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安静地抄书啊》 正文卷 第1章 我在哪里？我在做什么？ 正文卷 第2章 我想找穿越者事务管理局 正文卷 第3章 能不能把我遣返原籍？ 正文卷 第4章 抱歉，真的忘了 正文卷 第5章 4372万元的债务 正文卷 第6章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正文卷 第7章 老规矩，上福利 正文卷 第8章 此路不通 正文卷 第9章 我可扛不住他的那些麻烦 正文卷 第10章 原主是隐形富豪？ 正文卷 第11章 你为什么不去写点什么 正文卷 第12章 从今天开始，当个快乐的文抄公 正文卷 第13章 三年血赚，死刑不亏 正文卷 第14章 史上最悲催的穿越者 正文卷 第15章 别问，问就是要男女平等 正文卷 第16章 花样美男姜佑曦 正文卷 第17章 令人失望的电影水准 正文卷 第18章 刚才不算 正文卷 第19章 原主的心理咨询师 正文卷 第20章 拯救单身狗 正文卷 第21章 这是要起飞的节奏 正文卷 第22章 我想买条漂亮的裙子 正文卷 第23章 只有我能帮到妈妈了（求推荐票！） 正文卷 第24章 《父亲》和情绪爆发 正文卷 第25章 试水分强，两手都要抓 正文卷 第26章 还不如直接把钱给我 正文卷 第27章 债主又上门了 正文卷 第28章 女儿变成了妹妹 正文卷 第29章 能花钱解决的问题（求推荐求书单） 正文卷 第30章 硬骨头，不好惹 正文卷 第31章 说，你错在哪了？ 正文卷 第32章 真方便啊，失忆就行了 正文卷 第33章 要怎么才能自证失忆？ 正文卷 第34章 鬼脸乐队，经纪人 正文卷 第35章 让耳朵怀孕的歌声（求推荐票，求书单） 正文卷 第36章 穿普拉达的邻居 正文卷 第37章 我只是太累了（求推荐票，求书单！） 正文卷 第38章 不懂音乐杜媃琦 正文卷 第39章 混蛋，接电话吧！（已寄合同，快投资吧。） 正文卷 第40章 学会帮我做答了（求推荐票，求书单！） 正文卷 第41章 10万收藏里程碑 正文卷 第42章 另一个穿越者？ 正文卷 第43章 林可究竟是何方神圣 正文卷 第44章 我不认识林可那个混蛋 正文卷 第45章 就算失忆了，你爹还是你爹（签约状态已改，投资到账了吗？） 正文卷 第46章 当年的一个赌（记得给你喜欢的角色比心哦） 正文卷 第47章 笑傲江湖曲（求推荐票，求书单！） 正文卷 第48章 偶像幻灭的姜佑曦 正文卷 第49章 打人不打脸！虾仁不猪心（推荐票要记得每天投哦！） 正文卷 第50章 运营粉丝的提议 正文卷 第51章 有没有机会合作 正文卷 第52章 没有诚意的方案（试水推来了，求推荐票！） 正文卷 第53章 他已经过气了！（求推荐票，求书单！） 正文卷 第54章 黄金总盟 正文卷 第55章 第二本书（继续求推荐票） 正文卷 第56章 凡人只能仰望天才 正文卷 第57章 管理粉丝（谁有书单？给加个呗） 正文卷 第58章 等你忘了我是谁 正文卷 第59章 原来你就是神秘的“晓” 正文卷 第60章 值得（你的推荐票非常重要！） 正文卷 第61章 你为什么不找林可写歌（求推荐票） 正文卷 第62章 林可是个什么样的人？ 正文卷 第63章 让人操心的人（晋级了！求推荐票） 正文卷 第64章 又一个来约歌的 正文卷 第65章 宁悦蓉的盘算 正文卷 第66章 摄制组的刘导演 正文卷 第67章 我来帮你们拍吧（周末了，你们开心不？投个票让作者也开心一下吧） 正文卷 第68章 我是三流的音乐人，一流的导演 正文卷 第69章 全能型选手（老杜第一次重操旧业！求推荐票） 正文卷 第70章 能飞进来的才叫缘分 正文卷 第71章 认真地约会一次（3000字大章，求推荐票！） 正文卷 第72章 妹妹出卖哥哥是天经地义吧，难道不是么？（又是差不多3000字） 正文卷 第73章 刘姗姗的双倍快乐 正文卷 第74章 这是在约会？（小众书，需要书单主们多支持啊！加一个呗） 正文卷 第75章 歌后要和我抢男朋友，怎么办？ 正文卷 第76章 这句话暴露你的身份了！ 正文卷 第77章 不管你信不信，总之我失忆了 正文卷 第78章 好久不见 正文卷 第79章 他的唱功退步了 正文卷 第80章 不再去说从前，只是寒暄（推荐票赏一张可好？） 正文卷 第81章 我以为你已经放下了 正文卷 第82章 我原谅你了，渣男林可（节日快乐，你们这些可爱的小朋友！） 正文卷 第83章 你欠我的哦 正文卷 第84章 歌后的神秘情人（推荐票很给力，今天三更感谢大家！） 正文卷 第85章 基操勿6皆坐（3000字大章求票） 正文卷 第86章 可以被毁灭，不会被打败 正文卷 第87章 是男人就上一百层 正文卷 第88章 霍老爷子的朋友们 正文卷 第89章 我的条件很苛刻 正文卷 第90章 合作意向达成（又是个大章哦） 正文卷 第91章 1000万？你在想桃子 正文卷 第92章 帮忙抬一抬价 正文卷 第93章 扫墓（大章求推荐票！） 正文卷 第94章 记忆碎片 正文卷 第95章 有点心里发毛（三百六十度转体接脸滚键盘求推荐票！） 正文卷 第96章 他回来了 正文卷 第97章 老杜的近期规划 正文卷 第98章 我要自立门户 正文卷 第99章 象征性地收一块钱（马上100章了，求票，求票！） 正文卷 第100章 蜜汁自信的新人需要一顿毒打 正文卷 第101章 才高八斗（今天的两章都是大章） 正文卷 第102章 熟悉的陌生人 正文卷 第103章 不承认，也不否认 正文卷 第104章 段晓晨的计划 正文卷 第105章 下一站：歌王 正文卷 第106章 为这个时代的音乐人感到悲哀 正文卷 第107章 你知道他对我有多重要 正文卷 第108章 第一首歌录制完成 正文卷 第109章 杜哥最棒了 正文卷 第110章 没有适合唱给你的 正文卷 第111章 飞龙骑脸，怎么输！ 正文卷 第112章 我想要网站的股份 正文卷 第113章 一个讲盗墓的故事 正文卷 第114章 只是一个玩笑……么？ 正文卷 第115章 大华国女首富背后的男人 正文卷 上架感言 正文卷 第116章 范哥遇到的麻烦 正文卷 第117章 青鸟音乐 正文卷 第118章 天空之城 正文卷 第119章 愁苦的范玉弘 正文卷 第120章 不能找个汪宝强的经纪人同款 正文卷 第121章 你要抓鲁迅，与我周树人何干！ 正文卷 第122章 渣男林可：气冷抖 正文卷 第123章 关我海明威何事 正文卷 第124章 为了孩子她爹 正文卷 第125章 感谢海明威 正文卷 第126章 你不懂，我不怪他 正文卷 第127章 这算是谁赢了？ 正文卷 第128章 新的记忆碎片 正文卷 关于接下来的更新 正文卷 第129章 数字单曲面临阻击 正文卷 第130章 这还用问吗？ 正文卷 第131章 我不会让自己低到尘埃里 正文卷 第132章 神秘女人的来电 正文卷 第133章 在音乐领域，没人能打败你 正文卷 第134章 另一个存在 正文卷 第135章 觉察到了生活中许多的美好 正文卷 第136章 可以被毁灭，不会被打败的！ 正文卷 第137章 死斗！月票榜第一的争夺！（5000字大章求月票） 正文卷 第138章 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正文卷 第139章 海明威勉强配得上给宗胜写歌了 正文卷 第140章 希望你不忘初心 正文卷 第141章 刘梓菲的努力：短片——时光 正文卷 第142章 形势很严峻，她就快沦陷了怎么办！ 正文卷 第143章 我墙都不扶，就服你！（连续5天万更了，月票走起啊！） 正文卷 第144章 北境一夜，走你 正文卷 第145章 哔都被你装完了 正文卷 第146章 连续吃到大瓜，瓜很好吃！ 正文卷 第147章 成长的代价 正文卷 第148章 他真的爱我么 正文卷 第149章 只有一个理由：省钱 正文卷 第150章 这个导演不简单 正文卷 第151章 你喜欢当导演吗 正文卷 第152章 月票大作战 正文卷 第153章 海明威，你罪大恶极，你万恶不赦 正文卷 第154章 一封致全体创始中文网读者的公开信 正文卷 第155章 是不是想气死我，继承你年轻漂亮的后妈 正文卷 第156章 杜董指导创始中文网的工作 正文卷 第157章 月票大作战：胜负已分（月底了，票票再不投就浪费啦~） 正文卷 第158章 那些所谓的记录，就是等着我来破的 正文卷 第159章 你简直和我嫂子一样漂亮 正文卷 第160章 杜媃琦：我是秘密战线的无畏战士 正文卷 第161章 给人的感觉：失落和惆怅 正文卷 第162章 你要相信女人的直觉 正文卷 第163章 我吸烟、烫头、说脏话，但我知道自己是好孩子 正文卷 第164章 杜采歌扮演慈父的努力 正文卷 第165章 鬼脸乐队要复出？（7月第一天，例行求月票~） 正文卷 第166章 你看着我的眼睛，老实回答我，你有没有变弯 正文卷 第167章 漂泊的你，狂浪的心 正文卷 第168章 为何你明明动了情，却又不靠近 正文卷 第169章 段晓晨——天后之姿 正文卷 第170章 行者乐队 正文卷 第171章 Déjà vu 正文卷 第172章 打倒苏曼芫 正文卷 第173章 女人容易一往情深，总是为情所困 正文卷 第174章 想让你的天籁之音被全世界聆听 正文卷 第175章 安可 正文卷 第176章 我不想和一个不追求完美的歌手合作 正文卷 第177章 我觉得你能成为一个好歌手 正文卷 第178章 私人感情和工作的界限 正文卷 第179章 大魔王的黑手 正文卷 第180章 再亲密的关系，也该有界限 正文卷 第181章 这个，真不行 正文卷 第182章 肩膀借用一下 正文卷 第183章 最是那一低头的风情 正文卷 第184章 神秘女王 正文卷 第185章 海大，你就从了我们晨晨吧 正文卷 第186章 诺奖大佬看好的新人作者 正文卷 第187章 这么忙碌，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啊 正文卷 第188章 喜当爹，这谁受得了 正文卷 第189章 其实我是一个穿越者 正文卷 第190章 我们熟归熟，你乱说话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正文卷 第191章 我颜颖臻要把段晓晨捧成国际巨星 正文卷 第192章 王者苏曼芫，青铜段晓晨 正文卷 第193章 性格乖戾杜采歌？ 正文卷 第194章 《童话》要破记录？ 正文卷 第195章 我，杜采歌，早已看破一切 正文卷 第196章 猪八戒背媳妇和黑人抬棺 正文卷 第197章 他是能帮我赚钱的工具人 正文卷 第198章 生是我们民乐的人，死是我们民乐的鬼 正文卷 第199章 粑粑，我香菇蓝瘦 正文卷 第200章 这是我粑粑！ 正文卷 第201章 即将沦为女儿奴 正文卷 第202章 他适合做朋友，却非是良配 正文卷 第203章 打死我也不信《童话》有这么好听！ 正文卷 第204章 备注：渣男魂淡王八蛋 正文卷 第205章 我对白杨文学奖不稀罕 正文卷 第206章 胸中有任侠之气（赏点月票吧？） 正文卷 第207章 网络作家也要有家国情怀 正文卷 第208章 关于如何成就霸业（为柳神轻语盟主贺一） 正文卷 第209章 这个女人虽然有钱，但她很傻（为柳神轻语盟主贺二） 正文卷 第210章 我只想大声说，我不是一无是处的废物（为柳神轻语盟主贺三） 正文卷 第211章 少年和摇滚，正是绝配哦 正文卷 第212章 我凭什么去成为歌王呢？ 正文卷 第213章 你这奶爸挺不错的 正文卷 第214章 我不能容忍她的强势 正文卷 第215章 杜采歌的第一次催眠体验 正文卷 第216章 动手就要不给他翻身的机会 正文卷 第217章 卖疯了！ 正文卷 第218章 《诛仙》的新版大结局 正文卷 第219章 你笑得太闷骚 正文卷 第220章 奶爸杜采歌的日常一天 正文卷 第221章 就一小歌手，男的 正文卷 第222章 等闲变却故人心 正文卷 第223章 我是导演，我说了算 正文卷 第224章 不好意思，会写歌就是了不起 正文卷 第225章 昔日好友反目，相爱相杀 正文卷 第226章 我女儿真是太可爱了 正文卷 第227章 我不在乎你的过去，让我接盘吧 正文卷 第228章 我最喜欢大团圆结局了 正文卷 第229章 我不是满级导演，也没有系统 正文卷 第230章 就是不甘心啊！（七月最后一天了） 正文卷 第231章 凭什么你道歉了我就必须原谅 正文卷 第232章 别让你的资本贬值太快 正文卷 第233章 颜颖臻的条件 正文卷 第234章 笨拙而胆怯的不屈斗士 正文卷 第235章 你嘴唇是甜的 正文卷 第236章 天亿娱乐的股权结构 正文卷 第237章 我不是明星，我是明星们的爸爸 正文卷 第238章 你是不是火星人？ 正文卷 第239章 爱上了你之后，我开始领悟 正文卷 第240章 苏曼芫终于承认 正文卷 第241章 5首歌 正文卷 第242章 吊起来抽一顿能不能让她开窍？ 正文卷 第243章 威武霸气颜颖臻 正文卷 第244章 你又不是没试过 正文卷 第245章 与颜颖臻的夜话 正文卷 刚刚最新章节被屏蔽了 正文卷 第246章 你可以去梦里想 正文卷 第247章 我的技术和品牌价值1.7亿 正文卷 第248章 不要给我私信，我不接受调解 正文卷 第249章 她有获得成功的一切潜质 正文卷 第250章 一等奖，百花深处 正文卷 第251章 现在是收获的季节 正文卷 第252章 拍摄电影的计划 正文卷 第253章 桌子下的故事会 正文卷 第254章 他来了他来了，他带着新歌走来了 正文卷 第255章 嫌麻烦所以干脆收购了吧 正文卷 第256章 我叫杜淑雯，我是你的堂姐 正文卷 第257章 有本事你去告我 正文卷 第258章 修罗场即将开启 正文卷 第259章 好戏开场了 正文卷 第260章 勿撩，撩就要负责到底（第二卷终） 正文卷 第261章 我不是玩摄影的行家 正文卷 第262章 很治愈，很暖心的《仙剑奇侠传》 正文卷 第263章 大神云集的第二季音乐新力量 正文卷 第264章 逐梦互动娱乐 正文卷 第265章 国术流电影宇宙 正文卷 第266章 逐梦互娱成立了 正文卷 第267章 请导师转身 正文卷 第268章 贵的东西只有一个缺点 正文卷 第269章 心疼逍遥哥哥 正文卷 第270章 期待国术流！ 正文卷 第271章 全力打造自己的发行体系！ 正文卷 第272章 要不要上马大制作 正文卷 第273章 亚洲第一天后 正文卷 第274章 联手挖坑 正文卷 第275章 陆雪琪来到了三次元 正文卷 第276章 天生适合站在镜头前 正文卷 第277章 你是她的长辈，要好好照顾她哦 正文卷 第278章 现代社会，枪炮横行，国术凋零，我辈武人…… 正文卷 第279章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正文卷 第280章 杜版的那些年 正文卷 第281章 深夜在酒店房间讨论剧本 正文卷 第282章 套上层层枷锁 正文卷 第283章 她是不是被元婴期老怪夺舍了 正文卷 第284章 状态奇好的姜佑曦，和进步神速的许清雅 正文卷 第285章 大叔啊，大叔！ 正文卷 第286章 一人一首代表作，就问你服不服 正文卷 第287章 女装大佬，恐怖如斯 正文卷 第288章 母子相见 正文卷 第289章 一个老实人是怎么倾家荡产的（最后一天求月票） 正文卷 第290章 不如杀熟 正文卷 第291章 军功章里有你的一半 正文卷 第292章 鬼吹灯出圈了 正文卷 第293章 拄拐杖的年轻女孩 正文卷 第294章 我是无名之辈 正文卷 第295章 这不公平！ 正文卷 第296章 你来当队长吧 正文卷 第297章 我知道你是谁！ 正文卷 第298章 她的艺术打动了我 正文卷 第299章 我知道不是你 正文卷 第300章 段晓晨探班 正文卷 第301章 《那些年》杀青 正文卷 第302章 我是不是正确的人？ 正文卷 第303章 腾达网络的天使轮 正文卷 第304章 一不小心又装了个哔 正文卷 第305章 对赌协议 正文卷 第306章 最强战队？ 正文卷 第307章 还原武当派宫殿群 正文卷 第308章 大新闻！大手笔！ 正文卷 第309章 秘密武器，特殊课后授业 正文卷 第310章 谢韵姿的优点 正文卷 第311章 你是想老牛吃嫩草么 正文卷 第312章 交朋友从请吃饭做起 正文卷 第313章 让梦恒久比天长 正文卷 第314章 余鱼晋级 正文卷 第315章 王茜也挺会演戏的 正文卷 第316章 韩艺的投名状 正文卷 第317章 命运就算颠沛流离 正文卷 第318章 你是独特的风景，你无可取代 正文卷 第319章 宅男杀手邬杏儿 正文卷 第320章 没我允许，你不能离开 正文卷 第321章 实力派演员王茜 正文卷 第322章 傲娇的王茜 正文卷 第323章 悔不该装哔 正文卷 第324章 左拥右抱的梦想 正文卷 第325章 行事有古人之风 正文卷 第326章 七月七夕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 正文卷 第327章 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 正文卷 第328章 我把他吃得死死的 正文卷 第329章 哥哥什么的果然最讨厌了 正文卷 第330章 等老头死了，我们就变成孤儿了 正文卷 第331章 百万奖金的征文 正文卷 第332章 你们或许赚了，我们永远不亏 正文卷 第333章 入手院线的机会 正文卷 第334章 陷阱上的香饵 正文卷 第335章 绝对不叫你小师妹 正文卷 第336章 在绝望痛苦中，找到坚强生活下去的理由 正文卷 第337章 听不懂这首歌的人，才是幸福的 正文卷 第338章 能容人，能纳谏 正文卷 第339章 杜采歌：我是一个虚假的网文作者 正文卷 第340章 廖宥佳：我不是easy girl 正文卷 第341章 鬼脸乐队的现场燃爆了 正文卷 第342章 我的电影不缺人看 正文卷 第343章 人间值得 正文卷 第344章 舅舅好可怜的，他快死了 正文卷 第345章 麻烦你心里有点哔数好么 正文卷 第346章 麻麻你什么时候给我生个弟弟 正文卷 第347章 不懂女人心，活该单身狗（三更求月票） 正文卷 第348章 某才华横溢、曾经劣迹斑斑的艺人 正文卷 第349章 知心大哥哥杜采歌（月末求月票！） 正文卷 第350章 可恨之人，或有可怜之处 正文卷 第351章 男人至死都是中二（双节快乐！） 正文卷 第352章 这是一个关于梦想的故事 正文卷 第353章 《那些年》上线了 正文卷 第354章 林河，自以为是主角 卷三 猛龙过江 百万字感言 卷三 猛龙过江 第355章 海明威是个水准以上的导演 卷三 猛龙过江 第356章 这是什么神仙天赋啊 卷三 猛龙过江 第357章 在最美的时候，遇上最怦然心动的人 卷三 猛龙过江 第358章 以毒攻毒，以酒醒酒 卷三 猛龙过江 第359章 我想陪你一起打BOSS 卷三 猛龙过江 第360章 一流的电影，超一流的音乐 卷三 猛龙过江 第361章 海明威你太不务正业了（为轻似月华盟主贺加更） 卷三 猛龙过江 第362章 留低思忆片段，不经意 卷三 猛龙过江 第363章 尝过爱情的苦 卷三 猛龙过江 第364章 我们的关系，不需一纸合同来维持（为轻似月华盟主贺加更） 卷三 猛龙过江 第365章 未来的新媒体运营总监 卷三 猛龙过江 第366章 王茜见申劲松 卷三 猛龙过江 第367章 直播前的紧张准备 卷三 猛龙过江 第368章 完全没有输的理由 卷三 猛龙过江 第369章 绿光VS欧若拉 卷三 猛龙过江 第370章 我怕律师函警告 卷三 猛龙过江 第371章 你会闯入谁的梦中 卷三 猛龙过江 第372章 梦想的另一半 卷三 猛龙过江 第373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 卷三 猛龙过江 第374章 脑袋坏了or心坏了 卷三 猛龙过江 第375章 你还是从前那个少年 卷三 猛龙过江 第376章 无法被封杀的人 卷三 猛龙过江 第377章 细细思量，此世非长栖之所 卷三 猛龙过江 第378章 他是一个真正的艺术家 卷三 猛龙过江 第379章 很容易用钱说服你 卷三 猛龙过江 第380章 陆伍的迂回道歉 卷三 猛龙过江 第381章 不要谈钱，我要面子 卷三 猛龙过江 第382章 前所未有的拍摄方法 卷三 猛龙过江 第383章 那就举手表决吧 卷三 猛龙过江 第384章 这就是我们的诚意 卷三 猛龙过江 第385章 被怼得真痛 卷三 猛龙过江 第386章 现在我全都要 卷三 猛龙过江 第387章 一不小心变成流量明星了 卷三 猛龙过江 第388章 冠军之夜 卷三 猛龙过江 第389章 自信点，把“可能”去掉 卷三 猛龙过江 第390章 活该 卷三 猛龙过江 第391章 过分了啊，老哥 卷三 猛龙过江 第392章 李白就是李后主吧？ 卷三 猛龙过江 第393章 能打败我的，只有我自己 卷三 猛龙过江 第394章 加油，小谢 卷三 猛龙过江 第395章 踩着你的名声往上爬 卷三 猛龙过江 第396章 他已经有心无力，不太行了 卷三 猛龙过江 第397章 这只是一个小意外 卷三 猛龙过江 第398章 他是挺有意思的一个人 卷三 猛龙过江 第399章 不将就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00章 我问你，好看么？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01章 赏不到明年的桂花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02章 我确定你会记得我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03章 《老男孩》的拍摄现场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04章 你应该觉察到的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05章 你这演技杠杠的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06章 杜导你偏心！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07章 独占八斗才气的海明威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08章 耍酒疯的彭斯璋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09章 杜采歌气疯了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10章 男人的友情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11章 杜导的老毛病犯了？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12章 不能想，想就是犯规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13章 有心动，但不能行动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14章 讲戏为什么会弄伤手指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15章 行者乐队来探班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16章 他不是坏，只是蠢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17章 想起了被老婆支配的恐怖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18章 羡慕你有个好老爸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19章 我当然不会放弃她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20章 申劲松的决断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21章 阿杜，我是有苦衷的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22章 你有苦衷，与我何干？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23章 不谈钱，难道还谈感情不成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24章 没法回到过去了……么？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25章 鬼脸乐队时的你更纯粹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26章 谢谢你3年的陪伴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27章 两个普普通通的群演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28章 鬼脸乐队的死忠粉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29章 死忠粉参演电影！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30章 终于有女朋友了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31章 电影院里的男女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32章 你是有女朋友的人了，要谨慎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33章 见丈母娘？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34章 让他看看你喜欢的男人有多优秀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35章 王冬妮的7日攻略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36章 烧钱买用户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37章 五个阶段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38章 人的一生，有三次死亡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39章 人工湖边的现场演出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40章 汝妻子吾养之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41章 红白歌会？！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42章 海明威导演真是太稳健了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43章 验验他们的成色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44章 蔚蓝星黄博和蔚蓝星王宝镪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45章 金曲奖颁奖典礼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46章 十大金曲占其六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47章 大叔的呼吸太烫人了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48章 再难回到从前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49章 不朽，无可奈何花落去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50章 大华国音乐第一人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51章 这份生日礼物你要不要收下？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52章 《诛仙》里的碧瑶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53章 白杨文学奖揭晓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54章 生日，礼物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55章 韩艺入职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56章 完成“天后征服者”成就（恢复更新了求订阅）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57章 酒会上的意外发现（6k更完，月票呢？）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58章 头顶的绿草原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59章 看这个国家把我们扭曲成什么样了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60章 资金缺口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61章 按次计费，10次一个亿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62章 我给我们订了个双人间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63章 眼睛最会说话的人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64章 我是钢铁直男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65章 真假难辨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66章 小姑娘，撩完就跑不道德（月末求月票！）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67章 你想不想进入作协主席团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68章 劲爆的获奖感言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69章 女人的直觉，你不懂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70章 你准备当他的几分之一么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71章 相处最多的……是你呀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72章 每一次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73章 互联网领域的大地震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74章 肥水不流外人田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75章 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76章 不想说，不忍说，不敢说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77章 我不是针对哪一个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78章 人气飞跃的机会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79章 段晓晨，征服樱岛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80章 跨年夜达成：成就“征服天后”+1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81章 真香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82章 这礼物，满意么？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83章 二人世界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84章 认真你就输了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85章 大叔，你会满足我的心愿吗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86章 我想生宝宝了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87章 懂得放弃也是一种美德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88章 给许清雅拍写真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89章 就像杰克给露丝画像一样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90章 让邬杏儿糊得更彻底一点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91章 彻底糊了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92章 八字相冲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93章 翁婿的交锋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94章 给彼此一点温暖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95章 漂亮媳妇见婆婆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96章 许清雅的小秘密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97章 《老男孩》被看衰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98章 你有没有想过娶我 卷三 猛龙过江 第499章 小师弟，你不死，我心难安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00章 粑粑麻麻，你们是要亲亲吗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01章 野心勃勃的颜颖臻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02章 胶水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03章 你是在表露心迹么（第三卷结束）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04章 《老男孩》千呼万唤始出来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05章 鬼脸乐队是什么神仙组合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06章 当年你真的错了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07章 在电影里撒狗粮的海明威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08章 我去把他们烧成灰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09章 站立着迎接上帝给你的考验吧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10章 在你的作品里找到力量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11章 催人泪下的“老男孩”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12章 海明威，永远滴神！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13章 习惯性地破纪录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14章 配得上崔社长的男人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15章 这个妹妹曾经见过的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16章 你是不是整过容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17章 错了就要认，挨打要立正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18章 不平等条约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19章 找细节就像挖宝藏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20章 不好好写歌跑去拍电影的家伙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21章 鬼脸乐队，登场！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22章 拿出真本事来吧！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23章 谁来救场啊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24章 许清雅惊艳亮相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25章 轮到我来回报你了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26章 让人听不懂的假行僧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27章 你我皆凡人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28章 打上花火（大家新年快乐！）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29章 全都是王炸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30章 经典永不褪色（月初求月票！）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31章 圆满结束！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32章 3.6演唱会的重大意义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33章 说他是“天才”，是一种侮辱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34章 “梦想”绝不是只敢在梦里想想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35章 杜爽出狱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36章 导演坑投资人，那不叫坑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37章 我会给你的段天后一个教训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38章 你打算来赚那1000万了？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39章 你能对付申劲松么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40章 “武当”剧组开机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41章 已经不是你的公司了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42章 弄倒申劲松的办法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43章 决定搬运《冰与火》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44章 这部戏拍得太古怪了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45章 拌嘴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46章 流言四起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47章 预算超标了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48章 他的动机不纯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49章 你行你上啊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50章 没有半途而废的习惯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51章 这很棘手啊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52章 许清雅在樱岛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54章 注定会充满坎坷的感情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53章 就不该让你去学戏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55章 你可以自己决定玩法了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56章 你算的只是经济账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57章 终于有了眉目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58章 再见崔珉贞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59章 你是想追求我么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60章 探索新的风格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61章 舒导，你退出吧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62章 有武，无侠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63章 逐梦互娱要上市？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64章 女儿给爸爸的零花钱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65章 龙蛇演义之一个人的武林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66章 她有机会触摸到巴立明、唐紫尘的境界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67章 封于修，前来讨教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68章 这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懂龙蛇演义了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69章 海明威要拍音乐歌舞武侠片？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70章 狗哪有我累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71章 洛阳纸贵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72章 爱情公寓为什么这么好笑？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73章 深沉父爱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74章 这人该不会是脑子有毛病吧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75章 做不了你的白月光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76章 大胆直接的余晴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77章 颜总出手，就没别人啥事了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78章 形象扭转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79章 “龙蛇演义之一个人的武林”低调开机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80章 “武林”对标“钢铁侠1”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81章 该考虑退路了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82章 令人发噱的封于修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83章 你的外型不适合这个角色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84章 原来你真的变了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85章 给他一个机会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86章 平静的疯狂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87章 小许被骂哭了（哭求月票）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88章 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89章 塑造经典的形象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90章 颁奖季到来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91章 不幸中的万幸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92章 蒙上阴影的前景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93章 杜采歌想要的风格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94章 我要的美学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95章 海明威流行音乐赏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96章 太像严元仪了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97章 总有一些人，是为了打破常规而生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98章 崔珉贞被夺权了 卷三 猛龙过江 第599章 长得不好看所以不能去演戏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00章 我的压力比舒导小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01章 拍摄进展顺利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02章 你好狠心啊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03章 结婚么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04章 最美面孔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05章 这就是最好的安排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06章 “武林”杀青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07章 强烈的好奇心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08章 老凡尔赛了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09章 防火防盗防闺蜜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10章 这也算豪宅？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11章 一位亿万富翁写的书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12章 都想去见他！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13章 期待大手笔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14章 被围追堵截的杜采歌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15章 我脸盲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16章 交给我拍吧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17章 我确实不懂音乐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18章 Diss整个娱乐圈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19章 把“亚洲”两个字去掉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20章 你们会惊艳全世界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21章 斯台普斯（年过完了，更新也恢复了，月票也该投起来了吧？）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22章 目标：传奇天后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23章 这不可能！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24章 这一刻就是传奇的序幕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25章 输给她，不冤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26章 别影响我听歌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27章 了不起的史诗音乐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28章 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29章 余生请多指教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30章I will be back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31章 在你的地盘说要干掉你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32章 大满贯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33章 这是在宣示主权！（月底求月票）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34章 现场出题……答案完美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35章 最爱的是你，我的宝贝女儿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36章 她们笑得好假（月末收租，月票推荐票通通交上来）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37章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38章 病得很严重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39章 女首富：这是给你的打赏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40章 我看到的那些未来里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41章 我们都很好（月初求保底月票）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42章 这不是发脾气，只是耍小性子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43章 麻烦的亲戚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44章 混账亲戚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45章 你去吸引火力吧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46章 霸气侧漏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47章 飙演技和本色演出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48章 只有我能欺负你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49章 我想要生下来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50章 成为更好的自己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51章 不要抱侥幸心理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52章 一直骗下去！（祝所有的女书友节日快乐！）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53章 热闹的群聊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54章 我哥闹出人命了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55章 寻找姚绮云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56章 少女妈妈许清雅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57章 白雪公主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58章 忍不了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59章 你能让我不后悔么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60章 果断就会白给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61章 别打脸行么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62章 对逐梦一姐的安排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63章 要多个孙子了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64章 古老贵族风范的微笑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65章 我都答应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66章 6不6啊？（月中求月票！）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67章 海明威为什么要自己打自己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68章 原来电影可以这样拍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69章 让哥哥移民吧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70章 最好的预告片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71章 段晓晨是谁？这名字挺熟悉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72章 现代版梁山伯与祝英台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73章 一夜爆红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74章 这个Kiss是我替他转达的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75章 堂堂正正地碰一下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76章 终于爆发了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77章 真的在一起么？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78章 我当然怪你（月票呢？我辣么多的月票都哪去了？）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79章 网民不需要知道真相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80章 仙剑问情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81章 正是你在那朵玫瑰上倾注的时间，使得那朵玫瑰如此特别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82章 局面缓和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83章 余晴的牺牲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84章 风评被害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85章 行啊，分就分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86章 “杜采薇”也挺好听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87章 躺平，姐带你装哔带你飞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88章 排片问题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89章即将上映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90章 肯定可以盈利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91章 首映式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92章 我们不是情敌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93章希望他的电影票房惨败（求月票！）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94章这个导演真厉害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95章 海明威在放大招（月末倒数第二天，我的月票呢？）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96章 李三鸣的猜测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97章 我很乐意接受自己的命运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98章 余晴的直播间（最后几个小时了，打滚求月票！） 卷三 猛龙过江 第699章 我好不容易戒掉你（今天爆发十更） 卷三 猛龙过江 第700章 我很期待打死你，或者被你打死（愚人节快乐！） 卷三 猛龙过江 第701章 当代动作电影的圣经 卷三 猛龙过江 第702章 魔女登场 卷三 猛龙过江 第703章 陆地神仙VS魔女 卷三 猛龙过江 第704章 强悍的枪斗术 卷三 猛龙过江 第705章 催泪的电影结局 卷三 猛龙过江 第706章 首日破……2亿？ 卷三 猛龙过江 第707章 段晓晨的人生意义 卷三 猛龙过江 第708章 屡破记录 卷三 猛龙过江 第709章 和平相处 “进来吧。”段晓晨的语气却是不咸不淡。 许清雅想到首映式当天，被人用手机拍摄，发布到网上的视频，不由得抿嘴一笑。 当时“武林”的放映刚刚结束，掌声还未完全停歇，有一半的观众已经被引出了影厅，留下来的都是业内人士、媒体记者等。 杜采歌踌躇满志，笑容满面，精神抖擞地准备接受采访。 然后现场有媒体记者就不怀好意地问他，关于余晴直播时的几个问题，其中就涉及到了许清雅怀孕。 杜采歌傻在当场。 而段晓晨就立刻翻脸了，歇斯底里地对着杜采歌一顿小粉拳猛捶，还哭着在他脸上挠了几把。 刚刚看到这段视频的时候，许清雅还是挺难受的，因为是她的选择，给另一个女人带来了如此的痛苦。 不过现在已经消化这个新闻，她开始觉得挺有趣——谁能想到，人前端庄，温柔甜美的段天后，发起飙来像头母老虎呢。 有两个女服务人员看到许清雅身怀六甲、行动不便，立刻过来搀扶她。 帮助她换好鞋，领她去换了宽松的浴袍。 这里是魔都著名的高档女性会所，主要向富裕阶层的女士提供SPA、美容、美甲美发、洗浴等服务项目。 这里随便一个美甲套餐的价格都是998起，真不是一般人消费得起的。 颜颖臻和许清雅都有孕在身，不敢做按摩、SPA、熏蒸等项目。 只能泡个热水澡，还不能泡久了。 段晓晨自然不会离群，和她们一起泡澡。 泡澡的过程中，段晓晨稍显沉默，许清雅和颜颖臻却是有说有笑。 交流着怀孕的辛苦，交换食谱，憧憬着以后对小孩的培养教育，聊些艺术，文学，最近上映的电影，未来对华纳影业的一些安排等。 因为有服务人员在场，她们不可能谈些机密话题。 不过仅仅是泛泛而谈，也已经让旁边的服务生两眼放光，打算找渠道去买些华纳影业的股票了。 其实服务员也很好奇，她们三个按理说应该水火不容的女人会凑到一起聊天美容。 只能感叹海明威的魅力太大，时间管理技术太好！ 泡澡的时间不长，很快她们就出来，来到一间休息室，继续聊天。 有按摩师给段晓晨进行了按摩放松，半个小时后，段晓晨便说：“够了，你先出去吧。” 很快房间里只剩下她们三人。 “对了，我给你带了点东西。”颜颖臻对许清雅说。 她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很快有服务人员微笑着提着一个胀鼓鼓的手提袋进来，一声不吭地放下。 等了片刻，见颜颖臻没有别的吩咐，又悄无声息地退出去。 许清雅打开手提袋，见是一堆略显陈旧的小婴儿衣服，立刻又惊又喜地笑道：“哇，这是采薇以前的衣服么？谢谢颜姐姐！” “不客气，我还留了点，”颜颖臻微笑道，“你不嫌旧才好，毕竟这衣服都收了有快十年了。不过我每年都会让人清洗，所以绝对是没有霉味的。” “怎么会嫌弃呢，我妈说，给小孩子穿的衣服，就要穿旧的。能穿采薇姐姐的衣服，小豆豆也会很高兴的。” 段晓晨的目光变得很微妙，看着她隆起的肚子，“你准备给她小名叫小豆豆啊？”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把话题涉及到许清雅肚子里的孩子。 许清雅含笑点头，脸上闪耀着母性的光彩，“好听么？” “总感觉像是小男孩的名字，你肚子里这个是女宝宝吧。”段晓晨说。 许清雅笑道：“小baby是没有性别之分的！在英语里，都用it来称呼，不会说he或者she。所以我觉得都可以啊！” “随你，你自己的孩子，你想叫什么都行。”段晓晨撇撇嘴，掩饰着自己的羡慕。 许清雅冰雪聪明，很快就理解了段晓晨的感受，安慰道：“段姐姐，怀孕这事呢，看缘分的。你现在是缘分没到，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到了，给你一个健康聪明的宝宝呢。别着急！” 段晓晨嘴硬说：“我才没急。” 如果这时候，有人把这些画面、对话录制下来，传到网上，估计全国人民都会大吃一惊吧。 毕竟，在大部分人的想象中，这三个人见面就算没有大打出手，至少也是水火不容。 哪会像现在这样有说有笑。 虽然说笑容有点假，气氛也不是很融洽，但至少话语间也没有太多火药味，并没有那种针锋相对的情形出现。 当然她们三人也并不是相互欣赏、喜欢。 毕竟她们都是独立自强的女性，不是旧时代那种人身依附关系下的女性，逼不得已与别的女人分享丈夫，虽然互相憎恨也只能把憎恨藏在心里。 她们虽然事实上也在分享着同一个男人，但这并不是逼不得已，而是出于她们自己的选择。 出于爱。 她们每一个，都随时可以选择抽身而退。 只是在彻底失去，和与人分享之间，她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分享。 “我才不想自己傻乎乎地离开，把他拱手让给她们呢！”到底有没有这样的念头，就不得而知了。 她们当然不喜欢对方，甚至可以说，她们彼此之间肯定是有敌视的。 也都有各自的个性，各自的骄傲。 只是，因为爱，因为不愿失去那个人，因为都清楚不可能去独占那个花心大萝卜。 又不愿意因为胡搅蛮缠而出局，所以三个人都保持了一定程度的克制。 不愿退出，又不能独占，只能与这几个彼此敌视的人分享，那就只能尽量不和她们见面。 实在非见面不可的话——尽管互相看不顺眼，也都收敛脾气，勉强和平共处。 至少别闹出笑话来。 不咸不淡地聊了一阵，颜颖臻提议：“好无聊，我再叫个闺蜜来，一起打麻将吧！” “我现在不想打麻将。”段晓晨说。 许清雅没有反对，反而笑眯眯地提议：“可以啊，叫余晴姐来嘛。” 颜颖臻和段晓晨瞪她。 颜颖臻冷冷地说：“我和余晴不熟。” 段晓晨则质问：“你还想多一个？” 许清雅狡黠地笑了笑，“我只是开个玩笑。” “那玩斗地主？”颜颖臻改口问。 许清雅懒洋洋地说：“肚子好重，好吃力，只想睡觉，不想费脑子。” 颜颖臻嫌弃地说：“我也怀着呢，你那么年轻，怀孕很轻松的！我怀采薇的时候，9个月了还每天在网上听课、自己做饭。” 许清雅笑道：“我可没颜姐你那么优秀，我就是个小懒鬼。” 颜颖臻认真脸：“能把昆曲练到你那个程度，不是光有天赋就行的，你吃过的苦不比任何人少。” 许清雅吐了吐舌头：“姐啊，我是在开玩笑你听不出来么？” “听出来了，但我就是忍不住想绷起脸教训你几句。”颜颖臻瞥了她一眼。 段晓晨在心里叫好。 而许清雅也不生气，笑嘻嘻地说：“姐姐教训妹妹是应该的。” “少来，我和你可不是什么好姐妹，”颜颖臻停顿了片刻，才说，“只不过，我们的女儿是姐妹，这就是我们的关系。所以，别指望我喜欢你，给你好脸色看。但是为了不让这对小姐妹有嫌隙，我也不会刻意针对你什么。” 见颜颖臻说得直白、严肃，许清雅直起腰，认真点头：“我明白，但是我叫你一句颜姐姐也是应该的，这是礼貌。” “随你。”颜颖臻发现自己刚刚的情绪有点抬头，便闭上嘴，不想开口说话了。 毕竟她不是来吵架的。 要控制情绪。 段晓晨接过话头：“小许，生下孩子后，你有什么打算？” 其实这是她今天响应颜颖臻组织的聚会，最想问的问题。 “我啊？”许清雅虽然即将为人母，笑容还是很有少女味，非常清新、带点小调皮，可以说是巧笑倩兮，美眸里秋波流转。 她眼珠子转了转，“拍很多电影，唱很多的歌，也唱很多场戏。” 段晓晨隐隐有些失落地点点头。 “不过嘛，”许清雅话锋一转，“毕竟我还年轻，还需要学习。我想到处走走，去学习一些有趣的东西。” 段晓晨精神一振，“学什么？” 许清雅笑着看了她一眼，“段姐姐，你感兴趣的不是我学习‘什么’，而是我‘去哪’学习吧。” 段晓晨嘴角扯了扯，没有否认。 许清雅正色说，“有三个想去的地方，威塞克斯，还有高卢，我打算去这两个地方学习他们的戏剧表演。也还想去橄榄国学习歌剧。这些都不需要精研，只是稍稍学习了解，触类旁通。” “恩，其实也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毕竟，小孩子不能长期离开妈妈，而我又不希望孩子在一个讲外语的环境下长大，我想让她接受华语的启蒙教育。” 说到这，她低头按了按眉尖，显得有些犹豫。 而段晓晨听了她的话，露出喜色，但因为她的犹豫，而又不敢大笑。 “这世上本来就很难有两全的办法。”颜颖臻这个时候开口了。 她面前摆着一杯矿泉水，之前她在无聊地看着水面，像是在研究着水质。 说这话时，她也没有抬头。 “不过嘛，”颜颖臻拖长了声音，当许清雅和段晓晨都望着她之后，她笑了笑，“如果足够有钱，倒是可以克服很多困难的。” “比如，以比较高的价格，从当地留学生里，聘请品行好、做事细心的，来当babysitter，等孩子大一点了再请家庭教师。” 颜颖臻不喜欢在说话中夹杂英文，但是babysitter这个词她一时没有想出对应的华语词汇。 而高学历的许清雅和自学成才的段晓晨自然都能听懂。 许清雅点点头：“这是一个办法。” 颜颖臻似笑非笑地抬头看了她一眼，“很多时候，你想不到办法，只是因为你还没有适应新的思路。你要学会这么考虑——你不打算花他的钱，但他很乐意为你和他的孩子花光最后一分钱。当然这是打个比方，以他的资产，想花光还真不容易。” 许清雅抿嘴一笑，段晓晨也撇撇嘴，眼含笑意。 “所以，任何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明白吗？很多困难都可以迎刃而解。”颜颖臻谆谆善诱地教导。 许清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如果用这种思路的话……确实，很多困难其实都不难解决。” 她停顿了一下，眼睛一眨一眨地，长睫毛像小扇子一样呼哧呼哧地扇着。 也正因为眼睑高频率的开合，导致她漂亮的眼睛在灯光的映照下像宝石一样熠熠发光。 “那就这样，”终于，她下定了决心似的，“我的预产期是十月。等过完春节，我就带着宝宝出国。第一站先去高卢，等到宝宝念小学之前，再回国。” 这就是5、6年时间了。 段晓晨笑逐颜开，毫不掩饰自己的开心。 至少在这5、6年之中，她和许清雅就不用起冲突了。 杜哥如果想小许了，就他自己飞到高卢去看小许。 段晓晨之前和颜颖臻有过一些沟通，虽然没把话说得太直白，但差不多也表达了各自的诉求。 她们都是有自己事业的，独立的女性。 各有各的脾气。 如果平时长期在一个圈子里行动，迟早会因为吃醋、或是因为争夺某些利益而闹得不可开交。 其实实在没那个必要。 她们谁都不贪图一个名分——不是不想要，而是理智地不去为了一个名分争得头破血流，其实也不太可能争到。 所以，对她们来说，比较理想的状况就是，相隔比较远，各有各的领域和圈子。 平时不太会有起冲突的可能，也不需要强行压抑自己去维持脆弱的和平。 许清雅果然是个聪明的女孩子，很快就领会了这一层意思。 段晓晨笑吟吟地说，“未来几年，我会花比较多的时间在星条国和樱岛——每年至少四分之三的时间。” 许清雅也听懂了她的说辞，把目光转向颜颖臻，含笑说：“颜姐姐肯定是要坐镇国内吧。不过华纳影业那边怎么办？” “暂时老杜管着。”颜颖臻简单地说。 卷三 猛龙过江 第710章 忧虑的申劲松 想了想，颜颖臻又补充了一句：“我有考虑，等采薇初中毕业，就让她到星条国念书。如果走出那一步，我也会做出相应调整，那个时候我就会常驻星条国。” “而我就回国。”段晓晨笑吟吟地说。 因为在认识上早有默契，所以短短地交谈后，她们迅速达成了一致。 至少短期内达成了一致。 段晓晨想，希望在这几年里，大家各自守诺，不会爆发大的冲突吧。 颜颖臻一副智珠在握的浅浅微笑，“计划总不如变化快，有很多东西，定下大体框架就行了，没必要想得太细。因为到了那个时候，你就会发现，情况变了，周围的环境变了，原来的考虑不适用了。所以啊，我们就别想几年以后的事了。” 她从小桌的抽屉里拿出一副扑克，左右看看，“还是来打牌吧！” 段晓晨扫了她一眼：“你牌瘾真大！” 不过嘴里说着鄙视的话，段晓晨的手已经不自觉地接过扑克，开始洗牌切牌。 许清雅嘟了嘟嘴，眉毛耷拉，勉为其难地说：“那就打一小会啊。” 牌局进行了一阵，颜颖臻输得面如土色。 不过她有一点好，哪怕输得再多，也不会输掉风度，而且锲而不舍。 一边打牌，她们也一边闲聊着。 所聊的话题，怎么也绕不开杜采歌。 然后很自然地就谈到“武林”。 “颜姐姐，你估计武林的全球票房能到多少？” 问话的是许清雅。 她终究只是个二十岁的年轻女孩，虽然比同龄人成熟，但也不可能真的看透红尘、云淡风轻。 作为一部热卖电影的女主角，她有自矜，有骄傲，这很正常。 她也热切地期盼“武林”能不断地打破记录，影史留名。 颜颖臻看着手里的牌，似乎漫不经心地回答，“15亿美元吧。” “那都能进入世界票房排行榜前10了！”许清雅的脸上浮现出隐隐的激动。 她迅速心算了一下，现在大华元和美元的汇率差不多是2.5：1。 “37亿大华元？总觉得不太可能的样子。” “呵呵，”颜颖臻迅速看了她一眼，似乎看透了她心里的小得意和言不由衷的小骄傲，“电影时光网又一次调整了‘武林’的票房预期，现在它们认为‘武林’能拿到18亿国内票房。而在星条国，这部电影也很受欢迎，排片率现在上调到22%了，下周的票房还有望逆势上扬。在樱岛，威塞克斯……‘武林’也都有不错的成绩。所以，37亿大华元，是一个稍嫌理想的数字，但并非不可能达到的。” 许清雅笑嘻嘻地，“如果真的能拿到37亿全球票房就好了，世界票房排行榜就要重新排序了，这让我有一种自己在参与历史的感觉。毕竟，仔细想想，这部电影能取得成功，虽然是因为大叔这个导演太出色，可也有我的功劳啊！” 段晓晨没有故意否定她的贡献：“确实‘霍玲儿’这个角色不是谁都演得来的。” 颜颖臻嘴角扯了扯，感慨说，“我怀采薇的时候，也差不多是你这年龄。不过那个时候的我，还是个傻乎乎的小女孩。不像你，已经取得这种层次的成就了。” 许清雅吐了吐舌头：“要比成就我可不和颜姐姐你比。你这是欺负人啊！” 颜颖臻抿着嘴，淡然一笑，“领域不一样，不能直接对比。” “是啊，”段晓晨附和着说，“其实仔细想想，我们都在很年轻的时候，就在所属的领域里成为顶尖层次的了。” 许清雅笑道：“那是你们太优秀了啊。我的话，如果没有大叔帮我，我就只是个普通的青年昆曲演员。” “是最顶尖的青年昆曲演员。”段晓晨纠正了她的话。 许清雅笑得很是坦然，“反正是不太可能像现在这样，甚至被人认为有机会入围三大奖的最佳女演员。” 这几天确实有不少影评人、影迷们盛赞她的表演，认为她是今年国内三大电影奖最佳女主角的有力竞争者。 “大叔教我演戏，给我机会，让我演出合适的角色——最关键的是，他拍的电影都取得了商业上的成功，让我的表演能被更多的人看到、接受，”许清雅抚摸着肚子，笑嘻嘻地说，“我当然觉得我其实也是个很优秀的女孩子啊，但是没有大叔的话，这些事我肯定是做不到的。” 段晓晨低头怅然说：“我也是啊。曾经有记者问我，说‘娱乐圈有句话，说是林可一手捧出了三大歌王，两大歌后。你怎么看？’我当时反问他，‘你觉得我该怎么看？’他说，‘我觉得这种说法对你们太不公平了，简直是否定了你们的努力。’” 许清雅眯眼笑道：“我想起来了！那是前几年的事了吧。我还记得段姐姐你是怎么回答的，你回答说，‘我们的努力确实很重要。但是没有他写的歌，我肯定也成不了歌后。至少不会这么快成为歌后。’” 段晓晨并不是失落，她的怅然，只是想起了那段时间里，杜采歌正在经受抑郁症的折磨，几乎与外界断了联系，不接她的电话，不回她的信息。 她为了想和杜采歌制造偶遇，特地在杜采歌的对面买了一套房。 那几年时间里，她都没怎么和杜采歌见过面、说过话。 每天都觉得好累，好灰暗，就快撑不下去了。 所以在和杜采歌重新取得联系后，她才那么紧紧地抓住他，生怕再一次被他疏远。 她温柔地笑道：“我心里其实一直都是这么觉得的：成为歌后，没什么了不起。如果没有他，我就什么都不是。” “段姐姐你太贬低自己了。”许清雅评价说。 颜颖臻也撇撇嘴，“少往他脸上贴金。快出牌，别光顾着聊天。” 段晓晨摇头笑道：“你是没这种体会，毕竟你是自己出来创业，自己建起了一个商业帝国。要是在古代，以你的能力，说不定都能当女皇。我不同啊，我是真的什么都不会，只是老天爷给了我一副好嗓子。可光有好嗓子，有什么用？如果没有他，我什么都做不成。” “我就不爱听这话。不要低到尘埃里去！”颜颖臻不以为然。 回顾过去，她不得不承认，杜采歌提出的那些有预见性的东西，让她少走了很多弯路。 甚至可以说，在创业初期，她还没有锻炼出那些手腕、嗅觉、韧性的时候，正是对杜采歌的盲目崇拜，相信他说的一切，才让她顺利地挖到第一桶金，奠定了远光集团的基础。 但她不会因此就看轻自己。 如果没有她自己的努力，不断地提升自己，后来她也做不到掌控这样一个万亿大集团；如果没有她中后期做出的修正和调整，远光集团也不可能发展壮大。 颜颖臻始终坚信：没有他的预见力，就没有远光集团，她颜颖臻也很难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握住时代的脉搏，成为亚洲首富。 但她一样会有精彩的人生，一样会成为商场上的女强人。 没有她的执行力，他的那些预见力就什么都不是。只会成为阳光下的泡沫，五颜六色，一戳就破。 “颜姐姐，我就不明白，你那么好强，可为什么你会接受……这样一个局面呢？” 颜颖臻皱了皱眉，正想反唇相讥。 但是抬头一看，却见许清雅神态认真，并非嘲讽，而是真的很疑惑。 颜颖臻就按下那点怒气，表情平淡、实则内心充满傲气地说：“我和你们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许清雅还是很认真。 颜颖臻不屑于回答。 我是白女票，你们呢？ …… 申劲松站在他最喜欢的位置，凭窗眺望，看到的却不是以往的风景。 他不是喜欢叹气的人。 但是却不能自制地接连叹息了几声。 他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一切都乱套了。 似乎全世界都在和他对着干。 酝酿了很久，要一鼓作气搞臭段晓晨，逼得杜采歌腾不出手脚——结果被余晴轻描淡写地化解了。 段晓晨反而成了被人同情的一方。 好不容易，余晴和杜采歌在首映式上，自己闹出了笑话，闹出了事故。 把许清雅的事情捅了出来。 这是他都没有调查到的。 原以为这样下去，“武林”总该凉了吧，毕竟导演和女主角闹出这么大一个丑闻。 可是网民们竟然没事一样，继续去看电影。 自己安排带节奏的水军，喊出了“抵制劣迹导演”“抵制劣迹艺人”的口号，可是却响应寥寥…… 最让烦心的还是姚绮云那个女人。 一天到晚打电话来，说“有人在追查我”“我快被发现了”“我要是被抓住了，一定把你供出来”…… 这个蠢女人。 之前听到杜采歌在余晴直播间里说，他已经在筹备一个大动作，申劲松还有点警惕。 现在知道，原来杜采歌所谓的大动作只是去寻找姚绮云，这让申劲松舒了一口气。 还好姚绮云也不是太傻，发现了在被人追查后立刻和自己联系了，现在自己可以有针对性地做出一些安排来。 这都不是事。 真正让申劲松忧虑的，是“提督大人”。 成片他当然已经看过了，不仅仅是他，几个投资方都派出代表来看过。 “提督大人”的质量还是挺高的。 虽然拍摄的时间非常紧凑，但舒宜欢的水平在那里，这点是不用担心的。 但看完成片后，申劲松还是感觉有些不对劲。 又说不上有哪里不对劲。 这是大华国影史上制作成本最高的电影，没有之一。 影片还是典型的舒宜欢风格，稍稍加了一点实验性质的东西，但是不多。 除去宣传之外，两个多亿的制作成片，让“提督大人”的特效、演员阵容，都是空前强大。 钱都花在了刀刃上，影片的精良程度是谁都无法否认的。 至少在申劲松看来，“提督大人”的特效是比“武林”高出半筹的，而且故事也还算流畅。 绝对是一部优秀的电影。 但如果对手是“武林”的话，申劲松还是很心虚。 其实他也不是觉得“提督大人”比“武林”差。 几家投了资的公司派来的专业人士，在观影后也认为，“提督大人”的质量是过硬的，即使在“武林”上映后，他们也坚持这个看法，觉得“提督大人”方方面面都不比“武林”差。 但申劲松还是莫名地觉得，如果真的要和“武林”硬杠，“提督大人”应该是会输的。 当然，值得庆幸的是，他很早就做出了决策，不和“武林”硬碰硬，要避开“武林”的锋芒。 这部电影，不需要和谁较劲，只要赚钱。 只要票房超过12亿，就开始盈利了。 以舒宜欢的名气，以他的水准，以“提督大人”的演员阵容和特效，票房超过12亿，应该不难吧？ 虽然有些忐忑，但到了这个时候，开弓已经没有回头箭了。 申劲松只是有些遗憾，没能利用余晴直播间事件，把“武林”给弄垮。 否则的话，“提督大人”上映之时，就真的毫无风险，只要等着数钱就行了。 而现在的话，还需要多做些准备工作。 他回到办公桌前，开始打电话。 …… 打了一圈电话，已经到了黄昏。 西斜的太阳照进落地窗，将他的办公桌都染了一层妖异的红光。 申劲松往后靠进椅背，揉了揉疲惫的眉心。 在电话里，他又是许诺，又是利诱，但是得到的反馈让他喜忧参半。 国内的几条大院线，都明确答应提高给“提督大人”的前3日排片。 这是好消息，预计“提督大人”在前3日能拿到45%左右的排片，高于“武林”刚上映的时候。 “武林”的首日排片只有36%。 但也有不好的消息。 星条国那边，“提督大人”原本预计首日排片18%，毕竟舒宜欢在星条国也有不错的知名度。 可是刚才的沟通中，申劲松得知，星条国的好几条大型院线都要对近期排片重新做出调整。 目前还没说会不会增加或减少“提督大人”的排片，但申劲松总有点不详的预感。 为什么那些院线要突然调整排片计划？ 卷三 猛龙过江 第711 何处是归处？ 到了深夜，申劲松已经回到家中。 他又打了几个电话，挂掉电话后，神色有几分严峻和无奈。 天亿娱乐有星条国资本的背景，其股东里面，有来自星条国的几个基金会，有十几位低调的，大大小小的富豪。 这些股东，总共占股接近70%。 呃，天亿娱乐不是上市公司，只是在谋求上市。 而且大家都知道，天亿娱乐之所以到现在还没上市，是准备在星条国上市。 而申劲松是这些星条国股东的代理人——这是许多知情人认知中的事实。 但是鲜有人知道，这些来自星条国的股东，基金会也好，十几位低调富豪也好，其实都是被某几位加利福利亚财团成员后裔游说来，进行这项投资的。 其实后来他们的意见出现了严重分歧，就差没内讧了。 甚至因为大家意见不一样，明争暗斗，就连董事长的位置都旁落，被大华国股东拿去了。 那几位加利福利亚财团成员后裔，显然不是他们父辈心目中最优秀的继承人，所以不能继承他们父辈的股份、社会关系、影响力。 加利福利亚财团，当然很牛。 但，千万别忽略了，加利福利亚财团是由数十家大型企业，组成的一个战略同盟，通过交叉持股等方式联结起来的经济体。 这样一个财团里，有那么几个显赫的，有巨大影响力的名字，和一些相对不那么显赫、甚至比较边缘化的名字。 而这几个人的出身，并非是最显赫的那几个家族。他们也不是各自家族的继承人。 虽然在外人眼中，他们都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富二代，出入豪车美人，往来都是名流，生日宴会上能轻松邀请到二线明星来高歌一曲。 但是在这个圈子里，他们属于那种可支配财产很少，前途暗淡，没有话语权的边缘人。 他们不甘于一直当一个边缘人，他们也有自己的野心。 所以他们拼命地想搞事，披着虎皮，编织起了自己的关系网。 从这一点来看，他们是也算是有能力的人，并不是混吃等死、浑身臭毛病的纨绔二代。 入股天亿娱乐就是他们努力的产物。 当天亿娱乐严重亏损、资金断链、濒临破产时，他们游说了好几家基金会，十几位富豪，凑到了8亿美金，入股天亿娱乐。 其中，属于他们自己的资金很少，还不到3000万美金。 但是，空手套白狼，正是他们最擅长的事。 他们怂恿别的股东，挺身而出自愿做股东们的代表，巧舌如簧地表示会为每个股东谋福利，让大家都赚大钱。 但实际上，他们只是想利用天亿娱乐，去替他们自己赚钱。他们根本不在乎天亿娱乐能不能盈利。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做这种事。 不过这一次，他们没能成功。 当他们试图利用天亿娱乐来进行一些游走在灰色地带的操作，为他们自己攥取利益时，其余来自星条国的股东发现了他们的所做所为，激烈地反对。 甚至一部分星条国股东反而和大华国本土势力达成了同盟。 所以才导致，股份只有30%的大华国本土资本拿到了董事长这个关键位置。 所以，这几位财团成员后裔，对天亿娱乐的关注渐渐下降了——毕竟他们几个在天亿娱乐的占股很少。 而现在，他们又无法利用这点股份，去撬动更多的利益。 因此，这两年他们便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凯里亚德方面，甚至口头答应在未来将他们的这些天亿股份转让给申劲松，换取申劲松替他们操作一些不适合他们自己抛头露面办的事情。 当然，他们并不介意继续给天亿娱乐提供一些帮助，毕竟他们也能从中获得一定的好处。 他们能够和星条国院线形成良好关系，因为这是他们在社交圈子里能触及到的。 但又不够资格去对这些院线施加影响，因为他们在这个圈子里，本就处于底层。 但平时呢，他们也能拿到一些优惠条件。 天亿娱乐曾经在星条国发行上映的几部电影，都得到了这些院线的支持，拿到了不错的排片。 这一次，申劲松本以为也会如此。 之前他让那几位牵线搭桥，替“提督大人”拿到了优渥的条件。 原本预估的18%的首日排片，真的已经相当不错了，是大华国电影在星条国市场拿到的最高首日排片率，远远高出“武林”11%的排片。 但现在到了“提督大人”临近上映的时候，形势却突然变化，脱出了他的掌握。 而刚刚他和星条国那几条院线经理的沟通，让他意识到，某个环节出问题了。 虽然没人明确告知他，“提督大人”的排片会被砍掉。 但他总觉得，那些人含糊其辞的说法中，隐藏着对“提督大人”的不利因素。 在办公室来回踱步很久，申劲松才掏出手机，翻动通讯录。 他的手指悬停在“j.怀特”这个名字，迟疑许久，才按下。 “嘟，嘟，嘟”。 响了七八声，对方才接通，一个无精打采、似乎还没睡醒的声音抱怨道：“该死，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么？” “我知道，”申劲松尽力让自己的语气平静，“詹姆斯，现在是洛杉矶时间上午9点，你该起床了。” 对方沉默了一会，似乎在尝试提起精神。半晌后才说：“有什么事？” “各大院线今天都通知到了我们公司，近期可能会对排片做出一些调整，根据之前拟定的合同，他们也有权调整排片。我有不详的预感，‘提督大人’的排片会有变动，很可能会被砍掉一些排片，詹姆斯，你知道这事吗？” 片刻的沉默后，对方轻轻一笑：“排片临时调整也是很常见的事，而且也不见得会砍掉‘提督大人’的排片。你别着急，现在还早，‘提督大人’7月20日上映，现在才7月14日。” 申劲松没有马上回答，詹姆斯轻轻笑着，“还有别的事么？” 申劲松平静地说：“我了解你，詹姆斯。” 詹姆斯轻笑道：“哦？所以呢？” 申劲松深吸一口气，“所以，我很清楚，你是在敷衍我。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你不想干预。” “呵呵，”詹姆斯的笑声不变，“我以前有过敷衍你的时候，但这次并没有。听着，你如果不放心的话，我会去打几个电话，问清楚情况。” 申劲松拧着眉。 他从詹姆斯的话中，听出了几分言不由衷。 但是……他不能用更激烈的语气去质问了。 毕竟在双方的关系里，地位并不对等。 尽管屈辱，但也不得不承认——他只是詹姆斯等人的白手套。 如果撕破脸，和詹姆斯.怀特、约翰尼.兰道尔、玛格丽特.伍德闹翻，他们或许会不好过，而他肯定也会凄惨无比。 于是斟酌一番之后，申劲松勉强笑道：“好的，那你得尽快弄清楚，因为我真的很担心。” “别担心，我亲爱的妹夫，我们是一家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詹姆斯.怀特爽朗的声音显得很有魅力，雄浑镇定的嗓音让人很容易就相信他说的话。 但申劲松见过太多，被詹姆斯.怀特俊朗的外表、看似豪爽的作风所迷惑的可怜虫，一个个落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如果要用一种生物来形容詹姆斯.怀特，申劲松只会想起一个恶心可怖的形象——毒蝎子。 “我相信你，詹姆斯。等你的好消息。”申劲松忍着恶心说道。 挂掉电话后，申劲松低头思考。 接下来该找谁？ 约翰尼.兰道尔？他和詹姆斯.怀特好得穿一条裤子，申劲松相信，他绝不会拆詹姆斯.怀特的台。 玛格丽特.伍德？她的演技比詹姆斯.怀特还要精湛，你永远也分不清她哪句话是真的，哪句是假的。 而最可怕的是，她说谎有时候不是为了误导别人，不是为了利益。也不是为了好玩。 仅仅是因为习惯。 考虑再三，申劲松找到廖宥佳的号码，拨打。 很快就接通了。“咦，申总，有什么事找我呀？” 廖宥佳的声音带着点性感的慵懒，似乎还藏着点别样的东西。 申劲松对她太了解，他敢打赌，她昨晚的夜生活非常精彩。 甚至就在此时，很可能她还没有起床，而有一个男人正躺在她身边，做着种种挑逗的动作，亵玩、触碰她的关键部位，所以才让她的声音如此微妙。 但他并不在意。 在他眼中，廖宥佳就是个玩具。 他能玩，别人也可以。 因此他的声音没有丝毫波动：“你在洛杉矶吗？” “是啊。”廖宥佳懒洋洋地回答。 “还没去上班？” “我在处理几封邮件。” 申劲松不想拆穿，迅速改变话题：“去调查一下，那几条院线为什么要调整排片，他们准备给‘提督大人’多少的排片。” 廖宥佳显得很不解，“排片？之前不是都谈好了么？现在又要改变？而且我不方便去直接和院线对接，在星条国发行‘提督大人’的是米高梅影业，要谈也该是米高梅的人去谈。” 申劲松的声音转冷：“你不想去也可以，给我订个房间，我今天就飞去星条国，亲自去对接这件事。” 廖宥佳很快地说：“好的，我会去订房间的。” “嗯。”申劲松没有多说，直接挂断电话。 他脸色阴沉着，胸口剧烈的起伏。 玩具造反了！ 申劲松觉得此时，荒谬感大于愤怒。 他真的没有料到，廖宥佳会这么说话。 他本以为，廖宥佳会诚惶诚恐地说：申总，不麻烦你过来了，我马上就去办。 她怎么敢！ 她怎么敢？ 这一瞬间，申劲松只觉得疲惫异常。 他花费十年时间建起的大厦，此时竟显得摇摇欲坠。 他咬紧牙齿，思忖着自己的处境。 早在几个月前，他就告诫自己，该准备退路了。 而现在，他更是被紧迫感扼住了咽喉，只觉呼吸都不通畅。 1年内！最多1年半以内！ 最迟2012年年底之前，就要离开大华国！ 永远离开，再不回来。 但是他转念一想。 马德，华纳影业已经被收购了……杜采歌的触手已经伸过来了。 星条国也不安全了。 他走到窗边，眺望着深沉浓郁的夜色。 世界之大，何处是我归处？ …… “‘龙蛇演义之一个人的武林’连续3天票房下降，但仍拿到了6600万的日票房，票房走势依然强势，上映首周票房有望破9亿。” “‘龙蛇演义之一个人的武林’海外票房累积达到9.44亿，有望成为海外票房最高的大华国电影。” “上映5天，‘龙蛇演义之一个人的武林’的国内票房累积达到8.04亿，仍在续写票房神话。” “‘龙蛇演义之一个人的武林’在电影时光网的评分依然保持8.2分以上，是5年来国产电影中的最高分。” “导演海明威接受采访，笑称‘武林’的续集‘魔女’有望年内开拍，将继续拓展‘国术流电影宇宙’，但他不一定继续担任导演。‘武林’的续集‘魔女’，很可能将以刘语熙和杜媃琦作为主角。海明威证实，在‘魔女’中，极受影迷欢迎的角色严元仪将有重要戏份，但‘武林’的女主角霍玲儿很可能不会出现在‘魔女’中。” “‘魔女’的扮演者杜媃琦和‘微信新闻’的记者连线，回答了一些影迷感兴趣的问题。在采访中，杜媃琦坦然承认，她和海明威导演的亲兄妹关系，笑称她其实只是个关系户，她的演技还有待提高，接下来她的重心会放在学习上，继续打磨演技。但如果‘武林’的续集‘魔女’开拍，她也会欣然投入，她很喜欢这个角色，认为这个角色的内心世界非常丰富，还有很多可以挖掘的地方。” “着名影星许清雅被拍到出现在母婴用品店出现，照片里的她看上去大腹便便，身怀六甲，证实了之前的一些传言。记者拨通了许清雅的电话，询问她是否会继续演出‘国术流电影宇宙’，许清雅表示还在考虑当中。” 卷三 猛龙过江 第712章 息影太可惜 采薇趴在颜颖臻圆鼓鼓的肚皮上听了一阵，用好奇、甚至包含了敬畏的目光（天知道她在敬畏什么）看着那孕育一个小生命的地方，用她那十指修长、晶莹洁白得仿佛莲藕的小手抚摸着颜颖臻的肚皮。 “麻麻，”这段时间，她的稚气在迅速褪去，就像小鹰褪去绒毛、长出坚强的可以飞翔的羽翼，“弟弟刚刚是不是动了一下啊？” “是的。”颜颖臻温柔地笑着。 她的预产期是10月14日，现在胎儿的胎动次数在与日俱增。 “他不听话，等他出来我要打他屁股。” 颜颖臻放下衣服，遮住肚子，笑问：“弟弟怎么不听话了？” “他调皮，老是踢你，让你肚子痛。” 颜颖臻莞尔，“他不是故意的，是妈妈的肚子里空间太小了，他活动不开，他其实就是想伸伸懒腰，伸伸腿，不是调皮。” 采薇已经有一点少女的模样。 当然，仅仅是雏形。 她瞪着闪亮的大眼睛，“麻麻，你和粑粑想好弟弟的名字了么？” 颜颖臻温柔地微笑，摸了摸采薇的小脑袋，“想好了。” “你们以后会不会喜欢弟弟多一点啊？”采薇歪着小脑袋，享受着妈妈的抚摸。 她的表情看上去是好奇，但也隐藏着忐忑不安。 “不会的，傻家伙，爸爸妈妈都很爱你。也爱你弟弟。对你们是一样的！” 采薇低下头，摸着颜颖臻的肚子，轻轻地“哦。” 颜颖臻想了想，抱住她说：“你过生日的时候，虽然你爸爸很忙没来得及把礼物给你，但他一直在安排。前几天你不是看到了吗，那场歌舞，用你的名字来命名的歌舞，好看吗？” “好看！”提起这个，采薇的眼睛就弯得和月芽儿似的，不是特别漂亮的脸蛋，就像小天使一样可爱，沐浴着光芒。 前几天，杜采歌安排逐梦互娱的练习生排练的古装舞蹈“采薇”，终于能演出了。 而首演就是表演给刚刚回国的颜颖臻和采薇看。 这些练习生们并非全无怨言——辛苦的排练和表演，只是为了给一个小孩子看，逗她一笑？ 但他们也知道，努力的训练，良好的表现，能帮助她们更快地脱颖而出，被公司安排出道。 所以人人都嘴上说着不高兴，排练起来一个比一个认真。 最终她们也感到，得到了报偿。 不仅仅是杜采歌私下里给予的奖金。 更因为，观看演出的，不仅仅只有采薇小公主，亚洲首富颜颖臻，公司的中高层，更有着数十位受到邀请而来的，杜采歌和颜颖臻的朋友，以及娱乐圈的大人物。 有大明星，有大公司的高层，也有几位知名的编剧、作者、专栏记者等。 那场美轮美奂、充满东方风情的舞蹈，不仅让采薇拍着手叫好，也让这些娱乐圈的大人物看得津津有味。 当时颜颖臻甚至都想让她们去星条国表演几场，宣传大华文化。 那个男人啊……当他认真想要讨好谁的时候，真是让人难以抗拒呢。 任何一个女人——上至80岁，下至8岁，都无法抗拒这么有文艺气息的礼物。 这时，楼下的门铃声响起。 颜颖臻自言自语地说，“应该是她来了。” 说着，她小心地起身，牵着采薇的小手走出房间，“带你去看看你妹妹。” 是否要让许清雅和采薇见面？这是颜颖臻和许清雅讨论了许久的。 最后她们决定，还是大大方方地见面。 毕竟采薇现在渐渐长大，会自己去接触网络上的消息，会从同学那里听到闲言碎语。 如果不让她和许清雅见面，或许她会逐渐憎恨许清雅，甚至连带着憎恨许清雅的孩子，采薇同父异母的妹妹。 为什么杜采歌不参与讨论？因为这件事里没他说话的份。 下楼梯的时候，采薇已经迫不及待，甩开颜颖臻的手，奔向大腹便便的许清雅。 许清雅不是一个人来的，旁边有个中年妇女搀扶着她，这是杜采歌给她请的保姆。 “小采薇！”许清雅笑得非常纯净，没有丝毫杂质。 “许阿姨！”采薇看着许清雅的目光倒是有一点复杂。 她很早就认识许清雅了，许清雅还要她称呼“姐姐”。但那个时候，她从没想过，这个许姐姐会给她生个妹妹。 许清雅也没再坚持让她叫“许姐姐”。 又笑着对颜颖臻打了个招呼，这才坐下。 “我刚刚在他那边，和龙阿姨见了一面。”许清雅说。 “他不在家么？”颜颖臻随意地问。 “好像是去接受采访了。” 聊了几句，陈茉给她们倒来矿泉水——没有泡茶。 许清雅大口大口地灌了一杯水，举起杯子：“还要添点，我羊水有点少，医生让我多喝水。” 陈茉笑容僵硬地又给她添了一杯水，然后瞅了瞅她的肚子，问道：“预产期是什么时候？” “9月初。” 陈茉点点头退开。 采薇一直好奇地看着许清雅的肚子，许清雅笑眯眯地问她：“你要不要摸一下？” 采薇露出渴望的神情，但还是回头看了看颜颖臻，克制地摇摇头。 颜颖臻柔声说：“你去摸摸妹妹，没事的。” 采薇还是摇头。 她现在9岁了，开始懂事了。 但又不是那么懂事。 对许清雅和颜颖臻之间复杂的关系，她不可能完全理解。 但她能感受到，颜颖臻和许清雅是有矛盾的，而她必须站在麻麻一边。 颜颖臻说：“你以后要多和弟弟妹妹玩，教他们学习。” 采薇低着头说：“我喜欢弟弟，不喜欢妹妹。” 许清雅神情不变，她自然不可能去和小孩子计较，童言无忌。 颜颖臻也没有大声训斥，只是柔声说：“弟弟妹妹都是你的亲人，你都要喜欢。” 采薇嘟着嘴没有说话。 其实她心里对还未出生的妹妹，也是有着好奇和天然的好感。 但她担心，如果表现出喜欢妹妹，会不会让麻麻不高兴呢？ 许清雅对颜颖臻笑了笑，“颜姐姐，没事的，慢慢来。” 坐着闲聊了一会，采薇觉得无趣，自己跑去玩小乌龟了。 颜颖臻正色问道：“接下来几年，你不想演戏了？” 许清雅抬手，拨弄着自己的秀发，抿嘴笑道：“也不是不想演戏。只是，想尝试一点新的东西，去试试威塞克斯的戏剧，橄榄国和高卢国的歌剧，其实也挺不错的。以后我还想去星条国的百老汇，参演歌舞剧呢。” 颜颖臻的眉毛挑了挑，“你好不容易跻身一线演员。就这么放下，太可惜了？每半年，或者每年，挤出时间来拍一部电影，一部电视剧，应该还是做得到的。他提供的剧本，肯定值得演。你也是喜欢演戏的？” “再说，”许清雅没有生硬地拒绝颜颖臻的好意，“其实我也不是抗拒拍电影。只是呢，一来，我和大叔的事情，肯定会有一些不好的影响，这些影响只能随着时间而慢慢减轻，没有别的办法。” 顿了顿，她继续说：“另外，我也是担心，如果我频繁地回来拍电影，会让你和段姐姐不高兴。而如果频繁地在国内，和威塞克斯、高卢等地方来回，对小宝宝也不是好事。她需要安定的环境，需要和同龄的小伙伴交朋友。” 颜颖臻抿了抿嘴，“你的考虑，不是没有道理。不过我还是觉得，你很快就要成为大华国影史票房冠军的女主角了，而现在正是你的黄金时期。这个时候息影，确实太可惜。我建议你再好好考虑，你面临的这些问题，应该有解决办法。至于你担心我和段晓晨的态度，我明确告诉你，不用担心。公是公，私是私，我分得很清楚。” 卷三 猛龙过江 第713章 可爱的细节控影迷 直到从颜家离开，许清雅也没下定决心，在未来几年究竟要不要继续拍电影。 诚然，她知道，如果她选择继续拍戏，大叔肯定会给她安排一些有趣的角色，同时也会在时间上照顾她——不会让他和她的小天使从小缺少关爱。 但她依然有疑虑。 一方面是因为，就算颜颖臻说了“公是公，私是私”。 但同为女人，许清雅非常清楚，女人都是感性的生物，不可能完全做到公私分明。 嘴上说得再好听，说不定到时候颜总心里不舒服了，又整点事出来，影响大叔的计划和安排，或者引起矛盾冲突。 所以许清雅宁愿暂时息影，来避免这些矛盾冲突。 毕竟，她喜欢的是表演艺术——电影表演是表演艺术没错，戏剧、话剧、歌剧、歌舞剧等，也都是表演艺术啊。 而另一方面，她还有个最大的疑虑。 那就是，观众们还会接受她么？ 当她和大叔的事情曝光，说“劣迹艺人”肯定是过分了，但在许多观众的心目中，确实是不齿她的行为。 许清雅并不在乎别人对她的看法。 但观众会不会抵制她？让她变成票房毒药？ 许清雅并不想影响大叔电影的票房。 尽管“武林”的票房似乎没有受到负面影响。 但这是多种因素共同造成的。 许清雅不想冒险。 如果因为自己在观众心目中的负面印象，导致大叔呕心沥血拍出来的电影，票房惨淡，那她肯定要自责很久。 虽然给喜欢的人添点小乱子，是每个少女都喜欢做的事情。 这算是一种考验，看看在喜欢的人心目中，自己有多重要。 但这种事可不能拿来添乱。 而且许清雅也很清楚，在大叔心目中，最重要的是电影，一定是电影。 之后才是家人，爱情。 所以……还是再考虑考虑。 反正，就算要重返荧幕，至少也得等孩子断奶，满周岁以后？那也是一年以后了。 不需要急着做决定。 “现在回去么？”汽车驶出小区时，随行的保姆低声问道。 许清雅想了想，“去电影院。找一家周南影院。” 周南影院，是大华国最大的院线。 保姆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看她的肚子。 许清雅笑道：“没事的，我需要走动一下。” “那里人多，不安全。”保姆规劝道。 “就看一看。你和陈哥都在我身边，没什么好担心的，”许清雅抬头看着司机，“陈哥，是不是啊？” 沉默寡言的中年司机点点头，改变了路线。 虽然已经过了晚高峰，但魔都的交通，反正就那样，和便秘患者似的。 咬咬牙，挤一点出来。再咬咬牙，再挤一点。 只有春节、五一等长假期间，能够通畅一点。 从颜颖臻、杜采歌的小区出来，去最近的周南影院，不超过7公里路程，结果愣是行驶了40多分钟。 “今天是周六，人太多了。”中年司机看了看窗外，又回头看着许清雅，虽然没有明说，但显然是希望许清雅不要出去。 许清雅看了看川流不息的人群，皱了皱眉。 她也确实担心会被人挤着、碰着。 但她又实在想出来走走。 犹豫了一阵，她说：“陈哥，去停车，我就下来走一会。” “可是，已经10点多了。”保姆再次劝道。 “就一会。” 中年司机叹息一声，将车停到地下车库。 然后和保姆一左一右，护着许清雅来到电梯口。 电梯口已经有十来人在等待。 许清雅戴着大口罩和浅色的太阳镜，不熟悉的人很难立刻认出她来。 而且她的孕像非常明显，别人也不会盯着她看。 等待电梯的时候，许清雅便津津有味地旁听着人家的聊天。 “到底想好没啊，看什么电影？”问话的是男生。 他女朋友犹犹豫豫地说：“要不，还是看那个武林。” “你不是不喜欢看动作片么？” “听说挺好看的。” “那就看。我去买两张imax影厅票。” 这对情侣旁边，是四个男生，像是大学生、或刚刚参加工作的，脸上还有些稚气，打扮也不是很社会人的风格。 许清雅听到他们在讨论剧情，听他们的口气，像是在二刷、三刷了。 “这一次我一定要看清楚，曹晶晶的书桌上摆着的那几本书到底是什么。” “我只看清有一本是《冰与火之歌》，还有一本《三体》，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三体》肯定是海明威接下来打算写的小说。” “还有两本英文书，有一本薄薄的我记得是thehappy什么，还有一本只有一个单词，开头几个字母是mis。海明威已经出版的书里面，没有这种开头的，肯定是新书。” “场景转的太快了，这次一定要瞪大眼睛看清楚。” “那一段，封于修的老婆一边织毛衣一边听歌，到底是曾经发生过的，还是封于修的幻想？” “是幻想。” “那首歌挺好听的，就是不知道是谁唱的。” “晕，你没认真看演职员名单吗？那首歌叫‘消愁’，是海明威自己唱的。” “哇，他声音还不错嘛。” “一直都不错，只是唱功不行。” “有一个细节你们注意到没有，霍玲儿第一次去见王超的时候，细心地化了妆，还认真挑了一副耳环。但到电影最后又去见王超的时候，她没有化妆，也没戴首饰。” “注意到了，这代表什么？难道是霍玲儿爱上了封于修，不爱王超了？” “我觉得没这么肤浅。可能是她终于看开了一些东西，要不然她问王超，‘什么时候能真正挑战你’的时候，王超也不会对她说：快了，就快了。说明王超也发现了她心态的转变。” 许清雅低着头，抿嘴一笑。 这些细节控的影迷太可爱了。 她记得大叔说过，正是因为有这样的影迷在，所以导演竭尽全力拍出的好电影才不是媚眼抛给瞎子看。 用心打磨出来的细节，哪怕只有一个人看懂了，那也值得了。 只要有一个影迷，注意到了导演的隐喻，注意到了一个暗示，注意到了伏笔……导演的苦心就没有白费。 哪怕花上几十万、上百万，来制作道具、布景，只为了一秒钟的镜头，那也是值得的。 她没有告诉这些可爱的影迷，那两本英文书分别是《thehappyprince》和《mistborn》，翻译过来叫《快乐王子》和《迷雾之子》，前者是童话，后者是奇幻小说，都即将在大华国、星条国、樱岛、威塞克斯、枫叶国等地同步发售。 等到“武林”结束放映，就是这两部着作面世的时候。 而那本《三体》，也正在创作中，估计春节期间将和书友见面。 她也没有告诉这些影迷们，你们猜对了，霍玲儿第二次去见王超时没有化妆，是体现她心态的转变。 是霍玲儿被封于修的武痴所打动，她也放下了男女之情，精诚于武道。 卷三 猛龙过江 第714章 你是最棒的 很快，电梯到了。大家一窝蜂地往电梯里挤。 不过好在这些人都还算有素质，小心翼翼地避免挤碰到许清雅。 到了影厅的楼层，许清雅步出电梯后，径自走向售票处。 保姆小声嘀咕：“又看？” 许清雅笑而不语。 她当然不是想看电影。 陪着大叔做剪辑的时候，她就快看吐了。 也不是为了买张票支持大叔——她没这么矫情。 她就是想到电影院里坐一坐，听听别人是怎么谈论这部电影的。 或则直白点——就是想听别人夸一夸。 并不是需要听人家夸奖的话。 夸奖的话，在网上已经铺天盖地。 什么“大华国动作电影进入次世代”，“本世纪最好看的电影”，“打斗精彩，剧情也同样出色”，“一群知名、不知名的演员，联手献上了教科书级的表演”…… 许清雅不是想听到这些。 她只是想看看，观众们专注的眼神；想看到打斗精彩的时候，观众们不自觉地挺直腰杆，身体前倾；想看到搞笑的片段时，观众们捧腹大笑；想看到封于修死时，观众们情不自禁地饮泣、落泪…… 这些，才是对一部电影最好的褒扬。 这是对她，大叔，还有整个剧组辛勤努力的最好回报。 许清雅没有马上买票，而是认真地看了看排片情况。 从7月10日开始，“武林”的排片是上涨的——但不是一直上涨。 其中是有迂回的。 简单地说，因为7月9日周六，“武林”的票房大爆，并且口碑爆棚，所以7月10日，周日，各大院线将“武林”的排片进行了大幅上调。 并且在周一、周二也继续保持了一个很高的排片率。 而从周三开始，因为有新的电影上映，所以“武林”的排片又下调了一点。 周四继续下调，从周二峰值的55%下降到了46%。 仍然很高，但是却呈下降趋势。 然而到了周五，“武林”的排片再一次上调。 为什么？ 因为别的影片，上座率更差…… “武林”自上映以来，这几天里始终是上座率最高的电影！ 没有之一！ 而现在，就许清雅草草一览，这家周南影院今天全天至少一半以上的场次都是“武林”。 现在是10点多钟，可以说是黄金时间，影院的7个影厅里，有5个影厅是在放映“武林”！ 要知道，当前同时上映的电影，有14部之多。 有几部上座率较低的电影，全天只排了一到两场。 据说，那几部电影的主创人员和发行商在向媒体抱怨，认为影院给他们的排片太少了。 然而讽刺的是，这几部电影就算每天只排了这一两场，放映时影厅里依然空空荡荡！ 而“武林”…… 许清雅上前问了几句，了解情况。 在接下来的1个多小时里，又有5场“武林”要相继放映。 这5场里，有1场是imax厅，2场是普通的3d厅，2场普通厅。 价格最贵的imax厅，已经只剩寥寥几张门票，都是最差的位置。 3d厅的门票也已经售出了80%以上。 反而是那2场普通厅的，还剩了35%左右的门票。 许清雅想起大叔曾经对她说过的：这些年来，人们的收入一直在上涨，相对而言，一张电影票的价格对大部分人来说，已经不再敏感。 当你的月收入是1000-1500元时，30元的电影票和100元的电影票，对你而言差距是相当大的。 因为除去住房、各种必要支出、适当的存款之外，可以灵活支配的钱，可能也就三、四百元。 这三、四百元里，也许需要应酬，要打牌，要约会。 或许能拿来看电影的，也就一百块钱左右。 这个时候，如果你是影迷，你是选择看一场一百的，还是看三场三十的，再买两份爆米花？ 或者，你只是想约会，你是花两百买两张一百的票和女朋友看电影，还是花六十，买两张三十的票，再剩下一百多元等看完电影后去吃夜宵+开房？ 所以，如果没有特殊理由的话，大多数人都会选择30块钱的电影票。 而现在人们的平均收入都增长了不少。 魔都市的最低工资从2000年的445元，到今年调整为1150元。 双一流大学本科毕业生初入职时的平均工资，从2000年的1780元，到现在已经上涨到了3810元。 虽然房租、食物等必要性开支也在上涨。 但总体来说，可灵活支配的钱，也上涨了几倍。 对于一百元以下的消费，相对而言，没有那么敏感了。 在这个时候，在看电影的时候，许多人为了观影效果，为了更舒适的环境，是愿意支出更多的。 也就是说，在30块钱的普通票，和100块钱的imax门票里，越来越多的人会选择imax门票，享受更好的观影体验。 门票价格提高，同时荧幕总数在高速增加，在未来一段时间里，我们的票房纪录会不断地被打破。 现在的话，可能一部电影能拿到15亿，20亿票房，就能进入影史排行榜。 而5年10年后，或许40亿票房的电影都屡见不鲜。 大叔还真是有预见性呢。 许清雅低头甜甜地笑着。 随即她买了三张最近场次的imax影厅的电影票。 很快就带着保姆和司机老陈入场。 座位当然不好的，不过没关系，许清雅又不是来看电影的，老陈和保姆也都陪她看过两次了。 许清雅安静地坐着，听着人们的交谈，对电影的期待。 等到电影开场，影厅里很快安静下来，只有电影里的对白和配乐，偶尔有观众小声咳嗽，或悄声交流。 许清雅摘下浅色墨镜，观察着人们的神色。 大部分观众，从影片一开始，就沉浸在剧情里。 他们或紧张得屏住呼吸，或放松地嘴角含笑。 或沉默地思考，或带着疑问看得目不转睛。 有人紧紧地抓住座椅扶手，有人和恋人手牵手。 半个小时后，许清雅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叹，起身向影厅外走去。 保姆和司机老陈紧紧跟上。 到了影厅外，许清雅拿出手机，给杜采歌拨了个电话。 很快就接通了。 “大叔，虽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也已经说过很多遍了，但我还是想再说一次。你的电影太棒了。你是最好的导演！” 卷三 猛龙过江 第715章 很有哔数的舒宜欢 周四这天，由于排片降低，“武林”的票房继续下跌，但单日票房仍然维持在6000万以上。 而周五，由于到了周末，因为上座率较好，也因为别的电影不争气，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各大院线再次上调了“武林”的排片率。 这也让“武林”的票房出现一个小反弹，单日票房接近一亿。 至此，“武林”连续拿到7个单日票房冠军。 在上映首周，就顺利地突破了9亿票房。 不仅拿到了周票房冠军，更是打破了大华国影史首周票房纪录。 可惜，最终还是遗憾地距离10亿票房差一点点——首周票房止步959亿。 各大媒体也表达了遗憾，虽然959亿也是一个新的首周票房记录，但是第一部首周票房破10亿的电影显然会更有话题性，更长久地留在人们的记录中。 大家能记住第一部票房过亿的电影。 但是，在这之前，创造票房记录的电影是哪一部？rry，不记得。 海明威的粉丝们也在群里、在贴吧里、在杜采歌的微博下，表达遗憾之情。 对此，杜采歌手动更新了一条微博：“没关系啊，明年再来。” 他是真的觉得没什么。 记录这玩意，不值得用心去追求。 与其把心思放在记录上，不如多去拉几部优秀电影，学习别人的长处。 他没想到，他这条动态，让粉丝们立刻原地高朝！ 许多人留言，问他是不是打算今年下半年开拍“武林”的续集。 或者启动他曾在节目中提到，要打造的“国术流电影宇宙”中的另一部作品。 对这些提问，杜采歌没有表态。 其实是他自己也还没想好。 他在闲暇时，已经初步构思过“魔女”了，这会是一部很有趣的电影。 但是！ 预定的女主角，杜媃琦现在的演技还不能挑大梁。 尽管她在“武林”里短短的出场很受观众欢迎，希望她来主演续集的呼声也很高。 但杜采歌心里清楚，让现在的她来担纲主角，有着很高的风险，或许会让电影遭遇滑铁卢。 当然，杜采歌并不怕电影亏损。 没有哪个导演，注意，是没有任何一个导演，敢说自己的电影只赚不赔。 有时候，拍几部赔本的电影也是导演的必修课。 他只是不希望让妹妹的事业受挫，不希望妹妹被打上“票房毒药”“伤仲永”“出道即巅峰，一直在下跌”等标签。 所以，他希望等个两三年，等杜媃琦的演技更上层楼后，再拍摄“魔女”。 除了讨论续集的话题外，粉丝们、媒体关心的问题，是“武林”的票房何时能突破20亿？ 是的，电影时光网已经调整了对“武林”的票房预期，认为“武林”的票房将突破20亿元。 从“武林”首周的势头来看，20亿似乎真不是什么问题。 首周959亿，硬生生地将大华国首周票房纪录从644亿拔高了3亿多，简直吓人好不好！ 通常来说，一部电影的最终票房能达到首周票房的4-5倍左右。 有的初期宣传不得力、靠口碑取胜的电影，甚至能达到7-8倍，乃至更多，比如“疯狂的石头”首周票房200万，国内总票房2000万。 总票房是首周票房的10倍。 哪吒之魔童降世，首周票房667亿。 而最终国内总票房49亿，是首周票房的7倍多。 就算只按照4-5倍的比例来算的话，“武林”的票房也有望过40亿！ 但业内人士指出，“武林”的首周票房能如此之高，是有许多不可复制因素的。 比如，这部电影更换了导演和大半演员，一直引人关注；比如，海明威的粉丝很多，而且相当愿意第一时间为他的作品花钱；比如，在首映式上，海明威和余晴的直播事故…… 这些都造成，“武林”的宣传效果极佳，观众们的观影意愿极强，刚刚上映就大量涌入了电影院。 但想看电影的，很多已经在首周看了，接下来的票房肯定会大幅下降。 就像那部“末日危机”，首周票房644亿，但后继乏力。 大家都估计“武林”也会这样。 毕竟，“武林”的宣传是非常到位的，不是慢热型的。 很多电影，观众们要先观望一阵，确定口碑还不错，才走进影院。 但对于海明威的电影，大部分有观影意愿的观众都希望第一时间就看到。 有一个粉丝的发言很有代表性：“最开始，我是听他的歌。每次有他创作的歌曲，我都第一时间买下来，从来都没失望过。然后，看他的漫画，也都是第一时间购买。然后是开始看他的书，也是第一时间买下，也从未失望。现在又看他的电影，也习惯性地第一时间看。因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p>为我相信他不会让我失望的。” 业界人士分析，“海明威”这个名字，用了十多年的时间（算上“林可”时期），在大华国15-50岁消费主力人群的心目中，已经成为“高品质文艺作品”的代名词。 哪怕是海明威下次表演一个相声，或者他自己去录制一张专辑，粉丝们都会第一时间抢购。 因为，正如那个粉丝所说的，“从来都没有失望过”，“相信那他不会让我失望的”。 所以，大部分业内人士认为“武林”的前期走势猛是可以预料的，但是已经透支潜力了。 正常来说，一部电影的最终票房应该是首周票房的4-5倍，但像“武林”“末日危机”这种宣传到位，影迷期待已久，第一时间就大量涌入电影院观影的电影，最终票房是首周票房的2-3倍才合理。 所以大部分业内人士预测，“武林”的最终票房能过20亿，但不太可能超过25亿。 别把25亿不当回事。 这已经很恐怖了！ 因为“武林”的海外票房也是相当之高，首周拿下了亿大华元！ 如果算上海外票房的话，“武林”的最终票房可能会达到40-50亿大华元，很可能跻身世界影史票房收入前5！ 乃至前3！ 目前全球票房第5的电影，恰恰就是那部“末日危机”，全球票房1885亿美元，相当于47亿大华元。 而全球票房第3的电影，总票房2142美元，相当于53亿大华元。 …… 紧接着，在上映的第二个周末，“武林”在周六、周日分别拿下146亿、163亿票房。 虽然没能再次打破单日最高票房纪录，但继续保持着单日票房冠军。 并让国内总票房来到了1268亿元。 然后在7月18日星期一，上映的第10天，“武林”继续保持强劲势头。 虽然这天的单日票房只拿到了5800万，终于跌破了6000万关口，但奈何别的电影都不争气啊！ 所以“武林”仍然一枝独秀，蝉联单日票房冠军，保持了10连冠。 但强大的敌人就快要来了！ 这个时候，“提督大人”的宣传正如火如荼。 “距离‘提督大人’上映，倒计时最后1天！” 舒宜欢的影迷已经提前开始了狂欢。 尽管“武林”足够新颖，足够石破天惊。 但舒宜欢用十几年的时间，好几部经典之作，早已经坐稳了他“国内武侠片导演第一人”的宝座。 对，“提督大人”的宣传中，依然强调这是一部“武侠片”。 而不像“武林”那样，宣传的重点是“动作片”。 舒宜欢在接受采访时表示，“我的电影，就是想表达我心中的武，我心中的侠。没有侠义之心的武士，内心是空洞苍白的。没有武功光有侠义之心，是无力的脆弱的。只有武和侠结合起来，才是我心中的浪漫。” 新片蓄势待发，舒宜欢意气风发。 但不管是他，还是他的粉丝，都没人敢说要打破“武林”创下的单日票房纪录和首周票房纪录。 舒宜欢在接受采访时，避重就轻地说：“一部商业电影，当然它的票房是一个重要的衡量指标，但也不能只用票房来衡量。电影终究是一门艺术，终究承载着很多东西。” ……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当然，舒宜欢是正常人，又没有疯。 所以，他再怎么自信，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口出狂言。 他之前对“提督大人”的预期，是首日票房过12亿，首周票房过4亿，最终票房超过16亿，最好能达到20亿。 所以尽管郁闷，但他很有哔数，“提督大人”是绝对不可能达到“武林”的票房！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卷三 猛龙过江 第716章 不是市场选择了他，而是他引领了市场 申劲松走进办公室的时候，舒宜欢背对着他，正站在他平时喜欢站的位置，远眺着。 “舒导！”申劲松笑着招呼。 舒宜欢转过身来，嘴角挂着礼貌的微笑，但眼神有点闷闷不乐的感觉。 “申总。”他点了点头。 申劲松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洪亮、中气十足，“舒导是过来准备和我商量庆功宴的事？” “电影还没上映呢，什么庆功宴不庆功宴的，”舒宜欢的声音显得有点情绪低落，“倒是海明威导演，据说过几天就要在鸿远酒店开一场国内票房达到15亿，全球票房突破30亿的庆功宴。啧啧，意气风发，人生赢家啊。这还只是他的第三部电影，你敢想象么？” 申劲松坐进了自己的座椅，打开抽屉。 他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含笑说：“舒导准备把‘提督大人’全球票房30亿的庆功宴放在哪里？” 舒宜欢面无表情地说：“如果星条国那边的排片不能提高一点的话，别说30亿了，20亿全球票房都不可能。申总，到底是怎么回事？前两天你跑了一趟星条国吧，有什么结果？” 申劲松从抽屉里拿出两个小盒，拿起一个抛向舒宜欢。 舒宜欢接住看了一眼，眉头皱了皱又舒展开，“高希霸的限量版雪茄，你这么随便地放在抽屉里太浪费了吧。你又不是没钱，好歹搞个恒温恒湿的柜子存放啊。” “我没那么讲究，雪茄的好坏我也尝不太出来。”申劲松笑着从抽屉里翻出专用的雪茄打火机和雪茄剪，开始拆开手中的小盒。 “那你买这么贵的雪茄干嘛？这一款要6000多一支吧。”舒宜欢说。 “因为我有钱，抽得起啊。100块钱的雪茄和6000块钱的雪茄，对我来说没区别。”申劲松不太熟练地剪掉了雪茄的头，拿出火机点着。 用力吸了两口，烟雾没有过肺，很快就吐了出来。 闻着那带有诱惑力的雪茄香味，在舒宜欢无语的目光中，申劲松说：“排片的话，暂时没办法。你也看到了，这显然是海明威在操作，故意让华纳兄弟影业的四部电影改变档期提前上映，和我们打擂台，抢走我们的排片。这跟电影质量无关，哪怕他们的电影质量一塌糊涂，那些院线也会优先考虑给他们排片，因为他们是华纳。” 舒宜欢沉默着从窗边走过来，从申劲松手里接过雪茄剪和打火机。 将他的那支雪茄点着后，舒宜欢退到客座的单人沙发，在慢慢弥散开的淡青色烟雾中发了一会呆，才说：“首日7的排片，也勉强够了。” 说到这，他嘴角扯了扯，“更艰难的日子，以前都经历过，怕什么。我是大华国导演里边，海外票房比较高的了。这一点，星条国那边应该也有数。” “何止是比较高，”申劲松笑着拍了个马屁，“是第二。等‘提督大人’上映，应该就能升到第一了。” 舒宜欢的电影，海外票房已经累计超过27亿大华元。 是目前大华国导演里边，海外票房总数排第二的导演，和第一名的差距也相当小。 “第二么？”舒宜欢不但没有高兴，反而苦笑，“等过两年，能保住第二就不错了。你忘了，‘武林’的海外票房已经超过15亿了，现在才上映十几天，这是奔着30亿海外票房去的。说不定到了明年，甚至‘武林’结束放映的时候，他的海外票房就超过我了。后生可畏啊！” 申劲松勉强笑了笑，没有反驳。 他知道，舒宜欢说的是事实。 “不过，毕竟我也算是出过成绩的导演，”舒宜欢像是在给自己打气似的说，“虽然现在砍了我们的首日排片，但只要上座率不错，后期应该会给我们增加排片的。” “肯定会的。”申劲松附和道。 虽然其实他心里也没谱。 “‘三日追杀’……这部电影到底怎么样？”舒宜欢问道。 “据说还不错。”申劲松谨慎地回答。 “16亿美元的制作成本啊……”舒宜欢叹息道。 “三日追杀”，是华纳兄弟影业今年的大制作之一。 原本应该是在8月上映，但显然是因为海明威的操作，被提前到了7月19日，与“提督大人”打擂台。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何况，华纳影业进入了低潮期，只是他们的经营不善，却不代表人家的电影就会质量差。 当时申劲松都想临时更改“提督大人”的档期了，但人家院线不松口，如果调整上映时间，就要赔一大笔钱。 当时申劲松都想质问对方：那为什么“三日追杀”就能随随便便调整档期？ 还好他留存着一点理智，没有问出这种别人随便就能找个借口打发，起不到任何作用，只会得罪人的话。 而且申劲松考虑到，“提督大人”的前期宣传投入这么大，应该能吸引到足够的人走进电影院。 只要上座率不错，口碑不错，后面的排片应该能提升一点，最终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p>就接受了“提督大人”的排片被砍。 而且，华纳影业虽然拿出了三部电影来和“提督大人”打擂台，但申劲松觉得，真正有威胁的，只有这部16亿美元成本的“三日追杀”。 另外三部，一部是华纳影业的小成本喜剧片，7月26日上映；两部是华纳影业代理发行的独立电影，制作成本都在1000万美元以下，分别在7月24日和7月31日上映。 这是要对“提督大人”进行围剿啊…… 除此之外，还有2部其他八大公司堪称大制作的电影，调整了档期，原本是准备8月中下旬放映，结果提前到了8月初。 申劲松怀疑，这也是海明威在其中施加了影响。 星条国是个资本的国度，有钱就有话语权。 以海明威和颜颖臻的财富，影响几部电影的上映时间，太简单不过了。 甚至不用欠人情，只要华纳兄弟影业在未来给与一定的回报就够了。 还好，这仅仅是在星条国电影市场。 在国内，逐梦互娱手头并没有制作完成只等上映的电影。 海明威也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 额，准确地说，是海明威有相当大的影响力，但几家在影视制作方面实力雄厚的公司，都和海明威算不上友善。 比如绿洲影视，比如银星娱乐。 只有段氏影业和海明威没有矛盾，但段氏影业最近没有大制作。 所以“提督大人”在国内市场只需要面对“武林”，以及其他电影公司的正当竞争，不需要面对刻意针对的围剿。 这也让申劲松对“提督大人”充满信心。 以舒宜欢的金字招牌，15亿国内票房总能保证吧？ 然后海外票房，6-8亿应该没问题吧？ 再算上卖给欧洲电影市场的版权，算上之后网络点播、纪念版dvd的发售、电影原声cd以及其他周边产品创造的价值。 “提督大人”的预期票房可能会达到21-23亿。 按照4亿成本算，出品方能拿到的票房分账盈利应该在3亿多。 而其余的收益也有望达到2-3个亿。 按照出资比例，申劲松的个人投资，应该能有1个亿左右的盈利。 这就很不错了。 做完这一票，就可以考虑抽身而退了……毕竟，现在的杜采歌，已经不是他能撼动的了，只能避其锋芒。 否则，或许某一天自己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在星条国厮混良久，申劲松别的没学到，但有一点让他印象深刻：千万别和资本作对。 这是血淋淋的教训。 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求书请后台告知管理员. 卷三 猛龙过江 第717章 为什么他的电影那么受欢迎 “你说，为什么海明威的电影，能在海外那么受欢迎？海外票房竟然还超过国内票房。” 舒宜欢的声音打断了申劲松的遐想。 “是运气吧，他的运气一直不错。”申劲松笑道。 舒宜欢缓缓摇头，“不是运气。如果总是简简单单地用‘运气’去归纳别人的成功，那我就会原地踏步，再也无法提升了。我必须找到他成功的原因。” 舒宜欢很是惆怅。 他用了8部电影，才拿到了27亿海外票房。 那部被他寄予厚望的“津门三侠”，也仅仅拿到5亿多的海外票房。 此前他从来不敢想象，会有哪部国产电影的海外票房能超过国内票房。 在他的认知中，海外票房就算只能达到国内票房的一半，就已经是超级成功，可以被媒体们渲染宣传为“走出国门，为国争光”了。 而“武林”的海外票房比国内票房还高，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虽然不是大华国历史上第一例，毕竟有些小成本电影，墙里开花墙外香。 但绝对是票房过亿的电影里，唯一一例，海外票房超过国内票房的。 谁管你以后是原地踏步还是继续提升……我只要这一部电影替我赚钱就行。申劲松没有说出口，而是微笑着说：“他写的英文歌和也很受欢迎，还拿到了文学圈、格莱美的大奖。” 舒宜欢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他懂得星条国的文化，懂得星条国的市场，懂得星条国观众的需求，是不是？” “大概吧。” 申劲松的口气很敷衍。 其实他和星条国的朋友谈论过这个问题。 当时那些朋友的用词不是“懂得”。 而是“深刻理解”。 海明威深刻理解星条国的文化、市场需求、民众心理。 所以海明威创作的歌曲、才能成为流行文化。 不是市场随机地、因为运气而选择了海明威。 而是海明威引领了市场。 这里面的涵义，细思极恐。 “不管怎么说，”申劲松话锋一转，继续安慰舒宜欢，“‘提督大人’拿到了2.87亿的预售票房，比‘武林’要高。” 舒宜欢摇摇头。 他不喜欢自欺欺人。 “武林”只预售了两天的票房，预售票房为2.6亿。 而“提督大人”预售了5天的票房，从7月20日周三，一直到7月24日周日，5天的预售票房才2.87亿。 如果非要用这个数据去和“武林”做对比，只是自取其辱。 “不和别人比，做好自己就行。总之，明晚见分晓。”舒宜欢说。 今天是7月19日，“提督大人”没有安排点映，也没有像“武林”那样弄个零点场，而将在明晚7点举行首映式。 “那就预祝舒导打破首日票房记录了。”申劲松笑道。 他这不是调侃，更不是讽刺。 而是在他看来，“提督大人”真的有机会打破首日票房记录。 “武林”的总预售票房是2.6亿，其中7月9日是1.2亿，7月10日是1.4亿。 最终“武林”砍下了2.14亿的首日票房，创造了新的记录。 而“提督大人”的2.87亿预售票房里，在7月20日是0.94亿。 尽管7月20日不是周末，而是工作日。 但在这将近20年里，舒宜欢已经一次次证明了他的实力，稳坐“国产武侠电影第一人”的宝座。 他的名字，就是金字招牌。 也培养出了很多忠实的影迷。 所以，有不少人愿意在这个工作日，第一时间去观看舒宜欢的电影，来表达支持。 这是“津门三侠”之后，舒宜欢的第一部新作。 当初“津门三侠”的口碑平平，很多粉丝说，觉得电影缺乏新意，还能看，但不是特别好看。 不是烂片，但也说不上有多好，对舒宜欢有些失望。 尽管舒宜欢的忠实粉丝认为这是吹毛求疵，但这种说法还是有一定的市场。 这也导致“津门三侠”初上映时的票房很惊艳，却后劲不足——因为口碑平平。 然而影迷们是可爱的，很多人愿意继续相信舒宜欢，第一时间来支持他的新作。 对舒宜欢而言，也正因为“津门三侠”的口碑平平，所以他才迫不及待地想做一些新的尝试，和申劲松达成协议，去为逐梦互娱拍电影，烧逐梦互娱的钱去尝试他全新的创作理念。 就算创新失败，马上也能拿到天亿娱乐提供的大投资，拍一部大制作，来扭转颓势，打一个翻身仗。 对这部“提督大人”，舒宜欢是寄予厚望的。 尽管他不指望“提督大人”去挑战“武林”那神话一样的票房数据。 但也希望能突破他自己的记录。 更希望这部电影能票房、口碑双丰收。 让影迷们知道，他还是那个武侠电影第一人。 用这部电影，来宣告王者归来。 对申劲松说的“预祝打破首日票房记录”，舒宜欢认为并非没有机会。 总票房是不太可能与“武林”比肩。 但首日票房，应该还是有机会的吧？ 毕竟，“提督大人”拿到了平均52%的首日排片，比“武林”的首日排片高出了14%。 其首日预售也达到了0.94亿，距离2.14亿的首日票房记录，似乎差距并不是很大，随便努力一下就超过了。 当然，“提督大人”其实也有不利因素，那就是，“提督大人”并不是一部3D电影，平均票价是远低于“武林”的。 在已经预售完的场次中，“提督大人”的平均票价是34元，属于正常、偏高的国产电影水准。 一般的国产电影，平均票价是26元左右。 而“武林”的平均票价是56元，比肩引进的好莱坞顶尖大制作。 所以综合来看，舒宜欢认为，“提督大人”打破首日票房记录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但确实不算大。 不需要抱太大希望，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吧。 “申总，那就托你吉言了。我就先走了，晚点还要去录一个节目。”这也是为了宣传。 申劲松起身，和他握了握手，面带微笑地将他送至门外。 这才坐回来，怔怔地发呆，偶尔抽一口雪茄，让青色的烟雾如同蔓藤一样地生长。 而他坐在烟雾蔓藤编织而成的牢笼中，无处可去。 …… “嘟，嘟，嘟……” 然后接通了。杜采歌精神一振。 “干嘛？”段晓晨的声音有些冷淡。 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终于又接电话了，不再是失联状态。 要说失联也不准确。 毕竟她没有躲起来。 杜采歌能通过业内朋友，或者通过电视节目，网络视频，了解到她的行踪。 蒋娟也会每天定时向他汇报。 许清雅也委婉地暗示他，她和段晓晨有过交流，没有争吵。 不过从首映那天之后，杜采歌还是第一次和段晓晨直接对话。 他没有道歉，更没有支支吾吾，直接开门见山：“看电影去。” “‘提督大人’？要我陪你侦查敌情？” 杜采歌笑道：“不是敌人，‘提督大人’也算不上敌人。就是去约会啊，去不去。” 良久，段晓晨还是生气的口吻：“我干嘛要和你约会啊。我才不想和你约会呢。” 杜采歌没有回答“干嘛要”，而是说：“先看电影，再吃夜宵。去不去？” “你这人啊，”段晓晨气不打一处来，“有病吧你，莫名其妙。我在生你的气呢你知道吗？我说了我不想和你约会。” 杜采歌飞快地说：“那不约会，陪我去侦查敌情。去不去？” “……你这人真是，死皮赖脸，死缠烂打。” 听到她口气显得很无奈，这是松口的前兆，杜采歌笑道：“是是是，我死皮赖皮，我死缠烂打。总之烈女怕缠男嘛，对不对？你在哪，我去接你。” 尽管他清楚段晓晨在哪里，但还是要问一句的。 “我不是烈女，你也不是缠男，少给我来这套，”段晓晨冷笑了一下，还是回答了他，“我在鸿远新世纪。你别来接我，我不想看到你。” 杜采歌心里暗笑。 不想要我接你，干嘛告诉我，你在鸿远新世纪酒店？ “一会见。”说完他就挂断电话，没有再给段晓晨矫情的机会。 好像最近情商提高了很多，杜采歌满意地想。 他稍稍收拾了一下，在网上订了两张“提督大人”在逐梦影院的电影票，就出发前往鸿远新世纪酒店。 这是99家鸿远酒店，在魔都的三家酒店之一。 在开车的时候他琢磨着，这个时候了竟然还能订到座位不错的票，看来“提督大人”的上座率不会很高呢。 卷三 猛龙过江 第718章 提督大人的前景……叵测？ 杜采歌将车开到鸿远新世纪酒店大门处时，发现段晓晨已经在那等候了。 她戴着大口罩，将那张漂亮的巴掌小脸遮掩得严严实实。 穿着非常清凉的带荷叶边短袖T恤和款式活泼的咖啡色七分裤，蹬着一双网面白色运动鞋。 并不性感，倒显得青春逼人。 尽管她已经30岁了，但如果随机问路边经过的男人，来猜她的年龄，至少90%的人会认为她是刚刚大学毕业，25岁以下。 看到熟悉的车驶近，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里闪过一丝喜悦，但很快就板起脸——即使隔着口罩也能感觉到她的气场变冷。 等车在她面前停稳，她矜持地拉开车门，跨入车中，坐在那一言不发。 “摘下口罩吧，热。”杜采歌说。 段晓晨没有说话，但依言拉下口罩。 不过她还是望着窗外，对杜采歌爱理不理的样子。 杜采歌微微一笑。 毕竟他犯了那么大的错，段晓晨这个态度，已经是相当之好，好得出乎他预料了。 他回头仔细打量了一阵，终于发现她应该是化了一点妆。 据说，化妆的最高境界，就是看上去比素面朝天要漂亮许多，但是又让人完全看不出化过妆。 愿意花时间化这样的妆出来和自己约会——说明她其实已经做好了与自己和好的打算吧？只是暂时还抹不开面子。 再仔细闻一闻，一股极淡的幽香在静静地弥漫。 这是段晓晨以前在和他约会时最喜欢用的一款香水。 杜采歌没有笑出声，也没有说话。 这要是直接指出来，就太讨打了。 态度必须端正，摆出老老实实认错的样子——虽然谁都知道，他不会改，但认错的态度要有。 这是给段晓晨一个台阶下。 总不能让她从那么高的地方直接跳下来吧。 杜采歌默默地踩下油门，然后车载音响播放器了段晓晨去年的英文专辑。 从后视镜里，他可以看到，段晓晨的嘴角微微一勾。 想笑，又不想笑出来让他看到的样子。 杜采歌也咧嘴一笑。 “你笑什么。”段晓晨注意到了，故作冷淡地问。 “听到你唱的歌，我就心情很好。”杜采歌说。 “留着这些话哄鬼去吧。”段晓晨再次望向窗外。 不过杜采歌注意到，她的嘴角再次微微上扬。 路上，杜采歌不时说点家里的事。 龙玖梅做了什么，杜媃琦做了什么，等等。 他的语速不快，也没有说个不停。 就是想起了就说一句，用拉家常的语气。 段晓晨回应得并不热切。 但也没有用沉默来对抗。 他们之间的坚冰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 到了鸿远商场的地下车库，停好车后，杜采歌伸出手。 段晓晨戴上口罩，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不看他，但手却很老实地挽住他。 于是两人在时隔10天之后，以这种方式，无声地宣布和好了。 当然杜采歌也明白，这并非代表段晓晨就没有芥蒂了。 只是表明，她不想吵、不想闹了。 至于未来要怎么样，他们还需要时间来磨合，来确认。 到了影院门口，正好有三三两两的人在向外走，应该是刚刚结束了一场放映。 杜采歌的耳朵捕捉到了只言片语，他们刚刚看的那场应该是“提督大人”。 现在是10点多，而“提督大人”的首映场次是8点钟开始，现在第一批场次应该陆陆续续都结束放映了，或者即将结束。 杜采歌当然不可能刻意靠近去偷听。 但他也确实很好奇观众们的第一手观感和评价。 一些零散的话语随风飘来。 “有点失望……” “……没看懂，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 “没劲，不如武林……” “别逗了，那它和武林比？太欺负人了吧……” “……废话太多了，打戏慢吞吞的不好看……” “……我就想知道能退票么？” “早知道就去看那部土卫二了。” 两个青年与杜采歌擦肩而过，其中一个说：“3颗星最多了。电影本身一颗星，看在舒宜欢过去带给我们的快乐的份上，再多给他两颗星。” “你过分了点吧，这部电影好歹还算能及格吧，给个60分不过分吧。” “如果这也能打60分，那武林就该给150分。” 杜采歌眉毛挑了挑。 这么多差评？ 刚刚他听到了十几个人的评价，就没一个说好看的。 看来舒宜欢的这部电影前景叵测啊。 段晓晨含笑看了他一眼，“你最大的竞争对手看来自己出问题了。” 杜采歌摇头说：“我一直没觉得他是竞争对手。从当初我给他当副导演，看到他执导时我就明白，他现在的思路走入误区了。当然，他自己不撞一下南墙，是不会醒悟的，谁提醒他都没用。” “得瑟。”说着，段晓晨的小脑袋歪了歪，靠在他肩上。 虽然已经买好了“提督大人”的门票，但是在去兑票之前，杜采歌还是去售票窗口看了看。 目前正在同时上映的电影，有11部。 不过能与“武林”“提督大人”抗衡一二的，只有两部。 一部是7月14日上映的一部由话剧改编拍摄的小成本喜剧电影，“无敌幸运星”。 很土的名字，不知名的导演和演员，所以刚上映时观众寥寥无几。 但是这部电影愣是靠着口碑，在短短几天时间里成为黑马，票房不断上涨，排片也几度调整。 7月14日，这部电影只拿到5%的排片，单日票房120万。 7月15日，排片降低到3%，但是单日票房竟然逆势上扬，拿到了137万。 而到了7月18日，这部电影的单日票房已经拿到了1620万，让一群影评人跌破眼镜。 这个时候，影评人才开始注意到这部电影。 在观影之后，也纷纷给出好评。 “从头笑到尾，幽默而不低俗。” “一群默默无闻的演员，却献上了水准之上的演技。” “让我想到了‘疯狂的石头’。同样的小成本电影，同样笑点密集，多次反转，以精妙的剧本取胜。” “可惜，如果不是碰上了风头正劲的‘武林’，这部电影的票房可能会好很多，甚至有望像‘疯狂的石头’那样创造一个神话。不过这部电影的风格与‘武林’并不冲突，在看了精彩刺激的‘武林’之后，来看一场‘无敌幸运星’捧腹大笑，也是不错的选择。” 这部制作成本加上宣传成本总共1300万的电影，盈利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只看能盈利多少倍吧。 而另一部能勉强与“武林”抗衡一下的电影，是7月16日周六上映的国产科幻大片“在土卫二的九十九种死法”。 这部电影也是浪漫、搞笑风格，非常轻松。 虽然因为制作成本不高，只有8500万的成本，加上宣传费用总共才1.4亿。 导致这部电影的特效不能算突出，但是剧情还算引人入胜，没有太多BUG。 7月16日，它以28%的排片，拿下了7400万单日票房，口碑相当不错。 于是在7月17日，各院线都调整了它的排片，让它拿到了33%的排片，和“武林”的排片基本持平。 它也不负众望，拿下了9300万的单日票房。 如果没有“武林”这样的爆款，它妥妥的就能成为单日票房冠军。 单日9300万的票房，已经是很漂亮的数据了，毕竟它的平均票价远低于“武林”。 所以在上座率方面，“在土卫二的九十九种死法”其实是相当不错的，比“武林”没低多少。 在这之后，这部电影的票房也没有出现断崖式下跌，口碑也一直保持不错。 不过随着“提督大人”的上映，这几部电影的排片肯定都要受到影响，要给舒宜欢的大作让路。 比如“武林”的排片就再次降低，降到了18%。 这已经维持了相当的高度。 而“在土卫二的九十九种死法”的排片降低到了12%，“无敌幸运星”的排片比较凄惨，只有7%。 但它们其实都还算不错了。 毕竟，被寄予厚望的“提督大人”，今天的排片是52%！ “武林”“提督大人”“在土卫二的九十九种死法”和“无敌幸运星”这4部电影，总共拿到了7月20日89%的排片。 其余7部电影总共才11%的排片！ 几乎可以说，其余11部电影，在7月20日这天都只象征性地安排了1-2场。 卷三 猛龙过江 第719章 加州旅馆 因为他买的场次，还要30分钟才进场，杜采歌和段晓晨在等待区坐了一会。 段晓晨靠在他怀里，低头玩手机。 杜采歌鼻端充盈着天后的香味，但是却没有心猿意马。 他思考电影的事。 “等到开完庆功宴，我要去一趟星条国。在那边可能要待一两个月，直到……”杜采歌没说“直到”什么。 他心里想的是，直到8月底、9月初，许清雅临产的时候，再回国。 但这话肯定不能当着段晓晨的面说出来。 否则就是讨打。 于是他停顿了一下，语气有个转折，“你呢，和我一起过去么？” 段晓晨从手机上收回视线，幽幽地说，“我去干吗？” “要发新歌了，得宣传啊。” “然后呢？” “然后什么？”杜采歌没听明白。 “是我问你，你不要再把问题抛给我。” “你是说，宣传完新歌之后？” 段晓晨还是靠在他怀里，小声说：“是啊。” 杜采歌没弄懂她的意思，试探着说：“你有什么想做的呢？” “我说了，不要再把问题抛给我！”段晓晨的音调陡然拔高。 但是给杜采歌的感觉，她虽然有点小情绪，但并不是生气，只是在强调。 “我现在也不知道，到时候再说吧。”在没弄懂她的想法之前，杜采歌只能含糊其辞。 段晓晨不满地在他大腿上掐了一把，“哼。” 到了快入场的时候，她才突然说：“如果要在星条国长住，哪个城市比较宜居？” 杜采歌觉得她的问题很奇怪，但还是认真回答，“不知道，没去了解过。华盛顿、纽约肯定会方便一点，毕竟大都市嘛。不过要说宜居，可能波士顿，迈阿密，西雅图都还不错吧？还有……” 说到这，他猛地意识到了点什么，低头看着段晓晨。 段晓晨靠在他怀里，似乎并不是意有所指，而是随口问了一句而已。 杜采歌试探着反问：“你是想在星条国长住么？” “也许吧，”段晓晨用耐人寻味的语气说，“说不定我看到你就烦，想躲得远远的呢。” 才怪。 想了想，杜采歌从自己过目不忘的记忆里提取了一些信息，说道：“我觉得，圣何塞不错。旧金山也行。或者洛杉矶，嗯，奥克兰也适合居住。总之，一定要在加利福利亚。” 段晓晨皱了皱眉，“圣何塞？奥克兰？” 显然她对这两个城市不怎么了解，或许只是听着觉得耳熟，但是想不起来别的信息。 “为什么一定要是加利福利亚？” 杜采歌开玩笑说：“因为啊，有首歌。” 清了清嗓子，杜采歌唱道：“There she stood in the doorway” “I heard the mission bell” “And I was thinking to myself” “This could be Heaven or this could be Hell” “The up a dle and she showed me the way” “I thought I heard them say” “Wele to the Hotel California，Such a lovely pbsp; “Plenty of room at the Hotel California” “Any time of year you find it here” 只唱了一段，他就停了下来，笑着说：“开个玩笑。不过加利福利亚确实不错，而且我特别推荐圣何塞。” “为什么？”段晓晨好奇地问。 看上去她并不排斥。 杜采歌正要回头，之前坐在旁边的一个小青年起身过来，问道：“哥们，你刚刚唱的歌挺好听的，是哪个乐队唱的，歌名叫什么？我想去下载。” 杜采歌哑然，心想你去哪下载？我还没搬运过来呢！你的网线能连到地球去么？ 段晓晨在旁边扑哧一声笑了。 她自然知道，这是一首还未发表的新歌。 那个小青年耐心地等着他回答时，突然吸了吸鼻子，上下端详了杜采歌几眼，又看了看戴着口罩的段晓晨，疑惑出声：“你是不是哪位明星啊？我感觉你很面熟。” 杜采歌有点后悔没做乔装就出门了。 这时段晓晨插嘴说：“他是话剧演员，也算是半个圈内人，在常晓灵的MV出过镜！” “原来如此！”那小青年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似乎想起了什么画面。 杜采歌无奈地笑了笑，“这首歌是一个地下乐队的作品，还没完成，所以还没发布。我和这支乐队关系不错，听到他们唱过。请你也不要外传了！” “好吧。”小青年无奈地坐了回去。 杜采歌小声问段晓晨：“为什么是常晓灵？” 段晓晨笑得躲进他怀里，“他这个年龄，最喜欢的几个歌手不外乎是常晓灵，邹雨竹，孙念寒，还有谢韵姿，她们号称新生代4小天后。” 杜采歌点点头，没再追究，继续介绍圣何塞，“圣何塞也是在旧金山湾区，那里的气候很舒适，每年至少有300天的晴天，既不会太炎热，冬天也不冷。圣何塞和洛杉矶、奥克兰都很近。硅谷你知道吧？” 段晓晨惊喜地点头：“我知道我知道！” “硅谷就在圣何塞，”杜采歌含笑告诉他，“星条国的高科技公司，有相当大一部分在硅谷。圣何塞周围的教育资源也非常丰富，如果小孩以后要读大学，附近有伯克利、斯坦福这些名校可以选择。” “我哪来的小孩？”段晓晨故作生气地说。 之所以说她是故作生气，是因为她眼中不加掩饰的笑意。 “这个，你如果想生小孩的话，我可以帮忙的。”杜采歌表示当仁不让。 段晓晨白了他一眼，那眼神娇媚，似乎能滴出水来，“这你说的啊！不是我勉强你啊！” “恩，是我说的。” “如果造人没成功呢？” “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总之直到成功为止，反正又不是什么苦差事，”杜采歌一不小心就开车了，“你知道，旧金山湾区是星条国华人最多的地区，圣何塞也处于湾区，那边的华人也很多。在那里生活会比较方便，很多商店都有华语招牌，餐馆有华语菜单，逛街的时候，身边时不时就出现一个讲华语的。而从圣何塞开车去旧金山只要几十分钟，很方便。” “从圣何塞去洛杉矶也很方便，搭飞机只要一个小时，自己开车的话，沿途风景不错，只需要5个多小时就能到。接下来几年，你事业的重心肯定是在洛杉矶，所以我认为应该住在距离洛杉矶不远的地方。” “还有一点，圣何塞的治安，是全星条国最好的，我记得它连续好多年都是犯罪率最低的大城市。星条国枪支泛滥，没有我们国内安全，各种恶性案件的发生率比我们国内高得多。哪怕我们都有钱住在高档社区，能请得起保镖，也不得不考虑治安方面的问题。所以，综合考虑的话，我觉得在圣何塞定居是不错的。” 段晓晨点点头，若有所思。 杜采歌试探着说：“要不，这次我去星条国，顺便去圣何塞看看房子？” 段晓晨矜持地说：“你去看就是了，没人拦着你，不用向我汇报。” 杜采歌笑道：“要汇报的，毕竟是你住啊。” “我可没说一定要去星条国定居。” 杜采歌便知道，她其实已经决定要去星条国长住了。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但对他来说，这不是坏事。 如果段晓晨要成为国际巨星的话，确实要在星条国增加影响力，毕竟这边的市场太庞大了，还能深度影响欧洲市场和樱岛市场。 而如果要攻陷星条国市场，那肯定还是要经常在电视节目里露面，出席各种活动，才能保持一定的曝光度。 如果隔三差五，就让段晓晨在星条国和大华国之间飞来飞去，做空中飞人，那未免太辛苦了。 还不如在接下来几年时间里，让她长住在星条国，把事业的重心放在那边。 看看电影快开场了，杜采歌牵着她的手往影厅里走，“总之，我先去考察一下，有备无患嘛。” “随你。”段晓晨面无表情，就算有表情也被口罩挡住了。但她的眼睛里，却绽放着开心的光芒。 “干脆我在几个城市都买套房子，我们可以在几个城市轮流住。加州北边有好几个优质滑雪场，冬天想滑雪了我们就去太浩湖那边。想玩音乐了，就去新奥尔良，去芝加哥住一段时间。想看篮球了，就回洛杉矶，看看湖人队的比赛……” “随你。”段晓晨抱住杜采歌的胳膊，像普通的小情侣一样，喜滋滋地憧憬着未来。 卷三 猛龙过江 第720章 舒宜欢预订扑街 “你觉得电影好看么？” 挽着杜采歌的手，被人群裹挟，缓缓迈步从影厅里走出时，段晓晨开口问道。 作为一名专业人士，杜采歌当然不会简单地用“好看”“不好看”来评价一部电影。 要专业地评价一部电影，肯定要从多个方面：比如，剧本是否优秀？这个故事是否精彩完整，角色性格是否突出，台词是否有魅力？ 各项技术的运用，摄影，音效，特效，剪辑，美术，包括化妆等……是否到位？是否手法精湛？ 电影里的道具，包括演员的服装，然后大到宇宙飞船，小到骑乘的自行车，桌面上摆放的体现人物性格的小摆件，墙上的海报、相片等，是否真实？是否到位？ 电影的风格，是否有属于自己的风格？还是一个缝合怪？是什么风格，无厘头？温情脉脉？凌厉、酷拽的CULT风格？能否精准地对准目标群体？ 电影是否有足够的内涵和升华，能引起观众的情感共鸣，促人思考、让人领悟到影片以外的一些东西？ 这是一个很复杂的评估体系。 比如说，就单单只说“摄影”这一项中，就有色彩、明暗、角度等多个细项需要去认真评估。 就说“角度”吧，镜头的角度可以用来表现人物的主观视线，表现电影中人物的心理感受。 也可以用来表现制作人的视线，隐隐表达制作者的主观评价。 还可以让电影中人物视线与观众的视点合一，来取得观众的心理认同。 可以用来刻画人物，也可以用来代表某种深刻的体验。 比如，镜头里，一直追随着一个美丽的女子，可以体现此时人物对那个美丽女子的憧憬和向往。 镜头里，一个角色摔门而出，这时镜头落在不断颤抖的门上，可以体现此时人物心里的痛苦、愤怒等情绪。 镜头是有生命力的，角度也是有生命力的。 那么在一部电影里，各个镜头的角度是否合理？ 最常用什么角度？ 是否是普通成年人的视角——平角？ 或是以一个孩子的视角——仰角？ 或者大量运用俯角来展现大场面？ 这些角度是否合理？ 在展现某个场景时，用别的角度是否更合适？ 角度与景深处理得是否得当？ 看看，光是一个“镜头角度”的问题，就有许多可以讨论的地方。 所以很难简单地用“好看”“不好看”来评价一部电影。 观众可以这么评价。 可如果专业人士也只会评价“好看”“不好看”，那就完蛋了。 因为，很少有电影能满足所有人的期望。 为什么就算最经典的电影，也只有九点几分？而不是10分？ 因为总有人不喜欢看，给打了3星，2星，乃至1星。 而且人家不是抬杠，人家是真不喜欢，能够振振有词地告诉你他为什么不喜欢看。 所以对于专业人士来说，来评价一部电影，不应该评价好不好看，而是从多个角度出发，来判断这部电影哪里做得好、哪里做得不好。 不过，杜采歌清楚，段晓晨并不是想听他的专业意见，只是想和他有共同语言，形成情感共鸣。 于是他理智地用三个字回答：“不好看”。 还诚恳地摇摇头，表示他真的不喜欢这部电影。 段晓晨满意地颔首，“我也觉得不好看。可惜了，几个演员都挺不错的，摄影也很有水平，可惜这个故事讲得一塌糊涂。” 杜采歌心说，其实不是故事讲得一塌糊涂。 舒宜欢的叙事功力摆在那里。 关键是，他搞错了重点。 没把心思放在叙事上。 而只是把叙事作为一个铺垫，重心落在人物的内心冲突和成长；用大量与叙事无关的镜头，来刻画人物的心理，展现某些隐喻和象征意义。 隐喻不是不好，而是太多了，对一部动作片来说，显得累赘了。 舒宜欢太想用镜头语言来表达一些东西了。 而他忽略了，其实观众不想看这些…… 甚至可以这么说，作为一部文艺片，“提督大人”是合格的。 但影迷们就有话要说了。 我们花几十块钱买票，是来乐一乐的，是来看砰砰乒乓的打斗，看刀来剑往的刺激！ 看鲜血飚射，也看险至毫巅的战斗。 看快意恩仇，也看侠骨柔肠。 可你特么给我们看的是什么玩意？ 要看文艺片，老子在家打开电脑登陆酷玩视频网，买个会员，花3块钱点播一部，边喝废宅快乐水边啃鸡翅看，它不香么？ 花路上来回几个小时，加上等待的时间，加上昂贵的电影票，你就给我看这？ 就这？ 也难怪之前的影迷们几乎清一色给的差评。 要知道，会赶在今天来看首映的，大部分都是舒宜欢的铁杆粉丝。 就连铁杆粉丝都承受不住，毒发身亡，更别说普通观众了。 杜采歌自己看完电影，觉得已经可以下断语了。 舒宜欢扑街了。 神仙都救不了。 杜采歌带着段晓晨回到家，已经是过了12点。 这不是段晓晨第一次来这里，也不是第一次到这里过夜。 她轻车熟路地去她常用的客房，将床铺给铺好。 正要去洗澡，刚一转身，就看到一个人影站在她身后，顿时吓了一条。 定睛一看，见是杜采歌，她不由得嗔怪道：“干嘛啊，故意吓人啊？走路都不发出声音的。” 杜采歌笑着说：“我妈已经睡了。琦琦也睡了。” 段晓晨眉毛一扬，“所以呢？” 杜采歌没有说话，但他灼热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 半夜里，龙玖梅起来上厕所。 她的卧室里是有厕所的，不过下水道堵了今天还没叫人来修，因此她迷迷糊糊地去旁边客房上厕所。 推门一看，借着星光，她发现屋里大床上的毛毯摊开了，但是没有人睡的痕迹。 这时旁边儿子的房间里传出一些奇怪的声音。 龙玖梅因为迷迷糊糊，也没多想，只是好奇，解完手后就往儿子的房间走。 走到一半，那声音断断续续，但越发明显。 龙玖梅毕竟不是蠢，只是之前迷迷糊糊，心不在焉。 此时她立刻回味过来，停住脚步，摇摇头，嘟囔道：“你妹妹还在家呢……” 卷三 猛龙过江 第721章 口碑崩盘 在21号凌晨，陆陆续续就有“提督大人”的影评出炉。 一直到21号的中午，从各个渠道汇总过来的“提督大人”的口碑，都不算乐观。 就算是明显为了恰饭的影评人，也很难去尬吹，毕竟他们如果坏了招牌，以后想恰饭就难了。 因此就算收了钱，也只能说“提督大人”的“画面好，摄影一流”，“最有意境的武侠电影，发人深省”，“几位主要演员在这部电影里都有突破性的表演”，“对于什么是侠，做了相当精彩的展开和阐述。” 但是普通观众并不买账。 “我特么不是来看演技，不是来看什么意境的！我就想看一场痛痛快快的打斗，一个简单的快意恩仇的故事，这要求过分吗？不说了，三刷‘武林’去。” “舒宜欢是太傲慢了，拍了一部烂片‘津门三侠’也能赚钱，他发现原来钱这么好赚，干脆就拍一部更烂的‘提督大人’。” 也有理智一点的观众，“中肯地讲，提督大人算不上烂片，但确实不好看。我在电影院里边昏昏欲睡，还没散场就有很多人中途离开了。我觉得舒宜欢是太想往这部电影里塞东西了，没把握好节奏。” “之前有人说，舒宜欢的电影太空洞，只有打斗，没有思想深度，这部电影他开始追求思想深度了。但我们不想看思想深度啊，我们就想看一部爆米花电影，明白吗？” “还是舒宜欢的水平差了。看人家‘武林’，要精彩的打斗有精彩的打斗，要幽默也有幽默，要催泪有催泪，要深度也有发人深省的地方。舒宜欢应该去向海明威好好学一学。” 也有人开始翻旧账了，“我算是知道为什么当初这两个人会闹翻了。估计是海明威有很多新的想法，在拍摄时和舒宜欢意见不合，而舒宜欢倚老卖老，最终两个人就闹掰了。” 整个逐梦互娱，洋溢着愉快的气氛，每个人都乐呵呵地。 虽然在“武林”中，逐梦互娱没有占股（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但毕竟这部电影的投资人是公司的老板。 而且逐梦互娱负责国内的发行，至少也喝到汤了对不对。 名义上，“武林”也算是逐梦互娱出品，这在公司即将IPO的时候，简直是一针强心针。 “老板，昨天的票房统计出来了！”韩艺气喘吁吁地冲进杜采歌的办公室，“啪嗒”一声将门重重地关上。 “额，老板？老板人呢？”韩艺左顾右盼了一下，大声说，“老板不在啊？那我等会再来。” 说着赶紧缩着头退出去，贴心地将门带上。 段晓晨从办公桌下钻出来，直起腰，手里拿着一只签字笔，嘴角抽了抽，“她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杜采歌也表情古怪，“可能吧？我觉得这姑娘的智商有问题，我如果真要做点什么，也不至于不锁门吧。” 段晓晨掩嘴笑道：“谁知道呢？也许你就喜欢这个调调，觉得不锁门更刺激。” “我可没那么奔放。” “呵呵！” “你冷笑干嘛？我说错了吗？” 段晓晨捂额：“哥，虽然你是天才，虽然你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虽然你很帅，但是不得不说……你心里太没哔数了。一个喜欢玩摄影的人，说自己没那么奔放？你是想笑死我，然后继承我的信用卡账单吗？” 杜采歌只能无言以对。 半晌才蠕动嘴唇：“每个人都有黑历史，不要老是翻旧账嘛。” 段晓晨想了想，笑容也淡了下来。“好吧，我们约好了，以后就算吵架也不准翻旧账。” “一言为定。” 过了十几分钟，敲门声传来，随之是韩艺一本正经地招呼，“老板，老板你在吗？” “进来吧。”杜采歌没好气地说。 韩艺推门进来，嬉皮笑脸地说，“老板，刚刚我来找你，你不在办公室啊，有事情要向你汇报。” 杜采歌没对她解释什么，有些东西，解释起来会显得欲盖弥彰。 “说吧。” “昨天的票房已经统计出来了，”韩艺故意停顿了一下，才说，“提督大人昨天的票房是1.27亿，拿到了单日票房冠军。” “只有1.27亿？恩。”杜采歌并没有觉得很惊讶，从昨天他在影厅里观察到的上座率来看，“提督大人”的上座率并不是很理想。 当然，昨天是工作日，而不是周末；并且“提督大人”的排片相当高，有52%的排片。 这就导致上座率不可能很高。 各院线看在舒宜欢的名气，看在“提督大人”预售较好的份上，给了“提督大人”这么高的排片，但“提督大人”不争气啊。 可以肯定，从今天开始，各院线就要削减给“提督大人”的排片了。 “根据统计，‘提督大人’昨天的上座率应该是43%左右。而我们‘武林’昨天的票房是5370万。”韩艺继续汇报。 杜采歌点点头。 比起前一日，又继续下滑了。 不过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毕竟，“武林”在昨天的排片只有18%。 甚至可以说他很吃惊，在只有18%排片的情况下，“武林”都能拿到5300多万的票房，这上座率是有多坚挺啊！ 至少是超过了50%的上座率。 这是已经上映了十多天的电影！ 还是工作日！ 相比之下，“提督大人”真的可以羞愤地去撞墙了。 那么好的宣传资源，上映的第一天，上座率都仅仅是43%左右。 “我们‘武林’昨天的上座率是54%。”韩艺印证了杜采歌的猜测。 杜采歌问她：“有没有听到风声，‘提督大人’今天的排片会不会被砍？” “至少我们逐梦影院、星光影城已经减少了‘提督大人’一半的排片，”韩艺苦笑道，“听说很多提前订票的观众在要求退票。毕竟‘提督大人’的口碑……有点差。” 韩艺虽然不希望“提督大人”能够与“武林”抗衡，挑战到“武林”的地位，但也不希望“提督大人”这么掉链子。 毕竟，现在逐梦影院、星光影城都是坐地分金的，“提督大人”火爆，影院也能赚得更多。 卷三 猛龙过江 第722章 一夜爆红的杜媃琦 “舒导，你也拍了这么多年电影了，什么情况没碰到过？心态放好点吧。票房这东西，不是衡量电影的唯一标准，对不对，我们作为电影人，多少还是应该有点艺术追求的。” “‘提督大人’我看了，这里面有太多值得学习的东西了。在拍摄手法上，我要向你取经啊。” 杜采歌并不是说风凉话。 每一句，都是出自肺腑。 舒宜欢在技术方面，确实有很多值得他学习的地方。 而且，这一部电影，他确实把好了市场的脉，票房大爆。 但是下一部呢？ 没人敢保证。 写的，没人敢保证自己下本一定赚钱。 拍电影的，也没人敢保证，自己的下一部电影还能被观众接受。 大概是听懂了他话中的诚恳之意吧，舒宜欢苦笑了一下，摇摇头，“说反了，说反了，该我向你学习了。‘武林’确实不错，惭愧啊，之前我一直没有去看，这两天才去贡献了一张电影票。不得不说，你在动作电影这方面，领先了全国……不，领先了全世界至少10年。” 杜采歌心说，你还真说对了。 我的理念，确实领先了这个世界10年。 但这不代表我就不需要学习了。 如果我不继续学习、提高，10年后，大家全部追赶上来了，我的领先优势就没有了。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杜采歌一边问，一边给舒宜欢添茶。 他们这是在杜采歌的书房里，第一次来访的舒宜欢很客气地给龙玖梅和杜媃琦都带了礼物，还买了一袋玩具说是送给杜采歌的小孩。 这是一个很懂人情世故的导演，之前是太傲了，但这次“提督大人”的扑街，在让他阵痛的同时，也让他深刻地反省。 之前舒宜欢甚至失态地在接受采访时表示，“提督大人”的票房不好是因为“这届观众不行”，引起一片哗然，网友也群情激奋。 虽然舒宜欢很快就道歉了，但恶劣影响已经造成。 他最好还是淡出一段时间。 “我打算去好莱坞那边看看，给别人打个下手，学习一下。” 杜采歌笑道：“不至于吧？” “活到老，学到老。电影这个行业，进化得太快了，谁也别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了，否则分分钟被教做人。”舒宜欢自嘲地笑了笑。 他的表情，有点尴尬，有点郁闷，但绝不至于万念俱灰、绝望之类的。 作为一个国际大导演，他是经历过大起大落的，沉得住气。 一部电影扑街，不代表世界末日。 还是那句话，没有哪个导演敢保证自己的电影一定赚钱。 没有任何一个。 现在他的心态已经调整过来了。 反正，虽然“提督大人”的票房惨淡，几乎铁定亏本。 但……亏的也不是自己的钱。 下次再找个凯子忽悠……不，找个有理想、有梦想的投资人，拍一部商业片。 只要下一次票房数据能漂亮，谁还记得他这一次扑街的狼狈？ “那个，”舒宜欢抬头问，“不知道下部电影，能不能有机会和你妹妹合作？” “啥？”杜采歌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妹妹，杜媃琦。” “你找她干嘛？想与你合作的女演员一抓一大把。” 杜采歌当然不会觉得舒宜欢有什么不良念头。 但他也确实想不到，杜媃琦有什么值得舒宜欢惦记的地方。 舒宜欢端着茶，吹着气，“你妹妹演技不错的，人也漂亮。不，应该说，我就没见过几个比她还漂亮的小姑娘。关键是，她的人气很旺盛，这一部戏就让她火了，可她还没经纪人吧？现在片酬也还不高。” “她那演技，哎，别提了。”杜采歌摇头。 舒宜欢不以为然，“那是你的要求太高。作为花瓶，合格了。” 杜采歌心说，我才没把我妹妹定位为“花瓶”……你老人家真是不会说话啊。 不会说话就少说两句啊。 不过舒宜欢说的，倒也没什么错。 客观中立地讲，杜媃琦现在的演技，也只能算花瓶。 希望这突然爆红，让她不会迷失吧。 杜采歌微叹。 要是迷失了…… 就给她额头弹肿。 杜媃琦的红，有点莫名其妙。 她在电影里的戏份并不多，只是打了个酱油而已。 杜采歌没让她去跑宣传，电影上映后也不准她抛头露面。 后来还是有熟悉的记者，刊登了“杜媃琦是海明威的亲妹妹”这个消息。 随之而来的，就是杜媃琦一夜爆红。 天知道为什么，观众们就突然狂热地追捧起她来。 她的热度，直追许清雅，甚至盖过了崔珉贞的风头。 有人分析说，这是因为海明威平时不太露面，也不太给人追星的机会，所以粉丝们报复性地把杜媃琦作为追星的对象…… 杜采歌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 他觉得另一种说法更靠谱。 有网友说：“我为什么喜欢杜媃琦？因为她美啊。我就没见过比她美的女孩子了。” 这个网友不是什么网络大V，但他这条微博动态被点赞了一万多次，转发了几百次。 就算二三线明星，如果不买粉，发一条微博也很难有这样的点赞和转发量。 斟酌片刻后，杜采歌说：“能和合作，是她的荣幸，希望你能多指点指点她。不过还要看档期吧，你也知道，她还在念书，才刚刚读完大一，现在应该要以学习为重。” 见舒宜欢露出不以为然的微笑，杜采歌补充了一句，“我很宠这个妹妹的，等她的演技再打磨一下，我就让她当女主角来出演‘魔女’。” 舒宜欢笑而不语。 杜采歌也点到为止，不再多说。 两人又聊了一会，舒宜欢起身告辞。 杜采歌送他出去，顺便拐到颜颖臻的房子去。 虽然这个孕妇没在家，而是去办事了。 不过正在暑假期间的采薇却在家里。 还有一个出乎意料的人。 许清雅。 她正捧着一本连环画，给采薇讲故事。 “你怎么过来了？”杜采歌奇道。 “粑粑！”采薇蹦蹦跳跳地迎上来，杜采歌蹲下，她便撒娇地吊住杜采歌的脖子，“许姐姐……许阿姨是来找麻麻的，麻麻不在家，她就陪我玩一会。” 卷三 猛龙过江 第723章 难以超越的记录 杜采歌若有所思地看了许清雅一眼，含笑点点头，又看着她的肚子，“可以适当的走动，但要注意安全。” “知道啦，大叔！” 杜采歌逗了采薇一会，便打发她去写作业。 “我今天的作业已经写完了！”采薇可爱地噘嘴发着牢骚，不过还是拖着脚步，被陈馥芳牵着离开了。 许清雅合上书，微笑道：“希望我们的小豆豆也能有这么可爱。” “会有的。你是特地来陪采薇的？” “是啊，”许清雅笑道，“我给颜姐姐打电话，知道她在工作，就过来和采薇培养感情啦。你知道的，我希望豆豆能从小就和姐姐有深厚的感情。可如果采薇讨厌我的话，说不定也会连带着讨厌妹妹。” 杜采歌安慰她：“采薇虽然有时调皮，但总体是个善良的孩子。她肯定会喜欢妹妹的。” “希望如此。要是亲人变得疏远，甚至反目成仇，那就太悲哀了。” 说着，许清雅想要站起来。 杜采歌赶紧扶住她。 “我们去花园走走吧，今天还没好好散步的。”许清雅微微仰头，目光像是含糖一样，看着杜采歌。 杜采歌当然不会拒绝。 “刚刚舒导来找我喝茶，他压力很大。”杜采歌主动提起。 许清雅慧黠地一笑，“大叔啊，他肯定想借你的关系，去好莱坞拍部电影。” 杜采歌点点头，“他没有明说，但是透露了这样的意思。” “亏他好意思！”许清雅吐了吐舌头，“你不记恨他就已经是心胸宽广了。我可没那么容易原谅他做过的事。” 杜采歌笑道：“他那事，真的不算什么，作为一个导演，忽悠投资人的钱那是一种本能。他跟我的私人关系并不差的。” “那是大叔你宽宏大量！” “舒宜欢还是有水平的。以后说不定还有合作的机会。” 许清雅挽着杜采歌的手，皱了皱小鼻子，“‘提督大人’都快被骂成烂片之王了！” “‘提督大人’真的不是烂片。只是他的目标群体定位太模糊了，而且用拍文艺片的手法来拍商业片，还是有问题的。”杜采歌向她解释道。 如果是对段晓晨，他是不会解释，因为段晓晨也懒得听。 而许清雅呢，杜采歌在有意识地培养她对电影的全局审美，所以在这种时候，都会告诉她“所以然”。 “上映第一天52%的排片才1.27亿票房，第二天就开始有退票狂潮，上映第二天41%的排片才5200万票房，第三天35%的排片，票房掉到3100万。断崖式下滑！然后第四天第五天，周六周日，票房才3700万和2850万。呵呵！我觉得‘提督大人’的单日票房马上就要跌破千万了。”许清雅如数家珍似的说。 杜采歌点点头，没说什么。 因为这些数据都是对的。 许清雅扭头看着他，“有人说，‘提督大人’扑街，结果让‘武林’受益，许多想看动作片的人，报复性观影来看‘武林’，甚至二刷三刷，是这样吗？”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武林’的票房和上座率都有提升，这是真的。这其实很反常，不过是好事。”杜采歌没有掩饰自己的得意。 7月21日开始，“武林”的票房奇迹般地出现了上行曲线。 7月21日，单日票房5800万，再次拿到单日票房冠军。 7月22日，单日票房5870万。仍然是单日票房冠军。 如果照这样的趋势，7月23日星期六，本来是有机会再次拿到单日过亿票房的。 不过7月23日，有一部好莱坞大片，华纳兄弟影业的“三日追杀”在大华国首映。 这也是“自己人”，杜采歌当然示意，在逐梦旗下的影院，都让“武林”给“三日追杀”让路。 “三日追杀”并不是全球同步上映，它在星条国上映了3天，票房还不错的，但也很难说是爆款。 杜采歌希望它在大华国能至少拿几个日冠吧。 “三日追杀”拿到了平均42%的首日排片，排片率还算不错。 最后拿到了1.15亿元的单日票房，上座率一般，口碑还行，估计不会像“提督大人”那样断崖式下跌。 而“武林”在7月23日这天，只拿到了20%的排片，上座率达到了惊人的64%——作为一部已经上映两周的电影，这样的上座率真的很惊人。 而单日票房，拿到了7500多万。 次日，“三日追杀”的单日票房继续过亿，拿到了1.21亿，而“武林”继续上扬，单日票房7900万。 让业内人士的眼镜跌碎了一地。 这样的逆势上扬曲线，还真从未见过！ 据说，很多院线打算接下来砍掉“三日追杀”的一部分排片，再次把“武林”的排片抬到30%以上，而且尽量排在黄金时段。 因为这部电影太受欢迎，太能赚钱了！ 至此，“武林”上映了16天，拿到了17亿的国内票房，超过20亿的海外票房，全球总票房悄然来到37亿大华元。 约合15亿美元。 这个时候，人们才后知后觉，原来“武林”已经跻身全球票房总榜的前10名，影视留名！ 而同时，“武林”也正式成为在国内市场票房最高的电影、以及票房最高的大华国电影！ 这是一场媒体的狂欢。 也是影迷们的狂欢。 “‘武林’是国产电影的希望之光！” “为了庆祝‘武林’进入全球票房总榜前10，我们去三刷吧！” “我们不会拍电影，但我们会看啊！让我们一起帮‘武林’冲到世界票房排行总榜的前5吧！” 许多网友在微博上发布了类似的话。 就像地球上，为了让战狼2破记录，很多人自发地组织起二刷、三刷。 化身为自来水，孜孜不倦地为了自己欣赏的电影去冲排名。 现在“武林”也享受到了这样的待遇。 而媒体又开始想到了一个问题。 “武林”预计要放映50天。 现在才刚刚上映了16天。 就已经拿到了17亿国内票房，37亿全球票房。 那……等到“武林”下画的时候，能拿到多少票房？ 这让许多业内人士不由得咽一口唾沫，眼神敬畏。 这个数据太疯狂了！ 虽然“武林”的单日票房肯定会下滑。 等到后期，或许每天也才1000万的单日票房。 但已经注定会创造一个在几年内都难以被打破的记录了。 卷三 猛龙过江 第724章 全球总榜……第三！ “武林”要多久才能突破国内票房20亿，全球票房40亿的关口？ 这个问题被媒体拿来反复讨论。 虽然其实没什么意义，因为按照“武林”现在每天的单日票房，轻松就能计算出答案。 但是媒体需要一些话题来带动销量。 而“武林”具备这样的话题性。 现在“武林”的意义已经不仅仅是一部好看的电影了，而上升到了“为国争光”的层面。 毕竟，这是全球票房排行榜上，名次最高的大华国电影。 每次看到“武林”的名次又上升一位，许多网民心中的自豪感就浓郁一点。 杜采歌并不喜欢捆绑营销。 如果把观看“武林”和“爱国”这个概念捆绑营销，似乎一时可以得利，但从长远来看，很可能会遭遇反噬。 所以他在极力地淡化这种影响。 在接受采访时，他甚至说出了“我觉得观众应该理性观影，你确实喜欢这部电影，可以去二刷三刷。但是没必要为了帮‘武林’冲榜就去买票二刷三刷。也没必要动员全家来支持，更没必要对你的朋友说‘不支持武林就是不爱国’。‘武林’是一部好玩的电影，它是要给大家带来快乐，而不是给大家带来负担。” 当这次的采访被播出以后，全民支持“武林”的热潮有所减退。 从票房上就能看得出来，虽然说没有出现断崖式下跌，但从他说出这番话后开始，单日票房的数据是趋于理性了。 杜采歌之前说过，在“武林”的国内票房过15亿，全球票房过30亿的时候，把原班人马叫来开一次庆功宴。 这也是题中应有之意，既是一种宣传，也确实是要感谢演职人员的付出。 感谢大家共同的努力，创造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奇迹。 不过当时因为有点事耽误了，“武林”的票房很快就逼近20亿了。 于是他干脆调整了一下，把庆功宴放在“武林”国内票房过20亿、全球票房过40亿之后。 其实也没过多久。 7月24日时，“武林”拿到了17亿的国内票房，37亿全球票房。 之后每天的单日票房都在4、5000万左右。 7月30日的放映之后，“武林”的国内票房悄然达到了19.68亿。 考虑到误差，以及一些影院没有及时报送数据，可以说“武林”的国内票房已经达到20亿了。 而海外票房的上涨势头更猛，因为前期的排片有些不足，所以“武林”在海外的发力相对于国内是有些滞后的，目前仍然保持了一个很高的单日票房。 此时“武林”的海外票房已经达到了24.8亿，全球票房达到了44.8亿，约合17.85亿美元。 距离全球票房总榜第5的“末日危机”，仅仅相差1亿美元！ 以“武林”现在的势头，要超过“末日危机”，也就三四天时间吧。 就连舒宜欢也打了个电话来祝贺他，无奈地说：“我十几部电影累积的海外票房，被你一部电影就超过了。让我说什么呢？总之这是好事，大华国电影后继有人，前途光明。恭喜你，希望你以后还能再创新高。” 除了嫉妒之外，他多少也有点“与有荣焉”的感觉。 尽管“武林”的海外票房实际上并没有超过舒宜欢全部电影的海外票房。 但谁都知道，这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就像“武林”成为全球票房总榜第二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但成为第三，仅仅是时间问题罢了。 毕竟，全球票房总榜第三，也仅仅是21.8亿美元票房。 “武林”现在只差了4亿美元，就算现在单日票房在持续走低，但根据走势曲线估计，这4亿美元的票房差距只需20-25天就能追上来。 而“武林”还只上映了22天，距离预定的下画还有28天时间。 杜采歌最近频频接受采访，毕竟虽然他对记录什么的无所谓（咳咳，要云淡风轻才有高人风范，心里再怎么在意也要表现得无所谓），也不喜欢和媒体打交道，但关系到可爱的小钱钱，他还是不介意出卖自己的身体和灵魂，来帮助电影攀升更高的票房。 在7月31号，庆功宴之前，他在一档访谈节目中说：“全球票房总榜第三？我不怎么在意这件事。我相信，就算‘武林’达不到，未来我也肯定有别的作品能进入前三。所以这种事，真的不需要在意，顺其自然就好。” “我有没有想到过会有这么高的票房？坦白说没想到过。我确实有野心要影史留名，梦想着在未来拍出一部能进入全球票房总榜前三，乃至第一的电影。但原本的计划中，那是很久很久的未来了。现在我的技术还不成熟，还在边拍摄边学习，我只是想拍出一部让大家开开心心观看的电影，看完后会绘声绘色地向别人讲述情节的电影，一部好玩的电影。” “我最初的目标？15亿国内票房，22亿全球票房。大华元。” “新片的打算？暂时还没有打算，我会先休息一阵吧。” “休息时间做什么？吃，喝，玩，刷剧。” “带孩子？这个问题我拒绝回答。” 除了“休息期间会负责带孩子吗”这个陷阱问题，杜采歌在这次访谈节目中还遭遇了别陷阱问题。 比如，主持人问他，“当初‘提督大人’被视为‘武林’的有力竞争对手，毕竟‘提督大人’的主创团队更加星光闪耀，投资也更大。但是上映后，‘提督大人’的表现不佳。你怎么看待这部电影？” 杜采歌只能公式化地回答：“影响一部电影票房的因素是非常复杂的，谁也不敢保证自己的下一部电影一定会有好的票房数据。舒宜欢导演是国内最优秀的导演之一，‘提督大人’本身的水准也并不差，可能只是在迎合市场方面存在一些问题。我相信舒导能尽快调整过来，在下一部电影中证明自己的。” 主持人又问：“那你的下一部电影呢，能超越‘武林’么？” 杜采歌干笑两声：“像‘武林’这种现象级的表现，是不可复制的，我甚至觉得就连我自己在未来十年内，都很难打破自己创造的票房纪录。” “‘武林’在海外的表现同样很优秀，超乎人们的预料。甚至可以这么说，‘武林’在国内电影市场的表现，是让人惊讶和羡慕，那么在海外的票房表现，就是让人万分不解了。我这里有个数据，此前海外票房最高的纯国产电影，是舒宜欢导演的‘乱世奇侠’，海外票房达到了2.68亿美元，折合大华元6.7亿元。而你的‘武林’，一下子将这个记录拔高到了9.9亿美元，折合大华元24.8亿，一下子提高了近4倍。而且这还不是终点。这是让人难以理解的，以前大家都说，国产电影在海外，会有文化隔阂，不受欢迎，可你的电影为什么会打破人们的这种认知？” 这个问题，就非常大了。 还好杜采歌也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 毕竟，他自己之前也没想过，“武林”的海外票房数据会这么好看，所以他也分析总结过。 “我觉得，这个问题，是可以从好几个方面来看的。首先，‘武林’的海外票房高，是我们国力增强、在国际上地位上升、越来越被国际友人认可的一种表现。如果大家觉得，你们大华国是贫穷落后的，你们是文化荒漠，你们拍不出什么好东西，那么就算我们做了再多宣传，‘武林’的国内票房再高，人家也不乐意走进电影院去看。” 卷三 猛龙过江 第725章 不可复制的奇迹 崔珉贞很没形象地盘腿坐在米色为基调、点缀着黑色和红色花纹的布艺沙发上，懒洋洋地靠着软绵绵的沙发背，平时美好窈窕的身材此时完全看不出来。 因为在一般人的审美中，女孩子要前凸后翘腰细，才是好身材。 而她此时人是缩着的，看上去自然没那么美好。 但是舒服啊！ 这个姿势，让她舒服得连一根指头都不想动弹。 她面前的茶几上，摆放着几样洗好了的新鲜水果：泰国芒果，美人指提子，阿克苏苹果。 每一样都是那么娇艳欲滴，让人看着就觉得很有胃口。 不过崔珉贞却不想吃。 她太累了！ 以前她很有危机感，总想在那个“父亲”面前证明自己，让自己变得重要。 只有变得重要，她才不至于沦为一件廉价而顺手的工具，会被父亲顺手拿去送给某个盟友或是下属。 这不是她心理阴暗，而是她亲眼目睹的事情。 她的同父异母兄弟姐妹有二十多个，数量多了，自然就不珍贵了。 她的几个姐姐，都是在崔英煊的安排下，有的与某个还有利用价值的人结婚，惨一点的是被推去给某个大人物做情妇。 当然名义上不可能是“情妇”那么难听，会说是“去跟着XX前辈学习一段时间，作为回报，你要照顾好他的生活起居”。 崔珉贞可不敢指望这位父亲对自己有多少父女之情。 对崔英煊而言，她只是他追求快乐时附赠的一点东西，就像是充话费送的。 他们之间，虽然有着亲近的血缘关系，却没有丝毫的亲情。 她长得越漂亮，越可爱，拿到越多的奖状，跳舞跳得越好看，都只是增加她的附加值，让她被送出去的时候，能够显得更有价值，让接受礼物的人更满意。 仅此而已。 现在，她终于证明自己了，也在崔英煊的心目中，成为一个重要的下属，不会被轻易拿去送人了。 崔英煊甚至在她有意的误导下，认为她已经是海明威的情人。 身家过千亿（没错，因为微信、青鸟音乐等的火爆，腾达网络市值飙升，杜采歌的身家也上升了）的海明威，被崔英煊视作是潜在的合作伙伴，值得付出一个私生女去拉拢的大资本家。 所以目前，她是安全的。 同时，崔英煊还赋予了她更多的权力，她正式成为GS株式会社大华分社的社长，说一不二，生杀予夺。 所以她现在比以前忙碌得多。 像现在这样有闲看电视的机会，真的不多。 普通人两年的工资才买得起的50寸的液晶屏电视机上，播放着的是一档访谈节目。 崔珉贞平时不看这档节目的，但今天不同。 今天做客的嘉宾是杜采歌。 杜采歌正在侃侃而谈：“我觉得，这个问题，是可以从好几个方面来看的。首先……” 崔珉贞听得很专注。 她知道杜采歌是个很闷骚，但也很有见解的人，有些想法确实很有启发意义，她一直都喜欢和杜采歌聊天——虽然她以崔珉贞的身份没和他说过几句话，但以另一个身份还是和杜采歌聊过不少。 虽然杜采歌在节目中很喜欢忽悠人，但这次应该不是忽悠。 毕竟这是香蕉台的节目，而香蕉台和杜采歌的关系非常亲密。 这从他们之前明目张胆地给杜采歌挖坑，提了几个很坑人的问题就看得出来。 杜采歌竟然都没有生气。 而主持人甚至还问“休息期间你会负责带孩子吗”，虽然杜采歌笑着说“拒绝回答”，但这个问题没被剪掉，播放出来了，这就很说明问题，证明节目组和杜采歌是通过气的，有一点默契的。 “所以，武林能够拿到很高的海外票房，正是我们国家正在越来越强大的体现，这说明其他地区的人民对我们充满好奇，迫切想要通过我们国家的文化产品，比如，电影，来了解我们。就算没有我拍出‘武林’，很快也会有别导演拍出别的电影，拿到不错的海外票房成绩。” 这个回答很灵性，很政治正确。崔珉贞抿嘴一笑，怪不得官媒那么喜欢他。 “其次，”杜采歌继续说，“‘武林’的海外票房高，也有一个重要因素，就是动作片是我们最适合走出国门、吸引海外观众的影片类型，没有之一。” “不知道你们注意到没有，国产电影海外票房最高的5部电影——这里我说的票房最高，不是单纯数值最高，而要算上通货膨胀因素。20年前的1000万元，比现在的1亿元要值钱，的。” “那么国产电影海外票房最高的5部，无一例外，全部是动作片。有人说，等等，其中有几部应该是武侠片。” “其实没毛病，武侠片也可以归类在动作片这个大类下。动作片的本质，就是乒乒乓乓，打打杀杀，调动人的情绪，刺激人的感官。武侠片是一种有大华国特色的动作片，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只有民族的，才是世界的’。这种有打着大华国标签，非常有特色，迥异于他们文化的电影，最能引起海外观众的好奇和兴趣。他们想走进电影院，一睹神秘的东方文化。” 崔珉贞的眼睛微微眯起，这个原本就帅气得堪比偶像明星的男人，在谈到他擅长的领域时，那种自信外溢、胸有成竹的笃定，真是让人迷醉啊…… 崔珉贞并不觉得这种迷醉的感觉是爱情。 她也不觉得自己会爱上谁。 “爱”这种能力，她应该是不具备的？毕竟她是那样的出身和成长环境。 有所缺失，也很正常。 一时恍惚，她就漏听了一大段。 再集中注意力时，节目中，杜采歌已经讲完了第二个原因。 而主持人在这时插嘴说：“海明威老师，你说的这两个原因，听起来都很有道理。但是我还有疑问啊，尤其是针对你说的第二个原因，这并不能说明，为什么‘武林’的海外票房会比第二名的‘乱世奇侠’高出好几倍。这不是一个正常的比例。” 杜采歌笑问：“那‘武林’的国内票房是‘乱世奇侠’的多少倍？” 主持人愣了片刻，迅速在记忆里翻找，毕竟他是做过功课的。很快他就找到了答案，“目前来看是1.3倍左右，‘乱世奇侠’的国内票房是14.7亿，在国内票房总榜前5的优秀电影。但是‘武林’还没下画，票房还在增长，可能最终会是1.7倍左右。” 目前很多机构对“武林”的国内票房预期是25亿大华元，14.7亿的1.7倍差不多就是25亿。 杜采歌笑了笑，“也就是说，从国内票房来看，‘武林’比‘乱世奇侠’高一些，但又不是高太多。但‘武林’的海外票房却是‘乱世奇侠’的差不多4倍。” “尤其是，如果再细分海外市场，‘乱世奇侠’在除大华国之外的亚洲地区，拿到了1.92亿美元的票房，在星条国拿到了0.65亿美元的票房，在其他地区共拿到0.13亿美元票房。” “而‘武林’在除大华之外的亚洲地区，目前票房是2.57亿美元，在星条国的票房是5.14亿美元，在威塞克斯、高卢、枫叶等西方国家拿总共拿到了2.19亿美元票房。” “你认为，这说明海外观众，特指西方观众，对‘武林’更喜欢，导致票房差距达到了差不多10倍，是不是？因为大华文化辐射的亚洲地区，‘乱世奇侠’和‘武林’的票房差距并没有那么明显。” “恩，是的，我想请问海明威老师，你是不是找到了什么诀窍呢？征服文化迥异的西方观众的诀窍。” 杜采歌爽朗地笑了几声，说道：“当然找到了诀窍啊！写一本《冰与火之歌》，写几首比如《Hero》之类的歌曲，让大家都认识你，他们自然会有一部分出于好奇来看你的电影。” “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在漫画、文学、音乐、电影这些领域都有所建树——不对，都能成为世界顶尖的，你是唯一一个了，这种就算是诀窍，也不具备参考性，是不可复制的奇迹，”主持人配合着笑了一阵，才说：“说正经的，有别的诀窍吗？” 杜采歌笑道：“我也不知道，我说过，我没料到‘武林’会有这么高的票房。所以我也只能根据结果，去倒推原因。想听听我的分析么？” “大家都想听，这是最近网络上最热门的话题之一。” 卷三 猛龙过江 第726章 毛骨悚然 杜采歌非常配合，继续侃侃而谈。 “我觉得一方面是我在这些国家的知名度很高，这是一个重要的因素。但也不是最重要的因素，如果去分析‘武林’前几天在星条国、威塞克斯等国的排片和上座率就知道，最开始，‘武林’的排片不高，上座率也不高。但是几天后，随着口碑发酵，‘武林’的排片和上座率才随之增高。” “我且不说‘武林’为什么受欢迎。我就想反问一句，为什么别的国产电影，包括其中一些非常优秀的国产电影，甚至被我反复观看、学习的优秀电影，在海外不受欢迎？或者说，受到专业人士的称赞，但是票房遇冷？” 杜采歌抛出这个问题后，主持人也马上捧哏，因为这个问题，各媒体也早就讨论过，专业人士也讨论过，有现成的答案，他做功课时看过。 “是因为文化差异！因为海外观众不了解我们的文化，这导致他们和我们有审美隔阂。这审美隔阂不仅仅存在于电影领域，其实在文学、音乐领域也是类似的情况。” 顿了顿，主持人反问：“海明威老师，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杜采歌笑道，“如果我告诉你，所谓的审美隔阂，其实只是一个骗局，一个借口，你会怎么想？” 主持人适当地做出吃惊的样子。 崔珉贞终于动弹了，她身体前倾，拈起一颗提子塞进嘴里。 红唇蠕动，甜酸、层次分明、口感饱满的汁液在她的口腔里爆开。 她的脸上带着笑容。 这个问题，她和杜采歌谈论过。 不对，是李敏俊和杜采歌谈论过。 她还记得杜采歌当时的见解。 非常新颖，让李敏俊为之着迷。 她抬头看着液晶电视的屏幕。 7万美金从樱岛买的家庭影院让杜采歌的声音特别清晰，如同环绕在耳边。 “这么说并不准确。我改变一下措辞，审美隔阂确实存在，但将国产电影在海外不受待见的原因，仅仅归纳为‘审美隔阂’‘文化隔阂’，这就是借口了，是为了混淆我们的认知。” “我反过来问你，也问问电视机前的朋友们。既然说我们与星条国是有审美隔阂、有文化隔阂的，那为什么好莱坞大片在我国上映时，屡破票房纪录？在‘武林’之前，国内票房排行榜前5，有4部是好莱坞大片？这是什么原因呢？难道只有星条国的公民对我们的文化有隔阂，而我们对星条国文化都能无缝衔接？毫无隔阂地欣赏？” “有观众朋友要说了。这是因为好莱坞大片好看啊！那我问问你。国内票房总榜第三的好莱坞大片‘星光之城’……” 主持人提醒他，“现在是第四了。” 杜采歌怔了一下，才微笑，“对，现在是第四了。” 因为“武林”强势崛起，成为国内电影市场票房总榜第一，把所有排行榜上的电影全部打落了一位。 “第四的‘星光之城’，在我国拿到了14.45亿大华元，相当于5.78亿美元的票房，而它在全球除了大华国之外的地区，也席卷了8.2亿美元的票房，其中在星条国本土拿到了5.28亿美元的票房。你们注意到没有？它在星条国本土的票房，和在大华国的票房，是差不多的。” “而排名第二……第三的‘乱世奇侠’，舒导的这部作品，拿到的国内票房是14.7亿大华元，和‘星光之城’相差无几，略微高出。但是呢，它的海外总票房是2.68亿美元，其中在星条国的票房是0.65亿美元，已经是大华国电影在星条国拿下的最高票房纪录了——在‘武林’之前。这部电影的海外票房，有接近五分之四是由樱岛、棒子国和东南亚票仓贡献的。” “那么请问，为什么‘星光之城’和‘乱世奇侠’，在我国上映时票房几乎一样，但是在星条国的票房差距却达到了7倍之巨？这是为什么？谁能回答我？难道，我们看‘星光之城’没有审美隔阂，而星条国人看‘乱世奇侠’就有审美隔阂了？” 主持人一时哑口无言，当然这个哑口无言也是事先准备的台本。 过了半晌他才苦笑道：“我以前没有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确实，如果仅仅用‘文化隔阂’‘审美隔阂’，是难以解释这个问题的。这个……更像是双标。” “没错！”杜采歌用力一拍大腿，“就是双标！” 他停顿了一下，让人们有些思考的时间，才接着往下说。 “当他们听不懂我们的俏皮话、双关语，不理解我们的思维方式，不了解我们的习俗时，他们会说，‘我们不懂你们的文化，是因为你们的文化太小众！不和国际接轨！你们要国际化！主动做出改变！改变你们的文化！你们的文化太落后了，太野蛮了，一点都不文明，不可理喻！’” “而当我们遇到同样的问题时，他们会说，‘如果你们不懂我们的文化，那是你们的素质不够。我们的文化才是最先进的，你们赶紧学习！越像我们，你们就越接近文明社会！’” “你们想想，一直以来，是不是这样？” 主持人露出深思的表情，“好像是这么回事。” 崔珉贞不知道别的观众会怎么想。 她当时刚听到时， 是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虽然她的国籍是棒子籍，她的生父是棒子国人……但她内心一直一直觉得自己是大华人。 而因为环境的原因，她和星条国、威塞克斯等国家的商人、政客打交道还是比较多的。 一旦遇到文化上的分歧，双方对某件事情、某个观点、或者某种习俗的看法不一样。 那么星条国、威塞克斯的人就会表面随和、实则傲慢地指出，“你们错了，现在的国际共识，是什么什么样的。你们要赶紧调整认识啊！” 而一些大华国的公知，也在摇旗呐喊，不断地督促大华国人反省，学习外国的先进理念。 所以崔珉贞身边的很多人……包括曾经的她，都迷迷糊糊，心想是不是自己真的错了？ 是不是自己真的要做出改变，去适应国际社会，适应所谓的普世价值，适应星条国、威塞克斯等国家制定的那一套游戏规则，那一套认知方式，那一套审美标准？ 比如，大华国人对美丽女性的审美，通常是：白皙的皮肤，小巧的鼻子，樱桃小口，瓜子脸，水汪汪的大眼睛或细长丹凤眼。 而星条国、威塞克斯等国家，却说：吊梢眼的大华国女人才是最好看的。 还真有很多人会反省：哦，原来我们的审美一直错了，吊梢眼才是好看的！ 仔细想想，岂不可笑？ 笑过之后，如果是有识之士，岂能不觉得心寒，毛骨悚然！ 卷三 猛龙过江 第727章 庆功宴，尽情狂欢 节目里，杜采歌似乎也知道，这样一番话不是那么容易让人接受的，肯定还会有很多公知要为他们的主子摇旗呐喊，也有很多普通人会暂时理解不透。 更多的普通人，会漠不关心！ 星条国人看不看我们国产的电影，和我有什么关系？ 还不如关心一下明天的猪肉、白菜、土豆、葱蒜、辣椒会是多少钱一斤！ 意识形态方面的东西，距离普通人太远，太远。 所以杜采歌没有继续发散讨论，而是将话题收了回来，“所以，我们国产的电影在星条国遇冷，是有深刻的原因。这里不仅仅是审美隔阂的问题，也有他们政客和电影行业资本的刻意引导，有他们民众的傲慢等原因。这里我就不多阐述了，我只说说，在我看来，面对这种情况，该怎么去打破坚冰，冲进星条国、威赛克斯等发达国家的市场。” …… 崔珉贞目光迷醉地看着电视屏幕上的杜采歌。 至于他说了什么，她没有认真去听。 无外乎还是那些东西。 比如“不需要去刻意迎合西方观众的口味——大部分我们国家的导演也根本不懂西方观众的口味是什么样的，或者表面理解实际上根本就南辕北辙。” “拍电影的时候，首先要想到让本国的观众看懂。本国的票仓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一昧地想去迎合西方观众，最终的结果可能是，西方观众心想，你这拍的啥玩意，乱七八糟。本国观众也觉得，卧槽你这拍的啥玩意，咱们国家哪是这个样子的。” “‘武林’没有刻意迎合西方观众，以后我的任何电影都不会刻意去迎合西方观众。爱看就看，不看拉倒。艺术没有国界，但艺术家有国界。我的艺术首先是为了给本国的人民提供娱乐，你们西方观众愿意看我欢迎，不看我也没损失。抱着这样的态度，才能拍出好电影。” “在满足本国观众的基础上，再适当地，考虑到让西方观众能够接受，做一些调整。但基础框架，一定是建立在让本国人们接受并喜爱的基础上。” “减少影片中东方式的哲学思考。东方式哲思每多出现一次，海外观众给这部电影的打分就会降低一分。” “一些海外观众很难理解的东西，宁可不去讲透，而是留几分神秘感。” “目前最适合去争夺西方电影市场的国产电影类型，会是动作片，然后是充满神秘东方色彩的仙侠片、盗墓片等。” “你不需要真的让那些观众看懂，只要他们觉得自己看懂了，或者不明觉厉，就行了。” 这些东西，当她化身为李敏俊的时候，都和杜采歌交流过。 话说，李敏俊已经很久没有抛头露面了。 是不是该在他面前出现一次了呢？ 明天的庆功宴，果然还是以李敏俊的身份出现比较好。 毕竟，明天没有媒体到场，都是剧组的熟人。 崔珉贞的玉指无意识地把玩着小巧的电视机遥控器。 半晌后，她的下巴轻点，“那就让李敏俊出来透透气！” …… 鸿远逐梦酒店，二楼宴会大厅里，觥筹交错，热闹喧天。 拍摄“龙蛇演义之一个人的武林”团队，在这里举行国内票房达到20亿、全球票房超过40亿，跻身全球票房总榜第四位的庆功宴。 这当然值得好好庆祝一下。 原班人马，能到的肯定都到了。 少数脱不开身的，那也没办法。 毕竟在拍出“武林”后，特别是在“武林”上映后，这个团队太受欢迎了。 很多导演都想和这个团队的人员合作，借此来了解海明威执导时的一些思路、方法、技巧。 因此现在这个团队几乎所有的工作人员都找到了新的活，而且收入比以前更高。 有几部影视作品正在如火如荼地拍摄，部分演职人员不能擅离剧组。 为了恰饭，谁都不容易。 但就算没到的演职人员，也尽量会让家属过来。 因为在杜采歌安排人通知他们时，说得很清楚：每个人都会有一个现金红包。 很大的现金红包，双份的。 所以每个人都盘算着，猜测着自己能拿到多大的红包，心里都是热乎乎的。 其实这也是业界惯例，一部电影取得了良好的成绩，肯定要给大家一些红利。 哪怕合同中并没有规定要分红，但你希望以后继续得到业界优秀工作人员的支持，就不要吝啬这一点付出。 吃独食的人，注定失道寡助。 当然，发红包的，通常都是出品方。 是以公司的名义。 一般有几个出品方，就会有几个红包。 而“武林”有三个出品方：杜采歌本人，GS株式会社大华分社，以及逐梦互娱。 其中逐梦互娱是只挂了名，没有真正投钱，也不参与票房分红的。 那么按理说，今天每个人就应该拿到两个红包的——一个来自于杜采歌，一个来自于GS株式会社大华分社。 当然，今天是两个出品方将红包凑到了一起，说清楚了是双份。 这也正常。 不过，让大家感到奇怪的是，今天GS株式会社的分社社长崔珉贞并没有到场。 这样的场合，按理说她该亲自过来一趟。 毕竟，这种盈利数亿的电影，在业内也是比较罕见的。 按照一般的公式来粗略计算，“武林”现在接近21亿的国内票房，除去院线的分账、发行费用、交税，海明威和GS株式会社差不多就有7亿的收入。 还不算海外票房，以及未来的在线点播，用于收藏的DVD，授权制作周边产品等的收益。 而这部电影的制作成本，是一亿多。 那么GS株式会社和海明威赚了多少钱，是很清晰明了的。 很多人想，大家替崔珉贞赚了这么多钱，她不过来亲口道声谢，敬杯酒，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不过李敏俊到了现场，这也让一部分工作人员释怀了。 毕竟大家都清楚，李敏俊是崔珉贞的弟弟，他是男扮女装来扮演严元仪这个角色。 只是后来宣传时，考虑到大众的接受程度，才谎称崔珉贞是严元仪的扮演者。 对此，少数比较聪明、眼神比较犀利的人别有看法，当然他们懂得把一些事情藏在心里，以免把这些事摊开来导致大家尴尬。 此时李敏俊已经喝得双颊通红，那双平时看上去还有点英气的大眼睛，此时显得水汪汪的，触目惊心。 不少男人都有点担心自己被掰弯了，不敢直视他，也不敢和他说话。 当然，就算想和他说话，也没什么机会，因为李敏俊一直在杜采歌身边，继续寸步不离，和杜采歌说个不停。 今晚杜采歌刚看到他时，向他澄清了一个问题：你究竟有没有让你姐姐崔珉贞来亲我一下？ 这是杜采歌一直惦记的事。 李敏俊一脸的迷糊，“什么呀？什么时候的事啊？没这回事。” 然后笑道：“我早说过，我姐姐喜欢你！这是她随便找了个借口占你便宜而已。” 杜采歌用警惕的眼神看着他，意思是：我知道你的性取向。 李敏俊笑着解释：“虽然我喜欢男人，但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拜托，海明威大哥，你还是不要太自作多情了好吗？虽然你很有美人缘，总是有各式各样的美人向你投怀送抱，但也不是每个人都必须喜欢你的。” 杜采歌如释重负。 解决了心头的大石，他可以尽情的享乐，尽情地庆祝了。 金曲奖？格莱美？雨果奖？星云奖？这些其实都不重要了。 他从来都没在乎过这些。 也好，音乐也好，搬运来的东西，并不是自己的，他分得很清。 如果为了这些搬运来的作品所取得的成绩而骄傲，那就相当于把美颜后的照片当做自己的真实相貌。 自欺欺人，愚不可及。 他在乎的，一直都是电影，只有电影。 端着酒杯，说着祝酒词时，杜采歌志得意满，感觉自己到了人生的巅峰。 能拍出一部目前全球票房总榜第4，很快就能晋升为第3的电影，可以说他已经完成了两辈子的梦想！ 以后，他自然还要树立新的目标，有新的梦想要去实现。 但现在，还是为了所取得的成绩，尽情狂欢！ 因为他过往所付出的所有努力，在这一刻都得到了报偿！ 卷三 猛龙过江 第728章 杜采歌：我不是随便的人 这是美梦成真的时刻，这是丰收的季节。 杜采歌脑海中萦绕着一句诗：“人生得意须尽欢”。 不过因为有个孕妇在——没错，许清雅作为女主角，当然得出现在这里——所以杜采歌没有太放纵，他得考虑到许清雅的情绪。 大吃大喝完，他就发放了红包。 尽管有些醉眼迷离，但是当他看到那些工作人员和演员们打开红包，或是摸了摸红包的厚度，露出惊喜的神情，然后大喊“导演大气！”“海明威老师我爱你！”“老板太豪爽了”，杜采歌就觉得心情愉悦。 发完红包后，他让方慕宸去安排接下来的活动，便带着七分醉意，送许清雅回家。 当然他是没有开车的，而是叫了公司的司机，这点基本的安全意识还是有的。 将许清雅平安送到之后，他正要回去继续庆祝狂欢，却接到了来自崔珉贞的电话。 之前崔珉贞向他道歉，说不能出现今天的庆功宴，他当时有点小情绪，但也没多说什么。 看着来电显示，他琢磨着，这时候崔珉贞又打电话来干嘛？ “杜哥，”接通后，崔珉贞没像平时一样称呼他为杜先生，而且声音也比平时娇媚，“我刚刚到酒店转了一圈，给大家敬了杯酒。” “嗯，好。”杜采歌含糊地敷衍了一声。 一方面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一个小时前，李敏俊才对他说“其实呢我姐姐喜欢你很久了，亲你也是她自作主张，雨汝无瓜”。 所以他在面对崔珉贞时，感觉有点怪怪的，不太自然。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酒精的作用，让他有一些迷糊。 “你在哪里？我也想当面向你表示感谢，感谢你给了我一个赚钱的机会。” “不用了吧！”杜采歌本能地拒绝。 崔珉贞坚持道：“这是必须的礼仪。而且我们在未来还有很多的合作，逐梦互娱接下来的影视作品、制作的综艺节目等，我都可以投资，这是你许诺过的，我希望为我们的友谊长存干一杯。” 杜采歌那浆糊一样的脑袋想了想，觉得崔珉贞说得有道理，便点头：“那好吧，我们是该见一面，庆祝我们的共同投资取得了丰厚的回报，也预祝我们未来的合作顺利。” 崔珉贞娇笑道：“我找酒店开好房间，你过来吧！” 没等杜采歌拒绝，她继续说：“崔先生的一个朋友，一名亲密的下属，在我身边，他很想和你见一见。不是要和你谈什么，就是单纯的见一见，交个朋友。” 拒绝的话都已经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杜采歌也不想平白无故地去把双星集团的太子爷拒之门外。 就算没法交朋友，至少也不能粗暴地拒绝，让对方感到被羞辱了，树立一个仇敌。 因此他笑道：“好啊，你告诉我房号就行。” 如果崔珉贞单独一人，开好房间叫他，他肯定不会过去。 他现在可不想和别的任何女人，发生任何快乐或不快乐的事情。 毕竟孕妇受不得刺激。 而且归根到底，他就不是随便的人。 他要是真随便，从2008年到现在，早就享尽艳福了。 这一路走来，不知有多少女人明示或暗示，要投怀送抱。 公司里的那些大小女明星，女练习生，平时接触到的其他公司的女明星，电视台的主持人，某些公司的花瓶，甚至是因为合作关系而认识的一些名媛——新生代的，而不是当年和“林可”副人格玩过的，许多漂亮女孩曾经对他表示过兴趣。 他的裤腰带要是松一点，这两年时间里完成百人斩都足够了，而且还是相当高标准、高质量的。 此时他面对的诱惑，比起当初在地球时，作为一个刚刚进入十亿俱乐部小导演时面对的诱惑，何止是百倍千倍？ 在地球时他只是一个小导演，愿意付出点什么从他这里交换到一些资源的，不过是些十八线的小明星，做梦都想成为明星的外围女。 而现在，他是个人资产数百亿的大富豪，当导演、当作家、当音乐家都只是兴趣爱好。 那些拥有最美脸蛋的歌手、演员、模特，人气超一流的大明星，都很乐于和他发生点什么，甚至不求立刻的回报，不求资源的置换。 因为能和他发生点什么，足以让本就处于娱乐圈顶端的她们再次抬高身价。 只要他不拍点什么过分的视频并泄露出去，和他有点瓜葛，有点绯闻韵事，并不会破坏她们的人气和地位。 有点类似于地球上，网红们很乐意和王校长发生点什么。 而王校长不过是个富二代，海明威却是白手起家的亿万富翁，国漫之父，国际大导演，亚洲音乐之神，奇幻的希望之光，白杨文学奖得主。 在这些光环效应下，他的层次比起地球上的王校长不知高出多少。 有财，有才，有颜，谁不喜欢？ 所以相对应的，想要和他产生联系的女孩的质量也高出许多。 这也是为什么，一线大明星都甘愿对他投怀送抱。 试问，如果不需要你付出任何代价，也没有任何后患，名声不会受损，没有成立家庭所以也不会影响家庭和睦。 而这些千娇百媚的女孩子，是各行各业的精英，她们愿意和你发生一些动人的故事，并且因为知道你是个海王，很有哔数不会缠着你，让你娶她们。 她们只是想和你有一段快乐时光。 你忍心拒绝吗？ 说能拒绝的都是装逼犯、太监、性取向异常者和少数真正的圣人。 “难以拒绝”才是大多数正常男人的心理过程。 很多时候，人们能拒绝诱惑，只是因为诱惑不大，而诱惑背后的副作用又太强，或许会有严重的后果。 而杜采歌面对的，可以说是男人能想象出的最大的诱惑，同时后果又非常微弱，几乎可以说没有。 面对这样的诱惑，他都能忍住，没有放纵和迷失，坦白说他都有点佩服自己的定力了。 所以说，他真不是随便的人。 走在酒店的走廊上，杜采歌已经有些脚下踩棉花。 那些一次性大量摄入的酒精，现在已经开始对他造成各种影响——感觉更模糊，视线偏移，对身体的控制减弱，注意力下降，反应速度变慢。 但是没关系，这不是正式场合，今天本就是要庆祝，要狂欢的日子，想来崔珉贞和那位崔英煊的代表不会怪罪他的失礼。 杜采歌在3366房间外停下，看了看房号，又低头看了看手机，确认自己没有弄错，这才上前按响门铃。 开门的不是崔珉贞，而是一个看上去二十七八岁，精明干练，同时有着美丽外表的女孩子，穿着似乎普普通通的职场制服——白色的女士衬衫，胀鼓鼓的衣扣都要裂开了似的；黑色的短裙，笔直的大腿套着一双黑丝袜，脚下是半高跟的黑色尖头皮鞋。 杜采歌愣神，以为自己走错房间了。 但是对方立刻一个深深的鞠躬，让呼之欲出的嫩白大半暴露在杜采歌的眼底，同时用不算字正腔圆，但是很流畅的大华语说：“杜先生您好，我是双星人寿保险的董事局秘书朴慧妍，受崔英煊先生之托特来拜访您。很高兴认识您！” 杜采歌的脑海里连续闪过几个念头。 双星人保，是双星集团下的支柱产业之一。 虽然它比不上另一家双星集团的子公司“双星电子”有名，但其实本身也是世界500强企业。 而董事局秘书，可不是董事长秘书。 或许对于不了解官场架构的人来说，会觉得“市威书记秘书”和“市威秘书长”差不多，甚至可能前者还牛哔一些， 因为不了解的人，会想当然地觉得，所谓宰相门口七品官嘛，一把手的秘书，比一般官员还牛哔，也是正常的吧？ 但了解一些官场架构的人，就知道，两者根本没有可比性。 前者并非领导职务，而后者却是一个市里的重量级官员，属于市威肠胃。 相应的，董事长秘书或许只是个漂亮的玩物，董事局秘书却是一位企业高管，位高权重，持有公司一定比例的股份。 能坐在这个位置的，往往是董事长的亲信下属，或者是集团总部大佬的亲信下属，用来监督控制子公司董事局的棋子。 这朴慧妍看上去年纪轻轻，但是身份地位可是相当不俗啊。 卷三 猛龙过江 第729章 热情的崔珉贞 杜采歌猜测，这个女人，可能不仅仅是崔英煊的朋友、下属，或许还是他的床伴之一。 否则崔珉贞介绍她时，为什么不用“得力”来形容，而说是“亲密下属”？ 出色的、理智的大企业家大资本家，通常不会将自己的情人放在重要的岗位上。 情人的作用，只是提供一些生理上的愉悦。 而他们要确保重要岗位上的人，是能为他们赚钱的人。 这样他们才能有源源不断的金钱，不断找到更年轻、更漂亮的情人来替他们提供生理上的愉悦。 当然，他们也不会反对，将一些能力突出、同时又有才有貌的人，发展为自己的床伴，然后提拔到更高的位置。 他们会认为这样的女孩会既有足够的专业能力去胜任高级岗位，又对他们有着更高的忠诚。 这位朴慧妍很可能就是类似的角色。 当然也可能，或许她并非是崔先生的床伴，受到崔先生的委托去监督双星人寿的董事局。 而是本身就有着非常高贵的出身，比如是权贵家的女儿等。 而她的父兄是崔先生的盟友。 “您好，朴女士，幸会幸会。”杜采歌礼貌地向她招呼。 三星人寿的董事局秘书——乍听起来不起眼，但仔细想想，这是一家世界500强企业内，实际权力通常排名在前20的企业高管，其持有的股份很可能价值上千万美元——这就值得大部分人肃然起敬了。 当然杜采歌并没有对她肃然起敬，也敬不起来，只是习惯性的礼貌而已。 “请进来坐，崔小姐一直在盼望您的到来。”朴慧妍微微笑着，露出两个可爱的小梨涡，侧过身，让杜采歌进门。 女人的年龄不是那么好判断，她看上去是二十七八，但说不定已经三十多岁了。 毕竟她看上去，大气沉稳，似乎有着岁月沉淀下来的智慧。 不过也可能只是因为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养移体，居移气，所以比同龄的女孩更加显得成熟。 杜采歌之所以这么仔细地观察朴慧妍，自然不是打她的主意。 而是因为，朴慧妍被介绍为双星集团太子爷的“朋友、亲密下属”，以后很可能在双星集团里有举足轻重的作用，不容轻视。 而且也可以通过她，来侧面了解双星集团的太子爷。 杜采歌谦虚一点的话，可以说，当今世界，在文化尤其是娱乐领域，影响力比他还大的人，已经凤毛麟角了。 如果不谦虚的话，可以说，找不到这样的人，至少在娱乐领域找不到。 但是呢，在政治、经济、民生领域，他就排不上号了。 双星集团太子爷，对标的是颜颖臻，是能对世界经济产生一定影响的大人物。 对这样的人，是怎么重视都不为过的。 在棒子国，虽然人们嘴里不愿不承认。 但是这位双星太子爷对棒子国国策、国计民生的影响力，比棒子国的民选总统还大得多。 至于就全世界而言。 知道双星太子爷名字的人，或许比知道棒子国总统名字的人要多。 杜采歌随着朴慧妍走进房间，这是一间豪华套间，虽然不如他当初带着许清雅去拍摄的那种房间昂贵，但至少也是5000-10000万元一晚。 崔珉贞穿着清凉的红色小吊带、灰色卡其布短裤，站在大客厅的中央，双手交叠放在小腹处，落落大方地对杜采歌微笑着，“杜哥，你来了！” 她平时很少有这样的姿势。 很乖巧，很职场女性化。 她以前在杜采歌面前，要么是一本正经、派头十足的公司老大模样，要么是在游乐场里疯玩的小女孩模样。 现在这个样子，让杜采歌感到有一些陌生。 “请坐！” 在崔珉贞的邀请下，杜采歌坐进长真皮沙发。 崔珉贞很快拿出一瓶暗红色的路易十六，看样子是开启过的，并非全新。 杜采歌有些疑惑。 “这是崔先生让朴小姐带过来的，他给自己倒了一杯，等会他会通过视频向你敬酒。崔先生让我替他致以歉意，因为他最近比较忙，走不开。其实他想要亲自过来，当面祝贺你成为世界票房榜第三的传奇导演。”崔珉贞贴着杜采歌坐下，真的是贴着，因为这是夏天，大家都穿着短袖，坐得太近差不多就是皮肤接触了。 杜采歌眼皮子一跳，他是没想到崔珉贞会突然表现得和他这么亲近。 哪怕上次在咖啡厅，她亲吻他的时候，也是戏谑的表情居多。 而此时，她的表情是无可挑剔的温柔与亲热。 还带着一丝甜蜜。 眼神里满是灼热。 似乎是小妻子迎接刚刚升职加薪的老公。 杜采歌有些不适应，正要挪一挪，结果朴慧妍挨着他另一侧坐下，让他动弹不得。 同样表现得温柔、亲切和热情，与崔珉贞的区别只是，她的眼中没有灼热和情意绵绵，只是单纯地表达亲切和友好。 更具体的表现就是，虽然她挨着杜采歌坐下，但上半身并没有靠近。 不像崔珉贞那边，杜采歌已经感觉到有弹性的压力从她那边传来了，热乎乎的、香喷喷的。 即使因为酒精而变得迟钝，杜采歌依然感到了那惊人的诱惑力。 崔珉贞将三只郁金香杯各倒上了半杯酒，甜甜地笑道：“祝贺你，达令，让我们为你取得的奇迹般的成就干杯！” 杜采歌的嘴角抽了抽。 达令？ 你在发什么疯？ 当然，杜采歌一直都是偏内向、作风不太有攻击性的性格，所以只是默默地端杯喝酒，没有纠正，没有严词拒绝。 如果此时叫他“达令”的，是一个不熟悉的女孩，他肯定已经正色说“不要这么叫我”。 但崔珉贞和他是有着比普通合作伙伴更亲近一些的关系，而且他也意识到，崔珉贞似乎是要故意在朴慧妍面前表现一点什么，所以他默不作声，没有让崔珉贞下不了台。 朴慧妍的职务太微妙了。 作为gs株式会社的合作伙伴，杜采歌自然去了解过gs株式会社的一些信息。 双星人寿，正是gs株式会社的母公司。 所以换而言之，其实gs株式会社是双星集团的下属孙公司，而不是子公司…… 朴慧妍，可以说是崔珉贞上级的上级。 而崔先生把双星人寿的董事局成员派到这里来，很可能是大有深意的。 在搞清楚情况之前，杜采歌觉得一动不如一静。 还好，崔珉贞没有更进一步的亲密举动，仅限于挨挨碰碰，没有抱着他，或者抚摸、亲吻之类的动作。 这就让他没那么难受。 当然，仔细想想，其实这也是正常的。 就算崔珉贞出于某种目的，想要表现得和他亲密，甚至或许是为了误导这位朴女士，要让朴女士、以及朴女士身后的崔先生误以为她和自己是情侣关系，也不需要表现得太腻乎或太热情。 卷三 猛龙过江 第730章 这都是命中注定 或许崔珉贞觉得，就算是情侣，在私底下或许什么都会做，但有人在的时候，多少也会矜持一点。 一点适当的挨挨碰碰，就已经显得足够亲密，可以误导旁人了。 特别是像她这样有一定社会地位的女子，在与爱人相处时，不需要像某些特殊职业的女性在工作场合那样，做得那么夸张；也不会黏乎乎地像连体婴儿一样。 那样都会给人感觉有些轻浮，画风错位。 所以她只是略显云淡风轻，表现得既不排斥和杜采歌有身体接触、又没有刻意地做出太火热的举动。 她连续举杯，向杜采歌敬酒。 等崔珉贞说了几句恭喜的话，朴慧妍接过话题。 她没有急于开启视频让崔先生和杜采歌聊天，而是在小小地恭维几句后，又将话题带到了杜采歌最喜欢最擅长的领域——电影领域。 她用好奇、兼有一些小崇拜的目光看着杜采歌，用不算字正腔圆、但很流利、用词很规范的华语问道：“杜先生，我看了您昨天参加的访谈节目，您的一些见解实在是……实在是太棒了，让我茅塞顿开，想通了很多东西。我可不可以请您指点一下？” 杜采歌笑道：“请讲，指点不敢当，我们交流一下。” 朴慧妍眨着那双细长，而且很媚的眼睛：“昨天您说，我们亚洲的电影要在西方国家取得漂亮的票房，就得让西方观众看懂。可是要怎么才能让西方观众看懂呢？” 所以说朴慧妍是个很聪明，很知道怎么在男权比较强大的棒子国社会生存的女性。 她很懂得怎么满足男人小小的虚荣心，让男人自我感觉很好——比如，通过认真地询问他擅长的，能解答的小问题，在他回答之后摆出崇拜的眼神：哇你好厉害啊！ 这个时候，大部分男人都会飘然，感觉良好。 而当男人自我感觉很好时，就很容易对当时陪伴在身边的女性有更多的好感。 “怎么让西方观众看懂？”杜采歌笑道，“其实我在昨天的节目里已经讲过了。” 朴慧妍用近乎撒娇的语气说：“那是讲给大家听的，我想听您讲一点……” 她身体前倾，越过杜采歌看了看崔珉贞，“用华语怎么表达？” “私货。”崔珉贞笑眯眯地说。 “对，私货！” 杜采歌无奈笑道：“其实就是那些，我没保留什么，该说的都说了。就是尽量以动作片、科幻片为题材，减少叙事，减少说教，减少哲学思考，增加打斗场景，使用符合西方人思维方式的叙事方式……” “您讲明白一点嘛！” 杜采歌心说，你这么对我发嗲，你男人知道吗？贵圈真乱啊…… 他收摄心神，笑着回答：“我举个例子。” 他把“贫民窟的百万富翁”的剧本简略地讲了一遍，这个剧本他已经写了出来在上面备案了，不怕被剽窃。 讲完后他在朴慧妍崇拜的目光里说：“这是我新写的剧本。你看，这部电影想表达的，其实是东方式的，缘分，宿命，有点偏佛家的东西。我如果拍摄这部电影，会反复地用“命中注定”这词。但是呢，这个西方观众也能看懂啊，他们会从自己的思路去理解。其实他们没有真的懂，是理解错误了，但他们觉得自己能看懂。而且奇妙的是，虽然他们的理解有偏差，但并不影响他们理解剧情。” 停顿了一会，杜采歌问：“你知道在剧中那句台词，‘这都是命中注定的’，我会用什么英语来表述吗？” “什么词？”朴慧妍想了想，“It’s Fate？Destiny？” 看得出来，朴女士的英语一般般。 杜采歌没有纠正她说，Fate一般指坏的命运和结局，而这个剧本里是大团圆结局，不适合；Destiny其实还算合适，但并不深度符合电影里想要表达的。 “It’s written。” 朴慧妍再次露出疑惑的目光，她将这个词咀嚼了一会，“Written……写好了的。命运已经写好了，是想表达这个吗？” “这是让西方观众去理解的。他们会觉得，哦，原来这就是东方思维，东方人认为，命运是早已写好了的。” “那……其实原意是怎样的呢？” 杜采歌没有回答，而是反问她，“当剧本里的主角说出，‘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你会去怎么理解？” 朴慧妍目光向天，漂亮的眉毛微皱，过一会才缓缓点头，表情有些微妙：“我懂了。” 杜采歌不知道她懂了什么。 对这句话“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不同文化下的人，一定会有不同的见解。 就算是相同文化下成长起来的人，观点也会有微妙的区别。 而如果翻译成“It’s written”，那就更是完全另一个意思了。 但妙就妙在，不管你是什么文化的人，都能从中领悟到一些东西。 至于你领悟到的，和导演想表达的是否一致，那就呵呵了。 “贫民窟的百万富翁”这样一部优秀的剧情片，投资1500万美元，却拿到了3.78亿的全球票房。 大赚特赚。 其中在北美拿到了1.41亿。 而在中国内地，则拿到了5400万人民币的票房。 别嫌少，那个年代，内地票房都不怎么样，那个时候全国荧幕数才刚刚4000块，仅仅是药神时代的二十分之一。 如果2020年上映，“贫民窟的百万富翁”在中国拿到20亿票房简直易如反掌。 而且“贫民窟的百万富翁”在中国上映时，盗版已经满天飞了，没几个人会选择去电影院看。 所以不能用票房来判断这部电影在中国受不受欢迎。 通过豆瓣、论坛等可以了解到，其实当初“贫民窟的百万富翁”在中国也是相当受到观众喜爱的。 这样一部被许多不同文化都能接受、喜爱的偏文艺性质的电影，真的相当难得。 如果是变形金刚那种爆米花电影，只要爽、画面酷就够了，剧情非常浅显，大家都能接受。 可是“贫民窟的百万富翁”这种其实比较有深度的电影，表面上深刻反映印度社会和印度文化，实际上是反映西方人眼里印度社会和印度文化的电影，却能受到全世界的喜爱，确实不简单。 何况它不仅仅是受到观众喜欢，也被专业人士喜欢，它拿到了多个大奖，在2009年的奥斯卡金像奖和美国金球奖上几乎是横扫之姿。 在全球各个电影节、各种评奖体系里，总共获得137个电影奖项，80个奖项的提名。 所以这部电影真的很让人深思。 杜采歌一直觉得，如果能深刻理解这部电影，就能拍出让本土、也让海外观众都能接受的电影来。 朴慧妍没有结束她的提问。 她继续说：“杜先生，您在昨天的访谈节目里说，希望导演们不要去故意迎合西方观众。” 顿了顿，她才提出自己的问题：“可是假如要迎合西方观众，应该怎么拍？” 杜采歌不由得笑了：“很简单啊。男主角是西方英俊又粗犷的男子，有一点缺点，但真诚热情。女主角是本国的漂亮女孩，有一个小肚鸡肠、或者落后愚昧、或者偏执狭隘的本国男朋友，或是丈夫。” “西方男子做了些好事，比如与邪恶进行战斗，或者拯救地球，或者至少救了一个村子之类的。在这个过程中，本国的男人表现出种种可恨的一面，然后死了。而女主角当然要爱上西方男子。” “虽然西方男子要回国了，他国内还有妻儿。但这个女人还是无怨无悔，怀上了他的孩子，等西方男子走后，一个人辛苦地把孩子拉扯大，等孩子大了，再让他去寻找那个西方男子——这就是西方世界的观众最爱看的故事。” “处处体现了他们身为殖民者后代的傲慢自大，和播种全球的野心。” 崔珉贞翻了个白眼，娇声说：“可这样的电影，在本国是绝对不会受欢迎的。我们棒子国如果哪个导演敢拍这样的电影，绝对会被民众骂死。” 嘿，现在就“我们棒子国”了。以前你和我单独相处的时候，总是“棒子国如何如何，没有我们大华好。” 她在朴慧妍面前如此注重细节，看来朴慧妍应该是带着考察她的任务。 “我们大华国也不会允许的。国家越来越富强，民众越来越自信，这么谄媚的电影，在国内是绝对票房惨败的，”杜采歌笑道，“不过，如果我将剧本稍稍改一改，就能两头讨好了。” “怎么改？”两个女人几乎同时发问。 杜采歌不假思索，因为这个问题是他早就考虑过的，“很简单啊，男主角选个亚裔、星条国国籍的帅气演员。女主角的身份变一下，是妖怪，或是吸血鬼，等等。女主角的原配，自然也是妖怪或者吸血鬼。故事情节也稍微调整，男主还是战胜邪恶，拯救世界，同时也想拯救女主的族群，让女主的族群能和人类和平相处。你们看，这不就两头讨好了？西方观众能看得懂也能接受，本国的观众也不会反感。” 。 卷三 猛龙过江 第732章 （没有漏章。我讨厌那个数字而已。） 杜采歌和两个美女聊着，话题轻松愉快。 刚坐下时，他没怎么喝酒，只是象征性地抿了几口。 但是两个美女崇拜的目光，搔到他痒处的话题，都让他越来越有兴致。 不知不觉地，那瓶路易十六就喝掉了一半。 那瓶酒最初就没满，估计是崔太子倒去了100毫升左右的量。 但也还剩下600多毫升。 这么一会，他们三个人就喝掉了300毫升，六两左右。 当然，两个女孩子也都喝得很爽快，没有扭扭捏捏。 所以实际上杜采歌大约喝了三两左右。 他的酒量本来就不大，之前在庆功宴上就喝了不少白酒。 这时再加上这点洋酒，他已经不是微醺了，而是即将大醉酩酊了。 当然，他还没有失去自我意识，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经醉了，而且还有一定的控制力，说话也还没有大舌头。 所以为了不失态、不闹出什么笑话，或者别闹出什么不可收拾的事情，他决定马上离开。 崔珉贞请他过来是和他庆功。 现在该庆祝的也庆祝了，该恭维的也恭维了，差不多就得了。 两个不设防的美女，一个装作是他的情人，和他挨挨碰碰；另一个虽然名花有主，但是似乎并不抗拒他，虽然没有过多身体上的接触，但不知为何那衣领张得越来越开。 所以杜采歌感到有些不妥，急于逃离。 不过离开前，还是得先上个厕所，释放一下膨胀的某物。 他刚刚起身，说出“抱歉，我去趟洗手间”，崔珉贞就立刻跟着站起，欣然道：“我陪你。” 杜采歌头都大了，“我去洗手间你陪什么？不用陪。” “我又不跟进去，只是陪你走过去。”崔珉贞撇撇嘴，娇笑道。 杜采歌不理她，掉头就往洗手间走。 而崔珉贞快步跟了上来。 她的酒量也不太行啊，估计只喝了1两多点，但已经有点走路东倒西歪了，脸上更是酡红一片。 杜采歌虽然也是深一脚、浅一脚地踩棉花，但速度还是快一点，抢先走进洗手间，“啪”地将门关上。 “笃，笃”，崔珉贞轻轻敲了两下门，“杜哥，我和你说几句话。” 杜采歌还没开始放水，闻言隔着门说：“崔社长，你可能喝得有点多，去休息一会！” “找人家借钱的时候叫人家崔小姐，现在翻脸不认人叫人家崔社长……杜先生，我是真的有事要对你说。”崔珉贞改变了称呼，声音里也不再有娇媚之意，变得和以前一样，客客气气的，但还是稍稍有点幽怨。 杜采歌犹豫了一会，过去将门拉开一点，但没全拉开，免得崔珉贞酒意上头，硬挤进来，那就尴尬了，也说不清了。 崔珉贞的目光明亮，那并非国色天香的容貌，此时因为那两抹嫣红，而显得明艳了许多。 “杜先生，不好意思，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之前崔先生想给我介绍相亲，我擅自拿你做挡箭牌，说我已经是你的情人了，免得去和我不喜欢的男人相亲。很抱歉！” 说着，崔珉贞深深地鞠躬，90度那种。 杜采歌已经因酒精而眼花了，当然没有看见她敞口的衣领下那一抹如羊脂玉一般滑腻的白，显然没有穿BRA，不过或许是带着乳贴。 但杜采歌绝对没有看见什么！他是正人君子，非礼勿视！绝对没看见！ 他艰难地移开目光，“好的，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们改天再谈！” 他可不想随随便便背锅。 如果崔先生觉得自己睡了他女儿，对自己提出种种要求；而他实际上并没有做这种事。 那当然会引发矛盾，甚至会引起两个大公司的对立。 这事当然要说清楚。 不过不急于一时。 “另外，”崔珉贞抬起头来，微笑道，“朴女士和崔先生有着非常亲密的关系，但她的家庭也有很大的能量，所以她并非崔先生的专属。她一直都比较随心所欲，崔先生也不能束缚她什么。崔先生不能强迫她陪你，但如果她自己想和你发生点什么，崔先生也不能干涉。我估计他也不会介意，甚至会乐见其成。” 原来如此。 明白了。 贵圈真乱。 告辞。 “我不是这样的人。”杜采歌义正辞严地说。 崔珉贞的嘴角微微上勾，露出非常严谨、似乎多次演练的客套的微笑：“我知道你现在已经改变了很多，现在比较洁身自好。不过杜先生，我只是告诉你这些信息而已，以免你有兴趣。毕竟，你还没结婚，这种事也不算犯错，只是尝尝鲜。” “朴小姐呢你也放心，她不是很乱来的人，据我了解，虽然追求她的人很多，但她很少对人假以辞色，经历过的男朋友屈指可数。话到此为止，我也不是什么掮客，你爱干嘛就干嘛，不想做什么也可以不做，和我无关。” 见她要转身离去，杜采歌叫住她，“我刚刚见了李敏俊。” “恩？”崔珉贞保持着客套的微笑。 “他说，”杜采歌盯着她的眼睛，“他并没有让你转交什么东西给我。比如，一个亲吻。” “他说谎了。”崔珉贞冷静地说。 “是么？”杜采歌死死盯着她的眼睛，想要看出点端倪。 崔珉贞稍稍流露一点被冒犯的表情，像是猫被踩着尾巴了，她高傲地仰着下巴，“所以你觉得，是我说谎？比起我，你更相信他？” 崔珉贞提高了一点音量，“他只是个，街溜子，到处惹事，满嘴跑火车。他生活在社会最低层，为了一口吃的，他坑蒙拐骗，做过很多错事，甚至犯过罪。你愿意相信他，不相信我？” 杜采歌迟疑片刻，轻声说：“他是我朋友。” “我不是？”崔珉贞抿着嘴唇。 “我们是合作伙伴。在公事上，我会相信你。在私事上，我会相信他多一点。”杜采歌平静地说。 崔珉贞扬了扬眉：“随你信不信，我不想和你说话了。” 说完转身就走。 杜采歌关上门，沉默地释放。 崔珉贞轻快地走回客厅，身体也不东倒西歪了。 朴慧妍正在专注地往剩下的酒里添加一些白色的粉末。 粉末落入酒水中，迅速溶解，不留一点痕迹。 她听到脚步声，抬头看了一眼，笑着用韩语说：“你心情好像挺不错的，像是要哼着歌一样。” 崔珉贞没有说话，只是笑着微微颔首。 朴慧妍低下头，轻轻摇晃着白兰地，轻笑道：“你还需要加油，我感觉得出，他对你不够宠爱，不够……亲密。甚至有些冷淡。你们是不是做得很少？房事不协调？你呀，别太矜持了，放开一点，热情一点。他这种见多识广的男人，你太矜持了，会让他觉得扫兴的。” “其实是有点不协调，不过不是我的原因，”崔珉贞苦恼地说，“我和你说过，他身体有点问题，否则我也不会让你帮我带点助兴的药来了。” “好了。你还是带他去医院看看，做正规的治疗会好一点。哎，他还那么年轻，才三十五六岁？可惜了那么英俊的外表。”朴慧妍将酒瓶放回原处。 “没办法，他年轻时太放纵了。你也知道他那些事？” 朴慧妍摇头说：“崔先生比他更放纵，但崔先生直到现在还很棒。看来每个人的体质是不一样的！行了，那等会他出来，我就先告辞了。” 说着，她眨眨眼，“对了，等他治好一点，你不介意让我和他约几次会？放心，我不是要长期分享他，只是偶尔找点乐子。” 崔珉贞掩嘴笑道：“可以啊，那就算作你帮忙的酬劳，我不介意你找点乐子。只要你记住，他是我的，你尊重这一点，我就没意见。” 朴慧妍满意地笑了。 卷三 猛龙过江 第733章 李敏俊的演技，是另一个层次的 杜采歌毕竟只是放个水，虽然憋了很久，但也就不到一分钟解决了。 再慢吞吞地洗个手，擦擦脸，强迫自己稍微清醒一点，就走了出来。 他回到客厅时，发现朴慧妍站在那，已经拿起了小包。 “很抱歉，杜先生，我临时有很紧急的事情要去处理！先失陪了。”朴慧妍一鞠到底。 杜采歌说：“没事，我也差不多该走了，我们一起。” 朴慧妍含蓄地笑了笑：“不用急，您和珉贞慢慢告别，我叫的车已经到了。杜先生，今天非常高兴认识您，希望有机会我们可以更亲热一点。” 杜采歌估计，她是想说亲近，结果用错词了，也不在意，和她道别。 朴慧妍走后，杜采歌转向崔珉贞，“今天就到这，我就先走了，明天我们再约个时间，好好聊一下。” “明天再约，”崔珉贞点点头，拿起酒瓶，倒了两杯，递给他一杯，“不过现在你还不能走，你想想，是不是忘记什么了？” 杜采歌迷迷糊糊：“忘了什么？” “视频。”崔珉贞提醒他。 杜采歌这才醒悟，之前说好了要和崔太子视频说几句话，在视频里干杯的。 “你来开视频。” 崔珉贞拿出手机，打开微信，很快就调好了视频通话，“崔先生！杜先生在这边。” 说着，将手机交到杜采歌手里。 手机屏幕上，出现了一张威严的国字脸，眼袋有些浮肿，脸上的褶皱里也刻着疲惫，但是看其眼神，还是很锐利。 杜采歌想到，这位双星集团的太子爷崔英煊，现在应该已经60出头了。 如果在古代，恐怕会有“世上岂有五十年的太子”之恨。 不过在现代社会的商业结构中，他虽然还没有成为双星集团的掌舵人，但也大权在握，掌握了很多的子公司、分公司、参股的企业。 可以随时支配上百亿美元的资金（不是现金，也不是他个人的资产），谈笑间可以决定一个小国全体国民的命运。 而且，双星集团的掌舵人已经八十多岁了，年近九十。 根据新闻报道，这位掌舵人已经不止一次在公开场合发表声明，会在2010年的年底，也就是他八十八岁大寿之后，将权力正式全部移交给崔英煊。 届时，崔英煊将成为世界上最有影响力的大人物之一。 “崔先生，很高兴见到你。” 网络有着延时，崔英煊的表情有些拖影，声音也比较滞后、变调，还带着一些卡顿。 “终于见到您了，杜先生，虽然很遗憾不是当面。希望今年下半年家父八十八岁大寿的时候，您能赏光，届时我将与您踏雪赏梅，煮酒品茗。” 这是个老派的人，杜采歌下意识地贴了个标签。 崔英煊的华语说得比较标准，某些发音稍稍有点怪异，但听起来更像是夹杂着方言，而不是外国人说华语，比朴慧妍说得好多了。 杜采歌也将称谓切换成“您”，“如果您希望的话，我一定准时到场，与您把酒言欢。” “那就一言为定了。杜先生，听说小女多得你的照拂，感谢！另外也祝贺您的电影作品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卖座的电影之一，您再一次证明了您是文艺领域的天才，独领风骚，无可超越！” 听到这位大人物如此褒扬，杜采歌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哪里哪里，您太抬举了。我和崔小姐有着深厚的友谊，希望这份友谊能延续下去。” “也许我们可以让你们个人的友谊，发展成两个家族的友谊？两个大集团的友谊？”崔英煊的语气并不强势，音调也没有变化，但是气势却有些不容反对，“或许我们可以建立更多的合作关系，双星集团与您的柔止投资，腾达网络，逐梦互娱，以及颜女士的鸿远地产，都有太多可以合作的地方，杜先生。” “比如说？”杜采歌其实不擅长什么商务谈判，也不懂得怎么去和老狐狸打较多，所以轻易就丢掉了主动权。 崔英煊满面笑容：“有些话，为时尚早，不过我们可以从一些小事合作起。听说您允许小女的gs株式会社，投资逐梦互娱未来的一些影视作品和综艺节目等？” “对，我与崔小姐有这样的口头协议。” “那不如这样，我在棒子国这边，全力配合您，将华纳兄弟影业和逐梦互娱的分公司开到棒子国这里，帮助您打通这边的业务，进入这里的电影、连续剧、综艺、音乐等市场？” 这？杜采歌是不相信，世上有如此好人。 对方付出一份帮助，肯定期望得到两份，乃至三分回报。 不过，这对逐梦互娱也好，对华纳兄弟影业也好，似乎也没有什么损失。 “我觉得可以尝试这样的合作。过几天，我会派人去一趟棒子国，您能否做出相应的安排，让人来对接？” 崔英煊笑道：“就让小女来对接，她对这方面比较了解。让她当gs株式会社分社的社长，有点屈才了。双星集团也将整合资源，成立一个专门的娱乐公司，来与您进行合作。小女将担任这个新公司的社长。” “那就预祝合作愉快。”杜采歌没有拒绝的理由。 屏幕里，崔英煊端起酒杯，“祝合作愉快！” 两人相视一笑，仰头饮尽。 又客套了几句后，崔英煊主动挂断了视频。 杜采歌扭头看着崔珉贞，将手机递给她。 “祝贺你，要得到重用了。” “谢谢，”崔珉贞笑道，“离不开你的帮助。” “朋友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崔珉贞翻了个白眼，“这个时候，我们又是朋友了？” “……”杜采歌没有纠结于这个问题，“对了，今天我对李敏俊发出邀请，想与他再次合作，他有些犹豫。麻烦你在有机会的时候，好好劝他一下。他的演技真的很突出，在这一行里大有前途，我认为他有可能成为大华最好的演员。请你务必转告。” 崔珉贞眨了眨眼睛：“他有那么厉害吗？” 杜采歌正色说：“是的。我之前发掘出许清雅的时候，心想自己捡到宝了，她有潜质成为大华最好的女演员之一。她是表演的天才。后来发现了柳芃飞和徐招旸，我也很得意，认为他们会是大华最好的喜剧演员，他们的天赋非常突出。” 说着，他突然感到有些眩晕。他停顿了一下，既是喘息一下，也是想加重语气，“但是他们都比不上李敏俊给我的震撼。李敏俊的演技，是另一个层次的。” 崔珉贞笑道：“你这么赞他……是不是馋他身子啊？” 杜采歌脸一黑，崔珉贞嫣然一笑，举起酒杯，“开个玩笑。干杯！为美好的明天！” “干杯。”杜采歌揉揉太阳穴，勉强举杯，但是手怎么也举不高。 视线突然变得模糊，而一种突如其来的燥热，在他身体里肆虐，让他热得想要扯掉自己身上所有的东西。 他忽然觉得崔珉贞的红唇是如此诱人，她的肌肤似乎闪闪发光，她身上的幽香让他心醉神迷。 仅有的理智在告诉他，马上走，马上离开这里。 但是他的视线却不由自主地落在崔珉贞身上那些关键的部位，敏感的部位。 他的呼吸粗重起来，他感到自己的眼睛在发胀，当然还有一个别的部位也在发胀。 他最后记得的场景，是他粗暴地一把抓住崔珉贞的手，用力一扯。 崔珉贞低声惊呼，却并不抗拒，甚至半推半就，撞入他的怀里，抬头用明亮的眸子看着他。 他说不清那目光是什么意思。 酒杯掉落，哐当一声化为碎片。 卷三 猛龙过江 第734章 走投无路的申劲松 申劲松捏着光滑的胡桃木柄，将小巧的银勺送入口中。 随之送入的，还有半勺香草口味的雪芭冰激凌。 凉丝丝的香味在他的每个味蕾上爆开，化成了甜而不腻的汁液。 味道还不错，但也没有记忆中那么好。 记忆中作为对比的，是上世纪90年代。 他和刘菡一个星期里每餐都只吃馒头蘸辣椒，省下来18块钱，跑到学校外买了一支高档的，据说是从樱岛进口的明冶冰激凌。 他想让刘菡多吃点，但刘菡舍不得一个人吃，羞涩地又用唇舌渡给他一点。 让他也感受到了那些甜蜜。 不知是冰激凌的甜蜜，还是爱人唇舌的甜蜜？ 或许二者皆有吧。 他们都感叹，外国的东西就是好。 当然后来他知道，那款冰激凌是假货。 真货应该是叫明治冰激凌。 然而，就算是假货，至少在当时，却让他们感到无比的满足。 他觉得从没吃过那么好吃的东西。 那么香，那么甜。 相比之下，这支雪芭冰激凌的价格，是当初那支假货的百倍。 却怎么也没法让他感受到那种被美好而感动得要流泪的冲动。 “味道不错，”申劲松抬起头，看了看对面那个女人，“凯瑟琳，看得出来你很喜欢这个城市。或许，我们可以在这里定居，这是一个疯狂的，但是也很有趣的想法，你认为呢？” 对面那个女人一头栗色的披肩卷发，五官深刻，但是皮肉松弛，法令纹深得简直像五十岁的老妇人。 其实仔细看，会觉得她年轻时一定是一枚美人。 但是，法克，她今年也三十多岁！三十多岁，难道不正是年轻的时候么！ 细究的话，她的年龄比刘菡还要小一点。 但如果她和刘菡同时出现，别人会以为她是刘菡的老娘那一代的。 有人说，西方女人皮肤不好，而且饮食结构不健康，可能还有内分泌方面的原因吧，所以容易显老，保质期不如东方女人。 申劲松觉得这纯属瞎编。 这个女人显老的原因，只有一个：她过得太放纵了。 此时凯瑟琳也已经将她面前的那一份冰激凌吃掉了大半，神色恹恹地放下小勺子，她没有看申劲松，只是轻轻摇头，嘴角绷紧显得略有些不耐烦，“见鬼，你的small talk（注：1）丝毫没有长进，这些年你的光阴都荒废在女人的肚皮上了吗？你不年轻了，申，该成长一点了。” 申劲松有些尴尬。 但他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不想让自己的情绪表现得太明显。 不过很显然他的控制有些失败，凯瑟琳嘴角露出一丝讥诮，“真有趣，你总想在我面前表现得无所谓的样子，但是我总是能用一句话就击破你的防线。坦白说，我当初愿意嫁给你，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我总能轻易地捏住你的蛋（注：2）。我觉得你这样的人挺好玩，明明什么都没有，却有那么强的自尊心。” 申劲松脸上一片冷漠。 但不是因为他无所谓，而是如果他不用冷漠来遮掩，恐怕会控制不住，流露出暴怒和杀意。 但事实上，她清楚，他也清楚，他根本不敢对她做什么。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的暴怒和杀意就变成了笑话。 申劲松不允许自己变成笑话和可怜虫。 尤其是在这个女人面前。 凯瑟琳无聊地拿起勺子，搅动了几下剩下的冰激凌，嘴角一撇，看着糊糊状的冰激凌，嫌弃地将勺子放到一旁，“听说你亏了不少钱。是不是想向我借钱？” 申劲松脱口而出：“不是！” 当然他很快意识到，这样激烈的反应，只是在向这个女人证明，她猜对了。 凯瑟琳的嘴角再次泛起讥诮的微笑，“亏了多少？” 申劲松沉默了片刻，才道：“这很容易计算，你已经知道了。” “不，我不知道，而且听你亲口说出来，我会很愉悦，达令。如果我愉悦的心情保持下去，说不定我会答应你的一些请求。”凯瑟琳的表情确实显得很愉快。 申劲松再次陷入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才用背书一样刻板的、没有音调起伏、没有感情色彩的声音说“这部电影的总成本是4.27亿大华元，其中我投资了8000万。目前上映11天，在大华国内取得了4.1亿大华元的票房，预计后继还能拿到8000万到1个亿的票房。在海外总共拿到了1.44亿美元的票房，预计后继的票房收入不会超过5000万美元。” 凯瑟琳用手背遮掩着薄薄的、干瘪的嘴唇，打了个呵欠，“这些数字让我快睡着了。你就直接说你亏损了多少吧！” 申劲松的声音依然没有感情色彩：“在大华国，我们的平均分账比例是33.7%，最终我们预计拿到的票房分账是1.72亿大华元；在海外，我们的分账比例要更低一点，最终的票房分账预估为1.16亿大华元。预计未来的卖给电视台、在网上点播的后继收入，也有3000万大华元左右。所以最终这部电影我们能拿回3.2亿左右的款，这意味着我们的亏损不会很大。我投入的8000万元，能拿回6400万。” 他抬起头，“所以你看，我其实亏损不大。” 他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你总觉得你聪明，你什么都是对的。凯瑟琳，承认你会犯错是很困难的事么？” “你投入了8000万？大华元？”凯瑟琳冷笑道，“你要是能毫不费力地拿出8000万现金，我就给我的米奇咬10分钟。” 米奇是她养的一条柯基。 “得了吧，说得好像你没给柯基咬过似的。”申劲松这么激烈的、粗俗的反击，恰恰说明了他的心虚。 他低着头，用最大的恶意说：“我刚刚起身去一趟洗手间，都能碰到7个上过你的男人。你是个女表子，凯瑟琳，你知道的。” 凯瑟琳的眼神转冷，盯着申劲松。 申劲松并不与她对视，他也知道，自己刚刚说的话确实太过分了。哪怕对一个女表子而言，都属于难以承受的那种。 但他不想道歉。 因为凯瑟琳确实说对了。 这部“提督大人”，他原本只计划投入5000万大华元——其中只有2000来万是他自己的，另外还要借一部分。 但是在筹款过程中，凯里亚德的实际大股东詹姆斯和约翰尼不同意凯里亚德认领7000万大华元的份额，他们不是那么看好舒宜欢的电影。 他们最多同意凯里亚德投入4000万。 所以申劲松不得不又多借了点钱，凑出8000万，加上凯里亚德投入的4000万，然后天亿出资1.5亿，还有一些公司承担了剩余部分，来满足舒宜欢要求的制作成本和宣传费用。 当然，他自己觉得这样是没问题的，多出资，等到电影上映就能多分红，这没什么不好。 舒宜欢的电影，就算搞砸了，也不至于亏钱，最多只是从大赚变成小赚。 虽然有风险，但他评估后觉得风险不大。 因为舒宜欢过去的十几部作品，从没有亏过钱。 所以他真的没料到，“提督大人”会亏损。 尽管亏得不多。 但也是他难以承受的。 “不是7个，是至少10个，”凯瑟琳冷冷地说，“而且我不认为我是女表子，我只是自由地用我的身体去享受愉快。我不干涉你，你也没资格来干涉我。” “嘿，申，坦白点，你借了多少？多高的利息？”凯瑟琳身体前倾，凝视着他，“我知道你卖掉哆啦咪拿到了不少的钱，但我更清楚的是，那些钱大部分你都交给詹姆斯和约翰尼他们了，作为他们给你提供保护，四处打点，游说天亿收购哆来咪的服务费。谁都知道，当时的哆来咪根本不值什么钱。剩下的，你当时没有兑现，而是和天亿搞了个对赌协议，涉及到数亿金额的对赌协议。顺便一提，你的赌性真大，我很欣赏这一点。可惜你的赌运却不够好，我很遗憾，当我听到你输了个精光时。” “而当时你真正分到手的钱，绝不会超过500万美元。就算这些年你投资赚了点，你的可动用资金也不会超过1000万美元。” “所以你说你投了8000万大华元……大概相当于3200万美元，对不对。” “我就想问你，这些钱，是哪来的？” “你，已经走投无路了吧？” （注1：small talk的含义近似于闲聊，扯谈，但往往用在社交场合，亲朋好友通常是不会small talk的） （注2：原文的意思有“抓住你的弱点”之意。） 卷三 猛龙过江 第735章 凯瑟琳的条件 申劲松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 也没承认那个其实他认可的事实：他真的走投无路了。 虽然，凯瑟琳已经看穿了，但他就是不想在她面前露怯。 他极力控制着自己想咬嘴唇的冲动，依然竭力不动声色地开口：“借我4000万。美元。” 凯瑟琳皱了皱眉，“所以，你至少借了2000万美元？该死的，利息很高？票房回款要什么时候？” 申劲松不想苦笑，因为他的笑一定比哭还难看，“很慢，来不及。本来如果票房好，我可以用自己预期的票房收益做抵押去向银行贷款，先把借的钱还清。银行我有熟人，这种操作没问题的。但是……” 凯瑟琳打断了他，“你向谁借的钱？” “加雷斯.雷德克纳普。” 凯瑟琳倒抽一口冷气，“‘红魔鬼’？那个爱尔兰佬？该死，你怎么和他搭上线的？他是活生生的魔鬼，不是人类，你该不会不知道！” “我本来想找约翰尼借钱。约翰尼不借，但是把我介绍给了雷德克纳普。我对赚钱很有信心，我怎么也想不到，舒的电影会让我亏本。”申劲松还是保持着表面的平静。 “遗书写好了么？”凯瑟琳怜悯地看着他，“你还有什么想说的？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如果有些小事，我会替你办了。还好，我们做了婚前财产公证，而且一直分居，我有足够的理由不承担你的债务。加雷斯虽然是魔鬼，但他也是个通情达理的魔鬼，等你死了，他不会继续向我追债。” 申劲松艰难地开口，“所以，你不打算借钱给我？” 凯瑟琳缓缓摇头，“抱歉，生意归生意。如果你有钱，我会很乐意借钱给你。可惜，你现在是负债状态，而且很难及时偿还，坏账的风险太大了，我不看好你。” 申劲松盯着她。 “如果你有钱，我会乐意借钱给你”这句话，或许普通人很难理解。 但是申劲松能听懂。 这是典型的资本家的思维——你越是有钱，越是有偿还能力，我越是要想方设法地把钱借给你，因为你还得起啊。 而你如果没钱，没有偿还能力，那我当然不会借钱给你。 大华国的传统思想是，“救急不救穷”。 而这些资本家们，既不救急也不救穷。 如果遇到急需用钱的，他们反而会顺手给对方埋几个坑，直到把对方的每一个铜板榨干。 不能在铜板里榨出油来的，不算合格的资本家。 “听着，虽然我输了和天亿的对赌协议，但我手里依然持有0.4%的天亿股份。这些股份的市值是差不多5500-5600万大华元，也就是……” “也就是2200多万美元。”凯瑟琳抢答道。 “我可以把这些股份抵押给你，你借给我4000万美元。” 凯瑟琳玩味地笑着，“你想马上还清‘红魔鬼’那边的本息，免得被他趴在你身上吸血？可那也不需要4000万啊。” 申劲松缓缓开口：“我还需要一点钱，再做一次投资。” 凯瑟琳咯咯笑着，深刻的法令纹让她看上去就像邪恶故事里的女巫一样。 当然她的声音挺好听，略有些沙哑，充满性感的诱惑。 “申，你真是个不服输的人。不过我正是喜欢你这一点！但我再喜欢你，也不能在你只给出2200万抵押物的情况下，借给你4000万啊。这不是生意的做法。” 申劲松很想说，特么我是你丈夫！是你的家人！你口口声声和我谈生意？ 不过他很理智地没有说出口。 因为他也从没把这个女表子当做家人看待。 虽然他曾经想过要好好对她，和她好好生活。 但是自从有一次在自家大床上，发现她和她的健身教练以及按摩师在玩一个很刺激的游戏，而当时她发现他以后，竟然坦然地问他要不要加入。 他就打消了这可笑的念头。 三观巨大的差异，他们是没法共同生活的。 而她，自然也不会把他看做家人。 两个人只是不想走到离婚那一步，以免影响凯瑟琳对她父亲设置的信托基金的取用，而他也不想断掉她这边的社会关系网络，所以才勉强维持着这名存实亡的婚姻。 所以就不要自取其辱了。 他抬头看着这位很陌生的妻子，“你想要什么？” 凯瑟琳再次拿起小银勺，捣鼓着她盘子里那些已经几乎全部融化了的冰激凌。 原本被弄得很恶心的糊糊状，在融化之后竟然意外的卖相还不错，让人有食欲。 她忽然笑了笑，“如果满足我的条件，我可以借给你3000万，让你还清欠‘红魔鬼’的钱。” 申劲松没有表态。 虽然其实他此行的目的，就是借到3000万美元。 这已经达到了他的预期目标。 他提出要借4000万，只是给凯瑟琳一个讨价还价的余地。 她是个喜欢讨价还价的女人。 但他不能表现出自己很满意。 因为这也是个病态的女人。 对她来说，出尔反尔，是家常便饭。 说不定自己一露出高兴的表情，她下一秒就无情地说：“算了，突然不想借钱给你了。” 她完全有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她喜欢看到因为她简单的言语，就让别人方寸大乱，情绪失控。 他只是冷静地问：“有什么条件？” “放心，不难做到，特别是对你来说。”凯瑟琳露出恶作剧的笑容。 申劲松心里生出不妙的感觉。 他几乎想阻止她说下去。 但他没有这么做。 他需要那笔钱。 拿到3000万美元，他就能先还清欠加雷斯.雷德克纳普的本息。 然后等到“提督大人”的分账到了，他又能凑出大约2500万美元左右的资金。 他拿这2500万美元去做一笔投资——肯定不会投给舒宜欢了。 但凯里亚德有不少好项目，只要他为詹姆斯和约翰尼他们办好事，他们会允许他跟投几次。 赚到足够的钱以后，他就可以还清欠凯瑟琳的3000万美元，然后卖掉自己持有的天亿股份，拿着这笔钱远走高飞。 他已经不再奢望成为亿万富翁了——能有几千万美元留给自己，已经可以了。 足够他下半生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 他静静地等着凯瑟琳的条件。 凯瑟琳的笑容简直如同恶魔，她用耳语般的低声说：“听着，我有个朋友，他对唐纳德夫人很感兴趣。自从在某次晚会上见过唐纳德夫人后，他一直对这位美人念念不忘。” “听说你和唐纳德夫人关系不错。如果你能促成这桩好事，我就借钱给你，怎么样？” 申劲松如坠冰窟，难以置信地望着这个蛇蝎女人。 凯瑟琳舔了舔嘴唇，露出一个充满恶意的笑容，眼角深深的鱼尾纹显示了她笑得有多开心。 “你可以不答应，没关系的，我其实并不想借钱给你。决定权在你自己手上，申，没有人逼你。” “好了，还有个身材棒极了的小帅哥在房间等我呢，我先走了达令，拜！”凯瑟琳轻快地起身，甩给申劲松一个飞吻。 卷三 猛龙过江 第736章 只是因为喜欢 当申劲松灰头土脸地前往星条国，犹豫着是否要做某件事时，杜采歌带着段晓晨去了一趟橄榄国，欣赏了一场歌剧，还跑到时装之都看了几场秀场。 然后前往朱丽叶的故居，参加今年的雨果奖颁奖。 雨果奖花落谁家？ 毫无疑问，当然是《冰与火之歌》的卷二。 否则他也不会闲得蛋痛，在“武林”还在上映，并且明显还有潜力可挖的时候，跑去外国。 斩获雨果奖，无疑会带动一波《冰与火之歌》的销量。 连带着，预计8月20日左右全球发布的《迷雾之子》卷一，乃至预计在春节期间发布的《三体》卷一，都有可能被带动销量，获得更好的成绩。 届时，在“幻想类小说”里，说不定会出现曾经只在音乐领域和漫画领域出现过的“海明威霸榜”现象。 因为直到现在，《冰与火之歌》都还是各大榜单畅销榜首的常客。 颁奖结束后，杜采歌和段晓晨在欧洲溜达了一圈。 其实也不算是无所事事的溜达，他还是做了点正事的。 每到一地，他都会和当地的文化、社会名流接触，同时找到一切机会，比如参加谈话节目、出现在著名脱口秀的现场，去宣传“武林”。 巴黎，伦敦，维也纳，米兰，柏林……都留下了他和段晓晨的足迹。 这一波宣传的效果还是不错的，将原本已经表现出颓势的票房，又小小地拉升了一把。 别小看这“小小地拉升一把”。 这是导致了在接下来的一周时间里，欧洲大陆比原本预期每天高出一千多万美元的票房收入。 一周时间，就是将近一个亿。 最让杜采歌高兴的，不是他又多赚了几个亿。 当然能赚钱是很值得高兴的。 但更让他高兴的，是“大华”“功夫”等词，成为了这段时间欧洲大陆的热点词汇。 尽管这只是一时的热潮。 但这一阵热潮，或许就可以让成千上万的人，对大华国感到好奇，然后自发地去了解大华国，甚至学习华语。 就算其中只有十分之一的人能坚持下来，学有所得，增进了对大华的了解。 那也是在欧洲大陆埋下了成千上万颗对大华友善的种子。 而如果，杜采歌能将更多的，国术流电影，以及计划中的盗墓电影宇宙，仙侠电影宇宙，带到这些国家来。 让大华的传统文化，一再地刺激着他们的视听，激发他们对大华文化的好奇。 就能让越来越多的人，对大华国的一切，从漠不关心到有所了解，再因为了解而心生好感。 从而为大华创造一个更好的外部环境。 当然，就算一切顺利，这都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而且这只是顺带的一个目标。 如果能实现，当然更好。 不能实现，杜采歌也能接受。 毕竟，他拍电影的原因，是出于喜欢。 不是为了用电影赚钱，不是为了用电影去宣传什么理念，不是为了用电影去讽刺抨击什么…… 单单就是喜欢。 如果能用自己喜欢的电影，去为国家做点什么。 他当然乐意。 做不到，那也没什么，因为在拍电影的过程中，他已经得到了最大的乐趣。 欧洲之旅结束后，杜采歌带着段晓晨又去了一趟星条国。 同样是为了宣传。 也是顺便看几套房子。 当杜采歌和段晓晨踏足星条国时，申劲松正和刘菡相对无言。 地点是在刘菡的那套小房子的大浴室里，刘菡在蓬蓬头下，迎着水流，咬着嘴唇，不停地擦着身体。 她擦洗得如此用力，像是不惜把皮肤搓破一样。 擦完之后，又取下蓬蓬头，咬着牙对着某处不断地冲洗。 申劲松靠在浴室的门口，眼神有点黯淡，几次欲张口，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直到洗得皮肤脱水起皱，刘菡才关掉喷头，仔细地擦干身体。 然后就这么赤雒着，昂首向浴室外走去。 她像是没看到申劲松一样，方向不变，也没有减速。 这样下去，她必定会撞上申劲松。 说不定会绊到而摔倒。 她的眸子里，倒映出申劲松的形象，却是那么空洞。 当她靠近时，申劲松退开两步。 刘菡从他身前旁若无人走过，回到卧室去穿了一套蓬松轻薄的居家衣服，那是蓝黑色底、有着金色小圆点的丝绸衣服。 典雅而高贵。 然后她坐在沙发上，怔怔地，目光失去了焦距。 “为什么？”半晌，她终于发出了声音。 这声音很轻，轻到像是根本没打算让人听见，仅仅是自言自语。 “为什么？”她又说了一声。 没有提高音量，似乎根本没指望得到回答。 又坐了一会，她慢慢地起身，像是一具行尸走肉，或是被看不见的线操控着木偶，动作僵硬，呆板。 她回到卧室里，过了一会才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天鹅绒外壳的小盒子。 她将盒子丢给申劲松，“你走。” 申劲松犹豫了片刻，打开盒子。 他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你还留着它……”他的声音在颤抖，沙哑得像是两片粗糙的石头在摩擦。 他提高了声音：“留着它有什么意义？是你先背叛了我！” “是你先背叛了我！”他歇斯底里地大喊，“刘菡，是你先背叛我的！” 似乎这样喊出来，让他更有底气，更有正义感，更……不会愧疚。 刘菡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你说对了，是我先背叛你的。所以，你可以走了吗？” 申劲松没有再说话。 此时他只感到深深的疲惫，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 “或者，”刘菡站起来，嘴角一咧，露出一个讥诮的微笑，伸手慢慢掀开自己的衣服，“你也想来上我一次？那就来啊。被一条狗咬也是咬，被两条狗咬也是咬，我无所谓了的。” 申劲松的目光没有从盒子离开过。 他想起那时候，他们没有钱。 不仅仅是没钱，甚至可以说他们什么都没有。 但是有希望。 因为有希望，所以他们的生活中，有痛苦也有快乐。 他记得当他把这枚戒指带到她的无名指上时，她那瞬间绽放的笑容。 她笑得既媚又单纯，仿佛她的心神全部系在他身上。 他就是她的全部世界。 当然，她很清楚，她也是他的全部世界。 “这是银的，上面也是不值钱的玻璃。不过你放心，等以后有钱了，我会送你一枚镶宝石的白金戒指。”申劲松还记得，他当时很认真地说。 而刘菡重重地点头，眼里似有泪花：“嗯，我相信你！” 然后他们抱在一起，孩子气地笑了。 申劲松将盒子掷到地上，冷冷地说：“留着这玩意干嘛，你早该丢掉的。” “是啊，我早该丢掉的呢。”刘菡的眼神空洞无比。 申劲松觉得头皮刺痛，他再次提高音量，“别露出这样的表情，好像你很伤害一样，别忘了，是你先背叛我的！是你对不起我！” “是，你说得都对。你可以走了吗？” 申劲松最后看她一眼，缓缓向门外走去。 在草坪上，他头晕目眩地站了一会，然后抬头看了看没有一丝云彩的蓝天。 离开空调房，温度马上升高了。 他感到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没事，没关系。 我没做错什么，是她先对不起我的。 他回头看了一眼，房子的所有窗户都紧闭着，没有人在窗后看他。 原本他打算，这次能捞一笔，就找个地方隐姓埋名过富家翁的生活。 而唐纳德已经活不了多久了，那个时候，就把刘菡接过来。 他们还可以重新开始。 找个小农场。 养些牛，种点玉米。 买些大型机械，请几个帮工。 白天他在地里劳作，她在家里弹弹钢琴，听听唱片，或者写几首曲子。 还为他准备三餐。 到了晚上，他们一起搂着，不算亲热，也不疏离，就像所有的夫妻一样平淡，看着电视。 然后她去睡觉，他则再看一场球赛。 然后他蹑手蹑脚地上床。 有时他会叫醒她，来一次充满激情的运动。 有时他也安安静静地睡下。 周末了，就去旁边的镇上看一场电影，逛逛商店，买几件衣服。 那似乎也是不错的生活。 感觉……或许会幸福？ 曾经他们都没有钱，所以没有办法在一起。 而现在他们都有钱了，总能过上幸福的生活了？ 不过现在看来，这个计划还没开始就被他亲手破坏了。 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为了她？不值得。 她只是个背叛了他的女人。 她早已是别人的妻子。 这样也好。 他跌跌撞撞，向外面的马路走去。 有人从他身边经过，表情奇怪地看着他。 这么看着我干嘛，我脸上有花吗？ 他抬起手，摸了一把脸。 湿漉漉，冰凉凉的。 是汗么？ 是汗。 已经回不去了。 我早就知道回不去了。 可我这些年……我这些年，做了那么多，都是为了什么呢？ 他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手。 挣扎了十年，奋斗了十年。 十年过去了，抬头一看…… 为什么我特么还在原点兜兜转转呢？ 这么多年了，我特么到底得到了什么呢？ 我用十年时间，究竟换来了什么呀…… 卷三 猛龙过江 第737章 套不牢的杜采歌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我想和你聊聊。我觉得 杜采歌停止输入，想了想，一个字一个字地回删。 斟酌一会，他重新打字。 ——你说要我别放在心上，就像我以前一样，玩玩而已，玩过了该干嘛就干嘛。可现在是你自己不对劲？我们好歹也是合作伙伴，你不接我电话，不回我信息，这让我怎么“该干嘛就干嘛”？ 然后他迅速点击“发送”，免得自己又觉得不妥想要修改。 这时浴室的门被无声地推开，拖鞋的“唧，唧”声响起，段晓晨披着浴巾，大片雪白的香肩暴露着，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过来，坐在床尾。 “在勾搭哪个小妹子呢？”她语气随意地说。 杜采歌收起手机，撇撇嘴：“一点工作上的事。” “呵呵。”这个笑声含义很丰富，也特别明显，意思是“别把我当傻子。” 当然段晓晨也没有和他争辩，只是轻飘飘地说：“她还有二十多天就生了。打算什么时候去住院？” 杜采歌知道，段晓晨是误会自己在和许清雅聊天。 但他也不想和段晓晨聊许清雅的事。 “我不清楚，你想知道就自己去问。” “好啊。”段晓晨淡然说。 杜采歌顿时泄气，无语。 每次到这种时候，他们总有一个人会默契地退回去，以免争吵。 聊到许清雅，或者聊到颜颖臻，或者聊到别的什么女人的时候。 这算不上禁忌，但也有着风险。 他们就像是两个人一起在吹气球。 吹到感觉快要爆炸的时候，他或者段晓晨总有一个会理智地住嘴。 他们谁也不想炸伤自己，或者对方。 杜采歌自如地转换了话题：“今天看的那几处房子，你最喜欢哪一处？” 段晓晨停止了擦头发的动作，认真地想了想，“圣徒路的那栋房子很大，社区的绿化好，但是听说那一片的治安有点问题。” “费利佩路的那栋房子，就是户型我特别中意，那个地下室也很赞。草坪够大，还可以给你搞一个工作坊，放满工具，就像美剧里那样。不是说机械工具是男人的浪漫么？” “劳伦斯路的那套我觉得就是外型特别漂亮，而且治安好，装修也很不错，不用另外装修了。价格也是最合适的。” 听她说完之后，杜采歌决定不出声了。 今天看的房子，至少有一半，她都提到了。 显然她已经陷入了选择困难症。 而杜采歌觉得自己不适合去提供一个答案，否则她一定会找出一百条理由认为他的选择不够好。 女人就是这样。 段晓晨扭头看着他，“你最喜欢哪一处？” “各有优缺点，综合来看其实你刚刚说的那几套都不错。你可以再考虑一下，不急着做决定，”杜采歌起身，镇定自若地说，“我们出去走走。” 段晓晨嫣然一笑：“好啊。我还是第一次来圣荷西呢！” “我也是。” “我去换衣服。”段晓晨轻快地跑到旁边的房间。 杜采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就准备再塞回口袋里。 咦？ 他又看了一眼。 本来他没抱任何指望，可是没想到崔珉贞回了一条微信。 “我只是在苦恼，为什么就怀孕了呢？哎。” 杜采歌吓得手一抖，定了定神，赶紧回复过去：“确定了？你有什么打算。” 崔珉贞很快就回复了：“看把你给吓的。骗你的呢！你那晚做了安全措施的，你忘了？笨。” 杜采歌对那天晚上的印象有些模糊。 这实在很不应该。 自从有了照相机记忆之后，这种情况很少发生。 不过他估计应该是酒精的影响。 总之他没完全断片。 大致还记得发生了什么。 但记忆又有点模糊。 同时他也很奇怪，自己的自制力为什么会变得那么差？果然是喝酒误事。 而且他也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做安全措施了。 他很确定，自己肯定是没有随身携带小雨伞的。 崔珉贞肯定也没有携带。 不过酒店房间里应该有。 他有考虑过，会不会是崔珉贞在给他设套。 但想想又觉得不可能。 崔珉贞毕竟是那一位最宠爱的私生女。 未来前途光明。 虽然她的身份有些不足，私生女而已。 但也只限制了她不太可能嫁入欧洲贵族家庭。 以她拥有的财富，社会地位，就算要嫁给棒子国的政要，棒子国或樱岛财团的次重要成员，都足够了。 何必来给自己设套呢？ 而且全国人民都知道，自己是个风流浪子。 给自己设套也没用啊。 套不牢的。 “我还年轻，我自己都还是个孩子，才不想生孩子呢。你如果想约泡可以随时找我，想生孩子的话麻烦你出门左转找别的女人。你们公司都有大把漂亮女孩排着队想给你生孩子。” 杜采歌想了想，刚刚想出一句话要回复过去，段晓晨已经穿好衣服跑出来了。 “你觉得我穿这套好看吗？” 杜采歌装作认真地看了看，还捏着下巴想了想，才说：“不错，不过感觉好像还差了点什么，感觉不是很完美。我觉得你还可以再试试别的搭配。” “好啊！你别急，我换一套。”段晓晨高兴地跑回去。 杜采歌继续低头发微信。 “我们是合作伙伴，也是朋友，那天晚上很抱歉，我没控制住。我知道你还是第一次，所以不要故意说‘约泡’这种话来试探我，我知道你不是随便的人。另外我也没有想和你生孩子，我的小孩已经足够多了。” 等到段晓晨又试了一套穿搭后，崔珉贞回复了一条新信息。 “我既没结婚，又没男朋友，为什么不能约泡呢？你想管着我？可你以什么身份来管？” 这让杜采歌有点无语。 不过紧接着下一条信息就来了。 “当然如果你希望我当你的情人，不需要对外公开，只需要少数几个人知道，比如崔先生，那我也可以考虑听你的话。而且你知道，这对你没什么损失，我不会缠着你，我也没时间谈恋爱，我有自己的事业；我也不想要你的钱。” 杜采歌终于忍不住了，回复了一句：“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当我的情人。” 崔珉贞却没有回答他，而是切换了话题，“我和李敏俊见面了。他很不高兴，因为我和你发生了这样的事。我提到了你邀请他再合作的事。他说，希望和你当面谈。等你回国。” 卷三 猛龙过江 第738章 注定的影史留名 在星条国停留几天后，杜采歌和段晓晨便前往日本。 他们会在日本跑两天宣传，然后去棒子国一天，接下来就回国。 “武林”的票房，不管在国内还是在海外，都出现了颓势。 当然这也是很正常的情况，毕竟电影已经上映一个多月了。 再长盛不衰的电影，也已经进入了颓势期。 不断有新的电影上映，不断有别的大片来冲击市场。 “武林”的排片也一降再降。 但公允地说，“武林”现在的上座率和每天新增票房，依然是比较健康的。 甚至对别的电影来说，这是可望而不可即的数据。 现在杜采歌接受采访时，记者们已经不太询问他“怎么看待现在取得的成绩”“你估计最终票房会有多少”“能不能冲到全球票房总榜第二”之类的话题了。 而开始询问他“打算什么时候开新片”“新片会继续讲述霍玲儿的故事么，还是会去讲魔女的故事”“打算和哪些演员合作”之类的。 因为“武林”已经注定了影史留名。 而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影迷们的激情已经释放的差不多了。 该讨论的讨论了，该热议的热议了。 全世界喜欢“武林”的影迷，现阶段都有种通宵狂欢后的疲惫。 当然，只要去睡一觉，缓一缓，他们又能再度燃起激情。 等到“武林”结束放映，他们又会和人争论，“武林”和“XX”电影究竟哪一部更经典，柳芃飞（封于修）和XXX究竟谁的演技更震撼，海明威和XXX导演究竟谁才是动作电影的头把交椅…… 渐渐的，“武林”将沉淀在他们心中。 只要谈到动作片，或者谈到2010年左右的经典电影，大家都会想到，曾经有那么一部电影横空出世，光耀千里…… 甚至就算到了20年后，30年后，还会时不时有人截取“武林”中的片段，做出短视频，让大家来回顾一下这部经典电影…… 梅耶阴沉着脸走进电影院。 并不是因为他经历了什么不开心的事，也并非有着烦恼。 他平时就这样。 他的心理医生告诉他，他对情绪管理有问题，尤其是在愤怒方面。 梅耶和这一位心理医生相处得还不错，直到某一天，他突然站起来怒吼： 可你特么的得告诉我怎么解决啊！ 我支付你600美元一小时的咨询费，不是让你陪我聊天的！ 你能解决我的问题吗？ 不能？ 那你还特么浪费我的时间！ 当时他扬长而去，并没有冲着那个心理医生那张漂亮的脸蛋打上一拳。 你瞧，我的情绪管理做得其实还是不错的。 “一张A Tale of Martial-art：The Longly Master（注1），21：00场的。给我一个靠中间的座位，”梅耶阴沉着脸说，他抬头看了看告示荧幕，大声自言自语，“上映了一个月的电影，竟然还有黄金时间的场次。” “抱歉，先生，”胖乎乎的售票员的脸上看不见歉意，“已经没有靠中间的座位了。如果您坚持要靠中间的座位，我建议您选择21：20场的。” “What？”梅耶的惊讶不是装出来的，“这部电影的上座率还有这么高？” “是的，先生，”售票员点头，她显得有些不耐烦，“21：20场？” 梅耶丝毫没有考虑，“不，那一场不是IMAX的。” “恩，确实不是。” “所以还是给我一张21：00场的。我要好一点的座位！” “您自己看，”售票员指了指柜台面上的触控式选票窗口，“要选哪个座位，您用手指点击就行。” 梅耶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脑门：“难道你以为我是不会用触控屏的傻瓜？” “请别对我大喊大叫，先生，不然我就叫保安了！”胖乎乎的售票员露出警惕之色，手已经伸向某个疑似报警按钮的东西。 梅耶立刻低下头，深呼吸。 他不想在短时间内再一次和警察打交道。 上次交的保释金还没退给他呢。 再说他也不喜欢警局里的味道。 他举着手退了两步，“听着，我没想惹麻烦，只是要买张票。” “自己选票。”售票员冷冷地说。 经过这番小插曲后，梅耶买到了一张座位比较偏的票。 然后到吸烟室美美地吸了两支烟，终于心情好了点，而进场的时间也到了。 进场的时候，梅耶听到旁边明显也是看这一场电影的观众在议论。 其中有人已经是二刷三刷了，也有人怀着期待的心情第一次观看。 哪怕是第一次来看的，也对这部电影的导演、主要演员、主要特点如数家珍，显然是慕名而来。 梅耶阴沉着脸。 虽然他是好莱坞最好的导演，“最特别的那个”，但他在商业上最成功的一部电影“末日迷途”，也没获得这样的明星待遇。 最可气的是，“末日迷途”在星条国本土拿到了近5亿美元的票房，全球11.8亿美元票房（感谢大华国贡献的票房），进入了全球票房总榜前30，算得上是一部相当成功的商业电影，开启了一个系列。 而他由于在拍摄理念上和资方闹翻，没有接着拍续集。 由另一位导演接手拍了续集“末日危机”（也可以说是前传），结果拿到了18.85亿全球票房，跻身全球票房总榜第五（现在是第六了）。 当时这事让梅耶沦为业界笑柄，甚至很多粉丝都嘲笑他。 其实客观来说，系列作品中，第二部比第一部的票房高才是常态。就算第二部的质量差一点，也不影响圈钱。 因为第一部打下了基础，让更多的粉丝会选择去电影院支持第二部作品。 否则为什么那么多大公司倾向于拍系列电影？因为有粉丝基础。 而且也涉及到货币贬值而票价提升，以及荧幕数增长的因素。 纵观这二三十年的著名系列电影，至少90%以上，第二部的票房是比第一部要高的。 哪怕是烂片。 所以梅耶真的很冤，在专业人士看来，他的“末日迷途”其实比“末日危机”要更胜一筹。 可惜票房方面被完爆。 （注1：这句英文的意思是“一个东方武术的传奇：孤独的大师”。“龙蛇演义之一个人的武林”没法直译，只能意译。首先龙蛇怎么译？Dragon and snake？别逗了。本人英语渣，只能翻译成这样了，如果各位帅气或漂亮的读者有别的看法，有更好的翻译，可以留言） 卷三 猛龙过江 第739章 久违的观影乐趣 梅耶其实一开始并不想来看这部“TheLonglyMaster”。 那次在科利迪奥的豪宅里，他与海明威的初遇并不是那么美妙。 梅耶是个骄傲的人。 他自认为是好莱坞最好的导演。 至于大华人？大华人也会拍电影吗？ 所以当听到海明威拒绝把《冰与火之歌》的电影改编版权卖给他，并且拒绝的理由是，“有可能我自己会来拍这个故事，所以抱歉了，梅耶先生。当然，如果我改变主意了，我会通知你的。” 梅耶只感到荒唐可笑。 认为这只不过是某种推脱之辞。 当“TheLonglyMaster”在西方世界上映，取得了不错的首映成绩，包括接下来几天都有不错的口碑和市场表现时，梅耶觉得那个亿万富翁一定是买票房了。 当“TheLonglyMaster”被各影评人给出好评，排片增加，票房增速惊人时，梅耶心想，都是看新鲜、看热闹的。 大华人会拍什么电影？就像是说黑人懂数学一样，是个笑话而已。 这并不是种族歧视，梅耶绝对没有种族歧视，他就是那种，最讨厌种族主义者和黑人的好家伙。 他并不歧视大华人，他觉得大华人很聪明，数学和物理很好，适合做基础科研工作。 但是艺术？天呐，还是不要勉强那些可怜的大华国人了，他们懂什么艺术？ 所以从那个时候起，梅耶就一直很好奇兼困惑。 一方面，他认定大华人不会拍电影。 另一方面，“TheLonglyMaster”的火爆不是作假。 网络上，影迷们铺天盖地的讨论和称赞不是作假的，绝非是水军；从各个角度去分析、解读电影的帖子也是成千上万。 所以，这究竟是怎样一部电影呢？ 现在据说“TheLonglyMaster”已经快要下画了。 这部电影已经上映了一个月时间，听说在大华本土还会继续上映20来天，但是在海外的话，陆陆续续已经开始下画了。 现在不看，就来不及了。 至于以后会有DVD和在线点播……梅耶认为，这样的动作电影，必须在电影院观看才能感受到其中的精髓。 影厅里人并不多。 只坐了大约50%。 所以显得有些空空荡荡。 只有中间部分坐满了人，其余位置的人稀稀拉拉。 有的人是和梅耶一样，买不到中间座位的票，所以买了别的座位。 也有的或许就是想坐在无人注意到的角落干点什么——梅耶有些恶意地想。 当然他也知道这不太可能。 毕竟，这是一部PG级的电影，按照星条国的电影分级制度，意味着这是一部近乎于合家欢的电影。 13岁以下儿童都可以在父母的陪同下观影。 受众非常的广。 听说之前有竞争对手去游说电影协会，将这部电影归类到PG-13（特别辅导级，建议13岁后儿童观看）甚至R级（限制级，建议17岁以上观看）。 不过华纳兄弟影业也不是什么小公司，自然不可能让对手称心如意。 地球上，“浪客剑心”那种在美国上映都可以拿到PG级。 从血腥程度上来说，“浪客剑心”可是远远超过了“武林”的。 梅耶本来有点瞧不上这空荡荡的影厅，觉得上座率太低了。 但是想一想，这是一部已经快要下画的电影……如此上座率就有点恐怖了。 “不过这是黄金时段。”梅耶安慰自己。 黄金时段，只有这样的上座率，丢人。 但是……毕竟这是一部已经上映一个多月的电影了。 梅耶的情绪在坐过山车。 很快，电影开场了。 梅耶是专业的，自然从一开始就打起精神，就算电影不好看，他也要认真地看完，总结、分析。 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不需要强行打起精神。 与以前看那些外国电影（特别是大华电影）时不一样。 他丝毫也没感到晦涩难懂，也没有觉得电影里这些东方人的脑回路难以理解。 这是一个简单的故事，简单却又扣人心弦，通俗易懂的同时又让人不会觉得太幼稚、不会觉得有违逻辑。 人物的形象还算饱满，让人印象深刻。 当然这些都是基础。 如果仅仅做到了这些，这部电影的票房也会不错，但也仅仅会停留在不错。 真正让这部电影票房大爆的，是那些无比精彩的打斗镜头。 梅耶沉默着，没有像旁边的观众一样大呼小叫，但他同样是看得全神贯注。 他在看别人的电影时，往往会习惯性地思考：这个镜头是如何实现的？这个机位的选择有什么玄妙？这个画面的处理是不是能更好一点？ 但是今晚，此刻，他完全沉浸在剧情中、沉浸在震撼的体验中。 他忘了自己是一个导演，就像是回到了十来岁的时候，猫着腰从售票员的眼皮子底下钻进影厅的后门，偷偷地蹲在座位的过道里看完一场电影。 那时候，他接触到了精彩刺激的动作片，看着荧幕上那些超人一样的英雄，他的心里充满憧憬。 一眨眼功夫，他就长大了。 他开始自己去拍摄这些电影，作为导演、 于是他知道，观众们眼中的硬汉英雄，在现实生活里或许是个爱哭鼻子的娘炮。 于是他知道，有许多紧张刺激的镜头，比如主角单手吊在摩天大厦的边缘，掉下去就会粉身碎骨的那种，其实拍摄的时候只是在一个1米深的小水池边。 于是他知道，荧幕上那些孤胆英雄，大杀四方，拳拳到肉，一脚飞腿把人踢飞，其实可能不是真的用脚踢的——脚抬不了那么高，而是用手套着一双鞋子“踢”的，而飞出去的演员也是被威亚吊着往后飞退…… 当光影的魔术被拆穿，看起来就没什么意思了。 所以虽然他自己也很擅长拍动作片，但他看别的导演拍摄的动作片，已经不太看得下去了。 每次看到一个打斗镜头，他的脑海里都会自动开始分析，解析，猜测这个镜头是怎么拍摄的。 而没法像那些啥也不懂的观众一样，看得那么入迷，沉浸在导演为他们编织的幻想世界里。 但是，此刻，他终于又找到了久违的观影的乐趣。 虽然他的表情依然很欠揍，但那是习惯而已。 他的心，其实已经跟着电影的剧情而起伏。 卷三 猛龙过江 第740章 这就是爱情吧 “请给我来一张TheLonglyMaster的票。”梅耶沉声说。 胖乎乎的售票员迅速看了他一眼，露出迷惑之色，很快又微笑起来：“又来一张？不过今晚没有IMAX厅的场次了。” 梅耶皱了皱眉，“那就普通的，我来选位置。” 等他选好位置，准备付账的时候，售票员问他：“要不要来个套餐？” “套餐？” “爆米花加非常可乐加热狗。” 梅耶刚想拒绝，售票员紧接着说，“买了套餐，就能参与抽奖，有可能抽中TheLonglyMaster的周边哦。” 梅耶把拒绝的话吞了回去，“都有些什么周边？” “最差也能抽中海报，运气好的话能抽中一些电影里的小道具，就像……比如……很多很多。还有几个主要角色的1：16手办、1：8手办。如果你抽中了魔女琦手持双枪战斗姿态的限量版手办，我可以给你介绍个买家，对方愿意出800美元买。” “这部电影的周边很火爆？” “是的。先生，请快点做决定，后面还有人排队呢。” “那就……来一份套餐。不，两份。”梅耶不是对周边感兴趣，只是不想被人认为他没钱买个爆米花加可乐的套餐。 售票员看了一眼他凸起的肚子，露出了然之色。 很快，梅耶拿着两份套餐，再次进入电影院。 至于两次的抽奖机会，他都只抽中了海报。 不过这没什么，如果想要周边，下次见到海明威的时候，向他索要就是了。 刚梅耶看了一遍那些手办，其中真的有几个很不错。 特别是魔女琦的，手持双枪施展枪斗术的姿态，太酷了。 不知道海明威那里有这个演员的联系方式吗？梅耶觉得，这个女孩在自己的新片里应该能占据一个主要角色。 话说，新片该拍什么呢……买不到《冰与火》的版权，而别的故事总让他有点索然无味，没有特别想拍的。 他想拍一个奇幻故事，中世纪风格，场景宏大一点，还有比较写实的打斗，剧情有趣，智商在线，还能比较有深度。 《冰与火》是最符合他期待的。 或者说《冰与火》是唯一符合他期待的。 别的奇幻小说要么是屎味的巧克力，要么是巧克力味的屎。 拍那样的故事会让他也粘上一身屎味。 当然，如果有好的科幻片，足够让他去炫技，又有深度，可以讨论人性、讨论科技与人性的关系等，他也愿意尝试。 可惜这样的剧本少之又少，碰到的那几次都已经花落别人家了。 电影开场后，梅耶不再发散思维，继续将注意力放在电影上。 这一次观看，他不再那么沉浸于剧情，而花了更多的注意力去分析海明威的拍摄手法。 “真该找机会和海明威好好交流一下，虽然他是个大华人，但是在动作电影这一块，他显然已经领先世界十年了。向他求教，不丢人。” …… “你听说了么？”正低头看着曲谱的米歇尔.罗德里戈突然抬起头，即使什么都不做，也显得那么风情万种。 “听说什么？”克莱尔心不在焉地问。 “那个梅耶，写了一篇影评，发表在纽约时报上，盛赞‘TheLonglyMaster’。” 克莱尔终于有了点兴趣，“那个梅耶？我的天，不是说他都用鼻孔看人的么？据说被记者问‘你觉得星条国最经典的电影有哪些’时，他回答‘达伦.梅耶的所有电影’。他竟然会称赞别人的电影？” 米歇尔习惯性地侧头，甩了甩秀发，“所以我也觉得奇怪。” 克莱尔很不喜欢她这样的动作，觉得有点表里表气。 当然，她和米歇尔算不上朋友，还是因为要合唱海明威的一首歌才认识，所以她觉得自己没有立场去指责这个女人。 她只能当作没看见，移开目光说：“其实也不奇怪。毕竟这部电影确实好看，电影圈的有一个算一个，就没一个人说这部电影不好的。” 米歇尔笑得十分迷人，“甜心，在这个国家里，人们敢抨击总统，但没几个人敢去批评一个亿万富翁。” 她停顿了一下，在克莱尔没有发作之前开口：“我不是说这部电影不好。事实上，我同样认为这部电影是我这十年来看过最精彩的电影之一。能够冲到全球票房榜第3位，已经证明了它的优秀，不需要我多说。我只是想告诉你，甜心，一位伟大的厨师也没法做出让所有人都拍案叫绝的大餐。就算再经典的电影，也同样会有人不喜欢。但是因为海明威是亿万富翁，所以就算有人不喜欢他的电影，也不愿意在公开场合批评他。” 克莱尔眨了眨眼睛，虽然很想反驳，但理智知道，米歇尔说的未必没有道理。 过了一会她才无聊地看着自己的指甲油说：“哎，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拍新的电影。自从看了他的电影之后，我觉得别的电影简直无聊透顶。” 米歇尔赞同地点头：“网络上有很多人和你是一样的感觉，海明威的电影艺术真的挺超前的。如果他的下一部电影能够保持这样的水准，说不定有机会去冲击一下全球票房榜的第一位。” “那可有点难度。” 米歇尔耸耸肩，有种慵懒、性感的味道，就像是小猫弯着腰踮着脚走路一样迷人。 克莱尔虽然不认为米歇尔很漂亮，但特别羡慕她的身材和这种性感气质。 米歇尔笑道：“他总是能超出人们的预期，不是么？” 克莱尔眨了眨眼：“是的。” 简单地交流了这几句后，两人继续各自看曲谱。 不时用自己的方式，比如用手指虚弹，或者小幅度挥舞手臂来打节拍。 过了一会，米歇尔再次抬头，“前几天海明威和段过来，好像没有和布莱恩.埃文斯见面。他们分手了么？” 克莱尔撇撇嘴说：“埃文斯好像正在一个剧组里，没空出来。我听到小道消息，华纳兄弟影业即将宣布几个大计划，而埃文斯有很大的希望担任其中一部大制作的男主角，是海明威亲自指定的。” “这就是爱情。”米歇尔叹息道。还好海明威是双插，自己还有机会。 “恩，这就是爱情。”克莱尔笑眯眯的。 卷三 猛龙过江 第741章 画皮的计划 8月19日，在上映4周零2天后，“提督大人”悄无声息地狼狈下画。 “提督大人”作为当初被寄予厚望，被业内人士们和影迷们认为可以与“武林”抗衡一二的作品，其成本接近于“武林”的三倍，可惜最终的票房还达不到“武林”的零头。 它比“武林”晚十多天上映，但是当它下画的时候，“武林”还保持着一个比较健康的票房。 在影迷们的嘲讽和声讨中，舒宜欢消失于大众的视野。 当然对知情人来说，并没有秘密，都知道舒宜欢是去了好莱坞，学习好莱坞先进的电影工业。 “提督大人”已经结束了它的旅程。 而“武林”的旅程也接近了尾声。 它在海外已经陆续下画了，在国内还能保持差不多每天千多万的票房收入。 一直到8月31日，才全线下画。 其实这个时候，“武林”的每日新增票房和上座率也还不错。 业内很多人比较惋惜，认为“武林”如果再延长一点放映时间，最终说不定能破更多的记录。 但杜采歌对此表示很无所谓。 据说，他在接受电话采访时说：“……票房也就这样了。再勉强下去，或许能拿到全球票房总榜第二。但是怎么也不可能拿到第一了。我对拿第二没什么兴趣，还不如在该退场的时候安安静静地退场，等到该我再出场的时候，再光芒万丈地出场。” 但是被亲朋好友问起时，杜采歌表示很无辜：“我确实说了一句对拿第二名没兴趣。但是其他的话，那就不是我的风格啊！我有那么爱装哔吗？” 每个人都斜着眼看他，意思是“你到底爱不爱装哔，难道你心里就没点哔数？” “武林”的全球票房，最终定格在19.84亿美元。 杜采歌很喜欢这个数字，可惜这个世界没人懂1984这个梗。 不过这个数字还并没到定格的时候。 过个几年，十年，再出个“导演重制版”“导演剪辑加长版”出来放映，说不定票房还能往上走一波，吃点情怀钱。 在国内，“武林”拿到了25.21亿大华元，折合10.1亿美元。 而海外票房则是9.74亿美元，这是一个让其余国产电影可望而不可及的高度。 什么时候，外国人的钱变得这么好赚了？ 许多大华导演生出了野心。 接下来几年，会有不少大华的导演，雄心壮志，瞄准了海外市场，然后……就吃到了惨痛的教训。 要过了很久他们才能领悟：并不是外国人的钱变得好赚了。而是，只有海明威才懂怎么赚外国人的钱。 同时还有一个深刻的道理：你永远也赚不到你认知范围以外的钱。 这些都是后话。 在当前来说。 虽然“武林”打破各种记录，并且成为全球票房总榜第三，是一件很令人兴奋的事。 但这将近两个月的时间里，它已经让媒体、让影迷兴奋太多次了。 现在呢，大家都是处于贤者时间，疲不能兴。 所以数据统计出来，“19.84亿美元总票房”，大家都有种“不过如此，没有超出预料，还是没有成为全球票房总榜第二”的感觉。 好像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对。毕竟只是第三，而不是第一。 或许要等到一段时间以后，大家再回过头来看，才能发觉：“卧槽，武林这是做到了一个令人高山仰止的壮举啊”。 …… 当杜采歌出现在刘梓菲新片片场的时候，剧组正在休息。 刘梓菲迅速起身迎接，同时笑着对她身后的副导演说：“天下第三来了，还不赶紧上来沾沾才气？” “天下第三？”杜采歌愕然，“我的新外号？” 刘梓菲含笑点头：“没错，好听么？” 杜采歌摇摇头：“真哔哔难听。” “哔哔是什么意思？” “消音词。” 刘梓菲笑得花枝乱颤。“你变得幽默了。” 虽然她打扮得很中性化，也没化什么妆，但是毕竟是个美人胚子，笑起来还是风情难挡。 杜采歌看看剧组。“好像大家的状态还不错。” 刘梓菲笑道：“还行，我从某人那里学了不少东西。如果我做得不好，那只能证明那个某人没有教好。” 杜采歌奇道：“就不能是你没学好？” “不，我很确定，我学得非常，非常认真，这辈子都没有那么认真过，”停顿了一下，刘梓菲看着他，眼中有着非常隐晦的难过，“恭喜你，又要当爸爸了，小许的预产期快了？” “就这几天了。”在刘梓菲面前，杜采歌还是比较淡定自如的。 虽然她曾经表白过，但杜采歌从没撩过她，自问是问心无愧。 “据说会是个可爱的小公主对。” “嗯，你消息真灵通。” “那当然，我可不像你，要么宅在家里，一出门就是世界各地乱飞。我的根扎在国内，消息自然比你灵通。” 聊了一会，刘梓菲说：“你这个制片人啊，等到拍摄都快结束了才来。不过来都来了，干脆过来指导工作，看看我们拍的素材。” 杜采歌笑着婉拒：“不用了，我是制片人，又不是导演，只要你在正轨上，我就不会干涉你的工作。等你准备做剪辑的时候，我再来把关。” 刘梓菲也不勉强，“随你。” “目前拍摄有没有什么困难？” 刘梓菲想了想，“这个团队我是很满意的，拍摄进度也不错。几位演员你都知道，都是影帝影后，包括男主角罗恒佐，其实现在状态也不差。而且这部戏里，男主角的戏份并不算多，他那种略带点矫情、夸张的表演方式，还算合适。至少，够帅（好这才是重点）。所以整个拍摄都还不错，实在要说困难……有点超支，我对道具的要求太高了。” “道具是要精益求精，我支持你。” “那我申请更多预算去做后期的时候，你也会支持么？”刘梓菲调皮地眨眨眼。 “这个……我精神上表示支持。”杜采歌笑道。 刘梓菲开玩笑说：“那就算了，连钱都不给，要你何用啊。” 聊了几句后，剧组休息得差不多了，继续开工。 刘梓菲坐镇指挥，泰然自若，举手投足都开始有点气势了。 杜采歌认真地观察她，也观察剧组的情况。 毕竟这牵涉到一笔大投资，而他作为制片人，也作为刘梓菲有实无名的老师、领路人，还是得关注一二的。 当然，所见的情况，他总体还是比较满意的。 中午休息的时候，吃完简餐，刘梓菲继续和他聊天。 “演员们都听你的调摆吗？”杜采歌问她。 “你觉得呢？”刘梓菲反问。 杜采歌笑了笑，“今天我在这里探班，肯定没人敢作妖。平时呢？” “平时啊？”刘梓菲轻轻拨了拨刘海，“怎么说呢，肯定不可能非常服我的气，毕竟我没什么资历。但是也不至于和我对着干！” “也就是，他们都有点脾气，但总的来说，你还是能罩得住。” “恩，其实这方面不是问题。关键问题是，投资太大了，我其实有点心慌，”刘梓菲适当地表示了她的压力，“制作成本，之前定的9000万肯定是不够的，现在看来，如果想把特效做得好一点，估计至少要1.2亿往上走。然后加上宣传，这就是奔着两亿成本去的。你想想啊，这还是我的第一部电影，2亿啊！谁第一部电影的成本会这么高的！我能不慌么？” “认真拍，拍出自己的风格就好。” “疯了，我有什么风格？我是新人！” “有的，只是你自己还没认识到而已。”杜采歌这话不全是安慰。 对刘梓菲的功底，他是相当看好的。 “‘画皮’是个好故事，而且其实归根到底，也是你擅长的题材。”杜采歌告诉她。 刘梓菲苦笑：“我怎么不知道我擅长古典玄幻、灵异题材？” 杜采歌分析给她听，“不，扒开那些外壳，‘画皮’终究是一个爱情故事。而且我不要求你拍得多么发人深省，不需要你去无限拔高，去针砭时弊。你把美感拍出来，把人物的感情拍出来，就能符合我的要求了。” “1.2亿制作成本，还不算宣发。就要至少3.6，4个亿的票房才能回本。如果算上宣发成本，估计要拿到六七个亿的票房才能开始盈利。我心里没底啊！”刘梓菲还是显得自信不足。 卷三 猛龙过江 第742章 奇怪的电影 杜采歌也不再苦口婆心地安慰刘梓菲。 反正不管她有没有信心，电影都要继续拍摄下去。 总不能没信心了就停拍。 甚至信心不足的话，她会拍得更谨慎一点，更精益求精一点，这不是坏事。 就算她拍得有点问题，最终杜采歌也会亲自把关，进行剪辑。 他有信心化腐朽为神奇。 更何况，刘梓菲拍的东西未必就差了。 她科班出身，有足够的基础，同时又很有灵气，这两年也跟着他学了不少。 虽然表面上两人是朋友，是同辈，甚至刘梓菲还向他表白过，在追求他。 但两人都清楚，刘梓菲其实是他的得意门徒，是杜采歌手把手教出来的。 “这个月能完成拍摄？”杜采歌突然问她。 刘梓菲立刻回答：“可以的，现在已经进入收尾阶段了，10月底就能全部结束。按照原定计划，再做大半年的后期，暑期档上映。目前进度是跟上了的。” “可我……如果要求提前上映呢？” “提前到什么时候？” “4月，5月，还没完全确定下来。而且，不要告诉其他人，暂时保密。” 刘梓菲迅速心算了一下，“这个……我倒是可以做到，只不过会有点赶，我不确定能不能保证质量。为什么要提前呢？暑期档不好吗？你当心我的电影竞争力不够，在暑期档被别人暴打？” “不是这个原因。而且，我告诉你，很有可能，宣传也会比较赶，甚至只提前几天做宣传。总之，按我说的办，算是朋友间帮个忙，怎么样？”杜采歌笑道。 只提前几天做宣传，百分之百会严重影响电影的票房。 而一部总投资奔着2亿去的电影，随便受一点影响，那都是大笔的真金白银。 当然，刘梓菲很清楚，眼前这个年轻帅气的家伙不缺钱。 可是，作为自己的大屏幕处女作，又是这样一部大制作，如果票房数据不好看，很可能会影响自己的风评，甚至拖累自己的职业生涯。 但刘梓菲并没有丝毫要拒绝的意思。 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 刘梓菲白了他一眼：“你都这么说了，我还怎么好意思拒绝？” 再怎么说是朋友，毕竟杜采歌是投资人、是老板，他要是铁了心不说，她也没法勉强是不是。 还不如适可而止，别自讨没趣。 更何况，她内心深处，也并非是不好意思拒绝，而是不愿拒绝，无法拒绝。 当她找到杜采歌，希望他投资自己拍一部电影时，他不但批准了9000万的制作经费，还把一个那么好的剧本拍在自己面前。 对于新人来说，这是闻所未闻的待遇。 那个时候，刘梓菲就决定了，虽然不能以身相许，毕竟她的家教不允许这么做，但是为他赴汤蹈火肯定是必须的。 “我就不问你为什么了，我只努力完成你交代的事情。别的不说，经费得给足，否则真的会严重影响质量。” “我知道的，如果公司不批，我私人掏腰包。” “这还差不多。”刘梓菲满意了。 杜采歌一直到离开，都没向刘梓菲解释，为什么要冒着巨大的风险，将“画皮”的上映时间提前。 而且还郑重其事地说明，要保密，要让外界以为这部电影依然会在暑期档上映，然后搞个突然袭击，不铺开宣传就匆匆上映。 这从逻辑上而言，完全说不通。 但杜采歌自然有要这么做的理由。 而且他并不仅仅是选择了“画皮”。 事实上，他选了好几部电影。 有于珊的新作“夏洛特烦恼”。 有孟兆龙的“唐探2”。 还有给三位新人导演准备的小成本电影，“夜店”，“人在囧途”，“失恋33天”。 这都是在地球上，证明过自己的电影。 杜采歌秘密做出了要求，这些电影都必须能够在明年的4-5月上映。 当然，实际上，这些电影不可能全部都在那时候上映。 杜采歌会有所取舍，有所选择。 反正这些电影他都会跟进，到时候根据需要，打出一套组合拳来。 不仅仅是这几部。 事实上，他准备让华纳兄弟影业马上开工几部电影，有大制作，有小成本，但都有一个要求：在明年4-5月之前能够做好上映准备，只要他一声令下，就能上映。 至于为什么这么做…… 一周前。 刚下飞机，魔都西城区的“七色花”公园。 一株高卢梧桐下，几盆鸡冠花开得红艳艳的。 “有必要搞得和地下组织接头似的么？”杜采歌无奈地说。 李慕嫣认真地说：“仪式感很重要。而且……” 她将好几张“武林”的海报塞到杜采歌手里。 “这是什么？” “签名。” 杜采歌无语地看着她，李慕嫣虽然有点紧张，但是寸步不让地回望，“请……签名。” 杜采歌摊了摊手：“给我笔啊！” 李慕嫣如梦初醒地掏出笔递给他。 杜采歌刷刷签好，还给她，也不问是做什么用的。 “好，现在仪式完成了么？可以说了。” 李慕嫣高高兴兴地收好这叠签名海报，清了清嗓子，“这一年以来，我一直都有关注凯里亚德的业务。平时这家公司平平常常，参与了一些影视作品的发行，大多数与我们大华国内的某些公司合作发行，有大手笔也有小打小闹，看上去很正常。但是前几天……” 这个女孩似乎在创始中文网的进修班培训过，断章断得总是让人想打她。 杜采歌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币， 李慕嫣奇怪地问他：“这是干嘛？” “投币啊，免得通话中断。” 李慕嫣尴尬地低头：“额，我是在整理语言。” “简单说，好么。” “恩，”李慕嫣想了想，“简单讲，就是平时凯里亚德如果要发行，或者与别人合作发行什么电影，通常不会提前太多。比如9月上映的电影，大概5、6月开始我们就会造计划。不过……” 看到杜采歌又要投币的样子，李慕嫣没有卖关子，赶紧说：“不过我发现总经理的电脑上，在浏览一个文档，里面提到一部电影，准备明年4-5月上映的电影，名字暂定为‘法外狂徒李昂’。” “我上网查了一下，才发现，这部电影其实还在筹备阶段，还没正式开拍。” “我又调查了一下，根据汇总的信息，发现了一些很奇怪的地方。比如这部电影的导演，叫做路易吉.科斯塔，我在网上找了很久才找到一点关于他的信息，他拍过两部小成本电影，在小圈子里被认为有一定的水平，但是没什么名气，普普通通。” “电影的成本，宣布预算是700万美元。” “而又请了几个大明星，每一个都是影帝影后候选级别的，也就是被奥斯卡最佳男女主角提名过但是没有获奖。按理说，这些明星每一个的片酬都不止是700万美元。比如男主角汤姆.里德斯，这个演员拍摄末日危机时的片酬是1800万美元，税后。” “但这些演员却都接受降薪接拍这部戏，你认为奇怪么？” 杜采歌一直没表态，只是点头，或者用手势表示让李慕嫣继续说。 “还有，这部电影的出品方，是一家独立电影公司。这家公司很奇怪，它以前所有的电影，在大华国的发行都是由凯里亚德做的。而它的所有电影，都有一个特色：小成本，高回报。” “我看到有星条国的论坛里谈论，说这个公司很可能涉及到洗钱。因为它们拍摄的一些电影其实并不出色，但是票房出奇的高，让人意外。有人爆料，其中有的电影在某些国家上映时，报上去的票房很高，上座率几乎场场爆满，但是实际掏钱入场的观众却发现电影院里空空如也。星条国在这方面监管得比较严，但是有的国家，比如我们国家，在这方面的管控还不是特别严格。” “还有……” 等她说完一大堆，口干舌燥，杜采歌说：“行了，我知道了。你回头把这些资料打包发给我一份。” 李慕嫣沉吟道：“这倒没问题……不过这样一来，那我们这次见面谈还有什么意义？早知道可以直接发邮件给你啊。” 杜采歌瞥她一眼：“这个问题，我还想问你呢，是你坚持要求见面的。” “……” 卷三 猛龙过江 第743章 搞破坏 李慕嫣有很多不能确定的问题，只能把她发现的线索都告诉杜采歌，提出猜想。 而杜采歌在印证之后，几乎可以确定了，那部还没正式开拍的电影“法外狂徒里昂”，就是凯里亚德准备用来洗钱的工具。 作为出品方的那家注册资本只有一千万美元的小独立电影制作公司，其实就是被凯里亚德的真正股东，詹姆斯.怀特，约翰尼.兰道尔，玛格丽特.伍德等人控制的。 “法外狂徒里昂”号称投资700万美元，而请的那些大明星，每一个的片酬都是远超1000万美元。 名义上，这些明星要么是欠了人情来客串，要么是被剧本打动所以自愿降薪演出。 实际上，杜采歌可以肯定，他们签的都是阴阳合同。 比如，名义上签的合同，标定片酬是50万美元。 实际上，再用别的渠道支付给他们一千多万美元。 比如，一种常用的方式，将钱捐赠给这些演员自己设立的慈善基金。 千万别觉得意外，很多演员都有自己的慈善基金。 这些用别的渠道支付的钱，不计入电影收支账目，不算电影的成本。 这样的话，在电影上映之后，才更方便洗钱。 而杜采歌要做的，就是破坏凯里亚德这一次的洗钱计划。 并且警告对方，他就是和申劲松有私人恩怨，申劲松做什么，他就要破坏什么，这样来迫使申劲松背后的人放弃他，甚至主动交出他的犯罪证据，和杜采歌一起把申劲松摁死。 至于说约翰尼.兰道尔，詹姆斯.怀特等人会不会死保申劲松？ 杜采歌认为这个可能性并不大。 作为在这个圈子里打滚的人，他们应该清楚，最不应该得罪的，就是比他们更有钱的人。 杜采歌实在不想浪费时间和精力，再和申劲松斗下去。 也不希望自己未来在做什么的时候，还必须警惕身边有一头随时会偷袭他的恶狼。 人生还有那么多值得去追逐的梦想，生命中还有那么多宝贵的东西值得去体验。 哪能将时间浪费在复仇上呢？ 所以，就这一波，搞定申劲松，然后杜采歌就可以放下包袱，去做他想做的任何事。 …… 开学上课的第一天，杜媃琦就脸红了。 她平时其实是个很落落大方的女孩子，前些年的家庭变故，艰难生活，让她远比同龄的女生成熟。 就像谢瑾瑜，曾经说过：“我特别佩服你的就是，好像总是很从容。就算有男生向你表白，你也不会像别的女生那样闹个大红脸，搞得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事一样。你能得体地拒绝，既不伤害对方的自尊心，又不会拖泥带水。总是面带微笑，淡定自若。我特佩服你这一点。” 所以杜媃琦其实是很少会脸红什么，除非演戏需要。 但是今天她真的破防了。 不是被某个帅哥，而是被一个身材矮小，戴着厚眼镜的小老头破防了。 那是她们表演课的新老师。 对方也没说什么，既没有批评也没有表扬，既没有赞美也没有贬低。 而是简简单单地，用多媒体投影了一部电影到幕布上，轻描淡写地说：“今天我们来通过一部电影中几个演员的表演，来对表演艺术进行解析。电影你们很清楚，刚刚过去的这个暑假里热映的‘龙蛇演义之一个人的武林’。” “不少媒体，乃至专业媒体都评价说，这部电影里，演员们都贡献了水准以上的演技。封于修，霍玲儿，都是可以竞逐影帝影后级别的演技。而出场较少的王超，严元仪，也给人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但是今天的课堂上，我不想给你们分析这些演员的表演。如果说你们是幼儿园水平，那他们已经是大学生水平了，给你们讲解、分析，你们或许会觉得‘哇，好厉害啊，好牛鼻啊’。但是得不到太多收获。” “今天我要给你们特别讲解的，是这部电影里三个人的表演：导演海明威客串的‘牛保国’，以及两位魔女的扮演者。其中一个你们很熟悉，就是坐在你们当中的杜媃琦同学。” 话说到这，全班同学都齐刷刷地回头看着杜媃琦。 那一刻她脸红了。 不是因为害羞。 当着几百人的面，对着空气做出很尬的表演，她都不会脸红。 更何况被区区几十个人看着。 让她脸红的是，其实在她大红大紫，接到好几个上千万的代言合同后，哥哥郑重其事地找她谈了一次，已经给她分析过她的表演了，把她批评得体无完肤。 杜媃琦羞愧得无地自容，原本稍稍有点翘起的尾巴，马上摁了下去。 她担心今天又要被当众处刑一次，那就丢人丢大发了。 因此被谭老师提到名字的时候，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这样就不用被当众点评了。 当幕布上浮现出电影图像时，谭老师说：“设备不好，不够清晰，音响也很渣，各位同学见谅。” “哦，别担心版权问题，这是我们花钱下载的，并且得到了海明威的授权可以用于教学用途。” “看这一段。这是所谓的太极大师‘马保国’的出场。有影评人分析过，这是海明威自己来故意扮丑，用近乎恶搞、滑稽的表演，来制造喜剧效果。那么我们来分析到底是不是。然后作为对比，我们等会再看一段海明威在‘老男孩’里的表演……” 杜媃琦舒了一口气。 总算又能苟延残喘一会了。 听到全校闻名的谭老师，在那正儿八经地分析哥哥的演技，甚至对哥哥的演技推崇备至，认为哥哥“虽然不是科班出身，但是在表演方面非常有天赋。” “他的表演力度不大，表情不夸张，但是眼里有戏。你们可以很容易地接收到他想传达的情绪等信息。” “可能因为一直是作为导演，需要把控全局。所以海明威的表演，没有非常鲜明的个人特色。看似平平淡淡，但总是恰到好处。” “所以我建议你们学表演的，有机会也要站在镜头后面，去当摄影，去当导演，尝试一下，这样你们才能更清晰地明白，一部影视作品里需要什么样的表演。” 卷三 猛龙过江 第744章 小公主 听到谭老师谈兴大发，不断地解析、称赞哥哥的演技，杜媃琦既感到自豪，又不断地碎碎念“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希望谭老师聊哥哥聊到下课，忘了自己。 但是天不随人愿。 “熟悉我讲课风格的人都知道，我喜欢打分。要打分，当然首先得有个评分标准。如果把影帝影后级的表演算做9分和10分，毕竟影帝影后也有高下之分。” “把三四岁左右，变脸很迅速，说哭就哭的小孩演技算做1分。” “这样一个评分标准，那么我认为海明威的演技可以给到7分。或者8分。” “那么7分8分是什么水准呢，非常优秀的演员，顶尖的政客，差不多就是这样的水准。” 说到这，谭老师话锋一转，说出了让杜媃琦羞愤欲死的一句话。“那么杜媃琦同学在‘武林’里的表演能拿几分呢？肯定不止1分，她说哭就哭的能力，应该和三四岁小孩差不多。但是在别的表情的拿捏方面，比三四岁小孩还是要强一点的。” 一番话，惹得全班同学哄堂大笑。 “所以，我觉得，中肯地讲，在我的评分体系里，杜媃琦同学应该能有4分-5分，入门级的专业演员，差劲的政客，差不多就是这样的水平，”谭老师缓缓环视全班，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你们笑什么？你们都很奇怪啊，为什么会去嘲笑一个比你们厉害的人呢？谁给你们的脸啊？” 呃，这翻话像是液氮一样，让整个教室瞬间冷得凝固。 “你们在坐的大部分，表演水平差不多也就2-3分，连入门级都算不上，你们还没摸到门槛呢。” “表演是非常依赖天赋的一门艺术，有的人没上过专业的表演课也能有7-8分的演技水平，比如政客。比如一些特殊职业的男孩女孩。” “但是勤奋也是有用的，就算你天赋很差，只要足够刻苦，辛勤练习，在你毕业后，怎么也能有个4-5分，甚至6分的演技。” “别小看了4-5分。如果你的演技，在我的评分体系里能达到4-5分，再有一张漂亮的脸蛋，已经足够你们在演艺行业里吃上饭了。” “就算演不了大制作的主角，也可以在都市肥皂剧里当个漂亮的花瓶嘛。毕竟，实事求是地讲，廉价花瓶的需求量，比昂贵的影帝影后的需求量大得多。” “我知道你们都有明星梦。但是也请大家用现实的目光看问题，你们中能成为大明星的，可能也就那么两三个人。” 这番话，让大部分人羞惭地低下头。 也有少数人或自信、或倔强、或叛逆地昂着头与谭老师对视。 而杜媃琦也并没有高兴到哪去。 4-5分，那也是不及格。 这是专业人士对她的评价，而不是媒体跟风起哄。 这基本代表了她目前真正的水准。 结合哥哥对她的批评，杜媃琦难过地意识到，她的演技，在专业人士看来，真的还不入流。 她要走的路，还有很长，很长。 她坚强地抬起头，直视谭老师。 不管谭老师对她有什么样的批评，她都要接受，加以改正。 “我为什么要把杜媃琦的表演拿出来在表演课上播放呢？一段只有4-5分的表演，有什么值得看的？我觉得正因为这表演只有4-5分，所以值得你们学习。” “因为这代表了你们在短期内，只要付出努力就一定能够达到的水平。” “而同时，我想你们也注意到了，对于普通观众来说，会觉得杜媃琦的演技很不错，让他们印象深刻。那么我想通过这节表演课，来告诉大家，在你们现在这个初学的阶段，演技很有限的情况下，通过一些什么方法，能让你们的表演看上去很到位，能被观众接受。” 听谭老师说到干货了，同学们都打起精神，有的拿出笔记本，有的拿出录音笔。 至于拍摄，那是不被允许的。 就连老师的课件，也涉及到知识产权，不能随意拷贝。 杜媃琦认真听着，将谭老师所说的理论知识，与哥哥在片场用朴素的语言对她的指导结合起来，顿时有了许多新的感悟。 周末，杜媃琦回家后，给哥哥打电话——杜采歌正在医院产科陪床，许清雅的预产期快到了，随时可能生产。 她在电话里，详细地讲了今天课上学的东西，以及她个人的心得，感悟。 “你们那谭老师挺厉害的，我听人提过。这样，我让他给你开小灶，单独给你提供辅导。放心，他为人不错的，不会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杜采歌说道。 “开小灶啊？”杜媃琦拖长了声音。 杜采歌笑道：“如果你的进步能得到那位谭老师的肯定，我会给你……表演的机会。” 杜媃琦精神一振，“哥你要拍新片了吗？” “不是，暂时没有这打算。” “那是……” “别忘了，我也是影视公司的老板。” “好，”杜媃琦的声音没有那么热切了，“虽然我只想和哥哥合作，但如果有别的电影可以演，我也想试试。哥，你打算让我去参演的，是一部什么样的电影？” “一部？”杜采歌的声音显得很奇怪。 “不是一部？难道有两部？” 杜采歌笑道：“呵呵，先不说几部，到时候看档期。三部四部有可能，五部六部也说不定。反正不会给你戏份太多的角色，应该是有足够的时间轮轴转的。我先问你，想不想去好莱坞，参演几亿美元制作的大片？” 杜媃琦好半天才明白过来哥哥究竟说了什么，顿时发出一声尖叫。 搞得龙玖梅还以为她不小心在哪磕伤碰伤了，急匆匆地跑来，发现她没事，就抄起一根鸡毛掸子追着她打。 9月7日，杜家的第三位小公主出生了。 为什么是第三？ 因为杜媃琦坚称她才是第一位公主，长公主。 采薇是第二位小公主。 而刚刚出生的，这个皱巴巴的，但是未来一定很漂亮的小家伙，则是杜家第三个小公主。 杜采歌整天抱着她爱不释手，让采薇都有些吃醋了。 “粑粑，我也想抱昭昭妹妹！” 看到采薇如此喜欢妹妹，杜采歌和许清雅都有种心头大石落地的感觉。 卷三 猛龙过江 第745章 昭昭未央 杜家的第三位小公主，大名叫做杜昭昭。 杜采歌其实本来不想用这个字，“昭”，这会让他想起倚天屠龙记里的“小昭”，那个姑娘有一个悲剧的人生。 莫名其妙地爱上了一个外表光鲜、也还算温柔善良，但是意志不坚定、软弱的男人。 最后又为了这个男人，付出了自己一生幸福为代价。 不过“昭”的寓意不错，光明，明亮，照耀，显著。 楚辞.九歌.云中君里有诗云：浴兰汤兮沐芳，华采衣兮若英，灵连蜷兮既留，烂昭昭兮未央。 杜采歌很喜欢未央这个词，“未央”意思是未尽，没有完结。最早有“夜未央，庭燎之光”这样的表述。 在汉代的时候，似乎当时的人们非常喜欢未央这个词，“长生未央”、“长乐未央”、“长相思，毋相忘，常贵福，乐未央”；“千秋万岁，长乐未央”这样的表述在当时的铭文、文章里经常见到。 汉代皇宫正殿，也取名为未央宫，你可以想象为现代的各种衣食住行都喜欢往“中南海”靠，中南海香烟，中南海饭店，中南海豪宅小区…… 但是人名中用“未央”这个词，又不是很合适。 所以杜采歌几经考虑，给他的小闺女起名为“昭昭”，取“昭昭未央”，光明无尽之意。 采薇一有空，就会缠着杜采歌，让他带着自己去看昭昭妹妹。 杜采歌自然也乐得让两个小姐妹从小培养感情。 每次看到采薇像捧着稀世珍宝一样，小心翼翼地抱着紧闭双眼、摇着头嘟着小嘴到处找食物的昭昭，他都觉得心里很暖。 暖得让他甚至不想电影了，只想陪着这些小天使，直到她们羽翼丰满，离巢而去，去组建她们自己的小家庭为止。 杜采歌不知道的是，当他离开许清雅家后，段晓晨和大腹便便的颜颖臻也会过去，逗弄小宝贝，和许清雅聊一聊。 如果他看到了那和谐的、亲切的一幕，或许会欣慰，后宫非常稳定啊！ 当然，那只是表象。 所谓的和谐或亲切，都是限时的平衡，都是无可奈何之下的短暂隐忍。 一旦许清雅没有兑现她的承诺，利益受损的段晓晨和颜颖臻自然会各种手段齐出。 杜采歌每天其乐融融，他很乐意花上不少时间，给杜昭昭洗澡、擦屁屁、换尿不湿，补上他做父亲的一课。 毕竟，采薇的成长过程中，前半程他几乎完全缺失了。 而在地球时，他也没有体验过当父亲的感觉。 当杜采歌“初”为人父时，大洋的另一头，申劲松刚刚结束了一场和约翰尼.兰道尔、玛格丽特.伍德等人的会面。 他疲惫无神的眼睛看着出租车的车窗外，忽然不想回酒店了。 “在这停一下。”他拍着车窗。 “还没到目的地。”出租车司机带了一点刹车，解释道。 申劲松坚持说：“我说在这停车。” 付账后，他拖着沉重的脚步迈出去，向回走了一段路，走向刚刚惊鸿一瞥时看到的一家小酒。 从招牌看，毫不起眼，没有五颜六色的霓虹，仅仅只是一块黑不溜秋的招牌，写着“Fxxxtheworld”。 这根本不像是酒的名字。 除了招牌上画着的那只威士忌酒瓶、酒杯，根本看不出这是小酒。 申劲松在看到招牌上的那行字时，突然心有感触，特别想喝一杯。 和旁边那素不相识的酒徒举杯，一起骂一句“Fxxxtheworld”，然后一起仰着脖子将酒精往肚子里灌，直到把眼泪呛出来。 于是他才叫停了的士。 来到酒的门口，他发现门是虚掩着的。 门轴显然保养得不错，他推门进去时，几乎悄无声息。 里面是一个小小的空间，30多平米，绝不超过35平米。 也就和大居室的客厅差不多大。 里面很自然地有一张台，几张还算干净的小木桌。 酒保是个戴着鸭舌帽，留着两撇漂亮小胡须的男人，几个酒客都很安静地各自喝酒。 酒里的电视开着但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音响里传出来的应该是黑胶唱机播放的音乐，音质相当出色。 这正是申劲松想要的环境。 “给我来一杯，烈得能醉死我的酒。”他走到台面前说。 酒保迅速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从酒架上，取来一瓶格兰花格，给他倒上小半杯。 申劲松尝了一口，很辣，也很香，那种花朵和绿叶的清香，他不是很喜欢。 但只要能喝醉，什么酒他都能忍受。 又喝了一口，他开始回顾之前和约翰尼、詹姆斯和玛格丽特见面的情形。 首先是他们假惺惺地表示，对“TheLonglyMaster”感到很抱歉，他们也无能为力。 尽管申劲松深恨他们袖手旁观，明明他们只要稍微运作一下就能增加“TheLonglyMaster”的排片，也只能笑脸说“没事，电影质量确实有问题，你们的眼光比我好”之类的。 接下来就是詹姆斯迅速切入正题，问他能不能保证，按时、保量地完成洗钱。“有一个客户。大客户。这次的客户，我们得罪不起，所以如果你办不到，趁早说，我们去找别人来办。” “要洗多少？” “当然是越多越好，”詹姆斯告诉他，“有一个对赌协议，阶梯式的。如果我们没给他洗足3亿美元，不但一分钱没得赚，反而要赔偿他洗钱过程中的损耗。” “而如果我们给他洗钱超过10亿美元，会有一个很高的回报。” “3-10亿美元之间，我们稍微能有点赚头，但是不够甜。” 詹姆斯把话说得很含糊，特别是没说具体有多少的回报。 申劲松也没去深究，只问他：“我能拿到多少。” 这才是申劲松关心的。 詹姆斯他们能拿得再多，申劲松也只能眼红，却没法去分一杯羹。 人家连甜头都不会让他尝。 其实这里面的利润是巨大的。 可操纵余地也有很多。 业内一般洗钱的手续是4成。 打个比方说，如果一个大度枭，他有10亿美元的黑钱，没有上税，也不敢随便乱花，必须洗成干净的钱。 那么他将这笔业务委托给詹姆斯、约翰尼，10亿美元进，6亿美元回到他手上。 剩下的4亿美元，就是损耗。 至于这4亿美元里，有多少是真正损耗了的，有多少是詹姆斯、约翰尼收的佣金，那个大度枭无需过问，也不能过问。 事实上6成的返还已经很不错的，有些黑心的洗钱中间商只会返还一半。 人家要洗10个亿，他要从中“损耗”5个亿。 被宰的人最多抱怨几句，该洗还是得洗。 因为不洗的话，就不能用啊！ 手里有10亿现金，却连一辆几百万的豪车都不敢买——买了就有国税局上来问，你用来买车的钱，是怎么来的？没见你交税啊。 再强悍的老大，也不敢和国税局对着干！ 宁可得罪FBI，也不能得罪国税局！ 卷三 猛龙过江 第746章 对不起，你只是一条狗 詹姆斯他们收取4成的损耗+佣金，在业内算是比较良心的。 如果让普通人来看，会觉得很诧异：拍电影洗钱怎么能洗到这么高的比例？ 就说最关键的地方。 通常一部电影的出品方，根据自身的议价能力，能拿到的票房分成只有30%左右，不超过40%。 这样一个比例，你就算拿10亿黑钱去买票房，最后回到你手里的也只有3亿，4亿，怎么洗出6个亿来？ 问出这样问题的人，是忽略了一点：之所以电影的出品方往往只能拿到30%-40%的分成，是因为院线和影院需要分成，发行方也需要分成。 可是，院线可以是自家的，发行方也可能是自家的。 一部电影的票房分账，是这么算的： 国家扣掉5%作为电影专项基金。 然后3.3%要是交税。 当然，如果符合一定条件的话，是可以退税的。 不过这个条件不容易满足。 洗钱的电影更是想都别想。 那这就还剩91.5%。 院线要分5%，下面的影院差不多要分35%。（院线和影院不是一码事哦！一些大的院线，下面有很多加盟的影院。院线方不用做什么，就能分到5%，已经是血赚了。） 而发行方，差不多要分去5-15%的票房不等。 但是呢，如果发行方和出品方是一家人，发行分成就可以省下来了，不过是从左口袋掏到右口袋。 而院线，如果是自家的院线，那自然好。 或者是亲密的合作方，就让对方抽取一定的佣金。（所以要选在很少有大片的时间上映！以免影响别人赚钱！） 申劲松以前利用凯里亚德这个平台，帮詹姆斯他们处理过几次类似的事务了。 经他手洗过的钱，在国内已经超过20亿大华元了。 洗钱的过程中，所有的损耗，包括电影专项基金、交税、必要的打点和分成等，大约在20%的样子。 用20亿大华元去买票房，最终回到手上的能有16亿。 这16亿里，交给委托洗钱的客户12亿，詹姆斯他们净赚了4亿大华元。 而申劲松只能拿到一点微薄的回报，通过凯里亚德给他一定的酬金。 他辛辛苦苦为詹姆斯他们赚了4个多亿，他自己只拿到了区区1000多万大华元的报酬。 当然，在这里，申劲松选择性地忽视了，在詹姆斯等人的操控下，天亿娱乐以远超实际的价格，收购了他的哆来咪平台；并且支持他进入天亿的董事会，成为天亿娱乐的副总裁。 总之申劲松觉得，他得到的回报，与他的付出，和他承担的风险，不成正比。 又一口又香又烈的格兰花格下肚，申劲松将酒杯重重地“啪”在吧台上，“再来一杯。” 酒保抬头看他一眼，默默地斟上。 申劲松拿起酒杯，凑到鼻子底下嗅了嗅。 当他问詹姆斯“我能拿到多少”时，詹姆斯给了他一个“你自己体会”的眼神，神秘兮兮地笑道：“总之，绝对让你满意。” 申劲松当时不满地说：“让我满意，那是多少？2000万美元？3000万？” 玛格丽特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 约翰尼.兰道尔则咧咧嘴，露出一个森然的笑容，参差不齐的牙齿看上去像是某种食腐动物的犬齿，闪烁着寒光。“申，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只是我们养的一条狗。我们给你一块肉骨头，你就低下头赶紧吃。你要是对骨头不满，抬起头冲我们吠，我们就踹你几脚，让你明白谁是主人。” 申劲松当时肯定脸色铁青了吧，不过他没有说话，不敢说话。 詹姆斯.怀特不满地说：“喂，约翰，你说得太难听了！怎么能把申比作狗呢！他毕竟是我妹夫，如果是狗，那我妹妹算什么？” 约翰尼.兰道尔咧嘴笑道：“你不是常常向我抱怨，说你妹妹就是一条母狗么？” “先生们，”玛格丽特提醒他们，“这里有一位淑女。注意文明用语！” 就连约翰尼也不想过于得罪这个疯女人，耸耸肩，没再多说。 而整个过程中，无人在意申劲松的感受…… 就好比他是一个木头人，不能动，不能想，刺他不会流血受伤。 不，其实他们知道他不是木头人，他们知道他也会受伤。 他们只是不在乎罢了。 毕竟，谁会在乎一条捡来的野狗呢？ 约翰尼，詹姆斯，玛格丽特……以及其余几个小伙伴们，谈笑风生。 他们的生活是如此美好。 他们憧憬着即将到来的大笔收入。 这笔大单，他们希望用“法外狂徒里昂”在全球疯狂洗钱15亿美元左右。 15亿，在适当的损耗后，要返还给那位客户——不，或许不是一位，而是好几位客户联合起来办理这次业务——总之，要返还给那些客户9亿美元，必需的损耗差不多会是3亿，他们还能瓜分剩下的3亿。 申劲松希望自己能分到1000万美元，最好能有2000万美元。 因为大华国市场非常重要，按照计划，整个大华国的电影市场要负责洗钱8亿美元左右。（星条国等地，监管更严，更难洗钱。） 相当于20亿大华元。 如果办到了，那么“法外狂徒里昂”将成为继“武林”之后，大华国票房排行榜第二，超过“末日危机”。 这无疑会将“法外狂徒里昂”推到风口浪尖，也意味着申劲松将承担极大的风险，甚至引来国家力量的调查。 为此，申劲松认为他分红2000万美元非常合理。根据他所做的贡献和承担的风险，哪怕5000万美元他也配得上。 但是没有。 在约翰尼的嘲弄中，申劲松明白了。 他们根本不想给他分红。 只打算抽出几张零花钱打他的脸。 爱要不要。 你是狗，一条狗而已，凭什么和一群人坐在同一张桌上分餐？ 你只能捡主人丢落的骨头。 这就是约翰尼很直白告诉他的。 不知不觉，这一杯格兰花格又见底了。 “再来一杯！” 沉默的酒保一言不发给他斟上。 申劲松举起酒杯，已经有几分酒意，“Fxxx the world！” 另外几名酒客，也在各自的座位举杯，或激动地高喊，或百无聊赖地低叫，或充满愁苦地诅咒：“Fxxx the world！” 卷三 猛龙过江 第747章 分给他5% 申劲松将酒喝完，“啪”在桌上。 没有再续杯。 三杯够了。 他又不是真的想喝醉。 在大家都想让他死的时候，他偏偏要给自己规划一条活路。 为此，他要保持清醒的头脑。 付完帐，刚要离开的时候，申劲松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他看了看来电显示，是邬杏儿，想也没想就拒听了。 这女人无非是想让他介绍一点活，帮助她复出；或是单纯是没钱用了想要找他借点钱。 据说这个女孩子已经窘迫到需要去招揽客户，提供特殊服务来维持生计了。 据说价格还挺高，毕竟相貌不差，又是当过明星的，一晚小几万还是轻轻松松。 申劲松无意去关照她的生意。 也不可能努力操作让她复出。 她已经糊得彻底了，不存在复出的可能性。 其实如果不是因为怕被人诟病，申劲松都想把她往死里整了。 她根本就不知道，她给自己造成了多大的损失。 因为她，导致哆来咪平台的发展远远不如预期，导致他和天亿的对赌协议失败，损失上亿。 如果不是损失上亿，他就不会想着要在退休隐居前捞一笔，去投资“提督大人”。 投资“提督大人”失败，看上去好像他只亏损了不到一千万。 但实际上由于他是向“红魔鬼”雷德克纳普借高利贷来投资的，算上利息，其实他的损失惨重。 如果不是因为在投资“提督大人”上损失惨重，他也就不至于……刘菡…… 更不至于被人指着鼻子骂成狗还不敢还嘴。 这个女人，自己饶她一命就算她命好了。 如果还不识相，纠缠不清，申劲松只能想办法让她不做人了。 刚走出酒门，他的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 申劲松不耐烦地刚想按掉，看到来电显示，手指停住了。 想了想，他划动接听。 “姚绮云，又怎么了？” 扩音器里传来姚绮云咯咯的笑声。 有些人或许会觉得她的声音很好听，笑声撩人。 申劲松却只觉得作呕。“说，什么事？” “你，对我不耐烦了吗？”姚绮云委屈地说。 申劲松不为所动：“你一直跟我说，海明威在调查你，在追踪你。害的我以为他的注意力真的放在你身上。结果，他是在偷偷地安排狙击‘提督大人’。如果我提前做了防范，我能少损失几千万。所以你觉得我对你不耐烦？是的，我对你很不耐烦，你这个神经兮兮的女人。没人在乎你，海明威也根本懒得去找你！” 其实申劲松并不确定这一点，但他希望用这样的语气，刺激到姚绮云，试试看这个女人会不会一怒之下，暴露出她的真实想法来。 姚绮云果然怒了：“海明威确实在查我！但是他是个亿万富翁，他只要安排一下，自然有人会替他工作来调查我，他当然可以把更多的注意力用来对付你！申劲松你这个狗杂钟，老娘为了你，得罪了海明威。现在我天天东躲西藏，不能出去赚钱，只能坐吃山空。我告诉你，这样的日子是没法过了啊！我告诉你，我要是被海明威找到，一定毫不犹豫地把所有的事推到你身上！我甚至会答应做污点证人！” 申劲松继续用不耐烦的语气说：“闭嘴，蠢女人。我知道你是想要钱。要多少？” “1000万日元。” “……你疯了？这相当于二十多万大华元了。你特么每天吃人参燕窝，住五星级酒店么？” “你给不给？” 申劲松犹豫了一下，“过几天会打到你账上的。” 说完不等姚绮云回话，直接挂掉。 他现在只想稳住姚绮云。 免得她坏自己的事。 二十万就二十万。 就算是要砍头的犯人，死之前也能饱餐一顿。 就让她好好享受几天。 毕竟，等到这一单做完，申劲松就打算带着预期中的巨亿财富，彻底隐姓埋名了。 他不介意在隐姓埋名之前，先把这个贪婪的女人送去另一个世界。 …… “他那边，不会出什么问题？”申劲松走后，玛格丽特端着酒杯来到约翰尼面前。 嘈杂的音乐也没法掩盖她那极有穿透力的声音。 酒精，烟雾，软度品，衣着暴露，放浪形骸，恨不得在大庭广众之下就释放欲望的男男女女。 这就是洛杉矶的派对。 白天大家都是斯文人，衣冠楚楚，乐观向上。 到了晚上的派对，一切伪装都被撕下，每个人都放任着自己最原始的冲动，让心里的野兽出笼。 约翰尼缓缓旋转着手中的威士忌杯，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 “或许会，或许不会。谁知道呢？”他耸了耸肩，含了一口酒，却没有立刻咽下。 玛格丽特皱眉说，“可别误事。你知道，那些人我们得罪不起。如果弄丢了他们的钱，我们就得用命来陪。” “弄不丢的。你告诉我，要怎么弄丢？”詹姆斯从她身后走来，越过她与约翰尼碰了碰杯，声音有点漫不经心。 “申这个家伙，太阴沉了，我总觉得他在盘算着什么。如果他卷了我们的钱跑路，怎么办？”玛格丽特沉声说。 因为她是站着的，约翰尼是坐着，所以约翰尼抬起头瞥了她一眼：“照旧就行了。” 照旧的意思是，在洗钱的整个过程中，派出一个小团队就近监视申劲松。 不是在背后，而是当面。 就明摆着告诉申劲松：我们在盯着你。 让申劲松不敢有小动作。 毕竟，那么大一笔钱过手，稍微玩点手段，截留一点，都是普通人一辈子也赚不到的财富。 将心比心，申劲松肯定会有想法。 所以他们要有防范措施，将申劲松的想法扼杀在萌芽阶段。 不过玛格丽特这次更加慎重。 “不行。派两组人，一组明，一组暗。” 约翰尼沉吟片刻说：“也好。” “另外，”玛格丽特漂亮的蓝色眸子里闪过寒光，“他不是想要更多吗？答应他，给他分红。只要他完成了他的份额，就允许他拿到5%。” “那么多？”约翰尼有些吃惊。 詹姆斯的目光闪了闪，显然也不认同。 卷三 猛龙过江 第748章 让专业的人去做专业的事 约翰尼他们交给申劲松去完成的工作任务，或者说分配给他的份额，是在大华国洗8亿美元。 洗钱的过程中，会有40%的“损耗”。 其中20%-25%，是必需的投入，毕竟要交税，要上下打点，要给院线一点分润，要让相关人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另外15%-20%，则是詹姆斯他们能塞进口袋的部分。 他们三个人，加上其他的合伙人，瓜分这笔钱，可以说他们个人能拿到的都不到5%。 玛格丽特却提议给申劲松分5%！ “你知道8亿美元的5%是多少么？”约翰尼反问。 玛格丽特笑眯眯地再次以问代答：“那你觉得这笔钱他能拿到手吗？” 顿了顿，她没等约翰尼表态，就继续说，“有了这4000万美元，就像在驴子面前钓着一根萝卜，能让他更加卖力，帮我们做事，帮我们，赚钱。” “至于这个工作完成以后，我们不是派了两组人去盯着他么？暗中盯梢的那一组，没人规定他们只能盯梢，不能干别的什么。” “给他们100万美元，我相信他们会很乐意让一个人无声无息地消失，不会给我们增添任何烦恼。” “答应给申的那4000万美元里，你拿2000万，我和约翰尼每人1000万。就是不知道……”玛格丽特看向詹姆斯.怀特，“我们的怀特先生舍不舍得动他的妹夫？” 詹姆斯摇头：“这不可能，我可就一个妹妹，申是我妹妹的丈夫，是她的灵魂伴侣，是她一生的挚爱。” “得加钱。” 玛格丽特咯咯笑着伸出柔软白皙的小手，和詹姆斯握了握：“Deal。” …… 到了九月中旬，杜采歌再一次准备前往星条国。 这一次，他要在那边待差不多一个月时间，只在中间颜颖臻生产时回国一趟。 这一个月时间里，他要好好梳理华纳兄弟影视存在的问题，对于接下来的一两年的规划进行立项，审核一些项目。 在公司的人事、财务等方面，颜颖臻安插的人已经做出了适当的安排和调整。 但是，“艺术方面，准确地说，电影方面，我就只能指望你了。你也明白，想要华纳兄弟影业起死回生，各种资本运作，人事制度改革等自然很重要。但最根本的，还是把电影和电视做好，做出几个精品项目来。尤其是电影。”出发前，颜颖臻坐在硬质的椅子上，摸着圆滚滚的肚皮，对杜采歌叮嘱。 “2年，5部大制作，10亿美元。就算直接的票房收入，只能盈利一点点，甚至勉强不亏损。但只要电影的质量够硬，口碑够好，我们完全能在周边产品、乃至在股市上，把钱赚回来。” “我可以不要求这5部电影的票房成绩很好，其实只要不亏损就行。我要的是，在未来几年里，网民讨论电影时，不管讨论什么类型的电影，一定会谈到华纳兄弟影业，说到我们的电影。” 杜采歌笑了笑：“怪不得你能成为亚洲首富。” “为什么？”颜颖臻的心情不太好，最近胎动比较频繁，顽皮的小宝宝每天动个不停，经常将她的肚皮踢出小脚印。 “因为你懂得将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颜颖臻似笑非笑地说：“华纳兄弟影业最近想拿下一部的影改版权，那是一本在星条国很流行的女性，有各种流行元素。作者是个30出头的女人，长得还挺漂亮。你这次顺便去把版权谈下来！” “为什么让我去？” 颜颖臻剐了他一眼，“让专业的人去做专业的事啊。你就算不能说服她，至少也能睡服她。” “呵呵。”杜采歌干笑两声，看了看颜颖臻的肚子，不敢反驳。 其实他很想说，在你心目中，我是那么饥不择食的人吗？ 其实我觉得我还算有定力。 杜采歌这次去星条国，并没有很高调。 但是仍然一下飞机，就被消息灵通的记者们围住了。 在大华国，或许是因为早年他副人格时期，花边新闻太多了，而又常年不露面保持神秘。 所以导致大华国的吃瓜群众们都接受了他这样的人设。 也习惯地不去关注他的一举一动，只追逐他的作品。 但是在樱岛也好、在星条国也好，风头正劲的杜采歌是媒体的宠儿，尤其是在他刚刚有一部电影跻身世界票房排行榜前3；过去半年发表了十几首非常优质，被认为有夺取格莱美实力的音乐；拿到了雨果奖和星云奖这两个幻想领域的王冠；在纽约时报畅销榜上拿到了几十个周冠；刚刚发布的“迷雾之子”虽有争议但也以巨大的优势夺取销售周冠的情况下。 哦，更别提，他本人还是一个亿万富翁，他的公司刚刚收购了星条国三个最大的影视公司之一。 这样一个人，如果媒体会轻易放过他，那只能证明这些媒体太失职。 刚刚乘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的杜采歌，脾气并不好。所以在让保镖开路之后，他罕见地没有搭理记者们，直接扬长而去。 在记者们恼怒的目光中，方慕宸停下脚步，交代说：“海明威会在明天短暂地接受采访，请有意采访的各位将名片给我，我来安排时间。” 这是事先就规划好的。 杜采歌这次过来，肯定要有一定的曝光，要让华纳兄弟影业也跟着引起媒体的注意。 然后在万众瞩目之下，公布华纳兄弟影业的2-5-10计划，和公司其余业务方面的一揽子计划，做出最好的前期预热宣传。 柔止投资入主华纳兄弟影业这么久了，也该有点动作了，要把股东们、股民们的信心提振起来。 …… 深夜。 余任学戴着一副粗黑框的老花眼镜，手指在平板上缓缓划动。 他嘴唇轻抿，让法令纹显得比平时更深刻。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充满锋锐，那智慧的目光是如此严肃，让人看了，会觉得他正在看着重大的国际新闻，思考着人类命运、国家大事。 下一刻，他抬头看了看随意地穿着居家的清凉衣服，赤着一双白皙小脚在实木地板上走来走去的女儿。 “那小子给你打电话没有？” 卷三 猛龙过江 第749章 角色？必须有啊 “什么那小子，我不知道你在说谁。”余晴东张西望，不知在找什么东西。 余任学不高兴了。 他觉得女儿在回避问题。 那次余晴帮段晓晨顶雷，就让他很不高兴。 而过后了，海渣竟然没给女儿补偿。 然后余晴直播间事件，余任学也不觉得是女儿的错。 明明是那个家伙自己傻乎乎。 女孩子粗心一点，懵懂一点，那是极可爱的事。 犯点小错误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他加重了语气：“你知道我在说谁。他没联系你？” 余晴当然知道老爸在说谁，“这就奇怪了，他为什么要联系我。” 余任学用力深吸一口气，将平板随手放在面前的小圆桌上，声音充满了不悦：“他在华纳影业准备搞个大动作，据说要投入十几个亿美元，拍几部大制作的电影。他就没联系你去演个女主角？” 余晴停下动作，眨了眨眼睛，“有吗？什么时候公布的，说他要在华纳兄弟影业搞大动作？” 余任学道：“华纳影业官方没有公布，不过有些消息灵通的人士在专栏，或者在自媒体上曝光了这件事，说华纳影业在接下来一年时间里会投资10亿美元左右，拍几部大制作。” 他故意用轻蔑、嘲讽的目光看了女儿一眼：“你不是说，你们是朋友么？他连这个都没告诉你？没给你留个女主角的位置？” 余晴怔了怔，才用力摇头，故意大笑说：“什么呀，我？去好莱坞的大制作演女主角？我还差了点意思。人家投资那么大，肯定是需要有足够回报的，对吧。我有自知之明，现在我的水平演个重要配角还差不多。” 余任学就不同意了。 天底下每个真正的父亲，都认为自己的女儿是最棒的。 凭什么不能演大制作的女主角啊？ 海明威要是敢让余晴参与大制作，为余晴量身打造角色，就算拍出来票房惨淡，亏钱了。 亏多少，余任学就敢补多少。 就算是2亿美元的大制作，他也赔得起。 为了女儿，就没有他不敢做、不愿做的。 “就算是重要配角……他有邀请你吗？”余任学继续怼女儿。 宠爱女儿，不代表不能怼女儿。 怼得伶牙俐齿的女儿哑口无言，也是一种乐趣。 有种智商碾压的快感。 虽然仔细想想，智商碾压自己的女儿似乎也没什么值得高兴的。 但该快乐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快乐啊。 余晴果然被怼得哑口无言，瞪了老父亲一眼，光着脚丫子噔噔噔跑上楼，甩下一句话：“不和你说话了，我去洗澡了！” 余任学摘下老花眼镜，抿了抿嘴唇，不过此时他的眼神不是严肃的，而是充满笑意。 余晴冲进自己的房间，拿出手机，迅速翻到杜采歌的号码，准备按下拨号。 不过手指在距离屏幕只有0.01公分时，她迟疑了。 “这个时候，他在洛杉矶应该还没起床吧？”余晴看了看时间。 是夜里11点半。 她迅速心算：洛杉矶时间应该是……早上8点左右。 或许还没起床。 但用电话吵他醒来，应该也不算失礼吧？ 可是，余晴还记得，他一直都有很大的起床气。 如果他发暴脾气怎么办？ 好吧，如果他有起床气，对自己大发雷霆，正好说明在他心目中，自己其实没什么地位，以后就不用再惦记他了，对吧？ 可是好像自己在他心目中一直都没啥地位啊…… 余晴怼了自己一下之后，情绪越发低落。 不行，余晴，你不要想东想西。 余晴揉了揉自己的脸。 “这是很简单的事，打给他，问个好，然后问他要角色。” “恩，就这么办！” 她的手指再次落在拨号键上。 “但是这样是不是不太合适啊？有点挟恩图报的感觉。” “就这么直接问他要角色，他不给怎么办？会特没面子的。” “要不要先闲扯几句？问他孩子怎么样了？不行，不想和他聊这些，真要聊这个我感觉我会吐血的。” 余晴已经开始抓头发了，“要不，还是直接开口要角色吧……” 她还在犹豫，手机开始震动，是余任学打来的。 “干嘛啊？”接听后，余晴用撒娇的口吻说。 “洗完澡了没有？”余任学问。 余晴娇嗔：“不要关心这些不该你关心的问题！快去睡觉吧，老，爸！” 余任学悠悠地说，“你呀，赶紧打完电话睡觉，别磨蹭。这个电话不打，我估计你一晚上都睡不好。” 余晴又羞又恼，“要你管！” 说着就挂掉了电话。 然后气冲冲地，在这股气势的支撑下，再次找到杜采歌的号码，按下拨号。 响的第二声，杜采歌就接听了，而且声音很清醒的样子。 “余晴啊，什么事？国内那边应该是大半夜吧。” 作为知名演员，余晴的演技还是挺不错的，至少是平均水准之上。用那位谭老师的评分标准，怎么着，也有六分七分吧？ 更何况，此时不需要她调整面部表情，只要控制好声音就行。 所以她的声音丝毫不显异常，就是很平常的拉家常的腔调说：“没事就不能找你聊聊啊。话说你起得挺早，洛杉矶那边才8点多吧。” “恩，今天有朋友过来，找我说点事。” 余晴很想问，朋友？男的还是女的？ 当然她没立场问这种话。 想到这一点，就让她特别难受。 复杂的情绪翻腾着，将她内心里深藏的东西剥开来，暴露在空气中。 她深吸一口气，压抑住那些几乎要脱口而出的话，笑道：“我有点想去好莱坞发展了。你那有适合我的角色吗？” “就算之前没有，从你问了这句话之后，就有了。” 余晴立刻甜到心底。 “这么说来，你最近确实是要启动几个大制作，对吧，”她开玩笑地说，“果然男人30岁以后才成熟吧，你现在甜言蜜语的功力比以前强了何止百倍。” “这不是甜言蜜语啊，你找我要角色，那必须得有。大制作有，小成本也有。有电影，也有电视剧。大制作的女配，或者小成本电影、电视的女主，随你选。选前者，我可以给你在两部戏里安排角色。选后者，那就只有一部，而且你必须狠狠打磨一下演技，达不到我的要求，就不开机。” “你亲自执导？”余晴立刻兴奋起来。 “不是，不管是电影还是电视剧，我提供剧本，担任制片。” 余晴就有点兴趣缺缺了。 其实她最想做的，还是参演杜采歌亲自执导的电影。 但是她又害怕，怕如果一旦朝夕相处，自己再度沦陷了怎么办。 “让我先考虑一下吧。” “别怪我不给你大制作的女主，这几部大制作主要的受众还是在西方国家，为了扭转华纳影业的颓势，这几部电影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不是你的演技不够，而是要迎合这边的观众，如果让亚裔女性来演女主角，就必须是被征服者的定位，否则这边的观众不买账。而我不希望你演出那样的形象。所以我宁愿在这几部大制作里，都用西方国家的女演员。” “你不用向我解释的！我相信你一定有自己的考量。”余晴心里甜丝丝的，但还是装模作样地说了一句。 “那你考虑好了给我回信吧，不急，一个月内都可以。” 余晴有些错愕，“一个月？这么急？” “恩，很急。” “那行吧，我会尽快给你答复的。” 杜采歌挂掉电话，再次看了看刚才收到的微信。 “我女儿等会找你要角色，你得答应给她。只要你给她角色，华纳影业的新片我就参与投资，帮你把盘子做大。” 杜采歌笑了笑，抬头看向李敏俊，“你继续说。” 卷三 猛龙过江 第750章 ，人比人，气死人 “说到哪了？让我想想……”李敏俊眼珠子转了转，“好像是你在邀请我演出一两个角色。” 所以说，世界上有时候就是这么不公平。 很多人打破头都争不到一个角色。 像余晴那样，和杜采歌有特殊关系，认识十来年了，还对杜采歌有恩，多次帮助杜采歌度过难关。 就这样的关系，可以说是很铁了。 可她找杜采歌要角色，杜采歌其实都不情不愿，要不是余任学答应投资，杜采歌还真不想答应给她重要角色。 为什么？因为她的演技，在杜采歌看来，达不到他的要求。 而李敏俊，则是杜采歌上杆子求着他去演戏。 因为他演技好啊！他的出演能让电影增色。 打个比方，就像老派的武侠小说、仙侠小说里一样。 配角跪求拜入一个小门派，小门派都不想收。 而主角出场则是光芒万丈，根骨清奇，天赋异禀，各种世外高人、名门大派开出种种优惠条件想要收徒。 不说小说，就说现实里，那些成绩一流的学子头悬梁、锥刺股，想要报考清华北大，人家还明拒：算了，你这点分，考我们学校是考不上的。不如你考虑一下湖大，华中？ 这还是成绩一流的。 至于普通的学生……想掏钱读个二本，人家还会挑三拣四。 而有的天才，比如国际奥数、奥物的金牌得主，那是人家清华北大的教务主任追着来，“来我们学校，我们比清华/北大好，只要你来我们学校，就给你最高一档的奖学金，院系任你选，本硕连读，大一就带你做科研，推荐出国留学，还有温柔的学姐带你熟悉学校环境，保证给你最好的个人发展环境。” 人比人，气死人，对。 如果余晴知道李敏俊此时享受的待遇，估计一晚都别想睡着了。 嫉妒之火，是能烧死人的。 结果就这待遇，李敏俊还爱理不理。 “对，你觉得怎么样？片酬好商量。”杜采歌是迫不及待了。 “崔敏”这个艺名，虽然人气还不如许清雅，但也有着极高的热度——当然，外人都以为崔敏是崔珉贞，只有少数人才知道，严元仪的扮演者是一位男性，男扮女装出演。 而这少数人，都在杜采歌的封口令下，缄口不言。 以“崔敏”的人气加成，和李敏俊自身的演技，如果他愿意出演主角（不限男女），杜采歌甚至愿意给他1000万美元的片酬。 “不是片酬的问题，”李敏俊解释说，“我这人，粗茶淡饭也吃得，锦衣玉食也过得。有钱能过，没钱，也能过。我不在乎自己赚了多少钱，我只在乎自己开不开心。” “那更好啊，”杜采歌高兴地说，“你也喜欢演戏，你在拍摄武林期间一直很开心。让我们再合作！” 李敏俊迟疑道；“我姐把你的话传达给我后，我想很久。我确实喜欢演戏，也很乐意与你合作。不过我不想演主角。” “我只接受演配角，而且戏份不能太多，必须集中在几天内，最多十几天内拍完。如果你能接受这条件，我就继续与你合作，合作多少部电影都行。如果你不能接受，那就不谈了，你也不用劝我，我不会改变主意的。” 杜采歌张了张嘴，没有马上说出规劝的话。 他很不理解，但看李敏俊的表情，确实很坚定的样子，他也不好说什么。 “要不，你再考虑一下？”杜采歌说。 “考虑再久，我的想法也不会变。”李敏俊微笑。 “你为什么不演主角呢？” 李敏俊摸了摸他光滑的脸蛋，露出一个带着点神秘意味的微笑，“或许是因为，我就是喜欢当配角的感觉，当主角会让我压力太大。” “这不是理由。” “这是我给你的理由。你如果不满意，我再重新想一个？” 杜采歌还能说什么？只能苦笑摇头。 他站起身，来到窗边，按下开关，窗帘自动向两边分开，耀眼的阳光倾洒进来。 他看着窗外，远眺而去，是圣莫妮卡湾的海面，迷人的蓝色就像美人的秋波，能让人心甘情愿地沉醉其中。 李敏俊则笑吟吟地，用酒店提供的一套华式瓷器，熟练地泡着茶。 “话说你这次是为什么来星条国？”杜采歌撑着窗台，看着窗外问道。 “旅游啊。” “真的？” “如果你不信，我也可以另外想一个理由。”李敏俊笑吟吟地说。 “那还是算了，就这个理由，”杜采歌回头看着他，“回头我让人把剧本给你，你可以挑其中你感兴趣的角色，男角色女角色都可以，说实话我还挺想看你出演男角色的。另外，电视剧里，可能也会让你客串几个角色，都是很出场时间比较少的，几天就能完成拍摄戏份，但是又很重要的角色。” 李敏俊像漱口似的喝了一大口明前龙井茶，懒洋洋地靠着沙发背，“你这次是真的打算搞个很大，很大的动作。” 杜采歌笑了笑，用尽可能简单的话向他解释了一番。 华纳兄弟影业的经营范围涵盖了各种娱乐内容的创意、开发、制作、发行、营销、授权和其他相关领域。 虽然在电影方面最有名，但公司的业务并不仅仅局限于电影。 可以说，在电影、电视、家庭娱乐、动画、品牌产品授权和互动数字娱乐等各方面，华纳兄弟影业都走在产业的最前端。 华纳兄弟影业仅在星条国就有着5000多名长期雇工——这还不包括很多的短期雇工，以及在海外分公司的员工。 公司有7大业务部门，包括：华纳兄弟影视家庭娱乐集团，华纳兄弟电影集团公司，华纳兄弟电视集团公司，华纳兄弟集团公司消费者产品部，华纳兄弟电影制片厂，华纳兄弟舞台演出公司和华纳兄弟动漫集团公司。 柔止投资的收购，是将整个公司，这7个部门全部一体打包买下来的。 这七大部门中，体量相对较大的，是“影视家庭娱乐集团”“电视集团公司”“电影集团公司”和“电影制片厂”。 而这四个大部门里，除了“电视集团公司”，别的都在亏钱。 s://.c/read/20192/23981308.html .c。m.c 卷三 猛龙过江 7第751章 震惊世界的大手笔 “华纳电视集团公司”之前因为依托于时代华纳的有线电视网，所以经营状况还不错。 虽然近些年没有什么爆款的作品，但是保本还是没问题的，甚至略有盈利。 而“舞台演出公司”和“动漫集团公司（非dc）”的体量较小，成本不高，就算亏损，也亏得有限。 消费者产品部因为卖周边之类的，一直都是盈利状态，财务报表非常漂亮。 在被收购之前，华纳兄弟影业主要是“电影集团公司”“电影制片厂”“影视家庭娱乐集团”在亏钱。 “电影集团公司”是由“华纳兄弟电影公司”和“华纳兄弟国际电影公司”组成。 前者负责在星条国本土开发、制作和发行电影，后者则负责海外市场的拓展，一方面是将本土制作的电影在海外发行，另一方面是在海外与别国的电影公司合作，拍摄合拍片。 “影视家庭娱乐集团”则下设6个分公司，分别为“华纳兄弟家庭录像公司”“华纳兄弟数字发行公司”“华纳兄弟高级数字服务公司”“华纳兄弟互动娱乐公司”“华纳兄弟技术运营公司”和“华纳兄弟反盗版运营公司”。 “影视家庭娱乐集团”负责向消费者提供一切除电影院和电视网、电视台提供的内容之外的娱乐内容。 但是因为华纳兄弟影业近些年的造血能力不足，内容生产方面欠缺，所以这个本该盈利的集团公司，也处于亏损状态。 其下设的6个子公司里，唯一在盈利的是“华纳兄弟互动娱乐公司”，这家公司统辖着10个游戏公司，主要业务是开发和运营适用于多种终端和平台的游戏内容，也还承接第三方客户的游戏开发项目。 由于华纳兄弟影业在早年有大量的有价值的ip，所以华纳兄弟互动娱乐公司在这些年，依托这些ip，开发出了不少火爆的游戏。 尽管开发游戏所需的资金非常巨大，但依然能够自给自足，甚至小有盈利。 在介绍了这些基础信息后，杜采歌告诉李敏俊： 柔止投资收购了华纳兄弟影业之后，为了赚钱，就得让股民们重拾对华纳兄弟影业的信心。 想要让股民对华纳兄弟影业有信息，最最基本的，至少得让华纳兄弟影业扭亏为盈。 不需要盈利太多，但得扭亏为盈。 而这并不容易做到。 如果是以前，像华纳兄弟影业这样的大公司，很容易就在账面上做出文章来。 不是作假，而是合法地利用一些手段，来让账面看上去盈利——尽管实际上是亏钱。 比如，曾经5亿买的大楼，现在15亿卖掉。 而公司在这一年的经营活动中，是亏损了8亿。 那么事实上，公司价值15亿的大楼卖掉了，将固定资产转化为了现金，但资产总量没有变化；而在运营中亏损了8亿。 可在账面上，是卖出价格的15亿减去当年购入价格的5亿，这笔交易盈利了10亿，然后别的运营亏损8亿，这个财年的账面盈利2亿。 这就是在财务报表上做文章。 这是合法的，但是却是带有欺骗性的。 而现在，华纳兄弟影业的资产能卖的已经卖得差不多了，想做文章也做不出来了。 要扭亏为盈，得实实在在地盈利。 财务、人事、管理等制度方面，杜采歌不懂，也不想去操心。人事调整他也一概不管。 他只是全力地带动华纳兄弟影业去做内容。 电影方面，要搞几个大投资，重振雄风，票房要略有盈利；而如果电影方面不顺，电视方面的盈利就相当重要了。 所以在杜采歌的计划中，电影和连续剧乃至综艺节目方面，是要齐头并进的。 “明白了？” 李敏俊虽然懒洋洋的，但是表情还是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了惊讶、兴奋和一点崇拜，“明白了，这大概是十几二十年来，全世界娱乐圈最大的手笔了。” 顿了顿，他用肯定的语气说：“你肯定能成功的。” “是么？”杜采歌笑道，“我也希望我能这么有信心。” 杜采歌是真的信心不足。 毕竟，他做不到面面俱到啊。 同时启动的这么多项目，就算真的完全按照他的设计去开展，也不见得能盈利。 更何况，还不一定能达到他的要求。 把地球上的“盗梦空间”原封不动地照搬到蔚蓝星来，就一定能获得票房上的大成功吗？ 就算真的能——可是原封不动的照搬是不可能的。 就算杜采歌寸步不离，亲自坐镇指挥，不同的导演、不同的演员、不同的特效公司做出来的“盗梦空间”，也很难说和原版孰优孰劣。 更何况，杜采歌没法寸步不离。 他要同时负责太多项目，每个项目都只能略做跟进。 “海明威大哥，你有那么多优质内容可以来制作吗？还是说最近收购了一些不错的剧本？”李敏俊好奇地问。 杜采歌犹豫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我最近写了一批剧本。” 反正在这个世界，他已经人前显圣太多次了，人们对他的接受能力也比较强。 绝不会因为他一次性拿出几个好剧本就大惊小怪，而是习以为常，最多耸耸肩说，“这就是海明威”。 果然，李敏俊没有丝毫惊讶，“你既然亲自动笔，那肯定会是几个好剧本。我想参演！不过条件不变，我只演配角，而且要集中演出时间。” “这个，再说。总之我会先把剧本发给你看看，说不定你会发现有某个主角你特别想出演呢？不局限于女性角色，我也很期待看你出演男主角。” “再说，话说回来，”李敏俊不置可否，话锋一转，“你和我姐发生什么事了？” 杜采歌脸色一僵。 李敏俊玩味地笑着，目光盯着他，“你该不会把她吃掉了？嗯，很有可能，毕竟她对你是不设防的，她一直都挺喜欢你。” “别乱说，没有的事，什么吃掉。”杜采歌有点狼狈，但还不至于慌乱，毕竟三四十岁的人了，经历的事情也多了。 “我和你姐是关系不错的朋友，也很欣赏对方，但这并不是男女之情。” 李敏俊哈哈一笑：“是吗？原来我姐在吹牛。她说她已经是你的情人了！现在双星集团总部那边，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据说华纳兄弟影业和逐梦互娱都马上要在棒子国那边开设分公司，我姐负责对接这件事。如果她不是你的情人，这好事可轮不到她的头上。” 杜采歌再次神色一僵，含糊其词地说：“什么情人不情人的，这种用语对女孩子太不尊重了。你姐……崔珉贞是很独立自强的女孩子，她肯定不会甘于当谁的情人的。我们还是别聊这个话题了，说点别的。国内逐梦互娱那边近期也有一些制作计划，你有没有兴趣参加？” 李敏俊狐疑道：“海明威大哥，我怎么觉得你在转移话题？” “这是错觉，错觉。我在和你谈正事！”杜采歌咳嗽一声，“说正经的，逐梦互娱今年也有一揽子的影视制作计划，目前已经确定的有5部电影，还有三部电视连续剧，可能还会做一台综艺节目。” “我不关心那些，我只想知道，”李敏俊身体前倾，“海明威大哥，你自己的新片什么时候开拍？” 杜采歌低头想了想，“其实这个问题，我有认真考虑过。拍电影是肯定要拍的，今年之内就会启动。只是我自己还在犹豫，究竟拍哪个剧本，在哪里拍。” 李敏俊笑眯眯地说：“给我留个角色。别的电影我不确定，你的电影我是一定要参与的。” “这当然没问题。” s://.c/read/20192/23989465.html .c。m.c 卷三 猛龙过江 第752章 新第片拍什么？ 在地球上，华纳兄弟影业出品了一系列著名的作品。 早年的有《卡萨布兰卡》《欲望号街车》《银翼杀手》《发条橙》《为黛西小姐开车》，不但拿奥斯卡拿到手软，也在影迷们心中留下了许多的经典形象。 而在进入21世纪后，也有大家耳熟能详的几个大系列制作：《蝙蝠侠》系列、《超人》系列、《黑客帝国》系列、《哈利波特》系列、《指环王》系列、《霍比特人》系列、《宿醉》系列，还有《潘神的迷宫》《致命魔术》《疯狂麦克斯4》、《地心引力》、《盗梦空间》《十二宫》《星际穿越》《头号玩家》等单体作品；另外包括后面的《蝙蝠侠大战超人》《神奇女侠》《海王》《正义者联盟》DC漫改电影等。 都很大名鼎鼎？ 不用惊奇，这些仅仅是杜采歌看过的部分。 他没看过的还有更多。 就算不是杜采歌这样的电影从业者，仅仅是普通的电影爱好者，这些电影应该也看过大半（虽然不见得是买票看的），没看过至少也听说过。 而在连续剧方面，华纳兄弟影业同样表现不俗。 DC漫改的《超人前传》《闪电侠》《哥谭》《绿箭侠》等，大热的《破产姐妹》《生活大爆炸》《绯闻女孩》《吸血鬼日记》《始祖家族》《邪恶力量》《秘社》《尼基塔》《南国医恋》《地球百子》，从热门偶像剧，到职场剧、医疗剧，情景喜剧，乃至硬核科幻剧，全部都留下了一些经典的银幕形象。 如果一个人说他喜欢看美剧，却又说没有看过以上列出来的任何一部剧，那他绝对是在虾扯弹。 就像一个说喜欢看漫画的人，说他没看过死火海；一个喜欢运动的人，不认识罗伯特.巴乔、罗纳尔多、梅西C罗，乔丹、张伯伦，老虎伍兹，舒马赫等；一个喜欢阅读的人，没看过四大名著；一个喜欢看网文的人，没看过《诛仙》《鬼吹灯》《斗破》《完美》《闺蜜》一样可笑。 时代华纳另一个子公司HBO电视网的经典电视剧更多，《权力的游戏》《监狱风云》《欲望都市》《黑道家族》《真爱如血》《大西洋帝国》《朽木》《扪心问诊》《兄弟连》《太平洋战争》《西部世界》等。 要么叫好，要么叫座，要么叫好又叫座，是艾美奖的常客。 其中很大一部分还曾经是收视王牌级别的。 杜采歌打算把这些经典作品，都搬运过来。 这当然不是恶趣味，而是一个虔诚的电影人，对经典作品的致敬。 如果这些经典的影视作品，不能被蔚蓝星的人看到，实在是太可惜。 当然，同时，他也是为了盈利。 就说《哈利波特》系列，七部曲就为地球的华纳兄弟影业带来了七十多亿的全球票房收入。 票房盈利不说，带动的周边产品销售，主题公园的收入，就是每年数亿美元的盈利！ 而且还是经久不息，细水长流的收益！ 杜采歌自己可以不在乎钱。 但是，还是得给子女们留下点什么！ 虽然决定要把这些经典的电影、连续剧搬运过来。 但是先搬哪个，后搬哪个，还是一个问题。 同时，那些DC漫改的电影，在失去了漫画粉丝情怀加成的情况下，能取得什么样的成绩，也是一个未知数。 同理，“哈利波特”系列，“指环王”“霍比特人”系列，如果没有小说的数年铺垫，培养出忠实的粉丝，估计也很难屡屡创造新高，成为业界标杆。 而没有诺兰那样的导演，“蝙蝠侠之黑暗骑士崛起”是否还能拍出那样的味道，也是难以保证的。 所以如果要搬运，杜采歌必须花费大量的时间精力去把关。 李敏俊坐了一会，就起身告辞，说要去海边玩，还开玩笑说：“如果我要抹防晒霜，可以打电话叫你帮忙么？” 杜采歌敬谢不敏：“我没这方面的兴趣，是你姐找我还差不多。” “真的？”李敏俊的笑容挺诡异，“你确定，她找你去帮忙抹防晒霜，你会去？” 杜采歌自知失言，赶紧掩饰：“我是说，如果是个像你姐那样的美女，还差不多。我和你姐真没什么，你别乱想。” “我懂，我懂。”李敏俊小鸡啄米般地点头。 送走李敏俊后，杜采歌继续思考。 这段时间，华纳兄弟影业在接下来几年时间里将要制作的作品，他其实已经理顺了。 即将对外公布几个项目。 但他自己要拍什么，杜采歌还是在犹豫。 如果要趁热打铁，争取再创票房新高，拍“龙蛇演义之魔女”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一来，杜媃琦的演技还不成熟，杜采歌不希望急于求成而毁了她的职业生涯。 另一方面，如果让“武林”再酝酿几年，沉淀几年，成为人们记忆中，永不褪色的经典，那个时候再推出“魔女”，粉丝们会更愿意为了情怀而买单。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杜采歌对目前的枪斗术特效不算满意。 “武林”里的特效水平，和“撕裂的末日”里差不多。 如果多花点时间，做出“刺客联盟”里那种档次的特效也是没问题的。 子弹拐弯之类的，那都不是事。 但距离杜采歌心目中想要呈现的特效，还是有差距。 所以杜采歌宁愿再等等，等到条件成熟。 那么现在，还有什么值得他去拍的呢？ 杜采歌想拍的东西有不少。 但是有“武林”珠玉在前，所以他还是有票房和口碑方面的压力。 所以选择必须谨慎。 同时，杜采歌也希望非常高调地宣布新片计划，他会在新闻发布会上说，他的新片将在2010年的岁末开机，预期的上映时间是2011年的暑期档或者2012年的贺岁档，这样就能对申劲松起到一定的麻痹作用。 毕竟，“法外狂徒里昂”的预计上映时间是2011年的4-5月。 申劲松不太可能会想到，自己会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用别的电影来阻击他。 尽管现在还没权衡清楚，但杜采歌已经缩小了自己的选择范围。 未来几天，他就能，也必须做出决定。 这天剩下的时间里，杜采歌再次和华纳兄弟影业的高层碰头，开了差不多十个小时的会议。 然后他还抽空联系了邬杏儿和姚绮云。 邬杏儿张嘴就是要钱，杜采歌给她转了2万块，邬杏儿不满地说“你是打发叫花子吗？” 杜采歌很冷淡地回了一句：“在我心目中，你还不如一个叫花子。” 让邬杏儿哑口无言。 “我没指望你能帮上什么忙，从没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杜采歌告诉她，“但是丑话说在前头，如果在扳倒申劲松的过程中，你没有做出任何贡献，也就不要想着等他进监狱后我给你分润什么好处。” 邬杏儿闷闷地说：“知道了。我会努力的。” 而姚绮云那边，则汇报说：“他没有怀疑我，只是觉得我在大惊小怪，疑神疑鬼，甚至可能想要摆脱我了——永远摆脱地那种。我找他要了1000万日元，他很爽快就给了。这背后的心思是什么，你懂。” 杜采歌道：“你的安全问题，会有人负责。你只要一直带偏申劲松的思路，让他没空去关注我在做什么。然后在我起诉他的时候，去做一个证人，就算你完成任务。” “你答应我的条件可要做到。”姚绮云不放心地强调。 杜采歌心平气和地告诉她：“你没有选择。” 姚绮云虽然心有不甘，但沉默一阵后，也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没有别的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