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列传》 《清明列传》正文 第一章 昭陵宋家岭上溪 二人初相遇 这年夏天,16岁的宋岩考取了昭陵市省级示范性第一中学,妹妹宋媛虽未拔尖,但也入了普通班。初中的死党越涵、皮安,好友刘明珠、赵依依,表妹江晓荻也都考进了这所学校。 宋岩家住昭陵市城北宋家塘,家里经营房地产公司。好哥们越涵在城东,老爸是文化教育局长;皮安家境不好,住在老城区温泉巷;城西刘明珠的父亲刘金乾则是经营建筑材料运输。 昭陵市位于中国南方省偏西南地区,素有“西安”之称,城虽,却历史悠久,格局怪异,颇有名气;关于西安的由来,是一个神秘难言的传说,一切将由宋家塘的宋府老宅开始。 昭陵市南倚巨山,北迎季风,处阴阳交汇之境,旧时也称清明镇,东出山谷长廊则达玉衡市,玉衡市是中国著名古城。 宋岩表妹江晓荻早年就居住在玉衡市城南的江边,那里秋冬之时,荻花纷飞煞是好看,却难掩清冷萧索之意。刘明珠老爸也大多在玉衡市经营生意,偶尔回趟西边的昭陵市家中。 昭陵城南住着一个与奶奶相依为命的初三女孩阿兰,她奶奶是个麻将婆,仗着几所老宅出租,长年累月不干正事,终日只与那邻里闲散姑婆搓麻将了事。 昭陵市东南面的巨山唤作天渚岭,呈东西向绵延百数里,岭上却是一片低凹平原模样,真乃人间福地,天外仙境。 这天渚岭上又有一镇,名为灵官殿,那殿的左侧即是一户平民人家,家中的独女今年也刚好十五六岁,同是考上了市里昭陵中学的尖子生,母亲钟意自是喜不自胜。 城北宋家塘府院家中,七月的早上,阳光普照,宋媛匆匆下楼接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刻,还是忍不住地激动了一番,不日哥哥就要到学校上尖子班的课了,虽然自己并未取得资格,但这个暑假她早打算偷取闲情与皮安到各处玩玩,然后学学画画什么的。 “妹子,干嘛呢?”刚在后院晨练回来,满头大汗的宋岩一进门,就挠了一下正在发愣想事的宋媛,“想得这么入迷?”“讨厌!”宋媛没好气地挡了下,仍在原地,他也不管答,哼哼地进屋去了。 厨房里程妈正帮着母亲于连洲一起做早餐,程妈是宋家的保姆,约莫五六十岁,平日里于连洲在银行工作繁忙,没精力管这兄妹俩,都是程妈照顾饮食起居。程妈做事热心,刚来不久那会儿,还有个坏毛病,喜欢唠叨,兄妹俩过了几天就都习惯了,不合理的直接选择无视,如今却是好多了。 “来来来”只见于连洲与程妈各端了几碗菜上来,“菜都上好了,懒虫们可以上桌了!”于连洲接着转身朝楼上喊,“宋梦淮,吃饭了。”此时宋岩正在浴室刚洗毕,心想,老爸啥时候也变得这么懒了,今天不用去公司么?转念一想,咳,今天莫非又是星期天了? 自打暑期放假以来,与越涵、皮安他们终日厮混,城西城东的四处溜达,放松了好一阵,可惜又没几天好日子过了,作为市里最牛的重点中学的尖子生,可着是实不好当啊。洗完到客厅餐桌,见老爸宋梦淮也下得楼来,一副眼镜下遮不住睡眼惺忪。 饭桌上宋梦淮提及了儿女升学之事,并嘱咐宋岩要好好用功,另外宋媛虽暑假不上课却也不能闲着,需得在家做功课。两人嗯嗯地答应着。饭毕,众人就都出去各行其事、各干各行了。 灵官殿镇,赵明达、钟意夫妇照常吃过饭就去镇上的农牧场工作了。只剩赵若溪和奶奶平阿婆在家。赵若溪去屋前不远处的竹林溪边将家里一干衣服洗了干净,然后晾在屋侧的竹架上。奶奶在院子里的石磨旁剥玉米,爷孙俩一边剥一边唠唠家常。 若溪剥累了,就到屋旁的灵官殿里去转悠,她平时没事就喜欢来这里,晴日的光影里,王灵官的塑像早已破损斑驳,前些天村民们拜祭其诞辰残留的红烛香纸四散凌落,但若溪丝毫不管这些,她在继续看那本喜欢的说---汪曾祺的《受戒》。 又是一天早上,“若溪,该起床烧饭了,妈妈今天在养殖场要加班,可能要晚点回来,家里的事你就多担着点儿啊。”钟意一边嘱咐女儿一边梳洗完出门去了。“哎”若溪躺在床上,弱弱地应了一声,这些天爸都把家里闹成什么样了,妈还有心思上班? 15岁的若溪此时并没有想到爸爸赵明达真会闹出什么事来,可能因为考上了重点高中的那份喜悦将其冲淡了吧,可多少还是有些郁闷。 钟意年轻时曾是村里的一枝花,从与赵明达青梅竹马,多年心照不宣的恋人;但高考恢复后上了大学,赵不甘寂寞,又勾搭上了同班女生林益鹃,并瞒着钟意与之交往,钟意后来虽然知晓此事,但由于深爱赵明达不忍放手。 毕业前一段时间,由于与林益鹃吵架以及要求入赘她家、从一开始并不是真的喜欢她等等原因,而与钟意结婚并生下了赵若溪,而其实林益鹃早在之前就怀上了赵明达的孩子,当时并不知晓,后来知道怀上了,就因爱生恨,索性把孩子生下来,并盘算着以此要挟赵明达回到自己身边。十几年未通音讯,前不久偶然一次在城里相遇,旧情复燃,林益鹃趁热打铁,以帮他找一个政府部门的工作为诱饵要求他回到自己身边;就这样,赵明达回家以后,闹了这许多天,钟意多方打听与追问,才弄清底细,对此只能瞒着女儿;几天折腾下来,钟意憔悴了许多,但没有办法,若溪很快就要升高中了,不得不多赚点钱。 若溪自初二下学期开始,突然得了一种奇怪的病,那时伴随着初潮而至,没太在意,岂知后来每隔一段时间,左后脑勺耳根后的那颗黑痣就会疼痛,并伴随着头晕脑胀,浑身乏力等症状,若溪跟妈妈提了几次,但都不了了之,那个时候是学业的关键时期,本来马虎不得的,但若溪还是凭借原有的基础及坚强的意志终于撑到初三结束。自放假以来,若溪睡觉休息的时间较多,今日起床后正做着早饭呢,似乎又发作了,只得忍着。 几天后,钟意陪着女儿赵若溪到昭陵一中提前报到,公交车上拥挤不堪。车停住了,上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今日他半路有事从爸爸的车上下来,所以只能乘坐公交了。晴光荫影里,他一见若溪,就被其吸引住了,生得清纯温柔,不正是自己长久以来梦寐以求的人吗。过了不久,他才终于鼓起勇气攀谈起来:“同学,你也是昭陵一中尖子生报到么?”“是啊。”赵若溪没想到旁边的男生会找她说话,淡淡地答了句,但心底颇为高兴,心情还不错 “这些东西全是你的吗?待会下车我帮你提一下吧。”他莫名地热心起来。“那有我妈呢?”赵若溪示意坐在不远处的妈妈钟意,但对方显然没怎么上心,“那也没关系”正说着突然车子猛地一震,停了下来。两人本来就挨得近,又是站着,一个没注意,他的手竟然尴尬地抚在了她的ru房部位,正想着赶紧撤手,“你刚才是你吗”赵若溪是个传统保守的女生,一感觉到这事,反应很大,回过头来见是刚才的人,话到半空中,竟落不下来。 “对对不起啊”他被这声音弄得面红耳赤,只低声道歉,“没想到会这样我我先走了。”说完他头也不回地下了车,汇入人流中,不见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清明列传》正文 第二章 暑假与开学 有女赵依依 s:,,“qdrad”,给《清明列传》更多支持! 这天是周末,赵依依与朋友华打完羽毛球回来,满头大汗,一进国土局家属区大院,就踢开自家门大声嚷嚷:“老婆子,去冰箱拿两罐红牛来!”说着两人躺坐在客厅沙发上,一边拿着遥控器打开电视,变换着频道,一边就今日战果交换着意见。 “老婆子,快点”赵依依有点不耐烦,奶奶平阿婆听见叫嚷,于是出来,正催着,见她不紧不慢从冰箱拿出饮料来,递放到客厅的矮桌上。“这谁呀?”华随口问,很显然以前并没见过。“我家保姆,你不认识。”赵依依竟有如神助,随口蹦出这么个说法来。 “她”不知道是出于愧疚还是其他,赵依依迟疑了一下,随即瞥了一眼,嘴角还是露出鄙夷的神情,“乡下来的,笨手笨脚的,什么事都不会干,瞧她那脏兮兮的样,见了就恶心。”说话间平阿婆已经回房了。 “那你还请她家里来”“她呀,是我妈一个远房亲戚,家里无儿无女,老伴头几年过世了,村里人看她可怜,夹着我妈为她找个落脚的地方,管吃住就行,你还别说,我妈那会正考虑呢,村里人就都夸她身体还硬朗,勤快能干,能做很多活呢,现在来了倒好,竟是这样了。”粗听起来,赵依依似乎很能编,但其实这些话都是林益鹃事先想好,要是问起来,怎么对外人说的。林益鹃这女人,别的没有,虚荣心仍是一直有的。 华听了这叙述,真是毫无破绽又接地气,也就信了。平阿婆在房里隐约听到了这些,气得发晕,但老婆子是个仁善人,也明白自己的处境,没办法只能逆来顺受。同是不想儿子为难,毕竟三四十岁事业才刚有起色,于是只得暗自垂泪。只是这遭人嫌恶、看人脸色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呢。 开学三四周了,越涵最近一直很忙,暑假一直上课,这会儿同样没时间。忙着布置高一整个学期的计划,下周就要进行全国数学奥赛了,接着有篮球赛、市演讲赛,同时作为高一班的学习委员,需要经常收查作业。一想到这些,越涵头都大了,还好作为市文化教育局的老大可以帮上点忙。 越军是本市旧知识分子家庭出身,早年喜爱军事飞机之类,但终究无所建树,后来转战文化领域,而今年近四十,仍神采奕奕,精神焕发,斯文有礼,他可是儿子越涵的坚实后盾。 晚自习刚打下课铃,就听见教室边角的皮安大声叫喝:“岩帝,二涵,待会儿回家顺路大台北清凉一下怎么样啊?”“皮安,大台北清凉一下怎么样啊?”大胖故意学着皮安的口吻,惹得众人哈哈大笑。大胖其实也没啥缺点,就爱挑人家的短,孰不知他那形象本身就很喜感,因此更添趣意。 皮安稍有尴尬,越涵边整理课业边应了一声“好啊”,宋岩嗯嗯地答应着,手中的笔卷却未停下。自初中开始,三人便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皮安初中前期也还是个成绩优秀的学生,到了初三,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成绩有些下降,好在基础不错,因此才勉强与宋岩、越涵一同进了昭陵中学。晚上回去时,宋岩一般推着自行车断后,越涵也推着车,皮安一般走路回家,按他自己说法是,家离得比较近。 城市的夜晚,偶有凉风吹过,八、九月的气温仍高得闷热,灯火通明,霓虹闪烁。“岩哥哥,你的依依姐最近怎么样啊?”皮安轻松调侃道。“是啊,好久没见你和她在一起了。”越涵也附和着。 其实暑假期间,宋岩、越涵、刘明珠都入了尖子生行列,提前进行奥赛培训,10月份左右的比赛再自愿参加。初三结束前的一段时间,宋岩与赵依依本就吵了一次,后又因为林益鹃来家里闹了一场,因此没怎么见面。后来赵依依放下面子,主动到学校去找他,他们正在暑期上课,却意外发现宋岩似乎已经喜欢上了另一个女孩。 自认为有几分姿色的赵依依惊讶地发现,那女孩相貌气质竟与自己颇为相似,而且更多了几分温婉和顺,因此气得上前大吵一架,就这样一直拖到现在都没联系。“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宋岩沉吟了会儿,淡淡地说道。 “石头哥,你不会真喜欢赵若溪那妞了吧,你说也巧了,赵若溪和依依姐还真有几分相像,长得也温柔,而且都姓赵?难不成”皮安脑洞大开,疑惑地猜测道。“少胡说,哪有?”宋岩竟条件反射似的抵触否认道。皮安一见他这反应更得意了,眉飞色舞地再挑逗,“这事儿可不好说,听说赵若溪与媛媛同一个班呢”“再说,再说我打你!”说着,宋岩半开玩笑半羞涩恼怒地作势追打过去,皮安却笑得更开心了,故作委屈状,“二涵,二涵,救我啊!”,每次这样,越涵总是充当和事佬从中调解,就这样追着乐着到了大台北。 “老板,一杯红茶拿铁,一杯蓝莓冰沙,一杯仙草椰果”一进店门,皮安就嚷嚷道。三人坐在靠窗的位子,边喝边聊。越涵兴致勃勃地发表些关于奥数方面的观点,什么递归,微分算子法,不等式,考试答题技巧啦,还有参加奥赛夏令营的胖子老师怎么样啦,皮安则反复调侃他们暑期的数学老师说话腔“同学们,这个函数,大家看,老师我要变身(ig)了”,两人正吵闹着,突然不约而同地发现宋岩这子边喝边对着空气傻笑呢。 两人见状,免不了想打趣一番,于是宋岩跟前幽幽地响起了一些声音“赵若溪,赵若溪”“赵若溪啊,别着急,我们美丽俊俏的王子就要春心荡漾爱上你啦,夫妻双双永浴爱河的日子不远啦”“若溪啊,你好可怜哦,从暑假一进尖子班起,人家都没有正眼看过你呢,哪里知道你每天遭的罪、受的苦哟”“安子,你说什么,若溪她怎么了,遭什么罪啦”宋岩顿时紧张起来,看来再理智的人在感情面前都会失态的。 “你先别急嘛,听说若溪妹妹在昭阳推拿所当按摩工呢,而且还要照顾年迈的奶奶,这事媛媛和你那个辣椒炮表妹可都知道哟,因为没有时间学习,常常上课时间写作业,写好后要媛媛帮她交呢。”“什么?她在哪儿?”“我们温泉巷喽,现在大概在附近工地挑砖呢”皮安顺口答他。 宋岩听后飞也似地跨上单车向温泉巷奔去,他知道那个工地,长年累月都有活干的。 七月下旬的一天,赵依依在家无聊,心里想着还是主动去找自己的白马王子吧,于是兴冲冲上楼,拉开衣柜,拿钱和衣服时发现,自己明明是60块钱的,现在怎么变成两张十块的了,再把洗好的天蓝色棉布裙拿来一看,竟然褶皱颇多,而且褪色了,真是火上浇油。 赵依依拿着衣服和钱气冲冲跑下楼去,对着刚洗完碗准备取下围裙晾在挂钩上的奶奶甩了出去,“看你干的好事,我的钱呢,衣柜隔板上明明放的60块钱,怎么变成0块了,还有啊,你看看,我的蓝衣裙被洗成什么样了,要你拿洗衣机洗,偏不洗,搓什么搓,真是疯了,赔钱”赵依依极度不耐烦的语气。 “我没”面对突如其来的声色俱厉,老人家又羞又恼又,倍感无奈,眼角甚至泛起了泪光,弱弱地辩解道。“把钱拿出来,我要去学校一趟,耽误了你负责得起吗,衣服坏了,要重新买一件,标价是4八0,外加你偷的40块,买衣服的钱不要全赔,回来叫我妈还你,”“快点,愣着干什么”赵依依装作理直气壮厉声说道。仿佛眼前的这位老人与自己毫不相干,只是那任人谩骂的丑陋老妪,任人宰割的羔羊。 奶奶平阿婆没有办法,这次来城里,总共带着500块钱,还是这些年在家挖野生药材攒下的。给还是不给呢?奶奶走进房里,七上八下,毕竟依依是赵家的骨肉,与自己不亲是因为从没有生活在一起,再说这孩子惯坏了,肯定一时半会改不了,而且现在确实缺钱花,衣服又是自己弄坏的,还是给了吧。 奶奶颤悠悠地拿着一个包着钱的塑料袋走了出来,“依依,奶奶总共带了500块钱,你要的话,就拿去吧”软软的,关怀又复杂的语气。赵依依一见那塑料里,装着几张红票子,外加五十的、十块的、一块的都有好几张,心想,这老婆子也太好骗了,还真有好几百块钱,窃喜之余,仍故作鄙夷之色,“切,那好吧,我走了。”说完,扒过奶奶手里的钱,大摇大摆地夺门而去。 也就是那天下午,赵依依发现宋岩身边原来还有个赵若溪。我的说《清明列传》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清明列传》正文 第三章 与奶奶吵架 宋家旧事 s:,,“qdrad”,给《清明列传》更多支持! 赵依依回家之后,沮丧至极。奶奶虽说知道这事说出去不好,况且林益鹃对自己也三两头热的,但还是跟儿子赵明达说了,此时,林益鹃、赵明达、奶奶三人均等在客厅呢。 赵依依本来心情就不好,和一些朋友同学到外面喝了点酒,一进门就吐了,胃里一阵苦水翻江倒海,耳根处像被呛到时产生的隐隐辣痛久久不能停止。赵依依刚想站起来,没想到赵明达又“啪”地一声,给她摆了个大耳光,撂倒在地。林益鹃从没见赵明达如此大火,虽说心里也明白是为了他娘。“你干什么!把依依打成什么样了。” 林益鹃赶忙去扶住,没想到她反而硬是闹着不起来,呜呜地伤心大哭大闹起来。“哭什么哭,一会说奶奶偷了你的钱,一会说把你衣服洗坏了,敢情她是来我们家做保姆来了?”“她本来就偷了我的钱,我明明60块钱放在衣柜隔板上的,衣服也是她洗的,不是她还会有谁?难道是鬼不成?”说这话时,赵依依觉得自己非常肯定是她偷的,有种没来由的理直气壮,又伤心又愤怒又窝火又委屈。 这话一出,赵明达还真不确定究竟是怎么回事,本想事后再弄清楚,但一听到赵依依故意骂母亲为鬼,火气又涌上来了,边说边扬起手,“你还有理了?啊,你亲生的奶奶会偷你区区四十块钱吗?才来二十几天呐,你们把她当成什么了?!去听听街坊邻居都怎么说的。”“够了!你凭什么打她,就因为她是你亲生的?从到大,你给了她什么?!什么都没有!现在因为这么点事,就把孩子打成这样!你行啊你!”林益鹃心疼不已也发怒了。 奶奶见事情恐怕越闹越僵,忙劝住儿子:“行了,别闹了,娘也老了,什么也不重要了,只要你们年轻人高兴就行,啊,一家人和睦就行”还没说完,林益鹃就劈头盖脸地打断,“这话说的,好像我们林家亏待你们似的,好,行,有些事情既然不能强求,那就别强求”丢下这话,就气冲冲地扶着女儿进了里屋,“砰”的一声,狠狠地关上了门。 “好,不强求就不强求”赵明达也大声一吼,怒气一上去还真难下来,其实林益鹃也只是说说气话而已。 当晚赵明达与母亲聊了很久,母亲说,你重组一个家庭不容易,钟意那边是不可能了,所以不要成天想着这样那样,赵明达细想了下,不无道理,刚刚当上个国土局干事,板凳都没坐热,可不能这样中断了,毕竟年轻时候残留的梦想还在。 第二天千求万求,才得林益鹃原谅。可晚上林益鹃收拾房间意外发现,原来昨天依依穿的是一件蓝衣裙,可是跟丢在客厅的那件一样啊,于是随口问赵明达怎么回事,两人细想不大对劲,这蓝衣裙是赵明达刚进林家时送给女儿的见面礼。 于是去问依依,赵依依起初说是新同学送的,吞吞吐吐了半天。“这还没开学,那有什么新同学?你又不是尖子生”“就不兴认识几个啊?”赵依依被逼到死角,只能傻傻地编出这么个又笨又牵强的理由。赵明达看她这神色,当然不相信,“快说,究竟是谁给你钱买这衣服的?”赵依依只得怯弱地回:“是老婆子的钱”“奶奶哪来这么多钱?给我说实话!”赵明达声色俱厉,明显有些不耐烦。“是她的,没骗你,你可以自己去问”赵依依很无奈。 “凶什么凶,今上午态度还好好的,不能再这样对女儿了”林益鹃刚开始不好插嘴说什么,见丈夫一直这样,忍不住搭上一句。赵明达立马弱了下来,也不想再争问下去,于是拿着衣服去问母亲了。 奶奶平阿婆承认是自己的钱,赵明达就与林益鹃商量着把钱还给母亲,毕竟,老人家存这么些钱不容易。林益鹃表面上很大度,但心底不乐意。 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但平阿婆深知自己在这个家里呆不下去,但又能去哪儿,如果回去的话,肯定加重钟意的负担,况且自己儿子早已离婚,她根本没有赡养义务,老太太想来想去,折腾了一夜未睡。 本想着在这个家好好干活,态度更好些,或许能有改观,但早上儿子上班以后,老太太在厨房干完活后,正又在院子里打扫;林益鹃刚起床,懒腰两伸,走出门来,拿着把梳子正准备梳头,一见老太太那样,顿时怒从心底起,恶向胆边生,指桑骂槐道:“大清早的,你这个死母鸡咋这么勤快,勤快也没用,也憋不出个屁来。” 老太太听了气得直发抖,但也只有暗自垂泪的份,不是不能忍,只是这样的日子怕是永无尽头啊。老太太左思右想,还是离开林家为好,于是偷偷收拾好东西,把那500块钱留了450,自己带了余下的零钱,离开了。 不能回乡下的家里,也不可能回林家,老太太想这城里毕竟不同于乡下,该怎么活呀,良久,才开始想到上街四处捡垃圾,流离失所,有一顿没一顿的。 宋氏汉皇集团高大气派的办公大厦,六层电梯,左转第三间,就是总经理宋梦淮的办公室了,宋梦淮正皱着眉头吸烟呢,想着今天晚上又带着于晓桐去哪high呢。 宋梦淮的妻子于连洲,也就是于晓桐的姐姐,夫妻之间早已形同陌路,表面上和睦恩爱,其实同床异梦。宋梦淮这个男人本就气宇轩昂,极富魅力,深得周围女性青睐,但他却独爱姨子于晓桐,许是因为妻子给不了那种男人想要的新鲜热辣刺激感吧。 于晓桐与于连洲虽然同出一胎,却性格迥异,于连洲温和大方,精明能干;于晓桐心硬手辣,面容姣好,颇有媚惑男人的手段。当年宋梦淮遇见于晓桐时,早已与尹连洲相恋多年,并且婚都订了,宋家也出了彩礼,张罗着准备正式迎娶,也因为这事,宋梦淮第一次见到了于晓桐,当时就深深地被她吸引了。 无奈宋家家大业大,不能丢了面子,只能与于连洲结婚,并生下了一儿一女,宋岩宋媛。于晓桐后来阴差阳错嫁了个外市一无是处的酒鬼,怀孕之后,丈夫脾气愈发暴烈动不动就遭毒打,说是怀了孕就不能干活,在家吃白饭。于晓桐时有打电话向姐姐哭诉,于连洲就安慰她说,要她回家,家里还有姐和爸妈呢。 此时于连洲刚生下宋岩,没想到宋梦淮又急不可耐,床事,又怀上了。宋梦淮怕她辛苦,说这孩子咱不要了。于连洲不忍,说既然都怀上了就生下来,宋梦淮只好答应。于是两姐妹凑巧在那年秋天同一天同一医院生下两了孩子,宋媛和江晓荻。 随着孩子们渐渐长大,宋梦淮的生意越做越大。于晓桐整天麻将赌博,好吃懒做,自从回了娘家,女儿也一手交由父母带养,自己根本不管。不知怎的,9八、99年开始勾搭起了姐夫宋梦淮,宋也一直对她有意。 两人第一次之后,感情迅速升温,于连洲知道后,刚开始吵了几回,也向父母哭诉,无奈,父母也管不住这狐狸精一般的女儿。十三四岁的宋岩兄妹渐通人事,也很快知道了爸妈与姨之间的事,但又能如何,都已经这样了。 江晓荻自十岁左右就被宋梦淮于晓桐带着四处出差、旅游玩乐,其实是最早知道这事的,但江晓荻是谁,与她妈一样,占有欲极强,她可不想失去这么个每天送好东西给自己的像爸爸一样的人,也就是这样,江晓荻过早地看到了妈妈于晓桐与宋梦淮在宾馆缠绵的画面,年幼的心开始被污染。 刘金乾是宋梦淮大学同学,又是世交,从,双方父母都有将宋岩与刘明珠配成一对的意向,而刘明珠早在初中时就已对宋岩出众的外表、优异的成绩以及良好的家世等原因芳心暗许,情窦初开。两人关系亦师亦友,相互学习、共同进取。 彼时,另一女孩赵依依出现在了宋岩的生活里,很快二人变得很亲密。 我的说《清明列传》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清明列传》正文 第四章 赵依依受屈 林益鹃大闹宋家院 s:,,“qdrad”,给《清明列传》更多支持! 七月初,暑期奥赛班还没上课呢,早上赵依依打电话到宋家,说要去他家玩,精心打扮一番后就去了。宋梦淮夫妇起初觉得赵依依这孩子没什么大毛病,就是有点飘忽,但自从来过家里几次后,那我行我素、娇生惯养的性子,于连洲实在忍不了,再加上有刘明珠对比,就更嫌弃了。 “宋岩,开门呐”上午九点的样子,赵依依在宋家大宅前门边按门铃边大喊,开门的是程妈,同是不太欢迎。0分钟前,宋岩还赖在床上接了赵依依电话,这会正在盥洗室刷牙呢,“宋岩,起床了没有啊,我今天带了碟片,待会一起看啊。”赵依依一上二楼大客厅就叫嚷着。“嗯嗯”盥洗室传来模糊的应答声。 赵依依回头瞥了一眼,随意地笑了笑。没等宋岩洗漱完,就自己开了dvd放起了电影。程妈是个尽责的人,也知道宋家对赵依依没什么好感,便上前说:“我说姑娘啊,主人家的东西没经过允许,你还是不要乱动的好,万一弄坏了可不好”赵依依一听这话立马觉得没脸了:“关你什么事,这是我的自由,你不知道我和宋岩的关系吗,他能干什么,我就能干什么。” “一大清早的,谁在大吵大闹啊。”于连洲从屋后修剪了园艺回来,一进门就看见赵依依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吃东西,程妈赶忙凑近解释:“太太,你看她一大早就跟这摆弄个没完,我说那影碟机是国外进口,挺贵的,叫她不要弄坏了,她就这样了。”于连洲一听颇为不爽,眼睛无意瞥见那矮桌上的电影封面,赫然显示着男女裸露图像,更是生气,“我说你这孩子,在别人家怎么也这么没教养,光天化日,教唆我儿子看黄碟啊走走走赶紧走”“阿姨,这不是黄碟,爱情电影”“还狡辩,你还真可以啊,真没见过你这么伤风败俗的女孩子”于连洲非但不听,反而愈加来气。 宋岩闻声不妙,赶紧过来解围:“妈,干嘛说这么难听啊,不就是个爱情片,至于吗”“儿子,八成你也被这女的带坏了啊,”正说着,又掉头对着赵依依,“赶紧走,带着你的碟片走,以后都别来了!”赵依依一听这话,委屈的跟什么似的,捡起地上的碟片,飞也似的逃将出去。“依依,依依”宋岩本想追出去,被于连洲喝住。 “妈,你到底要干什么呀?”宋岩很是生气。“岩岩,有些事你不懂,别问了”宋岩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随即又想,反正现在追去也没用,待会儿发个短信给她安慰下就是了。 宋岩打电话没人接,发短信也不回,此时赵依依当然不接,正跑回家关了门大哭呢。却不想林益鹃在家中三四个围坐一起打麻将正high呢,“娟子啊,五万你还吃不吃啊”胖婶催促道。 正犹豫着,见依依哭也似的进了门,随即飞奔上楼去了,林益鹃这下分了心,更加不耐烦:“吃,谁说不吃”,可牌一下地,立即发现吃错了,懊悔不已,也真够倒霉的,大清早到现在就输了七八百,心想要不借着劝依依不打了,于是故作不经意地说:“我看依依哭得很厉害,得劝劝她去,这牌我不打了” “哎哎娟儿啊”大家七嘴八舌,“咋就不打了呢,那孩子家家,在外面吵吵闹闹正常啊”“不打了,不打了”林益鹃逃也似的带着关心女儿的心情跑到楼上去了。 “开门呐,依依”顿了顿,“依依”像是在确认某种情况。其实林益鹃心里正烦着呢,输了那么多钱,想想就心疼,脑中闪过一丝念头,待会儿看情况怎么赖账呢,或许她们早走了吧。 “开门”,紧接着敲了好一会,赵依依在房里都觉得不耐烦了,于是起身开了门,林益鹃一进来就问满脸泪痕的赵依依:“怎么啦?谁欺负你了,你平时不是挺能干的嘛?”“你到底是来劝我还是气我?我是你亲生的吗?”赵依依一听这话语带一丝嘲讽,气得坐在床上,委屈地不再搭理她妈。 “好,我的好女儿乖女儿,谁欺负你了?”林益鹃耐着性子讨好她。赵依依没好再生气,只说:“妈,你评评理,气人不气人,人家一早去他家做客,宋岩答应过的,我就在他们家客厅看碟,宋岩他妈连同保姆一起来欺负我,说什么我带坏了宋岩,唆使引诱他看黄碟,更可气的是当我面把碟摔了,说我伤风败俗、缺教养,妈,你说,人能有这样的吗?”林益鹃一听“缺教养”三字气得冒出火来,平时最好面子,认为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哪有这样侮辱我女儿的,好歹我女儿也是优等生,他们家有什么了不起,不就几个破钱吗,明摆着欺负人嘛,不行,我得找他们评评理去,我林益鹃的女儿可不是好欺负的!”说罢正要冲出门去,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折回来,“依依,你那碟在哪儿呢”“我出他们家门就丢在街上垃圾桶里了”“去,你陪我去找回来,看究竟是不是黄碟,到时候也是个证据”说罢要强拉着赵依依出门。 “妈,我不去,你就别去他家闹了,这样宋岩会很难堪的。”“难堪?他家这样欺负你,还嫌难堪?走,跟我走”“我不去,说了我不去”赵依依拗不过妈那力气,为难又矫情地反抗道。“怎么了?这时还向着他?还是你那真是黄碟?!”“哪有?要真是,我敢在他家大客厅里放吗?”林益鹃听了觉得也是,“那还犹豫什么,去,为什么不去?”林益鹃愈加坚决。“我还是不去了,你也不要去了,我怕到时候不可收拾”赵依依对着林益鹃恳求道。 哪知这话更刺激了林益鹃的神经,“不可收拾?我还怕不可收拾?明明他家人欺负你,这样侮辱人格尊严,就是跟他家没什么关系,也照样要讨个说法的,更何况你”林益鹃一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但仍不忘心里盘算着。“反正我不去!”赵依依终于被心底隐隐的不安逼急了。“啪”的一个耳光狠狠地劈下来,赵依依完全未料到妈会因这事打了自己,怔在那里,脑中一片空白。 “没骨气的丫头!你以为你这样就能把事情缓和了吗?!”接着又突然意识到刚才的不应该,下意识换了换口气,劝解道:“依依,你傻呀,做妈的会害你吗,这回你被他们家这样羞辱,如若不然,以后你的日子会更难过的,你不是很喜欢宋岩不是?那就对了,听妈一句劝,这都是为你好,啊”依依一听这话,觉得有几分道理,于是答应去找那丢了的碟片。 林益鹃拉着女儿走到客厅,胖婶她们还没走,只好说:“胖婶啊,你们今天回去吧,我今日没空了,得带我们依依去讨个说法,我林益鹃可不是好惹的,我倒要看看有几个臭钱能不能冲到天上去?”“娟儿啊,到底什么事啊?”严大奶奶意味深长地关心道。“你们不知道,我们依依啊在他同学宋岩家被他妈硬是给骂了出来,再怎么着,也是客人对不?”林益鹃义愤填膺状。 “宋家?是我们城北那有钱的宋家么?”愣嫂搭腔道。“对啊,自以为有几个臭钱,还乱骂起人来了,非得找他们家算账不可”说完气冲冲地就要走,被严大奶奶拦住,“娟儿啊,这事可不能冲动,得先把事情弄清楚了再去,否则自讨没趣。”严大奶奶说话间一贯的严正风格。 这个严大奶奶别看说话正经,年轻时也是个乱来的,都因家世好,旧时大姐出身,年轻时候就抽起烟来了,脾气倒也不骄纵,爽快干练,快人快语,只是家中大事、儿子媳妇之类的一概不管,总是出门时,手托烟斗吧嗒两口,街上与人寒暄几句或搓搓麻将。 “严大奶奶,您放心,我已经问清楚了,依依只是拿了个碟想跟她儿子一起看,乐呵乐呵,没想到于连洲那女人平时传言说温和贤顺,竟说我女儿带坏她儿子看黄碟,还骂我们家伤风败俗,你说可恨不可恨?”“看黄碟?你们家依依胆够大哈”胖婶显然没进入状态,不经意地侃了一句。 林益鹃白了她一眼,她立马反应过来,“哦哦这哪能啊?再笨也不可能到这地步哈,去,应该去”胖婶为了扭转刚才的失言,极力支持。“就是就是,大白天的,能在他们家大厅里放黄碟么?”愣嫂附和着。 林益鹃正要走,胖婶捅了捅愣嫂手肘,“那什么,娟子啊,你钱我们的钱还没付呢?”愣嫂会意追问到。“回家再说,噢,你们回去记得帮我把门带上”远处传来林益鹃的回声,三人面面相觑,带上门,各自走了。 “于连洲,你给我出来”林益鹃还没到他家门口就吼闹起来,穿过院墙进入院子,再到门口,“你给我出来,于连洲,你给我出来,听到没有”依依没敢来,她正在宋岩家门前的街道不远处,也就是垃圾桶附近的大理石长椅上,不知道要干什么。 于连洲在楼上屋里听着不大对,打开窗,探出头来,“你谁啊你?”“我你还不认识,刚才欺负我女儿,你就得力了,啊?”林益鹃反问着,怒气冲冲,得理不饶人。“快给我开门,开门,我今儿要讨个说法”说着“乒乒乓乓”地把大门敲个咚咚响。 “太太,别开门。”程妈在屋内劝道。此时于连洲已知赵依依她妈闹事来了,也没多想,既然自己有错在先,那就开门让她闹一下,或许也就过去了。 哪知一开门,林益鹃就气势咄咄逼人:“于连洲,你倒是说说,我女儿在你们家到底怎么了,用的着你这样侮辱她?!”于连洲没有办法,知道有些过份,只说:“依依妈妈,实在对不起,今早上是我不对,当时我正烦着呢,也没”还没说完,就被林益鹃劈头盖脸过来:“正烦着?!瞧您说的,好像我女儿是您天生出气筒似的,想怎样就怎样,还是咋的?”“依依妈妈,我不是这个意思”于连洲解释道。 “不是这个意思能有咋样的意思?道歉也得有诚意呀?”林益鹃并不松口。这下于连洲也火了:“既然你这么不讲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就是骂你女儿了,怎么了,一大清早的,闯到我们家乱搞,还有理了你!”林益鹃一听这话,立即察觉出了关键的话意。 刚才在垃圾桶里找着那《苹果》的碟片,封面确实裸露,比较露骨,林益鹃当时一看是这样,也没敢问女儿,自作聪明把封面背着扔掉,拿着个空空的光碟来:“什么乱搞?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谁乱搞了?我女儿才十几岁,难不成会傻到光天化日在你家客厅放那个?!你说的是这个吗?这算什么说法?!”一句一个反问,咄咄逼人,边说边拿出手上那没封套的光碟在空中比划着。 此时刘明珠意外从里间走出来看见这一滑稽动作,和刚才于阿姨讲的事联系起来,忍不住呵呵笑出声来。这一笑不要紧,于连洲、程妈也跟着笑了,并且多了一重微妙又奇怪的含义。 林益鹃这下更火了,“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真是可恶!”“我说依依妈妈,你女儿到底干没干那事,想必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不然你那碟的封面哪去了!”于连洲轻松地嘲笑道。“你你真是太过份了你,侮辱我女儿人格,骂她伤风败俗还不够,连我也要我跟你拼了我”说着便动起手来,于连洲措手不及,两人扭打起来,刘明珠赶忙拉架,这时宋梦淮父子也闻声赶了过来,宋岩见是妈跟林阿姨打起来了,赶忙全劝架。 “别碰我!宋岩,你今日要是还把你林阿姨放在眼里,就跟你妈说清楚,我们家依依究竟怎么了?竟然要这样对她?!我今天,你们不给个说法,我还真是不走了!”“这究竟是怎么了?你这女人哪里来的?竟然跑到我们家撒野来了?”宋梦淮虽说久经商场,但生平最不喜欢吵闹,所以言语中含有严肃的质问与责备。 “爸,她是依依的妈”宋岩赶紧解释道。“我打量宋老板是明理人呢,没想到蛇鼠一窝啊,好了,没什么可说的,我不管”“哎哎”宋梦淮打断她“依依妈妈,刚才的事,我宋某人对不住你,还望你见谅”“我看就不必了,宋老板的道歉我林某人承受不起,会折寿的。”“你”宋梦淮气得噎住。 “道歉道歉,道什么歉呐,她家女儿大清早拿着黄碟在我们家客厅放,我说她两句怎么了,她是我们家祖师奶奶还是咋的,道歉,没门!”于连洲实在没太多耐心,干脆直接捅穿了。“你宋老板,我女儿拿的那碟不是黄碟呐。”这会林益鹃有苦说不清,转向宋梦淮说情。“爸,依依那放的是《苹果》,我也看了,不是黄碟。”也许是刚才未及时替林阿姨解释真相,有些歉意,这会立即找机会补回来。 “既然不是,就是我们家的错”“错什么错,那个赵依依平时不但没教养,而且伤风败俗,带坏我们宋岩,那怎么不是黄碟,不是黄碟,封面能有裸露镜头么?再说,我们宋岩与明珠本来好好的,这下全给搅了。”于连洲愈加强硬,更是为了赵依依他们家死心,“分明是你家宋岩勾搭我女儿的,倒想反咬一口来了!”林益鹃针锋相对,“你家有什么了不起啊,有钱咋了,我们还不稀罕呢,有钱咋了,有钱就可以欺负人了是吧。”于连洲平时最听不得别人拿她有钱作话柄刺激人了。 “你女儿就是多余的,她这样的我周围又不是没见识过,我儿子品行端正,不会像某些人的。”说着把刘明珠推到林益鹃跟前,“看到没,我家岩岩未来的对象,论相貌人品、学习成绩,哪一样不比你依依强,你女儿倒贴,我们家还未必要呢。”于连洲在说这话时不知哪来的勇气,竟是豁出去挑明了,惊讶得连自己都难以相信。惹得刘明珠既尴尬又受宠若惊,害臊脸红,竟不自觉地低下头,瞬间忘了自己身处一场争吵漩涡之中。 “于连洲你倒是想得忒美了,还倒贴,我呸!”林益鹃愈发怒不可遏。“闹够了没有?!都给我停手!!”宋梦淮说罢,回头“啪”地一记耳光打在儿子脸上。众人皆是惊愕,宋岩满脸无辜,僵在那里,脸贼红,低下头,脑中一片空白。“既然这事是因宋岩而起的,那么打也打了,闹也闹了,依依妈,你也该回去了吧。”宋梦淮严正的语气不容拒绝。“你这该死的!冒充啥好人?儿子哪点错了?倒是你这衣冠禽兽还打儿子?”于连洲却不干了,见儿子被下手这么重,声嘶力竭,抓住宋梦淮的衣领,又急又哭,闹个没完。 林益鹃这下觉得没趣了,尴尬不已,但还是勉强走到宋岩跟前,“岩岩,阿姨阿姨今天”“别说了林阿姨。”宋岩说罢,不阴不沉地上楼去了。“宋岩,宋岩”刘明珠跟了上去。林益鹃自知没趣,自顾自走了。 一出门,见依依还在那等着呢。“妈,怎么样了?”赵依依焦急地问到。“吹了,吹了依依啊,妈知道你非常喜欢岩岩,可一进他那屋,妈这脾气你也知道,太冲了唉,这回恐怕没戏了。”林益鹃无奈地径直走了,撇下一脸难受的赵依依在那街上犹豫徘徊。 最终还是没勇气再去他们家了,很久之后,没好气地匆匆回了家去。我的说《清明列传》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清明列传》正文 第五章 于连洲生日 江晓荻母女闹场子 s:,,“qdrad”,给《清明列传》更多支持! 七月中旬,于连洲生日,同时也为了庆祝宋岩刘明珠越涵等考上重点高中,宋家特意举办了盛大聚会。于连洲本来不想过什么生日的,但想着几天之后,儿子就正式上课了,大家乐一乐也好,算是个好的开始。江晓荻与宋媛关系原本还行,但有一次因为江晓荻借了宋媛朋友的dv,归还时不知是更换了还是用破了,成像也非常不清楚,引发了宋媛与那朋友间的裂痕,宋媛因此非常嫌恶这该死的江晓荻。 这天,于连洲早早地便起了,与程妈一起打扫卫生、擦家具,又是布置灯饰、挂饰。音箱设备等。蛋糕奶酪、饮品糖类、水果坚果一应俱全。于连洲在安装灯饰的过程中不心碰坏了一盏,踢开门朝床上喊到:“宋梦淮,灯饰坏了,开车去买一个回来。”“你自己开车去呗,我正困着呢。”宋梦淮虽说爱张罗,但通常具体的事情都是别人着手去做。他才没把聚会这事放在心上。“我和程妈要干家里的活,院子和花园里也要修剪清理一下。” “那也是你去,我不管,谁让你们把灯弄坏了?”“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快点起床!”“谁不讲理了!辛苦了一周,睡个懒觉都不行,累都累死了!”“就你工作了,就你宋梦淮一人辛苦了?还好意思说累?是我早一头撞死了!”“你这又是抽的哪门子疯?真够烦人的!什么事都要男人去做?去还不行吗?”宋梦淮强压怒火,恶狠狠的,一骨碌下了床,胡乱穿好衣裤,拿着车钥匙扬长而去。于连洲见他去了,就没再说什么。 宋岩兄妹相继起床了,外婆张芝华来后与奶奶赛金花唠着家常,刘明珠父女、越军父子、皮安等人也陆续来了。宋岩与越涵、皮安时而下棋,时而玩扑克,时而与刘明珠、宋媛一起到花园转悠,调侃打闹。宋梦淮买了灯饰回来后,与刘金乾、越军聊得正热乎,突然来了电话:“梦淮,你在哪儿呢?今天我们去海生湾游玩吧。”“嘘,你点声,”说着抽身去了阳台,“今天我不能去,你姐今天生日,大家都聚在一起乐呵,妈也来了。”宋梦淮话一说完就后悔了。 “那我也要过来,晓荻也过来,妈都去了,我们怎么能不来呢?妈也真是的,一大早出了门,还骗我说上街买东西。”“晓桐,你听我说,不要来”“我为什么不能来,难道还怕了不成,再说,我来的话,就可以看到你了啊。”于晓桐发嗲撒起娇来。话说那当时,懒得像猪一样的于晓桐母女还正躺在床上呢,听见爸妈正说着话,迷迷糊糊地问:“妈,去哪儿啊?”张阿婆咳嗽着答道:“上街买点东西”其实于老头夫妇自发现女儿于晓桐与大女婿宋梦淮有一腿后,心中一直颇为不顺,如鲠在喉,但又管不了。 于爷爷生平是个有原则的人,知道这事后,好几次要她们母女搬出去,不要再呆在家里了,无奈张阿婆心疼女儿,始终不肯,且当年于晓桐错嫁乡下那酒鬼,自己也没力劝,心中多有愧疚。外孙女江晓荻从带在身边,如同亲生孙女一样,怎么能说赶就赶走呢,于晓桐这个不争气的女儿,张阿婆心里是非常清楚的,要真是那样,晓荻只不定要成什么样了。于是对老伴百般劝说之下,才答应不赶她们母女走,但商量好了,每个月必须交付相应生活费。 就这样,一家四口继续不咸不淡地过日子。于爷爷自打大女儿结婚,从来就不来宋家,众人也习惯了,没有多问,今日仍是一样的。 “别闹了,千万不要过来,别出意外,完了我立马过来陪你,啊。”宋梦淮磨破嘴皮劝说道。“谁说我不来,我偏就来”于晓桐死活不听劝,说完就把电话挂了,其实心里有更多的盘算呢。江晓荻一听要去宋岩家,喜出望外,虽说与宋媛闹翻了但也毫不介意,更重要的是可以去看宋岩了。 事已至此,宋梦淮也没办法,心想来就来吧,别出茬子就行了,想太多也没用。客厅里,于连洲循声过去,顺便问刘金乾:“金乾,刚才谁来电话啊?”“不知道,是个女的。”刘金乾随口答道。一听这话,于连洲心中早已猜到了八九分。 半时后,于晓桐果真带着江晓荻来了,大家莫衷一是。宋梦淮与刘金乾下起了象棋,故作没理会。“岩哥哥,陪我去花园玩一会儿,我刚才好像看到很多花都开了?”江晓荻半撒娇半拉扯正围坐一起打扑克的宋岩。“江晓荻别闹,我们正打的起劲呢。”宋媛随口阻止。 “去嘛,去嘛,你好久都没陪我了。”江晓荻仍不依不饶。“大家都打着呢,等会儿吧。”宋岩重复了刚才妹妹那句话。一盘下来,宋媛又占上风,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江晓荻却突然说:“要不我代宋媛妹妹继续打吧。”宋媛正得劲,故作不知状。江晓荻有点不爽了,“宋岩哥,你说让不让我打?”“没人让你打?先一边休息下会死呀?”宋媛故作不屑的说。 宋岩心软了,开口说:“妹妹,你就让晓荻打一会吧。”“不行,”宋媛白了她哥一眼,“哥你不会真把她当你情人了吧?究竟想把明珠姐置于何地呀?”宋岩没想妹妹会突然来这么一句,顿时心塞。“我就是他情人怎么了?我就是喜欢宋岩哥怎么了?你不准啊?!”江晓荻也火了,尖声回击。“表妹你也真够无耻的,那我告诉你,就算我哥认了,你也休想进我们宋家大门!什么人呐,一点底线也没有,近亲乱伦知道么!”“乱你妈个鬼呀!有点历史常识好不好,古代表兄妹结婚的多了去了,也没见怎么着,要我重复多少遍!”“你脑子不清楚大家都不怪你,你生来怪咖,也没人理会,但是拜托你们母女不要再来搅扰我们家好不好?还历史呢,你咋不穿越回原始社会?”“谁来搅扰你们了?亲戚一场,好心好意来捧场,一点待客之道都没有”江晓荻气得正要走,于连洲闻声前来安抚。 “晓荻,你又不是不知道媛媛那脾气,和你一样倔,好了,别生气了,啊”“大姨,什么叫和我一样?我们今天特意给你做生日,瞧你女儿什么态度?”“妈,你何必跟她纠缠不清呢,让她走”宋媛仍是不屑。“媛媛,不要太过份了啊”宋梦淮前来劝解。“我哪里过份了?爸跟她们还不是一路货色,劝什么呀?”宋媛竟是脱口而出。“于连洲你教的好女儿”宋梦淮气得哽噎难言,“今日真应该好好教训下”说着就要扬起手来。 张阿婆闻声赶来连忙护住媛媛,边说“你这爸当的还打起女儿来了?你打呀,我老婆子今日豁出脸面来,看着你打女儿!”宋梦淮见岳母气急,只得作罢。“外婆你就是偏心,你听见她刚才说什么了?什么一路货色?宋媛,你自己什么货色呀?”江晓荻见状却不干了。“行了行了,晓荻你也别闹了,有其母必有其女,我们家媛媛说的没错。”于连洲淡淡地说道。于晓桐正在外头打完电话回来,一副妖娆身段,撞见这话,心里不乐意了,原本筹划已久的算盘找到契机发泄口了。 “姐姐你说这话就不对了,晓荻年幼不懂事,你本应该让着点儿,怎么能说话这么难听呢?”于晓桐轻描淡写。“这年头真是笑话,妖气阵阵的狐狸精也讲起理来了,她年轻不懂事,你个老狐狸精还的很是吧?”宋媛气不过,越发口不择言,难以受屈。“宋媛你给我注意点啊?!”宋梦淮似乎很是生气。“就知道护着你的情妇,连女儿也不要了是吧!宋梦淮你倒是打我呀?怎么不打了?帮着你的情妇欺负我妈欺负到家里来了!”宋媛发疯似的含着泪大喊大叫,“堂堂汉皇集团总经理,干出这等丑事也就算了,做儿女的还能有什么脸面,反正都这样了,不在乎被你多打一次!别人问我,我就说,家里有个冠冕堂皇,实则猪狗不如的父亲!”“啪”的一声,拦都没拦住,宋梦淮的那巴掌还是打在了媛媛的脸上,登时宋媛大哭起来。 “宋媛妹子,你也别这么理直气壮,情妇情妇的,一个孩子家的懂什么,我今日索性在这儿挑明了,我就是与你爸有关系,以后还有更深厚的关系,你想怎么着吧!”于晓桐还没说完就被宋梦淮拉住。“够了!!闹够了没有!!还有完没完了!!”赛金花开着轮椅转到这屋来,“宋岩,赶快把你姨送走,亲家母,你也去劝劝,以后叫她都不要再来了,别再坏了规矩。”赛金花心中五味杂陈,不知如何处理,只想眼不见为净。 张阿婆送走于晓桐母女之后,双眼红红的,但还是强装没事。手心手背都是肉,真是闹心不已。 越涵、皮安去宋岩房里玩游戏去了。过了好一会儿,大家逐渐缓过来,恢复了气氛,先是给于连洲过生日,吹蛋糕蜡烛。宋岩特意为妈妈弹奏了一首钢琴曲《风铃》,让人仿佛置身于淡淡的晴空里,望见无数蒲公英飞舞飘扬,清新、温厚、甘甜。一曲过后,大家鼓掌,随后宋媛邀刘明珠合唱了一首歌,送给妈妈,祝她生日快乐。 宋岩轻轻拨弄琴键为其伴奏,美妙的音律从指间缓缓流泻,俊俏好看的侧脸,深情并茂。江晓荻还停留在宋家院门外的大理石椅上,不肯离去,耳畔想起这优美的旋律,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宋岩弹奏钢琴的画面,他是江晓荻这辈子见过的最令人心动的男生,笑起来时而温厚,时而清良。她没法释怀,暗暗流下泪水,誓要得到他。 丰盛的午餐过后,本来有安排品红酒、k歌、猜谜语、喝茶等活动,无奈上午那么一闹,大家心里都生出不同的心思来,没再有多少兴趣,于是走个过场也就都散了。我的说《清明列传》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清明列传》正文 第六章 宋岩夜半送温情 悲喜温泉巷 s:,,“qdrad”,给《清明列传》更多支持! 宋岩骑着自行车,在这九月的夜里,朝着温泉巷附近的工地飞奔而去。破败不堪的工地上,月光清冷,宋岩远远地看见一个穿着淡色衬衣的女孩在静静地搬砖,装好后,又吃力地挑起来,缓缓地往楼梯上走,凉风乍起,嗖嗖地刮起地上的垃圾或落叶,纷飞不已。 宋岩静静地站在不远处看着,不敢开口叫她。“扑差”一声,若溪担着那砖块不知什么原因差点摔倒,宋岩本想猛地冲将上去,却突然莫名其妙地紧张又胆怯起来,只见若溪放下担子,静静蹲下,捡起砖块重新装好,远处的灯光恰巧照在她的头发上,周身镀上了一片温柔的蓝色光晕。 宋岩的心突然就软了,“若溪”清脆的声音划破夜空。若溪被这突如其来的呼喊吸引了注意,可却并没有觉得突兀,抬头看见不远处一高大帅气的男孩子,虽说脸庞不甚真切。 “你是?”宋岩跑了过来。“我是宋岩媛媛的哥哥,我们暑期同一班上过课的,以前还说过话。”宋岩饶有兴味地解释道。“有事么?”若溪轻轻地问,并没有宋岩错觉里的忧伤感。 “呃”宋岩一时找不到话,“媛媛说,她想送你一盆仙人掌。”刚说完,宋岩就后悔了,但又确实找不到合适的话来。“什么?仙人掌?”若溪有点难以置信。“嗯。”宋岩有点尴尬地挠挠头。 “哦,原来是这样。”若溪似乎感觉到空气中多了些什么,但也没敢多想,于是附和着。“你为什么这么晚了还来这里挑砖?”宋岩问她。“我我的事你还是不要多问了。”若溪淡淡地说,宋岩一时很囧很尴尬。 “那我来帮你吧。”鼓起勇气,宋岩终于找到了活干,若溪起初不肯,但拗不过,只好由他帮忙。宋岩借势把书包交由她,自己则挑起砖走上楼去。“若溪,挑到几楼?”尚未竣工的毛坯房里响起了宋岩的声音。“三楼就好了,挑完这担你还是下来吧,你这样的富家公子要是有个意外,我可担当不起的。”若溪故作轻松地朝楼上喊。 “那我可不管,得帮你把今晚的砖头全挑完喽,我才安心。”听到这话,赵若溪百感交集,差不多一个月了,奶奶平阿婆从林家出来后,不肯回去,就住进了温泉巷的一间没人要的旧房子里,自那后就病了,自己如此辛苦地替奶奶筹钱,到头来也只是杯水车薪,今后可怎么过呀,想到这里,眼角泛起泪光来。 “若溪,你怎么啦?”宋岩像似突然出现在身边,若溪赶忙掩饰:“没没事。”随即抬头看了看宋岩,虽是夜晚,微光中年轻俊俏的脸上额上还是能看清冒着汗珠子。“谢谢你,用这个擦擦汗吧。”若溪递上自己的毛巾。“不了,挑完再说吧。”随后宋岩担就把那些砖头收拾了。 “若溪,走吧。”“嗯。”两人一前一后在偶有路灯露出点微光的夜街上走着,到了分岔口。“宋岩。”“嗯。”“我要回去了,要不要去我家坐坐。”“这么晚了,就不去了,我也累了,想早点休息。”宋岩说这话时心跳得厉害,努力佯装镇静。“你你今晚真的只是为了告诉我,宋媛送我礼物的事?”若溪鼓起勇气试探道。“嗯”宋岩不知所措。 “那好,早点回去吧,今天的事谢谢你。”若溪淡淡地说完,两人分别朝各自回家的方向走着。若溪,我真的爱上你了吗?我真的爱上你了,我不可自拔地爱上你了。宋岩的心在颤栗,却莫名地夹杂着难过。为什么你会这么辛苦,过得这么苦,我真的好难过,若溪,你能感觉到吗? “若溪”宋岩突然回头喊她,“若溪,我明天还来,你愿意吗?如果如果可以,我能做你的好朋友吗?”宋岩禁不住悲伤,竟低了低头,生怕自己的泪水被不远处的若溪察觉。“嗯,我等你”赵若溪回过头,微笑着答应。宋岩忧伤地笑了,朝她挥挥手,“若溪,再见”若溪用手势回应,随后继续朝家里走着,竟再也掩饰不住心中的悲喜交集。 八月中旬,暑期上课将近尾声了。下午,赵若溪陪着新同学刘明珠在新华书店转了一圈,若溪偶然发现最里层书架的顶上,有部特别的说《仙蓉掌》,是位不知名的青春作家写的。若溪翻看了一下,很是喜欢,但手中没钱,只好向刘明珠借了些,买下了那本说。 出了书店,与刘明珠分开后,便打算回学校。 学校附近的街道上一堆人围在一起,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只听见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这么可怜的老婆子,大把年纪了,还出来讨。”“是啊,听隔壁老王说,有次还睡在他们家厕所的空屋呢,大清早起来,把老王吓了一大跳。”“哎,既是年轻的流氓地痞抢钱,就把钱给他们得了,也用不着被打成这样。”“你站着说话不腰疼,人好不容易捡垃圾和讨得这么些钱,都被抢了,还不得饿死。” 若溪一听,想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挤过人群,竟怔住了,老人银发蓬乱,衣衫褴褛,身边放着个铁罐盒子和一堆拣来的塑料瓶额上手上都有伤痕。赵若溪流下泪来,走上前去想扶起她,“奶奶,奶奶,你怎么在这儿了?啊?”老太太抬头一看,竟是自己孙女若溪,先是一怔,随即打住,不行,这么多人看着,不能给我溪儿丢脸,于是假装不认识“女学生,你是哪个?认错人了。我只是个叫花子,无儿无女,哪来什么孙女哟?”说罢强行站起,拿起塑料瓶子等,拖着受伤的腿,想尽快离开,若溪没拦住,只得追上去,众人惊讶之余,觉得疑惑,也没多想,就都散了。 温泉巷的旧胡同里,暮色渐临,入秋的凉风偶尔透着寒意,残旧的围墙,斑驳的青苔,破损的垃圾桶,偶尔一两棵葱郁的梧桐。 “奶奶,奶奶”若溪含泪喊到。老太太终于忍不住回头,银发在风中胡乱吹起,“溪儿”,若溪飞奔过去,抱住奶奶,两人失声痛哭,“奶奶”若溪抚摸着奶奶枯白的头发,哭着问:“奶奶,你为什么变成这样了?啊?”哭过之后,平阿婆激动地感慨道:“溪儿啊,都是奶奶这辈子造的孽啊,没能让你爸有个好前程,才落得如今下场啊。” “你是被我爸从林家赶出来了?”若溪猜想是这样。“没有的事,你爸还是善良人,但他们家老婆子没法待下去的。”“是他们家的人?”若溪顿了顿,“那我们可以回家啊,妈妈绝对像以前一样对你的。”“傻丫头,我咋的能回去哟,你妈一个人在家多不容易,反正我也老了,有啥子重要的,千万不要让你妈知道,啊,免得她担心,何况她上次出了车祸,身体也不好,急不得”老太太千叮咛万嘱咐。 “那怎么办啊?”若溪毕竟年幼,一时没了主意,想了想,还是说,“好,我答应你,别让妈妈担心,以后我来照顾你。” 开学近一个月了,晚自习下课后,江晓荻推着自行车混在人群里回家去,前面不远处三个男生有说有笑,没错,其中一个就是宋岩,本想跟过去和他们打招呼,无奈校园里人多,太过拥挤,一会儿功夫就没见人影了,江晓荻很是扫兴。 出了校门,街上转了好久,正犹豫着,突然见“大台北”冲出来个人,跳上自行车飞奔而去,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宋岩,江晓荻觉得不对劲,一路狂追,到了温泉巷胡同,又没了人影。很是气馁,不打算再追,想是自己看错眼了,悻悻而归。 一连几个星期,宋岩都借口同学托自己有事帮忙,晚上帮着若溪挑砖,回来时累得够呛。星期五晚上又很晚才回去,于连洲在家急得团团转,又是打电话到学校,又是打给宋梦淮,就差没报警了。 宋岩的手机一直调为震动,所以一时没察觉,回家的路上查看手机,才赶紧欣喜地打了个电话回去。“妈,我现在正回来呢。”“岩岩,你个兔崽子,这段时间,晚上都跑哪里去了?!”于连洲又急又气又喜。“噢噢,我身为物理课代表,刚才去同学家处理了点事情。”宋岩撒起谎来,毫不含糊。“你就编吧,啊”妈妈于连洲似嗔非嗔,似喜非喜,随即挂了电话。 宋岩关了手机,在路上更加欣喜地狂奔起来。说《清明列传》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清明列传》正文 第七章 雷雨交加之问情 赵依依之死 s:,,“qdrad”,给《清明列传》更多支持! 江晓荻一连几天各处打听,终于知道了表哥宋岩与赵若溪的事情,便故意将此事透露给赵依依。早自习时,赵依依请假把宋岩约了出来,“宋岩,你真的不再原谅我了?还是见异思迁了?”依依眼里噙着泪水。 “依依,我们还是各自放手吧,你也知道,事情到了今天这地步,我们都没法回到以前了。”宋岩显得很无奈。“就因为我妈在你家大闹了一场吗?那我们以前的感情算什么?”早上的天气阴沉沉的,似乎不太好,赵依依冰冷地质问到,脸色苍白,几无血色。 “依依,你听我说,我现在真的没有时间去讨论这些问题。”宋岩摊手解释道。“你没时间?!你没时间整个星期天跑去帮赵若溪干活?没时间你第一时间赶着去见她?你别再骗我了,也别骗你自己了,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她了?是不是?”赵依依眼中闪现着从未有过的悲伤与绝望,“我告诉你,赵若溪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亲妹妹,你只不过因为她和我长得很像而去接近她而已,你不可以喜欢她,不可以!”赵依依声嘶力竭,情绪失控。 说话刹那,天空突然轰地电闪雷鸣,阴风乍起,怕是要下雨了。 “她怎么可能是你妹妹?你不是没有妹妹吗?宋岩不假思索地问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问这个?她是我爸在乡下和另一个女人生的,行了吧!!”赵依依怒中带泪。 “我明白了,原来就是你亲自把奶奶赶出家门的是吧?”宋岩恍然大悟。“你不用道德绑架我,我承认是我不对;但你呢,你这个负心汉,凭什么这么对我?”赵依依欲哭无泪,相当激动,歇斯底里。“依依你听我说,感情的事谁也不懂,我们都太年轻了,没有我,你照样能过的很好,是我辜负了你,你原谅我好吗。”宋岩意识到情况有些异样,尽可能温言软语。 “不可以,我不会原谅你的,我不允许你喜欢她,你可以喜欢任何人,就是不能喜欢她;她妈当年抢走我妈的男人,现在她又要来抢我的男人,我恨她,我恨她们,更恨你!”说着推开宋岩,就要爬上围栏。“依依,你不要做傻事啊,这升旗台虽然不高,摔下去也会死人的!况且你的病还没好呢!”宋岩心急火燎。 “你别过来!”赵依依威胁他,“我这病是好不了的,你就别操心了!”此时早自习下课铃已响,校园里逐渐热闹起来,不多时这升旗台上的一幕便吸引教学楼上下的众多学生的注意,阳台上围满了起哄看热闹的学生们,议论哄闹,不绝于耳。 “依依,你真的别做傻事啊!什么事都是可以商量的!”宋岩心弦一紧。赵依依原本只是兴起,想吓唬吓唬他而已,此时抓住了对方话柄,便说:“那好,我问你,现在要你选择,你是选我还是选择赵若溪?!”此时教学楼里突然响起了一排重复的声音“你是选我还是选择赵若溪?”尖叫声此起彼伏,气氛更加刺激。 “我我选择若若溪。”宋岩忐忑地嗫嚅着。“没听见,大声点。”赵依依仍不死心。“我选择若溪。”宋岩吞吞吐吐地大声了点。此刻,时间仿佛停止,沉重的悲伤袭来,赵依依脑子里却一片氤氲空白,只剩无力的哈哈傻笑,眼角却溢出泪来。随即“轰”地一声,赵依依从高处掉下,那一秒,她像一只失力的白色蝴蝶,轰然殒落,重重地摔在水泥地上。 阴雨瞬间瓢泼而下,像是专门为这场悲凉的感情奏响谢幕之曲,泥水夹杂着不知名的屑,很快浸湿了她青春的躯体。 “依依,依依”慌乱中,宋岩迅速跑将下来,扶起她的上身,“依依,你怎么这么傻呢,你是故意要让我成为罪人是吗?”宋岩抑制不住地心痛,落下泪来,二人浑身湿透,沐浴在微寒的秋雨中。 “宋岩,你这是怎么回事啊?”耳畔突然响起若溪焦急又慌乱的声音。宋岩回过头,“若溪,别问了。”“依依,依依,我们现在赶紧去医院,现在就去医院”宋岩回过神来,抱起赵依依匆匆奔出学校大门。 依依无力地望着眼前抱着自己的男人,白得发紫的嘴唇,突然笑了,“宋岩,你终究是喜欢我的,终究是在乎我的,对吗?”晃荡中泪水滴落在雨里。“依依,你别这样好吗,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些!”宋岩急得发哭,歇斯底里近乎吼叫。 赵依依不再说话,手臂渗着鲜血,脚踝也扭伤了,但这是最后的温暖,她不想再打破。若溪紧随其后,为二人撑伞,一路默默不语,雨水模糊了萧瑟而凄冷的青春。 病房里,赵依依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林益鹃坐在床边握着女儿苍白的手,泣不成声,赵明达、宋岩兄妹在房里站着。“女儿啊,妈妈不能没有你,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妈妈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你可千万撑住,啊。”赵依依的病情颇为古怪,医生急救之后,尚未对此定下结论,治疗方案也需时间准备,众人都在焦急地等待。 林益鹃哭了好一会儿,突然转过头来问:“宋岩,你说说,依依到底是怎么回事?”“阿姨,我”宋岩不知从何说起。“鹃儿,你别那么大声,吓着孩子。”赵明达轻声劝道。“我女儿都快死了,还顾得这么多?”林益鹃有些气恼。“妈,你别怪他,都是我自己的错,是我自己跳下去的,你别怪他,好吗?”赵依依气若游丝。 “女儿啊,你太傻了,何苦走那像妈妈一样的老路。”林益鹃万般感慨,仍不忘回头问宋岩:“自己说,你们是吵架了还是分手了?”“嗯”宋岩仍是欲言又止。“嗯什么呀?究竟是怎么回事?”林益鹃发火了。“我和依依在升旗台上吵了一架,她不听,就赌气跳了下去。”宋岩咬着牙,脱口而出。 “为什么吵架?上次在你家大闹的事情,我确实感到抱歉;你是不是甩了我们家依依,是不是?”林益鹃追问到。“阿姨你别这样,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宋岩心中愧疚。“妈妈你别怪他,别怪他好吗?”赵依依含着泪恳求道。 “依依,你个傻孩子呀,都什么节骨眼了,你还护着他,妈妈知道你喜欢他,可是也不能就这么算了!”林益鹃停止了对宋岩的纠缠,深感无力,用手绢捂着脸呜呜地哭起来。 “妈,你别哭,以前都是女儿不好,太过骄纵,这么多年,都活在幼稚可笑的任性里,现在才明白,很多都是命。妈,你原谅女儿吧,以后的日子,不管爸会不会继续待在你身边,你都要好好照顾自己。”林益鹃点头答应。“妈,我想跟宋岩单独呆一会儿,可以吗?”林益鹃含着泪随即和赵明达、宋媛出了房门。 “宋岩,你可以走进一点,让我好好看看你吗?”此时的依依脸色苍白,头发微乱,以前她是最爱漂亮的,总是精致地打扮一番才肯出门去见宋岩。宋岩走近她,坐在床边,握着她的左手。 依依缓缓伸出右手,抚摸着宋岩温柔而悲伤的脸,她好想吻他,哪怕一秒钟就好。“岩哥哥,曾经你是喜欢过我的,对吗?”宋岩心痛地点点头。“那就够了。”依依顿了顿,“你真的喜欢我妹妹若溪吗?”“依依,我真的不知道她是你妹妹,否则”宋岩一时无语。“否则怎样?”赵依依苦笑,“你就不爱她了吗?你这种男人生来喜欢温柔贤淑的女孩子,我是早知道的。如果你真的爱她,就必须答应我,一生一世爱护她,永不负她。”“我答应你”宋岩毫不犹豫。 此时若溪提着暖水瓶正在门外听着,竟泪流不已。赵依依听到动静,柔声唤她“若溪你进来吧。”赵若溪擦干眼泪,佯装没事,推开门进去。“若溪,我是你姐姐,想必你以前早听说了。”赵依依拉着若溪的手,“未曾想,我们姐妹竟在这样的场合见面,宋岩他是个好人,以后你们谁也不能辜负对方,答应我。”赵依依说着,将宋赵二人的手搭在一起。二人自是点头答应。 “你们在干嘛?!哦,原来是你抢了我家依依的男朋友。”林益鹃恍然大悟,“你这个不要脸的”林益鹃大吼大叫,似乎要找赵若溪拼命。“妈,你别闹了!”赵依依痛苦地喊到,霎那间,林益鹃双手停在半空中,房里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赵依依似乎越来越不行了,脸色灰暗得厉害,林益鹃安抚了一会儿,仍不忘继续骂若溪:“你说你这个狐狸精,怎么跟你妈一个德行,心咋这么狠呐,走走走,咱上法院说理去,说你逼死了我女儿,一命赔一命!”“阿姨,你别这么说,若溪她是无辜的。”宋岩连忙护住若溪。 “林益鹃你别胡闹了。”赵明达阻止她。“哎呀,我不活了!不活了!”林益鹃又羞又恼,大闹不止。赵若溪意识到多有不便,转身出去了,赵明达追了出去。 “依依,依依,你别吓妈妈呀!”林益鹃反应过来,大惊大哭道。 “若溪,若溪,你跑什么?”赵明达追至医院走廊,“爸爸知道对不住你和你妈,可是又有什么办法?你要体谅爸爸的苦心。” 若溪转过头,冷笑道:“我们还不够体谅你?为了你的事业和前程,你亲手毁了我们的家,我什么都没有怪你,有时候我就问我自己,我还是不是你赵明达的女儿?这也就算了,你竟然亲手把奶奶赶出家门,致使她老人家颠沛流离,在城里乞讨为生?赵明达,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若溪说罢,几个月来的痛苦委屈心酸涌上心头,再也抑制不住,狠狠地哭泣。说《清明列传》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清明列传》正文 第八章 依依死后宋岩大消沉 皮安初救王田 s:,,“qdrad”,给《清明列传》更多支持! 赵依依还是走了,举行了简单的葬礼,就葬在城南鱼尾丘的山上,据说出殡那天,林益鹃特意为女儿盖上“杏红色”的寿被,哭得死去活来,各种谣传沸沸扬扬。江晓荻起初听到这个消息,颇为震惊,虽说是自己透露了消息给赵依依,但她就这样突然莫名地死了,着实意外。 国庆将至,赵若溪却无心回家。初秋的清晨,晨雾氤氲,赵依依的坟前,残留着冷炙和纸钱的味道。“姐姐,对不起,你出殡那天,我没来看你。我真的不知道,宋岩他以前竟是喜欢你的,你放心,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替你好好照顾他的。每年这个时候,我都会来看你的,姐姐你安息吧。”赵若溪流下泪来。这几天不知怎的,神情颇为恍惚,回想起姐姐赵依依死前的状态,若溪竟是一怔,朦朦脓脓地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心中甚是恐慌。 国庆第一天,晨光中的宋家府院在城北居住区颇为扎眼。宋媛刚起床来至客厅,吓了一跳,沙发上竟然有个人,走近一看,原来是哥哥。“哥,你醒醒啊,一大早的怎么睡在沙发上啊?”这些天哥哥宋岩特别消沉,她是知道的。可他竟然没回房去睡,直接躺客厅里了,足见心中有多悲愁。宋媛不想哥哥继续这样,于是说:“哥,你不是答应放假帮若溪姐干活的嘛?而且奥赛也快近了,你怎么这样啊?”宋岩大概这会儿正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听见妹妹在耳边呱噪,心里烦得很:“宋媛你吵行不行?让我睡一会儿,就一会儿,好吗?”宋媛显然没领会哥哥的意思,抱怨道:“睡睡睡,就知道睡,指不定哪天若溪姐也跟人跑了,看你还睡得安稳么?”“宋媛你疯了吧,消停点行不行?拜托!”宋岩陡然托起一个枕头从沙发上坐起来,吼叫着,接着又痛苦地倒下了。宋媛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好,你先睡吧,不打扰了。”宋媛不知作何处理,下楼晨练去了。 八月末,暑期上课明天就要结束了,若溪抱着一堆旧资料回到温泉巷,刚进胡同,就被人从后面撞了上来,资料散落一地。那人约十八九岁,留着寸头,七拐八窜地匆匆溜进胡同。“抓贼啊,抓贼啊。”身后又传来一片声音,随即出现五六个类似流氓地痞模样的年轻人追了过来。话说那少年慌不择路,躲进了某户人家的杂物棚。皮安此时正上完厕所,刚走出来,吓了一跳:“你谁呀?干什么的?”“嘘”那人恳求着,轻声说到,“兄弟,帮个忙行吗。外面一群流氓正在追我,要是被发现,我会被打死的。”说话间,已听见越来越近的呐喊声。皮安没有多想,“跟我来吧。”随即引他进了家门,左思右想,将其躲进了家里隐秘的地窖。皮安刚想关上家门,四眼鸡带着众人嚷嚷着冲进来了,“子,刚才那人哪去了?我明明看见他进来的,识相点的,赶紧交出来!”“你们谁呀?这是我家,我怎么没看见有人进来?赶紧出去!”皮安也不甘示弱。“别蒙我了,我亲眼看见他进来的,兄弟们,给我搜!”四眼鸡嚣张地吆喝。随即那叫刘满、八等人的,展开了搜查。“你们干什么?光天化日,私闯民宅,我要报警了!”皮安与四眼鸡一边纠缠一边大声地警告。一听这话,众人也不敢细翻,只粗略地视察了下。正僵持着,皮安见康叔从门前经过,便大声求救:“康叔,康叔,救命啊,家里来强盗了!”康叔约莫三四十岁,中年力壮,闻声便冲进皮安家来,把那些流氓痞子全都吓跑了。皮安略微受了点轻伤,康叔嘱咐了几句就回去了。那人才敢从地窖出来,“兄弟,我叫王田,今日多谢你倾力相助,不介意的话,以后你我就是兄弟啦。”“我叫皮安,意思,很高兴交你这个兄弟。”皮安说话间不心碰疼了伤口,表情痛苦。“怎么样了?伤得重不重?反而让你挨了一顿打。”王田关心地问。“没事,只是皮外伤。”“好,那我们就真的是好兄弟了。走,酒吧喝两杯去。”王田也是豪爽之人,两人带上门,很快便出去了。 就这样,皮安、王田二人认识上了。王田今年十九岁,家里一穷二白,爸妈死的早,就只剩一六十多岁的奶奶,她便是宋家的保姆,程妈。王田十四五岁初中毕业就没上学了,与一帮无业游民聚众酗酒、打架、赌博,无事不做。程妈年纪老了,也管不着他,只得随他去了。 宋岩正恍恍惚惚地睡着,手机铃响了,是越涵:“喂,宋岩啊,我是涵哥,兄弟啊,听我一句劝,依依那事已经过去了,就别再想了。还有两周就奥赛考试了,抓紧时间复习,啊。我现在每天也在准备呢,所以就不过来看你了。”“嗯,好好”宋岩答应着。“那我挂了啊,拜拜。”“拜拜。”宋岩挂了电话,继续倒头就睡。 下午三点多,门外响起了铃声。“谁啊,”于连洲正心疼儿子,在厨房里鼓捣些美味佳肴呢。程妈去开了门,原来是皮安来了,“阿姨,我来看看岩哥。”“皮安啊,欢迎欢迎。阿姨正在做鸡汤呢,待会儿要是某人不喝,你来帮阿姨喝,啊。”于连洲示意皮安,岩岩躺在沙发上。皮安会意,轻声走过去,“岩哥,怎么啦,一整晚就睡这儿啊?”“嗯”宋岩睁开惺忪的眼睛,“你来啦。”“起来吧,你的事,我们都听说了,都已经过去了;你说你好几天没上课,也不去若溪姐那儿,究竟想怎么样啊,起来,快点起来。”皮安边说边推着宋岩,要他振作点。宋岩没有办法,都睡到下午了,正犹豫该不该去找若溪呢,那天在依依病房被林阿姨大骂一通,不知道是不是还在生气呢?哎,不管了,先起来洗漱再说。这时,宋媛从楼上下来,“皮安,你来啦,陪我到阳台聊聊呗?”宋媛眼里流露出一丝俏皮和喜悦。“好啊。”皮安随口答道。 阳台上铺满各种盆栽,有的已经枯萎,有的却盛开正艳。庭院中的合欢树已结满了荚果。“皮安,你看那合欢树荚果,漂亮吗?”宋媛心情大好。“漂亮是漂亮,只是没有开花那会儿漂亮。”皮安随口答道。“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看的,感觉让人踏实。”宋媛挺有感触地说。“好比我哥现在,还没开始,就遭遇如此多的挫折,真不知道能不能有结果呢。”宋媛想到这些天的事,又陷入叹息。“媛媛,你别担心,你哥这人,我们大家都清楚,他不会毁了自己的。”皮安安慰她。“你还是帮我劝劝我哥吧,从到大,都是他护着我,我从来没有为他做过什么。”宋媛担心地说。“若溪,是吃他醋了吗?”皮安猜测道。“这倒是其次,我也没找过若溪。她发短信说,她姐姐刚过逝,不想见到我哥。说是给彼此一段时间冷静下,但看得出来,连对我都有些淡了。若溪是百里挑一的好女孩,所以我哥才会这么用情至深,我真的不想他这么难过。”宋媛解释道。“那我们拖着岩哥去温泉巷找她吧,现在就去。”皮安提议道。 二人费了好大劲才把宋岩拖送到温泉巷,宋媛更是暗下决心,今天事情不搞定,就不回家。若溪平常这个时候早就去了工地,今天这会却正在洗衣服。这些衣服都是附近的老人们为了照顾若溪爷俩送来的,每件两毛钱的洗衣费,既帮到了人,又不会驳了面子。见他们兄妹俩来,若溪赶紧端着盆子往屋里走,并迅速关上了门。“若溪,若溪”宋媛见状急忙叫她,“你这事干嘛呀?”若溪这一举动让原本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的宋岩瞬间泄了气。“哥,你怎么回事?一个大男人,就这点勇气?快,主动点?”宋媛声地劝他。 宋岩犹豫了半天,还是敲了敲门,“若溪,你还在生我气吗?”宋岩柔声道。“没有了你,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你能原谅我吗?”宋岩恳求着,“我知道,是我间接害死了你姐,可是我又能怎么办?我真正喜欢的人是你啊若溪。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罢,可我真的不会放手的,我宋岩这一生不可能再喜欢别的女孩子了,若溪你听到了吗?听到我说话了吗?”“若溪,如果你真的那么讨厌我的话,只要你亲口告诉我,你真的不爱我了,我立马就走。”宋岩悲伤而无力地鼓起勇气,以期给自己最后一个可能的宿命。 若溪怔怔地站在屋里,泪眼婆娑,心中隐隐作痛。良久,都没有任何反应,宋岩绝望到了谷底,痛哭之余,平静了下来,面无表情地转身,就要回去。门突然开了。宋岩欣喜地回头,重燃起希望之火。但见若溪笑中带泪,远远地望着自己,那一刻,毕生难忘。说《清明列传》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清明列传》正文 第九章 奶奶获悉真相 江晓荻辱骂小光老师 s:,,“qdrad”,给《清明列传》更多支持! 晨光中,平阿婆又出去捡垃圾了,在街道角落里,她欣喜地发现很多废弃的礼炮盒。走了几步,高兴地向街边一老太太炫耀:“俺今天捡了好多礼炮盒,不晓得是哪个屋里办喜事用的?”那老太太听了,颇有意味地回应道:“老婆子,你怕是还不晓得吧,这是那国土局某人的女儿,年纪轻轻的,就被男朋友逼死了,前两天葬礼时用的废弃的,别个都不捡,嫌不吉利。” “国土局?是哪个?”平阿婆随口问。“姓赵的,叫赵明达。”平阿婆一声入耳,恍若晴天霹雳,差点晕倒,良久,步履蹒跚,悻悻而回。一路上心潮翻涌,沉默不语,你这个该死的老婆子哟,竟然拿着孙女出殡的礼炮盒当垃圾回收去卖,你这是造的什么孽哟。想着想着,竟流下泪来。 中午时分,奶奶平阿婆做好了饭菜,但不见了平日的笑容。宋岩难得今日和若溪一起来温泉巷,心情大好。饭桌上,奶奶平阿婆发话了:“溪儿,奶奶有话要问你。” “什么事啊,奶奶?”赵若溪显然没多想。“依依是不是已经死了?”没有想象的那样难以言说,奶奶平阿婆含泪质问道。两人心头一紧,随即沉默半饷,若溪含泪轻声说:“嗯,姐姐是死了,就是前两天”“那你们为什么瞒着我?”平阿婆很是气恼,“还有你,宋岩,你害死了我一个孙女,现在又勾搭我另一个孙女,究竟安的什么心?”宋岩惊慌失措,又惊又悲。 “奶奶,您别生气,都是我的错,与若溪无关。其实我也不知道依依到底是怎么死的,你要惩罚就惩罚我吧。”奶奶平阿婆闭上眼长叹一声,“宋岩啊,其实依依的死,不全是因为你,我们老赵家是有遗传病的,具体是怎么样,我也说不清楚。可怜我的依依,年纪轻轻的,就这么走了。现在我担心的,倒是溪儿啊” “奶奶若溪不会也有遗传病吧?”宋岩心悬到了嗓子眼,磕磕巴巴地问。平阿婆没有否认。若溪宋岩二人,相视骇然。 国庆末期的下午,若溪在推拿所工作,宋岩仍去找她。二人正在推拿所门外说着话。 突然传来熟悉的笑声,宋岩回头一看,竟是姨拖着爸爸在逛街,见势不妙,想赶紧躲开,却被于晓桐叫住了:“宋岩,宋岩,你怎么在这儿啊?”很显然于晓桐注意到了他。 二人走近,宋梦淮一脸严肃地说:“你在这里干什么?年纪轻轻的,不学好,赶快回家去!”“这位是谁呀?推拿所的妹?”于晓桐显然不尽兴。“她她是我的”宋岩一时语塞。宋梦淮似乎明白了什么,“简直丢了我们老宋家的脸!赶快回去!” “梦淮,这年纪轻轻的,就出来嫖妓,可别把你儿子给毁了!”于晓桐故作关心地劝道。宋梦淮气得脸色发绿。“姨,你胡说什么呢!她是我女朋友,在推拿所工作而已。”宋岩赶忙辩解道。 “你到底回不回去?!”宋梦淮作势又要打他。“爸,你到底讲不讲理呀?都说了她只是在这工作而已。你自己各种道德败坏,还有脸说别人!”宋岩气不过,说话有些针锋相对。 宋梦淮又气又恼,“我今儿不管你做了什么,反正我立马拎也要把你拎回去!”宋梦淮不再准备打他,而是作势要拖他回去。父子俩纠缠了好一会儿,若溪也只好帮忙拉开,一个不心,反被推到在地,崴了脚。“若溪,若溪,你没事吧?”宋岩停止纠缠,赶忙去扶若溪,又抬头对宋梦淮说,“爸,你够了吧!这么点事至于吗?” “这女孩看着好面熟呀?”于晓桐突然惊异道,“梦淮,我想起来了,像那个死去的赵依依呀?”宋梦淮一听这话,猛然惊醒,这八成是那个什么同父异母的妹妹,瞬间黑了脸,“儿子啊,你这是做的什么孽哟!” “不要你管!你自己还不是一样!马上滚吧!别自讨没趣了。”宋岩被刺激到了,五味杂陈,没好气地发怒道。于晓桐见状不妙,轻声劝宋梦淮:“走吧,有什么事,以后也是可以再商量的。”说完,半拖半劝地,拉着宋梦淮走了。 宋梦淮回家时,宋岩也不搭理。宋媛、于连洲接二连三地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日子继续这样过着。江晓荻这段时期因为心虚,躲了宋岩一阵,但也实在忍耐不住了,仍旧去找宋岩,没想到宋岩完全没怀疑到自己头上,心中逐渐释然。 可如今又有个赵若溪,横插一杠,本以为因为赵依依之死,这事就算黄了,可一打听,他们竟然又和好了,江晓荻想着,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八节课后,赵若溪收到一条短信:“赵若溪,想知道你的大帅哥更多的消息,马上到学校废园子找我,逾期不候。”赵若溪一看,心中隐隐惶恐,直觉告诉她,不会是什么好事。 园中长满了蒿草,墙角处的几棵皂荚树,繁茂葱郁。夕阳的余晖静照这座园子。不远处站着一个人,她回头了,原来是江晓荻。“赵若溪,你还挺准时的嘛。”江晓荻一脸坏笑。 “有什么事?你想说什么呀?”若溪淡淡地问。“我想说,我和我表哥上过床,你信吗?”江晓荻突然粗俗地冒出这么一句。赵若溪无语地笑了,只说:“你们城里的女生都这么开放么?这样的丑事,还自己亲口说出来?” “信不信由你,我时候在城南观音庙点过一颗守宫砂,”江晓荻抬起了右臂示意她看,“看到没有?颜色变淡了。”赵若溪一看,还真有那么回事。“还有,我告诉你,这昭陵一中所有人都知道,我江晓荻爱的是宋岩,你要识相点的话,就立即离他远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赵若溪一时语塞,宋岩的这个表妹,她以前多少是听说过的,为人霸道蛮横,没几人敢惹她。 如今她这般态度,想是已经对自己颇有介怀了。赵若溪心里想着,更加郁闷不已。 英语课上,段光正在台上绘声绘色地讲课,突然,江晓荻的手机又响了,原来是她在社会上新交的几个朋友打来的,好像是叫什么八的。“哪位同学?把手机交上来!上课不许开手机。”光老师严肃地命令道。过了好一会儿,还是没人主动上交。 “快点交上来,听到没有?!”光老师催促道。过了一分钟,教室里仍旧没反应。光老师脸色颇为难看,又尴尬又气恼,“没人交是吧?那就别上课了!哪位同学自己主动点,我不会记名字,放学后,自己到办公室里去拿。”说着走出了教室,到阳台上抽烟去了。 还是没人上交手机,大家七嘴八舌,议论不绝。光老师进来了,江晓荻才缓缓举起手来。“江晓荻,什么事呀?”光老师不耐烦地问。“刚才是我的手机。”江晓荻面无表情地答道,没有一丝歉意。 “那你为什么不交手机?!”光老师立马火了。“我为什么要交手机。”江晓荻仍是死皮赖脸,冷冷地反驳。“你为什么不要交手机?!”光老师勃然大怒,声音提高了好几十分贝。“我为什么要交手机?呵呵,学校有规定吗?你呀,就是跳梁丑,自取其辱”江晓荻胆子颇大,一脸得意。 光老师冲将过去,就欲动手,没想到被旁边一高大男生抓住手腕,“高飞,你要造反是吧?!”光老师警告到。这高飞是江晓荻班里个子最高的,自费进入的昭陵一中,皆因面相看起来不灵光,所以得了个绰号,叫“高懵子”,对江晓荻是痴心一片,百依百顺。 此时,他正心虚地恳求道:“老师,你还是放了她吧。”正僵持着,光老师沉吟了半饷,生气地说:“以后这种女生,我还是不要管了。不过大家要记住,上课是绝对不允许玩手机的。”江晓荻听了,嗤之以鼻,非常不屑,但也就此作罢。说《清明列传》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清明列传》正文 第十章 江晓荻为爱刁难 赵若溪初发病 s:,,“qdrad”,给《清明列传》更多支持! 又是周一升旗仪式,伴随着嘹亮的国歌声里,五星红旗冉冉升起。领导矮胖子又在升旗台上讲话,东拉西扯,貌似头头是道,实则狗屁不通,听得头大。江晓荻极不安份,心痒痒,便伺机暗算起了赵若溪。 两个班的队伍相邻,只见她悄悄混入赵若溪的班级队伍中,猛推赵若溪身后的那同学,自然前面的若溪和宋媛都被推搡了一把,江晓荻又赶忙归队。赵若溪回头,那同学便说:“不是我。”宋媛貌似瞟见了江晓荻在捣鬼,“江晓荻,你又在干嘛?”“我没干嘛呀?怎么了?你身后那怪物有感染性遗传病,我劝你也离她远点。”众人一听这话,纷纷骇然。 “你胡说什么?”宋媛很是气愤。“你不信啊?”说着,江晓荻大胆地走向赵若溪,挠起她后脑勺的头发,“大家都来看看,哎呀,果真呀,我们的哟西姐颈部真的有一块类似蝉翼的死人斑呐,竟然和赵依依一模一样呀。”有好奇者果真凑过来看,赵若溪挣扎不过,尴尬气愤不已,大家一见真有此事,竟然都不作判定地全相信了。 宋媛也不知此事,但只管气愤地赶走那些好事者再说。“江晓荻,你想男人想疯了吧!再在这里胡说八道,心我撕了你的嘴!”“哟哟哟,我好怕怕哦,想打架呀,我陪你,不过我还是劝你先把事情弄清楚再说,啊。”江晓荻嚣张得颇有底气,宋媛心下也犹豫了,但见赵若溪沉默不语,暗暗哭泣。 此时,升旗台上响起严肃的声音:“安静!安静!台下那地方发生了什么事?现在是升旗时间,不许聚众喧哗!”众人才都恢复了平静。 下午,若溪鼓起勇气给妈钟意打了电话。“妈”连日来的委屈,赵若溪早已泣不成声。“溪儿,怎么了?你说话呀?别吓妈妈,怎么了?”钟意见女儿电话里似乎很是伤心。“妈,奶奶被林家赶出来了,无处可去,你能不能让她回家?”赵若溪哽咽着一字一句地说。 “奶奶怎么了?溪儿你先别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把事情详细地讲给妈妈听,任何事情,妈妈都会帮你们扛着,啊。”钟意心疼地安慰女儿。若溪于是把奶奶如何被赶出林家,自己和奶奶怎么在城里艰难过活,以及赵依依如何死的事情,全都说了一遍,但没有提及宋岩的事情和自己的病情。 晚上八点,赵明达手机响了,“赵明达,你个畜生,你干的好事?!”钟意平时温和有加,村里出了名的好脾气,今儿果真是火大了。“你是”赵明达被这突如其来的谩骂给懵住了。“你听不出来我是谁吗,才过了几天呐,就把你老情人给忘了?!”钟意不知是嘲讽赵明达还是暗讽自己。 “我我说钟意啊,你干嘛冲我发这么大火呀?”赵明达仍旧不明就里。“你还问我呢?我问你,你老娘哪里去了?你倒是把你娘弄哪里去了?!”钟意声嘶力竭地怒吼。“我娘,不是回家了么?”赵明达一说完这话,就意识到了不对,猛然想起那天在医院女儿赵若溪说过的话,哎,这些天因为依依的死,大家都很难过,哪还顾得上老太太呢。“她没有回家!”钟意这个温和的女人再次被激怒到了极点,“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为了前程抛妻弃子吗?连你娘都要被赶出家门,任其自生自灭吗?!”赵明达羞愧难当,只得任其怒吼。 挂了电话,脸色阴沉了下来,走进房里问林益鹃:“我问你,你到底把我娘怎么了?”林益鹃这些天精神稍微好些,正在整理床铺,一听这话,还纳闷了好一阵。“你提她干嘛?她不是回家去了么?”林益鹃心灰意冷,显然对这话题没兴趣,淡淡地答到。 “你到底要骗我到什么时候?说!当初是不是你把她给逼走的?!”赵明达显然没有太多耐心。“是又怎么样?我林家又没欠她的?”“你个不讲理的刁妇!我今天真应该好好修理你!”说着就想动起手来。“你倒是打呀?才来我林家几天呐,就反客为主了?”林益鹃理直气壮,咄咄逼人。 赵明达终究底气不足,放下手来,“你这个无理取闹的女人,我告诉你,我娘要是在外面有个三长两短,我绝饶不了你!”“依依啊,我苦命的女儿啊,”林益鹃却突然大哭起来,“你才走了几天呐,你瞧瞧这个负心汉,他就要打你妈妈呀,啊,你妈我不想活了呀。” 这一哭,赵明达内心也悲凉起来,只是心中仍不耐烦,索性走出门去。踌躇了半天,只好打电话给女儿若溪,询问母亲的下落。 晚上快十点了,温泉巷出现了一个陌生男人的身影,此人正是赵明达。“咚咚咚”外面有人敲门,爷孙俩都很吃惊,以为有不良之人捣乱来了。“谁呀?”老太太在屋里问。“娘,是我,赵明达。”平阿婆听见这话,心里咯噔一下,不知如何是好。 若溪淡淡地回答:“爸,你回去吧,我们的事,不用你管,你也管不来,我和奶奶知道您的意思,不会再为难你的。”没说两句,泪就涌上来了。“若溪,都是爸爸不好,你开开门,让我见见奶奶,好不好?”赵明达恳求道。“儿啊,娘知道你的难处,你的那个家,为娘不想回去,也回不去,天已经很晚了,你还是早早回去吧,娘不需要你惦记。” “娘,你这说的是哪儿的话呀?”赵明达悲从中来,“都是孩儿无能,更兼不孝,才害您吃了这么多苦,娘,孩儿对不住你呀娘”赵明达悲声大恸,天地动容。“儿啊,娘永远都不会怪你,娘明白,娘什么都明白,你回去吧,啊。”平阿婆含着泪劝解道。 “娘,娘您开开门呐,娘”赵明达嚎啕大哭,泪也哭干了,见母亲仍是不肯见他,便静静地磕了三个头,心如死灰,缓缓走出胡同,淹没在茫茫的夜色中。奶奶与若溪含泪在门边目送他离开。 十月的第二个星期天,是全国奥赛考试,宋岩与越涵一大早就飞奔考场。若溪迫于生计,还是没有丢下推拿所的工作。正帮着客人按摩呢,突然颈部隐隐发痛,脸色苍白,双手颤抖,脑中一片空白。若溪实在支撑不下去了,放下手中的活,急忙奔向洗漱台,强忍住疼痛,给宋媛打了电话,“喂宋媛,快来救我!我在推拿所”说罢再也没有力气了,迷迷糊糊地晕了过去。 宋媛接到电话,预感不妙,急忙冲出家门,打开车库,驾上车,绝尘而去。 等到宋媛把若溪送至医院后,方才歇了口气。此时窗外,秋风冷雨,淅沥不停。 宋媛正想着给哥打电话,随即又停了下来。他现在不正在考试吗?转而放弃了这个念头。 此时的宋岩和越涵的确正在考场专心地考试,教室外狂风暴雨,却是一片清新幽冷的空气,让人神清气爽,的确是适合考试的好天气。宋媛听着医院模棱两可、不清不楚的病情解释,头都大了,心里登时没了主意。好不容易挨到近乎天黑,才敢给哥打了电话。 宋岩一听电话,立马急了。迅速赶来了中心医院。听了妹妹的大致描述,宋岩几乎瘫倒在地。 “若溪,若溪你快点好起来啊,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对我们?老天爷,你夺走了依依还不够么?为什么我身边的每个人都要受到你的折磨,让他们片刻不得安宁?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宋岩愤恨得直飙眼泪,跪倒在走廊里。“吼什么!神经病!”对面窗户探出头来的大婶抗议式的喊到。宋岩并不理会,“哥,哥,你不要这样,事情总会过去的,我们现在没时间了,得赶紧想办法筹钱啊?”宋媛焦急地劝道。 宋岩擦干眼泪,打起精神,与妹妹商量着如何筹钱。为了避免引起若溪的妈妈怀疑,打算等明天早上再打电话给她,而今晚就从越涵、刘明珠、皮安甚至江晓荻那里筹些钱来,商量好后,兄妹俩分头行动,并嘱咐女护士一定得看好若溪。 没想到第二天,医院又说赵若溪没有大事,只是她这病需要疗养几天,否则真的会出问题。说《清明列传》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清明列传》正文 第十一章 若溪宋岩郊外游玩 段小光再次 s:,,“qdrad”,给《清明列传》更多支持! 第三天下午,若溪说什么也要出院。宋岩没有办法,因为最近的课程还真是紧得很,落下很久的话,学起来会很吃力的,所以只得让她回学校。只是仍旧药物不能缺,而且需多多照顾。 宋岩本是学校才貌兼备的人物,频繁出入女生宿舍,自然引得一片议论纷纷。 江晓荻气不过,妒火中烧,星期五放学后,径直来女生宿舍找若溪的麻烦。 “哐当”一声,寝室的门开了,若溪正在弄开水服药,“你来干什么?”心中不悦,淡淡地问。“来看看我们这位病姑娘怎么样了呗?”江晓荻语带挑衅。“多谢。不过你我不熟,我的事与你没关系。”赵若溪仍是冷淡。 “当然有关系了!上次我跟你说的事,你忘了?还死死地缠住他干嘛?女人的名节是很重要的,要从一而终你知道吗?”江晓荻警告她。“你的事,我不想知道。”赵若溪平静的说。 “赵若溪,你别跟我面前装大尾巴狼!我告诉你,你要是还不识好歹,我会用一千种办法折磨你!还吃什么药啊?干脆死了算了!病怏怏的,装可怜给谁看呀?你这幅样子,能配得上我们家宋岩吗,你醒醒吧,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江晓荻语气愈发凌厉,托住赵若溪的下巴,尖锐地喝斥她。江晓荻用力地放开手,霸道地摔门而去。 赵若溪立马瘫坐在床,眼里闪着盈盈泪光,怔怔地看着床边挂着的那个风铃。宋岩,江晓荻说的对吗?也许我真的一时糊涂,甚至再而三地犯错,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私了?你我注定不是一路人,连这么简单的事情我都搞不清,真是太傻了。宋岩,让这一切结束吧。 起风了,黄昏里的窗外,竟淅沥沥地下起雨来,多美的一阵太阳雨,窗台上的仙人掌,葱翠凝青,在微雨中颤抖。这仙人掌是宋媛送来的,她说她从没有打算送我什么仙人掌,其实都是她哥的主意。若溪想到这些,心中苦笑。 自那以后,赵若溪皆是有意识地躲着宋岩,这令他非常苦恼。校园歌手大赛海选开始了。赵若溪这几天心情略微平静了些。于是想参加比赛,疏解心中郁闷。意外的是,刘明珠、江晓荻也参加了,这让赵若溪打起了退堂鼓。 宋岩也负责海选工作的一部分,好不容易忙完了。心血来潮,打电话约若溪到城郊去玩。赵若溪犹犹豫豫,最后还是不舍,答应去了。 城郊的那片荒山坡,出奇地长着很多仙人掌。草色青葱,黄昏里的天空,碧蓝微云,夕阳斜映。 “宋岩,我现在好开心呐,没想到昭陵城外还有这么美丽空旷的地方。”赵若溪响起了久违的银铃般的笑声。“只要你开心就好。”宋岩自豪地吼着。 二人一路跳着笑着,宋岩随手摘取路旁的一把野菊花,“若溪,送给你!”宋岩不怀好意地调笑。“讨厌!不理你了。”赵若溪故作生气,不理他,径自跑向远处。“嗯哟嗯哟”宋岩撒着娇,追过去,“我老婆不理我啦,不理我啦。”赵若溪娇嗔道:“谁是你老婆?也不害臊!”“当然是你喽,等我长大了,要好好地磨你!”宋岩调侃着,竟动了情,禁不住把若溪突然抱在怀里。若溪有点尴尬,但并未拒绝。 “若溪,我好想你,哪怕我们每天见面,我仍然想你,”宋岩温柔而深情地在她耳边呓语,闻着她清凉的发香。“宋岩,”赵若溪欲言又止,“你能告诉我,为什么是我吗?”宋岩微微一笑,“傻瓜,你还记得吗?其实我们第一次见面,不是在夜晚的工地上。那日春晴花醉,我在公交车上,只静静地看了你一眼,竟鬼使神差地和你说话了,我还”赵若溪恍然想起那天第一次来昭陵中学的事,顿时羞红了脸。“那是我们最美好的相遇,我发誓,从那时开始,我已经不自觉地记起了你。直到后来总而言之,若溪,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永远不会离开你。” 赵若溪苦笑,柔声问:“要是有一天,我也像姐姐那样不在了,你还会不离开我吗?”宋岩一听这话,哽咽不语,自从奶奶说若溪也有遗传病那天开始,他的心里便时常惶惶不可终日,可还是佯装振作地说:“不会,我不会离开我的若溪,除非是她先不要我了”若溪闻言,抱着宋岩,两人相拥而泣。 荒坡下,是一段废弃的铁路,两旁的榕树,高大葱茏,周围便是田野。风一吹,一大群乌鸦从天空飞过,发出混乱的“呱呱”叫声,夹杂着风和枝桠的嗖嗖声。两人静静地手挽手,从这头走到那头。“若溪,看,那儿有好多仙人掌啊。”宋岩重新高兴了起来。“刚来的时候怎么没发现呢。”若溪可爱地回答。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送你仙人掌吗?”宋岩故意卖了个关子。若溪摇摇头。“以前我在学校附近的书店角落里,看到一本很特别的说,名字叫《仙蓉掌》,“蓉”是“蓉花”的“蓉”。这个作者说,仙人掌应该叫仙蓉掌,因为只有它的花,才真正像梦境里理想的蓉花,黄灿灿的,即便生长在沙漠,也是特别好看。”宋岩解释说。 赵若溪心中窃喜,惊叫道,“真的吗?你真的这么认为?这部说我也看过,当时爱不释手,更花钱买下了它。”宋岩听了也是十分高兴,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二人尽兴而归,宋岩死缠着要带她去城里最有名的黄花菜馆吃饭。吃饭间,宋岩热情地解释介绍道:“若溪啊,我们城里的黄花菜全国闻名,叫青州黄花,味鲜质嫩,安神补脑,你先尝一下这个,鱼头黄花汤,猪脚黄花堡,还有黄花瘦肉粥,还有”“宋岩,你自己也吃啊”若溪看他太辛苦,打断他。两人继而吃得不亦乐乎,你侬我侬。 结账后正准备出去,“妈,这家饭馆最好了,这可是全城最有名的黄花菜馆,宋岩哥最喜欢来这里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正兴奋地说完,三人对两人,碰个正着,江晓荻兴奋的笑容立刻僵住,宋梦淮父子脸也铁青,宋岩没做声,装作没看见,拉着若溪就往外走。 “你给我站住!”宋梦淮喝住他。“有事吗?”宋岩不以为意,转过身淡淡地反问。“回家后再收拾你!”宋梦淮没好气地说。宋岩没理,带着若溪走了。 于晓桐偷笑了一下,立刻恢复了平静。“宋岩哥,宋岩哥”江晓荻追至门外,气馁得不行。 正上着英语课,江晓荻又做起当大美女明星的白日梦来,边翻看各种娱乐头条和明星八卦,边听,时不时因为耳机不灵而发出声来,光老师正要发火,转念又想,算了,懒得管她。 没曾想过了十几分钟,教室外又有一个流氓似的男生对着窗户大喊:“江晓荻,出来玩哉!”“你先去吧,我下节课再去。”江晓荻旁若无人地回应。 “江晓荻,你干嘛!当这里是闹市啊?”“我怎么了我?不就回个话嘛。”江晓荻白了他一眼,完全没放在眼里。“我可以不管你上课听、看杂书,可你不能干扰其他同学上课啊?!”“我哪有干扰?你故意的吧,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你个性变态!没事老到班主任那里去告状,说我逃课上,你没事吧你!”江晓荻无耻不屑地说着。 “什么性变态?你个骚狐狸开口闭口侮辱他人,得寸进尺了是不?”光老师怒不可遏,走近江晓荻。“骚你几个娘啊?”邻座的高懵子突然兴冲冲地站起前去阻止,二人扭打在一起。江晓荻幸灾乐祸地在一旁骂道:“你个猥琐男,双性恋,四不像,打啊,揍死他。”“高懵子你给我停下,听到没有!”副班长胖萝卜呵斥道。 高懵子平时对她还有几分敬畏,但今日为了江晓荻怕是不同了,仍旧不放手。光老师,二十三四,中等身材,人长得帅气,但力气不如高懵子。 “放开我!我要上厕所了!”光老师愤怒地吼道。说话刹那间,江晓荻竟闪过一个极其猥琐邪恶的念头,兴奋地像成神似的,“别放他,堵住,堵住,让他尿裤裆里!”此言一出,一片哗然哄笑,光老师面红耳赤。“你们是死了吗?还不赶快帮忙!”胖萝卜急了。 “光老师尿裤子了!真尿裤子了!”一个声音喊出,却如雷爆炸在整个教室的空气里。高懵子见事已成,哄笑着,若无其事地放开了光老师。“呜呜呜”胖萝卜气得嚎啕大哭起来,去扶光老师,一边恶狠狠地说:“江晓荻,你们这帮贱人,我一定让班主任处死你们!”见光老师呆呆地坐在地上不肯起来,便哭着往办公室跑去。 江晓荻见势不妙,伙同高懵子等人落荒而逃。 后来,经过校方多次劝解,光老师仍没来上课,又通知了于晓桐协商了解情况后,江晓荻、高懵子等人作了处分,江晓荻冷冷地只道了个歉,就算了事。光老师刚毕业就参加工作,家里无钱无势,思忖着没有办法,好不容易找到了工作,不能就这么丢了。于是答应一个月后才回校上课,校方应允。 这事在昭陵中学乃至整个市里都传得沸沸扬扬,关于光老师的性向问题自然也被各种谣传,甚至邻城的女友惠也打来电话问可有此事,光老师愤怒地立马摔了手机,这段感情恐怕也不能长久了。说《清明列传》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清明列传》正文 第十二章 越涵明珠重回小屋 赵若溪吃醋 越涵参加市演讲赛的本校初赛,刘明珠、宋媛都有时间,所以来学校看他比赛。没想到拖到下午他才上场。只见越涵吐字清晰,口齿伶俐,深情并茂,掷地有声,场下掌声阵阵,通过初赛。 刚出学校礼堂大门,看见刘明珠与宋媛,“媛媛,你们觉得我的演讲怎么样?”越涵神情兴奋地问道。“来看看我们越涵越大才子精彩的演讲水平呗!”刘明珠调侃道。“我哪比得上你的宋岩啊?”话一出口,立马意识到了造次,可能大家从一起长大,说习惯了吧。 刘明珠脸上颇为尴尬,宋媛赶忙圆场:“我哥那比得上你啊,放心,你这么个英俊标致的可人儿到哪里找啊,还怕找不到女朋友,只是我等庸脂俗粉高攀不上呐”“宋媛你这丫头片子,越发戏弄起本哥哥来了,饶不了你”说罢一脸坏笑,就要追着宋媛挠痒痒。 “得得得又歧视女性了,作为新时代的知识分子,要树立新的观念知道吗,男女平等。”刘明珠在后面附和着。三人一起出了校门,准备去咖啡厅喝两杯。 咖啡厅里,昏黄的灯光,银灰色的沙发,青蓝色的墙纸,靠窗的桌边,两盏幽蓝色的落地灯。三人边喝边说着话。宋媛手机突然响了,是哥哥打来的,说是要她顺便到城东角某商行拿点东西,尽可能早点回去。宋媛挂了电话,打声招呼就走了,剩下刘明珠与越涵静静地喝着。不多时,空气中竟有了些尴尬。 “明珠,你真的还是喜欢他?”越涵打破静默。“嗯,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习惯了吧。”刘明珠知道他指的谁,心中淡然。“难道你们没有公平竞争过?”越涵继续问。 “谁?若溪吗?”刘明珠意外地反问,“她反正有病,和赵依依一样,有时我竟然希望她早点死了,你说,我是不是很可耻?”刘明珠苦笑。越涵叹了口气,“你这样继续也不是办法呀?多少像江晓荻那样,大吼大闹一场也行啊。”“江晓荻是他表妹,我从来没担心过,因为他们不可能。”刘明珠答道。 “所以,你打算继续这样等下去?”越涵有点无奈地反问到。“我不知道,我对他的感情比谁都深,她们都是过客,所以我会等他。”刘明珠淡淡地表示。越涵没再说话。 二人结了账走出店门,越涵提议去东北角的荒古屋看看,刘明珠答应了。 荒古屋是一栋两层的废楼,那里承载着宋岩越涵刘明珠等人的童年记忆。因为靠近学附近,所以大家儿时放学后,经常去那里玩。也不知过了多少年,那里的门窗早已破烂斑驳,残败不堪。各处长满青苔,四周是些绿荫杂树。 有阶梯直接通往房屋天顶,那里也破败地摆着几盆无人照料的仙人掌。“越涵,你说,宋岩到底怎么勾搭的若溪?”刘明珠一时兴起,随口问。“嗯,可能是喜欢和她在一起的感觉吧。”越涵若有所思。“那你说,我到底有没有魅力?”明珠突然问。 越涵笑了,“其实,我对你也是有感觉的,你是个非常不错的女孩,只能说,每个人都有不同口味吧。”刘明珠并未意外,“他也只把我当好朋友,和他在一起讨论学习,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事情。”“我觉得若溪也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朋友,所以宋岩才会那样珍惜她。”越涵颇有感触地回应。 “哎呀,谁对谁有感觉啊?谁是谁的非常不错的好朋友啊?哟哟哟,这关系咋这么混乱呢,我都要快晕了!”只见绿丛中蹦出个人影,原来是宋媛。“你怎么来啦?”刘明珠惊喜地问她。 “怎么?不许我来呀,你们说的话,我可全听到了哦,有奸情!”宋媛故意戏弄他们。“丫头片子,叫你胡说八道!”刘明珠追着宋媛打闹。越涵来了兴致,“二位姑奶奶,别打了,咱们今晚早有准备,谁也不谈,喝酒喝个痛快,不醉不归!”三人欢声笑语,醉酒海聊,仿佛回到了旧时的光景。 这两天江晓荻全程陪着宋岩进行歌手大赛的工作,端茶送水,照顾周详。宋岩见表妹虽然做过不少恶劣的事情,但对自己却是一片痴心,并且也答应以后不许再对光老师无礼,所以就原谅了她。 若溪仍在推拿所工作,下午三四点早早地下了班,路过一家高档菜馆,一时兴起,掏钱买了份栗子鸡,准备送给宋岩吃。兴高采烈地进入学校礼堂的排练室,墙角拐弯处,一男一女正交谈着什么,很显然那男的便是宋岩。忽地,那女的突然抱住了宋岩,并不断地作势亲吻,若溪终于看清了那是江晓荻,但见她双眼似两把钢刀直直地插射过来,若溪大受刺激,猛地回头欲走,没曾想“砰”地撞在门上。 宋岩正欲挣脱表妹的纠缠,听见响声,回头一看,若溪抱头蹲在地上,旁边是散落在地的一包鸡肉。若溪没等他反应过来,立刻强撑起精神,连跑带爬地走了。宋岩意识到不妙,顺手捡起那还能吃的半鸡肉,追了出去。江晓荻今日自觉干得漂亮,把刚好杵在脚边的饮料罐狠狠地踢飞出去,差点砸到了一男同学,只见那人白了她一眼“神经病啊!”江晓荻没理,心情大好,屁颠屁颠地回家去了。 若溪跑着跑着,上气不接下气,泪水不自觉地就涌上来了,但还是迅速跑回寝室,关了门。不久,门外传来急切的敲门声。“若溪,若溪,你开门呐!听我解释好不好?听我解释啊?”说话虽然大声,但明显夹杂着温柔和担心。 “不要解释了,”赵若溪沉沉地哀泣,“是我自己没想明白,宋岩,你可明白,你我终究不是一路人,长痛不如短痛,还是散了吧”宋岩听了,鼻间一酸,“若溪,如果你真的这么想的话,我怕我也是坚持不下去了”宋岩悲从中来,沉吟一会,“可是,我的心真的好痛,若溪,你给我点希望吧,给我活下去的勇气也好啊,给我时间缓冲,别太直白地拒绝我,这样我就能当你还没有离开我,以后你仍是我女朋友,永远都是”说罢狠狠地哭泣着,即欲离开。 门开了,若溪见状追了出来,“宋岩,宋岩,我永远是你女朋友”沙哑的声调夹带着哭声在傍晚的寒风中回荡,赵若溪在告诉他,即使他们永远不在一起,她永远是他女朋友。 宋岩再次哽咽,没有回头,自豪地擦干眼泪,像是有了无穷的力量,飞快地奔下楼去。 江晓荻回到了宋梦淮为她娘俩临时准备的新公寓。自打那次于晓桐带着女儿在宋家公开表明之后,两人是越发光明正大了。江晓荻进门,见姨父宋梦淮和妈都在,“今天真是颇有收益,妈,你猜我做了什么?”“我的宝贝女儿做了什么呀?”于晓桐也是心情不错。 “她能做什么?不出去害人,已经是万幸啦。”宋梦淮边看报纸边随口说了句。“姨父,你就知道取笑我?我不依,你得给我买个礼物赔礼道歉。”江晓荻撒娇道。“瞎胡闹,你那事关于谁的呀?”于晓桐随口打听。 “还能谁?宋岩哥呗。”江晓荻仿似别人本就应该理所当然知道似的。“怎么了?”“今天我又亲了他!”江晓荻口无遮拦。“胡闹!晓荻啊,他可是你表哥,你给我安份点啊,虽然我不同意他和那个什么女同学交往,但你却更不行,都这么大了,要懂事,啊。”宋梦淮义正言辞地嘱咐。 江晓荻碍于姨父的威严,没再说话。于晓桐也帮着附和宋梦淮。 宋梦淮近日与刘金乾合伙投资,预备新开发昭陵东竹苑,项目在批准环节频频出错,各方打听原来是国土局干事赵明达从中报复。话说刘金乾在大学期间竟也喜欢过钟意,那会被赵明达抢走,心中一直耿耿于怀,如今新仇旧恨,撺掇宋梦淮,决心一起打压赵明达。 十一月初,学校开始秋季篮球赛,越涵自然参加。平时一般在局里大院与老爸打打羽毛球了事。晚七点,越涵才拖着疲惫的身子从学校回来,越涵吃饭间与爸爸闲聊,越军无意间谈及市政机关里最近闹出的事情,说是赵明达在宋刘二人合伙开发的地皮上做了手脚,宋梦淮正对此相当气愤,准备实施报复呢。 越涵心想,如果这事闹大,怕是又会影响宋岩和若溪的关系,这可怎么办呢。 躺在床上,越涵想起刚才那事,辗转难眠,微微的一丝月光洒进墙来,房里显得更清冷神秘,不想了,先睡个好觉再说,暂时忘掉那些事吧。 直到第二天下午,越涵才鼓起勇气,将赵明达的事情告诉了若溪,若溪很是感谢,但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办。去找宋岩吧,怕他为难,那去找谁呢,想来想去,赵若溪竟决定当面找宋梦淮去说。 赵若溪去问江晓荻,宋梦淮的住处。江晓荻很是意外,心中竟暗暗设计了一个圈套,赵若溪啊赵若溪,这次可是你自己主动送上门来的,那就别怪我了。 于是谎称宋梦淮下午正在城郊打高尔夫球,晚上六七点应该可以在其会馆休息室见到他,说完掉头就走了。赵若溪见她说的这么自然又具体,且言之凿凿,也就信了,心里暗下决心,就算豁出去了,也要试着找他谈一次,以弥补爸爸失去依依之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清明列传》正文 第十三章 赵若溪险**X 江晓荻暗露春色 晚上恰巧是江晓荻生日,此刻她正在“红磨坊”邀请了大堆人为自己举行生日派对呢。 一进门,灯光闪烁,火树银花,歌舞嘈杂。啤酒、香槟、红酒,只见江晓荻的那帮朋友正喝得起劲,时而高声吆喝,时而打着酒嗝。 江晓荻千求万求,拖了宋岩过来,毕竟是表妹,不好太驳面子。 若溪在城郊走了好长一段时间,觉得这地方有些陌生,便开始害怕起来,又不能发短信给宋岩他们,只好发给了越涵:“越涵,东北郊区是不是有个高尔夫球场啊?”越涵正晚自习,只得发短信:“若溪,你到那里去干什么?”“江晓荻说她会陪宋岩的爸爸去打高尔夫球,我想就我爸的事向他道歉,求他不要追究我爸了。” “宋叔叔下午一般不打高尔夫的,若溪你被骗了,千万别继续朝前走了,城郊很乱的。”“不会的,我问过江晓荻了。”越涵一想,江晓荻不是拖着宋岩去开生日派对了吗,明显是在撒谎,不行,直觉告诉自己肯定有事,而且晚上城郊实在太不安全了,此刻若溪又什么也听不进去,怎么办。 随即偷偷叫上皮安,火速出了教室,二人奔向城郊去了。 若溪一个人朝前走着,这是一段高速路,两边空旷,枯草丛生,稀稀疏疏地不时出现几棵棕树,黑影高大,枝叶四散,如同披头散发、神秘鬼气的凶煞。赵若溪心中越发害怕,再不远,竟出现了一幢别墅式的房子,但似乎没有人迹。 破墙里突然响起一阵“呵呵哈哈”的鬼哭狼嚎声,赵若溪吓得不轻,随即从里面跳出来三四个人,不怀好意地调戏道:“赵若溪,我们兄弟几个在这儿等你很久了!”“你们是谁?怎么知道我名字?”赵若溪警惕地恐慌起来。 “你是真笨还是假笨啊?你今天来这里干嘛来了,你忘了?”刘满索性捅明了,旁边的四眼鸡捅了一下他的手肘,似是叫他不要乱说话。赵若溪心下一惊,莫不是真的遭到江晓荻暗算了,且黑暗的光影里,这几个人似乎在哪儿见过。 “兄弟们,别废话了,把这妞给办了吧!”八豪气地吆喝着。赵若溪吓得正欲逃走,可转念一想,自己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得先想办法拖延时间才是。 “你们想干嘛?我跟你无冤无仇,总得要个理由吧?”赵若溪假意问。“呵呵,看你长得漂亮,想上你呗!”个子流起了哈喇子。“等一下!我我要先上厕所,给我点时间”赵若溪说着迅速躲到了墙边。 众人没在意,似是默认允许。赵若溪迅速偷偷拿起手机发了条短信给越涵,然后删除了记录。“好了没有啊,美女!”四眼鸡猥琐地叫着,刘满突然说,“她带手机了没有?”众人迅速围拢过来,“八哥,她有手机啊。”说着,赵若溪的手机被抢了过来,刘满拿在手里,迅速摔掉在地,个子去捡了来,“大哥,这妞的手机还不错啊。”三人没理他,将若溪拖进那废弃的大房子里,赵若溪拼死反抗,无奈没有力气。 “大哥,怎么处置这妞啊?不会真的那样吧?”四眼鸡这时倒有些犹豫了。八正踌躇着,一听这话也没了主意。个子拿着电筒东摇西晃,无意间照到了一片墙,黑乎乎的,“哎呀”一声,吓得直躲到刘满身后,“大大哥,看看那是什么呀?”三四人拿着电筒仔细再照着看,果然足够灵异恐怖,原来墙上画的是两三个近似神化的裸体女人,下面却是蛇身,云纹笼罩,再看看周围,竟全是这类风格的墙画,刘满等人眼里惊出了泪水,但还是故作轻松地说:“咳,没事,不就是些墙画嘛。实在不行,我们换个地方。”此时月光微弱,夜风徐徐,冷飕飕地实在怪吓人的。 “大哥,这可是平常他们所说的天宇宾馆?我妈说可恐怖了,不仅有这些,里面更深的地方,夜晚都有女鬼哭呢。”个子颤悠悠地描述着。“我也听说了,这天宇宾馆本来是用作酒店的,后说是风水不好,开发商也没钱了,所以荒废了。”刘满解释说。 “你们几个在干嘛呢?交代的事情还不快点做了?”黑暗中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但那人未肯现身。“你谁呀?给老子出来吧,站着说话不腰疼,钱带来了吗?”八有点不服气地回道。“你敢违背荻姐的命令?回头让她削你!”高懵子躲在黑暗里,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荻姐?是不是江晓荻?”赵若溪问到。“老大,既然她知道了,我们就只能豁出去上了她,好让她有嘴说不出,否则我们要坐牢的!”四眼鸡分析着形势。 八正准备铁了心动手,赵若溪赶紧说:“你们要想清楚了!为了一个陌生女人,搭上自己一生的前程,值不值?还是把我放了吧,我保证不报警!”“大哥,事情都这样了,干脆先奸后杀,然后毁尸灭迹,溜之大吉!”个子幸灾乐祸地煽动。“去你的!”八推了下个子的头, “兄弟们,把她弄到屋侧的角落,干起来!”“救命啊,救命啊”赵若溪惊声尖叫,那一刻她才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恐惧。 此刻红磨坊酒吧的包厢里,江晓荻已经把宋岩灌醉得差不多了,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火热,抱着宋岩猛烈地亲吻起来。 “干什么?”宋岩醉眼惺忪,“晓荻你干什么?”“宋岩哥,我要你,我现在就要你!”说罢,仍不停手,顺势剥下了宋岩的上衣,露出结实的肌肉,“若溪,叫若溪过来见我,我好想见她”宋岩无力地恳求。 江晓荻一听,立马哽住了,心中愈发怨恨,赵若溪,你这个死女人,你今天晚上死定了吧,不仅如此,我还要睡了你的男朋友,我要让你亲眼看见自己的可悲结局。 心里想着,一把抓住宋岩的衣领,“今晚你是我的了,你休想逃走!”恶狠狠地,继而又变得温柔,“我那么爱你,为什么你我要是表兄妹?做你的女人真的那么难吗?不行我偏要逆天而行,事在人为” “江晓荻你疯了!”宋岩意识到了事情的严峻性,但身体却不听使唤,燥热不已,全身无力。“我不管,我现在就要你!”说罢抱着宋岩热烈亲吻,一边蛮横地抚摸他结实的身体,宋岩春心荡漾,也禁不住诱惑了,正踌躇着,一把推开她,“不可以,不可以”宋岩面色绯红。 “岩哥哥,我今晚铁定要和你上床了,”江晓荻露出奇怪的笑意,“我已在你的酒里下了春药,你不会没感觉吧,是不是非常想要呀,那就任我摆布吧。”说罢仍旧温柔地附上去。 “不要,不要这样,”宋岩很是无力,“哥求你了,晓荻,哥求你了,别让我shish”宋岩既软弱尴尬又悲沉地恳求着。 江晓荻鼻尖一酸,悲泣道:“告诉我为什么?”“你不是说你很爱我吗?那就别伤害我”宋岩恳求着,“好吗?”只见他眼含热泪,怔怔地望着她。江晓荻索然无奈,眼泪涌了上来。 眼前的这个男人,如此苦苦哀求自己,竟是为了让自己不去爱他,江晓荻,你这辈子做错了什么,要承受如此锥心之痛。 忽地,只见她再次猛烈地抱着他亲吻,宋岩吓住了,却发现她竟是眼泪横流。“我不伤害你,但我要吻你一辈子,闻你身上的味道,你可答应?”晓荻深情地望着表哥。宋岩踌躇半饷,闭着眼默默答应。 江晓荻含泪笑了,“人人都道你我不能相爱,他们又哪里知道,我已爱你至深,无可救药你终于承认我爱你啦?我很开心。”说罢,竟怔怔地欲出包厢。 包厢的门突然开了,竟是宋媛闯了进来,“江晓荻你疯了吧!”说着推开了江晓荻,她却没反应,继续出去了。 “哥,你怎么样了?”宋媛说着帮哥哥穿好上衣,“江晓荻这货,纠集一帮人把若溪骗到了城郊,欲行qiagjia呐!哥,你快点去救人啊!”宋媛急得发哭。 宋岩听了急得太阳穴青筋大爆,在妹妹的搀扶下,很快出了酒吧。 “唔”赵若溪惊声哭叫,“救命啊救命啊”“你们在干什么?!”不远处一男生奋力怒吼,冲了过来。“越涵,越涵是你吗?”赵若溪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哭着叫他。 “嗯”越涵先不管这些,与那三四人打了起来,随后皮安也加入帮忙。只见黑暗中越涵奋力一脚踢倒了八,却被四眼鸡在后偷袭,一脚往背上踹去,越涵顺势铺倒在地,三人立即扑上去,把越涵往死里打;“我打死你打死你”只见若溪拿着一根木头狠狠地砸向四眼鸡他们;皮安与刘满狠斗了起来,顺便撩了个子一把;越涵趁机反攻,触到一块砖头,顺手砸了过去,个子“啊”地痛苦大叫,继而又与八大斗起来。 皮安边打边叫,“打死你们这群王八羔子!呆会警察就要来了!你们死定了!”“又是你,你这个烂仔不想活了!”四眼鸡认出了皮安。几个回合之后,那三四人见占不到嬴边,又恐出事,边打边退,溜之大吉。 “越涵,你没事吧?”若溪见人跑了,赶忙去扶越涵,此刻他已筋疲力尽,坐倒在地上休息。“没事,额头被磕破了点皮,没大碍。”越涵轻声回应。 “那四眼鸡我上次见过,妈的,一群流氓!”皮安愤愤地骂到。“涵哥,若溪,你们没事吧?皮安关心地问。二人均摇摇头。 越涵受伤最重,休息了一会,若溪皮安准备搀扶着他回学校。 宋媛骑着自行车带着宋岩飞奔而来,下了车,宋媛搀扶着全身无力的哥哥。 五人相遇,皮安随口问:“岩哥,你怎么了?这副德行。”“我没事,”宋岩轻声回答,转而柔声问,“若溪,你怎么样了?我”宋岩满是无力的愧疚,双唇发紫,脸色苍白。 若溪沉吟良久,重理好情绪,假装不经意地说,“越涵,你为了救我受伤,我们早点回去吧。”说罢继续朝前走。 宋岩呆呆地站在原地,大受刺激,怔怔地直掉眼泪。皮安夹在路中间,不知如何是好。 “若溪,你真的决定从此不理我了?以后我都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还不行吗”宋岩失声痛哭。赵若溪擦干眼泪,并未搭理。扶着越涵继续回去了。 “若溪,就算江晓荻和我们家对不起你,可我哥他一直是爱你的啊”宋媛在背后呼喊,连她自己都觉苍白无力,那感觉实在难受心扉。 越涵问,这件事报不报警。若溪沉默着没有说话。江晓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特意求宋岩去向若溪说情,说自己这么年轻,不想坐牢。 宋梦淮听说此事后,对江晓荻颇为不满,但于晓桐劝住了。 宋岩将此事告诉妈妈,虽说于连洲对赵若溪的身份有些嫌隙,但为了儿子还是坚决找于晓桐大骂了一架。 这事也很快传到了赵明达耳中,真是怒从心底起,恶向胆边生,对宋家更加恨之入骨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清明列传》正文 第十四章 皮安被追打 赵若溪歌手大赛受伤 若溪起初在赵明达的支持下坚决报警,宋媛却恳求她,说这次她哥绝不会再为江晓荻说情了,希望她再作考虑。而江晓荻几天都没见人影了,看样子又会经历许多不平常的事。 这事出来后,又传得沸沸扬扬,甚至有了传奇色彩,说什么“局长公子越涵英雄救美首富少爷遭妹妹奸辱”之类的。几人被置于舆论风口浪尖,如履薄冰,忐忑不已。 若溪这些天倒也心定神闲,宋岩给她发了好几条短信,一概没回。 周末赵若溪又打算去推拿所上班,连月来发生太多事,自己真的变了,更多了一份淡定与从容,也明白,从今以后,再也不要依靠别人来提起对生活的勇气。 “若溪”刚出校门口,身后传来清脆的男声在唤她,她当然知道是谁,几日不见,这声音听起来竟有些陌生。 她没有回头,“若溪,若溪”宋岩仍在喊,不一会儿就跑到了她的前面,阻住了她的去处。 “我能和你聊聊吗?”宋岩这时反倒羞怯尴尬起来。若溪没有抬头,可身边这个又爱又恨、让人百般不是滋味的男人,有时候一想,真恨不得杀了他,以求解脱。 但有时又想起他的好来,不自觉地就原谅了他。 “若溪”宋岩拉住她的手,“你放开,我以后都不会理你了。”若溪并未心软。 宋岩仍旧不放,“不管怎样,我们之间的事情都得说清楚,不是吗?”宋岩含泪恳求道。 入冬了,天气阴沉沉的,下着雨。城郊的河桥上,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宋岩放慢脚步,转过身来,等若溪走近,突然紧紧地拥她在怀里。 若溪本能地反抗,毕竟心里还没有真正原谅他。但只要他一开口,自己或许就会心软,就会原谅他。 他抱着她没有放手,闭着眼闻她身上的处女香,温柔地说,“若溪,你别离开我好吗,你知道我这两天怎么过的吗?你打我吧,你骂我吧,就是千万别离开我,好吗?”宋岩无力地哭泣着,恳求着。 “宋岩我不是没有原谅你,其实那天晚上,你哭着喊着叫我的时候,我就原谅你了,可是我没有勇气继续了。你要我放过江晓荻,那谁来放过我们呢?”赵若溪沉沉地哀叹道。 “若溪,你放心,以后我再也不让你受到伤害了。不管有多艰难,我都不会再放开你的手了,你相信我。”宋岩诚挚而坚定的语气,似是明誓。 良久,赵若溪平静下来,安静地点了点头,二人抱头亲昵如昨。 学校篮球赛照常继续,越涵特意叫了赵若溪、刘明珠。若溪说,如果她们竞选话剧角色结束了,就去球场看他比赛。 二人坐在石阶上,为越涵、皮安他们加油,越涵瞧见若溪他们来了,打得更起劲了,最终以:1夺冠。 大家欣喜若狂,越涵出球场,把衣服往肩上一搭,若溪竟突然一阵脸红,刘明珠率先抹去尴尬,“要不,我们去外面喝点东西。”两人没有反对,那晚三人聊了很多,非常愉快。 若溪头一次觉得,原来越涵也是蛮不错的。 若溪与宋媛仍没有说话,两人都死要面子。八节课后,宋媛本打算请假回去为自己开个生日派对,但似乎没了心情,正在座位上写作业。 若溪轻声走到她跟前,“宋媛,陪我散散心吧。”宋媛抬头一看,有些许惊讶,但随即肯定地回她“好啊。”二人漫步在那学校的废园子里,这园子还是没变,两人正窸窸窣窣地说着话,“哇呜”突然墙角跳出来一只大黑猫,一跳一跃地窜过那枯井,飞快地走了,两人吓了一大跳。 隔了好久,宋媛突然想到了什么,随即说,“若溪,我今天生日。”“呐,这个。”若溪手中奇迹般地出现了一个吊坠,“你的生日礼物,这是最的,希望你不要嫌弃才好。”宋媛拿在手里一看,是块天蝎图案的和田玉,一把抱住若溪尖叫道,“若溪,未来的好嫂子,爱死你啦。” 月末,校园歌手大赛晋级赛全部完成,赵若溪、刘明珠、江晓荻都有入围,但江晓荻一出场,很明显感觉整个人都变了,少了以前的泼辣,更多了几分霸道流氓之气。也不知这些天,她在外面干了些什么。 目前来看,刘明珠表现最好,被评为实力和台风兼得的好歌手;赵若溪紧随其后,清亮的歌声,善良的形象打动不少观众;江晓荻火辣野性,排名第七。结果出来后,江晓荻话筒一摔,全场哗然。 星期一早上,好久不见的光老师又出现在教室门口,若溪微微一笑,带上肯定的眼神。 光老师是高一好几个班的英语老师,休息这一个月里,几个代班的其他老师均是叫苦不迭。 十二月初,学校举行体操比赛,宋岩每天下午都要参加训练,若溪有时候也会去田径场观看。 暮光声影里,宋岩夹在体操队伍中,突然发现他是那么好看,匀称的身材,黑亮的短发,随着体操声的节奏,扬动着一片清新良仁的质感,像秋日里的蓝天与白云,快乐中弥漫着青春的暗伤。 终于迎来了话剧表演大决赛,其实也是一场文艺晚会。刘明珠、宋媛、赵若溪、越涵都来了;宋岩发了好几条短信给皮安,也没回复,打电话也不接,心想还是算了,反正这子潇洒惯了,就随他去吧。 原来中午时分,皮安在工地上做完事后到附近的卖部买水喝,被高懵子、四眼鸡等人碰了个正着。“兔崽子,休想跑,我他妈非打断你的狗腿不可!”说完三人齐冲上来。 皮安见状,大事不好,赶紧逃跑,越过大马路,穿街走巷,皮安第一次吓得心惊肉跳,胆战心惊,冷不防窜进了一个死胡同,这下可惨了,还好算机灵,躲过几招,可是三对一,再怎么机灵、拼命,也很快被打得趴下,鼻青脸肿。 “你们在干嘛?!”胡同口传来一声呐喊。高懵子回头一看,竟是那个光,又是那个性变态。光老师一看是高懵子,立即拨打了电话报警,随即冲上前去帮忙。 段光虽不是他们的对手,但至少二对三,打了两三个回合,双方均受了不少伤。四眼鸡因为上次受了伤,对皮安他们恨之入骨,叫高懵子帮忙,撂倒皮安,一个劲地狠揍皮安的头部,皮安死死抱住头,疼得哇哇直叫,光老师想从后面帮他,又被另一人绊住。 “呜哇呜哇”警车声呼啸而来,高懵子意识到不好,急忙叫他们撤人,警察来时已被他们逃了一段距离,也不知后来抓没抓到。因为已经报了警。 皮安和光老师不得不被带到警察局做笔录,随后还一同去了医院包扎伤口。 皮冠伟此时与于连洲已约会不下二十次了,仍在工地做搬运工作,并且最近通过于连洲,不知从哪儿弄来一辆价格偏低但看起来还不错的面包车,还做起了拉货生意。 见儿子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就去卖部询问,这一问不要紧,急得四处去找,才等来从家里打来的电话,原来儿子受伤了,赶忙回了趟家。下午,皮安因为受了伤,可能太累了,一直睡到晚上。 话剧表演晚上七点即将在学校大礼堂开始了。江晓荻一去才发现,赵若溪原来并没有退演,而是阴差阳错,加入了另一个剧目组。 赵若溪表演的是《沙漠之华》,是宋岩根据《简爱》中的桥段改编,讲述了沙漠绿洲村庄的少女,为爱坚强的故事,最终蜕变成了一朵铿锵之花。 江晓荻的参赛作品是《血玫瑰》,中世纪的古城堡中的少妇苦等正在战场杀敌的丈夫,不幸噩耗传来,少妇浓妆走上城堡中露天高台的玫瑰花瓣中,服毒自刎,鲜红的血水浸染了无数花瓣,妖艳而凄美,那夜之后,浸过毒血的玫瑰如同被注入了恶魔灵魂般的疯长,并使这片土地上生长的其他植物通通枯死,人和动物也被刺到难逃厄运,渐渐地方圆数里,了无人烟。 工作人员正忙着装饰舞台,演员们做着化妆准备。 赵若溪见自己化妆完毕,于是帮着大家布置舞台,正想把一个长形台桌帮忙搬到舞台左侧,“哎,谁来帮下忙,把这桌子搬上舞台左侧。”从后台到正面大舞台需上台阶,虽是不高,但转弯时很需注意。 江晓荻正化着妆,听见招呼声,心生一计,“来了,来了,我来帮忙。”若溪毕竟对江晓荻心生忌惮,但转念又想,不就搬个桌子嘛,谅她也不敢怎么样。 于是两人搬桌子,江晓荻在前,赵若溪在后,正抬至拐弯处,江晓荻一松手,整个桌子把若溪往后压,身子被卡在墙角处,更可怕的是,右手被压得都快断了。 赵若溪惨叫一声,宋岩正在那边拉条幅,马上赶了过来,江晓荻故作惊慌状,“哥,哥,快来帮若溪!”宋岩二话没说,挪开那桌子,赵若溪的手掌都流血了,他心疼地握在手上吹嘘,继而对江晓荻愤懑地斥责道,“别装了行吗!演技太差了!” “若溪,还是去医务室包扎一下吧。”不由分说拉着她就走,这一次,赵若溪没有拒绝。 “还疼吗?”宋岩关心地问,“若溪,要不话剧你就不参加了,我去帮你找个替补演员。”“不行,我是女主角,不能不负责任,走吧,带我回礼堂。”若溪忍着痛,由宋岩挽着,慢慢地回到礼堂去了。 江晓荻此时正气得坐在后台胡乱摆弄玫瑰呢,见表哥与赵若溪亲昵如初,竟忘了自己手里是什么,恨得咬牙切齿,把一大把玫瑰捏得粉碎,散落在地上。 “江晓荻,你在干什么?!”余倩走过来质问,“把我们的道具都弄成这个样了?”“这是我表演用的,捏碎就捏碎了呗,关你什么事?”“哎,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什么你的道具,我的道具?这部剧就你一个人演啊?啊”“蝶你来看看,什么女主角,把咱们精心准备的玫瑰弄成这样了,她竟然还有理了?” “我的,你叫什么叫?!再叫我凑你!!”“江晓荻你骂谁呀?你是不是想死啊?!你以为你谁呀?!来呀谁怕谁?!”余倩平时很淑女,但若被人欺负,她可不是吃干饭的,这与刘明珠很像,无论家世背景、个人能力都是相当不错的。 正要动手,邹蝶从中阻止,宋岩一见,慌忙撇下若溪,前来调解,说了好一大通,两人才停止吵架,并表示愿意继续表演。 结果可想而知,余倩知道江晓荻对这次表演非常重视,也知道她与赵若溪的牵扯,于是故意不配合,弄得江晓荻频频出错,台下捧腹大笑,宋岩也没能控制住局面。 评委们有来自市文化教育局的,有艺术团的,还有学校老师、学生代表等。最终,赵若溪凭借精湛的演技,清亮的形象,尤其在高潮处,身处开着点点淡黄色仙蓉掌花之间,光影交错,若溪沧桑孤独的沙漠之歌,催人泪下,赢得重重掌声。 《沙漠之华》夺得冠军,《血玫瑰》排名第五。赵若溪,刘明珠,越涵,宋媛他们正高兴呢,宋岩抱着花,很绅士地走过去,另一只手与她握手,半开玩笑地说:“请问赵若溪姐,此次夺得冠军最佳女主角殊荣,有何感言?”若溪微微一笑,接过花,并与宋岩礼仪性地拥抱,那一刻,眼角竟有些湿润。 刘明珠见到这一幕颇为尴尬,竟叫上越涵一起走了。 “走,我们去庆祝一下!”宋岩一手拉着妹妹,一手拉着若溪,很是兴奋自豪。 正走了一段路,看见旁边的校园亭里,一女生正在哭泣,微薄的月光打在她的头发上,很明显的玫瑰道具还没取下来,宋岩轻声走上前去:“晓荻,你别哭了,今天的事都是我不好,我没及时疏通你们组演员的情绪,你别哭了好不好?”江晓荻“哇”地一声,起身抱住宋岩,哭得更起劲了,嘴里说着含混不清的话,“为什么我会输给她?我那么努力地排演?为什么?你知道输给她是多失面子的事吗?为什么你就是不喜欢我?为什么她运气总是那么好?为什么”宋岩本想调侃逗乐一下她,让她高兴,这时反而十分尴尬,想推开她又不忍心,不推开的话,身后若溪和宋媛正看着呢。 过了好一会儿,宋岩适才把她推开,安慰了她几句,招呼出租,把她送回去。 送走了江晓荻,正享受三人的愉快时光,宋岩突然想到皮安,现在应该有时间了吧,于是打过去,“喂,皮安,你现在有时间吗?若溪今晚话剧比赛得了冠军,我们出来庆祝一下。” 只听见那头传来懒洋洋的声音,“大哥,俺被打了。”“什么?你被打了?被谁打了?真的吗?现在医院还是家里?”“当然在家啦。”“你等等,哥这就来看你。”“嘿嘿嘿”电话那头传来咯咯的笑声。 那一刻,暖流涌入心田,宋岩挂了电话,带着宋媛、若溪去超市买了很多东西,更有皮安最爱吃的松花蛋,时候每到夏天,皮安都会缠着爸爸去超市买松花蛋,虽然家里没几个钱,但爸爸也喜欢喝啤酒时以松花蛋助兴,要是炒上一盘鲜辣松花或凉拌松花那就最好不过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清明列传》正文 第十五章 夜半看望皮安 于连洲宾馆缠绵 三人提着大袋包的食物,来到了温泉巷皮安的家里,皮安家境不怎么好,但室内装修还行,家具家电还算齐全。 “哇,你家好浪漫哦”出于礼貌若溪赞美了一句,因为这么久了,若溪从未进来过,宋岩低声笑了笑,“皮安,你子还不出来,迎接迎接你大哥!”宋岩朝屋里喊。 只见皮安懒洋洋地从里屋出来,额上一块创可贴,鼻青脸肿的,手肘上也有些伤。“啊哈,你们带了这么多好东西,今晚有的吃啦”皮安立即来了精神。 “你子,伤成这样还有心思吃?”说着开玩笑,拧了皮安后背一把,“哎哟哟”“怎么啦?后背也伤了?”宋岩关心地问,随即掀开衣服一看,果然打得不轻。 “谁下手这么重?d,逮个机会搞死他!”宋岩一般很少发脾气,也很少说这么狠的话,大家惊诧不已,宋岩立即意识到了尴尬,连忙解释说:“你你们别误会” “误会什么呀?”“哥,别解释了,”宋媛嘴角掩盖不住笑意,“还不是心疼你弟。哎,我什么时候要是也能这样,被打十次也心甘呐。”宋媛假意吃起醋来,逗得皮安、若溪哈哈大笑。 宋岩囧住了,借口去厨房拿起子开啤酒,顺便洗一下水果。 “安子,你的伤究竟是怎么回事?”宋媛问他。皮安于是把怎么认识王田而得罪四眼鸡,以及那天救若溪的事情、今儿被哪些人追打,全数讲了一遍。 赵若溪听后,心中颇有愧疚:“真对不起,原来是我上次的事连累了你。”“没事,何况以前我就因为救王田已经得罪了他们。”正说着,宋岩出来了,拿来洗好的水果放在客厅矮桌上,“今天的事其实我已猜了个大概,刚才听你们说,我们还真应该感谢安子,来,好兄弟,我们干一杯。”说完,大家一饮而尽。 “今天我们不谈不高兴的事,好好地玩一个晚上。”“好,我们尽情吃喝玩乐,不想其他的。”皮安突然一时兴起,“嗯,反正大家闲着没事,不然来个诗词接龙如何?” “安子,这事你可一窍不通,怎么学起我和越涵他们玩起高雅来了?”“谁说我不行,媛媛你别瞧不起人,你敢我就敢,来呀。”皮安似醉非醉。 “那有什么不敢的?”宋媛豪气地说。“对,我们也敢。”若溪也附和着。“好,开始,每人两句诗,可以用音近字,”皮安顿了顿,颇有神气地说,“二十四桥明月夜,何处玉人教吹箫。” 宋媛一听,就皮安这德行肯定语义双关,登时羞红了脸,“皮安你耍流氓!”若溪一经提示,也是笑得双脸绯红。 “哪有哪有,接,继续接,不许耍赖哦,”宋岩连声点赞,想了想,“萧鼓哀吟泣鬼神,宾从杂逐实要津。”“这是哪里的诗句,好陌生,没听过。”皮安耍皮的语气。“杜甫的《丽人行》。”若溪答到。 “好吧,津,金金针刺破桃花蕊,不敢高声暗皱眉。嗯,是不是很有诗意啊,我看电视节目看到的。”三人听着,笑得前俯后仰,哭笑不得,“皮安,你个流氓,这样的诗也拿出来说。”宋媛笑得直掉眼泪。 “这诗有问题吗?”“《西厢》张生写给莺莺的艳诗,我看过,当时只瞟了一眼。”宋媛回答。“既然你看过,干嘛说我,我可不知有那意思,俺是纯洁少年。”皮安那义正言辞的表情逗得宋岩若溪再次哈哈大笑。 “你”宋媛气得没处发,只好认命。“好了好了,继续继续。”宋岩又把大家拉回正轨。“嗯,眉黛羞频聚,朱唇暖更融。”若溪想了想,说了这句。“龙不翻身不下雨,雨不落光花不红。”宋媛还没说完就后悔了,吞吞吐吐地,皮安更是捂着肚子笑得快要岔气了,宋岩和若溪也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笑。 “还说我,你不还是一女流氓!”皮安不放过她。宋媛没办法,只得假意瞪了瞪眼,没想到皮安笑得更欢了。 笑完之后,若溪在匆忙中急急地说,“这句我想到了,嗯,红红豆生南国,发春来几枝。”刚一说完,正纳闷怎么不对呀,其余人却早已笑倒了一大片。若溪捂着肚子,把端在手中的水洒了一地。 “呃呃发春来几枝,发春来几枝”皮安重复着这话里的意味又大笑了一场。过了好一会儿,“接,轮到谁接了?”皮安边装模作样地喝果汁边半笑着说。 “嗯枝枝相纠结,叶叶竞飘扬。”宋岩接手道。“扬,遥,遥知茱萸登高处,遍插兄弟少一人。”皮安又是急躁,脱口而出。 宋岩极力忍住,坏笑着保持风度,宋媛硬是憋不住了,哄笑了起来。若溪也跟着笑了。 四人不知玩了多久,随后打了会扑克,看了会电视剧《绿光森林》。不知不觉都十二点了,宋岩有点累了,“子,我们都该回了,哦,对了,皮叔叔怎么现在还没回来呀?” “你说他呀,半夜三更不回家常有的事,而且现在越来越频繁了,甭管他。”“哦,那就好,皮安,我们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啊”宋岩说着,三个人出了门。 宋岩知道这是高中以来少有的一次快乐,只是越涵和明珠没来,心中不免遗憾。 屋内,皮安送走了他们后,赶紧往厨房跑了一趟,吐了一大通,眼泪都吐出来了,但脸上带着笑意,心里仍是暖的。 一个星期过去了,中午,皮安、越涵、宋岩三人正在食堂排队打饭。皮安前面是一女的,宋岩在隔壁排,越涵则另隔了两排。人多拥挤,皮安被挤得身体不停地碰撞前面那女生。 那女的怒火中烧:“这男的怎么回事?你几dia啊?!”皮安疑惑地看着她,怔了一会儿:“就一dia啊。”周围人哄堂大笑,那女的更是气得怒目圆睁,“啪”地一声,皮安的肩被猛地一锤砸过来,回过神来,才发现是高懵子。 只听见他气势汹汹地道:“你个狗娘养的!上次的账还没算完呢,今天又来调戏我女朋友,的!”宋岩刚才还笑着,一见这阵仗,怒声喝斥:“高懵子,你给我住手!上次的事还没好好吸取教训,还是怎么着?信不信我现在叫警察把你抓起来!” “你叫啊!”高懵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赖皮相,“最好叫来!把你可怜的若溪妹妹的事详详细细全都抖出来!还有江晓荻!!” “你”宋岩气得说不出话来。“谁在这大吼大叫,想死还是怎么的?”越涵从后面夺路而出,声色俱厉,“哦,我说是谁呢,堂堂的高大懵子先生,我告诉你,你要再敢伤害皮安一根汗毛,我要剥了你九层皮!”众人闻听,心下骇然,议论纷纷,并不敢有过多言语。 高懵子见今天这阵势,自己难占上风,再继续纠缠,恐有亏吃,不免心虚,假意强硬道:“好!今天就算了!皮安你个兔崽子,你等着瞧吧!” “你敢!”越涵见他带着那女的走了,恶狠狠地回击道。宋岩扶起皮安,继续打菜吃饭,当天无事。 一天下午,金利华大酒店的房间内,一个男人正和女人缠绵,于连洲长期备受宋梦淮冷落,已经不止一次和皮冠伟来这里了。 沙发,墙画,豪华镶金的落地灯,皮枕,红酒,黄褐色的锦绣被,液晶电视屏幕上播放着无聊的黄段子,一切都充满着暧昧的欲望气息。 “冠伟,你说我们这样下去,能行吗?”于连洲倚在他身边低声问道。皮冠伟点了根烟,沉默着,皱着眉,抽了好几口烟,过了好久,才说,“不这样还能怎样?过一天是一天呗。” 这回轮到于连洲沉默了,宋梦淮,你这个花心大萝卜,我为这个家不知付出了多少辛劳,而如今你却这样,凭什么你可以我就不行?我就是要这样!何况你我早商量好了互不干涉,我愿意沉浸在这样的欢愉里不再自拔。 但我为何感到如此不安,如此烦躁,莫名的焦虑、耻辱感、罪恶感向我不停地袭来,我该怎么办?怎么办?我真的堕落了?放纵了?有时候回到家,打开门看见一对儿女,还要强颜欢笑,心里真的说不出的滋味。 晚上回到家,吃过晚饭,与程妈一起看着那无聊的电视剧,等宋岩他们下晚自习回来,说会儿话,就径自到房里睡了。 多少个夜晚,于连洲就一个人孤独地坐在房里的床上,熄灯后,月光淡淡地洒进来了,清冷而寂静。 这个四十出头的女人还是没敢当众说出自己在外找男人的事情,她太传统,也必须为儿女顾及这个家,尽到做母亲的责任。 夜这样静,充满着欲望的魅惑,此时的宋梦淮在哪里呢,豪华酒店抑或公寓别墅,正与于晓桐缠绵了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清明列传》正文 第十六章 烟花广场诉情 去刘明珠家过圣诞 一年一度的圣诞节来临,昭陵城尽管地处南方,却也异常寒冷了。呼呼的北风吹过昭陵城的大街巷,但吹不走这隐藏深处的阴霾与迷雾。 刘金乾这二十多天来,建筑材料公司的状况颇不顺利,忙得焦头烂额,冬季工作量相应减少,材料运输过程中又发生了交通事故,损坏大半,本以为可以折卖到汉皇集团,但公司采货负责人坚决不要。 又加之刘金乾扩大经营,资金周转不开,东拼西凑,勉强维持,可仍不景气。 金黄色天花板中央挂着巨大的花状水晶灯,下面是客厅华贵楠木矮桌,四周黄红色牛皮沙发,刘明珠的姨梅青萍来了,二人正在沙发上看电视。 刘金乾推门而入,刘明珠叫到:“爸,梅姨来了!”刘金乾看了看梅青萍,平静地说,“你来啦。”说着把大衣挂在门边的衣架上,心情仍是不好,神情凝重,突然问:“明珠,你和宋岩最近怎么样了?” “没怎么,爸你不是知道吗,我和他不可能了。”刘明珠口是心非,刻意回避。“什么叫不可能?啊?”刘金乾勃然大怒。 “你这是干什么?女儿都这么大了。”梅青萍插了一句。“爸,你这是干嘛呀?一回来就冲我吼,吼得我看电视的兴致都没了。”刘明珠也反驳道。 “你还说?这么不上进,好端端的男朋友,怎么就被人抢了?”“他不喜欢我,我有什么办法?”刘明珠看来对爸爸公司的近况一无所知。 “怎么没办法?你看你缺胳膊短腿了还是怎么的?我告诉你,宋岩可是个很好的后生,你如果自己不上心,将来嫁不出去,不要怪你老子!”刘金乾恼怒地说。 “好了,好了,别吵了,刘金乾,待会儿我还有事跟你说呢”梅青萍劝和着。刘金乾一想也是,语气温和了下来,“明珠,去车上把买来的东西拿来,今晚我们好好过个圣诞节。”刘明珠听到指示出门去了,不一会儿,提进来一大堆大包包的食物食材。 “明珠啊,你现在就去把宋岩给我叫过来一起过圣诞,快去。”刘金乾点了根烟,缓缓地命令道。“要我去?!”刘明珠有点意外。“你不去谁去啊?”刘金乾语带严厉之气。 “可这大晚上的,人家要过也在自己家里过呀,跑咱们家来干嘛?”“少废话!叫你去你就去,这是在中国,又不是在外国,没那么讲究。”梅青萍想想觉得也是,“明珠,既然你爸要你去,你就去吧,啊。”刘明珠见状,没有办法,只得悻悻地去了。 晚上七点左右,昭陵中学附近的街道,灯火辉煌,霓虹闪烁,照在人们欢乐或平静的脸上,节日氛围还是挺浓的。 傍晚时分就开始纷纷扬扬地下起了雪,精品店的橱窗里,红色白绒高尖帽的圣诞老人,闪烁着彩灯的圣诞树,巧克力彩色糖果,玩具棕熊,彩色贺卡,方形圆筒精美礼盒,包装精致的苹果等等,各个店里圣诞歌或快乐歌此起彼伏,平安夜的味道越来越浓。 “快来呀哥,这里有好多精美的贺卡,要不我们也买一些送给光老师。”人群声里,宋媛兴奋地叫道。宋岩兴冲冲地赶来,紧随其后的是若溪和越涵,几个人脸上都被风吹得红扑扑的,经过大半年,若溪的精神似乎反倒是好了不少,开心地笑着。 “这个么?不好,太不精致了,”宋岩顺手拿起了一个还算好看的贺卡,可是不能细看,“走,若溪,我们到那边去看看。”说着,头也不回,拉着若溪往那边跑去了,气得宋媛嘴嘟得老高,若溪回头碰巧看见了,做了个鬼脸,“哥,你个大混蛋,毛没长齐,就重色轻‘妹’了。”逗得旁边的越涵哈哈大笑,正在往前走的宋岩和若溪也是一阵窃笑。 宋媛假作瞪眼,越涵赶紧打住,憋了好一下,还是未憋住,这下笑得更放肆了,宋媛边追他边跑,“恩哼哼,你们都是大坏蛋,都取笑我!”“嗯呵呵,救命啊,人家宋岩有美女相伴我没有,还要遭此罪,老天不公啊。”说完又是一阵哄笑。 就这样四人到了另一家精品屋,贺卡,糖果,礼品买得差不多了,宋岩突然说:“要不我们买些烟花放吧,反正现在还早,可以晚一点去看光老师。”“好啊。”宋媛立即附和。 于是四人又买了烟花准备放,“可惜了,皮安和明珠没来。”“他们怎么了?”若溪随口问。 “皮安今晚回家有事;明珠的话,不知道有没有空?”“那就打电话呗。”越涵接口道。 此时,刘明珠正慢慢地走在灯火辉煌的街上,电话铃响了,“喂,明珠吗,我们正在明德广场放烟花,你来不来?大家都在哦。”手机里传来清脆好听的男声,似乎很匆忙。 明珠知道是宋岩,犹豫了半会儿,不知道要说什么,“明珠,明珠你在吗?”宋岩焦急地问。“在”刘明珠低声答道。 “有空吗?有空就过来,我们等你啊,待会儿我们还要去光老师家,嗯,没时间的话,你可以不去。” 刘明珠听到这句“有空我们等你啊”,心底莫名地涌起被催促感,但又带着几分亲切。心里憋得难受,后面的话一句也没听进去,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宋岩,你能”话未说完,“明珠,快点过来,等你,我挂了啊。”通话戛然而止。 刘明珠的心一下子掉进了冰窟,心想去就去吧,先到那里再说。 “明珠,你来啦。”宋岩他们正在一起放烟花呢,见刘明珠走进,打了声招呼。“明珠,来来来,这个烟花给你!”宋媛丝毫没察觉出刘明珠的异常,正兴奋地说着话。 刘明珠只象征性地放了两把,就和宋岩坐在公共的亭里说些话,看着越涵、若溪、宋媛他们放。过了一会儿,刘明珠终于鼓起勇气,“宋岩哥,你说我该怎么办?”话一出口,就流泪了。 宋岩有些意外,温和地问:“明珠,好端端的,怎么了?”“宋岩哥,你可以抱一下我吗?就一下,可以吗?”刘明珠恳求着。 宋岩有些错愕,但随即心软了起来,安慰鼓励性地抱了一下她,但明珠却不肯松手,泪水滴滴落下,“宋岩哥,记得以前的时候,我们多么幸福,那时,我们虽然都没有明说,但已经彼此心生爱慕了,你说你会永远照顾我,照顾我一辈子的,不是吗?”宋岩此时多有不适,尴尬不已,但又不好推开,只得仍由她抱着。 “后来你为什么要喜欢赵依依,赵依依死了,没想到又跳出个赵若溪,你又喜欢上了她,为什么?我本想这辈子你就注定属于我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刘明珠显然越来越激动。 宋岩这下急了,怕被若溪看到,忙想挣开她,“明珠,你声点,别这样,别这样行吗?”但她并不放手。 “你为什么对我就如此不冷不热?我对你不够好吗?我不够喜欢你吗?你为什么要如此践踏一个女孩的尊严?你知不知道她很伤心?你知不知道?”刘明珠趴在宋岩怀里开始呜咽,继而放声大哭,不能自已,宋岩听得生疼,隐隐预感到这个冬天又将充满着悲凉的气息。 心中涌起莫名的迷惘,不知要向何处。 过了好一会儿,才冷静地说,“明珠,对不起,我知道你是个好女孩,可我”“嘘”,刘明珠用手捂住了他的嘴,满眼泪痕地抬起头来,淡淡地说:“别说了你知道吗,我爸要我叫你今晚去我家过圣诞节,当我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在冰冷的街上犹豫徘徊的时候,我甚至分不清是我爸想让你去、还是我想让你去?我多么希望只是我爸想让你去的,这样的话,我就用不着忐忑不安、心生期望了;我多么希望只是我高兴、我愿意请你去我家,那样的话,与我爸的强制干涉就毫无关系,你知道吗?你知道吗?你到底知不知道?!”刘明珠哭着喊着,近乎疯狂地摇着宋岩的肩膀。 而这一切,细心的若溪却都无意发现了,虽然烟花绚烂,虽然人声嘈杂。“明珠,明珠你听我说,”宋岩有些感伤,“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好吗?我知道,你内心很痛苦,嗯,这样,我们现在就去你家,现在就去!!”边说边帮明珠整理好头发,捂着她的脸颊,示意她情绪快点好起来,随后自己也整理好情绪,就拉着刘明珠出了亭子。 若溪见状,继续与宋媛、越涵一起,假装继续放烟花。“越涵,你带我妹妹和若溪放完烟花后,去光老师家吧,明珠家里有些急事,我得先去一趟。”两人跑近了,宋岩大声地说。 越涵也没多想,“好嘞,你们去吧。”后他们走了才觉奇怪,如果真有急事,为什么明珠刚来的时候,没有很急呢?也只好这样了。 三人去光老师家坐了会儿,光老师倒是很热情地接待了他们,只是,他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男人,这多少让人有点猜想,就这样,说了会话,越涵意识到不宜久留,就和宋媛、若溪他们出来了。 “叮铃叮铃”,门开了,梅青萍一见是宋岩和明珠,赶忙招呼道:“是宋岩来了啊,快进来,快进来,坐车来的吧?你说我们家明珠怎么这么倔,这大冷天也缠着你来家里过圣诞。” “梅老师,你也在呀。”宋岩有些尴尬地打招呼。 “对啊,明珠这丫头,从没人照顾,作为姨,当然必须时不时来看看她呀。”梅青萍反应倒很是自然。 “嗯,这样很好啊。”宋岩赶忙赞许,以掩饰自己的尴尬,“这是我专门为你们准备的圣诞礼物。”说着从手里拿出了几样礼品。 “宋岩啊,你来啦。”刘金乾从厨房出来,身上还围着围裙。“叔叔,最近身体还好吧?”宋岩礼貌性地问候。“好,好,过来坐。”刘金乾边说边招呼宋岩过去,“我和你梅老师在家准备了好多好吃的,很快就好了,等着啊。”没过多久,四个人围坐一起,边吃边聊,谈及学习压力、学习成绩、公司业务、日常时事等话题,各抒己见,颇为热闹,一时竟是满心欢喜、幸福和乐的景象。 大约十二点,宋岩才回到家,累得不行,稀里糊涂地洗了澡,趴在床上就睡着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清明列传》正文 第十七章 刘明珠夺冠 皮安再次被打伤 星期一早自习,宋岩因为歌手大赛的事情正赶往办公室,若溪这时候大概是上厕所还是什么事,碰巧正迎面走来。 若溪有点想躲开,宋岩也察觉到了,仍鼓起勇气,“若溪,昨晚还好吗?”没想到若溪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宋岩颇感意外,心中忐忑,但很快调整了情绪,赶往办公室开会。下午,宋岩在八节课还没下课前就守在若溪宋媛她们班的窗前,下课铃一响,就向窗户里打招呼,“若溪,若溪”若溪没有应声,也没有回应,倒是妹妹宋媛出来了。 “哥,你昨晚咋回事?又惹得若溪不高兴了?我问她,她又不说。”宋媛着急地问。“根本没什么,明珠她情绪低落,她爸好心叫我去他家过圣诞,我也就去了。”宋岩解释道。 “哥,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一直喜欢若溪的吗?怎么又去明珠家呢?你这样会让她误会的。”“这样也误会?”宋岩觉得不可思议,“我为什么不可以去她家,我知道她喜欢我,但我不喜欢她,我们只是朋友,既是朋友,为什么不能去?” “可是别人,尤其是若溪姐不会这么认为啊?哥,你们的关系经历了这么多磨难,一路走来不容易,你可得好好珍惜啊?”宋媛耐心地劝道。“哥知道,”宋岩回答,正欲继续解释。 “你知道你还这样?哥你别忘了,若溪她还是病人呢?!”宋岩一经提醒,猛然想到,这些日子因为工作的事情,自己真的忽略了若溪的病情。 后悔莫及,但时间越来越紧,也没什么时间,只好拜托妹妹,“好妹妹,你帮我好好向她说说情,同时叫她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随时注意病情变化。”“好。”宋媛有些不满地答应。 说着,宋岩便走了。而此时,若溪抬头看时,已不见了宋岩身影,心中更是郁闷。 两人就这样一直僵持着,直到元旦晚会暨“第八届校园歌手大赛”当晚。若溪虽然生他的气,但还是以不错的心情参加了比赛,刘明珠、江晓荻也盛装出席。 刘明珠唱的是《因向日葵之名》,歌声里暗藏着不被爱的坚强、希望和等待,曲调、歌词虽然平淡,但感人至深,深得观众喜爱;赵若溪是蔡淳佳的《等一个晴天》,淡淡的愁,淡淡的苦,偶然抬头,遇见晴天,夹杂着暖意,把大家带进别样的忧伤国度;江晓荻唱的是harl的《har》,狂野动听,有节奏感,宋岩听得特别入迷,并暗自认为,此次歌手大赛办得非常成功。 最终由学校领导、老师、学生代表团共同评出,刘明珠获得本次大赛的冠军,赵若溪紧随其后,获得亚军,在后台的江晓荻恨得牙痒痒,心想,季军总该归自己了吧,哪想获得季军的是两个男生合唱的中国风歌曲《北京一夜》,紧随其后是《兄弟干杯》,第五名才是江晓荻的《har》,以后依次是《等一分钟》、周传雄的《青花》、《映山红》,还有《大海》以及liy乐队的《vaililigh》。应观众要求,前三名需再献上一曲,季军的男生们因为没准备所以弃权,只剩下刘明珠与赵若溪演唱。 刘明珠一改此前的忧伤风格,唱了卓依婷的《桃花岛》,而赵若溪则唱起了蔡淳佳的另一佳作《郁金香》,越涵、宋媛、宋岩都在下面为她们鼓掌呢。 随着忧伤的曲调响起,若溪清亮有如晴天的嗓音开唱,“都说郁金香花期并不长时间是她致命的伤开在笑颜里谢在夜凄凉为谁笑颜为谁凄凉都说郁金香无心上浓妆却穿上泪花的衣裳担心花不开无心柳成双心有重重泪已千行 郁金香郁金香你为谁香为谁装郁金香郁金香你为悦己者容花为痴情者香都说郁金香花去也芬芳温情冲破冰冷的墙梦里寻芳踪月是半自空不知何年何月何从 郁金香郁金香情愿平凡不平常郁金香郁金香花香荡气回肠永远停留在有心哭泣纷乱不清的世上”一曲还未唱完,宋岩含着泪,捧着一大把粉白紫红的郁金香缓缓走向了舞台,在送给若溪的一刹那,轻轻地颤抖着抱着若溪,台下还以为是逢场作戏。 哄闹异常,嘈杂声里,温柔的声音,“若溪,原谅我吧,我会爱你一生一世,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相信我。”若溪眼眶有些湿润,宋岩把她扶到了后台,随即叫妹妹宋媛代若溪领奖,自己则带着若溪早走了。 两个人刚想好好在一起,放纵一下,若溪妆都没卸,手机却响了,是皮安发来的短信:“宋岩哥,江晓荻唆使高懵子一干人将我打成重伤,现在中心医院,请火速帮我盯紧江晓荻,我已经报警了。”宋岩一看傻眼了,发疯似地往回跑,此时越涵早收到了同样的短信,只是变换了下称呼。 等宋岩返回大礼堂入口时,正碰见江晓荻和芳在谈论些什么,时而发笑,“江晓荻,”宋岩气喘吁吁,“我问你,你是不是唆使了高懵子等人殴打了皮安?!”宋岩显得非常急切激动。 这时后边还跟来赵若溪,若溪身子实在虚弱,只好待在旁边,边听边休息。“你干嘛呀?本姐今天得了个破第五,气还没消呢,你又来乱说?什么意思?”江晓荻第一次在宋岩面前失了态,还好中途软和了语气,不至于太尴尬。 “晓荻你告诉我,高懵子他们的事真的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宋岩仍耐心地追问。“没有!没有!没有!”江晓荻情绪激动地连番否认。 “你说实话!快!不然,我叫警察了啊,叫警察把你抓起来!”宋岩也火大了。“你疯了吧你?!什么时候你和他们一起发起疯来了?你还别说,好像还真蛮有意思的,好啊!你叫啊!你叫啊!”江晓荻一把将手中那束破玫瑰往地上狠狠一摔,眼里充满着惊恐、怨恨、无辜,夹杂着泪水。 宋媛、越涵他们也赶了过来,宋岩这下犯了难,回过头,想看看大家的意思,宋媛白了江晓荻一眼,越涵、若溪都无表情。“哎”宋岩无奈地大吼一声,“走,一起去看皮安,中心医院。”说着自己率先走了,越涵他们也跟着去了。 宋岩冲进病房,皮安正在闭着眼休息,头部受了伤,用白纱布缠住,手上脚上多处受伤,加之上次挨打还有内伤,似乎真的伤得不轻。“皮安,皮安。”宋岩轻声唤他,皮安微微睁开了双眼,脸色苍白,全然没有了平日里调皮的可爱劲儿。 “你好点了没有?”宋岩近乎哽咽。皮安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宋岩继续问:“谁打你的?我要将他碎尸万段!”宋岩握紧拳头。“高懵子,四眼鸡,还有八他们。”皮安轻声说。 “又是他们!”宋岩虽然对他们不是很熟,但几次下来,多少有些印象。 此时若溪、越涵、宋媛也赶了过来,宋媛手里拿着匆匆买来的平安兔,焦急地问,眼角要滴出泪来,“皮安,皮安,你没事吧,他们真的够可恶的!”“我没事,你们大家都别担心了,放心吧,有你们这么多人能来看我,我已经很感动了。”皮安说话间语气似乎变了不少。 若溪心疼地说:“皮安,都是我连累的你,对不起,害你三番四次被打我我真的都不敢来见你。”说罢流下泪来。 “若溪,从你被认定为我哥嫂子的那刻起,我们就是很好的朋友,你不要这样,这样反而让我很难过。”皮安轻声地安慰她。 “皮安,你放心,二哥绝对不会让你白挨这顿打的。”越涵的话语里充满了坚毅和肯定。 皮安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江晓荻呢,叫警察把她控制了没有?”宋岩的脸色一下子尴尬凝重起来,吞吞吐吐地说:“皮安,你听我说,晓荻她没有,不是她干的,她今晚还在参加元旦晚会呢。” “不是她还有谁?!她没有?上次害若溪的时候,她不是也没在场,你不是还和她吗?!”皮安有些生气了。“皮安,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大哥?你认为我会包庇江晓荻?!”宋岩也有些激动。 “那倒没有!江晓荻毕竟是你表妹!而且你不是一直无论她做什么都会对她很好么?!”皮安淡淡地回答,故作不理会状。“皮安,我哥他也很为难,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这人一贯心软得要命。”宋媛劝道。“那也不行。”皮安坚持到。 宋岩顿时觉得极其尴尬难受,一边是自己最好的兄弟,一边是一个为了得到自己而不择手段的女人,只得含愧跑出门去。皮安见状,心里也不好受。 皮冠伟正从楼上下来,看见宋岩静静地站在医院的走廊护栏旁,走了过去,“这不是宋岩吗?来看皮安了?”“嗯,皮叔叔。” “安子说的那个江晓荻抓住了没有?”“没,皮叔叔,江晓荻真的没有指使那帮人来打皮安。”宋岩似乎来了解释的兴致。 “你怎么就这么肯定没有?哦,我知道了,安子说,那个江晓荻是你表妹,而且她妈跟你家关系复杂,这些事我都知道,但是,做人不能这样啊宋岩?”皮冠伟提高了嗓门。 “皮叔叔,我真没有!皮安就像我的亲弟弟一样,我怎么可能帮着江晓荻来欺负他呢。”宋岩一脸无辜,有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味道。“哎,你说你没有?那为什么江晓荻没被抓?啊?”皮冠伟不听解释。 “皮叔叔,我们做事不能这么武断,做任何事都得要证据才行”宋岩试图耐心地解释。“够了!”这回皮冠伟真生气了,“你回去吧,安子不需要你来看,你走!快走!快跟我走!!”皮冠伟不耐烦地呵斥着,兴冲冲地上楼了。 宋岩一个人下楼,走在医院的石子路上,心里烦得很。过了好久,才给妹妹宋媛发来短信:“媛媛,我回去了,你们好好陪下皮安。”“我哥回去了。”宋媛抬头对大家说到。 “回去了也好。”越涵附和了一句。“他怎么突然就回去了?”若溪轻声问。“可能是因为我吧。”皮安话还没说完,皮冠伟破门而入,“是我叫他走的。呆在这里干什么?看着心烦。”皮冠伟毕竟是个粗人,说话口无遮拦。 “爸”皮安试图阻止,皮冠伟这才意识到宋媛也在这儿,于是没再说什么。过了好一会儿,见越涵他们说了会话,看时间也不早了,就说:“你们都回去吧,这么晚了,明天还要上课,啊。”大家见皮叔这么一说,也只好都回去了。 这以后,宋媛、越涵、若溪仍不时来看皮安,给他带些水果、补品或好吃的,越涵还每天给他大致辅导一下功课,可皮安老说头疼发晕,几天下来,大家都很累。 宋岩没有办法,只好每次托妹妹或若溪给皮安带些好吃的,有时候还夹带有纸条,大致是“皮安,哥哥对不起你,请你谅解”之意,渐渐地皮安也不再生他气了,可皮冠伟始终不这么认为。 星期三下午,光老师也来了,皮安非常感动,光老师说这些天一直和越涵等人在处理高懵子打人的事。 高懵子自打人以后,就再没来过学校,后听到一些消息,越发对光老师恨之入骨了;还打电话威胁江晓荻说,如果她不帮忙,就把以前对赵若溪做的那些事全都捅出去,江晓荻觉得毕竟不是什么好事,于是谎称是自己指使高懵子他们干的,宋梦淮听后非常生气,但最后还是在公安局疏通了这件事。 因此,皮冠伟得知此事后,对其更加恨得咬牙切齿。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清明列传》正文 第十八章 宋媛被撞瞎 皮安渐起情愫 星期五晚七点左右,宋岩一回来,就兴冲冲地质问正坐在客厅喝茶的宋梦淮,“你干的什么好事?高懵子他们犯的事,你到底做了什么手脚?你为什么要去做?为什么?”宋岩很少这样粗暴且无礼。 “儿子,你在说什么呀?不要乱说,啊?爸爸对你的事什么都不知道。”宋梦淮没有发火,毕竟有些心虚。 “还说没有?我告诉你,公安局的马叔叔都跟我说了!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干什么?!”宋岩有些激怒。 “岩岩,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忤逆了啊?老子的事要你管?!”宋梦淮火冒三丈。“你吼什么?吼什么呀?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忤逆了?!你应该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下流无耻了?!”宋岩强忍住怒火,极尽挖苦讽刺之能事,像一把利剪在宋梦淮五脏六腑间穿行。 “扑”地一声,那杯未喝完的热茶泼在宋岩英俊的脸上,随后,茶杯摔在地板上,顷刻间粉身碎骨。宋岩只觉得脸上灼烫得厉害,即使不是温度极高的茶水,只瞬间感觉被侮辱被压制了,吓了一惊,但还是极力保持凌厉的神情,脑中一片空白。 宋媛本想阻止,但未及反应过来,茶已泼至哥哥脸上,这时只得把哥往一边拖开,里屋于连洲听见动静赶了过来,一看这架势,这场面,立即发怒道:“宋梦淮你吃饱了撑的还是咋的,谁见过这么对儿子的,竟然拿开水泼脸,我跟你拼了我,”说着便迎上去与宋梦淮一阵厮打。 宋梦淮只得尽可能躲着,“你说你,对那个贱女人的女儿简直是百依百顺,要你这条老命,恐怕你也会给吧;什么时候对儿子这么好过?!你干脆去死了算了,啊?!”于连洲边撕扯边骂到。 “妈别打了。”宋媛在一旁喊到,随即过去扯架。宋岩站在那里,犹如一尊悲伤的木雕,面无表情,却也心如死灰,不知道要干什么。 “妈,别打了。”三人在推搡中,忽然“砰”地一声,墙角的博古架上青花瓷瓶应声而碎,而宋媛更是被推到另一边,重重地撞在柜子上,顿时半昏了过去。 “媛媛,媛媛”于连洲反应过来,迅速放开宋梦淮,哭也似的叫喊着,过去抱着女儿。宋梦淮这下也急了,宋媛的额头被严重撞伤,已经流血了,只见他迅速从于连洲手间抱起宋媛,抱起就走。 “宋岩,赶快去拿车钥匙,我们去医院!”“媛媛,媛媛”“噢。”宋岩慌张地赶紧上楼去取,背后只听得于连洲叫骂,“宋梦淮,把我女儿弄成这样,我饶不了你!”边说边带着哭腔。 宋媛被火速送往医院后,医生进行了检查,约莫半时后,才出来,“宋先生,你女儿额头撞击过重,导致视神经压迫断裂,急需住院观察和治疗,你们先去办理住院手续吧。” 于连洲一听急得泪都出来了,“都是你!都是你!我杀了你这个挨千刀的!”说着又要找宋梦淮闹。“哎哎我说你别闹了,现在女儿的病要紧,我去办手续了,啊。”说着借机逃走了。 于连洲的吵闹像是突然被悬在半空中,没人回应,只好无趣地转身,去病房看女儿。 年末一天天近了,北风刺骨地吹,冬雨绵绵,阴冷潮湿,偶尔温度下降,天上便下起一阵两阵不大不的雪来。这个冬天注定要开始的,就注定没办法停下来。 前些天,皮冠伟实在没办法了,便打电话向于连洲借钱,谎称家里有事,毕竟宋岩、刘明珠他们帮不了多少忙。 越涵则被老爸越军拖去三亚度假了,老爸说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并且机票都已买好。越涵只得不时发短信问皮安的情况。 下午,宋岩带着从家里炖的排骨汤到医院给妹妹,碰巧在楼梯间遇到了皮安,他拄着拐杖从厕所那边刚出来,伤势仍是没好,“哥,宋媛怎么样了?”皮安鼓起勇气轻声问。 “不怎么样,只是瞎了。”宋岩淡淡地答道。“瞎了?若溪他们怎么没跟我说清楚?不行,我要去看看!”说着就要去。“不要去,”宋岩轻声说,“她现在需要休息。” “去什么去?他们家害你还害得不够么?”皮冠伟从后面走过来,不耐烦地说。大概是皮安上厕所还需要人照顾吧。说着,搀着皮安尽可能快地走了,但还是不能太快,因为儿子的病毕竟还需要调养数十天。 第二天,皮安趁爸爸出去的时候,还是去了宋媛的病房,“媛媛,媛媛”皮安温柔地唤她,看到她的瞬间,皮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额头上包裹着一圈的纱布,正静静地坐在病床上,双眼明显是睁开的,但很显然,并没能看见一瘸一拐进门的皮安。 “谁?”宋媛反应过来。皮安的泪一下就涌上来了,“我,皮安。”几乎哽咽。“皮安,你来啦,真的是你?太好了,我一个人每天呆在这里,真是无聊死了。”忽然想到皮安可能也是一个人,于是就有点后悔说了这话,但又立即说,“既然这样,你搬到我这里来吧,也好一起说说话。” “不可以,你是单人间,我那里这几天四五个人呢,再说了,单人间不可以再加床位的。”“那也是哦。”宋媛深深地叹了口气。“没关系,我可以每天都来看你啊。”“真的吗?那太好了。” 宋媛一阵兴奋,随即又低下了头,“那你爸发现怎么办?”“我们可以在他不在的时候,一起玩啊。”皮安兴奋地说,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平时干练泼辣的女孩因为生病而变得弱,自己竟突然有种想要保护她的冲动与想法。 这几天若溪总是下午给宋媛和皮安送些食物来,照顾关心备至,但一般都是他们爸妈不在的时候。 “咚咚咚”,门外响起敲门声,“媛媛,我来看你了!”若溪一脸的高兴,“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随即关上门,“闻闻,我专门借了隔壁寝室女同学的电饭煲,煲的胡萝卜骨头汤,对你的视力恢复有帮助的,闻一闻”若溪说着打开了饭盒。 宋媛高兴地说,“嗯,好香啊,我想喝。”两人闲聊了半会儿,若溪安慰她好好安心养病。“皮安怎么样了?”若溪轻声问,“我今天特意去药房买了些东西,看能不能有用?”“你去看看他吧,估计这会儿他爸不在。” “皮安,皮安”若溪轻声唤他,皮安在床上发呆,正拿着手机摁键呢,一见若溪进来,赶紧把手机藏了起来。 若溪也没多想,“嗯,我给你带了脑蛋白水解物口服液,希望对你的大脑恢复能有所帮助。”“什么口服液?”皮安有些惊讶,亦有些感动。“脑蛋白水解物啊,生物课上有介绍的。”若溪微笑着答道。皮安迟疑了半饷,“谢谢若溪姐了。” “这些都是若溪姐欠你的,”赵若溪语气有些沉重起来,“如果没有我和宋岩的事,就不会引发这么多问题,甚至连累你们。”“若溪姐,你没有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这是无法改变的;至于江晓荻、高懵子他们,你放心,等我伤好以后,我会自己解决的。”皮安变得异乎平常的冷静。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清明列传》正文 第十九章 皮安再急救 于连洲被撞破 第二天下午,“皮安,帮我把那桌下的暖水瓶拿过来,我该服药了。”宋媛轻声说。 “呃好。”皮安轻轻低下头,因为腰还不能完全弯曲自如,所以只好把整个身子屈至桌下,正想着取出来,“砰”地一声,头不心猛地碰到了桌顶,“哗”地一下,趴倒下去,整个人就昏过去了。 “安子,安子,你没事吧?”见喊不应,知大事不妙,“医生,医生”急切地尖声大叫,护士不久后赶到,皮安被送往抢救。 “越涵,你的假期快结束了吧,快回来吧,皮安现在很严重,已经深度昏迷了!”电话里宋岩焦急地说。“岩哥,你别急,我马上订机票,马上回来,啊。”越涵说着挂了电话。 宋梦淮听说这事,心里多少有些愧疚,于是要宋岩带给皮安父子万块钱,皮冠伟起初硬是不要,言语中充满了对宋家的不满,但考虑到自己确实无力支付医药费,只得勉强收下。 后皮冠伟又打电话给于连洲说儿子现在病重急需用钱,于连洲想着更好地安慰他,说要来看看他儿子。 第二天早上,皮安终于醒了,于连洲得知皮冠伟儿子也住在中医院,起初怕熟人看见,后想想医院这么大,应该没事。 八点刚过,于连洲敲了敲门,提着些水果和零食进来,皮安睁开眼,“于阿姨,你怎么来了?”于连洲一看是皮安,正疑惑自己是不是走错门了呢,虽然她也知道皮安受伤的事,本来也打算顺便看看的,皮冠伟说的房间号是没有错的,皮安、皮冠伟?天呐!这么一想立马就明白了,怎么以前全然没往这方面想呢!正要退出门去。 “哎,于阿姨,于阿姨你怎么走了?你不会是”皮安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于连洲立马反应过来,只得圆谎,“哦,是皮安啊,我还以为不是呢,是这样的,岩岩说还是不好意思来看你,所以叫我顺道过来看看。” “不对,于阿姨,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我爸说的那个?”皮安气定神闲,面色凝重。“不是。”于连洲慌忙否认。“你已经承认了。你根本不知道我说啥,就急着否定,说明你早就是了,不是吗?”皮安似有不敢相信但又不得不信地反问她,面无表情,抬头看着她。 于连洲知事已至此,要真是这样,早晚是瞒不住的,长吁一口气,艰难地点了点头。“你你们有过过了?”皮安有点心慌,吞吞吐吐地盘问。于连洲面露难色,不置可否。 “宋岩哥如果知道了,怎么办?”皮安第一想到的是自己的兄弟。“皮安,你是个好孩子,这事千万不能告诉他,知道吗?”于连洲恳求道。 “不行,”皮安有些生气,“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宋岩哥如果知道了,定会感到极大的侮辱,我们以后还怎么做朋友?”“皮安,你不要这样,你不可以告诉岩岩这些事,这样对谁都不好,我和你爸是真心相爱的,我知道说这话你不会相信;而且我和你爸也会饱受争议,你也不想这样吧,你就权当帮帮你爸好不好?这么多年来,你爸独自抚养你长大不容易,你就不能体谅体谅一下他吗?”于连洲胡乱说了一大通,可能心里也是急了。 皮安有点紧张,眼含泪光,想了想也是,淡淡地说了句,“好吧。”“可是不行,你赶快走吧。” 皮安说话间,皮冠伟已破门而入,“皮安,你怎么这么不懂事,阿姨刚来,就要她走啊?”皮安赶紧拭去泪痕。“怎么?谈不来吗?”皮冠伟继续问。 于连洲尴尬异常,几乎僵在那里,还是勉强撑起,“没没有,我和皮安聊得很来呢,是吧皮安?”皮安吱吱唔唔地不好意思附和。皮冠伟一介粗人,似乎也看不出什么端倪来,“那就好,那就好。”于连洲知道不宜久留,于是说:“那我先走了,我还有事。” “不多呆一会儿?”皮冠伟反问道,但知道留也没用,于是改口说,“好,我送你吧。”说着跟了出去。 但很快又回来了,很显然,于阿姨一定很快找了个理由让他不要送了,以免被人发现。 九点多,宋岩、若溪陪着越涵、刘明珠他们来了。越涵一进门就冲到病床前,抓住他的手,望着他那憔悴的双眼,心疼不已,“安子,你好点没有?宋岩打电话给我,可把我给急死了!赶忙打的跑往机场,连夜赶回来了!”皮安眼眶有点湿润,“你没事吧?啊?”越涵见他不语继续追问。 “没事,已经没事了”说着,又以其一贯的幽默方式逗乐道,“涵涵,偶第一次看你为我这么心疼,你是不是爱上我啦?”说完大家笑作一团,越涵强忍住说,“都成这样了?亏你还笑得出来。” 皮安不管,停了会儿,“那你提前回来的?在那玩得开心吧?”“嗯,本来是今晚上回来的,开心啊,不过一想到你们,我就”正说着,突然意识到宋岩今天怎么有些不正常,立即明白了因为那天的事还没和气大概,于是说,“宋岩,你这个做哥哥的怎么回事?电话里跟我说的时候都差点哭了,现在见了反而连句话也没有。” 宋岩满脸尴尬,皮安本来还有些不高兴,但一听越涵这话,知道大哥还是心疼自己的,于是鼓起勇气说,“哥,那天的事,是我太冲动了,对不起。”“安子,”宋岩轻声蹲下,握着他的手,“不是你的错,都是大哥,给你们带来这么多麻烦,哥真地对不起你。”说着,泪就涌上来了。 “哥,你别这么说,我们兄弟间,还用得着说这些,是不是太见外了?哥,都是我不好,这几天我真的好难受,说真的,我每天都盼着你来看我,哪怕就看你一眼也好”说着两人相视而泣,越涵安慰着拍了拍他们的肩膀,“好了好了,大男人的,别矫情了。” “是啊,我们来了这么久了,看把我们晾的,大冬天的,都快风干了。”刘明珠打趣道,三人破涕而笑。 “皮安,你今天感觉怎么样?”若溪轻声问。“好多了,媛媛呢,媛媛怎么样了?”皮安转而问。“她正为”明珠正要说,宋岩示意她停止,“没事,她没事,你好好休息吧,我们不过多干扰你休息了,要使自己脑子尽快恢复起来,知道吗。”宋岩眼中充满鼓励。 “嗯。”皮安或许真地有点困了。“那我们去看宋媛了。”越涵说到。于是大家正要出来。皮叔叔推门而入,一看是宋岩,立即摆出不耐烦的神态,“你,你怎么又来了,走,快走。”越涵正要解释,也一并推至门外,皮安躺在病床上,也无可奈何。 于连洲昨晚在女儿床前守了一夜,帮宋媛打理好一切,回去休息,叫儿子宋岩接着来照顾。 宋媛就坐在床上发呆,东想西想,江晓荻是不是真地参与了这事?皮安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真像他们所说恢复得那么好?皮安,你现在怎么样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为什么这么关心你了?仅仅是因为你是我哥的兄弟吗?仅仅是因为我们是很要好的朋友吗?我们之间,似乎一直有些东西没有明说,说不清也道不明。 宋媛她现在干嘛呢?和我一样躺着睡觉吗?为了我事和爸妈吵架值得吗?江晓荻,你这个死女人,我伤好后,一定不会放过你。 其实当混混也不错,看王田哥他们多潇洒,每天什么事也不用干,照样吃喝玩乐,还可以随意欺负人,我才不要被那群狗崽子欺负呢,他们算老几。 好像江晓荻那个死女人跟黑老五他们走得也很近,上次,我还看见他们在酒吧包厢鬼祟地抽烟呢,对,一定跟那个死女人有关。呃,宋岩哥,真对不起,我爸真是该死,怎么勾搭上了于阿姨,我该怎么办?我真是说不出口,说不出口啊。 昨晚,于连洲趴在宋媛床前,思来想去,一整夜都朦朦胧胧,梦里恍惚儿子知道了自己与皮冠伟的关系,不堪受辱,与皮安的兄弟关系也法继续。 不知怎么的却是与越涵吵架,自己赶上前去,可是他们在前面相互撕扯对骂,自己怎么也追不上,直说,不是越涵,不是越涵,但他们似乎听不到。 这时,后面来了皮安,突然变成了一条狗,朝她神秘地说,“不是越涵是谁呀?不是越涵他爸跟你乱搞男女关系是谁呀?”正说着,那狗像瓷器一般碎了一地,吓得于连洲醒了过来,满头大汗。 这样断断续续,直到天亮前,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哥,我想去看看皮安,你扶我去吧。”宋媛见哥哥宋岩来了之后,轻声说。“嗯,”宋岩迟疑了一下,“好。”两人推门而入。 “皮安,皮安你好些了吗?”宋媛焦急地问。皮安耐不住这热情,有些尴尬,讪讪地应声,“好很多了,嗯,大概四五天就可以出院了。” “这么快?”“家里没钱付医药费,再说,伤大致都好了,呆在医院也是浪费钱。”“哦。”不知为什么,宋岩总感觉皮安今日跟妹妹说话有些生硬,更让人不解的是,皮安似乎有意回避些什么,只是问一句答一句。 宋媛最后也感到无力,不再问了,就要回房,不知是生气还是也有所怀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清明列传》正文 第二十章 若溪寒假回乡 宋岩雪夜浪漫追爱 学校陆续放了假,宋媛、皮安的期末考试经由学校批准,只得下学期补考。皮安终于出院了,大家都来医院接他,只有宋媛没有出来。 早上,宋岩早早起了床,赶往学校,因为若溪今天回乡下的家里。汽车站前,冬天是越来越冷了,却没有包裹住年轻的活力与美好。 宋岩身穿一身蓝青色的羽绒服,休闲牛仔配以白灰色板鞋,中长碎发,围着银白色的围巾,在冬日太阳初升的早晨,偶尔哈几口热气,青春帅气又不失纯净可爱。 当宋岩单手扶着自行车,站在若溪跟前时,那浑身散发的尼青温润的气场,是有多美好,到哪里去找这么帅气的伙子终生为伴呢,若溪心里想着,竟入了迷。 宋岩并没有注意若溪在看他,而是四处张望,似乎在找东西,“若溪,我帮你去那边商店买些橘子吧,带路上吃?”见没反应,回头看若溪呆望着自己,“若溪,你傻啦?”宋岩一脸宠溺地笑她。 “噢,”若溪回过神来,“嗯好吧。”这要在平时,肯定又要折腾半天,说什么冬天橘子贵啦,我不爱吃啦等一大堆理由,这会为了掩饰尴尬,不曾多想,就顺口应了。 汽车发动了,“若溪,”宋岩突然温柔地看着她,双手抚摸着她的秀发,青眉微翠,长睫微微泛起,在冬日的微雨里沾染了点点湿润,鼻如凝脂,清秀动人,“啊”若溪也望着他,似乎知道他要表示些什么,在等着他。 “我我有东西要送给你”宋岩说话间,微带着羞涩。若溪正想笑,但立刻又抑制住了,她不允许自己亵渎宋岩的感情,即便他看起来真的有点傻乎乎的搞笑。 看他谨慎心地从裤衣袋里掏出一个黄褐色的楠木盒子,递给她,“就是这个现在不许打开看”若溪惊喜之余,嚷嚷道,“我不,我就现在打开”“你敢”宋岩嘟着嘴,眼神里掠过一丝霸道与风流的笑意,追着不许若溪打开盒子,正打闹着,车上售票员在喊了,“车子出发啦!大家赶紧上车!”两人停下来,轻轻拥抱了一下,若溪就上了车,“若溪,回家记得打电话,记得想我啊。” 若溪看了他一眼,向他挥挥手,只剩宋岩站在冬雨绵绵的车站空地上目送她离开,眼里飘着不舍的泪光还是雨丝。 若溪坐在车上,什么都不去想,只觉得有些难过。雨越下越大,寒风在车窗外呼啸不止,若溪瑟缩着在座位上,一言不发。 若溪在朦胧中被手机铃声惊醒,是宋岩的短信,“宝贝,我想你了,怎么办。”“嘿嘿,那你就尽情地想呗。”若溪回完短信,扑哧地声笑了一下。“那不行,我要见你。” “傻瓜,开什么玩笑,我们才分开多久。”回复了之后,宋岩也没回了,若溪心想,他可能有事去了吧,转而想起那楠木盒子,若溪在座位上从包里把它拿出来,打开一看,呵呵,原来是一枚精致的绿玉蝴蝶手机挂件,还有一张纸,若溪打开慢慢地看了: 若溪, 从我第一次在车上看见你,其实我就喜欢你了。世间善良美好的事情太少,但我仍愿奋不顾身地追寻。若溪,你答应我,哪怕世事无常,命运不定,你我此心,能不变就不变,好不好?我深知这世间没有永恒,但仍怀着美好的期许,上天让我遇见了你,是对我最大的馈赠,余心无憾,此生足矣。若溪,答应我,我们一起努力成长,风雨同路,我定会陪你到时间的尽头。我会变得很好很好,以便今生与你共享美好的爱情。 爱你的宋岩 世间得一知己足矣,这秋冬轮转,我们竟有了如此多的变化。宋岩,你知道吗,我深深地相信你,相信你说过的每句话背后的坚定。我们不会祈求永远,但均会好好对待生活里的每一天。仅管,这冬日的腥风冷雨,浸染着我们的青春岁月。 手机响了,是妈妈,“喂,若溪啊,在云霖寺附近就下车啊,你白叔叔也开车,到时我们一起回去。”钟意的心情似乎不错。“妈,我直接坐车回去算了,省得麻烦。” 不知为什么,若溪听到“白起”这个名字就有些本能的抵触,虽说以前在电话里,听到妈妈说这个消息时,心里还蛮高兴的。 钟意在电话那头,迟疑了一番,“嗯那好吧,回头妈妈给你做好吃的。”“谢谢妈,那我挂了哦。”说着挂了电话,若溪似乎在逃避什么,但又似乎期盼见到他,心中微有忐忑。 到家了,原本普通的红瓦砖墙修葺一新,银白色不锈钢大门,院墙用水泥粉修一新,两层楼的砖房内外都镶上了白色瓷砖,也新添了不少家具与墙饰。 若溪提着大包包一进门,看见奶奶正在厅房沙发上打盹呢,矮桌上的央视戏曲频道唱得正热乎。“奶奶。”若溪轻声喊她,老人家一抬头,熟悉的脸庞映入眼帘,“溪儿,我的溪儿回来哩呀!”平阿婆缓缓站起,高兴异常,忙着帮若溪卸下行李。 若溪看了看奶奶,白发更多了,只是脸色却比以前红润了,此情此景,不知怎的,若溪反而鼻子一酸,强忍住没有哭出来。 放下行李,奶奶便忙着去厨房,嘴里边唠叨,“我的溪儿回来啦,我的溪儿回来啦。”若溪坐了一会儿,奶奶从厨房端出两盘菜笑眯眯地说,“这是你最爱的青椒炒鹅肝,武冈的,你妈怀孕,你姑前几天特意给送过来的;还有糯米粉蒸肉”“那不是给妈吃的么?”若溪边说边去厨房洗脸去了。 “没事,你妈说这东西孕妇不能吃得过多,大家都尝尝鲜”若溪没再说话,心里还是高兴。洗完了,坐在沙发上与奶奶聊天,边吃饭边看电视。 停车声刚落不久,门开了,妈和那白叔叔进屋来了,“妈”“溪儿”只见妈妈钟意身穿一灰色绒毛大衣,头发向后挽起,用蝴蝶发卡盘扎起来,虽然怀了孕,但脸上却比以前精神多了。 “我的乖女儿,你总算回来了,妈看看,都瘦成这样了,哦,对了,你那手术年后就可以做了,不用担心,我可再不许我的女儿受苦了”钟意只顾着说话,忘了身边还有白起呢。 “若溪刚回来,大家高兴高兴,不说那些事。”白起在一旁发话了。“对对对今天不提那事,”钟意缓过神来,接着说,“溪儿,看看,这就是你白叔叔。”若溪这才敢仔细看,中年男人,估计比妈上四五岁,长得文质彬彬,一副眼镜架在鼻梁上,有几分书卷气,穿着白衬衣,外搭黑色平绒西服,“白叔叔好。”若溪轻声问候。 “嗯,溪儿果真长得俊俏,人到中年还能多这么个女儿,是我的福气啊。”白起半开玩笑半赞美地说到。“你就臭美吧你。”钟意有点故意调侃道。 白起不再兴起,转而道:“我倒忘了,先把东西拿楼上去再说。”说着便上楼去了,嘴里哼着听不懂的歌,看得出来心情还不错。 “钟意啊,今天隔壁王婶子说,大后天要到你们养殖场订一头猪,要我跟你事先打声招呼。”奶奶平阿婆接话和妈说了这家里往来的琐事,若溪好久都没听她们唠叨了。 后又聊到钟意怀孕的儿子,快四个月了,若溪就如何养胎保胎,应该注意些什么,说了一大通,钟意笑她,“笑什么,他是你儿子,就不能是我弟弟了?”若溪故作生气。 “你怎么这么肯定是个男的?”妈妈钟意并不放过继续取笑她。“那当然了,我们家可就缺个男人!”钟意不再说话,呵呵地笑着。 吃过饭,若溪上楼回到自己房间,奶奶已经把这里收拾过了,自己的大包包也被整齐地放在椅子上。 若溪打开后窗,屋后是一片桃林,夹杂着枫树,松树,还有杨梅树等,杂草丛生,山石嶙峋。 屋侧灵官殿后是一条溪远远地蜿蜒掠过,那溪水经由云霖寺是要流往昭陵市去的,只是冬天了,天空都是灰蒙蒙的,再没了好景色,但若溪仍是高兴的,从包里拿出那楠木盒子,坐在窗台的书桌前,写起便笺来。 四点,五点,到了傍晚,天更灰了,偶尔还飘起一片两片的雪来,若溪有点累,墙上的挂钟滴滴嗒嘀地响着,若溪竟躺在床上睡着了。 宋岩自早上若溪走了之后,就坐立不安。还好今天是妈妈照顾身在医院的妹妹。宋岩在家什么事都不用做,吃过午饭,睡了会儿,起床玩了会游戏,四点刚过,突然心血来潮,要不,我现在骑着自行车去若溪家里去?不行啊,才分开这么久,要是去了,她家里人准会笑死我。 去吧,反正没什么事,后天就没时间了,转念一想,六七十里的路啊,万一在路上车坏了怎么办?算了,大不了一死呗,一定给若溪一个莫大的惊喜。 这样想着,带上手机,披上雨衣,向程妈撂下一句话,“跟我妈说,我去同学家,今晚不回来了。”说着就去花园车棚里取单车了。 “岩岩,这大冬天的,你是去哪个同学家呀,你妈回来,我好跟她说。”程妈追问到。“若溪!”宋岩大声地回了她,就蹬着车出门去了。 雪越下越大,路十分不好走。临近过年,虽雨雪很大,但仍然车多人多,宋岩只好七拐八拐,缓慢前行,近五点才到市郊汽车站。 这会肯定没有去天渚岭的车了,再说宋岩也不想坐做什么汽车,骑单车去,说不定反而会令若溪感动死,想到这里,宋岩心里燃起一股强烈的冲劲。 雪越来越大,宋岩刚开始还边躲在雨衣下骑车,边惬意地听歌,后来发现,路上的雪越来越厚,天色也越来越晚,心里便有些担心和害怕了。 夜里,月光是没有的,乡下的公路两旁,房屋零散分布,偶尔有一两束灯光从眼前闪过,很快便消失了。 宋岩心想,得抓紧时间才行,夜静谧得可怕,虽然远处近处都有灯火,但似乎离自己好遥远,也并不属于自己,冷风偶尔吹过,湿雨变了,但仍密密麻麻下个没完,路上,屋顶上,空地上,原野上,满是白色的雪,微微地衬出白光来,像是置身于冰冷、清幽、神秘、可怕的异境,宋岩觉得这是多么惬意又让人害怕的感受啊,或许这也是不错的。 “扑”地一声,没留意,宋岩和着单车重重地摔在雪地上,路旁高大挺直的水桐树掉下一大片雪,窣窣作响,远处传来一两声乌鸦的叫声,宋岩打了个寒颤,仿佛真碰到了鬼样,但又立即定下神来,心想,只要能见到若溪,还是不错的。 于是拍去身上的雪泥,继续踩着单车上路,过了过了二十来分钟才到镇政府,问了路,便直奔溪风村而去,宋岩心中一阵窃喜,哈哈,终于到了,若溪,我来了,我竟然来你家了,你肯定想不到吧。呵呵,想到这里,宋岩有种抑制不住的喜悦冲动,似乎像做贼偷了东西后的那种窃喜。 问了村头一户人家,此人家里还算殷实,那四五十岁的大叔说话在乡里人看来应该是有些水平的,攀谈间才得知是村长,问过之后,就朝若溪家走来。 “若溪,若溪”宋岩兴奋地朝屋里喊,钟意和奶奶正在厨房忙活呢,便出来看,“哪位?”钟意心想,这村里也没个与若溪关系特好的男孩子呀,并且声音也不熟啊。 “阿姨,您是钟阿姨吧,我是若溪的朋友,我们通过话的,您还记得吗?”宋岩耐心而亲切地回话。“噢”钟意回想起来,“你是那宋”有点高兴。 “阿姨,我叫宋岩。”十分诚恳。钟意连忙边打开大门边说:“快快进屋这么大冷的天可不能在外面冻。”“宋岩啊,我的乖孙女婿来了。”奶奶平阿婆喜不自胜,也说起糊涂高兴话来。 二人进屋,“妈,您老瞎说什么呢?人家宋岩可不一定看得上咱家丫头呢。”钟意忙拿话茬开。“你不知哇,他们俩好得很。”奶奶仍没明白,继续高兴地说。“去,叫若溪丫头下来。” 此时白起正坐在厅里摆弄账本,“白起啊,这是若溪的同学。”奶奶忙着介绍,见有客人来了,白起抬头。“白叔叔你好,我是宋岩,若溪的朋友。”“好啊,”白起放下账本,礼节性地拍了拍宋岩的肩膀,“这么好的伙子,配我们家若溪,天作之合啊。”说话间,宋岩脸红发烫,不想白叔叔竟不是见外的人。 钟意准备上楼去叫若溪,被宋岩叫住,“阿姨,先别叫,我给她个惊喜,”说着拿起手机打了若溪的电话,“若溪啊,猜我现在在哪儿?”说着嘿嘿地笑了下。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若溪从睡梦中惊醒,也许实在太累了,昨天在克莉丝汀蛋糕店忙到晚上10点多才回学校,若溪想着或许将来自己做一个著名的糕点师也是不错的,这会是谁打电话来呢,若溪有点极不情愿的样子,睡眼惺忪,勉强撑起,“喂,谁啊?”“若溪,是我,猜我现在哪儿?”宋岩强忍住心跳。 “哪儿?”若溪虽知是宋岩,但却不很清醒。“你猜?”“你饶了我吧,我困死了。”说着要关机。“你家。”“啊?我家!!不可能吧?!”若溪惊讶地跳了起来,嗷嗷大叫,继而作哭状。“你不信啊,下来呗,嘿嘿。”宋岩奸邪地笑笑。 若溪闻言心怦怦作响,赶紧起床到浴室梳洗一番,“溪儿”奶奶在楼下喊。若溪点了点唇膏,叠好被子,就匆匆下了楼。一见果然是宋岩,两人眼神交汇的瞬间,夹着一阵狂喜,但转眼在奶奶“溪儿,你同学来了,这么久才下来”的说话声中转为羞涩与矜持,继而故作一种冷淡。 “吃饭了,吃饭了!”钟意热情地招待,“宋岩啊,我们家可不比城里,随便炒的几个菜,将就着吃啊。”“阿姨,你说话太见外了,我和若溪可是非常好的朋友,彼此都是很随意的。”宋岩笑着说。 白起心领神会,“哦,是啊。我们若溪与宋岩关系挺好的,随便吃就可以了。” 吃过晚饭,钟意在厨房洗碗,白起回房工作,奶奶一般这时候就累了,可能回房睡了。 宋岩与若溪两人坐在沙发上,静默了一会儿,“若溪,第一次来你家,是不是让你感到突兀了?”宋岩眼里泛着纯净温和的光。“没没有”若溪这时候倒真有些局促起来。“那,不陪我到你家四处看看?”宋岩有点想要笑出声来。 若溪拉着宋岩的手往楼上奔去。爬过楼梯,穿过走廊,来到楼上的客厅,虽不比城里,但装饰雅致,也别具一番风格。 若溪突然停下来,转过身,紧紧地抱着宋岩,宋岩突然有种受宠若惊的温暖颤栗的感觉,仿佛悬在半空中,虽然自己比若溪高很多,脚也踏实地落在地板上。 “走,到我房间看看。”若溪停下来,仍旧拉着他的手,房间里装有空调,很是暖和,若溪脱下外套,露出粉色毛衣,“这就是我以前的房间,不过,以前没这么好,重新装修过的,这是我的书架,已经有100来藏书了,还有这个,芦荟,泰迪熊,这个仙人掌画。”若溪高兴地介绍着,“若溪,我感觉有点热,”宋岩憋得难受。 “那就脱下来呗。”若溪上前帮他弄拉链,“这是新买的?”“是白叔叔的,我刚来一身湿了,所以就换了他的。”蓝黑色皮绒外套里露出白色内衣,若溪赶忙停了手,脸红发烫,随即仍转过身紧紧地抱住了他。 粉色毛衣,白色内衣,相拥的那刻,时间仿佛停止,四目相对,喘不过气来,情愫涌动,还有火辣辣的深情渴望。“若溪,你知道吗,你一走,我几乎就快癫狂了,莫名的空虚与失落,几乎碾碎了我的胸膛,我是如此冷静刚毅的一个人,不想自己失控,但美好刺激的体验再次攫住了我的心,你知道吗,在暗夜的雪地里狂奔,唯一的渴望就是给你一个惊喜,那是多么美妙刺激的体验,即使当我狠狠地被摔在雪地上,也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痛,那一刻,我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快点冲到你身边,让你抱着我,若溪,你答应我,一辈子不要离开我,好吗?”宋岩深情而略带稚气的声音在耳边萦绕,温暖不已。 “我会一直守护在你身边,好好爱你。”若溪温柔回应。说着,若溪抬头,双手扶住宋岩的脸颊,朝他吻了上去,两唇相接的那刻,宋岩心颤不已,激情热吻,不知不觉,若溪把宋岩压在了香软的床上,宋岩被潮水般的温柔包围,蓦然生起一股温馨美妙而又惊恐刺激的快感,迎合着心爱女孩的亲吻。 吻着吻着,宋岩突然停住了,变得索然尴尬起来,“若溪,我我是不是很坏?”若溪莫名地看了他一眼,继而豁达地笑了笑,“怎么会呢?你确定以前没吻过我?”“我”宋岩有口难辨,才想起自己和若溪是那么匆忙快速地结束,发现自己对往事一幕幕有种恍如隔世的遥远,但今天这吻,无论如何也继续不下去了。 正想着,若溪从背后深深地抱了过来,用下巴勾住了宋岩的肩,双手在宋岩的腹胸部轻柔移动,宋岩温柔地闭上眼睛。“宋岩,你记住,我赵若溪是你的人,很久以前就是了,我们会好好相爱,永不分离。” 宋岩转过身,“嗯,我们会好好的,以轻松快乐的方式爱下去,尽管这半年来,经历了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尽管我们还要面对不可预知的未来。”两人头碰头,在灯光里相拥,享受心灵默契带来的舒适与温馨。 “我回房了。”宋岩对若溪说,“嗯,就在隔壁,有事叫我。”若溪温柔地应声。 当夜,于连洲给急的,她并不知儿子与那什么赵若溪到了这程度,想打电话又害怕犹豫,于是打电话特意问了越涵,最终确认了没事,才敢迷迷糊糊地睡下,只叫程妈去医院照顾宋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清明列传》正文 第21章 于连洲又吵架 江晓荻夜会黑老五 第二天下午,宋岩才依依不舍地回城了,若溪一阵失落,但很快好转,毕竟回到家里还是高兴的。 “你这臭子,妹妹还在医院躺着呢,你竟敢跑去女同学家你?”于连洲气不打一处来,宋岩一进门便要挥手打人。 “妈,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我可是你唯一的宝贝儿子,你真舍得打了?再说,家里不还有你和程妈么?”宋岩一副可怜又涎皮的样子。 于连洲先是微微迟疑了下,继而只好放下手来,“哎,你这孩子,好了,鸡汤刚煲好,给你妹妹送去,顺便叫程妈回来休息,人家可是累一晚上加半天了。” “嗯,好嘞。”宋岩接过鸡汤,又出门去了。 晚上是年,于连洲与程妈正在厨房忙活,心中却一肚子怒火,盼宋梦淮回来也不是,不盼也不是,正要吃饭,门铃响了,程妈赶紧去开门,“哟,当家的回来了,来,脱下披风,洗把脸,大家吃饭。” 宋岩从房里下来,老爸挤出一丝笑意,“岩岩啊,放假几天在家休息好了没有啊,明天要去公司实习了哦。”宋岩不想多搭理他,轻声应答了一声。 “当家的,今天年,媛媛没能在家,大家好好地欢喜吃顿饭,可千万别”程妈虽是造次,但也情有可原,停了停,后悔道,“哎哟,您瞧我这乌鸦嘴,来来来,大家吃饭。” “话是不错,我吃过了,想回房。”宋梦淮转身就要回房。“那可不行啊,年团圆,不一起吃饭可不吉利呀。”程妈赶紧劝道。 宋梦淮想了想,仍旧回到桌上,大家开始吃饭,于连洲并不理宋梦淮,只和程妈边吃边聊,还不时给儿子夹菜。 “这菜怎么这么难吃啊?程妈。这是你做的吗?”宋梦淮突然说了一句。“娶你回来干什么?做个菜都不会,抱怨一句就怎么了?!”程妈拖住于连洲的手,但没能劝住,“你还有脸说?你不是吃过了吗?赶快滚回你那狗窝去啊!怎么了?成天不归家说公司忙也就算了,女儿呢?女儿是你打伤的吧,除了送她去医院,十几二十天了,一次都没去看过?她还是你女儿吗?宋岩呢?不要以为让他去公司实习就占了你很大便宜,混蛋!猪狗不如的东西,不配做我一对子女的父亲!”于连洲气得浑身发抖。 “女儿我是没去看,但宋岩可是给我招了很烦,那个什么赵明达还不时地给公司运营制造些麻烦,弄得我可是焦头烂额,哪有什么时间?”宋梦淮貌似理直气壮。 “爸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你自己犯了错误怎么能往我身上推呢?妹妹受伤是因为你看在姨那个贱女人的面子包庇江晓荻引起的,我们的事情大人插手不合适吧!”宋岩有些不满。 “宋岩你是越发没大没了!”宋梦淮气得狠狠打了他一巴掌,“年纪,闹出的事情还不够多吗!” “啪”地一声,宋岩回过神来,“你又打我?三番四次为了于晓桐你又打我!”宋岩恨得双眼发直,充满坚毅与怨恨,继而冷笑着,“好啊,你就打吧,反正在我心里,我爸已经死了,我之所以能活到现在,全是妈和我自己的努力,你尽管动手打吧,我一定会尽快成为你公司的接班人的。”说着摔下碗筷,回房去了。 只听得于连洲声嘶力竭地哭喊,“宋梦淮你这个禽兽,三番五次打我儿子,以前你从来没这样过,要是给我儿子留下了心理阴影,我跟你没完!”说着奋力撕扯捶打上去,程妈也拉不住,“罪孽呀,都是我的罪孽呀,是我无能,拴不住你这畜生的心,给了儿女这么个支离破碎的家,我的媛媛,我的媛媛还躺在医院里呀。” 宋岩躲在楼上墙角处,不知不觉流下泪来。 于连洲突然又刚毅起来,“宋梦淮,你这个畜生,立即给我滚,滚回你那狗窝去,告诉你,我于连洲也不是省油的灯,我也会另找个依靠,你等着吧,到时候我于连洲还稀罕你个畜生半点,我他妈就不是人!滚!立即给我滚呐!” 说着顺手拿起桌上的东西朝宋梦淮砸去,宋梦淮连蹦带跳,吓得赶紧走,边对楼上喊到:“宋岩,记得明天来公司实习呀,爸爸在公司楼下等你!”说着迅速出了门,只剩于连洲瘫倒在沙发上,低声呜咽。 宋岩听到爸爸这句话,竟没有丝毫感觉,心里变得刚毅却又释然,爸,你等我,我一定会去的。 宋岩重新回到二楼的客厅,程妈一脸难色,不知如何劝导。 宋岩轻声走过去,“妈,你别哭了,哭什么了,反正这么多年大家都习惯了。早点休息吧,我去医院照顾妹妹。” 于连洲带着泪光,“傻孩子,妈去,你明天还要去公司呢?”“可是”宋岩正想反驳,程妈说话了,“太太,要不我去照顾媛媛吧。” “不行,程妈,你在家好好打理家务,我去照顾。”“妈”宋岩还是有些反对,但拗不过妈的决定,于连洲稍作整理,就提着包出门去了,宋岩只觉得这背影好落寞,让人心里难受。 晚上六七点,水木年华,江晓荻、黑老五、高懵子、四眼鸡、刘满以及八等人正在边喝酒边跳,像发了疯似的一阵狂乱的舞动,灯光迷离闪烁,忽明忽暗,人群热浪,乐声刺耳,尖叫刺激,夹杂着黑暗的神秘,起哄的快感,肉体狂野,挣脱灵魂,繁华又落寞。 今晚的江晓荻一袭绿色连衣冬裙,还特意用了绿色眼影,头上扎着简单的花苞头,配以粉色花环,远远望去,还真像一枝亭亭玉立的荷花。 “高懵子,我姨父既然把这事摆平了,你今后可得就要更加听我的话喽。”江晓荻端起杯中的淡水日出一饮而尽。 “好嘞。”高懵子涎皮地笑笑,“荻姐的话怎能不听,就是不说也得听,大家说对不对?”高懵子近日来似乎也变了不少,不再真正把她放在心里了,江晓荻敏锐地觉察到了这一点,但立即被拖入喧嚣的漩涡中,来不及多加思考,“就是,就是”众人先后附和着。 “来,兄弟们,大家干一杯,”黑老五架子十足,接话道,“来来来”一番觥筹交错,大家又开始相互戏谑。 “荻妹妹,既然大家今后都在一起混,那你可得好好待我们黑老大哦”八半开玩笑半戏谑地侃道。“是啊,我们大哥大,当年可是顶级帅哥呀,说不定你还捡了便宜,睡了一位粗犷豪壮的伙呢。”四眼鸡接话道。 “就是,大哥现在不还是很健壮的男人呐!”刘满也拍了句马屁道。“去去去别婆婆妈妈的,扫了俺大哥的‘性’致!”四眼鸡故作深沉状。 “哎,大家都是开玩笑,何必当真!”黑老五颇有阔量地从中调节,又向江晓荻抛了个媚眼,“晓荻妹妹,你说呢?”似色非色。 江晓荻平时跟着姨父是见过大场面的,但此时仍颇为尴尬,勉强挤出笑容,半笑着说:“呃是,是”说着两人碰杯喝了酒。 江晓荻心想,管它呢,先应承下来再说,像你们这等臭男人,想吃本姑奶奶豆腐,呵呵,只不过先利用利用你们;而此时黑老五心里也盘算着,这妞虽是老子喜欢的类型,可却不动声色,看似不好对付,但没关系,既然你一脚踏进了这深渊,就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清明列传》正文 第22章 宋岩实习初见江晴 蓝调险救阿兰 第二天早上八点,宋岩准时被爸爸派人接到汉皇房地产公司门口,负责接待的礼仪姐排成两排,统一穿着深蓝色工作服,配以黑白鞋袜。宋岩下车,由助理王叔叔引路。 “欢迎少公子到汉皇实习。”宋岩并未刻意说话,貌似这种场合不宜过多言语,所以只示以微笑回应。 “呵呵,他笑起来好帅哦。”花痴女胖忍不住低声叫着。“是啊是啊,以前好像没怎么来公司,今天这样一打扮,真是帅呆了!”芦花跟着附和着。 “瞧你们俩那衰样,有点骨气行不行?”大玉故作不屑地撇撇嘴。“啧啧啧,还说我们呢,瞧你那才是货真价实的花痴样,整天帅哥帅哥挂在嘴上,今日又打扮得这么刻意,还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胖反驳道。 “呵呵,不理你了,我工作去!”大玉见被说中,慌忙哼着歌走了。 宋岩坐在汉皇大厦6楼靠近爸爸办公室的一间办公室里,为了进一步了解有关房地产的运营机制,正拿着一份颇有难度的贷款利息、税责计算资料在看呢。 “咚咚咚。”“进来。”“副总,给您送早餐来了!”说话的是江晴,正往桌上放东西,一杯咖啡,一枚鸡蛋,外加一份蓝莓麦芬。宋岩抬头一看,却是一个模样不错的姐姐。 “你叫什么名字?是我爸安排的吗?”宋岩仍故作沉稳。 “我叫江晴,是公司新来不久的,这是专门为您配置的,相信你一定喜欢。” “嗯,没事的话,先下去吧。”宋岩淡淡地吩咐。江晴心中有些受挫,但还是识相地退了出来。 心中盘算着,哼,我才不会轻易认输呢,这世上就没有我江晴搞不定的事情。 “咚咚咚。”门又开了,“宋岩,公司最近接到一个官司,你先看看资料,然后找公司相关人员协商,看怎么处理,这是个很好的锻炼机会,好好把握。”宋梦淮把资料放到桌上,就离开了。 这些话刚巧被门外不远处的江晴听到,立即萌生了一个念头,远房表叔不正是律师吗,找机会拿到资料,请叔叔帮忙,提前帮他搞定,说不定他会心存感激,关系定可增进不少。 宋岩仔细翻看资料,华福公司0年与汉皇签订地产买卖合同,那时汉皇还未取得房屋预售许可证(华福也知道),合同上规定先预付45的房款,其余按揭付款,后汉皇取得许可证,因华福迟迟不办理按揭,汉皇拒绝华福入住,一直拖到现在,华福发函要求解除合同,并以合同无效为由要求汉皇退还房款及年利息,随后又将汉皇告至法院。 宋岩仔细上查了相关法律条款及案例,确定应该找法律顾问后,直奔五楼人力资源部。 第二天早上,江晴仍像昨天一样送来了早餐,“你是专门派发给我的助理吗?以后不用这么奢侈了。”宋岩平静地吩咐。 江晴听了脸颊微红,“不不是,是我主动送的,您如果不喜欢贵的,我会买稍微便宜一点的。”宋岩没再强求,轻声问:“还有事吗?” “呃,是这样的,昨天我知道公司有个官司找上了门,我叔叔是学法律的高级律师,我早跟他说好了请他过来帮忙,你你不会认为我擅自越权吧。” “嗯,这事还真有点扑空,公司昨儿就联系了专业法律顾问,一切早已安排妥当,这事基本没问题,不需再过问了。”宋岩说这话时,朦朦胧胧还真有点未来企业家的影子。“那就算了吧。”江晴有些尴尬。 “嗯,最近汉皇·东竹苑开盘仪式与新年庆祝活动一起举办,你既是策划部的,可能必须得参加,这份资料拿给你们经理,你可以有一个非常好的机会参与这次活动。”说着将资料递给江晴。 “谢谢,谢谢副总。”江晴一半欣喜一半讨好,拿着资料直奔电梯间。 好久以前,就想约皮安、越涵再去蓝调了,越涵现在自然是准备来年五月份的生物奥赛及市研究所做科研的,皮安呢,越发不知他在想什么了。 哎,想想还真是有些难过,蓝调是他们初二时开始迷恋上的,坐落在城西桥附近,地理位置得天独厚,且有曲径通幽之妙,经过一天的工作辛苦,要是能进去坐坐,还真是惬意万分。 晚上6点多,天已经早黑了,宋岩拨通了手机,“越涵,晚上去蓝调,我们早约好的?”电话那头停了下,“好吧,什么时候?”“我开车来接你,0分钟后见。”“嗯,不过,我现在培训学校这边,课要到七点结束,你要耐心等会了。” “没问题,我晚点来不就得了,说好了啊,拜拜。”“拜拜。”说着挂了电话。 “副总,你和朋友去蓝调,我能不能也去啊,冬天酒吧人少,我也帮着凑个人气呗。”江晴在宋岩打电话之际就进来了,这会一说,倒把宋岩吓了一跳,但很快镇定,“好哇,既然你想去就跟着去呗。”说着抓起衣服就往办公室门外走。 经典蓝调,吧前蓝色的霓虹灯闪耀,在昭陵西川这条街显得别具风格。 下车后三人走进酒吧,中央天花顶装饰着巨型蓝色水晶灯,低调奢华,吧台呈华贵的深褐色,四周火树银花,灯影闪烁,虽是冬天,人却不少,大部分人都在卡座上听歌聊天喝酒,只少数人跟着慢摇在跳舞。 江晴自告奋勇帮他们拿酒,正往吧台处走来,调酒师是个十四五岁的女孩,上穿米黄色卡哇伊短式毛衣裙,荷包状的头发上,红黄色扎花在光影里显得格外耀眼,“嗨,蓝色玛格丽特,龙舌兰日出,外加半打香槟。”江晴熟练地说着话。 那女孩抬头,一双清亮的褐色眼睛映入眼帘,睫毛在光影里微微颤动,把平时这个自认为美女的江晴大美女都惊艳了,“好的,马上就好。” 只见那女孩几个酒瓶在空中混耍,花样多变,不一会儿,配好的蓝色碎冰,分别加上一片橙色柠檬或是樱桃凤梨片,很快龙舌兰就好了,女孩再提出半打香槟,“好啦,这个呆会儿服务生送去。” “嗯。”江晴端着三杯调好的鸡尾酒走向宋岩他们那边靠窗的雅座。 音响里播放着蔡淳佳的《风铃》,“我的梦里有一串风铃,感应有你走过的风景,当风吹起听见熟悉声音,每阵温柔都是你,”吉他声的磁力节奏,在空气中肆意飘荡,美好的憧憬夹杂着如水的恬淡,朦胧羞涩的爱恋伴着想念的低沉与执着的空灵,梦中的风铃,有些温馨的怀想,有些暗藏不经意的慌张,这便是蔡淳佳,在这寒冷的冬天仍会勾起的蓝色情怀与想念。 不久又换成温情柔绵的轻音乐,朦胧暖意中夹杂着悸动的向往,好似天亮就欲出发,前往那心动不已的地方,或是老友深夜畅谈世间温情哲理感慨。 宋岩他们只顾沉浸在蓝色的音乐海洋里酌对饮,惬意无限,偶尔江晴说个笑话,逗得开怀大笑。 忽然,几个流氓似的浑头子闯了进来,打破了浪漫,“哎,妞,给爷们几人来个蓝珊瑚、地震、螺丝刀,外加三瓶bls蓝橙。”“好嘞,马上好。” 宋岩瞄了了那女孩一眼,接着喝,那女孩便是阿兰,昭陵一中初中部初三学生,来年九月也许就能上昭陵一中了,宋岩与她聊过几句,算是有见面之缘。 “三位大哥,蓝橙是不是太烈了?要不我跟你们换个?”阿兰态度超好,机灵圆滑。“哟,大哥,这妞还蛮关心你的,啊?”阿鳞调侃道。 “啰嗦什么?哥几个就喝蓝橙!”龙四有些不耐烦。“哦,好,马上好。”阿兰会意,识趣地照办。“大哥,这妞确实不错,要不你上上?”胖虾子调侃式地拍马屁。 阿兰脸露羞色,但仍佯装镇定,酒好了,正准备端给龙四,没想到胖虾子那浑头反而率先抓住了阿兰的手不放,“妞,我们玩玩”边说边露出猥琐淫邪的笑来。“呃呜”北地差点呕吐,“怎么?大爷就这么让你反胃?lgb的,大爷我今晚心情不大好,就要你了。”两人在吧台处撕扯扭弄,其他人哈哈大笑。 “放开我,放开我!”阿兰死命想挣脱,没想到他更浑了,直接边摸边拉她出吧台。 宋岩见状,二话没说,前去阻止,越涵、江晴紧随其后。“你们干什么?”宋岩不紧不慢,声色俱厉。 “哎,我大哥泡妞,关你什么事?”阿鳞还没嚣张完,宋岩随手拆了他扬起的手腕骨,疼得在地上打滚。 龙四见兄弟被欺,立刻迎上来打架,“d,这地盘还没人敢动我的人,老子今日送你上西天!”阿兰见状,忙想上来拉架。 一片混乱中,宋岩二人对三人,龙四追将过去,宋岩跳过矮桌,反推了一把桌子,龙四竟没被撂倒,借势飞踢过来,宋岩拿双手来挡;同时,一个退步,双腿横飞上来,四腿落地夹在一起,双方在地上扭打,拳脚相向。 那边越涵对付两毛子,连环踢腿,二人皆倒,但立即翻身站立了起来,迎面拳脚猛烈攻来。江晴吓得躲在一旁,阿兰在混乱中被推至墙角,扭伤了脚踝,忍着痛一边打手机,一边直喊,“别打了,别打了!” 此时,王田突然推门而入,一见这阵仗,连忙劝架,又见宋岩眼熟,细想了一下,这不是奶奶当保姆所在的宋家儿子么,就更有想法平息这场打斗了。 “四爷,四爷,他们都是熟人,你就别再打了。”王田正拉着龙四,试图停止这纠纷,这时经理赶来了,“停,都给我停下来。”随即一看清是宋岩、越涵他们,便笑嘻嘻地迎过来,“哟,这不是宋少、越少两位公子么?本店真是失礼了。” 继而对身边的跟班吩咐,“去,叫兰另调几杯好酒来,算是给二位赔罪了。”宋岩被越涵扶起,嘴角微有伤痕,望了望墙角的阿兰,“不了,刘哥,还是先看看阿兰吧。” 随即掉转头,对龙四他们警告说,“你们三个,本人无意冒犯,但今后这种事再也不要发生了,否则敬请原谅。”话语中客气夹杂着刚毅。 刘经理看了看龙四他们,因是熟人,也不好多言,只说:“今日不凑巧,你们三子,要么后厅休息,要么可以走了。”龙四被胖虾子今日这么一闹,也没了兴致,带着人马没好气地迅速离开了。 宋岩忙跑过去,轻声问道,“阿兰,你怎么样了?伤得严不严重?”阿兰咬着牙疼得在地上起不来呢,抬头见是宋岩,“我脚扭伤了,扶我一下,到后厅找人弄一下就行了。” 宋岩见她脸色苍白,眼带泪珠,额头渗着汗珠,不由得多了几分怜惜。“按摩接骨么?我也会,要不我帮你弄吧。”两人搀扶着往里边去了。 越涵和江晴回到座位上休息,两人一言不发。江晴心想,这个宋岩对女孩子,尤其是漂亮女孩还真蛮关心的呵,这样的话,计划很快就能实现了。 没过多久,宋岩搀着阿兰一瘸一拐地出来了,“今晚真是谢谢你们了,刘哥已经帮我处理好了这事,以后不用担心了。来,我敬你们一杯!”阿兰说着,豪爽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阿兰,这是我哥们越涵,以前早就见过的;这位是江晴,江大美女。”宋岩接话介绍。“你好!”阿兰豪爽地伸过手去,分别与越涵、江晴握了手,大家又干了一回,“今后我们大家就都是好朋友了,为我们有幸结缘再干一杯。”就这样几人有说有笑,边喝边聊,不知不觉到了晚上十一二点。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清明列传》正文 第23章 阿兰深夜回家 江晴活动频出错 出了蓝调,阿兰一身米黄色绒毛坎肩,配以棕青色丝袜裤,灰白色平底高筒靴,在夜色中显得更加动人。 “阿兰,你家住哪儿?要不我们送你回去?”宋岩温和地说。 阿兰转身回头,发丝在风中轻轻扬起,“不用了,你们走吧,我家很近,走路5分钟就可以到。” “那,注意安全,拜拜。”宋岩嘱咐着,就被越涵推着向车边走去,“阿兰,宋大少定会再来找你的!”越涵一时兴起,打趣了起来。 “心我揍你喔。”宋岩咧嘴反身朝他追打,越涵跑着,无意间发现江晴似有落寞之意,不再起哄,先后与她上了车。 “阿兰,当心路上安全。”宋岩再次喊到。“嗯,你们回去吧。”阿兰应声道。 快过年了,冷风有一阵没一阵袭来,阿兰穿着这件所有衣服里最好的米黄色毛衣裙,在空气中瑟瑟发抖。 从她一直是个清纯漂亮的女孩,且成绩优秀。爷爷姓袁,本是旧军阀,后来追随一位赵姓国民党军官,却因政治斗争一同被捕,去了台湾,从此杳无音讯。这些都是奶奶从告诉阿兰的。 奶奶独自一人在昭陵镇安顿下来,等到阿兰的父亲结婚先后生下她和弟弟北北后,爷爷却突然偷偷地回来过一次,那一次他带走了阿兰的爸妈和弟弟,所以,至今只剩下奶奶与自己相依为命。 奶奶一生孤苦,二十多岁便开始守活寡,后来变得嗜赌成性,但阿兰对此也毫无办法。 其实,这回家的路程0分钟才能到,一般人至少有个自行车什么的,可阿兰没有,每当看到年迈的奶奶没心没肺的样子,阿兰连问钱的欲望也没有了,好吧,其实走路也没什么不好。 城南白柳街号,十一二点了,依旧人声嘈杂,麻将声搓板砖似的不时砰砰作响。 “麻婆子,吃么?”“不吃,这个牌我不想吃。”“你不要我要。”不知怎的,平时这些吵闹声阿兰是听惯了的,但此刻却莫名地烦躁起来,心里闷得发慌,一恶心,竟然吐了,“呃呜,呃呜”趴在院子的石台上,晕得站不起来。 “老婆子,那不是你家兰兰么?”麻婆子吃牌中随口招呼了一句。“管她呢,那个死丫头,是贱人传下来的种,把我们俩扔在这里就不管了,我才懒得管她呢。”老婆子没好气地边抽烟边摸牌。 “那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着你儿子也是有份的呐。”六婶搭上一句。“得得得,我不管什么儿子媳妇的,她爱怎么怎么着,出牌!”奶奶明显不愿多提。 阿兰的妈妈同样是奶奶不喜欢的,那时候,她妈娘家不怎么的,阿兰又是未婚先孕的孩子,因此奶奶老以为她是看重袁家残存的家势地位生米煮成熟饭,硬塞上门嫁过来的,无奈爸爸对妈情深意重,奶奶对此也毫无办法,只得认了。 但对阿兰一生下来就不怎么样,而且又因为她是女孩,所以更加不大管她。众人听了,也不再说事。 见阿兰进屋,才搭上两句,以示友好,“兰兰,我们家刚子说,你成绩很好嘞,寒假怎么不去补课啊。”说话的是丁婶子。 “没没有”阿兰刚才吐过了这会心里舒爽多了。“寒假这么短,还补什么课啊,在家里玩呗。”六婶发表着看法。 “就是,就是,这么短的时间,总该让孩子休息休息。”麻婆子附和着。 阿兰无心听这些,径直进屋去了。 两天后,汉皇集团东竹苑开盘仪式暨新年庆祝活动在九天国际广场举行,天阴阴的,冷风寒冷干燥,还好天气不错,八九点后,突然出了太阳。 冬日的暖阳虽是无力,但令活动现场的人们多少有些欣喜。 江晴负责的一个主题独舞“竹苑秀清”的舞蹈姐临时出了状况,不能来了,急得江晴如热锅上的蚂蚁,公司刚开始请她时,也就只告诉了她主题,后来寄发过来的跳舞方案,好像也不是很好,但没办法,该人在舞蹈界已有一定名头。 这场活动宋梦淮全权交由宋岩负责举办,并且要求以总经理的身份发表讲话。 江晴无奈,只得赶紧打电话求助副总,“喂,喂,”心急如焚,“副总,我现在负责的这个舞蹈姐出了点状况,不能来了,怎么办啊?” “江姐,你怎么搞的,头次让你负责一项工作,就弄成这样啊。” “副总,先别说我了,你看我们公司应该不是头一次举办这样的活动,如果还有其他文艺公司可以联系,是不是兴许还还来得及。”江晴讪讪地询问。 “最好是来得及,来不及的话,你就准备走人吧。”宋岩生气地调侃道,“你赶紧去企划部拿资料查询看看,总之,无论如何,必须给我及时补救,不能有误,听见没。”“是是是”江晴挂了电话赶紧联系企划部。 结果都联系了,要么是没有,要么是不合适,但最后总算有个文艺公司答应派个老师过来,临时到场上选一人进行表演,江晴无法,也只好这样办。 随即差一名集团内部的司机前去接那老师,回广场的路上,老师突然叫停,“怎么了?老师,你不会反悔了吧?”江晴满是惊恐。 文艺老师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只见她径直下了车。 不久,江晴惊讶地发现,她竟然正在和一对父女模样的人拉扯着,“这位先生,我知道这样很唐突,看你女儿应该是个文艺苗子,而且气质和我们的表演主题非常搭,如果你能准许她参加我们表演的话,我们可以支付高昂的演出费的,请相信我们的诚意。” 那女孩听了正慌乱惊恐中,还好有个中年男人在身边护着,“你你不会是骗子公司的吧?”“不会吧?老师要选这女孩跳舞?”江晴心里想着,跟了过去。 “哪能呢,”文艺老师说着从包里抽出一张名片,“这是我们公司的名片,就在昭陵市,我们是全省甚至全国都有名气的,走吧。”那父女俩一听这么说了,也就打消了疑虑,“溪儿,那你就去试一次吧。” 那中年男人开的是一辆三轮车,却有几分书生气,文质彬彬的。 “可可我从来没有参加过商业演出。”那女孩仍旧犹豫胆怯着。“没关系,你能的,我当了这么多年的老师,不会看错人”说着硬被拉走。 “那”女孩回过头,“你置办好年货在这等我啊。”“你去吧,我会开车去广场接你的。”就这样,二人拉着那女孩走了。 广场人好多啊,活动现场布置得如此繁华。硕大的红色灯笼挂成两排,飘在空中,下面坠着红色条幅,大多是祝贺之语。 广场中央,花团锦簇,舞台的背景设计也是独具匠心,“昭陵市汉皇集团·东竹苑全生态花园盛大开盘清新绽放”,她还没来得及细看,已被拖至后台,经由文艺舞蹈老师指导后,练习了十几次,便基本通过考核。 化妆师为她装扮好一切后,临时出去上一趟厕所,刚出门,迎面撞上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正是江晓荻,只见她头上缀以三四朵深红浅粉的玫瑰,娇艳欲滴,身穿粉色茜纱式钟形裙,腰间束以玫瑰色绸带,艳丽而不失高贵,“你不是?”江晓荻满脸疑惑。 “我不是,不是,你认错人了。”宋岩哥不像是请了她来呀,不管了,节目马上就要开始了,还得练舞呢。 林益鹃自从女儿病逝后,精神一直不大好,近日到医院检查说又怀孕了,心情才有所好转。 难得今天和街坊几个老妈子出来逛逛,“九天广场?听说那边今日开盘了,我们过去看看?”同行的胖婶建议着。“汉皇集团的,就是依依以前男朋友宋家的那个?”愣嫂冷不丁询问一句,恰时,方知说漏了嘴。 “娟子,没事啊,我们只管看房,至于谁是卖家,管那么多干嘛?”胖婶忙着打圆场。林益鹃起初不悦,后又想想也是,反正事情早就发生了,于是被拖着半推半就地就去了。 “各位领导、嘉宾,先生们、女士们,以及各媒体的朋友们:大家上午好。今天,代我父亲宋梦淮先生致词,我们汉皇·东竹苑全生态花园盛大开盘仪式现在开始啦!我谨代表汉皇集团全体员工对各位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东竹苑是汉皇第1个楼盘,自汉皇成立以来,受到社会各界人士的支援及广泛关注,在此对大家表示由衷的感谢!一直秉承“汉皇风采绚丽多姿”的“宜人居”理念,着力打造好每一个品牌,东竹苑的桥流水、亭台楼阁,穿插于新绿竹林之间,定会让广大住户心旷神怡,流连忘返!最后,祝福东竹苑开盘仪式取得圆满成功,祝每一位嘉宾玩得愉快尽兴,祝朋友们签购愉快!”台上正是宋岩,身穿灰色平绒西服,配以白色衬衣,最耀眼的是那条亮蓝色与金色相间的条纹式领带,在冬日的暖阳中,庄重清新又略带妖娆之色,与今日的主题很是匹配。 “那不是依依前男友么?”愣嫂三人刚到,见宋岩讲话完毕,又来了一句。 林益鹃定睛一看,还真是,心中纳闷,这么年纪就出来显摆了,宋家人果然是奇葩。 这样想着,一股恶心劲立即涌了上来,转身就要走,“娟子,娟子,别走啊,”胖婶说着,白了愣嫂一眼,“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继而追上去拉住林益鹃。 “才刚来就要走,岂不白跑一趟么?呆会还要剪彩、抽奖什么的,再看会儿,啊”经不住胖婶再三劝留,林益鹃也想继续留在这儿,心里盘算着,能不能也趁这个机会,尽可能买到性价比高的房子。 过了很久,“竹苑秀清”主题独舞压轴出场,舞台两旁的红灯笼突然转为透亮闪闪的萤绿色,灯光突然暗下来,音乐响起,竹笛声清扬,或清新柔美,或悦耳欢快。 那舞者自天而降,轻盈飘逸,恍若仙女,淡绿裙纱间点点微翠,清亮秀美,眉如远山,秋波流转,月形髻饰以淡绿色莲花环,耳下双垂碧玉铛,轻巧风流,腰间镶金绿带,柔美修长,绿衣水袖盈盈飞扬翻转,背景里月光温柔,春江绿水,竹影婆娑,真是清纯空灵,不可方物,如有神意。 台下一片欢呼叫好声,议论纷纷。“这位美女是谁呀?以前怎么没见过嘞,真是仙女下凡呀。” “该不会是宋家姨妹的女儿吧,听说长得也十分不错。”“我知道,我知道,那女孩人品太差,这通身的气质,怎么看着也不像啊。” 人群这边,“哎,娟子,你说那女孩是谁呀?哎哟哟,长得真俊,捧在手心里都要化了哟。”胖婶乱叫着。 “哎哎哎,看看,看看,怎么打量着和你家依依有几分像呢?”愣嫂又埋地雷了。 三人细看,还真是,却十分尴尬,“你去死!”林益鹃终于没好气地走了,其实她早就看出来了。 而工作室这边,宋岩正在对近期业务业绩分析评估,顺便对未来季节做一个宏观预测。 正忙着,花痴女胖匆匆闯了进来,“副总,那边抽奖认购活动出了差错,原本你是要江晴把关的,没想到她漏了‘抽奖必须垫交一万元无息周转资金’,虽然对公司影响不大,但对将来所有开盘工作都可能造成极大困扰。她现在正哭呢,助理请你过去一趟。” 宋岩一听,心想这事坏了,虽说这次500张抽奖号每人一万,总共才500万,但公司可以利用这些资金周转,除了今日开盘花销外,最起码稳赚100万。 不行,前9八名都是0支付抽奖,必须来个“活动抽奖细则更改”,即前100名,0支付抽奖,后50名每人1万元抽奖,最后150名每人万元抽奖,所以同样可获得500万左右的周转资金,不仅挽回了损失,还创造了新的抽奖规则,而且按目前估计,由于在前面抽到的机率是比较的,此规则应该更能激发大家的抽奖热情。好,就这么办。 当宋岩冲到工作处时,早已胸有成竹,拿起话筒对各位预购的客户们说:“朋友们,朋友们注意了,先前忘了跟大家说,公司近期推出了新的抽奖规则,递进式抽奖,大家都知道,抽奖是bai性质的销售方式,既然如此,大家就更应该拿出魄力来赌一把,具体规则是,我们将给予前100名0垫付抽奖,后50名1万元垫付抽奖,最后150名万元垫付抽奖,大家不要激动,这个规则是非常公平的,先抽奖的机率越,所以我们特别优惠,越到后面,中奖机会越大,大家说说,万元,区区万元就能买上百多万的房子,值不值呀,没有抽到的也根本不用担心,你们的万元本公司会准时归还,分文不少,你们没有任何损失不是吗?所以大家要更有激情些,来呀,继续抽,大家继续抽,汉皇承诺将不定期给广大买房的顾客朋友们更多惊喜!大家继续!!”宋岩说完,台下一阵欢呼叫好声,抽奖得以继续,如火如荼。 宋岩回到休息室,憩了会儿,一时兴起,想推开窗户透透气,却有好听的音乐传来,知道这会正在进行文艺表演,实在太好听了,宋岩循声望去,远远地舞台上一惊世的淡绿色仙女映入眼帘,那一刻,宋岩心颤不已。 很快舞蹈就结束了,宋岩正想追过去,江晴却迎面端进来一杯咖啡,“副总,副总,今天真是谢谢你帮我扭转错误。”江晴原本打算趁机好好暧昧一番,但宋岩似乎有点不耐烦,“什么事?快说!” “呐,这咖啡是我亲手调的,喝了它吧。”“呆会儿再喝。”宋岩有点急。 “那不行,必须当着我的面把它喝完。”宋岩没奈何,狼吞虎咽之后,再迅速追到后台,问那老师女孩哪去了,“这个,我也不清楚,她是刚坐车走了。” 宋岩急切地奔出广场,可她已经消失在茫茫人海了,宋岩心底涌起莫名的怅惘,那是仙女啊,为什么当初隔那么远呢?为什么就看不清她的脸呢?为什么?这也太折磨人了,我的好奇心怎么这么重?宋岩无奈地蹲在风里,怅然若失,周身充满了无力感,那朦胧美好的一幕却始终未敢忘记。 “副总,副总!”江晴从后面追来。 “你来干什么?真是的,谁叫你刚才拦我的?”宋岩没好气地说了句。 “你是在找那位跳舞的女孩吗?”江晴心怀有愧地问道。 “废话!”“我认识她。”江晴话未落音,“真的?!”宋岩两眼发亮,心中涌起无比的欣喜。 “可我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宋岩一听这话,立即由欣喜变为绝望,脸色冷峻下来,“算了吧。”“可是我认识她的脸,下次看到保证能认出来,保证!”见宋岩不高兴,江晴一个劲地说好话。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清明列传》正文 第24章 会后宋岩庆生 晓荻阿兰初斗嘴 若溪刚上车没多久,突然心跳加速,脸色苍白,恶心呕吐,出汗无力,而且头晕头痛,抽搐不止。 白起见若溪这样,赶忙调转车头,直奔中心医院。大过年的,医院却仍然人多,若溪直到晚上也没有床位休息。 而此时宋岩忙活了一整天,江晓荻为了今天的庆祝活动所跳的舞蹈还是很不错的,“宋岩哥!”江晓荻从背后捂住了他的双眼,“猜猜,我给你带了什么东西?”“什么啊?别闹了。”宋岩挣开她的手。 办公桌上赫然摆放着一个精致的礼品盒,上用金色彩纸装点出三个英文字“ilvu”,“你忘了今天是你的生日啦。”江晓荻一脸兴奋与欣喜,“我还特意变了妆呢,走,我们为你庆祝一番。” “是啊,副总,这是我的礼物,给。”江晴也附和着。 江晓荻抢过宋岩的手机,一把拉着他就要往外走。 突然手机响了,“晓荻,手机还我。”宋岩接通了电话,是皮安,“哥,祝你生日快乐,弟身体不便,就不能陪你一起过喽。” “皮安,咱们是兄弟嘛,你在家好好养伤,这几天我比较过了年,大家都会去看你的。” “嗯,好,拜拜。”其实皮安不来,还有另外的原因,那就是怕面对于阿姨。 “越涵,你子,我生日都不记得了?赶快出来,哥俩庆祝一下,我跟你说啊,今天公司的开盘活动非常成功。你呀,也就别那么辛苦了,出来透透气也好啊。”宋岩又拨通了越涵的电话。 “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好吧,不过,你得多等我一会儿,惊喜是不可少的。噢,对了,准备在哪儿弄啊?”这时,江晓荻不知什么时候早站在了宋岩身后,兴奋地大叫了一声,“水木年华!” “哥们,你今天可奇怪了,我们不是一直去蓝调吗,呵呵,既然是你生日,那就由你作主好了,拜拜。”“拜拜。”宋岩那时也不知怎么,反正是顺着江晓荻的意了。 “媛媛,我是哥,咳咳,猜猜今天是什么日子?”宋岩笑问着试探。 媛媛躺在医院的病床拿着手机想了半天,“你生日?” “嗯,对了,打算送哥什么礼物?” “你爸那么偏心,什么都给了你,你还问我要礼物?没门!”宋媛假装生气道。 “哦哟哟,我们家宝贝眼红啦,好吧,不强求了,顺便告诉妈,今晚我和越涵他们在外喝酒,可能晚点回来。” “好啊你们,存心气我呢这是?等本大姐好了,你们就甭想这么逍遥?”宋媛心中仍是羡慕,“对了,若溪姐有打电话给你么?”“没,还没有。”宋岩一想到这事,心中多少有些介意的。 “越涵他们?明珠呢还是江晓荻?”宋媛突然盘问到。 江晓荻一听立马急了,悄声对着宋岩示意,说她不在,同时指了指江晴。 “噢,噢,不是啊,明珠没时间,是哥新任的女助理,她叫江晴,人家可漂亮啦,你们啊有得一拼。”宋岩故意气她。 “是吗,也姓江?我哥啥时候变得这么轻浮了,算了,你生日,祝你玩得开心!”说着挂了电话。 宋岩在路上开车,脑海中突然想起了一个人,说不定这人能解今晚可能遇到的尴尬,而且自己好像也满心希望她来参加这场聚会的。“喂,你是,阿兰吗?”宋岩心中涌起莫名的慌张,一颗少男的心像被抛在空中,颤颤巍巍地收不下来,但还是竭力佯装淡定。 “嗯,我是,你是宋岩哥?有事么?” “噢,我现在,在水木年华喝酒,你能来吗?”身旁的江晓荻与江晴听了这话,忍不住笑出声来。“我,今天不上班,现在在医院。” “你没事吧?”宋岩关心地问。 “不是我,我在熟人王阿姨那儿看了下病,这有一女的,急症病人,没有床铺,我就帮帮他们父女。” “哦,是这样啊,那你还能来吗,我们等你。”“嗯,好。”刚打完电话,江晓荻怕先前赵若溪打来的电话记录被宋岩看到,也谨防她再次打过来,便机警地说,“哥,我的手机没电了,借你的给我玩游戏。” 宋岩没多想,顺手递给了她。 江晓荻心中一阵暗喜,边删记录边得意地假装说:“哎,赵若溪也真是的,自己男朋友生日,连个电话也没有,我还真不是因为私怨而这样说她,就比如说,前些天,哥你冒着风雪连夜跑到她家,足见情深意重,可她呢,想必现在正一家人开心地吃晚饭呢。” 宋岩一听这话,的确心中隐隐激起了不满,脑海中又鬼使神差地浮现今日舞台上那绿衣仙女的场景。 江晴听着这话,立即觉察到他们之间的故事绝不简单,得好好理清楚。这个赵若溪又是什么来头?真的是他女朋友吗? 江晓荻正在玩游戏,没想到电话仍然来了,是赵若溪,“宋岩吗,”那边是赵若溪微弱的声音,很明显是病了,“祝你生日快乐。”几个字还没说完,就被江晓荻“嗯嗯噢”几下,直接挂了。 “谁呀?”宋岩随口问。“噢,是阿兰吧,没事,她准时到。”当若溪病倒,孤独而无助的时候,仅由继父白起陪着;而江晓荻、宋岩他们正在水木年华,快乐忘情地喝酒玩闹;不知这世间是否真有宿命二字,所以每个人才忙不迭地戴着虚伪的面具随时上演的无法退场的角力。 水木年华,风格沉静,却也洋溢着清新透亮的气息。阿兰一到,江晓荻就警惕起来了,也是个出尘脱俗的人物,难怪宋岩哥会和她交上朋友。 身边的江晴也豪爽干练,颇有风范,江晓荻分明从空气中闻到了什么,登时倍感压力。大家边喝酒,边调侃着说些话,江晓荻借机说:“大家以后若有什么事找宋岩哥,直接找我就可以了,我是她的秘书兼未来妻子,啊。” 宋岩顿时尴尬,咳嗽了两声,示意她别再说了。 越涵好心劝她,“江晓荻,我们可是从一块玩到大的,这些老梗就别拿出来晒了,啊。” “哪有,我一直很坚持的,好吗?”江晓荻不以为然。 “呵呵,宋岩你今日可惨了,不单生日,还赚了个临时媳妇。”越涵冷笑着调侃道。 阿兰不解其意,上次说宋岩哥的女朋友不是叫赵若溪么,于是问,“宋岩哥,你女朋友不是叫若溪么?听说还是个美女呢。”宋岩不语,倒是江晓荻接话了,“什么女朋友?本大姐才是。瞧赵若溪那样,整天和某些人差不多,穿着所谓的清纯范儿,好像谁不知道她是处女似的,其实是不是也很难说。” 阿兰一听这话,再打量下大家今晚的装扮,心中登时明白了八九分,敢情她把自己也当情敌了?苦笑了一声,颇为不屑。 江晓荻见状更生气了,“其实,我最近还看到一句哲语,‘只有女人才能看出谁是真正的’,阿兰,你说呢?” “江晓荻,没完了是吧,要不要立马回去。”宋岩听到这里,很是气恼。“宋岩哥,我还没说完呢,类比而已嘛,用不着生气的,阿兰,你说是吧?”江晓荻并不打算停止。 “的确只有女人才能看出谁是真正的,比如现在。晓荻姐你还要明白一个道理,并不是所有狂蜂浪蝶皆可藏匿,正所谓相由心生,内心狂野放荡,难免格外妖娆艳俗,不是么?”阿兰无路可退,只得回击。 “你说的固然不错,但还有种可能,卑贱的灰姑娘假借清纯的幌子博得富家公子的同情怜悯,借机上位,空手套白狼,何乐而不为?可见,她们才是一群卑贱又虚伪的东西!” “你这话未必通,环境固然影响人的一部分,但某种人更可笑,她们攀附有钱的男人,娇生惯养,穿着艳俗也就罢了,经过多年的积累,品味素质竟没有一点的提高,尖酸刻薄,胸大无脑,嫉妒成灾,她们的本质那才叫悲哀,相比之下,岂不是巫见了大巫?”江晴看不过,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江晓荻无语纳闷,阿兰暗暗称奇。 越涵虽觉无趣,但也只能打圆场,“你们这些女生,年纪就谈论这么些俗不可耐的话题,算了别再争了啊,大家干一杯就回去了。” 彼时宋岩手机又想了,是若溪。宋岩心中不快,干脆不接,之后大家纷纷散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清明列传》正文 第25章 宋媛回家过年 皮冠伟除夕夜遭劫 宋媛直到除夕夜,才在家人的帮助下,回到了久违的家中,虽是寒冷冬夜,宋媛却倍感温馨,仿佛进入了一个熟悉又全新的世界。 客厅靠墙的楠木镶金柜台上,摆放着一对彩羽莺鸟雕塑,电视墙换成了一片清新竹林的图案,沙发前矮桌上的青花瓷瓶里,新插了几枝粉色梅花,富贵图、春联贴满了家中,红色彩灯挂满了各处,冷暖相宜,有种不可名状的美妙悸动与美好夙愿。 祥云屏风后的餐桌上,一家人正张罗着年夜饭,蕨菜炒腊肉,清蒸蹄花,蒜苔猪肚,双菇炖鹌鹑,板栗煨鸡,五香驴肉,乌骨鸡汤,羊肉狗肉火锅,三丝春卷,蛋挞,橘子,香蕉,花生牛奶等等,好不丰盛,真可谓色香味俱全。 而此时,若溪在医院由妈妈陪着,刚吃过年夜饭。白叔叔把奶奶也接了来,一家人就在医院过了年。 奶奶平阿婆在吃饭时感叹一句,“我家溪妹子就是命苦哟”,不禁落下泪来。 若溪心里很是难受,奶奶,对不起,我都这么大了,还连累你们连个年都不能安心过。 “妈,吃这块吧,嫩肉细滑,你有口福了哦,那鱼丸还没熟,刚加的。”宋岩兄妹、于连洲、奶奶、程妈他们吃得正起劲。 “哥,我要鹌鹑,鸟腿。”此话一出,全场爆笑。 “是是是,我妹子大病一场,是该补补了!”宋岩说着,把那盘炖鹌鹑换到宋媛身边。 “大伤一场好不好,我这身子骨能病吗?”宋媛得劲地随口反驳,赛金花忙咳嗽了几声。 宋梦淮会意,忙给女儿夹了一块猪蹄,边说,“这猪蹄炖得好啊,媛媛,爸给你夹个。”“谢谢爸。”宋媛轻声回答,看不出表情。 “这就对了嘛,一家人没有过不去的坎,啊,今晚上,谁也不能给我扫兴。”奶奶赛金花趁势附上一句。 “今天多亏了程妈帮忙,不然哪有那精力去各大商场超市到处逛了之后,还能回来帮着做啊,程妈今年第一次过年没回家,多吃点,啊。”于连洲说着夹了大块羊肉放到她盘里。 程妈心中颇为感动,只应承着,没有说话,也不知自己那孙儿王田现在何处呢。 “是啊,就当我们是你亲人,一家人团圆,别客气。”奶奶也安慰她。 “到你们家真是幸运,我都没做什么,全是你们家,人好啊。”程妈感慨道。 “快别这么说,安安心心在这做事,你家里人不会有事的。”宋梦淮总算说了句良心话,体现了男主人家的风度。 饭后,大家一起在沙发上看春晚,边嗑瓜子,边吃菱角、核桃等,有说有笑。 宋岩更是耐心地向大家解说节目的具体细节,并加上自己的鉴赏,偶尔媛媛也会同哥哥争论几句,大家不亦乐乎。 “《吉祥三宝》感动了许多人,马头琴是蒙古民族特有的乐器,悦耳深沉,夹带些苍凉的感动。”宋岩解说着。 “那娃儿唱得好,就是听不懂。”奶奶也说了一句。 “哥,去阁楼拿些饮料来。”宋媛撒娇又似命令道。 “你呀,眼睛刚好,那个就少喝点吧。”宋岩劝她。 “去吧,好哥哥,就权当体谅我刚出院呗。”宋岩听了,一脸坏笑,“好吧。”说完起身到阁楼去了。 东头后方的阁楼是装饮料的,除了一个超大柜台外,还有专门的室内酒桌,一到夏天,可以对坐着喝酒,还能欣赏下窗外后花园的景色。 “马大姐来了,哥,哥,快点。”宋岩听到妹妹的叫喊,赶忙随手拿了几罐饮料过来,果然是马大姐蔡明,相声里郭大宝怕女友找到自己而躲内房学鹦鹉叫,马大姐为了帮大宝掩饰,于是对郭的女友说,那是郭送的鸟,反正不是什么好鸟,一言既出,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停了会儿,奶奶赛金花似乎想起了什么,“光记着看电视了,我的宝贝孙儿们压岁钱还没给呢。”说着从兜里掏出两个预先准备好的红包。 “岩岩啊,媛妹子,奶奶从年轻时守寡,没存什么钱,纯粹也就意思意思,仍像往常一样,啊。” “奶奶,我们都长大了,这些都是孩子的习俗,不能再要您的压岁钱啦。”宋岩回着话。 “是啊奶奶,平时我们一家人和和乐乐的就好,钱什么的,爸妈都会给的。”宋媛听了也不收。 “爸妈给的是爸妈的,这是奶奶给你们的,不一样,啊。”奶奶执意送出红包。 “奶奶,您咋这么固执呢?我们真的不能要啊。”宋媛劝她。 “那不行,不收奶奶的红包,就是不喜欢奶奶,那奶奶也不喜欢你们了。”兄妹俩正为难。 “儿子,你们就收下吧,奶奶不缺钱。”爸爸宋梦淮提醒了一句,于连洲也附和着点点头。 “哎呀,我也差点忘了,前些天抽空给岩岩媛媛各做了一个荷包,吉祥喜庆,我这就拿去,媛媛你一定会喜欢的。”程妈说完起身去房里了。 “真的吗?我想看看。”宋媛欣喜地说。 “想看还不行?就是给你们的。”程妈边走边回答道。不一会儿,程妈拿着两个荷包过来了,“我也看看,究竟手工如何?”于连洲也表达了好奇。 大家一看,果真是精细,娃娃头红色底质龙凤香包,以金黄丝线作饰,配以龙凤彩绣、吉祥纹等;龙荷包,左上角是青色仙蓉掌开着嫩黄色花,右下角,白色莲花突显出红金色花蕊。 “这荷包,一个是极旱仙物,一个是佛心水生,程妈,你确定没有特意讨好我哥么?”宋媛拿在手上端详了下,开玩笑地打趣起程妈来。 “哪有哟,我一乡下老婆子哪懂这些,不过是看岩岩平时喜欢这东西,才问了太太作参考的。”程妈笑着解释道。 “妹妹,你还是看看你这个吧。”宋岩坏笑着把那凤荷包递给她。凤荷包左下角一条玉蝎跃然包上,媛媛刚接到手上,吓了一跳,“这也太逼真了!”再看右上角绣着的是条鲜红的孔雀鱼,“这鱼好漂亮啊!”宋媛啧啧称奇。 “听太太说,媛媛是天蝎座,其实这些星座什么的,我也不懂,所以啊,就特意绣了这玉蝎,五毒之一,可以祛邪避灾保平安。”“谢程妈,程妈你真好!”宋媛抱着她欣喜地大叫。 于连洲也拿过来看了看,“嗯,确实不错。”又递给奶奶赛金花。“不错不错。”奶奶连声称赞。 “现在市场上这种工艺品很多,都是机器弄的,远没有手工好。”宋梦淮也发表了看法。 “怎么了,羡慕啊。”宋媛打趣他。 “臭丫头,看电视。”这时正是宋丹丹、赵本山表演的品《崔说事》,崔永元也以实名参与表演,当宋丹丹迈着外八字走到所谓直播间,满脸苦状地抛出一句“做银难,做女银更难”时,大家都笑抽了,还没完,一旁白痴喜感、口无遮拦的赵本山更来了句经典的,“做名老女银更难”,说完还貌似话没着地,不放心似的,滑稽搞笑,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正乐着,窗外突然一阵雷,接着就在轰隆隆的声响里下起了冰雹来,“哟,阳台上衣服还没收呢。”程妈说完,赶紧起身,穿过屏风和餐厅,到阳台去取衣服。 宋岩手机也突然响了,是皮安,“岩哥,我爸现在还没回家,打他手机也没人接,我都四处找了问了,也没消息,本来过年不该打扰你们的,可我实在,我爸会不会有事啊?”电话那头,皮安明显差点哭出来。 宋岩一听这话,一阵莫名的恐惧立刻袭来,屏住呼吸,尽可能冷静镇定地对皮安说,“皮安,你别急,我们马上来,马上,你现在在哪儿?”“四水街。”“好,马上来。” “什么事?”宋媛问。“皮安爸爸出事了,”宋岩转而问宋梦淮,“爸,车钥匙在哪儿?妈,我出去一趟。”“皮安的爸爸?”宋梦淮一时迟钝,没反应过来。 “算了,没时间跟你解释,钥匙?”宋岩心急如焚。“好好好,房间书桌上。”宋梦淮见没法,只好答应了儿子。 “你说是皮安的爸爸?”于连洲反应异常激动,但这个时候,已没人注意这个。“是啊。”宋岩边上楼边回答。“我也要去!”宋媛大声叫着。 “媛媛,你就别去了,伤刚好,受不得寒的。”于连洲劝道。 “还有这事?大过年的,不要出事才好。”奶奶关心地感慨。 “咋了这是?这么慌里慌张的?”程妈好不容易收衣服进来,顺便问道。 “岩岩同学的爸爸出了点状况。”于连洲解释道。“妈,我要去,皮安也是我朋友,再说,这外面又是风又是雪的,哥一个人开车也不安全呐,你也不放心是不是?” 于连洲想了想也是,转身看了宋梦淮一眼,“你去,儿子一个人怕是不安全,你开车陪他去。”宋梦淮想了想,正犹豫着,宋岩从楼上下来,“哎,哪在书桌上,害我找了半天。” 刚才他们的话,宋岩也隐约听到了些,“爸,你去不去?”宋岩急匆匆的,宋梦淮立即灭了烟头,拿上大衣,跟儿子一起,出门去了。 “喂,越涵,皮安爸爸出事不见了,应该很严重,我现在车上。”宋岩电话里焦急地说。 “是吗?好,我马上开车过来。”越涵二话没说,也来不及多想。“四水街。”说完,宋岩挂了电话。 在寒风雨雪交加的夜里,四水街昏黄路灯下的十字口,一个湿淋淋的像似失了魂的少年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手中的伞已被风雨弄得不成样子,宋岩一下车就撑伞跑过去,“皮安,皮安,你怎么样?”看他呆若木鸡、一言不发,急得发哭。 “哥!”皮安哇地一声,嚎啕大哭,“我真的崩溃了,从他干活到回家的路上,里里外外都找过了,他是不是真的死了?!” “安子,你别急,刚伤病一场,怎么禁得起这腥风冷雨?冷静一点,先上车。”宋岩百般心疼地安慰他。 正说着,越涵也开车过来了,“宋岩、皮安,到底出什么事了?”宋岩顾不得解释那么多,“要不这样,涵哥,安子全身湿透了,你先开车送他回去,好好照顾他,我先沿着他爸的工作路线去找找。”宋岩冷静地吩咐。 “不,我不回去,你们不熟悉地方,我一定要一起找。” “皮安你别任性,如果你先病倒了,怎么找你爸。”越涵劝他。 “他快死了你知道吗!他快死了!一秒钟都不要再耽误了,你们到底帮不帮我?!“皮安按捺不住激动,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吼大叫,继而哭得嗓子都哑了。 宋岩、越涵二人见状,心里五味杂陈,面面相觑,但还是心疼地先扶他上车。 “我的后备箱有身衣服,是岩岩落下的。”爸爸宋梦淮提醒到。 “涵哥,快去拿衣服。”越涵应声去拿,宋岩则扶皮安上了车,换上之后,两车开动,分头紧急寻找皮冠伟。 车内,皮安换了干衣服后,情绪稍微冷静了些,“哥,对不起,刚才我太激动了。”皮安半靠在宋岩的肩上,轻声说。 “傻子,这有什么,把详细情况说给我听。”宋岩现在最关心的还是皮叔的安危。 皮安听了一阵感动,五味杂陈,尽可能地把爸最近可能不太正常的事都讲了一遍,原来,皮冠伟做送货工作与业主发生了摩擦,但工作又得继续,对方反复多次刁难,皮叔怀恨在心,也使了点手段对付,矛盾越发激烈尖锐,对方甚至扬言要做了他,皮冠伟虽势力单薄,心生害怕,但人争一口气,以他那纯爷们的牛脾气是绝不肯低头的,因此也就杠上了。 这些也仅是皮安的推断,没想到后来证实了。 对方是一个经手货物的中介商,凑巧的是,他竟然是高懵子的堂叔。 此人平时仗着有几分能势,嚣张惯了,当然不会就此罢休,于是摸清了皮安家底之后,竟趁除夕之夜下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清明列传》正文 第26章 宋岩越涵救皮叔 大年初一方休息 当晚六七点,在四水街的尽头那满是拆迁破房的街上,皮冠伟正开着面包车回家,买了很多的菜,鸡鸭鱼肉都有,那时皮安与爸爸通话,还有些高兴。 虽说不像大户有钱人家那样,早早地一家人回家,准备丰盛的年夜饭,但皮安知道,即便这样自己已经很幸福了,自从很的时候妈得病去世,爸真是很辛苦。 此时,漆黑的屋里,只有皮安独自躺在床上,望着窗外一片又一片的烟花光影闪过,听着轰隆隆的爆竹声和雨雪也掩盖不了的万家灯火的欢闹声,一阵无法言说的凄凉与无助像冰冷的雪水流进了心里。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过这样的生活?仅管有爸爸的关心、照顾和宠爱,但那又算什么? 为什么我心里开始生出种种不平,并伴随着我15年的生命而有了变化与膨胀,我想,即便爆炸、毁灭,我也心甘情愿。 突然三四个黑影从旁边的树林里窜出来,三人把皮冠伟从车上拉下来架着捂住嘴,另一人负责拿东西。 这条街几乎没几人在这住了,加上过年,爆竹巨响,皮冠伟在不时闪亮的烟花里绝望地发不出声来。 迅速地被拖到一个巷子里,放下来就是一阵毒打,皮冠伟也试着反击了几下,但毫无用处,很快被打趴下,仿佛死了一般,身上衣服被扯破好几处,内伤、外伤,血水在寒冷的冰雨里已混沌不清了。 随即那些人开着他的面包车逃之夭夭,事后发现车子被弃置于城北的荒口坝上,一切能卖得钱的有用零件都被拆走了,面目全非。 宋岩拨通电话给身后不远的越涵,“涵哥,就这条街,你往东,我往西,完了之后,仍在这分岔口汇合。”“嗯,好。”于是各自开车到另一方向去了。 雨雪越下越大,“哥,皮安怎么样了,他爸呢?”“是啊?他怎么样了?找到没有啊?”是宋媛和妈,在电话里焦急地问。 “还没有,到时跟你们联系。”宋岩冷静地说完,就挂了。 终于在四水街的某个巷口,细心的宋岩发现了一些东西。 按说雨水天气,水泥街上很难发现车轮印的,但这里却有一处硬泥,模模糊糊可见车印,手电筒所到之处,还有些菜叶和肉末。 “一定是我爸,一定是我爸!”皮安激动地哭出来,“别激动,”转头向宋梦淮,“爸,我们分头在这片废墟里找,谁先找到就通电话。” 于是宋岩和皮安、宋梦淮分头搜寻,搜遍了整片破烂的房子、废墟之类的,都没什么发现。 宋岩灵机一动,还有地方,接着,便远远地看见那巷里头仿佛有东西,两人心弦绷得紧紧的,走近一步,再走近一步,果然是个人影半躺在那里,貌似看见有光,一只手微微地抬了一下又放了下去,吓得两人差点尖叫。 宋岩缓缓走近,拨转他的身体,“你爸,皮安。”又惊又喜,“爸,你你怎么了?你怎么了爸?”说着抱起他,拥在怀里,又恐慌又心疼,“爸,你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你吓死我了,你吓倒我了!”说着垂泣不已。 “皮安,”皮冠伟微弱的声音在耳边回响,“儿子。”说罢,就完全虚脱晕过去了。 “别哭了,你爸受了这么重的伤,赶快送医院,已经拖了这么久,再拖就没命了。”宋岩冷静又急切地劝道。 两人搀着皮冠伟向街边过来,宋梦淮也刚好从那片废墟出来,“爸,开车去医院!”这时越涵也开车到了,后面一片警笛声。 “岩哥,我见实在找不到,就报了警,皮叔没事吧?” “没事,”转而向已下车的警察交待,“警察叔叔,受伤者皮冠伟,在四水街被劫持殴打,事发地点,前面那条巷,伤者现已重度昏迷,急需送往医院抢救!”宋岩不紧不慢。 “好子,这么冷静。”人群中一个人在说话,是马叔叔,“爸,是马叔叔。”“呃,宋总也在啊。”马叔打了声招呼。 此时,宋梦淮已坐在车里,手握方向盘,“是啊,老马。这事就拜托你了,绝对要保留现场证据。” “好嘞,不打扰了,我们先去工作了。”说完他们朝那巷子走去。这边,宋梦淮迅速开车把人送往了医院。 熬到凌晨三刻,医生终于出来了,说皮冠伟现在重度昏迷,各种伤口已经妥善处理,仍需住院观察,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大家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 皮安要他们都回去,想自己留在医院照顾爸爸,宋岩不让,说有护士照顾就行了,但皮安不放心,争执不下,宋岩一声不响地下楼去了,不知道要去干什么。 越涵只好陪着皮安说会儿话,宋梦淮站在楼梯里无聊地抽着烟。 十几分钟过去了,宋岩手里提着一大碗东西,是烧饼,“这,哪弄的?”“医院厨房喽,你一定很饿了,我们可回去了。”宋岩看似颇为轻松地回答。 在他宋岩的世界里,通常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但仿佛一切又都与他有关,他总是那么冷静、细心地照顾着所有的一切。 “我也回去喽,有事叫我们。”越涵拍了拍皮安的肩膀,也跟着走了。 空荡荡的楼道里,皮安手提着那烧饼,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这一刻,他在想什么呢? 大年初一,凌晨一、两点,宋岩父子俩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来了,外面真是冷,家里就暖和多了。 于连洲、程妈和媛媛仍在等,电视开着,奶奶已经去睡了。“回来了,回来了。”于连洲开门后叫到。 宋岩和爸爸一进屋,媛媛就迫不及待地问,“哥,皮安怎么样了,他爸呢?”那边于连洲道,“程妈,很晚了,你也去睡吧。”“很好,没事了。”宋岩累得几乎睁不开眼,也没力气和心情再说了,等宋媛再要问,他已经颠颠倒倒地上楼去了。 “儿子,热水已经烧好了。”于连洲嘱咐道,“哥”宋媛见没回应,也没好气地也跟着上楼了。 一进门,宋岩就脱衣解带,放下热水,奔进浴缸里,好好舒解下这疲劳劲儿。 宋岩的房间设计颇为讲究,书桌前是一扇斜视窗,即便正午阳光也能照进来,光线充足,再后靠墙的是大型古木书架,上有各种宋岩收集喜欢的书和学习资料,最里边则是一个巨大的衣柜室,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冬衣夏服,领带鞋帽等等,一应俱全。 银白色祥云屏风后是一张大床,床头墙壁上一棵蓝树,通电后发出幽蓝色的光,把人带到宁静清凉的梦中;床头柜摆着一盆银皇后,书架旁边则是龟背竹,窗台上是特色郁金香。 一切都是如此熟悉与温馨,宋岩若有什么烦心事,只要一到自己房间,就会舒心放松不少,这会从浴缸出来,就倒在床上,呼呼睡去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清明列传》正文 第27章 冬雪劝解江晓荻 春暖忆黄妍 大年初一早上,给奶奶,外公外婆拜了年后,宋媛就拉着哥哥迫不及待地去了医院,皮安歪着头正睡在皮叔的病床边呢,两人给他们带去了好吃的,并安慰不少,病房里不时传来爽朗的欢笑声。 中午在外婆家吃饭,宋梦淮借口有其他事,开着车走了,没想到江晓荻带着她的朋友华、高懵子几个人来了。 中午大家虽说各有心事,但表面还是很融洽,尤其高懵子还给于连洲、宋岩他们敬了酒呢,“阿姨长阿姨短的”。 江晓荻仍是旧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午饭过后,宋岩特意叫了江晓荻出去,试图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劝她不要在感情的问题上纠缠了,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 江晓荻喜出望外,哪知这些,外公家的黄犬也欢快地跟了出来。 外公家附近的城郊水泥路上,通向远处,白茫茫一片。今年的雪似乎不大,但一夜之间全是银装素裹,路两旁的矮杨树、枯枣树都披上了晶莹的冰衣。 路中央是一层层时浅时深缓缓流淌的雪水,四周的田野白雪覆盖,偶尔会有个一两个池塘;要是夏天,这里该长满了丛丛像荷叶般的冰糖芋叶,还有葱绿狭长的高笋叶吧,呵呵,这些都是宋岩童年无法抹掉的记忆。 那时候爸妈事业才刚起步,多少个夏天、冬天,他和妹妹,还有江晓荻在这里度过,只是这样的日子永远不会再有了,只希望晓荻能够不再那么任性了。 即便是新春,冬雪的郊外仍是安静得冷清,仿佛置身于清冷空寂的神秘异境。江晓荻身穿殷红色羽绒服,头戴一个毛茸茸的粉色耳暖,在前面跳啊闹啊,很是欢快,开心地不时哼几句歌,对着宋岩大喊,“呵呵,宋岩哥,来呀,快来呀。” 或是对着空旷辽远的田野大叫“宋岩,我爱你,全世界都不可以把你从我身边夺走,因为很我就喜欢你了。”宋岩时而低头冥想时而抬头看看周边的景色,慢慢地踱着方步。 听到这一句,猛然一震,想起了一个梦,那时不知身在何处,江晓荻站在自己面前,“你不爱我,你不爱我,我就把你吃掉!”说完,顷刻间变成了一条巨蟒,张开血盆大口朝自己袭来,那个梦,在某个清晨醒来时,吓得宋岩一身冷汗。 还有十岁那年,在一个很美的村落度过的那些日子,那时父亲宋梦淮正处于创业的初期,四处找同学借钱,春夏之交骑着单车顺便算是旅游,在黄山朋友那儿没得到帮助,只好一路仍回景德镇的同学那里,途径了一生难忘的地方--婺源。 宋岩当时还,当然不懂欣赏婺源那现代桃花源式的美,只记得,那时满山苍翠,金黄的油菜花漫布田野,墙白瓦黛,雨巷古朴,很是迷人。 在那儿,宋岩和父亲度过了将近一个月的美好时光。原来春夏之交,暴雨突至,父子俩正在如诗如画的乡村道上欢快地飞驰呢,突然,路边的泥石流一泻而下,二人竟差点死去,幸亏当地一位叫黄晴的少妇路过救了他们,并毅然决然收留了父子俩在家养伤。 黄晴只有一个老父亲,丈夫常年在外,五六年了,音讯全无,家里只剩两个年幼的女儿,黄雨和黄妍(乳名燕)。 老父是村里的草药大夫,乡亲们有什么病灾的都管他医治,因此,家中还算富裕。 但自从收留了宋梦淮父子,村里人多少有些闲话,说黄晴正值如狼似虎的年龄,怕是耐不住寂寞。好心人则劝老人不要再继续收留他们父子,以免人多嘴杂,败坏了名声。 这话传到了黄晴耳中,没想她非但不生气,反说清者自清,他们爱怎么说,就让他们说去吧。宋岩记得黄阿姨对爸爸很好,照顾周到,现在想来,到底有没有暧昧之情也很难说。 雨儿和妍妍那年才6、7岁,乖巧可爱,自从宋岩父子来她们家后,家里就欢乐多了,她们带着宋岩四处乱窜,溪边梨花树下戏水,翠竹坞间荡秋千,油菜花里打闹,桃花坡上晒太阳。 湿雾迷漫的清晨,庭院井边,洗洗黄姨刚从溪里摸的田螺;明媚的春夏上午,门外桃红梨白,粉粉缀缀,拌嘴,织棕鱼,捉迷藏,或是趴在地上、石墩旁玩弹珠;下午、黄昏,牧童晚归,带了松针叶回来烧,于是暮晚时分,炊烟袅袅,好不惬意。 那时候,她们还那么,却对家乡的所有事如此熟悉,在那美丽恬静绚烂的田野村庄,她们是无忧无虑、天真快乐的,而那时的我,也是一样;感谢雨儿和妍妍给了我一段短暂而永生难忘的美好记忆。 去年夏天,我又想起她们,我的雨儿和妍妍怕是长大了,该是亭亭玉立的姑娘了。 “宋岩哥,宋岩哥”,江晓荻在宋岩跟前挥舞着她那可爱的白兔毛绒手套,宋岩突然怔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身处刺骨的严冬,而非明媚温暖的春日。 “你不是有话跟我说么?什么呀?是和赵若溪分手了吗?听说你自从公司办了年庆后,逐渐对赵若溪无感了,感情也淡了。我就说嘛,像她那样枯燥得如同一张白纸,怎么适合你呢?也就装装可怜,博你的同情罢了。”江晓荻果然熟悉一些情况,真不知道她怎么知道的。 宋岩对这些没什么兴趣,只说:“晓荻,你误会了”,边用双手扶住江晓荻的肩膀,认真的眼神对她说,“若溪不是枯燥的一张白纸,她要真是那样,我也不可能喜欢她。你很清楚,即便没有若溪,我也不会喜欢你的。” “为什么?赵若溪到底哪点比我好?你说啊!”江晓荻不知真哭还是假哭,“你不接受我,仅仅因为我们是表兄妹吗?还是还是你对我妈跟姨父的事耿耿于怀?你说啊?我真不懂你心里在想什么,想要什么?你快把我逼疯了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是我这辈子唯一认定的男人,除了你,我不知道还看得上谁?还能爱谁?”晓荻挣开他的手,转向一旁,捂着脸哭泣。 “晓荻,为什么你就是执迷不悟呢?是,姨拆散我和媛媛的家,起初我是恨,但后来发现,爱这件事是没法勉强的,我怪你们又有何用?”宋岩果然心里有些怨恨,语调也高了不少,变得激愤,“所以,也请你,放过我吧,好不好?”半恳求着。 江晓荻的心再次跌到冰点,因为尽管从前发生了那么多事,但眼前这个自己心爱的男人,却从未如此真切地恳求过自己放过他;这些话,宛如一把尖刀捅进了她的内心最深处,心痛得不知如何收场。 “晓荻,”宋岩眼里满含歉疚,“你听着,我理解你的痛苦与压抑,但所有的事情都过去了,谁也没有怪你啊。只要你不再继续纠缠,不再无理取闹,很快你就会好的,我仍会一直当你是我的好妹子。” “一直当我是你的好妹妹?”江晓荻冷笑,“你不是一直当我是你的好妹妹么?你什么时候恨过我呀?即使我不断伤害赵若溪,你又何曾真正恨过我?赵若溪这个贱人,她迷惑了你,她不得好死!” “晓荻你别这样,我非常清楚自己对若溪的感情,也请你真的不要再打扰我和她的平静,如果你继续这样,那你逼死我算了。”宋岩心中涌起难言的悲伤,“反正,我也对不起任何人了。” “我不会逼你,如果我曾经有让你苦恼伤心过,我发誓再也不会了,好不好?好不好?”江晓荻扶着呆若木鸡的宋岩反复摇晃,然而,他面无表情。 “算了,就当我今天什么也没说吧。”宋岩低声地撂下一句,转身就要走。“宋岩你给我站住!我只跟你说一句,我不会让你为难的,相信终有一天你会爱上我的,我等你。但其他女人想抢我的幸福,我绝不会让她好过。”她突然止住眼泪,平静中带着刚韧。 “江晓荻,”宋岩猛地转身,怒吼道,“那我也告诉你!以后你胡作非为,我不会再让着你了!要是敢对若溪做什么事,我绝饶不了你!”眼神里一片愠恼。 “对我不客气?”没想到江晓荻反而一副轻松调笑地口吻,“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怎么样?”“切!”只见她不屑地哼了一声,故意哼着歌儿,大摇大摆地走了,反剩宋岩一个人呆呆地站在这雪天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清明列传》正文 第28章 段小光夜店纵情 阿兰初见洛城 若溪为了不耽误功课,在寒假就把手术给做了。医生对病情的描述仍旧不清不楚,说是疑难病症,但若做了手术,肯定会有好转的。 若溪手术住院期间,都没再告诉宋岩,也不知到底怀揣着什么样的心情。 开学两天后便是元宵节,若溪恰巧赶上出院,医生建议须得在家休息10天左右。 宋岩打来电话问她为什么不见回校,大家还等着一起过元宵呢。若溪谎称家里有事,请了几天假,心里还是高兴的。 “音乐人之家”的豪华包厢里,两个健硕的男人搂抱在了一起。一个上身早已赤裸,下穿粗犷的牛仔裤;一个白色衬衣半敞,粗重的呼吸呢喃声弥漫整个包厢。 沙发上黑色领带,白色纸巾;矮桌上凌乱地堆砌着啤酒瓶、易拉罐和橘子皮。橙色墙纸,粉色落地灯,到处迷漫着暧昧腐朽堕落的气息。 只见那衬衣男子仰起了一张俊俏的脸,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光老师。 正当两人激情缠绵,包厢的门“砰”地一声,突然被撞开了,进来另一个男人,就是上次越涵他们去光老师住处见到的那位。 光与那个男人立马停了下来,惊慌失措,抬头一看,竟是陆超。 “你们在干什么?在干什么?!”陆超愤怒地想动手打人,但最终只兴冲冲地过去,拽着光老师就要走。 “干什么?放开我!”光老师反抗道。“为什么这么对我?先跟我回去!回去再说!”陆超强忍住怒火,冷毅地说。 一回到住所,陆超就大声质问,“你究竟怎么了?我们才相爱几个月?你就这样子!” “你自己心里清楚。”光老师平静中带着怨恨。 “我清楚什么?我清楚什么?当初不是看你长得俊,我才不跟你在一起呢?”陆超拽气地答道。 “那你走啊!还来找我干什么?”陆超听了,软了下来,“好了,今天的事算了,好吗?” “算了?为什么?!”光老师并不就此罢休。“ 为什么?今天明明是你的错,你还死揪住不放?!怪了!你那档子事,别以为我不知道?!”陆超颇为恼火。 “知道什么?既然知道了,还和我在一起干嘛?腻了没人留你,反正不要负什么法律责任!” “你想分就分了?没门!信不信把你的事给曝光了,看你在昭陵一中待得下去么?”陆超威胁道。 “谁怕谁?你不也一样!”光回答道。 陆超“哼”地冷笑一声,“我一介流氓,无业青年,谁会在乎啊,你就不同了。快点,这个月又缺钱,去拿来!”陆超一脸无赖相。 “没有!我一个月才多少钱!家里还有老妈呢!”“你哥嫂不会管啊?快点,少啰嗦。”陆超继续威逼,“放心,我不会逼得你身无分文的,毕竟我们相爱过,不是吗?”淫邪调笑着。 “无耻!”光老师顺手从身上钱包里甩出几张百元大钞,“滚!”陆超并不在意,边捡了钱边不忘调戏,“用不着发这么大火吧,好了,哥走了,有事再来找你。” 陆超一走,光瘫倒在沙发上,哽噎难言,继而嚎啕大哭起来。 元宵节晚上,华福公司特意请了省城的戏班做宣传。刘明珠相邀众人去那儿玩。宋岩得闻若溪情人节那天才回学校,登时没了去玩的兴致,但最终还是打算去。 “我忘了告诉你们,戏班里有我表弟哟,明年他还考戏剧学校呢!”刘明珠兴奋地说。 “我们都知道,不就是梅老师的儿子嘛,据说也长成了美男子,说不定哪天我追他去了,不要这又臭又硬的‘石头’。”江晓荻故意气他。 “我巴不得呢。”宋岩随口答。 “你算了,反正本姐今晚有的是兴致!”江晓荻没好气地说。 “宋岩,你说的那位朋友—阿兰呢?”刘明珠突然问。 “我我不想去了。”宋岩不知怎的,打起了退堂鼓。 “那怎么行,你不是约了人家出来吗?自己反倒先跑了?还有越涵呢。”刘明珠劝道。 “哦,他去市科研所了,估计没时间。”宋岩仍是漫不经心。 “那我们也得去!”江晓荻并不就此放过。 “好,你先开车和明珠先走,记得长平街1号接她,我稍后就来。”宋岩撒了个谎。 “不行,你跟我们一起。”江晓荻感觉不妥。 “去,你们先去,听话,啊。”宋岩耐心地劝道。 江晓荻知道那倔脾气,再执意的话,恐怕真不会去,于是驱车与刘明珠先走了。 刚走没多久,越涵来电话了,“宋岩,我发现一个秘密,你要不要听?说了,你可别怪我哦。” “什么事?”宋岩略感凝重,直觉告诉他不是什么好事。“天桥这边,我刚看见皮叔和你妈在一起,勾肩搭背的。”越涵轻声描述。 “你胡说什么?怎么可能呢?”宋岩有些激动。 “我就说你不会相信,隔着一段距离,但我不会看错。大家都是好兄弟,犯的着开这玩笑吗?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我没时间了,要赶去科研所,拜拜。”越涵说着挂了电话。 宋岩放下手机,恍遭雷霆霹雳,左思右想,要不要赶快去看个明白?转念一想,就算现在去,恐怕也来不及了,良久,才鼓起勇气干脆打电话给皮安确认一下,问他爸现在哪儿。 “皮安,你爸现在哪儿?”宋岩尽可能佯作平静。 “你问我爸干嘛?”皮安有些疑惑。 “我”宋岩一时吱唔,不知该怎么说,“他不在家?”试探着问。 “哦,他去王老二家打麻将了。”皮安如实回答。 “你确定?可以现在去看看吗?”宋岩继续追问。 “哥你今天怎么了?奇奇怪怪的。”皮安感觉不对劲。 “你去不去?不然我们兄弟都没得做了!”宋岩有些不耐烦。 “好,好我这就去看看。”皮安见大哥生气了,服了软。 约莫过了几分钟,宋岩又打过来,“怎么样?” “我我爸确实在王老二那儿打麻将。”皮安回答得甚至有些慌张,远远地望见那店门口,吆五喝六的中年老男人们,中间夹着他那神采奕奕的老爸。 “他一直在那儿?”宋岩仍不放心。 “从中午出去,就一直在那儿,他都好几天这样了,能上哪儿去?”皮安似乎反倒有些生气。 “好了皮安,今天是我不好,我相信你,拜拜。”宋岩说着飞也似地挂了电话,生怕再听到丁点儿关于这事的消息。原先还想可能去戏班瞧瞧,现在是彻底没心情了。 车开到长平街1号,一个亭亭玉立的姑娘正东张西望呢,“你是阿兰吧?”刘明珠下车打招呼。“嗯。”阿兰点点头。 “快上车吧,宋岩稍后就会来的。”刘明珠显得热情,江晓荻却一言不发。刘明珠她们三人走走停停,终于到了唱戏现场。 虽说天气微寒,但元宵喜庆,大晚上的还是有很多人,人群拥挤,人头攒动,台上洪亮婉转,台下热闹轰轰,吃东西的哔哔啵啵,搭讪的,闲聊的,偶尔对戏发表看法的,孩子闹腾着,有哭的,有笑的。 阿兰她们好不容易挤进人群,只听那金丝脆拢、悦耳繁华之音,只见那富丽堂皇、花团锦簇之景。 但见台上一生,白绒绣冠、锦衣花带,正与一清丽女子挥泪告别,昏暗的灯光打下来,台前几枝白梅在寒风中颤动,此情此景,美得令人窒息,而此刻台上的生口吐鲜血喷染了白梅数枝,那女子抱住他,悲悲嚎嚎地继续唱起来。 “快看,快看,那是我表弟!”明珠兴奋地叫嚷着,后面跟着江晓荻和阿兰。 “是洛城吗?果然好俊呐!”江晓荻也抑制不住赞叹道。 三人正兴奋着,只听台上似乎不对劲,台下也开始闹哄哄的。只见那女孩抱着洛城大哭大喊道,“洛城!洛城!你怎么样?!”接着戏班的人员帮着把洛城抬至后台去了。 “洛城!洛城!”刘明珠大惊失色,急急地抛下二人也赶去后台处,晓荻阿兰后跟着。 但见洛城鲜血直流,脸色苍白,头冒冷汗,浑身只觉得发晕发麻。口中腥苦,浓烈而难受。 阿兰摸着他的脸和鼻口看了看,立马说,“快,先让他休息,我有办法!”话语中略带惊慌,仿似鬼使神差,莫名其妙地就关心起眼前这个初次见面的男生了,也没多想,大概是因为他是明珠姐的表弟吧。 只见阿兰迅速跑了出去,这厢把刘明珠给急坏了,江晓荻却在后台化妆间若无其事地摆弄些唱戏的道具。 五分钟后,阿兰手里拿着包东西和一罐水,不一会儿调好了,就端到洛城身旁,轻声说,“来,把它喝了,这是青黛,用新汲水调服,很快就好了。” 洛城一抬头,看那女孩,眉微翠而有型,清纯妩媚中又多了几分豪爽之气,不由得呆愣着。“快喝了吧。”阿兰又说。 洛城这才回过神来,端起那碗水喝下了,微有些慌张。“呵呵,你表弟看上人家了。”江晓荻在一旁低声说,羞得洛城满脸通红。 “你不是巴不得么?”刘明珠假笑着揶揄道。江晓荻没再说什么。 洛城喝了药,休息了会儿,执意起来,“我还得上台,这戏没唱完呢。”“洛城,都这样了,你还上台啊?不行。”刘明珠心疼地阻拦。 “姐,这是戏班的规定,再说了,戏不能唱到一半就不唱了吧?你放心,我没事的。”洛城安慰她,继而微微转过头,对着阿兰,“你”话到嘴边并没说出口,“谢谢你。” “她叫阿兰,是我们的朋友,放心吧,跑不了的。”洛城有些臊得慌,赶忙出去了。 “江晓荻,你干嘛呀?我跟你有仇是不是?”阿兰有些不满。 “切!谁跟你有仇啊?好心当做驴肝肺!”江晓荻不屑地回道。 “算了,都是开玩笑嘛,今晚谁都不许闹场子。”刘明珠劝和着。 三人又继续出去看戏,正热闹着,人群里一姑娘起哄式的地叫好,“好,好,好啊!”江晓荻循声望去,先是一怔,继而心底隐隐发颤,悄声对明珠说,“你看那边!那边!”刘明珠转头去看,竟也吓倒了,吱吱唔唔地,“是是赵依依”江晓荻下意识地躲到刘明珠身后,人群中一片骚动。 阿兰过来看时,脱口而出,“那是若溪姐吧,我见过她的照片。”二人没回答她,在人群中向那女孩的方向挤去,阿兰一脸疑惑。 “你是赵依依?”刘明珠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谁呀?”那女孩并不客气。“你你能出来和我们说会儿话吗?”江晓荻见眼前这女孩像极了赵依依,简直足以以假乱真,害怕之余,反而鼓起勇气要求道。 “你们是什么人呐?莫名其妙!”那女孩心生疑虑,不耐烦地拒绝。 “别误会,只因为你长得像我们一位朋友,所以问问。”刘明珠解释道。随后,几人先后走出了人群,来到了稍显安静的街角处。 “你叫什么名字,能交个朋友吗?我们都是昭陵中学的学生,你别介意。”刘明珠客气地问。 “我真地长得像你们一位朋友?”那女孩反问道。“是啊,不过她已经死了!”江晓荻爽快地回答。 “好端端地干嘛咒人死啊?若溪姐死了吗?”阿兰有些生气。 “不是的,她说的不是若溪。”刘明珠解释。 “我是外地来的,现住我姨妈家,明德中学借读生。” “我叫刘明珠,她们是江晓荻、阿兰。”“徐竞。”几人随即聊了起来,刘明珠谈话间竟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那就利用眼前这位女生冒充赵依依,离间宋岩和若溪的感情。 没曾想,江晓荻早就想到了这个恶毒的法子,真是不约而同。 洛城的戏唱完了,阿兰原本提议去蓝调畅饮,后转念又想,洛城的身体状况似乎不佳,不宜喝酒。 “没事,今天难得认识你们,不庆祝一下怎么行呢?洛城坚持道。 “行,当然行,何况我们还认识了新朋友徐竞,无论如何也是要庆祝的!”江晓荻也附和着。 虽是元宵佳节,经典蓝调却如同往昔;这里永远弥漫着静谧清凉的蓝调情怀,总不会很是吵闹的。 五个人边喝边聊,基本上双方都熟悉了;但赵依依这事却始终没说破,阿兰心里直犯嘀咕。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清明列传》正文 第29章 情人节风波 宋岩赵若溪谈判 月14日情人节,若溪休息了几天,基本上恢复了,但身子仍比较弱。下午,终于回到了学校。 宋岩一整天心神不宁,时时惦记着该送什么礼物给若溪?八节课后,正做着作业呢,见皮安背着书包像是要回家去,连忙叫住,“皮安,皮安,等等我!”说着忙收起了笔,准备追出去。 越涵也正在座位上写作业,见此情景,打趣道,“你子,憋不住啦,天天想女人,要不,我也买份礼物送给你?” 宋岩匆匆回头,假意白了他一眼,“你等着吧你,回来再揍你一顿。”话没说完,人就没影了。 “皮安,皮安”在校门口,宋岩终于追上了。“有事吗?”皮安显得很平静。这要换做平时,两人早乐翻天了,但又想,他爸不是正在家养着伤吗?哪有这心情,于是又没多想了。 两人在岔道口分别,“皮安,你爸的事,家里钱还够用么?”宋岩轻声问。 “你以后别操心了,我爸没事。”皮安冷冷地扔下一句,骑着新买的单车走了。 “喂,喂,那天的事,哥错了还不行嘛?”只剩宋岩在后面大喊。 此刻的皮安,心中五味杂陈,不知如何自处。 宋岩哥,对不起,我也不明白,我爸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你叫我如何面对你。我也劝了我爸,他竟然说,他们是真心相爱的,我的天!皮安心里想着,深深地叹了口气。 经历了这么多事,总算看明白了,连我爸也说,其实你们一直是以施舍的姿态来可怜我的。 我真的好傻,没错,你是对我很好,但我遭受的罪,不也是因为你和若溪的事而起的吗?弱肉强食,现实社会就是如此,我不会再甘心做弱者,不会再任由别人鱼肉宰割的。 我要去找王田,我要拥有势力,无钱无势的穷人注定是永远受人欺负。我相信我爸,也相信自己,我是彻底觉醒了。 正当宋岩兴致勃勃地走出“玫瑰之约”花店,手里捧着一大把蓝玫瑰、满天星时,眼前突然出现一大群人,为首的又是阴魂不散的江晓荻。 宋岩粗看了下,上次在蓝调跟自己示好的那几个,八、四眼鸡、刘满等人均在,还有那叫华的,一大群男男女女围住宋岩,并吆喝着,“江晓荻爱宋岩!江晓荻爱宋岩!江晓荻!女朋友!女朋友!”宋岩站在那儿,心里正盘算着如何脱身,也看看她到底想干嘛。 不多久,江晓荻喊停,手捧一大束鲜红的玫瑰走到宋岩跟前,“怎么样,还喜欢吧?” “你干什么?”宋岩有些愠恼。 “你要不配合,脸可就丢大了,别忘了,你可是汉皇集团的独子,要这么一闹,会上电视新闻的。”江晓荻声威逼。 “你到底想怎么样?”宋岩质问道。 “配合我,你什么也不用做。”江晓荻说完,把身体移开,只见空地上点燃了红色蜡烛,排成心形,“诸位听着,今天是我江晓荻向宋岩哥求婚了,他如果收下我的玫瑰之吻,就代表答应了。” “你胡闹什么?求什么婚?疯了吧你!”宋岩极度不满地暗示她。 江晓荻见他有些冲动,迟疑了下,心想退一步没啥,反正是故意设计,于是忙向大家解释,“哎,各位,刚才有些口误,对不住。算了,我们开始吧。”说罢,不由分说紧抱着宋岩死吻了上去,光影里手中的蓝玫瑰空空地垂下,红玫瑰却鲜艳欲滴。 不远处,一个姑娘提着行李,循着人群,怔怔地望向这边。 若溪刚才还在想,寒假的事,虽然宋岩有错,但他生日,自己都没能好好祝福他,他一定难过了,这次回校定要态度好一点。 此情此景,眼如针扎,心如刀绞。 赵若溪此刻不知哪来的勇气,放下行李,气冲冲地走过来,厉声尖叫,“你们干什么?”宋岩听见这声,立即躲开,转身一看,竟是若溪。 “你干什么?!”江晓荻被打断后,也不甘示弱。 “若溪你听我解释。”宋岩尴尬难当,面红耳赤,“你看,我特意为你买了蓝玫瑰,等你的。” 赵若溪瞥了一眼,冷笑道,“这是给我的?”满脸不信,“宋岩,我总算看明白了,像你这样的富家公子,我赵若溪怎么高攀得上?跟这个暧昧,跟那个暧昧,那是你的自由,我怎么管得着?从今以后,我们一刀两断吧。”眼里充满了伤心无奈与决绝。 “赵若溪!”宋岩在身后吼着,“你不要太过分了,今晚的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招蜂引蝶,更没有与人暧昧不清。我只是把她们当亲人、当朋友罢了,难道,难道你看不到吗?” 若溪从未见他发这么大火,反倒有点吓到了,但还是反问道,“把她们当朋友?”冷笑了一声,“这位博爱的大帅哥啊,请你不要再自以为是了好吗?你去当你的朋友吧,别再与我扯上任何关系,我没时间陪你玩,也玩不起啊。” “赵若溪!你太过份了!宋岩哥对你怎么样,你不清楚吗?你怎么能这样对他?”江晓荻怒火中烧。 “我是很清楚,既然这样就更奇怪了,请问谁能像你一样无耻到如斯境地,连别人家的男朋友都可以霸王硬上弓,都可以去抢去争?”赵若溪针针见血。 “你”江晓荻气得无话可说,继而一转,“那又怎样?难道让堂堂汉皇集团的贵公子娶你这丑不拉几的灰姑娘?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宋岩见她口不择言,欲行阻拦,“别拦我!”江晓荻更来劲了,“我不就是送了他一束花嘛,用的着这么大惊怪吗?受不了走人就是了。”江晓荻越发蛮不讲理。 若溪眼角含泪,微叹了口气,不再理会,直直地看着宋岩,“我今日只要你一句话,你到底喜欢谁?到底谁是你的女朋友?” 宋岩这下为难了,眉头微皱,正寻思着怎么收场。 “你不说?你竟然不说?”赵若溪深感无力。 “叫他说什么呀?我告诉你赵若溪,你可以死心了。事实上,宋岩哥自寒假开始就不那么喜欢你了,估计你也感受得出来。他身边什么江晴,阿兰啦,美女一大堆,你算个什么东西?”江晓荻继续挖苦道。 突然,江晓荻又抓起她的头发,对着大家说,“大家都来看看,看看这个不祥之人,后脑勺有块死人斑的,就她这样的人,谁碰了谁倒霉!” 人群中一阵纷乱,“是啊是啊,这样的货色,还跟江大姐抢男朋友,真是的!” 赵若溪听了,百般不是滋味,脑如针扎,头晕胸闷,眼含泪水,匆匆跑开了。 宋岩赶忙追过去,“若溪!若溪!”顺势将她紧紧抱住,赵若溪死命挣开。 宋岩缓了缓,把那捧蓝玫瑰塞到她手里,若溪抬头坚定地看了他一眼,接着奋力把那蓝玫瑰瞬间撕得粉碎,扔在空中。蓝色花瓣在光影里飘落飞舞,显得格外动人,那是关于离别与寂灭的前兆吗。 赵若溪继续拖着行李,缓缓地哭着走了,只剩宋岩呆呆地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晚上回去后,江晓荻就把所拍的接吻视频,用电脑传到了上。 心想,明天市里报纸的娱乐头条,应该就是这个了。 年前,经由宋梦淮介绍,江晓荻与一些新闻媒体人、娱乐记者有了接触,并且打算进军模特演艺圈,当然,进展不大。 随后打开了私人博客,码起字来: 仇恨就像一把尖刀插在人们的心里,虽然很想拔除,却始终难安。看着所爱之人跟别人打情骂俏,是有多难过。 我还是这么喜欢你,即使你的眼里心里从来没有我。 我多想沉浸在梦里,因为只有那里,你才会对着我微笑。 我认定了你,却三番四次被打破被弄醒,对不起,我该放手吗?我该死心吗? ——《流着泪的你的眼》by晓荻 第二天上午,学校就沸沸扬扬地闹开了,以至满城风雨。什么“富家公子卷入三角恋红玫瑰女深情献吻夺君心”,什么“世风日下富家少爷当街拥吻”等等。 “哥,你昨晚发生了这样的事?你自己看看!”宋媛生气地拿着一份娱乐报纸甩在宋岩的课桌上。 宋岩一看,头版赫然印着几个大字,煽情暧昧,还有自己和晓荻的激吻配图。宋岩生气地拿着报纸冲出了教室。 宋岩把江晓荻拉到升旗台,“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江晓荻先发制人,皮笑肉不笑。 “知道是吗?那你就是故意的喽?我说昨晚怎么这么奇怪呢,原来你演的是这出!”宋岩怒气大增。 “是又怎么了?你本来就是我的,我怎么了我?”江晓荻有些底气不足,赖皮地说。 “谁是你的?我不是一件东西,不是你想拿来就拿来,想送人就送人!”宋岩愤恨地大吼大叫。 “谁要把你送人?赵若溪么?一巴掌打烂她的嘴!”江晓荻也有些气恼,其实是为了回避话题。 “得,我告诉你,江晓荻,赵若溪是我女朋友,大家都认了的,我求求你以后别再烦她了行吗?”宋岩不耐烦地恳求到。 “我烦她?她何等高贵,你们一大团人护着她,我哪敢呐!再说,什么大家都认了的,也就你那sb妹妹帮腔而已。谁认了?你爸还是你妈呢?”江晓荻戳中了要害。 “你到底够了没有?”宋岩平静中夹带着狠劲,“你要再敢胡作非为,肆意诋毁我和若溪,这个表兄妹,我们别做了。”宋岩信誓旦旦地威逼对方。 “生什么气嘛?上还有视频哦。”江晓荻心虚不已,眼含泪光,强言道,“点击率一定很高的,尤其是激吻那段,香艳无比哦。不也宣传了你们汉皇集团吗,这不是好事嘛?” 宋岩听了这话彻底怒了,“你是不是想死?想死我成全你!求你别再来烦我!知道这事对汉皇集团有多大负面影响吗?”边说边揪江晓荻的衣领,往高台的围栏上靠。 “你干嘛?你干嘛!”江晓荻见状有些惊恐,印象中,宋岩从没这样粗暴过,何况自己是个女生。突然不知哪里冒出一股锐气,“你继续啊,你怎么不继续了?!你是想我和赵依依一样,从这里摔下去后死了,好成全你们吗?!” “宋岩,宋岩你疯了吗?!”越涵从身后跑来。 江晓荻不管,继续说,“我告诉你,我不会死,更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宋岩听了,发狠直咽了几下口水,两眼早气得发绿。 忽地,宋岩松开了手,继而蹲下,狠命地揪着自己的头发,抱头痛哭。 仍是学校那废弃的园子,黄昏的光影里,宋岩孤身一人站在那儿,似乎在等一个人。 良久,若溪缓缓迈着步子走向那废园,到了入口处,却又犹豫徘徊起来。 宋岩转过身来,发现了她。“怎么不进来?”宋岩轻声喊到。若溪停了会儿,仍勉强走了过去。 “你你没事吧?”宋岩突然问,说话间竟感觉陌生起来,才过了一个寒假而已啊。若溪并不回答。 “你能不能别生我气了?”宋岩轻声恳求道。“为什么?你都已经这样了。”赵若溪淡淡地回道。 “我你知道的,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宋岩一时语塞,却动了情,恍惚中,脑海里突然莫名其妙地冒出了一个场景,就是那跳“竹苑秀清”的绿衣姑娘,噔地一下,一阵恐惧袭来,怔在原地。 “你怎么了?”赵若溪问。“没没什么。”宋岩微有些紧张。 “宋岩,有时候我真不能懂你,你确定我们是在谈恋爱吗?你确定我们是男女朋友吗?你怎么可以这么吝啬,又这么看似热情?” “若溪你在怪我吗?说实话我也不清楚我自己。但是我明白,我必须守着你,要着你。”宋岩叹了口气。 “宋岩,我喜欢你,是因为你没有门第之见,对世间每个人都充满理解和宽容。你的世界与别人不同,可是你知道吗?再温和的我,也毕竟只是个天真烂漫的女生而已,她需要热情、需要呵护、更需要爱,可惜这些你都很难给予。” “若溪,你别这样好吗?我们仍是相爱的,不是吗?为什么要想这么多呢?”宋岩逃避着。 “你老是这样,我都半点不能要求你了,算了,留你和江晓荻接吻吧,反正你挺博爱的。”赵若溪很是生气。 “若溪”宋岩见谈不拢,恳求着,随后又交待说,“皮叔在过年时被人打了,是高懵子的亲戚。” “真的?”若溪有些惊讶,随即心又沉下,“没事的,我会去看他,我走了。”消失在灰色的暮光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清明列传》正文 第30章 皮安生日arty 兰若白柳街 星期天上午,宋岩在家上,qq突然响了,有人加好友。验证信息:黄妍妍。宋岩发现这名字似乎很熟悉,于是通过了。不多久,对方发来了信息: 妍妍:宋岩哥哥,是你吗? 宋岩:你是哪位? 妍妍:你是昭陵市的宋岩大哥吗?不记得我了,我是妍妍,家住婺源啊。 宋岩:妍妍,真的是你?(宋岩经这么一提醒,大喜过望) 妍妍:是啊,我很快就和姐姐一样上初中了。能联系到你,真是太高兴了! 宋岩:我也很高兴!对了,黄阿姨怎么样了?你和你姐姐都还好吧? 妍妍:她们都很好,谢谢关心!大哥,我在你们学校贴吧论坛看了好多关于你的信息和照片,你真是比想象中还要优秀啊! 宋岩:谬赞了!妍妍,我们能视频吗? 妍妍:好啊,我也想看看大哥长什么样了? 随即两人接通了视频通话 妍妍:宋岩哥,你真的好帅啊。 宋岩:呵呵,哥,挺惭愧的,一直没去看你们。你都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啦。 妍妍:大哥,你的气色果然不好,有些疲累,是最近那段接吻视频弄的吧? 宋岩:是啊。 妍妍:还是时候美好,那时的记忆弥足珍贵。记得时候你的想法总是别出心裁,人也胆大心细、古灵精怪;现在看来,你仍旧没变,还是那么美好。 宋岩:妹子,哥哥真的没你想得那么好。(宋岩叹息了一声) 妍妍:为什么会这样?你的表妹死缠着你?其实我很想知道,你喜欢的是谁?是那叫赵若溪的么? 宋岩:(点了点头,笑道)我们的妍妍长大了,有着同龄人没有的成熟与知性啊。 妍妍:如果你真的喜欢赵若溪,那她一定人如其名,和你一样美好。 宋岩:(微笑)妍妍,你才十一、二岁啊,心智太成熟,这样可不好。 妍妍:哥,你放心,我没事。哦,对了,你会来看我们吗? 宋岩:这五一长假可能会有时间吧,到时候再联系哦。 妍妍:那我太开心了!大哥,我们等你哦。拜拜。 宋岩:拜拜! 宋岩关了视频,靠在沙发上,长叹了口气。 中午,母子三人正边吃边聊,“哥,你到底怎么了?打算和若溪姐就这么吹了?这事本来就是你的不对,你不去找她么?我跟她说了半天,她都没有任何回应。”宋媛耐心地劝道。 “我我下午有事。”宋岩显然在逃避。 “你就别管那事了,你哥知道自己怎么解。”于连洲劝道。 “妈,你懂什么啊。那个江晓荻就是个祸害精,她存心的,这样下去怎么行?”宋媛不依。 “我的事你别管了,正烦着呢。”宋岩撂下一句。 “哥,你怎么现在跟爸一个德性,对江晓荻心软就是对自己残忍,知道吗?她三天两头不是找你就是找若溪的麻烦,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你,你有点男子汉气概行不行?”宋媛并不理会,继续说。 “媛媛,这事你别瞎掺和。”于连洲又说,“儿子啊,你那女朋友,究竟长啥样啊?我想见见她,你为她这么拼死拼命的,想必应该有原因。”于连洲故意岔开,又或者真的想问。 正说着,有敲门声,程妈去开门,宋梦淮带着江晓荻走了进来,“宋岩,你说说,那娱乐报刊和上视频,怎么回事?”宋梦淮脸有愠色,质问道。 宋岩坐在桌边吃饭,未有回话。 “你说你就这点出息,当初晓荻死皮赖脸缠着你,你不理,现在又闹这么一出,把公司的形象声誉全毁了!从看着长大,我儿子不像是那样的人呐!”宋梦淮继续训斥。 “吼什么吼?是是是,全是我的错,行了吧!损害公司形象,损害个人名誉,声名扫地,全是我的错,你满意了?” “你看看这混世魔王,他竟然还有理了?!”宋梦淮厉声责斥,从兜里掏出打火机,点燃了根烟。 “一回来就冲儿子发脾气,也不要问问事情的来龙去脉?我自己的儿子,我心里清楚!”于连洲也心有不满。 “有你这么护儿子的吗?真是慈母多败儿!宋岩,今日你必须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否则老子真该教训你一顿!”宋梦淮警告道,说着作势要打人。 “姨姨父,”江晓荻见状,怕事情闹大,连忙拖住他的手,“是是我主动的找人故意拍的。当时我我没想太多,还以为可以通过炒作扩大汉皇的影响力,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说话声越来越软了下来。 “我哥早就跟家里说了,用不着你承认!”宋媛揶揄道,“我说你能不能以后别像坨狗屎一样粘着我哥呀!”宋媛表达着自己的极度不满。 “关你屁事!”江晓荻白了她一眼。宋梦淮推开她的手,“哼”地一声,长叹了口气,走到沙发前坐下,继续抽烟。 江晓荻又径直走到宋岩身边坐下,“宋岩哥,别生气了,我都道过歉了,好不好嘛?”撒娇恳求道。 宋岩抬头面无表情地看了看她,刚好吃完了饭,“你何必呢?我累了,你回去吧。”说着,缓缓转身上楼去了。 “宋岩哥,宋岩哥!”江晓荻追了上去。 “德行!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宋媛抱怨着,继续吃饭。 江晓荻最近要去哈尔滨新丝路模特学校熟悉情况,千求万求,让宋岩陪同一起去,因此,皮安的生日会没能赶上。越涵在科研所也忙得手脚抽筋。 宋媛为了给皮安办这个生日会,精心准备了很久。傍晚,开车去接皮安,还没进门,就听见屋子里闹哄哄的,走进一看,原来皮安正和几个年轻人在家玩老千。 “皮安,怎么回事?”宋媛低声问。“王田,青哥,我朋友,你们认识认识。”皮安继续出牌,漠不关心,随口应付。 “他们他们是不是混混?你怎么跟这些人搅在一起?”宋媛心有微辞,追问道。 “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难听?他们是我朋友。”皮安有些生气。 “好了,别打了,我们一起去蓝调吧。”宋媛没再多言,催促他快点动身。 “我的朋友们也去。”皮安要求道。“好。”宋媛迟疑了会儿,应允了。 经典蓝调,吧台前,阿兰照常在音乐声中耍起了绝活,“来,大家尝尝我的手艺,长岛冰茶,龙舌兰日出、日落,蓝色夏威夷,这些都是加了我的独门秘方的,味道可不一样哦。” “是吗?难怪我哥说,你这个干妹妹,认得值呢。”宋媛调侃道。“去你的!”阿兰也笑着回应。 “来来来,今天是我们兄弟皮安的生日,大家敬他一杯,干一个。”王田号召着。“干!”大家碰杯,一饮而尽。接着又七嘴八舌地围在一起聊天胡侃。 “哦,对了,媛媛姐,你哥去哈尔滨了,那若溪、越涵呢?”阿兰想起问道。 “越涵没时间,他可是个高材生、大忙人。若溪嘛,呆会儿有惊喜等着你们哦!” “我就搞不懂了,大哥怎么那样,江晓荻都那样对他,还陪她去什么模特学校?”皮安抱怨道。 王田见状,连忙劝道,“兄弟,今天你生日,就别提那些有的没的了,不是说你哥一直对你很仗义么,这就行了。” “是啊,江晓荻再怎么样也是他亲表妹,他这个做哥哥,也不能怎么样吧。”刘明珠也接力试图说服。 皮安听了,也没再说什么。 话说,若溪好不容易按照地址找到城西桥附近,左拐右拐才到经典蓝调,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蓝色霓虹,璀璨闪耀,颇有格调情怀。 赵若溪心情大好,停下单车,提着偌大的蛋糕走了进去。 “哇,这么大的蛋糕!”阿兰惊呼,众人也都赞不绝口。 “若溪,没想到你这么阔气,真是把我感动得哭了。”宋媛说着,很是感动。 “快打开看看!”刘明珠也兴奋起来。 皮安接过蛋糕,“谢谢若溪姐,花这么多钱干嘛,随便庆祝一下就好。” “那怎么行,我们都是好朋友,我早就想送你一个大大的礼物了,这可是我亲手做的。”若溪高兴地回。 “真的?”阿兰惊讶道。赵若溪笑着点了点头,继续说,“皮安,说实话,这些都是我欠你的,你别见外就好。”眼里充满了诚恳,继而又说,“好了,今日难得高兴,大家一定要玩得开心点!” “阿兰,再加两打香槟!”皮安高兴之余,示意她去吧台拿酒。“来来来,大家再干一杯。” 喝酒间歇,刘明珠说,“若溪,好久没看见你了,最近还好吧” “挺好的。话说你们找了这么个消遣的地方,也从来没人提起过呀。”若溪说着,打量了下吧里的环境。 “这可是宋岩、越涵的经常喜欢来的地方,怎会告诉你呢。”刘明珠笑着说。 “我们切蛋糕吧!让皮安吹蜡烛!”宋媛提议道。 “好啊,好啊。”众人应允,在一片生日快乐歌中,皮安过了生平最快乐的一个生日。 喝了好一会儿,皮安悄悄把宋媛叫到一旁,吱吱唔唔,“媛媛,我今天带少了钱,你借我一点?” “总共用了多少?”宋媛问。 “1500。”皮安说出数字时,宋媛也吓了一跳,“你怎么怎么花费了这么多?家里又不是很有钱,应该省着点。” 哪知皮安不高兴了,“你借不借,不就嫌我没钱吗?这点钱对你来说算得了什么?何必这样寒伧我?” “我没有!”宋媛否认道,“你到底怎么了?你的那些朋友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跟些混混搅在一起了?”宋媛顺便提起王田他们的事。 “什么混混?什么搅在一起?宋媛你管得也太宽了吧?不就有钱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总算看清楚了,你们这些人都是一个样,仗着家里有钱就瞧不起人、欺负人。”皮安很是气恼。 “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到底怎么瞧不起你了?”宋媛心底委屈。 “宋岩他不是我兄弟吗?江晓荻到底欺负谁?到头来还是他表妹亲吧?连我生日也不来,可见我比江晓荻在他心中的地位轻多了!也是哦,我算什么东西,能跟你们攀上点关系,就已经很幸运了,哪里能这样抱怨,岂不罪该万死!”皮安七七八八把心里最近的憋屈全抖了出来,甚至忘了自己在跟宋媛借钱。 “你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了?我们大家对你还不够好?!”宋媛大感意外,也发火了。 “是,对我好,我告诉你,从今以后,我不再是别人眼中的可怜虫,任凭别人一点施舍就感激涕零,就被当作替罪羔羊任人鱼肉!我会建立属于自己的势力,也会努力赚钱,这样的生活我受够了!听见没有?”皮安更是大怒。 “你怎么会这样想?纠集一帮混混就是势力?皮安,这才过了几天,你变了,变得连我都不认识了。”宋媛很是伤心。 “你不用瞧不起我,我会成功的!至于我们之间的事,其实根本没什么,或者我根本配不上你,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皮安语气低沉了许多,说完就面无表情地走了,只剩宋媛在惊讶中呆愣着,流泪不止。 刘明珠大概觉察到了不对劲,走了过来,“媛媛,怎么了?皮安跟你说了什么?”关心地问。 “没什么。”宋媛擦干眼泪,装作无事。“明珠,去帮我把账结了吧。”宋媛说着,递给了她一沓钱。 “需要这么多?不过好像还真花了不少。”刘明珠有些意外,随即又说,“好啦,没事,我们继续去玩。”说着,勾搭着宋媛的肩,继续回到众人当中。 “话说,阿兰你怎么好像之前就认识了若溪呀?”宋媛突然问。“是啊,我们之间可有剪不断的缘分呢。”阿兰笑着说。 原来,两天前的下午,赵若溪代替克丽丝汀店长去白柳街送蛋糕。只见她骑着单车穿过喧嚣的街道,来到了一条安静的大道上,两旁白墙黛瓦,绿柳古榕,清新悦目,颇有江南古镇的风情。 晴风微过,若溪的心情大好,正兴奋着,突然前面也拐出一辆自行车,“哎哎”若溪也没能及时刹车,惊慌地叫了起来,两人正手忙脚乱。 “对不起,对不起!”阿兰连忙道歉,“你是徐竞?不,你是若溪?” “什么?你怎么知道?你不是那天在医院帮我的那个女生吗?”赵若溪也颇为惊讶。 阿兰回想着,“真的?若溪姐,你原来真的是若溪姐!” “是啊,你好,难道你认识宋岩他们?” “对啊,宋岩好多次都向我提起你呢,对了,你的病好了吗,怎么到这里来了?”阿兰询问着。 “谢谢你啊,我来这儿是送蛋糕的,”若溪这才想起把蛋糕拿起,打开检查下摔坏没有。 “我把你的蛋糕摔坏了吧?”阿兰有些抱歉。 “没关系,我再回去重新弄。” “那怎么行?你也只是学生?” “这事还真坏了!”赵若溪沉吟了会儿,“时间上恐怕来不及,我还要赶回去上晚自习呢!”若溪很是为难。 “要不把蛋糕给我,反正也没摔坏多少,我去帮你送吧,挨骂我替你挨,免得来回跑麻烦。”阿兰豁出去了。 “送到哪儿?”“白柳街1号。” “真的?你没说错?那是光哥哥家呀,我家就在隔壁。”阿兰难以置信。 “对哦,我说这个地址怎么这么似曾相识?瞧我这记性。”赵若溪顿然初醒,“他是光老师吗,在昭陵中学教书的那位?”若溪想进一步确认。 “是啊,就是昭陵中学,今年我也要考昭陵一中呢。”阿兰欣喜道。 “既是这样,他应该不会为难这个破损的蛋糕,我们一起去看看他吧。”赵若溪如释重负。 不一会儿,走进一扇古朴的木门,院子里也有葱茏的大榕树,枝桠一直伸到二楼的黑色木格窗前,窗台上的花盆长满青苔,墙上也布满不少青色浓绿的苔纹,新雨初下,青葱透凉。 “光老师的家真是美极了,要是我也能”赵若溪刚要感慨一番,阿兰也正想回,“扑腾”一声,若溪好像不知道碰倒了什么,及待反应过来,才知道是个人工蜂巢,此时好多蜜蜂已经飞出来了,嗡嗡嗡地漫天飞舞,“啊!”吓得若溪连滚带爬地惊叫。 阿兰早知道光哥哥家养有蜜蜂,但此时也吓得尖叫,直呼,“光哥哥,光哥哥,救命啊!救命啊!” 光老师听见外面有呼救声,赶忙从窗户探出头来,见是若溪和阿兰,忙喊到,“你们别跑!也别叫唤!趴蹲在原地别动,这样那些蜜蜂就不会狂轰滥蜇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解了围。 两人上去给光老师送了蛋糕,聊了会儿天。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清明列传》正文 第31章 刘明珠因情生妒 赵若溪被诬偷钱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去。 宋岩最近和赵若溪也淡了,对我也是不冷不热的,究竟该怎么办呢要不要抓住机会这次机会? 事在人为,我一定会聪明些,不能像江晓荻那样死缠烂打,到底有什么办法彻底毁掉赵若溪在宋岩心目中的形象呢?我真的忍受不下去了! 八节课后,刘明珠怀揣着心事,去宋媛那儿拿份学习资料。 宋媛和赵若溪都出校买东西去了,教室里空无一人。 刘明珠走到宋媛的课桌前,仔细翻找那学习资料,找到之余,突然发现其课桌里有一个精致好看的盒子,绿檀木做的,光滑透亮,古色古香。 刘明珠一时好奇,这会是什么呢?打开一看,竟怔住了,是一张宋岩和若溪的亲吻照,还有一张纸签: 若溪,这么久了,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我早就知道,你是我的守护神,所以,我不会放手的。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可这一切不都是源于我们俩的缘分吗?江晓荻她真的只是在胡闹而已,为什么你就一定要在乎呢?有时候对你不够关心,也是因为学习太忙了,望你体谅。若溪,这个盒子,是我专门托爸的老朋友为你做的,你一定会喜欢的。若溪,你告诉我,你真的不要我了吗?我是真的爱你。还记得仓央嘉措吗,我会像他一样,永远做你世间最美的情郎。我们的路还很长,但我对你的心定会终生不变的,这是何其弥足珍贵的,不是吗?望回复。 ——爱你的宋岩 这一定是宋岩托他妹妹打算送给赵若溪的,刘明珠瞬间明白了。 赵若溪,你真是个狐狸精,事情都这样了,居然还把宋岩迷得神魂颠倒,我真是恨死你了!看看他们俩那亲密样,难道还真的已经上过床了? 刘明珠,你别傻了!别再欺骗自己了!心里想着,愤怒地将那檀木盒子从书桌上摔了出去,随即趴在座位上喑喑地失声痛哭起来,不能自己。 突然手机响了,是洛城,“姐,是我,清明节我又要到你们那儿去唱戏,欢不欢迎啊?” “欢迎,当然欢迎!”刘明珠擦干眼泪,强作欢笑。 “姐,你哭了?”洛城听出了端倪。 “没嘞!噢,对了,你打电话,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事?”刘明珠极力掩饰。 洛城见状,知道姐姐可能不想让人多问,于是作罢。“嗯,还有件事,上次上次那个叫阿兰的女孩,姐你觉得怎么样啊?”洛城试探着问。 “你子,看上她了?”刘明珠假意取笑他。 “姐”洛城撒娇道,“你有她的电话或qq吗?”“有啊,呆会给你发过去。”刘明珠爽快地回答,对于这个表弟,她是从来二话不说宠爱备至的。 挂了电话,刘明珠深深地叹了口气,心里想着,这样也好,不仅能成全表弟,而且宋岩身边就少了一个可能搅局的人。 但转念又想,我们姐弟真是苦命人,自己喜欢的人大概都可能不喜欢自己啊。 第二天下午,江晓荻又到宋岩班里蹦达,前些天去了新丝路,身高167的江晓荻自以为条件不错,哪知就是卡在身高不够上面。 宋岩托人好说歹说,最后学校才勉强答应让其参加培训,哪知江晓荻反而不干了,说这里条件不适应,生活不来,要去就去国外的模特学校,像什么法国li的,于是,宋岩没办法,只好暂时先带她回来。 宋岩此时正有未完成的练习题,两天就要月考了,江晓荻在旁边不断蹦达,弄得心烦气躁,坐在不远处的越涵也在做题,顺口说,“江大姐,你就别烦你哥了,出去一边玩去吧。”江晓荻并不理会。 宋岩心血来潮,低声劝道,“要不,你去宋媛那儿,帮我问问,我给她的东西送出去了没有?” “什么东西?”江晓荻好奇地问。 “你别管,你不是一直说要和她和好的吗?这是个机会。”宋岩答道。 “到底问她送出去什么了?”江晓荻不耐烦地说。 “你去问就是了,她知道的。”宋岩仍只说。 “好吧。”江晓荻爽快地答应,出教室门去了。 “喂!喂!宋媛!”江晓荻在窗户边上喊,随即跑进了教室,宋媛正在收查众人的作业呢,赵若溪则在不远处靠窗的座位上看说。 “你来干什么?”宋媛问她。 “宋岩哥让我问你,他给你的东西,你送出去了没有?”江晓荻不忘完成率先任务。 宋媛听了,生怕赵若溪听出点什么来,又不能让江晓荻知晓此事,于是说,“噢他说的是,篮球,我已经还了,前两天早还了。” “哦,原来是这样。”江晓荻半信半疑。 无意间瞥见赵若溪手里的书名,“仙蓉掌”。“什么狗屁仙蓉掌?看不出哟西姐还会看说哩。”江晓荻揶揄道。 “你管得可真宽呐!我看说关你什么事?”赵若溪反唇相讥。 “当然不关我事,可如果,有谁想要抢我男朋友,我会让她去死的!”江晓荻挑衅着。 “真没见过这么恬不知耻的女人,别人不喜欢你也就算了,居然还要乱伦,真是天下奇闻!”赵若溪憋了好久的话,今天终于说出了口,实在痛快。 岂知,话未落音,只见江晓荻飞也似地冲过来,“啪”地一巴掌打了她。“我叫你骂我!我不打死你这贱女人!” 赵若溪被突如其来的羞辱彻底激怒了,“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说着,两个女生凶猛地扭打了起来。 宋媛见大事不好,赶忙前去拉架,过了好一会儿,才把两人拉开。 “江晓荻,你回去吧。”宋媛冷冷地说。 江晓荻也没好气的,径直就走了。 赵若溪从凳子上下来,见事情闹成这样,面无表情地流着泪,被媛媛掺回座位上。 当晚,江晓荻在水木年华喝了一大通之后,突然心血来潮,打电话给刘明珠,说是有重要事商量。 刘明珠很是意外,也很好奇,心里想着,还是去看看她究竟想干什么吧? 体育馆螺旋式的高台上,借着城市的灯火,可远远看见参差不齐的化工厂建筑设施的轮廓,凉风袭来,嗖嗖作响地树叶,渲染着夜幕下的神秘、欲望和悲喜。 无数的人们,像魔鬼又像天使,让人不时地捕捉到美好或感动而欣喜,也不时撞见绝情或阴暗而叹息。 “他妈的,赵若溪是越来越嚣张了!” “哐当”一声,啤酒瓶撞在合金栏杆上,应声而碎,“连我说几句话都不许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江晓荻气得牙痒痒,不知不觉弄乱了头发,眼角含泪,妆也花了。 “江晓荻,这么晚了,到底什么事?”刘明珠走近,随口问道。 “你知道我和赵若溪怎么了吗?”江晓荻冷笑,顿了顿,“我和她打了一架。当时她在看那什么《仙蓉掌》的破书,我就随口说了句,她竟然敢顶嘴?!”说完,继续冷笑。 “《仙蓉掌》?是本说吧。当初还是和我一起去书店时买的,对了,她还借了我的钱,到现在没还呢。”刘明珠回道。 “说吧,你到底什么事?”刘明珠继续问。 “你也讨厌赵若溪吧?我们一起整整她!”江晓荻开门见山。 “那怎么可以?最起码我和她是朋友。”刘明珠有些犹疑。 “别装好人了,行吗?你到底恨不恨赵若溪,大家都心知肚明好不好?”江晓荻有些不爽。 刘明珠有些动摇了,“那你能对她怎么样?”江晓荻沉吟了会儿,灵光忽闪,“咦,上次文艺演出的时候,我不也帮你垫了些钱吗?你别还了,我们我们可以诬陷她偷了我的钱。” “这怎么诬陷?你还是死心吧。你知道吗?昨天我还无意间看到了宋岩托他妹妹送给赵若溪的情书,真是气死我了!”刘明珠有些气馁。 说话间,江晓荻突然想起了下午发生的事,噢,原来是这样,恍然大悟间,但更是气得吐血。 “你别管了,我有法子了。”江晓荻信心满满,“明天等着看好消息吧。” 第二天下午,江晓荻突然打电话给赵若溪说,“你还记得昨天宋岩托媛媛送给谁的东西吗?现在它在我这里。” “不就是篮球吗?” “你真是蠢!那东西是送给你的情书。后来被我发现了,已经被我拿了过来,你不要来抢吗?那可是宋岩哥的情书哦!我班教室见。” 赵若溪看了短信,五味杂陈,宋媛怎么这样?宋岩也是,好好的情书竟然到了江晓荻的手里。 不多时,赵若溪到了江晓荻的教室,此刻只有一人低头在座位上写字。 “江晓荻人呢?”赵若溪问那同学。 “没在。” “那她座位在哪儿?”赵若溪继续问。 “那儿。”那同学指了指江晓荻的座位。赵若溪迅速走到了座位上,开始翻找了起来。找了一会儿,没找到,恍然初醒,原来自己被捉弄了,江晓荻这贱货,怎肯把情书真的放在课桌里,于是,离了教室而去。 一大早,昭陵中学的校园里就呈现一片闹哄哄的迹象,原来,校园上的bbs论坛上,重发了、4个相同的帖子,居然还附带有照片,标题赫然写着昭陵一中女贼哟西姐因患绝症而偷朋友钱卑劣无耻铁证如山,点击量极高。 甚至连校园各处的宣传栏上也贴满大字报,详细介绍偷钱时间和细节。 一时间,议论纷纷,讥笑、嗔怪、贬斥、唾骂声不绝于耳,弄得赵若溪都不敢出教室门了。 仿佛全世界发出的所有声音都是在谈论自己,精神越发不好了,脸色苍冷青白。 宋岩听说这事,赶紧跑了过来,和宋媛一起不断安慰她。 整个上午,赵若溪一节课也没听进去,又急又恼,“你们别劝了!都走吧!”趴在座位上,谁也不理,只喑喑地哭起来。 学校广播通知严查此事,全校一片闹腾,所有人仿佛都是欢呼雀跃的猴子,嘲笑着别人,也丑陋着自己。 午休期间,班主任铁青着脸,把赵若溪叫到了办公室。一进门就劈头盖脸地过来,“赵若溪,你到底怎么回事?能不能少给班里惹麻烦?上学期那江晓荻跑到教室大闹一通,我到现在还记得呢!这才开学多久,你又给我闹这么出,你自己丢人不要紧,我们班、我们学校的名声都快被你搞臭了!你说说看,你怎么办呐!啊。” 那老女人也像一头发了疯的猴子,吓得赵若溪只字不敢提,脑中更是一片空白。 “你知不知道偷的是谁的钱?江晓荻可是全城首富宋梦淮的外甥女!我看你怎么收场!人家要叫警察把你抓起来,偷钱事,影响恶劣事大!”老女人完全失去理智了。 “告诉你,呆会儿校领导会来,你自己好自为之,听候处置!” 不一会儿,校领导来了,把赵若溪叫了去。 宋媛见事不妙,赶紧找哥哥帮忙。 “赵同学,你为什么要跑到她的教室去偷她的钱?”中年男人说话倒也和气。 “我没有。”赵若溪否认道。 “人家都有人证物证了,你还要狡辩?”另一男人插了句嘴。 “我真的没有,我只是去她座位拿点东西。”赵若溪很是无奈。 “据她所说,根本与你不熟,你怎么会去她那里拿东西,你拿的什么?”中年男人继续盘问。 “我”赵若溪一时难以应答。“我真的没有,那你问她,我到底偷了她多少钱?”赵若溪话锋一转。 “她说是100。” “怎么可能?”赵若溪连番否认。 “钱是事,认错的态度要诚恳。” “你不是说有人证吗?能不能叫他过来。”赵若溪不服气。 “人证来了!”门外想起江晓荻的声音,只见她推着当天唯一留在教室的那位同学走了进来。那同学吱吱唔唔地说,“那天我确实看到她翻了她的座位,偷没偷钱就”江晓荻连声打断,“肯定偷了,不然我的钱自己会飞了不成?” “再说,我的课桌就你赵若溪一人翻过,不是你还有谁?” “江晓荻,你闹个没完了!”宋岩兄妹从门外进来。 “我哪有闹?她就是偷了我的钱嘛!你就这么相信她?!”江晓荻需要演得更逼真。 “谁是赵若溪?带走!”正僵着,两警察真的来抓人了,二话没说,将赵若溪套上手铐后,粗鲁地拖着,准备带走。 楼外七八米远处,停着警车,开了门。 “宋岩!宋岩,救我!”赵若溪哭喊着,夹在两魁梧的警察中间。“若溪!若溪!”宋岩兄妹也拼命呼喊,可也无济于事。 “警察叔叔,求求你,别带她走,你们这样会吓坏她的!先调查清楚再说,好吗?”宋岩激动地恳求着。 “少啰嗦,警察办案自有分寸,会调查清楚的。”中年警察毫不客气地回答。 江晓荻此时正站在不远处,见这赵若溪被吓得死去活来,幸灾乐祸,心里颇为痛快,诡笑不止。 刘明珠也赶来了,周围汇集了不少人。 拖了不久,正当警察想把赵若溪塞上警察,正当宋岩兄妹心底绝望之时,“停一下!停一下!”江晓荻却突然发话了,“警察叔叔,思考再三,看在赵若溪跟我也是同校生的份上,今天这事,我不告了,辛苦你们了!放了她吧!麻烦你们白跑一趟,真是对不起!”江晓荻连忙作揖,表示抱歉。 “赵同学,你是不是应该感谢下我呀?”江晓荻随即挖苦道。 停止挣扎的赵若溪抬起头,头发凌乱,狠狠地盯着她,眼里不断流出泪水。 俩警察见状,犹豫了下,只好放开若溪,宋岩兄妹赶紧前去搀扶。 警车走后,宋媛搀着若溪回教室。 “站住!”宋岩叫住了江晓荻,“你到底有完没完?怎么不拖若溪去警局了?你那点心机,别以为大家看不出来?” “我哪有啊?她本来就欠我钱呐!”江晓荻一脸无赖。 “她什么时候欠过你的钱?我怎么不知道?”宋岩气恼地质问。 “你就这么信任她,如果我说她真的偷了我的钱呢?”江晓荻始终不改口。 “荒谬!”宋岩不屑地驳斥。 “她真的欠我钱。不信,你问刘明珠。”江晓荻竟开始转移注意力,毕竟不能自己一个人扛下这罪责。 “关我什么事?”刘明珠说着,避躲不及,慌忙跑开了。 “她能知道什么?”宋岩摸不着头脑。 “好吧,我全说了,起因呢,是赵若溪这个寒酸贪钱,借了刘明珠的钱买说,现在都没还钱,然后刘明珠又欠了我一点钱,所以她说干脆让我去收了赵若溪欠的钱,你说我冤枉她了吗?她是不是欠我钱?”江晓荻借势托出,至少减轻了宋岩对自己的恶感。 “你”宋岩气不过,“你不是无赖嘛,她欠你多少钱?” “40。” “呐,给你40。”宋岩从兜里掏出两张二十,甩给了她,气冲冲地径直走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清明列传》正文 第32章 江晓荻考试遭报复 晴姐突然来访 早自习课上,班主任又来强调了。 “今天是新学期的第一次月考,学校是很重视的,排名靠前的,学校可能会有奖励或新的安排,所以要严肃考纪。此次考试中,如有作弊,学校将会严处,可能记大过,所以同学们一定不要作弊,听到吗?” 众人听完后,继续自习,书声阵阵。 赵若溪吃过早餐,准备迎考,去上厕所。 只听几个女生进来,“今天有好戏看了,赵若溪一定又被整得很惨,考试的时候,荻姐会发短信诬陷她作弊。赵若溪这个贱货真是活该,都是害死依依的!自不量力!”若溪听这声音,应该是华。 “那她会发现的啊?”另一女生反问道。 “放心啦,她手机上是显示不出号码来的。”华奸笑着。 江晓荻啊江晓荻,没想到你三番五次如此歹毒,想要置我于死地?既然这样,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我要将计就计,狠狠地打击你一回,不要怪不心慈手软了。 及待她们走后,赵若溪马上找到了宋岩,“宋岩,你知道怎么让别人看不到短信发送人的号码吗?” 宋岩有些意外,原想若溪这段日子肯定难以原谅自己了,今天居然主动找来说话。 “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就别多问了,知道不知道?”赵若溪有点匆忙。 宋岩为了讨好她,不在多问,“在对方手机前加16,只能看到一堆乱码。”宋岩告诉她。 “谢了!”赵若溪难得的爽快,匆匆回考室座位上去了。 赵若溪在座位上,仔细盘算着即将进行的计划步骤。 突然,江晓荻故作妖娆地走了过来,“哟,你这手机还蛮漂亮的嘛?”说罢迅速抢了去假装观看,“傍上大款就是不一样哈。” 赵若溪心头一紧,隐约觉得不对劲儿。 “你们瞧瞧,这款式、颜色俱佳,多精致呀!”江晓荻继续卖弄,突然话题一转,“哟,你这么好的成绩居然跟我一个考室,多丢人呐。” 原来说话间江晓荻特意将其手机铃声调到最大声,随即故作粗鲁地将手机往桌上一扔,“啪”地一声,“哎呀,没摔坏吧?”江晓荻故意岔开注意力。 “你干什么?”赵若溪也迎合着。 “对不起啊,不心摔了你的手机,应该没摔坏吧。”江晓荻假意渲染道。 “真是的!”赵若溪抱怨着,但似乎也明白了什么。 她一定把手机铃调大了,然后引起监考老师的注意,然后伺机诬陷我。 怎么办?怎么办?我得在监考老师未收手机前,删除她的短信,然后反过来发送给她,并且确保她的手机先被收上去。 拖延术,对,唯一可行的只有拖延术。 试卷发下来可以做题了,监考老师不断强调大家把手机上交。 五分钟后,江晓荻拿着手机摁下发送键,立即起身假意说,“老师,老师,我忘了上交手机了。” 随后走向讲台处,交了手机,又徘徊了会儿,不知想干什么。 此刻,赵若溪果真收到了短信,真是天助我也,若溪屏住呼吸,迅速用宋岩的方法转发给了江晓荻,随即删除了发来的短信。 只听见收缴处响起了手机铃声,“老师,我也忘记了。”赵若溪说着起身也去上交手机。 只见那监考老师拿起响的手机,突然说,“这谁的手机?”江晓荻听了,全然不知危险临近,“老师,老师,是我的,可能是朋友打电话来了!” 只见那中年男人,一脸铁青,拿着她的手机走到江晓荻跟前,“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 “违纪作弊,取消本场考试!”中年老师正气凛然地说。 江晓荻一看傻眼了,竟是自己盗用手机号发给赵若溪的答案短信,登时脸红心虚,尴尬不已。 此时另一女监考老师已过来,拿过手机看了看,“连发信人号码都没有,肯定是想作弊,难怪,开考好几分钟才上交手机?” “不是的,老师,刚才赵若溪也迟交了手机,一定是她诬陷我!”江晓荻心急口快,脱口而出。 考室里一片议论纷纷,哄闹不止。 “你这个同学实在是无理取闹!这场考试不要考了,赶紧出去吧。”中年男人毫不留情,“这是学校的规定。”说着拖着江晓荻往座位上离开。 江晓荻死活不肯,女老师只好帮忙一起,“你这学生态度咋这么恶劣?看来必须处罚得更重些!” 江晓荻大嚷大闹,到了讲台附近,趁机拿起赵若溪的手机翻看,“老师!老师!你们不信?她的手机里一定会有通讯记录!” “江晓荻!你干什么翻看我手机?!”赵若溪在座位上厉声质问。 “就是你这死贱人诬陷我的!”江晓荻边翻查边骂到,可是手机里什么也没有。 “行了!行了!”中年老师极其不耐烦,“赶快出去吧!”江晓荻欲哭无泪,大骂大叫道,“我不出去!不出去!凭什么?!我姨父是全城首富,看我不搞死你们!”但还是被两位老师轰了出去。 很快,中午广播就通知了江晓荻作弊、记过受罚的事情,全校皆知,江晓荻在昭陵中学成了更知名的风云人物。 下午,照常考试,一切如旧。 两天后,宋岩约若溪出来散步,“若溪,那天江晓荻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管她干嘛?”赵若溪故作不知。 “当时媛媛和你们一个考室,她跟我说了整个过程。”宋岩说完,微叹了口气。 “你怀疑是我干的?”赵若溪质问道。“难道”宋岩看着她的眼睛。赵若溪有点尴尬,良久,喃喃地点头承认。 “若溪,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宋岩面无表情,“在我心里,你一直是最善良的姑娘。”宋岩眼角泛泪。 “为什么?”赵若溪边说边怒边流泪,“难道就只允许她害别人,不许别人害她么?” “我知道她是靠作弊提升了成绩,才到你们考室的。你也不过上次期末考试没发挥好,才到那间考室,别灰心好吗?” “她们成绩是越来越好了,而我呢,上学期已经考砸两次,你能说,与江晓荻一点关系都没有吗?”赵若溪气恼不已。 “我知道你恨她,但也不能这样开玩笑啊?她不久后还要模特训练,是会有影响的。”宋岩劝解道。 “是她先害的我好不好?不信的话,去问华!”赵若溪彻底怒了,“每次出了事,你就要无条件地维护她!然后又口口声声说我是你最爱的女生?脸不脸红啊你?” 宋岩听了尴尬不已,停了停,“既然这样,若溪,我们彼此都冷静一下吧。”说着正欲起身离开。 “宋岩,你给我站住!从今以后,我赵若溪不会再跟你藕断丝连、暧昧不清了,我们结束吧。”赵若溪风轻云淡。 宋岩转身激烈地怒吼,“若溪,你的善良呢,你的善良到底去哪儿了?!”说着,狂抓她的肩膀质问。 “善良?善良就可以任人无休止无下限地欺负下去么?!别给我扣帽子了,行吗?”赵若溪奋力挣开。 “宋岩,说实话,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是否真的爱过我?”“算了,反正现在都不重要了!”赵若溪说完,撇下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双休日早上,宋岩还赖在床上,美美的享受睡觉的感觉。 宋梦淮说儿子最近太累了,放他半天假,下午才去公司实习。 宋岩千呼万岁,并不是不想去,而是最近实在发生了太多事,很想逃避更多的繁重任务。 上午阳光明媚,春暖花开。宋岩在家中书桌前上聊天。窗台上的郁金香晨露已干,散发阵阵清香,心旷神怡。 妍妍:大哥,最近过得怎么样啊? 宋岩:很好啊,想我了没?呵呵。 妍妍:当然想啦,我和姐姐天天都盼着你来啊。 宋岩:妍妍,我和若溪又闹翻了,我不知道要怎么办? 妍妍:是不是你表妹仍旧从中捣乱? 宋岩:两人现在势同水火,我知道,都是因我而起,可我拿她们一点辙也没有。 妍妍:感情本就是自私的,也是矛盾的。大哥,你要学会看开些。 宋岩:没想到妍妍长大了,这么富有智慧,大哥自愧不如啊。 妍妍:大哥,将来你有什么理想,想要做什么工作啊? 宋岩:现在主要把高中课程学好,偶尔在我爸公司实习;将来的话,还真说不准,你呢? 妍妍:我啊,早就想好了,大学毕业后,我就回到婺源水乡,做我自己的水产养殖,轻松又赚钱,多惬意啊。 宋岩:不错啊,真是太好了。 妍妍:大哥,你觉得,世间什么样的感情才是最好的?(害羞状) 宋岩:原来,我们家妍妍情窦初开了啊。最好的爱情呢,是发自内心的相互认可与欣赏,是刻骨铭心的深厚感情。 妍妍:像你和若溪姐那样吗?和好的话,第一时间通知我啊。 宋岩:好。 结束与妍妍的聊天,宋岩刚合上笔记本,就听楼下似乎有人喊,“副总,副总!”程妈去开了门,原来是江晴。 “我是宋岩的朋友,可以进来吗?”江晴今日特意打扮了一番,礼貌地问。 “哦,请进,来来来,上楼去,楼上才是客厅。”程妈引着江晴上了楼,到客厅里。“你先坐着歇会儿,我去叫岩岩。”程妈嘱咐着。 江晴打量这客厅,真是宽敞漂亮,十分迷人。华贵的沙发,液晶电视,水晶灯,古玩,连屏风都很精致;厨房、客厅、餐厅、阳台一应俱全。 不久,程妈端来一杯茶,热情地说,“妹子,来,先喝杯茶。岩岩等下就会下来。” “好,好,谢谢啊。”江晴有点不好意思。 “你是宋岩的女朋友吧,不错的姑娘。”程妈有点误会了。 江晴听了,脸红发烫,一时臊得慌,“是是吗,我我今天只是来和他谈点公司的事,没没有别的。” 程妈见此情状,误会更深,“这有什么好害羞的,我老太婆懂你们那意思,我懂。”说罢笑呵呵地进门去了。 宋岩踢踏一声出现在楼梯口,身穿白色睡衣,脸倒挺干净,依旧帅气英挺,“江晴,你怎么来啦?”微有些惊讶。 “怎么?不欢迎我啊。”江晴娇嗔道。 宋岩有点尴尬,“我我的意思是你怎么不用上班啊?” “哦,那有什么难的?你忘了,每周六,我们公司都有轮休的。”江晴爽朗地解释道。 宋岩听了这话,开始走了神,脑中一片白茫茫的,直觉隐约告诉他似乎有事发生。 “副总!副总!”耳边响起声音,怔了好一会儿,宋岩才清醒过来。 “噢,你坐吧。我去给你拿点喝的!”宋岩说罢连忙奔向阁楼,打开冰箱,取了几瓶蓝带、花生牛奶、果汁饮料什么的。 “这,这怎么喝的完?”江晴客气地问他。“你等会儿,我去拿点水果、零食。”不一会儿,宋岩从厨房拿来几个苹果香蕉橘子啥的。 “先吃吧。我去泡咖啡,蓝山的,我爸特意从日本带回来的,你也喝一杯吧?”。江晴顿时感到一股暖流冲进了身体里,仍故作冷静地说,“我不喝,你去泡吧。” “好。”宋岩说着又去了厨房。 不一会儿,宋岩端着咖啡出来了,放置她面前。果然香气四溢,江晴二人边喝咖啡边说些话,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真的爱上宋岩了。 “得,我们去阳台坐坐吧,那儿视野好,可放松下心情。”宋岩提议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清明列传》正文 第33章 越涵告白被拒 皮安吸毒被抓 因为是星期六,赵若溪老早就起床了,踩着自行车出发去克丽丝汀上班。 最近赵若溪的蛋糕手艺有了很大提高,而且还搞起了口味创新与外皮设计,店长直夸她有天份。 连日来,诸事皆不顺心,若溪想了想,干脆什么都放下,放下宋岩,放下江晓荻,也放下自己的一切心事,反正一起都会过去的。 这样想着,心里舒畅了许多,心情很是惬意。 天气真好,穿过梧桐大道,掠过天桥,再拐个弯,就到了。梧桐树们,黑褐色的皮儿胀开,露出白色的新皮,褐白相间;今年开春又早,叶子青青绿绿一大片,与晴朗的阳光交相辉映,不时地在晴光里跳动着。 蛋糕店里,透过橱窗,可以看见若溪正在认真地研究怎么做青色系的蛋糕呢,说起这个青色系,也只有若溪能够想得出来,因为这是她心里某个人喜欢的颜色。 橱窗外似乎有人朝自己招手喊她,若溪以为是宋岩道歉来了,忙惊喜地抬头,越涵?若溪心中有些纳闷,越涵不是一直忙吗?怎会知道我在这里做事?难道又是谁出了事? 若溪出了店门,见越涵上穿底黑色红白相间调温度棉布夹克外套,下穿深蓝色宽牛仔和白色休闲平板鞋,帅气又精神。 “若溪,到天桥上去,我有话跟你说。”越涵微鼓起勇气。 “什么事啊?”赵若溪一脸疑惑,身后店前的粉色玫瑰花簇在风中摇曳。 “去了就知道啦。”越涵讨好她。 若溪心情很是高兴,微笑着,越涵反而心里发起怵来。 二人来到天桥,这是座很矮的天桥,与其说是天桥,不如说是座旱桥,只是下面有个桥洞供车辆通过而已。 街道两旁,梧桐树枝也会伸到这里来,依旧阳光晴朗,安静的成,梧桐叶儿在晴风中摇曳闪动,心也跟着晴朗起来,不知名的鸟儿从这枝桠跳到那枝头,低吟浅唱地欢快叫着。 过了好久,越涵才发话,“若溪,你觉得宋岩对你好吗?” “他对我还算好吧。”赵若溪思忖着,沉吟了会儿,缓声答道。 “是吗?快一年了,你真的过得快乐吗?他这个人我是知道的,博爱得很,又不忍心拒绝,所以总惹女孩伤心。”赵若溪听了,没有否认,长叹了口气。 “若溪,听我说,你们之间是很难有结果的,因为他根本不配做你的男朋友。难道你从来就没有另作过打算吗?”越涵循序善诱。 “另作打算?”“要继续和江晓荻纠缠到底吗?你斗得过她吗?受折磨、受欺压的始终是你呀!”越涵劝解道。 “你不会是指你自己吧?”赵若溪有些意外,软软地问道。 “为什么不可以是我?我人品家世哪一点比他差,而且没有什么表妹之类的麻烦!”越涵有些激动。 “对不起,越涵。如果,我们能先一步遇见,或许我真的会爱上你的,可是现在已经历经了时间的积累了,一时是难以改变心中所想,就算强行改变,也会十分别扭的。”赵若溪显得很无奈。 “有什么别扭的?”越涵突然一把紧紧地抱住了若溪,“天底下比宋岩好的男人多的是,你为什么要这么执迷不悟呢?若溪,我一直也是深爱你的,你这么聪明,难道看不出来我的心意吗?” 若溪挣脱了他的手,“越涵,你冷静一点,你不是一直喜欢明珠姐的吗?你是不是自己糊涂了?” “我没有,刘明珠好是好,可她一直爱的是宋岩,你难道不知道吗?宋刘两家早就有意撮合他们了。而且,我对她总是敬畏更多一些,难有恋人间的亲密之感。”越涵辩解道。 赵若溪一听这话,似乎明白了更多的内情,脑中一时竟一片空白。 “今天的事,我们都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以后再聊吧,好吗。”说罢,赵若溪匆匆下了天桥,直奔店里去了。 “若溪,若溪,你别走,你别走!”不管越涵如何呼喊,皆是无用,见他痛哭着蹲下去,久久不能平复。 这一切却被前来克丽丝汀找若溪的阿兰全部看在眼里,见越涵下得桥来,阿兰赶紧躲开。 与此同时,江晴与宋岩正在阳台上惬意地喝茶聊天,“你看,迎春花开了,黄灿灿的,清爽爽的,在阳光里看起来好舒服啊!”宋岩开心地介绍起来。 “是啊,不过,那李花、梨花开得碎碎白白的,四处渲染,像是要像四处弥漫似的,素洁烂漫,真是美轮美奂;可惜粉红的桃花才刚吐蕾,要不然,真是‘红红白白簇花枝’啊!”江晴也不免卖弄一番。 “说得好,真有意境,只是栀子树、风铃草还未开花,只有天堂鸟开得七零八落,倒也别有一番趣意。” 正说着,宋岩突然被人从身后抱过来,“副总,我喜欢你。”声音异常平静,双手环在他的腹胸处。 “你这是干什么?”宋岩有点惊讶,转过身,咖啡还在手里,想挣脱又怕撒了咖啡。 “我喜欢你啊,知道你有个女朋友叫若溪,可是我还是喜欢你,我不在乎。”江晴温言软语撒娇道,“从第一眼看见你,我的心就被你全部攻陷了,你叫我怎么办?” 宋岩听着听着,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又生怕别人看见,警觉到再不把她从自己身上挪开,恐怕真会出事,于是把手中的咖啡放在窗台上,腾出手来,立马边挣脱边说,“江晴,你别傻了,不管你是真心还是假意,我们都是不合适的,你懂吗?” 这话一出,江晴似乎领略到什么,生怕自己穿帮,“我不管,不管你接不接受,我都要说出来,这些天都快把我憋死了,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喜欢你而已,放心,我没事的。” “我”宋岩吱吱唔唔地说不出话来。“能让我最后再抱你一次吗?”江晴眼带热泪真挚地看着他,他正犹豫,她已抱了过来,很紧很热烈地抱着,“宋岩,在你的怀里好温暖,真的。”说着说着,沉醉了。 宋岩心里也憋得难受。 “哥,哥,我们去看看皮安怎么样?他最近老感觉不对劲啊?”客厅里突然出现一个声音,是宋媛。 宋媛环视客厅,四处搜索,惊讶地发现,阳台上,哥哥竟正和一个女生搂在一起。 两人闻声,赶紧忙不迭地松开,“这位是谁?”宋媛陌生地问。 “这是我跟你说的,我们公司的助理,江晴,江姐;这是我妹妹宋媛。” “你好!”“你好。”宋媛没有伸出手来,只礼貌性地笑笑。 “既是这样,我哥可是名草有主了,江晴姐姐,以后不许开这种玩笑了啊。” 宋媛接着又装作颇有风度地说,“呵呵,不过没关系,我随我哥,什么事情都开看得开,你别介意就好。”江晴听了,微有尴尬,脸上火辣辣的。 “好了,进屋坐吧,顺便吃点东西,再聊聊天。”宋岩赶忙劝解宽慰道。三人随即进了屋。 江晴见事情败露,急着想走,勉强应承着聊了一会儿,便岔开话题说,“你们刚不是有事要出去吗?那我就不打扰了。”说罢匆匆离去。 送走了江晴,兄妹俩仍旧回到客厅。宋媛坐在沙发上,微微冷笑了一下。 “你这死丫头,非得把哥弄得这么难堪么?还故作沉稳?”宋岩假意抱怨道。 “本姑娘什么事没经历过?还要故作么?你还好意思呀,当场捉奸,信不信我立马告诉若溪去?”说着,宋媛装作真要起身的样子。 “别别别好妹妹,千万别去,你这是要哥哥的命啊。”宋岩半拖拉半恳求道。 “叫你骂我?我就去,让若溪判你死刑,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宋媛娇嗔地笑着打趣道。 “那可不得了。哥至于犯这么滔天大罪吗?”宋岩自嘲道,“哎,反正她现在也不喜欢我了,你要去说就去说呗。” “真的?”宋媛并不上当,“那我真去了啊。” “好妹妹,你真要去啊?”宋岩一把拉住她。 “怎么不去?不去那怎么行?”宋媛故意激他。 “真的?”“真的。” 宋岩听了露出邪恶的笑意,“那你还要那盆红掌吗?”说着指了指墙角处的花盆。 “讨厌!我认输了还不行嘛?我知道去是不明智的,反正若溪姐不会对你变心,我才是聪明点吧,保护我的红掌要紧。”说着,嘟囔着,摆弄红掌去了。 宋岩大功告成,得意地笑了笑。 正高兴着,皮冠伟突然打来了电话,“宋岩,我是皮叔。”说话声急切中带着哭声,宋岩听着不妙,“嗯,我知道,皮叔,出什么事了?”心弦一紧。 “安子被关公安局了,说是打架吸毒啊。” “啊?打架?吸毒?他他怎么会干这些事情呢?”宋岩听了,恍若晴天霹雳。 “我也不清楚,又找不着人帮忙,所以”皮叔在电话那头,很是着急。 “皮叔,你别急,我马上去公安局,你等我!”说完挂了电话。 “什么?皮安吸毒了?!”宋媛一时懵了,继而嚎啕大哭起来。 “妹子,别哭了,我们赶紧走,公安局找马叔,兴许还有转还的余地。”说着,拿起车钥匙,起身就出去了,宋媛慌乱地整理了头发,拿着提包也跟了出去。 宋岩飞速地开着车穿街走道向公安局飞奔而去。接待室里,镜壁相隔,对讲机,“哥,哥,一定要救我!我不想坐牢啊,救我!救我!”皮安在对面拼命地喊叫。 宋岩仔细一看,真是吓倒了,平时看着没啥事,他说要照顾爸爸,经常不上晚自习,与我和越涵最近说话也少了,怎么就弄成这个样子了? 眼前的皮安,衣服撕破好几处,脸上身上都有伤,不用说,肯定是打架时弄的;可他眼圈发黑,脸色惨白,整个人也瘦了一圈。 该死,都这么久了,我怎么就没意识到呢。 “皮安,你到底怎么回事?吸毒,打架,是不是和你那帮流氓混混搅在一起了?啊?媛媛跟我说,上次蓝调生日聚会时就发现你性情大变,我原以为没什么大事,看来是我错了!” “哥,别说了,我不想听!我不想听!”皮安情绪失控,紧捂着双耳。 “多久了?”宋岩轻声盘问。“快两个月了。”皮安低低地回答。 “你好啊,受伤从医院出来,就和他们混在一起了。”宋岩有种不敢置信的刺痛,泪不知不觉地夺眶而出,“安子,你真是亲手把自己给毁了!现在,最关键的是帮你戒毒。” “哥,你救我出去!这里太可怕了!待下去我会死的!”皮安一阵激烈地乱喊。 “皮安,你冷静一点!这事挺麻烦的,不是一般的打架斗殴,扰乱治安,最主要是你已经吸毒了,如果放你出来,我们谁也没有把握能帮你戒毒啊?”宋岩耐心地解释。 “没有把握?呵呵!”皮安又哭又笑,一阵狂笑一阵冷笑,“那你就根本不打算救我了?你想看着我死是不是?你不想让宋媛嫁给我是不是?我告诉你,我们已经相爱有一段时间了!呵呵,可是我现在这个样子”皮安说不下去了,低下头呜呜地大哭起来。 宋岩听了颇为震惊,妹妹不是一直喜欢越涵吗?怎么会?哎,都这个时候了还想这事,“皮安,你听着,安心在里面戒毒,我会让马叔叔照顾你的,学校那边,我也会帮你处理好。” 话还没说完,“别说了!别说了!”皮安大吼大叫,“说白了你就是不肯帮我呗!我白认了你这个大哥,那戒毒所监狱里,就是人间地狱,待在里面我会发疯的!会痛苦得死去的!哥,哥,你救我!救我出去!求求你了!说不定明天我就会莫名其妙死掉的!“皮安撕心裂肺地狂吼狂哭。 宋岩一听,也立马觉得不妥,“好,你先别急,我先打电话给越涵及我们可能认识的人,大概多少能帮上些忙,一定救你出去。”说完结束了对话,出了接待室。 “喂,越涵,涵哥,你现在哪里?”宋岩焦急地问。 “在街上闲逛。”他正心情低落,懒懒地回答。 “别闲逛了,安子出事了!”宋岩催促道。 “又是跟人打架了?有你在不就行了吗?我现在没心情。”越涵还是心不在焉。 “你说什么?越涵,你也太不够意思了!皮安现在吸毒被拘,正关在公安局戒毒所呢!”宋岩很是气愤。 “啊?吸毒?我没听错吧?”越涵大为震惊。 “你没听错,赶快想想办法,你爸有没有什么朋友,虽然教育局与公安局八竿子打不着,但可能通过层层关系,可以找到帮忙的人呢?”宋岩冷静地分析。 “好,我马上过来,不多说了。”越涵说完,拦了出租车,疾驰而去。 “皮安,你看着我。”宋媛拿着对讲机哀伤地要求到。 “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残忍地对我?曾经机灵搞怪的皮安荡然无存,我也不再暗恋越涵,我相信他和明珠姐是会幸福的。如今我们才刚刚开始,我早已把心都交给了你,你却这样对我?”宋媛紧咬着嘴唇,无力地责斥,哭得不成样子。 皮安缓缓抬起头,眼角含泪,轻声说,“媛媛,我们分了吧,我没救了,我心里很清楚地知道,染上毒瘾的后果。你放弃我吧,我不值得你这样。” 皮安叹了口气,顿了顿,“再说就算我好了,我也我也配不上你,这点我同样清楚,不管是我,还有你爸妈,甚至我说不出口的原因,总之,我们立即终止吧。” 皮安说这话时,仿佛历经了好几世纪,也决绝得可怕,身体因为发寒或痛苦而颤抖不已。 “不会,不会的!你不可以自暴自弃,虽然我们没有共同经历过风雨,但也算是两情相悦,不可以,不可以!”宋媛抓狂地吼叫。 “请探望者保持安静,不准大吵大闹,还有一分钟时间,请抓紧。”耳边传来警务员的催促声。 “宋媛,你听我说,你冷静一点,我真地真地害怕”正说着,宋媛的手机响了,“宋媛,我是哥,你赶紧出来,我把越涵找来了,正想办法救皮安出来呢。” “噢,马上。”说着挂了电话。 宋媛含泪对皮安匆匆说,“不多说了,你先好好呆着,我们想办法。”说罢挂了对讲机,出去了。 一直到晚上7、八点,宋岩、越涵四处托人帮忙打点,才把皮安给弄出来,送回家里。皮冠伟感激涕零,只有皮安深深叹了口气。 宋岩知道若溪在蛋糕店辛苦,再说皮安已经出来了,所以不想让她过多的担心。宋媛则告诉了刘明珠、阿兰和光老师关于皮安的事,他们都表示会去看他。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清明列传》正文 第34章 惊现春熙图 拜祭赵依依见女鬼 话说洛城自打从表姐刘明珠那儿要来了阿兰的qq,一有时间,就到吧与阿兰聊天,二人很快熟络,打得热火朝天。 又过了一星期,春日的上午,阿兰在家中阁楼去翻点旧东西,突然想起了那个奇怪的箱子。 奶奶从就嘱咐自己,这箱子要好好保存,将来送给有缘人,而绝不许打开。 阿兰一时好奇心起,心中又不免胆颤,踌躇了好久,才偷偷从奶奶压箱底的木匣子里拿了钥匙,打开了箱子。 这一开不要紧,简直把阿兰惊呆了:是清代象牙刻画风景图和金箔黄金画卷临摹,还有绢帛包裹着一副画。 阿兰打开来看,只见青绿森然,春熙弥弥,瑰丽繁迷,震颤人寰,竟是半幅名为《清明春熙图》的画图残卷。 天啦,这这是什么东西,想来应该是那历史上失传已久的古画珍藏真的吗?的昭陵城,怎会与国之瑰宝《清明春熙图》扯上关系?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阿兰脑中一片空白,呆坐在阁楼里,一言不发。 下午,阿兰去吧聊天。 洛城:嗨,美女。 阿兰:啥事啊?笨瓜。 洛城:想你了呗! 阿兰:这还差不多。 洛城:我十岁的时候啊,路过一家卖里脊烤串的店摊,我抬头看见那没见过的新品“肉里奶冰”,觉得这名字够雷人,于是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对老板说,“老板,我要‘肉里奶冰’”!这个老板很茫然啊,啥?我说我要肉里奶冰!他还是很茫然,这时候人多了,他就忙去了,不理我了。我很纳闷地再次抬头看招牌,靠,它是竖着写的,原来是肉串、里脊、奶茶、冰淇淋! (阿兰听了扑哧扑哧地笑了起来。) 阿兰:我也知道一个,有次英语老师让我们翻译‘dhikrigh!’,你猜怎么着?要不然你翻译一下? 洛城:我的英语可不好,别笑我。我们来做,对! (阿兰哈哈大笑。) 洛城:我们做鸡,对吧! (阿兰再次大笑不止。) (洛城有些尴尬,先前谦虚不成,反倒成了笑柄。) 阿兰:笨瓜,你肯定吃过肯德基吧?这句话的意思是‘烹饪专家’! (洛城恍然大悟,慨叹自己太笨。) 阿兰:对了,前些日子,我的一个朋友打架吸毒被公安局给抓了,就是宋岩的弟—皮安。 洛城:真的啊?吸毒被抓?现在的年轻人呐,都不老实。 阿兰:就你老实? 洛城:那当然,我洛城只属于阿兰一个人。 (阿兰咯咯地笑了。) 洛城:要记得我们的约定哦,清明节去上阳村,我会随戏班去那儿唱戏的,你得陪我。 阿兰:好了,你都说了好几遍了,那儿离若溪姐的溪风村很近,到时宋岩哥他们兴许也会去,放心啦,我会陪你的。 洛城:嗯,我也跟你说说我的一些事吧。我妈一直没跟我说,但一次意外从邻居那儿得知,我还有个姐姐,不知她在哪儿,跟我妈问起,她就黑脸,这个问题在我心里困扰了很久,不过现在不怎么想了。要是我真有个姐姐,那该有多好啊。 阿兰:你这事靠谱吗?如果真的有,干嘛不让见面呢?算了,你还是别多想了,好好活在当下就好。 阿兰:洛城,我还有个秘密要告诉你,不过,你不许告诉别人。 阿兰于是悄声将阁楼里发现清明图的事情经过告诉了洛城,并让他帮其想想办法怎么处理这事。 星期二,皮安的学业无法继续,只好暂时在家养着。 第三节课就快上课了,宋岩的手机铃突然响了,传来尖锐惊恐的声音,“哥,我快要死了,救我!救我!”随即一阵乱叫,痛苦难受得紧,夹杂着摔碗、摔桌子声。 宋岩立马出了教室,“喂,喂,皮安?皮安?” “哥,救我,我好难受啊,我快死了!”“啊”地尖叫一声,又凶狠地咆哮着。 听了不免让人又悲又惊,宋岩赶忙向光老师悄声请了假,跑出教室去了。 “哥,快点啊!”宋媛在单车后座急得直掉眼泪,催促道。 “媛媛,你别急,我先打个电话给皮叔!”说着边摁键别骑车边打电话。 “皮叔,你在哪儿啊?皮安出事了!”“宋岩,你别来了,上课要紧,皮叔正往家里赶呢。” “我就快到了,怎能不来呢,先挂了啊。”说着,继续飞奔至温泉巷。 宋岩匆匆推开大门。客厅里,皮安半坐在地上,不住地颤抖,脸色惨白,两眼发黑,不停地哭闹,胡敲乱打,完全失去了理智。 地上碗盘餐具碎了一地,东倒西歪。 宋媛眼泪唰唰齐下,赶忙抱住皮安,“皮安,皮安,你怎么样了?天呐,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媛媛,先别激动,得赶快送医院,这样不行啊。”宋岩低声劝道。 “别别送我去医院,我不不用药物戒毒。”宋岩环顾四周,发现餐桌上放着个煎药的罐子,那碗倒出来的药显然没有喝,矮柜上的d机还插着电源。 “安子,你怎么这么傻呀?”宋媛声泪俱下,“你这样泥足深陷,活生生地把自己置于无底深渊,到底何苦呢?就算不爱惜自己,总该为你爸着想啊,整天担惊受怕,过得会是什么日子啊?” “媛媛,别担心我,我我会挺过去。”皮安几近虚脱,话都接不上来。 “你不是说过,喜欢投缘的吗?我就纳闷,‘头扁’的行不行啊?呵呵,如今我这头扁的,你还照样喜欢吗?”说着,勉强笑了笑,脸色苍白,眼含清泪。 宋媛微微笑了一下,“都这样了,还不忘寻开心。” “媛媛,你说,我会不会出不来了?我也不知道,当初为什么就糊里糊涂地吸上了,你知道吗,我要有钱,我要有势,我再也不想任由别人摆布了,我受够了被别人‘想杀就杀、想剐就剐’的日子了!我有错吗?媛媛,你告诉我,我有错吗?我暗暗发誓,要凭借自己的力量让你幸福,可是现在”皮安双眼紧闭,再也说不下去了,泪就流了下来。 “安子,别说了,我懂,我全都懂的,不管怎样,我们都会守护在你身边,陪你度过这场浩劫,再也不许说分手,再也不许让我伤心”宋媛抽泣着,“知道吗?” “皮安,我喜欢你,我已经离不开你了,我已深深地陷进去了,亦如你陷进那泥潭一样,所以我不允许你出事,我爱你。”空气中仿佛一切都已停滞,宋岩听着这些话,手里端着那碗药,怔住了。 “真的吗?媛媛你说的是真的吗?”皮安苍白的脸上掠过一丝笑意。 “真的,我要把曾经那可爱、搞笑、阳光开朗的安子给找回来,我要他每天都给大家带来快乐,我要他每天都去体育馆打篮球,虽然球技差,却总能欢声笑语。”宋媛苦笑着憧憬道。 正说着,皮安突然又浑身发颤,“冷,好冷啊,好痒啊,我心里好痒啊,媛媛,我是不是全身都起鸡皮疙瘩了,我是不是要死了?”皮安无助地乱叫。 “啊?”宋媛的手臂突然被皮安咬住了,“皮安,你别害怕,我抱着你,我给你力量,你再坚持下。”宋媛说话声里止不住哭声,强忍住疼痛。 皮安脸色越来越苍白,紧紧咬住她的手,都快渗出血来了。 “快,快!把药给他喝了!媛媛,让我来搀着他,他这样会咬伤你的!”宋岩说着,把药递了过去。 “不,我抱着他,把药给我!”宋媛额头微微渗出了汗珠,宋岩只好静静地望着眼前的一切,心想,傻妹子啊,平日里素来强硬霸道,绝不饶人,也从未受过此等委屈,今日肯为皮安这子如此这般,看来,我的妹子真是长大了,学会怎样去爱一个人了。可惜我这做哥哥的,至今都没怎么学会。 皮安正喝着药,皮冠伟匆匆赶了回来,“怎么样了?” “喝药呢。”宋岩答道。 “这孩子,真不让我省心,哎,恐怕这次是进了火坑了!”皮冠伟长吁短叹,坐在沙发上,郁闷地狠狠抽着烟。 过了许久,见皮安缓了过来,宋岩兄妹仍旧回学校去了。 清明长假来临,昨天洛城就提前回到了昭陵市。 大清早,阿兰就叫上洛城、宋岩、若溪三人会合,一起出发去天渚岭。 宋媛需要在家照顾皮安,所以没去。 宋岩这些天郁闷得很,着实想出去散散心,二是想借此机会取得若溪的谅解。 宋岩提议去之前,先去赵依依的坟前拜祭,若溪心中虽有不快,倒也欣然前往,毕竟依依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妹。 城南鱼尾丘的山上,春日的早晨,雨雾朦胧,草绿葱嫩,露珠莹莹。转眼快一年了,依依,你在那边还好吗?还恨我对不对? 穿花蛱蝶,情落成泪,四月紫红色黄蕊的大朵牡丹,三两枝,四五枝,祭奠着你的魂魄。 疏柳青青,桃枝夭夭,粉红花灿,漫延至远处的村院,白墙青瓦,新绿枣树。 六月,无法成形的爱恋在命运的捉弄中安然死去。 “依依,这辈子,我最对不起的就是你了。都说最好的时光是用来辜负的,可你却什么也没有拥有过。” “其实,我不怪江晓荻,因为罪魁祸首的是我自己,甚至若溪所受之苦,也是因我而起。”宋岩停了停,连若溪在身后,也不知不觉眼眶湿润了。 “爱是身不由己的,所以注定有伤害。你曾时常问我,我对你是真心还是假意?可那时年少无知、自私多情的我,又怎会给你答案?你常常不理解,为什么我从不轻易许诺?哪怕面对最心爱的人。” “你也曾说,我这个人,除了需要一个女朋友外,还需要一个心理医生,因为无论遇到什么事情,总喜欢抑而不发,为难自己。” 宋岩说着,长叹一口气,“可是,为什么我却觉得自己这么自私呢?我是不是太无耻了,我是不是太虚伪了?可是你知道吗?失去你,没有人比我的心更疼更痛。” “你是多好的姑娘啊,那么随性,那么洒脱,可是转眼,你就在我的怀里,化为乌有。你曾说,我是让人心动的魔鬼,即便飞蛾扑火,也会奋不顾身,时至今日,我才明白你说这话的含义。” “你说这鱼尾丘是你想葬的地方,因为这里有我们的故事,有我们的天堂,可我却好久没来看你了。依依,还记得我和你在这里尽情地放风筝,谈天说地吗?还记得我们在这丘下的田地里奔跑,你总说这里笼罩着一团青雾吗?” “曾经的你,给过我温暖的怀抱,今日的你,却只剩空空的冰冷坟墓。你独自一人去了那么遥远的地方,可曾寂寞,可曾悲伤,依依,你好冷,好冷,我都快感觉不出你了?你一定还在恨我、怨我,所以,我们在人世间才如此不得安生。” “好多时候,哥真想就此随你而去,可是我不能,你说时间久了,我就不想你了,你说,这是我冷漠无情吗?依依,没有了你,无论走到哪里,哥都不会开心。” “你是独一的,仅有的,即便哥现在已不爱你,但你仍然是我最好的朋友,这感情,除了你,谁都不会懂得。”宋岩说罢,流下泪来。 “依依,你答应要若溪照顾我一世的,可她现在不要我了,她的真的不再要我了。原本我想若溪会原谅我的,至少,相比之下,我对她的爱更多些,也更真实、更深刻。可现在,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宋岩无力地哭泣,抚在她的坟前。 若溪此时亦含泪不止,抱着他,“宋岩,你别哭了,我没说不要你啊,在我心里早就原谅你了,原谅你了,你知道吗?你这样一个闷葫芦,哪敢和你赌气啊。” 宋岩听了破涕为笑,止住了哭泣,变得平静了许多,“依依,如今,我只想像书中所言,无论自由相爱与否,人人死而平等,希望死亡不是你的终结,憧憬光明,就不会惧怕黑暗。回忆总是美好的,一切终将过去。依依,让我们好好保存这份美好的回忆吧。” 宋岩哭得有些累了,风一吹,纸钱卷着火焰四散飞开,冷肉和黄皮橘子的味道扑鼻而来,这分明是死亡的气息和味道。 若溪正含着泪,洛城匆匆跑上土堆来,上气不接下气,“若溪姐,快看!快看!” 二人顺着洛城所指方向望去,顿时心里慌得不行,浑身发怵,竟颇有灵异之感。 原来春日田埂间,隐约可见一位穿着白色绸衣的女孩,边舞动绸衣边不时回头看,双脚看起来根本没有着地,神奇的是,她却忽隐忽现地由近而远向着树林飘去了。 “依依!”宋岩大声呼喊,“那是依依,那一定是依依!”宋岩激动地说着,一时间似乎忘记了依依已死的事实,也没了恐惧。 就要跳下丘追去,却被若溪拖住,“宋岩,冷静点,不会是依依吧?”赵若溪说出这话时,连自己也感到脑后一股冷风吹过,疑惑且毛骨悚然。 “宋岩哥,你们说的这位依依姐,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会”洛城也是疑惑。 “该不会是‘白日见鬼’吧?”赵若溪猜测着,吓了自己一大跳。 “不会,我敢肯定是依依,我去看看就回来!”宋岩仍是不听劝。忽地,那白衣女子靠近树林的瞬间,突然就隐没了一般。 “宋岩,还是别去了,我怕你有危险?”若溪担心地说。 “是啊,这种事,我还是头一次见,总感觉不好。哦,对了,时间已经不多了,阿兰一定等急了,我们还是赶紧走吧。”洛城附和着劝道。 宋岩犹疑了一下,想想也是,于是被二人半拉半拖地带走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清明列传》正文 第35章 宋岩若溪踏青游春 阿兰欲访竹海 约莫中午时分,车子就到上阳村附近了,几个人提着东西下了车,之后又向若溪家进发。 一进院门,瑞毛就“汪汪”地大叫着跑了出来,见是若溪和宋岩他们,立马又欢快地摇起了尾吧。 瑞毛是若溪家的狗,毛呈黄黑色,这名字还是爸爸当年捡它回来时,若溪给取的呢。 钟意正在院子里洗衣服,“妈!”若溪高兴地叫了声。 钟意早先听到了狗叫声,也没注意,没想是女儿回来了,“哎!”惊喜之情,溢于言表,“你不是说,清明不回来了吗?” “怎么?不欢迎你的宝贝女儿回家?”若溪撒着娇打趣道。 “宋岩也来了!这两位是”钟意示意女儿介绍一下。“噢,他们也是我的朋友,她是阿兰,他是洛城。”赵若溪爽快地介绍了。 “好,大家快进屋吧。”钟意说完,招呼他们进屋去了。 中午白起在养殖场吃饭,并不回来,钟意怀孕已6、7个月了,所以必须在家多休养,少干活。午饭期间,大家围坐一桌,其乐融融。 奶奶平阿婆更是大赞洛城和宋岩都长得好俊。 当说到洛城是来邻村唱戏的,老人家多少有些难过,但立马又说,那扮相一定俊得很,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下午洛城到邻村上阳村东家那儿联系和排演,阿兰陪着他一起去了。 若溪和宋岩睡了会儿,提议去溪风村附近山野田园间走走。 二人穿过一片草垛,泥泞的拖拉机压印的大路,在这晴日的下午,显得落寞而有余温;几只公鸡、母鸡,和着鸡在草垛旁觅食或飞舞或打架;一条村里的老狗,匆匆而有所警惕有所声息地安静走过。 “若溪啊,原来真正的乡野风光就是不一样啊,到处充满了田原气息。”宋岩边走边回头,对着若溪兴奋地感叹道。 “是啊,哪里比得上你这城里的公子哥儿,我们啊,就是乡土。”赵若溪故意打趣道。 宋岩羞涩地转过头,继续往前走,不再说话。 三月的皂角树,嫩绿葱茏,清凉寂静。 “若溪,这条路多美啊,没想到这里还有这样的风景!”宋岩忍不住又开说了。 “嗯,是不错,春天来了,一般都特别葱绿宜人。知道吗?这是操马家的。”若溪高兴地回答,颇为赞同。 “操马?啊哈哈,操马”宋岩笑得直不起腰来,心肝噌噌地疼,只好蹲在那里直摸肚子。 “怎么了?你是说操马呀,”若溪正说着,宋岩再次忍不住笑出声来,前俯后仰,“那名字,大家早就习惯了,你呀,别笑了。” 若溪劝道,停了停,“走吧,前面还有更美的风景哦!”说着,拉着宋岩皂角树大道上飞奔远去。 春草河畔,微风和煦,绿柳依依,清新婀娜,沁人心脾,如烟似雾,轻轻笼罩了整个河坝堤岸。 晚风沉醉,舒适惬意,宋岩轰地在草滩上打了几个滚,很享受地躺在青草丛上;丝丝斜阳打在他温厚的脸上,眉清目俊,淡唇皓齿,英气逼人;只见他正用手遮住阳光,眯缝着眼睛,望向若溪这边。 但见若溪突然身穿薄绿绸式的长衣,乌发飘逸,平步起舞,翩跹如风,真是春江绿水相逢迎,白蝶绿柳绕身飞。 这画面似曾相识,竟与《春熙图》里的意境相仿相似啊,宋岩想着,情不自禁地拍掌叫好起来。 “若溪,你真是太美了!我的眼光果然不错!”宋岩兴奋地叫着。 “那也只是选女朋友方面。”若溪打趣他。 宋岩并不买账,“呵呵,本公子那个风流倜傥还怕没人要吗?” “好啊,那确实,追你的江晓荻大美女去算了。” “不可以!”宋岩边戏说,边过来将若溪抱在怀里,“只要和我的若溪在一起,就是死了,也心甘情愿。”这话听起来似乎太肉麻了。 若溪傻傻地笑了笑,仍逗他,“贫嘴!”说着就朝另一方向去了,宋岩在后边追,不知道什么时候,若溪的衣服又重新变回粉白色外套了。 “等等我!”宋岩在后面喊着,二人很快爬上了一个山坡。 山坡上几乎没有树,倒有几块大青石,长满青苔和野花。 坐在山上可以俯瞰不远处的整座村庄,“看,那就是上阳村,戏台搭在村口的池塘边!”赵若溪兴奋地叫唤。 “不远嘛,这会他们整个戏班都来了吧,洛城和阿兰估计会在那边吃饭吧?不知道晚上会不会过来?”宋岩感慨道。 “他跟我们说过,晚上到我们家来睡,可有得闹腾了!”若溪心中欢喜。 “你看,那远处东边就是姜耶山,又名华山,主峰建有六仙殿、锡凡阁等道观,左有鸡冠岩,右有天心观,山下是一片湖水,听说最近要搞旅游开发了,我们这里怕是会越来越繁华了!”赵若溪兴奋地介绍着。 “是吗?这个姜耶山可有什么典故?”宋岩问她。 “相传这里曾有一神女,名为姜耶女,是青颈观音下凡,乐善好施,救病除灾,造福一方百姓,所以众人为纪念她而将这里最高的山峰命名为姜耶山。”若溪说着,眼神里充满了神往。 “青颈观音?呵呵,说的不就是你么?”宋岩神思一动,打趣她说。 “讨厌!”若溪不满地捶打他,二人调笑着玩闹了起来。 过了好久,“若溪,我们一起唱首歌吧。”宋岩提议道。 “唱什么?” “黄圣依与陆毅合唱的《天音》。” “我学那群鹰飞翔为了自由的梦想告别了青草牛羊飞跃高高的山岗 我亲爱的家乡我把你装进行囊无论我去向何方你都知道我的方向 万语千言万水千山转动心里的点把遥远改变世界大无边你就在耳边每一声问寒问暖我都听得见 城市像个大草原让我流连忘返记着我美丽梦幻奔向哪里像答案 情人浓浓的思念思绪出现在我眼前我轻轻用我指尖就触摸到他们的脸 万语千言万水千山转动心里的点把遥远改变世界大无边你就在耳边每一声问寒问暖我都听得见 万语千言万水千山时间移动世界你改变草原星球怎么旋转你都在耳畔你的每次心跳我都听得见你的每次心跳我都听得见” 一曲罢,二人并不尽兴。 宋岩心血来潮,灵机一动,“若溪,你不是很早就想我二人合奏《高山流水》么?今日就是个好机会。” “可是,哪里找乐器啊?”赵若溪愁眉不展。 “这不有现成的么?洛城的戏班,箫筝合奏!”宋岩脑子转得极快。若溪答应着,宋岩飞快下山去戏班借乐器去了。 春日夕阳之下,宋岩弹筝,若溪吹箫,一曲《高山流水》,行云彻彻,溪水淙淙,神意高风,天作之合。 远山近处,牧童晚归,宋岩余兴未了,用箫奏起了著名音乐家——贺绿汀的《牧童短笛》。 迎着晚风,跟在牛羊队伍之后,二人心情大好,惬意和顺。 夜幕真的落下来了,春寒未尽,村头晒谷坪,亮起了昏黄的路灯;尚未发新芽的几株枣树,伸展着枯枝一般插向夜幕的天空,最后一丝晚霞的余晖点缀在乌黑的天边,落寞而荒凉。 两个黑色的人影半蹲在那枣树下附近,说着话。 “若溪,我心里还是想着那白衣女子的事情,皮安也让我放不下心来。”宋岩重新回到了忧心状态。 “别想那么多,说不定那白衣女子根本就是我们的错觉呢;至于皮安,有媛媛照顾他,一定会没事的。”赵若溪安慰道。 “想想也是,”宋岩回答道,“那我们回去吧,天都已经黑了。” 灯光下,奶奶平阿婆正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白叔叔帮着妈妈钟意在厨房鼓捣。 钟意端着菜正从厨房出来,见他们回来了,“这么晚才回来?来来来,吃饭了!” 钟意说着,似乎回想了下,“溪儿,你们那两个朋友呢?” “妈,他们肯定在那边吃过了,也不知道会不会过来?”若溪从妈手中接过碗筷摆放至餐桌上。 “是啊,钟阿姨,他们一定在那边耽搁了,先前和我们说好的,晚上到这边来。”宋岩也帮着答复。 话刚落音,“哈哈,宋岩啊,又来啦,欢迎来我们家做客啊。”说话的正是白起,一脸笑意。 “白叔叔好。”宋岩反而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 “来,吃饭,大家吃饭。”白起鼻梁上仍是那副无框白亮的眼镜,书生气十足,宋岩有时候想,这么文质彬彬的,怎么看也不像是经营牧场的。 赵若溪叫醒奶奶,搀着她到桌边来。 大家正吃饭中,“岩岩这伙子多好啊,我们的溪儿有福喽。”平阿婆赞叹道。 “妈,您就别老是夸他了,年纪轻轻的,多不好意思啊。”钟意笑着说。 “是啊,奶奶,要不优秀,您孙女还看不上呢!”若溪扮了个鬼脸,故意气他。 “是吗?那我就让你好好看看!”宋岩也回击取笑道。 “呃,瞧瞧你们,还能不能好好吃饭了?”白起也接口到,既而话锋一转,“宋岩啊,这么久了,溪儿去过你家吗?你爸妈印象怎么样?” 宋岩立马尴尬起来,“若溪挺好的,呃,我爸妈一定会喜欢的。” 若溪吃着饭不说话,气氛正凝重着,“咚咚咚”门响了,赶忙借机说,“可能洛城、阿兰他们来了,我去开门。” 不久,若溪领着他们二人进屋来了。“阿兰啊,你们吃饭了没有啊?快来吃点。”钟意热情地招呼。 “钟阿姨,不用了,我们吃过了,晚上叨扰你们家,给你们添麻烦了!”洛城礼貌地回。 “不用客气,就当在自己家一样。” “阿兰,你确定真的不吃点什么?这可是上好的新鲜盐笋干和腌洋姜呐。”若溪兴奋地挑逗着。 “哪里哪里?”阿兰听了,哈喇子都流出来了,赶忙要来筷子坐下吃起来。众人见了哈哈大笑。 “来来,我也要倒上酒,不然配这盐笋干没滋味啦。”阿兰叫喝着,洛城在一旁给她斟了酒。 阿兰又豪爽地邀请道,“白叔,宋岩哥,若溪姐,我们大家干一杯!至于阿姨和奶奶” “我妈怀孕不宜喝酒,奶奶怎至于么少得了,她老人家呀,据说三四岁起就碰酒坛子了。”若溪接话道。 “这样啊,奶奶,我们先敬你!”阿兰豪迈如常。 良久,阿兰又说,“这春上,盐笋干应是刚晾晒的,我们来时见这岭上的南边好像是一片竹海呢,明天我们去那边挖大笋、拔毛竹笋,自己亲自动手做盐笋干怎么样啊?” “是呢,那里还住着我的忠爷爷,到时我们去看看他。”赵若溪答应着。 “好啊好啊,只是,你们今天没看到若溪跳舞呢,真可谓是绿竹青青,长柳依依,有佳人兮,在水坝舞。”宋岩联想起今日所见之景,胡诌起来。 “啊哈,真的呀?”阿兰叫喝着。 “我说她这意境像极了《春熙图》,你们觉得怎样?”宋岩继续回味着。 “《春熙图》?”阿兰大吃一惊,“你们说的这个春熙图,我我家里就有半张。”阿兰说完有些吱唔,但又脱口而出了。 “是吗?《春熙图》可是国之瑰宝,失踪几十年了,你家里有?”宋岩也颇为惊诧,激动地问。阿兰点头承认。 “好吧,改天回去我们去看看。”宋岩希冀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清明列传》正文 第36章 洛城唱戏引神思 竹海翻出惊天密 是夜,宋岩专门请求去若溪家不远处的一所木房子里去睡,说是别有一番情趣,洛城也陪着去。 这是一所建在高高的土丘上的木房子,晚上窗外夜风徐徐,星光闪烁,虫鸣私语,确实充满情趣。 睡前,洛城与宋岩二人聊得很是投缘,一直到大半夜,第二天,俨然已是很好的铁哥们了。 晨光熹微,窗外鸟儿啁啾,又是一个美好的早上。 远远望向窗外,溪边,嫩绿、春绿,墨绿,葱茏成一片,远山浓淡有致,晨雾飘渺,清新怡人。 村民们挑着桶儿担儿,吱呀呀地,不时从木屋附近经过,原来是汲水淋菜或施肥。 宋岩半梦半醒之间,似乎到了一处灯火全无的街道,没走几步,突然角落里窜出来一个黑影,“喵喵”,原来是一只黑猫,黑夜中两只蓝色的眼睛像是两只手电发出光来,生出莫名的灵异感,这不就是学校的那只野猫么,怎么会? “石头哥,醒醒啦,已经天亮了。”耳畔响起洛城的声音,宋岩才恍然惊醒,理清了大脑思路,朝窗边望去,原来是一只灰褐色的猫正叫嚷着。 走上青石板的路,远远地看见阿兰和若溪正在楼偏房的阳台上浇花呢,多么清新的早晨,“喂,若溪,阿兰!”宋岩边走边欢快地朝楼上喊,她们二人却嬉笑着回应。 上午时分,大家相邀去山林捉鸟、溪边摸鱼。 村头的溪边,沙滩,流水,卵石堆积,“这水湾有鱼嘞!”洛城兴奋地喊道。 “鱼虾啊,螃蟹,蚌壳,泥鳅都是有的,可有的美了!”赵若溪笑着说。 “从丘东行百二十步,隔篁竹,闻水声,如鸣佩环,心乐之。伐竹取道,下见溪潭,水尤清冽。”宋岩心血来潮,吟起了柳宗元的《石潭记》。 “宋岩哥,你这理科生,怎么有时也文绉绉的呀?”阿兰笑他。 “你们不知道,‘臭石头’平时最爱这些清新、肉麻了!”赵若溪回应着。 “那还不是因为你,若溪姐姐,你就承认了吧!”阿兰不忘调笑道,宋岩面露羞涩。 “你这丫头片子,看我不弄你一身水!”若溪说笑着,与阿兰戏水打闹起来。 不多久,突然传来声音,“宋岩哥,阿兰,这里有好吃的呀,快来啊!”只见洛城调皮地坐在不远处的茶树枝上,手里摘了几个白色的东西。 见他们来了,随手扔出几个,“这个叫茶苞,白绿色,清淡微甜,很好吃的!”赵若溪介绍着。 “是哦,以前我都没吃过。”阿兰吃了,很是受用,陶醉的表情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今天抓了这么多鱼虾,可有的吃了!”洛城兴奋地估摸着收获成果。 “是啊,若溪姐姐,你懂得还真多,刚才山上那只斑鸠和不知名的雀子,你用了什么办法捉到的?”阿兰询问道。 “是一些粉末,捉斑鸠呢,是草乌和芝麻粉,雀子是高粱酒浸的米哦。”若溪轻快地回答。 “姑娘们,把这些鱼啊蚌啊都洗洗吧,待会儿烤着吃。”宋岩招呼着。 “宋岩哥就会使唤人,不行!”阿兰嘴巴翘的老高,表达着不满。 “行啊,不过下午你可得多采些笋回来,否则我俩是不依的!”赵若溪笑着答应。 “就是,大老爷们可干不惯这细活儿,你们迁就点吧。”宋岩得意地笑笑。 俩女生开始端着战利品去到水边清洗,剩下洛城坐在沙滩上叫嚷,“哎哟,今天可累死我了,唱戏也没这么辛苦过。” 阿兰听了只是不理,两男生见状,心照不宣,相视而笑。 大家闹哄哄地边吃烧烤,腊肉糯米荷叶饭也在旁边的锅里散发出阵阵清香了。 “这可不是你们说的那个荷叶饭,而是用精选的五花腊肉加糯米以及荷叶煮的汤,蒸煮而成,细而不腻,香甜清凉,是我妈的独创,跟杭州一带的荷叶粉蒸肉有异曲同工之妙嘞。”赵若溪耐心地详解着。 阿兰听了口水直流,饶是那嘴里仍含着香喷喷的烤鸡肉也没能止住,“真的啊,难怪你刚才在煮荷叶呢,我还以为”说着,便跑去揭锅盖了。 “哇,真的好香啊,姐姐你真棒!”众人听了忍不住发笑。 “兰兰姐,我们四个人当中,就你属猪的吧?”洛城笑着调侃道。 阿兰一门心思只顾着吃的东西了,没反应过来,“哪有?我明明属羊嘛!”逗得三人笑得更甚。 “你个死洛城、臭洛城”阿兰这才反应过来,慢腾腾地端来三碗香气撩人的米饭过来,分递给宋岩和若溪,一碗留给自己。 “我的呢?”洛城惊讶地问。 “叫你骂我?去,要吃自己盛去。”洛城嬉笑着只好自己动手去了。 下午,众人送洛城去上阳村戏场排演。 村头池塘湾处,只见偌大的戏台搭建其上,棚顶猩红色幔布饰以蓝绿色碎花帐帘点缀,两旁的黄圆木柱上用红纸黑墨写着一副对联,听说东家是村里有名的富户,否则哪请得动来自省城的戏班。 不多时,洛城登台与扮相清丽的女子排演对唱呢,金丝脆拢,悦耳繁华。 洛城清俊儒雅,唱的正是《清明雨上荷》的段子,春光明媚,桃红李白。 台前的大场院,聚集着不少大人孩,因为晚上才正式开唱,所以众人注意力并未完全放在台上,孩儿在大圆桌上耍糖的,坐旁不时几声壮汉吆喝声的,好不热闹。 四周倒也逐渐多了些临时的摊,比如卖冰糖葫芦的,卖爆米花,麻糖及各类饼干饮料的,还有支起的甘蔗也特多。 戏台旁的梨树岸边,宋岩和若溪蹲坐着,闹中取静,安静地闲聊,阿兰那丫头,早不知钻到村里瞎闹什么去了。 不多时,宋岩若溪辞别了上阳村,打算去南边竹海“陆霖洞”的忠爷爷家里。 二人走了段路后,回望那远处池塘上的棚式戏台,听着那婉转莺啼的唱腔,登时竟有了恍如隔世之感。 “忠爷爷可好了,记得有一年冬天,我到竹崖这边偷挖冬笋,被他发现了,情急之下,连滚带爬,结果扭伤了脚,见他走过来,我还以为他要抓我呢,没想他非但不抓我,反而帮我把那些笋儿仍用布袋装好,并背我到了他的茅竹屋,给接上了骨头。”赵若溪边走边兴奋地详叙。 “看来真是位和蔼可亲的老爷爷,他家里人呢?”宋岩接话道。 “他无妻无子,只有一个孙儿,叫柳生,今年八、9岁,很可爱哦。”若溪回答着。 “无妻无子?这倒有点奇怪了,应该是个身世神秘的人。”宋岩有点好奇。 “这我就不知道了”赵若溪正说着,不远处传来声音,过了好一会儿,阿兰才气喘吁吁地跟上来。 “我们正要去竹海呢,你来干嘛?”宋岩问她。 “洛城那边不好玩,明天才唱主角,所以我就过来啦。”阿兰回道。 “好吧,一起走喽。”宋岩说着,朝竹林深处进发。 穿过一条架着青石板的溪,钻入葱茏竹坞里的路,午后的阳光并不算猛烈,透过浓密的竹叶枝叉光光点点地洒下来,微风吹过,有点清凉,有点温暖,一路走着,仿佛是在竹海的海底隧道里穿行。 “若溪姐,还没到啊?”阿兰走得有点累了。 “怎么?才这么会功夫就累了,当初谁说要抢着来这里采竹笋的?”赵若溪打趣她。 路两旁竹林葱翠欲滴,层层叠叠地分布着,春笋儿这会参差高矮地带着黑褐色的壳儿全长得正带劲呢。 “若溪姐,我们可以挖一些这样的回去,晾晒盐笋干呐!”阿兰在林间四处蹦达,不时地叫喊几声。 “是是是,不过要先到忠爷爷家拿锄头。”赵若溪高兴地答应。 三人越山涧,过竹桥,踏上石子路,逐渐听到了鸡鸭的叫声,想必村口已近了,此情此景,不免让人想起黄蒙田老先生的《竹林深处人家》。 在路边,在空地上,在村民们家的门口,几乎全晾着新鲜的笋干,和晒着黄色带着斑点的竹箬。 绕过一排竹林屏风,经过荷叶池塘,便瞧见了高坞处一幢茅竹屋,炊烟缭绕,门前右侧芭蕉林处还架了座竹亭子,周围摆放着几盆凤仙花、栽种着朱顶红及鹤望兰等。 “忠爷爷,忠爷爷,我们来看你了!”赵若溪兴奋地喊。 不一会儿,一个满脸半白胡子的老头,咳咳地叼着烟斗出来了,“是若溪呀,”眼睛笑眯眯地,“爷爷可想你了,高中了,都没时间来看爷爷了!” “哪有?这不来了吗?”说着从包里拿出一大块包好的腊肉和大袋鸡蛋。 “啊哈哈还是我溪妹子心疼爷爷啊,这么多东西,你妈不会怪你?”老爷子看了笑得合不拢嘴。 “哪会?我妈在养殖场有的是呢,还有这画册是专门给弟弟买的,这可是花我自己工作赚来的钱哦。”赵若溪说着,心情特好。 “好好好,这二位,是你同学吧?快,屋里坐去,我正在熬‘竹叶青’呢。”老爷子招呼着进屋去了。 竹木屋内很是清雅别致,冬暖夏凉,桌凳椅子、凉床茶几、衣柜鸡笼,甚至斗笠都是各种竹木做成的。 山泉也是从陆霖洞崖附近的石井处用竹管接来的,离茅竹屋不过一二十步路。 老爷子拿出上好的碧螺春茶和庭院里刚晒好的盐笋干给大家品尝,悠闲地在这下午的竹林间,躺在长椅上,沏一杯好茶,尖尖的嫩绿茶叶在淡绿色的茶水间缓缓降下,清新怡人,清透微甜,再嚼上一把盐笋干儿,别提多享受了。 “男娃子,你叫什么名字啊?”忠爷爷笑着问到。 “爷爷,我叫宋岩,她是阿兰。” “对啊,忠爷爷,以后你就叫我兰好了。”阿兰兴奋地回复。 “哦,你们都是溪儿的朋友吧?溪儿这妹子心善和顺,在外面难免吃亏,你们可得照顾着她一点啊。”忠爷爷似有所悟,又嘱咐道。 “爷爷”赵若溪有点难堪,“他们啊,对我最好了,您就别操心了。” “我们都是来自昭陵城的,爷爷以后去城里可以来找我们呐。”阿兰热情地邀请。 “昭陵城?这么说,你是昭陵宋家的?”忠爷爷很是吃惊,估摸道。 “对啊,爷爷,我家就在宋家塘,宋府老宅,你知道吧?”宋岩不明所以,爽快地答道。 忠爷爷听了神情陡变,双眼睁得有点奇怪,良久,方提起烟斗吧嗒一口,缓缓走出屋外。 “爷爷,你没事吧?”若溪感到惊诧,跟了出去关心地问。 老人家摆摆手,示意没事,继续到院子里去了。 三人见状,心中皆是疑惑,但也未及多想。 不多时,相邀去附近的竹崖或林间采竹笋,三人欢快地在山林间攀爬穿梭。 “吱咚吱咚”清脆水嫩的拔笋声在山谷崖间不断回响。 “宋岩哥、若溪姐,快上来呀!这儿笋子更多!”阿兰冲锋在前,爬上了陡峭的山石竹坞。 不多时,三人便采摘了很多毛笋,装满了一大篓。 “阿兰,阿兰!我也来啦,顺着你们的记号,我不仅找到了忠爷爷家,还喝了茶呢!你们在哪儿?”山谷传来洛城兴奋的声音。 “哎!我们在这儿呐!等会儿就下来,你别上来了!”阿兰欣喜地回应。 三人下得山来,见洛城身后还领着个孩子,“你就是柳生吧?果然挺可爱的!“阿兰笑着问。 “溪姐姐,这位姐姐是谁呀?”柳生腼腆得不好意思。 “柳生,她呢,是阿兰,叫兰姐姐就可以了,他是大哥哥,叫宋岩,是姐姐的好朋友。”赵若溪介绍着。 “哦”话未落音,宋岩就放下背篓,热情地将他抱了起来,在天空中划了几个圈,柳生咯咯地笑起来。 “你刚才不在家,都去干嘛了?”宋岩笑着问。 “我去隔壁村找牛娃玩去了,他们村里的杏花很好看呢。”柳生自豪地回他。 众人正笑着,忽见竹林深处传来了女孩们的欢笑声,原来是村里一群拾竹箬的姑娘们回来了。 柳生与她们打招呼,她们却笑着问,“这都是你的哥哥姐姐啊?”说罢一行回村里去了。 休息了会儿,若溪正准备背起竹篓与大家回去,突然却头昏目眩,脸色苍白,无力地晕倒在地。 “溪姐姐,溪姐姐,你又发病了!”柳生见状惊慌地叫了起来,“快!大哥哥,快点背她回去,让爷爷帮她治疗!” 宋岩听了,慌忙搀起若溪,然后背着跑回茅竹屋,众人也都飞快地跟在后面。 忠爷爷帮若溪针灸之后,又赶忙取来一大杯竹叶青酒和一碗蛇羹,叫她喝下。 “忠爷爷,若溪的病,你似乎很熟悉,她到底得了什么病啊?”宋岩关切地问。 老爷子听了,沉吟良久,缓缓说到,“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宋岩啊,虽然你是第一次见爷爷,但爷爷却是时候该告诉你们一些事了。” “爷爷,这从何说起啊?”宋岩满是惊讶,虽然自己仿佛对这里真地有种似曾相识的错觉。 “你们要切记,千万不要跟家里人提我,更不要透露今天所说的事情。”老爷子表情慎重。 “溪儿得的是一种怪病,也可以说不是病,这种病每隔十六年便会发作,生还的几率极。前些年,我在竹林里碰见了这个女娃子,才得知她身世。于是试着熬蒸一些特制的竹叶青酒,供她长期调服,以便缓解病情。如今看来,怕是不行了。”老爷子说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不是病?又是病?忠爷爷你你不会是‘天方夜谭’吧?”阿兰觉得简直匪夷所思。 宋岩咽了咽口水,“看您不像是在说笑,但是,您好像对这一切都很熟悉啊,您到底是什么人?”宋岩期待着。 “宋岩,你爷爷是不是叫宋平啊,他死了吗,这么多年了,你可曾见过他的坟墓?”老爷子悠悠地盘问到。 宋岩一时吃惊,竟答不上来。 “他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年一直是个谜,连我奶奶也说不出所以然,说实话,我真的很想知道我爷爷到底去了哪里?”宋岩神情困惑,满是不畅。 “他不会回来啦。”忠爷爷说着,眼神里充满了哀伤,“宋岩呐,你若想救溪儿,也想弄清你爷爷的谜团,那我就给你一样东西。”说着进里屋去了。 众人正如坠雾中,老爷子拿着个盒子出来了。 “忠爷爷,若溪的病,与我爷爷又有什么关系?”宋岩十分疑惑。 “这你就别问了,你爷爷啊,就葬在这陆霖洞崖的附近,只是我也不知在哪儿,只要你们破解了这个秘密,溪儿就可能有救了。” 忠爷爷说着,拿出了一枚奇怪的古锁片,说这锁片原本是属于若溪的,只是替其保管,并细说了行动的具体详情。 “这个锁片,我也是有一块的。”阿兰说道。 “是么?这么说来,兰的爷爷也是一位故人了。”老爷子回忆着。 良久,忠爷爷又说,“你们还需找到一幅《春熙图》,没有它,同样无法进行。”只见老人细心地交待着。 “又是《春熙图》?忠爷爷,你怎么也知道《春熙图》?”阿兰十分震惊,与宋岩面面相觑。 “阿兰,真是天助我也!”宋岩似有所悟,激动又惊喜地叫道。 随即又静心分析起来,“春熙二字,最早出自老子的《道德经》,众人熙熙,如享太牢,如登春台。可这也没什么玄机呀?”宋岩思忖着。 “我知道,我知道,成都有个春熙路,爷爷当年送我去青城山的时候,还给我买了泥娃娃呢。”一旁的柳生兴奋地叫唤。 “青城山?忠爷爷,春熙图里画的山,会不会是青城山呢?或者,爷爷当年有没有在青城山发生过什么事?”宋岩猜测道。 忠爷爷长叹一口气,“当年青城山倒是的确发生过一件大事,不过,不是你爷爷,而是你太爷爷,据说真是血流成河、惨不忍睹啊。” 众人听了,把今日之事,前前后后,来龙去脉,全都反复消化了一遍。 将近黄昏,四人辞别老爷子,正踏上村头的青石板准备回去时,阿兰突然发现,不远处的溪边有人正在钓鱼。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清明列传》正文 第37章 宋岩冲撞王灵官 众人畅游姜耶山 “越涵哥,你怎么在这儿?”阿兰快速跑向前去。 越涵此时正坐在折叠凳上,静穆地撑着竿,耐心地垂钓。 见有人唤他,转过头来,“我我是被我爸拽到这里来,说是给我表舅姑上坟的,你们,不是去若溪家了吗?怎么会在这里?”越涵提到“若溪”二字时,有点不自然。 “这你就不知道了,若溪有位爷爷就住在这里,并且今天我们得了一个惊天的大秘密,以后你得帮我。”宋岩沉叹中带着希望,抚着他的肩膀,笑着说。 赵若溪此时略显陌生,阿兰却说,“是啊,不过我还是先看看你钓的鱼吧。”众人微微发笑。 “到底什么事?”越涵问他,边收起钓竿,将鱼桶交给阿兰。 “我们回去细说。”宋岩勾搭着越涵的肩,带头回去了。 大家跟随着二人来到一座老旧青砖房,镂空雕花古式窗,糊着白纸。门上挂着两个锈迹斑斑的兽面衔环,越涵推门而入,古朴斑驳的门开了。 “谁呀?”一位年迈佝偻的老婆子探出身来,“哟,越涵回来啦!”声音沙哑低沉。 “阿婆,我爸呢?”越涵问他。 “他出去办点事,待会就回来。今晚,你们爷俩就安心在这睡上一晚,啊。”阿婆和蔼地嘱咐着,眼神还算清明,笑得眯成一条缝,只是那牙口全没了。 这位阿婆便是越涵口中表舅姑的妹妹,凑巧的是,她曾给时候的越涵爆过灯芯,大致过程是取根灯心草,蘸上香油,点着后迅速对准角孙或耳尖等穴位点烧一下,且必须发出清脆的“啪”的响声。 另外,她还是个远近闻名的巫婆,懂得一些占卜算卦和放阴术。 宋岩虽然感到好奇,但老婆子似乎阴气极重,这让他觉得很不自然。 “阿婆,他们是我朋友,也顺便来看看你。”老婆子打量了他们一番,饶有兴味地不住点头,“好,好,好。” 众人围坐在阿婆的大灶旁,宋岩跟越涵细说了关于今天竹海发生的事情。 不多时,阿婆端出了几碗山药陈皮粥上来,说是安神补脑、养血益气,让大家尝尝。 “宋岩,你那事姑且不谈。最近我联系到了艾伦,暑假有没有兴趣到土耳其玩一趟?” “土耳其?艾伦?”宋岩听了觉得陌生又熟悉,还有股新鲜劲儿。 原来,艾伦也曾是他们儿时的玩伴,只因其母亲宋岚与一个苏格兰人结婚生下他,与家里人闹不和,所以这些年都呆在国外。 “嗯。”越涵肯定的眼神,“他从喜欢蓝色调,这个大家都知道,据说现在攻读了经济学位,而且在土耳其开了连锁餐饮店。” “爱琴海吗?这么天大的好事为什么不降临到我身上?”阿兰羡慕又失落地惊呼道,“越涵哥,到时你们去了,可不可以捎上我嘛?”阿兰撒着娇。 “阿兰,你当是放鸭子,出国旅游还要签证呐,哪是你想去就能去的?”洛城劝道。 “人家只是说说嘛!”阿兰假装生气,洛城又急忙安慰她。 天黑了,洛城回了上阳村,宋岩邀越涵明天一起去姜耶山游玩。 三人仍旧回到若溪家,胡乱吃了些饭,就都围坐在白起房间那台旧电脑前玩游戏,轮番激战,轮流换人,打得热火朝天,不亦乐乎。 很晚,才各自回房睡了。 晨光中的姜耶山,庄严肃穆,坐如钟椅,山上道观林立,迎着朝阳,愈发显得苍翠峻峭。 春日里,晴风阵阵,山下的芦苇荡,不时飞出几只白鹭,附近的草坪,恰是旅客们春游与搭营的好地方。 “早听闻这里有座奇山,没想到这么气魄雄伟,看来毕竟还是我们太年轻,见识得浅呐。”越涵随众人一路爬山,感慨道。 山上主要有三清殿、万寿宫、药王殿、白霖塔、关帝庙和姜耶堂等,内部采用四合院式,呈东西对称格局,有中庭、殿堂和寝院等主体建筑,两边和hu庭还有廊庑、偏房、花园和水池。 “最著名的要属姜耶女的传说了!”赵若溪带领众人参观姜耶堂时,兴奋地做起了解说员。 “据传,明朝时期一个流浪汉得病快死了,到了这里,没有力气再动了,就靠在姜耶山的庵堂外蜷缩睡着,也不管什么自己死活了。没曾想,那姜耶女竟然夜半显灵,救了那个流浪汉,自此越传越神,香火愈旺。” “这个姜耶女到底是怎么来的?”阿兰随口好奇地问。 “她”赵若溪欲言又止,转而只说,“我还是讲个姜耶女与雷神的故事吧。” 出了观门,众人来到观景台,好个春日登眺揽胜处。 “大家从这里远眺可以看到不远处西南有一座高峰,就是雷祖殿。” “传说当初雷神与姜耶女相爱而不得,恰巧又是在当地百姓修建雷祖殿完工的当夜,雷神不忿,击锤火烧了玉衡府,于是人们便认为不该在那顶峰处修建神庙供奉,视为不吉利,当即便捣毁了部分建筑,自此以后,没有复建。” “雷神也真是够傻的,失了爱情,连香火奉禄也受损。”阿兰表示遗憾。 “不过,我记得我奶奶常叫这里姜耶岭,还说当年我爷爷就是在这白霖塔附近被捉去的,因此很记恨这个地方。” “这我倒也听说过,说是抗战时期,一些军官在这发生内讧,还酿成了流血冲突,也不知真假。”赵若溪回应着。 “你们就没觉得,刚才我们参观三清殿的时候,里面的塑像有点奇怪吗?”宋岩岔开思路,缓缓提示道。 “听老一辈人说,三清殿里设了诅咒,我看不像”越涵轻松笑说,不太相信这类迷信传言。 “哎,若溪姐,那个姜耶女到底是怎么来的嘛?”阿兰突然又问,众人逐渐下山。 赵若溪只是遮掩不说,被阿兰反复纠缠,引得宋岩、越涵二人哈哈大笑。 芦苇荡,众人铺开专用布毯,喝饮料、打扑克。 不多时,越涵说要与若溪聊聊,二人随即到不远处的荒野去了。 宋岩百无聊赖,静静地站在水边发呆,太阳升得老高了,映在湖面上,像一股金汤般在水中摇曳。 “宋岩哥!”阿兰慢慢地走近他,“你还好吗?”柔声问候道。 “我我没事。”宋岩转过身,有些慌忙。 “你是不是很担心若溪姐姐的病?”阿兰一语中的,戳破了心事。 “我不知道。”宋岩逃避着,长叹了口气,“也不知媛媛和皮安怎么样了?这两天只顾自己玩得开心自在,一回去,恐怕又得面对更多的问题。”话语间无不担忧。 突然,阿兰从身后紧紧地抱住了他,“宋岩哥,你这样忧心,真的让我好心疼。”说罢眼泛泪花。 “阿兰,你怎么?”宋岩有些吃惊。 只见阿兰缓缓擦干眼泪,整理好情绪,“宋岩哥,不怕你笑话,其实曾经我我一直一直喜欢着你。” “喜欢我?我也喜欢你啊!”宋岩未解其意,“不然,也不会认你做妹妹呀?” “你还是那么讨厌!我说的喜欢——不是那种!”阿兰说着,捶打起他来。 良久,“宋岩哥,能再让我抱抱你吗?” 阿兰说着心醉地靠在他肩上,双手环在腰间,“其实,我只是需要告诉你,我曾经喜欢过你就行了,是那种恬淡的爱,让我度过了一些美好的日子。如今,我已有了洛城,便不再对你有多爱恋了,你明白吗?” 宋岩凝重又释然,点了点头。 将近晌午,越涵回城了,阿兰去了洛城那里。宋岩在若溪家的院子里,二人聊着天。 一时兴起,宋岩说要若溪陪他去隔壁“灵官殿”里瞧瞧。 此时正值晌午时分,微显炎热,恰逢远处姜耶山宫观里钟声敲响,天晴宫阙,神意悠远。 若溪挽着宋岩踏进灵官殿的门槛,但见王灵官赤面髯须,怒目圆睁,身披金甲红袍,左持风火轮,右执钢鞭,威武英猛。 宋岩莫名地鼓起气势,呆呆地与之凝神对视,正僵持着,突然宋岩恍惚间只觉得眼前火光一闪,继而眉心似乎被火击中,一股强劲的烧灼感灌入脑中。 宋岩忽地头痛欲裂,抱头挣扎,倒地哀嚎;若溪见此情状,惊慌失措,大喊大叫。 不多时,宋岩被抱置床上躺着休息,若溪和家里人商量后,打电话叫忠爷爷前来探望。 忠爷爷接到消息,为了节省路途时间,背上自己的麦杆箱,火速从陆霖洞崖的险峻竹坞攀爬而上,抄路上到了溪风村,继而为宋岩瞧病。 忠爷爷瞧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端倪,直到若溪将前因后果叙述了一遍,老人家才缓缓做出了决定,去请村里那位老巫婆——也就是越涵表舅姑的妹妹,来瞧瞧。 过了半个时辰,阿婆才缓缓请来。 观察了宋岩半天,才说,“他这是冲撞了王灵官,只需化一碗符水服下,应该就没事。”声音仍旧沙哑。 宋岩头裹着毛巾,听闻此话,甚是抵触,心想,堂堂读书人怎能相信这等愚昧的迷信呢。 及待阿婆端来了符水,宋岩大庭广众之下,又不好拒绝,只得硬着头皮喝下了,继续躺床上休息。 朦胧间,似乎听见屋外有人吵架。 “白起,你若想要房子,没这个理!你要走人,立马就可以走!”分明是钟阿姨的声音。 “我都说了,只是拿房子作抵押,如果我们趁机接管了养殖场的部分股权,以后就不用愁了,你咋这么死板固执?等到资金周转困难一过去,就可以立马赎回来的,好说歹说,就是不听!”白起十分厌烦地回她。 “万一房子抵押出去,赎不回来怎么办?叫我娘仨住哪儿?!”钟意就是不依。 “好好好,这可是你说的,走就走!谁怕谁!”白起耸了耸眼镜,果然气冲冲地就要出门去。 正撞着若溪,“怎么了?白叔”还没问完。 “你个天杀没良心的!我还怀着你的孩子呢,你竟这样对我!”钟意气急伤神,怒斥着,随手将一双旧球鞋摔了出来,正巧打在白起的眼镜上,应声而碎,掉在地上。 白起更加愤怒,大发脾气地吼道,“你别跟我提儿子!”若溪看这样子全然不像印象z文质彬彬的白叔叔。 “这儿子都没几个月就要生了!抵押个房子都不肯,我到你们家图个啥?溪妹子治病动手术,那花的可是大把大把的钱!你当这钱是天上掉的?即便天上有掉,也得早起不是?你们这些娘们实在太狠了你们?!”白起恶狠狠地抱怨着。 “白叔叔,再怎么样,你怎么能跟我妈这么说话呢。再说,这房子确实”赵若溪正要说下去。 “确实是你爸留给你的,对吧?!”白起打断她,接话道。 “你妈这话都跟我说了几百遍了?怎么?哦,我算是明白了,你们摆明了就是把我当外人。什么一家人,说得这么好听,无非就是想要我继续在外面累死累活养你们呗!你倒是说说,如果没有我,你们这个家能撑到现在?”白起说话振振有词,双眼发红。 “白起啊,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媳妇呢”奶奶从里屋出来,正试图劝解。 “老婆子哎,自打来你们家,你为人好,固是不错,但今天这事,没完!”白起忿忿不平,忽又提起,“你不是自己有儿子吗?怎么,就算我跟钟意结婚,还养你一个吃闲饭的老婆子么,将来送葬又得花多少钱呐!” 白起语气缓了下来,但字字如针,扎在老婆子心上。 奶奶平阿婆听了,气得两眼发绿,拉下脸来,似要发作,但最终憋闷了回去,只得勉强回到房里,不再说话。 “你太过份了!不愿是吧?不愿赶紧走!这家是我赵家的,奶奶完全有理由住在这里!你滚!你给我滚远点!”若溪生平最见不得别人恶语伤害奶奶,一时彻底被激怒,也变得口不择言。 “白起,我就问你一句,这日子还过不过了?!”钟意强压怒火,质问道。 宋岩自床边爬起,病怏怏走了出来,正想劝道,“白叔叔,有什么事可以好商量,上午我们出去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嘛。” “你别管。”白起头一次这样说话。 “你还没完了?赶紧上班去,否则我娘俩就饿死在你面前!”钟意平静地训斥道。 白起心想这架算是吵完了,抵押房子的事情还是暂时缓一缓,于是摔门而去,开着三轮车仍回养殖场了。 若溪赶紧跑去叫奶奶房门,可就是不开,急得直掉眼泪。 屋内传来一声叹息,“溪儿啊,奶奶老了,成了你们的累赘了,不能这么自私,不能这么自私啊。” “奶奶,你什么时候成了我们的累赘了?白叔叔不过是一时气话,你不要放在心上。开门好吗?奶奶,你开门呐。”赵若溪尽力宽慰道。 “溪妹子啊,你不用劝奶奶,我自己的事自己心里清楚,村里也有不少人议论,你就让奶奶安静会儿,啊。”老婆子坐到床边,边说边流泪,干枯的银发在光线里,显得更加垂暮苍老。 “那好,待会儿,饭做好了,给你留着,记得吃。”若溪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房门。 下午四五点,若溪坐在屋前不远处高高的山坡上,斜阳夕照,身旁的瑞毛也跟着静静地望着远处的山川,葱茏苍茫,漫无边际,亦如思绪。 “若溪!”宋岩突然缓缓地走到她身后,“回去吧,时候不早了,该回学校了。” “嗯。”若溪答应着,却没有半点想回去的意思。 “别担心了,钟阿姨说不会有事的,不过是吵了次架而已,很快就没事的。”宋岩安慰到。 若溪仍是不语,只默默地再次望向远方。 过了一会儿,宋岩和若溪回到家。 刚一进门,钟意就焦急地哭着说,“溪儿啊,你奶奶她她不见了!东西都收拾了,应该是离家出走了!” “啊?”若溪又惊又悲,瞬间僵住了,急得直掉眼泪,“都是白起给气的!若是找不到了,我叫他赔命!” 说着就要打电话给养殖场,钟意一把夺过来,“叫他回来找人!”说着打电话过去。 “我们快去找!”若溪六神无主,慌忙失措,“兴许奶奶刚走不远,宋岩,快!快帮忙去找!” 钟意挺着个大肚子这么一闹一急,腹部微微痛了起来,只得慢慢坐到沙发上。 “妈,你没事吧?”赵若溪心里七上八下,又折回来,倒了杯水,递给妈妈。 钟意边喝水边说,“我没事,你们快去,别耽误了,快!”两人应声而出,四处搜寻。 找了将近一个多时,大家满头大汗地回来,仍是没找到。 白起坐在沙发上狠命地抽着烟,“这事都怨我!你们明天都上课了,还是赶时间坐车回去吧。” “啊?可是万一”若溪正要接话。 “是啊,我也急昏了头,你奶奶也许只是一时气恼,说不定就躲在村附近的某个地方,等天黑了,肯定回来,你们就别操心了,啊。”钟意安抚道,“按时回学校,别耽误了。” 二人见状,也没法,只得收拾好东西,匆匆坐车回城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清明列传》正文 第38章 林益鹃撞鬼中邪 越涵夜闯女厕 直到星期三下午,赵若溪突然接到妈妈的电话,哭着说是奶奶还没找到,白叔叔都找了几天了,要若溪协助赵明达在城里找找看。 夜幕下的昭陵中学,校园内树影花坛,葱郁神秘,只有教学楼和教职工宿舍楼灯火通明,其他各处偶尔零星地有几个人影窜动,静谧冷清。 体训馆的楼梯台阶上,一个黑影正坐着嘤嘤地低声呜咽。 宋岩找了好久,终于发现了她,慌忙跑上去,“若溪!若溪!怎么了?听宋媛说,你晚自习也不上,到底怎么了?” 赵若溪只顾伤心,仍不言语。“你倒是说呀?到底什么事?想急死我呀?”宋岩急切地追问。 若溪这才抽泣着断断续续地说,“奶奶奶奶到现在还没有找到,我妈说,白叔已经找了几天了,一点踪影也没有。” “怎么会这样?”宋岩听了也是错愕不已,忐忑心慌,“莫不是奶奶真的遇到了什么不测?那,我们我们要怎么办呐?” “我妈要我找我爸商量,看能不能想出办法。”赵若溪情绪低沉。 “那我们现在就走,还犹豫什么!”宋岩提议催促道。 “我我不敢见那林益鹃。”赵若溪道出了心中隐忧顾虑。 “都这个时候了,就别管这么多了,赵叔叔他一个大人,总是比我们要稳重周全,奶奶的事千万拖延不得,我们现在就去!” 宋岩耐心地劝道,说完便拉着若溪出了校门。 二人刚进入国土局家属区大院门,便听到楼里传来恐怖的歇斯底里、撕肝裂胆、呼天抢地的哭嚎叫喊声。 宋岩若溪面面相觑,赶紧上楼,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只见过道里,众人围着,赵明达正耐心地边劝边拖起在地上胡闹打滚的一个疯女人,她蓬头垢面、胡言乱语,呓语不断,说什么女儿回来索命啦,阴魂不散啦,死不瞑目啦,在这夜里,还真是越听越瘆人。 突然,那女人看见了若溪,又立刻尖声叫到,“鬼啊!鬼啊!鬼显灵了,来索娘的命啦!啊,啊,啊不得了了!”精神像是受到极大刺激。 “依依,依依,妈妈知道对不起你,是妈妈对不起你,你千万别吓妈妈呀!”说着又跪又拜,泪水横流,不知是惊吓还是痛苦。 赵若溪不假思索,忙想过去扶她,岂料林益鹃吓得连忙退后,“不要,不要过来,不要找我!”哆嗦着瑟缩到墙角。 赵明达示意女儿不要过来,自己去扶林益鹃。 原来,怀着孕的林益鹃这几天颇不宁静,因为她撞鬼了。 前两天开始,林益鹃在家每到夜里都会碰到各种灵异怪事,先是在院里的公共厕所见到了依依的鬼魂,后又在自家窗户外看到了人影不断闪过,接着连家里的东西也会莫名移动。 昏黄的灯光下,赵明达坐在沙发上,边说边狠命地抽着烟,“这事说也奇怪,自打去年依依死后,你林阿姨精神状态就一直不太好,但也没现在这么严重,也不知是不是长期抑郁积累的结果还是确实闹鬼?” “赵叔,这世上应该是没有鬼的。不过前两天我和若溪他们还真就见到过奇怪事,所以现在我也说不准了。”宋岩表达着自己的看法。 “就是你!”林益鹃在一旁突然破口大骂,“就是你这个狗娘养的!化成灰我也认得!害死了我女儿,还我女儿命来!” 宋岩毫无防备,林益鹃当即掐住了他的脖子,差点呛过气去。 赵明达连忙过去帮忙,没想到林益鹃力气蛮大,看来,人只要发起疯来,还真是不可觑。 三人正僵持着,赵若溪急中生智,灵机一动,赶忙说,“妈,妈,我就是依依呀,我就是依依,您不认得我了吗?我没死,你弄错了!” 林益鹃反应过来,停住了手,呆望着赵若溪几秒,“你是依依?你就是我的依依?”说着紧抱着若溪,失声痛哭。 “依依啊,妈妈知道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以后妈妈都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了!”摧心裂肺,流下泪来。 过了会儿,林益鹃忽地一怔,猛然推开若溪,“你不是依依,你不是我的依依,我的依依已经死了!我清楚地记得,她已经死了!死了!” 旋即抱头痛哭,坐倒在地,直至哭晕过去。 二人看了,揪心不已,要知道,今上午她还逼着赵明达相陪,去了趟天渚岭呢。 原来,林益鹃前些日子就听说天渚岭搞旅游开发,那里的房子将来恐怕很值钱,又加之经历了几桩鬼事,萌生了想去乡下住几天的想法,巧上加巧,天助神佑,平阿婆又刚好传出了失踪的消息,于是,林益鹃便缠着要去天渚岭兴师问罪,想顺便夺取那房子。 清冷的夜晚,三人为了捉鬼,只得坐在这院里正中间的那幢平房的顶楼,便于观察各种异样。 也不知过了多久,宋岩竟趴在栏杆边上睡着了,朦朦胧胧,迷迷糊糊,又仿佛见到了那位“竹苑秀清”的绿衣女子,心下欣喜万分,想着这次一定可以看清她的面目了吧,岂知,刚追上去拍了下她的肩膀,转过脸来,却是一张白纸般的脸,没有任何五官。 宋岩惊出一身冷汗,吓得直哆嗦,醒来才发现只是个梦。 “若溪,若溪你醒醒啊!”宋岩试图叫醒二人,哪知若溪还在半睡半醒中嗫嚅,“身体这么弱,早不该让你呆这儿,来,扶你进屋去睡,别着凉了!” 说着,转头发现赵叔也醒了。 二人搀着若溪进屋,一到客厅,宋岩立马倒在了沙发上,疲累至极,眼皮儿再也睁不开,也不想再出去等什么鬼魂了。 清晨时分,宋岩醒来发现,自己和若溪身上都多了一床被子。 赵明达从房里出来,笑着问,“怎么样?昨晚,没人着凉吧?” “没有。”赵若溪醒来拥着被子,“爸你不是说,那鬼魂每晚都来的吗?怎么昨晚就没有?”心底甚是疑惑。 “要说有还真有,记得有天晚上,我也似乎看到一个隐隐约约的白影子从窗户掠过。”赵明达不置可否。 “我觉得这事有蹊跷,我们一定要弄清楚,否则林阿姨恐怕”宋岩说着又打住了,“赵叔,冒昧问一句,林阿姨最近可曾跟人结过很深的仇怨?”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赵明达忆及昨日之事,微微羞红了脸,勉强照实回答。 “这样吧,我们暂且回学校,晚上再叫越涵来帮忙,兴许能探出个究竟。”宋岩不知是提议还是心意已决。 赵明达听了,只好点头答应。 又到了晚上,宋岩越涵二人正坐在门外专等所谓的女鬼现身,突然听到林益鹃在房内惊声尖叫,只见窗户外,黑影迅速地反复穿过,嗖嗖几声又立刻恢复了平静。 “鬼啊!依依她来了!她来了!每次都这样!她索命来了!索命来了!”林益鹃哭闹又惊吓,像中了邪一般神经质地说胡话。 宋岩进到里屋,打开窗户朝外看了看,什么也没有。 正疑惑着,柜上的放音机却突然响起了诡异的音乐,“爱到绝路,一去不复返,横亘隔在心中,越来越熟悉”宋岩越涵二人一看,吓得直冒冷汗。 “这没人碰吧?” “我没碰!我真的没碰!”林益鹃蜷缩在床上,吓得不轻,颤栗哆嗦着,“有时候它就会这样自动播放的!不是我!不是我!” 宋岩慢慢走近那放音机,这歌好熟悉,爱到绝路,一去不复返这不是几年前《神探柯蓝》里面与一宗大型谋杀案有关的那首《爱到绝路》吗?怎么会这样? 宋岩心中忐忑,这样想着,立刻关了它,取出那盒磁带,也没发现什么不同。 “那是老磁带了,你林阿姨说依依生前就很爱听这首歌。”赵明达进来解释到。 “这不是别人送来的带子?我竟不知依依还喜欢听这类歌曲,赵叔你难道不知道,这首歌在一部电视剧里渲染得很灵异很恐怖吗?” “宋岩,放音机怎会自动播放呢,如果按照物理学分析,倒也是有可能的,不过,现在鬼影重重,恐怕不是凑巧。” 越涵提醒道,正打算拆开后盖,仔细查看时,门突然“咔嚓”响了几声,林益鹃疯也似的跑了出去。 三人赶忙追出去看,夜色中,场院的枯井边,朦朦胧胧地还真隐隐约约出现了个白影,一掠而过,鬼音弥漫,稍纵即逝。 林益鹃在前方跪倒,疯癫不已。 “谁?!”宋岩屏住呼吸,“谁在这装神弄鬼!”没有回音。 正欲打算用手电筒照去查看时,突然白影又迅速出现而后消失了。 三人追着在院里转了几圈,皆无所获,正踌躇茫然,打算放弃。 宋岩突然眼尖,“在那儿,厕所那边好像有影子,快!”二人拿着手电筒,迅速冲向了厕所这边,却发现是女厕。 宋岩把心一横,也顾不得这么多了,手中光四处搜寻,无意照到了高处一个人影刚好翻墙过去。 宋岩直咽了咽口水,四周安静得可怕,越涵“咚”地一声,震响了厕所里的光敏电灯。 “谁?”内里深处突然出现一个女声。 “我们是来找人的。”宋岩据实回答。 “大半夜的,到女厕所找什么人?赶快出去!”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怪的氛围。 越涵稍有心计,觉出了猫腻,便说,“哎,美女,你才奇怪呢,一个女生上厕所竟然不亮灯,你就不怕有鬼啊?我们呀,是专程来捉鬼的!” “捉什么鬼?这是女厕所,再进来告你们ig骚扰!” 宋岩听了微微一笑,二人蹑手蹑脚潜伏过去,“你们干什么?!” 只见那女生刚提好裤子,灯光下直用手遮住脸部,有些窘迫,假装道,“哪里来的陌生人?告诉我爸妈抓了你们去!” “姑娘,难道你是住在这院里的?”宋岩嬉笑着,毫不留情地强行拿开她的手,突然却怔住了,眼前这张脸竟如此熟悉,宋岩心里隐隐发颤。 忆及阿兰以前说在元宵节当夜碰见了一个长得和赵依依极其相像的女孩子一事,宋岩登时心里明白了八、九分。 越涵在一旁忽地夺过女孩身后的白布鬼衣,“瞧瞧,这就是证据!” 宋岩见此,恢复清醒理智,盘问道,“说,你为什么要来吓林阿姨?就算你长得像她女儿,也没必要这样吧?” 徐竞一时囧到,羞愧难当,吱吱唔唔不肯透露半个字。 良久,宋岩竟鬼使神差地动了恻隐之心,打算放了她,“好吧,既然你不肯说,我们也不勉强,只是以后你不许再装神弄鬼吓唬林阿姨了。” 赵若溪这些天心急如焚,一到放学,就抱着大堆寻人启事,走街串巷,四处张贴。 父亲赵明达也盘算着花钱在电视台打个寻人广告。 “岩帝,这些天你的‘发骚症’可好些了?”越涵在去市体育馆的路上,调侃道,“真是名副其实的‘炎’帝呀?” “什么时候,你嘴也这么欠了?” 宋岩假意恶狠狠地挥起拳头,就要砸过来,正落肩上时,变成了勾搭肩膀,二人一路嬉笑着前行。 跆拳道馆中,宋岩正与越涵对打,二人大汗淋漓,正坐在地上休息。 忽见门外闹哄哄的,说是对面的健身房里发生了斗殴事件。 原来,段光早上来这里健身,恰巧碰到了陆超一行人。 “哥们,瞧瞧我这肌肉,够发达吧?”陆超边展露他那浑厚的肱二头肌,边对着镜子和众人炫耀道。 “切!你知道衡量一个男人魅力的标准是什么吗?”磊不屑地笑笑。 “呵呵,这就好笑了,大伙儿来这健身房不都是为了锻炼好体型,炼出发达肌肉么?” “要是我的话,衡量男人魅力,就得看他有多少bf,而且是随叫随到的。” “还不知道你?专门勾搭直男,然后以破坏别人家庭为要挟,让别人养你。” “你又好多少?有本事你也去勾搭呀,我的女人,叫他来就来,要他干什么就干什么,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磊嚣张地放话道。 “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的照样可以!信不信打赌?”陆超豪迈地跟顶。 此刻,光老师正被陆超那帮狐朋狗友调戏呢,伸出咸猪手来,这儿摸摸,那儿捏捏,继而被放倒在地,踩住了后颈。 “娘们,快,给哥几个唱个《征服》,咱就饶了你”那名叫龙健仁的男人痞气地吆喝道。 光老师气喘吁吁,憋闷得慌,几个人踩在他的背上、肩上及手脚处,蹂躏得不成样子,实在可怜。 “叫你唱,你就唱!听到没?!信不信剥了你的皮!”陆超故作发飙地吼道。 段光被吓倒了,但仍是倔强,“唱不唱?故作犟气有什么用,到最后还不是被我收服了,乖乖拜倒在我的胯下!”陆超淫笑dia气地起哄炫耀着。 “不唱的话,就给大家舔脚吧,总得来点刺激的享受一下!”另一健男坏坏地提议道。 “这个好,这个好,有鞋的舔鞋,没鞋的舔脚。”猥琐八婆男拍手欢呼。 “光老婆,亲爱的,把衣服脱了吧,这样舔起来更刺激!放心,大庭广众之下,不会叫你很难堪的。” 陆超走到跟前半蹲下,随意地调笑,“啪啪”地拍打着他的脸。 正挑逗着,宋岩二人闯了进来,“你们在干什么?放开他!” “哟呵,哪里来的两个毛头子!毛还没长齐了吧,就想学哥几个混圈子?”陆超走上前来,挥舞着手中绳子,挑衅道。 越涵认得那人,就是去年平安夜光老师房里的那位,心想,这下可不好应付。 “光天化日,竟敢这样欺负人,到底有没有王法?” “王法?”陆超呵笑着,回头示意众人,“我们就是王法!”说着仍旧呵呵哄笑起来。 宋岩怒火中烧,挥舞起拳头与之开打,越涵犹豫了下,只得帮忙。 只见宋岩与陆超抱成一团,扭打起来,简直殊死搏斗,你死我活。 正一片混乱,观战的观战,一个戴墨镜的健硕男人在几名手下的引领下,霸气地驾临,“啪”地一声,教练杆挥打在桌边,随即端坐在椅子上。 “你们这帮兔崽子,三天两头打架,真是越来越难伺候、越来越不懂规矩了!” “玩也玩够了,还不停手!” “超伢子,不是我说你,带着你的人还不赶快滚!” “老婆,亲爱的,记得答应我的事情”只见陆超随手披起衣服,带着众人走之前,仍淫笑着暗示光老师。 宋岩额头肩膀皆有受伤,听见这话又来气,正欲挥起拳头,被越涵拦住。 “宋大少爷,算了吧,我们这地方,没过几天就会闹上一场,没曾想今日被你赶上了,你也早点回去看看伤吧。”说着墨镜男人带领众人仍旧走了。 越涵扶起怔坐在地上的光老师,三人缓缓回去了。 这天,刘金乾开车回家,心情很是不错,正忘形地得瑟,突然,马路上出现一老人,“砰”地一声撞到了,不省人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清明列传》正文 第39章 宋岩给人惊喜 奶奶巧遇刘金乾 原来天空突然下起了雨,重回温泉巷寄住的平阿婆,正在街上捡垃圾,过马路走得匆忙,一个没留神,被撞个正着,已捡的垃圾废纸散落一地。 车上人立马下车,“快!阿保,帮忙把这阿婆送去医院!”一位成熟干练的中年男人,慌乱地喊到。 “刘总我可是专门随行来你家拿账单资料的!晚上还得加班呢,耽误不得,明天还要用啊。”助手阿保心有迟疑。 “别废话!赶紧救人要紧,她要是死在这里,我还不得坐牢!脑子被驴踢了你!”刘金乾斥责道。 阿保闻声,赶紧抱起阿婆送往车内,疾驰而去。 平阿婆伤势并不严重,只是微有骨折,受了惊吓和震荡,在医院休息十天半月即可。 第二天将近中午,刘金乾特意买了束花和点心来看她,昨日派人四处打听,才得知这是个苦命的老婆子,忆及母亲早逝,子欲养而亲不待,心中难免软热些。 “老人家,今天感觉好些了吗?”刘金乾很是热心,笑意盈盈。 老人家病弱衰微,咳嗽了几声,勉强从床上坐起,“谢谢你啊,年轻人,我老婆子这条命能拣回来,真是多亏你了。” “哪里的话?您本就是我撞倒的,只要你老不高价向我索取赔偿费呀,我就烧香拜佛了。” “唉,现在世道这么乱,你要是心歹些,我老婆子恐怕早就一命归西了,哪还能跟你说得上话呀?”老人家感慨道。 “大娘,千万别这么说。”刘金乾思忖着,安慰道,“我知道您的一些事情,家里可还有些什么人?” 平阿婆听了,两眼泪汪汪,往事涌上心头,倍感心酸,吞吞吐吐,含混不清地回,“我我就是个可怜的孤寡老婆子,哪还有什么家人?说实话,要真是这样,死了倒好,一了百了。” 说罢,深深地长叹了一口气,似乎绝望委屈到了极点。 刘金乾这个中年汉子,平日里见惯了商场上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黑暗阴险,听了这话,也不免潸然落泪。 只得转过脸去,假装整理仪容。 “大娘,您说话的态度、样子让我想起了我娘,真的太像了,连声腔都有几分相似。” “我这头一次见到受伤时的您,就莫名地生出了亲切感。”刘金乾表达着自己的感受。 平阿婆回想起自己的亲生儿子,竟也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心中不免高兴又落寞,百感交集,五味杂陈,不是滋味。 “这样吧,我已经和医院说好了,这段时间,您就安心在这养伤,所有的费用和饮食起居全由我来承担照顾,您看行吗?”刘金乾提议道。 “这哪成?住医院一天得多少钱呐!再说,我也就是骨折而已,回去休息几天就没事了。”平阿婆想都没想,拒绝道。 “老人家,您就别推辞了,人老多病,再说您伤得不清,不在医院调养,恐怕万万使不得,您就安心吧,钱的事情我来解决。” 刘金乾耐心地劝慰,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平阿婆思量再三,点头答应了。 再说赵若溪这几天预感总是不好,四处张贴的寻人启事没有任何作用,心里总是惴惴不安,忐忑煎熬。 伤心之余,脸色越来越苍白,宋岩本以为她还扛得住,还叫妹妹下课后陪她散散心,打打羽毛球。 体训馆红褐草绿相间的跑道上,跑步的跑步,打球的打球,享受着晚饭后短暂的休闲时光。 教职工家属中的中年妇女们,则聚在一起,潇洒地玩呼啦圈,谁转得久谁就赢;退休的老人们,或带着孩子,或舞着剑,或打着太极。 宋媛、刘明珠和若溪三人,正打得热火朝天,不时高声吆喝,又不时嬉笑怒骂,仿佛暂时抛弃了人世间所有的烦恼。 突然,赵若溪莫名其妙,手不听使唤地松了,球拍撂出去丈余远,差点砸到正在玩皮球的孩。 那孩虽没砸中,倒立马被吓哭了,刘明珠赶忙跑过去安慰。 一位大婶过来了,“你们这些学生怎么回事?这么大的球拍要是砸到我孙子,会出多大问题?真的是!”气势汹汹、满脸怒气的样子。 “对不起,对不起”刘明珠连声道歉。 那女人不屑地“哼”了一声,抱着孩离开了。 这边,“若溪!若溪!”宋媛正扶着半躺在地晕倒的若溪,焦急地喊,“你怎么样了?!” 随即抬头,差点哭出来,“明珠,赶快叫我哥来!” 不一会儿,宋岩从那边的篮球场,大汗淋漓地跑了过来,“若溪!若溪!你别吓我呀!” 此刻,校广播室正播放着哀而不伤的音乐: 阳光中风筝断了线往事般落在我面前那是谁忘了放风筝握紧一点捡起了那年的秋天 阳光中我住雨里面你给我风筝和蓝天那是我忘了将幸福握紧一点感谢你最后的相约 等一个晴天我们会再相见你说了风吹我就听见笑着说再见就一定会再见心晴朗就看得到永远 阳光在抚摸我的脸感觉到你还在身边那是秋牵回忆的手温暖一点我独自散步在昨天 阳光在照亮你的脸难忘你微笑的双眼那是你让离别可以晴朗一点你背影我目送到今天 宋岩抱着若溪飞快地穿行在校园里,急急地奔向医务室。 “宋岩,宋岩,你别担心,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赵若溪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宋岩望着怀里的她,颤抖着泪落不止。 若溪缓缓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庞,“真的,以前也是这样,休息下就好,没骗你。” 宋岩看了看她,无意间瞥见了其后颈处蝉翼般的斑痕,更是心疼了,“看!都成这样了,还说没事。我真是傻瓜!你都这样,还叫宋媛陪你打羽毛球。” 说着,闯进了医务室。 晚自习下课后,若溪反常地发现宋媛收拾了东西早就走了,可能这些天照顾皮安太累了吧。 这样想着,正打算收拾作业与同寝室的三妹和胡老大一起回宿舍,岂料她们也早走了。 赵若溪只好一个人慢慢地回宿舍楼。 寝室灯没开,若溪正想拿钥匙开门,门却自己开了,糟了,一定是忘了锁门,也不知丢了东西没有。 赵若溪刚一开灯,准备立即检查是否丢失东西。 忽地,偌大的彩球从空中抛出,砰砰几声,瞬间爆炸散开,化作无数闪动的五彩缤纷的丝带和碎花在空中飞舞,是宋媛她们。 原来,宋媛还未下课的时候,就偷偷请了假,跑了出来,上课时间宿舍楼大门都是锁着的,宋媛千求万求,才从宿管阿姨那儿拿到钥匙。 打开灯,寝室里空无一人,只有那风铃,仍在原处,冷风吹过,叮铃铃地乱响几下;眼睛无意瞟到了窗台上的仙人掌,仍是青青的,竟有了些花苞。 宋媛立马偷偷地着手准备,并声叫哥哥前来帮忙。 大家欢呼了好一阵,门外突然进来个人,只见他左手拿着盒子,右手托着个大方盒,深情地说,“若溪,送给你!” 一张英俊立体的脸,在光线的照射下,更显温柔。 赵若溪喜极而泣,头一次伸手主动抱住了心爱的男人,“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感谢你为我跳的绿衣舞。”肯定的眼神。 “明日我就要和越涵动身去往上海考察,你等我回来。”宋岩腾出手来,也抱着她的肩,心中充满悲暖之情,温厚不已,嘱咐到。 “亲一个!亲一个!”胡老大忽然拍手,带头起哄,众人也都随声附和,期待着。 宋岩咽了咽口水,激动不已,脸红心悸,眼里暗涌着情欲火焰,似欲喷薄。 唰地一下,低头吻了过去。 光影里,青葱碎发,吕青颌面,真是特别好看,又是吻着美女,真乃久久动人心寰。 宋岩感觉幸福得近乎晕掉,疯狂沉醉,如潮似涌。 众人再次惊呼,只有刘明珠面露难色。 “若溪,你放心,我一从上海回来,五一立马去青城山,帮你找药方,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宋岩眼含热泪,承诺着,心中悲伤无奈,情难自抑,流下泪来。 “傻瓜,我不会离开你的,永远不会。”赵若溪轻抚着他的脸庞,安慰道。 宋岩听了,破涕为笑。 “你就不能早点去青城山吗?”一旁的三妹不解地问道。 “没办法,这是我爸的安排,要是拒绝的话,肯定会被起疑心的,而且机会难得。越涵就更是了,他爸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在科研所替他争取了这次机会,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宋媛耐心地解释。 “可是”胡老大正要说话,却被若溪打断了,“别说了,宋岩去上海,自有他的道理,我相信他。” 赵若溪动情地望着心爱的人,诚挚地说到。 宋岩再次紧搂着她,享受着绵绵柔情,温馨沉醉。 过了会儿,另一女生笑着提议说,“亲亲我我也够了,还不让我们瞧瞧礼物盒里是什么吗?” 大家于是嚷嚷,要若溪亲自打开礼物。 “哇!一件漂亮又精致的绿绸连衣裙呢!”三妹赞叹又羡慕。 “这衣服可是媛媛按照我给她说的,你的跳舞意境、场景及特点,亲自设计的,是她的处女作,怎么样,面子不吧,所以我就拿来借花献佛了。”宋岩解释道。 “真的吗,媛媛?你什么时候能设计出这么好看的衣服了?”赵若溪手拿衣服,高兴满足,欣喜地抱住宋媛。 “天呐!你们大户人家的姐就是不一样,手还这么巧。哎,我们羡也羡慕不来。”胡老大拿过衣服端详了一番,啧啧称奇,感慨道。 “老大,你就算了吧,就是有那条件,你那胖手指头,恐怕也做不出来。”三妹嘿嘿地打趣道,众人听了也都笑笑。 “还有一件呐!”刘明珠拿来准备拆开盒子。 “哇,星星瓶!好漂亮,还有千纸鹤、玫瑰呢!” “若溪,这可是我亲手折的50颗星星,代表着我的心。”宋岩认真地告白。 “骗人!我哥只折了0颗,其余400都是买的,还有100是我帮他叠的。” 宋媛故作倔强的表情,毫不留情地嬉笑着戳穿他。 众人听了,也都哄笑起来。 “好了好了!大家还是吃糖果吧!”宋媛带头兴奋地分发着糖果,“吃糖喽!吃糖喽!大家吃糖喽!”于是大家在一片欢闹声中,结束了这场惊喜。 赵若溪,为什么你能这么牢牢地抓住宋岩的心?没关系,反正你也快死了,我等得及。刘明珠在回家的夜风中,心里这样想着。 第二天清早,越涵二人便驱车前往黄花机场,然后直接飞抵上海。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清明列传》正文 第40章 雷厉行盛气秀场 宋岩被逼拍片 第二天清早,越涵二人便驱车前往黄花机场,然后直接飞抵上海。 因为凑巧都是去上海杭州一带,所以事先商量好了同行。 越涵经由市科研所引荐,到上海复旦植物和高分子科研所参观学习,顺便陪宋岩去了上海市房地产科学研究院。 果然大开眼界,获益良多,受益匪浅。 宋岩还得奉老爸宋梦淮的要求,在上海杭州等地作典型房地产项目考察报告,将会奔波得十分辛苦。 黄昏时分,外滩和平饭店顶楼,对面的东方明珠、国际会议中心以及陆家嘴建筑群,都在夕阳里静默着。 城市中再繁忙喧嚣,似乎也传不到这里,但宋岩却觉得,这晴日的天里,总是笼罩着似有若无的一层薄薄云雾;微有点点湿雨,让人心神如此清醒,却又在暴晒了一整天的城市的余温里,感到迷茫困惑。 “越涵,咱们活了十几年了,有些事情,我却总也想不清楚、想不明白。”宋岩叹了口气,两人准备静静地喝茶聊天。 “你指的是什么?”越涵问他,刚洗了澡,身穿白色的睡衣,走了过来,也端起杯茶喝了一口。 “比如,我从哪里来?为什么非要我去揭开祖辈们的秘密往事?比如,若溪为何会有这样的命运?江晓荻为何总是纠缠不清?而你,为什么愿意对我这么好?”宋岩脑洞大开,思维发散,沉浸于其中思绪余味。 “如果不发生这些,那我们的人生还能发生什么呢?”越涵清醒又精辟地回答。 “我不知道。”宋岩似有逃避,但又继续说到,“不过冥冥之中,我倒又觉得,我们的生活似乎比别人精彩些,而且起伏跌宕。” 越涵微微笑了下,扶住眼镜,“既是这样,那就勇敢面对,世间万物皆有双刃性,无需过多计较。” 宋岩听了,只得点点头。 “你的工作任务算是基本完成了,明天可得帮我。”宋岩邀请恳求道。 “好啊。”越涵说着,走到窗台处观风景。 宋岩也跟了过去,“虽然我平时跟我妈也学了不少房产银行存贷理论知识及操作,我爸公司有时也须借助她帮忙,基本上算是互惠互利。所以,我预感到今年可能的房地产并购风潮,不管怎样,在这个时候都要尽可能做大做强,如果有余力的话还可以并购其他集团。” 宋岩分析着,静静地解说。 “嗯,所以,你的这次出差和考察至关重要。”越涵会意。 宋岩肯定地点了点头。受江晓荻所托,今晚计划先到南京西路上海新丝路,拜访权威导师及著名男模李易风。 二人到访时,正在台走秀,灯影闪烁,音乐明快,娱乐各界的社会名流齐聚一堂,模特们个个英姿飒爽、风情绰约,充满魅惑力。 恰逢雷氏科技公司总经理雷厉行,也应邀参加儿子李易风的走秀观礼,宋岩眼尖,准备活动结束后,与其进行短暂交流,作为事先早已计划拜访的预热。 突然,台上一名犹太男模忽地被推倒在地,全场哗然,原来是两男模来回交汇时,一位来自德国籍的男模见其不爽,趁机踹了他一脚。 “干什么?干什么?”犹太男模操着一口不标准的z文质问道。 主办方闻及,立马携李易风到了台现场,“就是看不惯这个,看他那?成天勾三搭四,还代购a货,骗公司里其他艺人钱!”德国男模倒是说话流利。 即将出场的日本籍男模剃刀等得不耐烦,更气愤前者耽误了自己的走秀,也走上前来,“你们有完没完?既是个,就该踹出公司,留在这里做甚么?” “这是走秀现场,这么多社会名流看着呢,你们都不想干了?我们公司丢不起这个人!” “好端端的,干什么你们?就算有矛盾,也该事后处理,还有没有半点职业道德?”李易风也出口率性地教训道。 “你是谁呀?算老几啊?滚一边去!”剃刀不忿地吼道。 “我算不算老几呀?”忽见雷厉行一身贵妇气派,大步流星地走上前来,气势咄咄逼人,“公共场合,这样任意妄为、胆大胡闹,到底成何体统?” 剃刀听了,心中只是不服,可也无奈,只得“哼”地一声,退到后面。 “他怕你,我可不怕你。怎么样,既然你插手了,要不要代表公司谈谈?”德国男模借势放出话来。 “要谈什么?”雷厉行很是淡然,“先处理下被你推倒的男模的事情吧,好好的一场秀被你们搞砸了。” “雷总经理,依我看,还是算了吧,毕竟这位男模倒卖a货也是出于维持生计,而且也为不少人服务了嘛。” 宋岩伺机前来,勉强插上了句话,那位男模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这位又是哪里冒出来的?”雷厉行感到莫名,又隐约有些生气。 “哦,这位宋先生和他的朋友,今晚是专程来拜访您儿子的。”主办方解释道。 “看你年纪轻轻,稚嫩不已,竟也这么敢说话,现在的年轻人都怎么了?”雷厉行盛气依旧,微微一笑,难解其意。 “雷先生,我朋友冒昧,还请您多多包涵。其实今晚,他是特意慕名而来,为了和您谈生意的。”越涵恰到好处,帮其解围。 “哦?是吗?”雷厉行这样一听,倒是有些惊讶,“那么请问宋先生,要跟我谈什么呀?” 越涵见状,捅了捅宋岩的手肘,提醒到,“哦,我我是受老朋友所托,听说您在上海占据了很大一片空地,又没有经营,所以我们” 宋岩话还没说完,就被其打断,“这种事情,立马打住!”雷厉行听了十分不悦,“儿子,今晚的秀,咱不参加了,走!” 说着便挟着儿子走出了秀场。 宋岩二人只得追了出去,可惜没追上,越涵埋汰了几句,说他言语莽撞造次。 第二天,宋岩只得先到访其他地方,以便完成工作任务。 这次出行,重点考察了上海碧桂园、恒大地产集团以及杭州西湖新天地、金都富春山居等地,获得了不少经验借鉴,比如新天地运用可持续发展理念,力求节能环保,并获得美国grbuildig颁发ld·s白金级认证,成为世界范围内首度获此殊荣的发展项目;金都所有作为别墅产品,公共材料如使用普通铁栏,将会大大降低其品质,应注意在产品建筑和材料使用上保持高度的协调。 此外,销售卖场气氛营造较好,高尔夫球特请国际著名设计师设计、打响品牌,商业汇集珠宝、品牌服饰、名贵手表、家居、中西式餐饮、sa、美容等等。 当晚十二点,仍旧回到了和平饭店,考察项目实在很是辛苦。 二人正在房里各自整理资料,qq上突然弹出一个消息,视频邀请,哈哈,是洛城和阿兰。 阿兰:宋岩哥,听说你们到上海了?猜猜我们现在在哪儿? 宋岩:嗯,和洛城在一起,我们就放心,管你在哪儿。(宋岩故意逗她。) 阿兰:去去去,这么没情调,不理你了! 越涵:星期天不上课,还特意跑到洛城那儿,是不是好戏上演了?取笑道。) 阿兰:是啊,还与洛城同一个房间呢?(阿兰故意开玩笑。) 宋岩:你不要太早熟啦!(打趣她说。) 越涵:就是!就是!(附和着。) 阿兰:涵哥,没想到你也是个坏蛋!快猜,不许耍油嘴。(阿兰话说到这儿,身后的洛城笑得前俯后仰。) 宋岩:昭陵? 越涵:玉衡? (两人故意猜来猜去,就是不说心里已经猜中的那个城市名字。气得阿兰直嚷嚷,纠结抓狂得很。) 阿兰:不对不对,你们至于这样吗?这都猜不出来?(说着“哼”地一声拉得老长,故作不搭理状。) 宋岩:好啦好啦,我早就派下任务,让你去打探消息,你这么勤快,肯定在星河市,对吧? 阿兰:宋岩哥,我们忙了一整天,确实探听到了关于《清明春熙图》的一点消息,省博物馆那边说,当年你爷爷行军到这里,确实掠夺过这幅画,并且为了掩饰罪行,火烧了博物馆,还好抢救及时;另外,据道消息,星河市最大的赤星帮也有人知晓《春熙图》的事情。但忠爷爷所说的在这里丢失古锁片一事,暂无线索,那位杨姓老爷爷也未有找到。 (宋岩听了,若有所思,直点点头。忽然,窗边似有动静,“谁?!”宋岩惊呼。敏锐地发现一只似乎刻有鬼纹身刺青的手迅速掠过。二人赶到窗边去看时,却未有任何动静,微有骇然,只当是偷,心想,远在上海,应该不至于有人特意前来偷听《春熙图》的秘密。) 阿兰:怎么回事? 宋岩:没事,咱们继续聊。(宋岩整理了一下情绪。) 宋岩:哎,话说,你和洛城到底发展到什么地步啦?(故意岔开话题,以缓解紧张情绪。) 阿兰:哼!我现在还嫌弃他,没到令我满意的地步呢。(故作嗤之以鼻,被身旁的洛城挠了下耳朵,岂知阿兰追着他打闹不止。) (过了会儿,两人才又到镜头前。) 宋岩:洛城啊,咱们虽是好哥们,可你既然和阿兰结为男女朋友,可得好好待她,不许欺负她。(深情笃定的眼神。) 洛城:岩哥,我哪敢呐。你要保护的可是弟我,这么偏心,绝交!(洛城笑说着去浴室了。) 阿兰:(哈哈大笑)哥你就放心吧,只有我欺负他的份呢。 宋岩:那就好,那就好。 (结束了视频通话 到凌晨、4点,宋岩才初步整理完所有资料,敲完最后一个字,从头浏览了下整个文档,满意地关了电脑。 早上八、9点,宋岩携同越涵专程去中山北路的仙蓉花苑,造访雷厉行家。 亭廊楼阁,林荫高树,水榭花坛,一应俱全,风景优雅,独具匠心。 宋岩心情大好,正欲上楼,“啪”地一声,一盆水,连盆带水,从天而降,将宋岩的西服衬衣淋个湿透。 宋岩正欲开骂,原来楼上浇花、不慎失手的正是李易风。 “你们是谁呀?是来找我的吗?”李易风见是熟面孔,顾不得道歉,直接开问。 宋岩二人见状,只得忍了。 雷厉行家的豪华客厅里,李易风随意端来了两杯白开水。 “我现在正准备拍片,摄影师就在阳台上,你们有什么事,赶紧说吧。”果然很有年轻人的随意洒脱。 “我们主要是想拜访你妈,其次,我家有个表妹想进军模特界,想请你引导提携。”宋岩只得快人快语。 李易风听话间,注意到宋岩的衣服,微微笑了笑,话锋一转,“这样吧,你先去换身干的衣服,然后答应我做一件事情,或许,我能帮你引见我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清明列传》正文 第41章 三女夜馆共聚谋 中途误入宝顶山 宋岩回到公司匆匆作完报告,父亲宋梦淮说他太过大胆,粗心莽撞,未经商量,就私自行动;虽有不满,但也从另一角度,肯定了儿子的胆识。 星期二晚上,宋媛拖着疲惫的身子从温泉巷回家,走在灯光闪耀的大街上,俨然一位精明骨干的都市白领丽人,光影里显得格外迷人。 走到十字路口的拐弯处,一堆闲散的青年,七横八竖地倚在几辆摩托车上抽烟、调侃,嬉笑着互骂。 见宋媛经过,一个崽子故作惊讶地说,“色鬼们,看看,漂亮妞来了!” “哪里?”“噢。”“咦呀!”当中故意发出各种惊讶奇怪的声音。 其中一个稍大点的,“妞,妞!过来陪大爷玩玩?” 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又有些可爱,可宋媛一股恶心劲儿涌了上来,真想立马冲过去抽他两个耳光。 转念又想,还是别惹事了,只瞥了一眼,没搭理他。 “看了看了!说的就是你。”另一青年嘻嘻哈哈地说道。 宋媛转过头去,厉声喝斥:“找抽是吧!老娘没这心情瞎胡闹!”说完立马继续走。 “哟嗬,不错嘛!”“妞生气了哟!”“陪哥们聊聊嘛!”七嘴八舌,也不动弹一下。 “聊你个头啊!发春到妓院找去!”宋媛远远地回头骂过来,逗得青年们嘻嘻哈哈,哄笑一番。 宋媛见了,心中略微紧张,加快了脚步离开。 正走着,突然发觉前面那女的身影眼熟,近来才知是刘明珠,“宋媛,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儿啊”见她手提着个饭煲,笑着问。 “我正要问你呢,怎么没上晚自习反而在街上呢?”宋媛反问道。 “别提了!最近可倒霉了,被我爸硬叫回去,给一个住院的老婆子送汤送饭。”刘明珠抱怨着。 “也是,像你这么爱学习的高材生,被耽误时间,心里肯定不好受。” 宋媛表示理解,继而好奇地问,“你说老婆子,她谁呀?” “说来也巧,前些日子他开车回家,路上不心撞了一个老婆子,硬是要前前后后的照顾,现在还躺在医院呢。我说,给她付医药费就行了呗,犯得着每天亲自托人给她送饭?我爸也真是的,跟着了魂似的。” 宋媛听了,只是笑而不语。 原来,刘明珠起初一见到平阿婆,心里就犯怵,厌恶之情,在所难免。 还好老人家说话、态度,都比较和顺,不至于让刘明珠太过反感。 据父亲刘金乾所说,她无儿无女,孤身一人,平时仅靠捡垃圾维持生活,接触后觉得老婆子为人挺好。 刚开始打算认她为干娘时,刘明珠死活不同意,大发脾气,甚至哭闹了几天。 后来,刘金乾还进一步打算接她到家里来住,刘明珠更是不许,几经折腾周旋,毕竟年纪尚,掌握不了家中大权,也奈何不得。 因此,这几天心情更糟,不满是难免的。 咖啡馆里,江晓荻正和徐竞喝着咖啡。 “哟,江大姐在这庆功呢这是?”刘明珠顺路到事先约好的会面地点,一进门就风情地说。 江晓荻皮笑肉不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眼神里堆满肆意的奸邪与心照不宣的快感。 “刘明珠姐,快请坐,请坐!”随即回头,向服务员喊话,“服务员,麻烦再来杯咖啡。” 不多时,咖啡上来了。 三人边喝咖啡边说话,“上次真是大获全胜,林益鹃那疯女人差点没流产,还引发了赵若溪父母间的仇怨,真是一箭双雕、意外之喜。徐竞,接下来该你出马了!” 江晓荻头头是道,似乎也不傻。 “还说呢,被你那个什么宋岩捉住,真是脸丢大了!”徐竞抱怨道。 “你不用担心,他不是放过你了吗?兴许将来,他还会喜欢上你呢!”江晓荻笑意吟吟。 “你这样真的好么?” 刘明珠听了,微皱起眉头。 “先别说这事了,上次你表弟透露给你的,我问了姨父,心里有些底儿了,难怪宋岩哥这几天有些异样,我们静观其变就好。” 江晓荻似乎很有把握。 “到底什么事啊?”徐竞听不太懂,“你们到底跟她什么仇啊?犯得着这样三番五次地折腾他们么?” 徐竞心中略有迟疑。 “你不用管,只需按照我们的计划,伺机勾引宋岩就可以了。我们的另一计划正在酝酿中,你仅管拿钱就是。”江晓荻回道。 徐竞心有一动,但也没再说什么。 “我说你这些招数,到底跟谁学的啊?”刘明珠听着,微微有些骇人,也头一次领略到江晓荻这丫头还是有两下子。 “我妈呗。”江晓荻有些得意,忘乎所以,脱口而出。 第二天下午,宋媛放学后,仍到温泉巷看皮安,刚进巷口,远远地看见以前赵若溪奶奶寄居的那院门口,似乎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但门口又停着一辆车,似乎在搬什么东西。 觉得不大可能,于是没多想,还是先看皮安得好。 约莫半个钟头,宋媛仍旧准备回学校。 路旁街上,正看见若溪在贴寻人启事,心里咯噔一声,赶忙跑上前去,匆忙地细说了几句,只见赵若溪飞也似地直直奔向了温泉巷。 天空阴惨惨、灰蒙蒙的,几棵梧桐在冷空气过后,也变得冷飕飕的。 正当赵若溪气喘吁吁地赶至巷口,远处车旁一戴墨镜的年轻人似乎装点好了一切,正欲关上车门,启程离开。 赵若溪什么也没多想,冲进了院里,迅速地踢开了那扇房门,双眼怔怔地发现,屋内的桌凳似乎刚有擦拭清理过,如果很久没人居住,肯定早已落满了灰尘,天呐,我怎么这么笨,为什么就没想到呢? 正捶胸顿足,愁闷不已,突然灵光一闪,门外的车子?对,车子! 随即赶忙又跑了出去,“等等!停一下!停一下!” 赵若溪追出了好远,车子依旧没有任何反应,车内人却早已泪流不止。 一阵湿雨淋了过来,赵若溪呆愣着,一言不发。 宋媛花了好大力气才追了过来,“怎么样?看到没有?”也是气喘吁吁。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呀?平时也不是粗心的人呐!”赵若溪“啊啊啊”地痛苦抓狂起来,少有地发了脾气。 宋媛见其脸色苍白,也没敢多说什么。 这个周末,正逢五一长假,宋岩越涵二人准备好所有行装,前往青城山一行。 第二天凌晨5点左右,火车到了重庆,正“轰隆隆”节奏性地开动着,刚过西南大学,途径澄江镇;春夏之交,晨光微亮,一路上仍是繁花似锦,溪流穿行,春绿欣然,赏心悦目。 晨日初醒,真是让人神清气爽,越涵从座位上起身伸了个懒腰,正了正眼镜,活动下筋骨,却发现宋岩正似醒非醒,闭目养神,表情微妙可爱,不由得微微一笑。 突然,越涵无意中警觉地发现,火车上离自己座位不远处,有个穿着怪异的人,见他头戴草帽遮脸,身穿褐色皮衣,身形有些熟悉,似曾相识。 越涵心想,不管了,先声叫醒宋岩再说,“醒醒!”然后低头与之耳语几句。 不多时,二人操起包裹迅速离开那截车厢。 早上六七点,阳光普照,暖意融融,春荫绿燃,杏花纷飞。 二人躲在车间交替处,手抱包裹,对着车门外的风景发呆或凝神慎思。 忽地,那位头戴草帽的男人又出现了,见他压低了帽檐,竟然大胆地走近了过来,“请问,你们有火吗?” 仅管只是一秒,越涵却听出了日本口音,天呐,原来真的是上海遇见的那位男模,打扮竟与之前截然不同。 没想到他追到这里来了,再联想当夜和平饭店发生的事情,越涵目光迅速下移,见他特意戴着护手。 手指清瘦修长,手腕处仍露出了破绽,微微有些刺青痕迹,此情此状,不由得心颤不已,手心隐隐发汗。 “我有!”宋岩似乎也早已识破了对方,一副视死如归的淡定。 平日虽不抽烟,但此次出行,随身带了个打火机以备不时之需。 于是从包里掏出来,给对方点了烟,日本人显然会不由自主地眼睛死死地打量着包里,宋岩使了个眼色。 越涵见机离开,那日本人按捺不住,也立即匆匆准备追过去,宋岩只好挡住,二人迅速打斗起来。 车内立马恐慌起来,夹杂着尖叫声,呐喊声,哭闹声。 只见剃刀迅猛使出后手直拳,竟然是位空手道内行。 宋岩无奈,只好以跆拳道直拳正面迎敌。 一两个回合,对手又来个手刀侧击,画弧打人,试图猛劈宋岩太阳穴,幸好及时上截防。 还未缓过神来,那人又前踢、横踢、后踢,几番来袭。 宋岩躲闪几招,只得接连使出后旋踢、双飞踢、旋风踢,彻底将对方踢倒,摔出去丈余远。 妇人孩子们受到惊吓,那日本人趴在地上嘴角微露血色,面目发青,短气呕逆。 乘客们七嘴八舌,有的害怕,有的看热闹。 宋岩赶忙过去蹲下扶他,不由得一阵寒意,四肢冰冷得超乎寻常,显然不是方才格斗所致。 正踌躇着,越涵突然现身,迅速替他把了脉,“他是得了阴毒,用我们中医来说,应该马上针灸脐轮,四五天就能好。” 宋岩听了,”快!快去叫车上的播报员,看看谁有医疗急救箱!” 越涵不由分说,迅速穿过人群去了。 一分钟后,越涵带来了箱子替他针灸,宋岩手中谨慎地护着包裹。 过了几秒,火车突然轰隆隆地进入了假角山隧道。 不出所料,宋岩果然立即感觉到,黑暗中有人在撕扯自己手中的包裹。 顿时陷入一片漆黑,混乱交杂,不时传来激烈的打斗声,好不容易挨到火车开出隧道,四周立马明亮起来。 日本男人见势不妙,夺了包裹,迅速跳出窗外,翻身上到了车顶。 宋岩奋勇直追,火车顶上,两人又猛战了几个回合,简直殊死搏斗。 越涵也急了,只得翻身上来帮忙,耳畔却响起了嗖嗖地众多翻窗声,原来身后还有一帮人,约莫二三十个,其中一个竟是刘满。 越涵来不及吃惊细想,帮助宋岩脱身的同时,需得拿个主意,到底要不要继续呆在火车上。 “我们救了你,没想到你却恩将仇报!”宋岩很是愤怒,摆出架势,身处风中,微微有些颤栗。 “那晚只是好奇,偶然经过,没想竟然听到这么个惊天动地的消息,你说,我们大日本帝国能放过你吗?” 剃刀嘿嘿一笑,很是霸气,终于露出了手上全部的鬼面纹身。 宋岩缓和气息,逐渐变得毫无畏惧,使出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的散打,与之周旋。 剃刀明白自己很快就会处于劣势,随即引诱宋岩翻下了火车。 随手操起一柄竹片,原来他想使用日本最有名、攻击性实用的剑道,将竹片视作竹刀。 见他一一使出九刀十三式的正击面、刺击咽喉,宋岩只得格挡,随后摆拳、勾拳、鞭腿,连番反击。 对方又剑如飞风,使出连续技、退击技、擦击技、返技、打落技。 宋岩见招拆招,一一躲过,越涵发腿如射箭,击颌撞胸,二人合力夺回包裹,打退对方。 剃刀并不死心,使出杀手锏——回旋切。 宋岩见机,兴奋难当,看家绝技飞燕回巢,金鸡独立,直至泰山压顶。 越涵背扛包裹,配合得天衣无缝,来招精悍迅捷的少林谭腿,下三路攻其腿部。 剃刀被上下齐攻,整个人立马蔫萎晕厥过去。 身后那帮人起先只是助攻,见剃刀彻底落败,方才鼓起士气,豁出去不要命了,势在必得,死死地纠缠起宋岩越涵。 二人寡不敌众,慌不择路,只得南下逃窜,追逃了五六十里路,真是要死要活。 越涵跑得快些,宋岩只好不时滚下山坡,以求速度,难免被取笑一番,苦中作乐。 夜幕降临,二人躲至一深山,饥k疲累,微雨绵绵。 不知不觉来到了似是一处景区的地方,壁岩上刻满祥云纹,雕着各式龙头,泉水淙淙,从龙口汩汩流出,四周还长满了青苔。 “这是这是大足石刻!”越涵头发湿透,激动地叫起来。 “真的吗?”宋岩冷静地问,“那我们今晚就躲在这儿,听说这里有很多山洞,一般人很难找到!” 宋岩说着,打开包裹检查了下,褐色镶金微型保险箱仍在,又检查了箱内,装着此次出行最宝贵的两样东西,两个古锁片和阿兰的半幅《春熙图》。 “宝顶山!圣寿寺应该就在附近!”越涵推测着,二人迅速穿过天龙八部和六道轮回石刻,潜藏到了一处隐秘山洞。 宋岩累到极致,肩膀处又受了重伤,背靠着石头,坐下来休息,不时微有呻yi。 越涵听着洞外远处“快!给我搜!”的各种叫喊声,惊魂甫定,心有余悸。 突然,宋岩身后的土块哗啦啦地坠下来,出现了一片钢皮似的的东西,越涵好奇,用尖石凿挖,竟掘出个铝合金军用药箱,很有些年代了。 越涵费力打开了箱子,里面残藏有各种特制密封的消炎药、金创药等,按物化原理推断应该是可以使用的。 大喜过望,赶忙拿药给宋岩敷上,同时自己也微有些伤口用得着。 终于等到了深夜,二人出洞,打算顺便去看看大佛湾南崖处闻名于世的千手观音造像。 两人抬头观望了这千手观音半天,昏黄的灯光下,金灿灿地透着斑驳,透着发青的亮色,似有灵异庄重的乐声若有似无地飘来,端坐着的仿佛是一位来自远古神域的沧桑使者。 “据说,这座观音像有个‘红露滴玉手’的谜团。”越涵有感而发,“到现在还无人能解呢?”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吆喝,“d,一天到晚觊觎这些宝贝、佛头什么的,把老子都累死了!” 话刚落音,一个黑衣贼迅速冲了进来,越涵二人只好躲到圆柱后面。 “再敢进来,我砸了你们的千手观音!”那贼操起一块砖头,跳上神台,靠近佛像,威胁道。 外面进来个中年警察,身后跟着几名警察,还有警卫和保安。 “大半夜的,咱们有话好商量,好商量!”中年警察试图稳住他。 突然,越涵从侧面冲将上去,几番回合,无意间二人猛烈撞击了佛像的手部,只听似乎碎了什么东西,一滴鲜红似血的露液从观音手中流出,众人见了颇为惊讶。 越涵来不及多想,反手夺砖,终于擒拿下这枚黑衣贼。 “好样的!”警察忘情夸赞道,身边的随从陡然提醒道,“他们应该就是今日报警要抓的那两人!” 越涵见势不妙,赶忙与宋岩夺路而出,刚出门几步,刘满那伙人也追了过来,撞个正着。 越涵灵机一动,顺手将刚才从贼手中夺取来不及上交的夜光宝石放到了一个呆胖手上,那人未反应过来,刚巧被警察看见手上闪闪发光。 “警察叔叔,他们一伙才是报警要被抓的人啊!” 越涵叫着,与宋岩抄路慌忙逃走,只听得身后一片混乱的打斗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清明列传》正文 第42章 拜水都江堰 共赴青城山 黑暗中,二人匆匆走至大道,一个人影横空突降,竟是剃刀,这个不要命的死人,真是意志坚韧到何种地步! 宋岩心想,这下是躲不掉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身后的二三十个人又是怎么回事?”宋岩只好借机盘问。 “我当然是日本人,赤星帮是我叫来的,他们也很稀罕你们的宝贝哟!”剃刀奸邪傻笑。 越涵长吁一口气,摆出太极拳,准备应战。 见他以气运身,步法沉稳轻灵,迅速近身,接连使出如封似闭、野马分鬃、双峰贯耳、左揽雀尾几招,劲断意不断,借力打力,攻其不备,直击空手道者的弱处。 剃刀勇猛凌厉,但也难以招架,正欲再次使剑道,越涵突变跆拳道中的燕子刀,向前踢倒对方,摔落在地。 赤星帮那伙人和警察同时赶到,三方人马又停下来混战火拼。 宋越二人见机逃走,后面仍有人追来,宋岩灵机一动,强拉越涵躲进附近的垃圾桶里,臭气熏天,只得强忍住。 见他们追过去了,方才出来,越涵搀扶着他,二人缓缓离开,却不想仍撞见了人。 只见那人吆喝着,不多时已聚集了很多人前来追赶。 眼看越来越近了,快速飞奔亦是无效,匆忙间到了一处山岩湖海,两人走投无路,无处可逃,相视同约,一起跳进了深不见底的湖水中。 过了好久,大概凌晨一、两点,二人游至岸边,周围全是枯石崖,皆是被水呛得不行,找了个石罅上了岸,继续沿着隧道走了一段,终于到达了一个相对宽敞的山洞。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洞中竟有木柴和干草,两人生了火,把衣服烘干,又上了点药,然后铺上些干草,挨着睡着了。 宋岩微微有些发烧,额头冒汗,口中不断呓语,“若溪,若溪,好冷,好冷” 越涵被吵醒,心想他肯定受伤发炎,又夹了寒气,才会如此严重。 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起身抱来所有干草全部盖上,又紧紧地抱住他一起入睡。 宋岩在睡梦中,觉得四周开始变得暖和了,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恍恍惚惚,安然睡去。 第二天4、5点,宋岩醒来,睡眼惺忪,留神发现,越涵竟然抱着自己,顿觉羞涩又好笑起来。 “越涵,越涵,醒醒啊”越涵清醒,满脸疑惑,继而才发现自己的手搭在宋岩的肩上,顿时也微有尴尬。 两人起床后,便开始筹划今日的行程。 “昨天晚上,我做梦都在思考‘红露滴玉手’里,到底是什么东西?”越涵考虑盘算着,“要不,我们仍回千手观音处看看,之后再向西行。” 宋岩点头答应。 二人正欲出洞,忽见洞口上方有搬运石头的动静。心弦一紧,难不成被搜寻发现了?这还了得! 头顶逐渐冒出个洞口来,一片光线射进来。 “哗”地一声,跳下来个人,身形短,转过脸来,竟是柳生。 越涵正欲动手,却被宋岩喝住,“住手!他是柳生,忠爷爷的孙儿。” 宋岩喜笑颜开,难掩高兴之情。 “大哥哥,你们果然躲在这儿,是爷爷叫我来接你们的,你不知道我是青城山全真龙门丹台碧洞宗的弟子么?” “溪姐姐飞鸽传书,早说你会来青城山。昨晚我却在都江堰未有见到你们,一问才知火车在重庆就出了问题,所以连夜赶了过来。” 柳生说话口齿流利,未来肯定可堪大才。 “辛苦你了!”宋岩起身抚摸着他头,轻声说。 “哪里,哪里!”柳生腼腆热心地笑了,引得宋越二人也对视而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清明列传》正文 第43章 洞晓天鸽线 夜游月沉湖 将近11点,宋越二人才大汗淋漓地到达郭家庵--太清宫。 接待二人的是道长的女弟子周师父,约莫五六十岁,慈祥淡然,据她说这位道统宿老平时偏爱睡觉以养生,今日又有些乏累,所以须等些时候。 到了中午,宋岩越涵才见到蒋新平老人,他眉高慈目,颅面长圆,脑后一束稀疏的白发挽成髻,像个老顽童、活神仙。 宋岩问及当年青城山的往事,老人说其曾祖父宋青阳的确与春熙图有关,但当年正逢自己外出,并不知具体详情,只有当时一位十八九岁的师弟见过。 至于宋青阳当年行军途中被朱润民一伙人追赶,匆忙之中,是否在这青城山藏图,连师父临终前也很忌讳提到此事。 宋岩思忖半晌,“老师父,那这青城山还有别的什么关于藏宝之类的传说没有?” 老道长迟疑了会儿,“说也无妨,‘石牛对石鼓,银子万万五’,这是关于明末张献忠大西国藏宝的传言。抗战时期,成都锦江九眼桥还真的挖出过一只石牛和石鼓,但最后却不了了之。” “直至九十年代青城一带还掀起过寻宝热,这个局里的关键人物就是我们外山普照禅院开山祖师心莲和尚。” “传言他是随‘八大王’张献忠和李定国征战南北的部将,奉命以蓥华庙作掩护看守宝藏。大西军反清复明彻底溃败后,心莲万念俱灰,心死如灯灭,临终时并未言明藏宝之事。” “蓥华庙刚开始只是一座殷姓弃祠改建的贫穷庙,但清朝道光年间开始暴富,大兴土木,并改名普照寺,规模宏大,一跃成为川西四大丛林之一,远近闻名。” “据说当年张献忠在大观镇青峰山所采巨数石料,并未运送出山,用作铺路或修建任何建筑,甚至连00石匠也未走出山来,永远消失在这青城山里。” “而今普照寺不但发现了石料,也发现了其所藏宝物的一部分,这些足以证明当年张献忠等人确有过藏宝行为。” 宋越二人听了这番详叙,觉得内里确有乾坤,只是老道长似乎并没有知无不言,说得很透彻。 越涵灵机一动,试图亲近拉拢,“老人家,晚辈粗学过几招太极拳,不知可否与您过上几招?” 老人闻言,狡黠地笑了笑,“你这个后生不单纯,好吧,老夫今日就陪你套上几招、练练手,不过,我年事已高,点到为止即可。” 两人于是在晴光场院切磋起来,老道长教其太极养生功,越涵习之与少林太极拳相融合,觉之更加游刃有余、劲道倍增。 数十招过后,老人家没了多少兴致,只说,“以后武术这种事情,你们还是前山去找刘娃娃吧。我这么老了,舞不动噢。” 越涵心领神会,知其是指刘掌门。 不多久,宋岩见没什么进展,只好拿出那半幅《春熙图》以博取老人家的信任。 蒋道长喝了一口茶,拿来细细品鉴,内心抑制不住地激动,“这幅画的确可能是真的!不过,如此重大的事情,老夫我实在一时难以抉择。” 老人仍是摇头叹息,似乎很慎重。 宋岩倒抽一口凉气,心中忐忑。 “说起字画,解放后台湾著名画家张大千,曾在上清宫作画两幅,交由我和傅元天收藏,我还把自己的拂尘送予他。在天师洞当家时,专门负责管理这两幅画,还参加过北京一个全国性画展哩,这些事连前山的唐娃娃(唐诚青)都不晓得。” 老人回忆着,既是自豪又是为茬开话题。 越涵听得入迷,“如果猜得没错,徐悲鸿先生也送给过青城山《奔马》《天马》两幅画。” 老人家听了,肯定地点了点头。 “老人家,您当真不愿意进一步透露些什么吗?”宋岩什么也没听进去,内心很是抓狂,但仍是恳切道。 “娃娃们,你们请回吧。我师父临终前的确交给过一个东西,但现在不是时候,且祸福未定,我不能给你们。” 老道长摆摆手进屋去了,似乎很是无奈。 宋越二人只好离了太清宫,仍旧回天师洞。 中午用过斋饭,百无聊赖在天师殿前戏耍,左边屹立着龟驮碑,上刻有“天师洞”三字,大殿正门有诸如“神光普照”“上善若水”“神仙都会”等匾额。 正殿为三清殿,殿前香台铁塔,摆放有致,殿后有黄帝祠和天师洞古迹,不远处还有张天师亲手种植的千年古银杏--许愿树,整座观内,仙气缭绕,清幽气派。 宋岩逗着柳生在庭院里左转右转,突然发现一处石碑后面刻了首诗,“蟾戏水于五祖楼,药王凭此坐虎丘。丹台碧洞向天鸽,留取老君在上清。”署名竟是宋青阳。 宋越二人读罢,心中同时涌起突突的悸动紧张,面面相觑。 午夏晴光,竹影婆娑,似乎瞬间点亮了宋岩脑中的灵感。 虽然这首诗有些怪味,但联系药王殿所得匕首及老道长欲言又止、似有隐情,如果猜得没错,他师父留给他的东西在这首诗里也定会有提示。 “药王凭此坐虎丘,匕首上的‘吟’字应该就是指这首提示诗。”宋岩分析着。 “丹台碧洞向天鸽,丹台碧洞无疑就是天师洞,天鸽又是什么?”越涵回应道。 “天鸽就是丈人峰,丈人是星宿名,又指天鸽座。”柳生灵光一闪。 “是吗?那连起来的意思是从天师洞正对着丈人峰。”越涵继续分析。 “不对,我们来时曾观察过,真正正对着丈人峰的是全真观,所以诗里才有五祖楼。”宋岩反驳道。 “说得在理,可五祖楼有什么呢?”越涵附和着。 三人会意,立即下山,去了全真观。 全真观由傅元天大师恢复重建,矗立在一片茶林之间,前有慈航殿,后有七真殿和五祖殿。 后殿供奉着全真教开派祖师王重阳的七大弟子,统称“全真七子”。 眼见着离揭开真相越来越近了,宋岩心里把持不住,害怕起来。 三人把五祖楼里里外外看察了七八遍,却无任何发现,脑中一片空白,微有些郁闷。 宋岩出得殿来,遥望这威仪肃穆的大殿,无意间突然发现,这重檐庑殿顶式正脊中央的宝瓶在晴日光影里镜光闪闪,竟然正对着丈人峰的绿荫高处。 宋岩心弦一紧,火速冲上楼去,越涵柳生知道他肯定发现了什么,也跟了上去。 三下五除二,宋岩正欲奔向顶楼,柳生却说那是他大师兄专门负责看守的禁地阁楼,不能上去。 宋岩这牛脾气自然没拦住,只好任由他打开了宝顶处的龛盒,原来里面镶着一块八卦镜,果然没错,不正是蟾宫在水化为镜么,仔细看时,它还有个开关。 越涵也拿着仔细斟酌了一番,试着开了几下,没想到这镜子似乎有了动静,镜片里开始游动着一股股透明的细丝,向着各方位弥漫,而后消失,仔细闻时,还有一股清凉的臭气。 没过多久,宋岩突然发现这八卦镜似乎发出了一道炽白的弧形光线,直直地射向了对面的丈人峰。 “越涵,快看!惊喜出现了!”宋岩激动地雀跃。 说罢,忙不迭地从飞檐下翻转到外面的檐顶,更近距离地观看这一奇象,柳生也忘了禁忌,调皮地跟在身后。 “二涵,这这一定就是天鸽线了!”宋岩对着阁内喊到,惊颤不已,越涵随即也出来观察了一番。 此时午夏正浓,青城山宫,道音弥弥,山间的游客们有些也发现了这一奇象,山上山下,顿时涌起些喧闹声。 三人赶紧下了楼,以免被人发现。 黄昏时分,柳生碍于宋岩提到忠爷爷的嘱托,忐忑着帮其替换偷拿来了那面八卦镜。 温暖的阳光照在山里,三人坐在石台上筹谋思索。 越涵仔细将这八卦镜研究了一番,猜测这是面特制的感光镜,开关起合就是为了利用某种化学物质的光学原理与丈人峰上的物体接头。 鉴于“留取老君在上清”一句和白天不宜再惊扰众人,宋岩决定先到老君阁和上清宫看看,敲定暮晚时分再见机下手。 林间郁郁葱茏,微阳空风,移步换景,渐次开朗,仙飘惬意。 路过朝阳洞,见其半嵌入悬崖而建,果然与洞无甚分别。 不一会儿,经过一座杉木亭--观日亭,愈见清幽,眺望远山,苍茫连绵,宋岩心底生出一种恍如隔世之感,不免隐隐有些悲愁,但仍与越涵他们泰然自若地笑着闹着。 终于到了上清宫,宫前铺满青石板,四周树林丛生,显得寂静。 上清宫坐拥中心,黄朱墙门,双狮雄峙,古木参天,山下即是悬崖绝壁,虽然陡峭,但倚山沉稳又视野开阔,不失王者风范气度。 “宋岩你看,这‘上清宫’三字是由他题寅的。”越涵提醒道,宋岩听了只是不语。 三人随即参拜了祖师神像,又到各处转了转,并无所获,于是沿宫后拾级而上百余米,到了青城极顶的呼应亭与老君阁。 呼应亭又名圣灯亭,也是杉木搭建,但在此处,放眼整座青城山,却感觉大有不同。 夜幕渐临,山中灯影昏黄,一阵微雨过后,余温未尽,荒野各处竟时有点点光亮,闪烁飘游,忽明忽灭,灿若萤火。 “快看!我们这儿晨观日出云海,午赏佛光,夜看神灯,那些就是圣灯啊!”柳生见状兴奋地介绍,“传说‘神仙都会’青城山的神仙朝贺张天师时都会夜点圣灯!” “是啊,一定是因为今年的磷火自燃盛景比往年要早些吧?”越涵笑说他。 “哼!二哥没情趣!”柳生不满地生气道。 越涵意识到不对,连忙安慰这家伙,宋岩只是低声笑笑。 夜风徐徐,宋岩发笑间,无意撞见远处丈人峰的绿荫高处似乎有金光微闪,心一下警惕起来。 “留取老君在上清?对了,就是留取老君在上清,原来它只是种夜观方法,意思是只有在呼应亭这一线才能看到夜间丈人峰上的金光!” 宋岩精准地猜测道,转头对柳生吩咐,“柳生,快,下到上清宫以下,看还能不能看到这股金光?” 柳生领命,飞快地下山去了。过了十分钟又气喘吁吁地回来了,嘴里含糊不清地喊,“大哥,其他地方真的看不到这金光!” 二人会意,迅速带上早已准备好的绳索、铁钩以及照明灯等,下到四望观,又攀上丈人峰,绕过圆明宫,终于到达峰顶。 山风夜袭,峰顶石崖上更显葱翠神幽,越涵不免打了个寒颤,“这儿多陡峭啊,太危险了,稍不留神摔下去会没命的!” “那还用说,整座山也就这陡崖风景独好,要不然哪有什么‘为爱丈人山,丹梯近幽意’之类的诗呢!”宋岩有些兴奋。 “别磨蹭了,是不是男子汉?到底帮不帮我?”宋岩见对方有些犹疑,激将道,同时也暗自鼓起勇气。 “来吧,哥们舍命陪你到底了!”越涵把心一横,放话道。 “大哥、二哥,你们下去心啊!”柳生嘱咐道,负责在上面看守。 宋岩正作势攀下崖去,抬头笑了笑,未作回答。 二人顺着绳索攀沿而下,好不容易才摸清了白天光线射中的地方。 夜风实在太大,两人在悬崖半空中瑟瑟发抖,已分不清是紧张害怕还是难抵寒冷。 宋岩心翼翼地拨开那绿荫簇丛,天呐,还真的有玄机。 原来从一条近乎笔直的长长石缝中伸出来个方口石柱般的物体,还连着个立体化月亮形状的类似杵头的东西,卡在外面。 “越涵,你看,这到底会是个什么东西?”宋岩很是兴奋,隐隐有些发抖。 “也是个嵌在石龛里的镜片装置!”越涵一手照明,一手细细触摸那弯月亮。 “你看,它紧贴着岩壁,一半为弯形月,另一半为圆形月镜45°朝下,分别标有日、月二字,联起来就是个‘明’字,如果白天被八卦镜照过,那么它晚上才会发光,并且是射向山下的月沉湖的。” “我知道了,它就相当于门外锁,专门露在外面让人发现的!”宋岩似有所悟。 “你说的没错!这很可能就是山闸门式的藏宝装置。”越涵肯定地回答。 “可这要怎么开锁?我们根本没有任何其他线索!”宋岩犯了难。 越涵听了也是毫无头绪,因为即便是山闸门,总也不至于劈得开整座丈人峰吧,这根本就逻辑不通,一定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 这样想着,越涵甚至怀疑之前所发现的一切了。 “柳生,把包里的古锁片用绳子递下来!”宋岩似有发现,突然朝崖上喊道。 “什么风太大了!听不清楚!”柳生在上面喊。 “把古锁片递下来!古锁片!”宋岩再次重复,心中已经郁闷难忍,有些不耐烦。 没过多久,锁片被拿了下来,越涵也再次边比对,边仔细观察这枚月亮。 无论怎么看,它都不像一把锁呀,而且就算能匪夷所思地打开,似乎也根本说不通啊,这究竟是要能怎么样呢! 宋岩也感觉到了这一点,逐渐变得粗鲁暴躁起来,一手艰难地握着绳子,一边不耐烦地反复查看这么个臭杵头。 一不留神,忽地碰掉了越涵的手电,只听“砰”地一下,电光迅速在山崖间划过一道道亮光,坠了下去。 二人没了照明,正呆愕惊慌着,心中隐隐发颤。 突然山里喧嚣声不断,锣鼓震天,原来白日里道人们就发现了端倪,以为来了盗宝贼,所以晚上特意组织山民侦查等待,伺机抓捕活动分子。 此刻,山间同时响起了莫名的音乐,真乃神古清乐,天音漫漫,壮怀激烈却又令人心悸震颤,诚惶不已。 “抓贼呀!抓贼呀!”听着山民壮汉们的呐喊声,两位少年吓得慌张又哆嗦。 “宋大哥,快呀,快点上来!不然被抓住,我们就危险了!”听着柳生急切地呼叫声,知大事不妙,真的被发现了。 此地不宜久留,只得迅速颤栗着攀上山崖,潜逃而去。 三人巧妙躲过追赶的众人,下得山来,打算夜游月沉湖以舒缓情绪。 宋岩面色潮红,仍心有余悸。 “刚才真是好险啊!”柳生感慨道,宋越二人听了这呆萌语气,反而暗暗发笑。 月沉湖地处山谷,位于青龙嘴与丈人峰之间,湖边有露天茶亭与映月长廊,灯影昏黄,静谧悠美,有诗云“松声竹韵吟仙境,山色湖光映月城。” 三人租了一条船在湖上游荡,湖心有一木塔,远处是低矮的丘坞,葱茏临水,颇有妙姿;靠主山而建的索道下站,白墙青瓦的宫院,仿似邻村的幽居人家。 突然天空下起了雨,此刻烟雨如织,黛青色的群峰在夜幕下的雨雾中若隐若现,当真沁人心脾,清冷温馨,心旷神怡。 “柳生,这月沉湖可有什么诗句或历史渊源没有?”宋岩问得入神。 “嗯,有倒是有,比如已故上将张爱萍的‘青城山幽子规啼’,还有‘樵客出来山带雨,渔舟过去水生风’,也很贴切!”答来全不费功夫,让人惊叹柳生对这青城山所熟悉的一切。 “看来我们还是什么也别想了,尽兴地游玩一番再说吧。”越涵一旁感慨道。 三人回到天师洞吃晚饭,不多时,刘掌门进来食堂了。 “你们今晚是不是到对面山崖了?”刘道长似乎并没有要责备的意思,三人吃着斋饭却不言语。 “我知道你们千方百计想要破解什么旧案谜题,可也不能这么任性妄为,否则山里的道长们会不高兴的!” 刘道长语重心长,宋岩却觉得莫名,心里不是滋味。 “还有柳生,你呀,可是从拜我为师的,再这么胡闹,我可要重重地罚你!”刘道长微有些生气了。 “师父,徒儿知错了!”柳生两眼泪汪汪,口里嚼着饭,含混不清地认错。 宋越二人觉得事情有些凝重了,不再多言,只得答应掌门尽量不再闹出什么事来。 二人躺在厢房的床上,“越涵,最多明日下午,我们就要回去了,怎么办呐,一点收获也没有?” 宋岩手枕着头部,心有不甘,感慨道。 “能怎么办呢?实在不行,再另想法子呗。”越涵回答。 宋岩听了,只得长叹一口气。第二天,晨雾氤氲,天师洞散发着一股温热神秘的浪漫气息,到了太阳高升的时刻,又都渐渐散去了。 宋岩心情不似昨晚烦躁,直觉让他敏感到“大西国宝藏”与“春熙图之谜”所藏的地点可能就在同一处。 本来谜底是呼之欲出的,可就是秘悬一线,无奈毫无头绪,找不到出口去破解它。 早饭后,二人打算再次打探下丈人峰,然后就回昭陵城了。 三人硬着头皮再次行动,宋岩正挂在悬崖上,忽听得山下有人呐喊,我的天,竟然是赤星帮那伙人的声音,他们竟然追到这里来了! 宋越两人二话没说,迅速将八卦镜抛还给柳生,匆匆告了别,循捷径从旁系山脉逃走。 过了好一段路,宋岩回望这青城山,脑中仍旧一片空白氤氲,迷茫难受,长叹了一口气,二人匆匆下得山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清明列传》正文 第44章 林益鹃婚礼意外 江晓荻阴阳权谋 宋岩越涵乘坐火车匆匆回到昭陵,正赶上学校晚间的五四青年文艺汇演。 早在一星期前,宋岩就接到任务,负责此次汇演的全程安排,无奈青城山一行,只得交由妹妹和刘明珠代替负责。 这次汇演也邀请了附中的一些同学参加表演,阿兰凑巧也在其中。 整场演出比赛十分精彩顺利,宋岩高兴之余,颇感欣慰。 过了一天,仍是星期六,阳光初好。 赵明达奉子成婚,早已决定补办婚礼,这几天筹备得不可开交。 赵若溪心中虽然难以释怀,但为了父亲的脸面,仍旧去参加婚礼。 众人也都为此精心准备了一番,挑选礼物,穿择礼服。 阿兰因怕麻烦,于是早起打算乘坐公交,前去参加此次婚礼。 在停车站点等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似乎还要买些什么,迅速进了旁边的超市,出来之后,车上已经满了人,发动要走了。 “师傅,等等我,师傅等等我呀!”阿兰正追得喘不过气来。 见前面车窗外冒出个中年男人的胖头来,用极其调皮可爱的声腔挑逗道,“悟空,悟空,你就别追了!” 气得阿兰只觉得可恨无聊,气急败坏牙痒痒。 婚礼选在金华区的龙城宾馆举行。 林益鹃今天气色稍微好些,毕竟是自己作为女人,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婚礼。 随着音乐声响起,宾馆的结婚礼堂里,仪式正式开始,只见她一袭白色婚纱裙,妆容精致,显得高贵典雅;父亲赵明达今日也打扮得英爽干练,颇有姿仪。 是啊,他的那个家恐怕好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若溪心里这样想着,顿觉舒心不少。 仪式开始时,阿兰坐在人群当中,无意间竟然又发现了那个胖头男人,原来他还带了个四五岁的孩,一聊起来才知他是赵明达的学同学。 宋媛、越涵、赵若溪忙了好一会儿,中午的婚宴布置得差不多了,正与阿兰坐在这一桌边休息。 皮安、王田两人则四处向宾客发放香烟礼品之类的,忙得不亦乐乎。 宋岩、刘明珠也帮着打点婚礼上的各种大事项和细节。 江晓荻本来是不被允许参加的,最后千求万求勉强答应,只是到现在还没出现。 阿兰没事想逗逗那调皮开心,“西瓜坨,你读书了没有啊?” “嗯!”家伙点点头,含糊着心不在焉,“读啦,幼儿园。” “那老师教你会造句么?”“会。” “好,姐姐每说一个词,你就造一个句,这样,就可以有棒棒糖吃。”阿兰挑逗着。 “嗯,好。”家伙有点振奋又煞有介事地表情严肃,高高举起双手,两只手上胖乎乎的指头在空中比划着,不知要表达什么,随即在他爸怀里钻来钻去。 阿兰见眼前人群熙熙攘攘,便随口说,“陆陆续续,怎么说?” 家伙想了好一会儿,“哦,我想到啦,下班了,爸爸陆陆续续地回家了!”众人听了不免发笑,抿了抿嘴,觉得很有意思。 “你爸是蜈蚣啊你!”阿兰调侃道,心想肯定有更搞笑的在后头,中年胖头也跟着笑了笑。 停了会儿,阿兰又想了个词,“难过。” 西瓜坨脱口而出,“我家门前有条沟很难过,每次我都快摔倒了!”语气乖觉可爱。 阿兰这下笑岔气了,前俯后仰,嬉笑着含混不清,“你你老师听了,肯定更难过。” 过了会儿,那孩见旁边经过的穿着好看的几位女的,忙问他爸是什么,胖子告诉他那是伴娘,于是调皮就吵着嚷着也要去当伴娘。 阿兰劝说道,“你是男的,不可以当伴娘!” “那我当伴爹行不行?”东西哭丧着脸,眼泪未干,一脸稚气蠢萌,真诚地问。 伴爹?这词一条出来,他爸和周围人全都憋不住了,笑作一团,良久方歇。 赵若溪正拿着托盘特意为大家端来几杯蓝色经典,走在人群中,却心事重重。 从早上到现在,总感觉今日平顺得可怕,好像即将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似的。 是我这一年来,变得太多虑了么还是因为其他?转而又想,这毕竟是爸和林阿姨的婚礼,能有什么事呢? 一定是错觉,想必是我想多了。 而其实世事无常,波流暗涌,表面平静的来势背后,谁又会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呢? 生活总以这样那样看似匪夷所思的偶然必然,出其不意地碰撞到一起,也许这才是命运,平静而猛烈的青春裂变之洪流,远没有那么快结束。 此刻,宋岩、越涵、阿兰、刘明珠等人围坐一桌,光老师则被赵明达安排与上宾坐在一起。 江晓荻珊珊来迟,就要插到宋岩身边,随意地向大家打招呼。 刚一坐下,只听得“哐当”一声,不远处,赵若溪因为走神而与工作人员不心碰了一下,酒杯齐刷刷坠地,应声而碎,酒水也洒了一地。 众人在桌旁坐看着,呆愕不已,赵若溪也正慌得面红耳赤,宋岩越涵立马反应过来,忙着过去帮若溪。 “没事吧?”宋岩边扶起若溪边说,几乎与越涵异口同声。 宋岩有些尴尬,转而对越涵说,“你去桌边与他们说说话吧,这里我来打扫。” 随即转过头去,轻声安慰,“若溪,没事的,不就几个破酒杯吗?把这托盘送回去,我们不喝就是了。” 赵若溪有些犹豫,但酒已经打翻了,也只好先送回去。 这边江晓荻立马发话了,故作装糊涂,“宋岩哥,这不是你朋友的婚礼吗?婚宴还没开始就打破酒杯,多不吉利,怎么这么晦气?” “江晓荻,这你就不知道了,这叫‘碎碎平安,岁岁大吉’!”阿兰接上机锋。 “是么?阿兰姐真会开玩笑,咱们可是堂堂正正的中国人,你当是犹太人结婚呐?” 江晓荻说着,白了一眼,又转移话题问起了宋岩,“对了,今天可惜了,错过新郎新娘往香槟塔里倒酒了,怎么样宋岩哥,那塔不咋的吧?” 宋岩边收拾玻璃,心有不悦,只回了两字,“还好。”不冷不热的。 “江晓荻,你今天是故意来找茬的吧?觉着有意思吗?很嫌弃可以不来,赶紧滚吧!”阿兰气有不顺,又见其没完没了,叱责道。 江晓荻未料想阿兰竟敢如此直接地与自己针锋相对,气得两眼发绿,仍装作心平气和地走近了过来。 “哪里来的毛丫头?本姐可是今天婚礼上特意邀请的宾客,你竟敢如此无礼?!” 说着,撮起一杯酒就往阿兰脸上泼,越涵眼快,赶忙起身阻拦,说时迟,那时快,酒水竟然“轰”地一下全都泼在了越涵的身上。 大家都没想竟会发生这种事,惊愕之余,“没事,我去洗一下就好。”越涵回过神来,立刻冷静地安抚大家。 阿兰却不就此罢休,“江晓荻你找抽是吧?!今天我就好好教训你!” “来呀,就你这黄毛丫头,毛都没长齐呢,教训我?笑话!!”两人越闹越凶,甚至差点冲将打起来,宋岩、若溪赶忙拉住。 刘明珠也急忙劝道,“大家能有什么事吵成这样,今天可是大喜的好日子,算了,啊!” 只有宋媛酒杯在手,面无表情,不动声色。 今天是爸的婚事,江晓荻她是有意无意,先别管了,还是忍一忍,别把婚礼搞砸了,赵若溪心里这样想着。 越涵洗完脸回来,皮安、王田二人正叼着烟笑着回到座位,仿佛一切又归于平静。 “江晓荻也来了啊,来,干一杯。”皮安随口搭讪。 “是啊,这么重要的场合怎能不来呢。”江晓荻接话道。 “听说你最近休假在家,我看精神蛮好的嘛,是出了啥子事哟?”江晓荻停了停,又绵里藏针、阴阳怪气、假作不知地挖苦道。 “呵呵,托江大姐的福,精神的确好了不少,您放心,在下定会越挫越勇,不会让您失望的。”皮安没心没肺,看似无所谓地随口回她,眼神却掠过一丝强硬。 “是吗?越挫越勇?这话我就听不懂了。”江晓荻故作无事地接话道。 “听得懂、听不懂又何妨。你呢,最近干啥好事了?”皮安似笑非笑。 “我呀,可多了!最近在北京上海等地观摩了不少模特大赛秀场和名牌学校,学到了不少心得,而且还飞赴法国交流学习。” “不像某些灰姑娘,平日老土也就算了,结婚这么重大的场合,穿衣品味也是如此之差。” 江晓荻借此炫耀一番,又不忘冷嘲热讽在座的人。 “哎,江大姐多年混迹重大场合,想必定是捞到不少精髓,瞧这时尚新潮的,怎么看怎么像是上流社会的援jia女品味!哦,对不起,一时口拙,失敬失敬。”阿兰听了,率性回击。 “又是你?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 江晓荻怒目圆睁,正欲发作,见周围气氛似乎不对,底气不足,只好话锋一转,“咳,算了,今天我大人有大量,不为难某些可怜人了。” 婚宴正式开始了,采用八冷碟、八热菜相互搭配,主要有八宝酥鸭、如意海参、羊炙骨、五香牛腱、红酒泡虾、手撕风鱼、桂花山药、玫瑰酱萝卜等菜肴,辅以西瓜、蛋糕、杨梅、酥糖等果点,真是好不丰盛。 众人正吃得津津有味,江晓荻突然冒出一句,“若溪啊,听说最近你爸家闹鬼才举办这场婚礼冲喜的,能把林阿姨弄成那样,想必是很可怕的女鬼呢!” “好好吃你的饭吧,干嘛给大家添堵,积点德行不行?”刘明珠忙拿话岔开她。 哪知她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还故意捅了捅宋岩的手肘,“宋岩哥,你说,会不会是依依的鬼魂啊?哎呀,想想都觉得可怕!” 正兴致勃勃地渲染着,突然被宋岩抓住手腕,低声警告道,“你不是答应过不闹事的” 江晓荻这下没趣了,没好气地将手腕从他手里挣脱出来,隐隐感觉生疼。 “江晓荻,大家都知道你也很不错、很优秀,可是帆过千山,再难回头,再好的东西如果沾染了污秽,只会让人更加讨厌!还是安份消停点,好自为之吧!”宋媛冷厉地劝诫道。 正说着,光老师跑了过来,“大家继续用餐,老师先回去了,有点事。”说罢出了宾馆餐厅,骑摩托车飞快地走了。 不一会儿,有消息传过来说,刚开的八大冷菜碟之一的羊炙骨味道极差,而且份量少得可怜。 宋岩等人早就吃出来了,不过并未太在意。宾客们既然集体有意见,那这事恐怕必须出面解决一下。 宋岩说着,携同赵若溪赶忙过去厨房察看情况,原来是厨房员工想借此捞上一把,几番争执不下,说要投诉他们,叫来了经理,马上要求改进,方才解决事端。 过了好一会儿,宋岩二人才过来,向大家解释一番,众人听了,也都笑笑,“好!我们干杯!”大家继续尽兴喝酒吃菜,聊天说地。 下午,大家合影拍照,有的在棋牌室闹腾,有的回家或安排在房间里休息。 阿兰最近因为奶奶身体不好,于是也早早回了家,答应晚上来喝酒。 江晓荻则奇奇怪怪、鬼鬼祟祟地特意到菜市场买了只瘦的鸡。 宋岩和若溪也正当有空休息,于是到宾馆对面不远处的商场去给奶奶买东西,原来不买别的,而是专门给平阿婆买了件夏天的短袖和一双布鞋。 两人一前一后往回走,快到宾馆门口,赵若溪心里憋得难受,病也似乎发作,突然蹲下去止不住地哽咽起来,奶奶,你在哪里啊? 为什么要离家出走,为什么还不回家?你到底出了什么事了?你会去哪里呢?人世间的亲情真的就这么脆弱吗?我不信,我会永远守护着你和妈妈。宋岩见了,连忙半弯下腰,关切地轻声问她怎么了。 而此刻,就在宾馆门口前的大场地附近,一位佝偻着,穿着破旧的老奶奶正奋力拾拣婚礼上留下来的烟花废纸筒,几个孩子抢的抢,骂的骂,被一工作人员吓跑了。 老奶奶捡完后迅速往别处去了,原来刚才看见了自己孙女,她不是别人,正是平阿婆。 话说平阿婆当日出院回来,打算继续留在温泉巷,邻居们见了她这样儿,却不肯了,原来附近的居民们怕平阿婆受了伤又年纪大了,死在这里,所以不敢继续收留她。 而刘金乾早就反复要求她搬到家里去住,平阿婆考虑再三没法子,又盛情难却,才不得不住到刘金乾家里。 近日来,没少受刘明珠的气,就今早上还被刘明珠斥骂,要她滚出那个家呢。 不多时,赵若溪好些了,仍和宋岩往宾馆门口进去。 晚餐过后,众宾客驱车回到赵明达的住所,国土局住宅区大院。 夜晚闹完洞房,被安排到对面酒楼包厢自由娱乐。 江晓荻忘情地与大家喝酒猜拳,又不时地玩弄几下手机,大家都喝得半醉了。 “既然今天是赵叔叔结婚,那我们就聊聊结婚会是什么感觉吧?”阿兰喝得起劲,八卦了起来。 “丫头,这么就聊结婚?”宋岩笑她。 “切!又不是我结婚,聊聊还不行嘛!”阿兰反驳道。 “结婚能有什么感觉?不就是忠贞与承诺么?情爱这码事,想当年,我也是个痴情种子,结果下了场雨淹死了!”王田憨笑微醉,逗得大家一阵笑闹。 “那怎么行,不仅不能如此,我还要以神的姿态,闪耀在这美的瞬间,凡人勿扰啊。”皮安趁着酒劲越发涎皮起来。 “凡人?本姐也是凡人么?”宋媛故作生气,就要去揪皮安的耳朵。 “啊吖吖,饶了我吧,我这不是还没娶你了嘛!”皮安逗笑着,众人听了,也都哄笑不止。 “瞧你们这德性,不管明笑、暗笑,笑多了都得怀孕。”阿兰打趣着。 “鉴于能使我们更好的尽兴,我们请宋岩哥、若溪姐来一段深情表白吧,记住了,一定要句句精彩,一句失误,罚一大杯酒。”阿兰提议着,众人也都应允,只见她招呼服务员拿来了大杯子。 “宋岩哥若输了,若溪姐姐是不能躲的,她也可以代劳。”阿兰愈发来了精神。 江晓荻手机突然响了,借势说,“好吧,既然有人暗地不爽了,那我先去接个电话,也方便你们。” 原来,厕所里两子早把事给办了,江晓荻只能灵机应变,去拿份东西。 宋岩有点醉了,清俊的脸在灯光之下,显得魅惑而深情,“好,开始了啊,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一生的幸福;在对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一场哭笑不得的玩笑。” “你最爱的,与最爱你的,很难是同一个人,而我何其荣幸,今生能够有你。因为真爱真的只是一场奢侈的传奇和童话。” 赵若溪没想到眼前的宋岩,竟是如此认真,如此让人心动,也许,他真的变了很多。 “这句话好哇,虽然我是个粗人,但还是听得出来,蛮情深的!”王田豪爽地喝着,“来,我们敬他一杯!” 于是大家敬了一回。 “接着来,接着来,不许停了哦。”阿兰今晚格外兴奋,玩起来很疯。 “嗯”宋岩歪着脑袋硬想了下,“听好了,在我的眼睑里,还有第二层眼睑。我闭上眼睛,能看到光河流动的耀眼光芒,可是我想念黑暗。” 完了,期待肯定的眼光,反而逗得大家一阵哄笑,原来宋岩也有可爱的时候。 “臭崽子,分明《虫师》里的句子嘛!想念黑暗,我看是想念若溪吧!”越涵边笑边说,也被带入了嬉笑的漩涡,丝毫未觉疯狂之下,隐隐暗藏的恐慌风暴。 “上面这个算的啊!”宋岩生怕罚酒,想立马过关,“接下来,《被享用的男人》里的句子,我不相信幸福,我相信你。” 这时大家基本昏沉疲累了,江晓荻正要进门,“谢谢你,敢和我相爱!”听得赵若溪深情笃定地回答,心里一阵反胃恶心。 “好,好!”阿兰兴奋地站起来,“光说不做,不行,来,给大家亲一个。” 大家未有反对,于是宋岩只得勉强支撑起身体,晃晃荡荡地走到若溪跟前,轻轻地搂着若溪,亲吻了一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清明列传》正文 第45章 若溪越涵误同床 宋媛苦劝大哥 回来后,江晓荻一改刚才的态度,亲自开瓶给大家倒酒、敬酒。 众人也没多想,赵若溪恰巧想去一趟厕所。 江晓荻见状,敬了大家之后,立马发了条短信。 宋媛则说要去吧台再拿些餐纸,江晓荻生怕宋媛可能与赵若溪接头,但又不敢跟着。 只得故意站起,装作拿着酒杯四处晃,实则是透过门缝,察看过道里正与吧台服务员交谈的宋媛。 “最后一句了啊,内心深处最冰冷的孤独,因为没有你。我承认,此刻我发春啦!”宋岩嬉笑着。 “发春?”阿兰笑得合不拢嘴。 “宋岩,你干脆改为发情算了吧!”越涵笑得喘不过气来,仍不失时机地加上一句。 “这么晚了,大家散了吧,我是困得不行了。”江晓荻打着哈欠,建议道。 众人见时间确实很晚了,各自准备走了。 此刻,宋媛跌跌撞撞地往回走,模糊间似乎听到厕所有响动,本来天生好奇心重,但这时却感到累了,朦朦胧胧地都快要睡了,哪还顾得这些。 这边,江晓荻立马匆匆过来扶住了她,“都醉成这样了,我扶你回房吧!” 越涵本来打算走的,但头昏欲裂,江晓荻提醒他可以在15号房安歇,阿兰、王田、刘明珠三人早走了。 正要进门,宋岩困困地过来问,“若溪呢?” “她和宋媛一个房间,应该睡了。”江晓荻撒了个谎。 出租车上,阿兰半醉着,突然似乎想起了什么,“糟了!我忘拿包了,师傅,下车!” 刘明珠见事不妙,赶忙阻止,“别回去了,都开这么远了,他们会帮你收拾保存的。” “不行啊,明珠姐,他们这会大概都睡了,何况,包里东西对我很重要的。”阿兰说着,不顾阻挠,毅然下了车。 刘明珠仔细一想,也没啥,江晓荻可能早就安排妥当,就算是碰上了,说不定还有个不在场的证据呢。正当阿兰急匆匆地返回包厢,拿起包准备走时,见江晓荻恰巧端着杯红色的东西要进房。 阿兰突然现身,有点惊慌,但很快冷静下来,“阿兰啊,怎么又回来了?”装作精神不济的样子。 “我回来拿包,你这端的是什么?”阿兰随口问。 江晓荻心弦一紧,“红酒,宋媛这丫头说她喝点醒醒脑,所以我就帮她弄些来。” 阿兰本想过来闻闻,“阿兰姐,这么晚了,还是早点回去吧,我们都累了。” 阿兰见状,没再坚持什么,也匆匆离去了。 下了一夜的雨,当大家正在酣睡时,江晓荻却鼓捣着把众人叫醒,“今天一大早还要道喜呢,大家都起来吧!” “越涵昨晚不会回去了吧?”江晓荻进了宋岩、皮安的房间。 “不知道,”皮安随口答到,“如果在的话,可能早就起床了吧。” 1号房的宋媛也起了,只是若溪昨晚并未睡在一起。 江晓荻故意说看看会不会在对面房里,于是敲响了15号房门。 大半天没人开,轻轻鼓推一下锁把,门却自己开了。 把灯一亮,随即故作惊讶地“啊”一声尖叫,越涵和赵若溪瞬间从床上惊醒,两人立马爬起来,皮安和宋岩站在门口也傻了眼。 “你你们怎么回事?”江晓荻开口问,只见地上床上,衣服、裤子、鞋袜乱作一团。 “我”若溪越涵同时语塞。 “天呐,你们不会真的做了吧?昨晚还恩爱情长的,虽说心里不痛快,但还是暗自祝福你和宋岩哥来着。”江晓荻故作震惊,大肆喊闹。 两人赶忙又羞又愧地穿好了衣服,“竟然还见红,妈呀,这这个”江晓荻掀开被子,一滩鲜红的血斑映入眼帘。 宋媛闻声赶了过来,这时门口周围已聚集了不少人看热闹。 越涵、若溪都沉着脸不作声,羞愧难当。 宋媛穿过人群进来一看,立马也怔住了,轻声问她,“若溪,究竟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快说啊?” “还能怎么样?破hu了呗!”江晓荻嚷嚷,仿佛希望全世界人民都迅速知道这事,这声音发出的每个字均像一把尖刀剜住了赵若溪的心。 “昨晚,我我明明进了1号房间的,怎么会”赵若溪脑袋一片空白,甚至此刻连自己也疑惑着。 “我知道了!一定是你赵若溪故意认错了门牌号,借此与越涵哥上了床!”江晓荻趁机引导。 “我没有,而且我刚一进门,好像就被迷晕了,一定一定有人在陷害我!”赵若溪被挑醒了。 “笑话!床都上了,还能是别人逼你的?你倒是说说是谁在陷害你呀?”江晓荻咄咄逼人,声色俱厉。 “我知道了,江晓荻,根本就是你在捣鬼吧!”越涵猛地惊醒,打断质问她。 江晓荻面对此言,略有心虚,迟疑了一下,脸微涨红,赶紧发怒掩饰,“这又从何说起?!越大少爷,公子哥儿,虽说你爸是教育局长,但你自己做错了事,总不能赖到别人身上吧?” “再说了,这人证物证俱在,你赖得掉吗?做出这等丑事来,抢好兄弟的女朋友,要是我早臊死了!” 周围人议论纷纷,“怎么能这样?”“竟和好兄弟的女朋友上床?” “你”越涵气得发晕,铁青着脸,作势挥拳打人但最终忍了下来,真是无可辩驳,哑巴吃黄连,有嘴说不清。 “哎呀,你们怎么弄成这样?”皮安无奈地感慨一句。 “赵若溪自己有没有感觉,恐怕只有她自己心里最清楚了,无非就是酒后乱性呗!” 江晓荻步步诛心,赵若溪听了,心里也是咯噔一声。 “我说江大姐,你一大清早这么死咬着别人不放,回想昨晚种种,还真是形迹可疑、有点奇怪呢?平时也没见你这么热心,不总是高冷公主病吗?”皮安也开始质疑。 “我我昨晚奇怪吗?还是因为上午得罪了某些人,想借机讨好,献献殷勤不可以吗?你们自己出了事,反而不分青红皂白赖到我头上,真够无耻的!”江晓荻伶牙俐齿,并不放过。 “别打岔,昨晚你手机不离身,时不时电话不断,又主动扶我进房,到底出于什么心理?”宋媛冷静地问。 “宋媛你别傻了!你还是你哥的妹妹吗?这货都已经这样了!质问我有个屁用!”江晓荻怒声掩饰,生怕他们发现什么破绽。 “我记得昨晚,江晓荻回来,我们喝了她敬的酒之后,就有点不对劲”皮安正要继续说,被江晓荻打断,“好啊,就算假设是成立的,那赵若溪她根本就没有喝酒,完全是她自己犯贱,居然还赖到我头上?”江晓荻装作又委屈又生气。 “不可能!若溪根本没和我做过这类事情!全是你江晓荻设计陷害、血口喷人!若溪她没做过,就一定还是处女,这就是明证!”越涵坚决驳斥。 江晓荻听了这话,正心虚不已,宋媛却低低地说了句,“若若溪她以前运动时早弄伤了处女。” 江晓荻见此,嘴角掠过一丝奸笑,心头一块巨石总算落了地。 “不管怎样,我们的确没有做过!清者自清!这件事我一定会查得一清二楚的,江晓荻你等着吧!”越涵怒声警告,江晓荻却飘来一个“你奈我何”的不屑眼神,气得他牙痒痒。 “哎哟,我好冤呐!为了能讨你们欢心,竟然反遭污蔑,我这是犯贱呐!自作孽不可活呀!赵若溪,你他妈就一彻头彻尾的贱人,辜负了宋岩哥不算,还害了我”江晓荻半哭半闹,演得活灵活现,周围人于是七嘴八舌纷纷指责赵若溪恶心。 “够了!还嫌不够乱啊!把那些床单全都扔出去!”宋岩终于怒了,随即轻轻走到赵若溪跟前,淡淡地问,“若溪,你告诉我,你们真的做了”话未说完,眼里含着泪水。 赵若溪微微抬起头,双泪直流,未有说话,静静地站了起来,走了出去。 雨越下越大,淅沥沥不停,电闪雷鸣,一如赵若溪冰冷绝望的心情。 宋岩,这是梦么?我们是开始了将近一年的梦吗?以前还想着即便千辛万苦,只要有你在身边,什么都是值得的。如今看来,是我太天真了,竟然傻到以为世间万事都敌不过人力所为、只要相爱就可以永恒? 人生如梦,当真就好,赵若溪泪如雨下,一切都结束了。 “若溪!若溪”不远处传来断续朦胧的喊声,是宋岩追来了?他还是相信我?若溪忐忑不安地回头看时,风里雨里,一个俊朗的青春少年朝着这边奔跑而来,是越涵。 荒野草丛处,越涵走近,蹲坐在她身旁,温柔哀伤地安慰,“对不起,我”正要继续说,却被若溪打断,“不要再说了,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 “为什么?”越涵轻声质问,继而大吼,“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在一起?诚然我们是好兄弟,但他不过仅仅是先表白而已,这又算什么?这件事下来,根本就证明了他不值得你这样,他可以不相信我,不相信宋媛、皮安,也不该相信你么?!” 越涵也有点失控了,雨雾湿透了他乌黑的头发,这冰冷的雨里,略显凄冷与落寞。 “呵呵”,越涵冷笑了几声,继而说到,“说实话,我倒希望我们真的做过,这样我就真的能名正言顺地拥有你了” “你无耻!”若溪回过头来,眼含泪光,尽可能地用力回骂。 “他不值得你这样,你听我说,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我真的很心痛,你别这样,答应我,不管你现在接不接受我,请让我给你一个坚实的肩膀依靠,好吗?”越涵并不死心,继续劝说着。 “都是你!都是你”若溪哭闹着与越涵扭打着,顺势被他搂进怀里,嚎啕大哭,不能自已。 “若溪姐姐”阿兰撑着伞儿出现在身后。 再后面,宋岩木然地站在雨里,浑身湿透,面无表情,见此情景,眼神掠过一丝哀伤,掉头就往回走。 赵若溪反应过来,拼命在雨中追喊,“宋岩,宋岩你别走,你回来”心里一阵隐痛,宋岩停了停脚步,最终还是义无反顾地走了。 赵若溪在雨中哭得死去活来,阿兰抱着她,“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成这样了?”阿兰心痛不已,你要不要好好回想一下,是否真的做过?不管怎样,事情总得查清楚啊!” 赵若溪欲哭无泪,“阿兰”无限委屈与迷茫,紧紧抱住她,嘤嘤不已。 “若溪”,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是爸爸。他撑着伞,慢慢蹲下,“跟爸爸回家好吗?都是因为我才闹出这事,爸真是对不起你啊,若溪。”赵明达悔不当初,又恼又恨。 “爸你别这样,今天的事都是女儿自作自受,只是” “傻妹子,什么都别说了,来,爸带你回家,我们回家。”赵明达温情地说。 “我不回去,再也没脸去你们家了,林阿姨好端端的婚礼,就这么给搅了”正挣扎着,赵若溪忽地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若溪!若溪!”二人着急呼喊,雨雾逐渐淹没了他们远去的身影。 第二天中午,中心医院的病床上,赵明达守在床边,阿兰正洗完荔枝回来,见若溪醒了,赶忙说,“刚才宋媛来过,她说帮你请了假,还带了水果,叫你不要难过了。” 赵若溪嘴唇发白,微微张开,“是么?现在什么时候了?”话刚出口,就无意间抬头望见了墙上的挂钟,“怎么这么晚了,你还没去上课?” “我们学校今天下午搞活动,不用上课,所以才来看你的。”阿兰撒了个谎。 “是么?”赵若溪半信半疑,“那你也赶快回去,我这里不要你照顾,帮我问宋媛好。”阿兰听明白了意思,只得答应,临走还不忘来一个搞怪的眼神说再见。 赵若溪重归于难过。 “若溪啊,这件事情,爸爸考虑了再三,那个男生既然是教育局长的儿子,又是宋岩的朋友,要么干脆帮你们把事情定下来,至少要他负责,如果不答应,就告他去。”赵明达振振有词。 “爸,您说什么呀?怎么会这样想?我喜欢的是宋岩不是他,再说,要真这样,我以后怎么做人啊?”赵若溪颇感惊讶。 “女儿啊,你别傻,女孩子一生的清誉是最最重要的,世人对这种事都八卦得很,说不定早就传到学校了,他爸是局长,如果对外澄清是男女朋友,就是知道,别人也不敢说什么,你明白吗?”赵明达进一步开导。 “可我真的不确定是否发生了事情,爸,我的事你别管了,我会处理的。”赵若溪手抚额头,百无着落地回答着,似乎也是在安慰自己。 越涵今天也没去上课,打电话到学校请了假。宋岩整个上午心神恍惚,上课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哥,你振作点好不好?中午我去看若溪了,她又病得不轻。”宋媛轻声劝他。 宋岩仍是面无表情,叹了口气。 若溪,你不会真的就此离我而去吧? 宋媛的一句话,像似一把锋利的刀子,割开了这仿似千年冰封下的雪水,我开始忐忑不安,开始狂躁不已 若溪,我真的要去看你吗?好想去看你,好想重温以前你生病时去看你时的幸福滋味,我甚至希望昨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你还是我原来的若溪?可是,我要怎样面对你呢?我的内心已经在不自觉地瓦解你对我的好了,我真的好害怕,好彷徨,若溪,我该怎么办? 宋岩痛苦地闭上双眼,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清明列传》正文 第46章 宋岩深夜买醉 越涵悄进诊所 经典蓝调,今晚的人很多,宋岩恍惚着开了车来到这里,阿兰特地叫同事在台前顶着,自己抽身过来陪他。 两人痛快对饮,不知不觉,宋岩已是微醉,心底的失落终是忍不住决堤了。 “阿兰,我真的好痛苦啊,我实在不知越长大就越要面对这么多前所未有的事情,我真的很在乎她,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呐?”宋岩有气无力,烂醉在包厢的沙发上。 阿兰一边安慰他,脑中却不断涌现各种奇怪场景,时而是克莉丝汀天桥上越涵与若溪的那一幕,时而又想起江晓荻那晚的不太正常,“宋岩哥,别再喝了,反正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又何必作践自己呢?” 宋岩听了,仿似心底被击中一般,愈发心痛,继而嚎啕大哭,“若溪,你说的没错,我真的失去你了,真的失去你了” 良久,宋岩哭得累了,似傻如狂,冷冷地说,“来,我们继续喝酒,什么也不想,喝酒”说着又拿着啤酒要与阿兰碰瓶。 “哥,别喝了,再喝你就没法回去了”阿兰费力地劝他。 “喝,喝,你陪不陪我喝?不喝,我自己喝”宋岩踉跄着起身,一瓶酒下去拦也拦不住,完了又瘫坐在沙发上,胡言呓语,阿兰只得抱着他。 “阿兰,你不知道,你不知道若溪对我有多重要”一阵哽咽之后,两天以来的痛苦、委屈、纠结、难受,终于宣泄殆尽了。 过了好久,阿兰才打电话叫宋媛开车,送了他回去。 话说赵明达越想这事越不成,虽然自己没钱没势,但至少还是告诉越涵的父母,看看他们的态度。于是专门拜访了越军,越军家风一向严谨,听了这事,怒火中烧,不得不答应给赵明达一个交待。 这天晚自习下课后,越涵一进门,便发觉气氛不对,原来越军静坐在客厅沙发上,一言未发,没看电视,猛抽烟,烟雾儿一圈圈散开,隐隐有几分落寞忧愁。 见儿子进了屋,“越涵,房里的搓衣板已经准备好了,家里虽然八、九年不用它了,没曾想今日还用得着啊。”越军看不出任何情绪。 “爸,怎么回事?”越涵微有不解。 “还有脸来问我?打算瞒到什么时候?自己做了这么下流的丑事,还不知道?你家老爸都找上门来啦!”越军顿了顿,“你说你做什么不好?尽偏给我们老越家丢人!” “爸,我真没做过。那晚大家都喝醉了,我也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越涵只得如实耐心回答。 “年轻人易冲动,是可以理解的。但承认错误的态度很重要,啊,既然是这样,今晚就给我跪到十二点,否则别想睡觉!”越军不由分说,撂下这话,气冲冲上楼了。 夜色清冷,越涵见爸房里已经熄灯有段时间了,便起身慢腾腾挪到沙发上,瞬间瘫软在沙发里,也不开灯。 夜凉如水,就着抱枕,竟沉沉睡去了。 许久,越军披着衣服,悄声下了楼,见儿子还睡在沙发上,顺便拿了条被子给他盖上,叹息着仍旧上楼睡了。 好不容易挨到了星期五下午,越涵心底生出一个奇怪的办法,东找西找,终于在一条旧巷子里找到了一家较为偏僻的诊所,犹豫了半天又不敢进去询问,竟像是做贼心虚。 门外挂着个带有红十字的旧牌子,两扇玻璃门上贴着“病人至上·全心服务”的字样,将近傍晚,灯影昏黄。 柜台前的医生,约莫四十来岁,夹着副无边框眼镜,可能看出了他的心事,招呼他进去,“伙子,在门口站了老半天,有什么事就进来吧!” 越涵见这样了,正好缓解尴尬,索性顺势就进去,过了好一会儿,才吱吱唔唔地说,“医生,我我想” “女朋友怀孕了?想做人流是吧?放心,我这里卫生又干净,好多姑娘不心弄上了,都来我这里”见他梳着二八分,头发却起着卷儿,满脸横肉,率先会意,也只有那微微发黄的白色袍子提醒着人们,他还是个医生。 “不是”越涵听到这些不堪入耳的话,登时脸红到脖子跟儿,喃喃否认到。 “那是得了病?还是买春药或用具?”医生有点纳闷,继续猜测说,同时脸上突然露出萎琐又正气地笑容。 “我我想检查一下,我还是不是处男?”越涵硬着头皮,极其艰难地总算说出了口,否则今天不是白来了。 那男人先是哑然一笑,后又故作庄重地笑说,“怎么?你你自己做没做过,都不知道?再说了,男人嘛,迟早要做那事,没怎么必要检查的。” “医生,您您误会了,我是喝醉酒然后总之我自己也不知道,但现在我想知道,到底有没有这事对我很重要。”越涵尽可能地掩饰尴尬,极力解释清楚。 正说着,一个男生走了进来,越涵猛然一看,竟是高懵子。 “哎呀!这不是局长公子么?怎么你也来买春药啊?”高懵子得遇故人,断然不肯放过这戏谑揶揄的机会。 “关于这个鉴定,其实至今没有完全科学的方法,医生也不可能帮你确认。你要实在不放心的话,上也有不少鉴定的介绍,但也未必可信”那男人正要继续啰嗦下去。 “好了,好了,谢谢你,帮我保密”越涵只觉得在这多呆一秒都是煎熬,赶忙叫他打住,飞也似的跑出来了。 好久,越涵才缓解了心中的臊意。 越涵顺便进了一家吧,反复查找关于如何鉴定处男的方法,正心烦意乱,突然背后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 “越涵哥,周末没上晚自习啦?查什么呢?”阿兰爽快地打招呼。 越涵见状,慌忙想关了已打开的页面,“行啦,我都看见了!”阿兰说着,悄声凑到他耳边来,“越涵哥,你也怀疑自己和若溪姐没做过呀?”越涵郑重其事,点了点头。 “此前我也怀疑过,可是如果她真的在酒里下了药,但若溪姐并未喝酒啊,难道真的”阿兰分析着,一时语塞,“不对不对,那晚走后我又回来拿包,发现江晓荻拿了个奇怪的杯子,说是红酒” 见她也是模棱不定,越涵只得叹了口气,“算了,现在最主要的还是找若溪问清楚那晚究竟具体发生了什么?经过接头之后,或许能发现什么破绽?” “好,这件事无论什么结果,我看都必须弄个水落石出。”阿兰肯定而充满信心地支持他。 时间过得飞快,自那以后,赵若溪虽与宋媛友好如旧,却再也不想见她哥了。 奶奶至今下落不明,克莉丝汀蛋糕店也忙得不可开交,店长说应公司总部要求最近每家分店都要选一些创意蛋糕作品参加比赛。赵若溪为了得到店长许可,也花了不少心思研究制作。一天下午,终于又累倒了。 “若溪姐,你醒了。感觉好点了么?”阿兰见她从病床上醒来,关心地问。 “我这病怕是越来越严重了,恐不久于人世。只是我死也不甘心,竟让宋岩离开了我,而且至今没有查出真相还我清白之身。”赵若溪冥冥之中似有预见,不由得感怀泣泪。 “若溪姐姐,不会的,上次宋岩哥远赴青城,虽说没有结果,但我们可以另辟蹊径,说不定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呢。”阿兰细细开导。 “别安慰我了,我自己的事情,我很清楚。”赵若溪脸色愈发苍白。 “对不起啊,那次宋岩哥托我和洛城到星河市查探线索,结果毫无进展,青城山解密且又遇阻,不过如果我们集齐所有锁片,或许真的事有转机呢?”阿兰灵光一闪,忽而提醒到。 “你们没找到杨爷爷,我倒想起我外祖父了。曾听我妈说起过他老人家,只知道是伊斯兰教徒,其余只字未肯提起。”赵若溪细细思量,接着说,“我隐隐觉得,好像他们与这谜团似乎也有关系。” “真的吗?”阿兰惊声尖叫,“那你可得好好想想该怎么做?” “这样说来,下次回家后,我得细细盘问一下我妈,说不定有意外线索?”赵若溪想着,与阿兰眼神对接,心怀着希冀。 “哥,若溪病了!你快来看看她!说不定她就快要死了!”礼拜天下午,妹妹宋媛突然打来电话,语气急切而慌张。 “她她怎么了?”宋岩坐在家中的书桌旁,强忍住心跳,结结巴巴地问。 “阿兰说她昨天就不好了,可能真的跟赵依依一样吧,现在急救室抢救呢!”宋媛心里焦急。 “是是吗?好,我我马上来医院!”宋岩心中惶恐,生怕眼下的若溪又和她姐姐一样永远离开了自己,此时也顾不得许多了。 宋岩匆匆赶到医院,阿兰和宋媛守在急诊室门外,心急如焚。 “阿兰,她怎么样了?”宋岩开口便问。 “我我也不知道啊,宋岩哥,我真的好怕啊!”阿兰差点哭出声来。 宋岩含泪安慰她,“傻丫头,别怕,你若溪姐姐不会有事的,她福大命大,我不会让她有事的!”这样说着,心中又不免勾起往事,额间直冒汗珠,凄然隐痛。 赵若溪,你不要死,千万不要死啊,心惊胆颤起来,继而痴傻不已,回过头去,朝急救室狠命拍打敲门,“若溪,若溪若溪”撕心裂肺地叫喊不停。 阿兰、宋媛反而被这场景吓呆了,两人赶忙死死拉住他。 只见宋岩忽而又平静了下来,轻声念念有词,“若溪,是我对不起你,是我不对,若溪,你真的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只要你活着,我什么都答应你,我不会再不理你,我们重新开始”宋岩哭着,绝望到了极点,阿兰见此情景,只得跟着暗自垂泪。 正当时,赵明达接到电话匆匆赶来了,“若溪怎么样?怎么样了?” 宋岩与阿兰怔怔不语,“哥,问你话呢?”宋媛心生埋怨。 “可能”阿兰哭泣着正要回答,医生推门而出。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不用担心,你女儿虽然得的是怪病,可已经暂时脱离了危险,去办理住院手续吧。”赵明达点了点头,跟着出去了。 病房里,宋岩看着赵若溪苍白憔悴的脸,心痛不已,轻轻握着她的手,“若溪,我我来看你了。你以后都别难过了,好吗?” 赵若溪微微睁开双眼,泪流不止,“真的是你,宋岩,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再见我了,我对自己真的好失望,我好痛苦”赵若溪回忆往昔,万种悲愁,哽噎难言。 “若溪,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不相信你,不该生你的气,你别哭啊”宋岩也是愧歉万分,心痛酸楚。 赵若溪缓缓伸出手来,抚摸到了他那温柔的脸庞,“我是在做梦吗,宋岩?你真的肯原谅我了?”说话间笑中带泪,似有不信。 “不是做梦,若溪。”宋岩一把搂抱着她,轻抚她的头发,“傻丫头,你就是我的命,这些天我早就想清楚了,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认定你了,我怎么能不要你呢?”似有所悟,喃喃说到,眼里噙着泪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清明列传》正文 第47章 赛金花大寿 赵若溪误撞水晶灯 期末将近,恰逢宋家奶奶赛金花七十岁大寿,宋媛心中想着,既然哥哥肯原谅赵若溪,那么干脆请她到家里来做客,舒散心情。再说,两个人关系都确立这么久了,若溪还真真从未来过家里。 周末大清早,若溪就起床了,洗了衣服,又把宿舍的东西整理了一番,凝神望了望窗台那盆仙人掌,顿觉舒心不少。晴天大好,宋媛专程骑了单车来学校接她,两人一路嬉笑打闹,好不开心。 宋府老宅,院内葱郁芬芳,绿意盎然,预示着盛夏即将到来。 赵若溪在宋媛的陪同下,第一次走进了这座豪华的院子,心中想象了千百种它的样子,此刻,心却仍不免砰砰直跳。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赵若溪心中暗暗称奇。 白色大理石台阶,西式仿古建筑,庭院里,罗汉松青翠挺拔,纯白的栀子花开得正好,乃至楼上阳台间也都花团锦簇,在这初夏阳光明媚的早晨,微微灿动。 两人欢欢喜喜进了门,到楼上客厅,赵若溪简直不敢想象,蓝白色真皮沙发,楠木镶金柜台,清新竹林墙纸,祥云屏风,水晶灯饰,应有尽有,高贵典雅,沉静悠美。 最妙的是柜台上摆放着的那对彩羽莺鸟雕塑,栩栩如生,活灵活现,缀染了整个客厅的气质氛围,清凉温馨。 “坐吧!”宋媛招呼她,随即转头朝阳台喊到,“程妈,有客来了,快倒茶来!”“哎,来啦!”外面传来声音,不一会儿,程妈去厨房沏了茶来。 “哟,真是个俊姑娘呐!”程妈端详了赵若溪好一番,笑意盈盈。 “程妈,这就是常跟你提起的我哥女朋友,若溪。”宋媛也笑着介绍。 程妈听了,一拍脑门,恍然大悟,“瞧我这笨脑子,是若溪呀!不错不错!”连声赞叹,“我们家岩岩果然有眼光!” “就是嘛!有眼光!”宋媛调皮附和,端起茶,起身就要上楼,又回过头说,“若溪啊,你呆会儿,我去楼上叫懒虫去。” “嗯。”赵若溪点了点头,只见她噔噔地上楼去了,边喊边叫,“宋岩大懒虫!该起床了!起床了!” 撞开他门,宋岩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呢,衣服、鞋子乱了一地,斜窗边的书桌上,电脑未关,一叠资料纸散乱不已,有几张还掉到了地板上。 “哥,你又熬夜了?”宋媛悄悄凑到枕头边,“干嘛这么辛苦啊?起床了!起床了!”语带宠溺与撒娇。 “哎呀,你让我再多睡一会儿,我这不刚躺下嘛!”宋岩睡眼惺忪,似睁不开双眼,懒洋洋呓语。 “哎呀,别睡了!你猜谁来了?”宋媛想吊他胃口,循循善诱。 “谁呀?”宋岩仍是慵懒,不肯多说一个字。没有预想的反应,宋媛突然大声吼叫,“若溪!”心想这下总该有意料之外的惊吓了吧,可他仍旧半死不活,“嗯,知道了,我睡一会儿就去陪她。” “哥,你脑子是不是病了?再拖延,若溪会怎么想?”宋媛仍是撒娇,抓起被子,狠命摇了他几下。 “好好好,我现在就起床,行了吧?”宋岩听了,打起精神,一骨碌坐起来。 “这还差不多,赶紧的,等你啊。”宋媛撂下句话,端起茶杯仍旧出去了。 不一会儿,宋岩穿着睡衣下楼来了,“若溪啊,你再等会儿啊,待会儿,我带你到花园四处转转!”说着进了盥洗室,洗脸、刷牙去了。 “嗯。”若溪见他神态慌乱,身穿宽大的白色清凉睡衣,毛手毛脚的,不由得心里一阵发笑。 上午十点左右,前来祝寿的宾客们陆陆续续来了,鞭炮声不断,大堂内外充满了欢声笑语。赛金花身穿殷褐色唐服,精神矍铄,不时与诸位夫人们说些话。 不多时,越军父子、刘明珠父女也都相继前来拜寿。 于晓桐自从上月怀孕后,不时到公司巡查,早听说汉皇集团来了个妖精似的美人儿,可巧那天正碰见宋梦淮与她交头接耳,相互调笑取乐,自此看江晴一百个不顺眼。 原来,在于晓桐软磨硬泡之下,宋梦淮最终答应她生下孩子,况且这也本是宋梦淮心中乐意的,堂堂汉皇集团资产过亿,多生几个子女又何妨,不过宋岩仍是他心中无可替代的儿子。 自从有了孩子,于晓桐更加有恃无恐,每次去公司对员工们的态度日渐不好起来,摆阔太架子,为一点事就能颐指气使,辱骂不停,大家也都是敢怒不敢言。 岂料江晴不吃她这套,所以每次都明枪暗斗,好似大战了几百回合,气喘吁吁,只得偃旗息鼓。于晓桐自此将她视为眼中钉,时时提防,处处针对,恨得咬牙切齿。 另一方面,于晓桐开始试探起宋梦淮会不会将汉皇的财产分给自己未来儿子的事情,没曾想却被宋梦淮一口回绝,心下老大不爽,表面仍只得笑脸相迎。 今天这么难得的日子,想必于晓桐绝对不肯放过这个机会。 “哎呀呀,贤侄能来就好了,干嘛还送这么贵重的礼呢!”赛金花坐在轮椅上,接过刘金乾手中的画,笑得合不拢嘴。 “老婶子,这画可是我们家明珠特意为您挑的呢,我们呐,可想不到这层,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全是世俗的铜臭味!”刘金乾介绍着,讨好她。 “岩岩,快,打开来看看,我们的明珠,打奶奶看着长大,可疼着呢!”赛金花笑着又说。 “好一幅《松鹤延年图》啊!”宋媛赞叹到,众宾客们也都七嘴八舌地议论点赞。 “这幅画,用色简淡,辅以重墨勾勒,春绿幽深、浑黄新瑞,又有丹顶鹤冠与远山红日相映成趣,乃点睛之笔,不可多得。”越涵看了很是赞许。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