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开局滴血认亲,我真不是皇太子》 第一章 陛下,我真不是皇子啊! 夏启穿越了,是的,这是他穿越大秦的十七个年头! 作为一个现代人,夏启知道未来不久大秦将完成一统天下这般前无古人的大业! 夏启并没有争王争霸的野心,只不过想要重操旧业做生意,干点老本行罢了。 十四岁那年,夏启开始捯饬私盐钢铁! 大秦仗打到哪里,他的生意就做到哪里。 大秦缺粮食,他卖!大秦缺钢铁,他卖!总之大秦军队缺什么他卖什么! 夏启本以为自己可以就这么抱紧大秦的粗大腿,成为天下第一富商来着。 如果他在齐国跟齐王谈生意的时候没有被王翦那个老匹夫横插一脚的话! 是的......大秦头号军火头子,投机倒把者,人称富可敌国的夏启,被王翦突袭齐国的时候,在齐国皇宫活捉。 ...... “陛下,会不会是认错了?” 大秦王宫之中,明灭不定的灯火之下,看着和自己大眼瞪小眼的政哥,夏启内心卧槽卧槽的。 开玩笑,他一个穿越者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政哥的儿子! 对于成为政哥儿子这件事,说实话如果是真的得话夏启并不是很抗拒。 他名为天下第一富商,可是行事向来小心翼翼,如今大秦一统天下,不知道多少人盯着他的财富,王翦那个老匹夫不安好心,夏启之前跟他做生意宰了他几刀,那老匹夫是个记仇的,夏启相信,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有可能是政哥的儿子,在齐国王宫的时候王翦就敢把他直接砍了。 况且,如今大秦已经天下一统,再想像以前一样火中取栗做生意已经不现实了。 摆在夏启脸上的路其实不多,把财富交给政哥是他唯一的生路。 但是!夏启偏偏就是一个不做生意就浑身难受,兜里没钱就睡不着觉的主...... 他上辈子必然是财迷...... 像他生意做到这种地步,说实话有个皇子身份对他来说必然是极好的。 但是......他真的不是啊! 身穿!他是身穿啊好么? “是于不是,便要等太医来了再定!”政哥撇了一眼面前的少年安静的说到。 对于面前这个少年,政哥也算是早知其名声。 谁不知道夏启富可敌国? 靠着大秦覆灭六国,夏启和大秦做生意,赚的可谓盆满钵满。 粮草,钢铁,甚至于某个城池的布防图......只要你想买,他这里就能卖。 朝堂上也曾经不止一次有过对于夏启此人的议论,只不过大部分都扬言要宰了夏启。 这货虽然只跟大秦做生意,但是要价太狠了! 他似乎用总能够猜到你的底线,以至于大秦和他的每次交易都宛若割肉。 政哥不是心胸狭隘之人,但也多次被夏启气的牙痒痒。 至于王翦就更不用提,朝堂上还当场放话要宰了夏启。 一个商人罢了,其实政哥算不上特别上心。 但政哥也没有想到,这个名满天下富可敌国的少年,居然有可能是自己的儿子。 无他,只因为王翦在齐王宫活捉夏启之时,夏启身上的玉佩,正是他当初送给阿房女的那个玉佩。 但是阿房女因宗室逼迫早已经跳崖而死,怎么可能还有子嗣存在? 但偏偏,他又从夏启的耳后看到了一块红色胎记。 这块印记,阿房女有,阿房女的父亲夏无且也有,据阿房女所说,这是他们一家一直以来都遗传的胎记。 面对这种情况,政哥也没有妄动,只能请岳父夏无且来分辨个明白。 “可是陛下......我真不是啊......” 夏启抬头,刚准备再说话,却看见政哥身边刚刚还在神游天外的老匹夫王翦此刻正在阴测测的盯着自己。 夏启不由的背后一凉...... 这老匹夫,被自己宰了几次明显记住自己了! 如果自己真的有可能是什么政哥私生子倒还好说。 如果不是,他今天最好的结局便是散尽家财,留的一条性命。 前提是王翦这个老匹夫不会在一旁拱火来一句请诛夏启。 被王翦活捉的时候,夏启以为自己的光辉人生要就此落幕了。 到了皇宫,又来了一段狗血至极的私生子桥段。 恰好似峰回路转! 可是夏启偏偏是个身穿,心里清楚自己不可能弄假成真! 真可谓人生之大起大落,富可敌国最后还是逃不过家财散尽甚至身首异处。 就是可惜......自己才勾搭上没几天的妹子了...... 那姑娘叫赵曼,秦国人! 夏启在此之前已经做好了准备,干完齐国这一票,就散尽家财和赵曼归隐山林了。 可惜......世事弄人! 复杂.jpg 。 &amp;amp;bp;&amp;amp;bp;</p> 第二章 事情就是这么巧合的嘛! “陛下,太医到了!” 宫殿之外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政哥点了点头道:“请!” 对于夏无且,自己名义上的岳父,并且在荆轲刺秦之时群臣不敢妄动勇掷药篓救驾之人,政哥还是比较尊重的。 木门伴随着吱呀的声音被推开,一个略显佝偻的身影踏足殿中躬身行礼:“见过王上!” “不必多礼!”政哥摆了摆手亲自扶起了夏无且。 “请太医看!”政哥沉吟了一下指向在那里跪坐的屁股发痒的夏启。 夏无且缓缓抬起头,看向跪坐在那里浑身不耐的夏启,只是一眼望去,神情便僵在当场! 尽管在来的时候,赵高已经知会过夏无且! 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可是当真真看到那个和自己女儿如出一辙的面容的时候,年逾五十的太医夏无且,依旧是老泪纵横。 夏启跪坐在那里还没反应过来,便看到一个年迈老人对着自己垂泪,一时间竟然手足无措。 “怎么......怎么会......” 夏无且一时间言语之间断断续续......以至于政哥这会也有点心绪复杂。 夏无且都能够看得出来夏启和阿房女的相似之处,政哥又怎么看不出来? 而且从心里来说,政哥甚至能从夏启的身上找到和自己相似的影子。 世上凑巧的事情哪有那么多? “当初阿房为了朕不被宗室胁迫,跳崖自尽......朕......” 政哥张了张嘴...... 胎记,玉佩......以及相似的面容,政哥唯一不敢相认的一点就在于阿房女是跳崖自尽,而阿房女在跳崖之前,并未留下子嗣。 “陛下忘了?” 夏无且此刻已经上前,握住了夏启的手。 政哥似乎如同捕捉到了什么! 是的! 当初阿房女瞒着自己自尽,自己知道以后,遍寻山崖,却再也没有找到阿房女的身影! “你是说......” “可是阿房并未......并未......”政哥张了张嘴! 阿房女跳崖的时候并没有子嗣...... “陛下......” 夏无且脸上的泪水再次滑落。 “陛下可曾记得阿房生前一直在吃药!” 政哥点了点头。 这件事政哥还是知道的。 在阿房女跳崖前的一个多月,阿房女就已经开始吃药了。 阿房女的父亲是太医,阿房女自然也医术高超,政哥自然不担心阿房女吃错药,只是关心之下询问过阿房女身体是不是出什么事,阿房女也只是以最近食欲不振为借口。 “陛下且看!” 夏无且从怀中掏出一卷竹筒! “阿房生前所吃的药,可是这个方子?” “当归......枸杞......”政哥逐自看去,尘封中的记忆仿佛缓缓苏醒,一字一句都似乎对的上去。 “是这个药......可是......” 政哥话还没有说完,却看到了药方的最后一句话。 “一日三济,安胎养神......” 政哥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政哥握着竹筒的手掌猛的攥紧! “阿房在跳崖之前怀有身孕!”政哥微微呢喃。 “可是她为什么不告诉朕!”政哥声音低沉了下来。 “那个......咳咳,会不会您认错了......”在一旁的夏启咳嗽了一句插嘴到。 夏无且握着夏启的手缓缓松开,抬起头,老泪纵横的脸上满是复杂。 “孩子,我知道这种事情你一时间难以接受!” “不是,不是不能接受,我是说有没有可能弄错了......”夏启这会心里还是有点懵逼的。 “这个胎记......”夏无且指了指夏启耳朵后面的胎记。 “那个根据您说的话,阿房女是在生产之前就跳崖的吧,您又没见过孩子,怎么可能知道胎记的样子?况且我这个也不是胎记,是我一岁的时候摔得。”夏启道! 夏无且看着夏启的面容勉强露出一丝笑容,然后撩开自己花白的头发露出自己耳朵后面和夏启如出一辙的胎记。 “我们家中,都有这块胎记,你娘也有,所以我断然不会认错!”夏无且低声道。 “况且这个玉佩,也做不得假!”夏无且拿起夏启腰间的玉佩看向政哥。 政哥缓缓点了点头...... “是我在赵国之时送给阿房女的玉佩!” “朕不会认错!” “天底下,哪有如此凑巧之事?”夏无且露出笑容道。 夏启听的一愣一愣的,都对自己身穿的事实有点不太自信了。 可是...... 这玉佩分明就是自己捡的,事情他真就这么凑巧了啊! 。 &amp;amp;bp;&amp;amp;bp;</p> 第三章 滴血认亲,你还说你不是皇子? 一旁身在瓜中的夏启此时此刻也是听的目瞪口呆。 很好,很强大! 尼玛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 还能有这么离奇的剧情展开? 为了政哥不被宗室胁迫,主动跳崖自尽? 然后跳崖前怀有身孕? 结果跳崖没死?还把孩子生下来了? 尼玛最关键的是自己小时候摔出来的疤痕居然和这位太医家传的胎记对上了! 妈的胎记居然还能遗传? 离谱的是自己捡到的玉佩居然还真就是政哥送给阿房女那块。 该脑补的政哥和这个太医都给自己脑补完了,甚至都给夏启整得有点不自信了。 正如夏无且所说: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凑巧! 可是夏启知道,这事还真踏马是凑巧了! 自己是身穿,夏启比谁都清楚! 虽然明面上来说大秦皇子这个身份很有诱惑力,而且该脑补的剧情政哥和夏无且都已经脑补完了,自己只需要顺水推舟的承认了就是大秦名正言顺的皇子。 不敢说争夺皇位,最起码自己不需要散尽家财保住自己的性命了,有了皇子的身份自己做生意也不用小心翼翼了。 可是! 夏启清楚,纸包不住火! 从政哥失态的神情上就能够看出来,政哥对于这个已经不在人世的阿房女有多么爱恋! 今日他承认了这个身份,来日自己身份水落石出,自己的死相就有多难看。 所以这个身份无论如何都是不能承认的! “万一他就是那么凑巧了呢?”夏启讪笑了一下看向夏无且。 政哥眼神复杂的看了夏启一眼,又看向夏无且。 夏无且沉吟了许久才缓缓开口。 “罢了,你既然认为这始终是凑巧,那便滴血认亲,滴血认亲总不能作假!”夏无且道。 “去准备!” 夏启还没来得及反应,政哥已经对一旁吃瓜的王翦发号施令。 一旁吃瓜吃的不亦乐乎的王翦屁颠屁颠的去准备道具。 盆子......清水...... 还有一肉祚和三柱香! 老匹夫准备好道具后忙不迭是的端坐,虽然面色平静,但眼神中透露着疯狂的卦。 夏启心里也浮现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虽然电视里的古代狗血剧都是通过滴血认亲来的...... 但是貌似从现代医学角度上出发,这是很不科学的事情。 如果印象没出错的话,同类型的血型好像都能够相容? 还是所有血都能相容? 过了这么久夏启也记不清楚再现代滴血认亲是个怎么样的说法,但是他很清楚,这种认亲手段极为不科学。 “还请陛下见证!” 说罢,夏无且已经划开手掌! 夏启无奈,只能戳破自己的指尖! 一旁吃瓜的王翦眼珠子恨不得飞到盆子里去,政哥和夏无且也目不转睛的看着盆子里的献血轨迹! 然后...... 它就真融了...... 我尼玛! 夏启内心多少有点无fuck可言! “恭喜陛下!” 夏启都没来得及反应,王翦已经起身恭喜! 政哥脸上低沉的表情消失不见,罕见的露出了笑容。 夏无且此刻也是老泪纵横,却难掩喜悦神色。 但身处合家欢剧情的夏启,内心则是一个卧槽接一个卧槽! 这还怎么辩? 滴血认亲虽然不科学,但是夏启知道这是古代很严肃的认亲项目! 一般完成了这个步骤基本上就是板上钉钉了! 更何况那么多巧合放在一块,除非他现在能把阿房女变出来,否则怎么也都是解释不清楚的。 宫殿之中,可谓人生百态! 但唯有夏启,面无表情! 对,就是没有一丝一毫表情! 夏启可以百分百肯定,自己必然不是政哥的儿子,这怎么来情感共鸣? 一系列不过是巧合罢了。 但问题就出在这些巧合上,太他妈巧合了,巧合的夏启自己都有点不自信了,更遑论政哥和夏无且以及王翦这个吃瓜群众? 但事已至此,夏启一时之间哪有办法? “陛下......草民真的不是!”夏启无力辩解! “不,你是!”政哥丝毫没有给夏启反驳的余地。 “滴血认亲,你还说你不是?” “公子何必如此执拗?”一旁的老匹夫王翦也开始拱火。 事已至此,夏启也只能叹息。 其实,他也不是很抗拒这个身份! 毕竟,他之前做的那些事情,趁着战争发大秦的财,绝对够政哥砍了他。 如今保住了狗命,还有什么好说的? 。 &amp;amp;bp;&amp;amp;bp;</p> 第四章 心如死灰的长公主赢阴曼! “孩子......这些年苦了你了!”夏无且拉着夏启的手语气之中多有感慨。 一个少年孤苦伶仃的长大,虽然没有亲眼看见,夏无且只是想想都觉得辛苦。 而一边的政哥,内心也多少有些心酸。 夏启作为天下第一富商,政哥又怎么可能没调查过他? 吃百家饭长大...... 十二岁还在街上卖烧饼! 十三岁被权贵逼得远走他乡! 十四岁靠贩卖盐铁赚到了第一桶金,从此才开始他的商业帝国! 尽管现在的夏启已经长大,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富商,可是他之前的人生经历都表明了夏启在长大的过程中遭受的苦难并不是一星半点。 便只是一个吃百家饭长大,也足够令人心酸。 一个两三岁的孩子,无父无母,甚至连家都没有,只能寄人篱下,该是何等辛苦? 一个十三岁的少年,靠着卖烧饼勉强度日,好不容易生意有了起色却因为招惹了贵族而被逼的远走他乡之时又是何等无力? 便是后面他人生发迹之时,就真的是一帆风顺么? 虽然政哥不做生意,可是也知道盐铁生意向来都是刀尖舔血,其中多的是无恶不作之人。 他十四岁的时候接触的那群人,又能有几个手底下是干净的? 而相比较之下,无论是扶苏亦或者胡亥,对比于夏启,无疑是温室中成长起来的花朵。 夏启虽然懵逼于人间亲情大戏,但也知道自己现在没办法否认,只能够以自己一时之间难以接受为借口,劝说政哥暂时不要广而告之。 政哥出于对夏启的十几年的愧疚,只当是夏启还没有做好准备,便同意了夏启的请求。 作为君王,政哥难得的抛开君王的威严,对夏启嘘寒问暖。 言语之间,也透露着几分愧疚! 只不过政哥越是如此,夏启就越觉得危险! 政哥必然是爱惨了阿房女,不然怎么可能对自己如此温柔? 还好夏启机灵,劝说政哥暂时不要广而告之,要不然等到身份水落石出,自己怕不是药丸! 只不过就目前而言,自己只要秉承着极力否认的态度,身份水落石出应该也没什么危险。 退一万步说,万一真就死无对证了呢? 真就是半推半就接受了皇子这个身份也没什么不好。 而这边,政哥正和夏启不停攀谈以求父子关系没那么生分之时,一个小巧的脑袋趴在了门缝之外。 王翦抓了夏启不是什么秘密,相反知道的人很多。 毕竟夏启是天下第一富商嘛! 但是知道夏启疑似祖龙子嗣的人并不多,但恰好赢阴曼是其中之一。 赢阴曼是大秦长公主,这种宫中秘闻自然瞒不住她! 她只听说那个天下第一富商疑似自己的兄长,但却从来没见过那个天下第一富商长了个什么样,心里好奇的赢阴曼便偷偷溜了过来,趴在门缝偷看。 虽然不合规矩,可是赢阴曼打小最得祖龙欢心,便是侍卫乃至于在门外侍奉的赵高也不敢拦着赢阴曼不让他偷瞧。 况且以后总归是要见得,没必要因此惹了长公主厌恶。 赢阴曼悄咪咪的透过门缝看去...... 可是不看不要紧! 只一眼,赢阴曼原本好奇的脸色瞬间变得古怪了起来! 赢阴曼似乎不信邪的又看了一眼,可是这一眼下去,瞬间心如死灰! “本宫问你,屋子里的那个少年可是传闻之中的天下第一富商夏启!” 赢阴曼直勾勾的看着赵高问到。 赵高点了点头。 “那本宫再问你,他是不是父亲遗失在外的孩子,本宫的兄长!” 赵高沉默了一下道:“告长公主,想来应该是大差不差,如今太医已经亲自相认,滴血认亲已成!” 赢阴曼的脸色虽然没有变,可是身体却微不可察的晃动一下。 “本宫知道了!” 赢阴曼转过身子,脸上已经满是苍白! “怎么是他!怎么偏偏是他!” “乞儿!夏启,原来你就是夏启!你骗我!” 她怎么也无法置信,那个自己曾经帮助过的小乞丐,竟然是天下第一富商夏启! 赢阴曼的双手没来由的攥起,只觉得胸口喘不上气,却不想让人发觉,只能自顾自匆匆的离开,甚至连一旁路过的扶苏和胡亥都没有打招呼。 “刚刚过去的可是小妹?”扶苏注意到一旁的身影愣了一下。 连殃而来的胡亥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他们都是得了政哥的通知,过来和那个名义上流落民间的兄长相见的。 “奇怪,小妹最有礼貌,怎么会连招呼都不打?”扶苏愣了一下纳闷到。 不过眼下还有要紧的事情,他们得赶紧过去见一下自己从未谋面过的兄长! 。 &amp;amp;bp;&amp;amp;bp;</p> 加更规则 新书必要的加更规则来了,虽然可能没人会看...... 就假装有人看这本书吧! 所以弄个加更规则! 一万鲜花加一更! 一千评价票加一更! 一百月票加一更! 打赏累计vip点加一更! 算是轻松搞笑流吧,当然肯定会尊重历史,不会无厘头。大家看的开心就来点数据吧! 。 &amp;amp;bp;&amp;amp;bp;</p> 第五章 朕还会贪墨你那点钱财? 我叫夏启...... 是一个穿越者,身穿,只不过身体缩水到了一两岁。 靠着制盐术和钢铁冶炼成了天下第一富商,但万万没想到......有一条我竟然成了大秦始皇帝遗失在外的私生子...... “都进来罢!”屋子里的政哥难得脸上带着三分笑容,招呼在外面等候的胡亥和扶苏进来。 其中一个脸上已经蓄须,看起来仪表堂堂温润尔雅的,便是大秦当今长公子扶苏,也是朝堂上近乎于公认的储君,只不过是政哥如今尚未立储罢了。 而另一个看起来面相有些机灵,瞅着就有点油头滑脑,眼睛一个劲往夏启身上撇的就是夏启。 值得一提的是,现在大秦才刚灭了秦国一统天下,扶苏是名义上的嫡长子,同时威望又最重,导致扶苏被贬谪陇西郡的儒法之争尚未开始,现在的扶苏储君之位近乎于板上钉钉。 所以胡亥和扶苏这个时间段的关系还是很好的,最起码不至于像以后一样撕破脸皮,看起来也是兄谦弟恭的模样。 “这就是夏启......” 政哥脸上带着笑容开口。 “你们的大兄!” 对于突然多出了一个儿子,还是大儿子这件事,政哥想的没有那么复杂。 大秦和后世不一样,大秦历来宗室都是兄谦弟恭其乐融融。 终大秦几百年,几乎从未有过兄弟阋墙的例子。 所以也不至于出现因为突然多了一个孩子就闹的人心惶惶,所以政哥说出夏启的身份的时候就显得很坦然。 而胡亥现在压根没有得势的机会,要不是扶苏脑子抽抽提出分封制胡亥拿什么和如日中天的扶苏竞争储君? 所以胡亥对于突然多出来一个兄长也没有其他心思。 相反,这会的胡亥野心还尚未萌芽,他只是觉得好奇。 “大兄就是那个天下第一富商?”胡亥略带自来熟的靠过来行礼。 “我听人家说你富可敌国,是不是真的?”胡亥小声笑嘻嘻的说到。 “那倒没有!”对于胡亥的奉承,夏启也没当回事,也就现在胡亥没得势,这货是个狠茬子,得势以后兄弟姐妹基本全给砍了,还是离远点好。 “见过兄长!”一旁的扶苏也跟着对夏启行礼。 夏启也跟着还礼! 一时间,空气中充满了其乐融融阖家团圆的气氛...... “对了陛下!” 一旁吃瓜的王翦忽然似乎是想起来了什么。 “公子如今已然入宫,再操持那些商人营生,逐那些市井小利是否略有不妥?”王翦撇了一眼夏启道。 “尼玛!王翦老匹夫坑我!”夏启一听直接裂开! 现在的气氛下政哥怎么可能想起来这件事?王翦这老匹夫肯定是坑自己! 当然,事实上这是夏启想多了! 政哥因为吕不韦专权之事,对于商人这个群体向来不假辞色,商人在关中自然就成了贱业! 所以王翦的提醒其实是情有可原的。如果非要说有什么理由,只是因为被夏启坑了很多次,王翦觉得这个公子很不厚道罢了。 做生意的,心都黑! 政哥听到王翦的话倒是沉思了一下,政哥确实讨厌商人,这是公认的事实。 现在夏启身份几乎板上钉钉,再行这些贱业恐怕有些失了体面,最起码托付出去,也不能再如同往常一样自己亲自出面。 可是如今刚刚相认,政哥也不好逼迫夏启,沉吟过后,政哥终于开口。 “皇子出面经商确实不妥,你自幼长于乡野,倒也不碍事。不过你从小缺少教导,如今已经入宫,却不好这般行事,近些日子你便在宫中安心待着,同其余皇子一道学习! 至于你置办的那些家业朕先替你保管! 待你通晓宫中礼仪,寻到了心腹,朕再将这些生意交付给你!” 夏启生意很大,人脉也很广,政哥也不好放夏启出宫。 如今刚刚相认,夏启表现得却极为抗拒,政哥心里只以为夏启是因为童年艰苦的埋怨,万一放夏启出宫,夏启利用自己的人脉逃了出去,却不好在寻找。 既然不能夏启出宫,这些生意就要替夏启打理。 政哥想的是通过一定时间培养感情以后,夏启消除了抗拒心里以后,再将夏启的身份广而告之,改嬴姓而归宗室。 届时再将这些生意交还给夏启。 说来说去,其实还是担心夏启一时间接受不了提桶跑路,只能用这种办法先将夏启留在宫中,其余日后再说。 而夏启,又哪里有抗拒的余地? 事已至此,除了躺平还能如何? “那个陛下......”不过夏启还是想挣扎一下。 “叫朕父皇!”政哥打断了夏启的话。 “额......父皇......”夏启心道这可是你让我叫的。 “陛......父皇说的话可都当真?”夏启小心翼翼的说到。 这倒不是小心眼......主要是夏启确实很有钱...... 眼下大秦征伐六国,虽然知道政哥不像是言而无信之人,但是夏启还是不放心。 他天生就是财迷,不做生意浑身难受,这是天性,没办法抗拒的。 只是政哥一听夏启这话脸上露出三分不悦。 “怎么?你还担心朕贪墨你的钱财?” 夏启看到政哥变脸,也不敢多说,只能讪笑一下。 “那我就先写下来,请父皇找人代我打理!” 说罢,夏启便提起毛笔在竹筒上勾勒起来。 盐铁锻造坊! 天下各地的酒楼...... 一直洋洋洒洒写了满满一个竹筒外加正反两面。 写完之后,政哥面色才算是缓和下来,却也没看竹筒,只是笑了一下道。 “你且先住在清宁宫吧,那是你母亲生前的住处!” 夏启听话的跟着扶苏去寻找自己的小院子。 而待其余人都退下以后,只剩下王翦这个老匹夫之时,政哥才算是放下了表情露出三分轻笑拿起夏启写的竹筒。 “这小子终究有些生分了,还怕朕贪墨他的钱财不成?” “毕竟从未相见......”王翦老匹夫在旁边附和了一句。 “盐产每月三万斤?” “这样的作坊十几座?” “铁年产两百万斤?” 政哥的手指微微抽搐了一下! 钢铁这玩意是夏启的代表物品! 以前的铁连弄个锄头都很凑合,可是放到夏启手里却能够制作武器,虽然比不上大秦堪比黑科技的青铜器,但是比起来其余六国的武器也已经绰绰有余! 年产量!两百万斤? 比大秦一年的青铜产量都高? 政哥越看越心惊,直到看完才缓缓透了一口气...... 也难怪这小子如此担心了! 这是真真正正的富可敌国啊! 把夏启的财富拿出来,已经可以武装整整一个国家了! “那个陛下......竹筒背面好像也是!”王翦小声开口提醒。 “朕知道!” 政哥面无表情,只是手中的竹筒却差点有些抓不稳了。 &amp;amp;bp;&amp;amp;bp;</p> 第六章 公子的钱那不就是陛下的钱? 夏启很有钱,这是公认的事实! 在大秦覆灭六国的过程中,夏启一直在六国周旋倒卖军械粮草,甚至城池布防图纸。 虽然这小子要价往往很高,但是对于大秦来说其实还是比较值当的,这小子总能用你想不到的方法卖给你你需要的东西。 大秦能够顺利覆灭六国,夏启说实话还是有一定功劳的。 当然,在这个期间,夏启发战争财也是不争的事实。 很多人都猜测过夏启到底拥有怎样的财富,因为夏启不仅仅是跟大秦做生意,他和其他六国都有生意来往。 不说别的,就是如今遍布天下各地的风月楼,就是夏启的手笔。 当然,在政哥眼里,所谓的风月楼就是上了点档次的勾栏罢了,可是偏偏这小子最会抓人心思,直让那群达官贵人乐不思蜀。 便是如今大秦咸阳,刚刚开业的风月楼也是时常人满为患。 政哥作为大秦帝国的实际控制人,也是被夏启宰过的。 别的不说,在李信帅二十万大军伐楚之时,夏启曾经卖给大秦一份重要情报。 也正是这个情报避免了大秦葬送二十万大军! 当然,这小子要价也很黑! 开口就是十万金! 那个时候政哥就在想夏启到底有多有钱,甚至还想过等到大秦一统天下以后找个机会把夏启做掉。 当然,现在夏启成了自己的儿子,做掉是不可能做掉。 但是政哥也得到之前困惑自己的答案。 问:夏启有多有钱? 答:富可敌国! 大秦这个时代因为冶炼技术并不成熟,武器大多以青铜器为主。 至于铁?狗都不用! 打个锄头都嫌弃他不好使! 出自夏启冶炼的精钢绝对是最跨时代的! 虽然比起来这个时代堪称黑科技的大秦青铜器略有不足,但也足够武装军队。 年产量!两百万斤! 两百万斤! 也就是一千吨! 比起来现代社会动辄几千万吨甚至上亿吨的钢铁产量似乎不值一提! 可这是封建时代! 哪怕是盛极一时的大唐,钢铁的最高年产量也不过是五千吨罢了! 这个产量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大秦可以立刻把武器更新换代! 这个时代,铜产量明显不足,制钱需要铜,铠甲武器需要铜! 大秦满足了武器铠甲的生产条件,就必须要面临钱币铸造方面的吃紧,没办法,就那么一些铜产量,拆东墙补西墙罢了! 可是有如此巨大的钢铁产量,足以让大秦在十年内将武器铠甲更新为铁器。 这也意味着大秦可以大幅度解决钱币吃紧的问题! 不光如此,还有令人吃惊的盐产量! 这小子一个人就能够生产出来足够上百万人需要吃的盐! 最关键的是这小子卖的是精盐!比井盐还要纯净的雪花盐! 相比较于盐铁,这个竹筒上这小子写下来的什么酒楼什么风月楼等等就不值一提了! 盐铁,在封建社会必然是统治者的核心需求! 而一旁的王翦分明注意到了政哥的神色。 王翦也晓得这位刚刚相认的皇子有钱,但到底有多少钱谁也不知道,只是现在连政哥都不怎么淡定,王翦自然起了好奇之心。 “陛下,老臣斗胆问一句,公子家财何等?以至于陛下失态?莫非比得上昔日吕不韦?” 吕不韦也是个商人,当初他权倾朝野的时候,商业遍布了整个大秦,现代形容一个人很有钱你说他姓马就完事了,这个时代形容一个人多有钱,那就要跟吕不韦比较。 “吕不韦?”政哥摇了摇头! “天壤之别!”政哥低声叹了一口气! 吕不韦的商业模式是权利以及商人的结合体催生的结果。 可是夏启不是,他就是单纯的一个商人! 而且,吕不韦手里可没有盐铁重器! 夏启若是有吕不韦的权势,加上这盐铁重器,那时候会有多有钱? 谁能知道? 而听到政哥回答的王翦也懵了! 吕不韦?天壤之别? 在王翦看来,吕不韦就是有钱的象征。 那么天壤之别的夏启,该多有钱? 不会真的富可敌国吧? 不过这样转念一想,夏启是陛下的儿子,夏启又不是吕不韦这样的权臣,那夏启的钱不就是陛下的钱? 那不就是大秦的钱?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大秦覆灭六国以后,一直骚扰大秦的匈奴也将被大秦彻底重视起来,大秦之前以一敌六,国库严重亏空,甚至连武器的更新换代都显得捉足见肘! 可是匈奴龟孙一直在袭扰大秦,大家心里都憋着一口气。 之前因为国库问题,只能商议说镇守陇西郡。 现在看来,似乎可以考虑主动出击一下了! 王翦眼珠子转了几下,终究没好意思在这种场合再说这种坏气氛的话,但心里终究还是惦记上了。 而另一边,被扶苏送到清宁宫的夏启,也终于在自己的屋子里冷静了下来。 “不管怎么说,最起码还活着!” 短短一天,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人间的亲情伦理合家欢剧情的夏启,身心没来由的疲惫起来。 不过总归也算是有了个说法。 从明天开始,跟着扶苏胡亥一块上课,学习,做一个乖孩子! 然后早点刷满政哥的印象分,把自己的产业拿回来! 当然......夏启并不知道,某个老匹夫已经对他的产业,产生了不可描述的邪恶想法! 。 &amp;amp;bp;&amp;amp;bp;</p> 第七章 谁又会不喜欢白嫖呢? 人生,真可谓大起大落! 就在昨天还觉得自己可能嗝屁的夏启今天就成了大秦的皇子! 最扯淡的是自己唐唐天下第一富商居然还要跟随以前都未曾谋面的兄弟们去上课...... 翌日,夏启算是起了个大早,然后在昨天带他回清宁宫的扶苏的带领下前往专属于大秦皇子们的小学堂。 祖龙一共十个孩子,突然蹦出来一个夏启,加起来一共十九个儿子,走了一阵可谓是乌央乌央一大群了。 其中大部分都已经得知自己多了一个许多年没见的兄弟夏启,还是天下第一富商,所以大家都跟夏启打了个招呼。 场面一时间十分融洽,到处充满了其乐融融的气氛。 这里不得不多说一句,大秦在胡亥干出来逼死亲兄弟这件事之前,宗室之间虽然有竞争,但是真真没有兄弟阋墙的先例。 如大秦国君秦孝公于公子虔二人精诚合作,让大秦做大做强再创辉煌才是常态。 而且这个时候的皇子哪怕成为不了太子也是能够掌权的,一般来说,在大秦几百年的习俗下,立定储君以后,最起码还要给储君配一个帮助他的兄弟执掌大权。 秦孝公为王,公子虔掌兵正是如此! 乃至于政哥最开始继位,也有一个公子成橋执掌兵权,只不过成橋脑门抽抽,在别人的诱惑之下选择了谋反罢了。 总之这会的大秦就是,嫡长子未必就是太子,而其余孩子也未必不能当太子,当不了太子也不至于被外放排挤,更不用担心掌权以后被人攻讦。 再加上夏启天下第一富商的心思,其余兄弟们或多或少都有一些交好夏启的心思。 天性熟络的如同公子高,就是那个胡亥登基以后自裁以保全家人的倒霉蛋,已经化身夏启的小迷弟。 这货也是个奇葩,在政哥比较敌视商业的情况下,居然还有经商的想法,最关键的是在交流之中夏启发现这货还真有一定的商业天赋。 至于其他天性比较拘谨的,也大多和夏启都打了招呼。 至于政哥的女儿们,是和嫔妃们住到一起的,和他们这群皇子住的地方不一样,而且上课也不在一起,所以夏启也无缘得见。 不过无所谓,夏启也没听过大秦有啥出了名的天香国色的公主,倒是没啥其他心思。 一共连带着夏启十九个皇子在课堂落座,然后各种熟络的攀谈起来。 “兄长,咸阳城新开的风月楼是不是你的产业?” 公子高打小对经商情有独钟,只不过在政哥因吕不韦敌视商业的情况下强行按耐住了天性,如今见到夏启就像见到了偶像,口中不断攀谈。 “嗯,是我们家的!改天请你去逛逛!”夏启笑眯眯的说到。 “那兄长可不许反悔!我老早就想去了!只不过消费实在太高!” 这个时代没有正儿经的青楼,你要说窑子那肯定有,但是上不了档次,大多数是和什么赌马把戏之类的一块并称为勾栏。 夏启的风月楼可谓开了一个先例,风云楼里的小姑娘们都是卖艺不卖身,而且各个经过培训,说话又好听,又读书识字,还晓得文章道理,能够红袖添香! 而这个时代的权贵也是奇怪,人家卖身的窑子看都不看一眼,可是偏偏就喜欢进夏启的风云楼里面被那群姑娘们一直吊着胃口。 但是风月楼从诞生开始就是高消费的代名词,而大秦一直都以质朴著称。 所以大秦的达官贵人大部分是不好意思进风月楼的。 为此夏启还特意在大秦风月楼开辟了私人包厢业务...... 于是本来生意惨淡的咸阳风月楼一瞬间人满为患,包厢直接爆满。 大家都是风骚货,我明面上不去,偷偷去包厢里跟小姑娘喝酒,风流风流还不行么? 公子高也想去,但是他没钱! 也不是没钱,风月楼一个包厢几十贯钱。 这对于公子高这等还没有分配自己产业的皇子们来说其实已经很多了。 如今得了夏启承诺,公子高心里也是美滋滋,能去风月楼白嫖,谁不喜欢? 其他也有一些闷骚货,见公子高得了许诺可以去风月楼白嫖,也大为心动,趁着老师还没有来,便过来奉承。 毕竟,谁又会不喜欢白嫖呢? 只不过才刚刚热络起来,便听到扶苏开口。 “噤声!先生到了!” 话音落下,原本还显得喧闹的学堂瞬间鸦雀无声了起来! (别光看啊?来点鲜花评价票啊兄弟萌?你们不会真的就白嫖我这个可怜的小作者吧?) 。 &amp;amp;bp;&amp;amp;bp;</p> 第八章 数算啊?那没事了! 扶苏话音落下,便只看到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抱着竹筒走了过来。 这老头却也没有点卯,只是在环视一圈以后目光在夏启脸上微微停顿片刻以后才点了点头。 周遭皇子们跪坐在地上行礼,夏启也跟着一块行礼。 淳于越受礼以后,这才还礼落座。 在公子高的小声提醒之下,夏启知道给他们授课的是儒家当代大儒淳于越。 淳于越这个名字其实在现今的学术圈很有地位,夏启怎么说也是在这个时代生活了十几年的时间,怎么可能不知道淳于越? 儒家当今当之无愧的第一人,门生遍布天下,颇有孔孟之风,最得孔子文章精华者,淳于越也! 而且不仅如此,他还有一个弟子叫叔孙通,以前是一个任侠,被淳于越收入门墙以后突飞猛进,迅速凭借学识打进儒家的学术圈子,如今也已经是声名鹊起。 这些消息都是烂大街的事情,大秦又不像现代到处都是卦,所以人们讨论的无非是哪里哪里有个名人。 像淳于越这种儒家当代领袖,基本上大部分人都知道他的存在。 当然,夏启还是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的。 他毕竟是个穿越者! 扶苏坚持分封制,惹怒祖龙被贬谪陇西郡,大部分都是淳于越的功劳! 当然,这是未来的事情,现在还没有发生。 所以夏启也没啥为别人出头的想法,他只想赶紧糊弄过去,让政哥看到自己的乖巧勤奋,然后早日把自己的产业还给自己。 值得一提的是,今天授课的是数算! 怎么说呢? 先秦时代鸡兔同笼都没有提出来...... 夏启的水平放到这个时代真的是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所以夏启没有听课的想法,却又不敢交头接耳,只能神游天外。 一边寻思着自己的处境,一边想着怎么做点生意,夏启有个毛病,不做生意就浑身难受。 只不过想来想去没个头绪,在皇宫之中能做什么生意? 哦!对了! 夏启突然机灵了一下,生意的事情可以暂且不提,却是把自己的心上姑娘给忘了! 他和赵曼相见次数并不算多,但二人都是心有所属,互相之间已有情愫。 夏启知道赵曼住在哪里,如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夏启也想尽快想个办法见赵曼一次。 夏启也不知道政哥啥时候放自己出宫,可是总不能让人家姑娘白白等着没个音讯不是? 还是得想办法出宫一趟,跟人家姑娘摊牌,最起码也要让赵曼心里有个心理准备,免得自己好长一段时间消失,等的心急,落了个劳燕分飞的下场! 可是该怎么出宫,也是摆在夏启面前的大难题! 他连皇宫的路都不知道咋走来着...... 行贿吧,手里面又没有钱...... 夏启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 不过这边夏启在神游天外,却殊不知另一边的淳于越,早已经盯上了他! 儒家自古以来贱鄙商业,这是学术传统! 虽然在这个时代,士农工商四个阶级还不如千年后那般泾渭分明,大秦更没有独尊儒家,儒家也尚未成为显学。 但是在这个时代的儒家小圈子里,商人无疑是儒家的鄙视链的一个。 准确来说其实大部分学派,对于商人都有偏见,包括法家,儒家,墨家,以及阴阳家。 至于对于夏启这种发战争财的,淳于越就更没有好感了。 本来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也没必要刻意针对,他淳于越犯不着和皇子计较。 可是偏生夏启一点都没有尊敬人的模样,自己讲课居然心不在焉,淳于越自然上了火气。 “公子,这题可会解得?” 淳于越指了指夏启,并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夏启坑了一下,心知自己神游天外理亏,便想着赶紧糊弄过去,只不过随着淳于越开口抛出问题,夏启乐了。 “今有雉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雉兔各几何?” 嚯!这不是大名鼎鼎的鸡兔同笼么? 这个时代就有人提出这个问题了? 夏启这个时候才想起来,合着今天讲课是数算,自己方才想的太过于认真,一时间竟然忘了! 数算啊? 那没事了! 夏启真不是想装逼,但是说句不客气的话,这个时代,真的是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amp;amp;bp;&amp;amp;bp;</p> 第九章 偷渡皇宫! 如果夏启记忆没有出错的话,鸡兔同笼是收录在孙子算术之中的,不过现在是大秦,孙子算术距离出世还得一段时间。 淳于越能问出这个问题,说明早在春秋战国时期就已经有人提出鸡兔同笼了。 这其实也不稀奇,之前夏启做生意的时候还碰见有人提出割圆以及勾股论了。只不过还没有成系统,所以流传不广。 客观点说,鸡兔同笼这种问题对一个现代人来说再简单不过,夏启也没给淳于越整什么未知数,而是用比较通俗易懂的方式解出了答案。 “回夫子,雉兔共三十五头,九十四足。缚兔二足,则鸡兔共七十足。解开一兔双足,则共有七十二足,以此类推,解开十二只兔足共九十四足,可得兔有十二只,雉有二十三只。”夏启整理了一下思路,用了一个这个时代秦人能够听懂的方法。 方法叫做缚足法,也就是说把兔子的两条腿捆住。 其实也就是相当于方程式中y和的互换。 这个鸡兔同笼的问题本来是淳于越的弟子叔孙通所发起的疑问,百思不得其解以后才求助于淳于越。 淳于越废了很大力气,才算是得出了答案。 本来淳于越就是看夏启上自己的课走神故意发问为难,但是万万没想到夏启居然如此简单的解了出来。 要知道,他可是用了两天时间一点一点硬生生推出来的。 夏启的思路完全是一个全新的思路,以至于淳于越故意为难,倒弄得自己有些不好下场。 不过淳于越也没有多说,稍微掩饰掉内心的震惊开解自己。 商人嘛,夏启是商人,商人对于熟悉都是有敏感性的! “坐下吧!上课不要走神!”淳于越面色肃穆的说了一声。 夏启也没脑子抽抽跟淳于越闹什么别扭,本来就是自己走神在先,如今淳于越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没必要自己解出来一个鸡兔同笼就揪着别人不放。 生意人嘛!和气生财! 后面淳于越讲的问题大部分都是比较通俗易懂的问题,大部分是以算筹为主,最后也布置了小作业。 数算在儒家一直都是算在君子六艺之中的,所以淳于越对于数算的教导其实还是比较上心的。 课堂结束,诸位皇子纷纷做鸟兽散去! 昨天还兄长长兄长短的胡亥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好好公子扶苏还跪坐在原地思考功课,唯有之前颇为自来熟的公子高还再夏启旁边。 “得想个办法出宫一趟!”夏启跪坐在那里眉头紧皱。 他倒不是想跑路,主要是他现在进了皇宫,出去的机会太过于难得,又和赵曼约定好了日子,如果自己不能出宫,怕让人家等的心急。 退一步说,就算不能出宫,也得想办法带个口信出去。 一边自来熟的公子高见夏启没走,沉吟一下开口道:“兄长不妨到我那里坐坐?” 公子高和夏启是一路人,天生的商人种子。 只不过公子高生于皇室,再加上政哥不喜欢,所以没有机会,但这并不妨碍公子高对商业的热爱。 所以在得知天下第一富商夏启就是自己兄长的时候,公子高就已经化身了夏启的忠实粉丝。 “行!” 夏启如今对皇宫也是一头雾水,想趁机偷跑都没有办法,有公子高领路,也算是能够熟悉一下皇宫。 公子高闻言喜悦,握住夏启的手起身! 这个时代就这点不好,俩大老爷们动不动就握别人的手,主要是为了表示亲近的意思。 君王核心技能之拉手手! 不过夏启做生意这么久也习惯了这个风俗,也不算太过于介意。 在公子高的带领和讲解一下,总算是对大秦王宫有了一定的了解。 大秦素来不奢华,所以皇宫都比较质朴,也没有那么大。 平心而论,夏启上辈子去的故宫都比大秦皇宫大。 但虽然没那么大,也不够奢华,可是其中却尽是朴素和大气。 这是一种很难形容的感觉,或许是老秦人生自穷苦之地与生而来的气质。 宫中一花一草,一树一叶都透露着简单! 虽不够巍峨广阔,却足够深沉! 只不过可惜,这么好的地方,被项羽那个憨批烧的一干二净! 公子高在滔滔不绝的讲解大秦皇宫,在和夏启不断的攀谈。 却殊不知,夏启已经通过套话摸出来大秦皇宫大概的值守以及空缺了。 图样图森破! 在委婉的拒绝了公子高一块用膳以后,夏启自己一个人摸了出去。 公子高有什么坏心思呢?他只不过帮我熟悉一下皇宫罢了! 夏启本来还以为会有什么二层防护或者什么暗哨,可是自己翻墙出来竟然轻松无比,夏启也暗道自己虚惊一场! 站在皇宫墙角,夏启深吸一口气! “尽快去见赵曼一面,说清楚原委!然后尽量在天黑之前回来!” 而在夏启离去不久,宫中处理政务的政哥抬起了头。 “看着他去哪里,和何人交流!如果有出城的意图,直接带回来!” 一旁似乎隐藏在黑暗之中执掌黑冰台的顿若,默然领命! 。 &amp;amp;bp;&amp;amp;bp;</p> 第十章 山无棱天地合,今日于君绝! “奇怪!” “怎么不在了?” 从皇宫偷渡出来的夏启看着空无一人的院落陷入了沉思。 他对咸阳最熟悉的地方莫过于这个小院子! 那还是他十五岁的时候,为了逃避黑冰台的缉捕逃进这个院子当中! 并在这里邂逅了让自己沦陷的女孩! 那时候的他狼狈不堪,如果没有那个女孩他甚至很难活着走出咸阳城。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这个女孩就在夏启的心口如同埋下了一颗种子一般。 可是今日这院子里,没人! 往日院子里不说很多人,可是起码有几个下人奴仆。 如今这院子大门紧闭,空无一人! 翻墙进入的夏启还发现了一件事。 院子里的所有东西都已经搬空了! 除了依旧干净整洁以外,似乎再也没有这里有过人的痕迹。 “莫非是曼儿家里出了甚么变故?或者是搬家了?”夏启愣了一下。 他和赵曼有一个秘密交流的地方,就在后院的井口的大石头下。 有时候赵曼不在家,就会用这种方式给夏启留信,夏启若是来了赵曼不在他也会在这里给他留信。 他轻车熟路的来到后院井口,那块青黑色的石板依旧在那里,可是夏启扒开石板,下面只有几个蚯蚓扭来扭去。 “这是......” 夏启一时间有些不知道如何自处,心情瞬间复杂了起来。 他出宫本来就是为了防止赵曼担心特意知会他。 可是院子明明就是那个院子,那个女孩却不见了。 甚至连一丝存在的痕迹都没有了! 夏启不知道赵曼是不是出了甚么事情,但这种心里面陡然的空落落的感觉却让他失神。 “也可能是走的太过于匆忙!”夏启自顾自的呢喃道。 然后照例,夏启掏出竹筒勾勒文字,依旧将竹筒压在青石板下,寄希望那个少女如果回来还能够知道自己的消息。 “怎么会没人呢?” 压好了竹筒准备离开的夏启,还是放不下心来。 古代不像现代,再怎么样也有手机联络,除非对方不想再见到你,不然不太可能联系不上。 古代一个人的失联亦或者生老病死,真是一件太过于寻常的事情。 夏启有心想要通过自己的势力去寻找赵曼的踪迹,可是现在天色已晚。 如果现在不回去,到时候自己出宫被发现后面出宫恐怕只会更难。 况且夏启也知道,赵曼的身份没那么简单。 他之前曾经调查过赵曼来着,但都被一股莫名其妙的势力给掐断。 “到底会是发生了什么?”夏启沉默着说到,心情罕见的有些低落。 之前他调查赵曼的时候手底下的势力都没有任何办法,现在赵曼消失,其实夏启也清楚,就算撒出去自己的势力大概率也是做无用功。 如果赵曼真的是刻意避开他的情况下,他几乎没有任何可能和赵曼再相见! 出来的时候,夏启还很轻松,可是回去的时候,夏启的心思就略显沉重了起来。 “不行,必须要找到她!” 可是自己如今被政哥算是关在宫中,总不能一直翻墙,出不了宫,他根本施展不开手段去寻找赵曼。 ...... 而另一边的皇宫之中,赢阴曼孤身一人的靠在楼阁之上,眼中无悲无喜。 事实总是无常,造化总是弄人! 谁又能想到,自己一心思恋的男人居然是自己的亲大哥? 这段孽缘终究是要了断的,赢阴曼比谁都清楚。 她搬空了所有东西,烧毁了曾经所有的见证,别院也被她售卖。 “把这个竹筒,送到风月楼罢!” 赢阴曼沉默了许久,终究还是做出了决定! 总归,还是要让他知道,自己已经选择了放手。 就当,告一个别! 风月楼,是夏启的产业! 竹筒上只有一句话! 山无棱角,天地合! 这是夏启曾经对她说过的情话! 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 赢阴曼不担心会暴露,这句话只有他和夏启知道。 只不过当初的情话听的时候有多么甜蜜,现在就有多么的刻骨铭心。 夏启做好了散尽家财和他归隐山林的打算! 他赢阴曼,又何尝没有想过抛弃公主身份,于他山野终老! 相看两不厌,朝暮共相思! 何尝不是这个少女心中最纯真的幻想? 如今二者已成兄妹,哪还能再有瓜葛?相见之前道别,也总有时间适用。 再怎么样也好过夏启一直寻找自己,最后兄妹相见。 他一定会找自己的......赢阴曼知道! 可是如今,山无棱,天地合...... 今日......只能与君绝! 。 &amp;amp;bp;&amp;amp;bp;</p> 第十一章 缺钱的政哥! 暂且不提皇宫之中心绪不宁的夏启和赢阴曼。 却说政哥这边,正在案牍之前辛勤的处理政务。 眼下大秦刚刚一统天下,摆在这个君王面前的问题是该如何控制这个疆域扩大了数倍的帝国。 政哥已经在这里批阅公务一整天了! 事实上对于政哥来说这大概是常规操作了。 哪怕后世黑秦黑的可怕,也没有几个人敢说政哥在处理公务方面不够用心。 论起来勤劳程度,历朝历代的帝王里面政哥都能够排进前三。 政哥自亲征以来,便事事不假于人,务求尽善尽美,这也导致政哥如今年纪轻轻,白发已经零零星星的从脑袋之上冒了起来。 可是没办法,天下没有一统的时候要考虑该如何一统天下,如何降低大秦的损失。 天下一统之后,又得考虑该怎么稳定六国百姓,该用什么样的制度治理这个国家? 这些都是比较长远的事情,倒是不需要现在直接干完。 可是有一件事情是摆在明面上的了! 那就是匈奴! 政哥记得第一次听说这个称呼的时候自己才刚刚登基! 那时候的匈奴不过是草原上戎胡很小很小的一个部落罢了。 可是在匈奴单于头曼的带领下,在政哥亲征,一统天下之时,匈奴也开始了大幅度扩张! 先是兼并草原杂胡部落,后驱赶大月氏至极西之地,值得一提的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贵霜帝国,正是被匈奴驱赶出东亚的大月氏建立的。 在驱赶大月氏,兼并东胡以后,匈奴彻底意义上成为了草原上的霸主。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匈奴也完成了草原的大一统大业! 从此凡是上马弯弓者,皆称匈奴! 而对于大秦而言,周边崛起了这么一个邻居,自然不得不防! 况且匈奴狼子野心,在大秦致力于覆灭六国之时,无暇顾及边境,屡屡叩边入境,残害百姓! 以前大秦身陷和六国战争的泥潭之中,无力顾及,可是老秦人端不是宽宏大量的。 陇西死了那么多秦人,哪个老秦人心里没有一点火气? 最关键的是政哥也很不舒服! 从春秋战国开始,诸夏鄙夷狄都是传统了! 老秦人再怎么说也是名正言顺的诸夏血脉! 最关键的是,老秦人立国就是靠着灭夷狄立国的! 最开始关中,遍地都是夷狄戎胡! 大秦先后不知道征服了多少异族,灭了多少部落,才彻底将关中改造完成。 而如今,一个夷狄蹦跶在你脸上了! 对于老秦人来说,该怎么办显而易见! 打他妈的!问一万个老秦人也是同样的回答! 政哥也想打,可是他是一个君王,不能因怒兴兵! 大秦先后覆灭六国,国库真的捉足见肘了! 如果这个时候大秦再进行一场出关之战,无疑是伤敌一千自损百! 可是现在群情激奋,朝堂上争吵不休,请战匈奴者比比皆是。 可是......哪里有钱再打? 从实际角度上来出发,大秦派兵镇守陇西郡,防御边境,才是最好的做法。 而事实上历史上的大秦确实是这么干的! 直到将近秦末,大秦经济好转,才试探性的对匈奴进行过几次主动出击罢了。 政哥还在忧虑究竟该如何处理匈奴! 打,固然出气,可是伤的是自己! 不打,所有人都憋着一口气! “陛下!公子回来了!” 正在发愁的政哥忽然听到顿若的声音。 政哥眉眼之间的凝重这才下去了一些。 夏启翻墙出宫的时候,政哥那会真以为夏启想要跑路了来着。 不过现在看来,他多半还是勉强接受了自己的身份,这样也好,政哥自己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弥补亏欠的亲情,但无论怎么说,不去刺激他肯定是对的。 得到消息的政哥微微摆了摆手,示意顿若下去。 后天就要召开大朝会了,对匈奴之事终究是要有个决断。 是打,还是守! 钱!终究都是钱闹的! 政哥忽然没来由的想起来夏启的财富...... 如果这些财富...... 这些财富绝对足够支撑大秦和匈奴打一场扬眉吐气之仗了! 至于覆灭匈奴就不用想了,草原太大,没个几十年的努力想要覆灭匈奴就是开玩笑。 但最起码,能够一战让匈奴畏惧! 大秦边界也会迎来太平,所有人也都出了一口恶气! “唉!” 政哥叹了一口气...... 这些财产终究是他答应替夏启保管的。 倒不是说不能用,若夏启是别人他说用就用了。 可是父子刚刚相认,终究有些生分,本就亏欠夏启十几年的陪伴,还要算计别人的财产,政哥自然也是要面子的! &amp;amp;bp;&amp;amp;bp;</p> 第十二章 想打他妈的的政哥! 翌日! 大朝会召开! 大朝会是极其重要的会议,理论上来说所有在咸阳官员基本上都要到场! 包括皇子! 夏启自然没参与过大朝会,还是被扶苏叫起来一大早就等候在朝堂之中。 虽然天色还没有放亮,但是此刻的朝堂已经是乌央乌央一大片人,周围相熟的官员也都在交头接耳讨论时事问题。 “陛下至!噤声!” 伴随着一道浑厚的声音,原本还显得喧闹的朝堂瞬间鸦雀无声,群臣呼啦呼啦的躬身行礼! “参见陛下!” 冠冕堂皇的政哥自侧入座,只是摆了摆手示意群臣起身! 大朝会,就此召开! “诸卿可有事秉!” 朝会的第一个步骤叫问政,就是问问大家有没有啥事。 当然,在大朝会召开之前大家都是心知肚明是为何召开大朝会的,比如这次就是对匈奴问题召开,政哥开口,便有人起身行礼。 “臣有事禀!” 夏启认不得起身的人是谁,大概率应该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角色,一般大朝会的第一个问题都是抛砖引玉,大佬不会在这个时候下场。 但第一个问题往往也比较关键,一般来说大朝会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今天大朝会的核心问题! “此人是陇西郡郡守李瑶!”一旁的公子高小声告诉夏启站出来的身份。 “禀陛下,草原上有匈奴者,灭杂胡而驱月氏,一统草原,凡有弯弓上马者皆称匈奴!如今匈奴羽翼渐丰!自十年前屡犯大秦边境,陇西百姓多受其残害!” 陇西郡郡守虽然只是陈述问题,但也能够听得出来其咬牙切齿之意,老秦人啥时候受过这委屈? 便是当年老秦人差点亡国之时,也只有他们欺负蛮夷,没有蛮夷欺负他们的道理! “诸卿?”政哥听完点头! “陛下!臣请战!”一个中年身影站了起来! “这位是蒙恬!”公子高在旁边一个一个的帮助夏启备注! 随着蒙恬的下场,满朝文武,人人请战! 大秦是以军功进爵制度为根基的,所以客观上来说大秦上下全部都是主战派。 此刻面对匈奴,朝堂上下竟然全部异口同音,人人请战! 这还是让夏启有点微微咂舌的! 放到其他时代,再怎么政治正确,也肯定有脑瘫蹦出来说什么打仗劳民伤财! 说到底还是儒家的锅! 不过就从大秦内部这个团结气氛,六国灭的一点都不冤! 夏启做生意的时候,六国哪个国家不是内部斗争不断,但是大秦不说没有斗争,可是在战略问题上,几乎没有人会跳出来唱反派,就从这个核心凝聚力上来说,六国都输得理所应当! 朝堂上的请战之心并没有让政哥动摇,政哥知道朝堂必然人心激愤!政哥也想打他妈的! 但打仗不是一时意气之争! 政哥将目光看向王翦低声道:“你说!” 王翦低头领命! 这仗想不想打?王翦肯定想打! 六国都被打没了,秦人再想立功只能考虑打蛮夷了! 王翦虽然功劳已经足够,可是他手底下不也是一批人想要出头? 当然,王翦是清楚大秦的难处的! 但是这不是有公子嘛! 大秦缺钱,可是自己逮到的皇子有钱啊! 皇子的钱不就是大秦的钱? 王翦老匹夫从那天开始就盯上了这点。 当然,王翦很聪明,他肯定不会恬不知耻的说出来。 他甚至连到底打不打都没说! 王翦只是简单的分析了几个问题。 一:匈奴大一统以后对大秦的威胁! 二:边境被匈奴摧残过的地方该如何恢复生态? 三:边境老秦人心中的怒火! 句句虽未言战,可是句句都透露着战意! 话里话外无外乎一句话! 匈奴这龟孙太膨胀了,边境老秦人很愤怒! 打他妈的! 钱这种事总归要看陛下不是? 只要陛下意思定下来了,用用自家儿子的钱那能叫借么? 毕竟这是帝王私事,王翦是个有分寸的人,不可能直愣愣的说,陛下,公子夏启有钱,用他的钱来打仗吧! 夏启听的云里雾里,但是却也不妨碍他听出了一个核心问题。 大秦好像是没钱了! “炼铁!制盐!” 夏启眉头微微皱了皱! 如果把这两个项目在这种关头交出去,应该算得上雪中送炭吧! 夏启清楚,盐铁向来都是皇室专卖政府管控! 这两样他捏在手里,就算他有皇子的身份也早晚会被群起而攻之! 这是一国之命脉,除了国君万万不可假手于人! 这玩意就像核弹! 无论是私人也好,公司也罢,你手里捏着核弹人家都巴不得弄死你! 夏启也是个人精,王翦老匹夫就差说夏启有钱,用他夏启的钱了,他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要不然这种场合以王翦的聪明,清楚政哥的心思和大秦的财政,王翦断然会绝口不提主战的。 虽然早就决定过要放手盐铁,但这也丝毫不妨碍夏启将王翦记在自己的小本本之上! “老匹夫坑我!” &amp;amp;bp;&amp;amp;bp;</p> 第十三章 疯狂拱火的王翦! “蒙恬!帅兵二十万,镇守陇西郡!” 政哥最终的决定已然下发! 但是态度依旧显得很暧昧! 政哥没有说到底是打还是不打,当然就从兵力派遣的情况上来看,夏启觉得政哥还是想打的。 游牧民族向来不善于攻城,如果真的是想要防守的情况下,只需要十万大军就可以使大秦边境无忧。 要知道这会大秦的军队可是刚刚覆灭了六国,经历了血与火的洗礼,战斗力爆炸的存在,在整个东亚怪物房绝对是独一挡的存在! 十万人守陇西郡绝对是轻而易举! 可是政哥偏偏派遣了二十万,说明了什么? 政哥还是想打一仗! 只不过现在政哥没说开战罢了! 既然政哥已经做出了决定,朝堂上便无人再反对,大朝会的核心问题再政哥发号施令以后宣布了应对方案以后,大家基本上也没啥特别的事情。 又有几个官员反应了一些各地的小问题以后,历时半天的大朝会终于宣布结束。 群臣做鸟兽散,唯有王翦在政哥的暗示之下跟随政哥一块来到政哥处理政务的问题。 “老将军,你给朕一个准数,倘若大秦要打,粮草可还充足!”政哥看着面前的王翦低声道! 政哥明显是透露心迹了,王翦自然也不敢再含糊。 “这就要看陛下想怎么打!” 王翦沉吟片刻后道:“臣惶恐,于楚国边境帅六十万大军一年未曾寸进,如今大秦粮草已经所剩不多!” “陛下若只想戍守陇西郡,十万人足以!蛮夷向来不善攻城!大秦兵马充沛,却不用担心边境再有匈奴乱边之祸!” “陛下若是想打,倘若不管南越,咬紧牙关打一仗出来让匈奴畏惧乃至于俯首称臣,亦勉强可以做到!” “若是陛下想要图谋河西,便要同南越做一个抉择,而且务必需一战而下,否则必生祸端!” “而陛下若想覆灭匈奴,恕臣直言,非二十年不成!” 政哥眉眼微敛,面色肃穆,只不过多有一些无可奈何。 王翦其实说的情况已经很客观了! 大秦以步兵为主,匈奴以骑兵为主! 覆灭匈奴是一个很难的命题,人家打不过你总能跑得过你,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况且大秦也不仅仅要解决一个匈奴! 还有在战略层面上更加重要的南越! 就地理位置而言,南越更加接近中原,除了瘴气潮湿以外和中原气候更加接近,这块地方是有可能成为大秦新的产粮重地的。 而匈奴地处草原荒漠,唯一拿得出手的地方就是河套平原地区。其余大部分地区严重干旱。 从经济角度上来看,南越显然比匈奴更加重要。 所以在一统天下以后,政哥第一时间派遣赵佗任嚣帅六十万大军镇守南越。 但是匈奴这边迟迟没个定论! 打吧,有点鸡肋!匈奴除了河套平原其他地方基本没有任何价值。 不打吧,心里面又憋着一口气! 当然,无论是匈奴手里的河套平原,还是南越重地,政哥内心都是想要拿到手的。 所以历史上才会有大秦百万大军分镇南北! 其目的显而易见,为的就是大秦国库充足以后直接发起战争,以便后方调度。 “南越不能放!”政哥皱了皱眉头。 南越虽然没有匈奴那么膨胀,但是其地理位置比匈奴重要,不能因为一时意气之争就搁浅。 “那只能守了!”王翦叹了一口气。 政哥没有说话,真要是勒紧裤腰带确实能打一仗,可是大秦一统以后还有民生要恢复,还要车同轨书同文,种种工程需要的粮草也不在少数。 但是!!! 匈奴和南越不同! 南越都是一群小部落,少有侵犯中原之举,就算有也是小规模。 匈奴是第一批成建制且成规模侵犯大秦边境的蛮夷国度! 匈奴一统草原是一个很敏感的问题,大秦该怎么对待旁边出来一个百万人口的游牧民族也是一个很敏感的问题。 盗匪和造反是两个概念! 小规模和大规模也是两个概念! 从经济发展角度上来说,南越更重要。 可是从威胁上来看,明显匈奴更加具有威胁力! 以国犯境,真要是动了那就是两个国家的战争! 政哥不怕打仗,可是总不能光挨打不还手! “陛下,如今大秦财政确实紧张!”王翦叹了一口气。 “除非......”王翦尝试性拱火! 政哥知道王翦要说什么,只是哪有动自家儿子东西的道理? 况且,实在不行,找一些六国余孽杀了抄家,真不行勒紧裤子干他娘的匈奴一炮,也好叫匈奴长一下记性! 政哥和王翦大眼瞪小眼,两个都想打,可是却没钱! 正值这个时候,赵高的声音响起。 “陛下!公子启求见!” (啊,求鲜花评价票啊,这些免费礼物不要钱,跪求各位读者老爷们赏一些。) &amp;amp;bp;&amp;amp;bp;</p> 第十四章 夏启想割肉还父? 政哥闻言,也没顾得上还在和王翦议论。 主要是夏启入宫以后这还是第一次主动求见。 政哥心里对夏启有所亏欠,可是总归也不好意思拉下脸来,如今夏启主动求见,自然是个好事。 “参见陛下......” 夏启入内,悄咪咪一看,果然王翦老匹夫也在! 这货在朝堂上不停拱火打自己财产注意,现在又跟政哥在一块,说不定就在撺掇政哥把自己的产业给变卖了。 王翦这老匹夫真能干出来这种事情,夏启是相信的。 轻车熟路的行礼,夏启也在思索着怎么开口。 只是行礼过后迟迟不见政哥让自己平身,夏启就这么躬着身子半天才抬起头看向政哥。 “叫父皇!”政哥看着夏启迷惑的眼神笑了一下。 ...... “参见......父皇......”夏启颇为别扭的叫了一声。 政哥这才招手让夏启过来。 “不用拘束,坐!” 夏启乖乖的按照政哥的旨意跪坐下来。 “你来见朕有何事情?可是宫中住的不习惯?还是饭菜不对口味?”政哥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培养父子感情,只能生硬的拉着家常。 “额......”夏启看着政哥说话的别扭劲自己都难受,心里寻思着总这样也不是一回事。 “那个陛......额父皇......”夏启叹了一口气。 “今日大朝会,我知道大秦如今财政紧张,我厮混十几年来,也算是小有积蓄,所以想把盐铁二项献给父皇,以解燃眉之急!” 夏启知道政哥估计不太擅长这么随和的跟孩子拉家常,而且政哥紧缩的眉头说明他心情并不美丽,所以夏启也就开门见山了。 老匹夫王翦在一旁听到夏启的话眼睛都亮了起来。 他拱火这么久不就为了这个? 公子启他有钱啊! 老匹夫心愿得逞,眉毛都一跳一跳的。 但是政哥却收敛了刚刚随和的表情,面容变得严肃起来。 “这是何意?” 政哥本能的想了很多种可能! 在政哥看来,夏启孤苦伶仃的长大,对于亲情的缺失,都很有可能导致夏启拒绝相认。 平常人得知自己有可能是皇子早就喜形于色,唯有夏启极力否认,所以政哥一直都担心夏启会不会心生叛逆。 政哥也是个过来人,作为一个一出生就在异国他乡长大的孩子,政哥对这种心理最有发言权! 他当初在某段时间甚至恨他的父亲,恨他把自己生下来! 推己及人,政哥不希望夏启有这种心思! 阿房女跳崖是为了他不被宗室胁迫! 夏启孤苦伶仃的长大在政哥看来也是自己的责任! 倘若当初自己能够执掌大权,又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终究,是自己亏欠了他们娘俩,所以政哥对夏启的态度,一直都显得比较特殊。 可是夏启忽然要献出盐铁! 政哥曾经研究过夏启的产业,其中盐铁利润绝对占据了夏启所有产业利润中的百分之十! 而夏启,一个商人! 他为什么要主动献出盐铁? 为什么在大秦财政困难的时候这么干? 在政哥看来,财迷的夏启,愿意割肉,他能够想到的理由只有一个。 用这个,偿还生他的恩情! 政哥是一个比较理智的人,可是再理智的人都有逆鳞! 以前是阿房女,现在自然而然是被政哥亏欠了十几年的夏启。 夏启头一次感受到什么是气场! 明明什么都没干,甚至什么都没干,却让他忍不住有些踟蹰起来。 “你想用这个自绝身份?”政哥目光深邃的看着夏启,言语之间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 夏启愣了一下这才弄明白政哥的意思。 好家伙,原来政哥认为自己今天献出盐铁,就像哪吒割肉还父剔骨还母一样断绝亲情! 其实从政哥对自己的态度以及夏启自己后来的一些考证,他都知道阿房女对政哥绝对是如同白月光的存在。 那么自己作为名义上当初政哥白月光的儿子,在政哥内心是一种什么样的境遇其实也是很容易猜测的。 这样看来,政哥忽然的严肃,其实是情有可原! 当然,夏启之前愣是没想还有割肉还父这种骚操作,结果政哥自己还给脑补了。 “那个父皇......不是这样......” 夏启弱弱的解释了一下。 这会的政哥真挺吓人...... 但他只是想出宫啊...... &amp;amp;bp;&amp;amp;bp;</p> 第十五章 他对朕还是有感情的嘛! 政哥听到夏启的辩解,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下,原本凝重的气氛瞬间又显得轻松了起来。 “是这样!”夏启挠了挠头! “我经商之时,天下尚未一统,故我能周旋六国!贩卖盐铁!”夏启略微整理了一下思路。 “可是彼时天下纷争,不光是我,天下盐铁贩卖者数不胜数!如今大秦一统天下,却是不能再这般下去!盐铁乃国家命脉,理应由官府专卖把控,我怎敢再私自把握?”夏启低声说到。 盐铁专卖制度准确来说其实是汉朝提出的。 但是如果认真看大秦历史的话,在秦末的时候,大秦已经开始收回盐铁贩卖权利,正在准备进行盐铁专卖了。 盐铁,国家命脉也! 这在封建时代是毋庸置疑的问题! 只不过现在天下刚刚一统,政哥需要处理的事情太多,还没有想起来罢了。 如果自己还是不管不问自顾自把持着手里的盐铁生意,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自取灭亡! 封建社会,碰盐铁和找死没什么两样! 尤其是在权利高度集中的大秦! 这要是个乱世,贩卖盐铁也就贩卖了,可是如今乱世已经过去,火中取栗的行为已经不再可取。 退一步说,夏启现在的身份是政哥的儿子。 而且政哥对他态度确实不一般,说一句比较放纵都不为过。 如果夏启真的是所谓的政哥和阿房女的孩子倒还好说,真到了政哥推行盐铁专卖之时,大大方方的把盐铁交出去也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忧。 可是他夏启不是啊! 天可怜见,他就是一个穿越者! 而且是身穿,连怀胎都没经历直接缩水到一两岁的身穿! 现在不管再怎么父慈子孝那是建立在自己是政哥儿子的命题的前提下。 可是真等到身份曝光的时候呢? 那个时候,盐铁在他手里,意味着什么可想而知! 而且准确来说就算夏启交出了盐铁情况也不容乐观。 因为他终究不是政哥的儿子,虽然现在政哥在夏启的要求下没有将夏启的身份公开,可是宫中都知道多了这么一个皇子! 等到真实身份揭开,自己是个赝品,天知道政哥会不会恼羞成怒? 现在政哥对夏启越好,夏启心里面就越担心! 因为这些好是建立在他是政哥儿子的前提下,建立在他是政哥心头白月光的骨肉的情况下。 当然,这些东西夏启没办法和政哥明说。 他已经咬死自己不是政哥的儿子了,从一开始就是政哥一厢情愿,他除了自己是穿越者能说的都已经说的一干二净了? 身处这种局面他能做的就是尽力的消除自己的负面影响。 交出盐铁,刷一下政哥好感度。 等到身份水落石出了,政哥到时候说不定还会觉得自己还不错,没必要宰了。 况且,就算没有私生子这一出闹剧,就算没有王翦在朝堂上拱火,夏启多半也是会找机会交出盐铁生意的。 不然真指望大秦坐视盐铁假于一个商人之手?除非政哥是猪...... 眼下恰好大秦财政紧张,自己这样算是雪中送炭,何乐而不为呢? 政哥作为统治者,自然也听明白夏启的意思。 之前政哥敌视商人的原因是因为吕不韦。 吕不韦算是典型的权商结合,以至于其形成了一个规模庞大的利益伞。 这个伞甚至庞大到可以支撑吕不韦和大秦宗室斗争十几年! 这也是政哥对商人敌视的原因! 这个群体看似力量很渺小,可是一旦和权利结合,其爆发的能量不可置信! 以一己之力,在关中,和整个秦国宗室做斗争! 所以从政哥亲政以后,政哥就规定为官不得经商! 而在大秦一统天下以后,凭借一己之力做到天下第一富商的夏启再次得到了政哥的注意。 以夏启的力量,甚至从某种程度上可以决定一个国家的存亡! 虽然这是借助大秦的军队狐假虎威,可是也说明了商业的力量! 而夏启的商业之中,盐铁最重! 政哥从一统后就开始考虑怎么解决商业的问题。 一味的抵制商业终究是不长久的,各地的物资需要交流,需要流通,商人是有存在的必要的。 只不过之前一直忙着制定一统以后得仪轨,没来得及细想,暂时对商业延续大秦旧制。 可是如今听夏启一说,端是有些茅塞顿开! 盐铁专卖! 对了!就是这样! 政哥看向夏启,眉眼之间露出三分笑容。 看来这个孩子,心中有朕! 要不然,夏启怎么愿意割舍自己手中最大的利润,并且提出盐铁专卖呢? 归根结底,他对自己这个父亲,还是有几分情感的嘛! 。 &amp;amp;bp;&amp;amp;bp;</p> 第十六章 那就陪政哥演完这场戏! 夏启能够从一个商人的角度看出来盐铁需要把控,那是他天资聪颖,这自然不必多说。 毕竟夏启从小吃百家饭长大,倘若不聪明怎么可能安然长大? 倘若没有一些才能又安能周旋于六国之间,甚至某次还气的王翦嚷嚷着要宰了夏启? 对于夏启提议的盐铁专卖,政哥内心只能说略有波澜。 夏启政治嗅觉敏锐,目光独到,这说明什么?说明孩子随他爹嘛! 真正让政哥出乎意料的是夏启居然主动提出献出手中的盐铁生意! 这是要为天下之表率! 不管怎么说,其实夏启从某种意义上就是这个时代天下商人的精神领袖! 他周旋六国,富可敌国,天下第一富商,甚至许国而作交易已经足够让天下商人争相效仿膜拜了! 而夏启主动提出献出盐铁,又何尝不是一种表率? 以夏启的聪明,政哥相信夏启能够看得出来自己对他多出来的关心。 其实夏启不交出来盐铁生意,也不会有任何危险。政哥甚至很难强迫他,因为他缺席了这个孩子十几年的人生! 须知道,盐铁生意在夏启所有的生意中的利润近乎独占七成! 这个时代没有比盐铁更暴利的东西,风云楼?酒楼?在盐铁面前都不值一提! 平心而论,换一个位置,政哥也很难坦然的交出自己近乎七成的财富! 而这,就显得夏启的内心难能可贵了! 倘若不是心里惦念着亲情,夏启又如何会主动割肉? 而作为一个父亲,缺席了夏启十几年的人生,政哥其实想过很多。 比如夏启会难以接受,比如夏启会对他有所抵抗! 甚至于夏启可能会厌恶这个身份,正如他当初在赵国为质子的时候厌恶王室子的身份一般! 政哥甚至已经做好了面对夏启一直抗拒的准备! 总归是自己亏欠他们母子,倘若不是自己,他们母子又怎么可能落得如此下场? 但是政哥万万没想到的是,他迎接而来的是夏启愿意割肉供父的赤子之心! 这些财富是夏启一个人打拼而来,仅仅想想就知道其中艰辛! 在这种时候,夏启能够提出盐铁专卖,并且愿意主动交出盐铁生意,那可是他近七成的财富?这种行为和割肉供父有何不同? 政哥看着面前的夏启,眼角露出意思微微的溺爱低声道:“你有心了!” “朕本以为你会抗拒这个身份......你和你娘一样......” 政哥想起来当初那个面对自己前途未卜,毅然决然决定抛弃故土跟随自己归秦的女子。 “那个......陛下......”夏启意识到政哥可能是想歪了一些事情,赶忙开口。 政哥愣了一下,看向夏启。 夏启看着政哥脸上微微的笑容,说实话不动容是不可能的。 政哥是这个世界最有权势之人,没有之一,而且政哥对自己的关心也是肉眼可见。 可是,有些事情终究不能强求! 夏启深吸一口气道:“其实陛下没必要担心我跑出去!” 政哥没有说话,气氛一时间显得有些尴尬。 夏启挠了挠头道:“其实我始终认为我不太可能是皇子......我也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陛下对我的关心历历在目,可是我又怎敢消受?只是我彼时年幼,事情记得不太清楚,可我也知道,一些巧合终究算不得数!” 政哥皱了皱眉头看向夏启:“你想说什么?” 政哥的面色又不好看了,可是夏启还是得说。 “现在对于我是不是皇子,终究没有定论,便是玉佩胎记滴血认亲都可以作假!陛下爱子之心我知道,可为何不妨等到调查出来结果再说?” 政哥对心头白月光的痴情超出了夏启的估量,他不敢陪政哥演这场戏! “若不是,草民就还是一个草民!” “若是,我也不会跑!毕竟父母生养,终有大恩。” 夏启直勾勾的看着政哥! 事情没办法解释,但终究还是得让政哥有个心理准备。 自己不是就是不是,不能作假! 至于倘若真的死无对证,或者再有什么巧合...... “那便陪政哥演完这场戏吧......” 夏启也终究是一个凡人! 他逃避这个身份是因为畏惧,可他又怎么可能没有私心? &amp;amp;bp;&amp;amp;bp;</p> 第十七章 经商终究是小道啊! 真真应了皇子这个身份没什么不妥! 当然前提是死无对证! 至少在现在的这个情况下夏启还是不可能承认的。 政哥面色沉重的看了一眼夏启,沉默了良久道:“朕知道了!” “你且安心跟着扶苏他们去上课罢!” 夏启还是不愿意承认这个身份,至少在铁证如山之前他还是不愿意承认! 但什么铁证?难道那么多巧合都只是巧合?在政哥眼里归根结底还是夏启自己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个身份罢了。 不过这个局面对于政哥来说并没有什么不能接受,只是默默点头同意了夏启的话。 “你想经商朕不会阻拦,你能够交出盐铁,也是个识大体有分寸的,只是尽量不要再同往日一般抛头露面!”政哥低声道。 夏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禁足解除! 他最迫切需要的就是这个! 赵曼消失不见了,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夏启都要找她! 哪怕找不到也要找,如果一直被禁足,出不去皇宫,总不能一直翻墙。 而且交出了盐铁对于夏启来说其实没什么,到了他这个地步其实钱财只是一个数字罢了,他真正离不开商业的原因是因为他天生就是一个商人,不做生意浑身难受。 “陛下,这是制盐和锻铁的方法!”夏启从怀里掏出一个竹筒,然后又躬身行礼。 “儿臣先告退了!”夏启得到答复,知道政哥心情复杂,也没有在这里多留。 夏启走后,宫中陷入了罕见的沉默。 王翦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夏启主动出钱了,匈奴能打了,但是政哥明显心情不美丽,王翦也不敢多说话。 政哥也没开口,只是拿起夏启留下的竹筒默默翻看。 第一卷竹筒记录的是铸铁术! 夏启提出了高炉反复淬火,这在大秦是跨时代的。 政哥之前也疑惑为什么脆弱不堪的铁为什么到了夏启手中居然能够比拟青铜器,现在看完这个竹筒也算了然了。 铜的熔点是一千度! 铁的熔点是一千五百度! 在高炉诞生以前,熔点根本达不到冶炼钢铁的标准,与其说是炼铁,倒不如说是把铁给烧了烧加了个热。 政哥没有说话,看向下一个竹筒! 制盐术! 如果说炼铁是国家军械的重事,那盐必然是一国之命脉! 只不过刚刚拿起竹筒,政哥就愣了! “怪不得......”政哥没来由的开口,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怪不得夏启有那么多上好的雪花盐! 须知道夏启贩卖盐铁,其中盐就是以品相著称! 论品质,夏启的盐比上好的井盐还要好,可是论价格却非常亲民,而且产量极其庞大。 以至于雪花盐一面世就近乎抢占了所有市场。 品相没人家好,价格没人家低,产量还没人家多?这是什么?这是降维打击啊! 夏启卖盐归根结底就两个核心,一曰便宜,二曰质量高! 这也导致很多人在猜测夏启是不是发现且掌握了一个产量极为庞大的产盐地! 政哥自己也是这么想的,夏启多半是发现了一处产量极为庞大且品质比井盐还好的产盐之地! 这个时代对盐的加工还停留在人工筛选,所以一般挖出来的盐是什么样,你吃到的就是什么样! 最多也就是把一些泥土等杂质给你筛选一下,也就仅此而已! 可是夏启! 能把卤盐,盐石头,变成比井盐质量更高的雪花盐! 卤盐就是各种重金属掺杂的盐,一般吃了以后会拉肚子,甚至严重的会重金属中毒。 至于盐石头就是野兽舔邸用来补充盐分的石头,这种石头一般含有一定的盐,只不过外表是石头状,人不能吃。 最多也就只能学着动物一样舔舔...... “这小子......”政哥边看边摇头! 难怪这小子能够积累这么庞大的财富! 仅仅一个制盐术,就足够夏启富可敌国了! 制盐术的成本夏启都标注的明明白白!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夏启只要想,天下人人都能不缺盐吃! “国之重器啊!”政哥默然叹了一口气! 真不知道这小子脑子怎么长的,炼铁,制盐,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能够想出来? 莫非这小子一身的天赋全用在了经商上面? 可惜......经商,对于皇子的身份,终究是小道罢了啊...... 不过眼下政哥有合适的继承人,夏启愿意经商,也就随他去了! 毕竟十几年的分离,这小子能够开开心心的,才是极好的! “把这个送过去!”政哥笑了一下,从腰间取下一块玉佩! 赵高默然领命! (咋回事啊兄弟萌?鲜花?月票?评价票?爆更?懂?直接冲了我好么!) &amp;amp;bp;&amp;amp;bp;</p> 第十八章 她说不找就不找了? 摊牌了! 反正夏启是跟政哥摊牌了! 就目前而言结果还是可以接受的,提前给政哥打了个预防针,万一真就没有父子缘分,政哥大概也不会宰了自己泄愤。 回宫! 在扶苏的带领下上课! 只不过上课之前赵高送过来了一个玉佩,是政哥腰间的那块。 玉佩的材质很好,值钱也肯定是值钱,夏启大约明白政哥的意思,政哥这是为了让自己安心。 这样看来到时候就算身份出了问题,政哥大概率也不会拿自己开刀,这样看来献出盐铁的举动绝对是明智的。 禁足解除,还可以做生意。 没有什么是比这更好的事情了! 照例十几个皇子乌央乌央一大群去上课! 今天负责授课的依旧是淳于越! 之前在路上公子高跟夏启说了,本来授课的老师还有李斯的,只不过李斯最近政务繁忙,所以这些天都是淳于越代为授课。 可以理解嘛! 李斯现在妥妥的大忙人! 暂且不提未来大秦是以法为主还是以儒为主,但是车同轨,书同文这种事情都是需要李斯去负责处理的。 今天讲的是诗经,其余皇子倒是听的津津有味,唯有夏启兴致缺缺,一门心思在想赵曼到底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待淳于越讲课结束,夏启内心惦念着赵曼,甚至都不顾公子高约他一块吃饭,就一个人离开了皇宫径直朝着风月楼而去。 风月楼是夏启的生意,其中自然有夏启信得过的人经营。 现在赵曼渺无音讯,夏启打算动用自己的能量去寻找赵曼。 只不过夏启还没来得及开始寻找,风月楼管事一听是因为这件事而来,便送上来一个竹筒。 “山无棱,天地合,今日于君绝!” 夏启只是看一眼便知道这个竹筒一定是赵曼送过来的。 “怎么可能?”夏启有些难以置信。 这句话分明是自己当初为了调戏赵曼说的情话。 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可是赵曼送过来这一句话,意思已经显而易见! 她要离开自己? 怎么会? 夏启自问也足够了解赵曼,他实在不相信赵曼会爱上别人。 “难道是因为家里有了婚约?或者父母逼迫?”夏启皱着眉头。 他之前在赵曼面前的身份只是一个小乞丐,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人! 如果是因为自己身份卑微,而被赵曼家人逼迫嫁给别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对不对!她怎么知道风月楼是我的产业!”夏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赵曼知道了他的身份,不然这个竹筒不可能送到风月楼! 赵曼一定是已经知道自己身份就是天下第一富商夏启! 那就不可能存在什么家庭逼婚! 这年头虽然政哥敌视商人,但是商人的社会地位依旧不低,以夏启富可敌国的财富,便是王公贵族也多有攀附于他。 而且之前夏启周旋六国之时,不止一个国君曾经暗示要和夏启联姻,只不过都被夏启一一拒绝罢了。 除非赵曼是被逼无奈要嫁给政哥? 否则夏启实在想不出来有什么人身份来头比自己天下第一富商的来头更大! 只是如今赵曼决然送来这么一个竹筒,却连个其他消息都没有,让夏启实在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可他心里早已经住下了那个女孩,怎么可能轻易放下? “难道是家里和我有仇?”夏启低声呢喃,却实在想不出其他原因,他唯一不可能相信的就是赵曼移情别恋。 她这么做一定是有其他苦衷! 不管怎么样,必须要当面说清楚这些事情。 便是凭空没了音讯,这算什么道理? “还能联络上之前送竹筒的人么?”夏启捏着竹筒低声问到。 “已经没了踪迹,便是查也查不出来,这里毕竟是咸阳,有黑冰台盯着,我们不敢妄动!”管事低声道。 “找!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找到赵曼,黑冰台那里我来解决!”夏启沉默了一下说到。 必须要找到赵曼! 自己的力量不能找到那就去求政哥! 他经商这么多年,不是没有任何本钱! 他还有造纸术,他还有曲辕犁,这些东西都在他脑子里面没拿出来! 而且早在几年前他就派人出海寻找红薯土豆种子! 自己找不到,那就求政哥! 大不了散尽家财,不管最后结局,总要有个说法才是! “公子......”管事沉默了一下。 “送竹筒的姑娘说了,让你不必找寻......” “呸!老子才是当家的,他说不找就不找了?”夏启骂了一句! “她怎么就这么能自作主张?” &amp;amp;bp;&amp;amp;bp;</p> 第十九章 因为深爱,所以放开! 赵曼不让夏启去找寻,可是夏启又怎么可能做到? 这算怎么一回事?突然消失,然后轻飘飘的留下一句不要找我? 不管找不找得到,总要去试一下。 天底下做不到的事情多了去了,难道就真的听天由命?去他妈的狗娘养的苦衷! 夏启不顾赵曼留下来的劝告,发动了自己的人脉,开始寻找赵曼之旅! 而另一边的宫中...... 一个少女依靠在栏杆之上,看着池塘里自由自在的鱼儿。 “公主......饭菜热了......” “且先放下罢......”赢阴曼摆了摆手心不在焉的说到。 “可是公主......您这两天只吃了两顿饭......再这样下去......”侍女惶恐的站在一旁脸上写满了纠结。 赢阴曼转过头去,只见侍女急的不知道怎么说话。 赢阴曼是政哥最宠爱的女儿,便是这群侍女伺候着都是小心翼翼。 他们不敢忤逆赢阴曼的意思,可是公主不吃饭,饿坏了身体,等待他们的就是政哥的责罚! 对于他们这群宫女来说,不管是惹到了哪一个,都有性命之危,可是偏偏又不知道怎么劝说,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好了好了,不要在这么哭丧着脸,本宫吃就是了!”赢阴曼看着着急的侍女,勉强挤出来一个笑容。 虽然秦朝的美味极其匮乏,可是皇宫里面,他这个公主怎么可能缺少山珍海味? 顶尖的食材不需要点缀,也是美味万分。 可是偏生这些东西到了她嘴里面,却没有任何味道。 只是为了填饱肚子,只是为了不让这群宫女急得手足无措...... 侍女看见赢阴曼终于肯吃东西,这才放下心来,脸上露出了笑容。 他们这群做宫女的,只有一个任务,那便是伺候好人罢了。 “本宫问你,你可有中意的男人?”赢阴曼勉强吃了几口把肚子糊弄过去看似无意的问到。 宫女一时间不敢回答,只是默然的点了点头。 他们这群宫女大部分都不是终身制,一般都是干到二三十岁左右就会被赦免出宫,然后正常的结婚生子。 “那你中意的男子会不会娶你?”赢阴曼又问到。 宫女接着又点了点头。 赢阴曼笑了笑。 “下去吧......”宫女知道赢阴曼最近心情不好,也不敢多说什么话,更不敢安慰她。 “为什么?偏偏是你呢?”赢阴曼撩了一下头发,想笑,又笑不出来。 天底下最大的闹剧发生在了自己身上,她只有一股子浑身的无力。 夏启居然是自己的兄长? 呵呵...... 真够离奇啊...... 可是又能怎么样?尽管她无法接受,也必须要接受。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只是避开夏启罢了。 这样夏启或许就会因为自己的离开而放下这段感情。 他们是兄妹,自己再怎么逃避,终究有见面的一天。 也唯有这样,夏启接受起来才会更加容易一些吧。 赢阴曼知道夏启一定是很爱自己的。 和夏启一样,赢阴曼也是一个无论如何都会无条件相信夏启的人。 可正因为知道夏启爱自己,她才会这样做。 只有自己离开的决绝,未来夏启知道真相才不会那么难受。 只不过,赢阴曼低估了夏启对自己的执着! 两天之后...... 赢阴曼得知夏启正在满世界寻找一个叫赵曼的女孩! 赢阴曼有点坐不住了! 她和夏启之间的故事归根结底是一段难以启齿的事情,这种事情他们二人心知肚明即可,以后相见秉承规矩就行。 可是照夏启这个样子,再这样下去他说不定会求父皇! 赢阴曼相信夏启会这么做! 这个心里头无比冷静的商人,也只有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才不那么冷静! 真要是政哥出动黑冰台寻找,她们之间的事情一定会被政哥知道! 那个时候更加难堪! 赢阴曼一方面感动夏启对自己的执着,可是却又觉得更加痛心。 明明他们都深爱着彼此...... 只是,终究不能再让夏启这么找下去了。 到时候弄得人尽皆知,恐怕会成为皇室耻辱! ...... “呼!她只要愿意见面就行!” 风月楼之中,夏启心情大好! 赵曼来消息了! 她说了,会和自己见面! 这样就好!不管遇到什么样的难题,只要能够见面就一切好说! 并且赵曼说了,现在确实不方便和自己相见,但是见面的时间不会太远! 她果然没有移情别恋!果然是有别的苦衷! 夏启心算是放了下来! 有了消息,夏启就不着急了。 因为他知道,赵曼从不会骗自己! 至于困难?苦衷? 那些事情都无所谓! 有困难,解决就好!总比渺无音讯来的好! “毕竟人要学会微笑面对困难嘛!”夏启笑了一下。 “到时候见了这妮子,得好好教训教训他,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跟我商量的?” 。 &amp;amp;bp;&amp;amp;bp;</p> 第二十章 论如何改造大秦! 夏启算是一个天性比较乐观的人。 如果不乐观他可能在穿越到这个时代以后根本没那个毅力活下去。 他之前着急也只是因为赵曼忽然连见一面都不见就没了音讯。 须知道,有什么问题都可以解决,可就怕对方压根不跟你见面。 上辈子夏启也看过不少狗血电视剧,里面男主女主打着为对方好的名义忽然离开,这种事情是夏启无法接受的。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总得当着面把事情解决清楚,平白无故消失算什么? 真就是不喜欢了,大不了和平分开嘛! 这个时代风气又不会像明清时期一样保守,不过是见个面,又不会败坏姑娘名声。 俗话说,痴女怕缠郎嘛! 只要见了面就死皮赖脸不走不就行了,难不成还真有什么事情无法应对? 有了自己想要的消息的夏启心情大好! 这两天他忙着寻找赵曼一直没有去上课,还是扶苏帮助自己应付过去的来着,却得谢人家一下。 夏启定了一下神往扶苏府邸走去,却看到十几个皇子都在那里,不知道在那里聊什么事情。 扶苏注意到夏启过来当先行礼道:“见过兄长!” “兄长面色喜庆,莫非是找到了?”公子高笑眯眯的说到。 夏启摇头道:“还没有,不过有了音讯,想来应该是不远,你们聚在这里干什么?” 扶苏还没有回答公子高就抢先道:“却是明日休沐,正在打算去哪里玩耍!” 夏启这才想起来,这个时代是有休沐的,只不过他这两天忙昏头了,一直未曾注意。 在秦朝,每个月都是有休息时间的。 一般来说朝廷官员一个月都会放个一两天假期算是休息一下。 而他们这群皇子虽然没有当官,但是老师们放假,他们其实也是变相的跟着放假。 “我倒是把这事情给忘了!”夏启拍了拍脑袋。 “你们打算去哪里?”夏启笑着问了一句。 扶苏还在沉思,倒是胡亥探头道:“咸阳城里的风月楼不是兄长的产业?若不然我们去风月楼?” 胡亥话语一出,早就惦记着风月楼的公子高赶紧附和。 他可没忘记夏启说的去风月楼免费的事情! 白嫖啊!哪个男人又会不喜欢白嫖呢? 只是其余皇子相比较于得政哥宠爱的胡亥以及公子高,虽然意动却显得踟蹰。 一直以来朝堂其实对风月楼颇有微议。 主要是因为秦国国情导致! 秦国过惯了苦日子,像风月楼这种骄奢淫逸的场所,必然会有非议诞生。 他们身为皇子,更应该以身作则,当然,想去肯定是想去,只不过怕被政哥责骂,惹政哥不开心。 政哥十个孩子里面,不管是胡亥还是扶苏其实都挺敬畏政哥的。 “风月楼中骄奢淫逸......”扶苏皱了皱眉头。 “我们身为皇子......”扶苏明显并不想去。 “拉倒吧......就是过去听个曲子罢了!”夏启翻了个白眼。 他知道扶苏不是在装逼,他这个人确实是正人君子,但是扶苏明显是属于被儒家洗脑很严重的人。 说实话,夏启很看好扶苏的,他这个人是真的为人很好。 如果不被儒家洗脑,他绝对可以成为一个合格的储君。 在这种情况下,就应该让扶苏放下身段,去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生活。 淳于越虽然是大儒,可是讲课夹带私货太多,在这样下去,扶苏迟早被洗脑。 夏启也不能明着反驳,但是暗地里给儒家上上眼药还是可以的。 倒不是敌视儒家,只是不希望未来是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局面罢了。 诸夏的璀璨文明,没落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罢黜百家独尊儒术。 而秦朝的毁灭,归根结底在于继承人出了问题。 如果不是扶苏被洗脑,大秦继承人必然是扶苏! 而大秦也必然不会二世而亡! 至于胡亥那个崽种,没啥指望是历史上公认的事实。 所以,改变扶苏的想法,越早越好。 也不说儒家都不对吧,最起码淳于越说的肯定不全对! 扶苏不管是信儒还是信法,只要不被洗脑,有自己的判断就可以! 而不是被淳于越彻彻底底变成儒家的形状。 著名大师卡兹克曾经说过:改变,就是好事! 而对大秦而言,扶苏改变,意味着大秦将会避免二世而亡的命运! 而改变扶苏的第一步,就从带着扶苏逛窑子开始! (4月日到4月日) &amp;amp;bp;</p> 第二十一章 没见过世面的皇子们! 扶苏脸上终究还是有些抗拒! 要不然说扶苏怎么才是这个时代真真正正的君子? 夏启家大业大,风月楼遍布天下各地。 那群儒生嘴上不说好话,可是去风月楼往往是最勤快的。 这人啊,就是奇怪。 大部分儒生瞧不上那些只做皮肉生意的女子,也不屑于去,觉得这是侮了自己身份。 可是到了夏启的风月楼里,姑娘们卖艺不卖身了,仿佛这原本肮脏的一切就突破变得优雅了起来。 这群姑娘好啊,会读书写字,还会唱歌弹琴,很能满足儒生们红袖添香的淳朴理想。 似乎嫖的时候,说上那么几句春秋大义,一切都变得高尚了起来。 甚至于现在这个阶段,其实已经有很多儒生试图让风月楼的存在合理化,合法化。 在他们口中,去风月楼能叫嫖么?那叫风雅! 扶苏是真不愿意去,只是夏启盛情难却罢了,他是被一众皇子架着去的。 大家心里面都门清,大秦对于风月楼的态度十分暧昧。 说到底风月楼也就是上了台面的勾栏妓院罢了。 大家都想去风月楼一趟长长见识,可是又害怕政哥,能带着长公子扶苏一块去自然是极好的。 这就是典型的欺负老实人,但是大家心里其实也没想那么多,也只是想着万一政哥发怒,扶苏能够求求情,最起码说得上话。 一行十九人,换了衣服乌央乌央的朝着风月楼而去。 换衣服还是很有必要的! 虽然在大量儒生的宣传下,风月楼已经和勾栏有了本质上的区别,但终究还是有点上不来台面,一群皇子光明正大的进风月楼那就是政治问题了。 不管是不是掩耳盗铃,但最基本的掩人耳目还是需要的。 入了风月楼,便有姑娘上前迎接。 风月楼的姑娘下人全部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说话办事都是遵从礼制,无微不至的关怀和礼仪力求让所有人都跟回家了一样。 儒生最喜欢这一套! 花点钱成为人上人嘛! 现代社会也一大群人愿意吃这一套! 哪怕是见多了下人的皇子们都在礼仪上挑不出半点毛病,整个风月楼哪怕是个端茶送水的小厮也长的端正,而且衣服也是统一的,光是进来就让人觉得这地方上档次! 楼里的装饰虽然不显奢华,但却力求逼格,看起来朴素,造价可是一点都不低! “怪不得这风月楼能成为天下达官贵人的销金窟!”具有商人思维的公子高一瞬间就分析出了风月楼的核心销售模式。 上流,服务! 名曰风月楼,可卖的是那份服务! 这也难怪风月楼里面的女子卖艺不卖身却无数人甘之若饴了! “我听过一个传言,说是齐国国君在风月楼住了足足十几天,以前我还不信,现在倒是信了!”胡亥也砸吧砸吧嘴! 其余皇子都在啧啧称奇,他们出于相对质朴的大秦,进入风月楼还是人生第一次。 唯有扶苏,一脸沉默,只是不知道在想什么。 夏启也没多说话,只是拍了拍手叫来管事道:“把姑娘们都叫来!” 不消一会,一众姑娘们排成一排整起的站在众人面前,纷纷行礼,语气温暖,动作整齐。 这场面颇有一众会所女排成排任君挑选的意思,只要是男人,大部分在这个时候就已经血脉喷张了。 “妾身红璞,擅长......” 一个一个姑娘纷纷上前做自我介绍,便是说说自己的名字,说说自己擅长什么。 皇子们虽然出身优渥,可须知道大秦向来质朴,政哥一直管得严,哪里见识过这种场面,这会一大堆妹子看的人眼花缭乱,只觉得人生已经到了巅峰。 “大家伙随便挑一个,今日我请客!”夏启笑了一下! 一众皇子闻言赶紧忙不迭是的开始挑选,唯有扶苏一动不动! 夏启也不惯着扶苏,将一个妹子强行指派给扶苏,却是一个精通诗经的妹子。 “须且说好,他们可是卖艺不卖身,各位兄弟可莫要让我为难!”夏启笑眯眯的说到。 他不可能为了一群认识不久的兄弟乱了自己的规矩,再说了,这群姑娘都是苦命人。 “那要是看上眼了怎么办?”胡亥问到。 “那就得看你们本事,真要是看上眼了,便是能打动姑娘,让姑娘心甘情愿的跟随你们回去,再掏了赎金为姑娘们赎身,带回去也未尝不可!” 夏启倒是不担心他们残害这群女子。 政哥还活着的时候,这群皇子们的人品还是可以保证的,断然干不出来残害下人的事情。 “且挑一个大一点的厢房!”夏启笑着吩咐下去。 大家都宾客如归! 但夏启看得出来,扶苏接受不了! 不过无所谓! 接受不了才是对的! 像扶苏这种大好人,无论哪个时代,遇到失足妇女第一个想法都是心头悲哀。 可是那又如何? 不能接受,就得想办法学着改变! (4月日到4月日) &amp;amp;bp;</p> 第二十二章 儒家的套路! “你们又会识字,精通文章,为何落得如此......” 气氛在美人的衬托之下逐渐变得浓烈起来,胡亥像是闲聊一样问到。 扶苏虽然没有参与这场享乐,可还是抬头看向胡亥。 夏启倒不意外胡亥能问出这种有水平的问题。 劝红杏出墙,婊子从良,男人的传统技能罢了! 这群姑娘在风月楼待的久了,这样的问题听的没有一千也有百遍了,只不过大多数人对他们的境遇表现得义愤填膺,可是出了这风月楼,他们也依旧是风尘女子罢了。 打心眼里,所有人还是认为他们是低人一等的。 “君子何必问这种问题呢?”姑娘避而不答,去拨弄琴弦。 胡亥果然也就是随口一问,见姑娘无心开口,复又享乐了起来。 唯有扶苏一直盯着夏启,沉吟了许久才开口:“她们......” 夏启看着扶苏笑了笑:“你也想问这个问题?” 夏启指了指扶苏旁边的姑娘笑了一下道:“给他说说!” 故事大部分都是老套的,他们要么是遭受了灾祸,要么是受了欺负,亦或者种种原因,被这个世道给逼迫着入了风月楼做这种行当。 扶苏初听觉得有些义愤填膺,可是越听越觉得同情。 “你想过他们为何会如此这般么?”夏启笑了一下。 扶苏没有说话。 “你知道该怎么解决这些问题么?” “我知道你很想说风月楼这种地方误人子弟,可是进来风月楼消费的人不这么想,这群姑娘也赖这些而活。” “我知道你想说我逐利,她们只不过被我利用,说实话我一开始是这么个想法,我是个商人。” 夏启叹了一口气。 “可我也是人啊,七国纷争,破家者又何止你看到的这群姑娘?一开始我也帮了很多,只是我走了他们大约又遭受了别的苦难。” “后来才有了这风月楼!”夏启笑了一下。 “最起码在这里他们能活着,纵然是卖笑为生!” 夏启的话触碰到姑娘们的敏感点,大家都感谢夏启能给他们一个活命的机会,说到伤心处却是眼泪落下。 “错的是风月楼么?错的是这群姑娘么?错的是满口道德仁义却不施仁义者罢了!”夏启笑了一下。 讲老实话,这和扶苏想象的有很大差距。 他是生在皇宫中的,纵然政哥对他严格,可是他依旧是没见过太多人生百态的。 就像现代某节目某大头主持人问的一句话:“你们为什么不吃肉?” 扶苏心里也有同样的疑问。 这群女子明明都知道礼仪为何不约束自己呢? 身不由己罢了! 夏启特意送了一份数据给扶苏。 其中记录的有大量儒家子弟迫害本地百姓的记录。 “兄长在劝我不要学儒?”扶苏皱着眉头问到。 “那不是!”夏启笑了一下。 “只是告诉你很多东西你得仔细去看!”夏启眯了眯眼睛。 儒这门学问其实不差,眼光不能放在那几个败类之上,这其中也是诞生了不少让人肃然起敬的人的。 “我知道夫子在朝堂上经常抨击风月楼!我更知道风月楼的存在会导致大秦奢靡的风气更一步蔓延。”夏启笑着说到。 “可是总得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夏启笑眯眯的说到。 “我今天解散了风月楼,明天这群姑娘就会变成某些人的私奴,说不定还有夫子的?” 扶苏在历史上主张分封制,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眼高手低所导致的。 而且还有一个主要原因,淳于越是一个空谈误国之辈。 分封制怎么可能适应当今大秦? 扶苏和大部分儒生一样,只觉得这个帝国有很多问题,但是对于如何解决问题也和儒家一样脑子一拍,认为这是德行不够。 这事挺脑瘫的说实话! 夏启不否认儒家的重要性,但不妨碍夏启看不上淳于越。 这货学术造诣有,可你指望他治国挺拉胯的。 夏启不知道该怎么治国,但他知道绝不能把问题归咎在百姓没人教导上面。 夏启认为人性本恶,但大社会的情况下,人性都是向往安定保守的。 难道天下乱,真就跟那群儒生说的一样,是这群人没有德行?这不是扯淡? 而扶苏,在听完夏启的话,也陷入了沉思。 淳于越成功让扶苏认为大秦出了很多问题。 别的不说,儒家挑毛病的本事自古天下第一。 在淳于越的嘴里,大秦问题百出。 而解决这些问题的唯一方法就是分封制,就是恢复春秋礼乐。 这是什么?这就是洗脑啊! 这不跟算命的说你有血光之灾,说你大事将近的套路一样一样的? (来点鲜花评价票,数据太惨了,顶不住了各位读者老爷) &amp;amp;bp;&amp;amp;bp;</p> 第二十三章 父皇……你怎么来了! 当然,现在的扶苏还想不到这么深远的问题。 他从小接受儒家教育,儒家的那一套已经在他脑海中形成了根深蒂固的观念。 夏启也没有指望自己几句话,就能够让扶苏幡然醒悟。 只要能够在扶苏的价值观中,撬动出一条缝隙,那就起到了作用。 他知道扶苏是政哥中意的继承人。 如果没有意外,扶苏最终会继承这个庞大的帝国,成为二世皇帝。 现在政哥正是春秋鼎盛的时候,距离意外到来的那一天,还很远。 而作为根正苗红的诸夏族裔,夏启自己对大秦二世而没一直都极其遗憾。 如果有可能,他也希望自己能够为这个国家做些什么。 但前提是,首先要改变扶苏的观念。 如果这家伙还是榆木脑袋,打定主意要跟儒家一条道走到黑。 别的不说,光说赞同分封制这一点。 夏启一直都不明白扶苏是怎么想的,这不是跟政哥对着干么? 身为最有希望继承大统的皇子,性格居然如此耿直。 最后,把自己弄了个真·灰头土脸,真是得不偿失。 看着扶苏因为自己的话,陷入了沉思,夏启微微一笑。 “来,喝酒!” 和扶苏不同,其他皇子来风月楼,就是老找乐子的。 随着夏启一声招呼,其余皇子都是嗨皮起来。 现代社会,有一种人生四大铁的说法。 一起扛过枪,一起同过窗,一起分过赃,一起…… 前三个姑且不说,现在夏启与其他皇子做的,正是最后一样。 为什么一起做这种事情,容易处出铁交情? 因为在这个过程中,最能够体现一个人的本性。 夏启在喝酒的时候,也在暗中观察其他皇子的反应。 扶苏最为收敛,他心不在焉,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酒。 显然,还在思索夏启刚才的那番话。 那位精通诗经的妹子估计是没见过这种客人,在一旁有些手足无措。 公子高缠着红璞姑娘,问东问西。 他问的事情无关风月,反而都是风月楼如何经营管理之类的问题。 红璞胡乱应付着公子高,但看向夏启的目光中满是幽怨。 至于其他皇子,就跟普通来风月楼的客人没什么两样了。 规矩一些的,都是端端正正跪坐在座位上,与身边的妹子们小声交谈。 他们虽然是皇子,但有一说一,在政哥的监督下,这些皇子平素无非是吃穿用度比普通人好一些。 但在其他方面,受的管制就严格了不少。 如此近距离的跟妹子们接触,在以前根本是想都不敢想啊。 哪怕是以后娶亲,也讲究一个父母之命。 三媒六聘纳吉迎娶,一样流程也不能少。 很有可能在入洞房之前,他们连自己老婆长啥样儿都不知道。 娶亲如同抽奖。 运气好的,能娶到一个美人儿。 运气不好的,塞给他一个大饼脸水桶腰,那也得咬牙受着。 不说运气好坏,光是心里的那份煎熬,一般人都受不了。 但风月楼就不一样了。 这里有最高档的装修,有最体贴的服务,还有最善解人意的姑娘。 在这里,皇子们都享受到了真正的男人的快乐。 都是十几岁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哪里能受得了这个? 这几位皇子能够在这种情况下还保持得体礼仪,已经是很难得的事情了。 还有几位皇子,表现就有些不堪了。 交谈之中,他们总是不自觉的将身子靠向姑娘们,口中说的话也有些轻浮。 尤其是胡亥,这家伙最不老实。 说话的时候,总是控制不住自己那双罪恶之手,想要在姑娘身上揩点啥。 不过,风月楼的姑娘们都是久经战阵的,又怎么会被这些少年人占了便宜。 饮乐一番,胡亥不仅没占到便宜。 反而酒喝了不少,也吃了不少水果。 “初到这风月楼,感觉一切都新鲜,姑娘可否带我去转转?”胡亥醉眼朦胧道。 陪在他身边的那姑娘微微一笑。 “公子请随我来。” 玉臂轻扶,胡亥顺势起身,揽着姑娘的腰朝外走去。 …… 风月楼外,政哥和王翦站在那巨大的牌匾下面。 政哥微微眯着眼,脸色有些不好看。 今天是休沐日,政哥闲来无事,就叫上王翦出来转转。 昨日,淳于越上书。 老家伙在进言中引经据典,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风月楼伤风败俗,已经带坏了关中人民一向勤劳刻苦的生活作风,应该取缔! 这个提议,引来其他重臣的附和。 就连李斯,也认为风月楼有所不妥。 如果风月楼是别人的产业,这种事情也只是小事,政哥随口就同意了。 但风月楼毕竟是夏启的产业! 而且,夏启刚刚把冶铁、制盐的方法献出来。 要知道,光是这两项,就占了夏启所有产业之中,超过七成的利润。 政哥本来就因为夏启的身世,对其心有愧疚。 为了国家,夏启如此深明大义。 但自己转脸就把他剩下的产业之一,也取缔了,那像什么话? 就算是政哥,也拉不下这个脸! 政哥今天来,就是想实地考察一下风月楼,看看这个地方到底是一个怎么伤风败俗法,居然引起了朝堂众臣的众怒。 如果风月楼真的如同臣子们说的那么不堪,政哥当然不会手软。 “好大的牌匾,好热闹的地方!” 站在政哥旁边的王翦,调笑着说到。 王翦是知道政哥的矛盾心思的,但这种皇家的瓜,最近他怎么都吃不够。 所以这老匹夫现在说的话,有点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嫌疑。 政哥瞥了他一眼,迈步走进大门。 进了门,门口的迎宾姑娘都迎了上来。 久在风月楼,她们也十分有眼力,看得出来什么样的客人才是真正有消费能力的。 一看政哥和王翦的气势,就知道二人不凡。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政哥眉头一挑。 只是这一个轻微的动作,他身上的气势随之一变。 立刻,那两个迎上来的姑娘都觉得呼吸都粗重起来。 “父……父皇,你怎么亲自来了?” 一个结结巴巴的声音,从两人身后响起。 &amp;amp;bp;&amp;amp;bp;</p> 第二十四章 扶苏的改变! 胡亥看到政哥的那一刻,差点吓尿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政哥和王翦两人会来风月楼这种地方。 惊吓之下,他全身冒冷汗,酒一下子全醒了。 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刚才那句话有问题。 “不是,我是说,父皇你怎么能来这种地方?” 胡亥想要找补,可是越描越黑。 祖龙十子中,胡亥因为年幼,比较受政哥宠爱。 他的那点小聪明,全都用来琢磨政哥了。 所以,胡亥十分清楚,皇子来风月楼这种地方,是政哥绝对不能够接受的事情。 政哥看了胡亥一眼,也懒得搭理他。 政哥是真的有点生气了。 在是否要取缔风月楼这件事情上,刚刚他心里还有点矛盾。 但现在政哥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今日休沐,皇子们出宫游玩,政哥是知道的。 既然胡亥在这里,那么其他人理应都在。 “带路!” 两个字从政哥牙缝里蹦出来。 胡亥慢吞吞的走在前面,身后跟着政哥。 一边走,他一边在心里念叨。 “兄弟们,不是我不讲义气,谁能想到父皇会来这种地方啊!” 心里碎碎念着,给自己当带路党找到了充足的理由。 很快,在胡亥的带领下,几人就来到了夏启等人所在的包厢。 站在门口,就听到里面丝竹管弦之乐不断,还夹杂着饮酒作乐以及男女的调笑声。 “靡靡之音啊!” 王翦在旁边火上浇油。 政哥的脸更黑了,他一把推开门。 看到里面的场景,政哥脸色稍霁。 还好,没有什么不堪入目的景象。 但即便如此,政哥心里也不可能一点气都没。 看着众皇子在自己的注视下,都战战兢兢,向自己行礼问好,只有夏启脸色如常。 政哥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夏启自幼流落民间,长大之后又从事商贾之事,对礼仪之类的东西,并不看重,政哥可以理解。 但今时不同往日,夏启的身份,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商人,而是大秦皇子。 身为皇子,他就有以身作则的责任。 如果连夏启都觉得在风月楼饮酒作乐是正常的事情,那其他勋贵还不是有样学样? 长此以往,关中的风气可不就如同淳于越等人所说的那样,被带坏了么。 “身为皇子,却不知求学上进,而是在这种地方饮酒寻欢,你们成何体统!” 政哥冷哼一声,皇子们都低下了头,不敢说话。 “昨日,淳于越等人上书,言风月楼伤风败俗,朕还不以为意。但今日一观,果然不成体统。这风月楼,不要也罢!” 包厢中的姑娘们听到这话,全都花容失色,一脸惊恐的看向夏启。 在大秦,政哥就是天,任何事情都能够一言而决。 他说不开风月楼,那风月楼绝对只能关门了事。 夏启看着政哥,心思电转。 带皇子们出来逛窑子,被人家亲爹抓了个正着。 老实说,这种事情确实是他理亏。 可是政哥直接说要取缔风月楼,那就有点不近人情了。 了不起自己保证以后不带皇子们来就是了,多大点事儿? 更何况,自己前脚刚刚忍痛割肉,把大部分财源上交给国家,后脚政哥就要禁掉自己剩下的赚钱的买卖。 这事儿,政哥可是做得不地道啊! 夏启还没有开口,另一个人却先出声了。 “父皇,儿臣认为,禁风月楼并不妥当!” 循声望去,正是跪坐在最里面的扶苏。 政哥惊讶的看了扶苏一眼。 扶苏会跟着其他人胡闹,政哥并不觉得惊讶。 夏启出现以前,扶苏一直都是皇长子。 他为人谦和有礼,对兄弟极为照顾。 以前胡亥闯祸,扶苏站出来背锅也不是一次两次。 所以他被拉来风月楼,反而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扶苏反对自己,政哥也不惊讶。 这小子打小就有主见,对自己认定的事情,极为坚持,有些时候哪怕政哥发话都不好使。 政哥惊讶的是,自己都明言弹劾风月楼的是淳于越了,但扶苏还是提出了反对意见。 这就很新鲜了! 要知道,淳于越是扶苏的授业恩师,扶苏从来都没有反对过淳于越的意见。 从儒家的角度出发,风月楼这种地方,确实不符合礼义廉耻那一套,扶苏怎么会反对? 政哥和王翦对视一眼,然后都是饶有兴致的看向扶苏。 两人的意思很明确——请开始你的表演! “父皇,儿臣本也以为风月楼伤风败俗,败坏我大秦风气。但深入了解之后,儿臣却觉得,风月楼不仅无过,而且于国有功!” 夏启目瞪口呆的看着扶苏。 他早就听说长公子扶苏性格刚强,但他也没想到,进入君臣奏对模式的扶苏,能生猛至此。 即便是夏启,也说不出风月楼对大秦有功劳这种话啊。 脸太大了,他兜不住…… “这风月楼的姑娘们,看似以卖笑为生,以色娱人。但父皇可知,若是没有风月楼,她们是何下场?” 扶苏当然没敢让政哥回答,而是直接说出了答案。 “被勋贵之家收作奴姬,失去自由,任人宰割,丝毫没有做人的尊严,这便是她们会遇到的事情!” 别的不说,儒家的头铁,扶苏学了个十成十。 在政哥的注视下,他一点都不紧张,反而款款而谈。 “正是因为风月楼,她们才有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父皇若是取缔风月楼,可想过她们何去何从?” 包厢内,落针可闻。 政哥深深看了扶苏一眼,问到:“这些,都是你自己想的?” “儿臣愚昧,多亏了大兄提点,才没有妄加评论。大兄告诉而成,看问题不能只看表面,任何问题,都有前因后果,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只会贻笑大方!” 扶苏说着,朝着夏启所在的方向,行了一礼。 政哥点了点头。 扶苏的改变,让他很欣慰。 如果不是他说出这些东西,政哥自己也想不到。 风月楼本来就是一个寻欢作乐的场所,之前大秦没有这种地方,也没出现什么问题。 但现在看来,这风月楼还真解决了一些现实问题。 。 &amp;amp;bp;&amp;amp;bp;</p> 第二十五章 区别对待的政哥! 大秦征战多年,六国旧贵破家灭门不在少数,大量姿色才艺样样不缺的女子流落在外。 她们在勋贵眼中,确实是最好的奴姬。 与其在勋贵家中没有尊严的活着,还不如在风月楼自力更生。 在风月楼,她们起码还有做人的尊严。 “此言倒也颇有道理。” 政哥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夏启。 “风月楼继续经营,勿要偏离初心。” 夏启连忙躬身领命。 看政哥的意思,显然是饶过自己和扶苏了。 虽然政哥似乎误解了的自己办风月楼的目的,但这些都是小事了。 只要还能继续赚钱,误会就误会吧。 不过,其余皇子可就没他们这么好的待遇了。 “胡亥,你醉酒失仪,回宫后禁足一月。其余人,都禁足半旬!” 胡亥迷茫的瞪着眼睛,看了看夏启和扶苏,又看了看政哥。 此时,胡亥只想问一句。 同样是逛窑子,为何他们两人没有受到责罚。 反观自己,却要受罚,而且是禁足一月! 还有没有天理? 还有何公平可言? 以胡亥的心性,这个问题他注定是想不明白了。 就算是在两千多年后,尚有“一看书就睡觉”与“睡着了都在看书”的对比呢。 他受的这个委屈,注定无解。 被政哥抓了个正着,继续找乐子是别想了。 皇子们一个个怂眉耷眼的跟在政哥身后,朝皇宫走去。 走在路上,政哥一直都面无表情,但心里却有些高兴。 政哥高兴的,是终于看到了扶苏的改变。 在政哥心目中,扶苏是最适合继承皇位的人选。 扶苏本性温润,教授他的博士们,几乎都会给出一个“公子扶苏有君子之风”的评价。 能入得了那些人的眼,可见扶苏在百官口中,风评极好。 在皇子们中间,扶苏也极有威望。 他为人亲善,而且明事理,更难能可贵的是能背锅。 可以说,祖龙十子,目前能有兄友弟恭的局面,扶苏也有相当的功劳。 政哥对扶苏最不满意的一点,就是他从来不忤逆淳于越的话。 这在政哥看来,就是大大的不对。 对于为君者而言,任何学说都只是治理国家的工具罢了。 但扶苏却将儒家当做信仰,严格要求一言一行都恪守儒道。 久而久之,或许他能够成为一个人人称赞的君子,但绝对不是一个好的统治者。 政哥并不是全然否定儒家,儒家宣扬的那些观念,对于治理国家也有好处。 他痛恨的,是那些刻板固执,不考虑实际情况的儒生。 如今,扶苏在夏启的影响下,开始有所改变,这就是好事! 而大秦的财政问题,因为夏启献出冶铁、制盐之术,迎刃而解。 政哥虽然没有表露出什么,实际上却心怀大畅。 夏启,真乃朕之福星! 回到宫中,皇子们顿时作鸟兽散。 夏启叫住扶苏。 “今日,多谢你仗义执言了。” 如果没有扶苏那番话,风月楼很可能就要关张大吉。 这可是现在夏启手里面还在经营的产业之中,最来钱的项目之一。 独自来到这个时代,早年颠沛流离的生活,让夏启一直都保持着极重的危机感。 虽然现在与政哥认亲,但是夏启却知道,假的毕竟是假的。 自己一个身穿来的,怎么可能是政哥的亲子? 所以见到政哥之后,夏启不管说什么话,都会留三分余地。 免得到时候被拆穿了,大家都下不来台。 皇子的权力,夏启也从来没有打算动用。 他靠做生意起家,只有财富才能给他实实在在的安全感。 “大兄何出此言?今日你一番话,对我来说如同醍醐灌顶,让扶苏幡然醒悟,扶苏应当感谢大兄才是!” 看着扶苏一板一眼对着自己行礼,夏启有些无语。 扶苏这个人,哪里都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就是有些时候太古板了,让人有些不自在。 想了想,夏启从怀中掏出一个方方正正的东西,递给扶苏。 “这是何物?”扶苏迷惑不解。 他接过东西,顿时就闻到一股浓浓的桂花香气。 “此物名为香皂,是我最近制作出的东西,沐浴时擦拭此物,好处多多。你母亲来自楚地,这木樨香的香皂正适合送给她。” 眼见扶苏把香皂放在鼻子前闻着,似乎还想咬上一口试试,夏启连忙说到。 听到这是夏启送给自己母亲的礼物,扶苏珍而重之将其揣入怀中。 “楚辞有云,桂树列兮纷敷,吐紫华兮布条。我母妃肯定很喜欢这份礼物,扶苏谢过大兄!” 随后,扶苏告辞而去。 “扶苏留步!” 扶苏扭头看向夏启。 “大兄还有何事?” 夏启想了想,一字一顿对扶苏说到:“记住了,没有调查,就永远没有发言权!” 这句话,是夏启斟酌再三,才说出来的。 今天的扶苏,也深深触动了夏启。 不可否认,扶苏是一个真正的君子,能够践行心中的仁义。 但是他的仁义,其实都是从书本上得来的,有些浮夸。 换句话说,就是这种仁义,并不接地气。 比如说,他知道尊师重道,所以对老师淳于越从不忤逆,坚定支持。 但是,这种支持最后却在一定程度上被其他人利用,成为别人手中的工具。 后来胡亥为帝,矫诏命令扶苏自杀。 扶苏明知道命令是假的,可还是选择慨然赴死。 因为他害怕兄弟阋墙,会让天下黎民受苦。 如果扶苏真正去深入调查,就知道自己的很多所作所为,其实根本起不到应有的作用。 夏启希望,自己的话能够让扶苏有所改变,至少不要被人当枪使。 扶苏浑身一震。 今日在风月楼的时候,他就隐隐抓住了什么。 可是那种感觉,并不明晰。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夏启的这句话,朴素至极,但是它给扶苏带来的震撼,却无与伦比。 扶苏终于知道了,自己今日想要抓住的东西是什么。 他没有说话,而是再次朝着夏启郑重施了一礼。 &amp;amp;bp;&amp;amp;bp;</p> 第二十六章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回到寝宫,扶苏照例先去找自己的母后婉妃请安。 皇子未成年时,都会和自己的母妃住在一起。 以扶苏的性格,只要他在宫中,晨昏定省,肯定是一日都不敢断绝的。 扶苏的母亲婉妃,出自楚国王室。 当初,还是楚国太子的考烈王熊完,在秦国当质子,生下后来成为秦国丞相的昌平君。 后来,楚顷襄王病危,熊完作为太子,当然想回楚国继承王位,但是秦昭襄王却不允他归楚。 熊完的侍从春申君黄歇以一招偷梁换柱之计,骗过了秦国,让其顺利回到楚国继承王位。 不过昌平君和他母亲留在秦国就遭罪了。 想想也知道,亲爹为了权势,不惜得罪秦国,抛妻弃子逃离。 春申君母子在秦国顿时就成了孤儿寡母,不被人欺负才怪。 好在,当时秦国的华阳太后见春申君母子可怜,就出手庇护他们。 华阳太后这个老妇人,眼光毒辣,一辈子只做过两件事情。 一件是政哥的父亲秦异人在赵国为质的时候,华阳夫人就收秦异人做了义子。 子楚这个名字,也是华阳夫人给秦异人改的。 正是因为华阳夫人的支持,秦异人才能够成为秦国国君。 至于第二件,便是庇护昌平君及其母亲。 昌平君后来同样被项燕推为楚王。 别看他这个末代楚王死得窝囊,但昌平君在大秦出仕的时候,能力一点都不差。 平定嫪毐之乱,昌平君当居首功。 华阳夫人一生只出手两次,就庇护了两个国君。 如果这种事情算是投资,那么华阳夫人的眼光,可比视秦异人为奇货可居的吕不韦厉害太多了。 当初,昌平君因为反对秦国伐楚,被政哥流放。 政哥本意是让他清醒清醒,但没想到昌平君却直接跑到楚国当了楚王。 这种背叛,让政哥很是愤怒。 到现在,昌平君的名字,在大秦都是不能提的禁忌。 所谓爱之深,则恨之切。 由此可见,政哥当初多么看好昌平君。 而扶苏的母亲,便是昌平君的亲妹妹。 婉妃熊婉自小在楚国王宫长大,还未成年,就被送往秦国与政哥成亲。 按照当初的那个环境来看,婉妃绝对算得上是十足的有福之人。 不论到哪里,都过着娇生惯养的生活。 因此,今年已经三十几许的婉妃,依旧容貌艳丽,美貌不可方物。 请安之后,扶苏拿出夏启送的香皂,递给婉妃。 “母亲,这是大兄送你的礼物。” 婉妃接过香皂,好奇的闻了闻,清新的桂花香气,让她心情莫名愉悦。 “可是那位天下第一商的夏启?” 别看婉妃身在深宫,但对夏启她可是一点都不陌生。 夏启售卖的很多东西,都十分新奇。 很多物件,都成了后宫才买必不可少的东西。 但这香皂,却是闻所未闻。 “正是夏启。此物名为香皂,是取代皂角的沐浴之物。” 又说了一会儿话,眼看着天色快黑了,扶苏才起身离去。 深夜,婉妃寝宫中。 熊婉光着身子坐在浴桶中,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到了刚刚扶苏送来的香皂。 按理来说,后宫用的东西,都要经过严格的检测。 尤其是沐浴用品这种相对私密的东西。 可是想到那沁人心脾的桂花香,再回想到香皂入手那滑腻的感觉。 顿时,婉妃就对手里的皂角无比嫌弃。 她想了想,叫过来一个宫女,将香皂取来。 半个时辰后,婉妃坐在床边,摸着自己的光洁的脸蛋,欣喜不已。 这个香皂,确实是一个好东西。 用其沐浴过后,不仅皮肤变得一场滑嫩,而且香气经久不散。 哪个女人不爱美呢? 欣喜之下,婉妃的不由得对夏启有了写好奇。 她叫过一个宫女,问到:“今日公子与夏启出宫,可发生了什么事情?” “回娘娘,听说公子启带着皇子们,去了风月楼,正好被陛下抓到。陛下欲依淳于越先生的意见,关掉风月楼。但公子为了风月楼的女子,与陛下据理力争。” 婉妃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她知道在一些事情上,扶苏并不赞成政哥的看法。 这在她看来,绝对是一个臭毛病。 婉妃生长在王室之家,虽然不参与政事,但基本的眼光还是有的。 淳于越教授扶苏,夹带了许多私货,婉妃心知肚明。 可是政哥不发话,她也不便明说有些东西是不对的。 今日扶苏为了一些风尘女子,居然反对淳于越的提议。 这让婉妃十分欣慰。 她想了想,对那宫女说到:“明日让公子带一些财宝,去答谢公子启。” 这个时候,扶苏正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没有调查,就永远没有发言权!” 整整一个晚上,夏启的这句话在他的脑海中不断盘旋。 这句极其朴素的话,却揭露了一个深刻的道理。 联系到今日在风月楼发生的事情,扶苏不由得扪心自问。 自己之前所学,是否真的足以解释那些似乎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甚至,那些学识,是否真的正确? 如果自己所学,其实有所偏差,那么自己又掌握了什么学问? 整整一夜,扶苏都难以入眠。 在这个时代,孔子还没有后世独尊儒术时候地位那么尊崇。 但是因为儒家门生遍布天下,影响力极大,所以孔子是圣人的说法,已经在儒门士子之中流传。 《论语》之中,就有太宰和子贡拍孔子马屁,将其尊为圣人的话。 到后来,孔子的小迷弟左丘明,更是直接在自己写的书里面一口咬定孔子就是圣人。 圣人嘛,微言大义,当然是不会出错的。 以前,扶苏也觉得儒家之言深得己心。 但今天去过风月楼之后,他却不敢如此肯定了。 一方面,他难以接受自己学了十多年的东西,并不靠谱。 另一方面,他又更加相信自己亲眼所见。 这种矛盾的心里,让扶苏不由自主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 他好像明白了一些东西,但又好像更加不明白了! (王翦这里肯定会坑回来啊,主要一章也写不了太多啊兄弟萌,这时间线才过去几天。) 。 &amp;amp;bp;&amp;amp;bp;</p> 第二十七章 肥皂很好用! 翌日。 清晨,太阳才刚刚升起。 夏启看着顶着两个浓厚黑眼圈的扶苏,又看了看摆满了屋子的金银财宝,一脸懵逼。 “这是何意?” 扶苏神情恹恹说到:“我母妃昨日用过大兄所赠的香皂,极为满意,让我前来答谢,还请大兄不要推辞。” 夏启围着那些财宝转了转。 他自小经商,能够成为天下第一富商,眼皮子肯定不浅。 不过,婉妃的手笔,还是让他小小惊叹了一下。 这些回礼之中,光是那棵足有手臂长的珊瑚树,就价值万金。 而且,这种东西,也只有皇室敢有。 在外面,就算拿得出钱来,都不一定有人敢卖给你。 看了一会儿,夏启从装金银的箱子里,拿出一块金子,放在手里掂了掂。 “一块香皂而已,虽然工艺比较繁琐,但也有其价值,这块黄金,足以易得。” 扶苏连忙说到:“父母之命难以违背,大兄切莫跟我客气!” 夏启摇了摇头。 他是一个商人,当然爱财。 可是商人爱财,也要取之有道。 他做生意之所以一路顺风顺水,靠的就是凭借信誉积攒出来的这块响当当的招牌。 公平交易,是他做生意的规矩。 “这是我的规矩!”夏启强调道。 扶苏无奈,也只能作罢。 打发随自己来的内侍,将满屋子东西搬走,两人分别坐定。 “昨日大兄一言,于扶苏而言,犹如洪钟大吕。说起来不怕大兄笑话,我整夜辗转难眠,心中困惑无人能解,所以想向大兄请教。” 夏启笑了笑。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这句话,在他来之前的那个年代,堪称绝对真理。 毫不夸张的说,把这句话理解透彻了,并付诸行动,治理好一个国家也只是等闲。 愚昧之人,哪怕是听到这句话,也只是听过就忘。 比如说胡亥,就算夏启拎着他的耳朵,告诉他这是金玉良言。 恐怕胡亥也是左耳朵进右耳多出,转脸就又跑去吃喝玩乐了。 也只有扶苏这种会主动思考的人,才会因为这句话陷入困惑。 这并不奇怪。 哪怕政哥一统诸夏,对国家做出了很多前无古人的变革。 但是在很多事情上,他依旧没有脱离这个时代的思维。 对子女的教育,便是其中之一。 战国时期,各国国君们在子女的教育问题上,行为如出一辙。 那就是,他们只关注自己认定的继承人的教育,对于其他子女的教育并不是特别关心。 毕竟,除了继承人,其他儿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送到别国去当质子了。 在这种环境下,费劲巴拉给他们最好的教育,有什么意义? 而国君选定的继承人所受的教育,一定是最好的。 扶苏便是如此。 之前,作为皇长子,他的老师,全部都是名满天下的博士。 而他的授业恩师淳于越,更是博士集团的领袖人物,天下有数的大儒。 政哥虽然不满意淳于越给扶苏授课的时候夹带私货,但不可否认,扶苏所受的教育,绝对是此时的大秦最顶尖的。 不过,如今的儒家,只有一句话就可以评价。 一言难尽! 现在的儒家,早已不是孔子周游列国,辛苦传学的时期。 那个时候,孔子每天嚷嚷着“有教无类”,但凡愿意听他讲课,追随于他的,就可以收入门墙,成为弟子。 但经过数百年的发展,儒家早就过了艰苦奋斗的创业期。 早在先秦时期,儒家就与墨家一起,成为人们口中公认的显学。 在稷下学宫的时候,经过孟、荀二人的努力,更是将儒家发扬光大。 无数儒家士子由此获得了不少好处。 但站得太高,不免就会脱离百姓的生活,出现不接地气的状况。 齐鲁之地的鲁儒,自视为儒家正统,已经逐渐形成了儒家门阀势力,浑身散发着腐朽的气息。 淳于越这些身在朝堂的大儒,同样只知圣人大义,却不考虑具体情况。 在这种情况下,扶苏读书也最多是照本宣科。 他从来没有想过去考察实践,将学识真正化作对自己有用的东西。 而是对淳于越灌输给他的思想,照单全收。 他因为夏启的那句话而产生困惑,甚至是迷茫,也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夏启没有说话,他知道扶苏这种情况,说再多也没用。 实践出真知,这句话本来的意思就是拒绝空谈,拒绝大道理。 想了想,夏启叫过一个内侍,对其耳语一番。 很快,内侍抱着两声衣服回来。 “你若是想解开自己的困惑,那就换上这身衣服,跟我出去一趟。” 那两身衣服,看起来破破烂烂,上面不知道打了多少补丁,好在洗得十分干净。 扶苏面露为难之色。 身为皇子,他自小就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 这种衣服,别说是穿了,就算是在咸阳城中,他都很少见到。 不过,想到折磨了自己一夜的问题。 扶苏还是咬了咬牙,果断换上了衣服。 出了宫,两人钻入一辆马车。 马车一路西行出城,来到了咸阳郊外。 车停下之后,夏启跳下车。 他看了看扶苏白净的脸蛋,皱了皱眉。 随后,夏启弯腰在泥土地上蹭了蹭,又在扶苏脸上抹了一把。 “还是差点意思,凑合事吧。” 倒退了几步,夏启看着扶苏笑道。 “大兄带我来此,有何用意?” 夏启笑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所学,其实并不能学以致用,所以才忧心不已?” 扶苏神情寥落,一言不发。 “走吧,带你去前面的村子里讨碗水喝。你的那些困惑,其实答案随处可见,就藏在这里。” 夏启拍了拍扶苏的肩膀,朝前走去。 扶苏快步跟在他的身后,一脸的期待之色。 说起来,天下归一,老秦人数百年来的勤劳耐苦,得到了丰硕的回报。 但常年的战争,让百姓的生活其实过的并不是太好。 眼前的这个村庄,虽然地处国度咸阳的郊外。 可是越过村外的田野,就能够看到村里那成片的破破烂烂的房屋。 一眼望去,就给了扶苏很大的震撼。 。 &amp;amp;bp;&amp;amp;bp;</p> 第二十八章 百姓只想过好日子! 夏启带着扶苏迈步向前。 此时太阳初升,田地里已经满是劳作的农夫。 两人一路进入村子,在村口一个残破的民房前停下脚步。 “进去讨碗水喝。” 夏启说着,当先走了进去。 这座残破的小院,几乎颠覆了扶苏的认知。 院子外面,是一圈用枯木随意编织的栅栏。 院门都不能称之为门,和栅栏的材料一样,充其量能防止家中饲养的家禽跑出来。 走进院中,就看到几只瘦骨嶙峋的小母鸡在地上觅食。 夏启径直走到正门前,敲了敲门。 门开,出来一个脸上满是皱纹的老者。 老者拄着一根拐杖,走起路来颤颤巍巍的,起码有七十多岁了。 “老人家,我们兄弟二人家中遭灾,流落至此,可否讨碗水喝?” 和人交流,是每一个商人必备的生存技能,对于夏启来说更是不成问题。 他未语先笑,对老者说道。 “等着!” 老者眼中的警惕之色渐消,他看着年纪大,但却有一副老秦人特有的大嗓门。 不一会儿,老者端着一个盛满清水的大碗出来,递给夏启。 在扶苏有些惊恐的目光中,夏启看都不看一眼,接过碗就大口喝了起来。 喝完,他又将剩下的半碗水递给扶苏。 扶苏看着残破了一角的碗,碗边还有一层浅浅的泥垢,让他有些反胃。 但想到夏启之前的话,扶苏还是咬了咬牙,也仰头一饮而尽。 “老人家,现在正是农忙时节,田里还缺人手吗?我兄弟二人可以搭把手,只要管一顿饭就成。” 老者也没有想到夏启居然如此蹬鼻子上脸。 要知道,如今大秦初立,刚结束了诸夏数百年的大混战。 作为与六国共同为敌的大秦,国内百姓也到了几乎山穷水尽的地步。 在这种时候,一口吃的对于普通的百姓之家,很多时候都等同于一条人命。 夏启的这个要求,确实有些过分。 “村东头的那两亩地,就是小老儿家的,你们二人自去犁地便可。” 老者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从屋里拿出两个黄中带黑的粉末状粘合物,递给夏启。 道谢后,夏启从院中拿起两把耒耜,招呼扶苏朝田里走去。 刚出门,扶苏就迫不及待问道:“大兄,此乃何物?可是耕种的种子?” 扶苏捧着刚刚老者给他的东西,如同一个好奇宝宝一样。 夏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 “这东西,叫糜子干饭,是将糜子蒸熟,混着高粱糠麸等物,晾干制作而成。如今正是农忙季节,百姓家中青黄不接,大多以此为食。” 夏启的这句话,对扶苏的世界观造成了难以言喻的冲击。 糠麸这种东西,在他的印象中,一向是牲口饲料。 给牲口吃的东西,人怎么能下得去嘴? 糜子扶苏倒是知道。 社稷之中的稷字,便是此物。 作为秦人主食之一,扶苏在皇宫中也偶尔实用。 不过他吃的,都是用石磨精磨之后的糜子面。 而手中的糜子干饭,里面混杂着糠麸以及粗糙的糜子壳,看起来就难以下咽。 “尝尝味道如何?” 夏启拍了拍扶苏的肩膀,怂恿道。 扶苏捧起手中的饭团,咬了一口。 干燥的糜子面入口即化,但其余东西却是化不开的,吃进嘴里如同塞了一嘴沙子。 而且这东西没有丝毫佐料,寡淡无味。 扶苏皱着眉头,强忍着异物划过喉咙的强烈不适,艰难咽下。 夏启在一旁摇了摇头,一脸遗憾说到:“你这么吃,却是浪费了!” “你手中之物,便是一个壮年农人一日的口粮。干饭不是这么个吃法,须和着水吃,才能顶饱!” 扶苏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他手中这饭团,按照他刚才那口的分量,充其量不过三五口。 而且味道实在是让人一言难尽,至少扶苏不会想吃第二口。 但这居然是普通农人一日的口粮? “走吧,去地里干活,吃了人家的饭,总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 两个时辰后。 田地里,扶苏撑着耒耜,好不容易才站起身来。 不过是犁了一会儿地,他就感觉腰酸背痛,只感觉全身上下,哪儿都疼。 看着依旧在田地里忙碌的夏启,扶苏眼中流露出钦佩之色。 又过了一会儿,夏启终于将手里的活儿干完。 “大兄,农人的生活,竟如此艰难么?”扶苏忍不住开口问道。 夏启笑着摇了摇头,反问道:“这便是艰难?” “你觉得讨来的吃食难以下咽,但在百姓家中,只有家中的青壮劳力,才有资格享用这一团干饭。家中其余人,一日只靠一顿清粥度日。” 夏启说着,抬手指了指四周。 “你我二人两个时辰才犁地二亩,便觉得浑身困乏。但这些农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几乎日日如此,年年如此。” “百姓们的要求其实并不高,只要让他们吃饱穿暖,他们便已经心满意足了。若是终日忙碌,却会饿死,那他们都会选择去做盗匪了,还谈何教化?” 夏启意味深长的说到。 “仓廪足而知礼仪,衣食足而知荣辱?”扶苏脱口而出。 “正是此理!” 夏启笑着点了点头。 坐在回去的马车上,扶苏一路沉思,夏启并未打扰他。 马车进入皇宫,扶苏下了马车,郑重对夏启行了一礼。 “今日大兄所授,足令扶苏受益终生!” 虽然政哥对皇子们的行动并不做过多限制,诸如胡亥之类贪玩的皇子,经常跑出宫去玩耍。 扶苏自然也不可能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 但是,长这么大,今日还是他第一次深入真正的民间,了解书本上所说的民间疾苦是什么样子的。 “想要教化万民,须先了解你教化的对象,是什么处境。你连他们需要什么都不知道,只会跟着经典之意空喊口号,又怎么能够真正实现自己的目的呢?” 夏启语重心长地说道:“世人皆知君子六艺,无一不高雅。但这是君子的技艺,而非百姓的。百姓不需要六艺,而是过好日子!” &amp;amp;bp;&amp;amp;bp;</p> 第二十九章 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扶苏怎么想,夏启并不在意。 他只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助扶苏看到一些他之前看不到的东西罢了。 不过,以扶苏耿直的性格,经过了今天的事情,他对淳于越灌输给他的那一套产生怀疑,这是肯定的。 这就与夏启无关了。 反正淳于越那老头满嘴仁义道德,讲课都夹带私货,也是坏滴很。 扶苏这人不错,要是跟着这老头一条道走到黑,那实在是太可惜了。 回到自己住的地方,远远的,夏启就看到公子高带着一群人站在那里。 “大兄,你可是回来了。” 公子高一见夏启,就热情的迎了上来。 夏启问到:“你怎么来了?” 公子高一脸扭捏之色,拉着夏启,小声说到:“大兄,我听闻昨日你送婉妃一块名为香皂的神物?” 夏启一听这话,就明白了。 公子高这是上门讨礼来了。 夏启纵横商海十数年,自他手中流出的新奇之物不知凡几。 几乎每一次新奇的商品出现,都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形成一股风潮,备受权贵之家喜爱。 昨日夏启送扶苏那块香皂的时候,其实也没想那么多,只是单纯感谢扶苏在风月楼仗义执言。 但是他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 只是经过一日,香皂就在皇宫中形成如此强大的口碑效应。 听听公子高的描述,居然把香皂称之为神物。 作为经年的老奸……诚信经营的老商人,夏启立马就抓住了其中的商机。 香皂这种东西,工艺其实并不算复杂。 但对于大秦来说,也算是极其超前的东西了。 光是使用之后,香味经久不散这一点,就能够引得富贵人家的女人趋之若鹜。 现在的女人,想要洗香香,还得跑花瓣浴。 这种东西看着漂亮,实际上效果几近于无,远远比不上香皂。 而皂角粗糙,在身上擦一下,就是一片红印子。 经常一个澡洗下来,就跟脱了一层皮一样。 用香皂就没有这种烦恼了,不仅舒服,还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护养皮肤。 这东西,对女人来说就是大杀器! 所以刚刚弄出香皂的时候,夏启就没有考虑过当成洗浴用品卖。 洗浴用品再贵才能卖几个钱? 要卖,就当护肤品卖。 在没鼓捣出香水之前,香皂就是夏启选定的拳头产品了。 可是,自己还没发力呢,金主们就如此迫不及待。 夏启不由得动起了心思。 要不,干脆先在皇宫做这香皂买卖算了? 说起来恓惶。 自从被王翦那老匹夫捉来皇宫,夏启的日子就没有顺心过。 先是被政哥强按着认了亲,然后将冶铁、制盐之术献给政哥。 在淳于越那老家伙的煽动下,就连风月楼也差点不保。 一通操作下来,夏启这个天下第一富商,手里还剩的产业七七,只留下大猫小猫三两只。 谁能知道,自己这几天是怎么过的! 夏启是个实在人,没有今朝有酒今朝醉,千金散尽还复来的洒脱。 他自己清楚,皇子这个身份,根本就是假的。 只有财富,才能给他实实在在的安全感。 眼下,不正是一个敛财的大好时机么? 想到这里,夏启脸上堆满笑容。 “神物此言,有些重了。左右不过是一个用于沐浴的小玩意,说不上什么稀奇。” 夏启笑吟吟看着公子高,说着言不由衷的话。 这一招,叫以退为进。 在这个时代混了这么久,夏启很了解此时诸夏之民的性格。 其中有一个最大的特点,那就是要脸! 在这种前提下,只要自己的东西具有独一无二的竞争力。 那根本不用夸,恰恰相反,最好是自己贬低一下。 这么做,有一个最大的好处,那就是对方不好意思还价。 就如同现在,夏启先这么一说,然后适时告诉公子高,扶苏的母亲买香皂,用了一块黄金。 你出多少,自己看着办吧。 然而,公子高接下来的举动却让夏启直呼自己没见过世面。 公子高眉毛一挑,不悦道:“大兄何至如此妄自菲薄。” 接着,他话头一转,说到:“我母亲一直念叨,大兄归宗数日,却无机缘相见。今日见了婉妃,听闻她送了份见面礼给大兄,我母亲才后悔莫及。她与我言,身为长辈,这见面礼是断然不能少的,于是遣我送来,还望大兄莫要嫌晚。” “这是礼单,请大兄过目。” 这画面,怎么如此似曾相识…… 早上扶苏来送礼的话,可不就跟公子高如出一辙么? 夏启无奈摇摇头。 政哥的这些妃子还真是阔绰,区区一块香皂,就舍得用这么多财宝交换。 可惜,夏启有自己的规矩! 他在公子高送来的财物中,找到一块大小和早上差不多的金子。 “我知你来意,一块香皂,这块金子足以。” 夏启拿出一块香皂,递给公子高。 “大兄这是何意?这些财物,乃是我母亲送与大兄的见面礼,大兄千万不要误会啊!”公子高眨巴着眼睛说到。 夏启笑了。 他早就看出公子高在经商一道上,极有天赋。 在这件事情上,这小子的小算盘打得啪啪响。 香皂是消耗品,谁心里都清楚。 送一些财货作为见面礼,但见面礼可只能送一次。 难不成,香皂用完了,要的时候还能次次送见面礼? 只要自己收下这个礼,坐实了晚辈的身份,后面就免不了被白嫖。 不论是从自己的身份,还是从生意的角度看,夏启绝对不能做这种涸泽而渔之事。 “你若答应,日后需要香皂时,次次送这般大礼,我便收下。” 公子高立马偃旗息鼓,再也不提见面礼的说法。 但他眼珠一转,又拿起一块黄金,凑到夏启跟前。 “大兄,如果我所料不差,你是想在宫中做这香皂买卖吧?以愚弟之见,如此神物,只值一块黄金,未免有亵渎之意。怎么着,也得……两块!” 夏启目瞪口呆地看着公子高。 此时,只有一句话能够形容他的心情。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 &amp;amp;bp;&amp;amp;bp;</p> 第三十章 找个班上吧! 夏启好不容易才将打定主意想要依靠坑妈,想要和自己合伙做买卖的公子高送走。 后面还有一堆生意要做呢,哪有功夫跟他扯皮。 果然,不出夏启所料。 随后几日,政哥的其他儿子,也都络绎不绝登门。 他们上门拜访的理由出奇的一致,都是帮自己母亲来送见面礼的。 夏启也不和他们客气,从他们送的礼物之中,挑选出一块黄金,送一块香皂。 到后来,一些没见过面的公主以及没子女的妃子们,也遣人来问。 夏启明言香皂价格固定,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即可。 顿时,皇宫中就掀起了购买香皂的风潮。 …… 蕲年宫,王翦正和政哥打小报告。 王翦苦着一张脸,对政哥说到:“公子启在宫中行商,售卖的货品,还是惹女人疯狂的香皂,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看似进言,实际上王翦完全就是在拱火。 什么宫中行商,卖女人用的东西,都是扯淡。 真正让王翦烦心的是,自己最近都快被家里的女人烦死了。 自从他那婆姨进了一次皇宫,见过香皂之后,就跟被迷走魂一样。 她回到家中,就求王翦也去找夏启买一块香皂。 王翦本来是不想答应的。 这次夏启被他坑得不轻,王翦心里跟明镜似的。 反正他觉得夏启已经成了皇子,以后两人打交道的地方也不多了,很是无所谓。 所以,当时坑夏启的时候,王翦那叫一个兴高采烈。 现在让他去拉下脸来去求夏启,王翦做不到。 反正自家婆娘自己也清楚,行事大大咧咧,有一阵没一阵的。 过段时间,兴许就忘了。 王翦还是低估了香皂对女人的杀伤力。 王老夫人为了防止王翦不上心,叫上儿媳,还有快成年的几个孙女一起对王翦施压。 王翦一看这种情况,就知道自己是躲不过了。 他气急败坏入宫,先是找夏启,想要买几块香皂。 没想到,夏启的答复,却差点没让王翦当场气晕过去。 “香皂工艺复杂,制作流程繁琐,如今产量也不高,供应嫔妃公主们都不够,哪有多余的份额卖给你?” 听听,这是人话么? 自己堂堂彻侯,连买块香皂的牌面都没有了? 王翦的暴脾气上来,直接甩袖而走。 虽然出身行伍,但王翦可不是那种只有蛮力的将军,肚子里的坏水儿多得很。 他从夏启那里出来,就直奔蕲年宫。 香皂我是买不到了,家里的婆娘那边也不能不给个交代。 没办法,既然你夏启不仁在先,就别怪我王翦不义! 不卖我香皂,那你这香皂干脆也别卖了。 于是,就出现了现在这一幕。 政哥没有说话,他也在想王翦的提议。 夏启入宫这几日,政哥看似没有见他几面。 但是夏启每日的行动轨迹,政哥都一清二楚。 夏启在宫中售卖香皂,政哥开始的时候也是哭笑不得。 但只是觉得夏启还没有适应皇子的生活,一时无聊才折腾出来的事情。 不过,看现在的情况,香皂居然已经开始在朝堂勋贵们家中的妇孺中间有影响力了。 一方面,政哥对夏启这份润物细无声的做生意的本事,也有些惊叹。 另一方面,他也觉得这样下去不行。 皇宫毕竟不比市井,真正让夏启在皇宫做生意,确实不太像话。 “依你之见,该如何处置?”政哥问王翦。 来之前,王翦早就有了全盘的谋算。 “陛下,公子启自小经商,养成了忙碌的性格,这是好事。所以,哪怕是在宫中,他都闲不下来。” 王翦笑着说到:“何不给他安排个职务,让他忙碌起来,做生意的心思自然也就淡了。” 想了想,政哥点了点头。 “可!” 随后,政哥让侍立在一旁的赵高,去把夏启叫来。 很快,夏启跟随赵高来到蕲年宫。 看到王翦也在的时候,夏启就知道这老匹夫肯定又给自己上眼药了。 “你来宫中日久,也该熟悉朝堂之事。朝堂各部,你有意于哪一个?” 政哥也不和夏启废话,直接问道。 皇子到一定年龄,就有了参政的资格,大概类似于实习。 但是如此简单粗暴的选一个部门的,却不多见。 不管怎么说,这对于夏启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 夏启在脑子里把大秦的朝堂机构迅速过了一遍。 现在大秦朝堂,还是以三公九卿的框架为主干的一套班子。 夏启本来就意不在朝堂,直接跟着三公九卿做事,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突然,他眼睛一亮。 有了! “陛……父皇,我可否入匠作局?” 王翦和赵高惊讶的看着夏启,他们二人都不明白夏启为何要选择这个部门。 匠作局归九卿之一的少府管辖,以前倒也颇有地位。 但后来经过吕不韦改革,将匠作局的匠人们直接划归少府统一分配。 从那个时候开始,匠作局已经是名存实亡。 “再想想!”政哥面露不悦。 “不用再考虑了,匠作局,正适合我!”夏启笑着说到。 匠作局的如今的落魄局面,夏启很清楚。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选择这里。 他想要的只是一个官员的身份而已,如果这个身份还能够合理合法的经商,那就再好不过了。 赚钱的生意,他从来都不缺,但是很多生意如果没有官方身份,能够及时与朝堂互通有无,确实不太好做。 匠作局这个地方,就特别适合他。 其他一些机构,倒也能给夏启同样的便利。 但即便他是皇子,去了这些机构,也不可能直接当上老大。 夏启可不习惯头上压着一个上司对自己指手画脚。 匠作局多好啊,如今也就大猫小猫三两只,以他的身份,去了就是老大,也没谁能管到他。 政哥有些失望。 如果是别的儿子,哪怕是胡亥那种贪玩的孩子,敢说自己想去匠作局。 政哥绝对会让其知道身为皇子不求上进是一个什么下场。 但提出这个要求的是夏启,政哥却没办法反对。 &amp;amp;bp;&amp;amp;bp;</p> 第三十一章 坑了我的迟早要还回来! 匠作局地处咸阳郊外。 尽管对这里本就不报什么期待,但真正见到的时候,这破落的景象,还是让夏启有些吃惊。 一座用泥土垒起来的小院子,就是匠作局的办公场地。 门上挂的木制牌匾,有两道狰狞的裂痕。 进了院子,举目望去,都是一堆匠人常用的工具,如同库房。 唯一让夏启稍稍满意的是,院子里的卫生还算干净。 说明留守匠作局的那三个老匠人都还勤快。 没错,作为朝堂直属机构,匠作局如今只有三个年过四十的老匠人。 带夏启来此的赵高将三名匠人召集起来,草草介绍了一下夏启,就告辞而去。 虽然在此时的大秦,墨家还有一些势力。 不过下层匠人的地位,远不能与墨家之人相比,甚至可以说是云泥之别。 墨家之人,那是堂堂正正的学派士子,在大秦的社会结构中,也是处在食物链顶端的人群。 但匠人却被认为操持贱业,地位也就比奴隶稍高一些。 站在夏启眼前的三个匠人,都没有姓氏,只有名字,分别叫锥、荆、拙。 当初吕不韦改革的时候,三人都是匠作局的学徒,没学到多少,所以才没被少府挑走,只能留在匠作局虚度光阴。 一晃眼,已经过去二十余年。 站在三人面前,夏启开口说到:“从今日起,便由我统领匠作局。这几日我会安排你们做一件事情,匠作局能否翻身,就看此事了!” 三个老匠人面面相觑。 显然,三人都是木讷的性子,不善言谈。 尤其是面对夏启这样的皇子,更是不敢多说,只是唯唯诺诺点头称喏。 面对这三个闷葫芦,夏启顿时也失去了说话的兴趣。 看到匠作局这残破的景象,夏启就知道自己有得忙了。 他所说的让匠作局翻身,自然是通过自己最擅长的手段。 那就是赚钱! 匠作局是做什么的? 这是一个集发明、生产、制作为一体的机构。 毫不夸张的说,这个部门完全有能力主导整个大秦生产工具的革新。 不过,考虑这种事情还太遥远。 夏启入主匠作局,制定的第一个计划,可不仅是为了赚钱。 赚钱是其次,这种事情,对于夏启来说,就如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他的主要目的,就是报复王翦! 秦灭六国之战的过程中,这老匹夫就坑了自己好几次。 灭完六国,更是坑了自己一波大的。 之前老匹夫坑人,无非就是占点钱财上的便宜。 到了现在,好嘛,把自己连人带钱都塞进坑里了。 夏启能够短短十几年就成为天下第一富商,靠的可不是笑脸迎人和气生财。 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那一套,夏启嗤之以鼻。 不报仇那是因为没能力,有能力谁不是当场就报复回去? 以前他手里没权没人,总不能用钱砸死王老匹夫吧。 现在却不同了。 别看匠作局破落,但是对于夏启来说,已经是足够了。 平心而论,王翦不是什么大反派。 老匹夫能够成为大秦唯一一个以军功得封彻侯的人,功劳之大,天下无人能出其右。 夏启也不否认王翦的功绩以及对大秦的忠诚之心。 不过一码归一码,坑了我的,不坑回来念头不通达! 具体怎么报复,夏启只是有一个大概的想法。 在实施计划之前,他需要解决一个问题。 那就是,自己通过匠作局赚的钱的归属问题。 这可不是小事。 以往,匠作局的匠人们哪怕发明于国有大用的犀利器具,也没有什么奖励。 别说是匠人了,就算是现在驻守边境的大将军蒙恬,发明了毛笔之后,同样没什么奖励。 毛笔这东西看着简单,但是其发明的过程,可以说是灵感与努力缺一不可。 当初,蒙恬率军在外的时候,极其厌烦写战报。 那个时候还没有毛笔,在竹简上刻字的方法也已经过时了,通常是使用木签沾着墨书写。 木签坚硬,而且不吸墨,写不了几笔就要重新沾墨。 蒙恬对此很不耐烦。 一次打猎的时候,他猎到一只兔子,看到兔子尾巴拖在沙地上留下痕迹。 大老粗蒙恬灵机一动。 这玩意儿有搞头啊! 于是,他把兔子毛拔下来,插在木签上,做成了一只笔,书写起来果然方便许多。 但问题又来了,兔毛坚硬容易分叉,写出来的字断断续续的。 用了一会儿,蒙恬就不耐烦了,随手将其扔进了门前用来接雨水的石坑里。 过了几天,他偶尔想起这事儿,把那支笔拿起来一看,兔毛居然便得无比柔软。 蒙恬人粗心不粗,立马就猜到了肯定有办法让兔毛变柔软。 这个时候的人,哪里懂得什么水有酸碱性的区别。 蒙恬只能挨个试,废了好长时间,才试验出最适合浸泡毛笔的水。 自此,毛笔也正式诞生。 但他没有得到任何奖励,政哥只是给他的回话之中,捎带提了一句,就让蒙恬好几天都乐得合不拢嘴。 蒙恬家大业大,不在乎这点奖励,所以能大公无私。 可是夏启知道,这是不对的。 蒙恬发明毛笔,只是一个意外。 新工具的发明,主要依靠的,还是匠人。 可是匠人地位底下,发明创造出新的工具,又没有什么奖励。 没有好处的刺激,谁又会主动去做? 退一万步说,这事儿如果没有一个明确的规矩说法,他也绝对不敢有什么动作。 夏启肚子里的货可不少,很多东西掏出来都是划时代的大杀器。 随便拿出一样来,所赚的钱都足够让匠作局直接起飞了。 虽然现在政哥已经死心塌地认了夏启当儿子。 夏启知道,有这层身份,政哥不太可能会要这些钱。 但政哥没意见,不代表别人就没意见。 匠作局毕竟是国家的,这利润分配大有说法。 到时候见匠作局利润巨大,肯定会有红眼病跳出来想要分一杯羹。 夏启可不指望那群打心眼里看不起匠人的大臣们,到时候会手软。 所以,利益分配必须要有规章制度。 只有这样,在将来面对攻讦的时候,匠作局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而夏启想到的办法很简单,那就是——知识专利保护! 。 &amp;amp;bp;&amp;amp;bp;</p> 第三十功二章 忽悠政哥成功! 皇宫中,夏启与政哥相对而坐。 “父皇,匠作局百废待兴,我想让匠作局制作一些新东西,用以售卖!” 在政哥的坚持下,如今这声“父皇”夏启已经叫得极为顺口,不过儿臣二字他还是难以启齿。 政哥皱了皱眉。 大秦的国家机构,可从来没有自负盈亏的说法。 夏启的意思,分明是想通过匠作局做生意。 但是,反对的话政哥却说不出口。 夏启自小流落民间,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习惯了自立自强。 皇子能够自立,说到底政哥还是乐见其成的。 反正让夏启入主匠作局,主要是不想让他在皇宫做生意。 只要达到这个目的,其余事情也就无所谓了。 横竖不过是一个几近废弃的匠作局,他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可!”政哥点了点头。 “父皇请看看这个。” 夏启将自己写好的东西,递给政哥。 政哥看完上面的内容,不由得笑了。 夏启写的这个东西,正是关于知识专利保护规定的具体条例。 主要内容,就是明确了匠作局所得利润中,国家和夏启的分配比例。 政哥不由得摇了摇头。 他以为夏启之所以提出这个东西,是因为之前冶铁、制盐的事情,以及后来风月楼被弹劾的事情,把他搞怕了。 政哥觉得,夏启之所以特意弄出这个东西,是怕自己贪墨他的生意。 “朕可以答应你,匠作局所得一切收益,皆归你所有。”政哥心平气和道。 “父皇,无规矩不成方圆!” 夏启早就料到了政哥会这么说,但是他并不打算同意。 “父皇可曾想过,诸夏之地从不缺乏聪慧之辈,但只有我想到了冶铁、制盐之法?这两种办法,其实说白了没什么稀奇的,只要肯钻研,终究是能发现的,可千百年来,居然无一人尝试。” 这句话,让政哥陷入了沉思。 “我与其他人最大的不同,便是知道只要弄出这些东西,便有大把的金银入账。结果如何,父皇也已经见到。” 见政哥陷入沉思,夏启接着说到:“不知父皇有没有这种想法,自神农制耒耜而种五谷,我诸夏之民方可在这方天地安然生息。技艺的进步,对增强国力,具有相当作用。盐铁之道如此,但世界之大,焉能无其余类似技艺待人发掘?” “若这专利之法推行开来,哪怕只分一厘之利予开创之人,定能激发有识之士探索新技艺的欲望。届时,诸如盐铁之法,定然越来越多,大秦亦能随之蒸蒸日上。” 随着夏启的描述,政哥的脸色也逐渐严肃起来。 拿到冶铁、制盐之法之后,政哥便下全力制造。 才过去不到半个月,负责这两项事务的人就兴冲冲向政哥报告,成果喜人。 大秦的青铜兵器虽然冠绝天下,但是工艺太过复杂,产量一直提不上去,只能勉强装备军中精锐。 但用铁制武器替代,又不可能。 冶铁技术太过落后,炼出的铁质量极其垃圾,不堪大用。 夏启的高炉炼铁之法,彻底解决了这个问题。 可以说,光是这一项,就极大提升了秦军的战斗力。 至于制盐之术,更是被下面的人称作神术。 人是要吃盐的,可在夏启出现之前,诸夏之地最好的盐,也不过是颜色不太好看的青盐。 一般能够配备臭烘烘的醋布的军队,就算得上是装备精良了。 至于普通百姓之家解决吃盐问题的办法,简直无法直述,不提也罢。 夏启拿出的制盐之法,能够大量生产雪花精盐,一举解决了这个问题。 而且,盐铁官营,虽然此时才初具雏形。 但政哥又怎么会看不出这两项能为国库带来何等收益? 如果夏启所说的这个专利之法真的有这样的效果,那绝对是利国利民的良策。 政哥也不敢奢求真能催生出又一个冶铁、制盐,只要能出现有二者十分之一收益的新技艺,他都能心满意足了。 想到此处,政哥点了点头。 “如此,便依你之策行事。” 成了! 夏启脸上露出笑容。 政哥同意了知识专利保护的规章,夏启就可以放心大胆的进行下一步动作。 选择做什么项目,夏启也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 大秦自先秦立国开始,就上下一心,一直保持着艰苦奋斗的作风。 这个优良的传统流传至今,以至于一统诸夏之后,整个大秦的风气都不好奢华。 夏启之前曾经在关中尝试卖过奢侈品,却发现没什么市场。 不过,有一样东西,老秦人一定非常喜欢。 第二天,夏启一大早就来到匠作局,递给三名老匠人一堆连夜赶工出来的图纸。 “你们今日的任务,就是把图纸上的东西做出来,有问题么?” 三个老匠人面面相觑。 荆大着胆子问道:“不知这些东西,是用来做什么的?” “酿酒!”夏启干脆答道。 没错,他选择的,正是酿酒。 诸夏之民,有着悠长的饮酒历史。 早在商朝时期,饮酒便被视作是王室特权。 那个时期,酿酒工艺比较粗糙,只有简单的蒸煮、发酵等步骤,被称作蘖法酿醴法。 到了周朝,已经出现使用药材混合粮食,制作酒曲酿酒的技艺。 周礼之中有五齐三酒之说,所谓的是三酒,指代事酒、昔酒以及清酒。 如今大秦的酿酒之法,也更进一步。 《礼记》有云:仲冬之月,乃命大酋,秫稻必齐,曲蘖必时,湛炽必洁,水泉必香,陶器必良,火齐必得。兼用六物,大酋监之,毋有差贷。 这便是如今大秦酿酒所用的六必之法。 但是,这种方法在夏启看来还是太过粗陋了,而且酿出的酒也寡淡无味。 就这,酒也不是普通民众能够享受得起的。 因为酿酒需要消耗大量的粮食,所以,自商周时期起,酒一直都是王公贵族的特权。 普通百姓,更是难得一尝。 可见,大秦的权贵们生活质量其实也一般。 夏启要做的,便是改进如今的酿酒法,加入一道关键的步骤。 蒸馏! &amp;amp;bp;&amp;amp;bp;</p> 第三十三章 陛下喝了都说好!(其!鲜花评价票) 夏启画的那些设计图,就是用来蒸馏酒的工具。 三名匠人都是老实人,虽然不明白图画上的东西和酿酒有什么关系,但也没有再多问。 三人手艺都不错,夏启给了他们一天的时间,不到两个时辰,荆就跑来告诉夏启,他要的东西制作好了。 夏启设计的青铜蒸馏器,分为四个部分。 分别是最下方的加热口,中间的溶液皿,最上方的冷却盖板,外加一根导流管。 这种设计,肯定不是最合理的。 因为对蒸馏酒,夏启也只是知道其原理,却不知道蒸馏器长什么样子。 但只要原理对,结果自然也不会差。 让三名匠人将蒸馏器搬到院中,夏启告诉他们操作方法,把自己准备好的一大坛淡酒交给他们。 然后夏启就自己回屋去补觉了。 昨夜为了画图,他一宿都没合眼,此时已经是困乏不堪。 不知道过了多久,拙的声音在夏启耳边响起。 “殿下,醒醒!” 夏启还没睁开眼睛,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酒味。 睁开眼睛,就看到拙顶着那张红扑扑的大脸,正盯着他看。 “做好了?” 或许是被酒气熏过的缘故,拙的话比之前多了很多。 他用力点了点头,有些兴奋道:“殿下,我们按照你的方法,将那坛黄酒来回蒸过次,所得酒液晶莹剔透,纯如白水。但酒香更加浓郁,我只是闻着,都觉醉意。” 夏启起身来到院中。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院子里传来荆与锥的互相埋怨之声。 “偌大一坛好酒,蒸过几次,便只剩下这么一小坛。都让你少喝一些,偏偏不听。” “殿下命我每次蒸过之后,都要品一下效果。何况每次我只抿一口,何来多喝之说?” “那么多好酒只余这些,你敢说不是你的缘故?” 听着两人争吵,夏启觉得有些好笑。 他快步走上前去。 “蒸馏之法,本便有极大损耗,你们二人不必放在心上。” 随后,夏启扭头看向摆在蒸馏器旁边的那个小酒坛。 他带来二十斤黄酒,如今只剩不到五斤的分量,全都在这里了。 打开坛盖,夏启凑近了闻了闻,一股清香的酒味就从鼻孔钻进去,让他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 好家伙,这度数怕不是有五十朝上了! 夏启满意的点了点头。 “明日我叫人送酒来,这几日你们便依照此法,全力制作烈酒!” 两天后,蕲年宫中。 赵高拿着一个折子,从门外走了进来。 “陛下,公子启亲自送来请柬,说是……说是要在宫中办一场鉴酒宴,请陛下今日酉时赴宴。” 政哥挑了挑眉。 他倒不是生气,而是接到夏启请柬这个事情,对于政哥来说挺稀奇的。 自从成为国君,亲临朝政,政哥便再未接到过宴请了,他宴请臣子的时候,都不算多。 总得来说,大秦如今的风气还是推崇艰苦朴素的。 臣子们关起门来自己吃吃喝喝也就算了,但还没有私下宴请的风气。 尤其是像夏启这样,直接大模大样的明说是鉴酒宴的,更是一个都没有。 “这鉴酒宴,还请了谁?”政哥问道。 “公子启言,他还请了各位公子,以及王大将军。” 政哥点了点头,嘴角不由得浮现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 门外,得到赵高的肯定答复,夏启笑吟吟的和赵高作别,朝扶苏居住的地方而去。 高度白酒他是弄出来了,不过怎么卖,却大有学问。 这个鉴酒宴,就是夏启想出的办法,说白了就是一个展销会。 高度白酒这种东西,受限于原材料,定价肯定不会太低,受众便是大秦的权贵们。 对于这种高端客户而言,什么都没有口碑重要。 夏启宴请政哥和皇子们,这就是一种自上而下的广告手法。 而政哥,就是夏启最中意的广告代言人。 到时候让政哥给高度白酒起个名字,口碑效应立马就来了。 出售的时候,打个横幅。 “陛下亲自命名!” “陛下喝了都说好!” 就这一套组合拳下来,等高度白酒推出,那些权贵绝对会疯抢。 否则,夏启把自己的头拧下来。 别问,问就是这脑袋没用! 夜晚,夏启所住的宫殿之中,灯火通明。 大殿之中,皇子们都在自己的座位上正襟危坐。 政哥和王翦坐在一起,两个人正在闲聊。 “陛下,老臣百思不得其解,公子启此举到底是何意啊?” 王翦坐在这里,浑身不自在。 举目望去,除了政哥和皇子们,就只有他一个人是外臣。 而且,这次进宫赴宴,还不是政哥宴请,而是出自夏启之手。 这让王翦有点摸不着头脑。 莫非,这小子想用这种小把戏,离间我和陛下? 以这小子的智慧,不应该做出这种幼稚之事啊! “老将军且放宽心,满朝文武之中,唯有老将军与公子启是故交,只是寻常宴请罢了。”政哥不咸不淡道。 王翦瞅了坐在距离自己不远处的夏启一眼,心里暗暗腹诽。 故交是故交,但我俩只有不对付的交情。 这小子,保管没安啥好心! 很快,夏启就示意等在外面的内侍上酒上菜。 菜式倒是没什么稀奇,跟皇子们平时吃的没什么两样。 但酒上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愣住了。 每人桌上都放了一小壶酒。 酒刚刚端上来,殿内就飘散出浓郁的酒香味。 王翦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只小小的铜壶。 军中将领,鲜有不好酒的。 王翦更是嗜酒如命,平时吃饭不喝上两口都觉得浑身难受。 但他喝了一辈子酒,却从未闻到过如此清冽浓郁的酒香。 情急之下,王翦顾不得礼仪,抬手抓过酒壶,将自己的青铜酒樽倒满。 酒水入樽,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出晶莹剔透的模样。 “这是酒?”王翦直愣愣的看着夏启。 “是不是酒,老将军一试便知!”夏启笑道。 王翦举起酒樽,仰头一饮而尽。 接着,就看到他闭上眼睛,浑身微微颤抖起来,同时,脸色也逐渐转红。 &amp;amp;bp;&amp;amp;bp;</p> 第三四十四章 酒鬼王翦! 看到这一幕,政哥不由得看了夏启一眼。 王翦的酒量,政哥可是知道的,说一句千杯不醉绝不夸张。 但只是喝了一杯,居然就成了这样。 莫非,这小子给王老将军上的不是什么酒,而是毒药? 这个时候,突然听到王翦大声喘了一口气。 “哈哈,好酒!老夫虚度六十余载,自恃也是爱酒之人。今日方知,之前喝的那些,简直就是马尿!” 所有人都被王翦这句话弄懵了。 王老将军在大秦堪称擎天柱石,什么场面没见过。 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王翦对一样东西赞不绝口。 真有那么好喝? 政哥也有些好奇,他端起酒樽,自有旁边的赵高上前为他斟酒。 皇子们也都按耐不住,纷纷斟酒自饮。 作为皇子,在场诸人没有不喝酒的,都能分辨得出酒的好坏。 今日夏启拿出的这酒,入喉如同火烧,但味道却清冽甘醇。 一樽酒入腹,便酒意涌现,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很是舒服。 有些年幼的皇子,不胜酒力,直接就有了醉意。 但没人否认,这是好酒! 于是,殿内夸赞声不断。 政哥点了点头,说到:“确是美酒!” 政哥开口,所有人都交口称赞。 众所周知,在大家其乐融融的时候,总会有人跳出来破坏气氛。 “烈酒虽好,却不知取用多少粮食,才能酿造出一杯如此美酒!” 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循声望去,正是顶着一张忧国忧民脸的扶苏。 这扫兴的话一出口,殿中顿时安静下来。 在座的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大秦顶尖的权贵。 尤其是政哥父子,大秦江山都是他们家的,对于百姓疾苦更应该感同身受。 夏启笑着说到:“此酒原料乃是以发芽的菽麦酿造而成的黄酒,菽麦若是长了芽,喂牲口都怕中毒。能够酿造成酒,也算是物尽其用,扶苏不必为此忧心。” 说完,夏启扭头看向政哥。 “父皇,我可保证,只用劣粮造酒。朝堂可随时派人到匠作局监督,若违此言,我永不涉足此道。” “大秦初定,粮食精贵不可浪费。监督不必了,但你定要牢记今日之言。”政哥指了指夏启说到。 酒宴继续进行。 今日夏启拿出的烈酒,完全颠覆了所有人的认知。 就算是年纪轻一些的皇子,不胜酒力,也都极为贪杯。 一个时辰后,酒宴行将结束之时。 夏启提前安排的公子高站起来,大声问道:“如此美酒,不知叫什么名字?” “还未来得及起名。” 夏启说着看向政哥:“还请父皇为此酒命名。” 政哥想了想,然后开口道:“此酒性也急也,入口猛烈如火,酒性又敦厚甘醇,如我秦人之性情,便叫秦风罢!” “谢父皇赐名!” 夏启拍了拍手,一群内侍鱼贯而入,每人怀中,都抱着一小坛酒。 “匠作局人手不足,这几日加班加点,所制秦风酒也只余这些。我现在身无他物,既然秦风酒还合大家口味,那便带一些回去,切莫推辞。” 听到这话,王翦顿时眉飞色舞起来。 喝过这秦风酒,他眼里就再也容不下其他酒了。 可惜今日酒宴,每桌只有巴掌大的一个小铜壶。 这酒虽然霸道,但对于王翦来说总是有些意犹未尽。 以前没看出来,公子启居然如此懂事,知道自己没喝够,还特意让他带一坛回去。 一时间,王翦对自己以前坑夏启坑得那么过分,心中产生一丢丢愧疚。 他决定,待会儿拿到酒的时候,就说几句场面话,和夏启握手言和。 怨家宜解不宜结嘛! 王翦眼巴巴的看着夏启带着内侍送酒。 然而,从政哥开始,送了一圈。 每个拿到酒的人,都告辞离开。 最后,偌大的殿中,只剩下王翦和夏启。 这个时候,夏启好像才看到王翦一般。 “咦?天色已晚,王老将军难道想在宫中留宿么?”夏启故作惊诧道。 说这话就有点杀人诛心了。 政哥不开口,哪个外臣敢在宫中留宿? 哪怕是王翦都不行! 王翦气得胡子都歪了,他不死心的看了一眼夏启身后,发现刚刚抱着酒的那些内侍也走了个一干二净。 他万万没有想到,千防万防,夏启的报复居然是在这里等着他。 真是好手段啊! 知道自己是好酒之人,所以故意邀请自己来参加酒宴。 用秦风酒个勾起自己的馋虫,又当着面挨个送酒,只是落下自己。 偏偏,刚才他还当着众人的面,把夏启的酒夸得几乎是天上难寻。 这下子,自己的里子面子,可谓是丢了个干干净净! 王老将军纵横天下数十载,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羞辱? 看着夏启那张欠揍的脸,王翦强忍着一拳砸上去的冲动。 “公子启,当真好手段,老夫佩服!” 王翦冷冷丢下一句场面话,拂袖而走。 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他很清楚夏启的为人。 既然夏启打定主意报复自己,那今日再待下去,也是白白让夏启看了笑话而已。 …… 两日后,中午。 王翦和王贲父子二人在家中用饭。 抛开大将军这个身份,王翦所在的频阳王氏,也是关中响当当的钟鸣鼎食之家。 王翦自己是周灵王太子晋的第十世孙,而他又贵为大秦顶级权贵,午饭的标准自然不差。 半人高的鼎中烹着半扇羊肉,旁边的铜碗之中,还放着一些时令蔬菜。 面对美食,王翦却毫无食欲,拿着筷子有一搭没一搭的划拉着。 王翦的儿子王贲也是一个猛人,在大秦灭六国之战之中,依靠自己的军功,获封通武侯。 见父亲心不在焉,王贲关心道:“阿爷何故分心,可是饭菜不合口味?” “唉,有肉无酒,乏味至极!”王翦意兴阑珊道。 王贲笑着说到:“这有何难?家中美酒无数,阿爷想要喝酒,吩咐一声便是。” 王翦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儿子,神色无比苦闷。 “你不懂,酒和酒,是不同的!何况,家中那些马尿,也配称之为酒?” &amp;amp;bp;&amp;amp;b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