断后撤 那绽放的诡异,红的欲滴的花朵,似乎感觉不到活物的气息,于是它们极速的消弭起来,花瓣随风而起,化作一片花海,轻轻碰触裂痕,宛如冰雪遇到岩浆,迅速化作虚无。 可花海无所畏惧,依旧前赴后继,迅速碰触。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一切归于平静,待到一个蛮夷鼓起勇气,前往裂痕观看时,一位身穿红色汉服,眉目娇媚的女子,轻轻转过身来。 她的左手边,一人手持大刀,浑身刻满纹身的大汉,气血澎湃无比,她的右手边,一人手持折扇,身穿浅白色文士服,温文尔雅。嘴角含着几分若有若无的笑意。 “带我去见你们的祭祀” 声音响起,仿佛黄鹂轻吟,却惹人欲火焚身,那蛮夷竟不自觉的轻轻点头,转身,朝着远处一座连绵的帐篷群走去 “主子,直接杀过长城不就行了,何必搞这么多麻烦事” 手持大刀,纹身遍布的大汉询问,他声音低沉,宛如野兽。 “自然是去见见这奇地豪杰” 正文卷 第一百八十九,那是将星…… 天空已经沉寂,暮色已经消散不见。 随着两界的连接越发紧密,灵气倒灌而入,不出意外,这个世界的武力,可能会到达一个恐怖无比的地步 两界裂痕,巨大无比,横亘在虚空之中,有蛮夷守卫,将其视为重地 出裂痕一千里,是一片庞大无比的建筑群,其中以营帐为主,也有一部分汉族建筑,极少,坐落于建筑群中央,受到四面八方的营帐包裹,隐隐有众星拱月的意思。 “大人,前方便是我族的部落,您要找的祭祀大人,正在最中心的那一座屋子里。” 蛮夷大汉双目迷离,他已经彻底失了心智,就如同一只傀儡一般。 “嗯,好好睡一觉吧。” 娇艳女子掩嘴一笑,眉目含秋,只见她伸出玉葱般的手指,轻轻一点,那蛮夷大汉竟迅速干瘪起来,顷刻间,化作一具干尸。 “主子,杀这种东西,只会脏了你的手,下次让我来。” 提长刀大汉,闷声开口,他目光冷漠,若有若无的杀气萦绕四周,一看就是屠夫一般的人物。 “奎刚,安静点,主子自有她的道理。” 折扇文人轻笑开口,一身洁白长衫加身,越发儒雅不凡,很难让人相信,深渊竟然会有这等人物。 “嗯季洄,不需要你多言,我自然知道。” 奎刚冷漠开口,将手中长刀斜着抗在肩膀上,默默跟在娇艳女子身后。 显然,这被称为“主子”的娇艳女子,才是三人中的身份至高者。 “好了,莫要吵闹,安静行事。” 娇艳女子魅惑一笑,却让两人心底一颤,急忙弯腰道了声:“遵命” 这下一行人彻底安静了起来,大漠里只留下轻轻的行走声。 娇媚女子一脸新奇的打量着周围,大漠里,随处可见的牛羊,低头啃食着为数不多的干草,可让人惊讶的是,竟有很多绿色的小点冒头,那是新一轮草木的嫩芽。 “这种环境,居然能存活,看来这奇地,要迎来复苏了啊。” 娇媚女子罕见的低吟,她在沉思,权衡利弊,如何在当前阶段,取得最大的利益。 奇地复苏,哪怕是对于深渊来说,都是不小的机遇,有人能走上传奇路,这很可怕,哪怕千百万中出一个,依旧恐怖 沿着干冷的冻土,不过三炷香的时刻,他们已经靠近蛮夷营寨。 一队队巡逻的壮汉,体魄壮硕无比,虽然依旧是落后的武器,有些简陋,可那给人的气魄,却是实打实的凶悍。 “你们是哪里来的” 领头大汉,一身兽皮甲,漏出精壮的肌肉,此刻他却面色凝重,低声询问,多多少少有点丢人,可实在不是他怂,而是那个纹身遍布,目光凶悍的大汉,给人的压迫感,太强了 当那大汉将目光放在他身上的时候,就像被一头蛮荒古兽盯住,冷汗止不住的流淌下来。 “好了,别吓唬人家了。” 娇艳女子漏出一丝嗔怪,笑着道:“我们是从那里来的。” 说罢,娇艳女子指了指依旧高挂天穹的裂痕,嘴角不由得带着几分玩味道:“怎么,你们要拦我” 还在犹豫的蛮夷统领,放开了咬牙关的力气,强忍着怒意道:“原来是诸位大人亲至,真是吓死我了,不知诸位大人有何贵干” “噗嗤” 娇艳女子噗嗤一笑,眼底闪过几日丝玩味,嗤笑着道:“我们来找你们的祭祀,另外不是说你们一族,都是些不善言辞,头脑只有一根筋的莽夫吗,怎么还有你这样的货色真是新鲜啊。” “啊哈哈哈。” 蛮夷统领强挤出一抹笑,小心翼翼的驱散了一众不知所措的士卒,这才微微弯腰:“人和人总是不一样的,大人要找祭祀的话,就让小的替诸位大人带路,这会祭祀可能还在研究典籍。” “走吧。” 娇艳女子微微点头,眼中闪过几分可笑,这才迈步跟着蛮夷统领身后,行走起来。 已经逐渐形成一座城镇的部落群,错落有致,扎根在这片长城以北的草原上,每个帐篷的距离,都极为接近,从最外围到里面,变化也很大,不过都是一些细节问题,并没有什么奇怪的。 半晌后,众人抵达祭祀所在的地方,那是一座三层高的阁楼,上面刻满花纹,仔细观看,应该是一些逝去很久的古兽,阁楼装饰典雅,颇有汉人风味。 “祭祀大人,有深渊前来的大人过来,您在吗” “深渊,柳婉” 那娇艳女子,脸上终于收起了媚意,看着那不算高大的三层阁楼,平静开口。 “咳咳咳,咳咳咳。” 一连串的干咳声响起,只听“吱呀”一声,阁楼大门忽的被打开,一股书香味,扑面而来。 柳婉皱了皱俏眉,转脸看着身后奎刚和季洄,轻声道:“你们二人在此等我,我去去就回。” “不可” 季洄面色微变,轻声道:“这祭祀的实力,早已经出神入化,深不可测,方才我精神力轻轻试探,竟仿佛进入江海一般,主子您一人前往,我和奎刚心中不安啊。” “是啊,主子。” 奎刚紧了紧手中长刀,闷声开口,虽然季洄很讨厌,可对于主子的安危,季洄并不会信口开河。 “好了,这是我们的朋友,朋友和朋友见面,有什么危险” 柳婉面色平静,并无有一丝一毫的不安。 “主子,这可是那一支祭祀,和外面那些不一样的。” 季洄眼底微动,心中有秘辛被翻出,可他却不敢言,那是禁忌 “我心中有数。” 柳婉皱了皱眉头,语气有些冰冷,闻言,季洄只能作罢,不敢多言。 “咳咳咳,咳咳咳,多久了,你们又来了。” 一道微弱的声音随着咳嗦声传了出来,声音不大,却如雷贯耳,有种不敢直视的感觉。 “两界裂痕已经越来越稳固,此时不搏,更待何时。” “你们就这么相信自己可以赢” “为什么不呢” “哈哈哈,有志气是好事。可长城矗立无数年,你们攻破了吗” “时间问题” “哈哈哈,你且看天穹” 祭祀平静的声音传来,柳婉下意识的抬头,只见得暮色沉沉,那星光,却闪烁无比,璀璨异常。 “这是什么” 柳婉看着天穹中,那极其明亮的上百颗星辰,有些不解。 “那是将星” 一声叹息落下。 正文卷 第一百九十章,要不砸了试试? 一位包裹着兽皮,头发花白,满脸皱褶的老者,缓缓走了出来。 他身材矮小,干瘦无比,浑浊的眼中,却带着洞悉一切的光芒,仿佛可以看透人心。 “将星折损在我界的名将,数不胜数,那些名传千古的强者,不一样陨落在了我界,有何用” 柳婉不以为然,目光清澈,紧紧盯着蹒跚的老者。 “你怕了” “我会怕” “你确实怕了。” 那老者摇了摇头,将目光看向蛮夷统领,轻声道:“你们的来意我已经知晓,回去吧,阿壮,送客。” “是,文胜文祭祀大人。” 蛮夷统领阿壮恭敬行礼,这才微微侧身,看向站立的三人,面无表情的轻声道:“三位大人,走吧。” “啪”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一声刀吟,奎刚手中长刀已经祭出,化作一道流光,夹杂着刀势,刀意,狠狠劈向阿壮 “年轻人,这里可不是深渊啊锋芒太甚,会死的。” 一声叹息,那势不可挡的长刀,直接定在阿壮脸上几公分的位置,刀身剧烈颤抖,仿佛被一股巨力捏着,进退不得。 “前辈,此次是我们鲁莽,还请前辈恕罪” 柳婉脸色一变,急忙拱手一礼,这很惊人,因为深渊来者,全都气质高贵,有一股天生的傲气,看不起本土人,不屑一顾 可她却低下头颅,赔礼道歉 “哈哈哈,老头子我还没死呢,外面那些孽障一天跪舔你们我不管,打着老夫旗号,招摇撞骗的半桶水祭祀,我也不管,但是你敢动老头子我的人,可不是那么好说的。” 文胜文佝偻的身体,轻轻伸展三分,那浑浊的双眼,亮的不敢让人直视。 “咔嚓” 一声脆响,那疯狂颤抖的长刀被扭曲的如同麻花,更在眨眼间,崩碎成片,散落一地 “噗” 一大口鲜血喷出,奎刚的精神顷刻间便萎靡了起来,有些站立不稳,可那老者,却并不罢休,冷哼一声,精神力如同潮汐一般,狠狠拍打而去 “够了,文胜文前辈,你们一族可是立誓,要永远臣服我界的,今日你已经折了他的气血神兵,在杀人,不会过界吗,莫非你想惹得巨头过来与你理论” 听到这话,老祭祀眼底一黯,仿佛有东西被触碰,下一刻,他面色突然冷峻下来,仿佛压制这巨大的火气,怒喝开口:“那是那些断脊之犬,可不是我祭祀一脉,不过丫头,你威胁的人的本事还是有点低,巨头会为一个超凡跨界找我理论我又会在乎大不了以后加入长城,驻守我界,守着一群没有骨头的东西,有什么意思” “文胜文,你要叛逃” 柳婉面色一变,惊呼开口,这是大事啊,别人不知道,她又怎么能不知道,蛮夷不服教化,武力本就低下,若不是有祭祀一脉存在,他们压根就不会在乎这种卑微的种族。 自古以来,祭祀一脉和深渊也保持这诡异的平衡,可如今蛮夷祭祀一脉居然要叛逃,这是惊破天的大事啊,传出去,要捅破天的 “叛逃这就是我的家,何来叛逃一说,不过是给你的人一个教训罢了。” 文胜文一身气势,突然平静下来,又如同一个普通老者一般,背负着双手,朝三层阁楼走去,不知为何,背影却有些蹒跚了。 “别拿我部落人命开玩笑,下次就不是找你了。” 柳婉几人匆匆退出院子,耳畔便响起轻轻的声音,不大,却直往脑袋里钻。 “诸位,我就不陪你们了,请便。” 阿壮面无表情的起身离开,谁也不会对一个要自己性命的人有好颜色。 “找死” 精神萎靡的奎刚,怒喝一声,又要出手,可却被一巴掌扇在脸上。 “找死吗” 冰冷的声音从耳边响起,奎刚看到那暴怒的俏影,这才清醒过来,有些怨恨的盯着阿壮离去的背影,默不作声。 “先去军营吧,那十万兽人还在前线,不能不管” 季洄扶着奎刚,轻轻开口,如今留在这里的用处已经不大,还是先收拢兵力,在做打算。 “嗯。” 娇媚女子冰冷的扫了一眼奎刚,这才点头。朝着远处走去。 直到离开部落很远。 三人才放慢速度,神色轻松起来。 “主子,那一个老东西,有什么好忌惮的,大不了找主人过来,就地斩杀” 奎刚终于 恢复了些许精神,他心中有口气未曾咽下,此刻心有不甘,又屈辱无比。 “废物,下次再敢乱来,小心你的性命” 娇媚女子冷漠开口,她亦愤怒,感觉自己的骄傲被打击,有股子杀意在心中翻滚。 “你知道什么那是半步传奇” 季洄叹了口气,有些说不出话来。 长城百里外的一座山巅,万籁俱寂 已经凌晨,王熠行走在厚重的城墙上,心中感悟。 他要走无敌路,自然要树立无敌之心,这需要感悟,积累他早已经足够,剩下的,便只剩下时间了。 “吟” 一只巴掌大小的朱雀翻飞在王熠身侧,光芒映照的他宛如谪仙,他步伐并不急促,相反,倒是有些平和,轻轻感受着空气中活跃的灵气。 王熠轻轻揉了揉一只白狼的脑袋,白狼通灵,眼底有几分无奈和恐惧,它实力很强,吃了很多人,可在面前这个少年手里,它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猫咪。 “罢了,还是想看看这玩意吧。” 片刻后,王熠有些无奈的吐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玉佩成洁白色,羊脂色,入手温润,静音。 “能让血侯千里迢迢还来追杀我。这东西一定很不得了,是什么呢” 王熠仔细打量着玉佩,轻轻揉捏,发现并没有机关要术,于是他又催动气血,包裹玉佩。 半晌过后,依旧无用,羊脂玉都被染的血红,却没有半点反应,仿佛这本就是一件凡物,可凡物会让血侯如此看重吗 王熠无奈,只能收回玉佩,再次盘坐在山巅之上,望着天穹沉思。 “到底应该怎么用呢要不砸了试试” 正文卷 第一百九十一章,熬练…… 想法一冒出来,就像雨后春笋一般,有些止不住了。 “算了,改天让先生替我看看吧。” 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关注即送现金c点币 幸好,王熠控制住了自己不切实际的想法,就这么轻轻眯着眼睛,手里婆娑着玉佩。 月光泼洒,斗星更是熠熠生辉,如今的天穹,早已经变得瑰丽起来。 一夜无话。 清晨,深深吸气,入肺腑有些微凉,这很正常,已经将近年关,北方的天气,最为枯燥。 “呜” 一声低沉的兽吼声,惊醒了闭目养神的王熠,轻轻睁眼,正好对上身旁匍匐的白狼,白狼很人性化的漏出几分可怜,想要离开。 “去吧,好好活着。” 王熠笑了笑,他并没有约束白狼,只是它太怕了,不敢忤逆,这才安静陪伴在他左右。 待到白狼走远,王熠才缓缓从怀中摸出一本古籍,那是郑玄交给他,让他参悟的古籍,有前人的经验。 目光柔和,轻轻翻开,那是古字,如今看起来,很有一股韵味,王熠沉下眼神,仔细观看。 “这是记载项羽的极境之路吗” “羽之神勇,千古无二” “以霸王之意,一路横推,一生经历无数血战,皆胜” 王熠眼神一凛,将心神都沉了进去,仔细揣摩,古籍上记载了项羽很多大小之事,有些详细无比,有些已经模糊不可察可依旧对于王熠,有很大的作用 日上三竿,已经到了午饭的时间,太阳透过云雾,落在少年脸庞,金灿灿的,格外神圣。 “这古籍记载项羽一生,无论战役或者是大小琐事,却都离不开几个字,霸王之意” 王熠揉了揉脸颊,吐了口冷气,默默思索起来。 “这是什么意思所说战斗不谈,琐事不谈,那么重点,应该就是这霸王之意,可这说的是什么大势还是意境” “大势的话终究是讲一往无前的,这和极境有什么关系,莫非是一种心态” 王熠突然就想起来了一句话 “自信即巅峰” “算了,怎么说也是有些不太可能,日后在慢慢来吧。” “如今境界已经达到超凡,走极境的话,还是先重头开始吧。” 半晌过后,王熠叹了口气,轻轻闭上双眼,气血澎湃起来,他决定先将境界打磨一遍,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于是他便进入了修炼之中,只是他未曾注意到,一直没有动静的玉佩,却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山中无岁月。 待到王熠将气血打熬一遍之后,已经是大半个月过去了。 “这才是刚刚入流,居然都需要半个月,自己以前修的,真是太不走心了。” 王熠又叹了口气,有些遗憾,如此看来,自己的问题很多,哪怕气血强大,境界突破快,可到了后面,这个问题就会暴露出来,成为致命伤。 “还好,还来得及。” 王熠又点了点头,自言自语,只见他轻轻抬手,竟可以听见液体流动声,宛如琼浆玉液一般,随手一捏,一滴血液便被挤了出来,只见这血液竟不是红色,而是带着淡淡的金光,在虚空中闪烁,隐隐有不凡状。 仔细感受,居然可以感觉到里面的力量,有股澎湃感,充满爆发力。 这很怪异,明明只是一滴血,居然给人有力量的感觉 “熬练气血,这是刚刚入流,可我已经超凡,如今重头来过,果真有很多不同,怪不得古人云,查漏补缺。” 王熠轻轻呢喃一声,站了起来,汉服已经落了一层雪,随手一抖,大片大片落下。 他的身躯越发修长,而整个人的气质,却变得更加出尘,更加空灵起来。 “小家伙,你还在啊。” 王熠轻轻踏步,便是数丈之外,那里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半月前的那头白狼。 “吆,看不出来,你还是个领头啊。” 近了,王熠才发现,这片空地上竟匍匐这二十多头狼,它们身上带着血迹,仿佛刚刚经历一场大战,看到王熠接近,立马眼中警惕起来。将白狼包裹在中间。 “呜” 白狼眼底一亮,喝退了围成一圈的狼群,接着便撒开脚步,朝着王熠奔去,亲热的噌着王熠的裤腿。 “我们还没这么熟吧,有事” 听到王熠的打趣声,白狼眼中人性化的闪过一丝果然如此,接着低声 呜咽起来,有种受了委屈,找大哥诉苦的感觉。 “被人欺负了” 王熠好笑的看着脚底下的白狼。 “呜咽” 白狼点头如捣蒜。 “找我来帮忙” “呜咽” 白狼点头更加用力,周围的狼群有些不解的看着白狼,却碍于白狼的命令,不敢上前。 “不帮。” 王熠嘴角含笑,一口回绝。 白狼愣了,脖子似乎都有些僵硬,顿了顿,它有些失望的舔了舔王熠的手指,黯然转身离去。 一旁的狼群见状,也纷纷朝着白狼走去,眼神里都是愤怒和责怪。 “唉,谁叫我这么心软呢” 王熠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还是太善良了,于是他在狼群不敢相信的眼神,一把抓起走了十几步的白狼,将其提在了空中。 “嗷呜” 狼群沸腾了,它们愤怒的嚎叫着,迈着步子环绕在王熠身旁,发出一声声刺耳的悲鸣声。 “说吧,帮你干嘛” 王熠无视了一大群狼的鬼哭狼嚎,将脸凑近白狼耳朵边,轻轻询问。 “呜咽” 白狼一愣,接着便欣喜起来,它手舞足蹈的在空中比划着,经过多半天的“谈话”,王熠终于弄明白了它的意思。 “现在的动物都这么聪明了” 王熠无奈的看了看环绕着的狼群,将手中的白狼扔在地上,便朝着远处走去。 “嗷呜” 一声更加高亢的嚎叫声,让周围安静下来,接着一大群狼便跟在白狼的身后,朝着远处王熠离去的方向走去。 “唉,也不知道再过几年,这些动物会不会化形,要是这样,那可就” 王熠脸上闪过几分精彩,迅速被他压了下去。 按照白狼的描述,应该是有一头“野兽”,实力强悍,整日找它们狼群的麻烦,只要狼群不注意,就死的死,伤的伤。 这也不外乎刚见到狼群的时候,个个浑身挂彩。 正文卷 第一百九十二章,兵临城下! 穿过斑驳的密林,在白狼的带领下,经过半个多小时的赶路,终于到了。 入眼,是一片平坦的土地,连接着一个山洞,周围的地面上还有雪迹,几具白骨散落一地,看白狼的神色,这应该是狼群中的族员。 “就是这里吗” 王熠轻笑一声,他可以感觉到,山洞里有一股气血,如同火炬一般,强盛无比。 “呜咽” 白狼认真的点了点头,示意王熠小心一点。 “按气血来推断,应该属于三流武者的水平了,啧啧,不得不说,这野兽气血都这么强大,以后还真是让人很期待啊。” 王熠自言自语,接着便大踏步朝着山洞而去,白狼有些担忧的跟在王熠身后,哪怕知道王熠实力很强,可还是有些担忧。 “还挺有心的。” 王熠瞥了一眼跟在身旁的白狼,心里有些怪异的感觉。 “吼” 就在这时,一声咆哮声传来,忽的,地面似乎都有些震动了,仿佛有重物在奔跑,下一刻,只见一只约三丈高的庞然大物,从山洞里窜了出来。 臭味,腥味,扑鼻而来,让王熠下意识的捂住了鼻子。 而他身旁的白狼,身体一颤,有些恐惧的朝王熠深藏移了移。 那远处的狼群,更不堪了,有甚者竟然浑身颤抖,不可控制的朝后退让,那是发自内心的恐怖。 “长这么大的熊,吃激素了吧” 收集免费好书关注vx书友大本营推荐你喜欢的小说,领现金红包 王熠嘴角一抖,看着张牙舞爪,光站在原地,压迫感就扑面而来的黑熊,有些震惊。 “吼” 又是一声大吼,黑熊眼底暴虐,仿佛感觉到了挑衅,竟直接朝着王熠冲来,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一股腥臭味 只见那三丈高的黑熊,如同一座小山一般,直冲而来,高高举起两支熊掌,宛如巨大无比的蒲扇,挥动间,竟有劲风扑面而来 “啪” 巨大的熊掌狠狠落下,吓得狼群又退后几步,而靠近王熠的白狼,更是眼中出现一丝绝望,不敢相信的闭上了双眼。 “嘭” 一声肉体接触声传来,许久都未曾感觉到痛意的白狼睁开眼睛,竟发现王熠一只手拖着熊掌,任由黑熊如何使劲,都无法挣脱 “不错,力气还挺大的。” 王熠轻笑一声,在白狼不敢相信的眼神中,一拳轰出,竟将宛如小山一般的黑熊,狠狠的轰飞在山壁上,砸出一个大坑 “走吧,别回来了,今天可以不杀你” “吼” 回应王熠的,是一声惊天大吼,黑熊越发暴虐,张开四肢,趴着冲向王熠 山林都在震动,无数飞鸟被惊动,飞向远处 黑熊速度再涨,肥大的身躯,成为了它最有力的武器,它用出了自己经常用的招数,一把扑向对手,百试百灵 可今天它失算了 在狼群和白狼惊讶的目光中,那扑来的巨熊,居然被一把抓住,托举起来 “让你走你不走,我平生最恨就是这种” 王熠轻喝一声,一手提爪,竟将这个小山模样的巨熊狠狠从头顶甩过,砸在地上,轰出一个巨大的深坑 黑熊被摔得七荤八素,眼中暴虐却更加火热,似乎一有机会,便要将王熠撕碎 然而,机会没了 王熠在黑熊暴虐的眼神中,抬手,甩下,再抬手,摔下,周而复始,将这个头脑发热的莽夫,从左甩到右,溅起无数石子,砸出无数深坑 白狼早已经跑远了,因为这个平坦的地方,早已经千疮百孔,它有些惊异的看着王熠,那个修长的身躯里,似乎藏着无比汹涌的能量 “轰” 一声巨响,王熠将已经半死不活的黑熊扔在一旁,黑熊已经奄奄一息,身躯破破烂烂。 它的命运,早已经注定,那一旁虎视眈眈的狼群,就是它的宿命。 “好了。” 看着狼群一股脑的扑向黑熊,撕裂肌肉,骨头,王熠叹了口气,走向白狼。 “我还有事,要是有机会再见,可别找我帮忙了。” 说罢,王熠嘴角含笑,摸了摸白狼的脑袋,紧接着,脚底一只气血化成的巨大朱雀,便横空而起,冲向苍穹 白狼看了看不远处的狼群,便呆呆站在原地,望着王熠离去的地方,久久不曾回眸。 天穹上一只红日高 悬,却感受不到任何暖意,荒凉的北漠,安静异常,有大事要发生 长城之下,十万兽人兵临城下,手里提着巨大的原始兵器,挥动间,劲风四射 他们默然不语,嘴唇紧紧抿住,目光凶狠的盯着巨大无比,宛如山岳一般的长城,静静矗立着。 “奇地强者,可敢一战” 一声呼啸声,震荡了苍穹,让安静的气氛,突然变得肃杀起来 十万兽人齐齐捶胸,喊叫着听不懂的语言,但所有人都能感觉到那股挑衅,仿佛看待蝼蚁的味道。 “康成公,出战吧,这些畜生根本未曾将我等看在眼里” “气煞老夫了,这么多年,哪里受过此等屈辱,彼其娘之” “是啊,要我说,不如直接斩杀这些畜生,也比在下面叫嚣来的实在” 一声声屈辱的低吼声,响彻在郑玄耳边,他皱了皱眉头,并未答话,只是背负双手,站在长边,默默注视着。 只见那站立整起的兽人大军,竟开始分散,留出一条宽阔无比的道路来。 紧接着,在无数兽人敬畏的眼中,一个身材壮硕,布满纹身的大汉,走了出来 正是奎刚,他手提一炳大刀,虽有些古朴,可却比不上被折断的那柄长刀,可能是太过珍贵,不好寻找。 “康成,我先去将莽雀骑调上来吧,今日必有一战啊。” 卢植一身儒袍,目光凝重,站在郑玄身旁,轻轻开口。 “嗯。” 郑玄微微颔首,接着笑道:“对了,你将子渊一起的那几个少年郎都请过来,让我看看这子渊心中的人杰,有几分魄力” “嗯。” 卢植一愣,复杂的看了一眼郑玄,转身下去了。 就在卢植刚刚离去的时候,一道惊天巨吼声响起,震耳欲聋 “奇地强者,可敢与我一战” 只见那手提大刀的奎刚,脸上狰狞,漏出一抹冷笑,呼喊道:“还是说,所谓的奇地强者,就是一群鼠辈” 正文卷 第一百九十三章,怎么能不饮血? “嘶,竖子敢尔” “放肆,你如何敢的啊” 长城之上,瞬间沸腾起来 一个老者,脸色涨红,指着叫嚣的奎刚,怒喝道。 “混账东西,老夫三招之内,取你首级,如探囊取物” “那你来” 奎刚漏出狞笑,拍打着壮硕的胸脯,不屑开口。 “你” “多说无益,来便是了” 奎刚并不多说,只是不屑冷笑。 “周老,莫要意气用事” “是啊,您年纪大了,能来长城,已经称得上大贤,不必与这等人,一般见识啊。” 有人轻轻拉了拉周老的衣袖,小声劝阻。 “哈哈哈,老夫活了七十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如今已是悬车之年,这幅躯体,也早已经腐朽不堪,能为我人族,斩杀一位深渊超凡,也算是没有白活” 说罢,老者轻轻扫视一眼长城,似乎想将此地刻进心中,有些眷恋,可被他抛下,朗笑一声,直接踏空而起,落下长城 “老匹夫,还算有些胆识,来吧,今日斩你” 十丈之外,便是兽人大军 奎刚脚踏大地,冷漠开口。 “竖子,不服教化者,斩之” 周老怒喝一声,这位已经头发花白,走路都有些蹒跚的老者,开始出手 修炼体系分两种,一种为体魄,一种为精神 而周老,便是走的这诵读圣贤之书,感悟天地大道的路 “哗啦” 天地变色,只见那天穹之上,竟有书卷浮现,散发无量光,浮沉之间,径直朝着长城镇压而来 周老目光平和,手里拿着一本典籍,他看了一眼奎刚,默默翻开了书卷 随着周老翻卷,那沉浮与天地之间的书卷,也仿佛有感,竟在天空中,缓缓揭开第一页 刹那间,一股镇压全场的气势席卷而出,激荡起满天烟尘 “那是周老的精神虚影,传闻中,他避世不出三十年,成就百里书卷,就算在荆州,也算小有薄名。” 有人看到那沉浮在天地间的书卷,轻轻解释一句。 两方的气氛凝重起来。 “雕虫小技” 提长刀的奎刚,却一脸不屑,只见他轻轻蜕去身上皮甲,漏出了一身精壮的肌肉,密密麻麻的纹身,映照的他,就像一只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 “作为我的刀,怎么能不饮血呢” 奎刚缓缓吐了口气,一脸温柔,轻轻抚摸手中长刀,眼底陶醉无比,而他整个人的气质,却在这一刻,彻底变化起来 “刀断春秋” 一声轻喝,奎刚整个人气势冲天,如同一炳出鞘的神兵,而那手中长刀,被他高高举起,竟牵连出百丈刀势,如渊似狱般 “奎刚这家伙,平日里总是一副二愣子模样,不过打起架来,还是很有水平的。” 远处,兽人大营主帐。 季洄轻轻摇晃着折扇,风度翩翩,立于一旁。 柳婉也罕见的点了点头,要不是奎刚实力还算可以,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撕拉,撕拉” 利刃切割物品的声音不绝于耳,那是那股惊天刀势,太强大了,竟然割破了近处观看的兽人皮甲,更是让无数观看的人,都感受到一股锋利感。 “镇杀” 低声诵读古籍的周老,终于睁开了眼睛,他年纪颇大,此刻低声一喝,气势却非凡。 而这一声轻喝,仿佛抽空了这位年过古稀,头发花白的老者所有的力气,周老的面色瞬间苍白起来,有些气喘的站在原地。 随着周老的一声低喝,那高挂于天穹的书卷,竟化作光点,缓缓消散于虚空之中 取而代之的,是两个巨大无比的字,大字悬挂于天穹,有一股镇压感,让人一看,都觉得压抑无比,而下一刻,那大字竟笔直冲向奎刚,虽是圣贤字,却有股肃杀,镇压一切的感觉 “这就是你的手段吗不堪一击” 远处,赤裸上身的奎刚,不屑一笑,他很强,此刻一脚踏出,地下便出现了密密麻麻,宛如蛛网一般的裂缝,而在下一息,他已经高高跃起,出现在半空之中,两只手捏着大刀,已一种十分舒展的姿势,狠狠劈出 刀势如潮,一往无前,横冲直撞,这本就是刀意,讲究大开大合,逆流而上 两颗金色大字极速下降,迎上那刀势,可却在顷刻间, 便被劈开,出现一道光滑无比的痕迹 “什么” “怎么可能” 长城上忽的嘈杂起来,不敢相信的看着那惊天刀势 刀势去势不减,径直冲向周老 到了这种程度,一举一动,都自然无比,那刀势如潮,却有一股润物细无声的感觉,顷刻间,已经到了周老面前。 “住手” 就在那刀势落在周老身上时,一声呼啸声响起,只见一道惊雷,迅速从长城上落下,扑向周老,意图不言而喻,要救人 “奇地的朋友,不厚道了吧。” 一声轻轻的叹息声,带着可怜,让众人心头一跳,不由得生出几分爱怜。 还在众人没反应过来时,一柱绿色嫩苗,迎风而长,在眨眼间,已经高百丈,嫩绿的枝条轻轻摇晃着。 “咔嚓” 惊雷落地,瞬间劈到了巨大的柳树上,炸断了无数枝条 如海水一般的刀势,却去势不减,轻轻掠过已经面色苍白的老者 “不” 一声悲恸的呼喊声,惊动了还在发呆的众人,那是一个中年,此刻竟双目通红,双拳紧握,任由血迹流出,却恍然不觉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待到众人回过神来,那个在不久前,还为众人解答疑惑的老者,已经死去 兔死狐悲,长城上的众人,轻轻安慰着这位中年,而所有人的心头,似乎都沉重了起来,蒙上了一层阴影 这就是深渊吗 只一击,就将一位同样超凡,更是驻足超凡数十年的强者,斩杀 “啧啧,不守规矩,这就是奇地的气魄单打独斗,生死自然各安天命,为何要如此不怕被人耻笑” 魅惑无比的声音再次响起,在兽人大军身后,一道俏影,缓缓升空,冲着长城而来,她的身后,一位儒雅的折扇文人,紧紧跟随。 正文卷 第一百九十四章,子渊,去斩了那人 本该明媚的骄阳,沉寂了下来。 那本感觉不到的寒风,却吹进了长城众强者的身上,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还是说,你们根本就是一群不讲道义的无耻之徒” 声音不大,却清晰的传进每一个人的耳朵,众人想要反驳,却不知如何开口, “呵呵,请问你们算人吗” 一道轻笑声响起,一位头扎纶巾,身穿青色狗袍子的少年,缓缓走到了长城边,与那女子,遥遥对视起来。 “哈哈哈。” 看书福利送你一个现金红包关注vx公众书友大本营即可领取 大笑声响起,是长城之下的奎刚发出的,听到这话,他面色越发不屑起来,轻轻抱着大刀,一脸戏谑道:“油嘴滑舌的,不如下来和我一战,用实力说话” “莽夫。” 郭嘉撇了一眼奎刚,白皙的脸上闪过几分不屑,便将目光重新放回来踏空而来的女子身上。 女子年纪不大,显然正值芳华,她皮肤白皙,眉目如画,一举一动,魅惑无比,再加上鲜红色裙摆加身,更显妩媚娇艳。 “哈哈哈,这位小哥倒是有趣,前不久那一批王侯的子嗣,哦不,那些侯爵的子嗣,是你杀的吧。” 柳婉不怒反笑,嘴角勾起,便如桃花绽放,动人心扉。 “真是一只不讲礼仪伦常的小女子” 无数人心中暗骂,却吞了吞口水,目光中多少带了些欲望。 “不是。” 郭嘉眸子平静,轻笑着摇头。 “那前不久,杀了一个超凡废物,惹得两个领域追杀的人,是你” 柳婉眉眼弯弯,笑意更浓。 “也不是。” “那他人呢知否” “知,却不可说。” “真是个有趣的小鬼。” 柳婉被逗笑了,她掩嘴一笑,媚态十足,眼中颇感兴趣道:“小鬼,别守城了,跟我走吧,追随我的脚步,一切资源对你开放,不出十年,你定能超凡。” “呵呵,超凡么。” 郭嘉脸上笑意更浓,他侧了侧脸,看向自己白皙的手掌。 “很难么” “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好笑啊,你以为超凡很容易吗万中无一十万中也不一定有一个。” 奎刚仿佛听见了最好笑的笑话,抱着大刀颤抖起来。 长城众人,面色各异,有人不信,有人诧异,有人想要耻笑,却因为大敌当前,只能报之一笑 人啊,一直都很复杂 只有郑玄,轻轻看了一眼那个少年,心底多了些许想法。 柳婉愣了愣,她还未曾想过,一个少年竟然会说出这等狂妄的话来,她恢复了平静,尽量用最和缓的语气道:“你气血不算旺盛,精神力却极为强大,应该有一流的水平,说句客观的,你的实力与你的年纪,哪怕在深渊,都算的上天才,而且是是那些真正的天才。” 不理会一旁季洄诧异的目光,柳婉接着道:“可若是想要超凡,那就不光要看天资了,还需要大量的资源来堆积,你确定一个刚刚复苏的地方,可以供得起你” “那就不劳小姐费心了,我们各为其主,自然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郭嘉微微拱手,答谢刚才柳婉所说的东西,语气中的拒绝,很明显。 “好吧。” 柳婉深深看了一眼谈笑自若的郭嘉,叹了口气,如此大才,放在奇地真是可惜了 “既然如此。” 柳婉又恢复了刚才的媚态,不过眼中多少带了些冷意,她娇媚的笑着道:“那就回到咱们的正事上吧,是继续挑战还是直接两军交战,你们自己选择,不过嘛,这规矩,可不能不守啊” “哈哈哈,一群鼠辈,只会干着偷鸡摸狗之事,若是想战,直接下来” 刺耳的讥讽和不屑声,往众人心口里钻,众人心中发苦,却不知如何开口。 “哼,我来” 一声冷哼,一位提枪的中年壮汉,从人群中站了出来,他一身青色长衫,给人一种如长枪般锐利的感觉。 只见他枪身一抖,整个人便如离弦之箭一般,飞射而出 “司隶,张槐记住了吗” 那提枪的青衫男子,轻轻落地,冰冷的吐出几颗字之后,瞬间朝着奎刚而去 枪身如龙,灵活无比 “弱,太弱了” 奎刚嬉笑着,提起手中大刀, 便是一片汪洋刀势挥洒。 张槐脸色剧变,手中长枪抖动,泼洒出一片枪影,抵挡刀势。 可无用,刀势连绵不断,只一个疏忽,便是直接被淹没在刀势潮水之中,再无生路。 “吟,撕拉” 血光连闪,张槐的眉心相继裂开,直接被击穿了额骨,伏尸当场。 “吼,吼,吼” 兽人大军疯狂的拍打着胸脯,吼叫着听不懂的话语,肉眼可见的,他们的士气,飞速提升 “我来” 又一位大汉,手里扛着一炳巨斧,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将其递给郑玄,语气轻快道:“康成公啊,替我保管,若是我罢了,里面写了地址,还请康成公替我送到此处” 所有人都能听出大汉的决然,他们却无能为力,只能心中大呼,一定要赢啊 “拜托了” 大汉深深的看了一眼,郑重的拱手一礼,接着头也不回,直接从长城一跃而下 兵器碰撞,气血轰鸣,不一会儿,一切戛然而止 “就这还有人吗能不能来个能打的,一群废物” 嚣张无比的怒骂声,又传了上来,郑玄的挺拔的身躯,微不可查的颤了颤,一丝不苟的将锦囊放回胸前。 长城上,气氛有些沉默了。 冬日暖阳高挂,众人却感觉,手脚冰凉,一股子冷气从心中窜了出来,而更多的,却是无力和悲哀 技不如人只能保持沉默,被杀了也无话可说啊 “直接开战吧这样下去,不少人心境会崩坏的。” 郭嘉走近郑玄,轻声提醒。 “呼” 郑玄吐出一口浊气,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吟” 就在此时 一道巨大无比的嘶鸣声,响彻云霄 紧接着,如同火山岩浆一般澎湃的气血,眨眼间便席卷而来,降临在城墙之上 “先生,奉孝,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王熠目光温和,嘴角含笑,看向郭嘉和郑玄。 “子渊,去斩了那人” 正文卷 第一百九十五章,强势击杀! “哈哈哈,又来一个小哥,奎刚,可别下手太重了,我会心疼的。” 长城百丈之外,柳婉踏空,伸了伸洁白的玉石颈。 “将军,这女子在找你。” 郭嘉走到王熠身边,低声开口,提醒王熠注意。 “无妨。” 王熠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走到郑玄身边,这里是长城上视野最为开阔的地方,可以看到长城百丈之外,十万兽人眼底亢奋的盯着这里 “先生,我来晚了。” 王熠皱了皱鼻子,有些心酸,他看到了那倒在地上的三具尸体,已经冰冷,显然死去 这才多久啊,一次小小的交锋,已经陨落三位超凡那老者他还记得,为人极其温柔谦和,与人讨论,总是笑着的。 一股悲意,从心中生出 “不怪你,世事多变,怎能尽如人意。” 郑玄叹了口气,拍了两下王熠的肩膀,关切道:“别逞强,若是不敌,我会出手,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危。” “嗯。” 王熠认真点头,将目光转向身后,看向众人,轻轻叹息。 “周老张槐李记” 长城这一边,许多人大呼,带着悲意,尤其是他们曾一起论道,交流过的人,更是叹息不已,一代强者,就这么黯然逝去,再也不会见到 “可恨啊” 许多人咬牙切齿,三位强者战死,还被对方折辱,轻视,在哪里叫嚣,他们恨不得直接出手,下场血战一番 “前辈,我会出战,斩杀此人,为逝去的前辈报仇” 王熠心中非常不平静,心中血气早已经沸腾,他从没有如此冲动,恨不得立刻上场 “将军,一切小心” “镇军将军的实力,一定可以斩杀他” 后面一群人呼喊,心中真的希望王熠可以获胜,斩杀奎刚,太可恨了,许多人都想为逝去的周老几人报仇 不管以前,是否有矛盾,有纠纷,但是在今日,所有人都站在了一起,同仇敌忾,希望可以击杀深渊暴徒 “嗯” 王熠认真点头,顷刻间一炳大戟横空而立,闪烁着寒光,在超凡气血的蕴养下,越发不凡起来 “孩子,小心啊” 一些老者喊道,为王熠担心,手里捏了一把冷汗。 从开局到现在,都是生死大战,几乎都是在死人,很残酷 王熠背对众人,轻轻点头,接着,大步向前走去,合身的汉服迎风飞舞,在眨眼间,却在下一刻,如同炮弹一般翻身而下,落在长城之外 “嗯可算来了一个强悍一点的对手” 奎刚眉头一皱,可在瞬间,已经恢复了平常,那如同岩浆一般沸腾的气血,让他也心中谨慎起来。 “杀” 就在这一刻,一声充满杀意的声音传出,如同森罗炼狱,还未等奎刚反应过来,一炳大戟已经飞射而来 “该死,你敢偷袭” 奎刚怒吼一声,大刀划出,如同潮水一般的刀势洒落,阻挡大戟 “杀你还用偷袭么” 冷漠的声音传出,奎刚对上那目光,竟心底一颤。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一炳大戟迅速突破了连绵刀势,临近眼前,一只白皙的手掌,已经握住了那戟把 “斩” 扑面而来的血气,太强大了,早已经超越了超凡,王熠血气如同琼浆,散发淡淡金光,带着强大的杀伐气,如天崩地裂一般,镇压而去 “该死” 奎刚脸色剧变,这是生死之间,有大恐怖,紧接着他燃烧一切精气神,想要抵抗。 奎刚发狂了,那一戟太强了,仿佛要崩裂天地一般,带着熊熊燃烧的气血,他动用一身修为,气血显化一只高十丈的莽荒黑熊 黑熊冲天咆哮,在下一刻化作光点,附着在奎身上 一股惊天动地的莽荒气息扑面而来,不少人瞪大了眼睛。 “临身” 有人失声大叫,无比震惊 “这是超凡的第二个境界,镇军将军危险了” 有人沉声,不好多语,无数人紧紧盯着战场,生怕出现一丝意外 “吼” 奎刚仰天长啸,血气澎湃,他整个人衣衫破裂成片,身躯胀大一圈,肌肉遍布全身,此刻他目光通红,提起大刀,迎向王熠 “轰” 哪怕奎刚已经超凡第二阶,可依旧 无用,大戟横空,第一个回合,他已经被压制 哪怕爆发,燃烧精气神,可依旧无用,被压制的很惨。 王熠如同一尊魔神,手里大戟同样燃烧火焰 第五个回合,奎刚已经气息萎靡,大口咳血,眼看已经撑不住了。 “好啊,杀得好” 长城上,众人大吼,接连失败,憋屈太久,见到这个不可一世的奎刚,遭受这般重创,所有人都有些沸腾了。 “哪里走” 王熠大吼一声,看到奎刚爆发,荡开长戟,冲着远处逃去,气血崩裂虚空,大戟轻吟,王熠整个人如同炮弹一般,冲着奎刚而去 就在此时,一棵参天巨柳,拔地而起,挡住了王熠的前路。 “找死” 王熠一声大喝,丝毫不避让,冲着巨柳而去。 “轰” 没钱看小说送你现金一r点币,限时1天领取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免费领 天地变色,日月无光,一个巨大无比的“火”字,以惊人速度,跨越百丈,直接降临拦路巨柳之上 顷刻间,巨柳寸寸崩碎,化作飞灰 长城上,卢植一身儒袍,气态非凡,他看向王熠,大声喊道:“莫要理会,将他斩杀” “好” 王熠径直跨过燃烧的灰烬,一步迈出,气血沸腾,跨越数十丈,眨眼间已经来到了奎刚身后。 “噗” 血花飞溅,奎刚被一戟扫落,整个人如同炮弹一般,砸在深坑之中。 “呼,啊,“ 奎刚瘫倒在地,发出痛苦的哀鸣,他的身躯已经破碎,手臂都不见了,漏出白色的骨茬。 “等等” 一声惊呼传来,王熠丝毫不做理会,直接举起大戟,狠狠落下。 待到烟尘散落,奎刚彻底死去 “好,打的好” 有人大吼,惊醒了还没反应过来的众人,所有人都觉得一口恶气吐出,哪怕前方依旧黑暗,可终究看到了些许希望。 强大无比的奎刚,就几个回合内,竟被直接打死同样震惊了所有人。 正文卷 第一百九十六章,请法旨! 莫要干预,不然,带我踏破超凡,定斩杀你” 荒凉的大地,冷漠的声音回荡着。 王熠拖着大戟,任由猩红的血液滴落。 “斩杀我哈哈哈哈,小哥,再给你十年,也未必可以。” 对于奎刚的死,柳婉好像并不在意,可只有一些观察仔细的人,才发现柳婉眼底的不平静。 “无趣,那就莫要做些无所谓的事,徒增笑耳。” 王熠缓缓收回目光,回到了长城下,他看着已经冰冷的三具遗骸,叹了口气,这就是战争啊,再也不是那些切磋,招降,而是实打实的生死大战,很残酷。 默了默,王熠伸出双手,将三位逝去者的躯壳收殓,这是对于他们的尊重。 “可敢留下你的真名” “大汉,镇军王熠” 王熠头也不回,朝着长城攀登而去。 “好” 柳婉点了点头,眸光阴冷,王熠的无视和不屑,彻底激怒了她。 “怎么,不认识我吗不久前刚刚杀了一批你们深渊所谓的天才,这才多久啊,好了伤疤忘了疼,记吃不记打吗” 王熠微微侧脸,冷漠出声。 “是你” 柳婉脸色大变,顷刻间,整个人气势徒然一变。 “那就留下吧” 百丈之外的柳婉,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眨眼间便已经迫近王熠,伸手间,满天白色柳絮翻飞,碰到一个小山,竟直接炸开,化作齑粉。 “放肆” 一声平和中正的声音响起,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博大,如同瀚海一般,深不可测,眨眼间,王熠已经被一股力量拉上了城墙,站在郑玄身旁。 而柳婉,竟直接被喝退百丈之外,气息萎靡,显然遭受了重创 轻轻一喝,足可见神威 “噗” 一大口鲜血喷出,柳婉整个人都萎靡起来,她看着王熠离去的背影,冷漠出声:“你已经被列为重点敌手,悬赏百万,待我界大军锋芒一至,你必死无疑” 立于天穹之上的季洄,迅速将柳婉扶起,目光凝重的看着长城众人,尤其是那个老者,不敢多言。 “留下” 言出法随,满天光芒飞射,有一股莫名的气机浮现,那是真正大恐怖,让人不敢反抗 打算离开的柳婉,身体一僵,手脚不听使唤的颤抖起来。 郑玄目光平静,身体笔直,一身灰袍展动,真拿他好脾气吗,杀我方强者,不允许有外界插手,可斩杀深渊时,却又有人阻拦,如今竟对自己的弟子下手,这是找死吗 ”你要干预吗” 面对这等人物,柳婉丝毫不惧,哪怕被那压塌虚空的气机锁定,依旧无惧,大声高喝 郑玄不动,任由柳婉一身气血抵抗,顿了顿,他抬袖一挥,空间都要炸裂了,发出崩碎的声音,立于百丈之外的柳婉,更是心惊肉跳,浑身颤抖不止。 “想以大欺小吗” 本该恢复明亮的天地,再一次昏暗起来,一道模糊的身影出现,看不清面容,已经站在柳婉面前,为她挡住一击。 “动我弟子,不该死吗” 郑玄身躯笔直,一身灰袍迎风飘荡,他平静出声,言语间,自信从容。 “他是传奇的弟子” 一身冷汗,仿佛虚脱的柳婉心头一跳,正对上了一旁的季洄,只见那儒雅的男子,轻轻摇头,目光里满是慎重和小心翼翼。 长城众人倒是没什么反应,这事早已经有端倪,可以从中推测,如今抛到了明面,也不会太过震惊。 “那又如何你怕了吗这样护短,恐怕不是什么好事,我界的天骄都是尸山尸海中爬出来的,就算面对强者,也不曾退让半步,若是仅仅被偷袭,那就大动干戈,并不是什么好事。” 模糊虚影凌空对峙,言语间,平静无比,丝毫不曾退让。 书友福利看书即可得现金一r点币,还有ih一ne12csitch等你抽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可领 “哦不知尊卑,当斩之。” 郑玄冷漠回应,灰色袖袍挥出,便是一道金色匹炼,如同浓墨一般,泼洒而去。 众人脸色剧变,那随手一击的金色匹炼,太恐怖了,竟给人一股要跪下膜拜的感觉,就连长城众人,都觉得心惊肉跳,不敢直视 虚空都在消融,天地哀鸣,那金色匹炼,仿佛折射一般,眨眼间便出现在了模糊身影旁 “ 哼请法旨” 模糊虚影冷哼一声,缓缓从怀中掏出一个金色物体。 随着一声轻呼,天地抖动,轰轰作响,那云层径直炸开,大地崩裂,演化出如龟壳一般的裂痕。 满天符文翻飞,散发神圣不朽的光芒,围绕着那金色法旨 “轰” 这一刻,十万兽人,双膝跪地,目光宛如朝圣。 柳婉拖着受重创的身躯,单膝跪地,目光敬畏 季洄跪在柳婉身后,同样敬畏的看着那满天符文翻飞,散发无量光芒的金色法旨 一股惊天动地的气势,那是让人发自内心敬畏的力量,如同一望无际的汪洋,仅仅观看,就能感受其深不可测 “一张法旨,也敢拦我吗” 郑玄袖袍一挥,一股清光照耀,护住众人之后,他才将目光放在那金色法旨上。 “就算你真身驾临,我也可斩杀,不过区区一张法旨,就敢如此放肆吗” “消散” 郑玄冰冷的从口中吐出两个字,刹那间,天地变色,日月同辉 这是真正的大儒,一言既出,言出法随 满天金色莲花乱飞,仿佛都要显化,那散发着不朽圣洁光辉的法旨,似乎遭到了神秘力量的压制,竟开始迅速黯淡,无光,化为齑粉,消散与天地间 “嗯巨头之间的碰撞吗这时间倒是早的可怕,这一次,怕是真的要打出个名堂。” 蛮夷群落,那头发花白的文胜文,默默看向天边,目光深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很强” 冷漠无比的声音传来,那模糊身影依旧矗立在原地,哪怕法旨崩碎,都不曾退让。 “就算你真身前来,也会喋血。” 郑玄平静,在解释一个事实。 模糊人影罕见的沉默,认可了郑玄的话,那是传奇,更是一代大儒,这等人物,同境界之内,难逢敌手,基本都是横推,碾压。 “这个人我要带走,我会做出赔偿,等价交换。” 模糊人影退步,将姿态放下,轻轻出声。 正文卷 第一百九十七章,休战一年! “好。” 出人意料的,郑玄点头,认同了这个说法,引起众人哗然,有些未曾想到。 “阁下想要什么” “促使自身蜕变的大药,一本传奇留下的秘法,还有三年不战” “阁下心太黑了。” 虚影摇了摇头,冷笑道:“这般条件,谁敢答应前两者还好,休战三年,这是不可能的。” 虚影开口,天地都在轰鸣,有符文交织飞舞,宛如神明。 “那就免谈” 郑玄平静,袖袍一挥,一股祥和而灿烂的力量,从他手中飞出。 “哼” 模糊人影同样大袖一挥,两股绝顶的力量碰撞,炸出成片的烟火,璀璨到了极致,可任谁都能看出,那无与伦比的致命性 气氛陷入了僵持,很多人心都挂在了嗓子眼。 “六个月” 模糊人影再次开口,语气冰冷无比。 “两年” 郑玄退步,做出一些让步。 “一年” 似乎是咬牙切齿一般,模糊人影强忍着愤怒,从牙缝里挤出来了一句,冻土都炸开了,无数丘陵爆碎。 “成交。” 郑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轻声提醒道:“还请阁下将东西送来,你便将人带走。” “我自然知晓” 模糊人影有些不满,冷冷盯着郑玄,他这次要大出血了,那些同界的传奇,更是要一一拜访,这事,无人敢这样应答,若是出现意外,整个深渊都要大地震的。 这时,一道紫气刺破了天际线,从极北之地跨界而来,宏伟异常。 那紫气婆娑,穿过大山大河,落在模糊人影手中。 “去” 模糊人影深深看了一眼郑玄,东西便轻轻朝着长城而去。 一切事罢,模糊人影冷漠无比,一股力量爆发,将已经伤势极为严重的柳婉送入空中,便彻底消散。 深渊,无尽群山之中,有宫殿环绕,紫气蒸腾,更有无数仙鹤齐飞,灵鹿漫步,一派仙家模样。 一道人影,看不清面容,此刻他睁眼,仿佛天地都被压制。 无数生灵,宛如朝圣一般,匍匐在地上,身躯颤抖 持兵器争斗的强者,急忙放下手中神兵,半跪在地,朝向那无尽群山 “何意” 待他转脸,一道同样模糊的人影,已经站立在原地,冷漠质问。 “我要踏出那一步,还请道友行个方便。” “所以你一人,就敢背一界之人,擅作主张”又一道人影降临 “我会赔偿,登门拜访。” “那奇地传奇,战力如何”一道年轻女子的声音响起,又是一人降临此地 “很强” 几人交谈起来,这片天地瞬间被无上的力量包裹,似乎不存在与这片天地,可你又能看到,玄之又玄 “我会拿出诸位满意的东西,还请诸位行个方便。” 模糊人影平静的看着众人,他的姿态已经很低。 “好。” 有人点头。 “道友请便” 有人转身,化作光点,消散在天地之间。 待到所有人都离去,模糊人影重新坐下,放眼无尽群山 没钱看小说送你现金一r点币,限时1天领取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免费领 让人身躯都颤栗的伟力逝去,一切,终归于平静。 “康成公,真是一代大儒啊” “有康成公在此,我等再无忧虑” “太强了,我要是有康成公这样的实力,何愁深渊不平啊。” 众人面色激动,目光涨红的看着康成公,他们太惊喜了,心情如同过山车一般,连战连败,可在最后,却用一场屠杀和谈判,稳住了大局 “休战一年,一年时间虽不长,可也算有了些修养生息的时间。” “是啊,太强了,不愧是康成公和镇军将军啊。” 众人还沉浸在喜悦之中时。 一个中年文人,脸色憔悴,沧桑无比,此刻他走近王熠,忽的一下子跪在地上,痛哭失声。 “多谢将军,替我父收殓遗体,为我报的大仇奈何我一无所有,但将军若有差池,我定以死相报。” “起来吧。” 王熠温和出声,将跪倒在地,哭的不成样 子的中年扶起,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遗憾道:“是我来迟了,很多人本不该死的,你不必如此,好好修炼。” “多谢镇军将军。” 周老的儿子,一脸悲痛的谢过王熠,紧紧抱着自己父亲的遗骸,失魂落魄的朝着远处走去 很多人说不出话来,有些悲戚,喜悦的气氛被冲淡。 长城外,十万兽人退后百丈,安营扎寨,上面的命令迅速传了过来,它们需要修养生息,年后在战。 一身白衫,气质儒雅的季洄,望着长城,有些说不出话来。 顿了顿,他深深看了一眼平静站立的郭嘉,扭头朝着极北之地去了。 “这人倒是有趣。” 郭嘉也打量着季洄离去的背影,这是一个很有城府的人,同伴和主子死的死,伤的伤,他却毫发无损,往北方去了。 一切,仿佛尘埃落定。 众人出现难得的喜色,尽管如此,也有一部分人眼底沉重,未来一片黑暗,一年时间,又能做什么呢 正在前往长城之外的莽雀骑被呼唤了回来,返回了军营,那里已经搭建完毕,黑金色的旌旗连绵一片,随着天地复苏,巨木随处可见,将士们就地取材,制成了蜿蜒上万米的巨大军营,宏伟无比。 校场中央,高耸入云,数十米长的烫金色大旗,秀着巨大无比的“王”字,旗旁“莽雀”,“陷阵,”“银甲”三面大旗环绕,众星拱月 “先生,快过年了。” 王熠站在郑玄身侧,目光便是那蜿蜒万里的军营,此刻正是热闹的时刻。 “是啊,快过年了。” 郑玄背负双手,平静的看着远方,享受着难得的宁静。 “这次赢了,也不过是个小胜,没有涉及军队之争,没有涉及强者之争,可下次不会了,那时,深渊必然大军压境,我这种层次的,不会少于十个,这只是保守估计,到时候,我被牵制,一切只能靠你们自己。” “我们不会止步不前的。” “如此便好。” 郑玄点了点头,眼底欣慰,笑着道:“好好修炼,所有的东西,都是靠自身实力来的,空有报复,也是不行的。” 正文卷 第一百九十八章,办个学院吧! 看书福利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每天看书抽现金点币 “是的,先生。” 夕阳西下,这片大地,就像落日弥漫的橘,充满暖意。 王熠郑玄二人行走在广袤无垠的荒漠里,身后便是长河落日,瑰丽无比。 “子渊,你看,这天地,越发复苏了。” 郑玄踏在地上,明明是寒冬,脚底下居然有绿意,它们生命力极为顽强的伸展着枝丫,漏出丝丝盎然绿意。 “是啊,也不知道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如今的世界,真是让人看不透。” 王熠叹了口气,真情流露。 “哈哈哈,自然是人人如龙,日后镇压深渊无数载。” 郑玄抚了抚须,赞叹一声,接着道:“其实这样,也非坏事,若是天地无法复苏,我们根本无法抵挡深渊,本身,深渊就是一个武力极为强悍的界,我们只有通过天地复苏,才能勉强抵御深渊,不然,很难。” “是啊,阴阳调和,一切事物,有利便有弊,这也是不可避免的。” “对道学有研究” “没有,也就涉猎过一些,比不得先生。” “哈哈哈,你啊。” 郑玄指了指王熠,笑着道:“待人温和,谦逊是好事,可若是太过温和,便是妇人之仁,得不到尊重,雷霆之怒也是要有的,明白吗。” “你啊,哪里都好,就是待人过于温和纯良,平日里还可以,带兵打仗是万万不能的,更何况,有些人总是打蛇上棍,你越温和,他越得意。” 郑玄极为细致的讲述着,对于这位唯一的弟子,哪里都好,就是性格脾气太过温和,这样不行,会吃亏的。 “先生,我会注意的。” 王熠摸了摸鼻子,心里有些怪异,仔细想想,自己温和吗 顿了顿,默默点头,嗯,大概率是温和的。 “嗯,哦对了,子渊你父母如今在并州吗” 这位老者忽的想到了什么,既然收了徒弟,那么这父母也是该见一见的,正好如今战事停歇,也算有时间了。 “唉。” 王熠苦笑一声,有些遗憾道:“先生,您可能见不到了。” “哦” 郑玄愣了愣,有些疑惑:“为何” “父母因为一些原因,已经双双离世,子欲养而亲不待,大概说的就是我这样的了。” 王熠自嘲一笑,有些心酸,思绪飘飞,恍若又如以往,那个女人,她站在光里,温柔的笑。 如果她还在,看到自己如今的成就,应该会很自豪吧。 郑玄沉默,不知道怎么开口,看着眼前这个年纪轻轻,已经一身戎装,身居高位的少年,心中同样复杂。 顿了顿,郑玄才拍了拍王熠的肩膀,安慰道:”节哀顺变。” 王熠当然明白郑玄的意思,这并不是日后的随口一句,而是出自礼记檀弓下,表示用种种礼节来节制他的悲哀,就是为了顺着他悲哀的感情,使他逐渐适应这种剧变。 “没事,过去始终无法挽回。” 王熠迅速收敛情绪,恢复了平静,轻轻道:“先生,如今深渊同意休战一年,也算是难得,我也打算过两天回并州,好好打磨打磨自己。” “如此甚好。” 郑玄看着王熠迅速平静,眼底闪过一丝赞叹,缓缓说道:“一年时间,足够你到超凡第二阶段了,气血由内而外,再从天地间返回,反哺自身,实力会增长很多,你回去之后,有任何需要帮忙的,都可以来找我。” 听到这话,王熠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还真有一个忙,想让先生祝我一臂之力。” “哦”郑玄一愣,失声笑道:“说来听听。” “先生可知月旦评” 看着王熠一脸认真的模样,郑玄点了点头,“听过,上面好像是评人论人,不过但凡上榜,都是有极大的好处的。” “先生知道就好。” 王熠深吸一口气,这才缓缓开口:“也不瞒先生,我想开书院。” 郑玄一愣,接着便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你小子,想让我也加入你的书院,为你日后招收天下学士出一份力吧。” “瞒不过先生。” 王熠苦笑着行礼:“这也是一部分原因,先生若是来,肯定就是院长,先生不愿意来,挂个名就行,如此一来,这书院也算是有了点底蕴。” “挂个名不算什么,就是亲自教学,也不是什么难 事,只是这书院,并不是那么好建的。” 郑玄摇了摇头,劝道:“首先是选址,一般的地方。根本建不了学院,就算是一般的学院,都在环境极为秀丽的地方,树木成林,泉水溪流,只是基本罢了,更不要说什么九州学院,颍川学院这几个极其出名的地方。” “读书自然是要茂林修竹,清净深幽的地方,更何况你想要让人来,名声也是极为重要的,不过这个问题不大。” “可这些都不是太重要的,学院成立,要天地认可,要让天地觉得书院可以教学,那才算是真正的成立,不然,道不可轻传啊。” 郑玄摇了摇头,说明了修建书院的难度,若是那么好建,这天下学院,又岂止那么几所 “这样啊。” 王熠眼底精光闪烁,顿了顿,他笑着道:“我还是想试试,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愿。” “另外关于那月旦评,我想从并州重新发行一种名叫报刊的东西,固定时间,由并州内部编写,记载天下大事。” “这个不难,可以一试。” 郑玄点了点头,并没有反对,自己的弟子想要做的事,那他这个做先生的,权衡利弊之后,若是并不违德,他是全力支持的。 “那就多谢先生了。” 王熠笑着拱手,不管从哪里来说,他这位先生,是真的够意思的。 “你啊,日后要是真的想修建学院,我会过来。” 郑玄笑着摇了摇头,既然王熠想要试一试,那就试一试吧。 “好的,定来通知先生。” “嗯,回吧。” 郑玄点了点头,转了个方向,朝着来时的路走去。 王熠跟在一侧,不急不缓的漫步着,或许等到无数年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正文卷 第一百九十九章,你爹是个英雄! 腊月初八,一切尘埃落定。 长城上,强者走了很多,只留下一小部分,依旧居住在此处,借机感悟天地,也兼顾驻守长城。 莽雀骑被留在了此处,一队队从雁门运送物资的队伍,连成了长龙。 本身这里距长城也就十来天的路程,王熠开放了探亲,不时可以见到妇人携带着幼童,梨花带泪却又满目自豪。 “呜呜呜爹,你什么时候回家啊。” 王熠与郑玄刚刚踏进军营,就听到了稚童的哭喊声,只见一个五六岁的小孩,紧紧抱着身穿银甲的汉子,汉子壮硕无比,却有些不知所措,一旁站着一个颇有些姿色的妇人,轻轻擦拭着眼角。 “别哭,别哭,爹很快就回家了。” 大汉有些局促的挠了挠头,一双布满老茧的手坐立不安,不知道放在孩童的哪里。 大家好,我们公众号每天都会发现金c点币红包,只要关注就可以领取。年末最后一次福利,请大家抓住机会。公众号书友大本营 “今年还要打仗吗” “不打了,休战一年,我们就在这里训练,驻守长城,以防那些蛮夷跑过来,骚扰百姓。” 妇人叹了口气,有些担忧道:“一定要好好活着,我和武儿一直都在家里等你,早些回来。” 大汉笑了笑,话里找话:“俺知道,家里怎么样了” “镇军将军对我们这些参军的家人,待遇都特别好,不光送粮食,有时候还帮我们找一些活计,做一些事,钱财家里也不缺,你不用担心的。” 大汉用力点头,第一次有些忧虑道:“那个泼皮还来找麻烦吗我不在家中,你们娘俩,没有被欺负吧。” “我们将此事告知了镇军将军府,连夜便有甲士将其逮捕,抓进了大牢,你放心吧。” 妇人用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不知道是感动还是悲伤。 “将军” 忽的,银甲壮士蓦然站直,宛如一炳出鞘宝剑。 那妇人也看到了不远处走进来的那个少年,眼底一颤,急忙拉住哭啼的稚童,恭恭敬敬的行礼。 “带着孩子来探亲吗” 王熠和郑玄对视一眼,接着走近,轻轻托起两人,温和笑道。 “是的,将军。” 妇人有些不知所措的应了一声,小心翼翼的看着王熠。 “吃饭了吗” 王熠也没在意,揉了揉稚童的脑袋,轻轻问道。 “快给将军说,你这臭小子。” 看着有些怯懦的儿子,大汉有些着急的拉了一把,惹得本就情绪紧张的孩子,顿时哇哇大哭起来。 “一边去,孩子是这么哄的吗” 王熠没好气的笑骂一句,轻轻蹲在孩子面前,从袖口里掏出一块包装精致的糕点,递给稚童。 “乖,别哭了,乖乖听你爹娘的话,你爹可是个大英雄。” 稚童有些怯懦,还是止住了哭啼,小心翼翼的接了过去,有些失望的开口:“别人的爹爹都在,平时他们都骂我,他们都说我没有爹爹。” 或许觉得王熠的感觉很亲近,稚童有些生气的开口:“我爹根本就不是大英雄,你骗我。” “你爹就是一个大英雄,不信你看。” 王熠伸手,气血缓缓演化起来。 千军万马,无数蛮夷呼啸如海,狠狠扑向城镇村落,无数孩子,女人,老弱妇孺,目光颤抖,恐惧的盯着远处,盯着目光狰狞,眼底火热的蛮夷。 在这时,一群身穿甲胄的人出现,他们就像黑暗中的萤火,狠狠顶在了最前面,那怕前方,无数蛮夷煞气如潮,他们依然义无反顾 而那身穿甲胄的身影中,有一个便是孩子的父亲,在此刻,他目光坚毅,与无数甲士一起,扑向黑暗 画面似乎定格,王熠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气血烙印之上,鲜红色的画面,却诠释着一种名为守护的东西。 “看到你爹了吗” “看到了。” “那这个送给你,日后有人骂你,你就给他们看,有人欺负你,就去将军府找人,知道了没有。” “那几个家伙很厉害的,你你打得过吗”孩童盯着王熠,有些不敢相信, “哈哈哈,试试不就知道了。” 王熠将那张纸递给孩子以后,起身看向大汉,没好气的骂了一声:“莽夫,下次好好给孩子说,大手大脚的,这么小的孩子听的懂吗” “嘿嘿。” 银甲大汉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不打扰你们聊了,我先走了。” 王熠又瞪了一眼大汉,这才满意的转身离去。 “将军他应该还不到二十岁吧。” 妇人拉了拉大汉,有些感叹。 “将军不到二十怎么了,那俺老张也只听将军的,真是妇人之见” 出人意料的是,大汉突然变脸,怒骂一声。 “什么,我是说将军年少有为老张,你长本事了敢吼我” “真没骂将军” “没有” “嘿嘿嘿,夫人,俺也就是一时心急” “子渊,你这糕点,怎么像是蔡邕女人做的” 一路上,都有士卒行礼,两人走走停停,偶尔碰到孩子,王熠都会走过去,给一块糕点。 “哈哈哈,先生发现了” 王熠笑了笑,从袖子里又拿出一个,解释道:“前一段时间,昭姬托人送了一些过来,说是做的太多,蔡老不喜欢吃,她就给我送了一些。” “蔡邕会同意她女人送人糕点吃,哈哈哈,这家伙肯定被气坏了。” 郑玄抚了抚胡须,哈哈大笑起来,想都不用想,自己这位老友,肯定又气坏了,可又不敢对自己宝贝女儿发火。 “是啊,蔡老给我来了一封信,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 王熠脸色漆黑,没好气的开口。 “哈哈哈,他不敢对他女儿发火,骂你也是应该的。” 郑玄笑了笑,一副不出我所料的模样。 “是啊,不过蔡老还说最近京都住着不舒服,向来并州住两天,许久没见先生你,还挺想念你的。” “想念我” “是啊。” 看着王熠笃定的目光,郑玄脸色怪异起来,过了半晌之后,他才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开口:“想念我十有八九又是来找我帮忙的” 正文卷 第二百章,物尽其用! “哈哈哈,蔡老就是这样的,虽然脾气有些呃不温和,但是人还是很好的。” 王熠笑了笑,随口道:“多接触就好了。” “我比你小子清楚。” 郑玄笑骂一声,解释一句:“什么想念我,我还不清楚吗,你回去之后,见到那家伙,就说我在长城,没功夫过去,要是有事,让他直接来找我。” “一定带到。” 王熠心底一乐,这两人关系很好,可以看得出来。 “嗯。” 郑玄微微颔首,这才从怀里拿出一个果子,一本古籍。 “这是齊果,生长在深渊万丈峭壁之上,非传奇不可取,成千上万载的岁月,才生长这么一颗,蕴含的气血之力,无法想象,你将它带回去,无论是走极境还是突破境界,都有极好的作用。” 还未等王熠开口,郑玄又将一本古籍放在了王熠手中。 “这是不久前那个深渊强者留下的秘技,是一门很不错的法决,你一并带走,好好参悟,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都可以来问我。” “先生,这太贵重了。” 王熠连连摆手,不好意思拿,说实话,这种东西,随便放出去一样,都会惹得无数人争夺,太过珍贵,太过珍惜 “既然你认为我是你师傅,那你就拿着,我也有几门秘法,可惜一直没想过收弟子,也未曾整理出来,随后一段日子,我会将其整理出来,托人带给你,你好好修炼,其他的不用操心。” 郑玄一副不容置疑的模样,王熠只好将东西拿下。 “弟子定不负先生。” 郑玄笑着摆了摆手,“那有什么负不负的,别有那么多负担,就像往常一样,,这样心境才不会沉重。” “好了,絮絮叨叨这么久,我也累了,你就自己回去吧,老头子我也就不送你了。” 说罢,郑玄背负双手,潇洒转身,朝着那一片居住区而去。 “先生,我送你。” 王熠急忙跟在郑玄身后,一直送到了郑玄家门口,看着郑玄进了屋子,这才恭恭敬敬的行礼,朝着军营走去。 “这小子。” 大家好,我们公众号每天都会发现金c点币红包,只要关注就可以领取。年末最后一次福利,请大家抓住机会。公众号书友大本营 看着王熠恭敬行礼,然后转身离去的背影,郑玄站在二楼窗口,不由得心中一动,笑骂一声,才坐到桌前,温起书来。 腊月初八,傍晚。 斜阳半挂,寒风依旧嘶吼。 “将军,一切准备妥当。” 主营中,传出一声呼喊声,只见装饰朴素的大厅里,王熠端坐主位之上,张辽郭嘉几人分两排就坐,气氛轻快。 “将军,这深渊一言不合就休战,搞得弟兄们都蓄势待发,却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让人火大。” 张杨无奈的怒骂一声,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要是开战,少不了人员伤亡,能有一年的休战时间,大部分士卒都可以更进一步,哪怕气血在突破一次,上了战场,也不会白白送命。” 张辽看着张杨一副无奈的模样,笑着安慰起来。 “是啊,休战一年,利大于弊,不光是士卒,就是在座的各位,若是更进一步,都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郭嘉摇了摇茶杯,沸腾的热气入肚,浑身都暖和了起来。 “日后机会还很多,这么着急干嘛娶妻生子也没见你这么着急啊。” 王熠揉了揉脸颊,认真打量了张杨几眼,觉得这个事情,确实可以提上日程了。 “唉。” 张杨叹了口气,没精打采的抿了口茶水,轻声道:“大敌当前,哪有时间娶妻生子,大丈夫就要一骑当千,杀进深渊,平定祸乱,待到那个时候,在娶妻生子,也不算太迟啊啊。” “好” “说的好” 此话一出,引得众人纷纷拍手称赞,让假装忧郁的张杨,倒是不好意思了。 “哈哈哈,有志气,那就说到做到。”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哈哈哈,好” 看着张杨笃定的模样,王熠大笑一声,看向众人:“如今深渊休战,这五万士卒却不能动,必须要像钉子一样扎在这里,兼顾蛮夷冬下,兼顾深渊兵锋” “但并州事物终究繁多,我不能一直呆在这里,所以需要一个坐镇长城的将领,你们看谁合适” “末将请命” 张辽腾的站起,抱手请命 “文远,这么久都是你统筹大局,这次也给我一个机会,末将请命” 张杨不甘示弱,一脸跃跃欲试。 “末将也愿留守长城,为并州百姓出一份力”不爱说话的高顺默默站起,认真开口。 看到几人都站了起来,徐晃也一脸老实的站了起来。 “末将也愿意留守长城” 本以为几人都不太愿意留下,可如今的局面却让王熠有些犯难了,于是他将目光放在了一旁悠闲饮茶的郭嘉身上。 郭嘉心领神会,缓缓起身:“奉孝以为,张辽将军,张杨将军还有高顺将军,一直待在军营,与将士们早已经熟识,不如让徐晃将军坐镇长城,好好与将士们磨合一番。” “啊我吗” 徐晃有些不确定的抬头,迎上王熠那肯定的目光,这才心中一颤,急忙拱手行礼。 “多谢将军给予重任,末将定恪守本分,从严治军” “嗯,不着急,好好熟悉一下,他们带你熟悉一下以后,就回雁门了。” 大事以定,王熠也不多说,直接迈步出了大厅,只留下几个大老爷们窃窃私语。 “好家伙,才来几天就掌军了,将军真是信任你小子。” 张杨拍了拍徐晃的肩膀,笑着道:“好好干,别让我们失望。” “是啊,恭喜了。” 张辽也拍了拍徐晃的肩膀,跟在张杨出去了。 “恭喜” 一向沉默寡言的高顺,默默道了声喜,也出了大厅。 只留下徐晃一人,不知所措。 马蹄声轻快,两骑踩着冻土,发出“噔噔噔”的敲打声。 “为什么选徐晃啊。” 王熠轻轻开口,有些不解。 “不是将军选的吗” 郭嘉微微一笑,平静开口:“将军目光一直放在徐晃将军身上,很希望徐晃将军来统兵吧。” “不。” 王熠失笑,顿了顿,他才看向沉下去的大日,呢喃一声。 “我只是物尽其用。” 正文卷 第二百零一章,会不会有些屈才…… 金光万丈,温暖和煦,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这才短短一个月,竟恍若隔世啊。” 临近雁门,人气鼎沸,与北方的压抑相比,如同两个世界。 郭嘉骑在马上,狠狠的伸了个懒腰,笑着提起许久不曾出现的葫芦,饮了一口。 “现在的雁门,已经可以说是北方第一大城了。” 郭嘉摇了摇头,冲着王熠拱手一礼,笑着窜进了人流之中。 “玩心还这么重。” 王熠嗤笑一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流,不由得满足一笑。 或许人总有些怪异的想法,看着以往破败的城池,如今宛如一头巨兽,匍匐在天地之间,迎接着霞光万丈。 城池四周极其开阔,可以一眼望到天边的无垠草原,随着天地复苏,已经出现了丝丝绿意,由雁门城往东百里,便是粮苍这座军事重镇,数万莽雀骑驻扎在此,更有百万亩良田,铺展整齐。 “也算是有点成就感了。” 王熠满意一笑,驱使鹿蜀往城门口而去。 “将军” “将军” 守卫城门的,有一个大汉,正是曾经守卫小城广武的牛强,随着王熠的发家,他的地位也水涨船高,如今负责雁门北门的守卫。 “将军” 牛强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的呼喊一声。 “怎么了” 王熠回头,温和询问。 “没,没事。” 牛强脸上狰狞伤疤动了动,似乎有些难言之隐。 “没事,但说无妨。” 看着王熠温和的态度,牛强这才不好意思的开口:“我本事微末,负责镇守北门,有些力不从心,想和将军说一声,调我去军营吧。” 王熠皱了皱眉头:“这里待着不舒服吗” “没,没有,待着舒服,可是就是浑身不自在。” 看着眼前这位大汉,小心解释的模样,王熠忽的心底一酸,他能看出牛强眼底黯淡的光芒,距离,终究越来越远了。 忽的,王熠突然想起了曾经,这个汉子仰天长啸,痛斥前方将领的不作为,叹息自身的无能为力。 无数回忆如同潮水涌动,最后只化作一个“好”字。 “过两天你去粮苍莽雀骑报道,就从一个士卒做起。” “喏” 牛强兴奋的咧开了大嘴,急忙拱手行礼。 “嗯,去吧。” 王熠笑了笑,目送这位铁血大汉兴奋的离去,生活始终无法磨平心中的热血,所有人都是。 “你看,那是州牧大人吗” “这么俊,还用问吗,就是州牧大人啊” “不是说将军率军北上,打仗去了吗” “愚蠢,将军什么样的人物百战百胜,用兵如神,一个月摆平敌人,很稀奇吗” 看到王熠的到来,人群瞬间沸腾了起来,无数人拥挤在道路两旁,默默打量着这位名声远扬,却不喜露面的少年。 “将军,打赢了吗” 有百姓鼓着胆子大声询问。 “怎么可能输啊,莫名其妙” 身旁几人默默将此人拉了回来,感觉颜面无光,问的都是废话。 “诸位不用担心,一切有我,诸位只管寻常生活便是。” 王熠抬手,压了压嘈杂的人群,笑着道:“至于详细的过程,大家就不必知道了,更何况快过年了,我就先在这里祝诸位新年快乐了” “哈哈哈,同乐,同乐” “将军新年快乐” 迎着喧闹的人群,王熠驱赶鹿蜀,缓缓朝着将军府而去。 将军府坐落于雁门中心,风格典雅,绿树成荫,更有涓涓细流流淌,风情别致。 待王熠回到将军府,天色已经渐晚,门口守卫依旧是熟悉的面孔。 “将军” “将军” 在两人敬畏的目光中,王熠踏进了将军府。 将军府还是像往常一样,人不多,甚至有些冷清,忙于并州事务的官员早已经回家,休息起来,只剩下一部分住在将军府的人,还在将军府里忙碌着。 “将军,回来了。” 刚进门,就迎上了手里拿着笔墨的张云,他一脸惊喜的将东西交给身旁的人,吩咐道:“将这些东西拿下去,交给元直,让他看着在修正一下。” 领现金红包看书即可 领现金关注微信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现金点币等你拿 “喏。” 一旁的侍卫恭敬的接过以后,转身下去了。 “将军,这边走。” 张云擦了擦手,引着王熠往屋子里走去:“将军,边关打赢了吗” “没有。” 王熠摇了摇头,有些沉重道:“深渊暂时撤兵,休战一年,说到赢的话,可能还为时过早。” “将军喝茶。” 张云叹了口气,两人坐下之后,侍卫端上泡好的茶水。 “深渊那一界实力如何” “实力很强,比我们要强很多,若是面对面争锋,我们胜算很少。” 王熠叹了口气,有些唏嘘,顿了顿,他又重新笑着道:“听到元直了,怎么,元直来并州了吗” “是啊,元直在你们刚走不久之后来的,他想要来长城,可后来并州实在是忙不过来,只能留在这里,帮我处理一些事情。” 张云见王熠说起了徐庶,也是笑着道:“不过话说回来,元直真的文武全才啊,他来了之后,并州很多事情都不需要我操心,有些地方,做的也要比我好的多。” “我有时候也在想,是不是应该往后退退,让这些年轻人来锻炼锻炼,很多地方,这些年轻人都要比我好很多。” 张云叹了口气,无论是郭嘉荀彧,还是徐庶,在内政方面,都要比他厉害很多。 “退退” 王熠一脸严肃,看着张云道:“你还不到三十,你就想退退,要是到了三十岁,是不是还要我请你出山。” “哈哈哈。” 张云抚须大笑起来,尽管知道王熠来的玩笑,还是心中一暖。 “大可不必,我的意思是让徐庶这几个年轻人试一试,毕竟他们也有这个实力,整天无所事事,有些屈才了。” “这个你不用担心,最近有几个大事需要他们,等过一段时间,可能他们想休息,都没有机会了。” 王熠轻笑一声,脑海里突然浮现一个潇洒的少年,苦恼的翻开古籍,撰写文章,会不会崩溃掉。 正文卷 第二百零二章,将功补过…… “哦什么大事” 张云有些疑惑,年关将至,将军不会又有什么大动作吧。 “月旦评知道吗” “自然是知道的,如今那许子将评人,也堪称大汉一绝,声名远扬。” 张云点了点头,一头雾水的看着王熠,等待着下文。 “如此甚好。” 王熠笑了笑,接着道:“我打算在并州也做这么一种东西,已经有了头绪。” “这样啊。” 张云沉思片刻,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相反,将军既然要做,那也不妨试一试。 两人又聊了一会,这才作罢。 王熠一个人回了院子,有些失笑不已,这事他说了两个人,结果都不太看好,等结果出来,不知道会不会震惊无数人。 “哐哐哐” 一阵敲门声传来,王熠侧了侧眼睛,气血一动,大门便缓缓打开。 “将军” 来人轻轻拱手,行了一礼。 “元直,你来了。” 王熠看着那个青年,依旧是从前的模样,只不过那背负着的长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子书生气。 “嗯,听说将军回来,元直第一时间就过来了。” “你倒是有心了。” 王熠微微一笑,引着徐庶走进了屋子,正是寒冬天气,外面是极冷的,王熠又泡了一壶热茶,这才相对而坐。 “哈哈哈,应该的。” 徐庶饮了一口热茶,只觉得浑身都热了起来,这才舒爽的长出一口气,笑道:“前不久我来并州,本来是想直接去长城,祝将军一臂之力,可又被稚汉拉着帮忙,这一来二去的,便耽误了。” “不碍事,已经结束了。” 王熠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轻声笑道:“康成公和深渊强者谈话,决定了一些事,达成了协议,一年内不会有战乱,也算有了休养生息,更进一步的时间。” “康成公” 徐庶有些疑惑,“不是两界才交战不久吗,怎么就爆发了这等强者的冲突。” 王熠又将事情的详细经过复述了一遍,徐庶这才明白过来,有些惊异的看着王熠,赞叹道:“康成公不愧是一代大儒,这等手段和自信,真是惹人向往,听的人热血沸腾啊。” “哈哈哈,元直说的是,不过这种机会,以后可能很多,说不定元直日后也可以呢” 王熠喝了口茶水,打趣一声。 “唉,我还差得远呢。” 徐庶摇了摇头,颇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 王熠看出徐庶有些心急,也是宽慰几声,之后两人又聊了一会,徐庶这才起身告退。 “天色不早了,将军一路舟车劳累,估计也疲倦了,元直就不叨扰了。” 徐庶一口喝完杯中茶水,笑着起身。 “我送送你。” “不用了,将军好好歇息。” 徐庶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没有什么问题,王熠也没有多少,目送徐庶离去。 没钱看小说送你现金一r点币,限时1天领取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免费领 时间一晃,便是三天过去。 悠扬,古朴的号角声,回荡在天穹之上,有些苍凉。 晨光微露,休息了一夜的百姓,已经开始出门,做起自己的活计来。 “将军,您召集这么多人,是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没有,去通知他们吧。” 王熠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喏。” 侍卫拱手离去,前往几人的居所一一告知。 “将军” “将军” 不多时,郭嘉几人便过来了。 屋子里,炭盆被烧的通红,温暖无比,几人一一落座之后,王熠才开口。 “今天让几位过来,确实有些事想要和大家商量商量。” “将军请讲,我等洗耳恭听。” 郭嘉坐在一旁,笑着应了一声。 “嗯。” 待在长城,和自己的父亲叔叔谈论了一些事情之后,这位温润如玉的少年,也在昨日返回了雁门。 看着郭嘉,荀彧,张云,徐庶几人一一落座,军中将领中,曹性也赶了过来。 看着这阵仗,众人也是心里猜测,不知道王熠要说什么事。 “第一件事。” 王熠喝了口水,笑着道:“当然也就两件事。这第一件事,就是即日起,并州也要发行类似于月旦评这样的东西,不过肯定是和月旦评不同的。” “将军,发这种东西干什么,我们没有名望,发了收效不会太大,可能没有什么作用。” 郭嘉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解。 “月旦评,它的目的是评价人,作用也仅仅只有所谓的闻名天下,你们所知晓的,也就曹操那几个。” “我的想法是,发布属于我们自己的东西,可以用来评人,也不止于评人,可以写一些趣事,对于一些大汉某些决策的看法,也可以自己创作文章,发表出去。” “将军” 荀彧皱了皱眉头,心中顿时无数想法闪过,他缓缓道:“这个我觉得很有必要。” “将军,您是怎么想出来的,这个东西若是长期下去,真的是造福百姓了” “是啊,这要比月旦评全面,若是以文章为主,会让无数读书人疯狂起来的。” 在座的几人都是人精,他们的思想只是被时代所束缚,这会被王熠解释一遍,瞬间便明白了这事的重要性 “将军,我举个例子。” 郭嘉脸色平静,语气却有些急促道:“若是百姓形成了习惯,而这时候,天下有“人”,做了些违反某些规则的事,我们将其登在您说的这个东西上面,会出现什么情况” 王熠笑了,笑的很灿烂,他又扫视了几人一眼,所有人都是眼底期待,期待一个答案。 “定为谋逆,天下诸侯尽起,讨伐逆贼” “前不久,康成公止戈纷争,为大汉换来极其珍贵的一年时间,若是将其写在将军说的那个东西上” 温和的荀彧轻轻站起,平静道:“天下皆知,无数读书人拜服,更是会被无数百姓记在心中。” “呼” 郭嘉长出一口气,认真道:“奉孝方才没有理解将军的意思,差点出了岔子,还请将军责罚。” “奉孝言重了,不过是个小事,不要放在心上。” 王熠不在意的摆了摆手,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奉孝还是心中难安。” 王熠一愣,笑着道:“都说了不碍事的。” “将军,奉孝一时糊涂,差点犯了个大错,还请将军将此事交给我来处理,以将功补过。” 好家伙,在这里等着呢 正文卷 第二百零三章,并州时报…… 王熠心中发笑,却也没有多说。 能让一向慵懒的郭嘉,主动揽活,这也是个趣事。 “既然奉孝想要负责这件事,那也可以。” 王熠笑着点了点头,扫视众人一眼:“你们觉得呢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吗” “没有,既然奉孝想做,那就让奉孝做吧。” 张云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心情显然很愉悦。 “没有意见。” 徐庶笑着开口,多了些好奇,他可以看的出来,王熠对于郭嘉的态度。 “没有。” 荀彧温和的摇了摇头,也并没有说什么,若是郭嘉不开口,几人还可以尝试去接手,可既然郭嘉都已经说了,众人索性也就让了。 “好,那这件事就由郭嘉来吧。” 王熠点了点头,也算是一锤定音。 “多谢将军。” 郭嘉笑着拱了拱手,接着又朝着剩下几人拱手一礼:“多谢诸位同僚。” “没事,你做事我们也放心。” “是啊,现在并州能挑大梁的就你们几个,这事儿啊,还真挑不出几个人来。” 张云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终究是可用之人太少,所使有十几二十几个郭嘉这样的,那还有什么忧愁的。 多亏王熠并不知道张云的想法,不然心情绝对美妙起来,这可是大才,整个大汉也挑不出几个来,你以为是大白菜啊 “好了。” 王熠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还嫌弃我弄不来人啊。 “你们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补充和注意的地方,我们一次性解决,免得到时候出了纰漏,浪费时间。” “呃,这个还真有。” 郭嘉喝了口水,有些顾虑:“月旦评的许子将,本身就极有名望,这才有人前去拜访,而我们发行这个,恐怕有点空中楼阁的感觉,毕竟我们都隐姓埋名,并不是什么一呼百应,声名远扬的人啊。” “我不算吗” 王熠脸色怪异,无论怎么说,自己的名望比那许子将,应该绰绰有余吧。 “咳咳。” 荀彧轻咳一声,笑着道:“天下人都知道将军武力绝伦,惊世人杰,可那是倾向武力一方面的,而天下士子,都是出了名的倨傲” “你的意思是我就是一个武夫” “咳咳,自然不是。” 荀彧看着脸色怪异的众人,温和的开口:“将军是文武双全,我们自然都是知晓的,可天下人却以为,将军武力强悍,便下意识的忽略了将军的其他东西。” “希望是这样。” 王熠脸色稍缓,心中同时有了些想法,等我将唐诗三百首随便给你们来两个的时候,怕是再也不会有人觉得我是个莽夫了。 顿了顿,王熠接着道:“当然,如果我不行,就写康成公,如果康成公不行,那就写康成公和我两个,如果还不行,就写在座的诸位。” “行吗奉孝” “行,有康成公这个噱头,就可靠多了。” 郭嘉低着头,心中也安定下来。 “将军,这个时间如何选择,一天还是一月,若是出现并州已经看了十几天,可像扬州那些地方,还根本没有踪影,那该如何是好” 默不作声的徐庶突然发问,众人一愣,仔细想了想,确实是这样的。 “一个月一期如何一年十二个月,正好十二期。” 有人试探性的出声。 因为大汉疆域广阔,十三州遍布天南海北,若是时间差调整不过来,那么要不了多久,报纸就会被遗忘,消失,被繁忙的百姓抛在脑后,到时候任凭你文章写的天花乱坠,也没有丁点作用啊。 “半个月一期吧。” 王熠沉吟片刻,缓缓道:“至于如何从并州出去,走向大汉所有的疆域,那就得靠那些商会,大概的方向就是这样,事后奉孝你联系一下所有来并州的商会,和他们谈一谈,并州盛产马匹,来往的商人是不缺的,必要时也可以由我们自己出一个,稍加扶持,用不了多久也算可以一用,当然,我会让曹性跟着你,有事你看着办。” “喏” 收集免费好书关注vx书友大本营推荐你喜欢的小说,领现金红包 郭嘉面色一凛,点头应答了下来,王熠这是直接放权了啊,大致方向说明,剩下的全权交给自己,甚至曹性也被调离过来,这个“谈一谈”,真的就是“谈一谈”了。 就在这时,端坐一旁 的荀彧轻声提醒:“将军,应该叫什么名字呢” 这话一出,众人都来了兴致。 “将军,叫大汉记吧,你看,前有礼记,后有大汉记,岂不美哉” 张云笑呵呵的抿了一口茶水,从怀里拿出一本古籍来,正是礼记。 郭嘉摇了摇头,缓缓道:“这个不妥,既然是半月一次,何不叫间月评呢起个和礼记一样的名字,总是有些忌讳的。” “并渊论如何” 荀彧也笑着参与进来,不曾想一开口便遭到了众人的反对。 “不行不行” “这个真的不行” 听着几人因为取名字,竟然讨论了半天还没有结果的样子,王熠无奈的喝了口茶,轻声道:“不如就叫并州时报吧。” “” “” 众人沉默片刻,正要开口,王熠直接一锤定音,否决了几人的意见,一副看不懂你们的表情道:“当然了,若是效果不行,还是可以改名字的,不过你们听到这名字,没有一种亲切感吗” 曹性挠了挠头,看着王熠过来的目光,有些不知所措的笑了笑。 “貌似没有” “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不用再计较了。” 王熠看着众人,还想出声的模样,直接开口,转移了话题。 “还有一件事,说起重要性来,丝毫不必并州时报差。” “并州时报” 郭嘉摇了摇头,不知为何,总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啊这” 张云苦笑一声,还说什么啊,王熠一开口,直接将名字定下,现在他们也只能安心听第二件事了。 “你们也都知道,天下百姓千万,可读书人,却少之又少,甚至百十个人里面,都挑不出一个认字的人,说到底,还是学院太少,培养一个学子的代价太大,普通百姓无法承担。” 正文卷 第二百零四章,传统无法打破…… 天色微沉,白茫茫的。 天穹中,又飘荡起了雪花,临近年关,似乎风雪又开始多了起来。 将军府内,许多人进进出出,忙碌着手头上的事,平日里从并州来的所有事物,都会传递到这里,经过将军府的批示,在转回去。 装饰无比典雅的议事厅内,碳火通红,温暖无比,几个少年正襟危坐,认真听着一个丰神俊朗,眉目如画的青年讲话。 “这个天下,这个大汉,一百个家庭当中,就会有九十九个孩子,直接进入繁忙的农活之中,为贫瘠的家中,减少一些压力,带来一些收入。” “没有先生教导,而那学府,也就那个几个,除去官学和鸿都门学,天底下书院都超不过十个。” “将军,你的意思是” 徐晃脸色严肃,有些不确定的询问王熠。 “我想在并州办一个书院” 瞬间,众人面面相窥,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发行并州时报无所谓,只要想做,那直接写两篇文章,记载一些天下大事就可以了。 可办理书院不一样啊,那不是你想办,就能办的,那不光需要选址,需要教书先生,更需要天地的认可。 选址就不说了,古往今来,那个书院不景色优美,环境典雅幽深,这只是入门罢了。 办学院,需要先生,可那些先生,在如今这个深渊出世,战乱纷争的时代,大多数都忙着提升自己的实力,更进一步,哪有人愿意一天拿着古籍,苦口婆心的讲述啊。 更何况,就算上述条件满足,最关键的还是需要天地认可,若是天地无法认可,这个书院就是做到前面那些条件,也是白搭,因为会误人子弟,世人也不会送孩子来拜读。 “将军,别的事还好说,办书院您在考虑考虑,难度太大,若是无法达到天地认可,那一切都是白搭。” “是啊,办书院不是带兵打仗,您一定要三思啊。” “将军,恕我直言,办书院有些仓促了,您想想,一年时间,能教出来多少学生,又能有多少人可以拥有才学,很多事都是看天赋的。” 王熠没有想到,众人反应这么大,他倒是不着急,被后世信息时代影响的他,深知教学事业的重要性,这种事,一般是要看长远发展,短期投入肯定没有收益。 “这个我知道,不急于一时,可不能不办。” 王熠摇了摇头,并没有采纳众人的意见,一年后,不出意外就是长时间的征战,时间不多,强者也只有那么点,打光了怎么办 一切都是需要可持续发展的,源源不断才是正道。 张云叹了口气,王熠说话一向一言九鼎,可他还是开口了:“将军,办学院属实不智,办不办的起来是一回事,可办起来了,又有多少人愿意来呢一些有家底的都请的先生,更有甚者家里富裕,都是前往颍川书院,河东书院这种极负盛名的书院,我们又能招收到多少学生呢” “为何读书就要收钱呢” 王熠笑着反问:“为什么不尝试着不收取费用,让那些孩子,孩子的家庭轻松一些,那些孩子长大了,有了本事,又会推动并州的事业,一饮一啄,不全是反哺吗” “将军,你” 张云有些说不出话来,顿了顿,他沉重开口:“让孩子读书,谁不想啊,可那需要资金,需要人力物力,投入都是极大的,更何况将军就能确信,那些孩子长大以后,会留在并州,不会前往荆州扬,京都司隶这些地方,更进一步吗” 这时,王熠才有些无力的开口:“我想过,可这世上的事,又有谁能预料,无法掌控的东西太多,传统不被打破,我们就会被束缚,想要镇压深渊,就要打破传统,变法图强,不然就是原地踏步,自取灭亡。” “说得好” 郭嘉忽的站起来,没有了往日的潇洒,只有沉稳和睿智,他看着王熠,一字一顿道:“无法打破传统,始终无法更进一步,想不到将军已经看到了这一步,可叹我走一步看三步,却依旧不在一个水平,将军要开书院,我愿意出书千册,以尽绵薄之力。” “是啊,打破传统才能更进一步,一直这样下去,保持着和以往一样的东西,恐怕也会像以往一样,被压在长城之内。” 荀彧摇了摇头,温和道:“我也愿意出书千册,以尽绵薄之力” 徐庶眼底复杂,几次张嘴,却没能出声,自己就是贫苦百姓出声,为了读书,父亲早已经逝去,只留下母亲,也因为多年的劳苦,一身暗疾。 沉默半晌,徐庶很平静的站了起来,一脸认真道:“元直家境贫寒,若是出书,也 就那么几本,拿出去也惹人笑话,索性,元直愿意待在书院,为来往的学生授业解惑,也算是尽了自己一点绵薄之力。” “元直为人,奉孝佩服” 郭嘉转头,有些讶异看向这个没过多接触的青年,轻轻称赞一声。 “奉孝谬赞了。” 徐庶摇了摇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稚汉啊。” 这时候,王熠徐徐从主坐站了起来,走到张云面前,有些复杂道:“有些事情,你不做,总有人要做,而我们,也算是一个开拓者,哪怕是输了,败了,至少我们尝试过。这样一成不变的走下去,前路便是一片黑暗,没有希望” 张云脸色一变再变,数次想要开口,却最后化作一声苦笑:“唉,终究是老了,考虑事情总是顾虑太多,没有将军你们这些年轻人有拼劲了,罢了罢了,既然将军你要办,那就办吧。” “好了。” 王熠揉了揉眉心,肃然道:“办书院我会亲自照看,这件事不容马虎,至于天地认可,我来想办法。” “如今深渊刚刚休战,稚汉你将并州的各个郡县过一遍,如今晋阳雁门已经彻底掌控,上党,壶关两个地方,你重点盘查一下。” “喏” 张云郑重点头。 其余几人则是心底一颤,好家伙,深渊战事刚刚停熄,喘息的机会都不给,这是要直接肃清并州内部了吗 正文卷 第二百零五章,还真有潜质…… “腊月十五。 临近年关,一切似乎都平和了下来,日子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前两天所有来并州的商会,都被召集了过去,听说出了点事。” 街边的酒肆里,张婉若忙前忙后,雁门的治安是极好的,不时就能看到甲士路过,而随着这一年的发展,无论是来往的客商还是百姓,都多了许多,相对的,一天来往的客人,也络绎不绝起来。 “出了点事出了什么事情啊” 靠近街边的桌子上,几个围坐在一起,喝着小酒,轻轻交谈着。 “不太清楚。” 一人吐了口寒气,摇头道:“反正并州牧将所有来往并州的商会全部召集到将军府,好像是宣布了一件事,有几个行商不愿意,直接被驱逐出了并州。” “这么严重啊” 身旁的人惊叹一声,有些唏嘘道:“这并州州牧对待百姓不一直是极好的吗,怎么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不管吗” “你傻啊,从将军府赶了出来,肯定是得到州牧默许了,不然谁敢在这里动手,就是传闻里待民如子的州牧,竟然会做这事,让人有些不敢相信啊。” “传闻就是传闻,哪里有什么实际,可能是诓骗百姓的,唉,果然这天下乌鸦一般黑啊。” 一声叹息之后,这人灌了一口酒水,有些失望。 “诸位,州牧大人做事,肯定有他的道理,你们在这里道听途说,就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传出去怕是不好,说了我们无所谓,可你说州牧大人,就是不对了。” 一旁的桌子上,坐着几个并州的老者,都已经年过花甲。 他们是见证着雁门一步一步到现在的,别的不敢说,就王熠对于百姓,那是真的没话说的,以前那些低矮的巷子,都被拆掉,将军府给予补偿,当劳累一辈子的老者,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还有机会,住在新房的时候,许多人都泪涌。 “有什么不对的,大家都是天南海北行商的,各有各的难处,怎么他就一言不合,直接将人驱逐出去” “哼,你知道什么” 有老者怒斥一声,同时也引来了很多围观的百姓。 “我就是知道” 这人看着围观者越来越多,脸色涨红,梗着脖子道:“并州州牧,仗着自己的权势,一言不合就驱逐他人,那些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人怎么办,扎根在并州,却被驱赶,哪有这种荒唐的事情” “真的假的” “还有这事不应该啊,不久前我还见到州牧大人了,对待我们很和善啊。” 众人窃窃私语起来,有人疑惑,有人不解,更有人撸起袖子,想要直接动手。 就在这时,一位年近四十左右的中年,推开身旁众人,语重心长的开口。 “年轻人,不要道听途说,那是州牧大人给了他们机会,他们自己不珍惜,又能怪谁呢,郭嘉大人也给我们说了此事的重要性,让我们好好考虑,可这几个家伙不仅油盐不进,更是仗着州牧大人德,口出狂言,这样的人,还有什么需要挽留的,郭嘉大人没杀了他们,还放他们一条生路,我都觉得很仁慈了。” 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关注即送现金c点币 “原来如此” 众人纷纷明白过来,一脸恍然之色。 “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张口胡言乱语” “就是就是,你这样污蔑州牧大人名声,真是不知廉耻。” 一阵阵怒骂声传来,这人立刻脸色涨红,有些难以下台。 “真是个王八蛋,混账东西” 更有群情激奋的壮汉,直接撸起袖子,刚要揍人。 “使不得使不得。” “壮士消消气,莫要和这等人一般见识。” “是啊,莫要动怒,等会巡街甲士过来,我们将他交给巡街壮士。” 众人急忙上前,拦住了这位壮士,而趁着这一会儿的功夫,那桌上的几人急忙低下头,冲着远方溜走了。 “哼,算他跑得快” 待到一群人安静下来,看到那几人溜走的背影,只能就此作罢。 将军府内。 郭嘉荀彧几人,都住在将军府,此刻一处僻静的宅院内。 小桥流水已经结冰了,挂着长长的冰柱,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着光芒。 郭嘉靠在窗边,时而皱眉,时而微笑,可算是怪异极了。 “呼,撰写第一期并州时报,简单倒是简单,写点什么好呢” 郭嘉皱了皱眉头,手里捏着一支毛笔,却久久未曾落下。 “并州时报撰写天下形势,写闲暇趣事,写妙笔文章” 沉吟片刻,郭嘉开始提笔,顿时间,笔走龙蛇,墨香四溢,不多时,一张大纸便被写的满满当当,只留下一小部分地方,并没有洒墨。 写完,郭嘉也不负往日的潇洒,只是又重新观看一遍,默默考量之后,又进行一些细节上面的更改 直到日落西山,一阵敲门声响起,郭嘉才顿时惊醒,颇为满意的笑了笑,朝着门外走去。 “将军,你来了。” “嗯,过来看看你写的怎么样,顺便也问问你那些商会,处理的怎么样。” 王熠笑着点头,跟着郭嘉走进了这有些幽静的院子。 “那些商会已经安排妥当了,有几个不太灵光的,我给处理了。” 郭嘉引王熠坐下之后,才接着道:“那几个处理的行商,我已经安排自己人顶了上去,稍加扶持,就是一方富豪,毕竟身后有官员撑腰的商会,基本运行都不算难。” “如此便好。” 王熠眼中闪过一丝满意,轻轻摩挲着木质椅子的把手,片刻后,他又轻轻开口:“并州时报撰写的怎么样,给你说的事情记得吗” “当然记得。” 郭嘉笑了笑,便从书房内拿出一张大纸,远远看去,早已经写的密密麻麻,排版工整,笔力更是苍劲无比,一点都不像年轻人写出来的东西。 “将军请看。” 郭嘉指了指大纸,在那大纸上,写着长城守卫记,深渊强者被碾压,城南那些事儿还有一些经典文章点评,而那最显眼的位置,留有一片空白,还没有写。 王熠有些怪异的看了看郭嘉,心头暗道,这家伙还真有写这玩意的潜质。 正文卷 第二百零六章,活字印刷! 王熠接过大纸,仔细观看起来,总有人说谋士就是出谋划策,文学这一块是不太行的,可今天王熠终于见识到了。 深渊与长城大战,写的淋漓尽致,平平无奇的文字,却仿佛让人置身其中,还有天下形势,城南趣事这些王熠举出来的例子,也都有所描写,哪怕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事,都有种要写出花儿来的感觉。 片刻之后,王熠放下大纸,赞叹一声:“奉孝果真大才啊” “将军说笑了,都是些皮毛功夫。” 郭嘉摆了摆手,指着大纸上留下的空白部分,轻声笑道:“将军,你说要写一首自己作的诗,空间我给你留出来了,您是自己写还是由我代笔” “自然是奉孝代笔。” 王熠叹了口气,十八般武艺别说样样精通,也算是有略知一二,可就这个毛笔字,写的是真的丑陋 “将军跟我来” 郭嘉点了点头,引王熠进了书房,书房简朴,只有笔墨纸砚和一些古籍,再无其他,而在正靠着窗户的书桌上,还留着写满墨字的大纸,足足有十几张。 “这是一些原版,写的有些瑕疵,总是差了点东西,我又细细修改了一番,至于以前的,便成了废纸,无用。” 郭嘉看着王熠的目光,轻声解释一句,转头又拿起毛笔,轻轻蘸了蘸墨汁,这才笑着道:“将军,您可以开始了。” “好。” 王熠也不矫情,迅速将他曾经吟诵过的一首诗念了出来。 “秦时明月汉时关,” “万里长征人未还。” “但使龙城飞将在,” “不教胡马度阴山” 王熠一口气吟诵完,这才看着发呆的郭嘉,久久不曾动笔,有些意外的问道:“奉孝,怎么还不落笔” “哦,刚才有些出神。” 郭嘉有些歉意的笑了笑,边写边开口:“原来是这首诗啊,我曾经听将军吟诵过,那日天穹之中,百万星光横空,直击深渊,也算是此生难得一见的场面,每每一想,一品诗中韵味,都有些出神。” “对了,还不知道这首诗叫什么名字呢” “就叫出塞吧。” 王熠不在意的摆了摆手,看着郭嘉将这首诗写在最显眼的位置,又从旁边批注了此事的出处和前因后果。 王熠看着郭嘉的批注,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郭嘉写完,才一脸欣喜的笑道:“那时候时间仓促,后来也前往长城,并没有仔细鉴赏,今日细细一品,才知道诗中韵味,短短两句,就写出了关山辽阔,明月孤寂的北境,江山千古,沧海桑田,引人入胜啊” “有感而发,也算不得什么。” 王熠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心中却暗道,堂堂七绝之首,必备古诗词,没有一点水平,那是真的开玩笑。 两人又聊了一会,天色已经渐晚了。 “将军,您看这个发行多少份合适” 郭嘉又仔细看了一遍,有些疑惑的开口,这个需要王熠来定夺,他无法干涉。 “就先来个两万份吧,剩下的再补。” 王熠沉思片刻,确定了一个数字,并不是不想扩大影响力,直接以一种席卷天下而去,主要是王熠考虑到这天下读书人有多少又有多少百姓,弄太多出去,基本上没有作用。 “两万份” 郭嘉微微颔首,认真道:“大汉十三州,若是发行两万份,那么一州也就两千不到,这个数量差不多,毕竟读书人不多,这些东西也主要是靠着读书人。” “嗯,物以稀为贵,先放缓节奏,让这东西成为那些贵族,官员的收藏品,至于内容,自然就会有人替我们传出去。” “将军对于人心的揣摩,真是让人敬佩。” 郭嘉有些惊讶的开口,一些事情稍微一想就能明白过来,这个时代对于大儒,对于一些名望极其高的人来说,他们的作品,基本都是被争夺,成为稀缺的收藏品。 更不要说这个记载着千古绝句,天下大事,战乱等糅杂在一起的并州时报,这个一出世,一定惊破天,成为大事 “算不到什么,打铁还需自身硬。” 王熠不在意的笑了笑,他看了看写满文字的大纸,有些疑惑道:“奉孝若是摘抄两万份同样的东西,需要多久” “若是精神力加持,可能需要一个月。” 郭嘉叹了口气,这也是他现在的难处,一切尽意,可这个两万份,却真的要人命啊。 “不过我可以召集一些人, 毕竟人手多了,速度也就快了。” “不行。” 王熠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一个木块,递给郭嘉。 “随便写个字,将它盖在纸上。” 郭嘉一愣,似乎想到了什么,迅速在上面写了一个“天”字,又递给王熠。 看书福利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每天看书抽现金点币 “你看好。” 王熠笑了笑,气血化作刀刃,刹那间,木屑飞舞,不多时,一个“天”字便被雕刻了出来。 王熠又道:“奉孝,找一个能工巧匠,将你写的东西一个字一个字的写在木块上,雕刻出来,然后按顺序排版,这样的话,不会影响你的修炼和参悟古籍。” “这这,将军,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了,真的真的是震古烁今啊。” 郭嘉有些不知所措的开口,太震惊了,撰写并州时报,他就觉得别具一格,让人耳目一新,办书院也是,一般人哪里会搞这个 可直到这个东西出来的时候,一向潇洒不羁的郭嘉,真的震惊了。 这会彻底改变这个世界,以往古籍珍贵,稀有,被一些人掌握,可这个东西一出来,那是想印多少印多少啊 下一刻,郭嘉变了脸色,认真无比的看着王熠。 “将军,这个事真的太大了,若是让世人知道,肯定会惊破天,的,我们需要商议一下,观望一下,一定不能流露出去,只能将这个东西掌控在自己的手里,这会改变这个大汉,改变无数人既定的命运,一定要慎重” “奉孝不必担心,这事暂时只有你和我知道,至于这个东西引起的结果,我也有所考虑,我会暗中培养一群死士,让他们操作,一点风声都不能用走漏。” 看着郭嘉认真无比的脸色,王熠也收起了笑容,严肃起来。 “将军明白就好,明白就好。” 郭嘉长出一口气,他就怕王熠不理智,一时冲动,那样会出大乱子。 正文卷 第二百零七章,上党丢了! 天色已晚,皓月长空。 这是难得的好月色,不知为何,随着天地复苏,那天穹中的斗星日月,也变得更加明亮,那所谓的将星,更是一个比一个璀璨 大乱之世,大争之世 月色中,两位少年矗立,就这么静静站着,过了许久。 王熠一脸无趣的叹了口气,缓缓道:“有没有可以控制人思想的方法” 郭嘉一愣,还是接上了话:“没有,会死人的。” “那死士你自己来想办法。” “” 顿了顿,郭嘉长伸一个懒腰,打了哈欠,无奈道:“好歹给几十个靠谱的人啊,死士不死士的无所谓,主要是要人啊” “这个好办,要军营中的还是普通人” “有没有那种罪大恶极的家伙杀人放火的最好。” “这个好办,要多少” “自然是二十个左右。” “明天我派人给你送过来。” 王熠轻轻颔首,乘着月色出了庭院,郭嘉跟在身后,默默无言。 “快回去吧,下半夜凉,你这身体吃不消。” 王熠转头,冲着身材有些瘦弱的少年笑了笑。 “没事,这点小风寒,算的了什么” 郭嘉不在意的摆了摆手,直到目送王熠彻底消失在了目光中,这才苦笑着回头,走进了自己的庭院。 “二十个人,二十个人够够的。成功率应该是有的” 第二天,天色微亮,二十个罪大恶极的犯人被提了出来,不知所踪 这件事不是小事,可当狱卒将其上报的时候,却犹如石沉大海,显然有人将其压了下来,不想闹出动静。 郭嘉已经着手,安排可靠人手,至于他说的“教化”,王熠并没有理会,一群刽子手,就是一个不剩,也不是什么大事。 “将军。” 一声轻呼,打断了闭目养神的王熠。 张云面色焦急,看到王熠打开房门,这才惊呼道:“将军,大事不好啊” 王熠皱了皱眉头,很少看到张云这样焦急过,他还是将其带进了屋子坐下,这才轻声开口:“莫要着急,出什么事了” “将军,是这样的。” 张云灌了两大口茶水,才上气不接下气的开口:“并州领晋阳c上党c西河c云中c定襄c雁门c朔方c五原c上郡九郡,虽说是如此,我们真正掌控的也就雁门,晋阳,上党三郡,可今天收到消息,那委任上党的太守突然造反,杀了去往上党的士卒,并送回了头颅” “放肆” 王熠目光一变,一巴掌拍在古色古香的桌子上,顷刻间,木桌便化作了一堆齑粉。 “敢把头颅送给我啧啧,也真是够大胆的,怎么,他上党多少人马又有多少可战之兵,敢做这等事” 王熠冷笑一声,心中有些压制不住的怒火,当初他带着张辽,解了上党之围,那时的上党太守听令不尊,直接被王熠废了,送回了大将军府,也就是那时候的何进手下。 他的副将黄帆,被王熠提拔,直接一步登天,坐上了上党太守这个位置,一郡何其大也人口都将近五十万人,仅次于王熠治理的雁门和晋阳。 可今天这消息,连王熠都觉得震惊,都觉得不可思议。 “将军,黄帆不是胆大,是有人插手并州事务。” 张云冷声开口,面色有些不太好看,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插手并州事务呵呵,我倒要看看,这天下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王熠冷笑一声,看向一旁的侍卫:“去将张辽高顺,张杨还有曹性侯成喊过来,另外你再通知郭嘉荀彧徐庶这三人,到议事厅等我。” “喏” 侍卫点了点头,迅速朝着门外跑去,直到跑远,心里还有些动容,将军什么时候发过这么大的火 王熠坐在藤椅上,平复自己的心情,用一句话来形容自己,那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并州贫瘠,乱,乱成了一锅粥,什么这里的贼寇,哪里的山匪,多如牛毛,也就王熠接手之后,大力镇压这些家伙,才出现为数不多的平静。 况且并州多为汉胡混合区域,可以说占了并州绝大多数的地方,这些地方面积广阔,但王熠并没有派出人手去管理,一来族群不同,交流障碍大,且民风彪悍,也不是那么好处理的,自从王熠接手并州以来,重点目标便是雁门,晋阳和上党这三个郡。 要知道并州下辖九郡,能够真正称得上纯 汉人的,总共就只有三个郡,百万人口,可他妈的突然一个郡反了,这谁接受得了 议事厅内,气氛严肃无比,有一股暴风雨来临的既视感。 武将文人分两排而坐,目光严肃,一言不发的等待着。 不多时,沉重的脚步声出现,王熠脸色阴沉,直接坐在主位上。 众人心中一紧,出大事了 看书领红包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书抽最高888现金红包 “张云,给大家说说具体情况。” “喏。” 听到王熠冰冷的声音,张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小心翼翼的解释起来。 “前不久,奉将军令,排查并州内政情况,可就在昨天,派去上党的十五人,全部身死,头颅被摘了下来,送到了将军府” “嘶”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把头颅送到了将军府,这是赤裸裸的羞辱,挑衅啊 “根据安插来上党的眼线来报,在不久前,上党进了三万铁骑,都是一些羌胡组成的骑兵,野蛮凶残,应该是西凉铁骑。” “什么” 张杨惊呼一声,不解道:“西凉铁骑不是在凉州吗怎么会跑来并州,怎么又直接拿下了上党” 张云瞥了一眼张杨,轻声道:“有人看到原并州刺史丁原,率领三万西凉铁骑入城,同行的还有一个小胖子和一个身材壮硕的大汉。” “奉孝将军” 侯成轻呼一声,有些不敢相信,没想到一年之后,众人竟然可以再见,就连张辽高顺几人的脸色都变了变。 “根据可靠消息,来人并不是吕布。” 张云摇了摇头,打断了众人的猜测。 “吕布还在京都,董卓西凉二十万铁骑,直接出了凉州,董卓更是已经被封为太师,一时之间,权势无二” 正文卷 第二百零八章,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 “啪” 王熠手中茶杯直接掉落在地上,摔成碎片,热腾腾的白气直冒。 “将军” 张杨腾的站起来,有些担忧道:“将军,不必如此担心,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太师吗,将军若是愿意,司空司徒大将军,什么位置坐不得” “呵呵。” 王熠长出一口气,轻笑一声,却恢复了往日的温和:“我只有有点惊讶罢了。” 何止是惊讶啊,王熠甚至有些疑惑,是不是有幕后黑手在推动,在操作,什么深渊大战,什么大儒驻守长城,改变不了的终究改变不了,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谁也无法阻挡 “罢了罢了,还以为再也没有机会见到那些天下豪杰的,没想到这么一天,还是来了啊。” 王熠站起身来,临近窗边,俯瞰整个雁门城,心中再也不负往日的紧张迫切,而是终于有些享受起来。 在三国,在东汉末年,看不到黄巾之乱,看不到十八路诸侯讨董,真是人生一大憾事啊 “上党先放在一边,先给我说说这天下形势。” 王熠深吸一口气,回到主座之上,眼底精芒四射。 众人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没有多问,都以为王熠听到这个消息有些震惊。 片刻后,荀彧站了起来,这位平时话不多,只是温和的少年,轻轻开口:“自从黄巾之乱以来,天下大乱,虽然地公将军,人公将军相继被诛杀,可那天公将军张角,却遁逃,至今不知所踪,尽管这些黄巾贼首被诛杀,可在各个州爆发大乱的黄巾,依旧没有平息下来。” “皇甫嵩与朱儁依旧在颍川平定黄巾,可就在不久前,皇甫将军出奇兵,深夜点燃黄巾军营,扰乱黄巾军心,黄巾军缺乏战斗经验,惊慌失措,骑都尉曹操和朱儁皇甫嵩合兵一处,乘胜追击,屠戮黄巾万余人,皇甫将军被封为都乡侯” “豫州牧王允在张角拜逃后,回到了豫州,以雷霆手段斩杀一群阳奉阴违之徒,随后征辟尚爽,孔融这等名士,更是在大战中,亲自披挂上阵,豫州黄巾已经被镇压了个七七八八,不出几个月,就能平定祸乱。” “还有一些地方也有战乱,不过已经有人前去镇压,虽然如今大汉风云飘摇,可还是朝着正规去了” 听着荀彧平静开口,却迅速点明了天下局势,王熠这才吐了口气,心中翻滚起来,黄巾之乱还在打,并没有结束,尽管张角已经败逃,可一些州的黄巾依旧猖獗。 “原来才一年啊。” 王熠轻笑一声,有些唏嘘,记忆中黄巾之乱打了许久,如今倒是有些对上了,各州如今还在讨伐黄巾,镇压黄巾之乱。 倒是这个董卓,成了唯一的点。 怎么这么早就跑去京都了这该死的袁家,自己没本事非要征辟这家伙上台,等日后将你们袁家所有人的脑袋摘下来的时候 “董卓哦不,董镇西呢又是什么情况” 王熠再次开口。 这次却是坐在后面的徐庶开了口:“董卓董镇北得了天子信任,如今正是步步高升的时候,那二十万西凉铁骑,也进了司隶,虽然不知道天子是怎么想的,但那二十万铁骑却是实打实的,凉州黄巾连个水花都没有溅起来,已经被镇压了。” “大将军何进最近倒是低调,就连上朝都隔三差五的,就差闭门不出了。” “还有消息传来,据说是太傅袁傀,他建议天子征辟董卓为并州牧,节制并州,将将军调回京都,安心训练西园军。” “将军,就这些了。” 安心听着徐庶说完,王熠这才斜斜靠在椅背上,笑着道:“这袁家啊,哪里都好,就是喜欢给人添堵,把董卓这等悍将召入京都,又怎么会甘心听从他们的安排,引狼入室罢了。” “董卓对于袁家已经生出了些许不满。” 荀彧抿了口茶水,平静补充一句。 “所以诸位以为,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呢” 王熠话锋一转,整个人如宝剑出鞘,锐利无比的看向众人。 张云拱了拱手,认真道:“将军,我以为如今应该先解上党之祸,安定并州,至于董卓还有那些黄巾,我们暂时还不需要腾出手去。” “那董卓已经将手伸来了并州,这事如何算” 张杨有些不满的捏了捏茶杯,语气微冷:“十五个士卒的头颅,那都是我们亲自带出来的士卒,就这么算了” “呵呵。” 一旁的郭嘉轻笑一声,打了个圆场:“自然是不能这么算了的,我们当务之急,是拿下上党,杀一杀董卓 的锐气,让他明白,并州并不是他想伸手就能伸手的地方,至于下一步,就看董卓怎么应对了。” “奉孝说的对。” 荀彧温和的笑了笑,看向王熠:“掌控上党,安定并州,此外已经确定的并州时报也要抓紧时间发行出去,另外并州如今可战士卒不过五万,若是真的打起来,我们伤亡不会轻,所以依照文若的意思,那就是先将董卓的爪子剁掉,在看董卓怎么说了。” “好。” 王熠见众人意见已经统一,平静道:“既然奉孝文若都这么想的,那就这样做,将以往的懈怠情绪给我收起来,以前打仗时怎么样,现在就怎么样。” 说罢,王熠才缓缓问道:“至于出征上党,谁愿意出战” “末将愿往” 还在等其他人说话,张杨激动无比的开口:“将军,那十五个士卒,都是我亲自调教出来的,更是我帐下士卒,如今他们死了,我这个做主将的,无法为他们报仇,我有何颜面对他们的家人有个颜面对待莽雀骑的兄弟们” “将军,末将请战” 最后一句,基本是吼出来的。张杨脸色涨红,拳头紧紧捏在一起,显然已经动了心气。 “罢了罢了。” 许久,王熠才有些烦躁的摆了摆手,为将者,意气用事,实乃兵家大忌 用张杨,便有了风险 过了半晌,王熠才叹了口气:“元直,你配稚叔走一趟,可好” “元直愿往,还请将军,静候佳音” 那年轻少年只是紧了紧手中长剑,眼底少有的出现一丝兴奋 正文卷 第二百零九章,怕秋后算账…… 雁门,高耸的阁楼之上 劲风吹拂,大旗猎猎作响 王熠看着开拔的军队,一往无前,已经消失在了天边。 “将军,您在担心吗” 荀彧一身白色长衫,外面裹着厚厚的棉袍,他跟着王熠的目光,看向那已经离去的军队,笑着道:“元直才能上佳,无论放在什么地方,都是一等一的大才,张杨将军勇武无比,距离一流也是临门一脚,如今二人共同前往上党,应该问题不大。” 看书福利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每天看书抽现金点币 “不,我在想今天就要发行并州时报了。” 王熠摇了摇头,双手放在城墙上,有些冰冷,于是他又收了回来:“虽然黄巾已经式微,但是终究存在,希望不要出事吧。” 王熠说完不久,那携带着并州时报的商会已经陆陆续续出了城门。 并州时报是一张大纸,约摸后世的那种报纸大小,被小心翼翼的装在车里,外面裹着一层黑色的物质,这是一种保持物体干燥,完整的物质,很稀有,需要花大价钱。 商会的马车徐徐而行,装的满满当当的,更有十几个持刀的大汉跟随。 “奉孝还是很小心啊。” 荀彧用手掩了掩笑容,有些意外道:“以前他可不这样,潇洒惯了,现在做事突然认真起来,倒是让人有些怪异的感觉。” “英雄所见略同” 王熠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接着便下了城楼,朝着将军府走去,如今万事俱备,只能安心等待了。 时间飞快,转眼已经是半月 京都,皇宫 灵帝高坐金銮之上,大殿上,文武百官分两排站立,却有些压抑,让人踹不过气来。 一位年轻人,约摸二十多岁,此刻龙行虎步,一股彪悍的铁血之味,便弥漫在了金銮之上,他身材清瘦,却让人不敢直视,仿佛一头野兽在行走,凶煞气十足。 “拜见天子” 一声轻呼响起,两旁文武都长出一口气,看着那个年轻人,径直走向武将第一列,而以往,那个位置是留给何进的 “拜见天子” 众人纷纷行礼,态度却有些怪异,好像真正的主人并不是高坐金銮的天子,是那个武将第一列,并不说话,闭目养神的年轻人。 “可有事否” 灵帝平静的看着大臣,语气一如既往。 “” “” 沉默半晌,无人开口。 “那就退朝” 灵帝摆了摆手,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一群胆小如鼠,贪生怕死的小人罢了,何必挂齿 “臣有事。” 同样平静的声音响起,声音并不大,却让所有人都心头一跳。 文官之首太傅袁傀,看着那个气度不凡的年轻人,微不可查的捏了捏袖口。 正要起身离开的灵帝一愣,却面色依旧,缓缓道:“镇西将军,你有何事” “启禀天子,镇军将军携三万甲,公然攻伐我之上党郡,目不天子,更是置我大汉几十万百姓于不顾,还请天子,下旨调镇军将军回京,安心养老。” 董卓叹了口气,看着默不作声的天子,他的脑海中,又出现了那个温和的少年,说话不急不缓,却杀伐果断,那是唯一一个,让他日夜都忘不掉的对手。 分立两旁的文武百官,听到这个名字,身躯不经意的抖了抖,董卓势大,他们不敢反抗,可那个同样年纪不大,温和无比的少年,就是好惹的吗,昔日他单枪匹马入京都,敢提七星龙渊,直接斩杀何进大将军,如今呢 “镇军将军不及弱冠,让他养老可以啊,你去并州给他说说,让他来陪朕说说话,朕也有点想念他了。” 灵帝脸色苍白,那似乎不是装的,而是真的有些苍白了,本该剑眉倒竖,炯炯有神的虎目,也有些黯淡了。 “那不妨天子下旨,调他回京” 董卓丝毫不退,反而有些针锋相对的感觉。 “哈哈哈,哈哈哈,董仲颖,你怕了吗” 灵帝转过身来,哈哈大笑,他的眼底又出现了王熠的身影,声音总是不大的,却在平和中,杀伐果断,如今他看到朕这个模样,估计会很失望吧 灵帝自嘲一笑,盯着董卓,一字一顿的说道:“镇军将军驻守北境,以一己之力对抗深渊,阵前一戟斩杀深渊超凡,他曾经对朕说话,“为将者,护国佑民”直到如今,朕还历历在目,时常想起他,唉” “ 可你呢一个边将,不思进取,一不为江山社稷,二不为黎明百姓,妄图掌控朝政,祸害天下人吗” “还有你,朕的好太傅,我看你怎么收场” 灵帝有点癫狂,他压抑的太久,太痛苦,今天被点燃,彻底释放出来,看着眼前默不作声,充耳不闻的大臣,他只感觉恶心,无用 “天子累了,扶天子下去休息。” 董卓面无表情的开口,周围甲士一拥而上,将灵帝“请”回了后宫,哪怕隔着很远,还能听到灵帝的大笑声 片刻之后,大殿上彻底安静下来,只有轻轻吸气呼气的声音。 “对于王熠,诸位有什么对策” 董卓朝向众人,手里把玩着一个金色的榫卯,不在意的询问一声。 可无人应答,无人敢开口。 “怎么,怕王熠大军南下,找你们清算” 默不作声的大臣们微不可查的颤了颤,还真让他说对了,不怕是假的,那家伙可不是好惹的啊,所以众人只能保持沉默,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真是一群废物” 董卓坐在供桌上,嘴里叼着一个果子:“太傅大人,不知你有何见解可别像他们一样。” “这” 袁傀叹了口气,眼底闪过一丝冷芒,缓缓道:“镇西将军都解决不了的事,我一个老家伙怎么可能解决,将军二十万西凉铁骑就在司隶,还有什么是将军解决不了的事情” “你们啊,就是太怕。” 董卓咬了一口果子,旁若无人的行走在大殿中:“若是你们有机会,能不来这里不看看天子的模样要我说啊,就是一群废物,一点胆识都没有,顾这顾那,你们能成什么气候人啊,老了就安心养老,别一天出来抛头露面,丢人” 董卓一脸嫌弃的吐掉口里的果子,闲庭游步的朝着大殿外走去 正文卷 第二百一十章,惊叹不已! “该死的东西” 袁傀看着董卓离去的背影,脸色冰冷, 众人看着董卓离去,也是长长出了一口气,开始围在一起,小声的交谈起来。 “那个并州时报,你们看了吗” “什么并州时报” “就是并州发的文章,出处是并州将军府,它上面记载了天下大事,还是各地的战事,也有几篇文章,写的都是极好的。” “什么并州时报听都没听过的东西。” 一个中年文官摆了摆手,一脸不屑。 “嘁。” 有人冷笑一声,像看白痴一样看着这人,随口道:“并州时报的发行者是谁你知道吗并州时报是谁撰写的你知道吗并州时报都有谁盖过大章你知道吗” “谁都有谁” 那人脸色一凝,低声看向旁边的好友,有些不好意思。 “并州的镇军将军王熠,还有同样在并州,却被月旦评记载过的绝世鬼谋郭奉孝,还有一位,你一定想不到” 看着好友神秘莫测的笑容,那人更加好奇。 好友也不卖关子,直接笑着开口:“一代大儒郑玄” “什么,康成公” 一声惊呼,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那人歉意一笑,这才脸色涨红的开口:“在哪里搞的给我也整一份” “整一份,那你真是高看我了。” 好友苦笑道:“自从并州时报出现在京都,要价极高,价百金,都没有人买,可那行商的却一脸平静,终于有人买了一册,这不看不要紧,一看直接疯了,又拿了十册,转身朝着家中跑去了,还一副赚大发的样子。” “众人一看,也是好奇,有人买了一份,周围人不经意间看了一眼,瞬间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疯抢起来。” “如今啊,早已经千金难求,被疯抢一空,想看,起码得花千金才能搞一本,人家还不一定给你。” “什么价值百金” “对,很多人都觉得低了,更有人已经出钱预定,却被拒绝了,说是老东家不许,只能买现货。” “嘶等会让我观摩一二可好” “走走走让你好好开开眼界” 后宫,灵帝婆娑着大纸,小心翼翼的观看着上面的东西,看到兴起,竟直接面色红润,大喊起来。 “陛下,您都看了三四遍了,还这么高兴啊。” 张让小心翼翼的端来一杯茶水,这才笑着看向灵帝,陛下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吧 “哈哈哈,王熠这小子,在北境抵挡住了深渊,更是调了五万莽雀骑精锐,固守北境,抵御过冬时,南下的蛮夷,唉,真是没有愧对他曾说的话啊” “镇军将军,他知道陛下您的处境吗” 张让叹了口气,看着日渐消瘦的灵帝,有些说不出话来。 “他怎么可能知道,要是他知道了,肯定携甲南下,直入司隶了。” 领红包现金一r点币红包已经发放到你的账户微信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领取 “陛下不打算传递消息给镇军将军吗我觉得镇军将军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你这家伙” 灵帝踹了张让一脚,小心翼翼的将并州时报放好,这才背负双手,轻声道:“董卓已经控制了朝政,二十万西凉铁骑驻扎洛阳,别说传递消息,就连苍蝇都飞不出去,你别看现在城里,和往常一样,其实早已经掌控,我暗中的军队,也被一个同样持大戟的人,带着铁骑镇压。” 说道这句话时,灵帝有些苦涩,可还是接着道:“知道如今董卓为何不动我们吗” “为何” 听到这话,张让有些心灰意冷的坐在地上,久久没有站起身来。 “因为董卓忌惮,他怕动了我们,子渊不会善罢甘休,天下有志之士也不会放过他,所以我们还活着,保持一种平衡。” 张让腿里似乎有了些力气,费力的站了起来,有些不解道:“那陛下为何不愿意下旨,让镇军将军回京那样我们不就有了喘息的机会吗” “蠢笨如猪” 灵帝斥责一声,还是解释了起来:“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实力,一切都是枉然,你觉得董卓要一个王熠来,还是带着十万铁骑的王熠来以前还挺聪明的,如今怎么了吓坏了脑子” “陛下睿智,奴才倒是有些急切了” 张让看着灵帝似乎有些疲倦,赶紧扶灵帝上了床,小心翼翼的替灵帝盖上被子,这才木讷的现在一旁,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安喜县。 一位二十六七的男子,腰间挎着一把长剑,从另一个1角度看,却有两个剑柄。 此刻他正拿着一份并州时报,默然不语,他的身后,站着两位大汉,一位身长九尺,髯长二尺,面若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c卧蚕眉,另一位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 “这位镇军将军,真乃我辈楷模啊” 一声轻叹,面如冠玉,唇若涂脂的男子站了起来,让人惊讶的是,他竟双手过膝 “大哥,管他什么劳什子镇军将军,让俺老张戳他一万个透明窟窿” 那豹头环眼的大汉开口,声若奔雷,惊的房顶都飕飕落土。 “三弟莫要胡闹,镇军将军乃一代人杰,怎么能如此放肆” 刘备转头,轻轻训斥一声,这才抬头看着天穹,久久不曾言语。 颍川。 军帐内一片火热。 “好” 一声叫好声,原来是曹操 刚刚袭杀了万余黄巾,正是高兴的时候,他却一人独自坐在主位,盯着一张大纸叫好。 营帐里,一壮汉安静站在曹操身后,腰间插着两把短戟。 “孟德,发生了什么喜事,让你这么高兴” 只见营帐中,坐着一位文人,还有数位武将,很多是曹操本家的兄弟,跟随曹操在外征战。 “程昱,你来看看。” 曹操将大纸递给营帐中唯一的文化人,有些感叹道:“我曾在京都拜访王熠,那时候他已经是镇北将军,掌管十万西园军,我不过是个典军校尉,如今他已经成了镇军将军,我还是个小小的骑都尉,可叹啊” “孟德不必感叹,待黄巾打完,孟德必定步步高升,一步登天” 那文人宽慰曹操一句,这才将目光放在大纸上,这一看,目光就是一颤。 “怎么样” “嘶这人真是神人也,居然能想出这种东西,文章写的也极其优秀,很多地方都有提及,写他的人也是一位大才” 程昱看着手中的大纸,惊叹不已 正文卷 第二百一十章,胆小如鼠! 并州时报已暴风般的速度,彻底席卷了大汉十三州 天下大震 很多不知深渊的百姓,直到现在才明白,他们大汉不光有内战,更有外敌,且无比强大 他们的大儒顶在最前方,坐镇长城,拱守大汉疆土,护卫无数百姓 镇军将军镇守北境,抽调五万莽雀骑精锐,护卫并州,以防胡人蛮夷南下 一条又一条秘闻,哪怕千金也不一定能知晓。现在被一张大纸传了出来,引起巨大的风暴 很多人疑惑,觉得是假消息,可那大纸上的烫金色花纹和郑玄的签名王熠的大印,都在证实着这件事的准确性,真实性 毋庸置疑,席卷天下 扬州,自古便是人杰地灵。 一个裹着白色棉袍的少年,正走在天色阴沉之中。 下雨了,他撑伞。 那是一个画着山水的油纸伞,纸伞不大不小,却没有雨滴落下,竟是那微微细雨,在离他不足五寸的地方,停了下来 奇异的一幕,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那少年只扎着纶巾,认真的观看着拿在上的大纸,破有一种充耳不闻窗边之事的感觉。 “真想去长城看看啊” 那少年郎有些遗憾,手中大纸无火自燃,化作灰烬,消散在了街头 天下风云动,北境同样如此 张杨带着三万陷阵骑,已经抵达了上党。 哪怕上党城高墙厚,可面对那一群士卒,依旧有种被野兽盯上的感觉,毛骨悚然 “王熠就带了三万铁骑过来吗这是看不起我丁某吗” 与一年前一样,丁原依旧是那个丁原,只是气魄,却比以往雄厚了许多,竟带了些少有的铁血味道。 “丁大人想要怎么打” “带兵冲锋,直接碾压那三万铁骑,我西凉铁骑威名赫赫,碰上这所谓的莽雀骑,也是秋风扫落叶吧。” 丁原随口应了一声,看向来人的目光,却有了些说不出的敬畏。 “不可,西凉铁骑并不能保证稳赢,我看丁大人还是好好守城的好。” 来人是一个小胖子,年岁不大,也就郭嘉荀彧那个年纪,只是那双小眼睛,似乎藏着说不出的毒辣。 “如今莽雀骑刚来,趁敌军疲乏,一举定胜负,岂不美哉” “那丁大人随意。” 小胖子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裹了裹厚重的袍子,又转身下了城墙。 交流好书,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现在关注,可领现金红包 “真是” 丁原一脸无语,许久之后,他才不情愿的吐出四个字:“坚守城门” 高耸的城墙重新站满了士卒,巨大的城门紧紧闭了起来。 “什么情况” 百丈之外,三万陷阵骑安静矗立,蓄势待发的他们,也有些疑惑。 “主将想要出战,却被人劝阻,大概是这种情况了。” 徐庶一身甲胄,腰间挎着长剑,如今的他,还未曾放弃武学,依旧是文武双全。 “这丁原也真是,同样都是并州出去的,怎么一点骨气都没有。” 张杨撇了撇嘴,有些不屑。 “如今还是先让将士们安营扎寨,一路过来,将士们也有些疲倦。” “嗯。” 张杨点了点头,吩咐一声,一旁的几位副将领命而去,不多时,陷阵骑便开始陆陆续续的下马,休息起来。 “我带人过去看看” “将军小心一点。” 张杨依旧有些不死心,得到徐庶的意见之后,带着十几骑,便朝着上党郡城奔去。 “丁大人,许久不见啊” 声如雷霆,震荡虚空 “你是何人王熠呢” 丁原皱了皱眉头,站在城墙上,高声回应。 “我乃并州莽雀骑统领,张杨至于将军,倒是不想理会你这败军之将,派我过来,将你们这些乱贼铲除” “该死,王熠这小儿居然不亲自应战,派一个无名之辈,是瞧不起我吗” 丁原脸色铁青,怒骂一声,这才高声道:“一个无名之辈,也敢来与我争锋。回去吧,告诉王熠,我来接管并州,至于他么,我大人有大量,不会伤他性命,让他过来受降。” “哈哈哈,哈哈哈” 城墙上士卒发出一片哄然大笑声。 “真是不知廉耻,当初灰溜溜的跑 了,现在带着三万乌合之众,回来报仇吗不是我说你啊丁原,就你和你手下这些玩意也能打仗” 张杨一脸嗤笑,用手指掏了掏耳朵,看着脸色涨红的守城士卒,不屑道:“说的就是你们,本以为什么西凉铁骑,也算是天下数得着的悍卒,可今日一见,真是让人笑掉了大牙,什么狗屁西凉铁骑,你们叫西凉狗骑吧” 说罢,张杨吐了口口水,在无数西凉铁骑冰冷的目光中,带着十几骑,扬长而去 “丁大人,不要在等待了,我要带人杀出去,受不了这鸟气” 一个身材壮硕,带着野性的大汉走了过来,脸色漆黑一片。 “胡轸,这是那些家伙的计谋,我们出去就中计了,你要知道,这里是并州,王熠的大本营就在此处,说不定我们出去就后,就被王熠的大军包围,一切还是小心的好。” 丁原看着过来的大汉,心中鄙夷,却还是详细的解释一句。 “真是受不了这鸟气” 胡轸一拳砸在墙壁上,出现一个拳印,纹路清晰无比 “莽夫。” 丁原暗骂一声,撂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胡轸,你就就在这里,镇守城池吧,我先去郡守府。” “喏。” 对着这个名义上的上司,胡轸还是点了点头,留在了原地。 陷阵骑,大营帅帐 亮如白昼 张杨坐主位之上,有些无奈:“我已经见了丁原,这老家伙实在是油盐不进,叫骂两句,我看那些士卒都一副吃人的眼神,这老家伙倒是稳重,任你说破天,我就是不和你打,唉,看来是打算和我们打持久战了。” “油盐不进” 徐庶捏了捏茶杯,笑着道:“骑兵本就适合冲锋陷阵,说起攻城,那肯定不行,会损失惨重,我们承受不起,但是打持久战也不行,将军就在后面等着,这么拖下去,会让将军寒心。” “那怎么办” 张杨怒骂一声:“这老家伙,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胆小如鼠如今他闭门不战,我们竟然拿他没有办法” 正文卷 第二百一十二章,狠辣!(求订阅!!!) “办法嘛” 徐庶笑了笑,眼底莫名道:“将军治理并州许久,怎么会想不到后手,城中有一些百姓,可以一用。” “哦” 张杨一愣,有些不解道:“将军并未来过上党,怎么会” “那是以前的事了,后来上党也安插过人手,不过将军认为上党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哪里会有人来找不自在,不会现在既然有人来了,那我们也不能不用。” “今夜午时,你带两千人去东门,我会稍作手段,以掩人耳目” 徐庶喝了一口热水,笑着道:“成败在此一举,还得看张将军了。” “哈哈哈,将军来之前对我说话,让我凡事过问一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张杨感叹一声,看着这个同样二十出头的消瘦青年,笑着走出了帅帐。 上党城,已经戒严,除去城墙上的火光,一片漆黑。 郡守府内,贾诩斜斜靠在椅背上,嘴里叼着不知名的野果。 “丁原大人,感觉这上党郡城如何” 丁原坐在主位上,听到贾诩的话,微微一愣,还是接了一句:“上党一般,繁华不及晋阳,人口不及雁门,若是可以,我倒是想去雁门看看,看看那王熠,如今成了什么气候。” “丁原大人不明白我的意思吗” 贾诩小眼睛眯了眯,淡淡道:“上党被王熠治理这么久,虽然有那个黄什么帆献城,可却无一人敢抵抗,更无一个百姓着急仓促,这么平静的样子,丁原大人就不担心吗” 丁原沉吟片刻,缓缓道:“文和你的意思是” “如今王熠大军已至,丁大人还是看护好四个城门的要紧。” 贾诩吐出一颗果核,眯了眯小眼睛,不在答话。 丁原面色一凛,冲着小胖子拱了拱手,急忙走了出去。 “丁大人,记得给城中乱民一点威慑啊。” 轻笑声传来,丁原身体一颤,终究未曾停留,大踏步出了郡守府。 深夜,午时 不知为何,月明星稀,却起雾了 白茫茫的一片,不过笼罩了荒野,更是将上党城,也包裹其中 贾诩站在院中,伸手似乎想抓取一把雾气,忽的又笑出声来,朝着卧室去了 就在此时,十几个身手矫健,动作敏捷的百姓,却朝着东门去了。 夜色,浓雾,似乎为他们披上了更好的保护色。 “大哥你有没有觉得有点不对劲” 那领头的一听,轻轻抬手,十几个捂着脸庞的大汉瞬间停了下来,未曾发出一点声音。 “二弟,哪里不对劲” 领头的大汉看向猫在一边,小心打量四周的老二,有些疑惑。 “大哥你不觉得有些太过于平静了吗不该是这样的,不可能一个士卒都没有” 那有些瘦弱的汉子不安的打量着城门处,哪里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 “二弟,你想太多了,那些西凉人,蛮横无理,就像一群蛮夷一般,哪里会有这么多歪心思。” “是啊二哥,没什么埋伏,我们曾与并州的大人约定,见到军队,第一夜午时,东门眼看时间快到了,总不能无功而返吧” “二哥,我娘子快生了,等我干完这一次,就回雁门,好好待着。” “二哥,马上就到了,大胆一点,没有什么埋伏。” 一声声劝说,打断了那瘦弱男子的犹豫,他咬了咬牙,低声道:“那就快一点,开了城门迅速四散奔逃,别被人逮住” 听到这话,那领头的也不在犹豫,挥了挥手,十几个人又如同鬼魅一般,朝着城门窜去。 临近城门,却安静的不像话,这里不光寂静,更是连一个值守的士卒都没有 不正常真的不正常 书友福利看书即可得现金一r点币,还有ih一ne12csitch等你抽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可领 “快走,有埋伏” 这时候,不光那瘦弱男子喊了一声,十几个人都看出了这里的反常,迅速迈开步子,冲着远处奔去 “唰” 火光冲天而起,这里瞬间亮如白昼,十几个人已经被团团围住 “还真让文和说中了。” 丁原迈着步子,脸色冰冷的走了出来,看着十几个百姓,平静开口:“想开城门迎接莽雀骑入城想法不错,可惜你们晚了一步,拿下” 一声轻喝,虎 视眈眈的西凉铁骑一拥而上,那十几个汉子就像是大海中的一叶孤舟,打退一个,便又有另外一个冲上来 “兄弟们,是我害了你们” 一声大吼,领头壮汉顶一拳打翻一名凉州士卒,却被一炳不知何处来的长枪钉在地上,脸上混合着泪痕和血液,狰狞的脸上充满悔意 “哈哈哈,大哥哪里话,能与大哥一同赴死,也算是一桩美事” 一位壮汉疯狂出手,搏命打法,将三名凉州士卒捶死在地上,可却被一炳大锤,狠狠砸穿了脊背,紧接着便倒在了血泊中 “大哥哈哈哈,等等我,我来了” “兄弟们,下辈子我们在做兄弟” 一位大汉被斩断四肢,痛苦的在地上蠕动,一位大汉被一拳轰碎肺腑,大口咳血 “狗东西,终有一天你们会死在并州,我在下面等你” “” 最后一人倒下,他张着嘴,表情说不上是痛苦还是解脱,不过一切都结束了。 血淋淋的城门口已经有士卒过来打扫,而那死去的尸体,则被割下了头颅,送往了城楼之上。 “情况不对” 午时已过,却无人开门,只有死一般的寂静气氛诡异的可怕 就在此时,城楼上突然灯火通明 丁原一马当先,站在城墙上,大笑着道:“张杨,等急了吧” “哈哈哈,你在说什么,年纪大了,脑子也不好了” 张杨回怼一声,扬了扬黑色甲胄,调转马头,就要带着部队离去。 “哈哈哈,你们走了倒是无所谓,就是苦了这十几位壮士” 调笑声传来,张杨转头一看,整个人瞬间冰冷,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只见十几个头颅,被一根绳子挂在城楼上,鲜血顺着墙壁缓缓流下 张杨眸子通红,手指都捏出血来,可他依旧平静无比道:“丁原,断脊之犬,你该死” “哈哈哈,比起王熠,我还是差一点的。” 丁原看着张杨,极为舒爽的大笑起来。 正文卷 第二百一十三章,取你项上人头!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大雾四起,夜色冰凉,上党城的火把,烧的噼里啪啦,明亮极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张杨,回去吧,让王熠来,你不行” 丁原仰天大笑,这一年多的怨恨,愤怒,不甘,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出来,看着张杨铁青的脸色,心中舒爽无比 “你真的该死” 张杨咬牙切齿,深深望了一眼哈哈大笑的丁原,带着两千甲缓缓退走 战马捶地的声音远了 “切” 随着凉州士卒的鄙夷声,张杨带着三千骑已经消失在了天边,丁原也未曾下令射箭,那三千骑都是重骑,不光人,就连马匹都被甲胄包裹,射箭根本没有作用。 不过第一次交锋就取得小胜的丁原,心情显然是不错的。 一路来到郡守府,可侍卫说贾诩已经睡下许久了,丁原这才放弃了找贾诩的念头。 “原来他早已经料到了” 丁原喃喃道。 “丁原,你该死啊” 怒骂声传进军营,正在舞剑的徐庶,握剑的手颤了颤,许久,发出一声叹息。 “张杨将军,如何” 张杨暴怒无比,一拳砸在木桌上,双目通红道“安插在城中的人全被斩首,头颅就挂在上党城门,该死的丁原,他如何敢的” 听到这个结果,徐庶早已经有了心里准备,还是叹息一声,轻轻劝道:“张杨将军,稍安勿躁,先平静下来,为将者最忌意气用事。” “呼,呼。” 张杨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长出两口气,这才掩了掩自己的情绪,缓缓道:“我去的时候,上党城一片漆黑,想必那个时候,丁原已经有了预测,那十几个弟兄未曾察觉,为了开城门,中了埋伏” “不不不。” 徐庶摇了摇头,替张杨倒了一杯热茶:“你觉得丁原会有这能力他已经老了,早已经没了当初的锐气和谋略,不然当初也不会弃城而逃,投奔董卓。” “你的意思是” 张杨一口灌完热茶,有些惊疑不定。 “这城中,另有高人啊” 顿了顿,徐庶才叹了口气:“第一天,我在远处观战,就发现了端倪,已经火气上头的丁原和西凉铁骑,就要出城开战,却生生止住,我以为是丁原发现了问题,可今天夜里,偷偷开城门的百姓又被抓住,一而再,再而三的巧合,那就不是巧合了。” 张杨摆了摆手,狠狠道:“没事,明天我找两个口齿伶俐的,直接叫骂,我看看那丁原能忍到什么时候” “你觉得丁原会出城应战吗” 徐庶无奈道:“现在丁原他们的意思很明确,就是守城,骑兵适合奔袭和冲锋,攻城是不要想了,说不定上党还没打下来,人已经打光了。” “那怎么办这么一直守着,难不成守到明年去” “是啊,这也是我担心的事。” 徐庶点了点头,凝重道:“他们就像一枚钉子,插在并州和其他州的咽喉,目的很简单,就是卡住并州的脖子,让你进不能进,退不能退,关键你又没办法攻城,于是就陷入了两难的地步,不得不说,想出这一手的人,真是厉害无比啊” “唉,这丁原,一年多不见,竟然让人觉得棘手。” 张杨无力的躺在椅子上,有些无可奈何。 “将军,大军气血调动,化千丈气血虚影能否直接带兵轰开城门” “元直你是真的看得起我” 听着徐庶的意见,张杨没好气道:“那些城池已经存在很久,城墙都是极其坚固的矿石,别说我,就算将军来了,也不一定可以。” “以前那个武力通天的时代,还不是要靠人命去堆,现在士卒的体魄气血虽说远超曾经,可达到那样的程度,还是有些困难的。” 大家好,我们公众号每天都会发现金c点币红包,只要关注就可以领取。年末最后一次福利,请大家抓住机会。公众号书友大本营 “” 沉默片刻,徐庶才缓缓道:“明天带兵攻城,让那些西凉铁骑看一看我们的战力,最好是“弱不禁风”,看看能不能让西凉铁骑大意,将他们引出来。” “成” 张杨也没多说,点了点头便出了门。 一夜无话。 天刚蒙蒙亮,寒气逼人 三万莽雀骑已经被带了出去,列阵在上党城前,脚下的冻土被马蹄踩得轰轰作响,巨大无比的斧头,背在 马匹身后,让人一看都有股心惊肉跳的感觉。 城上,西凉铁骑严阵以待,大气都不敢喘,那军威,就连他们,都感觉到了一丝丝的压抑,有股阴影出现在了心头。 “丁原,可敢与我一战” 战鼓轰鸣,陷阵骑有些低落的士气,在这一刻缓缓上升 因为张杨一马当先,立于上党城前十丈,肆无忌惮的笑着。 “一军之将,就应该坐镇中军,如何得胜才是为将者该做的事,逞匹夫之勇,不过是惹人发笑罢了。” 丁原面不改色的拒绝,还一副说教的模样。 “你不敢” “这不是一军之将该做的事情,和你一战,怕你扛不住我一刀,又让人说我是以大欺小。” “你不敢” “笑话,我会不敢你还不够资格与我一战,快去请王熠过来,我定取他项上人头” “你不敢” “你” “堂堂西凉铁骑,天下骁锐,却没想到选这么一个人带兵,这不是丢西凉铁骑的脸吗懦夫” 张杨长啸一声,炸裂虚空,离得近的士卒甚至觉得耳朵嗡嗡作响 “懦夫懦夫懦夫” 下一刻,三万大军高声呼喊,声音响彻天地,就连上党城内,一些百姓都伸了伸脑袋,看向高耸无比的城楼。 “你” 丁原脸色难看起来,不知道怎么开口,那三万人的呼喊,响彻云霄,让他一旁的一些士卒都偷偷打量自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在此时,一个身材壮硕的大汉走了过来。 “胡轸,可敢与他一战” “求之不得” 胡轸撇了丁原一眼,一把扯下身上甲胄,漏出赤裸的上身,提起插在一旁的大刀,直接从城楼上翻身一跳 “轰” 一声巨响,胡轸如同一发炮弹一番,他的脚下裂开密密麻麻宛如蛛网一般的裂痕,而他整个人却咧着嘴,冲张杨冲来 巨大的力量就连土地都在颤栗,张杨皱了皱眉头,一抖金色长矛,迎了上去 正文卷 第二百一十四,凉州大马!(求订阅!!!) “轰” 爆炸性的力量对轰 张杨竟被轰飞数十米,片刻后,他挣扎着爬了起来,吐出一口血沫 “将军威武,将军威武” 顷刻间,西凉铁骑如同被点燃起来,放声嘶吼 “没想到是个牙尖嘴利的弱者,真想不通为什么要坚守城池。” 胡轸长啸一声,手中大刀挥舞如风,夹杂着剧烈无比的劲气,冲向张杨 张杨只来得及举矛格挡,下一刻他的双脚直接被一股巨大无比的力量轰入冻土之中 “将军威武,将军威武” 战鼓擂的惊天动地,守城的西凉士卒脸色狂热,疯狂的嘶吼着,崇拜强者一直是他们的秉性,刻在骨子里的东西 反观陷阵骑这边,气氛却有些沉闷,有一些压抑 “轰轰轰” 激烈的交手声巨大无比,两者都打出了真火,在别人看来,张杨就像是一个倔强的青年,咬着牙关坚持着 第十个回合,张杨被一刀劈飞,腰间有一道血痕,差点就腰斩 第四十个回合,张杨已经手臂颤抖,有些拿不住金色长矛 “去死” 第五十一个回合,张杨用起全身力气,长矛横扫,逼开缠着他的胡轸,一个翻身上马,冲着远处跑去 “撤退,撤退” 随着张杨的大喝,陷阵骑出现了一些扰乱,可还是迅速调转马头,冲着远处奔去 “将军威武,将军威武” 听着西凉士卒惊天动地的呼喊声,胡轸不禁热血上头,他气血汹涌,气血之力糅杂在声音当中,大喝一声:“儿郎们,开城门,随我冲杀敌军” “杀杀杀” 这一刻,早已经被侮辱许久的西凉铁骑,露出了他们的獠牙,巨大无比的城门缓缓拉开,一队又一队挎着弯刀,甲胄披挂的铁骑,冲出门来 “回来,没有我的命令,你们谁敢出城” 丁原脸色一变再变,他也想出城厮杀,可贾诩说过,坚守城池,这一犹豫的功夫,大门已经被拉开,数千铁骑鱼贯而出 更有不少人看向丁原的眼神,都带着不屑和轻视,他们习惯了铁血风格的战斗,如此被辱骂,却闭城不出,更何况,他们崇拜强者,丁原这样的,无疑是弱者 “轰轰轰” 战马奔腾起来,大地都在颤抖,无数铁甲披挂的骑兵,手里提着长枪,腰间挎着弯刀,冲向远方 没钱看小说送你现金一r点币,限时1天领取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免费领 丁原的脸色终于变了,他一刀斩掉一旁的士卒,冲着一旁的副将大吼道:“还愣着干什么,把部队拉回来” “喏” 丁原身旁的几个副将脸色也有些不好看,可看着丁原刀上的血迹,还是忍了下来,急急忙忙的奔下城楼,去阻止部队了 “西凉铁骑还真是西凉铁骑啊”看着还在呼啸而出的骑兵,丁原神色复杂,心头有些莫名,自己真的算是一军统帅 当然了,骑着健马,疾驰在原野上的胡轸却没想太多,他想不明白为何董大人会将部队交给那个姓丁的,不过也不用想了,等他将那敌军将领的脑袋摘下来的时候,他再好好给董大人写一封信。 “轰轰轰” 战马奔腾,声音震耳欲聋,不少西凉士卒,挥舞着手中的弯刀,口里呼喊着听不懂的怪叫声。 原野,极其适合骑兵作战 当胡轸带着铁骑跨过上百里时,终于追上了正在逃窜的陷阵骑。 不过出人意料的是,那个被自己的打的节节败退的青年,此刻正平静的骑在马上,而那些逃窜的陷阵骑,也已经调转马头,面对他们 “哈哈哈,想要拼死一搏吗损失你跪地求饶,我还能放你一条生路” 胡轸放肆的大笑着,他的身后,密密麻麻的西凉大马同样兴奋起来,他们高高抽动马鞭,战马吃痛嘶鸣,脚下更快 “就来了这一万多人,剩下的铁骑被丁原遏制住,没有出来。” 徐庶一身黑金甲胄,血红色的披风猎猎作响。 “这些也够了,足够让董卓好好心疼心疼。” 张杨咧了咧嘴巴,高高举起金色长矛,长啸一声:“陷阵骑”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三万陷阵骑,目光火热,注视着迎面而来的铁骑,放声嘶吼 “随我杀” 张杨大笑一声,一马当先 徐庶擦了擦手中长剑,迅速跟上 三万陷阵骑,宛如一股黑色的洪流,巨大无比的长刀被他们拖在身后,只漏出一双眼睛的盔甲,是肉眼可见的疯狂和嗜血 “轰” 无数沉闷的响声碰撞在一起,就像是两股洪流汇合,第一时间,那些冲在最前面的士卒已经被撞飞,顷刻间,被踩成肉泥 战场彻底混乱起来,这边刚有一个西凉铁骑被一刀劈死,那边便有一个陷阵骑被十几杆长枪钉在地上 血腥味弥漫,残肢断藕已经随处可见,残酷且冰冷 百夫长王冲,他是最早跟随王熠的那一批人,可许多同行者,已经并入银甲,只有为数不多的一部分,还在陷阵骑中。 他混得不错,当了一个百夫长,一家老小都在雁门,不管是将军府的补贴还是俸禄,都足够一家人生活一辈子。 “小心” 王冲一刀劈开背后偷袭的西凉铁骑,冲着一名大汉吼道:“往前面杀” “好” 还未等王冲反应过来,那大汉已经被冲过来的五个西凉铁骑撞翻,落到了马蹄下。 王冲怒吼一声,一刀将面前挡路的西凉士卒连人带马劈成两半,可又有弯刀劈在身后,带出一连串的火花。 王冲头也不回,腰间挂着的长剑出鞘,径直插在身后士卒的喉咙上。 “赵扥” 又一位陷阵骑士卒,被撞下了马,还没有做出反应,便被十几杆长枪捅成了筛子,惨叫都没有发出来 战争从来都是残酷的,死人早已经是家常便饭,而他们要做的,就是杀了敌人,让自己活下去 这片战场,彻底化作了绞肉机 “给我死” 张杨怒吼一声,长矛横扫,带起一连串的炸裂声。 太快了,胡轸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能下意识的举刀 “轰” 大刀直接被砸断,长矛去势不减,直接落在胡轸肩头,顷刻间,鲜血四溅 正文卷 第二百一十五章,将帅不和…… “怎么会” 胡轸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他的肩膀直接被轰成碎屑,炸出一连串的血花 “西凉还有你这么蠢笨的人” 张杨冷笑一声,再出一矛,洞穿胡轸喉咙,这才缓缓道:“我骗你的,你没看明白吗” 看书领现金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书还可领现金 “主将已死” 下一刻,张杨提起胡轸头颅,气血震荡整个荒野。 “什么,胡轸将军怎么会死” 有西凉士卒不信,瞪大眼睛寻找主将。 “天啊,胡轸大人真的死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当看到胡轸那依旧瞪着眼睛的头颅时,西凉铁骑彻底炸开了 很多人已经惶恐起来,驱赶马匹想要逃跑,也有人一把扔掉手中兵器,跪地求饶 可没有用,张杨并没有说过留俘虏,而已经杀红眼的陷阵骑,出手更加果决 那明晃晃的大刀,落在身上,顷刻间便是一分为二,很多人被腰斩,鲜血淋漓,整个战场充满刺鼻的血腥味,一些陷阵骑,他们的漆黑无比的甲胄都带上了血红色,带着碎肉,看起来恐怖无比 “我投降,我投降啊” 最后一声凄厉的大吼声,随着冰冷的大刀落下,一同戛然而止 “清点战损,收缴物资” 看着满目疮痍的大地,到处都是鲜血和碎肉,张杨吐了口气,吩咐一旁的副将。 “张将军,西凉铁骑已经全数剿灭,我建议带着将士们回城休息一夜,在做打算。” 一旁的徐庶赶了上来,骑着马站在张杨身旁,看着已经被鲜血染红的疆场,轻轻叹了一声。 宛如绞肉机一般的战场,只剩下陷阵骑的粗重的喘息声,许多秃鹫,乌鸦已经徘徊在边上,想要大快朵颐。 “将军,此战我军阵亡一千四百人,受伤两千一百人,斩杀敌军共计一万零七十人,未曾留下俘虏,另外缴获马匹七千三百匹,兵器甲胄万套” “好” 张杨大喝一声,朗笑着道:“大家辛苦了,陷阵骑威武” “威武威武威武” 活下来的人,扯着嗓子大叫着,一些躺在地上,浑身流血的人,也毫不顾忌的呼喊着,下一刻,扯到了伤口,被疼的龇牙咧嘴 王冲也在其中,他目光通红的看着迎风飘扬的大旗,有种莫名的感觉浮现出来 待到陷阵骑发泄完,张杨又安排了三千人带着消息和物资返回雁门,这才整顿军队,朝着原先的大营走去。 一场大胜,彻底将这些士卒的精气神调动起来,随着主将一条条命令的发布,该养伤已经被送往雁门,该巡逻的,照常带着兵器,一点一点巡视着。 可尽管如此,陷阵骑军营,也充斥着一股大胜回来的喜悦感,尽管不太明显,可还是有人发现,以往不苟言笑的百夫长,竟然翘起了嘴角,以往一向苛刻的千夫长,也和士卒们开起了玩笑 帅帐内,灯火通明 张杨坐在主位,心情可以说是非常愉悦,竟然罕见的整了一瓶烈酒,美滋滋的抿了起来。 “咳咳” 徐庶走进帅帐,皱了皱眉头,却也没有阻止:“张将军,如今我军取得一场大胜,可日常的巡逻和防守,还是要做好,免得西凉铁骑夜里袭营,那可就不妙了。” “嘿嘿,我已经安排下去了。” 张杨小心翼翼的收起小酒瓶,这才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也就心情好的时候抿一口,平日里绝对是滴酒不沾的,元直可千万莫要告诉将军,不然我可少不了挨骂。” “那倒是无妨,将军既然已经吩咐下去,抿一口也无所谓。” 徐庶淡淡开口:“今天西凉将领没有忍住,带兵想要冲杀我们,折损了一万余人,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接下来想要动手,无论如何都要困难很多,我估计上党城会选择坚守城池,不出一兵一卒,就这么和我们耗着。” “是啊。” 张杨点了点头,有些无奈道:“这正好是最让人头疼的地方,明天再出城试试看吧,要是真的这样,只能另想其他办法了。 “不过今天我却发现了一些端倪,似乎可以入手。” 徐庶目光炯炯,看着张杨。 张杨有些不解,挠了挠头,询问道:“元直看出什么端倪了” “不知张将军发现没有,今天那西凉将领带着士卒出城的时候,瞥了丁原一眼,且未曾经过一军主将的允许,他竟敢带兵出城, 更让人惊讶的是,在那西凉将领走后,丁原脸色铁青,一刀劈死一名西凉士卒,这才扼住还未出城的士卒。” 张杨皱了皱眉头,仔细回想白天的场景,过了一会,他才一拍桌子,大声道:“确实是这样的,不过元直你是说” 徐庶盯着张杨,一字一顿道:“上党城内,主将和西凉脉的人,不和” “丁大人深夜来访,不知有何贵干啊” 是夜,白天的惨败,让上党郡城的气氛,徒然间压抑起来,许多人心头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今日的事,文和想必都知道了吧。” 丁原坐在椅子上,有些无力道:“我治下无方,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一万多士卒全部被杀,胡轸也已经身死,唉” 贾诩笑了笑,并没有什么怪异的神情,只是平静道:“所以丁大人来找我,是想做什么呢” “我想请文和替我摸摸敌军的动向” 丁原有些无奈的开口,可他的目光却有些游离,有些心不在焉的感觉。 “这个我不太清楚,我又不是敌将,也没有观天象的本事,怎么能分析敌军的动向呢” 贾诩拿起放在桌上的果子,毫不在意的开口道:“再说当时董大人可说了,一切事物由丁大人亲自决断,我不过是个过来走个过场,这担子啊,还得丁大人自己来。” “呼那文和早点休息,我明日再来。” 丁原握着的拳头又缓缓松开,深深看了一眼贾诩,发现贾诩头也不抬,摆弄着桌子上放的吃食,这才吐了口气,转身离去 “这一天天的,活着还需要这么费脑子。” 贾诩叹了口气,看着丁原转身离去,这才从椅子上爬了起来,摇摇晃晃朝着卧室去了。 同一时间,漆黑无比的夜色中,十几个手持利刃,目光冰冷的甲士,悄悄离去 正文卷 第二百一十六章,诸位有什么想说的吗? 一转眼,已经是腊月二十七了。 雁门处处张灯结彩,充斥着一股年味,街头上的百姓也多了起来,许多附近的村子,都有人来购置年货。 当然,王熠是挺清闲的。 “两万份并州时报,已经全部卖了出去,甚至许多人都将其收藏了起来,当做珍宝。” “一份按照将军您定的价,是八百金,我们也常年来往与并州做生意,其他的商会也和我们打过招呼,替将军送报,分文不取。” “将军,共计一千六百万金,已经全部送入您的府上” 说到这里,那些商会的人,全部脸色一凛,就这么一张写满字的大纸,一份居然要卖八百金,刚开始他们觉得这是天方夜谭,可当那一千六百万金送到将军府的时候,他们还是忍不住想要高呼一声牛逼 这样的生意他们不眼热怎么可能的,那是他们不敢,只有见识过的人,才知道那个温和的少年,到底有多狠辣 宽敞无比的议事厅内,王熠坐在主坐上,轻轻抿着热茶,听着商会的汇报,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满意的。 郭嘉面色平静,和来往商会客套着,他本来是不喜欢做的,可有些事,总不能因为厌恶,就拒绝的。 “效果不错。” 王熠点了点头,看着郭嘉还在和商会们谈着,应该是修改一些规则,王熠也没有多想,直接出了门。 刚刚出门,就迎上了满脸笑容,步伐急促的张云。 “将军,好消息啊” 王熠揉了揉脸颊,笑着问道:“什么事这么高兴上党拿下来了” 张云一愣道:“呃那倒没有。” “那你高兴什么” 张云脸色红润,极为痛快的大笑道:“哈哈哈,张杨徐庶二人,诱敌深入,阵斩一万余人狠狠杀了杀西凉铁骑的锐气这是一场大胜啊,缴获的七千多马匹和一万多件兵器甲胄,已经全部往雁门送来,将军,可喜可贺啊” 看书福利送你一个现金红包关注vx公众书友大本营即可领取 “嗯,干的不错,等打完了好好嘉奖他们。” 王熠点了点头,心中又多了几分笑意,问道:“对了,这个消息往京都那里去了吗” “应该是去了,毕竟这么大的事,不可能掩饰的了。” “那就好。” 王熠脸上的笑意都快藏不住了,他又道了声:“如今上党什么情况已经好几天没有消息过来了。” “元直说上党城内有个高手,另外西凉铁骑在折损了一万余人后,已经是彻底闭门不出,封锁了四周的城门,应该是打算打持久战了。” “这样啊。” 王熠点了点头,沉吟片刻道:“告诉张杨徐庶,尽快将上党拿下来,此战涉及到以后的布局,不容有失,另外现在天地复苏,不管是士卒还是他们,将力量动用起来,不要像往常一样,用一些平常的手段。” “喏” 张云面色一肃,转身离去。 如今并州后勤,由荀彧负责,一切物资调动,都由他来掌控。 至于张云郭嘉两人,总览并州一切事物和情报,另外并州也有一部分读书人,都被安排到各个部门,还有旗下的县,村。 军队有张辽高顺几人,日常只需要王熠过去看看就行,如此一来,并州这个庞大的机器,也算是开始运转了。 至于王熠,他便彻底清闲了下来。 回到后院,那棵枯萎的桂花树,已经重新长出了嫩芽,抽出了叶子,倒是有了几分生气。 翻开古籍,感叹了一声:“修炼可是真的难。” 郑玄交给他补气血的灵药,已经被他吃完了,如今一身气血,真正的宛如真龙一般,散发着金光,这很惊人,毕竟王熠也曾打听过,并没有那个超凡境的血液变成了金色。 随着古籍的翻动,王熠的指尖,竟闪烁着淡紫色的雷芒,这就是那个传奇留下的秘技,一本雷经。 这个倒是正常很多了,毕竟武将到一流,都会领悟一种“势”。而谋士到了一流,便会亲和天地,掌控一种力量。 比如郭嘉在一流,领悟的就是“雷”,荀彧领悟的是“水”,而徐庶,王熠还没问,不过听郭嘉说,徐庶也应该踏入一流了。 “这样才有趣啊,不然一群猛男肉搏,有什么意思。” 王熠感叹一声,庭院外已经出现了脚步声。 “将军,吃饭了。” 熟悉的声音传来,王熠收起一身气血,微微笑了笑,才看向那 个姑娘:“昭姬,不是说让厨房送来就行了吗,这样倒是麻烦你了。” “不会的。” 蔡琰小脸闪过一丝红晕,轻轻端出一碗熬好的羊肉汤,几个小菜,还有一壶温酒,这才露出一丝笑容:“厨房说送的好多东西,将军都没吃,我怕将军气血跟不上,所以和厨房说了一声,由我来送。” “真是麻烦你了。” 王熠笑了笑,开始吃肉,喝汤,饮酒。 而蔡琰就撑着个小脑袋,坐在一旁在一旁,安静看着。 气氛有些安静,却并不显得尴尬。 待到王熠吃完,蔡琰又起身,一丝不苟的收拾起餐具。 蔡邕和蔡琰,是腊月初过来的,恰逢董卓铁骑入京,那老头第一时间发现了端倪,跑到王熠这边避难来了。 “那将军好好修炼,我晚一些再来。” 王熠正想着,蔡琰已经收拾完了餐具,和这位一心修炼的少年道了个别,就推开门,安静的走远了。 王熠闭上眼,轻轻舒了口气,又翻开古籍,思索起来,庭院内,便只剩下哗啦啦的翻书声。 京都,江海苑。 这个夜里可以听见五龙渠咆哮的典雅别院,已经有了新的主人。 董卓大马金刀,跨坐在主位上,大殿内,坐着身穿儒袍的文士,也有一身甲胄加身,气息凶悍的武将,更有一个熟悉的面孔,也坐在其中,正是当初的吕布 不过让人惊讶的却是,大厅内气氛严肃,压抑,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许久,董卓才扭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看向坐满人的大厅,缓缓道:“并州上党,王熠三万陷阵骑,故意示弱,胡轸一时冲动,带着一万铁骑出城应战。” “结果胡轸被阵前斩杀,一万铁骑全军覆灭,一个活口没留。” “诸位,你们有什么想说的吗” 正文卷 第二百一十七章,海陆空全方位战争…… “这” 众人犹豫片刻,却不知道怎么开口,胡轸带着一万铁骑,被人家吃的连根毛都不剩,这怎么说 “大人倒不用太过担心,毕竟丁大人和贾诩还在并州坐镇,另外还有两万铁骑驻守城池,王熠想要攻破,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李傕笑眯眯的宽慰一声,接着道:“胡轸也是一路跟着大人,才有了今日的成就,但是他鲁莽冲动,做事总是不爱动脑子,这事大家都是清楚的,这次兵败,也都是胡轸一个人的过失。” “是啊,是啊,我曾多次提醒胡轸,可这家伙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落了如此下场,也是无奈啊。” 一坐在前排的大汉闷声道,他脸色漆黑,一身肥肉,整个人看起来臃肿无比。 “牛辅,话不能这么说,同僚一场,人死为大。李儒,你怎么看。” 董卓瞥了一眼那大汉,才将目光放在右侧第一个人身上,此人皮肤白净,看起来温文尔雅,可却长了一对狭长的眼睛,让整个人看起来多了三分毒辣。 “岳父不已经看出来了吗。” 李儒眯了眯眼睛,笑着道:“并州本就是王熠的地盘,再者,镇军将军的实力,天下人也都有目共睹的。” “若是想着让三万人吃掉王熠的并州,那真是有些痴人说梦了,所以啊,岳父莫不是忘了我们碰并州的目的” 听到这话,良久,董卓才有些缓过神来,缓缓道:“确实是我较真了,本就不应该想着靠三万人有什么成果,是我执着了。” 看书福利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每天看书抽现金点币 李儒嘴角闪过一起笑意,这才平静道:“是啊,我们的目的不是将这三万人当做钉子,当做一个饵,插在并州吗,一来示警,二来延缓王熠南下的脚步,三来也是试试王熠的斤两,” “不过结果很明显,王熠的实力,真的很强,所以岳父还是修书一封,连夜赶往并州,告诉丁原,让他死守上党为先啊” “我正有此意。” 董卓满意的点了点头,还是自己的女婿有东西啊。 并州,上党。 朝阳初升,在远远的地平线上,一队队持大刀的黑甲,已经开始进军 苍凉的原野上,已经绿油油的,覆盖了一片,马匹踩在地上,竟有些柔软 北境异常寒冷的冬天,今年却有些反常,不过这依旧妨碍不了张杨日常叫骂 “丁原,你个缩头乌龟,胆小如鼠之徒,真打算钻在城里呆一辈子吗” “哈哈哈,丁原,并州不是你的地盘吗,怎么回来之后,门都不敢出啊” “丁原,老匹夫,三岁小孩都比你有骨气,懦夫” 丁原脸色铁青,有些烦躁的一拳锤在墙壁上,这已经是第三天了,这该死的张杨,除了日常休息之外,什么都不干,就安排人待在城下,日复一日的叫骂着,关键是还骂的特别毒,羞辱人,变着花样叫骂 这要是一般人,早就忍不了,出城应战了,可他丁原是吗肯定不是,能混到今天,靠的就是这张刀枪不入的脸面。 “你们好好守着。” 面无表情的吩咐一声,丁原直接转身下楼了,你骂归你骂,我又不疼 “这丁原,还真是忍得住啊。” 张杨笑骂一声,如今丁原死活不出城,他也没辙,便将大营搬迁到了上党城百丈之外,每天眼睛一睁,就是日常打卡。 “他只能忍了,胡轸身死,一万铁骑直接覆灭,留守在城池中的大军,肯定是心神不宁,士气低落。” 徐庶自顾自的拿着长剑,缓缓比划着动作,似乎在琢磨一些东西,“你说这样发力会不会好一点” “不会,以气血运腰,再以腰带动全身劲气,这样才算是合理。” 张杨瞥了一眼,就知道徐庶错了。 “你也知道合理” “我为什么不知道” “我一直以为你不太喜欢动脑子” “放屁,我们莽雀骑的传统就是管他搞不搞得过,先莽他一手试试只是平时都在练兵,用脑子干嘛” “这是哪里来的传统” 徐庶皱了皱眉头,“回去给将军说一声,让他改一改。” “就是从将军身上来的。” “” “报,雁门来报” 嘹亮的声音响起,不多时,一个身穿皮甲,已经气喘吁吁的斥候站在帅帐前,大声请示。 “进。” 张杨徐 庶对视一眼,看着半跪在地的斥候,询问道:“雁门有什么吩咐” “镇军将军有令,请二位大人尽快解决敌军,拿下上党,以扫我并州之耻” “另外将军还说,如今天地复苏,必要时可以将计谋和这些力量结合起来。” “张杨领命” “徐庶领命” 二人脸色郑重的拱了拱手,安排人将斥候带了下去,好好休息以后,这才开始交谈起来。 “将军让我们加快速度了。” 张杨有些凝重的看向徐庶,有些不确定的道:“将军是不是对我们有些不满意了” “你想什么呢” 徐庶一脸无语,又摆弄起自己的长剑,“这是董卓将上党拿下,就相当于扼住了我们南下的咽喉,事态严重,给我们提个醒,怎么就对我们不满意了” “啊哈哈哈,我这不是没想明白吗我又不是你们这些读书人,做事都要考虑再三。” 张杨打了个哈哈,笑着道:“元直啊,将军都催我们了,你先把舞剑的歇一歇,我们想想对策啊” “啊” 徐庶一愣,有些不解道:“将军不是已经说了吗,将自身力量和计策结合起来,不要局限于过去。” “这和对策有什么关系” 徐庶一脸无奈,放下了手中的长剑,“明天气血化出朱雀虚影,我在一旁辅助,既然城攻不进去,那就从天上来,你明白吗” “从天上来,你的意思是” 张杨脸色一动,似乎明白了一些。 “呃你想啊,如今士卒气血强悍,气血虚影肯定也同样如此,你将士卒的气血调动起来,直接用气血轰炸上党的敌军,行吗” “呃,这个没问题。” 张杨一脸恍然,片刻后才又惊喜道:“这你都能想出来,厉害啊元直” “那倒没有,那次将军将我和奉孝文若召集过去,给我们说了一些,对了,将军还说这是什么海陆空全方位战争” 正文卷 第二百一十八章,神仙打架! “总之意思就是让我们思想不要太过于保守,被过去束缚住,而是跳脱出来。” 说罢,徐庶又拿起放在一边的长剑,漫不经心的比划起来,“明天不是什么好日子,挑拨离间的事干了没” “没有,进不了城,只能在外面叫骂,想再给加把火,也加不上啊。” 张杨叹了口气,有些遗憾道:“不过最近那些西凉士卒的眼神都变了,看向丁原的目光,似乎有些畏惧。” 想了想,张杨觉得这个比喻不太贴切,又有些怀疑:“不,也不能说是畏惧,好像是畏惧中带着一点敌意,反正挺复杂的,我也没看懂。” “很正常。” 徐庶无所谓的点了点头:“再怎么说,丁原也是一个枭雄,盘踞并州十几年,没点算计和手段总是说不过去的,不过我最疑惑的是,那上党城内的高手,怎么没动静了。” “没动静还不好吗再骂两天,降低敌军士气,我们直接大军压境,攻城拔寨”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就是怕那家伙又有其他手段,有一句话叫静若处子动若脱兔,你没听过吗” 徐庶撇了撇嘴,觉得有些无趣,便放下长剑,转身进了后帐,只留下一句:“再骂两天,直接攻城。” “” 张杨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索性他叫来副将,吩咐一声。 于是上党城外的叫骂声,更大了 “混账混账东西” 上党郡守府内,也就传出了几声摔砸东西的声音,除此之外,陷入一片寂静之中。 日子似乎就这么平静了,城外的敌军进不来,他们也出不去,当这种习以为常,真的习以为常的时候,上党城内的小眼睛胖子,却乘着夜色,精神力化作一叶扁舟,朝着司隶去了 “我想想,这董卓这里待着没什么意思,还是去颍川吧,唉,真是麻烦” 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间,已经到了第三天,却无人发现,那个窝在郡守府,经常啃果子的胖子不见了。 城外,一座高数十丈的高台被搭建起来,与上党城等高。 两万五千多,身穿漆黑甲胄,拖着大刀的陷阵骑,已经安静的矗立在上党城外,他们目光坚毅,冷冷的看着上党城,一言不发 张杨位于骑兵之首,一身银白色甲胄,更加显得威武不凡。 “开始吧。” 高台上,徐庶朝着张杨点了点头之后,安心坐下,顷刻间,所有人都感觉到一股微风掠过,再感受,却似乎是错觉。 气氛有些压抑起来,颇有一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感觉,两万五千多陷阵骑,就这么静静地等待着。 下一刻,真的有风起了 “今天那些家伙怎么没来叫骂这两天骂的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一个靠着城墙的士卒有些疑惑的询问,却只看到站岗的大汉,那微微颤抖的手。 “老子问你话呢,你抖个屁啊” 那靠着墙的士卒吐了口痰,一屁股拾了起来。下一刻,他宛如石化一般,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太恐怖了,一道巨大无比,仿佛接连个天地的青色龙卷,正从陷阵骑身后缓缓飘了过来,下一刻,青色龙卷突然化作光点,消散于天地之间 可明眼人都能看到,那陷阵骑头顶,一股崩天裂地般的力量,已经缓缓凝聚起来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张杨一声大吼,整个人手臂上青筋暴起,他的气血顷刻间汹涌起来,勾动两万五千多陷阵骑的气血,眨眼间,一只巨大无比的血色朱雀,身上缠绕着青色的光芒,缓缓腾空而起 青色的光芒落在所有将士身上,他们只觉得身轻如燕,似乎动作都敏捷了许多 而那血色朱雀,已经瞬间展开翅膀,只一个展翅,已经没入天穹 “不好,快去通知丁大人,敌军气血显圣,要用气血之力攻城” 上党城上,有人反应过来,大叫着开始逃窜起来。 而更多人,却被巨大无比的阴影笼罩,还未反应过来,已经被青色锋芒钉在地上,打成了筛子 “我的天,这是什么,气血还能这么用” “快走它过来了” “快去通知丁大人,守不住了” 顷刻间,上党城,城楼上的守军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他们面色惊恐,慌张的逃窜着,却被一股股青色的锋芒瞬间瞄准,斩杀 郡守府内,丁原还在一丝不苟的研究着地图,忽的一阵清风掠过,他有些疑惑的皱了皱眉头,下一秒,他 面色大变,迅速朝着门外冲去,气血化作百丈黑豹,直接轰穿了制作精美的大门 “这调动士卒气血,轰杀我军,混账,混账啊” 丁原看着那天穹中巨大无比的黑影,忍不住一口老血冲了上来,他迅速冲着西凉铁骑驻地跑去,一路上气血黑豹更是如同推土机一般,硬生生从建筑中冲出一天长路 “集合,集合” 气血加持,吼声如雷,那些慌乱无比的西凉士卒,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迅速朝着一起靠拢起来 “将你们的气血释放出来,送入我身后的虚影之中” 时间紧急,丁原也顾不上多说,只能大吼一声,百丈黑豹竟然直直跃向天穹,可无果,一股强大至极的青色风暴,直接将黑豹吹了下来,下一刻,密密麻麻的羽翼,飞射而出,全部钉在黑豹身躯之上 黑豹替众人挡下这一击,身影都有些虚幻了,已经有些无力的哀鸣起来 收集免费好书关注vx书友大本营推荐你喜欢的小说,领现金红包 丁原一只手拼命澎湃着气血,回头看到众人还有些犹犹豫豫,瞬间便疯狂的大吼起来:“你们在等什么找死吗” 被丁原这么一吼,众人急忙涌动气血,朝着已经哀鸣的黑豹而去 黑豹有了气血供给,身影迅速凝实起来,又宛如山岳一般,拱着背顶在最前面,将丁原以及一众西凉士卒护卫起来 密密麻麻的羽翼,带着燃烧的火焰,全部落在黑豹身上,青色的飓风更是如同刀片一般,所过之处,便是狭长的伤口 黑豹凄厉的大吼着,与天空中的朱雀对峙 这惊人的一幕也吸引了无数百姓,他们颤抖着站在原地,看着天空中两只巨兽的对峙,不少人都在剧烈的颤栗,更有人跪在地上,疯狂的磕头,请求老天保佑 正文卷 第二百一十九章,忘了一个人? 顶礼膜拜 全城百姓浑身颤栗,那散发着的压力,太过于恐怖 就像是两头远古凶兽在争锋,那散发的压迫感,让人喘不上气来 气血已经沸腾起来,两万多训练有素,再加上天地复苏所带来的气血之力,足以堪比一位领域境的强者,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青色的巨大龙卷,在空中肆虐,无数巨石被掀飞,天空都沉寂了起来,两只巨兽还在狂暴的嘶吼着。 巨大的声浪将无数建筑摧毁,化作齑粉,又被呼啸在天地之间的巨大狂风卷入天穹。 “大人,我们快撑不住了” 有西凉士卒高声大吼,他们本就士气低落,如今许多人已经青筋暴鼓,脸色都扭曲了 “坚持住,他们快不行了” 丁原狂暴的大吼起来,这些西凉士卒已经是他最后的希望,个人的力量终究无法和集体对抗,若是这些西凉士卒撤退,那么活下去,便真是奢望了。 “吟” 血色朱雀展翅高飞,两万多人的气血,将朱雀显化的栩栩如生,一根根翎羽,都散发着璀璨的光芒 铺天盖地的青色狂风,更是旋转在朱雀身旁,让它有种扶摇直上九万里的感觉,震撼人心 下一刻,一股极其璀璨,极其狂暴的气血,开始缓缓凝聚起来。 “最后一击,他们不行了,给我顶住” 丁原面色狰狞,感受着天穹中传来的巨大压迫力,心中颤抖,可浑身气血却疯狂翻滚,巨大的黑豹,闪烁着凶光,仰天长啸 可无用,一股接近湮灭的力量,已经落下,在一片璀璨的白中,一切归于平静 并州,雁门。 腊月三十,雁门真正的热闹了起来。 醉仙楼,楼高三层,这间铺子已经很久,留下了岁月的痕迹,它对外只开放一二楼,三楼从没见人踏足。 可此时,却有几个小厮端着做好的羹汤,热菜,小心翼翼的朝着三楼走去。 醉仙楼三楼,有一个露台,放了一张古色古香的金丝楠木桌,周围装修典雅,奢华中透露着内敛,凭栏而望,便是人来人往的大街 “将军,这醉仙楼的酒,你可以尝一尝,真的不错。” 轻轻的说话声,打断了王熠的沉思,接着他笑了笑,“是啊,平时太忙了,难得过来一趟。” “唉,可惜文若他们公务在身,抽不出身子,真是可惜了。” 郭嘉砸了砸嘴巴,有些可惜,顿了顿,他又头也不抬了冒出一句:“上党应该打完了。” “是啊,打完了。” 王熠轻轻点头,似乎已经知道了结果。 郭嘉抿了一口浓汤,发出畅快的舒爽声:“那将军怎么还有些烦恼” 王熠侧了侧脸,有些无奈道“我在想以后这打仗,怕是麻烦了。” “嘿嘿。” 郭嘉轻笑一声,接着道:“以前打仗,都是攻城为主,加之阴谋诡计,或者借助天时地利人和,可现在动不动就气血拼杀,直接一个气血显化,谁弱谁就死,将军是不是觉得有些无趣” 看书领红包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书抽最高888现金红包 王熠出乎意料的看了郭嘉一眼,点了点头:“是啊,我正是担心这个,现在敌军都很弱,我们占据优势,气血拼杀但也无妨,可若是我们不及他人,是不是也会像现在一样,被别人镇杀” 郭嘉摆了摆手,斩钉截铁道:“肯定不会,一来打仗吗,一切都依托于带兵的将领,谋士,不管做什么,依旧需要考虑。” “我举个例子,就像是一只大虫,山中恶兽,强肯定是极强的,可它敢一个冲向一群野狗吗肯定是不敢的。” 郭嘉擦了擦嘴巴,笑着道:“说这个例子,却是有些粗俗,可真正带兵打仗,考虑的就不止这些了,包括士气,饮食,后勤,天时地利人和,是否有援军,这些都要考虑进去,要说直接气血镇压,那只是一种。” “总不能见人就气血镇压,万一那只是一个诱饵呢反一敌人又是装腔作势呢总之啊,将军有些多虑了,要是打仗真的这么简单,那就不用有人日夜苦读兵书谋略了。” 说罢,郭嘉也是不再多言,又给自己斟了一杯温酒,细细品味起来。 倒是王熠,听完郭嘉一番话。这才苦笑一声:“唉,真是年纪越大,胆子越小了。” 一九五年,正月初六 “你们听说了没,镇军将军提三万大军,直接将镇西将军的三万大军斩杀殆尽,如今并州 可真的是王子渊一个人说了算了。” “早就听说了,这么大的事,估计全天下也就你不知道,不过这两人怎么打起来了,一个护卫北境。一个驻守西凉,八竿子打不着啊。” “蠢,董卓将手伸到了并州,王熠是谁敢在天子面前提剑杀人的主,不把董卓的爪子剁了才怪。” 并州陷阵骑,以三万对三万,将西凉铁骑斩杀殆尽,一战成名 王熠这个名字,再次出现在天下人的口中 莽雀骑不可敌,也逐渐深入人心 “嘭” 一声巨响,董卓平静的收右手,看都没看已经散落一地的木屑,轻轻吩咐一声:“打扫一下,顺便去将李儒喊过来。” “喏” 一旁的侍卫,颤抖着将木屑收拾干净,这才小步跑了出去。 “岳父” 李儒依旧是一身儒袍,脸色白净,只见他诧异的看了一眼地上残留的木屑,这才入座。 “嗯。” 董卓轻轻颔首,接着便自顾自的将手放到了一个美艳女子的腰上:“上党丢了,三万铁骑全军覆没,一个不留,丁原估计已经被抓了,至于贾诩有人说他跑了,也有人说他被气血碾死了,你怎么看” 李儒眯了眯眼睛,缓缓道:“岳父大人问的那一方面” “王熠调动大军气血,化作一只朱雀,在天上攻城,这很罕见,甚至超出了一些人的认知,你觉得会不会对我们有影响” “不会,那只是一些杂兵,挂着西凉铁骑的名字,死了也就死了,若是王熠真的南下,那二十万铁骑也可以动一动。” 李儒眼底精光一闪:“另外岳父大人是不是忘了一个人” “谁” “吕布吕奉先” 正文卷 第二百二十章,交给那些诸侯吧。 天色沉闷,正如白驹过隙 经此一役,整个大汉似乎平静了下来,战事虽然还未平息,但是大乱已经消弭无踪。 董卓在京都,蛮横无理,肆意行走皇宫各地的消息,也传了出去。 并州时报第二期已经发了,依旧是万人哄抢,并州时报记载了上党之战,一些天地复苏带来的好处,消息一经传出,又仿佛在平静的湖面扔了一块石头。 同年三月,天下黄巾尽灭,普天同庆,这要归功于王熠,京都一战,大贤良师遁逃,地公人公将军战死,直至今日,也未曾有过消息。 并州,春风十里,已经是沃野千里,原本就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如今更加显得青葱,有一股生命力在蓬勃。 “将军,上党传来消息,如今上党民生经济已经逐渐恢复,请将军派遣一位郡守,张杨徐庶他们要带兵回返。” “你让荀彧找一个吧。” 王熠随口打发了张云,这种事你直接去找荀彧,找他,他那里有人推荐。 “将军” “将军” 行走在将军府里,一路上所见之人,全部笑着行礼,态度谦逊,王熠也是微笑着一一点头回应。 出了将军府,就是宽阔的大道,自将军府东南西北纵横,直接修建到了城门,只是距离稍微有些远。 王熠平时是不喜欢出来溜达的,不过现在倒是有些事情。 按照王熠的吩咐,并州时报将董卓的所作所为,全部写在了上面,这份作为大汉认可度最高的报纸,一经传出,便引起了轩然大波。 如今天下诸侯传出来的敌意,让董卓也有些心慌,不过这家伙驻守西凉多年,也是一个大心脏,愣是不掩饰,初步估计出事也就这几个月了。 至于另外的天下诸侯,则是死的死,伤的伤,皇甫嵩被董卓下狱了,要不是他儿子求情,可能已经拜拜了。 曹操这几个人剿匪有功,则是得到了封赏,刘备也是领了一个平安县令,走马上任去了。 卢植倒是敢说,上朝奏了董卓一下,直接免官,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隐居起来,倒是让人有惊讶。 正想着,已经来到了一处巨大无比的建筑前方,经过三个月的修建,这座书院也是初具雏形,随着天地复苏,景色倒是极其美丽的,垂柳如烟,轻轻摇摆,曲径通幽,各种小桥流水,更是应有尽有,笔墨纸砚的香气,惹人心醉。 本来郭嘉他们的意思,是将书院修建到城外,王熠想了想,还是给拒绝了,恰好城南以前的人家已经被搬空,住到了专门划分出来的城西,这里便空了下来。 按照后世的想法,一个学院带动一个区域的经济发展,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本着羊毛出在羊身上的念头,王熠直接将学院建立在了临近商业的城南。 “将军” “将军” 修建的师傅已经走了大部分,只有一小撮还留在这里,处理一些细节上的问题,如今看到王熠进来,也是一脸惶恐的问号。 王熠不在意的拜了拜手,朝着后面走去,穿过一间有一间装饰典雅的书房,终于来到了一个绿树成荫的园林里。 荀彧正安静的坐在树下,捧着一卷古籍,在慢慢翻阅。 阳光穿过树梢,照在少年的脸上,长身玉立,风度翩翩,白皙的手指翻过古籍,让王熠都有些感叹,这家伙颜值是真的高啊,也不外乎那么多人都称赞。 “将军,你来了。” 轻微的脚步声,惊动了认真翻书的荀彧,他合上古籍,眉眼温和一笑。 “嗯,怎么样了” 王熠点了点头,几步走到树荫下,坐在石凳上。 荀彧笑着道:“已经差不多了,该有的基本上都有了,还有一些东西,就是其他书院,也不见得有,另外按照将军您的想法,也是招收五千人左右,所以占地可能有些大了点。” “那倒无妨,我们也只是给一些人一个机会,传递一些薪火,若是真的传道受业解惑,那这点人,根本算不了什么。” “是啊,我们也只是一个传递者。” 荀彧颇有些感叹的点了点头。 王熠看着荀彧有些消瘦的身体,有些愧疚:“最近很忙吧,唉,并州这么大一个地方,真正能拿出手的,也就你和郭嘉他们几个,有时候想想,确实有些对不起你们。” 荀彧无所谓的笑了笑,最近他一直忙于并州后勤,无论是人员的调配,还是物资的挪用,都让他有些抽不开身子。 “将军哪里话,整日闲着才无趣,我倒是 觉得这样忙碌起来,有些东西还可以和书上印证一番,再说了,等书院正式运转起来,也算是了却一番心事。” “哈哈哈,终归是要谢谢你们的。” 王熠有些郑重的拍了拍荀彧的肩膀,很多事,不必说明,记在心中,才是最好的。 看着王熠离去的背影,荀彧难得的伸了伸懒腰,自语道:“书院的名字还没定下来,将军平日里就是修炼,怎么一点记性都没有” 说罢,又垂下眼帘,重新翻阅起古籍。 走出书院,又来到了大街,本就整洁的大道,又在两旁栽种了许多古树,绿茵茵的,也算是一道别样的风景了。 王熠踏上了返回将军府的路途,每日三点一线,也算是打卡了。 如今在灵药和古籍的帮助下,王熠的境界也突破了临身,现在那气血显化的虚影,可以直接烙印在躯体上,对战时,战力更加惊人 更让人惊讶的是,他的极境之路,也算有了些眉头,熬练气血也算到了头,现在他一身气血,全部换成了金色,蕴含着强大无比的能量,至于下一步,虽然还没有动向,也算有了些想法。 大家好,我们公众号每天都会发现金c点币红包,只要关注就可以领取。年末最后一次福利,请大家抓住机会。公众号书友大本营 古籍的修炼,也是更进一步,出手间,雷芒闪烁,那天可将蔡邕电的不轻。 “呼,现在啊,就安安心心等着天下动了。” “哦对了,过一段时间在征一次兵吧,总觉得十万大军这么一来,那么一去,手头上可用之人也没几个了。” “书院建好了,等会去找奉孝,给书院打个广告吧,看看能来多少人。” 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剩下的,就交给那些诸侯吧。 王熠点了点头,踏入了将军府。 正文卷 第二百二十一章,招学生吧。 料峭春风已过,天气变暖,整天都是暖烘烘的太阳,让人有些慵懒。 王熠躺在椅子上,懒洋洋的晒着太阳,如今天下已经有些动作了。 袁绍被董卓来了一下,直接逃出了洛阳,王允也被调了回去,也不知道是谁从中推波助澜,这家伙居然当了司徒 韩馥被董卓举荐,现在倒是成了冀州牧,被董卓送过去和袁绍打擂台了。 就是不知道这袁氏门生会和袁绍擦出什么样的火花。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大门应声而开。 郭嘉有些疲倦的拿着一沓大纸进来了:“将军,你想要招收学生,这个我能理解,也可以给你写出来,不过您说的这个广告,这广告是什么我实在是想不明白。” “哦哪里不明白” 王熠一愣,坐了起来:“很难写吗” 郭嘉长出一口气,脸色都有些憔悴了:“我想了一晚上,不是很难写,而是不知道如何提笔” “求学并州,不负芳华” “学习改变命运,知识成就未来” 郭嘉有些无力的吐槽道:“您说的这些读起来倒是朗朗上口,可现在稍微有点文化的人,都会觉得有些不靠谱,您这个真的行吗” “怎么不行” 王熠笑了笑,这才是文化传播最牛的方式好吗洋洋洒洒上千字,有什么用繁琐 “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您这个要是写出去,可能真没有人愿意来求学” “” 王熠沉默片刻,有些无奈道:“算了,还是你自己来写吧。这些人不懂的文学的精辟性,也没必要向他们解释了。” 听到王熠放下这怪异的念头,郭嘉脸上终于有些解脱:“将军真是慧眼识珠,我马上赶一篇文章出来,哦对了,并州时报发了三四期,很多人观望到现在,已经陆陆续续有了些文章送了过来,不过都是些糟粕,称不上有什么好的,我们要不要选两个登上去” 王熠摇了摇头,否决了这个:“那就算了,一些糟粕,登上去只会拉低并州时报的档次,对了,并州那么多有学问的人,你随便拉一个,对了,蔡老最近没什么事儿干,你去让他整一个。” “这蔡老怕是不愿意啊” 郭嘉擦了擦冷汗,有些犹豫,蔡老学问很高,可最近那脾气,简直要把人吃了,让他去,这 “去带两瓶好酒,别提我,十有八九能成。” 看着王熠笃定的样子,郭嘉还是有些不确定的应了下来,不过走到门外,想起最近蔡邕那火爆的脾气,还是打了个冷颤。 “蔡老人很好啊,怎么都这么害怕” 王熠有些疑惑的皱了皱眉头,还是安安静静躺下晒太阳比较舒服 十五日,并州时报再发,又一次轰动全国 “蔡老的书法,我的天啊,这种东西都能出现在并州时报上吗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怎么不是真的这是蔡老独有的飞白书,放眼整个大汉,又有谁能写出来” “呼,真没想到,连这种大学者都有东西出现在并州时报上,这上面的东西越来越可信了啊” 洛阳的一个小酒馆,一群人在激烈的交谈着,唾沫横飞。 “只要你有才华,也可以写一些东西,寄送到并州,只要写的够好,就能被记载在并州时报上面,而且会署名你的名字,这是名扬天下的好机会啊” 有人激动的大喊:“那我回家就好好研习,一定要写一篇好文章,让它出现在并州时报上” “切” 众人一阵鄙夷:“你以为就你知道啊,很多人都寄送了文章,可都没有被看上,不过他们都得到了回信,说是文学不够扎实,再接再厉一定可以。” “所以你觉得你行吗” 众人又是一阵鄙夷:“你觉得你是能比肩蔡老,还是镇军将军,想想就行了,回家早点睡吧。” 被打击的人泄了口气,有些萎靡。 “我的天啊,并州居然有书院招收学生,现在前去,只要通过考试,就能成为书院的一员” 一声惊呼,瞬间让整个酒馆安静下来,许多人面色激动,有些不确定的道:“你刚才说什么” “并州有一个书院招收学生,院长居然是镇军将军” “镇军将军他怎么开办书院了不好好镇守北境了吗真是不务正业就爱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有人鄙夷一声,顷刻间就被口水淹没。 “人家镇守北境,开个书院 怎么了还要你花钱” “什么东西你能把并州时报办起来你能一骑当千只会嘴上叨叨的玩意” “不用管他,你继续说” 看到那个鄙夷的人灰溜溜的走了出去,众人这才将重点放在书院上。 “咳咳。” 拿着并州时报的中年也不拖沓,直接大声诵读起来:“康成公出任书院副掌院,蔡邕蔡老出任先生,郭奉孝出任先生,荀文若出任先生,徐元直出任先生” 待到中年念完,整个酒馆瞬间炸开了,无数人面色激动,大声发表着自己的意见,更有甚者直接跑出了酒馆,朝着家里走去 而那个立志要将文章发表在并州时报上的少年,默默攥紧拳头,朝着酒馆外走去 同一时间,随着并州时报的传播,整个大汉瞬间沸腾起来 这个机会太珍贵了,无论是出将拜相,还是走上仕途,文化是极其重要的,可书籍被垄断,有没有足够的钱财请教先生,就连那仅有的几个书院,招收学生都要讲究资质天赋,所以整个天下读书人少的可怜。 可如今并州有了书院,并没有要求有什么天赋资质,只需要通过考试,就能进入书院,这样的诱惑,谁不心动,谁不想要尝试 这是一个鱼跃龙门,一步登天的机会。 就在并州时报发行的第二天,已经有无数少年,告别家中亲人,背上行囊,或跟着商队,或独自一人,踏上了前往并州的路。 更有许多读书人,仰慕康成公,蔡邕这等大学士,想要前往并州拜读一二 一时间,本就热闹起来的大汉,在增添三分趣味 正文卷 第二百二十二章,郑玄来访。 大江汹涌,水流湍急,在这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江边,有一座木屋,安静的矗立着。 “好好的官不做,跑去做教书先生,我这两位师兄,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一位面色俊美,姿态三分风流的少年,斜靠在江边,眸子平静的望着流水,不知道在想什么。 洛阳,董卓不急不躁的将手中大纸扔进火种,看着火光腾腾,有些出神。 渤海郡,袁绍默默将大纸放在一旁,他的身后,跟着几个身穿文士服的中年,其中一个眼睛很小的胖子,朝着不起眼的地方挪了挪。 南阳,一个面如冠玉,头戴纶巾,飘飘然竟有几分神仙之意的少年,看着并州时报,面色复杂的叹息一声,接着他缓缓拿起锄头,一丝不苟的开始种地。 “娘,怎么这么多人啊” 几岁大的孩童怯懦的躲在母亲身后,看着人来人往的雁门,有些无措。 “和你一样,这些都是想要拜进书院的学生,你也一定要好好加油,争取进入书院啊。” 一个美妇人轻轻揉了揉顽童的脑袋,牵着他缓缓朝着客栈走去。 刚到客栈门口,迎面就又来一个小二。 小二极为歉意的笑了笑,指着后面长长的街道:“不好意思,小店已经客满,还请夫人移步,往后面走走。” “好的。” 妇人轻轻点头,又牵着孩童,朝着后面走去。 可实在是不巧,问了好几件客栈,都已经客满,这让妇人有些忧愁的叹了口气:“这得来多少人啊” “嘿嘿嘿,小娘子,是不是没地方住了” 就在此时,一声极其让人恶心的声音传来,只见一个身材消瘦,颧骨突出的男子,仔细打量着美妇人的身体,又看到躲在美妇身后的孩童时,发出了一声怪笑。 “有的,不劳阁下费心了。” 妇人极其平淡的拉着孩童,转身就走。 可那男子竟然不依不饶,一把拉住美妇人的胳膊,笑道:“我可以保你家孩童进入书院。” 美妇人身躯一颤,有些不确定的看了看眼前的男子,又看了看身后还在咬手的孩童,叹了口气:“你如何保证” 瘦弱男子淫笑一声,看着美妇凹凸有致的身体,缓缓从怀中掏出一个盖着金色印记的纸张,递给美妇:“今夜这条街最后的那个客栈,我在哪里等你。” 美妇脸色一变再变,看着身后的孩童,终究化作死灰,正要伸手接过纸张。 就在此时,已经有一道修长白皙的手伸出,抢先一步接过了纸张。 瘦弱男子大怒,就要开口喝骂,可他看到那个少年的时候,心中一惊,急忙弯腰朝着别处走去,可他还没踏出步子,已经有两柄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保证我也想进书院,你可以保证让我进吗” 温和的声音传来,瘦弱男子身躯一抖,就要跪地。 王熠看着东平西凑的策略和手画的金色大印,嗤笑一声,这才多久啊,这种诈骗都出来了,关键是很多人还不识字,还傻傻的以为真的有进书院的捷径。 “嘿嘿,将军将军说笑了,将军进书院,那还不是想去就去。” 瘦弱男子颤抖着身躯,一脸赔笑。 那美妇有些诧异的看着王熠年轻的背影和一旁紧紧跟随的甲士,迅速反应过来,知道这是一位大人物。 “骗了多少人有多少同党” 王熠瞥了一眼两股战战的瘦弱男子,笑着道:“并州的刑罚比较严重,你好好想想。” “启禀将军,小人小人就骗了一个,小人看她有几分姿色,鬼迷心窍,将军,我一时糊涂,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瘦弱男子说着说着,竟忍不住带着哭腔,砰砰砰的磕起头来。 “带下去。” 两个甲士点头应答一声,迅速架起瘦弱男子,朝着远处走去,哪怕很远,依旧可以听到瘦弱男子的求饶声。 “他会死吗” 美妇皱了皱眉头,有些不安的看着王熠。 “不会,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王熠极为温和的摸了摸孩童的脑袋,笑着道:“每个人都是不同的,进入书院,每个人都有可能。” 说罢,王熠朝着城门口走去,身后披挂整齐的甲士一言不发,紧紧跟随。 “这少年是谁啊,年纪轻轻,已经身居高位了吗” 妇人看着王熠离去的背影,低声呢喃道。 “那是并州牧,镇军将军。 ” 有人解释一句,又指了指不远处的饭馆,笑着开口:“你也是运气好,碰到了州牧大人,那里还有剩余的房间,你快去吧。” “麻烦你了。” 妇人点了点头,急忙带着孩童,小步朝着饭馆跑去。 而王熠,已经到了城门口,仿佛在等什么人。 不多时,地平线上便出现了一个骑马的身影,马匹有些消瘦,驮着一个身材不高,面容慈祥的老者,缓缓而来。 “先生,您来了。” 王熠恭敬的行礼。 “是啊,听你说书院马上就要开了,我这把老骨头也该动一动了。” 郑玄笑着下马,看着王熠内敛的精气神和气血,忍不住赞叹一声:“好,已经临身了,怕是离超凡大圆满也快了吧。” “嘿嘿。” 王熠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还要多谢先生给的灵药,不然还需要很长时间打磨。” “哈哈哈,那是你应得的。” 郑玄笑着摇了摇头:“蔡邕呢没有过来看我” “蔡老在书院里忙着呢,书院马上就要开了,很多地方需要他操持。” 王熠解释一句,引着郑玄进了城。 城中依旧繁华,热闹无比,来往人群络绎不绝,更有许多兵甲来回巡视。 这让郑玄有些惊讶:“我前往长城之前,曾经来过雁门,那个时候倒是有些破败,如今一看,真是让人有些感叹啊。” “我们也做不了什么,只能让百姓过好一点,与其给救济他们,倒不如将城池建立起来,让他们做点营生。” 王熠解释一句,郑玄点了点头,有些感叹。 一路上,二人倒是没有掩饰,也有不少士子都恭敬的朝着二人行礼,郑玄也是态度温和,有时碰到士子求问,都会解答一些问题。 正文卷 第二百二十三章,有教无类…… 一路畅行无阻,尽管那些读书人看着郑玄的身影,就已经激动起来,可那些身材健壮,手持利刃的甲士,正在虎视眈眈,将二人拱卫在中间。 “子渊,不得不说,你除了征战四方,这治国安邦一块,也是一个好手啊。” 郑玄有些感叹,看着亭台楼榭,商铺酒楼随处可见,人来人往,面色红润惊喜,恐怕这也是这些百姓第一次这么轻松吧。 王熠摇了摇头,解释道:“先生说笑了,其实我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修炼,这些事情也都是粗略的提出来,至于实行还是得靠并州的几个栋梁之才。” “这样也无可厚非,坐拥一州之地,哪能什么事都亲力亲为,多抽一些时间修炼,也是极好的。” 郑玄摆了摆手,一路上看着规划整齐的城市布局,不时轻轻点头,有时又皱眉思索,似乎觉得不妥。 很快,在二人的边走边聊中,一行人已经来到了将军府。 “拜见康成公,拜见将军。” “拜见康成公,拜见将军。” 虽然将军府平日里比较冷清,可还是有不少人依旧在处理事物,看到两人,都是恭敬无比的行礼问好。 不多时,两人便来到了议事厅。 “拜见将军,拜见康成公。” 随着两人进屋,无论是郭嘉,荀彧,还是张云,亦或者是刚从上党回来不久的徐庶,全部站起,轻轻拱手行礼。 “哈哈哈,大家快坐,快坐。” 郑玄笑着看向众人,示意众人坐下。 “怎么从长城回来,整个人都变了。” 一声嘲笑声响起,众人严肃的气氛突然一泄,郑玄则是有些无奈,顺着声音看去,正是蔡邕。 “见多了生死,突然回来,这种感觉还有些不适应。” 郑玄叹了口气,跟着王熠分两侧坐下,侍卫迅速将泡好的热茶送了上来。 “长城那边我问这小子什么情况,这小子也不说,只是说问题不大,可以镇压。” 蔡邕恶狠狠的瞥了一眼王熠,让王熠顿时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事实啊。” “长城那边有我在,能有什么问题。” 郑玄不在意的笑了笑,语气极为平静道:“现在两方休战,长城那边也只是需要防备一下蛮夷南下,其他倒是没什么问题。” 看着郑玄和王熠一唱一和,蔡邕笑着挖苦一声:“啧啧,你们这师徒两个,那时候我在京都让你帮这小子搞点名声,你都不情不愿的,现在怎么这么熟络了还抽空从长城过来了一趟” “哈哈哈,有时候也就是缘分吧。” 郑玄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这才笑着道:“子渊要开书院,我也抽空过来一趟,我这个做先生的,该教没教到,总不能自己的弟子做什么都不管不问。” “哈哈哈,这可不像你啊。” 蔡邕打趣一声,看向荀彧:“荀家那小子,给康成公说说,现在到了那一步了。” 安静倾听的众人,听到这话,面色一肃,而荀彧也是缓缓站起,平静道:“书院已经修建完毕,占了半个城南,大小不用担心,应该是绰绰有余了,且我们想是先招收五千人,不过看着来往的人流,应该有十万多人,而且还在陆陆续续的增多。” “所以我们第一步应该是从这十万人中,挑出五千人,至于怎么挑选,还需要商议一番。” 说罢,荀彧冲着众人点了点头,轻轻坐下。 “挑人这个有什么考虑的吗比如说家境,家族关系,年纪等等” 张云看向王熠,提出一个问题。 王熠摇了摇头,否决了这个说法:“这个不考虑,这五千人,日后我希望是可以作为星星之火,以燎原之势,造福整个天下,若是考虑那些不必要的东西,倒是坏了初衷。” “说的不错。” 蔡邕轻轻点头,倒是对这个平日里宅在院子的少年有些刮目相看了,不过一想着平日里自己疼爱无比,当祖宗供着的女儿,天天跑去找着小子,还是忍不住额头一跳。 “观整个大汉,无论是颍川书院,还是河东学院,亦或者庐江学府,它们招收学生不多,都是挑选一些年纪轻轻,且资质上佳的少年。” “郭小子,还有那个荀家那小子,应该都是出自水镜山庄吧。” “蔡老说的不错,我们二人正是出自水镜山庄。” 郭嘉有些诧异的点了点头,也没有否认。 “哦,你们先生近来可好” 郑玄倒是轻咦一声,有些莫名 道:“说起来,我也许久未曾见过水镜了不知他现在在何处” 郭嘉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有劳康成公挂念,先生一切都好,半年前,深渊爆发的时候,水镜山庄便不复存在了,至于先生,我们也不知道。” “倒是符合他的一贯作风,乱世将起,他希望门外弟子可以充分显露才华,在这乱世闯出一些名堂来。” 郑玄点了点头,显然也猜出了原因。 蔡邕大大咧咧的开口,拉回了越扯越远的众人:“好了,这些事咱们就不要刨了,还是想想怎么挑人吧,依我看啊,不如直接从学问出手,有学识的自然进书院,没有学问的回家便是。” 郑玄皱了皱眉头,思索片刻,缓缓道:“不妥,我们拜读古籍,直到现在,也不敢说是有什么学识,这样挑选显然不能让人信服,更何况夫子曾经说过,有教无类” “有教无类,那是骗鬼的,现在哪个学府挑人不挑有天赋,有资质的,那些没天赋,没资质的呢还不是一辈子碌碌无为,这样还是有教无类吗” 让人没想到的是,蔡邕居然针锋相对,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 “有教无类,说的是不管什么样的人,都可以受到教育,这是每个诵读夫子典籍,行儒道之人的原则。” “所以整个天下有几个大儒有几个愿意无私的传道受业解惑,他们早就变了,眼界高了,自然就变得吝啬起来。” “那只是一部分人,并不能以偏概全” 说到这里,郑玄有些悲哀,因为蔡邕说的确实是实情,无法反驳。 正文卷 第二百二十四章,招生开始! “这样吧。” 见到两人神色有些不对,王熠赶紧出来救场:“依我看,既然儒学讲究仁义礼智信,所以我们不妨在考学问的基础上,在询问一下关于德,孝之内的问题,毕竟我们需要的是有操守的人,而不是一些不忠不孝之徒,你们觉得如何” “我觉得可以。” 郭嘉思索片刻,点了点头:“既然要招收学生,那么标准肯定不能少,将军所说确实妥当,我看不妨就这样行动” “好。” 荀彧应答一声,也是缓缓道:“待后天我们将地点设置在书院,然后设立一百多个点,一个点挑选五十人,询问一些儒学经典中的文章,知道标准,我们也好判断。” “可以。” “善。” 众人纷纷点头,默认了这个方法。 见到方法已经定了下来,郑玄和蔡邕也是笑了笑,有些感叹道:“真是有些老了,不服输不行啊,以后就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先生说的哪里话,既然事情已经定了,那不妨移步,随我到后院休息” 看着郑玄点头,王熠也是给了郭嘉几人一个眼色以后,引着郑玄蔡邕二人往后院去了。 “诸位,大致方向已经确定了,至于细节,我们在商议一下。” “善,还有一些地方需要改进” 随着王熠的离去,几人又坐在一起,边喝茶边修改一些细节。 后院,平日里基本上没有人,荀彧他们只有晚上才会回来,白天都在忙碌。 “踏踏踏。”的脚步声响起,正在安静看书的蔡琰皱了皱眉头,可转眼间,院子里已经走进一个身材不算高大,却有一股独特气质的老者。 “康成公您来了” “哈哈哈,看到老夫是不是有点不高兴啊。” 郑玄看着蔡琰有些仓促的模样,打趣一声。 “没有啊,那时候您去了长城,我爹还时常念叨你呢,现在您过来了,我爹一定很高兴。” “咳咳。” 一声轻咳声响起,蔡邕脸色有些涨红,还是硬着头皮道:“我什么时候念叨过他,一天天的跟着那小子,好的不学学坏的,给厨房说一声,让做点菜,弄两壶温酒过来。” “好的,我这就去。” 蔡琰掩嘴轻笑一声,就要离去。 “等一下,我也去。” 王熠喊住了蔡琰,强行忽略那一道杀人的目光,笑着走了出去:“等等我,我也过去。” 看着王熠跟来,蔡琰有些疑惑:“将军怎么不陪康成公啊” “先生和蔡老许久不见,应该有一些事情要谈,先让他们商议吧。” 王熠揉了揉脸颊,转头笑着道:“走吧,我们去厨房看看。” “嗯” “这小子倒是识趣。” 看着王熠离去,蔡邕笑骂一声,指了指一旁的椅子:“随便坐。” “子渊不管是谋略还是武学,都称得上是上上佳,性子也是极为温和的,唉,就是这时代也不知是好是坏。” 郑玄叹了口气,坐在了椅子上,接着疑惑道:“不过你怎么老对子渊有敌意,子渊应该没什么招惹你的地方吧。” “这个” 想着自己女儿天天跑去送饭,蔡邕默默将手掌缩进了袖口里:“没什么,就是看这小子不像好人。” 说罢,蔡邕话锋一转,有些凝重道:“你和深渊已经交过手,感觉如何打下去我们胜算几何” 郑玄露出一丝苦笑:“深渊很强,真打起来,我们不是对手,跨界对我们这些境界的人来说,损耗太大,不然真的打出火来,我可能会陨落” “什么” 蔡邕身体一颤,有些不敢相信:“连你也会陨落” 郑玄点了点头,脸上神色莫名,其中有一丝悲哀:“是啊,深渊那边,我这样的强者绝对过了五指之数,甚至更多,要是他们真的想要攻占大汉,我们胜算很小,差距太大,需要时间弥补可我们最缺的就是时间。” 气氛有些凝固 桂花树的叶子被吹落,掉进滚烫的茶杯里,轻轻抿一口,有些苦涩。 “我们能赢吗” “我活着,它们过不来” “水镜那些书院的掌院不参战吗” “还没到那时候,他们全部参战,大汉也就” 蔡邕有些丧气,轻松抚了抚手中的焦尾,缓缓道:“既然以后还不知晓,那就好好打 磨打磨,死也不能腐朽在棺木里啊” “还没到那个地步” 三天后,并州书院正是开始挑选学生。 “哎,别挤,别挤啊,前面还没走呢” “大哥,大哥,里面考的什么啊,难不难” “下一个” “下一个” 嘈杂声,呼喊声,传达声,乱作一团,士子们排成长队,默默等待着进入那个修建典雅的书院中。 “唉,梁兄,你怎么垂头丧气的,都考了什么啊”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华丽汉袍,一身金色镶边流苏飞舞的年轻人走了出来,一瞬间便被拉到了一旁,仔细询问起来。 “考了一些儒学经典,还有一些比较奇葩的问题。” 年轻人摇了摇头,一脸懊恼。 “什么奇葩的问题,说来听听。” 有人轻声呼喊,转眼间,已经有一圈人将这里团团围住,一脸认真。 年轻人一看,已经走不了了,索性也就不藏着掖着,有些郁闷的开口:“他们问我,如果我娘和太守印同时掉进了水里,我应该是救我娘还是拿太守印” “这还不简单肯定是救娘和拿太守印一起的啊” 年轻人没好气的道:“只能选一个” “那就救娘,太守印不要也罢” 有人呼喊一声。 年轻人却盯着那人,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那你想要太守印吗儒学言“仁义礼智信”,这个信就是诚信,你内心明明很想要,为何不敢说出来满嘴谎话不看也罢” 说罢,年轻人拂袖而去,只留下众人待在原地,有些两难的思索起来。 “就这样便不行了” 年轻人叹息一声,又想起那个身着青衫,开口便如雷震,直击肺腑的青年,不禁打了个寒颤 正文卷 第二百二十五章,离开这里…… 五月,彻底步入了夏天。 城外,野草嫩绿,已经高过了小腿,缓缓望去,整个眼底都是生命的颜色。 “唉” 随着一声叹息,一位身穿青白色薄衫,面容憔悴的中年踏出书院,为期一个多月的招生,也彻底结束。 小院内,桂花树枝繁叶茂,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味直往鼻子里钻。 荀彧郭嘉二人站在院子里,看着默默翻阅古籍的王熠,缓缓开口。 “将军,本次书院招收学生共三千人零七十二人,考虑到实际情况,我们取消了两千人的名额,而这三千人,大都是人品可以保证的,现在只需要您出面看看了。” “是啊。” 郭嘉笑了笑,又有些凝重:“他们现在也有些翘首以盼,在安心等待,剩下的便需要将军您了,不过天地认可这一步,将军把握大吗” 王熠轻笑一声,收起古籍,站了起来,给了两人一个安心的眼神,平静道:“拿上笔,随我过去一看。” “喏。” 郭嘉荀彧对视一眼,轻轻点头之后,跟着王熠出了门。 “仁兄好,能够拜入书院,真是恭喜仁兄啊。” 书院内,有人三三两两,互相攀谈着,留下的都是被认可的,他们之间聊天,也不会有歧视。 “恭喜说不上。” 有人摇头,情绪有些低落:“十万多人,只留下了我们这么多人,这要求太高了,能留下已经是奢望,怎么敢谈恭喜啊” 也有人点头,叹息:“是啊,我们一起来了十六个,都是我们一个村的,走的时候,村正拍了拍我们十六个人的肩膀,让我们一定进入书院,可如今,却只留下我一人在此。” “这能算什么我一同僚,家中父母变卖家产,就为了将他送至并州,让他进入书院,可如今,他肯定有些悲凉,不敢面对家中父母” 气氛有些低落,这太残忍,淘汰率太高,让许多人有些气结,有些哀伤。 “踏踏踏。” 忽的一连串的脚步声响起,紧接着,便是一声极其中正平和的声音响起。 “所有进入书院的人,请移步前殿。” 声音不大,却清晰的传入每个人耳中,所有人都面色一凛,抬步朝着前殿走去。 书院布局很经典,书院大门坐北朝南,进门便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广场,广场四周,古木横空,安静恬然的书屋隐约可见,更有无数书屋,大堂,藏书阁坐落在古木深处,书院四四方方,讲究平和大气,书院中央,便是一个面积很大的湖泊,在太阳的照耀下,银光粼粼,波光潋滟,而湖泊旁,竟有楼阁,装修典雅,有一股让人安心的感觉。 “那,那是镇军将军吗好年轻啊” “不,我们要尊称掌院,这是书院之主。” “那那是蔡邕蔡大人,他的音律和飞白书,天下皆知” “我的天啊,那是康成公果然是传闻中那般,光是坐在那里,就让人忍不住想要拜服” 广场上,三千学子,以少年人为主,其中也不乏一些中年,他们面容震惊的看着负手站立的众人,都有些激动,欣喜若狂 “咳咳” 看着人群已经来的差不多了,王熠轻咳一声,瞬间便压下了嘈杂的人群。 王熠冲郑玄等人点了点头,郑玄等人也笑着回应,紧接着,王熠便一步踏出,整个人气血如同山洪海啸一般爆发起来。 下一刻,一只金光闪烁,五丈大的朱雀,驮着众人,缓缓升空 “吟” 一声巨大无比的轻吟,让整个雁门都徒然一震 “这这也太强了吧,光是气血就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有学子面色震惊,不敢相信。 “是啊,这就是惊世人杰,果真没有辜负这个名号啊” 有人叹息,有人激动,更有人面色癫狂 “恭喜你们” 王熠笑了笑,俯瞰着站立的人群,缓缓道:“能从十万多人中,脱颖而出,你们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能力,我很开心,你们愿意来并州,愿意来这个书院。” 听到这话,许多人神色复杂,有些说不出话来,辛苦这么久,不就为了这个吗 “但是,我并不希望你们来的,为什么呢因为这是一个北方的书院。” 看着众人不解的神情,王熠声音不大,却异常平静:“这里并不会像其他书院一样,有长辈护着,有先生教导着,更不会有人将你供为神明。” “ 并州时报发表过好几次,对于深渊,想必大家也都清楚,那是一个很可怕的地方,我郭嘉蔡老,包括我的先生,甚至整个天地所有的,都不敢保证可以护卫大汉,仅仅是护卫” “我们办不到,因为敌人太强,你们以为我们怕死吗” 王熠看着人群,朗笑道:“哈哈哈,怕,我们当然怕,我们是怕我们死了,整个天下便亡了,我更希望的是,哪怕我们死了,还有你们,还有你们的你们,可以接过这杆大旗,可以让人族可以生生不息,薪火相传” “蛮夷曾经南下,屠戮三城,将我们人族的血肉,洒在两界通道上,引领深渊降临” “曾有三万人族铁骑,死战深渊,无一人生还,却无一人后退” “当然,我说这些你们可能觉得有些虚,那我就说一些近的” 王熠叹了口气,随即眼底冰冷,怒喝道:“天下皆知的周老,曾在几月前,安眠于长城司隶张槐,一位用枪的高手,曾在几月前,死战深渊强者不退,一位壮汉,明知必死无疑,依旧出战,只为了那一口人族气魄 “可你们谁知道周老一家两代,皆在深渊,张槐替父而来,只为了争一口气,那大汉家中,女儿才刚刚满月” “告诉我,你们还要躲多久” 一声怒吼,卷动十万里云层,寸寸炸裂 整个雁门,鸦雀无声,许多学子双目通红,紧紧捏着拳头。 许久之后,王熠才收敛气息,强挤出一丝笑容,用最平和的语气,看向众人。 “现在想要离开的,请离开这里,当然,并不会受到任何责罚,甚至我会觉得你的选择很明智,给你们二十息的时间。” 正文卷 第二百二十六章,立心书院! 生命是很宝贵的,你想做的,也不一定是别人想做的。 “将军,我父母年纪尚大,我还未能尽孝,愧对将军,告辞” 有人面色悲凉,冲着王熠轻轻拱手,说罢,转身离去。 “将军,很荣幸能进入书院,可自己的生命都无法掌握,那苦读又有什么意思呢,还请在下愚钝,告辞” “将军,一家老小全靠我一人吃饭,我要是死了,就将军恕罪,还请将军莫怪” 断断续续的,有将近五百人离去,或许他们有家眷,有父母,有放不下的东西,那就任他们去吧,人各有志 “好了” 王熠看着还留在原地的两千五百人,笑了,笑的很开心。 “你们能留下,我很荣幸,你们当中,以后有人会负责并州时报的编撰,有人会带兵打仗,有人需要处理政务,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或许以后,会有遗憾,会有不舍,会有死亡,但我希望,我会死在最前面。” 说罢,王熠用最温和的语气看向众人。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话音刚落,天地变色 无数瑞霞澎湃,朝着这片天地涌来,无穷瑞彩流淌,瑰丽宛如梦幻 “我的天啊,怎么出现了月亮,这可是大白天啊” 有人惊呼一声,同一时间,大汉十三州无数人抬头,都被眼前的一幕震惊,月亮散发着瑰丽的光芒,横亘在天穹中 雁门,所有人已经惊呆了,天花乱坠,地涌金莲,无穷异象层出不绝 “子渊,这就是你的道吗” 郑玄伸出手,有些动容,触摸一道璀璨的花朵,顷刻间化作泡影,湮灭 郭嘉张了张嘴巴,看着那个年轻人的背影,这就是他背负的东西吗 荀彧目光流转,最终化为温和的笑容,他勾了勾嘴角,默然矗立。 这太惊人了,大宏愿,大背负,这一刻,天地间出现一声声吟诵古籍的声音,伴随着惊天紫气,汹涌而来 “夫子” 郑玄默默行礼,蔡邕默默行礼,郭嘉荀彧默默行礼,两千五百学子默默行礼 这是一种伟大,深入人心,无需多言,所有人就知道应该做什么 下一刻,那挂在书院门口的两条竖着的联,默默出现文字。 左边:“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 右边:“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字体为古体,苍劲无比,仔细看看,竟然让人有种惊心动魄的感觉 可写到这里,那股意志却在等待着什么。 王熠心中出现一丝了然,缓缓道:“立心书院” 下一刻,满天异象收敛,终归平静 可让人震惊的是,匾上缓缓出现了四个大字“立心书院”,更有紫气东来,无数金莲环绕,日月同辉,仔细一看,竟让人深陷其中,有种不可直视的高贵,苍茫,大气 待众人还未反应过来,虚空荡漾,一颗淡紫色的宝石,从虚空中缓缓浮现出来,落在了王熠的手中。 下一刻,一切归于平静。 “先生,先生” 王熠轻呼两声,郑玄才缓缓睁开眼睛,看向王熠的目光,不由得带上了些许责备:“胡闹这宏愿太大,太重,无法背负,你你为何不和我说一声” “先生,总有人要做的,总有人要承受的。” 王熠摇了摇头,目光平静道:“接下来还是将这些学生安顿下来,奉孝,文若。” “将军” “将军” 两人目光平静,轻轻拱手。 “安排人将那些学生安顿下去吧,将一些地方给讲清楚,明天上课。” “诺” 二人点了点头,精神力流淌间,已经缓缓落在地上。 “我们也走吧。” 王熠轻笑一声,金色朱雀展翅嘶鸣,顷刻间便化作一道残影,消散在天地间。 将军府,小院内。 依旧平静,桂花树又长出来新的枝丫。 “真是胡闹,你小子几斤几两不知道,居然敢下这样的大宏愿,你以为这种东西说了就行了” 蔡邕指着王熠,气的吹胡子瞪眼。 “你小子,你小子真是气死老夫了,还是让你先生给你说吧” 蔡邕怒气腾腾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有些说不出话来。 “天地不也认可我了吗。” 王熠平静的笑了笑:“蔡老不必担心,一切还是那样。” 宽慰蔡邕一声,王熠才叹了口气,有种想扇自己一巴掌的冲动,自己说什么不好,非要说这个,不就是让天地认可一下嘛,随便扯一个就行了,自己非要说这句。 当那漫天异象降临的时候,王熠就知道,完了 不过话说回来,既然已经说了,那怎么办,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没事。” 郑玄叹了口气,有些自责道:“事已至此,也不用说其他的,子渊你安心修炼,一切有我,不用担心。” “先生,我省的。” 王熠点了点头,又笑着道:“明天立心书院就要开第一堂课,不知先生和蔡老谁去呢” “我去吧,讲完这一堂课,我也该北上了,已经来了一个多月,长城也需要人坐镇。” 郑玄笑了笑,翻开一本古籍:“我也许久未曾讲过了,也算是温故知新,不过还是有些不习惯啊。” “有什么不习惯的,不就是讲个课吗既然进入了书院,又得到了天地认可,这些学生也都是可以托付的人,不过我去讲音律,怕是没几个人愿意听啊。” 蔡邕有些怪异的撇了王熠一眼,无奈道:“我看那些书生,被这小子几句话说的热血澎湃,就差直接上战场了。” “哈哈哈,也是一些基本的东西,算不得什么。” 王熠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众人又就这书院聊了许久,待到他们回各自的房间,已经是深夜了。 王熠送完蔡邕,又跟着郑玄到了门前。 不过郑玄倒是没有进去,只是站在走廊里,看着洁白无瑕的月光,默默出神。 “那个东西不简单,也可以说很重要,一定要好好保存起来,也别让其他人知道,对你有大用” “好好努力,先生一直都在。” 说罢,郑玄头也不回的进了院子,只留下王熠一人,默默看着月色发呆。 正文卷 第二百二十七章,毒辣! 月色清明,夜里有虫子喧嚣,倒是增添了几分乐趣。 王熠独自一人行走在城外,世间一切似乎都与他无关。 他太超然了,仿佛一位行走世间的神明。 他的气血如同蛰龙一般,缓缓流淌着,在与天地共鸣,在感悟自身,在交感自然。 下一刻,王熠拿出那块淡紫色的宝石,又从怀中掏出那块来自深渊的玉佩,有些无言。 “神神秘秘的,总是让人参悟不透,真是为难。” 王熠叹了口气,将两样东西收进衣衫里,恢复了平静 “这雷法还挺不错的,就是来的多了脑袋疼。” 缓缓伸出右手,精神力流淌,勾动天地,顷刻间,一道惊雷横空出世,落在远处的山丘上,化作一片齑粉。 不多时,王熠已经走了很远很远,他很喜欢这样的感觉,踏在绿油油的草地上,有些柔软,耳边夜风吹过耳畔,一种极其舒适的感觉油然而生。 停下脚步,席地而坐,头顶月色如洗,王熠已经开始运转气血,体内气血激荡,如同海啸一般。 淡紫色的宝珠,和从血侯手里抢来的玉佩一起,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对于王熠的消失,众人已经习以为常,很多时候王熠都会出门静修,过一段时间就会自己回来。 立心书院内。 郑玄高坐书桌前,两千五百多面容青涩,带着蓬勃朝气的年轻人,一丝不苟的认真倾听着。 “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 “不愧于人,不畏于天。” “瑕不掩瑜,瑜不掩瑕。”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 中正平和的声音不大,却清晰的传入所有人的耳朵里,这是一种独特的韵律,大儒亲自讲解文章,本就惊世骇俗,而郑玄更是挑选那些耳熟能详的文章,每每开口,都让人有拨开云雾,更进一步的感觉。 “好了,今日就说到这里。” 郑玄喝了口水,缓缓停下。 “多谢康成公” 两千五百人同时离开蒲团,缓缓弯腰,行弟子礼。 郑玄微微颔首,笑道:“儒有博学而不穷,笃行而不倦。” 众人再拜。 “敖不可长,欲不可从,志不可满,乐不可极。” 郑玄缓缓开口,看向众人,“若是觉得自己有心无力,或是失意,悲切,愤怒,焦躁,便去书院门口,师也者,教之以事而喻诸德者也” “诸位共勉。” 说罢,郑玄默默离开学堂。 两千五百人,久久不曾起身 “真是老了,居然有些喜欢这种感觉,若是可以平定深渊,我便做个先生,传道受业解惑,也不错也” 郑玄笑着离去。 “康成公。” 一声轻呼从身后传来,郑玄回头,原来是一身青色汉服的郭嘉。 “奉孝。” 郭嘉喘了口气,笑着道:“康成公已经讲完了吗” 郑玄微微颔首:“讲完了,这些孩子都很不错,日后只要稍加打磨,就是可造之材。” “如此便好,真是有劳康成公了。” “哈哈哈,哪里话,你家将军是我弟子,这种事,也就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郑玄不在意的笑了笑,有道:“你家将军呢” “一大早就不在了。” 郭嘉苦笑一声,有些无奈道:“将军平日里就待在后院的桂花树底下,安静看书,只是有时候,会出去一趟,有时候去突破,有时候去静心。” “这样啊。” 郑玄眼底闪过一丝了然,缓缓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告辞了,长城不能没有人坐镇,另外你将这个交给你家将军。” 说罢,郑玄拿出两本书册,笑着道:“我编注群经,也就这两本书册,全是自己的一些心得,题替我将他们交给你家将军,我便走了。” “康成公,不必如此着急啊” 郭嘉轻呼一声,郑玄只是摆了摆手,下一刻,无数耀眼的星光化作古舟,郑玄踏上以后,便化作一道流光,转眼间消散不见。 只留下郭嘉一人,看着手上的两本字体苍劲,晦涩难懂的古籍,叹了口气,多了些敬意。 京都 江海苑。 董卓一声黑色长袍,坐在案边,手里毛笔挥舞。 “王熠已经成立立心书院,那句话可曾听闻” 听到董卓平静的声音,李儒却敏锐的感觉到了一股杀气和退意。 “岳父,可是那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不错。” 董卓长出一口气,这句话似乎就像是山岳,狠狠压在他的心上,让他喘不过气来。 过了许久,他才咧了咧嘴角:“曾经在京都,王熠曾和我说过一句话,他说,多问问自己,路应该怎么走。” “我本以为我二十万西凉铁骑在手,更有华雄牛辅,郭汜吕布这等一等一的名将,可我还是怕了。” “你知道吗” 董卓看向李儒,漏出一丝自嘲:“我居然会怕他那区区五万莽雀骑,会怕他那一个贫瘠之地来的少年。” “岳父,您的心乱了,其实根本不用怕,我们入主京都这么久,王熠可曾有过动静,他还是规规矩矩的待在并州,哪怕他拿下上党,也未曾南下一步。” “这说明什么他在忌惮” “我曾翻阅王熠大大小小所有的战役,世上都传此人温和近人,可仔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此人杀伐果断,铁石心肠,但凡有一点机会,绝对直捣黄龙,不给一丝一毫的喘息之机。” 李儒盯着董卓,他明白这位岳父怕了,想要逃回去,可天下诸侯如狼似虎,现在一步都不能退。 于是他又缓缓道:“只要我们控制天子,安抚城内大臣百姓,就不会有任何事情发生” “控制天子” 董卓有些意动,却皱了皱眉头,缓缓道:“他连死都不怕,还会被我们控制这一条路不现实。” “嘿嘿。” 李儒冷笑一声,轻声道:“天子有两个儿子,一个叫刘辫,今年不到十岁,还有一子名刘协,今年四岁” “你的意思是” “让灵帝尝一尝没尝过的东西,总会屈服的” 正文卷 第二百二十八章,刘辫身死…… 大殿内,鸦雀无声。 良久,董卓一巴掌拍在案上,眸子里出现一抹狂热,缓缓道:“待我想想” 话音刚落,大纸四分五裂,只依稀看得出几个字。 天地,生民,立,心,命 次日,皇宫内。 早朝已经过去,大臣们气也不敢喘,缩着脖子离开了大殿。 只留下董卓一人,席地而坐,他的身旁,站着一个披头散发,充满野性的大汉。 “华雄,奉先呢” “王允设宴,邀请奉先过去一叙” “混账王允这匹夫,居然敢设宴待我部将,真以为我不杀他吗” 董卓怒斥一声,那披头散发的汉子也不接话,只是默默矗立。 “呼,罢了罢了,我改日再去王府。” 董卓长出一口气,又想起那个倾国倾城的女子,心中有一股疯狂,已经扭曲 “随我去后宫” 压下心中的暴虐,董卓脸色冰冷,缓缓起身,华雄也不多说,只是跟在身后,默默前行。 穿过雕龙画凤的大殿,一路上,皆是富丽堂皇,错综复杂却又复合某种格局,碧瓦朱甍,琼楼玉宇,让人眼花缭乱 尽管已经来过无数次,可每一次,董卓都觉得不同凡响,让人心中忍不住生出一股豪气 传过重重宫殿,走过几道小桥,终于来到了一处装修典雅,古色古香的宫殿旁。 “开门。” “喏” 听到董卓的吩咐,华雄点头称是,大步上前,一股气血凝聚于拳,猛的轰出 “轰” 一声巨响传来,那雕刻精致的大门,已经被轰成碎屑,漏出一个空洞,董卓一马当先,华雄紧随其后,而巨大的响动,也吸引了很多皇宫的侍卫太监。 “你是谁” 一声呵斥传来,只见一位八九岁的少年,眉清目秀,气度沉稳,他负手站在宫殿里,身旁跟着几个老太监。 “董卓” 董卓盯着刘辫,忽的发出一声大笑声:“真是虎父无犬子,你很不错” “你有何事” 刘辫目光平静,哪怕那股尸山尸海的气息,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唉,我本来不想来的,毕竟虽然我杀了不少人,可杀人,终究不是什么趣事。” 董卓咧了咧嘴,忽的一步上前,刘辫只觉得眼前一花,整个人已经被抓了起来。 “大担” 三声怒喝,那身后的几个老太监,如同鬼魅一般,顷刻间便向着董卓扑去 “休伤我主” 气血激荡,震动整个宫殿,只见华雄呈奔跑壮,右手后拉,顷刻间,一炳布满花纹的寒铁大刀已经捏在手中 那几个老太监还未反应过来,一抹刺目的刀光闪过,只剩下长长的血线和重物落地的声音。 “你怕了” 董卓突兀的开口,打破了沉闷的气氛,他看着刘辫眼底出现的一丝恐惧,嗤笑一声:“我以为你不会怕,果然啊,试问这天下,有谁不怕死呢” 这位七八岁的孩童,终于顶不住巨大的压力,身躯开始颤抖起来。 可他并没有哭,也没有叫,而是直直的盯着董卓:“你要杀我,为何要杀他们” “因为他们不识局势,他们该死” “那你呢你也该死吗” “彭” 一声巨响,刘辫整个人被扔在地上,巨大的痛苦钻进了脑海,他的身躯就像虾一样,痛苦的蜷缩起来 “我该死吗该死吗” 心中暴虐再起,董卓一脚又一脚的踩在刘辫身上,嘴里疯狂的大喊:“说话啊,你给我说话啊” “大人,差不多了。” 一声轻叹传来,董卓顿了顿,看着四肢已经扭曲,整个人因为痛苦而紧紧皱眉,却一声不吭的刘辫。 “抱歉,一时没控制住。” 说罢,董卓一脸惶恐的将刘辫拉了起来,放在座位上,可他伤的太重,已经坐不住了,所以董卓又将刘辫整个人斜斜靠在座位上,这才满意一笑。 “我该死,我该死,我一时冲动,还请太子原谅属下哈哈哈,哈哈哈” 疯狂的大笑声回荡在大殿内,有些刺耳,董卓又找到一个茶杯,将一白色粉末缓缓抖了进去,这才毕恭毕敬的将茶杯放在刘辫嘴边。 “殿下,喝一口吧。” “殿下殿下为什么不喝为 什么你给我喝啊” 下一刻,董卓忽然暴起,歇斯底里的大叫起来,一只手捏开刘辫嘴巴,直接将其灌了下去 “咳咳,咳咳” 剧烈的挣扎伴随着茶水呛住的痛苦声,刘辫宛如一滩烂泥,双目无神的“坐”在座位上,看着地面。 “啪。” 一声脆响,董卓扔掉手里的茶杯,用绸缎擦了擦手上的污渍,这才满意的笑了起来。 “啊啊啊董卓,你该死,你该死啊” 那是怎样的呼声啊,就像是失去了一切希望,从地狱爬出的恶鬼 灵帝面色惨白,疯狂的冲向座位上的刘辫,可已经晚了 “辫儿,辫儿,你快醒醒你快醒醒啊” 灵帝碰了一下刘辫,下一刻,刘辫整个人已经如同一滩烂泥,栽倒在地。 “辫儿,辫儿爹还没给你讲四五五经,爹还没有好好陪你吃过饭,为什么,为什么” 灵帝手忙脚乱,却又小心翼翼的将刘辫揽在怀里,只剩下那宛如受伤野兽的低沉声,让人心中撕裂。 同行的太监想要劝说灵帝,却被一巴掌扇倒。 “你敢杀我的辫儿,你真是该死啊” 那是怎么样的状态啊,凄厉到了极致,痛苦到了极致,让人一听就觉得心中颤抖 下一刻,灵帝小心翼翼的将刘辫的尸体放好,接着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眸子通红,沙哑道:“董卓,你真的该死啊” 一股澎湃无比的力量涌现,极其可怕,传国玉玺爆发无量光芒,让人心惊胆战 可董卓却面无表情,冷声道:“就一个破损的传国玉玺,能掀起什么风浪,所有的力量都在和张角那一战用完了吧。” 话音刚落,传国玉玺竟忽的掉落在地 灵帝脸色癫狂,跪拜在地,大声呼喊:“先祖先祖为何要如此啊”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董卓冷笑一声,看也不看灵帝,只带这华雄缓缓走出门去,无一人敢拦 这一天,灵帝长子身死,天下震 正文卷 第二百二十九章,少帝为何身死? 当张让看到灵帝的时候,心中颤栗 那是怎么样的目光啊,空洞,麻木,仿佛丧失了一切,传国玉玺被扔在一旁,屋子里杂乱一片,那个和自己说过理想的少年,已经永远的离开了世界。 张让强忍住泪水,轻轻搀扶起灵帝,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灵帝,白发人送黑发人,人生大悲 “陛下,这里交给小人,您回去好好休息,睡一觉就好了。” 灵帝木然的跟着张让,脸上再无一丝神采,哪怕曾经世家架空权势,哪怕曾经,所有人阳奉阴违,他都未曾如此。 就像是所有的希望湮灭,整个人一下子萎靡了下去,再无以往一丝一毫的朝气。 “张让,我有些累了。” 灵帝眼底,血丝满布,躺在绸缎锦绣大床上,怔怔的看着屋顶。 “陛下,睡一会吧,张让就在这里守着。” 张让强忍着哭腔,为灵帝盖好被子,看着灵帝死灰的脸庞,心中颤抖。 终于,许久后,灵帝呼吸平稳了下来,张让这才蹑手蹑脚的走出大殿,忽的感觉脸上有些冰凉,一摸,早已经湿润一片。 “将军,陛下真的需要你啊。” 一声长叹,张让竟眼前一白,踉跄摔倒在地,好一会,他才挣扎的爬了起来,不在意身上的灰尘,缓缓迈步朝着少帝刘辫的宫殿走去。 少帝死了,灵帝又倒了,可少帝的葬礼,一切事物还需要他来操持,他不能倒。 天色稍亮,群臣已经恭候在大殿。 昨夜,一将星璀璨,帝星黯淡无光,后又贪狼北移,怕是 “诸位” 许久过后,大臣久久不等灵帝,却等来了董卓,此时董卓身披大汉太师服,红黄条纹勾勒,缓缓面对众人。 “董董将军,你怎么穿的这身衣服,这是太师行头,不可乱了礼制啊。” 有人低声劝说,董卓却一把将手中圣旨扔了出去,怒喝道:“瞎了你的狗眼,天子已经封我为太师,掌管大汉事务,再敢胡言乱语,小心你的狗命” 朝堂上突然一窒,太傅袁傀,司徒王允默默对视一眼,皆是有些胆寒 ”这陛下为何没来” 有人疑惑开口,这不合常理。 “少帝昨天中毒身死,天子心力憔悴,特命我掌管朝臣,尔等还有何意见” 轰 就像是一道惊雷,忽的炸开,朝堂徒然窒息起来。 “少帝身体颇好,又精通四书五经,平日里待在后宫,从未有失礼仪,敢问董大人,少帝为何身死” “放肆” 董卓脸色一冷,直接走向说话的大臣,缓缓道:“少帝因刺客下毒而死,你再质问我可对我有所不服” 那老者只是盯着董卓,一字一顿道:“敢问董卓,少帝为何身死” “董卓,少帝刚刚身死,你说替天地掌管内政,可无论是太傅还是司徒,他们那个不行为何偏偏选了你,为何这么凑巧,少帝身死,你就加官进禄” 又有一位老者,不卑不亢的看着董卓。 “董太师,还请让我们见见天子,在做定论可好” 第三位老者站了出来,语气平静,却也异常坚定。 “哈哈哈,哈哈哈。” 董卓忽的大笑起来,许久过后,他才看着三人,冰冷的开口:“诸位的意思,是我杀了少帝,是我自己给自己封的太师吗” “敢问董卓,少帝为何身死” 声如雷震,又有五个人站出,怒目圆睁,丝毫不惧。 “平日里陛下让着你,我们并不多说什么,可如今少帝身死,你又为何如此急不可耐,穿上这太师服,董卓,昨夜帝星黯淡,贪狼北上,杀害少帝者,定为位高权重,可位高权重的那几个,也就你,平日里毫无规矩,随意进出后宫,所以” “敢问董卓,少帝为何身死” 晴空霹雳 所有朝堂上的大臣,那个不是人精,纸包不住火,早有猜测却被爆出,剩下的,便是选择 气氛徒然压抑起来,有人怒目相视,有人缩头缩脑,有人低头不言,人性种种,可见一斑。 “哈哈哈,来人” 董卓大笑着呼喊一身,穿着铁甲,腰挂宝剑的侍卫已经垮了出来。 “肆意污蔑当朝太师,其罪当诛,拖下去,乱棍打死” “喏” 十几个甲士一拥而上,将 那些怒目圆瞪,怒斥董卓的大臣,全部拖了出去。 “董贼你不得好死啊” “逆贼犯上作乱,罔顾人伦,奸贼” 凄厉的惨叫声很快就平静下来,那几声怒骂,或许就是他们的最后一句,让人唏嘘。 “好了,诸位大臣,天子身体不适,现在有什么事情,可以开口,若是没什么事,就散了吧。” 董卓坐在皇位下方的椅子上,平静无比的开口,眉宇间终于有了一丝满意,或许,以后这里就是他的地方了。 “敢问董太师,方才那是西凉士卒吗” 袁傀有些不确定的开口,他已经有些后悔,有些苦涩,引狼入室大概说的就是他这种吧。 “不错,什么狗屁御林军,禁卫,整日里悠哉悠哉,已经被我下令解散,现在京都,整个司隶,都由西凉铁骑接手,负责防卫。” “原来如此,董太师真是忠君爱国啊。” 袁傀强扯出一丝笑意。 “哈哈哈,太傅大人说笑了,以后还得靠你来操持朝政啊。” 董卓起身走近袁傀,拍了拍袁傀的肩膀,用只有袁傀听得到的声音开口:“我不管你是四世三公还是七世八公,既然我接手了这里,你就给我安稳一点,不然哈哈哈。” 说罢,董卓拂袖而去,只留下大殿中,众多大臣,不知所措。 过了许久,有人带头出门,也有人呆坐原地。 “董贼已经过界了,他杀了少帝,有可能要清洗一番朝堂,日后小心一些。” 袁傀靠近王允,低声道:“明日来袁府,我有事与你相商,这董卓,远远比王熠可怕,王熠很强,很聪明,可那是基于规则,可董卓,已经掀了棋盘” “嗯,董贼不除,实乃心头大患。” 王允眼底精光一闪,轻轻点头。 正文卷 第二百三十章,还能哭死董卓否! 袁府,小桥流水,安静恬然。 袁傀王允二人对坐,茶水白气翻滚,却无人饮用。 许久,袁傀才长长出了口气,有些疲倦:“曾王熠来京,我以为他要清洗世家,本来他的一贯作风也是如此,不出意外,他追杀我侄儿袁术,幸亏左慈先生逗留袁府,这才保住了一条性命。” “后来,我便鬼迷心窍,竟召董卓进京,本以为可以驱虎吞狼,却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自从董卓来京,这身处荒凉之地的董贼,被京都繁华迷了眼,如今对我们不屑一顾,更是掀翻了棋盘,如今想想,真是让人有些唏嘘啊。” 看着袁傀有些落魄的模样,王允很能理解,就像他,一辈子顺风顺水,可突然冒出一个王熠,砸了晋阳王家,杀了自己的儿子,自己却无可奈何。 “董贼野心勃勃,昔日识人不明,倒是让人有些遗憾。” 王允摇了摇头,接着道:“现在少帝身死,董卓借口掌握朝政,大权在握,更有二十万西凉铁骑,驻扎司隶,为今之计,应该早做打算,不然恐惹杀身之祸啊” “我明白。” 袁傀有些失态的掩了掩脸,下一刻,整个人已经平和起来,深刻不测。 “我已经书信一封,送往渤海袁绍以及并州王熠处,内不可解,那就让我的侄儿和灵帝最为看重的将军来解。” “王熠他回来吗” 王允皱了皱眉头,缓缓道:“此人平时温和无比,可骨子里杀伐果断,聪明无比,不见得他会带着那十万莽雀骑,南下征讨董贼。” “会的。” 袁傀点了点头,笃定无比:“灵帝对他极其信任和看重,以王熠的所作所为,不难看出,他很重情义,所以他必定会来。” 顿了顿,袁傀又开口:“不过凡事都要做两手准备,这只是其中一种,你曾与我说过,你有一养女,很惹董卓爱慕,可堪一用否” “可以。” 王允如同一只老狐狸一般,目露精光:“董卓帐下有一猛将,可称天下第一,武力无双,名叫吕布吕奉先。” “他曾于王熠结交,关系不错,我曾让貂蝉请他入府一聚,交谈过许久,我便有了些许想法。。” “哦什么想法” “以貂蝉为饵,设计勾引吕布,引得董卓吕布反目成仇,以吕布的武力,杀董卓轻而易举。” “把握有几成” “这个不好说。” 王允缓缓道:“吕布似乎对貂蝉并不感兴趣,来找貂蝉也不是因为欲望,而是别的东西,不过无所谓,可以先试探试探。” “好。” 袁傀眼底平静,看向王允,两人皆胸有成竹,缓缓拿起茶杯,抿了起来。 几天后。 朝堂依旧沉闷,压抑,却无人敢张嘴。 “今天是少帝的头七,我也不阻拦诸位,你们莫要大声喧闹,安安静静的去吧,早点回来。” 董卓叹了口气,强装出悲伤的样子,允诺众人可以前往后宫,跪拜少帝。 “多谢太师。” 众人有些僵硬的行礼,随后默默走向后宫。 一路上,白色纸花随处可见,整个后宫洋溢着一股极大的悲凉气息,让人窒息。 走过弯弯绕绕的法大路,终于抵达了灵堂。 一座大红色的木棺,立在上首,其上雕龙画凤。 张让双目红肿,疲倦的跪在地上,焚烧着纸钱。 “张常侍,让我来吧。” 一声叹息,惊动了沉浸在悲伤中的张让,他回头一看,原来是袁傀以及一众大臣。 “麻烦太傅大人了。” 张让强挤出一丝笑容,让出来地上。 袁傀摇了摇头,默默跪地,俯首。 待到礼毕,袁傀缓缓起身,站在一旁,身后一位接一位大臣,默默跪地,俯首。 “张常侍,陛下呢” “唉,休息呢,少帝身死,陛下有些缓不过来,如今已经唉。” “真是冤孽啊。” “太傅大人,可有办法诛杀国贼吗” 张让有些悲哀,试探性的询问一声。 袁傀只是默默摇头,给了张让一个无力的眼神,随后带着大臣们缓缓离去。 “唉,国贼难除啊,将军,陛下唉。” 千言万语,最后化作一声叹息,张让重新跪在地上,焚烧起了纸钱,一时间,只觉得一股 悲凉,涌上心头。 大殿内。 众大臣默默返回,可董卓早已经离去。 许多人眼眶湿润,低声恸哭,顷刻间,大殿内一片哀伤。 忽的,一声大笑声响起,惹得众人纷纷火气上头。 “满朝公卿,夜哭到明,明哭到夜,还能哭死董卓否” 众人目光巡视,只看一人抚掌大笑,此人二十七八,身长七尺,细眼长髯,正是骑都尉曹操。 王允眉头紧蹙,怒斥一声:“你祖辈亦食大汉俸禄,如今不想着如何报国为何发笑” 曹操起身,背对众人,不屑道:“我笑你们,笑你们一群人,皆高官厚禄,却无一人献计斩杀国贼,我曹操虽然不才,也敢斩杀董卓的头颅,挂在京都门口,回应天下” “嘶” 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响起,王允脸色微变,看西凉士卒已经随董卓离开皇宫,这才松了口气。 王允看向曹操,不卑不亢,心中闪过一丝欣赏,缓缓道:“孟德可愿与我一叙” “请” 曹操也不推脱。 “请” 王允冲着袁傀点了点头,与曹操出了大殿,直奔府上去。 而袁傀默默警告一番众人之后,才缓缓离去。 “不知孟德有何高见” 王允府上,王允屏退侍卫,只留他与曹操二人,这才缓缓开口。 “不久前,我屈身在董卓手下谋了些差事,实际上乃是想寻找机会,斩杀逆贼,如今也算是颇得董卓信任,也算有机会可以接近董卓。” 说罢,曹操低声道:“我听说司徒大人有一口宝刀,名曰七星宝刀,我想借此刀献给董卓,乘此机会,将其斩杀” “好” 王允脸色一变,称赞一声:“孟德果然是忠君报国之士,有孟德如此,天下大幸啊” 说罢,王允喊来侍卫:“将我收藏的七星宝刀和陈年老酒送上来。” “喏。” 不多时,侍卫拿着一炳其貌不扬的长刀进来了。 “这便是七星宝刀” 曹操有些疑惑的看着造型古朴,极其普通的长刀,有些不解。 王允拿起长刀,看向曹操,缓缓道:“世间奇珍异宝,往往不在其表”。 正文卷 第二百三十一章,吾祖宗世食汉禄,若不思报国,与禽兽何异?” 说罢,长刀出鞘,宛如斗星环绕,璀璨无比。 下一刻,王允缓缓挥刀,只听“噌”的一声轻响,木质桌子的一角已经掉落,切口处光滑无比,长刀入鞘,依旧是普通模样。 “好好宝贝” 曹操点头称赞一声,笑着道:“有司徒大人的宝刀,此番刺杀董卓,把握又大了几分啊” “哈哈哈,宝刀配英雄,孟德乃大汉栋梁,且饮这一杯。” 王允眼底平静,亲自为曹操斟满烈酒,“请” “多谢” 曹操也不多说,接过酒杯就是一饮而尽,喝罢,将酒杯放在桌上,默默背起长刀,朝着王允一礼之后,转身离去。 “唉,这就是大汉不断的脊梁啊,汉臣汉臣” 王允有些感叹,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就这么坐在椅子上,缓缓发呆 “太师,曹操来访。” 江海苑,董卓怀抱娇艳女子,正在嬉戏打闹,一时间春色无边。 “他来做什么” 董卓皱了皱眉头,推开了怀里的娇媚女子。 “据说是献宝。” 侍卫头也不敢抬,轻轻应答。 “让他进来。” 董卓虽然有些不悦,还是点了点头,他对曹操印象还不错,日后可堪一用。 “喏。” 侍卫告退一声,不多时,一身黑子长袍,手里提着一个普通刀鞘的曹操,便进来了。 “拜见董太师。” 曹操默默行礼,不卑不亢,这种时候,最不能出纰漏。 “呵呵,孟德来了,来来来,快快请坐。” 董卓大笑着将曹操安顿在席位上,这才开口:“孟德平日里事务繁多,想见你也见不着,怎么,今天有空过来看看我” “太师说笑了。” 曹操看着这奢华的装饰,心中叹息,面色却平静无比:“仰仗太师帮衬,孟德这才有些事可做,每次想到这里,孟德心中便忍不住感激,所幸运气上佳,得到了这件宝刀,便想着献给太师,以答谢太师这些日子的帮衬。” 说罢,曹操将刀鞘拿了出来,缓缓抽出,只见一股星光突然爆发,宛如星辰降临,有一股气机长存。 “好宝物” 董卓眼底火热,缓缓道:“镇军王熠有一炳神剑,名曰七星龙渊,其剑锋芒无比,更有星光映照,没曾想,我也有幸,可得如此至宝” “太师好福气” 曹操恭维一声,却笑着道:“自古神兵便世间罕有,太师得如此至宝,何不先收拾衣衫,再慢慢欣赏” 董卓看着自己和美人嬉闹,衣衫不整,这才拍了拍脑袋,大笑开口:“哈哈哈,孟德提醒的对,提醒的对。” 说罢,便转身去寻找衣衫。 就在此时,一道凌厉到极致的刀意爆发,整个屋子都被震的轰轰作响。 “董贼,你坏我大汉江山社稷,给我死” 一声怒喝,曹操杀气毕露,整个人如同下山猛虎,气势冲天 “找死” 董卓眉头紧蹙,那股杀气已经瞬间降临,避无可避,只能调动一身气血,拼命护住后脑,整个人也强行扭曲身体,避让这一刀。 “撕拉” 一声肉体被撕裂的声音传来,只见一个长五寸左右的血痕,出现在董卓肩膀,衣衫已经气浪炸成碎片。 “曹操” 惊天怒吼传出,董卓一身气血,惊涛骇浪,整个空间都被震得轰隆作响,一道道气血竟然炸裂了虚空,散发出一道道涟漪。 眼见如此一击,竟然无法斩杀董卓,曹操脸色大变,正要逃跑,可下一刻,惊天气血已经迎面轰击而来。 距离太近,无法避让,曹操整个如同炮弹一般,直接被轰飞,古色古香的大门,被砸出一个巨大的空洞。 巨大的动静引来了无数江海苑的强者,华雄,郭汜,李傕,吕布已经踏空而至,气血滔天,让整个江海苑上空都有些扭曲。 “追上去给我杀了他” 董卓眼底冰冷,缓缓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七星宝刀,已经有侍卫医师带着药物上来。 “太师,怎么回事” 李儒急匆匆的赶过来,看着上身精壮赤裸,一个五寸长的伤口正流着猩红的血水。 “曹操借献刀之名,想要偷袭我。” 董卓平静开口,压制着内心的愤怒,缓缓道:“这两天志得意满,真是有些浮躁了,传我 令,西凉铁骑镇守四大城门,捉拿曹操。” “喏” 众人齐喝一声,纷纷领命而去,只留下董卓坐在案前,一言不发。 半天以后,众人赶回。 “启禀太师,曹操趁乱逃出了洛阳,如今已经无迹可寻。” 女婿牛辅颤了颤,小心翼翼的开口。 “啪” 一个酒杯直接砸在牛辅脸上,瞬间便肿胀成青色的疙瘩。 “女婿办事不力,请太师责罚” 牛辅慌忙跪下,冷汗直流,惶恐无比。 “滚” 一声怒喝,牛铺已经连滚带爬跑了出去。 许久以后,大殿内才传出一声充满杀意的声音。 “曹操啊曹操,千万别落在我手里” 洛阳城外千里,一个不太繁华的县城。 一众刀兵矗立,默默看着浑身是血,已经昏迷的曹操,似乎在等待什么人。 是夜,月色如水。 曹操有些挣扎的睁开眼睛,整个人已经被束缚,困在椅子上,腹部中了董卓一拳,内脏早已经移位。 微微晃动身体,血水便已经顺着绳索流下。 就在此时,一位身穿县令服,年纪四十上下的中年,缓缓走了进来。 默默矗立片刻,中年似乎十分不解,看着曹操毫无惧意的脸庞,轻轻道:“早就听说董太师待你不薄,为何还要这样,找死吗” 曹操咧了咧嘴巴,血水顺着长须流下,不屑冷笑:“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你既然拿住了我,还不快快送给董卓领赏” “你们先下去。” 那中年叹了口气,屏退身后士卒,看着曹操,平静道:“莫要小觑了在下,也莫要将我与一般功利之人相看,同是大汉之臣,我怎可无报国之心奈何未曾遇到雄主罢了。” 说罢,一刀割开曹操身上绳子,有些敬佩道:“不知曹大人,怎么敢只身刺杀董卓” “哈哈哈。” 曹操活动了一下身体,淡淡道:“吾祖宗世食汉禄,若不思报国,与禽兽何异” 顿了顿,曹操朝着中年县令拱手一礼,认真道:“阁下今日之恩,孟德日后此报之” 说完,整个人已经没入黑暗之中 正文卷 第二百三十二章,荀彧离去…… “得操首者,封五千户侯,赏钱五千万部曲偏裨将校诸吏降者,勿有所问。广宜恩信,班扬符赏,布告天下,咸使知圣朝有拘迫之难。如律令” “操等谨以大义布告天下:董卓欺天罔地,灭国弑君;秽乱宫禁,残害生灵;狼戾不仁,罪恶充积今奉天子密诏,大集义兵,誓欲扫清华夏,剿戮群凶。望兴义师,共泄公愤;扶持王室,拯救黎民。檄文到日,可速奉行” 当这章悬赏令和讨伐董卓的缴文同时出现在洛阳城时,这个消息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席卷了整个天下 渤海,袁绍默默聚集兵马,暗中联络其他各州各地的人马,准备起兵 并州,将军府。 王熠依旧坐在院子里的桂花树下,翻看着典籍。 “将军,有两封密报,一份来自洛阳,一封来自渤海。” 郭嘉缓缓走了进来,如今立心书院已经走上了正轨,不缺乏有才学的人过来讲学,将军府出钱,如此一来,郭嘉也算是比较清闲的,只负责一个并州时报。 “哦,我看看。” 王熠放下古籍,神色有些严肃,接过密报,只见第一封上落款居然是袁傀。 “镇军将军亲启,董卓祸乱朝政,淫秽宫禁,更是毒杀少帝刘辫,天子身体衰弱,已经长睡不起,还请镇军将军摒弃前嫌,携大军解洛阳之围,造福天下百姓。” 王熠叹了口气,久久说不出话来,少帝已经死了吗,自己的提点似乎也未曾被放在心上啊。 缓缓拆开第二封密报,同样是来自袁家,不过是袁家袁绍,如今他被贬,在渤海当了个太守。 “镇军将军在上,祁乡侯渤海太守袁绍请礼,久闻镇军将军文韬武略,样样精通,更是大汉栋梁,人中龙凤,如今董卓祸乱朝纲,肆意妄为,更是灭国弑君,早已经违背人伦,还请镇军将军随我一起,镇压董卓之乱,肃清天下” “怎么了,将军。” 看着王熠脸色怪异,郭嘉轻轻询问一声。 “自己看看吧。” 王熠将两封密报递给郭嘉,这才缓缓道:“董卓祸乱天下,袁傀和袁绍这叔侄俩,让我带兵去镇压董卓之乱,还天下一个太平。” “哼,这袁绍这么做但是有些违背礼节啊。” 郭嘉冷哼一声,重新将两份密报收起来,才有些不满道:“讨伐董卓并无错误,不过他袁绍一个后辈,无论是官职还是名望,那个高于将军,竟然让将军随他前去,也不怕贻笑大方” “哈哈哈,随他去吧,奉孝觉得我们该去否” “自然是去,于情于理,将军都不应该置身事外,一来天子对将军极好,可以说是重臣,只不过将军不喜权力,不然天子甚至可以将将军推上三司之首。” “二来大将军何进早已经闭门不出,如今整个大汉,武将第一人当属将军,将军若是不去,天下人如何看将军就算是并州百姓拥护将军,可整个天下,恐怕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会有损将军声望。” 顿了顿,郭嘉坐在王熠对面,别有深意道:“少帝身死,天子身体衰弱,如今大汉需要一个掌权者” “住嘴” 荀彧脸色沉重,缓缓从门中踏了进来,这让平日里习惯了温和脾气的王熠,有些惊讶。 “食君之俸禄,当报国以忠心,你这样说,不会让天下人寒心吗” 郭嘉不屑的站了起来,整个人洋溢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杀伐气息,只见他一字一顿道:“董卓祸乱天下,我以为,必定以杀止杀,安定天下,才为良策” “天地君亲师,莫非你忘了吗” 荀彧冷漠开口:“大汉未曾衰败,我等都是护国之人,在这等大汉危急存亡之际,何不想想如何挽大汉之将倾一味地争求权力,与董贼何异” 王熠怔了怔,旋即又露出几分笑意,这才是水镜八奇啊,不过让人出乎意料的,郭嘉这平日里潇洒的少年,竟如此极端。 许久,荀彧才漏出一丝笑意,重新温和起来:“将军,我想出去看看。” “好。” 王熠愣了一下,同样温和的点了点头,笑道:“什么时候,我送你。” “明天吧。” 说完,荀彧缓缓朝着王熠行礼,又看了看郭嘉,笑了笑,转身离去。 桂花树依旧香气扑鼻,只是茶水喝进嘴里,有些苦涩罢了。 “将军,我” 郭嘉脸色有些苍白,有些内疚,却不知如何开口。 “没事。” 王熠轻轻摇头,他 不是一个善于挽留的人,对于每个人的离去,都已经做好了准备,可当荀彧说出那句话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心里空了一下。 “其实文若很好,真的很好。” 郭嘉笑着开口,只是眼角有些闪烁,“他是一个坚定的汉臣,无论是天下如何变化,放在首位的,肯定是大汉了,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可我就是说不上什么好,有时候觉得他太固执了,当然,更多的则是羡慕,有目标的人,真的很好。” “是啊。” 王熠点了点头,默默站了起来,“明天去送送文若吗” “不去,我喝酒去。” 郭嘉摆了摆手,颇为潇洒的离去,只留下王熠一个人,默默的发呆。 天色微亮,荀彧收拾好了东西,他本就是一个一丝不苟的人。 轻轻的迈步,有些眷恋的环顾了一眼熟悉的地方,最后漏出一丝微笑,出了将军府。 分别,还是谁都别打扰的好。 “大人” “大人” 城门口,两名士卒虽然有些疑惑,却未曾多说。 荀彧心里有些遗憾,终究叹了口气,迈步走向远方。 “不顺路了吗” 声音从背后响起,是王熠。 荀彧也未曾回头,只是温和道:“有一些吧。” “路过千水万城,山水亦有相逢,再见” 王熠笑了笑,既然无法留下,那就送上祝愿。 “路过千水万城,山水亦有相逢,将军保重” 再也无言,世俗挡不住少年郎的脚步,索性,你我皆是少年 城楼之上,郭嘉靠在墙角,灌了一大口烈酒,只是道:“路过千水万城,山水亦有相逢” 正文卷 第二百三十三章,诸位,千万不可大意啊…… 天气已经有些转凉,可很多人依旧在忙碌。 王熠依旧是整天坐在院子里,翻阅古籍,打磨气血,这是难得的平静。 不过整个大汉倒是有些不平静了,并州时报刊登了曹操的缴令,更是记载了董卓种种恶行,包括下狱皇甫嵩,驱逐卢植,杀害少帝,肆意行走宫阙,更是传递出要征讨董卓的态度,顷刻间,天下民情沸腾 同一时间,袁绍在渤海揭竿而起,号召天下有志之士,出兵讨伐董卓,一时间,天下诸侯莫不响应,纷纷发出号召,表示愿意助袁绍一臂之力,整个大汉瞬间发生了大地震,无数百姓拍手称赞,称之为“义军” “如今这天下,可真是越来越不太平了,本以为董卓是个好太师,竟未曾想,居然是一个窃国之贼,可恨,可恨啊” 有百姓默默喝酒,心中愤懑,大汉终究有无数有志之士。 “还好,镇军将军已经表明态度,要起兵征讨董卓,更有四世三公的袁绍,号令天下诸侯,这下大军起,讨伐董卓,他定在劫难逃” “董国贼,竟然敢毒杀少帝,真是胆大包天,国之逆贼该死,该杀” “镇军将军受陛下如此器重,竟然不身先士卒,依旧窝在并州,真是让人寒心啊。” “话不能这么说,董卓封锁消息,要不是并州时报发行,天下何人知道董卓祸乱朝纲,不过镇军将军已经表示要征伐董卓,也算是将功补过了。” 天下消息就像是插了翅膀,迅速蔓延至全国,顷刻间,整个天下震动,无数有志之士揭竿而起,思君报国 渤海。 袁绍高坐案前,意气风发,志得意满。 “孟德啊,你且安心留在渤海,待我等大军一起,个把月内定斩杀董贼,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多谢本初。” 曹操伤势未好,却依旧认认真真行了一礼,“这下匡扶天下大义,也不算势单力薄了。” 袁绍大笑一声:“哈哈哈,这本就是我等应该做的,食君之俸禄,忠君之事罢了,” 说完,又叹了口气,颇为佩服的开口:“说起来,倒是我应该佩服孟德,只身前往董卓府邸,刺杀董卓,这等胆魄,我不如也” “没什么如不如的,都是大汉之臣,孟德敢去,哪怕身死也无妨。” 看着曹操平静的模样,袁绍眼底有些怪异,董卓乱政,少帝身死,天子卧床不起 有些话,心里知晓,却不敢开口。 曹操未曾察觉,又饮了一杯,这才笑着道:“不过孟德已经在此处待了半个月,总不能十八路诸侯名头打出去,我却是个光杆司令,且待我回陈留,召集本家人马,再来寻你。” 袁绍脸色一变,忽的站起来,关切道:“哦,孟德要走何不多留几日,待你伤势痊愈也不迟啊” “哈哈哈,一点小伤,不碍事,待半个月后,酸枣会盟” 曹操大笑一声,向着袁绍辞别。 “好,那就酸枣会盟” 袁绍也重重点头,将曹操送了出去。 府外,要已经有人准备好马匹,曹操出门,跨上宝马,冲着袁绍挥了挥手,疾驰而去。 “本初留步,孟德去也” “孟德一路保重” 袁绍高呼一声,看到曹操消失在城外,整个人已经宛如一摊死水,平静无比。 “袁公贾诩走了” 身旁,逢纪皱了皱眉头,轻轻开口。 “走便走吧。” 袁绍摇了摇头,印象中是有一个叫贾诩的胖子,不过他麾下谋臣如云,又怎么会在乎一个没有存在感的贾诩。 “曹孟德真是一个豪杰啊。” 逢纪感叹一声,又小心翼翼的提醒道:“讨伐董卓只是一个锲子,袁公,我等的目标还是争夺地盘啊。” “我自然是明白的。” 袁绍微微颔首,迈步走向府中:“孟德此人,忠心无比,又一心报国,现在正是热情的时候,不过啊,做人也不一定非要这么耿直要懂得思考。” 说完,袁绍又开口:“对了,并州牧最近” “并州莽雀骑已经整装待发,不过听说并州牧一心醉于文学,并州大小事务他都不曾操心,前几日,王佐之才已经离去” “哈哈哈,好此番作为甚得我心,荀彧离去,王熠便如同断了一只臂膀,哈哈哈,随我畅饮一杯” 袁绍开怀大笑起来,心情显然愉悦无比。 “哈哈哈,愿陪大人畅饮” 开办书院,成立并州时报,麾下莽雀骑更是天下骁锐,王熠便如同一座大山,压在所有青年才俊的心头,甚至已经成为一些人的心理阴影。 如今王熠失去荀彧,袁公如此开心,也是正常啊。 逢纪漏出一丝笑意,紧紧跟在袁绍身后。 相比于袁绍这边喜气洋洋,董卓那边,倒是有些压抑了。 王熠已经开始整顿军队,不日便南下勤王,更有袁绍这个狗东西,号召天下人讨伐自己,这如何解又如何能解 整个大殿,十几人默默站立,却不敢出声。 许久,董卓手指轻轻叩击桌面,缓缓道:“这些乌合之众,聚集十八路诸侯,就以为可以败我董卓,拿下我的人头真是可笑。” “是啊,太师您一声令下,我愿领先锋,好好搓一搓这乌合之众的锐气” 李傕第一个开口,满脸战意。 “太师,我也愿往” 郭汜默默站出,朝着董卓轻轻一礼。 “哈哈哈,尔等有如此战意,我便放心了。” 董卓满意的点了点头,李傕,郭汜,这些都是随着自己一步一步杀出来的哪怕至今,血气依旧在。 “太师。” 李儒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满,只见他轻轻开口:“天下英雄何其之多,十八路诸侯虽然是一群乌合之众,打着莫名其妙的旗号哄人,可盛名之下,总有几个有本事的。” “更何况我们真正要防备的,并不是所谓的十八路诸侯,而是南下的王熠。” 听到这个名字,大殿内徒然一窒。 李儒眯了眯眼睛,冷声道:“并州与西凉一般,同处蛮夷之所,其下百姓,皆好斗,民风彪悍,更有王熠亲自挂帅,麾下将领莫不是将帅之才,诸位,千万不可大意啊” 正文卷 第二百三十四章,犹如利剑斩春风! 众人凛然 不是十八路诸侯难打,而是王熠这个人,真的给人心理压力 这不是那些过家家的诸侯,这是真的杀出来悍将,再加上这些年来的战果,整个大汉,无数百姓不将他当做大汉第一将军 实打实的名声 “王熠手下有三位谋士,荀彧已经离开,至于其他,并不是太过了解,不过既然王熠即将南下,不如收缩防线,以逸待劳。” “奉先,你来说说,我们对上此人,有几分把握” 董卓高坐案后,手指叩击桌面,每当他认真起来,总会下意识的这样。 站在后方,面容依旧清冷的吕布一顿,斜了斜脸,避免与董卓视线相碰道:“智勇双全,胜率对半。” “哦,为何” 董卓直起身子,颇感有趣,笑着道:“胜率对半,我有西凉铁骑二十多万,谋士有李儒,武将有李傕,郭汜,华雄,还有奉先你这等万人敌,胜率怎么会如此之低” “论带兵打仗,没人能比他厉害。” 吕布面无表情,缓缓道:“论起阴谋诡计,他也不会却谋臣,既定实力相等,就看谁能技高一筹。” “既然无人比他厉害,那我们胜率又怎么会有五成吕布,你扰我军心,意欲何为” 牛辅怒喝一声,就要出手,可华雄一步踏出,直接挡在牛辅身前。 “华雄,让开” “牛铺,吕将军不是那样的人。” 华雄沉闷出声,丝毫不让。 “好了” 董卓大笑一声,“敌军还未来,我内部先乱了,这是什么说法牛辅,退下。” “太师吕布在西凉,毫无作为,一心沉浸武学,更是与太师大敌交往深厚” “退下” “喏” 话还未说完,可牛铺看着董卓冰冷的眼神,心头一颤,慌忙回到原位。 华雄也朝后一步,回到自己的位置。 下一秒,董卓和颜悦色的看着吕布,笑道:“奉先,你说说我们为何有这五成” “因为有我。” 吕布面色清冷,惜字如金:“我可与王熠匹敌,战场之上” “好” 董卓忽的站起,大喝一声:“传我令,即日起,吕奉先统领西凉铁骑,见之如见我,所有不从者,杀无赦” “太师,某不擅长统帅三军。” 让众人未曾想到的是,吕布直接一口回绝。 “哈哈哈,不擅长可以学,就这样吧。” 董卓无所谓的摆了摆手,示意众人离去。 看着众人羡慕的眼神,吕布面无表情,转身离去。 不多时,大殿上便只剩下董卓和李儒二人。 “太师,真的敢相信吕布吗此人重情义,若非丁原,怕是还在并州” “你觉得呢” 董卓负手而立,眼神平静:“起码王熠再也不敢信任他” 并州,无边广袤的平原之上。 一万身披黑色重甲,覆盖全身的铁骑,默默矗立,太阳照射而来,竟有种深邃的感觉。 巨大的开刃长刀,提在手里,闪烁着寒光,而马匹身后,还挂着长弓。 这是一万陷阵骑,从攻打上党回来之后,便一直驻扎在粮苍,未曾动过。 王熠一身银白色甲胄,扎眼无比,身旁,张辽浓眉大眼,气度不凡,仔细打量,竟有种锐利无比的感觉。 高顺一身黑甲,红色披风,骑马跟在王熠左侧,默然不语。 郭嘉身穿青色长袍,头戴纶巾,脸色虽有些苍白,可难掩其不凡。 “张辽,高顺,随我前往酸枣,参加诸侯会盟” “张杨留守并州,总览一切军务,元直从旁辅助,张云负责并州内政,有不妥的地方,可以传信给我。” “其他人,各司其职” 王熠平静的下发这一条有一条的军令,宋宪和银河射手曹性,被送到上党当郡守去了,剩下的人,只能是各司其职。 “喏” “喏” 张杨拱手领命,徐庶默默点头,众人点头称是,这是匡扶汉室之举,不可劝,不可退让。 说罢,王熠转身,高举大戟,怒喝道:“行也空,坐也空,语默动静无不空,纵将利刃临头颅,犹如利剑斩春风。” “出发” 声音如雷震,啸动荒野 下 一刻,一万陷阵骑一抖缰绳,已经飞射而出,战马嘶鸣,脚踏大地,竟发出轰轰的响声,仿佛要锤裂大地 声势浩大,又宛如一道长线,纵横而去 “哥,将军这么走,会不会有些仓促啊。” 张杨随手扯下一株野草,叼在嘴里,看着王熠率领大军离去,总觉得有些准备不足。 “仓促这事半个月前就有人通知了,更何况如今天子受难,还要如何准备,难不成挑选良辰吉日,在祭拜上天” 张云笑骂一声:“以后多花点时间,向元直讨教讨教,别老想着打仗,得动脑子。” “不用了,张杨将军威武霸气,可不战而屈人之兵,应该是我像他学习才是。” 徐庶笑着说完,转身朝着粮苍走去,而王熠一行人,已经消失在了天边。 金色天光犹如火焰一般燃烧着,带起云卷云舒。 这一天,并州牧王熠出兵 冀州牧韩馥出兵 兖州牧刘岱出兵 徐州牧陶谦出兵 西凉太守马腾北平太守公孙瓒长沙太守孙坚 一时间,大汉十三州的各个诸侯,开始起兵,整个天下也随之沸腾起来这是一个乱世,无数百姓心中祈祷,想要大军镇压董卓,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可同时,也有无数人开始布局,他们身处黑暗,将整个天下视为棋局,更是在暗中推波助澜,想让这乱世更加纷乱起来。 众诸侯也开始打起了小算盘,马上就要会盟,盟主的推选,地盘的划分,都需要细细研究。 风雨欲来 王熠等率军日夜兼程,终于还有一日便可以抵达酸枣。 可在这时,王熠却下令全军放缓速度。 “将军,还有一日便可抵达酸枣,为何要放缓速度。” 张辽驱马赶来,有些不解。 “现在去有些早了,不妨再等等,那个时候众诸侯齐了,我们再去也不迟啊。” “不然地方都腾不出来,倒是委屈了大军。” 王熠笑着眯了眯眼,什么腾不开地方,他要去,定然要将众诸侯气势压住,这样才能衔接下一步。 正文卷 第二百三十五章,十八路诸侯终至…… “呜” 悠扬,古朴的号角声响起,回荡在这片古老的大地 天色刚明,整个酸枣已经动了起了 缓缓的,地平线上开始出现一道黑影,那是连绵不绝的士兵,披挂甲胄,其中不乏一些骑兵,由马匹拉着的战车更是藏在其中。 大地开始颤栗,扬起满天的灰尘 其中一位年轻人,骑在高头大马之上,统领全军,身后跟着数十个将领,气血汹涌,都不是易于之辈,此刻他面带笑意,志得意满。 酸枣,一个并不出名的地方,在高数丈的城墙上,士卒林立,巨大的战鼓被捶打的轰轰作响,震耳发聩 “义军第一镇,南阳太守袁术,率军两万前来会盟” 巨大的呼喊声,迎接前来会盟的大军,袁术笑着拱了拱手,驱马扬鞭,迅速没入大营,而身后的两万大军,则是在身后将领的带领下,找了个地方开始安营扎寨 “轰轰轰” “杀杀杀” 巨大的呼喊声,夹杂着惊天动地的杀意,士气如虹,面色坚毅,眨眼间,整个大军已经来了近前这是一支步卒,手持长枪,迸发出惊天动地的战意 “义军第二镇,冀州牧,冀州刺史韩馥率军两万会盟” 战鼓震天,朝阳初升,一个中年大汉,面容黝黑,身后两万大旗摇曳,这是一支可以上战场的百战之兵惹得袁术大军侧目 还未等两万大军安顿下来,顷刻间,又是三支大军一同赶来,大地都在抖动,似乎都要被踩裂 “呜呜” 悠扬无比的号角再起,来自西方 一支大约三四千人,皆身穿皮甲,腰跨长刀,面容年轻,却有一股精气神,极为摄人。 大军前,张邈脸色平静,有一股胜券在握,舍我其谁的魄力 “哈哈哈,张邈,许久不见,还是往常一样,气势非凡啊” 一声惊天大笑声传来,竟压下了震耳发聩的战鼓和巨大的嘶吼声,让人震惊。 紧接着,一支两万于人的大军缓缓开赴而来,为首一人,面容慈祥,年纪已经颇大,却有一股文气,让人忍不住侧目 “第六镇,陈留太守张邈” “第十镇,北海太守孔融” 下一刻,城墙上号令之卒,已经认出前来的两位,大声呼喊,而张邈和孔融也是互相点了点头,默默走进了大营 天地间终于平静了下来,战鼓声落下,呼喊声消失。 大营内,篝火烧的噼里啪啦,露天的巨大建筑内,一张大案位于主位其余十几张桌子分列左右,泾渭分明 “北海孔融,拜见袁公” “陈留张邈,拜见袁公” 两人缓缓踏进大营,只见袁绍高坐主位,其上美酒美食,随处可见。 其他几张桌子,也已经有人落座。 “好请” 袁绍大笑一声,侍卫已经引二人落座,替二人斟满美酒。 “远道而来,还请诸位稍作休息,待我等稍候片刻。” “哈哈哈,多谢袁公” 众人也不多言,答谢一声之后,开始互相攀谈起来。 “袁本初,剩下的人到底还来不来,缩手缩脚的,让人火大” 左边第一案,袁术面容勾了勾嘴角,依旧桀骜,却有些不满。 众人一滞,这是四世三公的袁术,同样有家族支撑,不是他们应该开口的。 果然,袁绍无所谓的笑了笑:“哈哈哈,莫要着急,这才什么时候,有些地方路途遥远,有些迟也是应该的。” “怕不是觉得自己号召诸侯会盟,感觉自己这个盟主已经当定了吧。” 袁术扯了扯嘴角,有些玩味的开口。 众人早已经眼观鼻,鼻关心,充耳不闻。 哪怕袁绍如今气度非凡,也忍不住眼角一冷,正要开口。 “轰轰轰” 大地再次抖动起来,巨大的战马嘶鸣声,哪怕隔着无数米,也依旧动人心魄。 西方,一群骑兵,迎风啸马,那种无比彪悍的气息已经压了过来,黑压压的一片,虽然都是杂色马,但那长刀上闪烁的寒芒,却让人有些心惊。 更有不少人挥舞着弯刀,兴奋的大声吼叫着,就像是一群野人 北方,同样是一群骑兵,让人惊讶的却是一望无际的白色海洋,清一色的白马,手持短弩,身着皮甲,这是一群轻骑 他们面色冷峻,一言不发,这是精 锐中的精锐,他们在缓缓蓄势。 巨大的灰尘扬天而起,战马疯狂捶地,只见那为首的一位中年,脸上有一道长疤,无比铁血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 中年高举长枪,一声大吼,惊天动地 “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瞬间,无数人齐声大喝,气血惊雷煞气夹杂着煞气,还未至,已经让人有些胆战心惊 白马呼啸,所到之处,所有大军纷纷退让,哪怕是那些呼喊着的骑兵,也忍不住气势一萎,让出大道。 “白马义从,果真名不虚传啊” 有人默默称赞,也有人默默转移视线,生怕被看到。 “义军十三镇,西凉马腾” ”义军十四镇,幽州公孙瓒” 鼓声响彻云霄,传令士卒脸色狂热,大声呼喊。 对于强者,人们总是下意识的敬畏崇拜。 随着西凉铁骑和白马义从的陆续安顿,天地终于有些安静下来,朝阳高悬,散落无数金光,已经有许多飞鸟在远处的树林里啼叫起来。 让这个森严的地方,增添了几分生气。 可还未等众人松一口气,本该愉悦的飞鸟,却被惊动,四散奔逃。 有人不解,将耳朵放在地方,缓缓的,一股震动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两万大军,面容青涩,身上披挂甲胄,更有甚者,赤裸上身,拖着巨大无比的兵器。 很普通,但是所有的大军,看到这支军队时,都有些慎重起来。 怕吗并不是,只是那个为首的将领,让所有人都不得不慎重 大破黄巾,安定长沙,以残军斩杀一万叛逆,江东猛虎之名,如雷贯耳 “江东孙坚,前来会盟” 一声长啸,那为首中年,哈哈大笑而至,让人惊讶的,却是他身旁,竟带了一个十五六的少年,不免有些怪异。 正文卷 第二百三十六章,刘关张初现…… “义军十七镇,乌程侯长沙太守孙坚。” 一声大吼,天地变色,江东猛虎,何止猛于江东 孙坚一身银甲,仪表堂堂,很难让人将他和江东猛虎想在一起。 “谢过诸位。” 孙坚大笑着拱了拱手,便带着身旁的少年踏入了大营。 终于,这下彻底安静了下来,虽然前来会盟的有志之士不少,却也够不到让传令兵呼喊的程度,陆陆续续的,一直有人带兵前来,却有些上不了台面的感觉。 烈阳高照,天色晴空万里 刘备一身麻布衣衫,神色平静,看着身后五百乡勇,默默带着身后两位义弟踏入大营。 “兀那鸟人,为何其他诸侯带兵前来,都有人迎接,更会呼喊一番,哥哥带兵前来,为何没人迎接,更不曾呼喊,鸟人,待我上去戳他一万个透明窟窿” 豹头环眼,张飞瞪大眼睛,声若惊雷。 一旁,关羽伸手拦住张飞,虽也有些不满,可他只是斜了斜眼睛:“我们带兵不过五百,又不是什么有名望之人,谈不上迎接。” “是啊三弟,我们前来,又不是为了功利,只是为大汉出一份力,莫要胡闹。” 刘备平静的抖动缰绳,并未多说,只是缓缓靠近城池。 “站住” 可还未等刘备靠近大门,一旁的守卫已经怒喝一声,走到跟前,疑惑道:“尔等何人” 张飞强忍怒气,冲着守门侍卫喊道:“小子,快去叫袁绍出来接驾,我大哥前来会盟了。” “哎你” 守卫正要开口。 刘备已经一把拉住张飞,呵斥一声:“三弟,休要无礼” 说罢,翻身下马,走到守卫面前,客气道:“这位弟兄,还请通报一声,就说平原刘备,关羽,张飞前来会盟。” “呵” 守卫嗤笑一声,笑道:“刘什么关什么未曾听说过,袁将军请你们了吗” 说罢,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走吧走吧,赶紧走,没有袁将军的邀请,一律不得入内” 刘备并未有丝毫怒气,只是默默看了守卫一眼,缓缓转身。 “哈哈哈,想当初我赴王司徒宴会的时候,也是因为名位太低,而被拒之门外,想不到今天这三位壮士,和我同此遭遇。” 一声轻笑声传来,只见曹操背负双手,身后跟着数位武将,缓缓有来。 刘备眼底一动,默默打量片刻,这才拱手一礼:“在下刘备,有礼敢问足下是” “骁骑校尉,曹操” 曹操同样拱手回礼,面容平静。 一旁默不作声的关羽,眯了眯眼睛。 刘备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原来阁下便是刺董的曹孟德真是如雷贯耳啊。” “曹某未曾建功,当不得如此言语。” 曹操笑着摆了摆手,并不以为然。 刘备还是拱手,有些佩服道:“曹兄刺董义气举,已经名扬海内,刘备深感敬佩如此行径,早已经称之为英雄豪杰也” 曹操大笑一声,并未言语,只是转身看向守卫,缓缓道:“这三位壮士之名,你未曾听说,那我曹操,你可知晓” 守卫有些惶恐,并不明白曹操意思,还是忙不迭的拱手:“曹公大名,自然是名扬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在我斩杀董卓之前,同样籍籍无名,可当时我只身一人,拜访镇军将军,那时候,镇军将军虽是还是镇北将军,可名望早已经天下皆知,我曹操一阶无名之辈,镇军将军依旧和我聊过,态度温和。” 顿了顿,曹操依旧是一脸感叹:“哪怕当初我只是一介草民,可镇军将军那等人杰,也未曾瞧不起我,你算什么一介看门护院的,又怎么知日后这三位壮士不能震动天下” 听着曹操笃定的语气,刘备脸色平静,默默揉了揉缩在袖袍里的手,关羽只是眯了眯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三位壮士,随我入关” 说罢,曹操大袖一挥,直接一马当先,身后一武将拱手道了声:“请。” “多谢曹将军” 刘备拱手一礼,带着关羽张飞二人,跟在曹操身后便踏了进去。 哪怕从头到尾,未曾看守卫一眼。 关内,早已经是热火朝天,众人之间觥筹交错,好不痛快。 “骁骑校尉曹操,率领家族壮士三千,前来会盟” 关内,早已经有人等待,随着一声呼喊,众人皆眼神闪烁 。 “哈哈哈,孟德,你终于来了,我等可都是等你多时了。” 袁绍大笑着起身,随着袁绍起身,周围的诸侯也跟着起身,迎接曹操。 “曹孟德一人孤胆刺杀董卓,天下扬名,在下有礼了” “哈哈哈,整个司隶都贴满了拿你的通缉令,曾经王熠有一句话叫天下谁人不识君,如今倒是轮到你了啊” “哈哈哈。” “哈哈哈。” 众人纷纷大笑起来。 曹操也不见外,看向袁绍,拱手道:“本初兄,修为将军,有礼了” “好好好,诸位将军请坐,孟德,请坐” 袁绍伸手请众人坐下,这才笑着返回,隐隐已经有盟军之首的气势。 众人纷纷落座,只留下刘关张三人,无人询问,无人招呼,有些突兀 “哼” 忽的,一声怒吼声响起,正要坐下的袁绍脸色一冷,微微侧了侧脸。 “我等兄弟三人,来了多时,你们未曾看见吗” 刘备轻轻劝阻张飞一声,依旧是一脸平静:“三弟,不可无礼。” “孟德,这三位是你的人吗” 袁绍皱了皱眉头,语气已经有些不满,关内气氛严肃,如此不懂礼节之人,惹人厌恶。 曹操叹了口气,这才从座位上站起,笑着道:“来来来,三位,我向诸位引荐一下。” 说罢,看着刘关张三人缓缓上前,曹操伸手指向袁绍,缓缓道:“这位便是咱们盟军的盟主,袁绍,袁本初” 刘备默默上前,深深弯腰,拱手行礼:“在下刘备刘玄德,见过袁盟主。” 袁绍心中不满,还是缓缓起身,还了一礼,不过哪怕众人,都看出了袁绍的不屑和轻视。 “这是我的二弟,关羽字云长。” 刘备身旁,关羽微微颔首,并未开口。 众人更加不屑起来,隐约间,已经有人开始喝酒吃肉 正文卷 第二百三十七章,你配与我们为伍吗? 这是极大的侮辱。 天穹之上,金光万丈。 刘备依旧是平静,不悲不喜,哪怕众人早已经将他们抛之脑后。 “这是我的三弟,张飞字翼德。” “喝喝喝哈哈哈,袁盟主这酒水果真美味无比啊” “哈哈哈,来来来,在碰一个。” 喧闹声已经起了,众人觥筹交错,好不热闹,只余下刘关张三人,默默站在中间,无人问津,更无人接待。 一般人早已经怒不可遏,拂袖而去,常言道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可他是刘备,刘玄德 他眼眸平静,再次拱手,缓缓道:“眼下座位已满,袁盟主可否为足下腾一个落脚的地方。” “哦” 袁绍皱了皱眉,有些不耐,此等不识人脸色,脸皮又极厚的人,总是让人厌恶。 “敢问足下出身何处,身居何职,又靠什么什么为业” 袁绍开口,平台上也算是安静下来,众人注视刘备几人,也有些好奇,此等厚颜无耻之人,也是世间少有。 刘备眸子平静,如同一潭死水,拱手道:“在下刘备,景帝之子,中山靖王之后” “哈哈哈,假的吧。” “这还需要思考,一看就是自编自演,为自己某个出路,这种人我见多了。” 众人议论纷纷,一时间,都有些笑意。 “我并无爵位,平日里织席贩履为业,我二弟关羽,有些武力,给人看门护院,我三弟关羽,屠猪卖酒为业。” 还未等刘备说完,众人已经哄堂大笑。 “一人编草鞋的,一个看门的,还有一个杀猪的,你们三个人都能凑到一起,也算是缘分了。” 袁术撇了三人一眼,心中发笑。 袁绍更是有些不忍的闭上了眼睛。 “哈哈哈,诸位英雄且听我说。” 曹操轻咳一声,众人也纷纷安静下来,只见他缓缓道:“在如此多天子英雄面前,不卑不亢,处之泰然,这等心胸,怎么能是一般人也” “是啊,抛去其他,这等心胸也算是上上佳。”孔融抚了抚胡须,轻轻笑了笑。 “那么你此次前来会盟,所带兵马有几何”袁绍自顾自的倒了杯酒,缓缓开口。 “刘备此次前来,所带人马只有五百乡勇,二弟暂当马弓手,三弟暂当步弓手。” 刘备眸子平静,语气平和,并不为其他人不屑而生气。 “哈哈哈,我等天子英雄前来会盟,最少所领人马也有三千,你只带着五百人,怎可厚颜无耻,前来会盟且说,你觉得可否与我等相提并论” 马腾一身黑甲,哈哈大笑,一举一动,皆是鄙夷。 “报国为首,忠义为先,有志便可,怎么言配与不配” “你” 马腾脸色一寒,正要开口。 袁绍却有些不耐,没心思再听二人辩论:“既然是汉室宗亲,来人,看座。” “喏” 身旁侍卫点头离去,不久,便搬来一个草垛,放在了大堂内最角落的位置。 “哈哈哈,袁盟主真是深明大义,这种人都愿意给与一席。” “不过这草垛,却是有些” 众人窃窃私语起来,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金光照耀,露天的平台上,十八张案,布满美酒吃食,更有侍卫站立一旁,随时恭候。 巨大的火盆,燃烧着极高的明火,噼里啪啦。 刘备眯上了眼睛,顿了顿,又忽的睁开,面色丝毫不变,缓缓走向那个偏僻角落的草垛。 “大哥” 张飞有些焦急的大喊一声,刘备却充耳不闻,默默坐在草垛之上,安静听着平台上,众诸侯高谈阔论。 “此次袁盟主带领我等,定能一举踏破董卓,还我大好河山” “哈哈哈,此言不假,我等诸侯几十万大军,哪怕是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淹死董卓。” “哈哈哈。” 众人哄堂大笑起来,尤其是袁绍,更是强忍着心中得意,谈笑自若,与诸侯推杯换盏。 “轰轰轰” 就在此时,天地开始抖动起来,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剧烈。 天边,一道黑色的潮水扑面而来,巨大的压迫力,让守关士卒都面色大变 马匹奔跑,发出得得得的声音,此刻,无数战马汇聚在一起,竟然如山洪海啸一 般,让人心惊胆战。 比人还高大的马匹,喷出粗重的响鼻声,纯黑色的马铠,似乎连阳光都要吞噬一空。 更让人惊讶的,是那拖着长刀,全身被黑甲包裹,只漏出一双眼睛的铁骑 长五六十公分的大刀,在太阳的照耀下,散发着明晃晃的寒光,被拖在身后,短弩硬弓披挂在马上,更是让人感叹,这是一支悍卒 诸侯所带大军,已经在陆陆续续的入关,可当那些铁骑纵横捭阖,奔腾而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感到窒息 当那支铁骑停下的时候,无数人目瞪口呆,只见一位年纪轻轻,还不及弱冠的少年缓缓驱马上前,凝实关隘许久,才轻声道:“并州王熠,前来会盟” 轰 无论是还在等待入关的军队,还是城墙之上的守卫,传令兵,鼓兵,全都感到脑海炸开 这就是镇军将军 太年轻了,完全不像是一个天下闻名的人,若不是那巨大的黑色烫金大旗飞扬,“莽雀”二字显眼无比,也不会有任何一人,会将这个年轻人,当做那个震惊天下的王熠 “啊,啊,镇军将军前来会盟” 传令兵口齿不清,有些紧张,可那呼喊之时,却青筋暴露,面色狂热 这就是无数寒门,平头百姓的信仰 无家财万贯,无显赫家世,孤身一人,从一介布衣到封疆大吏,更是成为大汉最有权势的那几个人之一,王熠,早已经是无数百姓激励孩子的口头语 “有劳” 王熠笑着拱了拱手,转头看向一旁的郭嘉张辽,温和道:“奉孝和我走吧,文远你和高顺二人,将大军带进关内。” “将军放心。” “喏。” 二人点了点头,示意王熠不用担心。 “哈哈哈,走,随我去见见天下诸侯。” 王熠有些期待,带着郭嘉纵马而去,大门口,守卫弯腰,头也不敢抬,只听着马匹声远去,这才拍了拍胸膛,长出一口气。 正文卷 第二百三十八章,玄德真乃仁德之士! “镇军将军,并州牧王熠,率一万陷阵骑,前来会盟” 万里青天,银云分飞 关内,传令兵一声大吼,十八路诸侯面色大变,一时间,竟有些安静下来。 袁绍眼底一动,心中挣扎起来,曹操大笑一声,一时间便起身相迎。 关羽眯了眯眼睛,右手抚须,不知道在想什么。 “踏踏踏。” 清脆的脚步声响起,就像是鼓点敲打在所有人的心头。 不多时,一位少年在侍卫的带领下,便踏了进来。 少年皮肤白皙,眉清目秀,身材修长,给人感觉便是温和无比。 身后,郭嘉一身青衫,气质洒脱,隐约有不羁感。 “骁骑校尉曹操,拜见镇军将军” 王熠止步,看着拱手行礼,态度尊敬的曹操,忍不住笑了笑:“孟德,许久不见啊。” “哈哈哈,许久不见,将军竟然还记得曹某,真是让人受宠若惊啊。” 曹操有些意外的笑了笑,忽的又想起曾经被人拒之门外,忍不住心中一暖,这才是镇军将军啊,哪怕时隔许久,依旧温和,依旧谦逊。 “孟德孤身刺董,此举真乃豪杰所为,哪怕我在并州,也替孟德捏了把汗啊。” “哈哈哈,将军若是在京都,怎么会有董卓之祸,快快上座。” 曹操笑着摆了摆手,又走在前方,请王熠入座。 “将军,许久不见。” 一道温和的声音传来,王熠抬了抬脸,正对上起身的袁绍,依旧是曾经那样,丰神俊朗,气质卓绝。 王熠笑了笑,恭贺道:“原来是本初啊,许久不见,已经是盟军之首了,可喜可贺啊。” “哈哈哈,承蒙将军挂念,快快请坐。” 说罢,袁绍竟然走了下来,冲着董卓摇了摇头,笑道:“将军亲至,怎么可坐客位,当坐主位” “哈哈哈,也是。” 曹操点了点头,竟然有些认同袁绍的决定。 “这可不行。” 王熠笑着拒绝了袁绍的提议,温和道:“本初号召天下有志之士,前来会盟,本就该是本初的功劳,这个位置,本初坐才理所应当。” “何况此次前来,也算是义军一员,本初可别另眼相待啊。” 听到这话,袁绍忽的心中就平静了下来,倒是觉得自己所想,有些可笑了,摇了摇头,大笑道:“哈哈哈,定然不会,定然不会,来人,快快给将军看座。” “我给诸位介绍一下,这位便是并州牧,大汉镇军将军,王熠王子渊。” “吾等拜见镇军将军” 顷刻间,在场所有人全部起身,敬重无比的拱手行礼。 “诸位莫要多礼,我也是盟军一员,这样倒是有些见外了。” 王熠摆了摆手,看向端着大案前来的侍卫,指着坐在角落的草垛,笑道:“给我放在这里吧。” 虽有些不解,侍卫还是应允一声,将案放在草垛旁,又有侍卫端来美酒美食,这才离去。 “将军,你这样,让我有些不安啊。” 袁绍看着王熠所选的位置,佯装发怒。 “哈哈哈,本初不必在意,我在这里,诸位言语都能听见。” 说罢,便带着郭嘉回到了角落。 见王熠已经坐下,袁绍心中有些懊悔,竟然觉得自己亏待了王熠。 “诸位且喝酒吃肉,带我等吃饱喝足,再来商议盟军事宜。” 说罢,看到众人开始聊天,气氛已经有些火热,袁绍这才举着美酒下来,走到王熠旁边,有些歉意道:“将军,此番本初怠慢了将军,还请将军莫怪。” “欸。” 王熠不在意的笑了笑:“本初莫要如此,坐在这里就挺好,况且我本就来的晚了,该不好意思的是我,你再这样说,我可有些待不住了。” 看着王熠并没有任何不满,袁绍心中松了口气,也是温和道:“这可使不得,将军能来已经是给本初面子,如今要是被我赶跑将军,天下人还不把我骂死,将军有事都可以吩咐本初,如此,本初便不打扰将军了。” “好说好说。” 王熠点了点头,与袁绍饮了一杯。 袁绍刚走,曹操便举杯走了过来,有些感叹道:“前些日子,将军在并州时报记载我发的缴令,不到半个月,便震动了整个天下,一时之间,天下百姓皆知董卓暴行,更是让董贼所发通缉令形同虚设,孟德不胜感激” 说罢,举起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孟德客气了,同为大汉之臣,既食君俸禄,就要替君分忧,如今董贼祸乱朝政,我等自当一力同心,这等小事,不足挂齿。” 王熠笑着摆了摆手,又与曹操交谈片刻,曹操这才笑着离去。 不多时,又有几人举着酒杯,前来敬酒,谈论一下事情。 “嚯,人比人,气死人,看看咱们来的时候什么样子,再看看这家伙来的时候什么样子,俺老张这辈子就没受过这种鸟气” 张飞一脸不岔,愤愤不平。 “住嘴” 刘备呵斥一声,缓缓道:“大汉镇军将军,这是何等人杰,能与我们相比吗袁盟主能给我们一个位置,也算是看得起咱们。” “是啊。” 关羽默默抚须,有些感叹道:“镇军将军乃人杰,不可乱讲。” “镇军将军,他算什么怕是挡不住我老张一矛,有什么好吹嘘的。” 张飞冷哼一声,为两个哥哥的训诫感到愤怒。 “呵呵。” 王熠身旁几人已经离开,还未等刘备开口,王熠已经笑了出来。 “镇军将军莫怪,我三弟乃杀猪屠夫,不懂礼数,还请将军莫要与他一般见识。” 刘备一惊,急忙拱手赔礼。 “无妨。” 王熠摆了摆手,并未理会张飞,只是看向刘备,有些好奇道:“敢问阁下姓甚名谁,怎么想着来参加会盟了。” 听到王熠突然询问自己,刘备缓缓道:“在下景帝之后,中山靖王之子,刘备,字玄德。” “如今董卓肆虐横行,备不忍心看着大汉社稷毁于一旦,故来此会盟。” “原来如此,玄德真乃仁德之士。” 王熠感叹一声,心中有些思索,很多评价刘备之人,都说此人一生,除了哭便是假仁假义,可假仁假义一辈子,为何不认为他就是仁德呢 正文卷 第二百三十九章,刘备,我是你师兄啊…… “这二位是” 王熠侧了侧脸,明知故问。 “在下关羽,字云长,拜见镇军将军。” 关羽上前一步,拱手行礼。 “原来是云长,有礼。” 王熠还了一礼,有些深意道:“云长这一身武力,怕是早已经深不可测了。” “只是刚刚踏入超凡,不能与将军相提并论。” 关羽摇了摇头,这倒是让刘备有些意外,自己这位二弟可是一身傲骨,极少有人能入他的眼。 “云长太小看自己了,这天下,能入超凡者,极少极少,一身武力可达超凡超一流,已经是风毛菱角。” 关羽默默点头,倒是没有多说,不过心中多少有些意动。 是自己太小看自己了吗关羽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这么多年东躲西藏,一身胆气都小了许多啊。 “哼” 让人意外的,张飞只是冷哼一声,一言不发,显然并不给王熠面子。 “翼德” 刘备斥责一声,脸色有些难看,镇军将军为人温和,礼数更是做足,自己不过是一介布衣,哪里值得镇军将军如此礼让。 可张飞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扫兴,这不是往王熠脸上抽巴掌吗 “无事。” 王熠摆了摆手,并未说太多,只是吩咐一旁侍卫:“去告诉公路,替玄德换一张案,都是前来讨伐董贼的,传出去还不让董卓笑话” “喏。” 侍卫点头,轻轻离去,不多时,便弯着腰附在袁绍耳边。 袁绍眼底有些诧异,正迎上王熠带着笑意的眼神,顿了一下,也是漏出一丝笑意,有些自嘲道:“真是越来越不如从前了,还是将军想的周到啊,去,给汉室宗亲换一张案。” “喏。” 侍卫点头,不多时,便送来一张大案,美酒美食放的满满当当,众诸侯虽然有些诧异,可又看到了那个坐在角落的少年,不由得心中明了。 “将军,这” 刘备看着眼前的大案,第一次漏出意外的表情,有些迟疑。 “安心坐下,都是同来讨伐董卓,自然都是同僚。” “多谢将军。” 刘备深深弯腰,恭敬一礼,这才落座。 身旁关羽心中动容,默默拱手。 纵使刘备宠辱不惊,可众诸侯都在喝酒吃肉,自己坐在角落草垛之上,什么都没有,只能默默垂肩,哪怕嘴上不说,可心中终归是有些不舒服。 “曾经听卢中郎说过,与玄德曾探究过一些学问,不知可有此事” “启禀将军,先生曾传授我一些东西,虽然是随口提点,但备还是铭记于心,至今不敢遗忘。” “如此啊。” 王熠有些了然的点了点头,刘备倒是有些好奇道:“将军,莫非你与先生见过” “见” 王熠怪异一笑,轻轻抿了一口美酒:“别说见了,见我就是一顿臭骂。” “啊这是为何师伯莫非” “不错。” 王熠点了点头,笑道:“我先生与师伯一同学习过,师从曾经的太尉陈球先生和大儒马融。” “嘶原来是师兄当下,恕备愚钝,竟许久未曾认出来” 刘备倒吸一口凉气,脑海里一片浆糊,顿时有些想哭的冲动。 一路颠沛流离,有时候连口饱饭都吃不到,五百乡勇军饷发不出来,全靠一口气撑着,可谁能想到,自己居然也有师兄 而且自己的师兄还是名震天下的镇军将军 从王熠来到这里,可曾起身过十八路诸侯挨个敬酒,四世三公的袁绍亲自迎接,刺董名扬海内的曹操,更是态度亲热无比 “哈哈哈,玄德既然看得起我,那熠也不客气,就当这一声。” 王熠温和一笑,与刘备对饮一杯。 “多谢师兄。” 刘备长出一口气,眼眶有些微红,喝这杯酒,便等于认可了自己,堂堂镇军将军,封疆大吏,居然认自己一个布衣,这是何等的大气 换做他人,怕是连大门都进不去 “莫要这么见外。” 看着刘备微红的眼眶,王熠叹了口气,这家伙看起来稳得一批,怕是也受了不少委屈。 “既然叫了我师兄,也不能让你白叫,陷阵骑师兄确实不能给你,这样,你有空差人来我大营,给你弄点军饷。” “多谢师兄。” 刘备有些感动,默默点了点头。 王熠轻笑一声,这进度啊,不能赶,得一步一步来,若是直接千军万马的送,那就是猪,也会起疑心。 “不必如此。” 王熠摆了摆手,又和刘备闲聊起来。 只是苦了关羽张飞,二人还未反应过来,自家大哥就和镇军将军成了师兄 郭嘉倒是眼底清奇,扫了关羽张飞一眼,随即又摇了摇头,纵使关羽张飞武力惊天,可并州又不是无人将军为何 “将军” “将军” 两声行礼声打断了郭嘉的思绪,只见远处,两位年轻人龙行虎步,朝着平台走来。 还未至,众诸侯已经眼底复杂,打量身旁诸侯起来,不知这是谁家的武将,气势如虹,更有一股气质,让人侧目 “虎狼之将” 看着两人抬头挺胸,目露精光,更有一些丝火热和战意,众人心头不由得出现四个字,更有许多人身后的武将,蠢蠢欲动 下一刻,张辽高顺二人站在王熠身后,众人又叹了口气,怪不得 “将军麾下,人才济济,真是羡煞旁人啊” 曹操有些惊叹,忍不住夸奖一声,虽然郭嘉并未说话,可看王熠的态度,也定然不是一般人 “孟德可别这么说,我观你背后几人,气血如龙,怎么又是易于之辈” 众人看向曹操,只见他身后,同样站着几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个个龙精虎猛,更有一壮汉,手持两柄短戟,一举一动,都能听到气血流淌。 “嘶” 许多人惊讶,更有人目光火热。 “师兄,此人如何” 刘备低声询问,看向那壮汉,眼底有些凝重。 “在场之人,未有能胜者。” 王熠皱了皱眉头,有些意外,这应该就是那古之恶来,典韦吧 “将军,在下觉得,强中自有强中手” 关羽眯了眯眼睛,有些不屑的看着典韦,平静道:“不过一插标卖首之徒” 正文卷 第二百四十章,何人出战华雄! 焦金烁石火轮高吐 正是烈日炎炎,骄阳似火的夏天 许多人额头已经带着密集的汗珠,此刻,关羽与典韦对视,众人只觉得热浪阵阵,气血蒸腾,衣衫都已经湿透了。 “怎么,想打架” 典韦咧了咧嘴,冲着关羽摇了摇手中的两把短戟。 “怕你不成” 关羽冷哼一声,顷刻间,一炳长刀浮现,其上青龙盘绕,狰狞无比,散发着荧荧绿光,另一只手缓缓抚须,微微眯眼。 一时间,气氛凝重,剑拔弩张 “咚咚咚” 正待众人屏息凝神,看向二人的时候,澎湃的鼓声忽的响起,悠扬,震动人心 “报” 紧接着,一位士卒慌忙跑上来,上气不接下气:“启禀盟主,董卓的先锋将军华雄,正在关前叫骂” 十八路诸侯色变,再也不复刚才的轻浮,全都默默紧了紧手中兵刃,心中火热起来。 “好了二位。” 袁绍缓缓起身,看向十八路诸侯,平静道:“华雄华雄是何人敢在关前叫骂” 曹操有些凝重的站起,解释道:“华雄,身长九尺c虎体狼腰c豹头猿臂,是为关西人士,凶猛无比,我曾在董卓麾下待过一段时间,此人乃董卓手下,第四猛将” “第四” 袁术缓缓站起,勾了勾嘴角,“孟德莫要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既然此人第四,敢问孟德,还有三位是谁啊” “吕布,李傕,郭汜” 曹操撇了袁术一眼,看向王熠。 王熠摇了摇头,温和道:“盟主,我们刚刚结盟,这西凉军就前来挑战,此战非同小可啊。” 曹操一愣,可下一秒就反应过来,也是帮腔道:“是啊本初,此战非同小可,不可马虎。” “我明白” 袁绍点了点头,王熠此番言语,早已经将主动权交给自己。 当下也不含糊,凝声道:“诸位将军,西凉华雄敢来叫骂,更是侮辱我等,是可忍孰不可忍,此战于我盟军而言,乃是大战,许胜不许败,敢问哪位将军,愿意出战记首功” 众人心中盘算一二,有些犹豫。关羽已经默默抬脚,可却被刘备拦住,虽有些不解,还是没有多说。 就在这时,一位满脸胡须,身材壮硕的大汉一步踏出,喝道:“末将请战” 众人有些疑惑的看着此人,只见一旁的袁术笑道:“此乃我手下骁将余涉,可战华雄” “好替余将军壮行” 袁绍大笑一声,余涉一步当先,直接扬起脖子,灌了一口烈酒,将酒碗摔得粉碎。 “诸位稍等,某去去便会” 说罢,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哈哈哈,真乃勇猛之士,袁术大人可真是好福气啊。” “唉,我要是有一员猛将,该多好啊。” 众人笑着拱手,闲聊起来,似乎已经认为余涉吃定了华雄。 只有王熠,默默吃了口羊肉,又抿了口美酒,有些从容不迫。 “师兄你这般平静,莫不是也觉得胜券在握” 刘备有些不解。 “不。” 王熠摇了摇头,有些意味深长道:“吕奉先调教过的人,不可能这么水。” “吕奉先,那个西凉第一猛将吗” “不错。” “原来如此。” 刘备点了点头,安静下来,外面战鼓已经擂的震耳欲聋,士卒的呼喊声如同山洪海啸一般,让人心潮澎湃。 可下一刻,却像是被捏住脖子的鸭子,戛然而止。 不多时,一位士卒已经慌张失措的奔了上来,跪倒在地,哭喊道:“启禀盟主,余将军一回合便被华雄斩了” “什么” “怎么可能” “嘶” 诸侯们脸色一变,有些不敢相信,心中更是骇然,居然一个回合也没有撑过吗 “能不能来个厉害的,就这一群鼠蛇之辈也敢挑衅董太师” 气血咆哮,声浪冲天。 华雄皱了皱眉头,有些烦躁的看了身旁大吼的副官一眼,却并没有多说,他心中有些不安,这种情况极少出现。 “放肆” 盟军内,袁绍脸色难看,心中更是愤怒,却呼了一口气,十分平静道:“何人出战”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 你,都有些慎重起来,董贼实力不弱,贸然派人,只怕会打了水漂 就在此时,一身穿青白色甲胄,留有三撇胡子的韩馥站了出来,笑道:“不过区区一华雄罢了,我有上将潘凤,可斩华雄” “好”袁绍只是吐出一个字。 下一刻,一个光头大汉,手持一把巨斧,已经出了大营 众人这才吐了口气,笑着攀谈起来,潘凤乃冀州上将,更是号称无双之威,此人出手,怕是已经尘埃落定。 “上将军潘凤,总能无比,在我冀州之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诸位且放宽心。” “哈哈哈不愧是冀州牧,此等猛将,我等若是可望而不可即啊。” “是啊是啊,冀州牧可真是羡煞旁人啊。” 听着众人的吹捧,韩馥红光满面,正和众人扯皮。 外面,气血碰撞,发出巨大无比的震荡声,两边士卒扯着嗓子,拼命呼喊,为将军加油,可不多时,只听一阵嘘声。 “启禀盟主,潘将军又被斩了还未曾撑过一个回合” 韩馥还没收起的笑容忽然凝固了起来,顿了顿,他缓缓吐出几个字:“人有时有,马有失蹄。” 听到此话,本该压抑的气氛忽然有些怪异起来。 众人也有些啼笑是非,不知该哭该笑,这他妈自己的大将被人斩杀,马有失蹄是怎么回事 “够了” 袁绍冷喝一声,怒斥道:“董贼嚣张,诸位可否严肃一些华雄正在关外叫骂,我等嬉笑,不徒增笑尔” “还有谁可出战华雄,赏金千两,记首功” 刹那间,露天的平台上一片安静,只听得到火焰燃烧的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已经王熠默默抿酒的声音。 “大哥” 曹操身后那持双短戟的大汉,拍了拍胸口,似乎想要出战。 可曹操却看向这些所谓的天下英雄,忽的笑了出来。 “将军,我想” 王熠身后,张辽神色轻松,笑着开口。 “不。” 王熠摇了摇头,放下手中酒杯,看向关羽,意有所指。 下一刻,关羽心中了然,眯了眯眼,缓缓踏出:“马弓手关羽,请战华雄” 正文卷 第二百四十一章,温酒斩华雄! “真是可笑。” 正是天气火热的时候,众人心中却觉得有些发凉。 华雄连战两回,皆是一刀将盟军将领斩于马下 众人心中犹豫,在考虑的得失。 “一介草民,连余涉和潘凤都撑不过一个回合,你来出战是让天下笑我盟军无人吗” 袁术冷笑一笑,眯了眯眼。 “若是斩不下华雄头颅,便砍我关某的头。” 关羽脸庞微眯,斜看袁术。 “败了,你必死无疑,有何必要斩你头颅” “我兄弟三人义结金兰,同生共死,若是不胜,便斩我三兄弟的头颅。” 刘备向前一步,站在关羽身旁,平静无比。 袁术嗤笑一声,这不过是在加砝码罢了,可这三兄弟的人头,比得上天下诸侯的名声吗 “不够,你们还不够资格” 袁术摇了摇头,态度明确,众诸侯同样心中明了,这三人,确实有些不够 “好了。” 就在这时,王熠放下手中酒杯,笑着站了起来,朝着众人道:“既然云长想战,让他一战也无妨,不过大家似乎有些不相信云长啊。” “镇军将军,此人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马弓手,何德何能与华雄交战,传出去,天下人怕是会笑我盟军无大将” “是啊将军,此事不急于一时,我们从长计议可好” “一个小小的马弓手,看门护院,一个卖草鞋的,不过是想来此混一些名声罢了,将军怕是有些太高看他们了。” 刘备默默紧了紧袖中手掌,心中无力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哪怕自己怒火中烧,有用吗破口大骂只能徒增笑耳, “啊呀找死否” 张飞脸色漆黑,一把按在宝剑之上,正要出手,却被关羽一把拦住。 “不可。” 关羽吐出两个字,缓缓闭上了眼睛。 “诸位都知道,并州盛产马匹,再加上近年来,蛮夷南下,一些家底,我也是有的。” 王熠捏了捏眉心,平静道:“我可出良驹三千,赌云长可斩华雄头颅,不知有人可敢与我来一局” 听到这话,关羽猛的睁开眼睛,露出一缕精芒。 刘备心中复杂,师兄这也太给力了吧,直接将砝码加上天 郭嘉张辽对视一眼,不由得露出笑意。 而大殿内,却猛的寂静。 就连马腾和公孙瓒也忍不住咂舌,他们常年在边州征战,可也不敢下如此大的赌注,三千良驹,张嘴就来 “这” “我等怎么敢和将军赌博” 王熠又扫视众人一眼,意动却不敢搏,能成大事才怪了,于是他又平静道:“诸位不必如此小心,不过是一个赌局,这里只有盟友,可没有镇军将军。” “不过若是诸位嫌赌注太大,那就随便下注就行,什么东西也可以,量力而行,不必非要和我一样。” 曹操有些愕然,怪异道:“将军就这么相信此人” 王熠斜了斜眼睛,吐出几个字:“不差这点。” “” “” 众人一阵沉默,片刻后,曹操有些佩服,随即苦笑道:“将军真是大手笔,既然如此,那我便出良驹一百匹,可否与将军一赌” “自然是可以的,若是我输了,直接给孟德送过三千匹。” “嘶” 众人心中一惊。 马腾已经抢先一步,笑道:“我愿出良驹五百匹,与将军一搏。” “好。” 公孙瓒沉吟片刻,也是眉头一横,沉声道:“我愿出良驹五百匹,与将军一搏。” “我一百匹” “我二百匹” 一时间,众人纷纷下注,王熠也不拒绝,通通笑着点头。 “师兄” 刘备拉了拉王熠的儒袍,眼底沉重:“我定让云长全力以赴。” “不必。” 王熠摆了摆手,缓缓道:“你我师兄弟,又岂能比得过几千匹良驹。” 说罢,又道:“文远,端一杯酒过来。” “喏。” 王熠接过张辽手中的酒杯,看向众人:“既然诸位已经下注,那便祝关将军马到成功,且饮了这杯。” 关羽眯了眯眼,平静道:“小小华雄,何足道哉,将军且将酒放下,关某去去便回” 王熠一愣,旋即露出一丝笑意,这熟悉的感觉莫不是温酒斩华雄吗。 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关羽已经一甩美髯,走了出去。 “轰,轰,轰” 战鼓擂起,发出震耳发聩的巨响 金光下,酸枣大门缓缓打开。 一位二十六七,身材高大的汉子骑在马上。缓缓走了出来。 “杀杀杀” “战战战” 巨大的吼叫声夹杂着微风,一股火热的气氛扑面而来,战意沸腾,热气冲霄 大地被晒得枯黄,许多士卒满头大汗,却动也不动,直勾勾的盯着战场。 “又是一个鼠辈” 华雄身旁的副将冷笑一声,又是一个来送人头的。 华雄也是微微皱眉,心中那股不安,似乎又要往外窜。 强压下心态,华雄还未出声,那青色袍子罩在身上的汉子,已经充了过来 “杀杀杀” “战战战” 嘶吼声,疯狂声,在关羽驱马冲锋的这一刻,瞬间来到了高潮 鼓声激荡,尘土飞扬 “踏踏踏” 关羽眯了眯眼,一抖缰绳,下一刻,一炳长刀,青龙盘绕之间,已经被他拖在身后,带起长十米的青色长龙 “这种感觉” 华雄有些凝重,耳边呼啸,同样飞射而出 气血汹涌,包裹在大刀之上,一道数百丈的血色刀芒,已经被他举在手中 “轰” 只听一声巨响传来,两柄大刀已经碰撞在一起,尘土瞬间弥漫,整个土地都寸寸龟裂 华雄脸色大变,那股力量如同山崩海啸一般,瞬间凝聚在刀上,他的虎口已经崩裂,这很惊人,对方武力绝对在他之上,下一刻,心思如电,强忍着剧痛,就要逃跑。 可那绿色的青龙偃月刀却在一个诡异的角度冲了出来,退无可退 “啊” 华雄一声大吼,整个人癫狂起来,气血如雷震,轰轰作响 可那青色光芒却如同附骨之疽,散发的光芒越发耀眼,终于,华雄有些力泄,那青龙偃月刀已经如同门板一般,在一个诡异的角度,狠狠劈在华雄脖颈。 “啊” 又是一声大吼,只留下一具无头尸体,缓缓倒地。 关羽一把抓起头颅,不屑道:“插标卖首之徒” 正文卷 第二百四十二章,给师兄陪个不是…… 太阳似乎更大了 如同滚烫的天火,炙烤着灰蒙蒙的土地,就连远处的几柱植被,都佝偻下来,带着灰色。 董卓的大军有些嘈杂了,本就炎热的天气,更是让他们大汗淋漓,仿佛脱水的鸭子,此刻,他们气氛沉闷,副将已经带着士卒后撤,一时间,有些纷乱。 战鼓声平息了,士卒的呼喊声也安静了下来,他们双目火热,看着那个一身绿色衣衫,持大刀的猛将,心中忍不住想大吼一声:“真他娘的牛逼” 在无数人眼底,关羽只两刀,一刀轰退华雄,震碎虎口,然后已极其惊艳的一刀,斩落了华雄的头颅。 这是何等的痛快 大丈夫生于天地间,若不快刀怒马,纵横天下,岂不哀哉 士卒已经炸开了,许多人的看着关羽离去的背影,心中佩服,不外乎,那两刀,太过于惊艳 盟军,十八路诸侯齐聚。 “嘭。” 一声轻响,华雄的头颅被扔在地上,滚了两圈。 “幸不辱命” 关羽吐出四个字,一口饮完桌上温酒,默默站在刘备身后,“嘭”的一声,将青龙偃月刀锤在地上,瞬间裂出一个大坑 “启禀盟主,华雄被关壮士两刀劈下头颅” 传令兵在关羽身后而来,众诸侯已经有人开始默默咽口水。 两刀劈死华雄,这等武力,不知比余涉潘凤强多少倍 忽的,袁绍突然朗笑一声:“早已经说过,可斩华雄者,赏千金,记首功” “传我令,增设第十九路讨贼诸侯,统兵者将军,刘玄德” “刘备领命。” 刘备缓缓起身,拱手领命。 直至这一刻,众人眼中,才出现刘备的身影。 “恭喜。” 刘备一惊,急忙开口:“师兄不必客气,若非师兄,云长怎么有机会出战,还得好好谢谢师兄才是。” 闭目养神的关羽,也睁开眼睛,朝着王熠默默点头。 “欸” “只要是金子,到哪里都会发光,如今你兄弟三人也算是盟军一员,这些人啊,最注重礼仪伦常,师弟还请上点心。” 说完,王熠便缓缓起身,看向诸侯们:“天色已晚,我便先回大营休整,诸位慢饮,对了,东西可别忘了啊,哈哈哈。” “恭送镇军将军” 众人齐齐起身相送,心中有些笑意,几百匹马,在镇军将军面前混个面熟,肯定是不亏的,甚至已经有人早早准备好了礼物,就怕王熠不收呢。 关内,自然是极大的。 随处可见栏杆营帐,各大军之间也是泾渭分明,进进出出虽多,却并不显得纷乱。 身后,郭嘉缓缓开口:“那三人一身实力,强悍无比,可将军也不缺这等战力,为何要帮助他们呢莫非是看上了他们” “奉孝啊,可曾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 “缘,妙不可言。” “” 郭嘉沉默片刻,又道:“将军想招揽他们” “为何要招揽” 王熠转脸,笑道:“很多东西,并不需要过多铺垫,今天你种下一颗种子,或许有一天,它便成了参天大树。” “将军真是看的深远。” 郭嘉默默拍了个马屁,又拧开酒壶抿了一口。 行走在关内,天色已经有些黯淡,可以听到虫鸣声和士卒的喧闹声,几人走在路上,一时间竟有些惬意。 “奉孝,如果你有几十万大军,你会如何讨伐董卓” 张辽忽的发问。 郭嘉有些诧异,还是撇了撇嘴:“这得分情况,若是我,今天华雄一败,直接令诸侯出兵,先拿几个关卡,最好是打到洛阳城外,让董卓抖一抖。” 高顺思索片刻,闷声道:“进度这么快,后方不稳怎么办” “不稳就不稳,先平定天下,在治理天下,这是很简单的道理,若是安定不下来,那就杀,杀到最后一人。” “你这杀气怎么比我还重” “哈哈哈。” 看着张辽怪异的眼神,郭嘉大笑一声:“因为我们想的多,解决事情往往从根上抓,人有问题,那就杀人,没人了自然就安稳了,在将其他地方的人口迁移过来。” “几年时间,便可得安定,显而易见。” 营帐内。 刘关张三人对坐。 “大哥,没想到镇军将军居然是你的师兄” “唉,我也未曾想到。” 刘备叹了口气,缓缓道:“我不过一介布衣,这种事情想也不敢想。 不过今天与师兄攀谈几句,他随口说了出来,我才反应过来。 要是换做其他人,肯定不会承认,更是不会与我交谈,总之啊,师兄人是极好的。” 关羽点了点头,显然认可。 张飞看着二人讨论,气不打一出来,愤愤道:“大哥,二哥,那王熠怕是别有所图,不然怎么会看上我们这等布衣,大哥,莫要被花言巧语诓骗了。” “三弟啊。” 出人意料的是,刘备拍了拍张飞的肩膀,缓缓道:“抛开镇军将军别有所图不谈。” “他常年驻守北境那等苦寒之地,保我大汉北方安宁,无数百姓安居乐业,就算是此等功绩,也应该尊称一声镇军将军。” “这” 张飞眼底一黯,有些犹豫。 “曹操曾言,他也曾拜访师兄,那个时候师兄已经是三品大员,他什么也不是,可师兄依旧见了他,且至今,曹操对师兄敬重无比。” “不知三弟你今日发现没有,师兄身后那三个年轻人,个个深不可测,尤其是那个青色衣衫,头戴纶巾的文人,更是让我有种被看透的感觉。” “不错。” 关羽眯了眯眼睛,有些凝重道:“那个浓眉大眼,默默站在镇军将军身后的年轻人,实力就算与我相比,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华雄连杀盟军两员大将,他面色轻松,就算请战时,同样面带笑意,此人同样不可小觑。” “明白了吗三弟” 刘备有些语重心长的开口:“师兄并不是图什么,师兄统领并州许久,手下能人异士层出不绝,又怎么会缺我们几个” “何况孟德曾经也受过师兄恩惠,为将者,护国佑民” “下次给师兄认个错,陪个不是。” 刘备拍了拍张飞的肩膀,劝慰一声。 正文卷 第二百四十三章,江东猛虎! 天色破晓,白云飞外。 点点依恋在植被之前的露水,被震的掉在地上。 连绵不断的人马,挥舞着手里大刀,拼命冲击着一个高五六丈,暗褐色的营寨 火光滔天,巨大的轰鸣声不绝于耳 “程普,率军三千,给我拿下东门” “喏” 一声大吼,面容粗犷的大汉,随手抖动手中寒铁长枪,捅死偷袭的敌军,转头下去点齐兵马 杀气冲天,孙坚面容坚毅,一枪穿破数十敌军,随手抹掉脸上鲜血,大笑道:“将士们,给我杀拿下白马营寨” “杀杀杀” 巨大的嘶吼声冲破天际,孙坚一骑当千,手下士卒更是亢奋起来,更加疯狂的冲击起来 就在此时,程普率军三千,直抵东门 “江东子弟,死战不休” 一声怒吼,三千士卒同时涌动气血,顷刻间,在程普的牵引下,千丈气血黑虎直接碾压而去,六丈高的城楼就像是纸糊的一样,直接湮灭在空气之中 “好” 在一旁征战的孙坚,眼底一喜,大吼道:“白马城寨已破,随我杀” “杀杀杀” 两万士卒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直接扑进了白马城寨,巨大的嘶吼声更加轰鸣起来 “拿命来” 一声怒喝传来,只见一位小将,不过十岁的年纪,竟直追身穿黑色甲胄,腰挂宝剑的大汉 “找死” 大汉有些烦躁,白马城寨已破,在守下去,必死无疑,为今之计,只有先行撤退,禀告太师。 “哈哈哈,丧家之犬,往哪里去” 轻笑声传来,那面容清秀的少年,一把甩出手中银枪,下一刻,气血翻滚,整个人已经随着银枪飞了出去 “黄口小儿,别怪我心狠手辣” 那大汉脸色一冷,眼底闪过一丝暴虐,手中长刀一荡,直接迎向那清秀少年。 “砰” 金铁交鸣,大汉连人带马后退数丈,那少年却平稳落地,眨眼间,直扑大汉 “好强” 大汉心中一凛,有些惊异的看着那少年,心中萌生退意。 可下一刻,银枪刺破云霄,带起一连串的音爆声。 “轰” 大汉直接被轰下马,甲胄上银白色的划痕从肩头扯到腰部。 “不堪一击,你这种酒郎饭袋,也敢独自领兵出战” 那少年冷笑一声,手中银枪刺破苍穹,耀眼到极致的白光落下,那大汉脖子上已经出现一个大洞,疯狂喷溅着鲜血。 “荷荷” 大汉拼命捂住脖子,可无用,少年直接抽出一把长剑,手起刀落。 “敌将已死,降者不杀” 一声怒吼,响彻云际,少年拿着带血的头颅,目光冷漠的扫视敌军。 一切尘埃落定 盟军中,洋溢着胜利的喧闹声 露天平台上,众诸侯对坐,气氛火热。 “江东猛虎,名不虚传啊” 袁绍坐在高案之上,赞叹一声,在孙坚领了先锋将军之后,连战连胜,一路攻城拔寨,终于在昨日攻下白马营寨,兵锋直指虎牢 “袁公客气,敌军望我盟军气势,闻风丧胆,故坚才可连战连胜” 孙坚笑了笑,委婉开口。 “不不不,尽管如此,你兵锋所指,皆胜,此为大功一件,更是听说你儿孙策,武力绝伦,斩杀了敌军大将,真是江东猛虎,虎父无犬子啊” 袁绍笑着开口,此番大胜,盟军士气高亢,正是挥师虎牢的好机会。 “袁公谬赞了,不过一孩童罢了。” 孙策谦虚一笑,眼底却满意无比,虎父,安能有犬子 “哈哈哈,待大战过后,论功行赏,少不了你家小儿” 袁绍朗笑一声,站了起来,看向众人:“今天时地利人和,皆在我方,即日起兵,攻伐虎牢” “遵盟主之言” 众人也纷纷起身领命,心中轻松,有人在前面冲锋陷阵,自己打打酱油,也是一件妙事啊。 “师兄,想不到这江东猛虎如此生猛,竟连战连胜,那孙策更是十余岁,便斩杀了敌军大将,真是让人羡慕啊。” 刘备有些羡慕的看着孙坚与众人寒暄,有感而发。 “羡慕你手下也有两位万人敌,有什么可羡慕的。” 王熠摇了摇头,指了指身后的张辽三人,笑道:“这是文远,奉孝,还有高顺,一身武力强悍,可以让你二弟三弟多走动走动,见见天子英雄也是极好的。” 刘备微微躬声:“师兄深明大义,备定嘱咐二弟三弟,让他们多走动。” 说罢,又加重了几分语气道:“三弟” “大哥。” 张飞有些不情愿的站了出来,看向王熠,拱了拱手,有些敷衍道:“镇军将军,我是一个粗人,我不懂礼数,往日有冒犯的地方,还请见谅” 王熠还未开口,张辽已经面色沉了下来,冷声道:“既然是道歉,那就有个道歉的样子,如此作为怕是有些丢份。” “汰” 张飞本就不情不愿,此刻张辽开口,更是怒目圆瞪,喝道:“鸟人,叽叽歪歪的,可敢与我比一比” “阁下莫不是太过托大高估了自己的身份” 高顺眼底一冷,同样上前一步,跟在张辽身旁。 “翼德” 刘备怒斥一声,看着关羽已经拦住了张飞,这才有些难堪,歉意道:“师兄,实在抱歉,我三弟他就是个粗人您” “好了。” 王熠摆了摆手,打断了刘备的话,脸色有些难看,顿了顿,才缓缓道:“既然想要打,那就比一比吧。” “多谢将军” 张辽拱了拱手,平静的看向张飞:“来,今日败你” “怕你不成” 张飞有些烦躁的甩开关羽,直接出门而去。 刘备脸色大变,刚想要开口,王熠已经出声:“师弟,此事与你无关,你三弟看不上我没事,可文远他们与我都是过命的交情,你三弟这般言语,确实有些不妥。” ”唉” 刘备长叹一声,他何尝不明白王熠的意思,如同他和张飞关羽一般,王熠与张辽,同样如此。 “既然他们想试一试,那我们就好好看看。” 说罢,王熠带着郭嘉高顺同样出门而去。 一番争吵,早已经吸引了众诸侯,此刻同样好奇无比,跟着王熠出门而去。 正文卷 第二百四十四章,还好,文远也很年轻…… 顷刻间,还在喧嚣的平台上,只留下十几张空案。 “大哥,三弟他有些过了。” 良久,关羽才出声,不知为何,他对那个浓眉大眼的年轻人很有好感。 “不提了,还是赶紧去看看吧。” 刘备叹了口气,有些疲倦的摆了摆手。 天色是极好的,太阳高悬,却并不感到太过颜色。 微风和煦,吹拂着大地,一切都有些祥和。 关内,气氛却异常火热。 无数士卒驻目,看着那个巨大广场上的两人,目不转睛。 一阵阵气血荡漾,隐隐传来若有若无的压迫感 “将军,这是怎么回事,张将军怎么和此人打了起来” 曹操凑到王熠身旁,有些不解,他身后那持短戟的大汉,却眼底亢奋。 “一些小矛盾,不提也罢,安心观看便是。” 王熠摆了摆手,不愿多说,不过众人都是人精,看着王熠不太好的脸色,又看了看张飞,心中已经有了些许猜测。 “输了,如何” 张辽面色平静,缓缓开口。 “输了,我磕头认错” 张飞怒吼一声,气血奔雷,整个人已经沸腾起来 “兀那鸟人,吃我一矛” 丈八蛇矛突现,带动如同江海一般的气血,太过惊人,太过震撼,气血翻滚间,直接冲开八百里云层,荡漾虚空 一流,大势气血皆为巅峰 “既如此,那便满足你” 张辽朗笑一声,月牙戟已经握在手中,肃革之势充斥天地,无与伦比的锋利敢,让无数人人心中发毛,冷汗直流 话音刚落,张飞已经一步踏出。 “砰” 脚底瞬间裂开一个大坑,眨眼间,丈八蛇矛带起无穷气血,扑面而来 气血宛如实质一般,惊涛骇浪,一往无前,凶猛无比 张辽微微侧目,有些讶异,整个人蓄势待发,下一刻,一道百丈长的月牙光芒便斩了出去,锋利无比 “噌” 一声轻响,庞大的气血直接被切成两半,丈八蛇矛却不退反进,直接硬撼月牙光芒,冲了过去 “轰” 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响传来,广场已经裂开一个大坑,更是如同蜘蛛网一般,密密麻麻的蔓延出去。 “绝对的猛将,站在武力最顶端的那一撮人” “这还用说,看都看出来了,你看那个浓眉大眼的年轻人,一举一动,轻而易举的斩开那大汉的气血” “那是大势,应该是一种偏向锐利的,你看那大汉,同样不俗,气血滔滔不绝,整个人给人一种坚不可摧的感觉,应该是一种固守类的大势” 两人的交战,吸引了无数士卒观看,十八路诸侯所带兵马,全部伸长了脖子,聚精会神的观看。 不远处,莽雀骑更是气血澎湃,想要出战,高顺眉角一抖,赶紧过去坐镇中军。 “轰” 两人再度碰撞,再不留手。 下一刻,张飞怒吼一声,横插长矛,气血倒卷而出,一只血红色的巨冉已经出现,眸子冰冷,尾巴抽动间,虚空都传来炸裂声。 “来得好” 张辽大笑一声,眼底那抹火热疯狂跳动起来,倒提月牙戟,整个人如同鬼魅一般,眨眼间便冲向张飞。 月牙戟横空而击,竟带出巨大无比的白色巨爪。 “咯吱” 让人牙酸的声音传出,月牙戟已经按在丈八蛇矛之上,带起一连串的火花 天穹中,白色巨虎仰天长啸,巨爪伸出,撕裂空间,让人心惊胆战,一股无法抵抗,割裂一切的感觉浮现在所有人的心头。 张飞眼底一凝重,整个人的攻势突然一缓,竟化作“守”的模样,下一刻,一股坚不可摧,无与伦比的味道出现在所有人的心中。 矛盾无比 血红色巨冉盘起身体,吐着蛇信,眼中冰冷 巨大的白虎仰天长啸,巨爪带出无与伦比的攻势 “这也太强了,一流武将中,很少有匹敌者了吧。” “很少基本没有了,你看,这两人气血冲天,都已经半只脚踏进了超凡超一流,且看那青年,一举一动,割裂空间,这是一种很罕见的大势,肃革之势” “对,那个大汉气血滔滔不绝,宛如江海,接招中,如同泰山当面,巍然矗立,这也是一种很罕见的大 势,守虚之势” “这就好比最尖锐的矛,最强硬的盾在拼杀,都好好观看,这对我们大有好处” 诸侯们神色认真,仔细观看着两人争斗。 曹操则是目露精光,细细品鉴着:“将军,这个大汉气血滔滔不绝,这么打下去,文远将军怕是会吃亏啊。” 王熠侧了侧脸,温和道:“孟德是看不起我吗。” “自然不是,将军若是出手,他挡不住。” 曹操缓缓摇头,心中则是好奇无比,曾在京都,王熠与张角大战,更是有远古强者意志复苏,那一战,随手便是气血纵横天地,横恒宇内,要强大太多。 且这么久过去了,王熠会止步不前吗怕是早已经深不可测了吧。 随着曹操的思索,两人早已经交手上百回合,巨大的气血冲击着众人,已经有些人受不了压迫,退到了远处。 太惊人了,气血咆哮,如同两头蛮荒巨兽在争斗,一举一动,气血如同巨龙一般,碰撞,角力,撕裂 天穹都有些黯淡了,巨大的白虎仰天长啸,带着白色的微光,而那血色巨冉,也是盘着身躯,冰冷的竖瞳盯着白虎。 许多人心中发毛,有些不敢直视 疾风骤雨般的金石撞击之声,不绝于耳轰鸣天地 场面极度震撼,巨大的白虎口吐白光,切割一切,巨冉盘窝,红光布满周身,硬接那切割一切的白光 很难相信,这是两个武将在争锋 王熠眯了眯眼睛,心中依旧有些震撼,张飞猛张飞 张辽与他在一起,他们也会谈论一些气血修炼的问题,王熠并不在乎这种东西,可以说很多经验都教给了张辽。 可哪怕如此,张辽也就压张飞一层,别忘了,这是一八五年中旬,离真正的董卓之乱,差了五年 现在的张飞还未曾达到他的巅峰。 许久,王熠又吐了口气,还好,文远还很年轻。 正文卷 第二百四十五章,心胸开阔!(感谢刘弘毅111!) 这个世界不同了 天穹中,金阳如同巨大的火炬,烘烤大地。 可整个大地,却被一股极致的绿色包裹,那是极强的生命气息。 哪怕烈阳高悬,却并不炎热,一股股微风掠过,地面的青葱依旧缓缓晃荡脑袋。 不远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 震耳欲聋的气血轰鸣声,武器碰撞声,更是带起一连串火花。 张飞眼底凝重,有些悸动,手中长矛已经挥舞成风,守虚之势倾泻而出,有一股让人安心的厚重感。 可作用不大,那白虎伸爪,便是一片巨大的虚影,震人心魄,那肃革之势,更是如同刮骨钢刀,血色巨冉已经伤痕累累,冰冷的瞳孔内有些疲倦。 “还是文远将军更胜一筹啊。” 曹操看着张辽已经缓缓占据上分,有些赞叹道。 “这两种大势太过极端,一种乃天下顶级锋利之势,讲一往无前,无所畏惧。” “另一种同样如此,乃天下顶级防御之势,便是讲究滔滔不绝,不动如山” 曹操身后一个文人看出了门道,解释道:“所以当着这种大势碰撞,更为重要的便是其他东西,气血,战意,分毫之差,便是千壤之别。” 安静观看的王熠听到这话,有些好奇道:“孟德,这位是” “哦,这是程昱,字仲德,在下的谋士。” 王熠了然一笑:“哦,原来是仲德先生。” 程昱苦笑一声,慌忙摇头道:“将军如此,可真是折煞在下了。” “哈哈哈,孟德真是好福气。” 王熠称赞一声,广场上突然传出一声炸响,天地间为止一震。 “大哥,三弟要输了。” 关羽眯了眯眼,看着张辽一举一动,白虎鏖啸虚空,天地颤抖的模样,有些凝重道:“那个浓眉大眼的青年,已经踏进半步超凡,三弟要输了” “呼罢了,三弟也该吃吃亏了。” 许久,刘备才叹了口气,有些不忍的看着张飞拼命支撑的模样,心中复杂。 “轰” 又是一声炸响,天穹已经彻底被荡开,万里无云,只有两头巨兽在对峙 气势碰撞,紧接着,便是巨爪探出,刺向巨冉。 让人压抑,窒息的感觉越发强烈,许多人默默运转气血,抵挡这无处不在的压力。 “要分胜负了。” 曹操身后那个大汉咧了咧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果然 张辽忽的腾空而起,巨大的白虎虚影同样猛扑而出 那狂暴到了极致的气血,带起数百丈的红色长河,摇曳在虚空,下一刻,化作一杆庞大至极的月牙大戟,狠狠斩出 “撕拉,撕拉” 让人窒息的压力倾巢而出,有许多人已经抵挡不住,双腿无力的软倒在地。 “来啊燕人张翼德在此” 一声巨吼,让整个天穹都响起萦绕不断的回应,张飞面容狰狞,整个长矛被他斜举过头顶,哪怕那巨冉已经伤痕累累,这一刻,依旧爆起,带起惊天动地的气血。 “杀” 张飞狂暴起来,整个人如同一张大弓,而那丈八长矛,便如同利箭一般,被他猛的抛出 “轰隆” 空气中,直接传来轰隆隆的炸响声,紧接着,一只巨大无比的血红色巨冉尾,如同矛尖一般,自下而上,猛的刺出,庞大无比的气血瞬间化作漩涡,翻滚起来 “这两人,好强啊。” 夏侯惇心头火热,目光炯炯的看着两人对轰,当下便手痒起来。 袁绍眼底精光一闪,瞬间看向刘备的眼神便欣喜了起来。 远处,无数观看的士卒已经有些扛不住巨大的窒息感,有些腿脚发软,更有一些士卒,早已经昏了过去,软倒在地。 太惊人了,太恐怖了,这种武力,早已经让人难以置信。 于是,就在无数人敬畏的目光中。 那巨大的月牙大戟与巨冉尾碰在了一起 “轰轰轰” 似乎是天怒一般,整个天地爆发出让人恐惧的巨响声,如同白日惊雷,许多人面色惨白,已经有些无力 “崩” 天崩地裂,一个庞大无比的蘑菇云缓缓升腾起来,气浪如同飓风一般激荡四方,卷起云卷云舒 无数人张大嘴巴,久久不曾合拢 这种武力,还是人吗 下一刻,张辽平静的放下抵在张飞脖子的月牙戟,缓缓出声。 “你输了。” 万籁俱寂,一切都已经平静下来。 张飞衣衫已经破破烂烂,身上随处可见伤痕,不过都是气血汹涌之辈,一些小伤,并不碍事。 “我输了。” 张飞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有些颤抖,下一刻,他走向王熠,整个人深深弯腰,态度诚恳道:“我老张就是个粗人,以往冒犯过将军,还请将军莫要记在身上。” “无妨,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王熠摇了摇头,看向张辽,笑道:“文远,气魄越发雄厚了。” “谬赞了。” 张辽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出人意料的,张飞却几步跑到张辽身后,大声道:“俺这辈子只服我大哥二哥,今天,你算一个。” “不敢当。” 张辽摆了摆手,站在王熠身后。 刘备早早走了过来,看张飞并无大碍,这才朝着王熠行了一礼,感激道:“师兄,我三弟就是一个粗人,您大人有大量,并未追究,备感激不尽。” “不必如此。” 王熠无所谓的开口:“礼数不周,我并不介意,但你三弟口出狂言,辱骂文远,这便是错了。” “备自然是知道的。” 刘备叹了口气,有些无奈:“三弟常年养猪屠杀为业,脾气暴躁,又容易冲动,我和二弟也说过,作用不大。” “不然今天三弟初尝败果,估计会收敛很多,备便替三弟赔不是了。” 说罢,刘备又弯腰一礼。 王熠看了看天穹,有些出神:“师弟你啊,有时候真的让我也有些敬佩。” “算了。” 王熠又收回目光,笑道:“不说这个了,师弟既然开口,那此事便翻页了,我更希望他们可以成为朋友,而不是生死大敌。” “师兄心胸开阔” 刘备同样笑了笑,看着张飞站在张辽身旁,询问着刚才的战斗细节,张辽虽有些无奈,依旧说的可圈可点。 “师兄手下的这些年轻人,同样如此” 正文卷 第二百四十六章,陛下,我们快赢了…… 相比于盟军士气高涨,洛阳城却有些别样了。 董卓高坐主位,目光平静,眼底,似有一只猛虎蛰伏,波澜不惊。 殿内,众人都有些沉默。 本该华雄站的位置已经空了下去,没有人补,如今一看,多少有些让人伤感,几日不见,昔日好友已经陨落,再也不见 吕布清冷的脸上,第一次有了些许情绪变化,看着那个空荡荡位置,有些出神。 “你便是那天下无敌的吕布可敢与我一战” “嘶,确实很强,刚才你那一戟太快,可否慢一些,让我观摩观摩” “唉,吕哥,你也别难过,离开总是正常的,总有一天你会回到并州,慢慢来吧,慢慢等吧。都会好起来的。” “吕哥,过年了,我还有些地方不太明白,你可以指点一下我吗” 故人旧影,音容笑貌还残存耳边。 那个总是想和他切磋,过年怕他无趣,总会劝慰他的人,就这么不在了。 还记得出征前,华雄还拍了拍胸脯,自信道:“指点我这么久,看我不大败天下诸侯,到时候吕哥你也名扬天下啊。” 吕布微微仰了仰头,有些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许久,他缓缓开口,打破了沉闷的气氛:“太师,我愿率军十万,前往虎牢关,迎战诸侯联军” “且慢。” 董卓拒绝了吕布的提议,平静的看向狭长眼睛,眉头紧蹙的李儒:“说说,如今局势如何” “启禀太师。” 李儒拱了拱手,有些凝重道:“五天前。孙坚率领两万士卒,攻破白马营寨,如今盟军已经发兵虎牢,虎牢关万急” “王熠呢” 董卓平静的眼底,是压制不住的暴虐。 “王熠并未有什么动作,只是和盟军在一起,发兵虎牢。” “好,拿我披挂来,本太师要亲自率领大军,应战王熠” 董卓点了点头,一旁的几个侍卫已经合力抬来了一套甲胄,甲胄纯黑色,雕刻恶兽,让人心中恐怖。 “太师亲自出战,自然是马到成功,一举剿灭盟军大势。” 李儒缓缓送上一个马底闪过三分毒辣:“不过我担心我担心太师携带大军倾巢而出,这洛阳城中,恐怕会有些不安分的人扰乱秩序啊。” “不安分何人敢不安莫非是我手中刀不利乎” “盟军盟主袁绍,乃是当朝太傅的侄儿,不久前,盟军斩杀华雄,攻破白马城寨,消息传来,袁府虽然平静,可我安插进去的仆人曾言,袁傀那几天,不管干什么,都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太师您想一想,若是我们一旦出兵,袁府凭借四世三公的影响力,很快便可以召集一群乡勇,到时候我们后路被断,恐会吃亏啊” “哈哈哈,哈哈哈。” 董卓忽的笑了出来,那眼底的暴虐再也压不住了,忽的怒斥道:“我董卓平生最恨吃里扒外的东西,郭汜何在” “末将在” 一黑色甲胄,稳健无比的将领站了出来,忽的一礼。 “即刻捉拿袁傀以及袁府上下所有人手,既然他不仁,休怪我不义,明日大军出征之时,将他们的头颅砍下来祭旗” “喏” 郭汜闻言,直接转身离去,调动兵马。 “传令下去,盟军乃是逆贼,国之大敌,本太师要在五日内诛杀孙坚,直取袁绍头颅” “喏” 众人拱手行礼,士气高亢 江海苑,李儒的院子里。 一个小胖子正坐在椅子上,嘴里嚼着瓜果,李儒进来,也未曾多说,只是长出一口气,坐在贾诩对面。 “文和,我已经提醒太师,让他斩杀袁家老小,你看,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李儒有些求教的看着贾诩,这是他昔日好友,求学归来之后,一直待在这边,不过贾诩并不喜欢出谋划策,时常找不见人。 “李儒,董卓所作所为,大错特错,更是触犯了天下之大不韪,如今天下人都站出来讨伐董卓,你觉得董卓能挡的了吗” 贾诩有些可惜的看着李儒,一身才学远超他人,却甘心情愿替董卓卖命。 “我明白。” 许久,李儒才叹了口气,可下一刻,他的眼底又出现无限希望:“太师明日亲自率军出征,若是将盟军击溃,哪怕天下人都声讨又如何” “你觉得董卓能赢吗” “一定可以。” 李儒 笃定的点了点头,狭长的眼睛里迸发出无比强烈的光芒:“太师一路走来,又何尝不是靠着大大小小的战斗杀出来的,从始至终,太师从无败绩,更何况,太师亲自出征,说起来,也许久未和太师出征了。” “呵呵。” 贾诩摇了摇头,笑着问道:“可战孙坚否” 李儒无所谓的开口:“不在话下” “可战马腾否” “马腾跳梁小丑罢了” “可战袁绍否” “好谋无断,自负多疑,随手可斩” “可战王熠否” “” 忽的,李儒沉默下来,顿了顿,他才有些不确定道:“盟军盟主是袁绍,王熠连盟主都当不上,不足为惧。” “不知文和有何教我” 李儒猛的反应过来,贾诩也只是塞了口果子,有些无奈道:“王熠战力深不可测,只有吕布可抵,更何况,我一个同窗也在那边,很多事,你还没做,早已经被人猜到。” “与其如此,倒不如直接前往,按部就班。” “李儒,以前承蒙你照顾,最近我有事需要外出一趟,此战小心一点,对手不简单。” 说罢,贾诩缓缓起身,推门而去。 只留下李儒一人,呆呆坐在庭院之中,不知道在想什么。 皇宫气氛同样沉闷。 灵帝面色惨白,躺在精致的床榻上,目光呆滞,望着窗外。 张让坐在一旁,一边抹眼泪,一边诉说着天下大势。 “陛下,最近天气很好,有机会我推你出去转一转,晒晒太阳。” “陛下,你知道吗,十八路诸侯已经斩了华雄,破了白马城寨。” “陛下,镇军将军也来了,正在虎牢关前,过几日我们便赢了,城南您最喜欢吃的面,我们也可以去看看了。” “陛下,我们快赢了” 说着说着,张让已经哽咽起来,许久,他擦了擦眼泪,又重复了一遍。 “陛下,我们快赢了” 正文卷 第二百四十七章,人中吕布,马中赤兔! 天色苍茫,云层飞白,乃是一个出征的好天气 可洛阳城气氛压抑,却让人有些恐惧 一个又一个被捆绑起来的袁家人,被驱赶着,呵斥着,排成一条长龙,跪在未央宫前 文武百官皆站在一旁,两股战战,有一股寒意在背后升起,让人不寒而栗。 袁傀的儿子面容枯槁,头发散乱,心中有无尽怒火在翻滚 “董太师这是作甚” 他身穿白色囚衣,被强行按在地下,眸子里是无穷的冰冷。 “哈哈哈,做甚你爹的好侄儿已经带着几十万大军逼近虎牢关,你说我作甚” 董卓心中无名火起,一脚踹在袁和脸上,吐了口唾沫:“要不是你爹这老匹夫从中作梗,整个天下依旧平静,现在几十万大军就在虎牢关外,要取我董卓的项上人头,你说我作甚” 还没等董卓骂完,郭汜已经急匆匆的跑上来,拱手道:“袁家藏有三千甲士,拼命护送袁傀,如今三千私兵已经全数伏诛,可反贼袁傀却察觉到了异样,被他给跑了。” “混账” 董卓压抑心中怒火,深吸一口气,既然袁傀不在这里,那所做的便一点用都没有,这老狐狸,真是够能藏的。 “王允,王司徒何在” 顿了顿,董卓露出三分笑意,随口呼喊一声。 “太师,臣在。” 王允眼底一颤,脑海飞速运转起来,开始寻找后路。 “哈哈哈,不必如此生分,曾经还是你接触了我,告知我洛阳乃世之繁华,更是让爱女随我一同游玩,董卓感激不尽啊。” 董卓大笑一声,又有些深意道:“不过如今本太师就要出兵,镇压反贼,王司徒莫不想送送我吗” 王允心中一松,拱了拱手,诚恳道:“臣祝太师早日镇压反贼,替大汉除暴安良,坐镇四方。” “哈哈哈,好” 董卓仰天大笑一声,忽的脸色冰冷起来,警告道:“我走了,你可别给我整什么幺蛾子,不然后果有你明白的。” “臣不敢” 王允脸色一凛,急忙摆手。 “哈哈哈,我料你也不敢” 董卓随口吐出一句,已经迈步而去,只留下两个字。 “开斩” 未央宫,无比繁华瑰丽,此刻,哀嚎,惨叫,不绝于耳,宛如人间地狱。 刀斧手持森冷大刀,面无表情,机械的挥舞着手臂,刺目的鲜血喷溅一身,也恍然不绝。 高处,灵帝背负双手,整个人已经憔悴的不成样子,却依旧平静的看着,张让站在远处,看着灵帝嘴唇微动,却听不清在说什么。 “爱卿吧,朕有些累了我们的宏愿哈哈哈” 声音虚弱,无力,痛恨,夹杂着无数的负面情绪,灵帝颤颤巍巍,露出一丝笑容,整个人已经萎靡无比。 洛阳东有成皋,西有殽黾,倍河,向伊雒,其固亦足恃。 这是史记对于虎牢关的表述,可真正来到这片天地时,才感叹人之鬼斧神工 高耸入云的城墙,连接两座陡峭无比的危崖,天空似乎直接压到了城墙之上,只看得见漆黑的大门和关上燃烧着的火焰。 一队队弓箭手站在城墙之上,手里捏着硬弓,目光冰冷的看着盟军 而那最高处,挂着一个巨大无比的旗帜,呈血红烫金色,其中一个“董”字,更是显得狰狞无比,随着大风吹拂,猎猎作响 “杀杀杀” “二郎们,随我冲杀” 战鼓咆哮,号角悠扬,孙坚亲自率领两万大军,与西凉铁骑交战,此刻,西凉铁骑已经节节败退,似乎大局已定 可就在这时,那紧闭着的黑色大门,缓缓拉开。 吕布面色清冷,压抑着心中的愤怒,他的身后,是密密麻麻,数之不尽的西凉铁骑 吕布缓缓抬起方天画戟,摇指远处那身穿金色甲胄,一举一动,黑虎虚影咆哮的中年,长啸一声:“西凉铁骑随我攻伐” “杀杀杀” 下一刻,吕布整个人已经奔了出去,胯下马匹,皮毛通红,更是带着血色光芒,如同行走的东灯泡一般,气血雄壮,响鼻粗重,喷出白气 “轰轰轰” 大地开始颤抖,颤栗,天穹中最后一点阳光被埋进乌云中,西凉铁骑开始推进,整个战场的局势,也在这一刻,开始倾斜 吕布一马当先,整个人如同霸王在世,方天画戟随手一拍,十几个士卒已经横飞 出去,在空中炸开长长的血线 “杀杀杀” 节节败退的西凉士卒,瞬间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嘶吼着冲锋起来,一时间,竟然直接将孙坚两万大军压制 “你是何人” 孙坚眼底一颤,看着直接凿穿上百人,直接杀到他面前的大汉,情不自禁的发问。 “某乃吕布” 吕布面无表情,方天画戟如臂驱使,一举一动气血冲天,更是带着一种舍我其谁的王霸之气 孙坚面色大变,提刀横挡,一股大力传来,整个人直接被轰飞数丈 “休伤我主黄盖来也” 远处,一个壮汉手提大刀,面容朴实,此刻看着孙坚交战,直接一刀劈死数名西凉士卒,一夹马腹,整个人飞奔而来 “混账,拿命来” 身后,程普面色冰冷,手中长枪抖动,连起无数寒芒,已经杀向吕布。 “轰” 整个大地都炸裂了,吕布画戟斜提,气血澎湃之间,早已经挥舞而出,整个大地瞬间扬起无数灰尘,飞沙走石。 黄盖手中大刀直接被一戟斩飞,程普也面色涨红,拼命抵挡着吕布的攻势。 “孙坚来也” 一声爆喝,江东猛虎已经驱马而至,长刀璀璨,宛如流星一般轰杀而来 吕布依旧面无表情,手中方天画戟更是斩爆了空气,一戟轰出,孙坚面色大变,拼命抵挡,手臂早已经被震的发麻,好在黄盖从一旁加入,分担压力,这才勉强抗住 这也仅仅是抗住而已 虎牢关上,董卓一身黑色甲胄,威武不凡,腰跨宝刀,眼底平静,看着吕布压着三将打,依旧忍不住赞叹一声:“人中吕布,马中赤兔,当之无愧” 正文卷 第二百四十八章,祸不及家人…… 夕阳西下,依旧有了些暮色。 孙坚有些失魂落魄的坐在营帐内,嘴角有些苦涩。 “这个世上,还有如此勇猛之人” 下方,黄盖气息虚弱,此刻面色发白,俨然受了重伤。 听到此话,孙坚也叹了口气,此战,上千人重伤,更有五千多人断后,全部葬送在了虎牢关前,都怪自己,小觑了董卓。 想着想着,孙坚一拳砸在桌上,有些悲痛道:“五千江东子弟战死,我愧对于他们,愧对于江东父老啊。” “爹,此事并不怪你。” 营帐一侧,一个面容清秀的少年走了出来,看着悲痛的父亲,叹了口气,安慰道:“本来我军已经获胜,可谁知突然杀出如此猛将,西凉士卒得到支援,我军败退,也无话说。” “更何况,袁盟主答应发给我们的军饷,马匹,器械,直到今天,也是什么都没见到,士卒们在前方拼杀,后方诸侯饮酒作乐,早就有些不满了。” “混账我江东儿郎在外拼命,什么狗屁盟主,军饷不发,粮草不到,马匹器械更是见不得影子,我找他去” 黄盖越说越气,更是腾的站了起来,不顾收了重伤的身体,直接提着残破的宝剑出了大帐。 “这” 程普还想劝说,孙坚却摇了摇头,平静道:“让他去讨个说法,不然,这袁绍还以为我江东子弟好欺负” “可黄盖他脾气暴躁,怕是会让袁绍脸面无光。” “那又如何” 孙坚缓缓起身,看着大帐外,有些冰冷道:“他袁绍的命是命,我这五千多江东子弟的命,就不是了吗” “唉” “传我令,全军撤退,撤出虎牢关,回后方” 后方,众诸侯已经安营扎寨,筑起简陋的营寨。 “踏踏踏” 大帐内,袁绍心情正好,一个人饮酒作乐,就在此时,士卒慌忙跑来,有些急促道:“启禀盟主,黄盖将军来了” “哦” 还未等袁绍出声,黄盖已经大踏步上前,一剑斩在大案上,愤怒道:“袁绍,我江东子弟在前方血战,你不派兵支援便罢了,连答应的军饷,马匹,粮草也迟迟未至,是何意思” “哈哈哈,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黄将军且息怒。” 袁绍打了个哈哈,笑道:“答应你们的兵马,粮草,军饷,肯定会按时发给你们,最迟也就这几天,莫要着急” “着急” 听到这话,黄盖嗤笑一声,举起手中已经卷刃的长剑,怒吼道:“我五千江东子弟,全部阵亡,看我这剑,已经卷刃,谈何杀敌,我家主公推选你为盟主,你这样做,对得起我家主公吗对得起这天下百姓吗” “阵亡了五千” 袁绍有些不满的情绪瞬间流逝,正襟危坐,严肃道:“请问黄将军,发生了何事,竟然会死伤这么多弟兄” “董卓亲自率军出洛阳,前来应战,其中有一将领,乃是吕布,武力强悍,更是一沙场猛将,他率领西凉铁骑,直接击溃了我军,我军五千士卒断后,全部被杀,你说,这是为何” “董卓竟亲自带兵出关了吗” 袁绍心中一沉,拱手道:“还请黄将军等候几日,粮草军饷随后就到,我袁绍在此保证” “袁盟主说话算数” “一言九鼎” “好” 黄盖点了点头,直接提起手中长剑,转身出门而去。 袁绍眼底凝重,看向一旁的亲卫,缓缓道:“告诉袁术,立刻将拖欠孙坚的粮草还给孙坚,扣谁的粮草不好,非要扣孙坚的。” “另外马上召集众诸侯,有要事商议,记住,一定要让镇军将军来” 看着袁绍严肃的面色,亲卫不由得面色一凛,拱手出门而去。 不多时,众诸侯已经接二连三,换换到来。 看着袁绍严峻的脸色,众人也顾不得其他,全部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安心等待起来。 王熠最后一个来,看着众人严肃的神情,不由得心中疑惑,只见袁绍见他进来,冲他点了点头。 王熠也微微颔首,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刘备已经来了许久,见王熠坐下,也是点了点头。 “诸位” 袁绍清了清嗓子,见众人全部看向他,这才叹了口气,缓缓开口:“接到消息,董卓已经亲自率兵,出了洛阳,如今坐镇虎牢关的,便是董卓” “什么董卓怎么会过来” “这下不好办了,董卓一来,几十万西凉铁骑同样回来” “不,我还是更担心董卓,到底要干什么” 众人有些惊讶,细细出声。 袁绍也不阻止,现在就需要让众诸侯有一个心理准备。 “哒哒哒”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只见一位侍卫,身穿轻甲,上气不接下气的跪在地下,惶恐道:“董卓亲自率兵出关了,董卓董卓他” “董卓怎么了有事快说” 袁术脸色一冷,有些烦躁的开口。 侍卫有些后怕的看了看袁绍,又看了看袁术,这才颤抖道:“袁家袁家袁家被满门抄斩了” “什么” “什么” 袁绍袁术同时起身,大脑仿佛被轰了一下,怔在了原地。 下一刻,袁绍脸色悲痛,忽的软倒在地,满脸不敢相信:“这这不可能,我爹,我娘,我叔父他们怎么可能会” “盟主,这是洛阳城传来的消息,袁家满门上下,全部被捉拿,斩与未央宫前,整整从中午杀到了昼夜,血腥味冲天,五龙渠都被染红了” 侍卫见袁绍似乎不信,又补充了一句。 “爹娘啊” 袁绍面容狰狞,疯狂的大吼起来,众诸侯情绪低落,全都有些沉默。 这太可怕了,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更祸不及家人。 这让很多人都深思,不敢相信 太过暴虐,太过狠辣 更是打破了以往默认的很多规则。 现在董卓敢斩杀袁绍的家人,那有朝一日,自己的家人呢换位思考,设身处地,怎么不让人心中发寒 王熠脸色平静,却依旧有些唏嘘,哪怕曾经他与王允势如水火,可王允上任豫州牧,他也未曾碰过王家。 当然,挑衅就得另说了。 “董贼我与你势不两立” 忽的,袁绍整个人仰天长啸,转眼间,昏了过去。 正文卷 第二百四十九章,一连十九箭! 深夜 巨大的月,散发着清晖 大地明亮,万里清冷。 虎牢关与盟军大营遥遥相望,依稀可以看到跳动着的篝火。 一切平静。 盟军大营,主帐内,侍卫林立,一丝不苟。 袁绍已经醒了,头脑一阵阵的眩晕,脸色苍白,可眼底,却是深邃。 袁绍脸色悲痛,看着周围的侍卫,眼底一动,声音沙哑:“你们下去吧,我一个人躺一会。” “喏” “喏” 众人见袁绍已经醒了,害怕影响盟主休息,全都认真行礼告退。 屏退众人,袁绍这才小心翼翼的打量一圈,确定再无一人,他默默打开手中一张纸条。 纸条发黄,是一种排列诡异的文字,但纵观全局,却是另类的苍劲 “本初,我早早料到如此,袁家众人已经被我转移,为了打消董卓怀疑,只能舍弃我儿,丢车保帅,万般无奈,我已经携带袁家遁藏,保存实力,切记,江山社稷不稳,这是天大的机会。” “切记,调兵遣将,以削强为主” 良久。 袁绍才将纸条放在灯火之上,纸条遇火,瞬间燃烧起来。 “叔父深谋远虑,袁家无恙便好。” “削强就从明天开始吧,虎牢关,虎牢关,天助我也” 正在袁绍默默盘算的时候。 王熠与郭嘉正迎着月光,缓缓漫步。 夏风清凉,落在脸上,飕飕的,很舒服。 郭嘉漫不经心的摘下脚边的碎花,喃喃道:“将军袁家今日被满门抄斩,真是让人可叹啊。” “董卓,这种行径,真是毒辣。” 王熠伸手,迎着月光,有些感叹道:“我以前曾与董卓有过一面之缘,如今啊,早已经物是人非。” “不。” 郭嘉摇了摇头,有些慎重道:“董卓虽然暴虐无道,可袁傀同样不是简单的角色,您觉得袁傀会束手无策,等待董卓杀他满门吗” “你的意思是” 王熠脸色一凛,有些凝重道:“不光袁傀没死,甚至袁家很多人都活着” “不错。” 郭嘉抿了抿唇,颇有些遗憾的看着月光:“世家千百年,怎么会如此简单便会被满门抄斩,他们的老祖宗留下了很多东西,有些哪怕是我们,都不敢碰。” “不敢碰很强吗” “听说将军和晋阳王家有过节” “不错。” “将军感觉如何” 王熠有些疑惑,还是回答了一句:“没什么强者甚至除了王允,都没有拿出手的人物。” “那将军知道晋阳王氏的老祖宗是谁吗” 郭嘉侧了侧脸,有些无奈道:“战国四大名将,王翦的后裔。” “那些老家伙哪怕死了,也有点东西在这个世界上,曾经白家也算是显赫世家,与人结仇,仇家带兵无数,势要灭其种。” 顿了顿,郭嘉矗立在地,任由月光泼在身上。 “白家无奈,只好请出那杀神留下的一炳青铜剑,那一夜,血光纵横三万里,整个城池被推平,仇家直接被屠光,小孩老人无一幸免,不过在哪一役后,白家也日益衰败” 王熠张了张嘴,许久,才有些呆滞的开口:“你的意思是,王家也有王翦留下的东西。” “不错。” 郭嘉点了点头,又道:“不过这种东西一般不会用,我说这个也是让将军明白,袁家很大可能已经转移,袁傀的儿子不过是丢车保帅。” “袁家想干什么” “干什么” 郭嘉眯了眯眼,喃喃道:“明天,一切都会明了。” 天色破晓,金光璀璨 惊天动地的击鼓声,已经沸腾起来 随着鼓声的响起,那古朴,悠扬的号角声,也开始回荡在这片天空 虎牢关,关口处,忽的奔出一骑 身穿重甲,头戴紫金冠,身下赤兔如同燃烧着火焰。 吕布面无表情,他的身后,空无一人,他的前方,便是盟军千军万马 只身单骑,直闯盟军大营外 身后关内,无数西凉铁骑目光炽热,恨不得立马跟上去,大丈夫,谁不想如此这般 “虽千万人吾往矣” “哒哒哒” 马蹄声停歇,吕 布勒马,就这么平静的看着盟军大营。 下一刻,他手中方天画戟一抖,忽的无声燃烧起来,带着漆黑的火焰 “何人可敢一战” 气血汹涌,不,那不是气血,那是一望无际的气血汪洋 “你是何人,也敢前来叫阵” 大营城楼上,有大汉壮着胆子呼喊一声,那压迫感太强了,让很多人颤抖,可这样下去,士气大跌,总有人要站起来 吕布目光看向那大汉,那大汉瞬间冷汗直冒,宛如一只莽荒恶兽扑面而来,已经忍不住的双腿发软。 “某乃吕布” 吕布面无表情的收起方天画戟,从身后举起一杆硬弓,弓身漆黑,一看就是一件名弓 吕布平静的看着已经颤抖的士卒,缓缓搭箭,瞄准那巨大无比的“袁”字大旗。 “嗖” 手指一松,那箭矢竟然如同炮弹一番,发出轰鸣声,箭矢尖带着燃烧的黑色火焰,在空中化作一个狰狞的鬼脸 “崩” 一声崩碎声传来,在无数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那杆“袁”字大旗,胳膊粗的旗杆已经炸开一个大动,整个被轰飞出去 箭矢余威不减,更是直接飞入了天穹,再也不见身影 “威武威武威武” 这一刻,西凉铁骑直接沸腾了,无数人目光通红,压制这心中的战意 无双吕布,恐怖如斯 紧接着,在盟军目瞪口呆中,吕布机械般的搭弓射箭,搭弓射箭,在一连串的轰鸣声中 十九杆巨大无比的旗帜,缓缓倒下,扬起冲天灰尘 “威武威武威武” 巨大的呼喊声,如同浪潮一般涌动 董卓负手站在虎牢关上,目光平静,心中却依旧感叹,久久不能平静 大营外,吕布依旧面无表情,只是胯下赤兔喷出粗重的鼻息。 望着那大营上,独留的“镇军”黑金色大旗,吕布心中第一次有些复杂起来。 “报” 当守卫连滚带爬滚进大帐,袁绍等人正在商议军事。 “何事如此慌张” 袁绍冷哼一声,有些不满,没眼力见的东西。 “吕布只骑单身,正在大营外叫阵,更是一连十九箭,射断十九面诸侯旗帜” “嘶” 很多人倒吸凉气,心中震动。 正文卷 第二百五十章,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岂能久居人下? “这吕布骁勇如何” 袁绍心头一沉,还是轻轻问了一句。 “启禀盟主,吕布曾一人战黄盖,程普与我三人,实力极为恐怖,莫说我,就是在场所有人,也不一定胜得过他。” 孙坚站了起来,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哦我有悍将刘三刀,三刀之内,定取吕布首级。” “我有上将韩云,武力绝伦,可战吕布” “我有北海勇将李龙,一身武力超凡脱俗,区区吕布,不过是手到擒来罢了。” “哈哈哈,好” 看着众人并不在意,袁绍满意一笑,这才看向王熠,拱手道:“将军,你觉得谁可斩吕布” 王熠一愣,转而微微一笑,平静道:“无人可斩,出去就是送死。” “嘶” “王熠,我们尊称你一声镇军将军,莫非真把自己看太高了吕布正在大营外请战,你不出战也就罢了,为何还敢扰我军士气” 袁术心头冷笑,缓缓站起身来:“依我看啊,镇军将军来我盟军,做了哪些事不过是混一些名望罢了,这种行径,称得上将军二字吗” “放肆” 刘备眉头一皱,不满道:“我师兄曾在北境抗击蛮夷的时候,你在做什么我师兄在驻守长城的时候,你在做什么这点名望,我师兄会看的上吗莫不是太高看自己” 众人心头一动,看着刘备王熠的目光开始诡异起来,甚至不乏有人窃窃私语。 “这人居然是镇军将军的师弟” “嘶,此人脸皮贼厚,说不定又是求情下话来的。” “不过镇军将军居然也是这样的人,有这种织席的师弟,估计平日里也不是什么好人。” “将军” 张辽脸色冰冷,已经强压着火气,倒是郭嘉嘴角一勾,心中了然起来。 王熠摆了摆手,轻轻站了起来。 下一刻,大帐内一片寂静,再不见任何窃窃私语声。 “这是刘备,刘玄德,他师从卢植,卢中郎,卢中郎是我先生的师兄,如此下来,玄德与我有师兄弟关系,并不奇怪。” “另外。” 王熠眼底冰冷,缓缓道:“我来这里,只是为了讨伐董卓,若是盟主安排我出战,那我并不会拒绝,若是你们不欢迎我,在下立马带兵,转攻汜水关。” “万万不可。” 袁绍心中松了一口气,笑着道:“将军能来,真是我等三生有幸,此时您去汜水关,不是让天下百姓骂我吗” “将军安心坐下,既然众诸侯觉得将军并没有出力,那不如攻打虎牢关的先锋,便让将军来做可好” 王熠毫不在意的点了点头,笑道:“领命” “好” 袁绍心中一动,已经有了笑意,只见他缓缓站起,朗声道:“既如此,那便祝将军大胜而归,斩杀吕布” “祝将军马到成功,斩杀吕布” 众诸侯也齐齐起身,拿起酒杯看向王熠。 曹操低着眉头,脸色有些不好看,并未起身。 刘备脸色复杂,垂首而作。 王熠也不意外,只是饮完杯中烈酒,转身而去。 张辽高顺郭嘉三人紧紧跟随。 大帐外,郭嘉神色轻松,笑道:“还以为袁绍要做什么,原来是让我们拿虎牢关。” “奉孝,奉先他很厉害,我们不是对手,可能只有将军,才能匹敌。” 张辽有些凝重,不由得想起了曾经,吕布那惊人的实力和武学天赋。 “是啊。” 高顺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严肃道:“我那时候跟着吕将军,他带兵时,整个军队就像是有了精气神,有了灵魂。” “这么厉害” 郭嘉跟在王熠身后,朝着大营城墙而去, 听到这话,郭嘉却笑了笑,并不在意:“我们的目的是拿下虎牢关,既然袁绍给了我们机会,我们不妨先败吕布,在一举拿下虎牢关,直入京都,那时候,袁绍肠子都要悔青了。” “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 王熠抬头,已经看见了断掉的十九根旗杆,只留有那“镇军”二字的烫金色旗帜,在天空猎猎作响 心头一动,王熠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情绪,踏上了城楼。 城楼不高,因为时间仓促,并没有太过于详细搭建。 城楼上,矗立着一排排弓箭手,却全部面色苍白,有些腿 软。 “这么久了,这家伙脾气还变大了。” 王熠吐槽一声,走到城墙边,便看到了那个魁梧的身影。 一身兽面甲,头戴紫金冠,脸色依旧清冷,只是那手中的方天画戟,燃烧的黑色火焰更加浓郁,更加可怖。 “好久不见。” 声音传来,吕布脸色微不可查的动了动,望向城楼。 还是那个年轻人,同样的银白色甲胄,同样的温和笑容,一切都宛如第一次见面那般。 “好久不见。” 吕布心中复杂,抖了抖缰绳,赤兔罕见的平静下来,两人就这么遥遥相望。 “时间过得真快啊,一转眼,奉先你已经成了西凉铁骑的将军,真是可喜可贺啊。” 王熠纵身而起,整个人直接跳下城楼,就这么平静的走向吕布。 “将军” “将军” 张辽高顺脸色一变,大喊一声,同样看到了那个脸色清冷的男人。 没来由的,张辽心中一颤,缓缓道:“奉先” “哈哈哈,文远,进步很快啊,都快赶上我了。” 吕布罕见的笑了笑,挤出一个笑容,心底却更加孤寂起来,当初一别,很多人的人生,便彻底改变了吧。 “奉先,回来吧,并州才是属于你的地方。” 王熠目光平静,就像是再说一件很普通的家常事。 “回不去了。” 吕布摇了摇头,嘴角那抹苦涩,荡漾开来。 “如今董卓祸乱天下,暴虐无道,更是毒杀少帝,我名声已臭,如何有脸回并州” “那是董卓的问题,和你没关系,况且,西凉将领大都不是汉人,可以交心的,没有几个。” 王熠摇了摇头,笑着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子渊,你还记得貂蝉吗” 吕布沉默片刻,突然开口。 “当然记得,怎么了” “她想见你。” 正文卷 第二百五十一章,鬼神吕布! “见我” 王熠脸上出现一抹怪异,还是想起了曾经那个倔强的丫头。 “你为何要杀我哥” “为什么” 许久的记忆重新浮现,半晌后,王熠捏了捏眉心,平静道:“算了吧,我和她又不熟,何况我还是他爹的大仇人。” 话虽如此,吕布还是自顾自的挑了挑方天画戟,罕见的笑道:“我曾经以为你们也是亲友,本来义父罢了。” 顿了顿,吕布接着道:“本来丁原前往并州之时,我就曾劝说过他,并州不是他可以拿下的,他不听,后来啊,我在西凉军中也没了可以说话的人,虽然碍于武力,可这种虚情假意,我也并不喜欢。” 吕布仰了仰头,那双眼睛中,有种化不开的孤寂。 “原本打算离开西凉,找个其他的地方散心,找点事情干。” “可貂蝉找到了我,说董卓蛮横,想让我除掉董卓,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你拒绝了” “不错。” 看着王熠的目光,吕布点了点头,缓缓道:“那时候,丁原在,貂蝉在,很多人都在。” “唉,世事无常,又岂是我等可以掌控的。” 王熠安慰一声,毫不在意两军压抑的氛围:“华雄已经死了,丁原还在并州,不过被我关起来了,貂蝉也可以带出来。” “所以奉先啊,这片天地太小了,根本不适合我们待着。” “我们的目标是星辰和大海” 吕布有些愕然,许久,还是苦笑着点了点头:“你说的我都明白,貂蝉如今就在虎牢,她执意要来,董卓也没拦着,今夜三更,我直接破关而出,你在关外接应可好” “可以。” 王熠点了点头,忽的一炳黑色的大戟已经捏在手中,爆吼一声:“吕布,拿命来” 这一刻,天崩地裂 整个盟军大营忽的震动起来,气浪奔腾,城墙直接被掀翻 “这这是什么情况” “气血在澎湃,吕布王熠已经交手,快,随我一同前去” “快快快” 众诸侯面色大变,匆忙朝外跑去,转眼间,便看到了倒塌的城墙,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可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那铺天盖地的气血,已经如同汪洋一般,碾压而来 “吕布休要猖狂,关某来也” 就在这时,一道青龙,绽放无量青色光芒,龙吟震荡虚空,顷刻间,已经翻滚而出,狠狠扑向吕布 人还未至,一道撕裂天地的绝世刀芒已经迫近 吕布清冷的脸上有些意外,还是一提方天画戟,随手间,十几柄燃烧着黑色火焰的大戟已经扑射而出,刺向青龙 “想不到盟军还有这等人物。” 吕布撇了一眼目瞪口呆的王熠,赞叹一声,整个人已经一抖缰绳,赤兔马宛如一道流星一般,飞射而出 “嗤嗤嗤” 飞戟燃烧,落在青龙身上,带起一大片火焰,可更多的,却是被巨大的龙爪直接拍飞 “哐当” 一声巨响,方天画戟已经迎上那绝世刀芒,吕布面无表情,手中大戟狠狠抬起,竟然更进一步,直接将绝世刀芒崩碎 大戟横空 关羽已经感觉到了呼啸的大戟,整个青龙偃月刀斜举,硬撼这一击 “当”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如同黄钟大吕一般震动,那几十个守关士卒双耳流血,竟直接被轰成碎渣 这太恐怖 这片天空已经忽的黯淡下来,只能看到那千丈青龙傲立虚空,遮挡了阳光,这里彻底化作战区 “奉孝,后退,这里已经是他们的战场,会被波及。” 张辽眼底凝重,气血化作屏障,挡住了铺天盖地的威亚,赶紧拉着郭嘉远离这片地方。 十八路诸侯纷纷色变,早已经撤退,更是让大军后退数百里,将这片土地彻底留给了二人 这太惊人了 千丈青色巨龙在天穹中翻滚,一举一动,天崩地裂 吕布依旧平静,只是那眼底,罕见的出现了三分火热 “来将可留姓名” 一声咆哮,吕布整个人已经飞射而出,手中方天画戟直迎天穹巨龙,一戟拍出,霸王之势,一往无前,竟直接将千丈青色巨龙轰退 “马弓手关羽” 关羽眯了眯眼,本就有些红的脸,更是出 现了一抹潮红,那是气血沸腾所至 看向吕布那大开大合,硬悍千丈青龙的模样,关羽心中更是震惊,从他出世以来,从未遇到过如此对手,竟隐隐已经被压制 “将军快走,此处交给关某便是” 关羽大吼一声,整个人已经沸腾起来,手中青龙偃月刀迸发出千丈刀芒,宛如潮水一般扑面而来 王熠苦笑一声,这是我的机会啊,不过他还是气血化作长龙,整个人后退数百丈,将这片天地让给二人。 “将军,关将军一身实力真乃惊天动地,不知这两人谁会赢” 张辽看着王熠退出战场,这才长出一口气,看着远方打的惊世骇俗的二人,轻轻询问一声,眼底满是慎重和火热 “奉先一身实力,不下于我,你觉得关羽能赢吗” 王熠没好气的吐出一句话,张辽尴尬一笑,那战场果然已经变换起来 吕布宛如霸王在世,一举一动,霸王之势横冲直撞,根本没有一点技巧可言,可哪怕如此,关羽也面色涨红,惊天刀势连绵不断,依旧被压制 “关将军落入下风了” 高顺面色潮红,心中激动,太强了,两人的对轰,迫使盟军后退百丈,虎牢关再无一人敢出 何等大丈夫何等顶天立地 就在此时,一道惊雷般的怒喝声再起,张飞已经一抖马鞭,整个人如同炮弹一般,轰然飞射而出 下一刻,本来青龙翻滚的天穹之中,一道血红色巨冉,眸子冰冷,一尾巴拍出,便是炸裂天穹一般,带起连绵不断的血气潮水 巨大的气血碰撞之下,虎牢关已经缓缓颤抖起来,那大地,更是直接崩裂数百丈之远,眼前的峭壁更是直接滚落无数巨石 宛如末日 可吕布依旧不为所动,手中大戟挥舞的更加迅猛,清冷的脸上第一次出现沸腾的战意 “鬼神” 一声大吼,整个天地忽的昏暗下来 让整个世界都颤抖的东西,缓缓出现 正文卷 第二百五十二章,三英战吕布! “哗啦啦,哗啦啦” 锁链缠绕的声音,隐隐约约的,却让所有人,心中发毛,更是止不住的冷汗直流 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我的天啊,那是什么邪祟吗” 有人颤抖着身躯,不敢相信 “那是气血显圣的虚影,早已经化为实质,因为太强,让人心中发毛” 有人解释一句,却有种不祥的预感,赶紧闭上双眼,暗暗祷告 “哗啦啦,哗啦啦” 王熠皱了皱眉头,就连他都感觉到了一丝丝的不安。 “这是一种禁忌之力,没想到这世间竟有如此有天赋之人” 郭嘉赞叹一声,将目光放在远处,开始聚精会神起来 本该万里无云的天穹,此刻,却阴沉如水,更是伴随着一阵又一阵惊雷。 紫色的电芒在飞舞,让人心中不安。 关羽眯了眯眼睛,甩了一下已经颤抖的右手,提醒道:“此人武力通天,莫要小觑” “二哥放心,我心中有数” 张飞点了点头,紧握手中丈八蛇矛,但是看着那个缓缓出现的黑色人影,还是心中出现诡异,有些不安。 压抑,沉闷。 一个燃烧着黑色火焰的人影,手持方天画戟,看不清面容,就这么站立在天穹当中。 “哗啦啦,哗啦啦。” 让无数人倒吸一口凉气的,却是那缠绕一身的黑色铁链,铁链在缓缓燃烧,却将黑色人影束缚,这太恐怖了太惊人了 王熠同样心中复杂,鬼神吕布,略有耳闻,可实际见到,便是发自内心的震撼 这压的三国无数武将抬不起头的人,终于开始展示他的锋芒 “三弟,小心” 张飞还未过来,关羽已经一刀劈出,那是全力以赴的一刀,妄图阻止黑色人影出手。 可无用,黑色人影直接大戟横空,一戟撞断连绵刀势,狠狠拍在血红色巨冉身上。 本就盘卧的血色巨冉,直接被拍飞,跌落天穹,张飞更是喉咙一甜,一大口鲜血喷出,气势瞬间萎靡起来。 “三弟,没事吧” 关羽面色一变,顾不得还在天穹肆意出手的火焰人影,急忙询问张飞。 “二哥,我没事,一起上” 张飞吐出一口血沫,擦也不擦,只见他目光通红,怒夹马匹:“吕布,我乃燕人张翼德,吃我一击” 一声爆吼,关羽同样脸色一凛,手中青龙偃月化作青色圆月,连同张飞一同杀出,一刀一矛,带着惊天杀意,直逼吕布 “来得好” 吕布畅快一笑,手中方天画戟一勾一挑,便是气血海洋轰出,一戟拍歪张飞长矛,还未等关羽青龙偃月到来,方天画戟已经以一个惊人的速度以守为攻 “刺啦啦” 三人战做一团,带起一连串的火花,可哪怕张飞助战,吕布依旧游刃有余,竟隐隐有压制二人的模样。 天穹中,更是如此 带着火焰,锁链缠身的黑色人影,大戟横亘天空,已经完全压着青龙和血色巨冉打,除了青龙还能偶尔反击,血色巨冉已经完全防守起来 “人中吕布,马中赤兔” “鬼神吕布,举世无双” 嘈杂的大吼声,哪怕隔着无数距离,也可以听见,西凉铁骑已经完全沸腾了起来,心中火热无比,这是何等的猛将,以一己之力,压着两位强者锤 更有甚者,已经躁动起来,要不是那些将领压制,怕是早已经冲杀而来,尽管如此,依旧有许多人激动不已 反观盟军这边,气氛却沉闷了许多,哪怕数量是西凉铁骑数倍,可士气却有些低落,那冠绝天下的吕布,真的是我们可以抵挡的吗 许多人看不到希望,看不到胜利 “哈哈哈,二弟三弟莫急,大哥来也” 就在此时,一道朗笑声,吸引了无数盟军士卒的目光,只见一个身穿麻布衣衫,胯下白色骏马崩腾的中年,已经杀了出去 他实力很低,不过二流水平,待众人看清,则是许多人怒斥。 “不过一个二流武将,冲上去一戟都挨不住,丢人现眼” “听说此人是第十九路讨董诸侯,不过如今看来,就是一个莽夫” 不光是士卒在怒斥,袁绍脸色铁青,心中更是烦躁,他要让王熠出战,这三个莽夫,坏人好事,真是该死 袁术勾了勾嘴角,幸灾乐祸的看着刘 备的背影,唾了一口,用靴子碾成了灰。 “哈哈哈,盟军没人了吗” “不过一个二流将领,也敢出战自讨苦吃罢了” “哈哈哈,盟军没人了,待吕将军镇压这三人,我等建功立业,就在此刻” 西凉铁骑不屑的呼喊声,让盟军对刘备更加憎恨起来 可刘备却面无表情,双股剑忽的被他捏在手中,气血震荡,化作一顶金色大钟,浮空而立 “哈哈哈,不过十丈大笑,惹人发笑啊哈哈哈” “这差距也太大了吧,爷爷见到玄孙了吗”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只见那十丈金色大钟,在千丈气血虚影的争锋下,显得渺小又卑微。 就连曹操忍不住叹息一声,有些不忍直视。 “吾兄弟三人,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刘玄德在此” 刘备面色平静,就像在诉说一个很平常的事情。 关羽一愣,他已经有些疲倦了,此刻,他罕见的笑了笑,同样出声:“吾兄弟三人,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关云长在此” 张飞吐出一大口鲜血,目光通红,同样怒吼道:“吾兄弟三人,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刘玄德在此” 说罢,又紧握长矛,冲了上去 王熠皱了皱眉头,有些疑惑道:“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香气,好像是桃花。” “呼。” 郭嘉深吸一口气,喃喃道:“这玩意也有吗” 缓缓的,有稀索的红色桃花飘落。 有人疑惑,捏在手中,闻了闻,有一股血腥味 “那是什么,一颗桃树” 有人惊呼一声。 只见天穹之中,竟然有一根桃树扎根,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快,从盟军头顶,直接贯穿天地,直入虎牢以里上百丈 这一刻,天地变色 正文卷 第二百五十三章,桃园结义,以杀止杀!(第一更!) 桃林,一望无际 扎根在天穹之上,随风而动,散落满天桃花,香气扑鼻,桃花飞散,落在士卒盔甲之上,用手捻起来,竟白里透红,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桃林中,三道气血虚影跪坐,青龙在左,血冉在右,居中,乃是一个散发着高贵气息的金色大钟,檀香冉冉升空,烟雾缭绕,让人惊讶的是,那本该伤痕累累的血冉,此刻伤口竟然在缓缓愈合 “啧啧啧,可真是惊人啊,昔日曾传,有桃园横空五百丈,没想到是这三人。” 郭嘉啧啧称奇,饶有兴趣的灌了一口烈酒,笑到:“这下可有意思了,吕奉先实力惊人,这兄弟三人也是不弱,如今他们碰撞,定然是一场大战” “不曾想,许久未见,奉先实力已然达到如此地步,真是让人心惊担颤” 张辽脸色红润,言语有些激动,眼底更是火热,迫不及待想要提大戟出战 王熠轻笑一声,随口道:“不,奉先还未曾认真,虽然气血虚影在出手,可终究没有太过震荡,不过现在桃园千百里,他不慎重也不行了。” 话音刚落,一股让人战栗的气息,忽然浮现 “当” 一道悠扬古朴的钟声,缓缓响起。 整个生长在天穹之上的桃园,也忽的摇晃起来,万千桃花飞舞,带着让人颤抖的杀机,狠狠轰向吕布。 气息太强大了,整个天穹都为之一荡,虎牢关两旁让人仰望的绝峭,都开始唰唰轻颤起来,落下无数巨石 董卓眼底平静,只是那握刀的手,有些不安的摩挲着。 “太师莫非是害怕了” 一道调笑声响起,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沙哑,罩着黑色袍子,隐藏在黑暗中的术士,缓缓出现。 “怕” 董卓面无表情的撇了来人一眼,冷冷道:“我从西凉起兵,直入洛阳之时,就已经忘了什么是害怕,更不用说天命在我,有何可怕” “天命哈哈哈,天命” 那笼罩在黑色袍子中的术士,似乎听到了最好笑的事情,身体都颤抖起来。 “上一个这么说的人,被杀出了洛阳城,数十年心血毁于一旦,如今更是苟延残喘,你说,这就是天命吗” “那是他自己的问题,如今我手里有灵帝,更不要说还有二十万西凉铁骑在此,你告诉我怎么输” “唉,罢了罢了,既然太师你这么自信,那在下也不妄自菲薄,不过在下还是提醒一声,若是太师丢了虎牢,可以来洛阳,你并不是一个人哦,哈哈哈,哈哈哈” 在癫狂的笑声中,黑袍术士缓缓消散。 “我并不是一个人吗” 董卓皱了皱眉头,吐出一口浊气,低声呢喃:“合作吗不过我董仲颖会输吗不会吧。” 谁都未曾注意到,董卓身后,那狰狞到极致的漆黑镰刀,一闪而逝 “轰” 天地都炸裂了,董卓默默收回思绪,将目光放在了远方的天穹之上。 “叮叮当当,叮叮当当。” 耳边,萦绕着不绝于耳的锁链声,黑色人影第一次出现了颓势 桃花化作无穷杀器,在磅礴的钟声中,连绵不断的轰杀着。 黑色人影矗立于天穹之上,手中大戟挥舞成风,带起云卷云舒,漆黑无比的火焰,燃烧的噼里啪啦,那是灼烧桃花的声音。 “啊” 一声大吼,张飞率先发难,手中丈八蛇矛一刺,气血如同滚滚天雷,血冉带起无边无际的血色桃花,轰然杀向吕布 “气血一体,与一人战斗,便是相当于与三个人战斗,更不要说还有气血显圣,这就是桃园结义的无赖之处,可你还没办法。” 郭嘉咬了一口干果,吐出果壳,有些兴致勃勃,这是一场难得的大战,可能会名动天下 “威武威武威武” “杀杀杀” 漫山遍野的呼喊声,盟军士卒脸色涨红,压抑太久了,盟中大将接二连三被斩杀,一个回合都撑不下来,这一刻,所有的愤懑,憋在胸中的一口气,全部吐了出来 他们歇斯底里,士气如虹 盟军士气大振 “这,奉先似乎有些不敌啊” 张辽眼底凝重,有些担忧,哪怕如今为敌,可昔日也是同僚,情分在。 “不。” 听到这话,王熠平静的看着远方,轻轻道:“来了” “什么来了” 张辽有些疑惑,他浓眉大眼 ,此刻却有些火热,想要冲杀一番。 “你好好看” 郭嘉吐出几个字,整个人已经聚精会神,遥望那天穹之上,已经打的火热的吕布 “叮叮当当,叮叮当当” 清脆,连绵不绝的锁链,带着漆黑色的火焰,他在挣扎,在奋战,哪怕千万桃花化作气血长河,惊天动地,也无法彻底将黑色人影压制。 而更让人吃惊的,居然是那看不清面容的黑色人影,缠绕的黑色薄雾,在缓缓消散,那锁链声,也更加巨大起来 “轰轰轰” 大戟横空,碰撞桃花,一击而去,万千桃花被轰飞,大戟也缓缓下落,可就在此时,三声巨吼响起,让无数人色变 “桃园结义,以杀止戈” 扎根在天穹的桃林,根根绽放万千花瓣,金色大钟横空,发出让人心惊肉跳的钟声 “他们要出招了,好强,这还是那三个平头百姓吗” “嘶,恐怖如斯,多亏我未曾得罪这三人,不然,哪怕大军也无法救我啊” “是啊是啊” 几十万士卒面色火热,崇拜无比,更有甚者眼底通红,恨不得立马跟随他们杀出去 “以一敌万。” 王熠颇有感触,吐了口气,缓缓道:“说的大概就是这几人吧。” “咔嚓” 话音刚落,只听一声天崩地裂的巨响回荡起来,雾蒙蒙的灰尘已经刷的弥漫起来,土地龟裂,高耸入云的绝峭直接炸出一个大坑,巨大的沙石滚滚落下,惊的西凉铁骑心中惶恐,担忧的看着那灰尘之中。 “吕奉先,败了吗” 董卓叹了口气,看着已经看不清的人影,心中有些复杂,缓缓转身离去。 他要做下一步准备了,几十万盟军罢了,还能斩他董仲颖不成 正文卷 第二百五十四章,莹虫之火,也敢与皓月争辉? 天色沉暮,滚滚浓烟升起百丈,充斥着刺鼻的硝烟味道。 一切仿佛已成定局,西凉铁骑眼底冰冷,士气不减反曾。 “哐当” 一声大响声传来,虎牢关黝黑的城门,缓缓拉开。 郭汜,李榷,皆身穿黑色重甲,头戴发冠,二人缓缓勒马,目光冰冷,看着远处的盟军,他们身后,数不清的铁骑,默默跟随前行 “都说哀兵必胜,如此看来,确实有这么个道理,没想到这仗还没打完,西凉铁骑的士气,居然可以如此鼎盛” 郭嘉赞叹一声,盟军大营早已经被毁的一片狼藉,这下,便是两军的真正交战了。 “有些早了,还没打完呢,着急什么” 王熠晒笑一声,眸光流转,灰尘连天,更是遮天蔽日,可那缓缓积蓄的气血之力,可做不得假。 “哗啦啦” 锁链声再起,让已经蓄势待发的两军,忽然停滞下来,大气不敢踹。 所有人都在等待,并不是不敢行动,而是这几人实力太过强大,无法忽视,不然会被战斗余波直接轰杀成渣,不可挡 “哗啦啦” 又是一阵锁链声响起,似乎巨兽的鼾声,这下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让人心跳都要停止的气息,已然浮现在每个人的心头。 “这这是什么情况,明明已经赢了,怎么还有这种感觉” “我也不知道,这种感觉,有些喘不过气了。” 正在行进的郭汜,李榷也是皱了皱眉头,有些惊讶的对视一眼,挥手止住了行进的大军。 王熠缓缓一笑,右手伸出,一股如同清风拂面般的气血缓缓掠过战场上空,这下,所有人都呆滞起来,心中更是翻起惊涛骇浪 本该平缓的大地,坑坑洼洼,像是被导弹平了一遍,更有一个深数十丈的大坑,闪烁着漆黑的光芒。 吕布甲胄炸开,上身已经赤裸,露出精壮的肌肉,他清冷的脸上更显三分孤傲,手中方天画戟挽出一个戟花。 十丈外,刘关张三人矗立,面色平静却难掩震惊,他们全力出手,只打碎了甲胄,吕布毫发无损,这还不够惊人吗 “这么久了,还真是小看这天下英雄了。” 吕布吐了口气,顿了顿,他又笑道:“这样也好,这天下,终归不寂寞,三位,且看好。” 大家好,我们公众号每天都会发现金c点币红包,只要关注就可以领取。年末最后一次福利,请大家抓住机会。公众号书友大本营 话音刚落,吕布整个人气势一变,如果刚才他是一头猛兽,此刻,他便是蛮荒恶兽,一股让人心惊胆颤,后背忍不住发寒的气息,忽然出现。 右手一抬,方天画戟如同大龙横空,气血浮沉,黑色火焰拉起百丈,已经杀向张飞。 “匹夫,吃我一矛” 张飞丝毫不惧,整个人爆吼一声,血冉抬头,声音炸裂,整个虚空都开始震荡起来。 “砰” 一声闷响传来,张飞整个人已经倒飞出去,砸在地上,裂开一个大坑。 “咳咳,咳咳。” 鲜血被咳出,张飞有些愕然,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事。 茫然片刻,他挣扎着爬起来,抹了把嘴角的鲜血,只听一声“小心”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一个人影已经横飞而来,哪怕张飞想要避让,可五脏六腑都在龟裂,实在是无暇其他。 “砰” 一声闷响,张飞直接栽倒在地,头痛目眩,刘备倒在一旁,脸色苍白,似乎想要挣扎着爬起来,可伤势似乎太重,终究还是未曾起身。 一系列的变故,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众人还未反应过来,盟军两员大将已经横飞而出,伤势很重。 “这,怎么会这样” “输了啊,他太强了,我们没人是他的对手。” 有人叽叽喳喳,大部分人已经心中不安,太可怕了,刚才被压着打的吕布,直接爆发,一戟拍飞张飞,一戟轰飞刘备,实在是让许多人瞠目结舌,心中颤抖。 袁绍脸色平静,眼眸深处,却有些许兴奋,这三人败了,那家伙,也该出手了吧。 曹操脸色一变,心中有些担忧,敢战吕布,早已经是能人,如今虽然不敌,可确实有些敬佩了。 其他人也是神色复杂,都罕见的沉默起来。 除了站在曹操身后,持双戟的大汉。 还有一个在公孙瓒大军之中,一身普通甲胄,手中银色长 枪,眼底沉稳的少年。 “大哥,三弟” 关羽眯了眯眼,手中青龙偃月,刀光更甚至,似乎要刺破苍穹一般,一举一动,皆是杀招。 “我已至超凡大圆满,你刚入超凡,临身都未曾达到,不是我的对手,退下吧。” 吕布脸色清冷,他的身上已经布满锁链,燃烧着恐怖的黑色火焰,宛如鬼神一般。 “哼,大丈夫虽死无悔,你伤我大哥三弟,关某怎会退缩,看刀” 关羽冷哼一声,手臂都在颤抖,虎口鲜血直流,那大戟势大力沉,根本不是一般人所能抵挡。 “哈哈哈,可盟军斩杀华雄的时候,可曾给过他机会如今你既然不要,那就别怪我斩杀人族强者了。” 吕布朗笑一声,本来已经消散的杀气,再度出现。 “华雄插标卖首之徒,不是关某一刀之敌。” 关羽横举长刀,架住吕布一戟,不屑的眯了眯眼睛。 “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间,吕布一戟拍退关羽,仰天大笑三声,接着,眼底冰冷无比,看向关羽,缓缓道:“斩你何须费力,区区小卒,弹指可灭” 似乎有东西脱离了,发出轻轻的莎莎声。 “你们看,那是一个人影” 有人惊呼一声,惹得众人纷纷侧目。 只见那矗立在天穹的漆黑火焰人影,一步一步,缓缓下落,竟是走向吕布。 “嗤嗤嗤。” 太近了,许多人都听到了火焰燃烧的声音,可最让人震惊的,还在后面。 从天穹而下的人影,身着火焰,手持大戟,那面容,也缓缓清晰起来。 竟然是吕布的模样,唯一的不同,便是那微微勾起,带着邪恶和不羁的邪笑,让人脊背发凉。 “踏踏踏。” 本就不可能听见的声音,如同鼓点一般,敲打着所有人的心脏,随着那个邪笑吕布缓缓降临,与吕布合二为一的时刻。 天色漆黑,气氛,彻底压抑了起来。 “莹虫之火,也敢与皓月争辉” 这一刻,带着说不出邪恶的声音,响彻在每一个人的耳畔。 正文卷 第二百五十五章,盛名之下无虚士!(新年快乐!) 天色沉暮,带起千万里乌云。 缓缓的,竟然有点点水滴落下。 几十万盟军目瞪口呆,二十万西凉铁骑同样如此。 只见吕布赤裸上身,整个人燃烧着漆黑的火焰,更有无数锁链环绕,不知那是禁锢,还是在抑制这种强大无比的力量。 下一刻,吕布忽的勾起嘴角,荡漾起异常邪恶的微笑,只见他肩抗大戟,缓缓前行,一步一步,竟让几十万盟军,齐齐后退 处于吕布身前的关羽,更是首当其中。 可他又怎么会怕同样是人中豪杰,同样是一介武夫,同样是出身平凡怎可甘拜下风 青龙再起,游动在千万里乌云之中,巨大的瞳孔,带着凌厉无比的杀意 青龙咆哮,千丈刀势化作实质,狠狠劈出 他杀疯了,浑身是血,这不光是武力的碰撞,更是胸中那口气的碰撞。 关羽噗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他坚持不住了,哪怕同为超凡,可终究刚入,比不了吕布这等早已经临身,甚至大圆满的强者。 “二哥休伤我二哥” 张飞急切,焦急无比,整个人大口咳血,已然有些坚持不住,吕布纵使武力惊天,自己也不惧,可自己怎么能让自己的二哥喋血 可无用,气血从始到终,都是在不断变强的过程,超凡以后,更是一步一天蜇,难以跨越,更不要说对位吕布这等绝世强者。 他们三人,桃园千里,都未曾斩杀吕布,现在可以吗根本不是对手,因为在这个武力通天的世界,一点点差距就是天壤之别 “这就不行了吗哈哈哈,真是可笑啊,刚才那股气势呢” 吕布仰天大笑,张狂肆意,下一刻,他扫视已经浑身是血的关羽,随手甩出手中方天画戟。 杀意凛然,或许是杀华雄之仇,或许是那高傲的模样,吕布真的动了杀心。 大戟脱手而出,化作一道流光,轰然飞向关羽。 刘备古井无波的双目,第一次出现了情绪波动,他拼命挣扎,想要爬起来,可伤势不轻,难以出手。 “二哥” 张飞一声大吼,目眦尽裂,强提一口气血,冲向吕布,可吕布微微抬手,便是一道道锁链轰出,直接将张飞轰飞上百米。 张飞喉咙一甜,直接昏了过去。 “哈哈哈哈” 广袤的天地,只有吕布肆意张狂的大笑声在回荡,一切似乎早已经注定,吕布注定无人可挡。 盟军中,有人面色复杂,有人神色不忍,但绝大多数人,都有些敬意,无关其他,温酒斩华雄,三英战吕布,这就是强者的魅力,他值尊重。 “刺啦刺啦” 方天画戟划破空气,如同流星一般,势不可挡,关羽吐了口气,无所谓的擦了擦嘴角鲜血,感受着那迫人的杀意,缓缓闭上了眼睛。 大丈夫,虽败有荣,虽死不惧 天色沉暮,点点雨滴打在铁甲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此刻,却无人顾及,一个士卒默默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心中莫名,说不出敬佩还是可惜,可心中就是有一股悲伤。 “关将军,一路走好” “关将军,下辈子小的做牛做马,再报答您的关照。” 有人默默紧了紧拳头,目光闪烁着泪花,那是刘备带领的五百乡勇 ,还记得很清楚,关将军为人高傲,却对待士卒极其关照,很多人都受过他的照顾,此刻,莫不是眼中泪花闪烁,心中悲痛。 “二弟” 刘备青筋暴起,歇斯底里的大吼一声。 只见那方天画戟已经轰然落下。 “唉” 就在此时,一声轻轻的叹息声响起,可在此刻,却响彻在每一个人的心中。 在这片沉闷的天空下,突然有一道惊雷炸开,这时候,在天穹下的一处,猛然璀璨了起来,就连乌云都退散,细雨都停歇了。 所有人都震惊了,这么久了,居然忘了他 白马义从之中,一个铁甲银枪的青年,默默收回了踏出的半步。 曹操身后,那个持双戟的大汉,忽的咧了咧嘴,露出了笑容。 “咔嚓” 惊雷声响起,但紫色的闪电,已经狠狠劈中方天画戟,下一刻,方天画戟直接被劈飞,轰的砸在虎牢关上,出现一个大坑。 缓缓的,一个青年轻轻迈步,只一步,他已经临近战场中心。 “这种鬼神之力,似乎会影 响心智。” 王熠打量片刻,还是觉得吕布有些过分肆意张狂了。 “将军” 当那一道单薄的身影站在眼前时,关羽语气有些沉默,有些愧疚和自责,更多的,却是感激。 救命之恩 “你大哥都很担心你,回去吧,这里有我。” “将军,云长虽然不才,但也愿与将军,共战吕布” “回去吧。” 王熠侧了侧脸,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这里有我,日后在帮我也不迟。” 看着王熠不容置疑的模样,关羽挣扎着爬了起来,郑重一礼:“将军大恩大德,云长没齿难忘” 说罢,这才蹒跚着离去,身后带起很长很长的血迹。 “叙完旧了不过这样没用,我一人,便可杀光这里所有人。” 吕布勾了勾嘴角,看向王熠,身上铁链哗哗作响,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先从你开始。” “轰” 一声巨响,那砸在虎牢关上的方天画戟,瞬间落在吕布手中,下一刻,黑色火焰已经横空而来,一股舍我其谁的霸气轰然而至。 “比正常的吕布要厉害很多,平日里奉先倒是有些过分冷静了。” 王熠得出结论,手中却是丝毫不慢,吞龙寒月戟已经捏在手中,山河倒挂,龙凤齐鸣 千丈龙凤虚影扶摇而上,铺满整个天穹,那磅礴的气势,让无数人心头一窒。 “轰” 一声大响,两杆大戟狠狠碰撞在一起,一道肉眼可见的冲击波,从二人中心传出,直接炸裂天穹,一望无际的乌云被轰飞,明亮和煦的阳光再次出现在所有人身上。 “盛名之下无虚士。” 虎牢关上,重新出现的董卓,紧了紧手中佩刀,轻轻开口。 正文卷 第二百五十六章,雷来! 天色和煦,温暖的阳光再次撒在所有人的身上。 许多人却恍若未闻,手脚依旧微凉,目不转睛的看着战场。 他就站在那里,身影虽单薄,却顶天立地,屹立不倒。 “这场输不了。” 忽的,所有人心中就冒出一个念头,有些止不住了,却没人怀疑,好像王熠出手,必定能赢。 “杀杀杀” 盔甲震动,战马嘶鸣,一万陷阵骑扯着嗓子大吼起来,这是他们的将军,这就是他们的精气神。 此刻,他们头颅微扬,接受着来自几十万盟军敬佩的目光,他们依旧平静,不过那藏在盔甲中的脸,却忍不住激动起来。 “杀杀杀” 巨大的吼叫声响彻这片天地,曹操赞叹一声,兴奋道:“来人,击鼓” “击鼓,击鼓” “咚咚咚” 震耳欲聋的鼓声,夹杂着呼啸起来的大吼声,这一刻,盟军士气直接攀升到了巅峰。 巨大的气血在轰鸣 陷阵骑面色狂热,看着那单薄的青年,却爆发出魔神一般的武力,没有花里胡哨,没有各种套路。 就是淦 大戟横空,气血如龙,一下又一下的碰撞,带起十万里风云。 王熠单手提戟,那莽雀虚影已经完全蜕变,金色巨龙咆哮,真凰嘶鸣,带着绚烂无比的翎羽,翻飞在天穹之中。 吕布同样丝毫不让,气血临身,巨大的锁链哗哗作响,竟有种想要冲出束缚的感觉,霸王之势一往无前,横冲直撞。 “轰,轰,轰。” 天穹开始轰鸣起来,王熠眼底一亮,高呼一声:“雷来” “咔嚓” 一声堪破天穹的巨响,只见深紫色璀璨,刹那间便轰杀而来。 雷霆万钧,爆发出刺目无比的电芒,电芒如同蛛网一般,密密麻麻,大戟横空,更是带起万千雷霆 “将军主修气血,这等带动天地的秘法,不是文人墨客才会的东西吗” 璀璨的雷光映照在张辽脸上,有些惊叹,更多的是不解,众所周知,武将修气血,文人修精神,也就是意念。 两条路皆可通往极境。 可同时修炼精神和气血,很是罕见,因为太过于浪费时间。 要知道,年轻人气血鼎盛就这么几年,一到后期,气血更多则是保养和温润身体,只有极少数人一路高歌,不会出现衰竭。 而同时走两条路,则会大大浪费时间,所以大汉绝大多数人,都会开始选择一条路,一走到底,文武修炼之人,少之又少。 “这个可能就是天赋吧。” 郭嘉摇了摇头,看着打的惊天动地的两人,第一次苦笑起来:“修气血简单,可修精神极难 ,它不光需要学习,更需要领悟。 不然我们这种人也不会少之又少,不过话说回来,将军这一手雷法,倒是有些意思,当初康成公找深渊要的,怕就是这个吧。” 郭嘉伸出白皙的手指,紫色雷霆环绕,紧接着,他忽的一握,电光便消散不见,仿佛未曾出现过。 李儒狭长的双眼一肃,还是在掌控之中的,于是他看了看站在虎牢关上的董卓,缓缓跑了过去。 “奉先将军,我来助你” “奉先将军莫急,李榷来也 就在此时,郭汜脸色冰冷,一拍马匹,突然疾驰起来。 李榷不甘示弱,也是一抖缰绳,奔了出去。 他们要助战。 “哈哈哈,我家将军在战,小小敌将,也敢出声” 下一刻,张辽朗笑一声,浓眉大眼中带着战意,只见他策马提戟,已然迎了上去。 “文远莫急,给某也留一个” 高顺长枪一提,也是紧随其后。 “轰” 气血碰撞,整个战场忽然就乱了起来,战场中心,吕布王熠二人宛如魔神,气血翻滚沸腾。 战场两侧,张辽高顺也是策马奔腾,气血呼啸,已经杀了起来。 庞大的气血在轰鸣,发出爆响。 月牙戟宛如流星,肃革之势铺天盖地,只一戟,已然杀退了郭汜。 高顺同样如此,他久居并州,一身武力虽还在二流,可也就是临门一脚,如今第一次出战,整个人已经沸腾起来。 盟军已经看呆了,只曾听说镇军将军武力超凡,如今麾下武将也是强悍无匹。 “镇军将军,还有他麾下几人,都是万中无一的强者,实在是让人感叹啊。” “是啊,盛名之下,名副其实,也是我等小觑了这天下英雄啊。” 众诸侯感叹一声,在轻轻交谈。 盟军士卒更是士气冲天,迫不及待想要杀伐大战,这很惊人,因为士气太高,一些人已经兴奋的颤抖起来。 “罢了罢了,总不能天天喝酒吧。” 郭嘉打了个哈欠,又伸了伸懒腰,似乎在自言自语,接着,他默默看向天穹,轻笑一声:“雷来” 远处,程昱眼底一动,看向郭嘉。 “咔嚓” 瞬间,一声巨响,所有人都觉得眼前一白,失去了视觉,而那璀璨到极致的雷霆,如同一道长河,在天穹中勾勒出一个诡异的痕迹,已然劈上了郭汜李榷。 “啊” “啊” 两人同时一声大吼,气血澎湃,想要抵挡,可实在太过于突然,身体忽的一麻,那月牙戟已经降临。 遗言都还未曾说出口,两个人已经身首异处。 “嘶” 众诸侯齐齐倒吸一口凉气,看着那个一袭青衫的青年,这招数太过太过不光明正大,日后一定要小心啊。 不多时,张辽高顺已经拎起两人的头颅,回到了盟军。 “奉孝,我十个回合必定斩杀他。” “是啊奉孝,我也差不多了。” 二人扔掉手中头颅,目光有些哀怨,还未曾尽兴,人就没了。 “改日再杀。” 郭嘉无所谓的摆了摆手,看向远处高耸的关隘,目光有些深意道:“将军和吕布马上就要分出胜负,你们看,虎牢关的城门关了,关隘之上的人数也有些少了,我估计董卓可能要撤军。” “那怎么办” 高顺眼神一肃,显然分得清轻重缓急。 “怎么办” 郭嘉一愣,有些莫名其妙道:“我们只需要拿下虎牢关啊。” 正文卷 第二百五十七,虎牢关破! “轰轰轰” 天穹中忽然传出一连串的炸响声,震动了大地,惹得无数人目不转睛。 吕布一身铁链环绕,身上已经伤痕累累,划破无数血痕,可黑色的火焰不减反增,燃烧的更加炽热。 方天画戟横空,带起无数黑炎,狠狠轰出。 王熠脸色平静,他的袍服已经破破烂烂,显然已经被轰烂,他的眉心有一枚金色的龙凤纹,金灿灿的,散发着高贵的气息。 显然,王熠也已经气血临身,天穹之上的龙凤虚影已经不见,已经没入王熠体内,此刻,他念头一动,大戟化作百丈金龙,与方天画戟碰在一起。 气血在轰鸣,天穹都在震动,这是一场大战,强悍无比,让人心惊肉跳。 “哈哈哈,没想到这世间还有你这等强者,真是痛快,痛快” 吕布嘴角桀骜,带着浓浓战意。 “吕奉先,醒来” 王熠皱了皱眉头,吕布似乎动摇了心智,被那鬼神一般的力量束缚。 “醒来何谈醒来我就是他,他就是我。” 吕布咧开嘴角,咆哮起来,手中方天画戟直接被挥弯了,带起铺天盖地气血黑炎,很惊人,空间都被燃烧的噼里啪啦。 “做梦呢” 王熠笑了笑,眉心金色龙凤纹忽的明亮起来,只听他轻轻道:“八方风雨,听我号令,雷来” 无人注意,王熠怀里,那紫色的圆珠轻轻明亮几分。 “咔嚓” 忽的,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只见晴空万里之间,一道深紫色的闪电划破天穹,已然降临而来。 “嗷” “吼吼吼” 方圆千里,无数野兽都感觉到了一股窒息的压迫感,纷纷四散而逃,更有甚者,将头颅埋入土里,身躯颤抖。 “这” 关外,郭嘉嘴角一抖,险些扔掉了手中葫芦,这话太羞耻了一些吧。 曹操身后,那持双戟的大汉目光凝重,有些不敢相信。 白马义从之中,银枪青年嘴角上扬,似乎有些好奇。 可一切都在电光火石,根本来不及反应,那璀璨到极致的雷霆,直接轰到了吕布身前,这是奋力一击,更是惊天一击 太过突然,吕布桀骜的脸色一愣,下一刻,直接被劈到了地下,砸出一个巨大无比的深坑,就连那黑色的火焰都缓缓熄灭了。 “这深渊的秘法这么猛吗” 王熠有些惊叹,整个人却忽的一晃,脑海中一片混乱,险些从空中掉落,好在他气血强悍,还是稳住了身体,稳稳站在地上。 “将军” 张辽脸色一变,已经赶了上来。 “我没事。” 王熠轻轻摆手,脸色有些苍白,这是精神力消耗太大导致,有些虚弱。 无人注意,怀里那紫色的珠子,却是更加明亮了几分。 “咳咳咳,咳咳咳。” 一连串的咳嗽声响起,那深不见底的大坑之中,吕布缓缓爬了上来。 只见他脸色清冷,眉宇间平静,就这么直直看着王熠,看的王熠心中发毛。 顿了顿,吕布仰面躺在地上,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瞥了一眼王熠,平静道:“有些顶不住,扶我去休息。” “没问题,文远,扶奉先下去休息。” 王熠笑容满面,直接无视了吕布直勾勾的眼神,我偷袭的是鬼神吕布,又不是你,没什么心虚的。 一旁的张辽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扶起吕布,朝着后面的大营走去。 “奉先,这边。” 看着张辽扶着吕布下去,郭嘉才怪异的打量了王熠一眼,笑道:“吕布似乎有些郁闷啊。” “你睡着了,被人锤了一顿,但是你睡着之后煤气中毒,这人又算是救了你,你怎么办” 王熠反问一句,看向远处的险关虎牢,平静道:“高顺,点兵,随我出征” “诺” 高顺脸色肃然,一步跨上骏马,已经前往陷阵骑营地。 “轰轰轰” 马蹄声沸腾,早就迫不及待的陷阵骑,在这一刻,彻底释放出来。 没有口号,没有呼喊,没有骚乱,他们的心中火热,战意冲天,可他们依旧冰冷,宛如冷酷无情的战争机器。 他们只跟随着他们的将军,一往无前 “嗖嗖嗖” 上百名弓箭手在放箭,箭矢修长,带 着冰冷的锋芒,可无用,在巨大的关隘之上,上百弓箭手已经稀少到了极致,根本无法造成有效的杀伤。 “轰” 王熠一马当先,毫无顾忌,大戟横飞而出,直接砸在虎牢关城门之上,爆发出沉闷的巨响声。 大门出现一道道裂痕,下一刻,王熠已经腾空而起,手中汇聚三山五岳,狠狠砸在虎牢关城门之上。 “砰” 一声巨响,虎牢关城门直接被轰飞出去,陷阵骑如同潮水一般,直接鱼贯而入。 可让人惊讶的,虎牢关当中,除了小猫三两只,已经不见一个西凉铁骑的踪影,显然,董卓已经携带大军,退回洛阳城了。 “董仲颖,你可莫要做那愚蠢之事。” 王熠脸色冰冷,心中更是杀意沸腾,在记载中,董卓火烧洛阳八百里,洛阳那是什么地方 大汉之都 “传我命令,大军不再修整,直入洛阳,斩杀董卓,肃清天下” “诺” 一个个副将点头,神色匆忙,将命令传达下去。 紧接着,陷阵骑便再不做留恋与善后之事,直接调转大军,朝着一望无际的远处奔去。 身后,十八路诸侯惊了,王熠这是干嘛 要一个人杀进洛阳,解救天子吗若是王熠抢了功劳,那我们这么久,做了什么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袁盟主,镇军将军救人心切,已经直入洛阳,如此大战,我怎可袖手旁观,还请袁盟主同意,在下愿率两万大军,支援镇军将军” “袁盟主,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我麾下都是骑兵,速度显然更快,不妨让我打头阵,支援镇军将军。” 袁绍脸色一冷,心中不悦,这是什么意思强行逼宫吗 “江东儿郎,随我出征” 可就在此时,盟军右侧,两万江东儿郎直接出征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白马义从也是丝毫不慢,直接举兵出征 正文卷 第二百五十八章,初见便是折戟沉沙! 本该整齐肃然的盟军。 在这一刻,彻底乱了起来。 刚开始还会互相打个招呼,直到后来,根本就是一锅粥,各自为政。 诸侯们目光急切,驱赶大军前行,现在每个人心底都想着如何瓜分功劳,哪里还有人记得什么讨伐盟军。 一队又一队人马被调集出去,踏进虎牢关,直入洛阳而去 天色沉暮,刘备才悠悠转醒。 摸了摸干裂的嘴唇,身旁关羽已经将一碗热水递了过来,他本就是三人中最强,又因为王熠出手,故伤势并不严重。 “云长,盟军呢” 长饮一口,刘备才缓缓出声,本该人山人海的盟军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地的残骸和痕迹。 “盟军入关,前往洛阳了。” 关羽有些无奈的开口,如今这片大地只剩下他们和五百乡勇,怎么看,都有股萧索和荒凉的感觉。 “前往洛阳虎牢关破了” “破了,镇军将军一拳轰飞了城门,发现董卓已经撤军,直接带着麾下人马前往洛阳了。” “其它诸侯也是立功心切,早早地便驱赶大军前往洛阳,大哥你受伤昏迷,我们在此地等你醒来。” 听着关羽的解释和诉说,刘备也是回过神来,盟军早已经离去,如今放眼望去,只有苍凉和萧瑟。 沉默片刻,刘备抬起头,目光平静道:“去洛阳。” “带着这五百人吗” “带着。” “诺。” 关羽拱了拱手,看着虚弱的大哥和依旧昏迷的三弟,叹了口气,开始整顿兵马。 白旭是陷阵骑中的一个普通小卒,如今跟随大军,前往洛阳。 “伍长,还有多久到洛阳啊。” “快了,快了。” 听着伍长第十二次快了,白旭无奈的叹了口气,胯下马匹在奔腾,速度飞快,一路上景色掠过,便是冲天的灰尘。 疲倦吗是有那么一点的,白旭小心翼翼的咪了眯眼睛,又忽的睁开,紧了紧手中的长刀。 战争,总是必不可免的,有些东西,不是你要和平便可以和平的, 很多东西是讲不通的。 紧了紧手中长刀,白旭又想起了自己远在雁门的妻女,不由得漏出了笑容。 自己以前,不过是个泼皮,参军也是迫于生计,可如今呢 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也会成为父母口中的骄傲,那次看见父母笑容满面,心中高兴却强忍着的时候,白旭心中第一次有了些怪异,原来自己也有一天,会光耀门楣,会光宗耀祖。 看着妻子担心又光荣的表情,看着儿子崇拜的目光,白旭长出一口气,伸了伸脖子,就看到了一身长袍,引领全军的王熠,心中不由得一安。 自己,似乎也没有那么讨厌战争,相反,竟然有些期待了。 忽的,天边出现一座巍峨的巨城,说不上的宏伟,就像是匍匐在天下的巨兽一般,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大的可以清晰的看见城墙上密密麻麻的弓箭手,那深不见底的护城河,那天穹上升起的炊烟袅袅。 那就是洛阳了吧。 “都打起精神,马上就到洛阳了,若是开战,不过马革裹尸,魂归狼烟,家中妻儿老小也有人养,可谁要是怕了,当了逃兵,丢了我并州的人, 我不责怪各位,只要各位不怕家乡人戳脊梁骨就行。” “都好好活着” 听着伍长的“苦口婆心”,白旭神色一凛,长刀已经紧紧捏在手中,眼神也缓缓冰冷起来。 巨大的城郭已经映入眼帘,光是那漆黑色的墙壁,都让人心中凝重,这就是洛阳啊,大汉都城 “镇军将军,别来无恙啊。” 城楼之上,董卓站在前方,平静开口,他的身后,无数旗帜随风飘扬,巨大的黑金色“董”字,犹如噬人猛虎一般,狰狞异常。 “董卓,第一次见你时,你不过是一个袁家找来的打手,现在已经是大汉太师,抛去其他,我还挺佩服你的。” 王熠拍了拍鹿蜀的脑袋,笑着开口, 颇有些感叹。 “哈哈哈,昔日你为镇北将军,我给你让路那一幕,可还记得” “自然是记得的。” “说实话。” 董卓突然一脸认真,有些唏嘘道:“我一向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我自认为,大丈夫,就要持三尺青锋,立不世之功,可我 初出茅庐,就折戟沉沙,这都是因为你啊。” “因为我” 王熠一愣,多少有些好笑:“我就与你见过一面,就将你折戟沉沙了” “是啊。” 出人意料的,董卓居然承认了,接着,他脸色平静,似乎在聊家常一般:“貂蝉,国色天香,倾国倾城,昔日,我与貂蝉,就在这洛阳城中,遇到了还是镇北将军的你。” “同样风华正茂,不同的是,你已经是镇北将军,天下闻名,可我董仲颖,依旧不认为自己有哪里不如你,同为边将,同为入京都之将,你王子渊能做的,我董仲颖,同样做得,所以” “所以” 王熠脸色平静,冰冷开口:“所以你混乱朝政,杀害少帝,枉顾天下人,所以你该死,要是昔日我知你如此,便不会有今日的你,可懂” “哈哈哈,哈哈哈,世事无常,我就在这里,那城墙下的,却是你。” 董卓哈哈大笑一声,似乎心情愉悦几分,接着道:“镇军大将军啊,我还有二十万西凉铁骑就在这洛阳城中,我还有天子,这城中百万百姓,想要拿下我董卓的头颅” “尽管来哈哈哈,哈哈哈” 说罢,董卓冲王熠咧了咧嘴,便大摇大摆的走下城楼,一时之间,无比嚣张。 “唉。” 王熠轻叹一声,如今天色沉暮,攻城已经不可能了,再说,攻城很简单,可董卓手中有百万百姓,更有天子在手,如此,倒是有些投鼠忌器了。 “文远,让大军安营扎寨,好好休息。” “诺” 张辽点了点头,如今大军气势如虹,可洛阳毕竟是洛阳,仅凭借他们,怕是有些力有不逮。 正文卷 第二百五十九章,医者仁心。 滴答,滴答。 轻轻的雨点打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更夹杂着一股土壤的腥味,让人神清气爽。 皇宫内。 灵帝越发苍老了,这很惊人,因为他不过四十多岁,竟然已经有了暮色。 “张让,董卓回来了吗。” 灵帝站在高阁上,声音沙哑,伸出右手,雨水滴在手心,有些冰凉。 “陛下,董卓已经回来了,不久前虎牢关一战,镇军将军击破吕布,董卓携带西凉铁骑撤回洛阳,如今更是在积攒粮草与钱财,可能要做长久的准备。” 张让感受着扑面而来的凉意,担心无比:“陛下,咱们回去吧,天气凉,以免得了风寒。” “我这副身体啊,我自己了解。” 灵帝有些疲倦的撑住凭栏,平静的眸子望着远处,云雾环绕,带着水汽,蒙蒙的,就像人的心中,也蒙上了一层薄雾。 说不清,道不明,更多的是一种悲怆,大汉何等鼎盛,竟然在自己手中落魄,这是悲哀,更是自己的无能。 “张让,你说,我错了吗” “陛下哪里错了错的是董卓。” 张让带着哭腔,他知道灵帝心神不定,因为少帝身死伤了元气,更是因为董卓每日送来的饭菜 以前的陛下,锋芒内敛,一双眼睛洞若观火,如今 “是朕无能啊,辜负了天下百姓,辜负了大汉,更辜负了爱卿。” 灵帝自嘲一笑,脸色已经苍白如纸,还未等张让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倒在地上。 “救驾,救驾” “快去请太医来啊” 慌张,急切的声音传遍了半个皇宫,可太医却迟迟未到,更惶恐那宫女侍卫。 张让心中凄凉,如今的大汉天子,已经到了这等地步了吗 他缓缓躬身,将灵帝背在身上,就这么朝太医局而去。 “踏踏踏。” 一步又一步,下了阁楼,张让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焦急的望着眼前的雾白色雨帘,又看了看已经昏迷的灵帝,还是咬了咬牙,直接冲进了雨中。 滴滴答答,滴滴答答。 雨声更加密集清脆,天地已经连接在了一起,深吸一口,就是凉意。 地面已经湿透了,张让大步前行,浑身已经湿透了,雨水打在脸上,连眼睛都睁不开。 从高阁到太医局,平日里行走也得半个时辰,更遑论雨天。 张让紧紧背着灵帝,穿梭在皇宫内,平日里随处可见的宫女,此时却一个也见不到,好在张让熟识皇宫,一个多时辰之后,终于到了太医局。 “开门快开门” “陛下昏倒了,快开门啊” 张让眼底愤怒,大声怒吼,可太医局根本没有反应,无奈,他只能小心翼翼的将灵帝放在屋檐下,一个人站在门口,透过小窗寻找起来。 “开门啊你们这帮狗东西,平日里陛下待你们如何” “快开门啊陛下昏倒了,你们不怕死吗” 下一刻,张让彻底爆发,歇斯底里的吼叫起来,只见太医院内,数十个太医,有的手捧古籍,有的研磨药材,却无一人应答。 更有甚者在对弈,在嬉笑,全然不搭理门外二人。 一股极其愤怒的情绪,从心中衍生出来,张让脸色通红,分不清脸上是泪水还是雨水,朝着大门就是一拳。 巨大的响声传出,让人惊讶的,却无一人搭理。 张让发狂,一拳又一拳,他没有修炼气血精神,就是一个凡夫俗子,几拳下来,早已经血肉模糊,似乎可见白骨。 “咯吱。” 终于,一声牙酸的声音传来,一个年纪老迈的老者,拉开了大门,看着发狂的张让和昏迷不醒的灵帝,羞愧的低下了头。 “张常侍,太师命我等不在医治宫内任何一人,尤其是陛下还请张常侍别处看看吧。” “别处哪里是别处这里是太医局,这就是给陛下看病的地方,你等不管不顾,可曾记得陛下对你们的好你们摸摸自己的良心,对得起陛下吗” 张让愤怒无比,歇斯底里的开口,他太激动了,陛下生死未卜,太医却推三阻四,何其可悲 老者脸色涨红,手足无措,更多的却是无奈:“要是老朽一人,哪怕是丢了脑袋,也不会置之不理,可在下,也有亲人,也有家眷,我们不是不救,而是不敢救请张常侍别处看看吧。” 说罢,老者直接关上门,逃似的钻进了内室,任凭张 让如何,充耳不闻。 “哒哒哒,哒哒哒。” 清脆的脚步声在雨水的嘈杂下,有些听不真切,直到有人拍了拍张让的肩膀,张让才转过身来,他的双目通红,拳头已经稀烂一片。 “我可以救他。” “轰” 就像是天雷划过,张让心中泛起惊涛骇浪,眼前此人,不是别人,竟然是曾经逃出洛阳的张角。 他依旧曾经模样,面容平凡,可那股清苦的感觉,却让人忍不住的信服。 “你你怎么会在此处侍卫侍卫” 听着张让的缓兵之计,中年道人蹙了蹙眉,平静道:“我要是想杀人,你们已经死了,他们被董卓下了死命令,敢救天子,那就杀他全家。” “所以啊,除了我,这个洛阳没有人敢救他。” “你你为什么要救陛下,你们不是” “医者仁心罢了,背上他,跟着我。” 说罢,张角转身,旁边一个持剑的男子,已经撑开雨伞,跟了上去,雨水噼里啪啦,打在油纸伞上,发出剧烈的撞击声。 “哈哈哈,张角,没经过我的允许,这样做,怕是不太好啊。” 就在此时,董卓一身戎装,已经站在不远处,默默注视着。 一行士卒分别列在一旁,显然是不让张角过去。 “让开。” 张角皱了皱眉头,平静道:“你和王熠的争夺,为何要涉及他人技不如人否” “自然不是。” 董卓摇了摇头,摆出一个请的手势:“我来请天公将军入江海苑一叙,如今王熠兵临城下,我等便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先救人,这事之后再说。” 张角也摇了摇头,下一刻,他身旁的剑客,突然放开了油纸伞把,整个人消失不见。 “啊,啊,啊” 忽的,一连串惨叫声响起,剑客已经重新出现,握住了油纸伞,丝雨未沾。 “安心等着,医者仁心。” 正文卷 第二百六十章,慢些,我不好撑伞。 张角带着人,已经没入了乳白色的云雾之中,再也看不清人影,深深吸口气,一股清凉的气息扑面而来。 董卓眼底微不可察的掠过一丝寒意,转身离开了。 直到他走后许久,安静的太医院内,突然带起一连串的血花,红的刺目,妖艳。 “噗通,噗通。” 那是重物落地的声音,不绝于耳,董卓带来的侍卫,全部仰面倒下,脖颈处有一道伤口,深可见骨。 哗啦啦,哗啦啦 倾盆大雨接踵而来,连成了一道细密的线,在这个干燥的夏天,卷起久违的土腥味。 可太医院前,雨水都是血红的,带着腥味。 太医们战战兢兢,就这么待在太医院内,直到夜幕降临,这才鼓起勇气,从尸体上走过,逃似的离开了这里。 “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响起,灵帝缓缓睁开眼睛,刺目的光明让他一阵失神。 过了许久,他才发出一声不知道是庆幸还是悲哀的笑声。 “毒已经侵入你的五脏六腑,更加上昨天你又惹上风寒,如今,很少有医师可以医治你了,或者说,你已经病入膏肓。” 灵帝动了动,挣扎起来,半靠在床头,有些气喘,可他的眼神却无比平静:“你还活着,为什么不就此遁入尘世,这番跳出来,真的会死的。” “死吗” 清苦道人微微摇头,似乎并不在意,他只是自顾自的捣鼓着手中的药材,笑道:“生又如何死又如何人活一生,不过为了胸中一口气,这一口气啊,或是执念,或是责任,或是不甘,当这一口气泄了,也就不想活了。” “这叫哀莫大于心死,不过我啊,总想着让天下人,都可以站在土地上,仰望这片星空,所以啊,我不会死的。” 灵帝撇了撇嘴,有些讶异:“自家兄弟死了两个,黄巾也已经被镇压的七七八八,这样你还不死心,说起来,我还真是有些佩服你了。” “不,陛下莫非认为,实现目标就这么一条路吗不妨换换想法呢” “所以你投靠董卓了” 清苦道人面不改色,缓缓笑道:“投靠也不尽然,只是各取所需罢了,他要我帮他挡住王熠,而我,上次棋差一招,如今再博一局,也算了却心中一桩夙愿罢了。” “我也不是瞎子聋子,几十万盟军兵临城下,就凭你们,挡不住。” 灵帝眼神平和,似乎在陈述一个事实:“不光是你们,就算是再来二十万西凉铁骑,也挡不住,你们挡不住的不是那几十万盟军,而是那些人,那就是大汉不曾折断的脊梁,你明白吗” “哈哈哈。” 清苦道人第一次笑出声来,也是第一次停下了手中鼓捣的药材,只见他缓缓起身,有些不忍打击这个刚醒的病人,可还是开口了:“几十万盟军,被一个华雄打的不敢出城,那些你所谓的脊梁,一个也没出来,陛下可曾知道,斩杀华雄的,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马弓手。” “吕布出虎牢,一往无前,锐不可当,盟军又有几个人敢出战说实话,这些盟军,我从未放在眼里,甚至,在我眼里,盟军不过是土鸡瓦狗罢了。” “所以啊,陛下还是不要对他们抱太大的期望,一群争名夺利之辈,真正想复兴汉室,解救陛下的,不过几人,如此,陛下还觉得他们是所谓的大汉脊梁吗” 灵帝有些沉默,事实而已,他并不想否认。 书友福利看书即可得现金一r点币,还有ih一ne12csitch等你抽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可领 张角似乎觉得这么说,对于一个大病初醒的人有些不太友好,于是他又缓缓坐下,开始鼓捣起手里的药材:“也不能这么说,我看那盟军中啊,还是有几个人称得上大汉脊梁的,比如说王熠那小子,还有一个曹孟德,刘玄德的话算了,这个人有点深,我也看不透,其他的,就总之还是有几个的。” 灵帝脸色平静,似乎波澜不惊,可他终究是有些疲倦了,半躺着的身体重新躺了下来,双眼看着华丽的床幔,不知道在想什么。 只有张角一个人,似乎经过一次失败,看开了许多,也有些絮絮叨叨了。 “陛下,前不久啊,我去过长城一趟,没想到啊,天穹都是血红色的,到处弥漫着让人反胃的腥臭味,我还见过王熠那小子的军队,莽雀骑还是什么的,还在那里训练” “话说回来,王熠这小子,人还是挺不错的,看得开,有血气,也有头脑,不得不说,陛下你看人的目光还挺准的,不然啊,可能很久以前,你就败在我手下了” 窗外,大雨纷飞,连接成一块块银幕。 窗内,富有独特旋律的捣药声,让人有种昏昏欲睡的错觉。 终究是觉得累了,张角伸了个懒腰,看着手中研磨好的药材,嘴角不经意的笑了笑。 又撇了一眼已经睡着的灵帝,终究还是轻轻收拾好了药材,走出门外。 张让面色焦急,在屋檐下来回度步。 王越如同雕塑一般,目不斜视,就这么怔怔的看着远处的银幕。 “哐当。” 明显被控制的开门声响起,是张角。 张让急切,正要开口,张角只是比了个噤声的模样,然后扔给他一包药材。 “煎药去吧,没事了。” 张让长出一口气,心中安定,虽然不明白张角为何救人,可他并不是拎不清的人,于是他拱手道谢。 “多谢,多谢。” “嗯。” 张角微微颔首,转身进门了,正要关门时,张角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补充道:“对了,如今你在皇宫怕是还不如我,可能煎药都没人帮你,王越,陪他走一趟吧。” “是的,先生。” 王越点了点头,撑开了手中的油纸伞。 门已经关上了,张让看着铺天盖地的大雨,心中担忧,看了看准备出发的王越,还是忍不住道:“王越先生,能不能帮我把药拿着,不然泡湿了,效果就差了。” “” 张让看着沉默的王越,还是吐了口气,没有任何埋怨,只是将药材放在了胸口,紧紧抱住,整个人已经冲了出去。 “你干嘛” 身后,一股大力传来,张让不明所以,对上了王越紧蹙的眉头,有些不解。 王越只是默默后退一步:“慢写走,这么快,我不好撑伞。” 正文卷 第二百六十一章,我等你许久了。 夜色阴沉,再无半点繁星,只是一望无际的黑色。 滴滴答答,滴滴答答。 大雨依旧在继续,可巨大的洛阳城外,却灯火通明,在雨中,散发着模糊的光芒。 几十万盟军已经全部到来,围绕着洛阳城,黑压压的一片。 旌旗蔽空,迎风猎猎,巨大的嘈杂声不绝于耳,颇有一股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感觉。 陷阵骑大营。 却安静许多。 除了来往的巡逻斥候,许多人已经进入营帐,在聊着远方的家眷,被人侵占的土地,还有自己的孩子。 这是罕见的温馨,竟然出现在大军之中,很让人啧啧称奇。 王熠负手而立,就这么站在雨中,随意的行走着。 郭嘉跟在他的身后,不时灌一口美酒,感受着嗖嗖的凉风。 “少喝点。” 王熠不紧不慢的吐出三个字,大雨滂沱,却在身前五十公分外停下,分毫不进,被一个气血屏障隔开。 在雨中,很让人诧异,两人如同谪仙,缓缓行走着。 郭嘉漫不经心的摇了摇酒壶,又灌了一大口。 “酒可解百千愁,少喝多喝,并无太大的区别,倒是将军,大雨天还出来,心中有什么愁事吗要不要来一口” “愁事哪有什么愁事,就是有些担心,陛下人也是极好的,要是董卓急了,弑君也不是干不出来,我对很多人都漠不关心,可很多人啊,他们对我好,我不能视而不见。” 王熠叹息,有时候,他也想做一个冷血之人,可人之所以是人,就是有七情六欲,什么快意恩仇,都是放屁。 现在董卓就在洛阳,敢去杀吗 敢的,可洛阳上百万百姓又如何灵帝又如何当很多东西挂钩在一起的时候,就像是水下浮萍,一点点牵扯,都会出大乱子。 王熠捏了捏眉心,有些后悔,早知道,自己就做个吕布那样的武将,干就完了,管那么杂七杂八的东西,让人心烦。 “也是,挂念太多,容易乱心神,想那么多作甚,董卓近在眼前,剩下的,便是破城了。” 郭嘉晃了晃酒壶,笑道:“依我看啊,直接大军攻城,以气血攻,我在旁以辅助,来两道天雷,董卓大军士气一低落,便成了大半。” “几十万盟军在城外驻守,想也不用想,哪怕董卓不动如山,可那些士卒总是普通人,打仗啊,攻心为上。” “哪怕董卓狗急跳墙,也不过是折损一些百姓,在严重些,也不过是毁了洛阳,我们大可以先拿下洛阳,在休养生息,毕竟深渊才是大敌,快刀斩乱麻,不失为一个良策。” 王熠:“” “话是这么说的,可洛阳毕竟不是我的城池,你就不怕这天下人戳我的脊梁骨吗” “我们以后还怎么忽悠人来并州读书我们还怎么做大做强,创造辉煌” 王熠没好气的撇了郭嘉一眼,劝道:“说个差不多的。” “呃” 郭嘉脸色怪异,将军以前不是说不在乎名声吗。 顿了顿,郭嘉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颇有些无奈道:“那就先围两天,看看情况吧,毕竟这洛阳也是大汉第一城,不是那么容易拿下的。” “现在诸侯也来了七七八八,在等两天,一切就会有结果。” “洛阳城内也有几个聪明人的,很多东西他们看的很透,况且” 郭嘉叹了口气:“那些才是真正的狠辣家伙,他们没有在意的东西,可以说,真正的,肆无忌惮” 经过一晚上的大雨,终于有了些停止的样子。 天空依旧有些阴沉,却好了许多,只看得见些许雨丝。 灵帝一口喝完杯中药水,神色依旧落寞,却比往日要好许多,整个人的气色也要比以往好很多,这不禁让人惊叹张角的医术。 “咯吱。” 开门声响起,张角一身深蓝色道袍,头顶阴阳冠,已经踏了进来。 “气色不错,比前几天好多了。” 张角满意的点了点头,嗅了嗅屋子里的药味,带着笑意:“诸侯已经齐至,接下来,你就安心喝药吧,我可能很久才会过来一趟。” 灵帝默默转身,平静道:“最好是别来了。” “咳咳咳” 清苦道人呛了呛,苦笑道:“怎么说,我也救了你,你这话说的,不觉得心中不妥吗” “快去吧,看在你救朕的份上,提醒你一句,董卓心有猛虎,可不是什么 善男信女,你虽然是我的手下败将,可别败在董卓手下。” “” 张角清苦的脸色重新浮现,有些沉默,因为他不知道如何开口,过了半晌,他便转身离去了。 “别死了,没有我治不好的病。” 远远的,王越一身黑衫,撑着油纸伞,跟在张角身后,已经出了大门,扑进的大雾之中。 张让目送二人离去,轻轻推开门,提醒一句:“陛下,走了。” “我又没聋。” “嘿嘿。” 张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边收拾药碗,一边开口:“很让人惊讶啊,没想到,救了我们的,竟然是昔日的对手,不过张先生平日里温和谦逊,以前怎么会起兵造反呢” “” 灵帝罕见的沉默起来,心中复杂。 “哈哈哈,杀” 忽的,一声朗笑声响起,回荡在整个天穹之上,乃至于整个洛阳都清晰的听见了。 灵帝平静的脸庞有些激动,一旁的张让同样如此,这不是爱卿的声音吗 对视一眼,二人推门而出,只见巨大的云雾之中,龙凤嘶鸣,那个熟悉的少年,眉宇依旧温和,澎湃的气血呼啸虚空,化作一直大掌,缓缓落下。 “哈哈哈,我等你许久了” 下一刻,不知在何处的董卓已经迎风而起,气血同样磅礴,只见他右手虚托,竟然从虚空拉出一柄巨大无比的黑色镰刀 黑色镰刀造型怪异,就像是西方死神那勾魂镰刀一般,董卓纵身一跃,死神镰刀横斩而出,竟然拉出一道恐怖无比的刀痕。 空间都被割接了,巨大的手掌直接被斩开,消散在空中。 此时,又有几人撑着油纸伞,缓缓出现。 正文卷 第二百六十二章,南华! “吆,帮手不少啊。” 王熠赞叹一声,立与天穹之上,气血震动虚空。 “哈哈哈,一些志同道合的人罢了,称不上什么帮手。” 董卓同样虚空而立,一身血气沸腾,他不在意的笑了笑,摇了摇手中巨大的黑色镰刀。 王熠轻轻笑道:“志同道合你杀害少帝,祸乱朝政的时候,可没人说你有志同道合,一丘之貉,是在安慰自己的内心吗” 董卓连连摇头:“不不不,你要保天子一脉,而我们要斩尽杀绝,理念不同,总有人站出来的,你明白,我也明白。” “我不明白,大敌当前,还要搞这种怂人不利己的玩意,为了什么你那脆弱的心理” 董卓吐了口气,似乎有些释然:“不,不要用以前的事来衡量现在的人,我也不再是从前的我。” “令人欣慰。” 王熠温和一笑,整个人气势猛的一变,手中吞龙寒月戟出现,轻轻一挥,气血长龙直扑董卓。 “诸位,莫等了,我去杀退盟军,王熠便交给你们了。” 董卓黑色镰刀一荡,硬碰这一击,接着便顺着力量直接落到了洛阳城内,转身往军营而去。 而那撑着油纸伞,闲庭信步的几人,却纵身一跃,已然将王熠团团围住。 “好久不见。” 熟悉的声音传来,四人丢掉油纸伞,竟然还有熟悉的面孔。 王熠顿了一下,缓缓道:“好久不见啊,不过这一见面,就是惊喜。” “ 哈哈哈,我们也只是跟着先生历练历练罢了,惊喜自然是说不得的。” 张角清苦的脸上挂着笑意,显然久别重缝,再次相见,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接着,他又看向一旁脸色桀骜,嘴角上扬,年纪大约在二十五六左右的年轻人,介绍道:“左慈,字元放,我的师弟,一直居住在天柱山,研习炼丹之术,其明五经,兼通星纬,学道术,明六甲,传说能役使鬼神,坐致行厨。” “左慈” 王熠愕然,这真是一个秘辛,传闻中搞丹药的,居然还和张角扯上关系了。 “王子渊哈哈哈,许久未见,真是越来越强了,早知道,那时候就弄死你了。” 左慈咧了咧嘴,饶有兴趣的盯着王熠。 “许久未见我们见过吗” “你刚来洛阳,我便在驱五龙渠水,镇杀过你,不过那时候也就练练手,没有太认真。” “后来你一戟砸死袁家那傻小子,索性,还吊着一口气,他爹,还有袁隗那老家伙求我,付了一点小小的代价,我便拉了那傻小子一把,不知你可曾疑惑过” 左慈舔了舔嘴唇,眼神妖异:“不过这次,你就安心领死吧。” “混账” 城外,袁术脸色铁青,充满杀气的盯着左慈,显然已经动了念头。 “好了。” 就在此时,张角打断了左慈,又指了指右边一位脸色白净,年纪同样二十左右的年轻人,笑道“这位你可能未曾听说过,这也是我的师弟,名叫于吉,常居于扬州,正好空闲,过来会一会将军你。” “见过镇军将军。” 于吉倒是很有礼貌,还笑着拱手一礼,不过怎么看,那笑都有点怪异,是一种说不上来的妖邪,好似可以蛊惑人心。 王熠轻轻点头,心中却有些许波澜,有历史记载,此人曾在吴郡c会稽一带为百姓治病,深得人心,孙策怒之,以惑人心为由斩之,后策常受吉咒,死。 “咳咳咳,咳咳咳。” 还未等王熠开口,最后一个老者却忽的咳嗽起来。 “呼” 深吸一口气,那老者缓缓抬起了头,老者头发花白,皮肤却异常紧致,竟然如同一个少年一般。 张角正要开口,那老者却摆了摆手,异常平静的看着王熠:“我与你先生也是认识的,那老家伙很护短,不过这里距长城很远,杀了你,那老东西纵使气急,也对我们无可奈何。” 语气很平静,就像在宣布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情,可王熠却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这家伙真的要动手。 “前辈真是艺高人大胆,王熠佩服。” 王熠面不改色,却突然笑着道:“不过我敢一人前来,岂会没有对策先生不才,保命的东西却也不会吝啬,毕竟啊,先生也就我这么一个徒弟而已。” 老者看着王熠笃定的模样,依旧平静:“我南华老仙,虽不敢说一人镇压郑玄,可他一个小小的儒 家学士,也不至于畏手畏脚,我给你说话,只不过是减少一些麻烦,若是你不识时务,死了,那就死了。” “南华老仙” 王熠心中一震,第一次有些拿捏不住了,这是人吗这是神仙啊。 张角看王熠在沉思,轻轻提醒道:“先生曾传我太平要术,传左慈遁甲天书,传于吉太平清领道,所以我三人都是先生的徒弟,另外先生一向一言九鼎,你还是好好考虑考虑吧。” “师兄,说这么多作甚随手捏死便是了,浪费口舌。” 左慈舔了舔嘴唇,已然迫不及待,想要动手。 “傻叉。” 王熠摇了摇头,立在空中,看着摩拳擦掌的左慈,瞬间便是一拳轰出。 “轰” 音爆声传开,一道白色的波浪荡漾开来,左慈直接被砸进了洛阳城,撞到一大片建筑物。 “找死” 南华老仙撇了王熠一眼,就要出手,却被张角于吉拦住。 “先生,教给徒弟们便是,何必亲自出手” 话音刚落,两个巨大无比的太极阴阳鱼已经出现在天穹之中,开始慢慢旋转起来。 王熠眼底凝重,手中吞龙寒月戟带起万千寒芒,呼啸而过,已然与阴阳鱼碰撞在一起。 大战一触即发 “哐当” 就在此时,洛阳城巨大无比的城门缓缓打开,二十万西凉铁骑早已经整装待发,为首一人,手持巨大的镰刀,一身黑色盔甲裹着壮硕的身材。 “西凉铁骑,随我杀” 就这么平静的一句话,那连战连败的西凉铁骑,忽然就像有了灵魂一般,在几十万盟军眼前,呼啸而出 二十万西凉铁骑,在董卓的带领下,带起纵长一望无际,宛如潮水一般的浪潮,狠狠杀出,这一刻,西凉铁骑,天下无双 正文卷 第二百六十三章,冲阵! “杀杀杀” 雄壮无比的怒吼声,响彻这片天地 那宛如潮水一般的西凉铁骑,已经杀出 大地在震动,骑兵奔袭,发出震耳发聩的巨响,两者融为一体,竟像惊雷在大地上行走。 说时迟,那时快 很多人已经吓傻了,二十万西凉铁骑是什么概念 一望无际,杀气沸腾,天穹都被映照了。 “快,收缩防线” 袁绍脸色大变,带着颤音,他真的想怒骂两句。 此刻,他真的有些上头,那二十万西凉铁骑,黑压压的一片,就连空气都有些窒息。 袁绍心头苦涩,自己只想消耗消耗别人的实力而已啊,好在四世三公的涵养让他控制住了自己,迅速开始指挥大军。 “刺啦刺啦” 盟军迅速反应,可骑兵何其快也 一眨眼,那顶在最前方的木质栅栏便被毁于一旦,数也数不清的西凉铁骑直接呼啸而来。 “我跟你们拼了” 有人面色惊恐,可别无他法,只能深吸一口气,提刀横扫。 “哐当” 巨大的弯刀直接劈开长刀,战马嘶鸣一声,竟将人撞出数十米外,且去势不减,砸到一大片人。 “啊” “杀啊” 呼啸声震荡原野,只见下一刻,西凉铁骑已经破除了重重障碍,与盟军真正意义上的碰撞在了一起 黑色的潮水一往无前,拿着盾牌,长矛的部队,直接被撞飞。 西凉盛产马匹,一匹马有多重三百公斤往上,再加上人,甲胄,全速奔跑起来,有多恐怖 不亚于一辆战车,而这二十万西凉铁骑,在与盟军遭遇的第一时间,直接凿开了几十万盟军一个巨大的缺口。 黑色潮水沸腾,盟军竟然无法阻挡。 “杀杀杀,儿郎门,西凉铁骑,天下无双,随我击溃敌军” 董卓一马当先,他的甲胄已经呈现黑红色,黑色镰刀上挂着一连串的血液,此刻,他一声长啸,整个人已经又杀进了盟军之中。 “杀杀杀” 西凉铁骑同样如此,昔日的败北,不甘,愤怒,在这一刻,全部爆发出来,手中长枪染血,竟串起一连串的尸体。 “盟主,不能让他们这么继续冲下去,在冲一波,盟军剩不了几个人了” 孙坚满身鲜血,一刀斩杀数十名西凉铁骑之后,终于杀到了袁绍身边。 “文台,我明白,可现在董卓军士气正盛,我军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根本没办法组织有利的防线啊” 袁绍焦急,同样在浴血奋战,身旁几个护卫武力非凡,可以保护他的安危。 “来我这里” 下一刻,曹操大吼一声,他已经杀了出去,清理出一大片空地,他的身旁,持双戟的大汉正在大开杀戒,哪怕盟军节节败退,可曹操军竟然有反扑的迹象。 “各自统帅大军,先稳定军心,向我靠拢” 战场上,已经快要被杀穿的盟军,突然反应了过来,十八路诸侯也不都是烂白菜,也有一些人心有猛虎。 “雷霆万钧” 一声轻喝响起,郭嘉一袭青衫,缓缓升空,他的指间电弧缠绕,汪洋般的精神力弥漫而出,直接将陷阵骑护在中间,凡触碰者,皆口吐白沫,轰然倒地 “雾锁烟迷” 曹操军中,一文弱书生与郭嘉遥遥相望,他面容俊逸,竟然和荀彧有几分相似。 随着他的话落下,天穹似乎在吞吐云雾,乳白色的雾气腾腾而起,直接将曹操之外的战场笼罩起来,一切都变得混乱了。 “杀杀杀” “啊老子和你们拼了” 巨大的嘶吼声震荡,西凉铁骑与盟军真的乱成了一锅粥,西凉铁骑依旧在冲锋,而盟军也不在等待,开始缓缓收缩大军,慢慢靠拢起来。 “白马义从”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白马义从,千军万马一枝独秀,迅速杀穿防线,靠着曹操而去,公孙瓒更是脸色炽热,显然杀出了快意。 那清一色的白马,直接冲出了雾气,杀了出来 “陷阵骑” “杀杀杀” 重甲骑兵在咆哮,张辽高顺为矛,身后一眼陷阵骑脸色炽热,一路横冲直撞,直接杀出了一条血路。 西凉铁骑依旧在冲锋,可盟军也不是 傻子,拼命靠拢,越来越多的人杀了出来,与曹操军靠拢在一起,可让人意外的,人,真的死了很多。 战争愈演愈烈,下一刻,本来杀出去的陷阵骑,突然开始调转马头,就这么冲了出去 “好男儿” 公孙瓒赞叹一声,竟也调转马头,随着陷阵骑冲了出去。 曹操愕然片刻,望了望身后几千步卒,叹了口气,心中却斗志昂扬,日后,我也要弄出一个天下无敌的骑兵来 “王熠,盟军马上就要被一网打尽了,认输还来得及” 左慈咧了咧嘴,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他的头顶,巨大的阴阳鱼旋转,已经加入了战局。 王熠瞥了一眼战场,一片大雾,更有万千雷电噼里啪啦,早已经混乱一团,不过盟军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不堪,竟隐隐约约要稳住阵脚。 “现在说这话,为时过早” 王熠冷哼一声,大戟横扫,砸在阴阳鱼上,直接将左慈头顶的阴阳鱼轰成了光点,消失不见。 “我们三人围杀你,你还有机会吗” 左慈桀骜冷笑,避开王熠扫来的一戟,头顶已经溃散的阴阳鱼再次旋转起来。 王熠皱了皱眉头,只见天穹之上,三个巨大无比的阴阳鱼在缓缓旋转,带着镇压之力,在轰击王熠。 一旁还有一个不知深浅的南华老仙虎视眈眈,局势紧张。 “我会一拳打死你。” 王熠冷笑一声,整个人瞬间移动,带起一连串的残影,又是一拳,将左慈再次轰飞,砸进了洛阳城内。 正在他要乘胜追击之时,一道天雷滚滚,直接劈了过来,王熠暗骂一声,只得作罢,再次回到原来的位置。 不远处,张角微笑道:“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呼风唤雨,普雷万千” “” 正文卷 第二百六十四章,赶紧滚! 这是一场大战。 也是一场算计。 张角三人呈犄角之势,将王熠团团围住,他们实力不俗,杀不死王熠,但是拖住王熠,绰绰有余。 “从失白马营寨,再到丢失虎牢关,二十万西凉铁骑并无抵抗,放任你等来洛阳,莫非将军并不疑惑吗” 于吉笑的妖异,显然很满意这次的成果,将盟军势头斩杀,那么很久以后,都不会再有人造反。 将来董卓坐上帝位,他们传太平道与天下,井水不犯河水,必要时也可以互相帮助,可谓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疑惑又怎么样。” 王熠毫不在意,一边轰杀着三人,一边朗笑道:“天子在城,百万百姓在城,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又如何” “我等当是用雷霆之怒,肃清天下邪祟,以镇大汉百年辉煌” 声如雷震 洛阳城内,无数百姓纷纷侧目,看着那年轻人,说不出话来。 “子渊” 此处,灵帝身体颤抖,早已经满目含泪,人生最得意,不过是我最信任之人,不枉顾我之信任罢了。 城外,山洪海啸 战争依旧激烈,大部分盟军已经杀了出来,与曹操军合拢,共同抵挡西凉铁骑的冲杀,结成军阵,这样大大减少了盟军的伤亡。 而那一部分未曾冲出来的人,便再也出不来了。 当然,也有异类 白马义从来回冲杀两个回合,便退出战斗,因为他们是轻骑,无法长时间冲杀,对西凉铁骑造成的杀伤力也不高。 进入盟军范围,公孙瓒吐了口唾沫,望着那依旧在杀敌的陷阵骑,赞叹道:“有大军如此,何愁蛮夷不灭” 同样的,十八路诸侯也是面色各异,看着大放光彩的陷阵骑,一个个心头念头飞快闪过。 可毫无疑问,这里已经是西凉铁骑和陷阵骑的舞台 “杀杀杀” 巨大的吼叫声沸腾,马蹄轰轰作响,两支铁骑在交锋,碰撞 张辽一身鲜血,眼底火热,他手中月牙戟已经黑红一片,显然杀敌无数。 他与高顺组成了最锋利的矛头,在西凉铁骑当中,横冲直撞,视敌军无物。 更让人恐惧的,却是那陷阵骑,黝黑的甲胄反射着光芒,只露出一双眼睛,巨大的长刀一斩,便是连人带马一分为二 西凉铁骑同样强悍,可面对陷阵骑这种武装到牙齿的重甲骑兵,同样乏力。 董卓看着在西凉铁骑中横冲直撞的陷阵骑,眼底阴翳,心头更是无名火起。 他又看了看已经组成军阵,围绕在一起的盟军,终究还是吐了口气:“鸣金收兵,明日再战” “呜呜呜” 高亢的号角声响起,西凉铁骑缓缓收兵,朝着洛阳城而去。 张辽松了口气,看着里三层外三层的尸体,还是有些庆幸,幸好董卓收兵,不然这一万重甲,也架不住二十万铁骑的冲杀。 “回去” 张辽一声令下,陷阵骑同样调转马头,缓缓转身,不同的是,有人轻轻下马,看着死去的战友,沉默片刻,默默将其装甲取了下来,将尸体入土为安。 哪怕他们死了,依旧会有千千万万的陷阵骑,传承着他们的盔甲,脉脉相传 随着最后一名西凉铁骑的入城,张角也是不在动手,反而收起那巨大的阴阳鱼,就这么安静的站着。 左慈似乎还想动手,却被南华老仙一个眼神制止,只见他瞥了一眼王熠,轻轻道:“这样的场景,还会出现那么几次,你挡不住的,那些酒囊饭袋也不行,董卓虽说残暴了些,可杀人打仗,他也是经历过不少的。” “带着你的人马,回去吧。” 说罢,南华老仙已经缓缓落地,又如同一个老叟一般,默默无闻,跟着人潮消失不见。 左慈咧了咧嘴,正要嘲讽,王熠一拳轰来,左慈面色大变,暗骂一声,溜走了。 一旁的于吉也是怪异一笑,这家伙还真是个莽夫啊,自家师兄是个什么样的主,他也是清楚的,今日直接被打怕了,这 ,于是他又诡异的冲王熠笑了笑,转身同样消失不见。 于是这天穹上便只留下了王熠和张角二人。 “不带我进去坐坐” “不了,你进不去的。” 张角笑着摇了摇头,显然没有带王熠进洛阳的想法。 笑话,这家伙胆大包天,要是进去,直接抢了人跑路怎么办 王熠撇了撇嘴,当然,他也只是嘴上说说,真进去了,南华那老小子肯定要锤他。 “上次输了,心态都好了许多啊,也不咳嗽了,怎么,脱胎换骨了” 听着王熠的打趣声,张角倒是笑着摇了摇头:“当初被你和天子那家伙打的就剩了一口气,出洛阳的那段时间,整日苟且偷生,就差没和乞丐抢饭碗了。” “那时候,就吊着一口气,鸟窝也掏过,树皮也啃过,好不容易弄了一匹马,还他娘是个瘸腿的,后来好不容易找到了先生,什么苍天已死,都是狗屁。” “先生看我惨不忍睹,也是替我治好了伤,那时候我就下定决心,过好自己的日子,他娘的太平道,都是扯淡。” 看着张角愤愤不平的样子,王熠愕然片刻,直接笑了出来:“南华就在洛阳城,你这么说,不怕那老小子出来清理门户” “怕什么他又不知道。” 张角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如今他是天不怕地不怕,就自己活的开心。 看着张角如今彻底放飞自我,王熠眼底一动,认真道:“今晚把天子劫出来,不然我现在就去找南华。” “你这” “你好好考虑,毕竟南华那老小子也是有点东西的,算个卦,念叨念叨你说的,应该不是问题。” 这下倒是轮到张角傻眼了,好家伙,这不要脸的模样,自己还真是比不上,于是他无奈的咂了咂舌:“天子被董卓下了毒,日积月累,早已经深入肺腑,要不是前几天老道我恰好碰到,说不定啊,那天子便驾鹤西去了。” “现在天子就在我院子里,说不定我回去的迟了,今天药材配不上,天子就” 王熠铁青的脸色一片漆黑,闷声喝骂一句:“赶紧滚 正文卷 第二百六十五章,都是因为你! “嘿嘿嘿。” 张角偷笑一声,如今看着王熠这家伙在自己手里吃瘪,竟然有种大热天喝了一瓢冷水的感觉,那叫一个通体舒泰。 王熠脸色更黑,强忍着给张角来一拳的冲动,目送张角离开,这才无比纳闷:”莫非以前下手太狠,打坏了脑子,放飞自我了” 想了半晌,依旧没有想明白。 于是王熠径直转身,往盟军走去。 一路上,都是尸体,有手持长枪的步卒,也有背箭袋的弓箭手,也有西凉铁骑,不过数量上,西凉铁骑不多,倒是盟军占了绝大多数。 血腥味扑鼻,大地都被染红了,入目,皆是死尸,横七竖八,残肢断藕。 王熠叹了口气,这么多年,死人早已经是家常便饭,心也变得冰冷起来。 行走在地上,猩红色的血水蔓延,沾在了鞋上,有些刺目。 远处,远离战场的地方,有一个土包,很大,也很新,甚至可以嗅到泥土的腥味。 王熠一怔,沉默了下来,他一步一步走向土包,看着那土包前的简陋石碑,心中五味杂陈。 “陷阵” 石碑上,简简单单的两个字,略显潦草,可早已经说明了它的归宿和出处。 这些年来,百姓生活越来越困难,不乏有人偷偷下墓,而这么简单的墓碑和土包,却因为太过简陋,而不会惹人注目。 等待它的,便是在若干年后,化为飞灰,而这片土地,依旧会长出花朵,且枝繁叶茂。 “辛苦了” 久久无言,王熠就这么沉默着,站在土包前。 他能做的,就是照顾好他们的家人,他们的孩子。 最后,王熠深深鞠躬,便头也不回的离去,他无法回头,他要承载着这些将士的生命,继续走下去。 “呼,呼。” 忽的,远处的死尸堆里,突然传出一阵喘息声,想年久的风箱,呼呼作响。 王熠仰天,控制好了情绪,这才三步并作两步,跃到了死人堆里。 气血流淌,很轻易便分辨出了活着的人,下一刻,王熠轻托右手,竟将死尸全部升起,便只见一个十五六的孩子,一身普通铁甲,浑身是血,瞪着眼睛看着他。 通过衣服,王熠很轻松的认出这是盟军中的人,也不在犹豫,气血一拉,便将人拉了出来。 “你叫什么名字” 王熠一边检查着孩子的伤势,一边询问。 “唔” 孩子显然不懂王熠的意思,只能乐呵呵傻笑。 “五脏六腑都移位了,右腿骨折,肋骨断了六根,碰到了我,算你运气好。” 王熠心中诧异,还是笑道:“等到了盟军,在给你治伤,还能走吗跟我回去。” “唔,肉,走。” 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的孩子,手舞足蹈的比划着什么,似乎想要告诉王熠一些东西。 “这他妈的,这不是谋杀吗” 看着傻孩子一脸认真的表情,王熠暗骂一声,真不是东西。 随即他又温和道:“跟我走,带你去吃肉。” “嗯” 浑身是血的孩子重重点头,又笑了起来,口水也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王熠无奈:“这么大人了,怎么和小孩子一样。” 说罢,也不嫌弃这傻小子脏兮兮的脸,竟用上好的锦绣衣衫替傻子擦掉了嘴角的口水。 “好了,控制一下,回去再吃。” 王熠笑骂一声,带着傻小子便朝着盟军走去。 “奸贼竟然趁我们未曾准备,突袭我们,真是奸贼,恶贼” “国之蛀虫,真是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董卓,你杀我一万余卒,我与你不死不休” 还未到大营,便听见了里面的怒骂声,张辽早早便等着呢,看王熠过来,也是苦笑一声:“这次盟军损失惨重,各个诸侯都怒气冲天,正泄火呢。” “唉,这位是” 张辽又一脸惊异的看着一旁傻笑的傻小子,有些疑惑。 “死人堆里捡出来的,也不知道叫什么,伤势很重,带他下去上点药,另外给弄点吃的,我待会回来。” “诺。” 听着王熠的吩咐,张辽点了点头,就要带着傻小子下去,却未曾想,这傻小子一脸警惕,堵在王熠面前,愣是动也不动。 王熠一愣,弯腰摸了摸傻小子的脑袋,笑道:” 这是我们一起的,你跟他下去,看看医师,在好好吃点,我很快就回来。” 傻小子对上王熠温和的眼神,这才放松三分警惕,缓缓跟着张辽离去,还不忘一步三回头。 “你这小子。” 张辽笑骂一声,有些哭笑不得。 王熠同样如此,看着二人离去,这才苦笑一声,缓缓朝着主帐走去。 “此役我部折损将士七千余人,袁盟主,还请你将欠我们的粮草军饷发给弟兄们,不然,这样下去,还没等打下洛阳,我军早就鸟兽散了。” “此役我部折损将士一万余人,袁盟主答应我们的兵马军饷在哪里这么久了,莫说军饷,我连毛都见不着一个,这仗怎么打” 还未进账,里面已经争吵的喋喋不休,还有几分火药味,蠢蠢欲动。 “诸位莫急,我已经将粮草军饷交付给袁术,你们下去之后,寻找他领取便是,犯不着如此气愤。” 袁绍见众人脸色不好,也是安抚一声,又瞪了袁术一眼,老子给你的粮草军饷,你一个子都不发,留着下崽子吗 “哼,诸位,下去之后,来我部领取便是。” 袁术面色也是铁青,冷哼一声,坐下不在出声。 “如此便好袁盟主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真君子也。” “是啊,袁盟主一言九鼎,不愧是讨董主力。” 下一刻,众人已经开始阿谀奉承,全然没有了刚才逼宫的模样。 帐外,王熠叹了口气,踏进了大账,随着他的进门,众人突然沉默下来,而气氛,也徒然沉了下来。 王熠面不改色,就这么缓缓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下一刻,已经有人腾地站了起来,兴师问罪:“王熠,我尊你一声镇军将军,你为何不与我等招呼,便擅自出战,你可知这一战,我们折损了多少兵马,死了多少将士,都是因为你” “你这个莽夫” 正文卷 第二百六十六章,祖坟冒烟了。 “莽夫” 王熠莫名重复一遍,又脸色怪异的看了刚才这人一眼,没有说话。 曹操面色一冷,怒斥道:“韩文节,休要放肆” “哼” 韩馥若无其事的扫过袁绍,心领神会,接着便看向曹操,冷笑道:”我乃冀州牧,你呢有你说话的地方吗一个小小的骑都尉,平时看在袁公面上,我还给你三分颜面,现在我大军折损众多,若是不给我一个说法,韩某也不是吃素的。” 语气冰冷,携带着浓浓的威胁之意,其目的,显然不言而喻。 十八路诸侯脸色各异,有人心中窃喜,有人不满,更多的则是看热闹。 曹操脸色铁青,腾地站起身来,不满道:“诸侯们都在此处,谁人没有折损将士就你冀州兵马是兵马我们的不是吗何况现在大敌当前,为何不齐心协力,讨伐董卓” “哈哈哈,讨伐董卓” 韩馥忽的哈哈大笑起来,指着王熠道:“从盟军成立以来,你挂着一个镇军将军的名号,谁不对你毕恭毕敬可你呢杀过几个人夺过几个关什么后屁镇军将军,就是一个笑话我韩某不才,也有几千将士阵亡,你呢” “那你想要怎么样” 王熠笑了,笑的很开心,甚至有些欣慰,这么久了,终于,终于有人来送礼了。 “依我看,众诸侯将损失列出,你赔偿我们钱财粮草,另外将你并州上党割让,我们便忍让你一次,你看如何” 韩馥眼看王熠如此好说话,也是心中大喜,只见他又笑道:“当然了,你也可以不给,不过这十八路诸侯都在这里,除了你那一万陷阵骑,还有四十多万兵马,你要是不给,怕是走不开啊。” “啪” 青铜酒樽擦着韩馥的耳边飞过,狠狠砸在大帐上,曹操怒眉倒竖,杀气腾腾:“匹夫,找死否” 韩馥被吓了一跳,见到曹操杀气腾腾,整个人也是彻底阴沉下来,身后几个魁梧将领上前一步,站在韩馥身后,显然一言不合就要出手的架势。 曹操不逞多让,夏侯兄弟,典韦许褚上前一步,面色狰狞,漏出笑容,直直盯着韩馥。 “你们要造反吗曹孟德韩文节” 下一刻,一声怒斥传来,袁绍脸色铁青,狠狠拍在案上。 “孟德啊。” 袁绍吐了口气,又看向曹操,态度缓和起来:“此事你就不要参与了,毕竟这一场大战下来,盟军死伤十几万人,很多诸侯家底都打空了,很多人心中不满,况且我们也是饱读圣贤书,总是需要给人家一个交代的。” “公路你” 曹操有些失望,看着袁绍,心中莫名,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么多年的朋友,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 “将军。” 接着,袁绍朝向王熠,深深一礼:“经此一战,我军死伤十五万六千余人,所需抚恤超百万,更有无数家庭支离破碎,还请将军大德” 韩馥见状,立马高声大喊:“还请将军大德” 一时间,落针可闻。 曹操想要说话,却被王熠眼神阻止,只见他打量着众诸侯的模样,心中冷笑起来。 不过最让王熠意外的,却是那双手放于袖中,一言不发,眼观鼻,鼻关心的刘备。 落井下石,自古以来,向来是不缺的,不过刘备这番做派 于是王熠轻轻笑道:“玄德,你折损了多少兵马” 刘备一双眸子宛如死水,此刻却惶恐无比的起身,语气悲痛:“启禀将军,玄德此战,五百乡勇全部战死,我大军,也只剩下我兄弟三人了,这十九路诸侯,也就全当消失了,备愿意带兄弟二人,加入将军,还请将军莫要嫌弃。” “呵呵。” 王熠捏了捏眉心,心中清澈,直接站在一个弱者的角度,既树立了自己的形象,也不会让自己吃亏,更是让十八路诸侯觉得自己是个仁义之人,一举三得啊。 “玄德一身本领,加入我军,倒是屈才了,你便去我营帐,领取这五百人的抚恤金,日后东山再起,也不迟啊。” 王熠笑了笑,委婉拒绝,接着他缓缓起身,看向营帐众人:“还有谁需要补偿,赶紧站出来,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我军中阵亡五千六百人,还请将军深明大义,将钱财抚恤” “啪“ 一声脆响传来,众人心中一震,只见韩馥已经摔倒在地,右脸肿了一大块,鲜血四溅。 肇事者已经缓缓走向韩馥,笑道:“真以为我好脾气整个大汉也没有人敢 对我大声说话就你那心中的小九九,也敢出来丢人现眼,啊” “放肆” 韩馥身后那几名壮硕的武将,爆喝一声,气血震荡,直接出手。 王熠却步伐不紧不慢,就这么靠近韩馥,一股撕裂天穹的大势掠过,那震荡的气血早已经消散不见,而所有出手的人,脖颈上都有一条血线,拉的很长。 “某张文远在此,谁敢放肆” 下一刻,踏踏的脚步声传来,张辽浓眉大眼,大步流星,手中月牙戟散发着冰冷的寒意。 “嘶” 所有人都震惊了,本来不过是口舌之争,这下可好,彻底撕破了脸皮,那些没站出来的人,忍不住心中庆幸,还好,慢了一步。 “我告诉你。” 王熠缓缓蹲下,就这么看着韩馥,犹如再看一个小丑:“你一个被董卓推上去的冀州牧,现在又跳出来反抗董卓,你这种两面三刀之人,我一向最为讨厌,况且,我很好奇,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和我说话” 韩馥躺在地上,看着那少年的目光,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他还是鼓起勇气,大声道:“我说的难道不是真的吗西凉铁骑杀了我们多少人你知道吗还不都是因为你” “哈哈哈,哈哈哈。” 王熠哈哈大笑,忍俊不禁:“二十万西凉铁骑,将六十万大军杀了个对穿,你是猪脑子吗你这种混吃等死的废物,能做到冀州牧,真是祖坟冒烟了。” 正文卷 第二百六十七章,听从将军调遣。 “那,那也不能全怪我啊” 感受到王熠择人而噬目光,韩馥没来由的一颤,竟有些退让。 “混账” 王熠冷笑一声,看也不看倒在地上的韩馥,而是扫视屋内众诸侯,察觉到王熠的目光,所有人都低下了头,不敢对视。 少年郎,锋芒太甚 哪怕是孔融这等大家,孔子第二十世孙,也没有多说,只是默默叹息。 “六十万大军诸位” 王熠看着低头的众人,更是心中火大,只见他大声喝骂道:“哪怕是六十万头猪,也不至于被杀穿,你们脑袋里装的是什么东西,遇到骑兵怎么打列阵不会吗天子被囚于洛阳,这才刚刚开始,一战下来,直接死伤这么多人,以后怎么打啊” “当然了,诸位可能觉得,天子囚于洛阳,与我何干,我不过是出来混一混功劳,日后看能不能平步青云,如果不行,大不了回自己的地盘,有这样想的人,我劝还是早点打消这种念头。” 曹操有些恍惚,曾几何时,自己也曾想,如此意气风发,纵横捭阖,如今看到这种场景,竟莫名有种火热。 “诸位都是大汉臣子,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也不愿意见到大家干戈相向,索性,今天就把话说明白。” 袁术脸色一沉,袁绍眉头紧锁,二人对视一眼,都默契的没有开口,刘备紧闭双目,似乎一切与他无关,其他人虽心中不乐,可也是默默无语。 王熠斜靠在袁绍的大案上,看着脸色各异的十八路诸侯,缓缓道:“以前,我不管,以后,我不管,但是现在,十八路诸侯且摒弃前嫌,共讨董卓,谁要是再敢挑拨离间,玩弄人心,小心王某不给面子。” 声音不大,甚至很轻,可所有人都是觉得大山压顶,如雷贯耳,王熠平时坐在角落,默默无闻,可若是展露锋芒,谁人可当 “将军。” 就在此时,孙坚皱了皱眉头,眼神疑惑:“大家摒弃前嫌,我倒是没有意见,只是这大军该如何指挥,是否需要由您亲自指挥” 众人心中一震,纷纷抬头,这个问题,也算是问道他们心头了,他们最在意的,不就是军队吗这就是家底,命根子,若是王熠想碰,怕是也会出现流血,大战。 “这个不用担心。” 察觉到众人的目光,王熠收敛情绪,轻轻笑道:“谁的兵马,由谁来指挥,这是毋庸置疑的,我的要求很简单,兵马由你们指挥,按我的规定来,好吗我不希望再出现被西凉铁骑杀穿的情景,相信你们也不想见到吧。” “如此,文台愿听将军调遣” 说罢,孙坚直接拱手行礼,意思不言而喻。 袁绍脸色一变,却没有开口,这事本就是他主导,王熠没有清算他,显然也是不想闹得太难看,现在他要是还不识趣,那真是愧对四世三公的身份。 “孟德愿意听从将军调遣,跟随将军,斩杀董卓,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曹操拱手行礼,哈哈大笑,显然心情也是很不错的,很明显,王熠接过大军的指挥,要比袁绍好太多。 “文举愿听从将军调遣。” 一个文若书生模样的儒将,嘴角含笑,缓缓起身:“家父常常提起康成公与将军,若是有机会,将军到北海游玩,文举愿意扫榻相迎。” “文举太客气了,有机会一定去孔家拜访。” 王熠还了一礼,孔融是孔子二十世孙,值得他一礼,更不用说他还是孔子的后代,这就更加不得了。 “哈哈哈那可太好了。” 孔融又笑着与王熠讨论片刻,这才缓缓坐下,而剩下的人,心中挣扎片刻,也是感觉大局已定,便早早起身:“愿听将军调遣” “愿听将军调遣。” 广陵太守张超c北平太守公孙瓒二人,也是拱手一礼,其他人紧随其后,纷纷表示自己的态度。 见到所有人都点头,王熠微微颔首,他的想法很简单,要是有人不从,直接拿人就是了,既然这些家伙都上道,那也是省了很多力气。 顿了顿,王熠目光炯炯,饶有兴趣的看着手足无措的韩馥,嗤笑道:“冀州牧,别躺着了,地上凉。” “这这” 韩馥真的要崩溃了,身躯都在颤抖,他甚至感觉到了一股铺天盖地的杀气,让人心惊肉跳,只见他牙关紧咬,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启禀将军,冀州牧韩馥愿意听从将军调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看着韩馥一张因为恐惧而颤抖的表情,王熠倒是挥了挥手,没有为难韩馥,这种玩意,在这里讨人厌 ,说不定以后有大用,俗话说得好,物尽其用就是这么个意思。 “好了,天色已经不早了,诸位便早些回去休息,明日商议一下,如何拿下洛阳,可好” “谨遵将军之令。” 众人齐齐点头,与王熠行礼之后,缓缓离去,不多时,营帐内便只剩下曹操王熠二人。 “将军,其实你早该如此的。” “何以见得” “公路他有些不纯粹了。” 曹操犹豫片刻,有些失望道:“我和他是从小长大的,很多时候,我们都很了解彼此,昔日,他总是温文尔雅,胸中有沟壑的,可现在,更多的是利欲熏心,想着如何削弱其他人,扣着其他诸侯的粮草不发,明里暗里,我也注意到了,未曾提起罢了。” 顿了顿,曹操似乎有些庆幸:“不过还好,将军你来了,如今讨伐董卓,希望就很大了,前一段时间,我一直不安,觉得盟军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根本成不了大事” “孟德啊。” 负手而立的王熠,有些感叹道:“船停在码头,那是最安全的,可那不是造船的目的,正如你所言,要是怕消耗,那还打什么仗,总是有人要付出的,有些东西,并不是一味的藏匿实力就可以赢得。” “所以啊,有些时候,你也很能理解他们的做法。” 正文卷 第二百六十八章,也该见一见了。 “理解” 曹操苦笑一声,有些酸涩:“我们不就是来讨伐董卓的吗既然按兵不动,都想着藏匿实力,那我们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这盟军又有什么意义,不过是一场闹剧罢了。” “话也不能这么说,这些诸侯啊,都是一群人精,你指望他们冲锋陷阵,为国捐躯,显然是不现实的。” “莫要想这么多了,明天一切分晓。” 王熠劝慰曹操一声,看着依旧有些困惑的曹操,叹了口气,也是无奈,大汉良臣,不过尔尔了。 说罢,王熠领着张辽,出了营帐,直朝着偏东北方向的兵营走去。 月明星稀,耳边传来并不喧闹的虫鸣声。 迎着凉凉秋风月色,一个很普通的大营便出现在了眼前。 远远的,便听到了士卒的呼喊声,马匹的嘶鸣声。 “将军,这里是白马将军公孙瓒的大营。” 张辽轻轻出声,虽有些疑惑,却并没有多说。 一路上,皆有白马士卒弯腰行礼,目光敬畏,对他们来说,陷阵骑也算是并肩过的,自然是有三分亲近的。 “走吧,去看看这个名震辽东的白马将军。” 王熠赞叹一声,已经有斥候前去大营禀报,不多时,三个武将模样打扮的人,已经出了营帐,直直往这边过来了。 “公孙瓒拜见将军,将军来访,真是让足下蓬荜生辉啊。” 一道响亮的声音传来,公孙瓒一身白色常服,已经笑着带人迎了上来。 “公孙将军太过客气,深夜冒昧打扰,还请公孙将军莫怪。” 王熠客气的笑了笑,公孙瓒倒是哈哈大笑起来,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引二人往大营去了,不多时,宾主落坐。 侍卫已经送上烈酒美食, 还未细嗅,一股醇香便直扑肺腑。 “好酒。” 张辽赞叹一声。 公孙瓒笑道:“哈哈哈,这是北平独有的烈酒,喝起来畅快淋漓,比起扬州那些地方,不知要好了多少,酒水绵柔无力,娘们喝的东西。” “哈哈哈公孙将军真乃豪杰也。” 张辽笑了笑,遥遥举杯,敬了公孙瓒一杯。 公孙瓒也不客气,同样笑着举杯,他还记得这个青年,一身武力通天,虽不及王熠,可也是池中金鳞,以礼相待,最为合适。 一番觥筹交错之后,公孙瓒身后一青年,轻轻甩给公孙瓒一个眼神。 公孙瓒立马心领神会,轻咳一声,颇为郑重道:“将军,前方战事吃紧,您如今接手盟军,我等肯定是马首是瞻,不知将军深夜来访,有何贵干啊,若是有用得着瓒的地方,尽管开口。” 公孙瓒态度也算是恭敬了,也不知为何,这些诸侯,对于袁绍,虽然面上客客气气,可心底真正恭敬的,倒是没有几个。 但是眼前这个平和的年轻人,却让人打心底忌惮,那是真正杀出来的将军, 靠着一己之力,力压北方蛮夷,拒守长城。 比起袁绍这等含着金汤匙出生,背景深厚的人来说,显然这种真正出身在血与火之中的人,更加让人正视和敬佩。 王熠摆出一个舒服的姿势,看着灯火通明的大帐,也不磨蹭,笑道:“公孙将军一心为国,在北平杀得乌桓节节败退,我也是极其佩服的,这次来,我也不和白马将军弯弯绕绕,就直接说吧。” 公孙瓒眼底一动,还是拱手一礼,郑重道:“还请将军吩咐,凡是公孙可以做的,定然帮将军一把,若是不能做的,还请将军莫要怪罪在下。” 两全其美,公孙瓒身后,堂弟公孙范暗暗点头,这样一来,既不得罪王熠,也算结个善缘,自己这位哥哥啊,虽说为人直率,可关键时刻,还是知道怎么说的。 “是这样的。” 王熠看着公孙瓒,仰了仰身子,摆出一个更加舒适的姿势,笑道:“久闻白马义从,轻骑之中难有敌手,我此次前来,就是向白马将军借那么几个人,你也知道,我军乃是重骑,杀伤力巨大恐怖,可一旦交战,肯定被西凉铁骑缠住。” 公孙瓒眉头一皱,看向身后两位弟弟,也是心头打鼓,要是借自己的弟弟,这该如何是好 公孙范,公孙越也是对视一眼,有些愕然,借人这种事,太过新鲜,也太过突然。 “且,西凉铁骑也不是什么默默无闻的烂菜萝卜,一旦打起来,我也肯定自顾不暇,要被董卓那边的高手牵制,所以我来,就是向白马将军借两个人,负责战场消息的传递,也算是给大军装 一个眼睛罢了。” 公孙瓒脸色沉重,有些无奈,最终还是苦笑一声:“将军想要借人,这倒是一件小事,不知将军看上谁了,带过去便可,再不济,将军派个人,过来招呼一声,如此小事,劳烦将军亲自过来,真是让瓒受宠若惊啊。” “瓒的两位弟弟” “如此,便去军营看看吧。” “啊” 公孙瓒懵了,看着王熠已经大踏步出了门,也顾不上没反应过来的大脑,急忙跟了上去。 “你两位弟弟皆是人中豪杰,去了北平,还得仰仗你们兄弟三人守护大汉百姓,我若是带走了,岂不成了罪人,我去军营随便挑两个,如何” 王熠走在前方,语气含笑,倒是让公孙瓒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他也是一个豪爽的汉子,转眼间便将此事抛在脑后,相反,心头也是松了一口气,脸上笑容多了几分。 不多时,便到了一个宽阔的大广场上,许多士卒早早便休息了,可还有一部分依旧在练习搏杀,白马白袍,异常扎眼,给见惯了战场煞气们的王熠,也有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倒是瓒想多了,将军且看,这里便是我白马义从的校场。” 公孙瓒抬手指了指那宽阔的广场,语气也是有些得意,这也是自己的心血了,白马义从,心之所向,义之所从。 王熠也是满意一笑,不过心底却是有些火热,那单骑救主,活在无数汉人心中的常山赵子龙,也该见一见了。 正文卷 第二百六十九章,自古名将如美人,不许人间见白头! “杀杀杀” “杀杀杀” 嘹亮的喊叫声,缓缓回荡在这片天空。 这里是白马义从的大营,白马白甲,雄姿英发,目光中带着一往无前的战意,这是压着乌桓打出来的气势,很惊人。 王熠站在高台之上,看着这上万白马义从,竟然有种赏心悦目的感觉,不得不说,公孙瓒这个特殊的癖好,也是弄出了一支很强的另类大军。 可惜时不我待,碰到了麹义这个死变态,八百先登死士,持千张劲弩,界桥一战,直接打的公孙瓒元气大伤,两支王牌军队的碰撞,就这么悄然落幕,取而代之的,是袁绍再次占据优势,开始压着公孙瓒打。 当然了,现在还未到这个程度,公孙瓒依旧是白马将军,而麹义,也不知道在哪里窝着呢。 收回思绪,在公孙瓒略微得意的眼神中,王熠开始扫视大军,很让人意外,每个人都是眼睛明亮,胸中带着一股战意,这是精锐中的精锐才有的东西。 就在此时,王熠眼底一动,嘴角微微勾起,显然心中满意。 只见一个五人队伍当中,一个少年矗立,皮肤白净,整个人带着让人安心的平和感,更有几分儒气流转,任谁一看,都要赞叹,这才是所有人心中少年郎的模样。 “我就要他了。” 王熠抬了抬眼角,很明显就是有了人选,可公孙瓒却苦笑一声,有些为难道:“将军要不换一个吧。” 王熠疑惑:“为何” “此人虽是我白马义从当中的一员,可真要这么说来,将军可曾听闻,枪神童渊” “略有耳闻。” 王熠点了点头,脸色怪异起来,童渊,那不是在并州见过的那个老头子嘛,怎么会扯到他的身上 “将军既然知道,那就好办多了。” 公孙瓒苦笑一声,豪爽的脸上带着让人愕然的无奈:“当初枪神童渊带着这个小哥来我军中,说是让这位叫赵云的小哥好好体验体验,也算为北平百姓尽一份力,不过啊” 公孙瓒语气带着满满的恶意,心中怨念很大,却又有三分无奈:“想带这小哥走,估计是很难,另外那枪神童渊,也不是看上去那么童叟无欺,想当初罢了,反正是挺彪悍,挺虎的” 看着公孙瓒怪异的神色,王熠有些不解,还是站在一旁,暗暗偷笑的公孙越轻咳一声,强忍着笑意道:“将军可能不知道,当初啊,我哥可被老枪神打惨了,那时候,老枪神带着徒弟来参军,我哥哪里会收,只是说如此良徒,侍奉身边岂不是更好” “谁料到老枪神突然就生气了,以为我哥说他年纪大了,需要一个人养老,结果老枪神一枪就将我哥拍出了北平城,后来啊,这小哥也就留在了白马义从,我哥也对老枪神颇有怨念。” “去去去,别说了,一边去。” 公孙瓒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公孙越,这才转过头来,看着王熠道:”事情就是这样,我们也想着给这小哥升升官,带带兵,谁知道这小哥人虽然平和,可性格和那老头一样倔,就想着当一个士卒,这么久了,也不换换。” “原来如此。” 王熠点了点头,心中也是明了起来,感情童渊这是将小徒弟送出来体验生活了。 “文远,去将那年轻人请过来。” “诺。” 站在一旁的张辽点了点头,三步并作两步,已经到了那银甲白袍青年的眼前,只见他不卑不亢,却带着几分好奇道:“阁下,我家将军有请。” “是镇军将军吗” 声音异常平和,带着让人心安的味道,少年人不自觉噙起的笑容,让张辽也一阵出神。 好干净的少年啊。 “是的。” 张辽点了点头,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星空下,两位青年面对面而立,嘴角含笑,那眸子璀璨,似乎比天上星河,都要明亮许多。 夜风清凉,带着丝丝燥热,打个卷之后,消失不见。 “镇军将军邀请,倒是让云有些受宠若惊了,这位兄台,请” “请” 温和且带着磁性的声音响起,张辽摆出一个请的模样,带着少年朝着王熠那边走去。 “在下常山赵云,拜见镇军将军。” 不卑不亢,落落大方。 “不必多礼,此次过来,我便是为了寻子龙而来。” “哦将军寻我” “哈哈哈,自古名将如美人,不许人间见白头罢了。” 王熠朗笑一声,拍了拍赵云的肩膀 ,收敛笑容,认真无比道:“还有一层意思,是你家老爷子让我来找你的。” “我家老爷子将军说的是在下的师傅,童渊老师吗” 公孙瓒:“” 公孙越:“” 张辽:“” 看着几人一头雾水的模样,王熠面不改色,甚至语气多了三分热切:“我在年前见过你家老爷子,和他攀谈过,也曾听他说起,他有一个徒弟,名叫赵云字子龙,乃是一位超越他师兄的天才。” “将军知道我师傅,师兄” 赵云嘴角含笑,语气有些动容,如今哪怕他是赵云,也不过是一个少年,心中柔软。 “自然是知道的。” 王熠认真的点了点头,看着赵云有些出神的模样,缓缓道:”你师兄二人都在建功立业,博取声名,而我年前见过你家老先生,他曾对我说,他的小徒弟,年纪最小,心肠却极为柔软,不管做什么都喜欢替别人考虑。 ” “他担心你这样的性格,会吃亏,也叮嘱我以后见到你,多和你走动走动,共同光复汉室,护卫天下百姓。” 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赵云眼睛有些泛红,心中早已经信了大半,自家的那老头子,刀子嘴豆腐心,哪怕心中在乎,也不会对自己说,慕然,心中又出现了那个身材不算高大,却可以顶天立地的老头身影。 鼻子一酸,赵云深吸一口气,这才收敛情绪,缓缓道:“不知我先生,如今在哪里” “长城战事吃紧,老枪神已经去往长城,我先生也在那里,估计是汇合了吧。” 王熠撒了个谎,眼睛却望向了北方,心中有些复杂的情绪流露,被他很好的压了下去。 正文卷 第二百七十章,不让他死,他就不能死! 谁人又能铁石心肠。 “云儿,我有一技,乃是我不传之秘,可惜你两个师兄资质不足,难以学成,今日传你,日后,可别丢了我的脸。” “子龙,痴儿,百鸟朝凤,百鸟朝凤,讲究的就是一个气势,空有其表,又有何用难道你与人对敌,还要摆出一个姿势来吗” “持枪尽根,圈枪为母” “云儿,今日你学的不错,日后多多苦练,需知千锤百炼,才能出一块好铁。” 千丈高山,风雪交加,百丈垂瀑,水花澎湃。 一个头发花白,背负着双手的老者,面色清冷,带着不怒自威之色。 一个年纪轻轻,唇红齿白的少年,嘴角含笑,带着平易近人的温和。 就这样,匆匆数年,他们踏过并州,杀过蛮夷乌桓,他们走过冀州,屠过豺狼虎豹。 可世事无常,人间事那能一帆风顺 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 当并州极北那块天穹,荡漾出百万里血光,煞气冲天之时。 夜色降临,天边都带着刺目的红,童渊背负双手,终日冰冷的脸,忽的向上咧了咧,似乎有些怀念,也有三分快意,他没有丝毫犹豫,也没有丝毫眷念,就是提着那杆枪,骑着那匹马,往北去了。 “云儿,好好活下去。” 老者第一次回头,带着笑意,却让赵云心中颤抖,更多的,是决然和锐利。 老者走了,再也没有回头,落叶翻飞,带起十万里秋风,他就如同一杆枪,欲要撑破这苍穹 那一天,蓬莱枪神散人出世,一人一枪,白衣白马,斩杀三位领域强者,深渊老祖宗欲要清算,被郑玄强势回应,那才是深渊与奇地的第一战,却被人压下,没有传出去 至于原因,不得而知。 思绪翻飞,如同一张破裂的画卷,赵云仰起俊脸,收敛情绪,片刻后,他嘴角含笑,问:“长城之外,将军会参战吗” 王熠一愣,与赵云并肩而立,语气深邃:“那才是属于我们的地方。” “云懂了。” 赵云依旧温和,嘴角含笑,只见他缓缓后退半步,从并肩而立,换做落后王熠半个身位。 夜色下,公孙瓒脸色诧异,似乎在惊叹王熠那说不出的人格魅力。 “有劳了。” 平静的声音传来,王熠已经朝着公孙瓒微微拱手。 “将军哪里话,应该的,应该的。” 公孙瓒大笑一声,显然并不在意,笑了笑,他又看着目光火热的士卒,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道:“将军还需要人手吗,我白马义从虽然人数不多,可若是将军需要,也是拿得出来的。” “不用了。” 王熠轻轻笑了笑,目的已经达到,也是谢道:“我来就带子龙走,如今子龙既然愿意随我离去,那我也就不麻烦公孙将军了,对了,我并州甲胄无数,马匹也有一些,若是公孙将军需要,可以去并州看一看。” “哦” 公孙瓒眼底精光一闪,也是看着王熠,大笑道:“将军邀请,定然前往一看。” 说罢,见王熠也没有继续逗留的想法,也是客客气气的将几人送了出去。 “王熠此人有勇有谋,能从一个白衣,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成为这天下,真正手握大权的那几个人,是真的不可小觑的。” 公孙瓒脸色平静,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水。 “如今我北平虽然压着异族打,可与我们接壤的,真正来说应该是袁绍,他四世三公的家境,想要对抗也不是很容易,甚至可以说,很难。” 公孙越笑了笑,站在公孙瓒旁边道:“所以说,王熠此人,真的非同凡响,我们已经在暗地里招兵买马,扩大队伍,可苦于没有兵马甲胄这些武器装备,王熠虽说无意提起,可真正的意图,显然很明显。” : “他已经猜到了我们的动向,甚至愿意为我们提供帮助” 身后几人面面相觑,显然被吓到了,这些人的思维,真的如此变态吗 “走一步,看三步。” 公孙瓒没有理会一众亲信,而是皱了皱眉头,忽的想起了什么:“王熠身旁,有一个穿青衫的书生,看起来病恹恹的,可我与他对视一眼,竟有种被看穿的感觉,如此说来,王熠账下,怕是贤才不少” “大哥莫非忘了,吕布与王熠交好,如今就在王熠帐下,还有刚才的那个张辽,张文远,再加上刚刚加入王熠的赵云” 公孙越与公孙瓒对视一眼, 心中突然出现一个念头。 “王熠此人,只能交好” 就在公孙瓒一行人还在讨论王熠的实力的时候,王熠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大营。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火焰燃烧着剧烈的噼啪声,大帐内灯火通明,其中很少露面的吕布也安静坐在账内,静静等待着。 郭嘉缓缓走了进来,哈了一口气,看到已经坐下的吕布,笑吟吟的开口:“吕将军伤势可好些了” “没什么大碍。” 吕布清冷的开口,他一向如此,对谁都是这般模样。 “那就好,攻城可能就在这几日,到时候吕将军可能大任在身。” “哦需要吕某做什么,军师尽管开口。” 吕布缓缓倒了一杯酒,郭嘉他是知道的,从王熠对郭嘉的态度来说,这个军营,肯定除了王熠,最大的,便是郭嘉了。 甚至说,张辽高顺二人,都愿意听郭嘉的吩咐,这就很不一般了,要知道,这二人都是心高气傲之人,一般人怎可折颅 郭嘉靠在案上,身体虽有些瘦弱,可那双眸子,却异常明亮:“也不瞒吕将军,我们要谋划洛阳,简单,要大破董卓,也不难,难的是如何救人。” 吕布清冷的脸上出现一丝疑惑:“救人” “不错。” 吕布有些担心道:“救人现在洛阳城在董卓手里,此人胸中有沟壑,思绪敏捷,更有李儒在想要救人,他们未必不会没有防备。” 郭嘉笑了笑,轻轻摇了摇手中羽扇,用极其平静的声音道:“天子在董卓手里,但将军不愿意让天子死,那他就不能死。” 正文卷 第二百七十一章,童渊与李彦。 吕布皱了皱眉头,他很轻易就听出了郭嘉言语间的自信。 不过他也不是一个生性张狂的人,他只是默默摆弄着手里的小物件,用一种平旦如水的语气,缓缓开口:“所以军师的意思是” “入城” “入城” 吕布手中动作一顿,抬起一双明亮的眸子,那清冷的目光有些波动起来:“入城并非易事,何况救人之事也不简单,灵帝被张角带走,现在也不知道在何处” “入城不难。” 郭嘉摇了摇头,摇曳的烛火映照在他的脸上,波澜不惊。 “俗话说,兵对兵,将对将,别人不需要奉先解决,奉先只要进城,将人带出来,这洛阳城,弹指可破。” “所谓的什么李儒,不过是随手可镇罢了。” “二十万西凉铁骑会被牵制,甚至会在这一役,被屠戮干净。” “董卓更不用说,二十万西凉铁骑翻不起什么大风大浪,所谓的天下骁锐,也只是对其他人而讲。” 吕布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双目直视郭嘉,在夹杂着噼里啪啦的烛火声里,有些意外的吐出一句话:“军师,要不要和子渊商量一下,这番动作太大,出了意外,会出大乱子的。” “呵呵呵。” 郭嘉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笑道:“我八岁孤身一人出家,苦读十年,这李儒,不算太厉害。” 吕布看着郭嘉不好意思的样子,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了,不过他还是看在王熠的面子上,轻笑道:“军师苦读十年,自然有经天纬地之才,前往洛阳城,吕某并无意见,只是李儒确实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还请军师慎重一些。” 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你安排我去洛阳,无所谓,可以去,可你能保证此事可成吗慎重一二便是委婉的劝说了。 “李儒有小谋,并无大志。” 郭嘉摇了摇头,有些答非所问:“虽然行事谋略也有那家伙的三分影子,可终究不是他,能让人惊艳的,也就那么几件事罢了。” “他” 吕布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解。 “奉先不必惊讶,一个以前的同窗罢了,说起来,也是有些日子没见了,不过” 郭嘉嘴角出现一抹笑意:“现在他应该已经离开洛阳了吧。” “踏踏踏。” 就在此时,一连串的脚步声响起。 “将军。” “子渊。” 二人笑着起身,行了一礼,迎接归来的少年。 不过当二人目光瞥到身后那个一身银甲的少年时,不由得心中一动。 少年年纪不大,模样倒是极其俊逸,最让人觉得舒服的,是那温润的气息,可与荀彧不同,少年郎多了一些内敛,荀彧则是多了一些尊贵。 “这位是” 郭嘉笑着开口,显然对这少年很有兴趣。 “常山赵云,赵子龙。” 王熠随口道,接着他又看向赵云,指着郭嘉与吕布道:“这位是军师祭酒,郭嘉郭奉孝,这位是天下无敌的吕布,吕奉先,你应该都知道的。“ “云知道。” 赵云认真的点了点头,看向郭嘉吕布,郑重道:“赵子龙见过军师,吕将军。” 郭嘉轻轻一笑,赞叹一声:“噢,不必多礼,这位便是常山赵子龙了吧,听说一身武力早已经超凡脱俗,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哈哈哈,军师谬赞了,子龙受之有愧。” 赵云俊逸的脸上有些羞涩,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一旁的吕布眼底缓缓一凝,都是武将,他很轻易便可以感觉到眼前少年体内,那惊涛骇浪般的力量。 似乎有感,赵云也是抬头看向吕布,报给吕布一个笑容。 吕布笑道:“子龙师出何方” “家师童渊。” “怪不得,怪不得。” 吕布点了点头,一副了然的样子,枪神蓬莱散人童渊,他是听过的,毕竟那枪神童渊的师兄,也是并州人士,与他也有一些关系。 王熠看着和气的众人,也是笑着坐到主案:“哦,莫非奉先知道童先生” “枪神之名,何人不知,何人不晓” 吕布叹了口气,似乎有些遗憾道:“童先生的师兄,乃是并州人士,姓李名彦,我曾与李先生有旧识,不过离开这么久,也很久未见了。” “哦李彦这是何人” 王熠皱了皱眉头 ,他只知道童渊,至于其中的牵扯,他倒不是很清楚。 “将军不知道也正常。” 就在此时,安静喝酒的郭嘉突然出声:“枪神童渊,字雄付,乃是并州李彦的结拜兄弟,这两人同样出自玉真子教下,而后二人更是迎娶河北颜家两位大小姐,颜云,颜雨,此后童渊游历天下,李彦居于并州。” 说罢,郭嘉一脸笑意的看着赵云:“子龙,我说的对吗” 赵云温和的脸色有些愕然,似乎惊叹于郭嘉的了解之多,不过他还是很快的恢复过来,笑道:“军师所言,一言不差。” 郭嘉点了点头,却是看向吕布,笑道:“至于奉先,曾经居于并州九原,与李彦有过一面之缘,李彦是一代强者,见到奉先这等资质,也是心喜,机缘巧合之下,也是收奉先为徒,传授奉先武学,戟法。 “童先生以枪法一骑绝尘,独步天下,而那李彦先生,靠着手中一杆长戟,同样当让不让。” 吕布清冷的表情终于变了,有惊讶,有意外,只见他叹了口气,看着郭嘉笑吟吟的脸道:“奉孝所言,一字不差。” “只是一些奇闻异录罢了。” “不,奉孝说错了一件事。” 还未等郭嘉笑完,吕布脸色已经再次恢复了清冷,只不过眉宇间有三分复杂,被很好的隐藏起来。 “哦不知道何处错了” “我与李彦先生并不是师徒关系,只不过是一面之缘罢了。” “原来如此。” 郭嘉敏锐的察觉到了吕布的异常,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只是为自己倒了一杯美酒,笑道:“那便是奉孝记错了。” “军师出口,便是一些绝密的东西,吕某倒是很好奇,军师的身份了。” 吕布摇了摇酒杯,嘴角出现一抹笑意。 正文卷 第二百七十二章,打死董卓! 烛火依旧明亮。 大帐内的却突然安静了下来。 张辽吕布默默等待,赵云站在一旁默然不语,王熠更是嘴角含笑,显然不想掺和这事。 很明显,众人都在等待郭嘉的答案,并没有因为其它,只是郭嘉知道的太过于详细,让人心中怪异。 “啊这我有什么身份不过是并州一个小小的军师祭酒罢了。” 郭嘉摸了摸鼻子,打了个哈哈。 王熠嘴角笑意更甚,吕布几人则是依旧平静,这种话,骗别人还可以,可他们虽不善于计谋,也不代表他们傻啊。 “文远,你不相信我” 郭嘉瞪大了眼睛,似乎有些惊讶。 浓眉大眼的张辽一时语塞,问他干嘛,他也很好奇啊。 “这我相信军师,所以军师也应该相信我们。” 郭嘉脸色耷拉了下来,众人显然不买这账。 “唉” 长叹一口气,郭嘉抿完杯中烈酒,缓缓起身:“既然大家都很好奇我的身份,那今天,我便告诉大家吧。” “愿闻其详” “水镜学院,郭嘉,郭奉孝。” “呼” 就像是十月冷风拂面而来,所有人都心中一震。 水镜学院啊,只招收那些多智近妖,才学横溢的少年,且名额不超过十人,这还不够惊人吗 无上谋略学宫 更是无数诸侯都梦寐以求,可以得学宫其中之一,便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原来如此。” 吕布清冷的眼角缓缓舒展,那方才的暗示与不妥都消散如烟,若是别人说李儒不过是雕虫小技,谋略一般,他肯定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可若是眼前,这个放荡不羁,带着三分潇洒之气的少年,那就一切,都不一样了。 因为那是真的雕虫小技 脸色俊逸,可以称为极品小白脸的赵云,则是眼底一动,笑道:“没想到,这么早碰到了水镜学院的英杰,我先生还嘱咐过我,见到他们一定要态度平和一些,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 郭嘉脸色有些漆黑,什么时候他们的名声变得这么臭了不都是温文尔雅,谈吐有礼的文人吗 对,一定是他了。 下一刻,一个年纪轻轻的小胖子浮现在心头,漏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 “子龙此言,可真是乱说了,我们水镜学院,大都是有涵养的书生,那些个杀人放火,背后阴人的东西,我们一向是不学的。” 郭嘉笑着解释一句,接着坐回原位,提醒道:“诸位都是将军带来的人,信任肯定不会出问题,所以此事,还请诸位替奉孝保密,毕竟我们更大的敌人,不是那前方固若金汤的洛阳城,而是那些深渊而来的家伙们。” “奉孝言重,这是自然。” 几人也是面色一凛,抱拳称是,深渊他们知道,甚至一些秘闻,他们的先生,也与他们讲过,那些个专门猎杀天骄的队伍,深渊也是有的。 “咳咳,好了。” 就在此时,王熠清咳一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张辽赵云也是面色一肃,找到位置坐了下去。 “ 目前,董卓携二十万西凉铁骑,屯与洛阳城,而我等的目的,便是讨伐董卓,解救天子,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可如今,董卓拥兵,更有南华老仙,以及张角,于吉,左慈三人帮助,诸位觉得,有何妙计破敌啊。” 王熠手里拿着一个酒杯,慢慢把玩着,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就在此时,郭嘉笑着拱了拱手,缓缓道:“将军,奉孝倒是有一计。” “奉孝请讲。” 王熠点了点头,神色认真起来。 “奉孝以为,如今破敌,共有两破。” “两破” 张辽眉头一皱,心底开始思索起来。 “是的。” 郭嘉看了一眼张辽,眼底也是多了三分笑意:“这第一破,乃是破敌,破董卓大军,破南华四人联手。” “那第二破呢” 王熠饶有兴趣的盯着郭嘉,这小子,从来没让自己失望过。 “这第二破,乃是内破,将军也是知道,洛阳城内,有百万百姓,更有天子等人,也有在座各位将军的故人,所以这第二破,得由内而外,打消顾虑,让董卓再无牵制之法。” 赵云皱了皱眉头:“可 军师虽然这么说,真正实行起来,又要如何呢” “这个简单。” 郭嘉脸上笑意更甚,甚至有了些阴险:“我观盟军当中,强者不计其数,既然如今将军已经拿下盟军指挥权,何不物尽其用呢” “董卓军内,那些说的上的,也就董卓与南华老仙四人,可我们盟军当中,可就有些卧虎藏龙了。” “曹操身后那个典韦,夏侯兄弟武力不俗,可以一战,另外刘备与关羽张飞三兄弟,都是万人敌,还有将军,吕奉先将军,文远,子龙” “所以我的意思诸位都了解了吧。” “这” 赵云俊逸的脸上有些尴尬,这么多人围殴董卓,传出去,会不会让世人笑话 吕布也是脸色一黑,等了半天,这所谓的杀敌,就是让他们一群人围殴董卓吗 “好” 就在此时,张辽眼神火热,赞叹一声,老子八百年都没和这么多高手并肩,如此一想,岂不是痛快 “军师,这样真的不会有什么问题吗” 赵云还是有些顾忌,毕竟这话,传出去确实有些尴尬,七八个人怒锤董卓,这想想都 郭嘉眼底笑意更甚,无所谓道:“这可是一次难得的大战,讲究道义有什么用,不如直接一点,来一票大的,当然了,还是得收敛一些,不要直接打死董卓,不然这家伙狗急跳墙,直接对百姓出手,倒是有些得不偿失了。” “直接打死董卓” 赵云俊逸的脸有些潮红,怎么感觉,要燃起来了这样说起来,确实要比单打独斗来的爽快有没有。 这家伙,真是将有利条件发挥到了极限。 王熠撇了一眼郭嘉,心头恶寒起来。 “那军师,这第一破我们明白,这第二破呢要如何做” 正文卷 第二百七十三,待破城,一切皆有分晓! “第二破,自然是由内而外” 郭嘉面色沉着,显然开始真正的排兵布阵,不外乎城内错综复杂,需要算计实在太多。 “李儒不会猜不到我们的想法,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趁着西凉铁骑出城,南华四人被围杀之时,挑选一个武力强悍之人,进入洛阳城。” “而这个人,不能是将军,因为他一走,整个盟军都要大乱,更是会让董卓南华他们起疑心,也不能是文远子龙,他们并未去过洛阳城,进城之后,怕是人都找不到,若是莽撞,更是会让董卓心生退意。” “所以” 郭嘉语气微沉,有些凝重道:“这个人,只能是吕将军。” “布并没有异议。” 吕布轻轻点头,清冷的脸上古井无波,郭嘉方才已经告诉过他,如今再次提起,在加上水镜学院的身份,他倒是很平静便接受了。 “如此甚好。” 郭嘉长吐一口气,心头也是宽松了几分,进城之后很多事情,都得靠吕布自己,他能做的,只能将大致方向告诉吕布。 “进城,会有危险吗” 张辽有些担忧的看了看吕布,吕布重伤才刚刚恢复一些,若是此去遇到危险,那就得不偿失了。 “自然不会。” 郭嘉瞥了一眼张辽,随口道:“城内西凉铁骑都会出战,那些强者也会出城御敌,城内便是空虚,最多只有一些游侠,那根本不是吕将军的对手,换种方法来讲,吕将军却是最安全之人。” “文远不必担心,能杀吕某之人,还未出生呢。” 吕布心中一暖,清冷的脸上也是罕见的出现一抹笑意。 “好了,至于文远子龙,明日起便跟着将军,奉先先不要露面,等一个合适的机会,我会送你进去。” 郭嘉再次叮嘱一番,放松了心神。 “诺” “谨遵军师之令” 众人纷纷点头应下。 王熠坐在主案,见行事方案已经定下,也是笑着开口:“今日起,诸位就要受累了,日后待回了并州,定好好招待各位。” 郭嘉摇了摇脑袋,笑道:“将军说笑了,此乃吾等该做之事。” 张辽也是点头符合:“是啊将军,不是您说的,为将者,护国为民吗” “好你这文远,今日还把这话还给我了” 王熠佯装生气,惹得众人哈哈大笑,不经意间,众人距离也是忽的缩短许多。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张辽告退一声,带着赵云这小伙子下去休息。 出了大帐。 明月高悬,清风徐来。 气血轻轻一动,二人已经心神一片清明,到了他们这个境界,寻常酒水早已经没有作用,只是他们不会刻意用气血抵挡罢了。 “子龙,这边是陷阵骑大营,明日我带你过去看看,熟悉熟悉环境,从前面这里走,便是你我几人的大营。” 赵云点了点头,只见前方已经出现了几个营帐,并不奢华,却显的极为干净。 “踏踏踏,踏踏踏。” 就在此时,一位身穿黑色甲胄,头顶乌黑头盔的武将直直而来。 “文远,回来了这位是” “回来了。” 张辽笑着点头,拍了拍身后少年的肩膀,介绍道:“这是从白马将军哪里过来的将领,姓赵名云字子龙,日后便是我等的同僚了。” 赵云点了点头,冲着黑色盔甲将军郑重一礼:“赵子龙见过将军。” 下一刻,黑色盔甲将军抬手摘下头盔,露出那普普通通的容貌,平静的看着向赵云道:“刚刚巡完营,有些仓促,还请子龙莫怪。” “将军言重了。” 赵云急忙摆手,表示不用如此。 “哈哈哈,别这么客套。” 张辽笑骂一声,解释道:“这位是陷阵骑统领,高顺高将军,平日里不喜欢说话,他就那样,你也不用多想。” 说罢,又对着高顺说:“早些休息,我先带子龙去休息。” “嗯。” 高顺点了点头,又冲赵云笑了笑,这才又戴上头盔,没入月色之中了。 “这是高顺,和我一起出身,也是自将军起就跟随的人,为人平和,就是不喜欢说话,多了解了解,你就知道了。” “嗯,高顺将军可以练出陷阵骑这种重骑,无论怎么说,都是值得佩服的。” “哈哈哈 ,走吧。” 张辽点了点头,也没有多说,带着赵云便到了一个营帐前,仔细观看,周围几个营帐已经有人了,而这个营帐附近,土还是翻新的,带着腥味,很明显是刚刚搭建不久的。 “将军说你要来,也是提前给你准备了住处,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叫我,我就在你隔壁。” 张辽指了指旁边的营帐,笑着拍了拍赵云的肩膀,转身离去了。 “哗啦。” 一声轻响,赵云缓缓掀开营帐,营帐内很干净,一尘不染,有一股独特感觉。 里面摆放的东西也并不多,一张床,一个木质书架,上面摆着十几本书,翻开一看,都是一些圣贤书。 床也铺好了,是新褥子,凑近一嗅,还有一股阳光的味道。 “这种感觉,还真是特别啊。” 赵云自顾自的笑了笑,脑袋枕在交叉的双臂上,就这么平静的看着天穹上的明月。 月光洒落,宛如洁白的纱。 三人走在路上,安静祥和,竟感觉与天地融为一体。 “子渊,我曾经与你说过你还记得吗” 吕布突然开口,打破了这份平静。 王熠侧了侧脸,温和出声:“记得很多,不知道你说的哪一件。” “貂蝉那时候告诉我,想要见你一面,可因为一些意外,便没有见成。” “很重要吗” 吕布突然一滞,似乎有些无奈道:“我向来不是一个喜欢欠人情的人,不然总是觉得心中沉重,似乎有枷锁在身。” “不重要了。” 王熠摇了摇头,似乎有些自言自语:“我曾经提醒过她,可她并不相信,我们不过都是一些旁人罢了,有些东西,并不是你我就能决定的,如今王允在洛阳城内,护一个小小的女子,不成问题。” “待破城,一切皆有分晓。” 正文卷 第二百七十四章,苍天无眼! “但愿如此吧。” 吕布点了点头,不知为何,他心中总有一些怪异的感觉,总觉得忽略了什么。 “对了。” 就在此时,王熠突然开口,他的身上浮现一层淡淡的月光,很神圣非凡。 “南华这些家伙,常年隐于世,未必没有什么手段后手尽量稳妥一些,狗急跳墙的事情也可能的发生,更何况这么多年,再不堪,底蕴还是有一点的。” “我明白。” 郭嘉点了点头,并没有任何意外的神色,而是跟在王熠身旁,漫步在月色中:“底蕴肯定是有的,不过既然敢出来帮董卓,那实力最多也就领域境,我们这边出五六个超凡境,再加将军你,不说斩杀,压制应该没有问题。” “压制” 吕布眉头微皱,哪怕是水镜学院之人,这番言语,是不是太过将领域境不放在眼里了。 顿了顿,他见二人并没有放在心上,还是担忧道:“领域与超凡之间,乃是天蜇一般,随便一个领域,抬手碾压上百超凡,不成问题就我们这几人,压制怕是很难” “哈哈哈,这就不必担心了。” 郭嘉笑了笑,甩给吕布一个安心的眼神:“将军虽然还在超凡,可已经超凡大圆满,距离领域也就临门一脚,再加上将军莫名其妙的实力,也是远超一般超凡境,” “所以压制南华,不成问题。” “子渊你和我一战,未曾出全力” 吕布有些不敢相信,清冷的脸色第一次出现明显的情绪波动。 “那时奉先心神已经不稳,我怕伤到奉先心神” 王熠欲言又止,看着吕布一变再变的脸色,不知道怎么开口。 “” “我你们先聊,我去休息了。” 半晌后,吕布冰冷的脸上有些涨红,找了个借口便转身离开了。 只留下郭嘉王熠二人,面面相窥。 “吕将军这是” “应该是被打击到了吧。” 王熠有些不确定的开口,仔细想想,一个年纪比自己小的人,在任何一方面,都遥遥领先,更是在最优秀的武力方面,也超越了自己,换做是谁,怕是也受不了啊。 “轰轰轰” 还未等王熠回过神来,远处的荒野上,已经出现了气血的震荡声,虽然被掩盖,可在王熠这等高手眼中,清晰无比。 “这还真是啊。” 郭嘉露出一抹苦笑,看着那沸腾的气血,就连自己的精神力都感觉到了灼烧。 “由他去吧。” 王熠摇了摇头,苦笑一声,继续散起步来。 不知为何,本来他的实力也就一般般,可如今,却是越来越强,气血澎湃,更是远超超凡境界,普通人的气血都是红色,超凡开始慢慢蜕变,可他的却是直接变成了一种尊贵的金色,这闻所未闻 而这金色气血带来的好处,便是极其恐怖的武力和杀伤力,换句话说,以前他出十分力,如今只要出五分力便可以,不要以为这一般,相反,这很惊人 “明天再商议商议,同那些诸侯们做好部署,恕奉孝直言,那些诸侯,真是一言难尽啊。” 郭嘉收起嘴角笑意,明亮的眸子开始平静下来:“真正打起仗来,一个不如一个,可若是吹牛打屁,那是一个比一个厉害,据我这些日子的观察,他们当中一些人,更是有很多恩恩怨怨,平日里都在忍让,可不解决,人心难齐。” “是啊。” 王熠点了点头,却并没有太过在意:“诸侯们其心各异,这我早已发现,不过这两天就要拿下洛阳,我坐镇此地,他们有恩恩怨怨,也需要斟酌一二,待拿下洛阳,快刀斩乱麻,让他们各回各家,慢慢玩去。” “将军所言,也不失为一个方法。” 郭嘉轻轻点头,这个方法可行,短时间内压制着诸侯,在拿下洛阳之后,谁管其后洪水滔天。 “既然将军心中有数,那奉孝就不多言了。” 月色如洗,清风蝉鸣。 郭嘉拱手告退,转身离开,走了几步,他却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回头道:“刘玄德此人,城府深邃,前不久战事起,众人皆怪将军所为,可最后,孟德都起身为将军鸣不平,他却一言不发,此人将军慎重一些。” “嗯。” 王熠吐了口气,微微颔首。 郭嘉却靠近一步,轻轻劝道:“察言观色,明哲保身虽不失为上策,却不可深交。” “天下英雄无 数,将军犯不着的。” “你啊。” 王熠摇了摇头,无奈道:“这个道理我明白的,刘玄德胸有大志,日后一朝得势,便是潜龙出渊,不过我等的,不是这个刘玄德,而是日后,有人在长城上并肩,那样,也不孤单。” “哈哈哈,将军想的真是长远,奉孝不及也。” 郭嘉拧开酒壶,灌了一口,心中那些忧虑,便消散了,他就怕王熠年轻气盛,以为天下英雄都会拜倒在他的麾下,谁知将军心中有数,如此甚好啊。 喝罢,郭嘉那潇洒的模样,尽数归来,整个人哼着小曲儿,朝着远处去了。 “刘玄德呵呵,有趣。” 王熠眯了眯眼,就这么背负双手,如同一个站立在月色中的神明 洛阳城内。灯火通明 宽敞的大街上,不时传来马匹的奔腾声,如同惊雷炸响。 “娘,不要啊,娘” 歇斯底里的吼叫声,夹杂着让人绝望的气氛,远远看去,只见一队身穿皮甲的羌族骑兵,正撕扯着一个面容清秀的妇人。 身旁,一个七八岁大的孩童,脸上肿胀一片,下一刻,羌人一拳轰出,孩童直接被打倒在地,生死不明。 “啊你们这群畜生畜生你们不得好死” 妇人面容狰狞,指甲已经深深刺入肉中,她的眼底,一个中年男子趴在地上,他的四肢已经被折断,整个人如同破旧的沙包一样,只让人看上去心中发寒。 “哈哈哈,哈哈哈,苍天无眼啊” 妇人剧烈的挣扎,泪水止不住的滚落,她的声音已经嘶哑,可哪怕用尽全身力气,也无法推开压在身上的恶心畜生。 “哐当” 大门再次被关上,羌人们穿上皮甲,心满意足的离开,只留下一个女子,双目呆滞,面如死灰。 许久过后,女子惨笑着拿起柴刀,倒在血泊之中。 正文卷 第二百七十五章,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如此种种,还发生在洛阳城的各个地方,这个匍匐在天地之间,巍巍然的巨城,这个平静了无数年的庞然大物,终于有了波澜。 凄厉的惨叫声,如同地狱的嚎叫,在西凉军张狂的狞笑中,久久不绝。 月亮都隐去了,不忍见这肮脏恶心的一幕,在漆黑的洛阳里,西凉军,真正的释放了野兽的天性。 “娘” “救命啊救命啊” “兵爷,放过我们吧,放过我们吧。” 很多人都看到了,那是独属于西凉铁骑的盔甲。 那是大汉太师的党羽 忽的,火光冲天而起,上百人沿着洛阳主城街道,直往太师府邸而去。 他们面色通红,眼底压抑着惊天怨气,他们要火烧太师府,为死去的亲人报仇 “西凉的畜生们,安敢如此欺辱我汉人百姓,该死,该死” 一声不知何处来的怒斥之后,本来压抑的气愤,突然爆发出来。 众人面色潮红,眼底怨气已经快要化不开了。 “够了” 就在此时,一声斥责声起,众人纷纷一滞,一个身穿普通麻布袍的中年,已经站在了这个数量在不断增加的队伍前方。 颇有一种螳臂当车,不自思量的味道。 而那源源不断,不断前进的队伍,也是徒然一滞,停了下来。 “董卓暴虐无道,杀害我一家六口,血海深仇,今日必定不死不休,让开” 一个浑身肌肉的男子怒吼一声,因为极度悲伤,让他的声音听起来沙哑沉重。 “让开” 上百人怒吼,怨气冲天,一股凶煞味道直扑眼前。 中年麻袍男子 皱了皱眉头,精神力化作潮水,抵挡住这怨气,方才缓缓开口:“壮士,还有大家,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可现在,并不是理解的时候,大家冷静下来,回到家中,贸然冲击太师府,只会让形势更加严重。” “董卓麾下那些畜生,玷污我妻,屠杀我儿的时候你在哪里,现在你劝我们离去,贻笑大方,让开” 大汉怒吼一声,双目通红。 “我一家老小,全部死在西凉铁骑手中” “我儿不足三岁,死于西凉铁骑手中“ 无数人横眉倒竖,许多人都带着一股决然,准备赴死 张角眉头紧蹙,心中同样怒火冲天,这董卓,果真是个没有底线的畜生。 “这位先生。” 忽的,那为首的大汉语气突然缓和下来,带着温润:“我看你穿衣打扮,应该是书房里的教书先生。” 顿了顿,大汉指着身后越来越多的百姓,强挤出一抹笑容:“看,但凡是来到这里的,都是准备赴死之人, 都是经历了大难,有些不同戴天之仇的人。” “人啊,活着就为了两个东西,一个念头,还有一口气,如今嘛,孩子死了,妻子死了,父母也死了,这念头也就没了,可这一口气,总是不能没的。” 大汉声音低沉,却仿佛聊家常一般,絮絮叨叨起来:“我家孩子才三岁,昨天他还抱着我的腿叫爹呢,哈哈哈,这小子,打小我就看他行,哈哈哈。” 似乎听出了大汉的求死之心,张角动了动嘴,有些喃喃:“镇军将军已经在城外了,马上可胜” 大汉只是笑着摇头,他将张角请到了一旁有遮阳布的酒桌旁,这里没有月光,却有一盏烛火,慢慢摇曳。 “镇军将军爱民如子,他来,董卓肯定必死无疑,不过我们也不能让镇军将军看不起啊,我们洛阳的人,不必他处差的。” “好了,先生且看着吧。” 大汉望着那长长的队伍,用只有张角可以听到的声音开口:“情况不对,先生便离去吧,董卓嗜杀,不要连累了你。” 说罢,头也不回的没入人群之中,再也不见。 张角嘴角开合,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不多时,一片火光冲天而起,明亮无比,宛如撕破黑暗的光明。 那悍不畏死的人们,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开始冲击太师府,火把飞射而出,宛如流星飞逝。 “暴民。” 忽的,一股狂风大作,冲击太师府的几十人直接被轰飞,砸进一旁的建筑里。 “咯吱。” 太师府奢华的大门缓缓拉开,身材瘦弱的青年走了出来,嘴角挂着妖异的笑容 ,正是于吉。 “妖道,给我死” “妖道,还我孩子命来” 人群彻底激愤起来,他们眼底闪着惊心动魄的杀意,拿着手里的柴刀,竟直接冲杀上来。 “大半夜的,袭杀太师府,罪至死” 于吉舔了舔嘴角,一缕嗜血闪过,手臂轻抬,一道宛如磨盘一般大小的黑白阴阳鱼已经出现。 “噗” 有人大口咳血,有人直接被狂暴的气流压制在地,无法呼吸。 “师弟,于吉。” 张角心头无名火起,惊涛骇浪般的精神力彻底沸腾起来,只见他就要出手,却被人轻轻拦住。 蓦然回首,那鹤发童颜的老者,一只手搭在张角的肩膀上,缓缓摇头。 张角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师师傅,为何为何如此” “一切都是为了太平道,总要有人付出,而此举,也是让董卓看看我们的决心。” 南华老仙叹了口气,坐在凳子上,张角心有不甘,却发现自己被一股强大至极的力量压制,只得坐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更多却是不敢相信和失望。 自己的师尊,自己视若神明的师尊,为何为何会是这般模样 “可,可那是百姓啊,如此作为,我们与蛮夷何异” “屠杀百姓,这就是你所谓的太平道吗” 张角歇斯底里的大吼,质问,却只换来南华一个平淡的目光:”一切都是值得的,不要大呼小叫,总要有人牺牲,舍弃他们,我们得到的便是整个天下的百姓信仰。c “张角,不要思虑太多,你失败的原因便是太过仁慈,太将这些百姓放在心上,可你不知道,只有太平道成为国教,我们才有抵抗深渊的力量。”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正文卷 第二百七十六章,天子,筹码! “最好的安排” 张角青筋暴起,双目通红,愤怒的质问:“帮助董卓屠杀百姓,这就是所谓的最好吗师尊,你且看看,这天下,是无数百姓的天下,你如此作为,与太平道早已经背道而驰,回头吧,师尊” “住嘴” 南华脸色一冷,一股磅礴气势呼啸而出,直接将张角甩出十几丈远。 “噗” 张角胸中翻滚,喉咙一甜,吐出一大口血雾。 南华面无表情的走在张角眼前,居高临下,语气漠然道:“你还要来教我做事吗天下形势严峻,执天下之牛耳的,只能是我们,你接济天子,早已经坏了规矩,我忍着压下此事,不是让你变本加厉,回去以后,好好想想。” 张角双目通红,两手撑在地上,似乎还没有从打击中缓过来。 “轰轰轰” 就在此时,大地徒然震动起来。 南华老仙似乎想到了什么,双目眺望远方,漠然道:“今天只是一个警告,日后再也不要干预董卓之事,不然,就算你是我徒弟,我也绝不轻饶” 说完,南华背负双手,几步之后,便消失不见了。 而在天边,那奔腾声更加呼啸了起来。 “唉,没有乐子了。” 浑身是血的于吉,有些遗憾的撇了撇嘴,转身进了太师府。 “嘎吱” 一声令人心底发酸的声音响起,太师府的大门,狠狠关上。 肃杀到了极致的气氛,弥漫在每一个人心头。 远处,披挂整齐的西凉铁骑,如同死神一般,挥起他们的寒光闪闪的长刀,开始加速 “还我孩子命来” 也不知是谁一声爆喝,整个人群,瞬间开始行动,他们带着农具,拿着木棍,他们用他们所有可以用的武器。 战争一触即发,西凉铁骑如同进入羊群的野狼,开始屠杀 到处倒是惨叫和哀嚎,到处都是血与火的交融。 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结局,完全是一面倒的屠杀,百姓们根本无力抵挡,那奔跑在最前面的人,直接被马匹撞飞,落在地上,生死不知。 钝刀,农具,砸在铁骑的甲胄上,连一条白印都留不下,往往铁骑只需要一击,就是几条百姓的性命。 可让人震撼的是,无一人后退半步 无一人迟疑,杀不死,他们就用牙咬,拉不下来人,他们就用身体阻挡铁骑的冲锋,在汉人不要命的打法下,已精锐著称的西凉铁骑,行进速度竟然缓缓停滞下来 太师府最高处,董卓冷冷望着被屠杀的百姓,不屑道:“一群自以为是的暴民,不堪一击,竟然妄想冲击太师府,真是可悲,可叹,螳臂当车罢了。” 李儒眯了眯眼,狭长的眼底闪烁着冷酷和无情:“太师,放开西凉铁骑杀戮,可以一举将西凉铁骑的士气拉至顶峰,这些百姓,不明是非,不知所谓,死得其所罢了。” “哈哈哈,哈哈哈。” 听到这话,董卓忽的仰天大笑起来,许久,他才有些惊叹道:“论狠辣,你超我十倍有余,就是不知道王熠那小子,若是知道了,会不会气的吐血,哈哈哈。” 火焰映照在李儒的脸上,只见他平静道:“以王熠的性子,若是知道此事大战会上升到一个极其惨烈的地步,这也正中我意,以这几百百姓的性命,让王熠丧失理智,也是我心中一环。” “哦” 董卓背负双手,微微侧脸,有些诧异道:“一环之后呢” “之后” 李儒轻轻揉捏着手指,嘴角扯出一个诡异的弧度:“王熠肯定要派人来城中救人,为何根据他以往的习惯,此人极重情义,天子对他极好,他不会放任不管,不过他对那些不相关的人,就很一般了。” “所以说,守城的重点,还在天子身上” “天子” 董卓皱了皱眉头,冰冷道:“你说那个将死之人吗我马上派人将他拘到太师府,囚禁起来,严加看管。” “嗯。” 李儒一只手捏着自己的眉心,一边轻轻道:“只要我们将天子牢牢掌控在手里,便占据了主动权,可以说,天子就是此战,取胜的关键点。” “不过王熠身边,有一个叫张文远的武夫,一身实力不同凡响,需要防备,还有盟军当中,一些武将,同样武力强悍,所以看守天子,必定需要强者,王熠不会放任我们将天子握在手中,一定要小心。” 说罢,李儒颇为可惜的开口道:“吕将军在虎牢 关一战,神威盖世,可至今下落不明,若是吕将军在的话,便不需要这么费心了,总而言之,还是可用之人太少了。” 董卓叹息一声,心中苦涩,随他一起出征的华雄, 被关羽温酒斩下头颅,李榷郭汜在虎牢关,因为驰援吕布,被高顺张辽斩杀,虎将吕布至今下落不明 只见他长出一口气,轻轻拍了拍李儒的肩膀,第一次觉得有些力不从心:“我从西凉带出来的人,至今啊,也只剩下你和牛辅二人了,唉,昔日李榷他们在的时候,我们又怎么会像今日这样,畏手畏脚的。” 顿了顿,董卓缓缓开口,郑重的看着李儒:“李儒,好好活着,若是我们输了,我希望你可以带着他们,离开这里,好好活下去。” “不会输的。” 李儒摇了摇头,与董卓并肩而立, 凉风吹来,两人衣衫纷飞 太师府门前,这场注定结局的战斗,已经结束,负责善后的将士,将满街都是的尸体,搬运掩埋焚烧,冲洗街道,可那股血腥味,让人胸中火辣辣的疼。 搬运尸体的将士,有些不忍看着眼前支离破碎的尸体,心中悲怆,这都是汉人啊 这一天,董卓不在约束西凉铁骑,至使西凉铁骑烧杀抢虐,无恶不作,更是在太师府前,屠杀百姓数百人,血染长空,后消息传出,举国震惊。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番暴虐的作为,让驻扎在外的盟军,胸中全部憋了一口气。 正文卷 第二百七十七章,当屠刀放在汉人的脖子上。 “啪”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曹操右手一抖,看着掉下去的酒杯,心头一股无名火起,看着气氛凝固的大帐,觉得有一股乌云笼罩在心头,怎么也化不开。 十八路诸侯坐在大帐内,面容严峻,有人紧握双拳,有人面色铁青,更有人身体都在颤抖,被这惊破天的消息惊吓,可在此刻,他们却一言不发,大气都不敢喘。 帐外,广阔的天穹湛蓝无比,云淡风清,悠扬的蝉鸣阵阵,与大帐内形成截然不同的气氛。 “笃,笃,笃。” 轻轻敲打大案的声音响起,声音不重,却仿佛山岳砸湖,惊涛骇浪,在敲打他们的心头,让所有人面色严峻,不敢开口。 那年轻人一袭青衫,斜靠座位,就这么半闭着眼睛,似乎在酣睡。 “踏踏踏”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袁术看着已经等待多时的青衫和一众诸侯,心头一跳,刚一进门,便感受到了那窒息的压力。 哪怕心头不愿,还是惶恐无比的开口:“将军恕罪,术昨夜偶感风寒,身体不适,今天来的迟了些,还请将军莫要怪罪,莫要怪罪。” “无妨,入座吧。” 那青衫手指不在敲打 ,笼罩在所有人心头的冰冷气氛,也徒然一熄。 紧接着,这位年轻的有些可怕的青年缓缓起身,平静如水道:“既然都到了,那我们就开始谈事情。”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心头一跳,曹操率先起身站立。 公孙瓒孔融紧随其后,紧接着,众人齐刷刷的起身站立,有些起的迟的,更是恨不得给自己两拳 王熠脚步不急不缓,就这么闲庭信步般走了下去。 “昨夜,董卓麾下西凉铁骑,大肆屠杀百姓,诸位可曾知晓” “知晓。” 众人纷纷点头,语气莫名。 这是一种极大的耻辱,这一巴掌,抽在他们所谓的盟军脸上,抽的极响 自盟军组建以来,就是为了讨伐董卓祸乱朝政,荼毒生灵,可如今呢 天子被擒,更有上千百姓血染太师府前 西凉铁骑,用他们一贯以来的暴虐,狠辣手段,狠狠抽了盟军一巴掌,狠狠的告诉他们,为何西凉铁骑,天下无双 “昨夜死了多少人,相信各位也是有所耳闻,若是有不知道的” “就去护城河看看。” 王熠吐出一口气,语气很轻,可话语间,给人的感觉,逾越千斤之重。 重的曹操,孙坚,孔融这些人,只感到一阵阵的窒息,刘备有些不忍的掩面,强忍悲意。 许多人都愤怒了,哪怕他们心思各异,可他们终究是汉人啊 我泱泱大汉,岂容异族肆意屠杀凌辱 “董卓,国之大贼,放任士兵凌辱百姓妻女,屠杀百姓家人,更是血染太师府,不杀,不足以平大恨不足以安民心 ” 曹操语气冰冷,杀气四溢:“还请将军下令,孟德愿为前锋,若不能大破敌军,提头来见” “还请将军下令孔融可为先锋” 这位来自北海的读书人,他的语气坚如磐石,清澈的眼底,杀气腾腾。 “呼” 一声叹息声响起,刘备面向王熠,深深弯腰:“天子被困于洛阳,我身为汉室宗亲,本就该一马当先, 将军武力超凡,一路过来,镇压敌祟,过关斩将,备眼中欣喜,可心中却是愧疚万分。 昨夜,董卓放任兵马,肆意屠杀我汉人百姓,凌辱我汉人妻女,如此行径,禽兽不如,备如何能看如何能忍” 顿了顿,刘备再次弯腰行礼,双目通红,喝道:“备虽然兵马不多,部曲不足,可备愿亲率弟兄二人,擒拿董卓,替死去的百姓报仇,让这天下看着的百姓知道,这天下,还轮不到他董卓做主” “还请将军下令” “还请将军下令” 下一刻,所有诸侯拱手而立,齐声大喝,他们的眼底,是前所未有的同仇敌忾,当所有的战争燃烧到种族这个地步的时候,他们不会后退。 “好。” 王熠看着杀气腾腾的众人,轻轻点头,心中不免有些欣慰,日后这长城,不怕没有人守了。 “诸位且坐下,杀董卓可以,可二十万西凉铁骑虎视眈眈,城中百万百姓在他手上,天子也在他的手上, 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部署一二。” “但凭将军吩咐。” 众人点头大喝一声,纷纷落座。 王熠微微颔首,坐回主位之上,看向身后默不作声的郭嘉,轻声道:“奉孝,你与诸位将军讲讲,此战如何打。” “诺。” 郭嘉一愣,还是反应了过来,他上前两步,站在王熠身旁,环顾四周之后,平静开口:“诸位将军都知道,董卓居于洛阳,洛阳城,城墙厚重,极高,一般手段根本无法奈何董卓,若是董卓出城应战还好,若是不出,那我们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奉孝,你说的,我们都知晓,还请奉孝直接安排。” 袁术面色冰冷,有些烦躁,此前,他袁家被满门抄斩,已经对董卓是恨得咬牙切齿,现在自然是直接真刀真枪的见,那些婆婆妈妈,弯弯绕绕的东西,他是看也不想看。 “董卓不出城,你怎么打” 郭嘉瞥了一眼袁术,不屑道:“就凭你那两万士卒能挡得住董卓的二十万西凉铁骑还是说,你那两万步卒,可以打开城门,助大军进城嗯” 袁术一愣,勃然大怒:“那你要怎么办你一个小小的军师祭酒,也敢如此对我说话该死的东西” “啪” 一阵血气长虹扑面而来,袁术被抽翻在地,脸上出现一个铁青的巴掌印。 “本初啊,将你弟弟带下去吧,站在这里,如同苍蝇乱叫,惹人烦恼。” 王熠轻描淡写的收起气血,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就这么看着袁绍。 “诺。” 一旁的袁绍一颤,淡漠的瞥了一眼袁术,心中叹息,王熠那么护短的人,你当年骂人家军师,你这不是茅坑里打灯笼,找死吗 正文卷 第二百七十八章,有些不敢回西凉了。 “王熠,你敢打我你敢打我” 呆愣片刻之后,便是不可置信和歇斯底里的吼叫声,袁术面色狰狞,如同恶鬼一般,挣扎着爬了起来。 “啪” 又是一声脆响,袁术呆愣着抬起手,摸了摸另一边脸上出现的红印,有些木讷的看着眼前那个高大的背影,似乎有些陌生了。 “将公路带下去,好生修养,晚上我过去看看。” 袁绍漠然的盯着袁术身后那些将领,忽的冷哼一声道:“还不快去” 声如惊雷,那些个待在袁术身后的狗腿子,浑身一震,忙不迭的连连点头,也顾不上额头渗出的汗水,竟将袁术抬着跑出了大帐。 待几人走后,袁绍这才深吸一口气,有些歉意的看着众人,强挤出一丝笑容:“家中老小被董卓斩杀,我袁家人,头颅现在还挂在洛阳城门上,就连那死去父亲的遗体都未曾见过,公路报仇心切,一时之间有些冲动,还请诸位海涵,还请将军海涵。” “无妨,无妨。” “后将军报仇心切,我等也是理解的。” “唉,那董卓暴虐无道,竟做出这等小人之事,人神共愤啊” 众人也是心头叹息,对于袁术这般无礼的行为,并未放在心上。 只因为太过悲惨,一代名门望族,在一朝一夕之间,竟被毁于一旦,多少人的心血,多少人的努力,才换来袁家这四世三公的大族 如此说来,袁术突然爆发,也是情有可原,并无大过。 “唉,本初,节哀顺变。” 一旁的曹操也是叹息一声,缓缓上前拍了拍袁绍的肩膀,安慰一声。 “无妨。” 袁绍眼底含泪,声音都有些沙哑,通红的眼睛, 让人忍不住感觉到一股悲痛。 这让众人都有些傻眼,这怕是演过了。 不过这些诸侯哪里是普通人,一个个精的和猴一样,也是纷纷上前,你一言我一语,开始飙起了演技。 王熠看着已经进入状态的众人,愕然片刻,脸上忽的出现一副义愤填膺的表情,犹如生死大敌来临般喝道:“还请本初放心,明日我等一举冲破洛阳,拿下董卓,给这所有受到董卓荼毒的人们,报仇雪恨” 声音明亮,响在每个人的心头,这让众人纷纷心中吐槽,说的这么义正言辞,好像刚才抽飞袁术的不是你一样。 “咳咳。” 王熠有些惊讶的撇了一眼这些混子们,收敛情绪,轻轻开口:“好了,袁术之事,我们心中有数,当前,还是请诸位坐下,慢慢聆听。” “是。” “诺。” “将军,您也说了,这洛阳城高,大,攻破是极难的,更有西凉铁骑驻守,这就更加难攻了,更何况这几日情报传来,这董卓似乎是打算闭门不出,直接和我们打消耗战,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下方,孔融有些担忧的开口,这一番言语,也是让许多人心头一叹,是啊,董卓闭门不出,难道他们还要在这里守个二五八年 “他想和我们消耗,就让他消耗吗” 郭嘉瞥了一眼孔融,平静道:“诸位可要清楚,西凉铁骑擅奔袭,擅冲锋陷阵,可下了马,这本事就弱了五成,你觉得董卓会不知道吗” “这你的意思是” 孔融犹豫片刻,疑惑道:“你的意思是,这消息是董卓故意放出来的” “不错。” 还不算太笨。 郭嘉揉了揉眉心,这天下读书人,很大一部分读傻了,成了只会认死理的傻子。 “西凉铁骑擅冲锋,杀人,若是守城,他们便差了许多,我们要是真的和他死磕,他拿什么顶不说士气这些东西,军中那些羌人怕是也受不了,所以啊,董卓放出这个消息的目的有两个。” “一,要是我们知道这个消息,能在这里守年的人有几个基本上是没有的,为何北方深渊虎视眈眈,各位将军也有自己的治理之地,所以根本不可能有人留下,这么一来,走的走,留下的人又怎么是西凉铁骑的对手” 郭嘉喝了一口热水,润了润嗓子,接着道:“如此一来,西凉铁骑再次占据优势,董卓依旧高居洛阳,我们兴师动众这么久,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竟是如此。” “聪明绝顶。” 众诸侯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震惊,凭借一点点消息,便可以推断出如此多的信息,王熠身边这年轻人不得不让他们重视起来。 孔融眼 底精芒一闪,似乎抓住了什么,片刻后,他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我说我帐下斥候怎会如此轻易,便打听到了这等机密,原来是故意放出的消息怪不得,怪不得” 郭嘉看着众人纷纷明白过来,轻轻笑道:“是啊,不过就这样,诸位便是小看了董卓,小看了那个李儒。” “小看何以见得那董卓就是一个武夫,一个莽夫罢了,这么多将军在此,已经足够看得起他了。” 马腾皱了皱眉头,有些不屑的开口,他也是西凉而来,可董卓在西凉的声望,早已经达到一个恐怖的地步,碾压他,轻轻松松,更不要说那些个超他数倍的西凉铁骑了。 所以他不能退,也不能让这些诸侯们退,不然这西凉他是不敢回去了 “话是这么说,可还是稳妥些好,董卓能到今天这个地步,除了身旁的谋士虎将,他自己,也不是一般人。” 就在此时,曹操身后的程昱缓缓开口, 提醒众人。 曹操也是点了点头,冲王熠拱手,认真道:“将军,世人都传董卓暴虐无道,可谁见过凭借只言片语,如何认定一个人 以前我也曾接触过董卓,此人胸中有沟壑,绝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那么不堪,一切还是谨慎一些的好。” 我也没小看过董卓啊,或者说,我应该比在座的各位,都要看得起董卓。 王熠心中无语,还是微微颔首:“诸位所说,我都省的,奉孝,你继续说。” 正文卷 第二百七十九章,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天色燥热无比,巨大的金阳如同火炬一般,炙烤着大地。 夏季独有的热浪翻腾,掠过这片天地,似乎连吸进去的风,都是热的。 可让人惊讶的是,洛阳城外,盟军营地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巡逻的甲士依旧精神抖擞,各个驻扎的大军同样有条不紊,似乎这么燥热的天气,对他们没有任何影响。 远处,高耸的洛阳城上,董卓背负双手,默默站立。 就这么静静的望着盟军。 身后,李儒看着整齐的盟军大营,狭长的眼底出现一丝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董卓伸出手指,轻轻扣击城墙,吐出一句话来:“是盟军,却又不是盟军。” “精神力笼罩了,应该是有一些谋士出手了,就是不知道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这盟军终归还是卧虎藏龙的。” 李儒眯了眯眼睛,感受着那远处澎湃的精神力,叹息道:“盟军的排兵布阵也变了,以前讲究整齐,虽有兵法的影子,可终究有些僵硬,现在,各个诸侯的兵马完美的连接在一起,虽然没有以前看上去那么唬人,却让人找不出丝毫破晓来” “盟军有高人啊。” “是啊。” 董卓缓缓叩击着城墙,语气中少有的带着几分兴起:“能让袁本初心甘情愿让出位子,让这些桀骜不驯,心怀鬼胎的诸侯们听话的,也只有他了吧。” “嘶” 李儒终于变色了,狭长的眼底带着慎重:“太师的意思是,王熠上位了” “什么上位了” 董卓瞥了一眼李儒,平静道:“那本来就是属于王熠的位置。” “袁绍哪怕他是带着四世三公背景的天之骄子,也不配让我放在心上。这个天下,实力是首要的,可说起实力,谁又比得上我们这些边将一步一个脚印,硬生生杀出来的名声。” 李儒敏锐的察觉到了董卓的战意,想要开口,却不知如何说话,董卓他是了解的,落到今天这一步,不过是几年前的一场意气之争,谁会退 两人怕是巴不得打死对方呢。 知道这一层意思,李儒也是打消了劝说董卓的想法,只是提醒道:“若是王熠统率三军我们也得有所准备啊,盛名之下,必有勇夫。” “那是自然,不过嘛,这安心等待可不是我的风格,传我命令,今夜派遣一万铁骑,袭杀王熠大营,我要亲自上阵” 董卓一手撑腰,一手落在刀柄处,双目深邃,遥望远处盟军大营,一身战意沸腾。 “这太师,万万不可啊” 听到这话,李儒大惊失色,急忙出声劝阻,现在的董卓,就是这二十万西凉铁骑的军心,不可以出一点点岔子啊 “不必再说了。” 董卓无所谓的挥了挥手,朗笑道:“十几年前,我也是这般模样,一腔热血,就敢冲杀十几骑的羌人对伍,怎的,越活越回去了,竟然有些害怕,罢了罢了,李儒,你也不必再说,我都明白,今夜我亲自出征,这洛阳城,就交给你守了。” 一声朗笑后,紧接着便是一阵阵炒豆子般的脆响声,待到李儒回过神来,那魁梧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只有一枚虎符,静静落在眼底。 “太师岳父” 李儒忽的鼻头一酸,这位心狠手辣,就连天子都敢献计斩杀的狠人,在这高耸的洛阳城上,失了态 盟军大营,十八路诸侯齐齐端坐,面色严肃。 那带着丝丝酒气,一身青衫的瘦弱青年,摇了摇有些朦胧的眼睛,此刻,无人敢轻视,亦无人敢出声。 “敢问军师大人,您已经说了第一点,那第二点,又是什么” “是啊,还请军师为我们解惑。” 看着座下着急的十八路诸侯,郭嘉叹了口气,本着早点说完,早点回去喝酒的念头,接着开口。 “第二嘛,便更简单了。” “既然我们不退,那必然攻城,攻城之事,讲究勇猛,亦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士卒攻城,本就艰难,若是董卓在这个时候袭杀我们,诸位觉得我们胜算又有几成” “八成。” 徐州刺史陶谦开口,一身淡白色儒袍,仪表堂堂,说话间有种处变不惊的稳重感。 “西凉铁骑只有二十万,我们足足有六十万大军,哪怕前不久折损一些,我军人数依旧远超西凉铁骑,再加上我军还有威名赫赫的陷阵骑和白马义从,同出西凉的铁骑,胜率达到八成,轻而易举。” “八成” 公孙瓒也是咧嘴一笑,豪迈道:“十成我白马 义从天下无双” “哈哈哈,白马将军威武” “哈哈哈,公孙将军真乃勇猛之士也” 听到公孙瓒开口,众人也是纷纷笑着夸赞。 “咳咳。” 就在此时,一直沉默,存在感极低的刘备缓缓起身,平静道:“西凉铁骑乃是重甲骑兵,真正奔腾起来,杀伤力恐怖,根本无人可当,我军骑兵终究不在多数,若是第一时间挡不住西凉铁骑,那后果不堪设想,更遑论白马义从是轻骑” 忽的,大帐突然安静起来,只有曹操袁绍几人,暗暗传递眼神,若有所思。 “玄德” 下一刻,公孙瓒突然看向刘备,不满道:“你这是说我白马义从实力不行比不上西凉铁骑吗” “伯圭兄莫怪” 刘备急忙摆手,一脸歉意道:“白马义从天下无双,自然是如雷贯耳一般,若是轻骑奔袭厮杀,试问这天下,又有几人可敌,可这西凉铁骑,一身硬甲,又臭又硬,看的人心烦意乱,再说了,玄德又怎么会看轻伯圭兄呢。” 听到这话,公孙瓒脸色稍缓,他对自己这个同窗还是极有好感的,若是换做别人,他就不是不满,而是掀桌而起了。 “玄德所说也有道理。” 曹操也是笑了笑,出来打了个圆场:“俗话说得好,术业有专攻嘛,重甲有对付重甲的方法,轻骑有轻骑的战略,二位既然相识,又何必为一些虚名生气,天下第一,真要说起来,陷阵骑不也在盟里待着吗” 正文卷 第二百八十章,敌袭! “哈哈哈,是啊是啊,真说起来,陷阵骑当的第一啊” “伯圭兄莫要着急,这天下第一,还轮不到你呢。” “哈哈哈,哈哈哈。” 在一片哄笑声中,公孙瓒也是脸色一红,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去去去,哪壶不开提哪壶,那能一样吗” “哈哈哈,哈哈哈” “白马将军,莫要生气啊。” 众诸侯也是纷纷调笑起来,心头不约而同的涌出一个想法,这家伙,急了急了 “好了,先说正事。” 王熠一手撑着脑袋,一边耷拉着眼皮,有些心不在焉,本该轻巧的话语,却让嘈杂的大帐内,突然一静。 “西凉铁骑的战斗力毋庸置疑,要是他们冲锋起来,我们肯定是挡不住的。” 接着,王熠右手轻轻叩击长桌,心中念头飞逝。 哪怕现在,骑兵都是一种极其珍贵的兵种,整个盟军,骑兵甚至未曾超过五万 这是什么概念 不足十分之一 大部分都是步卒,这让在并州纵横,大手大脚惯了的王熠也感受到,这骑兵,确实是个稀罕玩意。 马匹难搞,养骑兵更难啊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将军。” 忽的,与身边谋士耳语片刻的曹操突然开口。 “经过奉孝所言,孟德自己的一番推测,也是了解了一二,将军的意思,孟德也是略知几分。” “董卓这一招很聪明,化被动为主动,将选择权交给我们,攻城,他派人袭杀,围城,那就更合他意,大不了与大军慢慢耗着,反正他又不吃亏,所以才会说到,这如何挡住西凉铁骑的问题。” “原来如此” “经过孟德此番言语,我颇有种拨开云雾的感觉啊。” 一些人感叹,无非是一些大老粗,未曾看破这董卓的阳谋。 “哈哈哈,诸位谬赞了。” 曹操听到众人言语,也是客气一笑, 顿了顿,他眼角带笑,重新看向王熠,意有所指道:“这是董卓的机会,也是我们的机会。” “不错。” 王熠微微颔首,云里雾里道:“他们想一举破敌,我们同样如此,董卓既然敢放手一搏,我们也就陪他玩玩。” “曹操听令” 所有人面色一肃,认真起来。 夜里,在燥热的天气下,一股股热气蒸腾,晒了一天的盟军,人困马乏,早早便陷入了沉静,整个盟军大营,也陷入了黑暗之中,寂静起来。 营寨口,两团巨大的火盆燃烧着,噼里啪啦的,带着枯黄的火焰,士卒张大嘴巴,打着哈欠,强撑着精神。 “打起精神来,万一董卓夜里杀来,如何是好” “怕什么镇军将军坐镇中军,统帅全局,有他在,董卓算得了什么” “那也不得不防,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职责所在” “唉。” 皮甲士卒哈了口气,笑道:“你就是太胆小了,去那边睡一会吧,董卓被压在洛阳城里,哪怕他狗胆包天,也不敢出城袭营,你放心吧。” “这” 年轻士卒迟疑片刻,还是点了点头,朝不远处的角落走去。 就在这时,洛阳城内,一股微弱的精神力出现,忽的,便起云了,大团大团的,缓缓将月亮遮挡了起来。 天忽然黑了许多。 “哐当” 洛阳城北,厚重的城门缓缓打开,董卓一身戎装,漆黑色的战甲与黑暗融为一体,他的身后,密密麻麻的西凉铁骑奔腾而出。 董卓眼底追忆,轻轻抚摸刀身,下一刻,他高高举起手中长刀,一声令下,大军开始奔腾起来。 西凉铁骑融入黑暗,绕过洛阳一大圈,终于,在最安全的地方,他们默默矗立,就这么看着盟军大营,一言不发。 盟军大营布局散漫,却又环环相扣,这让董卓眼底凝重,仔细观看半天,才将目光放在了盟军左侧,那靠近洛阳的一处军营。 “军纪散漫,毫无防备之心” “人员稀少,防守也一般。” 董卓低声呢喃片刻,缓缓道:“今日染血,先拿你开刀” 下一辈,他忽的一声大吼:“西凉铁骑,杀” “杀杀杀” “杀杀杀” 在爆喝声中,大地颤抖起来,扬起漫天的灰 尘,战马践踏大地,铁甲撞击声,最终化作“轰轰轰”的炸响声 “那是什么 ” 守门士卒呆愣片刻,直到眼底出现西凉铁骑的身影,一股凉气突然从脊椎骨窜了出来,他用尽全身力气,大吼起来:“敌袭敌袭” “嗖” 下一刻,一柄利箭如同流星般划过,带出璀璨的光芒,而那放声嘶吼的皮甲士卒,已经被串了起来,钉在大营的大门之上,生死不知。 “敌袭敌袭” 古老又苍凉的号角声响起,本来有些慌乱的盟军,如同沉眠的巨兽,缓缓睁开了眼睛,开始有条不紊的行动起来 可西凉铁骑有多快 那么近的距离,冲锋两个来回,绰绰有余 “轰轰轰” 耳边是剧烈的冷风和澎湃的轰鸣声,董卓脸色潮红,手中长刀已经血红一片,看着如同割麦子一般倒下的士卒,董卓感觉浑身燥热,本该沉寂的血,忽的就流动起来。 “撕拉” 一声爆响,巨大的镰刀带出数十丈的光芒,刀芒所过之处,鲜血染红了大地,一切建筑物都被斩开,变成废墟 宛如人间地狱 “董卓,拿命来” 就在董卓调转马头,准备第二波冲锋的时候,一道响彻天地的声音出现。 只见远处,一位年纪轻轻,手提龙胆亮银枪的青年,几个腾挪,已然逼近。 “死” 一声爆喝,百丈银龙横空出世,碾压一切,轰向董卓。 “哈哈哈,王熠,这一战,你输了,哈哈哈,哈哈哈” 董卓不慌不忙,突然爆发红光,下一刻,整个西凉铁骑的气血都沸腾起来,化作千丈血色镰刀,横亘杀向赵云 几乎让人窒息的压迫感传来,赵云面色一冷,手中龙胆亮银枪抖出几个枪花,澎湃的枪意惊天动地,化作一柄长上千丈的银色巨枪,狠狠撞了上去 正文卷 第二百八十一章,吕布回来了。 “轰” 一道宛如灭世般的炸响声,响彻云霄,化作一团巨大无比的蘑菇云,矗立在天穹之上 “哈哈哈,哈哈哈,此战你必败” 伴随着肆意的大笑声,在众诸侯的眼中,那铁甲长河扬长而去,留下漫天灰尘和面色铁青的众诸侯们。 “嚣张太过嚣张了” 一声怒喝,公孙瓒一拳砸在身旁木头柱子上,刹那间,这根粗壮异常的顶梁柱,直接四分五裂,变成一地残渣。 十八路诸侯并肩而立,同样一言不发,可那阴沉的面色,却让人不寒而栗。 “此战,关乎我十八路诸侯,讨董盟军的脸面,诸位,慎重” 孔融一身儒袍,一双眸子沉重。 众人也是心中一沉,这位孔家嫡系,最在乎脸面。 “杀,明日我等便杀向洛阳,什么狗屁董卓,随手可杀” 马腾,这个西凉跑出来的黑汉子,黝黑的脸庞藏着隐藏不住的兴奋。 还害怕这些诸侯打退堂鼓呢,这正瞌睡的时候,枕头就来了。 董蛮子这一下子,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了盟军脸上,这下,谁也别想全身而退,不然,真要被天下百姓笑死了。 自己也不用害怕了,前两天还有些不敢回西凉,现在嘛,肯定要分出个胜负来的。 “踏踏踏。” 就在此时,一股狂风大作,将满天烟尘吹的无影无踪。 王熠在赵云张辽几人的簇拥下,缓缓走了出来,众诸侯也是脸色一缓,让开了位置。 “将军,这董蛮子率领大军袭击大营,你看,那边已经彻底被平了,生还之人,怕是十不存一啊” 刘备眼底有些黯然,一身甲胄,英武不凡。 众人也是眉头紧蹙,静静等待着王熠吩咐。 “哈哈哈。” 就在此时,王熠轻轻一笑,打破了沉闷的气氛。 “将军何故发笑” 袁绍吐出一口浊气,连带着各种负面情绪一起,就这么静静看着王熠:“一营被拔,这下损失的,不只是士卒,更是人心,士气,将军身经百战,莫非不懂吗” “噗嗤” “哈哈哈” 就在此时,郭嘉挑了挑眉,与一旁的曹操对视一眼,两人不由笑了出来。 这番作为,显然让更多人不满起来,气氛一时间更加沉闷。 午夜的凉风灌进衣领,明明是夏天,却冰冷刺骨。 见此,曹操也是收敛笑意,摆出严肃的神色:“敢问各位将军,那被袭杀的一营,是何人兵马又是何人部曲” “这” “是你的吗孔大人” “不是我也不知道是谁的部曲” 众人议论纷纷,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兵马都安安稳稳的扎在大营里。 那这是谁的部曲 “还请曹将军解惑” 孔融眼底好奇,默默拱手,看向曹操。 “哈哈哈,这番算计,全靠奉孝与将军啊。” 曹操大笑一声,看着众人一头雾水,也是不在卖关子。 他顿了顿,神色严肃道:“前不久,将军找我商议一些要事,我去之后,才发现是那些俘虏的安置问题,本来我想着,将他们编制入大军,由将军亲自指挥。” “可将军拒绝了我,他说西凉铁骑虽强悍,可这些家伙,不服管教,骨子里是野性和暴虐,说到这里,我也无计可施。” “于是乎,一旁喝酒的军师。” 说到这里,曹操瞥了一眼郭嘉,有些怪异道:“他提议将这些俘虏另开一营,放置在盟军旁边,不要与大军相合” “于是” “于是董卓” “他杀的是自己的人马” 孔融瞳孔一缩,不经意间看到那站在王熠身旁,脸色苍白,有些瘦弱的青年,心中顿时的翻起了惊涛骇浪。 走一步看三步,不过如此了吧 众人听闻,心中同样翻起惊涛骇浪,这种手段,太过狠毒,用自己的手杀自己的士卒,换做他们,他们肯定心态炸裂,不过换做董卓嘛 “嘶” “奉孝军师真是绝世谋略,妙,妙啊,用董卓之手,袭杀自己的士卒,要是董卓知道,恐怕要吐血三升” “哈哈哈,没想到啊,董卓兴冲冲的杀来,杀得却是自己的士卒,哈哈哈” 沉闷的气氛一闪而逝,众 人面色重新喜悦起来。 刘备不经意的掠过郭嘉,心中一动,随即转头与众诸侯客套起来。 他的心中已然警惕起来, 将其放在了心上。 无论是虚与委蛇,还是笑脸盈盈,每个人心中都已然慎重起来,这个身材瘦弱,看起来脸色苍白的青年,不得不让他们重视。 “咳咳。” 就在此时,王熠已然将众人反应尽收眼底,除去几个老谋深算,城府深厚的人,所有人都或多或少,都有些异样 真正想要迎接天子的有几个 无人知道。 “诸位,城还未破。” 王熠轻笑一声,语气如同山岳砸湖,惊醒了陶醉的众人。 “董蛮子不是个蠢人,他回去仔细想想,还是会察觉到的,所以啊” “还请将军吩咐。” “还请将军吩咐。” 众人齐齐拱手,冲王熠一礼。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明日,攻城” “诺” “杀杀杀” 十八路诸侯面色火热,有人摩拳擦掌,已然迫不及待 “嘎吱” 巨大的洛阳城门缓缓拉开,铁甲长河鱼贯而入。 距离西凉铁骑出征到返回,不过半个小时,兵贵神速,可见一斑 “此次王熠折戟沉沙,定然心中不满,不过他身旁有几个聪明人,也不可小觑。” 董卓翻身下马,将铁盔丢给一旁等待多时的李儒,大踏步朝着太师府走去:“明日会有一番大战,王熠不会善罢甘休,那些诸侯也丢不下脸面,去召集南华老仙他们,我有要事相商。” “诺” 李儒跟在董卓身后,狭长的眼睛思索,半晌,他才小心翼翼的开口:“太师,吕将军回来了。” “哦” 董卓挑了挑眉,脸上出现一抹怪异的笑容:“吕布回来了不错,正是缺人手的时候。” 正文卷 第二百八十二章,重伤…… “呜” 悠扬的号角再次响彻云霄,这座矗立无数年的巨城,苏醒了 太师府,古色古香的建筑,不乏小桥流水,亭台楼榭,而和风堂,取自春风十里,温和入骨之意,乃是董卓一众人员办公筹谋之地,却带有一股肃杀之意,让人意外。 和风堂外,身穿铁甲,腰挎宝刀的劲卒进进出出,他们神色严峻,气势凛然” “太师,吕将军到了。” 此时,一位双目明亮的士卒,有些不敢相信的看了看站立一旁,一言不发的吕布,轻轻推开春风堂大门,请示一声。 “让他进来吧。” 屋内,传出一声平静的声音。 “吕将军,您请。” 士卒恭敬无比的拉开大门,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嗯。” 吕布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士卒,默默点头,踏进了和风堂内。 “吕将军是谁,居然可以将吕将军打成如此伤势” 看着地上留下的一大滩血迹,士卒明亮的眼睛有些失神,片刻后,他轻轻叹息一声,带上和风堂大门,退了出去。 和风堂内,烛火通明,装饰奢华。 檀香萦绕,夹杂着厚重的书卷气,扑面而来,让人心旷神怡。 很难想象,这竟然是董卓等人办公的地方。 “吕将军” 就在此时,李儒一声惊呼,让安静燃烧的烛火,一阵闪烁。 侧卧在长椅上,闭目养神的董卓也忽的睁开双目,眼底异样起来。 “奉先你这是来人,快去请医师” “被王熠打伤,身体崩裂,刚刚恢复一点。” 吕布面庞清冷,惜字如金。 只见他浑身是血,衣衫都被湿透了,整个人带着让人心惊肉跳的血腥味,从刚刚进门,再到站立片刻,脚底,已经汇聚了一大滩血水。 “呼,奉先快快坐下,医师马上就到。” 董卓眼底一敛,匆匆走到吕布面前,亲自将吕布扶到了长椅上。 不多时,三个身穿宽松,带着布囊的中年小跑进来,打量一下形势,正要行礼。 董卓已经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催促道:“快去给奉先看看,搞这么多繁文缛节,浪费时间” “诺” 中年医师小心翼翼的擦了擦额头冷汗,开始把脉。 “嘶” 下一刻,中年医师脸皮颤抖,怪异无比的看着吕布,道:“吕将军,疼吗” 吕布双眼平静,吐出一个字:“疼。” “疼就对了。” 中年医师又闭上双眼,思索片刻,这才惊叹道:“吕将军气血亏损严重,骨骼扭转,体魄已经有崩溃的迹象。” “所幸,吕将军一身武力横贯古今,硬是凭借这磅礴的修为和气血,压制住了身体崩裂的迹象更是凭借这强悍的气血,让身体缓缓好转起来” 一旁的董卓皱了皱眉头,直接喝道:“弯弯绕绕的,你直接告诉我,怎么治” 中年医师一颤,急忙拱手道:“吕将军的伤势已经在缓缓愈合,主要是因为他的伤势太重,气血亏损,所以愈合速度缓慢,请太师取一些补充气血的草药和肉食,两者合二为一,效果会好很多。” 董卓这才点了点头,随口吩咐一声:“既然知道,还不快去准备呆头呆脑的。” “诺” 三人看着董卓冰冷的眼神,身体一颤,急忙点头,下去准备草药了。 待众人离去,董卓这才叹了口气,坐在吕布旁边,关切道:“奉先,那虎牢关之行,你受苦了。” “那日,你一人独战刘关张三人,扬我军威,更是与王熠鏖战一场,待到你们战罢,我派人去寻找之时,你已经不在战场今日你回来,竟受了如此重伤,我心难安啊” “太师不必如此。” 吕布面无表情,惜字如金:“我棋差一招,败给王熠,无话可说。” “王熠没有俘虏奉先吗” 听到这话,吕布眼底一股寒意流出,冷冷道:“太师,这个天下,也没有谁能俘虏某” “哈哈哈,这气魄,不愧是奉先,名扬天下也不怪哉” 董卓大笑一声,眼底缓和下来,安慰道:“奉先的实力,我自然一清二楚,虽是棋差一招,可奉先的名声,早已经扬名天下,一人独战刘关张,鏖战王熠不显败迹,有人言,若是不先与刘关张大战,奉先战败王熠,也有可能” “前两日,并州时报发行,奉先的名声更是一飞冲天,如今,更是隐隐有天下第一名将之称” “虚名罢了。” 吕布清冷的脸庞未有波动,只是吐出四个字。 董卓也是见怪不怪的笑了笑,毕竟吕布就这个性格,在他麾下许久,他早早便了解了,如今更是遭受败败绩,不喜言语也是正常。 一旁的李儒也是笑道:“太师,吕将军这一战,扬名天下,不给将军加官进爵,怕是说不过去啊” “哈哈哈,是啊是啊,必须给奉先加官进爵,这才对得起奉先为我西凉的功绩。” 见状,董卓也是哈哈大笑一声,接着道:“那我派人送奉先回去,好生修养,日后,我西凉大军还得靠奉先啊。” “太师的面我已经见到了,心中也算安定,这就不劳烦太师了,奉先告退。” 吕布拒绝了董卓的提议,就这么朝着门外走去,那沿路的血迹,留下的,便是孤僻和骄傲了。 待到吕布离去。 董卓和李儒对视一眼,哪里还有刚才的关切 “不像是假的。” 顿了顿,董卓看着一地的血迹, 平静道:“代价太大,要是为了埋伏进我军,派吕布这样的强者,划不来,得不偿失,那边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我也觉得,可” 李儒点了点头,轻轻挥了挥袖袍,满屋子的血腥味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温和的檀香味。 “可总有些不对劲。” 李儒终究没有说出这句话,因为事实大于雄辩,任凭谁,也不愿自己打残自己,只为混进洛阳。 或许,是自己太过疑神疑鬼了。 李儒轻轻捏了捏眉心,最近事情太多,有些顾不过来了 正文卷 第二百八十三章,常山赵子龙在此,何人一战? “吕将军,外敷内用,依你的实力,很快就会痊愈。” 几个医师忙前忙后,终于在日出之前,将一切收拾妥善。 “多谢诸位。” 吕布如同往常一般,行走在庭院里,仿佛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客气,太客气了。” “是啊,吕将军不必如此,应该的,应该的。” 几位医师倒吸一口凉气,看着吕布没事人一般的模样, 只有他们才知道那是承受着多么剧烈的痛苦 一位年轻医师看不下去,轻轻劝阻道:“吕将军,您还是好好躺下,一切都由我等处置,您不用担心的。” “没事,我心里有数。” 吕布清冷的脸庞没有一丝波澜,只见他缓缓靠在椅子上,接着道:“你们也不用太过紧张,我心里有数,你们忙碌了一夜,回去好好歇息歇息。” 几位医师对视一眼,拱手道:“没事,我等不累,为将军治疗,是我等的荣幸。” “不管怎么说,还是多谢你们了,快下去休息吧。” “啊这” “吕将军,太师交代了” 年轻医师有些为难,还是硬着头皮开口:“我们要负责将军的伤势,将军伤势未好,我等擅自离去,太师那边,不好交代,还请将军高抬贵手啊” “你们下去吧,我去给他说。” 吕布皱了皱眉头,清冷的脸上出现几丝不耐烦。 “诺” 众人也是察言观色,终究叹息一声,转身离去。 这偌大的庭院,便重新陷入了寂静当中。 “咳咳咳,这家伙下手真狠啊。” 一阵咳嗽声响起,吕布哇的吐出一大口黑血。 “气血亏了六成,骨头起码断了十几根,要不是我气血雄厚,可以压制,怕是早就喋血了。” 伸出手掌,吕布吐出一口气,重新站了起来:“接下来,尽快找到天子,将其带出洛阳,便高枕无忧了。” 说罢,他缓缓闭上眼睛,那燃烧着火焰的模糊人影,便从他身上悄悄离去。 “呜” 巨大的号角声再次响起,激荡万里云层 “轰轰轰” 大地缓缓颤抖起来,一股惊天动地的气血长河冲天而起,直扑洛阳城 “快快快加强城楼防御,跟我走” “东门,十万盟军步卒要强行攻城,给我调集滚木巨石过来,快快快” 一位位披挂整齐的西凉将领在嘶吼,无数西凉士卒步履匆匆,各自奔赴各个位置,气氛刹那间紧张起来 一股肃杀之意,萦绕在所有人心头,大战,将起 “哈哈哈,王熠,昨夜送给你的礼物,可曾喜欢” 下一刻,大笑声起,响彻云霄,董卓一身戎装,雄姿英发,已然站立在城头。 城下,旌旗蔽空,铁甲峥嵘 十八路诸侯大旗招展,迎风猎猎作响,其中“王”字旗居中,烫金色大字,威严无比,整个大汉,打“王”字旗的有几人 一眼便知 下一刻,排列整齐的盟军,忽然拉开距离,只见三骑围绕着一位青年,踏了出来,随着这位青年的出现。 整个大军开始沸腾起来 “董卓,那么明显的破绽,也只有你看不到了。” 王熠站在几十万盟军前,双目直视董卓,笑道:“猜一猜,你杀的是谁” “哈哈哈,我现在不想和你玩这些没意义的把戏,不需要了 ” “我只知道,昨夜我率领大军夜袭,拔除你一营人马,西凉铁骑无双” 只见他眼眸火热,毫无惧意,竟有一股战意在沸腾,此刻,他笑对十八路诸侯,风轻云淡 “无双” “无双” “无双” 紧接着,就是山洪海啸般的呼喊声,西凉铁骑当仁不让,直接顶住盟军沸腾的大吼声 “这董卓真是一代枭雄啊” “谁说不是呢就这份气度和胸怀,就值得我们慎重” “你们说,董卓要是不混乱朝政,会走到哪一步” 听着底下诸侯的议论声,王熠无所谓的笑了笑,看向董卓身旁,那位身穿文士服,双目狭长的男子:“你就是李儒” “在下李儒,见过镇军将军” 李儒上前一步,隔着城墙,冲王熠行了一 礼。 “平心而论,你很不错,可你那计策,以百姓为筹码,心狠手辣,不计后果,便落了下乘。” 似乎是没想到王熠突然这么说,李儒愣了愣,还是笑道:“多谢将军指点,各为其主,你们行事,找个所谓的理由,借口,遮羞布,依旧光明正大,我不过是嫌麻烦,不屑于掩饰罢了,所以我就成了毒辣之人这倒是说错了。” “错了就是错了。” 王熠瞥了一眼李儒,不屑道:“你的谋划,与一个人相似,有几个谋划,我都觉得惊艳,不过也只是相似罢了,你不是他,所以你挡不住我们,你明白的。” “呵呵” 李儒眼底一颤,接着大笑起来:“我明白,可我不会退” “多说无益,领死吧” 下一刻,王熠朗笑一声:“攻城” 黑压压的大军,动了 一队队撑着云梯的士卒,飞快接近城墙,可还未靠近,已经被满天飞矢钉在地上,紧接着,便是下一队,下一队 战争是残酷的,根本没有所谓的幸运可言。 耳边飞矢 破空,带出恐怖的呼啸声,通常是士卒还未躲闪,便被射成了筛子 满天烟尘飞扬,巨大的投石车被拉了出来,在气血澎湃的士卒手里,那投石车的威力,极速飞升 巨大的石块,宛如炮弹一般,带出刺耳的音爆声,轰在城墙上。 凡是落在城墙之上,就是十多人瞬间毙命,被砸成肉泥,连反应都不会有。 滚木巨石热油 不要钱一般落下 箭矢在对射投石车在轰鸣 战争一开始,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远处,王熠背负双手,眉头紧锁,看着战场焦灼,推进不了的局面,有些不满。 “这样打下去,我军死伤惨重,城攻不下来,给董卓一些压力。” “常山赵子龙领命” 下一刻,赵云眼底战意一闪而过,紧接着,百丈银色巨龙破空而出,横亘虚空之上,满天箭矢倒射 赵云脚尖轻点,极速掠出,就这么站在银色巨龙的头顶,俯瞰洛阳巨城 “常山赵子龙在此何人与我一战” 正文卷 第二百八十四章,子龙之武勇,在我之上! 战气浩荡,震动了整片苍穹 所有人都在惊异,太恐怖了 绝对是超凡境强者超一流,哪怕是董卓,袁绍这等人物,也免不了心中悸动,什么时候这样的强者,随处可见了 “此人不弱于我兄弟三人,真乃绝世猛将啊” 平日里低调无比,却也逐渐靠着仁义的作风与众诸侯拉进关系的刘备轻轻一叹,总觉得心中怪异,似乎失去了什么 随即他又看着王熠背负双手,气势恢宏的背影,摇了摇头,长叹一声,那时候没站在他身后,他也会很失望吧 现场一片寂静,所有人心头震动,王熠还未曾出手,就手下这一员猛将,何人可挡 “哈哈哈,很好,我就怕盟军无人,没想到这刚开战,竟有这等强者,不过你是欺洛阳无人吗” 下一刻,于吉目光冷冽,大笑而出,气息虽然内敛,却宛如蛮荒猛兽一般,沸腾起来 巨大的阴阳图缓缓升空,一股让人心中颤抖的感觉浮现,只见那巨大的阴阳图在洛阳城上空旋转,与银色巨龙遥遥对峙 董卓军中,终于有人站了出来, 众诸侯心中一凉,感到压抑,这些来自南华手下的异人,手段诡异,让人不安。 所有人都知道,南华座下三位弟子,他们人数不多,却极为出名,那发动黄巾起义,席卷天下的张角,游走天下,好奇门遁甲的左慈,玩弄妖法,手段残忍的于吉 “哈哈哈,妖道,三招之内,取你性命” 忽的一声大笑,直接打断了所有人的臆想,那银甲银枪,面容俊逸的青年已经动手 只见他右手提枪,枪尖雷霆缠绕,刹那间,气血化作长龙,横空出世,破空声如天雷滚滚,响声极大 “道法玄机,变幻莫测” 于吉眼底一凝,那恐怖的压迫力转眼而来,只得低喝一声,精神力如同潮水一般涌出,巨大的阴阳鱼迅速旋转起来 “轰” 一声大响 阴阳鱼破碎,化作满天光点,那巨大的银龙依旧一往无前 “师弟” 看着于吉翻飞下来,银龙去势不减,恐怖无比的模样。 站在城头的左慈眼底一冷,飞射而出,无比巨大的阴阳鱼遨游虚空,黑色大鱼直接挡在于吉面前,硬撼赵云这一击 “轰隆” 两者碰撞,发出刺目的光芒,左慈脸色剧变,银龙枪芒过甚,不敢硬接,他只得避开锋芒,想要直接轰杀赵云本人。 然而,这银龙枪芒太犀利了,竟让他心头发寒,只得再次退回城头,所幸,这一番交锋,已经为于吉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 “噗” 落回城头的于吉喷出一口血雾,顾不得擦,不敢相信道:“盟军中还有这等高手,这下不好办了,有些棘手” “杀杀杀” “赵子龙无敌盟军威武” “杀,拿下洛阳” 城下,盟军彻底沸腾了起来,赵子龙以一敌二,压的对手落回城头,无法出手模样,烙印在每个人的心头。 惊天喊杀声再起 盟军攻势再次展开,不同方才,赵云一骑当千,就这么站在天穹之上,满天箭矢再无用处,这下,西凉士卒开始慌了,他们手中长刀刚劈翻一位盟军士卒,他们身后,又冒出三四个士卒,仿佛根本杀不完 让他们感到绝望的,不只是那站立在天穹中,长发飘荡,银甲熠熠的赵云,更是那悍不畏死的盟军士卒 “太师,不行了,东门快挡不住了这些盟军不要命一般冲杀,我军不是对手啊” 此时,头发乱七八糟,一身鲜血的将领跪倒在董卓面前,他有些胆寒的开口:“敌军根本不怕死,这样搏命的打法,我军挡不了多长时间,还请太师移步啊” “混账” 董卓眼底寒冷,一脚踹在将领胸口,怒斥道:“洛阳城高墙厚,占据地理优势,还他娘的守不住,老子要你干嘛吃的,要是东门丢了,你提头来见” “诺” 那浑身是血的将领大吼一声,转身直往东门而去 所有人都杀红了眼 董卓脸色冰冷,缓缓拉出巨大的黑色镰刀,看向左慈他们:“你们两人还站在这里干嘛去挡住赵云不然,我们的合作就到此结束” “董卓你” “师弟,莫要如此,你我二人联手,可以挡住那赵云。” 左慈拉住于吉,缓缓摇头:“还能战否” “哈哈哈,哈哈哈” 于吉仰天大笑,狠辣的扫了一眼董卓,腾空而起:“便陪师兄走一趟” “好” 左慈低喝一声,还好于吉控制住了,若是坏了师傅的事情,那后果,绝对不是他们所能承受的 “赵子龙,吃我一击” 刹那间,一声大吼,两道巨大的阴阳图同时升空,化作四条黑白大鱼,天穹仿佛就是它们的领域,它们尽情伸展躯体,引动满天雷霆环绕,狠狠轰向赵云 “哈哈哈,等你们许久了” 这位在王熠麾下,第一次出手的青年,终于释放出了自己无比璀璨的光芒 只见他手中长枪抖动,挽出一个漂亮的枪花,下一刻,他直接踏空而出,长枪如龙,直取二人 “轰轰轰” 气血在轰鸣,刺耳的爆炸声响彻天地,阴阳鱼与银色巨龙碰撞,带出巨大的气血浪潮 左慈于吉二人联手,默契程度极高,哪怕如此,依旧拼尽全力才可挡住赵云。 反观赵云,手中长枪飞舞,气血滔天,哪怕以一敌二,依旧不落下风,游刃有余 “子龙之武勇,犹在我之上啊” 远处,张辽站在王熠身旁,看着赵云英姿飒爽的模样,有些感叹。 随着王熠身边的强者越来越多,他们这些最早跟在王熠身边的老人,都有一种危机感 王熠却是无所谓的摇了摇头,安慰道:“子龙是枪神那老头子教出来的,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那老家伙实力强的可怕,他徒弟若是没点东西,不合常理” 正文卷 第二百八十五章,不是先生不帮你! “是啊。” 张辽点了点头,却有些疑惑道:“枪神之徒,名副其实,不过枪神真的拜托将军,让您照看子龙了” “哈哈哈,我仰慕枪神已久,见到枪神的徒弟,肯定要好好照顾照顾。” 王熠眯了眯眼睛,扯出一丝怪异的笑容,特意在“照顾”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他可没有忘记那个骑着乌云踏雪的老头子,语气强势,差点对他出手。 如今遇到了他的徒弟,那自然是好好“照顾”的。 要是那老头子知道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让先生顶住,他童渊再牛逼,也不可能打过先生吧。 绝不可能 王熠摇了摇头,心中安定,谁都打不过先生 遥远的长城,一座高耸的山巅,鹤发童颜,手提木枪的老者“阿嚏”一声,随即有些烦躁的睁开双眼道:“到了这个境界,还会打喷嚏” 紧接着,他再次闭上眼睛,清风徐来,云海翻滚,宛如仙境,可下一刻,一道冲天而起的枪意,直接分开茫茫云海,让整个天地都战栗起来 “童渊,你能不能控制一下,我在长城闭关呢,都被你晃醒了” 满天金光闪烁,金色大字飞舞之间,郑玄一身玄色儒袍加身,已经出现在了童渊身旁。 “咳咳” 正再感悟天地,锤炼自身领域的童渊脸色一苦,耷拉着眉毛:“康成公,好歹你也是人族第一强者,怎么净干这种神出鬼没的事传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 “笑话谁敢” 郑玄一脸无所谓,下一刻,他饶有兴趣的看着童渊,笑道:“怎么你要笑话老夫” “啧啧,那我也得敢啊” 童渊撇了撇嘴,收敛枪意,随后坐在不远处的茶桌上,气血只露出一丝,那茶水便开始沸腾起来。 见状,郑玄也不客气,坐在另一侧,直接闭目养神起来。 “嘟嘟嘟” 茶香四溢,蒸腾的白气萦绕在二人身旁,一副仙人模样,在搭配上这种巍然山巅,云海翻腾的模样,旁人一看,心中都得高呼一声:“神仙” 童渊目光一动,茶杯腾空而起,落入手中,只见他轻轻抿了一口,这才长舒一口气:“平日里照看长城,抵御深渊,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你修炼搞的长城那边都在颤抖,我不过来,你指不定把这山都拆了” 郑玄喝了口茶,闭上眼品味片刻,赞叹一声:“你这茶水倒是不错,走的时候给我装一点。” “我自有分寸。” “你有分寸怎么会被深渊打伤” “我” “别你了,你要是有分寸,我就不用出手了,害的深渊如今投鼠忌器,真正的强者也不过来,就一些杂鱼蹦哒” “我” 童渊叹了口气,无奈道:“茶叶给你装六两。” 郑玄风轻云淡:”一斤” “一斤你怎么不要我的命” 童渊脸色发苦,怒道:“就这么点茶叶,深渊追了我八百里,差点就埋骨在那边,一斤我没有” “八两。” “成交” 童渊咬了咬牙,从怀里扔出一个袖珍木盒,怒道:“真是怕了你了,赶紧走,赶紧走” “哈哈哈。” 郑玄接过木盒,笑道:“我走了,你徒弟怕是会有危险啊。” “危险” 童渊气息徒然一变,让天地都战栗的气息,排山倒海一般沸腾起来:“子龙他怎么了,老夫的徒弟,这天底下何人敢碰” “着什么急” 郑玄不紧不慢,右手轻拂,天地间,再次风轻云淡起来,仿佛半点事也未曾发生。 “你徒弟别人不敢碰,南华那小子你心中也有数,现在深渊再临,南华为了传他的道,也是疯狂起来,别说赵子龙,就算我们二人前去,他也不会留情面。” “南华” 童渊愣了一下,有些不解:“南华不是在传道吗,怎么会跟子龙有关系再说,子龙被我安排在公孙瓒军中试练,又怎么会招惹到南华那疯子” “一言难尽” 郑玄叹了口气,这小子拐谁不好,偏偏把人家枪神的徒弟拐去打仗,要是童渊这家伙知道了 顿了顿,郑玄才开口:“赵云在打洛阳呢,现在他正在和南华的两个徒弟交手” “赢了没有” 童渊抬了抬头,双目一亮。 “压着左慈于吉打。” “哈哈哈,我的徒弟,碾压南华那小子,也就轻轻松松。” “南华就在城中” “什么” 一声惊呼,童渊已经化作一道红芒,消失在天穹之外。 “唉,不是先生不帮你,你拐童渊的徒弟” 看着童渊消失,郑玄摇了摇头,为王熠祈祷片刻之后,摸了摸怀里的木盒,笑着消失不见了。 “轰轰轰” 连绵不断的爆炸声,在天穹之中炸裂 赵云脚踏银色巨龙,气血如同汪洋一般,哪怕以一敌二,依旧游刃有余,半点不落下风。 下方,洛阳城已经打疯了 盟军士气高昂,毫不怕死,竟然隐隐压制住了占据地利的洛阳守军 云梯之上,刘海一边抵挡弓箭,一边脸色通红,大吼道:“张三哥,莫怕,要是你死了,嫂夫人我来替你照顾” “哈哈哈,有兄弟如此,我张三怎会害怕” 前方,张三魁梧的身材如同黑塔一般,牢牢顶在最前方,哪怕滚木落下,砸的鲜血淋漓,依旧不曾后退半步 他在前进 顶着巨大无比的压力和危险前进 下一刻,张三怒吼一声,整个人一跃而起,直接跳到了城墙之上。 “杀了他” 西凉士卒脸色剧变,顾不上手里的滚木巨石,提起弯刀便战在了一起 “彭” 金铁交鸣 张三一步未退,硬生生杀退三名守军,下一刻,他高举手中大刀,仰天长啸:“杀啊” 下一刻,整个盟军彻底沸腾起来,张三的登城仿佛是点燃了整个大军的士气,盟军气势再次铺天盖地一般席卷而来 “聒噪” 董卓转了转脸,几个近卫一拥而上,张三直接被淹没 正文卷 第二百八十六章,为一口浩然正气而行! “是时候了。” 耳边喊杀声震耳欲聋,铺天盖地的气血在碰撞,所有人都杀红了眼。 盟军如狼似虎,有些士卒身体都被斩断,还死死拉住西凉士卒不松开,西凉士卒也不遑多让,可士气终究没有盟军高昂,此刻落了下风 南华老仙仙风道骨,出尘无比,此刻他漫步在城上,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穿过人群,走到董卓身后。 “是时候了。” 董卓眼底杀意冲霄,他看向南华老仙,缓缓道:“自古战争,讲究兵对兵,将对将,那盟军中的强者便有劳南华先生了。” “无妨。” 南华脸色平静,轻笑道:“还请太师莫要忘了自己的承诺。” 董卓朝着南华点了点头,沉声道:“自然不会” “哈哈哈,如此,便由老道,来试试这天下才俊的实力吧。” 南华轻轻一笑,整个人已经缓缓升空,巨大的压迫力,让正在吊打左慈于吉的赵云都微微一颤 正要出手,南华忽的瞥见了坐在洛阳角落,独自喝闷酒的张角,心中一叹,倒是没有多说。 违背了自己的初衷,想必自己这位爱徒心中,也不会好过,唉,由他去吧,只要太平道大兴 只要太平道大兴 “先生,先生来了” 看着南华老仙升空,于吉心中安定,脸上妖异的笑容更甚,此刻,他浑身破破烂烂,都是被枪意捅破的伤口,可他似乎毫无知觉,依旧笑的癫狂 左慈同样心中大定,哪怕眼前这个青年再强,也不可能强的过自己师傅 “丢我的脸滚去杀敌 看着两人衣衫褴褛,身上都是伤痕,南华眼底一冷,怒斥一声。 “是。” 两人脸色僵硬,抽身便退。 “哈哈哈,两位说走就走,子龙还未尽兴,吃我一枪” 见二人要走,赵云朗笑一声,剑眉微挑,手中长枪如龙,带起浑身气血 “吟” 巨大的龙吟声响彻云霄,整个百丈大的银色巨龙,伸开狰狞的长爪,狠狠抓了过去 “砰砰砰” 空气在尖鸣,音爆声带起一长串的白色气浪,气象恐怖无比,直直朝着抽身后退的二人而去 “你这枪法,倒是像童渊那家伙,可惜,境界不够,一切都是虚妄。” 南华背负双手,驻足空中,就这么看着百丈银龙咆哮,耳边传来炸裂的轰鸣声,他也充耳不闻。 下一刻,就在银龙扑面而来,连皮肤脉络都轻易可见的时候,南华脸色古井无波,只是微微开口:“散了吧” 言出法随 巨大的百丈银龙,就在离南华不到一厘米的时候,徒然消散,化作满天光点 哪怕银龙消散在天穹,赵云依旧面不改色,一身是胆:“童渊正是家师,前辈若是认识我师傅,便也知何可为,何不可为,你勾结董卓这等乱贼,祸乱天下,真是丢了脸面” 子龙真硬啊 王熠心头赞叹一声,无论是后世,还是何时,这位在人们心中最完美的武将,从未让人失望过 “小娃娃,你天赋不错,童渊的真传你也学的七七八八,可境界不是这么容易抹去的,我念你是童渊的徒弟,不想伤你,让开” “前辈回头吧。” 赵云动也不动,只是拱了拱手,沉声道:“深渊大敌当前,前辈何不效仿康成公,水镜先生那等人物,镇守长城,为人族争取一些时间” “人各有志,何必强求” 南华老仙眼底闪过一丝痛苦,可脸色依旧平静道:“况且,我现在做的事,就是为了对抗深渊,你不懂,童渊不懂,郑玄不懂,甚至老夫的徒弟也不懂可那又如何待太平道传世,我便能更进一步,成就传奇境界,从此,直面深渊” 似乎感觉到自己说的有些多了,南华笑道:“说这么多干吗,你们不懂,罢了罢了,让开吧,今天洛阳不会破,董卓也不会失败。” “子龙不敢苟同” 下一刻,赵子龙银枪一抖,枪尖直指南华 “萤虫之光,也敢与皓月争辉” 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识时务,终于让南华脸色冰冷起来。 下一刻,一股让天地都战栗的气息,以南华为圆心,瞬间席卷整个战场 哪怕是王熠,关羽这等强者,都感觉到了 窒息感 赵云直接被压在地面,骨头发出挤压声,整个人与那 气势对抗起来 更不用说这些还在拼杀的士卒 顷刻间,整个战场寂静了下来 再听不见任何声音,再见不到任何战斗 所有士卒全部膝盖发酸,跪倒在地,有人心中不甘,想要强行站起,却忽的炸裂成一团血雾,让人毛骨悚然 “嘶” 远处,王熠眼底一凝,心头暗骂一声,这老家伙,装逼倒是有一套。 “领域境” 身后,郭嘉眯了眯眼睛,严峻道:“南华老仙在我记事起,就已经略有耳闻,不过是书院的藏书,属于绝密,现在,他怕是早已经驻足领域境,不好对付” “领域” 王熠迟疑片刻,还未开口。 只听轰隆一声,洛阳城巨大的城门缓缓拉开,穿戴整齐,披戴重甲的西凉铁骑,开始抽刀,蓄力 “不好” 王熠瞳孔一缩,沉声道:“董卓出城开战我们知道,可南华横插一脚,这样一来,我们的计策就行不通了” “他用自身实力干扰战场,干扰世俗,已经坏了规矩” 郭嘉叹息,却无可奈何:“我师傅云游四海,自从水镜学院一别,早已经不见踪影,康成公坐镇长城,也无法前来” “无妨。” 王熠轻轻一笑,郭嘉瞳孔紧缩,惊呼道:“将军,不可” “有什么不可以的” 已经走了出去的王熠,微微侧脸,笑道:“照你说的来,南华我会拖住,从现在开始,你掌军” “将军,你不是南华的对手,他现在已经违背了规则,下手更会不择手段,将军”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当携手中器,为一口浩然正气而行,畏手畏脚,怎可成事” 王熠头也不回,就这么缓缓朝着南华走去。 一步 两步 三步 第四步,山河横空 五岳巍然屹立 第五步,龙凤齐鸣满天金光冲霄而起 第六步,不,没有第六步 正文卷 第二百八十七章,我先生是郑玄…… 龙凤冲天而起,山河横空 携带着一往无前之势,王熠已然临近南华老仙 手中大戟在轰鸣戟身弯曲,可想而知,这一击,蕴含了多少力量 “王熠,我早就听说过你,为大汉镇守并州,好好的二品大将军不做,跑来躺这趟浑水” 南华眼底一凝,可笑容依旧,只见他风轻云淡般抬起右手,一道湛蓝色的精神力屏障突然出现 “蹚浑水哈哈哈,人各有志,你不知尊卑,不懂礼仪,不知廉耻,这般作为,也配的上你这一身修为” 王熠大笑一声,手中大戟去势不减,巍峨高山轰轰作响,龙凤嘶鸣,一往无前 “哼不知好歹” 南华脸色一冷,斥责一声,只见他伸出双手,结出一个古怪的道印 下一刻, 王熠通体发凉,有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浮现。 退无可退 王熠心中一横,手中气力更重三分,大戟带着三山五岳,龙凤缠绕,宛如神明一般砸出 “轰” 巨大的炸响声响彻天穹,刺目到极致的白光一闪而过 所有人都有些失明,恍惚了片刻 “那股压力不见了,可以动了” “是啊是啊,真的可以动了” 当所有人回过神来,全部神色兴奋,那种让人无力的感觉失去,身体重新回到自己的掌控之中,这样的安全感是没有人可以给予的 “镇军将军威武” 喧闹的人群中,不知是谁忽然大吼一声,顷刻间,点燃了所有人的情绪 “镇军将军威武” “镇军将军威武” 所有人都在呼喊,他们脸色狂热,大声嘶吼着 “咳咳,咳咳。” 王熠苦笑一声,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全力一击,竟然连南华的衣角都没有撕破,自己的气血却已经翻山倒海一般 “你实力不错,不如入我麾下,待我太平道传遍整个大汉,举整个大汉之力,让你我二人踏入传奇境如此,青史留名,易容反掌” “我先生是大儒郑玄,南华啊,我先生是大儒郑玄。” 王熠轻轻提醒一声,却让南华脸色一冷,有些烦躁。 “那又如何他也不能让你踏入传奇那个境界,而我可以王熠,你好好想想,到时候深渊跨界,你我二人联手,保住大汉的一些血脉,岂不美哉” “若是有机会,你我二人更进一步,杀进深渊也不是难事,到了传奇境界,你我便足矣让深渊慎重,忌惮,到那时,你我二人的辉煌,才刚刚开始” “王熠,你想一想,你才不及弱冠,你的以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南华越说越兴奋,整个人已经有些把持不住,为了美好的未来而战斗了。 “我先生是大儒郑玄” 王熠笑眯眯的出声,并且在“大儒”两个字上特意加重了语气。 “混账” 南华眼角一抖,他那里还听不出王熠的嘲讽意味,可他还是强压住火气,沉声道:“我在这里,你盟军所有强者都无法出手,就凭你手下那些兵马根本抵挡不住董卓的铁蹄,王熠,你好好看看” “那又如何” 王熠无所谓的看着下方,洛阳城门大开,西凉铁骑已经开始奔跑,在哪遥远的地平线上,宛如一道黑色洪流 杀气腾腾,铁蹄奔走之间,大地都在颤抖 “我先生是大儒,郑玄” 王熠就这么饶有兴趣的看着南华,戏谑之意一览无余 “混账你真是找死,今天郑玄那老匹夫来,都救不了你” 南华语气冰冷,眼底是压制不住的怒火,一而再,再而三的嘲讽,哪怕是大儒,也气的够呛。 “一介武夫,真以为手里握着那么几万人马,就举世无敌了老夫今天就告诉你,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莫要整天装腔作势,徒增笑耳” “那你呢境界强悍却跑来这里传道你他娘的以为自己是和尚吗” 王熠怒斥一声,手臂青筋暴起, 直接出手 这么粗俗的话语在王熠嘴里出现,本来违和,此刻,却无人觉得奇怪,他们只觉得胸中一股豪气直冲脑海,忍不住吐出一个:“好”字 这是何等的风采 那让人窒息的压迫感,历历在目,可王熠怕了吗没有他丝毫不怕,直接上去,挡住了南华老仙,为所有人抗住了压力这是何等 的风采何等的豪迈 “轰隆” 以两者为中心,一道绚烂无比的光芒突然爆发出来,无数人纷纷侧目,眯上了眼睛。 两人已经交手,大戟横空,各种奇怪的符号飞射,天穹中不时传出爆炸声 “呼” 战场上,赵云挣扎着站了起来,他的战甲破碎,身上鲜血淋漓,在南华出现的时候,他首当其中,压力太大 “将军的实力,远在我之上啊” 下方,赵云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漏出一丝温柔的笑容,只见他气血轻轻颤动,整个人已经飞射而出。 “诸位将军,听令” 盟军帐前,郭嘉脸色苍白,带着病态,那个他经常挂在腰间的葫芦,此刻却消失不见。 十八路诸侯围在一团,脸色沉重,他们不喜被人指挥,可那金晃晃的镇军将军大印就在头顶,他们不敢他们怕王熠秋后算账 “各位将军,董卓已经杀来,还请各位坚守各自位置,以步卒为前排,弓箭手在后,骑兵策应之阵,迎战西凉铁骑,待到西凉铁骑杀来,我会安排人将其围杀,诸位可有异议” “我等并无异议” “如此便好,诸位快去吧” 郭嘉微微颔首,待到众人走后,他才坐下,笑道:“这些人,也就那么几个有本事的,一群乌合之众,心中不愿,也不敢说” “那是他们忌惮将军秋后算账” 张辽笑着走过来,看着郭嘉道:“我带陷阵骑出征” “不急” 郭嘉摇了摇头,眼底精芒四射:“这些诸侯已经带兵出战,董卓一时半会杀不过来,稍微等待片刻,你带陷阵骑从侧方杀入,断西凉铁骑退路” “诺” 张辽点了点头,浓眉大眼中战意燃烧 正文卷 第二百八十八章,包围! 盟军阵前,旗帜翻飞 持盾牌长矛的步卒在前,弓箭手在后,正在匆忙的列阵。 攻城士卒已经后撤,可距离盟军大阵太远,生死只能听天由命。 毕竟这是一场大战,关系太大,攻城士卒疯狂逃窜,他们身后,西凉铁骑已经出现 “轰轰轰” 马蹄踩踏地面,发出“踏踏踏”的清脆声,可马匹实在太多,当所有的声音汇聚在一起,便变成了整耳发馈的轰轰声 熟悉的长刀重甲 还未交战,那扑面而来的杀伐气息,已经让很多人心惊胆战 “快跑快跑啊” “救命救命啊,救命” 攻城士卒脸色死灰一片,他们甚至可以感觉到后脑传来的风声和破空声,下一秒,便再无知觉 血液洒落,头颅直接被砍飞,巨大的惯性带着身体倒飞出去,下一刻,身体落去铁骑中间,顷刻间,变成一堆肉泥 “他们还未收拢阵形儿郎们,随我杀” 董卓身穿黑色重甲,手中宛如死神的狰狞镰刀挥舞,带起一大片一大片的血液 “杀杀杀” 喊杀声震动天地,太恐怖了,哪怕先前赵云阵前吊打左慈于吉,他们的士气依旧恢宏,一往无前 “千军万马,寒风过境,疾行” 就在此时,洛阳城中,李儒盘腿而坐,嘴里轻轻呢喃一句,下一刻,一道冲天精神力光柱爆发 “他们怎么这么快” “快,收拢阵形,来不及了” 只见下一刻,西凉铁骑速度突然爆发,肉眼可见的绿色光芒闪烁在马腿上,每个西凉铁骑的身上 这一刻,他们仿佛真的与疾风合二为一,在满天灰尘里,他们瞬间杀了进去 “啊杀杀杀” “快,合陇,合拢” 济北相鲍信,是一个身材瘦弱的文人,对大汉忠心耿耿,在这人命不如狗的时代,极为难得。 他奉命前来,组建军阵,减缓西凉铁骑行军速度,为盟军后方组织的围杀,带来些许时间。 可是迟了 西凉铁骑有多快 眨眼间便到了眼前,在远处李儒的加持下,更上一层楼,甚至说,足足快了三分之一 不要小看这三分之一,一个全力冲刺的重甲骑兵 ,在这三分之一的加持下,他们就像是装甲车一般,带起呼啸的风声且快准狠 两军交战,首先比拼气势 当西凉铁骑如同惊雷一般的炸响声,响彻在济北相鲍信的耳边时,首当其冲的,就是那些士卒。 乱了,全乱了 刚刚组了一半的军阵,直接溃散,这些训练不足的士卒,脸色苍白,抵挡不住西凉铁骑那恐怖的压迫力,纷纷四散而逃。 看着西凉铁骑势不可挡,一往无前 这位瘦弱的中年文人抽出腰间长剑,一剑斩下身旁逃窜的士卒的头颅,怒吼一声:“顶上去,抗命者,杀无赦” “抗命者,杀无赦” “抗命者,杀无赦” 又是几声大吼,几位副将一起出手,冷漠无情的镇压了逃跑的士卒,只见他们脸色冰冷,仿佛没有感情一般 在济北相鲍信和几位副将的无情镇压之下,手下士卒终于挽回了溃散的势头,开始抵挡西凉铁骑。 可西凉铁骑太快了 他们通体闪烁着绿色光芒,宛如疾风一般,迅速接近济北相鲍信的部队,下一刻,两军真正的碰撞,开始了 巨大的马匹,足有两米多高,再加上坐在马匹上,穿戴着重甲的骑兵,那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前列的士卒冲飞十几米,生死不知 长刀一挥,便是人头落地,在李儒的加持下,西凉铁骑摧枯拉朽,瞬间磨灭了济北相的部队,他们如同钢铁洪流一般,继续推进 “杀杀杀” 浓郁到极致的煞气化作实质,他们就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魔,挥舞着手中长刀,凡是西凉铁骑过境,寸草不生 大片大片的血液洒落,济北相鲍信脸色铁青,却毫无惧意。 “董賊,拿命来” 一声怒吼,这位战战兢兢数十年的中年人,提剑出征 谁说文人无用谁说百无一用是书生都是屁话 “哈哈哈,凭你也想拦住我痴心妄想” 董卓狰狞大笑,挥舞着手中巨大的镰刀,调转马头,直直冲向济北相鲍信 “死吧” 一炳遮天蔽日的黑色镰刀浮空,瞬间,它便划破了云层,斩断了声音,狠狠杀向济北相鲍信。 “哈哈哈,大丈夫战死沙场,便是归宿” 济北相鲍信双目平静,他们二人差距太大,根本没有任何对抗的希望,可他毅然决然的举起手中三尺锋,开始拍马加速 “轰” 黑色镰刀无情落下带起满天灰尘 “哈哈哈,董卓,想杀人,过我张文远这一关” 一声朗笑声从远处而来,一位浓眉大眼的青年,手中月牙戟挥舞,一戟落下,便是十几条西凉士卒的性命 “是张辽将军镇军将军派人来增援了” 济北相鲍信脸上闪过一丝喜悦,下一刻,他也不顾远处还在虎视眈眈的董卓,开始催马冲杀起来 他没有人马,没有副将,他就一人,毫无畏惧,直接冲向西凉铁骑 “真乃忠义之士也” 后方,曹操看着济北相鲍信的背影,赞叹一声。 下一刻,数之不尽的盟军,化作整齐的军阵,缓缓杀出 盾兵持大盾,枪兵长矛,枪尖从缝隙穿过,闪烁着冷艳的光芒。 身后,是拿着硬弓的弓箭手,他们神色严肃,手中硬弓接连发出脆响,下一刻,满天箭矢横空而来,宛如末世一般 “呼” 盟军大帐外,郭嘉看着场上局势,西凉铁骑瞬间泯灭济北相鲍信的部队,去势不减,直接撞上了盾兵组成的人墙。 两侧,张辽和公孙瓒各领兵一万人,迂回穿插,狠狠杀出 西凉铁骑势头太猛,却来不及调转马头,直接被围困起来。 “学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用这手段,试一试吧。” 郭嘉叹息一声,盘坐在地上,瞬间,一道璀璨到极致的光芒出现 正文卷 第二百八十九章,加个buff吧…… “这是一些天纵奇才能拥有的独特能力吗没想到啊,小小的洛阳之战,竟然出现了两个这个时代,注定璀璨” 天穹之上,童渊一身白衣,气血内敛,就这么直直站立在虚空之中。 “我感觉速度变快了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是,浑身力量暴增,感觉一拳可以打死一头牛” “啊哈哈哈,该死的西凉铁骑,给老子受死” 无尽的光芒涌现,化作垂天光柱,直入云霄,紧接着,在天穹之中,炸开一朵绚烂无比的光点。 这些光点从天穹坠落,宛如雨点一般,触碰在士卒身上,下一刻,所有盟军通体闪烁绚烂光芒 他们的速度,体魄,力量大幅度提升 “嘶buff之力,恐怖如斯啊” 王熠咧了咧嘴,他衣衫破碎,金色血液流淌,此刻,光点接触他的身体,瞬间,一股莫名的力量浮现,手臂挥动,大戟破空声连连 “没用的” 南华有些可惜的摇了摇头,他怜悯的看着战场,火焰滔天,西凉铁骑带着绿色火焰,狠狠冲进人堆之中 长刀划过,宛如割麦子一般,血液飞溅,染红了大地,一排排的士卒倒下,被马匹踏过,再也没有站起来。 “没有强大将领支撑,无论你有多少士卒,无论你有多强的加持,都没用的” 南华风轻云淡,此刻,他只需要拦住王熠,这一战,他们便胜了 “哈哈哈” 王熠接了一击,被轰出十几丈,大口咳血 可他脸上挂满笑容,漏出诡异的笑容:“谁说我们没有将领” “什么” 南华眉头一皱,还未开口,战场形势一变再变 数道强大的极致的气血轰鸣而出 “并州张辽张文远在此” “陷阵骑高顺在此” “常山赵子龙在此” 首当其冲,王熠麾下三位武将,气血滔天,两位一流武将,一位超一流武将 横刀立马大将之姿 他们带着一万陷阵骑,就这么直接从侧方杀入西凉铁骑军中 他们的气血宛如黑暗中的灯塔让本来乱哄哄的人马,开始安定下来 “哈哈哈,文远,子龙,高顺将军,俺是个粗人,不过这风头,怎么也不能让你们抢完啊哈哈哈” 气血雄浑,连绵不绝 那默默跟在曹操身后的大汉,狰狞大笑起来,他就这么提着两炳短戟,迈开步子 他连马匹都不需要,脚步落下,竟让大地都剧烈颤抖起来,手中短戟随手扔出,直接贯穿数十名西凉铁骑 “好” 远处,张辽赞叹一声,在这般情况,敢站出来的,都是有骨气的好男儿值得他们欣赏 “某” 关羽正想开口,在这种大战,他无法袖手旁观,心中更有一股豪气,想要大战一场 “二弟” “这么多将军前往,你就随我一起杀敌吧” 关羽有些不敢相信,微微瞪大了眼睛,他从刘备的眼中,看到了忍让,看到了内敛,看到了深思熟虑 “二哥,大哥为何不让我等前去,看着这些家伙大杀四方,俺真是心中热乎啊” 张飞挠了挠头,心中一阵痒痒,这才是男儿应该去的地方啊 上阵杀敌,血染沙场 岂不快哉岂不美哉 “大哥的决定,自然有他的道理。” 关羽丹凤眼微眯,心中复杂,轻轻解释一句,大哥的决定,他一向是支持的,并不会反驳。 说罢,他一夹马腹,手中青龙偃月刀隐隐有龙吟声破空 “二哥,唉看着这些家伙大杀四方,真是浑身痒痒” 张飞哀叹一声,心中不快 。 远处,赵子龙银甲长枪,枪尖环绕,化作满天繁星,星星寒芒,落下便是血液洒落,碰到便是连人带马,直接轰飞十几丈外 张文远浓眉大眼,手中月牙戟横空,带起无穷的劲力,破空声刺耳,月牙戟一拍,便是数十人直接倒飞而出,如同沙包一般,大口咳血 太凶残了 还有典韦高顺,他们四人,在这个混乱的战场上,硬生生杀出了一大片空地,这里,尸横遍野,血液飞溅, 宛如一片修罗战场 这四人形成了一个独特的圆圈,无人敢接近,哪怕是西凉铁骑,也绕道而 行 这便是威慑力 “我要是有一天,能像这几位将军一般,一人一刀,杀的几十万铁骑不敢靠近杀得敌人胆战心惊这一生,也不往白活了” 成海,一个盟军中不起眼的士卒,家道中落,却心中有志,加入了袁术,成为步卒中的一员。 此刻,他心潮澎湃,有一股热血直冲脑海 远处,那几个将军无双的武力,深深烙印在他的心头 这才是真正的追求真正的大丈夫 “小心” 忽的,身旁士卒大吼一声,成海还未反应过来,马匹带着无穷的冲击力,扑面而来,下一刻,一柄明晃晃的刀刃已经降临 刺目的寒光闪烁,刀刃照着成海呆愣原地,脸色惨白的模样,狠狠落下 “唉” 还未去过洛阳城,还未成为那样的强者啊 一声长叹,成海悲戚无比,遗憾的看了看远处巍峨的巨城,万念俱灰 他明明还有机会的啊他还不想死啊。 “低头” 就在此时,一道略显温和的声音响起,成海下意识的低了低头,在郭嘉buff的加持下,迅速无比 “吟” 刹那间,一股澎湃到了极致的气血从头顶掠过,龙吟阵阵 下一刻,那白马银枪的青年,已经从成海身旁穿过,巨大的气血在轰鸣,带起数不清的银色长龙 银色长龙带起满天星芒,碰到敌军,瞬间将其绞杀,化作飞灰 “赵赵将军” 成海目瞪口呆,有些木讷,片刻之后,他忽的大吼一声:“多谢将军救命之恩” 本以为得不到回复,可那银甲将军头也不回,只是轻轻摆手,就这么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却让成海鼻头一酸,险些哭了出来 劫后余生 正文卷 第二百九十章,斩牛辅! “杀” “啊” 惨叫声,求饶声,惨绝人寰 吸一口空气,肺部都感觉到了火辣辣的灼烧,血腥味刺鼻 尸体堆成了山,血水流淌,场面惨烈无比,宛如修罗场一般。 西凉铁骑无双的攻伐被硬生生的遏制住了 赵云张辽高顺还有那默默无闻,却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的典韦 凭借他们四人 遏制二十万西凉铁骑的推进 身后,盟军士气高涨,在曹操袁绍的指挥下,逐渐站稳脚跟。 西凉铁骑马匹速度减缓,许多人不得不选择步战,这么一来,董卓颓败之势已经初显。 “咳咳咳” 盟军高台之上,郭嘉脸色苍白,忽的咳嗽两声,一旁,气质儒雅的孔融关切道:“奉孝,你身体,没事吧。” “没事。” 郭嘉伸手摸了摸腰间,却发现早已经不见了葫芦的身影,苦笑一声,看了看那天穹之上,征战南华的王熠,又看了看战场之上,赵云四人纵横睥睨,遏制西凉铁骑攻势,曹操袁绍指挥大军,稳扎稳打,开始围杀董卓的景象。 他放松下来,随意的坐在高台之上,目光轻松。 “军师,是累了吗” 孔融双手合于袖中,就这么站在郭嘉身旁,目视远方。 “哈哈哈,累倒不至于,只是变数太大,慎重一些,也是好的。” “军师算无遗策,孔某佩服” “佩服什么不过是一些浅薄小计罢了。” 孔融面无表情的脸,突然自嘲一笑:“把控敌军心理,一步一步都在奉孝谋略之中,这般本事,还算是小计,那孔某又能算什么呢” “孔将军乃是孔家正统,书香门第,凭这般名望,这些微薄小计,又能算什么呢” 真是个小狐狸,滴水不漏啊孔融心底平静,还是笑道:“奉孝是如何与镇军将军认识的” “不值一提。” “哈哈哈,镇军将军还很年轻若有机会,奉孝不妨前往我孔家一观,这些年的藏书,也足够让奉孝好好琢磨琢磨了。” 郭嘉坐在高台之上,看向远方的目光一动,头也不回道:“奉孝天资愚钝,倒是浪费孔将军的美意了。” “哈哈哈,奉孝何出此言。” 孔融笑了笑,战场上燥热的风掠过他的脸庞,他平和道:“我孔家的大门,永远为你,为镇军将军敞开。” “多谢孔将军,我一定会代为转告。” 郭嘉拍了拍屁股上不存在的灰尘,报以微笑。 “如此甚好。” 孔融笑着点了点,目光愉悦起来,都是聪明人,很多话,说透,便一点意思都没有了。 就在此时,一声朗笑声响起,曹操高头大马,手提七星宝刀,一刀斩杀一位西凉士卒,随即呼喊道:“众将士听令拿下董卓人头,赏千金,封侯拜将我替镇军将军应下了” “杀杀杀” “杀杀杀” 盟军士气高涨 西凉铁骑已经出现颓势,节节败退起来,被盟军士卒压缩空间,显然,盟军打算一举将这名震天下的西凉铁骑,斩杀殆尽 “诸位儿郎们,建功立业,就在此刻,随我杀” 张辽横扫一戟,瞬间腰斩数十人,下一刻,他高举手中月牙戟,气血沸腾 顷刻间,一只庞大的白虎从虚空中出现,就这么随着陷阵骑的厮杀,一往无前 “该死” 董卓眼底杀意沸腾,他不是傻子,哪怕在李儒的加持下,西凉铁骑也扛不住这般战斗。 论马战,西凉铁骑自然不用多说。 可如今,赵云几人如同战场核弹一般,硬是用自身实力,遏制住了西凉铁骑的冲锋,更是让盟军站稳脚跟,组织好了阵形,如今前后夹击,西凉铁骑危矣 耳边喊杀声震天,董卓眼底阴翳,他有些后悔,若是华雄,李傕,郭汜他们还在,若是吕布未曾受伤,那该多好 自己也不可能这么被动吧 “岳父,怎么办” 牛辅提着两炳染血大斧,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莫慌小心” 董卓还未回答,眼前一道银龙闪过,大惊失色之下,急忙调动浑身气血。 “轰” 一声巨响,董卓连人带马被轰飞数丈。 “常山赵子龙在此” 赵云俊俏的脸上挂着冷意,将龙胆亮银枪倒提在身后,轰飞董卓之后,未曾乘胜追击,而是静静矗立,等待董卓起身。 “你,你敢伤我岳父吃我一斧” 牛辅双目通红,他是个粗人,谁对他好,他就记在心上,董卓是他岳父,更是将他从一介粗人,提拔到了将军,知恩图报,这就是他的人生信条。 赵云单手提枪,目光漠然,牛辅不过一介二流武将,可随手杀之 “乒乓” 金铁交鸣,大斧与龙胆枪碰撞,激起一连串的寒芒。 “一招,取尔性命” 赵云漠然出声,俊逸的脸上带着杀意,下一刻,一股浓郁到了极致的枪意出现,龙胆枪横空出世,带起一大片寒芒,铺天盖地却又无处可逃 身旁,所有的士卒通通退避三舍,害怕被波及。 牛辅目光一凝,心中颤抖,一股绝望的感觉出现,躲不开了 不 也不需要躲了 “太师,一定要杀出去俺牛辅先走一步,杀” 牛辅一声大吼,目光决然,两炳大斧在他手中,宛如开山一般,狠狠挥出,巨大的力量带起剧烈的破空声,直接绕过龙胆枪的满天枪芒,斩向赵云脑袋 “搏命吗” 赵云漠然,嘴角上扬一分,只见他右手龙胆枪去势不变,身体扭动,左手已经从腰间抽出一柄长剑 “咔嚓” 一声脆响,在牛辅难以置信的目光中,两炳大斧直接被切断,断口整整齐齐,光滑无比 “牛辅” 董卓衣衫破碎,双目泛红,他持巨大镰刀的手,微微颤抖,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牛辅,自己的女婿,淹没在漫无边际的枪芒之中。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 愤怒到极致的呼喊声响起,董卓仰天长啸,整个人的气势一变再变 “南华,全力出手,事了,太平道便是国教” “等你许久了” 天穹上,南华微微一笑,开始合拢双手。 正文卷 第二百九十一章,领域! “你算计董卓啧啧,看来你们的盟友关系,也没有那么牢固吗。” 王熠嘲讽一声,手中大戟挥舞,如同奔雷一般炸响,此刻,他宛如魔神一般,浑身气血滔天 他的身后,半边天穹都通红起来,被极致的气血影响 “这小子,也不愧是被老郑看重的人,这气血,已经蜕变到这种程度了吗” 隐匿身形的童渊啧啧称奇,可转眼间,鹤发童颜的脸上,又漆黑起来。 看着横枪立马,准备单杀董卓的赵云,童渊哪里还不明白,自己这徒弟,被人忽悠了啊 “让你小子吃吃苦头,南华是你说挡就能挡住的嘿嘿嘿,忽悠我徒弟,岂是那么简单的事” 童渊眯了眯眼,怪异一笑。 话音还未落 “哈哈哈,诸位小将军,且上来吧” 一声轻笑,南华仙风道骨,身上道袍被吹的猎猎作响,只见他双手合拢,结出一个复杂的道印 “嗡” 刹那间,一道蓝色印迹从南华老仙手中出现,缓缓旋转之间,如同光碟一般,飞向天穹之中 下一刻,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一道湛蓝色的光芒冲霄而起,顷刻间,便将张辽,高顺,赵云,典韦以及王熠五人,拖入其中 “领域吗” 王熠叹了口气, 环顾四周,景象早已经变的截然不同。 天空,巨大的明月高悬,星星亮的吓人,脚下,是广袤无边的平原,绿草如茵, 在远处,一座高山独自矗立,它的身旁,点点星辉点缀,在乳白色的雾气环绕之下,颇有一股一览众山小的豪迈感觉 微风拂面而过, 众人打了个激灵,深吸一口气,惬意深入五脏六腑。 “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典韦定了定神,手中短戟扎在脚下,捏了把泥土,有一股浓郁的土腥味。 “真的无论是武夫,还是谋士,他们的气血,精气神强大到了极致,就会蜕变,缓缓形成一片场域,也就是领域。” “在这里,领域的力量加持,南华会变得更加可怕,我们五人联手,也不一定行得通。” 赵云目光平和,丝毫没有惊讶,他师从童渊,见过太多,此刻,被南华拖进领域之中,并未有太大惊恐。 “那,我们都在这里,南华老仙呢” “应该在那座山巅吧” 王熠看着远处,那众星拱月般的地势,心中吐槽,这种审美观,真的是很大众了 “他怎么不动手,杀掉我们,再去帮董卓,岂不是一举两得的事” “不知道啊。” 典韦皱了皱眉头,虎背熊腰的脸上挂着茫然。 “他不敢” 赵云抖了抖枪尖的鲜血,温和道:“也不是说不敢,只是有所忌惮。” “忌惮” 不喜欢说话的高顺疑惑道:“怎么,怕打不过我们” “不是” 赵云目光温和,仿佛在称述一件平常事情:“我先生童渊,还有将军的先生康成公,他们虽然坐镇长城,可我们遇到危险,也不会坐视不理” “到了他们那种境界,山河万里,一枪可达,九州五岳,不过尔尔罢了” “混账” 坐在山巅之上,闭目养神的南华,忽的睁开眼睛,控制不住怒火灼烧 当世几人,除了那郑玄,确实冠绝天下,将所有人遥遥扔在身后之外,其他几人,实力也都相差不多。 如今被一个后辈如此编排,南华老仙哪怕心性如水,也忍不住泛起涟漪。 “无知小儿,真以为老道不敢杀你” 南华心中无名火起,长出一口气,还是转了转脸,冷哼一声,强行压下心中怒气。 自己和王熠打了那么久,一方面是等待董卓让步,另一方面,王熠的背景也让他有些忌惮。 郑玄真是个了不起的人啊。 南华喃喃自语,仙风道骨的长袍无风自动。 “轰” 突然,一柄燃烧着火焰的大戟,从天而降,刺耳的声音撕裂天穹,狠狠冲向南华老仙。 “要逼我出手怎能让你们如愿,拖住你们,待董卓杀完那些盟军,一切都结束了。” 南华老仙心中明亮,忽的结出两个复杂的道印,顷刻间,一股磅礴的精神之力如同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 磅礴的精神力化作道符, 闪烁着光芒,就这么直直撞上大戟 没有想象中的天崩地裂,没有想象中的恢宏,风轻云淡 道符贴在大戟之上,一股玄之又玄的气息浮现,竟顷刻间抑制住了宛如流星一般的大戟。 “哐当” 在王熠几人吃惊的目光中,大戟仿佛被某种莫名的力量阻止, 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道法自然,诸位,虽不同路,却也不必苦苦相逼。” 南华老仙缓缓起身,这一刻,万千星光黯淡,只有南华老仙一人,气质超凡绝伦,飘飘然宛如谪仙 “这真的是神仙吗” 典韦咧了咧嘴,有些尴尬的收起手中短戟,实在是南华老仙此刻,气质太高贵了,仙风道骨,出淤泥而不染,让人一看,就顿生好感 “此事无关对错,只是立场不同罢了,抛去其他,我还很佩服南华先生。” 王熠右手虚捏,那大戟如同有了灵性一般,“嗖”的回到了手中。 随手晃了晃大戟,王熠踹了一脚典韦,平静道:“谪仙人又如何,外面,几十万同袍在死战,他们的性命掌握在我们手中,此刻放下手中刀,便是罪该万死 典韦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又提出两炳短戟,笑呵呵的看着南华老仙,道:“将军说的对,俺是个粗人,主公教我说,有什么事情决定不了,就看别人怎么做。” “恕在下无礼了” 赵云长枪一抖,龙吟阵阵。 张辽高顺同样紧紧握住手中兵器,身上气血轰鸣,站在王熠身旁,态度不言而喻。 明月高高挂在天穹,星辉灿烂,清凉的空气吹过,深深一吸,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 这一刻,五位年轻人,他们或是熟悉,或是陌生,就这么并肩而立,目视南华老仙 正文卷 第二百九十二章,搏命! “杀” 一声巨大的咆哮,仿佛压制了许久的怒气,突然爆发 杨大通愕然片刻,看着天空中那一片瑰丽的场域,又看了看发狂的董卓,心头一凉。 “儿郎们,此刻,盟军无将,如何与我军为敌杀,凿穿他们” “西凉铁骑无敌,西凉铁骑无敌” 董卓气血滔天,一字一句,响彻云霄,他手中巨大的镰刀挥动,带起大片大片气血虚影,顷刻间,便杀空了眼前盟军士卒。 此刻,没了赵云的压制,董卓肆意的张狂大笑着,这一城,终究是他赢了。 以自己为饵,将盟军全部将领引出,再由南华将其镇压,一举两得 虽然南华老仙这混账,坐地起价,不过董卓眯了眯眼,甩掉刀刃上腥臭的鲜血,只要赢了,一切都好说。 “西凉铁骑” 董卓声音嘶哑,藏着压不住的战意,举目四望,盟军士卒眼底惊恐,自从盟军将领离去,盟军,便败了。 “杀杀杀” 西凉铁骑怒吼,他们双目通红,一直以来,他们在哪里不是百战百胜之军如今连连被算计,被压制,他们如何受得了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哀兵必胜 当西凉铁骑趁着盟军将领被拖走的片刻功夫,有了一点喘息机会的时候,当他们身旁,腾开了一点点空间的时候, 战场的收割者死神 再次降临 熟悉的重甲,熟悉的长刀,却比之前更凛冽的气势,西凉铁骑,再次缓缓冲锋起来 当他们撕开眼前防线的时候,便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大地再一次开始轰鸣,开始颤抖 “镇静,镇静,不要慌” 杨大通手脚冰凉,他身旁,那位长剑卷刃,却依旧亲临战场的中年文人,大声呵斥,想要扭转局势,因为他知道,西凉铁骑全力冲锋起来,便无人可拦 “挡我挡得住吗” 带着西凉铁骑冲杀的董卓,不知怎么突然看见了提剑的中年文人,调转马头,直接杀了过来 山洪海啸一般的骑兵,光是看一眼,就让人心中凉气直冒,杨大通慌了,他惊恐的喊叫起来:“大人,快走,董卓要杀你” “啪” 济北相鲍信一巴掌抽在杨大通脸上,怒斥道:“人死了,骨头还能折了没出息的东西,给我滚” “诺” 杨大通点头如捣蒜,他真的害怕了,脚下在剧烈的颤抖,光是看一眼西凉铁骑那态势,就让人头皮发麻,怎么打如何打 可更惊恐的,却在后面,因为他发现,济北相鲍信,居然拍马冲了上去 “疯子,疯子” 杨大通颤抖起来,他不明白,为什么根本打不过,还要冲上去,那不是送死吗他们不知道害怕吗为什么为什么 “转身逃跑,必死搏命,仍有机会” 身旁,一个身材壮硕,有着狰狞伤疤的大汉拉住了他的肩膀,朝他摇了摇头,跟在济北相鲍信的身后,冲了出去 “杨大通,骑兵速度极快,你靠跑,要跑到哪里去前方战线已经被撕裂,要是我们跑了,死的更快” 他的伍长,整个人都被鲜血染红了,此刻咧了咧嘴巴,漏出里面的白牙。 “你好自为之,要是跑了,就别回来了,抓住之后,免不了一个死字。” 伍长拍了拍他的肩膀,提刀离去,这时他才发现,他的伍长,左手的袖管里,空荡荡的一片 身旁,一个又一个士卒转身,跟在济北相鲍信的后面,他们或面色漠然,或眼底狂热,值得一提的是,他们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退了,死 搏命,仍有机会 于是,里三层外三层的战场,突然就出现了这么奇特的一幕。 本该兵败如山倒的先锋盟军,突然在一个中年文人的带领下,反扑过去 “罢了罢了,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干了” 杨大通心底暗骂一声疯子,一群疯子,却头也不回的抓起手中兵刃,朝着大军而去 残兵败将,却不输任何一人,当他们拿出搏命气势的时候,哪怕董卓,也忍不住眼底一缩 “济北相鲍信,大汉有你这样的人,乃是大汉之福也” 曹操心底莫名,本以为真正站在大汉的,也就那么寥寥几人,如今,遇见一个,心中说不出的哀伤 济北相鲍信,今日,我曹操为你敛尸 牵一发 而动全身 这场双方都早早布局,却又变故横生的大战,再次开始 本就步步为营,可在一系列变数之下,局势开始朝着一个不确定的方向转变 董卓以自己为诱饵,将盟军将军一网打尽,可西凉铁骑便赢定了吗 不一定 真正的大战,才刚刚开始 盟军大营,一杆巨大的烫金色“王”字大旗猎猎作响 本该聒噪的蝉鸣声,也停了下来,似乎在害怕,害怕那血肉横飞的战场,害怕那冲天的煞气 “变阵,收缩战线,不必在围杀西凉铁骑。” “马腾,公孙瓒,吩咐你们二人手下骑兵,将西凉铁骑放出来,让他们跑” “什么” 马腾眼底怒火中烧,不满道:“好不容易围住西凉铁骑,现在将他们放出来,怎么打一旦取消限制,西凉铁骑的冲锋,根本无人可挡” “是啊,军师,你年纪轻轻,不知兵法,也是可以理解,千万不能意气用事啊” 郭嘉面色平静,手指轻轻敲打长案,就这么轻轻开口:“你要抗命” 四个字声音不大,却如同山岳砸湖狠狠响在马腾心头。 马腾脸色一变在变,最后他一咬牙拱手道:“还请军师为我解惑” “执行便是,无需多言。” “这” “领命” 马腾犹豫片刻,还是点头,匆匆离开大营。 “军师” 公孙瓒叹了口气,疑惑道:“这样真的可以吗” “可以。” 郭嘉缓缓起身,看着远处,化作绞肉机一般的战场,喃喃道:“董卓要一口吞下盟军,正巧南华老仙将将军几人拖住,所以他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吗” “哪怕他的大军搏命,也不会的” 正文卷 第二百九十三章,焚城! “杀杀杀” 彻底杀疯了 到处都是尸体,血泊,远远的,都能用闻到一个刺鼻的血腥味 洛阳城上,李儒席地而坐,他勾引天地,加的buff早已经失效了,可他依旧坐在城头,观看着大军的战势 “踏踏踏” 清脆的脚步声响起,李儒并未回头,因为现在,没人可以让他回头了,这是事关生命的一战 “董卓急了,他太渴望胜利,想要一口气吞下盟军,可他吞不下的。” 吕布脸庞清冷,当初的伤势,已经好转许多,这依赖于他强悍的体魄。 “董卓吕将军,太师的名讳也是你可以直呼的” 李儒皱了皱眉头,依旧目不转睛,他的脑海中,似乎有什么念头一闪而逝,却未曾抓住。 “董卓祸乱朝政,把持天子,以貂蝉威胁于我,早就该杀了。” “是啊,这天下,终究是该安稳下来。” 一道有些无力的声音传来,李儒顿时瞪大了眼睛,惊骇转头。 只见张让小心翼翼的牵着一个头发苍白,走路都有些虚浮的中年。 中年有些虚弱的咳嗽两声,他带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迟暮和疲倦,缓缓上前两步,就这么看着战场。 看着那个中年文人,毫无畏惧的冲向董卓,三招不到,被董卓砍下头颅 看着那些抱着必死之心的士卒,被西凉铁骑秋风扫落叶一般,顷刻间冲散,生死不明。 所有人都在杀,杀红了眼,有些人刀崩了,就拿敌人的刀,有些人手臂被斩下,他就拿身体的每一个地方来攻击敌人 太惨烈了 可在这种情况下,西凉铁骑完全是无敌的,他们的重甲,长刀,每每落下,就是鲜血淋漓,带起一大片残缺的肢体 盟军挡不住了,不是挡不住,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对决。 这些诸侯的手下,大都是一些乡勇,百姓,未曾经过长久的训练,能打这么久,全靠澎湃的士气和郭嘉的加持 可现在呢,军中战将被拖住,盟军士气一落再落,终究还是抵不住西凉铁骑的冲锋。 全靠陷阵骑,白马义从这些精锐的地方,才堪堪抵住西凉铁骑的冲动,可现在呢,当陷阵骑这些精锐脱离战场,放开手让西凉铁骑冲锋的时候,局势一下子就变得明朗起来 “陷阵骑是什么意思,他们都撤了,我们还打什么” “你没看吗将军们都被拖住了,我们这边顶不住西凉铁骑的压力,要保留实力。” “保留个屁,俺只知道逃兵就是个死字,他们都跑了,我们也跑吧” “哈哈哈,人家是骑兵,可以跑,咱们啊,跑不了啊。” 有士卒绝然一笑,瞳孔里全是绝望,战争法则第一条,不要背对骑兵,尤其是重甲骑兵。 “按照曹将军的要求,收缩防线,赶紧动起来” 下一刻,各种拿刀的执法队穿插在战场的某处,这是郭嘉的安排,其他队伍还可以,这些乡勇,根本打不了这样的硬仗,要是没有执法队的血腥镇压,立马就会溃不成军。 “镇军将军呢王熠呢” 灵帝忽的大吼一声,目光如同受伤的野兽,择人而噬。 哪怕是李儒,也微微一颤,拔掉牙的老虎,依旧是老虎啊。 “被南华老仙拖住了,一时半会回不来。” 李儒微微一笑,看了看吕布,又看了看灵帝,心中突然就明亮起来,半晌,他才叹了口气,颇有些遗憾道:“棋差一招啊,没想到,奉先你背叛了董太师,就连那张角,也背叛了他先生啊哈哈哈,真是贻笑大方啊,哈哈哈哈。” “李儒,你算了这么多,不还是没有算到全部吗棋差一招,何止啊咳咳咳。” 灵帝忽的剧烈咳嗽起来, 他的身体早已经大不如前,在日复一日的毒药侵蚀下,活着,都是一个奇迹。 李儒脸色平静,丝毫没有惧色,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后悔:“何止啊哈哈哈,是啊,这天下能人异士如此之多,我李儒又能算什么呢我只能尽我全力,帮助太师罢了” “李儒,你这一身罪孽,就到此为止吧。” 吕布清冷的脸色平静,手中方天画戟抖动,燃烧着恐怖的黑色火焰,空气都被焚烧的扭曲起来,盟军节节败退,他不能再等了。 “吕将军,你要干嘛杀掉我,然后去支援盟军吗” 李儒眯了眯眼,敏锐的察觉到了吕布的动作,只见他狭长的眼睛闪烁着危险 的光芒,不紧不慢的迈开步子,俯瞰洛阳城,缓缓指着那巍峨,恢宏的巨城,笑了起来。 “此计啊,伤人于无形,此城啊,与我已无用,吕布,你胆敢出此城一步,洛阳顷刻间,火光滔天,我要这满城的人,都与我陪葬” 李儒突然就癫狂的笑了起来,他算到了所有,却唯独没有算到,吕布与张角的背叛,可惜啊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差那么一点点啊 “罢了罢了,太师啊,就让李儒,在为你做最后一件事情吧。” 李儒喃喃自语,忽的张开双臂,一脸平静的盯着吕布,道:“我的计策,绝不留下一丝希望吕布,你可以试一试,出此城一步,这洛阳,顷刻间,化为火海” 吕布眼底动了动,却始终没有下一步动作,这位从跟着董卓,便毒辣到了极致的谋士,焚城之计,绝对干得出来 “你都已经这般模样了,还惦记着董卓,真是” 张让看着这个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书生,不知为何,突然就不知道说什么了,如此聪明之人,竟然会死心塌地的跟着董卓 “太师在我危难之时,救我,信我,李儒无以为报,能为太师出谋划策,尽一些绵薄之力,也算不枉此生了。” 李儒笑了笑,就这么盘坐在洛阳城头,看向灵帝:“陛下,不妨与李儒赌一赌,这一战,谁会赢” “赌” 灵帝摇了摇头,踏上城头,平静开口:“王熠不会输的。” 正文卷 第二百九十四章,马弓手关羽在此! “您不也是如此吗” 起雾了,晴空万里,炙热的太阳突然就掩藏起来,深吸一口,一股湿润的味道,直冲肺腑。 天空灰蒙蒙的,乌云开始蔓延起来 血腥味,尸体,随处可见。 宛如绞肉机一般的修罗战场,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盟军收缩防线,前方,巨大的盾牌齐刷刷的立着,他们已经抵御了五次西凉铁骑的冲锋,马上,就要第六次了 盟军对面,西凉铁骑调转马头,手中长刀鲜血滑落,马匹已经累了,喘着粗气,这,也是他们最后一次冲锋 田横甩了甩胳膊,有些不耐烦道:“这些畜生,还要冲击多少次,老子拿盾的手都举不起来了。” “快了,他们快撑不住了,你看,他们马匹,速度都没有以前那么快了。” “也不知道将军们在干什么,如今露面的也就袁将军,曹将军他们,根本不是董卓的对手啊。” “那也没办法,董卓气血强悍,在镇军将军手下都能走两招,这样的恶贼,打起仗来,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对拼的。” 田横听着周围的议论声,心里有些悲恸,还有希望吗,还有机会吗 无人站出来啊 指挥固然重要,可没有那种万夫莫敌的猛将,他们这些士卒,又能干什么呢再强大的种群,也有那么几个英勇到了极点的强者啊 “吧嗒,吧嗒,吧嗒。” 豆大的雨水,打在盔甲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踏踏踏。” 西凉铁骑开始蓄势 壮硕的马匹轻轻晃动着马蹄,鼻子里喷出白气。 “儿郎们,我董卓,自少时起兵,经历大大小小无数战, 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卒,到今日,当朝太师,权倾朝野” “这么些年来,陪着我的,只有你们,金戈铁马,寒光铁衣,我董卓自问,要不是你们,我董卓早已死了无数回,可我董卓,同样,让这个天下,让整个大汉,知道了你们的名字” “西凉铁骑,天下无双” 董卓狞笑一声,仔细打量着身后的每一个士卒,有人面色苍白,骨骼断裂,有人脸上被斩出一条血线,差一点点便被枭首,可所有人,眼眸通红,杀意沸腾 “唉” 心头一声轻叹,董卓仰天片刻,眼角已经微微湿润,他的身旁,再也不见昔日的部将,李傕郭汜自己的女婿 “将军,吾等愿意一战” “将军,吾等,死战” 身后,有几个士卒对视一眼,目光决绝,驱马向前一步,站在董卓身旁。 还未等董卓反应过来,紧接着,便是千千万万,数不清的西凉铁骑,他们纷纷举起手中长刀,目光通红:“西凉铁骑,死战” “西凉铁骑,死战” “西凉铁骑,死战” 带着决然,一往无前,却又毫无畏惧的声音,响彻云霄,让整个天地都为之一振 “哈哈哈,儿郎们,随我杀” 董卓大笑一声,心中快意,一拍马匹,巨大的黑色镰刀狰狞,就这么杀了出去 他的身后,一片黑色洪流,宛如饿兽,就这么跟着他们的将军,狠狠扑了出去 在洛阳城外,宽阔的原野上, 一道黑线极速的掠过,越来越快,越来越近,带起连绵不断的灰尘,大地的颤抖越来越强烈,一股让人窒息的气势扑面而来 田横吐了口唾沫,想要开口,却来不及,只是用力攥紧了手中的大盾。 “轰” 一股大力袭来,宛如炮弹飞射而出,还未等田横反应过来,他已经倒飞出去,手臂骨折,大口咳血,回过神来,眼前已经堆了好几具尸体,连带着马匹,带起猩红的血液 “别发呆了,把盾举起来,举起来” 刺耳的嘈杂声萦绕,田横挣扎着起身,还来不及擦嘴角的鲜血,头顶,已经是一片阴影闪过,铁骑如同洪流一般,从头顶高高跃起,下一刻,被盟军长矛串在一起,血腥味刹那间便蔓延起来。 可杀死一个,两个,还有十个,二十个,西凉铁骑悍不畏死,顷刻间便吞没了盟军的防线。 董卓为首,更是残忍暴虐,手中黑色镰刀破空,盟军士卒碰着就死,血气划过,瞬间横尸当场。 “兄弟们,拼了,跟他们杀” “别杀我,我投降,我投降” “娘,孩儿不孝,下辈子,孩儿一定封候拜将,这辈子, 便” 嘶吼声,求饶声,连绵不断,盟军直接崩溃,曹操袁绍组织的盟军,在西凉铁骑疯狂的冲杀下,顷刻间,便毁于一旦 如果说方才的大战是绞肉机,那么现在,就是屠宰场,血腥程度提升了数倍,盟军士气低落,阵型混乱,不多时,便化作了待宰的羔羊。 “我此番出战,未带颜良文丑,不然,盟军必胜” 袁绍捏了捏拳头,哪怕他心头有想法,可这些士卒,都是无辜的,如此被屠杀,无法忍受。 “我本家兄弟不在真是,可恨啊” 曹操目光喷火,他不知如何向王熠交代,短短片刻,盟军大败,哪怕公孙瓒马腾这些人已经出战,可拦住董卓,依旧有些困难。 更不用说西凉铁骑,更是士气如虹,一往无前,难以抵挡 “杀镇军将军有令,斩杀敌寇,重重有赏” 身穿黑甲长刀的陷阵骑,被冲散在大军之中,哪怕如此,他们依旧毫无畏惧,在鼓舞人心,斩杀敌军。 “将军,将军救我” “别怕,杀上去,现在后退,死路一条” 前方,一位身穿皮甲的士卒,被拦腰斩断,鲜血淋漓 那位鼓舞人心的陷阵骑想要出手,却在下一刻,被一柄长枪刺穿身躯,哪怕如此,在手握长矛的敌军惊恐的眼神里,一刀枭首。 “轰隆” 眼前一片黑暗,陷阵骑士卒的身躯,从马匹上掉落下来,重重砸在地上。 还有很多,很多 关羽有些不忍,微微闭了闭眼,身旁,刘备叹了口气,依旧冲着关羽摇头。 可让人意想不到的,关羽却并未理会,只是拍了拍胯下马,轻轻道:“马弓手关羽在此” 正文卷 第二百九十五章,大丈夫得死疆场,幸也! 嘈杂的战场上,这点声音根本不算什么。 可紧接着,又是一声 这一声可以说是天崩地裂了,天空中的云层都炸裂 杀红眼的两军,硬是停滞了一秒。 万众瞩目 关羽眯了眯眼,他虽有一身绝世武力,可以前也不过是个看门护院的,好在他那泛红的脸庞,让他看起来威风凛凛,不可冒犯 “关将军那个关将军” “是关将军是那个一刀斩杀华雄的关将军” “哈哈哈,关将军来了,杀啊” “就是你,一刀斩了华雄” 董卓眼神冰冷,隔着无数拼杀的士卒,也可以看出他冰冷的杀意 “正是关某。” 关羽不紧不慢,抚了抚长须,冷冷看着已经勒马的董卓,笑道:“董卓匹夫,华雄不过关某一刀之敌,何不借你项上人头一用” “狂妄” 董卓冷冷开口,一刀逼退身旁苦苦支撑的公孙瓒马腾,径直拍马,朝着关羽而去 “董卓休走吃我一枪” 破空声传来,董卓扭过身体,一杆大枪已经从眼前飞射而过。 “马腾,你真是找死,等我腾出手,西凉再无你马家之地” “董卓,你作恶多端,还想回西凉做梦吧” 马腾话音刚落,眼前一花,董卓已经欺身而来,那壮硕的身影配着恐怖的血腥味,竟然让马腾不由自主的颤了颤。 “哐当” 一声巨响,马腾直接被打下马匹,飞出数十丈,砸入人群之中。 片刻后,他脸色发苦,挣扎着爬了起来,看着董卓早已经横冲直撞,快要看不清身影时,他才吐出一口唾沫,不甘道:“这蛮子,真是凶悍,完了完了,真的要考虑考虑撤出西凉了。” “来我北平吧,适合马腾兄弟,你带着的大军,也就添几张嘴罢了,我北平还是养得起的。” 马腾愣了愣,看着不知何时现在身旁,轻轻拍打自己肩膀的公孙瓒,他刚想要开口。 可看着那满脸鲜血,依旧正气凛然的样子,心中疑惑,莫非这家伙是认真的 “公孙将军,你我二人快快杀敌,挽回局势” “马腾兄弟所言极是,带我等杀完敌寇,再行探讨,哈哈哈,白马义从,随我杀” 公孙瓒大笑一声,赞叹的看了一眼马腾,随即翻身上马,迅速带着白马义从杀了出去。 一股白色洪流,再次出现在混乱的战场上,让战场的走势,开始变幻莫测起来 “嗖嗖嗖” 不时有冷箭暗器从战场飞射而起,狠狠射中几人,倒地不起。 惨叫和痛苦声响了一下,又很快远去变弱。 两方人马也越来越少。 “” 董卓一个急停,高高跃起。 嗖 一声利箭穿破虚空的声音响起, 紧紧擦着马匹的头顶飞过,射穿数十西凉士卒,这才缓缓散去力量,落在地上。 关羽轻轻咦了一声,放下手里提着的纯黑色硬弓,有些意外。 “关某虽不以箭法见长,不过能躲过这一箭,也不算浪得虚名了。” 董卓空中轻点两下,又落到马匹上,这下,他已经从战场中极速掠出,直逼关羽而来。 “马弓手关羽阁下真是好本事,一刀斩我华雄,让董某刮目相看啊。” 话音未落,董卓目光冷冽,手中黑色镰刀带起滔天血气,狠狠落下。 “又一个刀下亡魂罢了” 关羽微微眯眼,随手扔掉硬弓,青龙偃月刀已经捏在手中,阵阵龙吟冲天而起 “刀下亡魂你” 董卓话没说完,青龙虚影凝为实质,瞬间湮灭黑色气血波浪,当头而来 他急忙朝右边一闪。 可紧接着,一股更为刚烈的刀意沸腾而来,宛如山岳砸湖般扑向董卓,只看那关羽,已经欺身而来,手中青龙偃月刀闪烁绿芒,恐怖无比 董卓眼底一凉,慌忙举起手中长刃,可那巨大的力量,竟直接将马匹都压的跪倒在地,哀鸣起来。 “砰” 忽的,不知是什么东西在脑后爆炸了 还不等董卓回头,关羽直接弃马,狠狠抡起手中青龙刀,一刀斩出 气势太汹涌了,从第一个照面开始,董卓就被完全压制,这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甚至心中开 始慌乱起来。 为什么 王熠武力那么恐怖,都无法直接压制他,关羽不过一个无名小卒,竟然可以完全压制他 周身气血沸腾,燃烧,董卓眼底通红,手中黑色镰刀带起一头恐怖的恶兽虚影。 恶兽咆哮,可还未完全成型,直接被青龙碾碎,化作一团血气消失不见 “为什么为什么你比王熠还强” 下一刻,董卓被一刀拍飞,砸在土里,他大口咳血,却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按理说,王熠应该和他差不多,现在,一众强者都被南华拖住,可这个关羽,一身武力竟如此恐怖 算错了吗 失去掌控的感觉,让他开始慌乱起来。 “嗡” 劈出去的长刀猛的一收,急促颤抖的刀刃也平静下来。 关羽眯了眯眼,他不屑于解释,可也不愿意被人误会。 “镇军将军武力绝伦,不是我等粗人可以相提并论的。” “若是你觉得你与镇军将军实力相近,那可能是将军未出全力或者,故意装出来的” “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董卓瞪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踉跄的退后几步,他全身都在发抖,体温越来越冷,眼神瞳孔也有些涣散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从大战,到布局,再到他们占据上分,不都是好好的吗 “杀关将军威武” “哈哈哈,董卓不是关将军的对手,兄弟们,杀了这些西凉蛮子” 巨大的喊杀声还在继续,盟军士气大增,俗话说,哀兵必胜,就是这个道理, 所有的压迫,悲愤,不甘心在关羽站出来的那一刻, 彻底爆发了出来,盟军沸腾了,谁说盟军无人谁说盟军懦弱 哪怕差距巨大,他们只要跟随着这样的将军,前方是深渊,他们也敢放手一搏 大丈夫得死疆场也,幸也 正文卷 第二百九十六章,这老家伙,不会想捶我吧…… “吟” 巨大的龙吟声,清晰的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里面,那种淡淡的威严,让所有人心中发颤。 “董贼,授首吧。” 关羽目光淡漠,看着董卓有些颤抖的身体,默默紧了紧手中大刀。 “哈哈哈哈,哈哈哈,终究” 董卓咳出一大口鲜血,那是被巨力震出的鲜血,此刻,他魁梧的身体有些不稳,似乎要从马背上掉落下来。 下一刻,董卓脸色轻变,手背上青筋暴起,一把攥住马鬃,强行稳住了身体。 他抬眼看向关羽,却发现对方眼眸低垂,眼里尽是冷漠和平静:“当年一统凉州,以西凉铁骑纵横睥睨,抛去董将军如今的所作所为,应该可以成为一代柱国” 董卓咧了咧嘴,鲜血顺着嘴角流下来,他轻声道:“其实这话,我早就听过了,我董卓一生,追求念头通达,俗话说,想什么就做什么,我在凉州时,杀门阀士族,也会庇护那些山贼匪徒,到头来,却是整个天下都在骂我董贼。” “唉,后悔是没有后悔的,只是可叹,我西凉能人异士,终究没有整个中原多啊,此战,我董卓算是败了。” 董卓笑了笑,捏紧了手中武器,整个战场已经泾渭分明,西凉铁骑被顶住,再也无法推进,反观盟军,哪怕不如西凉铁骑精锐,可胜在人多,如同潮水一般的盟军,顶住了西凉铁骑的冲锋,就如同顶住最锋利的刀尖。 当最锋利的刀尖被抵挡,加上西凉铁骑人困马乏,就像是陷入了泥潭的巨鳄,再也无法推进。 再加上关羽异军突起,稳定盟军士气,陷阵骑,白马义从来回杀戮,更是将西凉铁骑推入万劫不复之中。 明眼人一看便知,西凉铁骑落败,已经是时间问题。 “唉。” 董卓有些疲倦的叹了口气,笑着看向关羽,竟然有些请求道:“董某知道自己罪孽深重,甘愿自刎谢罪,答复这天下人,关将军可否饶我这些将士们一命” “这” 关羽微眯的眼睛睁了睁,他虽然傲,可也分得清轻重缓急:“董将军莫要问我,我不过是个马弓手而已” “杀杀杀” “杀了这些狗日的” 冲天的呐喊声喧嚣,混战在一起的士卒们,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疯狂的厮杀着西凉铁骑。 刀刃卷了,就用拳头,就用身体的各个部位。 更有一位悍卒,硬生生的将一名西凉骑兵拉下马来,其他人一拥而上,活生生将其打死 战场惨烈的不像话 “镇军将军,在下董卓,董某深知自己罪恶,不求活命,可我这些部下是无辜的,还请将军饶他们一命,董某拜谢” 气血沸腾,董卓一身武力,也算一流中数得上的人物,此刻他仰天大啸,一股劲风从他所在位置向外扩散,吹起漫天灰尘,无数正在厮杀的士卒纷纷避让,战场陷入短暂的停滞。 “放下武器” 董卓转脸,眼眸通红的看向不知所措的西凉铁骑,哪怕心中纵有千百般不舍,不甘,悔恨,愤怒,可也在成王败寇之中,灰飞烟灭。 “这小兔崽子” 童渊眯了眯眼,他并不是擅长作战的将军,可活了这么久,战场局势他看的要比那些身经百战的将军清楚的多。 手中一杆木枪突兀的出现,没有强大的气血,更没有铺天盖地的气血显圣威严,就这么轻轻递了出去。 领域之中,南华一身道袍,高坐山巅之上,下当,一道道符凭空而来,轰杀着王熠众人。 火焰,冰雹,更有密密麻麻的雷霆,自天穹而来。 王熠脸色平静,衣衫没有任何破损,反观张辽几人,浑身破破烂烂,脸色都漆黑了。 “将军,这老匹夫搞得这什么玩意,打的我皮开肉绽的,痛死俺了” 典韦扯了扯破烂的衣衫,面色不满的喊了一声。 “这是道法,一种不同于打熬气血的路,逝去的强者留给他们的东西,他们用的还挺不错的。” 王熠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心底却在盘算。 西凉铁骑将近二十万,看似不可阻挡,可实际上,盟军数量乃是西凉铁骑一倍之多,更有郭嘉坐镇中军,关张这种超一流强者,再不济,曹操袁绍兜底,也不至于败北 “等俺出去了,俺也要学。” 典韦咧了咧嘴,露出一口白牙,下意识的举起手中短戟。 王熠眼皮一跳,“别举”二字还未出口。 “轰隆” 只听一声巨响, 分散在所有人头顶的雷霆,似乎突然有了方向,密密麻麻的涌向典韦。 “啊这” 一旁,张辽目瞪口呆,几个腾挪,站了了远处,他有些呆滞的动了动嘴唇,就这么看着典韦。 那密密麻麻的电流,汇聚成为一条河流,自上而下,倒灌而出,雷蛇飞舞,噼里啪啦,噼里啪啦,炸响个不停 “轰隆。” 不多时,雷霆退散,典韦轰然倒地,整个人已经成了焦黑色。 “不会有事吧” 张辽有些担忧。 赵云手中龙吟阵阵,击破密密麻麻的水球,给张辽一个放心的笑容,道:“不会,这壮士体魄强大,哪怕受了重伤,恢复也是时间问题罢了。” “咦好熟悉的感觉,是先生吗。” 一股熟悉的感觉从心头浮现,还未说话。 只见一道恐怖到了极致的光影,从北到南,轻轻掠过。 一股大恐怖出现在每个人的心头,嘈杂的战场上,顷刻间停了下来。 南华老仙脸色剧变,只见他的领域,仿佛一张巨大的白纸,被轻轻的撕开。 天穹都划开了,泾渭分明,一条宽阔上百米的长线,一眼望不到边,只能看到那沸腾的云海,都停了下来 那个鹤发童颜的老头,背负双手,就这么默默看着,当目光瞥向王熠的时候,罕见的眯了眯眼,然后又一脸慈祥的朝赵云点了点头。 一旁,赵云已经落地,笑着站在童渊身旁,不知道说这什么,只有王熠心中怪异,这老家伙不会想捶我吧。 正文卷 第二百九十七章,劳动改造! 念头还未落下。 南华老仙已经一甩袖袍,冲左慈于吉甩去一个眼神,眨眼间遁入空中消失不见。 童渊也没有追的意思,只是一边摇头,一边乐呵呵道:“这么久没见,这老小子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风吹草动就溜,这么小的胆子,能干什么,只能蛊惑蛊惑人心罢了,稍微有点学识的,谁会吃这套是吧,王熠” “是是是。” 王熠愕然片刻,道:“童渊先生说的对,我上次见童渊先生,还是在并州呢,倒是多谢童渊先生千里迢迢,出手解围了。” “那倒无妨。” 童渊眯了眯眼,诡异的看着王熠道:“其实我是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可以让那倔老头如此推崇,今日一见,不过如此啊,区区一个小小的南华都拿不下来” “哈哈哈,童渊先生说的是,毕竟在下实力低微,比不上童渊先生也是正常。” 王熠打了个哈哈, 他不过是一个超一流巅峰,哪里比得了童渊这种进入领域许久的老怪物。 再说,举目一望,局势已经是一片了然,他还要处理善后之事,和这老头拌嘴,倒是没有必要了。 “咳咳咳,将军,奉孝让将军失望了。” 郭嘉捂着嘴咳嗽两声,走了过来。 王熠摆了摆手,笑道:“大军抵挡住了西凉铁骑,现在还将董卓活捉,这是难得的大胜,奉孝说这话,是不是有些自谦了” 郭嘉有些病态的脸庞漏出些许苦笑,有些感叹道:“盟军抵挡西凉铁骑攻势,力有不逮,加上董卓亲自出战,曹将军,袁将军也不能抵挡,差点全军覆没,还是多亏关将军出手,才能反败为胜,此战,关将军当为首功啊。” “嗯。” 王熠微微颔首,瞥了一眼刘备,这位面相仁德,一脸正气,也就二十五六的年轻人,笑着冲王熠点了点头。 念头轻轻一动,王熠便明白了前因后果,为何曹操袁绍这两位坐镇中军的人会出手为何自己心中有底,却还是差点全军覆没。 唉。 王熠叹了口气,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顿了顿,他才看向关羽,大笑道:“马弓手关羽,力挽狂澜,救万军于水火之中,待我见到天子,必定亲自为你请功” “谢将军” 关羽重重点头,拱手一礼,勒马退在一旁,王熠这才看到这个久违的董太师。 尽管天下人都叫他董贼,恶贼,逆贼,也有相国,太师。 可许久不见,王熠倒是有些唏嘘,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董卓时,那意气风发,想与他分庭抗礼的气势。 如今呢 体格依旧健硕,魁梧,满脸胡须,可一双黄豆般的眼睛,却闪烁着憔悴和不安。 “让你的部下缴械。” 董卓心底松了一口气,轻松了许多,有些眷恋的扫视着密密麻麻的铁骑,忽的怒吼一声“缴械” “哐当” “哐当” 随着一两声兵器落地的声音开始,兵兵乓乓,乒乒乓乓,越来越多的人扔掉手中刀刃,下马受降。 “文远,你随奉孝一同,将这些叛军尽数收压,查清罪行,将所有物资辎重,全部轻点一遍,日后,给这些诸侯论功行赏。” “诺” “诺” 郭嘉张辽二人点了点头,策马从一旁而出。 “董太师,许久不见,仓促见面,你怎么面色不太好看” 王熠忽的上前两步,就这么蹲在董卓身旁,轻轻开口。 “没有。” 董卓有些虚弱的笑了笑,自嘲道:“只是年纪大了,本身实力低微,又与这样的猛将交战,难免有些气血不足,不过南华也算是个数得上的强者,我很好奇,你怎么坚持这么久的” “哦这个啊。” 王熠一副恍然的样子,摇了摇头:“南华他本来的目的就是困住我们罢了,杀了我,代价太大,他划不来,一个聪明人,不用想都知道该怎么做。” “哈哈哈,我早该想到的,我早该想到的。 ” 董卓忽然惨笑一声,咬牙道:“终究是我棋差一招,王熠,这番败在你手,我愿赌服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还请你不要为难那些普通士卒,不要为难李儒,一切祸事,都由我一人所起。” “这可说不上。” 王熠摇了摇头,站起身来,看着来来往往押解的士卒,眼底有些阴沉:“我会安排人稍微查一查,你这 些兵马,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那些手里沾了百姓血的人,肯定活不了两天。” “至于一些还有底线的,会让他们去做奴隶,这么好的劳动力,死了可惜,就让他们劳动改造吧。” “什么是劳动力什么是劳动改造你要杀了他们” 董卓一头雾水,可还是听出来了一些意思,王熠并不打算将他们善终。 “什么不要,我不要死” “这些该死的汉人骗我,杀了他们” 一些离得近的降卒,脸色大变,就要反抗,可眨眼睛,就被三四个盟军壮汉按在地上,打的浑身是血。 很多心底有想法的降卒,惊恐的看着那几个被打的不成人形,就像瘫在地上一块烂泥,终究还是打了个冷颤,默默低头走了。 “哼,一群畜生。” 曹操怒骂一声,这些畜生,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那些洛阳城内的百姓,孩童就有罪吗现在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 “孟德,通知其他诸侯,收敛人马,在洛阳周边驻扎,其余人,随我入洛阳。” “诺” “诺” “先生,不到城里坐坐吗” “不了。” 童渊摇了摇头,拍拍赵云的肩膀,欣慰笑道:“子龙啊,看到你如今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为师也就放心了。” “先生,是北方又出问题了吗” 赵云脸色暗淡,有些沉默。 ”哈哈哈,没有什么问题,我们几个老骨头都在,一时半会,可没人敢冒出头来。” 童渊冷笑一声,又瞥了一眼王熠,提醒道:“那小子看起来仪表堂堂,又是什么大汉的镇军将军,可那肚子里都是坏水,阴谋诡计,以后离他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