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人生从离婚之后开始》 第1章 人到中年 我从监狱出来时，看看外面的天空，秋高气爽，万里无云。 因为表现良好，原本被判三个月，提前五天释放了。 还穿着进来前单薄的衣衫，临近十月，对于东北辽城已经是很冷了。 这个点儿，应该是批发市场最忙的时候。 三个月前，因为伤害罪被拘了起来，赔了十万，做了调解，才算免除了蹲大牢。 摸摸兜，分毛没有，无奈摇摇头，打个车，直奔五爱批发市场而去。 过了半个小时，租出车停在了市场门前，到了大厅的自家柜台内取了一些零钱，给了司机，返回店内，看到门市内稀稀拉拉上货的客户，略感愁怅。 我这个人比较爱冲动，即使三十二岁了。 被拘三个月里，妻子没有看过我，也没有给我存过钱。我理解她，她在跟我赌气，家里没有任何存款了，因为客人的无理取闹，就干起来了，不光是冲动，还有些幼稚。 怎么说呢?这一年多来，我的心态确实发生了很大变化。 “宁哥，你怎么回来了？”一个服务员趁着空档走了过来。 这服务员是妻的堂妹，三个月不见并没有一句关心的话。 这个堂妹我实在不太喜欢，每次跟妻子打点小报告，造点谣，然后妻子就跟我大吵一架。 “是啊，难道还死里头啊？”对于妻子我可以让着她，但是这远房的堂妹我却一点不惯着她。 “看你说的。”堂妹笑得很不自然。 “娟子呢？”我走到柜台前，拿起流水账本看了起来。 “她……去接苗苗了。”堂妹表情变幻莫测。 我也没在意，开始跟她对账。 冯娟是我的妻子。 我是农村长大的，父亲死得早，是母亲靠着卖葡萄把我和我妹妹养大的。 我们家住在小王村，当地盛产葡萄，特别是藤引，一到秋季，各路的商家赶来订货……算了，扯远了。 后来，小王村土地征收，我家得了三百万，我就靠着这些钱，来到辽城，做起了生意。 我连大学都没上过，没什么文化，就跟一个老乡做起了服装生意。 那个老乡是京城服装学院毕业的，会设计服装，他出技术我出钱，开了一个服装厂，到了2016年，由于经营不善，服装厂倒闭了。 把钱赔的所剩无几，还欠了一些外债。再想东山再起，实属很难，只有在市场租了个门市批发服装，生意能维持温饱。 女儿苗苗以前的私立学校一年学费八万，这学上不起了，给她转到公立小学念书了。 一个月给我妈一万块，变成了给五千，这些钱不能再少了，因为妹妹读高三了，下学期马上要高考了，家里得有些钱。 不过，我妈把这些攒起来的钱，赔付了我冲动时打架犯的错误了，让我感到很羞。 对不起的还有妻子冯娟，以前她跟我那老乡是大学同学，后来来我服装厂当设计师的。 结婚后，没让她出去工作，如今让她在这门市看货。 这服装批发市场，早上那一会儿，忙的时候，有多少人都觉得不够用，但过了这时间段，有一个人都觉得多，除了妻子和堂妹，在那个时间段又雇了几个小时工。 可是这一年来，批发市场的生意也不好做，主要原因是网络开始发达，人们在网上买货很方便，价格甚至比实体店还要便宜。 我叹口气，想着回家后也研究研究开网店的事儿。 今天是周末，女儿四年级了，早上学校有个补课的英语，上完就可以放学了。 一想到女儿，在里面蹲了三个月疲惫的身体，顿时感觉有劲了，本来想给娟子打个电话的，但又一想，何不如给他们娘俩一个惊喜呢，就没打。 进了库房内，换了件厚一点的衣服，泡了碗面吃了，想赶紧回家。 我结婚前，在市区买了一个二百八十平的花园洋房，想让我妈过来跟我们一起住，我妈坚决不同意，她说在小王村住惯了，哪也不去，况且还要照顾我妹妹。 事实证明，这个选择是对的。 从跟娟子处对象时，她对我妈就各种的嫌弃，她是针对我妈，而我的岳父岳母连我也看不上。 他们老两口，就是普通的工人退休，也不知是城里人自带优越感还是咋地，就在我最有钱的时候，也觉得我不配他们女儿。 不过架不住他女儿乐意，我花了一百万，给他老两口买了套两室一厅的房子，离我们家小区只隔一条马路。 这样，堵住了他们的嘴，接受了我这个跟他们有文化代沟的女婿。 如今我那二百八十平的房子卖了，在岳母家的小区买了个五十平两室的房子。 岳父岳母对我……哎，不说了。 我刚迈出门市口，一个身材高大，体格健硕，留着连鬓络腮胡子，穿着一身休闲装的中年，背着双手，溜溜达达来到我面前。 “哎哟，海宁出来了啊？我还合计过两天去接你去呢。” “老铁，你咋来了呢？”我挠挠他快成鸡窝了头发。 铁博是这五爱批发市场的老板，是我小学同学，我破产后主动找的我，说给我门市档口干。 我心里很清楚，他是想给外人看的。 因为建五爱批发市场时，大多数客户资源是我的，最后给我一个门市，在外面，弄得很义气，但其实说是给，只是省去押金而已，房租一天五百，一分钱都少不了，我有种被艹了，还说不出口的别扭。 跟他这些年也没什么好说的，只停留一些面子上的话而已，就像刚刚的这句问候，纯属多余，因为他每天都会在市场里溜达。 “你不回来，我正合计问娟子呢，还是工人村夜市那件事，考虑得咋样了？” 一听这话，我眉头一皱，烦的不行。 工人村文化宫前的一块地皮，半年前让铁博承包下来了，道两边建了两排铁皮门市，打算开个夜市要往外租。 辽城属于重工业城市，这些年，工业不景气，工厂倒闭的很多，就算是上班的，也开不出多少工资。 工人村这片住的都是工人家属，没有多少钱，逛夜市的很多，但购买欲很差，而连博收的租金又很高，所以没多少人愿意租。 这使得连博有些上火，只好连吓带骗的先弄一些商户入驻。把夜市气氛先烘托出来。 在我进去之前，他找过他谈过两次，可我一直没有给他直接的回复。 “老铁，工人村的事，我跟我媳妇商量商量，这两天就给你信。” “真的？你可别忽悠我？”连博斜着眼看着我。 “不能，你看我这刚出来，家还没回呢，你先给我个空，就这两天的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第2章 妻子一家 跟这种人打交道，不能太直接，这是我这些年在商海里打拼，总结出来的道理。 “真的啊，你可别忽悠我啊？”铁博两次遭到婉拒，心里有些不舒服。 “不能，肯定给你信。” “行，那我走了啊。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铁博拍拍他的肩膀，刚走了两步，突然回身来了一句：“哎，对了，你知道三零二档口的老刘么？” “知道啊，咋地了？”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看到铁博一脸阴笑，我就预感到情况不妙。 “呵呵，那老小子非得跟我较劲，不去工人村夜市，前两天让人堵胡同里削了一顿，光看病的钱就花了一万多，你说这小子是不是该？” “……” “呵呵，我没别的意思啊，行，你呆着，我走了。”铁博挥挥手，走了。 “妈勒阁必，谁都坑。” 我冲着他的背影骂了一句，一回头，看到堂妹也走到门口，我看了她一眼：“有事？” “没……没有。” 我也懒得理她，快步走出了档口。 而堂妹看到我走后，快速地拨起了座机电话，可是，拨了好几遍，对方都是关机状态，一时间急得直跺脚。 我来到后院停车处，找到角落里许久未骑的电瓶车，掸掸积压了一寸的灰尘，往自家的小区赶去。 过了半个小时，快到小区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从我背后响起。 “爸爸” 我赶紧停下车，扭头，女儿海苗穿着校服，背着沉重的书包，冲我挥手跑来，阳光下，她的小辫子一甩一甩的，比阳光还灿烂。 女儿上前一个熊抱：“爸爸，我想你了。” 而我向她身后望望，皱了一下眉头：“怎么就你自己啊？你妈不是接你去了么？” “嗯？”女儿愣了一下：“妈妈没接我啊？我自己从学校回来的。” 我闻声愣住。 “爸爸，妈妈让我去姥姥家学习。”女儿拽了拽我的衣角。 ”为……为啥啊？“我有些发懵，瞬间意识到情况不妙。 “妈妈说，她今天有事，不在家里啊。”女儿眨了眨眼睛，毛茸茸的眼睫毛在阳光照射下就像挂满露珠，看得我心化了。 “走，跟爸爸回家。” 我推着托摩车，跟女儿并排慢慢地往前走，女儿一路上讲她的英语成绩，到小区时，我给岳母打了个电话，告诉她，孩子跟我在一起，不回你那去了。 岳母却在电话里说，让我过去一趟，有事要和我说。 挂了电话，看了一眼女儿：“走，先去你姥家一趟。” 岳母家跟我家是一个小区的，当初买这房子，就为了离着近，互相有个照顾。 转身刚走了几步，女儿牵牵我的袖口，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一见女儿，我不由得也变得温柔起来。 “爸爸，市里文化宫芭蕾舞班到我们学校选学生……我……” 这时，岳母的电话打来了，接起电话，岳母说：“海宁，路过市场时，买两斤排骨，再买条鱼。” “妈，其实也不用，我在里面也没受什么……” 话还没说完，岳母道：“晚上你小舅子一家来。” 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摇了摇头，心里面不是滋味，这么些年一直对我就是指高气昂的，他们已经成为习惯了，以为我也习惯了。 只是我没习惯，只不过因为她女儿我才爱屋及乌地包容一切罢了。 带着女儿先去了趟菜市场。 二十分钟后，来到了岳母家中，她见到我后，把手中的菜接了过去，去厨房了。 厅内，老丈人正在看电视，我喊了声爸，他冲我微微点头，然后带着女儿进内室了。 岳母从厨房出来后，道：“海宁啊，你出来了正好想跟你说件事呢，文化宫芭蕾舞班到苗苗学校选学员，苗苗通过了。” “啊，这是好事啊。”我有些累，坐到了沙发上。 “学费的话，一节课五百，一个礼拜两堂课，先交一年的，四万八，小娟也觉得是好事，就给苗苗报了。” 我抬起头：“我这三个月在里面，钱的话，管娟子要就行了。” “喝，你那档口，去掉费用，一个月下来也就赚个万八千块钱到头了，娟子没钱，管我借的，你看你什么时候给我还上啊？” “妈，我现在外面还欠着外债呢，真没钱。” 岳母脸一沉，坐了下来。 “那你啥意思啊？你家孩子在我这三个月，吃住我都没管你要钱呢，还给你天天接送，怎么地，到头来这学费也让咱们拿啊？”岳父从里屋出来了，满脸怒气。 “什么玩意？苗苗为啥住你家啊？” 我有些不理解，虽然让娟子看着门市，上货这块，事先渠道商打完招呼后，都是把货发过来，不用她去外地订货，也就是说，早晨忙完，她基本不上订着店里，完全可以照顾苗苗的。 “从你进去后，娟子心情就不好，因为这个得了乳腺炎了都，我不心疼我闺女啊？”岳父说完，脸色更差了，把桌上的遥控器拿起来，一下子把电视关了。 “娟子生病了啊？好点了么？”一向养尊处优的老婆，一下子过苦日子，确实很难适应的。 “这个病就得靠养，现在喝着中药呢，关键现在是孩子学舞蹈的事儿，你也知道，我不光这一个女儿，我要是给你搭这么多钱，你小舅子一家会有看法的。” “可是，我现在真的没钱，要不，孩子这芭蕾舞就别学了。” 我咬了咬牙，说出这话时，感到心里有愧。 苗苗从四岁开始学芭蕾舞的。那时给孩子报个班也没觉得怎么样，可后来生意失败，就没学，就因为有了这个底子，才让学校选上的，可是，目前为止，我真的没有这个能力了。 “哎呀，这话也好意思从你嘴里说出来？”岳母振振有词：“人家的孩子想去学，都没选上，咱家选上了不学啊，老师要问，就说他爸太窝囊么？” 我这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站起身，一扭头，看到苗苗探出来的小脑袋，又忍住了，又看了一眼女儿。 ”苗苗，你很想学芭蕾么？“我探寻地问。 女儿嘟起嘴，把头低下，点点头。 “爸，妈，冯江结婚时，他的婚房首付是我出的，结婚的钱也是我出的，同共下来也有个五十来万？你们给苗苗报个班，我想，他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我这句话是硬着头皮说的。 “海宁，你这话说的，怎么还扒起小肠来了？” 岳母皱着眉头：“当时是你买的没错，可那时你不是也说是给的么？现在小江结婚了，他媳妇没意见么？就算他媳妇同意了，怎么地，我跟你爸不留点钱养老啊？以后还能指着你啊？” “当初结婚时，我说什么来着？”岳父跟岳母道：“农村出来的家庭永远是小农意识，见识短浅，自私自利，没什么前途。” “那阵有个博士生追她，叫什么来着？”岳母敲敲额头：“对了，叫方涛，人家现在都是大老板了。” “说那些有啥用？”岳父制止了岳母，又看向我：“海宁，你要是没钱，可以管你妈要啊，毕竟苗苗她姓海啊，你妈还能不管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第3章 被绿 我妈没钱了。 从打我们家那地征收后，我们家就剩个农村小院了，我这个没用的儿子把钱全部败光后，我妈现在在一个小工厂当保洁。 虽然我开门市给她一些生活费，她全攒了起来给妹妹报假期课了。 妹妹今年高三，报的普通班还一堂课三百，如果是名校老师辅导，如育才实验这样的学校老师，一堂课要一千二。 高三是冲刺阶段，有多少钱都得砸里头，这次我住里面，我妈又拿出十万来给我搭进去，我真的不知道她是怎么拿出的钱。 “怎么地啊？”岳父道:“一提你们家你就舍不得?你妈家你知道心疼，我们老两口就该死呗?” “行了，别说了，毕竟不是亲生的，隔了层肚皮。”岳母摇摇头:“行了，都说外孙子是狗吃完就走，这话也没错。你把钱赶紧还我，孩子我也不给你们老海家带了，你爱找谁找谁。” 我胸脯起伏不定，喘了几口粗气，告诉自己不能发火，他们是娟子的父母。 缓了一下，我说:“行，你们等一下，我回家取完钱就还给你们。” 说完我大踏步地走出门去。 心想着就是砸锅卖铁也把钱还给他们，上了二楼，打开门，竟听到哦哦啊啊的声音，再一抬头，便看到地上有双男人的鞋，这鞋绝对不是我的。 我脑袋嗡一下。 强作镇定，走到卧室门前，手扶在把手上，犹豫了一下。 因为到现在为止，我还是不想承认这个事实，如果打开门，幻想就全部破灭了。 就在这时，屋内的动静戛然而止，一个男声传了出来：“哎，好像有动静，是不是你家海宁回来了？” “不能啊，他还有五天呢！” “出去看看！” “先把衣服穿上！” 我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做了一个决定。 走进了厨房，拿起菜刀冲了出来，操他么，不过了！ “爸爸！” 刚冲出来，外面的门一开，苗苗走了进来，看到我拿着刀，惊叫了一声，一脸迷惑。 我愣住，瞬间冷静了下来，看了一眼卧室门，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咣当” 菜刀掉落在地上，我搂住女儿，进了她的房间。 进房间后，我给自己点了根烟：“苗苗，你咋回来了？” “爸爸，我听到你跟姥姥姥爷说话了，以后我不住他们家了，舞蹈班也不上了，我只要爸爸。” “爸爸，你在听么？”女儿见我低头抽烟没搭理她，又问了一句。 “……唉。”这个时候，没顾得上女儿，含糊地答了一句，坐到了她的学习椅上。 在拘留所，娟子不来看我，我为她找了各种理由，这些理由原来都是自欺欺人。 马勒戈壁！ 生意失败，一直以为家庭是我重新站起来的动力和源泉，现在却什么也没有了。 女儿把坐到我腿上，把他的卷纸拿出来给我看：“爸爸，你看，我语文考了一百分，作文也是满分呀，我们班就两个同学一百分，就有我一个啊。” 苗苗让我表扬她，一脸的期待，可是，我全没听进去，更没有看她，我眼睛盯着卷纸，心里却在思考着一个问题。 为了苗苗，这日子还能不能接着过？ 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是关门声。 再接着一阵脚步声响，门开了，娟子穿着一件碎花吊带睡衣跑了进来，看到我后，呆立在门口。 “海宁……我……” “行了。”我打断她的话，她面容红润，长发散落，神情慌张。 看到她时，我一下子决定好了。 我把女儿抱到床上，站起来，往外面走，与她擦身而过时，说：“跟我出来一趟。” 来到自己的房间，我开始翻大衣柜，找自己的衣服。 “你干什么？”娟子进了卧室把门关上。 床上，凌乱不堪，我只有余光扫了一眼就觉得万分恶心。 “离婚。” 我又上抽屉里把身份证和户口本找了出来，又在抽屉里拿出五百块钱。 提着行李箱往外走：“我到楼下等你，快点。” “海宁……”娟子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没有下次……” 我一把甩开她的胳膊，向屋外走去。 在拘留所呆了三个月，一心盼着积极表现，早点出来，可是，早点出来干什么？ 我一心为了这个家而努力，虽然事业失败，也为了这个家努力付出，我是个男人，对于头上一片绿光的事零容忍。 到了楼下，我给自己点根烟，再抬头看了一眼楼上，发现苗苗露出个小脑袋看着我。 “爸爸……” “唉！” 我答应一声后，刚要说话，娟子从楼道里走出来，我看着苗苗道：“等我。” 然后转过身，走到外面叫车。 “海宁，你要跟我离婚，所有的财产你都没有了，房子是我的名，门市的法人也是我。” 娟子在车上跟我说。 结婚这么多年她太了解我了，知道我铁定要做一件事，八头牛也拉不回来，所以她选择威胁。 “行。孩子归你。” 我本来也没打算要财产，苗苗还要补课，以后需要的钱也会更多，媳妇不管，可孩子不管，说出这样的话，还是有点不负责的。 果然她说：“孩子归我没问题，你每个月要付孩子的抚养费。” “别不要个脸，我是为了苗苗才净身出户的，我不追究你婚内出轨，你也别没完没了啊？” 娟子脸通一下就红了，司机通过倒视镜看了我们一眼。 由于双方自愿，离婚手续办得很顺利。 出了民政局，拖着行李箱往前走。 ”海宁“娟子叫住了我：”苗苗你别想看。“ 我抬头看她，她穿着一套粉色运动服，梳着一个马尾辫，看上去不像三十岁，倒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以前为了这张面容我如此的着迷，现在才知道，不爱一个人，不是日积月累，而是一瞬间的事。 孩子的威胁对我一点用处都没有，现在我没有能力抚养她，等我有能力，我一定不惜余力把孩子争取到手。 此时正是黄云西坠，夕阳西斜，一条长长的影子缓慢地在街道上移动。 漫无目的地走着，也不知道走多久，累了，来到一个车站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此时正是下班晚高峰时间，车站处站满了人，来一辆车，人们就蜂拥而至，挤挤压压地抢车。 ”往里挤挤啊，后面全是地方，往后走啊，别在门口堵着“ ”上不来的坐下一辆，后面的车马上就到了。“ ”……“ 熙熙攘攘，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人流渐少，天也暗了下来。 我该去哪儿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第4章 债主来了 一直到天黑下来。我摇摇头，来到长途客运站，奔着小王村而去。 过了一个半小时，来到了小王村。 说是村子，大多数的地都被征走了，大多数人家都没有地，许多人家把房子都卖了，到市内买房子去了，有房子的，大多数也租出去了。 我家那片地，被政府征收后，土地局包给了一个小型服装厂，厂长叫陈强。我当初公司破产，把一些二手的平缝机、钉扣机、熨烫机都卖给了这里。 路过他的厂房时，有几处灯还亮着，牌匾上的黎明服装厂的字样闪着光。 看得出是厂房内的工人连夜加班赶制衣服。 站在外面看了看，如果当初我用我们家这块地干起服装厂，会不会也算是现在这个光景呢？ 生活的残酷在于它呈现出来的对比，是令人崩溃的。 大黄狗叫，门开了，从院外走出来一中年。 穿着一身黑西服，夹个皮包，中等身材，梳着个寸头，眼睛不大，但炯炯有神，看到我，愣了一下：“海宁？你咋回来了呢？” 此人正是这陈强。 “啊，是，回来看看。” 陈强原先就是我们村的，我跟他算是发小，大了后，联系少些，后来我在他这进过几回货底子，拿到门市批发过，关系虽然不错，但我这样家丑的事，怎么好意思跟他说？ 他看出我表情不对，但也没深问，搂着我，道：“正好你回来了，科力餐饮的姚老板给我来电话，找我喝酒，一起去呗?” “嗯?”我抬头看他，一般老板级别的，很少有闲着没事特意喝酒的，除跟异性老板外。 “有啥事么?” “是啊！谈个生意。你跟我去呗！就在这不远的牛心屯大酒庄。” “我去?你俩谈生意我跟着参乎啥?” “哎呀，有生意大家一起赚呗！正好你那个门市也不太景气，我这个服装厂也是，接个单子可费劲了。” 我现在兜里还有五百块钱。 这是我从家里出来时，拿的所有财产。 跟娟子已经说好了，我不给苗苗出生活费，财产全归她，哎其实就是个房子，有些跟过去彻底告别的意思。 外面还欠着债，此时的我，需要一个平台，让我有本钱，或是说有个工作，让我有基本生活的保证。 “那我得把东西放回家啊？”我提了提行李箱。 “行，现在时间还早，我跟你一起回家。” 过了五分钟，来到自家的院子，见门前停着一辆捷达，再看车牌号，心里隔腾一下。 ”哎！“陈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他擅长察颜观色：”遇到麻烦事了？“ “嗯。” 这车是村长儿子王书新的。 三年前，我二大爷家的孩子管我妈借二十万，可我妈的钱都给我拿来了，没有钱，他就管王书新借了二十万。 王书新跟我表弟不熟，就找我妈做担保人，当时我妈按了手印，可是，表弟拿着钱，就没影了，这笔债就算到我们家头上了。 本来当时凭我的本事，是可以还这笔钱的，可是我心有不甘，想报警找出表弟，我妈不让，总觉得亲戚闹得太僵了不好。 王书新后来来闹，我妈答应一点点还他钱，他给我家按利息算。 “要不要躲躲？”陈强见我迟迟不动地方，问了一句。 “我告诉你啊，老高太太，你赶紧还钱，说好一个月一给钱的，这都三个月了，当我好说话的啊，街里街坊的，我不想闹得太僵知道不？” “大侄子，你再宽限我两天。”这是我妈的声音。 “啪”一个脆生生的巴掌声响起：“我给你脸了。” “啊！你凭什么打我妈！”这是妹妹的声音：“我跟你拼了！” 我一把推开铁门，冲了进去。 此时王书新正好从屋内走出来，紧跟着的还有我妈和我小妹。 海萍跑上前撕打王书新，被后者一个窝心脚摔趴下了。 王书新掉头就走，出来差点跟我撞了个满怀，看到我时，愣了一下。 我一把薅起他脖领子，把他提得双脚离地，照着他的脸就扇了两个巴掌。 “啊，啊，海宁，我槽你么，你给我放开。” 王书新个子一米六五左右，比我矮了整整一头，体格比较瘦小，单手提着他就像拎个小鸡似的。 “哎呀，海宁快松手。” 陈强跑了进来，死死抓住我打他的手。 我一抡，把王书新扔到了地上。 他爬起来，指着我：“海宁，你敢打我？还欠钱不给，我告你去！” “快告啊！”我两步走到王书新面前，他不由得后退两步“你这个协议根本没经过公证处公证，就算是告到法院根本不奏效。” “你……你小子跟我玩阴的是不，当初是信任你们家我才签的这个协议，现在你们翻脸无情是不?你这小子人品确实有问题。” “我人品没问题。本来想替我表弟把钱还了，就是没有这个协议书，我也是要讲信用的，我妈说没说过一点点还，而你也是算利息的?” 王书新愣了一下:“那你倒是还啊？” “还钱可以，但侮辱人不行！我妈和我小妹是你随便打骂的？啊？！”说罢我又往他面前走了两步。 陈强一把抓住我。 “我妈有没有告诉你我进去了?这钱得晚些时候还，没说不还?”我站着没动，指着王书新的鼻子，手指有些发颤。 “这……”王书新擦了一下嘴角的血 转而他冷笑一下“搞得跟我欠你的似的，你还挺有理了，你们说晚些时候就晚些时候啊？想拖我给我拖黄啊？我爸是村长！知不知道我一声令下，小王村所有姓王的就能将你铲平。给你留着面子不知道咋回事么?” 我推了他一下，他离得太近吐沫星子已经喷我头上了。 “你来啊！要玩阴地我怕你呀，你家三亲六顾，祖宗八代我都知道在哪，就你那女朋友家在文官屯我都知道，大家一来阴啊。” 在东北这一片，只要是以姓氏起名的村子，都比较抱团，一般七大姑八大姨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如果是套关系的话，不出五福的亲戚全能沾上边。 这就导致了外面来的人很受欺负。可我们家来小王村好几十年了，人员都不错，不会受到这样的影响。 况且，王书新那点事被我拿捏的死死的，也不光是王书新家那点事，村子里就这么大，谁家有个大事小情，基本过不了五天全能传遍。 “我的底线是，你不能碰我们家人，咱都是一个脑袋，怎么，你脑袋掉了还能长出来啊？” 陈强连忙过来打圆场:“哎呀，小新，你干嘛啊！不就是二十万么?来，我替海宁还了。” “嗯?” 我跟王书新同时发出一声疑问，看向他。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第5章 科力餐饮姚维亮 今天是我给陈强当司机的第五天，上午，跟他来到科力餐饮公司。 五天前，陈强替我把钱还了，他给王书新当时就开了个支票，各种好话说尽，以前还给他的一共两万块钱算是利息，直接给他二十万算是两清了。 王书新临走时拉着陈强的手:“兄弟，以后在小王村有什么事你就吱声啊。” “好说好说。” “兄弟明天去我家喝酒去呗?” “一定一定。” 两人搂着脖子从我家院门走出，陈强再回来时，我已经带着我妈和我妹回到屋中。 陈强听到我妈正在唠叨：“什么？你离婚了，还净身出户？你个驴操玩意，你想咋地啊？还让不让我活了啊？” 我妈的观念很传统，认为离婚是件很丢人的事，而且当初就为了我结婚，她真得是付出了太多太多，寡母不易。 “妈，你先别生气，听我哥说完……”海萍忙劝我妈。 陈强就在这时进来的，喜上眉梢的脸宠僵在那里。 屋内瞬间落针可闻。 答应给陈强当司机实属无奈之举，说实在的我对他是有看法的。 他这种行为说是属于道德绑架也差不多。 我并没有让陈强帮我还这笔钱，这笔钱我应该管二大爷要。当初表弟家结婚，他家管我借十万块钱还没还呢。 可我妈说二大爷身体不好，别再给他气个好歹的，到时候对不起我爸，就这样也没跟我商量，就一点点地还给王书新两万。 我总觉得人的善心过了头，是懦弱的表现，对方就会觉得理所当然了，他儿子出事，他必须得承担责任。 而且，我的本意是，自己做点小生意。 我有客户资源，而且自己干惯了，就算是摆地摊，也不想给别人打工。 可是，架不住我妈和我小妹听到陈强一说，都千恩万谢的，完全没有跟我商量的余地，我都这个逼样了，不想再拗着她俩，给她俩心里添堵了。 可是，这钱由陈强出，我完全心里不是滋味的，名义上他是在帮我，可并没有征得我的同意，而他无形中跟王书新的关系近了一层，还给我家人也留下了好印象，一举双得，却弄得我十分被动。 都是三十多岁的人了，他这么做不可能是无心之失，而是有他的打算。 就比如今天要见的这个科力餐饮的老板姚维亮。 科力餐饮公司承包大中小企业及学校的食堂，自己有个中央厨房，公司是在大厦租个写字间，可谓一本万利。 姚维亮我认识，以前我开服装厂时，他手下员工的工服都是在我这定制的，而今这个客户，我直接转给了陈强。 所以见面时，他感到很惊讶。 “呀，海宁，怎么你也过来了？” 姚维亮握着我的手，把我跟陈强让到他的办公室内。 姚维亮四十多岁，矮胖且黑，梳着小平头，看上去跟个农民无异。 我笑着先让陈强坐下：“姚老板，你太客气了，我现在是陈老板的跟班。本来我不该来的，是他非得拉着我来的，你们谈你们的，就当没我这个人好了。” 我实在是怕姚维亮对我太热情了，引起陈强的介怀。 “看你说的？”陈强笑着把我拉到他旁边坐下：“你跟老姚是熟人，咱们都是朋友，不用那么拘束。” “就是就是。”姚维亮搓搓手，坐到了我俩对面。 姚维亮这人喜欢直来直去，见到我们直奔主题：“今天呢，请两位来，有件事跟你们商量一下。” 其实呢，他并不知道我要来，这么说，表示对我的尊重。 “啥事你就说。我也不喜欢绕弯子。”陈强掏出紫气东来给我俩发了一根，他自己点上一根，自顾自地抽了起来。 “还是那天晚上的跟你说的事呗。” “还没要来啊？” “是啊，陈强，你看你能要来不？这事你要办成了，这一百零八万归你一半怎么样？” “这个？”陈强蹙眉做短暂思考。 我听得一头雾水，但这不关我的事，我也没问。 “陈强，你不说你的生意现在不景气么？不如干脆转行，跟我一起干，干餐饮，你看怎么样？” 陈强眼睛一亮，随即黯淡了下来：“老姚啊，你这个账，你是不是找了老多人要了？我看啊基本就是死账了。” “别人要不来，我觉得你行啊，你小舅子不是卫生局局长么？” “哈哈，看你说的，行，那我试试。” 过了十分钟后，我跟陈强走出了科力餐饮。 上车后，我刚要开车，陈强突然道：“海宁，要不你去试试？” “嗯？”我一愣。 “你要是能把那一百零八万要回来，你欠我那二十万，我就不要了。”陈强又补充一句。 “不是，到底怎么回事啊？” “唉，老姚承包的那个秋林糕点厂的员工食堂，老板欠他一年的费用没给，这不找了好些个人了嘛，都没要回来，想让我去试试。”陈强摇了摇头。 “你说的是秋林糕点的丁四喜啊？” “对啊，就是他，以前他员工的工服不是在你这订的嘛，现在他们员工的工服都在我这订。” “那你跟他熟啊，可以试试。”我皱了一下眉：“不过，听老姚这意思，这钱基本上是死账了，你要是要，可能会得罪丁四喜。” “所以啊，以你的名义要，我最好不要露面。” “呵呵，强子，你是不是有点高看我了，那么多人都没要回来，你以为我能要回来啊？我要是有那本事，公司还至于破产啊？”我笑着自嘲了一下。 “你试试呗，不行的话，我再找别人。” 我看向他，眉头皱了一下：“你是不是想在科力参上一股？” 陈强打了个指响：“聪明，你也知道，现在服装生意真是不好做，老百姓都在网上买服装，我现在就剩下那几个客户了，一个新客户都没有，前些天客户又丢了俩。” “我那天看你的公司晚上还有加班的，看上去生意挺好的啊。” “哎，那都是虚假繁荣，就那一个订单，催得又紧，这个订单做完，下一个订单还没着落呢。现在餐饮业火爆，不如跨行做一下餐饮尝试一下。” “嗯，也行。”我点点头：“你小舅子是卫生局局长，各方面都能帮着你，不过，单凭你小舅子，我想这钱就算你要不回来，老姚也会跟你合作的。” “试试呗，如果能把钱要回来，我参股科力不是有本金了嘛。” 我撇了一下嘴：“行，那我试试。”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第6章 亮子搬家 陈强给我了七天时间。 这段时间我可以不去黎明服装厂上班其实，我司机工作可有可无，陈强的小厂工人也就五六十号，这个规模，根本不需要配备司机的，也就是他应酬的时候，喝多了需要有人接他回家而已，而这种情况完全可以找个驾或者是打个车就可以了。 醉翁之意不在酒，真正需要我的也许就是我需要为他挡枪，或是我以前的关系对他有些帮助而已。 心知肚明，却又无可奈何。 因为刨去表弟的这二十万，我还欠了一个搬家公司的老板四十万。 他完全可以到去告我。可是他没有，完全就是出自信任。 秋林糕点厂的老板丁四喜我是了解的，以前他也欠过我们服装厂的工装钱，他跟我玩神出鬼没那一套，一拖再拖，后来拖不过了，在工装上找各种毛病。 我当时急着资金周转，以成本价出手的，他才把钱打到我帐户上。 如果去秋林要钱，事先要做好准备，不要犯以前的错误。 我太急了，急着还许长亮的钱。 当天我到搬家公司去找许长亮。 许长亮比我小五岁，个头一米九，小伙子长得白净偏瘦，看起来非常精神。 搬家公司的大院里停着十来台箱式货车，当初我的服装厂服装出货，都是在他们这租的车。 看到我来了，老远就迎了出来：“哥，你在电话里不是说二十分钟到么？怎么过了半个小时，我都等急了。” “公交车有点堵。” “怎么？你的捷达呢？”他拉着我往办公室里走，不由得问了我一句。 “离婚了，我净身出户，捷达归前妻了。” “啥？净身出户？你出轨了？被嫂子抓着了？” “正好相反，是她出轨，我抓着了？” “啊？”他挠挠头，皱起眉：“那为啥你净身出户呢？” “唉。”我叹了口气，坐到了沙发上：“为了儿子呗，我现在没能力照顾儿子，没有能力能给抚养费，只有把财产都归她了。” 许长亮也跟着坐了下来：“哥，你的血性哪去了，那就这么完事了？奸夫是谁？把他给揪出来啊！” “亮子，你不懂，我坐过牢，那种地方，切，以后再也不想去了，要收拾那个奸夫，我会用别的办法，最主要不伤到自己。” “哥你真能忍，最近有个电影，我觉得主角应该由你来演。” “啥名啊？”我好奇地问了一句。 “忍者神龟！” “滚犊子。” 许长亮笑嘻嘻地给我点根烟：“你看你，还急眼了，说正经的奥，哥我这儿你看到了，现在生意一点也没有，搬家的事，现在都在网上直接找五八到家或是货拉拉之类的，根本用不着我们搬家公司了，我现在白白养着五个工人，这块地方一年二十万……“ “等等，”没等他说完，我拦了他一下：“你啥意思啊？” “你不是到我这来找工作的么？”许长亮愣了一下。 “不是！” “哦？”许长亮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那你来找我干啥啊？” “跟我去要个账呗，如果成了，先还你二十万。” “啊？真的啊？”许长亮眼冒金光：”哥你要是真还我二十万，那我明年的房租可就有靠了，我还合计不行就不干了呢。” “亮子，你最好不要干了，现在在网上约搬家公司是趋势了，你真不能拗着市场来，当然我也没资格说你什么，家庭事业一败涂地。” “哥你别这么说。”许长亮拍拍我的肩膀：“三穷三富过到老，谁都有落魄的那天，谁都有崛起的那天，我看好你哥。” “想不到你说话还一套一套的呢，你……”我刚要说话，这时手机响了，一看是陌生的电话号码皱了一下眉头。 “不好意思啊，我出去接着电话。”我冲许长亮笑笑，走了出去。 为什么要走出去接呢，因为怕是债主之类的，当着他的面接起来比较尴尬，我最近比较走霉运，不好的事一件接着一件，这两天正打算搬个家，免得霉运影响到我妈和我妹。 “喂“接起电话后，对面传来了个熟悉的声音。 “喂宁哥，真的是你么？”电话那边很兴奋：“嘿，志峰，真的是宁哥啊，没想到在牢里默记的号码，竟然记对了。” “你是……吴明石？”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了过来。 “嘿，是我啊，许长亮也在我旁边呢，我们今天刚出来，来啊聚聚呗？” “啊，好啊。” 又跟两人聊了一会儿，跟许长亮告别。 过了半个小时，在天都饭店门前看到了两人。 吴明石长得不高，蹲实，跟个煤气罐成精了似的。 高志峰天生一副笑颜，一说话脸不自觉地就红，跟个大姑娘似的。 两人年纪都是二十六七岁的年纪，跟许长亮差不多。 这俩人是我在牢里时认识的。 高志峰是因为在洗澡中心被抓，而吴明石就比较奇葩，他是因为偷盗进去的。 奇葩是不是偷盗这件事，而是他专门可着一个小区偷，我问过他为啥光可着那一个小区偷。 他说：“哥，你知道那小区叫啥名不？” “啥名啊” “友众蓝湾。” “啊？”我实在是摸不着头脑，一脸懵：“友众蓝湾咋地了？” “这翻译过来不就是有种来玩么？什么意思啊？跟我叫嚣？”吴明石越说越激动：“很明显这是疑问句对不对？你说我能惯它包子不，你就说？” “……” 从此，我对此人的判断间歇性狂躁症。 可我为什么要跟两人做朋友呢，因为两人很仗义，在牢里有个坐班欺负我，他俩帮我打仗，就此成了朋友。 这俩人都没成家，高志峰呢以前是派出所的协勤，就是没有正式编制，这回因为这事进去，肯定工作也没了。 而吴明石以前在国企上班，上了八年，合同就是永久的了，除非重大事故，要不然解除不了合同。 “明石，你打算怎么样呢？”在饭桌上我问他。 “再回厂子接着混呗，跟主任打好招呼了，周一就让我回去。”吴明石喝着小酒，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我真羡慕你啊，我工作还没着落呢。”高志峰笑笑：“不仅是工作了，今晚住的地方都没着落，那个……宁哥，上你家住两天行不？” “这个……不太方便。” 说实话，就算是我没离婚，也不会接受他这样的要求，必竟只在监狱里呆过一段时间，对此人还不是十分了解，怎么能茂然往家里带呢？况且，在那里呆过的人品性多多少少都是有些问题的。 “你说你，刚出来就求着海哥啊？”吴明石夹了一块红烧肉，大口大口地嚼。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第7章 狱友投奔 “你说那玩意，”高志峰挺不乐意:“我家外地的，现在工作没了，兜里也没什么钱了，就先住两天嘛，等找着工作了，就走呗，朋友之间不就是这时候能用得上么?” “你说得是这个道理，可你在海哥家不方便，人家还有嫂子和孩子呢！” “不住海哥那住哪?住你那啊？”高志峰眉毛一挑。 “你可拉倒，我现在还住单位宿舍呢！”吴明石马上回绝。 “海哥，我也知道住你那不方便，可我这也实在没办法了，你就帮兄弟我一下呗！” 身为男人能把话说到这份上，就足以证明对方已是穷途末路了。换另一种角度讲，对方也是真把自己当朋友才开口的。 日落西山你不陪，东山再起你是谁？ 我也曾落难过，现在也正处在低谷，也曾跟无数个朋友开口，被拒绝后的心情深有体会。 “志峰，我离婚了，现在住我妈那……” “啊？”俩人异口同声。 “到……到底咋回事啊？”高志峰眨眨眼睛:“你不会是不想让我住故意找个理由骗我？” “滚！”吴明石拿筷子敲了一下他的脑袋:“我海哥是那样人么?真是的。” “算了，别说了。”我制止住俩人，冲着高志峰道:“峰，既然你投奔我，就证明你把我当哥了，走，我带你先租个房子，先住下来再说。” “哥，我找到工作就还你钱。”高志峰有些尴尬地笑笑。 “没事。” 过了半个小时，我带着俩人来到一个光明家园的小区，这里号称是辽城的平民窟。 这里有许多房屋中介，看到一个灯亮的，随便走进，一股刺鼻的烟味扑面而来。 “哎呀妈呀，这得抽多少啊？” 吴明石皱着眉头，手不断地在鼻前扇。 屋内，有四个老娘们在抽着烟，四人全都嘴里叼着烟。 “二万！”其中一个身材较胖，留着卷发的女人撇了一眼这边：“租房还是买房？” “租房。”高志峰忙道。 “自己看，全在墙上呢！”女人把烟掐灭，直接一推牌：“清一色，胡了。” “哈哈哈！给钱给钱。” 妇人收到钱后显然心情很好，看了一眼这边，声音也温柔了不少：“怎么样？看好没啊？” “我看这个就不错。”我指着墙上的一个信息。 “七楼，三十平，月租五百，压一付三。”高志峰默默地念了一遍，点头：“老板，就这个。” “那行。”女老板把钱收起:“姐妹们咱今天就到这！” “王莹，赢了就想走啊？” “对啊！再玩八圈！” “王莹，咋地也得给我们回本的机会啊！” “那行那行，你们等我一会儿啊，我马上就回来。” 王莹忙摘下墙上挂着的外套，跟我们说:“走啊！我带你们去，事先说好了啊，要是看不中也得交三十元看房费啊？” “行！” 我们仨跟着胖女人看房。 这是一个单间，屋子里很简陋，卧室有一张双人床和一张桌子，一个厨房一个卫生间。 以前的房客可能是个女孩，这屋子很干净，还有淡淡地花香。 “就这个！”高志峰淡淡一笑。 “行，那把钱交了！三个月压金，一个月房租，一共两千块！”这女人说着，看了看表，看得出着急回去麻将。 “那个，海哥！” “嗯？”我一愣。 “借我两千呗?” “啊？” 我没想到，帮他找房怎么还得给他交房费啊。 我离婚时从家拿了五百，这两天买烟花了七十，今天这顿饭我请的花了一百三十八，现在兜里还有不到三百块钱。 我看向吴明石，他一激灵：“别看我了，我没钱，今天晚上打算在这凑合一宿呢。” “行。”我拿起电话：“大姐，刷支付宝。” “行。” 拿出电话，打开一看花呗已经过期未交了？嗯？怎么回事？ “那个……大姐，刷微信。” 王莹皱了一下眉头，也没说啥。 “嗯？” 银行卡没钱了，信用卡了欠费了！ “妈勒隔避！” 我所有的密码只有冯娟知道，这娘们怎么回事？ 马上把电话打过去。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喂？” “冯娟，到底怎么回事？你把我卡里的钱全拿走了，花呗你都给我给动了？你……” 没等我说完话，对方就挂了电话。 “喂？喂？”我差点把电话摔了，狠狠骂一句：“他妈的。” “到底怎么回事？还租不租了，不租赶紧交完三十走人，楼下三缺一还等着我呢。”王莹颇为不耐烦。 “那个……大哥，要不算了。”高志峰看出我的尴尬处境。 “行了，海哥，人俩先找个三十元的旅店对付一宿得了。”吴明石拍拍我的肩，要往楼下走。 “艹，三个大老爷们，二千块钱拿不出来啊？白耽误我时间。”王莹已经一脸的不屑了。 “哎呀，你这老……” 吴明石刚要骂人，被我一把拦住。 跟老板娘说：“你先等会哈。” 随后拨了陈强的电话。 “喂，强子，是我海宁，我能不能求你件事……啊，不是，就是把这个月的工资先给我打过来，啊遇到点事，没事，那个钱我肯定给你要回来，对，就这一两天的事。” 放下电话过了十秒微信响了，陈强打过来三千块钱。 马上把钱打给王莹，她递过钥匙，转身飞快地下楼了。 “海哥，谢谢啊。”高志峰说这话时脸有些微红。 “没事，你们先收拾收拾，我先走了。” 说完我就要往楼下走。 我得去找冯娟，问问她，我卡里的钱，她什么时候转走的，难不成离婚这件事，不是我临时决定，而是她事先预谋好的了。 我本来不想再这样藕断丝连下去，作为一个男人，做事绝不拖泥带水，当天离婚就不想再跟她有任何瓜葛。 可是，我不能接受她事先算计我，拿我当傻比啊。 “海哥，你等一下。”高志峰叫住了我。 “志峰啊，感谢的话不用再说了，你啥时候有钱了，再还啊。” “不是，”高志峰老脸一红：“海哥，你好人做到底，再帮我买点被褥呗？” “我……特么”我一阵无语，随后叹了一口气：“我真是欠你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第8章 前妻 我从兜里把剩下的二百多块钱都给了高志峰：“行啊，好人做到底，大钱都花了，不差这一哆嗦了。” “海哥你去哪啊？” 我已经下楼梯几步了，就听到吴明石问。 “有点事，你们先休息。” 我头都没回，冲着两人摆了摆手。 “海哥别走！” 高志峰追了过来：“有啥事，咱们一起商量呗?” “是啊！刚才听你说去要账啊？”吴明石小眼睛眨巴眨巴：“正好咱们现在也没啥事，能帮忙的话你就吱声呗。” “这事你们帮不了。”我摇摇头，心里无比烦躁，心里想着冯娟算计我这事。 其实，我骨子里是懦弱的，想斩断过往，不藕断丝连，那可能么?这不也算是变相的逃避么? “啥事啊？”吴明石眼神很迫切。 “哎呀，就是秋林糕点的老板欠科力餐饮姚维亮的承包费，找我现在的老板去要账，我老板就把这事给我了。” “多少啊？”吴明石眼睛放光了。 “一百零八万！” “那……”吴明石哈喇子都流出来了:“那有多少提成啊？” “二十万。” 我当时心里烦躁，一直在想冯娟的事，根本没注意到吴明石的表情，也没太谨慎地考虑事情，以致于把这钱数说了出来，造成后患。 “那我们跟你一起去要呗，不知道兄弟刚出来，渴刀刀的么?” 我看了他一眼，这才注意到他贪婪的目光。 “那个……明石对不起啊，我在外面欠了一些钱，这钱真要是到手了，还得还债，何况，这钱要回来的机率也不大，这次就不能带着你俩了。” 看到俩人神色黯淡了下来，我又拍拍高志峰的肩膀：“你哥我现在都朝不保夕，真的，朋友之间帮到这已是我能力范围内最大的努力了。对不起啊。” “哥，看你说的。”高志峰淡淡一笑：“我这都多大人了，怎么地还靠着别人过啊，这个年代，只要勤快就饿不死，明天我就发传单去。” “……哎，”我有点无语，却发现也没什么资格再劝他趁年轻多读书多学习，知识改变命运这样的话，因为我发现我也是这个比味。 来到原来的家时，已经是晚上八点钟左右。 本来我应该把钥匙也给冯娟留下的，可当时情绪比较激动，就想着一走了知，这些细节上的事全然没想。 不知道她有没有把锁换掉，也不想给她打电话，不是为了窥探她的隐私，她现在除了是苗苗的妈，真的在我心里已经没有什么位置了。 事先连电话都懒得打，多说一句话都嫌烦。 上楼刚打开房门，就听到卧室里传来吵闹之声。 “咱们之间啥关系你不知道啊？现在都什么年代了，随便玩玩你还当真了啊？”这是个男子的声音，跟那天卧室传来的声音一样。 “方涛你怎么能这样啊？咱们可是在大学就认识了啊，当初你追我追的跟什么似的，后来又要我离婚，现在离了，你不离，你这不是坑我么?” 妻子，哦不，是前妻，带着哭腔。 我眉头一皱，愣在原地。 “你这人怎么老提以前的事？以前我是追过你，追你追得太卑微了。” “所以……”前妻顿了一下:“你现在是报复我么?当初你劝我离婚的时候，根本就没打算跟我结婚对不对？” “哎？这就是你理解错了啊！我劝你离婚确实是为你好，那个窝囊废你跟他干什么？这是作为朋友，给你的忠告，可我也没说我要离啊？” “你……”前妻声音发颤：“你说你在说什么？我跟你是一般朋友关系么?打上学时你不是对我就有感情的么?” “哎呦你可真有意思。”方涛发出一阵冷笑：“讲感情谈恋爱的时候，你选择了物质生活，现在都这个岁数了，你孩子都八岁了，你跟我谈感情？” “我……”前妻一时语塞。 “那时我是穷光蛋，你可能算准了我没前途，没选择我。”方涛说话声音有些阴森：“现在我年薪二十万，你个离婚的带个拖油瓶想嫁给我？” 说到此处，方涛竟然笑了出来：“说句不好听地，我现在跟你玩玩都当是扶贫了，就我现在条件二十来岁的小姑娘一抓一大把，非得找你个黄脸啊！” “啊？”冯娟也不是善茬，她声音提高了八度：“行啊，好，很好，咱们一拍两散！还钱！” “什么钱？” “你个王八蛋，装傻是不，你不是说在你老婆的公司抬不起头，想创业么?那钱可是拿的我老公信用卡和花呗的钱。” “艹，就那点钱你还好意思提啊？当初是你说给我的不？再说了，你有证据啊？借条呢？” “啪！”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空气瞬间凝重了。 随后是方涛质疑的声音：“你敢打我？” “王八蛋，我跟你拼了！”冯娟喊了起来。 一阵吵闹撕扯声后，卧室门当地被弹开，冯娟被对方粗暴地推出门外，摔了个屁墩。 “比老娘们，给你脸了！” 方涛紧跟着出来。 他用双手当梳子，梳理了一下乱糟糕的头发，扶正了一下眼镜，一个下劈，向着冯娟的脑袋踢来。 “啊！” 冯娟下意识地双手抱头，坐在地上缩成一团。 “啪！” 方涛的脚腕子被我一把抓住！ “你谁啊？” 方涛扶起眼镜看了我一眼。 “你爹！” 我把抓着他脚脖子往上一抬，他站立不稳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没等他爬起，照着他的脑袋咣咣咣踹了好几脚。 “海宁！” 前妻惊呼一声，赶紧上前拽我，我没停下，这些天的愤恨都发泄了出来。 “海宁，别打了，要出人命了！”前妻死命地拽我。 我有些脱力了，被冯娟拽开后，浑身还直哆嗦，不是累地，是气地。 方涛借着这个档口，赶忙爬起跑了出去，跑到门口喊：“你等着啊！你摊上大事了。” “我去！”我上去就要追他，他一激灵，跑了。 按道理，看到冯娟被坑，我应该高兴才对啊？她以前是怎么算计我的，这回都还回来了。 但我就是愤怒，原先被宠上天的女人，被人殴打和羞辱，就如同在羞辱我一样。 这时，另一间卧室的门开了，苗苗穿着睡衣，满脸泪痕地跑了过来：“爸爸！我好怕！”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第9章 秋林糕点 曾几何时，我恨妻入骨，可在今天这一瞬，我觉得跟这个家还是没有脱离干系，既使我已不爱，但这份责任使然。 我把跑过来的苗苗抱入怀中。 摸摸她的头，又拍拍她背，小家伙显然吓得不轻，在我怀中身体还微微发颤。 我把牙咬得咔咔作响，眼睛能喷出火来，指着冯娟，却一时间气得说不出话来。 冯娟自觉理亏，可在我面前骄傲惯了，从来没有低头屈服过，此时她默默走过来，眼神又恢复了王者气势。 “我跟方涛从大学时就好上了，后来我妈嫌他家里没钱……” “行了，别说了。”我懒得听她叨叨：“我如果说你是傻比娘们，那我可能比你更傻比，算了，啥也别说了。” 我摇摇头：“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钱我会管那个方涛要回来的。” 说白了，我跟冯娟有个共同点，就是爱对方，就无条件地信任，一点退路都不留，当初我把信用卡，所有账号的秘码都告诉她是一种爱的方式，而冯娟对方涛也是一样。 我转身要走。 “爸爸，你别走。” 苗苗一把拽住我的胳膊。 “苗苗，听话，过一阵爸爸来接你好不好？” “我不，我不。”苗苗死缠烂打，说啥也不让我走。 “算了，让苗苗跟你住一段时间，你不在，门市我一个人应付得有些乱，不能接送她放学。”冯娟眼白微微泛红。 “什么？苗苗不一直你妈送么？” “我妈跟我爸去海南旅游去了。” “行。” 对于冯娟的父母，我不置评价。 收拾完衣服书本，带着苗苗坐公交，回小王村。 上车之前，我问：“苗苗，你可想好了，跟我回奶奶家，以后上学放学都得坐公交的，要比平时早起一个小时，生活条件也不如妈妈这，你决定好了么？” 苗苗点点头，眼里是同龄孩子没有的成熟和稳重。 我曾经以为，我和冯娟离婚，受伤害的是我，现在突然发现，是苗苗。 我妈和海萍见到苗苗都很高兴。 妈说，你就安心地做事，苗苗以后我来接送。 第二天，我来到了文化路方圆大厦的五层秋林糕点。 到了前台说我要找丁四喜。 对方居然问：“先生，您有预约么？” “没有。” “没有预约今天见不了，这样，您先登一下记，说明您的来意，然后等电话通知。” 我说你这一个不足百人的小厂子跟我装几毛跨国大集团啊，他一天天地有那么多业务么，还预约？我现在就要见他。 对方女孩脸色一沉，说我们丁总不在。 “这可是你说的啊，耽误了你们丁总的生意，你吃不了兜着走。” “不是，您到底是哪位啊？” 我说你别管，你要不找，我给他打电话了啊。 对方摸不清我的路数，也不敢贸然得罪我，说您稍等一下，丁总在开会。 我说要等到什么时候？ 她说那谁知道呢？ 我说你跟我玩呢？这个点都忙着出库入库呢，他给谁开会，我告诉你啊，再不让我进去我自己进去了啊！ 女孩上前一拦：“哎你这人怎么这样？再这样我叫保安了啊！” 我跟她一时间推搡起来。 “什么事啊，这么吵？” 随着洪亮的声音，从里面走出一中年油腻大叔，看见我后一愣：“这不是海宁么?” “丁总，你们认识？”女孩惊讶问道。 丁四喜四方大脸，地中海的头发，长得跟个四喜丸子似的。 他冲女孩摆了摆手，然后看把我让进他屋内。 我把来意说完，从兜里把合同拿了出来，放到他办公椅上。 丁四喜皱了皱眉头，扫了一眼，随即从桌上拿了合同，对照了一下。 “这合同一式两份的，这上面盖着印章的，丁老板，每名员工餐标十五元，午晚两顿三十元，去掉特殊情况不能来的员工，一年餐费是108万。” 我敲了敲合同上的签字：“这白字黑字写得清清楚楚的，你看什么时候把钱结了？” “呵呵，”丁四喜甩了甩他地中海的头发：“海宁啊，什么时候老板不干，变成给人跑腿的了？” “生活所迫。”我微笑着回答，明明知道他是对我的讥笑，我却无力反驳。 “呵呵，你看看哈，这合同上可是写了，员工满意度调查低于满意度低于百分之五十的，甲方扣除乙方餐费的百分之五。” “这个我也看到了，一百名员工，一年的餐费是一百一十来万，这已经抹去两万了啊。” “我还没说完呢，来抽根烟。”丁四喜把他的华子递给我一根。 “你看哈，”丁四喜翻了几页，点点上面的字:“这第二十四项上面写着了，员工吃出食物中，，死亡等意外事件，后全由乙方负责，并且赔偿全部损失，及解除合同。” “去年八月，我们这有十个员工吃完科力的餐后坏肚子了，是突发性疟疾，我们公司损失巨大啊。” 我没说话，抬头接着丁四喜的表演。 “赔了员工的医药费还有营养费，员工误工期间我们的进度也耽误了，我的损失岂是这108万可比的？” 丁四喜摇了摇头，面色沉重，似乎心里在滴血似的：“海宁啊，你不了解情况就不要瞎参与了，干这个要债的工作有什么前途？实在找不到工作到我这来当司机嘛，一个月两三千我还是能照顾得了你的。” “哎，”我摇了摇头:“工作的事就算了，以后我还打算东山再起的。” “什么？什么什么？” 丁四喜嘴像是被人烫着了似的，他上下打量我一下：“海宁啊，我不是瞧不起你，其实你根本不懂做生意这一套，你看哈，你要是倒退二十年，卖茶叶蛋都挣钱，现在市场过于饱合，想要赚钱就得靠脑子。” “像你这样欺诈么?” “嗯？”丁四喜被我突然来的这一句弄得愣了一下。 “合同里写得确实如出现症状乙方全权负责，可是那是菜里的事么？如果是，为什么不报案？为什么不找科力的老姚赔偿呢？” “这里面牵扯太多事了，如果诉讼，再调查，这场拉锯战灰扯上好几年的，我不想把时间折腾在这里面。” 丁四喜站起来：“好了，念咱们之前有过生意往来，我才跟你说这么多，要是一般人，我根本不会见他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第10章 叶千千 从方圆大厦出来，我一直在回想着刚刚跟丁四喜的谈话。 做为商人，我真得是很失败，以前为什么会生意失败，就是太善良。 朋友一哭穷，就什么都答应下来，跟合作商谈判也是，对方一哭穷，就妥协下来，以致于谈好的价格，都可以再让利。 义不经商。 而我之所以失败，就是碍于情面，不能把利益扩展到最化，以致于到现在的一败涂地。 而原先口口声声讲情面的丁四喜，连伪装都懒得装了，他认准我不会东山再起了，把我看透了。 性格使然，我的骨子里太懦弱了，遇到事，先选择逃避。 这时，陈强的电话打来：“兄弟，今天去秋林成果怎么样啊？” “陈强，这个姚老板可能跟我一样，没什么文化，也没什么商业头脑，有俩钱，就想着赚大钱的主？” “你咋知……不对，我是说，”陈强一时间无法组织语言了：“不是，你是骂他呢还是骂你自己呢？” “都有，我刚刚反思了一下我自己，顺便反思一下他。”我摇了摇头：“那个合同怎么跟人家签的啊？简直漏洞百出，让人家钻了不少的空子，现在就算是找律师，咱们都不占理啊。” “当然了，要想抢占市场就得做一部分妥协，像你把合同研究得明白的，全是乙方占理，那谁跟你签合同？现在任何买卖都已是饱合状态，不妥协没生意啊。” “可是，为什么要签年结的啊？这样流动资金就受限了啊，真要是有点事，弄得我们不就被动了么？” “任何企业都是这样打罗圈债啊。要不生意怎么做？丁四喜的做法是普通商人的做法啊，海宁啊，像你以前那样，是行不通的，那还要要帐的做什么？” “你说得也对也不对，罗圈债对应大中形国有企业管用，对这种小商人，靠缠就缠死你了。” “我不同意你的观点。”陈强直接斩钉截铁，语气中透露着些许不耐烦：“而且现在事已至此，我跟你谈的是要债的事，你跟我卖后悔药有什么用？” 他又恢复了傲人的姿态，跟丁四喜一样，跟我从说一句都是没用的，我对于他来说，我可能已经没什么用了。 “海宁，你要是觉得你要不来这钱，我去找别人了啊，你看，老姚那边催得还挺急的，而且我连中央厨房都找好了，马上就要跟他捆在一起干了。” 想了一下，我说我在试试，当然了，如果你找到人了，你也可以让他去，我跟他不冲突。 陈强犹豫了一下，道：“海宁啊，你要明白，现在服装生意不好做，餐饮正是火热的时候，在风口浪尖上，猪都能飞起来。” “我知道你的意思，现在急需找个明白人带带你是么?再说还有你小舅子在卫生局。” “是呗，你是明白人，我现在钱全在厂子里压着呢，真的急需这笔钱好跟老姚的科力入股啊！” “我明白！” “所以你尽一下力完事我在找一下别人，你俩齐头并进好不？” “行。” 放下手机长叹一声。 这个钱就是个死钱，要不然他也不会说给我二十万。 陈强他不甘心，我也不甘心，不再努力一下，谁都不甘心。 凭我以前的性格，他这样态度，不干就不干，老子还不愿伺候你呢。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还有苗苗要养啊。 账要是要回来，陈强就给我二十万。 我还欠着许长亮的钱，这年头，谁不渴？ 一分钱憋倒英雄汉，何况我现在不是没钱那么简单，我还身欠外债。 对了，苗苗，我该接她放学了。 我妈在炮台镇医院当保洁。一个月一千八，因为我现在苗苗回来了，她决定不干了，以后接送苗苗上学放学。 可说不干就不干是不行的，压着半个月工资呢，我妈跟人事部说完，他们要我妈干到这月月底。 这两天正好我有空，但好长时间没接孩子了，时间观念真得是不太强。 赶紧跑到公交车站，可这时正是下班的高峰期，堵车堵得厉害，平时算的是一个小时的路程，可过了一个小时后，我还在车上。 以前都是开车去接孩子，公司破产后，也是起着电动车，从未感受到接孩子的艰辛。 这时来了个陌生的电话，我接起：“喂，你好哪位？” “你是海苗的父亲？”一个女孩儿的声音。 “对，是我，请问您是？”既然提到海苗了，我必须跟对方客客气气的，很有可能对方就是海苗的班主任。 果然，对方真得是海苗的班主任。 她说，你们这做家长的怎么回事？都放学二十分钟了，别的孩子全都被接走了，就剩你家孩子了，给她妈打电话一直占线，孩子把你电话给我了，打了好几遍你才接，干啥啊，这是，我现在就看着你家孩子呢，都下不了班。 “老师老师真对不起啊，堵车了，我马上就到……” 说了一大堆好话，放下电话后，我又给冯娟打，结果一直打不通。 又过了十多分钟下了车就往学校跑，生怕老师对我的怨气往苗苗身上撒，甚至我都想到了老师呵斥她的画面了。 终于跑到学校，就看到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子，与苗苗有说有笑地交谈。 她一米六左右，穿着风衣，烫着短发，看上去非常年轻，也就跟我妹妹海萍差不多大。 我走过去，俩人聊得正欢，竟没发现我。 “老师？苗苗的班主任？” 我也狐疑起来，因为苗苗在九月份开学时，我还在监狱里，我没去接过，她说班主任换了，但我在电话里听地声音应该是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声音啊。 而且在电话里跟我的语气十分强横和不友好，怎么会跟苗苗嘻嘻哈哈的呢？ “爸爸！” 苗苗见到我，两步过来抱住我的腰。 “啊，你是苗苗的爸爸？你好啊！”女孩直接笑着跟我摆摆手，算是打招呼了，她笑得很灿烂。 正在我狐疑的时候，苗苗说：“爸爸这是我们学校的叶子姐姐！” “嗯?”我有点懵。 “你好，我叫叶千千，是学校后勤部的，苗苗班主任有事，就让我先帮着看一下苗苗，既然您来了，那我就先走了。” 叶千千说罢又摆摆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第11章 被堵 “哎呀，真是太麻烦您了。谢谢啊。” 我赶忙道谢。 “不用，没事！”叶千千又笑着冲苗苗道：“苗苗，明天见啊。” “叶姐姐，你找到住的地方了么?” “哦，还没找到，现在就去中介。” “那个……叶小姐，什么事啊？” 叶千千依然笑道：“啊，我是外地的，在这学校上班，想租个房子。对了，苗苗爸爸，你能帮我找个便宜一些的么？” “现在找房子很容易的，你看这学校对面就有好几家房产中介呢。” “这我也知道，可这附近的房子都是学区房，很贵的，想找个即便宜又安全的。”叶千千又看我笑笑：“算了，我自己找，你快带苗苗回家。再见。” “叶姐姐住我家！” 看到叶千千走远，苗苗突然来了一嗓子。 “嗯？” 我跟叶千千同时看向苗苗。 因为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问她：“你说哪个房子？” “奶奶家啊，今天早上奶奶告诉我，咱们院子的北厢房空着，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租出去，我小姑早上还打扫了呢。” “苗苗，我们那太远了，而且是平房，还在农村，叶老师不会去住的。”我确实不知道我妈有这个想法，可以看得出我妈已经为了这个家开始想办法努力生活了。 我看得出苗苗非常喜欢这个不笑不说话的女孩，跑上去牵住她的手：“叶姐姐，你就住我们那呗。” “这个……”叶千千面带犹豫：“你们家在哪啊？” “小王村，坐公交车一个小时就到了。”苗苗抬头冲着她笑。 我忙把苗苗拉过来。 “苗苗不要打饶叶姐姐了。” 苗苗很不情愿地撇了撇嘴，似乎要哭：“小姑说，房子租出去了，咱们就能有肉吃了……” 我一愣。 海萍正读高三，学习任务量大，正是加强营养的时候，可家里连肉都吃不上么？ 再一想也是，家里的存的钱都被我霍霍了 我坐牢这三个月家里搭了不少钱，而且我也好长时间没给我妈钱了，我妈给我的记忆还停留在我爸活着的时候，就是什么时候管她要钱，她什么时候有。 我爸没了之后，我妈也从没亏待过我，我感觉她就是一口井，井里的水怎么用也用不完，如今才恍然，我妈是默默地担负着全家人的责任。 想到这里我羞愧难当，既使是现在的我也少了一份责任，原因在哪，可能在我妈那，更主要的在我性格使然。 如果不是叶千千就站在我面前，如果这不是学校门前有熙熙攘攘的人，我一定会狠狠地给我自己一巴掌。 “走。” 我拉着苗苗的手往公交车站走，此时我的脸色应该很难看。 “那个，苗苗爸爸！” 叶千千叫住了我。她笑道：“太好了，我就喜欢农村，空气好，我还没住过农家院呢，非常向往，带我去看看呗？” “好啊好啊，太好了。” 苗苗早就兴奋地跑过去，拉起了叶千千的手。 “……好。” 回去的时候，晚高峰已经消退了，车很好坐，一个小时就到了小王村。 下了车，叶千千看到远处光秃秃的庄稼地，顿时兴奋了起来。闭着眼睛做了个深呼吸：“啊，真新鲜啊！太好了。” 叶千千脚下就是一坨马粪。 我怕她一不小心踩到，只好把她拉到一边。 “叶老师，你行李呢？” “哦，放旅店了，明天我退完房，就把行李搬过来。”叶千千跟我和孩子并肩而行。 “哎，你还是先看看房子，觉得合适了再搬！” “不，不，不，”叶千千连忙摆手：“不用看，就定下来，这里太好了，简直是世外桃了，空气新鲜，视野也开阔，你看，方圆一一千里，一望无垠，少了大城市的喧嚣……” 她往前方一指让我看，可这时对面突然开来一辆轿子，风驰电掣，卷起千层土。 叶千千手指还停在半空，那车在我们面前突然嘎然而止。 由于停得太快，车轮在土道上留下了两道深深地沟壑。 车上跳下来五个青年，为首的正是村少王书新，剩下四个青年各拿着铁锹、镐头、锄头，斧子。 王书新指着我，脸上带着一丝讥诮：“啊哈，姓海的，可算堵着你了。就你这逼样，也想跟我掰掰腕子？今天不给你打得连你妈都不认识我就王字倒过来写。” “啊！” 叶千千和苗苗一声尖叫，我上前一步，把俩人拦在身后，悄悄说冲苗苗道：“你带叶姐姐现走。” “王书新你有病啊？钱不是还你了么?没完没了是不？”我想拖延一些时间，让她俩跑了再说。 “老子现在跟你说的是那个事么?我说得是秋林集团的事！你也不看看你爷是什么火力，敢跟我在一个槽子里抢食？” 听完他的话，我瞬间明白了。肯定是陈强又找他去要债了。 “各要各的，你认为你牛掰你就去，我碍着你什么了？” “那天你打完我了，就这么完事，那可就太说不过去了？这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跪下管老子叫声爷爷，我可以不打你。” 我用余光扫了一眼身后的两个小女人，这俩人吓得紧紧抱在了一起，连跑都忘了。 这地方没有监控，又地处偏辟，土道旁的白杨把这里挡得严严实实的。 但有几个小王村的人从这路过，都在远处驻足观瞧。 “这不是村长家的儿子么？” “是啊，那是谁啊？” “不知道，反正又是个倒霉蛋。” “哎呀，那不是王书新么，他们可是小王村的大混子啊，那人怎么惹着他了呢？” “哎，那人好像是曹桂兰的儿子？” “哎呀，是啊，这小子都回来好几天了，听说拉了一屁股饥荒。” 这时，开过一个摩托车，竟在我们面前停了下来。 摩托车上一中年双脚支地，看向这边。 这中年我认识，是我邻居，田心雨。 他看了看王书新：“书新啊，算了，都一个村的！” “跟你有几毛钱关系？滚！”王书新指着他。 田心雨看了我一眼，开着摩托车走了。 “马的，你开手机做什么？” 王书新突然看到我身后的叶千千，正哆哆嗦嗦打开手机。 “马的，敢报警？” 王书新身后的一个青年抡起镐头向着叶千千的头上砸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第12章 谁报的警 “啪” 我一脚踢到那青年的胳膊肘处，他的镐头挥偏了，擦着我的肩膀落了下去。 “快走！” 我冲着叶千千吼了一声，同时挥出一拳打到那青年的面门上。 那青年本来没站稳，被我这么一拳，手里的镐头掉到地上，向后仰了几步，但没倒下。 借这个机会，我脚尖一挑，把那镐头挑起来，抓住后，直接向着王书新的大脑袋挥去。 王书新吓坏了。 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敢动手？而且……啥时候把镐头夺到手里的。 这只是电光火石之间发生的事，王书新根本反应不过来。 但我知道，如果今天被他们打趴下，以后真得就无法在小王村立足了，我光是我，还有我的家人，欺负一回，就会有第二回。 擒贼先擒王，打人先可着领头的打，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啊！”王书新本能地一躲，镐头尖一下砸到他的肩膀上。 他枣红色夹克衫，当时砸烂，血一下把夹克衫洇湿。 他惨叫一声后，冲着几人喊：“干死他，出事我担着。” 我第一镐没打中，第二镐又轮了起来，可这时咣地一下子，后脑勺挨了一铁锹。 随后，没等我反应过来，各种家伙如雨点般向我砍来。 我只好没有目标地瞎轮，知道这种时候千万不能倒下，这种以一战十的群殴，只要倒下就再也起不来，可是道理都明白，实力实在悬殊，只不到十秒，就让人给干趴下了。 紧接着大脚印子，如雨点般往我头上身上踩去。 我能做到的就是缩成一团，抱住头，尽量地让自己少受伤害。 人群吵杂声中，我听到了苗苗的哭喊之声。 “爸爸，爸爸，别打我爸爸……” 苗苗快点走啊！ 心里这么想，可却喊不出来了，其实也就过了一分多钟，我的意识渐渐模糊，眼睛马上要合上，就在这时，远处警车声响起。 车由远及近，开得特别快还没等停，就听到喇叭声响起：“前面的歹徒，都住手，再不住手，开枪了！” “停手！停手！” 王书新看着警车窗户开着，其中有个警察探出脑袋喊道：“马的，都给我站好，码好队形！” “马勒戈壁的，是谁报的警？” 王书新瞅向远处几个看热闹的村民，那几人一激灵，都摇了摇头。 这王书新就是当地地头蛇，也是癞蛤蟆一样的存在，谁要是惹上他，那肯定没有好果子吃，几个人就是闲着没事看热闹的，手还操在袖子里呢，谁能报警啊。 这时，他们想走，又怕对方以为自己做贼心虚，不走，又怕警察过来询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呢，还是接着观望呢，都在这犹豫不定。 “削、削……”王书新看到车内的人有些哆嗦。 车子停下，还没等停稳，那几个拿喇叭的警察就从车上跳下来，走到王书新面前。 紧随其后，车上又跳下来四五个警察。 “啪” 那警察反手就一嘴巴子：“削削？削你马比，你要削我啊？信不信我报你袭警，给你们全抓起来？” “不是，我这不是喊萧班长么?” “啪” 萧班长又一个嘴巴子：“语言带有威胁性，再重新组织语言。” “我艹……” “啪” 又一个嘴巴子打过去：“你骂谁？” “不是，我说话说秃噜了，呵呵。” 我眯起眼，从头顶流下的鲜血模糊了我的视线朦朦胧胧中，从车上跳下一个人冲我跑过来，他把我扶到他怀中：“海哥！” 我看清他后，不禁嘴角泛起微笑：“……志峰啊！” 说罢，就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的病房里面。 当我睁开眼时，就看到一个大脑袋出现在我的面前：“哎呀，海哥，你可算醒了，要我说你的命可真硬啊，大夫说这个病房可怪了，在这住着的没有醒过来的，我都合计给你上哪买寿衣去了。” 这话是吴明石说的。 “滚！”高志峰把他扒拉一边：“会说话就说，不会说就闭嘴。” 我稍稍看向周围，病房内有吴明石，许长亮，高志峰，还有一个不认识的青年。 那青年穿着一套阿迪的黑色运动服，同样牌子的篮球鞋，头发有些自来卷，面色如玉，温文尔雅，看上去很腼腆，见到我，点头微笑一下，算是打过招呼。 四人对面的病桌上，放着麻将牌，许长亮脑袋上还贴着纸条，看到我醒后，把脑门上的纸条撕下来：“海哥，你可算醒了，吴明石这人嘴臭，一天竟瞎说，不过，你命真得是很硬。” “苗苗呢？”我还是很虚弱，说话有气无力的。 “上学去了。”高志峰道：“你已经昏迷了十个小时了。不过没事，大夫说你是轻微脑震荡。”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高志峰坐到病床前：“这里是公安医院，海哥，我找到工作了，在公安局刑侦科当协勤，当天办案回来，从那里路过，我就看到你了……” “几点了？”我问他们。 “九点了。”那个陌生的青年说。 我看他，又看向别人。 “哦，他叫高莫宣，是我表哥。” “你好，不好意思，不能跟你握手了。”我冲他笑笑。 “你好好养着，别的不要多想。”高莫宣笑笑。 我又往门口瞅了一眼，这个时间段，我妈应该是送苗苗上学去了，海萍也去上学了，对了，那个叫叶千千的老师呢？ 看到昨天发生的一切，她肯定不会在这租房子了，苗苗也不知道被没被吓到。 “这事，咋解决的啊？”我看向高志峰。 “哎呀，你还说呢，你家老太太气死我了。”吴明石没等高志峰说，气得已经咬牙切齿的了，又开始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昨天发生的事，王书新他们百分百责任，使用器具行凶，是定个涉嫌故意杀人罪也不为过。 可我妈却因为村长的一句求情，这事就这么算了，村长一次性赔了一万块钱，王书新签了民事合解书，当晚就被放走了。 “这件事，明明咱们占理啊，就算告他们，怎么能要一万块就完了呢？你可是脑震荡啊，以后再有后遗症可咋办。” “唉，”我很无奈：“我妈是怕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第13章 怕事，事就会找你 是啊，我从小到大没少惹事，我每惹一次事，我妈白发就多了一些，现在五十多岁的人，花白头发，看像上去七老八十的。 王书新他爸是村长，即使是进去了，他爸运作运作，这事也就完了，要不然王新书这么多年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底气，四处招摇呢。 可是，怕事，事就会找你，越怕什么就来什么，不是躲避就能解决得掉的。 这时，我妈来了电话，她知道我醒了，让我接电话，劝我这事就这样，人家也赔钱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村长咱们能惹得起的，到时候随便找个小鞋，咱们家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我又问我妈苗苗怎么样了。 她说，昨天吓得不轻，还有那个老师。不过，事情解决后，那个老师还是决定留下来租房子，今天早上是她送苗苗上学的。 “啊？”这让我很意外，看穿着打扮，那叶千千不像是家境不好的，她来小王村完全就是新鲜感，昨天看到这一幕，估计百分百吓退了，怎么会留下来。 这时，我妈又说话了。 “我合计那女老师反正也跟咱们家苗苗是一个学校的，又租了咱们的房子，她上班下班顺便把苗苗接回来也容易，就跟她说了，条件是房租可以不要，要不咱们家那房子也就能租个五百块不错了，这五百块钱全当她接送孩子的费用了。” “这样有点麻烦人家了？”我有些不好意思。 “是有些麻烦人家，可是也没办法，我在医院当保洁，一个月一千八，如果她能帮忙，我就不用辞了，跟她说完后，她答应了。” “这个我也没想到，这个女孩还真好，挺随和地，现在这样的老师可不多见啊。” 我说行了妈我知道了，今天我就办出院手续。 我妈临挂电话时又说，现在叶老师能接送苗苗，你也安心工作，稳当点就行，钱的话一点一点还，日子会越来越好的，别弄那些有的没的的，那大钱不是谁都能赚的，王书新他愿意折腾人家底子厚，咱没有那个命，也没那个脑子，以为你生意失败就当尝试一下，奋斗过了，不后悔了，以后安安心心的一步步来，也让妈心里踏实些。 我说行，你还在医院干活呢，你忙。 ”千万别再惹事了啊，咱们家折腾不起了。“ 放下电话后，我咳了几声，高莫宣递过来一瓶矿泉水。 我妈确实是怕了，她不敢惹任何人，自己有理，也要忍气吞声，是因为贫穷，压制了尊严。 这时，电话又响了。是陈强。 ”哥们你怎么样啊？你看，怎么昨天还跟王书新打起来了呢？是，我是让他帮忙要债，这玩意怎么找上你去了，我也不知道啊，你看这事搞的……“ 陈强滔滔不绝地说着，我一声不吭，他话里话外的意思我听明白了，就是撇清自己，这是一个商人的基本习惯，即使我对他一点威胁都没有，可是习惯这个东西，不是看人下菜碟的。 我说没事，这事跟你一点关系没有，以前我打过他，他心里怨恨，这是主要原因。 他说兄弟你看我这两天挺忙的，既然打算干餐饮这行了，就要抢占商机，不要等万事俱备，那时黄花菜都凉了，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我现在中央厨房的地方已经租下来了，正装修呢，这两天挺忙的，现在又忙着跟几家装修公司的老板谈报价的事，也没时间去看你。 我说没事，你要忙就忙，我今天就出院了。 他说你能出院了那太好了，没啥事就回来给我开车，你知道不最近酒局真的太多了，我天天找代驾啊。 我说过两天再回去，等把钱要回来的。 陈强听完这话很震惊，他说：“啊？你还要找丁四喜去要钱啊？” “没错。” 对方停顿了一下，说，兄弟，我看算了，那贷根本软硬不吃油泼不进的，我找王书新也是凭着他的势力，吓唬吓唬他，你别觉得我小舅子是卫生局的他就能给我三分面子，我告诉你商人只讲利益根本不讲情面的，他的关系，不是凭我小舅子一句话就好使的，他能站住脚肯定有更硬的关系。 听我的，那帐也就是个死帐了，凭你的能力你根本要不回来的，还是回来给我当司机，一个月三千块钱稳稳当当不挺好，你那二十万我也没催着你要啊。 我说你再给我五天时间，要不回来我就回去，我知道你提前给我开完工资了，这几天算我跟休息日串休了，不会拿着工资不给你干活的。 他叹了一口气，说好，你想试就试，不过，尽快回来，再不回来我就得再找个司机了。 当天，我就让高志峰帮我办理了出院手续，既然我妈已经答应他们不追究了，我在协议书上签了字。 回到高志峰的房子里，许长亮买了些菜，我不能喝酒，就看着他们喝。 吴明石端起酒杯：“今天可谓是双喜临门啊，一是咱们海哥出院了，二是给高莫宣接风。” 许长亮敲了一下他脑袋，说：“这跟双喜临门有啥关系？你会说话就说，不会说闭嘴。” “不是，你们这么多人都让我闭嘴干什么啊？海哥出院不是喜事啊？表哥来了不是喜事啊，这不就是双喜临门么？”吴明石一直认为他说的话没毛病。 “艹，没文化真可怕，就你这比样的，活该你一辈子当工人。”许长亮白了他一眼。 “你能好哪去啊，现在那个搬家公司赔了多少啊？” “哎呀，跟我叫嚣是不？” “叫嚣又能怎么地？” “来啊，约一仗啊？” “来就来，怕你啊？” 俩人都是属于自来熟那种的，能聊得来怎么地都行，聊不来，一句话都不带跟对方多说的。 照现在这个样子来看，这俩人是挺对脾气的，才刚认识都能互怼了。 “你俩可拉倒，现在还有客人呢，不怕让人笑话啊？”我跟高志峰赶忙上前拉住他俩。 “呵呵。”一直没说话的高莫宣，淡淡地笑了一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第14章 高莫宣 我看向他，有些不好意思：“兄弟，让你见笑了啊？” “没事，挺好的。”高莫宣掸掸他的衣服，刚才俩人站起来时，一粒花生米蹦到他身上了。 “兄弟，你是做什么的啊？”看到他这么年轻，以前还以为他就是个大学生，可刚刚听高志峰说他表哥是来出差的，惹不住问了他一句。 “我在魔都那边一个超市，做市场营销的。” “哦，那你这回来这儿是要？” “扩展场呗，打算在北方开几个连锁超市，然后找供应商入驻。” 他夹了一口菜，静静地看着我：“不甘心是么？” 我点点头。 “想把钱要回来？” 我又点点头。 “想到办法了么？” 我静静地想了一下，没等回答他，吴明石先说话了：“依我说啊，那个什么丁四喜，不能用正常的手段对付他，就只能用阴招。” “啥阴招啊？要打他一顿啊，王书新不是带人去了么？你还能有他的能力大啊？”许长亮翻了个白眼。 “不是，你咋就看不上我呢？我说是给他削被服了么？”吴明石又不乐意了。 许长亮全然没管他心里感受：“那你能想出啥招来，就你一个工人，在厂子偷点钢铁倒腾倒腾呗，你懂经商么？” “你懂？你懂你搬家公司赔钱？” “哎，你这人怎么回事，怎么老往肺管子上戳我呢？”许长亮嗓门提高了几度。 “你不是刚才也说我了么？我觉得你对工人有看法，当工人怎么了？偷个钢铁怎么了？厂子效益不好，开不出资总放假，我这不是不给厂子添麻烦么。” “你也就这点出息……” “行了行了，兄弟们，别吵了。“我赶忙拦住两人，真怕两人一会再打起来。 两人消停后，接着喝酒。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问：“老吴，你不是撬门压锁被逮起来的么？怎么又偷上钢铁了呢？” “哎呀，我这不是还没偷呢么？只不过有这个想法。” “对了，他有这个想法，你咋知道的？”我又问许长亮。 “我管我借车啊。” 其余人听到这儿都懵了，怔了一会，我才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借许长亮的车，偷钢铁？” “可不咋地？”许长亮叹了口气：“你说这货奇葩不？” “别不知好赖啊，”吴明石眨巴眨巴小眼睛：“我是看你够朋友肯借我车的份上才跟你说实话的。” “好了啊？”高志峰说话了：“消停点，你不是要说你的想法么？” “对啊，我这不还没等说就让这傻子给搅和了么。” 吴明石突然眼睛一转：“那个丁四喜的生产加工车间不是在炮台镇么？我可以趁着晚上，把他库房的锁给撬开，在那里下点泄药什么的，讹他。” “你傻啊？”许长亮实在憋不住了，瞪着他：“你以为库房是什么地方？全是监控啊，懂不懂？没文化咋那么可怕呢？” “艹，我不说了，我看你有啥主意？”吴明石气哼哼的。 “我要是有主意我不早说了么？”许长亮又瞪了他一眼，转头看我：“海哥，你有啥主意没？” “嗯，”我点点头：“刚才听老吴说完，有点眉目了。” 我抬头看了一眼高莫宣：“兄弟，这回你可以帮我一下么？” 高莫宣眯着眼打量一下我，随后笑了：“我可能已经猜出你的想法了，行，我看你这么帮我表弟的份上，这个忙我帮了。” “你可真是一点就透，来我以茶代酒，先干为敬。” “来，干杯。” “不是，你们俩到底在说什么？”吴明石一脸懵比：“能不能让我们也参与进来？” “是啊，”许长亮也点头道：“这件事要是成了，你不是说先还我二十万么？我也想参与啊。” “海哥，你看我能帮上什么忙不？”高志峰一直没说话，此时他的眼神也充满了迫切。 他不是那种对钱的贪婪，而是真的想帮我做点什么事。 我们八零后这一代，受的影响还是停留在小马哥陈浩南那个讲义气的时候。觉得能力是次要的，仗义才能决定一个人的成就。 殊不知，在商界里这样是行不通的，商人把人分为两种，一种是能用得上的人，一种是用不上的人。 义气这个名词用在经商里幼稚又滑稽。 曾几何时，我就靠着仗义做事，我的生意人仰马翻，但在我不相信这一切的时候，身边又多出这样的兄弟。 但我已经不相信这个字眼了，我说，其实这件事完成后，你们没有赚头的，我已经答应许长亮了，赚来的钱都给他。 许长亮说海哥看你说的，真要是成了，我还能亏待这些兄弟啊。 我点点头：“行那就这么定了，你们都有份。” “兄弟，你不是现在要找代理商么？你这样……” 一顿酒喝了大半天，主要是聊天，当我从高志峰那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了。 突然想到了苗苗，高志峰住的这个光明家园离女儿的学校不过半个小时的路程，现在去学校接她时间还来得及。 想到这里，急忙往车站跑去。 在车上给冯娟打了个电话。 这回对方倒是接了，但是极其不耐烦：“干什么啊？” “昨天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 “哎呀，你兴师问罪来了啊？有事没事？没事挂了啊？” “你先等等。”在车上我不好跟她发火，强忍着怒气：“昨天老师给你也打电话了，我接苗苗晚了，你……” “我不是忙么？昨天陪一个客户喝酒，手机静音了，你说你，孩子放你那才几天啊，你就不按时接她，你还能干点啥？” “你也知道苗苗回来两天了啊？这两天你打电话问过苗苗一句么？你这人怎么连孩子都不关心啊？” “你别说那些废话了，孩子你要觉得看着费事，就把她送回来。” “冯娟，你动了我的信用卡，银行里的钱，我是可以告你的。” “别跟我说那些有的没的，那钱是我们没离婚时动的，属于夫妻共同财产，你上哪告我去啊？还有事没，没事挂了啊。” 说完，她就把电话挂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第15章 自愿捐款 妈勒阁避。 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好的不极致，坏得不彻底，所以干啥啥不行。 对冯娟，到现在都不忍心去告他，还有二大爷家，在给陈强当司机的那几天，我去管表弟要钱了，表弟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去了，二大娘不在了。 大二爷半身不遂，他说，海宁小伟我真的不知道哪去了，虽说子债父还也是天经地义的，不过你看我们家还有啥了？ 我看了一圈，真的是家徒四壁的。 大二爷说海宁你看，我现在就有这郊区的一个破房子了，现在靠着政府的低保过日子，你总不能让我把房子卖了，要是非得那么逼我，那就是往死逼你二大爷啊。 从他家出来时，我差点再塞给他点钱。 哎。 到了学校，还没到放学的时间，学校周围停着满满的车辆和学生家长，还有交警在这里维持秩序。 一个班级一个班级的往校外走，领队的班主任举着班级的牌子，把学生带到接孩子的固定位置。 我就在苗苗的三年二班那个位置处等着。 这周围全是苗苗班的学生家长。 “哎，你家孩子学习啥样啊？” 等孩子的同时，有几个家长闲聊起来。 “学习还行，就是英语跟不上，前些天刚给她报了个世博外语学习班。” “哎呀，那一堂课挺贵？” “还行，一对一的一个半小时才七百。” “哦，那还行。”那个女人点点头：“我家孩子，专业课还行，就是想给她报个舞蹈班。” “哎呀，那你家孩子学习可真挺好。”对方赞许着：“对了，前些天市文化宫不是到这来选拔来了么？你家孩子怎么不去啊？” “我家孩子没选上，要是能去谁不去了，市文化宫的考级证书权威，比别地方的好使啊。” 这时，旁边的另一个女人加入了进来：“对了，前些天我听说有个孩子选上了，没去，把名额让出来了。” “是么？”那女人两眼放光：“还有这好事啊，准成么？” “可不准咋地，老师跟我说地，要不是咱家孩子是男孩，我都想给他报了。” “真是奇怪了，那她家孩子都选上了咋不让学呢？傻啊？” “谁知道呢。” “哎，那老师跟你说这事干什么啊？” 那女人笑笑：“哎，闲聊呗，这不快到感恩节了么，给老师上点礼。” 另一个妇女过来：“你这么早就给了啊，我还合计过两天呢，对了，你给多少啊？” “哎，就是点个炮的钱呗，你们都给多少啊？我给的这些少不啊？” 刚才学舞蹈的那女人点头道：“嗯，这就差不多了，反正过元旦还得给呢。” “……” 这时，学生放学了，先从一年级的学生往外走。 等到苗苗那一班出来后，我却没有看到苗苗。 班主任冲大家拍拍手：“大家先等一下哈，先跟大家说个事，这不快期中考试了么，现在正是练习考卷的时候，大家看看哪位家长能捐赠个打印机？” “老师我捐。” “老师，我们家有，现成的。” 大家都纷纷举手，就像市场上抢便宜货时。 “好了好了，大家都安静一下。” 班主任把目光投向我：“海苗爸爸，你家这学期可是没为班级做过什么贡献啊？就连学生坐垫都是别的家长出的。” 这时，众人把目光纷纷投向我。 “哎对了，他家孩子好像就是那个选上舞蹈班不去的那个。“ “是么？看他那样可能是没钱，你看他这衣服，一看就是从淘宝淘来的便宜货。” “不对啊，我记得他家挺有钱的啊，总开着车接送孩子啊。” “你那都是啥时候的事了？我记得从二年级下学期开始就总是她姥姥接的她。” 众人开始小声议论起来，老师身后的学生瞪着眼睛看着我。 我老脸一红：“老师，行，我捐打印机。” “这可都是出自家长自愿啊。” “嗯，对，我是自愿的。” “那行，家长们都散了。” 大家开始领各自的孩子。 “老师，苗苗呢？” “苗苗让叶老师接到他办公室去了，一会她下班能把苗苗带出来。”老师满脸不耐烦：“行了，为了大家都方便些，你不用到电子市场去买了，你把钱给我打过来，我直接在网上定一个就行了。” 班主任说完，已经把手机掏出来了。 “老师，给你打多少钱？” “打过来三千就行了。” “啊？”我不禁脱口而出，一个打印机需要三千块么？这不是乱要价么？ “怎么？捐不捐款啊？” “啊，捐捐。” 从医院出来，去掉医药费还剩二千零五十，再加上以前陈强给我开的工资，除了给高志峰交房租外，还剩下一千。 直接给老师打过去。 班主任板着脸说好了，就这样。然后就走了。 “苗苗爸爸。” 这时，叶千千不知道什么时候领着苗苗已经站到了的身后。 苗苗见跑了过来，搂着我的腰开始哭，说爸爸，我想你了，你没事？疼不疼啊？昨天是叶姐姐把我送回来的，我想跟奶奶去医院看你，小姑不让去。 我说好了好了，爸爸没事，乖女儿不哭了。 哄了她一会儿，抬头看向叶千千，有些尴尬，刚才她肯定看到我跟班主任的那一幕了，还有昨天那一幕……为什么我尴尬的时候，她总能出现呢？ “苗苗爸爸，你怎么来了？我就可以接送苗苗的。”叶千千微笑着。 虽然此时已快进入冬季，可她的微笑仿若夏季的暖阳。 “老师，不好意思啊，真得是麻烦你了。我有空就尽量我接送。” “客气什么啊，以后你就是我房主了，再说了，伯母不是可以先不收房钱的么，有交换条件的，呵呵。” “其实那你也没有义务接孩子的。” “嗯，”叶千千歪头想了想：“你要是总觉得不好意思的话，可以不可以求你一件事？” “说，不管什么事，只要我能帮到的我肯定帮。” “我这些天住旅店的，既然找到房子了，我就把旅店给退了，我的东西有点多，可不可以帮我找个搬家公司啊？” “哎，没事，你能有多少东西？又没有家具，叫搬家公司干啥，我帮你搬了。” “那谢谢啊。” 我以为她一个人顶多有些换洗的衣服就完事了，结果我错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第16章 洽谈 叶千千的东西可真是不少，光衣服和鞋就占了四个行礼箱，还有床单被褥就四套，再加上日用品，小家电什么的，大大小小落了一屋子，跟个小山似的。 这么多，别说是我抬了，就算是往车上搬，都需要来回好几趟。 没办法，只好叫来了许长亮，帮着搬完，回到小院后，又帮着摆放，这个时候苗苗吵着饿了，我妈还没回来，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有个病人急缺护工，一晚上二百，她去了，这些天就不回来了，明天白天抽空回来取点换洗的衣服。 我让她别干这个了，白天晚上连轴转实在是太辛苦了，她说没事，趁着现在身体好，利手利脚的多干点呗。 我劝不了她，也实在觉得自己无能，不过人嘛，对未来只要充满希望不绝望就是好的。 我认为我以后肯定行，这不是痴人说梦，但眼下的一步，是解决苗苗和我妹的吃饭问题。顺便邀请一下叶老师，说我去买菜，今天咱们一块吃。 叶千千说苗苗爸爸今天你帮了我这么大忙，我请。 我说以后别叫我苗苗爸爸了，就叫我老海，其实老师能帮我接送苗苗我就很感激了，就是家常便饭，不要客气。 她说那行海哥，谢谢你啊。 说是家常便饭，但有叶老师在，也不能随顺做两个菜啊。 买了一些肉和青菜，做了六个菜。 四个人吃得很欢畅。 只有我在想，兜里五十块钱还剩二块了，明天怎么办呢？ 方圆大厦办公室。 销售部的经理正跟丁四喜汇报着工作。 “这个有的销售额照上个月下滑了百分之十五点三，主要原因来自于米旗糕点，这家的突起，对于我们竞争力实在是太大了……” 丁四喜摆摆他那大肉丸似的脑袋打断道：“我不听这些，你们搞销售的就主要任务把销售额搞上去，不管用什么办法，我要看的是结果。” “……这个，办法倒是有。可是花费有些大。” “这个你不用担心，主要把市场占有率提高上去，先期先赔点钱也无所谓，后期钱会哗哗的来。” “我觉得应该把钱投入到新品种研发上面，做到产品多样化，现在这个时代，搞垄断是行不通了……” “停停”丁四喜做了个裁判员暂停的手势：“你不要产品一销售的不好，就往别的部门推卸责任。” 销售经理看着他没吱声。 “现在许多地方都是区域性垄断，比如青岛啤酒，都进不去烟台，同样咱们这也只有老雪，扶顺的天湖也进不来，主要看运营的了，趁着米旗还没站稳脚跟，跟他好好玩一玩……” “当当当” 这时，门轻轻的敲了三下，随后前台人员走进来：“丁总，外面有人想见您，说跟你洽谈一些合作上的事。” “哦，哪的啊？” “他说是新天地商超的躯道部经理，叫高莫宣，这是他的名片。”说着话，前台递过一张名片。 “新天地商超？”丁四喜拿着名片看了一眼，抬头看向销售部经理：“你听说过新天地商超么？” 销售部经理想了一下，点头道：“嗯，听说过，总部在杭周，主要分部在浙姜沿海一带。”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出去。” 不一会，从门外走进一穿着毛呢西装，外面披着皮衣的男子，身材较高大，长得棱角分明，岁数不大，但是连鬓络腮的胡子茬显得很有男子气。 “你好啊，丁老板。” “你好你好，”丁四喜站起了身，跟高莫宣握手，然后把他让他沙发上，道：“你是新天地商超的？听说这商超是在南方那边发展得很好，不知你这回到北方来，是什么用意啊？” 他这也是现学现卖而已，对南方市场不太熟悉。 南方那边的市场他根本也没考虑过，秋林糕点，主要是蛋糕，保质期一般都在三到五天，根本没有办法往南边驻入，也没打算在那边开厂，目前秋林糕点只有一个小厂子，就在炮台镇，占地面积只有两百亩。 “哎呀丁老板，什么事都埋不住您的火眼晴晴啊，”高莫宣笑笑：“我这人呢，喜欢直来直去的，到这边来主要是开拓市场，把我们新天地商超打到北方市场。” “哦，”丁四喜眼睛发亮，对于商人来讲，这是一个商机：“你们商超的老板真的是有远见有魄力的人啊，可是，高先生，不知道你找到我欲意何为啊？” “是这样，我们新天地商超入驻北方，全新打造一个有特色的商超，要不然没法跟家乐福那样的大商超竞争。” 高莫宣笑了笑，他笑得很和霭，有一种不属于他这个年龄段人的成熟和稳重感。 “既然谈到特色嘛，我们就要从各种细节入手，比如说产品，每个品类要形成一种独特的理念，比如食品糕点这块，要求独立化，即只要求一个商家入驻，听闻秋林糕点在辽城很有名望，所以问问，丁老板的秋林糕点有没有入驻新天地商超的想法。” “这个……”丁四喜想了一下：“不知道你们新天地商超打算在辽城开多少家啊？” “先拟定开十二家，每个区两家，以后要开得更多，力每个街道都有这样一家便捷的商超，而且是二十四小时营业。” “哦，那你们投入资金可是挺大的啊。” “这都是小意思，我们有专业的团队来动作这块，我主要是跟商家洽谈，在来辽城之前也查了各种的资料，来到辽城后，也做了市场调研，觉得贵公司在辽城属于老字号了，提起秋林糕点，老百姓认可，所以首选的就是你们家。” 丁四喜心里乐开了花，正想占领市场跟米旗抗衡一下没找到办法，天下就掉下来个粘豆包。 但表面上，还是波澜不惊，他道：“那不知道，你们的入驻费用是多少？” “每个商超入驻费是十万，十二个商超一共是一百二十万。” “这个？”丁四喜大丸子头晃了晃，脖梗处发出卡卡地声响：“你们的入驻费是不是有点高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第17章 村少被打 “不高！”高莫宣摇摇头：“你想啊，这就等于，在我们那租块地，卖你们的产品，你们要是自己开档口，房租，人员，水电，这些不是都得考虑到成本里面么？” 高莫宣见丁四喜没说话，接着道：“而且还有管理，产品损耗这块，十万块钱可不止？丁老板，像我们这样的商超可不多见，要不是想打进北方市场，不会有那么大的优惠的。” 丁四喜冷静下来总觉得这事有点不对劲，虽然像他说的那样，秋林糕点确实算老品牌，可在辽城，他家可不算那么有名望的。 稻香村，好利来这些老牌的糕点厂，名气比他家大多了，要选为什么不选最好的，秋林糕点在辽城只不过是冰山一角啊，不过以自己智商很难想明白。 “那个，高先生，这么大的事情，我需要开个会商量下。” “好的，应该的，那就不打扰您了。” 高莫宣说罢站起身。 “哎呀你看，这都快中午了，咱们去吃个饭，关于入驻这事我真的挺感兴趣，我也把我的手下经理叫过来，咱们一起讨论一下这个事呗。” “不用了，您客气。”高莫宣人畜无害地笑笑：“一会儿我还要见见米旗的老板，跟他约好了时间，不能耽误了。” “哦，那太遗憾了，”丁四喜送到他门口：“这这两天就给你信。” “不着急”高莫宣道：“你这是第一家，我还会再多走动几家糕点厂，看看谁家最有实力。” 送走高莫宣后，丁四喜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屋内转了两圈。 妈的，不能让那个米旗抢了先，本来他家发展够快的了，再入驻了新天地，那么自己就很难翻身了。 想到这儿马上打个电话：“快，各部门上我这来开个会，交待下去，不管在哪儿，火速赶来。” “对，我已经查清了，那个原材料的车，就在今天晚上过来，市区白天不让通行六米的车……” 电话那边，许长亮不停地跟我说着。 我跟吴明石躲在炮台镇一个小道的水沟旁，手里拿着鱼竿，做钓鱼状。 放下电话，看了一眼旁边的吴明石，他把自己捂得非常严实，戴上钓鱼者所有的装备，衣服是连体的那种，只露了一双绿豆大的小眼睛。 “不是，你干啥啊，像个劫匪似的？” “你懂啥啊？这是钓鱼装，防晒用地，特意管我们厂子的狗剩子借地。”吴明石很专注地瞅着河沟。 “不是，你用不着这么专业？你还真打算钓两条啊？再说，现在都啥时候了？你还戴着防晒的？” “你不懂，做戏也得做全套，我对踩点的活是专业地，只有这样才不能引起别人的怀疑，再说，这河沟也没结冰，万一真要钓上来两条呢，晚上就到高志峰那，把它炖了。” “是，”我点点头，觉得好笑：“你专不专业，别人是不怀疑了，但他们肯定怀疑你是傻逼。” “滚。”吴明石没好气地说道：“许长亮跟你说啥了。” “告诉我，给秋林送原材料的车今天晚上到。” 吴明石看看天色，又看看周围：“你确定这附近真的没有监控啊？” “放心，我今天一上午一直踩点了，这地方确实没有，你等着我去再踩踩点。”说着，我站起身。 “你等一会儿，路过小卖铺给我带包烟，再带两面包一根火腿肠。” “艹，吃地还挺全。” 这两天的钱，是我妈给我留下的生活费，要不是破不得已，我是不会要家里的钱的，做为男人混到我这份上，真是我艹了。 这条小道旁边是一些土山，方圆几百里，都是一些厂子，没有人家在这居住，厂子里的工人雇得是外地的，供吃住，一般情况下都不出厂门，因为，附近真得没有什么娱乐地方。 白天的时候，偶尔会过一些货车，但主要也是集中在晚上。 去小卖铺要走两站地之外地镇子上。 慢悠悠地往前走着，突然一阵躁动声响起，顺着声音听去，是从前面路旁的一座土山传来的，再走近些，还有些叫骂之声。 不想也知道，这一定是两伙打架的。 在东北，发生群欧的事情很常见，一般只要能动手，尽量不动口。 我也没想管，可这时，从山上跑下来两个手拿砍刀的小年轻。 “快点快点，摇人。” “摇个机拔，王书新都被打成那样了，等人来了也不赶趟了。” “那咋办？咱俩以后还跟着他混不了？” “我去，现在还想着以后的事呢，保个命以后再说。” “咱手里的刀扔了，要不然被……” 那人刚说到一半，看到我了，怔了一下。 我也看到他俩了，正是那天打我的人。 这俩人现在满脸潢身是血，看到我后，把手里的砍刀扔到了地上，我也愣了一下。 这时，山那边的喊杀声更大了，俩人随即没管我，从我身旁擦身而去。 紧接着追过来两个汉子，头前的喊着：“艹，有种别跑，在我们地盘上找事，不让你们跪下来叫爷爷我们没完。” 那俩人从我身边而过，看都没看我一眼。 王书新出事了？ 这是的第一反应，那真得是太好了。 我心里一阵欢呼。 本来不想管，接着往前走，但听到声音吵杂声越来越小，还有人骂骂咧咧离开的声音，心里作用使然，让我放慢了脚步。 这时，传来王书新的声音：“有没有人啊，救命啊。” 声音越来越微弱。 此时我加快了脚步往前走。 走着走着，突然想到了个问题，猛然间转身往回跑。 翻过了身，王书新仰面倒在半山腰处，身边散落着几个砍刀之类的凶器，他的身旁还有几个人，都昏了过去。 王书新看到我来了，伸出手，在半空中划拉：“救我……” “妈的王书新，你也有今天啊？” 说着上去踹了他一脚。 王书新闷哼一声。 “我现在把你杀了，再走完全没人知道，别人都得以为是你失血过多死的。” 是的，我已经动了杀心。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第18章 调包 王书新好像才看清楚是我，他本来已经快合上的眼睛，突然睁大，道：“海宁，你是我爷爷，别杀我，我记着你的情分好不？” “你有个什么情分？” 我捡起了刀，大刀挥了过去。 两伙人都有动刀，而且肯定是王书新他们主动到炮台镇来闹事，对方发生了冲突，像这样的情况，不管哪方报警，警察都会各大五十大板，全都抓起来。 既使有人员伤亡，也算是防卫过当。 而且要是真的追究起来，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到底谁是主谋。所以有很多的时候，打死人都算白打死，只要对方不吐口，警方根本查不出来到底谁是第一被告。 总不能把所有的人都判死罪。 “哥！哥！” “别打。” 这时，地上有两个青年苏醒了过来。 我举着刀，手停在半空。 这里虽然没有监控，但是有人证啊，地上还躺着四五个人，总不能把他们全杀了？一瞬间，我冷静了许多。 终于我把刀扔在地上，转身要走。 王书新在我身后喊：“救我。” “你是被人打傻了么？”我连头都没回：“你自己不会打电话啊？” 说罢，朝着山下走去。 “对，对。” 这时，那两个醒来的青年才想起来，其中一个已经掏出了手机：“赶紧打一一零。” “不能打……”王书新用尽全力说话：“打……打一二零。” 说完，他眼睛就合上了。 晚上八点。 本来这个路口就没有多少人，晚上的时候，就更加人烟罕至。 路两旁没有路灯，偶尔有大车驶过，能看到车灯照得路面诡魅异常。 一辆鲁A打头的货车快速驶向炮台镇的这条小路上，路过河沟时，并没有丝毫减速的意思。 这时，迎面驶来一辆货车，车灯远光一闪，又一个急刹车，地面划出一道轮胎磨擦地面的胶皮味。 对面鲁A打头的车辆，也是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 “滚嫩妈个大裤衩子……” 还没等说完话，货车上许长亮和高志峰跳了下来。 许长亮上前扯住对方的脖领子：“你他么认道么?为什么超速行驶，你不要命老子还要命呢？” “不是，你突然就别道，要不是我刹车及时咱俩就撞上了知道不？”对方看到许长亮人高马大的，有些怂。 “你个外地来的你装你马啊？”高志峰在那里不依不饶：“赔钱。” “什么？”那山东大汉声调抬高了好几度：“你们这不是熊人么？咱们这么地，打电话，让警察解决这事。” “少废话。”许长亮松开他脖领子的同时推搡了他一下：“来，咱们俩到旁边好好聊聊。” “聊什么？” “过来，聊聊第三方不计免赔的事。” 两个车都熄灭了车灯，许长亮跟高志峰带着他往旁边的杨树旁走去。 “你到底能弄好不啊？” 我跟吴明石早就来到了鲁A车后面，吴明石用一个小铁丝在那锁头上瞎捅，我急得满头大汗，他却镇定自若。 “别催了，很快的，这方面我很专业。” “专业你奶奶啊，你看你还穿着钓鱼装，大半夜还戴个墨镜，你咋不去当蜘蛛侠去呢？” “你就说，我钓没钓上来鱼？” “我跟你玩呢？” 我急得不行，探头往那边看，那三个人正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不知道在聊着什么，当那个山东大汉往这边瞅时，我马上把头缩了回来。 “快点啊，他们快聊完了。” “啪。” 锁头开了。 我二话不说，直接跳了进去，里面屋漆麻黑的，我也不敢打开手机照亮，四周没有路灯，借着月色，看到里面摞着满满登登的纸箱子。 看到最前面的箱子上印着“食用胶基”字样。 我连忙把这一箱子拿了下去递给吴明石，而吴明石早从许长亮的货箱里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食用胶基的箱子，放到了车上。 我俩做得很快，其实这一箱子有五十斤，很沉的，但做贼心虚，已经把这重量的事忽略了。 不远处的山东大汉已经跟两人聊到人生，甚至在教育孩子方面他也有独到的见解。 聊得正欢，突然抬头：“车嫩边好像有动静呢？我去看看。” 许长亮看他起来了，连忙拽住他的胳膊。 对方看了他一眼，眉头一皱。 许长亮道：“大哥你可别吓唬我啊，这半夜三更的，我怕啊。” 山东大汉噗嗤一笑，说你个大老爷们还怕这个，再说现在才几点啊，哪到半夜了，我去看看，放心。 “对啊，哪有鬼啊！”高志峰突然来了一嗓子，这声音如一道炸雷一般划破夜空，把汉子吓得一激灵。 “哎哟额地个娘诶！”汉子拍拍胸口。 “来了，他们来了。”听到高志峰的讯号，我跟老吴同时也是一激灵。 “快，快下来！”老吴伸手接我。 车里实在太黑，刚要下，脚一下绊到个铁链子。 “哗啦。” “嗯？” 夜里很静，大汉听到了声音向这边望来：“不好，有贼？” 大汉说着快跑两步，许长亮跟高志峰这时不能再拦了，如果再拦肯定发现倪端了，没办法只好跟着跑了过来。 大汉来到了车后箱前，看到车后箱好好地锁着，愣了一下。 这时，许长亮跟高志峰已经来到了他身旁。 许长亮拍拍他的肩膀：“大哥，咋地了啊？” “诶，额娘诶，咋弄嘞。” “刚才可能是风刮到哪了？”高志峰看着他。 大汉不放心，拿出钥匙打开锁，又在车上的边角摸到了手电筒，往里照了照，看箱子都码得很整齐，这才放下心来。 “大哥，你这里都是啥啊？”许长亮探着脑袋看。 “啊，一些食品的原材料。” “哎哟，真是的，谁能偷你那玩意啊，要偷偷点食品还差不多。”高志峰脸不红心不跳的说。 “嗯，也对。”大汉顿时放下心来，冲着两人道：“兄弟，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日后去山东联系我，我好好招待你们。” “行，没问题，咱们不是留了电话号了么？我现在也急着送货，咱们就此别过了哈。” “好，青山不改。”大汉一抱拳。 “绿水长流。”两人也一抱拳。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第19章 武玉英 许长亮把车开出了炮台镇才停下。 高志峰先跳下了车，来到后车箱，打开门，看到我和老吴坐在角落里打盹。 “事办成了？”他睁大眼睛问。 我比划一个OK的手势，接着打盹。 第二天，给我妹妹和苗苗做了早餐。 海萍看着我烙的馅饼，说：“哥你以前在家是不是一直做饭呢，看样子挺不错的。” “对，我爸爸变着花样给我做早餐。”没等我说话，苗苗先接茬了。 我正在给两个盛粥，听到这话脸色瞬间有些不好。 海萍冲着苗苗一吐舌头，两人低头喝粥。 我做人真得是一败涂地，以前对冯娟那么好，甚至她夫母对我那样，我都没有选择分道扬镳，就算是现在离婚了，也不忍心跟她打官司要回我应该得的那份。 不仅对她，对朋友和家人也一样，好的不极致，坏得不彻底，所以干啥啥不行。 这样的性格是多年养成的毛病，可是如果要想改过来，那只是瞬间的事情，看就看你经历过什么。 我现在已经是山穷水尽了，维一支撑的动力就是妈妈，妹妹，孩子。 这时门开了，叶千千穿着红色呢子大衣，黑色长靴走进来。 冒着热气，叶千千直跺脚：“哎呀，太冷了太冷了。” “叶老师啊，吃早点了么?一起吃点不？”我忙站起来。 其实是不差她这一双筷子的，但是如果每次都邀请，彼此都会不自然的，这回碰上了没办法。 “不了不了，我刚才热了一罐八宝粥，本来我也吃不多的，早餐随便吃点就行。” 可叶老师边说边盯着桌上的馅饼，并且咽了一下口水。 “老师，我难得做早餐，给点面子尝一张馅饼呗？”我说着已经又给叶千千拿了一张椅子。 “叶姐姐，我去给你拿碟子。”苗苗说罢赶忙往外屋厨房跑。 “哎其实不用的，外面下雪了，我们得早点走呢。”叶千千边说边坐了下来，拿起苗苗递过来的碟筷开吃：“哎，别说，还真好吃。” “外面下雪了？” 我打开门，一股清冽的空气扑面而来，紧接着看到零星的雪花悠悠落下。 今天一天主要是等消息，反正也没什么事，我带也去送孩子。 三个人在这乡间小路上行走，感觉真得挺惬意，这是这些天来难得的一次好心情。 往回走的路上手机突然响了，看到号码，我眉头一皱，想着接不接这个电话呢？ 来电的是我高中时的同学，叫武玉英。 上学时我们处过对象，后来她考上大学到了外地，我做生意，渐渐的就不怎么联系了。 也没有谁主动提出分手，感情这玩意渐行渐远的话就明一切了。 后来回到辽城在玫瑰大酒店做了公关部经理。 那时我跟冯娟已经结婚了，服装厂干得正如火如荼，跟客户到酒店看到她后，又联系了起来。 但当初那种感觉真得没有了，只是朋友关系。 也许是出于面子或是一种莫名的情愫，那时总带一些朋友和客户来这里消费。 后来生意失败了，也就不跟她联系了想一想，已经有两年没联系了。 此时她给我打电话是要干什么呢？ 我没接。 我觉得她那边响一会儿就完了，没想到会没完没了的响，只好硬着头皮接电话。 “喂，海宁，你干嘛呢才接电话？”武玉英如同山泉水般的声音传了过来。 “没什么事，你有事啊？” 电话那边停顿了一下：“海宁，你近两年的事我也听说了，没什么好尴尬的，都是老同学，知根知底的。” 我没说话。 说实话心里不太好受，一直以来有颗争强好胜的心，我现在处于低谷最好的方式就是闭嘴。 “下个礼拜天，咱班的马小玲请满月酒，你来呗，就在玫瑰酒店，我给张罗的这事。” “不去！”我毫不犹豫地回答。 “你怎么这样啊？一辈子想当缩头乌龟啊？那以后咱们也不见面了？” “玉英，我现在这个样，还去参加什么满月宴啊？” “就知道你这样才应该去啊？你知道么?你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死要面子，马小玲她爸不是在省里工作么，你知道你要搭上她家，以后你做生意能有多少好处啊？” “哎。”我叹了一口气，对于生意经我确实经验尚浅，或是说根本不懂。 如果说九十年代初，遍地是黄金，卖茶蛋的都比研究火箭的赚得多，可如今必须有真才实学才行。 社会的经验不是从书本上简单地学，主要靠无形的关系网和超前的行动意识。 我缺的是什么？ 可能是钱来的太容易，就太过轻视了，那些钱是国家征收土地给的补偿，一下子就三百万，钱得来的太容易，赔得一无所有也没有伤筋动骨。 直到跟冯娟离婚，才尝到一分钱憋倒英雄汉的滋味。 我想从头再来，我都钦佩我自己有从头再来的勇气，可真的没人给我这个支点。 现在确实是个好机会。 “哎呀，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啊？马小玲还特意跟我说她在高中时还暗恋过你呢，只不过咱俩那时候处对象没有跟你开口，要不你现在就是省委大院里的一个赘婿了，吃香喝辣，少奋斗二十年。” “算了，不去了。”我最终还是没有勇气面对那么多同学。 “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啊？”武玉英不乐意了：“别让我瞧不起你啊！” “艹，去就去，谁怕谁啊！” “哎，这就对了，你这两天准备准备，打扮的得体一些啊？” “好。” 放下电话后，电话马上又进来了，我很无奈，接起后道：“行了玉英，我知道了，到时候我肯定去就完了呗。” “海宁，是我。”电话那边是高莫宣。 “丁四喜来电话了？”我眼睛一亮。 “对，这老家伙怕米旗抢了先，有些按耐不住了。” “今天到了就能签么?” “能签！”高莫宣一点没犹豫：“到时候他会把加盟费打到公司账户上，让他打120万，到时候我们老板抽出一万二，剩下108万打到你银行卡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第20章 丁四喜中招 “行，挺好，不过不到最后一步不能掉以轻心。”我现在不是几年前了，总是觉得事情没到最后一步，就不要高兴得太早。 “你现在就联系直播。”高莫宣胸有成竹。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再等等，你从丁四喜那出来，给我打个电话。” “好。” “你们觉得新天地这个项目可行么？”丁四喜在办公室内，冲着三个负责人最后问道。 “我觉得可以试试。”销售部经理点头答道。 “这玩意，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建，要是拖个一年半载的话，压着资金啊。”财会部经理发表不同的观点。 “我觉得行。”运营部经理道：“在各个区域租个三百来米的房子，只要运营部全体出动，一天之内就能搞定。再装修铺货，最多十天就能完成。” 丁四喜一摆手：“这个昨天我跟高莫宣在电话里沟通了，他说兵贵神速，在别的商家还没反应过来之即，打出有力的一拳，所以，就像运营部说的，兑店的事情要在一天内搞定下来。” 财会部经理皱眉道：“丁老板，可是我们不知道市场风险如何啊，一百二十万的入驻费，如果要撤场会不会返还咱们，这个得说好啊。” “这个我都定下来了，今天就跟他拟定合同，上面写前，试运营的一个月如果销售额上不去，或没达到赢利，咱们撤场，钱会无偿返还。”丁四喜掏出玉溪点了一根。 “这么容易，会不会其中有诈？”财会部经理皱眉。 “你可真有意思，能有什么诈？”销售部经理不屑地看了他一眼。 “就是啊，我们都查过了，人家那个新天地在南方那边规模很大的，会因为你这一百来万跑了啊。”运营部经理也说。 “好了，就这么定了，今天我们就跟他们那边签合同，我跟你们说，这事咱们也得抢占商机，不能让米旗和其他同行抢了先。” 三个经理互相看了一眼，心里说，你都定了还跟我们说几毛。 这个秋林糕点完全是个人买卖，不存在股份的事，说白了，所有人全是给他打工的，他说行就行呗。 “当当当” 这时，门外前台服务员把门打开：“老板，高先生来了。” “哎哟，快快，里面请。” 丁四喜看到高莫宣从门外进来，忙站起来迎接，把刚抽了一口的玉溪扔进烟灰缸。 “呵呵，丁老板忙着呢？”高莫宣跟他握了一下手，看向屋内的三人笑道：“你们好啊。” 丁四喜挨个介绍完后，大家坐了下来。 “丁老板，今天我把起草的合同带来了，要是没什么问题，就把合同签了。” 高莫宣说罢，从包里拿出了合同。 “好的，没问题。”丁四喜准备签字。 高莫宣嘴角不经易地往上翘了一下。 “那个，”丁四喜落笔这前，停顿了一下：“高先生，你那个商超打算什么时候谈啊？” “今天，我的运营团队都已经来辽城了，”高莫宣永远是人畜无害的微笑，给人一种无法言明的亲和力。 他接着道：“一个区兑两个店面，今天一天就能完成，然后就是请装修团队了，我昨天已经把各项的代理商都敲定好了，今天把合同全签了。” “哦，那饮料这块找的是哪家啊？”财会部经理突然发问。 “这是秘密。”高莫宣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 “这么多品类的代理商，你昨天一天就敲定了？我合计兄弟单位，位面之类的咱不得相互打一个招呼么？” 高莫宣皱了一下眉头：“是基本敲定了，如果秋林对这个项目有质疑，那么合同可以先不签，我今天确实很忙的，糕点类你这是第一家，老板给我下达的指标，今天各个品类合同必须全签完，他要在账户内看到，所以你要是打算再合计一下，我就先告辞了。” “哎，没有没有。”丁四喜忙把高莫宣又按坐下了。 签了合同，丁四喜冲着财会部经理道：“去，把钱打到新天地公司账户。” 高莫宣走出了方圆大厦后，直接给我打了个电话。 “钱已经打到我们老板的账户了，你把卡号告诉我，我一会儿就给你把钱转过去。” 听到这个消息，我的心颤了一下。 一百零八号，如果全是我的，那么我所有的问题全都解决了。 可是，我不能这样做啊，这么做了，高莫宣跟我背黑锅啊，还有他背后的老板，看得出，他的老板对他是无条件的信任啊。 “你等一下啊，我跟陈强打个电话，咱们做戏要做全套啊。” “你打算让他给你找直播啊？” “那当然了，要不然，这个钱不还得我掏么？”我觉得陈强也不能只当幕后，他也得做点什么。 “行，我这就找你去。” “来高志峰家。” “好。” 挂了高莫宣的电话，我又给陈强打了过去。 “哎哟兄弟，怎么着？要回来上班了啊？”陈强那边听到我的声音，先调侃了一下。 “不，丁四喜的那个钱，如果没有意外，明天或者是今晚上我能给你。” “啊？”陈强有些不可置信。 老半天他才说话：“兄弟你别跟我开玩笑啊，咱都这么大岁数了，可别逞强，你知道么，昨天王书新带着一帮人去要，到了炮台镇，还没等到人家厂子呢，就被炮台镇当地地头蛇给堵住了，打了个半死，现在还在医院呢。” “他没死啊？”我明知故问。 “死倒是没有，但几乎是半死，就这样，他都没敢报警，可想而知，人家势力。文的不行，武的也不行，我看这件事就算了，我现在正忙着中央厨房的事呢，你回来。” “就这样参股进去，你不觉得有些窝囊么？”我轻轻一笑。 “那是肯定的啊，人家老姚合计我能量挺大的才跟我合作呢，结果别看我那小舅子是卫生局的，人家丁四喜认识省级的，我现在中央厨房都装修了，但有些被动了，原先是他贴着我，现在倒过来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第21章 直播 “既然这样，你还要放弃？” “不放弃能咋地？我就这么大能力。” “我不是说我把事基本办完了么。”我叹了一口气，他对我的没有信心，就像姚维亮对他失去信心一样。 “你这样，给我找个女的，你告诉她……” 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她一下。 他很耐心地听完，然后忍不住道：“你这样能打击他一下，可是无伤大雅，也只是造成一下社会舆论，而且造成影响后，顶多卫生局来调查一下，再不济，我把我小舅子找来，让他们停两天业，可是，这样对我们拿回那钱有毛关系呢？” “你就做就行了，相信我，好。” “……你真的明天能把钱给要来？” 对方对此表示怀疑。 “嗯，还有，再找两个百姓去投诉。” “这我能办，女的，找我铁子就行。可是，这样做，真的能把老姚的钱要来？” “能。” “那好。” 在二零一四年，网络直播正是高潮，各大网站纷纷开设直播平台，网络主播兴起。 “我家孩子吃了秋林的面包后拉肚子，到医院看，是食物所引起，找秋林公司，人家根本都不让进，咱们的小老百姓，真是吃哑巴亏啊。” 在一个直播间里，一个网红主播痛哭流泣的拆说她的遭遇。 她拿着秋林大咧巴：“就是这款，本来是给孩子当早餐，也没吃别的东西，去学校，刚上完第二堂课老师就来电话了，说孩子嘴唇都发紫了。” 弹幕上纷纷响应。 “无良商家啊。” “秋林很有名啊，是不是吃了别的东西啊。” “她不说了嘛，根本没吃别的东西啊。” “主播你看看日期对不对啊，别是过期了。” 主播接着说：“日期是对的啊，谁知道是不是他们把过期的回收回去又重新包装一下呢？” “秋林以前没有这种情况啊？” “以前没有不等于现在没有，这帮无良商家店大欺主，啥事干不出来啊。” 主播一边说，弹幕这边已经开始打起来了。 下午两点。 丁四喜正慢悠悠地剔牙，一个电话已经打了过来。 “老板，不好了，你打开手机，现在同城头条有咱们的事，说咱们的蛋糕质量有问题，买来蛋糕都吃坏肚子了。” “什么？”丁四喜一下子站了起来。 “当当当” 前台打开门，脸色慌张，道：“老板，卫生局的人来了。” “啊？” 丁四喜电话停在半空中。 “你是秋林的老板？我们是卫生局的，现在有市民举报，说你们的糕点存在质量问题，我们要对你们生厂车间进行检查。” 卫生局的人把工作牌亮了一下。 “啊？” 丁四喜现在还有点懵。 “老板，公安局的人来了。” “什么？” 公安局的人到了：“你是这个公司的法人么？跟我们走一趟，协助调查。” “调查什么？” 丁四脱口而出。 “有人吃坏肚子，把你给告了。” “艹。” 丁四四憋了半天，有些崩溃了。 现在网络传播的快，基本上当时发生的事，当时就会传到网络上去。 秋林公司出了这么大事，一时间整个辽城沸沸扬扬。 不得不说，丁四喜背景很强。晚上就被放出来了。 而第二天再给高莫宣打电话问询合作事宜。 “喂，高先生，你不是说昨天就能谈下来店铺么？都在什么地方？能不能把地图给我发过来？” “呵呵，不好意思，我现在已经回魔都了，昨天晚上的飞机。” “什么？”丁四喜感觉情况不对：“你为什么走？不是得让我把货铺完你才能走么？” “咱们俩家的合同已经作废了。” 什么？你说什么？有种你再说一遍？”丁四喜感动自己受骗了。 “丁老板，第三十二项条款中写着如果乙方存在失误造成本公司影响的，合同自动解除，呵呵。”高莫宣说话总是不紧不慢的，可是此时却显得有些气人。 “你们……” “丁老板，为不能跟你们合作表示遗憾，希望有机会我们再合作。” 高莫宣说完就打算挂电话了。 “你们简直就是诓骗，我会告你们公司的。”丁四喜的嗓门已经大了好几度。 “好好，欢迎啊你们来我们魔都告，我们随时准备接招。” “为什么到你们那告？你们那有地方保护政策，在哪开庭哪就占主动权不知道么？”丁四喜脱口而出。 “不管怎么样，你还是先告了再说，到时候交给法院，你先看看法院理你不？再见。” “你……你给我等着。” 丁四喜没说完，对方已经挂了电话。 所有的部门负责人已经在现场了。 “老板，我怀疑是新天地搞的鬼，要不怎么这么巧，刚签完合同，咱们就出事了哟？”生产车间主任道。 “老刘，你们车间昨天晚上进来什么人了么？” 老刘道：“昨天晚上一直加班做蛋糕啊，而且我也看监控了，根本没有发现有任何的异常，更别说是外人了。” “库房呢？” “库房……”老刘想了一下：“昨天晚上原料的车来过，但那司机也没进去啊，都是我们的工人卸货的啊。” 丁四喜皱眉想了一下：“送来的那些原料抽样检测了么？” “啊？”运营部经理摇了摇头：“这家原材料厂跟我们合作了十多年了，而且司机还是那个司机……” “等等，我问你抽没抽样检查？”丁四喜打断他。 “早就不检查了啊？”运营部经理道：“这不是你一直默认的事么？” “特么的，大意了。”丁四喜松了一下领口：“以后必须按照流程来，对了，那原材料还有么？” “没有了，全用了，他们今天还送货。”生产部主任说。 “完了，没证据了。” “老板。”销售部经理说：“公安局把咱们蛋糕拿回去检验，说咱们的糕点里有泻药成份。” “肯定是有人搞鬼，肯定。”丁四喜围着桌子转了两圈：“那个新天地？是不是他们搞的鬼。” 销售部经理道：“应该是，可咱们没有证据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第22章 “一百二十万就这么打水漂了？”丁四喜声调都变了：“而且对外的影响，才刚刚开始，不知道明天的营业额会怎么样？” “停了半天工倒是不怕，咱们的糕点本来都是在晚上生产，就是舆论问题，今天的销售额，明显下滑了。” “马勒戈避，我不会饶了他们新天地的。” “老板，现在公安局那边和卫生局那边……” 丁四喜一摆手：“都摆平了，要不然电视台早就来了，全让上面给压下来了，而且，哎呀，我这关系又得搭不少钱。咱们秋林不能因为这点事就黄了。” ”那就好，那就好。“ 众人纷纷擦汗。 “老板，你一口认定是新天地坑了咱们，可咱们跟他们根本就有利益关系，他们为什么坑咱们呢？”采购部经理提出疑问。 丁四喜想了一下：“你们觉得会不会是米旗请来的。” “嗯，差不多，”销售部经理分析了一下：“他那天来时，口口声声总提米旗，就是为了引导我们快点跟他签合同。” “有道理，”运营部经理道：“现在想想他们做得可真是天衣无缝啊，他们肯定达成了协议，给咱们造成舆论，势必对他们的营销有好处啊，咱们新天地坑咱们的钱，就当给他们报酬了。” “嗯。” 大家越想越有道理，纷纷议论了起来。 这种转移矛盾的方式，在孙子兵法中是暗渡陈仓。 来到黎明服装厂把钱打到陈强的账户时，他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可能？”他一连说了好几遍。 “陈老板，你再这个表情的话我感觉我受到了污辱。” “不是，这个钱基本上就是死账，而且你也知道丁四喜是软硬不吃，而且势力极大，你怎么能做到？” “不是让你帮忙找主播了么？制造舆论声势罢了。” “不是，这些对于咱们要钱是风马牛不相及啊？” “具体的你就不要多问了，反正是转嫁一下嫌疑罢了。丁四喜只会认为是米旗搞鬼，而不会怀疑到你的身上，这样，你还会跟他多合作的。” 我想了一下：“而且……” “什么？”陈强眼睛发亮。 “而且你可以用你小舅子的关系，再帮他一把。” “嗯？”陈强一时间有些发懵：“什么意思？” “就是顺水人情而已，反正你小舅子这方面卡着他，他也有办法摆平这件事，你看，按道理出了这么大事，他应该暂时被拘的，可没到半天就被放出来了。” “怪不得这个老家伙，法人写的是自己，开始我还笑话过他，说这个人不会做生意，如果法人写的是自己，一旦出事，他没有办法直接运作，看来他根本不在乎啊。” 陈强看看拍了拍我的肩膀：“这件事哥们你功劳太大了，这样啊，我现在就去找老姚。” “你先别急着走，还有个事。” “啥事？” “你不是答应过我，给我拿二十万么？” “对对对，你欠我的那二十万就不用还了。” “你可不可以再借我二十万。”我脸色有些不好，做了这一切的事情，不就是为了这二十万么，而且我已经答应许长亮了啊。 陈强瞬间明白过来。 “对啊，你做这些事，肯定费了很大力，有许多人情要走，这么地，我先给你拿五万打点一下。” “我想要二十万，而且是管你借的。” “不是，你为什么非要二十万啊？”陈强表示很不理解，而且好像是我在勒索他似的：“海宁你也知道，我厂子现在真的不太景气，现在要转型，装修什么的又花了很多钱，这一百多万可不是我一个人的，还要给老姚一半呢。” “我也知道你的难处。”我平静地看着他：“可我也有我难处，陈强，如果这钱要不来，你不也得建中央厨房么？” 其实我是抱着私吞这笔钱的想法的。 就跟他说钱没要来，他也不会知道的，而且拿到钱后，一百零八万，什么事解决不了。可我并没有这么做，是因为他在关键的时刻借了我二十万，这个恩情不能忘。 可是今天我管他借二十万他却不太高兴，这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我真得不想因为这事，把两人之间再搞得有隔阂了。 “陈强对不住啊，我欠一个兄弟二十万，而他现在也是真渴，这次要钱他在背后出了不少力，我答应他要来钱先把二十万还给他，要不你再给我找一找要帐的活，我保证在最短时间，把钱还给你。” “呵呵，你看你说的。”陈强拍了拍我的肩膀，脸色缓和了不少：“咱别为了这事生分了，你有要帐的潜质，行，这样的活，应该多的是呢，一会儿我就再问问老姚，让他帮着联系。” “那就谢谢了啊。” “我这就给你转钱。” 我拿着钱把搬家公司找到许长亮时，他正在办公室内抽着烟，把屋子弄得像着火了似的。 我坐到他面前，从他办公桌上抽出一根烟点上：“你把你帐号告诉我，我把钱给你打进去。” 许长亮还在抽烟，他声音有些发哑：“不用了，我就要回我的办事的一些辛苦钱就行，你给我拿二千得了。” “嗯？”我一愣：“你什么意思啊？” “海宁啊，你觉得这件事就这么完了么？”许长亮很平静的看着我，他的大眼睛显得无神。 我听着一愣：“不是，那不完事还能怎么的啊？现在丁四喜就是怀疑也怀疑不到咱们这来？再说，就算是他知道是咱们干的，他也完全找不出证据来啊？” “呵呵，我说的不是他。”许长亮一声冷笑：“我说的是高莫宣，你以为他能善罢甘休啊？” 我皱了一下眉：“你觉得他有私吞钱的想法？可现在钱在陈强手上，而且他已经回魔都了啊。” “那你觉得他费了这么大力做这事，就悄无声息地回去了？” “不是，你怎么能怀疑到他呢？从打他办这事起，他的表情一点没流露出贪婪啊，再说他要是想要钱，为什么还要把钱打到我的银行卡里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第23章 高莫宣 “人都有贪婪的想法，你不贪婪不代表别人不贪婪，你对高莫宣了解么？” 我看向他没说话，都说女人的第六感特别强，其实男人来说也不差哪，此时的我，也感到某种危险的讯号了。 “你知道他对秋林的研究比你都透彻么?” “怎么可能？在此之前我跟秋林还有过合作的。”我其实心里已经很不安了，但还是要强做镇定。 “那你知道那辆原材料车几天送一次货？一车货能用几天？怎么保证咱们放进去那带泻药的原材料第一时间就被他们用了？” “这？” 我一时间有些语塞。 这主意是我想出来的不错，但一些细节确实没想到，就是吃货量的问题，一车原材料不可能一晚上就全部吃下，那么怎么保证他们拿的就是我们调换的那四箱呢？ “原材料车两天一送货，而且那是必经之路……”我一边回想，一边说着。 “等一下。”许长亮打断我：“既然是两天一送货，你怎么知道你那天晚上肯定是他们送货呢？” “这个……”我突然神色不太好：“是高莫宣告诉我的。” “他怎么知道？” “他说问了厂子守门老大爷！” “扯淡，”许长亮摇摇头：“守门老大爷会告诉他这事啊？没有理由啊？凭白无故问老大爷今天原材料车会不会到？” “那照你的意思？”我好像想起了什么：“他在秋林里有眼睛？” “我想是的，”许长亮眯起了眼，把脑袋往前凑凑：“而且对方肯定不是一般工人，这就能解释为什么那么多原材料，他就用我们调换的那四箱。”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这样的。” 我喘了口粗气。 其实想想也是，那些原材料需要两天消化完，而高莫宣在第二天就跟丁四喜签了合同，而当天就找的主播还有几人人去举报。 按照我的想法是再等一天，等把这两天的原材料都消化光了再说。 可高莫宣说兵贵神速，别说等一天了，就算是几个小时故事都可能反转，反正那些人也是雇的，先把舆论造出去再说。 我当时也没多想，甚至连高莫宣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现在后脊一阵发凉，到全身。 “不行，我得去问问。”说罢，我已经站起身。 “你要问谁？打电话不行啊？” 许长亮一把拦住了我。 “我去问问高志峰，他这个表哥究竟是干什么的，我要看他的表情，知道他有没有撒谎！” “你怀疑高莫宣的身份了？” “嗯。”我点点头：“如果真要是魔都新天地管开发的，那么他老板怎么会帮他一起骗？明明是朋友关系或是平级关系才能帮忙啊！” 正在这时，手机响了。 我一看显示是陈强，不由得抬头看向许长亮。 许长亮脑袋一歪：“你看我干啥啊？接啊！” “喂，陈老板！”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起了电话。 “哎呀，宁，你干嘛叫他老板啊，以后别这么生份了啊！再这样我可不高兴了。” “没有没有，”我开门见山：“对了，那钱给老姚没啊？” 这是我急需知道的，千万先别给，我觉得这事还是观察一下，最起码我把高莫宣底细摸清楚再给啊！ “哎呦，我正要跟你说这事呢，你走后，我直接去找老姚了，当时就把五十四万给他转过去了……” 我的心硌蹬一下。 “强子，我想告诉你……” 我刚要说话却感觉胳膊一紧，许长亮捏着我手腕子，四目相对，他冲我摇摇头。 “怎么了？”陈强问。 “没……没什么。” “对了，我打电话是告诉你一声，今天晚上大可以海鲜，老姚包了个大包间，三个桌的，要请咱们俩呢，你现在赶紧准备准备，对了，穿上西服啊！正规一点，桌上还有挺多老板呢。” “不去行不行？”最近两年有什么聚会我都推掉，金钱决定自信与否，我是个失败者，只有悄悄咪着。 “这哪能行啊？人家老姚可是亲口说的要谢谢你这个功臣呢，上桌的位置就给你留着呢！” 我一抬头，看到许长亮一个劲地冲我递眼神，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冲着那边说好，晚上一定到。 放下电话，我问他，你要干啥啊？ 许长亮说你傻啊，现在只是咱们暂时怀疑，你就把这想法都要跟陈强说了啊？ 我说那万一发生什么意外呢？ 他说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呗，走一步看一步，再说，高莫宣不是走了么？到时候见机行事就行了呗。 我说那这钱还是给你，反正他也走了。 许长亮想了一下：“还是等过两天的，过两天如果没出现什么意外，这二十万再给高志峰跟吴明石分点，我能一个人都要么，还有你，你现在不也是挺渴的么。” 我点了点头。 大可以二楼的一间包房内，热闹非常。 我走进去后，老姚正在给先来的人敬酒，看到我后，忙笑着过来：“呀，这不是我兄弟么？怎么才来啊？” 他搂过我：“来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海宁，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神人啊，能量老大了，我的一个列帐就是他要来的。” “哎呀，厉害厉害。” “快来快来，说啥得多喝两杯。” “兄弟，以后我们公司的账也找你好使不啊？” 大家纷纷热情地打招呼。 看到陈强已经在一张桌子坐着，笑呵呵地看着我。 我对大家笑：“哪里哪里，我就是陈老板的一个手下，他让我干啥我就干啥。” 陈强把我拽到他身边位置上：“快坐快坐，来晚了，得罚酒三杯。” 大家开始抓住推杯换盏，气氛相当融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都喝得很尽兴，有几个起身要告辞了。 老姚喝得大脸红扑的，忙道：“别走啊，晚上还有节目，咱们去KTV唱歌去啊？我来安排，谁走谁不够意思。” 有的人客气几句，刚要走，这时门开了。 看到进来的人，我吓了一跳。 正是高莫宣。 “呵呵，喝着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第24章 背后被算计XIN “你谁啊？”姚维亮喝得有些多，看到高莫宣说话挺冲：“你怎么进来的？这的保安呢？服务员！” 他刚喊了一声，门外又走进来两人，穿着西服便装，最外面穿着呢子大衣。 领头的一个大背头，气宇宣昂：“你就是科力的老板啊？” “我是啊，你特么是谁啊……” “啪！” 那大背头走过去就是一个嘴巴子。 在桌的众人都呆愣住了，一时间空气好像结冰了。 “我艹……”姚维亮捂住半边嘴巴子，冲外边喊：“来人。” 其实，没等喊，他的两个手下已经跑了进来，但两人只是姚维亮的副手，并不是打手，看到这一幕也有些不知所措。 “给我削他！”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子，凭白无故挨了个嘴巴子，让姚维亮脸面上挂不住，甚至有些疯狂。 手下两人听到老板这么说，不得不做出样子，两人各自操起酒瓶子和椅子，就要上前去砸。 “咣。” 高莫宣直接把那个挥动酒瓶子的汉子踹得倒飞了出去，他穿着白色运动鞋，姿势没变，掸了掸小白鞋上的灰尘，才把腿放下。 我一个箭步上前，拦住了姚维亮。 “嗯？”陈强看向我发出疑问。 我有些着急，没理陈强，对着姚维亮道：“他是……” “呵呵，你要削我啊？” 那人提了提裤子，不经意地露出了腰间的手铐和配枪。 “警察！” “警察？” 在桌的众人纷纷惊呼起来。 “不是，这位警察同志，到底咋回事啊？”姚维亮顿时有些心虚。 陈强看向我。 “他是六处的。”我小声跟他交待了一句。 又看向高莫宣，顿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你不差他的事，有点差我事。” 高莫宣笑呵呵地走到姚维亮近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此时他的两个手下，那个拿椅子的，把椅子放回了原位，退到了门口处，随时准备跑路，而那个被踹倒拿着酒瓶子的，也悄悄地爬起，乖乖地站到墙角不敢造次。 不光是他，包间里的所有人都不敢多说话，有点懵逼。 而我认识此人，正是因为那天被王书新打时，是高志峰带着他解围的，他就是六处的萧班长。 六处所管的都是刑事方面的大案，另一个男子，跟这个班长显然是同事，两人大咧咧地坐到姚维亮的旁边。 高莫宣说的话，姚维亮没回答，眼睛却看向萧班长两人，充满着疑问。 萧班长和那同事对视了一眼，随即笑道：“没事，我俩就是来蹭饭的。” “我……”姚维亮满腹委屈无处诉说。 这时有人扒拉了他一下，姚维亮卒不及防，差点没倒下。 再抬头，看到高莫宣冲着他笑：“是我，找你有事，你当我是空气么？” “啊？……啥事？” 姚维亮看高莫宣身高足有一米八五左右，身材健硕，楞角分明，他连鬓络腮的小胡子茬显得刚毅而俊朗。 “不是告诉你了么，你差我事！” “这位兄弟，我咋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你了呢？” 姚维亮也不傻，看了身边坐着的俩便衣警察，这就是给此人撑腰的，语气客气了不少。 “欠我一百零八万！” “啊？” 除了两个警察和我，屋内所有的人几乎都发出一声惊呼。 “这钱我是什么时候欠的呢？” 姚维亮今天喝的有点多，不过刚才被萧姓班长打了一个嘴巴子后，清醒了不少，他有些心虚，一时间真的想不起来了，因为他对外欠的钱也很多。 在座的每一位老板，都有欠罗圈债的经验，这是每个公司正常运转的必然结果，我不欠罗圈债，所以我的公司破产了。 “呵呵，丁四喜那一百零八万，是我要回来的。” 高莫宣头一歪，眼波含水，温柔致极，可这样的眼神却让每个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我也是背后发凉。 陈强看着我，脸色极其不好：“海宁，咋回事？” 此时的我真得是百口莫辩了，皱着眉看向高莫宣：“高莫宣，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要回我自己的东西！”高莫宣依然笑呵呵的。 “我只是请你帮忙，而且主意都是我出的，”我看了一眼两个警察，话没挑明：“我不是告诉你会给你报酬的么?” 陈强看向高莫宣，突然道：“高莫宣？你是高莫宣！” 高莫宣连理都没理陈强，他显得有些不耐烦：“怎么地，还给不给我了！” “你……怎么证明是你要来的？”姚维亮看了一眼俩警察，咬咬牙，抬头看向他。 “这太简单了。” 高莫宣说着走到陈强近前，陈强吓得一哆嗦：“你干嘛？” “看你，我只不过拿点东西。”高莫宣说罢，把手伸向他的裤兜。 “你？”陈强往后退。 “怕什么？警察在这儿呢。”说罢，从他裤兜里，竟拿出一个一元硬币大小的录音笔。 高莫宣把录音笔打开，里面声音传了出来。 “这些钱怎么要回来的？”这是姚维亮的声音。 “哎，连懵带骗呗，我找了几个人，举报……”这是陈强的声音。 陈强听到这儿，脸都绿了，很明显这是他来到老姚办公室时，两人的对话，可这录音笔是什么时候被揣进自己兜里的呢？ 在黎明服装厂，他只见过我，不由得把目光投向我。 我真得是百口莫辩，因为弄不好，陈强会以为我跟高莫宣一起做的扣来坑他呢。 “这件事都是海宁想的主意，往原材料里下药……”录音笔里又传来了声音。 “高莫宣？”我已经握紧拳头了。 这录音笔怎么会在陈强的兜里，很明显是我离开黎明服装厂时就被高莫宣偷偷放里了。 可如今真的是……哎呀，我曹！ “陈强你听我说，如果我想私吞这钱，我当初不给你好不好……”我尽力解释。 “哎呀，这不是商业诈骗么?”坐在饭桌的那个警察便衣突然跟萧班长说。 “嗯，如果有人报案，妥妥的。”萧班长点头，随即看向脸已煞白的姚维亮：“没事，你们聊你们的，我们就是来蹭饭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第25章 背锅xINShuHaIGe.CoM “到底给不给啊？”高莫宣把录音笔关掉，笑呵呵地看着姚维亮。 要是不给，那妥妥的就是商业欺诈，会判个几年，如果要是给了，那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先不说给陈强的那些好处，就是今天的这饭钱就花了一万多。 “老姚，还是给了。”陈强在一旁劝道。 姚维亮突然回头看向他，表情阴晴不定。 陈强一时间觉得他说错话了，因为弄不好，他会以为自己跟我们是一伙的，坑他这钱。 “当然，如果你不给，我会陪着你，一起让他去告。”陈强又补充了一句。 “呵，有魄力，够爷们。”萧班长看热闹不怕热闹大似的，在一旁挑起大姆指。 “反正今天我们也不在班，没事，我们不管，”另一位便衣也打趣着：“不过，我们可以给队里打个电话，就说刚好路过，遇到这件事了。” “行，你打。”萧班长扫视一圈：“用不用把在座的都抓去谈话呢？” “我看很有必要。” 两人就像聊家常一样，轻松自在。 “那个，警察同志，我也是来蹭饭的，现在还有事，我可以走了么？”其中一个留着地中海式头型的胖子，满脸堆笑，但是额上汗已经下来了。 “真有意思，我现在不还没打电话呢么？”萧班长白了他一眼：“我现在不在工作时间内，走不走是你的自由啊，我可管不着。” “那个，姚老板，改日再聊啊。”地中海如释重负，冲着姚维亮一抱拳，拿起外衣就跑了出去。 “姚老板，我还有事，改日见啊。” “老姚谢谢款待啊，哪天回请啊。” “姚老板，我先走了啊。” 一时间，在座的众人，全都反应过来了似的，纷纷向外走去，有的连招呼都没打。 屋内就剩下两个警察，我，陈强，高莫宣和老姚。 老姚说：“我卡里有五十万，陈强，你有么？” “有，有三十万。”陈强说罢把手机拿出来了。 “我有二十万。”我也把手机拿了出来，陈强看我一眼，没说话，但脸红的都能渗出血来。 “我可不要手机转账，我要现金。”高莫宣淡淡地一笑。 我们三人看向他。 手机转账有不好的地方，就是手机上会留有证据，这样，老姚如果反过来告他勒索，恐怕就有后患了。 可是现在到哪弄这么多现金呢，老姚一时为难了起来。 “你快点的，不给我可就走了啊。” 高莫萱显得不耐烦，转身要走。这种事情，当然是越快解决越好了。 “别走，别走。”陈强一把抓住了他：“那个，小高？其实你想要钱，不用非得这种方式的。” 高莫宣很嫌弃地甩开胳膊，皱眉看向他。 陈强看着姚维亮。 姚维亮道：“现在让我到哪弄现金呢？” “我跟这大可以酒楼的老板很熟，咱们跟他换点，行不？”陈强问。 “你还跟我商量啥？”姚维亮再一次感觉自己被坑了：“我都不认识这大老板，那就拜托你了呗。” 姚维亮脸色很不好，甚至认为当时陈强跟自己商量的定在大可以海鲜也是有预谋的。 陈强当然看出来老姚的想法了，他看了一眼我，我又看了一眼高莫宣。 没办法，在这里自然是不能多说什么的，因为有警察在。 陈强找来了老板，换了现金。我把我刚借来的二十万又交了上去。 姚维亮说他卡里就五十万，其实我是不太相信的，他这么说只不过是不愿意再多往里拿钱了。 “还差八万。”高莫宣笑呵呵地数着箱子里的现金，抬头看向我们仨。 他就像不认识我了似的，跟当初一口一个海哥的时候，简直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姚维亮看向陈强：“我真的是一分钱都没有了。” “张老板，能不能借我八万？明天银行开门我就拿存折取钱还你。”陈强跟大可以老板说。 张老板年级二十七八岁，看得出是相当精明的一个人，他一没犹豫：“行，强哥，你我信得过。” 张老板吩咐手下人又拿出八万现金，陈强写了欠条，这才完事。 高莫宣收了钱，笑呵呵地提起皮箱子，拍拍姚维亮的肩头：“姚老板，真不好意思，拿着你的钱，还让你搭了个箱子。以后有需要要账的活找我啊！常联系。” 高莫宣说完，晃晃皮箱子，走了。 萧班长也站了起来：“哎呀，这坐老半天了，也没人给拿双新筷子，真是的，不吃了，走了。” 另一个同事也站了起来：“你说你一个蹭饭的还挑这挑那的，真特么烦人，像我，直接上手。” 那个同事拍了拍手。 萧班长回头看了他一眼：“曹，你是野人啊？” “我吃地是龙虾，直接上手又能咋地？你吃龙虾用筷子啊？” 那同事紧走俩步，一把搂住他的脖子。 “哎呀，你离我远点，手脏不拉叽地，全蹭我身上了。” “不脏，我不是刚才扑了嘛。” 俩人边走边说笑，出了门。 屋内就剩下我们仨。 陈强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当看到姚维亮拿起外衣要穿上往外走了，忙拉住他。 “老姚，今天这事要说是个误会你信不？我也不知道那个录音笔是啥时候揣我兜的，我是诚心想跟你做生意的。” “哼。”老姚冷笑了一瞬间声。 “老姚，这事追究起来也没有意义，咱们就把这事翻篇了行不？”陈强眼神透露着迫切：“咱们的餐饮还得合作啊，你看，我那中央厨房都装修好了，灶台之类的也都买完了。” 老姚摇了摇头：“这一巴掌给我打的让我明白了，我算个什么东西。强子啊，你哥活了大半辈子，也就这样了，知足了，我也不想再瞎折腾了，就这样。” “哎，老姚，老……” 陈强再喊也没有用，老姚已经走出门了。 陈强闭眼胸口巨烈起伏了一下，突然睁眼看向我：“海宁，我跟你有啥仇有啥怨？杀你全家了，还是尖你妹妹了，你干嘛要这么害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第26章 闹翻 陈强说话很难听，但此时我也得忍着：“强子，这事真的跟我没关系。” “呵，我也想相信你，可你告诉我那录音笔是咋回事？你别说你不知道啊？今天见完你我就去找老姚了。” “强子，你要相信我，如果我要这个钱，跟本不用费这么大的劲，只要告诉你没要来钱就行了。” “呵呵，我也很想知道你费这么大劲想干嘛？跟我耍套路？还想再坑我一笔？啊？”陈强脖子上青筋都出来了。 “我现在就去找高莫宣去！”说罢，我一甩门走了。 出了门后给高莫宣打电话，对方却没有接听，这让我更是窝火。 咬牙想了一下，给高志峰打了过去。 “你在哪呢？” “在家呢，怎么了哥？” “跟我装傻是不？高莫宣跟你在一起没？” “没有，但吴明石跟我在一起呢。” “好，很好，你俩给我等着！” 放下电话，我打了个车就去了光明小区。 过了十五分钟后，出租车停到小区，连着跑到七楼，一脚把门踹开。 看到高志峰直接上前就给了他一拳。 “哥你干啥啊？”高志峰被打得一个趔趄，竟然有些发懵。 “跟我装傻是不？你表哥是啥身份？你为什么骗我？我亏待你了？啊？” 我这人爱冲动，此时更是冲着他大喊，一把抓住他脖领子，就要再打他。 吴明石蹭地蹿了过来，把我俩拉开：“干啥啊？哥，别动手啊，都是朋友。” “砰！” 我一拳砸向他的面门，指着他，手指都微微发颤：“谁跟你是朋友？你把我当朋友么?啊？说说录音笔的事，是不是你放陈强兜里的？啊？” 吴明石一把把我推开，他擦了一下嘴角的血：“你打我干啥？没错，那个录音笔是我按的，我踩的点，你从黎明走了后，我就跟踪陈强，只不过跟他擦肩而过，就把录音笔放他裤兜里了，怎么地？” “高莫宣给了你多少好处？”我怒吼：“怎么地，这一真趟，我没说过，你帮忙我可以给我报酬么？你想要多少啊？” “吴明石，你怎么能这么做啊？”高志峰听得明白，看着吴明石，脸色也很不好。 “你还在那装是不？”我都有些快被气乐了：“他是你表哥，他干什么你会不知道？说，他给你多少好处？” “他没给我好处啊？我表哥不是走了么？” “我问你，他究竟是干啥的？” “不是新天地的销售么？” 他这个话是反问句，弄得我还想打他两拳，但刚往前走一步，被吴明石制止了：“行了，这事他真的不知道，都是我，高莫宣说他不会做的，根本没找他。” 我看向吴明石，眼里快喷出火了。 “高莫宣给我十八万，你再给，能给我那些啊？再说，你不是说那钱是还给许长亮的么？大哥，这年头，你认为谁会白帮忙么？” 我咬咬牙，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 “是，是我想得太天真了，现在这个世上还有朋友俩字，呵呵，十八万，你给我卖了，挺值，其实我不值那些钱。” “不是，海哥，怎么回事？把事情跟我说明白啊？”高志峰现在还很懵逼，看样子不是装的。 我站起来，不停是晃动着他的肩膀：“你知道么，这个工作对于我很重要，陈强虽然目的不纯，可是，他是能在我低谷唯一帮我的人啊，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现在以为我跟你们是一伙的来坑他的钱，你们知道不，我还欠他二十万啊，我还有女儿需要养啊，我妈还在扫厕所呢，我妹妹马上要高考了啊……” 我简直快要疯了，精心策划的这件事，没想到让他们给截胡了，此时我也不知道该恨谁，更多的是恨我自己。 因为我实在是太相信朋友了，到后来才发现朋友这个词只不过是自己给自己定义的，人家根本没把你当朋友啊。 什么叫朋友啊？什么叫兄弟啊？这些字眼在金钱面前都那么的不堪一击，可我为什么同样的错误总在犯，不停地犯呢。 我不停在搓着脸蛋子，好让自己清醒一些。 “行了，海哥，我给表哥打电话。” 他说罢，就拿起手机打了过去。 我给高莫宣打过那么多电话，他都不接，而高志峰一个电话没响几声对方就接了。 “表哥，你们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跟吴明石合伙坑海哥啊？……啊？你说什么？这笔钱你应该得的？……什么……” “磅” 高志峰还没说完，我一下子把手机夺了过来：“高莫宣，你告诉我你在哪儿？咱俩没完！” “告诉你在哪儿你能过来啊？我在公安局跟萧班长几个喝茶呢？你要不要过来，正好，那录音笔里还有你的事呢？” “有我的事，也有你的事，是你敲诈的，我现在就过去，我好不了你也别好。” 高志峰上前拦了我一把：“哥，你傻啊，去警察局投案自首？一分钱没赚到，还把自己搭进去坐牢？” 我不管那么多了：“不行，你别拦我，我不好，他也别好，大家一起死。” “呵呵，真的以为我在警察局啊，”高莫宣那边传来声音：“我已经回魔都了，你想找我，飞过来，我随时等着。” 手机那边传来嘟嘟地声音，我呆立在那儿。 高志峰把手机拿过来，在听边听了听，然后揣兜里。 “海哥，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这个表哥，多年我都不跟他联系，这回他来辽城，我们才联系上，他说他认识六处的，我说我正好没工作，让他给我找一个，他说问了，但是正式编制不行，只能去当协勤，这我也干了，你知道，只要能进六处，就有机会转正啊。” “你告诉我，他究竟是不是新天地的？”我说话有些脱力。 “这个……我们是多年没见了，他说是新天地的，我就以为是，这件事又没有利益冲突，他骗我做什么？” “我怀疑，他从一开始就已经在给我下套。”我转身看向吴明石：“还有你，你现在怎么还有脸在这儿跟我说话？”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第27章 苗苗被接回家 “海哥，你先别生气，我给你分析分析这事啊？” “你分析你马勒戈壁！”最终，我还是被吴明石拉着坐到床边。 “海哥，你的格局就错了，你说你非得跟着陈强混干什么？你想打工，到哪找不着三千块钱的活？” 我抬头看向他：“跟你说你也不懂。” “我有什么不懂的？”吴明石坐到我旁边点了一根烟，开始跟我讲大道理。 “我不明白你一开始为什么选择给陈强打工，你好歹也是个老板，实在不行租个铁皮床子卖衣服，一天也赚一百了？” “这跟你坑他有什么关系？”我斜眼瞅了他一下。 “我问你，这钱是不是个死账？”吴明石也斜眼瞅着我：“陈强是不是知道要来的希望等于零？” “那又怎样？我不是要来了么?”我皱着眉。 “可是这里你的作用占了很小一部分知道不？要是没有高莫宣，你拿什么要？” “是，话说得没错，可我也没说不给他酬劳啊？还有你，我亏待过你么?”想起这些我就愤怒。 “可是，你给的那点酬劳，跟他的付出能成正比么？现在是钱难赚，屎难吃的年代，一百万都能买一个的人命，你不要，还有让人去要么？” 我抬头，扫视两人：“你说得没错，是我太傻，可为什么一开始他不把钱拿走呢，非要在那时候拿，考虑过我么？” “海哥，这事我是真不知道，我再给我表哥打电话，让他把钱还回来，好不好？”高志峰突然说道。 “滚！” “嗯？”两人都是一愣，没反应过来，我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 “你们俩滚，现在就滚！” “不是，海哥你幼稚不？”吴明石惊讶：“咱们这么做，也是看看陈强的人品，你觉得陈强到底信任你么？他不也是以利益为先么？” “我不需要你给我讲大道理。”我指着门外：“你们现在就给我滚。” “海哥，我……”高志峰脸色微微发红。 “真有意思，你还能再小孩子点不？不跟我们玩了呗？”吴明石斜着眼睛问。 “叫你们滚！” “行，来志峰，收拾行礼，咱们走。”吴明石还挺要脸，帮高志峰收拾起行礼来。 我烦得不行，这儿的气氛使我压抑难耐，干脆跑了出去。 跑到外面，也不知道跑了多远，跑得肺都快炸裂了才停了下来，扶着膝盖喘着气，突然感觉到很恶心，扶着一棵杨树呕了几下，却什么也没吐出来。 背靠着树，慢慢滑落，坐到了地上，给自己点了根烟，自顾自地抽了起来。 路旁的人行色匆匆，有的往我这边看一眼，有的根本瞅都不瞅一下。 人们各忙各的，各有各的人生路，可我的呢？我的前途一片黑暗，我要往哪里走呢？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本以为是吴明石或是高志峰，没想到打来的是叶千千。 赶忙接起电话。 “海大哥，不好意思啊，苗苗妈妈今天来学校接苗苗，我都不知道，下班后听她们班主任说的，苗苗妈告诉你了？” 我停顿了一下：“嗯……啊。” “那行，哦对了，我今天没带钥匙，你现在在家么？没在家的话，家里能有人么？” 我妈在炮台镇医院，晚上当护工，肯定不回来，海萍现在功课忙，每天都是晚上九点来钟放学的，家里肯定没人。 “你在哪儿，我这就回去。” “我在公交上，还有半个小时能到。” “那好。我马上就到。” 我一边往回走，一边给冯娟打了电话。 “喂，你什么意思？你接苗苗怎么事先不告诉我？” “告诉你有什么用？你也不去接，找谁告诉你一声不行？” “你……” 这段时间我确实没照顾苗苗，可钱也没赚来，本来自认为很聪明的想法，在别人那里，确是个笑话，别说钱了，现在连工作都没了。 我也知道陈强找我，是想利用我那仅有的人力资源，可有人利用总比没人利用强，最起码我还有点利用价值。 我也不是总想被人利用，但总得有点资源和本事，他利用我，我何尝不是利用他，我只是想有个跳板，骑驴找马而已，可现在驴没了，马也没找到。 我叹了口气，语气尽量缓和一些：“你不告诉我，我没有准备，再说，会让人家老师为难的。” “我想孩子了，就接回来让她住两天，她要是还想跟你过，我再给你送回去。” 冯娟看我语气缓和，她也温柔了一些：“这两天在你那，都瘦了，脸也黑了。” “什么给她送回来？” 说实话，刚开始离婚时，我净身出户，就像落得轻松自在，什么也不管，跟往事拜拜，重新开始新的人生。 可是，情感把我的想法打败了，我想我的女儿，既使是工作的时候，脑子里也会想她，甚至有时也会想冯娟，不管她对我如何，有时就会不经意地想起她，真特么贱！ “过两天，我现在也不忙，她要是愿意一直留在这也行，不过你得给拿点生活费了啊！” 冯娟总是一副盛气凌人的表情，这么多年给她惯地，既使她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到现在我连她一个手指头都没碰过。 可是这回我有点生气了：“什么生活费？我跟你生活了吗？” “我说的是苗苗的抚养费，现在五爱街这个门市根本赚不到钱，现在都在网上买，看来我也得转行了。” “你没钱管我要得着么?当初我净身出户，为什么？不就是不想管你那些破事么?现在还拿苗苗威胁我了是不？你要是没能力带，随时把孩子给我送来！” 我都快喊破音了，这老娘们啥时候知道知足，我有钱的时候，包包车房，哪样不是可着她和她家人，害得我妈现在还白天当保洁晚上当护理。 把电话撩下后，突然觉得很对不起我妈，突然间很想她，马上就得见到他的感觉。 “海大哥，你回来了？” 不知不觉我已经走到了家门口，而叶千千穿个黑色长款羽绒服，黑靴子，站在胡同口处，笑呵呵地看着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第28章 母亲 “不好意思啊，让你久等了！” 我看她冻得直跺脚，而我刚才竟顾着打电话，脚步放慢了，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叶千千连连摆手：“是我没带钥匙，给你添麻烦了。” 我忙打开院门，地上一层薄薄的积雪，天冷了，我也该给我妈拿个羽绒服了。 “海大哥，你吃饭了么?”叶老师在我背后问。 “没吃，你呢？” “我也没吃，要不一起去吃点啊？” “行，我正好要给我妈送两件衣服，那咱们就直接往炮台镇医院那边走，顺便找个饭店好不好？” “好啊好啊，顺便把伯母也叫上，一起吃。” 我到妈那屋，拿了件羽绒服，这羽绒服还是我五年前卖货时，给她留的，那时款式很流行的，我妈喜欢得不得了，一直没舍得穿，一直攒着，到现在穿了，但款式早已过时了。 该再给她买件衣服了，可摸摸兜里，现在兜里的一千块钱还是她给的生活费。 哎！ 我事先给我妈打个电话，她说用不着来，你这孩子，成天在医院里呆着也不冷，再说过两天我就回家了，你就别折腾了。 我说完想请你吃顿饭。 其实说这话时，我是没有什么资格的，我现在的钱拿的都是我妈的。 我妈说不用了，在食堂吃得挺好的，不用惦记了。 我说我都在路上了，再说叶老师也在，我也想请她吃点。 “叶老师也在，那苗苗呢？” “苗苗叫她妈接走了，海萍没回来，一会吃饭时给她带回去一些。” “那行，跟你说儿子，这顿咱请啊！我看叶老师这孩子就不错，不笑不说话，性格也好……” 我妈现在已经为我的婚事着急了。在她的心目中，可能是觉得儿子是最好的，其实我现在怎么能配上人家，再说，我也8没有那个心思啊。 我说，妈别说了，叶老师等着呢，咱们还得往你那边去呢。 我妈说，哦那好，正好现在到了吃饭时间了，晚上六点钟还得去做护工，你们快点来，叶老师来了正好，我搓和搓和。 我说妈你快别说了，我先挂了啊。 说完我就挂了。 回头瞅了一眼叶老师，她正笑呵呵地看着我呢。 “你笑什么？” 我是真不知他笑什么，有事没事就是傻笑，好像永远也没有烦恼事似的。 “哦，没什么，我觉得你跟你妈聊天很有意思，我好羡慕你的家庭啊。”叶千千笑着双手哈气。 ”想她就给她打电话啊，视频她行啊。“ 她低下了头，眼里泛起了一阵忧伤。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忧伤的表情，跟她交涉不深，她不说，我也不能细问。 “好了，我们聊点别的，你喜欢吃什么？” “我家在大连，当初爱吃海鲜了，辽城这边的海鲜真的不太新鲜，在我们那啊，天天去赶海，第一潮的海鲜味道跟别的都不一样。” 她一听到吃，立时又起了兴致。 “我真配服你，这么爱吃都不胖！” “是啊，以前我妈也这么……”叶千千说到这里，又停顿住，不由得叹了口气。 她再抬头，正和我的目光相对，合计了一下：“算了，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我妈没了，是自杀。” “嗯?” 尽管我不是那么爱打听别人闲事，但一听到这话，还是惊呼了一下。 “她得了抑郁症。”叶千千走得不快，因为地上有薄薄积雪的原因，可能怕走得快了，高跟鞋崴了脚。 “你爸对她不好么?”我也跟着她慢走，尽管心里很着急，因为我妈待一会儿还要去做护工，她在等着我吃饭呢。 “我爸对我妈很好。” “那一定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 我看她呵着手，把我的羽绒服脱下，给她披上，她比我矮一头，披上我的衣服，直接没过膝盖，把她包裹得很严。 “谢谢！那你呢？” “我一点都不冷，”怕她不信，我又补充了句：“真的。” “好。” 她又冲我笑笑她笑时，完全不是那种淡淡的笑而是笑得很甜很灿烂。 “其实我妈也没遇到过什么不顺心的事？” 她边说边回想：“我从小到大学习都很好的，没让她操心，我爸对她也好，饭都不让她做，她在单位是个科员，同事间处得也不错的呀？” “那你们家亲戚，还有你母亲的朋友呢？” “我妈有几个好姐妹的，总约她逛街打麻将什么的，亲戚基本不太来往。” “那怎么还抑郁了呢？”在我看来，她母亲过得简直就是天堂级别的生活，这样的人能得抑郁真得搞不懂。 “我也不知道，可她就是不快乐，成天总是眼泪汪汪的，眼睛还发直，后来在我大学快毕业时跳楼了。” “哎！”我叹了口气。 突然感觉到哪里不对似的，不由得停下脚步往身后看去。 身后，有几人人也在走路，道上偶尔开过去一辆车。 “怎么了？”叶千千顺着我的目光看去。 “没什么！”我摇摇头，又皱皱眉：“我怎么总感觉身后有人跟着我呢？” “嗯?”叶千千看了看行色匆匆的路人：“有人吗？” 我摇了摇头。 然后，又跟叶千千聊道：“你母亲没了，对你的打击一定很大，但看你好像挺乐观的啊？” “刚开始很难受，后来想开了，也许这就是她最好的解脱？” 叶千千目驰远方：“她活着不开心，我们感觉她很开心，实际上，她很痛苦，可能这是最好的诀择！” “也许！” 我也叹了口气，许多事情只是以我们个人的眼光来看，未必是对方所想，不要总是以“我觉得”来揣度别人。 走着走着，有零星的雪花又飘落下来，我外衣虽然没穿，可里面穿着我妈亲自手织的毛衣，感觉很温暖。 “海宁！” 不知什么时候我俩已经走到了炮台镇医院的外面，只隔着一条马路，我妈站在医院院门外冲我招手。 她头上已经沾到了不少雪花，看样子已经在外面等了一会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第29章 母亲被撞 我忙向她挥手。 母亲看到我很高兴，她冲着我俩就跑了过来。 “妈，小心路滑！” 我马上迎了上去，此时马路的车辆不太多，这不是人行道，一般都选择在这过。 这时，转弯处突然飞驰一辆轿车。 “小心！” 轿车摩擦在地面，泛起一股子胶皮的味道。 “咣！” “妈！” 我妈一下子被撞飞了出去。 我懵了。 当反应过来时，第一时间跑到我妈面前，我妈已经昏了过去。 “妈，妈，妈。” 我大声喊着，可是，我妈一点知觉都没有了。 我忙把我妈抱起，而那轿车上走下来一人，我一看，正是王书新。 “怎么回事啊，怎么突然就闯红灯啊，不看道啊？” “我草！” 此时，我没法打他，必须先把我妈送进医院，好在，对面就是医院，我抱着他就往里跑去。 半个小时后，手术室的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个护士，我忙跑上前去。 “护士，我妈怎么样了？” “腰椎已经断裂，需要上钢板，可是，你为什么还没交钱呢？”护士皱眉。 在把我妈送进手术室后，我就开始找王书新了，可是，王新已经走了，把一切的事宜交到保险公司那里。 他说，我这车已经上了保险，第三方不计免陪的那种，你就等着保险公司的人来。 说着他就走了。 保险公司的人来后，得先做判断责任，钱是需要自己先垫负的，然后保险公司的人和交警也走了。 现在陪着我的，只有叶千千，我没敢把这事告诉海萍，就算是告诉她，她现在补习，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多……多少钱啊？” “进口钢板十五万，国产六万，加上手术费和后期住院费，你要是上国产钢板的话，就先交十万。” “啊？” “怎么？”护士皱眉：’到底有没有钱啊，我可告诉你啊，就因为你妈是咱们医院的保洁，都认识，才及时给她推手术室的，要是换了别人，不交钱，连手术室都进不去，你快点交，别让我们为难啊。” 十万块？我现在连一万都拿不出来。 手里就有一千，我妈的存折上有八千，那是给我妹留着交学费的。 “到底交不交啊？” 护士有些不耐烦了，她才不管是保险公司还是谁赔付呢，只要钱到位啊。 ”马上，马上，你再给我半个小时时间啊。” 实际上，我一直在打电话，把所有能打的电话都打过了，可是却没借来钱，最后，我腆着脸，给陈强打的电话。 在电话里我说，强子，我妈被撞了，现在在医院，能借我点钱么。 他第一句话就是，你怎么管我借呢，高莫宣没给你钱啊？ 好了，没事了。 许长亮我是不能再打了，我最了解他了，他还等着我那二十万交明年的房租呢。 给冯娟也打了，可是她却说现在店铺的房租都是个问题，她不会经商，而且现在实体店干不过网店，生意不行，自己根本拿不出钱来了。 怎么办？怎么办？ 最后没有办法，我只能给吴明石打个电话了，因为他刚刚从高莫宣那里拿到十八万，希望他能借我点，不要找借口说钱已经花了。 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给他打的，刚刚给他骂走，打算跟他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的，可如今却顾不了那么多了。 “喂，咋地？舍得给我打电话了？”刚打通电话，吴明石就先开口了。 “老吴，我妈现在做手术，缺点钱，你能先借我十万不？”我也没跟他废话，语气急促地说道。 他停顿了一下，我想，可能是以为我要诈他。 “在哪家医院啊？”老吴停顿后，首先问。 “炮台镇中心医院。” “好了，你等着我。”随后又解释了一句：“不是不给你打钱啊，是高莫宣给我的现钱，我钱现在没存银行卡里，现在跑银行存这功夫也到你那儿了。” “谢谢。” 这是半个小时前，我给老吴打的电话，可是到现在他还没来，怎么回事？是不是在骗我，我现在对谁也不太相信了。 “到底交不交钱啊？不交就得先把老太太推出来了啊，不能占着手术室。”护士有些不耐烦了。 “再等半个小时好么？”我恳求着。 “不可能。” “怎么回事啊？病人家属钢板定好了么？” 这时，手术室门推开，一个戴着口罩的大夫走了出来，他的双手举着，额头上冒着汗，看样子很急。 “王大夫，病人家属没交钱呢？”护士赶忙迎了过去。 “嗯？”大夫看向我。 “大夫，我交，再给我半个小时行不？”我老脸通红。 大夫顿了一下：“你是曹桂兰的儿子啊？” “是，我是，大夫。” “曹桂兰是我们医院的保洁，我们都认识才决定先做手术的，这已经违背我们医院的规定了。” “是，我知道，刚才护士跟我说了，可一下子十万，我现在……” “十万？”大夫眉头一皱：“曹桂兰岁数大了，我建议给她用进口的钢板，如果国产的，过几年还得换，怕患者受不了这二遍罪。” “这……” 十万我都拿不出来，现在管我要十五万，而且还是钢板的钱，我现在上哪拿去呢？可是，不拿，人家就要把我妈推出来啊。 “这样，你先交十五万钢板钱，因为现在把上需要上钢板，别的可以缓一缓，我只能帮你做这些了。” 大夫看我为难，语速很急地说着。 看得出来，他是真怕耽误了我妈病情。 “好。谢谢大夫。” “行，那你快点。” 大夫说完，又返回了手术室。 我看了一眼护士，拿出手机，决定再给吴明石打一个，不行的话，把房子押上管许长亮借，不管怎样他的搬家公司还是有流动资金的。 “那个……海大哥，我有钱。” 我猛然转头，看到叶千千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 我愣住了，在我忙着打电话的时候，早把她给忘了。 “谢谢。” 我没来得及多问，接过银行卡就往挂号收费处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3第30章 手术室 “海大哥，海大哥……”我刚跑到楼梯口，叶千千追了过来。 “嗯？”我额上已经冒出了汗。 “密码是我手机号前六位。”叶千千笑笑。 “哦，”我点点头：“谢谢。” 我还要往楼下走，叶千千跟在我身后：“海大哥，这钱是我明天要给乙方食堂的结款，我明天就得把钱给乙方打过去的啊。” 叶千千很仗义，也许是一时冲动，现在又怕我还不上她。 “你放心，等我喘过这口气，明天早上一定把钱交到你手上。” 感激的话再说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不过此时，真没想到叶千千能伸出缓手，但就这份情义，我也不能辜负。 钱交完后，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了，隐隐听到叶千千的肚子叫了几声。 “不好意思啊，你先回去，不能陪你吃饭了。” “没事没事。”叶千千连连摆手，依旧笑得很灿烂：“我自己回去就好了，你好好照顾伯母，对了，海萍用不用我给她买点回去？” “不用了。”我哪好意思再求她呢：“海萍兜里有钱，现在她可能没下课呢，我一会儿给她打个电话。” “那好。我先回去了。”叶千千笑着跟我摆摆手，随即肚子又叫了两下，她连忙捂住肚子，对我害羞地笑笑。 “明天早上上班之前，我一定把钱还给你。”我把银行卡递给她。 她接过银行卡：“如果实在没有也没关系，我给我爸打个电话，让他给我转过来一些钱，把这个补上。” “不，不用。”不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是觉得必须得把钱还给她。 送她送到医院院外，天色已经黑下来。 刚要转身进去，就看到一辆箱式货车开了过来，停到了我面胶，吴明石跟高志峰走了下来，随后是许长亮，这让我很意外。 “伯母咋样了啊？”吴明石刚看到我就问。 “在做手术。” 许长亮走到我近前：“哎呀，刚才我的车打不着火了，不好意思啊，你们先进去，我把车开进院，然后找你们。” 吴明石拎着个布包直接扔进我怀里：“这里面有十五万，够不？” “谢谢。”我咬了咬牙，今天白天刚刚给他骂走的。 “不是我说你，你说你死心塌地的给陈强干，出事了，他怎么没说帮你一下呢？”吴明石边走边埋怨我。 “你给我闭嘴。”高志峰瞪了他一眼，然后转向我：“海哥，阿姨这边得需要多少钱啊？” “十八万。”我已经走进了大厅。 “啊？”吴明石张大嘴：“我也不知道啊，今天早上刚花三万块买了个表，不是，咋那么凑巧呢，照着我的钱来的啊……” “你能不能把嘴闭上。”高志峰已经攥起拳头了。 我实在没有心情跟他多说一句话，虽然他这次的行为我很感动，可有时说话真不招人爱听，甚至想掐死他。 来到了手术室门口，门口还亮着灯，一切按部就序，高志峰从兜内掏出五千块钱递给我：“海哥，我刚上班不久，这是管同事借的，就这么点能力了，等我以后有机会转正了，就好了。” “谢谢。” 我也没跟他客气。 有的时候，管别人借钱是考验一个人人品的时候，也是跟这个人是否能再接着相处的保障。 许长亮这时候走了过来，他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一盒盒饭。 “这是刚才在楼下买的，你没吃呢，对付着吃一口。” “谢谢。”我接过盒饭，却连打都没打开，实在是吃不下，随手放到走廊的长椅上。 许长亮又拿出来一个纸包递给我：“这里面有一万块钱，你先拿着，我也就这么多了，时间太紧，不够的话，我明天卖掉一抬车。” “不用卖车了，这些够了，谢谢。”我接过了钱。 气氛太过压抑，很想抽烟，可这医院里不让，我走到了走廊处的楼梯口，这个地方只有感应灯，随着声响，那灯一亮一亮的，很是诡异。 我点了根烟后，三个人也都跟了过来，默默地抽烟。 “到底咋整的啊？”吴明石这人嘴欠，忍不住问了起来。 我也没想隐瞒，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说完后，几个人又沉默下来。 “你想怎么办啊？”在一根烟快抽完后，许长亮终于说话了。 “不能就这么便宜了王书新。”我咬了咬牙。 “你打算怎么办？”高志峰突然说话：“哥，用不用我帮忙？先让萧永和把他抓起来。” “你那六处都是大案子，这事就是正常的交通事故，刚才警察也过来了，把这事交给了保险公司，而保险公司也指出，王书新不算是全责，因为我妈并没有走人行横道线。” 我跟高志峰详细地解释了一下，因为多少觉得对他有些亏欠，毕竟在人家最落魄的时候把人家撵走了。 但我当时在想，高莫宣都给吴明石好处了，肯定也给他好处啊，但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么回事，暂且相信我眼睛所看到的。 “兄弟，有用我的你就吱声，千万别客气。”许长亮拍拍我的肩。 “行了，已经很晚了，你们先回去。”第二根烟抽完，看着他们。 “你自己行吗？”吴明石还是斜着眼：“反正我也没啥事，我陪你。” “不用……” “嗯，这还说句人话。” 我和高志峰先后说了句。 吴明石看向我：“其实我没你想的那么冷血，我挺讲义气的，我就感觉你现在还生活在童话当中呢，真的……” “啪！” 他还没说完，高志峰和许长亮同时拍了一下他的脑袋。 我又劝了两句，可吴明石坚持要留，就由他去了。 送走两人走后，再回到走廊，看吴明石已经靠在长椅上睡了。 我把外套脱下来，这外套是叶千千临走时还给我的，当时我妈被撞时，我急疯了，把她的羽绒服也扔在外面，是叶千千给捡起来的。 我把外套给吴明石披上，刚要跟他说话，海萍的电话就打来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第31章 书收拾王书新 “哥！”海萍没等我说话就发出凄厉地一声叫喊：“我妈怎么样了？呜呜呜呜。” “萍啊，别哭啊，妈已经稳定下来了，没事的啊……” 我劝了老半天那边才止住哭声，都说女性是感性的，一遇到突发事件就喳喳乎乎起不了任何作用。 情理之中，自己的母亲突然被撞，换成谁也会情绪失控的。 她吵着要来，我说天太晚了，你明天还要上学，就别来了，妈出手术室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对了，你吃饭了么? 又劝了她半天，这才放下电话。 吴明石已经打上了呼嚕，我叹了口气，刚要到走廊的楼梯口处再点一根烟，这时，手术室的门推开了。 两名护士推着车，我妈躺在病床上，双目紧目，扎着滴溜。 “妈！” 我敢忙跑了过去。 从后面走出来的主刀大夫，摘掉口罩，喘了口气，用袖口擦擦额上的汗。 “大夫？”我走到大夫面前，等着他跟我交待一下手术结果。 “手术挺成功，先住院观察几天，钢板如果在身体内没有排斥作用那就可以出院了。”大夫交待了一些后续护理的一些事情，我边听边点头。 待大夫走后，我打算回病房，一回头，却看到了冯娟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我的面前。 “妈怎么样了？”冯娟拎着一兜子水果，开口问道。 看了她一眼，径直往病房内走去。 病房内，我妈被推进靠窗的一个位置，手指上夹着心电图机器的夹子。 手上在输液，下面插着尿管，护士说麻药劲还没过去，过去了就好了，今晚看着点，尿袋满了记着倒一下。 谢过护士，她走后，冯娟也跟了进来。 她说，海宁我知道你觉得我无情，可是我也没办法，以前我不会过日子也不会做生意，我没有工作单位也没有保险，现在也没什么钱，我妈那边也指不上。 “你到底想说什么？”她嘀嘀咕咕说了一大堆，听得我实在心烦，立马喝住了她。 “我就是想说，你跟我离婚后，我一点依靠都没有了……” “有事没？没事赶紧滚，我不听你哭穷！”我已经很没有耐心了：“我现在这种情况，是听你来叨叨的么？” 冯娟停顿了一下。 “我也想跟你过日子，可是你看看你家人的嘴脸，看看你的所做所为？我怎么跟你过日子？”我指着她：“你现在的一切都是你的结果。” “可孩子你不能不管？” “我管孩子，你给她送回来。”我语言平静。 “你管得了么？” “你管不着。” 我其实现在真的自身都难保，可是孩子是我活下去的勇气和动力，钱没有可以赚，没有经验可以学，以前我好逸恶劳，但现在实已经把我打得很惨，难道我还一点经验教训都没有了么。 “我不明白，你现在来找我干嘛？是管我要钱么？”我喘了口粗气，让自己心情平复一些，语气也没那么暴躁了。 “我是来给你送钱的。”冯娟眼里噙着泪，愣是没让它流出来。 “嗯？”我一愣。 冯娟从怀中掏出一沓钱递给我：“这里是两万，你先拿着，多余的我也拿不出来了。” “你什么意思？”我有些发懵。 “跟你过了这么多年，我也不能太绝情，现在你妈这样了，我尽力。” 我接过了钱，内心五味杂陈。 冯娟看了我一眼，往门外走。 “你现在跟方涛还有联系么？”当她走到门口，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冯娟回过头来看我一眼，什么也没说，走了。 我来到我妈的病床前，跪在地上，握着他的手，就这么看着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头发都花白了，皱纹也多了，我以前从来没有这么仔细地看过她。 一个男人要是不上进，日子会过得有多惨？ 自己的妈照顾不了，还啃老，孩子没有能力养，还有妹妹没有办法帮。 就这样看着她，直到东方天。 吴明石走了进来，他还擦着嘴角上的哈喇子。 “跪着干嘛呀，不有椅子么？” “你今天上班么？”我站了起来。 “不上，昨天下夜班，今天休息。” “你今天看一下我妈行么？我有点事。” “行，没问题。”他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我掏出二百块钱给她：“一会我你买点吃的什么的，我妈醒了……也给她买点。” “不用。”吴明石我把递钱的手拔拉开：“我还有钱，不过，你要干什么去啊，准备走一天啊？” “我去找王书新。”我也没客气，又把钱收了起来，然后扭身往外走。 “注意安全。”吴明石看着我的背影赶紧说了一句。 出了门，我妹妹给我来了个电话，我告诉她妈没事，让她安心上学去。她说现在时间没到，才六点半，下方便面呢。我问她叶老师呢，她说还没醒，我说我现在就往家里去，她醒了，告诉她先别走。 过了半个小时，我回到家，看到妹妹已经上学去了，桌上还摆着吃剩下的方便面。 我去敲了敲叶千千的房门，她从里面走了出来。 穿着一件黑色羽绒服，烫着短发，显得那么得纤细。 “呀，海大哥，这么早啊？”她依然笑得如冬日暖阳。 “是，我给你送钱来了。”我把怀里的钱拿出来，数出来五千块，剩下的全给了叶千千。 “啊？”她很惊讶：“你从哪弄得钱啊？这么快？我也没催你啊，还以为今天管我爸要点呢。” “朋友借的。”我跟她解释一句：“谢谢你啊，昨天要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没事没事。” 叶千千接过钱，并没有显得太兴奋：“伯母怎么样了？” “挺好的，手术挺成功。” “哦，那就好。” 我又跟她聊了两句，她上班去了。 怎样收拾王书新肯定不是去找他打他一顿那么幼稚了，这样的事，要不回来钱，而且还会把自己搭进去。 现在要做的就跟踪他。 对于他的行踪我真的不太熟悉，只知道他在城里开了一家叫轮回的酒。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